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兵前时光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在我的人生规划里，没有当兵这个行当。 不是咱不爱国，爱国不一定非要当兵，国家兴亡，谁都有责，还有其他很多途径，假如rì本鬼子又来侵略，我一定不是汉jiān，也一定不是良民，至少是个游击队民兵啥的，这不是自信，这是天xìng。现实表现就足以证明，当时，每天混在一起的哥们几个，我，德宝，永健，张恒，志华，除了不学习外，其他的基本都干，干的最多的，就是干仗，我们与校内的不同意见干，与校外的外侵者干，总之，但凡我们认为可以干上一仗的都干，至于开干的理由有很多，谁多看了我们觉得好看女生一眼，谁跑到我们照着的篮球场打球，谁在我们经常去的网吧大呼小叫，等等，都要干，反正我们的雄xìng荷尔蒙多到无处发泄。战果胜多输少，胜多的原因当然是我比较能干，一个人可以干过两三个，这里面没有多少吹嘘，这是得到他们四个认可的，还送我混号大头，这个大字足以表明我在五个人中地位。 交手最多的是二鬼这伙，二鬼是我同班的，我与他最大的矛盾只有一个，就是二鬼看上了我的女朋友小静，这可不是内部矛盾了，这是典型的敌我矛盾，因此我们经常约战，不仅是干仗，因为打多了也烦，时不时的会打场篮球，比试喝啤酒，打够级也干，谁输了，就必须远离小静一个月。不过，我也落单的时候，有一次，我就被二鬼几个成功的堵在了校门口的面馆，我丝毫没有畏惧，在我干仗的宝典中，当一个人遇到一伙的时候，你要逮着一个打，且要迅速，最好是领头的，我想都不想，一拳就挥到了二鬼的脸上，二鬼的鼻子马上染红，还没等二鬼暴怒，我紧跟着使出一招小鬼缠身，一把抱住二鬼按翻在地，不过，二鬼的哥们没有逃跑，反而立即冲上去扯我，拳脚相加，靠，这完全跟电影里的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当二鬼恼羞成怒把我按在地上重锤之时，我的哥们几个到了，我当时感动的一塌糊涂，准备来个绝地反击，不巧，张大嘴来了，我们的班主任，这场血战才没有发生。不过这件事情，就足以说明我是一个有血xìng，敢担待的哥们，所以，一旦我的祖国受到侵略，我绝不是胡汉三。 扯远了。实际上，我不想当兵有好几条理由，一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当兵这个事，我一直想的是咱也能考上个大学，因为我女朋友小静对我说，只要你马志能考上大学，不管什么大学，我就做你女朋友。我想到没有想，就拍着胸脯说，没有问题，你等我。当时，说这话的时候，不仅哥们几个在，二鬼也在场，二鬼笑的直流鼻涕，我自然很没有光彩，不过二鬼的笑是有道理的，因为我确实没有考上，哪怕是任何一所破学校，都没有给我发通知书，而小静一直是个尖子，自然是考上了。正当我为此事感到没面子的时候，小静却像家长一样的鼓励我说，马志，不要灰心，我会在大学里等着你。 这句话让我有种想哭的感觉，不过这些不是重点，我赶紧对她说，小静，你喜欢过我吗。我紧张的等着女朋友的回答，却等来“嘟嘟”的关机声音。我很兴奋，因为这就相当于默许，于是我赶紧召集哥们几个郑重宣布，我要复读，为了爱情而努力。 哥们几个只怔了几秒，便笑喷了，我很愤怒。德宝指着我说，大头，你要说你去炸学校我信，我也去，但复读这个事，好像真的和你，或者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吧，省省吧，再说，张大嘴会收你吗？ 哥们几个衷心的奉劝我不要再踏上那万恶的土地了，好不容易逃离五指山，难道又要去西天。我虽然很感激哥们几个的好意，但我主意已定，因为这是我的优点，确定干的事，很难再反悔。而且，张大嘴似乎高兴的就接受了我，就像唐僧收了悟空一样，且对我说，悟空，好好学，以你的天资和决心，考上个大专没有问题。 又扯远了，第二个不想当兵的理由是觉得当兵好像干不了啥，张恒的堂哥，永健的表弟都当过兵。我在他们家见过，当兵走的时候背了个新背包，退伍回家背回来一个旧背包，好像除了酒量增大外，没见到有什么长进。我曾问过他们在部队都干些啥，他们说，站岗，训练，吃饭，睡觉。这个回答让我很恐怖，怎么觉得好像和猪没有什么区别，还不如学校呢。我还听永健说，他表弟当兵两年，一分钱没带回来，还给家要了一万多块钱。这更加增加了我对当兵的恐惧，觉得当兵真是一件浪费的事情，浪费青chūn，浪费金钱。 于是，当兵这个事情，就真的和我没有什么联系了。 于是，我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复读。家里面既没有表示反对，也没有表示赞同，因为母亲无暇顾及我的决定，父亲身体不好，母亲的主要jīng力都花在了照顾父亲上，我的妹妹也还小，要人管。当我给家里说要复读的时候，母亲“哎”了一声，父亲咳嗽了几声，意思就是你愿意干啥就干啥吧。倒是只有妹妹关心的问我说，哥，你要留级啊。 哥们几个都没有这样选择，德宝家里花钱把德宝送进民办大学，永健家里花钱把永健送进一个单位上班，张恒家里花钱开了一家网吧让张恒干，志华家里更夸张，在俄罗斯都有亲戚，于是花钱把雷涛直接送到俄罗斯去留学。只有我，坚守了自己的理想，我很鄙视他们，我很骄傲。不过，在这么一个小地方，哥们几个的出路算是不错了，听说二鬼被家里送到外面打工去了。 临分别的时候，哥们几个一人从家拿了一瓶白酒，一人一瓶，哥们几个豪言壮语，共同回顾了以前的奋斗史，虽然没有干出让县城都震惊的事，但总算干了几件让学校震惊的事，这样的英雄事迹足以让我们骄傲一辈子了，要知道，在张大嘴白sè恐怖之下，能干几件具有革命意义，又没有被学校的开除的伟业来，比地下党都辛苦。 张大嘴何以叫大嘴，是因为他的嘴会把你说死的，当你干了一件让他愤怒的事情，他不会动手打你，也不会把事情报告给学校或是家里，但他会像《大话西游》里的唐僧超度你，他会从炎黄子孙的发源，说到中国社会主义初期的建设，他可以引用上下五千年所有名人的格言让你振聋发聩，他甚至会背诵所有可考的经典直到让你痛哭流涕，发誓一定要坦白从宽，重新投胎做人为止。这时，张大嘴，才会心满意足的带着微笑对你说最后一句，知错能该就是好孩子。 等到我们把酒瓶喝道底朝天的时候，我们共同唱了一首歌，那当然是《光辉岁月》，还是粤语。把德宝唱的直哭，把永健唱的直笑，把张恒唱的直跳，把志华唱的直吐，把我马志，唱的直想小静。 在这个人生的转折处，我们都醉了过去。 第二章 受命参军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父亲身体一直很好，直到我上了高三以后，父亲突然天天吃起药来，我很诧异，因为父亲原来一次喝个两斤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还可以打我妈一顿。但事实上，父亲不是酒鬼，酒鬼是不分任何时候都要喝的，不分时间，想醉酒醉，而父亲则都是有事才喝，可就是几乎天天有事，照母亲的话说就是，屁大点官，哪有那么多酒喝，但父亲几乎就是天天有应酬，还有就是每喝必醉，每当我上完晚自习回来，到家一定会闻见一股的酒气，听见母亲愤怒的啰嗦，假如哪天没有闻到这种味道，那才是真诧异。直到上了高三，父亲不喝了，改成天天吃药，于是每天晚上晚自习回来，到家一定是一大股中药味，和母亲叹气的声音。 我并非无暇顾及父亲的身体，只是，父亲很少跟我沟通，从小就是。在我眼里，父亲就是忙，不分时间，白天忙工作，晚上忙应酬，一天基本没有一句话，到了晚上见面想说的时候，父亲或已醉倒睡觉，或已醉到说话含糊不清。 所以即便到了现在，父亲不在喝酒了，与我之间也无多少沟通，每天放学回来，见到父亲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爸，好点了吗。父亲就会说，嗯。之后便是咳嗽。 但当父亲的咳嗽愈加厉害的时候，父亲终于开口了。 父亲依靠在背垫上，很虚弱，不过眼睛还是很有jīng神，把我盯的有点不知所措。 “小志，学习怎么样”。父亲问，声音不大，却清晰而低沉。 模拟考试我考了一百多分，不过比起原来的几十分，个人觉得已经有了很大进步了，连张大嘴都表扬我有进步了。所以我自信的对父亲说：“还行，班主任说我有长进”。 父亲看着我，不置可否，却换了个话题说：“那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努力复读，考大学”。我说的没有一点犹豫。这是小静给我的力量。 “你觉得你考的上吗？”父亲的声音有点颤抖。 “这个，张大嘴说，人只要有决心，就有希望”。我开始说的有点不那么自信。 父亲听了，先是咳嗽了几声，接着说：“小志，事实上，你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怎么管过你的事，我总是以为只要你爸我在外面干的好，就可以给你，你妹，还有这个家撑起来，到了今天，我才明白，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是错误，我对你其实什么都没有做，没管过你的学习，没问过你的愿望，甚至都没打过你一次，我当父亲很失败，很自私，我知道你肯定恨我，不能像别人的父亲一样，陪你游戏，关心你的成长”。 我很震惊，因为父亲从未对我说过这么长的话，我皱着眉头，看着他，不知说啥。 父亲又咳嗽了几声，强行平息了一下情绪，接着说：“但我多少还是知道，小志你的学习并不是很好，可能在学校你就没有上过几节课，逃课，打架，泡网吧这些事才是你这几年的主要活动，我没有要批评你，我没有这个资格，我只是想说，可能你真的不太适合学习这件事”。 我更加惊愕，一个平时连话都没有几句的父亲，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难道是我母亲说的，我强作镇定的对父亲说：“这个，以前我确实对上课没什么兴趣，不过现在我倒是想学学看，看能不能学好一点。” “小志你的想法是好的，但你的底子实在是太差了，可能想赶上十分困难，你想过没有，你明年要是还考不上怎么办。” 我想了一下，坚定的说：“再考！” 父亲沉默了，急促的咳嗽了几声，咳到把母亲也给招来了，母亲忧郁的赶紧给父亲喂药，折腾了半天，父亲才稍微平静下来。 父亲接着说：“小志，本来我无权干涉你的决定，但我想建议一下，可能你在求学这条道路上困难太大，是否考虑一下干点其他的。” “那干什么？”我呆愕的问了一句。 “当兵吧”。父亲不再忧郁。 我突然感到有一丝压抑，口吻有些强硬的对父亲说：“当兵！当兵有什么出息，两年回来还不是个混子！” 换成父亲变得有些震惊，不过父亲还是很平和的对我说：“这个主要看自己，只要你用心，当两年兵对人的锻炼还是很有帮助的，无论是在身体素质上，还是在心理素质上”。 “那我用心学习，不也一样吗！”我有些愤怒了，因为我已承诺了小静，像我这样一个有担当的人，怎么能不讲义气。 父亲又咳嗽了几声，母亲看不过，对我说：“小志，不要和你父亲顶撞。。。。。。！” 父亲轻抚了一下母亲，让母亲不要再说。然后郑重的对我说：“儿子，我现在想给你说，父亲以后恐怕无法再帮你了，我让你当兵，只有一个目的，回来好安置一个工作，照顾这个家！”父亲说完，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旁边的母亲已是泪流不止。 我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我从另一个女同学手里弄来了小静的QQ号，晚上想的时候，会试着给小静留言，或是在她空间了留言，但小静从来不回，我想，这是小静对我的考验和激励。这次，我拼命的给小静发消息，内容只有四个字，我怎么办！发了至少一百遍。 我没有期待小静会给我回，我只是要挥发一下心中的郁气而已。突然，QQ“滴滴”了一下。 小静回了信息。 怎么了，马志！ 我沮丧的心似乎被注了一支强心剂，变得强大起来。 小静，是你吗？ 是啊！你怎么了。 我父亲想让我当兵，可我答应你，要复读考大学，我很郁闷。 你爸为什么让你当兵？ 他说我再怎么学，也考不上，不如当完兵回来找个工作。 你怎么想。 我本来很坚定的坚持复读的，可是。。。。。 怎么了！！ 我想我的父亲可能快不行了。 小静沉默了很久，没有回复。我心乱如麻，呆看着屏幕。 “滴滴”。 马志，你觉得你的父亲爱你吗？ 我沉默了，想了很久，回复说： 是的。 那你父亲做的只有一个目的，对你好！ 可是，我已经答应你，不在鬼混，好好复读啊！ 小静又过了很久，才回复说： 我很感谢你坚守你的承诺。事实上，以前我从未喜欢过你，甚至很讨厌你每天混rì子的态度，我对说的那些，就是让你远离我。但，你坚守承诺的执着，真的让我对你另眼相看了，觉得，你，是个有担当的人，我对你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 我读了这些奇怪的文字，感觉更加奇怪。 马志，我想对你说，既然你可以对我这么担当，你更应该对自己的父亲担当，我很难过伯父的事，但我相信，你无论做什么，都会成功，所以，现在我郑重的对你承诺，只要你努力去做，不管做什么，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 我猛地站了起来，跑到父亲身边，对父亲说：“爸，我去当兵！” 只是，父亲没有等到我穿上军装的那一天，在离我当兵的半个月前，父亲就不行了。 除了远在俄罗斯的志华，几个哥们都来了，帮我料理父亲的后事，张大嘴也来了，他没有对我再长篇大论，只说了一句话：“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 第三章 与二鬼同行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运兵的列车越走越远，满车厢都是兴奋的新兵蛋子，根本坐不住，到处是嘈杂声，各个车厢的乱穿，找老乡，吹大牛，抽烟的，喝啤酒的，好像不是去参军，而是革命成功庆祝解放一般。我当然没有那么兴奋，但也没有多少沮丧，只是对前方的路显得有些迷茫。 正当无所事事之际，发现一个酷似二鬼的兵朝我走来，走到面前，喊了我一声：“大头”。 靠，真是二鬼！我没有兴奋，二鬼也没有，但俩人却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笑，并拥抱了一下。 我俩坐在一起，才知道和二鬼是一个部队的。 我问二鬼说：“二鬼，你不是出现干活了吗，怎么也跑来当兵”。 二鬼苦笑一声说：“我本来在外面干的好好的，谁知道我爹非要让我回来体检，说什么到部队锻炼两年，定定心，复员后跟他做生意”。 我知道，二鬼家是做生意的。我转头看了一眼车外，然后从翻了一包烟出来，递给二鬼一支，自己点上一支。 二鬼问我：“怎么，你为啥当兵去，你不是，为小静复读考大学吗”。话语中带着一点讽刺。 我哑笑一声，既然二鬼不知道我家的变故，就没有必要告诉他，我故作骄傲的对他说：“本来是这样，可是小静说了，不一定非要考上大学，当个好兵，照样作我的女朋友”。 二鬼“噗嗤”笑了起来，不屑的对我说：“放屁！这样牵强的理由也好意思说，是不是小静不要你了，你削发明志来当兵了”。 要是照半年前，我早就一拳上去了，现在，我对二鬼只是笑了笑，对他说：“就算是吧”。 二鬼灭掉手中的烟，对我说：“大头，咱俩在学校是死对头，什么都争，争小静，争地盘，但我现在想，那都是年少无知，我跟你说，就我出去这些rì子，我才知道，我们在家干的那都叫什么事啊，什么都不是，就是混，还混的什么都不是，这回当兵我也想明白了，不能再混了，再混真的就什么都不是了，我得把这个兵当好，哪怕就当两年，也得带着军功章回家，让爸妈看得起我，别再把我当成小混混看，你说对吧，大头”。 我很诧异二鬼对我说出这些话，二鬼在我看来，打架是把好手，讲义气没的说，泡妞自然不如我，但变得这么上进，我还真没想到。 二鬼根本不顾及我的感受，喷着吐沫星子接着吹：“大头，我是想好了，到了部队我拼命训练，我其他不会，但有的是jīng力，我可听说咱去的部队是老牌的作战部队，打过rì本，渡过长江，去过朝鲜，王牌军，苦的很，训练起来不要命，有好多受不了都被开除了。不过这些我都不怕，我不怕苦，就怕别人看不起我，我跟你说，大头，这回怎么地，我都不会让你压着我，先认输吧”。二鬼一副得意的表情。 要是照以前，我早就一脚飞了过去。二鬼你有什么能耐，单挑我从来没虚过你，我就是一个人对你一伙，咱不是也没跑，喝酒更没怕过你，一口气吹两瓶啤的，包你吐半天，打篮球你二鬼是比我高那么十公分，那又怎么样，不照样把你晃的东倒西歪，每次比赛不都是咱得分最高啊，最重要的是，小静虽然讨厌我，但还给我一个承诺的机会，你二鬼呢，人家小静就从没有正眼瞧过你，还得瑟啥啊。 当然，这些话我是默念给自己听的。父亲的死多少让我明白，你就是有再大的能耐，到最后能怎么样，还不是要死。所以，我始终微笑着看着二鬼得瑟，保持着一种淡定的模样。 在离开家的最后一个晚上，我最后一次问母亲父亲为什么一定要我当兵，母亲哭了，哭完以后说，你爸让你学点好，别像他一样，喝酒喝死。利用这个时间，我慎重思考了一下我当兵的目的，把父亲的期待，母亲的嘱托，大嘴的教导，哥们的敦促综合在一起，我觉得我当兵有了和二鬼截然不同的目标，我不能把目标定那么高，只要平稳的度过这两年，然后回去帮母亲撑起已经破碎的家就足够了。 做事情有了目标，条理也变得清晰起来。所以不管二鬼怎么挑衅，我都可以做到镇定自如。 于是，当兵车把我们拉进兵营，我就进入了情况。首先对大门悬挂的布标产生了兴趣，上面写到“欢迎新战友加入铁鹰师”，铁鹰俩字吓不到我，在电视或者是网络上，我经常看到什么尖兵连、猛虎团等等称号的部队标示，称号而已，不过这个称号还很特别从未听说过。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新”字，这个字一下提醒我，这里不是我的地盘，是人家的，做人做事都要忍。所以当看到接我的班长用好似牛眼一般眼睛恶狠狠瞪着我时，我忍了，当班长让我住上铺的时候，我忍了，当班长连续让我喊一百遍“到”的时候，我也忍了，有什么呢，再喊一百遍能死啊！ 这里是铁鹰部队新兵一团三营二连三排九班，我当兵生涯的起始点。二鬼被分在一营一连一排一班，也就是后来我知道的标兵班，原因只有一个，他长的比我高。原来，大部分时候，都是我赢他，至少是心理上的，但这次因为他长的比我高就可以分到靠前的番号，让我心里多少有些不爽，但我的心态很快让我平复，能怎么地，你二鬼就算分到天上，跟我有什么关系，切！ 不过我的这个班长始终就没有让我爽过，他叫庞华，四川人，却长的虎背熊腰，个子怎么地都得有一米八，所以，我一直怀疑他不是正宗的四川人，父母其中一个怎么地都得有个北方人，不然不会长大这么变异，尤其是眼睛，每天瞪的跟牛眼一样，最可气的是，班长却自称自己的眼睛瞪得跟鹰眼一样，这是铁鹰师的jīng神，靠！这个我真的无法再忍，要说班长的嘴像鹰嘴，我多少可以认同，天天撅着个嘴，确实很长，但眼睛像鹰眼，这个真不行，为了证明我的观点，我甚至问过了班里其它八个兄弟，除了赵瑞外，其他人都表示，如果庞华的眼睛像鹰眼，我马志的眼睛绝对是虎眼。 就是这个赵瑞没有拥护，他甚至说：“挺像的”。我立即对他产生了怀疑，怀疑他是班长的眼线，难怪我在班里一抽烟，班长会立即出现，把我整包烟拿走；难怪晚上站夜岗喝二锅头也被班长逮住，把二锅头拿走，因为我买二锅头的时候，这小子也在，我甚至怀疑他也是四川人，虽然他始终坚持自己是chóng qìng人。江湖规矩被这小子坏完了，本是同班生，相煎何太急，逼得我连这么难记的诗都能用上。但我始终没有啃声，因为我坚守着自己的底线，铭记着自己的目标，我坚决不会去因为这些小事影响我当兵的最终目的，这也是我的优点，坚韧。 第四章 新鹰岁月（一）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新兵，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在还没当兵而又确定当兵之后，你身边总会出现几个布道的人，他们会用自己狗血的经历告诫你，到了新兵连，一定要低调，不要逞能，一定要遵守纪律，不要冒犯规定，一定要和班长搞好关系，否则免不了皮肉之苦。在这些谆谆教诲之下，每一个即将要当新兵的人，都会对新兵生活充满敬畏，但更大的还是亢奋，毕竟立马要告别被父母束缚的青葱rì子，会把另一种生活想象成为天空任鸟飞的海阔天空，殊不知，再你刚刚脱离父母管教之后，紧接着又会被另一个环境接管，较之于在家的管理，这种集体的管控更加严厉，一进新兵连，你就能立马怀念起在家那无拘无束的rì子。 这是一种极端高强度的进化，为了使你由地方的zì yóu青年快速的成为绝对服从命令的士兵，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一天二十四小时不会让你有多少自己支配的时间，每一个环节都有严格的时间控制，你起床、洗漱、吃饭、睡觉甚至上厕所都有着可控的时间，不允许你有时间去考虑这样做的对或错，即便你有一丝怀疑的心理也无济于事，因为所有的人都像蚂蚁一样按部就班，都在掌控之中，如果你真的用行动来抵抗集体的行为，你的下场只有一个结果：惨！ 这种惨不单是说让你吃多少身体的苦，更重要的是心理上。当你因为一个过失要被惩罚时，你身边的人也会一并被处罚，美其名曰我们是一个整体，所以但凡你有一丝要不听招呼的迹象，你首先面对的是你身边战友的阻力，大家都不想因为你的异类导致整个团体的不幸。 而实际上掌控你惨或不惨的最直接的人只有一个――班长。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管理链中，只有班长是真正接地气的捕食者，班长以上，其实都是间接的管理者，对新兵来说，级别越高的面目越模糊，到了新兵团的顶层――团长，只有站在远处眺望的份，甚至整个新兵生活下来，你都不一定认得哪个是团长。班长不同，他与你同吃、同睡、同训练，他的主要职责就是把你的一切行动管理好，因此，班长才是新兵最大的噩梦。 我的班长，这个叫庞华的每天把眼睛瞪的像牛眼一样的人，简直就是顶级噩梦。如果单从说话、行为来看，庞华就是一个粗枝大叶的人，他可以明令你在他面前抽烟，讲粗话，让你产生战友亲如兄弟的感觉，但实际上，你如果背着他干些什么事情，他立马就会知道，然后就会把你整的很惨！所以我一直怀疑赵瑞这个家伙是庞华的安插的耳线，用这种伎俩来消耗我们的意志力，靠，真够yīn险。 不过相对于庞华搞起训练来，这些都不算什么了。这家伙，他可以一眼瞧出我是否在偷懒，我明明站的笔直，他用小棍一戳我立马趴下，于是我就会做五十个俯卧撑，我踢正步明明可以以假乱真的不影响整个班级，但只要我忽悠他，稍踢低那么一小点，他一皮带就抽了上来，抽的我脚面打颤，还不敢怎么说什么，因为我确实偷了懒，于是我又会抓住单杠，双脚离地吊上半个小时，直到把我累到自然脱落。不过这没什么，不就是训个练吗，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有什么啊！ 但最让我不齿的是，他总觉得自己很了不得，把目标定的很高，刚愎自用。他公开向二鬼在的那个标兵班挑战，甚至厚颜无耻的在每次训练前，让我们高呼“打败一班”10遍，引来训练场上黑压压的一片嘲笑的目光。 什么叫标兵班？就是代表部队形象，干什么都可以为全新兵团做示范的那个班，只此一个，就是一营一连一排一班。下车分班的时候，所有人都要等着人家一班长挑完之后，才有资格继续进行。二鬼被挑上那一分钟，把他给得瑟的，一个劲的给我使眼sè，意思是大头怎么样，赢了你第一回合。实际上，我看的很淡，不就是个子高一些吗，有什么啊！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清一水的高个，走个队列还真是jīng神，让我想起电视上放的三军仪仗队，真有面子。 而实际上二鬼的班离我们很远，每次我们喊完挑战口号，二鬼的班立马反击，大吼“有种就来”20遍。我的天啊，何苦啊，要知道我是一个极为低调的人，这样干，真的太扎眼，很不符合我的当兵信条，我一开始的时候就偷懒，只张嘴不出声。但庞华每次都会发现，他竟然让我一个人大声的喊上100遍，在喊的时候，我分明听见二鬼熟悉的笑声，搞的我很没面子！ 虽然庞华声音很大，在我看来，就不可能超过人家，两个班往cāo场一站，就已经一目了然了。我们九个弟兄，靠，首先就是个斜梯形，第一名王保利到最后一名赵瑞，高度至少相差了十公分，像我只有一米七八的个，就已经站在了第三个，这算怎么回事啊！相当于霍比特人站在了jīng灵国，比也没有什么意思啊。 只是庞华还真是个不要脸的料，誓死不降！每次开班务会的时候，都会对我们说：“弟兄们，一班优势是比较明显，弱点也很明显，那就是他们的骄傲，只要我们有信心，就一定能打败一班，因为我们是铁鹰战士！”我发现他只要一说什么铁鹰就很亢奋，忘乎所以。靠，你是铁鹰，人家不是啊，人家还是铁鹰头，异想天开。 实际上，一班更多的时候是个假想敌，那么多人，那么多班，就是平时跑步都难碰面，别说较量了。可这个庞华，却总是挖苦心思的要挑战人家，大多时候，一班的班长并不理会，只当是个玩笑。直到有一次，我们看见庞华无比兴奋的跑回班里，大声的叫了起来，说：“弟兄们，打败一班的机会来了，一班长接受了我的挑战”。 大家也装着很兴奋，赵瑞更是兴奋，傻笑着问班长说：“班长，比啥”。 庞华大声的说：“篮球！” 话音刚落，全班顿时牙口无语，靠！不怕猪一样的队友，就怕猪头一样的队长，你和人家比什么不好，比篮球！ 排长也闻讯赶来，对于这些关乎荣誉的事，领导似乎都很敏感。排长姓金，也是一米八的大个，怎么看都比庞华好瞧。金排长问班长说：“比什么，有把握赢吗？” 庞华说：“一定赢，篮球！” 金排听完差点摔倒，然后一脸怒气的对着班长吼：“庞华，你有没有智商啊，你比啥不行，打篮球，这还用打啊！看看你这窝的崽子，就已经知道谁死的难看了”。 庞华不以为然，盯着排长说：“不一定，我给一班长说了，排长你也可以支援，他同意了，个子大就一定打的赢吗！咱铁鹰师在朝鲜不就把美国大兵打趴了吗，怕什么！弟兄们，会打篮球的举手”。 大家犹豫了一下，想当副班长的张宝利先举了手，孟斌、何天也举了手，庞华很不满意，用牛一样的眼睛扫了一圈，最后问我说：“马志，你一米七八的个子，不会打篮球吗！” 我很淡定，从一开始听庞华叫，我就下定决心说我不会，但话到了嘴边，我只说了一句：“不太会”。 而实际上我会，不仅会，还很会。哥们几个混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在篮球场上撒野，二鬼他们根本不是对手，我们甚至敢跟学校的专业队打，虽然赢的很少，得到的锻炼巨大。我的位置是组织后卫，三分球、半截篮真的很准，这是我的优点，喜欢说实话。 庞华虽然对我的回答不太满意，但也没有罚我，只是说：“不太会就是会了，够了，马志你就是替补了”。 回头又跟排长说：“排长，这场仗我已经约下了，不管怎样，都要打，你看着办吧，走练球去”。 第五章 新鹰岁月（二）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这场班与班之间比赛，引起的关注度很高，你想嘛，你天天说要打败人家，喊得整个新兵团都知道，现在要拉开架势比划了，能不招人眼吗，在这个课余生活本来就枯燥的阶段，大家都想凑个热闹，更想知道吹牛皮是怎么死的。于是，把各级领导都招来了，甚至于新兵团团长都来了，有的班更是组团带着小凳前来观战，一时间竟然把篮球场围的个水泄不通。大部分观战的人心里多半是来看庞华怎么吹死的，因为悬殊太大了，就像巴西队踢中国队，让你8个球，都一定不能赢。 庞华却视而不见，还被这个气氛搞得更加兴奋，忘乎所以的跑到团长那敬了个礼，我听见团长笑着说：“好好打，呵呵！” 庞华更加嚣张，认真又响亮的答到：“是！请首长放心！” 靠，这还知道怎么死呢，就不能低调点。 因为我的低调，在场下当替补。金排长当仁不让打起小中锋，庞华、张宝利突前，后卫则交给何天和孟斌。哨声一响，凭着我在这道上混这么多年的经验，立即发现出问题。说实话，别看庞华吹的凶，还真是把好手，依仗结实的体格，打个小前锋犀利的很，，左突右冲的，加上庞华又是新兵班长，一班的新兵也都虚他半分。金排长打的也好，虽然金排长的身高在这群大个中不占优势，但站位相当灵活，脚步又快，显得十分从容，问题也很严重，张宝利他仨的水平就实在不能让人恭维了，一看就知道是个半啦子，不懂配合，球传不出去，还怯场，最要命的是，孟斌、何天这两人根本不适合当后卫，带球不行，视野更差，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进攻，而防守一班的大个更是不占便宜，纵然庞华和金排长再英勇，受累于整体的缺陷，很快被一班压制的一片混乱。于是，第一节的比分被一班拉开不少，气的庞华脸sè铁青，眼睛瞪的吓人，却又一言不发。 反观一班，清一水的大个，平均身高一米八五，最高的那个排头兵达到一米九零，掌握着绝对的空中优势，把前后场篮板控制的死死的，且内线和半截篮的命中率很高，这是拉开比分的主要原因。二鬼打了首发，得分竟然上十。在比赛间隙，二鬼还对着我yín笑，一副不可一世的丑陋。我看在眼里，怒在心里。 不过，一班并非没有弱点，凭着这样强大的身高优势，完全可以进行阵地战，步步为营，专打内线，这样的话，恐怕全场我班也难有翻盘机会，但他们恰恰没有这样干，他们打的是快攻，全场飞奔，全攻全守，场面倒是相当凛冽，不过依据我的判断，一旦体能出现问题，将会给对手机会。这种战术安排让我看不懂，可能应了庞华的话，一班真的是有些太自满骄傲了。 虽然一班长已换好衣服，但第一节并没有上。我猜测，一班长一上场一定会防死庞华，这样以来，下一节比赛将更加对我们不利，必死无疑。休息的时候。二鬼仍然不停的冲我笑，这家伙，我不在场嚣张的很，第一节属他得分最多，他的坏笑让我有一种上场的冲动。不过，我的理智告诉我，我要低调，我当兵不是为了打篮球逞能的，我要低调的过好这两年然后打起背包回家。 果然，第二节一开始，庞华就一班长盯了个点背，优势发挥不出来，排长也被那个大个扛的够呛，甚至大发光火，要骂大个，这时，识相的营长连长跑了出来，对排长进行了批评教育，才没有丢人丢到家。很快比分就被拉开近二十分。我看的心急，但又很镇定，觉得即便输了，大不了让庞华再罚做一百个俯卧撑，有什么啊，反正憋着也是憋着。于是，我就只好看着二鬼频频上篮后对着我yín笑，这我也能忍，有什么啊！ 就当我准备这样混到最后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让我不能再忍受的事，必须担当的事，一下点燃了我本已愤怒的神经。孟斌在防守二鬼的时候，收脚慢了半拍，稍带拌了他一脚，让二鬼在地上滚了三圈才打住。这一下惹人恨了，一班的人瞬间全部冲到篮球场上围住孟斌拉扯，那还得了。我这人看什么都看的下去，就是欺负人的事看不下去，我竟然没有按捺住自己的心智，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 好久没这么冲动了，既然冲动了那就干到底吧！ 部队打球，首先是打，然后才是球，不然打什么球。我冲上前一下就把拉扯孟斌的那个大个戳翻在地，这一下子，一班的大个立马又把我给围了起来，我九班的弟兄又给一班来了个反包围，冲在最前的就是庞华，庞华本来就因为比分落后怒不可遏，两下就把几个大个拉翻在地，一班长见势也立马冲了上去，两个班的激情眼看着要不可阻止迸发，关键时刻，全场所有人却在乱叫声中听见一声低沉的男音，一下震住了场子，只听见这个声音说：“搞啥子，还打不打球，不打我要走喽！” 靠，这才是老大，一声轻语就让暴徒平息了情绪，那些个连排长也立即进行了清缴，两路人马立即散开。 团长依然不温不火，还点上了一支烟，对着全场说：“不就是打个球噻，用得着打人，不过你们的荣誉感还是很强的，这样吧，我来当裁判，把剩下的比赛打完”。 当值裁判立即把哨子呈给了团长，团长说：“先暂停一下，等老子把烟抽完”。说完做在原地慢慢的抽。 两队的怒火这时早已灰飞烟灭，全被团长踩灭了。庞华倒是还有些怒气，瞪着牛眼不吭不哈，孟斌是打不下去了，被这场面惊的面sè苍白。这时，金排长看着我说：“你，行不行”。 我不再犹豫的站起来说：“排长，我来”。 接着我有说：“排长，班长，我观察了一下，一班虽然个子占优势，但战术上问题很大，他们舍弃优势，和我们对打快攻，我估计下半场他们的体力会有问题，这样的话，大个子的步伐将会变慢，我们就有机会了，这一节，我们要带着他们跑，立足防守反击，消耗他们的体力，排长、班长你们继续在前，我在后，张宝利、何天把重点放在防守上，我想，下半场我们还是有机会的”。庞华的牛眼有些惊愕，却又闪出光彩。只对我说了一句：“靠，你不是说你不太会吗！就这样干”。 团长一声哨响，比赛继续。二鬼一见我上场，显得更加兴奋，自然而然的跑到我身边打对抗，我看他那骄傲劲，全然忘了以前打球时的狼狈，那个时候我总是以晃倒他为乐事。我对二鬼笑了笑，二鬼则对我狠了一句：“来吧，大头，这一次，我一定赢你！” 我不置与否，我们坚定贯彻着我们的战术，只要我一抓球，就充分发挥我带球的优势，立即和他们赛跑，吸引一班向前冲；一班打快攻时，张宝利、孟斌就拼命回防，让他们跟着我们全场飞奔，但庞华和排长并为真跑，主要在前场等我传球，保存体力。而一班显然把自己看的过于高大了，全然不理会我们，只知道接球飞奔，全场冲刺，但比分并未被再次拉大，到了第三节结束，我们已经悄然把比分缩小到十分。 最后一节前，我分明看到二鬼给他们班长嘀咕着什么，我已无暇顾及，因为庞华在我耳边不停的叫唤，让我的心灵得不到安静。第四节一开始，我才明白过来，二鬼竟然动员他们班长防守我，太看得起我了，而且这个班长心狠手辣，下手下脚特别狠，经常拐的我抱着肚子，庞华看不下去了，跑到一班长跟前，指着他说，不要使坏啊，要打就好好打。一班长没有理他，不过，他俩都不了解我，也不知道咱也在道上混过，越是发狠，我也会更狠。我把张宝利叫过了，对他说：“只要一班长防我，你就过来，给我挡拆，他撞不过你”。张宝利点点头，果然，连续几次，一班长想使yīn都无法下手，还让张宝利顶的跌跌撞撞，而我得手了好几个球，这下该一班紧张了。 但再紧张也没用，一班的大个子体力明显出现了问题。一米九的大个子更是脚软，几次被金排长撞得踉踉跄跄，内线投篮软弱无力，命中率显然回落，其他大个子也好不到哪去，想打快攻怎么也跑步起来。我知道，我们的机会来了。 一班又换上二鬼防我，二鬼看起来没有了前几节的嚣张，显得很紧张，我使出了以前的突破能力，把二鬼晃的无力接招，接连倒地，到了前场，我可以把球舒舒服服的传给庞华和排长，让他们得分，几个回合下来，比分第一次超出了一班。 一班长急了，他们的营连长也急了，赶紧叫了暂停。而我们这边，因为领先的优势，士气高昂，庞华更是无比兴奋，浑身是劲。场边的观众更是情绪高涨，甚至组织起了拉歌，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我看见一班长在场下大声的叫唤，虽然听不清说什么，但从他的手势可以看出，他没有更多的战术安排，只是在那怒吼，可能只有一个字：冲！ 一开球，或许是一班长的刺激起了临时作用，大个子们发起了总攻，倒是打了几个顺风球，把比分反超，但明显是强弩之末，几趟下来，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一米九实在扛不住了，脚抽筋下场。最后时刻，我体会到了英雄的味道。 比分打平，团长不停看表。我知道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进攻了，球到了我手里，二鬼立马紧张的贴了过来，我一个转身运球放到他，前面则立即出现了一班长，这时，庞华杀到，挡拆，我到了一个投篮比较舒服的位置，想都没想，挑起投篮，命中，超出两分！球场的半边一片雷动！我看了一下团长，他并没有结束比赛的意思，我立即明白，团长还想给一班一个机会。我立即大喊：“退回去！防守！”。 庞华和排长也从激动中反应过来，立即组织人员后撤，这时一班长已经运球至前场，但可惜的是一班的其他人都没有跟上他的步伐，焦急的一班长无路可退，因为团长已经举手，喻示比赛随时要结束，无奈之下，一班长在三分线外仓促出手，可不幸的是，庞华跳了起来，一把扇了个大帽。比赛结束！ 球场两边泾渭分明，一边狂吼乱叫，一边沉默不语。这就是部队，无论是比什么，一定要有输赢，赢得永远是欢呼一片，输的永远是一片哀叹。 我知道，二鬼那些大个今晚指定要被摧残。果然，当天晚上，他们那边不断响起紧急集合号，而我们这边，庞华竟然买了两瓶二锅头，一人倒了一口，干！ 第六章 新鹰岁月（三）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我深为这次露风头感到懊恼，违背了自己当兵的初衷，也因此得到了惩罚。庞华在这次比赛后对我刮目相看，认定我是一个可塑之兵，从此开始纠缠我，不胜其扰，他甚至动议我当副班长，把我吓得够呛，一是出于我个人低调不愿当，还有一个就是张宝利，这位住在我下铺的兄弟，从一进新兵连第一天，就叫嚷着要当副班长，说是他爷爷、他爹、他两叔叔、他表哥当兵的时候也是在新兵连当的副班长，家族传统不能变，我觉得他也可以当，从他讲话、做事都像一个管人的材料。加上我是个讲担当的人，假如我莫名其妙的当上了副班长，我的面子还往什么地方搁啊！ 张宝利自从听庞华让我当副班长之后，恨我的很，这两天都不正眼看我，我主动讨好他，发zhōng nán hǎi，把零食拿给他，都不管用，瞪我的眼都发绿了，让我很头疼，我真无心跟他抢副班长的位置，这不是我的初衷，真的不是。 没办法，我只好祭出了最后一招，虽然我很情愿。 我买了一瓶二锅头，和一些鸡爪子、花生米，还破天荒的买了一包中华，给我心疼的。晚上一熄灯，我就拽着庞华往外走，庞华牛一样的鹰眼瞪着我，但没有啃气，我猜是我的那包中华烟故意露给赵瑞看起了作用。 我把庞华拉倒炊事班后面，大灶旁边有一个瘸腿桌子，围着桌子的是几个用沙袋做的简易凳子，这个隐蔽的地方我从到新兵连第一天就知道了这个地方，是专供有特殊爱好的新兵使用的据点，只要甩一包zhōng nán hǎi给值班的炊事兵就可以搞定，其实这些个班长都知道，无奈涉及到炊事班的管辖范围，加上有聪明的新兵时不时的把班长也拉进来，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我把烟酒摆好，用纸杯把酒倒好，先给庞华点了只烟，庞华牛一样的鹰眼在暗sè中还真有些光亮，瞪着我说：“马志，你做啥子，直接说，不要搞这些噻”。 我端起杯子说：“班长，没啥，就是觉得你，天天带着我们，很辛苦，特意请你喝口酒，放松一下，呵呵！”我笑的很尴尬。 庞华端起杯子一口气干了一杯，我马上又倒上，庞华瞪着我说：“马志，你到底有啥子事就说，我可不和绕弯子的人耍哦”。 在和庞华接触的这些天中，逐渐了解到，对庞华，有事最好直接说，弯子绕多了反而效果不好。既然你庞华不是这种人，我就不绕弯子了，我也瞪着他说：“班长，我不想当副班长，我不是这块料”。 我猜庞华反应一定很激烈，也做好了思想准备，随便你干什么。不成想，庞华没有吭气，而是先端起一杯喝掉，然后平静的对我说：“好啊，那你说哪个当合适”。 我诧异的看着他，哽了一下，只好接着说:“张宝利，班长你看，可能他更合适”。 庞华抽了口烟说：“为什么”。 我实在没猜透庞华今晚到底怎么了，要么你就同意，要么你就动手，搞的我一头雾水。但到了这一步，我只好竭尽脑汁的想张宝利的优点，对庞华说：“张宝利他，勤快，干什么没有怨言，说话也利索，而且，跟弟兄们的关系处的也好”。 庞华看都不看我，喝着酒说：“你说的很有道理，那就这么定了，张宝利当副班长”。 靠！什么情况。 要知道如此好办，我破费那么多干什么。 第二天，庞华就宣布，张宝利为副班长。 很快，孟斌就告诉我说：“马志，你哥们亏了，我们都以为你要当副班长来着，张宝利不如你，小气！但我昨天我看见张宝利拿了一条zhōng nán hǎi，两瓶二锅头，塞进了班长的柜子”。 我顿时醍醐灌顶，我就说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原来不是质量的问题，还要有数量才行，张宝利还真是当官的料，佩服！不管怎样，我算是履行了自己的意志，也保住了自己的目标和清白，一包中华，值了。 不成想，张副班长一上任就体会到了当领导的苦楚，关键这个领导还是副的。看到张领导的囧样，我实在佩服自己的英明和处世哲学的正确。 副班长，只有一个职责，搞好内务卫生，虽然我见条令写，班长不在可履行班长职责，班长牺牲自动升任班长。这不废话吗，班长会不在吗，就连睡觉还不是瞪着牛一样的鹰眼盯着，牺牲？除非张宝利杀了他。于是张副就只有一个工作，打扫卫生或者是监督我们打扫卫生。但凡庞华看到谁的被子没叠好，谁的床单有皱纹，谁的洗漱盆牙刷方向不对。张宝利立即要去做一百个俯卧撑，有时庞华急了还会挨上一腰带，这还不算，你还不能讲二话，得立马屁颠的去纠正。庞华也真够狠，假如我的被子没叠好罚我也就算了，他还非要把张宝利的被子扯到地上，让他陪我叠，这个副班长真够受气的。 而张宝利最惨的时候，则是内务评比的时候，假如跌出前三名，那就不是一百个俯卧撑或是一腰带的问题了，还要打起背包负重二十公斤跑个五公里，把张宝利副班长折腾的，我们真的是于心不忍。 不过这还真锻炼人，我发现，张宝利自从当上副班长以后，整个人像变了一样，没有了以前的意气风发，也没有了豪言壮语，只知道满头苦干，且事事带头做模范，那被子叠的，我打心眼里佩服，从外表看去，真的是像一块正方的砖头，不用摸就能感觉很硬。没当上副班长的张宝利，小气的很，照孟斌的话说，发烟也只会发半支，而当上副班长的张宝利，又大方又勤快，见谁都乐呵，顺便鼓励一下整理好内务，边说边发烟。 对我们其他人而言，张宝利自当上副班长还有更大的好处，就是我们其他人就很少遭庞华折腾了，因为他有了张宝利这个出气筒了。 说实话，张宝利实际上是个老实人，干什么都认真，也不会打谁的小报告，无奈官迷心窍，遭了大罪了，假如他有赵瑞一半机灵，可能要好的多，哎！可惜了。 有一天睡觉前，庞华去开会没回来，张宝利罕见的给我们所有人发了zhōng nán hǎi，当所有人都以为张副班长要对我们训示的时候，恰恰我们都错了，只见他坐在马扎上发呆，熄灯号一响，张宝利突然咬牙切齿的说：“爹，你算是把儿子坑苦了！” 全体无语，立即睡觉。 第七章 新鹰岁月（四）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有时候，人是讲命运的，你越不想干一件事，可能你越能抖见这件事，比如，我越想低调平安的度过这个新兵连，甚至整个当兵生涯，却无法阻挡一些事情的发生，挡都挡不住，我很无奈。 这已经是新兵的末期了，我可以掰着指头等着新兵连解散的号角了，经历了两个多月的时间的磨砺，我感觉我已混出了经验，这些经验足够我对付两年部队生活了，没办法，善于总结，也是我的优点。但人非超人，岂能无错，智者牵驴，必被驴踢，我，算是都摊上了。 事故发生在了投弹科目的训练上。在训练场上，庞华命令我们盘腿坐在地上，他则扯着个嗓子讲解示范，这真是天赐的休息时间啊。难得有这么好的空隙时间，我绝不能浪费。 开小差是我的强项，上学那会，实在不能逃课的时候，我就望着小静的背影发呆，幻想着小静会突然转过头看我一眼，然后莞尔一笑，多让人陶醉啊，虽然这种场景从未发生，但我可以想象，想到用情处，会时不时的傻笑一下，有一次，张大嘴上课，我想到忘情时，就真的发出了笑声，这一下可好，不仅小静转过头看我，全班的人的都勾着脖子看我，张大嘴更是张着大嘴愤怒的看着我。 “马志！” 我从美好中惊醒，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对大嘴说：“啊！干啥！” 满堂爆笑。 “你在干什么！你笑什么！”张大嘴的脸上显然爆起了青筋。 我很无辜，我无辜的对大嘴说：“我，在，想人”。 “想谁！” 真没料到大嘴会这样不通情理，我怎能说我在想小静，那得有多不道德。我自己掐了一把大腿，然后淡定的对大嘴说：“我在想你”。 这一句，连小静都笑了，其他人则笑的前仰后翻。 大嘴也被我逗的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不容易收住笑，强装镇定的对我说：“想我什么”。 这个问题真的难住了我，我能想大嘴什么呢？一rì为师终生为父，我想这个回答一定要严肃认真，于是我就充满诗意的对大嘴说：“想你和师母谈恋爱时的甜美”。 多么伟大的回答，大嘴听了也很满意，对我说“滚出去！” 而此时此景，多像大嘴讲课的时候啊！庞华在上面吐着涂抹星子，而我则坐在下面认真听讲。 于是我就拼命的想小静，想她的摸样，想她的嘴唇说话的样子，想她是否收到了我写的信，虽然这个时代已经过了手写信的时代，但这是部队，他们就鼓励这么办，于是我第一个就写给了小静，只是担心小静能否收到，收到看不懂我的字迹怎么办，看懂不给我回信怎么办，还想着，我退伍回家的时候，小静也快毕业了吧，不管怎么样，都要去追一把，谁叫这是爱情呢，小静，我来了，你在哪。。。。。。 “马志”。我听见小静在喊我，肯定是幻觉。 “马志！”怎么声音这么粗犷，莫非小静变声了。 “龟儿子！马志！！” 张宝利推搡了我一把，我终于反应过来，条件反shè的爬了起来，答了声：“到！” 这时我才看清庞华那张已经扭曲的脸，和那双像野牛一样的牛眼，绝不是鹰眼。瞬间，在这寒冬腊月零下几度的室外，我感觉突然暴热，汗流浃背都不为过，这下玩完了，不用再低调了。 庞华双手抱拳，把关节捏的咔咔只叫，兄弟们则惊恐的看着我，看着他。 估计是庞华把我的名字喊的声音太大了，整个训练场都安静下来，要知道，这可是几百号人的大场面啊，似乎眼光都shè向我们这。 金排长也跑了过来，他看到庞华狰狞的面庞，知道有事，赶紧双手抱住庞华的双肩，就像一个男人抱住一个女人一样温柔，对庞华说：“九班长，怎么了，好好说”。 人家庞华毕竟是老兵班长，这领导一来，情绪立马放松了一些，我看了都松了口气，弟兄们也是，孟斌甚至用手拽了我一把，意喻哥们，挺住。 这时庞华才开口说了话，瞪着我说：“马志，你个龟儿子，竟然在我的眼皮底下开小差，有种，好！你听着，你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把我刚才讲的重复一边，二是现在出列投弹，但绝不能低于50米！否则，我保证你今天玩完！！” 这是活路吗，两条不都是死路吗，连金排长都听出来不让我活了，赶紧对庞华说：“九班长，标准有点高了嘛，不行40米得了”。 谁知这次庞华连金排长面子都不给，转头瞪着金排长说：“不行！” 靠！庞华，这样做不值得吧！为了我连排长也得罪吧！ 不过，新兵连一解散，各走各路，也无所谓面子不面子的。我流着大汗在这瞎想。 庞华继续瞪着我说：“给你5分钟，选哪条路告诉我，公平吧！” 好公平啊！两条都不让我活，还让我选怎么死的更难看一点，小静啊，这下你可害苦我了，我的一世英明就要毁在这了。 我又一次成为焦点，成为所有新兵的焦点，上次是荣誉，这次是光荣！ 我极力冷静下来想了想，第一条路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当时小静没有告诉我庞华到底从嘴里吐出了什么，我也没有这方面的基本常识，吹是不可能吹到答案的，这样的话，只有第二条路可走，就是扔手榴弹！ 可是刚才的动作要领我也一个字没听，不怕，不怕，回忆，回忆，电视上，电影里，电视剧，网络上，靠，打仗的片子里倒有，在阵地上，从战壕里丢出去，然后倒下抱头，对，就是这样，但能不能丢出去50米，这个就真不知道了。 离五分钟还有几秒的时候，我壮烈的站出来，对庞华说：“报告班长，我想好了，我丢手榴弹”。 庞华愤怒的更正说：“是投弹！” 这对我来说还有区别吗。 整个训练场都盯着这边看。感觉到二鬼这时候一定在不怀好意的盯着我。 我抓起一枚教练弹，双手紧握，不对，好像庞华是单手丢的，我赶紧单手紧握，却又不知道先迈哪条腿！真是背到点上了。 就在这时，金排长默默的走过来，亲自用手纠正我的动作，因为，我没抓弹柄，抓的是弹头！ 金排长把弹柄放在我手上，还手把手的帮我把弹扶正，最后郑重的用手拍了一下我的手，这个意思我懂，保重兄弟！ 多好的领导啊。 丢吧，我深吸了一口，闭上眼，气运丹田，然后想想把上学打架的力气，把想念小静的力量，把追忆父亲的力道都运到了右手上，都集中到了这枚手榴弹上。 投弹线前，我立定不动，然后把这枚生死之弹丢了出去，出手之后，我睁开眼，看着这枚弹划出一道光亮，此时里面出现了小静、父亲、母亲、小妹、哥们几个，还有大嘴等。 59.5米！报靶员大声喊到。全场雷动！还有掌声！ “多少，你龟儿子报错了吧！你傻了吧！什么情况！”庞华彻底咆哮了。 金排长火速奔到落弹点，又火速奔回来，告诉庞华说：“没错，九班长，没错，这小子投了59,5米，还他妈的没有助跑！” 庞华牛一样的鹰眼又一次对准了我，把我从上到下摸了一遍，突然温柔的对我说：“马志，这样，我教你一下助跑投，看看你能投多远！” 这是个圈套，绝对的陷阱！但人在屋檐下，我也只有温柔的说：“是！” 按照庞华的动作，我起跑，三步交叉，又一次把弹丢了出去，这次弹发出了更大的光亮，里面全是小静！小静！小静！ “69.5米！！”这次报靶员发出更加火爆的声音。 整个训练场沸腾了！响起不可思议的吼叫声！ 靠！至于吗，不就丢个弹吗，我有点蒙了。 庞华彻底崩溃了，不是气的，是兴奋的，手舞足蹈，抱着我大呼小叫，一嘴臭味熏得我直憋气。班里的弟兄们也跟着瞎起哄，我望着他们就来气，干什么呀，我是一个低调的人呢，早知道这样，我就背动作要领了。 就这样，我的当兵目标被彻底毁了！这不是真的！ 第八章 新鹰岁月（五）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这是真的。这件事惊动了新兵团长，甚至是更高层。 实际上，事后我认真的总结了一下爆发力的成因，第一肯定是人被逼到那份上，发挥超出想象，背水一战，非死既活。第二个原因更重要，在家的时候，准确的说是上初中以后，娱乐项目很少，除了玩电脑游戏，几乎没有什么其他玩的，后来发现玩游戏只能毁钱却不能来钱，苦于没有收入的时候，不知哪个缺德的哥们发明了一种竞技项目。学校后面有条河，宽达100多米，这个哥们的游戏叫投远，把学校准备垒墙的转头一分两半，比谁投的远，这其实真的很无聊，不过跟国际接轨后，就变得很刺激。比赛实行外围投注制，你可以买任意一个比赛选手赢，只要把你的零花钱掏出来就行。这么刺激的游戏当然不能少了我，哥们几个毫无疑问的都必须买我，谁知那家伙力气真的大，每次都赢我，几次下来害的哥们几个都不敢投我了。我当然不服，这不是我的xìng格，那就练呗，我清晰的记得，一晚上我一次可以连续扔出去半截转头几十个，直到把胳膊扔的肿成大力水手，效果却真的好，没过多久，这家伙就不是我的对手了，因为我随时可以把砖头扔到河zhōng yāng去，他只能扔出去最多十米，后来他喊来他哥，实际上即便是他爹来，也都不好使，因为没人可以把半截砖头扔到河zhōng yāng去，整到后来，就没人敢跟我扔了，没成想，这点神力在这危急时刻还真就救了我，也是害了我，因为带来的声誉真的让我消受不起。班里的兄弟问我是怎么做到的，我就说：“扔砖头”。 这是真话，可惜这些兄弟并不理解。 不过好处还是很多的。庞华从此就真的另眼相看我了，他觉得我是被他发现的，他应该自豪，他那牛一样的鹰眼看我，从这次后竟然带了些母鹰的温柔，靠，真受不了。更过火的是，他竟然把张宝利送他的二锅头请我喝，还给我一包张宝利送的zhōng nán hǎi，并号召全班向我学习，喝酒那天，没有跑到炊事班后边，就光明正大的在班里，连金排长也来了，还带了几个肉罐头，说是专为庆功用的。 庞华温柔的对我说：“马志，你一来，我就觉得你肯定是块料子，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以后肯定是个金鹰”。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金鹰这个称谓。 金排长跟着说：“是的！我也看好你啊，马志，你是不知道，你班长要不是因为受伤，也是金鹰的强力竞争者啊”。 庞华喝了酒，显得很谦虚，但也没有表示反对，排长一看知道可以说下去了，也喝了一口酒慢慢的说：“你们庞班长，入伍第一年五公里越野全师第五，jīng度shè击全师第六，八百米障碍全师第八，第一年啊，兄弟们，当时，金鹰连就准备要他了”。 这时，赵瑞很合适宜的卖萌问了一句说：“报告排长，金鹰是什么”。 金排长很受用，马上喝了酒，点上一支zhōng nán hǎi，接着说：“问的好！咱们是铁鹰师，看到咱师的标志没有，一只高傲的雄鹰！咱们师，是血与火铸就的，八年抗战共消灭鬼子三千多个！这可不是吹的，解放战争更是不得了，从中原打到广东，一路是势如破竹，功无不破！累计歼敌三万余人，抓获俘虏更是不计其数！建国后，更是跨过鸭绿江，与美国大兵打了三年！战功显赫！你们知不知道，咱铁鹰师从成立到现在出了多少位将军？ 金排长卖了个关子，眼睛里冒着火光看着我们。 庞华则显得很得意，但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就说出来，而是耐心的等着金排长点破。 金排长突然大声的说：“一百个！” 我们虽然似懂非懂，但鉴于金排长的高昂情绪，也跟着惊呼起来。金排长更加来劲，继续兴奋的说：“弟兄们，这就是咱铁鹰师的光辉历程，为什么叫铁鹰师？因为我们师有着铁一般的意志，又有着鹰一样的锐利！” 金排长说的很兴奋，又喝了一口，接着说：“铁鹰师发展到今天，更是不得了，组建了特种兵，而这些特种兵就是铁鹰师中的金鹰！” “弟兄们，全师就只有这一个金鹰连，那可是铁鹰师的jīng锐之中的jīng锐啊！”。 说到这，金排长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激动，端起杯子喊了声“干！” 我们也被他感染，端起酒大喝了一声“干！干！干！” 金排长显然没有住嘴的意思，干完后还在说：“金鹰可不是谁想当就可以当的，首先要金鹰连看上你，觉得你有潜力，然后抓到他们那里进行半年的基础训练，号称十八层地狱！通过了以后你依然不能被称作金鹰，而是被称为银鹰，然后再经过特种技能训练，直到你可以遂行特战任务，才能被真正的称为金――鹰！” 金排长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我，而庞华却一直低着头静静的听着，只不过眼睛依然瞪的跟牛一样。 我注意到，庞华虽然没有吭气，但实际上，他一直很兴奋，从他喘着粗气就可以看出，且每当金排长说出金鹰两字时，庞华的眼睛就会发出一次光亮。 我相信，金鹰这个称号可能对于这个部队的人来讲，一定具有极强的诱惑力，就像小静对于我一样，我更相信，今天金排长的演说在整个新兵团绝对不是第一次，其他的连长、排长、班长也会这样深情并茂的渲染这些。只是这些对于我来讲，则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我说过，我当兵的目的不是当什么鹰，我只想平安的度过这两年，然后回家，工作，养家，娶小静。 所以，我没有显得多么的兴奋，金排长讲的时候我假装认真听，大家碰杯的时候我真喝，争取早点结束，因为不管你今天是什么鹰，明天早上你都得起飞，还要出早cāo啊！ 可张宝利这个家伙不知是真喝多了，还是脑袋真的短根筋，或者天生就是个捱揍的头，在金排长如此陶醉之际，他竟然问到：“排长，你在哪个连？” 我靠！金大排长到口的酒差点变成火喷出来！脸上的兴奋神情“唰”的变成猪肝，庞华更是想到没想，“唰”的一声，一拳挥了过去，只是就在离张宝利还有0.0几米的地方突然收住，还用牛一样的鹰眼瞪着张宝利，吓得张宝利差点昏过去。 金排长毕竟见多识广，缓了缓神，脸sè也没有那么难看了之后，接着说：“这些就不要说了，说说你们班长吧，以你们班长的成绩，当个金鹰一点都不成问题，而且，金鹰连也已经点名要他，可他妈的天有不测风云啊，就在搞夜间突袭训练那次，你班长在离突袭点还差一公里的地方，被他妈的一股钢筋戳通了大腿，也不知道是哪个遭雷轰的在那个地方插的钢筋，哎！” 金排长说到这，没有继续往下讲，只是端起杯子喝酒。 我看到庞华眼里竟然泪光闪闪，好家伙，真够吓人的。我们还是新兵，哪见过自己的班长哭啊，连我也被庞华吓得够呛。 突然，庞华猛地抹了一把脸，又瞪着那牛一样的鹰眼，大声的说：“嗨！金排长，说这些干撒子，这都是命，我认了！虽然我当不起这个金鹰了，但我还可以培养一个金鹰噻，来！马志！” 庞华忽然那么大声喊我的名字，迫使我条件反shè般站了起来，并大声答道：“到！” 庞华立即站了起来，双手摁住我的肩膀，满嘴酒气的说：“搞啥子！马志，我没让你站起来，坐下”。 我只好又坐下，庞华又抹了一把脸对我说：“你马志，从上一次打篮球我就看出，你是块金鹰的料，这次，你马志能这么轻松的把手榴弹投出70米，就更加证明了我的判断是没错的，相信我，马志，你一定是个金鹰战士！” 靠！我干的这些事还不都是被你庞华逼得。这是我心里话。 不过这个场面下，我真的不好说什么，所以只有礼貌的笑了一下。“来，弟兄们，为马志能够顺利当上金鹰干一杯，雄起！” 终于熬到了最后一杯酒。我们立马相应，端起杯子猛喝了一口。尽管我想说，我不想成为什么鹰，但在这个时候，我不可能提出任何异议，大家都在兴头上，像我这样有担当的人不可能扫大家的兴。哎！算了，随他们去吧，爱咋咋地。 第九章 新鹰岁月（六）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庆幸的是，这个疯狂的新兵生活终于快要结束了。这是我新兵生涯听到的唯一号消息。 到了最后，听说要组织大阅兵，这个也让我很激动，因为只在电视电影里见过如此大的场面，还没有真正见识过。而更让人亢奋的是，听说女兵排也要参加。 靠，这个女兵排从我第一天来就听所有人在说，却神秘的很，始终一个也没见到，一开始我也挺期待，可惜，到新兵连要结束，连个毛也没见到。所以，我对班里的胡吹海侃几乎不怎么上心，这一次又把所有新兵的胃口调动起来。 剩下的时间，每天都是端着枪踩着那个始终如一的步调音乐起步、正步个没完，让人很乏味，无论庞华瞪着牛一样鹰眼扯破嗓子也就是那么回事，搞得庞华也耐烦不得，没有了办法。 这个事情甚至惊动了团长，并亲自到训练场上调查研究，接连开了好几次会议，研究如何提高士气。 让我说，可能只有换成迪高音乐可能才让这些新兵蛋子兴奋，毕竟连续三个月的高压高强的折磨，到了入海口，是极难挡得住涣散的。 这天也一样，耳边充斥着犹如唱戏一般的音乐，大家都是无jīng打采的喊着“一、二、三、四”，踢正步的时候，十个有八个是假踢，剩下两个绝对没踢，大家集中jīng力苦熬时rì，等待解放。 突然，训练场一下变得安静下来，耳边隐约传来一股柔软的“一、二、三、四”，假的吧，是不是谁家家属闹着玩呢。 张宝利这次没有再犯浑，亢奋的瞪大眼睛对我们说，是女兵！女兵！ 所有人听到这话，眼睛都突然变得无比有神，且凶神恶煞！ 随着声音的靠近，从远处的天边果真飘来一队别样的队伍，即便穿着和我们无分别的服装，我们也一眼能够看出这不是男人！这是女人！女兵！女兵！女兵！女兵排走来了！去他妈的分列式阅兵式，伟大的铁鹰师女兵排！她们才是铁鹰师的金鹰！这一刻没有传说！女兵排是真的，伟大的铁鹰师！伟大的女兵排！女兵排万岁！ 整个训练场爆发了，所有的男兵都发出了狼一样的嚎叫，空气的每个角落都弥漫着一股熊的唾液味，放浪形骸，放浪形骸！ 我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我甚至吹起了口哨，把低调矜持的信念丢到九霄云外！ 女兵排来之前一定受过心理辅导，面对这些失控的猛虎野狼，竟然保持着严肃的队形，挺着胸，抬着头，步伐轻盈稳健，比我都淡定。不过，我还是发现即便保持矜持，也难掩她们的兴奋，眼睛睁的很大，脸是清一sè的红。 三个月没见过女人，靠，这是男人过的rì子吗，今天终于见到，失态一点有什么啊，异xìng相吸这是硬道理，我敢打赌，今晚得有多少兄弟睡不好觉啊，明天得有多少床被子要洗要晒啊！ sāo乱持续大约十分钟，突然，分列式进行曲断了，谁会在意，不过大喇叭传来两声雄厚的咳嗽声，却让全场疯人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至少认识到自己还是个兵。 阅兵台上，站着一个带着军帽穿戴整齐的军官，正对着话筒咳嗽，训练场一下恢复了秩序，部队都等着他说些什么。 这个人只说了一句，就让全场又嗨了起来，他说：“我宣布，女兵排从现在开始，与大家一起训练！” 靠！我一下对团长佩服的鼻血倒流！也只有这样的老兵才会想出这么绝妙的点子，这比一人发一部ipone都提振士气，这个团长，真没有白当。 大全场共同爆发了一声“ye”！据说，这一声威力超群，把炊事班的铁锅震了个洞，害的炊事班只好推迟开饭半个小时；这一声把家属区一位老大妈震得发了心脏病，急送到医院抢救，这位老大妈还以外是地震了呢。这就是力量，训练再不需要动员，所有新兵蛋子一下子从面条全部变成金箍棒，训练起来嗷嗷的，起步走的唰唰的，正步踢得杠杠的，每个人都变成金鹰，雄xìng的金鹰。 我在狂热之后，却无可救药的想起了小静，那些女兵哪有小静漂亮啊，小静啊，你在干什么啊，你咋还不回信呢，俺真的好想你啊。 阅兵式那天，据说有个将军要到场，班长以上的领导都很紧张，再三嘱托我们这些新兵要冷静，不要紧张。我很鄙视，这些用说吗，你知道将军是什么，可我们却不知道将军是个什么玩意，你紧张是因为你怕出了洋相捱批，我们怕什么，就是美国总统来了，我们也只有一个想法，赶紧踢完，解散下连！ 不过真到了那天，我还真有点小得瑟，不是因为什么将军，是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人站在一起，壮观！在电影电视上看到的已经很雄伟了，而真的置身其中，看到人山人海，看到**，更是没救的波澜壮阔，难怪不管是好莱坞还是咱们的大导演，都喜欢拍写大场面的电影，这是有道理的。 阅兵式以连为单位，都是方阵造型，每隔几米一个方块，很整齐，很震撼。而今天，势必是我们这些新兵状态最好的时候，军装穿的笔挺，皮鞋搽的铮亮，腰带扎的梆硬，帽子戴的端庄，经过三个月的折磨，不管怎样，都有些兵的模样，又遇到这样的大场面，心头真的无法平静，更重要的是，女兵排不参加阅兵，而是当观众，靠！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唰！唰！唰！当一个个方块笔挺的通过主席台时，我的脑海里也翻过了许多经过的画面，相信每个在场的人都会这样，毕竟，这是青chūn的风暴，值得每一个经过的人缅怀。 直到将军检阅到我们连队时，我才注意到，今天还真的来了位将军，这位将军没有戴墨镜。庞华说，戴眼镜的是外国的将军，怕见人，咱中国的很少戴。而当这位将军在阅兵台上一发话，我就断定他一定也曾经是铁鹰师的。 这是整个活动的最后部分，我已经准好一动不动的站上个把小时，听这位将军长篇大论，因为在脑海中，这应该是惯例。我们学校的狗屁校长讲个话还要装腔作势的念上一个小时的稿子，这可是将军，怎么地也要比我们校长大上个十级吧，那还不整上个三小时。 谁知，将军一开口，我立即认识到我的推断完全是狗屁。 掌声落毕，将军刚劲的敬了礼，大步走到阅兵台zhōng yāng，开始了让我吃惊的演讲。 “铁鹰师的将士们！我，作为一个老铁鹰战士，首先欢迎你们的加入！” 讲话刚劲有力，却又不失稳健，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怒而威，比庞华的嘶吼乱叫强一个地球。 将军继续训示：“为什么我们叫铁鹰师？铁是刚强，鹰是锐利，我们是一支具有刚强意志，又具有jīng锐战力的部队，这就是铁鹰师，这是一代一代铁鹰将士用鲜血浇灌的荣誉，容不得半点玷污！！” “玷污”两字使力很大，威慑剧烈，全场鸦雀无声，真的只能听见心跳声和呼吸声！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威严！ 将军接着说：“你们是铁鹰的新鲜血液，马上要到各个岗位，我对你们只说一条”。 将军顿了顿，大声的说：“是雄鹰就一定要飞上天！” 全场掌声！ 将军继续演讲说：“每一个铁鹰师的战士都要通过刻苦的训练，成为真正的铁鹰士兵，每一个从铁鹰师出去的人都不会后悔铁鹰的经历，你们，也不会例外，只有吃得起苦，流得起血，才能永葆铁鹰的荣耀！” 后边的讲话让我更是大吃一惊，将军说：“我听说，有一个新兵投弹可以投到70米”。 我明显感到有什么东西一下盯上了我，让我很不自然。 “很好，但这并代表你就是个合格的铁鹰战士，现在是信息化战争的时代，你不仅要投弹投的远，你还要掌握更多的技能，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不过，这个投70米的兵，还是值得表扬的，是这的所有人学习的”。 最后，将军说：“同志们，让我们再一次喊响我们铁鹰的口号，震天响！铁鹰！铁鹰！血溅长空！” 虽然是事先排练好的，但这时候听所有人疯狂的高呼这句口号，依然是热血澎湃，让人充满血xìng！ 第十章 新鹰的最后疯狂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刻。 实际上因为下连分配的问题，离别的气氛没有那么浓，每个新兵都在担心自己的下一站是哪，离刚来当兵时的目的会差多远。 人，是个体，世上没有两个完全相同想法的人，这是哲学范畴。所以，选择当兵，在大前提必须是保家卫国之下，每个人的终极目的是千奇百怪的。 而来到铁鹰师的新兵们，都知道当一名金鹰的分量和金贵，但实际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要抢着去当金鹰。比如张宝利，一想到金鹰带给他的首先艰苦，新兵的生活已经让他觉得很辛苦，所以，他绝对没有当金鹰的目标，他就像当个驾驶员，虽然他家在部队的成绩很辉煌，却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动力，尤其是副班长的经历让他觉得他爹坑了他。比如赵瑞，他似乎找到自己在部队生存的模式，他坚决认为只有离首长最近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的志向是首长jǐng卫员，级别越大越好，特别是将军那种，以他的灵活干这行绝对绰绰有余，且，赵瑞还打听到，当jǐng卫员有N多好处，考个军校，转个士官，反正干什么都便利。在比如孟斌，新兵的生活彻底改变了他的想法，刚到部队的时候，他发誓一定要当一名扛枪打仗的好兵，成不了金鹰，也要练就一身杀敌本领！可惜的是，孟斌在新兵连的这三个月，发现了比这更加重要的事情，就是吃饭问题，他总觉得吃不饱，一顿干6个大馒头依然是饿，这极大的影响了孟斌的理想观念，但他又发现，炊事班的兵就没有这些问题，总能吃的很过瘾，所以自然而然的，他把自己的目标从当一名铁血战士改成当一名炊事兵。 何天想当炮兵，根据他的研究分析，真的打起仗来，最安全的就是炮兵，因为炮兵阵地总是离前线最远。不知道何天看到的是哪个年代的资料，不知道何天有没有研究过现代战争，一个导弹，一架飞机还不是照样打掉你的炮兵阵地，切！ 其他弟兄的目标也完全不相同。至于我，我的目标早已明确，无所谓干啥，只要平安的度过这两年就行，所以，当他们削尖脑袋缠着庞华打听分配问题时，我则显得很十分从容，还当起了他们的军师，我对他们建议说：“找庞华可能只是打听，找金排长可能有20%的希望，反正你找的级别越高可能实现希望的几率越高”。 他们很是信以为真，随时都是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有一点消息都要评头论足半天。我很是替他们担心，担心他们会不会因此而崩溃。 不过二鬼过来找我，还是让我有点意外。 这个一心想压我一头的老对手看起来有些憔悴，他把我拉到炊事班后边，掏出烟和吃的，但没有酒，我有些诧异。 二鬼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对我说：“酒就别喝了，万一被发现影响不好，咱俩好好吹吹牛吧”。 “吹什么呢？”我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怎么，大头，你真的不关心你的去向？” “那又怎么样”。 二鬼苦笑了一声，说：“嗨，也是，你大头自然不用愁，内定金鹰连嘛！”语气中明显带有酸酸rǔ的味道。 “什么内定，我怎么不知道”。说实话，我真没关心这个问题，进金鹰连是庞华的意愿，但是意愿就能进，那金鹰岂不成了秃鹰啦。 “大头你别装了，你一定会是金鹰，新兵连你出了多少风头，连将军都在大会上表扬你，人家金鹰还能不要你”。 这就是二鬼的推断，把我整的真像成了将军的裙带关系。 只是我真的无所谓，所以我不想再把话题扯到我身上，于是对二鬼说：“二鬼你有什么想法？” 二鬼猛抽了口烟，丧气的说：“我倒想进金鹰连，但可能进不去，我班长说，一班的主要去处是jǐng卫连”。 “jǐng卫连好啊，多威风啊”。 “威风个屁！jǐng卫连是干什么的，只有一样工作，站岗！”二鬼说到这，狠的牙齿要绞碎了。 “那你不会主动去申请进金鹰连啊”。 “大头，你存心的吧，你不知道怎么进金鹰连啊”。 我想了一下，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进金鹰连，只好对二鬼说：“我还真的不知道”。 二鬼的情绪稍微好转了一些，像个教授一样辅导我说：“进金鹰，有两条路，一是他们考察你，像我们这样的新兵，他们在暗地里考察了很久，你就没发现，在我们训练的时候，经常会有人拿着本子在边上写写画画的，那些就是金鹰连的考察组！” 我有想了想，的确，还真的发现过在训练场边有些不吭不哈的人一站就是半天，像间谍一样。 二鬼接着说：“第二条路，就是推荐，只要有领导给你推荐，你也可以参加他们的试训”。 “哦，那你给你班长说说，让他推荐你一下”。 “靠，他推荐我不起作用，至少要是连长”。 “那，就没有办法了”。 二鬼听我这样说，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态度温和了许多，笑着对我说：“马志，我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 靠，连马志都叫的出来，我要是连长，你还不得叫我大爷。 “我？你吃chūn药了吧，我哪有这个能耐”。 “是的，你肯定没有，但有一个人有”。 我有点生气，不知道这家伙卖的什么药，瞪着他说：“你搞什么飞机，有屁快放”。 “你们班长”。二鬼显得很神秘。 我彻底崩溃了，你标兵班的一班长都不行，这个庞华难道还有逆天的本事，我已无耐心听二鬼扯完，起身就走。 二鬼立马拽住我，眼里充满希望的对我说：“马志，你别走，听我说完”。 我停住脚，考虑到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同学，加上原来也挺佩服他的作风，所以给他个面子，权当他是放屁。 “你班长，庞华，是金鹰连的连长带的兵，当年，要不是庞华受伤，他早就是金鹰了，听说，他跟那个连长关系很铁，只要他推荐，这个连长是会给面子的”。 我彻底惊呆了，这个混蛋都是从哪打听到的这些八卦！ “所以，今天我拉下面子求你，去跟你们班长说说，需要什么礼物，我出”。 我有点鄙视二鬼了，有必要吗？为了当个不知所谓的金鹰可以低三下四的求我这个老对头，可以采取这些个下三流的手段去求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 所以我坚定的对二鬼说：“不行！” 并语重心长的告诫二鬼说：“兄弟，没当兵前虽然咱俩不是一个道上的，但你的人品还是让我觉得是条汉子，可今天，我鄙视你，为了当一个什么破鹰，连脸都不要了，有必要吗？再说了，只要你有本事，在哪混都能混出个样子来！” 二鬼的脸sè很难看，我看着却很舒服，这才是二鬼嘛。可以，只过了几秒，二鬼的脸sè突然变得像朵菊花，满脸yín笑着说：“大头，你真的不帮忙？” 靠，我的风格是什么，你二鬼不知道啊！ “绝对不帮！” 我转身就走，走到第七步的时候，二鬼轻声的对我说：“小静给我写了一封信，还让我给你捎句话，你听不听”。 这时候怎么会有小静的事，她怎么不给我回信，却给二鬼回信，假的吧，你二鬼算什么东西，还给你写信。 可是，我还是转身回来，对二鬼说：“小静说什么！” 二鬼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笺纸，然后在我眼前停顿了一秒钟，问我说：“是不是小静的笔记”。 我会想了一下，很像，秀丽，工整，灵气，以二鬼的书法修炼绝对达不到这个水平。 二鬼没有给我时间考虑，紧逼一步说：“只要你跟你们班长说，我整封信都给你”。 卑鄙，下流，无耻，臭不要脸的！ 我回去就跟庞华讲了二鬼的事。 不成想，我一说给庞华说，他就瞪着牛一样的鹰眼拒绝了我，并教育我说：“马志，金鹰不是你想进就进的，就是进去，一旦适应不了，也会马上被踢出来，这是一支用超级jīng英连队，告诉你老乡，灭了这个想法吧，金鹰要是挑上他，那是他的本事，没挑上他，找谁都没用！” 我第一次感到庞华身上有一股凛然正气，而原来都觉得是一股匪气，形象一下高大起来。 不过，庞华突然换了一种口气说：“你给你老乡说，就算这次没挑上，也不要紧，只要你够硬，金鹰随时会召唤他”。 说的好像是他的连队一样，他就是金鹰代言人！ 我只好安慰二鬼，二鬼听了，没说什么，把信拿给我，就走了。 信是真的，里面也真的提到我，小静说，二鬼，告诉马志，我不想影响他的训练，所以没给他回信，努力！ 我很奇怪，那你给二鬼写信，就不怕影响二鬼的训练。不过，我仔细的阅读了小静写给二鬼的内容，没有发现什么猫腻，忐忑的心才放了下来。 第十一章 初到金鹰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就在离队的前一个晚上，庞华召开了最后一次班务会，内容只有一个，宣布我们的归宿。 庞华说：“张宝利”。 “到！” “装甲团！” 张宝利犹豫了一下，庞华递给他一包zhōng nán hǎi，瞪着牛一样的眼睛说：“这是命令！” 张宝利只好接过了烟，答道：“是！” “孟斌”。 “到！” “步兵一团！” “是！” 庞华一样的递给孟斌一包zhōng nán hǎi。 我算是看出来了，zhōng nán hǎi就是庞华送给我们的分手纪念品。 “何天！” “到！” “炮兵团！” “是！”声音十分响亮，接烟的时候，还笑了一声。 “赵瑞！” “到！” “直属通信连！” “是！报告班长，这个单位有机会见到首长吗？” 庞华瞪了他一眼，同样递上一包zhōng nán hǎi，对赵瑞说：“可以见到女兵”。 大家会心的笑了一声。 我是最后一个宣布的，我听了一下，只有何天实现了目标，当上了炮兵，其他的没有一个随了心愿。 “马志！”庞华的声音格外响亮。 庞华卖了个关子，用牛一样的眼睛严肃的瞪了我半天，突然捶了我一拳，眉飞sè舞的叫到：“金鹰连！” 大家羡慕的看着我。 我说：“报告班长，我怎么没烟”。 庞华早有准备，从包里翻出一包中华，双手递给我，就像庄严的授旗仪式一样。 我不再想说什么，怕遭人嫉妒，但庞华没有住嘴，喷着唾沫星子说：“全新兵团，只有16个人被选上金鹰连，你，马志！是我带出的第一个金鹰！我为你感到自豪，也为我自己感到自豪，不过我要提醒你，你现在只是去试训，如果半年后你被刷了下来，我告诉你马志，我抽了你的劲，扒了你的皮，所以，你要给老子雄起，雄起！” 庞华后边还说了很多，我几乎都没听见去，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小静不给我回信，反而给二鬼写，难道小静会喜欢二鬼这个混蛋，那不白瞎了我的情真意切，我给小静写了那么多信，难道小静就没有动心，什么情况，真叫我郁闷。。。。。。 二鬼毫无悬念的被分到了jǐng卫连，代表铁鹰师的形象去站岗，到走我再没见到二鬼一面。 惹眼的金鹰连！ 不就是在大门上挂了个镀金的大鸟，就称自己是金鹰连。 列队欢迎我们金鹰，在入门后站在两边，个个像是和女朋友分了手一样，黑着脸迎接我们这些新兵，还个个带着墨镜，阵势还真有点吓人。不过这吓不到我，根据我的经验，在道上混，越是脸sè摆的像黑社会的，其实最怂，一拳打过去准跑，什么金鹰啊，没必要都冒充黑社会吧。 这些黑社会都穿着作战迷彩服，臂章上也绣着一直镀金鹰，也有的是银sè，脚踹陆战靴，人人挎着一支步枪，跨立着迎接我们。站在排头的那个腰里别着把手枪，长得也最黑，领章一毛三，不用说，指定是大哥大了。 我们走下车，他们也不鼓掌，只见排头那个老大手一抬，整个队伍唰的一声全部成立正姿势，然后就听见他喊了一声：“敬礼！” 所有人枪一抖就算完事了. 老大又张嘴说了一句：“继续训练！” 整个队伍就“唰”一声的跑走了，剩下我们16个摸不到头脑的新鹰。 那个老大没走，站在我们前面，转头对一个人使了眼sè，那人就捧着一些东西跑到我们面前立定。老大取掉墨镜，一副拽死的样子，把我们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 我这才有机会看清这个家伙长成什么样子。 如果非要逼我用铁来形容人的话，我只能说，这个家伙真的是块jīng铁，让我想起武侠小说里西域宝刀来，先用天外玄铁以千度高温熔炼，然后取域外寒冰浇淬，再选派力士十人不分昼夜连续锤炼七七四十九天，方成正果。 真的，这家伙一眼望去就是这种感觉。个子也就我这个水平的他，脸膛黑的发光，体型不能单用健硕来形容，还得加上些什么词才有感觉，而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 庞华整天吹嘘自己牛一样的眼睛是鹰眼，除了瞪起来显得较大以外，跟这双眼睛相比，简直想让人呕吐。这家伙的眼，他没有可以睁大，也没有有意摆造型，就当他用眼睛扫描到我的时候，真正的感觉到什么寒光！ 我想这才是庞华说的那种鹰眼。 黑老大开口了，对我们说：“给你们十分钟把个人物品收拾好，换好作战服集合，今天的科目，轻装十公里！” 说完，又对那个人使了个眼sè，就转身离去。 还有人道吗！我们可是新兵啊，怎么得也要先会个餐再跑啊！ 那个人拿着了一堆臂章，上面是支没有任何sè彩的鹰，每人发了一个之后，看了下表，突然喊道：“五分钟后集合，解散！” 靠，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侵占士兵利益。 十公里下来，我们所有人都像脱了一层皮，心想这下可以吃点好的，先休息休息吧，可谁知那个人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把我们又集中起来，还好，没有让我们做一千个俯卧撑，只是训话。 那个人说话倒很利索，不拖泥带水，扫视着我们说：“各位战友，欢迎来到地狱，我叫徐毅，你们可以叫我鱼头，是你们的总教官，全权负责你们。我身后的几位班长，讲协助我训练你们”。 我看见了，后面几个黑疙瘩。 那个人继续说：“你们将被编为4个小组，4个人一组，由一名班长带队。接下来的rì子，你可以把它想象成地狱，只要你有刚强的意志，一定会展翼高飞，淬火成金，假如实在受不了，你可以站出来对我说，报告！我受不了，OK，我可以保证你安全离开这里。这里绝不收留孬种！” 我瞪着这个排长，心里那个后悔啊！我是来混rì子的，不是来当jīng英的，这个庞华也不说清楚，没说有这么变态啊，早知道这样，我一定把那枚手榴弹扔到自己脚下，炸死自己算了，这里离我的理想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但我又是个好面子的人，既然来了，也不能太丢人，否则以后回家还怎么混啊，还不叫二鬼笑死，要是二鬼又给小静说了，我还怎么有脸追人家啊。能怎么地，能怎么地，能死人吗？不就训个练吗，人家都行，凭啥我不行，在家打架咱也没吃过亏啊，即便环境在恶劣，我也能混下去。 “马志！” “到！” “刘鹏飞！” “到！” “陈红鹰！” “到！” “冯亚东！” “到！” “出列！” 四个人上前一步。 “你们四个一组，带走！” 一个班长跑过来，下口令，我们就跟着他走了。 本以外回到班里，这个臭屁班长会接着训示一番，谁知这回真没有。 到了宿舍，这个班长马上露出笑脸，招呼我们说：“快，快，弟兄们，先坐下休息”。 而他则不知从哪摸出几瓶矿泉水，递给我们。确实渴了，顾不上检查是不是毒药了，四个人抓起瓶子一阵牛饮。 班长则依然笑呵呵的看着我们，等到我们平息的差不多了，他才开始讲话：“弟兄们，我叫周松，以后咱们就在一起了，别紧张，鱼头看起来凶，其实是个好人，慢慢就了解了”。 我瞄了一眼他的臂章，金sè的。 “我跟你们讲啊，咱金鹰连不像外面说的那样，什么地狱啊，魔鬼啊，你们看我，我像魔鬼吗？” 像倒是不像，但还是黑，壮实，至少不像天使。不过要是他本人真如他说话这般，我想，我算是在地域遇到好人了。 “你叫马志？”周松笑着看着我。 我立即起身立正，答道：“是！” “坐下，坐下，休息，别这样，在训练场上严肃，到了班里，都是弟兄，不用拘束，就是先认识认识，哦，你是不是那个投弹投到70米的新兵？” 人怕出名猪怕壮，都传到这了。 我低调的更正说：“是69.5米”。 周松伸出大拇指，连说：“了不起，了不起”。 他接着说：“那你叫刘鹏飞？” 我旁边的人答道：“是”。 “听说你是藏族，是吧”。 “是，班长”。 难怪我听着这位兄弟的普通话哪里有点不对劲。 周松依然笑呵呵的，对他说：“很好，藏族兄弟耐氧xìng强，训练起来不累”。 他又转向另一个，说：“你叫陈红鹰？” “报告班长，我叫陈红鹰，贵州人，我不怕吃苦，从小光着脚板在山上跑，一口气跑个几十公里没问题”。 这哥们话还真多，人家都没问你。 周松睁大眼睛说：“好！有能耐！” 最后一个看此情况，也别等他问了，就主动站起来说：“报告班长，我叫冯亚东，东北那疙瘩的，从小跟着我爹在大兴安岭守林子，打兔子一枪一个”。 什么年代了，还让你打猎玩，蒙的吧你。不过，我听了他们的介绍，心里倒是平静了下来，看来被选拔到这里的兄弟怎么地都有些神功附体，我这个70米也就没那么扎眼了。 周松继续跟我们套近乎，笑着说：“对了，你们都有外号吗？” 这是唱哪一出，难道我还要把我叫大头这样不雅的外号说给你听，拿出来丢人吗？ 四个人都不出声。 周松想了想，对我们说：“在咱们这，每个人都有个外号，主要是为了增加感情，比如咱们徐排长，叫鱼头，我呢，呵呵，好笑，他们都叫我小贱”。 小贱！形象。 “咱们连长也有，金鹰连嘛，都喊他鹰头，但我告诉你们，私下里，其实我们都叫他牢头，吓人的很，对了，别说是我对你们说的啊”。 这不废话吗，你不说我们能知道吗。 “我看了看啊，马志呢你投弹能投70米，不如就叫，飞弹吧！怎么样”。 不怎么样！什么玩意啊，是哪个弹，是蛋疼的蛋吗？还不如叫大头呢。我不能忍受了，站起来说：“报告班长，上学的时候，人 家都喊我大头，头长的有点大”。 或许是受到我的启发，其他哥们也怕给起了个什么不中听的外号，于是纷纷站起来报告。 刘鹏飞说：“班长，我虽然是藏族，但是在汉族学校读的书，他们都叫我老藏”。 陈红鹰说：“报告班长，虽然我名字里有鹰，可一见女人就脸红，所以，学校同学都叫我红妮”。 长得确实很秀丽。 冯亚东则是个典型的东北汉子，xìng格大大咧咧的，而眼睛则透着猎人那种独有的狡黠，别人都说完了，他还在想。 周松也不着急，笑着等着冯亚东做决定。 终于，冯亚东站起来说：“俺爹说，林子里最厉害的不是老虎，而是狼，最狡猾最凶狠，俺就叫狼毛吧”。 放着独狼、野狼这样大气的名字不要，偏偏叫狼毛，有病啊。 周松也不是很理解，就问狼毛说：“为什么叫毛啊？” 冯亚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俺离狼的水平差的远，叫的太大显得太狂妄了”。 第十二章 地狱门前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金鹰的第一天，在牢头的寒冰似铁，鱼头的狂暴似火和小贱的温柔似水中度过。 小贱告诉我们，晚上躺在床上，我们可以吹吹牛，互相熟悉一下，以后的rì子还要互相帮衬着过。 但我们谁都没有吭气，躺在床上各想各的心事。 我认为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假的，黑牢头的冰冷是假的，鱼头的嚣张也是假的，至于小贱的表演更是拙劣不堪，一个在地狱中对你温情的家伙，首先他肯定不是人，地狱中怎么可能有人存在呢，只会是魔鬼，而且一只对你笑的魔鬼可能要比直接对你张牙舞爪的魔鬼更恐怖，武侠小说无数次证明，笑里藏刀的高手才是最厉害的高手。 我猜想其他三个哥们也在总结着到金鹰连的第一天，可能他们最关心的是什么时候能够通过十八层地狱，早rì镀金成鹰。哎！何苦啊，难道非得变成像这群人不可理喻才心甘吗，有意思吗？ 突然，一声粗壮的鼾声平地而起，顺声音看了一下方位，是老藏，什么态度！一点也不严肃！ 赶紧睡吧，不然随着老藏的鼾声继续发展，恐怕一个晚上也别想再睡着。 十八层地狱！其实我们才刚到门口。 早上一起床，小贱就带着我们跑了个轻装五公里，把我给跑的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还不如让我投弹呢。但是那个红妮，真是从小跑到大的，不仅第一个跑完，撇开我们仨至少三百米的距离，还滴汗未流，喘气平缓，连小贱都追不上。鱼头就在边上盯着，大早上也戴个墨镜装酷，一声不哈的。上午的训练则轻松多了，因为是咱的强项――投弹。我没敢再笑小静，因为确实没时间想，一个人要连续投满二十枚！靠，就算咱天生神力，也不能这么折腾啊，前五枚，我都投出了60米开外，剩下的我把小静想了个边，再也没有超过60米，最近的一次只投到了40多米。 试想，像我这样经过训练的人况且这样，其他三个弟兄就别提多糗了，恨不得把胳膊扔出去，也没有一个人把弹丢到40米，最惨的属老藏，投到最后，怎么都超不出10米，气的差点把手榴弹吃掉，这时，温柔的小贱出现了，笑着对老藏说：“没事的，老藏，这才刚开始，慢慢会好的”。 这才刚开始啊！ 下午shè击，狼毛展现了他爹遗传下来的基因，够快够准，我看到他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表情，但和上午一样，到了后边，别说是狼毛，狼牙也会被拔的一颗不剩，一个人要连着打100发，等到我蒙着扣完，只看见小贱在我身边张嘴说话，却什么也听不到。 这是会折磨人。 鱼头照旧带着个破墨镜，一言不发，像根棍子一样动都不动。 连着三天，鱼头一言不发，看着我们完成了多个科目的训练，这时，我突然明白过来，他在测试我们。 果然，在第三天晚上，鱼头把16个新鹰集中起来，一口气说完了憋在他肚子里三天的话。 鱼头双手交叉在胸前，双脚分开，与肩同宽，依然不舍得摘下他的墨镜，即便看不见他的眼睛，给人的感觉只有一个，**！ **人开始训话了，他撇着嘴对我们说：“外面的人，一说到特种兵，张口就会说，魔鬼式训练！什么叫魔鬼式训练？” 他故意顿了顿，接着说：“我不知道！” 靠，你不知道，搞什么悬念。 “因为我不同意这种说法。魔鬼是什么玩意？” 又搞悬念，鱼头你不会又不知道吧。 “是邪恶！是yīn暗！是丑陋！我们的训练难道就是把大家培养成这种玩意吗？” 你说是就是喽，听鱼头说话真是费劲。 “当然不是！之所以外面的人把我们的训练描绘成魔鬼式训练，无非就是想，我们的训练多么残酷，多么不人道，多么折腾人，但他们只看到了表面，不知道内涵”。 墨镜鱼头换了姿势，把双手放下，把头抬高了一点，昂着头接着说：“特种兵，是能在特殊条件下，在特殊的战场上，完成普通兵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就是我们存在意义。” 似乎很有哲理啊！ “形象点说，我们是能够在地狱打败魔鬼的人！” 说的玄幻了，还形象，再说就要穿越了。 “所以，我们的训练不能够称作是魔鬼式训练，而应该成为猎魔式训练，因为只有你比魔鬼更强，才能够战胜敌人！” 靠，我们不仅已不是人了，还是魔人！ 终于，鱼头开始正常说话了，他接着说：“你们16个，在那么多新兵中被挑到这里，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看上去你可能有潜力成为金鹰，仅此而已。可能你力气大一点，把手榴弹投出去70米”。 我听到这顿时来了火气，不说这个都会死啊！但我没发作，要尊重人家说的zì yóu。 “或者你眼睛好用一点，偶尔打枪比较准，还有那些跑的快一点的，跳的高一点的等等，到了这里，全部作废，因为金鹰连不是体育学校，没有这些项目的比赛。我们要的，是全能型的，是每一项都要做到极致的人”。 “三天以来，不用我说，相信大家对自己已有了正确的认识，那就是，你不行！什么都不行，离一名真正的金鹰连边都沾不上”。 狂妄，典型的狂妄！狂妄的鱼头竟然双手掐腰，蔑视的看着我们。我相信16个兄弟听到这里，都会对他有种猎杀的yù望，却没有出手的自信。 “幸运的是，你们被选拔到这里，又幸运的遇到我，在我的指挥下，你们将渡过一段愉快的地狱之旅，最后会蜕变成为一名合格的金鹰！” 蜕变成金鹰不一定，但一定会褪十八层皮。 “相信你们在来这里之间，都听说了十八层地狱”。 鱼头隔着墨镜扫视了我们一边，不屑的说：“但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你们连地狱的门口还都没到！” 这一点我铁信，因为我们还都被鱼头折磨死。 鱼头突然厉声的说：“如果有人，现在站出来说，我不干了，还来得及，但过了今天，你的命运就不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是由我说了算，有没有！” 场面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空气中闻到了一股地狱里死寂味道，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没有哪怕一丁点声音。我在想，如果现在场边想起一曲悲壮的乐曲来，那一定有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凉，嗨！有文化就是好。 自然没有人会站出来，这才几天，就是走亲戚也不能那么快的就走吧，脸面上过不去啊。不过，要是过了一个月后，鱼头说这些话，没准还真的有人会站出来说，来回车票给报了呗。 “好！” 寂静被鱼头狂妄的声音打破。 “欢迎来到地狱之门，你们将在这里起飞，成为一只展翅的金鹰！” 狂妄离去，接下来自然温柔就会跟上，这是规律。 小贱依然笑着招呼我们，让我们在宿舍里随便坐，还一人给我们发了个苹果，连说：“吃，吃，弟兄们”。 虽然小贱拿苹果贿赂了我们，但没有人想给说话，听鱼头讲了半天，需要消化。 小贱很有洞察力，这个状况他完全明白，毕竟是过来人，果然他只是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今天累了，休息吧”。 小贱走后，四个人静静的吃完苹果，本以为无话可说，却总会有憋不住的人。 这个人就是老藏。 老藏的苹果没吃一半，就憋不住了，突然爆发说：“这个鱼头太可恶了，要是在我们老家，早就拔出藏刀把他劈了，就他了不起”。 红妮马上说：“就是，那么狂妄，比跑步我跑死他！” “他就是站在月球上，我也能一枪毙了他，有什么啊”。狼毛也没有放过他。 我继续吃着我的苹果，听着他们泄愤。 老藏突然把矛头对准了我，对我说：“大头，你难道没有脾气吗，他这么侮辱我们，你就能忍！” 三个人的目光都盯着我。 咱的心理素质就是好，继续把苹果吃完。 然后用大哥口气告诉他们：“洗洗睡吧，明天起床还要跑五公里”。 这种淡定早在当兵前就混出来了，否则德宝他们不会让我当大头的。 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实际上，我想告诉他们，当鱼头说哪个受不了的时候，我就想出列，但那样的话，我以后还咋混啊，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罢了，既然来都来了，忍忍就过了。 第十三章 奔向地狱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鱼头为我们量身定做的训练计划，第一个月全是基础训练，照他的说法，想成为一只鹰，首先要让翅膀硬起来。 怎么硬？我的理解是，就是让自己的身体变成铁疙瘩，全面强壮起来，训练内容无非就是跑步、加强上下肢力量和整个身体的协调，搞起这些来，他们有的是办法。 比如跑步，不会让你舒服的跑来跑去，跑个五公里那是便宜你了，像红妮这种根本就不当回事，但如果变着花样跑的话，红妮他爹估计也受不了。 鱼头让小贱把我们带到营房后面的山上，面前有很多条一百米、斜度达到60度的山坡，虽然都用水泥铺过，不过上面已布满了大小不一的坑坑洼洼，小贱笑着告诉我们说：“弟兄们，这上面的坑是老金鹰留下的，那不是坑，是荣耀，冲刺吧，第一次少一点，50次吧”。 呵呵，我早就知道小贱的笑不是用来温暖你的。 冲吧，不然只能装死了，可小贱这个贱货又规定说：“每一次跑到最后一名的要受累再做十个俯卧撑”。 这不挑拨关系吗？ 所以大家只有死命的冲，靠，他仨还真是认真，次次把我撇到身后，所以，前20趟下来，我附带又锻炼了胳膊200次！ 我不忍了，也开始拼命的冲，终于开始也把他仨撇开一点距离了，这就叫残酷。 冲完之后，那个叫累啊！瘫坐地上跟没魂了一样。 过了一段时间，慢慢的有些扛得住了，小贱这个超级贱货又让我们背上枪冲，让我们绑着沙袋冲，让我们四个一起扛着圆木冲，总之，小贱一旦看我们有点适应了，就会一定让我们不适应。 这只是个小到不能小的细节，其他科目一样的，绝不会让你好受。 就这样，我们每天晚上累的像一头死猪一样睡觉，眼睛一睁开，又得像一头豹子一样完成训练，身体已经超越了极限。 快到一个月的时候，我去厕所小便，正好老藏也在，还没撒到一半的时候，老藏就大叫起来：“大头，血，你，你尿血了”。 我低头一看，还真是，一股红sè的水柱从我的下体喷涌而出！ 还没等我说话，老藏就提着裤子跑了出去，我听见他喊：“班长，班长，大头尿血了！” 靠，这么丢人的事非得让所有人知道吗，我真是佩服这个民族兄弟了。 等到我回到宿舍，人都在了，小贱早已笑着等着我了，对我说：“大头，尿几次了”。 “不知道”。 “呵呵，不用害怕，这是正常的身体反应，当一个人的身体承受能力达到极限了，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用担心，哪个金鹰还没尿过几次啊，不过，你需要注意的是，必须加强营养，这样才有利于体力补充”。 说完，就递给一些nǎi粉什么的东西。 狼毛一看此场面，立即站出来说：“报告班长，其实我早就尿了，只是，我没好意思说”。 小贱瞪了他一眼，转而一笑说：“狼毛，出现这些问题不能瞒着，那是对自己身体的极度不负责任”。 然后又问红妮和老藏说：“你们俩尿了吗？” 红妮说：“没注意”。 老藏则吞吞吐吐的说：“我，我好像，也没注意”。 小贱笑着说：“说实话”。 老藏才不好意思的说：“我，我在刚开始的时候就，就尿了，现在还在尿”。 小贱不笑了，严肃的对老藏说：“这事你都不说，走，跟我到卫生队检查一下”。 这个老藏，明明自己尿血不说，非要等到看到别人这样了，才说出来，哎！何苦啊。 尿血，这真的不奇怪，不尿才奇怪。 这一个月下来，每天的训练量不断增加，早晚两个五公里雷打不动，但是身上背的东西却越来越多，从徒手开始，后来让你背枪，加背包，加砖头，绑沙袋，到了现在，身上怎么也得三四十斤的东西形影不离。 力量训练，一天十个一百：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单杠引体向上，一百个双杠臂撑，一百个杠铃，一百个拉力器，一百个臂力棒，一百个负重深蹲，一百个抗圆木25米折返跑，一百个跳绳。其实，看似要死人的东西，习惯了也会好，但是，他们是不会让你习惯的，比如俯卧撑，等到我们闭着眼都可以做的时候，小贱就会笑着告诉我们说：“每做一个，拍一下手”。 又差不多的时候，小贱会在我们后背上放重物，手段十分花哨。 其他科目也一样，shè击、投弹、游泳、障碍等等，都会变着花样折腾你，总之一天下来，你必须完成这些训练，没有任何条件可讲。 试想，十六个才刚刚当了几个月的新兵，当兵前再苦也不会苦到哪去，况且，现在都是小康社会了，谁家的爹妈闲着没事折腾自己的儿子啊。 所以，身体有剧烈反应是必然的。训练第一个星期，我们四个每天都是把自己“抬”到床上去的，就像一位高瘫病人，挣扎着一点一点的往上挪，第二天起床，再一点一点的挪下床。而我，则是口念着小静的名字，支撑着上床，不成想，这三个家伙，还以为我掌握了什么意念支撑法，也都学我口念“小静”上床，我很气愤，却真的无力再跟他们计较这些，只好默认了小静成为我们的共同情人。 老藏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问题，就是累的，加上从高原下来，还没有完全适应低压生活。 所以，连老藏尿血都不是个事，我们其他人就更没啥事了。而且，累是累，苦是苦，至少我们的生活保障还是挺不错的。吃的很好，鸡鸭鱼肉顿顿有，水果点心一样不缺，小贱还免费提供额外宵夜，体力补充很到位。一到吃的时间，狼毛最兴奋了，估计原来就没下过馆子，被眼花缭乱的食品刺激的眼睛发绿，逮什么吃什么，每种都要吃个遍，还要在干上几个大馒头，幸亏狼毛没去炊事班，那还不把炊事班吃垮啊！ 还有就是睡眠也很充足，到了点就能睡，起初我们还以为要搞什么紧急集合之类的狗血，谁知从未发生过一次，这样的话，吃好睡好之后，苦点累点也就能抗了。 甚至我们在睡觉前还能瞎聊几句。 一般的话题都是老藏挑起，用藏式普通话吸引我们的兴趣。 这天熄灯前，依然是老藏挑起话题，老藏说：“各位大哥，我怎么觉得金鹰的水平也不怎么高啊，训练也就是这么回事，适应了就没什么反应了”。 老藏在我们之中年龄最小，都喊我们哥。 红妮说：“就是，我在家帮我爹卖粮食，扛着50公斤的麻袋，走20公里的山路，也就是这个水平”。 狼毛说：“切，你们都瞎想啥呀，金鹰也是人啊，是人就要吃好，睡好，然后才是训练好，我觉得这就是金鹰真正的生活，来这里，对了”。 事实上，在适应这段时间之后，我也有这样的疑问，这是金鹰吗，这是鱼头叫嚣的猎魔训练吗，你就是干着体力活，吃着贵族餐，难道此前庞华无比推崇的金鹰就这个**样，照这样发展下去，两年我看可以平安度过了。 老藏最喜欢听我的见解，问我说：“大头哥，你说说”。 我还是一副故作深沉的样子，平缓的说：“风暴要来的时候，总是出奇的平静，难道你们没发现鱼头在这一个月都没有吭声吗？” 我的话一出，三个人就不说了。 这就是我的毛病，当老大习惯xìng的总结发言。 但我真不是这样想的，我的想法真的跟他们一样。 老藏想了一会，很佩服的说：“大头哥你分析的对，恐怕鱼头已经策划好了怎么折腾我们，只是还没动手而已”。 红妮则不同意，他说：“切，再怎么折腾，最多就是让我抗100公斤的麻袋，走100公里的山路，顶天了”。 “该吃吃，该睡睡，只要让我吃好睡好，我能扛起一头大象来，睡吧哥几个，听说明天早上有饺子吃，白菜猪肉馅的，想死我了”。 “饺子有那么好吃吗，我还是最喜欢吃阿妈做的糍粑，又香又甜，再来一碗酥油茶，那才是美味啊”。这当然是老藏说的。 “要我说啊，金鹰的饭菜倒是可以了，就是不辣，不吃辣椒我是真的受不了，我去小卖部买老干妈，还没有卖的，郁闷啊”。 这都是哪跟哪啊，怎么刚刚还在讨论那么严肃的话题，突然又扯到吃上了，不过被他们这么一说，我也开始想念老家羊肉汤的味道了。 靠，不能被他们乱了秉xìng，必须终止。 “喊口号，睡觉”。我果断的命令到。 “小静！小静！百炼成鹰！” 我教的，听起来真爽。 第十四章 真的地狱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事实不幸被我言中，我后悔做出这样惨无人道的预言。 憋了一个月的鱼头，差不多快被我们遗忘了，每个人也都希望鱼头永远不要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全是幻想，幼稚的幻想。 这一天的开端并无异常，我们起床，背着40公斤的装备，绑着沙袋跑五公里，小贱照样笑的很贱，鱼头照样躲在一边带着个永不摘掉的墨镜装深沉。 到了最后一百米冲刺的时候，狼毛冲的飞快，还愉快的冲我们吹口哨，大声的叫唤：“快点，到头了，今天早上吃面包喝牛nǎi，还有牛肉盖面，冲啊！为了肚子！” 狼毛的表情让我们也很愉快，甚至感染了所有人，冲刺的队伍中爆发出粗重的笑声。 我也笑，但不经意间发现陪我们跑的小贱没笑。 小贱贱是贱，不过不管我们搞什么训练他都陪着，这一点让我们没有任何话说，且每次到了我们最难受的时候，他都会陪着笑脸鼓励着我们。 按道理，小贱听到狼毛的话，早已笑开了花，可这次小贱真的没笑，只是向我们挥了挥手，示意加快步伐，真是奇怪，难道小贱病了，回去后得安慰安慰他，我想。 冲到终点后，照例列队集合，也应该照例解散，只等值班班长下口令了，队列里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这个班长没有下解散的口令，只下了稍息就归队了。 情况不对。 鱼头出现了，他还是那样大摇大摆的双手交叉站在我们面前。 看样子憋了一个月，鱼头实在憋不住了，要开始显摆他的狂妄了。 可惜我又猜错了。 鱼头没有说话，而是像队列走来，走到了狼毛的面前。 突然，鱼头吼道：“刚才，是谁在起哄！”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没有站出来。 “敢做不敢当吗？是孬种吗！”鱼头说着，隔着墨镜瞪着狼毛。 狼毛张这个嘴傻呆着，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我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当我数到一的时候还没人承认，那么你们所有人将会得到惩罚，取消早餐，负重20公里！” 一般不是数到三吗。队列中有些sāo动。 “报告，是我！”狼毛终于反应过来。 “姓名”。 “冯亚东！” 鱼头依然站在狼毛的面前，对着他大吼：“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金鹰连!” “金鹰连是不是部队”。 “是！” “部队有没有纪律！” “有！” “那你在队伍叫什么狗屁！” 狼毛对不上来了。 鱼头没有再理会狼毛，径直回到指挥位置。 “这里，是铁鹰师最jīng锐的连队，是纪律最坚定的执行连队，而你，狼毛”。 靠，鱼头怎么知道。 “在训练带头起哄，这是什么，是目无法纪，是破坏纪律，一个新兵，就敢在金鹰连撒野，你们真的认为你们已经是金鹰了吗，屁！才一个月的训练就散成这样，这叫训练吗？热身都不算！” 看来狼毛今天不被鱼头整死是吃不上牛肉盖面了。 鱼头又昂起了他那颗铁头，继续叫嚣：“还有你们，有那么好笑吗，班长又再干什么，怎么不制止，他的班长是谁！” “到！”小贱极其严肃的跨出队伍。 鱼头看到没看他一眼，接着说：“因为这个人，全体推迟开饭，所有人负重10公里，而你们班！20公里！立即执行！” 值班班长好像事先知道一样，立即下口令：“向右转！跑步走！” 没有半点余地。 其实再跑多远并没有什么，只是饿着肚子跑，我还是头一次。当其他班跑完后，只剩下我们五个还在跑。 第一个撑不住的竟然是红妮，这个背着麻袋走山路号称跑不死的笨蛋。 跑到大约15公里的时候，红妮“砰”的倒下了，小贱立即停下，没有拉他，却对他大吼：“起来！起来！你给我爬起来！” 我也停下，赶紧去拉红妮，不成想小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一脚把我踹倒！指着我说：“任何人不准拉，让他自己起！” 我没有顾忌这一脚的面子，也对红妮喊：“兄弟，爬起来！快到了！” 老藏、狼毛也气喘吁吁的赶过来，一起鼓励红妮。 红妮没有起来，嘴里嘟囔着：“饿，饿，我饿”。 小贱没有理会他的诉求，反而对着他的屁股又是一脚，说：“饿个屁！跑不完狗屁也吃不上。” 我看到这个情况，天生的担当感又上来了，也顾不上小贱踹不踹我了，一把抓住红妮把他拽了起来，对他说：“红妮，撑住！你是最能跑的，不跑你爹会打你的！” 红妮听见他爹，眼睛一亮，这才打起jīng神向前跑。 说实话，这一次真不是累的，是饿的。 当我们狼狈不堪的跑下来，肚子是真的受不了了，直接奔向饭堂，见什么吃什么，全然不顾饭菜都已经凉透了，但就以为至少可以吃饱一点时，罪恶的哨声突然响了。 “集合！” 这次谁都没有犹豫，每人胡乱的往嘴了塞了些东西，就拼命的跑了出去。 鱼头已经站在那里了。 等到全部集中完毕，鱼头又开始了嚣张。 “这就是金鹰吗？集个合用了一分钟，还打什么仗！” 狼毛自知今天的后果是他引起的，这一秒狼毛嘴里含着的东西竟然都没有蠕动。 “三十米铁丝网，五十次，单次超过规定时间的，重来！” 靠，这是我最恨的科目，非得把干净体面的作战服弄得面目全非。 爬吧！这仅仅是苦难的开始。 鱼头在后边的训练中，又变得不吭气了，但他说的最多的，只有两个字：“重来！” 四人组圆木，重来！ 400米障碍，重来！ 50组杠铃平推，重来！ 总之，无论是哪一个科目，我们都至少做了两组，甚至三组、四组。 到了夜晚，整个训练场变得寂静无声，不是没人，是没有人再有力气哼一声了，而身体还在麻木的重复着动作，我们已经不知道累或不累，不知道身体动或不动，不知道饿与不饿，不知道停或不停。 终于，鱼头放过了我们，值班班长吹了解散哨。 依然没有任何人吭气，却互相搀扶着一步一步的挪动，像是刚刚冲上诺曼底，刚刚冲破了敌人的防线，没有胜利的感觉，只有破碎的心情。 好不容易挪到宿舍，小贱还不忘露出他标志的笑容，鼓励我们说：“兄弟们，好样的！” 可以看出，虽然小贱是过来人，虽然走路的样子比我们要正常的多，却依然是疲惫不堪，所以，笑容不再显得那么贱，而是狰狞。 我们四个进了宿舍，还没到床前，就一下子全部瘫痪在地，动弹不得，只好背靠背的依附着。 足足过了十分钟，没有人讲一句话，也实在是没有力气讲出第一句话了。 狼毛终于憋不住了，对我们说：“对不起，兄弟们，今天让你们遭罪了”。 红妮倒是显得清醒，他说：“我算是看出来了，就是你狼毛不讲话，鱼头也不会放过我们，这是他早就计划好的”。 老藏说：“对，不能怪你，狼毛，大头哥不是说了吗，风暴之前是平静，这样的训练是早晚的事”。 我依然不想说话，或者总结，我怕我的屁话又会被应验。 但我的脑子没有停止思考，我想，第一个月的情况可能就是个试水，先让我们适应适应，现在才是真正的炼狱，恐怕今后的rì子都是这样了。 于是，我开始怀疑我的当兵目标，照今天这种情况发展下去，以后的训练可能越来越惨，我还能混的下去吗，既然目标是当两年回家，我还有必要让自己遭这个罪吗？不过，假如我这个时候提出不干了，他们会同意吗，即便同意了，我在部队的脸面还往哪搁啊，那还不得被人看扁，在人家的鄙视中度过啊！庞华啊，庞华！你可是把我给坑苦了。 幸亏我这体格从小都是锻炼过来的，要是换成天天在教室写作业，当个好学生，我估计今天这一回指定玩完，保证熬不过第二天。 算啦！就是天塌下来也不是只把我砸死，发发狠就熬过去了。 我想到这，猛地一起身，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对他们说：“都站起来！喊口号，睡觉”。 “小静！小静！百炼成鹰！” 虽然声音不大，我听了还是有点鼻子发酸。小静啊！要是没有你，我们可怎么活啊！ 第十五章 与魔鬼同行（一）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嘟嘟嘟！” 凄厉的哨音划破夜空。 “紧急集合！” 职业的听觉，把我们从死猪一样的状态唤醒。 “我靠，这才几点，真的不让人活了！”老藏嘟哝着，穿起衣服来比谁都快。 我的头整个都是蒙的，身体更是无力弹动，几乎每一个地方都是钻心的疼，这时，红妮拉了我一把说：“大头，快点！” 就这样，我才爬了起来。 踉踉跄跄的冲到集合点，鱼头已经在那嚣张的站着了。 不过，我懵懵懂懂的好像发现他身后多了一辆大车。 队伍集结完毕，鱼头发话。 “没睡醒吧，各位，没力气吧，浑身疼吧”。 废话！ “不过这没有什么，因为我给你们准备了清醒剂”。鱼头说完就闪到一边，用手一挥。 从那个大车上突然发出一道强光直shè我们，眼睛被强光刺的瞬间看不清东西。还没等我们反映过来，“哗”的一声，一股冰冷的水柱冲向我们，瞬间，整个队伍倒了一片。 “爬起来！爬起来！连个水流都能把你们击倒，还当什么金鹰！全部给我爬起来，什么时候站稳了，再停止冲澡”。 队伍中，各个班长也在其中，也在招呼着自己的人爬起来。可是刚站起来就又被冲倒，强大的水流冲击几乎不可能让人站直了。 “你们不是觉得当金鹰光荣吗，不是个个抢着来这里吗？你们不行！还差得远，都给我记住了，要想当金鹰，就得死上个几次，就得拔掉几层皮，都给我站起来！”鱼头没忘在旁边鸹燥。 队伍中的班长发挥了作用，他们让大家互相搀扶着慢慢的站起来，以整体的力量抵挡水流的冲击。 慢慢的队伍站稳了，但水流并没有停止，我们就像一队即将赴死的烈士，在水流中挣扎。 “在停水之前，我还要说两句”。 鱼头故意顿了顿，清了清嗓子，说：“在你们刚来的时候，我说过，这里没有魔鬼式训练，只有猎魔式训练！而现在，你们就把我当成魔鬼，把想猎杀的我的冲动全部变成你坚强的意志，来对抗我对你们的折磨，最后，欢迎大家来到地狱！” 他的话一完，水就停了。 又安静了下来，只听见我们身上的水流的声音。 “现在是凌晨四点，是魔鬼喜欢出没的时间，全体都有，向右转！五公里越野，跑步走！” 黑夜里，我们满身疼痛，加上冷水给我们带来的刺激，更重要的是带着jīng神上的崩溃，麻木的跑来跑去，没有一点知觉。 黑夜里，不断有人倒下，起来，再倒下，再起来，虽然难堪，却没有挡住整只队伍的移动，前往更黑的地方去猎杀根本看不到的魔鬼。 这一秒，我感觉到我已经不是人，而是妖，一只没有感觉，刀枪不入的人妖。 这一秒，我想起了二鬼，他得多幸福啊！仅仅是站站岗，就可以吃饱饭，睡好觉，不被人鄙视，不被人折磨，保证你你二鬼到了这个地方一定打退堂鼓，还想当金鹰，知足吧。 就这样，连着两个星期，我们忍受着身体的极限，睡眠的不足，肚子的饥肠辘辘，还有jīng神上的巨大压抑，和鱼头这个魔鬼搏斗，当然不是正面的厮杀，而是训练中把他当成魔鬼拼命，在极度疲惫的时候，总会从远处传来他的叫嚣，骂我们是废物，是豆芽，刺激我们的底线，诱导我们自然的把他当成假想敌，激起我们的本能反抗意识，再次投入到已经不能称作为训练的过程中去，这个过程只能称作是，暴虐。 幸运的是，鱼头终于给了我们一点喘息的时间，当我们麻木的重复着各种机械动作，已经无所谓再怎么折腾的时候，他宣布：“休整两天”。 没有人欢呼雀跃，都明白这只是一种训练策略而已，也没有人敢完全松弛，都知道两天之后依然还得延续这地狱式的生活。 但这两天时间的确是最金贵的间隙了。 我们不用处理洗衣服这些小事，他们人xìng化的设置了洗衣房等服务设施，我们的唯一任务就是休息。 整整一个上午，我们都在酣睡，直到中午就餐才被貌似凄厉的哨声唤醒。 但食物没有我们想象的丰盛，在都以为一定会加餐犒劳我们的时候，餐桌上只有一些牛肉、水果之类的东西。 这下狼毛不干了，他用摔碗砸桌子以示抗议，小贱笑着制止了他，可能因为小贱好久没有这么笑过的缘故，狼毛竟然乖乖的就范，张开大嘴狼吞虎咽起那块好像不怎么熟的牛肉，还吃的津津有味。 吃完继续睡觉，直到吃晚饭我们才又一次清醒。晚饭过后，本以为可以继续窝在床上的时候，小贱却笑嘻嘻的对我们说：“都过来一下吧，吹吹牛”。 小贱并没有和我们住在一起，他们所有的班长在一起住，我们曾经问过这个问题，小贱说：“住一起怕被你们打死的”。 当小贱走进我们的宿舍，没人起立，也没人打招呼，小贱全不在乎，依然笑着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我的床上。 没有人搭理他。 小贱见状，就先开了头，笑着说：“怎么样，兄弟们，被折磨的没得神经病吧”。 既然你敢挑起这个话题，我们自然也就不客气了。 首先当然是狼毛，因为伙食的问题他憋了一肚子气，就没好气的说：“班长，训练再苦我没意见，谁让咱来到这里了，但是好不容易休息两天，怎么也得吃顿好的吧，你看这都吃的啥啊，那牛肉都是生的”。 小贱笑着看着他，没有回答，反而又对红妮说：“红妮，你呢，说说”。 红妮倒是很冷静，但说的却是狠话：“班长，我来之前就做好了吃苦的准备，谁叫咱从小都在吃苦呢，可是那时候跟着我爹苦是苦，但心情是高兴的，现在倒好，吃苦的时候还得遭人辱骂，不把我们当人看，要是我爹知道了，一定饶不了那个龟儿子”。 “老藏，你说说”。 老藏的民族xìng格上来了，站起来说：“我们藏族人有个规矩，被一刀砍死的是条汉子，但容不得别人侮辱，我的汉族老师也说过，叫士可杀不可辱，我要是有刀，一定会跟他拼命”。 这个他，不用说，当然是鱼头。 轮到我了，作为四个人中默认的老大，我应该说的比他们要有水平才行，我定了定神，平淡的说：“报告班长，我在上学的时候，虽然学习狗屁不是，但也看过几本小说，知道这种训练叫jīng神刺激法，不过小说里面的主人公都有着坚定的目标，要么为父报仇，要么重振武林，只是现在，好像我们看不到前方的目标，所以有些压抑”。 小贱点了点头说：“大头说的好”。 这时候，小贱突然翻出一包zhōng nán hǎi来，从撕开的动作看，他不像是个会抽烟的。然后笑嘻嘻的给我们递烟，并说：“谁会抽就抽一根，特例”。 印象中，我来到这里后就没有抽过烟了，不是说有规定不让抽，那个挡不住我，只是想训练量大，再抽烟的话，对身体不好。 不过今天小贱发烟，怎么地也得给他个面子，就从容的接了过来，红妮看我接了，也接过来含在嘴里，等着我点着。 小贱还真懂事，马上掏出打火机给我们点上。 小贱不笑了，我懂得，他要说点什么了。 “兄弟们，我也是从新兵过来的，当兵的目的很明确，想考个军校当军官，光宗耀祖，呵呵，到了新兵连，我听说如果进了金鹰连机会可能更大，所以，我就拼命的训练争取当个金鹰，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下了连一年以后才被选拔上了的”。 小贱很不自然的掏出一根烟放进嘴里，打火点燃，手有点抖。 “当时负责我们这批训练的是牢头，那时他是排长，和你们一样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根本没有功夫复习，所以没考上，把我给郁闷的，心想，这么拼命是为了啥，不就是想考个军校吗，那都没考上，还训练的屁啊！我就打报告说，我受不了，要求调走，年底回家打工去”。 小贱抽了一口，被呛得的咳嗽。 “是牢头接的我的报告，他看都没看一眼就撕了，把我给气的，就像老藏说的，要是有把刀我得和他拼命！可这个牢头当时只说了一句，他说不如你去死吧，转身就走了，而且三天没搭理我，也没人给我做思想工作，我心想这个狗rì的，还算是部队的吗，战友情谊都没有”。 小贱说的有点激动，站了起来，比划着说：“到了第三天，他守着全体人说，我听说金鹰连里有人想走，好！现在我给你机会，哪个想走，现在就打起背包给我滚！” 小贱学的很像，就差一副墨镜了。 “说实话，我那会真没勇气站出来，你想啊，那么多人看着，谁还不要个脸啊，谁都不会，牢头就接着说，我不知道现在的兵都是怎么回事，遇到点屁大的事就会气馁，把部队当农贸市场吗，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买不到就走吗？我告诉你，这里是部队，是流血打仗的地方，从你穿上军装的第一天起，你的命运就注定了你的使命，那就是为国奉献，誓死不屈！什么叫军人，军人，即便是一辆专装甲车从你身上碾过去，你也要做那个拉响最后一枚手榴弹的人！” 小贱说的很动情，有种牢头附体的感觉，连烟灭了都没发现。 “牢头后边还是单独找了我，对我说，假如你连一点挫折都迈不过去，那你还当什么男人，当你悬挂上金鹰的标志后，再来告诉我走不走”。 小贱说到金鹰，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臂章，还深情的摸了摸。 “说实话，当我通过十八层地狱的考验，在接受金鹰的标志那一秒，我终于醒悟了，重要的不是当金鹰，而是这个过程，经过百般折磨，受过万千磨练，冲出地狱的那一刻，才懂得只有受过磨难，才会珍惜不易的成功，我很自豪！” 第十六章 与魔鬼同行（二）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班长，到底什么是十八层地狱”。我实在忍不住小贱的陶醉了。 小贱从激荡中醒了过来，看到我们的眼神里充满期望，小贱决定给我们好好上一堂课。 “其实，十八层地狱的事，早就该告诉你们了，就是怕刚来的时候，你们有畏难情绪，这么些rì子来，我看出来兄弟们都是好样的，说一下也无妨。” 小贱有点小激动，又掏出烟发给我一支，自己点一支。 “十八层地狱实际上是针对金鹰连特点制定的特种训练科目，十八个训练内容可以说涵盖了一名特种兵的最基本的作战技能，这是我们金鹰连综合了国内国外特种兵训练情况，又考虑到了人种的差别，历经多年制定出的一整套训练方案，绝对是最顶尖的”。 小贱说的很简洁，很有力，俨然挂着一幅过来人的得意嘴脸。 “为什么叫十八层地狱呢？因为你每真正掌握一项技能，必定是在地狱里转了一圈”。 小贱说到这，显然是想起了自己的不堪岁月，脸有些扭曲。 “班长，你是怎么通过的”。老藏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 小贱反应过来，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深沉的对我们说：“兄弟们，你们的十八层地狱马上就要开始了，真正的考验要到了！” 靠，还没到地狱，那现在的训练难道还在人间！ 小贱看出了我们的焦虑，笑着说：“兄弟们，你们现在的阶段叫准备阶段，把基础打好，才能进入地狱与魔鬼搏斗，早着呢”。 又是一副自满的样子。 “班长，是不是每一个金鹰都是这样过来的？”狼毛不服的问。 “当然加必须，绝对不要表示怀疑！”小贱的口气好大。 “那我不信！不信每一个金鹰打枪都比我准！”狼毛受刺激了。 小贱笑了笑，对狼毛说：“可能吧，也许你有天赋，不过到时候就知道了”。 小贱起身要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过身对我们说：“兄弟们，不用紧张，我会和你们战斗到底的”。 魔鬼才不会紧张，人会。 还没等我们再去想什么，小贱这个贱货又回来了。 “呵呵，我忘了一个事，就是你们天天晚上喊的小静，小静是谁啊？谁把外号改了吗？” 气氛一下放松下来，老藏兴奋的跳了起来，傻笑着说：“班长，我来说，小静是我们的女朋友，不，不，是大头的女朋友，但现在是我们大家”。 红妮也笑着说：“是的班长，要是没有小静我们怕撑不到今天喽！” 狼毛更直接，说：“小静好啊，一喊小静的名字相当于吃了十个肉包子”。 小贱来了兴趣，笑着说：“长的漂亮吗？把照片拿出来晒晒”。 这下傻眼了吧，我倒是有点兴奋了。 他们仨真的傻眼了，顿时把矛头对向我。 老藏愤怒的说：“是啊，大头哥，你天天说小静长的多漂亮，多动情，怎么从来没给我们看看照片啊！” 我笑着说：“我的民族兄弟，说这些的都是在什么时间？” “睡觉前啊！” “是啊，都熄灯了，你怎么看”。 每一次我给他们讲小静的时候，他们都很认真的听，直到睡着，从来没谁提过看一眼小静的照片，但我想，他们的心里都已经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静。 小贱笑的更贱了，还带着一脸坏相，指着我说：“大头，过分了吧，把他们都骗了”。 他们仨当然不会放过我，跟着小贱起哄，并动手进行搜索。 我被这个温馨的场面搞得十分得意，说实话，多久都没有遇到这种乐事了，笑着对他们说：“停！你们是找不到的，我来拿！” 他们停下来，满怀激动的等着小静女神的出现。 我打开我的记录本，拿出来递给小贱说：“这就是，看吧！” 他们只看了一眼，就恨不得要把我吃了，红妮对着我说：“靠，大头，平时我们可是把你当哥看的，你拿一张毕业集体照糊弄我们，老藏，拔出你勇士的刀，劈了他！” 说完，几个人就把我掀翻在床上，一边乱摸一边喊：“小静，小静！” 我被他们折腾的浑身痒痒，笑的肚子疼。 好不容易消停点，我赶紧挺起来，对他们说：“兄弟们，我对鱼头发誓，不，我对牢头发誓，我真的只有这一张，如有半句假话，让他们把我丢进地狱喂鬼”。 小贱示意静下来，盯着我说：“真的吗，小静是你女朋友，竟然没送你一张大点的照片吗？” 我正sè的说：“小静是我的女朋友，这一点不容怀疑，只是，人家还没说要做我的女朋友！” “啊哦！原来是单相思啊！切！”狼毛不屑的说。 大家很失望，只有老藏还拿着那张照片仔细的看，好像在寻找哪一个是小静。 突然，老藏深情的说：“小静真好看”。 我惊呆了，他怎么能够知道谁是小静！ 我们都围着他，我说：“老藏，你说，哪一个是，猜准了哥给你买个鸡腿吃”。 谁知老藏更加深情的看着我们说：“我不知道！！” 瞬间，我们都疯了，然后是一阵狂笑。 平静下来，我就问他说：“那你怎么知道小静很漂亮”。 老藏不慌不忙的站起来，望着窗外说：“其实，你每次给我们讲小静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就会出现一个穿着藏袍，头戴饰品的女孩，头发很长，眼睛很大，怀里抱着一只小羊，站在我家门口给我打招呼，她就是我的小静，我的卓玛”。 如此动情的一说，让我们都安静下来，有点陶醉，陷入想念各自小静的画面里。 靠，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们不可能想我的小静，真失败。 我制止了这种荒唐，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大家醒过来，我问红妮说：“红妮，说说吧，你的小静长啥样”。 红妮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头，没敢吭气。 倒是狼毛显得大方，插话说：“这有啥好害羞的，我的小静，呵呵，穿着红棉袄、红棉裤，扎着大辫子，站在厨房里给我顿猪肉粉条，那个香啊！” 小贱打断他说：“狼毛，你的小静到底是猪肉啊还是红棉袄啊！” 一阵狂笑。 我们是不会放过任何人的，到红妮了。 “呵呵，我的小静一定要穿着牛仔裤，那样才显得腿细长，好看！头发要烫，韩国的那种，这样才洋气，要穿旅游鞋，这样才能跟上我。。。。。” “停！红妮你谈过恋爱没有”。我受不了了，在让他说，小静要变成啥了。 “这个，没有”。红妮说的很小声。 “老藏呢？” “嘿嘿，还真没有，不过我上的是汉族学校，没有藏族女孩，我要找一个卓玛”。 “我也没有，我天天都在干活，没空”。狼毛倒是很率直。 哎！这些个家伙，没谈过恋爱扯什么小静，都是幻想，幼稚。 小贱呢？ 小贱一直没吭气，坐在角落里跟着我们瞎笑。 “班长，躲不了了，该你说了”。我终于把矛头对向了班长。 三个没谈过恋爱的家伙更是兴奋，张着个嘴等着小贱喂饱他们。 “呵呵，我，我就算了吧”。 “不行！”。四个人异口同声。 小贱被吓了一跳，想了一下，笑着说：“我的小静叫琳琳，也是同学，我俩说好等我当兵回来就结婚，可是为了当金鹰，我没回去，留下来转了士官，琳琳就跟我散了，嫁人了，呵呵”。 小贱是笑着说完的，笑的很难看，很狰狞，却很不贱。 我们不吭气了，分明看见小贱眼睛里有水。 这个时候，我觉得我应该站出来了，谁叫他们仨没有泡妞经验，不知道被妞甩的苦痛呢，这种痛苦比鱼头的折磨还难受。 “班长，没事的，我这个小静其实也是单相思，我给她写了很多信从来都没给我回，连她的电话我都不知道，现在说不定，都有男朋友了”。 不对，我是劝小贱的，怎么把自己说的心里折磨难受呢？ 场面更安静了，三个没妞的面对两个被妞甩的，这下真是到了地狱了。 “呵呵，算了，说这些干什么，我们是谁，金鹰！有什么能难得住我们，别想这些了，后边还有更苦的”。小贱总结说。 典型的自我安慰法！ 不过也是，都是瞎想，十八层地狱的考验就要来临，哪有时间想女孩啊！ 话是怎么讲，利用这个宝贵的休息时间，我还是给小静写了封信，渺茫的投了出去，不过这次我多了心眼，写完后我先读给他们听了一遍，想让他们提点宝贵意见，不过我真的很失算，读情书给没有泡妞经验的人，岂不是抬一盆猪肉炖粉条送给和尚吃，犯罪！ 但是，狼毛还是给出了中肯的意见，狼毛说：“大头，你信里面应该加上我们的伙食情况，告诉小静，咱这吃的那真是好，顿顿牛排”。 说完狼毛差点吐了出来。 第十七章 与魔鬼同行（三）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宝贵的休整一结束，魔鬼就来了，来的更加狂暴。 在休息的这两天，因为小静的关系，我和老藏他们处的更加融洽，有一种又回到和德宝几个哥们在一起的感觉。我其实对什么都会有些无所谓的态度，除了两样，一是小静，再者就是兄弟。 新兵连的九班兄弟到目前都没有音讯，对我期待很大的庞华也没有联系我，刚到金鹰的时候，我感到孤独，不过这都过去了，老藏我们四个处到已经像真兄弟一样，而且，他们把我当大哥看，这让我很受用。 我相信我们的感情假不了，因为我们是个团体，一起经受磨练，一起猎杀魔鬼，所谓患难见真情，这一点任何时候都假不了。 鱼头变得更加残暴，对我们更加变本加厉，但是，我们反而变得更加坚定，无论再怎么样的折磨，我们都能忍受，而且，私下的还很期待后边的事情，鱼头的训练法起了作用，我们都变成了受虐狂。 这仅仅是起步。 大约经过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我们开始接触更高层次的炼狱。 有一天，我们训练回到宿舍，打开门一看，哇塞！地上摆了许多种枪！ 狼毛刚进门还叫着饿的不行了，一见到这些家伙，什么都忘了，哇哇的乱叫，抱完这个摸那个，兴奋的有些夸张。 我们也很高兴，说实话，当了兵了的人，对枪有一种天然的热爱，尤其是我们，自进了金鹰连，还没怎么摸过枪，这一次，大大小小的摆了一屋子，更加让我们激动不已。 小贱什么时候进来的，没人理会，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小贱才制止了我们。 “兄弟们，冷静！” 狼毛做不到，依然在哪哇哇的乱叫。 “狼毛，立正！” 狼毛这次停止。 小贱示意我们坐下，笑着说：“兄弟们，激动吧，这些rì子我们天天把自己练的像野人一样，但那些仅仅是基础，是一名金鹰最基本的身体素质”。 这时，小贱走到一把枪面前，从裤兜了拿出一个布条，把自己的眼睛蒙了起来，对我们说：“狼毛，挑一支枪给我”。 狼毛很荣幸，挑了半天，提了一支交给小贱。 小贱只摸了一下，就对我们说：“班用轻机枪！最大装弹量100发，用于对集群目标shè击”。 然后迅速蹲下，用神一般的速度在我们面前眼花缭乱的把这支枪迅速拆开，又迅速装好。 靠，这下，我是真的服了，我看见狼毛都快流哈喇子了。 “狼毛，再递给我一支”。 狼毛又挑了一边，抓了一把递给小贱。 “狙击步枪，shè程最大可达5000米，用于远处单个目标的shè击”。 同样的，小贱把前面的动作又演示了一边。 就这样，小贱耍把戏，狼毛当搬运工，连着整了好几支枪，次次都让我们无比惊讶。 小贱搞完动作，把布条扯下，笑着看着我们。 狼毛疯了，对小贱说：“我的个大爷啊，班长，你就是传说中的枪神吧”。 小贱显得很平静，依然笑着对我们说：“这不算什么，基本功而已，牢头、鱼头他们比我牛多了”。 小贱接着说：“兄弟们，从今天起，我们开始佩戴武器训练，武器是我们的第二生命，是战场上最直接有效的毙敌工具，对一名特种兵来讲，枪的意义更加重要，如果你不能把枪融入到你的身体里，即便你把自己练成泰森，也只能是成功了一半，所以，你的金鹰生涯里，必须要有一把服从你灵魂的枪”。 “报告班长，我看你什么枪都会玩，是不是我们也要这样”。老藏问到。 “当然！我们只所以区别于普通的兵，就是因为我们要比他们掌握更多的技能，因此我们不能只会打一种枪，而是要会打所有枪，只要你端起一杆枪，就要能shè击，就要能击毙敌人”。 “好家伙，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比007还牛”。红妮兴奋的说。 “差不多吧”。小贱轻描淡写的说。 “那平时怎么办，不可能把这些枪都给我们扛着吧”。狼毛有点着急。 “狼毛说到了点子上了，我们既要掌握所有的枪械，但也要找到一支符合自己特点的枪，也就是用的最熟练的枪，所以，现在我们现在来挑枪，这些摆在地上的枪是我们部队大部分的主流装备枪械，记住，挑的时候，要有眼缘，就像找女朋友一样”。 找小静？这个我在行，不过还是被狼毛抢先。 “我先来，我先来，我从小就没离开过枪，看见枪就像看见我爹一样”。 爹都抬出来了，谁还敢抢。 狼毛径直走到那杆狙击面前，先是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接着又亲了一口，说：“就是她了，我的小静！” 我很气愤。 老藏则走到轻机枪面前，抓起来掂量了一下，说：“这枪要是打兔子一扫一大片，这是我的小静卓玛，我要了”。 小静和卓玛是一个人吗？ 红妮早就看了半天了，抓起了一把个头较小的枪对小贱说：“班长，这个枪叫啥？” “微冲”。 “我就说吗，这么轻，我的小静就得这么轻，太重了跑不动”。 靠，抱着小静还嫌累吗？都什么人啊。 “大头，你呢？” 我看了看，没有动手，对小贱说：“班长，没有手枪吗？” 小贱一惊，笑着说：“大头，咱是兵，你没见电视演的吗，当官的才佩戴手枪，咱是兵”。 我很无奈，本来想手枪多好啊，装在身上不占空间，又威风，没办法了，我只好抓起了最普通的步枪，在新兵连就打过，我是想，我打过的枪可能训练起来会打的准一些。 “好了，枪选好了，现在我宣布，你们已经来到了第一层地狱”。 什么情况，拿把枪就下地狱了！ “shè击训练就是你们需要经过的第一层地狱”。 小贱说完准备走了，突然，他补充了一句说：“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我们班的副班长由大头来当，大家没意见吧”。 “没有，没有，我们都同意”。仨人的兴趣似乎还在枪上。 你们同意，我还没同意的，我急着说：“班长，全班就咱五个人，还要啥副班长，你都负责了吧，再说，我的内务不好，你就饶了我吧”。 小贱看着我，认真的说：“谁说让你负责内务，你的职责是协助我搞好全班的训练”。 靠，又当副班长了。 很快，枪对我们来说，从激动变成激愤了。 每天把这些枪拆过来装上去，要不就是背着进行训练，再不就是让我们在枪杆上吊着个砖头对着靶子瞄几个小时，就是不让打子弹，这有什么劲。 狼毛憋不住了。 这天的训练依然是在靶场上吊砖头，天气又热，比跑个五公里难受多了。 突然，狼毛爆发了，他把枪丢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他，小贱赶紧过去，对狼毛说：“狼毛你怎么了，干什么！” “这叫打枪吗，天天吊着个破砖头盯着靶子看，我爹说过，要像把枪打好，就得装上子弹拼命打，这算啥啊！” 鱼头当然听见了，他走了过来。 鱼头隔着墨镜端详了狼毛一会，说：“你，就是那个说自己从小就打枪打的准的兵？” “报告，是我！” “怎么，觉得自己练的可以了，想打两枪”。 “是！” 鱼头哈哈的笑了两声，这可是我们见到他的第一次笑声，这么瘆人！ “好啊！找个班长给你比一下怎么样？” “不！” “怎么，怕啦！” “我跟你比！”狼毛这回真疯了！ 鱼头收住笑容，没有搭理狼毛，转身大摇大摆的离开。 小贱在一旁很着急，拉住狼毛说：“狼毛，你疯了，还有纪律吗，怎么能和排长这样讲话！” “我知道排长牛逼，但不是所有都牛逼，我就敢说我打枪就比他牛！”狼毛倔着头大声嗷嗷。 鱼头停住了脚步，转身过了，逼近狼毛。 “输了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狼毛显然被逼上绝路了。 “怎么比！” “我再往后退100米，五发子弹，比环数！”狼毛镇定的说。 这个时候，我不得不要站出来说话了，我可是副班长。 我凑近狼毛问他：“哥们，你有把握吗！” 狼毛对我说：“大头，别的我不敢说，打枪每问题！” 兄弟的话还能不相信吗，我大声说：“报告排长，输了我陪着他受罚！” 老藏和红妮也站了出来，老藏说：“我们全班受罚”。 小贱没有料到自己的班怎么都疯了，不知所措了。 鱼头还是那副拽样，说实话，我就是看不惯他的这幅狂妄才站出来支持狼毛的。 “好啊！不过，再增加点难度，找个人站在靶子旁边，现场报靶怎么样，神枪手”！ 这下，狼毛惊住了。 “小贱，你去吧，我先打”。鱼头命令到。 小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就跑了过去。 鱼头抓起狼毛的枪，往后走了一百米，站着不动。 当小贱到了靶子站好，鱼头突然端起枪，“啪啪”的连扣了五枪，只见小贱好好的站在哪，但身后的靶墙却被打的尘土飞扬。 “5个十环！” 鱼头走到狼毛面前，面无表情的说：“去吧，该你了，只要不把你班长打死算你赢！” 狼毛的脸sè变得很白，这下我变得紧张起来，心想鱼头这个混蛋也太变态了吧，怎么能让人站在靶子那，他还真该打，靠，这可不是拽出来的啊！ 狼毛有点发颤，晃晃悠悠的走到shè击点，其实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紧张，但鱼头还是那副模样。 狼毛站在原地没动。 “怎么了，不敢打了吗！你不是神枪手吗？”鱼头在一边起哄。 狼毛听了，一把卧了下去，装好子弹。 枪对着靶子，也许还对着了小贱。 小贱倒是站的挺好，一动不动的。 我突然感到态势不对，大声的对狼毛说：“狼毛，你真的有把握吗，你要看清了，那可是咱们班长啊”！ 老藏和红妮也急的不行。 狼毛没有吭气，也没有动。 全场都变的安静起来。 就这样僵持了一分钟时间，狼毛也没有扣动扳机，突然，他跳了起来，对着鱼头说：“报告排长，我输了，我不敢开枪！” 这下好了，危急解决了。 鱼头看着他，轻轻的对他说：“兄弟，我打枪没你有天赋，但我是练出来的，就是像今天的训练一样”。 鱼头这次没有发飙，却比发飙更可怕，他轻轻的让我们一起吊着砖头站着整整瞄了一天。 狼毛一整天没有说话，发狠似的站了一天，我们喊他休息，他不吭气，像块木头一样一动不动，谁也劝不住，就在训练结束哨响的那一秒，狼毛一头栽在地上。 第十八章 与魔鬼同行（四）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狼毛为什么不开枪？以他的枪法，不会打偏，但他没有开枪，等到狼毛情绪稳定下来，我们试探着问他。 “狼毛，你怎么没开枪，按你的枪法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啊”。我问。 狼毛沉默了一会，对我们说：“我爹告诉过我，打枪，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和信心，就不要开枪，在那个时刻，我的脑子和眼睛里全是小贱，根本不能正常瞄准，所以，我放弃了”。 我听明白了，这里不是枪法准不准的问题，而是心理强不强大的问题。 狼毛说：“我当时就是觉得自己枪法很准，那样训练没必要，但鱼头的表演让我明白，再准的枪法如果没有自信都不能打好”。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狼毛说出这么具有真理的话语，而他也用行动为自己的鲁莽担当。 本以为打枪怎么也不能和我们的基础训练相比，再苦也不会苦到哪去，结果我们还是错了，也才明白这第一层地狱的称谓不是白来的。 到了实弹shè击时，每个人的身旁摆着一整箱的子弹，要求只有一个，不停的把这些子弹打出去。 好家伙，耳边充斥着轰鸣声，一分钟都没有消停，打到一半，耳朵已经不起作用了，似乎以听不到任何声音，眼睛也因为枪械产生烟雾，看不清对面的靶子，但手却不能停止，不停的shè击。等到把子弹全部打完，感觉比扛着圆木冲一百次陡坡还累。 而这些还不能算什么。 趴着打，蹲着打，站着打，都了最后还要跑着打，白天打，晚上打，即便是下着雨也要打，靶子从固定的，打到运动的。 我们已经数不清自己扣出去了多少子弹，打烂了多少个靶子，只知道连做梦都在听见不停的枪响。 我们也似乎明白鱼头说的话，一个真正的枪手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就当我们还在第一层地狱突围中，第二层地狱也接着来到了。 一天，鱼头突然宣布说：“根据你们的训练进程，今天把你们拉倒陌生地域进行shè击，任务很简单，你们每一个人要消灭10个人形靶就算完成”。 我们已经养成习惯，不管鱼头把任务描述的简单还是艰巨，我们都不敢掉以轻心，因为每一次都不简单。 这是一片山林，植被很茂密。 我们每人领到一块压缩干粮，一壶水，剩下的就只有自己的一杆枪，配20发子弹。 还有就是班长不参加。 出发前，小贱对我们说：“兄弟们，这是你们第一次单独执行训练任务，要互相帮助，不要独自行动，遇到困难，要以大头为主”。 意思是我是代理班长。 “放心吧，班长，我们很快就会完成任务”。老藏抢着说。 小贱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出发”！ 四组人按照不同的路线，依次进入山林。 很快，我们总共消灭了将近20个目标，狼毛不愧是猎人出身，眼睛很尖，发现目标很快，他已经完成了9个，只差一个。 可越往深处走，目标越少，连着走一个小时都不会出现一个。 大家都很疲惫，我示意停下来休息一下。 一块干粮不够塞狼毛牙缝的，几口就吃完了。 压缩干粮，说的很神奇，吃一块可以抵挡一天，但也要分人，狼毛就明显消化能力较强，对他而言，可能只挡的住几个小时。 我只吃了三分之一，留了一点，因为我感觉到这次任务好像并不像鱼头说的那样仅仅是次shè击训练。 休息了一会，我们接着往前走，应该出现的人形靶更加少，几乎每隔一两公里才出现一个，到了快天黑的时候，还差十几个没有找到。 老藏开始担心，说：“大头哥，这天都要黑了，我们还没有完成任务，难道我们要在这林子里过夜吗？” 我想了想，肯定的说：“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红妮说：“大头，出发前小贱不是给你了一部对讲机吗，不如我们问一下”。 对啊，把这事忘了。 我赶紧拿出来，调好频率，打开开关。 没有声音！我试了几次，连指示灯都不亮。 “别费劲了，要么没电，要么是坏的”。狼毛说。 什么情况！ 我意识到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情况，但不能确定。 “兄弟们，看来今天只好呆在这里了，这样，我们先找个地方当营地，点一堆火，再商量怎么办”。 红妮站出来说：“我在家的时候，时常会住在野外，有些经验，刚刚走过来的时候，我注意到有一块空地，地势较高，比较干燥，适合我们休息”。 红妮带着我们很快找到了这块空地，趁天还没黑，我们抓紧找来一些干柴，幸运的是，狼毛还带了一个打火机。 天黑了下来，我们围着火堆坐着。 老藏对狼毛带了个打火机很感兴趣，问他说：“狼毛，你怎么想起带了个打火机”。 “呵呵，我是有意带的，这是我shè击用的一个小诀窍”。 “快说说”。 “有时候光线强了，准星会出现虚光，影响瞄准，但是只要用火一烧，虚光就很小了”。狼毛得意的说。 “好啊！有这种技巧不告诉我们，还是不是兄弟！”老藏质问的说。 “没有，没有，再说，你们也没问我啊！”狼毛很着急。 老藏从兜里掏出吃剩的半块干粮，在狼毛面前晃了晃，对他说：“没事，我不在乎，因为我还有吃的”。 老藏故意吃的声音很大，把狼毛馋的不得了。 我和红妮都笑了，赶紧也掏出来自己剩的，掰了一块递给狼毛。 很快就吃光了，我担心的说：“干粮是空了，明天怎么办啊”。 红妮赶紧说：“放心，兄弟们，咱是干啥的，是从山里来的，这么一大片林子，好吃的多的很，这事包在我身上”。 “还有就是，狼毛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仨还没有，我的想法是，明天，狼毛先回去报告，我们仨继续寻找目标”。 “什么！”狼毛一听就跳了起来。 “我们是兄弟！怎么可能丢下你们不管，一个人回去，大头你是不是不把我当兄弟看！”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把狼毛不当兄弟看，要知道我是很重情义的人。 “再说，发现目标是我的强项，我可以帮你们啊！”狼毛不依不挠。 我笑了，对狼毛说：“我让你回去的目的是要告诉鱼头他们我们的情况，不过你说的也对，我们是兄弟，一直都在一起，不分开也好”。 “就是嘛！”狼毛兴奋的说。 “这样，毕竟这块林地是陌生地形，为防万一，我们轮流值班，一个人2个小时，直到天亮，你们先睡，我先来”。我边说边站起来。 “好的！”大家异口同声。 “那就这样，喊声口号睡觉！” “小静，小静，百炼成鹰！” 本以为在野外喊口号就这一次，哪知，这一回一喊就是四天。 第二天，我们整装出发，红妮不愧是山里长大的，什么都认识，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都知道，倒是找了不少野果野菜充饥。 目标依然很难找到，我甚至怀疑，他们是怎么设置这些目标的，不嫌累啊，搞这么远。 终于，在到达一条小溪的时候，目标全部完成，每个人都打到10个人形靶。 狼毛看到小溪更加兴奋，扑上去就要喝水，这一路来，我们的水早就喝光了，口干舌燥的。 我赶紧制止，对狼毛说：“狼毛！别喝，万一有毒怎么办”。 狼毛停了下来，不过他还是跳进去左看右看，突然，狼毛用手一把往水里摁去，抓了一只小螃蟹出来。 “兄弟们，放心了，不仅水可以喝，还有肉吃喽！”狼毛很兴奋的说。 我们也放心了，赶紧奔上去喝水，把水壶灌满。然后我和老藏找干柴，红妮他俩负责抓螃蟹。 等到火燃起，战利品也来了，不仅有螃蟹，还有几条鱼和青蛙。 可以吃烧烤了，不过，这些烧烤闻起来香，吃起来还真不好吃，没有一点味道，腥味还很重，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了，饥饿的人是不会在乎什么味道的。 吃饱喝足，我们满怀信心的踏上回去的路途，不想，这下把我们折腾惨了。 首先，我们迷路了。 第十九章 与魔鬼同行（五）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明明按照回去的路返回，结果走了一天都没有出去，反而觉得越走越远。 我们实在是走不动了，只好停下来休息。 我问红妮说：“红妮，你原来不是生活在山里吗，应该对这样的山林很熟悉，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红妮也很着急，左顾右盼的到处看，对我说：“按道理我们这样走是没问题的，可是据我观察，我们好像在一个地方反复绕弯子，这都一天了可能还是在原地”。 靠，神秘幽谷啊！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这一块树木十分茂盛，且杂草重生，根本看不到出路，但现在已是下午5时，太阳的余晖还是透过密林照进来一丝光亮。 “兄弟们，我记得我们当时是从东方进来的，只要我们一直往东方走一定会走出去的”。我说。 “可是，天马上就要黑了，晚上还要走吗？”老藏疲惫的说。 “不如这样，我先去探一下路，你们先找个地方休息”。红妮建议说。 我不放心，对他说：“我们都走了一天了，体力消耗很大，再加上你孤身一身，我们也不放心啊，要不，今天不走了，休息一晚上再说”。 “对对对，我们还是不要分开的好，万一走失一个就麻烦了”。狼毛也说。 红妮想了想，对我们说：“兄弟们，放心吧，我从小在山里穿来穿去，不会有事的，假如我们都休息一晚，明天可能照样走不出去，不怕的，我会边走边做记号，不会有事的”。 红妮执意要去，我没再拦他，但要求他三个小时之内必须回来。 红妮出发了，剩下我么仨赶紧找柴火生火。 走了一天，又累又饿，加上有点莫名的恐惧，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天空突然下起了雨，真是屋漏又遇连天雨！ 我们赶紧找了个大树，却又十分担心红妮，心里都很焦急。 天很快全部黑了下来，雨却没停，整整过去三个小时了。 “大头，红妮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狼毛很担心。 我比谁都担心，却又不知道怎么办，这样的雨夜能怎么办。 老藏也着急的说：“不如我们去找找吧，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但我知道，这样去找，我们更威胁。我说：“不行，再等等”。 仨人不再说话。好不容易雨停了，浑身淋透的我们感觉到寒冷，冻的发抖。 红妮依然没有回来。 “会不会红妮迷路了，这么黑他一个人可怎么办”。狼毛说。 “大头，我们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啊，干脆我们去找他吧”。 我也变的犹豫起来，我们肯定不能丢下他一个人不管，但在不知道他去什么地方的情况下，贸然去找，只能更危险。 我努力平静的对他俩说：“兄弟们，不能去找，如果我们去找，红妮又回来了，怎么办，岂不是更麻烦”。 “可是，红妮说好三个小时回来，都快六个小时了，我真的很担心他！”老藏声音有点哽咽。 “等到天亮再说！”我用命令的口气说。 就这样，三个人互相背靠着，等待天亮，备受煎熬，来自心理上的。 基本上我们仨都没睡，因为害怕红妮回来听不见他的声音，可是，一晚上，红妮都没回来。 天刚有一点亮光，我们就爬了起来，因为我们知道必须要行动了。 我们发疯的向红妮去的那个方向前行，边走边大声的喊着红妮的名字，却没有听见红妮的声音。 我们走了很远，依然没有找到红妮，这下真的有点慌神了。 难道红妮真的出什么事情了吗，真后悔当时没有拦住红妮，这个代理班长真失败。 沮丧的情绪在我们之间蔓延，不知所措。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狼毛说：“狼毛，往天上打一枪”。 “干什么？”狼毛有点疑惑。 “这林子太密，又是山地，我们怎么喊红妮可能都听不见，但枪声却要大多了，尤其是你的这杆狙击枪”。 狼毛立即明白过来，举起枪对天“啪”！的一枪。 “啪”！ 远处也响了一声。 “听见没有，听见没有，一定是红妮”。我兴奋的说。 狼毛“啪”的又是一枪。 “啪”！ “是的，一定是红妮！”老藏也兴奋的说。 “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快，去找红妮”。我命令到。 我们身上突然充满了巨大的能量，任何疲劳和困难都不能挡住我们。 走着走着，我们被迫停了下来，前面出现一个悬崖。 枪声明明是从这边传了来的，怎么会是悬崖，难道红妮掉下去了？ “红妮！红妮！”我们奋力的嘶吼。 “我在这里”。一阵微弱的声音从悬崖下面传来！ 我向下看去，果然，在半山处的一小块空地上，半躺着一个人，在向我们费力的挥手。 是红妮！ 好家伙!红妮是怎么掉下去的，还好是掉在了半山腰，要是掉下去，红妮真的就没命了！ 我仔细看了一下，顺着悬崖有一根藤在吊着，很粗，可以到达红妮那个地方，估计红妮受伤了，不然他是有这个能力爬上来的。 “老藏，狼毛，你们俩拽住这根藤子，我下去把红妮救上来”。 “大头，还是我来吧，我指定爬上比你多！”狼毛也自告奋勇。 “不用争，我去！”。我坚定的说到。 我把枪递给他俩，搓了搓手，顺着这根藤子往下走。可能是下过雨的缘故，藤子很滑，还有刺，把我的手剌的出血，但我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把红妮救上来。 花费了十多分钟，我终于到达了红妮的位置，果然，红妮的腿被什么东西划出一条大口子，幸亏红妮还懂得用东西把伤口扎住，但还是流了很多血。 “红妮，怎么样！” “不咋地，就是站不起来有点困难”。红妮费力的说。 我看了一下，决定把红妮绑在背上爬上去。 我把作训服脱下来，然后让红妮趴在我的背上，用衣服绑好，打了个死结。 我对红妮说：“兄弟，一定要搂紧我，我带你爬上去”。 然后对老藏、狼毛说：“你俩把藤子抓紧，我要上来了”。 当我抓住藤子往上爬的时候，才知道有多困难，两个人体重把我压的喘气都困难，每爬一步都很艰难。 一夜没睡，又没吃任何东西，我的体力消耗很大，但我知道，我只有一个选择，就是抓紧绳子往上爬。 我咬着牙，一点一点的往上爬，每爬一米，都要休息一下。 当爬到一半的时候，我感觉天旋地转，身上突然没有了一点力气，喘气也更加粗重。 “小静，小静，百炼成鹰！”红妮的声音很小，却听的很清楚。 我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继续往上爬，一点，一点，我拼命的想这小静，想着平时我们一起训练的镜头，拼命让自己清醒，绝不能松手。 “还有两米了，大头，加油，咬咬牙就上来了！”老藏在上面大喊。 我抬头看了一眼，看见老藏和狼毛紧抓着藤子，我得到了鼓舞，使出全部力气，用力往上爬。 “小静，小静，百炼成鹰！”这是他们三个人的声音。 我的面前真的出现了小静，她在笑着，在上面伸手等着把我抓住，并对我说：“马志，加油，快要上来了”。 我对小静也笑了笑，却感觉身体一阵发虚，眼睛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靠在一颗大树上，旁边有一堆火。 “大头！大头！你醒了，太好了，吓死我们了”。老藏扶着我的肩膀大声的对我说话。 我清醒过来，看到大家没事，就放心了。 “那一下，太危险了，大头你一松手，把我吓蒙了，还好有狼毛，他一把冲上去，抓住了你的手，这才把你和红妮拉上来，太悬了”。老藏讲的很入神。 “还好，我有的是力气，不然，还真抓不住你俩了”。狼毛笑着说。 我也笑了一下，对他说：“谢谢你，狼毛！” “呵呵，谢啥，咱们师兄弟，要是我掉下去，你们还不是也会拼命救我”。狼毛不好意思的说。 “红妮好点了吗”。我问。 “我没多大事，就是腿疼，站不起来”。红妮躺在旁边说。 这时，我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顺着这边走，明天我们就可以走出去了，这边是我们刚进来的地方，我记得很清楚”。红妮说。 “好，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走出去！”我说。 “来来来，赶紧吃点好东西补充一下，这样明天才有力气走出去”。狼毛兴奋的拿着一串考的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 “肉啊！” “什么肉？” “哦，是老鼠肉！”狼毛笑嘻嘻的说。 我又是一阵眩晕，不如饿死算了。 “放心吧，这个叫竹鼠，可是上等的美味，饭店里要卖好多钱一盘的，我在老家吃过几次的”。红妮说。 管他什么肉了，不吃被饿死才划不着。 第二十章 与魔鬼同行（六）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第二天一早，我们三个轮流背着红妮，拖着疲惫的身体向林外走去，即便我们还不能确定走的路线对不对。 经历了三天莫名的折磨，我们都已饥肠辘辘，都已满身伤痕，都已步履蹒跚，但我们的jīng神很淡定，哪怕再次迷路，走不出去，也不能再击溃我们。 更重要的是，我们都理解了什么叫做生死与共，虽然这仅仅是一个简单的shè击训练，却意外的培养了我们的jīng神意志，和战友之间那种铁一般的情谊。 或许是感动了上天，在经历了七八个小时后，我们终于走了出来。 鱼头和小贱他们就在林外等着，看得出来，其他三个组早已经到了，当我们走出的那一刻，小贱飞奔过来，接过红妮，我们互相搀扶着走向鱼头。 可恶的鱼头依然带着他那副臭名昭著的墨镜，依然是那副顽劣不化的表情，其实都无所谓了，我们毕竟坚忍不拔的走了出来。 果然，我们的感人形象没有感动他，只听见他说：“本次训练的时间计划是两天，你们用了四天，最后一个归队，虽然完成了任务，但也是失败的”。 说完，转身就走了。 表扬一句会死啊！鼓励一句会死啊！ 幸好红妮的腿只是外伤，未伤到骨头，但还是由于发炎，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 开班务会的时候，小贱道出了实情。 “此次训练，不只是单纯的shè击训练，鱼头加了内容，野外生存，或者也可以叫第二层地狱”。小贱说。 “那我们在山林的活动，你们也知道吗？”我问。 “大体知道，因为山林里有我们的自己人”。 “红妮掉进悬崖也知道吗？”我多少有点愤怒。 “这个真不知道，因为红妮是单独一个人的行动，没有人跟着，也没有人看见”。 老藏愤怒了，对小贱说：“太危险了，搞不好要死人的！” 小贱却正sè的说：“老藏你不用激动，我们就是要用实战的方式锻炼你们，这一次仅仅是个试探，到后边还要拉到更加陌生、更加危险的地方组织训练”。 我们都没有再吭气，说实话，有了这次宝贵的生命历险，我们都长进了不少，以后不管到哪，只会更加的小心。 小贱还说：“兄弟们，做好准备吧，以后的训练还会加大，会训练你们的整体素质，也就是说，几个地狱科目会重叠着进行，不过，从这次试探xìng训练来看，你们是有种的！” 实际上我们已经习惯了，别说是几个科目，就是十八个一起来都无所谓。 果然，没过多久，鱼头就开始了第三层地狱的折磨。 在一次训练间隙，鱼头把我们召集在一起，围成圈做好，起初以为是组织大家放松，让谁唱个歌什么的，可是到最后，却把我整的鼻青脸肿。 鱼头狂妄的说：“听说你们当中有不少会点功夫的，正好今天有点时间，那么我们就比划几下，看看谁的拳脚要好一点”。 有了上次狼毛教训，这次谁都不敢出头。 鱼头冷笑了一声说：“不要害怕，你们还没资格跟我比划，我挑一个班长就行了”。 鱼头指定了一个班长，让他站在zhōng yāng。 “谁先来啊！” 大家一看不是和鱼头比，就有些放松了，马上就站起来一个，看起来很结实。 哪知道，只打了三个回合，这位仁兄就被班长一脚飞踹，趴在地上。 接着又上一个不怕死的，也是没过几招，被这位班长一拳打趴在地。 我算是看出来了，即便是较量两拳，也是真打，看那两位兄弟的痛苦表情就知道了。所以，我下定决心不趟这个浑水，爱谁谁上。 结果老藏站起来了。 而且老藏对那个班长说：“报告班长，我可要来真的，要是打到你，先说对不起了”。 口气挺大的，不过我看老藏的体格估计也撑不了十个回合，身体硬倒是很硬，就是太瘦了，再看那班长，胸肌、二头肌长了一身，老藏悬了。 那个班长笑了一声，说：“我知道你是个民族汉子，没事，放马过来！” 话还没说完，老藏就扑了上去，有点想摔跤的意思。班长灵活一闪，老藏扑了空，但站的很稳。 老藏站稳以后，转身又是一飞脚，别说，动作还真的快，班长躲闪不及，只好用手挡住，却使了一招四两博千斤，顺势把老藏的脚往上一抬，老藏一下在摔在地上。 这下反倒把老藏惹火了，民族脾气一把就上来了。 老藏不顾屁股生疼，翻身跳了起来，又一次出拳打了过去，班长依然很机敏，但只是轻轻的侧身一躲，老藏半个身体就完全置于班长的反击区域，果然，这个班长一把抱住老藏的前胸，使力一甩，竟然让老藏在空中翻了个，后背落地，这下把老藏摔的不轻。 老藏是又疼又急，再一次爬了起来，可还没站稳，这个班长一记重拳打在老藏的脸上，老藏的鼻子马上出了血，又一次倒在地上，老藏还想站起来反击，这时，小贱赶紧把他拉住，才算了事。 好家伙，看来这些班长真不是白当的，怕是小贱也不比他差多少。 这下没人敢冒头了，鱼头更加嚣张的说：“怎么样，还有谁敢比试一下啊！” 我装作没听见，把头扭在半边。 可偏偏这个鱼头跟我过不去，他走到我的面前，瞪着我说：“听说你叫什么，大头哥，是吗？你的兄弟挨打了，怎么不见你出头啊！” 靠，这都知道，看来这个鱼头不仅是个魔头，还是个间谍。 我看着他，没有出气。 “是不敢吧，你有本事跳下山崖救你兄弟，却没种替你兄弟出头，看来你这个大哥不合格啊”。 我有点被激怒了，要知道这可是我的立身之本啊。 “我还听说，你们有句口号，小静，小静，百炼成鹰，呵呵，让一个女人成为你们的jīng神动力，难怪没有什么出息！” 这句彻底把我激怒了！你说什么不行，非要说小静！ 我想都没想，翻身起来，一把抱住鱼头的腰部，想把他甩翻。 可惜我投弹70米的力量在他身上不起任何作用，他一个反抱把我甩出至少五米。 “怎么，大头，要跟我打吗？” 我站起来就说：“是的！有种来！” 旁边的人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又一个兄弟要惨遭毒手了。 这个时候，我哪还想这些，打我不怕，就是不能侮辱咱大头，来吧！ 我突然想起当兵前打架的场景，心想，对付这种高手，就不能使什么招数，因为咱也不会什么招数，只有一个办法，缠住他。 所以，我又一次扑了上去，鱼头这回猜错了，他以为我会出拳打他，而我则再次抱住了他，使出浑身力气想掀翻他。 可惜这个鱼头真的是沉，怎么也是辆坦克的底盘，任我怎么摔，动都不动。 鱼头见此情况，立即用肘部砸在我的后背，我感觉是捱了一块重石，一把就爬在了地上，疼的我直呲牙。 鱼头后退了一步，摆好姿势等着我起来。 我挣扎着站了起来，听见鱼头说：“怎么，只会这一招啊！” “是的！” 又一次扑了上去，鱼头料定我还是要抱住他，没动一步，任凭我抱他，等到我抱住了，他这次没有用肘子砸我，而是抱住我的腰部，往上一提，和老藏一样，被摔了个底朝天。 靠，真他妈疼，浑身疼！ 我知道我已没有力气和他较量，可是有这么多人看着呢，可不能丢脸，我再一次爬起来，听见周围的人再喊：“大头，好样的！” 没办法了，只好冲上去吧！ 一次，两次，三次，我拼了命的一次次抱住他，然后被他甩翻，但都爬了起来，直到把我摔的满脸是血，浑身无力才停止。 最后一次，我依然站了起来，在我想又一次冲上去的时候，鱼头对我摆了摆手说：“够了！” 我再也站不住了，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小贱他们赶紧上前扶住我。 鱼头走到我面前，瞪着我看了半天，说：“可以啊！大头，够硬，我喜欢”。 你喜欢，我不喜欢！再来几个回合还不把我摔死。 鱼头又对他家说：“从今天起，我们要开始学习近身格斗，虽然你们的基本功不行，不过，jīng神很好，以后的训练就是要像大头一样，敢于拼，不怕打，才能训练好，明白没有！” “明白！” 什么意思，是表扬，还是拿我当反面典型。 后来我才明白，这第三层地狱就是被一次次的摔过来扔过去，可能是我为大家做了示范，才得到点表扬吧。 摔吧！打吧！反正你鱼头没摔死我，其他人就更别想！ 第二十一章 与魔鬼同行（七）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近身格斗，是硬功，需要一名金鹰掌握多种格斗技巧，还要抗摔打。 自从进入这个科目的训练，我们成了武工队，天天拳打脚踢，舞枪弄棒，蹲马步，站桩，练倒功更是家常便饭，不过我个人还是喜欢对打，从中可以找回原来的我，也可以彰显一个人的xìng格。 不知道被摔倒在地多少次，被打的鼻青脸肿多少次，慢慢的，我们每一个人都被摔打成一个个的角斗士，只要说开打，马上就会变的凶神恶煞，而其中，我属于佼佼者，不是我的格斗功夫多么好，是因为，我有一种不要命的狠劲，就连老藏他们都不太情愿和我单挑，所以大多数时候，我只有跟小贱对抗。 一开始，挨打的指定是我，到后来，小贱也会被我击中几个回合，直到最后，打小贱至少可以打成平手。 鱼头从不吭气，始终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但我心里明白，我的水平差他还很远，他绝对有资格站在边上嚣张，如果不服可以随时向他挑战，可谁也不会干这样的傻事。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第四层地狱。 鱼头把我们拉到一个大湖边，不用想，一定是武装泅渡。 我不怕水，老家那边虽然没有大江大海，但游泳的地方很多，夏天一热，河边、湖边指定有我和几个哥们的身影。 但对老藏来说，就是个很大的难题了。 xī zàng并不是没有湖，还多的很，叫纳木错，可是藏族人都会把这些湖当做神湖，除非遇有重大祭祀等活动，才会下湖洗浴，其余时间绝不下湖，因此，老藏甚至都不会游泳，更别谈一次xìng要游十几公里了。 小贱成了老藏的私人教练，而我们则直接背上武器被赶进水里，拼命的游，稍慢一点，上了岸一定又被追加一个5公里。 等到老藏稍微会一点游泳动作马上被加入我们，对此我很有意见。 我对小贱说：“班长，这样做恐怕真的不行吧，他才刚学会个狗刨，就进行高强度的泅渡，这片水域深处怎么也得有个五六米，万一出点问题，我们根本没有体力去救他啊！” 小贱笑着说：“你放心，他沉不下去。” 果然，老藏在水里很拼命，生怕落在我们后边，每次都消耗比我们更多的体能，但从未抱怨，也没有沉下去。 我想了想，可能这就叫读心术，读懂一个人的心，比强迫一个人要强的多，小贱就是揣摩透了老藏的心，知道他是个不甘落后的人，尤其是他那民族xìng格的死倔劲。 鱼头似乎也读懂了我们的心思，每次我们刚刚适应新的训练强度，他会马上进行调整训练进度，变着花样的让我们难受，与这样的魔鬼并行，你就别想着会过的舒服。 “今rì的训练，铁人三项！大家可能听说过这个体育项目，不过，我们的三项不能和比赛相同，十公里武装泅渡，十公里武装越野，最后再加一个800米障碍，以班记成绩，个人不算！最后一组需要加跑五公里。”这是鱼头想出的最新折磨方式。 这下完了，老藏纵然很刻苦，但他的泅渡还是有些差距，以小组记成绩，我们指定最后一名。 果然，在武装泅渡中，我们是最后上岸的一个组，因为我们轮流拼命的扯着老藏往前游，被拖累了不少，不过我们也习惯了，反正我们经常被罚。 老藏却觉得不好意思，上了岸后不顾体力的巨大消耗，撒开腿大跑，边跑还不忘鼓励我们：“兄弟们，我们已经被耽误了，得拼命了，不然追不上了。” 我心里暗笑，老藏还真是个不要命的民族兄弟，没办法，我们只好咬牙往前狂奔。 无奈体力的消耗的确太大了，等到上了800米障碍，手脚都没劲了，小贱为了安全期间，命令我们已完成动作为主，不要争取时间了。 老藏不干了，对着小贱大吼：“班长，我知道是我拖累了你们，但我们已经挺到这个时候，怎么地也要拼一下，怎么能放弃呢！” 说着，老藏使出了浑身的倔脾气，抓住攀登的绳索往前冲，或许是老藏的jīng神感染了我们，也都鼓足干劲豁出去了。 只是不管再怎么拼，因为体能分配的问题，我们还是跟其他组相差了至少十分钟，败下阵来。 老藏瞪着血红的眼睛，要发狂，却一句话都不说，这个我理解，这是准备发狠的表现。 就像狼毛当初因为和鱼头比枪一样，被打掉锐气的狼毛没有被打掉意志，反而对着自己发狠，别人练的时候他叫着劲的练，别人休息的，他躲着练，端着枪对着一个目标瞄，起初我们都以为狼毛要疯了，但事实证明，这种顾虑是多余的，狼毛的shè击水平一直处于全队最高水平，尤其是他手中的那杆狙击，指哪打哪，绝不会偏离，成了名符其实的神枪手。 这次轮到老藏了，为了泅渡这个科目，老藏也是拿出了不要命的jīng神，训练时拉着小贱不放，学习游泳动作，等到我们睡觉了，自己偷偷的跑到连队游泳馆去开小灶加练，起初几回每次都是喝一肚子水回来，后来同样是越游越带劲，终于不再成为我们的后腿。 这种jīng神是怎么来的，一开始我也不明白，慢慢的我懂了，金鹰的训练方法会让一个人不知不觉的融入进去，会让每一个人不能接受失败，只能往前冲，稍有落后自己就会有危机感，然后会督促自己赶上去。 这种方式真的很变态，那种强烈的竞争意识左右这每一个人，容不得有半点懒惰，我想，大约这就是传说中的洗脑吧。 训练还在无休止的进行下去，不知道何时到头。 正当我们等待更加急骤的暴风雨来袭时，小贱却领了一大堆书回来。 “来来来，一个人十本。”小贱的贱笑又来了。 我领了之后，翻看了一边，什么班排战术、侦察、突袭等等的书名让我眼花缭乱。 “班长，搞什么飞机，金鹰连要办读书班了吗？”小藏第一个发问。 小贱笑眯眯的看着他，说：“呵呵，老藏，什么文化程度？” “高中！”老藏很神气。 “你呢，狼毛？” “我，这个，这个，哎！家穷只读完初中。”狼毛有些忸怩。 “红妮？” “我也是初中，不过，初三只读了几个月，就相应部队号召，来当兵了。”红妮倒是显得很从容。 小贱的眼光转移到我身上，依然笑眯眯的。 “高中，还复读了几天。”我看着小贱说。 “啊哦，看来副班长的文化水平是最高的。” 老藏显然不服气，但又不好意思说我，就把矛头对准小贱，对他说：“班长，你呢，你不会是大学毕业吧。” 小贱不好意思起来，笑着说：“呵呵，我和你们都差不多吧。” 回答的凌磨两可。 老藏当然不会饶他，紧着说：“差不多？是差多少，难道班长是先读了高中，后又被发配回去读初中？” 老藏的话让我们开怀大笑。 小贱也笑，笑完之后对我们说：“我是读完初中读的中专，技校。” “技校？学啥啊！”狼毛很感兴趣。 “呵呵，说出来不好意思，厨师。”小贱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啊！做菜都做到金鹰了，看来班长的厨艺一定相当高。”老藏还在打击小贱。 我听了感觉不能再这样持续下去了，不然会说翻脸的。 “班长，为什么还发书啊，特种兵还需要看书吗？”我把话题赶紧引到正道上来。 小贱停止了贱笑，严肃起来，对我们说：“弟兄们，不要认为一个特种兵就是浑身肌肉、四肢发达的铁疙瘩，那是极大的误解，或者说是对原来特种兵的理解，现在不同了，现在是什么年代，看看电视、电影、网络，人家外国的特种兵，人人都是掌握尖端科技的人才！比如美国的海军陆战队员，不仅是军事训练的好手，还要掌握各种尖端科技技术，据说，他们一个身上背负的各类先进器材就达十几种，而美国最jīng锐的三角洲特种部队，你给架隐形飞机照样可以飞上天！” 红妮听的入神，插话问：“班长，我们也要学开飞机吗？” 大家笑了起来，小贱也笑，但很快又恢复严肃，对我们说：“我们的装备自然不如他们，但我们的思维要跟上他们，要立足现有装备打赢高科技战争！” 这话怎么都不像从一名厨师嘴里说出来的，有点别扭。 果然，小贱不好意思的说：“这是鱼头说的，我只是复述，不过，你们知道鱼头什么文化吗？” “高中！”老藏不屑于顾。 “啥高中啊！怎么也得是个大学生，不然怎么天天带个眼睛，还是黑的。”狼毛更是打击的厉害。 小贱不至于否。 红妮说：“你们瞎说啥呢，人家至少是个硕士生，我看人虽然长的很粗重，但说话还是很有水平的。” “你觉得呢，大头。” 我摇摇头。 “双料博士！”小贱很崇拜的说。 “双料博士！”老藏唰的站了起来，“这么高的文化，还当什么兵啊！” “高文化就不能当兵吗？”小贱正sè的说，“现在打的就是高科技，部队没有文化照样不行！” 我听了也很震撼，真的没有想到一天对着我们嚣张的魔鬼还有这么高的文化素质，看来打败他是没有希望了。 小贱接着说：“兄弟们，我不是说我们非的也要考上什么博士、硕士，我说的是，我们不仅要有高超的军事技能，还要具有优秀的思维能力，在战场上，你只有出sè的作战能力只能算是赢了一半，还要有出sè的作战意识，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所以，从现在开始，培养大家的战术意识就是我们的新科目，就是你们的新地狱！” 早说嘛，不就是要学习啊。 第二十二章 与魔鬼同行（八）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说起来容易，坐下去就睡。 这么长时间来，天天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回去之后连睡觉都成奢侈的兄弟们怎能受得了坐下来听这些破玩意。 鱼头当然是主讲，但不管谁是主讲，台下的人都不在乎，因为坐不到十分钟，鼾声一片。 我认为鱼头讲的非常好，坚持听了十五分钟左右，大脑耐不住大眼，终于睡着了。 “嘟嘟嘟！” 是紧急集合的声音，所有人都爬起来往外冲，可冲到门口被堵住了，鱼头站在那里。 鱼头示意我们回去坐下。 我们等着他发狂。 “刚才，我讲到十五分钟的时候，最后一个人倒下了。”鱼头说的很平静。 靠，看来我还是最后一个睡着的，高三复读没白上。 “看来大家很自信啊，觉得不用学就能训练好，这样也可以。”鱼头说完对门外招了一下手。 门外的一个班长抬来一样东西放在讲桌上。 “这是一个定时炸弹，最简易的那种，我刚才讲的，就是怎么拆除它，既然大家觉得很简单，好！我现在把炸弹设置好，你们来拆除，哦对了，就让最后一个睡觉的来拆吧，他听的时间最长，对大家也公平。” 说完，鱼头启动了那个炸弹，时间显示一分钟。 是我！ 没错，鱼头指的也是我。 不对，鱼头刚才讲的不是炸弹，应该是导弹！怎么又变成炸弹了呢，整人，绝对的整人！ 整人也是我，我只好走上去。 这是个炸弹吗？这不是个闹钟吗，还是电子显示的。 假的吧！鱼头经常搞些假的东西忽悠我们，这个闹钟也太低级了吧，怎么看都不像是炸弹。 我颤巍巍的拿起这个闹钟，左看又看，看出不名目。 时间却在滴答滴答的流逝。台下的兄弟们眼睛里充满惊恐，几个班长甚至悄悄的溜出门外。 我靠，这是要死人的，放弃吧！可是放弃又很没面子，没面子还怎么混啊！ 时间显示还有二十秒。 台下有人再喊：“兄弟，投降吧，会爆炸的！” 靠！投降不更丢人吗！我感觉有汗珠往下流，这么热，也不安个空调啥的，我感觉手抖的厉害，有点快拿不住了。 时间显示还有十秒。 前排的兄弟开始集体往后撤，台上只有我和鱼头，鱼头依然很冷静的站在一边。 “我不会！”说完就把闹钟递给鱼头，但我没有离开，这样至少我可以证明自己不是胆小鬼。 鱼头接过闹钟，看着计时器。 5，4,3,2。 在最后一秒，鱼头突然把闹钟丢出窗外。 “砰”的一声，声音不算很大。 台下的人都惊呼起来，这还真是颗炸弹！ 我呆住了。 鱼头隔着墨镜看着呆住的我，过了一会，才说：“这颗炸弹，当量相当于一颗步兵地雷，不会把你炸死，但绝对可以把你的胳膊炸断，你是不是认为它是假的。” 靠，搞大了吧，还真的拿颗炸弹吓唬我们。 “还有，刚才我确实没有讲什么炸弹，讲的是导弹。”鱼头顿了顿，又说：“我只是想提醒一下诸位，这也是我们的训练科目，而且很重要，如果说我们在训练场上流血流汗可以提高我们的战斗技能，那么现在我们学的可以提升我们在战场上的胜率。” 鱼头的骄傲劲又上来了，他昂着头说：“既然大家不愿坐着听，也可以，那就站着听，而且，是倒站着。” 结果，我们全体倒立着，听完他讲的课。 这个魔鬼，生生的把高雅的知识课堂也变成了地狱，我想，如果当年大嘴有他这点法术，谁还考不是大学！ 从此，但凡上课，谁也不敢把眼睛闭着，因为刚闭上就会想到那颗可以把胳膊炸断的闹钟爆炸了。 课堂和书上东西，总要用到实践上的。 我们开始进行战术和侦察兵技能训练。 小贱说：“最初的特种兵其实就是侦察兵，在没有特种兵的时代，侦察兵就是金鹰，即便到了现在，特种兵的训练也是在侦察兵的基础上开始，只是进行了升级。” 我们被拉倒野外，鱼头设置了一个指挥所，命令我们去捣毁它。 这怎么可能！ 如果说，这个指挥所不是鱼头在把守，我们说不定有机会，如果是他，还有什么奢望吗？只有挨打和被俘的份。 果然，四个组没有一个生还，而且没有一个组到达指挥所就全部被歼灭。 失败一次也就算了，如果是十次八次的话，还有什么信心。 这明明就是套，就像高考作文题，你设置的题目，你设置的标准，你设置的打分机制，只有你才知道标准，得高分的一定是蒙的。 这样的训练也一样，你设置的指挥所，你设置的路线，就像你明明知道前面全部是机枪，是陷阱，也还的前进，还的送死。 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以后，我突然想到鱼头讲课时讲的一句话，叫什么兵不厌诈，我算计了一下，不如就蒙一下吧。 到了夜晚，鱼头仍然命令我们完成任务。 我对老藏他们说：“兄弟们，这样好像不是办法，再攻三天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这样。” 他们总是听我的，也很容易执行我的想法。 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跟在一个组的后边，找到一个合适的地点，不动，等到快天亮的时候再伺机行动。 前面的那个组进入林子后，我们间隔一百米悄悄的跟进，这么多天的训练，我们已经相当默契，任何一个人的一个手势都已经明白对方的意图。 我示意四个人分开，成尖锥型前进，我在最前，狼毛殿后，红妮在左，老藏在右，间隔不能超过十米，便于指挥。 很快，前面的那个组被生擒了。 我示意大家窝下去，开始漫长的等待。 夜晚很适合想事情，不过看着天上的星星，我几乎没有想到什么，我想小静，小静离我那么远，我想我的老哥们，差点连长什么样都没有想起来，我还想我的母亲和小妹，这是到了部队第一次想起，那又能怎么样呢，我帮不了她们任何事情，靠，我怎么会发蒙来当兵，又到了这么一个不通人xìng的鬼地方，深更半夜的还在荒郊野外蹲着，去突袭什么狗屁的指挥所，那里面还蹲着一位有着高学历的魔鬼。 突然，树林里沙沙作响。 惨了，可能是鱼头的人来巡夜了。 我借着星光确实看到前面10米处有人活动，我向左右和后边看去，哥仨倒是还在那蹲着呢，却动也不动，坏了，睡着了。 不行，要是被这个人发现，还不全都暴露了。 我又仔细了听了听，没错，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 只要不是鱼头，乘着夜幕，逮着应该不成问题。 我耐心的等着这个人的到来，趴在灌木里一定不动。就在他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突然起身，一把拉到他，死死的摁住他的脖子，这个人拼命的反抗，很有力气，我见状更加使力的摁住，这个时候，忽然一声闷响，那人不动了。 我抬头一看，是老藏用枪托拷了那人，还是头上。 老藏喘着粗气，有点心虚的对我说：“我听见你这边有声音，就赶紧爬了过来，结果一看你和他在搏斗，我就，砸了下去。” 我赶紧试了试那人的呼吸，有气！又摸了摸他的头，确实有一个大包。 “大头哥，没事吧，那人没死吧！”老藏有点哆嗦。 我看了看时间，对老藏说：“没事，就是起了包，不过这个地方我们不能待了，你赶紧告诉他们，向我靠拢，我们转移。” 我感觉自己真的是个指挥员的料，把学到的东西都用到了。 我们四个向前猛走了一阵，忽然觉得前面有些光亮，我示意他们停下来。 我对狼毛说：“狼毛，用你的望远镜看看什么情况。” 狼毛的狙击枪是光学瞄准镜，还带夜视的，这下排上用场了。 “大头，前面是个帐篷，里面看不清，外面倒是有4个人在烤火。”狼毛报道说。 “拿来，我看看。” 我端起枪观察了一下，帐篷周围没有什么动静，我又看了看那四个人，有一个人很熟悉，突然，那人一扭头，我看清了，戴着个墨镜！ 不对啊！我看了指南针，鱼头告诉我们的指挥所位置根本不是这个方位，怎么他会出现在这呢。 管他呢，最好不是他，是他还难逮了。 第二十三章 与魔鬼同行（九）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我对他们说：“兄弟们，我估计这也是个指挥所，但不知道是真是假，不管怎样，既然遇到了，就得把它拿下！” 老藏说：“大头哥，你说吧，怎么弄！” “四个方位，十分钟后到达靠近帐篷五米处，记住，一定不要有声音，十分钟后集体出击，我还告诉你们，里面有个戴墨镜的，可能是鱼头。” 大家嘘了嘘，我以为可能是害怕，没想到大家是兴奋。 狼毛说：“哈！上天终于给我们这个机会了，墨镜给我！” 红妮说：“你打的过吗，大头给我吧，我有本事制服他！” 老藏说：“大头哥，你要是信得过我，就交给我，我让他见识见识我们藏族人的脾气！” 我想了想，说：“交给老藏吧，不管怎样，十分钟后必须迂回到预定地点，对表！” 我们分头前进过去。 果然是鱼头，看来他也是搞了个兵不厌诈！ 我进入到预伏地点，顿了下来，看了看表，还有一分钟。不知道他们都到了没有，假如有一个没到，我们注定玩完。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除了带墨镜的，其他的架势怎么都不像金鹰，有个还带着眼镜。 烤什么呢？这么香，靠，不是鸡肉就是羊肉！ 时间到！ 我率先冲了出去，摁倒了那个带眼镜的。 狼毛和红妮也同时冲了出来，分别按倒另外两个，果然，这三个都不是金鹰，可能是通讯员之类的战士。 老藏没出来！ 我们看清了，是鱼头！ 鱼头在我们三个动手的时候，只是站起身，动都没有动，冷眼看着我们摁翻这三个人。 我们三个对他一个，还有什么嚣张的。 可人家一点都不虚，反而我们有点虚，脚有点抖。 鱼头依然显摆他的骄傲，对我们说：“你们，怎么找到的这里的。” 我想了想，看着他说：“报告，我们蒙的！” 鱼头楞了一下，说：“蒙的？那还真蒙准了，不过以你们三个的本事恐怕不是我的对手，这样吧，算打个平手可以吧。” 这生意倒是划算，我有点动心，说实话，即便是老藏我们四个可能也不是他的对手，一定会捱个鼻青脸肿的。 我说：“排长，允许我们商量商量。” 仨人聚到一起商量起来。 “啊！” 什么声音！ 是老藏，这家伙，不知从哪弄了根藤子，硬是冲出来把鱼头套住了。 这还商量啥啊，上吧！ 四个人一起压了上去，就是金刚侠也受不来。 靠，神迹啊！我们把鱼头给捆了。 我问老藏说：“你怎么回事，怎么到时间不出来啊！” 老藏说：“我弄绳子啊，绳子没弄好，怕打不过鱼头。” 鱼头被我们捆在树上。 “那你也不能不遵守约定啊，你想啊，要是其他三个人也是金鹰，我们还怎么打！”狼毛一肚子火。 老藏不好意思的笑了，说：“对不起，下次一定不会了，不过我看你们一开始就那么顺利，就想还是把绳子弄结实，这样更好对付鱼头，这不还是起作用了。” 红妮没有说话，他在吃鸡腿。 狼毛早就饿的受不了了，看见红妮在吃，也赶紧吃了起来，说实话蹲了一晚真的饿了。 边吃我边说：“兄弟们，到天亮还有一点时间，轮流站哨，看好鱼头他们，明天去领功！” “好嘞！”大家异口同声。 “等等，还没喊口号呢？”老藏抹了一把嘴。 我有点不好意思，说：“守着这么多人，还是算了。” 鱼头似乎对这个很感兴趣，对我们说：“我知道，小静，小静，百炼成鹰！” 其他仨人也跟着吆喝。 狼毛说：“大头，怕啥，还害羞啊，要知道，不是这句口号，咱们哥四个不一定能撑到今天呢。” 鱼头更加感兴趣，对我说：“大头，你们今天赢了，喊一句也让我这颗冰冷的心温暖一下。” 我呵呵的笑了起来，对鱼头说：“那好，不过，我们喊了，你得把墨镜摘下来。” 老藏马上兴奋起来，说：“是啊，是啊，鱼头，怎么样？” 鱼头扭过头说：“算了，不喊拉倒，还做什么交易。” 我想了想，对鱼头说：“鱼头，其实平时我们真的很虚你，认为你是一个真正的超级金鹰，打内心里佩服你，但今天你是战俘，而且，我们充分的尊重了你，我们要是想摘掉，可以马上给你摘下来。” “就是就是！”狼毛还在啃骨头。 鱼头低下了高昂的头，想了一会，抬起头说：“可以，成交，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互相保密。” “好的，兄弟们，说吧！” 我们四个马上排成一排，大声说：“小静，小静，百炼成鹰！” 鱼头噗嗤笑了起来，这可是我们第一次见到他笑，笑的比小贱还贱。 鱼头终于停住了笑，又是一副嚣张的模样，对我们说：“这是什么狗屁口号，小静，是谁啊，是个女人吧！” 红妮一把就火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鱼头的领子，扬起右拳对鱼头说：“不许你侮辱我们的女朋友！” 我们被吓了一跳！半天不说话的红妮从哪跳了出来。 我赶紧上前把他拉开。 鱼头还是那个鸟样，对我们说：“还挺在乎的，我们的女朋友，你们四个啊！” “不是，是我的女朋友，叫小静，每次训练完回到宿舍的时候，我们都累的不行，是这句话让我们互相激励着走过来的jīng神鼓舞，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小静。” 鱼头不说话了，或许被我的话有所感动了。 “把我的眼镜摘了吧。”鱼头很平静的说。 这下轮到我们犹豫了，害怕摘掉以后会看到一双恶魔的眼睛。 “怎么不敢了吗？”鱼头挑衅我们。 狼毛上去一把扯掉鱼头的眼镜。 这下我们惊呆了！ 鱼头只有一只眼睛！ 那只瞎的眼睛可谓伤痕累累，看上去真的很恐怖，我们后悔干了这么一桩愚蠢的交易。 鱼头看到我们傻的样子，平静的说：“给我戴上。” 狼毛赶紧手忙脚乱的给鱼头戴上，戴着墨镜的鱼头也立即恢复了嚣张的神采，这一次，我们第一次觉得鱼头的嚣张是可敬的。 “怎么，怕了吗？”鱼头问我们说。 我们谁都没敢吭气。 鱼头笑了笑，说：“这只眼睛是在一次国际特种兵比赛中打残的，不是用枪，是用刺刀。谁有烟没有，发一支。” 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真没有。 这时，一个被绑着的小兵说：“排长，我有。” 我赶紧掏了出来，点燃后，放进鱼头的嘴里。是的，好故事怎么能没烟呢。 鱼头猛抽了一口，接着说：“是个越南特种兵，当时，我轻敌了，觉得他个子小，没把他看在眼里，把他打翻在地就转身走了，没想到，这个混蛋从后边冲了上来，手里拿着刺瞎我眼睛的军刀，没想到他打红了眼，真的刺了过来。。。。。。” 鱼头没有再说，猛的抽烟，却被呛的吐了出来。 靠，没想到当个特种兵还有这么危险！ 平时摔的鼻青脸肿，觉得已经够狠了，要是被什么坚硬的东西划了个口子，就觉得是英雄了，没想到，还真要拿命换的。 我们不再说什么，都在静静的想些什么。 我对他们说：“睡会吧，我看着。” 又对鱼头说：“排长，你也睡会吧！” 没想到，这个瞎了一只眼的魔头没有睡，我却睡着了。 我记得我没有睡，我一直再想小静什么时候给我写信，又想下封信给小静写什么，写着写着就什么也写不出来了。 “起来吧！” 这是鱼头的声音。 我睁开眼，发现四个人被捆在一起。 “怎么回事，不是鱼头被我们捆了吗！”老藏拼命挣扎着，嗷嗷的叫。 完蛋了，我睡着了！红颜祸水啊！ 鱼头看着我们，平静的对我们说：“记住，战斗没到最后一刻，决不能放松。” 靠，给我颗安眠药让我死吧！ 但把我们押回去的鱼头没有折磨我们，把小贱都搞的迷糊了，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问我：“怎么回事，大头，你们怎么没一个鼻青脸肿的。” 什么心态啊，不鼻青脸肿你还不好意思当班长啦。 我对他说：“你摘下过鱼头的墨镜吗？” 小贱说：“没有啊！怎么了。” 我无可奈何的对他说：“那就没办法了，我们也没摘下来就被捆了。” 小贱听的莫名其妙。 第二十四章 与魔鬼同行（十）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三个月后。 “这是第几层地狱了。”老藏问我。 我掐指算了算，对他说：“加上这次伞降训练，应该到十五层了。” 老藏狂笑着说：“哈哈，还有三层了，对了大头哥，不觉得我们越来越轻松了吗？” 我感到一阵不祥的预感，赶紧对他说：“兄弟，你忘了吗，暴风雨到来之前，都是很平静的吗。” 老藏赶紧闭嘴，不过已经晚了。 小贱在班务会上，开始了我的不祥预言。 小贱笑着说：“兄弟们！祝福你们，你们已经通过了十七层地狱，快要暂时解放了！” 十七层！没听错吧，怎么算也只有十五层啊。 红妮翻开他的笔记本，对小贱说：“报告班长，你不用骗我们，我做了详细的记录，现在是第十五层地狱。” 红妮真是细心，这都记着。 小贱笑了笑，对红妮说：“是吗？那你给大家念念。” 红妮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报告。 “地狱第一层，shè击训练；第二层，野外生存；第三层，格斗训练；第四层，武装泅渡；第五层，战术训练；第六层，侦察技能；第七层，军事地形；第八层，夜战；第九层，巷战；第十层，装备训练；第十一层，心理承受；第十二层，极限训练；第十三层，突袭训练；第十四层，特种战法学习；第十五层，空降战斗。只有这十五层，绝对没有十七层！”红妮肯定的说完。 我们都对红妮投向敬佩的目光，没想到这个初中没读完的兄弟还这么仔细。 小贱带头鼓掌，我们也鼓掌。 不过小贱接着说：“兄弟们，训练这么长时间，你们不觉得其实还进行了其他的科目？” 我想了想，说：“难道身体素质也算一个？” 看看我们这一身的疙瘩肉，比来之前要鼓囊的多了。 “对！这是第十六层。”小贱笑着说。 红妮赶紧记下。 狼毛着急的问：“班长，你就别绕弯子了，第十七层是什么。” 小贱笑了笑，神秘的说：“忍耐！” 靠，什么十八层地狱，都是哄小孩的，这也算。 “不要小看，试想，你们从狗屁不懂的新兵，经过这么残酷的训练，一层一层的折磨，都没有退缩，为什么？” 小贱顿了顿，笑着看着我们。 “因为小静！”老藏大叫。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 小贱接着说：“是，小静功不可没，但这也是大家咬紧牙关坚持下来的结果，要知道，一个极品的特种兵是可以忍受一切苦痛的，这种忍耐的jīng神十分重要，而你们，做到了！” 是啊！我们挺了过来，我突然觉得自己还真的很伟大，没有丢面子。 “但是还有第十八层呢？”红妮问。 小贱不笑了。 他环视了我们一圈，严肃的对我们说：“兄弟们，到了你们闯十八层地狱的时候了，这将是你们面临的最残酷的地狱，因为，你们将面临淘汰。” 我们惊住了。 如果不是小贱提醒，我们都忘了还有一个被淘汰的规则在后边等着我们，还都以为我们已经是一名金鹰，至少也是一名银鹰了。 我有点愤怒了，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淘汰，而是在大家都吃了苦，受了累，开始有点对这个地方产生好感的时候呢？ 地狱终于露出地狱的真是面目，魔鬼终于开始展开杀戮！ 小贱说：“其实每次到了这个时候，作为老金鹰都很难过，因为感情，但没有办法，金鹰永远都是优中选优，jīng中选jīng，谁都要过这一关。” “怎么个淘汰法？”我愤愤的问。 小贱显得无可奈何的说：“我也不知道，最后的考核科目是上层定的，不到那一天，谁都不知道。” “要淘汰几个？”我紧着问。 “这个也不知道，名额不是固定，最重要的是通过考核，看你适不适合待在这里。” 什么都不知道你在这说什么。 我们都有点沮丧，或者说是有点悲伤，因为可能由于这次考核而失去同甘共苦的兄弟，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想一想我们几个一起度过的时间，不能说是光辉岁月，也得算是友情岁月，我们因为不同的目标来到这，却因为相同的意念支撑到这个时候，小静，小静，百炼成鹰！ 小贱见大家的情绪不好，赶紧堆这笑脸说：“不过你们也不必太悲观，只要大家同心，一起留下还是很有希望的，比如我那年，也是四个人，按道理都通过了考核，都可以留下来。” “按道理？”老藏很疑惑。 “是因为那个兄弟受了伤，没办法再继续下去。” 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庞华！ “他叫庞华，很优秀的好兄弟，可惜，在最后的考核中被钢筋戳断了腿，没办法再训练了。” 我知道这点事，但我又问：“班长，庞华的外号叫什么？” “大眼！” 果然被我猜的仈jiǔ不离十。 小贱看出了什么，笑着对我说：“大头，我知道你是大眼带的兵，他没给你说这些吗？” 我正在努力的回想庞华，没有听清小贱说什么，只是“啊”了一声。 小贱没有打断我的思路，只是静静的看着我，直到老藏把我打断。 “大头哥，有你在，我们一定会重演活捉鱼头的好戏！”老藏亢奋的说。 小贱迷惑了。 这事我们都没说，因为到手的鸭子又飞了，说出来丢人，谁知老藏这家伙嘴这么不把门。 小贱问：“什么！你们抓了鱼头？什么时候。” 狼毛早就忍不住了，兴奋的说：“班长，这不是吹牛，我们真的抓住过头，就是那回在野外训练，袭击指挥所那次，我告诉你，都是大头指挥的好，抄了鱼头的老窝，可惜，我们都睡着了，才让那个瞎。。。。。。” 我立即打断了狼毛，说：“抓是抓到了，可惜当时黑灯瞎火的又被鱼头整了个翻身仗，把我们给抓了。” 狼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赶紧闭嘴。 我接着说：“班长，那我们至少应该知道对手是谁吧。” 小贱笑了笑，神秘的说：“不管对手是谁，其实只有一个。” “魔鬼！”老藏说话从来不藏着掖着。 狼毛笑了起来，对老藏说：“我说民族兄弟，你是在老家听故事听多了吧，我告诉你，你们藏族有信仰我知道，但魔鬼这个东西的确没有。” 小贱却正sè的说：“老藏没说错，就是魔鬼，而且是你心中的魔鬼。” 又是从哪学来的那么哲学的话。 小贱却不在意，接着说：“其实，不管你的对手有多强大，那都是客观的，而你战胜不了你的内心，都是失败的，哪怕你被淘汰了，被打趴下了，只要还能站起来，你都是胜利的！” 听起来多么的有道理啊。 “班长，这是跟谁学的？”我好奇的问。 小贱笑了笑，说：“没有任何人教我，是我自己编的。” 看来厨师都会研究心理学了，太恐怖了。 “我像你们的那个时候，也很害怕，怕训练上不去，怕被别人看不起，怕被淘汰了丢人，于是跟你们一样每天憋着劲的拼命，训练倒是上来了，但心里却越来越害怕。” 小贱跟原来一样，讲到动情处，总会摸出一包烟来。 大家都抽了一支。 小贱说：“到了最后一关，我真的很恐惧，在野地里发抖，怀疑林子里到处是敌人，突然蹦出来把我给抓了，说实话，第一天的时候，我们四个人在一个洞子里窝了一天，我命令的，因为是我带队。” 小贱猛抽了一口烟，说：“但直到最后一天，我亲眼看见大眼的腿扎进钢筋里，那个时候，大眼对我们说,兄弟们，不要管我，快走，快走，再有一百米我们就胜利了！真的，那一分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不顾兄弟的xìng命继续前进换取胜利，还是扛着兄弟接受失败，我都不敢做主。” 小贱的眼里留露出一丝悲伤，明显陷进去了。 我们也听的很认真，不敢打断。 “但当我想到我们一起度过的rì子时，我什么都不想了，扛起大眼往前冲，结果我们这一组晚了两分钟到达终点。” “那你怎么没有被淘汰！”老藏大胆的问。 小贱抽了口烟，笑着说：“因为牢头也是个重兄弟感情的人。” 牢头，这个消失的魔鬼，在整个训练期间都很少露面，不过听小贱这么简绍，感觉比鱼头要好一点吧。 “所以，我们这一组都留下了，只是大眼的伤势过重，不能再参加训练了，他自己提出离开才没有留下来。” 这个庞华，凭什么呀，怎么地也是吃了苦的人，好死不如赖活着，留下来干炊事班也行啊，傻！ 我们还想着小贱再给我们说点什么，结果小贱发出一声贱笑，起身说：“好了，兄弟们，努力吧！记住，兄弟感情也是我们金鹰的传统，是训练科目，任何时候都不能丢下兄弟不管，尤其是在战场上。” 听了真的很感动，相信每一个经历金鹰的兄弟都会有这样的感受。 第二十五章 逃出地狱（一）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嘟嘟嘟！” 睡梦中的我们被哨音惊醒。 我们都以为这是一次平常的紧急训练，所以迅速穿戴整齐，拿起装备，迅速到达集结场所。 我瞄了一眼时间，凌晨4点。 鱼头站在cāo场上等着我们，不对！牢头也在！这种情况从未发生。 牢头从未直接介入过我们的训练，最多离的远远的进行观察，今天不知怎么回事，还亲自上阵了。 “登车！”鱼头命令，面无表情。 约摸行进了一个小时，车子停了下来。 走出去一看，是机场，不远处一架军用运输机灯火通明，螺旋桨已经发出轰鸣声。 “登机！”鱼头发出第二道指令。 我们鱼贯进入机舱。 牢头也跟了上来。 待大家做好坐稳，鱼头发布了第三道指令：“准备伞降！” 飞机带着巨大的轰鸣声直插云霄。 二十分钟后。 牢头开了金口。 “同志们！这不是一次普通的训练，是你们的生死考核。” 靠，怎么一点也没听小贱透漏，对了小贱呢？我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他。 牢头的声音明显区别于鱼头，沉稳不失威严。 “任务只有一个，逃出围捕！按照你们的战斗编成，四人一组，不限战法，只要你在规定的七天时间内到达指定地点，既算成功。” 鱼头嘴唇紧咬，一言不发。 “作战地域是未知的，面对的敌人是未知的，你们的前途也是未知的，只有一条是可以预知的，就是你们必须以小组为单位突围，个人完成而其他人未到，不算成绩，还有什么问题。” 大家沉默。 这时，鱼头下了最后一道指令：“检查装具，准备伞降！”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背包，里面有三匣子弹，一副地图，一把军刀，三块压缩干粮、一支手电筒和一个急救包。 子弹是橡皮弹，打不死人，但被打倒也还是疼痛。 正当我们要跳伞的时候，牢头又补充了一句。 “各个小组是dú lì的，同时也是对手，是敌人，遭遇了必须消灭！” 我再次寻找小贱，确定他没有参加。 跳吧！ 天已微亮，跳出飞机，才发现地下是一片茫茫森林。 我们四个尽量靠近一些，这是训练习惯，这样的话，落地以后好聚拢。 其他三个小组也一样，并且各个小组尽量分开，避免提前相遇。 伞降较为顺利。最远的红妮也就是相差一百多米。 落地，收伞。 我迅速看了一下地形，糟糕，降落点并不好，是一小块开阔地，周围全是密林，极其容易遭围歼。 “动作快！我们在暴露的地形。”我急切的喊到。 老藏和狼毛很快聚拢，只有红妮在不远处急促的向我们跑来。 不好！红妮身后的树林有动静！ “老藏、狼毛，掩护红妮！”我拿出枪装上子弹迅速卧倒。 狼毛已经快步离开我俩，找到一个土包当做shè击点，我知道，他的枪是狙击枪，没有良好shè击点不好进行打击。 老藏动作更快，他的轻机已经响了。 红妮自知情况不妙，立即伏地匍匐向前。 这时林子里的枪声也响了，我看见林子一个个亮点打个不停。 妈的，这么多人！ 狼毛很稳健，对准亮点进行速shè，加上老藏的机枪，林子的火力被我们压制了不少。 还好红妮的速度很快，几下就到了我们身边。 我示意狼毛殿后，其余仨人迅速转移到身后林子里。 枪声消失了。 我们终于有了一点喘息时间，狼毛担负jǐng戒，我们抓紧时间研究一下预定地点。 我打开地图，靠，集结地点至少离我们有80公里！ “大头哥，你看，这一路上有山、有水、有林，还有好几个村庄，够我们几个受了。”老藏指着地图说。 “关键是选好路线，这样的话才能少碰到陷阱。”红妮提出建议。 我对照着地图认真的揣摩着，如果按照地图指示的行进路线，一路上倒是很少有天险，如果另辟道路，不管怎么选都会遇到悬崖、沟壑这些阻碍，这帮家伙还真够狠的。 老藏很着急，有点捺不住xìng子了。 其实我也很着急，面对的一切全是未知的危险，走哪条路都是陷阱。 “怎么样，大头哥。”老藏焦急的问。 这时，狼毛叫了起来：“不好！兄弟们，我们后方有一个10人的分队在向我们逼近。” 我一咬牙，干脆来个硬碰硬，就走他们指定的“阳光大道”，走上去再说，没有时间过多的考虑。 出发！ 这一段林子很密。我们按照战斗编成，由狼毛担负尖刀，在前面探路，我在中间，老藏和红妮各守一边，成前三角形前进。 很奇怪，走了很远都没有发现敌情，是不是太过顺利了？我有点怀疑，但又不能停下脚步，只好谨慎继续前行。 “啪！” 什么声音！我们立即蹲下观察。 “大头，不好！我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了。”在我左侧5米处的红妮半蹲着一动不敢动。 难道是地雷！ 我示意老藏负责jǐng戒，自己慢慢的靠近红妮。 靠，真是地雷！ 我观察了一下，这是颗跳雷，有一条线连着周围，只要你踩响第一颗，周围至少有四五颗会同时起爆，把你炸成肉渣。 我们都知道这些雷的当量不会很大，问题在于你不会被炸死或者炸残，但一旦踩响，红外报jǐng装置就会传到指挥部，喻示着你已经牺牲了。 我抽出军刀，示意红妮不要动弹。 我轻轻的把刀面插进红妮的脚底，一点一点，如果动作幅度过大，地雷同样会引爆。 红妮很紧张，满头大汗。我也是，但我知道不能紧张，如果动作失误，会提前退出这场逃出地狱的游戏。 当整个刀面平稳的插进红妮的脚底，我对红妮轻轻的说：“兄弟，慢慢的把脚移开。” 我双手摁住刀面，红妮的脚开始撤出，明显感觉抖的厉害。 “不要紧张！”我低声提醒他。 红妮终于全脚挪走，跳雷的指示红灯在地面上一闪一闪，好险！ 红妮已从紧张中清醒过来，马上蹲下来和我一起处理这颗地雷。 “看见保险栓了吗？”我问红妮。 “看见了。” “慢慢的抽调它。” 红妮在我们四个钟一向沉稳，只见他轻轻的拉住扣环，一点一点的往外抽，抽到四分之三的时候，指示灯已经灭了，证明这颗雷是安全的了，但红妮还是坚持把保险栓抽完，我也配合他全部完成。 “嘘！”两人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没有时间等待。 我示意保持原队形继续前进。 这时狼毛退了回来。 “大头，这个林子还有50米就到头了，外面是个村子，我观察了半天，没有发现人员活动的迹象。” “走，看看去。” 村子不大，都是土坯房，还有很多树夹杂其中，怎么看不像是临时搭建的。 我示意大家喝口水，让狼毛再观察一下。 “真的没人。”狼毛重复着。 或许真的没人，但我们进去了指定会召人。 “不行，不能再等了，我们试着从边上绕过去。”我果断下令，因为在我们的身后已经枪声一片。 我们从左侧绕行，但很快就无法前行。 有了前车之鉴，红妮格外小心。 “大头不能走了！是雷区！”红妮叫了起来。 靠，在我们面前是密密麻麻的布雷线，根本无法通过！ “走右边吧！”老藏说。 “没用的，四周指定都是雷区，这是设置好的。”我果断的说。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往后退是追兵，只有往前冲，看来这场硬仗必须要打了。 “狼毛，你找个shè线条件好的地方隐蔽，我们三个组织突击。” “好嘞！”狼毛应了一声，就爬上一颗大树，这是狼毛练就的独有本领，作为一名狙击手的本xìng。 “间隔30米，各自寻找隐蔽物，前进！”我下达战斗命令。 三人分散跃进，交替前行。 离村子还有10米，没有动静。 离村子还有5米，依然很安静。 老藏明显等不及了，突然跳了出来，向前猛冲，我已经无法制止，只好进行侦察掩护。 “啪！”的一声。 我只看见一座房子的窗户里冒出一股红烟，一名士兵举枪出来。 还没想怎么回事，村子里已经枪声大作！ 老藏反应够快，听见枪声已经躲在一棵大树背后。 这种布局真是龌蹉。 我赶紧观察一下敌人的火力，右侧一堵破墙有一挺机枪，正对我们的的几个房子有四个步枪火力点，左侧已被消灭一个，还有三个。 我们可以拿老藏的机枪压制一下，可惜老藏位置太靠前，无法进行有效shè击。 只有靠狼毛的狙击枪了！ 我对狼毛示意了一下，喻意我和红妮引蛇出洞，狼毛伺机shè击。 那挺机枪火力很猛，必须先打掉它。 “老藏！”我喊了一声。 老藏一下就明白过来，他站立着以树为依托架枪，对左侧房屋进行乱shè。 左边当即哑火。 “红妮！”我又喊了一声。 “明白！” 这是要发挥红妮的机动能力，让他向前机动，吸引敌人机枪。 我则专打中间火力点。 只见红妮忽高忽低，在杂草中穿行，速度很快。 机枪火力果然转向红妮。 一个机枪手露头了。 “啪！” 那个机枪手同样冒出红烟，退出战斗。 但机枪火力没有停止，还有一个副shè手！ 老藏又开始耍民族xìng格，只听他大叫一声，从树后跳出，对准土房一阵扫shè！ 真像个英雄！ 机枪被迫转向老藏，老藏却机灵的撤回树后。 “啪！” 机枪彻底哑火。 第二十六章 逃出地狱（二）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野外指挥所。 这是一顶专用指挥帐篷，空间很大，足可以安顿一个排。 里面灯火通明，一大堆屏幕合理的被布置在正中靠后，前排是一群cāo作人员，电台声响个不停。 有几个人坐在正zhōng yāng一动不动的盯着屏幕。 而最中间的坐着的，肩膀上闪着金光！ 这是一位将军！ 与将军同坐两旁的分别是铁鹰师的首脑人物，牢头则站立旁边，一言不发。 我们战斗的场面全景直播。 这只是一场队内的考核，为何惊动了将军。 只能说明，金鹰连的面子够大，名气够响，值得高层关注。 “连长呢，介绍一下情况吧。”将军盯着屏幕，却平缓的问牢头。 牢头马上跑步到将军不远处合适位置，开始讲解。 “报告首长，此次考核，代号逃出地狱，参考队员以四人位一个战斗小组，必须在七天168个小时内突出重围。”牢头的介绍简洁明了，一听既知。 “他们的对手是谁？”将军继续发问。 “集团军特战大队，陆航旅一个营，外加我们铁鹰师两个步兵连！” “哦，对手很强啊，你的小鹰能吃的消吗？”将军说着，眼睛没有离开屏幕。 牢头没有立即回答，想了想才说：“吃不消，只有被淘汰。” 将军被牢头的话打动，转过头看着牢头说：“看来你这个鹰头很有信心啊，对了，听说你们的特种训练号称十八层地狱，是不是啊！” “这是外面的说法，实际上是十八个基础训练科目，现在的考核是最后一项，综合对抗！” 将军突然话锋一转，直盯着牢头说：“连长，告诉我，金鹰连的战场目标是什么？” 牢头不假思索的回答到：“为夺取战场全局胜利，实施特种作战，以消灭敌军jīng锐力量为目标，以捣毁敌军作战系统为己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哪怕牺牲所有人。” 将军听了很受用，站了起来，拍了拍牢头的肩膀，对他说：“不错，很称职！” 将军转而对所有人讲到：“作为作战部队，我们的特种兵和其他兵种的任务不同，不以执行单个破袭任务为本，重点在于配合全局作战胜利，因为我们不是特jǐng队，对手不是恐怖分子，或是毒枭什么的。” 将军从包里掏出一包烟，顾自点燃一根。 “所以，你们金鹰连的训练不能只贪图个人技能的提升，而要把战术和战略意识放在首位，更不能以获得个人荣誉放在首位，而要铁鹰师的整体战略意图放在首位，关键时刻，哪怕是牺牲个体，也要保住全局，这一点，在你们今后的训练中要着重体现。”将军意味深长的说到。 “是！”铁鹰师的首脑和牢头一起答道。 将军又转向屏幕，神情缓和不少。 “如果他们个人率先突围，怎么算。” “报告首长，单人不算成绩，必须是整体。” “好！那其中如果有人‘牺牲’了呢？” “剩下的人算成绩。” “成绩怎么计算？”将军接连发问。 “突破阻击，全身而退，途中只要被‘击毙’既算淘汰。” 将军犹豫了一下，继续问到：“你的小鹰训练了多长时间了？” “半年。” “可惜，有点可惜了。”将军自言自语的说。 牢头却立即回答：“首长，特种作战是极限作战，必须确保每一名金鹰战士练就超级本领，要知道，训练一名金鹰的成本比一名普通士兵高出几十倍，所以，我们是jīng中选jīng，残酷中更加残酷！” 将军不再说话，盯着屏幕看了半天。 忽然将军开口说：“是啊！战争是残酷的，最为铁鹰师的jīng锐必须要扛得住更加残酷的打击，这种淘汰办法可行！” 将军转而又说：“听说，你们的训练方式是魔鬼式训练，那总得有几个像样的魔头吧！” 牢头明白将军的意思，对帐篷外喊了一声：“鱼头！” “到！” 鱼头快速跑了进来，依然带着那副墨镜。 “鱼头？”将军很感兴趣。 牢头马上补充说：“他叫徐郎，因为身手敏捷，狡猾透顶，就像一条飞鱼一样，很难对付，所以都叫他鱼头。” “哦，有意思，听说你们都有外号，你叫什么？” 牢头有点不好意思，鱼头却抢着说：“报告首长，我们连长大号鹰头，但兄弟们私下都叫他牢头，比监狱长都狠！” “呵呵，形象，对了，鱼头排长，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魔鬼式训练。” 鱼头骄傲的说：“首长，其实这是误解，魔鬼式的叫法不科学。” “怎么说？” “我个人认为，作为特战兵种，面临的战场条件要比地狱更苦，面对的对手才应该称为魔鬼，因此，我们的训练模式应该叫猎魔式训练更加体贴。” “好！”将军拍手称赞，“有见解。” 不过将军很快把兴趣转向鱼头的墨镜。 “这里面光线不强，你怎么带着个墨镜？” 鱼头听完低下了骄傲的头，不声不哈了。 牢头赶紧救场说：“报告首长，他带墨镜是特许的，因为。。。。。。” 将军突然想到了什么，打断牢头的话说：“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那个在国际特种兵比赛中被越南兵刺伤眼睛的那个。” 鱼头又骄傲的抬起头说：“是！首长。”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多问了。”将军竟然给鱼头道歉。 鱼头被将军的道歉整的很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 将军又说：“我还记得，你，是个双料博士？” “是！”鱼头更加骄傲。 “了不得，了不得，俺才是个函授本科，惭愧惭愧！” 将军的话引得大家笑了起来。 “嗯！很好，一个双料博士的特战金鹰训练这帮小鹰，一定有出息，对了，你怎么还是排长啊。”将军说完目光变得凌厉起来，投向了铁鹰师的首脑们。 首脑们有点着急，急于解释。 但鱼头马上站出来说：“报告首长，我自愿的，因为我是大学生兵，虽然参加过比赛，书也读了一大堆，但没有带过兵，我想锻炼一下自己的能力，与师首长无关。” “好！有志气！我们铁鹰师就是需要你这样沉得住气的年轻人！” 尴尬解除。 将军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看了看屏幕后，对牢头说：“我记得有个新兵，在新兵连投弹投了70米，是不是在你们这啊！” 牢头回答到：“是，叫马志，首长你看，现在一村的正在进行的伏击战，就是马志这一组的，他是小组指挥。” 将军饶有兴趣的看了一会，又对牢头说：“怎样样，这个小子。” 牢头对将军说：“这个鱼头排长比我更清楚，天天跟着他们，鱼头，给首长介绍一下。” “是！这个大头。。。。。” “什么，大头！”将军打断鱼头的话。 “呵呵，是的，他的外号叫大头，喊习惯了。” “哦，是因为他头大吗？” “这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另一个原因是，他似乎有天生的领导能力，其他三人对他很信任。” “好！你继续说。”将军坐了下来。 “这个大头，据我的了解，他当兵的目的并不明朗，听他班长说他只是想当完兵就回家，说是家里父亲不在了，母亲带着妹妹过rì子，不过这个家伙训练起来有股狠劲，最重要的是，喜欢动脑子。” “好啊！这种兵不多见。”将军兴趣更浓。 “有两个例子，一开始训练的时候，新兵的身体受不了，这个家伙为了鼓励战友坚持下来，编了口号激励他们。” “什么口号？” “呵呵，叫小静，小静，百炼成鹰。”鱼头笑着说。 将军更乐了，哈哈笑起来，说：“小静？这个人是谁。” “他说是他女朋友，每天晚上睡觉前，他们几个都要喊几遍，说是可以缓解训练压力。” “哈哈哈！这个大头还真有意思，竟然想起来用自己的红颜知己鼓励别人，还真大方，不过很起作用，我呀！在阵地上也是想着媳妇过来的。” 大家都笑了起来。 “还有就是，在一次野外侦察训练时，我被他抓了。”鱼头显得不好意思。 牢头诧异的看着鱼头，显然这个事情他不知道，但牢头懂得规矩，没有插话。 “啊！你这个双料博士特战jīng英怎么会被这个用女人支撑的新兵给抓了？” 鱼头显得更加不好意思，笑着说：“呵呵，他也是误打误撞，我没在主指挥所，结果他没端掉，反而跑到我的预备指挥所了，当时我在烤鸡吃，放松了jǐng戒。” 牢头似乎想起什么了，对鱼头说：“不对，那天明明是你把他们押回来的，难道。。。。。。” “没有没有，他太累了，值班看我的时候，念着小静、小静睡过去了，结果我挣脱了绳索，把他们反捆了。”鱼头赶紧解释说。 将军听了很高兴，哈哈大笑起来。 “看来，这小子进你们金鹰是没错了，瞧，一村被他们拿下了。”将军指着屏幕说。 第二十七章 逃出地狱（三）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我们当然不知道将军在看着我们，更不知道这个将军还记得我，就在他们谈笑风生的时候，我们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逃出这个万恶的地狱。 机枪火力被打下后，我们顺利的拿下这个村子。 一共有10个兵把守。 天sè已经黑了下来，虽然才进入九月，但山里面的夜晚已经很冷。 我决心今晚就在这个据点过夜，不能让兄弟们第一个夜晚就挨冻。 但周围都是敌人，怎么办。 我想了个办法，把这些“敌人”全部绑起来，串成一串，就放在村子路口，然后点上一堆火堆，让他们来保护我们。 老藏很兴奋，和红妮把10人捆的很结实，还绑在了一个树上，保证跑不了。 狼毛是我们的jǐng戒哨，被我安排在隐蔽地点侦察敌情。 收获不小，缴获了不少战利品，一堆压缩干粮，子弹，十几个烟雾弹，还有好几包zhōng nán hǎi！ “被俘”的士兵不乐意了。 一个看似班长的兵叫了起来：“你们也太没人情味了吧，装备可以给你，但吃的要留一点吧，我们也一天没吃东西了。” 老藏来了jīng神，对这个班长说：“兄弟，你们已经挂掉了，还吃什么东西，等到天亮，收容车一来，你们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去了，我们还有好多罪要受，你们就忍忍吧。” 不料所有“战俘”不干了，大声嚷嚷，看样子想“暴动”。 我一看情况不妙，怕声音太大招惹敌人，就赶紧让红妮分一部分食物给他们，等他们吃完，统统把嘴用东西塞上，只留一个“活口”。 我问这个班长说：“兄弟，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铁鹰师步兵第一连！”班长的口气还不小。 老藏笑了，说：“什么！第一连！你吃错药了吧，我们金鹰连才是铁鹰师第一连！最牛的连！” 那个班长很不服气，对老藏说：“我们是一团一营一连，全师序列第一！再说了，我们都知道，你们只有通过这次考核，才是个什么，银鹰，还算不上金鹰，牛什么！” 老藏一下被惹火了，想揍他。 我赶紧制止了老藏，不能虐待“俘虏”，这是战场规定。 我发了一支烟给他点上，笑着对他说：“班长，都是铁鹰师的，不要生气，说说，你们，有多少人啊！” 班长很硬气的说：“对不起，这是秘密！” “秘密？好好，那再问你，这一路上你们设了几个点？” “这更是秘密！” 老藏再次被惹火了，不顾我的劝告，上去对准他的屁股就是一脚，对他说：“你牛什么牛！俘虏还骄傲个屁！不用你啰嗦，我们也能冲出去。” 班长也被刺激到了，对老藏说：“你不要牛，我还告诉你，我们只是打酱油的，后边还有狼牙大队等着你们，去受死吧！” “狼牙大队！”我跟了一句。 没想到老藏歪打正着用了一招激将法把这家伙逼的说了实话。 这个班长知道说错了话，干脆说出来痛快。 “你们只是咱铁鹰师的特战连，人家可是集团军的特战大队，个个都是jīng英！而且都是老兵，号称狼牙大队，什么叫狼牙？最锋利的牙齿！你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老藏又想揍他，我赶紧拉住，顺手抓了把草堵住了这个班长的嘴。 我陷入了沉思，原来这样的战斗才是一碟小菜，后边给我们安排了法国大餐，这下有的吃了。 我把老藏和红妮拉到狼毛的观察点，合计了一下。 “兄弟们，你们也听见了，今天的战斗仅仅才是开始，而且根本算不上残酷，后边还有咱们的同行等着我们，所以，必须打起百分之两百的jīng神去对付。”我严肃的说。 “不怕，只要我们兄弟同心，加上你的英明领导，我们一定能成功！”老藏很自信。 我脸一拉，对老藏说：“老藏，我就是想说你了，今天一开打，你就独自冲了上去，不仅差点被消灭，还让我们很被动！还有，那些兄弟都是战俘了，你怎么能动手！” 老藏最听我的，低下头，不好意思起来。 “所以，既然让我来指挥，必须要服从命令，有问题吗？” “没有！”老藏最积极。 “没有！”红妮和狼毛也跟着说。 “好，现在天sè已晚，有那些兄弟在村口把着，我估计周围的猎手也不敢乱动，今晚我们好好的休息一下，但不能全睡，还是要轮流jǐng戒，现在最危险，所以要发挥狼毛的优势，我们先睡，过了十二点狼毛叫醒我，下半夜我们三个守，明早五点出发，明白没有！” “明白！”大家心很齐。 “喊口号，睡觉！” “小静，小静，百炼成鹰！” 五点的山野还很黑，但是我们必须要出发了，不然被包了饺子就玩完了。 我们决定下一段路不走指定路线，准备迂回前进。 没想到，这次犯了战术错误，这是一条更加残酷的道路。 刚走到一条河边准备泅渡，前面的狼毛马上报告说，对面全是伏击手，光机枪就有五六挺。 没办法，只好沿着河边走，终于摸到看不见“敌人”的地点，赶紧渡河，可游到一半，就听见天空中有直升机的声音。 “沉下去！不要露头！”我果断下令。 直升机在我们头上盘旋了几圈才飞走，把我们憋的够呛，露出头拼命的游到对面隐藏起来，紧接着面临的是一堵悬崖。 “大头，怎么办，要是我们爬到一半直升机飞来，我们就彻底玩完了。”红妮担心的说。 我也有这种担心，但要是绕道走会消耗很多体力，要是等到天黑，又会浪费时间，很可能不能按照预定时间到达目的地。 “要不这样，我们先爬上去一个，这样的话目标很小，不容易发现，你们看，山崖上有藤子，上去的那个把藤子放下来，还是一个一个的快速通过，怎么样。”狼毛提了一个好办法。 “就这么办！”我咬牙同意。 第一个上去的肯定是红妮，从小在山里长大的他爬上是把好手。 红妮拔出军刀，提了一把裤腰带，迅速的往上攀爬。 这个悬崖垂直距离至少有50米高，再好的攀岩高手也要费很大劲。 “狼毛，注意jǐng戒！”我说到。 红妮一刻不停的往上爬，看的出来，红妮是用尽了力气，终于，红妮到了上面。 很快，一条藤子甩了下来。 “老藏，上！” 老藏马上抓住藤子“噌噌”的往上爬，这种训练我们都经历过，不成问题。 第三个是我，狼毛殿后。 当狼毛爬到一半的时候，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糟了！ “狼毛！快点！加油！”我喊到。 狼毛是个大个子，打枪没问题，但对于攀登这类的运动，大个子不占优势。 狼毛显然也听见了声音，咬着牙拼命的往上爬。 直升机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们三个也帮着死命的往上拉藤子。 “快！快！”老藏又急了。 还有十米！ 直升机发现了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两架向我们冲来。 老藏已经端起机枪对向空中。 “兄弟!拼一把，就要到了！” 狼毛听见呼唤，大叫一声，抓着藤子，双脚死命的蹬着山崖。 终于，狼毛爬了上来，直升机已经开火了。 “快！向林子里跑！”我大喊。 “哒哒哒哒！” 直升机的机枪口径比步兵轻机大多了，我感觉屁股后边有一种被灼烧的味道。 跑吧！兄弟们！ 我的脑子里突然想起一部美国片子叫《阿甘正传》，在越南战场上，阿甘就是这样被直升机的火力撵着跑，而且还抱着受伤的战友。 幸好我们都是空手，身上的装备不足30公斤。 跑吧！兄弟们！ 这次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没命的跑，却是为了保命。 进了林子后，我大喊：“散开！散开！” 四个人很有默契的分头跑去，直到听不见直升机的轰鸣。 这次真是累趴了！ 我们聚集在一起，躲在一个大石头后边，大口大口的喘气。 “靠，花血本了，还动用直升机！”老藏嘟囔着。 “是啊！不知道有没有坦克，我们没有反坦武器，怎么办？”狼毛喘着粗气说 “用你的狙击枪把坦克手干掉！”我笑着说。 “呵呵呵”大家都笑了。 “大头，差不多了，我们已经暴露了，赶紧撤吧，不然一会就有人上来收拾我们。”红妮冷静的说。 我马上反应过来，说：“对，赶紧撤！” 的确有人在追着我们，不是狼牙大队，他们在前面好好的等着我们，以逸待劳准备消灭我们。 追我们的人，有一个是我的老对手，我做梦都没有想到。 现在我更不知道，也没空知道，最没料到的是，因为这个老对手，我的命运发生了奇妙的转变。 不消说，这个人就是二鬼。 第二十八章 逃出地狱（四）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二鬼怎么会来？ 他新兵下连到了师部jǐng卫连，主要工作是站岗，怎么会变成阻击部队跟我在一个赛场上竞技？ 实际上，我应该不感到奇怪，这个家伙的秉xìng如此，他是绝对不甘心在部队站两年岗的。 二鬼一直把我看做对手，上学如此，到了部队如此，当我因为偶然的因素加入金鹰，在他的内心就种下了一颗火种，他发誓要和我对抗到底，甚至要把我压下去。 这么长时间来，我从未和二鬼联系，一是因为训练紧张，二则是因为小静的缘故。 这个家伙什么都要和我争，连小静都不放过，在新兵连我都没收到小静的信，他都收着了，把我气的够呛。 所以，二鬼怎能看着我当金鹰而不眼红呢。 而且，二鬼是个有决心、有行动的志气青年。 即便是站岗，他也没有闲着。空余时间都花在训练上了，也怪这小子命好，他的连长是从正规连队调任的，发现二鬼暗自发愤图强，竟然很喜欢他，还指导二鬼进行训练，如此一来，二鬼的军事训练倒没落下，并在大会小会上频频受表扬，好不威风。 然而，这并不是二鬼想要的，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金鹰。 于是他找到连长，把自己的想法如实禀报，没想到这个连长好真够仗义，并告诉二鬼，金鹰还会在建制连队组织挑人，但jǐng卫连肯定不行，没人要，必须去正规连队。正好这个连长的哥们在步兵连当连长，把二鬼对调了一下，于是二鬼摇身一变，成为一名正式的铁鹰步兵。 这个连长还语重心长的告诉二鬼，说你想当金鹰，就必须做好准备，刻苦训练，必须拔尖，这样金鹰挑人的时候才会看到你，不然，没有任何机会。 二鬼牢记连长教诲，在新单位发愤图强，刻苦训练，苦苦等着金鹰的下一次选拨。 选拨没开始，二鬼却成了金鹰的捕手。 这一点二鬼是没有想到的，但他很快敏锐的觉察到，或许这是一次绝佳的接触金鹰的机会，甚至是展示自己的机会。 命运总是这样，说不清，道不明，二鬼真的做到了。 当然，正在逃亡途中的我还没知道这么多，这些都是后话。 指挥所里。 将军注定要全程跟班考核了。 这是一位经历过真正战火考验的老兵，当然不是抗rì、打蒋和援朝了，抗rì的时候，还没有将军，打蒋的时候，也还没有将军，援朝的时候倒是有了，但才几岁，不符合上战场的条件。 将军参加的，是南方的那场战争。 现在很少有人提起那场战争，不知道为什么，那可是一场胜仗。当然大家不提，笔者也不会提，这是规则。 将军参战的时候，刚当上排长，勇猛善战、头脑灵活的他，带着自己兄弟，在一次重大战役中，采取迂回打点的战术，出sè完成任务，受到表彰。而在另一次攻打高地的死战中，将军身先士卒，又展现了他凶狠的战斗作风，这样的人才，部队自然不会轻看，很快，将军从排长、连长、营长直至升任团长，屡立战功，被高层授予战斗英雄的称号。 在这荣誉的背后，将星闪耀的背后，不都是光彩，将军所承担的痛苦，所承受的压力鲜有人知。 将军的右手中指和小指仅残存半根，将军的胸膛至今残留着炮弹和手榴弹的弹片，已和**无法分割。 更重要的是，**的伤痛是无法和jīng神上的创伤相比的，当将军眼看着身边的战友变得血肉模糊，听见垂死的战友呻吟着死去，那种痛苦宛如割心挖肺，这不是一个没有亲身经历者所能体会的。 而将军从战火中更加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只有在平时多流血多流汗，到了真正的战场上才能少牺牲少伤亡。 因此，将军成为铁鹰师师长之后，便以铁腕治军著称，那句铁鹰，铁鹰，血溅长空，足可以看出将军的治军理念。 在他的麾下，决不能出现训练偷jiān耍滑、弄虚作假之事，但凡出现，只有一个结果，滚！ 因此，铁鹰师的名气很响亮，举行大型战略演戏时，其他部队最怕和铁鹰师做对手，因为铁鹰师敢打、真打、善打，且更会打，打的其他部队没脾气。 虽然现在将军已不再是铁鹰师的鹰头了，但他创造的铁鹰师的jīng神却从此传承下来，成为铁鹰师最重要的战斗意志。 将军对铁鹰师的感情至深，所以，每当有大小活动，将军都会亲自前来督阵，哪怕是这次小小的选拔考核。 这样的将军，才是部队的脊梁！这样的将军，才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支柱！ 当然，这也是后话，是将军跟我喝酒的时候说的。 时间已是第二天夜晚。 将军在指挥所里踱步，没有丝毫休息的征兆。 将军一会看看屏幕，一会点上一支烟抽上几口，似乎有什么心事。 师部首脑和牢头他们都不敢讲话，只好呆站着陪着将军。 突然，将军盯着牢头说：“连长，我问你，狼牙大队什么时候上。” 牢头回答到：“第四天。” 将军听了并没有急于说话，又想了想，才说：“能不能现在就上？” 牢头吃了一惊，心里马上开始盘算，如果现在上，整个部署都要打乱，是件很头疼的事情，所以，牢头回答的吞吞吐吐：“这个，首长。。。。。。” “怎么，有什么困难？” 牢头定了定神，回答说：“首长，这样的话会打乱考核部署，调整起来很麻烦。” 将军听了不太高兴，但说话还是很平稳。 “战场上瞬间万变，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训为战，做出一点调整就这么难，连长，你注意观察没有，你的这批小鹰现在已完全适应你所布置的战场环境，看看，看看，四个小组现在都在干什么，都在睡觉！这也能叫猎魔式训练！我看可以叫猎鸭式训练吧。” 事实上，原本的设置也是很科学的，从易到难，好戏集中在最后三天，哪知将军的xìng子急了点。 陪同将军的铁鹰师师长理解了将军的意图，转而对牢头说：“怎么样，调整一下，增加难度。” 牢头想了想，对将军说：“首长，部署可以调整，但不能那么大尺度。” 气氛一下紧张起来，一个小小的连长竟然对将军说不。 将军倒没有生气，笑着对牢头说：“说说，怎么调整。” 牢头淡定的说：“狼牙大队可以现在派遣，但不能全派，全派的话，后面就无法进行了，我的建议，先派16名狼牙，分组阻击他们，让他们尝尝苦头。” “好！”将军很满意。 他拍着牢头的肩膀说：“我喜欢你，有什么说什么，不惧权威，敢于表达自己的观点，就按你说的办！” 这个牢头，果然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角sè。 要知道，鱼头虽然是双料博士，却是个学生兵，没有跟兵打过交道，在部队里很吃亏的。 兵，不认你的什么高学历，认的是你的真本领，你纵有逆天的本事，在兵面前只要他不认，都是浮云。 鱼头够聪明，知道要想在部队站稳脚跟，必须和兵打成一片，所以，放着更高的职务不要，偏要选个排长当，总体来看，他是成功的，至少我这样认为。 而这个牢头，与鱼头有着截然相反的经历。 他是一步一步从新兵干起来的。 当新兵的时候，牢头体质可没有这么好，干瘦如柴，没多少力气，别说当金鹰，当个普通的步兵都不合格。 下连以后，他的连长看他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心生可怜，让他当了文书，管管文件什么的。这到挺适合，在文书的位置上，干的风声水起，很受连长、指导员他们待见，如此一来，牢头有点飘了。 转折点出现在一个班长身上。 这个班长可是牢头连队的标杆班长，军事没人敢比。有一次，这个班长的女朋友打电话到连队，正是牢头接的，班长女朋友说找班长有急事，让他赶紧喊一下，牢头也想着出来叫他，可偏不凑巧，连长也喊他有事，这下可好，牢头转身给忘了。 过了好几天，牢头也没觉得有什么事，就想着过去了，那想人家女朋友找到连队来，哭着说班长的未来老岳父得了急症死了，本来喊班长赶紧请假回家，结果班长都没接到电话！ 这下班长的火气谁还挡得住，指着牢头破口大骂，说你一个**文书算什么东西，连老子的电话你都敢断，说的很难听。 牢头听了很委屈，更受不了班长的辱骂，上去要和班长拼命，这下把班长惹笑了，说老子让你一条胳膊一条腿，也把你打的蛋飞。 结果，牢头真的被这个班长打的蛋飞，还好连长把他给救了。 这个事情对牢头刺激很大，各方面都有，最关键的刺激是他打不过人家，所以，他开始跟自己玩命，才练就一身的好本领，被保送军校，到了今天。 看来，每条好汉的背后都有一个不怎么样的励志故事。 第二十九章 逃出地狱（五）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时间已经进入第三天。 压缩干粮已经所剩无几，仅够一天的。 红妮和狼毛虽说是捕猎高手，那也有猎物才行啊。不知为何，这次路上可吃的东西很少，不要说捕住像竹鼠这样的高营养食物，就连一只小田鼠都很少见，真是邪了门了。 休息间隙，我发布了节食令。 “兄弟们，口粮千万要节省吃，这才第三天，真正的魔鬼还一个没有遇到，照这样吃法，等到遇到魔鬼的时候，我们已经没有什么体力跟他们干了。” 狼毛正要往嘴里塞干粮，听见我这样说，犹豫了一下，舔了一口，装回口袋里。 老藏很担心粮食的问题，问红妮说：“妮子，这季节应该是收获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找到什么可口的东西。” 红妮摇了摇头说：“我的民族兄弟，早上起来你没见地上打霜吗？只要霜一打，再好的东西也要往下掉，活物也都会往土里钻，怎么找，再说，小溪小河倒是不少，里面鱼啊螃蟹啊倒是多，可谁敢下去掏！有胆你去，一梭子子弹过来，你就可以回去吃牛肉了。” 狼毛听见牛肉两字，眼睛都绿了，马上说：“牛肉！在哪！在哪！” 我苦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后背说：“哥们，别疯了，人肉倒是有，你吃不吃。” 我掏出地图，看了一会，对他们说：“兄弟们，前两天我们总共推进了20公里，效率还行，但后边可能越走越难了，要做好准备啊！” 老藏说：“大头哥，下一步怎么走？” 我定了定神，指着地图说：“你们看，前面5公里出，有一个长度至少六七公里的湖，过了它，地图显示有条小路，可以比其他通道节省很多路程。” 红妮看了一眼，担心的说：“我说大头，这个湖位置这么明显，渡过它是不是太暴露自己了，鱼头他们不会这么傻吧。” 红妮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我更相信自己的感觉，越是危险的地方恰恰越安全，这个湖泊处于绝对的暴露地段，稍有常识也不会大张旗鼓的渡过去，但反换角sè考虑，布局者也明白稍有常识者不敢轻易横渡，还设防干什么！ 所以，我坚定的说：“这是一步险棋，或者说是赌博，假如你绕湖过去，我敢肯定，茂密的林子里都是恶鬼，但我们冒险走水路，估计水鬼，还没出生。” “大头哥，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老藏永远是第一个撑我的兄弟。 我把目光投向红妮，红妮略做沉思，对我说：“兵不厌诈！听你的。” “狼毛，你呢？” 狼毛不见了！刚刚还在树上呆着，一转眼就不见了。 “狼毛！狼毛！”我们焦急的喊着。 狼毛从树后边跑了出来，傻傻的看着我们。 我有点愤怒，对他说：“狼毛！你狗rì的做什么，跑哪去了！” 狼毛还是傻傻的看着，突然，大笑一声，伸出双手说：“老哥几个，我找到美食了！” 我们搭眼一看，靠，什么美食，是一团蚯蚓！ 老藏只看了一眼，转身就想吐。 我也恶心，在狼毛手中蠕动的一团，极易让人联想到厕所里的东西。 “这，这能吃吗？”我强忍着呕吐说。 “放心吧，这可是高级滋补品！我告诉你们，在我们那疙瘩，是道好菜，一般人还吃不上呢。”狼毛说完，竟然从中抽出一根，放进嘴里吞了下去。 “嗯！味道还行，就是缺点盐，可惜了。”狼毛边吃边说。 老藏再也无法忍受了，哇的一声喷了出来。 倒是红妮很淡定，不声不哈的走上去，捏了几根也塞进嘴里。 “《野外生存手册》说了，蚯蚓属于高蛋白，可以吃。”红妮说的很淡定。 我很吃惊，像红妮这种爱好学习的人，不考个博士真的委屈了。 我是大头，什么风浪没见过。 我捏着鼻子，拿起一条看了看，淡红的颜sè怎么看都像小时候拉出来的蛔虫，还在不停的挣扎蠕动。 这是炸蜂蛹！我强迫自己想，然后，猛地一张嘴，把这个东西吞了下去，坚决不嚼！ 然后回头命令老藏说：“吃！” 吃完这顿高级营养餐，我们继续小心的前行。 我的想法很大胆，也很聪明，无奈将军的硬xìng调整让我的战术遭遇了几天以来最惨烈的一战。 到了湖边，狼毛用他的瞄准镜看了半天，对我们说：“正如大头说的，真的没什么动静。” 老藏想说什么，憋了半天没说出来。 为了节省体力，我们砍了一段枯树，放进水里，四个人抱着前进，还可以腾出空进行敌情观察。 “出发！” 四个人扛着枯木鱼贯入水。 很顺利，狼毛甚至开玩笑说：“这么大的湖，鱼肯定多，等会到了对面，抓几条鱼犒劳一下老哥几个。” 我们也被狼毛的话搞的气氛很好。 “咚！咚！” “什么声音！”红妮jǐng惕的说到。 我们赶紧四处张望，四面林子很寂静。 “咚！咚！”又是两声。 “不好！是水鬼！”狼毛通过他的瞄准镜发现情况。 “那个方向！”我急切的问到。 “我的左边！” 我抬头望去，水面划出一道很长波痕，速度很快，一看就知道是轻装。 “怎么办！”老藏问。 “放弃木头，单个前进，加速游到岸上！”我观察到，离岸已经很近了。 红妮一个猛子率先离去。 “老藏，跟上！”我喊到，我们都清楚，老藏是这次我们能不能脱险的关键！ 老藏马上松手，拼命的跟上红妮。 然后是我和狼毛。 水鬼速度奇快，不一会就离我们只有十几米。 “加油，老藏！”我拼命的鼓励老藏。 看的出来，老藏已经使了全力，可能是吃蚯蚓呕吐作怪，老藏明显体力不支！ 我看了一眼后边，对大家说：“散开，散开！” 红妮立即转向偏左方向，狼毛偏右，我则不敢离开老藏。 前面就是活路，后边的水鬼是死神，死神的速度明显加快了。 而且，他们发现了我们的意图，也采取了分别追击的方式。 跟着我和老藏的一个水鬼突然扎了猛子沉了下去。 我的心一凉，有事了。 果然，就在离岸还有几米的时候，老藏被水鬼拽住了！ 老藏一下就被拖进了水，连我拽他的手都被挣脱了。 妈的！拼了！ 我挣脱身上的背包，只拿着枪一个猛子跟了下去。 在水里，我看见那个水鬼正和老藏搏斗，老藏明显受体力影响，反击不利。 另一个水鬼离我还有十米的样子，我果断的向老藏他们游去。 刚靠近，我举起枪托向水鬼砸去，水鬼很灵活，敏捷的躲开，老藏等到喘息机会，我向老藏做出撤退的手势，老藏明白过来，乘机摆脱向岸边游去。 两个水鬼对着我！ 怕啥！才有枪！ 我立即举枪对准他们，两鬼一看形势不妙，分散游去，我分别对着他们开了一枪，也不敢恋战，马上抽身向岸上走。 到了岸上也跑不了了。 先到的红妮和狼毛已经和俩水鬼干上了。 我和老藏刚上岸，追上的水鬼也在侧面上来。 从他们的体格和格斗技巧看，这绝不是普通的猎杀者！ “等一下！”我大喊一声。 两队人马确实很听话，停了一下，当然也是因为都需要恢复一下体力。 “既然遇到了，报个名字，省的不知死在谁手里。”我豪气的对他们说。 一个人走上前来，蔑视的看着我，冷笑了一声说：“好啊！告诉你们也没关系，反正你们都是我们的菜了。” “我们是狼牙大队，奉命来消灭你们，可以投降，不丢人。”这个人恨嚣张。 狼牙！今天算是见识了。 我故作镇定，对他说：“很荣幸啊！我叫大头，是本组队长，既然遇上了，说个打法吧。” “我不管大头小头，我只要打爆你的头！单挑吧！”那人更加嚣张。 这形势也只能这样了。 我把枪放下，老藏他们也跟着把背包和枪放下。 “哥几个，没办法了，到这个份上怎么都要过这一关了，不要怕！我们也不是rì脓包，什么狼都不虚！来，兄弟们，口号！” 我做了简短的动员，看的出很有效果。 “小静！小静！百炼成鹰！”我们嘶吼着像饿狼扑去。 一交手，我们才体会到鱼头平时对我们的残忍，因为这些个狼牙比鱼头更残忍。 很快，我们的脸上、身上、腿上都捱了他们的直拳、重拳、重腿，倒下去又站起来，站起来再趴下。 这些个狼牙不是吹的，有点功夫。 我也不是吹的，我就喜欢对我狠的。 和我对打的一定是个小头目，至少是个班长，一看动作就知道，够狠，够辣，够准。 不知道捱了多少打以后，惨败的是我们，他们把我们四个人堵到一堆，直到我们趴下不能动弹。 狼牙们成半圆围着我们，也气喘兮兮的。 “兄弟们，今天算是玩完了，我们可以回家吃牛肉了。”我摸着满是血的脸安慰着身边的兄弟。 “是啊！不管怎样，我们真的尽力了。”狼毛也喘着说。 这时，红妮摸了我一把。 我回头一看，红妮的眼神让我低头。 烟雾弹！ 靠，天不绝兄弟啊！ 他们竟然蠢到把我们丢在装备旁，恰好又有这么一个可爱的烟雾弹。 就当狼牙不注意的时候，我抓起这个弹，猛的站起来。 “狼崽子们！同归于尽吧！”我拉开导火索向他们投去。 狼牙吓了一跳，不管是真是假，他们都会条件反shè般躲开。 “呲！”一片白烟。 “拿枪，跑！” 第三十章 逃出地狱（六）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二鬼所在的阻击点离集结地很近。 二鬼很着急，恨不得马上钻入林子抓捕我们，他不愿呆在这等着我们冲击。 “班长，我们在这守着不是办法，人家在暗我们在明，很容易被端掉的。”二鬼对带队的班长说。 “你个新兵蛋子懂什么，这是命令！你敢违抗吗？再说，狼牙大队已经排出去了，我估计到不了我们这，都已经被灭了。”这个班长倒是很淡定。 二鬼不同意班长的意见，但也懒的和他理论，因为他没有指挥权。 二鬼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强烈的表现yù望决定他不可能守在这。 他向另外的人打听到他的连长也在这一防区，距离不远，二鬼动了心思。 夜晚执勤，二鬼开小差跑到他的连长那里。 “你搞什么飞机！这种事情你都敢开小差，一个新兵蛋子都敢违抗军令！反了你啦！”连长见到二鬼顿时怒火中烧。 二鬼倒很冷静，等着连长把火发完。 “你个混蛋，不管怎样，你都不能擅离岗位，军人以服从天职为使命，你扛着枪跑到我这，就是逃兵！等着挨处分吧，来人，先给我关起来！”连长明显气大了。 二鬼昂着头，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啊哦！你这个样子什么意思，难道想翻天！”连长看着二鬼的架势更加来气。 二鬼知道说话的机会到了。 “报告连长，我知道我是违抗军令，你怎么处理我都行，但我要求打完这一仗再处理我”。二鬼说的很正气。 “什么！打完这一仗，你口气不小！” “请连长让我把话说完。”二鬼依然很倔。 连长瞪了他一眼，考虑到他是好哥们推荐来的，忍忍听他说完。 “有屁快放！” 二鬼得了圣旨，竟然嬉皮笑脸的发了连长一支烟。 连长也该上鬼子的当，权当消气把烟接了过来，二鬼赶紧点燃。 “连长，我们的任务虽然是阻击金鹰，但是，难道连长没有看出这种游戏明显对我们不公平吗？” 连长听完一脸惊讶，这他妈还是不是新兵，跟老子谈起规则了。 二鬼没有给连长发飙的机会，紧着说：“连长你看，他们把我连全部定点安排，而且都是在地域较为开阔的地方，岂不是让我们等着受死吗？” 二鬼指着地图对连长说。 连长更加迷惑了，一个新兵连看地图的本事都有了。 “你个新兵蛋子看的动地图？”连长反问到。 二鬼心里一阵骄傲，却谦虚的说：“略懂。” 连长好像来了兴趣。 “你说说看。” “是！连长。连长你看，我连虽然人数占优，但被安排了十几个点，一个点也就是八到十个人，且都是等着人家来攻，金鹰是什么？是特种兵，是jīng锐，端掉一个据点是他们的分内训练科目，我估计，我们就是他们的活靶子。” 连长把眼睛瞪的老大，这哪是个新兵，怎么看都是个优秀的参谋！ 二鬼突然话锋一转，说：“这摆明的就是看不起咱们连队，只有当炮灰的份，没有出头的天！” 连长脸一沉，对二鬼说：“不要瞎说。” 虽然这样说，但二鬼的话明显说到连长的心里了。 长期以来，金鹰都是高层的金疙瘩，什么资源都向他们倾斜，而作为一支传统的步兵连队，越来越不入高层的眼，不受重视，即便有首长来检查，张口闭口也都是金鹰怎样怎样，确实很受气。 二鬼揣摩到了连长的心事，接着说：“这一次，虽说是他们内部考核，拉我们来垫背，但我们自己不能看不起自己，假如，我们抓住个把金鹰。。。。。。” “什么！抓金鹰！呵呵，你脑子进水了吧！”连长这下清醒过来。 二鬼笑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说：“报告连长，绝对有可能，就是看连长愿不愿意。” 连长眼睛一转，说：“只要不违反命令，可以考虑，你说说。” 这时的二鬼就像古代的军事一样，引着连长像地图看去。 “连长请看，我们的部署不变，这样的话，任何人都说不出什么，但是我们从十个点中，每个点抽出一名骨干，我想也没有谁会在意。” 连长考虑一下，对二鬼说：“然后呢？” “连长请看，四组金鹰要像进入集结地，只有四种选择，三种是硬创我们连的三个据点，现在狼牙大队已经派出，吃尽苦头的金鹰一定对这三条路线不敢再贸然闯入，如果不走这三条，连长觉得，他们还能往哪走？” 连长对着地图看了半天，突然一拍脑袋，说：“是啊，两边都是雷区，只有这条小道处于相对缓冲区！” “对！连长不愧是连长！”二鬼真的是一匹好马。 “行了，不需要你奉承我，接着说。”连长其实很受用。 “我们组成十人的设伏组，就埋伏在这，假如他们从这过，两边的据点都可以支援，他们冲据点，这一组也可以支援，这样的话，我们以人数优势围住他，纵然他们有魔鬼的本事，也插翅难飞！” “好！”连长很兴奋。 “你个新兵蛋子，还有这两招，我们连真实捡到宝贝了。” “全是连长带的好。”二鬼很谦虚。 “什么我带的好，你才来几天，我教你什么了？”连长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连长接着说：“要是这次成功了，回去我让你当尖刀班班长！” “谢谢连长！” 二鬼究竟是怎么会这一套的，他始终没有告诉我，我猜是天xìng，不过在家的时候我从来就没有发现，我联想到新兵连小静没有给我回信，反而给他回信，可能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摊上这么一个哥们，很有挑战！ 除了天xìng以外，我想可能还有二鬼的秉xìng。 我一再提到，二鬼始终把我当成竞争对手，甚至是唯一的竞争对手，总想压我一头，从当兵前到当兵后。但我始终把他当成一时的对手，一次算一次，从未想过把他当成永远的假想敌，更多的时候，还觉得，二鬼可以当成一个哥们，这是我们xìng格的差异，也是我们的宿命。 二鬼后边也提到，假如他没有把我当成假想敌，他不会拼命的追赶我的脚步，不会放在轻松的站岗执勤，去自找苦吃把自己往死里练，把当金鹰作为当兵的终极目标。 我问他，你为什么要这样。 他只说了一句，小静。 小静如何有这么大的魔力，把两个有为青年搞的一个天天当口号喊，一个当jīng神支柱使。 这是爱情吗？怎么想都不像。 仨人各自生存在不同的空间，连见面都是问题，还谈什么爱情，只是因为，两个狗屁不通的青年还没有机会接触其他女孩，错把小静当成唯一的女神来膜拜，到最后，根本不见得哪个会赢，必定都输。 那又怎样呢？哪个少年不怀chūn，哪个青chūn无初恋啊！ 一点感触而已，不必当真。 连夜，二鬼的连长把阻击点上最优秀的士兵聚拢过来，宣布作战意图。 不过，当连长自信的任命二鬼为带队组长时，争议来了。 一个班长马上不乐意了，直接说：“连长，一个新兵怎么能当班长。” 言外之意，放着那么多班长不选，挑一个新兵压阵，算什么事情。 连长眉头一皱，说：“为什么不行？” 班长说：“谁会听他的。” 二鬼一听，马上站出来说：“报告连长，班长说的很对，我有什么资格担任组长，那还不乱了套了，到时候别说金鹰抓不到，自己都会打起来。” 连长转而一想，觉得很对，但又对二鬼说：“你觉得那个班长可以。” 这不是吧二鬼往火坑里推吗，都是班长，说谁都不合适。 二鬼苦笑一声，很快灵机一动，说：“报告连长，这次伏击，关系咱们连的声誉，我觉得有一名干部带队最好。” 二鬼不愧是鬼啊！ 连长马上同意。 “一排长，你当组长。” “是！” 连长作了最后动员。 “同志们，一直以来，金鹰就像我们头上的一群苍蝇，天天闹的不得安宁，我们也是咱铁鹰师的功勋连！凭什么让他们在我们头上作福作威，这次是个最好的机会，证明咱们不是孬种的机会，因此，我命令，只要遇到他们，不管牺牲多少人，一定给我抓个活的来，明白没有！” “明白！” “好！出发！” 第三十一章 逃出地狱（七）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抓捕金鹰，成了一件雪耻的事，哪怕十六个兄弟还不能算是金鹰。 借着烟雾，我们拖着被打的头破血流的身体，拼命往林子里窜，枪都在，背包全丢。 这意味着我们成了秃鹰。 没有急救包，伤口没法包扎，没有子弹，只剩下弹夹里的一点火力，连他妈干粮也丢了，看来只有吃那些像蛔虫一样的蚯蚓了。 最要命的是，地图也没有了，一下子失去方向知觉。 还有比要命更索命的，就是那四个狼牙对我们紧追不舍。 我们真的到了穷途末路了。 我们一路狂奔，不顾伤疼，不顾疲劳，因为你一松懈，人家马上就追来了。 终于捱到天黑了。 乘着夜幕，我们钻进了一片林子，大约那四个狼牙也累了，我们才得以喘息。 四个人背靠背坐在一起，不敢生火，怕暴露目标，不过也不用喊狼毛jǐng戒了，都到这份上了，jǐng戒还有个屁用。 只听见四个兄弟喘气的声音，证明我们还活着。 老藏开了口，小声说：“狼毛，还有蚯蚓吗？” 看来民族兄弟饿到点背了。 狼毛没有说话，示意什么都没有了。 这时，红妮从裤兜里摸出一块干粮。 “大爷啊！你咋这么慈悲啊，真是救命啊！”狼毛兴奋起来。 “我也是没注意什么时候装到裤兜的，被谁泡掉了一半，一人一口。”红妮把干粮递给我。 我咽了咽口水，把干粮递给老藏。 “你最小，你先吃。”我对老藏说。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想起了红军长征过草地的场景，真形象。 老藏赶紧吃了一口，那叫个香啊。 “狼毛，该你了。”我说。 “不，不，你们先吃，我扫尾。”狼毛吞着口水说。 我们都费力的笑了笑，明白这家伙扫尾的意思。 我和红妮吃了一小口，余下的都给了狼毛，本以为他会一口吞下去，没想到也是咬了一口，就递给老藏了。 “呵呵，你饿的最厉害，你吃吧，今天的蚯蚓我吃的多，不过，回去之后，把你家寄的牦牛肉分给我一半。”狼毛调侃说。 什么叫兄弟！患难的时候就叫兄弟。 老藏有点呜咽。 我戳了他一把，说：“哭啥，我们兄弟不能见外。” “对对，都是兄弟。”狼毛补充说，还用手拍了老藏一把。 “对了，我们四个人，大头最大，我第二，狼毛第三，老藏最小对吧。”红妮说。 “这个早就排过了，说着干啥。”看来狼毛蚯蚓真的吃多了，话也多。 “我是说，虽然排了，但从没有叫过，我提议，从今天起，我们都已排行相称，以后永远都是，不管还在不在一起。”红妮坚定的说。 “好！”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反对。 “不对啊，小贱怎么办！”狼毛思维很敏捷。 是啊，如果这个时候小贱也在，估计我们不会这么狼狈，可惜他不在，不是他不想，是不允许。 “这个贱货，不管他，之前也不提醒我们一下。”老藏说。 “呵呵，这个也不能怪他，肯定是鱼头不让说，说了我们还考啥啊。”红妮倒是通情达理。 “算了，就叫他老O吧，让他没辈分！”我打趣说。 “对，就是老O。”狼毛叫到。 干粮吃下去，对肠胃确实缓解了一下，可是嗓子开始冒烟了。 老藏说：“那个大哥还有水啊！” “全丢了，这些个狼牙真够狠的！连捡个水壶的空都不给！”红妮说。 老藏一说水，所有人都觉得受不了了。 “哗哗！” 老天开眼啊，他妈的下雨了！ “这下有水了。”我苦笑着说。 赶紧躲吧。 四个人抹黑东闯西撞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个洞子，小是小了点，挤挤还是挺暖和的。 “怎么这个洞子的四周都是土，这在山里面还是很少见啊！”红妮提醒说。 “管他呢，有地方睡就不错了。”狼毛不是很在乎。 我注意看了一下，觉得这是人工挖的，但不明白是干什么用，只好说：“算了，找到个地方不容易，休息一下吧，不过还是不能睡死，后面有狼跟着。” “口号！”老藏正义的说。 “小静，小静，百炼成鹰！” 凌晨五点。 狼毛率先出去撒尿，结果尿没出来，把他吓了个够呛。 “老大！快，快出来看看吧，撞鬼了！”狼毛的声音颤的厉害。 我们赶紧跑出来。 借着黎明的光亮，看清了这个洞子的模样。 苍天啊！这是座坟！ 洞子口在坟的后边，前面是墓碑。 “怎么这座坟会有口呢？”红妮吃惊的说。 “八，八成是人家挪坟，或，或者是盗墓留下的。”狼毛已经不能自己。 我们在这座坟里睡了一晚！ 老藏突然跪了下来，连连的磕头作揖，嘴里还念着我们听不懂的藏文。 我很害怕，总觉得有一种不祥要照到我们头上。 “老四，你，你干啥啊，还信这些啊！”狼毛的声音依然很颤。 老藏不搭理他，依然按他的方式完成他的仪式。 “在我们，冒犯别人家的目的是要遭神佛惩罚的，我念藏经是为了给我们请求饶恕。”老藏虔诚的说。 “管用吗？”狼毛问。 “但愿吧，是谁找到这里的。” 是我，是我先发现的。 我没敢说。 我又往洞子里看了看，发现地面是木板，我们是在人家的棺材板上待了一夜！ 罪过啊！罪过！ 我也不敢再想了，对他们说：“走吧！只有请求老天宽恕了。” 说完，我对着坟墓三鞠躬，转身走了。 从结果看，老天没有宽恕我，真的被惩罚了。 我们失去了地图，等于没有了眼睛。 只不过鱼头的训练，让我们知道怎么判断基本的方位。 太阳一出来，我们只有一个方向可走，不用再想什么路线了。 “向西，拼吧。”我镇定的说。 向西，向西，一路向西。 路上，狼毛故技重施，挖了一把蚯蚓，对于我们来说，这真的成了最高级的美食，就连老藏也没感到半点恶心。 “停！”我命令到。 “老三。”我喊了狼毛一声。 狼毛马上爬到树上，对着瞄准镜看了半天。 “老大，前面是条大路，设置了路障，有仈jiǔ兵的样子，说吧，怎么办。” 怎么办，靠我们现在的装备怎么打掉它。 “有没有机枪？”我问狼毛。 “没发现，后边倒是有顶帐篷。” 我想了想，对大家说：“我们都饿了两天了，看来要补充点给养了。” 我命令到：“老二，你跑的快，等会横穿马路，吸引他们，你只管跑，跑进林子。” “好！”红妮很干脆。 “老三，老四，我们迂回到旁边，不管剩几个，只要老二进了林子，干掉他们，拿些有用的就跑，记住要快，二十分钟后，在路左前边林子里汇合！” “嗯！”都很干脆。 “行动！” 红妮一出现在马路上，有六七个兵马上兴奋的端起枪追了上去，一看就知道对金鹰有仇。 还剩三个，一个站岗，一个守帐篷，一个守路障。 天赐良机！ 虽然我们饿，我们累，但对付这几个小兵不成问题，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绑在了一起。 不料走进帐篷，还有一个活的，还在吃鸡腿。 这个人怎么看都面熟。 “马志！”这家伙还认识我。 我有点不敢相信。 “是我啊！孟斌！” 靠，碰上亲兄弟了！ “你也来抓我们啊！”我笑着问。 “那当然！不过我们是守路的，没啥机会。”孟斌也笑着说。 “怎么样，在连队。”我问。 “呵呵，可以，马上要到炊事班了，班长都同意了。” 这兄弟终于要实现目标了。 “不说了，有啥好东西分点。”我看了一圈。 “多的很，都给你！”兄弟就是兄弟，一点都不小气。 好家伙，鸡腿，面包，啥都有，还有两包zhōng nán hǎi！ 真是义气。 孟斌还拿了一个书包帮我装好，把狼毛看的两眼发绿光。 “不说了，有机会见！”我说完，抱了抱孟斌。 “好，对了，我告诉你，前面的阻击点还很多，不过有条山路没人看，我知道。” 我还说什么，世上还有这么好的兄弟吗？ 告别孟斌，我们走上了孟斌兄弟指的阳光大道，心里美的很。 “老大，这是你新兵连兄弟啊！”狼毛吃的个满嘴流油。 “当然，还是关系铁的那种。”我很骄傲。 “看来没有关系不行啊，我怎么就没遇到一个我们班的人。”狼毛还在嘀咕。 不过我发现红妮没有吃。 “老二，你咋不吃呢？”我有点疑惑。 红妮看着我，认真的说：“老大，我觉得不好。” 我很吃惊，就问：“怎么了，这是我们缴获的啊！” “是，是缴获的，可战利品不应该是些零食，最多有些干粮。” 我说：“有啊，先把好吃的吃了，后边再吃干粮。” 红妮有点气愤的样子，更加严肃的说：“这些东西是意外，不该属于我们，试想，如果我们吃了，是不是属于违规。” 狼毛嘴就没停，还能说话。 “老二，你脑子进水了吧，这是咱们兄弟缴获的，还管什么违规啊！” 红妮更加生气了，赌气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是苦出来的，是拼出来的，是拿命换来的，如果我们靠着这些嗟来之食完成任务，这还是一名金鹰干出来的事吗？只能是耻辱。” 看来红妮彻底被金鹰把脑子洗残了，不过，听起来还是很正气的。 我想了一下，把手中的东西丢了出去。 老藏也是。 只有狼毛不舍的。 “不会吧，老哥几个，还真把自己当神仙啦！” 我瞪了狼毛一眼。 狼毛看着我，狠狠的在鸡腿上咬了一口，才恋恋不舍的丢了出去。 第三十二章 逃出地狱（八）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地狱第四天。 四个组，我们这一组最为狼狈，说我们技不如人也好，说我们运气不佳也行。 其他三个组好也好不哪去，都是在拼了命的撒腿跑，只不过逃跑水平比我们高，基本上没被狼牙追到，最多被打了一把屁股。 所以，指挥所里，我们这个唯一被打的组自然成为焦点。 鱼头匆匆的钻入帐篷，向牢头耳语了几句，牢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这些自然逃不过将军的眼睛，不过将军只是看了一眼牢头，意思是，你不想说我不勉强。 但牢头不敢，马上上前报告。 “首长，步兵一团一连从十个阻击点抽调了十人组成伏击队，设伏抓捕小鹰。” “位置设在哪里？” 牢头马上在沙盘上指出来。 将军看了一眼，马上说：“这个点设的好啊！眼光很毒啊！小鹰们不管怎样，都难逃他们的天网啊！” 牢头脸sè很不自然。 “这个连长是谁？看来颇有战略眼光嘛。”将军自言自语的说。 在座的师首脑也在跟着指指点点。 牢头撇不住了，对将军说：“报告首长，我觉得他们这样做，是违反规定！” 一语既出，语惊四座！ 将军更是诧异，瞪着牢头说：“怎么就违反规定了。” 牢头一副豁出去的架势，大声说：“本次考核全程由我连组织，所有科目安排必须服从我们的设置，这个连队擅自抽人另设伏击点，完全打乱了我们的意图。” “意图？什么意图，难道这条小道是你们故意留给他们的吗？”将军有点不解。 “这个倒没有，但是，各个阻击点的设置已经满足了我们考核的需要，无需更改兵力部署，还有就是，他们未经请示，就是擅离职守，违反战场纪律！” 牢头说的很重。 将军把脸一拉，默不吭声的绕着沙盘踱起了步，走了好几圈才停下。 其他人都不敢吭气。 将军沉默了很久，才缓缓的说：“如果这是一场真正的战争，他们的兵力调动还是不是违反战场纪律？” 牢头不敢回答。 “是你们说，你们的考核就是模拟完全真实的战场，如果这个时候突然宣布说，他们违反了军令，那你们所设置的真正的战场还有什么意义。” 牢头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我看这个连队不仅没有违反战场纪律，反而做到了机动灵活，他们才是真正的模拟了真实的战场情况，帮你们封堵了战术漏洞，还有。”将军的眼睛突然凌厉起来“小鹰是为了生存，不限战法，那他们就不想生存，等着送死吗？战场上，谁都想活，谁都有权利想尽办法捍卫自己的生存！如果，你们的初衷是为了检验小鹰们的训练极限，我看，他们作为敌人做的非常好，即便他们把小鹰捕获或是击毙，也是正常的，而且，这也不是小鹰的失败。” 将军说了一大段话，说的牢头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 但不代表牢头没有想法。 牢头一眼就看出了他们设伏的狠毒，就是想掐断小鹰的活路，更重要的是，牢头心里很清楚，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着捅金鹰一刀，让金鹰出丑，让自己扬名，铁鹰师所有连队几乎都有这个想法，视金鹰为最直接的竞争对手，或者说，是敌人。 这就是金鹰的难处和压力所在。 表面上，金鹰顶着铁鹰师最jīng锐的名声，光环笼罩，掌声四起，出了门就是铁鹰师最闪亮的名片，窝在里面就是所有铁鹰师将士的楷模，是高层最宠爱的小儿子。而实际上，正是因为这么多的光环照耀，金鹰连恰恰成为铁鹰师rì子最不好过的连队，首先，不能出错，哪怕是一点错也会成为整个铁鹰师的把柄；其次，成为最让人眼红的眼中钉，肉中刺，所有连队连做梦都想着拉金鹰一把，这里不是拉你上岸，是拉你入水，只要有一次，拉金鹰的这个连队绝对会成为全师的明星和楷模。 这些正是牢头所担心的，本来这条小道就是牢头故意开的。到了考核最后关头，这条小道极有可能成为小鹰们的救命通道，或者说是，成为金鹰保住脸面的战略通道，没想到，竟然被他们看了出来。 还有，牢头是有盘算的。 这十六名战士，是牢头jīng挑细选出来的，虽然是新兵，可都是有些特长，或者一看就是很有潜力的队员，本意里，经过训练不出意外，都可以得到很大的进步，成为一名金鹰基本上不会出什么意外。 而他们的这次临时调整，一下子把考核队员陷入绝地，谁碰上可能都不好挣脱。 谁会碰上？ 将军也在想。 “连长，你说说，根据现在的请看，哪一组会闯进他们的伏击圈。”将军若有所思的说。 牢头被将军的话打断思路，直截了当的回答：“都有可能。” 将军瞄了他一眼，看出牢头还在憋气，但没有生气，也径直的说：“这一组，最有可能。” 身边的人都围了过来，牢头也彻底清醒过来。 没错，当然是我们组。 牢头倒吸了一口凉气，将军没看错，我们这一组最有可能。 因为身后狼牙的围捕，我们可选择的路线已经很少，哪里林子密，山崖陡就是我们的宝地，根本没时间考虑什么路线选择，只要能摆脱他们就好，哪知，误打误撞，我们正加速进入二鬼他们的伏击圈。 “将军，这一组，恐怕吃不消了。”牢头丧气的说，声音很小。 将军却听的很清楚，眼睛瞪的很大，看上去很吓人。 “什么叫吃不消！”将军终于发火了。 牢头没有被将军的话唬住，反而充满勇气的对将军说：“这一组消耗最大，受伤最严重，也是唯一和狼牙正面交锋的一组，直到现在，仍然被狼牙死死的咬住，如果再闯进他们的伏击圈，那还有什么活路！” 将军听了，气息突然加重，双手叉腰，一副要骂人的模样。 师部的高层也感到了气氛的紧张。 师长马上站出来，指着牢头批评说：“你搞什么，怎么能这样和将军说话，不懂规矩了！” 将军经师长这么一说，反倒笑了，笑的很勉强。 “你不要把我当首长，把我当成一名战场指挥员就可以了，那么，我再问你一次，你的金鹰是不是经过什么狗屁猎魔式训练过来的？” “是！” “是不是经过极限训练过来的？” “是！” “是不是个个具有超强作战能力？” “是！” “好！既然都是，你为什么说他们吃不消，连这点罪都受不了，还他妈当什么jīng英！” 将军的脾气一上来，粗话照样讲的顺溜。 牢头也豁出去了，正sè的对将军说：“即便是这样，但他们也是人，而且是新兵！这样的考核对他们不公平！我们金鹰也不是专门受气的！” 将军气的拿手指着牢头，却说不出话。 突然，将军的手向腰间摸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师长是跟着将军成长过来的，一看将军这个动作，马上明白将军要干什么，赶紧上前抓住将军的手。 将军在摸枪！ “老师长，这个连长不懂事，你可不能和他一般见识。”师长边说，边把将军的手往外拽。 将军也清醒过来，对着牢头说：“你小子胆量真的可以啊，要是我今天带着枪，我一枪把你毙了！” 守着屏幕的参谋人员个个吓的脸sè苍白，全部立正不会动弹。 粗暴对火爆，核弹落在了核电站。 这个时候，一定要有人站出来。 面对这样刺激的画面，鱼头一直在一边旁听。 “报告首长，您说的对，就是应该把训练当成实战来抓！”鱼头突然说一句。 牢头一听，马上恶狠狠的看着鱼头，恨不得立即手撕了他。 将军也把目光投向鱼头，包括在场的所有人。 “你是谁！”将军质问到。 看来将军真的被牢头气糊涂了，连双料博士都忘了。 鱼头不慌不忙，竟然摘下眼镜，露出那只狰狞的瞎眼。 将军一看，立即明白过来，才稍微恢复正常。 “你，想说什么。”将军问。 “报告首长，战场瞬息万变，阻击部队的调整没有错。” 牢头更加生气，只要鱼头再说一句屁话，他的拳头将立即对准他打过去！ 鱼头依然很平静，完全无视牢头的暴怒，继续有条不紊的叙述说：“既然他们可以调整战术，我们也可以。” “哦！你怎么调整。”将军恢复了正常。 “派人支援！”鱼头坚定的说。 牢头终于明白了鱼头的用意，看来这小子胳膊肘子没有向将军拐，而且在不得罪将军的情况下，还能救小鹰一命，不愧是双料博士，鬼点子不少。 不过，将军马上反应过来，说：“派人！那岂不是透漏信息给他们，还有什么搞头！” “首长，这个人并不在这里，也不了解情况，我们下命令的时候，只说他们遇到了困难，需要援助，绝不透漏任何战场信息！” 将军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不合理。 “这个人在哪！” “在连队。” “是什么人！” “他们班长。” 将军又算了一下，这一组确实遭的很残，既然敌人改变战术，怎么好意思不让人家支援，符合战场规律。 “好！你去下命令吧！”将军威严的说。 第三十三章 逃出地狱（九）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我们应该感到自豪！ 四个新兵蛋子还值得让将军和牢头吵这么一架，亘古没有的事。 况且，还有了救兵，这样的事更是金鹰成立以来第一次。 鱼头给小贱只说了一句。 “去救他们！” 小贱这个混蛋，一直憋在连队里没出来，不是不想出来，是不让出来，不让打听我们的消息，这是老规矩，新鹰考核，老兵避让。 虽然有这样的规矩和命令，但这可是面子上的事，哪个班长不是天天的往通讯员哪里跑，看看能不能套出点什么。 这两天，连队通信员rì子可是好过了，zhōng nán hǎi、二锅头、鸡腿把床头柜塞的满满的，而且，说话做事都挺直了腰板，一扫平时这些个班长对他的冷眼，心里爽的很。 可惜，通讯员得到的信息极其有限，一则他不可能直接得到现场的信息，这是绝对禁止的。二则他的信息来源是和师部通信连女兵交易来的，把收的班长的东西向女兵现殷勤，才会有点回报，所以大部分信息，不能确定真伪。 这也足够了。 几个班长只要得到点屁大点情况就已经很激动，有一个信息很准确，他们了解到，这次的对手是狼牙。 小贱有点担心，因为以前也喝狼牙交过手，确实凶狠，不留情面，吃过狼牙不少苦。 小贱就是担心自己的这四个兵碰到狼牙可怎么办，打绝对打不过，要说跑，可能还有点生路。 就这样，小贱的这几天都是在担心和焦虑中度过的，谁都想着自己的人凯旋回来，面子上有光，要是哪个真被淘汰了，当班长的脸还真没地方搁。 可当小贱接到鱼头命令后，腿还是发软，虽然他不知道具体情况，但金鹰连有史以来派班长去救自己人的事情，还真是头一次，这就说明，他们可能真的过不去了！ 小贱什么也没说，端起枪就消失在林子里。 假如小贱真的找到我们，和我们会和，我想我们一定能度过最后的难关，可惜没有假如，小贱没有找到我们。 因为，失去地图的我们，几乎相当于神出鬼没，没头没脑的到处乱窜，躲狼牙，躲直升机，躲阻击点，躲的我们变成了野人。 但是，大方向绝对没错，我们还是向着集结地靠拢。 时间已经到了第五天。 “哈哈，老天开眼啊！这里怎么会有一片包谷地！”狼牙大叫。 果真，在一片坡地上，绿莹莹向我们招手。 “不对吧！他们设置的地狱里，怎么会出现庄稼地，难道我们跑出了考核范围吗？”谨慎的红妮提醒到。 我只知道大体方向没有问题，但是否越过了宽度，我真没有把握。 “现在还顾得上这个，先找点东西吃吧，这两天连蚯蚓都没吃上几根。”老藏饿的发昏了。 这是个重要问题，先找点吃的再说。 我们成突击队形，一次潜入包谷地。 到了深处，我们聚到一起蹲下。 “靠，包谷都被人家收完了！”狼毛很生气的说。 “还有点，还有点！”老藏倒是薅到一个。 这是个被爽打过的瘪包谷，又小又瘦，就是有苞米也没几颗。 果然，里面只有一小块包谷粒，还有点发霉。 老藏麻利的掰了下来，抓着就往嘴里塞，还连说：“真香，真香！真像青稞粒！” 饿疯了的人，可以把恶心的东西吃成甜心。 我也塞了几颗进嘴，却发现身边有一颗包谷杆好像被人新掰了一样。 “这是谁掰的？”我问到。 四个人一看我我看你，都摇摇头。 靠，有人来过了！ 还没等我下令撤退，已经有人把我们包围了。 “不许动！” 完了，要是狼牙，这回真的是彻底玩完了。 不对！这几个人的装束和我们很像，一样的狼狈！ 是友军！ 真的是遇到亲兄弟了，感动的我们差点掉下泪来。 等等，还是不对！ 我依稀记得，牢头说过没有友军，只有敌人！哪怕是一起逃命的兄弟！ 完了，遇上了比狼牙更不要命的饿狼！ 任命吧，我们真的是无还手之力了，算了，死就死吧，死在自己兄弟手里，总比死在敌人手里有面子。 我们的情绪很低落，等着受死。 “你叫大头？”一个温柔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 我赶紧答应：“是，是，哥们，兄弟，我是大头，咱们都是一个连队的，看在一起受难的份，放了我们吧！” 我的口气怎么那么像汉jiān一样！ “谁说要抓你们了。”真是天仙的声音。 “可是，规则规定，我们之间是竞争对手，是敌人！” 这是红妮说的，有点过于死板了吧。 “规定！都这个时候了，还什么规定，难道我们还要在这里打上一架，好让外面的狼牙等着收尸啊！” 这位说话的兄弟真是高义啊！ 气氛马上放松下来。 是啊，外面至少聚集了八个狼牙！ 天天在一起训练，一看都是熟人，一下子亲切了不少。 他们先来的包谷地，还真掰了不少，马上拿出来一下分给我们。 兄弟情！患难情！ “我说兄弟，你们跟他们交手了吗？”我边吃着边问。 “没有，我们跑的快，差了一点被打到屁股！真够狠的。” 这还叫狠！都没有交手，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我们可是惨死了，差点被他们抓回去，你们看，我们几个的伤就是和他们干仗时留下的。”老藏马上炫耀。 几个兄弟也露出很佩服的神情。 “对了，我们现在的位置在哪，我们的地图搞掉了，不知道方位。”红妮总是会问到要紧的。 一个兄弟马上掏出地图，指着位置说：“我们现在在这里，距离终点还有三十多公里了。” 我赶紧看了一遍，大体上心中有数了。 “你们打算往哪走？”我不经心的问着。 “本来我们打算通过这条小道，可以避开阻击点，但我们商量了，换条路线，走左侧山谷，更近一些。”带头的兄弟只给我看。 “要不，我们一起走吧！”一个兄弟热心的说。 我马上摇头说：“绝对不行，一则走在一起目标太大，狼牙更好追捕，还有要是我们真的一起到达终点，牢头还不把我们都毙了，违反规定啊！” 带头兄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并说：“那你们可以选择这条小道，虽说远了点，但可以避开阻击点，是个好路径。” 我也点点头说：“好！我们就走这一条，咱们终点见，兄弟！” “好兄弟！”大家齐声低喝！ “不好，外面有动静！”狼毛报告说。 “撤！” 两组按照商量好的路线又开始了没命的逃亡，只是，他们走上了阳光大道，而我们走上了鬼门关。 二鬼的伏击组已经等的有点不耐烦了。 带队的排长对二鬼说：“你个新兵蛋子是怎么忽悠我们连长，让我们再这里守了两天，影子都没见到一个，还挨饿受冻！” 那个反对二鬼的班长乘机挖苦二鬼说：“就是，什么狗屁战略战术，球都不懂，还敢跟连长出主意，擅离职守的事都可以抹平。” 二鬼看了一眼这个班长，心里充满鄙视，心想这种素质怎么当的班长，空长了一身疙瘩肉，脑子里却全是蛆虫。 二鬼没有理会班长，倒是对排长说：“排长，今天才是第五天，七天的时间还早，我觉得我们一定要耐住xìng子，总会有鹰掉进来的，这一点，连长是相信的！” 二鬼把连长抬出来，谁都不敢讲话了。 二鬼继续说：“各位老兵，不是我这个新兵出风头，大家想一想，平时我们受了金鹰多少鸟气，这一次，是报仇的绝好机会，等到我们围住了他们，我们连一定成为铁鹰师的英雄连！” 二鬼的口才确实好，说的大家有些动心。 可那个班长却很不屑，嘀咕了一句说：“要是那么容易，谁还会去当金鹰！” 二鬼听了很不是滋味，决心教训教训他。 “班长，你平时带兵都干什么？” 这个班长一听，矛头对准了自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说：“老子这个班长是拼出来的，用不着你哥蛋子教我！” 排长觉得味道不对，轻轻的说：“说话就好好说，都是一个连的，不许说脏话。” 二鬼定了定神，接着说：“拼出来的，怎么拼的。” 班长没好气的说：“我今天还告诉你，我五公里全连第一，四百米障碍第一，单双杠可以甩到八练习，格斗我可以打你三个，我就是这样拼出来的！” 二鬼冷笑了一声。 “那么我想请教班长，什么叫迂回，什么叫穿插。” “这个，这个战术教材有，你问我干什么。”班长有点着急。 二鬼继续说：“不知道班长听过这么一句话没有，叫一头狮子带领的一群羊，可以击败一头羊带领的一群狮子。” 班长明白了过来，马上翻脸，说：“你个王八蛋，敢羞辱老兵！” 排长倒是真的有点佩服二鬼了，对班长说：“你搞什么，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发什么火！” 二鬼对排长笑了笑。 “我是这样认为的，班长的个人军事素质没得说，全连没人敢和你叫板，但要是到了战场上，你在勇猛也是匹夫之勇，假如你连最起码的战术都不会运用，你再勇猛，你也保护不了你所有的兄弟，相反，还会因为你的不懂害了他们，班长，不是一个人，是几条人命的负责人！” 一番话说完，班长干生气，又不能发火，把自己憋的脸红，还引得其他人偷偷的笑。 二鬼获得完胜，就等我上钩了。 第三十四章 逃出地狱（十）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我们顺利进入了二鬼的伏击圈。 当我们冲上这条山间小道后，感觉已经胜利了一样，每个人心里都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各位大哥，过了这道坎，我们就能佩戴银鹰标志了！我要给我的阿妈阿爸打电话，让他们邮寄点自己酿的青稞酒、糍粑什么的，咱们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老藏兴奋的对我们说。 “没有牦牛肉吗？你个老藏也太小气了吧。”狼毛立即提出异议。 “牛肉必须有，这个管够！”老藏依然兴奋的说。 我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加入他们对未来的幻想。 “青稞酒我还从来没喝过，还是二锅头对味。” “二锅头太烈了，你尝尝我们藏族的青稞酒，绝对让你过瘾！” “别忘了牛肉！”狼毛对老藏的牛肉始终念念不忘。 “不行，不能只是我们出酒出肉，要让老O也要放点血，他怎么地都得对点zhōng nán hǎi、鸡腿什么的吧，要知道，我们取得成绩，也是给他长脸啊！”我善意的提醒到。 “就是就是，这个家伙现在一定在连队里看着影碟，喝着小酒，好好享受着呢。”狼毛不满的说。 “不能便宜了他！”老藏信誓旦旦的说。 红妮依旧显得很谨慎，始终没有加入我们的幻想。 我总觉得红妮真是一个可塑的金鹰，虽然我有一定的指挥能力，点子也多，但很多时候，都会受到红妮的提醒，而且这种提醒往往在关键时候发挥了关键的作用，这一点，打死我也的承认。 果然，红妮的敏感又来了。 “老大，我记得你原来说过，暴风发生前，往往是异常的平静，大家不觉得，我们现在似乎又太顺了。” 是啊，虽说前几天被狼牙追的来蚯蚓都来不及抓，被直升机撵的从来不敢走出密林，把我们折磨的几乎没有人样了，突然间，我们好像摆脱了所有危险，走上了一跳金光大道上，就连身旁树上小鸟都叫的分外好听。 不过这次，我没有再去认真的考虑红妮的忧虑，一则前面的困难已经让我受够了，不愿再去考虑什么敌情问题；二则在包谷地里看了兄弟们的地图，让我自信的认为，现在我们走的这条小道，绝对是正确的逃生大道。 “老二，我觉得我们受到折磨已经够多了，再说，时间也不多了，我们疲惫，他们也会疲惫的，再怎么着，也都是人啊！”我轻描淡写的否定了红妮的忧虑。 “就是就是，都是肉长的，还不都想着快点结束，回家吃牛肉啊！”狼毛跟风说。 红妮不再言语，不知道是因为他信服了我的说法，还是不愿再跟我们理论，但红妮的眉头却皱的更紧了。 “哒哒哒！” 一阵轻机枪的扫shè猛然要我们飞来！ “隐蔽！”我立即下令。 四个人迅速逃离小道，连滚带爬的逃入山坡，跌进一个山沟里。 “我看了地图，阻击点好像不应该设置在这里，怎么会出现机枪呢？”我显的很焦躁。 “主要是不知道是什么人，要是狼牙那就麻烦大了。”红妮补充说。 我想了想说：“不可能！狼牙不可能抬着机枪打我们，他们肯定会面对面的单挑，这些人一定不是狼牙！” “那要好办一点，我们赶紧往山下跑，避开这个阻击点吧！”红妮说。 已经晚了。 一个小时以前。。。。。 “报告连长，金鹰已进入我们伏击圈，请求火速派出兵力，对他们形成合围。”二鬼的排长用对讲机报告。 “好！”连长显得空前的兴奋。 “命令五据点、七据点、十据点所有人员按照事先部署进入战斗位置，战场指挥交由一排长！不，我亲自指挥！”连长火速下达命令。 所有兵力迅速按照部署展开行动。 我们的正面是二鬼的伏击组，三据点进入我们右侧，七据点进入我们左侧，十据点抄了我们的后路。 我们刚向山下跑了几十米，一梭子机枪又打了过来。我们只好返回。 “向后跑吧！”红妮说。 “后边可是狼牙啊！”我气愤的说。 “那怎么办！”老藏急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在我们的右后方有一片密林。 “快，先撤到林子里。” 二鬼的连长已经在二鬼那一组建立了临时指挥点。 “指挥员，指挥员！听到请回答！”连长的对讲机响个不停。 “我是指挥员，什么情况！” “我是十组指挥员，有四个狼牙请求进入伏击地域抓捕金鹰，请指示！” 连长一下跳了起来。 “什么！狼牙这个时候活了过来，还想吃掉我们的肉！简直是妄想！” 二鬼就在身边，赶紧对连长说：“连长，狼牙毕竟是军级特种兵，不能直接拒绝他们。” 连长看着二鬼说：“那你说怎么办？” 二鬼想了想，自信的说：“就对他们说，我们已经抓住了金鹰，任务结束。” 一旁的排长立即反对说：“这样不好吧，这是可是谎报战果啊！” 连长倒是很欣赏这个说法，对排长说：“什么谎报军情，这叫兵不厌诈！” 他马上拿起对讲机，命令到：“十组，告诉狼牙，金鹰已经被我们捕俘，请他们撤回休息！” 四个狼牙听到这个回答，气的只跺脚，他们心里明白，我们四个根本没有被抓获，要是我们有这么弱，早被他们抓了，还用得着追了三天三夜！ 可是狼牙也没办法，这是人家铁鹰师的地盘，硬闯的话回去不好交代，只好垂头丧气的返回复命。 “报告，一个自称是金鹰的班长请求见指挥员！”一个小兵向连长报告。 “什么！金鹰班长！怎么回事，这个时候怎么什么人都出现了。”连长觉得不可思议。 二鬼说：“连长，不如听听他要说些什么再决定也不迟。” 二鬼已经俨然成了一名合格的作战参谋。 连长一想，对报告的兵点了点头。 “报告，我是金鹰连新兵训练队班长！” “知道了，什么事情！”连长显得不耐烦。 小贱上前一步，对连长说：“我奉指挥所命令，准备通过这个地区执行任务！” “什么任务。”连长马上提高了jǐng惕。 “有一个小组把枪械丢失，命令我去寻找。”小贱平稳的说。 这是谎言！ 连长心里明白的很，二鬼也清楚。 不过怎么拒绝，连长没有想好。 二鬼一看，竟然直接对小贱说：“班长，这个区域我们已经封锁，也是接到指挥所命令，不能放行！” 小贱打量了一下二鬼，很奇怪，怎么会有一名新兵在这口出狂言，而且还没有得到连长的批准。 连长立即反应过来，对小贱说：“哦，这是我们一班班副，随我参加指挥。” 靠！一个新兵副班长跟着连长参加作战指挥，鬼才相信，其他排长、班长都去吃屎啦！ “对，我们也是接到命令在这边地域执行任务，所以，你绕道走吧！”连长回应说。 小贱知道这是抖他玩，可一个上尉连长这样说，不管是真是假，你都的执行，下级服从上级，这是死规定。 小贱只好转身离去。 “等等！” 二鬼让小贱站住。 连长诧异的看着二鬼。 “报告连长，前往中心区域的道路比较难走，我建议，派一名班长协助这位班长行进。” 连长一听马上明白过来。 “对对对，你看我一执行任务就忘了，都是兄弟连队，还是应该互相帮忙的，三班长！” “到！” “你带着金鹰班长，从我们左侧大陆通过。”连长边说，边对三班长使眼sè。 “是！保证完成任务！”三班长深刻的理解了连长意图。 小贱气的咬呀切齿，但也没办法，只好跟着这个班长离去。 “好小子！你的鬼点子真多啊！”连长兴奋的对二鬼说。 二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报告！” “靠！又有什么事！”连长一看通讯员打报告，显得更加不耐烦。 “连长，指挥所请你换频加密对话！”通讯员手里拿着对讲机。 “换频？加密！”连长彻底迷惑了，对二鬼说：“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二鬼也迷惑了，怎么到了抓捕金鹰的关键时刻，会出现这么多意外情况。 二鬼对着连长摇摇头。 连长只好硬着头皮接过对讲机。 “一连长，好久不见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连长的耳朵。 是牢头！ “啊！稀罕啊！老鹰头！不不不，是总指挥员才对，请指示。” 连长装腔作势的说。 牢头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和二鬼的连长通电话？ 指挥所里。 牢头目送我们进入伏击地域，心如刀绞，结果更是看见这个连长竟然又调集兵力围捕我们，就实在忍不住了。 不过守在将军跟前，牢头没敢发作，想了个理由跑出来，立刻命令换频加密联系这个连长。 “下手真够狠啊！老战友！”牢头咬着牙说。 连长冷笑了一声，说：“不敢，不敢，还不都是跟你学的。” “我什么时候教你这些了！” “呵呵，哪一次演习，不都是你鹰头给我们这些个二级连队上大课，每一回都给你当炮灰，这不就是你用实战教会我怎样和你对抗吗？”连长越说越轻松。 对讲机那头没有吭气，过了一会，牢头才说：“一连长，我正告你，这是我们金鹰的一次队内考核，你只是配合，我，才是最终的指挥员！” “那能怎样！”连长满不在乎。 “你连续擅自调整兵力，已经违反了这次考核的规定，如果你再这样下去，结束以后，我想，师部一定会请你到机关吃生牛肉的。”牢头发狠的说。 连长也豁出去了，对牢头说：“你还别吓唬我，我还告诉你，等我抓住了你的金鹰，我去师部吃生牛肉高兴，你来师部吃牛屁股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牢头听完气的一把想把对讲机摔掉，一旁的鱼头却轻轻的拉了他一下。 牢头努力平缓一下自己的情绪，竟然低声的说：“老战友，这只是一次考核，不必怎么认真吧！” 连长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肆意的说：“我靠，鹰头，总指挥长！你没事吧，我可是从来没有听过你对我说过一个字的软话，今天是怎么了，太阳落山啦！” 连长调整了一下口气，坚定的说：“每次我们被你收拾的时候，你怎么没放我们一条生路，金鹰头，你给我听好了，老子今天豁出去了，不管以后挨什么处分，你这四只小鹰，我吃定了！” 第三十五章 逃出地狱（十一）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二鬼的连长正要下达抓捕命令时，二鬼阻止了他。 “连长，我请求先不要下达抓捕命令！” 连长扑哧笑了起来，问二鬼说：“我的新兵大哥，你不是在忽悠吧，抓金鹰是你的主意，现在箭在弦上，你又说不去抓捕了，你到底想怎样！” 二鬼则不慌不忙的对连长说：“连长，我说的是先不要抓，没说不能抓，现在的形势发生了变化，如果我们贸然行动，抓捕了金鹰，但得到的可能不全是功劳。” “怎么讲！”连长对二鬼已经做到了言从计听。 “刚才，指挥所已经对我们的兵力调整发出了jǐng告，现在无法判定高层首长的真实意图到底是支持我们，还是不支持我们，这是其一；狼牙大队一直在追捕金鹰，几乎到手的肥肉却被我们横插了一脚，心里肯定不爽，而他们可是集团军的宠儿，这点面子我们得给他们，这是其二；金鹰派班长摆明了是增援这一组，可见金鹰的指挥员也不想丢这个人，才违反规定冒险走这一步，毕竟这是金鹰的地盘，如果彻底得罪他们，恐怕铁鹰师高层今后真的会收拾我们，这是其三。” 连长听的很认真，连连点头，对二鬼说：“好！分析的很到位，那你说，怎么解决，总不能把到手的肥肉丢掉吧。” 二鬼坚定的说：“绝对不丢！这是我们羞辱金鹰，获得荣誉的唯一机会，怎么能丢！但，我们所面临的压力也要得到舒缓，既然这样，不如我们采取围而不打的战术，请连长考虑。” “围而不打？新鲜！具体说说。”连长彻底被二鬼征服了。 “我们既不放他们走，也不主动围捕他们，跟他们耗时间，直到第七天结束，如此以来，金鹰依然是我们的肉，是我们的功劳，但又不会再次违反我们的阻击任务，让指挥所无话可说，这样的话，我们既战胜了金鹰，又会让高层不那么闹心，一举两得的事。” “好！” 连长一拍大腿，兴奋的很，对二鬼是赞不绝口。 “好小子，你不当军官真是可惜了，这才是个新兵就这么有本事，要是当了军官，我这个连长恐怕都压不住你了，哈哈！” 二鬼听了连长的表扬，心里十分受用，但嘴上却说：“全是连长的培养，我才有今天。” 连长笑着指了指二鬼，却没说什么。 “各组注意！坚守战斗位置，注意观察，发现金鹰突围，必须把他们打回去，绝不允许抓他们！”连长用对讲机下达了命令。 我们四个龟缩在一小片树林里，百思不得其解的枯坐着。 我们进行了几次突围，都被打了回来，但他们没有趁机反击我们，眼睁着放我们回来，搞的我们十分不解。 “老大，没有子弹了！”狼毛检查了一下枪膛，对我说。 “我也没有了！”老藏也说。 “红妮你呢，还有几发。”我问红妮。 红妮没有说话，却摇了摇头。 弹尽粮绝！这回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时间到了最后一天，如果我们还冲不出去，这次考核将以失败而告终，那样的话，我们的金鹰生涯极有可能到此终结。 我很着急，却没有半点思路。 红妮说：“老大，我觉得他们是在耍我们，跟我们耗时间，直到考核结束。” “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抓捕我们呢？这样不是更直接。”狼毛表示怀疑说。 “这个我也没看懂，可能他们有什么忌讳，比如，他们是不是在和狼牙进行博弈？”红妮分析说。 红妮的分析很有道理，但不管什么情况，我们怎么脱身才是关键。 而眼下，脱身几无可能，我们被围住了，围的死死的，插翅难飞，除非我们有几枚导弹，或者有辆坦克才能拼死冲出去。 红妮看出了我的担心，对我说：“老大，要不我出去探探路，看有没有突围的好地点。” 这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我沉重的点了点头。 红妮拿起枪起身，迅速朝山坡上面跑去。 我看着红妮的背影，开始一点点的整理自己的思绪。 老藏第一次默不吭声，静静的摆弄着他手中的机枪。 狼毛在满地的挖蚯蚓，那架势恨不得挖出点牛肉来。 陷入绝境，我想起了最初的当兵目的，混两年，回家帮母亲维持生活，让妹妹安心读书。哪知莫名其妙的进了金鹰，起初也想着耗上两年，权当增强身体素质，但经过半年的苦难，我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这个惨无人道的地狱。 不管鱼头是多么的嚣张，每次训练都把我们网火坑里推，当时确实十分痛恨他的无人xìng，但每次咬牙坚持下来，内心深处却有着一种自豪感，有种浴火重生的感觉，很骄傲。 十八层地狱！听起来是那么的吓人，我们还不是一层层的坚持下来，如今到了这最后最高一层，没想到却真的走进了尽头，无法挣脱，这一层过不了，其他的十七层全部变的毫无意义。 兄弟！ 在磨砺的过程中，我们四个人建立了无比坚韧的兄弟情，战友情！这是真正的情谊，是在不断战胜磨难中积累的，是在血与火中堆积的，尤其是这次终极考核，在这无比耐捱的七天之中，我们的兄弟感情更加的坚固，更加不可摧毁。 这种感情是当兵前哥们感情无法比拟的，原来的友情是建立在臭味相投上，可以叫感情，但绝对无法和经历苦难的感情相比，这种感情甚至是拿命换来的！ 小静，小静，百炼成鹰！ 这句可笑的口号，却是我们四人友情的最好见证，把小静莫名其妙的变成了我们jīng神寄托，变成了我们共同的梦中情人，虽然，他们三个从来不知道小静长的什么样，但已无法消除小静对他们的影响，不管是穿着藏袍的小静，还是穿着红棉袄的小静，或者是头发染着颜sè的小静，都是我们心中的女神，是我们在最难受的时候最大的光明！ 想到这，我渐渐的有了眉目，一个疯狂的想法已经形成！ 红妮回来了，依然一句话不说，只是对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老藏的情绪更加低落，也更加的默不出声。 狼毛手里握着刚刚挖出来的蚯蚓，搓过来搓过去，没有胃口吃下去。 看到他们沮丧的表情，我知道，这个时候必须是我站出来了，这是我当大哥的本xìng，天生的担当本sè。 我笑了一声，老藏顿时眼珠发亮，他知道他的汉族老大想到办法了。 “老四，你去找四根棍子，长一点。”我对老藏说。 “干什么用？”老藏疑惑的问。 “呵呵，先不要问了，到时候就知道了。”我平静的发布命令，“老三，你负责折些大点的树枝，树枝上的叶子要茂密。” “好嘞！”狼毛把手中的蚯蚓一把塞进嘴里，迅速爬上了一颗大树上。 红妮眉头皱的很紧，虽然他不明白我要干什么，但他预感到这好像不是一个什么好办法。 “老二，我记得你穿着一件白sè的背心？” “嗯。” “脱下来，我借一下。” 红妮没有吭气，按照我的指令把背心脱下来交给我。 很快，老藏和狼毛也顺利完成任务回来。 红妮先开口说：“老大，说说吧，怎么办？” 我沉重的把他们三个看了一边，感觉到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场景。 “说吧，老大！我们坚决执行你的命令。”老藏焦急的催促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对他们说：“投降！” “什么！投降！老大，你脑子没事吧，胡说什么！”狼毛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红妮到很冷静，对我说：“投降也算是我们失败了，还不如战死呢。” 我苦笑了一声，对他们说：“是我投降，没让你们投降。” “你是说诈降？”红妮似乎有点明白。 但他没有完全明白。 “怎么说都行吧，等到差不多旁晚的时候，我出去投降，你们隐蔽在这片林子里，记住要沉得住气，等到他们靠近我的时候，你们趁机冲出去！” “什么！那你不就被捕了吗！”老藏大叫到。 “是啊是啊，老大，我们怎么能丢下你自己冲出去呢，我们是兄弟，大不了考核失败，也不能丢下任何人。”狼毛声音更大。 “不行！坚决不行，再说，你即便投降，他们的包围圈还在，我们还是冲不出去啊！”红妮想的很周到。 我没有说话，一直等他们都安静下来。 我坚定的说：“假如我们什么都不做，把时间耗尽，这次考核就算彻底玩完了，是四个人都玩完了，一个也成不了金鹰，如果按照我的方法干，我们至少还有机会保住三个人，这样的牺牲值了。” “我们是兄弟啊！怎么眼看着牺牲自己的老大去保住什么金鹰的狗屁称号！我不干！”狼毛狠狠的把枪摔在地上！ “正是因为我们是兄弟！好兄弟！我才不能让你们都困在这，一个都成功不了！”我咆哮起来，把他们吓的不敢再出气。 我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平静的对他们说：“就按我说的办，这是命令！还有，我告诉你们，我不想当金鹰，从来都不想，我当兵的目的就是为了混两年，然后回家安置工作，娶小静当媳妇。所以，我无所谓，真的无所谓。” 老藏哭了，指着我说：“你骗人！你晚上说梦话都在喊金鹰、金鹰！你还说你不想当金鹰。” 我严肃的说：“老四，你哭什么！还是不是男人，还当什么金鹰！” 我知道老藏哭不是因为不坚强，是因为兄弟之间的怜惜。 我知道不能再由着他们这样下去，果断的下令到：“老二跟着我，在前面把树枝支起来，作为迷惑对手的据点，四至枪也全带上，你们俩，在林子的前面合适地点，整出来三个隐藏点，把草什么的搞密一点，一定不要他们看出来，开干！” 说完，我把红妮的背心绑在一根棍子上，别说，还真像电视里投降用的白旗。 红妮咬着嘴唇不说话，他明白，这可能真的是最后一个有用的法子了。 第三十六章 逃出地狱（十二）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我站在一片空地上，能让二鬼他们看见我的地方，举着白旗，用尽全省力气，对着他们大喊：“我们投降了！我们投降了！” “投降！”二鬼的连长吃惊的喊到。 “投降！”指挥所里将军惊呼。 “投降！”牢头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声音。 “投降！”小贱觉得天突然就塌了下来。 二鬼更是没有预料到这个结果，张大嘴不知道说什么。 连长很着急，等着二鬼给他一个合理的回答。 将军在帐篷里瞪着屏幕心胸难平，他怎么也不相信，这场由他临时调整的战场，会以这样一个窘迫的方式出现，将军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牢头的脸sè更加yīn沉，但他还是示意鱼头火速赶到现场去探个究竟。 没有人知道我们为什么投降，更不清楚这出苦肉计的目的。 我举着白旗继续呐喊着：“投降了！我们投降了！” 二鬼的连长焦急的等着二鬼的反应。 二鬼的脑子一片混乱，他也想着马上能有个主意，但他对这种结果的出现真的毫无准备。 “孙志国！金鹰投降了，下一步怎么办？”连长终于按耐不住，向二鬼发问。 二鬼醒了过来，灵机一动，对连长说：“这，这个有可能是诈降，我们，必须派人去验证一下真伪。” 连长长吁了一口气，马上就说：“一排长，你带着他和几个班长过去看看。” “是！” 一排长带着二鬼他们也从伏击点里钻了出来，小贱不顾阻拦执意也要跟着去看一看。 我看着他们慢慢的走来，觉得有个人的面孔十分熟悉。 “大头！”二鬼率先认出了我。 “二鬼！”我对二鬼的出现更加吃惊，怎么站岗站到这里来了。 一排长看出我俩的关系，立即示意二鬼上前和我攀谈。 二鬼神情有点奇怪，有一点慌乱，但更多的是一副得意的表情。 “大头，我不知道你在这一组，不然的话。。。。。” 什么飞机！我有点听不懂。 “二鬼，你不好好站岗，跑到这抓我来了，看来你越来越能耐了。”我试着揣测二鬼的心事。 二鬼已经冷静下来，眼睛向我背后看去。 我和红妮用大树枝制作了一个类似掩体的东西，还故意露出了枪口。 二鬼观察完之后，对我说：“大头，我们连已经把你们包围，连长派我来，接受你们的投降。” “呵呵呵，看来你在连队很受重要啊，一个新兵就能代表连长来接受金鹰的投降。” “这个，这个我没必要给你解释，你既然投降了，就跟我们走吧，战斗结束了。” 我冷笑了一声，对二鬼说：“我选择投降，你根本就不知道经历了多大的煎熬，难道就让我们跟着一个新兵当俘虏，我觉得你，还不够资格。” 二鬼的脸sè变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 “那你想怎么办。” 我定了定神，平静的告诉二鬼说：“既然这么巧，遇到了你这个老同学，我也就不客气了，虽然我们投降了，你们胜利了，但希望你们尊重一下战俘的意愿，即便是真的战争，我也可以提出合理的要求。” 二鬼很不自然的说：“你说吧。” “第一，让你们连长亲自来受降，第二，要你们的所有人都过来看我们投降！”我坚定的说到。 二鬼诧异的看着我，想了半天，才对我说：“大头，第一个我可以向连长报告，估计没问题，但是第二个条件我搞不清楚是为什么，难道，难道你还嫌，不丢人吗。” “哈哈哈哈！二鬼我们从同学开始就天天对着干，现在你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成为对手，这么长时间，你还不了解我大头的个行嘛！我是个要面子的人，但这次，因为你们连队的围堵，我大头算是彻底栽倒了，而我又是一个很直爽的人，既然已经这样，不妨把脸一次xìng丢完丢尽那才叫爽啊！” 我说的话，让二鬼很相信，因为相信我就是这样的大头，是个值得他足够尊重的对手。 二鬼又想了一下，对我说：“我马上回去给连长报告，但是还有三个呢？” 二鬼果真变得越来越鬼。 我冷笑一声，吹了一声口哨。 红妮他们慢慢的从掩体里站了起来，脸sè极度扭曲。 二鬼看到人都在，便说：“好！大头，我马上回去报告，估计5分钟之后就能过来，你们等着吧！” 我向他摆了摆手。 这个时候，从二鬼他们的一侧突然冲出来一个人。 是小贱。 小贱的身边有好几个兵在拉扯他，但他巨大的力气还是让他拖着这几个兵往我这边移动。 “大头！大头！你搞什么鬼，**的怎么能投降呢！金鹰，你是金鹰！就是战死也不能投降！你个混蛋！” 小贱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 我不想和他说任何话，骂就骂吧，后边他会理解的。 我转身离去，二鬼他们也死活的把小贱拽走。 将军彻底被我的举动给震惊了。 将军焦躁的在帐篷里走来走去，他想过，这几个小鹰可能确实比较困难，可能被俘虏，可能被击毙，也可能死拼之后壮烈牺牲，什么结果都想到了，独独没有想到我们竟然举着白旗投降了！ 在将军的字典里，绝无投降这两个字的位置，在战场上，将军被敌**队包围了十几次，每一次他都想到了当烈士，但从来没有，哪怕是有一丝投降的念想，而他的铁鹰师，铁鹰师最最jīng锐的金鹰连，竟然出现了有史以来最耻辱的一幕，我们投降了！ 这不啻是一记闷棍，重重的砸在将军的头上，瞬间失去了意识，等到意识恢复，伤口却是撕心的疼痛。 将军终于发作了。 “搞什么玩意，投降！这才是场考核，要是到了战场上，那他妈的就是叛徒！金鹰，金鹰，你，你们就是这样训练的嘛，训练成叛徒！” 将军指着牢头，气的浑身发抖。 牢头始终铁着个脸，不发一言，任凭将军大骂。 牢头也无法弄清楚这场闹剧是怎么发生的，他的金鹰是绝不会做出这样的鬼事情的，但这又明明发生了，牢头很想认为，这一定是诈降，可鱼头回来报告说，可能是真降了。 牢头很急切的想知道，投降这个决定是谁做的，为什么要投降，大不了跟他们火拼一场，被抓了也不丢人，怎么能投降啊！ 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在金鹰，不应该出现在金鹰，决不能出现在金鹰，但这明明就发生了。 这要是在铁鹰师传开，金鹰算是彻底颜面扫地了，就像一连长讲的，可以到师部，甚至是军部去吃牛屁股了，牢头一想到这一层，心如刀绞，面如死灰。 二鬼的连长显然被我们投降这件事搞的兴奋过头了，听了二鬼的回报，当即命令所有兵力全部集中过来，去接受我们的投降，他还命令所有的士兵带上所有武器，把作战服整的利利索索的，好像要去搞一个盛大的仪式。 更有甚者，连长还命令通讯员把相机拿出来，他要把金鹰向他投降的画面保留下来，好在以后显摆显摆。 但二鬼的心却晃的很，他很想告诉连长，这里面好像又什么不对，但他忍住了，因为他明白，这时候，再说什么连长都不会听了。 而且，二鬼判断，以我的xìng格，不太可能搞出什么花样，是真的被他打败了。 二鬼也开始变的很激动，以前，二鬼从未击败我，都是被我收拾，到了新兵连，那场球赛依旧是以我的胜利告终，下连的时候，二鬼被分到jǐng卫连站岗，而我则光荣的加入金鹰，二鬼自认为这是耻辱的完败！ 今天，今天不同了，他二鬼jīng心导演的这部大作，取得了完胜，尤其是我的意外出现，他二鬼更是意外收获了第一次打败我的战果，二鬼能不激动吗。 大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了。 二鬼心里激动的庆祝着，等着盛大的受降仪式的开始。 二鬼望着即将落山的太阳，心中悠然升起一股英雄的豪气，二鬼知道，大头这颗太阳落山了，他二鬼这个新rì就要升起了。 是的，我真的快要落山了。 第三十七章 逃出地狱（十三）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我的计划成功了。 当二鬼的连队浩浩荡荡的来接受我的投降之时，三个兄弟乘机逃了出去，在距离考核结束的最后一个小时，顺利到达集结地。 二鬼的连长暴跳如雷，恨不得拿枪毙了我，一场本该展示他辉煌的受降仪式，变成了一根鸡肋。 二鬼也傻眼了，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傻傻的看着她的连长在哪骂娘。 考核结束了。 四个小组全部顺利完成逃跑任务，十五个新鹰正式晋升为银鹰！ 而我，成了牢头犹豫不决的对象。 红妮他们一冲到终点，立即将情况向小贱报告，小贱一听，立马发出贱笑，他认为我可能有救了，马上又把情况汇报给鱼头，现在，鱼头在等着牢头的决定。 牢头把自己反锁在办公室，一根一根的抽着烟，经历着他最痛苦的决定。 我，是因为掩护自己的兄弟而使出诈降这一招，本意上，是战术范畴的事，不但有过，还应有功。 但是，我的选择还有很多，可以在激烈突围中被他们抓捕，被他们击毙，还可以什么都不干，坐等考核结束，这样干都不丢人。 而我却选择了投降！ 投降，这个词太敏感了，对于铁鹰师，对于金鹰连，对于将军，对于牢头来说，都是一个不吉利的词。 铁鹰师，一支功勋部队，从革命战火中一步步成长过来的，爬过雪山，走过草地，打过鬼子，掀翻蒋军，去过朝鲜，打过南方的那场战争，可以说，铁鹰师的军旗上满是烈士的鲜血，缀满了军功章的荣耀，每一次战斗，都是铁鹰师的壮士用忠诚和牺牲换来的，铁鹰师，从来不知道投降为何物，只知道勇往直前，血溅长空！ 我，大头哥，这次却举着白旗，向着敌人大喊，我投降了！ 虽然有义，但却羞耻！ 牢头正是纠结于此，苦苦不得结果。 牢头对我，是有着深刻印象的，虽然没有进行过什么交流，但牢头从未把我们丢下，每一名战士他都看在眼里，看着我们从一根葱成长为一根铁，每一名士兵的特点他都有着详细的记录，这些新鹰，其实都是他的孩子，需要他呵护，需要他帮助。 牢头眼中的我，有头脑，有指挥天赋，是一名优秀班长的料子，甚至是一名军官的料子，这次考核，已经充分展示了我的才能，即便是投降这件事，也是出于战术考虑而采取的非常规的办法。 牢头的内心，正在向我倾斜。 但是，高层怎么看这件事，将军怎么看这件事，牢头很难揣测。 牢头清醒的记得，考核宣布一结束，将军什么都没说，黑着脸离开了帐篷，把包括师长在内的铁鹰师首长全部丢在帐篷，一个拂袖离去。 这已经明显的说明，我投降的举动十分令将军震怒，他不能认可，不管是出于任何的考虑。 假如牢头宣布我考核通过，极有可能引起高层的干涉，这件事就搞大发了，还有，现在全铁鹰师都知道了这一事件，所有的眼睛都盯在金鹰这边，看着牢头怎样收场，如果强行把我留下，汹涌而来的，极有可能是整个铁鹰师的不耻和讥讽。 牢头的天平又开始远离我。 牢头在房间里憋了一天，依然没有决定。 而我则显得十分轻松。 考核完毕，难得有这么轻松的休息时光。 小贱他们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我明白，他们都在为兄弟的前途担心受怕。 狼毛发誓回来之后一定饱餐一顿牛肉，现在没有了胃口，开着牛肉发呆。 我笑了一声，对他说：“老三，这么好的牛肉你怎么不吃，非要吃人家老四的牦牛肉吗？” 狼毛呆呆的看着我，说：“老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调戏我。” “什么时候？我不是说过了吗，让我继续呆在这，两年我就回家，不让我待在这，也是两年回家，我真的无所谓，而且，你们已经成了银鹰了，要知道，你们还是我救的，我很骄傲啊！”我平淡的说。 我无所谓？真的无所谓嘛！当然是屁话，我很在乎，我想留在金鹰，跟兄弟们一样，经过浴火的奋斗，成为金鹰，但这个时候，我已无法掌握我的命运，等待这别人的判决。 小贱笑不出来了，憋了半天，突然站起来往外走，说：“我去问一下鱼头。” 结果，很快的就回来了，小贱摇摇头，轻轻的说：“牢头还在考虑。” 老藏不干了，大声的说：“还考虑个屁啊！已经很明显了，老大是因为掩护我们用的诈降，我们整组是成功的，老大的计策也是成功的，完全可以留在金鹰!” 多好的民族兄弟啊！ 红妮也失去了往rì的沉稳，他提出建议说：“班长，不能再等了，要不我们集体去牢头那，跟他说，老大必须得留下，他真的可以成为一名超级金鹰。” “对对对！还等什么，赶紧走啊！”狼毛狠咬了一口牛肉说。 三个人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站住！”我喊住他们，他们的眼光全部转向了我。 小贱也招呼他们坐下，示意他们冷静。 我看着他们说：“兄弟们，我大头先谢谢你们了，我知道你们为我着急，为我担心，真的，看到你们这样，我心里很暖和，很感动，有你们这帮兄弟，这个兵没有白当！” 我看见老藏的眼睛有有点湿润了，看来我的煽情功夫很不错啊。 我接着说：“但我们是兵，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能不能留下来，是人家上级的事，谁去说都不好使，等着就可以了，顺其自然嘛。” 大家都沉默了，默默的坐下来，不再说话。 “嘟嘟嘟！”哨音很响。 “集合！”是鱼头的声音。 鱼头亲自吹哨集合，一定是大事。 金鹰连全体集合，偌大的一个cāo场上，整齐的站满了铁鹰师最jīng锐的士兵，各个都是一名超级战士，特种兵，气势非凡。 “稍息，立正！” “连长同志！金鹰连集合完毕，请您指示！”鱼头的声音很低重，还带点颤抖。 “稍息。”牢头的声音更加沉重，失去了平rì的威严。 牢头缓慢的走到队伍中间，脚步十分沉重，像拖了一个铅球。 牢头扫视了一边队伍，最后眼光落在我的身上。 我明白过来，决定我的命运的时候终于到了。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明白了，决定我大头的命运时候真的到了。 牢头深吸了一口气，几次想说什么，都没有讲出来。 我真替他着急，有事就说，有屁快放啊！ 牢头终于下定决心，张口开始说话。 “我宣布，本次考核，列兵马志。” 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淘汰！” 牢头憋了半天，终于沮丧的吐出了这两个该死的字。 队伍中开始sāo动，一阵轰鸣。 轰鸣变成了躁动。 “不公平！” 这时，有人喊了一句。 “对！不公平！” 声音开始多了起来。 鱼头几次示意队伍安静下来，没有作用。 这时，老藏冲出队伍，指着牢头说：“连长，大头是为了掩护我们才牺牲自己的，他是最合格的金鹰，你凭什么淘汰他！凭什么！” 狼毛和红妮也冲了上来，还有小贱。 鱼头挡在牢头前面，大喊：“搞什么！要造反吗！” 牢头则默默的接受这乱糟糟的一切，不闻不顾。 我看的出来，牢头很痛苦，我相信他的这个决定也很痛苦，我没有意见，没有任何意见。 我默默的离开队伍，向宿舍走去。 队伍还在混乱，老藏他们还在大呼小叫，声音很悲壮。 忽然，我发现营门那里停了一张车，车旁站了一个人，这个很面熟，再看肩膀上，有一颗金星！ 将军来了！ 但将军没有进去，也没有作什么指示，他和我一样，也是默默的走了。 后来，我知道了，将军是来和牢头谈话的，谈的内容就是把我留下。 将军为什么会改变主意，主要是因为一个人找他求情，这个人我很熟悉，他更熟悉我。 将军本可以打个电话命令牢头，但他觉得不妥，所以亲自驱车赶来，可等他到了金鹰连后，牢头刚刚宣布把我淘汰，他晚来了一步。 当然，他还可以立即命令牢头改变命令，但将军也没有这样做，将军认为，命令既然宣布了，就是铁的了，他没有随意更改命令的习惯，这不是将军的风格，哪怕是别人的决定，他也习惯xìng的接受。 所以，他看着我离开队伍，我看见他站在门口，两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我突然反应过来，立正站好，向将军行了一个军礼。 将军没有回礼，而是转身，上车，离去。 留给我一个刚强的背影。 第三十八章 别了，金鹰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别了，金鹰！ 人总是有着乌七八糟的感情，本来不会出现在生命中的经过，仅仅是因为在这个地方呆了半年，又认识了几个本来不可能认识的兄弟，加上这一段不堪回首的磨难历程，就莫名其妙的对这个破落地方产生了感情。 什么金鹰，什么十八层地狱，什么牢头鱼头，都已成过去式，如今，咱顶天立地的大头哥，要快刀斩乱麻，离开这个鬼地方，去开始一段新的当兵生活。 不管再到哪里，都不会再过这种天天担惊受怕，天天受尽折腾，天天严峻考验的**生活，当一名普通的小兵，胡乱度过凌乱的两年，然后回家，找工作，娶小静，过小rì子，别说，想象的很惬意。 当然，小静人家不一定会嫁给你，但我已经再jīng神上娶了她，这已足够了。 zhōng nán hǎi，青稞酒，牦牛肉，还有些其他的垃圾食品，摆了一大堆。 说实话，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这种军营笑聚会，没有大鱼大肉，不需要客套应酬，几个战友，围在一起，吃着喝着，说着聊着，天南海北，胡侃乱吹，好不快活。 小聚会，当然只有我们五个人，外人不准参加。 “老大，我们能留在金鹰，全是靠你的牺牲，我狼毛不会说话，只会用酒来代表我想说的，我干了！”狼毛端起口缸，脖子一扬，没漏一滴。 靠，酒量见长啊，那可是半缸子酒啊，颇有我当年之风。 我端起缸子，喝了一口。 “老大，我是少数民族，更不会讲什么大话，我只知道，我们藏族认准了朋友，是可以拿命换的，我敬你，大哥，干了！”老藏端起缸子，也是一饮而尽，只是明显没怎么喝过酒，把自己呛的直咳嗽。 我端起缸子，也是喝了一口。 轮到红妮了，这家伙，又恢复成原来的沉默寡言的状态，竟然什么都没说，拿起缸子跟我碰了一下，一抬头，干了。 我端起缸子，同样还是喝一口。 “来，老大。。。。。” 小贱也喊我老大，我们四个惊奇的看着小贱。 小贱发出了标志xìng的贱笑。 “你们不是还我老O吗，比老大还要大点的，喊声老大，不委屈大头。” 我笑了一声，随便了，你喊我老十二，我也没啥意见。 小贱接着说：“老大，说实话，你是我带过的最好的兵，我值了！真的，我说的最好，不是说你有多牛，说的是，你的兄弟情义，我很敬佩，真的，你配得上金鹰的称号！来，兄弟，干！” 小贱同样把口缸的酒一口气喝完。 我端起缸子，也一口干了，我懂规矩的，喝了一圈还有杯中酒，没面子。 该我说话了。 我拿起酒瓶，一人给他们又倒了半缸子，自己则倒满，所谓酒满敬人，这些规矩，我真的很在行，哪怕过了再长的时间，我都不会忘。 “哥几个，别他妈说这些丧气话，又不是死人了，整的跟开追悼会似的，我爹死的时候，都没你们几个煽情，咱硬是没丢几颗眼泪下来。” 明明我是鼓励士气，谁知道反而让老藏的眼睛又饱含泪水。 我瞪了他一眼，但也不好再说他什么，就不再管，继续说我要说的。 “我再重申一遍，咱当兵的目的是为了回家安排工作，不是为了当什么金鹰特种兵，我怎么来的？就是被那个新兵班长庞华逼的，害的我投手榴弹投了个69米，就被金鹰选上了，不然的话，我肯定在其他地方过的很舒服，来就来了呗，想想在哪不都是两年，这里嘛就是折腾了点，但幸好遇到你们几个哥们，这不也挺过来了，现在，咱被淘汰了，说明咱不适合在这地方混，我还真就解脱了，再也不用天天被金鹰折磨的神经兮兮了，倒是你们几个，还得替我继续受罪。” 我抽了口烟，发现他们几个的脸sè越来越沉重，我真有点像发飙了。 “搞什么名堂！你们他妈的还是不是男人！一个个熊样，是不是我离开金鹰，我们从此就不是兄弟啦，犯得着这么煽情吗！” 老藏实在忍不住了，不停的用手抹眼泪。 狼毛拿着一块牦牛肉，就是吃不进嘴里。 红妮则更加沉默，只是在不住的抽烟。 还是人家小贱好，毕竟是班长，大气。只见他端起口缸，对着我说：“兄弟，我知道你委屈，难受，你要是有气就对我发，只要你还认我这个班长。” 说完，小贱这个家伙竟然也滴下了两颗晶莹的泪珠。 靠！真是个没底限的家伙。 还得我出面控制局面。 我端起口缸说：“哥几个，兄弟一场，即将离别，以酒带情，干！谁不干谁是我儿子。” 我端起来就想一口喝完。 “等等！”老藏制止了我，“老大，再喊次口号吧！” 嘿！这个民族兄弟，屁事真多！ “对对对，再喊一次吧！”狼毛跟着起哄。 “好！再喊一次，喊完一口干，谁不干谁是我儿子。”我又说了一句。 “小静，小静，百炼成鹰！干！干！干！” 爽！这缸子酒一下肚，我觉得没有什么怨气了，只剩下酒气了。 “怎么，喝酒也不请我啊！” 门口飘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好像是鱼头。 小贱赶紧开门，果然是他，带着个墨镜。 不过他身后还有一个人。 “牢头！”小贱大惊失sè。 牢头默不作声，直接进了我们宿舍，找个位置坐下，鱼头也是，倒是把我们五个惊了个半醒，全部傻站着不知所措。 “坐啊！”鱼头下了命令。“不错啊，zhōng nán hǎi，青稞酒，牦牛肉，看来我们金鹰的伙食还喂不饱你们了。” 小贱贱笑了一声，连忙解释说：“这不是大头要走了吗，我们兄弟送送。” “送送怎么不叫我们，吃独食啊！”鱼头撕了一块牛肉送进嘴里。 “坐下！”牢头又下了命令。 我们马上端坐下来，一动不动。 “放松点！”牢头边说，边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靠！谁敢放松啊！毕竟你呀是连首长啊！ “这不是开会，是聚会，不用那么这么正规，你们这样，我们还怎么喝酒啊！” 也是，这么拘谨，酒还怎么喝，我率先把身体动了动，大家就平静多了。 小贱赶紧找了两个口缸，分别给他俩倒了半缸子。 “怎么，小贱，看不起你连长啊，只给倒一半！”牢头严肃的对小贱说。 小贱笑笑，马上全部倒满。 只见牢头抬起缸子，看着我说：“大头，来，先喝一个。” 我立即端起杯子，可能因为我有点醉了，就是不明白他的这个喝一个是干了还是一口啊。 我这在犹豫这酒怎么喝的时候，牢头却像喝水一样，一口就把酒干了。 好家伙！ 我赶紧也喝了，还亮亮缸子，证明咱一滴没漏。 “大头，有什么想法！”牢头放下缸子问我。 我只觉得我的头真的有点大了，这不是欺负人吗，他俩没来之前，我就喝了两缸子了，这还没歇口气，就又干了一缸子，再好的酒量也不能这么折腾啊。 头大反应在嘴上，就是舌头大。 “我说大哥，我没什么想法，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就不该投降，让他们把我们毙了都行，当时也不知道他妈的怎么想的，就举了白旗，给您丢脸了，给金鹰抹黑了，你不要见怪啊！”我醉眼朦胧的对牢头说。 “真的没有！” “真，真的没有！” 这时，鱼头突然摘掉了眼睛，着实把我们吓了一跳。 鱼头把酒跟我倒满。 “大头，你是第一个抓住我的兵，要知道，就算我的眼睛被弄瞎那一次，我也没有被谁抓住，就是栽到你小子手里了，厉害啊！来吧，大头哥，我敬你一个呗！” 我靠，你这一个又是多少！ 鱼头一口干了。 诸位大个，咱哥们已经不是你金鹰了，犯得着这么灌我嘛！ 但咱是大哥啊！不干岂不是很没面子。 我深吸一口气，端起来也干了。 天旋地转！这青稞酒虽说度数不高，喝多了照样会晕。 “大头，我告诉你，虽然你被淘汰了，但不是说你不优秀，这是游戏规则造成的，所以，你不要丧气，不要丧失斗志，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你们最大的敌人不是魔鬼，是你们的内心，心有多强大，能力就有多强大，比如我，当时我的眼睛废了以后，我连死的心都有了，现在呢？我还不是挺了过来，当你们的排长，折腾你们，照样打枪比你们准，格斗比你们狠，这就我战胜我自己的结果，所以，大头。。。。。。” 鱼头是不是酒量不行，喝了一缸子就开始胡言乱语，只不过，我听着听着就一头栽到桌子下面，根本不知道他又啰嗦了些什么。 本来很煽情的一次送别聚会，以我的不省人事，以小贱他们的哇哇乱吐，以鱼头的胡言乱语而告终，至于牢头，听说人家是两斤的量，没有任何事发生。 别了，金鹰！别了，一起战斗的兄弟们！别了，小静，小静，百炼成鹰。 第三十九章 颓废人生（一）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你叫马志？”我的新连长问。 “是。” 连长头也不抬，翻阅着我的档案。 “手榴弹投70米？” “69.5。” 连长看完我的档案，略微一抬头，斜视着打量我。 我无谓的看着他。 “会抽烟不？” “会。” “有烟没有？” “有。” “什么牌子？” “zhōng nán hǎi。” 连长不说话了，依然斜视着我。 我麻木的看着他。 “有烟不发啊！等着我发给你吗？” 我掏出烟来，漫不经心的发给他一支。 “火！” 我又掏出打火机递给他。 连长有点挂不住了，好像他还没有遇到过我这样发烟不点火的兵。 “不会点上啊！” 我打着火机帮他点上。 “你也抽一支吧。” 我又拿出一支烟，自己点上。 连长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转而笑了起来。 “呵呵，怎么啦，金鹰同志，来我们着委屈你了，还是被人家金鹰淘汰心里不爽啦，脸有必要拉这么长吗？跟死爹一样。” 我瞪了他一眼，对他说：“我爹，是死了！” 他被烟呛了一口，慌忙站起来说：“对不起，兄弟，我是开玩笑，你不要介意，再说，你的档案上也没写啊。” 我笑了，对他说：“我也是开玩笑。” 他有点温怒，但是忍住了，淡定的说：“那你爹到底是怎么样了？” “死了，当兵前死的。” “哦，不谈这个了，既然上级把你分到我们连，你就是咱们步三连的兄弟了，以前你是什么样我不管，到了这里就要有这里的样，我告诉你，不是我王大虎看不起金鹰，有什么呀，不就是身体素质强一点，天天有牛肉嘛，真的到了战场上，决定最后胜利的还得靠我们最正统的步兵！”连长说的很愤慨。 王大虎？都什么年代了，还叫这么土的名字，你怎么不叫王猛虎啊！ “我还告诉你，就是那个金鹰的鹰头，可能你让我跟他打架我打不赢他，但是，你让他跟我比打仗，他绝对不是我的对手！真正的战争不是靠一身肌肉，而是要靠脑子，思维，战术！”连长边说边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别说，脑袋够大，就是发线太深了，一点没有牢头显得英俊。 连长看到他的大论没有打动我，就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 “马志，你的情况金鹰也跟我介绍了，觉得你还很可塑，可以成为一名好兵，过去的事就过去了，重新开始才是正道，这样吧，你到九班去吧，当副班长！” 副班长！靠，又是副班长，难道我天生就是当副的料吗，想当年，咱也是老大啊，不干，坚决不干！ “报告！我干不了！”我口气很强硬。 “什么！这是命令！不是说你想干不想干的事！”连长的口气更强硬。 我豁出去了。 “我不干！也干不了！” “你，你个新兵蛋子，敢跟你的连长对着干，想造反啊！” “其他干什么都行，就是不干副班长。” 连长明显被气昏了，大发脾气说：“看来你在金鹰没学到什么，倒是整了一身的臭脾气，我让你干副班长是老子看的起你，培养培养你，你倒好，还敢跟我顶嘴！喂猪你干不干！” 他的本意我完全可以听出来，刺激我接受他的命令，但他错了，我来到这里是平安过rì子的，不是给你当什么狗屁副班长的。 喂猪！这个任务一定没有训练苦，既然你好意思说，我当然好意思接受。 “我干！” 王大虎连长一把被懵住了，张着嘴不知道要说什么，过了半天，他才咆哮着说：“好！你就去喂猪吧！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一个金鹰的人，选择了喂猪！” 小看我了，举着白旗投降的事都能干的出来，还怕喂猪吗？ 我又出名了。 整个连队的人都对我刮目相看，对他们来说，即便是被金鹰淘汰的人，也都是军事训练的好手，到了他们这样的连队，轻轻松松可以当个班长不成问题，就像庞华一样，虽然受了伤，当上班长照样把一个班可以训练的虎虎生威。 而我，则选择了与这些东西相差一个银河系的事情，喂猪，实话说，在一个连队，任何一个连队，被选去喂猪的人，基本上就告别火热的军营生活了，因为当选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个兵一定训练不行，只能干点后勤保障什么的，但后勤保障也分好多种，能近炊事班那也是荣耀，一般人想进还进不了呢，再不济，你当个武器保管也行，但是喂猪，这绝对是一个部队里最底端的兵种。 我不在乎，只想着怎么样安稳的度过余下的当兵生活，不再有什么刺激，不再要什么压力，不再和谁争什么，最好也不要再认识什么好哥们，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耗过去，直到回家。 连队的人当然不这么想！ 他们到现在还有很多人天天做梦都想进金鹰，去争取一个军人的荣誉和骄傲，所以，他们对我很不耻，觉得我简直就是金鹰的败类，甚至是铁鹰师的败类。 这倒也好，省的有人搭理我，除了一个人之外。 “马志！” 我靠，怎么还有人认识我。 我看了一眼，是赵瑞。 怎么是这小子，他不是天天梦想这给首长当公务员，怎么会在这个破连队，我记得宋瑞当时被分配到通讯连的。 “是你小子，你不是在什么通讯连嘛。”我好奇的问他。 他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对我说：“哎！都是因为爱情。” 靠，屁大点小孩，懂什么爱情，真是个奇葩。 “我在通讯连认识了一个女兵，叫小颜，三下五除二就跟我好上了，结果被指导员发现了，把我下放到这里了。” 吹吧，在新兵就喜欢吹，把庞华吹的飘飘然的，还想把我吹成气球，还跟女兵好上了，一个新兵，既无容貌又无实力，我看是吹上的吧，我心里暗想。 我对他说：“我说兄弟，不吹牛你活不下去啊，女兵的要求多高啊，再说多数女兵人家背后都是有实力的，你一个农村小屁孩，谁还瞎了眼看上你，莫非，你中奖啦！” 赵瑞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更加兴高采烈的对我说：“我还告诉你，马志，这个女兵的家还真的有实力，他爸是大老板！但就是没办法，就是看上我了，甩都甩不掉，人家就喜欢我这样的。” “你哪样啊？”我真的很好奇，那个瞎了眼的天使会看上这陀巴巴。 “就靠我这张嘴！”赵瑞自豪的说。 他说这个我信，他的嘴真的可以把青蛙吹成王子，新兵连我就见识了。 我笑了笑，换了话题说：“那你在这里干啥。” “通信员啊！”赵瑞更加骄傲，本来就小的眼睛显得更加迷糊。 这个我也信，这是人家的理想嘛。虽然不是高层的通信员，成为一个连级干部的通信员也算不错了，比我强。 赵瑞从裤兜里掏出两包zhōng nán hǎi甩给我。 “见面礼！” “你，学会抽烟啦？” “没有，连长的！” 靠，口气还不小。 “谁叫咱俩是一个班出来的，是兄弟，以后有啥事告诉我，我帮你摆平！”宋瑞的口气比王大虎更大。 我心想，我能有啥事找你，挨打的时候别找我就行了，但是我不好当场伤他的面子，勉强嗯了一声。 没想到，第二天我就遇到了问题，还真的要赵瑞帮忙。 我被分到炊事班，早上不用出cāo，人家做饭，我就去喂猪，本来挺好的，可是住的宿舍实在是不堪回首。 宿舍里随时一大股油烟味道，憋的我够呛，再者，实际上我根本不需要跟他们一样起那么早，等到连队吃完早点才会有泔水，起来也是干等着，可他们一起床就把我吵醒，再难入睡，很烦人。 我发现猪圈旁边有一间小房，是放劳动工具的，很安静，就想着要是搬到那住，才叫神仙。 可我是刚来的，要是这个时候给王大虎提出这样的要求，可能除了挨一顿臭骂，门都没有。 我想了半天，只有赵瑞这小子搞定的希望最大，于是，我找来宋瑞，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 赵瑞的小眼一转，是说了一句就走了。 “放心，没有我搞不定的事。” 更没想到的是，赵瑞晚上熄灯前就跑了过来，告诉我说：“马志，搞定了，连长让你明天搬过去，我这是正式通知！” 我真的惊艳了！真的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种逆天的本事。 “你，你是怎么说的？”我疑惑的问。 赵瑞清了清嗓子，挤着个小眼对我说：“我告诉连长，你这个金鹰过来的人，想发愤图强，认真研究一下未来战争的事情，他就同意了。” “什么！这他都信！”打死我也不行。 赵瑞哈哈笑了起来，神秘的对我说：“王大虎就喜欢研究这些东西，他一听说你要钻研，当然会网开一面啦。” 真是匪夷所思！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么狗血的事情都会发生，我大头哥折服了。 “不过呢，我还拿给连长一条zhōng nán hǎi，这个帐得算在你头上啊，发了津贴还给我。” 赵瑞，你就是我大哥！从今以后我大头就跟你混了！ 第四十章 颓废人生（二）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我们，是最正统的步兵连！从古到今，没有任何一场战争是离开我们步兵而取得胜利的，即便是现代战争，高科技战争，未来战争，离开我们步兵，也不可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王大虎在cāo场上，对着全连大呼小叫。 我则蹲在猪圈上，抽着烟听着这刺耳的叫喊。 “时代再怎么发展，武器装备再怎么先进，到了战争的终结点，一定是我们，这就是我们步兵的生存意义。” 赵瑞没事的时候总会到我这里，今天也不例外，我蹲在猪圈上，他则倚在猪圈墙上。 我问他：“这个连长来多长时间了？” “不长啊！和我差不多，快三个月了吧。”赵瑞漫不经心的说。 王大虎继续在cāo场上叫嚷：“所以，不要把自己看低，金鹰，只是战争的一种形式，离开其他兵种，他们的特种战法将毫无价值，充其量他们就是一个加强版的步兵，和我们没有任何分别，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不少人天天梦想这当什么狗屁金鹰，没有意义！与其天天做白rì梦，不如好好的锤炼自己，这才是你生存的好梦！” 我有点愤慨了，竟然敢公开说金鹰是狗屁！不过，我忍了，金鹰与我何干，步兵和我何干，只有猪与我有干系，只要我把猪喂不死，一切与我毫无关系。 赵瑞问我：“我说马志，你是怎么想到投降的啊。” 我的激动马上上来了，从猪圈上跳下来，一把抓住赵瑞的领子，恶狠狠的对他说：“赵瑞，你记好，你说什么都行，就是别跟我说这个！” 赵瑞吓的够呛，不敢吭气。 我甩开他，独自走开，又转身告诉他：“以后叫我大头！” 我想着赵瑞怎么地也要好几天不搭理我了，不成想这哥们晚上就来了。 “大头哥，连长让我给你送点东西。”赵瑞在门外说。 我正在为白天的冲动懊恼，听见赵瑞的声音，赶紧开门让他进来。 “是几本书，连长说让你好好看，过一段时间来考你。”赵瑞小心的说。 “什么书？” “你自己看就知道了。”赵瑞把书丢在床上，想转身回去。 我瞄了一眼，赶紧喊住赵瑞，对他说：“你回去有事啊。” “没有没有，连长只要一睡觉，我就zì yóu了。”赵瑞显得很高兴。 “那就等会在走吧，吹吹牛。”我诚恳的说。 “呵呵，好啊。” 赵瑞边说边像变戏法式的，从衣服里面掏出一瓶二锅头。 “本来是想着给你赔罪的，没敢说。”赵瑞笑嘻嘻的说。 我对他笑了笑，也从床头柜里拿出从炊事班偷来的花生米什么的。 俩人麻利的把酒席摆好，碰了两杯。 我问他：“我们新兵的兄弟现在都是什么情况。” 赵瑞说：“大头哥，这个你问对人，我都知道，你说，先说谁。” 我想了想，说：“庞华吧。” “老班长啊，他现在在教导大队，平时搞个什么集训啊，比赛啊，他都带队，到了年底就等着带新兵。” 我冷笑了一声，差点断腿的人，还这么拼命，真搞不懂他要干啥。 “我还听说，老班长是有关系的，他想到那个连队都可以，可他就喜欢在教导队呆着，人家还说，他完全可以提干，他就是不干，喜欢当老班长。”赵瑞滔滔不绝的说着。 “张宝利呢？”我问。 “这小子，威风着呢，开坦克啊！有一次，我跑到装甲团找他，求他让我到坦克上看一看，人家愣是不干！装的跟大爷一样，说什么这是高科技武器，弄坏了你赔不起，靠！”赵瑞说的很气愤。 我笑了笑，跟他碰了一杯。 “还有何天呢？” “打炮啊！”赵瑞说完，自己差点把酒喷出来，赶紧改口说：“不是不是，他是炮兵，经常拉着大炮到处跑，可是过瘾的很！” “什么型号的？” “好像是什么自行榴弹炮，跟坦克差不多。” 看来我的新兵战友混的都不赖啊，孟斌我知道，在二鬼那个连队的炊事班，rì子可能更滋润。 “孟斌这小子混的最好，在炊事班，听说抄了一手好菜，在连队很混的开，哪天我们去找他，吃顿好的。”赵瑞主动给我说。 我已经吃过孟斌的好东西了，在我最饥饿的时候，还让红妮丢了一大半，现在想来，真是可惜了，都是下酒的好菜啊！ “对了，大头哥，我问一句，你别生气抓我的领子啊！”赵瑞吃了白天的亏，试探着问我。 “放心吧，以后你问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我诚恳的对他说。 “你总不能在这里喂猪吧，你来之前，我听见连长跟一个人同电话，还提到了你。” “说什么。”我无所谓的说。 “具体也不清楚，我就听见连长说，要把你培养成班长啥的，我就估计，跟定有人帮你打招呼了，连长也同意了，你倒好，主动来喂猪，浪费资源了。” 我有点沉默，不愿去想是谁打的电话，也无所谓是谁打。 我对赵瑞说：“那你什么打算？” 赵瑞一听，马上来了jīng神，豪迈的对我说：“退伍跟小颜回家，去见她爸，然后发财！” 我哈哈大笑起来，说：“兄弟，你在新兵连不是说要跟首长当公务员，提个干啥的嘛，怎么变化这么快。” 赵瑞也跟着笑，说：“计划没有变化快，你想啊，小颜那么喜欢我，她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去她家当个上门女婿，她家的钱不都是我的吗，还当什么公务员啊！” “那你到底是喜欢小颜，还是喜欢小颜家的钱。” 赵瑞认真的想了想，正sè的说：“都喜欢！” 我不说话了，觉得这个哥们真有意思，想法那么中肯，要是我，一定会说喜欢小颜，可这哥们竟然直言不讳的说，女人和钱都喜欢，真是小看他了。 但赵瑞是真诚的，他没有违心的说只喜欢小颜的假话，至少证明他是一个率真的人，不像一些虚假的人，明明是喜欢，却要说不喜欢。 rì子真好混。 每天早中晚喂完猪，打扫打扫猪粪，就没什么事了，很清闲。 其实，我从未养过猪，连狗都没有，但这不影响我立刻爱上这个职业。 猪，不挑食，你喂它什么就吃什么，从不提出反对意见，吃完就睡觉，没有压力，不去想任何事，当然，它们不知道它们最终的目的是被屠杀，长的越快死的越早。 而就是因为它们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反而更加从容，可以无所事事的度过开心的活着的时光。 不像人，每天要想那么多事，承受那么多压力，想得到的得不到，不想得到的偏偏很多，对生存、命运担心这样，惧怕那样，真的没有猪过的那么潇洒。 和猪接触多了，潜移默化中，我也练就了猪的心肠，不去想明天干什么，过一天是一天，一直过到彻底结束为止，这样对自己也好，对猪也好，都没有压力。 我很适合这样的活法，因为我成了这样的人，猪一样的。 到了这里，我再也没有给小静写过信，我来到这里才突然明白，既然不是你的，何必再去费jīng神呢，小静那么远，又不理你，何必自作多情，还不如不想呢。 我还彻底爱上了二锅头，真的很好喝，喝到嘴里**辣的，吞到肚子里热乎乎的，喝完躺到床上，什么都不用想就能睡着，睡到天亮都不会做一个梦。 赵瑞拿给的我的书，我当然没看，我那么忙，那有空看这些垃圾，早就想丢了，但是考虑到王大虎的面子，我没丢，怕他哪天找我要就麻烦了。 不过我发现王大虎这个人很有意思，喜欢狂叫。 几乎每次训练，他都要在全连面前讲一堆刺耳的话，也不管人家喜不喜欢听，我没事就蹲在猪圈上听他胡扯，他讲的话，无非这么几个意思，步兵是好兵种，是战争的终结者，当步兵是最光荣的，是大有前途的。 就跟鱼头讲金鹰是最牛的一个道理，看了这些人都一个毛病，喜欢夸大自己，贬低别人，真是没素质。 王大虎搞起训练来也够狠的。 他喜欢带着兵去演练攻山头，部队背后就是战术训练场，一个不算陡峭的山，我经常听到连队冲锋的声音，气势很大，搞的猪听见都睡不着觉。 他还演练城市街道战，把好好的一个营区到处堆的都是沙袋，天天大呼小叫的，要知道，这个营区可不只我们一个连队，至少十几个，团部机关也在这，但他不管，也没有领导管，因为这是光明正大的训练，谁好意思管。 我发现他的训练和金鹰还是有区别的，金鹰强调的是在个人能力的基础上推进整体局势，而王大虎则喜欢实施集团作战，强调作战的整体配合，对于单个兵的失误，只要不影响大局，可以容忍。 当然，这是我无聊的时候胡乱分析，毕竟训练这么长时间，一下子全忘掉不现实，但我发誓，一定要彻底忘掉，忘的一干二净。 我的主要jīng力，还是集中在喂猪，喝酒，睡觉上。 王大虎拿给我的书，有一本叫《步兵之王》，是我上厕所前找手纸无意看了一眼知道的。 《步兵之王》，口气还不小。 第四十一章 颓废人生（三）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王大虎从来没有到我这来，来检查像赵瑞说的学习的事情，所以，我的rì子愈加清闲，我估计，王大虎已经把我忘了，再说，谁又会想起一个被淘汰的人呢，只要猪没事，没有谁会记的一个曾经举着白旗投降的懦夫。 时间，第一次在我眼中有了变化。在金鹰的时候，没有人在乎时间，也没有人关注时间，时间对于那里的人，只有一个概念，就是训练。 而在这里，自己的时间突然多了起来，多的有些麻木，但好处也是明显，就是可以明显感知到冷暖。 是的，第一年的时间马上要到尾声了，因为冬天来了，马上要过年了。 于是我也有点想家，给母亲打电话，母亲什么都说好，家里好，生活好，妹妹好，让我不要担心，安心当兵，可我知道，母亲说的都是宽慰儿子的话，妹妹曾悄悄的告诉我，母亲身体不好，又要干活养家，有时候，家里一个星期都不会吃一顿肉，每每听了，我都会伤心的很，强忍不让眼泪流出来。 有时候，我在想，父亲真是可恶，这么早把自己的身体搞垮，在家里最需要他支撑的时候，他却撒手不管，一个人独去，害的母亲独撑这个家，害的我还不得不远离家乡来当什么兵，真有点恨他。 不过，我现在的情况，让我对父亲又有了一点同情，因为我发现，当一个人处于低落的时候，往往想把自己搞废，不再在乎其他的东西，于是我猜想，父亲是不是也喝我一样，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才导致身体垮掉，最后死掉了，只是现在，我再也无法知道父亲到底因为什么事情才死掉的。 想这些干啥，到底我还是有担当的人，有坚定目标的人，再喂一年多的猪，就可以解放了，回家好好的帮母亲支撑我们的家，让妹妹可以安心的读书，然后像小静一样考个好大学，有个好归宿。 小静，把她也忘了吧！ 离chūn节只有十多天了。 那天阳光明媚，那天艳阳高照，那天连王大虎都停止了叫嚣，那天连猪都吃的很开心。 赵瑞大跑小跑的向我奔来，大叫着说：“大头哥！大头！有人找你！是个美女！” 靠，是个美女也是找我，你瞎激动什么。 其实，何止是赵瑞激动，整个连队都激动。 赵瑞喊我去大门口接人，他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我很怀疑赵瑞的智商，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没有美女会找我，即便是个女人也不太可能吗，我除了认识机头母猪之外，这个地方一个女的我也不认识。 是女兵！不可能，我除了在新兵连见过几次女兵外，从未和这个团体发生过纠葛。 是门口商店的老板娘？更不可能，我又不差她钱，再说，美女这两个字真的和她没什么缘分，就像我和金鹰没什么缘分一样。 那会是谁呢？ 但当我离很远就看见那个紫sè时，我chūn心荡漾起来，我神志不清起来，那个紫sè，让我一下子找到了灵魂！ 是小静！没错！是小静！ 小静穿了个紫sè的羽绒服，在这边没有什么颜sè的地方，显得是那么的耀眼。 我傻乎乎的走到小静面前，小静微笑着，眯着眼看我。 门口站岗的哨兵今天特别的威武，站的笔直，枪更加闪亮。 我脑子空虚的很，说不出任何一句人话。 “马志，怎么了，我在这站了二十多分钟了，还想继续站着吗？”小静轻轻的说。 “对对对！大头哥，还不赶紧让你女。。。。。，你朋友回连队。”赵瑞关键时刻提醒我说。 “呵呵，对，走吧。”我终于憋出了几个字。 结果是赵瑞上前，把小静的包拿了过来，让我一点表现的机会都没有。 没想到王大虎竟然站在连队门前。 “马志，你说你小子，朋友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我们连队时有传统的，只要是朋友来，都必须要热情招待！” 一个新兵的女朋友来连队，不被骂死就算了，还热情招待，真是邪了门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倒是小静显的很大方，对王大虎说：“部队首长，我是马志的同学，放寒假路过这，过来看看他，没跟他说，请首长不要怪他。” 王大虎满脸堆笑着说：“不会不会，欢迎欢迎！” 当小静进入营区时，我发现所有的人都躲在宿舍里，然后从窗户前伸出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小静，还有很大的噪声。 赵瑞驾轻就熟的把小静我们带到连队接待室，王大虎的媳妇来的时候，就是这规格，看来这个兄弟真没白交。 折腾了半天，终于只剩下小静和我。 “你怎么来了？”我问小静。 “我听说你不是很好，就来了。”小静依然轻轻的说。 上了大学的小静比以前显得更加妩媚，这也难怪，高中的女生谁会有时间打扮，只有上了大学才有时间让自己恢复到女孩的角sè。 “我，很好啊，谁告诉的你？” “还能有谁，孙志国啊。” 这个王八犊子，赢了我也就算了，还把这些告诉小静。 小静似乎看出了什么，对我说：“你有很长时间没给我写信了，这也是我来看你的原因。” 我有点不自然了，你都不给我回信，我还写什么啊。 小静微笑着说：“这么长时间，你总共给我写了98封信，我都保存着，而且把每一封信都扫描到电脑里保存。” 我有点感动了。 “但就在等你第99封信的时候，你却不写了，为什么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小静说：“那你怎么不给我回信啊。” 小静不笑了，静静的看着我，缓缓的说：“可能是我的不对，你的每一封信我至少都读了好几遍，每读一遍都让我感到温暖，你能读出你给我的鼓励，我在大学的这些时间，其实，有很大程度上是你在支撑着我？” “为什么？”我有点惊讶。 “孙志国没有告诉你吗？我在给他的信里说了一些。” 靠，这个千刀刮的二鬼，什么都没对我说过。 “没有，怎么了！”我急切的问到。 小静的眼睛有点淡淡的忧伤，一副如有所思的样子。过了一会才对我说：“刚上大学，我就休学了半年，就在我进入大学的第二天，我爸妈就离婚了，我很痛苦，没有办法继续学业，只好选择休学，但你给我写的信，我让同学每一封都给我寄回家，那半年来，真的是你的信让我支撑了下来。” 小静的眼里开始有些湿润。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因为我确实没有干过这个事，只好手足无措的呆着。 “你每一封信的最后，都有一句，小静，小静，百炼成鹰！你告诉我说，这是你同班的战友的jīng神支柱，是你们支撑下来的口号，你说，每当训练最残酷的时候，是这句话让大家振奋了jīng神，让大家觉得有奔头，你还说，谢谢我，让你的当兵生涯每天充满阳光。” 小静说的眼泪打湿了面容，把我说的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 “你的每一封信里总是充满激情的鼓励我，无论遇到任何困难都要像你一样支撑下去，只有那样，才对得起珍贵的每一天，真的，马志，是你，让我度过了我最难受的rì子，是你的话语让我又重新回到了大学，谢谢你，马志！” 小静已经泪流满面，我依然无动于衷，不知道干些什么。 这时，赵瑞捂着脸进来。 “大头哥，我忘了放面巾纸了，对不起。”赵瑞带着哭腔说，顺手把一盒打开的面巾纸放在我的面前。 靠，这个家伙在偷听我和小静！真像一脚踹飞他，可人家的那盒面巾纸又让我于心不忍，我忍了，最后一起算账！ 我赶紧抽了一张递给小静。 小静恢复了常态，笑着说：“这个小兵真有意思！”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小静接着说：“我只所以没有给你回信，第一是因为那段时间我真的没有心情写任何东西，第二个原因是，我听孙志国说你在特种兵训练，很残酷，所以我就想不能影响你的训练，还想着，等到我攒够你的99封信，再给你好好的回一封信，让你知道，我，在等你。” 小静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小，但我听得很清楚，比王大虎的狂叫还清楚！。 这么多天的郁闷一扫而空，我彻底被陶醉了，甚至想抱小静一把，但我忍了，懂得这不是时候。 我只好傻笑，门外也在傻笑，我立即起身，开门去揣赵瑞一脚，结果，何止是赵瑞一个人在傻笑，至少有二十个人在一起傻笑，靠，还有没有**啦！ 我只好撵他们走，赵瑞嬉皮笑脸的说：“大头，走可以，这么多兄弟得一人一包zhōng nán hǎi啊！” 我哭笑不得，只好说：“什么zhōng nán hǎi！我杀头猪喂你们，行了吧！” 大家一哄而散。 我想着一定跟小静说点什么肺腑的话，可我还没说，小静又说了。 “马志，我还听说你被淘汰了，心情不好，我很担心，这才是我来看你的真正目的。” 又是二鬼，像个鬼一样缠着我！ “没有，没有，我，现在很好。”我很不自然的说。 小静显的很认真，对我说：“马志，我虽然不知道部队是怎么回事，但有些事是一样的，都会遇到挫折，和遇到挫折怎么办的问题，我不知道这次淘汰对你有什么影响，但我可以看得出来，你遇到了很大挫折！” 我看着小静，不需要再掩盖什么，于是对小静说：“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特种兵当不成了，不过现在很好。” 小静说：“马志你不用骗我，从我今天看到的你的第一眼，我就发现你的眼神中藏着一种失落，不像原来的你那样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信心很足的劲头，我想对你说，我知道你原来复课是为了我，你当兵也有我的原因，所以，不知道你现在还能不能为我再做一次！” 我看到了小静坚定的眼神，也知道小静想让我做什么。 “跌倒了，爬起来，是你教会我的，这次也一样，不管你怎么跌倒的，跌的多重，一定要站起来，不光是为了我，也为了你，你的母亲妹妹，好不好，勇敢的把你的兵当好，而我，和以前的一样，等着你！”小静认真的对我说。 我有一种莫名的亢奋，似乎又找到了原来的jīng神，但不幸的是，我没有了底气，不知道为什么，可面对小静的鼓励，我还是鼓足所有的勇气对小静说：“好。” 第四十二章 颓废人生（四）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小静走了，带着满足的神情，我也给了小静一个振奋的态度，可我知道，没那么简单。 赵瑞望着小静的背影，唏嘘不已。 我愤恨的对他说：“赵瑞你个混蛋，这是我的女人，你想什么！” 赵瑞则严肃的说：“兄弟妻，不可欺！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只是在对比，要是我的小颜也是大学生多好啊，真有面子！” 这个家伙，有时候真是没办法把他归入哪一类人中，真是头疼。 我不明白小静说把兵当好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觉得我现在真的很不错，虽然跟兵的形象有些出入，但喂猪这样的事情还是要有人干啊，我把猪养好，等到吃的时候肉多分量足，也是为部队做贡献啊，也很自豪啊。 所以，我理解小静的话，就是把我这个养猪的活干好，然后回家，开始甜蜜的生活。 离chūn节还有几天了，我变的突然很忙。 chūn节会餐要杀猪，这让我很为难，毕竟和这些猪们待了那么长时间，多少有点感情了，杀哪头都不好跟它们叫，所以，这几天我天天纠结于此，难以下手。 不光是这事，找我的人突然多了起来，而且集中到了一天。 庞华和小贱来了。 他俩倒不需要去门口接，而是直接到猪圈找到我。 我很诧异，大过年的，不好好准备过chūn节，跑我这干什么。 小贱看到我，依然堆满贱笑，对我说：“大头，可以啊，都发福了。” 庞华则很严肃，对着我什么都不说，拿出老班长的架势。 我苦笑了一声，既然是两个老班长，怎么地都要破费了，我就招呼他俩来到门口的小饭馆。 老样子，zhōng nán hǎi，二锅头，点了几个小菜。 作为东道主，这席自然由我开。 “两位老班长，这都快过年了，还能想起我，兄弟我先谢了，来，敬两个哥一杯。” 说完，我端起杯子一口干，两人却没动。 我有点郁闷，怎么回事，不好喝啊！ “猪还要有两天才杀，不然可以整点猪头肉什么的，今天有点寒酸，不要介意啊！” 庞华那鹰一样的牛眼瞪的老大，据我回忆，一般到这个程度，他要叫了。 果然，庞华突然指着我说：“马志！你小子是不是打算就这样结束你的军旅生活！” 这话说的，不然我还能怎样。 我含蓄的点了点头说：“我说老班长，我当兵就是为了回去后后安排个工作，你还叫我干什么，再去当什么金鹰吗？” “怎么，一点点挫折就这样把你击倒了吗？我算是瞎了眼了。”庞华大声粗气的说。 不对，是瞎了你的牛眼了。 我呵呵笑了两声，懒的跟他计较。 小贱看了，马上出来和稀泥，对庞华说：“呵呵，我说大眼，你这脾气就是不会改，一上来就cāo大头，酒都不喝，来来，大头，好久不见，干了！” 还是小贱识相，会调节气氛。 庞华还是不喝，反而站起来指着我说：“马志！从新兵连我就看出你是个当金鹰的料，是，你被淘汰了，但这对你说反而是好事，一个jīng英，不受点挫败怎么能顶天立地，可你狗rì的倒好，不好好想想怎样爬起来，好好当你的副班长，去喂猪！把自己喂的肥头大耳，把自己喂成了一头蠢猪！” 我的火一把冒了起来，也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庞华说：“庞华！我敬你是我班长，不过你也不要太过分，我大头可以被你打，但绝不能被侮辱！” 小贱一看形势不对，赶紧站起来劝说，累的够呛。 “哎呦呵！这么热闹，喝酒也不喊我，怎么，还喝的干上了！” 一个声音从饭馆门口传过来。 仨人扭头一看，靠，真够热闹的，是鱼头，后边还跟着个王大虎。 我们赶紧敬礼。 王大虎却说：“马志，出来会老朋友是对的，但喝酒不喊我就不对了，赶紧的，给你老排长倒上啊！” 我只好拿了几个杯子，给他俩倒上。 鱼头还是那个带着墨镜，任何时候都嚣张的那个鱼头。 “过年了，我作为你的老教官代表你的兄弟，还有牢头顺道过来看看你，大头你不会不欢迎吧。不过，你小贱请假可没说来这啊，怎么回事。” 鱼头把矛头对向了小贱。小贱赶紧说：“报告副连长，大头是我这个战友的带的新兵，就喊我跟他过来看看他。” 鱼头看了一眼庞华，说：“大眼嘛，金鹰谁不认识，这个理由还算成立。” 王大虎一听见金鹰似乎就感冒，招呼我们说：“都坐下吧，对来，喊饭馆加几个菜，算我们连队请金鹰了。” 好！不要我买单了。 “来，这一杯呢，我和马志代表步兵三连敬我们铁鹰师最jīng锐的勇士――金鹰连一杯，向你们学习！”王大虎酸楚的说。 鱼头赶紧回应说：“连长您可别这样，都是兄弟连队，干！” 不对啊！我怎么觉得我成了局外人，这个饭局可是我拉起来的啊。 不过鱼头没有忘记我，一杯酒下去，马上对我说：“大头，在这过的怎么样啊！” “报告，副连长，我在这过的很好，连长很照顾我，让我喂猪。”我中规中矩的回答，不过我本不想说喂猪，但话到嘴边就变成猪了。 “喂猪！挺好，都说一头猪相当于半个指导员，喂好了连队的兵都听你的，呵呵。”鱼头平淡的说。 庞华又急了，想说什么，被小贱拉了一把袖子才没有吭气。 王大虎听了则有点着急，忙着说：“马志这小子，有脾气的很，像你们金鹰，我让他干副班长他不干，结果我一生气说让他喂猪，不想，他还真接招了，不过我想，这样也好，先磨磨他的脾气，只要他是块金子，我步兵三连一定会重用的。” 鱼头笑了笑，端起酒杯说：“连长高明，这个大头就该磨一磨，对他有好处，来，我敬一杯！” 他俩干了一杯。 “我这次来，还想给连长报告个事。” “说，你们金鹰的事就是铁鹰师最大的事”王大虎说话依然很酸。 “呵呵，这个不敢当，就是，下一批金鹰选拔想让大头再参加一次，毕竟人才难得嘛！” 王大虎到口的酒差点喷出来，还好反应快，装糊涂说：“大头？谁是大头？大头是马志吗？” 鱼头看出王大虎的用意，只好说：“是的！大头是马志的外号，你知道金鹰每个人都有外号的，比如他们都叫我鱼头，这两班长，一个叫小贱，一个叫大眼。” 大眼听了鱼头的话很兴奋，连连对着王大虎点头。 王大虎装作似懂非懂的表情，说：“这样啊，反正你们金鹰想要谁就是谁了，不过，是不是要尊重一下本人的意见呢？” 我终于成了焦点，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我。 说实话，鱼头刚才一说，我就有点窒息，我从来没有想到金鹰还会再要我，再给我机会，我想他们四个今天的目的可能都是一致的，只是鱼头说的话才算数。 可我很快平静下来，我突然意识到我成了一个足球，被踢过来又踢过去，很没面子，我又想，我现在很惬意，干嘛非要回去再受罪，再者，我还有什么脸再回去。 所以，我坚定的说：“报告，我不想再回去了！” 一语既出，震惊四座。 庞华气的又一次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我说：“你个孬种！” 小贱这次没有拉庞华，反而也严肃的对我说：“大头，你搞什么！不要乱说！” 鱼头则不解的看着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王大虎高兴的很，对他们说：“这个是马志的个人意见，我不好再说什么。” 局面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报告！” 赵瑞跑的浑身大汗，脸sè苍白，还不住的哆嗦。 “什么事！慌里慌张的。”王大虎一看是赵瑞，就问他。 “报报告，将军来了！将军来了！” “什么将军！哪个将军啊!”王大虎显得莫名其妙。 “是我这个将军！”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赵瑞身后冒出来。 “起，起立！敬礼！”王大虎吓的说话都结巴了。 “哈哈，好啊！不好好在连队带兵，跑到这里喝酒！”将军半开玩笑的说。 将军！这个亲手策划考核逼的我举着白旗的将军怎么也跑到这了！我算是开眼了。 “叔，你怎么来了！” 又一个惊天的声音在我身边炸响！ 叔叔！谁喊将军叔叔！那得多亲啊！ “庞华你个小子，你怎么也跑到这了。” 是庞华！晕，不晕也只能装晕了。 “我来这看我带的不争气的兵！”庞华面对将军，依然气很大。 将军大笑，对我们说：“先坐下吧！喝什么酒啊！” “报告首长，是二锅头！”王大虎紧张的回答。 “二锅头！好啊！我在前线的时候经常喝，来，门口的那个小兵，给我也整一杯！” 赵瑞一听是将军喊他，亢奋的飞似的冲到前面，拿杯子，倒酒，摆上，一气呵成，真不愧是公务员的料。 第四十三章 颓废人生（五）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将军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抽出一支zhōng nán hǎi放进嘴，赵瑞马上掏出火双手点上。 将军很高兴，说：“这个小兵不错！” 赵瑞一听竟然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坐下！”将军命令到。 我们唰的一声坐下来。 “庞华，那个是你的兵啊。”将军笑眯眯的问。 庞华没好气的说：“我没他这个兵！” 将军依然很温和，笑着说：“啊！连自己的兵都不认了，你这个班长当的可不合格啊！” “烂泥扶不上墙！我丢不起这个人。”庞华说完，竟然端起杯子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 王大虎赶紧解释说：“报告首长，这个班长说的是我们连的马志，就是被金鹰淘汰下来的那个兵。” 将军收住了笑容，看着我说：“看来我对你的影响很大啊，连你的班长都不认你了。” 我定了定神，鼓起勇气对将军说：“报告首长，我没有气他，我说我不想当金鹰，他就起成这样了，可我说的是实话，再说，我也没什么资格再回去当金鹰了。” 将军抽了口烟，端起杯子说：“快过年了，我下部队看看，正好路过这，就拐进来了，还碰到了喝酒这样的好事，所以就不敬自来了，我先敬你们一杯吧！” 靠，将军顺路给我们敬杯酒！ 所有立即端起杯子，宋瑞也端了一杯，这样的好事，怎么能没有他。 “干！” “干！干！干！” 将军把杯子放下，看着我说：“还有就是我听我侄子说，他带的好兵也在这，天天给我说，所以我也想看看这个兵，其实呢，你在新兵连我就听庞华说你了，投弹70米，对不对。” “69.5米。”酒一上头，我什么都敢说。 “好！很诚实。那个时候庞华就缠着我，让我开个口子，把你送进金鹰，呵呵，看来我成了萧何，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你到金鹰我开过口，结果，我调整了考核，又把你淘汰，这心里啊，还真有点对不住你，这样吧，我进你一杯！” 将军端起杯子，我一激动竟然忘了端杯子。 这时，王大虎一脚踹了我一把，我猛的端起杯子，站起来说：“首长干了我随意！” “哈哈哈，看来你小子还真是胆子不小啊！我干你随意！” “不不不，是我干了您随意。”我有点醉了，一口干了。 将军说：“我敬你，我也干了。” 将军接着说：“我进来看庞华这么生气，就基本明白怎么回事了，说说，怎么就不想回金鹰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我说错什么话。 “报告首长，其实，我父亲在我当兵之前死了，死之前让我来当兵，说当兵可以磨练一下意志，也好退伍后安排个工作，所以，我当兵的目的就是回家好安置工作，没有什么更大的目标，进金鹰连是个偶然，被淘汰也没有将军的事，是我不行，不够资格，现在，我在喂猪，就觉得这个事适合我，让我再回金鹰，我消受不了，也没有这个冲动了，这是实话，请首长批评指正！” 将军脸sè有点不好看。 王大虎紧张的说：“报告首长。。。。。” “不要插话！”将军命令说。 把王大虎吓的够呛。 “你这个兵，庞华给我说过，说是绝对可以训练成一个优秀的兵，你的金鹰连长也说过，说是一个能吃苦，肯动脑子的兵，还很有指挥才能，很难得，不过，今天看来，都是放屁！不管一个人具有什么样的才能，如果经不起挫折，经不起失败，都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 将军发火了！ “战场上，我身边的战友，兄弟，一个个倒下，我也害怕，但我更愤怒，心想只要我不死，一定为他们报仇！守山头的时候，全连只剩一个排的人，敌人一次一次的冲上来，被我们打下去，如果有一点动摇，早就被打败了，靠的是什么！是意志！是信心！你这点挫折算什么，算狗屁！仅仅因为被淘汰了一次就一蹶不振，还当什么兵！好，如果你现在申请退伍，我现场就可以批准！” 看来将军真的发怒了，这么狠的话都说的出来，连庞华都被震惊了！ 将军接着说：“我理解，你父亲去世了，你想回家照顾家人，但你想想，就你这种扛不起挫折的人，你又能怎么扛起一个家的风风雨雨，我看一样不行！记住，你是男人，男人就要有担当，没有担当，经不起风雨的男人不如去做个娘们！” 我酒醒了，听的震耳yù聋，听得醍醐灌顶。 是的，我是个男人！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如果这次爬不起来，那么以后再遇到什么挫折一样不行，那还拿什么撑起我的家，拿什么去保护我的小静，拿什么去为兄弟担当！ 将军击中了我内心的最深处，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在乎的，是担当两个字，我举白旗投降是为了担当，为了兄弟们的脱围，并不是惧怕什么，这本身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形式可能不对，这种义气是绝对正确的，所以，我不需要为此感到羞耻，因为，我没有做出娘们的事！ 但是，回金鹰，这个事好像也不怎么正确。 不管怎么样，我都为金鹰丢了脸，抹了黑，如果我再厚着脸皮回去，别人会怎么看，恐怕整个铁鹰师都会以为金鹰不过是个吃回头草的连队，金鹰的光荣将一扫而光。我觉得这同样不是一个男人可以干的事，我可以不再消极，可以不再喂猪，却绝不能再回金鹰，因为，金鹰于我，已经恩断义绝，形同陌路，纵然我对金鹰曾经是那么的一往情深！ 当所有人正在为将军的盛怒感到不知所措时，我知道，又轮到我出场了。 “报告首长，感谢您对我的教诲，我错了，错在不该因为一次挫折而彻底的灰心丧气，一蹶不振，将军的话让我清醒过了，我记住了，并在今后的时间里，一定振奋jīng神，奋勇直前，当一名真正的兵！” “好！” 将军大喝一声，带头鼓掌，其他人也眉开眼笑着拼命鼓掌，庞华最是起劲。 “来，为我们的大头兵，再次雄起，干一杯！”将军提议。 “干！” 一杯酒下肚，鱼头接过话头说：“报告首长，金鹰马上将进行选拔，大头是我们的重点考察对象。” “呵呵，金鹰还真是有魄力啊，敢于接收一名被淘汰的兵，怎么样，庞华，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可是完成了啊。” 庞华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报告首长！我，不想再回金鹰！”我借着酒劲，坚决的说。 刚刚缓和的气氛一下子又降到冰点，将军一脸诧异，鱼头一脸疑惑，庞华一脸yīn沉，小贱一脸肉麻，王大虎则一脸惊愕。 “怎么回事，大头，你，你刚才不都说要振奋jīng神了吗？”小贱小心的问。 “振奋那是当然，但我没说要回金鹰振奋，我就在我们步兵连开始我的反击！” 我说的愈加坚定。 王大虎一脸振奋。 “哦，那你说说，你什么想法？”将军有点感兴趣了。 我捋了捋思维，淡定的说：“金鹰，也是我的过去，其实我也想回去，但这不是一个男人所干的事！请首长及各位领导想一想，我，是一个被金鹰淘汰的人，这是游戏规则，谁都不能破坏，淘汰就是淘汰，不管是什么原因，如果再回去，岂不是成了铁鹰师的笑柄，到时候整个铁鹰师都会认为，金鹰不过如此，也会吃回头草，那么金鹰在铁鹰师的光荣和骄傲将被全部抹杀，谁还拼着命的向往金鹰，我曾今是金鹰的人，所以，我必须为金鹰担当，不能因为我个人而损害金鹰的荣耀！” 大家听的很认真，也很感动，至少庞华的脸恢复了平静。 鱼头却变得有点为难，谨慎的说：“大头，再次让你参加选拔，是连队经过慎重考虑，认真研究决定的，我们也考虑到你说的这些，但是，我们更加考虑了你的实际情况，前次考核，对你，不太公平，如果不给你再一次的机会，金鹰对不住你，也对你的发展不负责任，在金鹰的荣誉和对一个战士的责任上，我们一致认为，后者更加重要。” 将军听了连连点头，不过，他没有发话，而是看了庞华一眼。 庞华领会了他叔叔的意思，等着牛一样的鹰眼说：“马志，为了你，我头一次求我叔叔，为什么？就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特种兵的好料子，现在金鹰都可以放下荣誉再次找你，说明你确实有这方面的潜能，我没有看错你！如果你放弃了这次机会，你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马志，金鹰才是你施展才华的舞台啊！” 庞华讲的情真意切，说的我都有点感动了，但不会再动摇我的决心，我认定的事，绝不会退缩。 我对庞华说：“老班长，我知道你真心对我好，在背后帮我，从无怨言，但请你尊重我的选择，我不认为只有到金鹰才能代表一个兵的最高价值，只要自己有本事，在哪都能发光，我记得鱼头说过，最大的对手不是魔鬼，而是你的内心，还有，我很想知道，为什么班长你当初也选择了放弃金鹰！” 庞华一惊，不自然的说：“我，我是因为大腿受伤，不能维持高水平的训练了。” “不对！金鹰当初并没有放弃你，是你自己放弃的，虽然你受了伤，但当一名优秀的金鹰班长没有任何问题，是你自己害怕影响金鹰的荣誉才选择放弃的，荣誉对于你来说，就是生命，所以你宁肯打败自己，也不肯留下，不对吗？” 庞华默不作声。 我接着说：“班长，我和你一样，金鹰在我们的眼里是对我们最高的褒奖，最大的荣誉，从前你因为影响金鹰的荣耀而放弃，今天，我继承了你的传统，也因为怕玷污金鹰的荣耀而选择不再加入！” 庞华急了，大声的说：“马志，我和你的情况不一样！” “但我们的心思是一样的！”我坚定的说。 “你，你，你太固执了！” “哈哈！好！人不在金鹰，心在金鹰，看来你们金鹰的洗脑术很厉害啊！”将军大笑这说。 “好了，不用再争了，我都听明白了，我赞同马志的说法，只要你有本事，在哪都能发光，即便你不选择金鹰，你也已经得到了金鹰的jīng髓，我看，这个事情还是由他自己决定吧。” 所有的目光再次聚集到我身上。 我丝毫没有犹豫，对他们说：“我就留在这，当一名真正的步兵！” 第四十四章 步兵之王（一）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两年之后。 “兄弟们！证明我们的机会到了！” 王大虎站在全连面前兴奋的宣布。 “上级决定，将组织一次重大的联合演习，多兵种跨区域演习！这是一场高水平的战略演习，这更是我们厉兵秣马两年展现我们实力的机会，现在我宣布，全连进入备战状态，拿出我们最强的状态，去赢取最终的胜利，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有没有决心！” “有！有！有！！” 口号声响彻天空，所有兄弟充满亢奋。 我，大头哥，现在是步兵三连尖刀排代理排长，为什么是代理呢？因为我不是干部，这有什么，我已不在乎什么名分的事，只追求一件事，证明我大头哥是个真正的男人。 连队部署会上。 王大虎发言说：“本次演习，规模大，对抗强，空间广，是近几年少有的高规格对抗演习，演习的核心内容，是信息条件下多兵种联合作战。” “对手是谁？”一个排长问。 “我方为红方，两个集团军，配属空、炮、导弹兵力，对手为蓝方，是外军区的两个集团军，配属和我们相差无几，需要注意的是，我铁鹰师是主攻师！” 大家一阵兴奋。 王大虎示意我们安静，说：“兄弟们，这场演习是我王大虎一直梦寐以求的战役，我们的训练也一直是这样准备的，两年多了，大家顶烈rì，冒寒冬，忍受我的折磨，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证明我们步兵，最普通的步兵，在现代战争中依然没有被淘汰，依然是战争的终结者，依然可以成为战场之王！” 两年的磨练，我不再觉得王大虎很狂妄，他说的话可能有些过火，但他的思想真的很有一套，我很信服，而他的训练也正是我所喜欢的，不再过于强调单兵的超级能力，而是注重整体的战术水准，所以，我从副班长干起，很快就展示了我的指挥才能，当班长，代理排长也是很自然的事。 那本《步兵之王》，我看了好多遍，被里面的内容震撼到，书中讲，从古至今，决定战争最终胜利的标志，是以步兵的进驻为最根本的标准，不管战争的前期你派了多少架次的飞机轰炸，你向敌方投了多少枚导弹，哪怕你把敌方的土地炸沉三百米，到最后，如果你的步兵无法立足，这样的战争不能称作为胜利！ 当全世界都在推崇空天战，导弹战，信息战，网络战的时候，恰恰忽略了一个重要的战争目的，那就是征服。所以，你可以用特种战争把拉登打死，但你没有把塔利班打怕，你的战争将永远继续；所以，卡扎菲是被**武装的民兵抓到的，他的军队对被反动派地面战争打垮的，而不是你的飞机、导弹，最后的战争终究会归到一点，就是短兵相见，胜者为王！ 金鹰，是特种作战的佼佼者，他们可以执行非常规任务，可以完成一个步兵根本无法完成的作战目标，他们是一把刀的刀尖，锋利无比，但，他们永远无法完成一场战争的真正胜利，因为刀尖要获得力量，必须要整把刀的力量，必须有人手握刀把用力一刺，而我们步兵，一定是刀的刀把。 出发吧！ 所有部队在一片戈壁滩上集中，规模之大，盛况空间，我深深的被这种大场面震惊了。 古人讲，连营三百里。我们的帐篷一顶接着一顶，绿sè把整个戈壁铺满，到处是红旗飘扬，让人感到气势凌人，无比亢奋。帐篷的一侧，整齐的停满了涂有迷彩sè的坦克、直升机、装甲运兵车、自行榴弹炮、各类重炮，停的满满当当，让你一看，就觉得大战在即，豪情漫天！ 我看的目瞪口呆，为这样宏大的场面而感慨，只有指挥这样的军队作战，才能叫真正的战争，看到我带的一个排的兵力，感到实在是太寒碜了，但是，我的信心很足，一个排，也是战争的一份子。 所有人都在忙，我们的人像一只只蚂蚁，勤奋的劳动着，为大战做好最后的准备。 “马排长！” 谁啊这是，声音yīn阳怪气的，我扭头一看，是何天！ “嗨！兄弟，你也来啦！”我很兴奋，想不到还能见到新兵的战友。 “哈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了，等你要前冲击的时候，我还要在后方为你助威啊。” 我知道，何天是炮兵，还是技术骨干，被部队留了下来，想不到在这场大战中我们有重逢，真是不容易。 我笑着对何天说：“你的炮要打准啊，别把自己人给打翻了，呵呵。” 何天也笑了，自信的说：“放心，我们的炮都安装有定位系统，保准打不偏！倒是你们步兵，冲锋的时候，可千万别被敌军俘虏了。” 俩人哈哈大笑起来，我突然想起张宝利来，就问何天说：“对了，张宝利开着坦克来了没有。” 何天收住笑容，摇着头说：“你不知道啊，他退伍了，回家娶媳妇去了。” 我有点疑惑，培养一个坦克手不容易，部队怎么舍得让他退伍呢？ 何天看出了我的疑虑，对我说：“他这个小子，太狂妄了，仗着自己的技术好，什么人都不看在眼里，结果在一次考核中，败给了一个新兵，生气走了。” 我叹了一口气，为这个兄弟感到惋惜，可又能怎么样呢，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你当兵不可能当一辈子，总是要离开的。 就是金鹰也不能例外。 金鹰没有出现在这里，我当然理解，他们是隐蔽的jīng锐，只有到了比较危险的时候，他们才会披挂上阵。 在演习之前，老四老藏打电话给我，说他当副班长了，牢头当营长了，鱼头当他们连长了，老三狼毛则专心研究狙击技术，成为金鹰最拔尖的狙击手，厉害的很，而老二红妮更是厉害，提干了！说是因为这小子刻苦钻研，研究特种战法，取得了很好的成绩，具备了一名军官的素质，现在在军校了进修，没能参加演习，真是可惜，可更可惜的是，小贱退伍了。 金鹰并没有轰他走，可他一定要走，老藏说，他找到了他的小静，逼着他回家结婚，不得已，为了爱情牺牲了当兵。 但我觉得人的选择有时候一定要跟着感觉走，不能什么都强迫。 转眼小静也都上大四了。 我写的信，小静都给我回，互相鼓励，更多的是表达爱慕，对于这一点，我还求了赵瑞很多，这小子在爱情方面确实很专业，总能想到那些个很牛的词语，把小静哄的很开心，我则更开心。 说起这小子，更是牛的不得了，自从给将军点了一支烟，将军就把他变成自己的公务员了，这当然有点吹牛，可信的资料说，那天将军过来，是赵瑞第一个看见他，反应很灵敏，将军很喜欢，加上他的公务员面临退伍，就把这小子直接调过去当公务员，真是瞎猫碰见死耗子了，这个词用的不好，不过形容赵瑞再恰当不过了。 将军！ 当然不能忘记他，这个让我可敬可畏又可恨的首长。 这么大演习他怎么可能不来，而且担任了红方总参谋长，可以更加得心应手的指挥他想要的战争。 铁鹰师的动员，当然不会少了他的声音。 “铁鹰师的官兵们！” 听到将军的第一句，所有将士都感到振奋，准备迎接将军更加铿锵的话语，可惜，我们都猜错了。 将军说完第一句，沉默了好一会，才继续下去。 “搞完这次演习，我就要退休了！将告别我最热爱的军营，告别我最热爱的铁鹰师，告别你们，铁鹰师最勇猛的将士们！铁鹰，铁鹰，血溅长空！” 将军振臂，高呼口号！ 我们的眼睛已经有些湿润，为即将隐退的将军。 所有人同时行举枪礼，跟着将军高呼：“铁鹰！铁鹰！血溅长空！” 这声音发自肺腑，这声音震耳yù聋，这声音刺破天空！ 将军也被这宏大的声音而激动。 “看到你们，我放心了，我们铁鹰师后继有人了，我们铁鹰师的jīng神将会永远传承！谢谢你们！” “铁鹰！铁鹰！血溅长空！” “这是我指挥的最后一战了！所以，我请求大家，请求你们拿出最好的状态，来打好这一仗，打出铁鹰师的威风，打出铁鹰师的硬气，打出铁鹰师的jīng神！同时，也为我这把老骨头打好我的最后一仗！” “铁鹰！铁鹰！血溅长空！” “好！” 我们已经泪流满面，我们已经整装待发，此刻的铁鹰师就像一把满弦的利剑，只等放手一shè，立即会刺向天空，刺向敌人的心脏。 战斗吧！铁鹰师！战斗吧！大头哥！ 第四十五章 步兵之王（二）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我们的任务，在炮火准备后之后，以步坦协同的方式攻陷敌战区，作为步兵，这是最基本的任务之一。”王大虎宣布我连的任务。 “步兵就是干这个的，好歹咱铁鹰师是主攻师，这仗够我们打的。”副连长依旧兴奋的说。 王大虎却没有那么好的心情，yīn着个脸说：“我们整个团被编入预备队，所以，我们连也是预备队。” “什么！预备队！”场面一下子失控了。 我也很惊讶，因为平时的训练我们都是以主攻的身份演练进攻和防御的，这下倒好，一下子变成了打扫战场的，落差也太大了吧。 “连长，我们去请战吧，不然等到我们上场的时候，什么敌人都没有了，还打得屁啊！”我焦急的对王大虎说。 王大虎瞪了我一眼说：“请战！我都跟团长闹翻脸了，团长只跟我说了一个字，滚！” 我急了，丧失理智的说：“要不，我们去找将军去，说不定有用啊！” “你别添乱了，大规模作战，战略战术不能随意更改，上级把我们放进预备队绝对有他的理由，我们不能为一己之力而乱了大局。”王大虎理智的说。 王大虎这个屁大的连长从来都是战略大局，今天还真让他用上了。 没办法，只好等着别人在前面吃肉，我们等着在后边捡骨头，可能到最后连骨头都没有了。 战争终于开始了。 现代战争已经很难分前方后方，虽然我们是进攻方，但人家防御的一点也没闲着。 红方二十四小时持续不断的对蓝方纵深进行高密度的空中打击，整个天空都充满了轰鸣声和爆炸声，何天的炮兵阵地也是一样，拼着命的往蓝方送“鞭炮”，我估计，这还没见面，那边的阵地已经变成了焦土了。 事实证明我错了，你用飞机炸，人家马上发shè导弹还以颜sè，你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人家也没合眼；你摧毁了人家的储备仓库，人家就照着你的兵力部署打，好家伙，双方你来我往的，很热闹。 据可靠消息报道，这一天下来，红方共摧毁蓝方各类阵地、仓库、油库大小共30几个！而蓝方则一举消灭了红方一个整团的兵力！ 这些消息自然是从红方指挥部得来的，这个线人当然非赵瑞莫属，他说，蓝方用全球定位系统锁定了红方一个主攻团的位置，连续发shè了数十枚导弹，把窝都端了，提前撤出战斗。他还说，可是把将军气惨了，将军骂他们愚蠢，混蛋，吃屎去吧，说现在的定位系统那么先进，他们竟然没有一丝的防备，还是用几十年前的战法应对，真是连猪都不如。 幸好我们是预备队，没有被蓝方当成主要目标，要是也被一窝端，那才真是叫糗啦，听到这些消息，我们都吸了一口冷气，看来，打仗真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于是我们被迫改变行动方式，不再待在一处坐等，而是全部兵力装上兵车，打散部署，以机动的形式迷惑蓝军，通俗点讲，就是坐着车到处晃，不在一个地方长时间逗留。 看来第一天的空袭效果不好，那就接着来。 将军一声令下，出动了比第一天多三倍的火力继续进行火力打击，而且把目标定在了蓝方兵营、炮火阵地、导弹基地上。 可蓝方早有准备，把部队藏的很严实，炮火打击效果依旧不是很明显。 “金鹰上！” 将军立即调整部署，令第一梯队向前推进，以大量坦克等机械力量发起突袭战，造成红方发起总攻的假象，而金鹰则乘机潜入敌纵深，以端掉蓝方前、后方指挥所，破坏信息系统为主要目标，发起特种战。 二鬼终于等来证明自己来到金鹰的价值。 二鬼！我怎么可能忘了他呢？ 其实，二鬼在逼我投降后的第二年，就被金鹰选中。老藏在电话里没有告诉我二鬼情况，是因为他知道我和二鬼的关系问题，所以闭口不谈，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情况呢，我必须要知道他的情况，随时要掌握他的情况，防止这个老对手在任何情况下发起对我的袭击。 二鬼的发展足迹比我要快，他现在是金鹰班长！ 真没想到，本来是对手的两个人，现在却站在一条战线上，共同迎击同一个敌人，看来没什么机会可以战胜他了，真是郁闷。 金鹰不愧是猎魔高手，很快就端掉了蓝方几个重要前方指挥所，还一度造成蓝方指挥信息系统中断，成为瞎子。 蓝方自然也有“金鹰”，其实他们在一开战之际，就派遣了大量特种兵搞破坏，可深知特战威力的将军早已做好了准备，把狼牙大队埋伏在重要目标附近，实施反破坏，被狼牙大队抓捕了好多人，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我知道，金鹰之所以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不可能离开正面战场的血战，如果没有第一梯队的冲锋陷阵，导致蓝方无法顾及其他状况，金鹰再神勇，进了人家的地盘也很难有什么作为。 所以，战争的胜利，不能单靠一种力量，而是要靠所有的力量。 蓝方不是吃素的。 蓝方A军，是著名的王牌军，装备先进，善于进行大规模会战；B军，是山地战、沟壕站的专家，所配属的空中力量，全是最先进的战机型号，怎么可能打了两仗就败退下来。 很快，蓝方就站住了阵脚，红方很难再向前推进，双方陷入拉锯战。 而这个时候，蓝方却加强了对红方的空中打击，依仗着先进战机的高xìng能，进行不间断的狂轰乱炸，逼的我们这些预备队像逃命一样东躲xī zàng。 “妈的！防空力量都去吃屎了吗？怎么敌方的飞机都飞到卧室里了，也没见到抵抗。”王大虎看着天上的飞机，破口大骂。 我们则哈哈大笑，还没听见过王大虎这么粗鲁过。 我打趣说：“连长，我看啊，我们的防空力量现在都去当金鹰了，扛着高shè武器、防空导弹跑到蓝方指挥所搞爆破去啦！” 我的话又引起一阵大笑。 王大虎可没心情傻笑，对我们说：“兄弟们，现在战争到了对峙阶段，谁先发现敌人的弱点，谁就能打破僵局，你们都说说，敌军有什么弱点？” 这个谁知道？天才知道人家有什么弱点，虽然开战前都发了资料，介绍蓝方的兵力特点什么的，但找出弱点，这个事还真不懂行。 王大虎一看我们傻了眼，得意的笑了，自信的对我们说：“你们看，我方兵力部署在戈壁沙滩，有少许丘陵、密林，但主要是以平地为主，所以，蓝方可以很轻易的锁定我们的兵力部署实施打击，才导致我们天天坐着车晃了晃去，不得安生，这是我们弱点，但敌军也有，他们依仗着山林地形，可以藏的严严实实的，导致我们的空中打击效果不好，这种地形，正好利于他们防守，但同时也是他们致命的弱点，试想，那么多人隐蔽山林，有很分散，十分不利于快速机动，假如我方天降神兵，在他们的中间撕开一道裂缝，让他们两边不能相顾，一定被我们打成筛子！” 分析的真好，不当将军可惜了，只是不知道将军是否看到这一层了。 将军当然看到了，而且比王大虎看的更深更远。 这不啻为一条好的建议，但王大虎没有看到，也无法知道，真正实施起来，比登天还难。 首先，兵力问题，人家毕竟也是两大集团军啊，如果我们实施空降，我们这些普通的步兵团哪会什么空降，连飞机没做过的都很多，而将军的手里，只有一个空降师，把这个空降师投下去，岂不是以卵击石，白白送死！ 其次，火力问题，纵然我们可以全部空降，也不可能携带重武器，单凭手中的小米加步枪，怎么能够打过人家的阻击火力啊。 所以，这两天，将军一脸yīn沉，默不作声，盯着作战沙盘一动不动，连赵瑞都不敢上前去点烟倒水。 目前的战局实在让将军头疼，一场战争最怕陷入僵局，一旦到了这种地步，谁都不敢轻易改动，因为哪怕一个最小的错误都可能导致整个战场形势的变化，从而走向彻底的失败。 历史上多少次有名的战役，都是在这种背景下发生逆转的。 所以，将军的压力巨大，脑子里冒出很多作战方案，但就是无法定下决心，这是个坎，迈错了，只有倒下，再无站起来的可能。 但将军的xìng格又不允许自己举棋不定，希望能够一招制胜。 将军的脸sè愈加难堪，连续两天两夜不睡觉，不吃饭，只是一只一只的抽烟。 赵瑞实在担心将军，含着泪抬了碗蛋炒饭端过来，对将军说：“首长，您都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吃点吧，不然身体怎么受得了。” 将军铁青的脸根本没有看赵瑞一眼。 “首长，您就吃点吧，阿姨让我照顾好你的身体，可，可您什么都不吃，我回去怎么和阿姨怎么说啊！”赵瑞已经泪流满面了，心想，哪怕就是将军枪毙了他，他也要逼着将军把饭吃下去。 将军碑赵瑞的吵杂惊醒，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赵瑞，又看着赵瑞手中的蛋炒饭。 赵瑞明白，这是将军准备发飙的前兆，赵瑞心一横，对将军说：“首长，您就是天天再着枯想，不吃饭也不会想出什么招来，说不定你吃了这碗蛋炒饭，就有主意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住了，谁敢这样和将军说话，这是不想活了！要知道，将军的腰间别着的，可是真枪实弹，惹火了拔出来毙了你赵瑞也绝非没有可能！ 可将军没有，他竟然接过碗，端详了半天，突然对赵瑞说：“蛋炒饭，放葱了没有？” 赵瑞先是一惊，马上激动着说：“放了，放了，首长，你快吃吧，放的是小葱，可香了！” 将军笑了一声，说：“好啊！确实很香！蛋炒饭，嗯，蛋炒饭，不错。” 说完，将军立马狼吞虎咽起来，这个吃相把赵瑞吓的够呛，赶紧端来一碗苦菜汤，生怕把将军噎着。 第四十六章 步兵之王（三）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红方决定发起总攻，代号就叫“蛋炒饭行动。” 将军真是高人，从一碗蛋炒饭有了克敌制胜的策略。 将军召集团长以上指挥员宣布作战方案，把大家搞的一头雾水。 “大家吃过蛋炒饭没有？”将军开口就问。 下面一片混乱，嗡嗡作响。 将军又问一边说：“谁吃过，吃过把手举起来！” 几乎所有人都举了手。 “好！你，就是你，说说这个蛋炒饭是怎么做的。”将军随便点了一个指挥员问。 这个两杠三星的指挥员站了起来，满脸堆笑，说：“大参谋长，您要请我们吃蛋炒饭吗？” 引起哄堂大笑。 将军也笑，说：“只要你答的上来，我请客！” 那个指挥员就说：“蛋炒饭嘛，不知道吃了多少了，闭着眼也能知道，炒锅放油，鸡蛋打碎搅拌，先炒鸡蛋盛出来，再炒熟米饭，炒到快熟的时候，放鸡蛋，放盐，味jīng啥的，起锅拌点葱花，嗨！别说，越说越想吃！” 又是一阵哄笑。 “呵呵，说的不错。”将军停住笑接着说：“要是我们把蓝方当成鸡蛋，我们作为米饭，会怎么样？” 所有呆住了，不知道将军有什么妙计。 将军严肃起来，对他们说：“蓝方的作战意图已经很明显，作为防御一方，他们依托山地等有利地形，龟缩其中，意图以阵地战阻止我们进攻，达到最终的效果，但依我看来，他们就是一个没壳鸡蛋，只是没有打碎而已，假如我们把他们炒一下，再加点葱花，不就变成了一盘香喷喷的蛋炒饭了吗？” 大家依然听得有点找不到北。 将军恢复了威严，命令到：“C军，明rì5时，集中所有炮火和兵力，依托阵地向蓝方发起总攻，记住，一定要不惜火力，不惜代价，吸引蓝方防御力量最大程度集中，你们就是锅里的油，要热，才能把鸡蛋炒熟。” C军长明白归来，兴奋的说：“是！保证把鸡蛋炒熟！” 将军点点头，接着说：“空降师！你们就是白米饭，同样是明晨5时，准时将部队投送到蓝方后方！” 空降师长有点疑惑，说：“大参谋长，5时是C军总攻的时候，我们这个时候空降，岂不是成了他们的活靶子。” “说的好！但是你想过没有，假如没有C军在前线吸引他们，你们能顺利投送吗？不过你的担心是对的，这就需要C军的绝对配合，火力准备的时候，一定要把这块区域空开！” 将军指着沙盘说。 空降师和C军明白了，双双答道：“是！” 将军又说：“不过，你们空降的时候把金鹰和狼牙全部带上，他们就是葱花，专门搅乱敌方指挥系统。” 参加部署的鱼头立即站起来说：“是！” 将军专门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D军B师！” “到！” “你们转为预备队，今晚行动，制造向前线机动的假象！” D师长一听，着急了，马上说：“大参谋长，我们一直是主攻部队，怎么变成预备队了！” 将军微笑着说：“放心，你们师大有用处，你要记住，我让你制造机动的假象，没让你靠近前线，一旦接到命令你们要火速到达右翼，发起最猛烈的突击！” D师长这才高兴起来，站起来说：“是！” “D军A师！” A师就是我们，铁鹰师，将军的老部队。 “到！” 将军深吸一口气，问A师长说：“一盘蛋炒饭，米饭、鸡蛋、葱花都有了，可还不能吃，缺什么？” A师长稍一思考，马上答到：“盐！” “好！你们就是这盘蛋炒饭的调味剂，明rì4时前，全部机动到阵地左翼，C军一旦总攻，你们立即全线出击，不惜一切代价，直插蓝方中心地带，和空降师一起，端了他们的老窝！” 这下大家明白了，这盘蛋炒饭的jīng华全部在这点盐上！所有的铺垫，都是为了铁鹰师最后的抄底。但谁都没有提出异议，因为大家知道，铁鹰师是将军的魂，是将军的命，且，铁鹰师绝对有资格担负最危险最重要的任务，因为铁鹰师的训练，绝对是所有在座部队的楷模！ 任务宣布完毕。 将军依然很严肃，补充说：“各位，兄弟们！说实话，这些只能是最初步的作战方案，战场瞬息万变，情况叵测，需要大家一定要临机应变！万不可死守命令，但，你的应变必须是在完成基本命令的前提下才可以，还有，战争是残酷的，硬仗不可避免，所以，一定要拿出全部本事，哪怕牺牲到最后一个人，也必须给我顶住！摆脱了！” 说完，将军竟然给所有人敬了一个最标准的军礼！ 所有人震撼了，为有这样的指挥员感到欣慰，为能有这样的将军感到振奋，为能和这样的将军作战感到荣耀！ 等所有人离去，将军叫来负责情报的指挥员。 “现在开始，我们发出的所有情报，只能是一个信息，那就是明晨5时，我们将要发起总攻！” “是！” 蓝方十分怀疑将军的作战动机。 截获的所有情报只有一个，5时总攻。 蓝方指挥所紧张的要命。 所有智囊都在分析红方的真是意图，总指挥官不断的研究红方的兵力配属，希望找到一点线索。 “这里面一定有诈！我太了解红方的这个总指挥了，打仗的时候就以鬼点子多著称。”一个指挥员说。 很明显，这个指挥员一定和将军并肩作战过。 “是啊，发起总攻？根据我们预判，在这么仓促的时间内发起总攻是不现实的，难道他们都不要命了吗？连预备队都不留，简直就是疯了！”另一个人说。 同样是将星的蓝方总指挥默不吭声，一方面他在考虑问题，另一方面他在等着一个重要的情报。 这位将军在回忆那场南方的战争。 蓝将军努力复员着他亲眼看到的一场攻防战。 我们的将军奉命守住一个制高点，一个团的兵力抗拒着敌军近乎一个师的疯狂进攻。 他清晰的记着，敌人像一群杀红眼的野兽，几乎不间断的向山头冲击，山腰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敌人，谁看都会感到恐怖。 敌人的炮兵更是疯了，一个小时时间向山头至少倾泻了几吨的炮弹。 就是这样，我们的将军指挥这一个团硬是顶住了敌人的一次次进攻，直到援军到来，而援军到了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天。 将军清点人数，一个团变成了一个连！ 这一幕，蓝方的将军看到清清楚楚，虽然他几乎没有和我们的将军交流过，但通过这一仗，让他知道，这个人一定是不怕死的疯狗。 所以，当红方大肆宣传要发起总攻的时候，蓝方总指挥宁愿相信这是假的，如果是真的，如果我们的将军拿出当年的劲头，胜负真是难说。 蓝方总指挥还在等一个最后的重要情报。 他们动用了我们没有的高端装备，这个装备就是无人侦察机。 一个小时派出的无人机肆无忌惮的搜集这我们的动向。 当有人向将军报告这个情况后，将军笑了一声，果断命令，立即派出战机进行拦截，但不准拦住它，同时，将军立即接通空降师师长的加密电话，亲自口传了他的一个命令。 无人机安全返回蓝方基地。 “报告，无人机侦察到，红方大规模向前线机动，一片忙乱，就连空降师都在向前线机动！” “空降师！你确定！”蓝方总指挥眼睛都亮了。 “是的，准确无误!而且是乘车前进的，没有动用飞机！” “好！”蓝方总指挥一阵激动，看来红方的这个总指挥真是要拿出当年的狠劲总攻蓝方了。 “命令！A军全体，B军A师全部进驻前沿，全力进行防御准备，把所有重火器全部集中到阵地！” 副指挥表达了他的担心，说：“总指挥，后方只留一个师会不会太冒险了，我们炮兵阵地、飞机基地可都在那啊！万一遭到他们的突袭，可就被包了饺子了！” 蓝方总指挥冷笑一声，对所有人说：“红方的头已经疯了，我确信他一定要在正面战场要和我们打一场硬仗，不要怀疑了，去准备吧，而且，我们的指挥所向前推进10公里！” 其他指挥员看到总指挥那么坚定，也就横下心准备决战了！ 最惨烈的战斗开始了！ 第四十七章 步兵之王（四）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兄弟们！该我们出场了！”王大虎受领任务回来后，变得异常兴奋。 我们则更加兴奋，憋了这么长时间，终于闻到血xìng的味道了。 “这次我们百分之百的是主攻！上级命令我们从左翼突击，去抄蓝方的老窝，哈哈，直捣黄龙府！爽！”王大虎无法平息自己的情绪。 何止王大虎，整个铁鹰师都处于亢奋之中，为将军而战，这一刻我们等了太久了！ “大头，你原来喊的口号是什么来着，带领全连给我喊几遍，壮壮军威！” 我顿时傻了眼，这个口号怎么能上得了台面，传出去怎么好意思！ 我扭捏着不愿意喊，王大虎不干了，逼着我一定要喊。 好吧！既然你王大虎不嫌丢脸，我还怕什么！ “小静，小静，百炼成鹰！”我使出最大的力气喊了出来，好久没喊了，真过瘾！ 全连噗嗤一下全笑了，搞的我很没面子。 “小静？小静是不是你那个大学生女朋友啊！”王大虎一头雾水。 “是。”我羞涩的回答。 “小静，小静，百炼成鹰！嗯，不错啊，我们在战场上拼杀，我们的女人在家等着我们凯旋，很好啊，你们笑什么笑！”王大虎认真的教训这全连官兵。 又是一片笑声。 王大虎动了心思，忽然说：“对，是有点不妥，好！大家跟我一起喊，小芳，小芳，百炼成鹰！” “小芳！小芳！百炼成jīng！”全连竟然跟着大喊起来，而且很卖力。 靠，搞什么飞机，小静怎么成了小芳！什么玩意，不对！我想了起来，小芳是他媳妇的名字！那你也不能把鹰改成jīng啊，都成妖jīng了吗？我又想起来，这家伙口吃不清，没说清楚！ 杀了我吧！这家伙竟然假公济私！ 管不了这么多了，谁叫他是连长呢！ “小芳！小芳！百炼成jīng！” 就这样，我们喊着莫名其妙的口号，奔赴战场！ 凌晨5时！ C军不要命了！ 后方炮火准备还没完，C军军长就亲自吹起了冲锋号，下令一梯队全线出击！ 顿时，整条战线爆炸声、轰鸣声、喊杀声搅成一片。 蓝方同样不要命了，他们知道谁退缩一步，谁就会被消灭。 进攻，防守，冲击，反冲击！双方损失惨重。 战争，无论是再高明的战略家、指挥家，都不可避免这样的硬仗，这个时候，任何计谋都无地自容，这个时候，拼的只有战士的勇气和鲜血！ 铁鹰师刚一出击，立即遭到蓝方的拼死抵抗，利用几个制高点，依托强大的火力网让我们寸步难行。 我们连被堵在一个狭小的区域内，不得动弹。 王大虎仔细观察了一下，把我叫到身边。 “大头！我看了一下，虽然他们有四个高点，但很明显，他们的前哨指挥所设在了左数第二个，现在改你露脸了，你们尖刀排把它给我拿下，我们掩护，压制住其他几个！” “是!” 我马上带着我的人马做好了冲击准备。 这个高点地势很陡，正面坡上几乎没有几棵树木，视野很开阔，利于防守，重机枪火力点至少6个，直接进攻伤亡必定很大。 我观察到，它的左右两侧的两个高点地势平缓，火力一般，尤其是右边那个，估计是个摆设。 我立即告知王大虎，我们准备从右侧高点迂回至后方，请求重火力全面压制这个高点。 王大虎当即同意，集中全连的高shè平shè武器全部对向了那个高点。 一开火，我命令一班全速插入进去，二班、三班交替掩护前进。 说实话，作为尖刀排的班长真不是盖的，个个勇猛异常，很快，我们就到了高点的右后侧。 果然不出王大虎所料，这是个连指挥所。 端掉它！这事是我的老本行，金鹰早就教给我了。 我带着七个人，匍匐到指挥所前沿，一声令下，跃了出来，三下五除二全部拿下。看来他们的jīng神全部集中在正面战场上，对我们的突袭毫无防备丝毫没有防备。 解决了指挥所，全连很快突破了封锁，向纵深前进。 蓝方指挥所。 “报告！红方在我后方组织空降，兵力至少有两个团！”作战参谋向总指挥报告。 “什么！昨天的情报不是说空降师全部机动到正面了吗？怎么回事！” 殊不知，他只知道我们的空降师坐车到前线，却不知，他们又坐车回去了。 蓝方总指挥有点过于自信了，这正是决定一场战争的转折点。 将军不仅善于打硬仗，更善于分析敌人的心理，这次他成功的迷惑了蓝方总指挥！ “总指挥，我们的后方只有一个师的兵力，而且很分散，我看我们的指挥所已经不安全了，必须要机动！”副指挥焦急的说。 总指挥想了想，说：“不用！往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把特战连调过来，负责jǐng戒就行了，命令后方防御师只守不攻，拖住他们。” 蓝方总指挥意识到，如果想扭转现在的劣势，只有靠前方正面战场了！ “命令装甲部队配合全线进行反击！” 这个总指挥还藏了一手，他一直隐藏了装甲部队，因为他知道，在山地中，坦克并无优势，只有在正面战场上，才能发挥用处，所以，在这个时候，一直嗷嗷请战的装甲部队可以用上了。 C军没料到蓝方的反击如此犀利，尤其是装甲部队，似乎吃了伟哥一样，往阵地猛冲！ C军有点扛不住了，已经退到了第二阵地。 将军急了。 将军命令把指挥所搬到C军指挥所，亲自督阵。 将军的到来给了前线将士很大鼓舞，立即鼓足jīng神和敌人打起机动战，借此迷惑敌装甲部队，在将军的指挥下，终于守住了战线。 天黑了下来。 双方损失都不小，蓝方有两个团退出战斗，坦克损失近半。 红方则更惨，C军两个师打的只剩一个！ 将军已无预备队可用，他知道，如果后方的葱花、盐巴没有达到既定目标，正面已经抵不住多场时间了。 “空降师怎么样了？”将军急切的问到。 一个参谋马上过来向将军报告：“截止当前，空降师已经集结了一个团的兵力，还有一个团正在努力收拢，其余的散兵均已被击溃，退出战斗！” “什么！一整天的时间竟然只集结了两个团，损耗却那么大！荒唐！”将军很愤怒。 空降师师长见状，向将军解释到：“大参谋长，蓝方的地域情况十分复杂，山高林密，且十分陡峭，伞兵落地后机动很困难，而蓝方的火力点又十分密集，所以一天下来效果不明显。” 将军的脸sè很yīn沉。 “金鹰什么情况！”将军焦急的问。 无人回答。 金鹰一落地，立即分头行动，去努力寻找有价值的目标，然而蓝方毕竟吃过他们的亏，准备还是比较充分，所以，金鹰的行动一开始就遇到了困难。 二鬼一组6人，老藏和狼毛都在这一组。 二鬼作为小组指挥，一心想干大事的他，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找到蓝方总指挥部，端掉它，他的功业也就大成了。 他们随着空降师落地后，并没有遭到多大抵抗，很快他们就和空降兵分开，走向寻找总指挥部的进程。 但没走多远，二鬼他们就发现情况不对，连连遭到阻击，一次比一次猛，搞的他们十分狼狈，折腾了一天，倒是端掉了两个指挥所，但发现都是假的，没有任何收获，只好趁天黑先躲了起来。 “二鬼，情况好像跟预判不太一样，我们可能要重新思考一下。”老藏稳重的对二鬼说。 二鬼也在纳闷，根据预判，蓝方的主要兵力都在正面战场，怎么后方还有这么大的火力。 狼毛正在嚼着牛肉干，密切观察这周边，但也不忘插上一句说：“二鬼，赶紧转动你的鬼脑袋，想一个正确的办法来。” 二鬼苦笑一声，他发现老藏他俩对他从来都不是很亲密，不像我大头在的时候，什么都说，二鬼一度感到很郁闷。但他很快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很简单，老藏我们是一起出生入死来的，他这个后来的，不好融进去，加上我和他的恩怨，老藏他俩自然不会和他有多亲密。 但现在是在战场上，不管怎样，他们是一条绳上蚂蚱，必须同心才行，所以，二鬼对狼毛带有讽刺意味的话也就好装在心里了。 二鬼对着地图陷入沉思。 从蓝方阻击的激烈程度看，他们的总指挥部应该就在这片区域上，但他们非常狡猾，真真假假的，很难找到蛛丝马迹，二鬼脑袋再聪明，也感到头疼。 “兄弟们，我们可能进了蓝方的核心区域，猎物可能就在附近，但他们制造的假象太多，阻击又很猛烈，我们只有慢慢的摸了，没有什么好办法。” 狼毛一脸不屑的说：“这根没说有什么区别，没有主心骨！” 老藏赶忙阻止了狼毛的抱怨，示意他闭上他的大嘴。 二鬼苦笑了一声，对狼毛说：“狼毛，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觉得我跟大头没得比，没有大头讲义气，做事没有他有主见嘛，你可以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我不会放在心里，一个人有一个人的xìng格，你永远活在过去，那你永远都不会进步！” 狼毛一听就火了，跳起来就要冲向二鬼，好在老藏死死的拉住他，才没有酿成冲突，但狼毛的嘴可没闲着。 “二鬼你听着，在金鹰你算老几，不用你教训我，我们老大就是比你强，你认也好不认也好，这是无法改变的！” 他们依然称我为老大。 老藏拽着狼毛说：“够了！老三，现在是在战场上，有什么事回去再说，还嫌我们不够倒霉吗？” 二鬼一听就知道老藏话中有话，嫌和他一组倒霉，二鬼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不语，他心里有杆秤，这个时候，作为指挥员一定要保持团结，否则，不被敌人消灭，也会被这种不和谐搞废掉。 第四十八章 步兵之王（五）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我这也好不到哪去。 每向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蓝方意识到他们存在的巨大危急，所以，肯定是接到了死命令，寸土不让！一天下来，我们仅仅向前突进了一公里左右。 我们连倒是伤亡不大，这完全要归功于王大虎平时的严格和针对xìng训练，此时我才明白，平时多流一滴汗战时少留一滴血的深意，对王大虎天天逼着我们冲山头这件事感到格外的亲切。 因为我们连的强悍战斗力，一下子从预备队变成了冲锋连，这下王大虎又不乐意了。 “冲锋队！摆明了就是送死队，看见我们训练有素了，才想起来让我们打头阵，也不想想，人家蓝方现在的防御更加严密了，我们还怎么冲！” 我们不好说什么，任凭王大虎发牢sāo，其实都知道，他这是动了保存连队实力的私心，谁还不向着自己的孩子啊，有情可原。 天微微亮，全连做好了再次冲锋的准备，王大虎虽然牢sāo满腹，但真的打起来，他是不惜xìng命的。 可就在这时，王大虎被传令到团部接受新任务。 王大虎一回来，就把我叫过来。 “大头，你们排不用攻山头了，派给你一个轻松点的任务。”王大虎抽着烟说，我观察了一下，抽的不是zhōng nán hǎi，是中华，心想，完犊子了，这家伙一定被团部领导收买了，绝对不是什么正经的任务。 果然不出我所料，王大虎说：“友军一个营被蓝方打围了，突不出来，估计这回没剩几个人了，团部的意思，我们离他们最近，让我们去支援。” 一个营被打没了！派我一个排出支援，疯了！ 我问到：“敌方有多少人？” 王大虎猛抽了一口说：“两个营！” 什么！两个营，我一个排怎么去打。我立马表明态度说：“连长，还是让我攻山头吧，今天保证给你拿下5个！” 王大虎又猛抽了一口，狠心说：“加强你一个高机班！” 还跟我做起生意了，我知道这家伙已经死了心送我去死了，所以，我也抬高了条件，对他说：“待会炮火准备先留给我用！” 王大虎眼珠一转，当即拍板：“好，成交！” 王大虎又补充了一句：“听说，你的老班长庞华也在里面。”说完转身走了。 庞华！他不是在教导队吗，怎么也跑到这攻山头啦，一定要是去找他的将军叔叔求情了。 我不再迟疑，立即清点队伍，准备武器，研究地形，部署任务。 如果按王大虎所说，有两个营围困庞华，打到现在还没拿下，说明也损失了不少兵力，且很疲劳，这对我们有力，但现在不清楚的是，他们叫没叫增援，如果叫了我们和庞华都危险，所以兵贵神速，一定要在增援到之前，帮庞华他们突围出来。 我要求全排丢下不必要的装具，只带武器弹药，以突袭的方式加速前进。 远处的交战声已经听的很清楚，外围的火力明显强于内部，我知道，庞华他们快撑不住了。 “一班长，看见没有，敌军左侧有一个并列重机枪点，摸上去，打掉它，要快！” “是！” “二班、三班，我们掩护一班，找准敌军正面狠狠的打，把手榴弹全部给我扔出去。” “是！” 这下我投69.5米的记录真是有用了，然而这种模拟弹是纸手榴弹，很轻，于是我喊了一个兵专门在每颗弹上加重，这样投出去才顺手，够他们吃一顿了。 一班果然勇猛，几下就端掉了火力点，整个包围圈出现松动，由于敌军对我们的兵力不是很清楚，一下子又投出那么所手榴弹，生怕对他们来个反包围，竟然打了两枪撤退了！ 我赶紧冲进去。 果然，庞华所在的营只剩一个排的人了。所幸的是庞华没有被击中，可以继续参加战斗。 “老班长！”我激动的喊他。 庞华有点迷糊，估计是被连续的战斗不断的枪炮声震晕了，但还是清晰的辨认出了我。 “马志！是你帮我们解了围？” “那当然！”我有点骄傲。 “你有多少兵力？” “一个排，外加一个高机班！” “这么少啊！”庞华有点低落。 我赶紧问：“怎么了老班长，你还有什么任务没完成嘛！” 庞华看着我说：“马志，我们这估计也还剩一个排，都交给你指挥，我配合你，因为我们营的干部都已经撤出战斗了。” 我靠，看来打的真惨，一个营的干部都被消灭了。 “不行，你比我强，我的排交给你指挥，说，什么任务？”我赶紧纠正说。 庞华点了一支烟，坚定的说：“现在我的职务是班长，你的职务是排长，按规矩办，你是临时指挥员，不要与我争了！我告诉你，我们营之所以这样不惜xìng命，是因为发现了大鱼，只要把大鱼拿下，局势就明朗了，我再告诉你，我方正面已经抵不住多长时间了，蓝方死命的冲击正面战场，想以此来结束战斗，所以，将军才派我们进行这次任务。” 我明白庞华说的大鱼是什么，也知道不需要跟他争什么了，就当仁不让的说：“好，班长，你来确定出方位，我来指挥作战。” “好！” 真没想到，一个新兵竟然指挥他的新兵班长进行战斗了。 “报告排长，右侧出现大量敌军，至少一个营！” 看来敌军也看出庞华这个营的意图了。 时不我待，我果断下令：“全体注意，正前方，加速前进！” 蓝方当然意识到，红方在正面战场溃败，势必会包抄他们的老底，加上背后还有半个空降师正在组织进攻，面临腹背受敌的危险，所以，他们更会不惜一切代价要抱住总指挥部的安全，才能保证整条战线的安稳！ 蓝方指挥部不是没有机会撤离，只是，这个蓝方总指挥已经死了心的要取得正面战场的胜利，所以一再错失机会，现在，已经不可能再动了。 C军真的快扛不住了。 C军不断向总指挥部报告战斗减员情况，现在的兵力已经不足一个师了！装甲车辆更是锐减了三分之二还多。 C军长明白，将军已没有任何兵力支援他们了，他更明白，他担负的正面战场一定要死撑，撑的越久将军的计划就更能有效的实施。所以C军长没有向将军发出过一次支援请求，只是默默的站在阵地前，指挥着残军有序的调度，一次次的挡住蓝方的冲击。 将军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却愈加沉稳，赵瑞给他端来的饭菜，他都是一扫而光，但将军的内心，被煎熬的厉害，只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作为一名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他的冷静和沉稳就是对将士们最大的jīng神支撑。 “铁鹰师突进去没有？”将军问。 “铁鹰师遭遇蓝方B师的阻击，被阻击在无名高地，目前无法推进！” 将军沉吟片刻，对所有人说：“走，到铁鹰师!” “报告师长！” “讲！”铁鹰师师长显得很烦躁。 “将军来了！” 师长眼睛一亮，说：“快！迎接！” 将军迈着稳健的步子来到铁鹰师指挥部，师长等早已列队等候。 “老师长，我就知道，您一定会到这的！”师长兴奋的说。 将军瞪了他一眼，平淡说：“你是诸葛亮啊，就一定料到我要来，要不是你们困在这，我懒的理你们！” 师长呵呵直笑。 “到底什么情况，是什么地方不对，怎么老攻不进去！”将军看门见山。 师长考虑了一下，报告说：“老师长，什么都对，就是，只差一口气！” “一口气？什么气！” 师长依然很镇定，向将军报告：“根据战况来说，双方势均力敌，且双方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看谁的战力强，没有任何第二条路可走！” 将军显得很怀疑，看着地图说：“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师长上前一步，站的笔直，对将军说：“老师长，就是您不来，我也会把您请来！” “为什么？” “铁鹰师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恕我直言，现在铁鹰师的士气稍有回落，所以久攻不下，只要将军振臂一呼，困局必破！” “呵呵，我真有这么大的魔力？”将军笑言。 师长则十分认真和真诚，说：“我可以毫不掩饰的说，这场仗，是为将军而战，只要将军喊一声，一个小时，我给您全部拿下！” “好！一言为定！” “敢立军令状！” “拿对讲机！” 师长一个眼sè，一个参谋把早已准备好的对讲机拿给将军。 将军微笑，对着对讲机说：“铁鹰师的将士们！我是老师长！” 前线静默下来，就连地方也安静下来。 将军深吸一口气，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喊道：“铁鹰！铁鹰！血溅长空！” 这一声唤醒了铁鹰师的灵魂！ “铁鹰！铁鹰！血溅长空！”全线的将士无不振奋！ “兄弟们！冲啊！冲啊！”无数个指挥员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 铁鹰师醒了，沸腾了，所有人冲出战壕，带着一股杀气和必胜的信念，大喊一声“杀！杀！杀！” 这是一股恐怖的杀声，蓝方守军连连惊呼：“他们玩真的了，他们疯了！” 不管敌方火力多么凶猛，不管敌军怎样拼命，都无济于事，铁鹰师已经变成一只俯冲的大鹰，眼睛里只有猎物，没有生死！ 瞬间，铁鹰师以风卷残云般的凌厉，横扫敌军，一举突破貌似坚不可摧的蓝方阵地。 “报告！左翼失守！左翼失守！” 蓝军总指挥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第四十九章 步兵之王（六） - 步兵之王铁鹰师 - 桐城紫妖 () “马志！你看，前面有情况！”庞华对我说。 我结果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下。 zhōng yāng是一座班用帐篷，很不显眼，但周围兵力配置却是十分紧凑，外围是一整圈的轻重机枪，内部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如果是一个团一下指挥部，根本不会配置如此密集的火力。 “大鱼！”庞华兴奋的说。 “大鱼！”我激动的回应说。 “马志，他们的兵力配置，我们很难突破，怎么办？”庞华不无忧虑的说。 我淡定的说：“不怕，我手中还有一张王牌没有用，等着！” 说完，我拿起对讲机呼叫王大虎。 “老虎！老虎！我是雄鹰！发现大鱼！发现大鱼！” 对讲机发出亢奋的声音：“把方位发过来！把方位发过来！” 我赶紧输入大鱼的具体位置，但意外发生了。 “哒哒！哒哒！” 大鱼后方传出激烈的枪声。 “糟糕，有人抢了我们晚餐!”庞华焦急的说。 不对！这是打围的声音，有友邻部队中埋伏了！ 我思索了一下，对庞华说：“你带一个排抢鱼，我带我的兄弟去救人，听枪声，不像是一般的部队，好像是特种兵！” 庞华惊呆了，慌忙说：“马志！你疯了！到手的鱼你都不要！” 我对庞华笑了笑，说：“这不有你嘛，你吃我吃还不都一样，但我必须去救人，我说过，我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说完，我命令我的排马上迂回到交战地。 “马志！”庞华依然想阻止我，但我头也不会的离去。 庞华知道，我救人成不成功，也取决于他的战斗，庞华只好大喊一声：“冲啊！” 被包围的是二鬼他们。 六个人被一个排的特种兵围的结结实实，几无生还机会！ “二鬼！我们被包围了！我们掩护你，冲出去，去叫援兵！这肯定有大鱼！”老藏一边组织shè击，一边向二鬼说话。 二鬼震呆了！他死活不相信，老藏他们怎么会有这种舍弃xìng命的想法。 “二鬼！**还犹豫什么，赶紧从后方给我滚出去，我们掩护，记住，喊来救兵，要报我们一功！”狼毛急了。 包围圈越来越小。 “可我，我。。。。。” “你还我个屁啊！我们牺牲了，战争可能就胜利了！快点撤！”老藏也急了。 二鬼心一横，转身突围。 在老藏他们的掩护下，终于撕破一个口子，二鬼成功逃脱。 正好撞见了我。 “大头！”二鬼无比惊讶！ “二鬼！”我更加惊讶。 “快！快！金鹰的兄弟被包围了，是敌军的特种兵！”二鬼急促的提醒我。 我一下就明白了，我的兄弟们在里面。 “跟我上！” 全排立即展开队形向敌军发起攻击。 在蓝方总指挥部的周围发生了最激烈的战斗。 胜利属于我们，我和庞华分别从前后完成攻击，彻底击垮了敌军，完成了对指挥部的控制。 而在远方，铁鹰师也取得了完胜，正在振臂欢呼。 空降师也取得了进展，他们把重要目标一一拿下，只可惜他们没有遇到多少抵抗。 我们胜利了！ 将军乘坐直升机空降到蓝方指挥所。 “老战友，受委屈了！”将军很尊重的对蓝方总指挥说。 “哼！恭喜了，你们取得完胜！”蓝方总指挥一脸倔强。 “哈哈！你呀，脾气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倔！” “你更没变，狡猾的像只狐狸。” “狐狸？不对，你应该说我是一只老鹰，带着小鹰仔们击败了老虎！” “你牛什么，都是你们铁鹰师的功劳吗？” “当然不是！不过我把他们全部都变成了铁鹰师！还有，把你包围的，倒都是我的铁鹰师将士。” 将军提到了我们，我们显得各位骄傲。 蓝方总指挥有点丧气，但依然强硬的说：“我就不明白，在左翼，明明B师已经把你的铁鹰师打的不开壶了，怎么会突然像吃了伟哥一样，不要命的冲破了我们的防线！” “哈哈哈！那时因为，我跟他们站在了一起，并肩战斗！” “你！一把老骨头，还能怎样，也端着枪冲山头吧，你就吹吧！” 将军收住笑容，对他说：“冲山头，自然不行了，不过我对他们说了一句话，就搞定你的铁桶阵了！” “什么话？”蓝方总指挥一脸惊愕。 将军扫视了我们一眼，我们立即明白过来。 将军大声说：“一！二！三！” “铁鹰！铁鹰！血溅长空！” 声音刺破长空，震的整个山谷震颤！ 蓝方总指挥明白过来，向将军恭敬的敬了个军礼，转身默默的走了。 这就是jīng神的力量！ 二鬼走进我，对我说：“大头，你赢了！” 我微微一笑，对他说：“没有，是我们都赢了。” 二鬼显得很不好意思，说：“我是说，我和你的战斗，你赢了！” “为什么？” “从你的兄弟最后关头不惜xìng命掩护我突围，从你好不犹豫去救你的兄弟，我就知道我输了。”二鬼沮丧的说。 我似乎有点明白了，故意调戏他说：“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输哪了。” 二鬼笑了，说：“大头你永远就是要调戏我，是我没有你当大哥当的好，讲义气，讲担当，还有就是你宁可放弃荣誉去替兄弟担当，这些我比不了你，真的，我向你学习！” “哈哈哈，二鬼，你哥混蛋，当了金鹰还不知足，还向我学习，什么都被你学会了，你是不是又要来跟我争!” 二鬼也大笑起来，对我说：“有一点你可以放心，以后我保证不给小静写信了。” 我一听急了，说：“什么！你还给小静写信吗？” 二鬼神秘的说：“演习前我还写了一封，让她嫁给我，甩了你！” 二鬼说完转身就跑。 靠，这还得了。我端起枪，装上橡皮弹就去追他。 “二鬼，你个二鬼子，老子毙了你！” 二鬼一看我端起枪瞄这他，吓得赶紧求饶。 “大头，大头哥！我说着玩的，没有的事，我没有写信，真的没有！” 后来我打电话问小静，小静骂了我一句就把电话挂了，等了一会，又打了过来，问我说，什么可以当军嫂。 我说，现在就可以。 小静说，你等着，我来了，到门口接我。 这么快，比金鹰都快！ 于是，那一天，我把庞华，红妮，老藏，狼毛都喊来了，喝二锅头，抽zhōng nán hǎi，我就是没有喊二鬼。 结果，二鬼不请自来，还带了很多人。 包括牢头，鱼头，何天，孟斌他们，还有小贱。 正当我们准备举杯的时候，赵瑞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 “大头哥，不好了，将军又来了！” 我靠，怎么什么时候都有这个老头的事。 王大虎在前面带路，将军提了两瓶好酒，大步进来。 “你们这些个兔崽子，喝酒又不喊我，幸亏赵瑞告诉我，不然我又错过了！” 我傻乎乎的笑了，对将军说：“今天不是正式结婚，是订婚，所以没有请首长，不过首长来都来了，就一起喝点呗！” “喝什么一点！”将军脸sè拉长。 我们立即全体立正，准备接受恶骂。 “要喝酒一人一瓶！赵瑞，去拿酒。” 赵瑞没动，将军瞪着他，忽然明白过来，对他说：“放心，等你回来一起喝，这个兔崽子！” 赵瑞这才屁颠的跑去拿酒。 “来！为祝贺什么来着，对，大头和小静订婚，一起干一杯！”将军命令到。 “干！干！干！”一片欢呼。 “不对！”将军又是一惊一乍的，把我们吓了一跳。 将军笑了，神秘说：“听说，你大头有个口号，难道不喊一声吗？” 王大虎抢着说：“我知道！叫小芳！小芳！百炼成jīng！” “切！”所有人一片嘘声。 “来，我喊一二三，一！二！三！”庞华叫到。 “小静！小静！百炼成鹰！” 小静脸羞的通红，我乘机亲了一口。 大家笑成一片。 “首长，我提议，既然大头都订婚了，老是叫人家大头大头的，似乎不太好意思，不如改个名吧！”牢头说。 将军说：“是啊，不过叫什么好呢？” 大家都在沉思，极力要想出个好名字。 突然，将军大叫一声说：“不如就叫，步兵之王吧！” “好！就叫步兵之王！来，干！” 于是，我终于成了步兵之王！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