Chapter01 祖宗,一起回家 - 此意非非 - 眉予 2020年,冬。 申城。 许知意开车赶到『中保特卫』大楼时,天空中飘起了雪。 雪花洋洋洒洒,被寒风卷着往远处飘,极少落入地面。 奔驰SLS的声浪打破寒冷清晨的萧条,熄火,许知意从这辆火红火红的小跑车上下来。 耀眼,明媚。 小羊皮高跟鞋踩着地上的湿泞走过,许则匀的助理忙不迭迎上来:“知意小姐,你怎么来了。” 她还没回答,就远远看见楼宇大堂里攒动的人影密密麻麻,简直比最火的那家网红火锅店还要热闹。 许知意双手插在羊绒大衣的口袋里,目光划过来,红唇轻启:“岳泽,这是怎么了?” 岳泽面露难色,支支吾吾:“许总那什么……和两个女孩……被堵里面了。” 一大早的,长枪短炮,全是记者。 许知意嘴里发出“嘁”一声鄙夷,掏出大黑墨镜戴上,转身要回车里去。 岳泽心虚地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薄汗。一边面朝前盯着记者,一边小碎步后退追着许知意,小声道:“知意小姐,您帮帮许总吧。他……” 身后没有回答,等岳泽反应过来,火红的小跑车声浪咆哮而鸣。还好,它转了弯从地库下去了。 16层,“滋——”锁扣弹开的声音,许知意轻易就打开了『总裁室』的大门。 女孩们见到有人进来条件反射似的从宽大皮质沙发上站起来,慌乱地趿拉散落歪倒的鞋子。 银色头发美式穿搭的女孩儿显然认出了许知意,面色惶恐:“许总,真麻烦您还亲自来解决我们这事。” 许知意摘了墨镜,环视办公室一周后,径直往老板椅走过去。 她随意一坐,拿出手机随意地划拉着,掀起眼皮扫了眼远处站着的两个女孩:“玩你们的。” 她不是来公关的。 房间陷入安静,与两个女孩的局促不安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许知意在这儿比老板还自在的坐姿。 十几分钟后,许则匀从隐形门后走出来。 “哥,妈妈让我叫你回家吃……”许知意听到他的脚步动静,立马就放下手机喜笑颜开的说话。却在抬眸看见许则匀的那一秒,启笑的朱唇覆上寒霜。 他来真的? 许则匀显然是刚洗了澡,身上松松垮垮裹了浴袍。手上拿着毛巾擦那还滴着水珠的茶金色头发。 他看到许知意,也是一愣:“腓腓?” 许知意的长相是摄人心魄那一挂的,是那种十足张扬的美貌。头发随意散在身后,眼睛内勾外翘。 倒是比他身边所有的嫩模网红女明星都要漂亮。 许则匀拉了拉没裹严实的领口,把若隐若现的胸肌和锁骨遮上。 他撩了那边两个女孩儿一眼,瞧见了落地窗外的纷纷雪花,心虚道:“回家吃饭这种事,打个电话就行。” 天气不好。 许知意简直气笑了,看来她搅了他的好事。 她把全球限量的小包包挎在自己小臂上,站起身,两只白葱似的手插进口袋:“爱回不回。” 许则匀连忙把人拦下:“祖宗,回,我当然回。等我一分钟。” 许知意撇过头不看他,头上却被人揉了一把。许则匀重复:“等我?我一分钟就好!” 她抬头,落入许则匀的桃花眼。 他这双眼睛极为好看,眼尾微微上翘,眼睫如同鸦羽。媚气横生,瞳仁是漩涡般的星河。 但他揉她的头发,总把她当小孩,这不能忍! 许知意撅了撅嘴,面色未霁,语气责怪:“烦死,我刚做的头发。” 她把包包磕在乌木班台上,从里面翻找出精致的小梳子、小镜子,开始整理发型。 这是答应等了。 许则匀一刻也不敢耽搁,光速换了衣服把头发吹个半干,出来,:“走,回家。” 许知意前面走着,鞋跟咔哒咔哒踢的响亮。许则匀提着包包在后面跟着,摸着鼻子笑了笑:“穿什么高跟鞋,多不舒……” “许总。”一声称呼,许知意和许则匀都条件反射似的回头。 是沙发上另一位黑长直女孩,眼巴巴望着许则匀:“那我……们呢?” 许则匀余光侦查着许知意的脸色,面上却轻笑着散漫不已,抬起大长腿从角落的保险柜里取出两沓现金,分别朝两个女孩扔了过去。 “一会儿公关会过来带你们出去。” 黑长直女孩显然是不愿放弃这个和许则匀攀上关系在大众面前露脸的机会,再次开口尝试:“许总,我搭您车吧。” 许则匀一男二女的热搜被预定,这会儿楼下一定被记者包围了。她只要在他的车上露出个模模糊糊的脸,回头工会运营一加工发酵,照样会有大把的流量。 身为娱乐公司的老板,许知意觉得这小把戏真不够看的。 她从许则匀手里把包包接过来,一言不发地开门而去。 只听见身后许则匀充满磁性的声音:“不方便,我得回家陪我妹。” 车头刚刚转弯驶入出库通道,就看见了尽头一群守株待兔的娱记。 许知意坐在副驾驶,真没好气:“我看你不回家吃饭也行,每次和你在一块儿都这么多破事。” 自知理亏的许则匀只能赔着笑脸:“我解决,你不用管。” 许知意气呼呼地蹙着眉闭上眼,突然一阵强烈的推背感把她死死压在座椅靠背上,然后,车辆急刹。 两扇车窗都落了下来,路两边的记者举着单反跃跃欲试又都同时停住。 许则匀一只手臂悠哉搭在方向盘上,挑着眉漫笑着对窗外说:“都看见了吧,是我妹,回去别TM乱写。” 有眼力的记者放下镜头,堆笑着哈腰:“许总放心,许总慢走!” 许知意,在国内娱乐圈混得人无人不知,却十分低调,在大众面前曝光量极少。 这周末『星光娱乐』的年会,会打响本年度年尾盛会第一枪,哪家媒体不想抢占最佳的红毯拍摄位?许知意,就是『星光娱乐』的总裁。 但许则匀就不一样了,光是被曝光出来的女伴,那估计比『星光娱乐』旗下的艺人都多。 …… 申城难得下雪,更难得的是,马路上能积到一层薄薄的白色。 许知意看着窗外快速掠过的街景,心情很闷。 她六岁的时候,哥哥就来到了许家。 那个时候,说是暂住。 大概半年后,在一天下午,几位公职人员礼貌地敲开许宅大门,将他接走。 几天后哥哥再回来时,面色衰颓。那时候,许知意还不明白,削瘦的则匀哥哥,为什么突然在大臂上别了黑色爱心形状的“孝”字别针徽章。 当天晚上,许父许母对许知意说:“腓腓,以后他就是你亲哥哥。” 许知意好开心,她一直都想有一个哥哥。 于是开心应下,成了许则匀忠实的小尾巴。 后来,他连姓都改为许。 Chapter02 哥哥要走 - 此意非非 - 眉予 许则匀原本是儒雅正直的少年,许知意已经想不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颗傲然向阳的树长歪了。 除了脸和事业,其他私德品行歪的一塌糊涂。 偏偏爸爸妈妈对他放任不管,每次许知意不满提意见,都被一句:“你哥开心就好。”堵回来。 小跑车驶入东亚首屈一指的庄园式豪宅区‘东华一品’。许家,是六户业主之一。 这个季节,有橘澄澄的火罐柿子挂在枝头。就着一片一片的初雪,许宅这座经典的苏式园林合院,意境甚美。 小桥流水的湖面上升腾浓浓的白色水雾,屋檐都挂着圆滚滚的一对对红灯笼。 “妈——”许则匀率先开口,西装外套搭在小臂上,衬衫的领口松掉两颗扣子。 他薄唇勾起,浑身的慵懒恣意。从身后靠近,俯身在许母肩头撒娇。 许母最吃这套,笑着放下手里的工作,去揽儿子的头。许知意翻了个白眼,大概全天下女孩都吃许则匀这一套。 一家四口亲亲热热地吃午饭,三个人都问她,全权掌舵『星光娱乐』的第一年,年会需不需要家人一同出席压阵? 毕竟他们三个,都算是『星光娱乐』的幕后出资人和股东。 她摆摆手:“不用,小场面。哥,安保工作你给我安排得力的人就好。” 许则匀细长的手指夹起一片百合,放进许母碗里,嘴角噙笑回答:“那还用说。” …… “腓腓,如果改姓孔,你觉得怎么样?” 饭后一杯清茶时,许母突然这般开口。 改姓???许则匀表情一滞。 许知意不假思索问:“为什么?” 有点震惊。 但也不算离谱,毕竟她爸爸姓“孔”。 孔时,澳门人。 那个年代的赴美留学生,在加州闻名世界的那片棕榈树海滩和许岚定情。 他对大陆有乡愁,也不忍许岚只身背井离乡。 学成后,干脆归国定居在申城。 又因为见到生产时,这个皱巴巴小臭妞把妈妈折腾得生命力消散的模样,大手一挥:“老婆最辛苦,女儿应该跟你姓。” 许岚解释:“这两年你奶奶病得重。另外,澳门那边孔家人丁凋零,还有一点产业想要交过来。所以问问你,愿不愿意改姓。” 许知意是无所谓的,姓什么不重要,血缘摆在那里了。 她咂了一口茶,问孔时:“爸爸,你觉得呢?” “都可以,这是你的自由。”孔时向来思想开明,“改不改我都能和两边交代得通。只是……”他望着许则匀,目光慈爱,“这一改,兄妹俩就不一个姓了,听着不像亲兄妹。” “哪里的话。”不等许则匀反应,许岚就剜了孔时一眼。 许则匀放松安坐,毫不在意,一脸笑眯眯的:“亲着呢。改成什么不都和我一样,是爸爸妈妈的孩子。” 许岚亲昵的去搂儿子的肩膀,一脸的宽慰。 丝毫没有注意到许知意腮帮子鼓鼓,对许则匀的话耿耿于怀的赌气样儿。 孔时放话:“腓腓考虑吧,自己做主。” “考虑好了,改吧,爸爸。”她一口把茶饮光,利落往桌上一放,“手续麻烦吗?需要我配合什么?” “不麻烦。文书证件层面的事情底下人可以去办,”孔时思索了一番,“下次再去澳门,找个机会办入族仪式就行。” “好,那我以后就是孔知意了。”她起身,爽朗拍了两下手掌,潇洒离去,裙裾飞扬。 许则匀这才慢慢撩起眼皮看她曼妙的背影,若有所思。 豆苗似的鬼精怪,是什么时候抽条成这样亭亭玉立的? 知意难得清闲,冬日暖阳照在独属于她的这方小院的厅堂里。 抱着软软弹弹的巴塞罗小熊,她默默启唇:“孔。知。意。” 不难听。 再念:“孔、知、意。许、则、匀。” 脑中蓦然回想着爸爸的话,改了名,就不像亲兄妹了。 确实不像兄妹了,红唇蓦然漾起笑意: 听着般配。 她指头一蜷,抠住熊耳朵。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他是许则匀啊,他是哥哥。 可是,本来……也不是亲兄妹啊。 那她和他…… 知意捂着耳朵甩甩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 和尚念经似的嘟囔:“他还花心,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 格栅门外突然有人影逼近:“骂我??” 知意只好扒拉两下颅顶的发,打开门,许则匀端着个木质圆盘杵在那儿,拽得二五八万。 他伸出一只手捏住知意的鼻梁:“臭丫头!” 背后说人坏话虽然不对,但是知意丝毫不怂:“谁让你偷听。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说说你曝光多少绯闻了。” 这犟劲儿,说出的话往人心里扎。 许则匀邪魅的眼眸垂了垂,不搭话。偏偏没有她想听的狡辩和解释。 肩宽腰窄的男人只是指挥着跟在后面的佣人,把一尊小火炉放在院里腊梅树下。 日光正好,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黄梅凌寒而开,火炉却有热度,银炭偶尔爆出噼啪声。 薄薄的一层积雪化成晶莹水珠滴滴落落。 这样好的天,许则匀那身混不吝的劲儿半卸下来,茶金色的头发衬得他白到发光。 许则匀把栗子、花生、桂圆错落有致堆放在红泥火炉上,十几分钟后,两个圆丢丢的小红柿就飘出绵绵的甜香。 她手里拿着平板处理工作,圈圈点点。 闻着味儿抬头,骨节分明的手指已经捏着剥了皮的一团红澄澄送到面前。 他的指尖还沾着澄明汁液的斑驳,知意暗暗咽了下唾液,心里默念:“秀色可餐。”啊呜一口咬上去。 许则匀那纸巾擦手:“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什么形象?”她囫囵吞咽,扬起手里的页面跟他争辩,“你看看你的形象,这半年,花边新闻有多少了?” 他的视线扫了一眼屏幕,又转移到她脸上。 巴掌大的小脸,秀眉拧着。 “以为你工作呢,怎么在看哥哥绯闻?”顾左右而言他。 樱红小嘴一怔,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气势弱了些,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喃喃:“我的公关部,简直有一个你的专属小组。” 许则匀长腿搭着,懒坐着剥栗子的壳,嘿嘿一笑:“行,这个小组的工资哥哥来付。” 他是不是闲不下来?知意心里冒出一句‘就没见你消停过’,想了想,又咽回去。 “腓腓,”一阵沉默的果壳剥裂声之后,许则匀又开口,“晚上我要回一趟玉南。” 她的心狂跳了几下,再看看面前那张成熟男人的脸。 他的眼神像猎鹰,又凶又亮,自由而不受约束。 从小,她最怕他说回玉南。那儿是他的根,她总怕哥哥回了那儿,就再也不回来。 Chapter03 不是他是谁? - 此意非非 - 眉予 但现在不会了,他在申城有了事业和稳定的社交网。 许则匀渐渐度过青春期后,孔时和许岚曾经着意让他接触家族航运生意。 少年熠亮的眸子闪一闪,说他志不在此。 许则匀抬头看,妹妹长长卷翘的睫毛颤颤,两腮的嘟嘟肉也神不知鬼不觉地消下去了。 她小时候,可真像个肉团子一样。 肩膀、胳膊、脚踝、脸蛋,到处都圆圆乎乎的,又软又弹。 那时候他每年抽空回玉南时,她都要哭成个泪人,抱着哥哥的大腿不撒手,抽抽噎噎地重复问:“哥哥还回来吗?哥哥不要走。” 知意喜欢这个哥哥,第一次见到就眨着眼睛直直地看。 少年的许则匀和这里old money的风格完全不同,衣着普通而干净,眼神澄澈。 小肉团子蹬蹬蹬跑走,再回来时,抱着精美的透明盒子塞给他,里面全是核桃大的金纸包的圆球。 皱皱的。 打开尝一口,丝滑甘甜的巧克力混着干果的醇香。 这一盒子,是她的宝贝。 小姑娘笑起来眼睛是眯的,像月牙,挺胸抬头的自我介绍:“我叫腓腓。” 穿着条纹短袖的许则匀弯下腰,摸摸头:“我是则匀哥哥。你是哪个fei?” “让人开心的fei。”童声稚嫩。 明白了,山海经里的神兽。 还没聊完,家里的阿姨把知意牵走,在院子里悄悄问她:“多了一个哥哥,会把你的好东西都分走,你愿不愿意呀?” 引导意味明显。 可惜太小的孩子还听不懂,隔着窗望青春期肆意抽长个子的许则匀。 内心简直欢呼雀跃! 班里的两个好朋友都有哥哥,现在她也有了!又高又帅,不臭,还香香的。能把所有人的哥哥都比下去。 知意小嘴一咧,傻乐:“愿意!哥哥要什么我全都给他!” 估计那阿姨当时心想,这小孩怎么傻缺缺的。 她只记得那阿姨叹了口气:“给得再多,人家也是要走的。” 这话给了她敏感脆弱的小心脏一锤重重的打击,以至于她长长的童年时光,始终活在这个玉树临风的哥哥随时会离开的忐忑之中。 “发什么呆?”哥哥不再是少年,薄唇勾着递过来一碗蜜黄色的栗子肉,阳光下泛着油脂的光泽。 诱人,可口。 知意接受投喂,接过来捧在怀里,嘴巴里香气四溢,她眯了眯眼:“没什么,你注意安全。” 小肉团子长大了,不再黏人了。 许则匀的下颌线绷了又绷,眸色一暗,摊开长手长脚专心晒暖,不再说话。 成年后,他习惯自己开车回玉南。以前知意吵着要跟去,他推三阻四三次有两次不肯带她。再后来,许则匀有了女伴,她再没提过跟他回玉南。 腊梅的香气萦人,枝丫伸在花窗取景框内,一阵风来吹得花枝摇曳,一两片嫩黄花瓣轻盈舞着下落。 飘飘荡荡,却不偏不倚落在许则匀泾渭分明的人中。 他的脸向来经得起任何角度的检验。 知意在毛茸茸睫毛的掩护下偷窥,被他慢慢掀起的眼皮恰好捕捉。 她撩了撩头发:“上午那两个女孩儿是怎么回事?” 许则匀鼻尖用力一呼,语调漫不经心:“就玩玩儿。” 什么叫玩玩儿?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仰着脖瘫在太阳下,她甚至看到他喉结一滑一滑的。 完全不当一回事。 知意心里骂了几百个会合,悻悻留下一句:“玩的真花。” 抱着小熊进屋里去了。 卷弹的发尾一甩一甩的。 当晚许则匀开着他的大G驶出了‘东华一品’,一骑绝尘。 他回玉南的时候通常会联络不畅,这也让他每次在那儿办的事都蒙上谜团。 知意曾经想了解过,眼巴巴跟着他。到了地方,又被塞给当地的朋友招待,许则匀干脆一溜烟没影儿了。 那时候知意就懂了,他在玉南的事,不想让她知道。 这一周知意很忙,‘星光娱乐’投资的电影《回到我身边》要筹划开机,大型赛事类的综艺《mix 8》进入现场录制阶段,她几乎脚打后脑勺。 年底了,各大卫视、网络平台和综艺都有发来邀约,收官、晚会、红毯等等。知意还要最终确认旗下艺人的通告排期。 许则匀的邀约也都递到了她这儿,他不是艺人,却因为过于放浪形骸整天活跃在文娱板块热搜榜上。 …… 周六,许则匀依旧联系不上。 晚上的红毯,知意早早到了内场调度室。 廓型黑色西服套装,乌黑猫眼墨镜,一头温婉的波浪长发披在肩后。再由烈焰红唇画龙点睛,低调但气场强大,难怪她年纪轻轻就能勇闯这全是人精的娱乐圈。 『星光娱乐』是前年刚刚崛起的新公司,成立那天,媒体评价:“来势汹汹”。确实如此,运营思路新,资金实力强,公司发展又快又稳。 捧出来的新晋小花、流量男星已经通过了市场检验,练习生也大有可为,只是到底积淀不足。 这红毯热闹华美,流量足矣,不过,还差几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腕压轴,最好是半隐居的那种。 知意叹了口气:“算了,这些总需要些时日的。” 话音未落,一旁的助理林歆就激动的拍着她的肩膀提醒她看大屏幕转播的外场画面。 竟然是黎老!享誉国际的第一位华人影帝。 明明三个月前,知意亲自上门邀请,还吃了闭门羹。更惊讶的是,影坛泰斗陈导紧随其后,也来了。要知道,陈导可是已经5年没有公开露面了。 运营经理激动地拿着实时数据给许知意看,她们的红毯直播流量爆了。 大屏幕的画面随着镜头一转,摇到了陈导旁边的男人。 传统中式长衫,是极有质感的厚重墨黑,没有一丝花纹。浑身上下最亮眼的点缀就是两颗钻石耳钉,下面缀着小巧的海水珍珠。 白天还一头茶金的发色,此刻变成了深蓝。 清冷凛冽,又富有张扬的纨绔笑脸,掩盖不住腹有诗书的底蕴。 不是他又是谁。 Chapter04 绯闻 - 此意非非 - 眉予 哥哥这副皮囊,实在是无可挑剔。 知意嘴角扬了扬,手指轻快地在扶手上敲了两下,起身迅速走到内场入口迎接陈导和黎老,把他们三人迎进贵宾室。 还不忘了低声嘟囔:“一个白天都联系不上你!” 许则匀低头凑到许知意耳朵边:“我能忘了来给你撑场面?” 去年红毯的压轴大腕临时放鸽子导致媒体云集的红毯开天窗,许则匀还记得妹妹回家时,那脸色着实不好看。 陈导落座,便夸赞知意:“孔总,这么年轻就这么能干,前途无量啊!” 知意落落大方地示意工作人员斟茶,礼貌回应:“有哪里做的不足,还请陈导您多多指导呢。” 今晚的红毯之夜全方位升级,各个环节安排都可圈可点,许则匀毫不掩饰地满脸自豪望着知意。 陈导看在眼中,再次开口:“则匀,你女朋友?” 许则匀闻言手指抚着唇角勾唇浅笑,眸中笑意像群星绽放。 “陈导,您说笑了。这是我哥哥。”知意连忙澄清,纤长的手指亲自拎着茶壶斟茶。 这乌龙闹得她脸颊飞上两团红晕。 许则匀笑意更浓,隔着长衫也能看到他胸膛在抖动,耳垂处的一对小珍珠跟着颤颤巍巍。 黎老和陈导时惊讶了,作为许则匀的忘年交,他俩可从没听说许则匀有什么妹妹。 许则匀这才张口解释:“没公开,”抬起修长的臂膀玉雕似的手指,指了指许知意,补充,“好强,要自立,不愿意跟我扯上关系。除了媒体扒得深,知情,圈内其他人都不知道的。” 许知意无语,他是不是忘了,是他提出兄妹两个都尽量隐去家庭背景,和‘时代航运’切割。 黎老赞许地看了一眼许知意,说:“很明智的决定。”又转向许则匀,“跟你扯上确实不行,你私生活太混乱了。知意一看就是踏实做事的人。” “啧,”许则匀长腿往前一伸,愈发散漫,“黎老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轻松的氛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林歆进来向许知意报告:“孔总,乔黛闹着要进来找许则匀先……” “亲爱的!”新晋小花乔黛双手拎着大大的花状裙摆闯进来,蹲在许则匀面前,两只白藕似的手臂挽住他的手,“你来了,那陪我一起在拍照区亮相吧!” 女孩娇嫩的脸仰着,抹胸裙勾勒出胸前一片好风光。 许则匀目光略过,不动声色把手臂抽出来,扯了扯嘴唇示意乔黛:“叫人。” 乔黛这才故作惊讶地站起来转身,朝着黎老和陈导微微鞠躬:“黎老好,陈导好。” 叫完了,许则匀眉头微微皱了。他转了一下右手的绿扳指:“还有知意总。” 四张两两相对的接待沙发,知意和许则匀之间只隔一张小桌。 因为她太过于年轻,公司里盛传自家老板是出来玩票的富二代,大家和她打成一片,难免尊重不足。 乔黛被许则匀点到了明面上,只得讪笑着叫:“孔总好。” 知意不在意这些,挥挥手当没事。 只是不知道乔黛和许则匀是什么时候关系这么亲近的。 印象中乔黛前两个月刚刚被某大牌男星的老婆挂上微博,公关部接连加班了三天三夜才解决一场舆论危机。 明眸皓齿的乔黛再度转头,拉着许则匀的手臂左摇右摆撒娇:“你陪我去拍照嘛。” 许则匀的眼光全然落在许知意身上,她穿职业装,却比这打扮的花朵一样的女明星更加生动。 男人狭长的眸仁明明暗暗,沉了口气:“这你要向你家孔总请示。” 乔黛被下了两次面子了,却又不敢发脾气,神色尴尬地站在原地,不明白许则匀为什么一而再地捧这位年轻总裁。 知意像不懂这些暗流涌动一般,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拿过林歆的Pad核对,确认许则匀身上没有白晨代言的竞品,点点头微笑:“可以,去吧。” 许则匀眉眼闪过一丝嘲谑,咬着后槽牙点了点头:“行,走吧。” 男人的身材高挑,站起身简单整理了长衫,便伸出手臂,乔黛迫不及待地亲昵挽上,娇笑着离开。 偏偏知意在身后又来了一句:“谢谢了,许总。” 他回头,见到他这个妹妹笑得商务又客气。 半小时后,【许则匀乔黛疑官宣】的热搜空降第二。 至此,各大平台热搜前三均被『星光娱乐』包揽,知意一年的辛苦筹谋终于交出满意答卷。 直播的环节结束,在陈导讲话之后,知意作为今晚红毯加晚宴的主人,上台致辞。 只剩下内部人员,大家知趣地收起了拍照设备,她站在明亮的舞台上侃侃而谈『星光娱乐』的发展愿景:“我们将致力于落实清朗的娱乐环境,培养走向国际各个领域的艺人,以传播中华文化为己任!” 理想派。 但现在娱乐圈不是这样了。 资本,流量,人设,IP。 一个字总结:快。 赚快钱,走快运。 在台下一派静谧中,唯有许则匀的一声叫好把大家都从愣怔中唤醒,掌声星星落落地响起。 他站得离舞台很近,身边依偎着的美艳女明星。 这样追名逐利的场合,许则匀也一如既往站得吊儿郎当,不忘了释放身上那股子无处安放的松弛感。 鞠躬致谢时,知意看到哥哥举起透明的酒杯,慢条斯理喝了一口淡金色的香槟。 他的表情是那么从容自在,无论何时,都是那个纨绔不羁的大少爷。 …… 她心头游走过一丝酸涩,止不住地晃神。 想起许则匀第一则绯闻曝光的夏天,知意刚刚在梅陇镇拿到北美签证。 想要报告好消息,可一掏出手机就看见关于哥哥的热搜:妩媚嚣张的大明星手臂撑在许则匀豪华轿车的门框上,弯着腰和车内的许则匀接吻。 女明星身段婀娜,露出光洁的脊背和诱人的腿。 知意眼睛里弥漫上一层雾气,吸了一口气,电话打过去:“哥,你在哪?” “搓麻将。” 她咬了咬唇,固执地再问:“你在哪?” “『雾』。你面签怎么样,过了吗?” “我现在过去。”知意心里酸酸涨涨的,不知道哥哥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嫂子’。 从梅陇镇到临江区大半个小时的车程,知意把哥哥的绯闻女主做了详尽背调。她已经找到了借口捣乱,理由是:绯闻太多、出镜尺度太大。 盛夏的申城江景最有生机,但她看腻了。 连天的绿叶都像是要遮不住她心里的荒芜,自从看见哥哥的“恋情”,总觉得周围都失了色彩,一切都灰蒙蒙、黄扑扑。 Chapter05 娃娃亲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推开『雾』的包间门,背对而坐的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哥哥。那位生图几乎被她扒烂的‘野心系’美人在远处吧台前坐着,见到有女孩儿进来,也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知意完全不怯生,不客气地对望着。 “腓腓,热吗?来喝水。”许则匀回头,见了她,却完全没有介绍他女朋友给她的意思。 哥哥一只胳膊自如地搭在牌桌上,身体侧过来,伸出另一只手掌来牵他的小妹妹。 包厢暖气开得很足,但许则匀掌心火热。 “给腓腓来一杯三花茶。” 知意坐定后,许则匀随意地捏出一张牌,在拇指和中指间潇洒地转一圈,扔进牌池里。 她和许则匀坐在同一张木椅上,中式扶手宽椅,两个人并不拥挤。 女孩儿不知是发呆还是认真,坐在那儿老实的一动不动。不符合她平时的跳脱性格。 不多一会儿,许则匀歪着头问:“腓腓想不想试试?” 他的鼻息漂浮在她耳廓边。 见知意点头,许则匀的长腿一伸,宽椅“吱——”的一声往后挪了一段距离,他支着腿,让知意坐到他正前面来。 知意发育得晚,那年还是孩童身形。但进入青春期的女孩已经渐通人事。 哥哥的臂膀和女孩子完全不同,哪哪都是硬邦邦的,炙热的。 他教她打牌,告诉她规则,把着她的手从一列中挑出一张牌扔出去。只当她是个小孩,所以没什么顾忌。 却不知道紧致的大臂轻轻扫过许知意的脸颊和耳廓,带着痒酥酥的电流,在她的心腾起麻麻的感受。 她后脑勺往后一靠,是他分明的锁骨轮廓。 整个人,都被他的体温包围。 那天下午,女明星没有和许则匀说几句话。见他们玩得尽兴,知趣地拎着小包离开。身段妖娆,语调礼貌:“许总,再见!” 18岁的许则匀还没修炼到如今,像沾了水的香皂混不吝到滑不溜手。那时他连头都没抬,专心俯着头看面前的牌。下巴快要抵到妹妹的肩窝里,但还隔着一段距离。 “嗯,辛苦了。” 怎么听都不像是热搜上那种甜蜜暧昧的样子,怪怪的。 他的鼻息喷在许知意脖颈间,粗挺的短发撩拨她细软的辫。 她思绪有些飘荡,但不影响自己在after party后亲自送走来捧场的重量级嘉宾,得体含笑着说:“再会。” 再转身回到已经人数零星的会场,剩下的都是她麾下的工作人员和艺人了。 知意走到随便一张圆桌前,双手一拍,接过林歆递来的话筒,模样洒脱又迷人。 年会上的总结不过都是这一套,表扬员工今年的辛苦,提出不足,明确来年的新方向,慷慨激昂地展望一番。 但是因为老板是知意,人格魅力溢满,语言幽默风趣。底下的人都愿意认真听她讲这些话。 只有乔黛,盛大的礼服已经换下,不断地从卫衣的前口袋里掏出手机查看时间,看起来焦急。 大概是许则匀在门口等人。 知意嘴角顿了顿,长话短说,很快结束了这次内部发言。 然后变戏法似的,从宽大的西装怀里掏出一沓厚厚的红包。在尖叫和口哨声中,一个个分发下去,嘱咐大家喝酒不要开车,安全回家。 她心里泛着一股酸意,但仍耐着性子和林歆一起盯着收尾工作。 结束时已经是后半夜,从会场出来穿过后花园到她的停车位。 一抬眼,就看见那个人散漫不羁地站着,高高大大,褪去了红毯的造型,一身黑色的休闲装扮。 小臂上挂了个人,双腿纤纤,姿态嗲嗲。 是乔黛,摇着他不住的撒娇。 知意垂着眼眸,当没看见。两个人依偎着,还真是暖和。 她精致的鼻尖无声轻嗤,车灯一闪,弯腰钻进车里去,悠哉地把高跟鞋脱掉,换上舒服的软底鞋。 “咔哒”一声,副驾车门被打开。是许则匀那张人神共愤的脸,面上还挂着和情人逗趣尚未消散的笑。 他伸手,驾轻就熟地从她手里接过正要往副驾座下放的精美女鞋,一屁股坐进来。 许知意的嘴角翘起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瞟了一眼左后视镜,乔黛被助理拉着上了商务车走了。 脸上的墨镜这会儿已经被她上推,卡在颅顶。几个小时下来,无懈可击的妆容也会脱落。一张素净小脸上,只剩密绒卷翘下的溜圆眼睛和褪去了饱和度的粉嫩嘴唇。 明明还是个小姑娘,怎么就放着家里锦衣玉食小公主的日子不过,非要扛起这么大个公司,和一堆人精打交道。 许则匀挪开目光,垂眼。 她一回头,鞋子被他抱在怀里。 钻石勾住他袖扣的手工刺绣云纹,露出一截白劲的小臂。 莹润的眸子眯一眯,眉毛跳着:“你胳膊怎么了?” 许则匀长腿伸了伸,可这小跑车的空间无论如何也不够施展。 “没事儿,不小心碰的。” 若无其事。 那一片红紫,还‘不小心碰的’。 等红灯,她的眼神一股子甩在他身上。 许则匀赶忙伸出一只手整理领口,留给他的只有一个意味深长的白眼。 再起步时,推背力很猛。 “花样真多。” “你管好自己就行。”许则匀被怼得没好气。 车内陷入安静,隐约能听到风噪噗噗凌乱。 她的车速一向算快,估计没五公里许则匀就要开口叨叨。 干脆抢先开口:“哥,明天平都要来人了。” “那个凌远要来。” “嗯。”许则匀自动进入领航员模式,对她的语句没有过多反应。 许知意顿了顿,故作自然地清了下嗓子,第二次补充信息:“我明天要和凌远见一面。” 一道深究的目光移到她身上,许则匀终于有反应了。 “见他干嘛?”用质问表否定。 “吃个便饭。反正他是我的娃娃亲,早晚……” “什么娃娃亲。”许则匀口气中是反对和轻蔑,“咱们家不搞联姻这一套,爸妈都说了,恋爱自愿,婚姻自由!” “没关系,就当是个普通朋友接触。万一看对眼了,岂不是锦上添花?”她语气轻快,轻轻侧头,露出莞尔的笑。 Chapter06 平都来的人 - 此意非非 - 眉予 “莫名其妙。”许则匀不再纠缠这个话题,但皱着眉,轻嗤意味明显。 长大了是吧,一套一套的。 没有听到哥哥的进一步反驳,知意内心像塌了一角。不由地撤了些脚尖的力度,车速不知不觉降下来。 直到滑行进入许宅的车库,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她闷闷地洗澡、护肤。一整套流程操作完毕,靠在床头刷娱乐新闻。 这几乎成为知意每天的功课。 许则匀和乔黛的词条还很靠前面。 她在斟酌,现在增加绯闻曝光的话,以乔黛的口碑会不会对许则匀的『中保特卫』造成什么不良影响。 几秒钟后,知意点开微信工作群@公关经理,指示让词条再次发酵增量,扩大影响。 毕竟女流量的花期很短。 她们的最优选,就是在粉丝愿意捧的时候,营造虚假繁荣,尽快把流量变现。 处理完工作,她才躺下睡觉。 片刻,又把眼罩拉下来,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整个人趴起来,双臂支在枕头上,手机屏幕被重新点亮。 粉圈疯传的合影一点点放大,这个穿中式的男人恣意漫笑着,姿态懒散,眉眼勾人。 她细细端详他的脸,袖口露出的手腕,手背上蜿蜒凸起的血管。 天生的衣服架子,怎么就那么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儿。 偏偏这个斯文败类,是她的哥哥。 是她的哥哥,却又没有血缘。 引得她心里松动了,发芽了,又因为世俗和伦理统统压下。 从小一起长大,认识了16年了,还能怎么样呢。 何况,他成年后一直万花丛中过,游戏感情,她实在不能苟同。 想七想八到天蒙蒙亮才入睡,第二天下午,知意不得不用平时双倍的粉底才堪堪遮住卧蚕下的黑眼圈。 走进衣帽间,她选了一件紧身露脐高龄黑色小衫,牛仔裤包裹翘圆的臀部和笔直双腿。 再套上一件杏色毛呢大衣和黑亮的尖头美西中筒靴。 酷飒美艳,烈焰红唇。连披在肩膀的卷发都美的具有攻击型。 凌远要来,也不是直接和她联系的,两人原本是没有联系方式的。 对方家里随口和许母提了一嘴,许母又随口告诉了知意。她其实无所谓见或不见,但想起许则匀周围类型齐全的美女们,知意故意眼眸一亮,扯开嘴角:“那约着见见吧。” 现在拎上红色小包包出门,她差不多能按时到达‘唐弄’。 名头如雷贯耳的一家餐厅,每晚只接待9位顾客,在弄堂深处。 知意把车停在不远处,然后斜挎着红色的小包漫步过来。 夕阳是火烧般的红,倒格外有意境。 弄堂口站着一个蛮扎眼的男生,个子高高,和许则匀那家伙大概差不多。 黑西装白T,搭配的阔腿裤和白色休闲鞋尤为点睛。 有点审美嘛。 匆匆擦肩时,她被叫住步伐。 “是知意吗?” 这么巧?! 她抬头,绽开笑颜:“凌远?你怎么在外面站着。” 凌远干净又利落:“接你。”他指了指弄堂,“这胡同不好停车。” 红唇抿了抿,露出一排皓白贝齿:“只有你们平都人,说这里是‘胡同儿’!” 年轻男女,相熟很快。 你一句我一句,潮湿多年的弄堂都欢快起来。 弄堂尽头气派的洋房也不多见,走进了几乎能闻到年复一年的梅雨季留下来独特的苦青味。 两个漂亮人说说笑笑踏进老洋房的会客厅,知意一抬眸,就看到那个人大喇喇的坐在最显眼的座位上,跟尊佛似的。 眉目漫不经意的乜着,长睫勾人。 一张窄脸活脱像二次元里走出来的,薄唇挑着笑和身边女伴甜言蜜语。 知意嘴唇抽了抽。想装没看见,偏偏乔黛热情的凑上来:“孔总,你也来吃饭啊。” 她笑:“是啊,好巧。” 示意凌远一起到远处去坐,不成想乔黛的e人属性爆发,后退了一步挡住凌远,满脸的兴奋:“孔总,这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她轻易就撇开了话题,“注意你的身份。女明星,你怎么还八卦呢?” 许知意伸出手指戳一戳乔黛的额头,一派老板与艺人打成一片的模样。 凌远就势伸出手,有礼也有距离:“你好,乔黛。久仰大名。” 寒暄完毕,该各归各位。 许知意抬腿,却再次被拦下。 ——是那尊佛晃荡着走过来了,一开口就惊人:“知意,不跟哥哥介绍下?” 哥哥。 对着暧昧的女孩儿,也不说隐瞒兄妹关系了是吧。 许知意只好无视乔黛震惊的表情,简单阐明:“凌远,平都来的。许则匀,我哥。” 对待许则匀,凌远打招呼的态度要真诚得多。 终于能走进餐厅,9个位子呈U型绕着主厨。 调性是晦暗暧昧的,四周是月下竹影的氛围灯,明亮的主要光线全部集中在中间的忙碌厨房中。 知意坐在角落,余光看许则匀和主厨扬扬下巴打招呼,交谈自如。 他一向如此,什么环境都能适应,什么人都喜欢他。 风月场上交际惯了,有点名气的餐厅哪个没有他的身影。 知意握着古色古香的小茶盅,品尝番石榴风味的起泡层,冰冰的,很爽口。 再一口,底下是热的麦子茶。 果然是很有创意的做法,她喜欢。 知意抬手比个‘1’,问:“可以帮我续杯吗?” 声音不大不小,语调自然。 却足以让围案而坐的全部人都听到。有女生轻轻的发出一丝笑,带着嘲讽。 她完全不在意,什么样的场面也都去惯了,合理诉求她从来毫不犹豫就会表达。 如果需要加钱,更是不值一提。 主厨见她可爱,撑着内侧的桌案亲自俯身来解释,不好意思,是按位定食。 “好吧。”她的红唇翘了翘,也无所谓,左不过总有更好吃的东西在等着。 凌远一下子觉得这一幕趣味横生:“你很特别。” 许知意细白的手指虚掩着嘴唇:“是特别能吃吗?” 红唇动人心。 男人挑了挑眉,被她的调皮逗笑。 “砰。”小小一声杯盏放在案上的声音。 Chapter07 风犬少年 - 此意非非 - 眉予 没被喝过的饮品放在知意面前,精壮小臂从她和凌远之间抽出离去,留下一句:“喝吧,吃嘴精。” 许则匀那份没喝,留给她了。 知意端起来,心情不错,喝着这一杯倒是比她先前那杯更加香甜。 凌远声音不大,但能让她恰好听清:“以为申城的女孩都是娇娇嗲嗲的,尤其你这种小公主……” 她一边听,一遍隔着攒动人头,瞥见许则匀勾着头,对几乎要贴在他耳边的乔黛打趣了什么,惹得貌美女明星连连嗔笑。 知意皱皱眉头,手里这杯迎宾茶,后味怎么涩涩的。 凌远的声音还在继续:“没想到你倒是比我们北方女孩,还要直爽!” 能听出来不是恭维。 她尽力抹掉心里闷闷的不快,和凌远聊平都与申城的气候差异。 凌远夸她:“南方女孩的皮肤果真比北方女孩看起来更……润。”连眼波都是水雾蒙蒙的。 男生在外表上的形容词果然匮乏,知意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细腻有光泽?” “对,”凌远笑起来干净又和煦,对她的大言不惭感到稀奇。 没想到下一秒,知意白皙的脸绽放出神采,眸子亮亮的:“这可是一年大几十万堆出来的,不是天生的,美容院我腿都要跑断了。” 年轻女孩儿,娇俏起来,真是引人心动。 凌远不自觉风趣、温柔都多了几分。 暗暗的灯光,飘香的美食,合拍的同伴。 很美好的夜晚,坐在远处的许则匀好像也没那么可恶了。 ‘阿木尔之爱’被端上桌时,知意知道这餐已经接近收尾了。主厨在操作台内讲,这是黑龙江鲟龙鱼籽和焦糖蓝莓奶酪,她举着刀叉跃跃欲试:“凌远,看我给你还原一个俄罗斯吃法。” 话音还没落,额头突然吃痛。 许则匀的外套搭在小臂上,一只手叉在口袋里歪歪斜斜地站着,弹她脑门的手指还没来得及收回来。 “你干嘛!”她上半身扭过来,杏目圆瞪。 许则匀的眸子垂了垂,暗光下他也能看出娇嫩的皮肤上立时显出了红印。 吃痛的表情和小时候一样可怜巴巴的。 他混不吝的表情收了几分,难得铁汉柔情对着妹妹的头“呼呼”吹了两下,又放开手后退一步补充:“我有事先撤了。” 知意眼波一转看到不远处乔黛抱着衣服在等。 她伸手整理头发:“烦死了!”做足了一脸的嫌弃。 背过身去专注和玉米煎饼切磋了,许则匀顿了一瞬,嚣张味又漫上来,一双眼睛熠亮桀骜。 再次开口:“一会儿的甜点有酒精,我找人来接你回家。” 话是说给知意听的,眼睛却一瞬不瞬盯着凌远。 凌远颇得会意,站起身,游刃自如地和许则匀握手道别。 两个高高大大的帅气男人,内敛清爽和散漫不羁的碰撞,女食客的目光都被勾了。 许知意听到凌远沁凉的声线沉沉稳稳道:“放心吧,我一定把知意安全送回家。哥。” 她觉得有点滑稽,但人家凌远是好心。 既然是她的同伴,是她的“娃娃亲”,叫声哥也是应该的。 许则匀嘴角一抽,头也不回的走,她看见乔黛亲亲热热地挽上他的胳膊,半副身体都粘在他身上,一起离开。 接下来的菜品没有上半场出彩,她吃得食不知味。 像小猫一样弓了弓漂亮的脊背,歪歪斜斜半靠在桌台上。 “饱了?”凌远温声问。 知意摇摇头,耸着鼻尖悄声说:“吃的不香。” “下次吃别的。” 凌远身上也有一种天然的松弛感,他们这些人吃惯了山珍海味,到哪里都习以为常。 饭局结束时,来时的夕阳变成清冷月光,弄堂的墙体都像被覆上一层寒霜。 申城的冷和平都不同,是平静好不侵略,却带着浓重湿度的浸寒。 知意一边走,一边把风衣严严齐齐扣起来,凌远绅士又体贴接过她的小包包。 拎在手里,很有风度。 “平时工作忙吗?” “还好,很充实。”她微微一笑,就能让月光失色。 玉指撩起掖在衣领中的头发,随风扬起,清新的香味浮动。 “嗯,我这次来申城,主要为了见几位南美贸易商。会多留一段时间。” 知意眸光晶晶,手机响起来,是林歆。 “孔总,乔黛和许总又被拍了,咱们公关部暂时拦下来,但是……” “发给我。” 凌远步伐跟着慢下来,等着她处理工作。 照片打开,是乔黛和许则匀,俊男靓女,连体婴似的,从进入‘唐弄’到两个人一起驾车离开,清晰到无可辩驳。 一张一张放大细细看过,饱满如红宝石般的指甲利落把屏幕按灭,默默把手机撞进风衣口袋。 她突然间褪去工作时的认真,微微锁的眉头展开,轻快地说:“那你不忙时,一起吃饭。” 凌远会心一笑,正欲说些什么,发觉身边女孩的步子停住。 停车场,最鲜艳的小跑车旁边站着毕恭毕敬西装革履的肌肉男。 知意的眉毛拧了又拧,最终很有气性地使劲跺了跺脚……还是朝着肌肉男走过去。 她板着脸:“干嘛。” 肌肉男彬彬有礼鞠躬致意:“小姐,许总让我来接您。” 知意真恨不得咬碎了后槽牙,他风流快活去了,倒是留个大块头在这儿堵她。 凌远没读懂她的一脸古怪,后退一步和她道别:“保持联络。” 她不能把情绪发泄在无关人员身上,只好耷拉着眉梢怏怏坐到副驾驶上。 听见小七客客气气地说:“凌先生,再会。” 她又打开车窗,水光嫣红的脸庞弹出来问:“你明天晚上有安排吗?” 凌远的眉梢挑了挑,微微一笑:“悉听尊便。” “那明天记得联系我!” 还没听到回答,小七一脚油门,声浪蹶然而起。 只能从后视镜中看见凌远的夹克被申城的冷风灌得鼓鼓囊囊。 还好他个子高,丝毫不显臃肿,然而像那种从二次元中走出的风犬少年。 她清了清嗓子:“小七,许则匀去哪了?” 神特么小七,许则匀这家伙,人家这么一个铁骨铮铮的硬汉,给起这么娇弱的名字。 Chapter08 买热搜 - 此意非非 - 眉予 小七铁头铁脑:“我不清楚,小姐。” “这趟去玉南干嘛了?” 小七挠挠圆寸的头,嘴唇抿的直直的不出声。 知意冷笑。 继续问:“你们公司业务进展怎么样?” “一切正常,小姐。3月份您可以看到公示的财报数据。” 哦,看来这些是可以聊的。 “现在经营范围是哪些?” “就是安防工程、安防技术和安防产品,服务和咨询等等,小姐。哦,还有常见的保安服务能提供。现在咱们申城的好多居民小区和办公楼都是我们公司外派的保安队伍。” 小七如数家珍,对公司的发展和老板英明决策沾沾自喜。 知意很会挑重点:“安防技术是指什么?服务和咨询像哪些客户提供?” “比如您的红毯,有重要人物或者贵重文物、珠宝等出现的大型场合安保方案、还有战地自身防护设备、侦查设备这些。” 这么深入、这么高端? 知意倒是从没想过许则匀会把业务纵深挖掘到这种程度,什么设备研发,一听就是不产生利润且很烧钱的项目。 “这些设备和哪些客户合作?”应该有大型民企,但是她试探,“军.方?警.方?” 小七实诚地笑:“军.方的那也不能透露啊。” 那就是有和警.方合作咯,知意暗暗点头,许则匀真的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你家许总是不是在跟我家艺人谈恋爱?”她歪过头,展开笑颜,别有深意地直直盯着小七。 七尺男儿把着方向盘的手几乎要抖起来。 “小,小姐,您说的谁啊?我,我我不太清楚。” “你给他传我的话,想要流量的姑娘,他能给。要是想要感情的姑娘,他给得起吗?” 她有时候心想,他一个游戏人生的人,最好不要欠人家女孩情债。 小七直到把她的小车稳稳停在许宅,一脑门子的冷汗都还没有退散。 不知道为什么,小姐问起许总的私生活,小七都有一种许总被捉奸的心虚感。 关键许总和那些姑娘们虚与委蛇的,具体情况小七也不清楚啊。 吓得他小心脏怦怦直跳。 睡前处理工作时,知意大手一挥,再一次把【许则匀和乔黛】词条推上热搜前排。 睡意来袭之时,腹胃中的饥饿感也格外显著。 等和凌远熟稔之后,坚决不会再去吃这种好看不管饱的餐食了。 她烦躁地拉起被子蒙住脑袋,“叩叩叩”,主厅的格栅门被敲响。 “谁啊!”半夜扰人清梦。 她语气可不客气,趿拉着拖鞋气势汹汹去开门。 “嘎吱——”一声木门打开,又是那个桀骜不羁的站姿,又是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干嘛?”知意双手拉住披在身上的针织衫拢紧,脸色像发脾气的小孩。 许则匀举起右手,她看见晃晃悠悠拎着的,是她最爱吃的那家酸辣面打包盒。 “晚上那些料理,够你塞牙缝了吗?”他嘴唇勾着笑,瞳眸闪闪发光。 “真烦!” 她内心雀跃,却仍然一脸傲娇。夺了酸辣面就要走,结果丝绸的拖鞋鞋头刚好绊住矮矮的门槛,整个人往前跌。 右边手肘被许则匀眼疾手快稳稳拉住。 他的掌心,像烙铁。 不是小时候身量削瘦,裤管空荡的少年了,是成熟男人的力量感。 知意的心脏砰砰乱跳,手肘胡乱摆了摆拂去一丝丝尴尬,和他说:“晚安。” 结果许则匀没有要走的意思,双手插袋大摇大摆进了屋,右转是餐厅“啪”打开暖色餐灯。 他的脸,越夜越张扬。 完全不客气,往凳子上一瘫,用眼神示意知意坐下。 “吃吧,吃完去睡觉,我帮你收。” 山珍海味也供了,粗茶淡饭也喂了,一天天饭都吃到狗肚子里了,还是瘦的窈窕。 她喜欢有烟火气的饭食,从小就说那些摆盘惊艳一口吞的料理是给神仙吃的,应该摆到王母娘娘的蟠桃会上去。 许则匀这会儿举着手机扒拉,袖口自然下滑,又露出手臂的一片红紫痕。 边缘不规则,不像是撞的。 更像是近身肉搏留下的印记。 “你胳膊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了吗,碰的,不小心。”他眼神都没飘,漫不经意甩甩手,袖口乖顺地滑落下来,把痕迹遮掩完全。 近身肉搏,总不能是打架吧。 知意翻了个白眼,吃面都带起了情绪。 一碗红彤彤翻着辣油催人味蕾地面快要见底时,许则匀的目光终于从手机屏幕上挪开,察觉到吃面人的不大对劲。 他伸手,掌心贴上她的额头。 触电一样的感觉,知意条件反射般,伸手打掉眉眼之上他体温的熨烫。 “没发烧啊?你吃面怎么吃出一种跨过鸭绿江的气势来了。” “饿。” “没吃饱呗?”知意抬眸,看见他薄唇勾起,语气中带着嘲讽,“追女孩儿,去那地儿,是不是有点俗套?” “追普通女孩还行,追你凌家那小子该多花花心思啊。” 没完没了是吧,知意垂着头,暗暗沉气,再抬起来时,脸上都是俏丽的笑。 “明天晚上我带他吃饭,一定让他了解我的喜好。”明眸皓齿,嘴唇因为辣和麻的刺激而红肿晶莹,让所有口红色号都黯然失色。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许则匀,从他眼中看不出一丝情绪,只见他勾起的唇角更加肆意,痞笑着瞳眸一眨:“行。” 他眼神又重新聚焦到手机,两分钟后,收敛了笑意。 不咸不淡地抬头: “这个,你买的热搜?” 细长的手指翻转手机屏幕,照片是乔黛挽着许则匀的手臂,两个人的侧影精致到刁钻,天造地设的颜值情侣。 “是。”知意坦白回答,为什么不推热搜? 那一组图片她看到了,有几张乔黛下意识看向镜头的浅笑。 摆明了是乔黛自己找的狗仔,既然她愿意炒作,公司为什么不呢? 娱乐圈漂亮的女明星比雨后春笋还要层出不穷,能在大众茶余饭后占据一席之地,未尝不是流量明星的一种幸运。 Chapter09 脱粉回踩 - 此意非非 - 眉予 许则匀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轻轻挑眉,嘴角扬起浅浅弧度,不咸不淡地开腔:“觉得她还不错?” 当然不错了,她是生意人,赔钱的人她不会捧。 “是不错。” “行。”他嗤笑了下,一副了然于胸的架势。 “吃完了。”她把碗一推,绷着脸回房间去了。 许则匀斜倚着,手里的手机绕着圈把玩,微微一笑,自己“啧”了一声。 …… 第二天,知意上班的路上右眼皮直跳,刚刚从扶手箱抽出一瓶冰镇水来敷,手机就“嗡嗡——”响起来。 按了扬声器接起来,是公关部经理孟楠。 “孔总,许总突然发微博公开了。” 她的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像在海水中奋力挣扎得闷:“公开什么?” “许总,公开了和乔黛的恋情。” 狂跳的心被无形大手攥紧,车内的音乐好像变成了静音。 知意咽了咽口水,开口说道:“舆论反响怎么样?”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像鱼儿一样机械的把嘴巴一张一合。 “讨论度爆了,这毕竟是许总第一次亲口承认恋情……” “嘭!”一声不重的响声,小跑车被迫稳稳停在马路上。 ——她追尾了,60迈的速度,前车速度也不快,富人区车流量很小,动动脚趾头想,她也明白:是她的全责。 知意坐在车里愣神10秒钟,长长吁一口气,下了车。 她走近前车,敲了敲驾驶位车窗,露出礼貌又歉意的笑容:“您好。” 对方前后两个车窗同时降下,司机一脸商务,从驾驶座后传出一声带着惊喜的清爽男声:“知意?” 她循声回头,车内坐的是凌远。 他今天穿得商务,板板正正的深灰色西装,剪裁利落,用料考究。 和昨天的休闲、温和相比,多了几分凌厉和不容置疑。 “身体不舒服吗?”他下车,绕着两车走了一圈查看‘肇事现场’。根本不该出问题的路况,相当于找准目标直直地撞上去。 她被问得嘴角一抽,仍然面不改色。 “没,刚刚在处理工作。” 但对上目光的一瞬,凌远似乎重新回到温润状态。 “很忙?” “嗯,我们这行业,突发状况多。” “那先走,我送你去公司,这儿交给下面人去处理。” “好。”她心里也着急,急着问清楚许则匀是怎么回事,急着处理乔黛这边的舆情。 压迫性极强的S8停在星光娱乐的地库时,能看到电梯间里挤着正在等待的各路记者,知意往角落里指,领着凌远停在她的私人电梯停车位前。 VIP乘梯厅,连玻璃幕墙都是单面可视。 所以知意一推开玻璃门,就看见许则匀站在里面。他并不看她,而是眸色深邃往她身后看。 “凌远,接我妹妹上班啊?” 他笑得意味深长,说不出的傲慢。 凌远却温恭自若:“不是,她不太舒服。” “哪不舒服?”许则匀会变脸似的,马上满脸担忧,“那还来公司干嘛,走,我带你去看医生。” 他抓着知意的手腕就要走,却被她果断甩开。 一瞬间,他觉得知意的动作里充斥着赌气和烦躁。 再一回神,竟然凌远的小臂也微微张着,像是要拦住他带妹妹往前走的步伐。 许则匀下颌线绷得紧紧,挑眉看凌远,目光中全无善意。 “她没什么事,刚刚和我追尾了。” “追尾??”许则匀立马转身上上下下打量知意,不管她一脸不开心的相,嚣张问:“到底有事没事?” “没事!” 他语气缓和了些:“不是,歇一天没什么,我送你回家歇着呗。你是老板,能天天在这盯着?” “我今天为什么来,还不是拜你所赐。” 许则匀被噎得生生说不出话来,他也是为了躲记者才来走这部电梯。 楼上,孟楠、林歆、乔黛和乔黛的经纪人已经到齐,等在小会议室里。 “脱粉严重吗?”她进门第一句话,这样问。 “有两个大粉回踩,在粉圈影响比较大。她们主要控诉两点,第一,乔黛事业心太弱。第二,”孟楠看了一眼跟在知意身后的许则匀,嘴下也没有留情,“她们说乔黛恋爱脑,许总绯闻太多,不是良人。” 知意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乔黛接下来有什么工作安排?” “下周,出席一场商业活动。下下周,到生活类综艺中录一期飞行嘉宾……” “作品。”知意语气重,“进组计划,有没有?” 没有。 她叹了口气,对林歆安排:“联系导演,看看有没有能马上进组的小角色给她。” “可是以我的咖位,我必须要接偶像剧、仙侠剧的女主,至少……”乔黛满脸的不乐意,求助的眼光望向许则匀。 “啪!”知意把手机重重磕在会议桌上,眼睛一眨不眨,“什么咖位?有粉丝,才有咖位!” “大粉回踩,会造成什么样的局面你到底清不清楚?你现在就是蛰伏!姿态就是不争番位,只看剧本,对外声称磨炼演技。孟楠,我这个思路对不对。” 她转向孟楠时,语气恳切求教。 “是的,乔黛。以我的角度来看,你最近要保持低调,让粉丝看到你在事业上的决心。” 乔黛肩膀在知意的严厉斥责中变得瑟瑟发抖,眼神、头发丝儿都表现着委曲。 许则匀倒罕见的没有护短,对他这个刚刚官宣的女朋友,视而不见。 “孟楠,你去和许总的总裁办联系。要一份可公布的营业数据,联系商业媒体放出去。” 许则匀不是花架子,他在实实在在地做事业。 知意听到孟楠汇报中,乔黛粉丝对许则匀的看法,便不可控的怒火中烧。 她以前还不知道,原来许则匀也会为了感情上头,放任恋情对他苦心经营的事业造成黑评。 乔黛一下子开心了起来,她不用过多了解也知道,许则匀的实力超出网友的想象。 哪怕商报只披露许则匀产业的冰山一角,也足够她家的粉丝沾沾自喜了。 粉随正主。 Chapter10 像流川枫 - 此意非非 - 眉予 披露经营情况,是需要企业实际控制人点头的。 林歆迅速打印一份呈批表拿给许则匀签字,他没接过笔,散漫不羁地坐在会议桌上,长腿支着地。 许则匀垂头看着面前的A4纸,掀眼皮似笑非笑地看了知意一眼,慢悠悠掏出手机:“‘星光娱乐’这边的一切指示,全力配合。” 呵,她平时问什么,嘴风比间谍还严。 现在到自己恋情上,大方的不可思议。 知意伸手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投影仪瞬间响应,光线直直地照在许则匀脸上。 “我们现在来看看许总具体公开的内容。”她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边说边往里走,坐在会议桌主位。 光影的强调下,许则匀这张脸越发无可挑剔。可是知意不能忍,他会为了一段感情把事业的重要性后置。 蓝强光刺得他眯了眯眼。 见知意一脸严肃,许则匀立马收了腿,跟着规规矩矩坐在会议桌旁边。 孟楠开始投屏,从【许则匀承认恋情】的热搜详情点进去。 不得不承认许则匀的国民度很高,即便他是浪荡不羁的纨绔形象,即便公关部已经花了大价钱把这段花边新闻往乔黛正面方向引导,可是含有‘许则匀’词条的点击量仍然遥遥领先。 镜头有些晃动,拍到一家藏于破旧回迁房小区的藤阳面店。 店家那道有些年头的木门,许则匀还要微微弯腰低头才能顺利通过。 浪荡不已游戏人生的豪门公子,深夜为谁买汤羹? 再然后,许则匀的座驾被拍到进入乔黛居住的小区,凌晨3点钟,乔黛放出‘深夜酸辣面’自拍。 不对,时间对不上。 昨天晚上12点左右,他明明在她院里,在她的餐厅里,在餐桌边,她的对面。 “再放一遍。” 视频中烟火气极浓,他穿着白色偏襟绣有翠竹的新中式,恣意散漫的脸被世俗牵绊。 他手里只提了一碗面,那碗面进了知意肚子里。 她记得,辛辣扑鼻,Q弹酸爽。 知意皱了皱眉,这也叫‘亲自公布’??? 孟楠接着继续放,拍摄时间显示凌晨6点,许则匀的座驾从乔黛小区驶出。 确实不对。 最近孔时和许岚都在家,只要许则匀在申城,他就不会夜不归宿。 而后是天光大亮,许则匀被娱记堵在‘中保特卫’大厦门口,面对狂轰滥炸,他勾着唇桀骜地笑:“对,就是你们猜的那样。” 事件从这里开始剧烈发酵。 就这些被有心人穿成线的片段而言,有很大的澄清空间。 她侧了下身,对许则匀耳语:“要辟谣吗?” 余光能看到乔黛紧张地望着她,仿佛对她的下一步决策颇为关心。 他挑眉,薄唇半勾:“不用。” 许则匀的声音不大,可恰好能传到这间会议室所有人的耳朵里。 肉眼可见,乔黛松了一口气,朝着许则匀露出小女孩神态害羞又娇媚的笑。 许则匀并没有看身边的乔黛,目光不断在投屏和知意之间似是而非地游移。 知意漂亮的红唇敲了敲,语气松松散散:“行。” 没有任何争执,没有任何解释,气氛闲淡和谐,许则匀却觉得暗流涌动,有种压迫感。 他站起来,高高大大,肩宽背直。 “你们聊,我先撤。”手指骨节利落地敲了两下桌子,狭长的眸子看着知意,“需要的,我全力配合。” “啰嗦。” 红唇翘撅着,留给他淡淡两个字。 许则匀摸了摸鼻子,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孔总,孟经理,我去送送……”乔黛说话时脸颊飞上两片红晕,全然没有了镜头前耀眼女星的神采奕奕。 娇羞的小女孩儿神态,确认更加动人。 乔黛人还没走到,就被许则匀大手一挥:“工作时间,你听孔总安排。” 他头也不回,拉开会议室的门往前走,乔黛只好扭头等领导的示意。 知意红唇漫挑:“去吧。” 男人的长腿步子又大又快,知意只看到乔黛瞬间又绽开满脸笑意拉开门追上去。 挺拽。 她被这些事弄得心情不太好,但是工作的进度不能落下。 知意的商业风格一向飒爽利落,虽然娇生惯养但也能埋头苦干,新一批练习生要第一次在大型节目中露面,她加班到深夜等着去排练室验收。 最小的大约十三四岁,第一次见面时,许则匀也是这样青春年少。 白白净净,又高又瘦。 倒比这些有意包装过的‘未来偶像’们,多了几分清爽。 当初他来到申城上初中,成绩瞩目得惊人。 司机先从小学部接了知意,然后到初中部门口等着放学。 她站在马路边上舔着奶香味浓郁的冰淇淋,听到鱼贯而出的初中姐姐们都在讨论刚来的神秘转学生。 学霸、校草、像流川枫。 说他会慢慢撩起眼皮看人,说他走路的姿势太过拉风。 她不能完全听懂,但是从大家的星星眼中也被催化出好奇心。 没多一会儿,几个女生围成一堆,跺着脚步握紧拳头在胸前晃动,小声说:“来了来了!” 小小的知意也跟着伸长了脖子,想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是夕阳最胜的夏日傍晚,红彤彤的圆球高高悬着把街道上的树木建筑镀上一层金色。高高的个头,利落的短发,偶尔被微风吹起的一两簇也成了金桔色。 他走过来,周围的议论声渐渐熄了。 知意眨眨眼,因为背光而看不清初中男神的脸。 只是这个人……怎么有点熟悉,尤其是他背着那个大大的黑色双肩包。 突然间手背凉凉的。她移开视线低头,融化的一滴冰淇淋滴落在她的手背上,于是慌乱从小口袋中找纸巾擦掉。 一通忙碌,突然面前的光突然被遮住,她抬头,是哥哥! 少年的鼻尖有一层薄汗凝成细珠,眸色沉重,但是对她说话很温柔:“腓腓,怎么了?” 他说话时,细长的手指轻轻拨了拨她贴在额头上的刘海。 知意眨巴眨巴眼睛,四周都是大姐姐们偷偷瞄他的眼神。 Chapter11 他戏弄人 - 此意非非 - 眉予 像不可见的蜘蛛丝,少女们的热忱在余晖中闪闪发亮。 这批练习生底子很不错,选曲也清新脱俗,一曲唱跳下来,知意都觉得年轻了几岁。 她“啪啪”鼓了掌,道了大家辛苦:“少年可期,一起加油!”才带着林歆下楼。 习惯性的到达负一层她的专用车位,竟然看到凌远挺拔地站在那儿。 知意这才想起早上的追尾,莞尔一笑:“你还亲自来送车,等多久了?” “刚到。” “走,带你去吃饭。”她扬扬下巴,凌远默契的解锁。 她今天穿的是铅灰色的oversize西装,里面搭了一条上世纪八十年代风格的满印衬衫——却比衬衫长很多,下缘垂到大腿中部,比衬衫妩媚,又比连衣裙飒爽。 凌远大方夸奖:“你很时尚。” 知意挑了挑眉,她的工作环境就是这样,耳濡目染也不会差到哪去啊。 再不行,还不会拿钱砸吗? 她笑得灵动又能传染,凌远跟着捏了捏鼻梁:“我是真这么觉得,你的风格不是程式化的,很有自己的立意。” “那我要谢谢你,一会儿吃的饭也很有立意哦。”她眨了眨眼,“不是米其林,也不是黑珍珠。” “悉听尊便。” 他伸手,做“请”的手势,知意发动汽车。 凌远好像是照着大家刻板印象中豪门贵公子的形象长的,文质彬彬、温文尔雅,一举一动都高贵有礼,他不刻意体现他的矜贵,但你就是能明白,他和普罗大众有壁。 知意不讨厌他,能隐隐感觉到凌远是有趣的,也是有深度的。 许则匀也是这样,别看他吊儿郎当,实际上心思大概要比凌远更深沉些。 他在新闻中、网络上和各个风格的漂亮女网红、女明星打成一片,但是现实中也没见他对哪个女孩特别上心过。 不过,乔黛倒是个意外。 许则匀像是有意在引导乔黛得到她的认可似的。 路过‘星光娱乐’前面筑有艺术雕塑的小广场,果然又是一群守株待兔的记者。 只是……人群外围的人,怎么有点眼熟? 跑车急急的刹车,凌远都差点惊出冷汗。 他顺着知意的目光盯着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蹊跷。 不一会儿,那堆记者中有一个往回看了一眼,然后小跑着来到车边。 这人穿着军黄色工装马甲,带着鸭舌帽,宽阔的裤腿上分布着数不清的大口袋。不像是娱记,倒是有一种战地记者的风格。 车窗落下,鸭舌帽一掀,凌远傻眼了。 ——竟然是许则匀。 按照凌远对娱乐圈了解不多的猜测,那帮记者应该就是来堵许则匀和乔黛的吧? 没想到主人公竟然打入了敌人内部,生生站在他们的设备堆儿里,这一招灯下黑玩的真6。 凌远从惊讶转变成会心一笑,却在和许则匀对视的时候,在对方眼中发现了一丝像是敌意的情绪。 知意仍然像早上开会时那样绷着脸:“干嘛?” “找刺激。”他手肘搭在车窗上,说不出的落拓不羁。 浓密如鸦羽般的睫毛投出扇形的阴影,鼻梁像险峻的山峰一样挺拔凌厉。 “乔黛下午就走了。”她没打算让许则匀上车,但是仍然暗暗观察着那些记者有没有注意到这边。 许则匀愣了下,勾勾唇:“是,我知道。我就是来看看这些人打算怎么写我们。” 知意冷笑了下,耳垂上的钻石晃动中闪耀着七色的火彩。 “行,那我们走了。”许则匀有‘我们’,她也有‘我们’。 ‘我们’一词出来,凌远才有机会见缝插针地在兄妹俩的对话中找到空隙,冲着车窗外的许则匀颔首。 “哪去?”他是真的混不吝,直接握住正在上升的玻璃,嘴角的笑有股淡淡的邪气。 “要你管?”她干脆也不关窗了,一脚油门踩出去。 从后视镜里看到许则匀被她的突然加速带了一个踉跄,她觉得好笑同时又担心他真的被那些记者注意到,毕竟她的小车油门是真的带劲。 她把车开到老城区,老旧的街道和昨晚许则匀在视频中出现的环境如出一辙。 下了车,地上有不知为何物的污水汇聚成小河,她深一脚浅一脚地拎着包包,最后一段比较深的地方,不知道是谁贴心地铺设了几块歪歪扭扭的砖头。 恰好一步一个,一二三四五,到了。 她指着门头极窄的小店,说:“就是这家!”果然,笑容比昨天晚上更加明艳。 凌远抬头一看:【陕_面馆】,灯牌坏掉了一节,看不清了。 不过可以推断是我国西北地区的特色美食,她人还没进去,就在门口喊:“老板,来碗小炒泡馍,加鸡蛋,加牛肉,多放辣!” “凌远,看看菜单,告诉我你想吃什……” ? 她的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凌远忙跟进去,大摇大摆在最角落那张桌子上坐着的: ——是许则匀。 知意简直要抓狂了,申城哪有这么小?一天碰到他无数次。 关键是,回了家还是能碰到。 许则匀止不住满脸都是戏弄人的笑,拿筷子粗狂的拨了一口塞进嘴巴里,推了下旁边另一碗红彤彤的小炒泡馍,含混不清道:“给你点好了,吃吧。” 知意跺了跺脚,朝着许则匀嘟囔:“烦死。” 又朝后转过去,和风细雨的问凌远:“你想吃什么?” “和你一样就行。” 凌远在对面坐下,客客气气打招呼:“则匀哥好。” “别,叫我则匀就行。你家大业大的,叫哥我怎么敢应啊,而且咱俩同年的不是吗?” 不等凌远开口,知意先把白眼翻上了天,抽什么风?话这么密。 “怎么没带乔黛一起来吃饭?” “咳咳咳咳……”许则匀被辣椒呛得眼泪直流,反倒逗笑了知意。 “真没良心。”许则匀打腹语。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她外出一趟阵仗太大,哪哪都是粉丝。再说,她哪能吃这些啊。” 那确实,‘星光娱乐’的所有艺人都有各自的标准体重,做了这一行,注定要告别口腹之欲了。 Chapter12 疑罪从有 - 此意非非 - 眉予 凌远显然没有预料到这家秦椒的威力,不一会儿就被辣得脸颊泛红,额头上沁了一层密密的汗珠。 即便如此,他依然保持着良好的饮食礼仪,吞咽无声。 知意看不过去,拎过拎桌的醋瓶子,亲自往凌远的碗里倒。 “醋能遮点辣味,你尝尝,要不然再要一碗不辣的吧。” 凌远礼貌道“谢”,尝了一口,干脆放弃完美形象龇牙咧嘴了一下:“要不还是再来一碗吧。” 她被逗笑,觉得一本正经的凌远因为她破戒,招手请老板再上一碗不辣的。 凌远伸出手指头纠正:“微微辣。” “行,”她眼神狡黠,笑容又娇又明媚,学着凌远的样子,用食指和大拇指一捏捏,跟老板比画:“微微辣。” 恰好许则匀掀起眼皮看她,桀骜的眸色中藏着疲惫。 对视的一瞬间,又重新染上神采,嗤笑一声问凌远:“你平时也自己活动?没有司机保镖什么的跟着吗?” “则匀说笑呢,我是隐形人,不需要保镖。司机嘛,今晚就算了。” 凌远一派谦和,淡淡的笑着。 知意也跟着扯了扯嘴角,他被辣出满头汗的窘相已经消失,又成了那个完美形象。 她的眼神瞟了瞟,总觉得凌远和这里的烟火气有些疏离。 也难怪,像他们这些家庭环境中长大的孩子,能够融入城市深处的,大概只有许则匀和她了。 凌远的那碗带着一点点红色的小炒端上来,许则匀问店家要了三瓶汽水。 先递了一瓶给凌远,又用起子打开另一瓶,插上习惯,递给知意。 他自己则用后槽牙咔嚓一下就啃掉了瓶盖,仰着脖子吨吨吨,别提多豪爽了。 知意很喜欢看哥哥这种样子,像这小巷中生长的普通青年,穿着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夜晚来临时坐在蓝红相间的塑料篷布之下,烧烤和啤酒,够味,够爽。 活生生的,有血有肉,喜怒哀乐都很热烈。 她也吃得鼻尖泛红,急急忙忙用嘴巴叼着习惯,吸一口,会从透明的玻璃瓶底冒上来一堆小气泡。 像小时候听的安徒生童话,漂亮的小美人鱼化身为泡沫。 她喝得专心,听到凌远问:“好喝?” 转头一看,他那一瓶完完整整的,还没开动。 知意又笑,明眸皓齿,媚眼如丝。 “好喝,你尝尝。” “我有点担心……”凌远瞄了一眼店家,然后凑过来,小声说,“你看这个瓶子,上面这些,还有瓶口这里。” 知意真的认真跟着他看,他手指所指之处,确实有摩擦的痕迹和细小砂砾。 “而且,你看这个颜色,这么鲜亮。”凌远又示意她看墙上的价目表,“这个价格,不可能是鲜榨,那么就是勾兑。” 他说得一板一眼,但没有嫌弃的意思,而是单纯从客观的角度分析这瓶平平无奇的饮料。 她又吸了一口,“哈”了一声,认真告诉凌远:“你尝尝再说。” 凌远不想尝的,从小到大,他吃的每样东西都是精挑细选而来,很少接触到这些看起来‘卫生’堪忧的东西。 “大品牌哦,”知意一目了然,她第一次喝时,也和凌远现在一样,充满怀疑,“很有名的,从陕北运过来的,路上难免磕碰嘛。” 她笑得坦荡,凌远也不想拂她的意,将信将疑喝了一口。 “好喝吧?”她又凑近了些,这会儿笑得眼睛眯起来。 怪怪的。 味道像橙汁中加了碳酸,清新解热。但明显后味明显有浓重的添加剂。 凌远看了眼她碗底剩的满是辣椒底色的汤汁,点头附和:“确实好喝,是我少见多怪了。” “嗨,这有什么的,下次想吃咱们再来。” 利落干爽,完全不会拖泥带水。 这样的女孩怎么会不招人喜欢? 许则匀吃饱喝足,擦了嘴,慢悠悠开口:“下次还来啊?” 凌远还没吃完,慌忙赶进度:“可以。” 知意赌气似的:“要你管,好吃的多了,凌远,下次我带你吃其他的。” 凌远不是随口答应,认真想了想:“好啊,但这周我去贤城考察项目,周末回来。” “行,那下周。”知意答应得干脆。 许则匀嘴角一抽,站起身来,轻轻敲了两下桌子。 然后,两只手撑着桌子,俯身过来直直地盯着知意,能蛊惑人心的星眸微微一闪,又转而看向凌远:“下周,她就不能吃这些东西了喔。” 他的语调肆意又有些奇怪,凌远没明白,但知意的脸瞬间红到耳根。 小店里的灯光一点都不高级,是很直白的亮色。 真正的美貌不需要刻意地打光,就在这儿,有些混乱,有些油熏感的桌前。 她嘴巴红红重重,大大的眼睛无辜地睁的圆滚滚。 许则匀喉结微微滚了下,知意又看到他胸膛重重的起伏,扔下一句:“早点回家。”就像阵风似的离开了。 凌远自觉地拎起知意的包包,也站起身等着她整理外套。 “你和你哥,关系真好。” “啊?这叫关系好?”知意呆愣。 “是啊,欢喜冤家。很少见。” 平常人家很常见,但对他们来说,确实少见。兄弟姐妹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刻,变成竞争对手,从此亲情和血缘渐渐淡薄,取而代之的是竞争和顾忌。 “谁跟他冤家,他一花花公子。” 凌远笑:“个性鲜明也是一种特长。” “那个不是个性鲜明,那个叫玩弄感情。”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那些女孩是图他的感情,才称得上他玩弄感情。如果那些女孩是为了流量和热度,只能说,是各取所需。” 两人坐进车里,知意问:“你去哪?” “回你家吧。” “啊???”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凌远笑:“我让司机到你家门口接我。” “……好。” “知意,我今天关注了一下你哥的新闻,其实这些年,媒体并没有拍到任何实锤的东西,都有些捕风捉影吧?” 知意解释:“在我们这行,有一条定律,就是‘疑罪从有’。” Chapter13 你等着哥哥 - 此意非非 - 眉予 “当小道消息、风言风语开始流传的时候,就可以断定这个人大概率是出我问你题了。再加上一些模糊的照片,基本就能盖棺定论。” “原因嘛,大家都不是吃素的。没有的事如果被捏造出来,谁能咽的下这口气,如果是你,你能咽的下吗?应该会考虑先收拾哪家媒体吧?” “为什么会容忍媒体?因为媒体手里有料。” 她说这些,还真是这么个理。 凌远点点头:“你的工作圈,比我的有意思。” 知意毫不客气地见缝插针:“凌总如果愿意投资,我包您满意。” “嗯,你办事,我放心。” ‘东华一品’的雕塑前,果然有一辆低调又霸气的S8在等。 知意隔着车窗和凌远挥手,他板板正正,教养满地溢出来。 但绝不是一个无趣的人。 凌远的长腿几乎跨到车厢内,突然又直起身折返回来。 她落下玻璃,发丝被冬天的风吹动,像海藻般漂浮在深夜里。 “怎么了?” “对了,为什么下周不能吃东西?” 知意嘴角抽抽:“有上镜安排,怕水肿。” 凌远若有所思点点头:“等播出了,告诉我,我一定看。” …… ‘东华一品’占地面积巨大,所谓围墙只是一圈高矮不齐颇有层次的树林。 春夏秋冬会呈现不同是景象,外围也就成了申城市民打卡拍照的好去处。 鲜少有人会涉足‘东华一品’内部。 人们都知道这里面住的六户人家,每家都能拎出几个如雷贯耳的名字,无论老的少的。 这里的安保自然无人小觑,何况各家也都另聘有自己的安保队伍。 所以在这儿,从来见不到闲杂人等。 可今天,知意驶过‘中央公园’时,却看到她这几天格外熟悉的背影。 “乔黛——”她喊。 声音不大,但因为环境静谧,非常清晰。 乔黛循着声音回头,看到知意的小跑车,立马喜笑颜开跑过来:“孔总,许总让我过来找他,我找不到路了。” ”嗯,上来,我载你。” 他竟然把人领到家里?不可置信。 知意心里一阵酸涩,却不能失态,把乔黛请上了车。 “孔总,您也住这里?” 知意信口胡诌:“没有,来找朋友。” “孔总,真对不起,今天我又给公司添麻烦了。” “没关系,处理好了也能让你的流量再往前进一步。”她面不改色,像寻常总裁一样冷脸叮嘱。 “但是要想红得久,最终还是要靠作品说话。” “是,孔总,我明白。我一定尽快进组。” “嗯。”她扬扬下巴,示意乔黛到了。 漂亮的女孩回过头对她说:“徽派建筑!真漂亮!” 知意的笑容僵在脸上,硬着头皮和乔黛说加油,拜拜。 什么徽派,不是徽派,是苏式。 她转了弯,从车辆入口进去,直接进了自己的院子。 许则匀也有一方自己的小院,许家三间院落环湖而列,独立性和私密性都很强。 她心情不好,觉得那颗梅树也光秃秃的,不如白天那么有风情。 乔黛到家里来找许则匀,是知意始料未及的。 真没想到,他会把节奏拉这么快。 说不出是心酸,无奈,还是遗憾,总之现在她站在镜子前,需要找一万个理由,再来说服自己一遍: 许则匀是哥哥,他只能是哥哥。 他总会有自己的爱人,以后和人家一起生活。 或早或晚,这一天总会来的。 对许则匀的这种奇奇怪怪的感情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呢?大概是她初中时,也开始留意哪位男生最帅气、最骄傲,最抓人眼球。 选来选去,没有一个男生能和哥哥比。 也是,她12岁时,许则匀已经快要18岁了。 身姿挺拔,目光撩人,嗓音低沉。 他轻轻地叫她“腓腓”,她便乖乖地吃掉碗里的青菜。 他坐在她书桌旁陪着,枯燥的数学题她也做得津津有味。 而且,他带着她在这个城市里面猎奇,出入那些她从来没有踏进过的弄堂和小店,带她吃更有滋味的地道小吃。 那时,许则匀说:“人生嘛,不过是一张体验券。最重要的就是‘爽’,想做什么就去做,想吃什么就去吃,不要给自己任何的枷锁。” 她啃着焦油的肉串,对哥哥的大道理一知半解。 许则匀伸手,温温热热的指腹擦掉她腮上的孜然粒,语调轻柔:“知道吗?腓腓。” 知意彻底被蛊惑,立马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知道!” 那天晚上,她肚子痛得在床上缩成一团,睡不着觉。 爸爸妈妈在家,但不知道她和哥哥偷偷去外面吃了烧烤。 她年纪小小,但绝对不愿意出卖哥哥,实在忍不下去,打通了许则匀的电话:“哥哥,我肚子痛。” 不到两分钟,门外就传来许则匀半提的鞋底拖着地面的摩擦声音。 他没有开灯,借着月光走到她床边坐下,手背去摸她的额头。 全是汗。 “腓腓,起来,我们去医院。” “不用,哥哥,你帮我倒点热水就好,去医院,爸爸妈妈就知道了。” 他站起来,去摸灯的开关:“大不了我挨顿吵,本来就是我带你去吃的。万一肠胃炎……” 顶灯随着他的动作打开,两个人都眯着眼适应了几秒钟光线。 之后许则匀没有犹豫,拿着知意的外套走过来:“来,腓腓,坐起来披上。” 她小腹绞痛的几乎没办法使力,完全靠小臂撑着起来,但是因为疼痛,仿佛脊背都是软的。 许则匀见状坐在她床头,从背后握住妹妹的肩膀,把她托起来。 她头发乱蓬蓬的,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白嫩得近乎透明。 知意皱着眉头坐好,哗啦一下掀开被子,两条腿往床边挪着,要找拖鞋穿。 突然间背后的倚靠松了手,她歪了歪,不解地望着哥哥。 无可挑剔的面孔上罕见的红透,他动作慌乱又重新把被子给妹妹盖上。 ???她不懂。 “应该……不用去医院,”许则匀说话很少吞吞吐吐,“哥哥去给你倒一杯热水,你等着。” 少女的两腿之间,暗红一片。 被罩和床单也都蹭上的片片血迹。 Chapter14 暧昧的专属 - 此意非非 - 眉予 十二岁,是初潮的年龄。 当晚,最终还是惊动了许岚。毕竟许则匀一个半大小伙,这件事怎么处理超出了他的认知。 但是许则匀多少还是懂一点,等到许岚帮知意换好了衣服和床单被罩,保姆端上来一碗红糖酒酿蛋,他又从院子里走进来。 许岚忙问:“则匀,你怎么还不去睡?” 彼时许则匀来到申城已经六年了,已经很好地融入了许家。 但那一晚,他露出了少有的拘谨表情,知意难受的眼睛都不想睁,却朦朦胧胧看到哥哥手指搅着宽大T恤的下摆。 “妈妈,都怪我今天带腓腓去吃烧烤,还喝了凉的……” “不怪哥哥,是我非要喝的。”她的两腮还有小女孩膨膨的两团软肉,嘴唇惨白,额头的细碎毛发也可怜巴巴贴在两鬓,大眼睛圆溜溜望着妈妈。 许岚叹了一口气:“则匀,别总把错往自己身上揽。女孩子,这样很正常的,你上了生理卫生课,知道的对不对?” “你只是想对妹妹好,妈妈怎么会不知道呢?” 少年紧张的手立马放松了,知意的眼睛也成了月牙,笑起来下巴尖尖。 许岚看出许则匀的愧疚和心疼,拍拍儿子的肩膀:“我去睡了,你盯着她喝完吧。” 留下青涩的两个人,都还是孩子,但知意觉得那晚开始她已经有了懵懵懂懂的情愫,难以说明。 她盯着许则匀,许则匀却视线飘忽不定,像在避免和她对视。 既不舒服又困,一碗酒酿被她的勺子搅来搅去,夜深了,只听到偶尔瓷碗和瓷勺碰撞的细小声音。 许则匀伸手一试,不热了,温凉。 把这一碗撤下,很快又端来新的,冒着热气的。 这次,许则匀挨着她坐。 “腓腓,哥哥喂你。”他漂亮的手端着小碗,倾长的手指捏着勺柄慢慢搅动。 热乎乎的汤羹他在半空中摇晃了几下散热,最后抵在她唇边,“啊——”,他张开嘴巴发音,像喂小婴儿。 知意眉眼弯弯,乖巧张嘴,配合地把一碗喝得光光。 那时候许则匀的耐心好像消耗不完,不会像现在那么可恶。 后来他很快变得吊儿郎当,成绩依然很好,爸妈要送他出国念书,他说什么都要留在国内。 以他的成绩,考了TOP2,去了平都的大学。 大学期间许则匀就已经绯闻四起,因为一掷千金的风格在各个社交媒体上爆火,不断有八卦号猜测他的身份。 也有猜到是许氏航运的后代,总归扑朔迷离没有实质证据,许则匀也从来没有任何回应。 从此他的标签就成了“神秘富豪之子”,毕业后,许则匀高调成立‘中保特卫’安保服务公司,凭借一己之力把国内的安防水平拔高了一个度。 他成了富豪本豪。 更加声名鹊起,更加放荡不羁。 身边的女伴换了无数,知意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第二天一早,兄妹两个同时到达许宅的停车场。 许则匀双手插袋,穿得正装。 纯黑的质感西装,修身版型,里面搭了白色的衬衫和黑色领带。 知意瞄了一眼,白净,矜贵,变态。 斯文败类。 她心里暗暗地怼许则匀,等他恣意地走过来靠近她,立马上车一脚油门冲出去了。 许则匀没想到,在‘东华一品’的门口又碰到了红色SLS,安静地停在路边,应该是在等他。 他加油追上去,放下车窗。 妹妹带着快要比脸还大的墨镜,露出蓝调正红唇色。 知意看到他勾起薄唇浅笑,真的是妖孽啊。 她叹了口气,郑重地来了一句:“许则匀,好好做人。” 许则匀:“?” 她这才嬉笑着开开心心地再次启动,开车去公司,只留下许则匀在风中凌乱。 两天后,赛事类综艺《mix 8》正式棚内录制,这次星光公司安排了7位小鲜肉出战。 经纪部和运营部两位经理拍着胸脯说,以这七个男孩的实力,至少能保证3个出道席位。 保三争五,成了‘星光娱乐’的目标。 而知意因为其外貌、谈吐和亲和力,成了这场赛事的评委之一,节目组给的席位是‘成团主理人’。 进入现场妆造,她闭着眼由着化妆师往脸上抹一层又一层,蓦然一睁眼,又是许则匀那张脸。 如影随形。 哪都有他。 她翻了翻白眼,又闭上眼。 许则匀一句话也没有,化妆间不断传出对讲机接通和挂断的声音,还夹杂着无线电的白噪音。 她又重新睁开眼,眼神锁定许则匀腰间别的对讲机:“这个能不能关掉?” 他散漫坐在沙发扶手上,斜靠着,眸色垂垂,此刻抬眼看过来:“昨天晚上没睡好?” 更气了。 昨天晚上他倒是睡好了。 也不知道乔黛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是,肯定跟你比不了。” “不是,还没到日子,你怎么火气这么大?” 这话太暧昧,不能深想。 化妆师是行业老人了,原本是明白装聋作哑的规则。 但此刻面对这么劲爆的自曝,眼神古怪地不断在两人之间来回循环。 林歆见状,连忙拉着化妆师先离开:“我们孔总给大家准备了奶茶,咱们去领一下吧。” “好的好的。” 在这个行业里混久的都是人精,这么明显的撵人,化妆师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其他的话不用再多说,以许则匀和孔知意的地位,化妆师就是手握实锤也不敢放料。 “你来干嘛?” “工作。” 知意扭过头,充满疑惑地望了一眼,打开手机翻找项目策划书。 “没看到有你的名字。” “我安保啊。”他站起身,伸展双臂展示早上就见到的这套黑色西装,对着镜子捏领带结。 这么贵,他当制服穿。 她好像没注意到,他的喉结是什么时候发育成这样尖锐突出的,每次划动,性感又禁欲,张狂释放男性荷尔蒙。 知意简直听得瞠目结舌:“你?你亲自安保?” 这节目组预算是不是过于充足了。 “是,大酬宾,加量不加价。” 知意嘴角抽了抽:“你最近很闲?和警.方合作很顺利?” Chapter15 小鲜肉 - 此意非非 - 眉予 她实际想问的是:利润率很高?老板都有闲情逸致充人头来站岗了。 结果许则匀神色突然严肃起来,他一瞬不瞬盯着知意:“警.方?你怎么知道?” 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她能清晰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肌肉,劲瘦的颈部脉搏一条一条。 “小七说的。” 他又放松下来,重新回到沙发那儿把自己扔进沙发上躺平:“脱离群众,会出大问题。我总得知道底下的兄弟工作时遇到的问题吧,全方位的。” “嗯。” 有道理。 看来没有因为谈恋爱而放松了事业。 节目参与人员多,光是组织协调画面都费时费力。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才安排第一次休息。 他走过来,俯身在评委席前,眉蹙得紧:“这节目不行,太熬人了。” 许则匀右耳挂了一只耳机,透明卷曲的线一直蔓延到他的领口内。 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 知意眨了眨眼睛:“我合同都签了,再说选手有我的艺人。” 他不由分说拉着她的手起来,将人拖到化妆间去。 里面是准备妥当的餐点和饮品,规格很好,应该是黑珍珠出品。 “吃些东西垫垫。早上就没好好吃。” 知意努了努嘴巴:“我不吃,要上镜,会水肿。” “水肿个屁。”他爆粗口,“你又不靠上镜安身立命,废寝忘食什么?” 怪里怪气。 他是为了她不能按时吃饭而心焦生气,却不像小时候那样和气温柔了。 不知道,他的温柔是给了谁?对待她,才这么烦躁。 大概,是乔黛吧。 许则匀的脸色有些黑,双手叉着腰,摆明了要盯着她吃完饭才肯放人。 知意也只好顺从的拈拣了几口往肚子里添。 还没吃些什么,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又来催补妆。 她只好坐到化妆镜前又一次闭着眼当人偶娃娃任人摆布。 许则匀顺势接过她手里的筷子,夹起芦笋往嘴巴里扔。 然后拿出一个小碟子,捡着每样菜肴都夹了一些,端着靠在化妆桌前。 弓着腰,慢条斯理地趁着化妆师蘸取眼影的空往她嘴巴里喂。 她的口红上被覆上了一层粉底,看不见血色,满脸只剩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 许则匀的墨瞳幽戾压制,盯着她的娇甜面靥。 “到底怎么了?” 知意被看得背后凉飕飕。 “你能不能退出这个节目?” “我签过合同了,不是告诉你了吗?这就是个工作……” “强度太大了,不适合你。” 她气笑:“我这一行就是这样,这个项目算好的了。等到电影开机,夜戏一上,日夜颠倒也是有可能。” “幕后的到底会好一些。” “为什么?不都是工作?”她真的不是很明白。 “总之我觉得你不适合这个节目,你就不能找公司的艺人、经理们来代替吗?我看上次开会,孟楠就不错,实在不行林歆、乔黛……” “呵!”知意突然站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许则匀,“原来是为了你女朋友争取工作?都争取到我这个老板身上来了?” 化妆师:我的神啊,贵圈太乱。这都什么关系啊,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许则匀突然被堵得哑口无言,按着肩膀让知意重新坐下,抬抬手对化妆师示意“继续”。 整个房间都是他来回踱步的声音。 第二场录制,她连一丝眼风都没有落在他身上。 许则匀覆手站在暗光的地方,从摄影机的显示屏看镜头里的妹妹。 长大了,腰身抽条了出来,又细又摇曳。 脾气怪,语气冲,不听话,怎么想都还是以前那个圆乎乎的小妹妹可爱。 第57位选手上台,来自T国,恩竹·同帕拉。 听到这个名字,许则匀整个人都颤了一颤,这个姓氏太熟悉,是那个国家,某个显赫家族的身份象征。 他抬起头,望舞台正中央的少年。 汉语不怎么流利,磕磕巴巴说,热爱表演,热爱唱跳,热爱舞台,今年14岁。 时光久远,但是从恩竹脸上能看到他吸烟刻肺的相似轮廓。 许则匀的拳头握了又松,胸膛起起伏伏几个来回。最终稳定心绪,掏出手机发信息。 又走到外场,交代小七仔细调查这位‘恩竹·同帕拉’。 成长经历,求学经历,什么时候来的中国,怎么来的,和谁来的,来了之后在哪里停留,和谁接触。 “所有信息,可以的话,连他的袜子颜色都给我扒出来。” 话都没讲完,许则匀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拔腿往场内跑。 气喘吁吁地站在录制棚里,看见知意安然无恙坐在那儿。 她仪态一向好,背挺得很直。脸上的笑容是温软和煦的,目光中有鼓励和欣赏,看着台上正在展示的恩竹。 许则匀捏了捏眉心,垂下头摇摇。 唉,是不是偏偏对他脾气臭? 知意自己也留意了恩竹,作为T国选手,期待感为零出场,却能抓住所有人的眼球。 他的舞姿丝滑有创新,比‘星光娱乐’要推的几位练习生有胜之而无不及。 众所周知,T国的艺人业务能力对比国内是有一定差距的。 但是恩竹倒是一个好苗子,如果他考虑在我国发展,知意思忖着,可以通知艺人开发部把他签下来。 为了赶进度,摄制进行到了凌晨两点。 卸完妆,爆闪银的大G在门口等着。 “上来,你的车让小七开回去了。” “……” “这么晚了,你想危险驾驶?” “……” 也是。 她拉开车门上车,打了一连串的哈欠。小拳头不停地锤自己的肩膀、颈后和后腰。 许则匀斜蔑了一眼,默默打开座椅按摩。 “累吗?” “累,但是我会录完。”她的眼睛望着车窗外,留给哥哥一个后脑勺,“你还是给你女朋友找其他工作吧。还有,谢谢许总为‘星光’的艺人操心。” …… “明天要跟凌远吃饭?” “嗯,有时间的话。” “最近出门,带上小七。” 知意再次气笑了:“你见谁约会带着助理?你吗?我可没见媒体拍到过。” Chapter16 接她 - 此意非非 - 眉予 许则匀默默叹了口气,睫毛垂着颤颤,天窗开了一条缝。 “我抽根烟。” 她不回头,固执的脸朝向车窗,从车窗的倒影中看他落拓的动作。 细细的香烟被他叼在嘴角,因此唇角弧度是轻微向下的,莫名带着点和他形象很割裂的沉重情怀。 “啪”他大手一甩,沉甸甸的木头打火机跃出一簇蓝紫色火苗,妖冶的在他下颌边明明暗暗。 很奇怪,木头怎么能做打火机? 天生相生相克的木和火被他持在手中,是他订做的。 知意第一次把玩时,发觉这玩意儿就是一个究极矛盾的集体。 猩红的火点在他唇边闪闪灭灭,一团白雾呼出来,袅袅婷婷顺着天窗飘散了。 “腓腓,最近‘环境’复杂,还是谨慎些好。” 她倏然扭转头,盯着他的脸。 瞳眸灼灼望着前方夜路,眉心紧紧锁着。 他不是在开玩笑。 她也懂,他的安防发展到了科技层面,实际挡了一些灰色生意的路。 两年前他曾经出过一次车祸,有惊无险。但知意通过自己的人脉调查,得到的反馈是:不是简单的意外。 至于许则匀为什么没有追究,业务上的权衡和选择,生在他们这样的家庭,知意觉得太正常了。 “很危险?连我身边都要放人?” “你大了,知名度会随着影响力而提成,别小看了有些人抽丝剥茧的能力。” 知意挑眉,红唇是诱人的,语调是戏谑的:“抽丝剥茧?咱俩两个抽丝剥茧,能有什么关系?” 他夹着香烟的手指顿住,呼吸轻轻浅浅地停滞。 她笑得更妩媚:“说到底,你也不是我哥。” “兹——”汽车紧急制动时轮胎和马路的摩擦声响彻暗夜,因为惯性,她的额头几乎撞到挡风玻璃上。 许则匀脸色铁黑,两个铁臂,一只撑着中控,一只撑着前挡,把人禁锢在方寸之间。 “你说什么?”一句话,乌云压城城欲摧,从喉咙里滚出来。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所以,即便有危险,即便有人对他不利,也不会落到她头上来。 许则匀大可以放心,她不需要过于周密的保护措施。 星眸中满满的压制,似有一团火,渐渐熄灭,最后“嗤”的一声,一股白烟消弥而去。 他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唇角挑起:“行。” 一路再无话。 …… 凌远很守时守诺,周末下午,S8早早停在录制大厅外围等着接人。 收工时又是星夜了,许则匀摘了颈间的透明通信线,顺手交给大门口的站岗的保安人员。 大G的灯光亮了下,旋即又熄灭了。 他又下车,拽拽地走到S8正前方,煞有介事、光明正大的蹲下研究人家的车牌。 凌远赶紧下车,他蹲着,只能就势弯着腰和他握手。 “则匀,你也参加节目?” 许则匀一脸迷茫和无辜,缓慢抬头,眼眸中又露出惊喜的光芒:“凌远?真的是你啊?” 凌远礼貌微笑。 “你来这儿干嘛?” “接知意吃饭。” “噢——”他嗓音曲曲折折,用来表达恍然大悟。 “天晚了,录制辛苦,记得吃点热乎的。”说完,转身潇洒离开。 还没等凌远上车,又去而复返。 这次还是露出‘清澈愚蠢’的目光,扒在人家车窗上。 凌远降下车窗:“则匀,还有事吗?” 许则匀视线狡黠转向后排:“今天带司机了?” “嗯,刚从贤城回来。” “可以,以后就这配置。” 他步伐潇洒,背对着凌远摆了摆手走了。 司机回过头:“凌总,许家这大爷挺有意思。” “是,可别小看了他。”凌远闭目养神,“成天没个正形。但是‘中保特卫’的财报可是漂亮的很啊。” 知意已经习惯了这几天晚收工时,银色的大G停在静谧的夜色中。 两人暗暗怄气不说话,但是有哥哥接下班,总要安心很多。 今天,她眼神来来回回的扫视了几趟,确认整片停车场没有大G。 正好林歆抱着一摞文件从后面出来:“孔总?你还不走?” “马上走,你叫车了吗?” “没叫,你忘啦?最近那个恋综录制的观察室部分就在后面那栋楼,我去找乔黛经纪人聊点工作。” “好,别太晚。到家告诉我。” 林歆活泼地比划了一个‘OK’,脚步匆匆。 原来是乔黛的录制也没有结束,也对,接妹妹不是义务,接女朋友却是必须履行的。 正在思考叫司机还是干脆叫一辆网约车来,那辆眼熟的S8适时开过来。 凌远大大长腿伸出来,站在车门外干净又落拓。 知意扬眉:“忙完了?” 凌远今晚带了眼镜,不经意间用指节推了下金丝镜框。 “走吧,吃点东西。” 今天进入了小组赛,评委工作变得复杂起来。 难点不在于对选手们专业度和可欣赏度的评比,而是他们背后错综复杂的大佬和商业关系。 这个公司,要保证几个人进半决赛。 那个人,上面有人打了招呼,要捧到十强。 再有一个人,是赞助商塞进来的关系户,金主爸爸的人。 还要兼顾各家粉丝的作战能力,免得节目组被喷成重伤,襁褓中的第二季彻底泡汤。 纵使她已经对娱乐圈这些事见怪不怪,也够头疼的。 而且今天特殊,小腹一阵一阵攥紧了似的疼,下身也潮湿,大腿根肿胀走路都要迈不开步子。 她本想说,直接送我回家吧谢谢。 但是看见身边的凌远也在昏暗的车厢中拿着平板处理工作,神色也是困倦。 唉,外边都以为他们这帮二代就是吃喝玩乐,难道说偶有的几个拼命派都聚在了自己身边? 这就是所谓的吸引力法则吗? 知意掐了掐后腰的肉,一个激灵精神了几分,报了个地址,司机说:“好的。” 是一家粤式小糖水。 不像那家陕北泡馍店那么粗狂,风格一看就是两广特有的细致和复古。 菜单是具有年代的印刷体,她一眼没看,推给凌远,然后开口给自己要了一碗凤凰炒奶糊。 Chapter17 遇袭 - 此意非非 - 眉予 “就吃这些?” 根据凌远对她饭量的判断,这点子量相去甚远。 她苍白着脸点了点头:“嗯。” 无精打采。 凌远不爱吃这些甜腻腻的,要了一碗陈皮红豆沙陪着喝。 夜深了,店里只有另外一对小情侣互相喂食,也喂凌远和知意狗粮。 凤凰炒奶糊,表面上看不出热气,平滑得像非牛顿流体。 但盛一勺抿到嘴巴里,最先有感觉的是上颌,烫。 然后是舌尖,绵,一抿即化,像鱼儿一样游着争先恐后往喉咙里钻。 再次是味蕾,鲜,香,久久萦绕在嘴巴和鼻腔,缭缭绕绕。 最绝的是,吞咽后不久,整个胃腹部都变得暖意融融。 她的食欲被打开,盯上了凌远面前那碗只受了皮外伤的红豆沙。 “那个,我想尝尝你的。”她托着腮眨眼睛,让凌远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在‘唐弄’,她向店员要迎宾饮品的续杯。 他浅笑出声。 知意继续说:“我的也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在她就要动手的前一秒,凌远点了点头:“好。”然后抬了下小臂,跟老板示意,“麻烦这两样,各再加一份。” …… 她盯着又端上来两碗一模一样的小糖水发呆,现在,他们两个人面前都是A+B了。 知意语气中难掩无奈,举着勺子表情悲壮:“加油吧,光盘!不能浪费!” 一碗刚刚好,两碗真的会胀。 她习惯了和许则匀在一起吃饭,谁也不嫌弃谁,互相把碗交换了继续埋头苦吃。 所以她吸吸溜溜,吃得慢吞吞。 申城的夜生活丰富,可这里是江边的十字路口。 这个时间,游人已经散去,本地的市民热闹的地方都在老城区的犄角旮旯,所以这里人流罗雀。 一位身穿黑色冲锋衣的男人,带着连着衣服的帽子,低头快步往店里走。 下雨了吗? 她歪着头往门外街道上打量。 没有啊…… “小心!!”凌远突然伸手,一把把知意拖过来。 电光火石间,有淡黄色不明液体打翻在地面。以此为圆心,放射状散落着玻璃容器的碎片。 她惊魂未定,只见到是有身穿黑色西装制服的人从店门外冲进来,一个动作把冲锋衣男的双手反剪在身后,使其东然不得。 凌远稳稳把知意护住,拉起她的胳膊上下左右看了看,眼神关切,语气却平稳:“有事没?” 她摇摇头,这才闻到那瓶液体发出的刺激性气味。 随即冲锋衣男对着角落里那对你浓我浓的小情侣破口大骂:“你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研究生都是我供你上的!” “你竟然给老子戴绿帽子?研究生,研究的什么狗屁?研究勾引男人的技术吗?” 女孩子熏红着双眼:“不是这样!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 “不喜欢?不喜欢你怎么早不说?你算没算过,你花了老子多少钱?你身上这些东西,你所谓的气质,有哪一样离得开我的钱?” 和女孩亲亲密密的男伴也发话:“她欠你?你们什么关系?” 眼见着三两句话掰扯不清楚,这个人也实在具有危险性,制服男把人押了出去。 凌远的司机也进来帮忙,他不是吃素的,把那一对情侣也看管起来。 老板也走出去,和隔壁店家商量要不要报警,然后和制服男攀谈着,询问着什么。 店里只剩下知意和凌远两人,她挣了挣手臂,重新回到自己刚刚的座位上。 “好险,还好你反应快。” 凌远目光有所指,望着外面:“没他快,要不是他出手,这东西指不定落在哪里。” 他也是指那个制服男。 “不是冲我们来的。” “未必,”凌远持怀疑态度,刚刚那个冲锋衣男出手的角度,从凌远的视线很难推断他的目标人物到底是谁。 “走吧,这里暂时不安全。”他指了指地上的液体,“我找人来清理。” 知意跟着凌远坐在车内等,也想顺便看看这事的后续,究竟是为爱痴狂,还是另有隐情? 令人吃惊的是,最先赶到的竟然是她最熟悉的爆闪银大G。 潮湿的街道反射着星星点点的路灯光线,被大G上夸张的光华盖去风采。 那上面下来的男人已经换掉了白天在‘mix 8’现场的黑西装白衬衫规整套装。 他穿上潮牌,吊儿郎当的样子一定是申城最不着调的二世祖。 高高大大的身姿,随意后退了两步,抬头,像是在仔细端详这家店的门牌。 然后,知意恍惚觉得他应该是往她坐在方向侧了下头。 但许则匀却没有任何表示,倜傥狂放的走向那个被制服男震慑着蹲在角落里的始作俑者。 制服男朝许则匀点头致意,凌远挑了挑眉毛:“你哥的人?” “身手真好。” 因为身份矜贵,从小他的身边也有保镖,但能像这个人隐于无形出手稳准狠的,凌远还从来没有见过。 知意没作声,目光盯着许则匀的背影。 她也很惊讶,想来,那天晚上她说不用给予她额外的保护,他虽然嘴上没有反驳,但是仍然是按照他自己的判断来执行了。 许则匀蹲着,和那个人平视,聊了几分钟。 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倏然回头,隔着车窗都仿佛看透她的眼神。 他跋扈的笑了一下,走过来敲车窗。 “先回家吧,这儿没什么事。” “好的,则匀,谢谢你。”凌远痛快答应,看着窗外问,“那他怎么处理?” 许则匀歪歪斜斜地站着,手肘撑在车框上:“马上来人。” 话音未落,前方就有几簇红蓝交织的灯牌闪亮,警车呼啸而来。 许则匀上前,递了只烟给为首的那位警.官,听见他说:“韩队,因情所困,说是什么什么醇,刺鼻得很,但没毒。” 警.察是背对着S8的,因此听不到说些什么。 许则匀眼风一转,对着知意做了一个‘先回家吧’的动作,顺带口型强调。 她捏了捏眉心,对凌远:“那走吧,送我回家。” 他好像,和警.方真的很熟。 回忆过往种种,许则匀自从来到申城,并没有遭遇过什么预谋已久的威慑。 知意想不通,他一心要做顶级安防的源动力是什么? Chapter18 和哥哥吵架了吗 - 此意非非 - 眉予 她很少到许则匀的院子里来,但这晚,她自己也不懂为什么一定要等在这儿。 顺便进了他的起居室转了一圈,奇怪,盥洗室没有任何女孩的洗浴用品。 不知道乔黛是怎么在这儿将就的。 他不喜用香水,衣柜还是一如既往地整齐。 他和她习惯不同,不习惯有阿姨整天贴身伺候,很多事都亲力亲为。 比如整理衣服。 一定是有强迫症。 按照正装和潮牌区分,衣帽间分成鲜明的两边。 再区分出季节,然后再次按颜色由浅到深挂着。 最角落的格子里依旧叠放着两套他旧时的衣服。 一套是他第一次来到许家那天穿的,另一套大概是他在玉南时候的最爱,一直妥善保管到现在。 床头柜上放着照片,是她七岁时他们一起到游乐场拍下的第一张合影。 那一年知意换牙期,门牙豁一个口,咧嘴笑开时是饱满还没褪去婴儿肥的苹果脸。 许则匀单手搭在她的小肩膀上,表情是青春期男生的冷酷。 背景中五颜六色的彩棚下停着五颜六色的碰碰车。 知意对许则匀的情感很复杂,比如说现在,她觉得他混不吝、没正形还花心,没事总想怼他两句。 可想起少年时的许则匀,她满满的全是心疼。越长大,越会仔细幻想着回味,一个已经有了初步世界观的孩子突然被带到陌生的环境中生活。 他一定小心翼翼的很不容易吧。 这张照片,知意猜测,是他认为真正融入许家的纪念品。 爸爸妈妈和许则匀本人,从来没有提起过他的生父生母,善于察言观色的小知意,便默契地从不好奇。 两三小时后,许则匀回来时满脸戾气。 显然没有料到知意会在这儿,她侧卧在沙发上睡着了,对视的瞬间两人都撤开了眼神。 许则匀背过身,在知意的视线范围之外整理掉暴力痕迹。 知意塌了塌眼皮,利落坐起来。 他倒了杯茶,自斟自饮:“不舒服熬什么夜?” “想问清楚,今晚这个人是冲我来的吗?” 他目不斜视:“不好说,等警.方调查结果。” “你究竟在进行什么业务?如果连我都需要特别保护,那你岂不是整天都……” “算不上特别保护,你最近不是老走夜路么。”许则匀余光压过来,知意挑着眉一副“你猜我信不信”的表情。 “啧,”他嘴角下压,“多注意些,外面没你想象的那么安全。” “不早了,快回屋睡吧。” 好像很难深入交流,她的工作他不支持。 而许则匀的工作也不想让她知情。 年幼时的兄妹,仿佛在成年后走上了两条注定走远的岔路。 他不肯说,她待在这儿也没有用,只能离开。 “腓腓,”许则匀地从沙发里站起来,不由地向前走了两步,“有些感情,不单单是靠血缘维系的。” 她头皮发麻了一瞬,想到自己那晚在大G里对许则匀说的那些混账话。 知意是能屈能伸,有错就认的,回过头展颜:“是的,哥哥。” 面容娇嫩如月光下的睡莲。 回到自己的院子,餐厅的暖灯亮着。 “小姐,少爷吩咐了准备的。”精致的粉瓷小碗冒着白气,阿姨还递给她一个盐敷袋。 园林的夜晚静谧无垠,完全感觉不到是置身在大都市中。 红糖酒酿蛋热气腾腾,带给她窝心的踏实。 许则匀越来越飘忽不定,感觉他变了,他就马上勾起你最柔软的记忆。 她默默地喝,许岚过来看她。 “腓腓,最近和哥哥吵架了吗?” 她面不改色,把头埋在碗里:“没有啊。” “怎么看你们两个交流都少了?也不一起回来吃饭了。” “妈妈,最近我在录综艺,哥哥也在哦。这碗粥,也是哥哥吩咐阿姨做的。” 许岚拉了下半掉的羊绒披肩:“那就好。不要太劳碌,注意身体。” 知意微微一笑:“妈妈,我真的没关系。现在这个社会,谁不辛苦?我有时候看着申城的车水马龙,想着大多数人不过是疲于奔命罢了。咱们家,努力就能获得回报,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许岚目光熠熠,唇角笑得和婉,眼尾虽然有几丝浅浅淡淡的皱纹,更让她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有你和则匀,也是妈妈的幸运。” 知意没接话,一股脑把碗底都吃了干净。 因为熨烫,嘴唇红红肿肿,圆润而上翘,小女儿的神采毕露。 她亲昵地挽过妈妈的手臂,小脸靠在妈妈肩膀上。 “妈妈,你说,哥哥在来咱们家之前,在玉南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许岚默不作声,静静揽着女儿。透过复古窗,恰好能看得到月亮。 她能听到妈妈的心跳声,平静,轻柔,却有力量。 有云朵绕着月亮飘过,知意一眨不眨地望着,斗转星移,越发感慨自己的渺小,从而想到茫茫人海,许则匀能来到许家,是多大的机缘。 她直起头,望着妈妈的侧脸,细白的指尖把许岚散落的一缕碎发挽到耳后。 “妈妈,哥哥为什么会来到咱们家,你知道吗?你还记得吗?” 许岚也回望她,眸仁是湿润的,月光投影进来,是流动的悲戚。 妈妈的睫毛垂着,悬停了一阵,缓缓启唇:“记得。腓腓,你可不可以告诉妈妈,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也没有,就是想到,好像从来不知道哥哥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总觉得,有时候好像看不透他。” “人和人之间,哪能事事都看得透呢?你能看得透妈妈吗?妈妈能看得透你吗?我们可是分享过心跳的母女啊,尚且如此。腓腓,不要苛求。” “只是担心,哥哥会遇到危险。” 许岚的神态变得探究:“腓腓,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她摇摇头。原来,自己说谎也可以脸不红心不乱。 许岚继续猜测:“则匀在玉南遇到危险了吗?” “在玉南……为什么会有危险?”她第一次觉得,开始接近哥哥来到许家的前因。 Chapter19 知意,姐姐? - 此意非非 - 眉予 “因为你这样问,妈妈才这样猜。” 许岚的答案和她设想的完全不同,几欲再次开口问时,许岚搂住她臂膀的手加大力度握了握。 “腓腓,则匀因为父母病重来到咱们家,从他到这儿的第一天起,我就对你们一视同仁。” “我怎样支持你,也会同样相信他。我怎样相信他,也会同样相信你。” “你们不是手心手背,你也可以是我的铠甲,他也可以是我的软肋。” “所以腓腓,不要再思考他从哪里来的问题。则匀和你一样,根就在这里。”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选手恩竹比国内本土的练习生还会来事儿。 自选战队进行小组赛时,恩竹对着镜头明确表态要加入知意的战队。 彼时,整个节目组都盛传,恩竹家的财富在整个东南亚都名列前茅。他才14岁,在知意的眼里,是个学着在名利圈摸爬滚打的小正太。 正太连着两顿饭偷偷给知意‘加菜’,据化妆师的情报,恩竹来中国比赛,带了私人厨师。 难怪,在国内鲜少吃到味道这么正宗的T餐。 总占小孩儿便宜,她有点过意不去。趁着节目录制的空隙,把恩竹叫到舞台侧边角落一个废弃不用的道具室。 “恩竹,谢谢你的投喂。”交谈时,知意提醒自己尽量把恩竹看成一个独立、能够与自己平等对话的人,而不是一个小孩。 恩竹浓眉大眼,肤色黝黑,倒是很符合国人对东南亚人的刻板印象。 也确实早熟,应对自如:“不值一提的,孔总。只是看您这两天气色不是很好。” “气色?”知意咧嘴笑地开怀,“你竟然会用‘气色’这个词,说明你的中文功力真的很深。” “谬赞了孔总,您叫我来,是有什么问题要私下指导吗?” “那倒不是,我的艺术造诣不够,是评委席里充人头的,没资格指导你。” 恩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哪肯听她自谦的这一套:“你可是人气、好评度最高的评委了。” 知意不想再绕弯子,干脆往前进了一步,声音放低:‘恩竹,你还没有签公司,你个人名义的工作室,也需要有人帮带才能正式进入我国市场。你是不是,想签我的公司?” 停顿了两秒,恩竹也凑向许知意更近,仿佛被看穿心思后要说悄悄话的音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是的,我……” “嘭——”一声巨大的动静,道具室的门直接被外力重重一击,飞掉。 室内两个人呆若木鸡。 室外的许则匀脸色乌到发青,拳头紧紧攥着,两只手臂以不被人察觉的姿态进入战斗准备动作。 他的右腿刚刚放下。 门是被他踹开的。 ——西装裤下的结实大腿梆硬,肌肉鼓鼓囊囊,毫无疑问极其擅长力量爆发。腰间的皮带能够准确丈量他的细腰,双腿恢复自然站姿的瞬间,又成为窄腰翘臀长腿的典范。 知意第一次见到则匀这样阴鸷的眼神和可怕的脸色,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旁边的恩竹就彻底暴露年龄,哆哆嗦嗦往她身后钻。 “你……你,你是谁!”恩竹结结巴巴。 许则匀一言不发,只顾握着拳头往前走,朝两人逼近。 “你……你,你别过来!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叫安保了!到时候你什么,什么都得不到!” 这孩子,八成是拿许则匀当绑架犯了。 知意小心提示:“他就是安保。” “啊?!”都这时候了,恩竹还有心思做出夸张的不可置信的表情和知意对视。 知意像保护小孩似的把恩竹护起来,尽管恩竹比她要高将近10公分。 她虚搂着恩竹,对恩竹露出一个‘你放心’的微笑,然后又绷着脸质问许则匀:“你干什么?发什么神经!” 许则匀冷笑,也不看知意,只是盯着恩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 他声音低哑到极致了,说话时又像有国仇家恨般极度的忍耐。 那语句,像来自地狱的鬼魂。 恩竹在T国养尊处优到无法想象的境地,自然没见过许则匀这一卦的人。没撑过3秒,恩竹就被他这要毁天灭地的架势吓得抽抽噎噎哭起来。 知意更加无语了,这人能不来捣乱吗? 所以当许则匀拉住她的手腕先要强行离开,她把全身力气都用在左手上想掰开他禁锢自己的那只大手。同时,右手狠狠一甩,成功了,逃脱了。 “我不走!我有事要和恩竹聊!” 许则匀挑眉:“你确定,是你有事要找他聊。不是他有事要找你聊?” “不不不是,确实是知意姐姐主动叫我的。”恩竹到底还是年龄小,轻轻一吓也不叫孔总了,直接成了‘知意姐姐’。 “行。”他现在好像很闲,坐在八十年代那样棕红色上面压了一张透明玻璃的桌子上,手里的对讲机被他转出了花。 “那么,孔总要找这位T国选手恩竹·同帕拉聊什么?” “这个好像不归安保组负责吧。”知意一旦对许则匀公事公办,总有一副刺猬炸了毛全身防御的感觉。 “聊他要不要签我公司。” “哦,这99位选手,孔总为什么注意到同帕拉了呢?是他的舞技一骑绝尘?还是他能成为无人能代替的大VOCAL?” 知意说不出话,恩竹在普通人中肯定是佼佼者,但在这帮选手中算不上出类拔萃。 如果不是因为恩竹特别及时、恰到好处地好几次和知意搭讪、还安排私厨料理,她应该不会对他有多深的印象。 见沉默,恩竹开口:“是我想签孔总的公司,我之前主动提过,请孔总考虑。” 不知道许则匀的脸色是什么时候缓和下来的,总之当恩竹·同帕拉说完这一席话,许则匀突然释放了千斤重担,重新变得顽劣。 “这是节目组的大忌哦,赛程还没有过半,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不会最终成团?” “还好我眼疾手快,马上来把你们打断了,不然传出去,其他的选手怎么想?都不用比赛了,都抓紧给自己找一个适合栖身的大树地了,你说对不对?” Chapter20 秀恩爱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不懂这是什么操作,给了许则匀一个‘你可别是个傻子’的眼神。 恩竹见状,只能礼貌道谢后匆匆离开。 许则匀伸手挡住知意:“不要和他单独相处。” 知意气笑:“他就是个小孩儿,最多不就想要点曝光和流量。” “你要知道,一个人的危险性,和年龄不是要关联。” 他一脸严肃,知意心里‘咯噔’。 “你是说,他有危险性?你的人查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对吗?” 许则匀眼眸暗了暗。 “你怎么不上报节目组?” “暂时没有查到。” 知意感到不可置信:“那你现在是在干嘛?主观臆测吗?” 许则匀叹了口气,张了张口,又合上。 外间督导在催促进度,他才又说: “先不要接触吧,这个人你又不是非接触不可。” 知意还是觉得困惑,一个带着厨子参赛的娇纵小孩儿,至于让许则匀这样过度防备。 录制进度在上,她快步往拍摄区域走。 许则匀跟上来,长腿轻而易举就超越她的步伐。 他倒退着和她讲话,最近在这儿,他都是那一套利落的黑西装和白衬衣。 烂大街的搭配,穿在他身上不会有人觉得像卖保险的或房屋中介。 只会觉得原来这么中规中矩的款式也有无限可能性,剪裁合身的布料,在他身上兼具力量与邪魅。 “腓腓,他家里在T国和东南亚的业务不干净。我早几年和他们家长辈有过交集,尽管现在看似已经全面洗白,但你知道,那些生意是不可能这么利落就被斩断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它更加凶险了,也许有了更加神通广大的保护伞,把一切越过法律和道德的操作隐于暗网之下。 她停下脚步,为自己的任性感到羞愧。 双颊浮上两团绵热,停下脚步。知意乖乖巧巧道:“哥,我知道了。” 那时她以为,许则匀是担心她和恩竹有私下接触的话,一旦恩竹·同帕拉的家族内幕曝光,会影响她的个人风评和‘星光娱乐’后续发展。 却不知道许则匀深处在一个怎样黯淡如深夜的漩涡之中。 但从这天起,知意对许则匀的不满和抱怨消减了几分。 毕竟和谁谈恋爱、怎么谈恋爱都是他的自由。抛去知意心里的那些暧昧小心思,站在理智的角度来看,大概,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站在他身边的人吧。 早在17年前,她就被安排在了妹妹那个角色里。 知意做完心理建设没多久,乔黛在放晚餐时出现在录制中心。 身后的两个助理推了两个满满当当的小推车,乔黛全妆,眼线媚挑,容光焕发。 “美神降临!” “乔姐来探班吗?” 小鲜肉们纷纷围过来,评委席上几位德高望重的颇为玩味看着知意坐椅后面站姿挺拔的许则匀。 做女明星乔黛是合格的,和后辈的新秀们打招呼极具亲和力,却不动声色地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他们想要和乔黛合影,乔黛也全部满足,完毕后双手合十地对大家说:“谢谢,谢谢支持。” “大家辛苦了,来喝点饮品吧。不同口味的哦,这车是奶茶,那车是咖啡,都请自便哦!” 评委席上的四杯则由乔黛亲手奉上,她轻轻点着头道:“老师好,老师辛苦了。” 最后,双手握着一杯,婀娜摇曳地走向许则匀。 知意塌了眼皮,啜一口美式,招招手让林歆把手机递过来,争分夺秒处理工作。 她没看到许则匀脸上的不耐烦。 这种暴露情绪的表情鲜少在他脸上出现。 所以,当乔黛亲昵地挽住许则匀胳膊时,他不由自主往另一侧闪躲。 乔黛愣了一下,笑容僵在脸上,扫视了一圈评委席,两秒钟后变成了嗔怪:“则匀,是不是没有想到我来探班?” 则匀? 则匀?? 许则匀??? 蜂拥在餐车旁的选手们突然安静,之后也顾不上再喝什么奶茶咖啡,朝着许则匀方向涌来。 录制已经将近10天,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普通的安保人员会是大名鼎鼎的许则匀。 也难怪,为了降低存在感,减少入镜后对画面的影响,凡在现场录制区的安保人员都佩戴有大框墨镜。 这些天许则匀规规矩矩,完全不搞特殊化,录制多久,都笔直笔挺地站在评委席后三步远的距离。 大家都围过来,许则匀不紧不慢地转身,后退一小步揽着乔黛,把知意牢牢挡住。 都是年轻人,闯荡再久也很难做到真正稳重,所有人都围着他们两个八卦起来。 还有不少人举起了手机,许则匀配合地摘下墨镜,颇为亲昵地靠近乔黛耳边说了些什么。 只见这位大众的女神瞬间红了脸,伸出玉手轻轻一掌拍在许则匀胸前,指尖赛过红宝石。 “哇……” “撒狗粮了……” 他明明知道,不需要多久,这些照片又会飞遍所有社媒。 也是,这样的流量,对乔黛来说可不就是泼天的富贵。 知意很艰难才压住嘴角的冷笑,又听到许则匀干干脆脆地拒绝选手们想要和他合照的请求:“抱歉,工作时间,我们有规定。” 她撇嘴,什么规定,跟乔黛合影就没有规定? 恩竹挤在人群的最后,蓦然和许则匀对视了一瞬,飞快地挪开视线。 许则匀食指和大拇指不自觉地轻轻捻着,看来,对于这位安保是许则匀这件事,恩竹倒是不怎么惊讶。 乔黛还想要和许则匀待一会儿,但他低着头,低沉沙哑的嗓音在乔黛耳边哄:“你那边不忙?不赶赶进度,晚上又要加班了。” 他本来就是一双桃花眼,又刻意做出一副温柔缱绻的态度,乔黛简直被迷得晕头转向。 娱乐圈里活跃在大众眼前的各个类型男星,没一个有许则匀这样的魅力。 他们为了争名夺利每一个选择,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肢体语言都要经过精心设计。 可许则匀天生就是来这个世界恣意驰骋的,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困得住他。 Chapter21 有情况? - 此意非非 - 眉予 这样的男人,现在众所周知是乔黛的男朋友。他公开和乔黛亲昵耳语,对待乔黛的态度和其他人不同。 乔黛怎么能不动心呢? 奇怪的是,今天虽然有乔黛临时探班引起了一个小轰动,后面的拍摄竟然进展得格外顺利。 小组赛结束,这批淘汰的选手离开后,留下的人数已经变成起始的三分之一。 收工时天色还没完全黑,天空是幽幽的蓝色,万里无云。 能判断出下午一定是暖阳高悬,没有风的好天气。 出来时,知意打算去开自己的小车。 申城的傍晚,应该不需要‘中保特卫’级别的周密保护了吧。 踏出大厅,竟然看见那辆默默等待的S8。 显然凌远也从车窗里看到了知意,她走下台阶时,凌远开门而出。 路灯像是有了感应,暖黄的灯光洒下一片,男人高高的个子,和颇有书生意气的长颈,招惹眼球。 凌远今天也穿了西装,却比许则匀的‘工作服’更加宽松休闲,乌龙色的戗驳领里面搭配的是麦色高领羊绒毛衣。 他竟然捧了一束花,是粉色、红色,大朵大朵呈有设计感的排列阶次渲染。 凌远抬头的瞬间,小广场上的喷泉应景而来,澎湃的水花掀起潮湿的风,和她的发丝张扬共舞。 风急吹香,露浓染色。 知意揣摩着凌远的意思,按理说,表白应该用玫瑰,她应该知道吧? 那么,就不是表白,是礼节性的?或是什么?想表达什么诚意? 她一边头脑风暴,一边接近。 身后响起一声响亮的口哨。 真的,阴云不散就是形容许则匀的吧。 他西装搭在小臂上,白衬衫的领口被随意解开,黑框墨镜被他倒着夹在后脑勺。 纨绔不羁表现到了极致。 她想起曾经刷到了很多个拆解许则匀穿搭的时尚账号,他们会夸张地把许则匀评价为:‘最会穿的贵族’。 救命。 谁家好人穿成这样啊。 像从古老记事录里走出来幻化了人形的男狐狸精。 凌远也看到了许则匀,长腿一迈走上台阶和知意并排。 他绅士有礼,主动伸出一只手:“你好,则匀。” 许则匀眼中表现出夸张的惊讶,魅邪的瞳眸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转了几圈:“有情况?” 他笑得嚣张。 凌远不矜不伐,微微一笑:“来的路上路过花店,一下子就被这束吸引了。想着这么明艳,很配知意。” 许则匀点点头,怪腔怪调:“噢~~,不是特意准备的啊?” 凌远完全不生气,甚至觉得有趣,很有风度地回报一串爽朗的笑声:“偶遇才更浪漫。” 许则匀嘴角抽了抽:“行……挺会。” 他把玩着木质打火机,余光剔了一眼知意:“凌远来得挺是时候,你今天可以大开吃戒了。” 知意不甘示弱:“赶快去接你女朋友吧,别这么贫。” 许则匀走路是后腰发力,胯部又带动大腿,社媒上有一堆他的走路粉。 说他动作摇曳生姿,走出的气势却是大权在握。 许则匀这会儿就是这样任达不拘,留给知意和凌远一个背影,还挥了挥手。 难得,吃饭时没有再碰到许则匀。 不然知意真的会吐血。 临江的法餐厅,露台上和这个季节不相符的阔叶植物绿意盎然,一侧的围栏附近有一个石质火炉。 火苗跳跃着,每一帧姿态都不相同。 很容易让人思考起人生奥义之类的哲学问题。 但知意的好兴致被几通锲而不舍的陌生来电打断。 最红她只能不厌其烦地接起来:“你好,哪位?” 对面是恩竹。 意料之中,预料之外。 恩竹是小组赛中最后一个被淘汰的,消息是今天下午宣布的。明天一早,他就会离开节目组。 “孔总,咱们中午讨论的那个问题。您看我现在已经被淘汰了,那位保安,哦不,许总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就不用顾忌了?” “节目组也没有强制要求娱乐公司不能签淘汰选手,对吧?” “是的,恩竹。我本来还想安慰你,看来你的心态调整很快哦。” 她回避话题。 “孔总,我真的没关系。参赛只是手段,进入你们的娱乐圈才是我的终极目的。参加比赛不过只是其中一个可选择的办法。如果这条路走不通,我再换另一种方法就是了。” “所以,我现在是你的另一种选择?” 恩竹笑,笑声会传递出微不可查的稚气。 但知意必须要泼这盆凉水:“抱歉,恩竹。我们有专业的艺人开发部,我是不好插手的……” “我明白,孔总,没关系的。” 这孩子好像豁达得离谱。 也难怪,在T国,他家的实力可以摘星星摘月亮,只要拿钱砸,不怕恩竹不能冒头。 “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知意:“你说。” “许总和您是不是之前就认识?” 此话一出,知意心里警铃大作:“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一种直觉吧,而且看许总好像也很关心你的样子。” “认识,但不太熟。关心……只是出于工作职责吧。” “哦,这样啊……” 知意反问:“怎么?恩竹想和许总认识认识?” 恩竹表现的倒坦率:“当然了,许总在我们T国也是很有名的。我们那边好多女孩为他痴狂。不过,我好像在哪见过许总似的,看着他,总觉得似曾相识呢。” 知意这才后知后觉,恩竹果然不简单。 她大了恩竹将近九岁,可是这次电话里的试探和迂回,她完全没有占上风。 最后,反而像是恩竹利用了她,想跟许则匀拉关系。 因为,恩竹说:“下期节目许总还要安保吧?您见到他的话,可以帮我问问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知意说:“下一期的安保是节目组根据合同安排的,具体由谁执行任务,现在应该还不确定。” “嗯,那以后有机会吧。”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恩竹的声音变得冷淡。 这件事,好像应该给许则匀通个气。 她打开手机,第一万次看见了许则匀的热搜。 Chapter22 绝色 - 此意非非 - 眉予 下午时乔黛和一众小鲜肉的友好合影已经发酵预热。 助理拍摄的那些乔黛和许则匀的互动甜度超标的照片,准时掐点在全国人民都坐上饭桌的时候劲爆出世。 茶余饭后。 这波操作经纪和公关团队掐点的漂亮。 除了乔黛的唯粉哀嚎一片,其他吃瓜群众都是津津乐道。 这个搭配吸粉能力惊人,不久前创建起来的CP超话热度井喷。 也有乔黛和许则匀各自的颜粉,一寸寸放大了图片,用鲜亮的红色在照片中的五官上圈圈点点,控诉对方配不上自家正主。 营销号出来一通分析,有了许则匀加持,乔黛手里的资源将今非昔比。 女星和大佬,类似的话题向来自带热度。 而且许则匀是一个纨绔不羁、标新立异的大佬。 吃瓜群众对许则匀的所有绯闻女友做盘点,说他有收集癖。 知意扯了下唇角,视线从手机上收回。 回到餐桌对凌远说抱歉。 “没关系,我忙起来也是没日没夜的。” 她明白为什么跟凌远相处很舒服了,因为凌远身上有无限包容的宽容感和情绪极度稳定的松弛感。 这些需要良好的教养来培育,更需要金钱的实力去支撑。 凌远之所以不悲不怒,其实和恩竹一样,因为有底气。 这件事办不成,总还有其他方法。 这道菜过了最佳品尝时间,送给服务生,再来一道新的就好,小 case。 “知意,我留意到你很少出现在大众视线,这次怎么想起录制这个节目?” 知意咂了一口香槟,爽快哈气,一点也不注意淑女形象。 叉着小腰,狡黠一笑。 凌远抬起头,手指点了点对面的她:“说些近距离能说的喔,不要整官方那套。” “哈哈哈哈。为了推新人呗,另外运营部告诉我可以打造个人IP和‘星光娱乐’联合发酵,现在网友买账。” “明白了,当代女强。” 知意被凌远的精准概括逗笑,还蛮好奇他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玩梗的。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哈哈人都慕强嘛,虽然我资质平庸,但是我貌美如花呀!包装包装,咋个都行。” “确实貌美如花,还聪明勤奋,你看看,还谦虚,上哪找去啊?”凌远顿了一顿,叉起鹅肝优雅地送进嘴里,“但你这个口音,是怎么个事儿?” “哈哈哈哈。” 和凌远一起吃饭,向来是这样平淡中藏着乐趣。 凌远也会间隙拿起手机,这种时候他的亲和力会短暂消失,满脸是认真和投入。 凌远的五官也是无可挑剔的,他长相是白净文雅那一卦,偏偏嘴唇稍显饱满,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他是国内生物科技巨头的总裁,知意会认为凌远是学者、研究员。 她想得出神,凌远突然抬眼:“一直看我干嘛?” 不像许则匀那样的魅惑,他笑容干练。 “觉得你长得像科学家。” “那我就当做是一种表扬了。” 在他要放下手机的瞬间,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消息,又重新把手机举在面前,细细划拉了一番。 知意熬到这会儿,是真的饿了,也不等了,对鞑靼牛肉痛下杀手。 正大快朵颐,一个明晃晃的东西伸到她眼皮子下。 嘴巴里的牛肉都还没咽,一定睛就看到又又又又是许则匀的热搜。 ——【许则匀夜店玩嗨】 他连白衬衫都没换,领带也松松垮垮地挂着,黑白分明的布料衬托他惊世骇俗的脸。 下颌线凌厉嚣张,五官的轮廓刀锋似的陡峭立体。 宽阔的肩背懒散歪在豪华卡座的沙发里,攥着一个酒瓶仰脖而饮。 周围是层层叠叠的美女,各种发色,环肥燕瘦,个个绝色。 知意皱了皱眉,凌远调侃:“则匀真的是非比寻常。” 知意叹气。 她以为许则匀会好好跟乔黛谈一段恋爱。 可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而且,专心正经谈恋爱的许则匀和花天酒地的许则匀怎么都这么可恶!! 她突然把刀叉用出了舞刀弄枪的气势,凌远嘴角抽了抽,指着那盘被她切得七零八落的羊排:“这只羊犯了什么错?” 知意泄气:“羊没犯错。” “看不惯你哥哥?”凌远洞察她心。 “你看看他那个样子!真的,花花公子是什么好词吗?”知意像找到了感情的抒发口,破口而出。 “我就不懂了,今天一个,明天一个,这事儿有那么好玩吗?他是不是不能自已待着?” “好好的做个企业,多难啊!你说对不对?咱们都是做企业的,经营是一件多难的事儿?现在倒好,都被他自己这些纨绔的形象给掩盖了。” 凌远挑眉,他一直想不通许则匀的这些行动动机,好像被孔知意这句话接近了真相。 “你不是在意他的名声?他给许家和孔家造成的影响?” “不是啊,外界知道我们关系的很少吧。” “再说航运经营了大几十年,大概大家觉得,养出一个眠花宿柳的少爷也很正常。” 早些时候,航运生意会接触黑道白道、世界各地各种势力。 许家和孔家的实力自然不容小觑,一双手,向上能不能通天,向下又挖了多深,谁又能知道呢? “据我了解,则匀这个行业中,‘中保特卫’已经不可撼动、不可代替。”凌远叉起焗蜗牛,细嚼慢咽,“所以,他应该没有过多的精力分散在这吃喝玩乐上。” 一家企业走到金字塔尖,要耗费掌舵人的多少心血? “就像那些女孩,总是想要则匀身上得到些什么吧?比如物质?钱?或者流量?曝光度?”他轻轻笑了一下,“也许有天真些的,会想交换他的感情?” “知意,你有没有想过,那么则匀是想要从她们身上得到些什么?”凌远的眼神一瞟,她好像真的从没从这个角度想过,“等价交换,价值规律。则匀可是个商人,并且,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你觉得他懂不懂?” 懂。 凌远这一番话,说得知意都要为许则匀找补了。 Chapter23 想做男女朋友 - 此意非非 - 眉予 难不成他有什么惊天动地的难言之隐? 知意摇摇头,站在他们这位置,哪有那么多不得已而为之?选择比这江边散步的芸芸众生要多得多。 “我吃好了。”她抬眸,“我们也去放松放松?” 凌远笑:“好。”相识以来,她说什么他都顺从。不像许则匀那家伙,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自己都浪到没边了还管着她。 ‘万纪·live house’门口,比往常更加车水马龙。 许则匀在哪,那批狗仔就跟到哪。 有些营销号和娱记小报会把狗仔分组,知意已经可以熟练判断出来哪些人是专门负责拍许则匀的。 可比知意和凌远更早进入万纪的,是乔黛。 这里灯红酒绿,通常许则匀会直接被领入二楼的VIP包厢,私密性好,视野也好。 但偏偏今天他要发扬‘深入基层’的精神,包了大厅最豪华的中央卡座。 乔黛录制节目的全妆还在脸上,黑色露脐小毛衣搭配破洞宽松复古蓝牛仔裤,女明星不会出错的穿搭公式。 一进场,一股浓郁的怒发冲冠正宫架势扑面而来。 知意甚至怀疑许则匀根本就没看到乔黛,而乔黛的动作异常果断且出其不意: ——乔黛一把抓起挨着许则匀最近的那个女生,一个耳光打了上去。 知意走进大门口时,恰好目睹这石破天惊的一幕。 许则匀也愣了,从几乎半躺变成坐直,重重地把酒瓶子磕在面前的茶几上。 厚重的茶色玻璃瞬间四分五裂,里面小麦色的液体流水落花。 窄窄的一张脸,阴沉得要滴出水来,警告意味明显。 绚丽而潋滟的灯光平等纷乱地划过这其中每一张脸,乔黛脸上开始显现出不知所措,被打那个姑娘气愤又委屈,等知意的目光再次转到许则匀身上时。 他重新靠回了沙发里,一双长腿交叠着,气场骇人。从从容容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香烟和打火机,慢条斯理地点燃,眯了眯狭长的墨眸。 音乐好像被那声清脆的巴掌给打断了,整个酒吧的男男女女都举起手机。 乔黛慌了,自媒体时代,粉丝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还不成气候,不敢拿自己的粉丝黏性打包票。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乔黛攥紧了拳头,不断地转身四面八方地喊:“不要拍了!不要拍了!这是我们的私事!” 可是另外这帮女孩儿哪肯轻易放过?比乔黛嗓门更大:“都看到了吗?女明星打人了!” 被打的女孩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泪水倔强地盈在眼眶,声色并茂:“乔黛,你凭什么打我?” 知意内心OS:啧啧,美强惨啊。 不管她多么不想掺和这事,可乔黛毕竟是公司的艺人。 迅速通知了林歆和孟楠以及乔黛的经纪人大山。 许则匀骨节修长的指夹着香烟轻轻吸了一口,白色的厌恶缓慢上升模糊了神情,动作说不出的慵懒迷人。 他持续释放着低气压,直到看到走近的知意,又望向知意身后的凌远。 许则匀夹着烟的手揉了揉眉心,轰然半躺,长长的脖子仰着,喉结滑动了几番。 知意能看懂许则匀的意思:他摆烂了,让知意处理吧。 万纪的保安对知意和许则匀一样熟,依着知意的吩咐先把乔黛和被打的女孩带去了不同的包厢,那群原本环绕着许则匀的女孩们被四下疏散。 事情闹成这样,今晚留下也是捞不到好处的了,没准还要触他眉头。这些女孩倒是配合。 宽大的沙发上,仅留的这位孤家寡人显得寂寥。 许则匀重新拿了瓶酒,冷笑着往嘴里灌。 凌远适时的坐在他身边,拦住了他:“则匀,为了这些事儿,犯不上。” 许则匀堂而皇之地拿眼神睇凌远,上下打量了一圈:“今晚跟腓腓吃的什么?” “法餐。临江路那家。” 许则匀摇头:“她不爱吃,法餐她最爱吃你们平都王爷府的。” 凌远默不作声。 许则匀又张口:“凌远,你是想和我妹妹做朋友,还是做男女朋友?” 凌远光明正大:“本来想做朋友,现在想做男女朋友。” 许则匀轻嗤一笑,目光涣散地盯着台上又继续进行的现场演唱,说:“我妹妹,难搞喔。” 像自言自语,也像是给凌远打预防针。 包厢里,没有琉璃的光线。 乔黛这才有了从梦境中重新回到现实的感觉,她浑身发抖,感到后怕。 说是‘小花’,实际上比知意还要大一岁。 但是,从普通人家走向大众视野,这么年轻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字面意义上的凤毛麟角了。 乔黛付出了很多努力,考电影学院时,她和妈妈一起挤在平都的地下室里。电影学院里,同班同学有九成都比她的家庭条件好,要么在国内做生意,要么在国外做生意。 最富裕的同学家里,甚至可以亲自投钱拍网剧,指定自家孩子做女主角,而成绩更好的乔黛饰演没有姓名的搭讪路人。 可是广告商来选人,还是从一众关系户中,看中了没有根基背景的乔黛。 大三那年,她正式出道。 成名之路,吃不饱饭、十天跑十个剧组跑龙套都是常态。量变引起质变,她参演的那些剧和广告总有爆地,乔黛逐渐走入大众视线,不再是粉圈的无名之辈。 可是今晚,因为那一巴掌,她的演艺路也许就要到头了。 乔黛泪流满面,双手交握着使劲搓,哆哆嗦嗦地问知意:“孔总,我该怎么办?” 知意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一杯温水递给她喝:“处理方案,稍后孟楠和大山会现场商议,你配合就是了,公司一定会把损失降到最低。” “只是,你今晚怎么会这么失态?是因为热搜被压下去了?还是因为没办法给CP粉交代?” 乔黛通通摇头。 知意小鹿般的星眸眯了眯,乔黛一时出神,不是一次发觉,自家孔总有时的神态举止,真的和许则匀很像。 “乔黛,你该不会是对许则匀动了真心吧?” Chapter24 从来没说过喜欢 - 此意非非 - 眉予 乔黛看知意的眼神开始奇怪,在想:这么漂亮的嘴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知意知道,在城市的霓虹灯下,许多人把感情视为不可或缺。 “乔黛,你有这么天真的心思。究竟是大山的失职,还是孟楠的失职?” “这几天,你和许则匀的热度很高,但那些都是做给围观群众的。你自己怎么先被这些表象给迷惑了呢?” “全网都在说你们官宣了是吗?官宣了什么呢?有哪一条文字、音频、视频能够证明许则匀明明白白地承认在和你交往?” “那天公开恋情的引爆,是大山找外面的人做的吧?是你的主意?效果不错,公司愿意添柴加火,可你应该清楚实情啊。” “另外刚刚外面那帮女孩,我看她们倒都比你有脑子。她们都是想从许则匀身上得到好处,许则匀手指缝随便漏漏,不费吹灰之力。可是你想要的是什么?从录影棚赶到这里,这一路上的时间,你都没想清楚吗?” 乔黛死死咬着嘴唇,光线昏暗的包厢里,知意也能看出来她的脸色已经灰白如纸。 知意相信孟楠的能力,今晚的事不会到最坏的结果,还有转圜的可能。 女孩儿的感情又有什么错?错的是那个处处留情的许则匀。 她拿纸巾轻轻擦拭乔黛满脸的泪,默默叹气:“乔黛,你可以从许则匀那儿要热度、要资源,但别想着感情。” 乔黛今晚,是从巨大的狂喜中突然被一盆冷水迎头浇下。 因为许则匀的配合、默许,让她生出了自己和许则匀身边其他女孩都不相同的错觉,以为可以贪恋更多。 许则匀的样子,知意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他手臂架在车窗抽烟时,眼睛眯起来,睫羽比蝴蝶诱人,瞳眸闪着光。 他会穿满身的潮牌,极繁主义搭在身上也洋气到不行,又拽又迷人。 工作时的黑白制服,被他演绎成斯文败类的禁欲味道,手指骨节分明玉雕一般捏捏领结,鼻峰劲挺。 他的喉结尖凸,说话时会随着低沉磁性的嗓音滑动,眼睛望着对面,还不忘拧开瓶盖递给身边的女伴。 女孩儿和他讲话,他自觉弯腰配合身高,低头把耳朵凑过去。 他还没开口,女孩儿已经脸红了,连要说什么都忘了。 门外响起敲门声,知意深深看了一眼乔黛,乔黛明明还是不肯相信。 “乔乔,你是我的艺人,我会对你负责的。而许则匀,他是我哥,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 乔黛朦胧的泪眼和许知意对视,水波之下全是惊讶。 “我了解他,你可以对任何人动心,都比对许则匀动心能得到回报。他不适合谈感情。” 知意说完,又变回雷厉风行的商人模样,快步开门。 她的洗白手指一拧,“咔嚓”一声锁扣弹开,外面站着的竟然是许则匀。 他还是那个样,吊儿郎当。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白衬衫的袖子随意挽起来,露出一截极富力量感的白皙小臂,肌肉和膨胀的血管在外间流光灯的炫耀下魅惑。 许则匀舌尖抵着后槽牙,挑眉浅笑,低着头和知意对视:“挺懂我。” 后面,是气喘吁吁刚刚赶到的林歆、孟楠和大山。 孟楠耳朵里插着耳机,滔滔不绝和对面的人拉扯。手指也一刻不停对着屏幕噼里啪啦,大山的手机也在啸叫,慌慌张张朝许则匀鞠了一躬:“许总好。”又看知意,他先擦了一把冷汗:“孔总,真对不起,是我没带好……” “这些话等等再说,先进去,抓紧时间拿出解决方案。”她脸上分不出喜怒,可大山知道,这种时候不发脾气已经是她这个当老板的最大教养了。 几个人一进去,知意就在门口听到了大山斥责乔黛的嗓门。 许则匀站在门外,没有一丝要进去的意思。 更像是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仿佛这件事和他毫无瓜葛。 林歆走在最后吐舌头,悄悄向知意汇报:“公关部全体留在公司加班。” “你通知乔黛的助理,以乔黛的名义送些咖啡和夜宵到公关部。” 知意一刻不停,又问万纪负责人,刚刚挨打的女生在哪个包间。 对方报了一个号码,知意斜眼睇人:“能验伤的医生,安排过来。” 许则匀左瞅右瞅,一脸无辜的伸出手指反指着自己:“我?” 工作时板板正正的发型在这儿被他揉成了鸡窝,勾人摄魄的眉眼在浓烈的酒精和尼古丁氛围熏染下寡淡了几分,像失意的文艺男青年。 女孩儿看到了,都想把他拐回家收留那种。 知意暴跳:“对!就是你!你不安排谁安排?” 许则匀摸摸鼻子:“好好好,凶什么。” 她哒哒哒往前走,许则匀拖着搭在肩上的西装外套慢悠悠跟上,小声嘀咕:“这是求人帮忙的样子吗?” 知意忍无可忍,回过头杏目圆瞪:“求人?求你吗?今天晚上这一出,都是因为谁?!” 许则匀伸出两个手掌向上举,做‘投降状’:“天地良心,真的不关我的事。” “你有没有心?有没有责任感?” 许则匀:“你这是要上高度了?” “我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也从没说过和她谈恋爱,她的那些操作,你和你们公司那帮人不是看不懂吧?”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你公司的艺人,我没那么多面子给她。” 知意被他的话堵住嘴巴,心里闷闷地,心跳重如鼓擂。 许则匀说,他没有和乔黛谈恋爱。 她便像在这纷乱棘手的事情中抓到了一丝氧气,喃喃:“你胡说什么?乔黛回了许宅,我都碰到了。” “她自己找过去的,还带了拍摄。想在大众面前坐实关系,倒逼我真的对媒体开口。” “照片也是我压下来的,不想许宅和你暴露。” “那你为什么?”这儿是一个相对隐蔽的通道,引路的负责人站在前方有一定的距离。两边的墙壁由哈哈镜拼接而成,大厅的陆离光线变幻着投进来一两束。 Chapter25 额外补偿 - 此意非非 - 眉予 镜子之间相互反射,这片空间出现了无数个知意和许则匀。 两个人对峙姿态。 圆的,扁的,方的。 她甩甩头,越来越看不懂许则匀了。 可是身为妹妹,对哥哥的感情问题,又怎么能过多指摘? 她轻轻张口,汲取着氧气,想开口,许则匀的手机发出震动。 “说。”他打电话,也是拽的。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许则匀的眉心拧了拧:“马上过来。” 他已经离开了几步,猛然惊觉他的小妹妹还站在原地。 回过头,什么气场强大的女总裁,明明只是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姑娘啊。 每天妆造晕掉的时候最可爱。 知意看着许则匀迈着大长腿再次向自己走过来,他伸手,把她耳边的碎发挽到耳后。 指肚无意划过她的脸颊,带着轻微的电流激起细小涟漪,蔓延全身。 她看着他弯腰,感受着他的大手握着她的肩膀,掌心的炙热透过面料熨帖着。 许则匀的不可一世和散漫都收敛掉,现在算得上认真:“腓腓,我要去处理些事情,鉴伤的人马上到。你公司这边,还有什么要求我全力配合。” “搞不定就找老纪,这儿是他的场子,出不了乱子。” 为什么说有的人是天生的情种呢?就是他的眼睛会蛊惑人,明明在说一些严肃的工作处理,知意偏偏从他眼中读出深情。 他的气场,像沼泽,踏进了,越挣扎,越深陷。 …… 知意等着鉴伤人员来了之后,和她一起进包间。 对方竟然是专业的法医,叫李奇。 她推开包厢的门,姿态低到位,很是谦和有诚意。 双手把名片递过去:“你好,甜芋,我是‘星光娱乐’总裁,孔知意。” 刚刚林歆传过来,被乔黛打了耳光的这个女孩基本资料。 可爱、甜美路线的网红,擅长有互动感的平面照拍摄。粉丝群体78%为男性,粉丝量不足百万。 有另外两个女孩在包厢陪着甜芋,看见知意进来,知道是‘对方’的人,原本满脸的不搭理和不屑。 一听到知意的自我介绍,开始面面相觑,互相交换着眼神,谁都不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大老板能亲自赶到现场。 包厢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凌远。 高大、温润、有信服力。 凌远默默站在包厢角落里,不动声色,不辨喜怒,也没有自我介绍,就静静地站着。 女孩儿们却都收住了想要闹大的心,毕竟,谁也无法忽视凌远带来的压迫感。 “甜芋,这件事情你是受害者,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先让李医生帮你处理下伤,可以吗?”知意柔声细语,进来时,残留不多的口红也被她擦了干净。 这会儿,亲和力爆棚。 甜芋点头,李奇上前查看。 问了有没有耳鸣、颞颌关节疼痛等问题,甜芋都摇头。李铭认真拿医用手电筒照了甜芋的耳道和口腔,关掉,利落拿出棉签和药膏。 “没什么大问题,这个是消红消肿的,我先帮你涂上。” 做完这些走回来时,李奇冲着知意轻轻摇了摇头。 不算轻微伤,暂时不用担心乔黛会收到刑事或治安处罚。 知意松了一口气,坐在甜芋对面。 态度仍然是好的:“等会儿我会让乔黛亲自来向你道歉,你的误工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乔黛个人全部承担。” 甜芋开口:“她打了我,这些不是应该的吗?” “对,你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尽管提,能满足的我都尽量满足你。” 甜芋摇着嘴唇不开口。 知意:“是需要额外补偿吗?你可以说出来,我们看看能不能满足。” 甜芋突然义愤填膺:“我不要钱!她出钱,就可以大庭广众之下打人吗?” 是的,甜芋也是有粉丝的,虽然这个数量级的粉丝量不足以让乔黛把她放在眼里,但是甜芋必须在自己的粉丝和家人之间保有尊严。 “乔黛打人,肯定是不对的。但是,你们也算半个同行,如果这件事闹大了,就不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而成了你们的粉丝,你的公司和她的公司之间的博弈。” “你觉得,这对你的发展有利吗?” 凌远眼里的知意,这会儿简直发出了正道的光。 她的身份地位、公司实力可以碾压对方,有太多商业上的雷霆手段能简单粗暴解决这个姑娘带来的后患。可是知意不打算利用那些,耐心地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甜芋犹豫了,身边两个女孩也是脑子灵光的。 “甜芋是受害者,难不成你们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是甜芋退圈公司的损失大,还是乔黛退圈你们公司的损失大?” 在夜场玩的多了,难免心浮气躁。 女孩们的语气和态度不好,知意也不生气:“首先,这件事肯定到不了退圈这样严重的程度。第二,我的目的是双赢,不是两败俱伤。甜芋的赛道我刚刚大致了解了一下,今晚的事情发酵对她没有好处。” “她可以是被别人拉来灌酒的,也可以是主动往许总身边凑。你们说她那些粉丝能接受哪种说法?” 当然是被迫,甜美女主播再加上一层身不由己的滤镜。 “你不要钱,也可以,觉得丢失尊严对不对?挺好的。”甜芋讷讷抬头,看着知意眼波流转。 看样子,她们两个应该差不多大,孔知意是怎么做到这么游刃有余的呢? 知意没有恶意,继续给甜芋提供可能性:“那赔偿你流量、热度,行不行?我们可以签合同,‘星光娱乐’帮你宣传一个项目。但前提是,在这件事彻底平息,淡出大众视线之后。” “好。” 甜芋很清楚,这是目前对她最有利的选择。 不论是甜芋,还是乔黛,许则匀摆明了不放在心上,女孩子们除了搞钱,互相内耗些什么? …… “真的抱歉,明明来放松,又成了你陪我加班。” “没关系,我很愿意这样,全方位地了解你。”凌远脸上有笑意,姿态融融,“天资聪颖,一点也不平庸。” Chapter26 愿不愿意和我交往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调皮眨眼:“怀疑你在捧杀我。” “其实见你之前,对家里安排的这些所谓娃娃亲、相亲,都很抗拒。当时想着,互相认识了,多条人脉多条路。” 知意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是吗?”凌远手指伸展,又重新握紧方向盘,“那你对我的评价是什么?” “帅气、文雅、靠谱。”她不假思索就能脱口而出。 凌远转过头,看着她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皓齿,反问:“靠谱??” “噢,还有,笑起来好看。”知意手指并拢撑着下巴,一点也不敷衍,“而且,你也挺幽默的。” 凌远的额角跳了跳,嗓子有些干涩,表面仍从容发问:“夸了我这么多,愿不愿意和我交往?” “啊???”知意震惊,揉着眉心认真回想:“不是说,这束花不是告白吗?” 重要道具芍药躺在后座安静如鸡。 她怎么这么可爱!! 凌远没料到知意是这个反应,直接爽朗地笑出声:“没说不是表白。你肯听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说。” “停!”知意手上做了一个‘STOP’的动作,然后像蜡笔小新一样双手握拳在胸口‘拜托拜托’。 知意不敢深究,为什么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要谈恋爱、交往男朋友的心思。许则匀是哥哥,这十几年,和她在同一个家里长大。 可是他和她不是一个爹妈生的。 因为这一点,她生了妄念。 也怪许则匀太撩人。 他上大学时,知意到平都参加高中竞赛。空出一个下午,偷偷到‘平大’去找他。 秋日的平都,是极度浪漫的。校内主干路两旁是绵延的法桐,夕阳斜射,点缀在梧桐叶多角轮廓上,每一片叶子都被赋予了一层神秘光晕。 操场上人头攒动,男生围着喝彩,被女生的尖叫声淹没。毕竟女声穿透力更强。 知意往人群前面挤,大概因为她那时候还是一张娃娃脸,大学的哥哥姐姐们都乐意给她让位置。 刚好看见许则匀腾空而起,长臂长腿都被黑色的束肌服包裹,肌肉膨胀得吸人眼球。 她眯着眼,视线追随许则匀的动作,夕阳就在他颈后,沦为他的背景板。 金黄色的光,逆着打出他凌厉的侧影,突锐的喉结,饱满的后脑勺。结实挺拔的肩背上松松垮垮地穿着红色球衣,紧臀圆翘,动作轻盈。 篮球在他手里变得很小,被许则匀狠狠扣进篮筐。 许则匀犹如一道炸裂的闪电,刺眼、快速、准确,带着无比的力量。像高悬的篮板展现他制造的暴力美学。 皮球稳稳入篮的瞬间,全场疯狂欢呼。 许则匀一手抓着篮筐,还腾出另一只手挥手,校园明星的派头很足。 他高度足够,所以很快看见了场边站着的知意。 利落的落地,像脚上安了弹簧那么轻盈。他甩甩头发,大阔步走过来。嗯,那年初中门口,小姐姐们形容的很准确:“想流川枫。” 许则匀走过来,一手揽住知意的肩膀,眼中是惊喜的星星:“腓腓,你怎么来了?” 四周男生们的口哨声此起彼伏,表达极其八卦和玩味的探究。 大家都打量知意,青春热烈的目光一束束落在她身上。 她还没有开口,就听到许则匀大声辟谣:“别瞎猜,这我妹!” 像是满心欢喜地打开了一瓶碳酸饮料,却没有期待的气体溢出的那一声“呲——”,然后失落笼罩过来,手里的饮料不知道是该喝还是该扔。 知意压了压嘴角,转动肩膀摆脱许则匀的手臂:“臭死了。” 她白玉般的脸庞上,秀眉轻轻皱着。 他的身份不行,他的感情观更不行。 知意打开车窗,冬夜的风带着江水的潮涩倏然钻进来,将她的头脑吹醒了大半。 她缩了缩脖子,重新把车窗合上。扭过头,嘴角漾着真诚,笑着说:“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考虑好不好?” 凌远颔首:“当然。” …… 乔黛酒吧打人事件,‘星光娱乐’抢在发酵之前交出了漂亮的答卷。 私下里,乔黛本人向甜芋道歉,割地赔款,获得原谅。 ‘星光娱乐’许给甜芋一个在网播综艺中露脸的机会,外加几个热搜加油包。 公共平台上,乔黛和甜芋发表联合声明,‘扇耳光’的举动是酒局中的‘真心话大冒险’游戏。而且甜芋特别强调,并不是真的扇巴掌,只是借位的假动作。 由于当晚环境灯光复杂,拍摄条件差引起的误会。 一场公关危机,消弥于无形。 可许则匀却失踪了。 已经连着一周没有回‘许宅’,连句交代都没有。 许岚和孔时因为商业上的问题需要尽快处理,启程赶往非洲。这座偌大的苏式庭院,只剩下知意一个人。 梅花幽香,湖水静谧,冬夜的凉风一阵吹过,泛起一阵波光粼粼的涟漪。 今晚的月色很美,新闻中说,这一天的月亮,距离地球最近,称为‘超级月亮’。 所以现在知意抬起头,散发着银色光辉的玉盘,大的触手可及一般。 江畔何年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她总是这样,思维无意识地发散,兜兜转转,总想起那张可恶的脸。 新闻中还说,上一次出现这样的‘超级月亮’是在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他们还没有出现在彼此的生命中。在玉南,许则匀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 好像完全没有头绪,因为知意对许则匀小时候的生活没有丝毫的了解。她曾经想过自己去调查,转念还是放弃了。 亲生父母离世,转而被收养在新家的小孩。 童年幸不幸福,富不富裕,对那孩子来说,都是一道溃烂一生的伤口。 所以许则匀从来不提,爸爸和妈妈也从来不问。知意从小就有隐隐的直觉,这是家里的默契,为了让许则匀淡忘小时候的回忆,仿佛他生于此长于此。 这样才能淡忘离开亲生父母的苦楚,融入这个家。 其实,凌远也挺好的。 红泥小火炉,果木炭‘噼啪’两声小小爆裂。她低头看,炭芯儿是饱和度很高的橙红。像微型的、溢出火山的岩浆。 Chapter27 领个姑娘回来 - 此意非非 - 眉予 木头的沉年清冷味道和瓜果的香甜结合,袅袅婷婷的香味往她鼻腔里钻。 她打开凌远的朋友圈,往下滑,记得浏览过见到他发过火山图。 冰岛的活火山,喷发期凌远去徒步,拍到流动的岩浆。 照片中的乌色石砾像是来自地外环境,凌远穿着远足靴,黑色的冲锋衣和乌黑护目镜,在翻滚的岩浆前比‘耶’。 凌远发朋友圈的频率不高,配文简短但充分表达。偶尔会对感兴趣的商业新闻点评一二,其他大多是旅行、生活体验和抖机灵。 知意想,这是不是算大家口中说的:有趣的灵魂。 …… 许则匀这一周都在玉南,边境线的山区和树林这些年他走了无数次,深山老林和散落分布的村庄,他都熟。 今晚宿在边境的小村庄:‘翁乙’。远处有狗吠,近处有鸡鸭。 这儿比申城更加暖和湿润,和他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气候相差无几。 村子里是石板路,坑坑洼洼的石头接缝处野草旺盛地一簇簇钻出来连成绿色网格。 这儿的房屋大都是悬山顶,皎洁的月光洒下来,瓦片像鱼鳞给房子披上夺目的外衣。 他借住老乡的房子,门口点亮两盏灯笼,院子里摆上了一张小方桌,简简单单的下酒菜,和申城那些珍馐佳肴是天壤之别。 村里的小路上有脚步声慢慢走近,越近,更近,许则匀惊觉起来。 这村子有一多半的房子都荒废了,今晚亮灯的只有星星点点的几家,这脚步声是冲着他来的。 左右查看四下摸了摸裤兜,没有什么能防身的,只好俗套地抄起酒瓶子机敏地躲在门后,屏住呼吸,拭目以待。 “吱呀——”年久的潮湿木门发出声响,来人的影子映射在石头上。 影子手里拎着鼓鼓囊囊的几袋子东西,能听到塑料袋摇晃、摩擦发出的轻微细响。 许则匀暗暗松了一口气,一步跨出来,反而把突然造访的客人吓了一跳。 陈元后退一步,上下打量许则匀,骂道:“臭小子,敢吓唬老子,翅膀长硬了是不是。” 许则匀嬉皮笑脸,伸手接过陈元手里的东西:“这也能怪我,陈叔,你自己缺乏警惕性啊!” 陈元绷着一张脸,用脚背踹他的屁股。 却因为低估了许则匀的身高,自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许则匀听到动静,头也不回,调侃:“陈叔,老了呀。” 陈元带来的是各种小吃,酸芒果拌辣椒,石板豆腐,乳扇、饵块。气味引诱着味蕾,也引导着许则匀回忆起小时候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他压下复杂情绪,舌尖抵过后槽牙,湿润的眼睛眨一眨,神情回复如常。 许则匀最先抓起饵块:“香肠鸡蛋折耳根,加倍辣,没错吧?” 陈元没好气的坐下,自觉打开一瓶啤酒,咕噜噜喝一口:“微辣。” 许则匀:??? 陈元:“你都多大了,吃辣消化不了。” 许则匀:“还没三十,就要开始养生了吗?” “二十七了,有点数吧。” “大好青春,享受人生,我特有数。” “则匀,什么时候能领个姑娘,来给你陈叔见见?” 许则匀嘴巴塞满,嗷呜嗷呜地埋头苦吃,没空接话。 陈元不客气,一脚踢过去。 “诶诶诶,警察打人了!”他装模作样捂着小腿呼痛,皱眉耷眼回答,“一个电话就能来,你要见几个?” “你是越来越胡闹了,别看你陈叔我年纪大了,可没少在网上看到你的负面新闻。” 许则匀挑眉:“什么负面新闻?” “始乱终弃。” 许则匀一口盐汽水喷出来:“这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陈叔拿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交了那么多女朋友,今天一个明天一个,不能这样对女孩子的。” “她们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我女朋友。” “你们大城市那一套,我不懂。但是在咱们那小地方,照你这么个换法,那好人家的女孩儿没有敢跟你处对象的。” 许则匀毫无在意的笑:“陈叔,我这样谈什么恋爱?跟谁谈恋爱,不是害人家吗?” 陈元被堵的哑口无言,良久,就到远处鸡笼里的鸡发出互啄的叫声惊醒,才低低评价了一句:“胡说八道。” 陈元是很关心许则匀的,又问:“你那边的家……对你还好吧。” “陈叔,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能安身立命,不靠家里。” “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再能自立门户,到底还是要有个家,这心里呀,才有个归属不是?” 许则匀凝着月亮,点燃一根香烟,幽幽地叼在嘴角。 不知道知意这丫头,最近在忙什么?娱乐圈人多事杂,整天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屁大点事都能被推到风口浪尖,怎么爱干这行呢? 他缓缓吐出一口白烟,神情认真:“好,爸妈、妹妹,都好。真的,我在那儿,没有受过一点委屈,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 “可能是上天对我的补偿,才让我遇到这么一家人。” 慈父、慈母,可爱的妹妹。 许则匀突然又想起知意,这丫头,不知不觉间这几年脾气大得很,懂不懂就给他脸色看。他从不计较,也生气不起来,他是她哥,他不宠着谁宠?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那个妹妹,就是去前两年给你讲过的。”许则匀说起她,唇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 那年,他在平都上大学,半读、半创业,难得一次挤出点空闲时间,和系队的朋友们一起打球。 应该是个秋天吧,他在场上,一回头,突然怎么一个洋娃娃站在场边上。 穿着英伦风的套装,乐福鞋,过膝袜,西装布料的百褶小短裙,双腿纤细笔直。上半身是白衬衣,外面套了一个菱格状的羊绒背心,领口竟然还一丝不苟打了小领带。 纤细的腰肢不足一握,白生生的脸圆圆的,笑起来明亮得像太阳。 Chapter28 被你气的 - 此意非非 - 眉予 太可爱了。 再看第二眼,竟然是自己妹妹! 许则匀当时可太开心了,球也不打了,扔下就走。领着妹妹就要投喂好吃的,结果这小人儿闹脾气,这儿那儿得找他麻烦,什么都不肯吃。 漂亮的眉毛皱起来,嫌他臭汗味。 许则匀举着酒瓶子和陈元干杯,“叮——”的玻璃碰撞声。边陲小镇,酿酒有自己的独特风味。 辛辣一秒入喉,比申城那些奢靡的调味酒来得更直白。 “这两年小妮子脾气大得很,但是你还别说啊,有点我的真传,公司做得有模有样,真不错。你知道吧,现在那帮叫得上名号的明星,好些都是她公司出来的。” 陈元:“我对明星不感兴趣。但是则匀啊,你现在有家,有家人,你看,还有个牵肠挂肚的妹妹。这边的事情就别管了,找个对象,好好过你的日子,这边有我们呢。” 许则匀用力扬嘴角,却挤不出一丝微笑。 千言万语只能化成重重叹息。 他抬头看了看月亮,又低头看石板间旺盛的野草:“事情办不完,找哪个姑娘当对象,不是害人家吗?” 陈元胸腔被攥紧般窒息,许则匀不经意的三言两语,好像无形的海藻缠住他,一寸寸,把他拖进无边深海里。 反驳的话在陈元的嘴里打了几转,又统统咽下。 一大瓶冰镇啤酒哗啦啦进了这个中年人的胃腹,50岁的人了,穿着很普通,但有精神气。 身材处处都有锻炼的痕迹,所以蛮显年轻。 “则匀,国家进步了,技术升级了,那样的事不会再出现。你心里的包袱,能放就放吧。” …… ‘mix 8’录制结束,‘星光娱乐’旗下练习生占据了四个席位。 几天前,‘乔黛打人风波’被对家的粉丝翻出来,舆论将起未起的时候,公关部经理孟楠指导大山以乔黛个人账号发布了一条动态: 搞事业,姐独美。 简短,但人设清晰且吸粉。 乔黛粉丝应声而动,局势翻转。 在公关部的指导下,乔黛的大粉甚至到甜芋账号下应援,带动甜芋粉丝挥拳,人声鼎沸处,甜芋发文:已拒绝,别来沾边。 让人想入非非,甜芋在‘星光娱乐’一番炒作下成了第一个拒绝许则匀的女人。 甚至有好事者,尤嫌自家热度不够的平台,邀请乔黛和甜芋同场加盟新年晚会。 至此双赢。 …… 许宅有自己的一汪人工湖。 冬日午后,太阳毫不吝啬,平静的湖面被映,如同曝光过度一般的亮。 镜面似的湖水边缘排着两条细细窄窄的乌篷船。 船舱里,知意盖着长毛毯,睡得正香。 船身突然一阵晃动,水声默默,卷翘的睫毛眨眨,瞳眸中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茫,像晶莹剔透的玻璃珠蒙着一层薄雾。 船头的红梅随着船身颤了颤,知意看见许则匀那张荤素不忌的脸,他薄唇勾笑上船,在船舱那头,她脚边,弯腰站立,一只手臂放松弯曲着搭在船舱顶。 手里提着一柄油润的紫砂壶,嗓音低沉开口:“三花茶。喝一点儿?” 知意揉揉眼睛坐起来,等着他把热茶倒进小盅,伸手接过来。 “小心烫。”她眼眸抬了抬。 “你去哪了?这么多天?” 许则匀外出回来,脾气格外好,笑着接过她喝剩下的空杯,贴心地再斟一杯:“回了一趟玉南。” 这么久?! 知意嘟嘟嘴:“你是在玉南有娃娃亲吗?” 许则匀横着眉,半怒半笑:“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天上掉下个大总裁?” “你还别说,他公司有没有你的大我还不清楚,但人真比你靠谱。”醒过来困儿,怼许则匀的劲头就又来了。 他依旧不生气,大长腿盘起来,捏着桌几上的干果吃。 “公司啥样都不调查清楚,就跟人家约了那么多顿饭?你是准备干嘛,纯爱战士?” 许知意挖好了坑等他跳。 “不,是不清楚你的公司。所以没法对比。” 她的眸子精光一闪,活灵活现的精灵似的,咬着唇角。 许则匀被她将了一军,干笑两声掩去尴尬,扔了两颗葡萄干进嘴巴:“大人的事,小孩儿少管。” “许则匀。”她突然生气,秀气的脸蛋拉下来,嘴巴抿成一条线。 “啊?”他抬眸看她。 他逆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头发长了一些,不过许则匀什么发型都能驾驭。看肩膀和颈部的线条,这一趟回玉南,他是不是瘦了一点? 知意吞了吞口水,慢声慢气:“你知道上上上次,八卦号拍到的挽着你的那个网红多大吗?” 许则匀摇头,真记不清,什么就上上上次,他连她说的是谁都不知道。 “19岁!!19岁,已经和你约会了!我现在23岁,早就不是小孩儿了!” 什么就和他约会…… 许则匀嘴角嗤笑,落在知意眼中却好像他很不屑讨论这个小不小孩的问题。 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经营了上升速度最快的娱乐公司,投资也做得有声有色,为什么在许则匀眼中还是个小孩子? 就算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可是他什么时候才能醒悟,她是一个正常的、适龄女青年? 而不是小孩! 越想越气。 许则匀发现那张被阳光青睐的白里透红的小脸现在黑头了,眼里都是怒火,一双粉拳紧紧攥着。 他灵光一闪,捂着肋骨下次突然弓着身体呻.吟:“嗯……” 知意吓了一跳,好好的许则匀缩成一团,脖子上的青筋都暴鼓着,好看的五官皱皱巴巴蹙起来。 “怎么了?你怎么了?” 她扑过去,拉着许则匀的衣袖,也不敢碰他。 “肋骨……肋骨疼……”许则匀像是咬着后槽牙在说话,被疼痛村村折磨。 知意慌慌张张,又要扑到船头去找手机,语气焦灼:“你先别动,我叫医生,叫医生!” 许则匀突然没了动静。 她察觉到不对劲的静止,只听见许则匀在背后淡定来了一句:“肋骨疼……都是被你气的。” Chapter29 哥哥 你还好吗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气得脸胀红,不客气一巴掌打在他的脊背上。 结果他背部肌肉硬得铁板一样,她疼得连连甩手,许则匀抓住她白皙手腕:“疼吗?” 手心红了一块,他轻轻吹,掀眼皮看她:“你是不是傻?” 知意抽手,撅着饱满潋滟的嘴唇:“真烦!” “今天晚上有安排吗?哥哥带你去吃‘老张炭烤’?” 没安排没安排,吃‘老张炭烤’,什么安排也得推了! 她站起身,蹦跳着从船上轻盈一跃上了岸,许则匀还在后面叨叨:“小心点!” 还说自己不是小孩,连稳稳当当走路都难,也不怕掉水里去。 知意大大咧咧挥挥手:“我先回我院里准备准备啊,一会儿你来叫我!” ‘老张炭烤’不在市区,在临市的小镇上。 也是苍蝇小馆,傍晚开始会支几张木桌子木板凳在门店后面的小院上。 说是小院,只是由四面红砖墙圈起来的一片空地,除了搭着一个建议洗手池,任何设施都没有。 等天色暗到快要看不清桌上的菜品,端菜的大妈们会点着脚在头顶上连起几条灯带。对知意来说像是原始物件一样遥远的灯泡,隔着相同的距离挂在灯带上。 “啪。”一个院子上空的黄色灯泡同时亮起,可以听见飞蛾扑火却撞上玻璃灯罩的声音。 许则匀就是有这样的能力,藏得再深的美食,不管多么犄角旮旯,他都能找到。 去小镇,就不能穿工作和平时在申城、国外玩乐时穿的那些高奢了。知意钻进衣帽间细细挑选,倒不是因为那儿的环境配不上这些价格惊人的服装。 而是在那样的环境,穿这些会过于隆重。一来,容易吸引过多关注的目光;二来,会给那儿的人带来压力,他们这种身份气场天然高昂的人,总是容易不经意间就传递给别人压迫感。 知意不愿意这样。 找到一套黑色的束袖、束腿休闲装,简洁的几笔不规则白色条纹做装饰,整个人洒脱爽利。 搭上高高扎起的圆滚滚丸子头,无限青春朝气。 许则匀还没来,她分秒必争处理工作。 她的书房采光很好,但利用率不高。能大段在家的完整时间不多,都是碎片,有工作直接就在卧室或者餐厅,边吃饭边解决了。 知意这会儿,突然被照片墙上的一张白色背景的合影吸引。 是许则匀躺在病床上,她歪着头靠在哥哥的枕头边,要求他伸出一只手和她合体比心。 许岚将这温馨的一幕记录了下来。 能躺在病床上做鬼脸的人有几个?许则匀算一个。 照片中他的脸比现在更窄,唇周一圈青青的胡茬。眉眼清明,鼻梁高挺,颧骨也高,嘴唇薄如刀削。 17岁的许则匀,是为了知意受伤的。 航运生意的规模庞大,利润极度可观,许岚和孔时满世界开拓,不能常常留在申城。 和有些港口、贸易商合作时,难免就吞并了对方原来合作伙伴的利益。 周末,12岁的知意去上芭蕾课,下课时是正中午,离她下午要去的攀岩俱乐部很近。 知意买了些简餐,没有让司机陪,自己优哉游哉走在人行道。 这儿是高端运动综合体,攀岩、骑马、高尔夫,组成的小镇。路上行人不多,初夏微风拂面。 人行道的大树枝繁叶茂,在阳光下创造一片清凉的树荫。 她坐下来,眯着眼睛填手里的冰淇淋。 那帮绑匪就是这个时候来的,面包车停在旁边,下来两个彪形大汉拖着知意就往车上塞。 她的一只脚都踏进了车厢,死命用手指抠着门框不肯放。 那两个人按着她的脖子、推她的背,掰她的手。 她脑子乱作一团,拼尽全身力气抵抗,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开车的人开始骂:“妈的,哪这么麻烦?拍晕了装上来!” 知意眼前一黑,没有迎来后脑勺的暴击,而是一声洪亮的男声:“干什么呢!” 推搡他的两个绑匪被惊了一下,她趁空子往后退一步,依然在人家牢牢控制范围内。 油腻肥硕的两双手把她细白的手臂往后扭,挣扎间她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 ——是许则匀。 单薄的人,一手拎了一个灭火器,一出手先砸碎了前挡玻璃,然后砸在铁皮之上,完全看不到驾驶位还坐着大活人一般,是不要命的架势。 司机即使不妙,一脚油门把两个同伴抛下了。 这条路在马场的围墙之外,往前200米右转就是攀岩俱乐部的大门,可是这儿偏偏是个监控死角。 以至于到现在都没人发现,光天化日之下这里在发生恶性事件。 两个壮汉看着远处的面包车一时间有点懵,许则匀迅速上前一步把知意护在身后。 用灭火器指着那两个人,抡圆了为妹妹圈出一片安全之地。 “哥……”知意在他身后哭喊,许则匀便转头安慰妹妹。 两个壮汉一对视:这小丫头管这小子叫哥?妈的,两个一起绑了,掉脑袋的钱,要赚还不赚个大的? 矮一点的那个人手里的钢管,在知意的惊呼声中瞬间甩在许则匀的后背上。 他反应很快,马上就了解了那两个人的盘算,猛猛推了知意一把:“去喊人!” 知意也很纠结,要不要走?她跑出去这段时间就只有许则匀一个人应付他们,她担心哥哥。 可是高一点的壮汉马上就要追来,许知意单薄得像一颗风中的小白杨,把灭火器挥出核武器的架势来阻拦。 当机立断。 她这辈子没跑这么快过。 光速,冲到攀岩前台喊救命,带着十几个健壮的教练冲回来。 许则匀在马路边的墙根靠坐着,那两个彪汉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伸手指了个方向,仰头对着来救援的教练道:“报警。” 知意哭得颤抖,扑到他身上不住地叫:“哥,哥哥,哥,你还好吗?能站起来吗?” 他嘴角有血迹,嘴唇上有撕裂伤,鼻梁、耳廓、脖子,到处都有抓痕。 但还是艰难地笑了一下:“能站起来。”这一笑,知意看到他牙齿上也都是血,哭得更凶了。 Chapter30 担心她 - 此意非非 - 眉予 他站起来,握着妹妹的手到攀岩的休息室中等待警方。 知意的眼泪止住了,仍然张着嘴抽抽噎噎地发抖。 许则匀一边安慰她,一边接过大家递来的温水,喂到妹妹嘴边。 知意的密卷睫毛因为被眼泪浸润,变成一簇一簇,软绵绵的眨眨:“哥哥,你是不是很怕?” 许则匀紧紧锁着的眉头,倏然展开,被逗笑,又因为唇角伤口呲着牙:“不怕,腓腓也不怕。哥哥会保护你的。” 她点了点头,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喝水,心想:怎么不怕呢,看他额头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纯白的T恤有绑匪施暴留下的脚印,现在也被汗浸湿了,晕成一团一团的脏污。 警方来得很快,简单问询后,留了专人勘察保护现场,知意和许则匀被带回局里。 她颤抖还没停下,警车上只肯和哥哥坐在一起,由哥哥搂着。 知意听到许则匀有顿挫感的呼吸,看到他那时候已经现形的喉结,上上下下的划动。 他的脸色很差,心事很浓。 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哥哥也是怕的吧。 警察的问话很细致,结束时,在广南口岸出差的许岚孔时夫妇已经抵达申城城东公安分局。 两个孩子,全都灰头土脸。 许岚扑过来一把抱住两个,知意又哭了一通:“妈——” 直到孔时向警察道谢、道别,一家四口上了车,坐在知意旁边的许则匀才悠悠来了一句:“爸妈,我胸口侧下方有点疼。” 紧急拉去医院,右胸第6肋骨骨折。 警察再次赶来取证,还对许则匀进行了十几分钟的单独问询。 知意呆愣愣地坐在走廊里,多疼啊,一个下午,到晚上,到半夜。他怎么不说呢? 她在手机上查询,网上说肋骨骨折,每次呼吸都会引发疼痛。 看到这句话,她像是有了连体婴的心电感应一样,自己的心也跟着断裂似的疼痛了一下。 许则匀接受了手术,慢慢开始进水进食,才在许岚的关心中淡淡回答:“腓腓差点被绑走,我如果再进医院,她会害怕。” “你当时怎么在那儿?” 没记错的话,当天许则匀和几个同学约好了去临市的‘家蓝山’郊游。 许则匀忘了眼知意:“恰好路过。” 不对,他不是恰好路过。 他们带着警方指认现场时,知意看到原本有两个灭火器旁边的垃圾桶上,凌乱放着一兜鼓鼓囊囊的食物。 是‘老张炭烤’的打包袋。 许则匀是赶着她中午休息,来紧急投喂。 误打误撞看见妹妹差点被掳走,小宇宙爆发,一个不满18岁的孩子,打退了三个身彪体胖的中年男人。 “吱呀——”会客厅的格栅门被推开,记忆中单薄青春气的男声如今已经低哑诱人:“腓腓好了没?别墨迹啊。” 她收了收思绪迎出去:“好啦!出发吧!” 两个人同时愣了, 竟然穿了同款,许则匀是一模一样的灰色套装。 知意想起来,这衣服是妈妈带回来送给他们的。 许则匀勾着唇笑的肆意妄为,一把勾住知意的脖子:“还得是兄妹啊,就是有默契。” 大概是因为想到了小时候许则匀对她的关心和保护,知意这次并没有炸毛。 其实她明白,直到现在,许则匀对她仍然是诸多的容忍,很多的关心。 比很多亲哥哥做得都要好。 也许,不是许则匀的问题,问题是她的妄念。 她的院子里,整理出两张石桌。许则匀指着:“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摆弄这些?” 满满当当,石桌几乎被装饰成巨大花球。全是一瓶一瓶的插花。 知意随口回答:“凌远送的。” 许则匀搭在妹妹肩膀上的胳膊僵硬了,没两秒故作潇洒地挪开,拨了拨短得几乎没有的刘海,漫不经意地问:“你和凌远在一起了?” “我还在考虑。”她实话实说。 许则匀迈着嚣张的步子走过去,欣赏花:“考虑什么?” “谈恋爱总要想清楚吧,尤其家里认识,相处不好会很麻烦。” 他回过头,眸子凝了一眼知意:“喜欢就谈,开心就好。后院问题有你哥呢。” 知意也望着他,听到这样的回答,她难免会有失落。 有时候,她真的很羡慕许则匀的洒脱啊。 他头脑一向清醒,不像她,怎么会对一个身份为‘哥哥’的人,动了男女之情呢? 明艳的小脸挤出一抹笑意:“好,那我就为所欲为了。” 许则匀甩甩头,做了个‘走,出发’的动作,还不忘了评价:“花不错。” …… 出了城区,往‘老张炭烤’的路上风景很美。 知意陆陆续续周游过很多国家,许则匀则很少出境。 小时候,许岚和孔时为他规划过到国外念初中、高中、大学,但他统统拒绝。成绩好,有资本任性,实打实高考文化课冲TOP2,不进富豪圈很罕见,放眼全国各种生活水平的家庭都很罕见。 知意则不同,小时候反而是她更加顽皮一些,成绩中上,但从来达不到许则匀那样的高度。 原本要出国读初中,就因为看到了许则匀的第一则绯闻,说什么都不肯去了。 留在国内上了初中、高中,能考上像模像样的大学,但是他们这种出身,总归是需要更加唬人的名号来镀金。 她到英国去留学,许则匀亲力亲为,把她送过去,安顿好了房子,陪着待了半个月才回来。 那也是许则匀第一次出境。 “出来玩,还想着工作?” 她把墨镜推到头顶:“没想工作,在放空。” “难得。” “哥哥,你为什么不喜欢出国?” “出国干嘛?玩儿?学习?工作?” “干嘛都行,就感觉你好像不太喜欢出去。” 许则匀默了默:“无所谓喜欢不喜欢,只是觉得国内这么多人,这么幅员辽阔,足够我折腾了。” “再说,不是陪着你跑了那么多国家?已经超过国内99%的人了。” 知意笑了笑,一起在欧洲、南美玩的那些时候,她是真的开心。 Chapter31 你是不是动情了 - 此意非非 - 眉予 到‘老张炭烤’的时候,快要傍晚。 小镇上比城市里人情味更足,车停在路口,兄妹两人一路走进来。 路边会有行人或商户,在对上视线的一刹那点着头展开笑颜打招呼。 许则匀身上有个很神奇的地方,就是任何的环境他都能迅速的融入,毫无违和感。比如现在,他在路边的烧饼铺买了两个冒着热气,油香、面香胶着扑面而来的大胖烧饼。 一个拿在手里直接咬了一口,另一个撞在塑料袋里,挂在手腕晃晃荡荡,还递到她面前:“吃不?” 知意看了一眼,职业习惯:“糖油混合物。” “什么玩意儿?”许则匀嗤笑:“这叫烧饼!好不好,在咱们这南方地界儿,这样的烧饼可遇不可求啊。” 他掰下一块,硬塞在知意手里:“再说了,什么糖什么油?瘦的跟什么一样,六年级小学生都比你压秤,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儿。” 这一招激将法管用,知意恨恨咬了一口,香得咬到舌头。 老张和许则匀很熟了,每每他们一起过来,都听到老张很尊敬地叫许则匀:“先生。” 果然,离‘老张炭烤’还有十来米的距离,老张在烧烤架后面一看到许则匀就快步迎上来,满脸是惊喜和质朴的笑:“先生来了!” 一双饱经风霜的手在胸前摊开:“我手脏,就不和您握手了。” 许则匀入乡随俗,最后一点烧饼全部塞进嘴巴里,像仓鼠囤粮似的。 嘟囔:“老张,好久不见。” 大手在衣摆上一擦,一把就握住了老张沾着油脂和调料的手。 两个人被迎进后院,大概是因为季节的原因,今天只有两桌客人。 要是夏天这个时候来,这里的十几张桌子恐怕要坐满了。 许则匀的点单方式仍然是那样:“你看着来。” “诶。”老张便着急忙慌去准备。 知意开口调侃:“我发现你是有点人格魅力在身上的哦。” “有点儿?”许则匀挑眉,大言不惭,“你哥哥我,魅力多得要溢出来了好吧?” 漂亮的红唇撇一撇:“这儿真好,我们如果生活在这儿,感觉也很不错。” “腓腓,你这可有点何不食肉糜啊。”许则匀拿起子开啤酒,“老张可不是为了爱好经营这家店,他是为了挣口饭吃。别的本事没有,就会烤肉,你以为他有选择的权利?” 知意当然不是不知人间疾苦,公司里也有不少练习生出身微寒。 她对待他们总会更多照顾,耐着性子把点拨的话说得更明白些。 “但是感觉他们很快乐。” “人啊,有钱没钱,都那样,快乐痛苦二八开。那俗话怎么说来着?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言者无二三。你看着他们快乐,是因为他们的困境没法解决,只能搁置。” “你觉得烦恼多,反而是因为你遇到的问题,大多都有出路,你要取舍,你要定夺。所以,你心神累。” “那你呢?”知意托着腮,把面前轻飘飘的塑料杯递过去,“你有烦恼吗?我也想喝点。” 许则匀抬眸,看了看她的表情,挺平淡的。 “行,一会儿让小七来接咱们。”啤酒进杯,白色绵密的泡沫迅速溢出来。 她嘴巴凑过去吸溜一口,手才上去接杯子。 这丫头,从第一次喝啤酒开始,就爱吃啤酒泡泡。 她又问一遍:“你有烦恼吗?” “当然有啊,我也是人。”他端起杯子,和她碰一杯。 “比如呢?”知意开始发挥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 “比如……”他撑着额头,真的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来,“以前有个人,跟我关系蛮好的。但这几年吧,越来越觉得,好像人家好像很烦我。” “谁啊?他烦你?他算老几?你还烦他呢!” 这是从小养成的情绪习惯,知意总和许则匀同仇敌忾。 许则匀摇摇头:“关键我真不烦人家。而且,这人是我老大,我能怎么办?受着呗。” “你至于啊。你这公司,你不是创始人吗?我记得你最开始的体量不大啊,有投资人压着你?” 他继续摇头:“没。” “来咯来咯,串来咯!”老张端着满满当当两盘串串,孜然勾着味蕾分泌口水。 知意甜甜道谢,桌子上方的圆肚子灯泡也亮了起来。 荤的、素的、肉滋滋的红辣椒面儿,是这个味儿。 她拿起一串,牙齿牢牢咬住,手臂用力往外一抽,外焦里内的羊肉留在口腔里。 嚼呀嚼,突然想到高大、混不吝的许则匀也有被人强压一头的时候,他的头发丝都像被压弯了药。 知意很心疼,像许则匀这样招摇、聪明的人,应该像天鹅那样,把头扬得高高的。 不应该受气。 她嘴唇上还沾着晶亮亮的油脂,把签子一放:“那他为什么压迫你?” 许则匀摊手:“可能我被拿捏了。” 现在,知意已经杏目圆瞪了,秀气的眉毛简直倒着。 “你干嘛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你把柄在人家手里。” 许则匀低眉浅笑:“心甘情愿。” 完了,这么多年,知意第一次怀疑许则匀的智商。 灵光一现之间,她的心忽然一沉,开口时能听到自己的尾音发颤:“你是不是对谁动情了?” 还好,许则匀摇头:“没有。” “那你没必要这么卑微,挺直腰板啊。” “跪久了,站不起来。” 这话没法聊了,她叉着小腰,脖子往前探,眼睛里有熊熊火焰:“他是谁?我去会会他!” 许则匀眉眼垂下去,头更低了:“你真要听?” “当然!”她皱着眉,逼他说出一个答案。 真见不得这样软弱的许则匀。 “这个人的名字是有典故,意思就是,养她的人,就没有烦恼。” 她还真的思考了一下,转而双眼睁的更大,葱白似的手指指着自己:“许则匀,你玩我?!” 他埋着头,笑得肩膀乱颤,声音低哑。 末了,缓缓掀起眼皮:“没开玩笑啊,我说的都是实情。” Chapter32 别有压力 - 此意非非 - 眉予 腓腓。 《山海经》中所记载的神兽,养之可以解忧。 意思是,在许则匀心里,她倒是成了欺压弱小的列强? 可是许则匀他……弱小吗? 知意倒是有自知之明,这些天她对许则匀态度恶劣,可那也都是事出有因。 只不过,许则匀不知道她心里的弯弯绕罢了。 她心里这样想,面上便露出了一点心虚的神色,被许则匀迅速捕捉,他大手一挥:“别有心理压力。小公主嘛,自然要有小公主的派头。” 知意面不改色地把空酒杯往桌上一磕,单薄的塑料材质立刻变得歪歪斜斜。 许则匀心领神会,马上又套一层新的一次性杯子在外面,又加满一杯小麦酒。 这手到擒来、习惯成自然的样子,再次提醒了知意。 在和许则匀的相处中,她一直都是被照顾的一方。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多理所当然,是她长年累月,习惯了,把他的爱护,当成了自然。 突然间一切小九九都没那么理直气壮了,她垂了垂眸:“许则匀,这些年你在许家,待得开心吗?” 许则匀酒杯都靠在唇边了,听见这话,唇角抵着杯沿笑。 一排洁白牙齿露出来,他大笑的时候,两边的唇角会扬出不一样的弧度。 偏偏这不对称的一抹笑容,在他折叠度极高的窄脸上,能演绎得极为魅惑。 比太阳还耀眼,引人侧目。 他声音低沉:“自己的家,怎么会不开心?” 竹节般的大手,轻轻捏着酒杯朝知意挤了挤,一饮而尽。 知意低头,跟一杯。 “跟你开个玩笑,真觉得我过得惨了?”他俯下身,双肘撑在膝盖,眼神穿过桌上让人垂涎欲滴的朴素美食,自下而上望着知意。 从这个角度看,他的桃花眼中像有灼灼深情。 天生的万种风情。 眉骨隆起,立体如峻岭险峰。 眸光却是无比柔软的,他不开口,也能从乌羽般的睫毛下读出深情。 尤其现在,他的喉结滚了滚,线条凌厉的下巴跟着微微移动。 知意的脸颊开始发烫,视线转移到各种肉串上,语气故作随意:“没有,就是从来没有问过,你在这儿过得怎么样。” “很好啊,你、爸爸妈妈都对我这么好。”许则匀顿了顿,“只是,你看我从来就不会问你,‘你正在许家过得好不好’?” “你看,‘坐地户’和‘外来户’,心态上就有区别哦。” 她不再躲闪,又重新和许则匀对视,沉了沉气:“你来的时候已经11岁了,又不会不记得原来的家。” 这么多年,兄妹俩第一次聊起这个话题。 开了个头,她的问题一股脑全都冒出来,全都被她压在喉下。毕竟,已经在她脑中盘旋了太久。 “嗯。”许则匀拿起肉串开始撸,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原来,是和你亲生父母生活在一起吗?还是说,你从小就是被收养的?” 他就了一口酒:“和亲生父母生活在一起。” 那么,就是父母都离世,许则匀才被许家收养。 “他们……是怎么……” “意外。”许则匀回答得利落,她看到他额角跳了一下。 “对不起……” “这有什么?我们腓腓呀,什么时候都不用跟哥哥说对不起。” 知意有些替他难过,她已经23岁,仍然能在许岚和孔时面前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生活不能自理的几岁孩童。 可许则匀……,那么小的年纪,他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 他的人生都被彻底改写了。 她的睫毛垂着,语气闷闷的:“那你以前,生活是什么样的?” “最普通的生活,不像咱们家。也比不上申城的工薪阶层,毕竟玉南的发展程度远远比不上申城。不过还是我刚刚说的那句话,人不管在哪里,也不管是锦衣玉食还是粗茶淡饭,都有自己的开心和不开心。” “但是也总有不同吧。你在玉南时比较开心,还是来申城后比较开心?” 问出口,知意发觉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无论是谁,也都是在亲生父母身边最开心吧。 果然,许则匀回答:“在玉南。” 预料之中的答案,还是给了知意重重一击,心脏像是有一层水晶碎掉,哗啦啦掉了一地残渣。 一个事实,在她脑中渐渐清晰。 许则匀,落拓的掩盖之下,是浓重的哀愁和落寞。 他继而解释:“因为在玉南的时候还小,小朋友的快乐,要比大人浓烈很多。小朋友获得快乐的办法,也简单。” 他这么说,知意的沉重,放松了不少。 “所以你总要回玉南?是为了回忆童年?” 像大都市中的每个普通人一样,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郊外、回故乡,缓解快节奏、高消费带来的窒息感。 许则匀像是被辣椒呛到,剧烈咳嗽了一阵,脖子上的青筋乍起,额头都膨胀血脉的红色。知意看着他连灌了两杯啤酒,才缓和了不适。 放下酒杯,他“哈——”出了口气。 知意“噗嗤”笑出了声,许则匀这样,像‘大金毛’。 他点点头,承认:“是。” 是为了回忆童年。 “那你家里原来是做什么的?” 他不咸不淡的简短回答:“爸妈都是上班的。” “你有兄弟姐妹吗?” “遇到你之前,没有。” 她笑了笑,耳垂上小小的钻石蓦然闪了光。 可远远不如她本人亮眼。 “那你,是怎么来到我家……,哦,许家的?” “这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天生掉馅饼,砸到我头上了吧。”许则匀耸了耸肩膀,一句调侃,又恢复成了那副花花公子的慵懒样儿。 但这会儿知意完全不反感,她很是喜欢他这副吊儿郎当,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小时候,我就特别羡慕有哥哥的朋友。没想到后来,真的有了你。” “那看来,填上掉的馅饼,也砸中了我们腓腓啊。” 许则匀摸出裤兜里的打火机,‘咔’的一声,点燃蓝色火苗。 唇角叼着香烟凑近,深吸一口时,蓝色火焰会清晰映在他的瞳仁。 Chapter33 不能欺负哥哥 - 此意非非 - 眉予 猩红的星光淡淡照着他的下颌线,白色烟雾从他口中云云而出,他挥挥手,把尼古丁的气味打散。 另一只手拎起酒瓶给自己添酒,知意把自己的塑料杯子也推过去。 两杯酒的白色泡沫连成一大片,他笑着拉知意的手臂:“快来吃你的酒花泡泡。” 知意真的凑过去舔几口,唇周也被沾上,许则匀看到了却不说,就喜欢她这副像乖巧猫咪般的样子。 “你刚到申城的时候,适应吗?”她还没打算翻过这个话题。 “不适应,”他吃掉两个羊肉块,才把这句话补满,“不适应不也还有你吗?” 小时候的知意,可真是个机灵鬼。 “看我穿得不好,哭着闹着要跟妈妈去逛街的人是你吧?最后拎回来满满五大袋子,全是我的衣服。” 他的大手,在知意脸前比画个五,摇摇。 许则匀头也摇摇:“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衣服。” 知意惊讶:“你竟然知道?” “你当你哥傻啊?我什么事不是门清?” “还有一阵,闹着要吃水果。让家里买了一堆鸡蛋果、燕窝果、恶魔果、释迦果是不是?那时候申城根本没那些东西,你是知道了我从玉南来,给我买的吧?” “我书包里总是多出来一卷一卷的零花钱,是不是你塞的?”许则匀这回笑得更开怀,“腓腓啊,爸妈也给我零花钱的,而且,比给你的还多哦?” 知意的眼睛瞪圆,又是那套很典型的娇嗲动作:双手叉着小腰。 “你知道?那你还要了?!” “妹妹给的,为什么不要?”许则匀挑眉,眼波像银河流动着泛滥。 妖精。 她从小就在‘翔地录’里看到,玉南烟瘴之地,常有妖孽出没。 来了个哥哥,还真的是这样。 天生会蛊惑人心,让她乖乖攒着零花钱,每次偷偷摸摸塞给他书包里,又担心打扰少年的自尊,每次都出一身冷汗。 为了省出给许则匀的零花钱,她的编号公主卡都不是全校最多的了! 7岁的知意躲在角落暗自哭泣了一次,隔天,一整套完整的公主卡出现在她的柜子里。 直到此刻知意才顿悟,既然许则匀一早就知道她是拿自己的零花钱补贴他,那么,那些昂贵又没有实际意义的卡片…… “公主卡,是你给我的?” “取之于腓,用之于腓。” 许则匀第一次听到知意的小名时,就对养父养母自带了柔光滤镜。 给孩子起这样名字的父母,一定是很开明、浪漫极有修养的吧。 事实也确实如此。 其实许则匀刚到申城时确实诸多不习惯,刚刚通了人性,即将进入青春期最敏感的年纪,经历了巨大的痛苦和挫折,又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气候不适应、饮食不适应,周围没有一个熟悉的朋友。 他常常觉得拘谨,许家的一切都是精美而昂贵的,大到家具装饰,小到餐盘餐碟。那时候,许则匀对着饭桌上精致的菜肴无从下口,都要偷偷瞄身边的小妹妹。 照葫芦画瓢地填进自己肚子里,注意力全部放在餐桌礼仪和复杂工具上,食之无味。 但这些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许家用惯了照顾知意的那位阿姨,常常有意给许则匀难看。 话里话外嘲笑他是乡下人,哪里来的小鬼头,到这么好的家庭来蹭吃蹭喝? 看到知意对许则匀好,那阿姨暗地里在只有许则匀能看到的地方把白眼翻上天。 知意的小衣服永远收拾得又鲜亮又干爽,许则匀的衣物则全是糊弄了事。 他早上急着上学,从柜子里拉出来一件,是潮湿的,前襟带着一串黑色的霉点。 再后来,干脆许则匀的衣服那阿姨通通不管,初中课业繁重的时候,许则匀温了书还要再清晰衣物和床单被罩。 早餐,厨师会送来3份,一人一个鹅蛋,许则匀很少吃得到。都进了那阿姨的肚子里。 最后,则匀无意间听到知意给许岚打电话,说:“妈妈,阿姨欺负我,吃我的鹅蛋,还不帮我换床单。” 许岚让阿姨走人,阿姨自然也不能辩解说,并没有苛待雇主家的亲生女儿,只是不想伺候那养子。 …… 两个人桌上的串串进展很慢,啤酒倒是下得快。 老张皱巴着脸过来问:“先生,是不是味道不好?” “好得很,我们光顾着聊天了。” “那我去给您二位热一热。” 餐盘被撤走,知意支着下巴发呆。 这一晚,两个人默契地想到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不知不觉地,小时候父母在外,两个小孩儿在家互相依偎的温暖重上心头。 她看着许则匀的脸,他的轮廓好像也回到了十八岁以前那时候。 他帅气、有个性,有魅力,身边没有任何女孩儿,只是她一个人的哥哥。 许则匀倾长的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腓腓,你要什么,哥哥都能给你。” 她心跳快了一倍,咚咚咚的抬头。 “我们腓腓啊,要做自己最想做的事,爱自己最想爱的人,过最无忧无虑的生活。” “那你能不能不要谈那么多女朋友?” 许则匀显然没想到,他这样热忱的感慨之下,知意接了这么一句话。 她看到他明显愣了一下,张扬的眉梢耷下,平淡敷衍的说了一句:“我心里有数。” 大概人长大了之后就是如此,敞开心扉,再敞开也总有些不能聊的。 小七来得很是时候,要到路口车里去等,知意则盛情邀请小七坐下一起吃。 能聊的聊完了,再聊,她担心自己失去分寸。 酒全进了兄妹俩的肚子里,先前的两大盘不仅被一扫而光,甚至因为小七的到来又加了一盘。 酒足饭饱,气氛正好。 老张一路把他们送到路口,离开时和许则匀挥手:“先生,常来啊!”那幅度,大的真诚。 知意酒精上头,侧坐着,歪着头靠在车窗上,脸颊红红,目光痴痴,眨也不眨地看许则匀。 “醉了?” 她点头:“有点儿。” “来靠哥哥身上,你那样不舒服。” Chapter34 不平静的喘息 - 此意非非 - 眉予 许则匀大掌握着知意的手臂一拉,她乖乖靠在他的大臂上。 他从小就不爱用香薰,对洗面奶、沐浴露、洗发水这些,也没有特别的喜好。 大部分时候,他的这些‘个人护理’用品,都是由知意顺手准备的。 她热衷于哪个牌子,会逛街时一起带回来。 品牌方逢年过节送的至尊礼,男士产品也统统是许则匀的。 他依然很少用,除了重要场合、出席活动,他永远散发着一股香皂的清新味道。 今晚,还混合着酒精和尼古丁。 她是讨厌抽烟的,小时候同学们会讨论古惑仔,陈浩南和山鸡哥在街头领着人抽烟,吞云吐雾。别的小姑娘喊:“好帅好拉风。” 知意却觉得,好臭。 而许则匀是不同的,他抽烟时反而会安静下来,突出身上的书卷气。知意能从烟雾中,感觉到他在思考,朦胧中偶尔会误以为他在感受痛苦。 总之,他会和平时不可一世的模样割裂。 酒精熏染,知意的头脑不太清醒。 她的小脑袋蹭蹭,许则匀的身材真好。 肱二头肌膨膨胀胀,又硬,线条沟壑明显。 她的小手攀上他的胳膊,趁机借着醉意胡乱摩挲两下,身子坐坐直,试图把下巴尖尖放到他的肩膀上。 但失败了,即便是坐着,他还是高大很多。 知意不满地两只手抓紧他休闲装的柔软布料,小脸和小下巴都贴上他的大臂。她锁着眉头噜了噜嘴唇,小声抗议:“不舒服。” 许则匀是拿着平板处理工作的,察觉到她的不满,侧着头看了看。 把身子往下又弓了一些,腾出一只手捞住细软腰肢网上,轻轻拍拍她的脑袋,来靠肩膀上。 她达到目的,偷偷勾着唇笑笑。 突然鼻子被许则匀弯着的骨节不轻不重刮过,他觉得好笑:“想什么呢?小丫头。” 她的鼻尖酥酥麻麻,睫毛迅速震颤一下,轻轻阖着眼皮装睡。 本来就喝了酒,这还是大半夜,许则匀这个人体靠垫过于舒服,她找到他的肩窝,把下巴放上去,感受着他皮肤在极近处幽幽流露的炙热温度。 她睡着了。 车子稳稳停在许宅的外车位,小七站在窗边直挠头:“许总,小姐怎么办?” 许则匀托着知意的头,轻轻放倒,自己先下车。 他也挠头,这丫头醉了就像一摊泥,跟小时候一样,一头小猪似的使劲往他身上拱。 小七:“要不您受累,还跟以前一样,把小姐扛回去吧。” 知意醒了,刚刚车一停她就醒了。 听着小七说话头皮发麻,就……她也挺大个人了,扛着走多不雅观啊。 她天人交战,考虑要不要主动下车。 结果许则匀弯着腰上半身探进车厢,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腰肢和大腿。 她一瞬间有腾空的失重感,被许则匀横抱着往院子里走。 夜风很凉,和车厢内的暖意差距甚远。知意不自觉地打冷战,许则匀把她环得更紧了。 酒精放大她的情绪,助长她不能言说的暧昧情感。 知意的手臂环过许则匀的肩颈,他身上一寸一寸,都是难以驯服的力量感。 她喃喃着:“冷……”小脸往他颈窝里埋,柔软饱满的红唇不经意间蹭过他的喉结。 知意整个人蓦然石化了。 喉结高高凸起,是凌厉的硬邦邦,又带着他的体温。她的唇上留着他皮肤的触感,细腻、光滑,却和女生的皮肤完全不同。 像有根线在她脑中拉紧,发出“嗡——”的啸叫。 许则匀的步子停了下来,知意能听到他不平静的喘息。 像是小孩子偷偷做了不该做的事,又怕被家长抓包。知意轻轻侧头,把脸埋得彻底。攀在他背后的那只手,悄悄攥紧了他的衣衫。 他的喉结滚了滚,一阵凉风乍起,头顶的树叶跟着沙沙作响。 许则匀双手轻松使劲,把知意往上颠了颠。 继续迈着大步往前走。 她紧紧闭着眼:好险。 接近知意的小院,吴妈看到两个人这样的造型,以为知意真是醉得厉害。 连忙迎出来问:“少爷,要不要给小姐打一盆热水?” 许则匀直白了当扔下两个字:“不用。” 他抱着她径直迈进她的卧室,随意把知意往床上一扔,非常不怜香惜玉。 她灵敏翻了一个骨碌坐起来,嗔怪:“你干嘛!” 一出声,是自己都听不下去的嗲。撒娇的意味甚多于埋怨。 “啪。”许则匀手指一捻,打开她床头的小台灯。 重水晶罩上覆着一层极具质感的实木盖子,是松果的样子。 灯光经过玻璃花纹的改造,变成有规则的菱形层层向外递进,在酒精尚未彻底驱散的头脑中,这样的画面像光彩熠熠的万花筒一样梦幻。 许则匀双手叉在兜里,低着头嗤嗤地笑:“还装睡,怎么没懒死你?” 他也不等她回答,朝着外间喊了一嗓子:“吴妈,麻烦你做一碗醒酒汤。” 低价的啤酒工艺上会有欠缺,明天睡醒她会头疼。 知意心有一点点虚,手指抠搅着床单,跟着喊:“两碗!!” “好嘞!”吴妈应了声,往小厨房去了。 她不敢抬头对视,担心许则匀和她对峙:刚刚为什么揩他的油? 知意下定决心,一定咬定青山不放松,自己就是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嗯!进了房间才醒过来的! 结果他开口只说:“先洗洗吧,我到餐厅等你。” 他这妹妹一向爱干净,能一天三次的洗。 许则匀估摸着,这一路的酒气熏腌,已经要突破她的极限了。 知意洗漱完毕,换了衣服走到餐厅,看到许则匀也换了家居服。 他的头发倒不像平时上镜时那么有型了,也不像白日里硬硬地茬着,现在乖顺的耷拉着,许则匀像有了学生头一般的刘海儿。 她坐在他身边的餐椅上,拿勺子搅拌热乎乎的醒酒汤,觉得许则匀一抹余光也没给她。 许则匀只顾着对着手机屏幕噼里啪啦的输入,还没等知意开口,他头也不抬的问:“甜芋的热度,也是你们操作的?” Chapter35 让我追你吧 - 此意非非 - 眉予 应该有一两年了,兄妹两人之间的关系从来没有像今晚这么融洽。 她问了想问很久的话,许则匀展现出极大的包容和耐心。 知意在温暖的、被小麦发酵味道冲击着头脑的车厢中,生出了一种迷惑自己的错觉:她和许则匀之间的‘革命感情’,对他们两个人各自而言,都是独一无二的。 刚刚浴室中,温热的水流漫过她的小腿、大腿、腰腹和胸脯时,她盯着暖风呼呼的出口还天真地想:大不了他们两个人都不结婚,像这样以兄妹之名相伴一辈子也是极好的。 醒酒汤的热气氤氲。 知意一时间都差点没反应过来甜芋是谁,疑惑的眼神瞟过去,才看到他手机屏幕上正展示的头像。 哦,甜芋。 挨了乔黛一巴掌的那个网红。 是她又生了妄念。 原来许则匀对她的这一份‘兄妹情’,并不会影响他在新欢旧爱之间徘徊斡旋。 也是,这才是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无愧于所谓‘国民老公’的称号。 许则匀怎么会属于她一个人? 知意什么心思都冷了,什么胃口也都没了。一把端起醒酒汤,龇牙咧嘴的咕咚咕咚全部喝光。 干干脆脆把空碗往桌上一磕,转身离开。 许则匀退出了别人发他的截图页面,低哑的酒后气泡嗓不忘了提醒:“以后别喝这么烫的,对胃不好!” …… 第二天,知意顶着两个什么遮瑕都无能为力的黑眼圈到公司。 从前台到顶层,一路上见到她的员工都是一脸的八卦相,每每和她对视,还要捂着嘴巴低着头艰难止笑。 知意的眉头一皱,悄声问林歆:“是不是许则匀又出幺蛾子了?” 林歆慌忙摆摆手:“不是。” 得,也是那副欲言又止的吃瓜相。 知意打开手机,迅速浏览了一遍各个平台的热搜。许则匀倒是难得消停。 锁屏,推门。 她一脚踏进去,余光扫了一眼,又马上退出来。 环顾四周,不对啊,是她的办公室啊。 她狐疑地走进去,林歆的八卦之心终于按捺不住:“孔总,谁送您的啊?999多诶!” “我??” 知意望着一大捧惊人的红色玫瑰,那每一片都精致得可怕,花瓣弯曲成统一的角度,可以看来,每一朵都是千挑万选而来。 她心中有了一个大大的猜想,也不对啊,凌远平时不都是送到‘许宅’的吗?今天怎么会送到‘星光娱乐’?她伸手去拿巨大花束上的贺卡,门外有脚步声响起。 “孔总,” 知意应声抬头,稍显愕然。 “远生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凌远。” 凌远西装革履,伸出手是一派专业的商务人士派头。 知意不知道他这是闹哪出,顺势蜻蜓点水地握了下手,请坐让茶。 “凌总,大驾光临我们‘星光娱乐’,有何指教?” 凌远微微一笑:“我们宣传部的人,听说我和孔总有些交情,拜托我上门,想跟您旗下艺人签一份代言合同。” “代言?”知意挑眉,“你们不是偏医药行业吗?也需要代言人?这合规吗?” 凌远从容解释:“目前的大方向嘛,生物技术也会铺向护肤品行业。蛋糕这么大,我们自然要分一杯羹。” 这倒是在理,听许则匀说过,目前国内化工、医药和生物科技方向进展迅猛,他也有意向要涉足来着。 送上门的金主,知意笑脸更加灿烂:“那不知道凌总,想要公司哪位艺人?我让经纪部核对档期。” “这个不急,相关人员和我的宣传部经理小李对接吧。” 凌远意有所指看着门外,知意小手一挥:“林歆,带着凌总的人去经纪部,看看今天上午能不能安排一个碰头会。” 林歆双手把总裁办公室的门合上,知意和凌远两个人才卸下一身公事公办的皮囊,两个人一对视,都忍不住笑场。 “你怎么回事?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凌远走到那捧玫瑰花前,微微俯身,像是在审视检查:“看看花店有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准时送货。” 知意斜着眸子笑:“看到了?” “看到了。” “今天怎么想起送到这儿来?” 凌远故意叹气:“前一段好像收效甚微,我在想,要么是送的地方不对,要么是送得花不对。请知意为我指点迷津。” 知意扑闪着大眼睛:“你就没想过,也许是人不对?” 凌远坦坦荡荡,剪裁利落的浅灰色西装一丝不苟,没有一条多余的褶皱。他趋步走近,音调变得低沉:“不排除这种可能,所以我来了。” 知意的嘴唇动了动,抬眼看凌远。 他的眉眼和许则匀不同,更加宽厚、干净、温平。从凌远的眼中,你看不到许则匀那样能蛊惑人心的灿烂星芒,凌远的眼睛像一汪碧色的泉水,他现在是平静的,但你知道,当微风吹过,也能泛起涟漪,摄动人心。 凌远身上有世家大族日久天长浸润的影子,他用传统香薰,而非香水。 此刻,他周身散发出檀木的苦甜香气。 知意的鼻翼一阵阖动:“凌远,坦白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和你相处。我对你并不反感,但缺了一点‘非你不可’。要说谈恋爱的开始,总需要一个契机吧。” 凌远点头:“明白,这句话我可以理解为‘你还有机会,但不是现在’。” 过于直白,这一点,知意倒是很欣赏。可因为凌远这一解读,她反而有了一些羞愧:“凌远,其实你也不用非要对我……我是说,其实我们当好朋友也不错。” 像凌远这样的身份,时间是宝贵的。 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每浪费一分钟,都是在影响他赚钱的速度。 有句话是这么说,真正的豪门,从来不知道自己身家多少。因为每一分钟,他们的身家都在上涨。 凌远点了点头:“如果有一天,我想和你做朋友,会另行通知的。” “啊?”知意蓦然抬起头。 “但是现在,还是让我继续追你吧。” Chapter36 来得不是时候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不反感凌远,从第一印象直到现在,凌远都是无可挑剔的。 是拎得清、清清爽爽、不卑不亢的豪门公子。 是有专注事业的企业总裁,是术业有专攻的学科带头人。 约会时会迁就她,也会大方展示自己的喜好。 凌远这么好,偏偏她对他,还没有脸红心跳的感觉。 知意伸手请凌远来到落地窗旁的观景小沙发坐下,自己则欠身坐在凌远对面。 打开每天早上林歆都会准备好的果盘盖子,葱白的手指拈起果叉,她也不隐瞒:“我不能保证,我们两个人的发展方向哦。” 凌远又是一副释然的笑:“未来的事,谁能保证?” 听到这话,知意浓密的睫毛往上掀,露出一双澄澈净透的眼眸。 未来的事,许则匀保证了。 他说,她要什么,他都会给。 凌远看着眼前精致到没有一丝瑕疵的瓷人儿,兴趣愈发浓厚了。这姑娘有很多面孔,工作时是雷厉风行,有想法,肯落地的实干派;馋起来又像皱着鼻子觅食的小猫儿小狗儿,憨态可掬,凌远想摸摸头宠着。 现在她在发呆,有些许木讷、空灵。 八竿子打不着的特质都能默默消融在她身上,让人忍不住想要了解的好奇。 他又开口:“我在西南,建了一座植物研究院。听说,则匀经常去那边啊,你哥哥的业务能力,和你一样棒。” 知意被拽出关于昨晚醉意朦胧的回忆,看向凌远,她实话实说:“我不太懂,他的公司不许我过问的。” 凌远挑了挑眉:“是吗?那还真是和他们业内盛传一模一样。则匀做的事,很神秘啊。” ? 很神秘?? 那倒也不见得。 知意笑了笑,从手机里翻出一张图片给凌远看:“倒是真的神秘噢。” 照片中的许则匀黑皮鞋、黑西裤、白衬衫,衬衣的两个袖子上,大臂的位置套了黑色皮质袖箍。 一只手握着黑色对讲机低头讲话,另一只手茬在腰上,宽肩窄腰大长腿,好身材显露无疑。 像在一个录影棚里面,能看到外围的摄像机和灯光设备。许则匀带了墨黑的眼睛和黑色的口罩,遮得这么严实,依旧挡不住他荷尔蒙四射。 凌远盯着照片笑,问:“这是在干嘛?” 知意:“这就是你说的神秘工作咯,做安保!” 凌远显然不相信,又凑近看了一眼:“他亲自做啊?” “对啊,他说要了解基层员工的工作内容和环境嘛。这思路倒也没错。” 凌远若有思索,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调侃:“难怪网上的小姑娘们,都管则匀叫‘国民老公’。这魅力值,真的是势不可挡。” “有这么个大舅哥在前,你的眼光难怪会高。” 知意眼波流转:“凌总商业谈判时也会这样?变着法地给自己贴金。” 是她眼光太高,所以现在还没接受凌远的追求。 她咬着嘴唇暗自笑了笑,只是这事儿凭的是感觉,否则凌远在哪个女孩面前都不会落选。 凌远咂了一口红茶:“我还听说,则匀的有些项目是涉.密的,而且等级很高。知意,这个一般人是做不了的。” “什么项目?”知意的眉头蹙了蹙,她不喜欢别人过度调查许则匀。 不愿意别人窥察许则匀的童年,不愿意别人知道许则匀和许家的关系。 “不知道。因为他常往西南,才听说的。但道听途说只到‘涉.密’两个字了。至于他的业务是往哪个方向,或者哪个行业,针对哪些人群,信息量统统为零。” 知意手中的果叉倏忽掉落,鲜艳的玫红色火龙果掉在她的白色宽大毛衣上,胸前一片斑驳的汁渍。 凌远迅速抽出纸巾,想要帮她擦拭。 手还悬在半空中,总裁办公室的大门‘叮——’自动滑开。 两个人同时僵硬地往外看,许则匀长手长脚,懒洋洋地站在那儿,竖着剑眉。 突然的状况,知意和凌远下意识对视,像在背后议论别人又一秒被抓包的小学生,他们从对方脸上都没有找到解决尴尬的答案。 许则匀大摇大摆地走进来,阳光扫过玫瑰,又扫过落地窗前的果盘,最后落在知意毛衣上的那坨玫红汁液。 他的大手拽拽地塞进裤兜:“我来得不是时候?” 他也是一身白衬衣黑裤,比知意在录制现场偷拍那张更宽大一些,版型随性,配上锃亮的皮鞋有那么点衣冠禽.兽的意思。 知意翻了个白眼,但不够理直气壮。从包包里找出一片湿巾低头擦拭:“什么是不是时候。你来这儿干嘛?” 不是跟许则匀沟通过了吗?最近乔黛和甜芋的事情刚刚平息,都是正立人设的时候。他这一来,身后不知道有没有跟着一百零八路狗仔。 “别问了,你先换衣服去。” 知意闪身,进了侧墙的隐形门,那里是她的休息间,留着几套备用衣服。 她这儿的装修当初也是许则匀的盯着做的,隔音很好,当时他说不要小看现在的暗势力,做了老板有了影响力,容易让人给盯着上,一定要处处小心。 所以现在知意一星半点儿也听不到那两个家伙在门外聊些什么。 她换好后推门出去,是两个高高大大男人的背影。 他们面对着落地窗在聊什么‘技术’‘检测’之类和她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脚下的一江两岸,是忙忙碌碌的千万小蚂蚁。 两个人都是宽阔挺拔的体型,但许则匀偏偏就不是凌远那种的清隽休闲范儿,聊生意也不是学院风。 许则匀像是放纵不羁的荷尔蒙实体,不需要太多数据、理论做支撑,高谈阔论几句,就能把对方忽悠瘸了。 看见知意出来,许则匀回头,脸上多了几分玩味。 她不明所以地走过去,只见他转身弯腰,也捏起一小块水果。衬衣的领口留了两颗扣子没系,她顺着光的方向可以看到许则匀隐隐约约的锁骨和胸肌。 还没吞咽口水,就看见他的分明骨节‘叩叩’,敲了两下她遗落在小方几上的手机。 Chapter37 不能去 - 此意非非 - 眉予 这下知意真的面红耳赤了,想要拔腿冲上去,但终究是许则匀的动作更快,重新亮起的屏幕在他手里晃了晃。 她看到许则匀桃花眼眯着,漫笑问:“腓腓,你偷拍哥哥啊?” 知意伸手抢过手机,理直气壮:“我正大光明的拍。” 他眯着眼摸摸下巴:“行。” 凌远还有其他日程安排,猜到许则匀这个时候过来也是有公事要聊,便起身告退。 许则匀挑眉:“这么高调?” “公司里不知道是他送的。”知意看了眼热情如火的玫瑰花。 “知道又怎么样?” 他倒是一副等着看戏,吃瓜群众的样子。 知意白眼斜了斜:“你很闲的话,能不能帮我把花搬到那沙发拐角,靠墙那里去?这占地方,一进门都是八卦,我还怎么开会。” 许则匀:“你浪漫过敏啊?别把自己搞成一副铁娘子、女强人的模样。” 她简直被噎得没话说。 干脆往老板椅里一窝:“说正事吧,你来干嘛?” 许则匀吐槽归吐槽,动手的速度倒快。正弯着腰挪动那束巨大的花,腰间的劲肉露出来一节,背部线条紧致有力。 她的眼神移开,缓缓落在面前的文件上。 摆到知意指定的地点,许则匀装模作样的甩甩手擦汗,气喘吁吁的感叹:“真下本儿。” 做戏给她看的,知意一眼就看破。 那一身腱子肉是白练的? 她不客气:“怎么,你追姑娘不用这着?” 许则匀的脊背僵硬了一下,转过身,他浓眉松散,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坏笑:“我还用追姑娘?” 就是那样闲散的步子走过来,在她对面的客椅不客气的坐下。 许则匀再度开口:“甜芋,这波热度是你操作的吗?” 知意不说话。 “综艺是你联系的吗?” 知意翻白眼,拿起文件翻看起来。 许则匀不懂她这又是哪来的情绪,手指“叩叩”轻敲了两下桌面:“我问你话呢。” “啪。”刚拿起来的薄薄一沓A4纸被她重新扔回桌面,小脸紧绷着,红唇轻启:“是,怎么了?” “你签她了?” “你说怎么了。” 许则匀低头,挠了挠眉心:“没怎么,你把她转到‘纪年文化传媒’去。” 知意不等他话音落:“不要干涉我的工作。” “不是干涉你……” 她再次抢话:“我也从来没干涉过你公司的任何。” 许则匀暗暗叹气,又听见那张能说会道的小嘴叭叭补刀:“我连问都没问过你的。” 不是,这哪跟哪? 好好的说个话,脾气也能说来就来? 许则匀摸了摸鼻子,站起身:“你忙吧。”这就是不谈了,要走了。 人快走到门口,知意的声音幽幽传过来:“我要去一趟缅甸。” 他条件反射似的转身,知意觉得许则匀就是在等她开口留他。 结果这次许则匀眉眼凛然,不羁的神色尽数收敛,面孔凝刻板正,音调低沉入底:“不能去。” ??? “为什么??”知意也站起身,她开始生气了。 她什么都没办法过问他,可她的事,桩桩件件许则匀都要干预。 “不安全。” “很安全。” “腓腓。”他语气重。 “我们是去工作,团队一起过去,会安排安保。实在不行,你们公司接这个工作也行。”知意说出口就后悔。 就好像是莫名的压制,平时总是她发脾气,可是每次许则匀露出这种不容置疑的神情,知意总不经意间就变成了急着自证的一方。 “那样就更不安全了,你不能去。”许则匀寸步不让。 知意便突然炸毛,浓睫之下眼睛一团漆黑,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不。要。干。涉。我。的。工。作。” 比他的语气还冷。 这下许则匀倒柔了下来,重新回到她的巨大办公桌前坐下,隔着这段平整实木的距离,语调中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耐心:“坐下。” 她真的坐下。 “腓腓,外面的世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安全。我的建议是,东南亚你暂时不要去。” “暂时?暂时是多久?” 这次轮到许则匀沉默。 那些年他陪她出去玩,欧洲、北美、西非、澳新都逛了个遍。最近的东南亚和穿过地心正对面的南美倒是没去过。 许则匀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只无力重复:“你知道那边很乱吗?‘金三角’闻名世界,是为什么?” “普通游客都可以去,我们是公务出差,会向当地使馆备案,会更安全。” “但你不是普通游客。” “我?”知意伸出手反指自己,“我很低调啊,再说‘mix 8’还没开播,目前为止,我就是一个纯素人。” 知意以为许则匀是指,她是顶级排的上号船运大亨的女儿。 但不是,知意不是普通游客,而是他许则匀的妹妹。 她去了,危险会比旁人多得多。 可他什么都不能说。 一场争辩无果,许则匀干脆赖在知意的沙发上蒙着脸,长腿一支搭在沙发背上。 知意淡定地处理工作,午饭时,也当没他这个人,和林歆一起外出用餐。 刚坐到餐厅,就收到了公关部的消息:甜芋签在了‘纪元文化传媒’。 呵。 许则匀倒真的是跟她‘抢’人,但她根本没签甜芋。 帮甜芋做数据、揽综艺,都是那晚在‘万纪·live house’白纸黑字谈好的条件。 不过,这操作知意也懂。 纪斯年为了防着他那个不着调的爹和同父异母的弟弟,把自己的女朋友奈施施放在了‘星光娱乐’。 而许则匀把甜芋签在‘纪年’,是为了防着谁? 许岚和孔时,是从来不过问他俩私生活的。 许则匀了解知意的脾气,这次没劝下来,她一定会到缅甸去。 是公司新推的练习生到那取景,拍MV。顺便知意想打通东南亚影视圈的关系,她目标长远,要做文化输出。 没离开‘星光娱乐’的地库,许则匀坐在车上,神色黯淡点燃了一只香烟。 一抹猩红明灭,他斜斜咬着烟蒂,样子清冷。 电话拨给了陈元:“陈叔,我妹妹,要去缅甸。我拦不住……” Chapter38 粘粘糊糊 - 此意非非 - 眉予 电话那边的声音很平淡,更显得他深深浅浅的呼吸声裹胁着焦虑。 “则匀,不要反应过度。” 许则匀吐了一口烟圈,轮廓在缭绕的白色烟雾下有些失真,慢条斯理道:“但是……” “则匀,”陈元的声音厚重又沉稳,给他打强心针,“现在那帮人没那么猖獗,他们不敢。” 他眉心浓得化不开,良久都不出声。 陈元声线像广阔山脉:“你放心,不会再出事。这样吧,你把妹妹的行程报过来,我来安排。” 许则匀捏了捏眉心:“陈叔,这么多年了,还是得拜托你。” “这孩子,说的什么话?”陈元语气不重的斥责,关心的意味倒是更强,“别想那么多,保证人好好的回到申城。” “我想亲自去。”许则匀的手指紧紧抠着手机,喉结滚动,沉哑的嗓音艰难发出来,“我可以去做她这一趟的安保。” “不行!”陈元音调拔高,陡然拒绝。意料之中,情理之中。 “你留在国内,你妹妹我负责。” …… 娱乐公司的立项推进很快,毕竟粉丝的口味是善变的,国内的顶级面庞是层出不穷的,流量明星花期很短,知意说,这叫抢时间。 抢在粉丝上头的时候,一波一波的热度就能渲染。 三天后,由申城直飞。 甜芋签了‘纪年’,‘纪年’的经纪部也主动打来电话询问,更好地推进和乔黛的这一波配合。 化敌为友,这一波操作漂亮。 什么‘敌’呢?情敌。 ‘始作俑者’许则匀,这三天也倒安生得很。 昨晚知意回家,竟然看到许则匀蹲在她院子里,大大的手捏着小小的喷壶,帮她摆弄凌远那一捧更比一捧大的花朵。 见到她回来,许则匀站起身,掸了掸裤腿,又沉默地走了。 今天一早。许则匀亲自把知意送到机场。 车窗外的寒意很浓,再过几天就是元旦,这个时候,是申城一年之中最冷的时节。 西北风猎猎,许则匀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去。 漆黑的眼眸直直望着正前方,方向盘打得干脆利落,知意默默抓紧安全把手。 “我去工作,你气什么?”她不想忍受这种冷战似的沉默,侧着脸开口。 许则匀还是不说话,下颌绷得更紧。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算了。 她不懂,他怎么能气成这样。 一会儿乔黛,一会儿甜芋。知意心里也不舒服呢,干脆鸭舌帽堪堪压低,闭着眼睛睡过去。 “到了。” 冷风呼呼灌进来,她打了个激灵。 抖了抖眼皮,许则匀木着一张脸开车门,示意她下车。 他一声不吭地从后备箱取她的箱子。 机场的风总是格外穿透,像长途奔袭而来。风席卷知意的长发,像湖底浓密的水藻,那双明媚的眼睛今天沉静。 她从他手里接过箱子,许则匀挡了一下,不做一声走在前面,一手推着她硕大的铝制行李箱,一手轻松拎着她的小随身箱,把人送到VIP室。 他长腿大喇喇地支着,脱掉了工装风夹克外套,黑色的连帽卫衣遮住肌肉线条,但肩膀的骨骼撑出棱角。 这会儿仍蹙着眉噼里啪啦按手机,难以分辨是处理工作还是处理后宫。 她正要收回视线,却和他投过来的目光碰撞。 又被抓了偷瞄!许则匀眼睛眯了眯,终于站起身,迈步过来。 “孔女士,现在可以登机了呢。”甜美的空姐嗓音先一步抵达,微微鞠了一躬,优雅地伸出手拖着知意小小只随身箱准备出发。 知意点头道好,抬脚跟上。 被许则匀抓住小臂。 “腓腓,”他这样叫,总让知意误以为语调缱绻。 知意抬头,他眼神中似有汪洋。 许则匀嘴唇阖动,嗓音极度干涩,最终只说出口四个字:“注意安全。” 站在廊桥的这一端,看着婀娜的背影消失在舱门,许则匀一秒钟都没再停留,独自驱车前往玉南。 4个小时的航程,知意愣是没盘明白许则匀这几天晦暗不明的情绪是从哪来。 飞机刚刚落地,许则匀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声音空旷,是开的免提。问她:“到了?” “刚到。” “好,一定要注意安全,随时保持联系。” “好的。” 这边政权不稳,偶有冲突。但知意仍然觉得他是不是有点草木皆兵了? 许则匀仍在絮叨:“行程安排紧凑些,没事一切都好,有事警察也帮不了你。” 那倒还真是的…… 她一路的信心满满此刻突然心虚了几分。 还好,带着一队人出了商务楼,就看到由‘中保特卫’承接的海外安全保障业务人员。 各个体格健壮,看起来武力值拉满。 边上一位穿着随意,看不出身份的中等身材男人迎上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很是惊讶。但是仍然不失礼数地开口:“你好,是孔知意女士吗?” 知意握手:“是的,您是哪位?” “我是咱们国内委派到仰光来的,地接。你叫我老宋就行。你们的行程我会全程跟进,需要和当地政府、公益团体联络的工作,我也可以帮忙。” 老宋一出手,知意就知道有没有。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举手投足都有一种体制内上位者对一切都了然于胸的做派。 她刚想道谢,许则匀的微信又跳出来:“见到老宋没有?” 更奇怪了,许则匀很少这样粘黏糊糊。 “见到了,你安排的?” “不是。” 她没再回复,盯着他的头像旁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老宋请知意上车,她和老宋、一个安保人员、司机一起坐小车,其他人跟在后面坐一辆中巴。 连司机都是肌肉猛男。 知意看着黢黑到离谱的玻璃,用手敲了敲,震惊地扭头问老宋:“防弹的啊?” 老宋见怪不怪:“异国他乡,严谨些好。” 她低头,许则匀的新消息进来:“任何问题都可以找老宋,他是可以信任的。” 知意摁灭屏幕,扯出一抹友善的微笑:“宋老师,您认不认识许则匀?” “知道。” Chapter39 他还查岗 - 此意非非 - 眉予 “那边说让我接则匀的小妹妹,仔仔细细的交待,我还以为是个小学生嘛。结果是这么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老宋温和的笑了笑,“你看,我刚刚都差点不敢认。” 知意谦虚:“飞过来灰头土脸的,宋老师谬赞啊。这是我们的行程安排,您看看怎么样?” 老宋接过平板,从上衣内兜里掏出一副眼镜带上,认真浏览。 “可以,明天、大后天的安排都还能压缩。” 知意的头都要大了。这次出来带的是一批崭露头角的艺人,正是需要高频度出现在大众视野中的时候。 因此,这趟出国,行程原本就安排得紧。 小鲜肉们出发、到达两组照片出来,还不耽误商演。 她觉得已经是连轴转了,老宋竟然还想压缩。 愁眉苦脸的表情被老宋尽收眼底,人家温和地解释:“你的身份特殊,还是要减少在这里逗留的时间。” 知意陷入自我怀疑,有这么特殊? 老宋又补充一句:“这也是陈元特意交代的。” 陈元?知意从来没听过的名字。 “宋老师,陈元是谁?” 老宋脸上,错愕稍纵即逝:“没什么,对接人。” 接下来的三天,艺人跟着拍摄取景的安排疯狂转场,知意在老宋的陪同下会见了几位亚太地区举足轻重的电影人。 正是因为知道他们近期在仰光有小型业内聚会,知意才赶在这时候来的。 许则匀像被人夺舍了一般,一条一条微信像是等不到老公回电话的女孩,夺命连环call。 【到哪里了?】 【和老宋在一起吗?】 【不要单独行动。】 【什么时候回国?】 知意有一种他们正在谈恋爱的错觉,吃喝拉撒事事都要向许则匀报备,去卫生间的空档也要打电话。 许则匀在‘翁乙’,还是那间小院。 通常回玉南,到边境他就住这里。自然而然成为他的一个根据地。 他在这边也有一个助理,叫小草。 和小七的风格不同,不是榆木脑袋情窍不通的硬汉。 小草瘦得前胸贴后背,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头发花红柳绿的,典型‘精神小伙’。从头到脚都写着‘不靠谱’、‘小流氓’之类的标记似的,但论调查能力,十来个‘正规军’也比不过他获取信息的速度。 办事不拘一格,结果总是可靠的。 小草手夹着香烟,蹲在院子里的树底下。看许则匀来来回回地踱步,无数个关于边境线以外的问题抛给他,一会儿对着手机发语音,一会儿皱着眉头敲字。 罗里吧嗦。 从来没见过许则匀这种样子。 “匀哥,不会有事儿的。” 许则匀抓狂的手抓着头发:“她赶紧回来,我才信不会有事儿。” 小草无奈地把一地烟头摆成无聊图案,突然间放在脚边的卫星电话生硬地鸣叫起来。 小草不以为意地接起来,漫不经心“嗯、嗯。”两声,很快变了神色。指缝里藏污纳垢的手指胡乱抹过额头上的冷汗,站起身提了提裤子:“什么时候?” “卧c!”烦躁地挂掉电话,许则匀脸色阴沉站在他面前。 “怎么了?” 小草有点哆嗦:“匀哥,老金往仰光去了?” 许则匀眼睛失神,完全失去了焦点和光泽,像断了电的机器人一样呆呆木木站在原地。十来秒之后,拿起手机,和小草就这么面对面站着,电话打出去。 第一通给陈元:“老金往仰光去了。” 不等任何回答,第二通打给小七:“找老纪,让他的飞机来接知意。现在,越快越好!!” 他眼睛变得猩红。 又打第三个电话…… 仰光。 棕树下的乡村酒会,老宋坐在不显眼角落的高脚吧椅上,端着一杯气泡水时不时往知意的方向看一眼。 这姑娘倒不娇矜,明明娇嫩得像温室里的人间富贵花,处理起工作以及这种场合觥筹交错起来,都是游刃有余。 知意和几位头发花白,胡子长长‘大师相’的业内人攀谈,聊缅甸文化其实深受国内佛教的影响,聊这里的植被覆盖率,生物多样性。 无论什么国别的人,都对年轻小姑娘这样的知识储备量感到惊讶,她很快成为社交的中心。 这会儿,白净无暇的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知意用细掌微微煽动,笑着启唇:“不愧是东、西、北三面环山,”她瓷白的手指比画着,“像一个天然的大口袋,西南季风往里面吹,高原高山又挡住热气出去。还真是闷热啊。” 风趣形象,众人哈哈大笑。 老宋在这个时候悄悄贴近了过来,手掌遮住口型,在知意耳朵边说:“孔小姐,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她疑惑的侧头,只看见老宋一脸严肃。 “好的。我先走。” 她拿起钻饰小包,跟各位说去照看下公司的几个艺人,晚会儿再聊。 老宋像隐形人一般跟上去,门口,车、司机和安保都在等了。 这架势不对,知意问:“宋老师,怎么了?” 老宋回答:“我目前接到的消息,你必须马上离开。” 马上??“现在吗?” “对。” “我可以和我哥哥打个电话吗。” 老宋不吱声,只做一个‘请’的手势。 结果许则匀一开口就是极度的不淡定:“你回来了没?” “还没订机票。” “不用订机票,老宋会安排人把你送到曼谷,老纪的飞机在曼谷机场等你。抓紧时间回来。” …… 知意想知道怎么了,以前她从没发觉,许则匀藏着这么深的秘密。 比如老宋,她能看出他是级别很高的官僚系统中的人士,在仰光,商业会晤的老总对老宋毕恭毕敬,电影界大拿对老宋彬彬有礼,哪怕设了路障的区域,老宋下车,从上衣内兜掏出个什么证件,守卫都会礼貌放行。 但是这样的人,对许则匀的要求桩桩件件都配合。 许则匀不对劲。 知意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办完,艺人的工作今晚也大致都可以做完。原本是安排明天下午离开的,现在走……是有点着急了,但是影响不大。 她噜了噜嘴,拿出手机准备向大家更新行程变动,先告诉老宋一句:“宋老师,让艺人到哪里和我们会合?” “艺人不用走,安保会跟到他们按预定时间离开。” 那么,需要‘马上’离境的,只有她自己?? Chapter40 搞什么鬼 - 此意非非 - 眉予 从瓦底到昭披耶,是缅国到T国的跨境。 有老宋在,短暂的临时行程意外的顺利。 汽车带着她行进,老宋提示她,前方最好低头俯身经过,这里是交战区。 缅国内乱,知意先前就猜测,这是许则匀极力阻拦她这趟行程的原因。 但是这儿的冲突其实相对保守,有明确的和平区和交战区,她们的全部行程都远远避开了交战区,根本听不到有炮弹的响声,看起来和平,只是落后。 但交战区的氛围完全不同了,两旁的楼房都有被袭击过的迹象,大片掉落的墙皮,严重些的成了断壁残垣。 马路上到处是路障,木头、石头和损坏的汽车、统统派上用场。 前方有守卫的哨兵,端着枪站在一堆碎石瓦砾上。知意的心突跳起来,老宋拍了拍前座,示意停车。 车灯有规律的长短闪烁几下,哨兵示意可以通过。 老宋很神秘,很不一般。 他们顺利地穿过交战区,又走了一段路程,到一个比她先前活动的和平区路面更宽阔、干净大气的街区。 看来许则匀不是因为这里政权不稳才阻止她来,因为看起来,这个问题老宋能够解决。 那么,究竟是什么事,让这样低调又能量强大的老宋急着送她出境? 楼房风格迥异,又排列整齐。蔚蓝色的上空飘着不同的颜色的国旗,知意问:“使馆区?” “是。” 这里有停机坪,也许是瞭望到老宋他们的到来,车辆驶近还没听闻时,螺旋桨开始发力。 螺旋的风眼卷起尘土,像她从申城出发时一样让人睁不开眼。 这事儿很复杂,所涉及的人、事、物,就连知意的阅历和眼界都不能猜测一二。只能跟着老宋登机,在嗡鸣的发动机声响中看着地面越来越远。 老宋沉默到底,知意明知什么都问不出来,也不打算做没有意义的努力,闭着眼睛里想捋出思路。 从凌远告诉她,许则匀的项目涉及机密。 到老宋口中曾出现过一次的陈元,这两个浅淡到不易察觉的线索,可以穿成一条线吗? …… 翁乙。 卫星电话中传来直升机到达昭披耶的消息时,许则匀额头的青筋终于停止了突突。 几个小时,恰好是老金从缅北赶到瓦底的时间,同时也是知意能从瓦底转移到昭披耶的时间。 这个撤离方案,许则匀前几天就在脑中预演过无数遍。 但是唯独没有想到,老金真的会行动。 是巧合吗?据传,老金想要洗白,借着内乱的机会扶持一个党派进入缅国政治层面席位,最终目的肯定是寻求庇护。 还是说,许则匀已经深度暴露,连带着他的社会关系都被老金掌握了? 看来还有必要继续留在玉南,再联络老金根据地的马仔,摸清情况。 …… 知意到达申城,已经后半夜。 平安夜,商务机楼的两位接机地勤带上了红色毛茸茸的圣诞帽。见到知意,甜甜地笑着地上一个包装着礼花的苹果,道:“Merry Christmas!” 知意一肚子剪不断理还乱的猜测全都淤积在眼袋,顶着两个黑眼圈挤出笑脸回礼。 然后看到一本正经,军姿一样站在那儿的小七。 “许则匀呢?” 知意双手叉在风衣口袋,又冷,微微哆嗦。 尖尖的下巴仰着,掩饰狼狈。 她云里雾里的就被老宋带出了缅国,几乎是塞进纪斯年的飞机,哪哪都不习惯。 许家也有飞机,她为什么要乘别人家的飞机? 小七面无表情:“小姐,少爷出差了。” “出差??我以为有什么大事,急慌慌把我从大老远拎回来!他去哪出差?” “小姐,我也不清楚。” 知意的眉毛挑一挑,当场拿出手机开免提:“许则匀,你不在申城?” “腓腓,小七接到你了吧?” 许则匀的语气柔和下来,和她在瓦底时,他那种急吼吼催命式联络完全不同。 就是这样,知意像风筝,许则匀像风筝线。 知意就是去一趟东南亚,他非得拽她回来。现在人刚一落地,这根线又松了。 他什么意思?! 知意提高音量,又重复一遍:“许则匀,你在哪?” “玉南。”她能听见电话那端许则匀清浅的呼吸,“腓腓,我这边有些事情处理……” 知意直接摁灭电话。 空旷明亮的大厅,她目光凛凛:“是你开车,还是我自己找司机开车?” “什么?小姐。” “去玉南。”知意咬着牙说这三个字。 她这个暴脾气,必须立刻马上冲到许则匀面前,耳提面命地问他:究竟在搞什么鬼?! 小七挠挠头:“小姐,您先回家休息吧……” “行,我自己安排司机。” “别,小姐,我载您去。”小七随了许则匀,老板都怕的人,小七也怵怵的。 小七开的这个轿车不够舒服,拉着知意回‘东华一品’换车。 “小姐,我可以告诉许总一声吗?” 知意挪到MPV上,把副驾和中排直接调平连成一张简易卧铺:“告诉他什么?要用他的车啊?” “不是,”小七挠挠头,小姐和许总的车,什么时候分过你的我的?接着说:“告诉许总一声,咱们要过去吧?” “到了他自然就知道了。” “哦。” 知意躺下前,确认一遍:“你今天休息够了吧?不会疲劳驾驶吧?” “不会,放心吧小姐。” …… 许则匀躺在这间边陲小院的堂屋床上,辗转反侧。 他小时候也很少到真正的边陲、乡村、农户中来,这样的体验是成年之后才有。 刚开始,很不习惯这里的味道。睡着觉,土腥味和草苦味就往鼻腔里钻,这里也比城镇的楼房潮湿,现在倒习惯了。 在申城,常常会想起这里的未完之事,一次次回到这儿。 知意安全了,他本应能睡一个好觉。 但不知道为什么,右眼皮一直跳。 这丫头现在脾气大,这趟差出的,她肯定窝着气。估计等他回去,还要一顿冷嘲热讽。 这一晚上,许则匀也没睡踏实,眯了几觉,天光大亮时被手机铃声彻底吵醒。 “许则匀,你在哪?” “玉南啊。”他刚睡醒,瓮声瓮气。 知意打开车窗,看着街边的豆浆糯米饭咽了咽口水:“我是问,哪个酒店?” Chapter41 梦魇 - 此意非非 - 眉予 许则匀眸子突然睁大,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什么意思?” “我来玉南了,明城中央大街。” 这儿四季如春,没有申城的阴冷,路边的花圃里盛开着荼蘼的花。 相比较于深夜抵达机场却没看到许则匀的影子,知意现在心情平和多了。 听见许则匀在电话另一头说:“我现在不在明城,在镇上处理事情。腓腓,你先找酒店休息,我下午赶到。” 她竟然没有恼,大概是听出了许则匀声音中的疲惫。 到整个明城最高建筑物的J·Hotel办理入住,顶层的总统套房里,知意联系品牌方送来换洗的衣物、她惯用的洗浴用品。 刚刚打完电话,“叩叩”敲门声响起。 是小七,拎着一碗豆浆糯米饭,一个烧饵块举到她面前。 “小姐,舟车劳顿,吃点早饭吧。” 知意硬生生看着小七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乐陶陶地接过来,道了谢:“给你也开了房,赶夜路辛苦了,先休息吧。午饭时我叫你。” 房门关上,小七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掏出手机给自家老板报信:【小姐没生气。】 …… 烧饵块,是被许则匀安利。她拒绝一切糯叽叽的东西,但第一次来玉南省,看许则匀大口小口,停不下来吃的喷喷香,还是没忍住伸出小手:“要不让我尝一尝?” 小料丰富有层次,陪着弹软粘牙的糯米糕,她不排斥。 全部塞进肚子里,洗漱完毕,她像一条鱼,丝滑钻进被窝里。 住惯了这个品牌的酒店,床单布料、枕头的软硬程度都是按照她平时的喜好布置的,今天知意却怎么都睡不踏实。 每次陷入困意就开始做噩梦,有人掐着她脖子似的喘不上气,冰凉尖锐的触感抵住她的颈动脉,身临其境的窒息感让她胸腔紧紧收缩,然后“腾”从被窝弹坐起来。 大口大口地喘气。 第一次来到明城,她就做了这样的噩梦。 似乎知意人一到这儿,就会被这个梦魇缠住。 她不信邪,拉开窗帘,日光大亮。这儿海拔比申城高,太阳比申城近,阳光照在床上,能渗透厚厚的鹅羽被。 知意点燃床头的熏香,抹出眼罩戴好,重新入睡。 还是有梦境再次缠绕上来,呼吸没有了桎梏,她很悲痛地哭。一个陌生中年女人从身后环抱着她,她侧过来,那女人轮廓像刻在她的心肺中一般,有前世今生的面熟感,却想不起究竟是谁。 哭到难以自抑,自然而然醒来。 知意摘下眼罩摸了把脸,还真的是温热的泪。 不能再睡了。知意心里有些慌,干脆出门,到酒店私人公园去玩。 明城的植被覆盖率和植物多样性不输东南亚,蜜蜂蝴蝶也都格外忙碌,飞进飞出。很多来度假的小朋友,在喷泉旁边追着蝴蝶玩乐,手中拽着风筝的滚轮。 阳光、绿意、孩童,她在这儿停留,驱散梦里的雾霾。 …… 许则匀一路狂飙,从翁乙到明城,午饭时间就赶到了。 下车小跑着进大厅,却听前台说孔小姐不在房间。许则匀蹙着眉,拿出手机。 高高大大,肩宽腿长。最普通的军绿色棉麻衬衫,下面是板板正正的牛仔裤。什么都不做,站在那儿就往人眼睛里钻,有胆子大的女孩靠近围着他左看右看,小心翼翼开口问:“你是许则匀吗?” 他鸦羽一抬,露出邪魅的眼眸,很有礼貌点头说:“是。” 手里还操作着手机,点开知意的头像,打语音电话。 那女孩小跑着向前台要了支笔,右手拉着左边的衣袖展示在许则匀眼前:“可以请你签个名吗?” 他又不是明星,从来不给人签名。不想培养粉丝群体,不靠流量、网络这碗饭经营事业。 许则匀抬眸,就看见一个熟悉的,纤细的,我见犹怜的曼妙背影。 他匆匆对陌生女孩儿道了抱歉,大步迈过去。 知意的卷发泛着长期精心护理的光泽,很Q弹散在肩头,低着头和面前的三五个小孩子说些什么。 阳光刚好洒在她脚下,她一派澄净,像一朵纯白的郁金香。 许则匀喉结动了动,张口声音是干涸的:“腓腓!” 知意回头的那一刻,发丝比张开的蝴蝶翅膀还漂亮。 第一反应是惊喜:“你怎么来了?” 而后才想起,自己应该生气、质问,于是叉着腰,撅起嘴巴,来表达自己刚刚的语气是责问。 许则匀觉得好笑,知意从小到大都这么可爱。 小腰两掌可握。 他不说自己挂了电话,一秒也没耽搁,一路最快速度狂飙而来,耸了耸肩膀释放出他常有的桀骜,然后关心知意:“怎么不在房间休息,这一天这么折腾。” “你也知道折腾啊!”好了,打开了她的话匣子。 “我工作都没处理完!什么都没带!在路上几乎20个小时诶!!” 许则匀笑着挠挠眉心:“这么累,怎么不休息?” 他是懂得怎么避重就轻,打断她思路的。 知意果然停下来,噜了噜嘴:“做噩梦。” “饿不饿?” “嗯。” “哥哥带你吃好吃的,边吃边说。” “行!” 他像向导,也像带着最在意的人展示自己的家乡。开着车,一路喋喋不休,介绍‘池中林’、‘城中玉’这些明城人引以为豪的地标。 知意一开始聚精会神,突然车走到树荫下光线暗下来,又回想起那两个梦。 她变得兴趣缺缺。 “怎么了?” “我好像每次来明城都会做那个噩梦。” “吱——”车辆急刹,两个人的身体都往前倾,许则匀回头:“什么梦?” “有人掐我脖子,不知道是拿什么凶器,划我的脖子。我喘不上气……” “还有什么?” 许则匀脸色很难看,点燃一根烟,越抽越急。 刀锋似的五官轮廓统统紧绷着。 知意再次察觉到不对劲,许则匀为什么会知道还有其他内容。 他为什么会问:还有什么? 她和他面对面,眼睛一眨不眨地努力观察他,说:“还有,一个中年女人,从背后抱着我。我在哭,好像很怕什么东西,好像很痛苦……” 猩红的光点骤然跌落在许则匀大腿的布料上,他忙捡起来,却掩饰不住手腕的颤抖,血管的膨胀。 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许则匀说话时白雾同时从深喉逃逸出来。 “腓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Chapter42 你来了,就陪你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突然意识到,自己心里有一个上锁的房间。 许则匀这一刻反常的反应,像一把钥匙,“咔哒”一转,尘封的房门吱吱呀呀打开一条缝。 ‘屋’里没有光亮,一片漆黑,混着往事的潮湿和飘荡的灰尘气味,让人无法窥探。 她的眼睛轻缓张阖间,耳边许则匀的气息也是停顿的、凌乱的。 两个人一对视,许则匀眸仁晦灭想逃。 “我想起什么?”知意反问,同时也琢磨这话。 所以……她忘记了什么吗? 猩红的火光被细长匀称的手指摁进灭烟器,“嗤……”微光灭,余烟起。 许则匀打开空气净化,微微风叶运转的声响拉回他的失神。汽车重新启动,匀加速后他的目视前方的路况,语气漫不经意:“做噩梦嘛,网上不一般都说是心理暗示?我随口一问。” “你很奇怪。从我说要出差开始,这一周以来,你真的很奇怪。” 知意不是心里藏得住事的人,唯一被她藏在眉头、压下心头那点想法,全是对许则匀不能言与任何人说的情愫。 “真的不安全。” 他这段时间染回黑发了,茶金色、克因蓝、鸢尾紫,许则匀都可以驾驭,浪荡邪魅到不像话。 黑发,让他的话多了一些说服力。 但知意的思路很清晰:“怎么会不安全?宋老师在,交战区、使馆区,他都打得通,到底又什么着急的?” “腓腓,老宋,也只能在他能力范围之内保障你的安全。” 她明白,但想象不出。 许则匀没理由无厘头的催促她回国,自己又不出现。可是老宋能顺利穿过交战区和使馆区,那么连老宋也摆不平的事情是什么? 这超出了知意的认知范围。 她还想深究,侧过头跟许则匀对话。 视线抵达他的一瞬间,突然有琴弦在知意脑海中高频啸叫。 梦里,知意想起来了。梦里那个中年女人,明明瓜葛很深却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的侧脸——像许则匀。 更流畅、更圆润、更柔和、更细腻。 但底子相同。 完美的侧影,高挺的鼻梁,上挑的的桃花眼尾,尖锐的内眼角。 许则匀精心挑选的餐厅,是知意喜欢的味道,玉南菜改良后增加了麻和辣。 她托着腮,脸颊两坨软肉贴着手心,嘴唇被揉挤地翘起来,眉心淡淡。小手放下筷子换了勺子,一下下搅拌,却没往嘴巴里进。 “怎么了?” 他伸手,两根手指,用指背轻轻敲两下知意的额头,目光像热带的落日,缱绻又温柔。 “太累了?没食欲?” 知意摇摇头,放下勺子,两只手臂相交放在餐桌上,肩膀微微耸起来,锁骨很漂亮。 “我好想真的想起来了什么,我梦里的那个中年女人,好像你。”她说这话时,眼睛一瞬不瞬望着许则匀,看他眸中敏感变幻。 惊讶——不可置信——潮湿——悲戚。 “她比你年龄大一点吧?眼下有细纹,不多,很淡。眉毛也是这样毛茸茸的,但是弧度很润婉。” 知意回忆着梦里出现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女人的手搂着她的后背、肩膀,把她护在胸膛、臂弯之下。 她在哭。 哪怕现在,想起那张侧脸,知意仍然有心尖被刺痛的感觉。 许则匀的头埋了埋,嗓音低沉:“腓腓,那只是个梦。”知意只看到他粗硬的短发,似乎比她从申城出发瓦底时,剪更短了。 “别想太多。”他抬起头,嘴角勾着笑,眼角眉梢是调动不起来的压抑。 “我很小的时候,来过明城。家里的相册有一张照片,我在公园,遍地鲜花。时间是12月份,申城的12月不可能有那样的景象,现在我想起来了,那就是明城。” 2003年,知意5岁。 5岁,有了记忆,但朦朦胧胧的,能想起些画面、片段,不一定能回忆起前因后果。 是不是吃得太辣,许则匀的声音成了沙哑的:“也许吧,你5岁的时候,咱们还不认识呢。” 也是。 知意拍了拍脑袋,她想什么呢,怎么把许则匀想得这么破朔迷离。 他天天的,能想些什么?甜芋、乔黛又或者A或者B,应该能占掉他工作之余的所有消遣了。 “行吧,你下午什么安排?” 许则匀往后一撑:“什么什么安排?你来了,那不就是陪你嘛。” “那你工作怎么办?”知意眼睛轻轻一瞥,伸手想要拿水壶往杯子里续水,被许则匀拦下。 热水壶在他手里显得很小,“小心烫。”许则匀把续好的水杯递给她。 “还是你根本不是来工作?带了女孩儿来度假吗?玉南有女孩儿在等你?你总来,也没见有吃瓜群众爆过照。” 许则匀轻嗤:“想什么呢?我真是来工作。” “那你忙吧,下午我自己玩儿。” 他也正好有事,难得从翁乙回到玉南,要找陈元对接一些事情。 两个人见面地点,在普通居民区街角的棋盘摊,许则匀颇有顾虑:“我现在不确定,我是不是已经暴露了。” 陈元接过他手里的眼,凑过去点燃:“按照我们的经验,目前还没有,但应该快了。” “行动什么时候开始?我不想再影响身边的人。” 陈元的眼神扫过刚刚呼啸而过的蓝色出租车,后车窗坐着一个明艳的时髦女孩正拿着手机比‘耶’,自拍。 陈元掸了掸烟灰:“时机上级决定,这是机密。你的那些高科技设备,这个月可以开始运过来了。申城那边,有人跟你对接吧。” 许则匀:“嗯,有。” “陈叔。” “嗯?” “我妹妹可能要知道了。” “知道什么?”陈元抬头,目光、语调,双重询问。 “零三年,我妈。” 陈元叹了口气,把烟蒂弹到垃圾桶里,用瓶装水浇上去。 “知道也好,则匀。这么多年,我一直很惊讶,你能够在许家生活,并且真的融入了许家。则匀,你有大胸怀。” 许则匀苦笑,也学着把烟蒂扔到垃圾桶里的一汪水上。 “什么胸怀,那时候她在5岁,可怜虫受害者一个,怎么论也怨不到她身上。” Chapter43 哥,她是谁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生在钟鸣鼎食之家,从懂事起接受为人处世、斡旋运筹、用人之道,手下不是没有可用之人。 在明城老街匆匆驶过,拍下一张并不清晰的照片。 这样极度局限的线索,她依然收到了有效反馈。 对方回复:“陈元,明城市东山区公安局三甲街道派出所治安警察。”后面附上大致履历和人物生平。 知意细细翻阅,年近退休,仍然是基层民警。许则匀在陈元面前却是一副讨教之姿。 有隐情。 她手指从标记陈元重要调动的年份划过,“2003年”,顿住。 2003年12月,陈元卸任明城市西山区永门街道派出所所长;2004年2月,陈元办理停薪留职。 而后,至2008年8月,恢复正常工作,直到现在,在三甲街道派出所已任职12年。 是劳模、评先、评优,职位再无升迁。 知意派人进一步调查,2003年下半年到2004年上半年,明城医院并没有任何陈元的就诊记录。 2004年2月,到2008年8月的这段时间,陈元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银行卡、存折没有变动;手机号码没有通讯记录;陆路、铁路、航空,没有出行记录。陈元一辈子独身,无妻无子,唯一的爱好是5V5游戏。 同样,他的账号四年没有登录记录。 许则匀,是什么到申城的呢。 知意记得,应该是2004年,夏末,初秋。 而她,2003年12月曾经来到过明城,她在这拍过照片,她梦中中年女人把她护进臂弯的背景色,是郁郁葱葱的大树下,普通民房。 符合明城这个时节的风格。 晚上,有当地朋友邀请知意和则匀到新装修正在内测的酒吧。 灯光、音响、驻唱,都不掺水,和申城那边顶级的奢华、纸醉金迷不同,这里有边陲的自由感。 葫芦丝和黑暗摇滚融合,悠扬婉转到极致,然后堕进重金属的魔窟。 引人入胜的现场,知意兴致缺缺。 掀起眼眸,发现她对面的许则匀也望着啤酒瓶失神。 她拎起一瓶,仰着脖子狂灌,眼看注满口腔要呛到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加把劲往下咽,酒精的麻痹还没有上头,胃先胀成了球。 许则匀探过身子,一把夺走,浓密的眉毛恨不得倒立,瞪着她问:“干什么?” 她嘻嘻一笑,勾勾手指,许则匀会意,耳朵贴过来,接她的悄悄话。 “我想起来了。” 许则匀犹坠冰窟。 “我梦里那个中年女人,那个姨姨……救了我。”是她的心开始痛,还是酒精发挥作用?好好的话,出了口,就越来越颤抖。 “我被绑架了,对不对?在一个车库……还是厂房?我太小了,记不清。”酒吧很暖和,可是知意的鼻尖通红。 眼睛里是一汪颤巍巍的温泉,鼻尖耸起来的时候,鼻梁变得皱巴巴。 许则匀撩起她耳边的一缕碎发,挽到耳后。 他轻轻拍着妹妹的背,安慰:“好了,腓腓。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已经过去了,有哥哥在,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你知道,对不对?” “虽然你当时不认识我,但是你知道这件事,对不对?” “你不想我去缅国,因为那里环境复杂,你担心我再遇到危险,对不对?” 许则匀向服务生招手,要了一杯温水。手里拿着纸巾轻轻擦拭妹妹脸上的泪痕,把水晶杯抵到她唇边。 知意的唇线抽嗒嗒和杯中温度碰撞,眼皮垂垂,视线恰好烙印在许则匀的嘴唇上。 唇薄,人中又深又立体。唇峰不算尖锐,上嘴唇偏薄,下嘴唇有些干涸,唇纹、唇皮,但仍是好看的樱红色。 他嘴巴动动:“嗯。” 声音很小,但算是承认了她刚刚的三连问。 于是她埋头,乖巧地,咕噜咕噜喝完杯中水,然后捧着并不存在的小肚腩,仰头撒娇:“喝太多液体,要上卫生间。” 女服务生马上上前:“孔小姐,这边。” 知意肩膀一摊,上身往后撤,手臂伸得直直,葱白的指尖,裸粉的指甲指着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你陪我去!” 许则匀心疼地笑:“好,哥哥陪你。” 她的手臂仍然悬在半空,许则匀顺势握住她的小臂,一路把她带到女卫生间门口:“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知意并没有醉,站在洗手前,看着汩汩而出又匆匆泻走的水流,一个猜想在她脑中愈发清晰。 出了门,看见许则匀站在立体石膏装饰旁抽烟。 这个区域隔音很好,她的脚步迈出来的瞬间,许则匀也抬头。 他对着她笑,两个嘴角尖尖的,牙齿又尖又整齐。嘴巴裂得很开,因为肌肉拉扯,卧蚕饱满起来。 鲨鱼笑,明媚灿烂,能照亮所有黑暗。 层波潋滟远山横,一笑一倾城。 许则匀走过来,知意伸出手:“让我抽一口。” 他眉毛一挑,微微摇头,把烟蒂丢进灭烟沙。 “那个救我的姨姨,是个警察。她是谁?”知意的问题抛得出其不意。 许则匀的背影冻结住。 “你认识她吗?” “她和你很像。” “哥,她是谁?” 他的背影一动不动,脊背宽阔,肩膀劲硬。 知意走过去,柔软的小手攀上他裸露的小臂:“哥,她是谁?” 第一次,她发觉自己会小心翼翼地说话。 他手臂很硬,却在她触碰的瞬间变得缓和,许则匀反手,大掌和她手心相贴,五指穿插钻进她的指缝。 和她十指交握。 他需要力量,知意用最大力气握着他的手。肢体间的相互作用,这份力量又返照到她身上。 她抬着头,看见许则匀脖颈的青筋跳动。他开口时,像沙漠中寻不到水源的人。 “她是,钟靖。” “钟靖是谁?”知意另一只手大胆抚上许则匀的脸颊,他的下颌轮廓被染上她手心的温度。 温热的液体,慢慢渗入她的指尖。 锐利的内眦眨眨,吞噬了试图往外涌动晶莹泪滴。 她的手轻轻的用力,让许则匀和她对视。 视线交织、缠绕,她听到让她心碎的话。 他说:“是我妈妈。” Chapter44 腓腓,不要哭 - 此意非非 - 眉予 眼泪在她的眼中汹涌,知意不想许则匀看到,在这种时候还要反过来安慰她。 柔软身躯扑进他铁汉怀中,柔荑环过他的劲腰,用所有的力气去拥抱他。 知意侧着脸,耳朵贴在他左胸,肌肉群块垒分明,心跳强劲且凌乱。 许则匀呆在原地,男人的眼泪只是一瞬,心里再痛,神色也如常。 怀里的婀娜身姿细簌簌像秋风中的迎着狂风努力高飞的蝴蝶,落在他血迹斑斑的心脏上。 “哥,对不起。”细细的手臂似的把两人之间的距离箍到半分不剩,他紧绷的肌肉只能顺着她的曲线尺寸贴合。 知意想起来了,她为什么会在梦里惊慌失措,悲痛欲绝的哭? 绑匪凶狠,劫持5岁女童,要许家支付巨额赎金。许家筹钱很快,付得起,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丧心病狂的男人却突然警觉,他不能放人。航运家族,能量巨大,细枝末节,拿了钱,没命花。 干脆撕票,报复社会,一命换一命,用富家千金的小名抵他这一条破命,这辈子值了。 众目睽睽之下就要动手,钟靖突然高举着双手出现:“我来换她!” “我是警察,用我的命抵,你更划算。” 她脱掉宽大的针织衫外套,露出合身的铁灰色警察制服。 知意现在还能想到,钟靖瘦削肩膀上,深蓝色肩章上三颗银色五角星的光芒。 许则匀的双手也覆上知意的后背,低头汲取她的发香:“不要说对不起,腓腓。不是你的错。” 感受到他大掌摩挲的那一刻,她哭得更加肆意了,口中的话练不成完整的句子,只一味的重复:“可是,可是……” 可是她的命,真的是钟靖换来的。 绑匪看着眼前这个毫无攻击力的小民警,判断钟靖对自己实在造不成威胁,同意来换。 油腻的声音知意听得最清楚,绑匪在说:“哟,警花啊。舍身救这么的小黄毛丫头,真是被他们那套所谓的‘伟大’洗脑了,对不对?” 知意听不懂,也不能回应。 “许家的!听着!待会儿放了你们女儿,看到我的诚意了吧?绑警察罪名可重多了,我若能逃出境,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嚣张至极。 钟靖坚定地,一步步走出同袍所织就的恢恢安全网中,走向绑匪的控制范围内,绑匪的领地。 清晰看到被绑匪扼着喉咙的小姑娘恐惧到面色如纸的时候,钟靖停下了脚步。 温柔的眉目传给知意一个安抚的微笑,而后神色严肃:“放了她,我过去。” 那个时候,钟靖在想什么呢?许则匀又在干什么?在上课吗,抑或在操场跳房子,还是已经开始学拍球? 总之,他一定还不知道,命运之手悄然间拉住了他船的桅杆。 知意上衣口袋里,不合时宜传出欢快的铃声。许则匀往后退半步,拍拍她的肩膀:“先接电话。” 是凌远,绅士的语调开口问:“知意,吃晚饭了吗?” 她完全没有从震惊、糅杂、混乱的思绪中逃脱出来,鼻音很重:“什么?” “感冒了吗?还没忙完?”凌远的关心恰到好处。 对,凌远还不知道她已经回国。 “没有,我已经到国内了,有些事情处理,过两天再联系,好吗?”知意心中有了打算,但需要面对面解决,隔空传话难免差点意思。 凌远施然应允,嘱咐了几句按时吃饭、早点休息之类,挂了电话。 许则匀仍散漫地站着,不苟言笑起来像一座大冰山。她的小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手里,他提起来,问:“走吧?” 两个人的情绪都不适合再待在这里。 出门时,她侧头向女服务生耳语几句,对方点头跑开。 更深露重,许则匀走在前面,知意追了两步,果断伸手挽住他的小臂。 以前也挽过,松松垮垮,自然而然,步调一致,默契十足。 不像其他女孩会把半边身子都挂在他身上,头肩胸都黏黏糊糊像连体婴。 今晚完全不同,许则匀的手臂僵硬到不知道如何摆动。 一路默默,他们走到停车场,有个瘦瘦高高的服务生搬了两箱啤酒等在大G旁。 …… 一路开到抚龙江边,城市的人造文明远远甩在车尾尘土之后,只剩下青草、潮湿的泥土和满天繁星。 小时候,夏天,许则匀曾带着她躺在家里的乌篷船上,一人一船,两船并排晃晃悠悠,水声叮当。 指着夜空中那条由亿万星辰组成的玉带,告诉知意,那是银河。 今晚,知意抬头,又看到了。 银河。 …… 绑匪放开了知意,不知轻重狠狠推了她一把:“滚!” 小小的女孩,两条麻花辫被绑来的途中,胶带、麻绳之类揉得毛躁不成样子,跌跌撞撞往前走。 迎面走来的姨姨,神色温柔,像母亲许岚。 满眼的爱意,对她说:“快走吧,去你爸爸妈妈那边。” 其实知意当时真的不懂,这样的擦肩而过意味着什么。她走向家人和警察,钟靖走向危险。 不知道她背后发生了什么变故,女人和小孩儿堪堪交叉而过,须臾之间女人迅速反应,一个光速转身整个后背、臂膀将小孩护得严严实实。 有两声接踵而至的锐响,钟靖姨姨的怀抱很暖,很软。 最后的印象,就是她梦里那个侧脸。 钟靖还在笑,拥着她跌坐在地面,嘴唇轻轻发声:“没事。” 然后前方警戒线外,警察一拥而上,许岚跟着跌跌撞撞跑来,向知意伸开双臂,脸颊重重贴知意的小脸,又把小脸按进怀里。关于绑架的混乱记忆,在知意的脑中,到此为止。 许则匀握着琥珀色的酒瓶,把结尾补充完整。 钟靖中了绑匪的散弹枪,几十块碎片插入她的后背。其中一些彻底穿过皮肤,割破了脊柱神经、脾脏出血、肺部出血。 好看的、黑黢黢的眼睛垂敛,他不说,知意也能想到,这样的伤势,钟靖离世时,一定很痛苦。 “腓腓,不要哭。我妈她,如果能从天上看见,也一定希望当初那个小女孩生活得快快乐乐。” Chapter45 喜欢你很久了 - 此意非非 - 眉予 许则匀,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在许家生活这些年呢? 知意无法揣测。 她突然明白许岚和孔时对许则匀的无限纵容,‘他开心就好’,就是他们对养子的养育准则。 无论媒体怎样曝光他走马观花换女伴,网红、平面模特、女明星在他身上捞一波又一波的流量,怎么纨绔怎么来,回到家永远是热粥软语。 许家欠他一条命。 抚龙江边的风,携着从高原冰川而来的青稞微苦和格桑花香。扑在知意脸上,像笼了一层薄薄的纱幔。 许则匀就坐在她左手边的石块上,落拓,落寞。 “哥。”她鼻音闷闷,嗓音软糯。 语调婉转,撒娇中带着三分乞求,两分亏欠。 褪去所有身份,不是大小姐,不是年少有为的女总裁,不用对公司上上下下的艺人和员工负责。 是妹妹,也是他年少时便彼此相伴的青梅,是女人。 “腓腓。”许则匀低头回应她,这两箱啤酒,竟然还是巧克力风味。 “你会想她吗?” 许则匀摇头:“小时候会,现在很少了。” “我27了,她离开那年我10岁。我生命中,没有她的日子,已经远远超过了有妈妈的日子。” “已经忘了那种滋味。” “你知道吗?人的味觉最念旧。异地他乡,受罪的味蕾和胃。但我吧,其实回到明城,也不知道想要吃什么。人们常说,‘回家吃饭’,想念的是妈妈的味道,但是再也吃不到了。烧饵块,是她加班时,会带回来的东西。” “哥……”她带着哭腔。 “腓腓,如果那天不是你,换做是任何人,她都会救。如果注定她要救人,我很庆幸,她救的是你。” 是像精灵一样聪明伶俐的知意,是善解人意不会恃强凌弱的知意,是他的小跟屁虫,知意。 “你知道吗?爸妈第一次告诉我,你会永远留下来,做我的哥哥,我有多开心。”她擦了擦眼泪,吸吸鼻子,“可是现在,我宁愿永远不认识你。” “如果我没有来明城玩,甚至哪怕早一天、晚一天,只要不是那个时间地点,结局就会不同。也许你还能在这儿,你还能‘回家吃饭’。” “你不用安慰我,不该是你来安慰我。” 而是我,该用尽一切,补偿你。 傍晚,她一个人面对缓缓浮出水面的真相时,突然懂得许则匀的桀骜不驯之外为什么总流露出悲戚。 懂得为什么他回玉南,不要她跟着。 太敏感……她和他母亲的离世,在玉南明城,关系太密切…… 许则匀便默不作声,江畔水流呜咽,只有金属瓶盖‘咔嚓’被敲起离开玻璃酒瓶的声与之相和。 “腓腓,你能活下来,多好啊。” 江风乍起的时候,他突然俯身埋头,手掌勾着她的后脑勺,两人的距离被倏然拉近。 他的浓眉赫然在她眼前,然后是精致的桃花眼,上睫毛密得出奇,得有三四层。然后,是他的鼻峰,他的鼻梁窄而陡峭,鼻尖不是圆润的,而是有立体棱角的近方,再加上深陷的人中…… 知意吞了吞口水:“哥,我喜欢你很久了……” 就说出来吧,反正已经知道了这些,他们两个人不应该再有秘密。 世人眼中的兄妹,他的母亲为救她而死,当然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关系。 她的话被堵在口中,许则匀的右手遽然上台,大拇指压在她的唇角。 这是她第一次发觉,许则匀的手指上有一层薄茧。是的,他身上满满的健身、格斗痕迹,那些器械是该留下痕迹。 大概是察觉知意在这样暧昧的时候,竟然思想云游。 他的薄茧揉搓她的唇角。 怎么这么粉嫩丰盈,没有唇纹,圆嘟嘟的,下唇像花瓣一样,有一条柔美的弧形线条,和下巴的连接处产生唇窝。 指腹停留在这处凹陷里,酥酥麻麻的电流触感从这里散开,知意看着对面的这张脸越来越近。 许则匀薄薄的上唇贴上她的下唇,冰冰凉凉的酒精气息,顺着她双唇的缝隙飘盈入口,入脑,入心。 她的大脑彻底宕机。 他含着她的唇瓣,舔舐,吮吸。又摩擦着缓缓上移,牙齿轻咬她的唇峰,听见她吃痛地惊呼:“嘶——” 许则匀撤开,五官又完整展现在她面前。 修长指背,白玉般温良的凸起骨节刮过她滑腻、瓷白的苹果肌。 他的唇轻启,声线是绵延的眷恋,喃喃:“腓腓……” 可以吗? 许则匀呼吸沉沉,眸子里墨色翻涌,垂眸直勾勾地看着她。比以往,他在她面前的所有面孔都要摄人。 这一次,轮到知意把他的问题堵住,细白的天鹅颈极力扬起,慌乱间,下巴、唇瓣统统欺上去。 她唇齿微张,在他的嘴唇表面轻蹭着,反反复复。 抠在后脑的大掌逐渐加力,知意的下颌被抬起,他还是占了上风,薄唇压下来。许则匀吮咬她,缓缓加深这个吻。 他唇齿里新鲜的酒香渡过来,男性荷尔蒙铺天盖地地袭来。她的贝齿被撬开,许则匀搅弄她尖舌的力道又重又野蛮,呼吸却极力地克制。 一切都猝不及防。 她藏了5年的暧昧心思在今晚再无处遁形。 …… 这不是许则匀第一次感受她口齿的香甜。 平都大学,她突然出现的秋日午后,篮球场。 一整个下午,许则匀怎么都哄不好撅着唇的叛逆妹妹。 17岁地知意什么都不肯吃,他干脆带着她从奢华高档的会员制私房里离开,到学校西门的小吃街捡了张桌边矮桌坐下,拎回七八十来样小吃,一打啤酒。 一罐一罐地开了下肚,这妹妹是怎么了,好不容易来一趟,脾气臭的什么一样。偏偏他对她半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把无处发泄的郁闷借着酒精往肚子里吞。 结果,葱白似的小手摊开伸在他眼前:“我也要喝!” 她眼睛瞪着,圆溜溜,黑漆漆。 许则匀轻嗤着,给了她手心一巴掌:“未成年,喝什么酒?” “18岁,就能喝?” “18岁,哥哥带你喝。有哥哥在,不怕你醉。”他当然急着应允,哄人,一下午了,她好不容易才 Chapter46 mua~初吻 - 此意非非 - 眉予 所以十八岁,知意的成人礼生日会结束当晚,许则匀刚刚回到自己的卧室,理所当然收到了她的信息。 【来我院。】 【带上货。】 许则匀翻白眼嗤笑,小鬼头,整得像黑帮接头一样。 她卸掉妆容,换下礼服。 这是盛夏,但睡衣她喜欢长袖长裤,棉线织的稀薄。 已经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等他,煞有介事准备了几样干果、点心。 初次喝酒,当然是啤的比较容易接受。 知意长睫忽闪忽闪,盯着他倒酒的动作,目光如炬到像会发光。 白色的绵密泡沫浮上来,她迫不及待的舔了一口。 大概,是第一次养成的习惯,知意从那时爱上吃啤酒花花。 拢着纤细手腕的袖口,是布料捏折起来的堆叠花边。许则匀眼睁睁看着她喝到第三杯开始,杯中酒还是没有节奏的晃悠。 他简直扶额,这醉得也太快了。 伸手去拿她手里的杯子,小丫头竟然攥得很紧。许则匀起身,蹲在知意身旁,大掌握住知意端杯的手:“腓腓,哥哥再给你添酒好不好?” 她面上飞上两片绯红,摇头:“还没喝完呢。” ……思路倒挺清晰。 许则匀笑:“倒出泡沫给你看。” 话还没落音,小手就卸了力。 他刚刚松了半口气,结果那小爪子转移到他脸上。两只手并用,捧着他的脸,一瞬不瞬地盯着。 盯到许则匀差点心里发毛,向日葵般明媚的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她开口:“女娲炫技之作。” 什么什么? 几天后,许则匀偶然想起来,在手机上搜索了一番,才幡然醒悟这时知意在夸他帅。 但他当时根本没机会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当时蹲着,仰着头,哄着他第一次喝酒,三杯就醉了的妹妹。 ——他的妹妹因为夸他帅,现在正俯着身,端着他的脸。 话毕,精致的卸了妆的小脸迅速凑近,“mua~”在他的唇上烙下一吻。 许则匀不知道这算不算吻, ——她亲她的巴塞罗小熊时,也是这样。 力道很大,实实在在,但停留很短,速度很快。 行云流水的动作结束,知意脸上那个短暂暂停的心满意足微笑继续播放,放大,延伸。 知意的两只手臂直直搭在他肩上,小手在他脑后交叉。她说:“哥哥,我好喜欢你呀。” …… 斗转星移,错乱时空。 平行而坐,他靠上,她靠下。 几乎相同的角度,知意抬头,许则匀低头。 他的手扣在她的后脑,最后轻轻啄了一下,撤离开时,许则匀内心无比清晰:他没醉。 今天的信息量好大。 结束这个吻时,知意是这么想的。 她已经开始思索,怎么向爸爸妈妈坦白。一定要她先开口,她是亲生女儿,再怎么样爸妈都会宠着。 怎么在社交圈子里公开?这应该是最棘手的,熟悉的人,都把他们当真正的兄妹看,到时候他们两个会成为亲朋口中的‘变态’。 最后,怎么在媒体公开?知意发觉她刚刚想错了,这里才是最棘手的。许则匀前科累累,那么她在网友眼中,大概只是和他从前女伴别无二致的过眼云烟。 她不在乎网友的看法,只是……许则匀!他怎么会有那么多前任! 知意现在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 许则匀睡着头,看刚刚被自己亲了很久的知意。娇嫩的嘴巴肿胀着,所以比平时更加晶莹。 但是她的两腮怎么开始蓄气,都鼓起来了。 许则匀揉揉她的头发,又缩回手。他想起来,知意不喜欢别人摸她头发。每次都会说:“烦死!” 许则匀问:“想什么呢?” 但又没等知意回答,他像在自说自话,拍了拍知意的肩膀:“什么都别想。” 两个人都喝了酒,今晚这么个情况,许则匀显然不打算让人来接。 他牵着知意上到车后座,打开天窗。许则匀贴着右侧车门坐下,知意蜷曲着躺着,他大腿上有重量下陷的感受,是她漂亮的小脑袋。 许则匀勾了勾唇,无厘头的想,今晚应该开一辆MPV,这样知意能睡得舒服些。 她啊,从小生活优渥,头等舱,行政套房,奢侈品店要上门服务的VIP。 人间疾苦,不该和她有关。 玉南的晚风也是温柔的,淡淡明灭的银河悬挂在夜幕上,她额前碎发飘动。 许则匀一只手托着她的脑袋,一只手轻轻捧着她的脸,这是她第一次不和他计较发型问题。 像多年的伴侣,这会儿,不需要语言、动作,只彼此倾听着呼吸,感受着存在。 天空中出现启明星时,知意的眼皮终于沉重地落下来。 这姿势不舒服,但心里很踏实。 可天光大亮,鸟儿鸣叫成一团,夜风消散,她觉得闷热。醒来,车厢只剩下知意一个人。 从兜里摸出手机,按了解锁,才发现没电了。 颇有点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推开车门,沁了一鼻子的青草潮苦。她发现车子停在一个大树下,树荫已经遮住了大半阳光,大概为了延缓些闷热的来临。 昨晚,明明是停在几十米外的空旷处。 江边蹲着一个人,男人。知意前后左右看,这里没有其他人烟,所以她判断,这人是在等她。 走近了,知意发现这是昨天和许则匀见面的中年男人,陈元。 陈元还穿着昨天那套衣服,大概10个男人里,有7个都穿着这样的POLO衫,半新不旧。陈元是泯然在人群中的人,没有许则匀那种凸显的鹤立感。 她开口问:“许则匀呢?” 陈元站起身回头,答非所问:“孔小姐,昨天出租车上,假装自拍的女孩儿,原来是你。” 知意心中惊跳:好眼力,好记性! “则匀有事,我来接你回明城市区。” 她当然有疑问,昨晚的事情发展越过轨道也有些离经叛道,今天一醒来,许则匀人呢?! 但是跟陈元又能掰扯什么?而且一晚上没有洗漱、换衣服,她身上黏黏糊糊不舒服的很。 没什么反驳,跟着陈元上车,返程。 “孔小姐,”陈元面无表情,“你的警惕和防备太弱,这可不是件好事。” Chapter47 意外怀孕 - 此意非非 - 眉予 ???!!! 什么意思? 知意最近被许则匀不断强调的‘危险’、‘不安全’洗脑,又因为昨天刚刚回想起小时候被绑架的经历,此刻有点像惊弓之鸟。 她脸色骤然变白,还好头脑没有停止运作,她想到,她看到了陈元的履历:民警。 警察啊,她怕什么? 刚要开口反驳,有被陈元抢先:“不过,孔小姐知道我的身份。希望您这样的信任,不会给其他无缘无故的陌生人。” 陈元怎么知道?知道她已经掌握了她的身份? 陈元很实诚的笑了笑:“昨天下午四点三十六分,我的档案被浏览。五点十八分,我的银行记录被查询。五点二十四分,出入境记录被访问。孔小姐,你的逻辑能力、行动力都很不错。” 知意有些崩溃了,她的人一步步动作都在陈元的监控之下。 一个更可怕的设想涌上心头:她的调查力量,和陈元的反侦察能力不在一个量级。那么,她手里的资料究竟是真实的,还是陈元想要让她知道大的? 她想摁亮手机,联系人。 可手机没电,知意低头,很颓。 陈元一只手掌握方向盘,另一只手从衣兜里掏出一根充电线,递给知意:“连车充吧。孔小姐放心,你拿到的资料,都是鄙人的真实经历。” 好吧……知意放弃挣扎,接受她在陈元面前几乎是透明这件事。 手机微微震动一下,已充电。半分钟后,屏幕开始自然播放开机画面,蛮多条信息弹出来,她在跳跃的文字中判断没有十分紧急的事情,所以选择第一个点开许则匀的留言。 【腓腓,临时有事,需要几天时间。】 【回申城等我。】 知意在心里默默念了几遍,揣测许则匀发这两句话的语气。这话,是对妹妹说的?还是对一个刚刚和他接过吻的女人说的? 知意不得而知。 她只是觉得,他仍有秘密。 陈元的存在,就印证着这个猜想。陈元和绑架案,和钟靖都无关,但显然和许则匀关系匪浅。 可还能是什么事呢?好不容易理顺的一团线球,抽丝剥茧到了头,许则匀身上好像还挂着另一个更大的线团。 知意习惯性处理着手机中的工作,审核,确认,蓦然看见屏幕顶端弹出的一条页面推送。 ——甜芋现身某国际医院妇产科,检验项目:HCG. 甜芋怀孕了,以甜芋的粉丝量、知名度,够不上这种社媒头条推送的热度和待遇。 出于职业敏感度,在点进链接之前,知意心里已经有了判断——事件发酵了。 果然。 昨天早上,甜芋素颜被拍,进而曝光,小范围传播。 而后,流量渐息。可以看得出是‘纪年传媒’公关部的工作快速取得了进展。 可是,刚刚被压下不久的‘酒吧掌掴’视频,就在这个间隙被抬了上来。 模糊的视频陪着圈点的标记,告诉观众那是乔黛、甜芋和许则匀三个人,日期也很清晰。是乔黛和许则匀在‘mix 8’录制现场大秀恩爱的当天。 几条信息,在大众眼中足以坐实:乔黛是‘原配’,甜芋是‘小三’,许则匀,‘渣男’。 知意在这一刻还能分心去想,如果不是因为从小,在心里对许则匀根深蒂固的滤镜。如果不是因为确认,她欠了许则匀一条命,如果不是昨晚那个过于缠绵的热吻,让两个人之间建立了某种类似于‘502’般牢固的关系。 许则匀,‘渣男’,其实是不用加引号的。 知意沉了口气,这通电话应该打给公关部经理,孟楠。 但她加了些意气用事,拨给了许则匀。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陈元再次开口:“孔小姐,则匀去处理一件比较棘手的事情。” 呵,是挺,棘手。 新欢,旧爱,掌掴,HCG,还有个刚刚向他告白的妹妹。 许则匀,真有他的。 知意咬碎一嘴后槽牙,后知后觉抓新闻里的重点:“H.C.G.” 她不懂,但评论里网友们留言讨论,这个数值,百分百是怀孕了。 知意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陷入了一个非常荒唐、非常畸形的窘境,在心里把许则匀骂了八万遍后,毅然决然:她要跟许则匀彻底拉倒,那个吻他喝醉了,他很渣,但是她也享受了,就这样。 打给孟楠的电话接通,知意问:“现在乔黛的讨论量、舆论风向、粉丝反应,怎么样?” 孟楠回答:“目前为止,事件对乔黛是有利的。” “好,继续监控,如果有变化你可以直接做决策。” “那许总呢?” “许则匀?关咱们什么事?” 他又不是‘星光娱乐’的艺人!而且他有个实实在在的公司给他撑腰,高精尖啊,这新闻伤不了他皮毛。 再说了,“甜芋怀孕了,如果孩子是许则匀的,那这事儿就打包归‘纪年传媒’管了。” 孟楠不可置信换了只耳朵接听电话,许总的风评,不一直是孔总最在意的吗? 光是孟楠手里拦下的照片就还有一卡车。 但是知意这么说,倒是减轻了公关部的工作量,孟楠欣然应允。 挂了电话,陈元再次发声:“孔小姐,虽然这次我不知道您说的这个事儿究竟什么情况。但是我用职业保证,那孩子绝对不是则匀的。” 知意被陈元看得抬头,炸毛反驳:“怎么保证?网上还爆料了一两个月前,甜芋、许则匀在酒店门口同进同出的照片。这个甜芋,从来没有绯闻。” “你们这个圈子的事,我不懂。但是则匀,他不会做这样的事。” “没有万一,没有可能。” 陈元说他能用肩上的警徽给许则匀做背书。 知意莫名觉得这话让人信服,比起娱乐圈真真假假,陈元的话更有分量。 也是,是她关心则乱了。这么大一顶帽子,可不能乱扣。 于是,她截图了高度概括这桩八卦的营销号,发给许则匀。他看到了,应该会解释,会回复。 知意当天,便和小七一起回了申城。 提前通知了凌远,和他约饭。 Chapter48 心心念念想到他 - 此意非非 - 眉予 小七驾驶又稳又快,车辆在高速上风驰电掣,知意眯了一觉醒来,处理工作。 先通知乔黛经纪人大山,晚上和公关部联合会议;再确认到缅国拍摄一行艺人、工作人员已经顺利登机;‘星光娱乐’投资的网剧进度核对过半;然后跟进,经纪部追踪国内某合约即将到期的女艺人合作意向。 ‘远生生物’护肤线的广告已经敲定,进入艺人选择阶段。很少见,通常的流程不是这样。是凌远主观选择的这次合作。 恰好,凌远确认了时间,明天和她一起共进晚餐。 手指不受控制的又点入和许则匀聊天的页面,最后一条消息仍然是她发的那张截图。 没有回答,石沉大海。 那么顺理成章,知意再次关注社交媒体上‘甜芋怀孕’相关标题。 这事大众好奇的云山雾绕,对知意这种内行聪明人来说,太容易看破。 乔黛真的非常没有职业精神,也没有契约精神。即便在这次的大乱炖中吃到了红利,但知意不打算再往她身上投入更多的资源。 乔黛不甘心这样失去了许则匀这张长期绑定热搜的席位,也不愤于甜芋当初提出的条件:‘亲自道歉,态度诚恳,不得代劳’。 从底层一步步简单爬上来的乔黛,把这次向咖位不如自己的甜芋‘弯腰’,视为心中之刺。 大约受了高人指点,也就那么恰好,甜芋偏偏往枪口上撞,竟然有了身孕。 这场瓮中捉鳖的好戏,乔黛织好了天罗地网等着甜芋往里跳。 她有野心,有拼劲,但不听指挥,没底线,这样的艺人很危险。 知意很想靠自己的打拼,创造旗下艺人在娱乐圈浮沉的规则。从而再凭借知意的影响力,清洗追名逐利的格局。 靠吃粉、流量、话题度炒起来的‘明星’,和靠作品、唱功、表演实力突破重围的‘艺人’,要有相对的两套标准。 看来,甜芋同样,也是个不听话的。目前甜芋那边最明智的操作,就是等着新的热点出来,等热度稍降下去后,专注于给自家粉丝一个交代。 可是现在,知意刷新,眼睁睁看着甜芋发布于1秒前的微博。 是一张甜芋和许则匀的合照。女孩儿们和他合照都是那样,双臂抱着他的一只胳膊,脸亲昵的贴着他的大臂或者肩膀。 这个时间点,这张照片,不仅是承认了有孕。看来,还想要给肚子里的孩子‘上户口’。 知意现在,开始怀疑陈元的话。陈元说许则匀不会做这样的事。 知意开始想,平时许则匀在申城,陈元在明城,会不会,陈元对许则匀的了解已经不那么到位? 而许则匀失联。所有人,媒体、朋友、他那些网红的女伴、都没有了许则匀的消息。那么更深更劲爆的爆料,只能从甜芋和乔黛这两位女孩身上开挖。 连续两天,层出不穷,吃瓜群众的盛宴。 直到知意坐在饭桌上,坐到了凌远对面,乔黛的风评已经开始断崖式下滑。 不是绝对纯白,就不可能在这种网友拉网式排查的扒皮之后独善其身,乔黛的目光还是太短浅,她一定没料到,反噬来得这么快。 为了配合知意的话题,凌远也显得对这些荒唐的争风吃醋抢资源之事有点兴趣。他夹着一片叉烧,用筷子虚点一下知意:“代言人,别把乔黛安排给我们啊。我担心产品还没上架,她这个人就被下架了。” 知意笑:“放心吧,我能坑你吗?” 凌远挑眉:“主动约我吃饭,是考虑好了?” 知意的目光落在桌沿最里面,那束用心包装的洋牡丹,默默躺在那儿等待她的‘判决结果’。 “凌远,我对你……没有动心。你对我动心了吗?”这是她的诚意,先自己坦白,再问问题。 凌远反问:“动心是什么感觉?” 知意尝一口鱼羹,慢慢品尝,细细思索。“大概,就是他明明不符合我的择偶标准,甚至踩中我的雷点,可是仍然会心心念念想到他。看到他身边有别人,会生气。” “你有动心的人了。”凌远表情平淡,甚至嘴角有一丝玩味的笑意。 他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判断句。凌远放下筷子,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盯着她,轻轻挑了挑眉毛。 知意甚至从他向来风光霁月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丝按捺不住的八卦兴奋。 有点奇怪,但是她心里的歉疚立马散去大半:“是我先问你的,凌远,你对我动心了吗?” “你很符合我的择偶标准。家世、长相,嗯,性格好评,超出预期。” 知意伸出手掌,讪笑着制止凌远:“行,谢谢夸奖。我懂,我懂。” 凌远果断闭麦,仍然意有所指的噙着一丝笑意。他这人,周身的气场,一举一动,天然带着让人能放心托付秘密的靠谱。 知意眨眨眼:“好吧,我坦白,我确实是有喜欢的人。” “那你还来和我见面?” “不是没说相亲吗?交个朋友也不行?”她一向是伶牙俐齿,当初见凌远,确实含着点赌气的意思。 凌远见她被戳穿,恼羞的样子,宽厚的笑了两声。 端起柠檬水轻抿两口,朝她举杯:“干饭好搭档,合作好伙伴。可以吗?” 知意眼眸遽然一亮:“当然!还可以是肝胆好兄弟!” 这一顿饭吃得身心舒畅,因为许则匀失联而揪起的心脏也得到短暂放松。但是纷乱的事实也总要面对,尤其当走向停车场时,凌远饶有兴趣的问:“按我的判断,你喜欢的人,大概率很乐意接受你。” 知意:“嗯?” “夸你,你是很有魅力的人。” 知意装不懂,继续展示礼貌性社交微笑。 凌远却不打算放过她,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势:“你也不是能暗恋的人,我猜,你喜欢的人,身份特殊。”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这点不好,知意昨天刚刚从陈云身上体会过,现在凌远又来给她加强‘透明人’的体验。 Chapter49 他竟然对她用美人计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没底气:“是有点特殊。有机会告诉你。” …… 甜芋、乔黛和许则匀的绯闻甚嚣尘上,男主人公始终没有露面。两个女孩儿分别被各路记者、狗仔、营销号和自媒体围堵,乔黛出不了家门,工作搁置。 甜芋已经拿腔拿调地端起了‘孕味’,谁也不敢冲撞‘肚子里有货’的人,有乔黛对家的粉丝为了踩乔黛,把甜芋捧为嫁入豪门却依然努力工作的人设。 又过了三天,许则匀历任女伴被做成纪事海报的样子。许则匀对哪位笑得温柔体贴,为哪位一掷千金,又和谁双宿双飞最久,统统成了一种比较。 这些女孩中,不乏有借着当初的流量,进娱乐圈拍剧、出唱片,如今已经成名的;也有的成为头部网红,旅行家;或者创办了企业,做潮流品牌,有声有色。 但也有隐退的,嫁人的,承受不了互联网浪潮的浮沉,回归小城小镇。 那些和许则匀一起声色犬马的旧照被拉出来无差别鞭尸,知意这时候真正皱起了眉头。这件事许则匀不露面似乎无法平息了,需要给大众一个交代。 流量小花被网红插足?还是网红带球上位?断崖式分手?孕期被掌掴? 全是雷点。 她的手攥成拳头抵在唇边,拧着眉思索,拨通了孟楠的电话:“来我办公室,商议下许则匀的公关。” 挂掉电话,知意在心里排列目前可操作的范围,手指下意识摩挲着嘴唇,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突然想起抚龙江边的夜。 气温割裂,环境割裂,再加上她一回到申城就忙得团团转,几乎没有再想起那个吻。 当时知意想到了和许则匀的未来,现在,她只觉得荒唐。 她甚至在想,和许则匀接吻,应该不用体检吧? “叩叩,”敲门声响起,孟楠进来的同时,知意手机上弹出一条信息。 “来,坐。”和孟楠打招呼的同时,她指尖快于头脑,点开来自许则匀的微信。 【不是。】 干干脆脆的否认,知意不自知地抿了抿唇角,孟楠惊讶问:“孔总,有开心事?” 她摇摇头:“没有,对现在的舆论,你有什么想法?” “孔总,我想先向您确认,想把事情推往哪个方向?洗白?退出三角恋?还是做深情人设?” 知意莞尔:“专业公关的角度确实不同,你甚至都没考虑调查甜芋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许则匀的?” 孟楠工作中,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此刻却难得流露个人情感。她遗憾的笑着回答:“孔总,一男一女传出绯闻,被拍到了同进同出酒店。甜芋的小孩究竟是谁的,又有什么分别?” “甜芋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用这一胎博出位,那小孩的生物学父亲是谁,应该是‘纪年传媒’那边该调查的事。他们会评估,这个‘父亲’能带来多少热度,这其中的流量,要怎样变现。” “而我们需要做的,是帮许总挽回形象。” “好,那就按你说的……”突然间孟楠和知意的手机同时开始推送,她抓起来,来不及细看‘许则匀否……’的标题,点开,并放大音量。 平都机场。 许则匀突然现身,原本在等境外游综艺旅行团出发的记者们一拥而上。 摄像机、手机、录音笔和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许则匀还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头发更短了,圆寸。 黑色廓形夹克,黑色小高领羊绒衫,黑色休闲束腿裤,黑色短靴。 利落,冷森,邪性。 一改以往的散漫,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阴戾。原本就建模般的立体五官此刻几乎紧绷成刀锋,睇着前排人拿出来的甜芋孕检单,乍露肃杀之气:“是什么样的错觉,让你们觉得我会当这个冤大头?!” 话不好听,但够直白。 澄清不需要很长的文字描述,也不要盖鲜章的律师函。当事人活生生地站在这儿,可信度爆棚。 因为许则匀这一句话,风向开始倒了。 知意和孟楠交换了眼神,现在不需要公关部出手了。 孟楠表示会持续监控讨论度和舆论风向,必要时插手干预,然后道别离开。 许则匀的电话这个时候恰到好处地打进来,知意不想接。 她走到落地窗前,抱着双臂,有些气闷看着楼下的景色。明天是元旦了,现在一江两岸,都是浓重的节日氛围。 圣诞树还没有撤走,元旦的鲜花、标语和红色设计又叠加上去。 手机可怜巴巴的,躺在会客小茶几上,兀自震动。 外面大概起风了,浑浊的黄色江面,掀起一阵阵的波澜,向东奔流。 “嗡嗡——嗡嗡——”还在响。 大树的枝头已经秃了,但是马路仍被镶着绿色的边。是低矮灌木类,能抵挡寒潮的侵袭。 安静了。 知意回头,看了眼暗掉的屏幕。 许则匀突然消失,留下一堆麻烦,一堆女人,一堆绯闻,不胜其烦。今天又突然出现,连句解释都没有,拽什么拽。 她又不自觉的摸了摸嘴唇,想起那晚他的脸,因为近在咫尺而过度放大。浓密的眉,拥挤着铺在眼睑上好几层的浓密睫毛,高高的陡峭鼻梁,还有那双难掩多情的桃花眼。 可恶!许则匀,他竟然对她用美人计!太可恶! 他的唇炙热又柔软,扣着她是极度的强势,湿泽的舔舐又是极度的温柔。 让她像波浪中的单薄小叶子,抓紧他,贴近他,不想离开。 知意气恼地揉了揉脸颊,大白天的,想什么呢! 然后一双杏眸再次把潋滟目光投向小茶几上孤零零躺着的手机,那手机好像有目光感应一般,颇识时务再次震动。 漂亮的眼睛眯了眯,又是许则匀。 踩着小羊皮鞋很有气势的“蹬蹬蹬”走过去,滑动接通时手指用了平时十倍的力,红唇开口气势汹汹:“干嘛!” 对面却是很轻柔的一声笑,缓缓叫:“腓腓。” 知意翘挺的鼻尖轻轻耸了下,心里默默重复:许则匀!美男计! 开口仍然是嗔怪:“有事说事!别叫我!” Chapter50 腓腓,你是我的 - 此意非非 - 眉予 “我两个半小时后到申城,一起吃晚饭好吗?” 知意板着小脸:“不好。” 许则匀明知故问:“生气了?” 知意坐回老板椅,宽阔的皮质包裹着她脸上的小女孩儿神态,她的眼睛眯了眯:“我生什么气?” 许则匀轻言细语:“别气。” “呵!” “腓腓。”许则匀近似嗫嚅地喊她的名字,然后果断道歉,“对不起。” “不用,没什么对不起。”听到他放低姿态,知意的语调跟着软塌下来,但试图把话说硬。 对面沉默了半分钟,知意没耐心,把电话从左耳换到右耳。 “我要飞了,一分钟后,你查看邮箱。” 挂断前,知意听到他补充:“晚上的时间留给我,记得啊。” 她狐疑地打开邮箱,邮件都是处理过的。刷新到第七下时,来自许则匀的邮件弹出来。 标题,像是一串乱码。 打开,正文字数为零,全是图片。 第一张是聊天截图,绿色文字框头像是许则匀,对面的灰白色名字为‘甜芋’。 许则匀:【合约女伴:以非恋爱关系相处,除公开照片、视频等,无亲密行为。合约关系中断、或结束时间由我主导,若合约时间超过一个月,费用另算。】 甜芋:【好的许总,您不用付钱的。我能获得热度,我懂。谢谢您。】 许则匀:【¥1000000.00已被接收。】 甜芋:【¥1000000.00已收款。】 第二张,是一张手写契约。内容和截图中雷同,笔迹知意很熟悉,是许则匀亲笔所写。甲乙双方签名分别为:许则匀、乔黛。 第三张,是许则匀向乔黛银行卡转账的交易记录。 三十六张图片,涉及三十三个女孩,无一例外,全是‘合约女伴’的约定。 包括知意印象最深的许则匀第一人绯闻女友,那个前凸后翘的当时的大明星。 知意花了10分钟看完,然后花2个小时思考:许则匀为什么?许则匀图什么? 她想不通。 平都到申城,要飞两个十五分钟。申城国际机场到‘星光娱乐’,顺畅的话,有30分钟的车程。 可是此刻,许则匀出现在缓缓滑动的玻璃门外。 一身黑,更突出了脸庞、脖颈和手指的冷白。 小高领的毛衫衣领恰好拢到山丘似的喉结,他勾唇痞痞一笑,桃花眼灿若繁星。 知意鼻头一酸,突然之间很想哭。 许则匀的大长腿迈步过来,左手拉起她的手腕,把呆了的人从深陷的皮椅中捞出来,右臂紧紧贴住知意的后背,把她按向自己怀里。 像溺水的人需要氧气,许则匀埋头贪婪深吸她的发香。 这样恰好能听到心跳的距离,知意感受到许则匀的满身风雨。一早就打定主意的,见到他,一定要狠狠‘收拾’他一顿。 摆臭脸,不理人,让他把事情老老实实交待清楚。让许则匀好好看看,因为他这一系列衍生绯闻,她前天长出来的乌黑眼圈。 可是许则匀没给她发脾气的机会,也没有给她开口的时间,双臂深深地抱她。知意感觉到他的肩膀收缩的力量,然后是肱二头肌和小臂,他像是要把她融到身体里。 良久。 埋在她颈窝里的脑袋动了动,深深叹气。 她耳朵听得到,颈间的肌肤也感受得到。 热热烫烫的气息,催起她滑腻的锁骨之上一片密密麻麻的小小凸起。 痒痒的,麻麻的,仿佛有一层静电行程的薄膜,无声,无形,柔曼骚动。 知意听到许则匀低磁、沙哑的嗓音,他又说:“腓腓,对不起。” 她用掌根抵着他铁板似的前胸,往外推,想要退出这让她失去理智的片臾方寸。许则匀便松懈,后腰靠在她的大班台上,大腿松松垮垮支着地。 手臂却没有放开,自觉环住知意的纤细腰肢。 她克制着,装作无动于衷看着眼前人,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缓缓流动。朱唇轻启,语调也没有波动:“要解释吗?” 许则匀当然明白她想听什么,为什么消失,为什么一堆女伴,为什么有那些荒唐的合约。 可现在,他不能说。 漆黑双眸是有温度的,目光牢牢黏在她脸上。 她蓬松有光泽的卷发、精灵般的眉眼,嫣红的嘴唇,甜白釉瓷的脖颈。 许则匀嗓音嘶哑:“我们腓腓生气了吗?” 一张精致的小脸瞬时耷拉下来,嘴角,眉梢,鼻翼都有了向下的弧度,漂亮的眼睛收敛光芒。 知意抬手,去扯许则匀的手臂,让他放开。 纤嫩的小手又被他的大掌轻易反握,他的肩颈更往下沉了一轮,和她平视:“腓腓,”知意的小手又想要摆脱甩了一下,被他握着放在坚硬胸口,“我可以解释,但不是现在。事情处理完,我给你完整的交代。” 毛茸茸的峨眉一挑:“对我也不能说?” 对你,才不能说。 许则匀深邃漆黑的眼眸,定定落在她身上,缓缓摇头。 知意想要放过他了。 任由他拉着她的手,和她手指交叉。殷勤地拿过置物架上红色的小包,带着她,让她跟着他的步伐往前走。 “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哄小孩的话,可是像有浓稠的橙黄蜂蜜滴在喉咙,知意有一点开心了。 又突然顿住,蜷了蜷手指:“这样不行。” 大部分人只知道是孔总和许总,很少的人了解他们是哥哥和妹妹。可没有人知道星夜抚龙江边的那个吻。 所以,他们怎么能十指紧扣出现在大家面前呢? 许则匀低头,那张明媚的脸上泛起一层粉红,尖尖的牙齿刚刚松开下嘴唇,她补充:“会有人看到。” 他眯了眯眼,这是撒娇? 大手更加不遗余缝牢牢包裹,露出他的本来面目:笑容桀骜,眼神如鹰,璀璨光华在眼角一闪而过,胸有成竹:“不会。” 一路从办公室,到她的专用电梯,私人车位。 只有小七一人,负手而立。 知意突然觉得自己很傻,他是‘中保特卫’的当家人,保密没人比他擅长。 所以,从前那些姑娘…… 许则匀轻轻捏了她的指尖,另一只手抚过她的发丝挽在耳后:“别想。” Chapter51 交给我 - 此意非非 - 眉予 她噜了噜嘴,许则匀今天是不同的。 他对她的举动,不再像个哥哥,因为哥哥帮她撩头发时,不会在妹妹的额头,印上一个薄薄的吻。 小七还在旁边,看到了,面无表情。 知意嘴角抽了抽,想把自己藏起来,这才发现许则匀换了车。 不是那个爆闪的银色大G,换成了她曾经评价坐着‘舒服’但被许则匀嫌弃‘老土’的库里南。 “吃什么?”知意有点不习惯这样的角色转换,只有她一个人说了喜欢,怎么就成了这样? “回家吃饭?”许则匀记得知意曾经很感性的说,世界上最美好的词莫过于‘回家吃饭’。 有家,家里有人,准备三餐。 所谓的‘有念、有盼、有暖’。 可是今天,知意不这么想。 许则匀原本就是她的家人,她不想回家。她想去热闹的,缥缈的,这座繁华都市中情侣们约会最推荐的地方,如果气氛到位,她会找好时机问他:“许则匀,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见她眼睛骨碌碌地转,却不说话,想必是心里有打起了小九九。许则匀好笑地轻轻拽她的耳廓:“想什么呢?” 她往后一靠,笔直纤细的腿交叠起来,脚尖傲娇地点点:“想去江边。” ? 许则匀剑眉一挑,边上撒娇的人,樱红的嘴唇又吐出具体要求:“想坐观光巴士,或者游轮。” 他轻笑着摇头,敲了敲前排椅背,去金陵路码头。 小七像机器人应:“是。” 前后排的隔板被默默放下。 知意内心很慌,又故作责问冲许则匀翻个白眼。她知道许则匀为什么换车了——为了隔板。 但是许则匀一副司空见惯的无所谓,低头开始摆弄手机。 知意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闷嘴葫芦,有一肚子的话,有疑问,有情绪,统统被他四两拨千斤地堵在胸口。 她现在又不开心了。 许则匀仍然一副忙于公事的姿态,手指不停地操作手机、平板,能看得出他在回复邮件,然后批注。 知意白眼翻上天,谁还没有工作要忙了? 打开手机,是公关部的群里是一溜数据截图。 因为三个多小时前,许则匀在平都机场的硬刚,甜芋被反转的评论和网友淹没。载舟覆舟,这样亘古不变的定律在互联网上极致的速度体现。 乔黛反而因为众人对甜芋的讨伐,而暂时安全。 路人缘变差,风评拉不回来,但终究甜芋身为‘小三’惹怒了女性网友,又因为‘给娃找爹’把男性粉丝全部得罪。 孟楠请示知意:【孔总,乔黛的数据,还要不要再救一下?】 知意:【算了。】 身为圈内人,她能理解为了热度、流量、粉丝,这些所谓明星之间的种种操作。但是,身为老板,知意不能容忍没有契约精神的员工。 这圈子里比‘掌掴甜芋’这一系列的后续,更能造成轰动,更能段时间聚集热度的事情多了去了。要想走得更远,稳住气,按照公关和经纪人既定的方案走很重要。 把自己给作死的小明星天天都有,资源给谁不是给?但给这种人,就意味着风险。 她工作起来,很容易投入进去。 直到一抹熟悉的薄茧轻轻揉搓她的眉心,一抬眸,是她已经吸烟刻肺的桃花眼。 “做什么皱眉头?”他铁臂一伸,霸道把知意揽入怀中。软软绵绵,幸福小孩一个,偏偏要选这么快节奏又废脑细胞的职业,许则匀总归是心疼她的劳累。 怀里明媚的小脸硬生生板着,扔给她不温不火两个字:“工作。” 许则匀自知理亏,低头探着看她:“因为我?” 红唇一扯,呵笑一声反问:“你说呢?” 大好的时光,许则匀不想浪费在打嘴仗上。那么漂亮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总戳他的肺管子。 干脆堵住她的嘴。 许则匀的吻,总是来得这么出其不意。 她手机都还亮着,他的唇轻轻嗟磨过她的嘴角,唇窝,又辗转到唇峰,还能分出心思帮她把屏幕摁灭,抽掉,扔到座位上。 什么都不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知意气恼的推他,他却像一团棉花。她的粉拳一下下锤上去,许则匀丝毫不吃痛,轻松收下她的所有小脾气,一股脑揽在他狂跳的胸口。 没有丝毫要放开的意思,他的唇瓣继续揉捻。移到她的脸颊,轻轻触碰,想寸寸吻过,又怕怀里人发脾气,她肯定会嚷着:“不要弄花我的妆!” 许则匀心中暗暗笑两声,惩罚似的咬她圆润小提溜的耳垂,耳边飘过如泣如诉的‘许则匀’三个字。 他动作停下来,两只大掌捧着她的小脸。 只有半个巴掌那么大,此刻毛茸茸的杏眼微醺似的瞪大,一双潋滟的眸,藏着几分娇柔清媚看着他。 许则匀眼前走马观花,她6岁时的婴儿肥,8岁的豁儿牙,12岁初潮红透了的苹果脸,17岁时,平都大学,没来由生气撅起的嘴唇,18岁生日当晚,落在他唇上和巴塞罗小熊待遇相同的初吻。 最终交叠成现在,在他怀里,漂亮的眼睛,标致的小脸,纤柔的脖颈。 他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把她毛茸茸的脑袋按进怀里,双臂环在她后背,来回安抚。 知意大脑有些宕机了,他身上真有风尘仆仆的气息。胡茬刮的也不够细致,抵在她额头上,扎得痒痒的。 她的眼睛往上瞟,看见他白皙的脖颈间有不经意的细碎伤口,刚刚他握着手机忙碌,虎口也有伤。 许则匀就不是一个能省心的人。 知意幽幽沉气,其实也想张口问他:累不累,很忙吗? 却听见他的声音,裹着胸膛微微的震动传来:“腓腓,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 她惊诧,撑着他的肩膀直起来,跪坐着看他的眸,和他对视。 许则匀手臂跟着她的动作浮动,始终牢牢地环着她,护她稳稳。微微抬起的下巴,凌厉又嚣张。 “爸妈这边,朋友那里,还有网上那些女孩儿……”他顿了顿,语气郑重,“统统交给我处理,相信我,好不好?” Chapter52 人间真好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脑中有琴弦不断震颤,嗡嗡的扰乱她的理智。 她准备要‘拿他是问’的,但许则匀的表白来的直接又意外。 今天的最后一天,傍晚,天色暗淡。 最豪华的SUV也要和拥堵的车流一起,在法桐围绕的街道走走停停,行进顿挫。 路灯在这时候倏然亮起,车内也跟着层层过筛的光线被调整亮度。 知意和许则匀对视,竟然从他眼中看出虔诚,像忠实的信徒膜拜信仰,野性难驯的眼睛难得沉静。 整个人像是掉入了透明琥珀般的沼泽,她甘愿沉沦下陷。 结果许则匀脸上很快又玩世不恭的勾起半笑,手指像蝴蝶翅膀滑过她的鼻梁。他一直等不到她的回答,于是评价:“呆呆。” 知意的胜负心即刻出现,收起手臂,从他怀里逃脱。整个人又坐回座椅上,很潇洒的甩甩头发,眼睛看窗外:“小事,这些都是小事!我也搞得定。” 许则匀笑,真怀疑这姑娘有没有认真听他讲话。 她只留一个侧脸给他,是娇俏的,是在此之前很少见到的 “腓腓。” “啊?” “哥哥搞得定。”再听到‘哥哥’两个字,知意的耳朵飞上两片红。 “哥哥?”她大胆重复,目光投过来,眼中是摄人心魄的娇俏。 许则匀的胸口好像被小猫尖尖细细的爪子挠了一下,痒丝丝地收紧。还是把人揽在怀里踏实,他长臂一伸,知意又被带入圈禁,他低出气泡音:“嗯?” 知意叹气:“也太草率了。” “什么草率?” “没有鲜花?没有惊喜?没有烛光晚餐?什么都没有。” 男人凌厉的下巴枕在知意蓬松发顶,也不说话,只是吃吃的笑。 她的肩膀摆动着想要逃脱,又绵绵地不使力。许则匀也不撒手,两个人安安静静窝在一处。 小时候许岚和孔时都不在家,许则匀伏在案上做功课,知意也爱黏黏的靠在哥哥一侧,乌溜溜的眼睛轻轻眨着,闪细碎小光。 停停走走不知道多久,车子稳稳停了下来。下车前,许则匀抓了黑色口罩带上。 利落的一身黑工装风,只有夹克外套的下摆手工绣着一圈粗粗的纯白线条。分明勾勒他的腰线,许则匀的胯和腿,一迈开就是行走的人间荷尔蒙。 他安排了游轮,在知意耳边解释:“跨年夜,淀江两岸是乌压压的人潮。观光巴士也停运。” 她跟着许则匀往前走,能看出有‘中保特卫’的强壮小哥,隐在人群中暗暗地跟着。 尽管已经加开了双倍游轮航班,但座位早先很久就被预定完毕。有几艘船在许则匀名下,通过船票软件向乘客推送消息,愿意今晚退座或改签其他日期的,可得三倍的违约金。 大概有因为拥堵出行或临时状况赶不到码头的游客,退票的人数不少。 然后智能调座,终于空出了一艘小游轮,独属知意一人。 刚刚在车上,就是忙这些。她还生气了。 许则匀牵着她的手上船时,想到在万纪·live house,无关紧要的女孩儿上演狗血剧情的混乱一晚。他对凌远说:“我妹妹,难搞哦。” 真的是脾气大,许则匀浅笑着,手指挠挠眉心往上走。 二层,露天台。 知意很惊讶,这么短的时间,许则匀从哪找到了一个弦乐队。小提琴,大提琴,弦乐悠扬。 长桌布置了蕾丝桌布,粉色的花瓣散落着,细细高高的麻花状蜡烛,火光已经引燃。 她对这些华贵精美的布置应该习以为常的,但今晚,觉得惊喜。 娇俏的笑靥回头,许则匀不知道从哪儿,变魔术似的,拿出一捧过于灵动的花。 白荔枝玫瑰聚成一捧,中央的位置歪向边缘点缀了3朵很大的白色蝴蝶兰。 很好看,她很喜欢。 他把花送到知意眼前,笑脸妖娆,眼波潋滟。 坏坏的,嘴巴里吐出一句:“是不是比凌远送得好看?” 知意气死了,这么好的气氛,他是懂煞风景的。 还不依不饶,挤到她对面,一只手臂揽过她的细腰,花枝在两人的鼻息下乱颤。许则匀薄唇勾笑,腰部往后仰,微微探着脖颈看她的眼睛。 “跨年夜,凌远怎么没约你呢?” 知意想把他嘴巴缝上。 淀江夜景,和朋友开party时也看过很多次的。但都是漫不经心的,有时候还不懂,不就是水喝灯?值得这么多人从全国各地跑来看? 而换了今晚的心境,确实值得。 江面朦胧,来往的轮渡上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笑脸。 通常,船头都会有专业的摄影师背着长长的单反镜头,为情侣、父亲、亲子拍下江景合照。 知意端着一杯粉色香槟,斜斜倚靠在栏杆。拿起手机调出自拍,胳膊肘撞了撞身边的人,许则匀眉毛一挑,配合和她比‘耶’。 但她不满意,小手直接去扒他的口罩。 许则匀也笑,算了,这船上的人在他可控范围。把口罩拉到下巴处,看见她指尖触碰‘拍摄’的一瞬间,歪头吻她的脸。 知意又开心,又羞赧,又尴尬。小拳头握着,不痛不痒捶他的心口,许则匀难得开怀,闷闷地笑。 看见她的脸,什么都值了。 现在她的手也在自己的手心,人间真好。 如鹰如炬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寒光,不动声色地把口罩重新戴好。没过几秒,参见而过的游轮上飘过来一声很欢欣雀跃的男声:“孔总!孔总!” 知意手掌弯曲着拢在眼尾两侧,挡住扰乱她视线的光,密翘的睫毛眯了眯,伸展手臂晃动着回应:“嗨!恩竹!” 许则匀隐到灯光的阴影中,背过身迅速打字:【恩竹·同帕拉,入境记录。】 对面的船比这艘豪华,但看样子是几拨人共用的。 自然不能随时停靠说话,恩竹的电话拨过来,语调还是很兴奋:“孔总,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太巧了。” 知意莞尔一笑:“叫我知意姐哦。” “知意姐,等下船可以约着一起喝一杯吗?” Chapter53 黑桃A - 此意非非 - 眉予 许则匀很严肃的冲着她摇头,知意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今晚不太方便,改天再约吧。” 恩竹很失落的样子:“那好吧……”然后又突然开始八卦:“知意姐,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吗?” 许则匀的眸色变得危险,目光往已经驶远的载着恩竹的游轮上跟。 知意看到他凛着脸,又摇头。她咬着下唇,恶狠狠说:“不是男朋友,叫的男模。不要泄密哦。” 在许则匀默默吃惊又玩味的眼神中,掐掉电话。 高傲的天鹅颈回过头去,留给他一个清媚背影。 摸了摸带着星点胡茬的下巴,许则匀缓缓笑着勾唇:“男模?” 这会儿,知意愉悦的内心开始蒸腾起丝丝的烦闷了。从前,她只知道喜欢,没想过和许则匀真的能有发展。 可是他吻她,他也说喜欢。 知意现在望着波光粼粼,夜色妖娆的江面,想:什么时候,许则匀才能变成她男朋友的角色呢? 在抚龙江边,大脑中绽放烟花的一瞬,她就计划了好多。 细细思忖下来,每一个步骤都是挑战,都有难度。 许则匀来牵她的手,让她坐在餐桌前:“腓腓,来吃点东西。” 她娇艳嘴巴还是撅着。 许则匀没有坐到长桌的对面,大手拖着椅背,慢条斯理把椅子拉到知意的侧边,和她共享一角桌面。 “腓腓,别不开心。哥哥什么都能解决。” 她轻轻叹气,暗暗翻白眼。 “恩竹的背景很麻烦,我们和他保持距离好不好?” “你跟我说好几次了。恩竹怎么样,我其实无所谓。他无非就是一个外籍,想来大陆发展的艺人,又没有签在我公司……” “不是,”许则匀正色道,“你千万不要把他看作一个普通艺人。腓腓,你要记住,这是一个危险人物。离他,能多远就多远。” 最近一段时间,知意已经清晰地意识到许则匀的业务和警方联系很深。所以如今他嘴里说出这些话,是有说服力的。 “那他能出现在公共场合吗?” 他点头。 能出现在公共场合,但许则匀却一直强调恩竹的危险性。 所以,这个人不是对大众都危险,而仅仅是对她而言很危险吗? 知意想到了什么,小手突然握住许则匀的宽劲手腕:“哥,你是不是在做什么很凶险的事?” 许则匀的额角一跳。 旋即扯唇,大大咧咧地笑,眸子熠熠闪光,偏偏有点儿吊儿郎当的气质:“你哥哥我,做的可是最安全的工作。” 有所耳闻,许则匀的‘中保特卫’旗下有科研公司,已经可以做到‘隔空打牛’,探测技术升级引发了全国范围内铁路、航运等人流密集场所的安全检查设备升级。 防护用具做的也很好,研发、技术、工厂,一条龙。 但是这些事许则匀处理起来得心应手,耗费他大量精力的事,知意还没有猜到。 大概又是什么大家都不能理解的新兴行业,天马行空又判断精准,许岚和孔时都评价许则匀天生是赚钱的料。 游轮缓缓靠岸,却不是来时的金陵路码头。 通常,淀江上的游轮都有自己的固定码头,从哪儿上,从哪儿下。 “怎么是‘天福码头’了?‘金陵路’那儿,我还有盲盒要买呢。” 许则匀顺水推舟:“小七,你先送小姐回家。我去买。” 知意狐疑,一套盲盒而已,让人买了送回家一样的。但是许则匀冲她摆摆手:“腓腓,回家等我。” 他故意和她兵分两路,所以在‘天福码头’停车场看到自己的红色SLS跑车时,知意完全不觉得意外,只难免有点失落。 刚驶出两个路口,有另外一辆豪华轿车不停向他们驶近,亮出双闪红灯。 小七没有炫技,加速离开,而是顺从停下。对方的车窗放下,又是恩竹。 “是知意姐的车吗?” 知意也降窗户:“恩竹,有事吗?” 明明还是一双小孩儿的眼睛,却写着精明算计往她车内瞟:“知意姐,没什么事。就是看到你的车,觉得一晚上也真是巧,所以追上来打个招呼。” “好,”她红唇勾起,这个恩竹果然和许则匀所说的一样,很不对劲,“早点休息。” “知意姐,”恩竹又喊一次,“这位,才是你男朋友吧?” 知意这才发觉,从车窗打开的时候,小七的手臂一直搭在知意的坐椅上,很容易给人一种亲密的错觉。 她目光流转,笑:“人生苦短须尽欢。小孩儿别打听。” 对方的车终于鸣笛示意离开,小七适时收回手:“小姐,抱歉。” “不用。” “小七。”她语调很慢。 “小姐,您说。” “如果有一天许则匀遇到危险,你能立刻通知我吗?”知意的眼睛有些失焦看着前方。 小七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把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恩竹要对其不利的人不是我,是许则匀,对吗?” …… “刚刚,如果我是和许则匀在一起,我就有危险了。但是,我和其他人在一起,就安全,对吧?” …… 小七的额头上冒出一层汗珠,紧张。许则匀命令了不能告诉小姐,但小姐也太聪明了。 恩竹·同帕拉。 其生父,金·昂列,缅国人;母亲丹敏·同帕拉,T国人。 江湖人称老金,早二十年,是缅国如雷震耳的‘黑桃A’。金三角地区最大的毒.贩。 老金是如何掩人耳目把亲生儿子转成了T国国籍,入了同帕拉家族一位远亲的族谱,许则匀尚且不得而知。 但是第一次看到恩竹,许则匀就有强烈的直觉。 恩竹和老金,从身形骨骼,到眉眼、发质、走路姿态,都如出一辙。 恩竹握着话筒的手,无名指长过中指。 早年间在我国境内活动时,老金被称为‘四哥’,就是因为十指之中,两根无名指最长。 后来老金在边境作乱犯下大案,隐姓埋名十几年,直到恩竹出现,许则匀通过‘同帕拉’这一姓氏才重新挖掘、掌握老金的行踪。 Chapter54 应有尽有 - 此意非非 - 眉予 谈不上金盆洗手,仍然是游走在灰色地带,但是最明目张胆的那些事不干了。 手下的势力有所发展,加上缅国内乱,颇有圈地为王之势。 再加上手里的现金,流过了好望角、哥伦比亚,最后从英国的离岸账户成功洗白。 罪恶滔天的人,他儿子竟然还能出现在镁光灯下。 足以可见其能量之巨大。 …… 走进腓腓的小院前,许则匀弹掉烟蒂,把这些沉重的人物和事件赶到脑海之外,吹起口哨来。 知意猜不透,他是不能说还是不愿意说。 许则匀隔着窗,大概能看到她袅袅婷婷的身影了,手机忽然响起来。 是小七,一五一十把路上的所见所闻和知意说的话全部转达,许则匀脸上又淬上一层冰。 转身退到院墙外,脚步辗转,猩红明灭,打火机的蓝色火光亮了三次,灭了三次,许则匀才又重新踏回知意院中。 窗内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转移到了院中梅树之下,红泥小火炉暗暗的,进炭口像小怪物张开的大嘴巴。 满满一盒子的整套盲盒,许则匀两掌一摊,重重放石几上。 “一起拆?”虽然幼稚,但是只要她喜欢,他都可以相陪。 “不拆,送给施施的,她年纪小,肯定喜欢这些。” 许则匀嗤笑,不过比人家大三岁的知意,说话总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派头。 “老纪那只老狐狸,施施要什么没有?你喜欢就自己留着玩。” 知意摇头,有心事,蔫蔫的搭着手臂往石几上趴。手腕又被许则匀拉住,人跟着他往屋里走。 “让阿姨做了简单的热羹,我们一起喝。” 她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你跟凌远是怎么回事?跨年夜,他怎么没来找你?” 凌远,凌远……又是凌远。 “我说,你身边那么多女孩儿,我都不提,你干嘛一直说凌远?” 许则匀手指轻飘飘地一顿,眼眸垂着,声音平平淡淡:“她们和凌远不一样,凌远靠谱。” 动人的睫毛眯起来,手中的勺子“啪”一声跌到碗沿,声音委曲又愤怒:“许则匀,你什么意思?” “腓腓,”他低着头发音,抬眸就要对她说打好了腹稿的话。 结果那双杏眼圆圆的,眼底一抹微红。许则匀张了张口,还没发音,对面一个豌豆大的晶莹泪珠从眼眶滚落。 自由到响天彻地的男人一瞬间手忙脚乱,站起身双手把她的后背和漂亮脸蛋往怀里按。 还好只留了一滴泪,也许是许则匀只看到了一滴,只一滴,他的心也被灼伤了。 知意恨恨的,脑袋顶在他的胃腹部,咬牙切齿地控诉:“王八蛋。” 小手却把他的衣摆攥出折痕。 许则匀认命般叹气,他见不得她哭。 怀中人接着问:“你做的事,很难是不是?” 他轻抚知意的长发,勾着她发尾的大波浪卷:“不容易,但在稳步推进,可以解决。” “你在做什么,不能告诉我吗?” …… “大概呢?告诉我个轮廓,也不行?” …… 她的生活,是简单的忙碌。她人生里有一条规律,那就是她做了,只要投入精力或者金钱,就一定能有所回报。 按照许则匀目前的观察,回报率都相当可观。 但许则匀却没这么好运,搅动他命运的大手迟迟不肯放过他,阴阴尾随。飞来横祸、祸不单行,都能概括他这尚不足三十年的人生。 ‘中保特卫’,他人看来是大好势头,行业翘楚,年轻有为。但对许则匀来说,是呕心沥血,小心谨慎,拼尽全力,才取得的成绩。 而他并非为了成绩而做。 …… 知意这样子,许则匀准备好的那些腹稿就无法开口了。只能挑些坦诚的,能说的,说给她听。 他重新坐下来,手里或轻或重捻揉着她细白的手腕骨,语气淡淡:“腓腓,之后一段时间,我可能会经常出差。小七会跟着你,如果有小七处理不了的事情,你可以去公司找岳泽。” “东南亚、南美,你不要去。”话音没落就又改口,“算了,你尽量不要出境了。如果真的有工作需要,你提前告诉我好吧?我也不是一直不回来,总能回来看你的。” “出差多久?我是指,这种经常出差的状态,要持续多久?” “不确定。事情比较复杂,需要协调,但是……”还是不能说,他喂她喝粥,定定地承诺,“肯定尽快回来。” …… 两个人现在变得亲密又尴尬,这种状态只有小七和岳泽知道。 大概因为在游轮上吹了风,更多可能是因为穿着单薄的睡衣,坐在更深露重的庭院中等他接完了那通电话。 以小七对许则匀的衷心,电话在知意的意料之中。 但她没想到,他要抽三只烟来想如何应对,还想了那么那么烂的解决办法:把她推给凌远。 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气的,第二天一早,知意的头又昏又沉,鼻子堵的声音都变了调。 这个年跨地,许则匀直懊恼。 游轮烛光晚餐准备的匆匆,不够精致;还因为自己笨嘴拙舌,把知意给弄哭了;准备的烟花在燃放以前,她就睡着了。 原本是回不来的,但是想着从抚龙江边走的时候就没有给她一个交代;找到个有信号的地方,想给她打电话。 手机刚刚出现了一点网络,铺天盖地是和他有关的无稽之谈。 许则匀干脆抽时间,赶回来和她一起跨年。 许则匀想着告诉她自己现在就要走,她还会不开心。一步三顿地来找她,才发觉她还没起,敲起居室的门,也没有回应。 推门而入,被窝里的小小身影蜷曲着,露出了的小脸红得吓人。一模额头,发烧了。 连忙让小七接家庭医生来,他一边用温水擦拭着她的额头、手心、脚心降温,一边忙着和陈元联络。 【装备要多少有多少,陈叔,不用跟我客气,要保证参加行动的兄弟们人人都有。】 这次他提供的线索很关键,恩竹入境,始终被申城方面的天网高频度地监控着。 玉南那边,有线人当诱饵,引蛇出洞。 Chapter55 吻的心悸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没有了平时的生龙活虎闹腾劲儿,蔫蔫儿的由着他折腾。 兄妹俩的关系刚刚有点突破,又没有昭告天下,知意还担心阿姨看出了端倪,找了由头把人支出去。 新年第一天,阳光很给面子,大手笔地挥毫泼墨,小院暖意融融。 许则匀放下手里打湿的毛巾,去按窗帘遥控,想让阳光纾解她头疼脑热的不适。 透进来的光像一道光柱,堪堪打在床头。 “合上,刺眼!”床上的人立马不满地撅着嘴。 他看着那双精灵般的眼睛,确实肿胀,只能顺从。 拿出两个冰凉的勺子,仔细轻缓地虚贴在她的眼皮上。许则匀爱上这种无微不至照顾人的感觉,越发温柔。 眼皮底下瓷白肌肤的脸成了稀世珍宝,又怕勺子太凉,冰到她,他幽幽地吹气。 睫毛被拢在勺子里眨一眨,热乎乎的小手从被子里钻出来,抓许则匀的手腕。 因为发烧,反而许则匀的体温反衬得凉丝丝的,小脑袋慢慢蹭着,不枕在枕头,而枕在他的手臂上。 许则匀坐在床边,上半身歪歪斜斜地靠着,由着她。 其实男人的手臂邦邦硬,不如精心挑选的记忆棉枕芯舒服,但是暧昧像氤氲的雾气在他臂弯里勾人。 许则匀的姿势也很别扭,但是滚烫的温度蒸腾,他只剩下心焦。另一只手要么动作着擦拭她的额头,还要处理手机里的紧急信息。 生病的人总是不想说话,但是还不至于到了脑子断篇的程度,她半睁着眸说:“你忙你的。” 许则匀头低了低,胡茬若有似乎刮在她的鼻梁:“好,医生马上来。” 知意像小猫一样乖巧地拱了拱,干脆侧过身来面对着他的怀。鼻梁嘴唇都贴在他大臂上,她第一次发觉这里也有动脉,能有强有力的跳动。 蓬松顺滑的一把卷发留在他粗糙的掌心中。 许则匀突然想起一句诗: 长发绾君心,幸勿相忘矣。 是什么让许则匀无法不顾一切往前冲?是腓腓。 是什么让许则匀糙汉一个却总想着家里的温情?是腓腓。 是什么许则匀无边黑暗中投入一束光亮,他的躯壳重新点燃了灵魂?是腓腓。 许则匀深深叹气,他一定可以。 指腹一下一下,不轻不重地蹭她的嘴唇,鼻息交错,近在咫尺了,消肿三分的眼睛突然张开,眼底的红浓郁了几分。 小手捂着嘴巴:“我生病了,不能亲。” 桃花眼笑的妖娆,吻落在她细滑的手背,大掌摩挲着她手腕的脉搏。 知意感受到酥,痒,麻,像很多很多尖尖软软的小草在她手腕上挠。她变成乖顺的柔软布偶,手腕被拉开。 许则匀说:“我不怕。” 是薄荷草的凉意沁入她干涸发烫的嘴唇,他在吻她。 许则匀的动作不疾不徐,悠悠缓缓,像在舔舐一颗渴望已久的糖果。 他的掌心带着电流,落在她纤弱后颈,把她点燃。 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房间, 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她不去想,他是哥哥还是男朋友,他是许则匀,他在这儿,就够了。 知意自己也不懂,怎么喜欢他,喜欢到这样? 生病的人气息凌乱,鼻塞,细碎的喘息都从湿湿啧啧的亲吻中逃逸出来。原本是温柔、心疼的安抚,似乎在天光大亮的这个昏暗房间,染上丝丝情欲。 小七,人粗狂,线条却细腻。 知道两人最近感情波澜,带着医生走到院子里,就若无其事很大声地说:“许总,小姐,医生来了。” 缠绵温存化成泡沫,“嘭”的一声被戳破。 许则匀顺了顺她的头发,站起来,低声问:“开窗帘吗?” “嗯。” 家庭医生对兄妹俩都很熟悉,中西结合,简单检查,把了脉搏。 “外寒内热,寒邪闭表。问题不大。”医生扶了扶镜框,“知意小姐的身体从小就是我照料的,怎么突然添了心悸?” 平时脸皮不薄的人,此刻脸红成番茄:“刚刚咳嗽的吧。” “还有咳嗽的症状吗?”医生翻阅平板中的病历,“刚刚听着肺部、支气管,都无碍的。” 知意硬着头皮继续说:“喝水呛的。” 许则匀站在医生身后,暗暗憋笑。 却也突然被点名:“则匀的失眠有好转吗?你用脑过度,压力也大,我推荐给你专业的……” 看着他一脸古怪的神情,医生蓦然惊觉是不是触犯了‘病人隐私’。即使在兄妹面前也要注意些的,何况这两位不是亲兄妹。 再次扶镜框,干咳两声,改口:“这些年好多了吧,小时候你的身子可有些单薄。” 确实,刚来申城时,大概是不适应吧。感冒、发烧,精神总算不上很振奋,眼睛不如现在飞扬,目光很是清淡。 知意现在算起来,他离开玉南来到这儿,母亲钟靖刚刚离世半年,十来岁的小孩儿,那样的状态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她想起那时候的他,心揪着疼。 再想起钟靖为了救她奋不顾身的场景…… 小七送家庭医生出门,许则匀整理医生留下的药,帮她分装。 知意双臂慢慢撑着坐起来,头有点晕,但是还好可以承受。 “哥,医生刚刚说了,问题不大。你去忙你的事吧。” 他确实要走,快要进入收尾阶段了。案情他熟悉,线人他联系,还有很多检测技术、人员,以及防护用具、装备,‘中保特卫’负责提供。 要悄悄地转移,从四面八方的研究中心、工厂、仓库,神不知鬼不觉集中到翁乙。 许则匀端着水杯,走过来,摊开手心,里面有3粒形状不一的白色药片。 “好,先吃药。等下哥哥陪你吃饭,中午走。” 就这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他的心系在她身上,手中的工作也是忙不停的。不断的出去接打电话,岳泽神色匆匆把笔记本送到知意这边的餐厅,满脸紧张严肃的神色,在看见她的一瞬间变脸成恭敬地笑:“知意小姐好。” 从前,为许则匀处理最多‘桃色新闻’的就是岳泽了。 现在老板和知意小姐关系的微妙变化,岳泽十分心虚。 Chapter56 甜芋的孩子,是我的 - 此意非非 - 眉予 很清淡的白粥和小菜,饭后,小七和岳泽都被留下陪着知意。 她把许则匀送到餐厅和会客室的屏风处,说:“你带着他们走吧?办事身边没人怎么能行呢?我这边有林歆,还有你之前安排给我的司机。没问题的。” 许则匀只像妖孽般邪魅地笑着揉她柔软的发:“放心,哥哥一定尽快,毫发无损回来陪你。” 知意笑着送他出门,寒意却直达心底。 他说漏嘴了。 普通的出差,再拼命,怎么会用‘毫发无损’这个词? 看来,许则匀的行动凶险。 小七和岳泽,一个是像木头一样的骨灰级直男,另一个是见风使舵的老狐狸。但——两个人都是许则匀亲手培养的,嘴严得很。 知意左思右想,把电话打给了凌远。 “回平都跨年了吗?” “嗯,有事?” “申城这边还回来吗?” “知意,你这样我会有错觉的。你不是已经拒绝我了吗?” 知意默默翻白眼,和他调侃:“有事找你帮忙。” 凌远:“你申城那么多朋友,偏偏找我?我想想啊……想避开申城的朋友?还是想刻意避开某人?看来,非同小可啊。” “跟聪明说话,就是省心。说真的,你最近还来申城吗?” “不去。” 知意开始回想,她有没有工作安排需要去一趟平都。嗯,应该是有的,公历年始,农历年末,是活动最密集的时候。 但凌远在电话对面补充:“申城就算了,但我4号要到贤城。我的子公司……” “可以,4号贤城,晚上7点约个饭?” 电话里传来那边舒朗的笑声:“你这个脾气啊,真是爽快。” 这就是答应了。 …… 甜芋这个跨年夜过得很糟糕,从玄之又玄的‘带球上位’,将嫁入豪门,跌为不知腹中孩子生父是谁。 男粉全部变成黑粉,愤怒到大概可以围攻她的家。 就这样的情况,甜芋也没敢再发些模棱两可的照片、文字,顶着风头发表了一篇致歉声明。 对占用公共资源、误导网友解读自己同许则匀的恋爱关爱表示万分歉意,同时澄清,自己和许则匀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 最经典的是一句:“绝对没有发生任何可以怀孕的事情。” 目前被网友嘲讽成了热搜,黑红黑红的挂在‘跨年狂欢’的词条下面。 大概是岳泽出手了,他的手段,真的很适合去干这种解决‘过期嫂子’的事。 一个上午没处理手机,消息快要把内存挤爆。 知意这样的地位,每逢节日注定不得清闲。工作层面上,圈内的艺人、影视组、综艺组、导演、制作人等等,都会在这个时候打打招呼刷下存在感。社交层面上,除了同一个圈子的朋友,还有父母圈子的子女们也要相互寒暄,以便于将来接手家里产业之后互相仍然能畅通合作。 她耐着性子,忍着不适挨个礼貌回复过去,一个不合时宜的名字出现在通讯记录中,来自两个小时前的未接来电。 ‘纪赫’。 高门显贵的私生子,隔壁大哥纪斯年同父异母的弟弟。 当初出于礼貌,在纪伯父的介绍下存下纪赫的手机号,已经是给了他最大的脸面。知意和许则匀一向同纪斯年交好,豪门夺权之战,纪赫有什么立场打电话给她? 知意很不懂这样的操作。 嘴巴轻嗤了一声,准备拉黑删除,结果太巧,纪赫的电话又闯进来。 不想和纪赫有联络,但又想听听这家伙想说些什么。 知意很孩子气的点了接通——免提——把手机扔到鹅绒被上很远。 手机扩音器立刻出现了讨好的声音:“知意妹妹。” “别,咱俩不熟,你叫我孔总就好。纪总。” 小七在门外憋笑,他家小姐一向是会阴阳怪气的。 “知意,有件事想要麻烦你。”纪赫这是不想把关系拉远到她所认为的距离。 她静静地听着,也不吭声。 琢磨着一定要多听多想,争取多给纪斯年提供点不知道有用没用的‘线索’。 “甜芋,你一定知道吧。” 知意顿时脑中警铃大作,已经嗅到了浓厚的狗血气息,头顶仿佛长出一根专用于接收八卦的天线。 “能不能帮我捞她?” “纪总,你是不是搞错了?甜芋是你们‘纪年传媒’的艺人。”她撑着晕乎乎的脑袋,默默爬到床尾把手机拿回来,点开录音。 “呵,”纪赫冷笑,“‘纪年’哪有我插手的份?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我已经打听了,你的公司现在危机公关是业内最佳。” “你救救她,不用考虑复出,只要让她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中就行。” “为什么?”知意反问,“你让我帮忙,总要告诉我原因吧。” “这事儿本来就是你们公司那乔黛挑出来的,我说没必要对一个孕妇赶尽杀绝吧。” “。”有没有诚意? 大概这边实在是没动静,纪赫才神秘兮兮地说:“甜芋肚子里那孩子,是我的。” “那你头顶的草还挺茂盛的,眼睁睁看着她污蔑给我哥啊。”知意有点拿不准纪赫说的是不是实话。 “你这次捞了她,以后无论什么事你总归多一个朋友不是?我在国内是不起眼,但是缅北,金三角,我可是有点影响力的。你哥许则匀不也老往那儿……” 纪赫的话非常恰到好处地停住。 对于在圈里看惯了影帝影后精湛表演的知意来说,纪赫的表现过于刻意了。 他是故意的。 故意欲言又止,是透露许则匀的行踪吗? …… 知意捞人的手段简单粗暴,让‘星光娱乐’联合‘纪年传媒’,把待爆的两位小花和小生的绯闻及配套的‘偷拍’照片和视频放出去。 这个阶段的艺人,其粉丝战斗力最强。 都想为自己的爱豆出一把力,爱豆升咖,证明自己的眼光足够毒辣。 果然效果很好,两位绯闻当事人的评论区里大粉一呼百应,热度飞升,大众的精力是有限的。关注了新鲜的八卦,甜芋那边的热度自然要降。 这一切的数据变化,都在知意补眠的时间段内迅速完成了。 Chapter57 我暴露了 - 此意非非 - 眉予 ‘纪年传媒’很配合,最有潜力能爆的南玉珠被推出来,和‘星光娱乐’男艺人于安敛炒CP。 甜酷小姐姐和热情旺盛的小狼狗。 迎合市场口味,投资公司应该会喜欢匹配度较高的剧本。知意打电话,安排文化公司的人留意。 岳泽敲了敲门:“小姐,您休息吧。我可以安排。” 药效上来,她的眼皮确实撑不开了。“好,有问题找林歆。” 坚持到把纪赫的通话录音传给纪斯年,知意陷入了昏沉的睡眠。 小时候的场景,如同再次经历一遍清晰浮现。 许则匀已经来到许家‘暂住’半年,小小的知意每天都要黏着和哥哥一起上学。 那是个春天,那时候知意的小院里,梅花已经凋落,粉色的海棠花繁盛娇艳。 许则匀就站在那枝干盘曲而上的海棠树下,晶莹剔透的花瓣披着一层璀璨露珠,风吹过,折射的耀眼细光落下,到纯白少年的发顶。 知意蹦蹦跳跳,最后一步停在许则匀面前。 仰着头叫:“哥哥。” 管家陪着他们两个往停车场走,一个活泼圆润像白汤圆,一个挺拔清爽如昂扬的树苗。很唯美的画面。 但有两个神情严肃,穿着典型的一丝不苟干部夹克的人站在车旁边。 看见两个孩子,眼神示意管家先行沟通。 许则匀的柔和眼光,一霎那成了知意看不懂的深渊。 那时7岁的许知意不懂,如今23岁的孔知意终于读懂了。 那眼神中的晦暗,是恐惧,悲痛,想逃避又无法逃避的疼痛。 三个大人聊着天,眼神不停地往这边瞟。 知意饶有兴致,蹲在花圃边,看摆动着柔软枝条的迎春花。黄色的小花朵。 她觉得好看,白白嫩嫩的小胖手挥舞着:“哥哥!快来看!” 许则匀没动。 “哥哥,快来呀。” 许则匀好像被这一声尖尖亮亮的女孩儿声音从睡梦中惊醒,声音含混的应了一声,脚步顿顿挫挫往这边来。 知意低着头,看见干净的球鞋走到她的小洋裙边上。 她伸手,拽了拽哥哥的裤脚:“哥哥,你蹲下,看蚂蚁在搬这朵小花。” 许则匀顺从蹲下,少年的发质粗硬浓密。 知意在梦里,很后悔那时候她没有回过头去,仔细看看许则匀神情。 他话很少,只是默默陪她蹲着。 十几只小小蚂蚁,抬着新鲜的刚从枝头跌落的小花,漫无目的,战战兢兢。 大人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知意率先站起身,整理了裙摆。歪着头问:“可以去学校了吗?” 许则匀依旧蹲着。 管家来牵知意的小手:“小姐,则匀哥哥还有些事情,我带你去学校好吗?” 知意瞬间惊恐,转身去拉扯许则匀。 他这时候才缓缓站起来,任她拉着手。他的手臂柔软曲张着,没有加载一丝力气。 “你要去哪?你要走吗?” “小姐,则匀哥哥……” 小姑娘开始哼哼唧唧地耍赖装哭,她并不知道许则匀要到哪里去,去干什么事。只任性地不想让他离开。 知意习惯了和哥哥一起上学,在初中的学校门口等哥哥放学的日子。 如果她能敏感一些,少一些小刁蛮,她应该发现,那天许则匀的声音无限低落,带着颤音。 他对管家说:“岳叔,没事,我先陪腓腓上学吧。” 又对另外两位大人说:“可以等我一会儿吧?” 那个时候,许则匀已经猜到了。 现在,睡梦中再次回到的那天早上,知意也猜到了。 一年多前,许则匀的母亲钟靖因公牺牲。而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辗转过了半年,许则匀来到了申城。 他父亲呢? 他父亲死在这枝繁叶茂,花团锦簇的春日。否则,再次回到许宅时,他手臂上怎么会带着黑色的‘孝’字徽章? 否则,许家怎么能合法合规的收养他? 他连姓都改了。 他原本,姓什么来着? …… 知意从午后睡到深夜,醒来时床尾的月牙状小夜灯温温地亮着,沉默不言。 从梦中,到清醒,她始终没想起来,许则匀原本的姓。 哥哥,哥哥。 手机嗡嗡的震动,是牵绕她所思所想的人。 看到他的名字,知意想起睡觉前接的那通电话。明明知道纪赫故意诱导,但她不能不去想,纪赫说,缅北,金三角,你哥许则匀不也老往那儿…… “喂,”知意的症状消减很多,整个人都轻快了几分,只是浓重的鼻音听着唬人。 “腓腓。”他的声音从猎猎风中传出来,全是温存,害她脑袋短路。 “我做梦了。” “梦到我?” “嗯。” “我尽快回去。” 她吸了吸鼻子,嘟囔:“我小时候,是不是对你不好。” 许则匀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一遍:“什么?” “小时候,我太任性了吧……” 哪里任性?明明是可爱的黏人虫。缠得他没时间想玉南、爸爸、妈妈,没时间舔舔自己的孤独,没时间让痛苦扎根发芽。 一睁眼,就要慌张赶着去等妹妹,课间,要到两个学校公用的围栏边去找妹妹,放了学,小小圆圆的人儿眼巴巴的从校门外面望着他。 许则匀也纳罕,这个蜜罐里长大的小姑娘什么都不缺,怎么偏偏对他不依不饶? 还好有她,把自己的生活搅的腻腻歪歪,乱七八糟。 除了读书,就是妹妹。 他在电话那头笑:“哪有?乖得很。朋友都羡慕我。” 他又说谎。 那个时候,他没有朋友,只有腓腓。 “吃药了吗?” 吃药……对…… “还没。我刚睡醒。” “好些了?”他温柔时,说话拖腔带调。像狐狸洞里的蜘蛛丝,勾着人的七情六欲侵扰。 知意吞了吞口水,刚刚想起来要说的正事不能忘了。 简明扼要把纪赫关于甜芋的那部分讲清楚,才想起电话接通前一秒,她要问他纪赫说的关于他的那些话是什么用意。 “没有。”许则匀坚决否认,“什么缅北,金三角?我在国内。” 狭长的眸子眯起来,他电话没挂,手上的动作却也没停。 发给陈元:【我大概是暴露了。】 Chapter58 镇得住场面的男朋友 - 此意非非 - 眉予 “记得吃药,再睡一觉。” 知意很乖,想尽快好起来。但这次吃了药,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浅浅走了一圈,还是回到床上趴下,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整张脸都埋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儿好像还有早晨许则匀留下的气息。 他很好闻,不刻意熏香,干干净净,大概是某种老派的洗衣液香味。知意闻到,心脏就会小小雀跃。 可是现在,许则匀连去哪里出差,去忙些什么都不能说。他说,为她好。 她相信。 这些纷乱的事情,知意觉得有些憋不过气,又把脑袋冒了出来。 半点睡意都没有。 她在黑暗中瞪大眼睛,天花板白花花的轮廓逐渐清晰。 那一年许则匀从玉南回来,她只顾着陷入‘真的有哥哥了’的开心,丝毫没顾忌到当时他的心情。 知意现在后知后觉,家里从来不提许则匀从前在玉南的事,不光是为了他能彻底融入许家。许岚和纪时,是不想他想起痛苦的事。 她想哭,为自己的不懂事,为自己从没想过许则匀的心事,为自己总是和闹脾气哭。 她的情绪爆炸,电话打给了妈妈。 “腓腓,怎么了?”许岚那边人声嘈杂,一时难以分辨是哪里的语言。 生病,深夜,独自,愧疚。这些因素叠加起来,知意突然哭出了声:“妈妈——” 不是大人隐忍式的哭法,而是小孩子浪潮式铺天盖地的宣泄。 许岚心中一慌,手中的文件交到助理手中,找到一个算是安静些的角落,把手机死死往脸上摁:“怎么了腓腓?是哥哥怎么了吗?” 知意的哭声顿住。 ——他身上有一件,所有人都知道,唯独她不知道的事。 “他真的很危险对不对?”女儿的声音抽噎着从电话那边传来,越洋电话,信号并不好。 许岚狂跳的心慢慢稳住:“腓腓,哥哥有必须要完成的事。” 知意不说话。 “这么晚,打电话给妈妈,是怎么了?” 她的嘴角向下一撇:“生病了,想哥哥。” 听到后半句,许岚溺爱地浅笑出声:“多大的人了。”然后才问,“贾医生去过了吗?” “嗯,说是小感冒,没什么事。” “那好好睡觉,爸爸妈妈争取,今年回家过年。” “好。”她吞了吞口水。 “哥哥有事忙,不要打扰他。” “……好。” 又听见许岚说:“妈妈现在有点忙,先挂……” “妈妈,”知意重新开口,清晰打断,“等你们回来,我和你们说件事。” …… 这一晚,知意总想到小时候,爸爸妈妈不在家,和许则匀‘相依为命’的日子。 说‘相依为命’也有些夸张,毕竟他们过得富足又滋润。但是家里没有大人,只有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知意很神奇,贴身照顾她的阿姨,在她心里亲密程度都要排在许则匀后面。 冥冥之中,命中注定吧。 她8岁,许则匀13岁。 那天许则匀的嘴角莫名出现了一团乌青,他个子高,她看不清。 在车上就偷偷地瞄,吃饭的时候又看,不是青。是红,肿,紫,所以看起来乌乌的。知意放下筷子,走过去:“哥,你怎么了?” “没事,你趁热吃饭腓腓。”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没有,不小心撞的。” “哥,有人欺负你要告诉我。” 许则匀放下筷子笑,揉揉她那时候还细细软软的头发:“好,我们腓腓能保护哥哥,对不对?” “啧,我头发乱了哥……” 事情的最后是知意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发挥‘钞能力’和‘人脉’,证实许则匀确实和人发生了冲突。 对方嘲笑许则匀是‘寄生虫’,是人家家里真公主的‘小马仔’。许则匀也动了手,对方比他伤得严重三倍。 知意知道时人小鬼大自豪地笑:“不愧是我哥。”而后才想起担心许则匀会因为这种闲话和她拉远距离。 结果并没有,许则匀仍然对她百依百顺。 她15岁,许则匀21岁。 升高中的暑假,知意到‘国恒广场’一楼,隔着宽宽马路遥望外滩的咖啡馆赴约。 说是同学聚会,结果她赶到时只有一位初中同班的男生小苏,抱着一束玫瑰花煞有介事的坐在那儿。 知意很平静地听完青涩的表白,思索怎样拒绝更加友好又能维护对方的自尊。 结果许则匀的声音慢条斯理从背后响起:“小朋友,不能早恋噢。我是她哥,你的名字告诉我,来,我登记一下,等她十八岁我通知你。” 回头,他笑得倜傥不羁,像一个修炼了千万年的妖孽。 漫不经意地冲她扬了下眉梢,就算是打招呼。 男同学被吓得落荒而逃。 许则匀勾着知意的肩膀:“腓腓,你以后长大了,要找能镇得住场面的男朋友。这种,”他意有所指地摇头,“不行。” 那时候两个人怎么会想到,以后,许则匀就会变成她的男朋友? 好像,也不算是男朋友。 他们两个这状态,是越了界的兄妹。可越界之后的身份,却没有被明确辨析。因为先是家人,怎么才能变成谈情说爱的情侣呢? 甜蜜又酸涩的碰撞,让她的心情像一瓶苏打气泡水。摇晃,冒泡,自己口腔和食道,会引得心里微微发麻。 有点微微的刺痛感,却总忍不住一遍一遍地设想,尝试。 之后有淡淡睡意来袭,知意也没有睡得多踏实。 被子被卷得乱糟糟,枕头七扭八歪,好像总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但也算是短暂的失去了意识,睡着休息了一会儿。 梦里好像被人盯着,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意识里,还残留着许则匀的交代,要她时刻警惕周边的可疑人员,世界没她想象的那么安全。 知意更加觉得汗毛直立,“嗖”的一下猛然睁开眼。 !!! 她没看错吧??? 现在正盯着她的人,是许则匀。 不是盯着,是凝望。 眸光摄人。 知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退烧了呀? 还是说做了一个‘盗梦空间’似的梦中梦? 她眼睛滴溜溜转,却不依偎。既不伸手拥抱,也不开口。 许则匀嘴唇轻轻扯起来, Chapter59 你什么我没见过 - 此意非非 - 眉予 “傻了?” 从小,许则匀笑起来两个嘴角就一高一低的不对称。但在他过于精致的五官中,不但没有减分,反而增加了与众不同的邪魅。 知意眨眨眼,开口:“你掐我一下。” 许则匀眼角调了调,把话说的暧昧:“舍不得。” 这次她很难得没有被蛊惑沉溺于他的美男计。清醒了九分后,声音里全是惊喜:“你怎么回来了?!不是有事要忙?” 他面不改色的浑水摸鱼:“事情其他人也能做,你还病着。” 如雕塑般有分明深刻人中的嘴唇动了动,强调一次:“我舍不得。” 知意现在懂了,为什么人们把罪过推给褒姒和妲己。 她重新闭上眼,沉下心神。默默在心里念了一句:‘祸国殃民’。许则匀,果真名不虚传。 他撒谎了。 因为暴露,许则匀身上的隐患多了几分。 许则匀身边亲朋好友的隐患也多了几分。 按照安排,他要蛰伏。 纪赫的电话一石二鸟,明面上传达有了小孩,确切说,是胎儿,几个月后落地降生。 实则为了打探,许则匀的行踪。缅北,金三角…… 许则匀现身平都机场,然后回到申城这一路是公开的。和知意的邮轮晚宴是私人的,昨天中午再度出发也很隐蔽。 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应该能造成这一天始终待在‘东华一品’的假象。 许则匀拉着被子往上掖,睡懵又惊喜的人像被窝里突然拔出来的小草。 他给她一个带着清晨湿度的拥抱,知意耸耸鼻尖,闻到风尘仆仆的亚热带浓郁青草香。 她侧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 许则匀轻轻挽她的后颈,在她耳边呵气:“想哥哥了?” 已经降下去的体温再次沿着耳根热辣绵延上来,知意觉得毛孔在慢慢打开。 她喜欢和他亲昵,双臂搭上他的肩膀,头一歪:“妈妈告诉你的?” 许则匀从这句话里敏锐捕捉信息:“你还给妈妈打电话了?” 知意怪不好意思的,喃喃:“你们都不在家,我一个人,还生病……” “嗯。”许则匀的手指一下一下蜷曲,搔着她后颈的发丝和肌肤,带着电流一簇一簇往头皮和锁骨里钻。 又酥。又麻。 他说:“搬出去住吗?这宅子太大,你上班也远。” 私密,安全,但缺少烟火气。 许则匀始终认为知意怕冷清的性情和这个园林式奢华的私宅有点关系。 知意觉得可以。 “你也搬吗?” 许则匀埋头,捏着她的下巴往上抬:“你都搬了,我住这儿干嘛?” 知意还没来得及平稳他过度撩拨的动作带来的喘息,许则匀的吻就落下来了。 舔舐她的唇瓣,抵住她的牙齿,和她的小巧舌尖追逐,唇齿交缠。 因为他手指在颈后的动作,她敏感的头部所有感官都被放大,身子手软的像条鱼往下滑。 许则匀箍住她的柔软腰肢,稳定她。 汲汲营营的鼻息,他松开后,再安抚的吻她额头。 知意强装淡定,继续之前的话题,问:“我们住一起吗?” 许则匀眉梢一挑。 “你想住一起吗?” 他们在市区有好多套房产,几乎都是大户型。住他们两个也绰绰有余了,知意是这么想的。 所以她说:“又不是没一起住过。” 许则匀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一起住的?喔,他想歪了。 他坏笑:“好,我来安排。你现在要不要起床?还睡吗?” 许则匀回来了,知意哪里还睡得着? 她摇头:“起。” “好,穿衣服,洗漱,吃饭,吃药。” 他松松垮垮往床尾的沙发上一坐,也不像坐,干脆是半躺着,开始玩手机。 知意摸了摸嘴唇,刚刚好像被他咬的有点疼。 他属狗的吧? 不满意的开口:“你怎么不出去?” 许则匀气笑:“你什么我没见过?” 小时候她赖床不起,会被许则匀从被窝捉出来。摆弄布娃娃似的直接往她的睡衣外面套外衣外裤。 知意低头,顺着自己的领口往里瞥,今时不同往日,她是有点起伏在身上的。 双手把小腰一叉:“你没见过的多了。” …… 早饭很清淡,可依旧摆了十几道精美的小盘。 甜豆花,咸豆浆。她左一口右一口。 小七和岳泽也在桌上。 许则匀从小的生活规律就没有保姆、佣人、助理,如今身份实力飞升,依旧习惯和左膀右臂同桌而食。 他今天对知意就像对6岁小孩,像照顾一个没有自理能力的人。完全不在意小七和岳泽惊讶的快掉到地上的下巴。 华夫喂到嘴边,知意只咬了一小口。又觉得太甜,摇摇头不要了。许则匀满不在乎,把带着整齐半弧形牙印蓬松小饼全部填进自己口中。 小七歪了下头,注意力专注到左耳。知意见到他手握了一下耳朵里挂着的卷曲透明线,起身立刻室内了。 没多一会儿,小七折返回来,硬生生的脸上写满了为难,欲言又止。 许则匀喝了一勺米布,抬起头:“怎么了?” 小七看了眼知意,继续支支吾吾。 看来不属于绝对保密的范畴。 许则匀也扫了一眼知意,她什么都看得懂,,又不懂装懂的望着小七。 许则匀说:“没事,说吧。” 小七:“许总,那个乔黛小姐……在小区门口。” 许则匀眼睁睁看着知意的眼神变得玩味,好事的目光又投给许则匀,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女人啊。 之前看着别的女孩找他,总是阴阳怪气找他事,说话往肺管子上扎。 现在变天了。 “什么乔黛小姐?就乔女士。”许则匀慢条斯理擦嘴巴,用过的纸巾仍然叠成正方形。 小七:“好的许总,乔女士在小区门口。” 知意补刀:“哥,是来找你的吧?” 以‘东华一品’门口的安保规格,知意丝毫不担心会有娱记在这里捕捉八卦。 许则匀舌尖抵过后槽牙:“我去看看?” 接着对岳泽:“这人怎么回事?” 乔黛前段时间能做出冲到酒吧打人的举动,现在又堵在这儿。 已经严重超出‘合约女伴’的边界。 Chapter60 两个人的亲密旅行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阴阳怪气:“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许则匀伸手,捏她脸颊上的嘟嘟肉,把吃了飞醋的小脸转过来:“没在河边走。” 岳泽很识时务,这种事怎么能让老板亲自出山,何况知意小姐还在这儿。 许则匀一副漫不经意,当没有这个插曲。 “哥哥带你出去玩?” 知意:“大过节的,申城哪有能下脚的地方?” 全是人。 “去外省。往西北走,找个小城放松两天。” 两个人的亲密旅行,知意的心狂跳着漏掉一拍。 “好,4号下午之前要赶回来。” 开心又期待,但表面上要做足波澜不惊的表情。 傲娇小公主的人设,知意拿捏。 收拾衣服时,随手拿出一件品牌方送的性感睡裙。 午夜宝石蓝,胸部很巧妙设计成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她迅速试了下,两根柔软的触角像胡须,轻盈的颠簸知意明显凹凸的锁骨。 她缩了缩脖子,够辣。 知意很会给自己找理由:“不是为了发生什么,而是为了让许则匀清醒认识到,她也有他尚未了解的一面。” 尤其对侧腰的两块蕾丝镂空格外满意。 她把小裙子团成一团,填小行李箱的空隙。 神采奕奕的出发,才发现还有小七、岳泽,连林歆都被拉过来。 知意竟无语凝噎。 只能投给林歆一个眼神:你不是被绑架来的吧。 林歆完全没看懂。 知意默默摇头,这三个人是不是有受虐倾向。放假期间还愿意跟着老板溜达。 “要不要叫老纪的小女朋友?”许则匀靠着车门抽烟,睿智的眸子透过尼古丁的烟雾,没太明白:她是不是又生气了? 他解释:“老纪不在国内,咱们替他照顾照顾小妹妹。” 已经这样了,再多一个有什么区别。 兵分两路。知意和许则匀去接奈施施,小七、岳泽和林歆安排行程规划。 知意很喜欢施施,评价她是懵懵的小甜妹。和纪斯年那睥睨冷厉的性子大相径庭,但纪斯年彻底臣服。 在整个申城上流圈子里都津津乐道,知意却特别支持。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多美好啊。 许则匀载着她驶往J·Hotel,车后面跟了条尾巴。 他睇了一眼后视镜,轻笑。 …… “施施!”知意挥手舞动,橙黄色电梯厅玻璃门划开,走出一位纤软若柳的少女。 奈施施的眼睛很大,眼尾睫毛浓密翘长,外眼角妖媚而不自知地上翘,满脸都是懵懵懂懂的怯怯神情。 看见知意,才卸下戒备。 柔婉一笑,带着两抹婴儿肥的腮边,倏然露出一对灵动的梨涡。 奈施施小跑两步过来,眼眸明明亮亮:“知意姐。” 知意抬手,捏了捏她毛茸茸的丸子头:“公司里叫孔总,私下叫知意就好了。” 奈施施笑:“好。” 又叫:“许总好。” 许则匀下车,利落一甩车门,插着口袋走过来:“施施,叫则匀哥啊。” 奈施施仍乖巧称好,低头整理自己的挎包。 “腓腓,”他语调低,偷偷探手挠了挠知意的手心,低头在她耳边轻语:“一会儿你们两个都坐后排。” 女孩子们已经上车整理好,许则匀仍靠着引擎盖,漫不经意的打电话。 偶尔一道眼尾光飘过来,闪亮流转。 奈施施抿了抿嘴唇:“知意姐,则匀哥真有个性。” 知意打趣她:“你是不是想年哥了?” 施施低头,害羞挽起耳边一缕碎发。 “他是忙,你无聊时就找我。咱们一起玩。” 孤零零独自在申城的小女孩,纪斯年喜欢,人又聪明踏实,不骄不躁,相处起来很舒服。 知意想继续说,奈施施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 看车窗外。 不远处走过来一个很时尚先锋的倩影,像接头似的,手机屏幕亮着对许则匀晃了晃。 知意红唇抿成一条直线,看正前方的许则匀潇洒收起手机。 如果不是奈施施在,她真的要下车走人了。 许则匀有感应似的,来到知意将要关起的窗边。 手掌顺着车窗上沿一挡,玻璃又无声无息往下降。 他从车窗外探进来,长长手臂虚环着知意的腰身,帮她检查安全带。 “别气。”低沉气泡音,随着他蹭在她脸颊上的粗硬发梢飘进知意的耳朵。 “哼。”知意没有好脸色。 …… 时髦的女孩坐在副驾,规规矩矩和知意、奈施施点头示意。 不言不语不乱瞟。 许则匀开车起步很猛,嗡鸣的发动机带来强力的推背感,疾疾一段上坡驶出地下车库,又乍然急刹,斜停在路边。 很强势的别在一辆黑色商务左前方。 知意看见许则匀气势汹汹的下车,绕过车头,双臂撑在对方的车门上,肩胛骨往下塌,又成了恣意汪洋的姿态。 他不疾不徐抬起一只手臂,轻轻敲对方的车窗。 知意用口型问:“认识?” 知意眉头锁了锁,摇头,一动不动注视着窗外的情况。 黑色商务的车窗落下来,司机一副不知所以然的茫然。许则匀往后排看:“老板是谁?” 司机:“什么?” 许则匀笑了笑,目光幽幽转回来,和司机对视。 桀骜的眸子不笑时又露出老鹰一般刀刃似的尖锐,他气定神闲,慢吞吞拿出手机:“我猜猜,这个电话应该打给谁。” 解锁屏幕,划动几下,亮给司机一串带着名字的数字:“纪赫?” 司机哂笑,隔着车窗双手和许则匀握手打招呼:“许总,真不好意思,你看看,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是?” 许则匀:“呵。他算不上大水,我也不是龙王庙。” 司机脸色更加不好,作势要下车向许则匀加深表达歉意。 但他皮笑肉不笑倚在车门上,里面不好有任何动作,司机对这种气场不对等的僵持暗暗叫苦。 知意看到许则匀大手一挥,副驾驶的美女马上放下车窗。 很冷酷的微笑,朝着黑色商务车摆摆手打招呼,三,二,一,三秒钟,重新关上。 许则匀浪荡的名声在外,司机始终觉得纪赫的监视错了方向。 这种花花公子,他除了泡妞还有时间想别的? Chapter61 两个人的酒店房间 - 此意非非 - 眉予 许则匀副驾的美女,司机哪敢细看。眼风一扫,坐在车里也点头哈腰:“抱歉抱歉,许总,打扰了您的雅兴。” “不能让你无功而返是不是?下次,让你们纪总换个能耐点的来。” 这话,司机自然不敢传给自家老板,那不是砸自己饭碗吗? 只能一味呵呵地笑着:“误会,真是误会,许总。我在这儿等个人。” “哦。”许则匀拉长了尾音转折出若有所思的音调,目光仍然没有从司机的脸上错开。 又突然莞尔,像请示领导般,说:“那您忙。我先走?” 司机听完像见了鬼,冷汗从额前的发间流下来。 许则匀上车时,脸色仍然不好看。 因为这段意外插曲,车内的气压更低。 知意捋不清来龙去脉,但肯定不对劲。她点开微信。 【凌远,记得1月4号晚上7点。】 刚退出来,微信进来一条新消息。 不是凌远,而是许则匀。他就坐在她的正前方,朋克重金属的节奏下面不改色地发表情包:(皇后娘娘饶命)。 知意也面不改色,退出来,摁灭屏幕,倒扣在皮质坐椅上。 脸转向窗外,看着快速倒退的城市街景,嘴角翘了翘。 …… 一行人从VIP通道进入,许则匀拎着知意的行李,小七拎着奈施施和林歆的。 先锋女孩儿没有进来,站在入口处和岳泽交谈。 奈施施和林歆走在前面,回头问:“知意姐,咱们几个人?” “六个。”语气像回答1+1=2。 许则匀埋着头,挠了挠眉心,嘴角漾起一抹笑意。 快走两步追上知意:“没生气?” …… 目的地是筑城,到达时已经接近了晚饭时间。 岳泽找了本地朋友,推荐好吃又不网红的菜馆。朋友知道岳泽现在工作生活的圈子有不少‘手机里的人’‘电视上的人’,瞬间秒懂他的意思。 筑城老城区,人烟稀少树木茂盛,淡淡的市井中浓浓的文艺,冬日夕阳下有一种岁月悠长的美。 要去的店家在小巷尽头,车辆无法驶入,要步行经过长长的蜿蜒起伏的楼梯。 施施和林歆是第一次来,对城市里这样落差的海拔表示惊叹。这里和著名的3D城市渝城不同,不是突然的高低落差,而是整个城建在一片丘陵之中。 许则匀的脸太过‘妇孺皆知’,奈施施也是‘星光娱乐’旗下展露头角的艺人。也就走在这个人际寥落的小巷,大家才都放松了警惕,进入打卡游玩模式。 是一家很小的店,多付了一些钱,今晚便只招待他们一桌。 典型的筑城菜,丝娃娃、烙锅和脆哨炒饭。 这两天,知意嘴巴里清淡的过分,每次喝完药,苦苦的味道还总要在口腔中弥漫很久,看见这些颜色冲击,气味勾人的没事,她迫不及待。 许则匀能精确避开她不爱吃的小菜,成了无情的卷饼机器。 一个个卷好递到知意手里,来不及的时候直接拿着喂她。刚刚淋上的满满料汁在她口齿之间飞溅,又顺着饼尾滴在许则匀手指上流到手心里。 红红的油油的,还伴着细碎的菜叶子,小七生怕许则匀这个有轻微洁癖的人爆发。 但是许则匀好像完全不在意,伸手抽了一张纸巾随意一擦,继续温柔地举着:“来,腓腓,吃。” 对面的奈施施笑眯眯得甜美可人:“知意姐,你和许总兄妹感情真好。” “咳咳咳咳……”岳泽突然咳嗽起来,指着碗里意思是辣椒呛得,为了更逼真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结果回到酒店,许则匀刚冲完澡,就接到了知意的电话:“又不舒服了。” 知意回到房间,起初是拉肚子。两三次之后,突然开始发烧觉得冷,她担心影响大家出来玩的心情,自己拿温水擦拭了,物理降温。 很又出了一身热汗,体感温度就好像从严冬进入盛夏。 当时知意想起了小时候带她的阿姨说过,发烧时,出了汗就快好了。 直到她半小时内经理了三次忽冷忽热的不适,发觉自己浑身乏力到站起来腿在打颤,知意只能承认,她大概是又生病了。 许则匀看到她的发丝贴在脸上,不住打冷战的样子,根本没办法淡定。 双臂把人横抱起,大步流星开始冲。知意的头脑依然是清醒的,可是身体极度的不舒服让她发不出声音。 只能随着他的步伐,额头一下一下撞在他的锁骨上。 许则匀感受着怀里的人体温骤升骤降,觉得心脏都被揉搅成了一团。 筑城人民医院,夜班急诊的病人不多。年长的医生问了病情,拿着听诊器在前胸、腹部和背部停了一圈,拿起笔,做出结论:“水土不服。” 许则匀:“要不要紧?住院还是留观?” “不严重,我这里开一些药,你们拿回去吃。” 他的神色这个时候才渐渐恢复平淡,人仍在怀里搂着,一刻也没放下过。埋头在她耳边说:“腓腓,吃了药就好了。” 药方递过来,看着许则匀还在微微颤抖的手,医生还对着知意打趣:“小姑娘,你男朋友对你真好。看把他给吓的。” 她听到‘男朋友’三个字,心跳得更乱。但是小小的傲娇发作,喃喃:“他不是……” “去吧,抓紧取药,在大厅吃一次再离开。” 一个病人,一个全身心都系在病人身上。 两个人谁都没注意,医生身边年轻的助理,手机在桌面底下偷偷拍了一张照片。 …… 大概是药物助眠,知意的清醒记忆只到取药房门口的等待大厅。 那里所有的医生护士看到许则匀那么抱着知意,一下也不肯撒手,都以为是突发急症,取药、热水都有人准备好。 她在他带着沐浴味道的怀里,在几个陌生人的注视下,吞咽了糖衣药粒。 视线最后是许则匀的喉结,近在眼前,是白皙如玉的陡峭峻岭。 她觉得右手被禁锢,很不舒服。 努力动了动,依然挣脱不开。 眼皮像又千斤重,缓缓抬起,才发现这里是酒店房间。 手被许则匀握着,他俯在知意床边睡着了。刚毅的鼻梁轻轻贴着她的手臂。 Chapter62 第一次 - 此意非非 - 眉予 许则匀大概累极了,睡颜沉静,呼吸绵长,眉头蹙着。 知意伸出手指,轻轻去触碰他的眉心。 他到许家的第一晚,知意兴奋得睡不着,半夜光着小脚丫从自己的院里摸索到许则匀儿。 月光洒满屋,许则匀白天穿的那套衣服整整齐齐叠在床尾沙发上。 身上的宽松睡衣也穿的平整,不像她,常常一觉醒来,小睡裙都揉巴到肚子以上。 那天他很标准的侧睡睡姿,手指攥成拳头放在脸颊一侧,眉心的褶皱深刻。 知意也是这样,小小的肉嘟嘟手指,轻轻描他的眉间。 她以为自己的动作像羽毛一样的轻柔了,但少年警惕性超强,在她第一下点在他额头上时,瞬间睁开了眸。 那一霎许则匀的眼神,在现在的知意读来,应该是防备、厌恶……但大概是看到这个奶呼呼的苹果脸,他的眸子一阖,再张开就是柔和的了。 “小妹妹,”许则匀翻身坐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知意大眼睛眨了眨,嘴角向下,眼泪珠子非常配合‘吧嗒吧嗒’就滚落下来:“我害怕……” ——她总不能说,是来偷看新来的哥哥吧? 许则匀拿薄毯裹住她小小身体,抱得高高的,在她的指路下,把她送回自己的院子。 大男孩儿不懂六岁小孩的睡眠习惯和智商水平,拿知意当小娃娃照顾。 在会客厅把她抱在怀里,哄小孩的摇篮曲唱到快天亮。把睡安稳的知意放到起居室的床上出来,走回自己院子的路上,才后知后觉,胸前的衣裳都被小姑娘头发里冒的汗给濡湿了。 第二天许则匀说,晚上可以请阿姨在外间陪同知意,免得她害怕。 保姆用一脸不屑回复:“小姐从三岁起就自己守院子了。”知意只能加速扒拉自己碗里的海参粥,装作什么都听不懂。 但今晚,许则匀睡得很沉。 纤细指尖描摹了几个来回,许则匀依然没有察觉。他是干脆坐在地毯上,上身俯在床边,两条大长腿无处安放地伸展着。 稍早时候抱着她去医院时,大概也是穿的这身睡衣。很夸张的宝石蓝和橙色花纹,真丝面料服贴在他的肌肉和骨架上,劲腰极窄。 知意抿了抿唇角,笑。许则匀的衣服很多都是她买的,这套也是。买限量款或者稀有皮的包包,她总能要顺便批发似的搞一堆配货。 不用精心挑选,只要上了许则匀的身,一定好看。 她的手机这时候在手边震了震,是林歆。 【许总被拍了,热度在涨。】 知意点开截图,是他们在诊室看诊时的偷拍。 许则匀第一次以焦急担忧的姿态出境,和以往潇洒不羁的形象截然不同。露出一截小臂青筋暴起,很紧张的抱着怀里的女孩,右手似乎想要帮她拨起把脸庞挡的严严实实的长发。 她小脸朝着许则匀怀里,露出黑色海藻般的浓密卷发和纤细白瓷脖颈。 许则匀自带流量,营销号当然乐意传播。 从公关部群里跳出来的数据分析来看,热度升得很快。 【找些其他素材,压下去。许总给发大红包。】 公关部早习惯了,许则匀的公关工作由‘星光娱乐’代理。 孟楠的思路别具一格,拿乔黛的新综艺和春节档后将要上映的电视剧掩人耳目。这个剧本是知意亲自把关过的,在她还想要力推乔黛的时候。 女三号,但是人物形象很饱满,出场不多,有记忆点。官配很虐心,BE,后期可以和男演员炒CP来弥补观众心中的意难平。 知意现有的资源以后是不会再往乔黛身上砸了,但是已经投给她的自然喜欢看到水花。 她对孟楠的安排很满意。虽然她在上一场和甜芋纠缠不清的舆论战中并没有吃到什么甜头,但作为内娱排得上号的小花,乔黛的粉丝基础不容小觑。 没有一点实力,怎么能让她从美女多如春笋的内娱冒头? 苗头一抛出去,粉丝响应很快。乔黛和甜芋之争,最终竟然以许则匀寥寥数语草草收场。 粉丝打破了头,结果没占到任何便宜还惹一身骚。整个事件中,除了许则匀纨绔形象又额外增加了‘霸气’,其余涉及人员都很低迷。大家心里自然憋着一股气。 所以口号又回归到了‘远离渣男搞事业,姐姐独美。’ 乔黛的工作照、定妆照、出发照、私服等,被大粉在各社媒迅速铺开,其他粉丝转赞评一键三连跟上。 知意@大山,【粉丝关系维护和凝聚力做得不错。】 她左手单手操作手机,手小屏幕大,一通忙活下来手腕都酸痛了。一时忘了许则匀的存在,抽出右手揉捏着手腕。 俯在她身边的人动了动,坐起来。睡眼惺忪的像是没搞清楚状况,他探着身子直接和靠在床头的知意额头相抵。 她的呼吸停滞了。 嘴巴微微的张着,鼻尖也和他的鼻尖相触。他的体温扑面而来,携着他向来清爽的气息。昨晚,她最难受的时候,许则匀怀里的味道给了她很大的安抚。 此时此刻的距离,让知意的心跳咚咚雷响。他明明是心无旁骛的关心她,她却抓紧被角吞了吞口水。 知意感受到许则匀的睫毛蹭着她的眼皮,随着他心跳的节奏颤抖。 “不烫,也不冷了。”他还迷糊着喃喃自语,把她的手往被子里塞。 她眼睛睁大,软绵绵地叫:“哥。” 许则匀清醒了大半,揽着知意的肩膀:“怎么醒了?难受吗?” 她摇头:“想喝水。” 他立马倒了端给她。 盯着她小口小口喝了半杯,接过来:“还要不要睡?” 她狡黠的眼睛骨碌碌一转:“不睡了,有工作。” 许则匀立马拉下脸:“病了,什么工作?不管。” “有舆情。” “绯闻。” “你看看。” 手机举到他面前,冷着的脸倏然展开一抹纵情的笑。有棱有角的脸凑近屏幕,放大,仔仔细细左看右看,露出个满意的表情。 然后点击,保存。 对着知意扬扬下巴:“拍的不错,发给我。” Chapter63 我大概不是良人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 一把从许则匀手里把手机拿过来,对他的莫名其妙下结论:“你很神经。” 许则匀笑意未收,放松地重重坐下去,把知意搂在怀里。他歪歪斜斜靠在床头,让知意拿他的胸膛当枕头。 手指挑起一缕她的头发把玩:“身量纤纤,长发飘飘。” “什么?” 他手臂加了些力气,抱得更紧,灼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耳廓:“美女和野兽,很配。” 知意嘟囔:“你才不是野兽?” “嗯?”他翻身,轻松把知意压在身下。两个手臂支在她肩膀两侧,眼神带着甜情蜜意,眸光浓到有如实质,蛛丝般落在她的眉眼、鼻尖、脸颊、和因为生病而略显苍白的嘴唇。 许则匀的喉结一滚,目光又胶着着重新攀上她的眼睛:“那我是什么?” 温温凉凉的嗓音从薄唇中倾斜而出,淡淡的,极富磁性,掷地有声。 仿佛她不能不回答。 知意该说什么呢?是许则匀,是哥哥?这些不是他想要听的答案。 是…… 她不想先开口,于是双臂水草般柔软勾上许则匀的颈后,仰着下巴,盈盈一笑去吻他。 她生病了,许则匀不想欺负人。 可是知意的身体过于柔软,嘴唇过于娇嫩。嘴里残留着药的苦,又像醉人的酒精,让他流连忘返。 知意的手指不自觉,顺着两粒纽扣的缝隙,往里钻。指尖像带着蓝火,微微烫伤感,慢慢蹭着、抠着他小腹的块状肌肉。 一点点把他喉咙的水分熬干。 唇上,柔软、烘热、苦中带甜的软糖般黏住他,她轻轻抿许则匀的上唇,找到人中,知意最爱他深深水滴状人中窝。贪婪的吮。 这么个吻法,简直是把许则匀架在火上烤。 男人的身体开始辨识身下的婀娜曲线,是曼妙的女人。 一口气能做两百个俯卧撑的人,这会儿双臂都有些打颤。 许则匀的理智牢牢占据着领地,将脑中、眼中、手心的情欲压制下去,最后在她额头上干涸一印,重新坐起来。 天光已经亮了,窗帘和地板的缝隙变成亮白色,盯着看,会觉得刺眼。 他站起身,打电话叫早餐。 跟岳泽交代:“腓腓水土不服,让岳泽、小七带着奈施施和林歆去玩。”挂电话前,他强调:“危险、人多的地方不要去。奈施施要是少了一根汗毛,小心纪总回来跟我们算账。” 岳泽连连称是,但许则匀知道,实际安排安全保卫的是小七。 他这两个助理,一个长袖善舞,一个闷声不响,但都能把职责范围内的事完成到极致。 知意面对一桌子的‘清淡’饮食,欲哭无泪了。 “上次来没有水土不服啊,我还想吃烙锅呢。” 许则匀帮她用吐司蘸了抹茶椰子酱,示意她张口。 “怪我。”他轻轻擦拭沾在她嘴角的面包渣,指腹蹭过她的嘴唇,“你生病抵抗力弱,不该带着你乱跑。” 指腹上的薄茧存在感极强,一下,一下,知意停止咀嚼,两腮像囤粮的仓鼠一样鼓起来。 怎么这么可爱。 许则匀笑意更甚。 力道不轻不重,心里却生出一股原始野人般的暴戾,想要弄疼她,又被苍白柔弱的面庞牵绊,害怕真的弄疼她。 她的嘴唇被蹭的通红,许则匀又吻了上去。 带着三分病容的知意今天没有了往日耀眼的明媚,多了些让人忍不住想要小心呵护的娇孱。 “今天想去哪?”他的唇贴着她,咕哝不清的发音。 她的双唇都被含住,许则匀不疾不徐的吮,给她带来缓慢加重的压力感。像有烟花在头脑中炸开。 知意根本无法说话,喉嗓里发出尖细的像小猫被搔腹般软糯的呜咽。 良久,她被亲的大脑缺氧,鼻尖红,眼周也红,抵在她肩胛骨的两片热热手心才松了力道。 知意微微喘着气,手指蜷曲着抠许则匀的睡裤,因为害羞垂着眼眸:“我能去哪?” 他揉揉她的发:“附近有座古镇,我带你找有阳光的地方坐坐。” 也只能这样,反正对他们来说,闲暇就是度假。 和想象中的闲庭信步不同,节假日刚过的第一天,古镇人流量很大。两个人在车上皱着眉头,岳泽的电话打进来:“许总,你旁边的小巷是私人景观,已经处理过,可以进了。” 车辆极艰难从门口很窄的牌坊中间通过,豁然开朗一片宽阔的停车场。 今天只有他们一辆车。 又是钞能力。 据说是比对外开放的古镇更加接近历史的遗迹,景区经过了现代技术修护,而他们所在的这一段,现代技术只用于安全考量,无痕加固。 自明朝以来,经过了风雨和战火,朝代更迭,世事变迁,木石砖瓦带着600年的岁月痕迹静晲人间。 在这儿,心很静。 许则匀牵着知意的手往前走,他的手掌太大,能把她的手完全包裹。 像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夫老妻,知意忽然明白为什么痴情歌曲里,相爱的人想要一夜白头。 她也冒出了这样傻气的想法,这样就不用面对前路可以遇见的诸多头疼事和烦恼,结局尘埃落定,许则匀是她的,他在她身边待满了一辈子。 她好像,爱他真的很深很深。 进入青春期之后,知意和许则匀没有再孩童般悠闲拉过手,时隔近10年,竟也没有突突的心跳。 像左手拉右手,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知意觉得美得很有意境。 许多情侣、夫妻直到最后分开也没有她和他相伴到现在的时日长久。 许则匀的声音飘过来:“想什么呢?腓腓。” “哥,突然觉得,真的很爱你。” 两个人的风格也是这么想象,告白次次都突如其来。 许则匀握着她的手,更加紧了些。又往前走了很久,他才回头:“我大概不是良人,但真的不想放你走。” “哥。”知意噘嘴,“你老是妄自菲薄。” “妈妈也说,你有必须要完成的事。虽然我猜不到是什么……” “腓腓。” Chapter64 许太太 - 此意非非 - 眉予 浪子若深情,无人能幸免。 人神共愤的一张脸,加上桃花眼中情愫流转的buff,大概现在许则匀说什么,知意都会说好。 她又提议:“哥,下次再一起出来,你带我去祭拜钟靖阿姨好吗?” 古镇中的岁月静好,让她想起为了她负重前行不幸离世的钟靖。 她想,如果有一天站在他妈妈墓前,她会慢慢转个圈,让钟靖仔仔细细看看当年她救下的小女孩。 知意长大了,认真工作,认真生活,而且,认真爱许则匀。 她会连同钟靖那份爱,加倍付诸在许则匀身上。 她想,他做什么,她都能理解。 许则匀淡淡回应:“好,有机会。” 两个人都穿了长款的黑色的毛呢大衣,许则匀身上是偏商务的版型,身材高大,宽肩挺阔,裤脚干净利落,矜贵威正。 知意的下摆放宽成裙式,正肩,纤背,小腰盈盈一握。 西南的风比申城沿海温柔,偶然掀起一阵落叶翻飞,不冷,顺顺滑滑的。她的衣袂飞扬,扑在许则匀身上。 前面有耄耋老人迎出来,大概是常年居在这里的。 看见他们两位,佝偻着背加快脚步。许则匀松开知意的手,长腿几步迈到老人家面前,自然而然的放低了姿态去搀扶。 老人是平和慈爱的,笑起来脸上的层层褶皱都是善意,眼睛眯眯的朝知意看了看,又握许则匀的手:“先生好,太太好。” 知意被叫愣了一下,本能地想开口纠正,许则匀已经顺着话锋接过来:“爷爷您好。我姓许,您可以叫我则匀。” 老人家从年轻时就住在这儿,老人家的爸爸、爷爷,几代人都守着这条古巷。 他们是普通人,可是无论如何更迭,能拥有这儿的人从来都是盘踞西南的大族,极有名望之家。能够得家主特允,当贵客招待的自然也不是普通人。 老人家眼花心亮,依然讲究礼节:“许先生,许太太。我姓黄。” 太确切了,知意脸上飞上两片红晕。 许则匀垂着眼,笑得懒散风流。 老黄把两人领进一处攒角重楼八角式阁楼,茶桌上布置好了小点心。 “许先生,尝尝这杯湄潭翠芽。”老翁倒茶的动作很是风雅,像一幅走出宣纸的中国水墨画。 涓涓淡绿色清透茶液从茶壶中注入闻香杯,俐落收住,旋转一寸,再注入公道杯。 许则匀端起闻香杯,手指轻轻煽动,鼻翼微微张阖。 此刻他的形象,如果不报出‘许则匀’的名头,会非常理所应当地以为他是一个淡泊世俗,茶香墨臭为伴的儒雅才子。 知意眯了眯眼眸,许则匀,好像真的非常多面。 她了解的,她喜欢的,大概只是他的千分之隅。 “许先生,喜欢喝茶?” “很少。所以品鉴不精,恐怕浪费了爷爷的好茶。” “哪里。你们喝,我就开心。” 许则匀眼皮掀起来,看了一眼知意,似笑非笑:“她倒是喜欢喝茶。” “太太看起来憔悴,女孩子家喝绿茶寒的,您喝这个。”老翁推过来一杯浓红的茶,“羊艾红。” 知意道谢,慢慢品。 许则匀说:“爷爷,这里有没有牛奶?” 老翁思忖片刻:“有的。” “那我借茶炉一用?给……我太太她来一碗奶茶。” “咳咳咳……”知意被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给呛住,许则匀贴心地站起来,轻轻叩她的背。 “是不是烫?” 他的手指覆上来,轻轻捻她的耳垂,俯身在她耳边呵气:“耳朵这么红?” 知意抬手,愠怒拍他。又被他连手也捉住,拉到唇边,浅浅一吻。 他真的跟着老翁一起去煮奶茶。 这几年奶茶很火,品牌联名推的层出不穷。也有饮品企业拉投资到许则匀身上,他真的研究了生产设备、原料采买、管理模式,营销策略。 总的来说,‘科技’含量蛮高。 精耕品质和口感的凤毛麟角,投资的重点大多落在‘讲故事’和不相干的品牌搞联名上。 知意公司里的艺人和工作人员都热衷于此, 不够健康,但偶尔为之也无伤大雅。 有机会,许则匀还是愿意亲自煮。 他自己端着过来,老翁没再现身。 “腓腓,”许则匀弯腰把奶茶杯放下,并没有坐在方桌另一边的藤椅,而是干脆坐在她身后的石条凳上,“别总把我妈的事放在心上。我想你活得无忧无虑些,不要带着这些有的没的负担。如果我妈在天有灵,她一定也会这么想。” 知意耸了耸肩膀,点头。 但总归,她不能把自己当无关旁人啊。 许则匀伸手,轻轻敲了敲放奶茶杯的桌面。 知意很捧场的尝一口,入口是无味的,然后茶香先于牛奶的清甜而来,层次感在舌尖上荡开。 “很不错呢。”她笑眯眯的。 “不脸红了?” …… 这话题还没过去吗?知意嘟着嘴巴翻他一个白眼。 许则匀笑的皓齿露出来,肩膀、胸膛都抖动着,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左右摇了摇。看着知意的脸色又要生气了,才满意地评价:真可爱。 他懒懒坐着,时不时夹起桌上不算精致的糕点往她嘴里喂。 手工糕点,色泽不诱人,味道不扑鼻,但是在嘴巴里回甘。知意甘之如饴,又摆着手拒绝:“你知道吗,我每次和你一起都会长胖。” 她把嘴巴里的残渣咽完,一脸正色:“我不想长胖。” 许则匀挑眉:“你不想和我一起?” 知意被许则匀的脑回路打败,气恼:“你什么这样想……” 一抬眸,是他满脸的坏笑。 这样的笑,曾被无聊的八卦媒体点评为‘痞帅具象化’、‘小说里的男主有脸了’。 可是知意现在只想给他一顿胖揍,这人怎么这么坏!故意逗她! 她别过头不说话。 冬日爽爽的东北季风懒洋洋抚过她的脸庞,一个失神,整个人被许则匀拖起来,抱坐在腿上。 他双臂抱住她,手指交叉在她小腹前,嘴唇厮磨她的发鬓,低哑的嗓音像砂纸上磨过的碎片,尾音拖出缱绻的声调:“那就是想和我一起?” Chapter65 你不胖,我试过了 - 此意非非 - 眉予 很正常的话,被他说得又肉又欲。 知意平时的飒爽干练被他磨得不剩分毫,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混乱地跳。 他默默颠了下腿,感受大腿下陷的一点重量,手指戳了戳她腰间的软肉:“你不胖,真的。” 她才不信。 早就听到公司的女孩儿们说,如果别人夸你‘你不胖’,意思就是有点胖,可以减减了。如果别人说‘你挺瘦的’,意思是刚刚好;如果别人说‘你太瘦呀!’,才说明比较苗条。 听到许则匀说‘不胖’,她的心凉了大半截。 “我真的不要再吃了。”她伸手拿桌子的小餐碟,把糕点一块一块都往许则匀嘴里塞。 他吃得很噎,也没有忤逆知意的小脾气,顺从地全部吞下,最后用翠芽茶汤冲服。 许则匀两只大手,移上来箍着她的小脸,他说的话悠悠带着茶香:“我试过了。” !!! ??? 光天化日,这是在口出什么狂言?知意着急的要去捂他的嘴巴,还是从她漏出的指缝中听到许则匀把话补满:“抱着那么轻,小猫一样。” 有他在,怎么会允许她减肥?还嫌自己胖? 经年累月养成的习惯了,看见好吃的都想捧到她脸前。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初见时白白胖胖的小汤圆在他坚持不懈的投喂下长成了豆芽菜式的瘦弱少女,又抽条成现在纤细的模样。 许则匀很不满意,可她竟然还嫌自己胖。 他把她转过来,面对他。手伸进大衣里面,顺着贴身的毛衣往上,把人往自己怀里按。 许则匀用气音说话:“我能摸到你的骨头轮廓,太瘦了,知不知道我会心疼?” 热气钻在细腻的脖颈间,火光在她心跳中炸裂。他的手掌在她背上反反复复,搓搓磨磨。知意感受着他手掌带来的力度,鼻尖顶在他炙热的耳后。最后,他斜仰着靠着石柱,由着她不匀的呼吸,趴在他胸口起起伏伏。 挑逗的动作又慢慢衰减成哄意的爱抚,他一下一下轻轻拍她的背。 知意就像孩童一样匍匐在许则匀身上睡着了。 没有纷扰,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午后是来之不易的恩赐,许则匀揽着她,细细描摹她的眉眼。 他在想,这样娇弱华贵像牡丹花一样的女孩儿,他怎么忍心让她分担命运的沉重呢? 玉南的形势瞬息万变而且胶着,这一整天竟然都没有新消息传来。 太阳西斜,属于喀斯特地貌的夜间寒意覆上来之前,许则匀用加密号码拨通了陈元的电话。 无人接听。 执行一定等级的任务,要切断一切联系,倒很常见。他没有多想,只暗暗猜测着那边下一步将要进行的动作,和‘中保特卫’能够提供的设备和支持。 然后发送邮件,把准备工作按照重要程度、分项安排下去。 太阳落山,许则匀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怀里的人被惊醒,动了动。 “是岳泽,他们游玩回来了,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他满脸柔情,揉着她的发。 知意的睫毛卷翘,又根根分明。不像他的层层叠叠,眼眸会不自觉在眼睫的阴影中给人震慑。 她今天不施粉黛,眼睛像小鹿,灵动又无辜。 许则匀的吻蝴蝶般落在她眼上,等回答。 知意坐起来:“一起吧,他们三个倒还好。只是施施也在,她还是和咱们两个比较熟悉。” “好。” 许则匀牵着她的手离开,知意好奇地问:“黄爷爷呢?要不要跟他说一下?” 他摇头:“中午那会儿说了,我们自便,让他不用管了。离开后会有人告诉他。” “这样算隐居吧,真的好羡慕啊。”她感叹。 “爷爷说他们家族像是受到了诅咒,连续五代人,都是夫人产子而亡。他的爱人是当初这家仆人的家生子,相互爱慕,心生欢喜。”许则匀牵着她的手,把令人心碎的故事讲完。 “成亲时,黄爷爷许诺了爱人,这辈子就两个人相濡以沫,不生孩子了。结果,他夫人在三十岁那年,风寒高烧了大半个月,丢了性命。” “也因为如此,黄姓一族的男人们始终留在这古镇做管家,到现在已经绵延了一百多年。” 这故事听得人好伤感,知意坐上车,后知后觉地耸耸鼻子:“那以后这里怎么办?” 许则匀发动汽车:“听说这里现任家主,是位很有腔调的年轻人。相信会善待黄爷爷,也会善待这儿的一砖一瓦。” …… 赶到市区,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申城的夜晚灯红酒绿,这里仍然鸟语花香。抬头,不是五彩霓虹灯,而是夜幕笼罩下的苍翠大树。 有了前车之鉴,许则匀这次选了一个高档餐厅。从独立通道直接进入包房,私密性好,饮食安全也更能保障。唯一的不足,大概是饭食不够有烟火味。 奈施施今天大概是晒了太阳,眼睛晶晶亮亮,脸颊红扑扑。 一见面就能看出比平时更显活力,拉着知意的手问:“知意姐,好些了吗?看你脸色还不错呢。” “好多了。晒了一下午后背,出了汗,现在满血复活。你呢,今天玩得开心吗?” “开心!林歆还帮我拍了好多照片和视频,等下吃完我就回去,剪辑了发vlog。”奈施施停顿了一下,又问,“是不是要先请经纪人或者公关部审核?” 知意莞尔一笑:“不用麻烦,你自己做主就好。至于经纪人……就让林歆亲自带你吧。” 林歆虽然年轻,但是作为知意的贴身助理,工作能力和手里的资源都是一流的。 而奈施施的身份林歆也有所耳闻,某大佬的心尖宠,人乖脾气好,关键唱歌极有天赋又勤奋刻苦,这样的艺人经纪人也会抢破了头。 两个人皆大欢喜。 这是知意的魅力所在,许则匀欣赏她的工作态度和处事风格。四两拨千斤,知意总能用小支点撬动大项目。 一桌子人,哪怕是小七在外人看来也足够‘显赫’,但实际上都是极其真诚纯粹的。 只是…… 知意望了许则匀一眼,他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呢? Chapter66 今晚一起睡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的演技不是很好。 白天和许则匀亲亲热热腻腻歪歪一整天,这会儿当着林歆和奈施施的面,要扮演回普通兄妹。 许则匀满不在乎,不加掩饰地喜爱,眼神时不时投过来。 被知意用嫌弃的白眼反瞪回去。林歆凑过来问:“孔总,你说许总昨晚带的女孩是谁呀?都不用带过来一起吃饭的吗?” “咳咳咳……”知意又开始咳。 许则匀漫着笑开口:“又烫着了吗?”手背贴了下饮品杯,眸光闪烁着恶劣,“常温的啊?” 知意不甘示弱:“我本来就生病,咳嗽也正常。” 林歆咂了咂嘴,忘了,孔总最烦许总这些事,昨天晚上生病还被拉起来办公,她还是不要往枪口上撞,改口和奈施施交谈。 奈施施是在人气男歌手傅言的演唱会上,‘偶然’被选做幸运嘉宾上台唱歌而意外出现在大众视野的。但是因为她空灵的唱腔和甜美长相,迅速吸粉。 当时有挺多家经纪公司联系她,据说都没有成功对接,直接被介绍到了‘星光娱乐’。 如果林歆没记错的话,奈施施目前还是在校大学生。 “施施,你目前课业忙吗?公司这方面,你有什么发展规划?” 奈施施签约后,录制过一首单曲,和新人比速度算快了。可是和奈施施的‘身份’相比,这样的工作密度有点浪费资源了。 歌曲、综艺、晚会、影视剧,遍地开花的机会,只要奈施施愿意,她背后的人大约都会砸钱进来。 小姑娘很和善的笑了笑:“歆姐,上课之余的时间我都可以接工作。先往唱歌、舞蹈方面发展行吗?是我擅长的,大概会比较好上手。” “但也都不是专业水准,如果有相应的培训或者课程,我也可以参加的。” 知意听着,很满意。艺人能够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长短板,并且肯花时间来提升,是很难得的。不过身为老板,她不需要事无巨细全部过问。 “好,等回去了你发一份课程表给我。我来帮你对接。” 奈施施是说干就干的性子,掏出手机来:“现在就可以发,我加你微信吧,歆姐。” 两个人麻利的加好友,传文件,许则匀在对面轻轻叩了叩餐桌:“这么鞠躬尽瘁?压榨员工啊,腓腓。” 知意无端被Q,简直想要炸毛。施施帮她挡回去:“许总,我挺想工作的。” 女孩儿笑起来露出两个梨涡,人畜无害,能让人放下所有戒备。 饭后一起回酒店房间时,知意先送奈施施。 “为什么想接工作?”和知意猜测的不太相同,她原本以为奈施施只是想在‘星光娱乐’挂一个合同,来避免其他经纪公司的猛追不舍,图一个清净。 奈施施很坦诚:“想赚钱。” ? 奈施施不可能缺钱,纪氏大的太子爷怎么可能让她缺钱? 出于对纪斯年的了解,知意觉得这个回答很奇怪。 “我父母生前,我家有一个,由他们两人一手创办并且经营状况良好的工厂‘清松实业’。但是他们去世后,因为我和弟弟都没有能力经营,也因为一些账务问题,现在是停工状态。” “我想接一些工作,攒了钱,尽快让厂里重新运作起来。也把跟了我爸爸妈妈几十年的老师傅都请回来。” 知意从前从不知道,奈施施也是一个双亲都已亡故的孩子。 她看不出来,完全看不出来。奈施施平时虽然有些懵懵懂懂,偏内向一些,但是总能带给人一种向上的力量感,像一颗隐在云层之后的小太阳,发光,给人温暖,让人舒适,并不刺眼。 她无意提起这种让人伤心的话题,拉起奈施施的手,说:“对不起,施施,我不知道,你父母……” “他们是意外去世,知意姐。没关系的,如果我爸爸妈妈还在,也一定希望我过得开心,过得好。” 是了,回房间的路上,知意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忽略掉的另一个问题。 许则匀的爸爸呢? 从钟靖救人、钟靖牺牲到他偶尔开口说起的,关于玉南的点点滴滴,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他父亲的身影。 难道说,许则匀从小就没有爸爸吗? 还是说,他爸爸同他妈妈一样是英年早逝? 是意外吗?还是…… 许则匀的心态,许则匀从小生活的状况,知意实在无法揣摩。 苦思冥想走到自己的放门口,径直撞进一个怀抱里。 他身上的是沐浴过的气味和湿度,带着男性荷尔蒙的灼热体温蒸腾着,像烙铁一样烫伤她的皮肤。 抬头,许则匀脸上挂着一如既往散漫的笑。 有一点,许则匀和奈施施很相似。 他们的身上没有让人压抑的悲伤,没有至亲相离的伤感。 却更让人心疼。 失去了父母的年少之人,像独自冲破泥土,立于砖瓦之间的小嫩绿芽。 孤单,倔强,勇敢,一往无前,无所依靠的兀自向上。 他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但知意能透过清新的白茶沐浴香精味道,闻到他心里的苦。 她不再在意饭桌上许则匀一而再故意使坏的小挑衅,白皙柔荑环住他的劲腰,下巴抵在他胸前,仰着头问:“你怎么在这?” 许则匀面不改色,没有一丝正形:“今晚一起睡。” 他的话也带着潮湿。 这么带着侵略意味,应该大张声势捧上鲜花,打开香槟,等待气氛烘托到位的邀请,被他松松散散地脱口而出。 知意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因为道行不够而瞬间面红耳赤。 “啊?”她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满脑子都是,今天不该吃那么多点心,晚饭也不该炫那碗黑胶鸡枞菌焗饭。成年男女,又身在这个圈子,知意明白许则匀的言外之意。只是暗暗捏了下自己腰间的软肉,默默低落,“哦。” 许则匀就这么跟着她进了房间。 和他共处一室的机会很多。像现在这么紧张,知意还是第一次。 偏偏他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舒舒服服往沙发上一趟,撩着眼皮问她:“要不要先洗澡?” Chapter67 要不要我帮你洗 - 此意非非 - 眉予 她摆弄小包的手停顿了下,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而后把包放在架上,手机插到床头充电,若无其事地拿了皮筋把头发挽成低丸子状。 床上的人又飘来一句:“要不要我帮你洗?” 这么流氓的话,怎么就能被他说的理所当然的? 知意抬手,把椅子上的羊毛小靠垫扔过去。半天,才干巴巴的动了动嘴唇:“能不能不说话了。” 又生气了? 许则匀梗了梗脖子,观察她的神色。 嗯,耳朵,脸颊,嘴唇都泛着一层红光。眉间有浅浅的折痕,两腮嘟嘟着。 怎么更像是撒娇呢? 虽然不知道知意这样的表现,原因是什么。但是女孩子无论生气还是撒娇,都是要哄的。 许则匀鸦羽般的睫毛闪了闪,站起身走过来。 知意抬眼,门厅的亮黄色灯光从他背后打过来。许则匀头顶的发丝、肩膀都被镀上一层金色的光。 他嘴唇含着轻浅的吻落下来,抚过她耳廓:“腓腓。” 许则匀喊她名字时,知意的心跳空了半拍。 关系不够明晰,进展太快,这些都不是问题。她愿意。 她原本就喜欢。 后来许则匀发来那些‘荒唐’、‘离谱’的截图,知意更加放下防线。许则匀本来就是离经叛道的,不能用世俗的眼光来评判。 知意窝在他怀里,心想:只要此刻,他们是相爱的。 许则匀的吻落在她细腻釉瓷般的颈间,上唇轻如羽毛贴着,感受她的跳动。 “心跳怎么这么快?”他眼眸半掀,氛围灯印出他眼底无法抑制的爱意。 知意嘴唇轻轻阖动,想解释此刻的紧张。 但许则匀的神色又紧张起来,抬起手背贴她的额头,放开,又俯身,用额头感受她的体温。 “又不舒服了吗?” 知意摇摇头。喃喃:“没有。” “太累了?” 她顺水推舟:“有点儿。” “那我帮你洗?” ……怎么又来了。 她手掌用力推了一把,从男人包裹感极强的怀里溜出来,往浴室跑:“不用了,我自己来。” 进了浴室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浴缸的水龙头,让水声掩盖心中的颤动。 知意一件件、慢慢褪尽衣衫,对着明亮的镜子打量自己的酮体。 颈部到纤长,肩膀平滑,胸部饱满,腰身凹出曲线,双腿匀称笔直。 皮肤细腻有光泽,她还暗暗腹诽,这是多少定制护肤和高端机器维护出来的,这点自信还是要有。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今天吃得有点多。她侧着身体看,小腹鼓膨膨的。 瘪了瘪嘴。 踏进适宜温度的浴缸,缩下去。 她喜欢没进水里闭气。 今天一闭上眼,脑子中竟然像过电影似的浮出许则匀和那些各有千秋的女孩们所有合照。 她们有水蛇腰、漫画腿、极限腰臀比。 知意吞了吞口水,‘哗啦’一声,坐直起来。 她觉得自己有毛病了,陷入很庸俗的怪圈,做一些没有意义的比较。 知意从前很讨厌前任之间互相对比的狗血戏码,说什么‘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平等的物化每一个人。 她可以理解,人在不同的时期,不同的心境,爱上不同的人。 尊重多情,但不滥情。 只是知意,好像在时过境迁的日日夜夜里,反反复复的喜欢上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的许则匀。 再加上钟靖阿姨的事,她认命地想,她和他之间,是宿命的牵绊。 所以她愿意,和他做最亲密的事。 出浴时,知意才后知后觉,刚刚太过紧张,把水獭毛的拖鞋穿到了浴室。 毛毛现在被水蒸气熏染得软塌塌,现在穿一定是缠腻感。 她皱着眉头光脚出来,穿好了睡裙。 思来想去,扯着嗓音喊:“哥——,帮我一下。” 许则匀的声音很快出现在浴室们另一面:“怎么了,腓腓?” “帮我拿一双凉拖……” 话刚说到这儿,浴室的门被忽然推开。 带进来一阵凉风,站在浴缸台阶上的知意打了个激灵。 她只是眨了眨眼,身体便瞬间腾空了。四肢随着许则匀的动作在空中划了半圆,牢牢落进许则匀怀里。 他两只手臂稳稳托住她,听见尖尖甜甜的女声在他耳边轻呼:“我的脚还湿着!” 许则匀哑声道:“抱紧。” 知意下意识紧紧攀住他的脖子,他单手抱着她的大腿,小臂、上臂的肌肉轮廓骤然现形。 许则匀另一只手抽走了一条毛巾,轻轻把女孩儿潮湿柔软的身体放在宣软的床上。 他蹲下来,单膝跪地。 一只手捉住她白皙的脚丫,脚背、脚腕都纤细似可信手而折,唯独脚趾是胖嘟嘟的。 她怎么,哪儿都这么可爱。 许则匀低着头,细细为她擦拭,脚趾,趾缝,脚底。他羽扇般的睫毛岿然不动,细致、怜爱、没有分毫嫌弃。 知意羞赧到脸红,腿脚不受控制地缩了缩。 被他一把握住脚踝:“别动。” 然后,换另一只脚。 他低着头,她仍然能看到他窄而挺的鼻梁,眉骨也极其优越。 他放下手中的毛巾。 吻在脚背处落下,比以往所有的吻都更具有刺激性,知意的手指死死抠住床单。 然后嗫嚅着往上,沸腾的电流带来涟漪,游走到小腿,大腿…… 许则匀的腿跪坐在她身体两旁,她顺着他带来的微微压迫,在他手掌的托举之上缓缓仰在床上。 他的手从睡裙下摆探入,她一个小时前在浴镜端详的身体在他微微粗糙的手心下沉沦、颤栗。 知意完全没有经验,紧张地承受这种未知的体验。 她本能地扭动,闪躲。 小手握住他的大掌,像是拒绝,又像是……含糊的邀请。 她的心脏好像运行错误的机械,混乱、无章。 狂跳。 蓦然,这份狂跳被他一把握住。 知意彻底失神,大概是那儿的肌肤连通神经,传导到了泪腺,她有止不住想哭的冲动,眼眶变得湿润。 许则匀完全没有留给她喘息的时间,密密麻麻的吻擦过她的肩膀,把她心跳辐射范围内的锁骨灼伤。 Chapter68 只对你有兴趣 - 此意非非 - 眉予 然后,她的下巴被动情含住。 他双唇轻抿,施加压力吮吸,而后轻轻使坏,牙齿刻磨。 知意无法控制的嘤咛从口鼻中泄出。许则匀双臂支撑起来,往上,桃花眼,星星眸光,和她对望。 她的视线扫过他的喉结,看见一串滑动,听到微微叹息。 许则匀再次俯身,她的身体按照曲线海拔一次感受他带来的压迫感。 男人的薄唇将要触碰她嘴唇的前一秒,一双小手突然捂住了嘴角。 “嗯?”哑得不成调的声音从他嗓里滚出来,知意看到他眼皮的跳动。 双手覆盖下,女声变得嗡声嗡气:“你去漱口。” 狐狸精般的桃花眼流转几秒,才回味过来她的意思。 许则匀被气笑:“你自己,还嫌弃?” ——他的嘴,亲她脚了。 身下的人,无辜的杏眸眨了一下,又一下。 他略施小惩,胡乱在知意腰间捏了一把。翻身下床,去浴室。 知意趁着这个时机,灵活地钻进被窝里。 许则匀再回来时,呵气多了漱口水的青桔味。他从她背后上床,胸膛贴紧她的后背,手臂把人牢牢一圈——所有灯光熄灭。 知意的眼睛没有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隐约感受到他落在她侧脸的蜻蜓点水那样的吻。 她听到他说:“睡吧,晚安。” 晚安??! 就这样了吗??!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困惑。 她可是做了一浴缸的心理建设。 可背后的呼吸越来越长,越来越沉。 水下憋气时那种荒唐的念头又冒上来,不自觉地和那些绯闻中的女孩儿对比。 而许则匀刚刚,亲手,‘验了货’。 她的身材虽然算不上‘傲人’,但也还行吧? 知意有点疯了,爱真的让人失智。 她从来不内耗的。 她憋不住,问:“是不是她们身材很好?” 许则匀如梦半醒,不明所以:“什么?” “是不是她们身材很好,所以——,你对我,没兴趣?” “啪。” 床头的暖光灯重新亮起来。 男人满脸都是探究的表情,眼睛一瞬不瞬看着她。 这丫头,脑子在想什么啊? 许则匀是真没招,搂着人半坐起来。 “还没有向爸爸妈妈汇报,我怎么可以?” “原本,就是来照顾你的。夜里抵抗力弱,担心你又不舒服。” “对你有兴趣,只对你有兴趣。” “你感觉不到么?嗯?” 他拉着她的手,目光灼灼,表情正经,却是往大腿间,灼热坚硬的那一处…… …… 第二天醒来,知意的手又酸又困。 她有点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许则匀,他怎么有那么多的精力? 眼神一转,他还起得早。 昨晚他洗了几次澡,扔在床边,地上,沙发上的浴巾,都收拾过了。 知意抬起右手看了看,觉得它好可怜。 很累,但今天没空再休息了,晚上要赶到贤城去见凌远。 她裹上浴袍走出来,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点。 昨晚,知意几乎被剥光。 但又必须承认许则匀的克制,她里面还裹着小背心和小内内。 许则匀在阳台的小几边处理工作,见她出来,站起身迎过来。 知意看着他的脸,气闷得跺了跺脚。 他还真是神清气爽。 许则匀的耐心对她向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手臂揽着她的腰,坐下。 知意被他抱在腿上。 “我喂你。”他手指捏叉子的姿态很优雅,笑容却是混不吝的,“你受累了。” !!! 她真的不想光天化日说这些话题。 “烦死。” “吃点东西。”许则匀叉着一块奶豆腐送到她嘴边,继续哄,“不吃哪有力气骂我?” 也对。 知意吃起东西来,像小猫。 他眯着眼,觉得赏心悦目。 真想有哆啦A梦的魔法口袋,把她缩小,揣在兜里。走到哪带到哪。 如果他的危险,没有比刀尖舔血还要恐怖的话。 飞机上,许则匀告诉她有时间去看看‘湾流汇’的房子。 他说落地就有事情要忙,让知意先去检查是否满意。 说好了要从‘东华一品’搬出来,许则匀有点迫不及待。 恰好知意下午也没事,放了林歆自己休息,带着施施到‘莲旺’用饭。 这家餐厅,‘莲花’形象无处不在。 立面、地拼、门扇,红砖。 传递着手工窑制作品的热烈情感。 餐厅经理给她们预留了开放露台的位置,茂密绿植包围,外墙里精巧藏匿了一圈暖炉。 坐下,似乎西南的气候在这繁华都市延续。 熙熙攘攘的外滩尽落眼底,颇有‘坐拥人间烟火,笑看清浅流年’之感。 这儿的餐点也大都以莲花造型呈现,鱼子酱土豆泥和松露冰淇淋做了前菜。 奈施施一向对美食有心得,看她的表情,知意就知道来对了地方。 “知意姐,纪斯年和许总……他们好像真的每天都好忙哦。和网络里曝光的形象,很不一样。” 知意莞尔一笑:“网上那些东西,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不在乎什么人设形象;另一种是,故意放给大众看的。” 她这些天琢磨出味道来,许则匀大概就属于第二种。 “嗯。就是觉得太辛苦了。每天都有一堆腹黑又棘手的事情要处理,心累。” “是的。所以施施,你如果决定经营‘清松实业’,大概也会遇到这些。” “嗯……我会做好……” “孔总!”娇嗲的女声在露台入口处响起,不等知意抬眼,有服务生急急拦住来者。 在这样级别的餐厅,客人隐私是最重要的。 但知意已经听出是谁。 她招了招手,示意服务生放人:“乔乔,进来。” 是乔黛。 冬日的申城,穿了一套极其清凉的套裙。 正红色,硬挺布料。上身是小抹胸,露出大片脖颈和腰腹。下身是A字型过臀短裙。 知意伸手请座,嘴角扬起机械的商务弧度,称赞:“很有职业精神,也要注意保暖。” 和对施施亦师亦友的态度不同,完全是领导做派。 乔黛没有坐,她今日也画了全妆。眼皮和脸颊有爆闪的碎片。 “这是公司的新人吗?” 奈施施站起来,伸手道:“你好。” 却被冷落。 知意的眉头一皱,听到乔黛又开口:“孔总,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谈。”娇艳的美貌之上,浮出一抹冷笑,语调里有威胁的意味,“否则,对你个人的风评影响不好。” Chapter69 单方面执念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不受威胁。 有力度地放下手中的银勺,细眉一挑。 是有威慑力的表情。 但落在乔黛眼中,只觉得刺眼,挑衅。 这表情和许则匀如出一辙,只有发生亲密关系的情侣才会这样。因为互相影响,也就是人们口中的‘夫妻相’。 知意不疾不徐,手指轻轻叩着桌面。满脸都是‘你说来我听听’的不屑表情。 但乔黛并不敢真的怎么样,毕竟身家命脉都握在人家手里。 只能眼睁睁看着知意面无表情对她对面那女孩儿说:“慢慢吃。” 然后自己又重新捡起刀叉。 乔黛穿这些,说不冷是假的。 站了一会儿,大概也觉得自讨没趣。转身离开了。 知意拿起手机,对大山吩咐,最近盯好乔黛别再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整个公司都要为她付出时间和人力物力精力。 然后抬头:“施施,我说的话可能有些教条主义。但在这个行业,乱花迷人眼。别失去理智,别忘了本心,别轻易相信。” “我不会。也愿意你能不厌其烦地提醒我,知意姐。” 和聪明人沟通,就是省力。 饭后,纪斯年手下的李牧来接奈施施。 知意便自己开车走,倒落了个自由。 可走到车边一抬眼,又看到乔黛。 她还真的等在这儿,大概真的有话说。 停车场没有暖气,套裙外乔黛裹了一件白色大衣。 是好看的,所以她能火。 知意又肯定了一遍自己挑选艺人的眼光,从容走过去:“上车说吧,外面冷。” 乔黛的气焰莫名又矮一截,不得不承认,孔总是个有温度懂得体谅艺人的老板。 SLS小跑车内弥漫着橙花和晚香玉的味道,清新而不刺激。 知意打开暖风,眼皮垂着,问:“什么事?” 暖风骤然吹到乔黛敞开的领口,引起一片鸡皮疙瘩。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吸了吸鼻子,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找。 知意也不催促,现在中午1点,她不着急。 和凌远的饭局约在晚上7点,5点出发即可。 还有四个小时,和乔黛谈一谈,然后去看‘湾流汇’的房子还缺什么。 知意这样耷着眼眸思考着,手机屏幕的亮光赫然出现。她定了定神,才让虚掉的视线聚焦。 美人的指甲鲜艳饱满如红宝石,卡着手机轮廓。 屏幕上,是许则匀抱着知意看诊被偷拍的照片。 知意的眼皮跳了跳:“?” “孔总,”乔黛的声音有点抖,胸口起伏,“照片里面是你,对吧?” 知意漂亮的眉毛蹙起来。 照片拍得虽然清晰,但仰仗于长发遮挡,她又因为不适,小脸本能钻进他臂弯里,并没有露出正脸。 前天半夜,知意反复确认过。 连公关部的孟楠都没有注意到这个被许则匀牢牢紧紧拥在怀里的侧影。 “怎么说?” 知意没有正面回答,把问题抛回去。 “直觉。从那晚‘星光红毯’,许则匀在休息室两次三番偏袒你,我就觉得你们两个有猫腻。” 猫腻? 她慢慢掀起眼皮看过去,乔黛把胡言乱语硬生生捂在嘴巴里。 红宝石指尖放大屏幕,照片从整体,聚焦到女孩发丝间隙露出的耳廓。 乔黛说:“轮飞廓反。孔总,你的耳朵就是这样。” “按照怀里的身高,腰身。”女明星皓齿咬住红唇,静谧十几秒,深深叹气,“是你吧,孔总?” “你骗我,说你们是兄妹。我找人调查了,你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你们是男女关系!” 乔黛莫名地像质问情敌,音调不自觉拔高。 “哪有哥哥会这样抱着妹妹?!” 知意现在想起了林歆跟她讲过的一句笑话:陷入感情的女人,侦查能力可以PK掉一个正规连。 她不置可否,语气淡淡:“乔黛,你容易冲动,这一点,没有改。” 下一句,带着上位者的压迫:“吃一堑,要长一智。” “今天是我,如果是其他人,是不是还要再上一次热搜,经济部和公关部全被拖下水加班?” 乔黛完全没有想到,知意是完全以公事公办趋利避害的态度和她谈这件事。 乔黛以为,会是一场前任和现任的争执。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可以从许则匀身上图热度、图资源,但别想着图真情实意。” “有那么多工作等着你,我看不到你因为这件事,去找私家侦探的投资回报比。” 乔黛被点中七寸一般,脸一阵红一阵白。 “孔总,所以你没有对许则匀动心,对不对?” “你怎么能这么冷静?” 知意深看她,不想她再因为虚无缥缈的事情而花费精力。 她拿出手机,打开邮件,翻找许则匀和她的‘女伴合约’。 从容把手机递出去:“乔黛,除了一百万,你还得到了公司以外的曝光和流量。” 乔黛彻底傻眼,她的耀武扬威,以‘许则匀前女友’身份自居,而延伸出来的所有行为和质问,被揭穿为彻头彻尾的笑话。 “乔乔,”知意实则比乔黛还要年轻些许,但思维不在同一层面,“你来我往才算感情。单方面的,叫执念。” “把心思放在专业和粉丝身上,你能得到更多。” 无厘头的事情,以大山驱车赶到,接走了乔黛而结束。 眼看他们的商务车驶出停车场,知意气闷地锤了几下喇叭。刺耳的喇叭声一顿发泄啸叫。 她气死了! 这个许则匀! 竟然让她摊上这种‘当面对质’的戏码! 招蜂引蝶! 有辱斯文! 五分钟后,知意化气闷为动力,取消了去‘湾流汇’的行程,赶到‘星光娱乐’开启暴风办公模式。 乔黛成了数据组重点关注的指标,另外要求经纪部再安排有‘理智、强势’特质的助理贴身跟她。 公开场合的随机采访,能免则免。 信马由缰的艺人,最危险。 另外奈施施的信息被添加到‘发展艺人’库,有匹配的项目将被优先推荐。 她带队去缅国的那队小鲜肉,小片已经剪辑出来。路透的热度基本烘托到位,知意通过了demo,要求尽快精剪。 时针划过5点,知意整理了妆容,出发前往贤城。 晚上7点,贤城‘紫金府’豪华包厢,凌远风度翩翩,如春风和煦,道好久不见。 Chapter70 暖被窝 - 此意非非 - 眉予 一个礼节性的拥抱。 知意和凌远其实才没多久没见,但因为关系切割的清爽,竟然有一种旧友重逢之感。 凌远绅士的帮知意拉开椅背,在她坐下时,适时向内推进去。 “说吧,找我什么事?” 知意双臂交叉,环在胸前:“可以帮我调查许则匀吗?” 凌远平静中只掺杂三分惊讶,反问:“你哥?” “嗯。你应该知道,他和我不是亲兄妹吧?” 平都凌家,势力通天。 既然让儿子和指腹为婚的娃娃亲许家女儿见面,自然会做翔实的背调。 凌远点头:“知道。” “调查哪方面?” 知意不知道许则匀那些秘密是哪方面的,只能指出地理方向:“玉南。” 凌远没问为什么。 也没有承诺,所谓的‘我办事你放心’或者‘尽力尽快’之类。 只是简短的回答:“嗯。” 但知意已经放心,玉南,别人不行,可凌远一定办得到。 凌家在玉南投资了不少种植园和研究室。 应该有一定关系可用。 …… 饭毕,两人一起往外走。 凌远问:“今晚回申城吗?帮你在贤城安排酒店,还是找人送你?” 一天下来,知意确实累了。 “那麻烦你了,找个人……” “小姐,咱们回吧?”铁板似的身影猛然闪现,知意吓了一跳。 “小七?” 小七怎么在这儿? 小七僵硬地对着凌远扯了扯嘴唇,微微鞠躬道:“凌总好。” 知意觉得小七脸上那笑比哭还难看。 凌远点头回应,目光投到知意身上来:“我还有事要忙,到家报平安。” 上了车,稳稳起步,车速渐快。 小七生硬地干咳一声:“小姐,您今天去‘湾流汇’了吗?” 知意笑笑不说话,这个许则匀,连她到贤城都能知道,还能不知道她有没有去‘湾流汇’? 还能不知道乔黛找过她? “小七。”知意语气随和。 “嗯?” “好好开车。”她语气变冷。 小七的额头瞬间冒出一层汗珠。 知意小脸撇向外侧,嘴角抿着笑。她被小七的反应可爱到,这么硬汉形象的一个人,怎么这么不惊吓? 晚上九十点钟,不算太晚的时间,申贤跨城高速上车流量很多。 有到贤城短暂游玩、享用美食的返程人,也有从申城下了班回到贤城居住生活的打工人。 奔波辛苦,但日日如此。 求生,原本就不容易。 感受到小七紧绷的气场,知意又叫:“小七。” 小七本来就僵直的基本立刻又挺了一下,知意甚至觉得像一块铁板绷到向反方向弯折。 她忍不住笑意:“我刚刚逗你的。” 铁板稍稍放松了些,释放一个更滑稽的皮笑肉不笑。 知意在副驾上笑得花枝乱颤。 小七暗暗腹诽:小姐刁蛮,许总有苦头吃。 车辆驶出申城北高速出口,小七又开口:“小姐,去‘湾流汇’还是‘东华一品’?” “回家吧。”知意不假思索。 ‘湾流汇’还没去看,开荒保洁、生活用品、个人用品都要准备。 小七靠边停车,鼻梁皱着发送信息。 “许则匀呢?” “许总还在忙,小姐。” 小七把知意送回‘东华一品’,见家里阿姨迎出来,才道别离开。 知意回到‘许宅’自己的小院,累极,一番洗漱后很快入睡。 许则匀回来时已经后半夜,和知意腻歪了几天,不习惯和她分开。 洗完澡顶着冬夜的冷风,又绕到知意的院子里来。 结果被反锁的厅门碰了一鼻子灰。 第二天晨起,阿姨问知意两人份早饭合一起吃,还是分开用? 知意头上卡了一个闪钻logo的发箍,从盥洗室探出脑袋:“我哥回来了?” 还以为他要忙一整夜。 “是的,少爷后半夜回来,还来咱们院子了一趟,不知道是不是有公务要谈?你们年轻人呐,工作真是辛苦。” 知意咕噜咕噜,吐掉嘴巴里的泡沫,眨眨眼:“一起吃吧。” 难得她比许则匀起得早,便去他院子里寻他。 穿过会客室,蹑手蹑脚潜入起居室。 卧室里还暗着,她童心乍起,搓搓手准备用冰凉的手指给许则匀一个‘刺激’。 轻轻的,白嫩粉圆的指尖慢慢接近睡梦中沉静男人的脖颈和锁骨。 五厘米,三厘米,一厘米。 大掌猛然钻出被窝把小手牵制住,胳膊肘上抬,粗鲁把她的脑袋圈到胸口。 带着夙夜的朦胧,沉沉的低哑声音隔着被子从胸膛震动中传出:“没良心。” 他带着将醒未醒的鼻音,手指插入知意脑后的头皮间,无意识的缓慢摩挲。 但男人的指尖似带电流,像有微针滚轮滑过带着异样的刺激。 知意深吸一口气,手指蜷曲着抠紧许则匀的睡衣。 声音绵软无力,恰好只有他能听出尾音的颤抖:“干嘛说我。” 许则匀大腿也用力,一伸,把知意虚站在地上现身挑上床。 女孩儿的柔软身体稳稳落在他身上。 他掀开眼皮,垂着眸看怀里的娇嫩面庞,忍不住手指掐一下她的软腮:“去找你,还锁门。” 然后像一个体力劳作后疲惫归家还要坐冷板凳的丈夫,声音里的委屈挑逗她的心弦:“回到家,连个暖被窝都没。” 知意笑,眉眼带着小女儿的娇憨。 两只小白手叠放在他胸口,下巴放上去。她的头直直的,盯着他的脸:“你知不知道昨天乔黛找我?” 发箍下的表情是嗔怪的,也带着怒意。 许则匀挑了挑眉毛。 他还真不知道。 昨天落地申城,小七和岳泽、林歆表面自由活动,实则迅速往‘湾流汇’投递了整套完备的生活用品。 而后岳泽和林歆两个人离开,小七左等右等也没等到知意小姐。 傍晚,竟然接到消息,她出了城。 许则匀说:“我只知道,昨天晚上你去找了凌远。” 意味深长,语调平淡。 浓密睫毛下漆黑的眸,投出压制的光。 知意像被大人抓包的小孩,眼神不自然飘了飘。 气势随之弱了两分。 她舔了舔嘴唇,这样的对峙让她心痒。 “嗯?”他眸色加深,搭在她后背的手下移,在细腰间使乱。 Chapter71 我洗洗来陪你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的小脑瓜反应贼快,呆愣之间变换成委屈,嘴角往下一拉:“你知道乔黛来找我聊什么吗?” 许则匀立马慌张,手臂用力一撑,整个人往上提倚着床头,怀里的人也揽起来。 大拇指和食指颇有力度捏着她的下巴,神情是宠爱和心疼,目光是些许凌厉。 他重复她的问题:“聊什么?” 知意腮帮子鼓了鼓,心里打鼓: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绿茶’的一面。 聊什么呢? 乔黛确实是抱着‘兴师问罪’、‘争风吃醋’的态度来的,如果知意发挥不好,甚至能把自己提拔为‘捉奸在床’的原配。 但知意哪里是吃这套的人? 三言两语戳破了乔黛的幻想,没有回答质问,把人‘教育’了一通赶下车。 估计到现在,乔黛也云里雾里不能百分百确定那晚许则匀为之焦虑担心的人是谁。 知意的思绪翻滚了几个来回,许则匀耐心等着,下巴低了低,落一个吻给她。 她像被人亲昵了的小猫,脑袋蹭了蹭他的下颌:“没什么,吃饭吧。” 她灵活得很,在许则匀身上翻身下床,小身躯拖床上极有分量的精壮男人:“走嘛,吃早饭了。” 许则匀没心情。 只担心知意是不是受了委屈。 由着她一把子小猫似的力气坐起来,又轻而易举把人扯进怀里抱坐:“怎么了?她朝你发疯?” “没有,哪可能呢。乔黛毕竟是我手底下的艺人。” 知意不肯说,许则匀摸过手机来,吩咐岳泽。 单手噼里啪啦打字,另一只手帮她系好领口松开的纽扣:“天冷,穿严实。” 知意的小手按在他手机屏幕上:“不用问,真没事。乔黛的事我能处理。” 许则匀挑眉:“这次不是公事,我能让你自己处理?” “她为了我找你的?” “我和她只是一纸合同,什么都没有。” 她小嘴又噜了噜,一只小手抚上他的脸,强迫他和自己对视,另一只小手默默拿掉了他的手机。 圆圆的眼睛亮晶晶:“可是我已经处理过了。” 见许则匀打算接话,知意又抢先说:“我和凌远已经说清楚了。” 小手在他眼前比划出一个很严肃的手势,补充:“现在就是干饭好搭档,合作好伙伴。” 许则匀冷笑:“合作可以。干饭?” “找我不行?” “他比我懂你的喜好?” 浓浓的醋味,激发知意心底烟花般绽放的成就感。 知意想和他贴近,便这样做了。 小手勾上许则匀的脖子,仰着头小脸贴上他的脸颊。 男人的脸是紧绷的,光滑但刚毅的硬。 女孩儿的脸软绵绵,如同抓不住,不忍握的云朵棉花糖。 许则匀的心被干扰,抱着人迈出去,放在餐桌边热腾腾的早点,各式各样已经摆满了一桌子。 “你先吃,我洗洗来陪你。” 他回到卧室,拿着手机进盥洗室。 眉峰凌厉,下颌尖锐,语气不善。 要岳泽查清楚昨天乔黛找知意说些什么。 许则匀带着浑身热水汽出来,站在会客厅打了两个喷嚏。 知意抬头:“你感冒了啊?” 他有样学样,也扯着嘴角向下:“我是为了找谁?更深露重还让我吃闭门羹。” 她脸上浮上红晕:“在家呢,你不能住我那儿。” 许则匀拉起她的小手贴近嘴边,湿润的熨烫她手腕脉搏。 “那什么时候赏脸,去检阅‘湾流汇’?” 知意嘴巴里嚼着脆脆的椰子麦片,昨天就想去,但被乔黛突如其来破坏了好心情。 “早上有例会,中午。中午可以吗?” 许则匀捏她脸颊:“你说了算。” …… 中午。 小七提早等在‘星光娱乐’楼下。 ‘湾流汇’在江东寸土寸金的金融圈最顶级的位置,是这一片唯一的住宅楼。 两幢,高耸入云。 电梯停在26层。 知意踏出轿厢,首先便对这里的隐私保护措施满意。 一梯一户,虹膜门禁。 她知道是很宽敞的户型。 甫一开门,满室馨然。扑鼻的桂花香,知意最爱的气味。 整座‘许宅’便是处处金桂,到金秋十月时,她常常不愿意出门,贪恋萦绕的甜桂。 知意的笑脸尚未绽开,便入定在门口。正对大门的迎宾墙,是整面由不同颜色的‘费列罗’球球拼成的艺术画。 只有她知道,这个已经渐渐退出市场的巧克力球出现在这儿的含义。 是那年初见,知意送给哥哥的第一份礼物。 衣帽间,书房,影音室,卧室。 她都满意。 双人床大到离谱。 但办公桌又好像不够两个人用。 岛台,酒柜,都有腔调。 知意觉得奇怪,随口问小七:“没有厨房吗?” 虽然他们两个人很少下厨。 小七面无表情像石像:“在楼下。” 楼下? ‘湾流汇’名声在外,国内顶尖大平层,得了设计奖。 哪来的楼下? 小七带着知意走到衣帽间的尽头,隐形门打开,神奇的出现圆弧楼梯。 真有下一层。 “许总买了两套,请人打通。” 下一层少了情调,简单的黑白灰配色,金棕算是点缀。 有厨房,中厨,西厨,五脏齐全,空间宽阔。 单人房,书房,健身房。 “表面看是两套独立的。” 私密,安全,共享。 这是许则匀的风格,表面倜傥顽劣,实则思虑周全。 比她预料中要齐全的多,衣帽间挂着知意最常光顾的几个品牌最新款。 梳妆台,护肤品和彩妆完全复刻了‘许宅’那套,除了市面产品,连定制款都一应俱全。 不需要‘拎包入住’,她人过来就行。 客厅的一捧向日葵,下面花瓶上标注,此花来自美洲,品名为‘阳光明亮’。 知意端详了两分钟,拍照问:“为什么是向日葵?” 还有衣帽间,有一套西装和领带明显已经过季了。 许则匀:【是我毕业时,你送我的花。】 她想起来了。 大家选向日葵做毕业季花束,大多取义‘向阳而生,前途光明’。而知意以此为借口,实际上,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没有说出口的爱’。 知意几乎被自己感动。 她真的,已经喜欢他很久。 Chapter72 同居 - 此意非非 - 眉予 【你送我的第一套正装。】 知意看着屏幕上的一行小字,打开图片,又绕到衣帽间去,反复确认。 那套过季男装的品牌、年份、材质。 可能,大概,也许,真的是她送许则匀的第一套正装? 知意其实想不起来。 这些年她确实送了许则匀很多衣服和日用,但……都是她喜欢品牌的配货。 他穿什么都好看,穿搭风格也自成一派,一股脑塞给他就好。 印象真的不深。 小七带着知意大致熟悉了房子就走了,她留下,想看看再补充些什么,一个人再安排妥帖,也总会有遗漏的细枝末节吧? 这是除了留学之外,知意第一次搬出家来,拥有自己的小天地。 ‘许宅’的院落虽然也足够独立,但毕竟依附于正院,心理上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况且,这次是和许则匀一起。 是同居,又足够独立。 带给知意新奇的,像小时候瞒着父母和老师偷偷做坏事的快感。 为了住进来住得更舒服,知意细细检查,也深深体会许则匀为这房子付出的心血。 许则匀做得太满了,竟然没有她可发挥的余地,简直不敢想象,住在这儿会多么开心。 大概是小七汇报了,这会儿是知意单独在‘湾流汇’,于是接连有鲜花送来。 许则匀:【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晚上我回去布置。】 知意勾勾唇,调皮问:【你跟爸妈说了我们要搬出来吗?】 许则匀:【你什么时候搬,我就什么时候说。】 她小脸一红,但没犹豫就按下语音键:“那你现在就说。” 知意等着许则匀的回复,却不见动静。咂咂嘴巴,算了,趁着现在对新公寓的兴奋感,干脆整理花束,顺便把她带来的一堆布偶娃娃摆到各个角落。 牡丹放在床头,火焰兰放在床尾凳旁。 炙热又热烈的鲜花作陪,整个卧室都有了温度。 知意望着牡丹旁边的两个明显做装饰用的啤酒瓶子好奇。 很平常的高端品牌,年份、编码都没有特别之处。 知意:【楼上的床头柜,为什么放两个瓶子?很普通啊。】 许则匀这次倒回复得很快:【不普通,你十八岁生日喝的啤酒。】 她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小的事情,他都能记得?知意拿起两个酒瓶,试图回忆。但除了溢出杯口的绵密啤酒泡泡,似乎什么都记不起了。 知意吐吐舌头:【你记性真好。】 许则匀再次秒回:【不敢忘。】 什么跟什么? 她不懂。 嘴角带笑的透过卧室落地窗看着冬日江景,手机“嗡嗡——”震动。 是妈妈的电话。 知意接起来时,心跳跟着加快:“妈妈。” “腓腓啊,”许岚的声音带着遥远距离的电流声,但知意能听出来她眉角眼梢都挂着宠溺的笑,“听哥哥说你们两个都要搬到‘市中心’?” “对的妈妈。”为了避免过于突兀,她还扯了个小谎,“这里更方便到公司。周末还是回老宅。” “好。你和哥哥住得近,妈妈放心的。”许岚那边的电话声音突然切换成了孔时,“腓腓,我和妈妈半个月后回申城。” “好诶!”知意眨眨眼,“是不是可以在家过年?” 孔时笑声爽朗:“是。你们现在的地址都发给妈妈一份,等着收乔迁礼。” 知意笑着撒娇说谢谢。 挂了电话,觉得世界真美好。 体贴的许则匀,开明的爸爸妈妈。 几乎可以预见,经过简单的努力,她就能抵达幸福。 如果许则匀现在在她身边,她会抱着他吧唧吧唧。 但他不在,于是知意没话找话:【你在忙吗?】 许则匀:【协调些事情,晚上会尽早回去。】 许则匀:【你下午有工作吗?需要我接你吗?】 知意下午有一场项目碰头会要开,可去可不去。林歆代替也是一样的。 但是她现在在这儿待不住,太兴奋了。 还不如给自己找些事情做,投资虽然不大,但了解更深入总归不会有坏处。 于是她回复:【青田文化产业园。大概下午6点半结束。】 许则匀:【好,我来接你。】 于是一下午,知意都像热恋中的小女人一样,恨不得整个人冒粉色泡泡。 不,不像热恋。 像暧昧。 你来我往,更加让人上头。 连合作方都诧异,平时总酷拽风格的娇艳年轻女总裁,今天怎么总挂着笑意? “孔总,今天心情不错?” 知意按着手机:【我结束了,你到了吗?】 然后一心二用的红唇绽笑:“新年新气象嘛。” 合作方于是见机行事:“那孔总是否赏脸一起晚饭?我们这边新推的露营地融合菜,符合年轻人的口味。” 许则匀还没有回复,应该是在路上。 知意也礼貌作答:“不用了,我今晚有安排,真是抱歉。” 然后得体谢绝了合作方相送,自己一个人踏着冬日太阳西下后,刚悬停空中的微弱月光往门口走。 她不感到冷,只觉得欢喜。 迫不及待,想要牵着他的手,相拥着,一起在‘湾流汇’的新家欣赏申城夜色。 或是在楼下让许则匀教她煮一碗奶茶。 或是在楼上挑一部老派的公路电影。 或是挑两瓶低度的果味酒,微微醺躲进他怀里。 知意设想了无数种可能。 但没想到,她在这稍显荒凉的产业园门口站了40分钟,许则匀还是没到。 微信没有回复,电话无法接通。 小七,岳泽,一个都没有出现。 平时,哪怕他们两个没有互相点明心意时,如果约好了却有事耽误,许则匀也一定会安排人准时出现的。 但现在他们浓情蜜意,知意很快就帮许则匀找好了理由:他一定在忙。 有突发的紧急需保情况,或者机密会议信号被屏蔽,要么价值过高的‘重器’过境。 知意甩了甩头发,没关系。 打电话让她自己的司机来接。 30分钟后,她终于坐进温暖的车厢。平时很少在室外待着,工作场合也不能像普通上班族穿臃肿的羽绒服,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到冷。 手和脚都冻麻了。 Chapter73 故人丧生 - 此意非非 - 眉予 下午来的时候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文化产业园通往金融区的路途中,街边有一家‘玉南味’。 申城发展迅猛,吸引全国各地的外来人口。所以美食方面,各地菜系也在这儿百花盛放,抚慰离乡人的想念。 但由于食材限制,‘玉南菜’并不多见。 知意觉得,今晚的冷空气,和热辣酸爽、色彩绚烂的玉南菜很配。 许则匀,应该也会喜欢。 她想要带给他欢喜。 ‘湾流汇’26层,弥渡酸菜鱼、蜜柚虫草鸡、辣肘子,在餐桌的暖菜板上缓慢散发着饭菜香味。 浴室是意式风格,瓷砖和墙面都用天然大理石,浴缸不大,呈蛋壳状摆放一角。浴缸边,宽大的吸水毯则巧妙做成的老树年轮的形状。 全浴室的环绕音箱此刻流淌着和水声相合的轻音乐,曼妙的白皙身体躺在萦绕一层薄雾的温热水中。 大概因为水汽蒸腾,知意现在周身泛着盈光的粉色。 浴缸的人体工学设计,舒适地让她轻仰着脖颈放松。 像自动感应,浴缸正上方倾斜的天花板倏然打开,竟然是天幕和玻璃组成。此刻,知意看见申城上方的幽深夜空。 比她以往住过的所有酒店都要享受,也比‘许宅’更加智能。 但今晚,知意没有过度贪恋。 有些挂念,许则匀怎么还没回来。 在她面前,他很少言而无信。 许则匀依旧没回信息,电话依旧无法接通。 知意只好打给小七,“嘟——嘟——”,铃声响了好久,最后是没有感情色彩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时针走到11点。 知意有些后悔,今晚自己待在‘湾流汇’了。 在‘许宅’,她总是一个人待着,但从没有孤独感。 可现在,她像等待晚归丈夫的主妇。 尽管也时不时要处理手机、平板弹出的工作,这是这种感觉,怎么这么不爽。 许则匀有工作,她也有。 知意并不比他轻松很多,‘中保特卫’现在是行业领航员,‘星光娱乐’也不差啊。 艺人分为‘流量线’和‘业务线’,也算开创了娱乐圈的先河。 她不要这样。 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等待上。 也讨厌把情绪全都寄于他人的感受,心脏像被许则匀的脚步牵着,如果他此刻开门归来,她才欢呼雀跃。 知意赌气般在屋里转来转去,几乎想要拎包走人,回她的‘许宅’小院去。 只是,餐桌上的‘玉南味’。 她的眼光落在已经不甚新鲜,颜色黯淡了的菜肴上。 玉南,让她想起钟靖。 对许则匀的耐心,除了‘喜欢’,还因为多了‘亏欠’。 知意的情绪变得低落,重重坐回沙发上。 这次,电话拨给了岳泽。 铃响两声,便顺利接通了。 岳泽:“知意小姐,是在等许总吗?” 知意:“对。” 岳泽:“抱歉,知意小姐。今晚有紧急任务,许总亲自带队……”知意听着那边安静了几秒,岳泽应该是在室内或者车上。然后他补充:“您放心,有小七跟着许总一起。” “好,那你早点休息。” 知意没再内耗,他们这些做决策的人,加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她留在了‘湾流汇’,也向许则匀的微信留了言。如果他后半夜结束了工作,她也能尽快见到他。 新床,这一晚不如在‘许宅’睡得踏实。 第二天知意早早醒来,房间里没有许则匀回来过的痕迹,手机里也没有许则匀的消息。 既然是任务,结束了总会联系。 她也有一大堆工作要处理,司机在楼下等着,早餐干脆在车上吃。 林歆来汇报一个全国巡演的话剧节目,开始排练前,已经定好的年轻女演员在其他电影拍摄过程中因威亚故障受伤,角色出现空缺。 话剧的制作方是‘星光娱乐’,压阵的大腕,‘国宝级演员’蒋女士的经纪约也在‘星光娱乐’。所以话剧副导演把这个人选优先给了‘星光’。 统筹部选出了4位有档期、有经验但不温不火的小艺人出来,林歆想把奈施施的名字也加上。 “反正都要面试、试戏,虽然奈施施没有经验,但能不能给她一个参与竞争的机会?” “可以。”知意在平板上点点画画,最后签下名字,切换到社媒平台浏览热点。 她的工作习惯,通常是从‘娱乐热度榜’、‘文化热度榜’、‘财经新闻’、‘体育新闻’、‘社会新闻’这样依次排列。 娱乐文化是本职,财经是因为要了解投资风向,体育则是近几年的趋势,和娱乐圈关联愈发紧密。 可今天,知意一个手抖点进了某官方账号。 某警察营救落水儿童后,归队途中遭遇车祸,不幸牺牲。 她暗暗叹了口气,心思还飘了一下,为无常丧命的英魂感到可惜。 但总觉得这篇新闻中的字眼有点熟悉,再细致浏览一遍,知意心跳立刻变得粗重而混乱。 ——明城市东山区公安局三甲街道派出所治安警察,陈元。 牺牲的民警,是陈元。 玉南省,许则匀相熟的,年近退休的,陈元。 是那个能洞察她所有想法,能把她的调查动作全面监控的陈元。 车辆停在‘星光娱乐’楼下。 “你们先上去,我处理点事情。” 知意等不及到办公室了,干脆把司机和林歆都赶下车,又一次给许则匀拨打电话。 她的手控制不住地抖动,他的电话依旧无法接通。 陈元是许则匀在玉南的‘故人’,是他为数不多的‘故人’。 知意心很痛。 为了一个鲜活的、极其智慧的生命意外丧生而痛,也为了许则匀生命中又有亲朋好友‘离开’而痛。 电话再拨打给岳泽。 “岳泽,你看到新闻了吗?玉南,民警……” “看到了,知意小姐。丧礼一切都有制定规程,我们能做的不多。”岳泽还是很平静的语调。 “那可以找到陈元的家人吗?父母、妻子、孩子?他们有任何需求,都告诉我。” “……”一阵沉默,岳泽说,“好的,我马上调查。知意小姐,我忙完手头事情过去找你。” 可陈元,没有家属。 孑身一人。 Chapter74 顺藤摸瓜 - 此意非非 - 眉予 玉南。 我国边陲翁乙、勐卯两地和缅国交界形成有极大海拔落差的锐角深林区。 金·昂列。 二十年前的缅国‘黑桃A’。因在我过边境犯下重大案件后逃回缅国境内。借着缅国内乱,无稳定政府的局势,逍遥法外且一步步扩张。 而今,被我们巨大人口基数诱惑,在卧底、线人、警.方联合布局之中,铤而走险,潜入我国境内继续实施贩毒行为。 确认了严密监控,警.方开始预备收网行动。 然而各地警力集结前夕,跟着金·昂列一起‘逃’到缅国三年,为其打杂办事的‘线人’阿良,在回到中国隐姓埋名十二年后,意外身亡了。 巧合到精确的时间点,让整个收网行动按下暂停键。 专案组重新梳理漏洞。 许则匀的加密号码,比官媒通报前更早接到了陈元的死讯。 这条路,这个职业,他以为又长大了16年的自己已经成熟到做足了心理建设,随时迎接‘意外’和同行之人的‘意外’。 但如同平静夜晚的惊雷,贴着许则匀的天灵盖炸响。 带着轰隆隆粗犷的回声,连同他的心跳一起震碎。 陈元暴露,最大的可能是被顺藤摸瓜。 而许则匀,就是那根‘藤’。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毒枭的眼中钉,肉中刺。 事已至此,也不需要更多伪装。‘中保特卫’的尖锐小分队和许则匀一起,星夜奔赴玉南。 …… 岳泽的电话挂断,知意的商务车内安静到只听得到空调口空气流动的声音。 心脏跳动得很快,她必须要张口呼吸似乎才能够敛取足够的氧气。 知意一直都知道,陈元和许则匀之间的关联,就是许则匀蓄意隐瞒的秘密。 陈元的死,像是一根来势汹汹的刺。她所理顺的虚无缥缈的线索,像轻飘飘的肥皂泡被“嘭”的一声戳破,彻底消失不见。 一时间有些失神,但凌远的电话打进来。 “知意,你哥他……”凌远似乎在斟酌用词,“许则匀,今天早上已经抵达玉南明城。” “喔。”她猜到了。 “他去了东山区殡仪馆,据我所知,那边今天有三场追思会。” 知意的声音有些不知所措:“是一个警察,陈元。” 凌远惊讶:“你知道?” “知道,我哥他认识陈元。” “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 这话问得,知意一时绕不过弯:“他是警察啊,有警籍的在编人员。官方不都出了通告吗?” 凌远难得不再云淡风轻,用很严肃的口气打断:“你既然托我调查许则匀,想必已经调查过陈元了吧?” “零四年到零八年,国内外没有他的任何记录。就像人间蒸发。” “对。”这一点知意清楚,当时也觉得奇怪。但是因为她对陈元的调查都被陈元本人了如指掌,便没有再深究这种非正常‘消失’的深层原因。 她问:“你查到了?陈元那几年去干什么了?” “没有。”凌远否认,“我的人没有查,并且据他们反馈,我们什么都不可能查到。因为,做到这种程度的隐蔽,不是个人能力所能达到的。” 知意心里一惊:“你还在贤城吗?我来找你。” “上午10点在申城江西区有生物行业峰会。你现在赶过来,我还有半个小时时间接待你。” “好,给我定位。” 她不擅长开宽大的商务,但没有犹豫就从后排下来坐进驾驶位,风驰电掣往江西区赶去。 她有了猜想,进入凌远所在会客室,等其他人全部离开。 知意开门见山:“是官方抹掉的他那四年痕迹,对吗?” 凌远点头:“对。” 她喃喃:“执行任务?” …… “是为了侦破黑帮火拼?夜场扫黄?还是传销?电信诈骗?” 凌远轻轻摇头。 他今天穿了一身很合身的深灰色利落西装,里面是黑色高领薄羊绒毛衣。 伸出手,斟茶,请她坐下。 从容,温和,又散发一点毫无恶意的距离感。和那天送花到‘星光娱乐’时大不相同。 凌远很有分寸地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化,却又妥帖、不失尊重。 知意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堪堪坐下,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茶水滚烫,可是她急急地咽了,神色如常。没忍住,又问:“陈元牺牲……是意外吗?” 凌远看着她因为被烫而眼睛泛红湿润,嘴角微不可查地一抽。 “知意,他的牺牲,只能是意外。”凌远的手机轻轻磕了下桌面,提醒,“官方已经有了结论。” 是的,是她一时情急失言。 但是凌远的用词‘只能是意外’就很灵性,他是一个非常严谨的人。 递过来一张已经很少见到的相纸照片,凌远指了指沙发上一个脖子上带着金链子的男人:“是他吗?” 知意接过来,细看,三秒后,瞪大了眼睛。“是陈元。是他年轻的时候吗?” 照片中明显擦边的夜店,烟酒和各种彩色糖果。陈元与她在明城所见的那个稳重睿智中年人南辕北辙。 凌远继续说:“照片中这些人,有一人已经执行死刑,另有两人正在服刑。除了陈元外,还有两个不知所踪。” 嶙峋修长的手指一个个指给她看,所谓‘不知所踪’的那两个,明显是这一帮人中拥有话语权的两个。 “他们……”犯了什么罪?知意想问。 “吸毒贩毒,故意伤害,强奸,强迫妇女卖淫,命案。”凌远只陈述事实,不做评价。 她听来,总结就是:无恶不作。 “陈元和许则匀,这些年一直有联系。”凌远抬手看了眼腕表,似乎在计算怎么在有限时间内阐述清楚复杂的事态。 “据我所知,‘中保特卫’所涉及的技术支持和研发支持,有很多将用于警方重大、危险行动。远距离控制、无毒大范围麻醉、微型遥感无人机等。听说最近的技术突破,是一种极软、极轻的新材料,将用于作战防护。” 凌远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某年警察学院毕业合照。 “来看看,有没有熟悉的面孔?” Chapter75 抽丝剥茧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接过来,迷惑。 照片背景、着装、分辨率,明显是上个世纪。 但凌远颔首,确认是让她看。 于是手指顺着一排排年轻的面孔滑过,突然停顿,还真的有熟悉的面孔。 第二排右边数第四个女生,齐耳短发,英姿飒爽,笑容明媚。 眼睛弯成月牙状,整齐的洁白牙齿露出来。 她揉了揉眼睛,趴地更近,再仔细看。然后仰起头,不知所措的问:“钟靖阿姨?” 有些出乎凌远的意料。“你认识钟靖?” 知意摇头:“知道。” 凌远没再往下聊,下颌收了下,眼神示意她继续观察。 知意的手指在整齐队伍中来回检查了三遍,确认再没有认识的人,只能茫然地摇头。 凌远伸手,把照片转过去,似乎确认了一下位置。然后又转回给知意,手指指向钟靖上方一排,往左一个位置的男生。 “不眼熟吗?” 铿锵有力,言简意赅的反问句。 她……该眼熟吗? 知意再一眼扫过去,还真的眼熟。笑容恣意风流,在一众板板正正的大好青年中很是抢眼。 在这种妖精般的面容上,咧开的嘴角是一上一下不对称的。但由于五官精致,不但不丑,还添了一丝邪魅。 她搓了搓手心,一层的汗。 “他……这个人……这是……” “我猜测,他应该是钟靖的丈夫。也就是,许则匀的生父。” !!! 知意把照片举起来,放在眼前。又像眼睛老花的老奶奶那样,对着灯光的方向仔细打量。 后知后觉再度发现凌远话里的关键词,重复:“猜测?” 凌远站起身,扣上一颗生意纽扣:“对。能查到有真凭实据的信息,就是钟靖是已婚状态中生下的许则匀。另外在警校就读期间,钟靖和段磊是情侣关系。” 段磊。 知意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照片的背面有依照队列顺序印刷的人名,她翻过去数着,第三排,右边第五个。对的,是叫段磊。 那么许则匀,原来叫段则匀吗? “钟靖、段磊1991年于警校毕业。陈元,1993年于同一所警校毕业。知意,我所能查到的就这么多。至于段磊毕业后的入职单位、发展去向、现状,统统没有信息。” 有敲门声响起,是提醒凌远入场的信号。 他往前走的同时,继续说:“你的人可以按照我这些线索继续查证。你先前是从许则匀本人入手吧?这些他身边人的资料,应该能给你一些启发。” 知意被接二连三这一系列的消息震惊的木木呆呆,可是多年来的素养依然让她体面的起身得体道谢、告别。 凌远拉开门,迈了出去。 两秒后,又重新回来,关上门,站在一颗硕大的龟背竹旁。他问:“知意,你所为之心动的人,是则匀吧?” 凌远身姿挺拔,不卑不亢。只是简单询问,脸上没有丝毫八卦的表情。 这是知意第一次被人看穿心意,而且是在这样毫无准备、震惊不已、脑容量告急的情况下。 她嘴唇动了动,挤出一丝笑,埋头挡掉脸上的尴尬神色。 凌远的声音突然柔下来,像秋日的金色阳光:“个人感觉,会不太容易。你一定要加油。” …… 知意在回‘星光娱乐’的路上,想明白了几件事。 为什么许则匀的生活中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亲生父亲?因为段磊的信息消失和陈元那几年如出一辙。 为什么段磊的信息会消失?因为使命,因为任务,大概也因为,和陈元相同的理想与信仰。 为什么许则匀拒绝接手‘时代航运’?就像妈妈说的那句‘哥哥有必须要完成的事’。 恰好岳泽的电话打来,知意接起来便直接问:“我哥在明城的安全有保障吗?” 岳泽迟疑了一阵,给出一个肯定答复。 “事情很棘手吗?要多长时间处理?需要我或者爸爸妈妈做些什么?” 岳泽判断,知意小姐应该是听到了一些风声。只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事态瞬息万变,无法预测什么时候会结束。也许明天,也许明年,特许十年。” “那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知意小姐,您和伯父伯母平安,就是最好的帮忙。” 是。 后方稳定,许则匀才能在前方心无挂碍地突击。 知意的眼角溢出两行炽热的泪,许则匀这些年,究竟在过什么样的生活啊? 他这几天估计是回不来申城了,更别说来‘湾流汇’。昨晚等到生气时,知意心里发狠,恨不得当时立即回‘许宅’。 但今天,下了班她依旧回了‘湾流汇’。 这里的所有都是许则匀操办布置,似乎来到了这儿,就能离他更近。 鲜花日日更换,她又着意添了许多玩偶和女孩儿们喜欢的小巧玩具,这里越来越有人居的温暖气息。 只是将近两周时间过去,时间进入农历腊月中旬,年味开始从街角售卖的对联和红色发财桶处蔓延,许则匀依旧没有出现。 手机里由他发来的信息就中止在知意第一次来到‘湾流汇’的那天中午。 玉南方面也没有信息。 知意和凌远的调查都转进了死胡同,他们现在唯一可以确认,就是:十几年前缅国毒枭老金手下的小喽啰阿良,就是明城市三甲街道派出所默默无闻于鸡毛蒜皮小事的老民警,陈元。 ‘mix 8’正在各大平台热播,知意也收获了相当高的热度。 三两天下来,出门就已经需要鸭舌帽、墨镜、口罩三件套。 周日这天,娱乐板块和公共新闻版块同时推送了T国男星被我国禁止入境的消息。 恩竹·同帕拉的粉丝体量一般,只是因为其外籍身份和大把的资金支持勉强混了个知名度。 林歆汇报时,说这次翻车,‘无人伤亡’。 知意也没有太大波动,自从跨年夜那晚恩竹拦车的一系列表现,她就不再把他当成纯真的逐梦少年了。 说起来,许则匀从一早恩竹尚未进入大众视野开始,就早早地设起了警备。 Chapter76 隐秘而伟大 - 此意非非 - 眉予 恩竹·同帕拉。 知意默念这个名字,手指放在实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叩着。 许则匀曾经几次三番阻拦她和恩竹接触,现在这个人竟然直接被限制入境。 T国,缅国。 安排人再往与T国的有关的方向,再查许则匀的以往有没有来往密集的记录。 不是为了窥探他的隐私,只是心里一波又一波的不平静。 这么多信息,虽然都是碎片,串联不出一个完整的碎片,但她心里已有了轮廓。 许则匀,在做一些隐秘而伟大的事。 手机里,依旧没有他本人的信息......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男人表情淡然的说着,虽说如此,却还是将她夹到他碗里的香菇放入了嘴里。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尽你全力,如果真的不能做到的话,那就算了。”所以想了一会儿之后,赵诗雁轻轻点了点头,更何况,反正他们这次的目的又不是真的要攻破他们的基地。 “参商!你在做什么?”两道声音突然传来,同样带了两张奇怪面具的人出现在场中,在他们身上并没有像参商一样缠着绷带。 显叔到底本质上是个律师,律师的洞察力那自然差不到哪里去,他即使全神贯注在开着车,他似乎也窥见了我的异常,可是他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原来是这武穆城内,前些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城内老是发生一些很恐怖的事情。先是有人无缘无故的就消失了,后来这些人又回来,但是却都得了一种怪病,全身腐烂,流脓,且全身无力。 “奇怪了,都这个时辰了,盈盈怎么还没来?”孟芷柔从下午三四点一直等到晚膳也结束了,但仍然等不到同父异母的妹妹孟盈盈的身影。 没有长篇大论,也没有激烈的争执,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定下来了。 所以他不像大多数系统那样在重新出世的时候明显的能看到眼中对于这个世界的秩序的仇恨,包括那种各种负面情绪集结一身的怨毒,但他到底也不是没有怨气的。 除了永琪依旧梗着脖子大胆的与乾隆对视以外,尔康和养心殿伺候乾隆的宫人们皆跪伏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低垂着头,请乾隆息怒。 “哥哥,嫂,惠给你们鞠躬啦”!山口惠温婉的叫了一声,随即躬下腰去。 “周主任看上了你,让刘光斗来做媒,刘光斗就和我说了这个事情,老妈就让我去帮你把把关,这个---”赵路线说不下去了。 说到此时,阿九潸然泪下,神色戚戚。席撒虽然半信半疑,止不住疑心那晨曦王故作姿态,但也不敢妄自断言。 在雷公坪被袭之后,赵筱连夜非常规拷问活捉到的代理兄弟,得知水城内所有暗黑兄弟会据点,并且获悉代号叫“色鬼”和“麻雀”的正式兄弟是他们这次行动的主要负责人。 齐金蝉哪里受过这等待遇,恼羞成怒之下,突然仰天长啸一声。手中宝剑上一道红光直向天际飞去。 侧耳去听,仙人口中谈得最多的还是墨非之名,二十四天前那一役,墨非是大展雄威,先后败杨戬、西王母、真武大帝、北岳大帝,可谓是名扬三界,只怕圣人都听到他的名字。 年岁已到长,武则天明眸皓腕,风髻雾鬓,份外美丽。这番朱雀楼重起,便在朱雀楼上,武则天与袁天罡相会,开始了谈判,关于长安城的种种治理权、统治权。 而庄万古与九叶,在开始斗起暗杀术后。均不可能会这样大刺刺的出现,所以,便引动大批的仙人,进入滚沙天灾区,这样,使得本来平静的滚沙天灾区乱来。 Chapter77 他回来了 - 此意非非 - 眉予 是许则匀。 是许则匀?! 知意飞快跑过去,可怜的巴塞罗小熊被撞在地板上,滚动两圈。 大半个月时间,衣帽间已经被知意补充得更加丰富。 有一面大柜子被她腾空给了许则匀,品牌送来的服装、首饰和知意本人购买的配货快要将其填满。 知意跑得太快,有些跌跌撞撞。 恰好看见高大欣长的身影,眉目之间带着翻山越岭的疲惫,卫衣翻卷起袖扣,露出一截柔和又结实的小臂肌肉。 许则匀掀起眼皮,看见知意的一瞬间,喉头干涩发紧,不自觉地喉结滑动...... 他的拳头,比金石还要坚硬,再加上他那恐怖的力量,若是能击中这猴王的话,或许一拳就能直接轰爆这猴王的脑袋了。 在老人练完最后一剑后,白启看到,弯腰背娄的老人挺直了身躯,双眸中有一道不可言喻的光,望着前方……许久,老人说了这一句话,也是老人在这世间说的最后一句话。 由于有着秦守的帮助,熊犹虽然说算不上做出了什么丰功伟绩,但也还尚可。 “丹尼斯没事吧,来拆那就犯了鼻炎,我们可能是水土不服。”巴利递过一张面巾纸。 也不是什么大事,他随得得就是了,全当是奖励她急中生智,借照顾病人之名,行私会之实。 昨天被季辞信打我也就认了,但我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欺负的,这样随随便便来给人就能打我可还行? 在他的整个计划当中,他只需在相亲结束后,营造出一种与得得发生过摩擦的假象,并将此消息传播出去。 在克拉玛依和魔鬼城之间,是著名的玛纳斯盐湖,他们引咸水落入地下,在这地下空间里形成了“地漏湖”,也就是眼前这巨大的水潭,应该就是所说的“鲲宫”了。 背身背扶着一个沉睡的少年,一只手拿着一把剑,就想和他一战? 灵草中蕴含的灵气,远超林远得到的那些灵石,可以直接让他获取大量灵气。 两个主魔神的战斗,影响极大,所有的魔神都极速飞离。沼泽里的魔神也全部飞出来,逃向远处。 铁龙之爪,是铁龙最锋利的部位,而铁龙之尾,则是铁龙力量最大的部位。 “嘿头儿,你呢?你就没有被逼着去相过亲么?”秦凯看向沈严——刚才沈严一直没有说过话。 太子册封仪式刚过,太子李亨就来拜见了萧江沅。虽是拜见,却间隔了三步远,而且他只拱手拜了拜,什么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哈!谢谢头儿!”秦凯程海洋兴奋地高呼,秦凯甚至还歪歪扭扭地敬了个礼,真是醉得不轻。 现在只希望那几个早就关闭的公司,能够切断警方的调查线索。趁着警方还没找到证据,他们开始转移资产。 说这番话的时候,肖国越的脸上一直带着商量的笑,语气也很温和,但是言语背后却毫无商量的余地。 果然石头的票数在直线上升,最后竟然达到了八百票,而姚星才不过二百票。 接到郑先启离开的消息,付宁只是冷冷一笑,现在才刚刚开始,真正的战场在岭南,在四六集团,虽然占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占了绝对的优势,但是郑先启的手段不可轻视。 另外,付青竹翻找出一些红绸,在房中挂了一些红绸,在蜡烛的映衬下,红绸散发着淡淡的红光,让房间中的空气飘着靡丶靡的气息。 他并不是不想要,而是他知道,自己如果拿了欧阳天宇的礼品,他心里肯定会过意不去,所以还是不收。 听完魏凡的讲述之后,柳梦雨抽了抽嘴角,虽然刚刚柳正雄给她打电话提到魏凡的时候,她就猜到他们已经见过面了。 Chapter78 垂涎男模 - 此意非非 - 眉予 许则匀听到楼上的响动,无奈苦笑。 热美式,比中药还难以下咽。但他一饮而尽。 然后捏起带着可爱牙印的面包片,一把塞进嘴里,咀嚼,吞咽。 楼上楼下,许则匀也转了一圈。能想象到知意初到这儿的惊喜,和之后他带给她的失望。 大概还有心神不宁,心力交瘁,等等。 但是他傲娇任性的小公主,罕见的耐着性子把这里布置的可爱又温馨。 许则匀从情势紧迫的重大行动后方撤回来,从风餐露宿到如此的温暖港湾,内心却没有丝毫的放松。 他更加紧张...... 徐乾现在对天下武学俯拾皆是,那是因为他有笑傲世界的底蕴,还因为他是大宗师。 而在码头上,高大的起重器如同怪物一般矗立在那里,远远的看去,能够见到码头不远处的许多人正排着长长的队伍,不知道在做什么。 这里已经是草原山丘混合的地貌,然而刚出大营,李柏天也不好意思就地把白驼收了,直接把人家埋在大营门口,忒也不专业了些。 难熬的一夜,让他有些怀念王宫中舒适的大床,还有美味的食物。 张嘉真的家在一个有些老旧的别墅区,因为开发的时间较早,所以户型和外观用当下的眼光看起来很有点差强人意,不过,家家门前略显奢侈的百余平米的庭院加分不少,故而别墅的售价也还可以,算得上是物有所值吧。 听里石海明的话只,张毅的心里大喜,这的确是他这段时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自从他们七彩石集团上次申请国家立项被阻,张毅和他们整个基地的人都憋着一口气,现在终于好了,终于可以看到曙光了。 看着母亲那高兴的神情,沈倩走了出去坐上自己那刚刚买来没多久的宝马,轻轻的启动汽车,向着同学家的方向开去。 什么保护自然,水土流失,环境污染,这些问题通通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你先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谷雨停住脚步,直勾勾的盯住罗杰的双眼,脸上带着楚楚可怜的期待。 “我也不想跟你们赵家起什么冲突,但人我却是救定了,不如你们就此退去如何? 如果这些伪军想要出工不出力,拿着帝国发放的军饷,却不认真为帝国做事。他们背后的机枪,会立即让这些支那人尝到帝国给予的教训。至于这些伪军会死多少,却是急于抓住山上那个八路大官的他并不在乎的。 “废话,没有香资,也请不来神仙呀!”张半仙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 江南公子乃是江南第一青年,江湖最最顶尖的青年高手,性子高傲,平时也没什么朋友。 清理宰相党羽的事情他当然有出力,毕竟挂了个庶子的名号,至于那杨凡,之前收了宰相好处,这会子被弄得里外不是人的,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瞧见了奇丝迪丝的眼睛,猫头寄生体又惨叫一声,从奇丝迪丝头发里跳了出来,就要跑,可惜它的一部分,被掌握在丁火手中,丁火倒是乐意给它个教训,不灭之炎在他掌中燃烧沸腾,烧得寄生体嗷嗷惨叫。 贾富贵点了点头,显然也是认同了唐笑的说法,随后三人再次上路,不过速度却是慢了许多。 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惊讶,喜悦的神情无可掩饰地从他惊愕的脸上撑开来,他猛地抬头看去,他看到了她的身影。 几个黑衣人便迅速突出林媚娩的卧室。她的卧室依旧简陋,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一个立柜整齐摆放着几件淡紫色的衣裙,床边是一个红木的梳妆台,基本上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Chapter79 他竟然报复她 - 此意非非 - 眉予 …… 宿醉醒来,知意的大脑像有成群结队的小蚂蚁酸酸痒痒的啃噬,麻木,思绪缓慢,迟钝,视线模糊。 她睁开眼,定神。 昏暗,古色古香,文艺气息。 嗯,是许宅她的卧室。 眼皮有千斤重,知意撑的困难。干脆又合上,再眯一会儿。 昨天处理了双倍的工作,今天她有资格偷懒。 意识是断断续续的,知意记得姜昭昭和小姐妹一起把她扶上姜昭昭的大路虎,她抬腿上去时头晕目眩的。 后来周围围了很多人,又吵又嚷,还仿佛看见了许则匀那张臭到变形的...... 四层别墅,姜宸在这里呆了很久,一层一层地看,每一件家具,每一张椅子,吊灯以及装饰摆设品,都看得非常仔细,他在跟这套别墅告别,即使以后他有钱了,想再买回来,别墅也肯定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然而木盒子实在不好集齐,慕容缜花了很多年的时间,后来他开始谋划大计,木盒子的事情就搁置了。但是他的大计又没有成功,慕容缜不得不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木盒子上面,孤注一掷的开始寻找木盒子。 这两人是雀神殿的之字辈门人,殷之雅、罗之桃,名如其人,一人气质素雅,一人艳若桃李,开口的乃是殷之雅。 第二天,赵清染缓缓睁开眼睛,她挣扎着从床上起身,看见落地窗外的风景,下意识地垂下了眸子。 “哈哈,我这是愈来愈爱这把剑了。”楚阳满意擦拭万道玄剑,破念一将,针对敌人的精神力量,破解对方本身和万道的精神共振,就必须理解万道玄机,难怪要练上凡境六阶才能使出来。 项天霸的人跟着那个可疑的男子并没有什么发现,那人出了圆味楼去了青楼,可能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身子罢了。 此时此刻,胡晴只是穿着一套单薄的绸衫绸裤,柔细白嫩的脖颈,显而易见的牙印。 回头,看见亮着的屏幕上出现薛莺莺的名字,眉心拢起,犹豫了一瞬,还是将手机拿起,接通。 另一人止住了他的话,瞪了他一样,扭头先走了,拴在腰上的工具袋中有些东西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一想到可以见到龙莹,又想到龙腾遇袭的事情,楚阳的内心百感交集,不知道见面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她已经提前跟苏承影打过电话了,告诉他自己航班的时间,等她到达那边之后,苏承影会亲自过来接她。 由于工作量大,加上农部的重要性,所以划拨到农部的人也是最多的,从各大兵团抽调的人员达到了40余人,几乎占据了此时全部人马的一半,可见众人对粮食的重视程度远远超过了城市的建设。 她抿了下嘴唇,伸出手,刚碰到门把手就将手缩了回来,改为敲门。 经理打开盒盖,带上白手套,动作优雅耐心的把项链拿出来,对着光细细的看。 天帝释不等四人说完,四道神念,轰入进四人意识海当中,天帝释把这些年神州大陆一些消息传递给四人。 龙葵扭头看了看元无悔,眼中露出一丝讶然,很好奇面前被自己狠揍一顿的少年,还能笑的如此灿烂。 玥婷感念云志昊的夫妻之恩,一心好好和云家说话,但云家等人却并不相信。最后居然动用秘法想要搜寻玥婷识海,强取玥婷脑中所有信息。玥婷毕竟没有回复真实的实力,当场就差点死在秘法之下。 合金制的固定电话在墙壁上砸出一声巨响,键帽飞了出来,滚落在地。 武飞扬对蒋劲另眼相看,招呼过来,勉励几句,说了些为他邀功请赏的话,把蒋劲感动得不要不要的。他很清楚这是炎北为他所做的,说不尽的感激,眼眸都红了。 Chapter80 渴望 - 此意非非 - 眉予 拨号音响完一轮,是熟悉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知意擦掉脸上的水珠,抹了四层不同用功效的护肤品,继续拨,和许则匀置气。 依旧无人接听。 她走到餐桌,气呼呼把松仁抹茶贝果往嘴巴里塞,听到有脚步声进来。 是许则匀。 他走路的力度和节奏知意熟悉得很。 知意不看他,不抬头,埋头,有吃有喝。撕咬食物时,做出故意的恶狠狠动作。 许则匀倒也存得住气,一言不发。 她更加狼吞虎咽,被噎住,拿热粥冲服,结果又...... 秦狩的语气,透着一股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淡泊,尤其是林坚早就傲慢了拒绝了活命的机会,现在情况不妙,又反悔哀求,更让秦狩瞧他不起。 微微的刺痛,这是兴华失去意识的最后感觉,还有很多事情未了的遗憾。 古清打发走烂赌鬼,把地契收了起来,让人给大宅子重新挂了一个牌子,叫做:“古河山庄”。 “这里不是破坏堂?”谢童揉着眼睛,确定了眼前的事物不是假的,又扭回头看向宗门的牌匾。 谢童变掌为拳,用修罗连拳迎上,拳锋泛着金光对上白斗灵的拳头。 俯视下方,蛊域万物在云雾的笼罩下变的迷蒙一片,在此环境之下,要想通过肉眼判断方位,特别的不容易。五个时辰之后,蛊皇催动周身的毒气一点点的下落,呼一声,三人周身的蛊牌由于无法承受压力,燃烧成了虚无。 李神图从队伍中走了出来,他的脸上神采飞扬,身上更是缠绕着莫名的气息,一时之间林尘竟无法看穿他的实力。 赵匡胤与凌天云回到赵府时,家丁早就有人通报说有客人在西客等候。赵匡胤本来想与凌天云细谈飞雀改革之事,但家中有客至,他们也只好将此事暂推后续。 那位商界精英昨天晚上突然死亡,家属们正在医院里闹得不可开交。 古清什么都没有说,从地上慢慢的捡起碎石剑,挥剑如风,身姿飘飘,在石洞内舞动了起来。 听了胡二丫的话,霓裳默默的想了想,好像还真是那样,不由的笑了笑,没说话。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探子?而且他看样子一点武功没有,这个何宽,竟然用这个借口反咬一口,当真是卑鄙。 姜糖且战且退,将潜水艇的信号毁掉,又把雷达渔网等物全都破坏掉,在经过潜水艇尾端的时候,忽然感受到特殊的气息。 只不过,如果没人能够阻止这些寒霜巨人,那大门被攻破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看了消息,杨帆赶紧登进去自己的微博,却发现并没有入侵的迹象。 黑皇闻言立刻反应了过来,二话不说运转灵力布置起了欺天大阵,妄图隐瞒天道拖住苏牧飞升的时间。 圣人准帝等人族强者自然不会在意这失去的一点光明,毕竟他们已经达到了神识如同眼睛的地步,但是那些人族大军就没办法了,他们的神识远远没有达到能够在一名天魔族顶尖强者制造的黑雾中直视前方的地步。 听说黛玉邀请大家去终南山温泉庄子游玩,迎春、探春心中都十分欢喜。 花千度绘声绘色地将他和明月假扮献祭新娘、明月和凤倾城一起与九头凶兽相繇激战的过程描述了一遍,直讲得唾沫横飞、仿佛情景再现一般生动。 这样逼了自己一会儿,他一颗燥乱的心才算慢慢平静了下来,专心地看着卷轴。 这个男人长得确实不错,宽肩窄腰,一双桃花眼,花衬衫,喇叭裤,绝对的时髦青年打扮。 Chapter81 别因为我不开心 - 此意非非 - 眉予 许则匀瞬间黯淡,下巴抵着她毛茸茸的脑袋,低落道:“所以,我不是良人。” “别再因为我生气。”许则匀揉她的发,亲昵用额头相抵,“好吗?” 热气喷薄在彼此脸颊、颈间,是许则匀想要流连的温柔乡。 他埋头在知意香甜紧致的颈窝,深深汲取。干燥的唇皮摩擦她滑腻肌肤,深青的隐约胡茬跟着一同作乱,又痒又扎,知意缩了缩脖子。 她的动作提醒许则匀不能沉沦,他要面对的是世间恶鬼。 不能,决不能,把她拖下水。 岳泽敲了敲外面的门框提...... 杜莲儿气得再次开口,语气虽冷,但表情还是控制得很好,不像内心里那么暴躁。 她自以为她的动作很隐秘,但在场的人,都将她的视线收在了眼里。 我知道他一直注意着我,我也知道我的动作他全都清楚,他举着酒杯嘴角挂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 “好吧,但是我会派人调查清楚他的身份,要是有什么疑点,我会立马把他给交出去的。”说完藤田转身就离开了。 “妈呀!真的有鬼!”袁三爷想着突然消失的洞口,吓得直往伊丽莲怀里钻。 想也知道,这个男人哪来一个晚上的空闲,他肯定还有别的安排。假如不是她今晚也在,大概晚饭以后他就该离开了。 她看了一眼伊丽莲,发现她也皱着眉头,看来她也是觉出不对来。 元宝欣然发现自已刚才汗淋淋的衣裳洁净如新,全身舒展,哪哪都舒服,而她本来只有三级的武者水平也暴涨到了武系统领二级,因为体内杂质被洗清,她的雷系也蠢蠢欲动,原来卡在瓶颈处的感觉也没有了,眼见就要破阶。 顿时三人停下了脚步,直视着刘宇雨琪二人。三人战意盎然,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杀伐之气,刘宇看到这一幕不得不谨慎起来,对方不是一般人,不能疏忽大意。 几天不见,原本绝美的脸庞,此时,就像是只剩下一张皮肉似的,就连光滑的肌肤,也变得暗黄,模样难看极了。 天渐渐的热起来了,日光照得人眼花,稍在庭中走动,便是汗流浃背。 而随着她催得急促,那担心孩子的眼神,莫名地竟真的让他开了口。 “哈哈……”大家都看见祁老坐在第一桌,刘师师会看不见?他们当然知道刘师师在调动气氛。他们可是一早就听说这砚台可是非比寻常,至于怎么不寻常,一会就见真相。 可是苏离殇命大,终究还是回来了。在卫湘宁时隔几年再次得到苏离殇消息的时候,已经是苏离殇一夜之间以残忍至极的手段血洗玲珑山庄,杀光他的同族叔辈和兄弟姐妹,当上玲珑山庄庄主的时候了。 乔清无奈了…就因为这个?一大早把清澜院搞得鸡飞狗跳的…秋季狩猎她听说过,每年八月底尧国会举办一次秋季狩猎,地点在距离盛阳城外二十里的皇家狩猎场,依旧是端王府组织的。 如今望千已经是练气一层的修为,已经可以施展一些低级的法术了,虽然这样的修为放在乾烲大陆也只是垫底的存在,但是在地球,总算有了自保的能力。 “开炮,干掉他!”一名队长当机立断,命令手下拿起火箭炮筒,朝着那辆车子开火,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玉自珩一愣,随即意识到刚才夏蝉是去做饭了,玉自珩心下感动,急忙上前接过放在一旁,然后拿着袖子给夏蝉擦汗。 夏妞儿心领神会,点点头去放了,这边夏蝉便将地瓜面捏成一个个的团子,用手捏圆滑了,放在笼屉上蒸。 Chapter82 她是许则匀的软肋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确实心情不好,但没太多精力为他一个人悲春伤秋。 午饭时,孔时嘱咐:“过年留出两三天的时间,到澳门老宅,看看奶奶和大伯。更姓后的入族仪式,最好也在二月二之前完成。” 她答应了,下午去医院看昨晚出了车祸的司机,再让林歆把年前的行程理一遍。 申城市人民医院,一席难求的单人病房,知意的司机已经住了进去,妻子孩子陪床。 她很愧疚,只因为自己的任性,司机半夜还要为她服务,出了这样的‘意外’。 知意亲自沟通,态度诚恳...... 那些带刀侍卫便是一起上前,吏部侍郎也是拿着宝剑上前,一阵打斗,终归是寡不敌众,蓝绾儿被钳制。 大山即是明家隔壁黄家的当家男人黄大山,黄大山是黄老太的独子,黄老太早年守寡,辛辛苦苦带大了独子不说,还非常有头脑的帮衬着儿子做起了拉脚生意。 “王爷若是想试,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孤注一掷,反正穴位也是记得,就凭这些知识好了。 他的感知,他的精神,他的躯壳,都坠入了无尽的虚空和黑暗之中,也不知道过来多久,有,点点星光出现。 一声怒吼,将汤师弟等几人猛然惊醒。几人如同噩梦惊醒,心中惊悚异常,行动一下子迟缓不少,剑阵运转晦涩,随即失先机。 他们单独走到一旁谈话,而希尔薇从屋顶上下来了,帮助朵拉一起给尸体做开颅手术,取出大脑。 怎么会想到这个大少爷?大少爷怎么可能喜欢自己?和大少爷之间只不过是两种人。 危静枫本来高高兴兴的,本来见到儿子的教授,就觉得应该高高兴兴。 看到那两行泪,墨南宸顿时有点慌神,他记忆里中的黎相思可是个倔强到不肯落下一滴泪的。 秦靓靠在路笙禾的怀里,表情不安,双手合十,希望上天保佑路擎明渡过这一关。 医生拿着医疗针线开始缝合伤口,双手染满她的鲜血,针线将裂开的伤口一点点的缝合起来。 她走了出去,走过这条街,准备去经常光顾的那家店子去买,因为那家店跟七里香铺子里的人都熟了,买东西经常算便宜。 南信子听到旁边的人夸南栀漂亮,心里不平衡,紧紧搂住莫临商的手臂,挑衅的看了一眼南栀。 看来这就是蛟龙所说的改变吧,不知道我们离开后,这里是不是也会消失,毕竟人不在这里,那么也要弄好防范错失。 一个九重武尊就如此恐怖,一重武君,乃至二重武君中,恐怕还隐藏着这种卧虎藏龙之辈。 总不能自己毁掉自己的超凡力量,空出SSS级的名额给王莫莫吧? 陆时遇率先走到电梯门口绅士的替她摁了电梯,落落没走到他身边,而是距离了他好几步停下,警惕的盯着他挺拔的身姿,万一他想做什么,自己立刻跑,大喊救命。 不仅是林萧几人,刚刚暴掠而出的弑神雨策和陆天成等众人,都被那恐怖的威压充斥得速度变慢了下来。 或许由始至终他说的那些话,就只是为了在网上开心,从未认真过。 绿叶青菜烫一烫就能吃的,所以不多时就被捞了上来,紧接着捞起来的是嫩豆腐。 孟岚蕙每个月十号下午三点必会出现在诗琳美容会所,这是她让人跟了很长时间才得知的行踪。 我的战斗力,他是见识过的,如今我已经无所畏惧,他用任何人,任何东西都威胁不了我。 君墨尘的话虎得慕云铮一干人等一愣一愣的,方少南不回头也知道他们是什么表情。 Chapter83 许则匀左拥右抱 - 此意非非 - 眉予 孔徽话少,但一双眼睛看破人心。 “腓腓,关心则乱。” 可小女孩哪有这样的耐性,举起粉色香槟之前,问:“大哥,那我现在只有一件事求你了,你可以帮我吧?” 孔徽被她这鬼机灵的劲儿逗笑,手中折扇一合,敲打着手心,扬了扬下巴:“你说。” “帮我调查许则匀的生父,段磊。” 孔徽手上的动作停下来,向外看,远眺这片世间最繁华的海面。 知意的睫毛扑闪着,长发被海风抚弄。 这里的海风没有苦涩的咸味,而是充斥着纸醉金迷的铜臭。她吸...... 她察觉到这一信息之后,就把头靠到了郭祯榴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原来你们两个是舍友吗?”林秋走进了这间套房看着他们说道。 猴子虽然聪明,但也不可能像人类那样把果实分箱保护。所以日积月累下,堆积起来被压在底层的那部分果实,不可避免的会被上层果物挤压,导致破裂。 两头三阶后期,八头三阶初中期,剩下的十六头均在二阶中后期,怪不得陆东几个迟迟搞不定这些变异猪。 张星扬看着大屏幕上的一系列数据,一边指挥着操纵人员对飞船的推进系统进行控制。 投靠了娑罗的那些臣子肯定不会在名单之上,那出现在名单上的会是谁不言而喻,不是他的人,就是州本归的。 此刻许伯安和欧阳娜洁安全返回,沙利兵急忙发动汽车,继续赶路。 左将军已经完全归附,可到底他们双方的实力太不对等,她需要身边有其他助力,令其不能生出像之前一样的轻视之心。娑罗想,二神京介那么聪明应该懂。 一个左眼戴着眼罩的独眼龙男人脸上,也露出了神似孙大福的一副慈祥笑容。 林彻毫不犹豫抬起手中的长剑,一剑落下,插-入侯力的背,但,不是致命位置,他可不会现在就杀侯力,侯力对他来说还很有价值。 你特么是被人创作出来的,你特么不是就不是人,你要追求什么生命的意义? 听到福伯的话,陈战立马就松开了自己的手,只听“咚!”的一声,福洋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真的?”王桂花没想到宁芊芊居然给这么高的待遇,当下有些高兴。 一声嗡鸣,一大片宇宙海开始颤动起来,顺着振波的不断蔓延,原本坚实的能量战舰舰体表面出现了一丝丝颤动。 这一次林霄没有故弄玄虚什么的,而是直接就拉开了自己卫衣的拉链,开始脱衣服。 喜欢的人想象力都不会差,萧唯的思维如脱缰野马一般奔出老远。 说完,撒旦直接中断了联系,嘴角出现一丝冷笑,转身离开了这块满是圣洁气息的地方。 这无疑是送客的意思,秦长风却心中微微一惊,因为就在接过请柬的时候,竟然立刻就收到了一条日志信息。 别的国君拓展疆土只为留名青史,殷非并不,他处事皆只为自己高兴。 全新的战斗方式似乎为罗尼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使得他心脏急剧跳动,内心满是兴奋。 看到韩萧身边跟着一个绝色佳人,众人倒是没有排斥韩萧,甚至他们基本上就忽略了他的存在。 说着,林天就按照秘笈上写的,将丹田中的真气调动出来,并且凝聚在咽喉处。 “吴……参见天尊大人!”胡供奉本来准备喊吴兄弟,结果反应过来吴天身份,一下子就改口了。 反正,无论是十九连胜还是二十连胜,对他而言也不过就是锦上添花而已,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影响。 以前阳昂找自己麻烦的时候明明可以直接靠霸天王府的势力来解决自己,可为什么迟迟没有出动,到最后反而利用烈阳宗呢。 Chapter84 三人游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不是好伙伴,好搭档吗?!” 凌远坐如钟,面不改色一本正经:“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 知意扬扬下巴:“你说!” 凌远:“你在澳门这段时间,有没有见到岑家的小姐?” 她原本气闷的眼神突然生出一抹八卦的光,捂着嘴巴“呵呵”直笑。 凌远神情淡然,完全没有被八卦的不好意思,唯一不淡定的是被知意发现,他左手握着右手的骨节,轻轻掰着发出软骨的弹响。 知意自顾自乐了一阵,才收起笑意:“是岑家的映茹吗?” 她倒没想到凌远...... 话音未落,楼上已经传来脚步声。江大建搭头耷肩地拖拽着脚步从二楼往下走,身后跟着嘴角比AK还难压的谢队长。 一个有些邋遢,皮肤粗糙黝黑,肌肉虬结的壮汉,一边脱自己的盔甲,一边大步往里走。 甚至自己哪怕不是专门研究历史,可各朝各代的事情也略知一二,且资料,史记都清清楚楚的记载着大秦早已灭亡,又怎么会延续至今? 接下来的事情,林荣都规划好大方向了,她只用在框架之内处理。 如果对方不是,他这么承认大夏是对方那个大秦帝国的后世,造成矛盾怎么办? “木叶那边完全否认了龙脉失窃的事情与他们有关,波风水门还提议可以协助我们砂隐,找寻龙脉。”黑绝沉声道。 请假,这还是盛夏第一次见颜楚请假,偶尔会提前下班,最多的是下班回家,一个电话召他回医院。 村子里还是讲究百善孝为先的,袁母没想到袁媛直接就把话说穿了,顿时愣在在原地。 她眼眶红彤彤的,眼底起了水雾,强忍地不哭,最终还是吃了不知道是什么的药丸。 铺垫完毕,萧方也不再拐弯抹角,遂将自己的计策,不紧不慢的尽数摊开。 而且更恐怖的是这些骷髅从地底下冒了出来之后,一个个的扑向了自己,所以说周贤只能现在疲于奔命,不断的攻击者,很多的骷髅,这些骷髅虽然说数量很多,但是攻击力和防御力并不是很高。 说起来,伊莎的病还多亏了人家,自己还没有好好感谢她呢,况且超胆侠马特也一直由她照顾着,自己也该找时间去看看这个老朋友了。 听到李晓晴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说这样的话,张倩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夜枫心里也很是兴奋,只要到达神界面面面,就意味着与娅雪的距离就再进一步。他二话不说,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了七彩元素塔,然后念起咒语,开始收集空气中的元素转换为火元素灌入到血魄石当中。 他在地下钱庄有股份,利滚利,让莫羽的三千万变成一亿,这也是犯法。 李海警惕良久,竟是听到了狐丽呐呐的说了一声听错了,当场直翻白眼,这狐丽,明显是故意的,分明是想报复刚才自己的恶意态度。 其实谁是谁非,从不同人的口中说出,难免就带上了各自那浓烈的感情sè彩。 而光明神多少也默认了夜枫的实力,但碍于面子,并没有说出口。 身后的电视屏幕里,已经开始播放新闻联播的片头,傅建辉知道,决定启宣和冲拜命运的时刻即将来到了。 沈若华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却是担心着若是周祈佑真的有别的目的,梁宛儿如此动情,怕是要被伤得极深了。 晟天大帝看见了莫羽后笑着对莫羽说:你也还是与以往一样的自负,不计后果;莫羽用冰冷的目光看向了晟天大帝说:这次你试一下就知道我是不是自负了。 Chapter85 把她拥入怀中 - 此意非非 - 眉予 他头发长得很快,元旦那时候,是比圆寸稍长一些的栗子头。现在已经成了能做各种造型的短碎。 他今天就是把前额的头发松松垮垮往后梳,挑染了几绺银发。 身材高大,姿态散漫。穿得是她买包包的配货,某蓝血高奢品牌本季潮流向的一套满印小logo。 硬质牛仔面料,宽松挺括的版型。 穿在许则匀身上,丝毫不显拖沓。 他伸出一根手指,举在肩膀的高度摇一摇,是给身后那个餐厅经理看的:“记得啊,多一人份。” 随意拖了一把窗边的观景椅到...... “好吧,我不在乎,但是身为一个领导者,还是需要装装样子的。”吴阳摊了摊手。 狼人,可以在人形和狼形之间变身。变成人形时,有人类的智慧。变成狼形时,有狼的兽性。 我自己伤春悲秋那工夫,陈识又从烟盒了拿了一支烟,我瞟了他一眼,决定不看他,往外走。还没出门口又被他拽回去。 真是的,这种恐惧简直无所不在,似乎每一个行为之中,都可以看到恐惧的存在。 有些话语听起来很舒服,但依旧是虚假的。哪怕“不害怕生活”这句话,同样也是虚假的。只不过,可以让角色暂时了解自己的所处,以及摆脱恐惧之后的生活状态,所以才会导致有些话语听起来充满能量。 古剑他们在聊什么,路青没有太过留意,他现在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处理眼前这条黄鳍金枪鱼上。 一道寒芒射出,孟霸天一下子被击落,掉在地上,看着灭天的眼睛充满了愤怒。 胡老板也是刚才才知道,路青现在开的这辆三轮车,居然还是借的,这差点没让他跌破眼镜。 听到这里,看到九号的影像微微点头,几个军人都无法保持沉默了。 而且,在洛羽的‘保护’下,洛倾月也让若无心试了一下,结果出乎意料,往生黑莲,也不攻击若无心。 “这——也就是前几天才开始的,奴婢也不确定皇上会不会一直如此,现下已经有些日子,奴婢就想皇上是会时常这样了,就向娘娘您禀报。”玉粹解释道。 拜幽硫兮正端着茶杯,喝茶,一顿,听见轻兮泛尘的声音,蹙眉,她好像遇到什么事了,柔荑不是去找她了么? “是的,就像我的歌和我的名字一样,我一直在寻找。”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却又好像只是在随口一说。 那一双眼中赤红色与冰蓝色交织着,较量着。耳边似是有魔咒在响一般,一声接着一声,缭绕不绝。 头有点晕眩,容浅一只手忽的扶着头,大概是许久未接触外面吧。她身体忽的朝着一边倾倒,突然腰上一紧,随即“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 先是不知怎么回事就昏迷被抓,现在要承受无尽的恐惧不说,还有很大可能丢掉性命。 果奶很甜,带些酸味,很好吃。可是吃着吃着,那原本的奶香,突然变得很腥似的,让我胃不舒服,甚至想吐。 他歪头想了一下,抓了一只白色的猫,而后抱着它便朝有画的房间里走去。 印象里,这个龙族中唯一怀有祖龙血脉的公主,性子高傲,最是难驯。 押送的途中,赵林已经从押解人员口中打探到了子婴的身份,一见子婴赵林当即便扑通一声双膝着地,两手拱合,急促的向子婴叩首数次,行一顿首大礼。 城墙上,那位神秘的黑袍人瞧着车队离开,冷冷勾了勾唇角,一闪而逝。 他飞到近处,一把抓起关三眼的肩膀,可是看到他的一瞬间,心里一阵恻然。 Chapter86 想你了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没有推开,但脑袋闷在他怀里,声音嗡嗡的:“不是说,先放一放?” 许则匀像是被一根藏在棉花之下的细针刺痛,皱了皱眉。 下一秒,他手臂用力,往上一提。 怀里惊呼的人身体被他抱起来,跨过中控,落在他大腿上。 知意的身后,是硬邦邦的方向盘。 面前,是硬邦邦的男人。 他的眸色晦暗不明,面上带着未散的烦躁愁绪,目光投入知意清澈的眼底,身上的戾气才被逐渐驱散。 许则匀把她按向自己,埋头在她的颈窝。 温暖,香泽。 鼻尖能碰到她...... 毕竟巅峰仙主阶段,已经是到了极限,辰火仙主再强,也是有限度的。 七贤王和雁门王的背叛是无法避免的,但是麒麟军的存在却也是必然的,一切都好像已经注定了结局,只不过就看谁来牵动那一根看不到摸不着的导火线。 在这庭院之中,有十二个机关傀儡,负责维护院落,不过在叶江川手下,机关破解,傀儡投降。 可是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从另一间房间里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咳嗽声,很轻,普通人也许都无法听到,可是来人显然不是普通人,他已经听到了。 因为不敢跟近,整个画面都模糊无比,直到现在才看出这条通道。 江辰还没炼制过四品,上次直接炼制五品的玄力丹了,只可惜没有成功,但也几乎完成了一大半了。 光是吃这一项上,王胜能把他们甩几条街出去。人家吃成这样是蛮子,那他们算什么?茹毛饮血的生番了吧。 姚斌看着丫头难受的样子,苦涩一笑,伸手抚上她的脸,温柔道,“自己都不珍惜自己,谁来珍惜你。”他何曾不懂?只是她心里没自己,又能如何?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城主们在各种丹药和功法的诱惑下,工作动力非常的足。 连老道士都是这样的感觉,整体看过去,老君像,对联仿佛是珠联璧合,浑然一体,可怎么就有点不对呢? “如果你妈妈说吃巧克力会导致肺癌,你会信吗?”梁葆光循循善诱。 “强暴也是犯罪,OPPA知道吗?”Irene打开了车内灯让梁葆光看她脸上的伤痕,原本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撒谎,该编怎样的假话,可是某人的头脑太好使根本不留任何撒谎的空间,她索性耍起了横。 楚茨一怔,既发怔对方的切入点如此凶残狠辣,也是下意识考虑到自己体内是否真的有毒。 然而薛华这边应付的确实简单,但另一边的跳虫们却遇到了麻烦。 一连三天,纲手每天在下午的时候开始教导,直至深夜,并且桂木发现,在教导之余,纲手还在卷轴上不停的写着什么,直到第三天夜里教导结束的时候,桂木才知道这是什么。 “我8岁。”少年抬着头仰视着王辉,他的脸上有一些黑灰,或许是逃跑时候落下的,不过,这并不影响少年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谢谢了,我自己来就行,你去忙吧。”梁葆光见这服务生要推着餐车进房间赶紧挡住过道,崔雪莉也是刚洗过澡出来,衣服都不知道有没有穿好,待会儿被人看到了难说不会出问题,她不怕传绯闻他还怕呢。 此举虽然分去佛教一部分气运,使得接引、准提二人不得不放慢脚步东进,以免步入截教后尘。 “呼——”十几道光芒就直接来到了,顿时大喝一声,全部人都舍弃了脚下的飞剑,直接将龟宝给围住了。 顿时由一条条冰刀风刃组成了透明玉带,不停地冲向了龟宝,犹如一条冰龙一般,汹涌澎湃地想要撞向龟宝,若是被击中的话,那龟宝也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Chapter87 他忍不住贴近 - 此意非非 - 眉予 许则匀,要说什么呢? 她猜不到。 知意的皮肤护理做得很细致,润肤水乳油,这往全身就抹了三层。头发更是宝贵,要温温的小风吹,发尾要细细涂匀养发精油。 面部则更是繁琐。 等她完成这一套,香喷喷的穿着毛绒睡衣出来,许则匀已经忙完了那些事,坐在餐桌边等她。 桌上,那些食物被撤下,以新的代替。 热气腾腾的莲子赤豆沙、核桃酪、黑芝麻糊和冰镇梅子饮。 另有一块做成如意形状的粉色糕点和逼真小柿子。 让知意想起,申城家里。环湖的柿...... 水陌听了儿子的话,觉得儿子这回答,当真是滴水不漏,还让自己无话可驳,既然问不出结果,那就借着救人的理由去看看算了,谁知这水陌一看就看出事了。 年轻一点的修士上前一步,凌厉的目光在韩东林脸上扫过,随后抬手对着柳如烟所在的方位一抓,顿时,一股吸力顺着他的手心直接锁定了柳如烟的身体,很明显,他想要直接隔空将柳如烟抓到他身边。 五行宗和雷衍宗的数百位武者,依然停留在九龙岭外,并未有一人离开。 与此同时,陈炼接着这个空档在扫视整个大厅。一下子,他能感觉到某种灵气,是他很熟悉的,但就是没人影。这让他颇为奇怪。 上车之后,姚卫兵跟肖天浩的分析一样,都认为李涛在二等车厢的可能性比较大。 那庞然大物扑通一声砸向地面,枣红色的地砖上随即砸出个大洞,它慌乱之中,就想遁窗而逃,长长的触角刚一接触窗棂。只见窗棂下金光大胜,细看之下,竟是层层叠叠的符咒。 韩东林点了点头,走到餐桌旁边,看着分别坐在韩正鸿左右两侧的叶凌君和江懿岚两人,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肖天浩并不确定蓝天能否在这三天内搞到突围方向的情报,但给他制造出一些紧张气氛,或许他会忙中出乱,在中原情报机关面前露出马脚。 仙桃、老君丹和我酿成的酒,已成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大家都很给面子,酒神是也。 总是想搞事情,有一万种理由,一万种说辞,就算最后风波过去,也会有一部分观众被带了节奏。 冷魅掉入悬崖的消息传到丞相府的时候,丞相夫人直接接受不了,直接晕倒。 那人咳出一口鲜血,手中长剑奋力一震,将鬼刀客震退,毫不犹豫的奋力一跃,离开了斗武场,落到了看台之上。 别看他貌不惊人,但其他好几个教官都是他的兵,好像他是个排长,很有排面。 听说在发呆的光毛之后,又有人一口气买走了五万套笑傲全集,这次不是P图。 眼下的局面就是欧美各国虽然没有大规模入侵,但也已打上门来了。若再闭关锁国,实行愚民政策,历史发展的方向几可想象,又会回到既定的轨道上去。 “宿主,你为什么不和她在一起呢?你又不是这里人,不用在乎外界人的眼光的。”久违的系统音忽然在顾余生的耳边响起。 舒强和韩军难得默契的相互使了个眼色,都假装不经意的朝另一个房间走,走到门口还下意识的看了眼房屋中介,确定自己说话他听不见,才低声交流。 首先是西山顶上的巨木,明显大上了一圈,使得天地灵力循环起来更加浓郁了三分,而这样的变化足以引起国本之变了。 而且他心中清楚,在外界的那些炼器工坊里,想要定制一把灵兵,只怕最少也要七万以上的石币,神兵堂仅收取五万四千点,确然是少了一大截。 Chapter88 春色在卧室这一夜 - 此意非非 - 眉予 她像花瓣一样的嘴唇就在他眼前。 饱满,娇嫩,引人欺凌。 许则匀抬手,拇指压在她的唇角。 因薄茧而粗糙的触感,让知意敏感,唇部像微微抽搐。 他像是得到了某种鼓励,更大力地揉搓。娇嫩的唇很快变得红润,殷红,更红了。 知意眸光因为眼泪的湿润,显得楚楚可怜。再加上被他大手蹂躏的唇。 许则匀看着看着,眼睛里冒了火。 揽在腰间的左手倏然向上,握住她堪折的后颈。过分精致的脸,朗逸的线条顷刻逼近。 他炽热的,含住她的上唇。 舔舐,...... 邱云柏盯着夏雨沫的脸,面上表情带着凉意,眼神深邃内敛,心里疑窦丛生,他自认为长得并不吓人,怎么这夏雨沫一脸见了鬼的模样,面色还这么苍白? 那几个年轻人听说是陈牧带着的护卫将他们救出的,他们更觉得激动,立刻便拉着陈牧,连连道谢。 她不想让公司的人知道自己和邱云柏是什么关系,所以自然要让他们封住口。 朱九儿没有错过这一点,看来是真的和二人有关系了,那这二人这一出的话,自己也大概能明白了。 躺在沙发上面,看着周围到处都是衣服,再豪华的房子,给她母亲住都是鸡窝一样。 要是她执意不肯忘记,不愿回归天界,她历劫之时肯定会收到影响。 而陈牧则和贺大人确认了工厂府衙以及商户的情况之后,便收回了思绪。 身材有些微胖,显得憨态可掬的店员迷迷糊糊的戴上眼镜,才看清余祐微脖颈上的伤痕便脸色大变,立刻将目光投向跟在余祐微身旁的梁源。 听说最近这段时间,两人日渐熟络,整日里以姐妹相称,甚至比和他相处时还要亲近。 就在林绯羽再度看林黛玉的时候,被林黛玉抓了个正着,看林绯羽的目光一直都胶着在自个儿的身上,林黛玉便急急问了她这么一句。 环顾战场,除了还在战斗的三忍和山椒鱼半藏,以及木叶雨忍外,西瓜山的人几乎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只是她不在意白宴的事情,就已经让他心生愉悦了,更遑论其他?她并没有要追究他侵犯她,更没有借着这个机会让他入宫,也没打算要他的命或者干些其他什么。 当然,现在的大蛇丸还未于山椒鱼半藏交战,也没有被赐予三忍的名号,实力更不能说达到忍界顶端。 就像是一盆冷水泼在头上,让弥彦刚得到飞雷神之术的喜悦冷却不少。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自从她和她母亲在一段期间外出后,就不能触碰神奇宝贝了,倒不是说有什么意外,而是突然间就开始这样。 此时,大张维正在脱口秀,逗得众人捧腹大笑。见到王子宸来了,刘一菲主动往旁边挪了挪屁股,王子宸会意,很自然地坐到了她的旁边。 反而冴子到是很符合他心目中的对象,不得不说,以不同的角度看待人事物的确会有很大的不同。 唐帅从未见过地尊如此失态,那种狂傲,或者应该说是嚣张的感觉是唐帅从未在地尊身上感受到的,但是今日,唐帅却是发现,地尊是那般的陌生。 正当这名叫吉尔露太的有钱收藏家自语的讲述着自己的目的的时候,飞行船上的智能电脑,突然出声说道。 “奉精灵联盟会长达玛岚奇之命来收编华夏”长谷川清非常老实地回答到,他很清楚眼前的这些人都拥有着让他开口的能力与其受皮肉之苦倒不如老实地配合。 就在这个时候,丐帮的第N次大会,也如期在襄阳召开了,丐帮的帮主之位,因为黄蓉又一次怀上了,精力不济,这才转交了出去,就当叶霜好不容易赶到现场的时候。 Chapter89 她没说不愿意 - 此意非非 - 眉予 许则匀勾着人往床上去,知意的肩膀拗着肩膀,小脸别着。 他只好继续哄:“怎么了腓腓?你得告诉我。哥哥不是每次都能猜到你的想法。” 他从来不和她硬碰硬。 知意的所有脾气,都在他的温柔中化解。 她的声音小如蚊蝇:“不安全?” “什么?”许则匀耳朵凑近,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在他怀里,跺了跺脚。 大声了一些,重复:“不安全!” 许则匀的头埋在她肩膀,闷闷的笑声从他胸膛里震动着传出来。 有这么好笑? 他手臂,肩膀,粗硬的发梢,都...... 像何云野这样的大师,说出口的论断,那就可以当作依据的了,他没有一定的把握,不会随便乱说的。 他的坠速也一下子变得缓和,大幅减缓。更为特别的是,这里的寂灭死气中有一缕生气存在,传来一阵阵生命的波动。 如果兰妃也参与到这件事里去,太后一定会以此为把柄。就算不会杀了兰妃,也会受不少苦吧。 慕梨潇十分震惊。她不明白白紫陌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说,因为红尘说她不懂爱,所以她就觉得红尘也不懂爱,要她用这样的方式在证明? 炎北出手,符刃相相位绽放神光,在他言出法随的心诀驱使下,无穷无尽的符刃杀芒无差别的攻击,凌厉无比。 说着,零号特工双手抬起,向后伸到了背后,从背后肩膀部位的两个枪套中抽出了两把手枪,随即收回双臂,双手持枪斜指向了地面,同时抬头一脸挑衅的看向了陈默。 夜色降临,卫鼎天终于睁开眼睛,虽然忍受冲击经脉带来的巨疼,体内的功法已然无法运转。法力已经无法能聚,卫鼎天长叹一声,颓然抬起头来,按照如今的伤势,没有几年的时间,卫鼎天是无法凝聚法力的。 卫鼎天紧闭的双目再次睁开,汇聚自身无双战意的一剑,从无双剑内发出。卫鼎天的意剑毫无阻碍的斩中黑化的炎魔的身子。 现在医术如此发达还好,在上古,甚至不用说上古,即便是数百年前的世代,并不像现在这样,很多病症看似简单,却同样足以致命。 北堂夜泫这时不禁眉头一皱,看向寒月乔的眼神更是带着一丝询问的意味,这贺言乃是天族之中很有辈分的长老,北堂夜泫当初继任天帝这贺言也有一份功劳,寒月乔该不会要说贺言就是下毒之人吧? 当白雪一路回到倪记客栈准备搬回自己的铜棺时,他看见了一只猫正伏在那古怪狰狞的铜棺上酣然入睡。 “到底是什么人打伤了我家孩儿!”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避让,出现在秦苍与白龙眼前的是一个全身几乎浮肿的中年男人,穿着华贵,步履蹒跚,说话傲气十足略带有愤怒之色。 理由很简单,全天底下,也就只有穿便衣的警察会把职业特征写在自己的脸上。 依靠着狗剩的无敌卖萌术,陈寄凡终于又相信了他们,并且答应对他们的来历保密。 不想被其他人看到,我和我妈一直躲在花圈后面。拉着我妈的手,我哭的断断续续的将周振坤和韩局长刚才说的话告诉了我妈。 前面的进展还算顺利,到最后一位的时候,她们踢到铁板。这人也是凭空冒出来的,无门无派,修为极高,每一个挑战的人都被她一招制敌。 廖兮把所有的选项都是看完了,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转了。”廖兮手中一转,光幕紧接着转动起来了,廖兮目光紧紧地注视着光幕。 Chapter90 你流氓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这么俯撑在他身上,柔软的毛绒衣领自然下坠。 虽然她一直习惯,睡觉时贴身穿亲肤裸感小背心。但那轻薄面料,拢不住胸前的一片好风光。 许则匀虽然目不斜视,但余光能扫到她胸前的一团饱满的柔软。 浑圆诱人。 他严肃的表情突然嘴角挑起一抹笑,伸手。食指勾住她衣领最低点,往下拉。 狭眸眯着,浓密睫毛也盖不住他眼中跃跃欲试的光。 知意脸红,一股热意突然由脖颈蒸腾到脸颊,怒嗔:“你流氓!” 许则匀散漫笑了两声,把她的衣领拉好...... 他的丹田海中,先天灵液如海一般广阔,修为的雄厚,比之半步金丹,不知超出多少倍,虽然境界还不到金丹,但是攻击力,持久力,决不在金丹初期之下。 “呃……我又不是妖怪,怎么可能会长着三头六臂?”楚天很是无语的挠挠头,再次苦笑了起来。 不过,自始至终,林阳都很淡漠,没有透露过多信息给程晓燕,仅仅只是告诉了名字。 卫晴当机立断从卫爹的背上跳了下来,他不能继续妨碍卫爹了,因为他的职业是狂傲炎将,本来他使用技能的时候,浑身上下都会散发层层烈焰,与之对战者都要避其锋芒。 一直跟着杨伊默默的驾车走了几个时辰,到了一处林子旁,看着杨伊勒住了马,他们二人也都停下了马车,战战兢兢的下了马车。 梁无艳来到李世兴房门前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敲门之前,她还是很犹豫的,因为李世兴对她有诚见,想让他帮忙,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是现在明显没有别的办法了,所以最后她只能硬着头皮敲响了房门。 然后召唤出了自己另一只雷鹏,和金雷鹏不一样。另一只的蓝色闪电一般的外形。 “额?这是仙绝山的蓝色迷雾地界?不可能,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名仙尊强者顿时震惊道。 血月沉默了,目光却一直盯着林昊,显然是在思考他所说的这些到底是真是假? 嘭——硕大虎头被混沌气功波砸的四分五裂,一口珠子掉落在地上。 第一阶段任务还好,要相对简单一些,但第二阶段任务的难度就非常恐怖了。 低头嗅了嗅,扑鼻的香气,鼻尖触碰到花瓣的真实,无不在告诉她,这一切都是那么地真实。 虽然他此时也有些意动,但是他还是想先听一下,王漫妮的报价再做决定。 常京桐看着田芊芊蹦蹦跳跳地在树下兜了一圈,最终指着树根的位置喊她过去。 左侧透入一抹朦胧的光线,虽不甚明亮,却足以让他看清四周的环境。 可能是笑的有些狠了,千夏忽然惊呼一下,吓的玄祈和寒川马上跑了过来。 沈彧虽然在感情上有些迟钝,但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洛芷想要说什么。 陆诗涵感觉到顾泽琛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顺着对方的视线看了过去。 回京是可以回,但气人的任务还要继续,所以杜若无视杜平的怨怼。 “我跟一些人打过招呼了,暂时不会有人找你麻烦,不过只是暂时。 明凡看向前方,一切是那么残酷,但是他的心也开始变得越来越硬,“是!”。 说罢便在柳意身上前后左右看了看,又在他身上捏了捏,再轻轻捶了捶,之后又让他做几个俯卧撑和仰卧起坐。 “这两个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气死我了”明镜丢下手中的报纸,“嘀嘀嘀”门外有人来,明镜忍着气叫阿香去开门,自己靠在沙发上,揉揉太阳穴 。 Chapter91 触摸敏感部位 - 此意非非 - 眉予 冰箱门的侧柜,全是她喜欢喝的饮品,品种丰富却无一错漏。 欣长的身影捏着复古风格的水晶杯,倒入浓稠的暖白色液体。知意顺着冰箱的仓内灯往里看,水果和小蛋糕,都是她钟爱的。 许则匀把杯子放在岛台上,俯身双臂交叉撑着台面,盯着她笑:“还以为你不问呢。” “我不问,你也要主动说呀。” 现在已经有了家里司令的自觉。 他老实交代:“假设他们发现了我的身份,发现我是段磊的儿子。那么怎么样才是更安全的呢?” “我当时想,就当我...... 画面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只有谢锦城的鲜血在不停地流淌,染红了整个世界。 清云宗有条门规,宗门弟子只要抓到为害人间的妖魔,都可以交给执法长老换取宗门奖励,根据对方的修为领取的奖励也不同。 蔡喆先是扫视了一下眼前的场景,当他看到十名训练有素的人端着冲锋枪时不禁感到一阵头大。 相对比自己,一身粗布衣衫,上面甚至还沾满了污迹,不用说头发也是凌乱不堪。不过这不影响她的气势。 “看来这一次那孙权也算是知耻而后勇了,这看似是在大力提拔潘濬和麋芳等外来之人,但他们更多是晋升官位,这兵权却是没有太多的变化。 这好比猪八戒偷吃人参果,根本没品出什么滋味就没了,亦或是本来想好好大干一场,结果才刚开始半分钟就草草结局。 看了看马谡,然后看了看前面那一声不吭,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安心引路的黄皓,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苏清身子比较灵敏地躲开了,让林娟扑了个空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潘仁胜看着哥哥的惨状,吓得面如土色,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 王成龙原本听的还挺认真,结果听到第二句话时直接就懵住了,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问号,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欧云召可能还不知道,在接下来几个月的时间里,他会帮华夏很大的一个忙。 但是,如今事实就摆在她的面前,深深的砸向她,让她猝不及防。 监控录像发现,事发地点确实有一团白影闪过,但并没有人可以确认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所以格雷也就没法洗清嫌疑了。 若非韩狼闪避的及时,恐怕就被割喉了。即使如此,韩狼的脖子上也出现一道血印,心中后怕无比。 转眼,到了第二天,司弦早早的便起床了,因为今天是沈薇拍广告的日子。 不过徐宁却不这么想,从综合国力上看,如今的樱花国,确实追十条街也赶不上华夏,然而,他们的人种却无比地聪明,很难保证他们是不是又弄出了什么黑科技。 话说身上没有钱,就没有了底气,在选择吃饭的时候吧,蒋晴晴选择吃西餐,而我是想吃中餐的,可蒋晴晴直接说,要是我吃中餐的话,完了后她不付钱,没办法,我只能选择西餐。 这么久以来,一点消息也没有,忽然又说爆发了什么海洋灾变事件。 在这之前? 他是二番队中的席官? 一直在夜一的手下做事。由于夜一对于他的能力十分欣赏,才推荐给总队长。 第二天,沈柔柔柔忽然心血来潮,说是要去徐宁曾经工作过的酒楼吃饭,这倒是让徐宁有些犹豫。 我倒在他怀里,又闻到了我不用的香水味,这香水味,让我更加清晰,一切都是假象,浮于表面。 “原来是赵师兄,师弟许天,是翠玉峰弟子,早就听闻赵师兄的威名,今日一见,还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许天连忙双手作揖。 Chapter92 他算你哪门子的哥哥 - 此意非非 - 眉予 许则匀睇了她一眼,笑意更浓:“好。一定。” 电影结束已经是后半夜。 片尾曲时,因为晚饭没有吃饱,知意的肚子“咕噜咕噜”一阵肠鸣。 许则匀搂着她,手臂横在腰间。 大约是察觉了,问:“想吃什么?” 知意脱口而出:“炙子烤肉!” 平都有一个冬天能结厚厚冰面的大湖,被市民们称为“海”。据说曾经是皇家专属,但现在已经是人人得以入内。 那里湖面上到处时骑着、划着各式各样的冰车游玩的人,到了晚上,周围会亮起星星点点的灯光,夜...... 在全场气氛感染下,白凤膏瞬间真的是被贾星星所表现出来的才艺和爱意所感动了,西子捧心的傻乎乎的了,感动的泪花却是闪动着了,美丽的大眼睛是扑闪扑闪的不知所措了。 “别告诉我是颜凄凄自己想起来什么的!”涟太后忍不住大声说道。 “若离,你笑起来真好看!”琉璃这才认真地打量起若离,这个爱笑的男子长得真俊。 眼前顿时出现了一边倒的情景萧乐每点指一下,那大少就后退着半步,手上还是耀武扬威时的双手上举,只是这时候,怎么都像是在举手投降的样子了,脸上一时青一时白,却是毫无还手之力,也不敢吭声半句了。 “琉璃,这里,这颗心,一直都是你的,每一处疼痛,都是因为你,你怎么可以不相信,你怎么可以否认它的存在?”昊天逼近,字字句句质问道。 还真别说,他三人此行的目的就是来抢劫的,他们是美色当前吐真言,但此时此景,还会有谁相信他们呢? 上官蓉儿的脸色此刻虽然已经恢复了正常,但依然大汗淋漓浑身瘫软。 萧乐闭着眼睛很享受的在她修长如天鹅般光滑柔嫩的脖子上嗅了嗅,下面的###不争气的要蠢蠢欲动了。 否则的话,但凡有另一个儿子才华还算可以,先帝都会让东方卫世去修炼。早日突破九阶,从而镇守整个帝国。 向挽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了在一旁工作的牧笙,可是又觉得自己这样的猜测很自恋。 可是现在,刚刚说出自己要保独孤家就没有任何蛮龙能灭杀他们。 这样,无论堂主什么时候休息,他都能随时递上不凉也不烫的热茶。 戎凡尘脸色涨红的喝道,他背后的神灵光影踏开脚步,冲向魔神,身躯宏伟巨大,带着神圣的朴素之感,有种镇压世间的奇异感觉。 “我知道。”石洪很清楚后果,余老的身份不俗,他本身是个商人,而他的后代当中,又处在各个重要部门,他要是出点事儿,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我深吸了口气,蹲在地上,打开手电照进这个洞里,里面确实有光芒,但具体的看不清楚,似乎有很多活物在。 肌肤白皙晶莹,面容圆润白皙,水杏般的大眼,就算此刻稍显憔悴苍白,也尽显风华,与九尾狐的绝世容颜,不相上下。 一丝丝一缕缕的信仰之力,开始向地皇宫汇聚,在地皇宫上方汇聚成一片浩瀚的圣光海洋。 乔安明也一样,他何曾有勇气回想那个晚上,是他亲手把杜箬放走的。 还没等厉夕泽说完话,那头就不客气的挂断了电话。厉夕泽感觉今天晚上自己真是衰,四处碰壁,到哪里都被人回绝回怼,心里真是不爽。 说完,他便抓起我的手放在茶几上用力摁住,随即抬起刀狠狠砍了下来。 “特么的你有病是吗?”乔裳裳根本没料到宋仿会淋酒给她,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被酒弄湿了,她一边骂道一边不断从茶几上拿纸巾擦拭。 Chapter93 太用力 - 此意非非 - 眉予 许则匀心里又一次浮起那种感觉:家里有司令了。 他伸手,拿下她手里的筷子。再夹了一片土豆,放在知意的餐盘里,筷子也还给她。 “不会的。”许则匀端起杯中啤酒,和岳泽碰杯,“不会瞒着你。”他保证。 满溢的白色泡沫从杯口滑下,知意的长睫毛扑闪扑闪,举起空杯:“我也想喝。” 小七愣怔了一下,担忧的眼神投给许则匀。小姐的酒量,是真的拿不出手啊。 他好像没看见似的,从地上拎起酒瓶,注入她的杯子里。 酒花泡沫沿着杯壁层层泛起...... 可结果还是没能取得压倒‘性’优势,尤其每每他使出一种新功法的时候,一开始肯定能占据一点上风,可就当他以为要赢了的时候,对方的攻击便跟着也更加厉害起来。 “你知道望千去哪里了吗?”柯伟畅突然问道。先前望千只是说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但是并没有具体说去哪里,问武昆的话,兴许知道些什么。 鬼气爆棚,这一下砸下去,几乎是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光是那四散开来的鬼气,都能吹的周围的人猛的往后退。 “好,跟着我这位同事走,去车厢,拿身份证看一下。”宋赟吩咐刚刚报告的那个警察,让他带着他们一起去车厢看身份证。 她大手一挥,一道鬼气形成的鬼手,掐住了那个二境鬼王的脖子。 “不够高。“竹紫瞳踮起了她的脚尖,吃力地伸出手,可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a大男神韩锡知与自己学生秘密恋爱的标题瞬间就被人发现浏览,并疯狂转载留言。 与此同时,这些原本应该一拥而上的七大天尊高手也在豁然间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因为古黎阳展现出来的实力真的太强了,以七敌一,他们甚至也没有格杀古黎阳的把握。 徐宛儿皱了皱眉头,这项链是沈诗琳的男朋友送的,只是普通玉项链而已,真的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成? 他虽然言辞谦恭,却并无笑容,神色之间宛如冰雪未化,倒是让这等鲜花着锦,喜气洋洋的场面变得有些冷了。 话分两边,不说这敖光得了四公主,日后拜在袁洪门下,龙族也由此中兴,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是一点,第二点,他们如何做到反监控自己这边,掌握自己这边的行动? 而另外一位,却像干尸一般,面无表情,全身僵硬,但是毫无疑问,这人真的很强,奢比尸,另外一位神明的名字。 “尊师尊之命。”陈鸾风恭谨的退到暴猿身后,暴猿此时难得的穿上了帝袍,只是虽说帝袍,却没有一点帝象,反而乘青龙御辇的东岳大帝黄袍,满脸的威严。 “北岳天帝是吧。”白霸言道:“闻说北岳天帝乃是一杀性极大的人物。却没有料到,却有所谓的正义?”是讥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之间,只由本心,这北岳天帝如此厉害的修为,没想到会禀持所谓的正义。 就在路人还来不及思考间1五色神光变得透明虚幻起来,化作一团护身罡气,环绕着孔宣。孔宣那俊拔的身影五在这团护身罡气中,只让人觉得高山仰止。情不自禁就生那顶平瞩拜之心。 不然只要他肯舍弃一半的精血强行催动,也能勉强发挥帝师钟的六七层力量,就有一定的可能将西王母震死在里面。 先天五行之精中。各有所长。除了那未化形地丙火扶桑木外。戊土镇元子有人参果树。壬水若水有蟠桃树。庚金准提练就了金身。 云霄转过头来,望着那已经来到自己身边的通天,通天一张老脸早已经是热泪盈眶。无比怜爱的望着云霄,在那里鼻子抽泣着。这一刻的通天,已经不是那高高在上,统领截教的上清圣人,而是那邻家白安人送黑人的老翁。 Chapter94 一家四口整整齐齐 - 此意非非 - 眉予 许岚很夸张的拜完,又跟许则匀拥抱结束,继续坐回孔时身边吃饭。 这一桌菜说是‘菜色齐全,品种丰富’也不为过,但还‘大杂烩’更有灵魂。 申城菜,是家在申城。 玉南菜,是许则匀的根在玉南。 水饺,是团团圆圆的最好象征。 许则匀贪恋这样的家庭温暖和幸福,在来到许家之前他很少体会。 他在想,大概千千万万的国人,不,大概亿亿万万的所有人,不分国别,都想体会。 所以生活在太平盛世的人们啊,一定不能被毒品蛆虫所荼毒。 “腓腓今年...... 温暮语透过后视镜,看着时溪失控的车速,她单手把持着方向盘,拨通了容司景的电话。 姜先躺在地上,半身是血,胸口上赫然有一个长达半尺的伤口,血还在流,但已经非常缓慢。 “可恶!”冯信心中暗骂,刚才就差了一线,便可以将波才留在此地。 曲南歌咬唇,余光瞥见前头的司机也在偷笑,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儿,这辈子就没有这么丢人的时候,她气得转过头,拳头攥得紧紧的。 正处在隔壁那角的乔柳汐颇微有些惊奇,她呆呆的看望四周,也不知这里就是是在哪里。 穆程欢感觉自己就要被那两道静静凛冽的男人视线刺穿了一般,那股极强的压迫感里,她逐渐,越发的招架不来。 至于他心里到底是不是这么想的,那就不为人知了,不过这也不重要,难道不是吗? 实在不行就每天给锦鲤许愿,哪怕一次只能给刘宏增加一个时辰的寿命,经年累月下来,也能让他多活一年半载的。 就在两人即将踏出房间时,一道尖锐的婴儿啼哭声,突然响了起来。 前方,詹忧君大逃亡,后方,雷昊猛追袭。两人相隔数里,前前后后翻了不知多少冰山,越过不知多少雪地,距离虽在一点点的拉进,可奔袭的路程已经记不清楚。 这一变故来到太急,以至于魔尊脸上还挂着微笑,眼底就已然泛起了惊异。 凌霄也不跟吕教授计较,将事情跟吕教授说了个清楚,当然某些桥段是省略掉的。不过,当凌霄提及“刘卫”这个名字的时候,吕教授竟然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两眼翻白,直往地上倒,凌霄赶紧扶着他。 向羽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然后又直愣愣的躺了下去,这时候他只有装死的份了。 周抚大喜。这一年,梁州汉中出了不少好刀,听说都是好钢打造的,工艺非常复杂神秘。流传出来后在晋军中成了诸将领追捧的利器珍物,今天曾华一口气送来了五百把,周抚怎么不乐开怀呢? “向老弟,晚上有没有时间,三爷想见见你?”丁永志进入正题道。 来到楼下,他心中多少有些憋得慌,然后一脚踢在了对方的车上。那车也算是豪华,随机开始报警,发出刺耳的声音。 钱汝君一听,果然怪不得缇萦,人家是干正式,不像她不干正事,还把金妙放下。害缇萦只好抱着金妙去上工。美其名为让金妙学习。 “妹妹,你朱哥哥恐怕得吃点东西才行,你守着他,我去打几只兔子来,我们烤着吃。”唐韵道。 两人相互对立,沉默不语,昏暗的林中看不出贾玉是何表情,而贾玉也看不出雷昊的神色。 窗户咣当一声,被风吹开,窗帘哗啦一声飞了起来,打碎了桌子上的一只水杯。 田甜回到家里,因为没有带钥匙,看着大门的钥匙被开了,爸妈他们应该来家里了。 原本以为还需要等到精灵预选赛的时候才能够报一箭之仇,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就有了报仇的机会。她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Chapter95 爱恋肆意生长 - 此意非非 - 眉予 孔时对许岚,满眼都是珍爱。 尽管知意看见妈妈额头已经有一层细细密密的晶莹汗珠,可爸爸还是情不自禁贴上去,给了一个鼓励的吻。 这么多年,孔时一直叫许岚:“Honey。” 现在,孔时捧着许岚并不年轻的脸颊,说:“Honey,你真棒。” 知意在后面压不住嘴角,吃吃地笑。 许则匀的大掌覆过来,握住她的小手,学着孔时的样子,贴近她耳边叫:“Honey~” 知意有一瞬间的惊吓,立马甩手想要抽出来。 但是许则匀预判了她的预判...... 墨染捡糖的手一顿,垂下来的长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看不出有什么情绪,给人一种诡异般的阴暗。 于凡心中微微觉得有些不一样,以前只能在微博和新闻上看到王校长,可现在,这个全华国首富的儿子,就坐在自己正前面的座位。 不过一场连战斗都算不上的打斗痕迹,经数名修者口中传出就完全变了味。 林怡然在娱乐圈的大部分资源是萧郝杰给的,萧沐直接从源头敲打。 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苍老的男人,白色的头发因为被精心打理过,所以显得油油光光的。 可现在这身体的主人是自己,曾经名震世界的顶级杀手,黄芪,年少时这种她看了只会笑笑的感情,也只是飞灰而已。 萧婵嬅心里千回百转,思来想去,各种开头都想了一遍,比如说“大力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大力哥,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大力哥,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情。”……之类的,不一而足。 “我就想知道,昨天银行劫匪的枪炸膛是什么原因!”唐悠悠道。 在天海,除了学校,柏悦酒店便是最适合她的住所,而在那里,免不了要见一下汪琦。 身形挺拔如松,气势睥睨天下的君墨宸,才是真正统筹全局,占了上风的人。 但偏偏,就在这时候,朱铭捷出现,不仅搅扰了迁哥的心绪,甚至于是彻底的惹怒了迁哥,尤其是他的态度,他那高高在上的样子,简直让迁哥不爽到了极点。 虽然是这样想,但是当她们品尝过那些野果的味道后都有种好吃到爆的感觉,没多久一堆野果就被消灭干净了。 “保护起来,你把我们弄到什么地方,难道还有是戒指里面,我们可是夫妻,难道面对困难的一点机会都不打算给我们吗?”慕容嫣然有些不悦的说道。 易凡回应北雪青的是刘德诺等人的脑袋,一个个头颅飞起,血柱如同喷泉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手合会引发的事情并未造成什么影响,何况从一开始手合会就行踪神秘、手脚利索,当然,最主要的是人们也不会自造麻烦的去理会那些消失的帮派分子,甚至对于普通市民来说,帮派分子死绝了才最棒的。 “你竟然敢打我,六爷是不会饶了你的。”中年人脸色苍白,豆粒大的汗珠在脸上滑落。 那十米的海水,完全化为了雷电之网。并且,同化掉了沃恩的雷电之力,朝着沃恩反扑过去。 对于现在的肖恩,之前订立的那个契约的所谓惩罚,已经完全失去作用,生命规则与死亡规则这两种规则皆归于他一身,而且还有着精神力量不断解析着从其他平行宇宙之中随凤凰之力一同而来的存在虚影身上的宇宙规则。 与此同时,杨飞云和沈三楠等人也第一时间冲了出来,赶着过去见老大。 刚才与她说话的爷孙俩早已关门不见,她在门口来回走了几步,街上空无一人,有的,只是风吹着落叶在地上,刮出的“嚓嚓”声。 Chapter96 手指揉捏 - 此意非非 - 眉予 是和许岚坐在后排时,知意为了在妈妈心目中树立‘炙手可热’的光辉形象而说出的豪言壮语。 当时许则匀在前排,和孔时交谈着,若无其事的节奏踏着冰上自行车。 耳边是滑行速度卷起的风声,还以为他没听到。 现在,灯光昏暗,只一展射灯投在两人之间。 知意能看到他脸上细腻的毛孔,比她纹路略粗糙一些的面部皮肤肌理。能看清他因为情动而张阖的鼻翼,漆黑的瞳仁中,质疑,玩味,胁着浓浓的危险气息。 凌远算不算表白呢? 凌远曾经在乔黛掌...... 当黑龙的龙炎释放完毕,整片地面出现了一个大坑!!周遭的地面仍然在熊熊燃烧,他冷眼看了一下地面,确认无人生还后,便迅速穿插进乌云里消失不见。 手中正梳着发丝的李芸娘顿了顿,半响才想起来往下梳,只是神情,已经不如之前自在了。长遥也不逼她,只是一味地盯着李芸娘衣服上那一片暗绣纹发呆。过了许久,又或者只过了一刻,李芸娘的动作又渐渐流畅了起来。 陆晖忍不住泪流满面,陆长遥一直都是陆家的脊梁,她活着的时候,陆家人才觉得自己是有根的。她走了,他就成了没有长辈的孩子。日后生活里的风风雨雨,都要由他们自己承担了。 “这是什么道理,自我修行有成以来,从未遇到这种情形。”莫同声暗道。 瑶池公主只觉地心中轰然一震,又骇又羞,咬紧的牙关被对方舌头破入,嘤咛一声,迷失在亲吻里,任他为所欲为了。 紫玉看着李卫和李师师两人在那里秀恩爱,也不好说什么,整个饭局也就是只能在尴尬的气氛中度过。 唐宁安见依旧没有人理会她,她伸手摸了一下料子,这布的料子倒也是极好的,伸手摸上去,很柔顺光滑,就好像有水从她的肌肤上面滑过,让唐宁安觉得很舒服。 李靖这话说得与李世民一个月前说的些异曲同工!若李靖一味的说他做的错,罗通反而不会认同,但是李靖从双方面来分析细说,言论得失却让他无言以对,顿觉很有道理。 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两年,好像接二连三的死人。而且死的,大多数都是她身边之人,这可真让人伤心。 这会儿明远倒是没心情管它,只是脸色大变的掐指算了起来,越算脸上越凝重,与此同时,龙音寺的主持也迈步走了进来,一向笑意盈盈的脸上竟难得带了一丝沉重。 他留在青鹿部落只是为了报答角的救命之恩,对于部落本身,他是看不上眼的,但现在他突然觉得,青鹿或许真的能熬过这个寒冬。 青松摇了摇头:“安公,此事不宜过于声张,暗中搜寻即可,一旦有眉目可派人前往京都枢密院知会我一声。”当天夜里,青松一行便趁着夜色悄然离去返回京都。 原本体内的剧毒,更是遭到了那个金光的绞杀,开始将其驱散出了张凡的体内。 他们几人是来巡视金秋宴饮的准备情况的,没想到刚一到了广场,就看到这里聚集了一大帮弟子,将少商和一个初阶弟子还有一头似黑豹的猛兽围在中间,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阿幽先是一把猛推开秦北洋,再要闭住气息往后退却,鼻息间也飘入了几许粉末。 “父王!你。。。”舒眉美目一亮,满脸的不可置信之色。其余诸人也是惊骇万分,老总管苏烽一边抹着眼角一边口里喃喃低语,果敢郡王府的高层同一时间陷入深深的狂喜之中。 Chapter97 血脉喷张的画面 - 此意非非 - 眉予 许则匀不热,他完全感觉不到热。 只觉得血脉喷张。 他的嗓音哑得冒火:“谁教你的,在床上,叫哥哥?”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但知意不是君王,现在是假期,她也没有早朝。所以她可以尽情沦陷。 她迷蒙的眼神,咬着已经被许则匀亲吻肿胀的嘴唇,手臂用力反撑着床垫,勾着秀颈看他。 许则匀,他跪坐在知意大腿上,双腿置于她的两侧。 体重却没有完全释放给她,于是知意只感觉到些许带着骚动的重量。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熠亮的眸...... 斯麦尔和寺庄赤膊相抗,两人疯狂地扭打在了一起,好像都要把对方撕得粉碎才甘心。 “这个世界有灵气?不错不错,我喜欢。”时净眨了眨眼,第一时间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势,身上一道道的伤口触目惊心,有好几处皮肉都翻了出来,是坠落悬崖时被峭壁上的树枝挂的。 朱猛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可能会有多严重,随即找到了A先生求证。A先生承认了这一点,拿到春容丹的完整丹方,不仅是他有生之年最大的愿望,也是他的工作任务,其结果甚至性命攸关。 毕竟整个高台体系就是为了金钱而服务的,所以富人阶级的人脉关系,对于刚才做的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正难受的时候,龙游生茫然抬头,好像刚刚听到赵正义什么似的。 但这些事并不是眼前要做的,华真行也没打算马上就派人去联系萧光等三兄弟,因为那样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和新联盟的计划。萧光显然和法拉赫少将很熟,说不定转手就把这些情报透露给守卫阵线。 山洞剧烈摇晃,岩石簌簌坠落,山洞原本似要塌陷,但因为草花效果,分裂的能量光束将塌落的岩石都顷刻粉碎,山洞内惨叫连连。 普通百姓的日子大抵如此吧,我虽也有各种烦恼,但是也的确没为银子发过愁,这可能也确实是一种福气吧。 父子俩久久没有对话,最后还是赵惕自己把视频关了,不过眼神饱含失望。 “哟,岳公公,您怎么又来了,今日还要出宫吗?”门房中一位门官模样的人正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喝着茶。 看到唐笑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这几人面子挂不住了,其中一个身穿紫色华服的青年眼珠子一蹬,怒道。 先是融窍境一重修为的霓裳第一场比试便遭遇了一个融窍境三重的高手,败下阵来。 墨子云有点害怕,道:“你到底想怎么样?”闭上眼睛,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四周一片荒凉,一眼看不到边,唯有众人左侧有一片茂密的树林。 易寒暄双手伏地叩头道:“多谢帝仙恩典。”刚好他有问题要当面问问他。 美杜莎已然截获了卡蕾忒的思想,她扭转下身灵活饱满的蛇体抛过去,极轻松就卷住逃犯的身体。 在李天佑靠近他三步的位置,他猛的出手,在这个距离,只要是被击中,他有绝对把握能够击杀来者。 杨怜儿本质上还是个圆滑的人,现在她没有抓到顾陵歌任何的把柄,也就不会对顾陵歌有任何的不敬,她很看重名声,不会让顾陵歌轻易抓了漏洞。杨怜儿对权力的渴望,卿睿凡是从他们进入皇城的那一天就看清楚了的。 众人应声,纷纷从行军背包中拿出了许多的吊索,同时找了几块坚硬的岩石固定住。 唐白虎见到他如此上道,加上张凌风日后可能到衙门当差,所以教张凌风练习枪法的时候也认真了几分。 Chapter98 不太节制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在内心惊呼:“这么快?!” 肿胀的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 许则匀为什么又让她匆匆离开?知意能猜到,是和他正在“协助”的案子有关。 他走过来,揉了揉她的脸。 “要不要先洗漱?” 知意点点头,她需要自己待一会儿,整理一下情绪。 她往盥洗室走,许则匀沉默的脚步踩在地板上,说不出的让人心里生出难过。 知意回头:“我自己洗。你去弄饭。” 许则匀垂着头笑笑,拉着声音:“行~~” 于是转身往中厅岛台那边走。 …… 盥...... 孟回放下茶杯。然后就那么看着连舟。看着看着。他的眼睛就有些失焦。最后趴在桌上。似是晕过去了。 俺说够了够了,老猪吃不了那么多。后来众人要打死老头儿,但被猴哥制止住了,猴哥说人家都一大把年纪了,就算是死罪那也还得轻判,还是交给警察局好了。众人寻思猴哥说的也不无道理,所以最后还是同意了。 看门狗还是一动不动,只不过这次脸上现出了一丝表情,仿佛温和了些。俺正准备做进一步的恳请的时候,看门狗居然开口了:我家主人不在,大清早就出去了,你还是换个时间再来吧。 两天两夜的不眠不休,临近傍晚时分,东方天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塔罗曼帝国大都城外,望着那高高的城楼,东方天心道一声,终于到了,却不知道公主他们是否已经进入城内。 赵凌看了慕容熏一眼,眸子里面怒气稍稍散了些,只是还是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这时,一阵冷风袭过,三人都感到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们不约而同地回头张望,山野荒芜,什么也没看到,就连那阵风也是乍来乍止,一切都显得出奇的静。 扁扁嘴,乔初晴把旁边石缝上长的那朵雪莲像破布似地‘揉’了起来。 也不知是嫌警署的空气不够新鲜,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他使劲儿呼吸了几口空气,这才转身上车。 黑豹兽是猛虎王麾下的杂兵,而紫豹兽比杂兵要高级,但厉害程度有限。 “你跟我们过来。”炎魔用一副嫌弃的目光瞧了瞧慕天狂,随后转身离开。 “不用打架了,真是扫兴。”宝儿姐噘着嘴,嘟囔了一句,然后就拎着西瓜刀,缓缓地朝着张楚岚走了过去。 身躯被蛛网紧紧缚住的钟大,一轮挣扎后,还是不能将头抬过舟舷循声望去,不由得口中费力呼喊道,引的胸中是剧痛不已,犹如火烧一般。 只是,他有些忘记这种感觉了,母亲的脸,他早就已经忘记了,母亲的画像,他有多久没看了?十年?还是二十年? 在学园默示录世界里的疯狂举动,那就是他在消化力量时受到影响而做出来的。 这霸道至极的话非但没有让水吟蝉感到不喜,心里反而有些喜滋滋的。 “可恶,刚刚完全脑子一片空白,可事情的发展已然如此,我却又不想对那个自大的家伙认错,因为我狼狈的过去以后,那个家伙一定会趾高气昂的玩味看着我,自己仅仅只是想着就勾勒起脑海中的不堪画面。 豆包噗地吐出一口白雾,那剑却从白雾中穿梭过来,直直朝着火儿面门飞来。 简墨有些心虚,一瞬间撇过眼,没敢看颜笑,不想自己这有些猥琐的心思,被颜笑看出来,要不然他敢保证,之前建力起来的微妙氛围就会荡然无存,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现在巨兽的样子过去恐怖喧嚣,所以为了防止吗被吓着,车夫们全都给这些好伙伴们按了耳套,蒙上了眼睛,靠着人类的牵着缰绳来控制方向,而不是靠着以前老马识途的样子来控制着。 Chapter99 折腾她 - 此意非非 - 眉予 许则匀再把话补一次:“不对,我要先找爸妈谈,再回去找你。” “谈什么?”她嘴巴里的豆乳糕味道不错,想问许则匀是哪家的。 问到这儿,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抬手,手掌贴上她的脸,指尖摩挲。知意又想小猫一样眯起眼睛,然后许则匀的手缓缓向下…… 他停留在她颈间最密集的那片殷红上面,知意脱口而出:“不要……” 敏锐地缩了缩脖子。 许则匀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用掌心的温度熨贴她。 几秒过去,知意先是感觉到相贴之处她自己的血...... 陆临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他笑了下,他没想到自己千百年没见过的未婚妻,居然会在这种机缘之下见到。 大概了解到了拍卖会的情况,有着不亚于人类智商的风魔狗赶忙对着陆临低下了头,“抱歉。谢谢你,人类的孩子。”一个有些雄厚且沙哑的声音从狗的喉咙处传了出来。 但他稍一思量之后,便察觉了其中的不妥。毕竟,这一次凌云神宫的异变太过古怪,联想到上一届凌云神宫之行中那几位至今没有一点消息的元婴期超级高手。他实在不敢对这次的凌云神宫之行抱有太大的期望。 “就是说,我们探险队里面,有人和追魔教的人勾搭在了一起,然后向追魔教的人提供了我们的情报?”司诺诺问道。 第二天,中午的烈阳通过窗台照进了陆临的脸上,陆临感觉自己的脸上有点热乎乎,并且痒痒的感觉,他迷迷糊糊的睁眼,发现居然是涂山玲凑到了自己的面前。 陈立才有点不敢置信的望着杨林,万万没有想到杨林的功力竟然会如此的高强,直接一招便逼退了自己,真是太惊骇了。 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装的娜姐,带着一副红框眼镜,手拿麦克风的冲上舞台。红色的高跟鞋,踩在泥泞的地面上,步履蹒跚,但急切的四处张望。 说着,她眼中隐现一丝鄙夷之色,仿佛在嘲讽于辰和袁友冲不识货。 “哈?”于辰愕然,不自觉的回头看了眼201户紧闭的房门,再回过头,双拳已死死的攥紧了。如此禽兽不如的暴行,任谁听到,都不免怒火万丈。 厉君翊的瞳孔骤然紧缩,颤抖着手指捏住她的下颌,就要撬开她的唇齿将安眠药喂下去。 陌沫光闻着就已经流口水了。”来,大家都来点,陌沫你可得少喝点。 “那天你跟我说要把我出借给诗韵的时候,我就说了我生日那天要换取一个要求的,这个要求就是你嫁给我。”叶凯成勾起一边的嘴角,说。 只是就算他防住了昆建的一招又如何,那些埋伏在暗中的武者已经先他一步去了,他还能指望谁? 己方诸人都不知道这横跨岩浆湖的阴阳桥是怎么个搭法,无不目不转睛地盯着纱织的背影。 桃夭做了一个梦,一个很久很长,幽幽缠绵的梦。梦里她已经和君幕隐居山林,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惬意生活。他俩还有一个孩子,长的可喜人了,乖巧又懂事,君幕和她喜欢的不行。 巨大的生命体裴君临不是没有见过,曾经他就将一个星球直接收入到了混沌金斗的世界里,只可惜这混沌新都世界现代完全封闭,金爷也陷入了沉睡之中。 于是乎,剑拔弩张的内讧气氛,终于迎刃而解,冰释前嫌的诸人重新开始讨论如何跨越岩浆湖离开这上不挨天下不挨地的焚仙台。 “你知道吗?陆恒每天都会对我说我爱你,而且至少是两遍,早上起来一遍,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会说,其余的更是。”徐诗韵扬着一边的嘴角说道。 Chapter100 乔黛的去留 - 此意非非 - 眉予 “我就不拍了,孟楠。降低我的个人热度,帮我回归幕后。”知意轻轻把手里的一次性抹布,揉成团,扔到垃圾桶里。 孟楠叹气,自家老板拒绝了这泼天的富贵。 也是,老钱家族通常不在乎。 知意解释:“我还是专注投资和管理,为艺人和作品做好后勤和服务工作。” 孟楠接受并服从指令,临出门前,她问:“孔总,还有两件事。第一,乔黛和公司的合约今年下半年就到期了,是否续约?我们公关部要提前引导舆论。第二,恩竹·同帕拉,参加过mi...... 尤其是,赵晓萱觉得自己丢了大面子,非要在李余年报到这天,当面羞辱他。 【宿主想不到你这么硬核!居然是主动那个!】系统看了一晚马赛克。 老太太哭丧着脸,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子,“车上人太多,我就怕人挤着我,弄坏了我的葫芦,这才特地把宝贝葫芦装在怀里。 就算她已经打定主意放弃了楚浩杰,但到底是她的儿子,昌香云怎能不心痛? 陆司遇就这么看着顾念一口一口的,吃的那叫一个香,原本绯色的嘴唇被染得红艳艳的,带着一丝过分的水润,甚至亮得有些反光。 他依稀记得几个好友约着来喝酒,本来是打算喝几杯就走的,结果脑袋发晕,昏昏沉沉地就睡过去了。 孙思雅闻言一愣,看着沈云兰脸上真诚的笑容,也温柔的点点头。 我见青衣你开方都恰到好处,把几味药串联起来,把药效发挥到了极致,此等开方手法,比起我们这些老大夫来说,也是不遑多让。青衣,你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深厚的医术造诣,真是难得一见。 第二场药道比赛,抽签药方,根据药方,你们制作出相应的药丸出来。 楚锦霄带着想许知颜在县城逛了两天,把县城跟这个时代的东西了解透彻后,许知颜就提出回去的事。 这眼见两人就要吵了起来,方万海连忙打起手势,三哨人马见状,立时停了脚步。 她没有任何回应,慢慢地走到他的身旁,然后躺下。这个位置是他刚躺过的,只不过现在被她替代了。 若投掷之物是一件重心稳定的重物,如羽箭,标枪,石球,铁块。那么久经锻炼的体格健壮之士,十余二十丈内,别说投掷到指定位置。就是设立圆心标靶,让其准确命中,也不是难事。 楼承诺来自于未来,基于信息发达的互联网,他的知识储备相当丰富,言谈间对互联网的许多见解,让马中云知道了楼承诺这个年轻人对于互联网是相当具有真知灼见的。 他的表现不由得让她去猜测他问起入梦教的目的。一联系到他之前问自己有关神的事情,以及极大可能跟随过记录手册主人冒险的经历。她将入梦教和令斯坦因恐惧慌张、迷惘恍惚的“神”联系起来。 包括云中派在内,不少隐宗也效仿此法,只将根本经典传于嫡传弟子。对于绝大多数道途渺茫的外门弟子,仅以节要相授。 秦家这里众人脸上都带着笑容的,第一次觉得秦君衍这货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你来了呀?”开门有声响,楼承诺推门而进的时候,郭婉听到声音由卧室里走了出来。 刘家军武将如云,但如今都被派往四处征战,剩下武将中也只有徐荣可与其交战,至于别的将领都差些火候,上前也是送死。 袁大海让他们出去,这两个番子不是他的人,他们如果不在场,有些事情自己会更好办一些。 Chapter101 玩玩啊? - 此意非非 - 眉予 “她的其中一位助理,是无父无母的。只有一位姐姐,去年姐姐生了重病。那是J·Hotel酒吧视频曝光后,乔黛最落魄的一段时间,她二话没说就解决了助理姐姐的医疗费。经过及时治疗,人救过来了……”察觉到似乎有点跑题,大感情牌也不宜做作,大山及时刹车,话锋已转。 “另外,她的演技也是可圈可点的,经过去年那一波‘洗粉’,目前留下来的粉丝粘度很大。” 知意已经明白,乔黛确实可留。 她的语气缓和很多,问:“帮助助理这个...... “奴婢相信十三爷。其实奴婢常有突奇想。但真地让自己做一定不如他了。”苏荔微笑。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地。所以她很坦然。 他们相信,若真在现实世界中,他们五个,恐怕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 “爷爷!可是我不舍、我不服,为什么我喜欢的老是有人跟我抢?我在它们面前却显得那么渺茫无力……”黄惜倾泪流满面,泪珠挂满脸庞,一头扎进就黄寿山的怀里,嘶声痛哭。 路卡利欧的肩上放上了一只手,“住手吧!”孤叶恢复后也看到了路卡利欧的疯魔状态,赶紧来阻止了。 夏佐给了唐吉诃德一封信,信上交代唐吉诃德只要围困萨尔兹堡,等增援的一万人到了之后再攻城,以减少不必要的损失。 宁罡其实更希望是前者,因为那样的话,地球有了天狼的守护,就会变得无比安稳,甚至比他宁罡更要安稳。 “好吧,好吧,你要看更多的底牌,我给你看!”哈士奇勉为其难的说着,这话音刚落,两枚魔法球已经从哈士奇的嘴里飞出,刚一时刻,哈士奇已经消失在原地。 但是。道格瑞秋跟阿泰斯特在听吗?呃。表面看起来确实像是在听地抱怨。 会所五楼的空间结构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包房个个超大豪华,彼此之间被隔开老远,互不干扰,一道道纵横交错,既宽又深的走廊尽头,方才链接了一个包房大门,江大豪身处其中,有一种迷宫的感觉。 “洛叔,这不太好吧。”慕容丹一看就不干了,左边两个坐的是干爹干娘,右边是洛叔跟他夫人,自己坐正中间,这也太。。 这是一家处在顶楼的高级旋转餐厅,装修风格高贵奢华,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如梦似幻。透过玻璃墙,全市的夜景一览无余。 不过如今粮秣的危机总算是过去了,毕竟攻破了莫斯科城,做为瓦西里三世的老巢所在,这里不禁有莫斯科大公国这上百年之间对外扩张当中所劫掠而来的各种金银财富,除此之外还有堆积如山的粮草。 等吸饱了寒气,剑才停了下来,在剑柄上阴阳鱼的转动下,剑身也跟着转动。 “你准头不行,还是好好打你的篮板球吧,哈哈。”莫宇峰从杜川身边跑过,没忘了挖苦他一下。 青衣候这货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学院离自己近,萧曼语又在学校里,就算出什么事情,自己也不可能不管。 “呵呵……”慕容狂抱着一堆丹药瓶跟钻石卡傻笑,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李亚双手掐诀,咒语随心而出,双手变化之际,阿戈摩托之眼骤然张开,散发出一团幽幽的绿色光芒。 望着辛邑伯煞有其事的发誓,道尘真人恨不得想一把把他脸上的横肉撕下来,然后剁成肉泥。 经理来了后,看见是他们几个,有些犹豫。虽然上次没有收回给他的钱,也没有打他,但是他还是有一些怕季宇彬。 Chapter102 还疼吗 - 此意非非 - 眉予 …… 早上醒来,知意手机上的第一条微信就是:【腓腓,还疼吗?】 ——许则匀。 她虽然有想要打人的冲动,但是这起码说明,他目前是安全的。 其实不疼,那些痕迹只是看起来触目惊心,并没有什么痛感。 最不方便的地方,就是她要把自己捂得严实些。 作为一个因为‘mix 8’而有了热度的公众人物,上次‘欢喜’酒吧的视频流出已经让她有所顾虑。 因为幕前之人的任性或无心之举,整个公司和行业都要有无数的幕后人员跟着忙碌。 何况,每一...... 要知道马三炮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增援他们,这个时候处罚马三炮,他担心马三炮手底下那些弟兄们会不服气。 “已经做好早饭了,起来吃饭。”池航说着,将林谷雨的衣服递给她,声音温柔,带着独特的磁性,就像是在轻轻撩拨着琴弦一样撩动着林谷雨的心。 就算是第二次看,弗烈德还是感觉这视频里面出现的场景很震撼。 记忆觉醒,知道了她前世经历的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脆弱和不安。 “那么照你的意思,江淮安会给徐晋东派教导团支援么?”鬼子军官听到后继续询问道,似乎依旧在怀疑阵地前沿的中国军队不仅仅是孙德胜所说的那些人。 四人几乎同时走出了门,即便知道背后有一百多双眼睛盯着他们,四人也是相视一笑,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九仙坊。 “报告队长,换班的鬼子过来了,兄弟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没有搂住火,直接将这几个鬼子给干掉了了。”那弟兄见到王四询问,当即对着王四说道。 赢轩了解后也不再看近期记载的史册,而是找那些记载战国时期的史册,结果却让赢轩大吃一惊。 本来是林谷雨主动的,结果到了最后,她被吻得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另一边,碧水千叶被阴龙缠的紧,发狂中的阴龙简直恐怖无比,碧三还好,碧水千叶哪怕身上保命的宝物无数,此刻也不禁狼狈万分。 叶梦固然可以不用吃饭,但孕火城的那些青年可是没有这种能力,须得补充一些能量才行,故此还要吃饭。 诸仙怒气丛生,他们不可能接受这样的说法,必定要与他们斗争到底。 向央看到程七郎的时候,眼神了都丝喜悦,不过发现崔焱妃没来的时候,那丝喜悦之色又在眼眶里熄灭了。 “虎哥,成了!那几家公司都答应跟我们合作了,哈哈哈,顾倾城这次肯定要傻眼了!”顾浩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仿佛已经看到顾倾城,跪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的场景。 另外,天运集团不允许使用任何的腐化拉拢政府官员的手段去赢取订单,凡是有这种行为的业务员全部开除。 说完,易枫径直的往自己的矿洞走去,边走边想,找个什么借口进入别人的矿洞呢? “我不太方便接电话,少爷你有什么事吗?没有我就挂了。”艾酥轻声询问着,语气十分着急。 千面修罗背部中弹,她向前踉跄一步跪在地上,用短剑支撑着不让自己跌倒。 本来周天顺态度还算客气,但是一听这话顿时脸就冷了下来,他也看出这沈梅芳就是蹬鼻子上脸那种人,所以也不客气了。 关键问题是,天界真的有网络吗?难道神仙们也上网聊天泡妹子? 此刻,所有的狱友们,几乎都把他当成了救世主。都期盼着他,再显神勇,能够解救众人。 此次的受劫时日,对阎魔而言,极为重要,少有差池的话,这冥界便是一番的动荡不安。 Chapter103 他让我陪在你身边 - 此意非非 - 眉予 而且,离开平都前,知意特意嘱咐了岳泽,一旦事件失控,无论许则匀说什么,请岳泽务必第一时间告诉她。 当时,岳泽的回答是:“有官方撑腰,有大数据、警力,还有我们‘中保特卫’这么多年来研制的最新成果,怎么会失控?” 所以知意虽然担心,但是能稳住自己看顾好自己的事业。 而奈施施那边,听说春节前纪氏闹出绯闻之后,纪斯年一直很忙。 这段时间,知意倒是和奈施施约着吃了几顿晚饭。 两个女孩各有各的美,知意是张扬的抓人眼球的...... 好几个矮人族的护卫,受着伤跑了过来,嘴里急忙说了一通话,闻言,包括老爹在内,矮人族人全都震惊难耐。 沈佳寒嗤笑了一声,然后就把钱摔在了桌子上面。好像是不怀疑我说的话,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白禹往我身上打的那道光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我除了手脚无力之外,也感觉到自己的思维好像变得迟缓了,我是强打着精神,才将这番话说出来。 我恨的牙根痒痒的,这条裙子还是去年沈洋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总共就穿了两回。 “叶凡,你要是不要我,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既然,我们活着成为不了情侣,那么我死后也一定化作冤魂,陪伴在你身边,让我们在地府相爱吧!”苏蕊嘴角挑起了疯狂的笑,举起剪刀照着自己脖颈大动脉就准备落下。 壮汉们一听是王贵吩咐的,没有多想就打开篮子,端出酒菜吃起来,还不停地夸赞阿香手艺好。 我点点头,赶忙掏出手机想要给丽丽打个电话,这都老半天了,也没看到她人过来,刚拨通丽丽的号码,一辆大红色的宝马迷你就疾驰而来,抢足了所有人的眼球。 我抽了个空闲听大哥大概说了下嬴城的情况。现在嬴城中还活着的百姓不超过三千人,而且死亡的人数还在不断增加。 司空才仿佛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哪怕被扭着胳膊,也连连朝地上磕头。 皮尔斯拍着尼克的肩膀,亲自将他送出去,随后关上门,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整理着衣袖,拨动着袖子上的纽扣。 她甚至还抬手朝门口方向比划了一下,示意流沙现在就能转身走人,保证没谁会拦着不放。 张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怒火,然后对张老三吩咐道:派人去查一下,这个龙尊究竟是什么身份。另外,你马上联系张家在省城的代理人,让他们立即赶回江城。 既然你这么嚣张,那就让我们来比一比,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秦雪儿挑衅地说道。 罗霍让兰尼躲进衣帽间,他自己则藏进储物柜,透过柜门的缝隙望着外面。 都不必云鹤点名,司良便直接用最少的字问出了云鹤最新抛出的关键信息。 但现在她不能再找他,只想和他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免得伤人也伤己。 内心突然而来的喜悦心情好像怎么都要压制不住了,梁锦宜拿起手机迅速打字发给徐端。 难怪能和自己对一招,除去没有神力外,其实力不必自己差多少。 就在那水幕被轰散的瞬间,一道惨叫声从水底传了出来。这时,山顶的石块都被震落了不少。 而是在满大街找外国人的麻烦,有钱,富豪怎么了,来到华夏就得安宁,不听话让你鸡犬不宁。 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沙武吉的身躯内不停的酝酿。也让沙武吉的实力,提升了一个档次。 血魔之手看到那火炮已经亮起火光,顿时脸色一沉,自己怎么可以被动被人攻击呢。 Chapter104 她做好心理准备了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坐得很稳,眼中没有眼泪。 此刻只觉得,怎么S8这样级别轿车,有震耳欲聋的风噪声。 她的嘴唇一张一合,自己脑中接收不到声音的讯号。 可是孔徽听得分明,知意在说:“不可能,你知道‘遭遇不测’是什么意思吗?” 许则匀身边有那么多人,有那么完备的预案和先进的防御技术。而且他本身就是一个不光头脑发达,武力值也满格的存在。 知意以为,她这次回到申城,只要耐心等待,就能等到一个完美的结局。 孔徽的手掌扶住知意的肩膀,似...... 杜婉却哭着说,她想给他生个孩子,哪怕是为此送了‘性’命也不要紧。 那蓝飒应了一声随着墨纪走向屋内,夜凰也不好留在外面,自是入内,提了水壶给倒了茶送上后,自己坐了一边椅子内,显然是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王离果然心动,韩信说的那种可能确实对他诱惑极大,要知道头曼城是匈奴人的龙城,若被秦军攻陷,那对匈奴心理上绝对是重大打击,同时也会让王离名利双收。 虽然他不会感到害怕,但是毕竟这里是别人的地盘,况且对这边实在不是太熟悉,能够尽量避开对方就好,用不着和对方拼杀。 闭眼和目,她觉得就这样凑活一晚算了,其他的等上了船再说,可睡了一会她就发现自己这样会着凉,只得起来打算套上褂裙。 收回拳头,点了点头:“正是,立即带我去死阵,我要救王爷出阵。”半刻都不耽误。 他英俊的侧脸,近看才觉得轮廓分明。尤其是下巴处,简直如刀刻一般,可见其人心志之坚毅果敢,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在Q国做到一人之下,万人至上的位置。 “怎么了?凝儿的脉像有问题吗?是不是最近太过忙碌,需要好好休息,好好调养……”智宇越来越正色的脸,让百里傲云有几分失态,智宇的表情越严肃,就说明事情越严重。 “你会知道的.」!”系统AI淡淡的说道,论起逼格的话,这个感情波动从来不会有丝毫起伏的系统AI,远远比连夜的逼格要来的高大上得多。 “有什么不一样?”黛娘倒是追问,夜凰瞥了她一眼转了身,也不答话,她可没办法告诉这丫头,自己是形势所逼。 她,现世的金牌特工,一朝穿越变成六岁奶娃,怀中抱着一只可爱无敌的萌兽。 “贵妃是挺大方的人,从以前就是。”刘美人现在说起贵妃来已经可以心平气和了。以前她总是对贵妃有心结。过去是平起平坐的人,结果人家一路飞黄腾达平步青云,两人之间犹如云泥之别,她心里不得劲儿。 “都在说什么呢?”叶璃清雅的声音从帐外传来,众人连忙起身行礼。墨修尧和叶璃携手而来,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暖意显然是心情还不错。 “竖子无礼!”慕容雄勃然大怒,凌空一掌拍向徐清尘座位的方向。空气中强大的几乎让人窒息的尽力铺天盖地的朝着徐清尘压了过去。 果然象方尚宫说的那样,清官难断家务事。也怨不得以前听周禀辰说过,想打老鼠又怕伤了玉瓶这样的话。 三年前从国服职业电竞圈心灰意懒退役的他,可从来没能想到,那个家伙会在三年后的这一天再次回归,再次出现。 别是在云和宫被陈婕妤过了病气吧?那屋里阴冷,陈婕妤又病的重,主子可别被她给染上了。 此时的他,七窍流血,脑袋上一个巨大的窟窿,还在不断的渗着鲜血。 Chapter105 医生,救救他! - 此意非非 - 眉予 尽头,大概是ICU病房的入口。 相对的两个门,站了四个警察守卫。 知意走得很慢,她急着想要分辨,这两个病区,哪个床位上面躺着她朝思暮想的人。 带路的领导回头,招手:“孔小姐,这边。” 她只好小跑两步往前走。 快要走近的时候,两侧的警官向白色警服的那位敬礼致意。 知意看到他们交谈,然后几个人都扭过头来看她。 她攥紧了衣角,手指搅动着。 也许他头部遭受重创,不一定能够醒来? 也许他恰好失忆了,忘了她? 知意什么都能接受。 一只只巨大的鹤从四面八方飞来,每只鹤都收敛了气息,在兽王面前,他们引以为傲的领主地位几乎就是摆设,降临在他们心头只有无尽的恐惧。 只是一瞬间,叶天心里就已经很明白,眼前老头对他所说的话,基本上是事实,只是有一点让他想不明白,屠神联盟既然敢如此与三大圣地对抗,难道就不怕三大圣地将屠神联盟一句灭门。 可是卡特琳娜却直接伸手撕掉了车辆的发动机盖,随后抓住一把电线,用力一扯,全部扯断。 “我x!老大威武!你确定你能结的了?”李伟的回复直接把蒋靖震的目瞪口呆的。 时间之神活的够悠久了,口干舌燥,曾经的可怕的军团在面前年轻人手下就像玩具一般随意的揉捏。 活了这么多年的黎老,又怎么不知道周枫借五彩云帕的目的的,不过他并不觉得周枫这样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黄金圣龙哀嚎一声,只见他的身体中,飞出了一道龙魂,这道龙魂,好像飞上了九天之上。 突然,虚空中各处都是出现了一道道密密麻麻的恐怖拳影,这些拳影如浪涛一般滚滚而来,将方铭周身数丈范围内的比试台层层覆盖,一道道拳影从四面八方涌向方铭。 吃了逼供丹人满面潮红然后翻滚起来发出了杀猪惨叫声地面坚硬泥土被抓出了一个一个血坑。 这宿主的身体太夸张了,不过是逛了几层商场,她觉得像是跑了五公里那么累。 今天是云家族会召开的日子,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云家子弟,熙熙攘攘,颇为热闹。 “哈哈哈,我逗你呐!”路易这一个玩笑,貌似气氛缓和了一些。 众多将领愣了愣,没有回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儿,这才纷纷点头,退出了营帐内。 袁缘很守规矩,皇帝未至,哪怕外面再冷,也不敢先进入太极殿。 杨柳儿不屑的表情看着江晓白,冷哼一声转过头去,江晓白无奈叹气,抬眼一看,正好对上楚良的视线。 “老班长,不到最后一秒绝对不能有任何的松懈。”李大胆提醒道。 自己所获得的技能都是从冷锋那里得到的,而冷锋是个陆军特种兵,虽然游泳技术什么的都非常不错,但是海洋知识明显是一个短板,远不如海军特种兵。 他还找到了杨轩,找到了周毅,找到了万界楼驻水星店主,请求他们的帮助。 这边通讯员刚刚和军舰取得联系,还没来得及汇报情况呢,那边就见一辆越野车脱离车队冲了出去。 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张羊皮纸,上面的字确定是神皇天祚的字迹,因为每一个字都几乎是刻出来的,所以是绝对不可能用装裱工艺进行作假的。 而林薇安听到服务员的话以后抬起头来看着顾迟,并且笑了出来,顾迟也是满脸温柔的看着他,就在逛的时候,林薇安会这时忽然看见了一个很熟悉的玩偶,觉得很是疑惑。 Chapter106 ‘钓鱼’行动 - 此意非非 - 眉予 这不算重伤,但是却比躺在ICU里看起来安睡的状态更加刺激人的眼球。 知意愣在那儿,眼泪不住地从眼眶溢出,低落,没入胸前的衣襟布料之中。 已经很好了。 她这么安慰自己。 只是抓着被角的手却不知道如何发力,也不知道该掀开还是盖上? 这样的伤,似乎任何微小的动作都能给伤口造成二次伤害。 白衬衫上前一步,动作娴熟接过来,被子很轻缓地落下。 他的身体两侧由护栏作为支架,把被子撑起一点安全高度。 …… 许则匀的输液结束后,昏昏...... 苏丹雪在网上被网友们肆意谩骂的言论,几乎席卷了整个网络世界,慕韶华时刻微博热搜新闻,不可能不清楚苏丹雪现如今的处境有多艰难。 再加上慕一笙亲生母亲薄卿云查了将近二十年都没有查出慕一笙的亲生父亲是谁,范范曾同她分析,此人要么已过世。 宇心神沉入到自己体内,想要找出这道黑光,找了许久,却什么都找不到。 随着116师团和铁石部队对21集团军实施夹击后,13军司令部可算是扬眉吐气一次,永津左比重是下达了命令,务必要从21集团军这边收获重大战果。 拧成一股绳,不然到时候外患施压,内忧不断,那样的被动局面可不是闹着玩的,稍有闪失,韩家一族便定将万劫不复。 仿佛是两条出水的鲤鱼,两人一跃而起,上了甲板,然后迅速躲藏起来。 龙腾是可以选择拒绝任务,不过,这样的情况从龙腾成立后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过,而龙腾的成员,也仅仅只有在虎子执行任务时出了事。 “对,楚大爷虽然热爱公益,但脾气古怪,而张大爷养了很多狗,两位老人一合计,把原本的老房子卖了,又在外围建了新房子。”李秋月如数家珍的说道。 这个现象实在是太诡异了,血液之中竟然传出了声音,但接下来的一幕更加令人惊骇无比。 叶辰看到这里,其实已经信了几分,否则的话,面具男子不能这么淡定。 大宁帝国的那三十三颗能量陨石是一千六百年前的,尽管数量很少,但能量级别,能量纯度要高很多。 见龙烈真的下定决心让所有人住手,龙琊悄然挑了挑眉,其实龙琊之前那句话仅仅是他的一个猜测,他手中的圣旨才是此行真正的保命底牌。 “如果我说我一定要救他呢。”步梵突然变得很是严肃,那样子甚至有把曲萤儿吓到。 此时天崩地裂,整个长拱桥都在剧烈的摇晃崩塌,几乎要将杜变都甩出去。 所以,哪怕高手的剑气,射出去四五米之后也没有什么杀伤力了。 强大的气息再一次笼罩了方圆几千米的地面,周围的一切,甚至包括破旧的楼房都被他的气息镇压得瑟瑟发抖。 “啪”——她轻轻打开包裹,细看其中之物。其只瞧见里头有一包药粉和一张人形纸,再加上一份密信。 显然他这是在上演道士和妖孽的对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发疯呢!哎。 说到这里,龙琊开始将事情讲给傲茵听,同时也是为了方便整理自己的思路,想出应对的办法。 上午九点整,无数的豪车整齐地停靠在锦花中学的广场上,五颜六色的跑车绘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却没想到的是,王波对新闻没有多惊讶,对乔榛的出现也没多紧张。和她料想的大相径庭,王波的平静太真实了,这确实是无所谓的态度。 一种即将离体的恐怖,虽说微弱,但是这种恐怖,却是令得他,心中有着大恐怖。 Chapter107 修罗场? - 此意非非 - 眉予 这是她第一次喂许则匀。 以前,知意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那一个。 眼前的男人嘴唇苍白干裂,他瘦了。 知意学着先前护士的样子,用棉签蘸取温水,润在他的唇皮上。 许则匀仍然说:“渴。” 孔徽只好再次叫来了医生和护士,知意在一旁观摩如何把许则匀扶坐,然后喝水。 他的伤口向下延伸,几乎过了腰窝。 因此宽松的大裤衩,裤腰提的很靠下。 可以很清晰的认识到他的体脂率创了新低,小腹处的肌肉精劲块垒的模样,和这张英俊但受伤的...... “我……我有研究的啦!不然的话,我怎么会接听你的电话!”说完这句话,沐阳都有点在心里鄙视自己了。 因而现在,华容如此气势凌人,薛昆也不敢反驳,生怕言语不当触犯了二使威严,自己也会遭杀身之祸。 紫霞仙子明白孙悟空的意思,可是停在耳中,却怎么都感觉不舒服。 在上个月中旬传说中的金兵进攻没有来到后,大臣们请求皇上的上朝的呼声便又开始。幸好新年来到,在内宫的敷衍下也就搁置下来。 陆笙羽立在窗边,冷眸紧缩,她紧张蹙眉的模样尽数落在他眼中,如同在他满腔怒火上浇油。起起伏伏的胸膛里怒火肆意乱窜,紧握在身侧隐隐发颤的拳头证明他此时的隐忍。 刀疤脸冷哼一声,和壮汉、皮衣男三人合力把被缠住的瘦子杀死。 门外的人沒有回应。似乎是愣住了。过了一会。敲门的声音更加急促了。 孟老头已经将杜奕当成了自己真正的徒弟,更不想在杜奕面前落了面子。 在这样的压力下,四宗的结盟慢慢变得不牢靠,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想要隐瞒已经无法做到的,能做的仅仅是捞到更多的实惠。 “好像出事了!”费千金如释重负。他是硬着头皮跟着的,他只做了一种准备:挨打的准备。 “她怎么又来了?”柳凤曦黛眉轻攒,语气清浅,略微带着些许不悦的味道。 而昆仑山是神力的发源地,其本身就有神力可以阻挡那些克隆人的进犯,所以那些克隆人讨不到好处,就撤退了。 阵法道韵已成,从上能够感到玄奥之意缭绕,气势极强,规律已成,剩下,就是最后一些准备手段了。 一进百宝楼内,夜枫便微微怔了怔,眼前的景象与方才的灵药轩大不相同。 林新儿也一脸敌意的上下打量这个突然冒出的情敌,见陈越一身素衣,毫无一丝华贵装饰,却美丽清雅,出尘惹仙。 “凶险?什么意思?”阿黎问道,自从来了这飘渺仙境,阿黎貌似遇到过很多的事情,但是似乎离凶险这个词相差很远。 这位邪月宗少年为了躲避朱雨辰的剑光,身形一侧,瞬间退开几步,可身后早有方虎的大锤等着。 陈越松了口气,终于停了,但谁也不愿意松手,仍是紧紧维持着那个姿势,陈越如果不是此时没有内力的话,真想一掌拍飞他们,都是些不省事的家伙。 谢青青问林天凡是不是爱着黎姿,林天凡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让过去最纯真的年代,最遗憾的那个夜晚,重演一遍,这是多巧妙的回答。 很显然,宋晓礼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而我自然也是和他抱着一样的态度。 根据持握的部位不同,既可近战,也可远攻,不仅可以用来与人争斗切磋,屠杀凶兽那也是一把利器。 推她踹了她怎么了?她为什么要扑上咱家国公爷?她有什么打算这是? “嘿嘿!我家梦婷可观人体外透之气色,不管是谁,只要让她瞧一眼,她就可以确定该人的身体疾病和他的善恶。她说你将来可生出五行灵根,就一定可以生来。”周长世笑道。 Chapter108 心尖痉挛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回到病房,这次真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咔哒”,白嫩小手一拧,房门反锁。 她回头,许则匀卸掉了刚刚一脸的精神尽头和意气风发的样儿。眉角眼梢都向下耷拉,脸上也露出一点委曲表情。 他说:“累了。” 嗓音哑哑沉沉,中气不足。 一场激烈的近身肉搏,又在翻车后被车窗在水泥路上拖曳。 知意叹了口气,走近:“那还是趴下休息?” 她的小手抚上许则匀的上臂,身上有开放性伤口的人,体温会升高。而许则匀,原本就体温炙热。 像火山岩...... 唐劲看着她生气自己就越是开心得意洋洋地晃着脑袋“以后的事到时候再说只不过现在么…嘿嘿…”他说着搓搓手故意盯着陈冰雯的胸部看。 东方大学城共有33所高级院校黑虎帮占16所红帮17所。强哥见唐劲急于表现让他跟着李越洋去了阜海科技大学。 操控一只蚂蚁都这么爽,也不知道东华老祖师,当年驾驭九天神龙,俯瞰云端仙宫的时候,是何等的逼格与帅气。 察觉出刘英海是将五行由木生火的机理运用在御子术上之后,星罗一时间也不敢拖大,伸展开右手便接连飞射出九枚连珠炮似地玄水棋子,构成了和之前那把洞穿火云盾的水冰枪枪类似却又粗壮三倍有余地剧烈冰锥刺。 在剑经的心法引导下,幽府的精神世界里,搭建出了一个奇异的秘境。 然而就在她‘玉’一落,撑在下巴的手掌,指尖不着痕迹的弹出一抹冷芒,下一秒,噹的清脆响声在酒吧内回荡。 逢纪看到众人吵成一团,又看到吕布眼的杀气,心大惊,暗恨这些人不知道审时势,没看到吕布已经动了杀心吗? “是巨鲲宗的首席弟子谭千雄!”一名修士认出了高壮修士的身份。 赵庄面积颇大,士兵衙役们围着的不过是聚居的地方,还有不少单门独户离得较远的屋舍。 最关键的是,在第九洪荒还真有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而天篷自认现在还不是盘古的对手。 出了不死火山的领地,王浩和妖尊便是全速前进,没多久便是来到了和罗睺约好的区域。 大王子虽然财力雄厚,但论底蕴资源是远远不如一个发展几百年的家族的。 “刚才唐田先生说,不是大概七点左右吗?”有希子略带疑惑的看着来人,轻声问道。 “不不不,世界大赛我们还是要参加的。”赵菱悠悠放下杯子,对菊花挤了挤眼睛。 事实也是如此,纵观玖战队之前的对战史,但凡遇到没有准备的未知套路袭击,就会迅速落败。 纸包不住火,的确如两仪峰弟子所言,雷引动伤势太重,撑不过几天,唯一的遗愿就是还了光明仙尊当年的救命之恩。 好在丰收神殿也不算是太过无情,蒙毅在教皇的默许之下,偷偷带着一支神殿骑士队伍跑了出来,护送黑石镇等人出弥撒帝国边境。 看着珍子低着头冷冰冰的表情,胖子周松他们以为她在生闷气,也不好多问什么了,便继续和史铭昊胡侃了起来。 工资高,还每天就那么点工作量,无非就是弄些报表,她现在连重要的会议都进不去,也做不了高级会议纪要。 “是我疏忽了,我只想着怎么能让你省心一点,忘记了姐姐和祁七……”戚晏晏慌忙解释。 大厅内霎时嘈杂起来,巨人们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们深知,此乃难得之机遇,若能被选中,将有更多机遇与挑战等待着他们。 苏天德有些犹豫,此番翠羽山的所作所为已经证明了他们的愤怒。 Chapter109 百无禁忌 - 此意非非 - 眉予 是知意从来都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儿。 她之前甚至连毛线绳子都没有见过,更别说一根简单的绳子打结,就能在手中挽出各种各样的形状。 许则匀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一下,才嬉皮笑脸地抬头:“痒。需要转移注意力。” 护工在这几天,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 见到许则匀把知意拉到身前,护工就适时到病房外面去叫餐,或者去医生办公室、护士办公室学习许则匀现在病程阶段的护理。 许则匀也是最近几天才发现,这姑娘看起来张牙舞爪大大咧咧,却...... 不过因为发生了汤臣邀请的事件,此次苍穹会战不知是否还会如旧。 村里的木匠、泥瓦匠也被动员了起来,前者没日没夜的制造着一台又一台的纺纱的织布机,后者则在规划好的地址上,修建工坊的房屋。 日本神津岛东南,夜色已经完全覆盖了附近海域,一片黑蒙蒙的。 “或许……或许是我看错了吧,只是觉得这人有些眼熟。”男子见宋锡贤这么说,讪讪的回答道。 “话已经聊完了,我们是不是该开始了?”杨国华不耐烦的说道。 这肉夹馍做的地道,虽然里边的肉是肥猪肉,但是卤得酥烂,再加上里边掺杂的剁碎的香菜祛除了肥肉的腥膻味,吃起来滑而不腻,不用牙齿咬肉就烂在嘴里,吃完之后嘴上还留着肉香。 “呵。。。还是萱丫头聪明,我是准备炒点茶叶出来,让大家品鉴一下看看味道如何。”刘晓宇说道。 中苏两军在拖穆斯克交战持续了7天。苏军两大方再军丧失殆尽,折损了万万人。第八天,右翼被中国第。装甲师突破,苏军被迫撤出拖穆斯克。 龙至言怎么会熟悉宿舍的?一个疑惑刚降下,另一个疑惑又涌起来。李顺圭越想越不通。 此刻的狍子们已经吃饱喝足,开始休息,对天空中飘起的雪视而不见。 也只有掌握了青铜与火之王的“权”的祂,才能激活青铜城中的这些防御设施。 “行吧,登记后,什么时候开始收费。”他身上可一分钱都没有。 他都怀疑是听错了,还是漏了,团委领导居然没有说叫韦亦辰过来。 一道电子重音响彻在佛指港口,席卷而动的电磁脉冲惊得那些正在卸货的仿生机械臂原地打转。 自己这完全是兴奋的说不出来话的样子。幸福来的太突然了,自己竟然有点“受不了了”? 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好像连买烟这种事情都是他老爹出来帮忙。 现在他有超凡能力,又有一层很隐秘地身份,要对付几个街头的混子,那还不容易? 他抿了抿唇,自己要相信师父,她说过不会丢下自己,就一定不会丢下自己的。 “为什么是我留下来?”哈利刚走到缆车门口,被拦下来,有点不爽地问道,在他看来,无论何时自己都应访是主力才对。 “说来就上火,我妹妹白白丢去了一条性命,不仅赵佶就连皇后也是毫无损!”不提还好,一旦提起来,那人的火气便嘭的的爆出来。 “前两天我刚刚查到,我怀孕了!”南希有些不好意思,脸颊上浮现起一片红晕。 沈之灼转身坐回到病床上,楚羽菲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没有回答沈之灼刚才的问题,而是询问他的病情。 没有撕破脸皮之前,一些潜规则,大家都还是要尊守的,不然岂不是乱了套。 “你和他谈过了吗?”刘薇看着庭院中的背影,向独啸霜林问道。 太阳已落西山,只剩下红色的余晖残留在世间,维持着最后的光明时刻。 Chapter110 找到了 - 此意非非 - 眉予 带着战利品回到医院,病房只剩下护工和许则匀两个人。 天色黑暗,只床尾亮了一盏小夜灯。 许则匀侧躺在床上,知意垫着脚尖过去看,他睡颜沉静。 她朝护工摆了摆手,示意这里有她在,让护工先去吃饭。 知意斜靠在沙发上,打开手机处理工作。 才看到许岚在群里的留言:@知意腓腓,爸爸妈妈还有事,先回申城。你照顾好则匀,照顾好自己。 讶异之余,知意对他们两个人的‘神出鬼没’不得不习以为常。 后来几天,案件有了新的进展。 对金·昂列...... 走进来的董老朝张萌三人点了下头后,马上迫不及待的走到石盒子面前往里头一看,顿时他脸上闪过一抹震惊。 花落澜皱起了眉头,不满地看着龙止歌。她都没有让他当她儿子了,让他做她弟弟他还不乐意?做她弟弟还能委屈了他不成? 桓温随即遣军士押送李势及宗室十余人至建业,并在蜀地设置官吏,不久便班师回朝。 “主人,节哀,您师傅他老人家是大限到了,我无能为力。”天启说了句话后便不再言语。 形势太过紧急,花落澜不及多想,立即便照着上面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方法,运起灵力,将木盾术施展了开来。 看着花落澜那含着惊慌之色看向自己的眼神,李浩终于开始相信花落澜的灵力是真的已经耗尽了。 于是在两天后,一家人捡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坐着顾明台开的军车再次踏上了去往京城那边的路。 家里有空地的地方都被塞上了。不过看着这些东西,也让张萌有一种有粮不愁的好心情。 “你闭嘴!”卢瑟非常烦躁。他瞥了一眼四周,发现索菲正掏出终端准备报警,他也知道,再这么耗下去显然是对他们三个不利了。 袁语熙的叫喊,一下子引起了袁老爷子的注意,就是在热烈讨论如何治疗袁伟霆的四位院长,也一下子停止了说话,全部人目光看向那张床上的林飞和袁伟霆。 素素咬牙,抱一会就抱一会吧~她也不会少块肉什么的!不吃亏。 但已经来不及了,天空中绽开一朵朵的青莲,一道青色的匹练逆天而上,斩向鬼面狐尊。 下方,那巨蛇见偷袭没有成功,也没有继续发动攻击,而是和宋明庭遥遥对峙起来。 “你和梦琪是被人陷害的,是谁?”奶奶的眼神中泛出久违的犀利。 春秋福地外,那冥鬼宗长老和他的四名仆从目光紧紧的盯着水面,严阵以待,目露贪婪之色。 “逗你的,走吧!”他拉着她的手大摇大摆走入了已经被人包场的电影院。 不过这终究只是一些龙类研究学者理论上的推测,多元宇宙中还从来没有过憎恨龙的目击者,即使是有,也因为各种缘故成为了隐藏的历史。 在宋明庭找到第一只三目紫蛛的时候,天色就已经渐暗。而当他找到第二只三目紫蛛的时候,就已经是晚上了。找到第二只三目紫蛛之后,宋明庭便停了下来,不再继续寻找。 自己的表现似乎和通常的幼龙不太一样,很显然,已经引起了这条白龙的怀疑。 木三千率先从石壁上跳下,脚踩谷底却发现积雪只有薄薄一层,谷中虽然也是寒风呼啸但温度明显比上面高出不少。 大家意识到,太乙府的那七位弟子似乎是没有死,或者说没有变成永不腐烂的那种尸体。这又增添了一些恐惧与神秘。 “臧霸,黄忠,张绣,吕玲绮,王双,各带一军,冲锋!”吕布怒了,将坐镇中军一分为六,五员大将从山坡五个方向往葭萌关冲,他亲自带领高顺由正道冲敌。 Chapter111 回家 - 此意非非 - 眉予 “小董找我。”她的胳膊轻柔环住他,劲腰如昨,指尖触碰到许则匀的后背,轻轻摩挲血痂的斑驳。 “可以办理出院了吗?” 知意头发摆一摆,抬头,和他对视。 这半个月,大概是许则匀有生以来最闲的一段时间了。 ‘中保特卫’的事务由岳泽代为执行,因为案子而终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他的头发长得好快。 碎发刘海半遮掩他的浓眉,空调风叶转动,凉风吹过来时,许则匀眉目间的柔情更加清晰。 知意学着他的样子,也用下巴抵着他。 她的尖巧小下...... 默克看到紫阳笑得那么开心,也顿时明悟过来,紫阳是在拿他开涮,脸气的像猪肝一样,气呼呼的出着气,狠狠地等着紫阳。 说完那个经理还对荷官使了个眼色,那个荷官多年混迹这里,此时岂会不明白领班经理的意思,直接叫喊了一声倒了地上。 “什么不正经的?”甄大耳朵一激灵。这话太凶残了,让他吓了一跳。 “这名是有些不妥!”在赵雪娘身边的,还有吴嫣然,新婚燕尔加上她和雪娘素来亲厚,所以,她有资格出现在雪娘的闺房。 杨青山进入店里,没打扰大家,而是习惯性的去倒了一杯茶,坐在一边看麻将。 五个时辰之后,紫阳终于到达一个比较宽敞的洞穴中,这个洞穴基本上是天然形成的,但是,还有些人工的痕迹,尤其是一只石雕神龙正好立在紫阳的对面,看起来威武无比。 “那我这一次就拼了!”石庞也是怒啸一声,胸口之中似乎便是燃起了一股战意,而此刻面对着那暴怒的雄羽雀,似乎也是少了一只恐惧的心情。 “好,好了吗?”那个中年男人语气颤抖的向特战士兵们询问道。 更别说,他身上还有个盐运巡检的职衔,也不知道这上头是不知道,还是疏忽了,这调他去镇守登州,但是巡检衙门却在灵山,除非他分身有术,否则,有怎么可能一人身在两地,担任两个职衔呢? 莫子屠一张脸比苦瓜还苦,抬起沉重的脚步也跟住羽辰走了进去。 糖糖老师在电话里说,让我必须抽时间去德国领这个奖,同时也会认识很多的人。 诸如此类的玩笑不断,好像瞬间让那个男孩与江南天成为了笑柄。 叶凡没有理他,在屋外放松了一下后重新进来。情绪看上去并不如何低落。 浑身的细胞紧紧地收缩……也只有他,在听过她说自己的名字是天鹅时,就这么一直叫着她。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而言,没有后悔可买。铁一般的事实,无情残酷的事实只给你两个选择。一是面对,二是逃避。 德林的确有着不为人知的防范工作,但绝不是限制人生自由地。两人都是学校的老师,居住在学校内,任何时候出出进进都无人阻拦,只是不知暗地里会有什么样的检查。 黑影如魂,落地无声,出现在了陶师兄的身边,右手伸出,一股如同漩涡一般的巨力笼罩了陶师兄的身躯,扭曲之下,任凭陶师兄如何挣扎,都无法逃出黑影的手心,反倒被对方将手掌放在了他的天灵盖之上。 不等他说完,高子玉就打断了他的说话,然后留给他一个挺拔的背影。 其实,不用李新说,要是再过十分钟的话,他肯定会加速的,现在见到李新发话,他猛地一下踩了一下油门。 可云未央却是看明白了,什么所谓的‘数百年前的好朋友’,看来这个星珏也很擅长用比喻手法呢。 “他是故意杀人,而不是因为讨饭不给而激情杀人,是不是?”张晓芸在王旭东刚刚说话的时候一直没说话,这个时候忽然问着王旭东。 Chapter112 施施管得严啊? - 此意非非 - 眉予 穿过黑夜,抵达申城,是后半夜。 申城不如山城气候宜人,但也到了一年之中最为舒适的春夏之交。 下车,是在知意和许则匀常常去的,隐私性极好的会所‘雾’。 他们‘东华一品’的一位邻居,也是许则匀的在申城最好的朋友——纪斯年。 在此恭候。 一位金融界劲头正盛的商业巨佬,年轻又冷漠,传统财经纸媒的报道中,都能将其称为‘冷面阎罗’。 但因为许则匀,知意从小就不怕他。 深夜,‘雾’比平时更加安静。 花园里常年花香暗浮,门厅那儿...... 只是天子的马车却一直紧闭着并未打开,旁边靠着近的侍从甚至隐隐的听到了马车中不时传出的连连咳嗽声。 “其实,你妈妈只是把最重要的人和事,放在了心里。”闫亦心叹息着说。 水系高级攻击法诀凝水四象决,可幻化出上古四圣兽之力,来进行御敌。 回了室内,饭食白了桌,素心见食几上摆了一碟清水豆腐酸菜心思一转,笑道:"白豆腐粘虾酱吃起来细嫩可口,奴婢去取些过来,也不枉四阿哥对主子的一片孝心。”说着福身退下。 “不过,大克拉的真的少见,能够做成手镯的就更少之又少了。谁肯把中间那一块完整地挖掉?”严绾疑‘惑’地问。 二尊者以前也是听闻过许多关于水晗玥的传闻,说这位水晗玥有着倾国倾城,‘迷’倒众人的姿‘色’,拥有惊世的修仙资质,拥有成熟冷静处事能力以及一股独有的尊贵气质。 虽然紫‘色’圆珠暂时抵挡住了那道纤细的劫雷,但是秦逸却知道,紫‘色’圆珠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最后这道劫雷的威力,实在是太恐怖了,就连天地圣物紫‘色’圆珠,都不能够与之抗衡半分。 说起来,这混沌妖兽,还是神州的四大凶兽之一。只不过,为什么会生在蛮荒之地,这个一凡就不知道了。 严绾的脸有点红,仿佛还没有退烧似的,咳嗽了一声,就把头转向了窗外。 “所以你便为了他这一句话,彻彻底底的做回洛颜?”这个故事,还真长。 祝明又在她这待了十几分钟,他走的时候护工阿姨刚来,帮着启宁简单擦过身子,启宁躺回床上,接到贺显的电话。 现在‘游戏角色’的处境十分不妙,已经相当于被‘母树’捕获,就算自杀后在复活,也很难逃脱出去。 这一幕又是看得众人啧啧称奇,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人剑合一”四个字。 李纲的才能,究竟如何,因为缺乏皇帝的支持,所以没机会完全表现。 是了,以正常人的想法,都会认为他这个前男友,一定比其他人要更了解启宁。可惜贺显闻言想了想,发觉自己好像并没有多了解她。 白云岫看得出来,阿伯嘴上没说,内心显然是把曹谨行当传人看的。 作为一个横扫天下的统兵大将,又怎么会看不出这支曲子,用在战争中的巨大作用? 可现在,他被束缚在这里,苏觉就坐在对面,只要动用先天一炁,对方肯定会立刻感知到。 这里原本是一栋大楼,但因如果桥的出现,这栋大楼已变成一片废墟。 就算不能真把他们杀光,可谁敢保证,他的刀不会落到自己头上?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光头男是心一横,直接狠狠的划拉了下去,脖子上的大动脉被划开,鲜血瞬间是喷射了出来,为了不让喷出来的血把自己刚才写在桌子上的字给弄花了,他还特地的调整了一个角度。 Chapter113 子子孙孙无穷尽 - 此意非非 - 眉予 许则匀回头申城,依然没有公开露面。 知意在黎明的时候休息,中午起床用餐,下午赶回‘星光娱乐’处理这段时间远程办公不便处理的未决事宜。 纪斯年是终年忙碌的人,神龙见首不见尾。 也难得抽出了整整大半天的时间,陪着许则匀到申城国际友好医院再次检查、确认伤势。 许则匀很不自在,趴在只有一人宽的外科检查床上:“老纪,没必要这么腻歪,我真没事。” 纪斯年靠在检查室的门上,双臂交叉,右腿叠在左腿之前,脚尖撑地。 神色很淡,...... “你拿的是什么?”白煦回去的时候是捧着一大堆的卡片回去的,老实说那样子有些滑稽……好在因为周围漆黑所以并没有谁能够看到这一幕就是了。可是平时呆的地方距离白煦不远的冥自然是将其看了个满眼。 他们自然是认识的,之前跟随贺勋去贺家做客,姜瑜和贺晴就聊得很投缘,当然也知道贺勋对姜烟非常有好感,知道没有意外就是她以后的大嫂,贺晴自然是愿意的。 前几年,田家大姑娘说亲嫁人,家的是另外一个村子里的男青年,对方家的条件很不错,给的彩礼也不少。 当姜浩他们踏入间桐宅的那一刻,宅邸中那位闭着眼睛的老头也瞬间睁开了眼睛。 要说大家都信了鲁尼的话,那是在骗人。大家都是千年狐狸,说什么聊斋。重点是鲁尼的言外之意。 “浩忠回来了……”看到儿子,贾美兰很高兴,可随后看到和儿子一起回来的苏音音,脸色顿时就沉下来了。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想法也就慢慢淡化了,毕竟饭要一口一口吃,你自己都吃不饱,想这么多也没用。 眼看着华雄等人就要惨死当场,高长恭哪里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几乎在瞬间,便直接用血肉之躯硬抗了过去。 她曾经是经历过各种勾心斗角的办公室战争,才得到那个职务的,那几年连你认为关系最好的同事,都可能为了往上爬而对你背后捅刀子,这些她都已经习惯了。 萧知非的能力摆在那里,哪怕做得没有之前好,也比大多数人强多了,反正公司都一直在赚钱,平稳发展点也好。 林姝的手挪到左边,安哥儿的眼睛便瞄向了左边,林姝的手挪到了右边,这安哥儿的眼睛又飘向了右边。 铁星将攻防兼备,攻击方面,星辰天道力压一切,防御也是无比逆天,这让东方寒战斗的很是难受。 林沛虽张罗着讲林姝逐出了族谱,可到底也是她名义上的父亲,如今在外人跟前,这一声“父亲”却是要唤的。 “霸绝神宗培养了你们,你们就是这样恩将仇报吗?”火横界主杀气腾腾的说道。 感觉到身后太过安静的刘维回首一望,眼前的一幕让他大吃一惊,身后哪还有其余三人的身影,只剩水雾弥漫。 腻歪了许久,云月瑶与夜清寒一起将手按在了乾坤轮回盘之上,二人身形如烟雾般消散,消失在了原地。 “漂亮的黑奴?我的天主,难道漂亮的黑奴可以比其他黑奴耕种出更多的甘蔗?”伊莎贝尔好奇地说了一连串的话。 “安妮,被你发现了。”伊莎贝尔望着对方的一对大眼睛,顿时感到有些尴尬。 那是一个浑身笼在阴暗里,皮肤焦黑,而且并不拥有很长寿命的血族,她被允许随便的穿梭在血族和人类的领域。 这种金属,一旦形成的话,在常温的状态下也可以保存,使用的时候只要施展特殊的科技手段就可以释放出来大量能量。 Chapter114 你如我所愿 - 此意非非 - 眉予 半秒之后,许则匀闭上眼。 知意抱着他的脖子,贴紧他的脸。 沉默的一分钟。 许则匀的胸膛滚烫起伏,掀动她的腰枝。 他握着知意的细腰,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打开到可以对视的程度。 再撩起眼皮时,目光已经重新凝成温和清潭的模样。 “世界上的事,不能全部如我所愿。腓腓,我们要接受。”许则匀鼻息清冽,语气平淡。 可面对的人却眼泪汪汪,长睫瑟瑟。 许则匀的平静更加激发了知意情绪的爆发,她想要极力掩盖的哭腔,却在一字一字的发音中显声...... 可问题是,只要是被海魔之气魔化,将彻底沦为凶魔,回天无力。 不过公司暂时不能办公室,需要进行装修,大概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 然后这个叫‘张达’,三十一岁,能力还算可以吧,只是跟他这暴躁的脾气不太相称。 楼上总共有7个卧室,一个卫生间,楼下除了卫生间和厨房,只有一个诺大的空调和一个杂物间。 眼看着水蓝色光华距离十方冥旗越来越近,鹰扬也已经做好了享受成果的准备时,左右两方的虚空忽然涌起了强烈的波动,鹰扬面色一变,心念动处十方冥旗全力爆发,而鹰扬则脚步一跨,射向了远处。 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其他在这儿又碰到她的可能性了,她又穿得这么低调,还戴着鸭舌帽怕被认出。 面对迪兰达尔的恳求,拉克丝没有直接应下,而是看向了林有德。 城卫军所用之弓均是中品法器中的精品,箭矢也是特制的,加强了射出去的杀伤力。 红发青年来到了大厅中央,先是环顾四周看了一眼,看到来人众多,脸上顿时露出满意笑容。 在这五人之后,则是二十多道人影拼命追赶,并且在追赶的同时发动一波波的攻击。 对于以上这些事情苏子墨自然不知道,此刻正望着身前这硕大而壮观的舞台而发着呆,显然被惊到了。 许芸导师关心问过一声,旋即支着光洁的下巴望着柳天,显现出无边的妩媚。 “好了,自己去沙发上等我,我给你热杯牛奶”苏子墨将苏曦儿放到地上,轻声嘱咐说道。 现场的武者听到严江天如此说话,一个个气得拳头紧握,恨不得走上抬去教训严江天一番。 他精、气、神完全融入到了泾河之中,此时他就是河浪,是泾河,感受出泾河的气息,仿佛连通着亿万里之外的地域,连通着一切有形与无形的事物。 龙天威手中的玉扇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凹痕,几乎被刚才的一击从中震断。身体的力量差点接受不了,证明卢子智的实力绝不会在他的身体力量之下。 “都是举手之劳而已,不需要这么客气的,再说你本性不坏,要不然就算把你救出来,我也会在把你干掉的。“袁星看着他信的眼睛,慢慢的说道。 天山派的人,早就到了,他们气势非常足,相比而言,楚天羽的队伍显得无比单薄,无比寒酸。 在惊骇的眼神中,刘勇何为能轻易地把他抓出了隐身状态,然后刘勇手中的单手剑落下。 说话间,龙天威猝然出手,右手掷出一个霹雳弹“嗖”的一声飞向“没有防备”的杀皇,杀皇头稍微一偏,那颗霹雳弹几乎是擦着他的耳边飞过。随之,他的身后响起“轰”的一声爆炸声,地面被炸的尘土飞扬。 “说的正是。”难得听夫人数落孙儿,程先生便知道程夫人对程言偷酒的做法也不认同,作势将程言从程夫人身后拖出来。 Chapter115 以你为家 - 此意非非 - 眉予 许则匀出现在知意的办公室门口时,手里松松垮垮握了一束铃兰花。 颜色淡雅宜人,如同小巧风铃的白色花瓣像精灵舞动的绸带。 小小的花朵垂头绽放,蕴藏着大大的美丽。 在欧洲,人们说铃兰花的话语是:‘幸福归来’。 知意从一瞬间的诧异,变得惊喜。许则匀犹记得上一次来这里时,她屋里放着一个凌远送来的巨大花束。 他斜斜地倚靠在门口,就是荷尔蒙的具象化。 住院和休养的这些天,许则匀的头发生长极快。 这两天,发型师给他剪了狼尾。 尤...... 并且,这些鬼子老兵们,经验无比丰富的,开始用同伴的尸体,做掩护,同时,寻找地上的枪支,准备反击。 或许是李承乾说的都是正确的,或许是李承乾的气势太盛了,竟然让青牛精又愣了一会。转瞬间,等他回过神来之后,一言不发,直接到李承乾的身边,一只手搭在李承乾的肩膀上。 这是一场鲜血的洗礼,奉天殿前的青石砖都被浸透,血腥味与一种来自于人类内腹的臭味弥散在空气之中,让在场之人无不汗毛倒竖,甚至已有人低着头紧闭双眼不敢去看。 “我只是心疼洛洛,也对不起老六。”周慧月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一想到乖巧的苏洛洛就心疼不已。 当然了,其余三名新人也感觉到了什么似得纷纷将各自身上的那张车票给掏了出来,随后他们三个便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了车票。 武静云秀眉深深蹙起,面对两位武王,她只有死路一条,哪怕拼尽全力结果也是一样。 就比如眼前的丰县,丰县还在,但是,其中的百姓们,却是全部逃离。 可夏连翘早就经历过,她不是悲观,而是知道,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金虎王、蛟龙王、红雀王、玄威和白鸽王等五大天妖王立即停了下来,飞出了各自的星际战舰,飞到张黎的身旁,遥望着封锁了前方道路的无数星际战舰,面色阴沉了笑了,他们还真是没完没了。 她当然是猜的,雷清云到了这后,必定会挂念家里。而迟岩那边也会担心她这儿。且当初他们离开时,迟岩再三叮嘱,到了便要告诉他。 “你觉得娘亲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管那些花花草草的人吗?”二姨太看着这位越来越显得有主见的儿子,不禁有些牙根发痒地道。 “该死,你怎么就这样放他走了?钱管事,那伊剑锋走多久了,看现在我们还能不能追上他!”公孙芷兰闻言黛眉微微皱起,对于这钱管事将伊剑锋放走甚是恼怒,紧接着就冲其追问道。 光明天尊怒骂,光明之源被抢走,他被困在混沌祭天祭坛不敢出去,又遭到上百位天尊围殴,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炼丹大师哪里会如此好修炼上来?当真以为炼丹大师是大白菜不成,随便能修炼?你不是很强么,有本事自己炼制试试?”边上传来不和谐的声音,显然是对他很是不爽。 而这两名年轻公子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一步一摇地朝着二楼楼梯处走去,目光随意地打量着一楼用餐的人。 从杨雅人的身周,被她拿走的那三件法宝凝空飘浮,正是天魔幡、裂空剑以及西索身上那防御惊人的件宝衣。 舒雪一边流泪,一边向班铭一步一步靠近,最后来到了班铭的面前。 综合实力上看,易天云基本等于中位天尊中后期水准,抵挡这些光剑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只听一阵急促的鹰啼声突然想起,那些发现伊剑锋的血鹰就一个俯冲而下,向那古朴大气的盾牌发动了攻击。 Chapter116 湿,不舒服 - 此意非非 - 眉予 她自觉坐在对面,双臂放在桌面撑着,肩膀耸起来,鼻子也一耸一耸:“什么呀?好香。” “花青粥。”许则匀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勺子搅动自带加热底座的粥品。 粉色描金的瓷盅里,浓稠的红色米粥翻滚起黏叽叽的泡泡。 这个时候,他端起小碟的脆哨、菜碎、和黄金豆。 胡椒的鲜味被彻底激发出来,知意的舌根开始分泌口水。 纪斯年说得对,许则匀越看越觉得,这姑娘从山城回来瘦了不少。 他既心疼,又觉得被打击。 辛辛苦苦喂养了这么多年,什...... 于是男生在经历三个月的低谷期之后,决定在学校附近做一个奶茶店,这是他跟她曾经共同的一个梦想,他找老师帮忙托人去银行以大学生创业的名义做了贷款。 正当观众们热切争论着,由箫、琵琶、埙等华夏古典民族乐器合奏的伴奏突然奏响。 玉醐抓过衣裳胡乱穿上,冲出去直奔东厢,急促的敲门,须臾门拉开,房内也无掌灯,幸好有一帘月色可以借用,得以看见门槛内失魂落魄的初七。 所以抓住机会,那是往死里撸羊毛,把自己需要的东西都写了上去。 在听到流年枫的话之后,这些官员们全都紧张的看着手中的这张表格。 “铠甲鲜明,军容严整有如何?前几次来的,那一只不是如此,结果倭寇一冲都是全线溃败。”楚百川摇头道。 经此一战,鲁智深和管虎手下的两营步军伤亡惨重,经历过一次血战的守备军便被李瑾全部划给了两个步军营进行补充,如今要萧嘉穗重新建立两千人的守备军,倒是一个颇有难度的任务。 古澜当时反驳我酷音乐公司代表的那一席话,在观众听来是很有主见,很值得推崇、肯定的。同时,也是很为古澜吸粉的一席话。 众人的想法几乎出奇的一致,对于唐煌展现的手段,由于受限认知的关系,他们也只能想到这些罢了。 “得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唐煌苦笑一下,感觉好像反驳也没什么用,随后调整一下心态,端起一杯对面给他冲兑好的茶水轻呡一口,看着对面的丽影,猛然间唐煌带着有些恍然的表情看向对面。 镜雪叹了声气,然后看了一眼怀里的熊孩子。罢了罢了,他自己选中的,以后无论发什么事了都是他的事了。这就是魔雪兽弱肉强食的规则,自己选的路打落牙齿活血吞也要走完。 玄机夫子受了他的称谓开怀大笑,但马上又装作谦虚的样子跟付启你来我往的互相赞美。 与其这样自己不如将这里隔隔开就地整治,倒也是种不错的选择。 王工见无法挽留,就提醒直升机驾驶员注意安全,一定要把张先生安全送到基地。 可惜,她在江家的名声实在是不咋地,她就算发誓,也没人相信她。 这条商业街不长,也就几百米,二人跟着那人的身影来到了街尾,他穿进一个巷子消失在了视线里。 “明天咱们先去镇上看看,有喜欢的就买。”苏婉玉一个老阿姨心同样被击中,都想伸手摸摸郁丞的脑袋了。 看着两个科研人员是不是点头,露出恍然的表情,他也目露赞赏的看向江绵绵。 本来她想低调一点,自己来报到就可以了,可傅斯彦却执意亲自送她来投资部。 却见慕七七放着音乐,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并将微凸的腹部露在外面。 他以一己之力,从人族中脱颖而出,战胜兽族于边界之外,威震四方。 等苏阳把诺诺送进幼儿园,就回家换了一身黑衣黑裤,带好帽子口罩,藏好橡胶刀,准备要装歹徒了。 Chapter117 腓腓,我是男人 - 此意非非 - 眉予 许则匀狠狠沉气,沉了又沉。 她的睫毛湿润着,一簇一簇,杏眼无辜地望着他。 他的眼睛从知意的秀颈扫过,锁骨,再往下…… 几个来回。 知意看见他的喉结重重一滚。 知意听见他浓浓的叹气。 他的手心更加粗糙了,像砂砾。覆盖着她的手臂,腰身,大腿,把她塞到被子下面去。 许则匀弯腰,从卧室的梳妆台下面找出一个吹风机。 知意拥着被子坐起来,能看到他劲硬的后背,浮在肌肉线条之上的偏粉色的,伤痕。 他恢复得蛮好。 速度惊人。 虽然和周围...... 一片静寂,战舰上的众修,远处的敖吉、孔真等妖族,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盯着傲立虚空的金刚魔犬,不少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是一个,全身都覆盖这奇怪铠甲的人类,那铠甲造型奇特,完全贴身,看上去并不像金属,倒有些像木材,这是一个穿着木甲的人? 在这些毫无人道可言的审讯手段下,克里彻底屈服,将关于巴比伦帝国的所有信息,都通过翻译官的口倒了出来。 “那后来呢?你怎么活下来的。”他想知道她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她躲过了阿德勒的追杀。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过着,直到盛夏季节再度来临,林府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双方礼节都到尾,脸上由始至终都挂着笑容,但心里其实谁都想拔刀在对方心口上刺伤一刀。 他口中念念有词,周围气劲陡然增强。劲分阴阳,离合之间,仿佛形成一道旋风。 夏惠兰七拐八绕的,磨叽半天都没好意思说出口,却被王风一语挑破,她惊了一下,不由有些欣喜,而欣喜的同时想起王风刚才的话,又有些担心和犹豫起来。 身上密密麻麻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无数只眼睛落在了荆歌和白夜陵的身上。 只不过阿方索不是一个求胜心特别强的人,他只要求自己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最好。 李维斯搜了“钱卓民”,发现他毕业于某师范学校教育学专业,两年前进入“青春无悔”,于去年十二月辞职,之后再无踪影。 暗暗的深呼吸了一口气,言亦拼命的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去多想。 他气,气她和姬生月之间的亲密,气她那么轻易的就把他们之间的关系砍得干干净净,气他全身心的投入,可是对她来说,却不过是一场恋爱游戏。 回到石湖农场,一楼没人,李维斯上去敲了宗铭的房门,进去的时候看见他穿着家居服,坐在地毯上在看什么资料。 这个张丽,关键时刻还不在,没有张丽的签字,监控录像也调不出来,除了那一温泉的鬼魂之外,可以说,现在,我们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找到了。 “养花???”秦峰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养花也是一种修真养性的事情。 挂完电话,她立即联系阮眉,让她带几个长老前去接应,另一边慕谦也打了电话,全城搜捕荣蓉,肖恒也动用了自己的关系。 这帮人别看现在蹦跶的欢,可是真正等到他们知道韩敬国身份的时候也就是他们的死期了。 苏檬这一杯喝完以后,我感觉心里特难受,我不知道叶姗姗怎么想,但我却是可以感受到苏檬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难受的,想必……她其实想哭,但一直忍着吧。 林青的眸光一瞬闪烁,瞧着慕离好一会儿:“你……”话要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 说出这一番乌七八糟的话,秦一白都已忍不住要笑出来了,仙帝一听更是囧的眼睛瞪得老大却气得说不出一句话,而秦一白身后的元翁却已晓得被转了身去。 Chapter118 还疼? - 此意非非 - 眉予 …… 知意醒来的时候看不清天色,枕边躺着一个崭新的手机。 她的眼皮好像有千斤重,手臂和手指也全都抬不起来,阖动了两下睫毛,又重新睡去。 像是健身后的酸爽,也像是长途徒步跋涉后的疲惫。 知意思维半醒,但身体却全然入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到被熟悉的热度包围。 撅着嘴不满地嘟囔了两声,男人劲壮的臂膀,把她搂在怀里。 她枕在许则匀的肩膀,脸颊贴在男人凌厉的锁骨上。 带着胡茬的吻,刺刺痒痒的感觉落在她的玉颈之后时,知...... “杏子她,没问题吗?”城之内担心地问道,之前“凡人”使用黑暗游戏时他没反应过来,结果导致杏子被无奈卷入,这让他很是自责。毕竟在城之内心里杏子还是一个组卡全屏爱好的菜鸟。 乌黑穿着代表的就是合体期弟子的服饰装扮,莫说宫皇流等人,就是四宫殿弟子除了四宫四殿主都找不出一个合体期前辈来。 帝听风听懂了个大概,至于神八当初为什么会封印自己的族人,他就不方便多问了,知道得太多,容易早死的。 为什么就算这样,人类依然不肯放过它们,仅仅是因为它们将来会威胁到人类的生存? 陆凡也不道谢,脚步往前走,按照这摊主说的方式,逢七击掌,大概走了有五分钟,前面终于出现一座高耸入云的建筑。 这道疾影宛如流光瞬眼即至,最后落在九尾的身前,发出喳喳的叫声。原来这一只普通鸽子那么大的光鸟,明显它是九尾召唤出来的元素生物。 这就是差距,从刚刚认识帝听风的时候起,白慕容就很清楚帝听风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王义诚和王义宗则在篁州府衙内暂时住了下来,一边静等贤王与篁州下属各县的官员商定再次放粮的时间,一边着手额定全州范围内的放粮赈灾需要的粮食数量。 帝听风只留下让他好好守着魔灵教,帝听风就从魔灵教人间蒸发了,司马千千也不敢肆意宣传帝听风离开了魔灵教。 “萌萌是我们系的系花,原本当初我们计划是让她来请你帮我们写歌的,可是后来她说有别的事情要忙,所以就改成我来了,她也是你的崇拜者,我们都很喜欢你写的歌。”叶青青忙着补充道。 丫头叛敌,倒戈,在重要的时候帮助我逃离,这是需要受到鬼族制裁的,会给丢在迷津中让丫头灰飞烟灭的,至于我,我反正已经得罪了很多次很多次的鬼王冥刑,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只是希望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 “我……”我不知道怎么样措辞,但我已经接纳了他,从身体到心灵,一一都接纳了,我们是一口人,在一起,才欢喜。 春水满四泽,夏云多奇峰,北蛮六大山脉,连绵而立,层峦叠嶂,云雾缥缈峰,近看却又无,涵彦高入顶,抬眼即近天。 前台犹豫了一会,不敢擅作主张,但是一般情况下,没有预约的,他们何总基本都是不见的。 听了她的话,梦雨尘含泪点点头,能嫁给他,他已经很知道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要独占她。只求能陪在她身边就好。 因为他们现在个个都怕了,现在孙家只是钱财上的缺失,如果影响到人了,那他们这些主事人可就是首当其冲了,他们当中,有很多人都求了各种法器,带在身上,以防不测。 李景珑起身,竟有些神情恍惚,回头再看裘虬时,眉头深锁。原本想朝降龙仙尊打听不动明王法器的下落,现在却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Chapter119 占有 - 此意非非 - 眉予 随着莹泪一起落下的,是她带着哭声的话。 知意叫:“哥哥。” 然后迎来破体而.入,仿佛被撕裂的疼痛。 她的手指被刺激而蜷缩,指甲嵌进许则匀绷紧到发硬的肌肉里。 她记得他手掌托着她的后脑勺,把她的脸揽在颈窝。记得他忍得发抖,带着情动的声音从喉结里滚出来。 许则匀回应她:“腓腓。” 他没有鲁莽的动作,手掌往下,缓解她的不适。 柔软又玲珑的身体在战栗,可是他许则匀每前进一厘,还是被哭着叫停。 知意记得她的手臂紧紧的,抱着...... 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却又感觉真相未必就是如此,因此又在心中例举了几种其他的可能性,最后却都以完全不可能成立而告终。 因为这个修行过程,不少修行大千世界,又称修行为“修真”。而其他世界,又称呼“认知世界”为心灵之光。 一股混乱的星辰光球,形成的刹那,便直接降临在蓝鳞蛇人的身上。 赵峰不但超越本族第一的赵麟龙,还让羽阳第一天才的辛无痕认输? 灵王眯着眼,盯着眼前的熔岩之体,对于灵王来说,已经容不下朱润的性命了。 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也不敢再说什么挑衅她或者是不尊重她的话。 两大神眸主宰注重防御,就会损失速度,想要逃走,就只能不注重防御,所以面对天主的攻击,他们必定会受伤。 长剑直指大力神伸来的大手,就在大手即将抓住风的时候,风一个闪身,大手擦着他的身体掠过,扑了个空。风已在大力神的腿上连砍三剑,并在大力神伸手回捞的同时,旋身转出,又是一剑砍在大力神的手上。 蓝星星捂着红唇,大眼睛眨着看着叶北,心想她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周通去市中心买好了礼物,正往沈菲菲家赶的时候,沈菲菲已经打电话来了。 现在最危险人的瞬间又变成了黄清。和血眼羊打架一是怕近身,而是怕倒地,黄清现在两者都占齐了。 背上暖暖的,心里坦坦的,一丝幽情又开始在沁儿心中牵动起来。 周梦渊稍加犹豫,一步上前,张开双臂,大大方方的环住了丝丝的腰部,并将脸贴了过去。 白静中午准时到三班来给宁月送饭,可是没想到宁月放学之后就走了,根本就没在教室。 忽然,倒映着的另一个我,温柔地轻声地问道。我猛地睁开双眼,她依旧还是微笑着,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我。而我只能用一种空洞的眼神回应她,我好像连装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现在陈蕊恨死了周通,这个穷逼,没钱就算了,还这么幼稚砸车窗。 自己学会了魏长生的成名炼丹之术,九龙焚鼎,并且除了是侠客之外,自己还成为了一名医师,这绝对是惊喜的!但是意想不到的是,自己悟性惊人??九龙焚鼎直接提升到了双龙灌顶?? 大家嘻嘻哈哈吃过后,月光出来了。反正也无聊,银粉提出给我表演跳月光舞。 “别说了,说这些话有什么用,都是为了名额,都会尽最大努力的。”林凌拉着二牛就一个健步上了飞机。 他们都是K市普通的人,虽然也算是暴力犯罪分子,但也就是打人,控制人,囚禁人这点事情,杀人还是真的没有怎么做过。 秦铭吐槽了一下,把帝王蟹的脚全部卸了下来,真别说厨房里处理海鲜的刀具都有,所以处理起来想当的方便。 顿时我感觉有一股冰冷的气流涌进了自己的大脑里。我心里一动,心想原来雪仙娘娘的仙魂竟是冰冷的,不愧寒冰仙子称号,我顿时想起被她冰封五年的岁月,自己对她又恨又无奈。 Chapter120 陈元其人 - 此意非非 - 眉予 许则匀咬着后槽牙,把他的力气全都用在知意身上。 之前那些女孩,虽然是合约,可免不了几乎每个都想要真正上位。 他从来都疲于周旋,觉得无趣,又费心费力。 可知意的一个眼神,一声喉内的呜咽,都轻易让许则匀失控。 知意是温室里,成长起来的人间富贵花。 许则匀此刻,就是无情摧花的狂风暴雨。 体内原始的暴戾因子被唤醒,像是要把最纯真明媚之人,拉着一同掉进他欲望的惊涛骇浪。 …… 两天时间,许则匀恨不得不让知意下床。 药膏帮她涂...... 不过杀死皇者的事情,叶扬肯定用不着它动手,只是嘱咐它安心恢复实力。 两人到的时候客栈只剩下最后一间房了,伙计看他俩都是男子装束,便不以为意笑说他们运气好,正好有客人退了一间,否则他们就住不上了等等。 到了东门之后,见大家都已经到齐,叶扬把宠物袋交给了叶青璇,叶青璇一愣,待往袋子里一看,顿时吓一跳。 方慧芸全身戒备,缓缓拨转马头,边上的两个军官顿时松口气,四下看看,没有发现有异常,这才跟着进入林中。 便见那邱明居然身形向下一矮,不管身后的短剑,一剑横扫直接取肖遥左目。 见着老头子动了真火,作势要起身揍他,康宝立马撒丫子跑出了客厅,连头也没回一下。 在这五六年的时间里,秦天也感觉到了这把军刺的过人之处,每一次随着他的修为提升,就感觉这把军刺更加的嗜血,那暗红的颜色就更加幽深,阴冷,让人感觉诡异。 再说了,这天寒地冻的,五天不洗澡很久么?他这五天有没有出门,有没有做什么激烈的运动。 而在悬崖深处,还有两股乌黑的浓烟在滚滚上升,那是两架被击毁的“猎杀者”燕尾歼击机。 不知道为什么,有了唧唧的陪伴,白起倒是不会心中忐忑,至少潜意识中认为暂时来讲他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毕竟这里也还算是唧唧的地盘范围,哪怕遇到了什么野兽,碍于唧唧的面子想来也是不会攻击他们的。 缘于焉儿是慕容氏家族的人,所以他们靠近水寨,并没有受到攻击。在焉儿报出了身份之后,反而还得到了礼待。只不过,水寨的守门人不让他们进入寨内,只在寨外的一条大船上作招待。 张萌萌得理不饶人,就是想看林风吃瘪的样子。可惜,张萌萌还是低估了林风脸皮厚的程度。 凤凌月听闻,这偃月帮帮主叶清随最擅长的是藤蔓术。比赛的铜锣声响起了之后,叶清随双手立刻凝结了一道复杂的手决。手决凝结好了之后,几乎是同一时间就看见那个擂台的一角,忽然出现了数道绿色的藤蔓。 转动了一下自己的眼珠,“同志,我跟张市长是熟人。”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林风碰了一下青年警卫的肩膀,对着青年警卫一脸暧昧的说道,那表情简直实在说我跟着张朝阳很熟。 骇然未定,半空当中的慕容山泰欺凌而至,他双臂展开,其势犹如健壮的雄鹰正在捕食虚弱的兔子。 这家伙是二级后期,虽然在妖族血脉等级上排名向后,更不在十大妖族榜,但对于人类,那家伙自认为高人一等。对于邹立的问话自然不愿答理,要是交换场外,敢如此搔扰自己,不一掌拍死才怪。 大家实力不分伯仲,打来打去也分不出高下。遂而,心虽有志,但后力不接,久而久之,雄心业已麻木了。 其实除了我怀有身孕的消息正式确认的最初,母亲带着嫂嫂到三王府看过我之外,彼此顾虑太多了,反倒把自己的思念生生压下,直到如今,未曾再见过面。 Chapter121 恩竹落网 - 此意非非 - 眉予 落后就要挨打。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小时候许则匀从纪录片中听到这两句话。 “那时候我以为是我们的保护措施做得不到位,也以为是安防技术不够先进。当时我想一定要发明出世界上最轻薄最有效的防弹衣和反追踪定位系统。” 现在‘中保特卫’的安防技术,对警察的保护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北美。 微风吹过白杨树,树叶如低语,如哀泣。 肃穆的环境中响起白杨树成林的悲歌。 红外线、热敏成像、纳米材料、遥感射击。 每一项技术的成功,...... 老爸老妈这个岁数再修炼,已经晚了,这时候还说什么前途?能够延寿,能没灾没病地生活,这是首要目的,其他的就是随缘了。 谁知山下现在却还是灯火通明,郭大路到这里已有三个月,从来也没看见山城里灯火如此明亮过。 杜婷婷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于是便自己开着这辆车跑了出来,当他们之间的事情。双方的父母都不知情,现在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旦捅破对谁都没有好处。 而事实上也确实是如他所想的那样,过近的距离下,连掩护都不需要,在张飞暴起的瞬间,跨步迈出一大步,手中蛇矛捅出的瞬间就依靠他那爆裂的可怕力量,以及蛇矛本身的长度,直接捅到了目标的眼前。 傅红雪转过脸,不忍再看她,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掏出来,用力掷在她面前。 成功虽好,但往往却会令人变得骄傲、自大,那么失败又会跟着来了。 房间一时间变成沉默了起来,我擦了擦眼泪,现在就是哭也没用。我爷爷不会再活过来了,时间也无法倒流,回到我爷爷还没有死的那段时间了。 在路上,我就在想这件事,总有人要为自己犯下的罪行,做过的事情承担一切后果。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不公平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哪怕在手机位面,储物法器也不便宜,纳物符只是在炼气期之下使用的,但是已经臻达炼气期的修者里,用不起储物袋的大有人在。 同时,贞子和远古战体展开猛烈的远程轰杀,六只元神急急飞起来,吃力的抵抗着萧城狂暴的袭杀。 但是,华衣侯却是一位打造大家,认识很多强者,这些人都是常年泡在殷墟的。 他的表情楞在了那里,以至于在迎接他的戛纳电影节的官员,随之无所适从。 你懂了吗?我收纳四年前的阴魂其实是帮他们解脱,他们阴魂不散的,久而久之也许会成为鬼修,但之前他们有可能危害人间,也有可能相互吞噬才能觉醒意识。所以我吞噬阴魂毫无心理负担,我是做功德。 就是甄选西洲祖星两界四族的绝天尊,看看谁最有潜力成为五阶绝世强者。 他要是知道,一定会挤出数滴鳄鱼的眼泪,直喊冤枉,声称自己是亚圣来着。 像赵信就是这个金字塔里面第二个顶级的,即使没有因为家暴这件事,这个赵信进去,怕是也要很长时间才出得来了。 所有敌方修士全部变成飞灰,他们手中的武器同样免不了灰飞烟灭的下场。 在声明中,他表示,在中国的团队和一些朋友,认为在川省及其周边,存在严重的地震隐患,最后他则说道。 他深知,从古塔那里逃走的太过匆忙,气息遗留没处理干净,凭借鬼皇星主的大能力,不可能不知道是谁杀了鬼皇刺星六大心腹高手。 其实他原本是想过,到时候让钟蔓芳照顾妻子和孩子们,自己陪舅舅去解决麻烦的。 Chapter122 父母之言 - 此意非非 - 眉予 许则匀一一鞠躬致礼,知意站在他侧后方半个身位。 人数不少,两位烈士的事迹,让不少同行敬仰,有提前报备,远道而来的单位。 但现场安静,只有风吹动草地的沙沙声。 偶尔有蝴蝶和蜜蜂,误入人类的庄严肃穆的领地。 许则匀和知意,都穿了中规中矩的黑色正装。 卸下申城的所有骄矜和浮华,颔首而立。 最后,先看到的一对结伴而来的客人。 男鞋和女鞋,虽然没有logo,但细看之下,是昂贵的皮料和精湛的手工。 知意心里一震,视线缓缓上移...... 一位位极道境界至强者出击了,走在一条康阳大道之上,一个个步履乾坤,斗转星移,蕴含着至极的空间法则。 “真好,有一道免死金牌,不过也没用,将你的无敌道心击碎即可!”王天瑞徐徐说道,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 这是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男子,修为也才真神巅峰。在这样的场合,可以说十分的不显眼。 对于掠卖人口的恶徒和奸商,官寺上下都是深恶痛绝。抓到之后,活活打死都不稀奇。即使是侥幸活下来,这些人也不会有好下场,有一个算一个,都会被押去做城旦,最脏最累的活都归他们。 天爷和我说这些并不是在吓唬我,从他的语气和脸色我可以看出来,他说的都是真的。不过这也让我知道了,原来这老家伙也有会害怕的东西,之前看他的时候,那可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两人齐齐望向杨天明,也都没有掉以轻心,时刻做好战斗的准备。 皇帝嘴角微抽,见惯了阿谀奉承,这么真实不做作的,他也算是第一次见了。 两名月氏人放飞黑鹰,陆续有三百多月氏骑兵赶至,身后还跟着成规模的匪徒。这些匪徒在城内烧杀抢夺,整个楼兰遭遇劫难。 苦海是由一种奇怪的能量组成,而这种能量好似有形,又好似无形。 纵然是崇尚黄老无为,杀起人来,窦太后半点也不手软。在刘彻看来,在某些时候,窦太后甚至比景帝更加雷利果决。 “歌儿”轻柔的呼唤,带着说不出的宠溺,这声音仿佛来自灵魂深处,让云破晓止不住的颤抖,这声音她好似听过很多遍,可又好似没有听过,陌生又熟悉。 陆羽扫视了一下石室,石室内空荡荡的,没有陆羽开始想象的法宝,功法神通甚至丹药。满眼望去竟是石桌石椅,还有些石驾,想必原来是拜访丹药功法之类的宝物。 “他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傻?十七阿哥,你不笨,你一直很聪明。我就不相信你看不出来你皇阿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知道怎么样都没用,明明你现在已经有妻有妾,为什么还要做傻事? “没有多大问题,要是你被雷劫劈个灰飞烟灭,宫雪衣非将我千刀万剐了不可!”君惊澜难得的面色狰狞。 天帝淡淡的声音,传递出来,似乎是要让诸多武大臣商量怎么册封杨奇和碧落郡主的事情。 “走吧兄弟们看看养我十七年的地方去!”韦飞对着摩克他们一挥手当先往家里的方向跑去。 奇克说:“看样子你已经准备好了。是想要离开这里到神界里面去了吗?”“恩。一百年了,我想我也是时候离开了。尼古拉王国以后就要交给你了。”辰枫说。 “没关系,不是有云少你嘛,我不担心。”安岳立马拍着胸口道,他拿高大的身子跟云破晓站在一块,瞬间云破晓就矮了不少,个头只到他的肩膀。 Chapter123 成为你的有可能 - 此意非非 - 眉予 又是改姓。 去年冬天,爸爸说让知意从“许”改为“孔”,好像为她的异想天开打开了一扇窗。 知意真的从那时起,和许则匀斩不断理还乱的发展,抽丝剥茧的堪破了他隐藏已久的秘密。 原本,他们两个的身份就各自隐秘。 ‘时代航运’始终覆以神秘面纱,未现形于人前。 自从改了“孔”姓,知意和许则匀真的有了可能。 可是,即便是知意的户籍信息全部被迁移到了澳门孔家,她和许则匀在法律上仍然是‘堂兄妹’的关系。 虽然这样没有血缘的‘堂兄...... 而且,寒烟柔姐妹俩还知道,王赢老师还擅长炼药,就这么样一个全能的天才,恐怕星月四院中,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出来,王赢,才是真正的导师,其他导师跟他比起来,都差得远了。 毕竟,外面的灵气稀薄无比,若是真有灵气充裕的秘境,怎么会有人舍得出来? 仇大龙领先一杯多结束战斗,晕晕乎乎、摇摇晃晃的看着对面的胡大发,心里不无得意。心里高兴,嘴上已经跟不上了,脑子有些麻木,伸手拿过仇彪的烟,自顾自的点上。 言罢,公羊宇抬手一翻,变戏法一样取出了一个罗盘,紧接着闷哼一声,一道真气化作气箭‘射’入罗盘中心,那罗盘内的指针随即飞速转动,让人眼‘花’缭‘乱’。 这场突如其来的春雨打湿了街道,也让城墙上的绿苔颜色更加鲜艳了些。 这一刻叶温的双眸之中,似乎显示出一种对生死的看淡,一股毁灭的力量压迫下来,旋即叶温的身体化为尘埃,被孙悟空彻底诛杀掉来,与此同时,叶浪的身影也跟着消失了,也不知是生是死。 荣王爱妻,不忍让怕冷的倾城公主在冰天雪地的雪国产子,所以在得知她有了身孕后,便举家前往气候温和的江南。 多数人都喜欢夸奖别人聪明,心思缜密、能成大事,这话语之后,更是包藏了多少嫉妒心、自卑心或者难以言讲的变态心理。 在蛙泳、蝶泳、狗刨等多种泳姿结合,灌了半肚子凉水后,常歌行好不容易爬上亭子,就听到有人在拐骗自己老婆红杏出墙,真的是叔叔婶婶统统忍不了。 最后还是慕千夜宣布的散场,但寒夜国的人们却是喧哗声一片,最后还是在侍卫的驱逐下才轰出了皇宫。 就在这个时候,顾萌的手机响了起来。顾萌看着手机上的备注“祸水男”三个字,那眼神微眯了起来。 接下来他如法炮制,终于成功将印容玉的整张脸变成了和绿巨人一样的颜色。 杨雪愕然,一脸愤怒,差点忍不住地拔枪,然后忍不住怒意看向组长吴安邦。 秘室里撞击墙壁,手指在墙上扣划的声音这会儿听不到了,景明帝刚觉着自己好像能松一口气了,嘶吼,还有咬合牙齿的声音就又从秘室里传了出来。 这木灵好像真的能听懂赵福昕的话,变成了一块玉佩,写着:吉祥如意,四个大字,赵福昕将其挂在了腰间。 只是,璃雾昕在第二次听到凌景声音之际,却仿佛想到了什么,忽然全身僵住在原地,看着凌景,不由得猛地往后退了两步。 反倒是至尊魔皇,冷笑着一推手,随着至尊魔皇一声怒喝,七彩骨魔那身躯,伴随着七彩骨刀,直接就被至尊魔皇看似轻松写意的甩了出去。 “本王会惩罚你。”他说着,声音却在她脸颊回荡,暧昧的距离。 李四已经被赵福昕接到了赵府,他怎么也没想到睡一个营帐的兄弟竟然是状元郎。而且如此信任他,两名副手就有他一个。 Chapter124 是撒娇也是求饶 - 此意非非 - 眉予 情愫来得水到渠成,又意料之外。 知意没想到,许则匀会直接在这儿。 她连要住的屋里,是什么情况都还没看一眼。 许则匀捏着她的下巴,上抬。 湿热的吻落下来,很不温柔。 带着强势和占有,霸占她唇舌的角角落落。 许则匀的手掌直白从她的衬衣下摆探入,今天整整一个白天,知意都穿着这身得体的商务职业装。 淡妆,丸子头。 中午的一点休息时间,也都在和年轻干警们热络招待着聊天。 像偷穿大人衣服的顽皮小孩,偏偏面上还一本正经。 这一身价...... 啪的一声,王海涛闪电一把抓住了龙哥的手腕,朝着外面只是一撇,那家伙就是疼的嗷嗷的叫,整个身子好似跟着扭曲的手腕也在打转。 花了两天时间把机器造好之后,芷云让崔嬷嬷带着七月、十月,搬来一箱上好的绫罗绸缎,准备妥当,芷云就把设计图纸塞进鲤鱼形状的口里面,启动开关。 何清越发地紧张,他是没钱买这些东西的,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自己的考核,就在这时,前方忽然起了一阵骚动,他跟着大队人马停下脚步,一抬头,顿时呆住了。 这些日子里,自己除了征战还是征战。除了任务还是任务,除了冒险还是冒险。 因为的确是那样,有着好学历、耀人的能力但是在这里想要一展拳脚似乎不是那么容易的。 更令华南虎震撼的是,外围周建起了一千多亩地的玻璃房温室厚达一米半的土层,全部是从一千里外的新疆运送过来的肥沃土质。 宛凝竹低头喝了几口水,旁边的邢少铭跟燕王都一直注视着宛凝竹,等待她的回答。 麴崇裕的目光在眼前几位将领脸上扫过,嘴角不由冷冷的一扬,只是余光扫到身边裴行俭那张让人如沐春风的笑脸,心里不知为何又有些发寒。 “过去的事咱们就不再提了,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们,相信这件事娘娘若是知道了,就不会再怀疑我的诚意了,”张兰抿嘴一笑,将自己收留梁真元的事告诉了柳氏母子。 身体好象被冻结了,韩靖萱好象再也听不进任何话,怎么可能?林雅怎么会有儿子?林雅怎么会认识杀手?她们是大学同学,是五年的好朋友为什么她什么也没有说。 白成修‘激’动的心情顿时跌入谷底,尽管他掩饰的很好,但这一幕也没能逃过楚雨曼的双眸。 “你确定他不是万佛山的人?”这个时候,林泽涛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而且这个消息千真万确。 “大漠王以前是大唐的将领,你该不会听了李世民的旨意,奉旨称王的吧?”禄东赞冷不丁说了一句。 方正现在暂时不能收拾他们,老东西下手太狠了,使他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金色种子正在全速吞吐,待会再给他们好看。 齐家老大有些不甘心,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样子,但还是忍住没说,心里却多了一丝计较。 康城会给了我一个笑脸,我把短信删除,带着27去了蛤蟆那里,蛤蟆给我摆了入门宴,很是丰盛,欢迎我的加入,我也没客气,猛吃海喝了一顿。 “这凶墓的主人岂不是傻吗?要是我的话,绝不会把禁制都连在一起,让人破掉一个,那就全完了!”醉福摇着头道。 众臣随着李世民蜂拥闯入府中,府内的丫鬟婆子们惊慌失措,纷纷拜伏在地,不敢动弹。 那人不由大惊,只觉得这伙宋人还真是很难糊弄,不禁为弓氏一族复国的前景感到担忧起来。 Chapter125 老婆,早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彻底掉进漩涡,许则匀的手可以精确调动她每一寸情绪。 呼吸像山涧清泉。 身体像飘在半空中的云。 她开口,是自己都无法接受的娇媚语调:“哥哥。” 许则匀就要前功尽弃。 抵住。 年轻的女孩,初尝人事不久。 还有让人悸动的阻碍感。 他暂停,粗喘着,声音敲打在她耳膜上。 “哥哥,想要……” ‘要’字没有发音完全,知意就感受到许则匀的横冲直撞。 灵魂的空洞被填补,完美契合。 知意的轻呼,尽数化成对许则匀的鼓励。 宽阔的肌肉肩膀下,...... 度难真人拂动左袖“砰”的爆响震散狂飙,身形如电欺近姬澄澈,又是一记赤雷神拳当胸轰去。 然后楚无礼还看到了不少异族,这些奇怪的种族只存在远古修真界的神话之中,仅仅也只有只言片语的描述流传下来,楚无礼却在万仙云境之中看到了这些活生生的异族,并且感受到了他们的强大与奇异。 乱天华使用的剑法是青华宗的剑法,青华宗的绝学也是非同一般,朵朵的剑花飞射出去,只要是中了敌人,都是被穿透身体,非死既伤,也只有绝世高手巅峰的强者才可以挡下他的攻击。 嘴上这样说,可是陈欢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他们曾经的实验并没有在未怀孕的人身上成功过,最好的结果是变成白痴或者半身不遂。 轮回桥就像是盘桓在两座山峰之间的一条巨龙一样,轮回桥的对面是一条山谷,山谷的入口一片漆黑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老家伙,你笑够了没有?”张硕没有马上动手,而是双手别在胸前的看着矮叟。 自来也擅长通灵术和忍术,体术也是不错。但是长门拥有着吸收查克拉的能力,这无疑让自来也失去了一个大优势。 “这些高山却是成了岩忍的天然屏障,只要守住一些重要通道,岩忍便立于不败之地了。不过这样的地形如果被敌人攻入内部,那么形势就不乐观了……”未来仔细观察着岩隐村的地形,习惯性地开始分析了起来。 听到破空之声,矮叟想也没想,条件反射般的移了下身子,躲过射来的箭矢。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带队的士兵就带着一个老汉赶了过来,立在队伍前。 ——恩相的特使已经到了“北凉”,颖儿的婚事是相爷亲定的,在这个紧要关头,我万万不能让这个任性的丫头,再如此任性胡闹下去,毁了前程尚且不打紧,害了全家性命岂可玩笑? 杜宇看着完整的齐氏集团偷税漏税证据,不由感叹,近十年来,齐氏集团每年通过各种做假账、篡改销售收入等手段,每年偷税漏税近三亿,一共偷税漏税三十多亿。 观虎寨,寨主王世富的府邸内大床上,李洁莹靠在王世富的肩膀上,左手食指边在王世富的胸膛上画着圈圈,边轻言细语的问道。 听到这里,韩靖微微皱眉:有东方世家的高人指点或者是从娘亲那里得到了“好东西”,这两者有什么不同吗? 当下由冷家兄弟亲自陪同雷晓雅、楚风雪。令狐梦等,一行进入总盟而去。 黑煞姬与天劫形成僵持,碧魂姬和白骨姬密切关注着黑煞姬渡劫,萱草则纯粹是在看着热闹。 可是如今白骨姬渡劫失败,鬼头的元婴又被善财童尊禁锢在了那尊人形木偶中,萧勉这边的战力,一下子损失近半。 有那心高气傲的,愤愤不平的瞪视着萧勉的背影,虽颇为不忿,却还是选择了自行离去。 魂天此前虽然强烈想要跟杜宇一战,但听到这个消息,他反而不想。 Chapter126 我在和他交往 - 此意非非 - 眉予 许则匀悠悠回答:“你猜。” 他满脸的跋扈飞扬,薄唇却抿成一条线,摆明了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反抗的结果就是得到了一顿粉红拳头的输出,知意的眼睛眯着,内勾外翘,分明想要摆出一点威慑力,却又被许则匀一把拉到胸前。 她仰着头,被他索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案子结束的缘故,这次来玉南,许则匀没有再选择开车。 做物流航运的巨佬家庭,怎么会没有自己的私人飞机? 所以,从玉南到申城的时间变得很短。 飞机上的餐食也丝毫不逊色地面,...... 一开始她只是有些不服气而已,可是时间越长她就越是觉得不甘心,心里的怨气就越大,慢慢的她就有了自己的执念,再然后这个执念就让她成了魔。 我放下了李笑楠的手,一口气跑到他们面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然后开始打量他们。当我望向他们时,却发现他们都睁大眼睛望着我,眼中露出极复杂的神色。 伽罗国使臣一踏进大殿看到龙椅上的皇帝和旁边的摄政王,感受到大殿中的气氛,瞳孔微微一缩,脚步一顿,紧接着才又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去。 要知道,贺东风连吻都没吻过她,他坦诚对自己的喜欢,却也始终不做丝毫逾距的行为,他敢于和任何人说他喜欢她,却不敢做出违背纲常的亲密行为,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真正贴近彼此。 见此一幕,聂天极其郁闷,这两头妖兽同样不攻击林若雪,只针对他一人,这一刻他不敢再有任何掩饰,刹那间镇天碑召唤而出。 “他爸是市里的领导,很可能明年两会期间成为市里的二把手。”菲儿回答道。 “你也知道?”我听见石子涛的话,惊讶无比,没想到他也知道巫人。 不光是林仙儿如此,如今这层酒楼之中的所有人,看着聂天的眼神,都犹如看着一个怪物一般。 害怕夏瑶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才决定请假一天,坐公交回到了唐庄。 “没有,你也不要出去了,今天晚上就要行动,我会在外围指挥,为你和眉眉清楚一切障碍。”杜鹃看了我一眼,回答道。 “如果我是法师协会的会长,突然遇到一个看上去背景深厚,并且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年轻人,那么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办法弄清楚他的来历。”蒂耶鲁想了想,说道。 不知何时,公仪行已经悄然来到了这昭华宫的寝殿。苏予看了一眼公仪行,刚刚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恩,您绝对看错了。不只是您,其实所有人都看错了。”杨帆笑呵呵的说完,转身便离开了,方向便是圣殿那边的方向。 夜廊开元二十六年春,夜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服滇国,北上叶少陵业已在此年拿下北疆,南方只余孙子涵所剩墨海。天下大半,已尽在夜廊手中。 “行,怎么不行!不过,我在哪里教你们?”叶静干脆的说道。既然古帆要融入到学校生活,那她也不妨尝试着融入一下。 云天扬摆了摆手。仿佛,就像是印证他的话语一般。天门宗,十三位高层。居然在这一刻,身躯猛的一颤。竟是逐一的爆裂,化作了一团团弥漫着的血雾。 “老弟,要不过年你跟哥走?看你对赌石‘挺’有天赋的,我领你去见识见识大场面!”张东终于还是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战争古树的毁灭,意味着精灵部落失去了最后的希望。战斗到现在,精灵长老们已经全部被俘,普通战士也死伤过半,许多人已经开始向森林深处逃去,战斗终于告一段落。 Chapter127 多体验 - 此意非非 - 眉予 乔黛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果然,坐在孔知意这个位置的人,见事怎么会不明? 是她从前鬼迷了心窍,才觉得凭什么孔知意这么年轻,就能做他们这么多人的老板?娱乐圈有多赚钱,天下谁人不知? 其实赚的钱大多也都是进了‘资本’手里,像乔黛这样的艺人,不过是拿了一小部分的‘工具人’。 而孔知意,是‘资本’。 可是从乔黛几次和知意的近距离接触与交谈中,乔黛不得不承认:孔知意,她思虑周全,反应敏捷,张弛有度。 她是天生的领导者和操...... “你真的太狠心了,给了我莫大的希望,再把狠狠拒绝我,让我从云端跌入谷底,这种滋味让你很舒坦是不是?”曾胜声音越发冰冷。 不过这封印已经布下了很多年,在加上不死魔王出手,并没有抵挡多久,就被破开了。 看着狸九脸上此时的表情,她能想到玄冥、青千君、狼五和雀羽如果看到自己如今的样子是什么表情。 记得他们刚在一起那会儿,她喜欢吃他烤的肉,他便变着花样儿给她烤,后来她怀孕了,为了孩子着想,也不敢吃太多烤肉了。 炼药师公会那七弯九转的廊道里迎面而来的她,虽只是擦肩而过,他却不自觉的就助了她。 那些画面熟悉又陌生,让她的头很疼,但是她感觉她失去的那些记忆好像要回来了。 他是海族的王,他的孩子身份也会是最尊贵,他什么都不会缺了孩子的,所以他不想让乔流画再继续那么忙碌那么辛苦了。 原先她就没有想过皇上会给她封官,虽然刚才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被皇上封了官,就不用再困在后宅和蓝氏厮杀。 “你这个孩子,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一定要吓唬我和你嫂子。”林梅不高兴的在苏宁的手臂上又打了几下。 至于被点名的顾慕庭老爷子像是没听见他们话般老神在在的打着“瞌睡”。 一旦天道将其天命传承给长孙雪缨和叶凌月中的一人,尤其是长孙雪缨的情况下,阳泉神殿就要彻底暴露了。 今天会议上,只是定下了几项明年重大的决策方向。但是人事方面,刘钧也只是公布了部份封疆大吏的任命。 帝阳当时虽然发现了他,可并没有杀他,只是让他保守这个秘密,否则,格杀勿论。 况且。每个王朝真正能保持极强进取力的时候,也就很短的几十年时间。错过这个阶段,进取能力就会大大不如。 这位东家夫人,年纪轻轻,长相俏丽,说话也温言细语,甚至还含着笑意,可那话中的不容置疑之感却如此强烈,能将人左右。 各式各样的声音交集在一起,看似杂乱无章,偏偏又那么的整齐划一。 下了马检查伤口,好在除了两三个伤得有点儿重,其他人都是皮肉轻伤,稍稍处理包扎了一下便可无事。 哐当一声声响,扣在君无邪手腕上的锁魂链,竟然应声断裂,直接砸在了地上。 转过了头扫视了一下四方,拉姆仔细勘察了一会儿发现这一代已经没有了纯血派吸血鬼的气息,顿时放松了下来。 容若看着非烟的脸,眉头纠结的皱了起来,她将花环取下,放在了非烟的手里。 商议许久之后,方家族长开心的离去,而且准备安排人手入驻荒木村。 这三个月,即便杨莫只是全力冲击五行琉璃体,在五行异宝的力量下,修为也提升了不少。 五百多颗行星之上,不论是血族还是人类,听到这话之后都一片哗然。 第四张照片,血族的头颅都已经被砍掉,血族的元神被薛凌云捏在手里。 Chapter128 烟花中的答案 - 此意非非 - 眉予 许则匀身世这件事,申城上流圈内人大概都隐隐约约听说过。 流传的版本有很多,但碍于许家和澳门孔家那边,根系庞大,各行各业都有牵扯,错综复杂。 有震慑力。 所以这些年,鲜少有人拿到明面上来说。 纪斯年仗着自己身家贵重,为人严肃,说出的话都掷地有声。 语不惊人死不休。 一时间众人都装聋,判断不出纪斯年是话里有话,还是和许则匀彻底闹掰了。 这两位大爷要是闹掰,恐怕在场这些申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要因为站队选择耗尽脑细胞。 凌...... “哐当!”刚收完地图的林艾,就听到了一阵巨响,她顿时被吓得浑身一抖,随即不爽地转过头去。 亚当一直自诩机械生命体网络最强的掌控者,现在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和帕斯卡一样的一介诸侯而已。 磁力的吸引拉扯着零件彼此嵌合、组装,覆盖在他身体各,形成了一副样式奇异的机械装甲。紧接着,心脏部位一排能源等一个个亮起,释放出嗡嗡的震颤声。 不为了别的,就为了大圣归来的那份感动的记忆,一个被塑造得有骨有肉的大圣,而不是一个高高在上,但是却距离我们非常遥远的大圣。 想跟乔布斯交锋?可以,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正面拿出比他更好更强的东西。 不提她身上的谜点,这家伙真的挺好玩的。昨晚被他逮到现行时,明明一脸恨不得从他面前消失的羞愤模样,偏偏还要强装镇定。此刻看到了更害怕的陌生人,她就下意识地粘到自己身边来了。 青腐,道则级霸主,更是比较知名的宇宙独行者,无从属,无牵挂,它甚至没有同类。要知道一个绝对自由的宇宙独行者,杀伤力相当可怕,寻常生命族都会忌惮三分。 这地方虽然简陋,但有瓦遮头已算不错,哪能挑三拣四?简禾自己没意见,但还是下意识地低头,看身边这位大爷有没有反对。 历史上,但凡是厄难之体,貌似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最终,都往往落个爆体而亡的结果。 剑名既定, 隔日, 它的剑身就被刻下了两个凌厉瘦长的古字——弃仙。 苏轻鸢渐渐地被他拖着离开了栏杆,只能被迫靠在他的怀里,心中越发惶恐无措。 那穿着铠甲,如将军一样的人,跳下马,摘下头盔的那一瞬间,他觉得心跳甚至停了一会。 可是假如这一切真的都是乔夫人的阴谋,那么……毕竟是生养他的生母,以后他又该如何面对她? 看着越来越近的船只,萧嫣儿给杜蓉儿整理了一下头发,不再做什么了。 刹那间,他的指腹触及到一片光滑的肌肤,那滑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的有了反应。 池未染瞧见了,倒是有些意外,不过她只是瞅了陆青山一眼便没在说话,自己跑去梳洗去了。 “阿鸢生死不知,你让朕如何放心得下!”陆离又急又气,嗓子早哑了。 表演老师面带微笑地给金也婷打了个分之后,又走到下一个同学跟前。 如果是这样的话,以他们的实力未必就会是他们的对手,所以那位年轻高手才有这样的想法。 落羽突然一个激灵,转头与云弑天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闪过绝对的震撼。 后岛屿那山洞到底门口有限,那里容的了那么多人进入去抢,一时间里面的人多外面的人更多,里面的人抢够了想出来,外面的人想进去,互相堵着根本动都动不了。 “真的吗?我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过夜呢!真想早一点天黑……”曦霜竟是一脸兴奋的模样。 Chapter129 不是大舅哥吗? - 此意非非 - 眉予 凉亭里的灯光被骤然点亮,众人回头,看见单膝跪地的许则匀。 以姜昭昭为首,女孩们纷纷瞪大眼睛捂住了嘴巴。 这一晚上,信息量着实有点大。 不是……大舅哥吗? 知意的眼睛,也要重新适应从幽暗到亮如白昼的刺激。她卷翘的睫毛,在眼睛上投下乌乌的阴影。 她的嘴唇有点颤抖,因为看到了许则匀手臂举起来。 紧致的清晰可见的小臂肌肉,清晰的腕骨,手背彰显力量的青筋与血管,好看的,骨节分明的手指。 托举着,一个小小的精美的盒子。 她是...... “这个是你要的东西,你现在可以看看,要是满意的话,就可以付钱,我们都是诚信做事,要不是熟家的话,我肯定不会把我们的地方告诉你的,你也是知道的现在我们这个行业是十分的危险的。”那个男人说道。 整艘太空母舰,直径达几千米,却瞬息被金光覆盖,成为了一艘金色太空母舰。 要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明天再去想办法也不迟,今天难得与柔柔一聚,怎么能浪费掉这良辰美景? 房屋的面积很大,只是非常凌乱,前面堆满了各种洗车用的工具,靠后面才是一张桌子和一张床。 “所有人,都给我离开!今天我们家少爷包场了!”走在最前面的那一个中年人大声吼道,即便萧岳在六楼,依旧听得清晰,这应该是加持了元力,不然正常人的声音无法传的这么远。 “父皇金口玉言,臣的礼品父皇一定会满意的。”说完,高宠从胸口掏出一叠图纸让孙公公交给崇宗。 接下来,是一只奇怪的灵兽,萧岳没有见过,也叫不上名字,这只灵兽身体呈黑色,身上有点点白斑,乍一看像一只凶狼,但是定下神来再看,却不是狼。 这把大杀器,可是能够将古鲁人的机甲,如切豆腐块一样将其拦腰斩断,轻易斩杀于斧下。 在这样一种情形下,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孙卫东身上,希望孙卫东出面救他。 闻笑尴尬地看了宋乔一眼,才拿出手机来,打开了加好友的二维码。 霉运附身,怎么看哪哪都不太好,在这个鬼地方倒霉就是去送死的意思吧。 所以当她靠近了才看到,不远处的一片乌黑阴影的靠近,她心中顿时一阵惊悚。 下午17点,男子百米半决赛开始,莫有樰在第一组,吴子义在第二组,刚好看看莫有樰目前的状态。 这突然转变的话题让解秋玲一愣,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杨娜娜。 方见手里握着一根黄色数字一手势的棒子,他指向陆绎,乐呵呵的大喊一声。 一道闷声巨响,可怕的力量直接穿透了北冥孤鹜的身体,重重地碾压在北冥孤鹜的身上。 说到这里,昊振锋已经完全呆滞住了,身体变异?这是什么概念? 气氛微微有些尴尬,黑爷没再说什么,也迈出步子,紧紧的跟着虎哥,也走进了医院之中。 钢骨毫不犹豫,立刻平举双手,组成一门等离子大炮,对着突然出现在他背后的杀戮机器,爆发出一道耀眼的等离子能量冲击波。 “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沐风,我们所进来的这对修士有没有会使用缠绕术的。 一路走来,蓝家兄妹俩就像两个刚放出来的皮猴子,看到每样事物都是新鲜的。十几岁的花样年华,正是贪玩的时候,夫妻两个也随他们兄妹俩到处淘气。 她们心中都有揣摩,这观音像八成是皇后为自己求來的,眼下看着琴贵妃得宠,这才想要拿來安一安皇上的心。 Chapter130 送她的游轮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什么场面没见过?她压根不在乎这些,反手和他交握,笑得开怀:“够了够了。” 你能平安和我一起度过余生,就是足够。 但许则匀再次拉近两人的距离,鼻息骚动她的耳垂:“不够。” 他始终觉得,给知意的,好像再多都不够。 话音一落,这座小岛的半圈礁石山后面,缓缓驶出一艘邮轮。 甲板之上有五层,灯火通明。 泳池,滑梯,酒吧,餐厅都清晰可见。 典型的娱乐游轮。 ‘半岛浅野’这帮人都亢奋起来,游轮常见,求爱时这么大张旗鼓的少见...... 所以她乖巧地点了点头,什么时候可以任性一点什么时候该听话这个度她还是知道的。 PC-E没有预期的火热,反而自身因为没有什么第三方加入,再加上大量劣质游戏和情色游戏充斥其中。 龙太子脸色一黑,当着龙面吃龙种,龙太子当然是兔死狐悲。那黑鱼妖已经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眼珠子缓缓的眨了眨,表示它还没有死,还有一口气在。 击败‘雷龙’之后,卡伦兹猛地感到一股庞大的威压从半空中碾向自己,仿佛是迅速硬化的水泥一般,令他的身体和意识都变得迟钝起来。 “如果,我们摸清楚了十六位主机的话,并且能有自己的十六位的超级马里奥……”宫本茂迟疑的说。 下一瞬间,第一使徒闪烁之间出现在神咒之躯的胸膛前,身形旋转着挥出右拳,从容不迫的轰在胸膛上。 当然,如果论获奖,龙猫获得的奖项那就数不胜数了,几十个奖项环绕,甚至被评为日国第一电影,日国十大电影第一等等名头。 此乃武术宗盟的核心议事厅,在座的习武人士皆是称号武宗境。除白发老者以外,共有一十六位宗盟元老。 金陵的五月已经渐渐炎热起来,凉亭的帘子半遮,掩住了大半日光,映的穆影的神色有些意味不明。 “火影大人,我真的有办法将云隐忍者村从地图上抹去!”日向一郎一脸自信的回答道。 她的确是没有怀疑过楚钟岳,因为她确定凶手就是楚钟岳,绝没有半分的怀疑和犹豫。 至于原因,我自己倒也清楚,这结巴仙祭器乃是古时神器,常人使用必会自损精元,我一夜之间就连续动用了三件,会被抽光精力当然也是难免的,这就和使用灵兵术后的反噬效果如出一辙。 她的性格本来就有些离经叛道,可是面对穆瑾,她却不想让她受委屈。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肉体力量增强的原因,总之青萝在突破六级以后,食量那叫一个猛增。 他死死地抱着夜锦衣,不愿意松开,似乎夜锦衣是他垂死之际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下午,年级各班宣布成绩,结果秦泽却发现一直到最后老师都没有提到自己的成绩。 刚刚还绿草茵茵的草地,怪石嶙峋的乱石以及高大的树木,全都没有了。 宋彦昭正觉得浑身不自在呢,以前见到这丫头,不是被她气的?条件,就是面临各种乱七八糟的事,让他头都大了。 但还没等阿赖耶说出气话,雪之下阳乃口袋里的手机却先一步响了起来。 原来这几天,海鸟音乐的资源和流量,都在向邢可倾斜,以至于将邢可的热度和名气,迅速在互联网上传播。 一时间,会议室内热闹非凡,不像是来开会的,倒像是菜市场做买卖,吆喝声一片。 这话一出,温体仁便俯首,看着脚边的那片青砖,好似那里有什么金矿似的,周延儒本想让其附议,也彰显这恩赏并非自己擅专的,显然是做不到了。 Chapter131 膝盖疼 - 此意非非 - 眉予 这枚戒指有点松。 知意左手从后腰抚过大腿,揽着裙摆,蹲下捡起时这样想。 指环的内圈,有手工刻字。 起初是不经意的目光掠过,然后吃惊,再然后,她注视了很久。 情绪变得暗淡。 台上的这首歌,几乎是许则匀一个人唱下来的。偶尔,傅言提起话筒垫音,让曲调更彻抵人心。 “笑声中浮过几张旧模样, 留在某天里, 永远不散场。 晚风中闪过, 几帧从前啊。 飞驰中旋转, 已不见了吗? 远光中走来, 你一身晴朗……” 没到尾声,可许则匀把话筒话胡乱...... 但是就在此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两人的兵刃同时刺了一个空,苦无和短刀居然在对方的身体之中一个交错,都没能够攻击到对方。 走近一看,居然是昨天被赶走的候三,现在出现在这里,可是来者不善。 二哈还在碎碎念着:不了新人笑,只闻旧人哭。喜新厌旧的家伙。 乔筱迅速抬头,就看到唐紫心踉跄了几步,没睬稳,直接倒在地上,发出惨烈的痛呼声。 为首的禁军收起先前狂妄地嘴脸,赶紧拱手赔笑,也不知道看向谁说,反正都是要吃人的嘴脸。 从记忆中来看,沈嫣学习不算拔尖,但也算中上游,已经很不错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住了,高考后直接报名烹饪专业。 另一边,缓过神来的郑广奚也意识到李沐一的实力远比她的外表可怕,撇了撇嘴后也来到了一楼。 魏国大司空魏庸忽然从和罗网杀手的约定之中找到了一个巨大的漏洞。 不过他可不敢有丝毫的抱怨,低眉顺眼地跟在天鳄身后,侧着身子,耗费了好一些力气,这才挤了进来。 一锅灰色从临风的眼睛里向外蔓延随后宁枫的整个身躯,宁枫也仿佛被石化了一般。 两张门神图无风自挂,贴在墙上,东来真人,鹤道人,桂道人正一起围着观摩,各有所思。 云苏已经隐隐猜到了后土的来意,这事儿纠结了,果然是不早不晚,巫族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正好赶在自己大道加身的巅峰时刻前来,有备而至。 两人前脚刚离开餐厅,尤乐萱就气呼呼的从一个柱子后面走了出来。 皇甫贤总这么喜怒无常,莲儿见怪不怪了,没怀疑什么,放下姜茶朝屋外走了出去。 韩彻闻言撇了撇嘴儿,不是告诉明郡王萧六郎只是一个下国人了吗?何必对他如此客气? “这是隔离幻阵,,是将外部空间引入到阵法之中,,所以在外面看似不大,实则是宽阔空间,,”天老讲到。 和之前预料的差不多,六面兽虽然从表面上来看帮助塞伯坦解围了,但是这边前脚走了豺狼后脚又来了猛虎,这两个家伙都不可能真真实实的发展赛博坦。 人太多了,萧珩没打算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去凑热闹,他拿到了老板递过来的肉脯,转身就走。 而还元丹的价值,可是比养元液,要贵上数十倍,养元液才一百金币,还元丹,则是需要两千金币。 官兵大军压境气势汹汹令白旺一众贼将警惕起来,传令全军备战,心知今儿难以善了,十有八九又是一场血战,心里有些后悔昨晚折腾的太过将官兵激怒了。 好说歹说之下,总镇府的银甲卫士总算是走了,就在太灵门众人以为事情结束时,万万没想到总镇府的人没几天又来了。 修亚惊觉这一点的时候,为时已晚,星轨步步紧逼,已然完据上风,将他不断逼向河边。 “以前是咱们汉人的地盘,应该还有汉人居住,而且蒙古人多以放牧为主,多在山北边的草原游牧,但也不排除有经商的蒙人在这里定居……”常宇说着瞥了朱慈烺一眼:“你是不是想说,这里其实会不会也是细作的据点”。 Chapter132 没尽兴?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是从房间的床上醒来的,她瞄到舷窗之外的天空,仍是夜里。 腿根酸痛,腰背和手臂都无力。 她记得许则匀把她抱出浴室时,才注意到这双人床上,被贴心做了迎宾造型。 毛巾折成两只天鹅亲吻,修长优雅的脖子恰好组成爱心的形状。 天鹅侧后方,立着一个很有质感的粉色高脚纸盒,插着大朵粉色花束从倾斜而下,浪漫满床。 第一次进来时,她只顾着生气,都没注意到这么好的风景。 可是这一次,知意还是没能看清那些漂亮花朵的品种。 天鹅和花...... “天才的碰撞是吧?白团长说得对,我听说两位最优秀的天才有一个战约,那不如先让大家见识一翻?”田森尹宕一副迷弟的样子。 就在他们商议的时候,没有人留意到,黑山教沉雁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他,究竟去哪儿了? 池石镇掀开航天员手中的头盔,露出了黄金猪,现场顿时一片激动。 嫦娥是担心,自己回去之后,玉帝会不会继续找自己的麻烦,辛辛苦苦修炼这几百年的时间,距离金仙也不过是一扇窗纸而已,只要离开这里就可以突破了。 丽思·卡尔顿酒店中,云慕也跟着江昊,享受上流社会的生活,几乎所有米国顶级家族的公子哥都来了。 我松开了汪梦涵,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道:“哼,这还差不多。”随后,爬上了我的后背,两团饱满的雪峰贴在我的后背上,非常柔软。 进门去,冷气开得很大,当头来的有一股凉意森森的味道,里面空间很大,最显眼的就是一圈无比豪华的沙发,这沙发宽得可以当床了,里面还有一个台球桌以及一个很大的赌桌。 话音刚落,纯阳将肩膀抖了抖,之后,扎克诺斯盘踞在他的肩膀上,因为纯阳体内的太阴神力可以同时使用阴阳法力,所以,扎克诺斯的附着不会导致纯阳的身体受到伤害。 杨悦儿虽然年龄还不大,但事关生死,本能都会让她变得配合起来。 纯阳摇摇头指出了原因,原来,检查尸体的眼睑和皮肤就是为了这个,她是被灌注了强劲的法术之后才变成这样的。或许,她死掉之前也是个说着稻草人的疯子也不一定了。 林晨点头,随之走向那个木盒,不知为何,一靠近这个木盒,林晨的心头就发跳。 这双眼,阴冷,残暴,没有丝毫人类气息,而且这肉身皮肤,也没有丝毫弹性,完全干瘪的就跟包裹在骨头上一边,还有它的指甲,虽然尖长,但却坑坑洼洼,凹凸不平。 “我真的没有胡扯!拴柱那眼睛和那白印儿,真的和那头毛驴很像!”我倔强地看着父母,认真地分辩着。 那大嫂他家全家倒也通情达理,见过二虎后,又劝他还是跟我回家。从那以后我们两家也是不断来往,只是后来由于生意的缘故,我们搬离原地,到了这个地方安家落户了。 洛寒点头应下,噬神蟒趁这当口赶紧窜了回来,在帝神境身边压力太大。 好家伙,噬神蟒只见一道‘巨大’的黑影铺天盖地,然后就好几个空翻折出去,摔在地上。 “亲手开启的火云剑士城?对了,除了之前发现的黄金的火云剑士城奖励卷轴,因为亲手开启火云剑士城,被奖励了两个宝箱呢。”林傲终于想起重要事情,一伸手掏出了一张卷轴和两个宝箱。 他与洛族先祖数次交手,每每都被这虚影压制,如今再面对,有一战跨越万载的错觉,他要寻回曾经丢失的尊严,以泄万年之恨。 Chapter133 是他平时太温柔了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看了照片,心情很不舒畅。 甜芋那姑娘她见过,交谈过。 说野心也有,说城府也不多。 想赚钱,想出人头地,想要过上好生活。她以为遇到了爱情,却被人当枪使,当棋子随意丢入局中。 好好的小姑娘,凭什么被纪赫搞成这样。 许则匀看穿她的心思,也觉得这样的‘正义感’可爱。 便在她耳边解说纪氏那边的事:“纪氏国内已经没有纪赫的位置了,他要走。并且,要悄悄地走。机场和高铁是不行了,所以——火车站。” 知意听得脑瓜子嗡嗡:“所...... “哼,你说这种话又怎么样?只要我爹来了你们都得死。”胖子满脸嘲讽的说道。 局势风云突变,这让秦梦大感意外。不过屠睢只身来见秦梦,这让气氛一下就和缓了下来。 脸上齐齐的惊愕,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苏尘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甚至于,平稳的站在地上。 距上次见到燕丹也不过一年半载的时光,然而燕丹却异常的衰老,头发都成了花白。 如果流血道真是传承千年,那么这个门派肯定非常强大,那名使者的实力在宋云之上,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宋云并没有因为自己现在是战神榜前三就洋洋得意,沾沾自喜。 陈龙只得跟上,看来这丫头还是挺积极的嘛,刚才真的误会她了。 朱宇对自己的这个儿子没少发愁,却也没有办法,每一次想要教训儿子,朱宇的夫人就要阻拦。 脑袋看起来算正常,身上的肌肉虽然大了些,但同样也算正常,不正常的是那人的两条胳膊,一个胳膊粗的跟棒槌似得,一个细的跟竹竿似得,下半身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异常。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有人从飘飞的思绪中回到现实中来,看着眼前尸横遍野的场面,不禁流下了凄苦的眼泪,他竟不自觉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现在的他虽然没有对刘蝶明说,但心中同样是拒绝了,只是用的方式不同,提前将这恋情扼杀在摇篮里罢了。 “急什么,平日里我是怎么教你的,无论何时都要保持一颗平常的心,这样你才不至于像你那个蠢弟弟一样,知道吗?”李白严肃的教训李密道。 “石板,一会我带你去看,不过那块石板看起很普通,我研究过……发现并没有什么机关,可能这只是众多石板中的一块,凑齐才能发现其中奥秘。”刘宇耸了耸肩。 林峰在办公室中听完主席与总理两人的解释,他忍住不松了一口气,可是接着林峰又有点哭笑不得,干嘛不一次性把话说完,只说一半还让他白担心了这么久。 “要我们回避下吗?”蓝妮很是关心的问道。魔法道具的使用和魔法武技的传授一样,很多人都不希望有人在一边旁观。方离原本是打算回过头了和爱琳洛在一边慢慢说给她的,现在被蓝妮这么一挤兑,反而不好意思不说了。 “朱爷爷,这个问题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我会晚半年之后再给国外电脑公司货,至于国内的电脑公司,他们能拿下多少市场就看他们了。”林峰肯定的给朱总理答复说道。 妈的,进行到这一步了,你竟敢说,还需要厘清头绪,好容易把你逼到墙角了,我能让你好好度过这一晚么? 一个略年轻的男子凑到中年男人耳边低声说了什么,瞬间眉心皱起。 几人折腾了半天,总算是将台阶铲平,开辟出了一条进入城市的道路。 “你们是谁?这是哪里?”夏鸣风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又紧接着问道。 Chapter134 结婚 - 此意非非 - 眉予 他不再给她回答的机会。 就在这儿,客厅,沙发,把她吃干抹净。 然后在她,眼前看见云朵白光,波涛浮沉的关头。停下动作。 于是,许则匀听到她乖乖地回答,带着呜咽的哭腔。 她的小脸埋在他的肩窝里,说:“哥哥,我说他搭讪太俗套……” 知意也分不清,是‘哥哥’还是对其他男人的贬评刺激到了许则匀。 总之,后来一波一波,更加深入的负距离,让她体会到了灵肉分离的感觉。 灵魂在天际欢愉,身体抱紧他一起沉沦。 连手心都是泥泞汗渍时,...... 朱翊钧的回应则是干脆利落得紧,连面子上的稍加挽留都没有,当即批准了申请。 郑氏跪在地上,哽咽的说道,“爹,我守住了,那些流民没有近身。” 贺念芹的及时赶来,让郑氏逃过了一劫。 陆明暄祭出飞盘法宝,载着楚云惜在后面紧随;其他诸人都是元婴修为,此时都如那茗香一般,踏风而行。 不,不是,天魔功一旦施展,在力场之内,都使周围产生一个无底深洞,使范围内的人产生向前倾跌的可怕感觉。并且更使人明显的知道,若掉进去的话,就万劫不复。 甚至可以说,奇迹帝国和奥古斯丁家族,已经到了绝对的劣势,已经处于了败局。 听到张玄这么说,他的手下们顿时面面相觑。显然,他们想得没有张玄那么深。 顾长生的手离尹伊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他野兽一般凶猛的眼神好似要将尹伊撕得粉碎。 谢无疾则并未言语,只眼神犀利地上下打量她。他生得虽俊美,却有不怒自威的气场在,朱娇被他看得遍体生寒,咬紧牙关壮起胆子回应他的目光。 崩溃秩序顶端。一道如同玻璃碎屑,混合在一起的光柱,射向光明天使欧米茄。 “他爹。”罗氏停下了手中的活,在椅子上坐下来,想说点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本来见到对头增添兵马人手的李斌愁眉不展,听到这一声沙哑的喊叫声后,脸上愁云尽展,露出了一丝自信地微笑。 听着慕曼云在一旁大谈特谈,陈梦洁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半天没有做声。 “那倒没有,我和松田是悄悄过去的,当时肯定要躲起来,就看到他也帮忙给尸体做了手脚,只是情况不明,我也不好直接出面问他。”白若竹答道。 这种一时不受控的魔怔感觉他熟悉,自从认识她以后,几次有过。 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胥和的无耻程度。全然不曾想到,胥和竟会直接出手干预擂台上的比斗,触不及防之下,自然没来得及拦下胥和。 早晨也就是简单一些就好,这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现在是环球航行,不是说来吃喝玩乐的,既然是环球航行的话肯定也少不了会有那么些困难。 蛋白控制着刺青,饶有兴致的沿着道路在不同的摊位之前转悠,东瞧瞧西看看,十足的逛街意味。 陆飞冷哼了一声,却是不慌不忙,大手一挥,几乎瞬间便阻绝了这股强大的拉拽之力!亚呆呆圾。 “长官早上好。”当西蒙有一天嬉皮笑脸地朝李尔敬礼时,李尔没忍住,一脚踹了过去,大吼一声“滚”。 楚镇昙心神剧震,咬牙喝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冷翡仙剑再化为一匹虹光和身激射。 庞统尴尬的一笑,他被吕布看破了心思。他之所以给吕布出了这么一个主意,目的却是保全徐庶,免得因为吕布一时火起,将其斩杀。 “谢谢。”公孙羽给这个苏格兰粗脖子男人一个拥抱,随即迅速再次进入大厦,收集自己率领的那一队人马,直接来到第15号至25号柱子附近。 Chapter135 急着结婚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抬头,目光迎上的,是他无意识滚动的喉结:“啊?” “什么循序渐进,什么舆论引导。都去他的吧。我们结婚。马上。” “我看哪个狗男人还敢像苍蝇似的围着你转!” 她这一瞬间觉得,许则匀才是真的狗。 他是有点圈的自萌的气质在身上的。 他牢牢环住她,吃这没来由的醋的时候,像冒傻气的哈士奇。 知意想起17岁那年,平都大学,秋天,篮球场边。 她以为他永远不会看到她的小心思,她以为这辈子他只能是她的哥哥。 可现在,许则匀这样...... 逃了半天也没逃脱的林淼淼有些哀怨,难道她第一次出任务就注定了凶多吉少? “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啦?你这么听他的话,他让你去死,你去不去呀?”唐鸢气的不轻,出口的话自然失了轻重。 骆宛天和骆宏彦对视了一眼,现在为了救人也只有拿出他们的看家本领了。于是在骆宛天一番点龙探穴之后,终于找到了处在医院后面空地上的大墓入口,也正是他们开挖的动静惊动了妖狐,也让我免于了狐口。 谢增祥一愣,好歹他也在天锡府待了十几年,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任娇娇轻哼一声没有搭理他,要不是看在一起出任务的份上,她非得揍得他鼻青脸肿不可。 一回生二回熟,他也不废话,负手在后,提脚就踢。只用肉体的力量,脚脚踢中离他最近的人的屁股上。 回到半山宫殿,陈旭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闭着眼睛努力回想着当年美军两次海湾战争的布置。 然而,劲力入体,风遥天预想中的激烈变化并没有出现,四道真气竟是汇流一处,沿着他自身纯阳之气的运行轨迹,似竞速,更似交融,追逐着纯阳之气向窍穴深处前进。 劳力士手表在泰国照样算不上常见品牌,那些所谓的泰国富商也不由心动起来,加入了竞拍行列。 依高峰的估计,宋江他们自带的食物最多还能撑到明天晚上,那时正是对付他们的最佳时刻。 对方一眼就能够看出关键,那就证明眼前这个年轻人那是有两把刷子的,眼光肯定独特,不然也不会说出那么有道理的话来。 或者说,就算是那些外门弟子,全力一击,恐怕都不一定能在这铁皮树上开道口子。 难道他忘了发给他粮饷的是皇上吗?还是说他从朱眞潘身上捞了太多的油水,连自己妈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了? “不是,我是陪着我的老哥过来的。怎么,驯兽协会不容许陌生人进来吗?”徐川对着皇甫千重努了努嘴,眉头微微一挑道。 李天兰被突然这么一问给搞得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因为一路走来,虽然知道徐川的名字,可并不知道他从何而来,住在何处,对他更是了解甚少,反而是自己有一些讯息被对方给了解了。 “人家姚老师就这样教我们的,都拿来大奖状了,老师说俺们幼儿园演唱的最好。”童真心实,不知道是爸爸妈妈在逗他玩,蛮认真的回答。 裴松涛和杨护法见状,都没有在开口说话,毕竟他们都知道怜星会安排,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现在的情况看来,不需要任天临帮忙他也可以拿到‘荡’魔军的装备,任天临肯定不会补偿自己,那任煌就自己来咯。 任煌和瑶月璃也尝试着走出城门,果然,就算他们出去,外面还是很正常,那里有什么战场了。 “这……”张太后一下子就被朱篌照的话给堵了回去,只能僵着个脸儿,无法再将话说下去。 Chapter136 他不可以 - 此意非非 - 眉予 她眼皮跳了跳,紧张道:“咱们接了人就走吧?” “嗯。” 前方,出现一座两层高的小白楼。 不显眼,不豪华。 岳泽从副驾回头,说:“许总,到了。” 是疗养院。 说是奈施施受了伤,暂时在这里接受治疗。 许则匀开门,长腿轻松着地。绕到另一边,伸手。 嫩白的柔荑轻轻搭在他手心。 他用力,握住,知意借着他搀扶的力度下车。 抬头,便迎上他漆亮如墨般,覆着乌长羽睫的眸。 他眼中有玩味,语气是悠悠的:“急着回去,跟哥哥结婚啊?” …… 许则...... 几个铁甲兵接住他的身体,他的双臂酸麻,双手虎口破裂,犹然心悸不已,半天膝盖直不起来。 史晓峰倒不担心,他想大不了像上次帮老熊一样,我再去十次拉斯维加斯,赢够一亿美元,哈哈。 稀奇古怪很多,巴圭心中有事,不及细看当地风景和人物,匆匆忙忙赶去建筑古朴而又豪华的宫殿,拜见夜郎侯。 当柱子说起,那蝙蝠重金收买黑蟒翘货,目的地提到了什么岛的时候,丁振就已经猜了个七八分。他的这批货被劫走,一定是运往枭王的物资储备基地的。 其实,只要亚岱尔愿意,在苏珺思考间,就可以强行把苏珺给封锁起来。 一行人摸黑在林海中窜了大半夜,终于甩掉了追兵,在树丛里面休息,方向全失。 不过这个时候,又有一个想法让我瞬间就没有了任何疲劳的感觉——我可以自己去冥界把晴萱的灵魂找回来,然后把晴萱复活。 戈吉奥怒喝一声,架在高处的六管火神炮枪管缓缓转动,瞬间以每分钟4000发以上的速度喷出毒蛇般的火焰,米勒等五、六个水手立刻倒在血泊中。 把车停在了停车场里面,我便下车给晴萱开门,不过也就是在我刚开门的瞬间,那些记者也一下子拥挤过来,几乎把车堵了一个水泄不通,我甚至有一种丧尸围城的感觉。 金秋时节,火红的枫叶点缀在金黄色的银杏树叶子间,像绚烂的火苗跳跃热情奔放,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云彩,真的让人心旷神怡。 张晨又惊又喜得看着身边的胖子,一百五六十的身材却硬是缩在紧身的西服之中,颇为滑稽。 “姐姐,今天见到楚杨哥哥,我们的午饭就不用愁了。”舒羽楠看着楚杨笑眯眯的说着。 失落之地和九州相隔甚远,若是依靠寻常的手段传递讯息不知道需要多久。 “是么,我知道了。”对于三人的伤势还没有彻底恢复好,天秀并没有感觉奇怪,因为吕洞宾作为八仙之中的最强者,他的手段的确极为诡异,否者他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果然这次叶静淮生气,他原本温柔的双眸,好似蒙上了一层冰,他平时低沉的语气在这一刻也变得冰冷起来。 把季洁抖着身体,惊魂未定的模样看够了,周苏庭这才把摄像机收了过去,当着季洁的面,把里面的SD卡取了出来,放进自己口袋里。 大二医学二班的刘依伊表面上是一个高冷御姐,实际上骚得很,在高中就出去跟别的男的乱搞,还流了两次。接着下面附了一张半身照,以及一张医院的手术证明。 “这……挺久的了,我也不记得了。”顾玥泠眨了眨眼睛回答,是的,挺久的了,她都忘了自己认识轩有多久了。 其实,只不过是个感冒发烧而已,好像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个个急得焦头烂额的。 徐广德和自己的父亲一样同样意外,这个侄子竟然偏激到如此程度,一旦钻了牛角尖,什么都听不进去,很难想象这么多年他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Chapter137 生机渺茫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像一条,巨浪中被抛上岸的鱼。 她在粗糙的沙砾中喘息,却仍觉得缺氧。 身边的那些‘中保特卫’雇员已经把她拦下,有陆续的无人机升空。 警车的鸣笛声从远处,在闷热空气中掀起一股混着咸湿泥土的风,渐行渐近。 那个普通但干净的疗养院小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刚刚形成的断壁残垣。 爆炸后腾起的白烟正在消散,知意气喘吁吁,手臂被保镖不轻不重地禁锢着。 空气中的灰尘,让正在哭泣的她呛咳。 但她,仍然恨不得亲手抓住这些缥...... 可是,王俊杰竟然趁着刘志被禁足在家的时候,染指人家的未婚妻。 陆云泽沉默了一下,脸色有些迷茫,又带着几分恍然大悟的轻松。 很难说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韩立,和隐藏在韩立体内的银月有没有在这件事上出过力,总之他们的确是找到了,并且初步稳定了逆灵通道。 一看陆云泽带着韩立走进厢房,他的脸上顿时露出难以自制的惊喜之色。 那么,在仙界是否也拥有生机浓郁的花海,映照下来可以生死人肉白骨? 许墨进入世界就被面前的荒芜吸引,并没有问赵凝思选择的什么职业。 “不可能的,我是现实世界的人,而夜妖国是游戏世界内的历史,我怎么可能是你的选择分支?!”顾少卿第一时间否认道。 尤其是在陈言和沉云懿离开之后,这两位的收获颇丰,虽然没有像陈言一样,钓上青斑,但其他的大型鲷鱼还是不少的。 套装附带的永久冷却时间缩减,无疑让技能循环更加流畅,也让【回响】这个被动保命技能拥有极大的操作空间。 那里没有勾心斗角的阴谋算计,没有鲜血淋漓的弱肉强食。只有同学、老师和做不完的作业题。 Gala的性格就是如此,可以根据队友的需要调整自己的打法。 “这个你拿着,当哥哥的刚刚知道,也没什么准备,给你包个红包。”说着徐飞拿出一个红色信封包着的红包交给顾晟。 七夜看着TTG双C喃喃自语,有西施的话,恐怕要拿有位移或者能解控的射手才行。 许开眼前一阵闪烁,他感觉到这种闪烁很是奇特,自己似乎遗忘了除了名字以外的有关自己的一切,沉入混沌之中。 “你不是我的对手,投降吧。”冷风把衣袍吹得猎猎作响,郑大人提着剑,步履稳重地朝他过去。 到了夜晚,此地阴风怒号,温度比其他地方低上许多,有的地方还会结冰。 他打不过那些欺负苏灵的人,他的修为和他的地位一样低下,甚至……甚至他到现在都没有一把像样的剑。 要知道,三千万仙灵石只有十九星、二十星的大势力才能拿出,五百株仙药也是价值连城,皇器更不用多说,这是每一个老辈强者梦寐以求的至宝! 江玉婷只需一眼,就猜出来自己这个堂妹的打算,心头也跟着一动。 江南是个多雨的地方,每年的雨水都很充足。正因为有这些足够的雨水滋润,这才造就了江南无限好风光。 呼啦呼啦一阵飞鸟扇动翅膀的声音,从楚逸云前面响起。不知名的鸟类被奔跑的楚逸云惊动而飞起。楚逸云不管不顾,依然奔跑,手中突然一痛,力道之猛烈让楚逸云差点大叫出声。楚逸云低头一看,却是罗莉拉住了他。 这几年,龙族的海域之中,不断的有龙族消失,都是这黑龙所为,心中积起一股怒气,本来那天龙教中,有血魔的守护,不敢前去寻仇,可是这几亿里之外的极东之地,竟然也有黑龙的身影,而且极为嚣张。 Chapter138 有生命体征!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把自己武装的辛苦。 可表面的坚强被听筒里轻柔的女声轻易击碎。 她道“再见”时,已经掩不住迸发的哭声。 孔徽风尘仆仆,推开指挥室的大门,恰好听到知意的恸哭。 “知意。” 所有人情绪都低落。 沉默着,关注着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整个屋子,只有这个忙碌了整个晚上的女孩像突然卸掉浑身力气,俯在桌案上。 纤薄的脊背随着哭腔,起起伏伏。 没有人忍心靠近。 孔徽和在场的人点头知意,大步迈过去,蹲在知意身边。 “知意。”他又唤了一声...... 以前没发现,现在苏见山自己都很矛盾,不知道怎么选择好,这事情一直困扰着他,不知道如何选择。 “姐夫还说,别让他们偷懒!”火花学着明镜的语气,一本正经的看着宁次和雏田。 而苏子瞻的山河社稷图虽然是仿制,不过因为有混沌青莲的加入,这件宝物的品质不断的再提升,有一天这件宝物说不定能够和正版的山河社稷图争锋。 “多谢卡卡西前辈的理解。”月息展颜一笑,犹如春风拂面一般。使得卡卡西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这件事情能安然解决,也是极好的。 欲为龙套,单独发的贴子里,请参考以下十项进行设定,设定的越详细,帖子的字数就越多,如此立体信息下,角色才会有血有肉,会生动活泼起来。 “你要更关注武器的质量,知道了吗?”明镜摇了摇头,严肃的说道。 赵安目中闪过一丝激动,达到了凝气五层,就意味着他已真正的踏上了修仙长途,从此以往,天地灵力,五行之术,尽可随他所用。 西王母说着从储物法宝内召唤出四个红色线圈,示意楚信、公孙青、镇元子、如来佛祖四人各牵一根红线系在手腕上。 虽说他只是个八品提举,王芳还未必把他放在眼里,可他身后是崔家,万一让王芳以为,刘光同是借着他想拉拢崔家,这便有大问题了。 环形金属圈缓缓升高,参会人员在彩虹中缓缓升高,无数惊呼在现场传来,他们自然看到了站在屋顶的朱诚正在微笑的看着他们。 “老师,凌溪泉的手流血了。”吕熙宁一脸焦急地冲她抬高凌溪泉的胳膊。 看着这家伙掏出了枪,我心里一紧,倒没怎么害怕,立马蹿到了他的车后,这时他似乎也急了,直接跑过来,想要开枪打我。 之前一直在高度集中的追寻着,一直没有注意到其他,我们都四处看了看,这里已经是一片山区了,而且离公路也已经很远。 她从不知道秦峥靖还能有这么体贴温柔的一面,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喜欢上自己了么? 司空琰绯倒是表现如常,命人先整理好马车,带着她去了车上休息。 “萧儿,这个镯子很适合你。”赵氏停下来,停在一个卖镯子的摊位上,拿起一个白玉镯子,爱不释手。萧儿纤细白皙的手腕带着白玉镯子最适合了。 自从在苏家因为夏轻萧而出丑后,庆和郡主就一直对夏轻萧怀恨在心,一直想着如果有机会再见到夏轻萧,一定会好好的教训!想不到今天会有如此好的机会。 可是后来,又有人去掏的时候,被莫名其妙的死在了里面,慢慢的就有人不敢去了,传言里面有水怪,久而久之,那河就被人称为老河沟。 “不,拒绝。拜拜。”但放下电话,忍不住抱臂打量又打开电脑见缝插针做事的包奕凡,他有什么好,让老谭认可他。老谭以前一直不怎么认可奇点。为什么。 Chapter139 我以为救不出你了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吃了饭,争分夺秒去睡觉。 她对‘爆炸’所造成的伤害并不了解,但是对‘爆炸’引起的‘坍塌’,却触目惊心。 小学的时候,西南省曾经发生过一次灾害性非常严重的大地震。 那时候,许则匀正值中考前。 电视上,网络中,滚动播放着埋在废墟里的人们。 到处是灰尘,砖瓦,鲜血,哭喊。 也有蜷缩着,把孩子护在自己脊柱与臂弯组成的安全空间的年轻妈妈。 也有张开双臂,老鹰护小鹰一样,保护学生的老师。 还有站在废墟之上,一波又一波的救...... 看了看技能的冷却时间,洛羽没有躲避,而是直接向着战兽冲去,阿佐格关注着洛羽。 “行了,这件事不着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百年积攒下来的问题,一天解决不了,你们才会三界,给你们放三个月的假,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不会管,前提有一点儿,不许闯祸。”沈伦道。 虚幻的感觉消散,沈伦再次出现在石球面前,他尚未回神,石球裂开处散发的微弱金光,星星点点,犹如萤火虫,聚在一起,构成个模糊的人影。 周言到并不是说反感这走私贩卖违禁品之事,他仅仅只是不允许他的麾下有忤逆违背他意愿的武道世家宗派存在而已。 他忽然谁也不怪谁也不怨了,唯独怪自己的无能。倘若他有能力庇护家族,说一不二,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就很厉害了,到了下一个世界最少一开始不用为了装备而发愁,即便英雄等级需要重新开始,可是一级英雄穿上六神装也是相当强悍的。 “从来没见过有人像你这么笨,爬个窗户都不会。”姬星漏嘟囔。 然而此时此刻,面对中州铁血卫宪理狱掌律使这等武道通玄境界,在江湖武林当中都有名有号地强者巨擘,他们五人却是根据就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 首先,他要确定自己究竟是谁,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从英雄联盟这一块来寻找线索。 “我是从德泰殿跟出来的。”柔淑漫不经心的说道,苏如绘和丹朱都是眼睛一亮,丹朱也不走了,忙请柔淑回屋就坐。 他擦了擦额头上溢出的冷汗,料想若是苏公公再不好,恐怕王爷那关他也过不去。 乔振霆拿着手机,刚跟踪乔寒夜的保镖发来信息,且附上几张高清照片。 海中没了梼杌,恢复一片清明的海域,这场出海无疑是预料之中的顺利。 只不过海伦不会再给他机会了,就在那血阵将成之时,地面的海伦已经消失,他的身影眨眼之间就从海玥的身旁掠过。 “当啷!”银质的刀叉碰撞着昂贵的瓷器,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母子俩的脸色均是一变,看着男人。男人脸色阴鸷,鹰眸里带着愠怒。 转身上船,只闻歌舞升平的管弦之声更盛,她抬眸看去,发现这里看似繁华,实则守卫森严。 “好。”她应声,与导演一并看着上午戏拍完,细看没问题后,才回到市区。 “还有大半月时间涅凤山开启,很多人都选择在这里修炼”,连影说道。 “少主请放心,这也是为了增进一下大家对我的了解,便于以后更好的配合。就算没有今天的事,以后不也是难免的吗?”秦宇笑着说,他是看得很开的,有些事光靠别人支持不行,还得自己行才行。 “别做无谓的挣扎了,凭你这羸弱的拳劲是破不开我的体术防御的”,石原脸上尽显得意之色。 王羽刚刚有动作,身边的泥土却是突然变成了一根根锋利的土枪,朝着两人的身上刺来。 Chapter140 颠了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婚礼?” 好像还没提上日程。 可现在这种情况,又有谁能有心情提婚礼呢? 孔徽仿佛看穿她的想法,又一句点拨:“知意,则匀不容易。你们要为自己活。” …… 一行人,在勐卯逗留了5天。 第56个小时,岳泽被救。 虽然防护得当,但被压埋太久,有严重的内脏损伤和脚踝骨折。 奈施施身上也有在缅北留下的伤。 最高超的医疗技术在申城。 回到申城,是必然。 5天过去,西贡的疗养院,残垣废墟几乎被移空。 纪斯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许...... 罗人杰意见贾人达被临湖宠大的手臂折了,也顾不上江湖规矩了,迅速的拔出长剑窜向令狐冲,“师弟,我来助你。”随着罗人杰声音落下,他人也已经到了贾人达身前,手中长剑重重的劈向令狐冲。 吴迪将电话摸出来,却发现已经黑屏自动关机了,他苦笑了一声,肯定是出了什么状况,别人联系不上他。 此时天色已全黑了,湖面上只有星点灯火。白玉蟾凌波踏步,径直横穿西湖,朝孤山掠去。 刘府前院,此时正是一片的热闹场景,两百多桌的宴席坐满了江湖中人,虽说大部分都是一些籍籍无名之辈,少有是江湖上成名的人,但是今天算得上是‘武林盛会。’图的就是一个热闹,所以也就没往外赶人。 而位于塔身的便是省级高级工艺美术师,作品平均价格数千万到一万元左右,而位于塔尖的是教授级以及国家级的美术大师和陶艺大师,他们的作品达数十万到过百万元。 说着,燕胤的眼睛里流出两行清泪。他的心里藏着太多的无奈和悲愤,埋葬着太多的憋屈和愤怒。但是,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却没有人可以倾听他心里的苦闷。 至于他那两位鼠目寸光的叔叔,在传闻出现时,就有些惶恐不安,而且不断自我安慰,这只是传闻,只是传闻,不是真的,当柴窑被公布之后,他们后悔的几乎想要撞墙,只是后悔已然没有任何用处了。 而将古董拿到拍卖会上进行拍卖的一些人,在得知自己的古董,得到了一个想象不到的高价之后,面上亦是充满了激动。 那尊古老存在丰神隽永,丝毫不像是魔性最深的魔头,反倒像是一尊无上的古仙,让人一见心生敬仰。 “好了,五位评委,如果你们初步评判好的话,请在工作人员的指示下,倒出半杯,与此同时,我们将挑选五名幸运观众,与评委一同品尝茶汤。”主持人看到五位评委的目光都从茶杯上脱离出来,顿时开口提示道。 “青山,真有此事?”刘青山把洞中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了洛河神妃听,洛河神妃也是大吃一惊。 马路对面的草坪也比一个月前绿了很多,草长高了好几倍,一些花圃里的花花草草也长高了好几倍,不知道的还以为进入了某个公园。 云崖子的师尊云丹剑也不甘示弱,带教中亲信直取长老殿。长老殿修功殿飞出数人,又打在一起。 有关注着江南电视台的粉丝跳出来,还在贴吧里面发了两张截图,是用手机拍下来的。 ,堪称神的翅膀,又叫做神之翼,能够真正驾驭的人却寥寥无几。 这也是为什么,历来王朝王族内战,都是极其惨烈而可怕的存在。 光头党,六个光头才是核心,据说他们六人,是来自内地少林的弟子,也是一个意外的相逢,被林大少收罗,光头党也是因为他们六人而存在。 这个结局虽然意外,但还算圆满,关于那个元克所属擎天雇佣军的事情,肖成一番寻思之后,还是暂时不打算告诉年君少而平添压力,既然这个第九军团活跃在十八座星域这边,那么迟早有一天,肖成就会碰到他们的。 Chapter141 他技术不行 - 此意非非 - 眉予 知意想要解释,却被许则匀恶劣的吻上嘴唇。 颠倒间,他在她的下唇落下浅浅牙印。 算了,说来话长,也没什么可解释的。 知意这么安慰自己: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美甲师战战兢兢,生怕这‘兄妹俩’在她面前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亲密举动。红着脸,很有敬业精神的做完,问了知意是否满意,然后匆匆告别。 她转了一笔很不菲的大价钱过去,狡黠对着许则匀扬了扬手机:“封口费。” 被仔细‘保养’了之后的知意,从新焕发出瓷器一般的光...... 这种惨烈的拉锯战,除了各自的运气,便是要考验谁身上的铠甲坚硬,手里的长枪锋利了。 他操起钨钢战刀就把两个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血骷髅的像木乃伊一样的干尸脑袋砍了下来。 有时候府里的几个幕宾也会来这里,他们中的一些也是和萧宇抱着同样的心态,高兴之余,精通音律的也会谱上一两曲新歌交到教坊主事手里,那也算是相得益彰了吧。 哪怕‘佤邦集中营’的参谋长大人,对日岛人渡边一郎,也充满忌惮,不敢随意得罪。 唱标前一般而言都会抽签,确认唱标顺序,林江抽取到了序号6,这是一个不错的数字。 他是华中鄂北地区的‘散打王’,虽然没有夺得‘十八罗汉’的称号,但是实力比起‘十八罗汉’并没有多大差距。 巨蛟一扇翅,便是狂风骤起,瞬息数百丈之遥,飞遁之间,有云雾蒸腾,闪电环绕,有宝光相随,神曦笼罩,宛若龙王出巡。 他怎么也无法接受,‘青龙’只是一记跨步重拳,就瞬间攻破了自己的杀招。 坐下来的时候,她特别的拘束,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和这么大的领导一起吃饭。 然后双手揪住它脑袋把整条鳄鱼拎了起来,然后抡了起来,向甩铅球一样,把它掼在岸边的一块大青石上。 怨灵爆;魔亚斯释放出一道怨灵力量,怨灵依附在目标身上,持续十秒,每二秒都会造成一次伤害,之后每二秒造成的伤害是之前造成伤害的总和,持续时间内,目标的移动速度降低30%。 “好啦,别自责了,这次是我自己大意了。”王梓钧打断了几人的道歉,让他们各自回岗位,该做什么做什么。 大哥要是命令这些稚嫩的解放军战士,去与那些凶狠的荷兰殖民军作战,那就是让他们去送死!作为解放军和解放党的最高领袖,大哥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不义之事。 一方通行作为这次事件的关键人物之一,当然是必须解决掉,不过,在这之前,我可不认为系统所发布的“保护/解救御坂妹妹”这两个任务当中,没有任何阻碍存在着。 感应到从脑后传来的呼啸风声,我连忙采取了变向的姿态,可是,这一次的动作还是稍微慢了一些。 不少家庭都响起了这样的喊声,当这些歌迷坐在电视机前时,发现邓丽君不仅没让他们失望,反而给了他们不少惊喜。 猴族后花园本来就修建的极其华美,以前在猴族的时候,古宇总是喜欢早起到后花园中打打坐什么的。今天当然也不例外。 下面,让我们细细品味一下,当时的血色玫瑰公会会长——龙昕美和孤独的稻草人,他们二人之间的经典对白。 “嘻嘻,主人,好看不?”风淼儿双手抓着裙裾,在石磊面前得意的转了个圈,全方位的展示给石磊看。 可是随着各方消息的逐渐汇集和证实剑尘删号了那就是事实。由不得玩家们不信而最终。所有人所议论的话题已经不是剑尘是否真的自杀删号了。而是剑尘为什么要自杀删号。 Chapter142 应该节制 - 此意非非 - 眉予 流光紫的半透薄纱蝴蝶结,两根尾巴垂下,被浴缸中的热水濡湿,贴在她胸前。 瓷白的肌肤,暧昧的颜色,诱人的弧度。 知意看到许则匀眸中如岩浆翻涌,他整个人都亢奋的微微抖。 这样让人心悸的颤抖也传染给她,让她害羞,双手不由自主地捂在胸前。 新做的,透闪的,粉色指甲。 在欺霜赛雪的饱满之上,哪哪都遮不住。 这姿态,让许则匀觉得,知意,就是她的礼物。 礼物,正在发出邀请。 水波和女孩儿的嘤咛让人失控,明亮的灯光,更是让许则匀...... 韩盈盈深深的呼吸一口,忍不住将手伸出窗外,感受着风的脉动。 如果知道他们心中所想,那楚歌只能表示火影世界的大筒木辉夜连空间都能创造了,而他通过特殊方法将人家空间能力都给吞了,突破个空间那只是常规操作。 不过,这也只是谷嘉树的推测,要确诊还要等检验科的检测结果。 那人名叫沈南光,模样俊俏,性子冷淡,生人勿进,他站在哪里,哪里就是一块空地。 普通的拉比地下城,到处都是老鼠,蜘蛛,宝箱怪,还有吸血蝙蝠。 “楚君墨,霍雨浩,唐舞桐你们过来一下,跟着王老师走。”周漪对着他们三人说到。 就在他说话时,胡杨先动了,只见他一把抓住这人的头发,用力一按,使得他脑袋重重砸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听到这个解释后,胡杨感到很意外,对方居然点名道姓的说出自己名字,那会是谁呢? 一面金色盾牌瞬间出现在英俊青年手中,他双手持盾,魂王级的魂力全面注入,浓烈的魂力波动令那盾牌上金光大放。 摄像头韩云敢保证是今天或者昨天晚上这一段时间安装上的,至于窃听器那就难说了,如果不是发现摄像头又怎么猜出多半有这东西的存在。 然而白大夫才发话,吴嬷嬷自是无有不从,有吴嬷嬷坐镇,其他丫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然,还是没有铁将军夫人那么威!要不然她一早怎么还有精神跑来跟铁将军夫人诉苦呢? 不过,那也是那时候,如果是现在的魏海,就不知道别人还愿不愿意来扶他这一把了。 现在这能量石的拍卖才刚刚开始,刘浩宇并没有急着叫价,也有一部分和刘浩宇一样,正处于观望。 夏秀才接过粽子,又放了回去。他有很多话要问夏至,却没机会开口。 “名分啥的,也就差那一点儿,咱庄户人家,不偷不抢就行。刘掌柜,好人家!”孙老五忙就说道。 孔令山弟弟也没有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他顿时理解了哥哥的难处,如果真像哥哥所说的本来就不受待见,那确实不该违背私自带其他人上飞船。 思及此,她不禁自嘲的笑了起来,可真是委屈张城主了,要忍受她这个不成样的仿品。 敖锦摇头,这熊孩子被舅舅坑了恐怕还要感恩戴德,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脑残粉? 听到回来的话后,我顿时心里一惊,说实话龙鳞的事连我自己都没怎么注意,我只是觉得这几片龙鳞摸起来触感很好,而且很温润,所以平时就放在背包里,一直没有动过,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龙鳞的功效是什么。 而为首的这名男子跪下之后,所有人都朝着蓝深的方向跪了下去。 它和风暴圣殿中的基础奥义“残影”类似,它能够形成数个由火焰之力构成的熊猫人投影。 “这……”楚云尴尬的笑了笑,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就去拳馆换了身衣服,和楚燕、还孟羽飞等人谈了下心,就独自一人离开了拳馆。 Chapter143 舆论反噬 - 此意非非 - 眉予 “办好了。” 许岚那边仍然伴随着海风,爽朗一声笑:“那恭喜你啊,心愿达成!” 知意正色道:“妈妈!你应该也恭喜一下哥哥!” 许岚皱眉:“怎么还叫哥哥?” 习惯了,还真的改不了口。 听筒对面接着说:“我就不恭喜则匀了,我还是拜托他吧!我得拜托他多替担待你!” “妈妈!”知意被激得咬牙切齿,她怎么了?善解人意,能屈能伸的。 “对了,我还要拜托你!”许岚还在持续输出。 知意心想:对吧? 结果她妈妈再说:“我也要拜托你,别...... 台上,主持人在激情奏报,他的话筒似乎朝向了观众席,能够听到一阵乱糟糟的声音,他们似乎在说某个名字,直到这个名字被汇聚为一个词——“苏”。 一次就加价二十五亿灵石,正常情况下,二十五亿灵石都能够购买一件普通的极品灵器了。而且一百亿灵石的出价,已经超过极品灵器正常的价格太多了太多了。 前几天她给兴城监狱寄了接见信,到现在还没回信,她实在等不及了,打算去兴城再找那个警察帮帮忙,希望能够见到萧远航。 顾久离开了,赵睦哪里都找不到他,其实顾久根本没有走远,一直跟着赵睦,这会儿已经到了开封。 韩逸来不及闪避,只能硬接霸王猿的攻击。他双手交叉,龙翼合拢过来形成防御。嘭,巨掌正面击中韩逸,他像是炮弹一样射向地面,轰的一声砸入地底深处。 萧易钦盯着那一池的绿矾水,他很清楚人一旦掉进去,腐蚀得尸骨无存。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枫进了房间,轻轻“咳咳”两声。唐琪回望了一眼林枫,她没有像往日一样高兴的跳起来,林枫现在过来都是那么随便,不再事先打电话给她,等她准备妥当之后“接驾”。 慕容长情握住倪叶心的手腕,在他手肘上一拍,然后就将人顺势给拽到了怀里来。 “贱种,你敢杀我炎域天才,你是想与炎域不死不休吗?”炎烈的怒吼声震动天地。 看着时隔两年后,能再度从嘴里说出,“一辈子”这个承诺字眼的儿子。 她甚至悲哀的认为,此生都找不到自己的亲手父母,身世之迷将因扰她一生。 正常来讲,无论陷入何等震惊、匪夷所思的情绪中,至少呼吸不会停止、血液流动不会停止。 被他点醒,雪萌打开雪域空间,叫醒了里面正在搂着嘟嘟大睡的戮魔。 听到王月天这最后的神来之语,章平天和柳若风那刚刚有些舒张的面容立刻就僵在了脸上。 终于,站在一边看着的西陵璟再也看不下去,俊美的脸色越发的阴沉起来。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有更多的光线争先恐后地涌入屋内,照着雪萌的脸。 话音刚落,天帝与魔尊面色惨白的站在原地,看着就停止咫尺间的雪萌,不,是骁魔,目光妖异的看着他们。 此时的唐婉莹妖身虽已去了大半,但残留的鳞甲与骨翅依然让普通人看起来心惊胆战。 所以,她点了拒接,并且在对方再次拨打她的电话时候,打开手机的飞航模式。 一夏苦笑之余,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所有的人都怔住了,难不成是新郎来了? “笑儿,这位大人是……”孟超然瞳孔一阵放大,就要对着天煞行礼。 针对于训练,李子元提出了一切向实战化看齐,一切向战场看齐,练为战、不为看。并提出了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口号。在训练中营连干部要带头,要与战士同甘共苦。政工干部要把政治思想工作,做到训练场上去。 Chapter144 在顶楼办公室…… - 此意非非 - 眉予 孟楠扫视了一眼公关部大厅,向知意请示:“倒也不是不行……” 运营部和财务部的脸色都很凝重,也望向知意。 舍小取大,这道理谁都懂。 艺人的绯闻和暂时的舆论攻击,日后都能补救。 可老板的影响……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知意拧着秀眉,在大厅的待客沙发坐下,也请乔黛和孟楠坐。 ‘星光娱乐’的上下员工,都等着她的指令,输出下一步操作。 可是她开口说:“不用,你的风评和热度最近都很稳,有抬头的势头。” 外界一直说,她旗下有多少...... 他对着精灵们咧着嘴笑,试图让精灵们理解自己并没有敌意,眼睛和牙齿在被火焰熏得漆黑的脸庞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洁白。但很显然,精灵并不理解他的意思,他们的弓弦绷得更紧了。 王涵房间的床挺大的,跟王涵睡在一个被窝里,我从背后抱着王涵,手有点不太老实了,王涵可能也知道我现在憋得难受,就没做任何的反抗,紧紧咬着嘴唇,任由我的手胡作非为。 维也纳感受到古斯身上那暴走的能量,“引爆晶魂?”脸色一绿,顿时拼命地挣扎了起来,可是被古斯双手双脚紧紧扣住,根本无法将之甩脱掉。 不过一路上,倒是听到不少人在谈论他和毕恒生死战的事情,他也只是笑了笑,就走开了。 听到雷格纳这么说,法尔斯微微松了一口气,看着这次这个家伙是放过自己了。 也忘了给简丹上药的那回事了,就那么看着简丹,看着她起伏不定的胸,暗自咽了口唾沫,如果不是怕对不起王涵,我真的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铁血军团的骑士都是身穿重铠的重骑兵!手里的武器除了必备的骑枪和双手大剑以外,还有一个重型盾牌!这种盾牌有几十斤重,里面是硬木,外面包铁!防御力极其出色,一向是防守的重步兵用。 他只知道,就在一天后,高层通知他将要在西部偏远地区建立一座迎击使徒的战略防卫城市,由他带领十三区全面入驻管理城市,同时将有来自中、俄、英、法四国的人员作为补充,共同运转这座城市。 最后,只有少许的虎鼠还在追逐他,大多数则去吃自己的同伴死去的尸体,子龙这才随手将死死咬在自己身体上的虎鼠干掉。 “宝贝,我敢打赌,任凭他们掘地三尺,也不会找到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在哪里,只有我知道。”他诡异地笑出了声,像一个被诅咒了的魔鬼一般,在暗夜之中显露出他从未有过的狰狞。 陈姑娘松开手,一脸惊惶地后退了几步,无法接受地抱住自己的头。 听了唐嫣的话,天赐心里一惊,没有想到唐嫣会这样不近人情,赐要责怪唐嫣两句,唐嫣说完就挽住天赐的胳膊拖着他直接走过了乞丐。 而黑衣人现在都懵了,没有想到天赐才是这个店里的高手,看到他悠闲的样子,三个黑衣人知道自己今天要栽。他们越打越心惊,这时唐嫣那面也结束了战斗,他的对手也中了唐嫣的神姬指,直接化成了一滩血水。 他的声音让球球一下从梦中惊醒过来,球球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身体大大地晃动了一下,紧接着又大声哭了起来。 那两个柔和光团在离开瘦高青年的掌心后,径直朝着后院方向飞了过去,而且越变越亮。直到它们出现在后院里时,才蓦地朝半空中升起,升到差不多离地有七八米的高度。 暗影狼王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丢下尸体,仰天咆哮起来。接着,尖利的牙齿对着林枫,冲了过来。 Chapter145 婚礼(大结局) - 此意非非 - 眉予 婚礼是在盛夏。 时间,定在8月29日。 地点,是在明城。 知意选的。 这是他们相识的第17年。 海岛,古堡,游艇,对他们而言都是唾手可得的锦上添花。 但明城,是命运把他们牵引到一处的地方。 离开申城的前一晚,知意到‘镜秋月’探望了奈施施。 三个月过去,纪斯年宛如人间蒸发。 在司法上,宣告失踪,需要自然人下落不明达两年。 宣告死亡,需要自然人下落不明达四年,或因意外事故下落不明达两年。 纪氏的所有事情因此卡顿,奈施施的心...... 虽然觉得这么大年纪的人喜欢自己很扯,但方蝶还是表现了足够的礼数。 “周老板,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厂里。”门卫老刘刚准备找个角落抽根烟,远远就看到了周坤的面包车,说实话他们果汁厂只有老板会开这个车进来。 “来吧,杨奇!让本座看看你的气功到底修行到达了一种什么程度?”江帆如魔神,凌空漂浮了起来。 在一旁看热闹的徐阳也是傻眼了,主动加价的顾客他还是第一次见过。 就算是妖魔也可以居住在其中,只要他们遵守秩序,是帝国的子民,有帝国的凝聚力,无论他们是什么,哪怕不是人,只是一道思想凝聚成的灵体,也可以居住。 这些要攻击杨奇的人纷纷退后脚步,收住了自己的气功。一脸震惊,甚至有人想着要落荒而逃。 不过,杨奇并不满足,他要变得更强,修炼到达六段,七段,八段,甚至九段气宗的境界。压过燕都城主,使得杨家成为燕都第一世家。 自此,这乌拉草的名声便传开了,几百年后,竟然与人参、紫貂并称为“辽东三宝”。 这个期望是要让猫厂打破现今汽车行业利润大部分被境外资本抢走的局面。 “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等我长大了一定找你报仇,把你卖到岛国去拍电影做男猪脚……”甜宝往死里诅咒凌阳。 这声音在我的脑海中来回的回荡着,我恍然醒悟过来,从身上把青灵真人给我的上尊令祭了出来,上尊令一出,顿时发出万丈光芒,将我笼罩在其中,玉阳真人的大手就光芒一照,就好像是鬼魂见了阳光似的。 “屠灭八荒!”我一声怒喝,太阿剑中,八条剑气真龙陡然间飞了出来,一边四条,杀向了峨眉派和青城派的剑阵。 秦方白仍自打量着她,莫名想起苏无恙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那段时间,也是如现在一般的神情,她和他讲道理,一条一条,逻辑严密,思维清晰。 林肯·坎贝尔得意的说道,在他面前的罗斯少校和罗莎琳达·普莱斯面无表情。 金丽见甜宝脸色红润,脸容间依稀有几分相像自己早已死去的嫡亲妹妹,突然心中一横,一把将甜宝抢了出来,紧紧搂在自己的怀里,穿出浴室朝外面跑去。 就在我等凯宾答复的时候,工会东南放传来了动静和警报,我心里暗叫糟糕,肯定是水凝冰被发现了,我不能再躲藏下去了。 林肯·坎贝尔已经开始准备对安布雷拉公司的下一次攻击,但是必须要好好的策划一下,不能够暴露自己,不能够让王凯找到自己,要不然自己的命禁不起王凯的一拳。 两个孩子用天真的童声质问全场,在旁主持人和几个工作人员一时无言起来。都被他们的问题震到了。 “筱汐,有些事情是可以挽回的,你和墨琛之间经历了那么多,真的就这么放弃吗?”洛姗姗无奈的看着我。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