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落水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苍国,苍禹三年。  永乐侯次女花倾颜和少年丞相墨熙宸订婚,此消息一出,天下哗然。  花倾颜,空有倾颜之名,无倾颜之实。  谁不知道永乐侯次女花倾颜无德又无才,相貌就更不用说了,否则也不会一直待字闺中到现在没嫁出去。  丑女得志,墨相爷太可怜了!  “丑女?”一顶停在街边的软轿内发出一声女子的哂笑声,随后,轿帘垂下,“细雨,时候差不多了,我们进宫吧。”  没错,她就是世人口中无才无貌的花倾颜,脾气不好,又刁蛮,除了有个当侯爷的爹爹,有个当德妃的姐姐,她根本就是一无是处。  奉召入宫,八抬大轿,轿旁丫鬟成群,尽显奢华。  及至玉带桥,轿子便停住了。  “细雨,发生何事了?” 玉带桥是玄武门通往后宫的唯一一条必经之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在皇帝的眼皮底下闹事,然而,转念一想,花倾颜又笑了,八成是那皇后娘娘与洛贵妃相遇了,花倾颜经常进宫来看当贵妃的姐姐,对于这二位光荣事迹,想不了解都不行。  唉,一个是太后的侄女,母仪天下的皇后,一个是皇上的宠妃,每次入宫,都能看到这么一出好戏,她们不烦,她这个看戏的也看烦了。  “二小姐。”看着细雨掀开帘子,指着不远处,害怕地欲言又止。  姐姐在宫中这些年明哲保身,从未参与皇后与洛贵妃之争,虽得皇上欣赏,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一入宫门,便是无休止的争斗,躲得了一时,却躲不过一世,打定主意,花倾颜笑了笑,“许久未见到皇后娘娘了,依礼,我们也该上去拜见一番 。”  “二小姐,您忘了离府前侯爷的叮嘱了吗?”细雨小脸紧张,“侯爷说了,您再惹事,就打断您的腿,免得,免得……”  “免得丢了我们永乐侯府的脸面,败坏他永乐侯的名声。”花倾颜玩笑地接过细雨的话,“本小姐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再说,出了事姐姐会帮我的,哦对了,说不准看在未来夫君的面上,爹也不会拿本小姐怎样。”  “是啊,侯爷每次被您气得吐血。”细雨小声嘀咕道,“然后,您一年半载又出不了府门了。”  花倾颜嘴角笑得狡猾,说话间,人已走出了轿子。  一袭淡紫色的罗裙,腰间挂满环佩,一走动,便是一阵阵叮叮当当的响声。本是王侯贵胄之女,每一步走来,自然贵气天成。  “啊,”本大摇大摆的走着,突然一个人影向花倾颜扑来,花倾颜本能的身手一推,那人影不甘心的抱住了花倾颜的纤腰,花倾颜是什么性子,怎么由得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这般无礼!  骨子里的高贵,更是不容任何玷污。  花倾颜奋起挣扎,可是抱着她腰的那人,似乎认准了花倾颜,不管花倾颜怎么挣扎,那一双冰肌玉骨,就是一分不松,好巧不巧的后花倾颜的绣鞋被夹到了桥栏上,抱着花倾颜不松手的美人也似乎没了力气,只听――  “扑通”一声,二人双双坠入水中。  “救命啊,救命啊,贵妃娘娘落水了!”只听岸上喊声不断,“扑通扑通”的水声响起,一群人跳了下来,只为就所谓的贵妃娘娘,谁还管花倾颜的死活。 天下第一相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未婚夫婿――墨相。  花倾颜不会水,在玉河中扑腾了几下,便沉了下去。  今早出府,她一定没看黄历,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断送自己一命,真是死得太冤了,就当花倾颜绝望地闭上了眼之时,一抹银白的身影在河面轻点,花倾颜恍惚之间,只觉得腰间一紧,一个温热的怀抱将她抱了个满怀。  艰难地睁开眼,她看到,一张宛若天人的俊脸近在眼前,剑眉星目,略显白皙的俊脸上,散发着几分冷淡与疏离,嘴角上微微翘起的弧度,虽是淡淡含笑,却笑得没有一丝温度。  是他。  在陷入昏迷之前,花倾颜莫名地笑了。  醒来之后,已是黄昏,暮色渐暗。  花倾颜揉了揉头,坐了起来,这里是姐姐花倾妆的寝宫,宫内檀香冉冉,一盏盏的琉璃灯火高高挂起,珠帘外,两名宫娥垂首静立,一看到她醒了,一个进来扶她,一个匆匆跑了出去,估计是向禀告姐姐她已醒来。  “小姐,您觉得如何?”细雨端着药进来,疾步走到花倾颜面前,而那个宫娥则细心地在花倾颜身后加了两个枕头,使得花倾颜能舒服地靠着。  “没事,死不了。”花倾颜一想到自己无端被洛贵妃拉下水,心头一阵大火,这个洛贵妃倒也狡猾,争不过皇后,就把她也拉进来一起搅这趟混水。这会儿,宫里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她和洛贵妃落了水,八成会以为是她的出现,使得洛贵妃受了惊,才会落了水,倘若这洛贵妃倒打一耙,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那么最后受牵连的,就不是她一个了,姐姐德妃,永乐侯府,哪一个脱得了干系。  死是死不了的,这么多宫娥、内侍在,到最后都会把她救起了,但没想到,他竟然也出现了。  花倾颜蓦然间想到那一袭白衣的公子,眉如远山,薄唇微抿,一看就是个无情之人,然而这个人,却是她即将要嫁的夫婿――墨相墨熙宸。  天下第一相,终归不是人人可以消受得起的。  “小姐,您先把药喝了吧。”  细雨的催促,唤回了花倾颜的沉思,花倾颜接过药碗,一口饮下,宫中无小事,行差一步,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看来,这个洛贵妃真正要拖下水的,不是她,而是姐姐德妃。  “太后懿旨到。”  来的真快啊。花倾颜讥讽一笑,翻身下床,在细雨和宫娥的扶持下,跪了下来。  “永乐侯花庸次女花倾颜,品德不淑,言行嚣张,恶意至贵妃落水,本该严惩,但念在永乐侯一向忠于皇上,对朝廷有功,其姐德妃又侍君多年,免重罚,罚跪水晶宫外,直到贵妃原谅为止。钦此。”  “花倾颜接旨。”花倾颜心里尽管有千万个不愿意,但圣命难为,太后说的无疑是在后宫里最有权威的,花倾颜可不想给姐姐添麻烦,不就是罚跪嘛,又不是没被罚过,就是换个地方而已,花倾颜无所谓的想着,却不知等着她的,又岂止是罚跪那么简单! 传说中的妖妃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水晶宫,名副其实的水晶宫,大到柱子,大门,窗户,屏风,小到一砖一瓦,茶盏珠帘,皆是各色水晶,精雕细琢而成,栩栩如生。  夕阳西下,水晶宫依旧光华万丈。  跪在光洁的水晶地面上,夕阳折射在水晶之上的光芒,直闪得花倾颜不睁眼睛,揉着酸疼的膝盖,虽说比冬天暖了许多,但早晚还是很凉的,一阵阵小风吹来,冻得花倾颜直打哆嗦。  不能给姐姐添麻烦!  这句话不断的重复在花倾颜的脑海中,咬紧牙关,一双纤手把罗裙捏得全是褶子,花倾颜极力克制这自己想闯进内殿,正法妖妃的冲动。  “颜儿,你在忍忍。”花倾妆仪态万千的走来,温柔的声音瞬间暖了花倾颜一颗微凉的心,看到姐姐,花倾颜眸光闪闪,骨子里倔强,花倾颜不让自己掉一地眼泪,不明液体在眼眶里打转,晶莹剔透。  “姐姐,我没事的。”花倾颜牵强一笑,比哭还难看。  “颜儿,姐姐知道你不想给姐姐添麻烦,但你是无辜的,你没有必要受这个苦。”花倾妆蹲下身来,把花倾颜抱在怀里,温暖又熟悉的味道袭来,花倾颜鼻子一酸,使劲瞪大眼睛,不让自己哭出来。  “皇上驾到。”  这边花家姐妹情深,那边一声“皇上驾到”便彻底打断了姐妹两的深情。  “德妃参见皇上。”花倾妆赶紧向皇上行礼,端庄贤淑,雍容华贵,皇帝慕青出现的突然,而在花倾妆身上却看不出一丝慌乱,足可见大家风范。  “臣女花倾颜,参见皇上。”花倾颜赶紧用手帕拭去泪水,跪在原地大大方方的说道,虽说她不及姐姐才貌双绝,花倾颜毕竟是侯府贵女,一身贵气自天成,临危不惧,这一点花倾颜做得不知道要比花倾妆好上多少倍。  “你就是德妃的妹妹,墨相的未婚妻?”  “正是。”微微颔首,花倾颜淡淡说道。  “从容自若,熙宸,难道你这么惦记着花二小姐,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长得什么样子,竟然让墨相如此倾心。”慕青的声音在头顶想起,带着几分玩味,几分意味深长。  “是,”花倾颜应了一声,微微抬起头来。  一张清秀的面庞映入慕青的眼中,素面朝天,微风拂动,少女的体香在慕青鼻尖滑过。  “啪”的一声,水晶杯盏摔在水晶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把几个人拉回了现实,只见一白裙美人愣愣的看着自己,可能是因为着急出来,连鞋子都没有穿,光着白玉无瑕的小脚丫踩在透明的水晶地面上,摔碎的水晶杯盏分散在美人脚前的地面上。  只一瞬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她眼前一挥,浑浊尘世,顿时明朗清晰,黑白人间,刹那色彩斑斓,数不尽的蕴藉风雅,道不完的艳羡惊绝,奢华绚丽的水晶宫,在这美人的面前,瞬间失去了光彩。全因着这一女子的样貌姿态,被拨起撩动。  如此的风华绝代,如此的美貌逼人!  洛贵妃――檀雅。  三国公认的第一美人。 昏君!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爱妃,你身子还虚,怎么出来了,还不穿鞋子,你想不想好了。”慕青一看到洛檀雅一双踩在地上,比这水晶地面还要晶莹的玉足,便一不开眼睛了,上前几步把美人抱起来,大手握着较小的玉足,看着美人,满眼满心的心疼。  慕青抱着洛贵妃就往水晶宫中走去,哪里还管同行的墨相和在这里花家姐妹。  “昏君。”花倾颜嗤之以鼻,低声骂了一句。  花倾颜的声音极低,却逃不过墨熙宸灵敏的耳朵,一身绝世武功可不是白练的。  “你说什么?”墨熙宸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响起,不大不小,正好传到了往殿里走的慕青耳中,慕青转身走了回来,把洛贵妃放到地上,一手揽着洛贵妃的纤腰,不远不近的看着,一脸探究似的看着花倾颜,这个相貌平平,却敢把他心爱的贵妃推到河里的女子。  “墨相,您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花倾颜从容答道,微微颔首,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从容大度,全无越礼之处。  “花二小姐,你确定你什么都没说,真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呢。”慕青随意且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花倾颜心里一慌,没想到自己这不经意的一句,却被当事人听得清清楚楚,皇宫啊,果然不是人呆的地方。  算了,死就死吧,与其在这里跪死,还不如来个痛快。  花倾颜一狠心,一咬牙,  “昏君,”二字,蹭地有声。  直把花倾妆吓了一跳,墨熙宸也是一惊,他只是随便问了一句,这丫头怎么说得这么痛快,难道这丫头不知道,当面辱骂皇帝,是灭九族的大罪吗?!  “陛下,小妹年幼无知,陛下放小妹一命吧。”花倾妆反应快,“扑腾”一声跪到地上,梨花带雨,连连磕头,她就这么一个妹妹,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德妃不必如此,快起吧,”不知慕青今天是哪根筋没搭对,竟然就这么让花倾妆起来了,花倾妆怎敢,跪在原地,“陛下不原谅小妹,臣妾就不起来。”  “骂你的人是我花倾颜,与姐姐无关,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花倾颜的小脾气也上来了,什么皇帝嘛,花花公子一个,骂你怎么了!本小姐只是陈诉事实而已,你不高兴了,尽管冲本小姐来,别伤害无辜。  “长得不怎样,倒是有几分骨气,陛下,臣妾很欣赏花二小姐的勇气。”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响起,洛檀雅依偎在慕青怀里,巧笑嫣然,明眸流转间风华绝代,媚骨天成。  妖妃之名,可不是谁都担当得起的。  “这么绝妙的人儿,还是留在世上的好。”洛檀雅云淡风轻的几句话,慕青放开揽着洛檀雅纤腰的手,上前几步,一手捏起花倾颜的下巴,大力向上,是花倾颜不得不正视慕青――  “皇――”花倾妆吓得想上前阻止,却被墨熙宸,这个天下第一相,妹妹的未婚夫拦住了去路。 口水滴答答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墨熙宸,那可是你的未婚妻。”花倾妆气得大骂,奈何被墨熙宸挡住了去路,,过不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妹妹被慕青为所欲为。  “昏,君,你恼羞成怒了?”下巴被捏得生疼,花倾颜依旧不肯服输,反正她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干什么都点背,上天既然要收了她的小命,怎么都是死,还不如死得有骨气点儿。  “你信不信朕现在就要了你的命!”慕青不怒反笑,玩世不恭的语气却丝毫不失帝王的威严。  “陛下就是苍国的天,陛下杀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花倾颜下巴疼得不行,鼻尖发酸,花倾颜坚强的意志力不让自己在昏君面前掉一滴眼泪,爹爹说过,花家的儿女,流血不流泪,越是这样,她花倾颜越要笑,越要笑得灿烂。  “哈哈哈。”  夜幕降临,水晶宫中依旧灯火辉煌,宛若白昼,廊间水晶制作的风铃伴着风声铃铃作响,和着花倾颜空灵的笑声,汇成一曲天籁之音。  慕青愣住了。  捏着花倾颜下巴的大手也不自觉的松了,这么好听的笑声,真的是这个相貌平平的女子发出来的吗?  “既然没有什么事情,那陛下,告辞。”见慕青的手松了,花倾颜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站了起来,有可能跪得太久,起来得太快,花倾颜一个趔斜,眼看就要与豪华的水晶围栏的一角来个亲密接触了,花倾颜任命的闭上眼,反正她花倾颜平淡无奇,又爱闯祸,添麻烦,这么挂了,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免得这个小心眼儿的皇帝记恨她骂他是“昏君”,去为难她的家人,她花倾颜这一死,也就算一了百了了,估计全天下的女子都会一致的拿出鞭炮来,大放特放,她们的诅咒终于成功了,抢了她们亲亲墨相的丑女终于挂了。  天,往往不随人愿,现在就是如此。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也没有感觉到冷硬的水晶地面,包裹自己的,尽是温暖。  花倾颜诧异的睁开双眸,一张熟悉的俊脸映入眼前,仿佛一张洁白的宣纸,用山岳做眉,化星辰为眼,以苍松翠柏为鼻,晚霞一点而朱的薄唇,冰晶凝结而成的肌肤,只需寥寥数笔,瞬间绚丽多彩,光芒万丈。  糜烂奢华,富丽堂皇的水晶宫,瞬间成了这谪仙一般人物的陪衬品,万物失色。  看着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一向鬼主意多多的花倾颜,竟然狗血的犯起花痴来,嘴角上不明液体,正滴答滴答的在水晶地面上发出美妙的声音。  “看够没?”直到冷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花倾颜这才回过神来。  尴尬的擦擦嘴角的口水,暗暗的在心里不知道诅咒了自己多少遍,怎么能当着男神未婚夫的面流口水呢。  丢人丢人,真真是太丢人,如果撞死在这糜烂奢华的水晶宫不会祸及九族的话,花倾颜真是恨不得当场撞死,墨相要是不要她了,该怎么办啊啊啊! 墨相的温柔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失礼了。”不着痕迹的从墨熙宸的怀抱里出来,花倾颜低着头,淡淡的说道,倒是没有太过尴尬,应对自如,不愧是大家千金。  看到这一幕,花倾妆不禁暗暗点头,不愧是她花家的女儿,就是在平凡,也不是商贾可以比拟的,想到这里,花倾妆还似有似无的看了洛檀雅一眼。  “听说,今日就是你把贵妃推进水里的?”慕青的问话突然响起,闲闲的语气,威严不减。  “正是。”花倾颜答得不卑不亢,与先前的忍让不同,直视慕青,反正已经撕破脸皮了,她花倾颜可不介意再加上一条罪,反正都是死。  “洛贵妃与你何怨何仇,你为何要害贵妃落水。”慕青肯定的语气,不给任何人质疑的机会,也无从质疑。  “陛下容禀,是洛贵妃把臣女推倒,臣女才和贵妃一同落水的,臣女也是受害者。”花倾颜如实的说道。  “你如何证明,你是冤枉的?”显然慕青也不是好糊弄的人。  “我――”慕青的一句话,把花倾颜堵住了,说皇后和贵妃在玉带桥上起了争执,皇后把贵妃推下水的,皇后可不是她花倾颜一个小小的侯府小姐能得罪的,更何况当时的事情,她也没有看清,一国之母的罪,岂是轻易定的。  这件事情,说来说去,都是她花倾颜倒霉,走个路都能掉水里,还被栽赃,这就是无数所女子向往后宫,名副其实的金丝笼。  “怎么,你说不上来原因了。”对于花倾颜的反应,慕青不屑冷哼,这后宫里的事情,谁又能说谁是清白的呢。女人嘛,都是狠毒的动物。  “陛下,小妹倾颜年幼,你这样会吓坏倾颜的,倾颜落水,本就被吓得不轻,”花倾妆见势不好,赶紧拽住慕青的手丝帕轻掩面,梨花带雨流,美人垂泪,也是一种别样的美,“臣妾就这一个妹妹,要是在皇宫出了个什么好歹,臣妾臣妾该怎么向父母交代啊。”说着哭着,花倾妆就要晕倒。  慕青大手一伸,便揽住了花倾妆的腰肢,“德妃德妃,快传御医。”  一大群人折腾了一通之后,花倾颜是在这里继续跪着呢,还是去看姐姐,花倾颜茫然了。  在这里罚跪是太后的懿旨,姐姐是她的至亲,此时的花倾颜,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以前进宫,都是看热闹,一个个女人斗来斗去的好不热闹,这回真真的轮到自己身上了,花倾颜才知道,这座皇宫,真正的可怕。  “跟本相走吧。”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清泉般的声音,沁人心脾。  不是墨相还是谁。  “我是被太后罚的。”花倾颜弱弱的说道。  “一切有本相担着呢,走,本相送你回家。”少了几许冷淡,多了几许温柔,谪仙一般的墨相,花倾颜的心如小鹿乱撞,真想掐自己一把,正实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一切有本相担着”简单而朴实的一句话,却是重重的责任,多少次生死徘徊,花倾颜都是因这一句话挺过去的。  “傻丫头,快跟本相回家吧。”头猛的一疼,再抬头一看,谪仙一般的男子,都离自己好几米远了,不待多想,花倾颜赶紧追上。 回家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多谢墨相解围。”马车里,花倾颜再次向墨熙宸道谢。  “花二小姐不必客气,我们以后就一家人了。”墨熙宸清泉般的声音流入花倾颜的心田,甘爽淋漓,得夫如此,她花倾颜还有什么不满的吗?  尽管世人都说她是丑女,配不上墨相,但那又如何?她花倾颜今后要和墨熙宸过一辈子,又不是跟那些乱嚼舌根子的人过一辈子,在意那么多看法干嘛。  “姐姐那里――”花倾颜纠结半天,还是问出口了,毕竟姐姐是她的亲人,也是因为她,姐姐才晕倒的。  墨熙宸好像早就知道花倾颜要说什么一样,不等花倾颜说完,便道:“德妃稳重贤淑,颇得圣恩,不会有事的。”  “今天的事情,哎……”想到今天的种种,花倾颜不禁长长一叹,原本是欢欢喜喜的一件事,她进宫要和姐姐分享要嫁给如意郎君的喜悦,谁知遇上了这种事情,反倒姐姐添了麻烦。要知道,姐姐上面有太后皇后压着,中间还有洛贵妃那个妖妃在兴风作浪,还是无数美人竞相邀宠,姐姐在后宫里挣得一席之地,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瞎操心。”花倾颜本来就是嘀咕了一句,谁知墨相大人突然蹦出了三个字来。  “那是我姐姐,我不关心,谁关心啊。”花倾颜气不过,回了一句。  “德妃能在后宫挣得一席之地,除了家世美貌才名,也必定会有高明之处,你就是在瞎操心。”冷艳的声音响起,充满了不屑,哪里还是刚刚那个温和的墨相了。  “……”  花倾颜不说话,墨熙宸也不说话,马车内,沉默模式开启。  直到到了永乐侯府大门口,花庸和夫人李氏已经得到了消息,早早的在大门口等着。  “熙宸,多亏了你把颜儿送回来。”花庸一看见未来姑爷把小女儿完好无损的给带回来了,别提多高兴了,对墨熙宸这个未来姑爷,是越来越满意了。  “颜儿,让娘看看,伤到哪里没有?”李氏心疼的把女儿抱在怀里,白天的事情花家已经派人打听了,对白天的事情李氏多少有些了解。  “娘亲,我没事,墨相和姐姐都帮了我。”花倾颜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没事。  千树万树樱花开,纷纷扬扬,把整个苍京装点成粉色的世界,苍京,又称樱都,樱花是苍国的国花,每年樱花盛开的时候,苍京都会涌来来自各地的赏花人。  从马车上走下,有侍女带路,远远的就听到袅袅的琴音流转,漫天飞舞的樱花瓣,就好似在给琴音伴舞一般,有节奏的飞舞,飘落。  自从上次的相见后,已经半个月时间了,苍京樱海华阁的樱花开得正好,因为进宫闯祸,而在家里闭门思过的花倾颜尽管在自己院子里抓心挠肝,但也不敢轻易出去了,毕竟这次是犯上大事了,就在昨天,花倾颜接到了墨熙宸的请柬,邀请花倾颜来樱海华阁赏樱,在家里憋了快发霉花倾颜当即就同意了,这么好的事情,不同意就是傻子。 颜儿的舞,真美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小姐往里走,墨相就在前面亭中等候。”侍女乖巧识趣的停住脚步,细雨主动说要到处走走看看,自家小姐好不容易说了一门亲事,她可不愿意在这里碍事。  花倾颜当然是细雨是什么意思,也没说什么,自己径直向樱花林中走去,落英缤纷,和着美妙的琴声,花倾颜不自觉的翩翩起舞,琴音若天籁,樱花如梦似幻,白色的身影在樱花雨中翩翩起舞,就像一幅美丽的画卷,不似人间。  一曲终了,花倾颜这才在天籁般的琴声中走出来,无意中看到白亭中,那一抹白色身影,脸上不自觉的发热,暗骂自己怎么这么丢人。  “颜儿的舞,真美。”清泉般的声音响起,出乎花倾颜意料的是,墨熙宸竟然说她的舞美?  美?  自打出生以来,美,这个字就没跟花倾颜沾过边。  不说别的地方,就说永乐侯姐姐花倾妆美艳无双,还是苍京第一才女,哥哥花倾羽公子如玉,是人人公认的“如玉公子”,比起哥哥姐姐的风华绝艳,自己这平平淡淡的相貌,就太拿不出手了。  现在,她这个风华绝艳的未婚夫竟然说她的舞跳得好看?这是褒义词,还是贬义词呢!  “墨相莫不是在开玩笑了。”花倾颜一笑,皮笑肉不笑,自己丑女的形象,早已深入自己的心里,生根发芽了。  “本相从未开过玩笑,”墨熙宸认真的说道,一手轻轻的握住花倾颜的凝夷,“颜儿,我们都快成亲,叫我名字好不好,叫我宸。”  “宸,”花倾颜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还有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宸,你真的喜欢我吗?”就算墨熙宸是为了利益娶她,能嫁给天下女子梦中的如意郎君,她花倾颜也是很满意的,但身为女人,谁有不想嫁给一个真心爱自己,对自己的夫君呢。  花倾颜自然不例外。  “傻丫头,不喜欢你,娶你干嘛。”墨熙宸在花倾颜的头上轻轻一敲,责备却掩不住丝丝宠溺的声音嘟嘟着,似乎对花倾颜这个无聊问题,很是生气。  “你你不觉得我委屈了你吗?”花倾颜听到这样的答案,虽说心里高兴,但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想弄个明白。  “有什么委屈不委屈,我承认,我娶你是有利可图的,但我对你这个人并不排挤,如果我们在一起,未必不能成为一对恩爱夫妻。”墨熙宸并未隐瞒如实的说着,他娶她,确实是有目的的,但他愿意去接受她,墨熙宸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上次在皇宫见过敢爱敢恨的花倾颜之后,花倾颜的身影就总是出现在自己的脑海某处,挥之不去,因而有了今天的约会,本想和花倾颜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但现在想更近一步,也不是不可能,他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得了一位有趣的妻子,他墨熙宸不亏。  至于世人怎么看,他墨熙宸我行我素,什么时候在乎过世人目光?! 本小姐的心黑着呢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那你什么时候娶本小姐啊?”花倾颜直接问道,一双琉璃般的大眼睛对着墨熙宸深邃的眼眸,毫无顾忌。  “呃,”墨熙宸一愣,没想到这个花家二小姐这么直接,但想想水晶宫当面骂皇帝的花倾颜,墨熙宸也淡定了,反问“颜儿很想嫁给本相?”  被说中了心思,花倾颜面色一红,暗骂自己不知羞,嘴上不认人,看着墨熙宸,淡淡道:“自古男婚女嫁皆为常理,有何不妥。”  “颜儿你真是单纯。”墨熙宸常年不变的面瘫脸上,终于划出一道温暖的弧度,瞬间绚丽多彩,万物失华。  直来直往,虽然不是墨熙宸做事的风格,但能有这么豪爽个性的女子可不多见,有这样一个小妻子,今后的人生也不会寂寞了,墨熙宸想。  “我可不单纯,告诉你,本小姐的心黑着呢。”花倾颜可能是站着累了,非常随意的坐在桌子旁,淡淡的说着。  “花二小姐,你是想让本相休了你吗?”冷凛的声音就如同清泉中的碎冰,与刚刚温和的谦谦君子,完全判若两人。  “天下谁人不知,墨相一诺千金,墨相既然答应了这门亲事,就没有反悔之说,至于我花倾颜如何,墨相你不会在意吧。”花倾颜悠闲的轻抿一口香茗,淡淡说着,全然不把面前这个谪仙一般的人物放在眼里。  仰慕他怎么了?  喜欢你,你就给本小姐脸色看啊!不可能,她花倾颜可不吃这个哑巴亏。将来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人,就更不能示弱了,这样会吃亏一辈子的。  “噗~”出乎意料的,谪仙般的墨相竟然笑喷了,坐到花倾颜对面,一双灿若星辰深邃黑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花倾颜,看得花倾颜心里直发毛,墨相,不会真的不要她了吧。  “我脸上有东西吗?”咽了咽口水,花倾颜有些不自在了,传说,墨相冷艳高贵,神圣不可攀,脾气更是喜怒无常,她这样,墨相不会宰了她吧。  “这里……”墨熙宸毫无征兆的捏了捏花倾颜的鼻尖,不着痕迹的想重重樱花林中走去。  “喂,你干嘛去。”花倾颜大声喊道,心里是越发的弄不懂这个天下第一相了,如此谪仙般人物,脾气怎生得这番古怪,一点仙人的风度都没有。  “跟上来,赏花。”清泉般的声音远远的传来,花倾颜下意识跟了上去。  “站住,站在那里别动啊。”墨熙宸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这时已经有小厮上来摆好了桌案笔墨,墨熙宸一身白衣胜雪,在粉色樱花海中,格外的显眼,周身气质,轻逸出尘,花倾颜看着看着不由得痴了,也没想墨熙宸要干嘛。  等花倾颜回过神来的时候,墨熙宸在宣纸挥毫泼墨,樱花从中白衣女子静静凝望,明明相貌平平,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美丽,洋洋洒洒的樱花,如同粉色雪花,将整个世界点缀,白衣女子婷婷而立,静静凝望,一双明眸中似乎写尽了世间所有的美丽,让人见之莫忘。 天恩难测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让我瞧瞧墨相的丹青。”看墨熙宸手中笔落,花倾颜好奇的凑了过来,想一探究竟,看看这名扬天下的年轻丞相把她画得什么样。  “等着,还没弄完。”墨熙宸冷声说着,手起印章落,一个精致的印章印在画的左上角,却一句题诗都没有,空荡荡的,不自在,而墨熙宸也丝毫不像要题诗的样子。  “真丑。”一看墨熙宸给自己画得画像,花倾颜柳眉一蹙,看着画像越看越不满意,嘴上也毫不吝啬的做出评价,总体来说,这幅画还可以,有模有样,有樱花,有樱花树,有人,人有鼻子,有嘴巴,有眼睛,只是――  这眼神也太,不像她花二小姐拥有的吧,整整一花痴。  “本相这是传神,你懂什么。”墨熙宸非常淡定的收起画卷,“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去用午膳吧。”墨熙宸拿着画轴便向不远处的楼阁走去,看都没看花倾颜一眼。  花倾颜一头雾水,这墨相忽冷忽热的,怎么没人说过呢,情报有误啊有误啊,这臭脾气,也就只有她花倾颜能将就吧。  于是乎,墨相大人和花二小姐约会的第一顿午餐,就在沉默中度过,午饭后,墨熙宸还算绅士的把花倾颜送回了永乐侯府,可能是真的有事,连马车都就匆匆走了。  翌日,墨熙宸便亲自到访和花庸谈起了成亲的事情,花倾颜听了细雨的小道消息,便迫不及待的跑去大厅的屏风后面偷听,听着墨熙宸面不改色的,像是在谈公事一样的样子,花倾颜便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你是在研究成亲呢,还是在谈论国事大事!摆着一面臭脸给谁看呢。  花倾颜是越看墨熙宸月气不打一出来,毕竟是侯门贵女,虽然有时嚣张跋扈了一些,从小的耳濡目染,花倾颜也知道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口气,而破坏了大好姻缘,虽然吧,墨熙宸这冰块木讷了点儿,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看着屏风后,风一样远去的女子,墨熙宸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丝绝美的弧度。  “圣旨到,永乐侯接旨。”太监尖锐的声音远远的传来,花庸和墨熙宸对视一眼,不明所以,由于要解圣旨,花倾颜也不得不返回来,也不知为什么,宣旨的赵公公非得要花倾颜出来不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乐侯花庸次女倾颜,端庄贤淑,秀外慧中,甚得朕心,封淑妃,赐未央宫,三日后入宫,钦此。”  圣旨一下,所有人愣在当场。  “臣花庸接旨。”不愧在朝多年的永乐侯,突然经历这么大的变故愣住,硬着头皮接下圣旨,起身,要丫鬟上茶好生招待赵公公,问道:“赵公公,小女已经和墨相定了亲,陛下此举为何。”  “天恩难测,杂家还有事情,先行告辞了。”显然这个赵公公不准备多说。  “赵公公,喝口茶再走也不迟,”花庸连忙把赵公公拉回来,不着痕迹的在赵公公的袖子里塞了一块玉佩。 如遭雷劈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哎,”花庸的这块玉佩果然有用,赵公公收好玉佩,长叹一声道:“侯爷又不是不知道,陛下对美人情有独钟,许是贵府二小姐有过人之处吧。”赵公公含蓄的说道,皇上的意思,岂是做奴才的能乱猜的。  “赵公公慢走。”花庸知道在赵公公口中得不到什么消息了,当今皇上喜欢女人,这已经是朝野上下公开的秘密了,皇上曾经为了得到一个洛檀雅,不惜在暗中灭了洛家满门,听着好听,皇上怜香惜玉救了洛贵妃一命,实则,那洛家有没有罪还不好说呢。  天子爱美人,也说得过去,但苍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花家二小姐一丑颜闻名,无才无貌更无德,皇帝娶颜儿干嘛?难道是因为花家的出身?  花家的确是前朝皇裔,但花庸对那个皇裔早就不在乎了,从当年父亲献玉玺投降的那一刻起,花家便放弃了万里江山,被苍国皇帝封为永乐侯,世袭罔替,这些年来,花家一直过着安逸平静的生活,花庸自己在朝堂上混了个大学士虚名,大女儿花倾妆已经嫁入了皇宫,难道他花家在苍朝皇帝的眼中,就是那样一个不守信用之人?  非要把他花庸两个女儿都控制在手中,慕青才放心吗?  “爹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花倾颜听到这,如遭雷劈,刚刚要不是娘亲和哥哥拽着她,她早就跳出来,向那个老太监要一个说法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找到皇帝,要求慕青收回圣旨了。  “颜儿,你先别急,爹派人去皇宫里打探一下,爹爹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的。”花庸从自己思绪中醒过来,安慰花倾颜道。  “是啊,颜儿别急,本相回去弄清楚的。”墨熙宸坚定的说道,难道慕青看出什么了吗?他行事小心谨慎,慕青没理由知道啊。  看上花倾颜了?  没道理啊。花倾颜这样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在慕青那个百花园似的后宫,花倾颜算了得了什么,几乎可以用丑陋来形容。墨熙宸才不相信,慕青看上了花倾颜呢。还说是他功高震主,如此一出,给他墨熙宸难堪?下马威!  “好,我相信你,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花倾颜看向谪仙般的墨熙宸,莫名的心安,嘴上不饶人,这架势,就好像墨熙宸不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就要灭了墨熙宸一般。  “颜儿,不得无礼。”花庸有些懊恼的看着花倾颜,哎,都怪他娘把这孩子惯坏了,连基本的礼义都不知道了,“玉兰,你把颜儿带下去。”  “颜儿,”夫人李玉兰向花庸点了点头,纵使花倾颜在不乐意,也不管和母亲乱来。  “熙宸,你怎么看?”  “也许,皇上是冲着我来的,给侯爷添麻烦了。”墨熙宸双手抱拳向花庸行了一礼,如果慕青真是冲着他来的,他的确对不起花倾颜,对不起永乐侯。  “墨相勿须多礼,我们还是进宫问问陛下吧。” 女儿家的心思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是夜,大雨倾盆。  花倾颜窝在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满心满脑子都是墨熙宸和慕青的影子。一会儿白衣翩翩的谪仙公子,一会儿英武霸道的年轻帝王,其间种种,剪不断,理还乱。  花倾颜虽然嚣张跋扈,我行我素,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但有一点最好,有自知之明,自己是什么样子,自己一清二楚,能与仰慕的男子结亲已经是人生一大兴事。每当想起这个谪仙般的未婚夫,在玉带河中,把自己救起,温暖的怀抱,此时,尚有余温;温柔的安慰跪在水晶宫前的狼狈的自己,还将自己安全的送回家的墨熙宸;毫不避讳的说自己没用,而处处为自己考虑周到的墨熙宸;樱花林中,挥毫泼墨,潜心为自己画画像的墨熙宸。  墨熙宸,三个字,早已深深的刻在花倾颜的心中,挥之不去。  至于那个眼中只有美人的慕青,与墨熙宸比起来,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了,墨相年轻丞相,惊才震朝野,绝色动天下,无论是文治武功,都是人中之龙。反而那个所谓的真龙天子,就是一个纨绔公子,整天整夜的流连花丛,用大笔大笔的水银珠宝装饰着各色美人,糜烂奢华的生活,无处不透露这腐败的气息。  对于这个酒肉皇帝,花倾颜要多讨厌有多讨厌,更别提什么嫁给他了。  “轰隆”一声惊雷,雨,越下越大。  依旧是一袭银白的衣袍,墨熙宸长跪在大雨中,大雨打湿了,没有了昔日里的风光无限,雨水把墨熙宸淋得通透,银白的衣袍紧贴身体上,笔直的背脊越发的明显,就是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仙姿傲骨仍是不见半分。  “熙宸回去吧,颜儿没有福气嫁给你,不能因为颜儿,毁了你的大好前程。”花庸撑伞而来,为墨熙宸遮挡来了头顶的雨水。  “让颜儿入宫,会毁了她的一辈子。”墨熙宸承认自己喜欢上花倾颜这个敢爱敢恨的女子,既然慕青不愿意看到墨家和花家结亲,墨熙宸也只能用这种办法来惩罚自己了,也希望用这样的方式,能让慕青松口。  “这都是颜儿的命,我们无法改变。”隔着油纸伞沿,花庸抬头望天,记得颜儿出生的那一天,天上红光大方,引来以为道长从天而降,那道长有言:此女本祸水。  花庸夫妻自然不信,自己好好的女儿,怎么就成了祸水。  但经过那道长的一番解释之后,花庸夫妻不得不信了,女儿降生时,天现异象,道长又是腾云而来,万万不是那些神棍可以比拟的,道长给了花庸夫妻一张薄入一张蝉翼的面具,祸由面生,遮住一张倾世颜,便有可能躲过一劫。  可怜的小倾颜,三岁的时候便是一张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已经吸引不少世家的公子来争抢,甚至见了血,花庸和李玉兰夫妻不敢怠慢,渗着小倾颜风寒烧得糊涂的时候,便给小倾颜带上了当年道长给的面具,这一带,便是十几年。 祸水命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墨相,您还是回去吧,为了一个女人你这样,不值。”小喜子从内殿里跑出来,好生劝道。  “滚~”字音还未落,只听“噗通”一声,墨熙宸狼狈的摔倒在汉白玉阶上。  “来人啊,传御医。”来不及多想,花庸赶紧大喊,一阵忙活之后,花庸亲自把墨熙宸送回了相府,在回家的马车上,不知叹息了多少声,难道他家颜儿的名,就这么苦吗?遮掩了一张倾世容颜,也不让颜儿好过吗?  祸水命,祸水祸水?  什么祸水不祸水?身为一个父亲,只想让女儿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幸福一辈子而已。自己和妻子,儿孙满堂,坐享天伦之乐而已。  “爹爹,怎么样了?”已经打过三更天了,花倾颜一听爹爹回来了,便快速披上衣裙来到大厅,想知道第一手消息,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她可不想嫁给那个昏君!  “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花庸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花倾颜递来的热茶,道:“颜儿,命该如此,强求无用。”  “爹爹,难道我真要嫁给那个昏君吗?”花倾颜的声音越来越小,十分委屈,她不就是骂了皇帝一声昏君嘛,至于就把自己娶进宫,小心眼。  “住嘴,”花庸一声历喝,道:“花倾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呢,这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不就是昏君,他就是昏君,还怕别人说了不成!”一想到慕青的种种不对,再加上今日突如其来的赐婚圣旨,花倾颜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昏君骂得是越来越顺口了。  “逆女!你快点给老夫闭嘴,你这一张一合两个字,会掉脑袋的,你知不知道啊。”花庸气得直哆嗦,心里后悔不该把女儿养成这样子。  “我花倾颜顶天立地,说了就是说了,当着慕青的面,我也这么说了,慕青不也没拿我怎么样,他不还是心虚!”花倾颜义愤填膺的说着,提着裙摆就要大雨中冲去。  “胡闹!”花庸气得大吼,奈何上来了年纪,跑不过花倾颜这个小丫头片子。  花倾颜本以为久久这么跑出去了,哪知自己的头,直接撞一堵肉墙。  花倾颜龇牙咧嘴捂着额头,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搞很多的年轻男子,温儒尔雅,锦衣玉带,浑身散发着儒雅温和的气息,让人无理由的舒心,安全。  陌上公子人如玉,说得就是花倾羽吧。  “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花倾颜心里冷汗直冒,要知道花倾颜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有“如玉公子”的大哥生气,用花倾颜的话来说,大哥生气很可怕的。  “刚来不久,就看到你在这里胡闹。”显然花倾羽对花倾颜现在的表现,很是不满。  “我哪里胡闹了。”花倾颜不服,她就是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错。  “今晚你说的话,就当没说过,天色不早了,大哥送你回去。”说着,一看就是文弱公子的花倾羽竟然拖着花倾颜出去了,“爹爹,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颜儿这里交给倾羽就好。” 永康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天方大亮,在一夜的大雨过后,空气格外的清新怡人,鸟语花香,处处生机盎然,写满了春天的活力。  花倾颜顶着一对熊猫眼,迷迷糊糊的醒来。  “小姐小姐……”细雨慌慌张张的从门外跑了进来。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细雨你难道忘了本小姐不喜欢早上有人打扰吗?”可能是因为心里有事,昨晚没睡好的缘故,花倾颜显得很烦躁。  “不是啊小姐,圣旨到了,赵公公已经在前厅等候多时了。”细雨硬着头皮说道。  “什么圣旨不圣旨的,本小姐不感兴趣,随便接了便是。”烦躁仰卧在榻上,花倾颜不耐烦的说道。  “我的小姐啊,你别跟奴婢开玩笑了,圣旨是什么样的存在,小姐你心知肚明,拒接圣旨,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奴婢就算是求小姐,小姐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侯爷夫人想想啊。”细雨一听花倾颜急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往下掉,小嘴里絮絮叨叨的,说得不停。  “好啦,本小姐接圣旨就是了,不就是进宫吗?有什么大不了了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乐侯此女倾颜,贤淑聪慧,为三从四德只表率,封淑妃,赐未央宫,即日进宫,钦此。”  “臣女花倾颜接旨。”花倾颜一咬牙一狠心接了圣旨,纵使自己有千百个不愿意,但刚刚细雨说得对圣旨难为,从小到大学得礼仪规矩也告诉自己,抗旨不遵是大罪,她一小小女子承担不起,对于皇上没有理由的圣旨,只能接旨履行。  “淑妃娘娘您的凤冠霞帔已经准备好了,请娘娘梳洗吧。”赵公公恭敬的说道。  “有劳了。”  一群嬷嬷宫女将花倾颜簇拥会自己的院子,一阵忙活之后,花倾颜凤冠霞帔加身,从背影看过去,凛然就是一风华绝代俏佳人,肌肤胜雪,身姿婀娜,一身凤冠霞帔,雍容华贵。清秀的面庞上,略施粉黛,俏丽无双,但要是和慕青后宫中的美人们比起来,花倾颜就要逊色太多太多了。  “颜儿,你嫁人的匆忙,这是娘给你准备好的嫁妆,你收着。”李玉兰把一个紫檀木盒递给花倾颜,花倾颜打开一看,是一颗珍珠,拳头大小珍珠,一根金质的发钗将珍珠托起,三五条丝线一般金色的流速长长的下垂。  “好漂亮。”花倾颜不由得惊讶出生,她长这么大,还第一看看到这么大的珍珠呢。  “此珠名为‘永康’带上它,能保你一声无痛无灾,健康长寿。”李玉兰耐心解释珠子的含义,“来,娘给你带上。”  “我家颜儿就是好看。”看到镜子里多说也就算得上清秀的女子,李玉兰心中百感交集,如果不是当年那个预言,她的颜儿,现在应该是风华绝代,艳压四方的美人,又想想如今贪图美色的皇帝,李玉兰不由得又是长长一叹,她的女儿都变成这个样子了,皇帝还不放过颜儿吗?还有哪个已近宫门的大女儿,难道花家的女儿生来就是“娘娘命”? 入宫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娘娘请下轿,未央宫到了。”不男不女的声音从花轿外传来,轿帘被宫女掀开,将花倾颜请了出来,入眼便是一片的金碧辉煌,未央宫以前进宫看姐姐的时候,花倾颜也远远的看过几次,一直想进来一探究竟,而花倾颜没想到,自己会以未央宫主人的身份进来。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杨柳纤纤轻抚绿色的湖水,碧波荡漾间,有红色的金鱼在池中嬉戏,好不快活。  看着眼前奢华漂亮的宫殿,花倾颜心里感慨万千,由赵公公引路,花倾颜一路来到大殿之中,莲步蹁跹之间,一派贵气自天成,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大家风范,阳光下,永康明珠越发的闪亮,夺目,金色的流苏,摇曳生辉。  此时,花倾颜就是举世堵目的焦点。  宫女们看着这样的花二小姐,不由得啧啧称奇,难怪皇上不顾花二小姐和墨相有婚约在先,也要强娶花二小姐入宫,虽说长得平凡,但王侯贵女,又有哪个差得了呢。  “淑妃娘娘在这里等待陛下的到来就好,奴才还有事情,先行告辞了。”卧室里,赵公公开口说道。  “赵公公慢走。”花倾颜客气的说了一句,现在的她,就如同任人宰割的木偶,断了线的风筝,原以为,能嫁给墨相,一辈子幸福快乐,谁知祸从天降,一道圣旨将她诏入宫中,一条无形的枷锁,将她锁住,无处遁形。  花倾颜在梳妆台前坐下,“细雨,快帮我把这些东西拿下来。”  “不行的小姐,陛下还没来。”细雨有些为难的说道。  “你认为陛下会放下水晶宫中的美人,来看我这个丑女吗?”花倾颜不答反问,心里冷冷一笑,娶她进宫,还不知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世人皆知,花倾颜无才无貌更无德,和墨相订婚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她千刀万剐呢。  一向只爱美人皇帝会娶花倾颜?  一丑女?!  简直是笑话。  “还不快给本小姐卸妆。”花倾颜没好气的说道。  细雨一想也是,听话的上前把花倾颜头上的一堆饰品卸下,道:“小姐,以后你就应该自称本宫了,这是皇宫里的规矩。”  “知道了,”知道细雨也是为自己好,“嫣红,你去弄些吃的来。”  “是,”嫣红是花倾颜另一个贴身侍女。  把一屋子的太监宫女打发出去,换上淡蓝色的罗裙,梳着清爽的发饰吃着美味的点心,花倾颜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心里这口气,怎么也出不来。  “德妃娘娘驾到。”一声通报,听在花倾颜耳中比天籁之音还要美妙。  “姐姐。”忘记所有的礼仪和皇妃的矜持,花倾颜嘴里含着点心,便跑了出去,一头扎进花倾妆的怀里,心里苦涩,倔强的不肯哭出来,花倾颜紧紧地抱着花倾妆的纤腰,直到花倾妆的声音响起:  “你们都下去吧。”花倾妆一句话,花倾妆带来的人都下去了,而未央宫的人却纹丝未动。 爱上了就是爱上了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德妃娘娘让你们退下,没听到吗?”对于奴婢们的反应本就窝火的花倾颜,柳眉微蹙,发作起来。  “回禀淑妃娘娘,我等是皇后派来伺候淑妃的,不能离淑妃娘娘五米开外。”一个模样略微好看,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年纪的宫女出来禀报,拂身一礼,开口说道,显然是这里的领事宫女。  “皇后派来的是吧?”听到这里,花倾颜不由得冷哼出声,淡蓝色广袖一样“啪”的一声脆响,领事宫女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捂着被打得红肿的脸庞错愕的看着花倾颜,都说花家二小姐嚣张跋扈,今日一见,果然属实。  我行我素,不管实在什么地方,花二小姐就是这样的秉性!  皇宫大内,也不例外。  “淑妃娘娘,敢问奴婢所犯何罪。”领事宫女烟翠直直的跪在花倾颜面前,不卑不亢的看着花倾颜。  “身为本宫的奴婢,不为听本宫的,听皇后的,这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本宫是主子!”花倾颜的脾气也上来,本是王侯贵女,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更别提这么明显的监视了。  “那好,你带着这些出去。”一指宫殿门口,花倾颜一句,势在必得。  “这――”烟翠犯难了,一边是皇后娘娘,一边是德妃和淑妃,这两面可都不是她一个小小宫女能得罪得起的,烟翠僵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淑妃德妃叫你出去,听到没!”火辣性子的嫣红大声喊道。  “奴婢告退。”没办法,烟翠只好带着一众宫女太监为难的退出了大殿。  “姐姐,”看四周没有外人了,花倾颜终于忍不住扑到姐姐怀里,紧紧的抱着花倾妆的肩膀,泪水,终于决堤,落在花倾妆的锦衣之上。  “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轻轻的拍着妹妹的背,花倾妆不由得垂泪,皇宫里的黑暗,她在了解不过了,入宫三年,多少明争暗斗,其中的苦楚,又岂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花倾颜倔强的抹了把眼角的泪水,从花倾妆怀里出来,直视花倾妆道:“姐姐放心,颜儿不是小孩子了,既然皇上的圣旨要我入宫,我就会保护好自己,不给姐姐添麻烦,颜儿知道,姐姐喜欢皇上,而颜儿对皇上却无半分感情,有的只有恨。”  “颜儿,万万不可做傻事。”看着满脸泪痕一脸倔强的妹妹,花倾妆怕了,她喜欢皇上不假,但妹妹也是她的心头肉啊,一向天真烂漫的妹妹,竟然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要她如何不心疼呢!  “姐姐放心,爹爹说过花家的儿女,流血不流泪,花倾颜的眼泪珍贵着呢,今天就是最后一次。”花倾颜仰起小脸,坚定的说道。  “不愧是我花家的女儿。”花倾妆的赞赏的点了点头,颜儿能想得开就好了,她的男人,她自然了解,说好听的是均沾雨露,说不好听的就是处处留情,但这又能怎么办,爱上了就是爱上了。 在水晶宫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姐姐,颜儿不想在这。”纠结了半天,花倾颜还是说出了心里话,她是在天空中飞翔的彩凤,不是深宫里养尊处优的金丝雀。  几重深宫,又岂能困住翱翔九天的彩凤!  “颜儿,答应姐姐,在这里呆着不能任性妄为,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爹娘考虑一二。”花倾妆郑重的说道,宠着妹妹,是做姐姐应该的,但不能由着妹妹胡来。  “我不服!”  花倾颜咬牙切齿,一张不服输的眸子紧紧盯着窗外的四角天空。  “扑腾”一声闷响,打破了大殿中的死气沉沉,窗外原本清朗的天空,也多了几片阴云。  “姐姐,你这是为何?”花倾颜惊讶的看着笔直跪在自己面前的姐姐,赶紧伸手去扶,奈何花倾妆实在倔强,说什么也不起来。  “抗旨不遵可是大罪,花家苟活于世,在也经不过任何打击了,你我身为花家嫡女,必须以身作则。”花倾妆柔美的面容变得坚硬,周身散发着冰冷阴沉的气息,变成了一个冰美人。  “姐姐,我答应你,我留在这里。”看着如此坚决的姐姐,花倾颜的心也软了,臣子毕竟是臣子,不能委屈君命,更何况她花家还是前朝皇裔,活在大苍王朝能有今天的局面,便已是苍国的仁慈,她不想自己,也得想想爹娘啊。  “皇后娘娘驾到。”一声通报,严馨一身大红凤袍,仪态万千,款款走来。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花倾颜,花倾妆姐妹齐齐向皇后严馨失礼,落落大方,还哪里有刚刚的窘迫之态。  “淑妃妹妹初入宫闱,可还习惯?”严馨故作亲昵的问道,柔中不失威仪的声音恰到好处,既有皇后的天家风范,又像个好姐姐。  而严馨眉宇间的凌厉,却让花倾颜有些看不懂了,这个皇后娘娘不简单啊。  “宫中富丽堂皇,自然比花家好上百倍千倍,淑妃感谢天恩还来不及呢。”花倾颜形容应对,全无不满之处。  “把东西抬进来。”严馨一击掌,一群太监宫女鱼涌而入,本来还算宽敞的大殿,瞬间被占了一部分。  “皇后娘娘你这是?”花倾颜不解的看向严馨。  “本宫的小小心思,妹妹收下吧。”严馨微微一笑,尽显国母之风。  “颜儿,你还不谢谢皇后娘娘。”花倾妆提醒道,这个妹妹小聪明倒是有,就是不懂得隐藏自己,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真的适合颜儿吗?  “谢皇后娘娘赏赐。”花倾颜赶紧拂身一礼,不敢怠慢,既然入了宫,便是宫里的娘娘,皇上的淑妃,就要做足淑妃的样子,不能给永乐侯府丢脸,虽然永乐侯府的脸,已经被她丢得差不多了。  “孙喜,陛下在哪,这大喜的日子,陛下不来未央宫去哪了。”严馨柳眉突然蹙起,一脸不满。  “回皇后娘娘的话,陛下在在――”  “在哪里啊,吞吞吐吐的像个什么样子。”桌案的茶杯一摔,严馨冷声说道。  “在水晶宫。” 一帘惊梦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不知道今天是陛下迎娶淑妃的日子吗?洛贵妃怎么能这样!”严馨大声的训斥宫女,一身威仪尽显无疑,“快去水晶宫通知陛下早些过来,淑妃妹妹才来不熟,应该照顾一二。”  “奴婢遵命。”  “且慢,”就在宫女还没退出大殿,便被花倾颜出生叫住,花倾妆警告的眼神飞速投来,花倾颜给了花倾妆一个放心的眼神道:“陛下均沾雨露,是苍国之福,臣妾身为后宫一员,理应体谅,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花倾颜微微颔首,拂身一礼,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尽显大家风范,道:“只要陛下开心就好。”  “淑妃这才刚进宫,就对陛下如此关心,真是陛下之福,既然如此,本宫就告辞了。”严馨听了花倾颜这话,面上保持着高贵优雅的笑容一僵,转身告辞。  “恭送皇后娘娘。”  花倾颜和花倾妆送走了皇后娘娘,花倾妆的脸色一沉,道:“颜儿,你怎么能这样?”  “我能怎样。”花倾颜不解,她不喜欢皇帝,还要把皇帝硬拉进门不成!  花倾妆无奈的摇了摇头,单纯的妹妹,怎么可能知道皇宫里的黑暗,看来还需要磨练啊,“颜儿,这是皇宫,皇后是后宫之主,你这当众拂了皇后的面子,只怕会得罪了皇后,你以后的日子――”  接下来的话,花倾妆并没有说下去,花倾颜不傻,自然知道姐姐的意思。  “颜儿知道错了,颜儿会改的。”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里不是永乐侯府,颜儿你一定要学会谨言慎行,像那天那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第二次。”花倾妆的语气不容任何质疑。  “我会向皇后娘娘道歉的。”既来之,则安之,走到今时今地,如意郎君变路人,摇身一变如宫闱,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就没有后退之礼,退半步,就是万丈深渊,现在要做得就是前进,不求万千恩宠,只求在后宫之中得一安乐净土――  就好!  “你能明白就好,姐姐在这里时间长了也不方便,姐姐先行一步了。”花倾妆欣慰的点了点头,颜儿虽然刁蛮了一些,大道理还是懂的,不能拿花家满门开玩笑。  “我送姐姐出去。”  送走了花倾妆,花倾颜看时候不早了,草草的用了晚膳,便一头栽在新房的喜榻上,呼呼大睡,今天,这一系列的变化已经把花倾颜折腾得身心俱疲了。  空中的明月轻轻的用薄薄的云层遮住了自己明亮的银辉,生怕打扰了熟睡中的人儿。  梦中,花倾颜梦到了,总是谪仙般的墨相,终于褪去了一身银白,换上了大红的喜服,风华绝代,宛若天人,温和的牵起自己的手,越过重重礼仪,一拜天地,百年好合,二拜高堂,白头到老,夫妻对拜,相溶以沫。  洞房里,红彤彤的花烛,摇曳生辉,羡煞旁人。  盖头下,一双崭新的红色锦缎靴子出现在花倾颜的眼前,朱唇含笑,喜婆的声音不绝于耳,盖头终于被掀开,瞬间电光雷火――  一张俊美的面庞,不是花倾颜最厌恶的昏君是谁! 我命由我不由天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轰隆”一声电闪雷鸣,把既然几盏灯火的卧室内,瞬间亮如白昼。  “啊!”花倾颜从梦中惊起,一下子坐了起来,热汗淋漓。  “小姐,你怎么了?”在外间守夜的嫣红,细雨听到声响,赶紧跑进去,嘘寒问暖。  花倾颜从梦中回过神来,看着两个担心的小脸,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做了一个噩梦。”花倾颜淡淡的说道,并没有往下说的意思,细雨细心的给花倾颜倒了热茶,便拉着有些担心的嫣红退出了卧房。  轻抿一口热茶,一股暖流由喉间滑下,沁入四肢百骸,在雨夜的冰冷,终于有了丝丝的温暖。  花倾颜蜷缩成一团,一双芊芊玉手紧紧的攥着茶盏,汲取这这一点可贵的温暖,回想刚刚那个梦,风和日丽,十里红妆,自己一身大红嫁衣,风光大嫁。  心心念念的男子向自己伸出纤长有力的大手,这一握,仿佛就成一生一世的誓言,一生一世,携手与同,闲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一拜天地,百年好合;  二拜高堂,白头到老;  夫妻对拜,永结同心。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幸福,坐在温暖的新房里,看着盖头下出现的一双大红锦缎靴,花倾颜的心,就好像在敲鼓一样,扑腾扑腾的跳得不停,花倾颜紧闭嘴角,生怕一个不注意,心就从嘴巴里蹦出来。  而就在盖头揭开的那一刻,一切――  都便了,如意郎君,变成自己最痛恨的昏君,切断她一切美好愿望的皇帝!  回想这刚刚的梦境,花倾颜不由得嘲讽一笑,梦在美,也是梦,终究不是抵不过现实,更何况,梦中也没如愿呢。  花倾颜一口气把茶盏中淡红色的茶水喝光,把茶盏放在喜榻旁,拉起被子躺下,死,她花倾颜没有那个勇气,也还没活够呢。  语气怨天尤人,痛哭流泪,还不如舒服一天是一天,日子还长,想出宫,必须得有充满的体力和时机才行,她花倾颜不会就这么任命的。  我命由我不由天。  花倾颜相信,她一定会顺利走去这沉重宫门的。  而花倾颜不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天家威严,怎么能是说改就改的,出宫越难,她要出去付出的也是越多,在她的身后会有多少血流成河。  宁寿宫,安康宁远,长寿无极。  “淑妃娘娘到。”  随着一声尖锐的通报声,花倾颜一身淡粉色碎樱宫装,把她完美的身段包裹的玲珑有致,三千青丝用永康明珠高高挽起,明戳生辉,几缕金色的流苏长长的垂在肩头在阳光下越发的夺目,一张清秀的面庞略施粉黛,到也是温婉可人。  花倾颜莲步轻移,举手投足之间,皆见大家风范。  在一旁的德妃花倾妆看着这样的妹妹,暗暗松了口气,颜儿有时虽然刁蛮了点儿,但永乐侯府的教训甚严,在女儿家的礼仪方面,可不比皇家差,就要看颜儿愿不愿意了。现在看着妹妹一身皇妃打扮,花倾妆心里苦涩,不知是喜是忧。 臣妾无罪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淑妃花倾颜叩见太后娘娘,叩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就是前些天在玉带桥把洛贵妃推下水的花倾颜?”问句,从太后的口中说出来,就变成了肯定句,五十岁出头的年纪,因为饱养得当严太后看起来依旧风韵犹存,一身华丽的宫装,更显雍容华贵。  “正是。”保持拂身行礼的支持,花倾颜如实答道。  “哀家罚跪,你可有怨言?”  “臣妾冒犯贵妃,惩罚是应该的。”花倾颜至始至终,花倾颜一动一动,礼仪周到,让人跳不出任何毛病来。  “不愧是永乐侯家的女儿,有胆识。”一直没有说话的皇后严馨开口了,少了昨天的疏离,多了几分和蔼,大概是因为太后在这里,做做样子吧。  “皇后过奖了,”花倾颜保持微微行礼的姿势,心里暗骂,这太后和皇后在存心的,但面上也得过得去不是。太后,皇后不让她起身,花倾颜就不起来,省得被旁人挑挑拣拣。  “落座吧。”皇后温和一笑,示意要花倾颜坐在花倾妆的身旁,花倾颜道了声谢,便走到姐姐旁边坐下。于是乎,后宫里的一群女人,便正是叽叽喳喳的谈论起来,肥腴燕痩,高矮不一,什么样的都有,唯一一样的就是这些女子都长得漂亮,这些美人里随便拉出来一个,就够花倾颜喝上一壶的了。  当然,这些美人自恃清高,对于花倾颜这个不受宠,长得又丑的女子,避而远之。花倾颜也唯有和姐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动不动太后和皇后能插上一两句,看起来就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实则各怀鬼胎。  “皇上驾到,洛贵妃驾到。”  “参见母后。”  “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洛檀雅微微一礼,美人就是美人,举手投足之间,无处不风华。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到皇上,有些按耐不住的妃嫔们便开始有轻微的小动作了,偷偷照镜子的,悄悄整理衣服的,数不胜数。  就连花倾颜一向敬重的姐姐也不例外。  “洛贵妃,你可知罪?”太后突然沉声说道。  “臣妾不知。”洛檀雅说得干净利落,不带任何犹豫,可见洛檀雅是个直爽的美人。  “啪”的一声,太后手中的茶盏以摔成碎片,“大胆洛檀雅,还不跪下。”  “臣妾无罪,为何要跪。”洛檀雅直视太后,不容任何人质疑。  “你说陛下昨晚是不是在你那过的。”太后被洛檀雅气得不行,险些失了矜持,严太后毕竟是宫里的老狐狸,怎么能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吓倒,“你不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身为皇上的妃子,不懂矜持大度,让我大苍国颜面何存!”  “母后,去水晶宫是朕的意思,与雅儿无关。”慕景有些无奈的声音响起,母后看不上雅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一天天的针锋相对,真的有意思吗?还有皇后,竟然也跟着一起瞎参合。 一个小丫头而已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陛下,你已经被这妖妃迷得太深了。”一向温婉大度的严馨,终于安奈不住,站起来大声指责洛檀雅。  “什么妖妃,贵妃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慕青的语气明显不悦了起来,看着身旁的绝色美人楚楚可怜的样子,慕青的心都要碎了,要不是顾忌太后的面子,慕青就直接把洛檀雅揉进怀里了。  “陛下,你中毒太深了。”严馨一双猩红的眸子,瞪着洛檀雅,仿佛滴出血来,阴霾,仇恨,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估计这会儿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洛贵妃,这一切都是有花倾颜而起,要处置就处置花倾颜吧。”花倾颜不大,清脆若黄莺出谷的声音,还是传进了所有人的耳中,无数的妃嫔,宫女,太监,瞪大了眼睛看着花倾颜。  这个新进宫的淑妃娘娘不想活了吗?  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淑妃娘娘不要命了吗?  洛贵妃宠冠后宫,这是不争的事实,无论如何,洛贵妃都有陛下这个靠山,但花倾颜呢?  什么都没有。甚至连让陛下多看她一眼的美貌都有,如果陛下,皇后或是太后其中一人迁怒于她,花倾颜都注定是一炮灰命。  花倾妆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但妹妹的话以出口,花倾妆只能想着尽力补救。  “淑妃年轻气盛不懂事,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大人有大度饶了淑妃这一次吧。”花倾妆上前宛若摇曳生辉的牡丹花,妩媚多情,盈盈一拜,如弱风扶柳,令人怜惜。  “一个小丫头而已,回去抄十遍宫规吧。”慕青冷凛的声音响起,只是一句话,就断了花倾颜能顺利出宫的想法。  宫规?!  有没有搞错,她要的是被驱逐出宫啊!  难道姐姐盈盈一拜,就有这么大的魅力?花倾颜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慕青既然不喜欢她,干嘛还要把她强抢进宫,然后不闻不问,仅仅是为了杀墨熙宸的威风吗?  要真是这样,这个皇帝,也不过如此。  “还不谢恩。”知道花倾妆提醒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花倾颜这才过神来,赶紧谢恩,虽然她不喜欢,甚至厌恶慕青,但慕青毕竟是皇帝,一国之君,能主宰她生死的皇帝,花二小姐敢爱敢恨不假,但这个前提是活着,她不想死。  “哀家累了,先去休息了。”严太后本想能花二小姐这是好好治治洛檀雅,谁想这个花二小姐这么“大度”,对因为洛檀雅从中作梗,破坏自己的洞房花烛,花二小姐竟然丝毫不在意,不但不在意,还开口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这花二小姐是傻了吗?把自己的男人往外送?  严馨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低估这个花二小姐,她当然知道花二小姐和墨相订婚的事情,陛下在中间横插一脚,本就不道德,但这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好事,轮到花倾颜这个丑女身上,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难道在花二小姐的心里,墨相的地位,比皇上还重要吗?! 再见墨相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臣妾告辞。”严馨阴霾的眸子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花倾颜,向慕青告辞,得到慕青的答应之后,严馨便带着带领着自己的随从出来宁寿宫,严馨的不悦,任谁都看得出来。  “德妃,平身吧,”慕青上前亲手把跪在地上的花倾妆扶起了起来,富有磁性的声音,温和有力,“贵妃,淑妃,一起吧。”  慕青说着,一手揽着贵妃,一手揽着淑妃,左拥右抱的出了大殿,花倾颜的脸上神经不禁抽了再抽,左拥右抱的,还说带她出去,哪里有她的位置啊,不过这样也好,她不喜欢慕青,也省得烦恼。  花倾颜跟在慕青身后出了大殿,身后一群莺莺燕燕的恭送声,叽叽喳喳的,凛然一个大杂烩。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几百个女人在一起就是大杂烩了,南腔北调,各有千秋。  樱花漫天随风舞,细雨零落别样景。  四人坐在御花园的樱雨亭中,洛贵妃和德妃,对慕青百般依顺,欢声笑语不断的从小小樱雨亭传出,唯独花二小姐气定神闲坐在三人中间,喝喝茶,吃吃点心,赏赏落花,就像面前卿卿我我的三个人不存在一样,乐得清闲。  “陛下,墨相求见。”小路子走进樱雨亭,如实的禀报道。  “快请墨相进来。”  “微臣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依旧是一身银白的金袍,双手抱拳,行作揖礼,尽管是微微颔首间,也掩不住墨相的风华绝代,举手投足之间,优雅天成。  “熙宸啊,跟你说多少遍了,你我兄弟之间,不需要这些礼节。”慕青爽朗一笑,站了起来,向墨熙宸走来。  “礼不可废,这是祖宗的规矩。”墨熙宸云淡风轻的说着,看着慕青,眉宇之间尽显臣者之姿,不是敬畏,亦不是轻蔑,不显傲慢,亦不失风度,天人之姿,尽显无疑。  “不知熙宸找朕何事?”由于慕青站在墨熙宸的面前,刚好挡住了花倾颜的视线,只能看到一直仰慕墨相的一个银白的衣角,花倾颜愣愣的发呆,明明前几日还在一起赏樱花呢,樱花依旧美,陪伴在身边的人却变了。  “炎国铁骑已经正式向苍国宣战了。”墨熙宸如实说着,清泉般的声音,不见任何波澜,就好像是在赏花弄月一般,轻松自在。  “熙宸你坐。”一听这消息,慕青神色一凛,连忙要墨熙宸落座,亭中的玉石凳只有四个,花倾妆和洛檀雅都识趣的站了起来,花倾妆自然不敢怠慢,起身站到花倾妆身旁,静静的立着,深宫不必家里,一举一动,都要小心谨慎,这是入宫之前娘亲告诉花倾颜的,花倾颜不怠慢。  “臣妾和淑妃还有事,先行告辞了。”最懂事的德妃,识趣的一拂身,开口告辞。国家大事,可不是她们这些女人可以参合的。  “臣妾也该练舞了,陛下,晚上见。”洛檀雅柔柔的声音响起,花倾颜在心里不禁赞叹,如此美人,哪个男人能不心动呢? 要天下人笑朕是懦夫!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退下吧。”慕青说着,洛檀雅,花倾妆,花倾颜拂身一礼,向亭外走去,却被慕青一句话打断,“淑妃,你留下来侍候吧。”  “陛下,臣妾愚笨,空难当大任。”花倾颜没办法只好转身应对,随便说了一句,打算含糊过去,可慕青偏不让她如愿。  “爱妃,你只要在这里站着,倒些茶水就好。”慕青亲切的一手接过花倾颜的一只纤手,应将花倾颜拽到身边来,花倾颜没想到慕青会这样,被慕青拽的一个趔斜,差点儿摔倒,偷看了依旧一身银白的墨熙宸一眼,花二小姐的脸不自觉的红了。  翩翩如玉,兰芝玉树,墨相还是那个谪仙般的墨相,冷凛淡然的气质在眉宇之间,仿佛千年不变,花倾颜凄然一笑,自己只是一个丑女而已,如何能配得上谪仙般的天下第一相,再多的努力,也不过是妄想而已。  对于花倾颜来说,她失去了一个如意郎君,今生再无望。  对于墨熙宸来说,也就是失去一个可利用的女人而已,天下第一相,天下多少女子的梦中**,墨相要女人,只是勾勾手指头的事情而已。  花倾颜绝望的想着,樱花零落飞舞在空气中,洋洋洒洒,煞是好看,就像那天在樱园中的场景,一抚琴,一起舞,白衣如画,似梦似幻。花倾颜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很远,就那样,一辈子,该多好啊。  “淑妃,还不倒茶。”生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花倾颜回过神来,在一旁的宫女手中拿了茶壶,先给慕青倒一杯,再给墨熙宸倒一杯,花倾颜微微低着头,不敢再抬头看墨熙宸了,生怕一看,便痴了。  她是皇上的淑妃,一夜之间,她已是皇妃,不是那个成天到处玩闹到处闯祸的花二小姐了,不能大笑,不能想干什么干什么,也许,这就是她花倾颜的命,她喜欢自由,命运翩翩将她困在深宫。  “陛下请过目。”墨熙宸把一份奏折递给慕青,清泉般冷凛的声音淡淡响起,也许本性如此,天下第一相就应该这样,曾经那个在玉带河不顾面子救她,亲切的叫她“傻丫头”,在樱园抚琴的儒雅男子,早已不复存在了。  现在眼前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下第一相,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神奇智者。  心算天下,冷傲,高贵。  “他们开出的条件――”看了奏折慕青犯难了。  “陛下,大局为重啊。”  “我大苍有墨相在,还怕区区炎国不成!”凛然,慕青是不想答应奏折上的条件,拿天下第一相的威名垫背,他大苍国所向无敌。  “陛下,微臣血肉之躯,如何应对得了百万啊,陛下,一个女人而已,女人的身后事大苍国千千万万百姓的性命啊。”墨熙宸突然单膝跪在花倾颜身后,依旧冷凛的声音,深深的包裹着一颗忠臣的心。  “拿女人去退兵,岂不是要天下人笑朕是懦夫!” 臣死,大苍亡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这是最好的办法。”墨熙宸云淡风轻的说着,冷艳高贵,不容任何质疑。  “墨熙宸,你要记得你的身份。”慕青的声音冷了起来,不怒自威,警告的眼神看向墨熙宸,刚刚还和颜悦色兄弟相称,这会儿就发火了,果然,伴君如伴虎啊!  花倾颜默默的站在慕青身后,低头不语,心里替墨熙宸担心不假,却不敢说什么,小命要紧啊,花二小姐虽然最近有些倒霉,但还是惜命的,要是死在一句话上,那就太冤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臣死,大苍亡,陛下好自为之。”笔直的背脊如松柏般坚韧,墨熙宸还是单膝跪地的支持,比慕青矮了半截,却不是戾气,明明是云淡风轻的声音,却听得慕青冷汗直流。  “哈哈,”一听墨熙宸这话,慕青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泱泱大苍,近百年基业,岂是说亡就亡的,墨熙宸,朕欣赏你是个人才,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冰冷的声音,寒彻骨髓,天子威严,不容任何质疑。  慕青的话,墨熙宸听在耳中,却好像什么都没听到的一样,清泉般的声音,不起任何波澜,“陛下,兵临城下,炎国重武,此来铁骑十万,陛下请三思。”  “爱卿快起。”  墨熙宸一句话,把刚刚盛怒的慕青拉回了现在,苍国重文,炎国重武,打仗这事,拳头才是硬道理,苍国本就处于弱势,更何况炎国这次有备而来,突然出击,苍国屡屡败退,紧紧十日之内,就连破苍国十城八十一寨势不可挡。  而这是苍国的皇帝,还在糜烂奢华的后宫里,抱着各色美人,柔情蜜意,好不快活,还强抢了臣子的妻子,恶名昭彰,慕青的嗜血狠戾所有人看在眼中,大臣们不是趋炎附势,就是敢怒不敢言,可怜大苍皇朝上下,可用之臣,屈指可数。  “爱卿可有退敌良策,快说吧,不能让这些贼子再打了。”慕青赶紧把墨熙宸扶起来,墨相的神机妙算是天下认可,无论是什么困难,到了墨熙宸这里都会迎刃而解。  “陛下,如今炎国大军势如破竹,微臣血肉之躯,难抵十万铁骑啊,”墨熙宸慢条斯理的拍着银白长袍上的尘土,如实的说道。  “为今之计,只有陛下忍痛割爱了。”  “墨相,你神机妙算,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朕离不开洛贵妃啊。”慕青犯难的说道,手扶着额头一脸痛苦,为了一个洛贵妃,慕青几乎得罪了天下人,先是灭了洛家满门,再是在洛檀雅抢进宫里,水晶宫,回音池,观景台,大批大批糜烂奢华的东西,劳民伤财,百姓怨声载道。  只有墨熙宸在明里暗里帮了人们不少忙,也就是只有墨熙宸直言不讳,使这个已经从内力腐烂的朝堂上还有一丝正义的存在。  慕青认为,只要有墨相在一天,苍国就一天不亡,现在慕青听到这一消息,如遭雷劈,他真的要交给心爱的洛贵妃吗? 自知美貌不足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陛下请以大局为重,洛贵妃再好,和万里江山比起来,只是九牛一毛。”墨熙宸如实的说道,站在樱雨亭中,羽扇轻摇,谪仙之姿,展露无遗。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慕青眼中精光一闪,盯着墨熙宸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墨相,墨相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便是,只要朕做得到的,哪怕是半壁江山,朕都给你。”  “办法倒是有,就是……”  “朕会不惜一切代价。”一听有门,慕青赶紧握住了墨熙宸的手,只要不要他交出洛贵妃,什么都可以。  “这不是陛下拼不拼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找到和洛贵妃相貌相差无几的美人,替洛贵妃去。”墨熙宸云淡风轻的声音响起,慕青也犯难了,谁人不知洛贵妃是三国公认的第一美人,试问天下还有哪个女子,能有洛贵妃的美貌?  “大胆墨熙宸,你这鬼主意和没有主意,有什么区别!”慕青听了不由得大火,要是有和洛贵妃不相上下的美人,还能在宫外吗?  “陛下还是考虑下洛贵妃吧。”  慕青的拳头发出咯咯的响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选美,三日之内,务必选出一命国色天香的美人来。”  “陛下,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嘛。”墨熙宸当然不会应接这个苦差事,吃力不讨好,百姓才是最无辜的不是。  慕青和墨熙宸的对话,花倾颜听在耳中,一个想法在脑海里生根发芽,如果她能去,是不是就能摆脱这个苍国皇宫,在路上她还可以想办法逃跑,天涯海角,只要是自由的天空,什么样的环境,她无所畏惧,但是她就这么逃了,她的佳人怎么办?整个苍国的百姓怎么办?  无数的顾虑与彷徨在脑中挣扎,三天的选美,又该有多少家庭分散,能不能找出一个美貌与洛檀雅不相上下的不知道,但有美人让慕青看上,堕入皇宫的肯定不会少。  “陛下,不必海选了。”花倾颜一双芊芊玉手紧紧地的攥着裙脚,指节泛白,全无血色,花倾颜大胆抬起一张多说算是清秀的脸庞,咬牙说道。  “淑妃,有些事情,你还是别管为好。”慕青冷冷的说道,他之所以把这个丑女娶进宫,一是为了给墨熙宸一个下马威,而是为了更好的控制永乐侯府,三是他看上花二小姐我行我素的率性。  敢当着他慕青的面儿,骂他是昏君的人,这世上没有几个,这样的女子,更难得的是花二小姐大胆,直率,是天下女子都没有的,独一无二的。  “花倾颜自知美貌不足,但陛下需要的是有胆识,敢冒险的女子,花倾颜不才,想去一试。”花倾颜抬起头来直视慕青,不必不抗,与其老死宫中,与一群无聊的女人明争暗斗,还不如轰轰烈烈的去死,也不枉花倾颜来到这世上走一遭,让爹娘看看,他们的女儿不光会闯祸,还是光荣的存在。  一听这个慕青直接把茶盏摔得粉碎,放生大笑了起来,“你还知道你美貌不足啊!” 回寝宫等朕吧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如果非得要美貌的话,倒也不难。”花倾颜只厌恶的看了一眼慕青,面色冷清,不见任何波澜,非常淡定的说道,只要有走出皇宫的机会,花倾颜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是生是死,全在一念之间。  生,她就有获得自由的机会!  死,她被昏君看上,侮辱她?她大不了一死了之。  “哈哈!”慕青不禁放声大笑,看着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花倾颜唯一要他欣赏的,也就是这点不知天高地厚的个性了吧,“花倾颜,狂妄得有狂妄的资本才行,就你这副无盐貌,还想像贵妃一样国色天香不成,哈哈!”  嘲笑,赤果果的嘲笑!  花倾颜咬紧牙关,努力控制自己上去撕碎慕青这张可恶嘴脸的冲动。  而墨熙宸则是出奇的淡定,他倒是想看看,他的前未婚妻,还有多少让她惊讶的地方。冷清的气质,墨熙宸气定神闲的坐在一旁品着香茗,谪仙之姿尽显无疑,就算是泰山在墨熙宸眼前倒塌,这个神人一般的墨相,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羽扇轻摇,微风拂面,零零碎碎的樱花调皮的钻进亭子,到处玩耍,飞舞,好不快活,丝毫不畏惧亭子里紧张的气氛,欣赏这墨大丞相的谪仙之姿,慵懒,随意,冷凛,高贵。  “陛下笑够没?”花倾颜只是静静的看着笑得快要岔气的慕青,直到慕青快要笑不动了,花倾颜咸咸淡淡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淑妃啊,朕知道你想逗朕开心,你虽然没有国色天香的美貌,但朕欣赏你这不怕死的性子,回寝宫等朕吧。”喝一口茶水顺顺气,慕青一脸从容的说道,最了解女人心思的他,怎么能不知道这小女人的意思呢。  而慕青这次,猜错了。  “陛下,臣妾并没有开玩笑,”花倾颜一顿,又道:“臣妾不喜欢你,也不喜欢皇宫,臣妾只想过着普通的生活,嫁个如意郎君,在家相夫教子,对这肮脏的后宫,实在没兴趣。”  说道如意郎君,花倾颜不自觉的看了墨熙宸一眼,不过很快的收回目光,如果她赌赢了,能获得自由,也许能找到好男儿,过一辈子,但墨熙宸,三国公认的天下第一相,却再也不可能与她厮守一生了。  花二小姐只是个小女子,只想安安乐乐的过一辈子。  墨相心算天下,一生注定不凡,名扬天下,万世称颂。  “那朕倒是要看看,你这张丑颜,如何能变得像贵妃一样,国色天香。”慕青一手捏起花倾颜的下巴,一脸探究的表情,语气阴冷,女人嘛,有点个性固然好,太固执就无趣了。  “嘶,陛下弄疼我了。”花倾颜忍不住叫了一声,抗议道。她是帮这个昏君解围的,这昏君怎么一点知恩图报都不懂。  “花倾颜,朕警告你,最好别再朕面前耍什么手段,今天朕要是看不到你脸变好看,朕就帮你,让你脸上长出花儿来。”空灵的声音在慕青耳畔徘徊,心迹划出一片涟漪,微风把沾了雨珠的樱花瓣送到脸上,意思清凉让慕青回过神来,一手把花倾颜甩了出去,厉声说道。 好,朕成全你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臣妾就这一张脸,有什么手段好耍的,一个人的魅力不光在脸,如果陛下是个只喜欢美貌的肤浅之人,花倾颜无话可说。”花倾颜险险的扶住栏杆,努力平息这心里的恐惧,让自己镇定下来,话锋一转,言辞犀利,不给慕青任何反击的机会。  “是啊,一个人的魅力不在美貌,要不然朕怎么冒着天下大不玮把你一个相貌平平的花二小姐娶进宫呢,真看中的,是你嚣张的性子。”慕青眉眼迷离,一只大手伸来,就要抚摸花倾颜光洁的脸蛋。  花倾颜巧妙的避开,道:“陛下果然英明,花倾颜不才,愿意以身犯险,委身附炎国,试机手刃炎国老贼,立功而回。”  空灵若天籁一般的声音在如诗如画般的樱雨亭中,语气却不似声音的柔美,势在必得,坚韧无比。  花倾颜一句话说出,整个樱雨亭静了,静得只能听见风声雨声落花声,慕青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个丑女,花二小姐真的是世人说得那样无才无貌更无德吗?  就连在一旁看戏的墨相,也呆住了,呆呆的看着口出狂言的前未婚妻,这真的是恶名昭彰的花二小姐吗?  眼前的女子除了相貌平淡一些,脾气不好一些之外,反而有胆有识,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敢去争取?不得不说,花二小姐是个奇女子,世间罕见,奇的令人无法自拔。  墨熙宸这一愣不要紧,本来夹在手中的银柄羽扇一顿,手掌上的重力失控,羽扇“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也惊醒了有些愣神的慕青。  墨熙宸非常淡定的捡起羽扇,道:“陛下娘娘继续。”  “淑妃,你牺牲这么多,不会这么无私吧,此一去的凶险如何,你应该知道。”慕青冷冷的看了墨熙宸一眼,对花倾颜说道。  “臣妾当然知道,但为了大苍,臣妾无所谓。”花倾颜一顿,又道:“如果陛下宽宏大量的话,就放臣妾自由,臣妾隐居山野,从此再不入苍城。”  “跟着朕,就那么委屈你吗?”慕青的额头,指节之间,隐隐青筋暴起,却在极力的忍隐,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卖得哪门子药。  “陛下英明神威,应该有洛贵妃一样的美人相伴,臣妾自愧不如,也不喜欢皇宫里的生活,与其要陛下看着烦,还不如放臣妾自由。”衣袖里尖利的指甲划破了掌心,花倾颜用疼痛提醒自己镇定下来,为了自由,她必须拼。  “好,朕成全你。”慕青咬牙切齿,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能掀起什么样的风浪,如果被炎国识破身份被杀了,他后宫三千,也不少一个丑女!  “淑妃接旨。”  “淑妃接旨。”花倾颜郑重的跪在慕青脚下。  “朕命你替洛贵妃嫁与炎国国君薛渡,窃取炎国机密或弑杀薛渡,完成命令回宫,朕就放你自由,天高海阔,任你走,钦此。”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墨熙宸接旨。”慕青突然说道。 肆无忌惮的无视他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朕命你护送淑妃出使炎国,一路护送,不得有误,赐尚方宝剑,钦此。”  “微臣接旨。”墨熙宸领了慕青的口谕,至始至终,没多说一句话。  “关于淑妃前往炎国一事,墨相没有建议吗?”慕青看向墨熙宸问道,不是询问句,而是肯定句。  “陛下既然同意了,微臣无话可说。”墨熙宸双手抱拳,一副忠厚臣子的模样。  “墨熙宸,先皇封你为辅政大臣,可不是做做样子而已,你需要在朕的面前出谋划策,你如此轻慢,是看不起朕,还是看不起先皇!”慕青一字一句咄咄逼人,凌厉,威严,不容置疑。  “既然陛下非要臣说,那微臣就直言了。”墨熙宸一顿,又道:“按照炎国的要求,交出洛贵妃,炎国国师足智多谋,万万不会提出如此简单的要求,更何况眼看着他们炎国大获全胜,完全没有理由为了一个美人,扔掉所有,炎国这么做,无非就是两个可能,薛渡喜欢洛檀雅的美色,是其一;其二,炎国有后手,这就是一个调虎离山之计。”  炎国皇帝薛渡,人在中年,野心不少,后宫佳丽无数,却不见独宠哪个美人,均沾雨露,倒是做得很好。  试问一个有野心的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美人,兵临城下。洛檀雅自幼在苍城长大,最远也就是去过几个里苍城较近的城镇,虽是商贾之女,也是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温雅知礼,根本不可能与远在万里之外的薛渡认识。  更别提什么,薛渡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交出一个天下第一美人,也不过是赔礼夫人又折兵而已。  炎国的目的,显然是后者。  “你早就知道?”听了墨熙宸的一番话,慕青眉头一蹙,墨熙宸这只奸狐狸,早就盘算好了,一字不提不说,还一副不交出洛檀雅,苍国就是大难当头的样子,当他慕青好耍不成!  慕青心里气得不行,但大难当头,墨熙宸才智胆识不可缺少,慕青只好忍下,沉声道:“墨相洞悉一切,还要多加隐瞒,这是何意?”  “微臣只想看看,江山与美人,在陛下的心里,到底哪个重要。”羽扇轻摇,墨熙宸清泉般的依旧甘甜。  “现在墨相知道答案了?”慕青不答反问,语气冰冷至极,隐隐之威,一触即发。  “知道了。”云淡风轻的回应着,墨熙宸拿着羽扇的右手伸出亭外,细雨绵绵,樱花零落,几瓣刚刚从树上飘落的淡粉色樱花,静静的落在羽扇上,细细的雨珠点缀其间,一种清新的美,由然而生。  花倾颜在一旁呆呆的看着,竟然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在慕青的角度看,花倾颜看得就是墨熙宸完美的侧颜。  “咳咳,”慕青干咳两声,道:“熙宸,你是时候把计划说出来了吧。”明明是对墨熙宸说的话,慕青的眼睛看得却是花倾颜,这个女人,很好。  慕青敢说,平生第一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无视他。 花二小姐什么都吃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淑妃,你没看到朕和墨相要谈正事吗?”瞥了花倾颜一眼,慕青眉头一蹙不满的说道。  “花倾颜认为,我有必要一听。”花倾颜只是慕青一双迷离的眼眸,一字一顿道,把本应自称的“臣妾”二字,忽略得彻底。  “花倾颜,你要记住,”慕青天之骄子,何时受过女人的这种挑衅,慕青一把抓起花倾颜手腕,高高的抬起,道:“花倾颜,朕并没有废了你这淑妃,一脚踏进朕的皇宫,你就别在妄想出去,你要知道分寸。”  “慕青,你不是答应了本小姐,要还我自由。”手腕上疼痛一阵一阵的传来,花倾颜忍着疼痛,只是皱了一下眉头。  “但你现在还没完成任务,你还说是朕的淑妃。”  慕青冰冷的回答让花倾颜心中一寒,花倾颜抬头越过慕青,看着轻纱之外绝美纷飞的雨中落英,这樱花在美,也不过是深宫中的玩赏之物,永远不知道山野间的快乐。  “臣妾知错了。”花倾颜微微颔首,拂身一礼,大女子能伸能屈,为了自由,忍了,只要她完成任务,就不信了,这昏君还能不认账!  “退下吧,这里不需要你了,和你姐姐去叙叙旧,什么时候出发朕自会通知你。”慕青摆摆手,示意花倾颜退下。  花倾颜无奈,只好退下。  刚出樱雨亭不远,花倾颜就遇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宫女,被机灵的嫣红逮个正着,显然小宫女是新入宫的,胆小怕事,到了花倾颜面前吓得花容失色,小身子瑟瑟发抖,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瘦小羸弱,好不可怜。  “你是谁派来的。”  “奴奴婢小五,是水晶宫的宫女,奉贵妃娘娘之命,请淑妃娘娘到水晶宫一叙。”小宫女有些胆怯的说着。  “你既然来请我家小姐的,为何鬼鬼祟祟的。”显然小宫女战战兢兢地样子,很难相信小五的说辞,花倾颜可不是善茬,会胡乱听信这样的说辞。  “是贵妃娘娘不让奴婢惊动陛下,奴婢出入皇宫对这里比较陌生。”弱弱的声音在小五口中说出,倒也是合情合理。  “那前面带路吧。”花倾颜也不废话,她早就想挥挥洛檀雅这个妖妃了,为了这美人,炎国皇帝都愿意放弃唾手可得的万里江山,当真倾国倾城倾天下,难得嫁入皇宫一回,不会会天下第一美人,她不是亏了。  花二小姐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更何况洛檀雅还是姐姐的死对头,花二小姐不给洛贵妃一个深刻的印象,就不是花二小姐了。  “小姐,小心有诈。”细雨底声提醒道。  “你这丫头,没事乱想什么,本小姐与洛贵妃姐妹培养一下感情有什么不好,陛下知道了,也会欣慰的。”花倾颜一句话堵住了细雨的提醒,无所谓的说着。心里感叹,她这次去见洛檀雅,也是最后一回了吧。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不得不说,洛檀雅是花二小姐这辈子见到的最美的人儿了。 回音池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小五一路引花倾颜主仆三人来到水晶宫的后花园,在明媚的**里,水晶宫绰绰生辉,宛若白日里的星辰,美轮美奂。  在后花园的门前,花倾颜的两个侍女细雨嫣红,就被守门的带刀女侍女拦住了,小五也在门前停下,要花倾颜自己进去,花二小姐天不怕地不怕,想也没想便走了进去,后花园里很静,重重樱花与晶莹剔透的水晶相辉映,令人叹为观止。  飞舞的樱花如梦似幻,好似翩翩粉蝶在晶亮与碧草繁华之间嬉戏,玩耍。  天青色,但在如此晶亮美丽的场景中,就连蔚蓝的天空,也自叹不如,隐去了光华,默默成了这座花园的背景墙。  哗啦哗啦,潺潺水声在树林中响起,倾颜沿着水晶质地的精致小路,向樱花林间走去,樱花林并不算太大,没多久倾颜便找到了泉水的源头,说先映入花倾颜眼前的是一个不算太大的水晶水车。  水车并不稀奇,稀奇的是水车的质地,用水晶做的水车,先不说这有多么高端大气上档次,就单说这用水晶制成水车的鬼斧神工,就不是一般工匠能做得出来的。  淡红色的液体在水车中运转,涓涓流入圆形的巨大水晶池,浓郁的葡萄芳香滋润着倾颜的每一个毛孔。  葡萄酒。  这是苍国南疆特产,也是苍国的一大特色,甜美芳香,后劲十足,因为制作工艺的复杂,产量少,这种酒就成了富商贵族的最爱。  而这整整一池的葡萄酒,花倾颜不识酒,但闻着这香醇的味道,也知道这是酒中极品,显然这是南疆的贡品,被浪费在这池子里了。  “啪~”一声脆响,美妙好听,令人倍加舒爽的碎裂声,清澈见底的水晶池中,滑过一层涟漪,淡红色池水轻轻浮动,如梦似幻。  回音池!  三个字在瞬息之间钻入花倾颜的脑子,传说中的回音池,真是名不虚传。  人人都说“葡萄美酒夜光杯”是人间极品,人人想往,人人都爱,洛檀雅也不例外,但洛檀雅更喜欢夜光杯摔进葡萄酒池里碎裂的声音,慕青对洛檀雅言出必行,爱屋及乌,因为洛檀雅一个美人,慕青灭了洛家满门,心中有愧,花费了三年的时间在宫中建了一座偌大的水晶宫,水晶宫中回音池,更是水晶宫的绝妙一景。  民间传得沸沸扬扬,花倾颜本以为是人们夸大其说,花倾颜今日一见,外面的说得真是太轻了。  “花二小姐,你终于来了。”  天籁一般的声音传入花倾颜耳中,花倾颜闻声一看,一看白衣美人斜倚在池边的软榻上,慵懒随意,眼眸半眯,青葱玉指间夹着一只精美的夜光杯,里面还有尚未饮尽淡红色液体,当然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美人,似醉非醉,但闻声音以销魂。  “让贵妃久等了。”  “花二小姐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还在意那些虚礼干什么,跟我来。”说着,美人纤手轻抬,又一只价值不菲的夜光杯碎在回音池下,洛檀雅起身,看也不看花倾颜一眼,便向一处走去,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举一动都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花倾颜清咳一声,让自己回过神来,亦步亦趋的跟在洛檀雅身后。 我的家在那里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登高远望,繁华苍城尽在脚下,纵使见过无数珍奇的花倾颜,也不尽感叹连连,好一座鬼斧神工观景台。  “洛贵妃有话就直说吧。”转过身来,花倾颜随意的坐在玉质的椅子上,开口说道。  “花二小姐果然是爽快人。”洛檀雅一声称赞,坐到花倾颜对面,美人就是美人,举手投足之间,无处不风华。  “本宫很忙,贵妃娘娘有话快说。”花倾颜不耐烦的说着,她对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妃,可没有什么兴趣,就这次请她来,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吧。  “花二小姐请喝茶。”而令花倾颜不解的是,洛檀雅竟然主动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还用了“请”字,按说她一个丑女被皇帝硬娶进宫,昨晚她还故意让皇帝留在她这呢,刁难花倾颜,今天怎么还给她倒茶?  难道洛檀雅知道了她要去炎国的事情?  呵,慕青对洛檀雅倒真是好呢,什么事请都跟着美人说。  “倾颜妹妹,既然入宫你我便是姐妹,有空就不能聚一聚吗?”柔可入骨的声音响起,洛檀雅淡淡的说着,一双艳如桃李般的眸子里清澈无比。  “我们认识吗?”花倾颜被这个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搞晕了,洛檀雅这是在拉拢她吗?对于洛檀雅,花倾颜略有耳闻,倨傲自负,宠冠六宫,却不予任何妃嫔交好,可见其自负。花倾颜可不相信,洛檀雅仅仅是看她可怜才同情她的。  “倾颜妹妹嫁入皇宫,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谈什么见外的话。”显然,洛檀雅不在乎花倾颜的问话,轻巧的接道。  “我可是听话洛贵妃你从来不予任何妃嫔交好呢。”单纯的交朋友?谁信啊,天下之大,谁不知洛贵妃在后宫里说风就是雨,与皇后太后公然对着干,一个天下第一美人和她一个丑女交朋友?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我看妹妹讨喜,就想与妹妹交个朋友。”  “洛檀雅,你别忘了前些日子可是我把你推下玉带河的。”花倾颜眨眨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洛檀雅那张绝美的脸。  “妹妹,”洛檀雅一把拽住了花倾颜的手,坐在花倾颜身旁,好听的声音响起,“那些事情我早就忘了,更何况那天不是你的错,是皇后把我推过去的,连累了妹妹,算起来,我还要给妹妹道歉呢。”  “我早就听姐姐说过,洛贵妃从不与宫里的任何妃嫔交好,贵妃如此,是为何。”花倾颜看着洛檀雅真诚的表情,直言问道,一种感觉在内心深处响起,这个女人不会害她。  “可能是同病相怜吧。”一声长叹,洛檀雅放下了花倾颜的遥望美丽繁华的苍城,指着苍城一处,悠悠道:“我的家在那里。”  “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家人是被谁灭的吗?”花倾颜一句话,毫无顾忌的说出。  “我当然知道。”依旧看着洛家曾经的地方,亭台楼阁依旧在,只是园林无人烟,依稀还能闻到当年的血腥味。 落水的缘分?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你知道?”花倾颜有些惊讶,洛檀雅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跟在仇人身边安然享乐,难道洛檀雅真的爱上了慕青?  “很惊讶是吧,”洛檀雅嘲讽一笑,国色天香的脸上依旧风华,“花二小姐你看我是不是我很没用啊,慕青灭了我全家,我还夜夜承欢在他的身下,哈哈哈!”妩媚无骨的声音在观景台上回荡,清风拂过,水晶制的风铃叮当作响,清脆悦耳。  接近疯狂的大笑声回旋在重重宫阙之间,依旧妩媚,张扬,风华绝代,只闻声音柔入骨,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  “我不明白,以你现在身份,有很多机会报仇,为什么――”待洛檀雅笑完,花倾颜忍不住问道,像她这样的相貌平凡的女子都愿意为了自己的自由豁出去一切,洛檀雅为什么不可以报仇!  以慕青对洛檀雅的宠爱,洛檀雅想杀了慕青,随时都可以。  “花二小姐,你想得太简单了,一朝天子怎么能是说死就死的,先不说慕青暗卫各个武功高强,就是慕青本身还是个绝顶高手,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一杯葡萄美酒一饮而尽,“啪”的一声,洛檀雅随手将手中的夜光杯扔下观景台下的回音池中,清脆的声音依旧那么悦耳, 一只价值千金的夜光杯再次挥霍。  “洛贵妃,你请我来,不会就是听你诉苦水的吧。”花倾颜话锋一转,显然不想再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洛檀雅与慕青的恩怨与她花倾颜有什么关系,自己自身难保,没有必要多管闲事。  “难道我们就不能当姐妹?”洛檀雅坐回花倾颜对面,淡然说道,言谈举止之间,风华无双,哪里还是刚刚那个接近疯狂女子。  “为何?”花倾颜不解。  洛檀雅嫣然一笑,国色天香,“看你投缘。”  “是落水的缘分?”  “算是吧。”洛檀雅拿起夜光酒壶给花倾颜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希望如此吧。”花倾颜向来不是别扭的女子,纤手拿起夜光杯,与洛檀雅的夜光杯一碰之后,一饮而尽。  “啪啪”两声脆响,两只夜光杯泯灭在奢华的回音池中。  “哈哈哈哈哈!”两串银铃般的大笑响彻重重宫阙,畅快!淋漓!  “我洛檀雅。”  “我花倾颜。”  “今日愿义结金兰,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荣辱与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水晶制万丈光芒的观景台上,一美一丑,两个女子焚香起誓,结下金兰之交。  天,格外的晴朗,风和日丽,也许上天也在怜悯这两个可怜的人儿吧。  “姐姐,你这观景台上到处都是水晶,怎么这桌椅是羊脂白玉的啊。”花倾颜好奇的问道,玉,石之美者,有五德,润泽以温,仁之方也。但这羊脂白玉做成的桌椅摆在满屋子水晶之间,有些不伦不类了。  “对往事的一些念想而已。”洛檀雅含糊的答道,只有这玉能给她作伴了吧。 我会为你家人报仇的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这天,花倾颜和洛檀雅聊了很多,从儿时趣事,谈到如今的惆怅与悲哀。  洛檀雅很羡慕花倾颜入宫之前,无忧无虑的生活,玩耍,嬉闹,我行我素,毫不顾忌后果的正义出手,大哭大笑,生活得就像说书人口中的大侠一样,除恶扬善,一身高强武功走遍天下无敌手,当然,花倾颜没有绝世武功,每次遇到大显神威之后,都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甚至有几次被别人揍得鼻青眼肿,每次都是狼狈的被温润如玉的哥哥花倾羽扛回家。  就算是这样,花二小姐对外面时间的向外依旧没有改变,喜欢爬自家高高的墙头,钻脏兮兮的狗洞,花倾颜认为,只有外面无忧无虑的天空才是她想要的,当然花家二老看不过去花二小姐在家里的憋屈样,故意走水的时候也不在少数。  而洛檀雅呢。  相比花二小姐丰富多彩的小生活,洛檀雅的童年就要逊色得多了。  洛檀雅本是苍城首富洛百万的独女,洛百万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宠爱有加,哥哥们也疼着唯一的妹妹,只要是洛檀雅想要的,就是天上的星星,她的哥哥们也愿意去给妹妹摘下来。洛檀雅生得美貌,洛百万对唯一的女儿很是重视,请了许多名师教习来培养洛檀雅的琴棋书画,歌舞曲艺。  纵使洛檀雅出身商贾之家,也引不住洛檀雅身上的风华,年仅十岁的洛檀雅,早已扬名天下,登门提亲的人,也不乏王孙贵胄。  却全被洛百万一一拒绝了,他家女婿必须得和女儿齐名才行,名扬天下,千古流芳,也必须是女儿看上的如意郎君。  当然提亲的人也包括当今的皇帝慕青,而洛百万竟然不识好歹的拒绝了,尽管当时慕青是微服出行,但一想心高气傲的慕青,何时受过这个,他想得到的,就没有得不到之礼,一声令下私人暗卫全巢出动,仅仅一夜之间,苍城首富洛家便血流成河,只剩下呆呆的立在血泊中洛檀雅,呆呆的凝望昔日精美的亭台楼阁,一张染满鲜血的小脸上尽是迷茫,惊恐,无措。  那一年,洛檀雅仅仅十五岁,无数少女充满梦幻般的及笄之夜,白天是盛大豪华的及笄礼,洛家有女初长成,夜晚送走宾客,当所有人进入梦乡的时候,噩梦降临,血色的夜晚,睡梦中的家人,满门上下五百余口,只有洛檀雅一人安然无恙。  沉沉的一夜,洛檀雅睡得好香好香,嘴角上挂着柔美的微笑,因为过了这一夜她就可以嫁人了,嫁给自己心心念念的玉哥哥了。  而一梦醒来,洛檀雅看到的是血染的整个洛府大宅,洛檀雅吓住了,不敢相信事实,发了疯似的的跑到各个庭院,跑累了,心碎了,爹爹,娘亲,哥哥,包括丫鬟家丁全都无一活口,这是何其残忍的事实,洛檀雅整个人都要疯掉了。  “啪”一声闷响,洛檀雅真个人摔倒在血泊之中,血色将白衣染成了血衣,雪花四溅,洛檀雅失声痛哭,此时此刻,出了这样,洛檀雅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跟我走吧,我会为你家人报仇的。” 这个女人,很好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跟我走吧,我会为你家人报仇的。”  一只修长的大手出现在头顶,洛檀雅抬头大手上面是一只有力的长臂,一张俊朗的面庞令人见之不忘,温暖的笑容如沐春风,阳光照射下,那人光芒万丈仿若神邸。  洛檀雅的心暖了,醉了,痴了。  在恍惚中,洛檀雅一杯那人从血泊中抱起,进了皇宫。  那人就是慕青,苍国的皇帝,当时的太子。  在未央宫里,望着庭院中的杨柳依依,花倾颜想了很多,有自己悲哀的命运,更多的是对洛檀雅的同情,身处高位,有无数女子做梦都不曾想象的恩宠,而在这些背后,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离愁悲哀。  人人都知道,洛檀雅是祸国妖妃,但谁又知道洛檀雅的苦楚。自己和洛檀雅的比起来,花倾颜是幸运的,最起码,她的家人还在,她有了追求幸福的机会。  “小姐,你怎么了,自从从水晶宫回来就闷闷的,是不是洛贵妃欺负你了。”嫣红愤愤的声音响起,因为生气,两腮红红的,多了几许少女的可爱。  “嫣红,你别这样,小姐是在想事情呢。”一向细心的细雨拉住了嫣红,开口解释。  “还是细雨了解本小姐,”回过神来,花倾颜向细雨点点头,道:“嫣红,你跟细雨多学着点儿,总是毛毛躁躁的,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人家比小姐大嘛。”嫣红弱弱反驳,最后在花倾颜凌厉的眼神中,失去了声音。  “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姐姐那吧。”花倾颜看了看天色,起身就要往屋外走。  “小姐,别怪细雨多嘴,你现在既然嫁入皇宫,就要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不能总是往大小姐那里跑――”嫣红纠结了半天,还是开口了,不得宠的妃子的,下场都不会好的,她可不希望自家小姐变成深宫弃妇,任人欺凌。  “细雨,你这是要本小姐像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一样,在昏君面前争宠吗?”花倾颜一听这话,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即使是视如姐妹的细雨也不能这样污蔑她的骄傲。  “小姐,细雨这是为了小姐好,如果小姐要罚,就连嫣红一起罚了吧。”细雨嫣红噗通两声跪在花倾颜脚下,嫣红哽咽道。  “皇上驾到。”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花倾颜心头一颤,没想到慕青竟然来了她这个鸟不拉屎的未央宫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花倾颜不敢怠慢,赶紧带着细雨嫣红迎了出去。  “淑妃不必多礼,”慕青难得伸手把花倾颜扶了,花倾颜巧妙的避开了慕青的手,自己站了起来,这是花倾颜的自尊,谁也不能抹杀,皇帝也不行!  “谢陛下。”  慕青尴尬的放下举在空中的双手,道:“昨夜朕有事没来,淑妃莫不是生气了。”  “陛下日理万机,臣妾不敢打扰。”花倾颜淡然应对,不卑不亢。  “好一个贤淑的淑妃,朕喜欢。”慕青微微一笑,皮笑肉不笑,比哭还难看,花倾颜,这个女人,很好。 今夜三更启程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谢陛下夸奖。”花倾颜微微颔首,礼貌大方,举手投足之间,皆见大家风范,招牌的微笑,让任何人挑不出毛病来。  慕青回以微笑,这个女子,很好,征服她很有成就感,虽然答应她从炎国立功回来之后还花二小姐自由,但即使花倾颜立功回来了又如何,花倾颜的去留,还不是慕青一句话的事情。  他慕青想要的女人,至今还没有一个逃得出他手心的。  “想不到淑妃这里的空气这么清新,早知道昨晚就应该来。”慕青在大殿中走了一圈,一双凌厉的眸子看着花倾颜,悠悠说道。  “陛下喜欢,多来便是。”花倾颜依旧不咸不淡的语气,慵懒随意,丝毫没有新婚之夜被嫌弃的悲伤,听得慕青心里窝火,这个女人,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脱离他吗?  “朕一定常来的。”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慕青坐到主位上,道:“你们都退下吧。”  一群宫女太监应声退下,一时间,大殿中只剩下花倾颜和慕青二人,花倾颜心里一顿,这昏君有那么多会讨他欢心的那么多美人不去宠爱,来她这里摆皇帝架子吗?  当然不是。  花倾颜准确的答案,但她不敢往下想,昏君不会在她去炎国之前就办了她吧。  想到这里,花倾颜不由得一个哆嗦。  “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给朕斟茶。”慕青不悦的声音响起,花倾颜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拿起茶壶给慕青斟茶。  静,大殿中静得只能听到倒水的声音,慕青不说话,花倾颜更是懒得说话,花二小姐的想法就是,脱离昏君,哪怕外面是刀山火海也行,何况一起去炎国的还有谪仙般的墨相相伴,她这一路上,不会寂寞的。  “想不到爱妃还会一手好茶艺。”慕青轻抿一口香茗,温热的茶水在喉间细细滑过,宛若柳风拂面,沁人心脾。  “只是宫里的茶叶好而已。”花倾颜难得谦虚一次,其实,花二小姐刺绣女红,三从四德什么的,大家闺秀应该会,花二小姐全都不会,唯独茶艺精良,这是花二小姐嘴引以为傲的一向了。  “爱妃谦虚了,”不着痕迹的放下茶盏,慕青突然严肃起来,道:“今夜三更启程,不得有误。”  “臣妾遵旨。”  “爱妃就没有什么看法吗?”左一声爱妃,又一声爱妃的,慕青叫得很是顺口,估计他对每一个妃子,都这么称呼吧。  花倾颜果然无视之。  叫得月好听,说明这个男人越滥情。  “陛下的圣旨说什么就是什么,臣妾毫无怨言。”花倾颜目不斜视,淡然开口,空灵的声音如天籁般在大殿中响起,滑过慕青心里的层层涟漪。  若是只听声音不看脸的话,花二小姐绝对万里无一的美人,只是,一看这脸,就让花倾颜的形象所剩无几了,天籁音无盐貌,真不知道这么别扭的形象是怎么形成的。慕青看着花倾颜的颜,郁闷得就差把花倾颜塞回娘亲肚子里重造了。  “陛下,臣妾的时间很宝贵,您能不能开开恩,让臣妾去看看姐姐,这一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怎么?朕在这里很碍眼吗?”慕青不答反问,冷气逼人。 有些事,勉强不来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怎么?朕在这里很碍眼吗?”慕青不答反问,冷气逼人。  碍眼?  当然碍眼!某女在心里一个劲儿的点着小脑袋,真想说,大叔你很闲吗?那么的美人还等着您临幸呢,您在小女子这儿浪费什么时间啊。  在花二小姐看来,慕青就是一个脑抽的大叔,没事儿找事儿,多管闲事,外加凶残暴力的昏君一枚。  “花倾颜,你最好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慕青提醒一句,威严十足,大步往殿外走出。  夕阳西下,天边的火烧云,烧格外红艳,美乱美幻。  花倾颜轻装简行,只带了细雨嫣红两个丫鬟,便来到了姐姐的寝宫。  “颜儿,你以后少来姐姐这里,你现在是淑妃,皇上的妃子,应该尽心尽力的伺候皇上。”屏蔽了左右,花倾妆一把拉住了花倾颜的手,苦口婆心的说道。  “有些事,勉强不来。”花倾颜一叹,平静的说着:“颜儿知道,姐姐是真心喜欢陛下的,每一个女人都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夫君与别的女子欢好,我见不得姐姐伤心,也不想去讨好大叔昏君。”  听花倾颜这一说,花倾妆无语了,大叔昏君?!亏这丫头想得出来。  尽管她在人前在贤良淑德,她也是一个女人,深爱着自家夫君,看看她深爱的夫君换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她心里好受就怪了,但她不能为了一点点的吃味,就采取什么行动。因为花倾妆知道,身为一国之帝的慕青,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更何况慕青喜好美色如此。  能要皇上喜欢自己的方法只有,贤良淑德,贤惠的美人,谁不喜欢呢?  皇帝也不例外。  “我说对了吧,姐姐,你是为我好,我知道,但我不这样,你会伤心的,我们是亲生姐妹。”见花倾妆愣神,花倾颜紧接着说道,不让花倾妆喘息的机会。  “颜儿,我知道你不喜欢陛下,但你入了这宫门,想在这里活下去,就必须得去获得陛下恩宠,要不然――”花倾妆的话并没有说下去,下面的的意思,姐妹二人都明白,后宫的黑暗肮脏,姐妹俩在了解不过了。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可以左右得了花倾颜的思想。”冷凛,高傲,这就是花倾颜。  “哎,”花倾妆不禁长长一叹,“从小到大,你都是很有主见的孩子,既然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就随你吧,但切记,不能丢了小命。”  命,是父母给的,花倾妆可不想看到父母伤心流泪的样子。  花倾颜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姐姐,我们好久没一起用晚餐了吧。”花倾颜突然提议道,姐姐原谅我的任性,不能见到爹娘哥哥,见见你也是一样的,你一定要帮颜儿好好孝顺爹娘啊,颜儿此去,归期渺无音讯。  今生,我们一家人,一定会重聚的!  花倾颜和花倾妆姐妹在一起用了晚膳,晚膳后有闲聊了好多,直到很晚,花倾颜才回到未央宫,沐浴之后,打发了守夜的宫女,包括细雨嫣红两个陪嫁丫鬟,花倾颜躺在榻上,合眼,大概是真的累了,没一会儿便听到均匀的呼吸声,藏在角落的某个身影,才放心出来,一抹银白的身影,修长,挺拔。 抱你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银色的月光撒下,映出女子恬美的睡颜,精致的鼻,精致的眼,精致的唇,细看之下,熟睡女子脸上竟,无处不精致,然而这样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却变了味道,平凡的不能再平凡。  这不科学啊!  一只手悬在半空,银白色的身影,最终还是忍住了要去触碰女子的脸的冲动,修长的停顿半晌,最终还是收了回去,墨熙宸摇了摇头,一闪身不见了踪影,时间不大,一抹银白的身影再次在花倾颜的寝宫里闪过。  墨熙宸看着还在熟睡的某女,不由得怒从中来,这丫头睡得这么实,万一有坏人进来把她抗走都不知道,再看看这睡姿,四仰八叉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墨熙宸剑眉紧蹙,想不通当时自己怎么一股脑的就答应娶这个小丫头了。  用羽扇轻轻的碰了碰,睡得和猪有得一拼的某女,某女翻了一个身,继续睡。某丞相又碰了碰,这回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了,某丞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了看窗外天色,离三更天还有些时辰,某丞相变坐在一旁的椅子,他倒是要看看这丫头,三更的时候能不能自然醒。  见证奇迹的时刻来临了。  某丞相一手拄着头,晕晕欲睡,一声三更的钟声响起,踏上睡得跟猪一样的某女,奇迹般的睁开了双眼,刷的一下坐了起来。  “咚”一声闷声,不知状况的花倾颜刚想骂娘,就被堵住了嘴。  “是我,别喊。”清泉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声音不大,但花倾颜怎能忘记这声音呢,除了那个谪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墨大丞相还能是谁。  花倾颜点点头,堵住嘴巴的大手礼貌的松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墨相,你怎么,”来了?  “咳,陛下要本相来叫你,收拾好,跟我来。”轻咳一声缓解尴尬,墨熙宸起身背对着花倾颜,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哦。”看着修长有力的背影,花倾颜心中苦涩,不知今夕何夕,墨相要是她的夫君该多好,使劲摇了摇头,花言巧语不让自己多想,快速的穿好衣裳,叫了墨熙宸一声。  “得罪了。”墨熙宸只简短的三个字,也不问花倾颜同不同意,一手揽住花倾颜的纤腰,脚尖轻点地面,二人便从窗子中飞了出来,夜空静好,月明星稀,说不出的灿烂美好。  “你要干嘛。”此时精神有些大条的花二小姐反应过来了,她被人非礼了,不由得大叫出声。  “抱你。”冷凛简洁,绝对不浪费一个字。  花二小姐无语了,她现在是皇帝的淑妃,好不好。拜托墨大丞相,你喜欢本小姐,也不至于如此,(花二小姐心虚的咽口水)饥不择食吧。  “你最好老实点儿,看看你脚下。”正在花二小姐无线YY的时候,墨熙宸高冷的声音再次传来,花倾颜下意识的低头一看。  哇,好美。  但见深夜中的皇宫,依旧灯火辉煌,琼楼玉宇,好不壮观。 你不会要和本小姐私奔吧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你不会要和本小姐私奔吧。”本来墨熙宸要花倾颜看看脚下的高度,结果,要墨熙宸风中凌乱了,花二小姐惊讶的合不拢嘴,一双灵动的眸子中闪着晶亮的光芒,最后花二小姐一本正经的看着墨大丞相,来了这么一句。  花二小姐瞬间秒杀墨大丞相。  墨熙宸被雷得外焦里嫩,芳香四溢,很香,很可口!  咳咳,跑题了,且看正文。  墨熙宸黑着一张脸,并未作答,墨熙宸发誓,有生以来他这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不要脸的女子,现在墨熙宸终于相信了市井间,关于花二小姐的流言了。  花倾颜看墨熙宸不理她,就当墨熙宸默认,她花二小姐是谁啊,虽说长得普通了点儿,但花二小姐敢保证,她是你绝对的有个性,不说人见人爱,也是花见花开。  时间不大,花倾颜终于脚踏实地了。  这是一个简单的木屋,墨熙宸粗鲁的把花倾颜扔进了屋子里,花倾颜揉了揉摔疼的小屁屁,来不及幽怨的看这紧闭的房门,花倾颜便被两个粗壮的婆子拽了起来,屋子里两个婆子,两个丫鬟,好像哑巴似的,一声不吱,一个个的凶悍又粗鲁,给花倾颜沐浴更衣梳头发。  一身华丽繁琐的大红喜服加身,花倾颜冷冷一笑,短短三天之中,她竟穿了两回嫁衣。  呵,花倾颜冷笑。  不由得想起来前不久偷听的一次父母说话,就说她刚出生的时候,变被一个从天而降的道长说是“祸水命”,再看看如今的形式,三天之内嫁两人,真是想不到,她花二小姐这副尊容,也能与“祸水”二字沾边,她是该笑呢?该笑呢?还是该笑呢?!  正在花倾颜任由丫鬟婆子摆布的时候,房门“咯吱”一响,二个人被推了进来。  是两个年轻的姑娘,冒着眼睛,手脚都被绷着。  “本姑娘又不是犯人,凭什么绑我们。”一个粉衣女子大叫出声。  “嫣红――”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花倾颜错愕的看向被推进来的两个少女,看身形的确像细雨和嫣红,再加上嫣红的声音,十多年的朝夕相伴,花倾颜绝对不会认错人的。  “小姐小姐是你嘛?”细雨听到花倾颜的声音,不禁欣喜,尽管手脚被绑着,没有自由,但能和小姐在一起,就是好的。  “把他们解开。”花倾颜两声命令两个婆子,两个凶悍的婆子没动,“本小姐好歹也是墨相带来的人,你们就这么对待本小姐的人吗?”  冷凛,强势,不可一世。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达成了一致,上去把绑着细雨嫣红的绳子解开了,得到了自由,细雨嫣红立马向花倾颜跑了过来,并抢了链各个丫鬟手中梳子发簪,二话不说,就帮着花倾颜梳妆打扮,至始至终,没说没问,弄得花倾颜想问,也不知道怎么问了,毕竟屋子里还有四双眼睛盯着呢。  “弄好没?”房门敲了几下,门外传来墨熙宸清泉般的声音。 天底下最好的主子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墨熙宸,你不讲原则。”花倾颜冷冷的看着一身高冷儒雅的墨熙宸,冷言冷语。  “何以见得?”墨熙宸不答反问。  “细雨嫣红,你作何解释?”明明是问句,要花倾颜说出来却变成了肯定句。  “当然是上面的意思了,花二小姐,你现在应该想的是你接下来该怎么办。”墨熙宸清泉般冷凛的声音给花倾颜提了醒。  花倾颜一个激灵,如梦初醒。  “那接下来要去哪。”花倾颜平静了下来,这条路是她自己决定的,就要走下去,不管前路是洪水猛兽,还是锦绣前程,既然迈出了第一步,就没有回头之礼。  “去炎国军营,”墨熙宸简洁的回答,冷清如他,绝不多说一个字。  在马车上,没有了外人,细雨嫣红二人这才说出了她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原来是花倾颜出去不久后她们就发现花倾颜失踪了,没一会儿就有慕青身边的太监过来,传召二人,细雨嫣红知道小姐离开皇宫之后,便求着慕青,说她们与花二小姐生死与共,不离不弃,慕青被细雨嫣红磨的没了耐性,这才派暗卫把二人送到花倾颜这里来。  “两个傻丫头,留在宫里享福多好。”花倾颜没好气的说道,拿这两个丫头没办法,暗骂这两丫头太笨。还不容易脱离了她这个爱闯祸的主儿,竟然又跟来了,难道她们不知道此去生死未卜吗?  “对我们来说,有小姐的地方,才是家。”细雨一口否决了花倾颜的话,是孤儿,无牵无挂的,自小就被卖到侯府里做二小姐的丫鬟,花二小姐虽然名声不好,甚至可以说恶名昭彰,但在细雨心中花二小姐就是――  天底下最好的主子。  “就是,有小姐的地方才是家。”  同样,嫣红也是这么认为的,嫣红的父母因为得罪了恶霸,被活活打死,当年只有六岁的嫣红看得清清楚楚,但小小的嫣红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父母被活活打死,邻居帮她安葬了父母,小小的嫣红无人照养,在恶霸的欺压下,邻居们的日子也不好过,谁愿意养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呢。小小嫣红饿得实在没办法了,去偷了馒头,被人发现差点儿被打死,就在这个时候,花二小姐的出现,救了嫣红。  从那一刻起,嫣红便下定决心,不管今后如何,花二小姐都是她的主子,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要侍候小姐,护小姐周全。  马车摇摇晃晃了整整一天,从天未亮到夕阳西下,终于到了目的地,一张红色的面纱带在脸上,花倾颜亦步亦趋的跟在墨熙宸的身后,本是侯府贵女,莲步轻移间,一派风华自天成。  婀娜的身段,好似弱风扶柳般,风情万种,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硕大的“永康”明珠在落日的余晖中,绰绰生辉,金色的流苏随着步子的轻移,一摇一摇的,别有一番风韵,一张面纱遮住了脸庞,给花倾颜增加了一股神秘感。  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  炎国所有的将士都看得痴了,以为苍国真的送来了洛檀雅。 天大地大本相想笑就笑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见过炎帝。”步入金顶御帐中,走到炎国皇帝面前,双手抱拳,不卑不亢。  “大胆墨熙宸,见过我朝皇帝,还不下拜。”一个武将不满的大喊出声,一个战败国的使臣而已,在炎国面前,装什么清高。  “你才大胆!”不动声色的收回行礼的双手,从腰间拿下羽扇轻摇,步子轻移,闲庭信步般口吐狂言,瞬间,满屋子的大臣将军的脸色都黑了。  这就是天下第一相?也不过如此嘛。  有一副好皮囊,就是天下无敌?  有些武将嘴上不说,心里对墨熙宸的看法也是冷嘲热讽,每一个看得起墨熙宸的,败军之相,还能嚣张到几时?对他们的皇上这般无礼。  “墨熙宸,你别忘了,这里是炎国的军营。”薛渡沉声说道,对这个有着谪仙之称的天下第一相,嗤之以鼻。  也是,能让他大军如此这般攻城掠地的,身为一国之丞相怎么能袖手旁观?在这一点上,足以证明墨熙宸只是徒有虚名,苍国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自古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墨熙宸淡淡说着,其中的意思在场之人,再明白不过了。  “啪”的一声,薛渡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摔得粉碎,“墨熙宸,我大军势如破竹,不出一月,我大军便会直抵苍城之下,你认为,你这个来使,有多大作用?”薛渡饶有兴趣的看向面前这个少年丞相,还真是年少轻狂呢。  “哈哈,”爽朗的笑声传遍整个御帐,墨熙宸不怒反笑。  “墨相,你现在后悔投降炎国,还来得及,我军的厉害,墨相早就应该听说了吧。”说话的是一个身穿红袍的胖道士,长得一般,不过这拂尘一拿,端得有些道骨仙风,但跟我们墨大丞相比起来,那就差得太多了。  花倾颜在墨熙宸看着,却出乎意料的淡定,身在敌营,说不怕那是不可能,但又眼前这男子,花倾颜就觉得莫名的心安,看着墨相的一举一动,饶是豪爽如花倾颜,也不由得痴了,醉了。  “哈哈哈~”爽朗的大笑声不断,墨熙宸好听的笑声,听在炎国君臣的耳中,也不知为什么,就是从心底开始发毛,不安,仿佛笑声有魔力一般,能摄人心魄。  “你笑什么!”胖道长炎国国师红禄道长有些心虚的问道。  “天大地大本相想笑就笑,关你何事。”明明是云淡风轻的声音,狂妄,霸气。  “呵呵~~”花倾颜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时间御帐内所有的目光都其中在了一身嫁衣的花倾颜身上。  佳人,笑声若天籁,一身大红嫁衣尽显玲珑身姿,令人遐想万千,一张红色的面纱遮住了面庞,却给女子增加了一股神秘感,眉眼如画,说不出道不明的美好,一颗硕大的“永康”明珠,高高的挽在女子发髻之上,与女子的冷清高贵相结合,更显国色天香,一股风华自天成。  “你就是天下第一美人?” 这样真的好吗?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不是。”  女子冷清淡然的回答,不容任何置疑。  “嘶~”全场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知这女子是疯了,还是傻了,即使这女人不是真的洛檀雅,这淡定的姿态,太目中无人了吧。  “你为何带着面纱?”正在全场人各怀心思的时候,一直沉默的薛渡发话了。  “因为本小姐不是天下第一美人,容貌自然比不上洛贵妃的国色天香。”花倾颜一口一个“本小姐本小姐”的,说得头头是道。  何等嚣张,何等跋扈!  “呵!”薛渡不禁轻笑,看向墨熙宸道:“这就是你们苍国的诚意吗?以朕看来,议和这事完全没有必要了。”  “陛下话可别说得太满,本相能站在这里与你谈判议和之事,就怕生灵涂炭,不然陛下真当苍国无人了不成?”墨熙宸不答反问,咄咄相逼,一脸泰然自若,羽扇轻摇,就似云中谪仙一般,高深莫测。  “我炎国铁骑在十日之内就连破苍国十城八十一寨,你认为朕没有那个能力躲你整个苍国?”薛渡一脸的不屑,这个墨熙宸也太狂妄了一些吧,竟敢拿国家的命运开玩笑。  好一个天下第一相呢!  “呵,你这点伎俩就骗骗那些个糊涂官吧,十日之内夺十城八十一寨,先不说你是怎么做到的,这都成了事实,但就算你一路畅通无阻,十万铁骑啊,急行军啊,不说你这一路来,人困马乏,就是粮草也没跟上吧。”  墨熙宸看着薛渡微僵的面孔,唇角一弯,风华绝代,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道:“两军交战,粮草先行,陛下你这招破釜沉舟是好,如果本相没有猜错的话,你军中的粮草不多了吧,陛下你所经之地,便是烧杀抢掠,这样真的好吗?”  “你你――”微微颤抖的手指着墨熙宸,薛渡只能发出一个“你”字,墨相的神机妙算是真的?  薛渡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被人当众说出了底细,薛渡做梦也没想到。  “啪啪啪~”一串掌声突兀的响起,闻声一看,不是那个国师红禄还是谁!  “不愧是天下第一相,贫道佩服,但墨相你记性不好还是怎么了,这里可是炎国的军营 ,这些事情也就你墨熙宸知道――”接下来的话,谁都心知肚明。  “呵,国师你认为,本相没有十足的把握,敢来冒险吗?”冷凛若清泉般的好听声音,冷艳高贵,神圣不可侵犯。  “墨相倒是自负,久闻墨相武功绝顶,今日贫道正好会会。”红禄说着,手中拂尘凌厉一转,直接粉碎了自己坐的那把实木椅子,武功之高,令人惊叹。  “国师误会了,本相是来议和的,可不是来和你比武的。”墨熙宸非常淡定的说道,对红禄的怒火,视而不见。  “墨相你最好想清楚了,这女人可是在我手上,你最好想明白。”红禄眸光一闪,身形一闪,竟把墨熙宸身后的花倾颜给抓住了,寒光闪闪的匕首直抵花倾颜雪白的玉颈。 臭道士和狗皇帝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你认为一个女人会成为本相的威胁吗?”墨熙宸讽刺一笑,至始至终,连看都没有看被红禄挟持的花倾颜一眼,一双深邃的眸子,直视红禄。  “这可不一定。”红禄冷冷一笑,锋利的匕首滑过花倾颜白皙的脖颈,一抹红色的血痕,极为刺目。  “呵,本相还以为炎国国师红禄大师有多么厉害呢,今日看来,只不过是一个会用女人来威胁的怕死道士而已。”墨熙宸淡淡的说着,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红禄,眼中的担忧一闪而过,任谁都没有发觉。  “墨熙宸,耍嘴皮子就有用吗?这女人真的不是洛檀雅吗?”匕首紧贴着花倾颜纤细的脖颈,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脚下。  “墨相,本小姐敢来此,就不惧生死,我一死能换得苍国万千生灵,很值。”花倾颜大喊出声,强忍着脖子上传来的疼痛,任由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  花二小姐天不怕地不怕,死有何惧。  一听花倾颜的声音,墨熙宸坚决的目光微微一颤,转瞬即逝,这次却没有那么幸运了,被红禄看得正着,“墨相,这是真的洛檀雅是吧,即使她真的不是洛檀雅,也绝非等闲,墨相不要说什么不在乎了,现在墨相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红禄微微一笑,本就不出彩的面容上,更显狰狞。  “那就说说条件吧。”羽扇轻摇,墨熙宸不得不妥协,怎么说,这个花二小姐都是他这一生见过的最特别的女子,就算没成为他的妻,花倾颜三个字早已刻在他的心上,不能忘记,更何况花二小姐今时今日的境地,全是拜他所赐。  想到这里,墨熙宸也不装不在意了,也不管炎国君臣乐不乐意,直接坐到一把椅子上,云淡风轻的语气,不知气煞了多少人。  红禄赶紧招呼属下把花倾颜绑起来,坐回了自己的座位,道:“墨相果然是爽快人,通过刚才墨相对形势的分析,就知墨相的神机妙算所传不虚。”  薛渡一招手,其余的十几个将领都退出大帐,一时间大帐里只剩下薛渡,红禄,墨熙宸,花倾颜和押着花倾颜的将军了。  “苍国皇帝昏庸无道,墨相大才屈尊于昏君脚下,哎,真是可惜。”看着墨熙宸的谪仙之姿,薛渡不得不佩服,多么好人才,怎么就不生在他炎国!  “吾皇如何,自有青史做凭,无需陛下挂怀。”墨熙宸直接一句否决了薛渡的话。  “看得出来,墨相很在意这女子的生死,自古美人配英雄,如果墨相肯答应帮朕的话,朕可以把洛檀雅送你,并拿苍国半壁江山双手奉上如何?”薛渡依旧没有放弃拉拢墨熙宸的心思,得墨相者得天下。  薛渡野心勃勃,雄才伟略,有诡计多端的红禄国师相助,要是再加上一个天下第一相相助的话,左膀右臂聚齐,何愁大事不成。  “墨相,你可别听这臭道士和狗皇帝瞎说,即使你投靠了炎国,这狗皇帝也不会给你半壁江山的。”花倾颜大声喊着,不希望她心目中墨相形象被毁。 本小姐叫花——倾——颜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洛檀雅,没想到你了解的还挺多的呢。”薛渡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目光毫无避讳的扫过花倾颜一张带着面纱的脸,眼中尽是占有,不屑,还有微微的愤怒。  一个被当做礼物送给他的女子,试问这“礼物”有什么资格张口说话,而这个“洛檀雅”不同,她不但开口说话了,说出的话极其锋利,一字一句,都是在驳薛渡的面子。  这个不安分的“礼物”倒是真真的有趣。  “本小姐说了,本小姐不是洛檀雅,本小姐有名有姓,本小姐叫花――倾――颜,”花倾颜一字一顿的说出自己的名字,花二小姐非常不喜欢活在别人的阴影下,花倾颜就是花倾颜,不可能是洛檀雅,更不可能是其他人。  “花倾颜,”薛渡一挑眉,饶有兴趣的看向花倾颜,道:“你就不怕朕治你一个冒名之罪,凌迟处死。”  “难道陛下看到墨相太激动了,这里出问题了?”花倾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要多无辜有多无辜,直把以薛渡为首的君臣三人,气得鼻子都歪了。  “你最好安分些。”黑壮的将军直接了推了花倾颜一下,粗犷的声音在花倾颜的耳朵里打转,嗡嗡直响。  花倾颜本就不会武功,哪里经得起黑壮将军这么一推,花倾颜一个趔斜,脚下不稳,险些狼狈的摔到地上。  “你们皇上和国师还没说话呢,你一个小将在这里搭什么茬,没教养。”花倾颜狠狠的剜了黑壮的将军一眼,冷嘲热讽道。  “你――”  黑壮黑壮的小将军叫黑吉利,是个老实敦厚的汉子,只知道练武,杀敌,冲锋,陷阵,被花倾颜这么一气,“你”了半天也没“你”个花儿来。  “咳咳,刚才的提议,墨相认为如何。”干咳两声,薛渡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现在可没有时间和一个白痴女人计较。  “墨熙宸只是一介书生,对国家大事什么都最多也就是胡诌几句,至于半壁江山什么的,本相是井底之蛙,配不上如此殊荣。”墨熙宸“委婉”的拒绝着,但这一句说得,还不如直说了,什么他墨熙宸是井底之蛙,天下第一相是井底之蛙,那这天下人还不都变成癞蛤蟆了。  “墨相认为,你还能出得去吗?”明明是问句,说出来的却是肯定句,薛渡的声音不容置疑。  “都是为人臣子的,在哪里当差不是当差,墨相何必如此执着。”红禄也开始劝道,如果墨熙宸肯投靠炎国的话,别说这区区苍国,就是拿下这天下,也不在话下。  得墨相者得天下。  这句可不是说说而已,是墨熙宸真的有那个实力。  “这是原则问题。”冷凛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墨熙宸依旧是一面从容不迫。  光凭这一点,就使薛渡,红禄君臣不得不佩服,什么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说得就是向墨熙宸这种冷艳高贵的人吧。  “对,这是原则问题。”被五花大绑着,花倾颜行动不便,嘴上可不闲着,对墨熙宸可是绝对的支持。  无论何时,墨相都是花倾颜的心目中的仙人。 一张丑颜祸水名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这位花小姐,你既然不是洛檀雅,你到底是哪家的千金,我朝皇上,可不娶无名之辈。”红禄话锋一转,直逼花倾颜。  “你们不是很能查吗?你们自己去查呗。”花倾颜撇了撇嘴,没有自报家门的意思。  “墨相――”红禄目光阴霾的看向墨熙宸,言下之意很明显,敢替第一美人来的女人,不光要有美貌,还要有风光的家世才行。  “墨相不用你说,本小姐自己说,本小姐是永乐侯府的二小姐,论什么也配得上你炎国皇帝的一个妾了。”  一个“妾”字,花倾颜咬得特别重,是要把全身的恨都发泄出来,才肯甘心。  “呵,朕当是谁呢,一个世人皆知的丑颜女,墨熙宸,这丑女你稀罕,朕可不稀罕,把花二小姐带回去,要你们皇上把洛檀雅送过来,否则惹怒了朕这十万铁骑,朕可就管不了了。”薛渡双拳握得咯咯直响,咬牙切齿,前阵子墨相要娶永乐侯府花二小姐的流言满天飞,天下皆知,都临近婚期了,花二小姐却被一道圣旨宣入皇宫为妃,好像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吧。  墨熙宸喜欢这个丑女,可并不代表英明一世的薛渡能接受,无才无德无貌不必说,就说这花二小姐一身恶名昭彰,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恐怕就是普通人家的公子,也不愿娶这样的女子吧。  而墨熙宸这个天下第一相倒是好,不但要娶这丑女,更是闹出墨相与花二小姐恩爱的传闻,什么在玉带河英雄救美,花前月下的,到头来,这花二小姐带着一身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臭名,被苍国皇上迎娶进宫。  不得不说,这花二小姐确实有本事,不管墨熙宸和慕青都是出于什么样目的,这花二小姐“祸水”的名字,在苍国百姓的眼中,已经处于仅次于第一美人洛檀雅洛贵妃的地位了,甚至有过之而不及,怎么说,洛檀雅还一张能让天下男子为之倾倒的美貌,才貌双全。  一张丑颜祸水名。  花二小姐威名,很快的传遍五湖四海,名扬天下。  而花倾颜不同,不但没有美貌,还有一身臭名傍身,花二小姐硬是顶着无才无德无貌的旗号,被两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争抢。  短短三天之内,这花二小姐倒是好,再次披上红妆,来到了炎国军营!  花二小姐不但来了,还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当他炎国十万铁骑是吃白饭的不成!  “陛下这是在逼本小姐回去吗?”不答反问,明明是底气不足的话,在花倾颜口中说出,便自然而然的变成盛气凌人,说一不二。  “花二小姐既然明白,何须多此一问。”红禄没好气的说道,心里发誓,这次一定要给苍国一点颜色瞧瞧,不说灭了苍国,也要苍国半壁江山。  “本小姐不明白,”花倾颜装糊涂,一顿,看向墨熙宸,“墨相,你明白吗?”  “本相不懂。”墨熙宸十分配合,冷言冷语,默默充当着解暑的冰块。  “本小姐和墨相都不明白,还请红国师说得明白些。”花倾颜一摊手,尽管脸上带着面纱,也能闻到花二小姐身上浓重的痞气。 为了自由吗?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既然花二小姐这么想留下来,花二小姐是不是应该给朕一个留下你的理由。”薛渡悠悠开口,薛渡认为女人的区别就是美丑之别,女人的功能就是泄欲的工具,繁衍后代的物品而已。  美人配英雄,抱得美人归就是胜利者的殊荣,薛渡之所以要“天下第一美人”,一是为了面子,二是为了打压慕青,三是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人谁不喜欢。  来得虽然不是第一美人,但看这花二小姐倒是有几分意思。  薛渡的一颗心有些飘忽不定了。  “我花倾颜与洛檀雅有八拜之交,为姐妹出生入死,本小姐心甘情愿。”花倾颜斩钉截铁的说道。  “呵,倒是有些骨气,”薛渡轻笑,道:“花二小姐大义凛然,朕都感动了呢。”薛渡的语气中尽是不屑。  “陛下客气了。”花倾颜不动声色,淡淡说道:“不知陛下可否成全?”  “朕喜欢的可是美人,就不知你花倾颜能否让朕满意了。”薛渡说着,也不问花倾颜同不同意,直接起身走到花倾颜近前,一手扯下花倾颜脸上的面纱,面纱飘落在地上,一张多说算得上是清秀的面庞,毫无保留的呈现在薛渡面前。  “不知陛下可否满意?”花倾颜开口问道,不管薛皇帝满不满意,她都要不惜任何代价留在薛渡身边,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有希望得到可望不可即的自由。  花倾颜咬牙:她,一定会成功的!  绵绵细雨,樱花伴着细雨飞舞,似乎在诉说着淡淡的忧伤,一身拽地长裙的美人,高高的站在观景台上,看着西方阴霾的天空,久久不能回神。  云缳半整,有沉鱼落雁之容;星眼含愁,有闭月羞花之貌。  不是人人唾骂的妖妃洛檀雅是谁!  “颜儿,你会回来的,我在这里等你。”朱唇轻启,洛檀雅淡淡的说着,颜儿,看得出来,你不是认命的女子,你敢为了自己的未来,去拼,去闯!  洛檀雅是孤独的,是骄傲,是名副其实的祸国妖妃。  但谁又知道洛檀雅心里的苦楚忧愁,而花倾颜成了洛檀雅的知己,相似的命运,相似的经历,花倾颜是幸运的,接了皇上的圣旨,如约进宫,免于满门一难,花倾颜还有亲人。昨天,洛檀雅还默默发誓,她要保护好花倾颜这个妹妹,不为别的就是为了――  他,她也要保花倾颜在皇宫里一世安康。  而一梦醒来,昨天还在一起结拜,喝酒,谈笑的小丫头,就远离皇宫,背着重大的使命,代替她,远嫁炎国了。  洛檀雅瞬间呆若木鸡,天知道在慕青口中得知花倾颜替自己当礼物送到炎国时,她大脑一片空白,颜儿,你怎么这么傻呢,姐姐我早已一身肮脏,一世骂名,不差这一次,你干嘛傻傻的跑去炎国了?  为了自由吗?  呵,真是一个傻丫头,慕青要是可以轻易相信,当初她就不会在得知一切后,还装作没事儿人一样的,整日与仇人身下承欢,日日醉生梦死了。 这个女人,不简单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不知陛下可否满意?”花倾颜看向薛渡,明明是询问的话,要花倾颜说出来就变成了肯定句,就好像花倾颜是丑八怪,薛渡也会欣然接受一样。  “呵,花二小姐还挺有自信的嘛。”薛渡冷嘲热讽道,就像面前女子这样的相貌,丢到人群绝对找不出来,他薛渡何等人也,怎么会看上长相这么平凡的女子。  薛渡说出这话,一个念头在脑海闪过,长得虽然大众化了点儿,但有胆识,有魄力,够嚣张,这样的特别的女子,天下难寻,貌似留着也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他平淡的生活,会变得有趣得多。  “最起码本小姐还是有用的,不是吗?”不答反问,花倾颜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过分的自信,要在场的几个动一动就能要一个国家颤三颤的男人心颤了,一个无才无貌又无德的女子,有什么资格在他们面前这么说!  这个女人,不简单。  这是墨熙宸,薛渡和红禄对花倾颜一致的看法。  “呵,花二小姐当我炎国皇宫是菜市场呢,你想进就进。”薛渡冷笑,他倒是要看看这个花倾颜还有什么本事,要他不得不把她收入他的后宫。  “那就不知要哪样的了,反正女人会的花倾颜都会。”嫣然一笑,明明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脸上,闪过一丝撼人心魄的妩媚,风情万种,风华无双。  “噗,”还不等薛渡说话,在一旁看戏的墨熙宸没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咳咳,”干咳两声缓解尴尬,墨熙宸慢条斯理的从袖子里拿出锦帕,动作优雅的擦着嘴角,道:“炎国陛下请放心,苍国送来的美人,绝对是万里挑一的。”  很显然墨大丞相的意思就是,苍国献上来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不能有任何质疑,苍国在这件事上,很有诚意,很忠诚。  “这个礼物还真是特别呢,”薛渡冷笑,苍国真是太有诚意了,献上来一个无才无貌又无德的丑女来,真不是一般的有诚意。  “陛下,您用不着这种不屑的眼光看着我,我花倾颜再不济也还是有自知自明的,”花倾颜一顿,又道:“天下皆知,我花家儿女出色,大哥‘如玉公子’的品德才起,名扬天下,大姐才貌双全,苍城才女属倾妆,自是不用多说,唯独我花倾颜是无才无貌又无德,却也是天下皆知,但你薛渡在看不起我花倾颜,我花倾颜的身体里,留得也是花家的‘血’,注定一世不凡。”  花倾颜把“血”字咬得重重的,也许,花二小姐今生,最值得炫耀的,也就是这一身高贵的血了吧。  前朝万里皇朝盘古后人的神裔之血,有开启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留下的最大宝藏的钥匙。  这也就是苍国在灭了万里皇朝之后,还留下花倾颜父亲的性命,还高官厚禄供着花家世袭王侯,荣华富贵的重要原因。  听到这里,薛渡果然一顿,仍旧保持冷静,道:“那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国师大人暗恋本小姐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听到这里,薛渡果然一顿,仍旧保持冷静,道:“那只是一个传说而已,你有什么资格要朕相信?”  花倾颜看着薛渡,一派风轻云淡,道:“真亦假时假亦真,陛下不还是动心了,”花倾颜一顿,嫣然一笑,媚骨天成,无关容貌,“反正我花倾颜只是一个小小女子而已,陛下你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貌似得到便宜的是陛下吧。”  “说得倒是。”薛渡一挑眉,只不过是收了一个女人而已,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花二小姐,你不惜出卖家族秘辛也要进陛下的后宫,不光是要在在陛下身边那么简单吧,莫非爱上陛下了不成?”红禄一语中地,鸡蛋里挑骨头,一分一毫也不放过。  “很简单啊,国师大人是暗恋本小姐不成,反过来冤枉本小姐。本小姐可是为了好姐妹,心甘情愿的远嫁炎国,完全是出于一片纯洁的姐妹情谊,对了,国师大人阴险狡诈,怎么能懂得我们义结金兰的情谊。”花倾颜面不改色心不跳,张嘴闭嘴的胡诌,顺便指桑骂槐说红大国师无情无义。  “更何况国师大人现在妒火中烧,怎么可能想别的呢。”花倾颜厌恶的瞪了红禄一眼,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就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儿一般。  “真没想到,红国师的眼光和本相一样的特别,本相以茶代酒,敬红国师一杯。”说着,墨熙宸端起茶盏一饮而尽,他的小丫头,越发的可爱了呢!  他的?  呵,这个可爱的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早就不是他墨熙宸的了,自从慕青的一道圣旨下来,花二小姐他的小丫头早就是大苍皇帝的淑妃了。  是的,原本墨熙宸抱有一定的目的才答应了和花倾颜这门亲事,但自从他见了这个特别的女子之后,他的怦然心动,也许第一次在城楼上看到冷静的走下轿子,直奔玉带桥上针锋相对的皇后和洛贵妃,他一挑眉,那时的墨熙宸是淡然的,那么花倾颜无辜的被洛檀雅拽下玉带河,他的心却是急促的,闷闷的感觉压得他踹不过气来,咚咚地如小鹿乱撞,一向云淡风轻的他,乱了,慌了,不知所措了!?  在墨熙宸一阵的心里斗争之后,在混乱的吵闹声中,墨熙宸听到了越来越微弱的求救声,大脑来不及思考,脚尖轻点,翩若惊鸿,墨熙宸直接从城楼上飞驰而下,把那个想救的可怜人儿救起,墨熙宸才心满意足。  第一次抱着女子,一向杀伐决断墨大丞相竟然脸色微红,修长有力的手臂不争气的僵硬了起来,但有一个念头墨熙宸是肯定的,不能要这个女子掉在地上,想到这里墨熙宸抱着怀中花倾颜的双臂越发用力了起来。  直到几天之后,墨熙宸才想明白这种枰然心动的感觉是什么,是喜欢,既然喜欢为何不去追去,语气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还不如试着去爱呢。  这才有了墨熙宸在海华阁,樱花林中对花倾颜的承诺。 并非同路人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红禄一愣,看着面前的天下第一相,深邃褐色眸子,越发的深邃起来,一丝狠戾一闪而过,却而代之的是兴奋的光芒,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的喜悦。  “墨相之见识,红某不敢苟同。”双手抱拳,红禄淡淡的说道,并没有要饮茶的意思,什么叫他和墨熙宸的眼光相同,他还不至于看上花二小姐这样嚣张而丑陋的女子,但反过来想想,红禄不由得一个哆嗦,墨大丞相这眼光,还真是重口味呢。  “看来本相与红国师并非同路之人,”墨熙宸故作惋惜的一叹,面向龙椅上的炎国皇帝,道:“不知陛下是否满意我朝的礼物?”  “满意,相当满意,”薛渡连声称好,道:“记得回去向苍国皇帝表示朕的谢意,礼物方面,国师自会安排妥当,墨相尽管放心,炎国定不会亏待了贵国美人的,国师,快带墨相和花二小姐下去休息。”  “墨相,花二小姐,请。”红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墨熙宸客气一声,便由红禄带路,来到休息的寝帐,花倾颜的寝帐和墨熙宸的寝帐离得不远,红禄走后,墨熙宸对花倾颜交代几句,边也没多做停留,便告辞回到自己的帐篷去了。  “嫣红,快打些水来,细雨,帮本小姐把这些东西拿下去。”墨熙宸一走,花倾颜便遣退了炎国的侍女,只留下细雨嫣红二人,没了外人,刚刚还嚣张跋扈不让分毫的花二小姐,此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梳妆台的椅子上,任由细雨帮她写卸掉头上沉重的凤冠。  “小姐,水打完了。”嫣红的声音像微风一样,在花倾颜耳边响起,快要睡着花倾颜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在嫣红的再次提醒下,起身,洗了把脸,张着沉重的双臂,低垂着头,上眼皮和下眼皮在一起打架。  真不知道花二小姐是怎么站立不倒的。  帮花二小姐脱了嫁衣,只剩下一套里衣,细雨嫣红对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把花倾颜扶到榻上,掖好被角。  三更就被叫起来,到处奔波,从重重宫阙深处,到这黄沙百战之地,一天一夜,花倾颜从未合眼,从辛苦奔波到凭借着一身凌然之气,说服薛渡收留她这个三无女子,真的累坏了吧,今天的人物终于完成,花倾颜终于可以舒服的睡上一觉了。  细雨嫣红很有默契的说在榻旁,随时待命,也许是被睡得香甜的花倾颜感染了,没一会儿她们也恍恍惚惚的睡着了。  “花二小姐在吗?”直到凌云冷凛的声音响起,细雨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声音,起身跑到帐门前看究竟。  凌云是墨熙宸的贴身侍卫,冷凛面瘫,和他主子墨熙宸如出一辙的冷。  “凌公子,寻我家小姐有事吗?”细雨问道。  “是这样的,墨相要我来通知花二小姐,晚宴就快开始了,要花二小姐准备准备。”凌云如实的说道。  “知道了,劳烦凌公子告诉墨相,我家小姐一定会准时出席的。” 大肚能容丑颜妃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夜幕降临,军营里一片豪情。  妖娆的舞姬在篝火前热舞,彰显着年轻的活力;将士们杯盏交错,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抛头颅,洒热血,好不快活。  薛渡高坐于主位上,一身明黄色龙袍,尊贵霸气,威武沉稳。  “墨相,花二小姐呢?”没有看到花倾颜的身影,薛渡不禁问道,现在还没出现,这嚣张的女人怯场了?!薛渡摇了摇头,否决了自己想法,那个女人才不会怯场呢,就是天塌下来也会被花倾颜当成被子盖的,怎么可能怕一个小小的宴会。  “花二小姐到。”一声通报响起,花倾颜应声走进了众人的眼帘,褪去繁琐华丽的嫁衣,花倾颜一身红色绣牡丹的罗裙,端得是国色天香,一张红色的面纱,掩去大好风华,三千青丝由一支“永康”发钗固定,雍容华贵,举手投足之间,一派贵气自天成。  回头率百分之百。  “花倾颜叩见陛下。”花倾颜悠然开口,拂身一礼,礼仪周到,就是拿放大镜来挑,也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在一旁看着的墨熙宸不由得暗暗点头,果然人不可貌相,花倾颜虽说长得难看点儿,脾气坏了点儿,个性嚣张点儿,又是无理取闹点儿,也不失为一个大家闺秀嘛,甚至比有些大家闺秀做得还要好。  “平身,赐座。”  “谢陛下。”  花倾颜的道一声谢,便坐到薛渡身旁的位置了,她毕竟是苍国送来给薛渡的女人,坐在这里,理所当然。  席间,花倾颜几乎都市在当背景墙,薛渡和他的臣子们与墨熙宸有说有笑,针锋相对的什么,作为席上唯一的女子,花倾颜很准确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默默的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绝对是大好淑女形象。  “早闻花二小姐能歌善舞,将士们征战辛苦了,不知花二小姐可否献上一舞呢。”红禄突然开口提议道,一双褐色瞳孔中仿佛蒙着灰,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但对花倾颜的刁难,却是在明显不过。  “哦,朕还真不知道花二小姐还有这本事呢。”显然,薛渡很配合红禄,一句话接了过来。  墨熙宸用眼神示意花倾颜不要轻举妄动,给自己斟满一杯酒,起身,面对薛渡,道:“花二小姐一路上舟车劳顿,恐怕发挥不好,脏了陛下的眼,扫了陛下的兴,熙宸先干为敬。”  说着,墨熙宸杯中酒,一饮而尽。  “花二小姐还没说话呢,墨相你擅自为花二小姐做决定,不好吧。”红禄不冷不热的说道,反正今天花倾颜这丑,是必出了。  敢拿假货来欺骗炎国,真当炎国是吃素的啊!  既然墨熙宸和花倾颜有理由要花倾颜留在炎国,炎国也不能吃这个哑巴亏,起码得要苍国在炎国面前低头才行。  放眼苍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永乐侯家二小姐无才无貌又无德,要花倾颜当众出丑,正好说明了炎国皇帝的宽宏大度,不与苍国小人计较,大肚能容丑颜妃。 嚣张的资本!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多谢墨相关怀,倾颜已经没事了,既然陛下与将士们要看,倾颜怎能扫了大家的兴呢。”就在墨熙宸与红禄针锋相对的时候,花倾颜从自己的席位上站了起来,向墨熙宸点了点头,向薛渡微微拂身,仪态万千,悠然开口,声音不大,空灵若天籁般的声音却清晰无比,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好,正好见识一下苍国的舞蹈。”薛渡痛快的一口应下,这个不给他面子的女人,薛渡倒是要看看花倾颜到底有多少本事,敢在自己的面前嚣张。  嚣张,也要嚣张的资本才行!  “陛下请稍后。”花倾颜微微拂身,带着自己身后的细雨嫣红退下,时间不大,篝火前临时搭建的舞台上,灯火不见,只有不远处篝火猛烈燃烧的火焰和干柴燃烧的啪啪声。  全场一片寂静,将士们都在猜测这个替“天下第一美人”送给他们陛下的“礼物”是何等尤物。  静,一时间偌大空地上就只能听到篝火燃烧声和人们的呼吸声了。  “铃铃铃~~”一阵清脆的金铃声响起,宛若清风一样,扫过将士们疲劳和紧绷的心,瞬间轻松,舒服,沁人心脾。  依稀的光线中,出来的女子竟是一身红色劲装,英姿飒爽,女子的手腕脚腕都带着金铃,一举一动,金铃摇曳,发出清凛的铃声,宛若一缕清风,吹散了每个人心中不同惆怅,瞬间天高海阔,春暖花开。  “咚”的一声鼓响,把被清凛铃声所扰的每一颗心,都为之一阵,舞台上的灯火刹那间亮如白昼,不知何时,舞台中央已经摆了一只巨鼓,而花倾颜纤细的身影就站在上面,红菱抛出,古乐奏起,竟是一曲荡气回肠的《十面埋伏》,风声雨声刀剑声,声声入耳,咚咚的鼓声在花倾颜的脚下震荡而出,激起将士们一片激情澎湃。  清凛的铃声夹杂其中,与鼓声比起来微不足道,跟乐声比起来杂乱无章,而这清凛的铃声却从未停止过,在风声雨声鼓声刀剑声之间,自成一派,悠然闲适,不被任何声音所扰――  就如此时的花倾颜,在激情澎湃的《十面埋伏》曲中,竟然跳着至美至柔的舞蹈一样,长绫翩飞,整个人就似柔若无骨一般,掩面劲装,青丝染墨,红菱飞舞,若仙若灵。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出诗句里的离合悲欢。  看似轻快的舞步,而每一步却发出振奋人心的鼓声,着时令人叹为观止。  而此时,将士们还哪里有心情想这些,听觉,视觉,全心全意的都集中在鼓上舞蹈的人儿身上了。  一曲终于,白日里喊声不断校场上,就如舞蹈刚刚开始一样,静得出奇。  “啪啪,”一声突兀的掌声响起,将士们这才从刚刚的舞中回过神来,霎时间,掌声如潮,久久不绝。  “真不愧是永乐侯府的千金,果然不凡。”薛渡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场面顿时安静,清晰毫不掩饰的赞赏从薛渡眼中流露。 身为礼物的自觉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陛下过奖了,花倾颜只是略懂皮毛而已。”花倾颜跳下巨鼓,站在舞台上,对主位上的薛渡拂身一礼,举手投足之间,无处不风华。  这时候,谁还敢说花二小姐是个废物!  “舞之至美,鼓之至刚,绫之至柔,曲之至绝,能把美,刚,柔,绝四者合一,用舞蹈演绎得淋漓尽致的,普天之下,非花二小姐莫属。”薛渡连连称赞,看着舞台上,一身劲装英姿飒爽的蒙面女子,对花倾颜,薛渡不禁改变了看法――  这个女子,真的是无才无貌又无德吗?  “谢陛下夸奖。”  “今天朕高兴,你有什么愿望,只要不过分,朕都会答应你。”薛渡开怀大笑,慕青,你自认聪明一世,到头来,宝贝不还是要他薛渡捡了去,而且还是你慕青双手奉上的“礼物”,这“礼物”真是好玩呢。  “身为苍国送给陛下的‘礼物’,倾颜不敢对陛下提什么愿望,只要陛下开心就好。”微微颔首,花倾颜空灵的声音响起,清脆,好听,云淡风轻。  “哈哈哈,果然是大家闺秀,花倾颜,你放心,慕青把你当成礼物送给朕,但朕可是怜香惜玉的人,不要怕,有什么愿望尽管提吧。”薛渡笑得开怀,不得不说花倾颜说得话,正对他的心思。  “倾颜喜静,如果陛下能同意的话,倾颜不想跟着大军一起回炎国,倾颜想自己走,陛下如果不放心,大可以派人跟着倾颜。”花倾颜的声音不卑不亢,昧着良心说话,脸不红心不跳,凛然是家常便饭了。明明是在请求炎国皇上,说得却像本来就是这般一样,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你就这要求?”显然,薛渡对花倾颜的要求有些惊讶。  “正是。”干脆利落两个字,不带任何犹豫。  “你就不想回苍国?”薛渡忍不住问道,看着舞台上的花倾颜,越发的不解起来,这可是一个机会,花倾颜如果提出来,他也不见得就不会答应。  “陛下能同意吗?”不答反问,花倾颜丝毫不在意无数双看她的眼神,静静的站在那里,仪态万千。  “女人太聪明了,就不可爱了。”果不其然,薛渡的脸色沉了下来,冷冷说道,明明轻挑的语气,说起来确实那样的吓人,帝王之威,不容侵犯。  “明知道不可能,还说出不可能的要求,那是傻子的行为,倾颜还年轻,不想英年早逝。”面纱掩着大半面庞,看不出来花倾颜的表情,一双漂亮凤眼,在灯火下闪闪发光,像是恒古长明的星辰,像是朝花夕拾的陨日,像是盛大华丽的烟火,在亮如白昼的灯火间,独领风华。  刹那间,世间静止了。  薛渡看着花倾颜这双独一无二的眼眸,有这样一双眼睛的女子,怎么可能是个废物!  但这女子为什么长得这么丑,薛渡不解,墨熙宸亦是不解,如此奇特的女子,为什么生得如此平凡,有这样一双风华潋滟的明眸,就应该配上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才是应该。 忧国忧民的圣母皇后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苍城,已是深夜,水晶宫内仍然是华灯闪耀,折射在各色水晶之上,发出越发耀眼的光芒,堪比天上璀璨的星辰一般,耀眼,奢华,光芒万丈。  歌舞升平,鼓乐齐鸣,回音池畔,一女子赤着双脚,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墨发白裙,姿容无双,身段轻盈,女子沿着回音池的边沿,把她的纤腰,长袖,细腿,舞尽生平歌华,看得人心惊肉跳,生怕这个国色天香的美人,掉到池子里去。  给人一种冲动,把这美人抱到怀里好好疼惜。  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  玉足轻点淡红色的水面,划出淡淡涟漪,白裙浸湿,白纱染上微微的淡红色,淡红色的液体在玉足上滴落,是致命的**,是解不掉的毒,更是妖艳无匹的罂粟,蓦地一个急转身,玉足收回,美人好似一阵轻风一样,在水晶质地的地面急速旋转,直到投入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  “雅儿,你真美。”慕青紧紧把洛檀雅,沙哑的呢喃声在洛檀雅的耳畔响起,急切而又燥热的吻就要落下。  “皇后娘娘驾到。”一声尖锐刺耳的通报声响起,一身明黄色凤袍的严馨带着有一群宫女太监,怒气匆匆的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陛下。”  “这么晚了,皇后来这里干嘛。”看到一张厌烦的脸,慕青所有的兴致都没了,放开洛檀雅,坐到不远处的水晶椅子上,沉着一张脸,冷声问道,很是欲求不满。  “前方战事吃紧,御书房奏折堆积如山,这么晚了,陛下还在这类寻酒做乐,臣妾敢问陛下,是家国天下重要,还是美人妖孽重要!”严馨一席话说得字字铿锵,眼光扫过慕青身旁的洛檀雅,狠戾,毫不掩饰。  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洛檀雅是祸国妖妃,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她严馨要是能借此杀了洛檀雅,她就不仅是稳固了在后宫地位,更是成了名垂千古的贤后,受万世敬仰。  “陛下,都这么晚了,我们还是早些休息吧,陛下的英明,用不着任何人质疑,是不是啊,陛下。”洛檀雅当然知道严皇后是冲着她来的,当即娇躯一软,整个人跌倒在慕青怀里,媚眼如丝,艳丽妖娆,一脸崇拜的看着慕青,娇滴滴的声音,说得慕青整个人都酥了,强烈的占有欲,在身体里乱串。  “是啊,皇后,朕白天里日理万机,晚上就应该放松放松,天色不早了,朕要睡了,皇后你跪安吧。”说着,慕青直接拦腰抱起洛檀雅,向大殿里走去。  严馨气得暴跳如雷,她辛辛苦苦的半夜跑来当忧国忧民的圣母,打扮得仪态万千,声势浩荡的带着一种队伍,好不容易突破重重难关,闯进回音池,多少周密计划的就被洛檀雅这小贱人一句话给打发了,身为一国之后,严馨怎能甘心。  陛下,是她的,英明神武的陛下,一定是被这个小蹄子用妖术给迷惑了。  想到这里,严馨跑了几步,直接拦住了慕青的去路,“请陛下以国事为重。”双膝跪地,额头触地,严馨义正言辞。 皇后自杀事件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皇后,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慕青的声音越发的冷厉起来,若不是看在这个女人是苍国皇后,太后的侄女,严大将军手中兵权,十几年的夫妻情分上,慕青早就把严馨一脚踹开了,什么皇后,还不如让他的雅儿当。  “臣妾一心为国为民为陛下,问心无愧,还请陛下远离妖妃,还苍国一片清明。”严馨郑重说着,字字珠玑,目光炯炯,看着慕青,凛然一个大义凛然,正直,不畏艰险的国母,饶是谁看到这一幕,都会站在严馨这一边的。  “呵,清明?”慕青嘲讽一笑,“你在不让开,信不信朕要你明年过清明?”说着,慕青抱着洛檀雅,绕过严馨,往大殿里走去。  明明是问句,但谁都知道,慕青说得是真的,十几年的夫妻情分,严馨更是在明白不过了。严馨咬牙,纤手紧紧的攥着裙摆,她的真要这么算了吗?  难得有个机会劝说陛下杀了妖妃,她不甘心啊!  “陛下,您今晚要是进去,臣妾就撞死在这里。”严馨气急,当即站了起来,大声吼道。  哪知慕青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抱着洛檀雅往大殿里走的脚步,一点儿都没有停下的意思,更别说回头看了。  严馨也是一个烈性子,眼看着嫁了十几年的丈夫,为了另一个女人,不管她的死活,严馨当即一狠心,一咬牙,急跑几步,重重的撞在大殿前的一颗水晶石柱上,鲜血淋漓。  严馨的随从们都惊呆了,没想到这次皇后娘娘玩真的,皇后娘娘会真的撞上去。  一阵慌乱声响起,叫御医的叫御医,通知皇上的通知皇上,向太后报告的向太后报告,本来唯唯美美的夜晚,也因为严馨这一撞,沸腾了。  霎时间,皇后被贵妃气得自杀的事件,传遍皇宫内外。  第二天一早,弹劾洛檀雅的奏折便堆积如山,慕青取消了今天的早朝,这样出去,他不被那些个大臣的吐沫星子淹死才怪。  而上书要求慕青废除洛檀雅的奏折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超越了前线的战况,堆满了御书房。  “反了,都反了!”慕青一把推开烦不胜烦的奏折,奏折撒满一地,满屋子尽是零零落落的纸张,可见慕青是真的动怒了,却有无何奈何,此时朝堂上说一不二的慕青,竟变得有些无力,以前不是没有弹劾洛檀雅的奏折,建什么水晶宫啊,回音池啊,观景台啊,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奏折不比这些少。  但这次不同,炎国举兵来犯,单点洛檀雅去和亲,眼看就要兵临城下不说,他没有送出洛檀雅而用另一个女子代替,这些都无所谓,毕竟他慕青才是苍国的皇帝,说一不二的是他,而现在皇后闹这么一出,就事大了。  一直为他出谋划策的墨熙宸也不在,慕青有些慌乱了。  所有对洛檀雅不满的人都来上书,包括在殿前跪满的一地朝臣,密密麻麻的,就像热锅上蚂蚁,看得人烦不胜烦。  墨相要是在该多好啊,虽然墨相对雅儿的看法也不好,但他慕青是一国之君,墨熙宸就算在有能耐,也得听他的。 墨相是生病了吗?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三,快去把墨相给朕找回来。”慕青冷静了下来,推开窗子,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冷沉的声音响起。  “遵旨。”一个黑衣人凭空出现在御书房里,单膝跪地,应了一声,消失不见。  清风拂身,吹起屋里子零零落落的纸张,说不出的萧条。  与炎国皇上商量好两国交换的条件和物品,用了晚宴,墨熙宸回到自己帐篷,准备洗漱休息,一股熟悉的味道传入墨熙宸敏锐的鼻腔中,墨熙宸让凌云退下,把毛巾浸湿,墨熙宸慢条斯理的擦脸,擦完脸,墨熙宸坐在书桌前,一个人静静的看书,就好像没发现帐篷里多了一个人一样。  “墨相,陛下密旨。”三跳出来,冷声说着,没有任何语气,凛然一个训练有素的暗卫。  “墨熙宸接旨。”墨熙宸看了一眼三,并没有多话,直接站起身来,双手抱拳,面朝苍城的方向。  “陛下要你速回苍城。”  “苍城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墨熙宸有些不解的问道。  “是这样的……”三也不隐瞒,把皇后自杀的事情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你回去告诉陛下,本相这里脱不开身,要陛下派一个人来护送花二小姐去炎国……”哪知墨熙宸全然没有在意圣旨的内容,反而要慕青派自己指定的一个人过来,和他一起护送花二小姐去炎国,墨熙宸也顺便说了花倾颜昨晚一舞惊艳的事情,至始至终,没有提洛檀雅一个字。  “墨相,你一向神机妙算,才智无双,陛下要你立刻回京,不是要你提要求。”三郁闷了,墨相果然难缠,他就是宣个圣旨,他容易吗?  话说,以前给墨相宣陛下的密旨,墨相也没这样啊。  墨相是生病了吗?  “本相当然听明白了,但一个国家和女人比起来,孰轻孰重,本相想你就是在笨,也应该知道吧,本相先向你说明国事,再说陛下的家事也不迟。”墨熙宸坐回椅子上,漫不经心的说道,自顾自的品着香茗,就好像眼前的这个大活人不存在一样,一派慵懒。  三的眼角和嘴角不自觉的抽搐几下,道:“墨相你这是公然违抗圣旨吗?”  “公然违抗?”墨相轻笑,冷冷道:“就你这样子,是公然?更何况,本相可没有说本相要抗旨。”面对面前的这个暗卫,墨熙宸丝毫不惧,反正又不是来杀他的。  至于抗旨嘛,他墨熙宸抗得圣旨还少吗?哪一次不是把慕青的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他有他的计策,硬要改变,反而会适得其反,这个道理慕青比谁都明白,尽管心里不好受,但要墨熙宸帮忙,就必须吃这个哑巴亏。  “墨相,卑职说不过你,但你怎么也得给陛下一个合理的解释吧。”三吃瘪了,墨熙宸很厉害,三一直都知道,但三没想到的却是,墨相如此厉害,毒舌,毒得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人神共愤。  难怪有时在陛下面前提起墨相,陛下会那样一副扭曲的表情。 毕竟,婚约一场嘛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算了,看你这张笨嘴,也说不明白什么,本相写一封信,你给交给陛下陛下就好了。”墨熙宸看了一副呆傻模样的三,无奈的说道,提笔在桌案的信纸上写了自己要求和皇后自杀事件的解决方法。  “拿去吧。”墨熙宸把信交给了三。  “墨相你真的不走?”  “放心回去吧,一切后果由本相一人承担。”  看着黑影消失,墨熙宸伸了一个懒腰,上榻休息,睁眼看着床顶,嫣红的薄唇微微勾起,风华绝代,他帮了慕青这么大一个忙,慕青没有理由不答应他的条件吧,小丫头,我只能为你做到这些了,护送你平安到达炎国,以后的路,需要你自己来走。  他墨熙宸是个无福之人,又怎么能奢求有小丫头的陪伴呢。  就算是强行在一起,他也给不了小丫头幸福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花倾颜和细雨嫣红在帐篷里一连三天都没有动静,薛渡不来,对她这里不闻不问,花倾颜乐得自在,墨熙宸倒是一天来一次,过问一下花倾颜的生活状况,却没有要启程的意思。  花倾颜也不出去乱走,就是规规矩矩的呆在自己的帐篷里,但关于她启程去炎国的消息却一点儿没有,花倾颜的一颗心不自然了起来,莫名的慌乱,更是要花倾颜寝食难安,又是一夜半梦半醒的过去了,花倾颜早早的起床梳洗,就在这时嫣红告知她墨相了来了,花倾颜眼光一亮,终于可以出发了吗?  “墨相,我们可以出发了吗?”当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映入眼帘的时候,花倾颜几乎是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她只是一个女子,不喜欢这个整天锣鼓喧天的军营,她不是九重深宫里的金丝雀,更不是泡在男人堆里的军妓,天高海阔,外面的世界,鸟语花香,恬适悠然,那才是她的世界。  即使是不能选择,那她为何不为自己争取呢?  前途路遥遥,茫茫无边际,能为自己争取片刻自由,她为什么不娶争取呢?趁着得来不易的轻闲时光,好好游一游苍国的大好山河。  “现在就可以走。”墨熙宸如实的回答道,两国的交换条件和合约已经达成,经过炎国皇上的同意,现在花倾颜一行人可以离开大营了。  “真的?”花倾颜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墨熙宸。  “真的。”  “细雨,嫣红,快收拾东西,出发了。”花倾颜兴奋大喊道。  “墨相,你去哪儿?”见墨熙宸要走,花倾颜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刚来就要走啊,好吧,花二小姐承认她喜欢美男,舍不得墨熙宸极品大美男离开,能躲看一眼是一眼,不知道从此一别,今生他们还有没有机会相见了。  毕竟,婚约一场嘛。  花二小姐怀着一颗小强心,自我安慰着,舔舐着受伤的小心灵。  “出去看看下人们收拾的怎么样了,你这收拾好,我们就出发。”清泉般的声音还是这样的好听,如同甘露一般,流过花倾颜的心田。  我们就出发?  这么说墨相要跟她们主仆一起走了! 墨相,你果然是块宝啊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这么说墨相要跟她们主仆一起走了!  想到这里,花倾颜就是一阵莫名兴奋,吃不到,看看也是非常养眼滴。  花二小姐心里邪恶的想着,“嘿嘿”奸诈的笑声响起,就连花倾颜自己也没注意到这奸诈笑声,满心满眼的就想着,一路上她挥着小皮鞭,怎么调教墨大丞相的威武形象。  “小姐,你笑什么呢。”嫣红好奇的问道。  “没没什么,一起收拾东西吧。”花倾颜这才回过神来,在回忆一下自己刚刚有些猥琐的想法,花倾颜自己都一个哆嗦,这么不要脸的想法,亏她想得起来。  花倾颜的东西本就不多,再加上花倾颜随时准备走,除了常用的东西之外,其他的东西都装着,可见花倾颜对这地方厌恶,在这里她花倾颜只是一个“礼物”而已,这里的人表面上对她恭恭敬敬,实则都是瞧不起她的,与其在这里碍眼,还不如有点儿自知之明。  而花倾颜知道,以后到炎国后宫,还有更激烈的“战争”等着她呢,只要想活着,想有出头之日,达成所愿,就必须学聪明,学会伪装自己,更有可能会去雪那些庸俗的女人一样,整天浓妆艳抹,为了一个男人,使尽浑身解数。  想到这里,花倾颜不禁抖了抖,她是思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邪恶了。  “花二小姐,你收拾好没有,墨相要我来通知您一声,可以出发了。”凌云爽朗的声音帐外传来。  “好了,凌云你进来帮本小姐拿下东西。”花倾颜连忙应了一声,招呼凌云进来帮忙搬东西。  果不其然,花倾颜在马车看到了那一张熟悉的俊脸,墨相不回朝吗?怎么跟她一路了?  “墨相,是要和我们一起走吗?”花倾颜纠结了半天,还是问出声来,希望,不是她想多了。  “当然,护送你到炎国是本相的任务。”清泉般的声音如溪流穿过肺腑,格外舒畅,一路有你,我欲何求?  出了军营,马车飞驰在官道上,花倾颜的心情格外舒畅,撩开马车窗帘,花倾颜饶有兴趣的欣赏着路边小景,野花野草,也要比宫廷里的名贵牡丹还要娇艳上几分。  骄阳似火,初夏的季节,处处鸟语花香。  “墨相,我们这是要去哪啊?”赶了半天的路,花倾颜才从自己的兴奋中回过神来,原本她查地图,计划着一站又一站路程和去处,而出来的兴奋心情和有如意郎君相伴的美好,花倾颜却全然忘了自己的计划,任由墨熙宸带着她走了。  还好墨熙宸不拐卖,要不然花倾颜被拐走卖了,估计还给墨熙宸数钱呢。  “去前面不远处清河镇,见一个人,然后一起上路。”依旧是清泉般的声音,墨熙宸如实的说道。  “见什么人啊。”花倾颜好奇的问道,什么人要和她们同行,是墨相的朋友吗?  “见了你就知道了。”墨大丞相发挥惜字如金的风格,并不打算多言,花倾颜只觉得一个天然制冷器在身边,在炎热的天气,觉得好舒服,墨相,你果然是块宝啊。 关在小黑屋里重造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夕阳西下,小桥流水人家。  黄昏时分,一行人终于到了清河县,在镇上最好的客栈清河客栈下榻。  掀开马车车帘,花倾颜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一身白衣如水墨画中走出一样,如玉的面庞在金黄色的夕阳下,绰绰生辉。  因为是黄昏,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客栈门口,偶尔只有三三两两的旅客出入,如玉的白衣公子,仿若隔世一般,静静的站在那里,目光头来,一双温和的眸子对上花倾颜惊喜的眼眸,相视而笑。  “有劳墨相了。”如玉般的公子,不是苍城大名鼎鼎的“如玉公子”花倾羽是谁,花倾颜的大哥,只见花倾羽看到花倾颜的身影,向这里走来,双手抱拳,先向墨熙宸多谢,温润尔雅,举手投足之间,无处不谦和。  陌上公子人如玉。  说得就是花倾羽吧,优雅,谦和,俊美,就像一块洁白无瑕的美玉一样,举世无双。  “花公子客气了。”墨熙宸回以一礼,优雅天成。  “墨相叫我倾羽就好。”花倾羽礼貌的说道,还是不习惯墨熙宸对他的尊称,哎,明明就该是一家人的。  “好,倾羽,你就叫我名字吧。”墨熙宸也不客气,随口答应。  “大哥——”正在花倾羽和墨熙宸二人寒暄的时候,花倾颜从马车跑下来,也不管是不是在大街上了,小跑着,直接扑到花倾羽怀里撒娇。  “你这丫头啊。”花倾颜宠溺的点了点花倾颜的眉心,无奈一笑,几天之内经历这么多,他家小妹,还是一样,这么的可爱,随性,天真烂漫。  花倾羽也没阻止花倾颜,不着痕迹的把花倾颜放下,拉着花倾颜的纤纤小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要墨熙宸先进去,然后自己拉着妹妹与墨熙宸并肩而行。  “饿坏了吧,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花倾羽引几人到大厅里的一个桌子前,上面摆满了各色家常小菜,冒着腾腾热气,阵阵菜香,显然是刚出锅的。  花倾颜看了花倾羽一眼,心道大哥真是有心了,大哥一定是算着时辰,让厨子做的吧。  “傻愣着干嘛,快吃啊。”头顶传来花倾羽催促的声音,花倾颜心中一暖,咽了咽口水,把淑女形象忘了个一干二净,丝毫不顾及在场的墨大丞相,拿起筷子便狼吐虎咽起来,看得墨熙宸一愣一愣的,小丫头平时吃东西不是很优雅的吗?  于是乎,我们花二小姐在墨大丞相心目中的位置便改变了,从偶尔粗鲁,举止优雅的大家闺秀,升级成了什么时候都粗鲁,不可理喻的毛丫头了。  “这丫头饿坏了,熙宸你别介意,快点吃饭吧,一会儿都被这丫头吃光了。”花倾羽囧了,心道:颜儿,你的如意郎君还在呢,你是被恶狼附身了吗?好像八辈子没吃到饭一样,还好这里人都不知道你是谁家,要是要爹娘知道了你现在这副德行,非凡把关在小黑屋里重造不可。 毒舌丑妇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墨熙宸看了狼吐虎咽的花倾颜一眼,嘴角一抽,拿起筷子,非常淡定的吃饭,优雅从容,与狼吐虎咽的花倾颜形成了闪亮闪亮的对比。  “花羽,昨天本小姐的话,你没听到是不是,我爹请你到我家用膳,你在这里吃什么,快跟本小姐回府。”花倾羽刚拿起筷子,还没动菜呢,身后一个“彪悍”的女声传来,花倾羽手一哆嗦,一双筷子华丽丽的掉在地上了。  感觉到异常,花倾颜眉头一蹙,抬头一看,一个凶巴巴的粉裙美人带着身后的一众家丁走了过来,那架势,分明就是你不肯走,就绑人的架势。  “万小姐,昨天的事情是个误会,花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花某以为小姐你被欺负了,这才仗义出手,一点儿也没有打擂台的意思。”花倾羽无奈,看向来这的美人万敏儿,温润的声音中尽是无奈。  “本小姐可不管,你赢了本小姐的擂台,就得娶本小姐,你这样耍赖,是瞧不起万家不成?”万敏儿可不是好说话的主儿,一句话,大有你不从,本小姐就强抢的架势。  “噗,咳咳”听了万敏儿这句话,花倾颜一口菜没咽下去,呛到了,猛烈的咳嗽起来。  “颜儿,你还好吧。”一看花倾颜呛到了,花倾羽赶紧到了一杯水递给花倾颜,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轻轻的拍着花倾颜的背,一脸的担忧。  “没事,”花倾颜一口气把一杯清水喝下,好多了,饶有兴趣的看向万敏儿,见怪不怪,非常淡定的说道:“大哥都说了,这是误会,大哥也向你道歉了,你还缠着不放干嘛,难道是嫁不出去了?”  花倾颜看了看这个万敏儿,恩恩,有鼻子有眼睛有胸有屁股的,长得不说国色天香,也是花容月貌,比自己好看多了,应该不至于嫁不出去吧,再看看这野蛮劲儿,不管别人家要不要,反正她花倾颜未来的嫂子,可不能这样。  这么粗鲁的女子,怎么能配得上她温润如玉的大哥。  “你才嫁不出去呢,毒舌丑妇,你是嫉妒本小姐比你长得好看吧。”万敏儿也不是善茬,花倾颜说她一句,万敏儿立即反驳了回来。  “呵呵,”一听这话,花倾颜不由得冷笑了起来,她想她也应该嫁不出去吧,但事实正好相反,花二小姐不但嫁出去了,还在三天之内嫁了两家,看看,还有一个谪仙美男未婚夫在眼前呢。  “你笑什么。”看着花倾颜的笑容,不知怎地,万敏儿的心里一阵发慌。  “笑你不自量力啊,”花倾颜如实的说道:“也不自己照照镜子看看,花公子是何等姿色,你死何等,竟敢前来找死。”看着自家大哥窘迫的神色,花倾颜玩心大起,忍不住把花倾羽和万敏儿的姿色放在一起比较了。  “你――”万敏儿气急“你”了半天也就这一个字。  “颜儿,你别闹了,”花倾羽看不过去自家妹妹欺负人了,看向万敏儿道:“颜儿还小,不懂分寸,万小姐请见谅。” 公子,奴家好怕怕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你你你个丑女,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本小姐的姿色。”万敏儿暴跳如雷,看花倾羽帮花倾颜道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本小姐只是陈诉事实而已,仅此而已。”花倾颜难得心情好,还不忘在“而已”后面强调一下“仅此而已”。  “丑女,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敢这么说本小姐,就要付出应该的代价。”万敏儿咬牙切齿,抽出腰间的软鞭,就往地面上一抽“啪”的一声,尤为刺耳。她万敏儿活了十几年,还没遇到过敢这么顶撞她的女子。  “公子,奴家好怕怕。”一看被气炸的万敏儿,花倾颜更加得意的揽起花倾羽的胳膊,小鸟依人的靠在自家大哥的肩膀,拍着小胸脯,直喊怕怕,却没看见花二小姐她哪里害怕了。  这回万敏儿要抽向花倾颜的软鞭不敢动了,害怕打到她心爱的公子,万敏儿狠狠地跺了跺脚,不理会花倾颜,反而看向花倾羽道:“花羽,你喜欢她吗?”  花倾羽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自家妹子,当然喜欢。  “你不喜欢我吗?”万敏儿心如刀绞,继续问道。  花倾羽想也不想的摇了摇头,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人,早就满了,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不管是多么出色的女子,在他花倾羽的眼里,也就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仅此而已。  无关万敏儿好不好,在花倾羽的心中只有一个女子的如花笑靥。  “花羽,你难道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吗?”万敏儿的哽咽的声音问道,这个男子,是她见过的最美最优雅最有侠义心肠的男子,为什么他就不给她半点机会!  “是因为她吗?”万敏儿指着贴在花倾羽手臂上的花倾颜,问道。  “不是。”简简单单两个字,让万敏儿的心里一松,不解又紧接而来,不喜欢为什么任由这个丑女人拉着他啊。  “咳咳,颜儿,别闹了。”花倾羽尴尬的轻咳一声,不着痕迹的拍掉花倾颜的手,看向万敏儿道:“万小姐花容月貌,追求你的好男儿多得是,你一定会找到如意郎君的。”  “话说,大哥你喜欢哪家小姐啊。”花倾颜忍不住好奇心,纠结了半天还是问了出来。  “小孩子,管那么多干嘛。”花倾羽一口反驳了花倾颜的话,心里一痛,也许今生,他和她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吧。  “大哥,我成年了。”花倾颜不满的嘀咕道,小眼神幽怨的看着花倾羽,就好像花倾羽是抢了小朋友糖果的大坏人一样。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也好要我输得的心服口服。”万敏儿坚决的说道,她万敏儿有生以来喜欢的第一个男子心有所属,她好歹也得知道她的情敌是谁吧。  “你没有必要知道。”  “呵,那就是没有了?”万敏儿突然一笑,道:“花羽,你拒绝本小姐的方法也太老套了吧。花羽,本小姐告诉你,你别以为我是一个女子就可以任你们男人随便欺负。” 我问心无愧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万小姐,你误会了。”花倾羽看着眼前的女子一愣神,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误会什么了?你连那女人是谁都不肯告诉我,我看根本就没有那人吧。你是瞧不起本小姐,还是本小姐太贱,追着你花大公子的屁股后面跑,你至始至终都没看上本小姐吧。”万敏儿被气得不行,更多的是伤心,伤心自己昨天看错人了,第一次的动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随意践踏,万敏儿也不管这里有多少人了,眼泪滑下,声嘶力竭的大喊完,便跑了出去。  万敏儿带来的那些家丁都慌了,他们第一次看见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姐这个样子,两个丫鬟追了出去,一个家丁回去通风报信,几个家丁留在这里守着,可不能要这个害小姐伤心欲绝的男人跑了,要不没法向老爷交代。  “羽,你的麻烦来了。”一直没有开口的墨熙宸终于开口了,饶有兴趣的看着花倾羽,一向温润如玉的花大公子,追求者不计其数,但有哪个敢对花大公子这样啊,又何时见过花大公子这么狼狈,好像受了惊吓的小兽,看来花大公子真的有心上人呢。  难怪这么大了还没有成亲。  “我问心无愧。”花倾羽淡淡的说着,依旧温润如玉,玉树临风。就坐在这里等着别人来找他算账。  “大哥,你还好吧。”花倾颜有些担心的看向花倾羽,一向温润如玉的大哥呢,刚刚大哥眼底的那一抹绝望的忧伤,是花倾颜从来没有见过的,也是绝对的真实,她在外面闯祸,事事都依靠大哥帮她兜着,两兄妹的感情自然没得说。  但现在花倾颜慌了,觉得自己对大哥的关心实在太少了,竟然连大哥的心上人是谁都不知道,而自己则是完完全全的依赖这大哥,花倾颜暗暗在心里发誓:  要她知道是哪个女人这么不开眼,竟然抛弃了大哥,她就去毁了这个女人。如果哪个女人是有苦衷的,她就要想方设法的要打个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这也是她能为大哥做得最好的是了吧。  首要目的:先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时间不大,便有官差来到客栈,点名要花倾羽去衙门走一趟。  “大哥,我陪你一起去。”花倾羽非常义气的站了出来,是要和花倾羽共进退。  “胡闹,乖乖留在这里。”花倾羽看向墨熙宸,道:“宸,麻烦你了。”  “你就放心吧。”墨熙宸给了花倾羽一个肯定的眼神。  “你们谁都别想逃,大人吩咐了,要把所有人带上。”为首的衙役凶巴巴的说道,敢惹小姐不高兴,就等着凌迟吧。  花倾羽刚想说什么,哪知花倾颜第一个同意,道:“对对对,我们是一伙的同进同出,是不是啊,墨大哥。”  “羽,还是一起去吧。”墨熙宸也赞成,反正在客栈呆着也是呆着,还不如去衙门看看戏,听听曲。真没想到,那个姓万的小姐,是县令掌上明珠呢。  “威武,威武……” 闹上衙门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威武,威武……”随着威武声响起,升二堂(没有群众观看)。  “啪,”惊堂木一拍,万长青看着躺下站着的三个人,大怒,大声喊道:“堂下何人,姓甚名谁,何方人士,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威――武――”又是一阵威武声,堂上三人仍然笔直的站着,不为衙役们的呼声所动。  “啪”又是一声惊堂木,“大胆草民,公堂不跪,来人,打跪。”  随着万长青一声令下,两个衙役拿着杀威棒走了出来,却看着面前三人,愣是没敢往前走一步,看着堂上三人,一个温润儒雅,一个冷艳若仙,一个优雅高贵,三个白衣人,三种气质,谁敢轻举妄动啊。  “本官说话没用了是吗?还不动手!”又是一声惊堂木,两个衙役一咬牙,拿着杀威棒向前走去。  “呵,”墨熙宸突然一声冷笑,笑得上座的万长青一身冷汗。  “你为何发笑,大堂之上,你这是亵渎朝廷法度。”万长青底气不足的说道。  “你个庸官,为了一些儿女情长,你就随便的逮捕良民,不知是我们亵渎朝廷法度,还是大人你亵渎朝廷法度。”墨熙宸冰凉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直说得万长青无言以对。  “这是本官的事情,与你何干,你们欺负了我孙女,本官还要坐视不理吗?”  “你分明是公报私仇。”花倾颜不服气的说了一句。  “天高皇帝远,更何况本官一向清正廉明,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就是去告本官,你们有证据吗?”万长青一顿,又道:“本官就这一个孙女,给本官当孙女婿,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给本官当这个上门孙女婿,花羽,本官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就不答应,非得闹上公堂来。”  “男儿成家立业,志在四方,怎么能给别人当上门孙女婿。”花倾羽义正言辞的说道,花家血脉何等高贵,婚假尚且要万里挑一,更别说什么要给谁家当上门孙女婿了,更何况花家这一代也就花倾羽这一个男丁。  只见万长青一挥手,所有的衙役都下去了。  “年轻人,你不要小瞧本官就是一个七品县令,打昨天看到你,本官就断定你前途无量,本官乃前朝护国公,没什么本事,但识人从来不会差,老夫看你一表人才,命中必是将相之命,你跟着老夫,老夫保你日后飞黄腾达,甚至青史留名,万长青就剩下一个孙女了,可以说孙女婿就是我所有的希望,只要你肯老夫必定倾囊相授,花羽,你能听明白吗?”万长青语重心长的说道。  万长青是刚毅的老人,一声戎马,六十多岁,是前朝世袭的护国公,一门英烈,为保前朝江山,万长青的七个儿子,先后战死,后来与花倾羽的祖父一起投降苍国,到头来只剩下一个孙女,与他相依为命,在清河县这个小县城生活。  一听是前朝护国公,花倾羽一愣,腿一软,当即跪了下来,还不忘拽了一下花倾颜的袖口,与他一起跪了下来。  “花庸之子花倾羽携妹花倾颜,见过护国公,久闻护国公英名,护国公请受花倾羽一拜。” 你是谁?!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花庸之子花倾羽携妹花倾颜,见过护国公,久闻护国公英名,护国公请受花倾羽一拜。”  “你你说什么,你是谁?!”万长青的手指颤抖了,看着跪在大堂上的花家兄妹,花庸之子,是太子的儿女吗?  “我是花庸之子,花倾羽。”花倾羽站了起来,直视万长青。  万长青有些颤抖的身起来,走到花倾羽面前,便是一拜,“万长青参见少主,小姐。”  “万老快起来,万里皇朝以亡,哪来得什么少主,我是您的晚辈,叫我名字就好。”花倾羽赶紧把万长青扶了起来,一贯如沐春风般的声音说道。  “好,倾羽。”万长青看着英俊不凡的花倾羽,目光闪闪,夹杂着不明液体,就要夺眶而出,真没想到,有生之年,他还能看到万里皇朝的后代,后生可畏啊,看着近在咫尺的花倾羽,万长青越发喜欢了。  “万老,你来介绍一下,这是舍妹,花倾颜,颜儿快见过万老。”花倾羽看向花倾颜,给万长青介绍道。  “倾颜见过万老。”花倾颜拂身一礼,落落大方。  “是个好姑娘。”万长青看着花倾颜一愣,不过还是开口称赞,心里纳闷,花家的后代,怎么能长得如此平凡呢,花家出美人,这可是天下不可公认的事实,万长青心里不解,但万长青也是懂得分寸的人,没挑明,可能花倾颜是个意外吧。  “倾羽,这位是?”万长青看向一旁兀自当背景墙的墨熙宸,白衣出尘,卓尔不凡,就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一样,冷清高贵,神圣不可侵犯。  这人,绝非池中物!  “这是当今丞相,墨熙宸。”花倾羽如实的给万长青介绍道。  “熙宸见过万老。”墨熙宸双手抱拳,微微颔首,不同于之前对万长青的漠视,这次竟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天下第一相果然不凡。”万长青看着面前的墨熙宸,连连称赞。  “万老,你就要我们在大堂上叙旧吗?”花倾颜一句话打破了万长青的激动心情,恍然大悟。  “诸位内宅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万长青便在前面带路,吩咐下人准备酒席,顺便把小姐叫出来。  “爷爷,你怎么把他们请来了?”进门一看到花倾颜一行人,万敏儿柳眉一蹙,把万长青拉到一旁,小声问道。  “敏儿,不能这样,花公子和花小姐是爷爷故人之子,今天正好老夫在这里,你们冰释前嫌吧。”万长青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花公子不愿意娶他孙女,他也不好强求,更何况花家这一代只有花倾羽一个男丁,他万长青要找得是上门孙女婿,花倾羽是肯定不能来的了,就算是花倾羽爹娘同意了,他也绝对不能同意。  万里国已亡不假,但万里国的血脉绝对不能断,好歹他们家数百年十几代人誓死捍卫的家族,不能就这么没了。  “爷爷,刚刚那个女的还欺负我了。”万敏儿仍然不服,凭什么爷爷待两个欺负了自己的人这么好。 花倾颜藏得深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敏儿,花家兄妹是爷爷故人的子女,你对他们兄妹不敬就是对爷爷不敬。”万长青板起一张脸,沉声说道。  “知道了,爷爷。”  万敏儿看着严肃的爷爷,也乖乖的听话了,坐在自家爷爷身旁,低头不语。  “羽儿啊,你们兄妹和墨,墨公子怎么出现在这小小的清河县了。”差点儿说露嘴了,还好墨熙宸之前提醒过万长青,说自己不想暴露身份。  墨熙宸,花倾羽,花倾颜三人对视一眼,达成共识。  “我们是出来游玩的。”花倾羽含糊的说道。  万长青何等精明,自然看出来花倾羽没说真话,但也没多问,问一些花家的家里情况,聊一些诗词歌斌什么的,万长青对墨熙宸和花家兄妹,不由得大加赞赏,墨熙宸和花倾羽渊博的学问,万长青并没有多少惊讶,毕竟这二人名声在外,早已名扬天下。  令万长青最惊讶的花倾颜,虽说清河县是个小县城,但花二小姐的名声,万长青也所耳闻,无才无貌又无德,而今晚谈论一番,万长青才发现世人的眼光有多么的迂腐,要说万长青刚看到花倾颜的时候还有点怀疑花倾颜是不是花庸亲生的,那谈论之后,万长青已经肯定花倾颜的身份,如此才华就和花倾颜的祖母一样,惊才满天下,隐约,万长青还能在花倾颜身上看到花倾颜祖母当年的影子。  只是,花倾颜藏得深罢了。  天下人,谁都当花二小姐是个废物,什么也不会而已。  当晚,几个人聊得都很尽兴,万长青有意留几人在府里休息,但在花倾羽和墨熙宸的一再坚持下,三人回了客栈。  简简单单洗漱完毕,花倾颜便换了衣服上榻休息。  赶了一天路的疲惫,和傍晚的风波,花倾颜也真是累了,头粘到枕头上,没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花倾颜在隐隐约约的打斗声中,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花倾颜看到一抹熟悉的白衣身影,正在于四个黑影打斗,四个黑影站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向白衣人发起攻击,招招狠戾,致命,显然来人不要花倾颜活。  “呆在那里,别动。”清泉般冰冷的声音传来,花倾颜很听话的坐在榻上,紧张的看着被包围在中间的白衣人。  不是墨熙宸是谁。  花倾颜鼻子一酸,都怪她没事儿找事儿,惹事生非,墨相也被他连累,不过,墨相的身手,好帅啊。  看着墨熙宸敏捷的身手,看着看着,花倾颜不由得痴了。  直到一声喊声响起,花倾羽和凌云花允(花倾羽的跟班)冲了进来,花倾颜才回过神来,由于花倾羽和凌云花允的加入,四对四,四个黑衣刺客明显处于下风,在一个人被墨熙宸伤了之后,四个刺客变想发逃了出去。  “颜儿,你受伤没?”墨熙宸第一跑上来紧张的问道。  “我没事。”花倾颜淡淡一笑,表示自己没事,好像想到了,不由得好奇的看向墨熙宸,道:“墨相怎么知道这里有刺客?” 墨大丞相心虚了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我我只是半夜饿了,出来找吃的,正好看见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进了你的房间,就过来看看。”墨熙宸含糊的说道,他才不会说,他该死的睡不着觉,脑子里全是花倾颜这个嚣张小丫头的身影,大半夜跑来偷看小丫头的。  墨大丞相心虚了。  “哦哦,大哥,墨相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刺客跑了,今晚应该不会来了。”花倾颜打了一个哈欠,直接躺到被窝里了,也不管几个大男人怎么看她,抱着被子,花倾颜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咳咳,熙宸,我们回房休息吧。”花倾羽也意识到了什么,清咳两声,提醒墨熙宸道。  花倾羽看着墨熙宸冷淡而不失关心的样子,心里酸涩,为什么,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老天都不要有**在一起呢,颜儿和墨相是,他花倾羽亦是。  告别了花倾颜和墨熙宸,花倾羽推开房间里的窗户,任由冷清的夜风吹打在身上,看着天上唯美的勾月,感慨万千。  一张笑靥如花,倾国倾城的脸,渐渐在月中隐去。  花倾羽的手不知不觉中,已经伸向了明月,清风袭来,让花倾羽回过神来,缓缓的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嘲讽一笑。  四年了,整整四年,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依旧没有半分动摇,反而是自己的思念,越发的强烈,那一抹倩影,无时无刻不在他的眼前回荡,疯狂的思念,越发不可收拾了。  但这又能怎么样!  佳人早就嫁为人妇,享尽人间荣华富贵,他花倾羽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无处分身,更何况她不愿意和他一起走呢。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不愧是流芳千古的诗句,花倾羽拿起桌上酒坛,一饮而尽,把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抛之脑后,化为一醉方休。  翌日,花倾羽起了个大早,像没事儿人一样,起床梳洗,下楼准备和花倾羽,墨熙宸一起用早餐。  “大哥呢?”花倾颜眉头一蹙,不解的问道,大哥一向早起的,怎么今天现在还没出来,这不正常啊。  “小姐,墨公子,你们先用膳吧,我家公子昨晚喝多了,现在还没醒呢。”正在这时花允从楼上走了下来,如实的说道。  “大哥从来不喝酒的,”花倾颜不解,一顿,又道:“小允子,还不从实招来,是不是你欺负大哥啦。”  “哎呦,二小姐,您就是借奴才两个胆子,奴才也不敢欺负公子啊。”一听这话,花允立刻皱巴起一张包子脸,撇开关系,生怕二小姐误会了真相,反过来折磨他。  “那大哥是怎么了?”花倾颜眨巴眨巴大眼睛,蝶翼一般的长长睫毛,扑闪扑闪的翩翩欲飞。  看着可爱的花倾颜,墨熙宸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嘴角不自觉的弯起,直把旁边桌吃饭的凌云看得一愣一愣的,相爷笑了吗?  “二小姐您还是等公子醒了,您自己去问吧。”花允闷闷的说道,二小姐,你就饶了奴才吧,这事儿千万不能说,尤其是对二小姐你,要不然公子会割了小的舌头的。 我大哥在睡觉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你对大哥还真是忠心呢。”花倾颜冷嘲热讽,对这个不肯说实话的花允,有很大的意见。大哥要是能告诉她,她还用问花允吗?  “二小姐过奖了。”花允随口答道。  “墨公子,我们先吃吧,不等大哥了。”花倾颜不着痕迹的瞪了花允一眼,花允的心里更苦了,公子啊,你不就是喜欢一个女人嘛,告诉二小姐有怎么了,说不定二小姐能帮你们在一起呢。  墨熙宸应了一声,便拿起筷子优雅的吃起了早餐,心里纳闷,一向谦和有礼,玉树临风的“如玉公子”给弄得如此失态,甚至不管不顾的大醉一场,但这毕竟是花倾羽自己的事情,墨熙宸无权干涉。  时间不大,一行几个人便都吃完了早餐,花倾颜难得留下墨熙宸跟她在厅里闲聊品茶。  “花羽呢?”万敏儿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进来,直接走到花倾颜这桌,也不拐弯抹角,直入主题。  “睡觉。”  简洁的两个字,花倾颜绝对不浪费一个字,因为她懒。  “他住在那个房间,我要去找他。”万敏儿问道,丝毫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千金小姐,去闯男子的房间,有什么不妥之处。  她万敏儿到时要问清楚,自己到底哪里不好,都送上门儿了,花羽还要拒绝她,花羽兄妹是爷爷的贵客,但一码归一码,有些事情,必须得问清楚才行。  “我大哥在睡觉,不宜打扰。”花倾颜眉头一蹙,不耐烦的强调一遍。  “这位小姐,还是请花公子出来吧,这万小姐要闹起来,我这小店就要遭殃了。”掌柜的一看这架势,赶紧过来劝说花倾颜,他们只是小本买卖,可经不起万小姐这么折腾,昨天那一批官差来,不知道吓跑了多少客人。  “遭什么殃,本小姐就不信了,万敏儿还能把房顶掀起来不成。”显然,花倾颜可不吃这套,论起买不讲理来,花二小姐敢认第二,谁还敢称是第一,万敏儿是刁蛮了一些,但万敏儿要真和花二小姐斗起法来,万敏儿只有倒霉的份儿。  当然前提是,万敏儿不使用武力的情况下。  掌柜的急了,墨熙宸乐得在一旁看热闹,非常淡定的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给了掌柜,掌柜却没有要的打算,墨熙宸又拿出一锭银子,掌柜的惹是一脸愁容的站在这里,看着万大小姐和花二小姐吵架,客人们走得走,散得散,掌柜的急得直跺脚。  “掌柜的,你别着急了,把你的客人都请出去吧,这店本,公子包了。”声音不大不小,冷冰清凉的声音几乎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公子,这不太好吧。”掌柜的看了看客人们,有些为难了,毕竟有些都是老主顾,就这么赶出去,以后还让不让他做生意了。  “本公子出双倍的价钱。”羽扇轻摇,墨熙宸说一不二。  站在墨熙宸身旁的凌云立即拿出一叠银票,就要给掌柜的。  “我说墨大公子,你有钱烧得是不是?!” 浪费是可耻滴!是可耻滴!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我说墨大公子,你有钱烧得是不是?!”一听墨熙宸清泉般的声音说出这种土豪的话,花倾颜瞬间炸毛了,包下客栈,还出双倍的价钱,墨大丞相你有银子烧得吗?!  浪费是可耻滴!是可耻滴!  如果墨大丞相是银子多,实在花不完,你大可以支援一下本小姐,好歹我两有过一纸婚书,总比给那些路人甲强。  本小姐远赴炎国,一路上吃喝玩乐,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呢。  “算是吧。”端起茶盏掩去嘴角不自觉的抽搐,轻抿一口香茗,墨熙宸非常淡定的点了点头,云淡风轻。  欠扁的样子风姿绝绝,举手投足间一派优雅,一身白衣如从画中走出,哪似凡人!  尽管身在县城中的小小客栈里,墨熙宸的风姿依旧如初,就如九天之上的谪仙一般,不染纤尘。  “那墨公子把银票给本小姐吧,本小姐自有用处,我们一行才不到十人,用不着包下整个客栈。”花倾颜巧笑嫣然伸出纤纤玉手,就要接凌云手中的银票,一双灵动明眸盯着银票,恨不得一下子把银票吐了。  吓得凌云一个哆嗦,拿着银票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本公子只想要清静。”羽扇轻摇,墨熙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清泉般的声音仿若天外传来。  “好了,不吵了。”一听这话,花倾颜立马见风使舵,“细雨,还不去把大哥叫起来,吃些东西,万小姐还在这里等着呢。”  “是,小姐。”细雨应了一声,便往楼上走去。  “墨公子,这银票……”花倾颜看着凌云手中的银票,咽了咽口水,话没说完,其中意思在明白不过了。  “凌云给花二小姐。”墨熙宸一松口,凌云虽然心疼,但主子的命令还是要听的,可怜的凌云只能一脸肉疼的看银票被嫣红小丫头收了起来。  同样一脸肉疼的还有掌柜的,快要到手的银子飞了,这心情有多难受,只有他自己知道。  “虚伪,财迷。”在对面桌坐着的万敏儿不屑的吐出四个字,她还以为这个花二小姐是什么样的大家闺秀呢,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小女子而已,早知道花二小姐这么财迷,她给她点儿银子不就搞定了,何苦浪费这么多唇舌,自己没占到半点便宜不说,还惹了一身臭。  万敏儿这个悔啊。  她和这样一个财迷吵什么架啊,简直侮辱了她千金大小姐的身份。  花倾颜兀自数着银票,才不管万敏儿怎么鄙视她,她得养家,她需要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这一点万敏儿是不会明白滴。  “颜儿,找我有事?”如沐春风般的声音传来,来人不是花倾羽是谁。  “她找你。”花倾颜努了努嘴,示意花倾羽看邻桌的万敏儿。  “万小姐找花某何事?”一看到万敏儿,花倾羽俊眉一蹙,保持着依旧优雅的声音问道。  “花公子能否借一步说话。”万敏儿站了起来,要求道。  花倾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你应该叫我阿姨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花倾羽和万敏儿出去了,墨熙宸回了房间,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花倾颜闲得无聊,反正刚刚赚了一大笔银子,不花发霉了怎么办。  于是,花倾颜便带着细雨嫣红出来逛街了。  但看着街道两旁无数沿街乞讨的难民,花倾颜呆住了,眼看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被饭馆的掌柜赶了出来,跪在大街上苦苦哀求的样子,好不可怜。  “大姐,你没事吧。”花倾颜被触动,不自觉的上前扶起那个可怜的妇女。  “好心的小姐,给口饭吃吧,宝宝都快饿死了。”那妇人有一个好心的姑娘扶她起来,眼中一亮,好像看到了万千希望,拉着六七岁的孩子,连连磕头,希望不要饿死街头,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大姐,快起来,我带大姐去吃饭。”花倾颜心有不忍,连忙把女子扶了起来,不顾干净与否,一手搀扶着女子一手抱起六七岁的小男娃,丝毫不顾及他们身上的泥土。  “你怎么又来了,这里不欢迎,快滚。”看得到女子又进了,掌柜粗鲁的声音再次传来,伸手就要推女子。  “你要干嘛!我们有钱吃饭你还不让进啊。”嫣红蛮横的声音响起,掌柜的见花倾颜和细雨嫣红主仆的穿着皆是上品,非富即贵,掌柜的不敢怠慢,立即点头哈腰,把几人迎到一间雅室。  “大姐,别着急,慢慢吃,来喝点水。”看着狼吐虎咽的女人和孩子,花倾颜的心里一阵酸楚,暗暗咬牙,一定要慕青这个昏君得到报应。  “谢谢恩人。”女子站起来对花倾颜拂身一礼,女子虽一身肮脏,这一礼却是周道,去了刚刚焦急浮躁,有股子说不上来的优雅。  “大姐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花倾颜连忙把女子扶了起来,嫣然一笑,战乱频发,像这样的事情是在平常不过的了,自己能帮的有限。  “我叫南灵韵,请问恩人尊姓大名,日后也好有个到达。”南灵韵问道,坐在南灵韵身边的小男孩很乖的坐在那里吃东西不吵不闹。  “不必了,只是一顿饭而已。天下受苦之人如是,我能做得也只是微不足道的。”花倾颜无奈一笑,她只是一个小女子而已,管不了什么天下苍生,能救得也只是一两人而已,解决不了根本的。  “不管怎么样是恩人救了我们母子,恩人还是留个姓名吧。”  “别恩人恩人的叫了,不知道还不知道本小姐做了多大的善事呢,我姓花,名倾颜,姐姐如果不嫌弃就叫我名字吧。”花倾颜说出来,自己也是一惊,她怎么把真实姓名说出来了,要知道现在想要她小命的人,还不好呢,昨晚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姐姐的名字好好听。”一直在吃东西的小男孩南锡仁,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嘴角微微勾起,小小年纪倒是有一分不可忽视的优雅与高贵。  “就你嘴巴甜。”花倾颜戳了戳南锡仁的额头,宠溺一笑,“我管你娘亲叫姐姐,你应该叫我阿姨,知道吗?” 本小姐貌美心善济世为怀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就你嘴巴甜。”花倾颜戳了戳南锡仁的额头,宠溺一笑,“我管你娘亲叫姐姐,你应该叫我阿姨,知道吗?”  “不,我就要叫姐姐,阿姨都是很老的女人,姐姐你多年轻啊。”小南锡仁一口反驳了花倾颜,说得明明不叫阿姨是他的错,可这错倒是要南锡仁说得头头是道,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仁儿,不得无礼。”听着儿子不讲道理的话,生怕儿子的不懂事惹怒了恩人,南灵韵开口说了小锡仁一句。  “灵姐姐,没事的,童言无忌嘛。”花倾颜淡淡一笑,表示自己没事。  “细雨,嫣红,你们两个拿出今天上午墨公子给的银子去买些米粮吧,在城中施粥,我们尽一点绵薄之力吧。”花倾颜淡淡的说道。  “是。”细雨嫣红答应一声出去了,其实小姐表面上看起来刁蛮任性,嚣张跋扈,但小姐的内心,确实比谁都善良的。  “颜儿,你的心真好。”细雨嫣红走后,南灵韵忍不住赞叹道。  “姐姐过奖了。”花倾颜脸颊微红,其实,她一点儿也没亏不是,“姐姐和仁儿吃饱了吗?我带姐姐和仁儿买点衣服,然后梳洗一番吧。”  “好。”南灵韵也没拒绝,一口答应了花倾颜的要求。  当南灵韵一身青色烟罗裙,美得不可方物的出现在花倾颜面前的时候,就连花倾颜也是一呆,没想到她随便在大街上一捡,竟然捡了一个大美人回来,她最喜欢大美人了。  “姐姐好漂亮。”花倾颜不住的赞叹道,手也不闲着,捏着洗白白的小正太粉粉嫩嫩的脸蛋,那叫一个顺手。  “娘亲,姐姐欺负我。”小锡仁幽怨的看着自家娘亲,这个姐姐好坏。  “呵呵,习惯就好。”南灵韵无耻的笑出了声儿,没想颜儿的爱好竟然和她一样。  花倾颜看了笑着的南灵韵一眼,再看向小锡仁,邪笑道:“对嘛,习惯就好。”  小锡仁默,姐姐和娘亲还真像呢。  “小姐,煮好一部分粥了。”细雨禀报道。  “走啦,我们去施粥。”拽着小锡仁的小手,也不管小锡仁愿不愿意,花倾颜就往外跑。  “颜儿,你要去施粥?”刚出了房门,就碰到了过来找花倾颜的墨熙宸,经过我们伟大的花二小姐一再威胁之下,我们的墨大丞相终于叫花二小姐“颜儿”了。  恩恩,用花二小姐的话来说,叫倾颜容被追杀,叫花二小姐太生分,还是叫颜儿最好了。  于是乎,一向能言善辩的墨大丞相无话可说了,只好屈服,反正就是一个称呼而已。  “是啊,本小姐貌美心善济世为怀,快来夸我。”花倾颜明媚一笑,下巴仰得高高的,就好像小狗狗一般,等着主人的爱抚。  “乖,”墨熙宸非常的配合的在花倾颜额头上轻轻一拍,道了一声“乖”,把花倾颜弄得莫名其妙。  “娘亲,姐姐的样子好像等着爱抚的小狗狗啊。”花倾颜身后小锡仁正在和自家娘亲说着悄悄话。  花倾颜风中凌乱,等反应过来去找墨熙宸,哪里还有墨熙宸的影子。 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花倾颜这个气啊,气冲冲的追了出来,看到得却是墨熙宸一身白衣胜雪,在客栈门前指挥人们搭棚施粥,难民们有条不絮的排队领粥,客栈里的伙计掌柜纷纷在帮忙,凌云花允花倾羽万敏儿都在其中。  此时,花倾颜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她被耍了!  原来墨熙宸之所以大方的把银子给她,便是料定她花倾颜会拿着这些银子买米的,反正左右都是买米,墨熙宸便做了一个顺水人情,大方的把银票给了花倾颜,他也乐得清闲,不用自己跑去买米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墨大丞相的计划之中,而自己却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花倾颜越想越气,刚想上去找墨熙宸算账,手却被人拉住了,花倾颜回头一看,正是南灵韵。  “颜儿,我和你很投缘,我们结拜姐妹怎么样?”南灵韵坚定的说道,一双灵动的明眸直视花倾颜深邃的瞳孔。  花倾颜眼中的兴奋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逃避,芊芊玉手从南灵韵的手中逃脱,“多谢姐姐美意,只是颜儿无福消受。”  “颜儿,你这是看不起姐姐吗?”南灵韵眉头一蹙,巧妙的绕开了花倾颜的话,反问道。她喜欢花倾颜的特别,喜欢花倾颜的善心,喜欢花倾颜的乖张,一切的一切,有和她像的,有不像的,但有一点南灵韵可以肯定,她想和花倾颜做姐妹,惺惺相惜的知音难寻,她南灵韵不想错过。  但,颜儿为什么不答应呢?  南灵韵可以肯定,颜儿的想法应该和她差不多的。  “不是。”花倾颜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那是什么。”  “不,姐姐,我是不幸之人,你和我结拜,你会遗臭万年的!”花倾颜说完,便转身向客栈里跑去,虽然认识半天不到,但她和南灵韵之间那种莫名的惺惺相惜之感,想靠近,想汲取,想保护。  花倾颜何曾不想认南灵韵这个姐姐呢。  但是,这有可能吗?  三天两嫁,她早就成了人们口中的笑柄,成了无倾城之貌,却有祸水之名的一代祸水,谁跟着她不倒霉?不受连累?  看得出来,灵姐姐秀外慧中,一看便是大家之女,虽不知灵姐姐为何流落到如此地步,但花倾颜清楚的明白,灵姐姐这颗金子,早晚会发光的。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污了人家的后半生。  花倾颜越想越伤心,窝到被子里,呜呜哭了起来。  “颜儿,姐姐不知道你都经历了什么,但我相信,我南灵韵这辈子能和你花倾颜做姐妹,就是我今生的福分,平平淡淡也好,青史留名也好,遗臭万年也罢,我南灵韵都认定你花倾颜这个妹妹了。”隔着被子,温柔的轻抚在背部滑过,使花倾颜莫名心舒,南灵韵的声音不大,但花倾颜听得出来,字字句句,全是南灵韵的肺腑之言。  “姐姐,你可不能反悔。”花倾颜猛地掀开被子,目光炯炯的看着南灵韵,仿佛要把南灵韵看穿。 不悔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不悔。”两个字南灵韵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她南灵韵的认准的人,绝对错不了。  “姐姐可要说话算话哦。”花倾颜一双明眸紧紧的盯着南灵韵,但她在南灵韵眼中看到得全是坚定。  “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颜儿,你要是在犹豫,我可就不认你这个妹妹了。”  “姐姐别急,实在是我的身份太尴尬,怕连累了姐姐。”花倾颜有些急了,连忙解释,生怕惹怒了这个她在大街上救下的姐姐。  “姐姐我都不怕连累你,你是祸国妖孽不成,还连累我?到时候谁连累谁还说不定呢。”南灵韵撇了撇嘴,显然是对花倾颜的不相信,世上能连累到她的人,还真没有几个。  不过,那要看她南灵韵愿不愿意出手了,一般人的帐,她可懒得买。  “实不相瞒,我是永乐次女,天下皆知我花倾颜,无才无貌又无德,我及笄之后高攀墨相订下了一纸婚约,羡煞了天下女子,可能是我的命太好了吧,老天都看不下去,让我这个祸害,嫁给天下第一相,谈婚论嫁的时候皇上一道圣旨,把我诏入皇宫,封为淑妃,三天之内二嫁,明明挂着丑女之名,却坐实祸水之实,呵,真是好笑。”花倾颜简单的叙述了一遍自己的经历,自己都对自己冷嘲热讽,嗤之以鼻了。  “就这些?”而南灵韵的反应却大出花倾颜的预料,南灵韵不答反问,她还以为是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呢,原来只是这一件小事,就把这丫头为难成这个样子。  是,在天下人的面前,花倾颜是个“祸水”,但在穿越而来南灵韵看来,也不过尔尔,这个时代女人是可悲,不能选择自己的人生,不能选择自己的夫君,而花倾颜的抉择,却给了自己一条明智的选择。  听了花倾颜的故事,南灵韵更是下定了决心,这个妹妹,她要定了,不求以后怎样,只求今朝有酒今朝醉。  “颜儿,你听着姐姐认准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身份,更不是你一身悲催的经历,你花倾颜只是我南灵韵的妹妹而已,仅此而已。”南灵韵把花倾颜抱到怀中,温柔的说着,眼里心里尽是温柔。  “姐姐真好。”花倾颜一顿,又道:“姐姐,颜儿先前跟另一个姐姐也结拜了,我们结拜的时候,把她也算上好不好?”  “哦?天下有什么样的,竟能入得了我们颜儿的法眼?”南灵韵不禁调笑道,也好奇那个与花倾颜结拜的女子是何方神圣。  “姐姐可能听说过她,她叫洛檀雅。”  “洛檀雅?天下第一妖妃?”南灵韵先是一愣,很快的反应过来,不由得大笑,道:“哈哈,不愧是我家颜儿,连天下第一美人都搞到手了呢。”  “姐姐你这是同意了?”  “当然同意了,多了那样一个美人妹妹,姐姐求之不得。”南灵韵毫不避讳的大笑起来,在这个异世,有两个奇女子与她相伴,她在这里的人生,一定不会枯燥的。 不求名扬天下,但求遗臭万年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今天我南灵韵,愿与花倾颜和洛檀雅结义金兰,不求名扬天下,但求遗臭万年,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听着南灵韵的誓言,花倾颜差点喷了,不求名扬天下,但求遗臭万年,真亏灵姐姐想得出来,不过,她喜欢。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今天我花倾颜,源于南灵韵,洛檀雅结义金兰,不求名扬天下,但求遗臭万年,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二人相视一眼,鲜血滴入酒盏中,一饮而尽。  “大姐,请受小妹一拜。”花倾颜说着,就要给南灵韵磕头。  “颜儿快起来。”南灵韵赶紧把花倾颜扶了起来,想在一边看热闹的小锡仁招了招手,道:“仁儿,快叫三姨。”  “不要,三姨多老啊,我就要叫姐姐。”小锡仁嘟着小嘴不满的叫嚣,眼前的明明是个姐姐,为嘛要他叫阿姨啊。  “仁儿,你不听话了是不是。”南灵韵生气了,仁儿一向挺听话的,今天是怎么了。  “大姐,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仁儿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更何况叫姐姐显得我真的好年轻的样子。”花倾颜一把拉住了南灵韵的手,似安慰似无奈,看着小锡仁的眸子里,全是宠溺。  “大姐,我们出去帮忙施粥吧,这么多难民,就这几个人一定忙不过来。”说着,花倾颜便一手揽着南灵韵的手臂,一手拉着小锡仁,想门外走去。  花倾颜只觉得后颈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颜儿,颜儿~~”南灵韵叫了几声花倾颜仍然没醒,“仁儿,你快去叫花公子和墨公子过来,就说颜儿被偷袭了。”  “恩。”小锡仁应了一声,便跑了出去,南灵韵又叫了几声,见花倾颜没有醒来的迹象,便使劲儿把花倾颜扶起来,往卧室里走去,眼看就要到榻旁了,南灵韵只觉得背后风起,前世杀手的警觉,南灵韵迅速回身,一拳便向来人砸去。  来人一闪轻松躲过,南灵韵反应灵敏,一脚踢出,打着打着十几个回合,不见高下,刺客大为惊奇,这女子没有内力,用得这诡异的功夫是什么?令人防不胜防。  “遇到本姑娘算你倒霉!”南灵韵冷哼一声,又是一拳砸去,由于手中有花倾颜这个累赘,本身没有内力,生小锡仁的时候条件不好,大伤了元气,六年来的教子生涯,南灵韵的身手早已不复当年,这次与一个杀手对打,南灵韵就已经很吃力了。  南灵韵突然觉得后颈一痛,隐隐约约看到在自己背后偷袭的另一个黑色身影,就不争气的失去了知觉,晕了过去。  “把花倾颜带走。”偷袭南灵韵的黑衣人道。  “这个女人呢?”  “留在这儿吧,带走也是浪费粮食。”  “轰”的一声房门被撞开,墨熙宸和花倾羽冲了进来,看到得只有晕倒在地上的南灵韵,还哪里有花倾颜的影子。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一看自家娘亲白色苍白的晕倒在地板上,小锡仁慌了,跑到南灵韵身边,拼命的喊着娘亲,希望把娘亲叫醒,陪自己玩儿。 这世上没鬼!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夜幕降临,月明,风清,繁星,破庙中一点火光,就像是在地上的星辰一样,闪闪发光,放眼望去,四周漆黑一片,破庙中的灯火越发显得温暖起来。花倾颜悠悠睁开双眸,自然的伸手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刺眼的火光映入眼前,花倾颜揉了揉眼睛,很快就适应了眼前的火光。“你醒了?”不带任何温暖的声音传入花倾颜的耳中,冰冷,刺骨,与墨熙宸的冷不同,墨熙宸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冷,而这个声音却是不带任何温度,是彻彻底底的冷。花倾颜听到这声音一颤,寻声看去,原来这里破庙里还有其他人,一个身穿黑衣的俊美男子,好看的五官,如同刀刻一般深邃,精致。“不用怕,我叫冷夜,是洛贵妃派来保护你的,劫持你的两个人已经被我解决了。”冷夜平静的说道,连看都不看花倾颜一眼,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在冰冷的夜里,谱写着自己的人生。一听是洛檀雅派来保护自己的,花倾颜悬着的一颗心微微放下了一些,也未全信,刚刚结拜的大姐南灵韵说过,这个世界上,能信得过的只有自己,自己的命运只有把握在自己手中的时候,才是最稳妥的。“这是哪里?”“荒郊野外。”冷夜答道。花倾颜⊙﹏⊙b汗,大哥,你这说和不说有什么区别啊,她当然知道这是荒郊野外,但这是什么地界啊啊啊!“这里离清河县不远,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回去。”冷夜看出来花倾颜的想法,淡淡说着。“哦。”花倾颜应了,便在自己坐着的草堆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目养神,心里感激,洛姐姐英明啊,派了一个人来保护她,要不然自己现在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一股烤鸡的香味转入鼻腔,花倾颜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就是想睡也睡不着了。“装睡的,你再不起来可就没有吃的了。”冰冷的声音响起,花倾颜面色一囧,大哥,你要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啊,人家是女孩子,女孩子要矜持,矜持啊。看花倾颜不起来,冷夜没了耐心,“那你继续装睡吧。”说着撕了一块鸡肉便往嘴里塞,细细的咀嚼着。“谁谁说本小姐不吃的。”听着冷夜咀嚼食物的声音,花倾颜吞了吞口水,再吞吞口水,好女不吃眼前亏,花倾颜直接跳起来,抢了冷夜手中一整只烤鸡,冷夜面无表情的拿起身边用叶子装着的另一只鸡,穿上树枝,漫不经心的烤了起来。“喂,你怎么不说话了啊。”一边啃着烤鸡,花倾颜直觉得这间破庙要被冷冻一样,明明是夏天,花倾颜却觉得身边冷气漫天,破庙里只能听见火堆的啪啪声,和自己啃烤鸡的声音,花倾颜哪是一个尴尬啊,虽然她花二小姐向来不拘小节,但这气氛也太诡异了吧,明明是两个人在这里,怎么感觉就她一个人呢,一只野鸡在火苗上自动翻转——花倾颜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在心里默念,这世上没鬼!这世上没鬼!花倾颜现在终于知道,墨熙宸那个冰块有多好了,跟眼前这个超级大冰块的比起来,墨大丞相是多么的温柔体贴济世为怀了,呜呜,墨相,好想你~~~~(>_<)~~~~ 就这样,花倾颜和冷夜大冰块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夜。“喂,起来。”清晨,东方刚泛起鱼肚白,花倾颜就被冷夜无情的叫醒。“天还没亮呢,再睡会儿。”天大地大睡觉最大,睡在地上本就不舒服,更何况昨晚这个大冰块好吓人的说,花倾颜很晚才睡着,现在天还没亮就要花二小姐起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再说一遍,快起来。”依旧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不容任何质疑。半梦半醒的花倾颜打了一个哆嗦,翻了一个身,继续睡。就在这时,冷夜的耳朵一动,敏锐的听觉告诉他,有人靠近,至少有三十人,各个都是一等一的杀手。“花倾颜,快起来。”冷夜提高了音量,只看到花倾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只毒箭,早已先发制人,向花倾颜飞来,说时迟那时快,冷夜一个转身抓起花倾颜一闪轻松躲过,紧接着一只,两只,三只,万箭齐发。一向冷静的冷夜的额头也上了汗水,这个女子,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竟然被人用这么阴险的方式报复,昨天,他解决了两个劫走花倾颜的杀手,之后他背着晕迷不行的花倾颜,先后遇到了不下十次杀手的追杀,好不容易挨过一个平静夜晚,又来了。这回倒是好,显然这些人是有备而来,不与他这个第一杀手硬碰硬,直接来个万箭齐发,这就是要至花倾颜死地啊。现在的花倾颜也清醒了过来,因为头被埋在冷夜怀里,花倾颜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羽箭破空声千道万道和冷夜长剑触碰羽箭的声音,只听声音便胆寒,花倾颜不明白,她就是一小小女子,干嘛非要至她与死地呢。她只想活着,只想要自由。难道就这点小小愿望,都不要她如愿吗?“呆着别乱动,我们突围出去。”依旧是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现在听在花倾颜的耳中却觉得莫名心安,花倾颜抱着冷夜腰的手有紧了一紧,这么多人要她死,她就必须活着,不光要活着,还要活得比谁都精彩,把想杀她,想辱她,想利用她的人,通通踩在脚下,恨恨地踩,踩碎,灰飞烟灭。花倾颜只听到羽箭破空声越发的浓密,自己的左腿上也不幸中了一箭,疼痛万分,鲜血像小溪一般一点点的流逝,但花倾颜硬是咬牙,一声没吭,因为她知道,她这个时候叫出声,只会给冷夜分心,自己和冷夜突围的希望便小了。喊声,打斗声不绝于耳,花倾颜的樱唇已被自己咬破,鲜血染红了嘴巴,尽量用疼痛来刺激自己不要晕过去,只要晕过去,能不能再醒来,便是个未知数了,因为花倾颜已经感觉到箭上有毒了。“咚”的一声,把花倾颜惊醒,花倾颜和冷夜一起摔倒在悬崖边上的地面上。“冷夜,冷夜,你快起来啊。”花倾颜从地上爬了起来,惊愕的发现,冷夜的身上大大小小已经中了七八箭,大小刀伤箭上无数,触目惊心。“花二小姐,冷冷夜不行了,不不能保保护你了,从这里跳下去,别别管我。”冷夜有些虚弱的声音说道。“冷夜,第一杀手,也不过如此,射箭。”只听一声冷笑,瞬息间,万箭齐发。“冷夜,救了我,我也不会放弃你的。”花倾颜忍着腿上的痛,也不知从哪里来得力气,双手紧紧的抱住冷夜的腰肢,使劲儿一翻身,二人便双双坠下悬崖。“对着崖底射箭。”领头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无情的封杀了冷夜和花倾颜的最后希望,覆天盖地的箭雨倾泻而下,花倾颜带血的嘴角上划出嗜血的弧度,明明是平凡肮脏的一张脸上,此时却显得风华绝代,刹那间,万物失华。“娘亲,你终于醒了。”看南灵韵睁开了双眸,锡仁小正太展颜一笑,稚嫩的小脸上露出喜悦的神彩。“颜儿,颜儿呢?”喝了一口宝贝儿子递来的水,南灵韵回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心里一痛,她怎么就这么没用呢,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墨相和花哥哥在找,娘亲你放心吧,花姐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小正太甜甜的声音安慰南灵韵。“对,颜儿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回来的。”宠溺的摸了摸小锡仁的头,南灵韵默默祈祷,颜儿,你一定要回来啊,大姐还等你带我去见二妹呢。正在给人们施粥的花倾羽突然心口一痛,手上拿着的大勺子应声带进了盆里。“花公子,你没事吧。”前来领粥的难民关心的问道。“没事。”花倾羽随口应了一声,心底一种不祥的预感漫漫升腾,久久不散。“公子,您一夜未眠,还是要小的来吧。”花允有些心疼的看着花倾羽,二小姐失踪了,公子昨晚一夜未眠,今天还早早的出来施粥,坚持小姐的愿望,这样的公子,要他怎么能不心疼啊。“也好。”花倾羽也没勉强,把这里的事情交给花允,刚刚剧痛的心口不疼了,但花倾羽清楚的知道那一下剧痛不是错觉,现在胸口要隐隐有着余痛。“宸,你过来一下。”花倾羽招呼一声在不远处忙碌的墨熙宸,墨熙宸会意,二人进了墨熙宸的房间。“羽,怎么了?”冷清,淡然,墨熙宸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谪仙。“颜儿找到没。”“还没。”“不行,我要亲自去找。”花倾羽一下子站了起来,就要出门。“羽,你不要冲动,相信本相的实力。”墨熙宸清泉般的声音悠悠响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仿佛乾坤天地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冲动?不,我绝对不是冲动。” 你敢死?!本相就要你诈尸!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冲动?不,我绝对不是冲动。”花倾羽一口否决了墨熙宸的话,那种心痛的感觉,是真实,是可怕,是不敢想象的。“羽,你这是怎么了?”墨熙宸有些不解,明明昨天还很沉稳的如玉公子,今天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呢。“我不知道,刚刚,心好痛,颜儿一定出事了一定出事了。”花倾羽突然捂住胸口,回味着刚刚的感觉,锥心刺骨。“羽,你可能是太劳累了,所以才会这样,你先去好好休息一下,有可能一觉醒来,颜儿就回来了呢。”墨熙宸清冷的声音安慰道,心里纳闷,以他三千暗影的办事效率,不可能到现在还找不到一个女子的下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劝走了花倾羽,墨熙宸一个人坐在桌案前,凝眉沉思,想制颜儿与死地的人,想想还真不少,那到底是谁呢,在他墨熙宸的眼皮底下劫走颜儿,还能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咯咯……”一只通体洁白的信鸽落在窗前,墨熙宸深邃的黑眸一亮,纤长白皙的大手凌空托起,信鸽便听话的飞了过来,墨熙宸在鸽子腿上取下字条。不看还好,一看――墨熙宸一个趔斜,差点瘫坐在椅子里,墨熙宸缓了缓神,再次拿起字条,反反复复看了十来遍,没错,一字没错。“公子,怎么了?”刚刚走进来的凌云看着墨熙宸苍白得仿佛就要羽化的脸色一愣,相爷这是生病了吗?轻抿一口凌云端过来的香茗,墨熙宸无力的把字条递给凌云。凌云一看,也是一颤,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花二小姐那个古怪精灵,刁蛮嚣张,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就这么被万箭穿心,跌落悬崖而亡了?这么大有胆识,有智慧,有才华的女子,到头来连死都没个全尸,这叫人如何相信!怎么敢相信!难道真是红颜薄命吗?墨熙宸一改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双拳握得咯咯直响。不信,他不信!他墨熙宸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赶在阎王面前抢人,更何况区区一个花倾颜――花倾颜,你死还没得到本相的同意呢。你敢死?!本相就要你诈尸!“相爷,接下来怎么办?”凌云看着墨熙宸狠戾的表情,缩了缩脖子,还是开口问道。“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这是谪仙的盛怒。“是。”凌云哪敢怠慢,他跟着墨熙宸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生气的墨熙宸呢。凌云心里暗暗发誓:敢要他主子不好受的人,就算那人死了,他也要把那人从十八层地狱里翻出来,绝对要那人,欲仙欲死,体贴一下什么叫灵魂在颤抖。当然,要是那人不幸落到墨相手中,那就得到福利了,那人一定会体会到什么叫灵魂颤抖的有节奏。“另外,封锁这事,千万不能要花倾羽知道。”墨熙宸补上一句,这事,还能拖多久拖多久吧,不知为什么,墨熙宸隐隐觉得,花倾颜没有这么容易就挂了,总有一天,他会找到她的,那个嚣张霸道有黑心的女子。骄阳似火,缕缕暖风在竹林中穿过,仿若瞬息间变成了沁人心脾的清风,缓解了天上火辣的太阳,清凉畅快,一弯清池倒映岸上的碧竹,风,缓缓的吹着,轻轻的托起岸上的朱叶,平静湖面的清水,宛若神来之水洗涤着滚滚红尘的忧烦。碧湖旁,是一座漂亮的竹屋,与翠竹、碧湖互相依衬,记住开得正艳的桃花静静在倚在竹屋前,在这碧色的海洋中天上几笔惊艳的神彩。竹屋里,竹榻,竹桌,竹椅,就连杯子也是竹子做的,清幽雅致,精美至极。竹榻上正踏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明明十分平凡的面貌,却有一种要人离不开眼球的美,弱风扶柳,让人见之生怜。蝶衣一般的羽睫轻颤,宛若翩翩欲飞的蝴蝶,美丽不可方物。女子眉宇轻蹙,全身的疼痛伴随而来,花倾颜杯具的发现,她不能动了,只要一动,她全身剧痛,就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身上咬一样。花倾颜聪明的不动,待身体上的剧痛渐渐消失了,花倾颜这才睁开双眸,映入眼前的就是这一室的清幽雅致,却至始至终还见到一个人。“你醒啦?”如沐春风般如天籁一般的声音传入花倾颜的耳中,花倾颜往门口一看,是一袭青衣的俊美男子,斜飞入鬓的眉,悠悠若清泉般的眼,英挺的鼻,刀削一般的薄唇,五官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如从画中走出,一袭青衣,一柄碧箫悬在腰间,清雅亦清,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如沐春风青衣绝,他是楚绝。这男子不同于墨熙宸的不食人间烟火,不同于花倾羽的翩翩如玉,不同于慕青的霸道张狂,这人给的感觉就是如沐春风般的舒服,就是阳光和雨露最好的结合,没有人能在见到他能不想亲近的,没有人能抵抗得了楚绝的魅力。花倾颜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咳咳,是你救了我吗?”花倾颜不客气的一口气喝了一杯楚绝递来的清水,抬头看向这个青衣男子。“难道还有别人吗?”楚绝不答反问,理所当然的自然,举手投足之间,尽是缕缕春风萦绕,沁人心脾。“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不知公子姓名?”“楚绝。”对于脱口而出的名字楚绝自己也是一愣,这个久仰的名字,连自己都不知道忽略多久了吧“好名字。”花倾颜忍不住赞叹道,也就只有这个“绝”字,配得上这样的翩翩公子了吧。“小姐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楚绝好心的提醒道。“我叫花倾颜。”“好名字。”“楚公子,跟我在一起的朋友呢?”花倾颜问道,为什么不见冷夜的影子,难道……不会的,花倾颜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第一杀手,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挂了。“那个刺猬人啊,死了。”如沐春风的声音在楚绝口中蹦出,说这么粗鲁的话,一点儿也不影响楚绝阳光甘露悠悠然的清雅形象。“死了?”很显然,花倾颜不相信,第一杀手,不会这么容易死的。“都扎成刺猬了,不死还活着啊。”翻了一个白眼,楚绝实在看不下去花倾颜这么关心别的男子了。“楚公子,那他葬在何处?”泪,无声滑下,要不是她冷夜也不会死,漫漫的愧疚弥漫花倾颜的脑海。“离这里很远,等你伤好了,在带你去。”楚绝淡淡的说道,优雅从容,如沐春风。“我的腿,没事吧?”虽然浑身上下没几个好地方,但左腿上的伤口特别疼,花倾颜不由得为自己的腿担心了起来,她年纪轻轻的花样年华,她可不想当瘸子。“花姑娘,请你不要质疑我的医术,以我的医术,你想死都成问题,更别说区区一条腿了。”楚绝的声音有些发沉,平生第一次有人敢质疑他的医术。“切,好意想死都成问题,你也好意思说出口,连冷夜都没救活,你还好意思你的医术怎么怎么样啊,你还真当你是神医啊。”冷夜的死,导致花倾颜的心情很不好,现在花倾颜被楚绝这一句“你想死都成问题”给气了,毫不犹豫的顶了回去。“原来是第一杀手,啧啧,真没想法,英明一世,到了最后竟然死得这么惨,”楚绝并没有花倾颜的起,反而感叹一下,没想到那个被扎成刺猬的男子,竟是大名鼎鼎的第一杀手,想不到啊想不到,冷夜会死得这么惨。“花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娶冷夜坟头多上一炷香的,以为冷夜在天之灵,”楚绝一顿,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花倾颜,又道:“看你这丑女,身世一定不一般吧,竟然请得动第一杀手,说说,家里给你花了多少银子。”花倾颜撇头,闭眼,不语,什么人嘛,看着是道貌岸然的翩翩浊世佳公子,其实也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花姑娘,花姑娘,花姑娘你还好吧。”随手拿起腰间的碧箫去戳花倾颜的脸颊,该说不说,这脸蛋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这皮肤还不错嘛,水水嫩嫩的,楚绝是越玩越顺手了。“那个楚公子,我有名字,你一口一个花姑娘叫着,很舒服吗?”终于花倾颜忍无可忍,猛地睁开眼睛狠狠的瞪着楚绝,咬牙切齿。“好的,颜儿,你可得给本神医挺清楚了,救你,是人情,不救你,是本分,多少人排着队等着本神医给治病呢,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的命,还在本神医的手里。”明明是威胁的话,从楚绝的口中说出来,竟然还是那样的如沐春风,暖暖的就如三月的阳光,可花倾颜一点也不敢质疑楚绝的话,是真假,冷飕飕的凉风,在时刻提醒着自己,要禁言,慎行,眼前这主儿,不能得罪,自己的小命要紧。 楚绝,你是属乌龟的吗?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咕噜”一声肚子叫把寂静的屋子叫醒,花倾颜尴尬的看向在一旁鼓弄药材的楚绝,“喂,楚绝,我饿了。”楚绝听到这句,恍然大悟一般拍拍脑袋,心道:“这丫头反应能不能再迟钝一点,晕迷七天,醒来也有一个时辰了吧,现在才感觉到饿。”再看看这傻里傻气的傻丫头,楚绝算是明白了,这丫头不是平时就很傻,就是从悬崖上摔下来,摔傻了。“等等啊。”楚绝应了一声,继续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药材,完全没把花倾颜的话,当回事儿。“咕噜咕噜~~”一连两声肚子叫,花二小姐忍无可忍了,大叫道“楚大神医,你能不能关心一下您的病人啊,要是我被饿死了,传出去,岂不是污了你神医的名声了。”“放心,这里就我两两个活人,你死了,我不说,不会传出去的,花姑娘,你安心长眠吧。”哪知道某神医非常淡定的回了这么一句。花倾颜风中凌乱。她这是得罪谁了?要这么对她!她就是一个为了自由自在生活,在这个世界的底层,苦苦挣扎的一个苦命姑娘而已。苍天啊,大地啊,放我一条生路吧。小女子貌丑心黑祸国殃民,赶紧收了我吧,我不想这么“屈辱”的活着,呜呜~~~~(>_<)~~~~ ,本小姐快被饿死了。某女在心里哀嚎,某神医继续非常淡定的捣药。直到某神医的药捣好了,某神医这才慢条斯理打水洗手,洗脸,洗药材。某女早就饿得昏昏沉沉了,躺在竹榻上,时睡时醒,当然,某女是被饿醒的。终于,香喷喷的山药出锅,花倾颜远远的就闻到香味了,而某神医依旧保持着他高贵优雅的形象,把锅盖掀开,让锅里热气腾腾的山药自然冷却,知道山药凉得差不多了,楚绝这才拿起大号的筷子,一个一个的夹起来,放到盆里。“楚绝,你是属乌龟的吗?这么慢。”花倾颜有气无力的叫着,要不是身上有伤不能动弹,又饿得没力气,花倾颜发誓,她绝对会把楚绝的祖宗十八辈,挨个问候一遍。其实,在花倾颜心里不知道问候了楚绝的祖宗多少遍了。“你猴急个什么,饿不死你啊。”楚绝端着山药走了进来,好听富有磁性的声音,依旧如沐春风,优雅从容,举止不凡。“本小姐都快去投胎了。”花倾颜对着头顶站着的楚绝翻了一个白眼,小声嘟喃着,只觉得头顶有两个楚绝,不不不是,是三个,四个。“噗,”楚绝被花倾颜这呆呆的小模样逗乐了,知道花倾颜饿得快晕了,也不慢吞了,把一盆山药放下榻旁,一双纤长白皙的大手三下两下的把一个山药的皮拨完,往花倾颜嘴里一塞,感到食物的靠近,花倾颜一个精彩,伸出小手,抱着长长的山药狼吐虎咽的啃了起来。看着这么可爱的花倾颜,楚绝抿唇一笑,自己这回捡到好玩的玩具了呢。楚绝又拿起一根山药,拨好,自己和花倾颜一起吃了起来。“我说楚绝,你这除了山药,没有别的食物吗?”一连吃了三根,花倾颜吃饱了四五分,娥眉紧蹙,不满的抗议道,空口啃山药,刚刚她是太饿了,所以狼吞虎咽着,但现在娇生惯养的花二小姐吃不进去了。某神医,你有没有搞错,你这山药连点儿盐都不放,是给人吃的吗?“还有竹笋,不过我不会做。”优雅的咽下一口山药,楚绝如实的说道,这可是他的唯一会做的饭,这丫头竟然嫌弃他!花倾颜的眼角和嘴角不自觉的抽搐起来,“你生活在这里,不会天天吃这个吧。”在花倾颜的脑海中,不禁浮现了某个如沐春风的青衣美男,天天啃山药的情景,啧啧,天天啃山药竟然还长得这么高,这么壮,这么美,花倾颜不禁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山药,是不是这山药有养颜驻容的功效啊,花二小姐想想自己将变得美漂漂的一张白嫩脸蛋儿。想到这里,花倾颜的小脸儿上,不禁浮现了坏坏的笑容,想象着自己变成超级大美女的一天,迷倒天下男子,哇哈哈O(∩_∩)O~还有自己去卖养颜美白脱变大美女的神奇山药,自己面前堆满的银子,和成千上万的女子买大山药的场景,赚翻了,赚翻了O(∩_∩)O哇哈哈~“不是,平时都是十三做的,他今天下山买东西去了。”楚绝的话,就好像一盆凉水下来,把花倾颜给浇了个透心凉,原来大山药就是就只是大山药而已。听到这里,花倾颜掉下了脑袋,看着手中的大山药,真相把这个大山药踩烂了。“那十三今天回来吗?”花倾颜眼中精光一闪,要是那个叫十三的回来,是不是就说明她能吃到正了八经的热腾腾的饭菜了。想到这里,花倾颜刚刚因为大山药不是“养颜美白脱变大美女神奇山药”时候的低落心情,瞬间回温,去你的“养颜美白脱变大美女神奇山药”,能吃饱肚子才是王道。“黄昏吧。”“我等。”花倾颜非常豪气的把自己吃剩的半个山药扔到盆里,有好吃的,谁还吃这个啊。“那你等吧,饿死别找本公子算账。”瞥了花倾颜一眼,楚绝端着装山药的大盆走了出去。花倾颜闭目养神,等着十三大人回来做香喷喷的饭菜,就快沉沉睡去的时候,花倾颜只觉得肚子一痛,呜呜~~~~(>_<)~~~~ ,她要便便,但她这样子瘫痪,怎么起来啊~~~~(>_<)~~~~ “楚绝,楚绝~~”花倾颜闭了闭眼睛,大声喊道,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她这么大的人了,总不能拉倒裤子里吧。“你又怎么了,花姑娘。”楚绝有些无奈的走到花倾颜榻前,问道。“我我我肚子疼,想想如厕。”花倾颜结结巴巴的说道,脸上早已红霞满天飞了。“哎,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正常现象嘛,我抱你去啊。”楚绝用手掩住唇角的笑意,想不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也有害羞的时候啊。不过,害羞的时候还蛮可爱的嘛,可比凶巴巴的强多了。“你不许偷看啊。”花倾颜觉得不稳当,大声提醒着外面的楚绝。“不看。”楚绝心道,给你清理伤口的时候,该看的不该看的,他哪里没看到,女人啊,就是矫情。“楚绝,进来接我。”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候,竹子搭建的茅房里,传来花倾羽虚弱的声音,楚绝听声便走了进去,把话语权抱了回来。“花姑娘,其实你不必如此,医者对待哪一个病人都是一样的,无论男女。”帮花倾羽盖好掖好被角,楚绝一脸淡然的说道,一表明自己的立场。“楚绝,我错了,是我小人之心,误会了你。”花倾羽的苍白的脸色刹那间红霞满天飞,极小的声音说着,自己伤得这么重,楚绝还把自己救好了,就凭这一点,楚绝“神医”的名号便是当之无愧的。“无妨,医者仁心,你只是我的病人而已。”楚绝淡淡一笑,为了宽慰面前的这个女子,其实说这句话,楚绝的心里有点小小的愧疚的,他真的是“仁心”吗?要他出手救治的人,就必须拿出他看得顺眼的东西,这要他看得顺眼,哪怕是一个麻袋也好,奇珍异宝也罢,他都会出手治疗,如果是他看不顺眼的,呵呵,那么抱歉,你就是给我万里江山,楚绝也会视而不见。而楚绝为什么要救花倾颜呢?只是花倾颜伤得过重,有挑战性,另外从悬崖下面看那么多凌乱的羽箭,就知道杀手们的狠戾,能遭到这么残酷方法被人追杀的女子,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呢,楚绝好奇。也算是临时兴起吧,反正楚绝是把花倾颜背回来了,并且救活了。“不要用那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是圣人,更不是菩萨。”楚绝无情的话,刹那间把花倾颜敲醒。“我什么时候能站起来啊?”看得出来楚绝不喜欢听这些,花倾颜立马聪明的转移了话题。“三天内。”楚绝肯定的说道:“十天之内便会无大碍,不过你得按照我的吩咐做才行。”“你确定十天之内能痊愈?”花倾颜不相信的眨了眨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楚绝。“是无大碍,痊愈得看你的体质了。”楚绝一边翻着书桌上的医书,一边说道。“如果我十天内真的好了,我一定要墨相给你写块扁。”花倾颜心情大好,看来她这次是真的遇到神医了呢。“你说的是墨熙宸?”沉默半晌,楚绝如沐春风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是啊。”楚绝一愣之后,道:“匾额就不必了,不过听说墨熙宸棋下得不错,我倒是想去切磋一番。”没想到,悬崖底下捡到的这个女子,竟然认识墨熙宸,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下棋就算了,你拿拿银针什么,墨相不如你,但要你下棋,恐怕你连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洛檀雅,今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下棋就算了,你拿拿银针什么,墨相不如你,但要你下棋,恐怕你连怎么死得都不知道。”花倾颜对楚绝的张狂嗤之以鼻。墨熙宸的威名可不是盖的,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尤其是在这个“棋”上,从墨熙宸名扬天下至今三年,从无败绩。这个楚绝说要和墨相切磋,简直就是自找苦吃。苍国皇宫,富丽堂皇,豪华的宫殿上,端坐着一华服美人,身穿大红凤袍,头戴凤冠,是一张娇颜平添了一股威仪,正是皇后严馨。大殿上单膝跪着一个黑衣人,恭恭敬敬的垂首立在大殿上。“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一个弱女子都抓不住,本宫要你们干嘛。”严馨的面色狰狞,哪里还是平时那个端庄贤淑的皇后娘娘了。“回皇后娘娘,不是手下等无能,而是花倾颜有第一杀手冷夜在保护,我等就是派再多的人去,也是枉然啊。”黑衣人一脸冰冷的说道,相貌平凡,是那种掉到人群中绝对找不到的那种,也绝对是最好的杀手,存在感低,在无声无息之间,便会取人性命。“一群饭桶,难道你们那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一个人?什么第一杀手,就是你们玩忽职守的借口!”显然,严馨丝毫不领情,劈头盖脸的又是一顿痛骂。“皇上驾到。”一声尖锐的通报声响起,严馨一挥手,黑衣人会意,转瞬间不见了身影。严馨脸上的狠戾尽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温和,奢华精致的凤冠凤袍穿在她身上,更显得她身姿玲珑,雍容华贵。慕青的脚步踏入大殿中,严馨已经迎了出来。“参加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爱妃请起。”慕青微微弯腰,伸手把严馨扶起,道:“爱妃在干什么,冷冷清清的,连一个侍候的人都没有,你们是怎么侍候皇后娘娘的。”慕青说着,凌厉的目光看向凤仪宫的宫女太监,龙威骇然。“陛下饶命。”一时间字听到哗哗的跪地声,和宫女太监们的求饶声。“陛下,是臣妾喜欢安静,不要他们侍候的,陛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为难他们了。”严馨娇媚温和落落大方的声音响起,仿若一阵暖风在慕青耳边拂过。慕青本也就是教训一下奴婢们而已,听严馨在求情,他也顺坡下了,“既然爱妃不予追究,那就算了吧。”“谢陛下不杀之恩。”“皇后,你这可就不对了,朕来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一杯茶水都没有。”慕青大步走到主位上坐下,看着严馨,颇为不满的说道。“陛下,你看看臣妾,陛下几天不来,把这事儿都给忘了。”严馨的责怪之意,再明显不过了,不过面上还得给慕青留面子,“来人啊,快给陛下上茶。”“皇后你这是责怪朕这几天没来你这了?”慕青何等精明,岂能不知严馨的用意,不就是怪他独宠洛贵妃和德妃,冷落了她吗。但他是皇帝,喜欢到哪个美人那里去,就到哪个美人那去,这可不是谁想管就能管的,毕竟,金口玉言的是他慕青,不是严馨。“臣妾哪里敢啊,陛下冷落臣妾好久,臣妾每日抄佛经,静思已过,都很少让人侍候了,只祈求陛下原谅臣妾的那一天,终于臣妾守得云开见月明,陛下来了。”严馨不动的声色的转移话题,心里再一次把洛檀雅诅咒了一遍。“馨儿过来坐。”慕青向严馨招招手,示意要严馨坐到自己的腿上,严馨应声坐了上来,慕青一挥手,一屋子的宫女太监全都识趣的退了下去。“陛下。”严馨柔声唤了一声,抬头看着慕青的脸,心里苦涩,她十五岁嫁给这个男人,现在她都二十五了,整整十年的夫妻感情,难道真的比不上一个洛檀雅吗?美貌,真的那么重要吗?比十年来的相守相伴还重要?想到这里,严馨的明眸中不禁莹起了水雾,她该怎么做,才能赢得这个男人心呢?除去一切障碍?天下之大,美人何其多,她就一双手,派再多的杀手,美人也是杀不净的,就算天底下只剩下她一个女人,她就真的能得到陛下的爱吗?严馨不敢肯定,嫁给慕青十年,整整十年,青春不再,整天活在勾心斗角之中,她从一个清纯的少女,变成了一个手段狠辣的皇后,母仪天下,万民敬仰。而她,至始至终却重来没有在丈夫的眼中,看到一丝一毫的爱,有占有,有霸道,有唯我独尊,却从来没有爱。“馨儿,朕知道你一向温和大度,你怎么能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呢。”慕青有些无奈的说道,原来他一直以为最适合当皇后的严馨,也不再适合了。“陛下,臣妾不也为了陛下着想,为了陛下的江山着想嘛,陛下你不知道,私底下多少人说你这儿说你那儿,臣妾为陛下不甘啊。”一垂眸,两行晶莹的液体滑下,严馨委屈的说道,美人落泪,楚楚可怜。“江山是朕的,还是他们的?朕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难道喜欢美人也是错?这群顽固的老东西,是不是朕把他们养得太闲了!”慕青震怒,他才是苍国的皇,他喜欢哪个女人是他的家事,那些个老顽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陛下息怒,他们说得也不无道理。”“你说朕应该听他们的?”慕青不答反问,盛气凌人,一把推开怀里的严馨,大步走出大殿。“臣妾不是那个意思。”严馨跌倒在地,忍着疼痛声嘶力竭的喊着,看着那个远去的高大背影身子痛,心更痛。洛檀雅,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洛檀雅,今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洛檀雅,你很喜欢你那个义妹是吧,想和那个丑女一起祸国殃民?好,我严馨成全你,要你义妹死无全尸,要你生不如死!严馨的指甲划在坚硬的地砖,一道道血痕,清晰可见,狰狞可怖,她才是这后宫的主人,谁也别想取代她至高无上的位置,谁也别想抢了她的男人,陛下是她的,谁也别想得到!跟她作对的人,谁也别想站着离开这里!慕青愤愤是离开了凤仪宫,便直接来到了德妃花倾妆的宫殿。皇后严馨端庄贤淑,要强眼里容不得沙子;贵妃洛檀雅美貌妖娆,脾气古怪喜怒无常;唯独德妃貌美温柔,平易近人冰雪聪明。这也就是苍国后宫三足鼎立的局面的一个重要原因,通常慕青在皇后或者是贵妃那里受了起,都会到德妃这里来,花倾妆会用她的温柔与大度,替慕青排忧解难。“陛下,臣妾有话要问。”花倾妆突然跪到地上,一改温柔的面庞,被严肃取而代之。“爱妃何必多礼,起来问吧。”“不,陛下不回答,倾妆就不起来。”花倾妆仍是一脸坚决。“那爱妃问吧。”“淑妃在哪里?”花倾妆也不做作,直接开门见山。慕青眉头一蹙,并不打算告诉花倾妆,花倾颜的下落,“她自己跑来跟朕她皇宫里的生活,自愿去了甘露寺,带发修行,为苍国祈福去了。”“那颜儿什么时候回来?”一听花倾颜去了甘露寺,花倾妆悬着的一颗心才微微放下,虽说寺庙里生活简朴,从宫中被到那里就是被发配,但花倾妆知道花倾颜的性子,与其在宫中明争暗斗,还不如到寺庙里享享清闲。“这要看她的意愿了,当然朕会尊重她的决定,淑妃毕竟是爱妃的妹妹,朕不会亏待她的。”慕青一手把花倾妆从地上拽了起来,拉到怀里,向花倾妆保证道。“陛下,臣妾有一事相求。”花倾妆突然说道。“爱妃尽管开口便是。”花倾妆不着痕迹的退出了慕青的怀抱,跪在地上,郑重一拜,道:“虽然臣妾不知道陛下为什么要颜儿进宫,但颜儿不喜欢,臣妾在这里恳求陛下,让颜儿在甘露寺苦修三年之后,就放她自由。臣妾知道这有可能为难陛下了,但臣妾就颜儿这一个妹妹,请陛下成全。”“花倾颜有你这么两个姐姐,还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都向朕给她求情,哎,朕都嫉妒了呢。”慕青无奈的摇了摇头,真心不知道那个嚣张跋扈的丑女有哪里好,这么多人替她求情。“两个?”花倾妆懵了,她不是花倾颜的亲生姐姐吗?就她一个,颜儿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姐姐了?“爱妃你还不知道吧,淑妃也不知道走了什么好运,竟然入得了贵妃的法眼,听说这两姐妹一见如故,竟然在观景台上结义金兰,这不,在你之前,贵妃已经给她求过情了。”慕青有些无奈的说道,真不知道花倾颜这女人走了哪辈子的好运,把他身边的两个爱妃都弄得神魂颠倒的,分量比他这个夫君还要重要呢。不得不说,这个时候慕青有点吃味了,直想把花倾颜生吞活剥了。 高山流水棋逢对手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竹林幽静,清远亦清。 一身青色衣裙女子正拄着拐杖,在竹屋前练习走步,明明是在清新凉爽的竹林里,女子却累得满头大汗。 “花姑娘,我说你坚持不下来就别练了,别摔了加重伤势。”如沐春风般的声音从湖畔传来,花倾颜抬头一看,只见一身青衣的大神医正以非常**的姿势,斜倚在湖面的竹筏上,手中碧箫在湖面上轻轻摆动,荡起层层涟漪。 翠竹,碧湖,青衣人,就似一副美轮美奂的水墨画,一笔一划,描绘得尽是人间仙境,一浓一淡飞出尽是瑶池烟云。 花倾颜撇头,不理会这只妖孽,拄着拐住,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也不知是哪里来得石子,花倾颜没看到,脚一歪,重重的摔在青石板上,疼得花倾颜龇牙咧嘴,花倾颜咬牙坚持,天生的坚韧,是花倾颜不要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来。 “公子,花小姐,开饭了。”十三的声音远远的从小厨房里传了出来。 只见楚绝优雅的从竹筏上站了起来,脚尖轻点湖面,划出淡淡的涟漪,美轮美奂,几个起落,楚绝便来到了花倾颜身前。 “花姑娘,起来吃饭啦。”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在花倾颜眼前出现,好女不吃眼前亏,花倾颜伸出一只手搭在那只手上面,任由楚绝将她扶起来。 “都说了,你不用急于一时的,有本神医在,你一定可以正常走路的,你这么着急干嘛,回家去见如意郎君啊。”楚绝不凉不热的说着风凉话,丝毫没有在意花倾颜是他的病人,他要手下留情的观点。 被楚绝扶着来到庭院的石桌前,这时十三已经把饭菜摆好了。 “花小姐,你别太着急了,有我家公子在,你的腿肯定没问题。”十三再一次不厌其烦的说道。 “本小姐闲得蛋疼,想找事情做,怎么了。”花倾颜不满的说道,拿起筷子,化悲愤为食量,一个劲儿的猛吃。 楚绝主仆对视一眼,赶紧扒饭,一会儿就要被花倾颜吃没了。 午饭后,花倾颜慵懒的倚在湖边的大石上乘凉,头枕着几本大神医的宝贝医书当枕头,眼眸轻眯,好不舒服。 “喂喂,醒醒。”头顶传入楚绝不耐烦的声音。 “怎么了?”花倾颜撅着小嘴,幽怨的看着楚绝,楚大神医,你不知道打扰别人睡觉是很不道德的事情吗? “那本书给我。”楚绝指了指花倾颜头下枕着的书。 花倾颜也没了睡觉的兴致,把书都给了楚绝,哎,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谁要这是楚绝的地盘呢。 “你要是实在闲得没事,可以弹琴。”楚绝说着,便要十三把他的琴搬过来,交给花倾颜。 “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弹琴。”花倾颜一脸惊喜的看着膝上的碧玉凤尾琴,原来失传已久碧玉凤尾琴竟然在大神医这里,花倾颜看着眼睛不住的放光,是真的哎,大神医的宝物还真多。 “本公子可是全才。”楚绝骄傲的扬起下巴。 “你会做饭吗?”花倾颜汗颜,鄙视之(#‵′)凸。 楚绝脸色一囧,男人嘛,会不会做饭有什么关系。 “不会吧,”花倾颜得意一笑,看着某神医腰间的碧箫道:“看你总是带着一把箫,却没听你吹过,本小姐给你抚琴一曲,你回赠本小姐一曲箫,怎么样?” “那倒是要看你配不配了,碧月箫,只为知音响。”拿下腰间的碧箫,楚绝轻抚箫身,一抹爱怜在眼中一闪而逝。 高处,总是寒冷的。 楚绝的吹箫的境界早已达到极致,能配得上他箫声的人,少之又少,高处不胜寒,所以现在的楚绝很少吹箫了,他不喜欢那种高高在上的寒冷。 花倾颜撇了撇嘴,一个并不经常吹箫的人,他吹出的箫声能好到哪里去? 十指轻抚琴面,“铮”的一声琴音荡漾在翠竹碧湖间,清晰悦耳。 楚绝的眼睛一睁,看来花姑娘的琴艺不错嘛,但能不能配得上他的碧月箫,现在决断,还为时尚早。 如水的琴声悠然响起,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这是一种洁净的琴声,载着人的心灵驶回音乐深处,寻找精神的玫瑰。 婉转动听的琴声,足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清风轻抚湖面,掀起层层涟漪,仿佛随着天籁般琴声一起,绵绵起伏,婉转动听。 又是一阵清风拂过,凄清的箫声响起,箫声夹着冰泉之气,忽如海浪层层推进,忽如雪花阵阵纷飞,忽如峡谷一阵旋风,急剧而上,忽如深夜银河静静流淌…… 琴声,箫声,两种不同的声音,巧妙的结合在一起,高山流水遇知音,箫声,琴声,好像是在比试一番,箫声急转,琴声顿起,琴声悠悠,箫声慢慢,现在的竹林中琴声和箫声相撞,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谁也不肯让谁,只有一声美过一声的天籁之音,不断升腾。 在一旁观战的十三愣住,激动的热泪盈眶,没想到他这辈子还能碰到与公子的音乐造诣不分上下的人。 刹那间,竹林的鸟虫的鸣叫声没了,风声没了,只能听到琴声和箫声的相辅相成,相争相抢,高下难分,天籁之音碰撞出来火花的激动声。 一曲终了。 竹林里,除了静还是静。 清风荡起,垂落的竹叶在空中漫步,翩翩而下,轻盈的落入湖水之中,成了一叶扁舟,成了最好的信使,随着水流,把这个消息传向三国九州,四海八荒。 “花姑娘,承认了。”楚绝一手持箫,向花倾颜一抱拳,嘴角上滑过一抹绝美的微笑,宛若暖阳当空,风华绝代。 “楚公子客气了。”花倾颜微微颔首,心里惊讶,没想到大神医的音乐造诣,竟然如此之高。 “哈哈,十三,拿酒来,本公子要与颜儿不醉不归。”一阵朗爽的笑声突然响起,是说不出来的畅快淋漓。 “公子,花小姐有伤在身,不易……” 十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楚绝一口否决,“没问题,有本公子的医术在,颜儿的伤想不好都成问题。” 十三默。 花倾颜默。 世上还有没有比楚绝还自恋的人啦,想死都成问题?! 花倾颜的嘴角和眼角不自觉的抽搐起来,她突然觉得大神医好可怕,她必须远离,恩恩,尽管表面上看起来是温儒尔雅,如春风般和善。 但娘亲的话诚不欺我,越是美丽的东西越危险,如墨熙宸,如洛檀雅,如眼前的楚绝。 “熙宸,颜儿是不是早就有消息?”花倾羽目光紧紧的看着墨熙宸,仿佛就要把墨熙宸看穿。 “是。” 墨熙宸一闭眼,不得不说出事实,十五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再拖下去也是枉然,还不如要花倾羽有点儿知道。 “颜儿在哪里?”花倾羽身子一僵,僵硬的问道。 墨熙宸看向了窗外,示意要凌云说。 “花二小姐被掳走,中途被第一杀手冷夜所救……”凌云慢吞吞的说着。 “说结果,颜儿现在在哪儿?” “花二小姐和冷夜被追杀,万箭穿心坠崖而而亡。”说到最后,凌云结巴了起来。 凌云又何曾相信,唯一一个能让墨相动心的女子就这么没了,并且还是这么惨烈的方式。 万箭穿心,坠崖而亡! 八个字就如利剑一般,狠狠的扎在花倾羽的心里,花倾羽只觉得呼吸一窒,晕死过去。 “凌云,把倾羽送回房。”墨熙宸淡淡的声音说道,其中夹着多少的无可奈何,平生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没用,连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他还有什么资格存活在天地间。 但他墨熙宸不能死,九泉之下的娘亲还等他为她报仇,他还有重大的使命没有完成。更何况,墨熙宸总有莫名其妙的一种感觉,花倾颜还活着,正在某个地方,等待这他去救她。墨熙宸一掌拍在一旁的桌案上,实木做的桌案瞬间粉碎。 只要一天没见过颜儿的尸体,他墨熙宸就一天不会放弃寻找的脚步。 “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突然一个女子破门而入,纤纤玉手揪着墨熙宸的衣领,目露凶光。 “说多少遍都是一样的。”沙哑的声音响起,墨熙宸也不反抗,任由南灵韵揪着他的衣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南灵韵愣住了,手,不自觉的松了墨熙宸衣领,她知道,墨熙宸没有骗她,颜儿真的万箭穿心,坠崖而亡了。 但是,这个事实,要南灵韵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明明是刚刚结拜,颜儿,你就忍心留姐姐一个人在世上孤苦伶仃吗? “本相也不相信。”慢条斯理的抚平衣领处的褶皱,墨熙宸悠然说道。 听了墨熙宸这句话,南灵韵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着墨熙宸,墨熙宸,他这是什么意思?! “本相夜观天象,花倾颜的星辰未损,意在苍南,但极其微弱。”墨熙宸悠悠的说道。 “这么说颜儿现在还没死?” 高山流水棋逢对手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竹林幽静,清远亦清。 一身青色衣裙女子正拄着拐杖,在竹屋前练习走步,明明是在清新凉爽的竹林里,女子却累得满头大汗。 “花姑娘,我说你坚持不下来就别练了,别摔了加重伤势。”如沐春风般的声音从湖畔传来,花倾颜抬头一看,只见一身青衣的大神医正以非常**的姿势,斜倚在湖面的竹筏上,手中碧箫在湖面上轻轻摆动,荡起层层涟漪。 翠竹,碧湖,青衣人,就似一副美轮美奂的水墨画,一笔一划,描绘得尽是人间仙境,一浓一淡飞出尽是瑶池烟云。 花倾颜撇头,不理会这只妖孽,拄着拐住,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也不知是哪里来得石子,花倾颜没看到,脚一歪,重重的摔在青石板上,疼得花倾颜龇牙咧嘴,花倾颜咬牙坚持,天生的坚韧,是花倾颜不要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来。 “公子,花小姐,开饭了。”十三的声音远远的从小厨房里传了出来。 只见楚绝优雅的从竹筏上站了起来,脚尖轻点湖面,划出淡淡的涟漪,美轮美奂,几个起落,楚绝便来到了花倾颜身前。 “花姑娘,起来吃饭啦。”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在花倾颜眼前出现,好女不吃眼前亏,花倾颜伸出一只手搭在那只手上面,任由楚绝将她扶起来。 “都说了,你不用急于一时的,有本神医在,你一定可以正常走路的,你这么着急干嘛,回家去见如意郎君啊。”楚绝不凉不热的说着风凉话,丝毫没有在意花倾颜是他的病人,他要手下留情的观点。 被楚绝扶着来到庭院的石桌前,这时十三已经把饭菜摆好了。 “花小姐,你别太着急了,有我家公子在,你的腿肯定没问题。”十三再一次不厌其烦的说道。 “本小姐闲得蛋疼,想找事情做,怎么了。”花倾颜不满的说道,拿起筷子,化悲愤为食量,一个劲儿的猛吃。 楚绝主仆对视一眼,赶紧扒饭,一会儿就要被花倾颜吃没了。 午饭后,花倾颜慵懒的倚在湖边的大石上乘凉,头枕着几本大神医的宝贝医书当枕头,眼眸轻眯,好不舒服。 “喂喂,醒醒。”头顶传入楚绝不耐烦的声音。 “怎么了?”花倾颜撅着小嘴,幽怨的看着楚绝,楚大神医,你不知道打扰别人睡觉是很不道德的事情吗? “那本书给我。”楚绝指了指花倾颜头下枕着的书。 花倾颜也没了睡觉的兴致,把书都给了楚绝,哎,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谁要这是楚绝的地盘呢。 “你要是实在闲得没事,可以弹琴。”楚绝说着,便要十三把他的琴搬过来,交给花倾颜。 “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弹琴。”花倾颜一脸惊喜的看着膝上的碧玉凤尾琴,原来失传已久碧玉凤尾琴竟然在大神医这里,花倾颜看着眼睛不住的放光,是真的哎,大神医的宝物还真多。 “本公子可是全才。”楚绝骄傲的扬起下巴。 “你会做饭吗?”花倾颜汗颜,鄙视之(#‵′)凸。 楚绝脸色一囧,男人嘛,会不会做饭有什么关系。 “不会吧,”花倾颜得意一笑,看着某神医腰间的碧箫道:“看你总是带着一把箫,却没听你吹过,本小姐给你抚琴一曲,你回赠本小姐一曲箫,怎么样?” “那倒是要看你配不配了,碧月箫,只为知音响。”拿下腰间的碧箫,楚绝轻抚箫身,一抹爱怜在眼中一闪而逝。 高处,总是寒冷的。 楚绝的吹箫的境界早已达到极致,能配得上他箫声的人,少之又少,高处不胜寒,所以现在的楚绝很少吹箫了,他不喜欢那种高高在上的寒冷。 花倾颜撇了撇嘴,一个并不经常吹箫的人,他吹出的箫声能好到哪里去? 十指轻抚琴面,“铮”的一声琴音荡漾在翠竹碧湖间,清晰悦耳。 楚绝的眼睛一睁,看来花姑娘的琴艺不错嘛,但能不能配得上他的碧月箫,现在决断,还为时尚早。 如水的琴声悠然响起,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这是一种洁净的琴声,载着人的心灵驶回音乐深处,寻找精神的玫瑰。 婉转动听的琴声,足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清风轻抚湖面,掀起层层涟漪,仿佛随着天籁般琴声一起,绵绵起伏,婉转动听。 又是一阵清风拂过,凄清的箫声响起,箫声夹着冰泉之气,忽如海浪层层推进,忽如雪花阵阵纷飞,忽如峡谷一阵旋风,急剧而上,忽如深夜银河静静流淌…… 琴声,箫声,两种不同的声音,巧妙的结合在一起,高山流水遇知音,箫声,琴声,好像是在比试一番,箫声急转,琴声顿起,琴声悠悠,箫声慢慢,现在的竹林中琴声和箫声相撞,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谁也不肯让谁,只有一声美过一声的天籁之音,不断升腾。 在一旁观战的十三愣住,激动的热泪盈眶,没想到他这辈子还能碰到与公子的音乐造诣不分上下的人。 刹那间,竹林的鸟虫的鸣叫声没了,风声没了,只能听到琴声和箫声的相辅相成,相争相抢,高下难分,天籁之音碰撞出来火花的激动声。 一曲终了。 竹林里,除了静还是静。 清风荡起,垂落的竹叶在空中漫步,翩翩而下,轻盈的落入湖水之中,成了一叶扁舟,成了最好的信使,随着水流,把这个消息传向三国九州,四海八荒。 “花姑娘,承认了。”楚绝一手持箫,向花倾颜一抱拳,嘴角上滑过一抹绝美的微笑,宛若暖阳当空,风华绝代。 “楚公子客气了。”花倾颜微微颔首,心里惊讶,没想到大神医的音乐造诣,竟然如此之高。 “哈哈,十三,拿酒来,本公子要与颜儿不醉不归。”一阵朗爽的笑声突然响起,是说不出来的畅快淋漓。 “公子,花小姐有伤在身,不易……” 十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楚绝一口否决,“没问题,有本公子的医术在,颜儿的伤想不好都成问题。” 十三默。 花倾颜默。 世上还有没有比楚绝还自恋的人啦,想死都成问题?! 花倾颜的嘴角和眼角不自觉的抽搐起来,她突然觉得大神医好可怕,她必须远离,恩恩,尽管表面上看起来是温儒尔雅,如春风般和善。 但娘亲的话诚不欺我,越是美丽的东西越危险,如墨熙宸,如洛檀雅,如眼前的楚绝。 “熙宸,颜儿是不是早就有消息?”花倾羽目光紧紧的看着墨熙宸,仿佛就要把墨熙宸看穿。 “是。” 墨熙宸一闭眼,不得不说出事实,十五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再拖下去也是枉然,还不如要花倾羽有点儿知道。 “颜儿在哪里?”花倾羽身子一僵,僵硬的问道。 墨熙宸看向了窗外,示意要凌云说。 “花二小姐被掳走,中途被第一杀手冷夜所救……”凌云慢吞吞的说着。 “说结果,颜儿现在在哪儿?” “花二小姐和冷夜被追杀,万箭穿心坠崖而而亡。”说到最后,凌云结巴了起来。 凌云又何曾相信,唯一一个能让墨相动心的女子就这么没了,并且还是这么惨烈的方式。 万箭穿心,坠崖而亡! 八个字就如利剑一般,狠狠的扎在花倾羽的心里,花倾羽只觉得呼吸一窒,晕死过去。 “凌云,把倾羽送回房。”墨熙宸淡淡的声音说道,其中夹着多少的无可奈何,平生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没用,连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他还有什么资格存活在天地间。 但他墨熙宸不能死,九泉之下的娘亲还等他为她报仇,他还有重大的使命没有完成。更何况,墨熙宸总有莫名其妙的一种感觉,花倾颜还活着,正在某个地方,等待这他去救她。墨熙宸一掌拍在一旁的桌案上,实木做的桌案瞬间粉碎。 只要一天没见过颜儿的尸体,他墨熙宸就一天不会放弃寻找的脚步。 “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突然一个女子破门而入,纤纤玉手揪着墨熙宸的衣领,目露凶光。 “说多少遍都是一样的。”沙哑的声音响起,墨熙宸也不反抗,任由南灵韵揪着他的衣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南灵韵愣住了,手,不自觉的松了墨熙宸衣领,她知道,墨熙宸没有骗她,颜儿真的万箭穿心,坠崖而亡了。 但是,这个事实,要南灵韵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明明是刚刚结拜,颜儿,你就忍心留姐姐一个人在世上孤苦伶仃吗? “本相也不相信。”慢条斯理的抚平衣领处的褶皱,墨熙宸悠然说道。 听了墨熙宸这句话,南灵韵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着墨熙宸,墨熙宸,他这是什么意思?! “本相夜观天象,花倾颜的星辰未损,意在苍南,但极其微弱。”墨熙宸悠悠的说道。 “这么说颜儿现在还没死?” 可以告诉娘娘吗?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这么说颜儿现在还没死?”南灵韵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她从来不信鬼神,星象之说,但这一次,她信了,只要有一点希望就是好的。“星象毕竟是星象,不可全信。”“那你还说?”南灵韵忍不住腹诽一下墨熙宸,墨大丞相,不带你这么腹黑的,一句话让人进入了天堂,有一句话,让人跌入了地狱。这忽高忽低的,姐姐我滴小心脏啊。“有点希望毕竟是好的,不是?”墨熙宸不答反问,仿佛他墨熙宸说的话就是真理一番,理所当然。南灵韵满头黑线,但又不想放弃这唯一的机会,只好硬着头皮答应,“好,我去试试,不过这路费嘛。” “本相出。”墨熙宸好不犹豫的答应了。“看得出来,你对我家颜儿有意思,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找?你就不怕我带着银子跑了?”南灵韵想不通,既然他知道线索,为什么不亲自去,英雄救美呢?而是要她这个花倾颜的结义姐妹去,想不通啊想不通。 “你不会的。”墨熙宸并没有解释,清泉般的声音依旧冰凉。“你就这么肯定?你就不怕我带颜儿跑了,不管这个和亲了?”南灵韵就不信了,她撕不下来墨熙宸淡定的面具。“那样更好。”哪知,墨熙宸的答案竟然是这样的,南灵韵懵了。“娘亲,找到花姐姐没?”一回房间,小奶包南锡仁便跑了过来,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娘亲。“有些消息,但不太准确,仁儿,你愿意和娘亲一起去吗?”南灵韵宠溺的掐了掐儿子的小脸儿,开口问道。“娘亲说得这是什么话,我们母子同生共死,娘亲去哪儿,仁儿就去哪儿。”小奶包脸色一沉,不满的说道。太过分了,娘亲竟然要抛弃他!听了小奶包这话,南灵韵兴奋的把小奶包抱了起来,狠狠的在小奶包的脸蛋儿上“吧唧”一口,连连赞叹,“不愧是娘亲的乖儿子。”“那个娘亲,我们什么时候走?”小锡仁问道,他真的好想好想花姐姐呢。“现在走吧。”我们南大美女向来说风就是雨,当然是说走就走了。“不向别人说一声吗?”小锡仁汗颜,她这个娘亲这么这么急躁呢,毛毛躁躁的,般什么事情能办好啊。“对哦,那人儿这里把东西收拾一下,娘亲去和花公子告辞。”竹林中,十三拿来了酒菜,摆在石桌上。 “来,颜儿,为我们知音相聚干一杯。”楚绝举杯一饮而尽,花倾颜看了看酒杯中的酒,一小口应该没事吧,花倾颜一咬牙,一饮而尽。恩恩,味道还不错。花倾颜品味香甜的果子酒,真是好酒啊,这回花倾颜放心了,这种酒当然不会喝醉了,一杯两杯三杯,花倾颜和楚绝喝得那是一个尽兴。“真没想到,本公子大发慈悲把你捡回来,竟然捡到宝了,颜儿,你真要本公子刮目相看。”楚绝不禁感概,一向见死不救的自己,劈天劈地的就回来一个人,他还一度的以为自己怎么了呢,今天看来,一切都是缘分。是上天给在高处不胜寒的他,送来一个知音。他的生活,也终于有了一抹色彩。“干,”花倾颜举杯与楚绝的杯中相碰之后,一饮而尽。也不知道怎么了,花倾颜鼻尖一算,竟然委屈的哭了起来,一串串的晶莹的泪水想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止也止不住。“颜儿,你怎么了?”楚绝发现情况不对,起身坐到花倾颜旁边的石凳上,拿出手帕耐心的帮花倾颜擦着眼泪,一边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昏君,我花倾颜只是一个女子而已,~~~~(>_<)~~~~ 呜呜,不就是骂你一句‘昏君’吗?你要不要这小心眼儿,竟然把抢进皇宫,我砍我砍我砍死你~~~”花倾颜一边哭着,一边论起粉拳就向楚绝打了过来。“颜儿,我不是昏君,你看清楚,我是楚绝!我是楚绝!”楚绝无奈只好捧起花倾颜的脑袋,让花倾颜不得不直视他,大声说道,试图让花倾颜清醒过来。“楚绝?”花倾颜眨了眨迷茫的大眼睛,认真的看着楚绝,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楚绝是个什么人物,眼前人影晃来晃去的,“咦?墨熙宸,你今天怎么穿了一身青衣啊,你不是四季不变的一身白吗?跟个丧服是的?”楚绝这回可算听到一个人名了,墨熙宸,整天穿着丧服?呵呵,亏这丫头想得出来,要是要墨熙宸知道有人说他,整天穿着丧服,墨熙宸会是属马表情呢?想到这里,楚绝的嘴角不进划出大大微笑,俊美无双。看得十三直擦眼睛,公子对一个女人笑了?十三在揉了揉眼睛,公子对这个女人还笑着?!难道这女子就是上天给公子的恩赐吗?十三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能和公子的碧月箫合奏一曲的女子,绝对配得上,虽然长得难看了点儿,但只要公子满意,也没什么的嘛。天知道,当十三知道他家公子不近女色的时候,他有多么的绝望。“花倾颜,你看清楚了,我是楚绝,楚绝!”楚绝不厌其烦的有重复一遍,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不会把忘了吧。“楚绝?”花倾颜费力的想了想,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就是你给我吃难吃的大山药的!”楚绝默,你就不能想点好的。十三默,这女子好有勇气,竟敢说公子的不是。“山药好吃吗?”楚绝饶有兴趣的问道,既然记他就记住山药了,那就问问颜儿对大山药的印象吧。“好难吃,绝对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难吃的山药~~~~(>_<)~~~~ ”一听山药,花倾颜哭得更厉害了,“我伤成这个样子容易吗?竟然还拿这么难吃的东西折磨她的小舌头~~~~(>_<)~~~~ ”楚大神医风中凌乱。有那么难吃吗?不就是忘记放调味料了吗?他吃挺好吃的啊,非常纯正的山药味,绝对纯天然无公害产品,恩恩,要多纯就有多纯!“好了,难吃就难吃吧,颜儿,别哭了好不好?”楚绝这回可被花倾颜折腾的够呛,这可是他第一次安慰大哭的女子,颜儿 ,你给点面子好不好,别哭了。“我要找姐姐,我要姐姐……”“十三,怎么办?”楚绝把求助的目光看向立在一旁的十三,真没想到这丫头的酒量这么差,他就不要她喝酒了。“弄晕。”十三非常果断的说道。楚绝狠狠的瞪了十三一眼,“你怎么不早说。”十三默,公子你也没问啊。楚绝直接点了花倾颜的睡穴,花倾颜便乖乖的晕睡在楚绝怀里。楚绝把花倾颜横抱起来,送进竹屋里,细心的帮花倾羽也好被角,楚绝坐在榻旁,拿着手帕,细细的擦着花倾颜脸蛋上泪痕,莫名心痛。你到底受过多大的委屈,哭得这么凄惨,就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你一样。“公子,十三斗胆问一句。”十三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吞吞吐吐的说道。“问吧。”“公子,你是不是喜欢花小姐?”十三冒着被公子骂的危险,咬牙说出,这样她也算是对娘娘有个交代了。楚绝轻抚花倾颜的面庞,眼中尽是温柔,“可能是吧。”“可以告诉娘娘吗?”十三鼓起勇气,死就死吧,只要公子能幸福,能快乐,这比什么都好。“随便。”淡淡的两个字,在楚绝唇角吐出。十三听了,瞬间心花怒放,也忘了和楚绝说了,直接抛出了竹屋,找鸽子去了。看了一眼飞奔出去十三,楚绝无奈的摇了摇头,就随十三的意吧,更何况母亲不是一直担心着他的终身大事嘛,总在外面躲着,也不是办法,他不喜欢管家里的那个烂摊子是一回事儿,进不进孝道是另外一会儿事,对于母亲的希望,他都会尽可能的满足母亲。楚绝看着花倾颜甜美的睡颜,温和一笑,心里默默发誓:不管是谁让你这么伤心,颜儿你以后就不会伤心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等你腿好了,我们去见母亲,好不好?苍国奢华耀眼的水晶宫里,回音池畔,洛檀雅打开信鸽送来的纸条,身子一颤,差点儿掉进回音池里,怎么会是这样呢?这怎么会是这样呢?不是说第一杀手冷夜从未失手吗?!怎么被万箭穿心了?!洛檀雅愣了片刻之后,抓起宫女托盘里的夜光杯就往回音池里砸,“叮铃叮铃~~”的声音不断响起,可是这清脆悦耳的声音,丝毫取悦不了洛檀雅悲伤的心情,“叮铃铃铃~~”洛檀雅闲一个一个的砸不解气,抢过宫女手里的端盘,把整整一盘的夜光杯全部抛进回音池,叮铃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水晶宫中,与在风中摇摆的风铃声相会,形成美不可言的天籁之音,叮铃叮铃声声作响。一阵晕眩席卷而来,洛檀雅只觉得头一沉,向前倒去,只听“噗通”一声,淡红色的水花四溅。 有喜?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一阵晕眩席卷而来,洛檀雅只觉得头一沉,向前倒去,只听“噗通”一声,淡红色的水花四溅,在璀璨的水晶宫中开放,四季不落的樱花飞飞扬扬,漫天飞舞,好像在诉说着某种凄凉的美。 “娘娘,娘娘~~”宫女一阵乱,下池的下池,找太医的找太医。 翌日,花倾颜悠悠醒来,入眼的便是一张熟悉的俊美脸庞。 “楚绝,楚绝,”花倾颜轻轻的叫了两声楚绝的名字,楚绝没反应,花倾颜无奈只好继续闭目养神,等待有可能照顾了自己一晚上的大神医醒来再说吧。 可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大美男在守着自己,花倾颜的大眼睛一闭再闭,无论怎么闭都闭不严了,总是时不时偷看楚绝,睡意全无。到了最后,花倾颜索性直到看着楚绝出神,啧啧,一个大男人的,长得这么好看干嘛。 跟姓墨的一样,都是妖孽。 “醒啦?”楚绝看着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自己的花倾颜,心里偷乐。 “那个,我昨天喝醉了,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偷看被逮个正着,花倾颜的脸色微红,有些结巴的问道。 “很乖,像个小猫一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某神医说谎不打草稿,脸不红,心不跳。 “那样就好。”花倾颜这才放心,看来自己的酒得很好嘛。 “头疼吗?”楚绝关心的问道。 花倾颜这才感觉到脑袋昏昏沉沉的,酒,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啊。 “我去把十三给你熬得醒酒汤端来,你在这儿乖乖等着别动。”楚绝温暖一笑,如沐春风,看着可爱的花倾颜,他是越看越喜欢了,自从知道自己喜欢花倾颜之后,就怎么看小丫头,都看不够,她是他一个人的花姑娘。 花倾颜轻轻的点了点头,对今天某神医很满意,以后某神医要是天天这个样子,生活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时间不大,楚绝端着一碗醒酒汤回来了。 “我自己来。”拿过醒酒汤,花倾颜一勺一勺的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道:“没想到你这里的醒酒汤在这么好喝,以后顿顿给我煮好不好?” “不好。” 简单的两个字,直接把花倾颜的理想破灭。 “不就是一碗汤嘛,有什么的,真抠门。”花倾颜瞪了楚绝一眼,不满的嘟嘟道。 “这里是有药材成分的,不能天天喝。”楚绝开口解释道,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又道:“今天该换药了,你是吃完早饭再换,还是现在换?” “现在换吧。”花倾颜也不做作,一口答应了,可是等到换药的时候―― “喂喂,楚绝,你看哪里呢。”花倾颜警觉的抱着腿,往床榻里移。 “我不看怎么给你换药啊?”楚绝双手环胸,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怎么行,男女授受不亲。”花倾颜俏脸涨红,抱着腿,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那个,更像是受欺负的小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楚绝。 “我自己来可以吗?”花倾颜小声恳求道,再想一想之前腿上被某神医的看过,花倾颜拯救红扑扑的俏脸,一下子熟透了。 “不行,今天要拆线,你确定你会拆!”楚绝想也不想,一口否决了花倾颜的小九九。心里不解,这丫头这别扭什么呢?他可是正人君子,行得正,坐得直,再看看花倾颜活像个熟透的猪蹄的小脸,楚绝无语了o__o”… 他楚绝,玉树临风,天下女子追之,念之,这丫头怎么怕他成了这个样子,他,有那么可怕吗?! “那你可不可以逼着眼睛啊?”花倾颜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说花姑娘,你想哪去了,医者不分男女,你只是我的病人而已,快点过来,我给你换药,你再不过来我走啦,你就等着你的腿废了吧,哎,可怜了一条如花似玉的腿。”楚绝故作惆怅的叹息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楚公子,你换药吧。”眼看着楚绝都要走出房间了,抱着残腿纠结半天的花倾颜,终于松口了。 “你想好了吗?男女授受不亲啊。”楚绝忍不住逗了花倾颜一下,没想到这小丫头害羞起来竟然这么可爱,以后应该多多调戏才行。 “你到底给不给本小姐换药啦。”哪知花倾颜一改之前的窘迫,竟然霸道了起来。 楚绝一挑眉,看来花姑娘下定决心了呢。 “你要不要闭上眼睛啊。”楚绝动作轻柔的挽起花倾颜的裤腿,露出白白厚厚的绷带,楚绝非常好心的提醒道。 “本小姐天不怕地不怕,还怕看一个小小伤口?”花倾颜大声说道,试图用声音掩盖内心的害怕,其实,她只是一个小小女子而已,瘦弱的肩膀,能扛得起的东西有限,但她偏偏不信命―― 花倾颜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天下人,女子也是有尊严的!女子一样可以肩负着重大的使命,拯救天下人!女子更可以做得比男子更好! 要天下正视女子的尊严。 花倾颜正兀自想着呢,一条白色的锦缎便已遮住了双眼,花倾颜毫不犹豫的将锦缎扯下,看着眉目含笑的楚绝,道:“我不怕,开始吧。” 尽管是花倾颜早有准备,但当他看到那个足足有三寸长,周边的肌肤和绷带都有新生的烂肉和淤血的时候,花倾颜也是狠狠的一阵。 楚绝看了一脸视死如归精神的花倾颜,一挑眉,他看上的人,果然不一样,要是其他的千金大小姐看到这样的伤口,恐怕早就被吓晕了吧。 楚绝现在伤口上撒了细细的一层粉末状麻药,然后拿起用酒精消过毒的小刀和酒精棉,细细的清理器伤口来。 不得不说楚绝的技术很好,麻药上得到位,用刀的手法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前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把花倾颜的伤口清理得干干净净,看得花倾颜目瞪口呆,要是先前花倾颜还对楚绝的神医名号有所怀疑的话,那么现在的花倾颜就对楚绝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神医不愧是神医! 连握刀的姿势都这么帅。 “拆线了,哪里疼要吱声。”楚绝好心的提醒道。 “恩。”花倾颜点了点头,为之前自己锯齿的想法,深深的默哀一遍,人家楚绝是医者仁心,而自己却小人之心了。 时间不大,药已经换好了。 “颜儿,你现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我和十三用完早饭会给你的那一份送过来。”楚绝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说道。 “不要我去跟你们一起吃吗?”花倾颜诧异,这几天用餐不都是他们三个人一起用吗? “是这样的,你刚拆完线,不易移动,走路的话,很容易碰到伤口的。”楚绝很专业的解释道。 花倾颜刚刚还有些崇拜的眼神,立即幽怨了起来,“楚大神医,你怎么不早说,我很饿的。” “我不是问过你了,你说要先换药的嘛。”楚绝掩唇轻笑,他的花姑娘,实在是太可爱了。 “那你抱我去吧,我真的好饿。”花倾颜秀眉紧蹙,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得不停,纠结了半天,还是厚着脸皮开口了。 楚绝无奈的摇了摇头,把花倾颜抱了出去,看在早早的就坐在石桌旁的十三瞪大了眼睛,一双八卦的小火苗闪啊闪啊的,闪闪不熄。 “吃饭。”花倾颜没看到十三的小眼神,楚绝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直接一个暴戾,楚大神医酷酷的吐出两个字。 “公子,你真厉害。”虽然便打了一下,但十三小童鞋发挥奏折打不死的小强精神,用只有他和楚绝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还不忘在桌子底下竖了一个大拇指。 楚绝瞪了十三一眼,十三立 马乖乖的收回了手,扒饭。 高端洋气上档次的水晶大床上,洛檀雅悠悠转醒,守在榻边的慕青露出惊喜的神色,吩咐宫女去叫太医。 “雅儿,你终于醒了,吓死朕了。”慕青双手握着洛檀雅的一只小手,极致疼惜。 “陛下,臣妾这是怎么了?”隐隐觉得慕青今天有点不对。 “太医说你有喜了。”慕青激动的说道,虽然他后宫三千,可他却每一个孩子,天知道这次洛檀雅怀孕的消息,他有多么的高兴。 有喜? 洛檀雅懵了,明明每次和慕青那个之后,她都有偷偷的吃药的,怎么会?洛檀雅不自觉的抚过自己的小腹,除了…… 洛檀雅的眼中出现了一抹惊喜,转瞬即逝。 洛檀雅想坐起来,但被洛檀雅按住了,“太医说了,你掉下回音池动了胎气,要卧床静养才行,不能走动。” “陛下,你这是要憋死臣妾吗?”洛檀雅的小脸皱成一团,楚楚可怜。 “乖啦,爱妃,为了咱们的皇儿,你就委屈几天嘛。”慕青宠溺的在洛檀雅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温和的声音就快要滴出水来。 “陛下,太医到。”一个宫女禀报道。 “快宣。” 时间不大,白发苍苍的太医就进来了,红布盖在洛檀雅的玉腕上,老太医隔着红布,细细的帮洛檀雅诊起脉来。 有喜?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一阵晕眩席卷而来,洛檀雅只觉得头一沉,向前倒去,只听“噗通”一声,淡红色的水花四溅,在璀璨的水晶宫中开放,四季不落的樱花飞飞扬扬,漫天飞舞,好像在诉说着某种凄凉的美。 “娘娘,娘娘~~”宫女一阵乱,下池的下池,找太医的找太医。 翌日,花倾颜悠悠醒来,入眼的便是一张熟悉的俊美脸庞。 “楚绝,楚绝,”花倾颜轻轻的叫了两声楚绝的名字,楚绝没反应,花倾颜无奈只好继续闭目养神,等待有可能照顾了自己一晚上的大神医醒来再说吧。 可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大美男在守着自己,花倾颜的大眼睛一闭再闭,无论怎么闭都闭不严了,总是时不时偷看楚绝,睡意全无。到了最后,花倾颜索性直到看着楚绝出神,啧啧,一个大男人的,长得这么好看干嘛。 跟姓墨的一样,都是妖孽。 “醒啦?”楚绝看着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自己的花倾颜,心里偷乐。 “那个,我昨天喝醉了,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偷看被逮个正着,花倾颜的脸色微红,有些结巴的问道。 “很乖,像个小猫一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某神医说谎不打草稿,脸不红,心不跳。 “那样就好。”花倾颜这才放心,看来自己的酒得很好嘛。 “头疼吗?”楚绝关心的问道。 花倾颜这才感觉到脑袋昏昏沉沉的,酒,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啊。 “我去把十三给你熬得醒酒汤端来,你在这儿乖乖等着别动。”楚绝温暖一笑,如沐春风,看着可爱的花倾颜,他是越看越喜欢了,自从知道自己喜欢花倾颜之后,就怎么看小丫头,都看不够,她是他一个人的花姑娘。 花倾颜轻轻的点了点头,对今天某神医很满意,以后某神医要是天天这个样子,生活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时间不大,楚绝端着一碗醒酒汤回来了。 “我自己来。”拿过醒酒汤,花倾颜一勺一勺的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道:“没想到你这里的醒酒汤在这么好喝,以后顿顿给我煮好不好?” “不好。” 简单的两个字,直接把花倾颜的理想破灭。 “不就是一碗汤嘛,有什么的,真抠门。”花倾颜瞪了楚绝一眼,不满的嘟嘟道。 “这里是有药材成分的,不能天天喝。”楚绝开口解释道,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又道:“今天该换药了,你是吃完早饭再换,还是现在换?” “现在换吧。”花倾颜也不做作,一口答应了,可是等到换药的时候―― “喂喂,楚绝,你看哪里呢。”花倾颜警觉的抱着腿,往床榻里移。 “我不看怎么给你换药啊?”楚绝双手环胸,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怎么行,男女授受不亲。”花倾颜俏脸涨红,抱着腿,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那个,更像是受欺负的小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楚绝。 “我自己来可以吗?”花倾颜小声恳求道,再想一想之前腿上被某神医的看过,花倾颜拯救红扑扑的俏脸,一下子熟透了。 “不行,今天要拆线,你确定你会拆!”楚绝想也不想,一口否决了花倾颜的小九九。心里不解,这丫头这别扭什么呢?他可是正人君子,行得正,坐得直,再看看花倾颜活像个熟透的猪蹄的小脸,楚绝无语了o__o”… 他楚绝,玉树临风,天下女子追之,念之,这丫头怎么怕他成了这个样子,他,有那么可怕吗?! “那你可不可以逼着眼睛啊?”花倾颜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说花姑娘,你想哪去了,医者不分男女,你只是我的病人而已,快点过来,我给你换药,你再不过来我走啦,你就等着你的腿废了吧,哎,可怜了一条如花似玉的腿。”楚绝故作惆怅的叹息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楚公子,你换药吧。”眼看着楚绝都要走出房间了,抱着残腿纠结半天的花倾颜,终于松口了。 “你想好了吗?男女授受不亲啊。”楚绝忍不住逗了花倾颜一下,没想到这小丫头害羞起来竟然这么可爱,以后应该多多调戏才行。 “你到底给不给本小姐换药啦。”哪知花倾颜一改之前的窘迫,竟然霸道了起来。 楚绝一挑眉,看来花姑娘下定决心了呢。 “你要不要闭上眼睛啊。”楚绝动作轻柔的挽起花倾颜的裤腿,露出白白厚厚的绷带,楚绝非常好心的提醒道。 “本小姐天不怕地不怕,还怕看一个小小伤口?”花倾颜大声说道,试图用声音掩盖内心的害怕,其实,她只是一个小小女子而已,瘦弱的肩膀,能扛得起的东西有限,但她偏偏不信命―― 花倾颜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天下人,女子也是有尊严的!女子一样可以肩负着重大的使命,拯救天下人!女子更可以做得比男子更好! 要天下正视女子的尊严。 花倾颜正兀自想着呢,一条白色的锦缎便已遮住了双眼,花倾颜毫不犹豫的将锦缎扯下,看着眉目含笑的楚绝,道:“我不怕,开始吧。” 尽管是花倾颜早有准备,但当他看到那个足足有三寸长,周边的肌肤和绷带都有新生的烂肉和淤血的时候,花倾颜也是狠狠的一阵。 楚绝看了一脸视死如归精神的花倾颜,一挑眉,他看上的人,果然不一样,要是其他的千金大小姐看到这样的伤口,恐怕早就被吓晕了吧。 楚绝现在伤口上撒了细细的一层粉末状麻药,然后拿起用酒精消过毒的小刀和酒精棉,细细的清理器伤口来。 不得不说楚绝的技术很好,麻药上得到位,用刀的手法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前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把花倾颜的伤口清理得干干净净,看得花倾颜目瞪口呆,要是先前花倾颜还对楚绝的神医名号有所怀疑的话,那么现在的花倾颜就对楚绝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神医不愧是神医! 连握刀的姿势都这么帅。 “拆线了,哪里疼要吱声。”楚绝好心的提醒道。 “恩。”花倾颜点了点头,为之前自己锯齿的想法,深深的默哀一遍,人家楚绝是医者仁心,而自己却小人之心了。 时间不大,药已经换好了。 “颜儿,你现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我和十三用完早饭会给你的那一份送过来。”楚绝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说道。 “不要我去跟你们一起吃吗?”花倾颜诧异,这几天用餐不都是他们三个人一起用吗? “是这样的,你刚拆完线,不易移动,走路的话,很容易碰到伤口的。”楚绝很专业的解释道。 花倾颜刚刚还有些崇拜的眼神,立即幽怨了起来,“楚大神医,你怎么不早说,我很饿的。” “我不是问过你了,你说要先换药的嘛。”楚绝掩唇轻笑,他的花姑娘,实在是太可爱了。 “那你抱我去吧,我真的好饿。”花倾颜秀眉紧蹙,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得不停,纠结了半天,还是厚着脸皮开口了。 楚绝无奈的摇了摇头,把花倾颜抱了出去,看在早早的就坐在石桌旁的十三瞪大了眼睛,一双八卦的小火苗闪啊闪啊的,闪闪不熄。 “吃饭。”花倾颜没看到十三的小眼神,楚绝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直接一个暴戾,楚大神医酷酷的吐出两个字。 “公子,你真厉害。”虽然便打了一下,但十三小童鞋发挥奏折打不死的小强精神,用只有他和楚绝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还不忘在桌子底下竖了一个大拇指。 楚绝瞪了十三一眼,十三立 马乖乖的收回了手,扒饭。 高端洋气上档次的水晶大床上,洛檀雅悠悠转醒,守在榻边的慕青露出惊喜的神色,吩咐宫女去叫太医。 “雅儿,你终于醒了,吓死朕了。”慕青双手握着洛檀雅的一只小手,极致疼惜。 “陛下,臣妾这是怎么了?”隐隐觉得慕青今天有点不对。 “太医说你有喜了。”慕青激动的说道,虽然他后宫三千,可他却每一个孩子,天知道这次洛檀雅怀孕的消息,他有多么的高兴。 有喜? 洛檀雅懵了,明明每次和慕青那个之后,她都有偷偷的吃药的,怎么会?洛檀雅不自觉的抚过自己的小腹,除了…… 洛檀雅的眼中出现了一抹惊喜,转瞬即逝。 洛檀雅想坐起来,但被洛檀雅按住了,“太医说了,你掉下回音池动了胎气,要卧床静养才行,不能走动。” “陛下,你这是要憋死臣妾吗?”洛檀雅的小脸皱成一团,楚楚可怜。 “乖啦,爱妃,为了咱们的皇儿,你就委屈几天嘛。”慕青宠溺的在洛檀雅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温和的声音就快要滴出水来。 “陛下,太医到。”一个宫女禀报道。 “快宣。” 时间不大,白发苍苍的太医就进来了,红布盖在洛檀雅的玉腕上,老太医隔着红布,细细的帮洛檀雅诊起脉来。 宝宝,娘亲是个坏女人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回禀陛下,娘娘已经没有大碍了,只好委屈娘娘在榻上躺几天,按时吃药,多吃些补品就好。”老太医恭恭敬敬的禀报道。 “下去领赏吧。”今天的慕青心情很好,对于自己要做父亲的这件事,表现出了兴奋。 好不容易送走的慕青之后,洛檀雅躺在榻上,摸着还平坦的小腹,百感交集,这孩子是慕青的吗? 要是慕青的,这个孩子就不能留! 慕青灭了她满门,她洛檀雅就是在不忠不孝,也不能做出为仇人生孩子,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如果那样,要她百年之后,怎么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不行不行,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 宝宝,娘亲是个坏女人,没有资格拥有你,对不起。 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锦被上,宛若墨水滴在宣纸上,浅浅的晕开一点,慢慢散开,凄美,绮丽。 但,孩子要是他的呢? 洛檀雅心中绞痛,如果要是她爱的那个人的,她岂不是扼杀了,他们两人之间唯一的牵绊了? 但,就那么一次,可能有吗? 洛檀雅的心里极具挣扎,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是洛檀雅太累了,含泪的睫毛一张一合,宛若翩翩欲飞的蝴蝶,蝶翼上还挂着几滴调皮的泪珠,泪珠顺着蝶翼般的睫毛滴落,也遮住了明珠般晶莹的双眸,洛檀雅渐渐睡去…… 华灯初上,风铃摇摆间,玲玲作响,好似明白主人的心情一样,和奢华耀眼的水晶宫殿,清风伴奏,谱写一曲盛世悲情。 凄凄惨惨戚戚…… 竹林中,花倾颜的腿终于可以不用拐杖正常走路了,毕竟是大伤初愈,花倾颜走得较慢,每天在这里仙境一般的竹林里,抚琴,吹箫,看书,睡懒觉。 这样的生活是花倾颜想也不敢想的,没想到在她经历一场骨肉分离的伤痛之后,上天会给她一个这样的未来,但,这样的日子能维持多久呢? 她悲剧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而已。 难道是自己这十几年来在苍城“作恶”太多?!得到报应了吗? 不对啊,虽然她花二小姐吃喝嫖赌无一不精,还总是打架斗殴,给家里造成的霉运连连,但她做得都是逞强扶弱的侠医之事,好不好! 算起来,她花倾颜还给人们做过不少好事呢,干嘛要抱复她啊。 虽然她花二小姐的名声不怎么滴,但她也是为人民百姓做过贡献滴人! “颜儿,你别走太久了,小心碰到伤口。”如沐春风的声音传来,一身青衣的楚绝翩翩走来,玉树临风,潇洒不凡。 “没事的,我累一些没关系,我的家人还在等我,我得快点好才行。”花倾颜冲楚绝甜甜一笑,一句话,简单的解释道。 “你的家在哪里?”楚绝随口问道。 “在苍城,不过,那个家怕事回不去了。”遥望平静的碧湖,花倾颜的眼神变得迷茫了起来,她失踪快一个月了吧,也不知道大哥和宸那边怎么样了?知不知道自己掉下悬崖了?知不知道她在这里。 “为什么回不去了?”楚绝俊眉一蹙,颜儿果然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呵,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怎么能说回去就回去。”想到这里,花倾颜不禁嘲讽一笑,三天两嫁,恐怕普天之下,也就她花倾颜做到了吧,嫁得还是两朝帝王,使她成功晋级“祸水”之位。 楚绝突然沉默了,原来她已经嫁人了,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你喜欢你的夫君吗?” “喜欢?”花倾颜不答反问,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嫁的第一个人,是把她强抢过去的,嫁得第二个人是她完全陌生的,却因为自己渴望已久的自由,自己硬加上去的。 喜欢? 不诅咒这两个人早死,就是她花倾颜最大的恩赐了吧。 “既然你不喜欢,为什么要嫁?”楚绝眉头一蹙,一丝欣喜在眼中划过,这么说,他要得到她,还是有机会的? “我当然不想嫁,但哪有我选择的机会啊,哈哈哈哈~~”想到这里花倾颜不由得自嘲的大笑起来,是啊,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机会,只因一张破布(圣旨)她就被八抬大轿,抬进重重深宫了。 谁问过她花倾颜愿不愿意啊! 楚绝沉默了,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是如此,包括世子子弟的婚姻,都是由家里包办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如果他要是遇不到自己喜欢的人,恐怕不远的将来,他也是那样的结局吧,由父亲给选个大家闺秀,就与他拜堂成亲。 直到楚绝遇到了花倾颜,楚绝才觉得他的未来有了希望,最起码,他可以娶一个自己的喜欢的人。 天,往往不随人愿。 楚绝可爱的花姑娘,竟然已经嫁人了?就算自己和花倾颜有机会在一起,他的家里也不会同意,他娶一个嫁过人姑娘为正妻的。 楚绝的声音依旧如沐春风,“那你何不选择不回去了。” “不回去?”花倾颜默默的念了一遍这三个字,静静的坐在一边的大石头上,看着楚绝认真的脸,“我可以选择不回去,因为在世人面前,我花倾颜也许已经死了,我大可以躲起来,过我的逍遥日子,但是,我不能――” “为什么?”楚绝不解,在一个在世人面前已经死了的人,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楚公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想瞒着你,”花倾颜一顿,又道:“我花倾颜是苍国永乐侯花庸的二女儿,姐姐才貌双绝,哥哥‘如玉’之名冠天下,唯独我花倾颜无才无貌又无德,却偏偏是祸水命,三天两嫁,呵呵,我花倾颜会因此名垂青史吧。” 听到花倾颜的家世,楚绝也是一阵,没想到这个普普通通的姑娘,竟然是万里皇朝的皇室后裔,永乐侯的一双儿女名扬天下,他自然听说过,但他却不知道,永乐侯竟然还有一个小女儿。 一直隐居山林的楚绝,自然不知道近来的传闻,听花倾颜说得话,楚绝有些半懂半不懂的,三天两嫁?都嫁给谁啦? “这些都只是一个虚名而已,颜儿,你不需要去承担那么多。”楚绝双手捧起花倾颜的脑袋,认真的说道,只要花倾颜的名字在这个世上消失,一身恶名不就没了?隐姓埋名,快快乐乐的过日子不是很好? “不行,”花倾颜想也不想的便拒绝了楚绝的心意,道:“我消失没关系,但我现在已经是苍国送给炎国的和亲礼物了,要是我死了,两国的和平协议瞬间就会撕碎,苍国百姓将再度受到战火的灾难,我不能这么自私。” “难道你伟大了?苍国百姓就会知道你的好吗?他们只会说你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楚绝的一字一句都深深的打在花倾颜心里最脆弱的地方,是啊,她伟大了?就会有人说她很伟大吗? 但她花二小姐是谁啊。 天塌了,照样当被盖,她只要做得自己心安理得就好,管什么别人怎么说呢! “我做我的心安理得,管人们怎么说的。”花倾颜一脸豪气的说道。 楚绝不怒反笑,真是一个傻丫头呢。 不过,傻傻的花姑娘,才是最可爱的。 “我给你三天时间,你想清楚,是跟着本神医过逍遥日子,还是回去当你的‘礼物’,想清楚啦,可不带反悔的。”楚绝说完便往竹林里走去,静静的翠竹林中只有楚绝如沐春风的声音回荡,久久不散。 回去当“礼物”,还是留下来过逍遥日子? 千面山下千面城门口,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大的女子国色天香风华绝代,小的清纯可爱机灵睿智。 “娘亲,我们急匆匆的赶到这里,花姐姐真的会在这里吗?”小奶包仰着头,问着一旁的女子。 没错,正是南灵韵和南锡仁母子。 “墨相说颜儿在苍南的,这里是苍南第一山,从这里开始找,准没错。”南灵韵自信满满的说道。 “娘亲,原来你也不知道花姐姐在哪里,就日夜兼程的往这里赶?”小锡仁汗颜,他就说了,娘亲的猜测,不能全信啊不能全信。 “宝贝,你要相信娘亲的直觉。”南灵韵狠狠地揉了揉小锡仁的头,恶狠狠的说道,竟敢怀疑她这个做娘亲的话,这小子,都是跟谁学的! “娘亲,不要揉啦,我的发型都乱了。”小锡仁不满的抗议道。 “小屁孩,你有什么发型。”南灵韵斜斜的瞥了自家儿子一眼,这小子怎么这么臭美呢,看看他娘亲自己,“不拘小节”的高尚品质,这小子怎么一点儿都没学会呢。 “快让开,快让开!”一人的大声喊叫,把正在斗嘴的母子二人惊醒,回头一看受惊的马车早已近在咫尺,要躲? 已经来不及了。 南灵韵的第一反应就是蹲下身来,紧紧的把儿子抱在怀里,把不宽厚却有力的后背面向马车,惊马的嘶鸣声不绝于耳。 碧月谷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南灵韵的第一反应就是蹲下身来,紧紧的把儿子抱在怀里,把不宽厚却有力的后背面向马车,惊马的嘶鸣声不绝于耳。 “咚”的一声巨响,肢体与马蹄碰撞的声音,异常刺耳,只听南灵韵一声闷哼,滚落在路边,人来人往的千面城门外,一下子聚集了层层围观的人。 “噗”只听南灵韵吐出一口血,晕死过去。 “嘶”又是一声嘶鸣声,一蓝衫男子一枚飞镖,正在马头,健硕的骏马倒地而亡。 “你怎么杀了马,你知道这马多少银子吗!”尖酸刻薄的声音从车便传来,只想一个绿衣女子拍着身上的尘土,一脸狠戾的看着蓝衣男子,那架势,要是这男子不陪她马钱,她就不罢休的样子。 “你的马伤了人。”薛恒冷冷的说道,向南灵韵母子走去。 “呜呜,娘亲,你醒醒啊,你不能扔下仁儿不管,呜呜,娘亲你快醒醒啊……”小锡仁拼命的摇晃着南灵韵的身子,哭得那是一个凄惨。 也许是上天可怜小锡仁,晕死过去的南灵韵终于睁开眼睛,“仁儿,咳咳,娘亲不不行了,”南灵韵费力的从脖子揭下一块上面刻飞龙的羊脂白玉,“你你先去苍城永乐永乐,咳咳,侯府找找花公子,要要花公子带你去炎过炎国,咳咳,找爹爹,这么多年,要要你爹爹把你你养大成人……” 南灵韵说着,嘴角不断的溢出触目惊心的鲜血,尤为刺目。 “娘亲,我不要爹爹,人儿只要娘亲呜呜,娘亲你别睡。”小奶包急了,眼泪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止也止不住。 “孩子,你先别哭,让叔叔帮你看看你娘亲。”一个亲和的声音传来,薛恒用手拍了拍小锡仁的背,好声安慰道。 而当那块刻出飞龙栩栩如生的羊脂白玉,映入眼前的时候,薛恒的心里一揪,这这不是他送给韵儿的那块玉佩吗?! 薛恒再看看满脸是血的女人,尽管脸上全是血渍,但一年的朝夕相伴,让薛恒一眼辨认出了南灵韵里,薛恒想也不想,直接把南灵韵抱在怀里,封住南灵韵的身上几处大穴,一把按住南灵韵的脉搏。 一滴清泪滑下,七年了,整整苦寻了七年,他终于找到了他心爱的妻子,却要他与爱妻天人永隔,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叔叔,你怎么了?”小锡仁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这个好心的叔叔,叔叔怎么哭了?叔叔的娘亲又没事。 “没事,”薛恒摸了摸小锡仁的头,这孩子,跟他长得多像啊。 不带小锡仁再说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蓝衣叔叔源源不断的给自家娘亲输送内力,可是南灵韵有吐了一口血,显然内力与五脏俱伤的南灵韵,没半点而作用。 “啊!”薛恒抱着晕迷不行的南灵韵仰天长啸,为什么为什么,他整整苦寻的爱妻到了他眼前的时候,竟然成了一具尸体。 “公子,你别着急,千面山上碧月谷里有个神医,如果你能到达神医要求的话,这位夫人可能有救。”一个好心的大婶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薛恒眼中一亮,连忙问道:“碧月宫在哪?” 大婶把具体的位置告诉了薛恒,薛恒把满身是血的南灵韵背起来,一手一提,把小锡仁想提口袋似的提起来,脚尖轻点,凌空而起,惊到了一种百姓高呼。 没多大时间人群恢复如常,只留下绿衣的小姐,咬牙切齿愤愤而去。 碧月谷山门前,薛渡还没进去呢,就被两个侍卫拦住。 “碧月谷圣地,闲杂人等免进。” “麻烦通报一声,炎国恒王薛恒有事求见箫神医。”背着南灵韵,薛恒礼貌的说道,把一个令牌递给侍卫,一派威严自天成,不需要任何粉饰,任何雕琢。 “你在这里等等。”一个侍卫应了一声,拿着令牌向后面的一片花海中走去。 “叔叔,这里会有神医吗?”小锡仁拉了拉薛恒的衣角,这里一个屋子都没有,就有一片五颜六色的花海,有人住吗? “会的。” 时间不大,侍卫就出来了,恭敬的把令牌还给薛恒,道:“谷主说了,炎国之人,一概不见不救。” “大哥哥,我不是炎国人,我求求你,让神医给我娘亲看看好不好?”稚嫩的童音响起,小锡仁眨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侍卫。 “你可知道神医为什么不救炎国人?难道我能拿出箫神医想要的东西也不行吗?”徐恒眉头紧蹙,不解的问道。 “谷主的行为一向古怪,这个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那就别怪我客气了。”说着,薛恒把重伤的南灵韵轻轻的放到一旁石柱旁,要小锡仁看着,长剑出鞘,便与链各个侍卫打了起来,几个回合下来,竟然不分高下。 “箫明,箫亮,带恒王进来。”用内力传出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晰无比。 “是,谷主。” “恒王请。” “请恒王一定要跟紧我们兄弟。”箫明说道。 “二位带路吧。” 路上无话,箫明,箫亮两兄弟带薛恒穿过布有迷阵的花海,入眼的就是几座清幽的竹屋和一望无际的浩浩竹海。 箫明箫亮引薛恒来到其中的一间竹屋里,竹屋里并没有一个人。 “箫神医呢?”薛恒眉头一蹙,警觉的问道。 “我在这里。”正在这时,楚绝从门口走了进来。 “你就是神医箫楚?”看着一身优雅随和的青衣男子,薛恒愣了,要他怎么想,也没想到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神医箫楚,竟然这么年轻,看着模样,也就二十三四岁吧。 “正是。” “请神医帮我治好她,只要我薛恒能做得到的事情,一定为箫神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薛恒一脸坚决的保证道。 “我不要你赴汤蹈火,三个条件就行。”楚绝如沐春风的声音,温和依旧,永远是那么的优雅,不染尘华。 “箫神医但说无妨。” “第一,帮我保护一个人,她在炎国不能有任何闪失。” “这个没问题。”薛恒一口答应,不就是一个人嘛,他堂堂一个王爷,做这点事情还难吗? “第二,要你那皇兄安分些,十年之内,不能与苍国发生任何战事。” “本王只能保证炎国不向苍国进攻。”两国合约上就是这么写的,虽然薛恒身子薛渡向来不是说话算数的人,但他大可以拿这个合约来压制皇兄,不进攻苍国,要是苍国来进攻炎国,炎国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只要炎国不主动进攻就好。”楚绝表示赞成,心里默念,颜儿,楚大哥能为你做得只有这些了。 “第三呢?” “我还没想好,以后再说吧。”楚绝一顿,又道:“你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违背今天的承认,告诉你,我箫楚能救活人,亦能杀人与无形。” “箫神医请放心,我薛恒敢拿这女人的性命发誓,一定会尽心竭力的去完成箫神医提出的条件,若违此事,天诛地灭。”右手高举,薛恒对天发誓。 一旁的小锡仁不屑撇嘴,发誓就发誓呗,干嘛扯上他娘亲啊,还拿她娘亲的性命发誓,你以为你是谁啊!竟然诅咒娘亲。 “那箫神医可以救人了吗?” “谁在外面?”薛恒凌厉的眼神看向门口,没想到箫神医这里也有贼人! “呵呵,是我。”花倾颜笑呵呵的从暗处走了过来。 “花姐姐?!”小锡仁一看到花倾颜的身影,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墨相果然是神机妙算啊,说花姐姐在苍南,他就在苍南第一山上看到了花姐姐。 “仁儿,你怎么在这里?”看到小奶包,好久不见甚是想念,花倾颜一把把小奶包抱到怀里,好好蹂躏。 “箫神医,救人要紧。”薛恒看楚家丝毫没有要救人的意思,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救人?救什么人?”花倾颜不解的环顾一下四周,正好看到满脸是血,不省人事的南灵韵。 “大姐,你把我大姐怎么了?”看着满头是血的南灵韵,花倾颜闭了闭眼睛,目光凶恶的看向薛恒,花倾颜的直觉告诉自己,姐姐受伤,一定和这个男人有关。 “花姐姐你误会,这个叔叔人很好的,不光打死那匹马,还把我和娘亲带到这里来让神医致伤。”小锡仁知道花倾颜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道。 “花倾颜多谢公子就大姐之恩。”花倾颜一听这话,知道自己误会了,面色一红,向薛恒拂身一礼,微微屈膝,礼仪之上无分毫不适,一派贵气自天成,还哪里刚刚趴在门边偷听被发现了,还理直气壮的野丫头了! “颜儿,你认识这女子?” “楚大哥,你快救救大姐吧,她可是我的结义大姐,同生共死的。”花倾颜故意把“同生共死”四个字加重了音量,催促楚绝别磨磨唧唧的了。 “把她抬到旁边的房间里去。”楚绝一句话,要薛恒和小奶包齐齐松了口气,这难缠的大神医,终于松口了。 宝宝,娘亲是个坏女人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回禀陛下,娘娘已经没有大碍了,只好委屈娘娘在榻上躺几天,按时吃药,多吃些补品就好。”老太医恭恭敬敬的禀报道。 “下去领赏吧。”今天的慕青心情很好,对于自己要做父亲的这件事,表现出了兴奋。 好不容易送走的慕青之后,洛檀雅躺在榻上,摸着还平坦的小腹,百感交集,这孩子是慕青的吗? 要是慕青的,这个孩子就不能留! 慕青灭了她满门,她洛檀雅就是在不忠不孝,也不能做出为仇人生孩子,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如果那样,要她百年之后,怎么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不行不行,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 宝宝,娘亲是个坏女人,没有资格拥有你,对不起。 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锦被上,宛若墨水滴在宣纸上,浅浅的晕开一点,慢慢散开,凄美,绮丽。 但,孩子要是他的呢? 洛檀雅心中绞痛,如果要是她爱的那个人的,她岂不是扼杀了,他们两人之间唯一的牵绊了? 但,就那么一次,可能有吗? 洛檀雅的心里极具挣扎,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是洛檀雅太累了,含泪的睫毛一张一合,宛若翩翩欲飞的蝴蝶,蝶翼上还挂着几滴调皮的泪珠,泪珠顺着蝶翼般的睫毛滴落,也遮住了明珠般晶莹的双眸,洛檀雅渐渐睡去…… 华灯初上,风铃摇摆间,玲玲作响,好似明白主人的心情一样,和奢华耀眼的水晶宫殿,清风伴奏,谱写一曲盛世悲情。 凄凄惨惨戚戚…… 竹林中,花倾颜的腿终于可以不用拐杖正常走路了,毕竟是大伤初愈,花倾颜走得较慢,每天在这里仙境一般的竹林里,抚琴,吹箫,看书,睡懒觉。 这样的生活是花倾颜想也不敢想的,没想到在她经历一场骨肉分离的伤痛之后,上天会给她一个这样的未来,但,这样的日子能维持多久呢? 她悲剧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而已。 难道是自己这十几年来在苍城“作恶”太多?!得到报应了吗? 不对啊,虽然她花二小姐吃喝嫖赌无一不精,还总是打架斗殴,给家里造成的霉运连连,但她做得都是逞强扶弱的侠医之事,好不好! 算起来,她花倾颜还给人们做过不少好事呢,干嘛要抱复她啊。 虽然她花二小姐的名声不怎么滴,但她也是为人民百姓做过贡献滴人! “颜儿,你别走太久了,小心碰到伤口。”如沐春风的声音传来,一身青衣的楚绝翩翩走来,玉树临风,潇洒不凡。 “没事的,我累一些没关系,我的家人还在等我,我得快点好才行。”花倾颜冲楚绝甜甜一笑,一句话,简单的解释道。 “你的家在哪里?”楚绝随口问道。 “在苍城,不过,那个家怕事回不去了。”遥望平静的碧湖,花倾颜的眼神变得迷茫了起来,她失踪快一个月了吧,也不知道大哥和宸那边怎么样了?知不知道自己掉下悬崖了?知不知道她在这里。 “为什么回不去了?”楚绝俊眉一蹙,颜儿果然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呵,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怎么能说回去就回去。”想到这里,花倾颜不禁嘲讽一笑,三天两嫁,恐怕普天之下,也就她花倾颜做到了吧,嫁得还是两朝帝王,使她成功晋级“祸水”之位。 楚绝突然沉默了,原来她已经嫁人了,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你喜欢你的夫君吗?” “喜欢?”花倾颜不答反问,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嫁的第一个人,是把她强抢过去的,嫁得第二个人是她完全陌生的,却因为自己渴望已久的自由,自己硬加上去的。 喜欢? 不诅咒这两个人早死,就是她花倾颜最大的恩赐了吧。 “既然你不喜欢,为什么要嫁?”楚绝眉头一蹙,一丝欣喜在眼中划过,这么说,他要得到她,还是有机会的? “我当然不想嫁,但哪有我选择的机会啊,哈哈哈哈~~”想到这里花倾颜不由得自嘲的大笑起来,是啊,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机会,只因一张破布(圣旨)她就被八抬大轿,抬进重重深宫了。 谁问过她花倾颜愿不愿意啊! 楚绝沉默了,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是如此,包括世子子弟的婚姻,都是由家里包办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如果他要是遇不到自己喜欢的人,恐怕不远的将来,他也是那样的结局吧,由父亲给选个大家闺秀,就与他拜堂成亲。 直到楚绝遇到了花倾颜,楚绝才觉得他的未来有了希望,最起码,他可以娶一个自己的喜欢的人。 天,往往不随人愿。 楚绝可爱的花姑娘,竟然已经嫁人了?就算自己和花倾颜有机会在一起,他的家里也不会同意,他娶一个嫁过人姑娘为正妻的。 楚绝的声音依旧如沐春风,“那你何不选择不回去了。” “不回去?”花倾颜默默的念了一遍这三个字,静静的坐在一边的大石头上,看着楚绝认真的脸,“我可以选择不回去,因为在世人面前,我花倾颜也许已经死了,我大可以躲起来,过我的逍遥日子,但是,我不能――” “为什么?”楚绝不解,在一个在世人面前已经死了的人,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楚公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想瞒着你,”花倾颜一顿,又道:“我花倾颜是苍国永乐侯花庸的二女儿,姐姐才貌双绝,哥哥‘如玉’之名冠天下,唯独我花倾颜无才无貌又无德,却偏偏是祸水命,三天两嫁,呵呵,我花倾颜会因此名垂青史吧。” 听到花倾颜的家世,楚绝也是一阵,没想到这个普普通通的姑娘,竟然是万里皇朝的皇室后裔,永乐侯的一双儿女名扬天下,他自然听说过,但他却不知道,永乐侯竟然还有一个小女儿。 一直隐居山林的楚绝,自然不知道近来的传闻,听花倾颜说得话,楚绝有些半懂半不懂的,三天两嫁?都嫁给谁啦? “这些都只是一个虚名而已,颜儿,你不需要去承担那么多。”楚绝双手捧起花倾颜的脑袋,认真的说道,只要花倾颜的名字在这个世上消失,一身恶名不就没了?隐姓埋名,快快乐乐的过日子不是很好? “不行,”花倾颜想也不想的便拒绝了楚绝的心意,道:“我消失没关系,但我现在已经是苍国送给炎国的和亲礼物了,要是我死了,两国的和平协议瞬间就会撕碎,苍国百姓将再度受到战火的灾难,我不能这么自私。” “难道你伟大了?苍国百姓就会知道你的好吗?他们只会说你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楚绝的一字一句都深深的打在花倾颜心里最脆弱的地方,是啊,她伟大了?就会有人说她很伟大吗? 但她花二小姐是谁啊。 天塌了,照样当被盖,她只要做得自己心安理得就好,管什么别人怎么说呢! “我做我的心安理得,管人们怎么说的。”花倾颜一脸豪气的说道。 楚绝不怒反笑,真是一个傻丫头呢。 不过,傻傻的花姑娘,才是最可爱的。 “我给你三天时间,你想清楚,是跟着本神医过逍遥日子,还是回去当你的‘礼物’,想清楚啦,可不带反悔的。”楚绝说完便往竹林里走去,静静的翠竹林中只有楚绝如沐春风的声音回荡,久久不散。 回去当“礼物”,还是留下来过逍遥日子? 千面山下千面城门口,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大的女子国色天香风华绝代,小的清纯可爱机灵睿智。 “娘亲,我们急匆匆的赶到这里,花姐姐真的会在这里吗?”小奶包仰着头,问着一旁的女子。 没错,正是南灵韵和南锡仁母子。 “墨相说颜儿在苍南的,这里是苍南第一山,从这里开始找,准没错。”南灵韵自信满满的说道。 “娘亲,原来你也不知道花姐姐在哪里,就日夜兼程的往这里赶?”小锡仁汗颜,他就说了,娘亲的猜测,不能全信啊不能全信。 “宝贝,你要相信娘亲的直觉。”南灵韵狠狠地揉了揉小锡仁的头,恶狠狠的说道,竟敢怀疑她这个做娘亲的话,这小子,都是跟谁学的! “娘亲,不要揉啦,我的发型都乱了。”小锡仁不满的抗议道。 “小屁孩,你有什么发型。”南灵韵斜斜的瞥了自家儿子一眼,这小子怎么这么臭美呢,看看他娘亲自己,“不拘小节”的高尚品质,这小子怎么一点儿都没学会呢。 “快让开,快让开!”一人的大声喊叫,把正在斗嘴的母子二人惊醒,回头一看受惊的马车早已近在咫尺,要躲? 已经来不及了。 南灵韵的第一反应就是蹲下身来,紧紧的把儿子抱在怀里,把不宽厚却有力的后背面向马车,惊马的嘶鸣声不绝于耳。 碧月谷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南灵韵的第一反应就是蹲下身来,紧紧的把儿子抱在怀里,把不宽厚却有力的后背面向马车,惊马的嘶鸣声不绝于耳。 “咚”的一声巨响,肢体与马蹄碰撞的声音,异常刺耳,只听南灵韵一声闷哼,滚落在路边,人来人往的千面城门外,一下子聚集了层层围观的人。 “噗”只听南灵韵吐出一口血,晕死过去。 “嘶”又是一声嘶鸣声,一蓝衫男子一枚飞镖,正在马头,健硕的骏马倒地而亡。 “你怎么杀了马,你知道这马多少银子吗!”尖酸刻薄的声音从车便传来,只想一个绿衣女子拍着身上的尘土,一脸狠戾的看着蓝衣男子,那架势,要是这男子不陪她马钱,她就不罢休的样子。 “你的马伤了人。”薛恒冷冷的说道,向南灵韵母子走去。 “呜呜,娘亲,你醒醒啊,你不能扔下仁儿不管,呜呜,娘亲你快醒醒啊……”小锡仁拼命的摇晃着南灵韵的身子,哭得那是一个凄惨。 也许是上天可怜小锡仁,晕死过去的南灵韵终于睁开眼睛,“仁儿,咳咳,娘亲不不行了,”南灵韵费力的从脖子揭下一块上面刻飞龙的羊脂白玉,“你你先去苍城永乐永乐,咳咳,侯府找找花公子,要要花公子带你去炎过炎国,咳咳,找爹爹,这么多年,要要你爹爹把你你养大成人……” 南灵韵说着,嘴角不断的溢出触目惊心的鲜血,尤为刺目。 “娘亲,我不要爹爹,人儿只要娘亲呜呜,娘亲你别睡。”小奶包急了,眼泪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止也止不住。 “孩子,你先别哭,让叔叔帮你看看你娘亲。”一个亲和的声音传来,薛恒用手拍了拍小锡仁的背,好声安慰道。 而当那块刻出飞龙栩栩如生的羊脂白玉,映入眼前的时候,薛恒的心里一揪,这这不是他送给韵儿的那块玉佩吗?! 薛恒再看看满脸是血的女人,尽管脸上全是血渍,但一年的朝夕相伴,让薛恒一眼辨认出了南灵韵里,薛恒想也不想,直接把南灵韵抱在怀里,封住南灵韵的身上几处大穴,一把按住南灵韵的脉搏。 一滴清泪滑下,七年了,整整苦寻了七年,他终于找到了他心爱的妻子,却要他与爱妻天人永隔,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叔叔,你怎么了?”小锡仁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这个好心的叔叔,叔叔怎么哭了?叔叔的娘亲又没事。 “没事,”薛恒摸了摸小锡仁的头,这孩子,跟他长得多像啊。 不带小锡仁再说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蓝衣叔叔源源不断的给自家娘亲输送内力,可是南灵韵有吐了一口血,显然内力与五脏俱伤的南灵韵,没半点而作用。 “啊!”薛恒抱着晕迷不行的南灵韵仰天长啸,为什么为什么,他整整苦寻的爱妻到了他眼前的时候,竟然成了一具尸体。 “公子,你别着急,千面山上碧月谷里有个神医,如果你能到达神医要求的话,这位夫人可能有救。”一个好心的大婶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薛恒眼中一亮,连忙问道:“碧月宫在哪?” 大婶把具体的位置告诉了薛恒,薛恒把满身是血的南灵韵背起来,一手一提,把小锡仁想提口袋似的提起来,脚尖轻点,凌空而起,惊到了一种百姓高呼。 没多大时间人群恢复如常,只留下绿衣的小姐,咬牙切齿愤愤而去。 碧月谷山门前,薛渡还没进去呢,就被两个侍卫拦住。 “碧月谷圣地,闲杂人等免进。” “麻烦通报一声,炎国恒王薛恒有事求见箫神医。”背着南灵韵,薛恒礼貌的说道,把一个令牌递给侍卫,一派威严自天成,不需要任何粉饰,任何雕琢。 “你在这里等等。”一个侍卫应了一声,拿着令牌向后面的一片花海中走去。 “叔叔,这里会有神医吗?”小锡仁拉了拉薛恒的衣角,这里一个屋子都没有,就有一片五颜六色的花海,有人住吗? “会的。” 时间不大,侍卫就出来了,恭敬的把令牌还给薛恒,道:“谷主说了,炎国之人,一概不见不救。” “大哥哥,我不是炎国人,我求求你,让神医给我娘亲看看好不好?”稚嫩的童音响起,小锡仁眨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侍卫。 “你可知道神医为什么不救炎国人?难道我能拿出箫神医想要的东西也不行吗?”徐恒眉头紧蹙,不解的问道。 “谷主的行为一向古怪,这个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那就别怪我客气了。”说着,薛恒把重伤的南灵韵轻轻的放到一旁石柱旁,要小锡仁看着,长剑出鞘,便与链各个侍卫打了起来,几个回合下来,竟然不分高下。 “箫明,箫亮,带恒王进来。”用内力传出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晰无比。 “是,谷主。” “恒王请。” “请恒王一定要跟紧我们兄弟。”箫明说道。 “二位带路吧。” 路上无话,箫明,箫亮两兄弟带薛恒穿过布有迷阵的花海,入眼的就是几座清幽的竹屋和一望无际的浩浩竹海。 箫明箫亮引薛恒来到其中的一间竹屋里,竹屋里并没有一个人。 “箫神医呢?”薛恒眉头一蹙,警觉的问道。 “我在这里。”正在这时,楚绝从门口走了进来。 “你就是神医箫楚?”看着一身优雅随和的青衣男子,薛恒愣了,要他怎么想,也没想到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神医箫楚,竟然这么年轻,看着模样,也就二十三四岁吧。 “正是。” “请神医帮我治好她,只要我薛恒能做得到的事情,一定为箫神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薛恒一脸坚决的保证道。 “我不要你赴汤蹈火,三个条件就行。”楚绝如沐春风的声音,温和依旧,永远是那么的优雅,不染尘华。 “箫神医但说无妨。” “第一,帮我保护一个人,她在炎国不能有任何闪失。” “这个没问题。”薛恒一口答应,不就是一个人嘛,他堂堂一个王爷,做这点事情还难吗? “第二,要你那皇兄安分些,十年之内,不能与苍国发生任何战事。” “本王只能保证炎国不向苍国进攻。”两国合约上就是这么写的,虽然薛恒身子薛渡向来不是说话算数的人,但他大可以拿这个合约来压制皇兄,不进攻苍国,要是苍国来进攻炎国,炎国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只要炎国不主动进攻就好。”楚绝表示赞成,心里默念,颜儿,楚大哥能为你做得只有这些了。 “第三呢?” “我还没想好,以后再说吧。”楚绝一顿,又道:“你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违背今天的承认,告诉你,我箫楚能救活人,亦能杀人与无形。” “箫神医请放心,我薛恒敢拿这女人的性命发誓,一定会尽心竭力的去完成箫神医提出的条件,若违此事,天诛地灭。”右手高举,薛恒对天发誓。 一旁的小锡仁不屑撇嘴,发誓就发誓呗,干嘛扯上他娘亲啊,还拿她娘亲的性命发誓,你以为你是谁啊!竟然诅咒娘亲。 “那箫神医可以救人了吗?” “谁在外面?”薛恒凌厉的眼神看向门口,没想到箫神医这里也有贼人! “呵呵,是我。”花倾颜笑呵呵的从暗处走了过来。 “花姐姐?!”小锡仁一看到花倾颜的身影,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墨相果然是神机妙算啊,说花姐姐在苍南,他就在苍南第一山上看到了花姐姐。 “仁儿,你怎么在这里?”看到小奶包,好久不见甚是想念,花倾颜一把把小奶包抱到怀里,好好蹂躏。 “箫神医,救人要紧。”薛恒看楚家丝毫没有要救人的意思,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救人?救什么人?”花倾颜不解的环顾一下四周,正好看到满脸是血,不省人事的南灵韵。 “大姐,你把我大姐怎么了?”看着满头是血的南灵韵,花倾颜闭了闭眼睛,目光凶恶的看向薛恒,花倾颜的直觉告诉自己,姐姐受伤,一定和这个男人有关。 “花姐姐你误会,这个叔叔人很好的,不光打死那匹马,还把我和娘亲带到这里来让神医致伤。”小锡仁知道花倾颜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道。 “花倾颜多谢公子就大姐之恩。”花倾颜一听这话,知道自己误会了,面色一红,向薛恒拂身一礼,微微屈膝,礼仪之上无分毫不适,一派贵气自天成,还哪里刚刚趴在门边偷听被发现了,还理直气壮的野丫头了! “颜儿,你认识这女子?” “楚大哥,你快救救大姐吧,她可是我的结义大姐,同生共死的。”花倾颜故意把“同生共死”四个字加重了音量,催促楚绝别磨磨唧唧的了。 “把她抬到旁边的房间里去。”楚绝一句话,要薛恒和小奶包齐齐松了口气,这难缠的大神医,终于松口了。 叔叔,你怎么了?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骄阳似火,四骑飞马,卷起阵阵尘沙,天空上的骄阳显得越发的火辣。 “墨相,我们这是要去哪儿?”花倾羽忍不住问道,这连日连夜的赶路,他实在搞不明白,墨相不要他回京奔丧,这连日连夜的赶路干嘛,他真的没心情,好不好! “到了你就知道了。”墨熙宸的声音依旧如清泉般冷凛,看都没看花倾羽一眼,策马扬鞭,风姿依旧。 “花姐姐,箫神医怎么还没出来?”小锡仁的一双小手紧紧的攥着花倾颜的衣袖,大大的眼中含着晶莹的液体,好不可怜。 花倾颜心疼的把小奶包抱到怀里,好生安慰道:“楚大哥出手,大姐会没事的。” “恩恩,娘亲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小奶包点了点头,小身子还是止不住的在颤抖着,尽管小锡仁比同龄的孩子都聪明,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没了娘亲,他会怎么办? 小锡仁的一双小手紧紧的握着南灵韵晕迷前给他的玉佩,挣脱花倾颜的怀抱,望着门外的蔚蓝的天空,诚心祈祷,口中清楚的声音说着: 娘亲,仁儿不要爹爹,只要娘亲平平安安的,就比什么都好。娘亲,你听到了吗?娘亲,你要快点好起来啊。 一旁的薛恒听到小奶包这么一番话,心里酸楚,真想上去一把把那个可怜的孩子包进怀里,好好安慰,去告诉这个无助的孩子,他就是他的爹爹…… 但是,他还有资格吗? 孩子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还有资格当一个父亲吗?从孩子出生到现在,今天是他第一次看到孩子吧。 薛恒的脚,好像生了根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一动。 “仁儿――”一声名字,薛恒不自觉的唤出,开口,却有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喉结滚动,薛恒平生第一次,张口结舌了。 “叔叔,你怎么了?”小锡仁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薛恒,这好心的叔叔怎么怪怪的,叫他,又不说话了,到底要干嘛。 小锡仁好奇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薛恒,誓要弄明白叔叔怪异的原因。 “嘎吱,”正在这时,卧室的房门开了,一袭青衣的楚绝从屋里走了出来,如沐春风。 “楚大哥,大姐怎么样了?”花倾颜最先开口问道。 “已经无大碍了,一会儿就会醒。”楚绝的一句话,让提心吊胆的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花倾颜询问道,反别接近一个月,她真的很想南灵韵这个姐姐,也为南灵韵的伤势担心。 楚绝点了点头,“病人需要静养,进去小点声。” 花倾颜拽着小锡仁便跑了进去了。 而薛恒要走进去的脚步,却被楚绝挡住了。 “箫神医,你干嘛不要我进去。”薛恒有些恼火,这个箫楚有什么资格不让他进去。 楚绝不着痕迹的把房门关上,看着薛恒,道:“人家姐妹,儿子去看病人,恒王你凑什么热闹。” “我是外人?”薛恒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不明白箫楚神医为什么这么说,他堂堂炎国恒王,会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拼死拼活的来这里,还答应了箫神医苛刻的条件,发了毒誓? “难道你不是外人吗?”楚绝慵懒的倚在一把椅子上,优哉游哉,轻轻反问,就像他说得就是真理一样。 “当然不是。”薛恒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他当然不是外人,受伤的可是他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妻子。 “哦?那你是什么人?”楚绝一挑眉,淡淡的问道。 “我我是――”南灵韵的丈夫,南锡仁的父亲,但话说到嘴边,薛恒哽咽了,韵儿和仁儿会认他吗? “你是谁啊。” “我是南灵韵的丈夫,南锡仁的父亲。”憋在心里许久的两句话终于脱口而出,薛恒觉得前所未有的舒服,不管韵儿和孩子认不认他的,他都是货真价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八抬大轿把南灵韵娶过来的,他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你拿什么证明。”楚绝一挑眉,有戏。 喜欢理直气壮的说道,“那孩子就是最好的证明,长得和我多像。”谁敢破坏他的家庭,他一定要那人生不如死。 “不用用这种凶恶的眼神看着本公子,本公子没得罪你,那个,你不是要进去看看吗?”楚绝漫不经心的说道。 薛恒冷哼一声,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是南灵韵已经醒了,看到花倾颜,南灵韵一把抱住了花倾颜,苍白的唇角划出欣慰的微笑,“颜儿,我可算找到你了。” “大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花倾颜不由得疑问道,对于南灵韵出现在苍南,还是有些不相信,灵姐姐不是和大哥墨相一起在西边的清河县吗? “还不是墨相神机妙算,说你在苍南,这不,我们母子刚到千面城,就遇到你了。”南灵韵展颜一笑,憔悴的面庞上,就如绽放一躲娇艳欲滴的牡丹花一样,妩媚,妖娆,呈现着一种至极的病态美。 “你们干什么呢!”冰冷的声音在儿女中间响起,万里雪飘,其中还飘荡浓重的酸味,很是刺鼻。 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南灵韵一愣,她这年幼的仁儿大老远的跑到苍国来,就是不打扰这个男人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的,怎么这个男人又出现到了她面前,本以为,她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薛恒了呢。 “你怎么在这里?”南灵韵诧异了,震惊的眸子中有诧异,有躲避,还有一丝丝的爱恋,一闪而逝。 “韵儿,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薛恒只觉得自己呼吸一窒,看着南灵韵的逃避的眸子,心中一揪一揪的痛,七年了,整整七年了,韵儿,你还不打算原谅为夫吗? “王爷说笑了,你我认识吗?”南灵韵不答反笑,什么叫不想见他?而是,他们认识吗?韵儿?呵呵,叫得这么亲切干什么,他们不熟。 听到这样的回答,薛恒一急,就要上前把南灵韵拽住,生怕这个调皮的人儿,飞了。 “叔叔,请你自重。”小锡仁面色僵硬,小小身板挡在南灵韵榻前。 “呵,叔叔,”听到小锡仁叫自己的那声“叔叔”,薛恒突然笑了起来,刚毅的俊脸上,挂着前所未有的滑稽笑容,指着自己,问南锡仁,“仁儿,你管我叫什么?” “叔叔。”小锡仁想也不想的答道,他娘亲没承认,他就是“叔叔”。 “恒王殿下,你我之间的事情早就过去了,仁儿是我和我家夫君的孩子,与你无关。”就在这时,南灵韵突然笑了,比花还娇嫩,虽然是一脸的苍白,但嘴上一点儿不饶人。 “那南小姐,你男人呢?”薛恒不怒反笑,韵儿,你到底还是承认,认识我吧,竟然还说你改嫁了?那本王可要知道知道,哪个男人不要命了,敢娶炎国的恒王妃。 “死了,孩子没出生就死了。” “对,娘亲说过,我还出生爹爹就死了,我是遗腹子。”小锡仁连连点头,只要娘亲高兴就好,至于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是他爹,那就得看娘亲认不认了,更何况,能狠心抛弃他们母子的男人,一定不是好东西。 “死了――”薛恒自嘲的重复一遍,俊脸拉进看着小锡仁,“那这孩子怎么和本王长得这么像啊。” 花倾颜乐得清闲,坐在榻旁近距离的看戏,一点儿也没有偷看别人家内斗的自觉,我们的花二小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碟子瓜子,兀自磕了起来,在心里给南灵韵加油助威,大姐威武!大姐威武! “这是巧合而已。”南灵韵的一张俏脸,心虚的一红,嘴上不饶人。 “咳咳,颜儿,姐姐累了,把恒王请出去吧。”咳嗽两声,南灵韵兀自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看起来非常疲惫的样子。 “恒王,请吧。”花倾颜站起来,非常尽职的说道,标准的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哎,”看了闭目养神的南灵韵,再看了一眼守在南灵韵榻旁的小锡仁,最后看了一眼尽职尽责对自己下逐客令的花倾颜一眼,薛恒长长的叹息一声,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房间。 “仁儿,照顾好你娘亲,我给你娘亲炖汤去。”无奈的摇了摇头,花倾颜吩咐一声,便出了房门,问楚绝南灵韵需要什么进补。 “鸡汤就好。” “楚大哥,哪里有鸡啊?”花倾颜秀眉一蹙,不由得问道。 “一会儿我叫箫亮下山去买吧。”楚绝一边看着医术,一边说道,心里不是滋味,颜儿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大姐对他这个哥哥还好,楚绝心里不平衡了。 “楚大哥,山下是什么样子?我想去看看。”花倾颜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吞吞口水说道,她快有一个月没出门逛街了吧,好生怀念。 “正好下午没事,我掉你下山逛逛吧。”楚绝放下手中的医术,宠溺的刮了刮花倾颜的小鼻子。 “真的吗?楚大哥?”花倾颜有点不相信的睁了睁眼睛,没想到今天的楚大哥这么好说话。 叔叔,你怎么了?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骄阳似火,四骑飞马,卷起阵阵尘沙,天空上的骄阳显得越发的火辣。 “墨相,我们这是要去哪儿?”花倾羽忍不住问道,这连日连夜的赶路,他实在搞不明白,墨相不要他回京奔丧,这连日连夜的赶路干嘛,他真的没心情,好不好! “到了你就知道了。”墨熙宸的声音依旧如清泉般冷凛,看都没看花倾羽一眼,策马扬鞭,风姿依旧。 “花姐姐,箫神医怎么还没出来?”小锡仁的一双小手紧紧的攥着花倾颜的衣袖,大大的眼中含着晶莹的液体,好不可怜。 花倾颜心疼的把小奶包抱到怀里,好生安慰道:“楚大哥出手,大姐会没事的。” “恩恩,娘亲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小奶包点了点头,小身子还是止不住的在颤抖着,尽管小锡仁比同龄的孩子都聪明,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没了娘亲,他会怎么办? 小锡仁的一双小手紧紧的握着南灵韵晕迷前给他的玉佩,挣脱花倾颜的怀抱,望着门外的蔚蓝的天空,诚心祈祷,口中清楚的声音说着: 娘亲,仁儿不要爹爹,只要娘亲平平安安的,就比什么都好。娘亲,你听到了吗?娘亲,你要快点好起来啊。 一旁的薛恒听到小奶包这么一番话,心里酸楚,真想上去一把把那个可怜的孩子包进怀里,好好安慰,去告诉这个无助的孩子,他就是他的爹爹…… 但是,他还有资格吗? 孩子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还有资格当一个父亲吗?从孩子出生到现在,今天是他第一次看到孩子吧。 薛恒的脚,好像生了根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一动。 “仁儿――”一声名字,薛恒不自觉的唤出,开口,却有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喉结滚动,薛恒平生第一次,张口结舌了。 “叔叔,你怎么了?”小锡仁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薛恒,这好心的叔叔怎么怪怪的,叫他,又不说话了,到底要干嘛。 小锡仁好奇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薛恒,誓要弄明白叔叔怪异的原因。 “嘎吱,”正在这时,卧室的房门开了,一袭青衣的楚绝从屋里走了出来,如沐春风。 “楚大哥,大姐怎么样了?”花倾颜最先开口问道。 “已经无大碍了,一会儿就会醒。”楚绝的一句话,让提心吊胆的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花倾颜询问道,反别接近一个月,她真的很想南灵韵这个姐姐,也为南灵韵的伤势担心。 楚绝点了点头,“病人需要静养,进去小点声。” 花倾颜拽着小锡仁便跑了进去了。 而薛恒要走进去的脚步,却被楚绝挡住了。 “箫神医,你干嘛不要我进去。”薛恒有些恼火,这个箫楚有什么资格不让他进去。 楚绝不着痕迹的把房门关上,看着薛恒,道:“人家姐妹,儿子去看病人,恒王你凑什么热闹。” “我是外人?”薛恒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不明白箫楚神医为什么这么说,他堂堂炎国恒王,会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拼死拼活的来这里,还答应了箫神医苛刻的条件,发了毒誓? “难道你不是外人吗?”楚绝慵懒的倚在一把椅子上,优哉游哉,轻轻反问,就像他说得就是真理一样。 “当然不是。”薛恒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他当然不是外人,受伤的可是他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妻子。 “哦?那你是什么人?”楚绝一挑眉,淡淡的问道。 “我我是――”南灵韵的丈夫,南锡仁的父亲,但话说到嘴边,薛恒哽咽了,韵儿和仁儿会认他吗? “你是谁啊。” “我是南灵韵的丈夫,南锡仁的父亲。”憋在心里许久的两句话终于脱口而出,薛恒觉得前所未有的舒服,不管韵儿和孩子认不认他的,他都是货真价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八抬大轿把南灵韵娶过来的,他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你拿什么证明。”楚绝一挑眉,有戏。 喜欢理直气壮的说道,“那孩子就是最好的证明,长得和我多像。”谁敢破坏他的家庭,他一定要那人生不如死。 “不用用这种凶恶的眼神看着本公子,本公子没得罪你,那个,你不是要进去看看吗?”楚绝漫不经心的说道。 薛恒冷哼一声,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是南灵韵已经醒了,看到花倾颜,南灵韵一把抱住了花倾颜,苍白的唇角划出欣慰的微笑,“颜儿,我可算找到你了。” “大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花倾颜不由得疑问道,对于南灵韵出现在苍南,还是有些不相信,灵姐姐不是和大哥墨相一起在西边的清河县吗? “还不是墨相神机妙算,说你在苍南,这不,我们母子刚到千面城,就遇到你了。”南灵韵展颜一笑,憔悴的面庞上,就如绽放一躲娇艳欲滴的牡丹花一样,妩媚,妖娆,呈现着一种至极的病态美。 “你们干什么呢!”冰冷的声音在儿女中间响起,万里雪飘,其中还飘荡浓重的酸味,很是刺鼻。 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南灵韵一愣,她这年幼的仁儿大老远的跑到苍国来,就是不打扰这个男人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的,怎么这个男人又出现到了她面前,本以为,她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薛恒了呢。 “你怎么在这里?”南灵韵诧异了,震惊的眸子中有诧异,有躲避,还有一丝丝的爱恋,一闪而逝。 “韵儿,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薛恒只觉得自己呼吸一窒,看着南灵韵的逃避的眸子,心中一揪一揪的痛,七年了,整整七年了,韵儿,你还不打算原谅为夫吗? “王爷说笑了,你我认识吗?”南灵韵不答反笑,什么叫不想见他?而是,他们认识吗?韵儿?呵呵,叫得这么亲切干什么,他们不熟。 听到这样的回答,薛恒一急,就要上前把南灵韵拽住,生怕这个调皮的人儿,飞了。 “叔叔,请你自重。”小锡仁面色僵硬,小小身板挡在南灵韵榻前。 “呵,叔叔,”听到小锡仁叫自己的那声“叔叔”,薛恒突然笑了起来,刚毅的俊脸上,挂着前所未有的滑稽笑容,指着自己,问南锡仁,“仁儿,你管我叫什么?” “叔叔。”小锡仁想也不想的答道,他娘亲没承认,他就是“叔叔”。 “恒王殿下,你我之间的事情早就过去了,仁儿是我和我家夫君的孩子,与你无关。”就在这时,南灵韵突然笑了,比花还娇嫩,虽然是一脸的苍白,但嘴上一点儿不饶人。 “那南小姐,你男人呢?”薛恒不怒反笑,韵儿,你到底还是承认,认识我吧,竟然还说你改嫁了?那本王可要知道知道,哪个男人不要命了,敢娶炎国的恒王妃。 “死了,孩子没出生就死了。” “对,娘亲说过,我还出生爹爹就死了,我是遗腹子。”小锡仁连连点头,只要娘亲高兴就好,至于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是他爹,那就得看娘亲认不认了,更何况,能狠心抛弃他们母子的男人,一定不是好东西。 “死了――”薛恒自嘲的重复一遍,俊脸拉进看着小锡仁,“那这孩子怎么和本王长得这么像啊。” 花倾颜乐得清闲,坐在榻旁近距离的看戏,一点儿也没有偷看别人家内斗的自觉,我们的花二小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碟子瓜子,兀自磕了起来,在心里给南灵韵加油助威,大姐威武!大姐威武! “这是巧合而已。”南灵韵的一张俏脸,心虚的一红,嘴上不饶人。 “咳咳,颜儿,姐姐累了,把恒王请出去吧。”咳嗽两声,南灵韵兀自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看起来非常疲惫的样子。 “恒王,请吧。”花倾颜站起来,非常尽职的说道,标准的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哎,”看了闭目养神的南灵韵,再看了一眼守在南灵韵榻旁的小锡仁,最后看了一眼尽职尽责对自己下逐客令的花倾颜一眼,薛恒长长的叹息一声,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房间。 “仁儿,照顾好你娘亲,我给你娘亲炖汤去。”无奈的摇了摇头,花倾颜吩咐一声,便出了房门,问楚绝南灵韵需要什么进补。 “鸡汤就好。” “楚大哥,哪里有鸡啊?”花倾颜秀眉一蹙,不由得问道。 “一会儿我叫箫亮下山去买吧。”楚绝一边看着医术,一边说道,心里不是滋味,颜儿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大姐对他这个哥哥还好,楚绝心里不平衡了。 “楚大哥,山下是什么样子?我想去看看。”花倾颜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吞吞口水说道,她快有一个月没出门逛街了吧,好生怀念。 “正好下午没事,我掉你下山逛逛吧。”楚绝放下手中的医术,宠溺的刮了刮花倾颜的小鼻子。 “真的吗?楚大哥?”花倾颜有点不相信的睁了睁眼睛,没想到今天的楚大哥这么好说话。 神医箫楚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假的。”楚绝轻吐两个字,便放下手中的医术,拿起一旁的药娄,准备出门了。 “楚大哥,出去逛街,你背个药娄干嘛。”花倾颜不解,难道楚大哥是一个药痴?去哪都要带上药娄,买几味药材? “山路上有很多药材,我们回来的时候,可以采一些。”楚绝如实的说道。 花倾颜嘴角和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还真是个药痴。 当然,没有药痴,哪来得今天的神医。 “我们走吧。”楚绝对花倾颜微微一笑,如沐春风。 骄阳似火,烈日炎炎,虽然山路两旁有树荫,花倾颜并没有受多少太阳的毒害,到是她这刚刚恢复不就的腿,有些吃不消了。 “颜儿,累了吧,坐下来休息一下吧。”楚绝非常体贴的说道。 花倾颜从来不是做作的人,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擦了擦汗,待休息的差不多了,便开始赶路。 就在这时,一个拉满了木材的马车从另一边的山路上下来,楚绝招呼一声,拦下了马车。 “这位小哥,你是要去千面城吗?我们兄妹有些走不动了,可以搭一下你的车吗?”楚绝的谦和有礼,如沐春风,一身朴素的青衣,一看楚绝就是翩翩有礼的书生。 赶车得是一个长相憨厚的年轻人,由于常年在外面干活,皮肤呈健康的古铜色。 “上来吧。”赶紧的年轻人打量了两人一下,看二人并不像是什么坏人,便也同意了,反正顺路。 “小哥,你是住在这山上吗?”要花倾颜感到意外的是,大神医竟然随意的和赶车的小伙子攀谈了起来。 “正是,我今天干完活儿,去山下卖了柴好请郎中去给娘看病。”赶车的小伙子叫王二,是个自来熟,楚绝一问,他便说出了自己进城的目的。 “小哥,你这柴禾不错,一定能卖个好价钱。”花倾颜由衷的夸赞道。 “姑娘抬举王二了。”王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过对于自己的一车,还有很满意的,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王二哥,你的母亲怎么了?”花倾颜随口问道。 “哎,乡下的老毛病呗,因为家里穷,娘怕家里花钱,总是说没事,我也没放在心上,这不,就耽误了,也不知道这一车柴,能不能请得了郎中。”一提起母亲的病,王二不由得长长一叹,都怪他大意了。 “听说碧月谷中有个神医,你为什么不带你母亲去看看。”出乎意料的,楚绝竟然开口了。 “哎,穷人家,能请得起郎中就不错了,神医,那是多大的面子啊,得那得神医认为可以的宝物才行。”听到“神医”二字,王二不由得又是一叹,他有何尝不想要神医给母亲看看呢,但那神医,是多少王公贵族都请不动的,他一穷苦人家,有如何能请得动。 “小兄弟,我也是一个郎中,如果你不嫌弃的话,等你卖完了柴,给你母亲买些好吃的,你就带我去帮你母亲看看怎么样?”楚绝说着,还不忘晒了晒药娄里,刚刚随手采的药材。 “那就多谢公子了,只要公子能治得好母亲的病,我王二就是扑汤蹈火,也在所不惜。”王二看了一眼坐在柴堆上俊秀书生一样的男子,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卖一点儿柴禾的钱,肯定是请不到好大夫的,能长途跋涉出诊的大夫,诊金都是很高的,看这公子对药材的痴迷程度,没准儿真能治好母亲的并也说不定。 实在不行,他明天在多砍一些柴去集市卖,今天的留一些银子,再加上明天卖柴的银子,说不定就够大夫的诊金了呢。 “小哥客气了,我也是略懂皮毛而已,我今天去给你母亲看看,如果不行,你明天再去城中请大夫也不辞。”楚绝说得诚诚恳恳,哪里还是花倾颜认真的超大牌眼里容不得任何怀疑的大神医了,分明就是个谦和有礼的邻家哥哥。 “公子真是好人。”王二忍不住赞叹道。 时间不大,王二赶着的板车便进了千面城,千面城,人山人海,来往车辆川流不息,好不繁华热闹,不愧是苍南第一城。 让王二感到震惊的是,背着药娄的书生和可爱的妹妹,来得竟然也是集市。 “王二,你现在这里卖柴吧,我们买些东西就回来。”楚绝向王二告诉。 “公子,姑娘慢走,我就在这里离等你们。” 花倾颜一进热闹的集市,就闲不住了,东瞧瞧西看看,发挥她花二小姐购物潜质,看到好吃的好玩的,一律往楚绝的药娄里塞,当然,跟在后面给银子的那个是可怜的大神医。 楚绝的眼看着一堆不明物体,把他一路上辛辛苦苦采得药材压碎。 那是一个心疼啊,但楚绝也没有说什么,难得颜儿高兴,就随着颜儿吧,反正就是几样普通的药材,可有可无。 “颜儿,我们去那边药铺看看,你大姐的伤,需要几种药材,山上没有。”楚绝左手提着一只鸡,右手拿着一只鸭,依旧是一派优雅,仿佛他天生就是这样的,优雅如暖阳,亲和若春风,走到哪里都是发光体,让人想亲近。 二人来到千面城里最大的药铺,掌柜的见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楚绝先是一愣,但楚绝一身的光华,掌柜的很快便认出了楚绝来。 “箫公子,你可是好久不来小店了。” “有些事情耽误了,掌柜的,帮我抓这些药材。”说着,楚绝把一张纸递给了掌柜的。掌柜的拿着纸退下,花倾颜和楚绝坐在大堂里等了好久,掌柜的这才提着两个麻袋出来。 “楚公子,不好意思啊,有几样药材找得慢了些。”掌柜的满脸笑意说道。 “无妨。”楚绝眼睛连眨都不眨的,给了掌柜的一张百两银票,掌柜的脸上笑容更加明显,连连赔笑,把楚绝和花倾颜二人送到了门口。 “你个大脑袋,干嘛给他那么多银子。”远离了药铺,花倾颜就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颜儿这是心疼楚大哥的银子了吗?”某神医不怒反笑,看来小丫头还是关心自己的嘛。 “有那么多银子,够买多少好吃的了。”花倾颜小声嘟嘟着,幽怨的小眼神直往楚绝哪里飘,呜呜,可怜的银子啊,就被这货这么浪费了。 “颜儿放心,跟着楚大哥,饿不着你的。”萧楚被花倾颜的小表情逗得哈哈大笑。 “楚大哥,浪费是可耻滴,是可耻滴。”花倾颜两根大拇指向下指,一脸鄙视的看着楚绝。 看着花倾颜一脸鄙视的表情,楚绝撇了撇嘴,只好认败,“好啦,楚大哥以后注意就是了。” 时间不大,二人便找到了卖完柴禾的王二,花倾颜和楚绝跳上王二马车,随着王二去王二家了,王二在一个小山村里,最偏僻的位置。 “哥,你终于回家了,娘,娘她快不行了。”迎出来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清秀小姑娘,一眼焦急的看着王二的马车,而当王莲儿看到板车上的两个人的时候,急了,一把把王二拉到一旁,指责哥哥,为什么没带回来大夫。 “姑娘别急,我就是大夫。”楚绝扶腿脚不便的花倾颜下来马车,开口说道。 “你会把脉吗?”王莲儿是个直来直去的姑娘,看了一眼一身整洁的楚绝,一脸怀疑,这个小白脸就是哥哥找回来的大夫? “会与不会,姑娘让我看看你的母亲不就知道了。”楚绝如沐春风般声音沁人心脾,就好像阳光雨露之间最好的结合,既有雨水的滋润,又有阳光般的温暖。 “姑娘,楚大哥确实是个大夫。”看小姑娘还有一点儿怀疑,花倾颜对王莲儿轻轻点了点头,以表示她的真诚。 说话间,王二已经引楚绝进屋了。 楚绝看了看榻上的老妇人,翻翻眼皮,修长白皙的大手按在老妇人脉搏上,只见楚绝眉头一蹙,王二想问些什么,却简单楚绝从衣袖中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银针。 “你想干什么?”王莲儿急了,她就说这人不是大夫嘛,现在拿出针来,是想杀了娘吗? “莲儿,别急,这是一种治疗方法,叫针灸。”王二显然比王莲儿见得世面多,一句话,打断了王莲儿要上去抢针的动作。 楚绝却至始至终没看这里一眼,摊开银针,十指虚晃,阴影婆娑见,针已施完,待银针拔去,陷入晕迷的王老太的手指一动,悠悠转醒。 “娘醒了,娘醒了。”王莲儿惊喜的大叫出声。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一看老母真的清醒了过来,王二激动得向楚绝连连道谢,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溢出了欣喜的眼泪。 “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我的袋子里有些药材,待我去取来。”楚绝淡淡的点了点头,并不觉得自己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情,说了一句话,便示意花倾颜跟他出来,把这小小的空间,留给母子三人。 估摸着,母子三人快说完话了,楚绝这才拿着用牛皮纸包好的药材走了进来。 箫在人在,箫毁人亡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小哥,这是你母亲的药,一天三次,不可懈怠,这些药服完,令母的病这可痊愈。”楚绝豪爽的把几大包药交到王二手上,耐心的说着细节。 “公子,这药钱?”见楚绝要走,王二连忙茅草屋里追了出来。 “本公子不要白坐了你的车嘛,互相抵消了。” 王二连忙摇头,坐他破板车完结是顺路的事情,和着诊金和药钱,根本没法比:“这怎么能比呢,公子你莫不是瞧不起王二。”王二有些不高兴了,他穷是穷,但也要穷得有尊严,该给的,他一个也不能差。 “留着钱给令母买点补品吧,令母身子虚,需要进补。”楚绝拍了拍王二的肩膀,并没有要拿钱的意思。 “噗通”一声,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一脸憨厚的王二竟然跪在楚绝面前,随后出来的王莲儿也跪在了王二身旁。 “王兄弟,你这是为何?”楚绝眉头一蹙,看看吧,麻烦来了。 这也就是楚绝不随便救人的原因之一。 但他看到十分可怜的人,他还是会出手相救的,因为该死的同情心,让他无论如何也不下去穷苦的百姓们,被病痛锁折磨,索性他眼不见为净,自己躲在碧月谷里,过得也是安闲自在。 “受人滴水之恩,就当涌泉相报,恩人救了老母一命,我兄妹就远时候公子鞍前马后。”王二义正言辞的说道。 “不必了,只要你做一个好人,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楚绝说完,背起药娄一手提起麻袋,脚尖轻点地面,飞跃而去,花倾颜心里对楚绝的看法也大为改变。 原来,大神医真的是一个好人。 “那敢问恩人姓名。”王二赶紧追到院外,大声喊道,希望得到回答。 “箫楚。” 简单的两个字在半空中来回回旋,最终进了王二的耳朵里。 “多谢神医救命之恩。”王二拉着妹妹再次下拜。 “箫楚”两个字,久久回荡在王二的脑海中,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成为一名济世救人的医者。 回到碧月谷,花倾颜便兴冲冲地拿着小贩帮忙收拾好的鸡,问了十三**汤的方法,一步一步认真的坐起鸡汤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鸡汤终于出锅了,花倾颜便迫不及待的端到南灵韵那里邀功。 这时,南灵韵也睡醒了,正在于小锡仁两个说笑,薛恒死皮赖脸的赖在屋子里,就是不走,南灵韵也懒得去鸟薛恒,与小奶包两个有说有笑。 “灵姐姐,灵姐姐,快来尝尝,我亲手炖的鸡汤。”端着鸡汤,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哦?颜儿的手艺大姐还没吃过呢。”一听花倾颜亲手做的,南灵韵来了性子,接过花倾颜的汤碗,盛了一勺,一口咽下。 不咽才好,南灵韵这一咽,受不了,直接吐了出来。 “很难喝吗?”花倾颜好看的眼角和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一下,有些难为情的问道,这鸡汤看起来颜色还不错,应该不会太难喝吧。 南灵韵接过宝贝儿子递来的清水,漱了漱口,“颜儿,你尝尝就知道了。” 花倾颜将信将疑的,浅尝了一口,歉意的看了南灵韵一眼,硬着头皮把嘴里那口汤咽下去,对南灵韵说了一声抱歉,便灰溜溜的跑了,可只能是受伤的腿才刚刚恢复不久,今天走得路比较多,这一跑,左腿一抽筋儿,一个趔斜,眼看就要与地板来个亲密接触了。 花倾颜认命的闭上眼睛,可怜,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摔到海绵上了吗? 花倾颜诧异的睁开眼眸,对上得是一双温和似水的眸子。 四目相对,无语凝咽。 “颜儿,你没事吧。”楚绝把怀里的花倾颜放下来,关心的问道。 “没事。” “回去休息吧,你的腿才刚好,不能太过劳累。”楚绝沉声说道。 “楚大哥,我今晚留在大姐这里过夜,行不行?”花倾颜突然提议道。 “我这回音谷这么大,你想住哪家就住哪儿就住哪儿,不过你确定你要留下来吗?”楚绝用这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角落里的薛恒,提鼻子嗅了嗅,火药味真重。 颜儿留在这里不还成炮灰了。 “我和大姐睡一间,天经地义,谁敢管啊。”显然,花倾颜没有注意到薛恒阴沉下来的一张俊脸,拍着小胸脯,理直气壮的说道。 “花姐姐最好了,好久不见,仁儿都想花姐姐了。”一听花倾颜要留下来,小奶包立马乐得手舞足蹈了起来,有花姐姐在,他就不愁娘亲晚上有什么突发状况,他应付不了了,也能名正言顺的把那个有可能是他亲爹爹的男人赶出去。 南锡仁的宗旨就是:得罪她娘亲的人,全不是好人。 无论男女老少幼,身份显赫还是地位低微,他娘亲看不顺眼的,那他绝对看不上。 这就是以娘亲为中心的小锡仁。 “最近我不在,仁儿乖不乖啊?”花倾颜宠溺的捏了捏小锡仁的小脸蛋,关心的问候。 南锡仁不着痕迹的把自己脸上的某只爪子拍掉,“仁儿一直是这世上最乖的宝贝。” “恒王爷,请吧。”漫步到薛恒面前,楚绝礼貌的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薛恒只是看了楚绝一眼,并不打算离开。 “恒王爷,你就这么在这两个女人的闺房里,不好吧。”楚绝沉声提醒道,如果薛恒还不打算出去的话,他可不介意送薛恒一程。 薛恒看了一眼相谈甚欢的女人,还有哪个在其中嬉笑的孩子,心里并不是滋味,还是离开了房间,来日方长,要挽回韵儿的心,有很多种方法,不急于这一时。 去了房间,楚绝和薛恒二人走到竹林旁,遥望郁郁葱葱的碧绿竹海,天空海阔,如这里清新和煦,舒适怡人。 “恒王,你念妻儿心切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这么守着是不可行的,你得要你的妻子明白你的真心才行。”楚绝开口说道,悠悠的嗓音,如沐春风。 楚绝话虽如此,但薛恒似乎丝毫不领情,“做好人,这好像不是你箫楚的风格吧。” “呵,想不到恒王对箫某还很了解。” 楚绝不由得一笑,被看穿心思了呢。 “彼此彼此。”薛恒毫不客气的抱了抱拳,“箫神医有话不妨直说。” “以恒王的匆忙,应该知道我要你保护的人是谁了吧。” 薛恒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有些不解的看向楚绝,道:“你既然喜欢那个花二小姐,为何不把她留下来,岂不是更好。” “这是她自己的想法,我应该尊重她,不是吗?”楚绝不答反问,说得头头是道,爱,不是占有,而是尊重。 只有有尊重的爱,才是毫无保留的爱。 至于为什么喜欢花二小姐,楚绝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琴箫合奏的惺惺相惜,也许是花二小姐不同于普通女子独一无二的个性,也许…… 多少个也许,都是多余的,喜欢一个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就是想用自己的一切,来守护那人所有的美好而已,仅此而已。 “也许你是对的,你放心,本王一言九鼎,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即使是不为了你,为了韵儿,本王也一定会在炎国,护花二小姐周全的。”薛恒再一次保证道。 “有王爷这句话,箫某就放心了。”遥望苍翠竹林,楚绝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有时候,放下了,并不是懦夫的表现,而是一种超脱一切的轻松,说不出道不明的释怀。 “箫神医,本王有一事不明,还请箫神医解释一二?” “恒王但问无妨。” “你为什么姓洞箫的箫,而不是姓氏的萧字。”薛恒有些好奇的问道。 “箫在人在,箫毁人亡。”拿起腰间的碧月箫,楚绝轻抚箫身,碧月箫就好像能感知主人的内心深处一样,随着楚绝的抚摸,碧月箫上一层淡淡的光华流转,转瞬即逝。 悠悠的箫声响起,如梦似幻,似虚似实,薛恒只觉得天籁之音在周身四处,油然而生,回旋,飘荡,调皮的游戏其中。 箫声散去,待薛恒在原地回过神的时候,还哪里有箫楚的影子。 看着竹林深处,薛恒凌厉的眼眸,似乎就要浓密的竹林看穿,看看这竹林的主人,到底是何方怪物,明明年纪轻轻,却有一种超乎世俗的清雅,清雅亦清,亭亭净植,箫楚,就如同那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一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花倾颜和南灵韵姐妹相见,话匣子一打开,两个姑娘便叽叽喳喳的说得不停,小锡仁则是心甘情愿的为两个人跑腿,一会儿泡壶茶,一会儿帮这个捶捶背,帮那个捏捏腿,稚气未脱的小脸,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精致,可爱,活像个洋娃娃一样,让人爱不释手,花倾颜和南灵韵是聊着天,但这两个不安分的女子,可没少吃小奶包的豆腐。 神医箫楚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假的。”楚绝轻吐两个字,便放下手中的医术,拿起一旁的药娄,准备出门了。 “楚大哥,出去逛街,你背个药娄干嘛。”花倾颜不解,难道楚大哥是一个药痴?去哪都要带上药娄,买几味药材? “山路上有很多药材,我们回来的时候,可以采一些。”楚绝如实的说道。 花倾颜嘴角和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还真是个药痴。 当然,没有药痴,哪来得今天的神医。 “我们走吧。”楚绝对花倾颜微微一笑,如沐春风。 骄阳似火,烈日炎炎,虽然山路两旁有树荫,花倾颜并没有受多少太阳的毒害,到是她这刚刚恢复不就的腿,有些吃不消了。 “颜儿,累了吧,坐下来休息一下吧。”楚绝非常体贴的说道。 花倾颜从来不是做作的人,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擦了擦汗,待休息的差不多了,便开始赶路。 就在这时,一个拉满了木材的马车从另一边的山路上下来,楚绝招呼一声,拦下了马车。 “这位小哥,你是要去千面城吗?我们兄妹有些走不动了,可以搭一下你的车吗?”楚绝的谦和有礼,如沐春风,一身朴素的青衣,一看楚绝就是翩翩有礼的书生。 赶车得是一个长相憨厚的年轻人,由于常年在外面干活,皮肤呈健康的古铜色。 “上来吧。”赶紧的年轻人打量了两人一下,看二人并不像是什么坏人,便也同意了,反正顺路。 “小哥,你是住在这山上吗?”要花倾颜感到意外的是,大神医竟然随意的和赶车的小伙子攀谈了起来。 “正是,我今天干完活儿,去山下卖了柴好请郎中去给娘看病。”赶车的小伙子叫王二,是个自来熟,楚绝一问,他便说出了自己进城的目的。 “小哥,你这柴禾不错,一定能卖个好价钱。”花倾颜由衷的夸赞道。 “姑娘抬举王二了。”王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过对于自己的一车,还有很满意的,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王二哥,你的母亲怎么了?”花倾颜随口问道。 “哎,乡下的老毛病呗,因为家里穷,娘怕家里花钱,总是说没事,我也没放在心上,这不,就耽误了,也不知道这一车柴,能不能请得了郎中。”一提起母亲的病,王二不由得长长一叹,都怪他大意了。 “听说碧月谷中有个神医,你为什么不带你母亲去看看。”出乎意料的,楚绝竟然开口了。 “哎,穷人家,能请得起郎中就不错了,神医,那是多大的面子啊,得那得神医认为可以的宝物才行。”听到“神医”二字,王二不由得又是一叹,他有何尝不想要神医给母亲看看呢,但那神医,是多少王公贵族都请不动的,他一穷苦人家,有如何能请得动。 “小兄弟,我也是一个郎中,如果你不嫌弃的话,等你卖完了柴,给你母亲买些好吃的,你就带我去帮你母亲看看怎么样?”楚绝说着,还不忘晒了晒药娄里,刚刚随手采的药材。 “那就多谢公子了,只要公子能治得好母亲的病,我王二就是扑汤蹈火,也在所不惜。”王二看了一眼坐在柴堆上俊秀书生一样的男子,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卖一点儿柴禾的钱,肯定是请不到好大夫的,能长途跋涉出诊的大夫,诊金都是很高的,看这公子对药材的痴迷程度,没准儿真能治好母亲的并也说不定。 实在不行,他明天在多砍一些柴去集市卖,今天的留一些银子,再加上明天卖柴的银子,说不定就够大夫的诊金了呢。 “小哥客气了,我也是略懂皮毛而已,我今天去给你母亲看看,如果不行,你明天再去城中请大夫也不辞。”楚绝说得诚诚恳恳,哪里还是花倾颜认真的超大牌眼里容不得任何怀疑的大神医了,分明就是个谦和有礼的邻家哥哥。 “公子真是好人。”王二忍不住赞叹道。 时间不大,王二赶着的板车便进了千面城,千面城,人山人海,来往车辆川流不息,好不繁华热闹,不愧是苍南第一城。 让王二感到震惊的是,背着药娄的书生和可爱的妹妹,来得竟然也是集市。 “王二,你现在这里卖柴吧,我们买些东西就回来。”楚绝向王二告诉。 “公子,姑娘慢走,我就在这里离等你们。” 花倾颜一进热闹的集市,就闲不住了,东瞧瞧西看看,发挥她花二小姐购物潜质,看到好吃的好玩的,一律往楚绝的药娄里塞,当然,跟在后面给银子的那个是可怜的大神医。 楚绝的眼看着一堆不明物体,把他一路上辛辛苦苦采得药材压碎。 那是一个心疼啊,但楚绝也没有说什么,难得颜儿高兴,就随着颜儿吧,反正就是几样普通的药材,可有可无。 “颜儿,我们去那边药铺看看,你大姐的伤,需要几种药材,山上没有。”楚绝左手提着一只鸡,右手拿着一只鸭,依旧是一派优雅,仿佛他天生就是这样的,优雅如暖阳,亲和若春风,走到哪里都是发光体,让人想亲近。 二人来到千面城里最大的药铺,掌柜的见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楚绝先是一愣,但楚绝一身的光华,掌柜的很快便认出了楚绝来。 “箫公子,你可是好久不来小店了。” “有些事情耽误了,掌柜的,帮我抓这些药材。”说着,楚绝把一张纸递给了掌柜的。掌柜的拿着纸退下,花倾颜和楚绝坐在大堂里等了好久,掌柜的这才提着两个麻袋出来。 “楚公子,不好意思啊,有几样药材找得慢了些。”掌柜的满脸笑意说道。 “无妨。”楚绝眼睛连眨都不眨的,给了掌柜的一张百两银票,掌柜的脸上笑容更加明显,连连赔笑,把楚绝和花倾颜二人送到了门口。 “你个大脑袋,干嘛给他那么多银子。”远离了药铺,花倾颜就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颜儿这是心疼楚大哥的银子了吗?”某神医不怒反笑,看来小丫头还是关心自己的嘛。 “有那么多银子,够买多少好吃的了。”花倾颜小声嘟嘟着,幽怨的小眼神直往楚绝哪里飘,呜呜,可怜的银子啊,就被这货这么浪费了。 “颜儿放心,跟着楚大哥,饿不着你的。”萧楚被花倾颜的小表情逗得哈哈大笑。 “楚大哥,浪费是可耻滴,是可耻滴。”花倾颜两根大拇指向下指,一脸鄙视的看着楚绝。 看着花倾颜一脸鄙视的表情,楚绝撇了撇嘴,只好认败,“好啦,楚大哥以后注意就是了。” 时间不大,二人便找到了卖完柴禾的王二,花倾颜和楚绝跳上王二马车,随着王二去王二家了,王二在一个小山村里,最偏僻的位置。 “哥,你终于回家了,娘,娘她快不行了。”迎出来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清秀小姑娘,一眼焦急的看着王二的马车,而当王莲儿看到板车上的两个人的时候,急了,一把把王二拉到一旁,指责哥哥,为什么没带回来大夫。 “姑娘别急,我就是大夫。”楚绝扶腿脚不便的花倾颜下来马车,开口说道。 “你会把脉吗?”王莲儿是个直来直去的姑娘,看了一眼一身整洁的楚绝,一脸怀疑,这个小白脸就是哥哥找回来的大夫? “会与不会,姑娘让我看看你的母亲不就知道了。”楚绝如沐春风般声音沁人心脾,就好像阳光雨露之间最好的结合,既有雨水的滋润,又有阳光般的温暖。 “姑娘,楚大哥确实是个大夫。”看小姑娘还有一点儿怀疑,花倾颜对王莲儿轻轻点了点头,以表示她的真诚。 说话间,王二已经引楚绝进屋了。 楚绝看了看榻上的老妇人,翻翻眼皮,修长白皙的大手按在老妇人脉搏上,只见楚绝眉头一蹙,王二想问些什么,却简单楚绝从衣袖中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银针。 “你想干什么?”王莲儿急了,她就说这人不是大夫嘛,现在拿出针来,是想杀了娘吗? “莲儿,别急,这是一种治疗方法,叫针灸。”王二显然比王莲儿见得世面多,一句话,打断了王莲儿要上去抢针的动作。 楚绝却至始至终没看这里一眼,摊开银针,十指虚晃,阴影婆娑见,针已施完,待银针拔去,陷入晕迷的王老太的手指一动,悠悠转醒。 “娘醒了,娘醒了。”王莲儿惊喜的大叫出声。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一看老母真的清醒了过来,王二激动得向楚绝连连道谢,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溢出了欣喜的眼泪。 “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我的袋子里有些药材,待我去取来。”楚绝淡淡的点了点头,并不觉得自己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情,说了一句话,便示意花倾颜跟他出来,把这小小的空间,留给母子三人。 估摸着,母子三人快说完话了,楚绝这才拿着用牛皮纸包好的药材走了进来。 箫在人在,箫毁人亡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小哥,这是你母亲的药,一天三次,不可懈怠,这些药服完,令母的病这可痊愈。”楚绝豪爽的把几大包药交到王二手上,耐心的说着细节。 “公子,这药钱?”见楚绝要走,王二连忙茅草屋里追了出来。 “本公子不要白坐了你的车嘛,互相抵消了。” 王二连忙摇头,坐他破板车完结是顺路的事情,和着诊金和药钱,根本没法比:“这怎么能比呢,公子你莫不是瞧不起王二。”王二有些不高兴了,他穷是穷,但也要穷得有尊严,该给的,他一个也不能差。 “留着钱给令母买点补品吧,令母身子虚,需要进补。”楚绝拍了拍王二的肩膀,并没有要拿钱的意思。 “噗通”一声,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一脸憨厚的王二竟然跪在楚绝面前,随后出来的王莲儿也跪在了王二身旁。 “王兄弟,你这是为何?”楚绝眉头一蹙,看看吧,麻烦来了。 这也就是楚绝不随便救人的原因之一。 但他看到十分可怜的人,他还是会出手相救的,因为该死的同情心,让他无论如何也不下去穷苦的百姓们,被病痛锁折磨,索性他眼不见为净,自己躲在碧月谷里,过得也是安闲自在。 “受人滴水之恩,就当涌泉相报,恩人救了老母一命,我兄妹就远时候公子鞍前马后。”王二义正言辞的说道。 “不必了,只要你做一个好人,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楚绝说完,背起药娄一手提起麻袋,脚尖轻点地面,飞跃而去,花倾颜心里对楚绝的看法也大为改变。 原来,大神医真的是一个好人。 “那敢问恩人姓名。”王二赶紧追到院外,大声喊道,希望得到回答。 “箫楚。” 简单的两个字在半空中来回回旋,最终进了王二的耳朵里。 “多谢神医救命之恩。”王二拉着妹妹再次下拜。 “箫楚”两个字,久久回荡在王二的脑海中,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成为一名济世救人的医者。 回到碧月谷,花倾颜便兴冲冲地拿着小贩帮忙收拾好的鸡,问了十三**汤的方法,一步一步认真的坐起鸡汤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鸡汤终于出锅了,花倾颜便迫不及待的端到南灵韵那里邀功。 这时,南灵韵也睡醒了,正在于小锡仁两个说笑,薛恒死皮赖脸的赖在屋子里,就是不走,南灵韵也懒得去鸟薛恒,与小奶包两个有说有笑。 “灵姐姐,灵姐姐,快来尝尝,我亲手炖的鸡汤。”端着鸡汤,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哦?颜儿的手艺大姐还没吃过呢。”一听花倾颜亲手做的,南灵韵来了性子,接过花倾颜的汤碗,盛了一勺,一口咽下。 不咽才好,南灵韵这一咽,受不了,直接吐了出来。 “很难喝吗?”花倾颜好看的眼角和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一下,有些难为情的问道,这鸡汤看起来颜色还不错,应该不会太难喝吧。 南灵韵接过宝贝儿子递来的清水,漱了漱口,“颜儿,你尝尝就知道了。” 花倾颜将信将疑的,浅尝了一口,歉意的看了南灵韵一眼,硬着头皮把嘴里那口汤咽下去,对南灵韵说了一声抱歉,便灰溜溜的跑了,可只能是受伤的腿才刚刚恢复不久,今天走得路比较多,这一跑,左腿一抽筋儿,一个趔斜,眼看就要与地板来个亲密接触了。 花倾颜认命的闭上眼睛,可怜,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摔到海绵上了吗? 花倾颜诧异的睁开眼眸,对上得是一双温和似水的眸子。 四目相对,无语凝咽。 “颜儿,你没事吧。”楚绝把怀里的花倾颜放下来,关心的问道。 “没事。” “回去休息吧,你的腿才刚好,不能太过劳累。”楚绝沉声说道。 “楚大哥,我今晚留在大姐这里过夜,行不行?”花倾颜突然提议道。 “我这回音谷这么大,你想住哪家就住哪儿就住哪儿,不过你确定你要留下来吗?”楚绝用这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角落里的薛恒,提鼻子嗅了嗅,火药味真重。 颜儿留在这里不还成炮灰了。 “我和大姐睡一间,天经地义,谁敢管啊。”显然,花倾颜没有注意到薛恒阴沉下来的一张俊脸,拍着小胸脯,理直气壮的说道。 “花姐姐最好了,好久不见,仁儿都想花姐姐了。”一听花倾颜要留下来,小奶包立马乐得手舞足蹈了起来,有花姐姐在,他就不愁娘亲晚上有什么突发状况,他应付不了了,也能名正言顺的把那个有可能是他亲爹爹的男人赶出去。 南锡仁的宗旨就是:得罪她娘亲的人,全不是好人。 无论男女老少幼,身份显赫还是地位低微,他娘亲看不顺眼的,那他绝对看不上。 这就是以娘亲为中心的小锡仁。 “最近我不在,仁儿乖不乖啊?”花倾颜宠溺的捏了捏小锡仁的小脸蛋,关心的问候。 南锡仁不着痕迹的把自己脸上的某只爪子拍掉,“仁儿一直是这世上最乖的宝贝。” “恒王爷,请吧。”漫步到薛恒面前,楚绝礼貌的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薛恒只是看了楚绝一眼,并不打算离开。 “恒王爷,你就这么在这两个女人的闺房里,不好吧。”楚绝沉声提醒道,如果薛恒还不打算出去的话,他可不介意送薛恒一程。 薛恒看了一眼相谈甚欢的女人,还有哪个在其中嬉笑的孩子,心里并不是滋味,还是离开了房间,来日方长,要挽回韵儿的心,有很多种方法,不急于这一时。 去了房间,楚绝和薛恒二人走到竹林旁,遥望郁郁葱葱的碧绿竹海,天空海阔,如这里清新和煦,舒适怡人。 “恒王,你念妻儿心切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这么守着是不可行的,你得要你的妻子明白你的真心才行。”楚绝开口说道,悠悠的嗓音,如沐春风。 楚绝话虽如此,但薛恒似乎丝毫不领情,“做好人,这好像不是你箫楚的风格吧。” “呵,想不到恒王对箫某还很了解。” 楚绝不由得一笑,被看穿心思了呢。 “彼此彼此。”薛恒毫不客气的抱了抱拳,“箫神医有话不妨直说。” “以恒王的匆忙,应该知道我要你保护的人是谁了吧。” 薛恒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有些不解的看向楚绝,道:“你既然喜欢那个花二小姐,为何不把她留下来,岂不是更好。” “这是她自己的想法,我应该尊重她,不是吗?”楚绝不答反问,说得头头是道,爱,不是占有,而是尊重。 只有有尊重的爱,才是毫无保留的爱。 至于为什么喜欢花二小姐,楚绝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琴箫合奏的惺惺相惜,也许是花二小姐不同于普通女子独一无二的个性,也许…… 多少个也许,都是多余的,喜欢一个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就是想用自己的一切,来守护那人所有的美好而已,仅此而已。 “也许你是对的,你放心,本王一言九鼎,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即使是不为了你,为了韵儿,本王也一定会在炎国,护花二小姐周全的。”薛恒再一次保证道。 “有王爷这句话,箫某就放心了。”遥望苍翠竹林,楚绝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有时候,放下了,并不是懦夫的表现,而是一种超脱一切的轻松,说不出道不明的释怀。 “箫神医,本王有一事不明,还请箫神医解释一二?” “恒王但问无妨。” “你为什么姓洞箫的箫,而不是姓氏的萧字。”薛恒有些好奇的问道。 “箫在人在,箫毁人亡。”拿起腰间的碧月箫,楚绝轻抚箫身,碧月箫就好像能感知主人的内心深处一样,随着楚绝的抚摸,碧月箫上一层淡淡的光华流转,转瞬即逝。 悠悠的箫声响起,如梦似幻,似虚似实,薛恒只觉得天籁之音在周身四处,油然而生,回旋,飘荡,调皮的游戏其中。 箫声散去,待薛恒在原地回过神的时候,还哪里有箫楚的影子。 看着竹林深处,薛恒凌厉的眼眸,似乎就要浓密的竹林看穿,看看这竹林的主人,到底是何方怪物,明明年纪轻轻,却有一种超乎世俗的清雅,清雅亦清,亭亭净植,箫楚,就如同那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一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花倾颜和南灵韵姐妹相见,话匣子一打开,两个姑娘便叽叽喳喳的说得不停,小锡仁则是心甘情愿的为两个人跑腿,一会儿泡壶茶,一会儿帮这个捶捶背,帮那个捏捏腿,稚气未脱的小脸,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精致,可爱,活像个洋娃娃一样,让人爱不释手,花倾颜和南灵韵是聊着天,但这两个不安分的女子,可没少吃小奶包的豆腐。 公子,你确定你没选错人?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翌日,东方才刚渐起鱼肚白,王二便背着一个包袱,跪在碧月谷大门前。太阳高高挂起,箫亮伸着懒腰出来,便看到了跪在山门前的王二。“快离开,这里可不是谁想进就进的。”箫亮不耐烦的下起了逐客令,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也烦了,但他家公子是干什么的,大名鼎鼎的神医箫楚,治病救人可是有规矩的,那就是能拿得出公子动心的宝物,或是答应公子的条件。“这位大哥,我叫王二,是千面山上的村民,昨日箫神医下山,救了老母一命,我今日特来谢恩的。”王二如实说道:“还请大哥通报一声,要箫神医接受小人的谢恩。”“你回去吧,箫神医济世救人,从来不要什么回报,回家好好照顾你慕青吧。”箫亮如是的说道。哪知王二一口否决了箫亮的话,“不是,我来时为了报恩的,脏活累活,我王二什么都能干,只求箫神医能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你走吧,这里根本不需要人手,谷主既然救了你母亲,那就是谷主愿意的,根本不求你什么报答。”“花姐姐,我在这里,你快过来啊。”花海中,小孩子脆脆的声音尤为清晰。“小锡仁,你给我站住,看我抓不住你。”女子空灵的声音响起,花倾颜跺着脚,向小奶包追去。“仁儿,你别跑了,你花姐姐的腿伤才刚好,别要你花姐姐累到了。”南灵韵温柔的声音,有些许的担忧。一听娘亲这么说,小锡仁一个急刹车,险险站稳,后面的花倾颜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小锡仁的急刹车让花倾颜始料未及,一时间站立不稳,身子前倾,直到把前面的小锡仁扑倒,一大一小,结结实实的摔进了不知名的花海中,不知压倒了多少可怜的小花花。“呵呵――”看着一大一小狼狈的样子,南灵韵忍俊不禁。“呵呵――”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传遍整个山谷,阳光静好,万里无云,花开烂漫,翠竹悠悠,远处四季常开的桃林中,散发着别样的芳香,凛然一个世外桃源。看到在花海里嬉戏的两大一小三个人,箫亮先是一愣,紧接着展颜一笑,公子,你终究不是无情之人,为了一个女子的开心,你竟然关了入山的阵法。看来好事将近了呢。不过娶花倾颜这个黑心女子,公子,你确定你没选错人?“姑娘,姑娘,我是王二,我特意来向箫神医和小姐您报恩的。”因为里得较远,王二看的不太清楚,但这声音绝对是昨天那个姑娘的,能发出如此空灵声音的人,花倾颜的声音,是王二这辈子听到得女子声音最好听的了,王二绝对不能忘记,王二紧张的大喊道,希望能通过这个姑娘,见到箫神医一面。“你乱喊什么,再喊休怪我把你打出去。”箫亮眉头一蹙,对王二横眉立目了起来,真是一个不省心的乡野村夫。“咦?王二你怎么来了?”听到大喊声,出于本能,花倾颜回头一看,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人影在坐在山门前大喊大叫。“姑娘,我是来向箫神医报恩的,姑娘能否通容一下,让我见见箫神医。”见花倾颜吱声了,王二眼中一亮,连忙答话。“王二,你回去吧,楚大哥救人从来不济报酬的,你不要愧对了楚大哥的一番恩情,做一个好人,就是楚大哥最好的报答了。”花倾颜扯着嗓子喊道,说得句句在理。“姑娘,能否让我见一见箫神医,让我当面答谢。”“你已经谢过了,你走吧。花倾颜几句话,听得站在桃树下的楚绝连连点头,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就是懂他。王二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想再见箫神医一面是无望了,于是面对山门磕了三个响头,便下山了。经过王二这么一搅合,花倾颜也没有玩耍的性子了,向南灵韵说了一声,花倾颜便自己想竹林深处走去,准备拿出楚绝的碧玉凤尾琴来,给大姐弹奏一曲解闷。“想不到花姑娘,这么了解本公子呢。”深林深处,楚绝突然从天而降,一身青衣的楚绝,与一片翠绿的竹林形成一色,楚绝唇角轻扬,百里竹林,蓦然失色。“楚绝,本小姐跟你说多少遍了,本小姐有名字,不要叫花姑娘。”花倾颜再一次强调道,花姑娘,花姑娘的听着,多像青楼里的姑娘,她才不要这个称呼。楚绝不语,只是伸出一只手臂,右手就要去触碰花倾颜的脸,花倾颜本能的后退一步,躲开了楚绝手掌的触碰,“楚大哥,你今天是怎么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悬在半空的手臂尴尬的收回,楚绝道,“倾颜,楚大哥对你的遭遇感到不值,留下来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不好吗?”“倾颜多谢楚大哥关心,但倾颜为人坦荡荡,更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人,要我躲在深山老林一辈子,与杀了我何意。”花倾颜想也不想的一口拒绝了楚绝的好意,花倾颜何曾不想过自己的安乐日子,她之所以自告奋勇的去炎国,不就是为了完成慕青的人物,自己正大光明的走出那座奢华的皇宫吗?获得可望不可即的自由。但,楚大哥,我在这里不可能永远呆在碧月谷里,我花倾颜这张丑颜,也必须暴露在阳光下,谁也不能保护谁一辈子,楚大哥,对不起,你是颜儿的救命恩人,颜儿不能连累你。只要花倾颜没有真正拥有自由的那一天,花倾颜的存在,对于楚大哥你来说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虽说慕青是个昏君,但昏君要是认起真来找一个人,绝非难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倾颜这是个弱女子,又能逃到哪里去!“只要你换一张脸,什么事情都会迎刃而解的。”楚绝站在原地,清风拂过,掀起楚绝的青色的衣角翩飞,美伦美幻。“多谢楚大哥好意了,戴上在美的面具也终究不是我,去掉虚伪的面具,我始终还是花倾颜。”花倾颜看着楚绝一双带着怜惜的眼睛,郑重说道,在美的东西,不是她的,也终究不是她的。“颜儿,难道你就甘心成了苍国送给炎国的‘礼物’?”楚绝一句话,不偏不倚的触入花倾颜的内心,她当然不甘心成为“礼物”,花倾颜是雄鹰是凤凰,不是被困在笼中的金丝雀,她需要广阔的天空,才能有神来之笔,汇出万里山河。“不想。”话语权如实的回答,倒是出乎了楚绝的意料。“但我也不想连累无辜的人。”花倾颜说了下一句,便迈开步子,越过楚绝,想竹林深处走去。看出渐行渐远的蓝色身影,楚绝眼睛微眯,他越来越不懂颜儿的想法了。与花倾颜想出的越久越熟,在楚绝看来花倾颜越是不可能甘心成为,别人的替代品,更不更不允许自己成了“礼物”的,而在这件事上面,花倾颜不但做了替代品,而且还当了“礼物”送给别人。颜儿,你到底想干什么!华灯初上,身子刚刚恢复不久的洛檀雅在,高高的站在观景台上,俯视着繁华富庶的苍城夜景,灯火如繁星般闪烁在苍城大地上的各个角落,洛檀雅绝美的脸上,露出比星辰还要璀璨的光晕,玉手轻抚平坦的小腹,笑得越发的温柔,妩媚,妖娆。洛檀雅问过了太医受孕的时间,现在洛檀雅都可以断定了,这孩子不是慕青的,不是那个天诛地灭仇人的孩子。只要不是慕青,自己就可以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要是个女孩,就要她平平安安的长大,做世上最幸福的小公主,再嫁个如意郎君,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如果是一个男孩,洛檀雅嘴角的笑容更深了,那她一定要她的儿子,坐上太子之位,将来继承苍国的万里江山,到时候再在慕青临死的那一刻,告诉慕青,这孩子不是他的,慕青那时的表情,应该非常丰富吧。“娘娘,皇后娘娘来了。”一个宫女在洛檀雅身后不远处恭敬的禀报道。“有请。”不着痕迹的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洛檀雅恢复了她“冰美人”的习性,客气的竟然请皇后娘娘进来。“不知皇后娘娘深夜来此,有何贵事?”洛檀雅坐在羊脂白玉石凳上,悠然品着香茗,至始至终,没看一眼刚刚走上来的皇后。“大胆洛贵妃,皇后娘娘驾到,还不行礼。”严馨身后的一个宫女厉声喊道。“皇后娘娘当真要本宫行礼?”洛檀雅并没有理会宫女的话,放下杯盏,明眸流转,流光溢彩,看着严馨,明眸中写满了不解,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美目流转,回眸不笑,也胜却,万千星华。“死奴才,你说什么呢,以本宫和洛妹妹这交情,用得着这些虚礼吗?”还不待宫女说什么,严馨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苍城有四绝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死奴才,你说什么呢,以本宫和洛妹妹这交情,用得着这些虚礼吗?”还不待宫女说什么,严馨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皇后娘娘饶命。”那宫女一看到严馨莫名的发火了,连连磕头求饶,只希望皇后娘娘大人有大量,饶她一条小命。只见严馨优雅的摆了摆手,示意拖出去,两个太监会意,一个手帕塞进嘴里,发不出声音来了,不管宫女如何挣扎,全都无济于世。“不知皇后前来何事?”洛檀雅向来不是拐弯抹角的人,看着对面的严馨,天籁般的声音悠悠问道,不起任何波澜,却足矣撼动每一个人的心房。严馨微微一笑,仪态万千,“怎么?没事就不能来妹妹这里坐坐了?”“皇后是六宫之主,皇后想去哪里,自由没人拦着。”明明是淡漠的声音,听起来却似有媚骨三千缠绕,久久不散。看着这样的洛檀雅,严馨的眼中一丝狠戾,一闪而过,狐媚子就是狐媚子,不光是长得妖,就连声音都是柔柔软软的,难怪陛下会迷上她,就连她这个女人,都差点着道了。“洛妹妹,以前是姐姐不对,处处与你作对,也不过是姐姐嫉妒你拥有陛下的宠爱罢了,现在你我二人,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就不能和好吗?”严馨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精致的脸上,挂着端庄温和的微笑,眉宇之间不是威严,凛然一个善解人意的皇后。“皇后娘娘,一码事是一码事,檀雅自认为身份卑微,不敢与皇后娘娘姐妹相称。”洛檀雅慵懒的声音,说着客气的话,语气中,却丝毫没有把严馨放在眼里。一个花样百出的想至自己于死地的人,会突然有一天,大发慈悲吗?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她洛檀雅是不信。嫁给慕青这四年来,洛檀雅在严馨手上吃过的苦头还少吗?洛檀雅可不是什么圣母,成天以济世为怀,洛檀雅的一贯宗旨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除之。更何况,洛檀雅可是乐得慕青每天都不来她这而才好呢,她乐得清闲,干嘛要与去争去夺,多累啊。她真的很懒,懒得去应付前仆后继,无数个想拉拢和仇恨她的女人,她也应付不过来,妖妃嘛?就应该这样。“贵妃你这是看不起本宫吗?”不怒自威,显然洛檀雅的无视,已经激怒了严馨。“是有如何?”洛檀雅一挑眉,风情万种。“回宫。”严馨看了风情万种的洛檀雅一眼,拂袖而去。“娘娘,你这么对皇后不好吧。”皇后走后,一个宫女出来,忍不住担心道。“本宫还差让她多恨本宫几分吗?皇后早就恨不得吃本宫的肉,喝本宫的血了,”洛檀雅冷冷一笑,“时候不早,扶本宫去休息吧。”“到了。”来到千面城下,墨熙宸翻身下马,淡淡说道。“宸,我们来这里干嘛?”花倾羽不解,难道这里有玄机不成?“进去吧。”显然墨熙宸并不想回答花倾羽的话,牵着马,兀自想城门口走去。墨熙宸一袭白衣,清冷高贵,不染纤尘,好似仙临凡世。花倾羽亦是一袭白衣,面如冠玉,优雅无双,就似极品美玉,可望不可求。两个如此出色的男子出现在人来人往的城门口,不由得引起一阵混乱,不管是男女老少,在看到墨熙宸和花倾羽之后,都痴痴的看着,一时间,马车停了,大姑娘的手帕掉了,老奶奶张大了嘴巴,小孩子痴痴的看着,搬着东西的大婶撞到城墙上……时间,仿若静止一般,直到以墨熙宸和花倾羽为首的主仆四人走过城楼,人们这才远远的回过神来,这两个出尘的公子,真的是人吗?凌云的办事效率很高,打听到了城中最好的客栈,办好了入住手续。花倾羽呆在房间,回来渡着步,总感觉自己漏了一步什么,想一想又想不起来,明明知道墨熙宸来这里一定有事要办,饶是花倾羽费尽脑汁,也猜不出来,墨相一定要拽着自己来这里的原因是什么。“咚咚,”正在这时,房间敲响了。花倾羽上前开门,来者正在惜字如金的墨大丞相。“宸,里面请。”因为二人是微服出巡,不易暴露身份,花倾羽便称墨熙宸为“宸”,墨熙宸称花倾羽为“羽”。“不必了,羽,我们出去走走吧。”墨熙宸的声音依旧如清泉般冰凉,不得不说,在苍南这炎热的地方,跟墨相在一起,是有福利的,清凉舒适,宜家宜室。“宸,你急匆匆的拉我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游山玩水吧。”花倾羽也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墨相何等英明的人,心算天下,朝中大事更是堆积如山,墨相会无缘无故的拉着他游玩?简直开玩笑。“正是。”冷清的声音,不带任何质疑。花倾羽张口结舌,一时间,竟然有要去撞豆腐的冲动,瞪大了眼睛看着墨熙宸,不是吧,墨相你真的是来玩山玩水的!知道真相后,花倾羽忍不住在心里抱怨了起来:墨相你喜欢游山玩水随便,干嘛拽着他来垫背啊,他妹妹已经遇难,他哪里有心情游山玩水,陶冶情操!花倾羽兀自想着自己的事情,不自觉间,已经跟着墨熙宸的脚步,走了出来。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看着眼前风光绮丽的千面湖,墨熙宸诗兴大发,不禁迎风吟诵了起来。千面湖,一碧万顷,风光奇佳,是文人墨客,才子佳人喜欢附庸风雅的地方,慕名而来的文人墨客更是数不胜数。现在墨熙宸和花倾羽正在一座茶楼的窗前,一边品茗,一边欣赏着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湖光山色,茶楼里可是文人墨客聚集的地方,墨熙宸此诗一出不要仅,立即引来了无数较好声,众多饱学之士,蠢蠢欲动,却没有一个赶上来寒暄。生怕打扰了仙人的雅兴,一个个的在小声议论着,纷纷赞扬这位白衣公子的才华。“羽,难得出来游玩,别闷闷不乐的,湖光山色正好,你何不吟诗一首。”墨熙宸倒是看得开,竟然邀请花倾羽和他一起作诗。凌云聪明,连忙要伙计拿来笔墨纸砚,自己规规矩矩的在桌子旁研墨,只见墨熙宸大笔一挥,刚刚吟诵出的那一首七言绝句,便跃然纸上。一纸草书,端得是行云流水,潇洒淋漓。“花某不善诗词,作画一副,以祝宸兄雅兴吧。”花倾羽看着湖光山色正好,忍不住一时技痒,便一口应下。花倾羽也不计较,就在墨熙宸写字的纸上的空白处,作画。也不知墨相是早有预谋,还是怎么的,那一首诗,正写在这一张打字的左上角,其余的地方正好可供花倾羽作画。挥毫泼墨,挥笔间,手法虚幻,看得一众文人墨客,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样的画技,竟然能有如此快的手法。时间不大,花倾羽的一副水墨画,收笔完成。再看画,如那字一般行云流水,就似神来之笔,不需要任何雕琢,湖光山色,一气呵成,惟妙惟肖。最不可思议的是,字、画、诗之间的相辅相成,相称相依:字,行云流水,潇洒淋漓;画,烟波浩渺,却有精致绝伦;诗,应情应景应画应字,豪爽大气,潇洒,畅快。静。刚刚还喧闹的不绝的茶楼里,一时间,变得静得出出奇,静得只能听到人们彼此间的呼吸声。“简直是天衣无缝的佳作。”一个书生忍不住赞叹道,今生今世能见到这样的绝世画作,此生足矣。“妙极,妙极。”“绝世珍品啊。”……随着书生的声音响起,一群赞叹之声不绝于耳,一屋子的文人墨客啧啧称奇,纷纷欣赏,评价这这副绝世珍品的价值。墨熙宸和花倾颜对视一眼,一致抬步想楼梯口处走去。“咦?这字,这画风,怎么如此眼熟?”一个贵公子不禁疑惑着,自打一打眼看到这字,就觉得眼熟,现在在加上这字,就更加的眼熟了,但这字这画像谁的呢,贵公子响了半天都没想起来。苍城有四绝,墨相墨熙宸的琴是一绝,琴,听一曲可醉三年;墨相墨熙宸的字是一绝,字,被世人称作“墨”体字,一字难求;贵妃洛檀雅的美是一绝,美,能使万物失华;如玉公子花倾羽的画是一绝,画,挥毫间绘出万里山河。“苍京四绝之三,果然名不虚传。”这边墨熙宸和花倾羽已经走到楼梯口了,一个声音传来,一袭红衣人挡住二人的去路。“公子认错人了。”墨熙宸说着假话,脸不红心不跳,把他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然,发挥得淋漓尽致。“本公子当然不会认错人,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我明明是亲爹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本公子当然不会认错人,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墨相白衣出尘,翩然若仙,天下无双。”即墨流华妖娆一笑,美目流转,灼灼其华,一张人神共愤的脸上,散发着阵阵光晕,使人移不开眼睛。“知道是本相,还不让开。”墨熙宸悠然开口,面上神色如常,竟然就这么承认了。墨熙宸的一句话不要紧,这回换做想趁机敲诈天下第一相一大笔钱财的即墨流华瞪大了眼睛,惊呆了。墨相背着天下人来到千面城,本就是极其秘密的事情,墨熙宸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即墨流华是越想越想不通了。妖娆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轻逸出尘的墨熙宸,美得百花皆羞,万物失色。“走吧。”清泉般冰凉的声音响起,迈步向楼梯口处走去,在无数双热切,激动,紧张的目光下,墨熙宸就如同闲庭信步一般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平凡的楼梯因为受到了仙人的踩踏,竟给人一种人间仙境的感觉。即墨流华就在墨熙宸踏出几步之后,猛然回过神来,不顾满屋子惊讶得下巴都掉下来的文人墨客,足尖轻点,飞跃到桌案旁边,出手如电,只见红衣飞舞间,凌云手中的画卷,便已到了即墨流华的手中。“多谢墨相,如玉公子赐画,山高水长,我们后会有期。”声音还未落,那一抹红色的妖娆影子,早已不见了踪影。“墨相――”花倾羽拳头紧握,敢在他眼皮底下这般做贼的人,这人还是第一个。“只是一幅画而已,倾羽,我们堂堂七尺男儿,何必跟一个小女子计较,随他去吧。”风轻云淡的一句话之后,墨熙宸大步走开,只留下一脸不解的花倾羽和小跟班花允。小女子?!虽然刚刚那人生得倾国倾城,谈笑间,风情万种,但花倾羽敢肯定,那人绝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墨相却说是女子……而就在这时,藏在暗处的即墨流华咬牙切齿,拿着手中画,看着远去的那抹身影,墨熙宸,是吧?你说本公子是女子,你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这年头,活着不容易,做生意更不容易,他即墨流华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天下第一相又如何?即墨流华,三国中琼国第一奸商,自称“天下第一奸商”,无商不奸,是他的座右铭。生得倾国倾城,妖娆绝世,谈笑间,风情万种,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生平最讨厌别人说他是女子,凡是说过即墨流华是女子的人,皆是倾家荡产,崩溃而死。南灵韵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今日正好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南灵韵和邀请花倾颜下山去千面城里玩儿,一听出去,花倾颜的一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拽着南灵韵,还不忘把终年憋在碧月谷的大神医拽出来。薛恒自告奋勇的当车夫,就是为了能时刻留在南灵韵的身边,找到挽回的机会。“叔叔,加油哦。”小锡仁跳到马车上,在薛恒耳边,给薛恒打气,小锡仁虽然还小,但远比同龄孩子都成熟的心智,南锡仁早就看出来了,这个薛恒真是他爹,从薛恒那坚决真诚的眼睛中,可以看得出来,薛恒对自家的娘亲的爱护与关心,和对自己的疼惜。但娘亲不承认,小锡仁就不会认他这个父亲,六年来,娘亲怎么样对他,小锡仁至今历历在目,虽然不懂事之前的事情,小锡仁记不清楚了,但记不起娘亲的一再提醒,当然,小锡仁知道,那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娘亲之所以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的说出来,只是想寻求一下心里的安慰而已。“你知道,我明明是亲爹。”薛恒用只是小锡仁和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娘亲没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冒牌的。”小奶包不屑的瞥了薛恒一眼,走进马车。“儿子,他跟你说什么了。”马车里,南灵韵小声问道。“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少过问。”小奶包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活像个小大人,样子一板一眼的,可爱得不行。把一旁的花倾颜逗得哈哈大笑。“花姐姐,要注意你的淑女形象。”只见小锡仁面色黑沉,说得十分严肃。“哈哈,小仁儿,你花姐姐我什么时候过自己是淑女了,还淑女形象,哇哈哈~~”小锡仁这不说则已,一说花倾颜笑得更甚了,身子一抽一抽的,要不是毫无形象的大笑声,别人还真以为花二小姐哭得多伤心呢。千面湖边,墨熙宸和花倾羽轻易的躲过了好奇的文人墨客们,租了一艘画舫,听曲,品茗,游湖,墨大丞相的高雅风格,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上来的,明明花着重金,做着浪费糜烂的生活,过着纨绔子弟的生活,但墨熙宸做起来,就是理所当然的。花倾羽心里腹诽,但面上惹是一派温润尔雅,谦谦如玉。“羽,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们千里迢迢的来这里干嘛。”突然,墨熙宸清冷的声音响起,竟然说出多日以来一直回避的问题。“想。”“本相现在也不敢确定,我们就在这里呆七天,如果七天之内,还没有事情发生的话,我们就回京,此次前来,就当是游玩吧。”墨熙宸清泉般的声音,爽朗好听,竟带着些许的惆怅,让花倾羽不由得一阵。语气不坚定的,是墨熙宸吗?!在花倾羽的印象中,权倾朝野的墨相,永远是一样的雷厉风行,英明神武,有些犹豫的墨相,花倾羽还是第一次见到。热闹的街市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好一个繁华的千面城。花倾颜和南灵韵一人拉着小锡仁的一只小手,领着小奶包到处玩耍,倒也和和美美,一片欢声笑语,楚绝,十三,薛恒三人则在两大一小的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并没有什么言语,但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保护前面的三个人,看着她们开心,他们也欣慰。“你,给本小姐站住!”一声娇喝猛然从身后响起,花倾颜和南灵韵一致的回头一看,是一个绿衣的女子,南灵韵和花倾颜不认识,小奶包却认识的清清楚楚,对于上了他娘亲的人,他从来不会马虎的,那天在城门口,他看似亲眼看见这绿衣女子从肇事的马车上,走下来,还要大叔陪马钱来着。“看什么看,就是你。”绿衣女子手中皮鞭一扬,直指薛恒。薛恒也认出了绿衣女,不由得大火,他没有去找她算账,伤了自己妻子,这泼辣女倒是好,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这位小姐,我们可真是冤家路窄。”薛恒面色铁青,沉声说道。“是啊,真是冤家路窄,你那天在城门口杀的马,可是西域的千里宝马,你不陪银子也就了,再说你也赔不起,总不能连胜道歉也没有,本小姐有生以来,敢这么无视本小姐的人,你,还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绿衣女刘玉娇一顿,又道:“看在你站在这个第一的份儿上,你现在跪下来,给本小姐磕三响头,向本小姐赔礼道歉,本小姐就饶你一命。”刘玉娇高扬着下巴,就好像她开了天大的恩典一样,趾高气昂。“公子啊,你就给刘小姐认个错吧,又不会少了什么,现在这个时候,保住命,才是最要紧的,刘小姐可是刘都督的掌上明珠,不好得罪。”一个好心的大婶在薛恒身边,好心的提醒道。“呵,”薛恒不禁冷笑出声,怪不得苍国如此不堪一击,炎国大军一到,便是一盘散沙,原来是世风日下啊,一个都督的女儿,就敢这么嚣张,看来苍国啊,命不久矣。“你笑什么?”刘玉娇被薛恒这一笑弄懵了,绝美的嘴角上勾起完美的弧度,刹那间,刘玉娇竟然看呆了。“笑你无知啊,一条人命和你那一匹破马的命比起来,孰轻孰重,本,公子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晰。”“当然是本小姐的马贵了。”刘玉娇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大街上围观的人们,不由得又是一阵叹息声,无数双同情的目光看着薛恒,多好一个侠肝义胆的公子啊,就要被刘玉娇这恶女给毁了。可惜啊可惜。“这位小姐,你的意思是说,本姑娘的命不如你的马值钱了?”正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刹那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走到薛恒身前的蓝衣女子身上,只见蓝衣女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好一个国色天香的极品美人。“原来那天被撞的女人是你?”刘玉娇看着南灵韵一顿,又道:“那天不死算你命大,你就应该躲起来偷笑,既然今日你不知好歹出现在本小姐面前,那就休怪本小姐拿你的命,安慰本小姐那匹宝马的在天之灵。” 四处通风的,还不错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啪”的一声皮鞭卷地,扬起阵阵灰尘,如蛇般的皮鞭正以闪电般的速度,对着南灵韵的脸,直直劈来。空气,仿佛瞬息间凝固一般,围观的群众或开大嘴巴,或不忍直视,或默默哀叹,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这一刻。“你――”刘玉娇惊讶的声音划破空气中的沉寂,带人们从凝固中醒来,本应被打的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本应洋洋得意,趴在地上哀嚎大叫。“啪啪啪,”一连串的掌声响起,为祸千面城的恶女终于得到教训了,大快人心。“哎呀,”南灵韵故作惊吓似的一下子跳了起来,扔掉手里的皮鞭,不偏不倚,刚好扔到薛恒脚下,打量着趴在地上,捂着脸哀嚎的刘玉娇,对,南灵韵这反手一鞭子,不偏不倚刚刚好的打在刘玉娇引以为傲的脸蛋上,南灵韵无辜道:“这位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这是谁打的你?要不要奴家去给你报仇,要不奴家先去报官吧,好好治一治那个不怜香惜玉的人。”“灵姐姐,你可真是粗心,这位小姐伤得这么重,瞧瞧这小脸儿,血淋淋的,不赶紧上药怎么行,毁容了可就不好办了,正在我这里有些上等金疮药,给这位小姐上点儿吧。”一直没吭声的花倾颜突然走了过来,好心的说道。花倾颜顺手从一旁买盐的小贩那里抓了一把盐,弯下腰来,非常好心的给刘玉娇“上药”。花倾颜的上得“药”撒在刘玉娇脸上,所过之处,一阵阵的哀嚎。花倾颜皱了皱眉头,道:“刘小姐,我知道你疼,但你也得忍忍啊,不上药,伤口怎么能好呢?”花倾颜的一番话,说得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跟着刘玉娇一起来的十几个士兵,看着这瞬息间的变化,各个目瞪口呆,当他们反应过来,想上去救自家小姐的时候,只见蓝衣公子藏在袖口中的飞镖,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后背寒意四起,他们还哪里敢乱来,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个黑心的女子,从一旁的地摊上抓了一把盐,动作优雅的往自家小姐的脸上撒,刘玉娇叫得声嘶力竭,想就地打滚,可惜身子被南灵韵踩着,无论刘玉娇用多大的力气,就是动弹不得。就在大家的目光都其中在刘玉娇受罪场景上的时候,跟着刘玉娇一起来的一个丫鬟,悄悄的溜走了。“三妹,你这一点一点的上药,得上道到辈子啊,不如就把她挂在城头上,吸收些日月精华,还能好得快些。”南灵韵衣袖下向花倾颜伸了一个大拇指,伤口上撒盐,不愧是她南灵韵的妹妹,就是精明。普天之下,也就她南灵韵这么聪明的姐姐,才能调教出这么精明的妹妹来吧。一听南灵韵的提议,花倾颜不禁皱起了眉头,道:“大姐,这位小姐恐怕比猪还要沉吧,小妹怕我两没把她抬到城楼上,妹妹我就累虚脱了。”“也是,那就扔在这里算了,自生自灭算了,听说放养的娃子更聪明。”南灵韵赞成的点了点头,敢说她人命没有马命值钱的,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她的人命不如马命!“不行,放养之后要是丢了,怎么办?”花倾颜摸着下巴,认真考虑,提出问题。“你们一群废物,还不快来救本小姐。”终于,刘玉娇得了空隙,大喊道。几个侍卫看着薛恒手里我握着的礼闪闪发亮的飞镖,事关小命,哪个不要命了,傻呼呼的往前冲,但小姐的哭声越来越虚弱了,今天的事情要是被都督大人知道,回去也少不了挨打,甚至可以丢了小命。一时间,这几个侍卫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反正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怎么做都不对。“刘都督到。”一声响亮的通报声传出,几个侍卫如梦初醒,胆子也大了起来,一个个咋咋忽忽的跑上去保护小姐,最后几个人都被南灵韵用皮鞭抽了一遍,趴在地上哀嚎,不是他们自找苦吃,而是这种情况不挂点儿彩,回去刘都督会要了他们小命的。大小姐可是刘都督的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大小姐说一,刘都督都不敢说二,更别说倒霉的他们了,根本不可能有好下场。“拜见都督大人。”一听刘都督来了,一种群众拜倒在地,就连受伤的侍卫都从地上挣扎起来行礼,唯独花倾颜,南灵韵一行人鹤立鸡群。“爹,爹爹,你快为女儿做主啊,这两个坏女人打女儿。”一听父亲来了,刘玉娇使出吃奶的劲儿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血肉模糊的脸颊,大声喊叫着。刘都督一看好端端的女儿变成了这副德行,别提多心疼了,连忙扶住刘玉娇的手,扒开刘玉娇捂着脸的手,鞭痕在盐的侵蚀下,早已血肉模糊,刘都督那个心疼啊,一边好听安慰女儿,一边把女儿交给刚刚回去给他报信的丫鬟,自己看向南灵韵,花倾颜一群人。“你们谁伤了娇儿,快点儿给本官站出来。”“是我。”还不待南灵韵和花倾颜承认,一个高大的伟岸身影,已经挡在了南灵韵面前,一袭蓝衣,衣诀翩飞。“拿下。”刘都督一声令下,士兵立即蜂拥而来。“刘都督,你们苍国的官员都是这么办事的吗?”薛恒不答反问,一身天生的王者之气,不怒自威,浑然天成。也不知怎么的那些奉了命捉拿薛恒的士兵,竟然胆怯了,而说话的人,只是一个俊美威武,身着普通蓝衫的男子。“本官说话不管用了吗,快拿人。”刘都督大怒,这群饭桶,都活腻歪了吗?“刘都督,是吧。”薛恒悠悠开口,道:“在你捉拿本公子之前,刘都督你最好想明白一点,你要付出生命代价,还有,你女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介匹夫,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本官,拿下。”刘都督不由分说,直接下令拿人,薛恒也没反抗,任由士兵们上来把他绑上。“爹爹,还有那两个女人,她们往我的伤口撒盐。”有了父亲都做主,尽管脸上的伤痕还疼,但有了大靠山,刘玉娇的底气越来越足了。“一并拿下。”“大人,我和她们是一伙的。”正当刘都督准备带着被绑了的几人走了的时候,楚绝突然不知死活的跳了出来,扬言是和花倾颜几人是一伙的。“一并拿下。”结果就是,六个人出来玩耍,四个人被官兵带走了。十三拉着小锡仁很快的离开了这里。“十三,我要救娘亲,花姐姐和两个叔叔。”小锡仁非常坚决的说道。“小公子放心,十三不会让公子,花二小姐,你娘亲和薛公子在大牢里受罪的。”十三摸了摸小锡仁的头,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那我们怎么救?”小锡仁不禁问道。十三沉思了半晌,沉声开口,“劫狱。”公子的身份不能暴露,花二小姐的身份更不能暴露,恒王来到这里也是隐秘的身份,自己也不好宣扬出去,现在唯一最好用的方法就是“劫狱”了,十三弄不明白,公子明明可以不用紧大牢的,干嘛还自告奋勇的进去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先进去看看公子,再做安排吧。想到这里,十三就带着小锡仁去酒楼,定了一桌子好吃的,买了锦被,锦袍,琴棋书画,就差没被床榻搬进牢房了,带着一堆东西,拿金子贿赂了牢头,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队伍,进了牢房,那些店铺的小厮把东西摆好,便全都退出去了。“我说,我当了二十年的牢头,还第一次看见坐牢能坐得这么阔气的,小兄弟,不知你家公子是干什么的。”牢头好奇的打听道,今天这阵仗,他可真是见识到了。以前有钱的,有势的,有权的,犯了事儿被关在这里的,牢头也没少见着,但像这位公子这么大摇大摆的,就差往大牢里搬家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着。“这可就不劳牢头费心了。”“公子,你不会真打算今晚在这里过夜吧。”十三一脸嫌弃的看着大牢的环境,苦着一张脸看着楚绝,我娇生惯养的公子,你就不要折磨小的了,行不,您住在大牢,这要是被您家那两位知道,还不扒了小的皮。楚绝优哉游哉的拿着折扇扇风,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有吃有喝,四处通风的,还不错。”听到自家公子折磨说,十三恨不得那根面条上吊去,公子啊,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就在这时,两个衙役压着一个红衣人走了进来,关在隔壁的牢房里。“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穿着锦衣,带着暖玉,你干什么不好,非得学人家当贼,你是疯了吗?一副破烂字画,你也抢,关在这里活该。”衙役一边锁着门,一边破口大骂。“本公子乐意,你管得着。” 流华,流光溢彩,风华万千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本公子乐意,你管得着。”红衣美人不屑的说道,他可懒得理会这些不识货的粗人,他即墨流华什么时候偷过东西啊?他是正大光明拿的好不好。在说他拿的破字画吗?那可是占据了苍城四绝之三绝的一副绝品水墨画啊,是无价之宝,这些不识货的衙役,竟然说他偷窃,他天下第一奸商,想得到一幅字画而已,用得着偷窃吗?!当然,他能进来,要完全归功于墨大丞相的谋害。“美人姐姐,你是被冤枉进来的吗?”花倾颜仰着头,一脸痴迷的看着即墨流华,好漂亮的姐姐,花倾颜虽然自己长得不怎么样,但她挺有美人缘的,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碰到美人,这不,花二小姐来到陌生异地大牢中,一样看到极品美人了。“姐姐?”即墨流华一听被叫做姐姐,继而恼怒的向声音发源处看去,不知怎地,当那一张纯真的脸映入眼帘的时候,即墨流华心里的起,全都烟消云散了,烛火辉映中,一身白裙的少女笑得美好,明明是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更甚至可以用丑陋来形容的脸上,散发着异样的光芒,灼灼其华。刹那间,即墨流华竟被晃得睁不开了眼睛。“姐姐,我知道美人姐姐一定是冤枉的,我一定会帮姐姐出去的。”隔着木栅栏间的空隙,花倾颜一个劲儿的向即墨流华保证。即墨流华默。他要是正大光明的出去,还真得费点劲儿。但,这小丫头也太殷勤点儿了吧,又要帮他出去,又要该他伸冤,这小丫头自己还在这里关着的,好吧。竟然还有闲心管别人,该说着小丫头是真有信心,还是脑子有毛病?这时,和花倾颜一间牢房的南灵韵,目送走了宝贝儿子,就看到花倾颜一个人傻乎乎的看着隔壁牢房的美人。“颜儿,吃饭啦。”南灵韵一边摆着十三送来的饭菜,一边叫着花倾颜。“对了,美人姐姐,你还没吃饭呢吧,我们一起吃吧,我叫灵姐姐把桌子挪到这里来。”花倾颜说着,也不管即墨流华同不同意,就屁颠屁颠跑去和南灵韵商量之后,二人一起把桌子抬了过来。其实南灵韵的理由很简单,她只是不想面对薛恒而已,在刚刚那个位置吃饭,她正好和左边牢房里的薛恒面对面,反正多一张,又少不了多少,更何况这美人,真的很养眼,难怪颜儿喜欢往这里凑。“美人姐姐,吃饭。”花倾颜盛了一碗饭,隔着木栅栏递给即墨流华,把几样菜挪到木栅栏旁边,方便美人姐姐随时夹菜。即墨流华也不客气,送上门的美味,岂有拒绝之礼,更何况他真的饿了,总不能委屈自己的肚子吧。墨熙宸这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家伙,整整追了他一下午,几乎跑遍了千面城的大街小巷,最终以不知不觉的掉进官府做得陷阱里告终。“美人姐姐慢点吃,这里有水。”花倾颜看得狼吞虎咽的即墨流华,心里母爱大发,怕美人噎到了,还细心送上水来。美人就是美人,连狼吞虎咽的样子都是这么美。“傻丫头,快吃饭,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南灵韵看不下去了,这丫头也太丢人了吧,就像几辈子没见到美人似的,要看美人,她大姐自己,不也是一个美人,颜儿怎么不看她?!南灵韵是自己越想越憋气。再说了,就算自己没有眼前这个美人好看,那颜儿的二姐,三国公认的天下第一美人洛檀雅,总比得上吧。这丫头,怎么这么没出息呢,美人欣赏一下就可以,怎么弄得像是见到稀有动物似的,再说颜儿,咱们是见过美人滴人,是见过世面滴人,你要不要表现得这么土鳖啊啊!“美人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饭后,花倾颜亲切拉着美人姐姐细滑白皙的大手,关心的问道。“即墨流华。”即墨流华淡淡说道,心里越发得不好受,呜呜~~~~(>_<)~~~~ 爷是男人,你不要叫也姐姐了好不,而即墨流华心里的声音告诉回荡,这是一个小丫头而已,小丫头喜欢叫就叫吧,反正自己也不会少一块肉。更何况,小丫头这一声一声甜甜的“美人姐姐”“美人姐姐” 的叫着,还真好听。就像山中的百灵鸟在唱歌一样,胜却人间无数。“寂寞流华?”花倾颜兀自重复一遍,觉得这美人姐姐是个可怜人,连自己的姓氏都没有,竟然以“寂寞”为姓氏,真的好可怜,流华,倒是符合美人姐姐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流光溢彩,风华万千。“咳咳,是即日的即,笔墨的墨,即墨,是个姓氏。”即墨流华也被花倾颜的曲解一愣,继而耐心的给花倾颜解释。“哦哦,原来还有这样的姓氏,流华姐姐不是苍国人吧。”“我是琼国人。”即墨流华如实的说道,他常年做生意,走南闯北的已是家常便饭。“那姐姐为什么来苍国?”“父母去得早,我得养家啊,来苍国做点小生意,养家糊口。”即墨流华含糊的答道,说得也不算是假话。“那姐姐为什么被抓进来了?是不是哪个狗官,看上姐姐的美貌了,要霸为己有!”花倾颜说着说着,突然严肃了起来,这个姐姐的美貌,同为女人的看着都有点心神荡影,更别说是那些个败类狗官了。要是被慕青那个昏君看到,这世上还有如此美貌的女子,花倾颜敢打保票,慕青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把流华姐姐弄到手的,所以,她得把美人姐姐藏好了,世上可不能再多一个洛檀雅了。纵使慕青拥有苍国万里江山又如何,昏君就是昏君,迟早会因为他的昏晕,丢了整个江山的,风水乱流转,江山永远不是一家的天地,从来都是有能者居之的。听着花倾颜义愤填膺的话,即墨流华满头黑线,被狗官看上?!霸为已有?!即墨流华冷汗连连,这丫头真能想,更何况,那些狗官想把他霸为已有,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是啊。”即墨流华回答得干净,说完,即墨流华自己也抖了抖,他可没有短袖的不良嗜好,但为了自己可怜凄惨的美人形象,还是认了。其实,垂涎于他即墨流华的男人,也不在少数,要怪就怪他父母,把他生得这么好看的。想到这里,即墨流华还不忘自恋的摸摸自己引以为傲的妖孽脸。“咳咳,颜儿,离他远点儿。”在另一边牢房里的楚绝在听到这话之后,嘴角和眼角忍不住一起抽搐了起来,黑线连连,楚绝故意清咳两声,要花倾颜到他这里来。看着花倾颜和即墨流华之间的情景,楚绝就不禁大灰狼和小绵羊的故事,即墨流华就是那只无恶不作的大灰狼,花倾颜就是那只被吃掉的小绵羊。“楚大哥,有什么事吗?”“离即墨流华远些,那人不简单。”楚绝冷声提醒道,面色黑沉的看着中间只阁意见牢房距离的即墨流华,即墨流华也看向楚绝――四目相对,电光雷火闪过,天雷滚滚。“楚大哥,你和流华姐姐有仇吗?”花倾颜的一双眼睛不由得闪出八卦的小火苗,难道楚大哥曾经对流华姐姐追求不成,怀恨在心,所以不也许她接触流华姐姐?“楚大哥,你是不是――”花倾颜的话没说完,以一对俊男美女为首的一种侍从便走了进来,牢头率先打开了即墨流华的牢门,小厮们鱼贯而入,没一会儿功夫,即墨流华刚刚除了稻草就是稻草的牢房,刹那间,那得金碧辉煌了起来。花倾颜惊得下巴都快掉了,想不到,流华姐姐这么有钱,土豪啊土豪。“主子――”“主子――”带小厮们都退了出去,一对俊男美女恭敬的想即墨流华行礼问安。“你们都回去吧。”妖娆的声音悠悠响起,就好似随意拨动的天籁之音。“主子,您不打算出去吗?”女子忍不住问道。即墨流华点了点头,“这回事儿有点棘手,暂且在这里住几天吧。”“那让残月留下来伺候主子吧。”女子虽然单膝跪地,请求道。“不必了,我是来坐牢的,不是来享福的。”斜倚在贵妃软榻上,置身于奢华如宫殿般的牢房里,即墨流华这句话说,脸不红心不跳,就连花倾颜也对即墨流华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姐姐,你这样,真的有一点对牢房的尊重吗?“晓风,你带残月出去吧。”即墨流华吩咐一旁的俊美男子道。“残月,我们走吧。”薛恒和南灵韵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大眼瞪小眼了,瞪来瞪去的,就是不说话,相互置气,互相不理,绝对的默契。花倾颜在一旁看着偷乐,姐夫,你怎么这么笨呢,明明大姐的心里早就软了下来,你就是这么笨,不知道,也不敢开口,看得花倾颜直着急。 别以为你装成女人,本相就会放了你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不知道小颜儿的大名叫什么,可不可以告诉姐姐。”妖娆的声音不轻不缓悠悠响起,就似缠缠绵绵的曲子一样,悠扬,动听,回味无穷。“颜儿——”看了一样慵懒的妖娆美人。楚绝黑着一张俊脸提醒花倾颜,不要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即墨流华。花倾颜又不是缺心眼子,当然明白楚绝的意思,但这么的漂亮的姐姐,怎么可能坏人?!“楚大哥,姐姐是好人,”花倾颜小声对楚绝说道,看向即墨流华,“我叫花倾颜。”楚绝原本黑着的一张脸,更黑了。别人不知道颜儿不知道即墨流华是何许人也,同为琼国人的他,还能不知道吗?倾国倾城倾世貌,闭月羞花绝色颜。一身媚骨乃天成,美人天赐是公子。天下三分,苍国重文,炎国重武,琼国重商。琼国就是全民皆商,而即墨流华就是出身于琼国京城琼华城首富之家,乃即墨家长子,自即墨流华集成家业以来,短短五年时间,即墨家已经发展成了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商”,即墨流华的商业头脑不可估量。传说,能在即墨流华手中占到半分便宜的人,毕竟荣华富华。可就按即墨流华的雷霆手段,这样的人,可能是一个简单的“人”,而且还是一个自称为“天下第一商”的人。在楚绝看来,在即墨流华面前,花倾颜就是一个只能吃亏上当,被卖了还会帮着人家数钱的纯得不能在纯的小绵羊,而且还是一个刚出生的小绵羊。“倾颜,好名字,跟我的名字一样,好美好美。”即墨流华把楚绝的担忧和对自己的敌视,尽收眼底,即墨流华一边把玩手中的玉如意,一边慵懒的说着,就像一朵美极的罂粟花一样,绝美,危险,让人心驰神往。“流华姐姐,哪个这么不开眼的,把你这么漂亮的大美人住进来了。”花倾颜不禁好奇的问道,虽然她怀疑是哪个狗官看上来流华姐姐的美貌,但哪个这么不开眼的,怜香惜玉啊,懂不懂!花倾颜是越想越好奇。一听这个,即墨流华刚刚因为花倾颜这个可爱的小丫头,心情稍稍有些好转的即墨流华,妖孽脸一沉,“啪”的一声,玉如意敲在一旁的桌案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妙不可言。“一个莽夫。”花倾颜瞬间瞪大了眼睛,好结实的玉啊!血红血红的一小块,一看便是血玉中的极品,被流华姐姐这么用力的一敲,还完好无损,在听这声音,声如謦,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这样血玉,就是极品中的极品。看得花倾颜一双明眸直放光。“咳咳,小颜儿你这么看着人家,人家会害羞的。”发现花倾颜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血如意看,即墨流华瞬间被打击了,他这么漂亮的美人,就没有这块破玉好看?!“呃,”花倾颜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赶紧转移话题,“是那个姓刘的都督吗?哼,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看到姐姐你的美貌,姐姐你不同意,他就把流华姐姐你抓进来,逼良为娼。”“咳咳,”浑厚的咳嗽声响起,“本官对这种狐媚女人可没兴趣。”说着,来人已经从拐角处走了过来,只见那人虎背熊腰,一脸阴沉。不是白日里把花倾颜几人关进来的刘都督是谁!“你就装吧。”花倾颜不屑撇嘴,不愧是狗皇帝调教出来的狗官,一个个的,假仁假义。“狗官,你女儿是我打的,与颜儿无关,你要杀要剐,冲着我来。”一看这架势,南灵韵急了,一个箭步跨到花倾颜身前,一脸决绝。“你们谁都别想跑掉,来人,把这死人拖出去。”阴沉着一张脸,刘都督沉声下令。“是。”狱卒们应了一声,拿着钥匙就要上来开牢门,可钥匙还没碰到锁头呢,一声刺史大人到,彻底将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狱卒们赶紧下跪行礼,不敢怠慢。“王兄,哪阵风儿把您吹到这里来了?”刘都督含笑向王刺史打招呼。“刘兄,你不是也在嘛。”“颜儿——”这边王刺史和刘都督寒暄着,那边有些不敢相信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不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到。“颜儿,你的真的没死。”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闪飞到了花倾颜的牢门旁,激动的叫着花倾颜的名字,隔着木栅栏紧紧的把花倾颜揉进怀里,他要相信,这一切不是在做梦。“大哥,我没事。”埋在花倾羽怀里,阵阵的温暖的包裹着自己,花倾颜觉得莫名舒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一滴清泪滑下,如玉般的公子,如诗如画。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倾羽,这回你知道答案了吧。”清泉般冰凉的声音如天籁般,淡淡响起,花倾颜心头一颤,抬头一看,果然看到了,那一抹不染纤尘的白色身影。“宸,你早就知道颜儿没死?!”这回换做是花倾羽不乐意了,墨熙宸这个腹黑的家伙,知道他妹妹没死,干嘛不告诉他,害他伤心那么久。羽扇轻摇,墨熙宸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他确实知道,只是不确定而已,后来他得到暗影汇报的只言片语,才大胆前来一试的。颜儿果然福大命大,还安然的站在这里。看到花倾颜,墨熙宸悬着的一颗心,也稍稍的放下,他不是不想告诉花倾羽,而是,在他没见到活人之前,墨熙宸自己也不敢相信,毕竟那是万箭穿身,坠落悬崖,除非有华佗在世,否则——结果也就是一个。“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向温润如玉的花倾羽有点炸毛了,但毕竟是大家出身,天生的优雅,要他不能直接去打墨熙宸。“花公子。你别着急,墨公子也不确定,所以才要我先来打听的。”南灵韵开口解释道,墨熙宸的良苦用心,她知道。“别在这里攀亲了,你们伤了本官的女儿,就别想完好无损的离开这里。”看着叙旧的几个人,刘都督的脸色越发阴沉起来。“颜儿,这是怎么回事?”花倾羽不解的看向花倾颜。“大哥,他女儿差点儿把我灵姐姐害死了,今天灵姐姐在街上打了折狗官的女儿,狗官就把我们都抓了起来。”花倾颜如实的说着,半点不假,眨着可怜巴巴的大眼镜,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鹿,惹人可怜。“王刺史,你必须得给本公子一个解释。”花倾羽沉声看着刘都督身旁的中年人。“花公子别急,这里一样有些误会。”王刺史赶紧圆场,看向刘都督,问道:“刘都督,这是怎么回事?”“这几个人当街打了本官的女儿,本官为女儿出气,王大人,这个你也要管吗?”刘都督大火,他堂堂前面城的兵马都督,地位给刺史平起平坐,刺史干嘛要给他脸色看。“不用王大人管,本相管。”一直没有说话的墨熙宸终于惜字如金的开口了,刹那间,清泉般冰凉的声音,成了这里的焦点,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墨熙宸的身上,一袭白衣胜雪,一柄羽扇书天下,一股仙气自天成。如仙若画,如诗忘凡尘。“难道墨相不是来管奴家的吗?”一声妖娆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众人看向墨熙宸身上的视线,只见一袭红袍的美人,依旧慵懒的斜倚在贵妃软榻上,眉眼如画,精致的五官,无一不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听了即墨流华这句话,花倾颜当即就愣住了,流华姐姐和墨熙宸是什么关系?不会是——花倾颜不敢往下想了,刚才她好像还痛骂了一顿把流华姐姐抓进来的那个人(>﹏<)不不不,她花倾颜什么也没说。“即墨流华,别以为你装成女人,本相就会放了你吗。”明明是问句,在墨熙宸的口中说出,就变成咯肯定句,并且是毋庸置疑的肯定句。“墨熙宸,你敢不敢再给老子说一遍。”一听这话,即墨流华瞬间炸毛了,从贵妃软榻上跳了起来,直接一掌,便把结实的牢门震掉了。“即墨小姐,不管你怎么掩饰,你偷了本相的字,都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你就必须承担法律责任。”墨熙宸面不改色,一声“即墨小姐”叫得即墨流华有直接撕烂墨熙宸这张人神共愤的脸。丫丫的,这个世上竟然还有长得跟自己的美貌不相上下的男人,可恶,可恶,太可恶了。“那本公子要是不乐意呢?”媚眼如丝,即墨流华虽然不生气,说出来的话,比之之前,更加风情万种。“你没有资格。”五个字,不容任何质疑。“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即墨流华话音还未落,出手如电,不知何时拿出的软剑,直指墨熙宸的要害。墨熙宸羽扇飞舞,看似柔弱的羽扇,在墨熙宸的手里,竟然变成锋利的武器,羽扇所过之处,无一完好。 你,你对玉娇的脸做了什么?!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即墨流华一个剑花似流星,冲墨熙宸飞射而来,离墨熙宸的俊脸,只有尺寸的距离,只见墨熙宸脚尖轻点地面,雪白的身影凌空跃起,只听屋顶倒塌的声音,夜黑风高,黑沉的夜色之下,大牢的屋顶上,立着一白色身影,衣诀翩飞,一柄雪白的羽扇端在腰间,似轻摇,似静止。就似谪仙临世,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即墨流华,有本事出来打。”冰凉没有任何烟火气的声音响起,即墨流华闻之大怒,足尖轻点地面,红衣飞舞,美轮美奂。刹那间,一红一白两个身影再次交叠起来,远离了大牢屋顶。“现在该解决一下我们之间事情了吧。”花倾羽双手环胸看着刘都督,不知为何,刘都督心口一颤,莫名不安,不知眼前这个少年为什么会给他这种感觉。“反正欺负女儿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刘都督一副高高在上的看着花倾羽,一点也不客气。“那你女儿欺负我妹妹,大人您改怎么办呢?”花倾羽不答反问,刘都督蛮横,他依旧翩翩如玉,不动如山,就单单是这云淡风轻的样子,也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压迫感。“刘大人,这位公子是本官的一个朋友,你看能不能给本官几分薄面,这事就这么算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刺史突然开口替花倾颜几个人求情了。“王大人,这是本官家的私事。”刘都督直接拒绝了王刺史的好意,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南灵韵和花倾颜,就好像要把南灵韵和花倾颜吃了一样。竟然把玉娇伤成这个样子,他一定不会善摆甘休的。“刘都督,得罪你女儿的是本,公子,与这两位姑娘无关,要杀要剐冲着我来。”薛恒沉着脸看着刘都督,他发誓,一定要整个千面城给韵儿陪葬。“小子,你自身难保,还逞什么英雄,”刘都督不屑撇嘴,下达命令,“来人,把这四人押出来,本官要亲自定罪。”两个牢门被打开了,但牢里的四个人,哪里是吃亏的主儿,三下两下的便把冲上来的一众狱卒打倒在地,哀嚎不止。花倾羽一身白衣在阴暗的大牢,显得格外刺眼,只见花倾羽一脚优雅的踹开一名狱卒,从衣袖中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枚羊脂白玉,玉上正楷刻着“永乐”二字。“本公子想刘都督你总得给永乐侯府一个面子吧。”“是永乐侯府的人就能为所欲为了吗?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显然刘都督一点儿没把永乐侯府放在眼里,只是前朝后代而已,先帝开明封花家为世袭永乐侯,他可是大苍王朝的官员,为什么要给永乐侯府的面子。“你不放人是吧?”花倾羽慢条斯理的收了玉牌,不怒反问,风轻云淡的声音,看不出任何情绪。“是。”“哎,”花倾羽突然长叹一声,道:“既然刘大人想死,本公子也没办法了,你就留下等死好了,颜儿,只好再委屈你几天。”“这位公子,你最好把话说明白。”刘都督感觉到花倾羽语气中的不对,连忙问道。“哎,千面城地处苍南距苍城较远,但是呢,当今皇上的耳目众多,本公子想,不出三日,皇上就一定会知道他的淑妃娘娘,被刘大人你囚禁在千面城大牢里,以皇上的雷霆手段,啧啧――”花倾羽无所谓的说道。外人并不知花倾颜去代替洛檀雅去和亲,只知送往炎国美人不是洛檀雅,具体叫什么名字,并没有透露,知道花倾颜姓名的,也就是炎国和苍国的几个人。所以,花倾颜还是苍国皇帝的淑妃。“淑妃娘娘?!”“淑妃娘娘?!”刘都督和王刺史听到这个,都愣住了,皇上的淑妃不在皇宫享福,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花公子,你这是何意?”王刺史不解的看向花倾颜,这个女子是皇上的淑妃?不会吧,长得一般般,皇上口味什么时候变了?“天下谁人不知,我花家出凤凰,大女儿入宫为德妃,而女儿入宫为淑妃,难道刺史大人不知道吗?”花倾羽不答反问,一副悠闲自得。“微臣叩见淑妃娘娘。”王刺史第一个反应过来,倒地下拜。“微臣叩见淑妃娘娘。”刘都督慢一拍反应过来,赶紧倒地下拜,不管面前这个女人怎么样,当今皇帝的脾性他可是清楚的很,不惜一切代价的网罗天下美人,敢动慕青的女人,就是等于是跟慕青作对。试问,有哪位大臣,敢和皇上作对的。“那本宫可以走了吗?”明明是问句,在花倾颜口中说出,便成了肯定句。“娘娘请。”说着,刘都督和王刺史让出了一条路来。“等等,淑妃娘娘可以走,你们不可以走。”刘都督在第一时间拦住了薛恒,南灵韵,楚绝三人的去路,他绝对不能放走欺负了他女儿的人。“刘大人,你可想清楚了,这位是本宫的结拜姐姐,姐姐不走,本宫也不会走,当然刘大人你是拦不住本宫的,本宫自认为无才无貌无德,但皇上偏偏好这口,刘大人,你看着办吧。”花倾颜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敲在刘都督心里,是啊,一皇上对女人的喜爱,倒霉的肯定是他。“你只是一个丑女而已,本官就不好心本官给皇上献上十个八个国色天香的美人,皇上还会看你一眼。”刘都督也不是善茬,岂能轻易妥协。“那你就等你女儿毁容吧。”花倾颜说得风轻云淡,但听者有心。玉娇的脸在奇痒无比,已经开始溃烂了,大夫说,除非请得千面山上的神医,否则这张脸就悔了,爱女如命的刘都督立即派人去了,可是都好几个时辰了,依旧半点消息没有,他派去硬闯碧月谷的士兵,无一回来。“你,你对玉娇的脸做了什么?!”刘都督不由得惊恐的看着花倾颜。花倾颜无辜的摊了摊手,“是你家女儿自己太狠毒了好不好,自己在便在淬了毒,结果自己翻挨了一鞭子,本宫再送令嫒一点儿作料而已。”作料,就是花倾羽随手抓来的盐,真的只是一点儿食用盐而已,看着刘都督的表情,貌似好像这盐起了大作用。“本官已经派人去请神医了,不牢娘娘费心,如果娘娘您实在喜欢这个地方,本官不介意要娘娘永远住下去。”不愧是戎马一生的老油条,被花倾颜这么激,竟然还能保持冷静。“呵呵,”花倾颜突然无故的笑了起来,笑得刘都督心慌。“你笑什么?”“笑你自以为事,你以为你是谁啊,神医是那么好请的吗?”南灵韵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人卡这儿挺精明的,怎么办起事来这么糊涂呢。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的身影牢房的破洞中跳了下来,十三无视在场的所有人,径直走到楚绝面前,双手抱拳,道:“公子,有一群不识趣擅闯碧月谷的东西,已全数剿灭,一个不留。”冰冷的声音,在牢房中偏僻的位置,显得越发冰冷。“做得好,为了奖励你,本公子决定今晚出去。”只听楚绝如沐春风的声音,怡然自得,说出来的话,却是惊人。“公子英明。”“你你你说什么。”刘都督颤抖着手指指着十三,他听到的一定不是真的。“善恶到头终有报,令千金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还往废了那么多人的性命,真是可惜。”楚绝有些感慨的说道。只听“咚”的一声闷响,高高在上的都督大人双膝跪在楚绝面前,道:“只要神医肯出手相救,只要我能办到的神医说什么就是什么,甘倒涂地,在所不惜。”“刘大人,你这也太可笑了,你为了你女儿,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家公子关进来,现在反过来求我家公子,你当我家公子是什么了。”不待楚绝说话,十三就是劈头盖脸的大骂刘都督一顿,这个人,真是不可理喻。“十三,我们走吧。”楚绝至始至终没看刘都督一眼,只是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是,公子。”“你以为你们能轻易的出去吗?”看楚绝要走,刘都督急了,连忙命令自己带来的亲兵,将楚绝,十三,花倾颜,南灵韵,薛恒几人团团围住。“刘大人,不可冲动,赶紧退兵。”王刺史沉声命令道。“王大人,对不起,这个时候,本官已无退路,只好委屈王大人了。”刘都督一挥手,两个亲兵上来,直接把王刺史绑了,王刺史一界文臣,自然不敌。“愚蠢。”薛恒不屑的吐出两个字,为了那样一个不争气的女儿,值得吗?“你更蠢。”南灵韵自然而然的接了一句。“韵儿,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薛恒不怒反笑,一只大手已经不安分的放在南灵韵的纤腰上。南灵韵一巴掌拍掉薛恒的手爪子,“本姑娘只是陈诉事实而已。” 刘都督的下场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南灵韵一巴掌拍掉薛恒的手爪子,“本姑娘只是陈诉事实而已。”“恩,我很蠢,所以韵儿以后要多多管教才行。”薛恒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看着南灵韵的眼光,要多温柔有多温柔,看得里二人最近的花倾颜鸡皮疙瘩直掉。“哈哈,”楚绝突然毫无征兆的大笑起来,道:“既然刘都督不要箫某出去,那箫某就在在这里过好了,有吃有喝的,恩恩,这地方还不错。”楚绝转身,迈步回了刚刚的牢房里,坐在十三用心置办的桌案旁,拿起医术,竟然就这么看了起来,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一份闲情雅致,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箫神医,就算刘某求您了,还不行吗?”刘都督看楚绝不受威胁,急了,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当即上前跪到楚绝面前,连连哀求。一身青衣,如沐春风般的楚绝,依旧看着自己的医书,对刘都督的恳求就像没听到一样。“姐姐,我们一起看星星吧。”花倾颜拉着南灵韵指着破出一个大洞的屋顶,兴致勃勃。“好啊。”南灵韵随口答应,她可不想与那个高贵的王爷,有什么往来了。但看着没有星辰的夜色,南灵韵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为了缓解尴尬,又不得不不盯着黑漆漆的夜色。花倾颜看着黑漆漆的夜色,面色一僵,但话都说出来了,总得做作样子吧。终于一抹银白色的流星滑落,花倾颜恬静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谁说没有星星的。一屋子的士兵静默的站在原地,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刘都督坚决的跪在楚绝面前,花倾羽斜倚在木栅栏上假寐,薛恒一眼充满柔情的眸子看着南灵韵,一眨不眨。花倾颜和南灵韵看星星,楚绝看医书,十三守在楚绝身后。一时间,牢房里静得出奇。“这是干什么。”银白的流星落地,不是别人,正是去而复返的墨熙宸,一袭白衣,风华无双,如流星般从屋顶飞下,就似踏月而来的仙人,神圣不可侵犯。“墨相,不知贼人可捉到。”王刺史的一句话,打破了在场的沉寂,花倾羽的身份已暴露,墨熙宸的身份也没有理由隐藏了,更何况白日里墨相和如玉公子在前面湖边吟诗作画的佳话,早已传遍全城。“本相放了他。”墨熙宸如实的说道。“墨相如此贼人,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王刺史急了,像这样猖狂的贼人放出去了,那么以后他这千面城的刺史还怎么当了。“他已经付出代价了,”敢得罪本相,就应该有得罪本相的自觉,后半句墨熙宸没有说出,但谁都明白墨熙宸的意思,得罪仙人,就一定会遭天谴的!“花二小姐,还不跟本相出去。”墨熙宸清泉般冰凉的声音响起,如天籁般动听,说着,墨熙宸便迈开脚步,想外面走去,所过之处,士兵们都不自觉的后退让路,一条道路,瞬息间出现在墨熙宸面前。花倾颜几个人,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走出了大牢。而原因,只因为墨相的一句话。花倾颜跟着墨熙宸回了墨熙宸和花倾羽落脚的客栈,休息一晚,翌日,花倾颜被南灵韵拖了起来,非得要她爬窗户看,这一看不要紧,把花倾颜吓了一跳,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得全是士兵,这是闹哪样?!“大姐,这怎么了?”花倾颜不解的看着南灵韵。“那个姓刘的,美其名曰是派人来保护墨相的,要我看啊,他就是派人来看住箫楚,不要箫楚跑了,才是真的。”南灵韵冷哼一声,显然对刘都督的意见很大。“灵姐姐,你难道就这么算了?”花倾颜不由得疑惑的看向南灵韵,刘玉娇值点儿把她撞死,灵姐姐就这么放了罪魁祸首?花倾颜显然不相信自己的想法,灵姐姐内柔外刚,绝对不是什么该死的圣母心肠。南灵韵看着窗外重重把守的士兵,道:“刘玉娇都那个样子了,我的仇也算是报了,又何必那么麻烦。”“灵姐姐你的心真好。”“傻丫头,不是我心好,换作是你,你也会这么做的。”南灵韵宠溺的摸了摸花倾颜的头,柔声说道。突然嗷嗷的孩童哭喊的声音传来,南灵韵和花倾颜不由得想窗外看去。就看见几个士兵对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拳打脚踢,毫不留情,士兵们的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尽是脏话。不看不要紧,一看,南灵韵彻底怒了,双眼通红,翻身直接从二楼的窗子上跳下,选了一个精准的落脚点,稳稳落地。南灵韵快,有人比南灵韵更快,先一步从几个士兵的手里抢下了孩子。“仁儿,仁儿,我的仁儿……”南灵韵赶紧跑了过去,从薛恒手里接过伤痕累累的南锡仁,心,一抽一抽的疼。原来,十三并没有把小锡仁带回碧月谷,而是安置在一家客栈里,十三自己出去办事,忙得不可开交,没法顾忌小锡仁,本想今天去接小锡仁的,去了却没找到,小锡仁自己从客栈溜了出来,到处打听,得知娘亲已被墨相救走,小锡仁一路找来,才找到了这里。守门的士兵认出了小锡仁是跟昨天打伤刘玉娇脸的那伙人中的孩子,为了邀功,便不问青红皂白的,对小锡仁拳脚相加。薛恒直接长剑一挥,见血封喉,把几个殴打小锡仁的士兵,就地正法了。薛恒这一剑不要紧,彻底激怒了把守在这里的士兵们,这个男人竟敢当街杀了他们的国家的士兵,还有没有王法了,一个个的对薛恒横眉立目。“发生了什么事情。”浑厚的声音响起,刘都督字客栈中走来。“大人,那个男人杀了我们四个兄弟。”有士兵立马禀报。“什么?!”刘都督也为之一阵,他知道这几个人的来历非凡,不好轻易得罪,现在只求能请得神医给女儿玉娇看病就好,当然女儿的仇,他是不会忘的,敢伤他爱女,就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才行。而任刘都督怎么想也没想到,这几个人竟然敢嚣张到当街杀了苍国士兵,哼,这回就是有墨相护护着你们,你们也在劫难逃了!刘都督心里直想把南灵韵和薛恒碎尸万段时的痛快场景,嘴角上浮现一丝得意的微笑。权大势大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休想。“拿下,就地处决。”冷血无情的声音中,透露着张狂的得意。“住手。”清泉般的声音,不怒而自威,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愣是制止了几百号人的行动,只见墨熙宸手持羽扇,一袭白衣胜雪,从客栈门口闲庭信步一般走来,看似慵懒,却有雷霆万钧之势,看者,无不俯首称臣。“墨相,你难道要偏袒凶徒吗?”刘都督不屑冷哼,今天要是墨熙宸敢偏私,他就敢上京告御状,告墨熙宸空有贤相之名,实则偏袒凶徒,结党营私。“敢妄动者,杀无赦。”薄唇轻启,墨熙宸冰凉的声音,就如寒潭般冷凛,没有任何温度。墨熙宸一声令下,谁不要命了还敢乱动,纵使是刘都督的手下又如何,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墨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握有一国命脉之权,与刘都督一个封疆大吏比起来,孰轻孰重,清晰无比。士兵们又不是傻子,自己往火坑里跳。“墨相,你这是当众徇私吗?”质疑的话,要刘都督说得斩钉截铁。“来人,摘去刘都督的乌纱帽。”墨熙宸不由分说,直接要刘都督的乌纱帽,一旁的凌云早就看不过去了,墨熙宸一声令下,他立即蹦了出来。“墨熙宸,你要什么资格摘去本官的乌纱帽,信不信本官去告你,告你徇私枉法,陷害忠良。”刘都督不要凌云靠近,双眼发红,不甘心的看着墨熙宸。“徇私枉法?”墨熙宸冷笑,紧接着从袖口里拿出一堆纸,在手中轻晃,“本相这是秉公执法,刘都督这些都是你多年来,徇私枉法的证据,要本相一一道来吗?”“你你你――”刘都督颓废的跌坐在地,没想到墨相的办事效率这么高,断断两天一夜,竟然收集了他这些年来所有的犯罪证据,其中包括他先后毒死了两人刺史的铁证,都一一在案,无一不露。“不要在本相面前班门弄斧,你们的一切都在本相的掌握之中。”墨熙宸淡淡说着,一边命令道:“来人,将刘都督拖到法场去,斩立决,不得有误,王刺史监斩。”“是。”士兵们连声答应,心中大快,,他们不知道被刘都督压迫了多久了。街上围观的百姓们,一阵欢呼,当街而跪,高呼墨相千秋万代,天下无双,响声一声响过一声,久久不绝。“是皇上圣明,皇上万岁。”墨熙宸是个有分寸的人,功高震主的道理,他非常清楚。“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姓们反应过来,山呼万岁,放眼整个千面城,一副祥和太平。 墨相的贤名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是夜,夜半三更,某丞相和花倾颜,花倾羽,一人拿着一个包袱,准备跑路。在客栈后院摸来摸去,终于找到了一堵墙,墨大丞相一个飞跃,跳上墙头,花倾羽和花倾颜对视一眼,花倾羽一手提起花倾颜的肩膀,渐渐轻点地面,稳稳的落在墙面上,三人一起跳下墙头,鬼鬼祟祟的在小巷子里摸了半天,在花倾羽确定没有人跟踪的情况,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往大街上他不走去。花倾颜的绣花鞋不小心踢到一颗小石子,发出清脆的响声,轻微的响声,惊动了前来一睹墨相风华的,在夜宿街头的百姓们。“快看,是墨相。”也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刹那间,惊醒了大街上所有的百姓,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形形色色的人,无所不有,墨熙宸三人站在这个还算宽敞的街口,瞬间被人海堵住。墨熙宸,花倾颜,花倾羽的嘴角齐齐的抽搐起来,这里的百姓也太热情了点儿吧。“大家请安静。”墨熙宸的声音不大,但夹杂着内力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只听清泉般潺潺细流的声音,如天籁奏起,“本相确实有事要离开,请大家行个方便。”“墨相,您就多留几天吧,我们千面城里苍城好远,难得瞻仰墨相大恩大德……”“墨相,要我们好好谢你吧。”“墨相,多留几天,要我们好好感谢您。”“求墨相留下。”“求墨相留下。”刹那间,墨熙宸的周围跪满了前来瞻仰的百姓,令墨熙宸三人措手不及。“大家都起来吧,本相再留两天,两天之后就必须得离开了。”墨熙宸一贯的冷艳终于有些松动,伸手扶起了离他最近的大叔。“墨相,我家女儿被刘都督抢走了,多谢墨相替小女报仇。”大叔热泪盈眶。“墨相,我有冤情。”“墨相,请您做主。”……源源不断的状纸,刹那间堆满了墨熙宸,花倾颜,花倾羽三人的手上,还有源源不断的状纸往三人的手上送,看得花倾颜和花倾羽都呆了。“诸位,本相明日会在刺史衙门开堂,大家有什么尽管去找本相,为期两日,过期不候。”清冷的声音响起,墨熙宸抱着一堆状纸,缓步往客栈正门走去,所过之处,全是一条干净的小路,没有任何阻碍。墨熙宸大步迈开,一袭白衣胜雪,在夜色中,如诗如画,就似九天神邸临世,普渡众生。“恭送墨相。”花倾羽和花倾颜只好充当着背景墙,抱着一堆状纸,默默的跟在墨熙宸身后,顺便接受着百姓们的膜拜。客栈下街道上的百姓渐渐消散,墨熙宸站在窗口看着,不由得长长一叹,“你们都早些休息吧,明天有得忙了。”“宸,你为什么答应他们?”花倾颜不解,看着桌案上满满的状纸,花倾颜嘴角一抽,这得看到何年何月啊。“不忍拒绝。”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道出了墨熙宸内心的善良。“宸,要我们帮你吧。”花倾羽突然说道,纵使墨熙宸又三头六臂,这么多的状纸,看到明早也是看不完的,更何况,天,快亮了。花倾颜不住的点头,“反正我和大哥闲着也是闲着,一起看吧。”也不知怎地,看着花倾颜真诚的眼神,墨熙宸竟有一时移不开眼睛,这么美丽有真诚的眼睛,是天下无双的。就这样,墨熙宸,花倾羽和花倾颜坐在桌案前,耐心的翻着所有的状纸,分类放好,天色大亮的时候,在城外接应的凌云和花允回来了,没想到,墨相竟然没走成。这时,花倾颜早就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了。“羽,把颜儿抱回去休息吧,你也回去睡会儿,本相这就去千面湖。”因为一夜未睡,墨熙宸的声音有些喑哑,返给墨熙宸增加了一丝烟火气。“宸,我没事的,我们一起去吧。”花倾颜一下子从桌案上坐了起来,一再保证自己精力充沛。“颜儿,你别勉强了,你大伤初愈,别累着了。”墨熙宸关切的看着花倾颜。“宸,你放心吧,楚大哥的医术很好,颜儿早就没事了。”花倾颜拍着胸脯,一再保证,看着花倾颜坚决的样子,墨熙宸不忍拒绝,要花倾颜扮男装跟着自己去了刺史衙门。三人成三顶轿子来到刺史衙门大门口,这里早已变得人山人海,墨熙宸的出现,又引来百姓们的山呼一片。一白一蓝一青,三道身影一前两后走入刺史衙门大堂,升堂,审案,墨熙宸高坐在大堂之上,花倾羽和花倾颜分两侧坐在两侧师爷的位置,王刺史负责带着一众官员,收揽状纸,整理,送上大堂。一开堂,墨熙宸便叫上了有关状告刘都督的人们,一口气宣的人,已经从偌大的大堂上,排到大堂外了。共计累计状纸一千一百三十二张,千面城前都督所犯罪行十余条,判剿灭所有家产分给受害者,灭三族。一时间满堂欢呼。“啪”惊堂木一响,人们便规规矩矩的退下了公堂,第二批有条不絮的进来,处理。就这样,从辰时忙到酉时,在王刺史的一再推脱下,前来告状的百姓,这才恋恋不舍的散去。令墨熙宸惊奇的是,花倾颜这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除了面色憔悴了一点外,并没有什么事情,穿着一身蓝色锦袍,头脑清明,处理事情有条有理,快速,干脆,利落。和对面的花倾羽,有过之而不及。也不知是怎的,墨熙宸的大脑里,突然有一种想收花倾颜为徒的冲动,不过,墨熙宸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那么做,看着一旁伸懒腰的花倾颜,墨熙宸不由得感叹――如此妙人,要是个男儿身该多好。也许,花倾颜的成就不在自己之下呢。“墨相,我帮你干这么多活,您得请我吃饭。”花倾颜故意伴着一张小脸,做凶猛状。“好,你想去哪儿吃,就去哪儿吃。”墨熙宸爽快的应下。“王刺史,千面城有什么好吃的?”花倾颜尴尬的笑笑,看向一旁的王刺史。“千面湖有一间风月阁的饭菜甚好,墨相可以去那里。”王刺史连想都没想,直接说道。“那就劳烦王大人带路了。”夜幕降临,月明星稀,千面湖上好一派烟水浩渺,只有浅浅的波浪常年淡淡的吹拂,就好像湖水之上的远山一样,绵绵不绝。虽然夜色,千面湖上依旧灯火不减,灯火栅栏,仿若人间仙境。烟波浩渺,风月无边。令人惊奇的是,风月阁并不是前面湖畔的酒楼,而是湖中的一艘最大的画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花船呢。当然风月阁和那些花船是没法比的,风月阁是绝对高端雅致的地方,没有半分学识,即使是有再多的钱也是没用的,反之,如果你学富五车,只要能通过管事给出的题目,便可进入。由王刺史引路,几人乘着小舟,来到千面湖上一处僻静的渡口,入眼的便是一座外形奢华精致的巨大画舫。船身有整体楠木一气呵成,足可见起奢华,画舫上雕廊画栋,巧夺天工,无处不出不精致,无处不奢华,奢华中一股优雅自天而成,白色的纱幔随风而舞,淡雅清新。有王刺史带路,几人很顺利的进了风月阁,高朋满座,雅室已经没有了,没办法,侍女只好把几个人安排在二楼的一个靠窗临湖的位置上,看夜里的湖光山色,也别有一番风景。夜色如水,就似化不开的浓墨,湖水如墨,就似千丝万缕的离愁,剪不断,理还乱。“花二公子,想吃什么点菜吧。”墨熙宸非常大方的把菜谱推给了花倾颜,花倾颜自然不会客气,点了好几样自己爱吃的,然后推给大哥。香喷喷的饭菜一来,花倾颜便不顾形象的扒起饭,无视一屋子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自己的目光,自顾自的吃着饭菜。“这位公子,你确定你能做出锦绣文章吗?”一个侍女不满的声音传来。“姑娘为什么这么说呢。”花倾颜不解的看向这个以貌取人的侍女,一脸的不屑,她这不是饿坏了,吃得快了点儿嘛。“你这是怀疑本官带来的人,是乌合之众了?”王刺史一句话,把侍女说退了,与刺史大人往来的人,能是白丁吗?但她也必须遵守风月阁的规矩才行,她可不想丢了饭碗,东家的古怪脾气,她可不敢得罪,她还要养家呢。“奴婢怎敢,但风月阁有风月阁的规定,还请刺史大人通融。”侍女点下头,有些委屈。“王大人,不必动怒,不就是要试试本公子的才气嘛,姑娘请出题。”花倾颜拿手帕擦了擦嘴角,也有一些不好意思了。那侍女看花倾颜同情达理,便也没太为难花倾颜,“那就请公子以月为题,做一首诗吧。”“这个题目到不算为难。”王刺史点了点头,看向花倾颜,希望这个小兄弟能给他带来惊喜,墨相身边的人,怎么可能差?! 奸商VS腹黑相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花倾颜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是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满满的倒上一杯,一饮而尽,再到,再引,三杯下肚,花倾颜灵动的眼神蒙上些许迷离,把酒望月,展颜轻笑: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一首《把酒问月》吟出,震惊了在座的所有人,这是何等旷达博大的胸襟和飘逸潇洒的性格,听到的文人书生都赞叹不绝,而知道花倾颜身份的墨熙宸,花倾羽和王刺史,更是震惊百倍,一个女子,能做出这样意绪多端,随兴挥洒,又潜气内转,脉络贯通,极回环错综之致、浑成自然之妙;加之四句转韵,平仄互换,抑扬顿挫,更觉一气呵成,有宫商之声,可谓音情理趣俱好的诗来,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诗作,是出自一个女子之口。特别是墨熙宸,因为失态而呆呆的看着花倾颜清秀的面庞,竟有一瞬间绝对,眼前的女子美丽不可方物,婷婷之姿,风华绝代。“啪啪啪~~”一瞬间的静谧之后,一道掌声远远的传来,只见三楼凭栏处,一红衣美人,拍手叫好,在看到花倾颜看向他的眼神之后,只见红衣美人一旋身,绝顶轻功,宛若飞仙,稳稳的落在二楼栏杆里,迈着轻缓的步伐,向这里走来。“流华姐姐――”花倾颜开口便叫了一声,向即墨流华招手。来者不是即墨流华是谁!看到来人,王刺史不由得握紧杯盏,花倾羽不动声色只是静静的看着像这里走来的即墨流华,墨熙宸则是跟个没事人似的,品茗赏景,慵懒随意,对即墨流华的出现,没有任何态度,就跟即墨流华是一样。而四周的人,听到花倾颜的“姐姐”二字,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天下谁人谁人不晓,琼国首富即墨流华最讨厌别人当他是女人了,凡是要即墨流华听到,都没有一个好下场的,可怜了这么一个才华横溢的小公子了。众人不禁替花倾颜惋惜了起来。而众人怎么也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幕,竟然是这样的:即墨流华走进,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美手,竟然轻轻的揉了揉花倾颜的头发,温柔至极,却风情万种的声音,只说出了一个字:“乖。”刹那间,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雷得外焦内嫩,肉香四溢。“东家。”刚刚刁难花倾颜的那个侍女,见到即墨流华,赶紧行礼。“在这里加一张椅子,这里风景甚好,我要在这里用膳。”即墨流华淡淡说道,慵懒随意,丝毫不在意一旁王刺史敌视的眼神。“墨相,麻烦你把我家小颜儿的诗写下来如何,千古绝句,不过如此,如果在配上墨相的字,必将千古流传。”即墨流华坐在花倾颜身边,一脸随和的看着视自己为无物的墨熙宸,不知死活的提要求。“一字千金如何?”出乎意料的是,墨熙宸竟然同意了。即墨流华满意一笑,一双桃花眼中流光溢彩,一个“好”字,说得咬牙切齿。但即墨流华出于奸商的直觉明白,跟墨熙宸讨价还价,这价钱只会一高再高,为了得到一幅字,即墨流华只好舍弃金子了。天知道,他要是得到这幅字之后,他倒手再卖的时候,会翻出多少倍的价钱。“即墨公子果然爽快,笔墨伺候。”墨熙宸微微一笑,万物失色。气得即墨流华牙根直痒痒,好你个墨熙宸,比本公子还奸!即墨流华瞬间就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奸商”的名号不保了,但为了这副字,他忍了。笔墨铺好,墨熙宸执笔轻挥,洋洋洒洒的一百一十二个字,一气呵成,没有再次吟诵,竟然一字不差,不得不说墨熙宸记忆力惊人。落款,花倾颜诗,墨熙宸字。最后墨熙宸拿出大印在名字底下一印,花倾颜一看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自己没有印章,是不是显得太寒酸了,一个想法入住大脑,花倾颜直接用嘴咬了一下自己的食指,往自己名字底下一印,小小的手印在大气的印章旁边,就显得寒酸多了,但并影响整体的美感。“十五万金,即墨公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墨熙宸冰凉的声音响起,把沉浸在字与诗之间的即墨流华叫回了魂。即墨流华一听墨熙宸的漫天要价,当即火了,“加上落款才一百二十个字,应该是十二万金才对,墨相你是一国丞相,一言九鼎,不要欺负老实人。”“本相的大印十万金,颜儿的血印十万金,共计十五万金,一点没差。”墨熙宸非常淡定的说道,云淡风轻,说出的话却气死人不偿命。“你一个大印比字还贵?!”即墨流华瞬间炸毛,阴险,阴险,墨熙宸不是一般的阴险。墨熙宸羽扇轻摇,好一派慵懒闲适,“那抱歉了,这幅字本相不卖了。”一旁的凌云配合的要把字收起来。“那墨相是不应该给本公子宣纸和笔墨的银子,宣纸是上等的秦朝金丝宣纸,笔是稀有的紫毫笔,墨是极品紫墨,共计二十万金。”一边把玩这手中的血如意,即墨流华一边懒洋洋的说着,妖娆的声音看似无意,却字字珠玑。“那我作诗,是不是也应该有金子啊。”花倾颜听得眼冒金光,一双堆满金元宝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在墨熙宸和即墨流华之间,闪啊闪的,恨不得把即墨流华这只超级土豪给生吞了。“没有。”即墨流华阴沉着一张俊脸,沉声道:“十五万金,成交,来人取银票来。”墨熙宸示意让凌云收起银票,保持着一关的冷清高贵,像即墨流华告辞了。直把即墨流华给气得闭关好几天,出关之后,四处赚钱,发誓要把损失的十五万斤赚回来。回到客栈,墨熙偷偷的把十五万金的巨额银票塞给了花倾颜。“宸,这个我不能要。”花倾颜直接拒绝了墨熙宸的好意。“收着,到了炎国后,用钱的地方很多,只要你想活着,不光是要靠这个,”墨熙宸指了指头,把银票塞给花倾颜,又道:“还要靠这个。”“宸,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眼眶湿润,花倾颜吸了吸鼻子,不让自己哭出来。墨熙宸转身看向窗外的月色,道:“你能有今天的境地,多半是本相害的,这就当是本相的补偿吧。”“你不喜欢我了吗?”花倾颜看向窗边这个风华绝代的背影,他对她的好,都是他对她的愧疚吗?“我们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依旧清泉般冷清的声音,这次听在花倾颜的心里,不在是沁人心脾的舒爽,而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如果你不想去炎国,拿着这笔钱,找一个谁都不认识你的地方,平平安安的过一生也不错。”墨熙宸的声音,再次响起,乌云为明月遮上了一层薄纱,掩饰着墨熙宸眼底一闪而过的悲伤,刹那间,不见踪影。“墨熙宸,你当本小姐是什么了,没有你,本小姐照样活得逍遥自在。”花倾颜甩手扬起一叠银票,无数的银票在房间里漫天飞舞,花倾颜跑出了房间,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屋子洋洋洒洒的纸片,和如仙般的身影,独自望月。共看明月皆如此,颜儿,你永远在我的身边。翌日,花倾颜神色如常,墨熙宸亦神情不变,一如既往的清冷若仙,与花倾羽一道去了刺史衙门处理人们的冤情,三人的办事效率极高,午时刚过便处理完了所有的状纸,花倾颜音容笑貌依旧,与花倾羽,墨熙宸谈笑风声,会客栈告别了,楚绝,薛恒,南灵韵,便乘着一辆低调的马车,出了千面城。突然,一辆马车横在几人前面的官道上。“喂,谁的马车,赶紧让开。”花允生气的大吼。“花姐姐,你真不厚道,竟然就这么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马车里钻出,小小的俊脸上,很是不满。不是刚刚不肯见花倾颜的南锡仁是谁?!“小子,你不是不肯见我吗?”花倾颜跳下马车,双手环胸,饶有兴趣的看着对面马车上的小小身影。“我可是没打算跟花姐姐分开,告什么辞啊。”小锡仁非常大方的冲花倾颜翻了两个白眼,一副你白痴的欠扁表情。“小子,怎么对你三姨说话的。”南灵韵凶巴巴的把小锡仁拽回马车里,从马车里跳下来,拉着花倾颜的手,道:“颜儿,我答应仁儿跟他回他爹家住了,我们正好一道。”“三妹,我们一起走吧。”薛恒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南灵韵身边,开口邀请。 这是一个狗血的故事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是我三妹,不是你三妹。”南灵韵怒瞪薛恒,真不知道这家伙跟谁学得这么脸皮厚了。“韵儿的三妹,不就是我的三妹,”薛恒无辜的说着,看向花倾颜道:“我和姐姐就是这种生活方式,三妹别介意。”花倾颜的嘴角一抽,道了一声不介意。心里无奈,不知道姐姐什么时候能放下心里的芥蒂,原谅姐夫。“那个你就坐这辆马车吧,我和颜儿,仁儿坐这辆。”南灵韵直接一脚踢在薛恒的小腿上,一边亲昵的拉着花倾颜上了自己这辆马上。“花公子,你不介意把你的小厮借我用用吧。”南灵韵上了马车,突然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没人驾车。总不能让自己和倾颜两个弱女子驾车吧,只好管花倾羽借小厮了。“花允,照顾好二小姐。”花倾羽嘱咐了一句,算是同意了。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在管道上行驶着,不疾不徐。墨熙宸,花倾羽,薛恒这辆马车里,三人面面相觑。“恒王,本相有一事相求。”墨熙宸突然开口说道。“是要本王帮你照顾花二小姐吗?”薛恒不答反问,心里好奇,这个花倾颜长得不怎么样,惦记她的人倒是挺多的,并且,各个不熟。什么神医啦,什么丞相啦,什么奸商啦。薛恒想着想着,嘴角一抽,花二小姐不愧是自家小妻子的姐妹,都是有个性的主儿,谁惹谁倒霉。当然,他家韵儿的眼光从来没差过,既然韵儿说花倾颜是她的妹妹,那花倾颜就是自己的妹妹,他绝对不会让自家妹妹手任何委屈的。但,这关心的人,也太多了点儿吧。一个丑女,有什么好“关心”的,还是一个倒霉的丑女,还是谁碰谁倒霉的那种。但总有人喜欢飞蛾扑火。“正是。”“墨相请放心,花二小姐是内人的三妹,就是本王的三妹,本王一定会照顾好花二小姐的。”薛恒保证道,反正就是保护一个女人,虽然他薛恒现在是一个闲散王爷,但这点小事还是能做到的。“劳烦王爷了。”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一行几个人轻装简行,一路上走走停停,游山玩水,过得倒是逍遥自在,今天的距门关就是苍国与炎国的分界线,过了距门关,就是炎国的土地。花倾颜走下马车,站在炎国的土地上,面对东方的苍国,郑重三拜,出了苍国,今生能不能回来,还是未知数,爹爹娘亲姐姐,请恕倾颜不孝,没有告诉你们一句,便不声不响的离开了你们,离开了家。但为了在这个不平等世界中,占有可贵的自由,她花倾颜不要孤老深宫,只有天高海阔的世界,才是花倾颜的世界,为了这个,她会努力的。爹娘姐姐,檀雅姐姐,花倾颜一定会回来的。那时候,花倾颜便不在是苍国的淑妃,而是掌握着自己命运的花倾颜!“颜儿,我们起来吧。”南灵韵在花倾颜身后温柔的扶起花倾颜。“大姐,我一定会回去的。”“大姐相信你。”南灵韵真诚的说道。“锡仁也相信花姐姐。”小锡仁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替花倾颜加油打气。“仁儿乖。”花倾颜忍不住再一次揉捏着小锡仁的黑亮的墨发。“花姐姐,不准破坏我的发型。”小锡仁再次发飙,小脸通红,不服不忿的等着花倾颜。“小孩子要乖,不就是摸摸头嘛,这说明三姨喜欢你,别人的头,三姨还不摸呢。”花倾颜撇了撇嘴,看着小锡仁因为生气而红彤彤的小脸,由不得呵呵的笑了起来。“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小锡仁一撇头,霸气的说着。“得了吧。”南灵韵也被宝贝儿子逗乐了,直接给了南锡仁一个暴戾,这么自恋的孩子,也不知道遗传了谁,明明威风凛凛的样子,欠扁得她想上去打,又舍不得打。好纠结。炎国的天气跟苍国相差并不算太多,只是炎国偏冷一些,夏天的炎国,比苍国凉爽许多,今天一行人不幸错过了宿头,只好露宿荒郊野外。花允和凌云搭起了帐篷,墨熙宸去打猎,花倾羽去拾柴,薛恒自告奋勇的跳到河里捉鱼,小锡仁看着好玩,挽起裤腿,也跳下了和,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夕阳下格外的和谐,美好。“大姐,是不是感觉很幸福。”花倾颜走到南灵韵身边坐好,喃喃说道。“是啊,真幸福。”南灵韵一句话,脱口而出,根本不加任何思考的一句话,薛恒武功极高,内力上乘,耳力极佳,听到南灵韵这句“真幸福”不由得竖起了耳朵,听下文。“原谅姐夫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大姐你还爱着姐夫,要不然也不会答应仁儿跟着姐夫回炎国。”花倾颜不大不小的声音,听得薛恒那是一个激动啊,颜儿啊,你真是我的福星,要是你大姐原谅我了,你有什么要求,姐夫都答应你。“哎,颜儿,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明白的。”南灵韵长长一叹,转身离去,帮细雨嫣红二人收拾东西去了。细雨,嫣红是半路和花倾颜汇合的。看着南灵韵故意忙碌的身影,再看看小溪里欢快捕鱼的父子,花倾颜真的弄不明白,他们夫妻之间,到底有什么解不开的劫,七年了,还不肯互相原谅。大姐,我一定会要你幸福的。花倾颜攥紧拳头,在心里默默发誓,大姐是好人,好人都应该幸福的。是夜,夜黑风高,劫人夜。花倾颜在溪边,悠悠醒来,看着溪边熟悉的黑色身影,捂着还有些晕沉的头,不确定叫了一声,“姐夫?”“别声张,是我。”薛恒转过身来,淡淡的星辰光晕下,花倾颜看清了薛恒的脸。“姐夫,你这是?”花倾颜站起来,疑惑地打量着薛恒,姐夫不会是嫉妒她是大姐走得太密切,心生嫉妒,要杀人灭口吧。看着花倾颜惊恐的眼神,薛恒面色一囧,“我有这么可怕吗?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姐夫,你不是杀人灭口的啊。”一听薛恒这话,花倾颜微微松了一口气,放轻松了不少。“本王是那样的人吗?想杀你随时都可以,更不用亲自动手,想要你小命的人,多得是。”薛恒无所谓的说道,他确实发现许多人跟踪他们,不知是因为什么,一直没动手而已。“那姐夫是为了什么?”“咳咳,”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薛恒道:“今天你和韵儿的谈话我都听到了,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啊,本王只是武功太高,而都太好使了而已。”“所以?”花倾颜一挑眉,威武的姐夫,这是结巴了吗?“所以本王来找你帮忙的。”薛恒露出了真诚的微笑。花倾颜在一挑眉,威武的姐夫这是再求她吗?“要如何帮?”总得要她知道姐夫和大姐之间,是因为什么事情分开的吧。“倾颜,你愿不愿意听我们之间的故事?”花倾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但是,大姐不说,我是不会勉强大姐告诉我的。”“没事,姐夫告诉你。”“是姐夫你硬要我听的啊。”花倾颜再次强调,以免大姐找后账的时候,自己变成被殃及到的无辜的池鱼。“是。”这是一个狗血的故事。原来,薛恒是炎国先帝最小的儿子,也是先帝最宠爱的儿子,更是未来皇位的最佳继承人。对薛恒王妃妻子的要求,自然是非常高的,千挑万选,选中了南丞相的女儿,也就是南灵韵。薛恒年少轻狂,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惜在大婚当天放新娘的鸽子,恒王爷华丽丽的逃婚了。而要薛恒万万没想到的是,新娘也放了他的鸽子,代新娘嫁过去的只是新娘的丫鬟而已。于是乎,逃婚的新郎与同样逃婚且女扮男装的新娘相遇,侠肝义胆的南灵韵在刺客的手下救下了薛恒,两个少年一见如故,相约游遍天下。于是乎,二人称兄道弟,好不快活。最后是薛恒发现了自己对南灵韵这“兄弟”奇怪的变化,为了逃避自己不正常的想法,薛恒可谓是想尽了一切办法逃避,甚至疏离南灵韵。一次意外的落水,不会水的薛恒差点命丧水中,还是仗义的南灵韵不故女儿身暴露的危险下水救了薛恒。当薛恒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二人都光着身子,紧紧的相拥在山洞里,薄薄的锦袍盖在身上,当薛恒确认贤弟是女子的时候,不知道多高兴。薛恒激动的把南灵韵怀里,也把南灵韵吵醒了。“我会对你负责的,嫁给我吧。”一句话,薛恒脱口而出,丝毫顾不上自己家里的妻子,强烈的兴奋冲击着薛恒的大脑。“恒,你清醒一点,本姑娘可是嫁了人的人。”南灵韵毫不留情的给了薛恒一巴掌,抓起一旁的锦袍胡乱套了起来。 求人不如求己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薛恒发现没穿衣服,也赶紧套上锦袍,一手快速的抓住要跑路的南灵韵,竟然没正经了“我也是娶了妻的人,你是嫁过人的,我们扯平了,我们一起回家退婚,你嫁给我好不好。”“啪”南灵韵又给薛恒一巴掌,“你们古人真快活啊,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你当女人是你们男人手中的万物吗?像衣服一样,说换就换。”“南儿,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薛恒赶紧表决心,希望心爱的姑娘接受自己。最后,南灵韵还是跑了,薛恒在几次证明无数次追寻之下,终于赢得了佳人的芳心,二人一起回京,准备道明缘由。谁知这年头狗血情节爆发次数极高,原来,他们本是夫妻,姻缘天定,这就是所谓的狗血。可惜好景不长,将军家的女儿暗恋薛恒,恰逢夺嫡之争越发激烈,薛恒遭到薛渡,也就是现在炎国皇帝的暗算,让南灵韵看到了薛恒与将军千金在一起的,薛恒费尽周折才把南灵韵劝回来,却突然传来将军千金有孕的消息。一道闷雷从天而降,南灵韵再也不相信爱情了,留书一封,背着包袱离开了。正好先皇驾崩,传位薛恒,南灵韵躲在暗处,不由得冷笑,说好的做一个闲散王爷,与她共度一生呢,哪去了?山盟海誓如何,生死相依又如何?到头来,也终究抵不过不过九五自威。万万人之上,拥有娇妻美妾无数,后宫三千,试问古今,何曾有一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不管将军千金的孩子是不是薛恒的,当薛恒被封为帝的时候,他们,夫妻情已断。爱情,是脆弱的,一不小心便是伤痕累累;爱情,是独有的,一旦危机便是惊险连连;爱情,是霸道的,一步走错便是一错再错。南灵韵走了,登基大典上,薛恒黯然失神,韵儿,你为什么不能等等我呢?薛渡十万禁军围困皇宫逼宫,薛恒张狂大笑,他,本就没想要这个所谓的皇位,皇兄啊皇兄,你这是何苦!薛恒只一句话,便拱手把皇位送给薛渡,其实,这个皇位,他本就没想要。薛渡大度的封薛恒依旧为“恒王”,世袭罔替,掌管一部分的军政大权,已示自己是个开明君王,薛恒婉拒了薛渡的“好意”,回府的第二天,薛恒便背上了行囊,开始了漫漫寻妻之路。一寻,便是七年。“姐夫,大姐应该知道你放弃了皇位,出来寻她的,她没有理由不原谅你啊。”花倾颜不解,多好的姐夫啊,大姐为什么不原谅,一定是有其他原因。“可能是因为那个孩子吧。”薛恒猜测。花倾颜点了点头,一定是这样的,大姐多么要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容忍自己与别的女人共同分享一个丈夫呢。“可那个孩子真的不是我的。”薛恒不禁垂头丧气了起来,他的真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但他的小妻子,到底在别捏什么呢。“看得出来,其实大姐好像早就不怪你了,好像一直在别扭着什么。”花倾颜托着下巴,喃喃说道。“哎,倾颜你先回去睡觉吧,帮姐夫好好劝劝你大姐,早点接受我。”说着说着,薛恒竟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委屈。“乒乒乓乓――”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传来,花倾颜和薛恒对视一眼,薛恒要花倾颜在这里呆着别动,自己跳了出去,与刺客打了起来。刺客们只折腾了片刻,便被墨熙宸,花倾羽,凌云,花允,薛恒几个人解决,花倾颜从暗处跑了出来。“颜儿你去哪儿了,伤到哪儿没有,急死我了。”看着花倾颜,南灵韵不由得紧张的问道。“大姐,我没事,我只是出去解手,回来的时候听到打斗声,便躲了起来。”花倾颜随口胡诌。“没事就好,下次解手的时候告诉我,我和你一起去,荒郊野外的,你又不会武功,很危险的。”南灵韵好生提醒道。“是的,颜儿下次一定主意。”花倾颜一再保证道。翌日,众人起了一个大早便开始赶路,却突然脱离了官道,走上了小路,墨熙宸选择了一家小客栈落脚,小客栈是一对老夫妻在经营,店里也只有夫妻两个。几人用过午饭,花倾颜便被墨熙宸无情的提了起来,没错,是被提起来的,不待花倾颜反应过来,花倾颜已经被四脚八叉的扔到院子里。花倾颜要站到,一道无情的脚再次踢来。“墨熙宸,你疯啦!”花倾颜气得大吼,她这是得罪谁了,一天前还好言好语的,一夜过去了,就对她拳脚相加了?花倾颜是越想越委屈,趴在地上也没有爬起来的念想了,反正这么多人要她的小命,还不如死在仰慕过的男子脚下,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花倾颜,起来。”清泉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花倾颜眼睛一睁一闭,怎么?你墨大丞相窝火,就拿我当受气包啊,你叫我起来我就起来,你当我花倾颜是什么人,你叫我起来,本小姐偏不起来了!地上凉凉的,挺舒服的。“一定会是冬暖夏凉的土地吧。”花倾颜兀自想着,“正好本小姐就在这里过冬了,下雪当被盖,下雨当水喝,树上掉下来的果子叶子当饭吃,米虫生活真幸福,真幸福啊真幸福。”“墨相――”花倾羽心疼,想跑过去阻止,但刚迈出一步,便被薛恒拦住了。“先看看――”薛恒道。花倾颜看看趴在地上不动的花倾颜,再看看站在地上,出言相讥的墨熙宸,好像明白了什么,便也不想上前阻止了。“这就是花二小姐吗?天不怕地不怕的花二小姐?今天一看,也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米虫,呵呵呵……”墨熙宸的声音不断的在花倾颜的耳边响起,花倾颜堵住双耳,不听不听,本小姐就是不听,你能耐我何?墨熙宸的声音就仿佛在花倾颜的耳朵里生了根一样,一句一句,无比清晰的飘进花倾颜的耳中,余音回荡,久久不散。“啊!!!”终于,花倾颜受不了了,跪在地上大叫,尖锐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往复,花倾颜终于爆发了,似宣泄,似不服,似仇恨。“呦,小妞发火啦。”墨熙宸戏谑的声音传来,花倾颜大怒,站起来,乱起粉拳,便向墨熙宸的俊脸打来,墨熙宸一拳虚虚实实,不偏不倚,正中花倾颜屁屁。花倾颜又羞又愤,冲上去,冲墨熙宸一顿拳打脚踢,愣是连墨熙宸一个衣角都没沾上,而自己却是满身伤痕累累,好不凄惨。“花二小姐,你就这点儿本事吗?”不知何时,墨熙宸早已斜倚在树荫下的椅子上,一袭白衣胜雪,悠闲品茗,羽扇轻摇,好不自在,一张足以令万物失色的俊脸,挂着欠扁的笑容,看得花倾颜那是一个气啊。花倾颜撇头,不语。“拳头脚踢是没用,你见过哪个用蛮力当上将军。”悠悠的声音传入耳中,花倾颜的脑中亮光一闪,墨熙宸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能用蛮力,那是用什么?花倾颜小脑瓜飞转,终于明白了墨熙宸的用以。不顾身上的疼痛,硬是从地上爬起来,双膝地上,目光炯炯看着墨熙宸,“求墨相赐教。”“你先回去换身衣服,清洗一下自己吧。”墨熙宸连看都懒得看花倾颜一眼,而是摆摆手,下逐客令了。“花倾颜能吃苦,只要墨相肯教,就是再苦再累,倾颜也一定要学会功夫,不求功在哪里,只求自保。”花倾颜一脸坚决的看向墨熙宸,信心满满。“不怕挨打?”“现在不挨打,将来就是死。”花倾颜如实的说道,她不能总靠着别人的保护活着,纵使是别人面面俱到,总是说不准有露掉的时候,求人不如求己。什么东西,只有把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最可靠的。“那开始吧。”说话间,墨熙宸已经出现在了花倾颜身后,如此往复,花倾颜不知道摔了多少下,被拳头打了多少下,被脚踹了多少次,至始至终,没有半句怨言。直到掌灯时分,墨熙宸不忍花倾颜太累,要花倾颜回房间休息了。抛在木桶里,花倾颜只觉得浑身生疼,每一根骨头都在疼,就像散架了似的。“小姐,你这是何苦呢?”嫣红心疼的看着花倾颜淤青藕臂。“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要想在这个世上好好的活着,就必须得付出相应的代价。”花倾颜展颜一笑,并不觉得自己这些伤受得冤枉,反而,有一种终于可以保护自己的欣慰与释然,这才是她真正需要的。“细雨,你往水里放什么呢?”花倾颜不解的看着细雨拿着一个小玉瓶,往浴桶倒的白色粉末。“这是墨相送来的,说是泡在洗澡水泡身子,能好得好些,让小姐不必太痛苦。” 本相是人(求月票!!!)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小姐,墨相对你真好。”不知是蒸气熏得,还是怎么了,嫣红的俏脸微红,一脸羡慕的看着自家小姐。朦胧的水雾掩去花倾颜眼中一抹一闪而逝的忧伤,无所谓道:“好朋友之间,就应该如此。”“小姐,难道就不想和墨相在一起吗?”嫣红直爽的性子,不也许自家小姐受任何委屈,明明是一对相爱的男女,为什么要变成今天这种境地。通情达理的细雨一把拉住了嫣红的手臂,示意嫣红不要再说下去了。细雨一双紧张的眸子看着花倾颜,生怕下一刻外表坚强,内心脆弱的小姐,会被伤得千疮百孔,流血的心灵,失去结痂的功能,血枯而亡。“你们两个别大惊小怪的,本小姐和墨熙宸都是过去式了,你们别再提了。”花倾颜无所谓的挥了挥手,嫣然一笑,恬静的俏脸上,竟如同一朵洁白的莲花,刹那间,美得炫目。明明平凡的,甚至有些丑陋的一张脸上,此时却像占了无数光晕,在刹那间绽开,就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亭亭而立,以圣洁美丽的形象,迎接着要面对的一切。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小姐,明天就别练,我听侯府里的侍卫大哥说过,练武,是要从小到大,日积月累,一点点打下基础的,墨相教您功夫的时间有限,您能习武的时间也不多……”细雨的话没说完,但接下来的意思,花倾颜明白。她又何尝不知练武是要勤学苦练的,自己就吃了几天的苦头,就算自己在努力,也变不成武林高手。“傻丫头,你家小姐我只想学点功夫防身而已,又不是要称霸武林,学些自保的本事,总不会错的。”花倾颜一抬手,一串水花直接飞到了细雨脸上。细雨用手帕擦去脸上的水渍,一脸心疼,鼻子一算,两行清泪滑下,“小姐,细雨这不也是心疼您嘛,您从小养尊处优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啊。”“细雨,你忘了吗?”花倾颜不答轻笑,霸道的声音说道:“自家小姐我从小就到处闯祸,本小姐挨得打,比你吃得盐都多,这点儿小伤算什么?”花倾颜一脸的无所谓,说得也是事实,到处闯祸,可没少挨过打,但却每一次有现在的十分之一。“这是小伤吗?小姐你别嘴硬了,等你一会儿泡完澡,奴婢帮你上药吧,这是您自己的决定,奴婢改变不了,但奴婢可以尽可能要小姐过着最舒适的日子。”嫣红吸了吸鼻子,一脸决绝。现实是残酷的,自己改变不了,细雨也不可能改变,一切都是小姐自己的选择,小姐的人生,需要得不是会指手画脚的奴婢,也是一个能尽自己本分的丫鬟,贴心的朋友,在寒冷时,无助时,烦恼时,给予最温柔的微笑。“小姐,水凉了,要不要再添点。”机灵如细雨,很快明白了嫣红所指,转移话题,小姐的决定,就是她们的圣旨,不管前路如何,这都是她们应该做到的。“添些吧。”翌日,几声鸡鸣冲破遮住阳光的重重云层,响遍整个山谷,清晰,尖锐。花倾颜抱着被子,睡得香甜。“阿阿嚏~~”一个大喷嚏打出,花倾颜舒服的揉了揉鼻子,翻个身,继续睡。什么东西在鼻尖挠痒痒,花倾颜不耐烦的想要抓住某物,伸出的小手,非常狼狈的落空,却打到了一堵软软绵绵的墙上。而至始至终,我们花二小姐的眼睛,都没有睁开。“都醒了,还不起来。”冰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花倾颜愕然睁开双眸,入眼的便是自己粉拳打到的位置,不偏不倚,正是墨大丞相腿跟上,离某某地方,只有一寸的距离。花倾颜赶紧收回闯祸的手爪子,脸上红霞飞舞,慌乱的把自己藏到被子里,“墨相,这天还没亮呢,你就出现在本小姐的闺房,不好吧。”“那花二小姐继续睡吧,本相不打扰了。”墨熙宸面色一囧,不徐不缓的说道:“只要花二小姐自甘堕落的话,谁也管不了你。”说着,墨熙宸就往外走。“墨相,别走。”一看墨熙宸要走,花倾颜急了,大声喊道,生怕墨熙宸就这么把她给扔下了,就因为她刚刚打了他。听到花倾颜的声音,墨熙宸果然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道:“怎么?花二小姐要本相目睹你更衣吗?”花倾颜一张俏脸,瞬间大红,就差喷鼻血了。这么直接的话,真的是出自于谪仙一般的墨相之口吗!“墨相随便。”花倾颜嘴角和眼角齐齐一抽,咬牙挤出了四个字。待穿戴完毕,来到客栈的小院子里,有些黑暗的天色,显得负手而立的白衣人,越发的不食人间烟火,让人移不开眼睛,生怕错过一眼,这人便会羽化飞升一样。花倾颜不由分说,直接向那抹白影冲去,粉拳紧握,就要去打墨熙宸,墨熙宸只是轻轻一闪,便轻轻松松的躲过花倾颜的一拳,但花倾颜可就惨了,一拳,由于用力过猛,直接往山崖边栽去,而这时想控制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可能了,花倾颜不忍看自己被树枝藤条刺成刺猬,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这么挂了,也好。但,她不想死啊,虽然死法不错,这里有山有水有树林的,勉强算是一个风水宝地了。但人好好的活着,谁想死啊,更何况自己前不久刚刚从鬼门关飘过来,现在的花二小姐,可是惜命的很。“墨熙宸,你个见死不救。”临摔倒之前,话语权爆发出了现在所有的力量,破口大骂。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在感觉自己被提着之后,花倾颜微微松了口气,看着摇摇晃晃的地面,花倾颜只觉得一阵眼晕,“墨熙宸,你要带本小姐去哪?快把本小姐放下来!你个冰块,不知道怜香惜玉啊。”“扑”的一声,尘土四起,花倾颜狼狈的从山路上爬了起来,一双灵动的双眸恶毒的瞪着墨熙宸,武力上占不到伤风,那本小姐就用眼神秒杀你!看是你墨熙宸的动作快,还是本小姐的眼睛快。“还不起来。”清泉般冰凉的声音响起,花倾颜的心都跟着凉了半截,墨熙宸,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人啊,一天十二个时辰,可以一句话,一个表情没有。墨熙宸到底是不是人啊?!花倾颜严重怀疑。“本相是人,”冰凉的答案,破灭了花倾颜心里的无限幻想。“咦?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啊?”花倾颜忍着身子上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来,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墨熙宸,墨熙宸是她花二小姐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她想什么,墨熙宸都知道。“傻丫头,”墨熙宸用羽扇柄轻轻的敲了一下花倾颜的小脑瓜,道:“你的表情都写在脸上。”“墨熙宸,刚才你干嘛把本相扔到地上啊。”回过神来,花倾颜凶恶的目光转移到墨熙宸身上,本小姐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墨大丞相,你想丢沙包大可以去弄沙包,喜欢人肉沙包,大可以命令手下找人来充当,干嘛非得和她一“弱”女子过不去。“不是你叫本相放手的吗?”墨熙宸无辜的说着,冰凉的声音里,竟然听出来了某人得意张狂的,更多的是无辜,风轻云淡,要不是摇着笑声证明,花倾颜绝对会以为,这一切都是幻觉。“好,算你狠。”花倾颜无言以对,只能拿无辜的地面发泄,把地面当成腹黑可耻的墨熙宸,一踩再踩,狠狠的揉捏,然而,花倾颜的绣花鞋终究抵不过沙石的土地上,没一会儿,花倾颜的绣花鞋,便被磨掉了一脚。“彼此彼此。”墨熙宸羽扇轻摇,站在山峰上俯视着山下的美景,衣诀翩飞,在风中划出绝美的弧度,美得炫目,云淡风轻的声音,愣是气死人不偿命。“墨熙宸,你父母到底知不知道你的一张毒舌,能毁天灭地啊。”花倾颜气得大吼,看着眼前如折现临世一般的风华绝代的身影,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毒舌,腹黑,腹黑,毒舌,冰块,你墨大丞相这点去掉,花二小姐是掌握了,但看着山崖上绝世而独立的身影,心,在瞬间慌神之后,回归原位。自己还是喜欢墨熙宸的吧。花倾颜自我安慰着,忘一个人难,她的时间多得是,不管是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月,一年,十年,二十年,只要能忘了就好,今生今世,你我有缘无分,与其痛苦,不如忘记。“谢谢夸奖。”墨熙宸面不改心不跳,坦然接受,他,的确有毁天灭地的资本。何等狂傲!何等猖狂!这才是真正的墨熙宸,孤傲冷清,毒舌毁天,腹黑灭地,一把羽扇轻挥,乾坤一转。“墨相当之无愧。”花倾颜嘴角一抽,违心的说道,什么天下第一相,纯粹一自恋狂。 她是被非礼了吗?(求月票!)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花二小姐,请重视前来的目的。”突然,墨熙宸话锋一转,手持羽扇扶手而立于山崖之上,朝霞的万丈金光普照,墨熙宸凛然就是镀金的神邸,只可仰望,而不可亵渎。“那开始吧。”花倾颜撇开看着墨熙宸的目光,看向天外一层层红似火云的朝霞,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上来吧。”墨熙宸薄唇轻启,冰冷的声音发出。花倾颜的目光集中在万丈光芒下,手持羽扇的谪仙,二话不说,直接扑了上去,一腿横扫,攻墨熙宸下盘,墨熙宸一腿微曲,直接把花倾颜打了回去,狼狈的跌落在草地上。“哎,这么强练也不是办法,你去那边树林里蹲马步吧,干什么事情,都是以基础为前提的。”墨熙宸微微一叹,要花倾颜去不远处的树林里扎马步。天方大亮,骄阳似火,一缕缕的散在大地,树林里的阴凉,远比光秃秃的山崖上好多了。墨熙宸拿着羽扇,不断纠正着花倾颜不对的姿势,在花倾颜终于标准的站好马步的时候,墨熙宸从袖中取出一本兵书,丢给花倾颜,“站两个时辰马步,把这本背下来,一字不差。”辛辛苦苦的在不乱了马步的情况,花倾颜接住墨熙宸扔过来的书,而在墨熙宸听到墨熙宸清泉般声音的时候,花倾颜傻眼了,这么厚一本书,要她在这么艰辛的条件下,背下来!还要一字不差,要知道,她能坚持下来蹲两个时辰的马步都要谢天谢地了,这墨熙宸倒是好,站着说话不腰疼,竟然还要本小姐背书!墨熙宸,你这是闹哪样!“背不下来,不准吃早饭。”墨熙宸好像知道花倾颜的想法一样,冷清的声音说道,哪是一个绝情了得。“背就背,”花倾颜在狠狠地剜了墨熙宸一眼之后,翻开书本被书,背书嘛,虽然花二小姐不学无术,先生讲课的时候打打闹闹,就是想方设法的抓弄先生,也无非就是觉得读书太无聊,想找点乐趣而已,先生教的,她可是全都会的。更何况,咱花二小姐可是过目不忘,想当年花二小姐凭借着这种本事,不知道气吐血了多少先生,永乐侯花庸在花二小姐气走第二百五十个先生之后,心一横,自己做起了花倾颜第二百五十一个先生,这回花二小姐不敢造次了,但偶尔的懒散和随性还是改不了,永乐侯也没办法了。还好颜儿是个女孩子,出身侯门贵族,不会琴棋书画,不精诗词歌赋是会被笑话的,于是乎,在花庸的已在压榨下,花庸竟然奇异的发现,他这个只会闯祸的小女儿,竟然还是一世之才,不光雪什么一学就会,更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怎么就不是一个男儿呢!永乐侯感慨无限,但好吃懒做的花倾颜却还是一般的胸无大志,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吃饱了爬墙出门闯祸,惹一屁股烂摊子丢给永乐侯。花庸对花二小姐也渐渐放弃了,反正就是个女儿家,嫁个好女婿便吃穿不愁了,而花庸不知道,他这一时的纵容,成就了花二小姐一身臭名。花倾颜打开书本一看,眉心一挑,不解的看向墨熙宸,“墨相,你拿错书了吧。”看着书中深奥的兵书,花倾颜只觉得自己拿了一根烫手的山芋,想扔又不敢扔,万一下一秒墨大丞相要她被两本书怎么办?“没有。”在得到准确的答案之后,花倾颜拿着书,细细的看了起来,俏脸紧绷,墨熙宸一定是故意的是故意的。拿这么深奥的书出来,墨相实在选状元吗?!搞得这么严肃。骄阳如此多娇,用自己博大的热度,普照着整个大地,无私,博爱。两个时辰,在弹指一挥间过去。“可以起来了。”慵懒的倚在树枝上假寐的墨熙宸清泉般的声音如溪涧潺潺的流水,叮咚作响。听到简单的五个字,花倾颜松了一口气,直接瘫倒在原地,眼前一黑,晕死过去。墨熙宸嘴角一抽,把花倾颜抱到阴凉处,自己去溪边用树叶盛了一些水过来,在花倾颜通红的脸颊上掸了掸。花倾颜没反应。墨熙宸一向云清云淡的表情,终于龟裂了。扔掉手中的叶子,墨熙宸紧张按了下花倾颜的人中,还是毫无反应,墨熙宸真的急了,轻轻的拍拍花倾颜的脸颊,还是没有反应。墨熙宸不淡定,几乎是想也不想,俯身薄而嫣红的唇,就像一缕清云一般附在花倾颜有些发紫的嘴唇上,源源不断的真气,从口腔内传来。当花倾颜睁开双眸的时候,映入眼前的就是一张放大的俊脸,想开口说话,嘴却被堵得严严实实,可怜的花倾颜只能瞪大了明眸,看着熟悉的俊脸――她是被非礼了吗?“闭上眼睛。”喑哑的声音如天外来音,缥缈,使人沉沦。明知再也不可能,但,放纵自己一次又如何!大脑中的一声,全身所有的细胞,沸腾的血液,全在告诉着墨熙宸,他想吻她,不需要任何理由。灵巧的长舌轻巧的拉住萌呆的丁香小舌共舞,攻城略地,所向披靡,一切的一切花倾颜仍旧出于迷糊状态,不待反应过来,便已深深沉沦,本能回应,要墨熙宸霸道的吻,更加振奋。一吻,缠绵悱恻,好似天荒地老。但,墨熙宸和花倾颜可能天荒地老吗?也许,他们是天设一对地造一双,不同悲戚的命运,要二人走到一起,却又无情的背离,一道圣旨,花倾颜已是帝王妻,大雨倾盆,玉阶上一夜,却丝毫没有撼动过,那位娇妻美妾环绕,美人不缺的帝王的一丝心软。明明是平凡的样貌,走上了祸水的道路。而谪仙般的丞相,神机妙算,惊才震朝野,绝色动天下,天下第一相,却始终不能得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可悲可叹更可怜。尽管,他们的婚约是有一定的目的;尽管,天下人都说花倾颜配不上天下第一相;尽管,一切的一切,都不是理由,他喜欢上了一个平凡而又嚣张的女子,这就是不可泯灭的结局。不能在一起,不如守护。他要教她一切可以自保的技能,此生无望,做一个默默的守护者,看着心爱的人儿,一步步的走向心之所向的彼岸,也是一种欣慰。而他,墨熙宸,又有什么资格喜欢一个人呢?他有他的使命,有他的身不由己,有他的宏图伟志,但花倾颜的出现,已经改变了机械一般的他,既然变了,那就随遇而安吧。绵长的吻,直到花倾颜快要窒息的时候,墨熙宸才恋恋不舍的放开花倾颜。“咳,兵书都背下来了吗?”清咳一声,墨熙宸背过身去,掩饰自己的尴尬,云淡风轻的声音一如既往,冷冷淡淡,不起任何波澜,就像刚刚的冲动没有发生过一样。墨熙宸一身白衣胜雪玉冠羽扇,风华绝代,天下无双。花倾颜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听着墨熙宸这一句,刹那间,觉得自己幻听了,看着冷清高贵如神邸一般立在大树下的白色背影。刚刚,真的是幻觉吗?“兵书都背下来了吗?”又是一声询问,把花倾颜从恍惚中拉回了现实,唇角的炽热告诉自己,刚刚的一切是真的,但墨熙宸为什么不承认呢?她又不会逼着他负责,自己是什么样的处境,花倾颜自己再明白不过了,她就是慕青手中的一枚棋子,失去了利用价值,就可以随意弃之。“背下来了。”花倾颜如实答道,不承认也好,以免在以后仅存一两个月相处的时间尴尬,她还是纨绔刁蛮的花二小姐,他,亦是人人仰望的谪仙,高高在上的天下第一相。“背一遍。”墨熙宸终于转过身来,慵懒的倚在一边的大树干上,随口说道,灿若星辰般的眸子直视花倾颜,俨然一个一丝不苟的严师,在教导着自己的弟子。“我可以先喝点水吗?”在阳光下一动不动的站了两个时辰,花倾颜早就口干舌燥了,对于从小娇生惯养的她,到最后一刻晕倒,已经是极限了。墨熙宸点了点头,表示可以。花倾颜刚迈出一步,便觉得眼前一黑,花倾颜扶着晕乎乎的头,只觉得天旋地转,想走,愣是一步都动不了。一只有力的手臂扶住了花倾颜,墨熙宸把花倾颜扶到了大树阴凉下的一颗石头上坐好,道:“要本相去吧。”看着蹲在溪边的弄水的墨熙宸,花倾颜终于觉得仙人一般的墨相,终究像一个人了,修长的手指这下一个荷叶,把荷叶在小溪中洗净,在盛上清凉溪水,明明有些笨拙的动作,要墨熙宸做起来,仍是一派优雅,高贵,自天而成,不需要任何雕琢。“喝吧。”一道声音从花倾颜头顶响起,花倾颜这才回过神来,用荷叶盛着的溪水,甘爽,清凉。 看到一个男的就吃豆腐!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喝好了。”墨熙宸问道。“喝好了,”花倾颜如实的点了点头。“那开始背吧。”云淡风轻的声音,就好像在诉说着在平凡不过的事情一样。“咕噜~”一声,花倾颜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花倾颜面色一红,撇过头去,不去看墨熙宸,悠悠开口吟诵,才不过两句,花倾颜的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花倾颜偷瞄一眼墨熙宸,看墨熙宸斜倚在树干上,双眸眯着,花倾颜嘴角一勾,古怪精灵,花倾颜踮起脚尖,向墨熙宸走了过去,伸出小手在墨熙宸眼前晃了晃。O(∩_∩)O哈哈~墨熙宸睡着了,花倾颜心里一阵雀跃,点着脚尖,就要离开此地。踮着脚尖,一步,一回头,墨相没醒,两步,没事,三步三回首,O(∩_∩)O哈哈~墨相睡得跟个死猪的似的。花倾颜最后一点儿警戒之心也放下,抬腿,迈着轻快的步子向外走去。“花二小姐莫非是忘词了。”慵懒风华中不减的声音传来,花倾颜迈到半空的脚一顿,一时间愣是不知道往哪里放了,花倾颜一个趔斜,差点摔倒在地,还好花二小姐机灵,在慌乱之际,拽住了一旁的“树干”。咦?这“树干”真软乎啊,花倾颜为了保持平衡,双手往“树干”上一爬,双臂不自觉的紧了紧,话说,这“树干”的手感还真是不错。“花二小姐,你抱够没。”云淡风轻的声音明显不淡定了,世上还有这么无耻的女子吗?看看这架势,简直就是不挂在他身上不罢休!但为了保持自己冷艳高贵,优雅无双的形象,墨熙宸并没有一把推开花倾颜,而是出言提醒。“呵呵~”发现不对劲儿了,花倾颜尴尬一笑,松开了紧紧抱着墨熙宸的手臂,连退三步,脸色大红,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花倾颜,你是没见过美男?还是怎么地?至于这么饥渴吗?看到一个男的就吃豆腐!本小姐十几年没有男人,不是照样过得风生水起,逍遥自在,花倾颜自我纠结着,“咕噜~”一声再次不符事宜的响起,花倾颜已经通红的脸蛋儿,变得更红了。“花二小姐,知道你垂涎本相的丰神俊逸,但您也得分个时候吧。”一句慵懒的话语,听得花倾颜瞪大了眼睛,这是墨熙宸说的的话吗?“果然是饿傻了,女人啊,就是没有节操的动物。”羽扇轻摇,谪仙般的墨熙宸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颗狗尾巴草掉在嘴巴里,洁白的羽扇这么一扇啊,轻佻的话音,活脱脱一个小混混形象。但定睛一看,纵使是纨绔自此,也丝毫不影响墨熙宸的谪仙形象,在阳光的照耀下,给墨熙宸渡上了一层金光――一眼,白衣胜雪,纤尘不染;二看,慵懒随意,超脱万物;三观,光芒万丈,举世无双。这就是墨熙宸,无论是什么样的姿态,什么样的言语,什么样态度,都是一样的,纤尘不染,举世无双,就似天上的谪仙,神圣不可侵犯。“是啊,我傻了,墨相,我们什么时候开饭啊。”出乎意料的是,花倾颜并没有反驳,而是如实的点了点头,~~~~(>_<)~~~~ 呜呜,墨相我们还是开饭吧,再饿一会儿会出人命的。这回换成墨熙宸愣住了,没想到这丫头的脸皮,竟然修炼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薛恒,你想也别想,你的房间坏了,就去住柴房!”远远的就听到南灵韵的大骂声。花倾颜眉头一挑,有情况。“韵儿,我拿屋子漏水,那个我这几天感冒了,不易住潮湿的房间,阿嚏。”薛恒明显有些沙哑的声音说着,好不可怜。“薛恒,你就装吧,本姑娘大好的良家姑娘,你可不要败坏本姑娘名声。”南灵韵不忿大喊,完全忘了自家儿子还在旁边看着的自觉,有什么说什么。“娘子,就算在恨为夫,也不能这么虐待为夫啊,是为夫不好,不该忘记给你买新衣裳,咳咳,我们孩子都这么大了,老夫老妻的,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娘子,咳咳,你不要这么绝情啊,咳咳……”薛恒一边儿咳嗽一边儿说着,一字一句,那是一个真真切切,情真意切。“我说姑娘啊,别怄气了,你家相公都病成这个样子,实在不行,老身给你做一身新衣服,好好照顾你家相公吧。”客栈的老婆婆好心劝道。“是啊,男人在外面赚钱也不容易,一时忘了也是正常,看看你家相公都病成这个样子,我家那个房间年久失修,这一时半会儿也修不好,您就别怄气了。”老伯也开口相劝。“咳咳,你们真好,就像我的爷爷奶奶一样,好温暖,咳咳~”薛恒一边严重的咳嗽着,一边表示对一对老夫妻的感激之情。花倾羽和小锡仁在一旁喝茶看戏,好不悠闲自在,细雨,嫣红在帮这老婆婆洗菜,花允,凌云默默的充当背景墙,这就是花倾颜和墨熙宸回来时候看到的情景。“大爷大奶,你们不要被他的表面欺骗了,他为了所谓的什么宏图伟业,把我们母子抛弃在家,一扔就是七年,不管不问,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我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儿子拉扯大了,他回来认我们母子了,世上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南灵韵看着虚弱得不成样子的薛恒,眼中一痛,嘴上不饶人,把自己的苦楚,全都吐露出来了。“姑娘,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既然他现在知道错了,便来得及,好好过日子,二个人能在一起,不容易。”老婆婆没有放弃,苦口婆心的劝着,眼中尽是怜悯的慈爱。“大娘,韵儿不原谅应该是我做得不够好,咳咳,我出去闯荡,风里来雨里去的,对他们母子照顾得少,前些年战乱,更是和他们母子失散,咳咳,我这个做爹的也不称职,甚至不知道有一个儿子的存在,咳咳~~”薛恒表面上自黑,实则薛恒越说越把自己说得有魅力了,其实薛恒都是说得实话,难道那一个误会,就要耽误他们两个人的一声吗?七年了,他放弃万里江山,周游各国,饱经多少风霜雪雨,为得是什么,还不是找到自己心里缺少的一半,要心完整起来,没有了韵儿的人生,还是人生吗?南灵韵双眼通红,委屈的说道:“那我一个人生下仁儿的时候你在哪里,仁儿病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少给我说什么假仁假义的话,如果你有一丝在我们母子,这些年,你去哪儿了?”说着说着,坚强如南灵韵,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大姐,你别哭啊,有话好好说。”一看到坚强的大姐哭了,花倾颜连忙小跑几步,扶住了南灵韵,看着虚弱得没有多少力气,脸色憔悴的薛恒,无奈的摇了摇头。姐姐和姐夫这对小两口,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韵儿,你别说了,一切都是我的错。”薛恒在桌案上强支着虚弱的身子,一句话说完,便觉得眼前一黑,“噗通”一声闷声,晕倒在桌子上。墨熙宸上前,拉起薛恒的手臂,真气脉来,只见墨熙宸眉头一蹙,道:“他不是装的,他身上有伤许久未痊愈,昨夜有受了风寒,现在发着高烧。”听到墨熙宸淡淡的一句话,南灵韵如遭雷劈,恒,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她真不知道?“墨公子,那那他还有救吗?”南灵韵有些结巴的问道。“有救,不过,薛公子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刺激,都会影响薛公子的伤势。”墨熙宸云淡风轻的声音说着,南灵韵听着就像是一把利刃插在胸口一样的难受。“好好好,一切照墨公子说得办,只要他能好。”南灵韵跑过来一把握住薛恒滚烫的手,手心里就仿佛捧着嘴珍贵的至宝一样。“墨公子,叔叔会好起来吗?”小锡仁拉了拉墨熙宸的衣角,清澈的眸子中含着泪花,他还没叫叔叔一声爹爹呢,叔叔不会就这么这么……“会好起来的。”还不待墨熙宸开口说要把薛恒抬屋里去呢,南灵韵就已经托起薛恒高大的身躯,吃力的背起,一步一步艰难往客栈里走去。薛恒并没有晕睡多久,便悠悠的醒来,入眼的就是一双担忧的眸子,纤纤细手给自己换着额头上的毛巾。“韵儿――”薛恒失声叫了一声,这些天来,他终于在南灵韵的眼中看到对自己的担忧,与深深的爱,前些日子,这丫头一直在回避他的目光,连一个正眼都会吝啬给他,他的心啊,不知道多疼。“乖乖躺着,墨公子说你要多休息,要不然你的伤口不容易好。”南灵韵嫣然一笑,把要起身的薛恒按回榻上。“你你都知道了?”“都知道了,那么重的伤口子,你怎么连提都没提,你个傻瓜。” 难道渡皇不好吗?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都知道了,那么重的伤口,你怎么连提都没提,你个傻瓜。”南灵韵没好气的给了薛恒一个暴戾,这人,千年前傻,千年后还是一样的傻,傻得无可救药了。“小伤,不碍事的。”抓住南灵韵的小手,放在掌中轻轻的揉着,薛恒无所谓的说道,韵儿肯原谅自己了,真好。“韵儿,你原谅我了?”薛恒紧张的看着南灵韵的俏脸,生怕心爱的妻子下一句说出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南灵韵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在得到南灵韵肯定的答案之后,刹那间,薛恒欣喜若狂,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竟然从踏上坐了起来,一把把南灵韵抱在怀里,双臂抱得紧紧地,生怕下一秒怀里的人儿就飞走了一样。“恒,你要谋杀啊,勒死我啦,”南灵韵又气又恼,又拿薛恒没办法,现在南灵韵都在怀疑,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真病,还是装病。薛恒反应过来,连忙放松了手臂,但抱着南灵韵的纤腰的手,至始至终没舍得放开,生怕一放开,心爱的小妻子就会化成蝴蝶飞走了。“恒,别这个样子,我不会走的,其实,在我心里,我早就原谅你了,就是放下自尊心而已。”南灵韵在薛恒耳边低低的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头掩在薛恒胸前,以至于薛恒看不到南灵韵红到脖子根的脸色。“这么说你答应儿子管我叫爹了,我还没听到过呢。”薛恒一笑,手轻轻的拍着小妻子的背,似安慰似爱怜死宠溺。“说什么呢,本来就是你儿子,你想听就要他叫呗。”南灵韵嫣然一笑,媚眼如丝,她可一直没不让儿子叫啊,儿子太想着她,她有什么办法。“韵儿,我想爱你。”如获至宝一般捧起小妻子的俏脸,情真,意切,心向往。南灵韵当然明白薛恒此“爱”非彼“爱”,暗骂这家伙满脑子 精 虫,这才刚原谅他,他就得意忘形了。南灵韵满脑子想着不健康的话题,本就红彤彤的一张俏脸,瞬间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媚眼如丝,好不诱人。就在南灵韵满脑子不健康思想的时候,某男轻柔的吻,以落下,初初还是如珍至宝一般一点一点的浅尝,但随着南灵韵的回应,薛恒的温柔变成了霸道,就好像得到了无尽的力量一般,不知不觉间,薛恒已将南灵韵压在身下,吻得难舍难分,是七年来的发泄,是七年来的想念,是七年来日日夜夜的所思所想……“娘亲――”小小仁儿的突然闯入,把沉醉在二人世界中的二人惊醒,南灵韵和薛恒齐齐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小小人儿。“啊,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你们继续啊。”小锡仁聪明的用双手捂住眼睛,指缝间大大地空隙,露着清澈的眼眸,娘亲爹爹这是干什么呢。好奇好奇,无限好奇。以前听邻居的大婶说,嘴对嘴的亲,就会有小宝宝了。爹爹娘亲不会是要给他生弟弟妹妹吧。南灵韵匆忙推开薛恒,整理了一下衣服,把要跑路的小锡仁叫住了。“仁儿,过来。”“娘亲。”小锡仁抬起头来,他撞破了娘亲的好事,娘亲不会要打他吧。“叫爹爹,从今往后,他就是你亲爹。”南灵韵一手拉着薛恒的大手,一手拉着南锡仁的小手,将一大一小两只手放在了一起。“爹爹――”小锡仁乖巧的叫了一声,这一声,他不知道憋了多久,今天,终于得偿所愿了。“乖,”薛恒宠溺的摸了摸小锡仁的头,他终于得到这个儿子,好可爱好聪明的宝贝。“在这里照顾你爹爹,娘亲去看看你爹爹的药好没好。”南灵韵嘱咐了一句,便走出了房门。“爹爹,你是这么搞定我娘亲的?”南灵韵一走,小锡仁立马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娘亲那么难搞定的女人,爹爹是这么搞定的。要知道这些年来,追求娘亲的男子络绎不绝,不论是皇亲贵戚,还是平民百姓,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追求娘亲的人,绝对能从一座城的城里排到城外去,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娘亲的追求者,什么样的招数都有,那叫一个十八般武艺,样样齐全呢。所以,小锡仁对自家爹爹用了什么招数,很是好奇。“因为我是你爹呗。”薛恒一本正经的说道,这小子,竟然怀疑亲爹的魅力,找打。南灵韵来到厨房,细雨一边守着药锅,一边和慈祥的老婆婆聊天。“细雨,药好没?”南灵韵问道。“快了,南小姐在这里等一会儿吧。”细雨道。“姑娘啊,你家相公是个好男人,你可不要辜负了你家相公。”慈爱的老婆婆好心劝着南灵韵。“婆婆,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懂,不过,现在我既然选择原谅他,便不会在改变。”南灵韵坚定的说道,七年了,凡人琐事,就要它随风而逝吧。尽管南灵韵是新时代的新新人类,但也终究是个女人,需要丈夫的疼爱和家庭的温暖。“好好过日子,住那么幸福。”老婆婆由衷的祝福道。“婆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南灵韵突然说道。“姑娘请说。”“权势,对一个男人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这是南灵韵一直弄不懂的问题,前世,她是冷血的杀手,面对了形形色色的争名斗利,今世,亦不能免俗,古往今来,人们打打杀杀,为了什么?不过是“权势”二字。“这也因人而异,仁者当权,天下之福,恶人当权,天下之祸。”老伯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回荡在南灵韵的耳畔。“哎,要是恒王治世,我等也不至于流落自此。”老伯一声长长的叹息,好似说出了所有受苦百姓的心声,咚咚咚,无数的心在跳动。“难道渡皇不好吗?(炎国皇帝薛渡)”南灵韵违心的问道。其实答案,她早已了然于胸。“恒王仁慈,贤明治世,方才是仁主,渡皇凶恶,野心勃勃,渡皇当权,哀鸿遍野。”老伯简单的一句话,道出了当今真实的世道。“呵,”南灵韵冷笑,如果当年薛恒要是按照她的心意走,她是不是就成了这天下的罪人了?“哎,可怜恒王一身雄才伟略,竟然败在小人之手。”老伯又是一声叹息,渡皇当道,炎国亡矣。“我是不是错了。”遥望窗外,南灵韵喃喃自语,天下人都知道,恒王是败在当今的渡皇的手下,恒王才是炎国真正的主人,而她,偏偏不要薛恒当皇帝,只是为了那丝丝缕缕的私信,她,好自私。“大姐,你没错。”不知何时,花倾颜已经走到南灵韵身后,“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之所向,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薛渡慕青无道,自由贤者取而代之,与你何干。”“是啊,也许是我想多了,过自己的逍遥日子便好,昏君无道,自有贤者取之。”听了花倾颜一番话,南灵韵顿觉豁然开朗,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她只想与心爱的人厮守一生而已。“对了,颜儿那个慕青有没有欺负你,要是有,你尽管告诉姐姐,姐姐去把宰了。”南灵韵突然谈笑风生起来,把刚刚的不快一扫而光。“慕青?”花倾颜轻念了慕青的名字一遍,道:“慕青就不劳姐姐费心了。”“南小姐,药好了。”“细雨,我来吧。”南灵韵接过细雨手里的药碗,告别的花倾颜,向薛恒的房间走去。“花姑娘说话气吞山河,有王者之风。”一直在整理柴禾的老伯,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老伯莫要折煞小女子了,哪里担得起‘王者之风’四字。”花倾颜如实的说道,她只是为自己的命运,苦苦挣扎的可怜人而已。老伯只是含笑,道:“姑娘龙章凤姿,他日必有所成。”听到“龙章凤姿”四字,花倾颜不由得撇嘴,就她这身臭名狼藉,还龙章凤姿?那天下人,还不人人都封侯拜相了?“老头子,你瞎说什么呢,莫要吓倒姑娘了。”老婆婆没好气的说道。“你懂什么,我说得可都是实话。”“乒乒乓乓……”又是一阵打斗声起,花倾颜一惊,刚想跑出去看情况,就被老伯掩住了口鼻,晕死过去。待墨熙宸,花倾羽几人解决了刺客之后,却到处找不到花倾颜的身影,各个心急如焚。当花倾颜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山洞里,晕暗的烛火,闪着微光,照亮了狭小的石屋,四面墙壁上,刻画着美轮美奂的美女,飞天而舞,栩栩如生。“你醒了?”苍老的声音传来,花倾颜但见一个人影提着一个灯笼从门口进来。“老伯?!”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客栈的老伯,花倾颜除了震惊还是震惊,那么慈祥的老伯,怎么会……“是我。”老伯走进石室,向花倾颜一步一步的走来。 天下男人一般黑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你是谁派来的?”花倾颜冷声问道,她果然还是太嫩了,轻易就去相信人,光看着慈爱的表面,就相信了老人家是无害的,结果,被绑到这里来了。“小姑娘,就你这副样貌,就是卖出去,能卖多少银子。”老伯上下打量了花倾颜几遍,有些不屑的说道。“这是哪里?你干嘛带我来这里。”花倾颜一脸警觉的看着老者,站在原地,声音冷冷的,丝毫不见慌乱。老者有些意外的看着花倾颜,不愧是恩公要他等着的人,果然不凡。“临危不惧,不愧是要我整整等候五年的人。”老伯看着花倾颜的目光不由得赞赏了起来。“老朽只是受人之托,把这屋子里的内功心法和舞蹈传授给你,至于你能不能学会,就看造化了。”老伯如实的说道。花倾颜一愣,这老伯不是来杀她的?“受何人之托?”花倾颜警觉的问道。“恩人,姑娘你慢慢练吧,明天一早,我自会放你出来。”说着,老者走出石室,巨大的石门发出轰轰的声音,很快,又成了一个密室,只有一盏微弱的油灯伴着花倾颜,和满墙美轮美奂的壁画。花倾颜静默了坐了会儿,举着油灯,细细的看起墙壁上的壁画来,待一遍看完,千变万化的舞姿,已经刻在花倾颜的脑海里,花倾颜眉头一蹙,这屋子里只有壁画,哪来的什么内功心法?难道是老伯在骗她?!没有必要吧。那内功心法在哪里呢?花倾颜无奈的摇了摇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练起壁画上的舞蹈来,微弱的烛光下淡蓝色衣裙翩翩起舞,身姿婀娜,舞态轻盈,暗夜里的精灵,在黑暗中翩翩起舞;犹如九天玄女下凡,以俯冲,展翅,跃起,轻盈等不同的方式飞天,如梦似幻。刹那间,黑暗狭小的密室,变成广阔蔚蓝的天空,星辰密布,而踩着舞步的人,以融入其中,与天同在,又似超越所有繁星的美丽,在满天星辰之间,绝世而独立。一舞终了。“轰隆隆~”似坍塌之声传来,欲响欲裂,震耳欲聋,不待花倾颜躲避,密室中的一面墙壁突然坍塌,浓烟四起,呛得花倾颜睁不开眼睛来。唯一的油灯已经被浓烈的灰尘扑灭,隐隐约约明亮的光芒在坍塌的墙壁里面传来。原来,这里面是一个山洞,花倾颜一狠心,摸着黑,一点一点的往里走去,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退缩,想出去,就必须向前走。在摔倒无数次后,一瘸一拐的走到光亮处,石洞里夜明珠的光亮刺得花倾颜睁不开双眼,花倾颜揉着双眼,试映了好一会儿,才睁开双眼,打量着石洞里环境,几颗夜明珠把石洞照得通亮,一桌,一莲花台,一张古琴,一本书。令花倾颜惊奇的是,一个美得和天仙一样的女子盘膝坐在莲花台上,紧闭着双眸,长长的睫毛微微卷起,神态安详。“美人哇,”花倾颜不由得惊叹,呆呆的看着美人,她见过的美人不少,天下第一美人洛檀雅的国色天香,南灵韵的风华绝代,还有姐姐花倾妆的温婉美丽,还有慕青后宫的莺莺燕燕,无一不是美人。而眼前女子的美貌,还是让花倾颜一惊,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三千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脑后,一袭松松垮垮的青衣披在身上,也掩不住这女子一身纤华,精致的五官,就如神来之笔,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天仙一样的女子。不知怎地,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花倾颜的一颗心,平平乱跳,却有想不起来,她到底在哪里见过这女子。清水出芙蓉,天然自雕琢。说得就是眼前的女子吧。“看什么呢,还不快给本座行礼。”冰冷的声音传来,榻上的女子睁开双眸,刹那间,夜明珠的光芒失去了华彩。“花倾颜,见过前辈。”花倾颜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莲花台上的美人原来是活的,花倾颜身姿是高人,便也没计较,膝盖微曲,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花倾颜?”莲台上的女子默念,一双明眸打量着花倾颜,“好一个倾颜,倾国倾城倾花颜,你倒是好,一样没占上,竟然还敢称是倾颜,丫头,你父母是谁,本座倒是想瞻仰一二。”“名字只是用来叫叫而已,前辈又何须执着于一个名字。”花倾颜不紧不慢的说道,显然对莲台上女子的话语,表示不满。她就叫倾颜了,怎么样?难道非得有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容,才能叫倾颜吗?这是谁规定的,她可没听说过。“倒是有骨气的丫头,快说你是谁家的,本座的时间可不多了。”不怒自威,女子不轻不重的声音,愣是说得让人肝颤。“我乃永乐侯花庸之女。”也不知道为什么,花倾颜竟鬼使神差的说出自己的家世。“你是花庸的女儿?小丫头,做人要说实话,说谎可不是好孩子。”显然,女子对花倾颜的出身不信任。“我就是我,有什么好骗你的。”花倾颜撇了撇嘴,无所谓的说道。其实,花倾颜自己也怀疑过,她到底是不是爹娘亲生的,看看爹娘哥哥姐姐,哪一个不是一等一风华绝代的大美人,花家出美人,这是不争的事实,前朝万里皇朝,坐拥江山五百年,历朝历代的子女,全都是大美人,却独独有她这么个例外。也许,她花倾颜真是爹娘在外面捡回来的也说不定。“你真是花庸的女儿?!”这回变成是女子诧异了,看着小丫头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啊。“其实前辈不相信也是正常,有时候就连我自己读怀疑是不是爹娘亲生的,但在我无数次的证明下,甚至偷来父亲的血,结果证明,我确实是亲生的。”花倾颜有些的无奈的说道,也许她就是一个异数。有谁规定,花家的子女就一定是美人的。“咚咚咚~~”细微的脚步声传来,莲台上的女子神色一凛,冷声道:“谁在外面。”“晚――”墨熙宸一个玄身,直接落到花倾颜身旁,可是,当墨熙宸刚刚说出一个字,在见到莲台上,女子面貌的时候,彻底愣住了。一向英明果断的墨大丞相,就这么愣愣的看着莲台上女子,黑亮深邃的眸子里惊讶,激动,神情,种种情绪弥漫。看着墨熙宸呆愣的样子,花倾颜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再看,墨熙宸已经不见了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墨熙宸白色的身影和莲台上的女子抱在了一起。花倾颜不屑撇嘴,还说过喜欢过她呢。这不,一见到美人就投怀送抱了。天下男人一般黑。这句话说得真对,美人就是所有男人都拒绝不了的食物。花倾颜自己酸巴巴的想着,也不管紧紧相拥的两个人了,花倾颜蓦然转身往洞外走去,人家卿卿我我的,看了,会长针眼的!“颜儿,站住。”墨熙宸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花倾颜身形一顿,继续往外走,这里,跟她有什么关系?墨大丞相,你抱着美人卿卿我我,还要我围观吗?想到这里,花倾颜往外走的脚步不由得更快了。“咚”的一声闷响,花倾颜直接撞上了一堵肉墙上。“闪开,要本小姐出去。”花倾颜撇开墨熙宸,继续往外走。“颜儿――”不知为何,墨熙宸这一声颜儿叫得格外的亲切,一只修长的大手拉住了花倾颜,也不管花倾颜愿不愿意,拉着花倾颜走到莲台前,双膝一曲,直接跪了下来,最后还不忘把生闷气的花倾颜按倒,跪在自己身边。“母亲在上,请受孩儿一拜。”还不待花倾颜回过神来,墨熙宸一手压在花倾颜的脖子上,二人齐齐一拜。花倾颜愣住了,母亲?!这美人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好吧,生得出来墨熙宸,这么大的儿子?瞬间,花倾颜被雷得外焦里嫩。“宸儿,起来吧。”温柔的声音响起,莲台上的女子竟然从莲台上走下来,扶手把墨熙宸扶起来。“姑娘?”一只如莲藕般的玉手出现在花倾颜的眼前,花倾颜愣愣的站了起来,一脸茫然的看着面前的莲台上的女子墨浣莲。“啊?”花倾颜恍过神来,有些恍惚的看了看墨浣莲,再看看墨熙宸,好像,这眉,这眼,这鼻,这唇,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唯一不同的就是墨浣莲是女子,有一股女子的柔美;墨熙宸是男子,有男子的阳刚之气。同样仙一般的人物,如此相似的样貌,花倾颜终于知道,为什么她在看到墨浣莲的时候觉得面熟了,这女子和自己这些天来朝夕相对的脸,是这般相像。“忘了介绍了,颜儿,这是我母亲,墨浣莲。”墨熙宸开口介绍道,因为高兴而显得异常兴奋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天外飞来一样,令人沉醉。 休了算了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伯母好。”花倾颜向墨浣莲微笑问好,嘴角微弯,不偏不倚,完美的公式化微笑,要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来,可见涵养之高,与刚刚嚣张的小丫头,判若两人,如果刚刚的是不讲理的刁蛮小姐,这会儿就是大家闺秀中的大家闺秀。“倒是个可人的姑娘。”墨浣莲看着花倾颜,不禁点了点头,要她家儿子另眼相待的姑娘,她得注意了。“娘,你怎么出现在这里?”墨熙宸不解的问道,要知道这些年来他有多自责,为了给母亲报仇,设计了多少,谋划了多少,现在母亲的出现,不得不说,给墨熙宸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料他墨熙宸神机妙算,也没有算到这一步。但,母亲还活着,这便是最好的结局。“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倒是这位小姐,能通过我的考验来到这里,足矣见得聪慧过人,虽然样貌上达不到我的标准,但我也没有时间了,今天我就把我平生所学,全都传授给你。”墨浣莲看着花倾颜如实的说道,她在这里多活了十年了,已经知足了。“伯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花倾颜听出了墨浣莲话语中的不对劲儿来。“是啊,娘,您想教颜儿,以后有多是时间,何须今日必须完成。”墨熙宸紧张的看着墨浣莲和十年前一模一样的容颜,不敢往不好的地方想。“宸儿,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墨浣莲突然深奥的说着,“我十年前就应该不在了,但我现在还活着,为得就是等待着有缘人的到来,将我一身所学传授,才能――”“娘,一定会有办法的,宸儿一定会想到办法的,您不要……”墨浣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墨熙宸打断了,他一定会想到办法的,他无所不能,一定会救娘亲的。花倾颜也发现不对劲儿了,看着墨浣莲,道:“伯母,倾颜不想学什么有的没的,倾颜只想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什么飞天舞,绝顶的武功,对我来说都是浮云,什么都没有自由来得现实。”花倾颜说得全是真话,学那些个有的没的有什么用,天下苍生?与她何干。谁坐拥江山,又跟她有毛线关系!自己过得逍遥自在,才是王道。“果然是个好姑娘,”看着相貌平平的花倾颜,墨浣莲再次点了点头,道:“我就叫你颜儿吧,你还小,有太多的事情都不明白,看得出来宸儿很在乎你,但应伯母,照顾好宸儿,可以吗?”“伯母――”花倾颜瞬间红了一张俏脸,看着长得跟天仙似的人物,怎么说起话来,这么直接呢。“来日方长,伯母,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为何,墨浣莲越是如此,花倾颜的心里就越发的不安,催促墨浣莲快点离开这里。“噗――”墨浣莲突然毫无征兆的吐出一口黑血,触目惊心,一手拉着墨熙宸的手,一手拽着花倾颜,道:“颜儿,我的时候真的不多了,宸儿,要为娘了却最后一桩心愿好吗?”墨熙宸痛苦的点了点头,刚才他早就偷偷把过娘亲的脉搏,中毒已深,剧毒早已侵入娘亲的五脏六腑,墨浣莲之所以活了十年,完全是靠一身深厚的内功维持的,现在恐怕坚持不了不久了。“娘,你放心去吧。”墨熙宸痛苦的闭上双眼,两行清泪滑下,绝世,独孤。“伯母,你说什么傻话呢,”花倾颜还是不相信,甚墨熙宸沉浸在骨肉离别的痛苦中,墨浣莲不注意,偷偷的从袖口里拿出羊脂白玉制成的瓷瓶,倒出两粒几乎透明的白色的药丸,快速搬开墨浣莲的嘴巴,倒进墨浣莲的嘴巴。待墨浣莲反应过来,药丸早已随着喉咙咽下去了。只见墨浣莲大口大口的吐血,黑红色血液触目惊心,原本干净的石洞中染了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墨浣莲吐血不止,根本没有说话的力气,地上血流成河。终究墨浣莲力竭,晕死过去。墨熙宸赶紧上前查看,一摸墨浣莲的脉搏,微弱的脉象,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一样。“颜儿,你给娘吃了什么?”墨熙宸狠狠的抓住花倾颜的手腕,厉声质问。花倾颜也慌了,她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后果,道:“宸,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你是有意的!”不由得分说,墨熙宸直接掐住了花倾颜的脖子,娘亲要把一生武功传授给她,她却恩将仇报,罪不可恕!“咳咳――”就在花倾颜要被墨熙宸掐得窒息的时候,微弱的咳嗽声传来,墨熙宸灵敏的耳朵第一时间听到,松了掐着花倾颜脖子的手,连忙把晕倒在地的墨浣莲抱在怀里,“娘,你感觉怎么样了?”“宸儿,你你别伤她,这丫头是好心。”墨浣莲虚弱的声音说道,指着花倾颜,手指微曲,示意要花倾颜过来,花二小姐可不是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主儿,看到这里,捂着被掐疼的脖子,把头撇到一边去,装作没看见。“丫头,过来。”墨熙宸冷冰的声音传来,不是请求,是命令。花倾颜堵住耳朵,装作没听见。墨熙宸不耐烦了,随手解下腰带,往花倾颜的位置一挥一拉一扯,便把装聋作哑的花倾颜绑了过来。“颜儿,你给我吃了什么?”墨浣莲问道。花倾颜看装聋作哑是不行了,冷冷的说道:“白露丹。”一听是可解百毒的“白露丹”,墨熙宸微微放下心来,有些歉意的看着花倾颜,道:“对不起。”“没事。”花倾颜酸巴巴的说着,心里不知道有多委屈。“宸儿,把桌上东西收拾一下,带我离开这里,我需要运功调理。”一直没有说话的墨浣莲突然开口,这里一片血污,确实不适合在待下去了。“颜儿,你在哪里弄得白露丹。”墨浣莲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传说中的白露丹不是早已失传了吗?若十年前她能得到白露丹,也不至于弄成今天这个样子,现在她即使吃了两粒白露丹,也没有完全化解体内的剧毒,但假以时日,化解体内的毒,并非难事,这个有点小刁蛮的小丫头,可是越来越对她的胃口的。白露丹,何等灵丹妙药,不说难寻的配方,就说这炼制的过程,没有绝顶的医术,可是练不出来的。“楚大哥给的。”花倾颜如实的说道。“你楚大哥可真大方。”墨熙宸不屑冷哼,但也不得不承认,如沐春风般的箫楚,一手医术绝顶,一身逍遥倾世。“那是,楚大哥待人可好了。”花倾颜由衷的点了点头,一点儿也没察觉到墨熙宸说话的不对劲儿来。“娘,我们可以走了。”墨熙宸把墨浣莲很少的东西收拾起来,包成一个包袱。“娘,我背你。”说着,墨熙宸便蹲在墨浣莲面前,花倾颜也不跟墨熙宸计较了,小心翼翼的扶起墨浣莲趴在墨熙宸背上,随手接过墨熙宸手中的包袱,三人就这么往外走出去。三人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前面豁然开朗,洞口处是一个树林。“宸儿,放下我休息一下吧。”墨浣莲有些心疼的看看墨熙宸,再看看走得有些吃力的花倾颜,提议道。“也好。”墨熙宸答应一声,找了一个大石头,把墨浣莲放在上面。花倾颜环顾四周一看,好巧不巧的,这树林就是他两早上练功的地方。响起早上的种种,花倾颜的一张俏脸,不由得大红。“宸儿,去早点水来。”墨浣莲自然而然的指使墨熙宸去找水。看着墨熙宸的身影远去,墨浣莲示意要花倾颜坐在她身边,“颜儿,你喜欢我家宸儿对吧。”“伯母,你别误会了,我们之间不可能的。”花倾颜红着脸,连连否认。“颜儿,你别解释了,我可是过来人,你喜欢我家宸儿,我家宸儿喜欢你,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墨浣莲笑嘻嘻的说着,看着花倾颜的眼神,越发柔和。“伯母,我已经嫁人了。”花倾颜长长一叹,脸色阴沉,她这辈子与墨熙宸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你嫁人了?”墨浣莲听到这一消息,面色一僵,神色有些不自然,虽然这女子长得配不上自家儿子,但能在短时间内,学成飞天舞的,绝顶天才,配自家儿子是绰绰有余了,丫丫的,那个不开眼的家伙,竟然娶了她看中的儿媳妇!花倾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这有什么关系,看得出来,你是喜欢宸儿的,不喜欢那个男人,休了算了,何必为难自己,也不用顾忌旁人的眼光,自己过得幸福才是幸福,别人的看法,也不能替你过日子。”墨浣莲非常豪放的说道,希望说通自己认定的儿媳妇,弃暗投明。“休了?!”花倾颜一愣,惊讶墨熙宸母亲怎么会有这么惊世骇俗的想法,不过这想法真是不错。但,明明是自己哭着喊着倒贴的,现在休了薛渡?可以吗? 三个祸水一家亲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看着花倾颜一脸傻呼呼的样子,墨浣莲恨铁不钢的给了花倾颜一个暴戾,道:“傻丫头,不喜欢干嘛还要勉强自己,日子是给自己过的,不是给别人过的。”“我倒是想休了,”花倾颜摸着头喃喃自语,对墨浣莲说道:“多谢伯母的好意,但,我不能这么做,会连累家人的。”“对了颜儿,你嫁给谁了,有什么不好得罪的,说出来伯母帮你出气去。”墨浣莲一脸的愤愤不平,和刚刚在石洞里的冷艳,判若两人。“苍国皇帝。”花倾颜如实的说道,不出意外的,果然看到墨浣莲脸色一僵。“慕宣?”墨浣莲有些生涩的吐出一个名字。“宣皇早在三年前就病逝了,现在的皇帝是宣皇的儿子慕青。”花倾颜如实的说着,眼中有毫不掩饰的恨意。“死了?”墨浣莲明显一愣,慕宣就这么死了?“是。”“娘,喝水了。”墨熙宸手里捧着荷叶,远远的就大喊着,可见心里的兴奋之情。墨浣莲接过荷叶,轻抿了几口,便把剩下的水给了花倾颜,花倾颜也没嫌弃,她确实是渴了,一口气把荷叶里水,喝得干干净净。客栈“凌云,你找到没颜儿没?”花倾羽看到凌云,急切的问道。凌云摇了摇头,满脸惆怅,道:“公子也不见了。”“什么?!”花倾羽一惊,墨相也被抓住了吗?花倾羽摇了摇头,武功绝世的墨相,怎么可能被抓住呢。“花公子,凌云,你们先别急,墨公子何等人物,一定会把颜儿平安带回来的。”就在这时南灵韵扶着病怏怏的薛恒出来纳凉,小心翼翼把薛恒扶到桌案前坐好,一边肯定的说道,颜儿才不会有事呢。“是啊,两位公子不用担心,墨公子这么聪明,一定会化险为夷的。”老伯也在一边答话,心里担忧,那个一身白衣的墨公子,真的会找到山洞去吗?“你们都给我闭嘴,花姐姐福大命大,才不会有事呢。”小锡仁狠狠的瞪着花倾羽,你还是不是花姐姐的亲哥哥啦,这么诅咒自家妹子。“咦,那不是墨公子和花姐姐吗?”小锡仁眼尖,第一个看到两个并肩往这里走过来的墨熙宸和花倾颜。“颜儿的叫怎么了?”看着花倾颜一瘸一拐的走着,花倾羽心里一疼,脚尖轻点,轻盈的身姿玄风而起。“颜儿,你的脚怎么了?”花倾羽有些担忧的问道。“走路是崴到了,没事的。”花倾颜如实的说道。“走路都瘸了,还说没事,上来。”不由分说,花倾羽直接蹲在了花倾颜面前,要花倾颜上去。花倾颜看了一眼墨熙宸背上的墨浣莲,有些不好意思的趴在哥哥的背上。“伯母,他是我大哥,花倾羽。”花倾颜落落大方的给墨浣莲介绍道。“陌上公子人如玉,好一个儒雅的公子。”看着花倾羽,墨浣莲不由得由衷的赞叹道,也敢肯定,这位青年,的的确确是花庸的儿子,与花庸年轻时有过之而不及,这才是花家后人应该生得样貌。但,颜儿为何?墨浣莲看着花倾颜,越发的不解了,依这丫头说过,颜儿自己读试过滴血验亲的法子,就没有理由说颜儿不是花庸夫妻的孩子,但颜儿怎么可能生了这么平凡的面貌,难道真是异数吗?墨浣莲只好这么解释了。“哇,美人!”刚一看清墨浣莲的样貌,南灵韵便不由得由衷的赞叹道,在客栈的大厅里,叫声久久回荡,“墨公子,没想到你的艳福不浅啊。”“薛夫人,请您自重。”墨熙宸一开口瞬息间,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恩人――”“恩人――”而令南灵韵更惊讶的还在后面,只见经营客栈的一对儿老夫妻,竟然向墨熙宸背回来的美人跪地磕头。“你们都起来吧。”墨浣莲伸出手,就要扶夫妻二人起来,可惜身子太弱,想起身,可能是太着急,只觉得头一晕,有跌回座位上。“恩人,您的毒?”老伯跪在原地,担忧的看着墨浣莲,恩人不是离不开山洞了吗?难道是姓花的姑娘救了恩人?还是这个白衣贵公子?“我的毒已经被颜儿解了。”墨浣莲如实的说道。“恩人没事就好。”老伯夫妻感激了看了花倾颜一眼,没想到这个看似刁蛮无礼的小姐,竟然还有这本事。“徐老,我饿了。”墨浣莲自然而然的说着,她之所以在山洞里能安然无恙的活了七年,也多亏了这对夫妻的照顾。“好好好,我这就去给恩人准备饭菜。”被称作徐老的老伯,连连答应,拉着老婆婆的手,小跑着去了厨房。“宸儿,我这些年来多亏了徐老将军和徐夫人的照顾,你可要替我好好感谢他们。”看着徐家夫妻消失的背影,墨浣莲小声吩咐墨熙宸道。“哪个徐老将军?”墨熙宸眉头一蹙,姓徐的将军,也就只有炎国三朝元老徐威了,难道这深山老林里的是徐威将军?“徐威,炎国三朝元老,戎马一生,战功赫赫,是个真男儿。”说起徐威的大名,墨浣莲的眼眸里也不禁肃然起敬起来。“难怪他谈起国事来津津乐道,原来有这么不凡的出身。”南灵韵不由得恍然大悟,想起下午她与老伯和老婆婆的谈话,不由得愧疚起来。先皇在世的时候,徐威老将军早已带着妻儿告老还乡,先皇念其战功赫赫,封徐威为安乐侯回乡养老,自己无缘相见。“不知这位姑娘这么称呼。”一直没有说话的薛恒突然问道,能被徐老将军称作“恩人”的人,绝对不是一般,虽然这女人一身虚弱的样子,但扔不容小觑。“墨浣莲。”墨浣莲直接道出了自己的姓名。一听墨浣莲的名字,薛恒先是一愣,目光炯炯的看着墨浣莲,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这姑娘这么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吧,怎么可能是那位呢?但这名字,是巧合吗?“墨姑娘,你的皮肤好好,你是这么保养的?”南灵韵忍了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凑上来问墨浣莲。“咳咳,大姐,你应该叫伯母。”花倾颜好心的纠正道。一听这个,南灵韵不乐意了,摸了摸花倾颜的额头,喃喃道:“你也没发烧啊,这姑娘明明就跟我差不多的年纪,也许墨姑娘还比我小呢,怎么就叫伯母了。”“娘,这里太吵,要不孩儿扶您回房休息吧。”对于现在叽叽喳喳的南灵韵,墨熙宸面色一寒,就要带娘亲走了,这里真吵,不适合母亲静养。“娘?!”墨熙宸这一声“娘”不叫不要紧,这一声,叫得除了知情的花倾颜,剩下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就连跟墨熙宸几乎形影不离的凌云,也瞪大了眼睛。老夫人不是过世了吗?即使没过世,老夫人也得将近四十岁了吧,怎么可能这么年轻!眼前的这女子,分明就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嘛,就算保养得再好,也不能这么夸张吧,看着皮肤,跟新生的婴儿有什么区别。“恩人,饭菜好了。”说着,徐威夫妻二人已将做好的饭菜端了上下,众人围坐在一张大桌子上,本该其乐融融,而现在气氛,却是诡异非常。“徐老将军,请受晚辈一拜。”薛恒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抱拳,郑重一拜。“公子,您这是为何?”徐威显然一愣,即使恩人告诉了大家他的身份,过往的事情已成过往,这公子不至于这样吧。“徐老将军,请受晚辈一拜。”紧接着,南灵韵也站起来,向徐威行了一礼,眼眸中全是愧疚,想想今天下午老人家对当今时局的感慨,南灵韵就越发的愧疚了,如果不是她不要薛恒当皇帝,也许,炎国今天也不会是这个样子。这么一想,南灵韵顿时觉得她和二妹洛檀雅没有什么区别了,洛檀雅是使劲儿的挥霍,暴虐天物,是祸国妖妃。而她,为了自己的儿女情长,让一国人少了一个明君。哎,看来她和洛檀雅,花倾颜是命中注定的了,三个祸水一家亲。不同的命运,不同的经历,不同的过往,到头来都是同样的祸害。“薛恒久仰徐老将军大名,这一拜是老将军应得的。”薛恒凝视着徐威,眸中全是真诚。“你是薛恒?!”一听薛恒的大名,徐威的一双手都颤抖了起来,他终于见到这个本该是一代明君的人了。“正是。”“好一个人中龙凤,可惜了。”紧紧的握着薛恒的手,徐威唉声叹气了起来。“这就是命中注定,没有什么可不可惜的炎国江山如画,也注定不该是我薛恒的。”薛恒当然明白徐威话语中的意思,开口安慰道。“恒,对不起。”南灵韵一手拍在薛恒的肩膀上,话语中,满满的全是愧疚。“韵儿,这与你无关,皇位,是我送给薛渡的。” 真是笨啊!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韵儿,这与你无关,皇位,是我送给薛渡的。”薛恒说得云淡风轻,听到的人却是表情各异,一国万里江山,就这么送出去了?“你不是要――”登基了吗?南灵韵张口结舌,话还没说完,最后几个字就被她硬生生的给吞回去了。“谁说我要挡皇帝的?”这回换作薛恒笑了,看着小妻子僵硬的表情,薛恒不知道有多得意,这么可爱的小表情,现在可难见到了呢。“那你举行什么登基大典!”南灵韵气得都快吼出来了,七年的青春可不是开玩笑的,结果,却是因为一个误会?!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我答应你的事,怎么能忘呢。”薛恒不怒反笑,宠溺的揉了揉小妻子的头发,无所谓的说道,与他而言,江山美人,他还是爱美人多一点。南灵韵狠狠地捶打着薛恒的胸膛,大骂,“傻瓜,你怎么不说呢,你害我浪费了七年,整整七年的青春,~~~~(>_<)~~~~ ”“你给我机会了吗?”薛恒更委屈了,她给过他解释的机会吗?还有,他在她心里的分量,就那么不可靠吗?“我我我――”南灵韵无话可说了,浪费七年的青春,也无非是因为自己对薛恒的不信任产生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怨不了别人。反而倒是薛恒,在扔下皇位之后,就一个人出行,到处寻她,跃尽千山万水,只为了找到她的身影……这么想起来,南灵韵对薛恒越发的不愧疚了。“韵儿,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回家好好过日子,好不好。”轻柔的拍着南灵韵的肩膀,薛恒有些哽咽的说道,怀里的人儿,才是胜过无数奇珍的至宝,是值得他用一生去守护的东西,其他的,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奇珍异宝,什么万里江山,什么号令天下,都不及怀里的人儿――一笑倾城。“好。”一个字,干净利落,自己跨越千年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与他相遇吧。相守相伴,天荒地老。如果南灵韵和薛恒不能厮守一生的话,就枉费了,天上安排的一场跨越千年。徐威夫妻互相搀扶着对方,对视一眼,一切分明。心中不甚苦涩,恒王与恒王妃相爱如此,为了王妃一个小小的愿望,恒王随手扔下如画江山万里,这是――何等豪放!何等逍遥!深爱如此,又有谁能干涉他们夫妻之间,彼此的决定。但,薛渡无度,野心勃勃,常年征战,无故增加赋税,人民百姓苦不堪言。真真应了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薛渡即位七年,年年路边尸体无数,哀鸿遍野,这是炎国百姓改受的吗?而遭此横祸的原因,只是――恒王为了博得恒王妃一笑,随手丢了万里江山?红颜祸水啊。但,徐威夫妻纠结了,恒王一家子好不容易团聚了,他们怎么能忍心揭起恒王夫妻的伤疤,要恒王东山再起,夺回江山。“恒王,老臣敢问,您这几年是否回过炎国?”徐威挣扎一下,还是把心里的话提了出来。薛恒摇了摇头,他知道他伤了妻子的心,妻子断不会留在伤心,所以他这七年来,走遍千山万水,踏遍各国的土地,就是没有再回炎国。“恒王和王妃此次可是要回京?”徐威再次发问。“是。”薛恒不置可否的答道,他找到妻子了,自然的回去交代一些事情,到时候韵儿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都听韵儿的,虽然男人吃软饭传出去名声不好,但为心爱的女人当牛做马都是值得的。他做他的事情,管别人说什么呢。是夜,月明星稀。墨熙宸和刚刚找到母亲团聚,墨熙宸蹲在水盆前,一脸认真的给墨浣莲洗着一双玉足,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把手中的一双玉足伤到了。“宸儿,这些年过得好吗?”终于,墨浣莲开口了。“还好,当年娘亲离开后,我背一个高人所救,在山上学艺七载,学成下山考取了功名,现今在朝为官,为百姓们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虽然忙了些,但心安理得。”墨熙宸含糊的说着自己这十年来的经历,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概括。“那宸儿现今官在何职?”听着这样的话,墨浣莲有些愧疚的心,稍稍放下,但她知道儿子说得只是表面,真正吃得苦,根本不会在她的面前说。“老夫人,您可是不知道,现在苍国上下,有不知道皇上的,但谁不知道墨相白衣羽扇倾天下。”一听这个在一边一直没插上话的凌云可来神了,一张口便是滔滔不绝。“凌云――”墨熙宸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凌云,凌云立马堵住嘴巴,不敢说话了。“我儿子果然厉害。”一看凌云傲娇的样子,墨浣莲就知道自己儿子有多厉害的,她墨家的子孙,怎么能不厉害!但,苍国的丞相,宸儿入苍国真的只是为了为民做主吗?“天色不早了,娘,您早点儿休息吧。”拿着毛巾墨熙宸仔细的把墨浣莲的双脚擦干净,亲自扶墨浣莲躺下,掖好被角,十足十的二十四孝儿子的典范,饶是谁看了不动容,更何况是身居高位的丞相。凌云在一旁看着,不明液体在眼眶里打转,这,真的是一向冷情冷心冷面的墨相吗?“为娘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墨浣莲突然像小孩子一样撒起娇来。“好,”墨熙宸坐在榻边,做洗耳恭听状。凌云非常识趣的端着洗脚水,退出了房间。“宸儿,你对颜儿真的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吗?”墨浣莲慵懒的倚在床榻上,一脸眉飞色舞。墨熙宸面色微红,尴尬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事是瞒不过精明娘亲的。“你就没想过争取?”墨浣莲恨铁不成钢的数落起儿子来,自己的喜欢的女人,干嘛要看着别人给抢走,应该学会争取,对方是皇帝又如何?那个慕青有没长三头六臂,以自家儿子的聪明,皇帝还能赢?更何况,那皇帝真的喜欢颜儿吗?一句话,就把颜儿送到炎国来了,自己这傻儿子竟然还护送,护送什么啊,直接把颜儿带走得了。真是笨啊!是不是读书都傻了。“这是颜儿自己选择的,她此次来炎国就是抱着目的来的,只要完成了任务,颜儿就是自由身,到时候,我会娶她的。”墨熙宸如实的说道,本来他也是不甘心,但跟他的计划比起来,还是他的计划重要,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派人打点好宫里的一切,要颜儿过得舒坦些,然后等他的计划完成之后,再接颜儿出来。他当初想娶花倾颜,不也不是为了花倾颜这个人吗?直到墨熙宸见到花倾颜之后,并不可自拔的爱上这个刁蛮大胆的女子,既然花倾颜能为自己的人生争取,他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他墨熙宸想要的女人,谁也别想惦记。“那你就忍心小颜儿吃这么多苦?”墨浣莲不答反问,心疼花倾颜。“娘,我是带不走的她的,她决定的事情,谁都拉不回来。”墨熙宸沉声说道,只因为他太了解花倾颜了,才做一个默默的守护者,护她一世安宁。“你没问颜儿,你怎么知道颜儿不乐意呢?”显然,墨浣莲不相信自家的敷衍。“娘,你的身体还虚,你早点休息吧。”墨熙宸说着,就往外走,头回也不回。看着墨熙宸离去的背影,墨浣莲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明明有机会,为什么不珍惜呢?感情之事,也许只有经历过失去,才能真正的明白吧。墨浣莲想着,也不纠结了,闭上双眸,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翌日,阳光格外好,一大早墨浣莲便吩咐凌云,要凌云去集市买些东西,凌云凭借着一身绝顶轻功,辰时刚过就回来了,把东西交给墨浣莲,对于老夫人的吩咐,凌云只是唯命是从。“凌云,你把大家都叫来。”墨浣莲坐在大厅里,凛然就是这里的女主人,说一不二。时间不大,凌云便是众人叫了过来。“颜儿,你过来。”墨浣莲的声音不是昨天的温柔,此时多了严肃,不怒自威,一股王者之气自天成,让人不得不服从。“伯母――”花倾颜走了过来,不解的叫了墨浣莲一声。“跪下。”墨浣莲并没有搭理花倾颜的疑惑,沉声说道,不怒自威。花倾颜不解,但对于这个美貌的前辈,花倾颜还是很恭敬的,乖乖的跪在墨浣莲脚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墨浣莲继续无礼的要求道。花倾颜并没有多话,内心深处就感觉墨浣莲不会害她,晚辈给长辈磕头,理所当然。“乖徒儿,起来吧,给师傅敬茶。”墨浣莲嘴角含笑,仪态万千,本来还以为这丫头多么难对付呢,没想到,几句话就搞定了,看来花倾颜,命中注定就是她墨浣莲的徒弟。 花姐姐,你是猪吗?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乖徒儿,起来吧,给师傅敬茶。”墨浣莲嘴角含笑,仪态万千,本来还以为这丫头多么难对付呢,没想到,几句话就搞定了,看来花倾颜,命中注定就是她墨浣莲的徒弟。“呃,”这回事花倾颜愣住了,跪在原地,不知所措了,怎么会是这个样子。“花二小姐,还不敬茶。”端着茶盏的凌云好心提醒道。“哦,”花倾颜这才反应过来,接过茶盏双手,高举过头顶,“师傅请喝茶。”墨浣莲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接过茶盏轻抿一口,把茶盏放在一旁的桌案上,起身把花倾颜扶了起来,“这才是为师的好徒儿。”“为师也没有什么好送的,这条红霄绫跟随为十多年,就送给你当见面礼吧。”说着,墨浣莲打开自己的包袱,把一条折得整整齐齐的红霄绫双手呈给花倾颜,花倾颜不敢怠慢,屈膝下跪,双手接过红霄绫。“多谢师傅赠物,徒儿定不会辜负师傅厚望,努力学习。”花倾颜捧着红霄绫,大声发誓。“好,起来吧,我已经要凌云出去买些好的食材,中午我们好好庆祝一顿,下午你就跟着为师练武吧。”墨浣莲欣慰的拍了拍花倾颜的手背,绝美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风华无双。光阴,似箭,如梭。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在墨浣莲的悉心教导下,花倾颜的轻功小有成就,其他的嘛,只是马马虎虎而已,最起码比什么都不会的时候,现在对付几个小毛贼是错错有余。其间,花倾颜不知道把墨熙宸从里到外诅咒了多少次,丫丫的,看看你娘我师傅,多温柔啊,教人功夫,墨大丞相你就不会用点方法吗?~~~~(>_<)~~~~可怜本小姐在你那里挨了这么多打,结果换在别人手里,就变了样子,虽然苦了点儿,累了点儿,但远远没有墨大丞相的变态法子,哎,同样都是一家人,我师傅怎么这么好呢。今天,一行人终于决定启程了,毕竟离约定的时间不远了,到时候薛渡见不到人,一定会起幺蛾子的,到时候两国好不容易停止的战争,又要燃起,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那样的情况绝对不能发生。尽管慕青荒淫无度,是个昏君暴君,但百姓何其无辜,人们没有理由遭受这样的灾难。“王爷,这个锦囊给你,好好保管,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打开。”徐威把一个白色的锦囊交到薛恒手上,千叮咛,万嘱咐。“恩,凡徐老费心了。。”接过锦囊收好,薛恒有些愧疚的看着徐威老两口,他们之所以出现在这里,虽然徐老没有明说,但薛恒也心知肚明,一定是薛渡,他那个野心勃勃的皇兄容不下徐老将军,本该安享晚年的一对老夫妻,硬生生给逼到在荒郊野岭苟且偷生。想到这里,薛恒更是一阵惭愧。他,是不是太自私了。只想和心爱的女子和孩子一起,找了世外桃源,安度一生,一世安宁。却不知害了多少无辜的人,骨肉分离。愧疚与自责,满满的包裹着薛恒一心脆弱的心,从认识到相爱到在一起,再到寻找,整整九年里,他都活在无尽的自私中,只懂得自己和小妻子幸福,快乐,甜甜美美过一生。在万里江山面前,直接潇洒的一挥手,手起,风过,一切了当。收拾东西去天涯四角寻找走失的妻子,而他却一点没有想过,炎国江山落在薛恒手中,会是个什么样子,薛恒到底会不会是一个仁主。薛恒突然感觉,一只纤细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温热的呼吸一点一点的靠近,随之,薛恒就感觉一个娇躯趴在他的肩膀上。马车已经启程,仰起尘土万千。而薛恒久久没有在愧疚与自责中苏醒过来。“韵儿――”直到肩膀上的重量的提醒,薛恒这才回过神来。“恒,我们都错了。”南灵韵趴在薛恒的肩膀上,喃喃自语起来,“女人都是自私的,都想自己的丈夫孩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安度一世。但,安度一世又有代价的,每个人生出来都有自己的使命与责任,这些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掉的――”南灵韵一顿,又道:“七年前,我年轻不懂事,认为你只要不当那个皇帝,然后辞官归田,我就可以拥有你一辈子,而你,也不会拥有其他女人,我们平安,幸福的过一辈子。现在我突然发现,我是错了。你就适合当一个领导者,带领着你的臣民,发家致富――”“韵儿――”薛恒突然打断了南灵韵的话,因为激动声音有些哽咽,道:“韵儿,你不必自责,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会做到。”“呵,”南灵韵突然自嘲一笑,道:“恒,这些不是你我能说得算的,薛渡如果在这么征战下去,炎国迟早会毁了,父皇二十几个儿子中,只有你和薛渡还活着,足可见薛渡的凶残,徐老说得没错,你才是炎国最好的王者。与其等什么贤主出现,还不如你去。贤主可能有,但贤主什么时候出现还是个未知数,你我能等得起,炎国的臣民可等不起啊。”南灵韵一席话,说得在情在理,让薛恒一点反驳的机会都没有。“韵儿,你说得有理,既然你支持我,”薛恒紧紧的握住小妻子的凝夷,认真的说道:“我们这回会炎京,我会去劝皇兄放下野心的,如果皇兄仍然执迷不悟,那我就会取而代之。”“不管怎样,我永远支持你的决定,永远相信你。”南灵韵说着,抬起头来,在薛恒的脸颊上轻轻一吻,七年岁月的磨砺,已经告诉她,这个男人对她的爱,她再也没有任何理由,不相信他了。薛恒岂能轻易放过小妻子的投怀送抱,捧起南灵韵的一张俏脸,缓缓低下头,不大而清晰的声音响起,“韵儿,不管未来怎样,你都是我薛恒唯一的妻,沧海桑田,永不改变,你的生生世世,固定由我一人拥有。”“唔~~”南灵韵好像还想说什么,嘴就被薛恒的吻堵住了。而另一辆马车里,可就不是这么和谐,幸福的场景了。花倾颜和小锡仁一左一右坐在墨浣莲身边,明显不受宠的墨熙宸面无表情的被挤到了角落里,看着围着自家母亲团团转的一大一小,墨大丞相第一次觉得无力起来。明明他才是母亲的亲生儿子好不好,干嘛娘要对这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一个女人一个孩子这么好。但,对女人和孩子出手,从来不是他墨大丞相的风格。于是乎,墨熙宸只好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释放冷气了,炎炎夏日,有这么一个不需要能源的人工空调,马车里花倾颜,南锡仁和墨浣莲聊得更开心了。墨浣莲很喜欢小锡仁机灵可爱的样子,对小锡仁也很纵容。哎,什么时候她能有个亲孙子呢。墨浣莲想着不由得看向角落里,默默释放冷气的墨熙宸,无奈的摇了摇头,哎,这个不开窍的小子,就不知道哄喜欢的姑娘的开心吗?“宸,我们下一站到哪里啊?”花倾颜突然问道。“青城。”两个字,墨熙宸惜字如金的说道。“有什么好玩的没有?”“有什么好吃的没有?”花倾颜和小锡仁齐齐问道,一大一小,那是一个默契了得。“我说花二小姐,你除了玩和吃,还会什么?”墨熙宸的一张冰块脸终于出现了表情,嘴角抽搐了两下,无奈的看着花倾颜。这女人,到底有没有长心啊,没到一个城池,就说明里炎京又进了一步,离做“礼物”的日子不远了,竟然就知道吃喝玩乐,与有可能丧命比起来,吃喝玩乐就那么重要吗?“睡觉啊(~~)~zZ”花倾颜想也没想,直接脱口而出。吃饱了,玩好了,当然要休息啊,不休息怎么能有力气去迎接新的一天呢。“花姐姐,你是猪吗?”一听花倾颜这回答,就连小锡仁也皱起了眉头,花姐姐,咱能不能有点人生理想啊。“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花倾颜随口反驳,她花二小姐可是一个要面子滴人,虽然貌似好像确实过着“猪”一般的生活,但也不能咬人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好吧。特别是这个比她矮一辈,还不要脸不要皮的整天管自己叫“姐姐”的小鬼说,这要是传出去,她花二小姐的威严何存!“花姐姐,你说我娘亲是猪?”小锡仁嘴角一咧,一挑眉,不答反问,这小表情,要多欠扁有多欠扁。花二小姐可是 从来不受威胁的人,一听小鬼竟然敢用南灵韵压她,只见花倾羽眸光一转,流光溢彩,奸计得逞。“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一串惨绝人寰的笑声从马车里传出。“花花,哈哈^_^姐姐,我错了,哈哈哈,你快停下来,O(∩_∩)O哈哈哈~”小锡仁笑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求饶了。 如玉公子的桃花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夕阳西下,已是黄昏时。一行人险险的在城门关上之前进了城门,凌云和花允再跑了几家客栈之后,终于找到了住处,小客栈不大,却十分干净,整洁,高朋满座,大厅上的十几个席位,全都满了。小二废了好半天的劲儿,才给花倾颜一行人腾出了一桌。“大哥,这里怎么这么多武林人士?”花倾颜忍不住好奇,用胳膊捅了捅花倾羽,好奇的问道。“这里的青城派久负盛名,常年过来学武问道之人无计其数,所以才这么多武林人士。”花倾羽如是的解释,他对武林上的事情,知道得也不多。“快到青城派三年一度的收徒大会了,青城派虽不比灵鹫寺寒羽宫那么有名望,但也是名门正派,在三国武林中赞有一定地位。”薛恒好心给大家介绍着。“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们明天就启程离开吧,打打杀杀什么的,我没兴趣。”花倾颜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感兴趣,这些武林人士各个舞刀弄枪的,还是在其中安插几十个刺客还不易如反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么乱的地方还早走为妙。“花二小姐不想看热闹了?”墨熙宸突然悠悠的说道,有些好奇的看向花倾颜,这小丫头贪生怕死了?不像花二小姐的风格啊。“一群人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看的。”花倾颜如实说着。“几位,你们不在这里多住几天,可是你们的损失,刚刚这位公子说得没错,今年确实是青城派收徒的日子,”小二过来一遍上菜,一边说道:“几位客官,你们可别怪小的多嘴了,看几位公子各个丰神俊逸,今年可是青城派掌门千金择婿的好日子,就是收徒擂台之后,就在明天,青城派千金可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几位公子要是错过了,岂不可惜。”“多谢提醒了,我等并无兴趣。”花倾羽礼貌的婉拒道。“几位客官请慢用。”见这几位器宇不凡的公子没兴趣,小二上完菜,便告退了。“我说大哥啊,你是不是想出家当和尚。”花倾颜皱巴一张小脸看着花倾羽,这个自小就很疼爱自己的大哥,誉满天下的“如玉公子”,无数闺中女子的梦中情人,怎么对女子不感冒呢?不对,不是不感冒,是压根没兴趣。作为亲生妹妹的花倾颜,当然为花倾羽这个大哥担心了,大哥今年也二十多了吧,同龄人的娃娃都能打酱油了,大哥可是好,连女子看都懒得看一眼,这是闹哪样?爹娘为了大哥的婚事,心都要操碎了。花倾羽倒是,淡定的很,每次提起都是有礼貌的答应,每次相亲都缺席,优雅无双,温润如玉,一身的优雅不变,自己的终身大事也没定下来,甚至连个八卦传闻都没有,大哥你是哪方面有问题,还是真想出家当和尚啊。“出家也不错。”花倾颜本以为大哥会一句话含糊过去,或者不答,哪知花倾羽语不惊人死不休,竟然真打算去出家。“大哥,你可别开玩笑,爹娘就你一个儿子,你出家了,爹娘还不哭死。”一听这话,花倾颜急了,一个劲儿的说好话,并拿爹娘威胁。“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花倾羽云淡风轻的说着,声如上好的美玉相碰,环佩叮当,优雅天成,人面如玉。“我看那个万敏儿就不错,虽然刁蛮了些,但也是名门之后,正好治治你这温吞的性子,不过嘛,听说青城派的千金也不错,要不打个你去碰碰运气。”花倾颜皱巴一张小脸,喃喃自语,一旁的的花倾羽眼观鼻鼻观口,口吃饭,就好像没听到花倾颜的话一样。“我看啊,花大公子不是心里有人了,就是害羞了。”南灵韵随口打趣道,感情之事,是强求不来的,也许花倾羽真的有苦衷,也许花倾羽真的没遇到对的人。丹青绝笔书天下,陌上公子人如玉。这么好的“如玉公子”,必须得有佳人相伴才行,庸脂俗粉怎么配得上公子的一身风华。“我吃饱了,先告退。”花倾羽放下碗筷,从众人微微颔首,便离席大步往外走去,只留下花倾颜看着花倾羽离去的背影发呆。大哥,你到底有什么苦衷呢?说出来,颜儿好帮你,你这么憋着,憋坏了怎么办,颜儿改怎么向爹娘交代。“颜儿,你大哥有自己的打算,倾羽不愿意说出来,你强求也无用,一切随缘吧。”墨浣莲云淡风轻的声音响起,算是安慰。花倾颜向师傅点了点头,“师傅,我知道了,我等大哥自己说出来,我再也不勉强大哥了。”墨浣莲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花倾颜的做法是对的。而就在花倾羽出去没一会儿,客站外面便传来一阵吵闹声,还有兵器相撞的声音,隐隐的还听到花倾羽的声音。“我出去看看。”薛恒放下碗筷,准备出去看看,毕竟炎国是他的家,作为主人不能怠慢了客人。“我也去。”南灵韵也起身了。花倾颜和小奶包也坐不住。“宸儿,我们也去看看吧,”墨浣莲幽幽说道,看来这个“如玉公子”的桃花不断呢。一出门,就看到一个青衣侠女招招凌厉的向花倾羽打来,而花倾羽只是一味的躲闪,并没有出手的意思,一袭白衣翩飞,风华绝绝。格外抢眼,有很多江湖女子,大妈大婶一脸痴迷的看着,俊俏的身手,潇洒的身姿,如玉的气质,无一不让女子们心驰神往。“你不出手,是怕了本小姐吗?”青衣女子长剑飞舞,招招凌厉的向花倾羽进攻,而花倾羽只是一味的躲闪,不想多生是非,也不想和女人打架。“你不配。”花倾羽简单的三个字,彻底把青衣女惹毛了。只见青衣女子,长剑在手中轻挽几个漂亮剑花,剑花虚幻,瞬间便有无数的剑花把花倾羽包围……“漫天飞花。”人群中突然有人惊呼出声。花倾羽不敢怠慢,从腰间抽出承影剑,长剑无影,只见花倾羽的手法虚幻,只在瞬息之间,便破青衣女子的漫天飞花,长剑回鞘,隐与花倾羽腰间不见。“承影剑!”青衣女子不禁色变,看着花倾羽收回腰间的不见其形的宝剑,失声说出,一双灵动的眸子愣愣的看着优雅无双的花倾羽。承影剑,蛟分承影,雁落忘归。上古十大名剑之一,是优雅之剑,是一种极其神奇的软剑,若非强光下,很难看到承影剑的样子。剑有灵气,只有极致优雅之人,才得以拥有。“姑娘,请自重,在下还有事情,先行告辞了。”花倾羽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一股优雅自天成,只需要一举手一投足之间,便可流露,人面如玉,周身萦绕着玉之光晕,仿佛集天下最美好的事务于一身。青衣女子岂能就这么放过花倾羽,承影剑,上古宝剑,武林中人,谁能不动心。“公子,青玉技不如人,自当认输,敢问公子姓名。”青玉一个闪身拦住了花倾羽的去路。“青姑娘,我等只是途经此地的路人,还请姑娘让一让。”正在这时,薛恒上前礼貌的说道,只希望这个青城派的大小姐能够放了花倾羽,他们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浪费。“让?”青玉一愣,看是个气宇轩昂的俊美公子,青玉也纳闷了,今天美男怎么这么多呢?难道都是为了她而来?武林多草莽,长得俊俏的男子本就不多,今天一下子出现两个极品美男,不得不让青玉惊讶了一下。这两位公子是武林中人吗?“这位莫不是开玩笑了,本小姐看上的男人,怎么能让。”青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花倾羽说成是她的未来夫君了,反正能拥有承影剑的人,必是人中龙凤,自己嫁了绝对不亏。更何况这公子人面如玉,优雅无双。整天对着如此妙人,就是光看着,也舒服。一听倾羽的“看上的男人”五个字,花倾颜直接瞪大了眼睛,大哥的桃花运比墨大丞相的桃花运还要旺,左一个右一个的,个个不简单呢。花倾颜看着看着,心里的如意小算盘不自觉的又打了起来,虽然她在心底里认为在路上遇到的花倾羽的追求者都配不上自家大哥,但大哥的婚事不能再拖了,只好找一个差不多的将就将就了,总不能要大哥一辈子打光棍吧。薛恒面色一窘,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位姑娘,我家这位小兄弟可不是什么野花烂花的就能倒贴的,仗着自己会点儿武功就当自己是王法啦,告诉你,就你这等货色,给花公子提鞋都不配。”南灵韵可没看出来青玉是青城派的大小姐,南灵韵这辈子罪犯像狗皮膏药似的女人,现在一看青玉这样,当即就不乐意了。她家颜儿的大哥,怎么也得配个名门闺秀才行。 好吧,本小姐只会吃(求月票!)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你是谁啊,你有什么资格说本小姐,一身妖媚样儿,恐怕你不是什么良家女子吧。”青玉也不是吃素的,一听南灵韵这么说她,当即回了一句,分毫不让。南灵韵可不是吃亏的主儿,一听青玉这么说自己,当即柳眉一条,媚眼如丝,风情万种,“你这是嫉妒本姑娘的美貌吧,但是呢,你嫉妒也是没用的,就算你再长个十年八年人老珠黄了,啧啧,人老珠黄了更比不上本姑娘了,呵呵。”“姑娘,请自重。”一听青玉说南灵韵是“狐媚子”,薛恒当即黑了一张俊脸,挡在南灵韵身前,沉声说道。“怎么?她可以说本小姐,本小姐就不可以说她了?”青玉大怒,指着薛恒身后的南灵韵,一脸不服的大吼大叫,“有本事你出来和本小姐当面对质啊,实在不行我们比试,功夫上见真章,比嘴皮子,那是无能人的伎俩。”“就你?”南灵韵从薛恒身后挣脱出来,绕着青玉走了一圈,上上下下,从里往外把青玉打量个遍,不屑的说道:“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这脸蛋嘛,啧啧,跟本姑娘差远了。”南灵韵对青玉一脸嫌弃。可是惹怒了青玉,只见青玉手按在剑柄上,就要拔剑。“这位小姐,你这是要动手吗?”空灵若空谷幽兰一般的声音传来,任谁都得位置侧目,青玉也不例外,拔剑的手一顿,看来得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以为花倾颜是南灵韵的丫鬟,便也没把花倾颜放在眼里,手松了剑柄,双手环胸,饶有兴趣的看着花倾颜。“这位姑娘是给她出气的吗?”“出气倒是不敢当,只是青玉小姐从哪里看都是一个豪爽的江湖女侠,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您真的下得去手吗?”花倾颜不答反问,一脸云淡风轻,慵懒的声音若空谷幽兰,空灵若天籁――标准的欠扁姿态。看着花倾颜的样子,青玉更气了。但她青玉是谁啊,青城派的掌门的千金大小姐,虽是武林中人,但行事也是有风度滴,才不会和一个吓人计较呢。“这位公子,可否赏脸到青城派做客。”青玉知道这两个女子难缠,但她是谁,她是青城派的掌门千金,就应该有大家闺秀的样子,看着花倾羽,礼貌的邀请道。“谢小姐盛情邀请,但花某还有事情要办,不得耽搁时间,还请青玉小姐行个方便。”花倾羽双手抱拳,婉拒道。翩翩如玉,优雅天成。让青玉看着,更加心驰神往来了,一颗小心脏如小鹿乱撞,碰碰的跳个不停。“花公子,家父是青城派的掌门,对家父来说办些事情就是小事一桩,花公子可否……”“花某的事情谁也帮不了,多谢青玉小姐美意。”花倾羽继续完结,依旧翩翩如玉,优雅天成,身后光芒万丈,令人仰慕。青玉还想说什么,却再次被欠扁的慵懒声音打断了。“青玉小姐,女儿家家的要矜持,青掌门没有教过你吗?”花倾颜不冷不热的话,正中青玉下怀,自知理亏,知道这么纠缠下去只会折损她掌门千金的名声,只好看着那抹如玉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花公子,是吧。你一定是我青玉的。烛光幽幽的闪烁着自己微微的光芒,燃烧着自己,却照亮他人。花倾颜在听从墨浣莲的吩咐,在墨浣莲房间里打坐练功,她还只是个初学者,而墨浣莲教她的是无上心法,尽管花倾颜筋骨惊奇,墨浣莲还是不放心,坐在花倾颜身边,打坐调息,以免有突发状况发生,伤到宝贝徒儿。突然,墨浣莲耳朵一颤,豁然睁开双眸,还不忘把花倾颜叫醒,以免接下来闯入的人会惊扰道花倾颜,避免走火入魔的危险。“师傅,怎么了?”花倾颜好奇的看着自家天仙一样的师傅,不明所以。“别动。”果然,时间不大,就有四个青衣人闯入,要挟花倾颜和墨浣莲出去,在墨浣莲的示意下,花倾颜没有轻举妄动,被四个青衣人架着来到一片树林中。惊奇的是,花倾颜发现,他们一行十人,竟然一个不差的在这里,被一样衣服的青衣人用刀架着。墨熙宸一袭白衣胜雪,手持羽扇,神态自若,慵懒随意,宛若天上神邸一般的站在那里,睥睨天下的姿态,看着挟持他的青衣人,拿刀架着墨熙宸脖子的那个青衣人,只觉得一阵寒意自心底发出,全身不自觉的哆嗦着,只听“啪”的一声大刀落地,而墨熙宸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如山。反观年纪最小的南锡仁就要可怜多了,小小的脖子被一把差不多有他高的大刀架着,虽然南锡仁不喊不叫,但看起来也是十分吓人的。南灵韵第一个看不下去了,丫丫的,一个小孩子而已,用得着拿刀架着吗?只见南灵韵身形虚化,下一秒钟,南锡仁已经被她护在怀里,青衣人们自然不依,但在薛恒四溢内力的威胁下,青衣人们一连后退了几步,但上头没有发话,几个青衣人只得举着大刀,把南灵韵,薛恒,南锡仁一家三口围在卷内。“小姐――”“小姐――”一见到自家小姐也来了,细雨,嫣红两个小丫头不由得叫出了声,两个小丫头,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啊,虽说跟着花倾颜出来的这一路上,没少遇到刺客,细雨嫣红也有点习惯了,但第一次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两个小丫头在见到花倾颜之后,终于叫出了声来,一是担心小姐,一是真心害怕。“你们两个把她俩放了,有什么事情冲着本小姐来。”一看可怜巴巴的两个姑娘,向来护犊子的花倾颜现在也不例外,端起侯门贵女的架子,直接要求放人。青衣人对花倾颜的要求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花倾颜气得刚想骂人,就听到花倾羽突然冷笑一声,“呵,”花倾颜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夹起架在脖子上的大刀,举刀的青衣武者自然不能任由花倾羽把刀拿走,但任他使出吃奶的力气,累得满头大汗,就是低不到玉面公子的纤纤两根玉指。“啪”的一声,大刀落地。那边凌云,花允已经把威胁自己的青衣人打倒了。墨浣莲一看,自己总不能出于被动吧,指尖轻弹,青衣人应声倒地,在弹几下,分别挟持花倾颜,细雨,嫣红的三个青衣人应声倒地。待到青玉带着四个丫鬟气势冲冲到来的时候,她派来的二十几个青城派弟子,已经全部倒地,晕迷的,重伤的,半晕半醒的比比皆是,都非常默契的一声不吭。而她要抓的一伙人,竟坐在不远处的草地,生着篝火,烤着香喷喷的野味。青玉先是一愣,随后额角青筋暴起,握着腰间佩剑气势冲冲的向花倾颜,墨熙宸,花倾羽一行人走来。“青玉小姐,我们都在这里等候多时了,你怎么这么慢啊。”花倾颜不急不缓的慵懒声音幽幽说道。“上了年纪,腿脚不利索很正常。”小锡仁合情合理的解释,看着花倾颜手里的野兔眼馋,催促道:“花姐姐,你弄得好慢,什么时候能吃到啊。”“细细做出来的才是美味,小鬼,懂吗?”花倾颜一挑眉,有些不耐烦看向身边猴急的小锡仁。“颜儿,你的兔子可以了。”墨熙宸看着花倾颜手中要焦了的兔子,好心提醒道。一听可以了,花倾颜赶紧把野兔拿下来,放在洗干净的叶子上,对小锡仁说:“好了,可以吃了,小心烫嘴。”小锡仁乐了,小心翼翼的弄了一块塞到嘴里,“噗”小锡仁直接吐了出来,一脸幽怨加愤怒的看着花倾颜,“花姐姐,你弄得东西是给人吃的吗!”“本小姐就这手艺了,你爱吃不吃。”花倾颜嘴角一抽,果断放弃尝一尝自己亲手烤的野兔的滋味了。好吧,本小姐只会吃,不会做。“仁儿,吃这个吧。”薛恒冲小锡仁招了招手,把一块撕好野兔肉递给小锡仁,小锡仁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大赞爹爹烤得兔子好吃。墨熙宸难得亲自动手烧烤给亲亲娘亲吃,花倾颜坐享各路送来的美味,一群人其乐融融的聚餐,就好像多年未见的好友相聚一样,欢乐,随性,温暖。气得青玉直跳脚。终于,一群人重重围住了花倾颜一行人,花倾颜,墨熙宸,南灵韵等人吃饱喝足了,才去理会将他们重重包围刀剑相向的青城派弟子。这情形,诡异,相当的诡异。“咦?青玉小姐,你怎么还没走。”南灵韵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就好像不知道青玉带着一群人出现在这里一样。“灵姐姐,这些人一直尽心尽力默默的保护着我们。”花倾颜不知死活的说道,硬生生的把“包围”说成了“保护”,两字之差,天差地别,而花二小姐依旧谈笑风生…… 坦荡无愧天地间,翩翩君子雅无双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把魅力值赚回来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今天是个大日子,是青城派掌门千金青玉选夫的大日子,在得到花倾羽的拒绝之后,青玉回到青城派中一夜未眠,第二天便派人给花倾羽一行人发了请柬,并在信中说,只想见一面而已,也想而花倾羽帮忙选一个好夫君。花倾羽带着花倾颜如约而来,当然,还有被花倾颜硬拽来的墨熙宸。用花倾颜的话来说,就是,墨大丞相您的魅力下降了,应该多去人多的地方走动,才能把魅力值赚回来。当然,这一路上只有痴迷的看着墨熙宸的男女老少,并没有几个大胆的女子敢上前追求是有原因的:一来,是墨大丞相的冷,谪仙般的纤尘不染,就给人一种远远观看不敢近前打扰的感觉,墨熙宸冷酷的脸上更写着“生人勿进”四个大字;二来,一开始是花倾颜围着墨熙宸乱转,先不管墨大丞相搭不搭理,花二小姐长得如何,这两抹身影在一起就是一对璧人,完美无瑕,谁忍心去打扰。后来多了墨浣莲,便更没有不自量力的过来了,谪仙一样的公子配天下一样的佳人,毕是千古佳话。当然,这是忽略墨熙宸和墨浣莲之间的母子关系,谁叫墨浣莲生得这么年轻的。南灵韵和薛恒夫妻二人刚刚和好,如胶似漆,途径青城令她们回忆起了以往的快乐事情,便带着儿子故地重游去了。凌云,花允,细雨,嫣红几人留在客栈与墨浣莲作伴。“宸,大哥,这里好热闹啊,全是江湖中人,这里就是江湖吗?”花倾颜看着墨熙宸和花倾羽二人,疑问道。人家都说江湖是个好地方,快意恩仇,潇洒畅快。是不是到了武林门派,就是到了江湖啊!“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墨熙宸高深莫测的说道。“那我岂不是生活在江湖里?”花倾颜挠挠头,不解,“那我怎么没感觉到江湖的潇洒畅快!”“傻瓜,江湖是凶残的,可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你还是省省小脑子,用到正地方吧。”花倾羽宠溺的摸了摸花倾颜的头,温和的解释道。“有后宫里凶残吗?”花倾颜拍掉花倾羽的手,愣愣的看看花倾羽,再看看墨熙宸。花倾羽和墨熙宸久久沉默,不语。花倾颜有些毛躁了,到底哪个可怕啊?还是说后宫才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地方。“各有千秋。”墨熙宸简单的四个字概括了一切。“各有什么个千秋?”花倾颜此时化身为好奇宝宝,问个不停。“小孩子,听不懂的,等你以后就明白了,”花倾羽再次伸手摸了摸花倾颜头,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你只要为自己争取了自由,你就有机会看这个世界的广阔,美好与黑暗,不过前提是,你得争取得到自由之后,还能全身而退。”“如果你不能全身而退,大哥到希望你现在就跑了,一了百了,至于苍国与炎国之间的事情,宸和大哥自会帮你解决。”花倾羽突然认真的说道,但手好像上瘾了似的,一个劲儿的摸着花倾颜柔顺的墨发。“大哥,你够了,不要摸我的头,像是在摸小狗狗。”花倾颜再次拍到花倾羽的手,一脸委屈的说道。“哈哈~~”花倾羽被花倾颜的小模样逗乐了,林间传出花倾羽爽朗的笑声。俯视脚下宫阙万重,富丽堂皇,奢华糜烂。洛檀雅慵懒的倚在观景台上奢华的水晶制成的凭栏上,明眸流动,看着的脚下的重重深宫,感慨万千,一袭松松垮垮的长裙披在,如弱风扶柳一般,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一只纤纤玉手搭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嘴角有些几不可察的弧度,因为腹中小家伙的折腾,洛檀雅的脸色越发的憔悴。尽管如此,美人就是美人,一颦一笑,一抬眸一蹙眉,皆是美得不可方物。洛檀雅在只是虚弱的慵懒的斜倚在凭栏上,一身素衣素颜,凭空给美人添上了一股病态美,柔是弱风扶柳,惹人怜惜;美似轻云蔽月,流风回雪。她的美,是谁都无法比拟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有不同的风韵。“爱妃,你在干嘛呢?”观景台下,传来慕青洪亮的声音,快要睡着的洛檀雅猛然清醒,连看都吝啬看一眼慕青,在栏杆上找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继续睡。慕青看洛檀雅不搭理他,便以为洛檀雅睡着了,看着几乎悬在半空中的睡美人,心悸一动,好美。就似九天玄女贪玩累了,躲在云层睡懒觉,慵懒,惬意;又似花中的精灵,她的出现使百花羞颜,惊艳,绝美;更似大自然的神来之笔,高高在上的太阳见了,也要黯淡三分。慕青就这么仰着头看着,直到一声尖锐刺耳的“皇后驾到”传来,慕青这才回过神来,揉了揉不知何时早已酸疼僵硬的脖子,剑眉紧蹙,转过身来看着迎面走来的凤袍美人,一身紫色的凤袍,端得是雍容华贵,仪态万千。“臣妾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柔媚中透着威严,虽是屈膝行礼,却不失高贵,严馨盈盈美眸看着慕青,似弱风扶柳,似妩媚佳人。严馨是美,美得就像百花中最娇艳的牡丹中透着高贵。但严馨无数脂粉下的美与观影台上慵懒的卧于水晶凭栏上的洛檀雅比起来,就要逊色太多,单单是洛檀雅素面朝天便可让百花羞颜的本事,就是百花中高傲的牡丹可以媲美的,洛檀雅就是天上的宠儿,大自然最完美的鬼斧神工。“皇后平身吧。”再次揉了揉酸疼的脖子,慕青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句,对于严馨的到来,并没有什么好感。皇后善妒,本就国之不幸,慕青虽不是自认贤明之人,但他鞠躬伟业,也是一代英雄。英雄爱美人,天经地义,普通男子尚能拥有三妻四妾,他是一国之君,有后宫三千怎么了?身为皇后,就应该母仪天下,慕青需要得是一个开明的皇后。而不是严馨这样处处暗害他美人的恶毒女子,但严馨是一心向着自己的,慕青知道,十几年的结发之情,还是要顾忌的。更何况,慕青需要严馨家里的势力,内能安稳太后,外能钳制严大将军。“皇后此来何意?”慕青一挑眉,打量着严馨,这女人是不是又想什么诡计陷害贵妃了吧。“臣妾听说贵妃妹妹害喜难受,很少进食,臣妾特地带来了苍南产的酸梅给贵妃妹妹尝尝鲜,也压压身子的难受,多吃些东西,毕竟是陛下的皇嗣,可马虎不得。”严馨一脸真诚的说道,此时,凛然一个关心妹妹的好姐姐。“来人,送去水晶宫。”“是。”一个宫女答应一声,便从严馨身后的宫女手里接过来果盘,行礼告退。“陛下,您就不让臣妾进去坐坐吗?”眼底阴霾一闪而过,严馨有些可怜的看着慕青。“没看到贵妃在休息吗?皇后还是改天再来吧。”冷漠的拒绝,不带任何质疑。“咦?陛下和皇后也在啊,臣妾参见陛下,千秋万岁,参见皇后娘娘,吉祥如意。”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花倾妆远远的走了过来,向慕青和严馨盈盈一拜,举手投足之间光华流转,妩媚生辉。一袭蓝色的宫装,莲步轻易间,腰间环佩叮当,更衬得花倾妆,谦谦有礼,雍容谦和。“德妃也是给贵妃送吃的的?”慕青看着花倾妆身后拿着食盒的宫女,一挑眉,今天这三人水火不容的人,怎么凑到一起去了,真是有趣。“陛下聪慧,臣妾愧不敢当,臣妾亲手熬制了莲子羹,送过来给贵妃尝鲜的。”花倾妆如实的说道,自从贵妃有孕的消息传出,已经快两个月了,身为宫中要好的姐妹,花倾妆自然应该问候一二,派人到水晶宫送礼,不管水晶宫收不收,这礼数还是要走的,出乎意料的是:一向不与任何结交,不轻易手任何人礼物的洛贵妃,回绝了六宫无数妃嫔的礼,独独收了她和皇后太后的,皇后太后的礼,但凡是后宫的妃嫔,都应该给面子的,当然洛檀雅拒绝皇后的礼的次数,也不再少数。但这次是喜事,洛檀雅就是再不是抬举,再孤傲自赏自以为事,也不能扶了太后皇后的,而收了自己的礼,花倾妆大感意外,更意外的是,她派去送礼的太监回来传话,说贵妃娘娘希望德妃多来水晶宫做客。结好洛檀雅,这个宠冠六宫的天下第一美人,对花倾妆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于是花倾妆隔天差五的就亲手下厨做了有益滋补的膳食,给洛檀雅送来,洛檀雅很喜欢,每次都吃得很多,尽管吐得也很多。但这是个好现象,花倾妆乐见其成。“朕老远就闻到香味了,德妃你真是偏心,朕都好几天没吃到你做得膳食了。”慕青语气微酸,提鼻子闻闻莲子羹的香味,按捺不住…… 羽箭招亲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朕老远就闻到香味了,德妃你真是偏心,朕都好几天没吃到你做得膳食了。”慕青语气微酸,提鼻子闻闻莲子羹的香味,按捺不住胃里的馋虫,便要身边的小太监去拿。皇上吓得命令就是圣旨,谁敢违背,花倾妆的宫女乖乖的食盒给了太监,小太监把食盒放在地上取出白玉碗中香气扑鼻的莲子羹,打开盖子,莲香四溢。“陛下,您真的要吃吗?”花倾妆美艳的脸上一僵,目光紧紧的盯着慕青手中的莲子羹。“德妃,朕不得不说你不厚道了,有这么好的东西不给朕吃,该罚。”慕青说了花倾妆一句,坐在一旁的亭子里,用勺子刚吃一口――“噗――”慕青直接吐了出来,黑着脸看着花倾妆,“德妃,你要谋杀朕啊,这么酸。”“臣妾都提醒陛下,陛下非得吃,臣妾哪敢拦,”花倾妆说得委屈,“贵妃害喜喜欢吃酸的,容易咽下饭,臣妾特意在莲子羹里加了最酸的酸梅。”“那你怎么不早说。”“陛下也没问啊。”花倾妆无辜的看着慕青,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泪,我见犹怜。一向怜惜美人的慕青怎么能忍心,摆了摆手,“算了,正好朕也想去看看贵妃,皇后,德妃,我们一起去吧。”严馨看着花倾妆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一闪而逝。明明是她严馨才是皇后,比不过天下第一美人的洛檀雅也就算了,毕竟人家有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凭什么花倾妆这个小贱人,也比自己受宠,严馨心里妒火中烧,她动不了洛檀雅,还动不了花倾妆了?!“我们都在这里等半天了,贵妃怎么还不来,要陛下和本宫在这里干等着吗!”坐在流光溢彩的水晶宫里,严馨不住的抱怨。坐在水晶宫里,就像仙人般坐在自己的神殿里,在炎炎夏日里,光芒璀璨的水晶宫里不似看起来那么炽热,回音池里葡萄美酒缓缓在水晶的宫殿里流淌,水晶与萄葡酒相碰撞,发出叮铃铃的清脆悦耳。蜿蜒回环的酒渠更是设计得精妙,有的从高高的墙壁上高高落水,淡红色的小小水帘,精致,巧妙;有的在地面上缓缓流淌,神奇,漂亮;有的弯弯曲曲的穿梭在桌案,鱼塘里,甚至软榻旁,更显主人的慵懒,随意,高贵。最令严馨生气的是,在大殿门口右手出的鱼塘,灌满了珍贵的葡萄酒不说,里面竟然还是几尾金色的小鱼,在葡萄酒里,如痴如醉的游着,漂亮,慵懒,就如它们的主人一样气人。“贵妃进来嗜睡,为了贵妃腹中的皇嗣健康成长,皇后娘娘,我们就是等一等,也是值得的。”花倾妆言语轻柔一字一句皆是真诚,端庄贤淑,德惠芝兰。坐在主位上的慕青,不由得暗暗点头,德妃不愧是大家之后,单单说德妃这份宽容大度,就是是个皇后也比来。如果,花倾妆不是要敏感的身份在,皇后之位,哪里伦得到严馨。“贵妃到。”随着一声通报,洛檀雅在十个美貌宫女的围绕下,莲步轻移间流光溢彩,就是奢华精致如此的水晶宫,在洛檀雅到来的时候,也为了失色。“臣妾见过陛下,”洛檀雅双手置于腰间,屈膝一礼。憔悴的脸色都会要人误会,美人会不会就此羽化归去。“雅儿快起来,都说了,你现在身子金贵,不能做这些剧烈动作,你怎么就不听呢。”慕青连忙把洛檀雅扶起,轻轻的揽在怀中,不敢使劲儿,生怕下一刻他就会失去这个可心的人儿。“哪里有陛下说得这么严重,臣妾只是怀孕了而已,哪里有这么金贵。”洛檀雅幽幽开口,任由慕青抱着,说得委屈。“你还说呢,瞧瞧你这小脸白的,”慕青一手轻轻的捏起洛檀雅的下巴,满眼心疼,道:“早知道你怀孕是这样,还不如不――”要。“要”字还未出口,慕青的嘴巴便被洛檀雅堵住了,柔若无骨的凝脂,轻轻抵在慕青薄薄的唇畔,就如轻柔的羽毛轻轻拂过,柔柔的,软软的,痒痒的,慕青顿时血气上涌,全身发热起来。“陛下,这样的话万万不可以再说了,这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相爱的结晶,不能不要。”洛檀雅一脸严肃的说道。“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这孩子生下来可是要继承朕的万里江山呢,怎么能不要。”慕青开怀大笑,心疼洛檀雅是真。但孩子不能不要,说出这样的话,只是慕青一时心疼美人而已。除了他当太子时候皇后那个生下来就夭折了的孩子,他后宫三千佳丽无数,登基三年,也就只有他最宠爱的洛檀雅一人怀孕,这个孩子是他未来的希望,他怎么能不要。就算慕青不打算要,满朝文武也不会同意的。“对了,皇后和德妃来看你,德妃还给你带了莲子羹,你快点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慕青柔声说着,那边宫女已经把莲子羹拿出来了。“德妃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德妃,还有吗?”洛檀雅直接三两下把一小碗粥给喝完了。“有有有,你慢点而吃,姐姐做了很多,现在吃不完,等晚上让宫女热热也能吃。”花倾妆连声应道,要宫女把事先准备好的一大罐子莲子羹都拿到洛檀雅面前,看着洛檀雅绝美的脸庞,孩子气的样子,花倾妆心里感慨:多好的人儿,为何要嫁给帝王!天姿国色,就注定要成为皇帝的女人吗?从洛檀雅的眼中,花倾妆看得出,洛檀雅的眼中有慕青,却未达眼底。她爱着慕青,困在深宫里是她心甘情愿的,但洛檀雅不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洛檀雅满门几百条人命,都是死在慕青手下的。也许,只有洛檀雅会天真的以为全心全意对自己的慕青,是她终身的依靠,只有跟着慕青才会衣食无忧,荣华富华一辈子。但,灭门之仇,洛檀雅你真的要为仇人生孩子!待花倾颜,花倾羽,墨熙宸凭请柬来到青城派青城广场的时候,招亲已经开始了,花倾颜本以为江湖中人的招亲无非就是比武招亲什么的。而当花倾颜看到满广场的人都站在广场上表现自己的时候,花倾颜彻底懵了。这是什么情况。“颜儿――”如沐春风般熟悉的声音飘到花倾颜耳际,花倾颜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好久不见的楚绝,楚绝迈着不轻不快的步子,看似悠闲,实则一步千米,只要一步,便来到花倾颜面前。同时,楚绝的脚,不经意间,一踏上了红上的红线。“楚大哥,好久不见。”花倾颜对楚绝的出现也是一惊,连忙向楚绝打招呼。“是啊,好久不见,颜儿过得可好。”正说话间,楚绝耳边风起,出于防备楚绝长臂轻抬,一只羽箭已落在掌中。还不待楚绝说话呢,一众道喜声传来,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道喜声络绎不绝。紧接着便是一群蓝衣的青城派弟子开路,青城派掌门青涯亲自前来相迎,跟在青涯身后的是亭亭玉立的青玉,和一众青城派长老,首席弟子。“本座青涯,敢问公子姓名。”青涯礼貌的微微一抱拳,目光打量着拿着羽箭的楚绝,一袭青衣如画般的公子,就是阳光雨露最好的结合,仿佛楚绝走到哪里,身后都带着光芒万丈。“掌门这是何意,这就是你们青城派的待客之道吗?”把手中的羽箭扔到青涯脚下,楚绝微怒。楚绝有生以来,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江湖,走到哪里不是光芒万丈,受人尊敬,受人爱戴的,哪里吃过向今天这样的亏,一进门就是一支羽箭打来。这样的“礼数”,他可不吃这一套。“公子这是为何,凡是被羽箭打中者,就是本座的乘龙快婿,公子为何动怒。”青涯眉头微蹙,不解看着楚绝。“原来是用羽箭招亲,在下并不知晓,还请青掌门宽恕。”楚绝一听这个一愣,然后双手抱拳有些歉意的说道。原来青城派是要那些前来想娶掌门千金的人在广场上表现自己所擅长的,要青玉选,用羽箭射中哪个,哪个就是掌门千金的乘龙快婿,为了避免伤人,羽箭的肩头是用蜡做的。“公子,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今天是我掌门千金招亲的日子,在天下众英雄面前说过,岂能说罢了就罢了。”青涯身后的一个长老当即不乐意了,说不干就不干,要是青城派应允了这青衣公子的话,青城派还怎么在天下英雄的面前立足。“那前辈要如何?”楚绝云淡风轻的看着那个长老,明明是随意的姿态,却给人强烈的压迫感。“孙长老,算了,既然这位公子是无意,我们重新选便是。”这就在这时,青玉开口了,看着楚绝的方向,看得却不是楚绝,而是楚绝身后不远处的花倾羽,她的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入口处,只等着花倾羽一到,她就一箭过去,到时候就是花倾羽不想认也不行了。 青玉小姐的嫁妆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而楚绝的出现,打乱了青玉的全盘计较,青玉本来还有些恼怒,但当青玉看着风华绝绝的楚绝之后,改变了想法,这位公子玉树临风,看着天资风仪,如沐春风。既然花倾羽不远娶她,那位青衫公子也是也是不错的选择。青玉上下打量了一下楚绝,一袭朴素的青衣,清雅淡然,却也不难看着其衣料的不熟,琼国独有的青天锦,千金一匹,尚供不应求。腰间挂着一个长长的青色锦带,一块羊脂白玉垂在一旁,一看便是极品。虽然背上还背着一个寒酸的药娄,但区区药娄怎么能掩住楚绝的天资风仪,如沐春风。照比出身敏感贵族的花倾羽来说,无论是掌门青涯还是青城派的各位长老,都不会愿意的。一来,花家的独子不会给他们当上门女婿;二来,花倾羽的身份与江湖格格不入,朝廷与江湖,永远都不可能统一。而面前这位青衣公子就不同了,天资风仪,儒雅中透着只有江湖人有的豪迈,从穿着一身青天锦,背着寒酸的药娄就能看得出来,这青衣公子是江湖中人。而令青玉想不到的是,接到她羽箭的这位青衣公子,竟然也拒绝了她。本小姐就这么廉价吗?既然这样,不成全你本小姐就对不起这场的武林豪杰了,天下男儿多得是,本小姐非得选你们两个吗?“青小姐,识得大体,豪爽潇洒不输男儿,箫楚在这里谢过青小姐了。”楚绝双手抱拳微微颔首,礼貌温和,就如春风一般,轻柔的拂过。“箫楚?!”青玉显然一惊,她心高气傲不知道“如玉公子”的姓名不算例外,毕竟“如玉公子”不是江湖中人。但,身为江湖中人,不知神医箫楚的人,就不配称之为一个江湖人,神医箫楚悬壶济世,武功超绝的美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神医箫楚的美名不光是流传在江湖中,受江湖中人尊敬,也是很多百姓,富商,达官贵人,皇亲国戚所尊敬的人。尽管箫楚是不会随意救人的,但箫楚的医术,早已名扬天下,四海皆知。听到箫楚的大名,不说青玉心里有多后悔,就是青城派上至掌门长老,下至门人弟子,没有一个不肉疼的。掌门青涯和众长老们目光一致的瞪着青玉,恨铁不成钢,但当着天下英雄的面,青城派也不能做言而无信之人。“箫神医客气了,不知者不怪,青城派行事一向光明正大,既然箫神医不知,就不是箫神医的过错。”青玉双手抱拳,微微颔首,银铃般的声音清脆悦耳。“箫神医驾临青城派,派中上下蓬荜生辉,箫神医既然来此,可否对羽箭招亲这件事感兴趣?”神医箫楚,何等佳婿。箫楚能给青城派带来的好处更是不必说了,如果箫楚将来接任掌门一职的话,青城派成为武林第一大派便指日可待了。“青掌门客气了,箫某只是寻药自此,顺便来青城派拜访一下青掌门,并不知令千金招亲一事。”楚绝说着假话,脸不红心不跳,但他过来寻药,倒是真的。“既然如此,箫神医青岭殿请。”青涯一边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一边吩咐一个长老,说今天的招亲大会取消。墨熙宸默不作声,羽扇轻摇,银丝绣边的白衣,周身冷凛的气质,越发显得墨熙宸不食人间烟火,就如天上的神邸让人不敢靠近。大步轻抬,与一身青衣的楚绝并肩而行。一个一袭白衣,高贵惊艳如神邸,神圣不可侵犯;一个一身青袍,天资风仪若春风,清雅绝美若阳光。“这位公子,掌门没有请你吧。”一个斤斤计较的长老,毫不客气的拦住了墨熙宸去路,谁人不知神医箫楚鲜少与人结交,身边也就只有一个黑衣侍卫如影随形,那就是箫楚身后一步处的十三。什么时候身边多了一个这样像个仙人似的的公子了。“本本公子是箫神医的朋友,好久不见,想与叙旧。”墨熙宸清泉般冷凛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青掌门,这位墨公子和他身后的花公子,花小姐,都是箫某的朋友。”楚绝也没隐瞒,如实的说道。虽然楚绝在乎的只有花倾颜,对墨熙宸冰凉冰凉的样子一直不看好,墨熙宸曾经还是他心仪的颜儿的未婚夫,楚绝对墨熙宸的提防更深了,更不愿意帮这墨相做什么顺水人情。但,墨熙宸要办事情有没做到的吗?答案很绝对――没有。聪明如楚绝,他怎么不知道青城派上下都看好了,他这个女婿。以墨熙宸的能耐,要他硬娶青玉的事情,墨熙宸又百分之九九的可能,做得出来这种事情的。跟被算计比起来,还是做个顺水人情好得多。青涯带着青城派四位长老来到了,青城派举行重大事件的大殿,青岭殿。把箫楚代为上宾,自然对花倾颜,花倾羽,墨熙宸三人招待也不差。大殿正中坐着青涯,青涯身旁坐着青玉,四个长老分别坐在左右。大殿上,箫楚和花倾颜坐在右边,墨熙宸和花倾羽坐在左边。墨熙宸和箫楚相对而坐,免不了目光相触。四目相对,一个深邃慧黠,一个清澈温和。“墨公子,数月不见,您越发英明了。”楚绝嘴上这么说,心里不知道诅咒了墨熙宸多少遍,他和花倾颜说过,见过墨相一定要和墨相对弈,但硬拽着和墨熙宸对弈了几个通宵,结局都是一样的,楚绝惨败连连。一世孤傲的楚绝,何时受过这等侮辱!于是乎,楚绝对墨熙宸的印象越来越不好了,当然更多的是花倾颜的原因。“箫公子,数月不见,您越发脱俗了。”寻着楚绝的语调,墨熙宸淡淡的回了一句。二人看似多年未见的好友,久别重逢,互相夸奖,实则针锋相对。一个慵懒随性,一个如沐春风。表面就是这么和谐。“咳咳,箫神医,不知您此次前来青城山,寻找什么药材,本座可以派弟子帮您寻找。”尴尬一声,以示存在,青涯客气的说着。“既然青掌门如此慷慨,那箫某就不客气了,听说青城山十年一开的紫冰莲花开了,就请青掌门送给箫楚一朵,箫楚定感激不尽。”箫楚站在身来,看着上座的青涯掌门,如沐春风般的声音,说得是那么自然。就好像是在说“吃饭没?”这样随口一说。箫楚不说则已,一说惊人,坐在青涯掌门两侧的四大长老和青玉,都齐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青涯强压着站起来的冲动,刚要开口,青涯掌门只觉得喉咙一窒,说不出话来,一个清泉般醉人的慵懒声音响起――“箫公子,本公子知道你对所有的珍奇药材都感兴趣,但墨某不巧,也想要这个紫冰莲,当然本公子不是做研究的,而是救人的。”墨熙宸不紧不慢的说着,看似慵懒醉人的声音中,不怒自威,霸气天成。“墨公子说笑了,医者仁心,本公子要紫冰莲也是救人的。”楚绝神色一凛,依旧如沐春风般的声音,锋芒毕露,势在必得。安静的坐在一旁的花倾颜眉头一蹙,楚绝要紫冰莲说得过去,楚绝就是一个实实在在地“药痴”。但,墨熙宸要紫冰莲干嘛?救人?!花倾颜心头一漏,好像想起了什么。“咳咳,”嗓子恢复如常的青崖掌门,干咳两声,以示存在,对明显针锋相对的二人,沉声说道:“箫神医有所不知,本座已将紫冰莲给了小女当嫁妆,这恐怕――”青涯眸光一闪,故作为难的紧蹙眉头。“还请青玉小姐忍痛割爱,把紫冰莲给箫楚吧。”箫楚反应最快,不待青崖掌门把话说完,连忙向青玉说道。“箫楚,你认为本公子看上的东西,会落到他人的手中吗?”明明是问句,要墨熙宸说得坚定无比,不是在提醒箫楚,而是警告。警告他墨熙宸想要的东西,就会是他的。“墨相,您这是在警告我吗?”箫楚不答反问,无视墨熙宸警告的言语,一语说穿墨熙宸的身份,如沐春风的声音适时响起,“墨熙宸,告诉你,本座想要的东西,对何人要,无不双手奉上的。”“是吗?”墨熙宸一挑眉,看着箫楚,悠悠开口,“不知道是谁啊,使尽各种手段要本相与他通宵下棋,屡战屡败,还越战越勇,本相都被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呢。”“那那只是本座不擅长下棋而已,找墨相练练手而已。”箫楚一顿,尴尬的表情转瞬即逝,道:“我们都是文人,不如比音律如何?要是墨相赢了,紫冰莲箫楚必将让给墨相。”花倾羽一身优雅无双,人面如玉,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互相斗法的两个旷世奇才,到底谁输谁赢呢?听到“下棋”二字,花倾颜柳媚轻杨,花倾颜还以为箫楚在碧月谷中和她开玩笑呢,原来这货真去找墨熙宸下棋去了…… 绝世曲,倾世舞(求月票!!!)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而殿上上位的青涯掌门,青玉和四个长老全部为之一惊。箫楚口中云淡风轻的“墨相”二字,他们几人听得清清楚楚。墨相,三国之中,姓墨的丞相只有苍国的墨熙宸,箫楚也直接提名道姓说了出来。天下第一相,人们更把墨熙宸称作“天人”。惊才震朝野,绝色动天下。苍国四绝墨熙宸独占二绝。世外高人玄机老人为之大赞――文治武功,无人能出熙宸之右。青涯等人虽是江湖之人,奈何墨相名声太响,在江湖中也是人人称快,其名声绝不亚于神医箫楚。一个神医箫楚便令青涯等人头疼不已。青涯本以为以青城派及此次前来的众英雄,以人多力压箫楚主仆二人,就算箫楚主仆武功再高,能低得了这么多人呢?要挟箫楚娶自己女儿。箫楚是正人君子,断不会忘恩负义,而不要自家女儿。青城派攀上箫楚这颗大树好乘凉,即使箫楚不接受青城派的掌门之位,青城派的威名,也会大增。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青涯掌门现在就是,不但没得到东床快婿,半路上却杀出来一个墨熙宸,也要紫冰莲,就算他要把紫冰莲这个烫手的山芋送出去,也不知道到底送给谁好了。看着大殿中剑拔弩张的两个旷世奇才,青涯,青玉和四个长老苦笑连连,这一战必将千古扬名,青城派也会因此传出佳话。但,青城派的至宝紫冰莲,到底给谁呢?两面都不能得罪。神医箫楚,可不光是医术登峰造极,毒术更是杀人于无形。曾经就有一个小门派,因为一个门徒把箫楚的碧玉箫摔在地上,碧玉箫虽为坏。但几天后,才有猎户发现,那个小门派空无一人,后来有人在那个门派里找到了化尸粉沫,能有尸骨无存的化尸粉,除了神医箫楚,还能有谁?此事传出,整个武林为了撼动。自此之后,更是无人敢得罪箫楚分毫了。天下第一相墨熙宸,惊才震朝野,绝色动天下。苍国先皇在位时考取功名,先皇钦点状元郎,一朝为官,便官至一品大学士,为太子师。先皇去世,太子慕青登基为皇,墨熙宸除乱有功,被苍国皇帝钦点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从状元郎道丞相之位,墨熙宸紧紧用了半年时间。为相后,墨熙宸在半年之内整顿朝纲,满朝文官,莫不臣服。大修律法,苍国上下好评如潮。墨熙宸为相三年,三年之内,纵使苍国内有昏君妖妃为祸,外有炎国屡次来犯。放眼苍国大地,还在一派生平景象。即使今年炎国出兵至奇至快,让人瞠目结舌,苍国损失惨重。而墨相只带了一个美人献给炎国皇帝,炎国皇帝便嫩下令撤兵。放眼天下,墨相一出,谁敢争锋!这两个旗鼓相当的风云人物,一在江湖,一在朝堂,哪个都不能得罪。正在青涯掌门,青玉,四个长老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只见,楚绝抽出腰间锦袋里的碧月箫,箫身晶莹剔透,通体碧绿,全无瑕疵。楚绝纤长的大手轻抚箫身,似爱怜,似沉醉,就像碧月箫就是箫楚难得的知己。碧月箫竟好像通灵一般,碧绿的箫身上一抹光华流转,宛若夜晚里碧绿的明月。花倾颜看了箫楚一眼,并不觉得哪里奇特,碧月箫她并不陌生,甚至她趁楚绝不注意的时候,还把玩过,确实是个稀世珍宝。而花倾颜更好奇的是墨熙宸,墨熙宸善琴,天下皆知。然,墨熙宸出来只带了一把洁白若雪的羽扇,别无他物,要墨熙宸拿什么跟楚绝的碧月箫比?!正在花倾颜替墨熙宸干着急的时候,只见墨熙宸非常淡定的走上台阶,一步一步的,如闲庭信步一般,走到青涯掌门的玉案前,薄唇轻启,道:“青掌门,借玉案一用。”青涯掌门神情恍惚,不知道墨熙宸要他的玉案干嘛,机械的点了点头。只见墨熙宸手中羽扇轻扬,在玉案上画了一个琴的形状,接下来墨熙宸手法虚幻,只能看到洁白若雪的羽扇在半空中划出成千上万条幻影,令人眼花缭乱。不消片刻,墨熙宸神情淡然,看似弱不禁风吹的羽扇,在玉案上轻轻一挥,“哗啦”一声,青城派自开山几百年以来从无更换的,摆在青岭殿中,象征权威,象征青城派的,经历了数百年风霜雪雨,无数鲜血变革的纯羊脂白玉的玉案――轰然碎裂,只一声碎裂声之后,便再无任何声息,只余下一片片碎玉灰,随风飘散。在场的所有人都错愕的张大了嘴巴,其中包括楚绝在内,无一例外。即使楚绝看不好墨熙宸,有些厌烦,但楚绝对有真才实学的人,一向敬重。墨熙宸也不例外。当会吹烟散去。再看时,墨熙宸一身银丝绣边的白衣胜雪,一手持羽扇,一手托玉琴,羽扇在自己头顶一扫,数根墨发滑落,羽扇插在腰间,墨熙宸飞身回原位,把刚刚做好的玉琴放在面前的桌案上,一双修长灵巧的大手在玉琴上穿梭,如绝妙的舞蹈一般,令人惊叹。在定睛看时,一张完整的白玉琴,以安静的放在墨熙宸面前――依凤身而制玉琴,有头,有颈,有肩,有头,有尾,有足。琴最高处的临岳,琴底的中部较大的音槽龙池,尾部较小的音槽凤沼。上山下沼,龙凤呈祥,包罗天地万象。山岳边靠额一侧镶有承露,七个大小一致穿系琴弦的弦眼,其下七个用以调弦的琴珍。琴头侧端,又有不算精美,却精致的凤眼和护珍。琴尾的焦尾更是精美。十三没有样式却光华照人的琴徽。一张不算精雕细琢,没有精美繁杂样式的玉琴,出现在众人眼前,窗外的阳光投进大殿,照得玉琴绰绰生辉。就是制琴的能工巧匠看到墨相制琴的全过程,也得顶礼膜拜吧。“当当当~~”墨熙宸调了调琴弦,试试音,音色正好。“可以开始了。”墨熙宸单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手灵巧的收回,十指轻抚琴面,美妙的琴声在指间流淌,每一个音阶好似活了一般,在琴上唱歌。与此同时,箫声随之而来,幽幽深谷,箫声就似空谷绝唱。琴声与箫声,即相争相躲,又相辅相成。待青涯掌门回过神来,祖传玉案碎裂的事情,琴箫合奏声传来,青涯掌门不懂乐律,却也不可自拔的沉醉其中。“空有绝世曲,没有倾世舞,岂不可惜。”花倾颜空灵若天籁一般的声音传来,与花倾羽对视一眼。兄妹俩默契天成。“天籁起,承影舞。”低沉富有磁性,爽朗如玉击之音的声音从花倾羽口中传来由此同时,承影剑长剑出鞘,看似如玉的男子手持剑柄而舞,再看阳光投射下来的影子,如玉的男子正伴着琴箫之音挥剑而舞。“绝世曲,红霄绝。”空灵如空谷幽兰的女声高喝,身穿湖蓝色衣裙的花倾颜早已凌空跃起,如血的红绫翩飞,在空中划出无数美妙的弧度的,女子蓝衣飘飘,舞一曲惊世骇俗的飞天舞,花倾颜用已经小有所成的轻功舞起来,不知道比自己在石室练成的飞天舞好上多少倍。仿佛兮轻云之蔽月,飘飘兮流风之回雪。而花倾羽的承影剑,丝毫不落其后,承影剑无形似有形,有形亦无形,身与影相融合,巧妙至极,完美至极。白衣翩飞,优雅天成。翩若惊鸿,矫若游龙。飞天舞与承影剑相辅相成,合着音律的变化而变化。舞,至柔而至美;剑,至刚而至雅。舞随剑起,剑落绫飞。本相互矛盾的长绫与长剑,因舞者默契天成而变得惊艳。不需要任何言语说明,不需要任何演练,这就是血缘的力量吧。琴与箫,似对手又似高山流水的知音,不管是相互对立,还是合奏而成,都是各成风格,各城曲调,而又巧妙的结合在一起,汇成绝世一曲。这样的绝世一曲,恐怕天外也不会有吧。碧月箫,青城琴,承影剑,红霄绫,四者不同的器具,四人没有任何的排练,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奏出,舞出――绝世曲,倾世舞。青城派里青岭殿,也必将因这“绝世曲,倾世舞”,而名垂青史。万籁俱静,就连微风也舍不得来打扰这一曲旷世对决!突然,墨熙宸的曲调一转,本随心随意而弹奏的曲子,变成了有规矩的曲调。楚绝一愣,不甘示弱箫声一换,奏起了同样的曲子。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墨熙宸富有磁性的声音的低沉声音悠悠吟诵,有对美人的倾慕之情,有寻之不道凄凉。这么有有人情味的诗,在墨熙宸的口中吐出,不但没有怪异之感,反而给墨熙宸增加一丝丝的烟火气。 凤凰翎,伊人可还在?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墨熙宸淡凉如水的声音在青岭殿中久久回旋,听似平淡的声音,仿佛天地都感知到他的悲哀,凄凉。琴箫之音,凌飞剑舞,缠缠绵绵,久久不散。楚绝听着墨熙宸这天下皆知的《凤求凰》嗤之以鼻。墨熙宸,你这是后悔了吗?楚绝心中不屑,唇边的碧月箫却不停,他可不想因为墨熙宸这一首《凤求凰》就输给了墨熙宸,输给天下第一相,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但紫冰莲他志在必得,绝对不能输,也输不起。花倾颜手舞红霄绫,听到这首《凤求凰》一愣,心中一顿,头自然而然的看向十指抚琴,口吞情诗的墨熙宸,一袭银丝绣边的白袍,如仙般不食人间烟火,高不可攀,似神般尊贵威严,令人不敢直视。好奇不巧的,墨熙宸此时的目光也看向花倾颜,四目相对,凝望情深。大红的长绫好似活了一般,翩若惊鸿,玲珑有致的娇躯是水般,柔弱而又刚毅,矫若游龙。花倾羽自然注意到自家小妹的不对来,长剑直指飞舞的长绫,似要把三尺长绫砍断,情之一字,就是如此,剪不断,理还乱。墨熙宸意识到自己的失神,看些明明天资凤仪的绝代佳人,独独生了一张平凡的脸,但只是一张脸而已,怎么能掩住凤凰的风华!一举手,一抬足,一颦一笑,无处不见其风华,敛眉轻笑,明明一张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面庞,凤眸潋滟,谁还会去注意那张平凡的脸。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一曲终了,一曲又起。墨熙宸清朗的声音突然响亮了起来,内夹内力,声音高远清晰。整个青城山上的人,都听到了。“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又是一声重复的吟诵,而这回,不是令整个青城派的人侧目了——无数鸟鸣响起,青城山上空忽然黑压压的一片,各种鸟儿在青岭殿回旋,飞舞,五颜六色,漂亮非凡。鸟儿的鸣叫声,与琴箫之声会在一处,形成一曲旷世绝音。此曲只应天上有,天上人间几回闻。各种漂亮的鸟儿与大殿正中舞蹈的花倾颜和花倾羽包围其中,姹紫嫣红间,只见白衣似雪,人面如玉,长剑与地上剑影融为一体,优雅无双,独领风骚;一袭蓝衣风华,血红的红霄绫卷起千缕彩虹,如龙戏水,凤翔天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清冷的声音并没有因为百鸟的来临而乱了阵脚,四人皆是当世奇才,不可能因为这一点儿变化,而乱了阵脚。琴声更是行云流水,墨熙宸十指虚幻,明明是一首普通的《凤求凰》,在墨熙宸的指尖弹出,就是天籁之音,无人能比。箫声更绝,碧月箫的十指虚幻,一曲《凤求凰》,在碧月箫中飞出,就是天外来音,美妙绝伦。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劼伉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孽尾永为妃。”墨熙宸清冷若清泉悦耳的声音高声扬起,整个青城山为之一颤。“鸣!”一声凤凰长鸣俱起,群山之中,隐隐有霞光万道,一全身金色的凤凰由远及近,瞬间以至。如果说先前百鸟齐鸣,从四面八方飞来,聚集青岭殿殿中殿外,齐名不止,飞翔不断,已经让众人张大了嘴巴,哑口无言。而现在金凤凰的出现,更是让众人双膝一软,匍匐在地。仰望至尊金凤凰。金凤凰何等神物,岂能居于青岭殿一小小殿中,只见金凤凰金翼轻扇,偌大一座青岭殿,便已不复存在,与此同时被带走的,还是青涯掌门,青玉,四个长老几个碍事的人,和青岭殿外把守的青城派门人。琴箫之声依旧悠悠溢出,声音不大,却清楚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金凤凰高傲的翱翔于半空之中,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青岭殿本就在青城山的最高峰,这回没了青岭殿的遮挡,四人的倾世身影,亦然呈现在众人眼前。最显眼的不是仙姿神骨的墨熙宸,不是青衣倾尘的箫楚,亦不是优雅如玉的花倾羽,而是不知什么时候红霄绫变成金色凤凰翎的花倾颜,一袭清淡的蓝裙飘飘若流风之回雪,金色的长绫竟与金凤凰身上的翎毛同色,光辉,耀眼,炫目,尊贵。谁人敢不服!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清泉般的声音不缓不慢的响起,无视漫天的百鸟朝凤的壮观景象,平静如常,云淡风轻的声音似天外来音般飘来。声音落,琴箫之音随即停止,余音不绝,久久回荡于山谷中。这一曲《凤朝凰》,才算是真正的《凤朝凰》吧。而就在墨熙宸停止抚琴,楚绝放下碧月箫,花倾羽正要收起承影剑的时候,任谁也没有料到的一幕,出现了——本该回归的金凤凰,突然俯冲而下,在阳光的照射下,刺得人睁不开眼睛,一张尖利的金喙,径直向花倾颜的看似平凡却显得天资凤仪,风华无双的脸啄去!毫不留情,两下,血光四溅。正在墨熙宸,花倾颜,楚绝三人急忙赶去看花倾颜晕倒在地的花倾颜时,再回首,还哪里有金凤凰和无数飞鸟的影子!“颜儿——”花倾颜离得最近,第一个把花倾颜扶起来,抱在怀里,焦急的叫着花倾颜的名字。当花倾颜看得花倾颜那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的时候,花倾颜只觉得心里绞痛万分,几乎停止跳动。跑过来的墨熙宸和楚绝皆是一愣,除了心疼,还是心疼。身为医者的本能让楚绝很快的从愣神中清醒过来,蹲下身子,抓起花倾颜的手臂,细细的把起脉来。“怎么样?”墨熙宸一如既往淡然的声音不见了,简单的三个字,透露着他满心满眼的焦急,担忧。而楚绝松了花倾颜的手臂,愣愣的瘫坐在原地,半晌才说出话来:“没事。”“没事?”“没事!”墨熙宸和花倾羽皆是一愣一惊,被上古神兽金凤凰啄了两口,会没事?!“那她的脸——”怎么样?墨熙宸喉咙干涉,最后三个字竟没敢说出来。这是墨熙宸有生以来的第二次惧怕,第一次是他十岁的时候,母亲的离去。而第二次,就是这次……世人皆知墨相面冷无心。但谁曾知道无心之人,若有了心之所向,便是脆弱的不堪一击。楚绝伸出发颤的手,轻轻的捏起花倾颜的下巴,低头仔细查看,只见箫楚的眉头越皱越深。“颜儿的脸,怎么样了?”花倾羽彻底失去了耐心,大声吼道。楚绝的手,终于从花倾颜的下颚移开,阴沉的脸色,看不出任何表情,除了阴沉还是阴沉,沉声说道:“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一听这话,墨熙宸不需一步,只是轻轻地一伸手强劲的内力涌出,把从废墟堆里刚刚爬出来不久,灰头土脸的青涯掌门,直接吸了过来,修长白皙的大手,紧紧的夹着青涯的脖子,“带我们去最近的厢房。”声音如冰碎地,除了冷就是寒。墨相有什么本事,刚刚青涯可是看了全过程,对墨熙宸的话,哪敢怠慢,不顾自己的灰头土脸,连忙带路。时间不大,青涯便带几人来说一件整洁的房间。“十三,药箱。”十三不敢怠慢,连忙把药箱递给楚绝。楚绝一边给花倾颜情理着脸上的伤口,一边有些愤恨的说着:“我早就说过能把你变漂亮,你偏不信,还说什么不想披着假脸过日子,你要做真实的自己,但你知不知道,你花倾颜这些年来,都是带着面具度日……”是了,高人给花庸,李玉兰夫妻的易容面具,骗得过慕青,更骗得过心算天下的墨熙宸,骗得过天下人。但,却逃不过楚绝的眼睛,医术绝顶,所谓绝顶,自然是关于药的各个方面的了解,还有各种医术。易容,也是其中之一。楚绝把花倾颜从悬崖下带回来疗伤的时候,楚绝也是在无意间发现的,在花倾颜的右耳跟处,有一个小小红痣,一开始楚绝兵没太注意,但总觉得那个红痣怪异,在处理好花倾颜的伤口后,楚绝便仔细查看了红痣。最后,楚绝终于在花倾颜醒来之后的第三天,在一本古老的医术发现了这种易容术,这才有了那日在竹林里,楚绝对花倾颜的说得那翻话。“只要你换一张脸,什么事情都会迎刃而解的。”竹林中,清风拂过,掀起楚绝的青色的衣角翩飞,美伦美幻。“多谢楚大哥好意了,戴上在美的面具也终究不是我,去掉虚伪的面具,我始终还是花倾颜。”花倾颜看着楚绝一双带着怜惜的眼睛,郑重说道,在美的东西,不是她的,也终究不是她的。 你若是祸水,我化身为魔陪你永生永世可好?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清晰的话语惹在耳边回荡。是那个自愿光明正大活在阳光下的,天真烂漫,却惊才震世的花二小姐,时而调皮,时而可爱,时而聪慧,时而刁蛮,时而赖皮,时而霸道……不同样子的花二小姐,你是否还能完整的站在他的面前,要他看着那个小狐狸一般狡黠的花二小姐?“你说什么!”楚绝喃喃的话,要内力精湛的墨熙宸听得清清楚楚,更何况二人也就只隔了几米的距离。“字面上的意思。”楚绝淡淡说着,没有太过理会墨熙宸。楚绝眸中由惊喜取而代之,手上的小镊子轻轻的夹起花倾颜脸上,沾着血迹的,薄如蝉翼的,几乎没有重量的薄膜。用镊子夹着对着窗口的阳光,沾着血液的面具越发显然剔透起来。楚绝啧啧称奇,他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精湛易容术,痴迷医道的天性使然,让楚绝对花倾颜带了十几年的面具,越发好奇了。“咳咳,箫大神医,您能不能继续了。”花倾羽清咳两声提醒道,对楚绝从花倾颜脸上取下这东西,花倾羽并不惊讶。显然,花倾羽现在最关心的是:花倾颜的脸到底有没有问题,至于面具一事。他是知道的,花倾颜出生那年,他已经七岁了,懂得一些道理,父母迎接那位神秘的道长,道长和花庸夫妻的说话的时候,小小年纪的花倾羽就躲在屏风后面,听着“祸水命!祸水命!”当时只有七岁的花倾羽都觉得心惊肉跳,那个什么道长竟然还要刚出世的妹妹带着面具活着,这怎么行怎么行!那是他的亲生妹妹啊!于是,小小的年纪的花倾颜举着练武时的木剑,向那个臭道士砍去,而那臭道士不知用了什么妖法,控制住了他的身子,使他动弹不得。在那个臭道士的威逼利诱下,小小年纪的花倾羽只好无力妥协。那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道长,驾云归去,从天上来,从天上回去。后来,小小年纪的花倾羽在花庸,李玉兰夫妻的再三规劝下。七岁的花倾羽终于点头,硬是要求在小妹长到三岁的时候,再带面具。花倾羽是个君子,小时候的花倾羽也不例外,答应的事情说到做到,对花倾颜带着面具度日的事情。也是为什么,花倾羽对花倾颜这个宠溺到纵容的程度,只要花倾颜在外面不惹什么大麻烦,他都会帮花倾颜悄悄解决。花倾颜为了所谓的“除恶扬善”被人追得满街跑的时候,也是他把花倾颜带了回来。久而久之,不提这件事情,也就淡忘了。但,哥哥对妹妹的疼爱本就天经地义。世人面前,优雅如玉的花倾羽,私底下可以为了花倾颜去和别人打架,替自家妹妹出气。花倾颜在外面闯了祸,花倾羽总会找各种理由替花倾颜瞒着,甚至替花倾颜受罚。“你本就知道?”墨熙宸剑眉一条,一双凌厉的黑眸看着花倾羽,仿佛要把花倾羽看穿。聪明如墨熙宸,刚刚箫楚嘟喃的那些话与花倾羽现在的表现,足矣证明花倾羽知道颜儿带着面具示人的真相。花倾羽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更何况,对方二人皆是精明之人,想瞒也瞒不过去。“她,不知道吗?”墨熙宸沉默半晌,突然问道。“不知道。”花倾羽如实的说道:“除了我和我爹娘,谁也不知道。”“呵,永乐侯夫妇倒是舍得。”墨熙宸不由得冷笑,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给花倾颜带上面具活着,就是不对。“爹娘也是有苦衷的,”一听墨熙宸这话,花倾羽当即就不乐意了,一口驳回墨熙宸的话,“爹娘只是想要颜儿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而已。”“容貌本就是父母所赐,颜儿何等无辜!”一听花倾羽无奈的话语,楚绝也忍不住鄙视了花庸李玉兰夫妻。只为了女儿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吗?一辈子顶着不真实的容貌,看得出来这个面具的精妙之处就在于,面具是透明的,根本无法改变一个人的五官,但带上这个面具,就可以要原本精致的五官,变得不一样。鼻还是那鼻,脸还是那脸,眉还是那眉……仔细打花倾颜的五官,无处不精致。但整张脸一起看起来,就是平凡得不能在平凡,丢到人群中,想找出来,就像大海捞针。而带了面具的花倾颜,给人的感觉就是拼错了地方的同色拼图,看起来,哪里也没错。不得不说,楚绝发现这一点之后,对这张面具有很强的好奇心,但现在面具已悔,只好把零碎的几篇收起来,有时间研究研究了。“其实,说出来也无妨,哎――”花倾羽薄唇艰难的开启,他实在不忍他善良的父母亲,受这等白眼,爹娘,本也是无奈。“不管怎么样,让自己亲生女儿带了十几年的面具过日子,就是不对!”楚绝一边义正言辞的说着,一边仔细的帮花倾颜清理着不好清理的血污,动作轻,柔,细,生怕一下子不小心划破了晕迷人儿的脸,自己不能再第一刻,看到他的花姑娘真实的样貌。“倾羽,你说吧。”墨熙宸突然说道,他了解永乐侯夫妻的为人,亲眼看到了永乐侯府上上下下的对花倾颜的宠溺,他相信永乐侯夫妻,没有万不得已的苦衷,断不会想出如此残忍的方法来。“墨相和箫神医也应该知道,我花家是前朝万里皇朝的后代,而我父亲花庸则是前朝太子。当年,苍国开国皇帝慕宣借手中兵力,势如破竹,直抵万里城下,祖父不忍看到生灵涂炭,便献城投降了,被宣皇封为‘永乐侯’世袭罔替……”花倾羽娓娓道来。“说重点!”楚绝再次不耐烦地说道。“其实祖父并不是什么昏君,只是不善国事,不通政法,心地太善,才导致贪官昏官当道,民不聊生,宣皇也看出了这一点,才给花家高官厚禄,安生之所。”花倾羽不紧不慢,继续说自己的,“但花家毕竟是前朝皇室后裔,一举一动都会受到皇帝的忌惮。而颜儿的出世,天边红光大放,久久不散,本是祥瑞之兆。我们一家人都很开心,谁知一个臭道士装神仙,腾云而来!”说道当年的那个道长,花倾羽就是气不打一出来,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桌案,一向优雅如玉的花倾羽也暴起粗口来“说什么‘此女本祸水’,什么此女不除天下难安之类的屁话!爹娘当然舍不得将颜儿扔了,或直接解决了,一了百了。更不想让颜儿遗臭万年。苍国江山初定,四海升平,祖父临终前有有遗言,说‘我只求四海升平,我的后代安乐一生’,花家在苍国不想再生事端了。最后,那个臭道士便丢了一个面具,说什么祸由面生,遮住这张脸,便可躲过一劫。”“就这样?!”一直充当背景墙的十三也是一愣,这说法他怎么越听越玄幻呢,什么红光大放,什么腾云而来,这个世上怎么可能又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花倾羽点了点头。“呵,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天资凤仪,风华绝代,花二小姐的一生注定不凡,无关容貌。”墨熙宸一声冷笑,似嘲讽,似预言,似玩笑,高深莫测。“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花倾羽机械的重复这墨熙宸的话,呆呆的看着已经被楚绝清理出来半张脸的妹妹,光是这一半的脸,便是倾国倾城,要是整张脸都露出来,该什么样的妖孽呢?“哎,也许颜儿的命运就是如此,从善则名扬天下,万古流芳。从恶则祸国殃民,遗臭万年。”花倾羽淡淡说着,但墨熙宸,楚绝,包括十三都明白,花倾羽说得并无道理。不为别的,单单以白日里那一曲飞天舞,虽不是花二小姐一人之功,但那金凤凰是冲着花二小姐来的却是不假,要不然,花二小姐的红霄绫,刹那间变成了凤凰翎了!凤凰,上古神兽,百鸟之皇,以金色为尊。凤凰飞来,是天下太平之兆。墨熙宸看着榻上的双眸紧闭的人儿,心里默默起誓――颜儿,你若是祸水,我便化身为魔陪你永生永世可好?颜儿,你若从善,与我携手共看江山如画可好?墨熙宸深邃的眸子中,灿若星辰,绰绰生辉。榻上的人儿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动,展翅欲飞,花倾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眸,目光所触,就是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深情深邃。“颜儿,别动,还差点儿。”楚绝严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花倾颜愣愣的看着楚绝的一张放大的俊脸,还有要往她脸上捅的镊子,花倾颜本能的身子一缩,花倾颜却悲催的发现,她除了能睁眼睛,能说话,剩下全身上下所有的零件都不动了了~~~~(>_<)~~~~ 要谋杀吗?!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看着楚绝一点一点逼近的银光毕露的尖利镊子,花倾颜面露惊恐,楚大哥是大好人,不会害她的!不会害她的!但楚大哥这是要干嘛,要谋杀吗?!想到这里,花倾颜全身一哆嗦,心一横,闭上了明眸,脸色绝决,她这条命都是楚大哥的,就是楚大哥要她的命――也是理所当然的,别说她一张脸了,反正本来就不好看,再难看一点儿也没关系。“颜儿,你干嘛这副表情?”楚绝声音如春日里的暖风一般的,轻轻拂过脸颊,似阳光普照,温暖心头。一听这话,花倾颜诧异的睁开双眸,不解的看着已经抵在自己头额上的镊子,银色的影子,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轻巧的把镊子捏在手中,手法轻柔,使花倾颜只能感觉到镊子上的丝丝凉意。脑中片断闪过,花倾颜想起了晕迷前的情形,金色的凤凰直接冲她啄来,她直接被吓晕了过去。那么,她的脸,是不是已经毁了?!花倾颜鼻子一吸,胸口一窒,她的脸是不是已经悔了?楚大哥只是在为她清理伤口而已。娇容一暗,花倾颜绰绰生辉的明眸一暗。女孩子,哪有一个不爱美的。花二小姐也不例外,虽然本就长得不咋滴,再加上在苍城的臭名远播,人们都说花二小姐丑颜黑心,花倾颜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失落过。那时,毕竟有一张完整的脸,可以大笑,可以嬉闹,可以有音容笑貌,可以让所有人直视花二小姐的盛气凌人!现在,她的脸恐怕已经无法让人直视了吧。花倾颜看着大哥怜惜苦楚的玉颜,看着墨熙宸满怀惋惜忧伤而又深不见底的眼眸,再看看楚绝一脸凝重认真的样子。花倾颜闭了闭眼眸,两行清泪在蝶翼一般的睫毛下,悄悄滑过,滴落在绝美的面庞上,如小溪般缓缓流淌。纵然落泪,亦是风华绝绝,水晶般的眼泪,硬是在绝美的面庞上,划过浓重的一比,使一副惟妙惟肖的水墨画,增添了灵动之气,凄美,惊艳。“好了。”就在花倾颜蓦然落泪的时候,楚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随手把花倾颜的穴道解开,看着双眸紧闭的绝代佳人,也不禁为之惊艳,楚绝看过的美人无数,却没有一个人的形貌,能与花倾颜的容貌相比较的。即使是琼国妖娆惑世的即墨流华,也无法相比。“颜儿,你哭什么?”眼角的两行清泪格外刺目,花倾羽不解的问道,优雅如玉的声音带着疼惜,感慨。花倾颜诧异的睁开双眸,看向自家大哥,因为哀伤而变得喑哑的声音说道:“我的脸不是毁了吗?”说着,花倾颜的双手不自觉的向自己的脸摸索。花二小姐的脸毁了,应该有很多人高兴吧。不对,现在花二小姐已经没有别人嫉妒羡慕恨的资本了,一道圣旨下,她已被关进宫苑深深,从此再无翻身之地。谁还会嫉妒她呢?花倾颜越想越悲伤,而触手的光滑让花倾颜一愣,豁然睁开明眸,诧异的看向花倾羽,楚绝,墨熙宸,她的脸,没悔吗?!“呵呵,颜儿你的飞天舞能使凤凰飞来,凤凰怎么可能伤害你呢。”墨熙宸咧嘴一笑,极少就极少的表情的墨熙宸,这一笑,足以令万物失华。“真的没悔!”花倾颜兴奋的坐了起来,一双纤纤玉手惊喜的摸着自己的脸,无处不光洁。这时,十三已经回过神来,拿来了镜子给花倾颜自己看。一张陌生又熟悉的倾世容颜映入花倾颜眼帘的时候,花倾颜手一抖,铜镜滑下,还好楚绝手疾眼快,及时接住了镜子,放在花倾颜面前,如沐春风的声音温和的说道:“颜儿,你没看错,这就是你。”花倾颜满脸呆滞,一只纤手不自觉的抚上绝美的脸颊,镜中的美人也一手抚上了绝美的脸颊,花倾颜蹙眉,镜中的美人亦蹙眉,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花倾颜做什么,镜中的美人就做什么。花倾颜终于信了楚绝的话,现在这个美得和二姐不分上下的脸,真的是自己的脸!“颜儿,还记得楚大哥跟你说过的话吗?”楚绝目光温和的看着有点想傻子一样对着镜子,傻笑的花倾颜,突然说道。花倾颜一愣,楚绝对她说得话太多,花倾颜一时没想起来是哪句。“只要你换一张脸,什么事情都会迎刃而解的。”楚绝再次重复当初在竹林中的那句话,再次重复一遍,时隔两个月,这句话再次说出,楚绝倒是有些释然了,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他又何必道破天意,还要他的花姑娘误会他呢!现在的楚绝,就觉得自己当初那句话是多此一问了。“你对我的脸做了什么?!”“只要你换一张脸,什么事情都会迎刃而解的。”花倾颜的回忆起了这句话,不由得警觉的看向楚绝,楚大哥真的对自己的脸动了手脚吗?尽管花倾颜有些不相信世上竟然有如此鬼斧神工的易容术,但楚大哥是神医,创造了很多奇迹,难作出在这么精致的面具,也不足为奇。“颜儿,你也太看得起你楚大哥了,”楚绝看着像个刺猬一样警觉的花倾颜,轻轻一笑,如沐春风,“你楚大哥是敢自称医术绝顶,易容之术也略通一二,但却没有这么精湛的手艺,做出这么完美的作品。”看着楚绝一袭青衣,随和高贵,清雅亦清,一双仁慈清澈的眸子认真看着自己,神情淡然,怎么看也不像在说假话的样子。“没有?!”显然,花倾颜有点不相信自己突然变成大美人的事实。“颜儿,箫兄没骗你,这就是原本的样貌。”好听如粹玉声音响起,花倾羽看着花倾颜,认真的说道,原本清明的眸子不知何时,早已蒙上了一层水雾,似悲凉,似迷雾,不知是真是假。花倾颜听了这话,柳眉轻蹙,不解的看了花倾羽半晌说不出话来。“我不知箫兄为什么跟你说这句话,但这就是你的真实容貌,却是事实。”一直沉默的墨熙宸开口了,对箫楚的称呼自然而然的由“箫公子”改成了“箫兄”,因为只有箫楚这样绝佳的君子,才配与他墨熙宸称兄道弟。“何以见得?”花倾颜一挑眉,风华绝绝,本就弯似新月,顾盼生辉的凤眼,现在配上一张足一倾尽天下美好的绝美脸蛋,更加魅人心魄,眼波流转间,就是姹紫嫣红的百花也为之失色。看着绝美的花倾颜,一抹惊艳在墨熙宸眼中一闪而过――“凤兮凰兮百鸟神,洞悉万物乾坤晓。”墨熙宸凝视花倾颜,如实说道。“呵,我白活了十五年。”花倾颜不禁冷笑,言语之中尽是嘲讽,自己浑浑噩噩活了十五年,受尽人们的白眼,都说她是花家的废物。她不服,拼命学好每一门技能,就是为了证明花二小姐不是废物,但又有谁信呢?与其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还不如自己活得逍遥快活,于是花倾颜喜欢上了热闹的街市,只有游荡其中的时候,她才能感觉到周围空气的清新。花二小姐生性善良,看到恃强凌弱的事情就想出头,也想证明自己,花家二小姐不是废物,花二小姐虽然长得难看,但也是好人。老天,似乎处处与花倾颜为难,每次救下受欺负的酸苦百姓,都很开心。而花倾颜却没有得到善良的名声,什么她烧了刑部侍郎的房子,砍了死了谁家的牛羊,欺负了谁家的大小姐……总之,花二小姐传出来的名声,没有一个是好的。人人都说花二小姐貌丑心坏,丑名远播,花倾颜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什么好玩来什么。将军家的小姐说她丑,她就扮鬼吓将军家的小姐,要将军家的小姐知道什么叫更丑!御史家的千金说她坏,她就收买小混混,绑架了御史家的千金,要御史千金知道什么叫坏!大学士家的小姐说她粗俗,她就在大学士家小姐面前出口成脏,要大学士加的小姐知道什么叫“雅”!既然世事无情,她又何须有意!花二小姐想自己的,做自己的,别人说什么是别人的事情,只要她涉及她的底线,她就不会计较。因此养成了花倾颜,天不惧,地不怕,刁蛮任性,嚣张跋扈的性格。而到头来,花倾颜才知道,原来她的命运本不应如此。女为悦己者容,花倾颜何曾不想有一张像姐姐花倾妆一样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哪怕只是姐姐的十分之一也好,但一切都是她的痴念。人的容貌天注定,她花倾颜天生就是这样,强求无用。与其整日求神拜佛,寻求美貌良方。爹娘哥哥姐姐对她十分宠溺,花倾颜衣食无忧。还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有吃有喝,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也不枉她在人世间走一回。 天资凤仪,无关皮囊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一向乐观豁达的花二小姐不见了,一向不拘小节嚣张跋扈的花二小姐不见了,一向鬼灵精怪冰雪聪明的花二小姐不见了――沉默!沉寂!空洞!此时此刻从来与花二小姐无缘的三个词,最能诠释出现在的花倾颜。倾颜,倾世容颜。倾颜,空有倾颜之名,并无倾颜之实!自己名字的诠释,“倾世容颜”。原本是如此简单。结果变成了“空有倾颜之名,并无倾颜之实”,天差地别,而就是两个极大的反差就出现在她一个人的身上。“颜儿,你听大哥说爹娘这么做是有苦衷的。”看着自家小妹熟悉又陌生的脸,空洞沉寂的表情,花倾羽的胸口就好像压着一块巨石一样,喘不过气来。嗓子里的唾液瞬间凝固,发不出任何声音。许久,花倾羽才张开了嘴。“大哥,你不用说了,爹娘的苦衷我明白。”花倾颜向花倾羽嫣然一笑,含着浓浓的苦涩,一样美得令万物失华。“你真的明白吗?”花倾羽不放心的看着花倾颜,颜儿这表情,是真的明白吗?花倾颜突然站起身来,光着一双精致的小脚丫,莲步轻移,缓缓走到窗前,仰头看着夜空里璀璨的繁星,扬起明媚的笑靥。恐怕用倾国倾城都不配用来,描绘花倾颜的美吧。花倾羽心中感慨万千,难怪当年的臭道士会说出那番话来,也不是没有根据的,祸由面生。天下第一美人洛檀雅不就是因为美貌,慕青为了得到美人不惜灭了洛檀雅满门,更不惜给自己冠上昏君之名。也要劳民伤财,费尽一切心思,修建精美奢华,举世瞩目的水晶宫;神奇,迷醉,令人神往的回音池;高瞻远瞩,风景奇佳的观景台……而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夺得美人一笑!而花倾颜的美,比之洛檀雅有过之而不及。“美,就是错。”花倾颜嫣红的唇瓣轻启,空灵若天籁般的声音终于找到了与之相配的容貌,凝视着天上繁星点点,无视为首最美最耀眼的明月,花倾颜淡淡说道:“明月虽美,天上有几轮明月?爹娘只希望我是万千繁星中的一点,而不是人人羡艳的明月。高处不胜寒,哪有人间美?”空灵飘渺的声音传入墨熙宸,花倾羽,楚绝,十三四人的耳中,都不禁为花倾颜的豁达,独特,纯洁的心灵所震撼。高处不胜寒,哪有人间美?简简单单的十个字,却不是什么人都能说出来的。高处――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愿望,多少人为了它挣得头破血流,多少人为了它双手染血,多少人为了它破碎了无数生灵……一切的一切,仔细想来,是何其残忍的事实。墨熙宸,扶手而立在花倾颜身后,静静凝视着仰望星空的花倾颜,愧由心生――旁人都以为是他,神医箫楚,如玉公子花倾羽和不知名的女子,四人合力歌舞才引来了百鸟齐鸣,凤凰飞来。只有墨熙宸自己知道,这一切,他才是始作俑者,他想知道花倾颜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个女子。那个能拯救天下的女子!本来只是他和箫楚的比试,为了得到紫冰莲。箫楚提出这个建议,墨熙宸觉得并无不妥,就答应了,毕竟母亲需要紫冰莲,才能彻底解毒,十几年的毒素,早已深入骨髓,白露丹能起的作用已经耗尽,就是再多的白露丹也没用,而能洗涤净化骨髓的奇药,只有十年一开花的“紫冰莲”。十年前,母亲在到达青城派的路上被追杀,为了救年幼的墨熙宸,墨浣莲只身引开刺客,下落不明,最后墨熙宸在江边找到墨浣莲的衣角,苦苦寻找几日未果,便失望了。偷了一家富户的酒窖里的酒,十岁的墨熙宸在江边大醉了三天三夜,再次醒来,已经身在别的地方了。本来只是神之所想,身之所动,看着花倾颜出神入化的“飞天舞”,舞似凤飞九天,惊艳神圣!身姿似凤栖梧桐之态,雍容华贵,睥睨天下。从小的听的传说让他自然而然的弹出了一曲《凤求凰》,随着花倾颜越舞越精湛,墨熙宸心中一颤,不知不觉间用出了家族特有的真气抚琴,本事无意,后是有心。墨熙宸想起了家族中的一个传说,十指间真气流转,琴声依旧,无声无息间散发着特有的讯息,故意以浑厚的内力放生吟诵《凤求凰》,在加上花倾颜手中的红霄绫,借着箫楚的碧月箫声,花倾羽的承影剑舞,而花倾颜也没有让墨熙宸失望,引来了百鸟朝凤壮观景象。而令墨熙宸惊讶的是,花倾颜引来的凤凰,竟然是凤凰中的皇者,金翎九尾凌霄凤凰,简称“金凤凰”。花倾颜的红霄绫也因金凤凰的认可,而变成了金凤凰用自己的翎毛织成的长绫。但花倾颜带着面具见金凤凰,金凤凰大怒,但花倾颜是金凤凰命定的守护者,不能伤害。所以,金凤凰只用嘴撕毁了花倾颜脸上的面具。倾世容颜现,天下乱!墨熙宸却后悔了,他当时为什么就没控制住自己,现在颜儿不应该承受这些的。他不忍伤害一个有点儿刁蛮任性,有点儿嚣张跋扈,有点儿小聪明小才华,总是给他惊喜的小丫头,而不是因为一张脸,闹得寝食难安的绝美佳人。但,墨熙宸知道,不管是丑的花倾颜也好,丑的花倾颜也罢。花倾颜的一身风华绝代,无关容貌,天资凤仪,无关皮囊。再次看向静静仰望星空的女子,墨熙宸心里没了一丝愧疚,多了些许欣慰――只有这样风华绝代的花二小姐,看起来,才配得上自己!翌日清晨,青城山上日出而云霏开,调皮的露珠还在树叶上玩耍,清远亦清,青城派的弟子们一如既往的早早起来练剑,长剑飞舞间,使清晨更加朝气蓬勃。因为墨熙宸,花倾颜,花倾羽三人一夜未归,南灵韵,薛恒,墨浣莲几人担心不已,这不一大早,几人便收拾好随身细软,几人便驾着马车直奔青城派山门了。经过昨日巨大的变故,青城派已经送走了所有的宾客,封住山门,没有掌门允许,什么人都不许进门。而墨浣莲,南灵韵,薛恒几人坐得两辆马车,自然被青城派弟子,毫不留情的挡在山门前。正在南灵韵和薛恒夫妻两个商量要不要硬闯青城派的时候,两抹身影依稀可见是一青一白,由青城山顶,沿着青城山边一边峭壁上,由上至下,翩若惊鸿,在峭壁上忽上忽下,越打越烈,难舍难分,精彩绝伦。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二人武功相当,互不相让。南灵韵和薛恒对视一眼,二人招数之快,令人眼花缭乱,虽看不清对打的二人是何人,但可以肯定二人必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青城派什么时候出了这等高人?而站在一旁的墨浣莲看着两抹身影,凭墨浣莲的武学造诣,看清二人的招数,不在话下。只见墨浣莲眉心一蹙,看着白色的身影,这孩子,不会和青城派的高手打了一晚上吧。“宸儿,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青城派既有高手在此,我们还是回去吧。”看楚绝一身青衣如画,由于距离太远招数太快,墨浣莲看楚绝一身青衣,青城派素以青色为尊,墨浣莲便以为楚绝是青城派的高手。一见母亲来了,墨熙宸当然不能不管不问,“娘,您且坐在路边休息,待我打败他,亲自请您进山。”不得不说,墨熙宸的一“娘”叫得一愣,低头往下一看,一白衣女子眉眼如画,倾世出尘,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就似天上的飞仙,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宸儿,算了,娘多活了十年,还能看见你功成名就死而无憾了。”墨浣莲说得云淡风轻,好似看透了万丈红尘一般,无牵无挂。墨熙宸一听这话,急了。虚晃一招,施展绝世轻功,白影虚幻,下一刻,墨熙宸已经出现在墨浣莲的面前。难得上天垂怜,让他在于母亲分别了十年之后,再次遇到母亲,怎么能忍心看着母亲就这么走了呢?箫楚一愣,没想到墨熙宸还会这么神奇的轻功。青影下垂,楚绝竟直接从千丈高的峭壁上,垂直坠下,坠下速度快得出奇,看得人心惊肉跳。片刻间,楚绝已经来到近前。“箫神医――”“箫神医――”薛恒,南灵韵同时一愣,墨相和箫神医不是交情很好吗?经常在一起下棋的,怎么打起来了,还这么激烈,是切磋吗?“你你是绝儿?”楚绝俊朗如沐春风般随和的脸庞映入墨浣莲的眼前,墨浣莲有些晃神,一双明眸直直的看着楚绝,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您是?”楚绝眉头一蹙,所谓墨相的母亲,怎么知道他的小名?楚绝上下打量了一遍墨浣莲,总觉得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惊凤绝凰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真是绝儿!我是你莲姨啊。”墨浣莲一看楚绝的反应,就知道自己没认错人,云淡风轻的声音有些激动。“你是莲姨?!”楚绝一愣,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天仙一般的女子,一袭青衣,就似碧落仙子,可望不可即。记得,他是在三岁,刚刚记事的时候,跟母亲流落民间,是这个仙子般阿姨救了他们母子,母亲柳烟雨与这个叫墨浣莲的女子情投意合,结义金兰。莲姨为人温柔和善,处处风华绝代,尽管三个人生活在琼国的偏僻小城里,莲姨的美貌,惹是远播千里,上前求亲者不计其数。但,不管求亲者是何出身,都被莲姨一一拒绝了。莲姨与楚绝母子相依为命了两年,墨浣莲待楚绝极好,甚至楚绝的第一套剑法和部分的医术都是墨浣莲传授的。在楚绝六岁的时候,楚绝的父亲找到她们母子,把母子两个迎接回宫,而一向孤傲自负的墨浣莲却拒绝了母子俩的请求,无论父亲给墨浣莲多少承诺,结果都是一个。最后,柳烟雨和楚绝黯然回了琼华城(琼国京城),而墨浣莲也在楚绝母子二人离开小城之后的第二日,凭空消失,自那之后,楚绝便再也没见过那个他视为比母亲还重要的如仙般姿容无双的女子。而令楚绝没想到的是,他的莲姨竟在十年之后,以这种形势出现在他面前,风华依旧,唯一不同的就是比十年前,多了三分沉稳,两分雍容,两分清冷,三分轻尘。“真的是绝儿,十几年不少,绝儿长得越发俊朗了。”墨浣莲一双冷漠的眸子,竟泛起丝丝水雾,烟雨的儿子,竟然已经这么大了。不管如此,还是武功高强,俊朗非凡。“莲姨,是我。”楚绝不顾自己清雅出尘,阳光雨露般神医形象,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墨浣莲的肩头,声音哽咽,喃喃说着:“莲姨,你这么多年都去哪了?我和母亲到处寻您,也没找到……”“莲姨这不是回来了嘛。”墨浣莲淡淡的说着,清灵的声音仿佛能穿破云雾,瞬间清明,听之心舒。“娘――”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个青色身影,有些刺眼,冰冷的声音叫了一声“娘”,自家母亲认识这个要抢母亲救命药的箫楚,也该跟他解释一下吧。而墨浣莲身后的南灵韵,薛恒,小锡仁,凌云,花允,细雨,嫣红几个人全都愣住了,看着紧紧相拥的一男一女,好似一对璧人――听到墨熙宸的声音,墨浣莲终于从激动中回过神来,走到墨熙宸身边,拉过墨熙宸的手,给楚绝介绍道:“我想你们都认识了吧。绝儿,再给你介绍一遍,这是墨熙宸,我的儿子。”墨浣莲的言语中,带着说不尽的高傲神态,而墨熙宸周身的光环,绝对值得墨浣莲骄傲。“想不到箫兄还有这么好听的小名呢,绝儿,绝世无双,真是好名字。”墨熙宸清泉般的嗓音依旧低沉,甘润,语气却是完全的不屑。墨熙宸早就看出来,箫楚,不是“箫神医”的真实姓名,就连这个“箫”字,也只是腰间碧月箫的“箫”字而已。“闯荡江湖,谁没有几个化名,既然墨相是莲姨之子,就是我亲兄弟,我的真实姓名叫楚绝,琼国楚氏第七子。”楚绝不怒反笑,轻轻一笑,是天上炽热的阳光都因楚绝的笑容而变得温和,暖暖的,如沐春风。“师傅,灵姐姐,你们怎么来了?”墨熙宸和楚绝寒暄的时候,一个空灵若空谷幽兰的天籁之音从青城派山门口传来。“花姐姐――”一看到花倾颜和花倾羽走了出来,早就想和花姐姐一起玩儿的小锡仁,也不管爹娘同不同意,直接向花姐姐奔来。花倾颜张开双臂,把小锡仁抱在怀里,自恋的说道:“小子,一日不见姐姐,你是不是害了相思病呀?”“花姐姐,你在哪里弄了个面具带着,大热天的,你不热啊。”小锡仁答非所问,与花倾颜玩笑的话语比起来,小锡仁倒是对花倾颜脸上的面具更感兴趣。夺目,耀眼,尊贵的金色,除了鼻孔以下的嘴巴下巴和部分脸颊露在外面,其他地方的脸,全被金色面具挡住了,而面具上面刻画着繁琐细腻的图腾,看不出图腾是什么,无与伦比的雕工倒是令人叹为观止。至美,至贵,至绝,至尊。一个面具,竟给人说不出道不明的压迫感。“带着面具多帅啊,”花倾颜一撇嘴,无所谓的说道,并按住了小锡仁要拿下她面具的小爪子,把小锡仁放在地上,一手拉着小锡仁小小的手掌,向墨浣莲,墨熙宸,楚绝三人走来。莲步轻移间,步步风华绝代。一身淡蓝色的衣裙飘渺如画,玲珑有致的身姿走动间天姿绝绝,一张至美至尊的金色面具神圣不可侵犯,半张完美无瑕的娇颜更是比金面具还要都木,如处子般吹弹可破的雪肤,嫣红的唇,完美的下巴,在金色面具下显得更加美丽。“你们两个还没有分出胜负吗?”花倾颜向墨浣莲微微颔首,算是行礼,看着都是一脸淡然的墨熙宸和楚绝二人,柳眉一挑淡淡问道。“颜儿,你怎么出来了?还是在房中好生休息为好。”楚绝担忧的看了花倾颜一眼,显然不希望花倾颜出现在这里。“楚大哥,我只是脸上破了皮,出了血而已,整天睡觉(~~)~zZ干嘛,”我又不是猪。最后一句,花倾颜在心里偷偷念叨着,并没有说出来。“花姐姐,你的脸怎么了?”一听花倾颜的脸受伤了,小锡仁仰起小脑袋,眉头紧蹙,紧张的看着花倾颜。“我说颜儿啊,你做事情能不能稳重一些,总是毛毛躁躁的,受伤了吧。”南灵韵没好气的说道,并没有去揭花倾颜的面具,只是一脸恨铁不成钢。“倾颜啊,你可是拐走了我一生中两个最重要的人了。”薛恒无奈的摊了摊手,看看对花倾颜关心有加的小妻子和年幼的儿子,再看看花倾颜,心里不是滋味了,委屈巴巴说道。“谁叫本小姐魅力无限呢!”花倾颜翻了一白眼,自恋的说道。才不管自家姐夫凶狠的眼神呢。“小姐,你怎么这么不下心呢。”细雨皱巴着一张小脸,心疼的看着用面具遮脸的花倾颜。“小姐,要你出门不带着嫣红,受伤了都没人照顾你。”嫣红嘟着唇,酸巴巴的说道,活像个深宫怨妇。看着两个关心自己的小丫头,花倾颜有些无语了,纤手一抬,在细雨和嫣红二人白嫩嫩的脸蛋上,一人掐一把,刁蛮的说道:“本小姐乐意,怎么了!”“小姐,好疼的。”嫣红面容一松,小姐还知道戏弄她们,看来是没事了。细雨牵强一笑,凝视着花倾颜,认真说道:“小姐,以后你去哪儿我和细雨就去哪儿,你休想把我们两个扔下,自己出去逍遥快活!”“哈哈,一定一定。”看着两个大惊小怪的小丫头好了,花倾颜哈哈一笑,空灵的声音好似天外来音,幽谷绝唱。“你们就要在青城派的大门口谈话吗?”花倾羽的一句话,惊醒了几个人,看了看三丈外青城派山门口把守的弟子,这样说话,确实不太好。一行人来到了花倾颜,墨熙宸,楚绝,十三四人站住的院子里,集中在花厅,不知道内情的几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集中在花倾颜脸上的金色面具。大多的是关心,只有墨浣莲看着花倾颜脸上的金色面具,明眸中幽深复杂,却因隐藏得太好,谁也看不真切。惊凤绝凰!竟是至尊金色的惊凤绝凰!墨浣莲已经从初初看到面具的时候回过神来,一路来到这个院落,目光仍是忍不住看着花倾颜脸上的面具,族中的传说是真的!并且,即将实现。红霄绫是上古神物,族中至宝,由代代圣女掌管,有神奇的灵性,可根据圣女的修为,天姿而固定红霄绫能发挥出相应的力量。圣女的确定十分严格,苛刻,而到了墨浣莲这一代,她生了个儿子,男子不得继续红霄绫。纵使墨熙宸有通天之能,也无法让红霄绫对其臣服。七年前,深受剧毒侵蚀的墨浣莲忍着全身剧痛,在石室里画下了“飞天舞”舞姿,在石室里设下了阵法,只要有人能跳出“飞天舞”,就会触动石室里的机关,进入里面的山洞,不管那时自己还在不在,那人都会得到族中至宝“红霄绫”,和多种武功秘笈。而“惊凤绝凰”的图腾,是墨浣莲年幼的时候,在族中藏经楼里看到的图腾,也是族中最尊贵的图腾,图腾承载的事物可变幻莫测,但图腾无论变成什么东西,都永远是至尊,至贵的金色,图腾的样子不会改变。而图腾的形成,则是在红霄绫遇到上古神兽金凤凰,变成凤凰翎而演变出来的物体,方才是――惊凤绝凰。 七星龙渊剑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颜儿,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就让姐姐看看你的脸吧,我也是担心你,亲眼看到了你的伤口没事,我才会放心。”南灵韵拽着花倾颜的手,喋喋不休,花倾颜越不要她看,她就会越觉得奇怪,一种不好的预感,由心底而生,越来越强烈。“大姐,我的脸真的没事。”花倾颜捂着脸,死活不让南灵韵看。不得不说,自己现在这副尊容,花倾颜自己都还有点不敢接受,这先后的反差也太大了点儿吧。“薛夫人,你就别为难颜儿了。”花倾羽心疼妹妹,替花倾颜说起话来,一顿,又道:“只是淤青未消,颜儿怕吓着你而已。”“真的吗?”南灵韵还是有些不信,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花倾颜的眼睛。“姐姐,颜儿即选择了与你结义金兰,就不会不相信你,只是――”花倾颜一顿,又道:“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等颜儿想通了,自然会让姐姐看的。”花倾颜直视南灵韵的似乎洞悉一切的眼眸,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掌门到,六大长老到。”一连串的响亮的通报声响起,声音还未落,以青涯掌门为首的青城派长老们。“不知青掌门大驾光临,所为何事?”楚绝一袭青衣,如沐春风,静静的看着青涯掌门带着六大长老气势汹汹的走进来。悠闲的坐在原地,不动如山。“箫神医客气了,只是箫神医您和墨相昨日毁了我青城派的大殿,青岭殿,此事当怎么讲?”青涯掌门沉声说道,青涯对箫楚,墨熙宸,花倾羽,花倾颜四个人,说没有忌惮是不可能的,能把凤凰引来,足以见得,四人皆有经天纬地之才。但最后金凤凰伤了,其中女子的脸,便足以见得,金凤凰看不起四人,这四个人也未必能成就生命大气候。要是只靠弹弹琴,跳个舞,吹吹箫,弄把剑就能成就什么大事业的话,也未免太好笑了吧。经过掌门青涯和六大长老的彻夜商谈,最终掌门青涯才带领着六大长老找上门来。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他青城派也是名门大派,大殿被毁,不能就这么算了,好歹听个赔礼道歉,青城派也算有些面子。“重建呗。”楚绝薄唇轻启,轻飘飘的四个字吐出,就像这件事情和自己毫不相关一样。掌门青涯的脸色再次一沉,道:“大殿可不是自己塌的。”“几百年的老古董了,不襟折腾也是正常。但本公子只是一个看病的,手无缚鸡之力,青城派的青岭殿再怎么残破不堪一击,也会把本公子压成馅饼的。”箫楚摊了摊手,无辜的说道,几句话,把这件事情撇得和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本姑娘只是个弱女子,咳咳。”花倾颜故作虚弱的咳嗽两声,不理会青涯及留个长老。“本公子还有受伤的妹妹要照顾,要养家,凭着苦大力赚些血汗钱养家糊口,什么宫什么殿的,本公子不懂。”花倾羽拍了拍花倾颜瘦弱的小肩膀,苦巴巴的说着,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优雅无双,言语,面庞,如玉完美。这些无需做作,只是自然而然的表现出来的。即使是在装穷,装可怜,如玉公子,优雅无双的光环也是掩盖不住的。“青掌门,你的古董大殿脏了本相的衣服。”墨熙宸清泉般冷冽的声音响起。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四面八方,谁敢出声!掌门青涯和六个长老一时间,全被楚绝,墨熙宸,花倾羽,花倾颜四人堵得哑口无言了,互相对望,想办法。“花姐姐,你们四个做什么坏事了吗?”小锡仁坐在南灵韵怀里,看着坐在南灵韵身边的花倾颜,奶声奶气的声音,清晰的响起。“仁儿,你这可就冤枉我了。”花倾颜可怜巴巴的说着,“他们青城派建造想豆腐渣似的易碎大殿,只是本小姐不巧经过,青岭殿就塌了。还好本小姐还年轻,腿脚灵活,要不然伤得可就不光是脸了,”花倾颜一顿,又道:“恐怕这小命还在不在就不一定了。”“枉你们青城派还敢自称名门正派,竟敢这么欺负花姐姐,我要灭了你们!”小锡仁一听大怒,甚南灵韵没注意,从南灵韵怀里跳了下来,跑到青涯掌门面前,指着青涯的鼻子大骂。活了四十多年的青涯掌门,生平第一回被人指着鼻子大骂,而对方,竟然还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是可忍孰不可忍。青涯掌心内力凝聚,快,准,狠,由于小锡仁个子小,身高不到青涯的腰部,青涯想打到小锡仁就必须往下打,青涯随意一掌拍下――直冲小锡仁的天灵盖。小锡仁再胆大也毕竟是个孩子,眼看着气势万钧的一掌拍下,小锡仁呆住了。南灵韵吓得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去,但青涯一掌太快,她连跑过去救宝贝儿子的机会都没有。“啊!”一声嘶声裂肺的喊叫声传来,小锡仁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面前一袭墨袍,手持一柄通体银色,金边以精致的龙纹勾勒,金色的金炳就是一条盘龙安然静卧。长剑并未出鞘,锋芒毕露。一阵风过,墨袍翻飞的伟岸身影。心里惊涛骇浪,不是因为刚刚的惊吓,而是因为立在身前的伟岸背影――总有一天,他也会手持宝剑,除暴安良。“爹爹。”只有一瞬间的愣神,小锡仁就往前跑了几步,抱住薛恒的大腿,闪着泪花的小脸上,仰着头看着薛恒,满脸崇拜。“仁儿吓倒没?”薛恒像提小鸡似的,一把把小锡仁提起了起来,抱在怀里,柔声问道。“爹爹好厉害,爹爹教我武功好不好!”而让薛恒没有想到的是,儿子开口的第一句话,说得不是自己怕或不怕,而是对自己老爹的崇拜,和对强大的向往。“哈哈~~好,只要仁儿肯吃苦,爹爹什么都教你。”薛恒一愣之后,爽朗的大笑起来,满口答应。这一刻,抱着宝贝儿子的薛恒,就像抱着天底下最珍贵的宝物一样,看着小锡仁,满眼满心的宠溺与疼爱,还有一丝丝的欣慰。“七星龙渊!”就在父子俩沉浸在浓浓亲情中的时候,一个长老的轻呼声惊醒了众人。所有人的目光齐齐集中在薛恒右手中的宝剑上:七星龙渊,上古十大宝剑之一,诚信高洁之剑。即使薛恒的七星龙渊剑并未出鞘,对于兵刃宝剑了如指掌的青城派长老,也会一眼判断出来。贪婪,独占,羡慕,嫉妒,仰望,渴望。几种情绪分别出现在六个长老的眼中,打青涯,薛恒因为着急小锡仁的安危,并未用全力,身子七星龙渊剑都没有出鞘,只是用剑使内力狠狠的打了青涯的手臂一下,青涯触不及防,被弹飞出去,手腕脱臼。青涯一闭眼一咬牙,用左手狠狠的掰了一下右手腕,只听骨骼移动声音,青涯脱臼的右手腕算是接回去了。“这位公子,本座在处理本派中的事情,请你不要插手。”擦了擦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水,青涯脸色铁青,看着一身布衣的薛恒,压根没把薛恒放在眼里,有七星龙渊剑怎么了?一身穷酸样,能护得住七星龙渊此等宝剑?!七星龙渊剑,很快就会成为青城派的镇门之宝了。“呵,”薛恒不屑冷笑,“好一个一派掌门,你都要杀我儿子了,要我袖手旁观吗?”薛恒不答反问,不怒自威,一股王者之气自天成。“那也是这孽子犯了青城派的门规,本座按门规办事,公正严明。”青涯掌门一脸倨傲,神医箫楚她得罪不起,如玉公子他得罪不起,天下第一相墨熙宸他更得罪不起,至于那个毁了容的女人,他不屑得罪。但面前的一介布衣,也敢来挑衅他青城派掌门的威严,那就别怪本座心狠手辣了,没办法,这些都是门规。“我家儿子又不是青城派的弟子,青掌门,你这理由也太寒酸了吧。”南灵韵如丝竹幽幽的好听声音响起,站在薛恒身边,夫妻二人,并肩而立。一个墨袍冷厉,丰神俊逸,右手持剑,左手抱着一个缩小版的自己,只是小孩子要比大人可爱得多,南灵韵一身粉裙国色天香,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人间极品啊!看着南灵韵的美貌,以青涯为首的六个长老都不由得多看南灵韵几眼。“处理一个忤逆本座的小孩子,这样足矣。”青涯面容阴狠,完全不是昨日迎接箫楚的和善模样了。“本公子再给你一个机会,向仁儿赔礼道歉,否则――”薛恒周身冷气肆意,一股王者之气自天而成。不待薛恒把话说完,青涯便不知死活的来了一句,“本座一派之尊,向一顽童道歉?这位公子,你当你家儿子是京城里的皇子吗?”“好,很好,普天之下,敢这么对本王说话的,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炎国第一骑兵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好,很好,普天之下,敢这么对本王说话的,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说话间,薛恒手中七星龙渊剑以出鞘,寒芒闪烁间,金龙飞舞,北斗七星错落在银色的剑身上,光华夺目,剑尖直指青涯掌门的咽喉之处。剑身冷凛肃杀,不愧是上古十大宝剑之一。一系列的动作,只在眨眼之间,根本不给青涯任何反抗的机会。迅速,凌厉,高洁,不容任何瑕疵。青涯后背冷汗直冒,看着一身普通布衣的墨袍男子,剑眉星目,丰神俊逸,手持七星龙渊剑,纵使穿着一身普通的墨袍,也掩不住墨袍男子周身自天而成的王者之气。“狂妄之徒,你以为你拿了一柄七星龙渊剑,你就是皇宫中的龙吗?”青涯不屑冷笑,看着齐刷刷都是一身布衣的一家三口,青涯看着薛恒那一瞬间的呆滞,荡然无存。武功再怎么高强的人,也终究是血肉之躯,就要听命于一国皇族。青涯是谁,一再肯定了薛恒的平民身份,无视咽喉处银光闪烁的寒芒,直视薛恒道:“本座技不如人,你大可以现在就杀了本座,也可以杀了青城派上下所有的人。”青涯突然一顿,悠悠的黑色瞳孔一眯,狠戾决绝。“本座的结义兄弟可不会放了你的。”说着,青涯高傲的扬起下巴,就差点儿踮起脚尖,好居高临下的看着薛恒,奈何青涯的身高实在不在,跟薛恒高大的身高比起来,青涯比薛恒矮了一头不止。“哦?”薛恒一挑眉,他说青涯怎么还不向他求饶呢。原本是有靠山,“不知青掌门的结义兄弟是谁,本公子倒是想看看,他的名声有没有值得本公子害怕的地方。”“说出来可别吓死你!”青涯身后的一个长老跺着脚,狠狠的瞪着薛恒,奈何掌门的小命在薛恒的手里,估计掌门的性命,六个长老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那倒是说啊。”南灵韵一挑眉,媚眼如丝,风情万种。“掌门的义弟可是当今万岁渡皇,渡皇武功盖世,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劝你识相的赶紧放下剑,三跪九叩给掌门赔礼道歉,也许我派掌门宽宏大量,就留你一条小命!”刚刚那长老语气嚣张的说道。当今皇上的武功,放眼整个武林也是数一数二的,就算面前这个墨袍男子是武林中人布局朝廷势力,但以为尊的国家,人人尚武,当今皇上薛渡更是炎国第一高手。他就不信了,这个拿着七星龙渊剑的年轻人,对皇上的武功会没有忌惮!一听这话,薛恒眉心一挑,只见右手处龙影舞动,一闪而逝,精致绝美的七星龙渊剑依然安静的立在剑鞘之中,就像从未动过一样。“算你识相!”青涯看抵在咽喉处的剑尖终于不见了,微微松了一口气,冷哼一声。连忙命令身后两个长老上前捉拿薛恒。士可杀不可辱,堂堂一派至尊的青涯。怎么能受这种侮辱,危险解除,便落井下石,他一定要报此番羞辱之仇。“青涯,你以为本公子真是因为怕薛渡,才放了你的吗?”看着横眉立目,面容狠戾的两个长老向自己走来,薛恒把怀里的儿子交到南灵韵的手上,一脸饶有兴趣的看着青涯。青涯本就铁青的再次一冷,沉声道:“别跟本座说,你是看在薛渡的面子,才放过本座的。”青涯冷哼一声,这里是青城派,得罪的他的人,还能跑到天边去不成?“青掌门真聪明。”而让青涯掌门和六个长老大吃一惊的是,薛恒没有生气,没有恼怒,而是轻轻的一笑,就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一样,温暖,和煦,散发着仁慈的温热普照大地,说了一句令青涯掌门预言成真的话。看着青涯掌门和他身后六个长老一脸错愕的样子,薛恒无辜的摊了摊手,道:“也许是青掌门你命不该绝吧,但敢对我儿子下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低沉和煦的声音,一股王者之气自天成。薛恒的话,所有人无法忽视。薛恒从怀中拿出了一块明黄色锦缎包裹着的镇纸粗细,比镇纸短了许多,看明黄色锦缎的形状,应该是私人印章。薛恒右手手掌微曲,示意刚刚叫嚣最欢,也是这里最壮实的长老,满脸胡子,五十多岁。“大胡子,你把此物送去炎京,你用什么方法进皇宫,本公子不管,但此物你务必亲手交到薛渡手上,薛渡见了此物自然知道本公子是谁,你在帮――”“你是谁啊,洒家凭什么要听你的。”薛恒的话还没有说完,大胡子长老就不乐意了,一个江湖人而已,有资格来指使他一大派掌门替他跑腿!薛恒看了一眼大胡子长老,无所谓的说道:“那到时候薛渡追究下来,本公子可要把责任全都赖在你们青城派头上,说你们目无皇上,拥兵自重,试图谋反。”“胡长老,照做就是。如果他真的骗了你,再杀他也不迟。”青涯冷冷的声音传来,一双凌厉的眼眸,至始至终没有离开过薛恒的脸庞,薛恒说话间面色平静,双眼平静,并不像是在说谎。再看薛恒这一身不凡的武功,青涯看着薛恒的眼眸一眯,这人不会是皇上的密探吧。青涯不能忽略这种想法,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就是送一样东西而已,又不会缺胳膊少腿儿,大不了知道被骗后,再杀了这一家三口也不迟。如果只是这男子一人,青涯还会有些担心墨袍男子会不会逃了,但有幼童妇人在,他们三个人就别想逃出青城派的大门。“帮本公子给薛渡传话,说:要薛渡亲自,引文武百官前来青城山上,属车九九八十一承,令备车千乘。数万御林军护送,备十里长的厚礼,以一万元银骑开路,亲自上山来迎,薛渡方可拿到他想要的。”薛恒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张口,便是要一国之皇,屈尊降贵来迎接他以“草民”不说,还要皇上以“大驾”相迎,一开口便要十里长的厚礼,招摇过市,闹得天下皆知不说。竟然还要用炎国的第一骑兵“元银骑”开路,要皇上亲自登山来迎――一听这话,以青城派掌门青涯为首和青涯身后的六大长老全都惊呆了!这是他们这辈子,听过说得最大的大话了。说大话,不打草稿。要皇上亲自驾临不说,还要闹得天下皆知,薄唇轻启,就要十里长的厚礼。这些已经是古往今来,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了。这个拿着七星龙渊剑的墨衣公子,竟然还要一万“元银骑”开路。元银骑,炎国第一骑兵。是的,炎国的第一骑兵不是铁骑,而是元银骑,这支神奇的骑兵。由炎国被将士们尊为“战神”的恒王薛渡,亲自所建立,是恒王的亲兵卫队。元银骑所向披靡,势不可挡,敌人无不望风而逃。元银骑共计骑兵十万,是炎国最强大的军队。然而“元银骑”孤傲自负,却有顽劣不化,我行我素是元银骑的从军风格。上不尊皇上圣旨,下不敬诸侯威名。元银骑,只听恒王一人的命令。即使现在恒王下落不明,元银骑少了昔日里的气势,但凭借着一股子的铮铮傲骨。七年来,元银骑规规矩矩的驻守在自己的元山中,与世无争。渡皇虽对恒王的元银骑有芥蒂之心,但元银骑七年里只守在自己的元山中,自给自足,与朝廷与百姓秋毫不犯。渡皇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对付元银骑。渡皇薛渡也承想利用元银骑的力量,征战天下。奈何,任薛渡用尽一切办法,绞尽脑汁,开出了多少天大的条件,权力,美人,功名,钱财,元银骑的就像是钢筋铁骨一般,丝毫不露。不能为自己,与其看着一个强大的军队对自己虎视眈眈。还不如直接除掉,薛渡又不是傻子,他逼宫之事,朝中的明白人都看得出来,是他把薛恒赶下龙椅的。薛恒,现在是下落不明,但留着“元银骑”这样强大的骑兵,不能被自己所用,就得毁了,永除后患。五年之中,薛渡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南征北战。但对在炎京不远处,元山之中的元银骑发兵八回,薛渡的军队每次不是全军覆没,就是惨败而回。到了后来,薛渡不得不放弃对元银骑的征战了。放任了元银骑两年,元银骑对薛渡秋毫无犯。渐渐地,薛渡也不管元银骑了。看元银骑,就如看一窝不足为惧的山贼,只要山贼不下山行凶作恶,就可以在自己的地方逍遥自在。元银骑的名字,也渐渐消失在朝堂之上,但深受元银骑大恩的百姓,对元银骑的敬重,却越来越深了。而此时此刻,青涯在一个布衣男子的口中,听到了“元银骑”的名字不说。竟然还要用一万元银骑开路,青涯掏了掏耳朵,他没听错吧。“你没听错,拿着这个东西,交给薛渡,说出这些本公子刚才那番话,薛渡就会来。” 有时候,想明白一件事情,只在一瞬间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你没听错,拿着这个东西,交给薛渡,说出这些本公子刚才那番话,薛渡就会来。”薛恒淡淡说着,淡然中,一股王者之气自天成,不怒而自威,谁敢轻看?!“你到底是什么人?”青涯面色凝重,不再因为薛恒一身寒酸而小看薛恒了,这个看似一身寒酸的男人,这年纪,这样摸,这本事,都与一个人,太像太像了。青涯胸口一跳,呼吸一窒――最好,不是他想得那样。如果这位真是那人,他是不是应该先下手为强?这个念头刚在脑海里升起,青涯晃了晃神,果断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如果面前这人,真是七年前的恒王。恒王爷既然敢用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里,敢在这里说出这番狂傲的话来,就是一定有皇上的把柄――是皇上不得不按照恒王的要求,亲自迎接恒王的大驾,在亲迎回宫。恒王,不在是当年被薛渡狼狈赶下台的失败者。而是,昔日战场上谋略万千,武功高强,保家卫国,受百姓尊敬爱戴的“战神王”。一个不朽传奇。想到这里,青涯掌门不由得眉头紧锁,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目送胡长老拿了薛恒的东西,走出了房门,青涯掌门正打算和薛恒等人告辞离开这里。这里,而不是人呆的地方,一个一个的,各个不凡。公子一个比一个出色,优雅无双,翩翩如玉的如玉公子;谦和,清雅,如沐春风的神医箫楚;冷清,高贵,如九天上谪仙的墨相;高洁,坦然,王者气度自天成的薛恒。三个女子更是各有千秋。一眼是国色天香,二看是一笑间生百媚,三望是惊艳绝色风华无匹的南灵韵;慵懒,绝美,有轻尘脱俗,翩若飞仙,举手投足间仪态万千的墨浣莲;随意,慵懒,嚣张,刁蛮是本性,一看无奇,二闻倾国倾城,三品风华绝代天资凤仪的花倾颜。这一伙人,他那个也不能得了,看着一身布衣的薛恒,青涯以为是吓人,结果呢?人家是受万民敬仰的战神王。“几位公子小姐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门中弟子就可以,本座先行告辞了。”话音还在空中回荡,青涯掌门和五个长老已经走到了门口,吃的亏多了,就应该学聪明些,惹不起,就得躲。但现在青涯掌门和五个长老的情况,却是躲也不躲不起。也许是,平日里青涯掌门和几个长老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人品不好到爆!“青掌门,您这没坐呢,怎么就走了。”花倾颜空灵的嗓音悠悠传来,听在青涯掌门和五个长老的耳中,就是地狱中的女鬼在呜嗷乱嚎,凄凄惨惨戚戚。“青掌门,你可不能走,本公子还靠你救命呢。”楚绝如沐春风般的低沉声音响起,青涯和五个长老的身子齐齐一哆嗦,箫神医来这里的目的,一直很明确。“箫兄,你不是说昨日谁赢了,紫冰莲就是谁的,现在本相赢了,紫冰莲就应该让给本相。”墨熙宸清泉般的声音幽幽响起,不缓不慢,随意中带着一丝丝的慵懒,修长白皙的大手把玩这手中可有繁琐花纹的白玉柄羽扇,洁白若雪,漂亮精致。楚绝看了看天色,剑眉轻蹙,也不跟墨熙宸有一句没一句,似嘲笑,似夸奖,似讥讽,似赞赏的寒暄了。楚绝走到墨熙宸面前几步,双手抱拳,衣恭扫地,微微颔首,一作揖,标准,端正,没有意思瑕疵,可见大家风范。“熙宸,我知道你要紫冰莲也有急用,但我只需三片即可,让我如何?就算我箫楚欠你一个人情。”箫楚再次看了看天色,他的时间不多了,只好退让一步,希望尽快得到紫冰莲,赶回去。父皇,您可以定要坚持住啊。“这么说箫兄把紫冰莲让给了本相?”墨熙宸一愣,明显没想到,楚绝竟然这么容易就松口了。“我只要三片。”楚绝认真的看向墨熙宸,眼中全是真诚与焦急。“青掌门,把紫冰莲拿出来吧。”墨熙宸云淡风轻的说着,看似闲散漫不经心的声音中的一股冷凛,竟有一种让人跪下臣服的冲动。“墨相,本座昨日就说过,紫冰莲是给小女的嫁妆,只是小女未来的夫君,才配拥有。”青涯强忍一口答应墨熙宸的话,硬着头皮说道。“这么说,你要本相当你女婿?”明明是询问句,在墨熙宸的口中说出来,不但变成了肯定句,还拐了一个弯,似疑问句,似不明所以,似就应如此。“本座哪敢,但本座向天下英雄早已说明白的事情,恐怕不好改吧。”青涯掌门故作为难的说道。天下第一相墨熙宸,一袭白衣倾尘,天资神骨,绝色动天下,惊才震朝野。天下女子谁不思之若狂,追之不及。说墨相冷面冷心无情人,但墨熙宸的一身风华绝绝,冷酷惊艳的帅气模样,还是迷倒了无数女子,为之倾心。人人都有爱美之心,谁人年少无春梦。于是,三国中便有人总结了这么几条:嫁人就嫁一丞相,俯瞰天下女子胜贵妃。相思就思如玉郎,几朝幽梦胜华年,芳心可托雅公子。但求荣华富贵依青皇,红颜易老,深宫锁清秋。美人爱爱财贪美色,如得流华一念情,终身长乐无极享。但求一生一世痴情人,恒王一心为情痴。俊颜箫医幽谷中,但愿求得医者心,从此世外桃源无忧愁。(咳咳,跑题了。本人梦游犯花痴了,幻想一下下,美男们的风华绝代。那个哪位童鞋顺路,把我带家去!(*^__^*) 嘻嘻……)青涯掌门能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他的脸面上也有光!就算墨熙宸不愿意做上门女婿,他青城派也一点儿不亏。天下第一相,谋略无双,武功绝顶。只要墨相肯帮忙,何愁大事难成!“咳咳,青掌门,你想多了。”墨熙宸清咳两声,面部表情的一语道破青涯心里的不耻的想法,“青玉小姐是个美人,武功高强,活泼开朗。青玉小姐要是跟了本相,只会毁了青玉小姐的一辈子。”墨熙宸如实的说道。世上最悲哀的事情,就是:明明不爱那个人,却要对着那个人过一辈子。一辈子,就在晕晕沉沉度过,白白浪费了在世上走一步的大好机会。“墨相,才智无双,贵为一国之相,又号称‘天下第一相’仙姿神骨,无以伦比。怎么会毁了小女的一辈子?”青涯掌门面色一沉,以为墨熙宸实在敷衍他。墨熙宸并没有直接回答青涯掌门的话,缓步走到窗前,看着已经生得高高的,发光发热的太阳,道:“高处不胜寒。”“看来世人的传闻果然没错,墨相冷面冷心无情人。”青涯似乎明白了什么,看了一眼天下的无私普照大地上每一个角落里的太阳,喃喃念道:“你本不应生在人间。”“青掌门肯拿出紫冰莲了吗?”墨熙宸转过身来,看着青涯掌门,不答反问道。“罢了罢了,我要紫冰莲也没什么用处,本想以紫冰莲的稀有珍贵,能寻得一个能守护小女一生的男子。现在看来,这些只是我自己的异想天开而已。想寻得一个好女婿,还真不是一个招亲,一个看中就解决的事情。”青涯掌门无力的摆了摆手,长长一叹。本以为他是一派至尊,在江湖上德高望重,天下英雄都给他的面子,自己还异想天开的想称霸武林,而没有去想想自己有多大本事!想了一辈子的称霸武林梦,到头来,只是一场自己自编自导自演的美梦一场。刹那间,青涯觉得眼前瞬间开明,窗外的山格外青,山间的空气格外清新,山间的瀑布飞流直下……有时候,想明白一件事情,只在一瞬间。有时候,要弄明白一件事情,需要一辈子。人生,就是活在弯弯折折中,不断的寻找,不断的学习,不断的进步,不断的进取。九曲连环,环环相扣,人生就是如此。不管自己现在或是未来选择了光明大陆,走对了拼搏的方向,迷失在岔路口――不管怎样,人生都是有尽头的。活得有没有价值,取决于自己的努力。有的人喜欢诗词歌赋,作了华美诗篇,流传千古,成为不朽;有的人就喜用自己辛勤的劳动换取一家人的温饱,不论有多苦有多累,都是值得的,因为家人快乐了自己就快乐,清苦中体味着幸福,是非常圆满的一生;有的人的胸怀大志,生于乱世,长在乱世,受尽乱世摧残,就像拯救乱世与水火,于是那人闻鸡起舞,勤学苦读,十几年寒窗苦读,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不是那块料,就明智的选择了明主,辅佐起一统天下,从此天下太平,那人含笑九泉,自己虽为曾君临天下,但这江山如画,太平盛世中,有自己的血汗与流水。 恭喜你,青玉小姐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时间不大,青涯掌门便端着一个上等精巧的紫檀木盒子,盒盖打开,幽幽莲香瞬间弥漫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 。紫色的莲瓣如晶莹剔透的冰晶一般,通透,纯洁,紫色的颜色,更显高贵,冷清,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君子。楚绝仔细检查了一下紫檀木盒子的中紫冰莲,再三确认后,想墨熙宸微微点了点头。青涯长出了一口气,便告辞墨熙宸,楚绝等人,对于他来说,这些宝物,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与性命比起来,还是性命重要。他自负一生,到头来却了这几个公子一个的一节手指头都不如,何谈称霸武林!墨熙宸信守承诺,在紫冰莲上揭下五片莲瓣,交给楚绝,道:“箫兄高风亮节,本相不愧不如,多送箫兄两片莲瓣,以表心意。”“墨相,莲姨,我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楚绝双手一抱拳,向墨浣莲深深的行了一礼,如沐春风的声音响起,“莲姨,母亲很想您,您有空一定要去琼国看看母亲。”“一定会去的。”墨浣莲的眼眶中,隐隐有泪花闪烁,回想起昔日好友,十几年不见,越发想念起来。楚绝再向其他几个人一一告别,转身,大步离去。光阴,如梭,似箭。眨眼间,半个月过去了,因为服用了紫冰莲,墨浣莲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好了,体内残余的毒素已经尽数清除。让墨浣莲的心情格外舒爽,每天调教调教小徒弟,戏弄一下“冰块”似的儿子,和南灵韵薛恒聊聊天,和小徒弟一起带着小锡仁在青城派里到处玩耍,不知道有多开心。远去炎京的胡长老终于回到青城派,向青涯掌门禀报,说皇上的御驾,将在七日后到达。薛恒在听青涯掌门的禀报的时候,一点也不惊讶,只是要青涯处理好青城派中的事情即可。而花倾颜一行人在青城派的停留。使本应对花倾羽死心的青玉,又看到了希望,整天来几人住的院落里缠着花倾羽,寸步不离。花倾羽是君子,优雅无双,温润如玉。自然不会把青玉怎么样?以花倾颜为首的,细雨,嫣红,花允四人,看着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的青玉,恨不得把青玉生吞活剥了。但青玉缠着的是花倾羽,花倾颜,细雨,嫣红,花允合起火来挤兑青玉,人家青玉大小姐就是宽宏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对除了花倾羽以外的人的言行举止,一概不闻不问。左耳听,右耳冒,她喜欢的男人,是跑不掉的。比起花倾颜,细雨,嫣红,花允四人的不淡定,花大公子可要镇定多了。看书的时候认真看书,作画的时候一心作画,散步的时候迈着轻慢的步子在青城派弟子练剑的好大队伍里闲庭闲步,优雅无双,翩翩如玉。不管在何时,花倾羽都是如此。而对那个几乎随时随地跟在自己身后的青玉小姐,一直选择视而不见,不管青玉使出什么手段,花倾羽就是不中招,气得青玉在一次次泄气之后,决定不再花倾羽找气受的时候,每次都没有管住自己的一双腿,死皮烂脸的往花倾羽那里凑。现在的青玉小姐已经成功打怪升级为,如玉公子的果皮膏药牌跟屁虫了。甩不掉,摔不烂,又不好对青玉这个主人说什么好。花倾颜远远的看着自家大哥,一身白衣,风姿绝绝,优雅无双,翩翩如玉。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而佳公子身后跟着一条青色身影,一个蓝色身影,青色的自然是青玉,蓝衣的自然是花允。花允瞪大一双大眼睛,紧紧地盯着身旁的青玉,生怕下一秒,这个女子就会把自己公子正法了一样。横眉立目,花允本就是清秀之人,再加之自小跟着花倾羽修养得一身清雅之气,花允这一横眉立目起来,不但没有起到吓人的作用,反而十分滑稽。“噗嗤――”远远看着这一切的花倾颜,终于忍不住笑喷了。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有些木讷的花允,竟然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二小姐。”看到花倾颜,花允赶紧问好。“大哥,大清早的,你怎么多了一条尾巴。”花倾颜冷嘲热讽着,眼眸微眯,看见花倾羽身后的青玉,花倾颜就是一脸不屑。怎么?!青玉大小姐准备一天十二时辰,做大哥的跟屁虫了吗!真不知道,青涯掌门长得人模狗样的,生出来的女儿,怎么如此――不堪。人要没脸,天下无敌。“恭喜你,青玉小姐。”花倾颜脸上依旧带着那面惊凤绝凰面具,金色的模具在阳光,璀璨夺目,光华万千。青玉只是想反驳一句而已,看向花倾颜,入眼便是金光绰绰,刺得青玉睁不开眼睛。“花二小姐此言何意?”显然,青玉没有听出来花倾颜言语中的意思,随口反问道,心底不屑,在花倾颜嘴里能说得出什么好话来。“字面上的意思,不解释。”花倾颜嫣然一笑,嫣红的唇,勾勒出完美的弧度。清晨,天上无月,只有一轮耀眼的太阳,而花倾颜的一笑,就似夜晚天边温言细语的弯月,温和多情,千娇百媚。“当然是你青玉小姐成功获得,天下无敌的称号了。”花倾颜心里偷乐,不明白这个青玉这么傻,大哥为何不想点办法要青玉再也不敢出现在他面前,对花倾羽来说,绝对不是难事。但,大哥为什么要青玉整天缠着自己呢?难道大哥真的对青玉日久生情了?只是不好意思表白?花倾羽托着下巴,幻想着。想到这里,花倾颜使劲儿摇了摇头,忘掉刚刚的不正常想法。青玉虽然长得不错,武功也不错,但与优雅无双,翩翩如玉的大哥配起来,那可真是委屈大哥了。花家的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花倾颜果断否定了花倾羽有可能喜欢青玉的想法。不为别的,就为青玉现在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贴着花倾羽,不要脸不要皮的。这样把自尊和颜面轻易放下的女子,根本不值得一个人去爱。不是说这样的爱,不是真爱,也许只是爱之深,就要为爱痴狂!爱也是要自尊的。如果一个人脸最起码的自尊都没有了,还要拿什么来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呢?没有自尊的人,是无药可救;没有自尊的爱,是没有自我。既然那人已成躯壳,那还有什么资格来要自己仰慕的人,来爱自己!“颜儿,你今日不练武吗?”一直没有说话的花倾羽,突然开口了,移开话题。“我都练完啦。”花倾颜骄傲的扬起下巴,一脸不屑的看着花倾羽,她是很勤快的,好不好,大哥你可不要小瞧你家小妹我了!花倾羽也微微一惊,欣慰的拍了拍花倾颜的肩头,语重心长道:“我家颜儿终于长大了。”“花倾羽公子,请你注意的言辞,什么叫‘终于长大了’,本小姐本来就是成年人。”花倾颜不满瞪着花倾羽。她这么大的人了,哪里像小孩子!“你很老吗?”花倾羽一挑眉,不答反问。“反正不年轻就是啦。”花倾颜大声解释道,本小姐是青春阳光貌美如花的,好吧,不小也不老,夹在中间刚刚好。呸呸,花倾颜赶路在心里做呕吐状,什么不小也不老,夹在中间刚刚。本小姐这么漂亮,才不是丑丑的馅饼。想到馅饼,花倾颜的肚子便不争气的大声吼叫了一声。花倾羽的目光自然而然的一向花倾颜的肚子。“颜儿,我们一起吃早餐去吧。”优雅之人,就是优雅之人,连说话的声音,吐出的每一个音阶都是这般优雅无双。花倾颜突然凑到花倾羽耳边,小声问道:“大哥,你不会真的看上青玉了吧。”“你猜。”花倾羽微微一笑,优雅如玉,神秘不可预测。“我猜啊,”花倾颜眸光一转,流光溢彩,嘴角上露出绝美的奸诈笑容,“大哥你是看上人家青玉了。”这回花倾颜的声音可不小了,清新的山谷中,花倾颜的空灵的声音,久久回旋不散。花倾羽完全没有料到花倾颜回来这一出,触不及防,被花倾颜算计个正着。空灵清脆的声音,不光是紧紧跟在花倾羽身后的青玉听到了,就连练完剑,三三两两往食堂走的青城派弟子们也听到了。无数八卦的目光,瞬间在这里聚集。“颜儿,你乱说什么。”花倾羽对花倾颜难得脸色一沉,沉声说道。“那大哥你为什么不直接拒绝青玉小姐,你俩都这么耗了半个月了,你俩不累,本小姐看着都累了。”说着,花倾颜还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一身疲惫状。“本公子早就和青玉小姐说得很明白了。”无视青玉期待的眼神,花倾羽淡淡说着,他不是想让青玉天天这么跟着他,而是他该说的早就说清楚了。对于无关紧要的女人,如玉公子一向视为空气。 如玉之殇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没事儿闲得对着空气说话的人,非疯即傻。花倾羽自认为,自己是不疯不傻的正常人一个,当然不会闲着没事儿,装疯卖傻玩。“花公子,难道本小姐就这么一直一提吗?”一道受伤的声音传来,青玉愣愣的且饱含深情的眸子紧张的看着花倾羽。多希望,在这个优雅如玉的男子口中,得道否定的答案。“青玉小姐,请自重。”花倾羽冷声说道:“本公子早就对青玉小姐说过,在我心中的那个位置已经被一个人占有,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淡淡悲哀轻轻的笼罩者,这个晨曦下优雅无双,翩翩如玉的白衣公子。似乎,连清晨的阳光都在为他叹息。“花公子,你说这么虚无缥缈的话,骗谁呢。”青玉不屑一顾,认为花倾羽一直骗自己,“你说你有喜欢的人,心中只有那个女人,但那个女人是谁,何名何姓哪里人士,你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多提,让本小姐不得不怀疑,世上到底有没有这个人了!”“你的想法,与我何干?”云淡风轻的八个字,花倾羽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向一个方向。“你的想法,与我何干?”呆滞的重复着刚刚花倾羽说的八个字,青玉嘲讽一笑,她在他的的心里,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子,不知羞耻?刁蛮胡闹!还是就如刚刚花二小姐的猜测一般,花公子真的喜欢上她了吗?但,花公子为什么不承认?还是说,至始至终,只有她青玉一个人在不停的努力,忍受着丫鬟小厮的冷嘲热讽,坚持留在花公子身边。人们常说,日久见人心,青玉就不信了,她的无私关爱,花倾羽会一点儿也不感动。“大哥,大哥――”花倾颜连忙去追,她刚刚好像听到重点了,大哥有喜欢的人,是大哥亲口承认的,不是她乱猜的。就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有这么好的服气,能得到大哥的倾心爱恋。花倾羽并没有去食堂,而是回到几人暂住的院落中,自己的房间里。花倾颜在花倾羽,就要关上房门的时候,施展轻功,准确的抓住木门,迅速闪身进入。“哎,颜儿,你这是何必呢。”随手关好房门,花倾羽转过身来,看着坐在椅子,带一张金灿灿的金色带着复杂图腾的尊贵面具的人,花倾羽无力的摊了摊手。无论颜儿怎么逼问,身为一个合格的兄长,花倾羽是无论如何也不允许花倾颜知道这件事情。因为他了解花倾颜,一向我行我素的花倾颜,是绝对咽不下这口恶气的。到时候,颜儿闯出什么祸事来,这是害了颜儿。有害颜儿的事情,花倾羽从来不会去做。“大哥,我只是相帮你。”花倾颜一双灵动的眸子,认真的看着花倾羽,几乎是一字一句说出来的。花倾羽心头一颤,兀自定了定神。“颜儿,你自身难保,怎么帮大哥,你能平平安安的回家,才是对大哥来说,最好的礼物。”花倾羽拍了拍花倾颜的肩膀,温和说着。君子坦荡荡,无愧天地间。不能说就是不能说,不需要编造任何谎言欺骗,即使是善意的谎言,也是欺骗。丹青绝笔书天下,陌上公子人如玉。坦荡无愧天地间,翩翩君子雅无双。这就是花倾羽。人面如玉,人心如玉,优雅如玉,风姿天成。“大哥,你这是看不起颜儿吗?”花倾颜微怒,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可以独当一面,自己有什么困难都会去找大哥帮忙,为什么大哥有困难不来找自己?是她太没用了吗?总是活在爹爹娘亲哥哥姐姐丰满的羽翼下,吃饱喝足睡大觉?!呵呵,她真的好没用。“在大哥心里,颜儿永远是大哥最可爱最善良最勇敢的妹妹,颜儿怎么能说自己没用,颜儿是这个世界上,最心善的女子。”花倾羽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敲花倾颜的额头,看着花倾颜的眼眸,认真的说道。在世人眼中,花二小姐是无恶不作的纨绔千金,偷鸡摸狗,吃喝玩乐,调戏美人,打架斗殴,小混混会的,没有一件是花二小姐不会的,比世家公子更纨绔,比小混混更市侩,比恶霸更嚣张!而世人不知道的是,花二小姐纨绔的背后,是至纯至洁的一颗善良的心,真,善,美,才是真正花二小姐所拥有的。用自己的零用钱和赚来的钱,变卖自己的首饰,把银子换成大米,救济难民无数。用自己的一腔热血而忘记了自己是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的事实,上去和富商恶霸动手,只为了所谓的正义,而自己总是伤痕累累的被花倾羽背回家。用自己洁白的双手,尽自己一切的努力,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胡说!”花倾颜一口否决了花倾羽的话。“颜儿,大哥说得都是真的。”花倾羽一再保证,神态中尽是真诚。“既然大哥这么看好,为什么不把你的苦衷说出来。虽然我不一定能帮得上大哥的忙,但女人嘛,还是女人更懂女人的心,有些事情大哥你不好意思开口说,没问题,颜儿帮你。大哥,你别憋着了,颜儿看着心里难受。”说到最后,花倾颜竟然快要哭出来了。“颜儿,这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花倾羽嘴角牵强一笑,皮笑肉不笑,比哭还难看,“大哥这一辈子,注定与她有缘无分,颜儿你就不用替大哥操心了。”俊眉紧锁,花倾羽想着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过往,早已成殇。五年了,他还是放不下,忘不了,不是吗?尽管清楚明确的知道――他们,今生注定有缘无分。只能远远看着,再无形的空气中散发各自的悲哀,在空气中消散,试图渐渐遗忘。“大哥,颜儿已经长大了。我已经不会那么冲动了。大哥,你就告诉我吧,我保证不做任何冲动的事情。”花倾颜拽着花倾羽的袖口,也不知什么时候在下了面具,露出一张倾世容颜,紧紧的皱巴,单是看着就让人心疼。“哎――”花倾羽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说话。“大哥,说重点。”花倾颜毫不客气的强调着,就好像在酒楼里点菜一样,丝毫不顾及伙计的感受,自己吃饱才是王道。“颜儿,你还记得六年前,我和你说过,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我在等她长大,等她长大就去和爹娘,去她家提亲吗?”“记得,”花倾颜点了点头,她当然记得,大哥当时那兴奋的样子,别提多潇洒了,“记得当年爹娘已经给你准备好聘礼了,只是,为什么聘礼你没有送出去……”花倾颜不由得好奇的看向花倾羽,是大哥突然不想娶那姑娘了吗?那姑娘不同意?还是那姑娘家里不同意?花倾羽努力睁大眼睛,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滴落,有些嘶哑的声音,说道:“因为一夜之间,她家满门被屠。”几乎是一字一字艰难的说出来。想起当年,自己兴冲冲地跑去老地方和她约会的时候,他从当天傍晚一直等到第二天清晨,少年的花倾羽以为那姑娘不喜欢他了,才不来和他相见了。但,即使是被甩,也要弄个明白,花倾羽也不管什么礼节规矩了,直接冲进了女孩家。满眼满心想得都是女孩的花倾羽自然没有发现,他闯了人家的大门,为什么没人拦住他。当花倾羽有些艰难的推开沉重的豪宅大门的时候,花倾羽呆住了――亭台楼阁依旧,只是被血染。昔日无处不奢华,无处不花开的庭院中,没了鸟语花香。却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血流成河,横七竖八的尸体到处都是,刺痛了花倾羽的双眼。那天,花倾羽是怎么回家的,就连花倾羽自己也不记得了。突如其来的巨变,几乎毁了花倾羽整个人。永乐侯夫妻担心不已,李玉兰在上寒林寺为花倾羽求平安的时候,遇到了寒林寺的无极禅师,无极禅师怜悯花倾羽不世之材,逐亲自登门,把花倾羽接到寒林寺中教养两年。才有了现在人人称颂的“如玉公子”。那时花倾颜还小,而且贪玩,整天就想着怎么往外跑。得知大哥生病了,花倾颜第一个跑去看,而爹娘却非常严厉的命令自己,不让自己进去,甚至还派了好多侍卫来守着,不让她和姐姐进去。后来,娘说哥哥病得很重,大夫说不能打扰,花倾妆花倾颜姐妹俩这才作罢。耐着性子在自己的院子里等着,每天必须往花倾羽这里跑一趟。“大哥,我错了,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得知是这样的结局之后,花倾颜俏脸惨白,竟是这样残忍的结果,满门被屠,这得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没事的,大哥已经接受现实了。”花倾羽沙哑的声音,淡淡的说着。“可是大哥,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拒绝天下女子吧,我想那个姐姐在天下看着你这样,也会伤心的。” 祸水妖妃两相宜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天上?”花倾羽微微一愣,随口否定道:“不,颜儿,她没死。”“没死?”花倾颜眨了眨眼,疑惑的喃喃道,“她家不是被灭门了暗骂?”“她是她家唯一活着的人。”花倾羽的眼,看着花倾颜,眼眸中却没有花倾颜的影子,仿佛穿过花倾颜的身体,看到另外一个风华绝代的佳人。花倾颜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凝固,被灭了满门,唯一幸运活在这世上的。放眼天下,也就只有一个而已。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回想起,结拜的姐姐洛檀雅,花倾颜不由得把天下第一美人洛檀雅和如玉公子花倾羽联系在一起。洛檀雅与花倾羽,不得不说这两个完全没有关系的人,竟然还会有这么一段情。一个是侯门世子,绝笔丹青书天下,优雅无双,翩翩如玉。十几岁便名扬天下,是苍城四绝之一。一个是富家千金,倾世歌舞人难忘,天生丽质,风情万种。尚未及笄便美貌传四海,出身商贾,却才华横溢,多少千金贵女加起来,也不及洛檀雅的一丝一毫。男的优雅如玉,女的貌美如花,本是天设地造的一对。命运的齿轮,却将二人硬生生的分开。“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洛姐姐这样的美人,才配得上优雅无双,风华绝绝的如玉公子吧。”花倾颜兀自想着,感慨万千。本想知道那个女子是谁,她要把那个女子找出来,看看那女子是否值得大哥为她如此倾心。如果值得,她花倾颜就算是拼上性命,也要成全那女子和大哥,大哥是好人,就像洁白无瑕的羊脂白玉一样,美好,坚韧,无瑕。如果不值得,花二小姐可不介意直接拿刀砍了那个女人。只贪图荣华富贵的女子,大哥喜欢她,就是对如玉公子的侮辱。“大哥,我会帮你想办法的。”花倾颜一双坚毅的眸子,一眨不眨,坚定无比的看着花倾羽的眼睛——四目相对,本就是骨血交融的兄妹,花倾羽比谁都能更明白花倾颜此刻的认真。“我注定今生孤独,”花倾羽心中动容,这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家这个嚣张刁蛮的小丫头长大了,“做你自己该做的事情去,颜儿,你不是小孩子了,你应该知道爹娘最想看到怎样的花倾颜。”“大哥,我一定会平安回家的。”花倾颜郑重的点了点头,身在乱世,身不由己,只有付出了一定代价,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这是一切变故频发后,花倾颜总结出来的结论。师傅说:练武,是为了要保护想保护的人而战斗。那么她花倾颜牺牲这么多,总不能碌碌无为,不是?不求拯救苍生万物,但求祸国殃民一辈子,也不枉她一出生,就被冠上的“祸水”之名。爹爹,娘亲,颜儿让你们失望了。也许,十几年前的预言真是哪个高人预测的。她带了十几年丑颜面具,还是干出了三天两嫁的不世祸水之事。而现在——花倾颜不由得轻抚自己绝美无双的脸颊。有了这张脸在,何愁自己不能做洛姐姐一样,祸国殃民的妖妃。一入宫门深似海而花二小姐却是,一入宫门再入另一重宫门。一重宫门尚能让无数女子毁了一辈子,别更说她花二小姐一入再入,重重无形的宫门早已将她锁在了,只有四角天空的金丝笼中,在想逃离,谈何容易。既然逃不掉,倒还不如过好一日是一日,乐得清闲自在。花家儿女各个不凡,花二小姐怎么能差了!顺便在炎国兜一个“祸水”的名字,炎国与苍国对望,她的“祸水”与洛姐姐的“妖妃”遥相对望,必成不朽传奇。时间过的不快也不满,就像漫长的小溪中,缓缓流淌的清泉一般,看似缓慢,羸弱,却总有汇入江河,融入大海中,变成惊涛骇浪的一天。今天是炎国皇帝出巡,驾临青城山的时候。天海刚蒙蒙亮,天边就能听到浩浩荡荡的马蹄声,车辙声,脚步声,不绝于耳。林中鸟雀乱飞,遮住晨曦的一片光阴。几万人的队伍越来越近,临近午时的时候,炎国皇帝的全副銮驾,和守护在外的军队,才在青城山下的一块空地上停下,撘营扎寨。本是炎国京都之兵,天子脚下之臣,铁骑更是皇上薛渡的亲兵卫队,十万铁骑,威风八方。一片银白色的战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银光闪闪,格外好看,就似一片银装素裹的雪原,美丽,辽阔,洁白无瑕。这竟是一个军队,将士们整齐划一,安营扎寨,尽管只有一万人马。但这支骑兵的无论是在排列队伍上,安营搭寨上,还是小小的细节上,散漫,有序,无处不比他们一旁的黑甲军队差。元银骑,尽管过了七年山贼的生活。但元银骑的整体素质丝毫不弱,与薛恒再时相比,有过之而不及。不远处一处悬崖上,薛恒一身蓝袍,左手轻巧的抱着同样一身蓝袍,与自己十分相像的,粉雕玉琢一般的宝贝儿子,在薛恒左边站着一抹纤细的身影,一身蓝色的衣裙,随风飞舞,裙摆与长袍相交融,美轮美奂。墨发与青丝相缠,当空飞舞,缠缠绵绵,不离不弃。男子怀中的小男孩一头不算太长的墨发,随着清风,在男子和女子的脸颊边飞舞,轻轻柔柔的,就是他们夫妻间心头的至宝。如一副绝佳的水墨画一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与身后的情深绿水相应,一起看着悬崖下的风景,温馨,和美,幸福。天伦之乐,也不过如此吧。“仁儿,看到那一片银色没有?”薛恒右手伸出,不白皙却修长有力的手指,如指点江山一般,指悬崖下最亮眼的一片银白色,银装素裹一般延绵在一出小山包上,与其他队伍隔开。仿佛那边插着五颜六色旗帜的队伍是人间百态。而这一抹银白就是与世无争,人人和平相处的世外桃源。“看到了,看到了,爹爹这支军队为什么要与其他的队伍分开啊,他们不去保护皇上吗?”小锡仁看着明显与其他军队分开的银白色队伍,小小的眉头一蹙,不解的看向薛恒。其他的随行军队,车马都是围绕着明黄色的大帐,向四面八方分散,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宫娥内侍,训练有素的御林军,威风凛凛的铁骑,五颜六色的衣服,五花八门的人,奢华精致的车马,大帐,浩浩荡荡,连绵几百里的队伍,看起来的颜色虽乱,但皆是俺五行八卦排布的,凛然一个有实力有财力的一国军队。而银白色的军队和那边将近十万人的华丽队伍比起来,孤独的占着一个山头后面的空地上,与任何队伍不相交集。可能是因为厌烦那边喧嚣华丽的世界,银白色的军队特意选了一座山头,使他们不会抬眼就看到自己厌烦的事物。“他们不需要。”薄唇轻启,薛恒淡然说着,云淡风轻,一股王者之气自天成。“不需要?”小锡仁有些茫然,不明白自家爹爹说得是什么意思,看着悬崖下的银白色队伍,孤单,却有着独树一帜的桀骜。明明是一起来的军队,银白色的队伍却自成整体,完全不理会那边的皇帝御驾。“仁儿,他们是元银骑,是你爹爹的亲兵,是炎国最厉害的骑兵,只听从你爹爹的命令。”南灵韵看着一脸茫然的儿子,嫣然一笑,国色天香。“娘亲,你不是教过我,一个国家的人,都得听从皇帝的吗?”小锡仁不解的挠了挠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南灵韵。南灵韵面色一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薛恒看着有说有笑的母子俩,但笑不语,一双温和的眸子紧紧盯着南灵韵的脸庞,他倒是要听听自家夫人的解释。“因为皇帝不是他们的主人。元银骑是天下至忠,至孝,至仁,至义的军队,元银骑中的每一个都是铁骨铮铮的好汉。他们与主人,也就是你爹爹之间,名义上是君臣,实则是出生入死,肝胆相照的兄弟。兄弟与皇帝比起来,当然是兄弟最重要。”南灵韵沉思一下,认真的解释道,银铃般的声音中,英气逼人。“那皇上不会杀了他们吗?”从小在苍国长大的小锡仁,可是经常听有胆大的书生在背后议论,说皇帝想杀谁就杀谁之类的话。南灵韵满脸黑线,这小子是十万个为什么吗?一问起来,还没玩没了了。薛恒斜斜的瞥了南灵韵一眼,这个女人,怎么教孩子的,皇帝说得话,天下人不问缘由就要跟着做吗?这是什么逻辑,会教坏孩子的好不好!薛恒在心里暗暗发誓,仁儿以后一定要他亲自教,千万不能让这个文盲女人教儿子,会把他儿子带坏的带坏的。“皇上打不过他们。”薛恒满脸黑线,沉声说道。“爹爹,你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黑呀?” 元银骑的孤独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薛恒沉默了半晌,恢复了平静,语气温和的对自家儿子,说道:“儿子,做自己想做的自己,不要被任何权利压制。皇上不是圣人,不可能没有错误的时候。为人处事,不能只认尽忠,而忘了仁,义,孝道,要想到方方面面,万不可用以一人自私,害了无辜的人。儿子,你明白吗?”小锡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突然眼眸一亮,好像想起什么了,小锡仁的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精光闪闪,“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爹爹,你说得是这个意思嘛?”“真聪明!”对于小锡仁能用这么简洁的话,总结出这么精辟的一句来,也是微微一惊。但想想是自己的儿子,薛恒就淡定了,老爹这么才华横溢,儿子怎么能差!“那是,我是爹爹和娘亲的儿子嘛。”小锡仁拍了拍小胸 脯,仰起小下巴,傲娇了。“看来薛渡这次很听话呢。”看着悬崖下浩浩荡荡几百里的大部队,薛恒不屑冷哼。他的好皇兄,本王双手把皇位给你了又怎样!你就这么认为,七年前的那次逼宫,他一点也不知道吗?里应外合,全无漏洞?呵!皇兄啊皇兄,您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我明里的,按理的,明争暗斗了十几年,你吃得亏还少吗?!到了最后一刻,你竟是如此轻敌。单单看了玉玺一眼,您就认定万无一失。风风光光的举办登基大典,还大赦天下,饶恕了恒王假传圣旨的罪过,依旧为是恒王,还世袭罔替,赏赐了薛恒无数金银。薛恒一个人一个包裹,潇洒的离开炎京。你薛渡就乐得自在了?!“他能不听话吗?你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威胁,这个世上只有死了的人才不能威胁任何人,你家亲爱的皇兄这次来,可真是有心了。”南灵韵冷嘲热讽道,看着悬崖峭壁下,群山之中,依然好大的队伍,嘴上冷嘲热讽,一颗心却紧绷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薛恒不忍长长一叹,看着悬崖下的军队就知道,薛恒这次是有备而来。龙椅上的那个位置,就那么重要吗?比起骨肉亲情,比起兄弟之义,比起夫妻情谊。无上的皇权,就那么重要吗?甚至,不惜亲手杀了亲生父亲,利用了多少个痴情女人家里的势力,残害了多少兄弟姐妹……薛渡,你这个皇位坐得安心吗?不错,你薛渡是得了炎国江山。但你还有什么?一群趋炎附势,见利忘义的小人?一个个风情万种,只会搔首弄姿的所谓的美人!还是山呼万岁,天下臣民向你顶礼膜拜的快感?薛恒本想,薛渡想当皇帝,他就给薛渡皇位,自己只要带着妻子,孩子过幸福快乐的日子就好了。而任薛恒千算万算,也没有算足薛渡的野心。薛渡武功高强,打遍炎国上下无敌手,当然,除了薛恒。薛渡这一生唯一一个没有光芒闪闪的地方。不管是论文韬武略,还是诗词歌赋,上至天文地理,下到文治武功,比薛渡小了十几岁薛恒,却处处压了薛渡一头。一向桀骜不驯的嫡长子薛渡,怎么能服!薛渡丝毫不忌讳薛恒这个弟弟的年纪,只要一有机会,就要给薛恒一个下马威。怎奈何先皇对薛恒宠爱有加,就算是薛渡宅脏陷害薛恒,无论是什么事情,最终的结果最多只是罚薛恒抄了几本经书而已。随着薛恒的渐渐长大,薛恒少年多才,精明强干,一身武功绝世,才十三岁的薛恒就在战场上立下头功。小小年纪便位及亲王。而其他皇子都是在加冠之后才封王的。往后几年,薛恒生得神骏刚毅,有开国高祖的神骏风姿,先皇更是喜爱有加,有什么好的事情,先皇第一个想到的总是薛恒,而不是身外嫡长子的薛渡。心高气傲如薛渡,对薛恒这个最小的弟弟,越来越狠,就是薛恒的出现,才夺走了本应属于薛渡的一切。战神王,受万民敬仰,统领天下兵马的至尊兵权。薛恒是炎国的英雄,是炎国的战神。而薛渡周身的光芒,全被薛恒的光华掩盖。明明有一身本领,却仍旧默默无闻,勃勃野心在薛渡的胸腔里跳跃,甚至不惜毒害自己的亲兄弟,也要嫁祸薛恒。而薛恒该死的好运,逃过了一劫再一劫。终于,薛渡抓到了致命的弱点,绑架了南灵韵,而最终却要那个女人给跑了,计划落空。薛渡怎能甘心,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最后终于要薛渡找到了空隙,利用将军家的小姐,陷害薛恒背叛了南灵韵。薛渡终于成功了。南灵韵离家出走了。薛渡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当晚直接进宫,亲手了解了他那个偏心父亲的性命。薛渡本以为他终于可以登上那个,至尊的龙椅上。哪知老皇帝在临死前,还摆了薛渡一道。德高望重的丞相宣读诏书,竟是传位给恒王!明明是他薛渡才是炎国的嫡长子好不好!那晚,薛渡双眼赤红,久久无法平息。从父皇的寝宫里溜出来,薛渡跑出皇宫集结自己的势力,准备逼宫。既然天不随他,就要他自己来决定,到底谁是最后的王者!结果,薛渡成功了。薛渡登上了至高无上的皇位,受百官朝拜,万民叩首,至尊无匹。由于新皇登基,无数的事情要处理,直到薛恒失踪了一个月之后,负责看守恒王府的侍卫才发现恒王不见了。薛渡派人到处明察暗访,奈何就是没有薛恒的踪影。如大海捞针一般的寻找,整整持续了三年。三年,薛恒才肯放下心里的忌惮,也有些心软了,毕竟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一个,血浓于水的兄弟了。只要不威胁他的皇位,便随他去吧。但,只要薛恒一出现,薛渡就不会放过薛恒!薛恒不光是一个能威胁到薛渡地位的人,在薛恒的手中,还有紧握着能要薛渡,功败垂成的东西。时隔七年,薛渡对薛恒的忌惮丝毫没变,精于谋划的薛渡,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威胁到自己的危险,他要称霸天下,要做天下唯一的皇帝!“这就是皇权的魅力吧。”南灵韵悠悠说道,那个皇位,看着精美霸气,也挺值钱的,但除了能坐着,还用什么用?古往今来,一张龙椅让无数英雄尽折腰。一张龙椅就在堆积在无数尸骨之上的墓碑,血腥的代表。也是繁华的象征,但有明君在,年年风调雨顺,人们和谐相处。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那是百业俱兴的太平盛世。“我们回去吧,薛渡差不多也该上来了。”看了看天色,薛恒就好像知道薛渡的行踪一般,语气中,坚定无比。“你怎么知道薛渡要来?”南灵韵不解,她清楚的明白,她家相公是人!不是神!“为夫神机妙算。”薛恒只是淡淡一笑,卖了一个关子,并不打算告诉南灵韵。“恒王,陛下已在,岭南殿等候多时了。”一看到薛恒一家三口的身影,一个青城派的弟子感觉跑过来,从薛恒一抱拳,如实的说道。他可算找到恒王爷了,要是让陛下等得烦了,他可要倒霉的。“带路。”“皇兄,几年不见,皇兄依旧英明神武,气宇轩昂,臣弟自叹不如。”薛恒并没有把宝贝儿子交到南灵韵手上,不轻不重的抱在怀里,大步走进岭南殿,不待薛渡开口,薛恒爽朗的声音便已响起。“七年了,恒弟终于肯回来看皇兄了。”薛渡仍旧坐在原位,客套的说着,一双深不见底的目光看向薛恒怀里的幼童,和与薛恒并肩走来南灵韵,国色天香依旧,照比七年前少了一分青涩,多了一分成熟,雍容华贵;少了一分活泼,多了一分稳重,高贵冷艳;少了一分冷漠,多了一分淡然,妩媚妖娆。“恒弟,这可就是你不厚道了,有了孩子,也不告诉皇兄一声,怎么,怕皇兄欠你酒钱。”薛渡一字一句,亲切和蔼,如果不是薛渡眼中的那抹狠戾,绝对会以为薛渡是个大度,慈爱的兄长。“皇兄,我们一家人只适合在深山老林里过平淡快乐的生活,臣弟和内子都没有关系,但是仁儿也大了,我们夫妻不能自私的把孩子留在深山老林里,耽误孩子的一辈子。”薛恒真诚的说着,看着在自己怀里东张西望的小家伙,宠溺一笑,轻轻的掐了一下小锡仁白白嫩嫩的脸蛋,把小锡仁放在地上,指着薛渡,向小锡仁介绍道:“叫皇伯伯。”“皇伯伯好。”小锡仁乖巧的叫了一声,不知为何,他就不想亲近这个皇伯伯,甚至觉得离得越进越危险。 你你才是太监!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是个乖巧孩子。”薛渡看着一脸幸福的薛恒,眼中阴霾掩藏在睫毛的剪影下,这薛恒七年来过得不错嘛,害他白担心了七年,倒是他自己,整整七年里,虽身居高位,手握权杖,但却没有一日过得安稳,为培养自己的势力,暗中不知杀了多少忠良。前来刺杀暗杀的能人异士,不计其数,薛恒并非无能之辈。不单单培养了风靡天下的铁骑,还培养了暗卫上千,分布在本就固若金汤的皇宫里的各个角落,前来刺杀的能人异士,至今没有一人得手。这些并不足为滤,让薛渡寝食难安的是,薛恒带走的那件东西。尽管一个人一无所有,也能举起那个东西,奋起反抗。薛恒,本就是薛渡的一块心头大患,更别说薛恒还拥有了那个东西,尽管只是区区一半,威力确实不小。并且薛恒还有死死为其尽忠的元银骑,曾经炎国的第一骑兵。“恒弟,这次回来,你可得随朕回炎京多留几日,已尽朕这七年来未曾进过的为兄之道。”薛渡诚恳的说着,绝对是一个好兄长。“墨相到,如玉公子到,花小姐到。”响亮的通报声传来,墨熙宸,花倾羽,花倾颜三人走了进来。这三人出现在这里,薛渡并不觉得意外,胡长老去炎京报信的时候,已经跟他说了。倒是,在薛渡看来,长着一张丑颜的花二小姐去掉了一袭面纱,戴上一张金光闪耀的金色上面刻着繁琐精细花纹的纯金面具,要薛渡微微一惊。一抹惊艳竟在阅尽天下美人的薛渡眼中出现,一闪而过。“墨熙宸参见渡皇。”“花倾羽参见渡皇。”“花倾颜参见渡皇。”墨熙宸和花倾羽双手抱拳,微微颔首算是一礼,优雅大方,要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花倾颜一拂身,微微颔首,举手投足间,皆是大家风范,而花倾颜脸上的那张金色面具,更给花倾颜添上了一抹不言而喻的尊贵。金色,本高贵,光荣,华贵,辉煌。不知是这面具给薛渡带来的错觉,还是什么,白衣女子微微颔首间,一抹光华一闪而过,金面下那一双本就明眸善睐的眼睛,敛眉间,竟有一股俾睨天下的气势回旋,一瞬即逝。“大胆,异国使臣,见到我皇竟不下跪!”立在薛渡身侧的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大声喊道,满脸怒气。“你们陛下还没说话呢,你一个太监瞎起什么哄。”斜斜地瞥了一眼那个“忠君爱国”的将军同志,淡淡的说着。“你你才是太监!”一听这话,那个将军暴跳如雷,双目圆睁,手臂挥起。听到一个小女子这么说自己,不发火的就不是男人了。“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本小姐可没说。”花倾颜摊了摊手,无辜的说道。“你你――”那将军被花倾颜气得指着花倾颜半天,只吐出一个“你”字。“你什么你,我什么我,你在陛下的面前,你你我我的,成何体统!”花倾颜现在凛然是一个维护皇颜的大功臣了,“太监,你这是以下犯上,欺君之罪呢。”那将军一愣,看向一脸阴沉的薛渡,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陛下,饶命啊。”那将军跪在地上,不停的大喊着,指着花倾颜,眼中猩红一片,“一切都是这个贱 人下的圈套,末将末将也是受害者。陛下,饶命啊!”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这时花二小姐已经死无数遍了。“陛下明鉴,臣妾是什么样的人,陛下再清楚不过了,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莽夫,对臣妾不敬,就是对陛下,对陛下这个皇帝不满。”花倾颜莲步轻移,上前几步,金面下嫣红的唇一张一合间,宛若美妙的音乐,令人神往。“陛下,此女冲撞龙颜,罪不可赦。”跪在地上那个将军更气了,哪有这么不要脸的女子!来到陛下面前,才一见面,就自称“臣妾”,有点姿色的也许能让陛下玩玩,但陛下何等人也。什么时候因为一个女人耽误了国家大事,就是陛下最宠爱的妃子与臣子之间,陛下还是会向着臣子的。妃子,再怎么娇俏可人,花容月貌,也终究是一个玩物,是一个繁衍后代的工具而已。而臣子不同,既能入朝为臣,就是百里挑一的人才,能站在皇上身边这个位置,更是人才中的精英,他就不信了,陛下能为了一个女人,而失了一员大将。“名花倾国两相欢。慕青送来的美人,果然不同凡响。”薛渡看着花倾颜嫣红的唇,微微挽起的嘴角,一张一合间,竟是风情万种,再看看花倾颜露在外面的半张脸,将让薛渡联想起那句――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一句话浮现在脑海中,薛渡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打断了自己荒谬的想法。他亲眼见过花倾颜的面貌,他薛渡就是在想女人,也不至于想到一个丑女吧。“陛下谬赞了,臣妾自知貌丑,无颜面对陛下天颜。在来炎国的路上,花重金让匠人赶制了这个面具,华美,精致,才敢来此得见陛下。”花倾颜一双含笑的眸子,不躲不闪,直视薛渡。空灵的声音像似从天外飞来的一般,人间哪得几回闻。明眸善睐,朱唇皓齿,金色的面具,精美的花纹,就好似女子最好的装饰,又似最不解风情的美人,用华丽的面具,遮住自己绝美的容颜,高贵,神秘,绝美。玲珑有致的娇躯,包裹着素白如雪的衣裳,只是静静的立在那里,就是天姿凤仪,风华无双。“看不出来,三月未见,花二小姐倒是出落得越发漂亮了。”薛渡轻抿一口香茗,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同样的身姿,同样的声音,同样的风华绝代。却给薛渡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似乎花倾颜比三月前娇美了。灿若春华,姣如秋月。只是小半张脸,便绝色如此,要是整张脸都呈现出来,那回事怎样的倾世绝艳?!“世上再也没有花二小姐,有的只有与花二小姐同名的倾颜。”花倾颜面无表情,清脆空灵的声音,格外清晰。“哈哈,”花倾颜的冷漠没有让薛渡生气,反而爽朗大笑起来,道:“人人都说花倾颜是祸害,走到哪里都是祸事不断。今天看来,花二小姐不但是胆识过人,还聪明绝顶呢。”“谢陛下夸奖。”花倾颜毫不客气的接受了薛渡的夸奖,道:“倾颜既然已经到了炎国的土地,臣妾是苍国皇帝送给陛下的女人,故国家乡不得回,炎国又不熟悉,还请陛下赐予封号,有立足之本。”“倾颜,倾颜,倾国倾城,灼灼其华。朕就封你为,封你为灼华公主吧。”薛渡看着面前不同于他所认知的任何女子,虽个性十足,但薛渡从心底深处忌惮着花倾颜。胆大包天,屡次去触及他帝王的尊严,但每次都有充分的理由,要人不得不听从她的意见。这样的女子,岂是那些庸脂俗粉能比?且才华横溢,舞姿绝世,生得一张平凡的容貌,做一身不平凡的事,无数的光华,总是在花倾颜的身后闪烁,绰绰生辉。这样的女子,在苍国的时候低调,到了炎国的时候,就光芒大放!不知这是想翻身为自己争取更好的,还有另有阴谋。阴险如薛渡,怎能将明智潜在的危险放在身边,况且,苍国无视他要“天下第一美人”的条件在先,他薛渡收了一个丑女就已是宽宏大量,那这丑女由炎国自己来安排,苍国也说不出任何话来。“陛下,您封本小姐为‘灼华公主’,本小姐并无意见,但本小姐想不想嫁人是本小姐的事情,陛下您无权干涉。”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就是嚣张跋扈的花二小姐,既然苍天不给她如意的命运,花二小姐就要自己争取,与其做一辈子的炮灰,还不如自己为自己挣上一挣,搏上一搏,也许,她能活得更好一点。“倾颜,不,应该叫你灼华了。”薛渡一顿,又道:“你只是苍国随便丢给炎国的一件礼物,不要真把自己当公主了。”“这么说陛下要把本小姐这个‘礼物’转手送人?”花倾颜一挑眉,她是“礼物”不假,但她也是致命的“礼物”。薛渡,你认为把本小姐弄得离你远远的,本小姐就没法要你的命了吗?呵,薛渡,你也太天真了。当一个人不要命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渡皇,给炎国送美人是苍国的一片心意。渡皇如此行事,不怕苍国举兵来犯吗?”墨熙宸冷凝的声音响起,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哈哈哈,”听了墨熙宸这句,薛渡就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狂妄大笑,道:“手下败将,何足言勇!墨相,朕敬你是天下第一相,德高望重,惊才绝世。你也别太狂妄了……” 野心与真性情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哈哈哈,”听了墨熙宸这句,薛渡就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狂妄大笑,道:“手下败将,何足言勇!墨相,朕敬你是天下第一相,德高望重,惊才绝世。你也别太狂妄了,你墨熙宸是谋略无双,但你那尊贵的皇帝,此时此刻还不知道躲在哪个美人的温柔乡里快活呢。”薛渡不由得冷笑,看着白衣胜雪,仙姿身骨,至美且至寒的天下第一相,心里暗暗叹息:惊才震朝野,绝色动天下。如此旷世奇才,为什么要去辅佐慕青那个昏君,那个只懂享乐,不懂国家天下的昏君。未达目的不择手段,行事残忍,杀虐嗜血的暴君。墨熙宸一袭四季不变的白衣,如仙人腾云驾雾一般,漂浮在本应残破腐败的朝堂,羽扇轻挥间,硬是将快倒流的江河抚平。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薛渡想不明白,这个仙人般高高在上的墨相,为什么要去辅佐一个根本扶不起来的昏君!是为了不世的威名吗?把一个残破不堪的朝堂扶起,把民不聊生的国家治安,把其他国家前来进犯的军队打走……被人民百姓尊敬,被各国的英雄贵族看好,被三国人尊称为“天下第一相”。从此永载史册,永垂不朽,受万世敬仰?!如果墨熙宸要辅佐他薛渡,那现今的天下,将是另一番情景。墨熙宸辅佐薛渡征战天下,所向披靡,一统三国及各个番邦,成为真正天下的主人,成了千古一帝,他的子孙万代将在统一的天下中,永远统治着这个天下。而,墨熙宸,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单单只有“天下第一相”的名号,名扬四海,受天下人尊敬。那是的墨熙宸就是开国第一功臣,会成为真正意义上“天下第一相”。“我朝陛下爱美人,天下皆知,本相岂会不知。”墨熙宸云淡风轻的说道:“炎国此役胜在突袭,有贵国师以阵法相助,但若是本相带兵带兵来攻炎国,炎国还会不会存在,还真不好说。”“墨熙宸,别忘了,你的人现在还在朕的土地上。”薛渡提高了声音,威严无匹,霸气侧漏,雷霆之怒,谁敢触及。只见墨熙宸手中玉柄羽扇轻摇,慵懒闲适。大步迈出,在薛渡的庞大的仪仗中,闲庭信步一般,慵懒散步,细细赏景,春花秋月美,寒梅傲雪骨,一双冰凉深邃的黑眸,如深不见底的幽幽深潭,清澈却深不见底,捧起一汪泉水又清澈甘甜,令人看不出任何端倪。墨熙宸在薛渡所带来的各色人,挨个端倪了一遍,在大殿里整整走了一圈,这才看向薛渡,殿外照进来的阳光投放在墨熙宸身后。刹那间,光芒万丈,一袭白衣纤尘不染的墨熙宸就似神邸临世,既有仙人的飘然处处,道骨仙风,又有神邸的尊贵绝美,弹指一挥间,乾坤扭转。“再加上山下的几万兵马吗?”墨熙宸不答反问,冰凉淡然的声音,一成不变。“对付你一人,足矣。”薛渡一挑眉,胸有成竹。天下第一相再厉害,也是肉骨凡胎,一双拳头,一双腿,怎么可能敌得过他几万众的精锐军队。“哈哈,”这回换做是墨熙宸大笑了,一直面无表情的墨熙宸,冰冷高贵,神圣不可侵犯,而现在墨熙宸爽朗的笑声在大殿里回荡,因为大笑而微微弯起的嘴角,惊艳绝世,美得人神共愤。“渡皇,说大话会闪了舌头的。”停止笑声,墨熙宸非常好心的提醒薛渡道。薛渡一愣,如果说薛渡一开始看着墨熙宸的目光是尊敬中带着点儿贪念的。那么现在看着墨熙宸的眼光就变得轻蔑了,什么天下第一相,也不过是一个长得好看些,有点才华武功的,说大话之人。“朕有没有说大话,那就要墨相有没有本事走得出青城派了。”薛渡一挑眉,悠然说道。他敢保证,只要墨熙宸真的敢闯,他就要明年的今日变成墨熙宸的忌日。“渡皇,我们两国议和在先,渡皇今日如此作甚?”花倾羽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声音不大,但连声音中都透着骨子里优雅的声音,只有花倾羽这个优雅如玉的君子能说得出来,特别的声音,永远无法叫人忽视。“渡皇何等英明神武,当然不会违反两国议和时的约定。”花倾颜非常坚定的说道,要薛渡进退两难。“皇兄是最重诚信之人,你们这群人小肚鸡肠,竟敢侮辱皇兄的人格,来人啊,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一直一脸平静躲在角落里看热闹的薛恒突然说道,面色阴沉严厉,替兄长出头,绝对是个二十四弟弟,“是。”立马又侍卫答应。“慢着,”薛渡连忙叫住要动手捉人的侍卫,故作开明的训斥薛恒,道:“花公子和灼华公主开玩笑的,你这小子怎么就当真了,要是伤了两国的和气,你就是千古罪人。”“臣弟知错了。”薛恒低下了头,做一副听话状。“元银骑元婴将军到。”随着青城派弟子的一声响亮的通报声落下,一个三十岁出头,银甲白袍的皮肤有些发黄的俊朗男子大步走了进来,将军身后跟着一个身穿银甲八九岁的稚嫩小正太,几乎伸长了脖子,看着这里的场面。从小在元山中长大的小正太,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对外面的花花世界,充满了好奇,什么事情,都想去尝试一下。“恒王,真的是恒王。”元婴在看到薛恒的那一瞬间,在战场上腥风血雨中走出的铁血将军,竟然热泪盈眶。元婴无视在场的所有人,直接走上前去,紧紧的抱住了薛恒的肩膀,“王爷,你终于回来,你终于肯回来了……王爷,你好狠的心,我们和您出生入死,您就这么留书一封,就把我们扔下了……”“本王错了,都是本王的错。”薛恒眼角湿润。回想起七年前的自己,年少轻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意孤行,走出了朝堂,踏上了慢慢寻找之路,严寒酷暑,风霜雪雨,使昔日名震天下的少年王爷,磨砺得越发成熟。时光冉冉,一度春秋再几度。说薛恒在浪迹江湖的整整七年多的时间里,不想昔日的兄弟们,是不可能的。但,他薛恒决定的事情,永远没有改变的可能,就算是他自己想改变,也不可能!男儿生在世上,就应坦坦荡荡,无愧天地,一诺千金,便是一生一世。找到爱妻就是那时薛恒,不停的行走在天下各国各地的信念。身为皇家子嗣,齐家治国平天下,就是先生从小灌输给他们的东西。不能齐家,怎能治国,平天下?薛恒为了曾经对妻子的誓言,一生一世一双人,找个世外桃源安享晚年的誓言。毅然决然的把已经在手的传国玉玺,拱手送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彷徨与犹豫。炎国,少了他这个皇帝,还有千千万万的人想当皇帝。而薛恒没了南灵韵,便再也不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南灵韵与他厮守一生了。生死契约,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管有没有薛恒对南灵韵的誓言,只要薛恒心里还有南灵韵,薛恒就会出去寻找。有志男儿应当“齐家治国平天下”,他来拿最基础的“家”都“没齐”,怎会有颜面去登上九五之位,治国,平天下。南灵韵是薛恒命中的劫,薛恒是南灵韵命中的缘。跨越千年,从先进的二十一世纪到落后的架空古代。一梦醒来成了相府千金,要嫁给人人羡艳的战神王。什么古董王爷!南灵韵不稀罕,她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我的婚姻我做主。一道圣旨决定命运太荒谬。她逃婚。他也逃婚。也许,这就是上天注定的姻缘。南灵韵跨越千年,遇到了薛恒是大兴,是前世活在冰冷中南灵韵的一盏明灯,对生活向往的明灯。不用再刀尖上舔血,不用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掉?懂了爱情,有了幸福的生活。根深蒂固的思想,是南灵韵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古代男人的三妻四妾。她不会想着自己有一天会母仪天下,接收万民朝拜。她只想与自己喜欢的人,厮守一生,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管是什么样的生活环境,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比什么都好。做王爷尚能可以只有一个王妃,一个妻子,但身为皇帝,古代权力的至尊。哪个不是三宫六院的。什么后宫无妃?什么帝王情深?什么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那些痴情的皇帝都是小说里,虚构的唯美故事。现实中,放眼中华上下五千年。根本没有一个皇帝,一生只有一个女人的,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这就是古代封建的思想,利用大臣之女稳固朝纲,为了自己皇帝的面子坐拥天下美人……南灵韵认为只要薛恒当了皇帝,她的爱情就结束了。 最毒莫过帝王家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只要王爷回来就好。”元婴松开薛恒的肩膀,快速抹去不知何时从眼角溢出的两行清泪。僵硬的嘴角山,硬是扯开一丝弧度,向薛恒尴尬一笑,皮笑肉不笑,比哭还难看,就连元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王爷回来了是好事,为什么他笑不出来。“元婴,这个是……”薛恒注意到有一双炽热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薛恒凭着感觉看了过去,却是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长得瘦弱,却精神抖数,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小小脸庞有些婴儿肥,瞬间给的小男娃站得笔直的小身影,增添了孩童本该有的可爱。“元望,过来。”元婴想站在身后的小男孩招了招手,被称作元望的小男孩迈出轻巧的步子,大步走了过来。虽然小元望人小腿短,几步距离,硬是在小元望的身上看到一个威风八方的将军身影。“回王爷,这是大哥元骑的孩子,元望。”元婴微微低头看着小元望笔直如松的小身影,如实的向薛恒介绍道。“小小年纪便有大将之风,不愧是元望将军的儿子,”看着眼前一身银甲的小小少年,薛恒由衷的赞叹着,想起来故人,不由得问道:“元婴,元骑将军呢?”元骑。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元婴先是一愣,面色凝固,淡淡的悲伤溢出,“王爷,大哥早就在七年前五年前去了。”“去了?”薛恒愣愣的重复一遍“去了”两个字,悲从心生,“元骑是怎么死的。”薛恒的声音沉了下来,却掩不住浓浓的悲伤,多少年的出生入死,多少年的忠心不二,多少年的兄弟情义。统领元银骑的神勇大元帅。薛恒怎能不伤心!但,薛恒更不相信元骑元帅的死,自己离开炎京的时候,元骑还是一个斗志昂扬,意气风发,长枪一挥间,杀敌无数;令旗轻扬间,决胜千里的神勇元帅,一个智勇双全的帅才。就是现在,薛恒依稀还能看到元骑在战场上的英姿飒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是……”元婴才吐出半个音阶,唇只张开了一条缝隙,薛渡一双意味深长的目光投来,元婴只觉得喉口哽咽,心中狂跳,他到底该不该说呢。“元骑元帅是病逝的。”薛渡开口说道。“元骑元帅的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南灵韵柳眉紧蹙,相信元骑会病死。虽然当年元骑没给过她好脸色,反而处处与她过不去。但元骑的一身忠肝义胆,浩然正气是什么人都无法否定的,元骑是铮铮硬汉。与南灵韵过不去的原因就是因为南灵韵的出现,打断了薛恒一身宏图伟志,弄得志向全无,一心只想风花雪月。除了南灵韵做得太过分的时候,元骑看到南灵韵多说只是面无表情,不理不睬。元骑是天生的帅才,将才,这一点无可厚非。南灵韵也对元骑敬佩有加,但她要坚持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她南灵韵只是一个小女子,只想和心爱的男子厮守一生,一点没错。“恒王――”小元望突然叫了薛恒一声,元婴赶紧扯住小元望的衣领,“王爷,小孩子没见过世面,见到你太激动了。”“小孩子嘛,好奇是天性。”薛恒只是微微一顿,不动声色,向身后赖在南灵韵怀里的小锡仁招了招手,小锡仁看到爹爹再叫他,直接从南灵韵怀里跳了下来,屁颠屁颠的迈着小短腿,跑到薛恒身边,仰着小脑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甜甜的叫着:“爹爹。”薛恒毫不避讳的在炎国文武面前蹲下身子,要小锡仁能到他的脸,“仁儿,这是元望哥哥,你们到那边玩儿,好不好?”薛恒温和的声音中有些蛋蛋的关爱,跟刚刚与薛渡对峙的强者,判若两人。“不好,我要和爹娘还有花姐姐在一起。”小锡仁看了看面前的元望,心生好感,再看看周围这一些看着他们一家人,虎视眈眈的眸子,小锡仁果断的摇了摇头,他和娘亲流浪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团聚了,他才不要和爹爹娘亲分开呢。“王爷,小王爷可能是怕生,就要他跟着你和王妃吧。”元婴当然知道薛恒的用意,就是要元望和小王爷在一起多走动,建立好友情,在将来……元婴越想心里越高兴,这么说王爷是打算重振旗鼓了?“也许吧,这孩子从小没见过什么世面,这次之所以出来,就是为了锻炼小孩子一下。”薛恒故作遗憾的摇了摇头,要薛渡把小锡仁懦弱的一面尽收眼底,哪怕是少了一分伤害仁儿的心也是好的。“恒弟,你该见到的人也见到了,答应朕的事情,是不是也得说话算数。”一直被冷落的薛渡不敢沉默的开口了,他才是炎国的皇,他才是这天下的主人。这个元婴倒是好,带着一个小娃娃进来,连正脸都没看他这个皇帝一眼,薛恒算个什么?值得元银骑这么卖命!薛渡越想越气,本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起的事情。薛渡也临时改变了主意,他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不是他薛渡怕了薛恒,才用全副大驾御驾轻率四万铁骑和一万元银骑来迎的。而是,他薛渡仁心仁德,恒王替他办了事情,七年才归,薛渡是为了感谢,以及疼爱薛恒这个弟弟,才亲自率兵马来迎接恒王的,而不是恒王要求薛恒来此的。“什么东西?”薛恒故作不解,无辜的说道:“难道皇兄是为了某件东西才来青城派接臣弟回宫的吗?”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薛恒一语中的。刹那间,宽宏大量,不计前嫌,有爱兄弟的炎国渡皇没了。剩下的只是满眼利益,野心勃勃的皇帝,七年来传得炎国上下沸沸扬扬的传言,就要成了现实。薛渡说,先皇遗诏上,本传位给他的,结果被薛渡说成薛恒假传圣旨,薛渡在知道此事后,义愤填膺,以谨遵先皇遗诏为名,率十万铁骑包围皇宫大内,成功夺取皇位,即刻登基为皇。大赦天下,故作仁慈的把薛恒放了,保留王位不说,还要恒王之位,世袭罔替,大度的赏赐了恒王一对金银珠宝,收买人心。人在做,天在看。薛渡的野心,路人皆知。炎国的皇位是谁的,根本不用收买诏书证明,谁好谁坏,人心所向。现在薛渡这么一来,无非就是在虚伪的表面上,露出一点点真实而已。薛渡当即脸色一沉,“恒弟,你这是想哪去了,你是朕现在唯一的手足,别说朕要率用全副御驾相迎,就是用尽炎国的兵力也是值得的,天下之大,只有恒弟你才是朕的骨肉血亲。”薛渡动情的说着,要不是事实在摆在花倾颜面前,就连花倾颜也要被薛渡感动了,看来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都不简单呢。“有劳皇兄兴师动众了,臣弟只是一个待罪之臣,皇兄如此,到让臣弟无颜面对满朝文武了。”薛恒不动声色,接着薛渡的话茬,顺着薛渡说,要任何人跳不出毛病来。薛渡更是气得牙根直痒痒,又不能发作。“什么罪人不罪人的,炎国就是我们薛家的天下,谁来做这个皇位不是一样的,如果恒弟真的喜欢的话,尽管拿去便是。”薛渡大气的声音在大殿里久久回荡,豪气冲天,真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真英雄。“皇兄,莫要如此,这七年的流浪,臣弟已经看透了一切。一切,不过是过眼烟云,转瞬即逝,为了一时的威风而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那就是一个终身的遗憾,午夜梦回永远无法去除的噩梦。”薛恒悠悠说着,语气平静,就像个看透了万丈红尘的道长一般,对于一切已经没有追求,薛恒看了薛渡一眼,又道:“即使拥有天下又如何?不是你的也追究不是你的,得到了一时,得不到永远,我薛恒肉骨凡胎不能长生不老,就算今生机关算尽,得到天下,百年之后,江山依旧,而我却来一抹尘土都带不走。皇兄,你尽管放心,臣弟这次之所以回来,就是想通了一切,皇兄才是那个可以让炎国走向繁荣的人,臣弟只会尽臣弟力所能及,守住炎国的千秋大业。”“恒弟,朕真没有看错你。”听了薛恒真诚的一番话,薛渡先是一愣,随口答应。薛恒,真的会帮他吗?薛渡不信。在这个世界上,能全信只有自己。更何况,现在口口声声说要帮自己成就千秋大业的人,自己曾经不择一切手段的去杀薛恒,甚至还抢了薛恒的皇位,给薛恒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一个可以遗臭万年的恶名。就算薛恒是天上神佛下凡,薛渡也不会相信薛恒会帮他守住皇位,守住炎国的。生在皇家,只有不断的明争暗斗,最后,谁在血泊里爬了出来,谁才是可以坐拥天下的皇。 炎京二入宫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炎国皇帝薛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不,薛渡率领浩荡的队伍来到青城派,只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下令要回炎京了。坐在四面八方都是炎国军队的马车里,花倾颜揉搓着手指,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毅然决然来炎国的和亲的花二小姐不见了,在炎国大营里,当着炎国皇帝和国师面,大放厥词的花二小姐没有了。脚踏在炎国的土地上,坐在炎国皇室奢华的马车上,花倾颜一直坚定的心,突然动摇了。她就这么进了炎国的皇宫了吗?不是以一个和亲妃子的名义,而是以炎国“灼华公主”的名义。只因为炎国皇帝的一句话,她花二小姐就从苍国皇宫里的弃妃,两国和亲的“礼物”变成了炎国的公主。这翻天覆地般的变化,完全打断了花倾颜的所有算计,其中包括薛渡会把她转手送给哪个大臣,花倾颜都想到了,而让花倾颜没想到的是,薛渡并没有给妃子炎国皇妃的封号,也没有把她转手送人,而是封她做了炎国公主。逃之夭夭,灼灼其华。光彩明亮胜过千树万树桃花开。灼华,这是多么明亮的形容。该是何等风华绝艳的女子才配得上“灼华”二字。灼华公主,呵,花倾颜不禁冷笑,也不知薛渡这是什么意思,她是苍城恶名昭彰的丑女,是苍国皇帝的淑妃,这些薛渡都一清二楚。然而薛渡不光是没轻贱她,侮辱她,竟然还给她一个“灼华”的名字,封为了“公主”。薛渡的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把她转手送人?貌似不用这么麻烦吧,直接送出去就好,何须这么光鲜靓丽的名号,她只是苍国送个炎国的一个“礼物”而已。真的想对她好?怎么可能,第一次见面她就把薛渡骂得狗血喷头,还让薛渡不得不接受自己这个便宜“礼物”,薛渡不把杀了就已经是仁慈了,怎么还能对她好。另有目的才是真,但,薛渡的目的是什么呢?花倾颜百思不得其解。正在花倾颜兀自想着薛渡目的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马车外的美貌宫女请她下车,看看天色,夕阳西下已是黄昏时,大军选了一出空地安营扎寨,花倾颜在细雨嫣红的陪伴下,静静的站在一棵大树下,等待营帐扎好。“公主,你可有后悔?”清泉般的声音在身后悠悠响起,云淡风轻般仿若清风拂过,若有似无。“不悔。”花倾颜知道,这声音不是她的幻觉,看着眼前忙碌的士兵们,花倾颜连头都没回,樱唇轻启,淡淡而决绝的两个字吐出,就像千斤重石,瞬间落地般,花倾颜本来无比复杂的心,莫名心安。“不悔便是心安,心如止水,万物皆虚幻。”清泉般冰凉的声音,好似天外传来,这回细雨和嫣红也听到了声音,两个丫头忙后头看,没有人,在想四周查看,也没有人。“细雨,嫣红,你们两个看什么呢?”花倾颜不解的声音响起,细雨嫣红这才回过神来,把自己听到的模模糊糊的声音,给花倾颜说了一遍。“本小姐就说你们两个啊,别整天疑神疑鬼的,别说这个世上有没有鬼,就你们两个这个样子,早晚有一天会被自己吓死的。”花倾颜翻了个白眼,看着两个左顾右盼的小丫头,凶巴巴的说道。花二小姐自然知道那个声音是谁,但这是花二小姐的秘密,别人无权知道,知道也不会理解,有些事,有些人,只有亲身经历了,才会体会。光阴,似箭,如梭。转眼间,跟着薛渡浩大奢华的御驾,行了半个月,终于抵达了炎京,无视炎京百姓们的顶礼朝拜,花倾颜静默的斜倚奢华的马车里,双眼迷离,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女子惊艳的明眸,金色繁复的面具遮住女子大半张容颜,不但没有想到女子的美,面具的刚毅,金色的辉煌,肌肤的白皙,羽睫的柔软,四者合为一体,高贵,绝美,惊艳。婀娜的身姿隐藏在薄薄的锦被之下,一袭可见婀娜的身段,令人想入非非,只是静静的倚在那里,慵懒,雍容,仪态万千。美人的静好,与马车外面此起披伏的山呼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亦证明了女子处变不惊的泰然姿态。本是天家贵胄女,一派贵气自天成,不管是如何姿态。马车在闹市中缓缓穿过,进了皇宫,花倾颜被细雨叫醒。花倾颜轻轻的挽起车窗上的纱幔,看着炎国的皇宫,比之苍国过分奢华繁杂的皇宫,炎国的皇宫要简洁得多,比苍国的皇宫多了几丝大气,几丝干练。进了皇宫,花倾颜并没有见到薛渡,她的马车直接行到了后宫,在与自己封号同名的“灼华宫”宫门前停下,花倾颜被太监请下了马车,花倾颜看着匾额上的“灼华宫”三个字,不禁嘲讽一笑。“公主请进。”太监公鸭嗓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花倾颜迈步走进灼华宫,不及花倾颜在苍国住的未央宫大,不及未央宫精美大气,但灼华宫里花园,池塘,亭台,楼阁,宫殿等布置倒是一样不少。宫殿中不算豪华,却精美,细致,花倾颜主仆三人对这里基本上满意,简单的寒暄几句,便打发那个太监回去交差了。“好久没有睡到过这么舒服的床了,真舒服。”一见寝宫里没有外人了,花倾颜终于写下了一身的端庄华贵,大吼一声,就四脚朝天的成“大”字行我倒在床榻上,形象全无。“小姐,你主意点。”细雨好心的提醒道,这里毕竟不是在家里,一举一动都要谨言慎行,她们主仆听起来好听,小姐是炎国的“灼华公主”,实则她们只是苍国送给炎国的礼物,炎国想要她们怎么样就怎么样,这里根本没有花倾颜主仆说话的权利。后宫,在哪里都是一样黑暗的。光明,注定与这里无缘,现在她们主仆生活在异国的后宫里,没了大小姐撑腰的二小姐,还能平安无事吗?三个女人一台戏,天下女人最多的后宫就是一座超级大剧场,能同时容纳近千人同台演出,每一个女人都演绎着自己的人生,怀着共同的梦想,为了一个男人,逗得你死我活,可比两军混战的战场上要好看得多。而花倾颜既然走进了这里,尽管她不是已妃子的进来的,这里的那些女人,也不会轻易放过花倾颜的。“有什么注意不注意的,没看到吗?薛渡就给了本小姐冷宫一样的生活。”看着四周华丽的摆设,花倾颜冷冷一笑,给了她这大的屋子,却不给她一个下人,要她们主仆三人天天亲自动手打扫吗?呵,说得好听是公主,跟一个弃妃有什么区别。“但是小姐,我们毕竟初来乍到――”细雨苦着一张脸,欲言又止。“细雨,我们小姐是什么样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姐怎么可能像那些深宫女人一样,要么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要么把自己抹得像个妖怪,要么就是金银首饰带了一堆,咱们二小姐是独一无二的,才不会那样呢。”嫣红不服气的大喊道。“我们二小姐当然是独一无二的――”细雨骄傲的扬起下巴,不管别人怎么看,花二小姐就是这世上最好的小姐。“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吵了,让本小姐睡一会儿。”花倾颜不耐烦的声音响起,细雨和嫣红对视一眼,终于没了声音。也许花二小姐真的是累了,细雨嫣红没了声音之后,花倾颜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听到平稳的呼吸声。这边花倾颜还没睡着多久呢,一阵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就把花倾颜吵醒了。“细雨,嫣红,外面怎么了,这么吵。”花倾颜揉了揉沉重的双眸,最终还是没舍得睁开,花倾颜闭着眼睛,恼怒的大吼,烦不胜烦。“小姐,外面有个宫女说要花园的花。”嫣红虽然心中不满,但还是回答了花倾颜的问题。“不就是两盆话嘛,给她就是了,至于吵吵闹闹的吗,显得外面一点家教都没有。嫣红,外面是有家教的人。”花倾颜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不忘尊尊教诲,现在的花二小姐还是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几盆破花而已,怎么能影响了花二小姐的睡觉心情。细雨嫣红虽然不服,但小姐都发话了,她也不好在说什么,毕竟在别人家的地盘,该收敛的还是要收敛,这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们主仆又人生地不熟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细雨嫣红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照着花倾颜的吩咐,让那几个宫女把花搬走了。当花倾颜醒来吃完晚饭,到小花园里散步的时候,不由得一惊,“细雨,这些花怎么都没了?”花倾颜明明记得下午来的时候,这里还有好多黄的白的菊花呢。 灼华公主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不是小姐你同意的嘛。”嫣红嘟嘟道,虽然这不是什么值钱的值钱的花,但这是灼华宫的东西,怎么能让外人随随便便的搬走。要是让别的宫的娘娘贵人什么的知道了,还不都来灼华宫随便搬东西了。花倾颜仔细回想一下,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她们爱要就要她们拿去好了,黄的白的搞得像丧礼似的,多晦气。”“噗,真搞不懂,看起来几个挺机灵的姑娘,尤其那个带头的宫女,嚣张跋扈的,就好像皇宫是她家开的似的,真弄不懂炎国人的智商。”听了自家小姐说得话,本来还有些愤愤不平的嫣红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喷了,不愧是她家小姐。“细雨,那些宫女是什么宫的。”花倾颜突然问道。“好像王贵妃宫中的。”细雨如实的答道。花倾颜看着只剩下一片残菊花瓣的土地上,嘴角微微上扬,风华绝代。好,很好。本小姐第一天进宫就给本小姐下马威是吧,本小姐不给你点儿厉害瞧瞧,你就不知道本小姐是张牙舞爪的!“细雨,嫣红。”“奴婢在。”“奴婢在。”细雨,嫣红看花倾颜的表情就知道本小姐要发威了,两个姑娘对视一眼,面色一凝,微微颔首,恭恭敬敬的立在花倾颜身后待命。“起驾贵妃宫。”声音不大,但足以振奋细雨,嫣红两个姑娘的小心脏了。对炎国皇宫初来乍到,细雨嫣红两个小丫鬟一路尽职尽责的打听着王贵妃宫殿的下落,贵妃的宫殿并不难找,花倾颜主仆三人没费什么力量,便来到贵妃宫殿门外。“来者何人。”贵妃宫外的侍卫直接把肆无忌惮往里走的花倾颜主仆拦下。“大胆奴才,灼华公主的路,你也敢挡!”一向温和细雨的一改娇柔之态,怒声娇喝,她们主仆是寄人篱下,但输什么也不能输志气,尤其是在这异国他乡的,更不能给苍国丢脸。“灼华公主?我朝陛下只有一个容瑜公主,是陛下的掌上明珠,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灼华公主。”侍卫一愣,装作不知道,放声大笑,嘲笑的声音大得几百米外都能听得道。细雨和嫣红气急,刚想上去理论几句,要炎国的走狗知道灼华公主的厉害,就听到花倾颜不紧不慢的开口了。“没来炎国以前,就听说炎国是草莽之邦,本公主初初还不信,现在看来传言果然是真实的。苍国以文为尊,韬略无敌。琼国以商为尊,富有四海。唯独你们炎国以武为尊,人人尚武,养了莽夫一帮。”花倾颜巧舌如簧,根本没有给几个守门侍卫反口的机会,还是微微的一停顿,打量着守门的侍卫小头头,又道:“怪不得都说天下有三国,苍国和琼国靠得是真本事,而你们炎国靠得是蛮力,谁不听话就打谁,谁还敢得罪你们啊。”“你――”侍卫说不过花倾颜,憋得满脸通红,半天只说出一个“你”字,一只拳头自然而然的举起。“你这是要打本公主吗?”花倾颜看着那侍卫的高举的拳头,花倾颜一挑眉,炎国果然是莽夫国,本小姐还没说什么呢,这丫丫的就要动手了。“住手。”压抑的声音传来,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不怒自威,一股王者之气自天成,让人对之俯首称臣。“参见恒王。”看到来人,那侍卫不敢怠慢,连带着身后几个侍卫,一起下跪行礼。他们虽然不认识恒王,但恒王被皇上亲自以大礼迎回的消息,炎国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看着人生,但能身穿蟒袍的男也就几个皇子和恒王了。“炎国的脸真是要你们丢尽了,还伸出了拳头,你要打灼华公主不成?”不怒自威,薛恒一身上位的威严在无形中散发,不知比薛渡要高上多少倍。“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恒王饶命啊。”侍卫被写得热汗直流,连连磕头。“你得罪的又不是本王,你应该向灼华公主道歉,要灼华公主原谅你才行。”薛恒看了一眼花倾颜,漫不经心的说道。“灼华公主,这一切都是贵妃娘娘命令的,奴才也是听命行事,灼华公主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就饶了奴才吧……”侍卫也没骨气,把自家娘娘都给都出来了。灼华公主,他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恒王的威名,炎国上下谁不敬仰有加。恒王这回又被皇上不惜劳民伤财,出全副御驾,数万精兵迎回,这是何等敬重,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姐夫,姐姐呢?”花倾颜连看都没看那个侍卫一眼,看向薛恒问道,今晚是薛渡给薛恒接风洗尘的日子,姐夫不应该和姐姐在一起吗,怎么一个人出现在了这里。“韵儿和仁儿在御花园,本王闲得慌就出来走走。”薛恒如实的说道:“颜妹,你怎么在这里。”“其实吧,也什么大事情,就是贵妃趁我睡觉的时候,把我院子里的菊花都搬走了。在苍国,黄色白色的菊花,是祭祀专用的花。本公主是担心贵妃娘娘家里有谁出来事情,这才过来关心一下,谁知遇到了这个不长眼的奴才。”花倾颜说得风轻云淡,但其中意思,薛恒怎能不明白。“王贵妃在御花园,三妹要不要跟本王一起过去。”薛恒不动声色,想带花倾颜过去,刚刚薛渡也派人去找花倾颜了,只是没找到。当然最主要的是心爱的小妻子要见这个结拜妹妹,他被缠得没办法了,只好出来透透气,没想到,他的运气还不错,刚出来没一会儿就碰到了花倾颜。“也好。”花倾颜点了点头,心里默念:王贵妃啊,不是本小姐不想给你留面子,而是你实在不长进,本小姐到你宫里来了,你让本小姐白跑一趟不说,还白挨了一顿白眼。要怪只能怪您老人家运气不好了,王贵妃。和薛恒并肩来到御花园的宴会,跟着薛恒的脚步,直接走到了薛恒的位置,薛恒要太监搬了一张椅子,直接坐到了南灵韵身边的位置,无视在场无数双羡慕嫉妒恨,不解,不满等等不同的眼神和无数的窃窃私语。“朕的灼华公主来了,怎么也不通报一声。”薛恒的坐席里薛渡的坐席不远,花倾颜的到来,薛渡一收眼底,看着花倾颜连看都没他这个皇帝一眼,直接坐在南灵韵边上,薛渡的脸都绿了。这个“礼物”,还真当自己是尊贵的公主了,竟然无视皇帝的存在。“灼华人微言轻,不敢打扰陛下的雅兴。”花倾颜听到薛渡的声音,就知道薛渡不会轻易放过她,花倾颜站了起来,向薛渡微微一颔首,一句话,要多低调有多低调。“灼华你何必谦虚,放眼天下,能让恒王妃尊敬的女子能有几人,更别说是结义金兰了。”薛渡说着,看向南灵韵,“是不是啊,恒王妃?”冷傲清高,才华横溢,国色天香,炎国第一美人的南丞相织女南灵韵。想当初,是炎国多少男子的做梦都想娶回家的美人。冷傲如南灵韵,无数求亲者全据门外,不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武林豪杰,不问出身全据门外,也不会轻易为一件事,展露笑容。“陛下说笑了,灵韵与灼华只是志趣相投而已。结义金兰,拜为姐妹。”南灵韵淡淡的说着,同情的看了一眼花倾颜,得罪了薛渡,可要小心了。“听说你们姐妹三人结拜,恒王妃为长,灼华公主为末,不知者中间那人,是哪位绝世奇女子。”薛渡依旧不肯放弃。“陛下,您日理万机,我等小女子之间的事情,就不劳陛下费心了。”花倾颜空灵的声音在这浮躁的宴会上,空谷幽兰一般若天外来音,听在一些纨绔的世家公子耳中,更是心痒难耐,早就听说苍国送来一个美人,今天看到这个带着金色面具,一身气质非凡的红衣女子,都不由得动心了。还是恒王妃的结拜姐妹,看看恒王妃那天姿国色,恒王妃的妹妹能差到哪里去。皇上把这美人封为公主,就说明皇上对这个叫灼华的美人没兴趣,那么他们是不是就有机会了。“真只是好奇而已,难道灼华脸这点小事都不肯告诉朕吗?”虽然是疑问句,但在薛渡的口中说出,就是毋庸置疑,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回答他的问题。“陛下明知故问,有意思吗?”花倾颜不答反问,金色的面具在灯火的照耀下,绰绰生辉,尊贵,绝美。“真是那人?”薛渡眉头一蹙,有些想不通了,那个女人久居深宫,说跟花倾颜结拜还能说得过去,但南灵韵嘛,她们是怎么见面的。“正是,”花倾颜一顿,又道:“能配得上要本公主牺牲的女子,普天之下,能有几人?”“哈哈,世间之奇女子,到让你们三人凑全了。”薛渡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倾世惊华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薛渡的笑,要在场满朝文武及后宫妃嫔全都莫名其妙。“陛下,您怎么了?”三十五六岁的年纪依旧美艳妩媚的王贵妃,有些心慌的问道,看了一眼席位里站着的灼华公主,金面红衣的神秘女子。逃之夭夭,灼灼其华。灼华公主就是光彩明亮胜过世间万千光华,才配得上“灼华”二字。看这灼华公主,脸上虽然带着一个金色面具,看不道容貌,但这窈窕的身段和周身流光溢彩的气质,便可使断定,这定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奇女子。“贵妃,你还不知道她们三姐妹是谁吧。”薛渡停止了笑声,看向王贵妃。“是谁?”“天下第一美人洛檀雅。”薛渡的声音不大,不怒自威的声音,令在场的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天下第一美人洛檀雅,美艳无双,才华横溢,桀骜不驯。是第一美人也是第一妖妃,苍国皇帝为了洛檀雅大兴土木,水晶宫,回音池,观景台,劳民伤财,天下皆知。而让人在场皇亲国戚,文武百官都惊讶的是――他们那个把恒王迷得神魂颠倒的恒王妃和那个第一妖妃,还有苍国送来的这个名叫灼华的女子,竟然是结拜姐妹。一时间,刚刚还对灼华公主动有不良思想的世家公子,朝中官员便全都打断了要娶灼华公主的想法。难怪陛下不娶这女人,反而封为了公主。和两个倾国祸水姐妹相称的女子,能好到哪里去?“能和洛贵妃,恒王妃姐妹的相称的女子,想必也是绝色佳人,不知灼华公主为什么要带着面具呢?”一直没有说话的皇后,突然开口了。“灼华比之两位姐姐,自愧不如,又恐污了陛下娘娘的圣颜,故而带着面具遮羞。”花倾颜的回答从善如流,依旧是一样的说辞,但这回,花二小姐还能逃过一劫吗?倾世容颜。生来就是让人看的吧,不管如何隐藏,华而不实的外表,都遮掩不住自身的倾世惊华。“灼华,在青城山的时候,你说你的脸受伤,害怕吓倒朕,现在都大半个月了,也该好了吧。”薛渡的话很明显,就是要花倾颜出丑,当着炎国文武百官的面,要天下人都知道,他薛渡有多么的宽宏大量,仁心仁德,是多吗仁慈博爱的君王。“陛下,灼华的伤还没好,吓倒陛下就不好了。”一听薛渡这话,聪明如南灵韵,怎么能不知道薛渡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无非就是想要颜儿出丑罢了。先前那些颜儿怎么怎么厉害的话,无疑就是在为现在的事情做铺垫。“恒王妃,朕没有问你吧。”薛渡一句话,直接斩断了南灵韵的发言权。“渡皇,您可还有对苍国不满?”清泉般的冰凉清朗的声音传来,刹那间,满堂清凉。“墨相此话怎讲,朕只是关心一下灼华公主的伤势而已,如果没有医治好的话,朕一定会请最好的御医,给灼华公主致伤的,”薛渡故作无辜的说道:“一个女子,最重要的无疑就是这张脸,苍国皇上放心把灼华送到炎国来,炎国就应该照顾好灼华。”“劳烦渡皇关心了,”墨熙宸看向在席位里静静立着的花倾颜,淡淡开口,“灼华,你就要渡皇看看吧,也好让渡皇放心。”花倾颜眉头一蹙,不解的看向墨熙宸,她现在这张妖孽脸露出来,会不会倒霉啊。不是被人争争抢抢,就是被人人称祸水给烧了。墨熙宸向花倾颜轻轻的点了点头,原本毫无表情的绝美脸上,竟然多了一丝微妙的柔和。花倾颜再看看墨熙宸身边的花倾羽,看见花倾羽也点了点头。花倾颜明白了,这就是现实,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其余躲来躲去的,还不如有点正视现实。“既然如此,灼华也不好拂了陛下的美意,一张皮囊而已,陛下想看就看吧。”花倾颜漫不经心的说道,芊芊玉手,轻轻的抵在刻在繁杂美妙花纹的金色面具上,纤手轻抬,金色的面具缓缓揭开。这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沉寂的连呼吸声都小了。终于,金色的面具拿下,一张倾世绝艳的面庞露了出来,刹那间,御花园中的百花失色,花灯闪烁的夜里,流光溢彩,分外妖娆。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吾无间然矣。花倾颜就好像是一张白纸,神拿着笔,细细勾勒,以青烟渺渺的远山为眉,拿来凤鸟的羽毛为睫毛,摘天上的星辰为明眸,以冰雪为肌肤,以坚硬而美好的玉石为琼鼻,拿来嫣红的朝霞为红唇,鬼斧神工间,一气呵成。刹那间,流光溢彩,大千世界中绽放出一朵最漂亮的花,使万物失色。本就寂静的御花园中,现在更静了,短暂的沉寂中,一道道抽气声此起彼伏,包括那些个浓妆艳抹的后宫妃嫔,在这一刻,也忘了嫉妒,忘了争夺,忘了毁灭,满心满眼的全是惊艳,欣赏。大自然最完美的鬼斧神工,静静的欣赏。“陛下,可满意?”空灵若天籁的声音响起,这才把愣神的人们,拉回了现实。“灼华,你可知你欺君罔上,罪在不赦!”薛渡回过神来,大怒,一句话,薛渡就是用吼出来的。平生第一次,薛渡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骗了,对方还是一个自己一直不屑一顾的女子,自己不争气的被骗得团团转。这是薛渡此生最大的耻辱。永远也洗刷不去的耻辱。“陛下此话何解?”花倾颜依旧静静的立在那里,仿佛兮轻云之蔽月,飘飘兮流风之回雪。“你见朕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样子!”“灼华也没说那是真正的样子啊。”花倾颜不动声色,无辜的说道,空灵的声音在天边徘徊,似要乘风而去,谁见不怜。“你对朕隐瞒,你就是欺君,就是大不敬。”薛渡气急,开始蛮不讲理起来。“渡皇,苍国和炎国之间的合约不可破,您既然答应了接受灼华,就要善待灼华,容貌美丑不过皮囊,百年之后,都是一副白骨,渡皇有何须执着于此。”墨熙宸清泉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沁入花倾颜的心脾,豁然开朗。每次,在自己有困难的时候,这个清泉一样甘甜舒爽的声音,都会帮着自己把困难解除,让自己毫不苦恼。花倾颜看着谪仙一般的墨熙宸,心中感慨万千――今生,你我还会不会有机会了。以前,与墨熙宸订婚,花倾颜或许有些沾沾自喜,不过更多得是珍惜,前所未有的珍惜,面对自己一直仰慕的男子,所有女子都应该有的羞涩。满天满地的传闻铺天盖地而来,就连三岁的娃娃都会唱。“花倾颜,丑颜女,纨绔千金恶名扬。可怜仙姿神骨第一相,娶丑妇,悔终身……”花倾颜虽然表面上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我行我素,该干什么干什么,但花二小姐毕竟是一个女子,对某些事情,多多少少还是在意的。谁人生来就想为祸一方,谁人生来就想恶名远扬,花二小姐何曾不想做一个像姐姐花倾妆那样才貌双绝的女子。但天意如此,花倾颜的一次又一次的决心,都被突如其来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打碎,原本的好心变成祸患。其实,花倾颜的内心深处,也觉得自己是配不上墨相的,但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墨熙宸,那个仙姿神骨,绝世轻尘的俊美男子。绝色动天下,惊才震朝野。天下女子谁人不向往,花倾颜没理由拒绝这一门婚事。以自己一贯的嚣张跋扈,我行我素,无视所有的流言蜚语,大大方方的接受现实,谁说丑女就不能嫁给墨相了,她自己的人生要自己来走,什么人都不能改变,自己的理想就要自己去争取,否则只能越陷越深,最后失踪在尘埃里,连一粒尘埃都不是。而现在,花倾颜这副样貌,终于配得与墨熙宸举案齐眉了。天上又来开玩笑了,三天两嫁,转眼间,花二小姐以身在炎国,成了苍国与炎国议和的一件礼物,花二小姐是为了自己的自由,拼命一搏。到头来。原本自己可以拥有的一切,都没有拥有,而是捉弄人的天意开得最大的玩笑。哈哈哈哈!!!!花二小姐真想对着苍天狂笑。但是,她不能。我命由我不由天。花二小姐的命运,本就不应该是这样的。―――――――――――――――――――――――――――――――――――――――――――――――――――――――――――――――――――――――――――――――――――――――――――――――――――――――――――――――――――――――――――――――――――――――――― 苦命鸳鸯的狗血戏码吗?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执着于此?”薛渡冷哼一声,一脸不屑,“若天下人全都如此,朕颜面何在!”“陛下,真亦假时假亦真,不过皮囊而已,陛下若斤斤计较,天下人当如何看陛下。”花倾颜悠悠开口,空灵的声音的云淡风轻,“况且,陛下并没有吃亏不是。天下人只会说陛下宽宏大量。”薛渡想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对花倾颜隐瞒自己容貌的事情,薛渡虽是生气,但薛渡至始至终没吃过一点亏,反而得到一个美貌不输天下第一美人的美人,要是他在大怒,在天下人看来,薛渡就是做作了。“好一个伶牙俐齿的灼华,朕就饶你这一次。”薛渡看着殿下席位中,翩翩而立的绝世佳人,心悸一颤,薛渡原本对待花倾颜平静的态度动摇了,有美人如此。不要,真是可惜了。覆水难收,更何况薛渡是一言九鼎的皇帝。说出来的话,万万没有反悔之说。花倾颜即是他亲封的“灼华公主”,那就是灼华公主,自古红颜多祸水,一个和两个名扬天下的妖妃姐妹相称的女子,能好到哪里去!藏得深的,往往是最危险的,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久闻灼华舞姿惊绝,今天你就要表演一支舞蹈,要在场的所有人拍案叫绝才行,记住,是所有人,要是有一个人说你的舞姿不好,那就休怪朕无情,将你送回苍国。”薛渡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实则,故意刁难。薛渡看过花倾颜的舞蹈,那一舞的英姿飒爽,直到现在还回荡在薛渡的脑海里。记得当时,薛渡还感叹像花倾颜这样的奇女子,怎么没有一张与一身风华相配的容貌。今天,薛渡终于明白了,上苍怎么会让自己最完美的艺术品上有一点瑕疵呢!“多谢陛下饶恕之恩。”花倾颜莲步轻移,走到薛渡的龙案下不远处,一双玉手合十放在腰际,流光溢彩的明眸轻掩在羽睫攒动的剪影下,星辰般的明眸不见,另有一番滋味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惊艳!一举手,一投足,一颦眉,一微笑间,处处皆是风华绝代。“还不下去准备,难道要朕和诸位卿家看你在这站着不成。”花倾颜站在原地久久不动,薛渡眉头一蹙,不怒自威。“灼华有一不情之请,还请陛下应允。”空谷幽兰般空灵若天籁的声音响起,花倾颜无视无数双或嫉妒或呆愣或好奇或不屑的眼神,一双明眸直视薛渡,绰绰生辉。“说。”很明显,薛渡有些不耐烦了,看着殿下处变不惊的绝美女子,又不好发作。“灼华不才,不敢舞姿自称天下第一,自认为也算是前无古人,炎国皇宫的一群无能乐师所奏之曲,配不上灼华一舞。”语不惊人死不休。花倾颜一句话出,刹那间,满场皆惊。偌大的御花园中,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能为宫廷乐师的乐师,哪一个不是千挑万选,层层赛选而出的,而这个名不经传的灼华公主倒是好,竟然敢当着炎国最权威最高贵的一群人的面,说炎国的乐师配不上她一舞。何等嚣张!何等目中无人!花倾颜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轻松的把炎国所有的权贵给得罪了。并且还是直言不讳,至始至终,一个弯都没转。明眸生辉,流光溢彩间,气定神闲。“是啊,炎国的乐师当然配不上伴灼华一舞,那只好委屈灼华,跳无声之舞了。”薛渡一挑眉,看着花倾颜的目光越发的深邃起来,身在此情此景还能气定神闲,语出惊人的女子,比之苍国祸国殃民的妖妃,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倍。薛渡心弦紧绷,端详着殿下的绝色女子。本以为只是收了一件有点儿个性的“礼物”,挑战他能力的一个玩物,没想到这玩物,越来越让他惊艳了,不光是容颜上的惊艳,还有胆识上,心理上,无处不让薛渡惊艳。一向心怀大志,野心吞天下的薛渡,竟然有点退怯了。但薛渡何等人也,他是乱世中的霸王,怎能甘心拜于一个小女子之下!“陛下说笑了,灼华只不过是一节女流,这无声之舞,哪是我等凡人能领会的。”花倾颜话锋一转,从目中无人的嚣张女,瞬间转变成一心向学的谦虚女,低眉顺眼,“灼华不才,想求墨相一曲,以圆灼华思乡之情。”“灼华倒是孝顺,朕怎能不应。”薛渡倒是大度,一口答应了花倾颜的请求,看向一身银色绣边白袍胜雪,坐在人群之中,倾尘而绝世的墨熙宸,“就不知墨相可否愿意为灼华公主抚琴一曲了。”薛渡一口饮尽杯中美酒,饶有兴趣的看向墨熙宸――这就是传说中,苦命鸳鸯的狗血戏码吗?郎才女貌,风月无边。世事无情,棒打鸳鸯。“本相荣幸之至。”墨熙宸并没有多说什么,站起身来,清泉般冰凉的声音依旧冷漠,如冰凉清澈的泉水一般,沁入花倾颜的心脾。也许,这次将是你我最后一次琴舞相依了。花倾颜兀自想着,退下场中,步入后台,换了一身大红的舞衣,也在炎国军营中不同的是,花倾颜没带面具,一张倾国倾城貌,倾世惊华颜,粉黛未施,素面朝天,就这么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无人不为之倾倒。一条夸张的金色长绫,松松垮垮的搭在香肩上,长绫之厚重,华贵,千钧之力就好似要压垮了肩披金绫的红衣美人。墨熙宸十指轻抚琴弦,悠悠琴声,如梦似幻,忽而如高山流水细细长流,清脆悦耳沁人心脾;忽而如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天外飞来;忽而如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但见金绫轻舞,看似瘦弱的美人,轻巧的舞起厚重的凤凰翎,翩若惊鸿!细碎而不显扭捏的步子蹁跹而起,好似弱风扶柳般的身姿舞动,辗转,轻移,跳跃,弯腰,行云流水般矫若游龙。艳红的衣裙翩飞,金绫翩飞,袅袅天籁之音天外飞来,音与舞相甚,舞与音相依,汇成一曲绝世之舞。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轻盈的舞步,步步惊华;妙绝的琴音,哪是凡音?琴声,舞姿,金绫,在明月下演绎着盛世一舞,刹那间,流光溢彩,就是天上的明月也为了失华。一曲终了,满朝文武,皇亲国戚,这些自命不凡,自认见多识广的贵人,各个呆愣着表情,张大了嘴巴,一言不发。“灼华之舞已完,不知陛下可否满意。”花倾颜向墨熙宸微微颔首,墨熙宸而琴案后走出,花倾颜立在场中空灵的声音向薛渡禀报,在场的诸人这才回过神来。天籁音,倾世舞。这一生能见到一次,也不枉此生了。“天下第一相的琴音,灼华公主的舞姿,真是当世一绝,朕此生得见,也不枉此生了。”薛渡由衷的赞叹道,虽然心里不想承认,但言不由衷,岂是他一朝皇帝之所为,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谢渡皇称赞,还望苍国与炎国像这琴音舞姿一样,相辅相成,苍国与炎国,唇齿相依。”墨熙宸冰凉的声音淡然开口,冰凉,却要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淡然悠闲,却要人不得不注意,不细细听来。“得佳人若灼华,朕亦何求。”恒王的接风一宴,有苍国来的名不见经传的“灼华公主”,一舞成名,名扬四海,人人想往。佳人如斯,谁人不向往。三国之中,又有一个风华绝艳的美人诞生了。当慕青接到这个消息之后,直接掀翻了龙案――逃之夭夭,灼灼其华。好一个灼华公主,好一个花倾颜!带着一个虚伪的面具,活了十几年,在他面前大放厥词,大骂昏君,处于墨熙宸的面子,花二小姐真正的利用价值,慕青不惜埋没自己只爱美人的名声,硬把花二小姐娶进了皇宫,封为淑妃,为六宫之一,何等抬举。而这个“丑女”倒是好,在他,一国之皇的面前掩藏了容颜不说,最终还要这个所谓“丑女”逃之夭夭,前往炎国,白白便宜了薛渡!花倾颜,你不是要逃离朕吗?朕就要你知道一下,朕的手段。你想逃,朕就不要你如愿,去了炎国就没事了吗?花倾颜,你也太小瞧朕的手段了。“陛下,您怎么了。”端着美味糕点进来的皇后严馨,刚好看到慕青暴跳如雷的一幕,刹那间,手中的食盒掉了下来,美味的精致的糕点摔了一地,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更是花容失色,陛下这是怎么了?谁敢惹陛下这么生气!无数的疑问徘徊严馨的脑海,精明如严馨,很快从大惊中回过神来,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如何能让陛下开心,自己如何做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怎么才能让陛下对她刮目相看……现在洛檀雅怀孕,只有一个德妃,这是她翻身的最好时机。 唯一的宝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现在妖媚祸国贵妃洛檀雅怀孕,不能侍寝,只有一个温柔大度德惠兰心的德妃花倾妆,这是她翻身的最好时机。虽说严馨皇后的地位还算稳固,孤傲清高的洛檀雅不屑一顾,德惠兰心的花倾妆有自知之明,其余的美人千千万,但哪一个也没有资格和严馨斗智斗勇。“陛下,龙体重要,气大伤身。”看慕青不理会自己,兀自倚在龙椅上,闭目养神,精致的五官扭曲,说明慕青的盛怒未消。严馨轻手轻脚的走进慕青,温柔端庄的声音,吐气如兰,妩媚娇柔,哪个男人不爱。“皇后?你来这干嘛?”听到声音,慕青本想发作,但看着严馨娇柔的面容,楚楚动人的样子,一向偏爱美人的慕青不忍心冲这样的美人发脾气了。天大地大美人最大。江山万里妖娆,怎敌美人一笑妩媚。这就是慕青的一贯宗旨,但没有天下,何来美人尽现妖娆,慕青就是要江山,更要美人的皇帝,江山美人是一体,那个也不能缺了。“臣妾亲手做了一些糕点,拿来给陛下尝尝鲜,只是――”严馨看着门口散了一地的糕点,精致的脸蛋上泛起层层红晕,羞涩中别有一番风情。“爱妃有心了。”慕青欣慰一笑,随手把严馨揽入怀中,一双大手不安分的在严馨的纤腰上抚摸,“还是爱妃最贴心,知道来御书房看看朕,那些没心没肺的女人,那着给的锦衣玉食,珍奇宝贝独自享乐,没有一个关心朕的。”慕青说得有些委屈,但后宫三千,慕青也就对严馨一人这样,严馨虽然争风吃醋,手段残忍,令人发指。但毕竟是结发夫妻,十几年的感情在,十几年的风风雨雨一起走过,许许多多的艰难困苦一起熬过,严馨对慕青是真心的,就算是天下人都背叛了慕青,严馨也不会。“陛下为何生气?”严馨好奇的问道。“还不是朝中那些老顽固。”慕青含糊的说着,看着严馨娇柔的样子,心里涟漪不断,还不待严馨说话,一个霸道的吻落下……偌大的御书房中,缠绵不断,门外的太监宫女习以为常似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八月,骄阳似火。火辣的骄阳毫不吝啬的照耀在水晶宫上,越发赤眼,绚丽,仿若威严华美的神殿,让人一看之下,便顶礼膜拜。奢华糜烂处处光华潋滟,洛檀雅依旧一身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六个月的身孕的,大腹便便,纤细的腰肢支持着偌大肚子,就像随时会不堪重负,绝色美人会就此香消玉殒,我见犹怜。媚眼如丝,因为怀孕,更显妖艳妩媚,绝胜百花齐放。“娘娘,安胎药好了,好否要现在服用。”一个美貌宫女唯唯诺诺的说着,生怕吓倒软榻慵懒闲适的绝美美人。“拿来吧。”慵懒好听的声音传出,令人听之心神荡漾。美貌宫女双膝跪在晶莹剔透的水晶地面上,小心翼翼的把托盘中水晶碗装的安胎药举高头顶,神态温顺。另一个美貌宫女端起药碗,玉手中拿着汤匙,一口一口的把黑漆漆的汤药,送到绝美美人嫣红的唇瓣中。洛檀雅一口一口的咽下令人作呕的汤汁,纤纤玉手不自觉的轻抚高高隆起的腹部,孩子,为了你娘亲什么苦都能吃,都能忍,你一定要健康长大……“啊!”腹部猛地一疼,刹那间,洛檀雅全身热汗,捂着高高隆起的肚子,痛得几乎没法呼吸,绝美的五官紧紧的皱在一起,痛苦难忍,却依旧掩不住绝美芳华。喂药的美貌宫女对突如其来的状况,玉手一抖,随着洛檀雅突如其来的动作,漆黑的汤汁撒了洛檀雅一身,刺眼的鲜红染红了洛檀雅洁白的衣裙。“快传御医,快传御医。”宫殿里的宫女一个接一个大喊,以慕青对洛檀雅,对这孩子的重视,四五个御医自从洛檀雅传出有孕的消息之后,就住在水晶宫里,随时待命,宫女们这么一喊,四五个御医很快的跑了进来,围着洛檀雅忙前忙后。原本安静的水晶宫,瞬间沸腾起来,美貌的宫女的宫女进进出出,乱而有序。最终,洛檀雅终于抵不住疼痛晕死过去,在晕倒的最后一刻,还要御医保住孩子,她没生过孩子,对怀孕忌讳都不懂,但她会耐心的跟宫里的嬷嬷学,尽一切的力量保护着腹中唯一的希望,她可以支撑着,活下去的希望。当洛檀雅在奢华依旧的寝宫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疼疼――”微弱而不是好听的声音声音响起,守在一旁的宫女立马惊觉我,叫御医的去叫御医,叫皇上的去叫皇上,端水的快速的随时备着的温水送来。“娘娘,你哪里不舒服,快跟奴婢说。”双手紧紧的抓着天蚕丝被单,洛檀雅终于痛得睁开了双眸,一双满是血丝的双眸,看着焦急的贴身宫女,喑哑干涉的嗓子,让洛檀雅已经说不出话来。温水送来,领头的宫女一支手臂轻轻的抬起洛檀雅的头,温度适中的水缓缓的喂进洛檀雅干涩的嘴巴里。“水儿,水儿,孩子还在不在,还不在不在……”嗓子刚刚恢复了一些,洛檀雅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贴身宫女水儿的衣袖,两行清泪不自觉的在憔悴的脸颊上滑过,绝美,苍白,谁人见之不怜。“小皇子还在,小皇子还在,娘娘您乖乖躺着,别在动了胎气,对小皇子。”水儿耐心的安慰着洛檀雅,动作轻柔的把洛檀雅扶回床榻上躺好。洛檀雅一双纤手自然而然的摸着高高隆起的小腹,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还好,还好,孩儿还在……“小家伙,你吓死娘亲了,你以后可不能这么调皮了。”洛檀雅在心里暗暗教训着不听话的小宝宝,一双纤纤玉手搭在高高隆起的小腹上,苍白憔悴的脸颊上浮现出甜蜜的微笑,倾国倾城,能使万物失华。洛檀雅兀自想着,那边御医已经赶了过来,洛檀雅听话的让御医给自己把脉,紧张的看着年迈的御医闭目认真把脉的样子。“御医,皇儿没事儿吧。”洛檀雅紧张的问道,一颗心悬到嗓子眼儿,生怕下一秒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小皇子是保住了,”年迈的御医轻轻的点了点头,如实的说道:“娘娘的胎位本就不算稳当,娘娘的身子又弱,有些不堪重负,另外娘娘的营养不足,必须补充应有的营养,不能挑食,更不能吃些不能吃的东西,这些天尽量卧床休息,稳定胎儿。”“一定一定,御医,刚刚本宫的肚子好疼,是为什么?”洛檀雅紧张的问道,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御医,生怕御医有什么细节隐瞒不告诉她。“是正常的胎动,小皇子调皮一些是好事,只是辛苦了娘娘。”洛檀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向御医,问道:“那本宫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散步。”“为小皇子的健康着想,娘娘这个月最好别离开寝宫,卧床多休息,按时吃药,吃一些有益小皇子成长的食物及补品,另外这几天最好别下地,娘娘有孕前期没有注意保养身子,太过操劳,胎心不稳,下地活动很容易动了胎气。”“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洛檀雅微微叹了口气,便把御医打发走了,静静的躺在床榻上,轻眯着双眸,睡意袭来,就要睡去,一双手搭在高高隆起的小腹上,嘴角微微上扬。为了孩儿能平安落地,吃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小腹猛地一疼,就要睡着的洛檀雅瞬间睡意全无,全身大汗,捂着绞痛的小腹,不敢动弹,生怕一动,就会伤到腹中的小宝宝。“雅儿雅儿,你没事吧。”关切的声音响起,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慕青心疼的捧着洛檀雅满是汗水的苍白憔悴的小脸。腹中的疼痛渐渐散去,洛檀雅终于敢动了,冲慕青摇了摇头,艰难的支起身子,慕青见洛檀雅要起来,便直接把洛檀雅抱了起来,要洛檀雅靠在自己怀里,看着一脸憔悴的爱妃,要多心疼有多心疼。“雅儿,要不要叫御医过来看看。”“御医说胎动是正常现象,一会儿就没事的,我们皇儿这么调皮,一定很健康。”虚弱的躺在慕青怀里,洛檀雅柔柔的说道。“这小子这么调皮,欺负爱妃,等这小子出来,看朕不好好教训他。”慕青没好气的说道,看着虚弱的爱妃,别提多心疼了。“陛下,皇儿可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洛檀雅一听不乐意了,孩儿还没出生呢,这男人就要打啊,孩儿是她肮脏不堪的一生中唯一的宝,虽然无法跟着自己的亲生父亲,但也不是谁都可以的打骂的。除了她可以教训,谁也不可以,慕青也不行。 就是愚昧!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灼华宫里,百花潋滟,姹紫嫣红,终不及亭中美人一笑风华。“公主,恒王妃和世子求见。”一个清秀的太监毕恭毕敬的向亭中花倾颜禀报道。“还不快请。”花倾颜站了起来,轻盈的脚步轻盈,水蓝色的裙裾翩飞,好似花丛轻灵的精灵,光彩绝艳。“以后恒王妃和小世子来了,不用禀报,直接进来便是。”花倾颜一边走着,一边嘱咐道。“是。”太监唯唯诺诺。“你叫什么名字?”自从接风宴上花倾颜一舞艳绝天下,更被人尊称为“舞仙”后,几天之内,各宫,各院,哪个世家,哪个侯府的礼物就没有断过,皇上那里,皇后那里,送来的宫女太监自然不会少,花倾颜保持着一向不吃亏的原则,来者不拒。“奴才花丰。”管他是什么奇珍异宝,美人奴才,全部照单收下,用花倾颜的话来说就是:反正都是不义之财,与其用来陷害忠良,还不如要她收了,享一世荣华富贵。这礼,花倾颜是照单全收了,但这登门到访的人,灼华公主是毫不客气的一一拒之门外,当然除了几个不能得罪的。“花姐姐――”花倾颜这才刚踏进大殿的房门,就听到清脆稚嫩的童音响起,一个小身影,在下一秒钟,已经扑到花倾颜怀里。小锡仁提鼻子狠狠地闻了闻花倾颜身上熟悉的体香,看着花倾颜绝美的容貌,这才应该是他的花姐姐,风华绝艳,举世无双。南灵韵不着痕迹看了一眼左右。花倾颜会意,要大殿里的众人全都退下,其中包括细雨嫣红两个贴身丫鬟全都退出了大殿,花倾颜把怀里的小锡仁放到地上,纤纤玉手拉着小锡仁白白嫩嫩的小手,另一只手亲昵的拉着一脸阴沉的南灵韵,走到大殿旁的矮几边坐好,矮几上香茗点心水果都是现成的。“大姐还在生颜儿的气吗?”见南灵韵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花倾颜帮南灵韵,小锡仁还有各自到了一杯香茗,袅袅轻烟在茶杯中升起,香气四溢。南灵韵看着淡青色的茶杯,面无表情,显然还在生气,尽管现在已经到了灼华宫,孤高清冷的脾性,还是由不得自己向骗了自己的人低头认错。“花姐姐,你也真是的,骗谁都可以,娘亲真心真意的与你姐妹相称,你的脸受伤了,娘亲不知道有多担心,你倒是好,还对娘亲隐瞒……”一提起这件事情,就连一向与花倾颜要好的小锡仁有人沉下了一张小脸,嘟着小嘴,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教训着孺子不可教的花倾颜,小脾气也上来了。到真有点王者风范,但小锡仁这点威严,在花倾颜看来就是卖萌。“哎,”花倾颜长长一叹,看着南灵韵,小锡仁母子道:“大姐,仁儿,倾颜不是有意骗你们的。”“尊敬的公主殿下,有就有,没有就是没有,我南灵韵一向光明磊落,我们母子被你救下,感恩戴德,但公主殿下您也不用假兮兮的在我们母子面前装可怜吧。”一直沉默的南灵韵终于开口了,早已零碎的心的一痛再痛。前世今生,能让南灵韵这么心痛,气愤的女子,也就花倾颜一人而已。杀手本无情,前世南灵韵就是冷血的杀手,听过一段段动人的故事,在她看来不过是过眼烟云,没人关心的她的生死,身为杀手的南灵韵只有手中的刀枪,才是最真实的,欺骗不了自己的。任务失败,惨遭陷害,跨越千年,南灵韵重生成了炎国丞相府的大小姐,与前世天差地别,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更是炎国的第一美人兼才女,冷清,孤傲,高高在上。严肃和蔼的南丞相,慈祥温柔的母亲,一心唯姐姐命侍从弟弟,让南灵韵骨子冷凝的血,有些许松动。一朝逃婚,南灵韵邂逅了少年名扬的“战神王”薛恒,先是肝胆相照的兄弟之情,再是不经意间融入的爱意,知道南灵韵女儿身之后,薛恒对南灵韵的苦苦追逐,到冷凝的心融化,到两情相悦,到如胶似漆。才叫南灵韵懂了什么是爱,一次次的艰难险阻,一幕幕的信任考验,南灵韵与薛恒做了你就一年的神仙眷侣。封建年代本就不堪一击的爱情,在一次阴谋中,南灵韵的一颗玻璃心早已千疮百孔,就这样亲眼看到薛恒与别的女人在一起,知道了别人的女人有了她丈夫的孩子,就算这样,南灵韵也没有忍心离开,在薛恒信誓旦旦的誓言下,南灵韵信了,既然爱了,就要相信,不是吗?一道遗诏下,先皇去世,恒王登基。南灵韵千疮百孔的玻璃心终于碎了,四分五裂。哪有皇帝会与一个小女子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她的男人,只能有她一个妻子,这是南灵韵的底线,南灵韵走了,一别七年。南灵韵晕倒在逃离炎京的路上,最终因为伤心过度体力不支晕倒在官道上,被苍国前来炎京演戏的戏班子善良的班主夫妻救了,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现在回去吗?南灵韵的眼里容不得沙子!就这样南灵韵跟戏班子来到苍国,在戏班子里做了些杂活,把孩子生了下来。戏班子的班主夫妻对南灵韵极好,南灵韵恢复体力之后,便学起了唱戏,走南闯北,红遍了半边天,也算是对戏班子班主夫妻最好的报答。小锡仁一天天的长大,聪明伶俐,孝顺懂事,母子两个过得虽然艰难但也温馨,炎国铁骑的到来,每过一城就是烧杀抢掠,戏班子没有逃过一劫,善良的班主夫妻为了救她们母子惨遭杀害,南灵韵带着小锡仁一路流浪,最终被花倾颜所救。花倾颜的对南灵韵的重要,可以说和深爱的薛恒不相上下,真心实意,到头来景换得花倾颜如此的弥天大谎,这要南灵韵如何接受得了!“如果我说我活了这十几年,也不知道自己是张这个样子的呢?”花倾颜不由得自嘲一笑,她这么可笑的经历,普天之下,有几个人会相信呢。“公主殿下,您骗谁呢。”南灵韵一挑眉,这么荒谬的解释,当她南灵韵是三岁的小孩子,活了十几年,不知道自己究竟长得什么样子,恐怕三岁的小孩子都不会相信吧。“公主,恒王,墨相和花公子求见。”太监花丰阴柔的声音在大殿外远远的传来。“传。”嫣红的唇瓣轻启,花倾颜淡淡开口,看来这件事情,她一个人是解释不清楚了。“韵儿,你们姐妹谈得怎么样了?”一进来,薛恒便看着自家小妻子,关心的问道。“既然公主没有诚意,那么以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吧。”南灵韵站起身来,向薛恒走去,就要离开这里。“韵儿,三妹一定是有苦衷的,你为何不听三妹解释。”薛恒一把抓住了南灵韵的手,不让南灵韵离开,花倾颜这个妹妹对南灵韵有多重要,了解南灵韵如他,怎么能不知道花倾颜在南灵韵心里的分量。虽然薛恒看着南灵韵对花倾颜的好,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与其看着心爱的小妻子在心里窝火,憋出病来,还是希望看到小妻子和花倾颜和好的。“恒王妃,你可能以为颜儿的解释是敷衍你,这个事实很难要人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花倾羽认真的说道,如玉磬相击的声音真真切切。丹青绝笔书天下,陌上公子人如玉。坦荡无愧天地间,翩翩君子雅无双。世上谁都有可能说假话,但花倾羽,如玉般优雅无双的正人君子不可能。“这是真的?!”花倾羽的一句话,让气匆匆要离开的南灵韵一愣,谁都有可能说假话,但如玉公子不会。无关如玉公子与那人认不认识,有没有血缘关系。花倾羽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几个人坐下来听他慢慢讲。“事情这个样子的……”花倾羽把花倾颜为什么不易真容见人的原因,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这是什么父母,颜儿走,我们回去找你爹娘算账去!”听完之后,南灵韵直接“啪”的一声,拍案而起,义愤填膺,一把拽起花倾颜的胳膊就往外扯。“大姐,爹娘也是有苦衷的。”花倾颜站在原地不动,倔强的说着,通情达理。“就是再有苦衷,也不能毁了亲生女儿的一辈子吧。”南灵韵气得直跳脚,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愚昧的父母,牛鼻子老道的一句话,就把亲生女儿的花容月貌遮起来十几年。古人啊!就是愚昧!“大姐,如果没有爹娘当年的做法,以苍国昏君的所作所为,恐怕我就是第二个洛檀雅,倾颜有今时今日,不悔。”花倾颜拉住南灵韵的玉手,一双明眸直视南灵韵有神的大眼睛,一字一句,真真切切的说了出来。“可是你现在困在这里,不上不下的,不是耽误一辈子!” 颜儿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可是你现在困在这里,不上不下的,不是耽误一辈子!”南灵韵这个气啊,但也知花倾颜说得有道理,如果颜儿要是一现在这副风华绝艳的样子出现在苍国那个昏君面前,还不知道会被折磨祸害呢。再想想那个尚未谋面的二妹,南灵韵的双眼不由得发红起来,慕青啊慕青,你到底害了多少女子的一生!现在的南灵韵就是狠自己没长了翅膀飞到苍国皇宫,把昏君慕青给阉了。“大姐,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倾颜迟早会脱离这个皇宫,得到自由的。”花倾颜嘟着唇,故作生气的看向南灵韵。“等你得到自由的时候,还是这个年纪吗!”南灵韵没好气的冷哼。“难道就凭颜儿的花容月貌会有男人不要吗?”花倾颜不由得轻笑,这辈子,她能不能堂堂正正的嫁人她连自己都不知道,当然,想娶美女的男子千千万,但能不能遇到对的人,还真是个未知数。“你啊,”南灵韵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放下了,宠溺的点了点花倾颜的额头,真是一个懂事的女子。如果颜儿这么好的女子,都不能嫁给一个如意郎君。那这个世界可真不能再爱了。想到“如意郎君”南灵韵便自然而然的看向一旁坐着一直不吭充当背景墙的谪仙般的男子,世上也就只有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她家颜儿的风华绝艳吧。再想想几天前的宫宴,墨熙宸和花倾颜合奏的一曲,音与舞相称,舞与音相依。男子的手指与琴弦每一次的相撞,每一个音符,行云流水的音律都与那女子舞姿相辅相成,一举手,一投足,一颦眉,一微笑,惊艳的舞姿都与流水般琴声配合的天衣无缝。这不是注定的缘分,是什么?!还有一路上花倾颜和墨熙宸二人之间的微妙,墨熙宸对花倾颜的特别,南灵韵何等聪颖,岂能不知其中玄机,更何况,墨熙宸和花倾颜本就有婚约在前,郎有情,妾有意,啊呀呀,这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南灵韵猥琐的小眼神不停的在花倾颜与墨熙宸之间这个飘啊,小心思转得不停,怎么才能让这对金童玉女在一起呢?“韵儿,你看什么呢。”薛恒轻轻的拽了一下南灵韵的衣角,以示提醒。“没没什么。”南灵韵含糊的答道,她这点小九九自然不能要当世人听到了。在灼华宫用了午膳之后,南灵韵突然有些不舒服,就要薛恒带着儿子和花倾羽,墨熙宸先走了,并要薛恒下午来接她。“大姐,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宣御医来看看。”和南灵韵一起躺在一张床榻上,花倾颜看着一脸痛苦状的南灵韵始终不放心。“老毛病了,一会儿就好。”南灵韵看着花倾颜微微一笑,这确实是老毛病了,生完小锡仁的时候没保养好,在加上后天要赚钱养家,各地奔走演出,像这时不时的晕眩是常事,去看了许多大夫都说他坐月子时候没保养好,多注意休息,多吃些补品就没事了。然而,南灵韵一个人带着孩子哪里,吃好穿暖就不错了,就算是有多余的银子,也都给小锡仁买好吃的,好衣服了,南灵韵哪里舍得自己买昂贵的补品,这病根儿也就烙下了。“那我去告诉姐夫啦。”花倾颜说着就准备下地,她大姐有这个毛病她是知道的,一会儿就没事了,大姐执意不肯去看大夫,她也没办法,不过这次大姐好像比每次都重,可不能由着大姐的性子来了,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颜儿别去,你姐夫知道了就不会让我出门了,我还想来和颜儿唠知心话呢。”南灵韵一把拽住花倾颜的胳膊,撒起娇来,死活不肯松手,突然小腹一抽,疼得南灵韵不敢动弹了。南灵韵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最近这毛病越来越厉害了,难道是和薛恒某些事情干多了,休息不好,才这样的吗?南灵韵想到这里,一张俏脸不由得红了起来。“大姐你怎么了,你别下我啊。”花倾颜慌了,赶紧要细雨去御医,一只手搭在南灵韵额头上,大姐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别告诉你姐夫,听到没。”南灵韵疼得还不忘坚持着自己的意思。“大姐,这样真的好吗?”花倾颜眉头紧蹙,不明白大姐为什么不要姐夫知道。“他知道会担心,会愧疚的,我不想看着他不开心的样子。”胃里不疼了,头也不晕,南灵韵无力的靠在床榻上,认真的说道。“小姐,御医来了。”细雨的声音远远的传来。“要御医好好看看,不让姐夫担心可以,不过得让我知道你没事才行。”花倾颜一脸严肃的说道,坐在榻边,顺手帮南灵韵把被角掖好。“御医,我姐姐怎么样了?”花倾颜紧张的问道。“恭喜王妃,贺喜王妃,喜得贵子。”那御医连忙跪在地上,满脸恭维。花倾颜终于松了一口气,姐姐没事就好,“细雨,赏。”花倾颜喜上眉梢,赏了御医一锭金子,问了些注意事项,要细雨和嫣红两个贴身丫鬟把御医送出灼华宫。“灵姐姐,这回还告不告诉姐夫啦。”花倾颜眉眼含笑,黛眉明眸,一笑倾国。南灵韵被妹妹这么看着面色一僵,可疑的红晕迅速从白皙的脸颊红到了脖子根,不是南灵韵太羞涩,而是花二小姐的小眼神太猥琐。但看着流光溢彩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猥琐,绝美,灵动,顾盼生辉的一双明眸,一顾倾人城,二顾倾人国,南灵韵又不知道该说这个调皮的小丫头什么好了。“当然是我亲口告诉了。”南灵韵一撇头,不去看花倾颜猥琐的小眼神了。“那姐姐还在我这呆着吗?”花倾颜不死心的问道。“上来,陪姐姐我睡觉。”南灵韵板着一张俏脸,拍了拍床榻。花倾颜也不客气,钻进了被窝里,一只小手不安分的往南灵韵的小腹上摸,虽然现在没有什么感觉,但想想这里孕育了一个小生命,还是很神奇的一件事情。“怎么?”南灵韵一挑眉,国色天香,抓住花倾颜在自己小腹胡作非为的小手爪子,翻过身来,一脸坏笑的看着花倾颜,道:“怎么,我家颜儿也想生宝宝啦。”“想啊。”花倾颜随口说道:“小宝宝多可爱啊,看看你家小仁儿就知道。”“那颜儿怎么不生个呢。”南灵韵看花倾颜说得津津有味,想着自己上午的想法,继续问道。“灵姐姐,你开什么玩笑呢,我跟谁生啊。”花倾颜没好气的瞪了南灵韵一眼,花二小姐何等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出南灵韵想把自己卖了的想法。南灵韵不肯放弃,再接再厉,“颜儿,你也不小了,赶紧找个人家嫁了吧,你还真指望薛渡给你找人家。”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南灵韵的这一句话,都是她对花倾颜满满的关心,薛渡封花倾颜为公主是为了,不就是看出来花倾颜不同于一般女子,怕自己管不住,祸害了自家。薛渡把花倾颜封为公主,就是把花倾颜当做一颗棋子,到了可以利用的时候,充分利用而已。“灵姐姐,颜儿知道你是为颜儿好,但这异国他乡的,活在薛渡的眼皮底下,谁敢去我啊。”花倾颜柳眉一蹙,看着南灵韵如实的说道。她现在是美,是炎国朝中公认的“舞仙”,是炎国高高在上的公主,但她是苍国送来的“礼物”,也是不争的事实。聪明的人,谁也不会娶灼华公主这个敏感祸害的。当然,某些自认不凡,高高在上的只会在意她的美色,不会怕那些潜在的祸患。但花二小姐要嫁的人,必须得是一心一意待她的才行,就像灵姐姐和姐夫那样,一生一世一双人,花二小姐才会嫁。但那样的人,又岂是一朝一夕能找到的。高不成,低不就,要和花二小姐过一辈子的男人,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将就了,如果没有,花二小姐宁可孤独一生。“不如姐姐我去薛渡那要求给你选亲怎么样?薛渡不知道颜儿你长得这么花容月貌,就这么把封了公主,这丫丫的,心里不知道有多后悔。颜儿听姐姐的,赶紧找个人家嫁了,呆在这皇宫很危险的。”南灵韵一板一眼的说着,严肃郑重一丝不苟。花倾颜的眼角和嘴角不自觉的一抽,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天而降,她又被这个大姐给算计了。“灵,姐姐,这样有些太唐突了吧。”花二小姐没出息的口吃了。“啊呀呀,我家小颜儿心里是不是惦记着什么人,不甘心就这么把自己嫁出去呀。”南灵韵一下子坐了起来,一只玉手轻轻的挑起花倾颜的下巴,一脸痞笑。“灵姐姐你说什么呢,颜儿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花倾颜翻起白眼,才不去看自家大姐那副点了啷当的样子呢。 小颜儿,你做什么坏事了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是啊,我家颜儿一心一意的惦记着一个人,要多清白有多清白。”南灵韵突然一本正经,居高临下的看着花倾颜,那表情,就像看着偷吃了糖果而不勇于承认的小朋友,严肃中带着一丝丝的宠溺。“灵姐姐,你到底要说什么?”花倾颜也坐了起来,嘟着樱唇,在一个平面上看着南灵韵。看在南灵韵眼里,花倾颜这销魂的表情,就是要多幽怨有多幽怨。“颜儿,”南灵韵一撇嘴,不满的说道:“就你和墨相那点事儿,你当姐姐看不出来啊。”“姐姐,我和宸已经不可能了。”一提起墨熙宸,花倾颜面色一僵,低着头,说得有些不自然。“颜儿――”南灵韵微微叹了口气,一双手搬起花倾颜的头,要花倾颜不得不对视自己,南灵韵郑重说道:“你还喜欢墨熙宸对不对,叫得这么亲切,别跟姐姐说你俩不可能的屁话。你现在是炎国的公主,可以大大方方的成亲,你要真成了薛渡的妃子,姐姐也不会为难你。”“机会,往往是把握在自己手中的。命运把你的人生变得灰暗了,但姐姐知道你是一个不甘命运驱使的人,否则你现在也不会出现在炎国,我们也不可能认识。机会都是留给又准备的人,你现在就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去争取。”南灵韵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丝毫不给花倾颜反抗的空隙。“灵姐姐,我现在这个敏感的身份,我――”花倾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南灵韵堵住了嘴巴。“不要怕这儿怕那儿,这世上做什么事情的都是有风险的,但不去试试,就一丁点成功的机会都没有了。”可能是说得太激动了,南灵韵长长的喘了一口气,一顿,又道:“不是做什么事情之前计算好后果的,有些事情,是由不得你犹豫的,颜儿,当断则断。”“灵姐姐,我花倾颜自认为也算是脸皮挺厚了,当初我和宸的婚事,就算是天下人反对,我都可以无视,因为花二小姐有名正言顺的婚书,但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我拿去要墨熙宸娶我,娶我,只会断送了他的大好前程。”花倾颜说着说着,明眸中隐隐有泪花闪现。“颜儿,别伤心了,”南灵韵也感觉到自己的质问太过激烈了,看着花倾颜就要哭了的俏脸,心中不忍,轻轻的把花倾颜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花倾颜的肩。“灵姐姐,别别去,宸是做大事的人,我不知道我在他心里是什么分量,但我不想让他因我而耽误他的前程。”窝在南灵韵的怀里,花倾颜喃喃说着,“更何况,我我舍下脸去要求嫁给他,宸也也未必会答应。”“呀呀,我家小颜儿害羞了呢。”南灵韵不由得轻笑出声,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害羞的小颜儿呢。“灵姐姐,你可不能背叛我,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和宸提。”花倾颜从南灵韵怀里爬出来,一脸严肃的说道,一双带着水雾的明眸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决。“颜儿,你何苦为难自己。”南灵韵看着这样的花倾颜不由得长长一叹,嘴里喃喃着,“谪仙如墨熙宸,他真的会把权势前程看得那么重吗?”“灵姐姐,我这一生对于儿女情长已经看淡了,一切随缘吧。”花倾颜苦涩一笑,绝美的脸上划过一抹别样风华。风萧萧兮易水寒。“噗~~”南灵韵没有因花倾颜的这一句感到悲伤,反而被花倾颜这个小模样逗乐了,一个没忍住,笑喷了。南灵韵终于忍不住掐了掐花倾颜水嫩嫩的小脸蛋,调笑道:“啧啧,没人不愧是美人,什么表情都是这么好看。”“灵姐姐――”花倾颜风中凌乱,灵姐姐这转变也太快了点吧。“好了,不提伤心事了,困了,睡觉。”南灵韵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卧倒在床榻上,闭上眼睛,,一动不动,装睡。花倾颜看着装睡的南灵韵无奈的摇了摇头,躺在南灵韵身边,闭目养神。傍晚,薛恒来接南灵韵的时候,花倾颜和南灵韵姐妹两个还在呼呼大睡,细雨上前打算去叫醒二人时候,看着这两姐妹“销魂”的睡姿都不禁一脸黑线。啧啧,自家小姐睡姿不雅也就算了,她习惯了。但这外表看上去端庄优雅的恒王妃的睡姿,怎么也――比之自家小姐,有过之而不及。不愧是姐妹啊!“小姐,小姐,快醒醒。”细雨温柔的声音叫着花倾颜,见花倾颜不醒,就用小手拍了拍花倾颜的胳膊。“细雨,怎么了?”睁开朦胧的双眼,花倾颜的声音还有些沙哑,显然还没睡醒。“恒王来接恒王妃来。”细雨如丝的说道。花倾颜应了一声,坐了起来,叫了好几声,也没把身旁的南灵韵叫醒,花倾颜无奈,只好先下地,穿上外衣,简单的熟悉一遍,走出寝宫,步入正殿,就看到了在大殿里等着的薛恒。“三妹,你姐姐呢?”薛恒看到花倾颜出来了,没看到南灵韵,不由得问道。“姐姐可能是太累了,我叫了好几声都没叫醒。”花倾颜如实的说道。薛恒淡淡的一叹,看着花倾颜,道:“三妹,你认真跟姐夫说,你姐姐的身体上的老毛病是不是很重?”花倾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下午我叫御医来看过了,姐姐身上的病根儿不好去,但注意保养慢慢会好的。”听到花倾颜的回答,薛恒的眉头一皱在皱,他自认为自从自己找到南灵韵之后,不管南灵韵有没有原谅自己的时候,他对南灵韵的照顾一点儿没少过,还时不时的弄来各种补品给小妻子养身子,小妻子身上的顽疾怎么越来越重了呢?还有,三妹说多注意保养就没事,这段时间保养也很好啊,这几天韵儿不舒服,韵儿有坚持不找大夫,他可没少拿补品逼着韵儿吃,韵儿的身体显然一天不如一天,是不是三妹再骗他啊。但三妹为什么要骗他呢?薛恒怎么想也想不通。只能是韵儿不让三妹告诉自己,一定是的。“三妹,姐夫待你怎么样?”薛恒突然认真的看向花倾颜。“很好啊。”“那三妹你跟姐夫说实话行不?你姐姐的身子到底怎么了?你和别跟你姐姐一起骗我,这都是为你姐姐好。”薛恒一脸严肃的问道。“噗――”花倾颜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喷了。薛恒茫然了,三妹这是什么意思?!同时花倾颜身后的细雨,嫣红两个姑娘也掩唇低低的笑了出来,这个恒王爷,怎么这么傻呢。“颜儿,你笑什么?”薛恒脸色渐渐发沉。“姐夫你没照顾好我家姐姐,还反过来问我啊,这么大的事情你就一点都不知道吗?”花倾颜故意半期一张俏脸,没好气的说道。“韵儿坚持不去看大夫,我我――”被花倾颜这么一质问,薛恒有些慌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一双深邃的眼睛由不得往寝室里望。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人影从寝室门口走了出来,一身碧色的衣裙,把薛恒心心念念的人儿衬得越发的美好。只是南灵韵脸颊的上些许苍白,让薛恒担心不已。一看到南灵韵的身影,薛恒立马冲了上去,把南灵韵抱在怀里。“恒,你这是干什么,这么多人呢。”南灵韵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走,为夫带你去看御医。”南灵韵的话音还没落,南灵韵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被薛恒打横抱起来了,急匆匆的往大殿门口走去。“恒,你这是干什么!”南灵韵有点恼火了,这男人是不是脑袋被门缝挤了,很不正常!“乖,让御医给你系统的检查一遍,你休想再骗为夫!”薛恒沉声说道,声音中的焦急,关心,宠溺,毫不掩饰。“O(∩_∩)O哈哈哈~”身后传来花倾颜肆无忌惮的笑声,清脆清灵悦耳动听,就似一首天籁之音,余音绕梁,久久不散。一股脑要带小妻子去检查的薛恒感觉到不对劲儿,一双凌厉的眼眸像利箭一般,直射花倾颜。“恒,快把我放下来。”薛恒怀里传来南灵韵挣扎的声音。“小颜儿,你做什么坏事了。”摩拳擦掌,南灵韵一步一步的走向花倾颜。这回花倾颜笑不出来了,看着南灵韵发怒的俏脸,花倾颜呵呵陪笑,“灵姐姐,我真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是姐夫曲解了我的意思。”花倾颜双手高举,做投降状。带笑的明眸中,流光溢彩,展颜微笑的绝美面庞顾盼生辉,就算是如此狼狈的动作,花倾颜依旧风华绝代,倾国又倾城,让人对她这个美人下不去手。“韵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薛恒最关心的不是花倾颜有木有骗他,而是他心爱的人儿到底生了什么病,要不要紧,能不能治疗。 现实无力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姐夫,我发誓,真的是你误解了我的意思。”花倾颜一脸真诚的表明决心。“等会儿再理你,”薛恒看了花倾颜一眼之后,看向南灵韵,道:“韵儿,你到底生了什么病,别瞒着,告诉为夫。”“我我我――”本来想好的话,到了嘴边就结巴了起来,南灵韵俏脸微红,手,不自觉的摸上还平坦的小腹。“肚子,肚子怎么了?吃坏了?”薛恒看着南灵韵搭在小腹上的手,一脸茫然与焦急。花倾颜汗颜,她家姐夫能不能再笨点儿!“我有了。”南灵韵一咬牙,说了出来,又不是没生过孩子,有什么好害羞的。南灵韵在心里,自己把自己给鄙视了一遍。“有什么了?”薛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有些茫然脱口而出,不过薛恒这聪明的大脑,很快的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激动得一把保住了南灵韵。“韵儿,真的吗?”“真的。”南灵韵狠狠的点了点头。“我又要当爹了!”薛恒兴奋得直接抱着南灵韵转圈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第一次当爹呢。“恒,快把我放下来,晕,晕……”“姐夫,你可得好好照顾姐姐啊,不准惹姐姐生气。”花倾颜双手掐着腰,摆着自以为威严的表情,泼妇骂街式,一脸严肃的警告着薛恒。“三妹,你就放心吧。”薛恒心里高兴,也不在乎花倾颜是什么表情了,只当花倾颜是来恭喜自己的,乐呵呵的笑脸相迎。“天色不早了,还不带灵姐姐回家……”光阴,似箭,如梭。转眼间,秋月无边,寒来雪飘。炎国的冬天,比苍国要冷上很多,墨熙宸和花倾羽也回了苍国复命,放眼望去,偌大的炎国,花倾颜也就有南灵韵这么一个姐姐了,南灵韵又有了身孕,冬天路滑,薛渡根本不让南灵韵出门,花倾颜独守深宫的日子越发的难熬。炎国的皇宫几天就逛得差不多了,花倾颜走到哪里都会惹一身不愉快,太监宫女的小声议论还好,麻烦的是有哪些个看花倾颜不顺眼的妃子,动不动就找花倾颜的麻烦,墨相走了,恒王妃不来,灼华公主在后宫里还有什么靠山,那些个不安分的女人当然乐此不疲,尽管每次她们都没有占到便宜。最烦不胜烦的要数薛渡了,每隔三五天就要来灼华宫一趟,南灵韵说得果然没错,放着一个大美人在皇宫里,只是看着也是好的,薛渡此人野心勃勃,想要的东西就会不惜一切代价,他封了公主又怎么样!只要成了他的人,挂着什么样的名号都是一样的,反正花倾颜就是苍国送给他的女人,他要不要,就在他一念之间。在炎国的皇宫的这几个月,花倾颜整天提心吊胆的,没事的时候就在寝宫里修炼墨浣莲传授给她的内功心法,她会武功这件事情不易暴露,花倾颜处处小心谨慎,当然不会傻到在院子里舞刀弄枪了。于是花倾颜就成了,空有一身武功,会得招式少之又少的样子。零零碎碎的雪花飞落,一辆蓝色的马车停在恒王府后门,一个身披紫色狐裘,捂得严严实实的年轻女子从马车上下来,由一个绿衣丫鬟扶着,轻敲几下后门,便有家丁打开了后门,让一主一仆进去。沿着恒王府中的打扫干净的小路,一路来到恒王府后花园中的一处暖阁,一进暖阁,一股暖风便扑面而来。“花姐姐,我都想死你了,你怎么才来啊。”一进门就有个小小的身影跑了过来,幽怨的小眼神看着正在脱狐裘的花倾颜。“你以为皇宫是这么好出来的啊。”王府的侍女受气了花倾颜的外衣,花倾颜这才走了进来,宠溺的点了点小锡仁的额头,几个月不见,这小子长高了。“仁儿,你爹娘呢?”环顾四周,花倾颜没看到薛恒和南灵韵的身影,不由得看向小锡仁。“他们在楼上,花姐姐,我们上去吧。”小锡仁的一只小手拽着花倾颜的纤手,就往楼上走。“爹爹,娘亲,花姐姐来了。”人未到,声先至,这不小锡仁还没爬上楼梯呢,就大声喊着。楼上的薛恒和南灵韵夫妻听着儿子的喊声,薛恒就扶着大肚便便的南灵韵走到楼梯口迎接。“姐姐,姐夫……”花倾颜向南灵韵和薛恒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了。“颜儿,这四个月你是不是没按时吃饭,瞧瞧,这都瘦成什么样子了。”看着明显消瘦的花倾颜,南灵韵一阵心疼。 “姐姐你还说我呢,最近是不是没听姐夫的话,还跑出去打雪仗。”花倾颜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南灵韵狠狠的瞪了薛恒一眼,这么丢人的事情,怎么能让妹妹知道了呢。“韵儿,没有个理由,为夫怎么说服皇兄,放三妹出来。”薛恒说得有些委屈。“你用这理由就能让薛渡放行了?!”南灵韵翻了一个白眼,她才不信薛渡会这么好骗。“来来来,三妹先坐,和你姐姐多聊聊天,我去看看厨房的菜做得怎么样了。”薛恒说着,就拽着宝贝儿子跑了。“灵姐姐,可以让我摸摸吗?”薛恒和小锡仁一走,花倾颜看着南灵韵的大肚子好奇,就像上去摸摸,记得当初宝宝还没显怀的时候,她没摸出来什么,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小生命能从那里出来,真的好神奇。南灵韵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让贴身丫鬟扶着,斜倚在一旁的软榻上,向花倾颜招了招手。花倾颜伸出纤手,小心翼翼的放在南灵韵的大肚子上,感觉一阵阵微妙的移动,直呼好玩。“小五,你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南灵韵把身旁的丫鬟打发走,看着一脸好奇的趴在自己肚子听的花倾颜,肉肉一笑,即无奈,又好笑。心里为这个本应幸福快乐一辈子的妹妹感慨万千。“颜儿,你就打算这么在皇宫里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南灵韵的声音突然响起,一脸严肃的看着花倾颜。花倾颜不由得无力的低下了头,薛渡根本不给她下手的机会,她该怎么办。“现在我终于知道当初慕青为什么这么痛快的答应我的请求了,薛渡行事严密谨慎,我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还有薛渡武功高强,暗杀根本就不可能。”花倾颜无力的说道。“颜儿,过完年,你就准备逃吧。”南灵韵看着无力的花倾颜,艰难的支起身子,轻轻的揽过花倾颜的肩膀,认真的说道:“即使你真的完成了慕青交给你的任务,就凭你现在这副样貌,慕青也不会放过你的,与其吃力不讨好,陷入层层漩涡中,还不如直接逃走,我和你姐夫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出去之后,你就去琼国,找你楚大哥,箫楚会保护好你的。”南灵韵平静的说出一系列的计划,虽然颜儿自己不说她在皇宫里的遭遇,但薛恒的眼线可是一五一十的报告出来了。花倾颜,风华绝艳的女子,是翱翔九天的凤凰,不知道过着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那姐姐和姐夫呢?”聪明如花倾颜,岂能不知薛渡的厉害,南灵韵夫妻把她放走,不说计划的万无巨细,就说她和南灵韵夫妻的关系,薛渡就会在第一时间怀疑到南灵韵夫妻的身上,自己抛弃一切走了,那帮自己的人呢?花二小姐做不到忘恩负义!“三妹你放心,薛恒不敢动我们的。”不知何时,薛恒走了进来。“那那也有危险啊。”花倾颜猛地摇了摇头,要她把一心一意对她好的姐姐姐夫扔在危险之中,她做不到。“颜儿,我们已经想好了,等你顺路逃离之后,我和恒就发动政变,一举把薛渡打垮,薛渡根本没有经历追查你的下落。”南灵韵说得风轻云淡,但这句话的背后,南灵韵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也就只有南灵韵自己知道了。“但是姐姐,这些都不是你想要的,不是吗?”花倾颜还是摇头,南灵韵有多么不想薛恒坐到那个位置上,做了多大的牺牲,她看得见。花倾颜怎么能忍心让南灵韵为自己放弃了七年来的执念呢!就算花二小姐在嚣张跋扈,自私自利,也不可能让一个无辜的人,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更何况是她结义金兰,发誓要生死与共的姐姐。“三妹,你想多了,救你出去只是顺便的事情,”薛渡悠悠说道:“我的存在就是薛渡永远的威胁,薛渡之所以不动我,是因为我手里握着他的软肋,他不敢轻举妄动。但除去我是迟早的事情,与其被动,不如主动,这样还会减少一些损失。”“那你们孩子呢?”花倾颜轻轻一句,猛地的撞在南灵韵和薛恒的心口上。是啊,年后发动政变,还没出世的孩子,会熬过这一关吗?政变无情,什么事请都有可能发生。 本小姐名唤灼华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这个,就不用你管了,薛渡想要我们一家的性命,还会给我们选时间吗。”南灵韵有些犹豫了,但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一双玉手不自觉的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上,南灵韵垂眸,低低的包含一切慈爱的声音喃喃着:“与其让宝宝生在危险中,还不如在宝宝出生之前,把所有隐患解除,让宝宝平平安安的出生。”花倾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看向薛恒,她想知道姐夫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只见薛恒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花倾颜低头沉思了一下,看向南灵韵和薛恒,道:“既然姐姐和姐夫都已经决定了,倾颜也没有什么意见,不过,倾颜一定要和姐姐姐夫一起除去薛渡,花倾颜不是胆小鬼,否则我也不会出现在炎国,我们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人,姐姐姐夫没有理由把倾颜半途扔下吧。”“三妹,这是炎国内斗,你没有必要卷入其中。”薛恒和南灵韵对视一眼,薛恒沉声说道,他们夫妻的想法是一致的,花倾颜完全没有必要冒这个险。“那姐姐姐夫就对不起了,倾颜只好另想办法了,其实呆在宫里也不错。”花倾颜话锋一转,要花二小姐置身身外,不可能!“颜儿,你怎么不听话了!”南灵韵没好气的看着花倾颜,这个臭丫头,能不能懂事一点,只有她平安离开了皇宫,她和薛恒才能毫无顾忌的动手。“本来就是这么回事。”花倾颜翻了一个白眼,无所谓的说道:“逃出炎京就安全了吗?现在这个炎国还是薛渡说了算,花倾颜只是一切弱女子,可保证不了半路上会不会被什么人捉了去……”“颜儿――”南灵韵对花倾颜的不听话,不满了。“韵儿,三妹说得没错。”薛恒突然赞同起花倾颜来,“既然三妹愿意帮我们,事情会更加容易些。”“恒,颜儿还小,能帮我们什么,万一颜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大姐,”花倾颜突然郑重的叫了南灵韵一声,严肃的说道:“我只是一介弱女子,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就是你和姐夫派在武功再好的高手,也不可能万无一失,与其我在半路上拜拜搭了性命,还不如做一些我能办到的事情,这样还能证明我有用,不是吗?”“好吧,颜儿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和恒就没有不答应你的道理,但是,颜儿你在考虑考虑,你直接离开,会少了很多危险的……”南灵韵还是有些不赞同花倾颜的观点,觉得花倾颜是越早离开月合适。“大姐,我已经决定了。”花倾颜明眸中书写得尽是坚定,顾盼生辉间,有着不可置疑的神采。“那好,但是,你不能做太过冒险的事情,我南灵韵平生就你一个好姐妹。”南灵韵说不过花倾颜的坚决,只好同意。“大姐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花倾颜认真的点了点头。花倾颜在恒王府和南灵韵一家三口用完了午膳之后,就告辞了。低调的马车行驶在炎京繁华的街道上,腊月了,年底炎京的街道更多了许多置办年货的人,来往叫卖声,不绝于耳,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许久没有在街上疯玩儿的花倾颜,看着这一切,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一颗沉默了许久的心,奇痒难耐,恨不得一下子跳下马车,去集市里逛逛。“花丰,停车。”终于,花倾颜还是没忍住,让马车停了下来。“小姐,有事?”花丰不禁问道。“本小姐想下去透透气。”花倾颜说着,掀开了马车车帘。主子的说得话,花丰不敢违背,要随行的两个侍卫看好马车,自己陪着花倾颜逛街。“小姐,你慢点走,小心路滑。”细雨看着脚步越来越快的花倾颜,关心道。看着花倾颜有些急促的背影,心中感叹,小姐还是没有便,喜欢玩闹,喜欢市井间的一切有意思的事情,尽管换了容貌,换了身份,花二小姐还是保留着那份真挚。“细雨,花丰,我们去前面那家铺子看看。”花倾颜依然不管不顾,提着华贵的紫色裘皮,竟然小跑着往不远处那家卖饰品的店铺跑去。也许花倾羽真的是太激动,忘记了雪后的湿滑的路面,脚底踩在一块冰上面,花倾颜走得太快,一个重心不稳,向前摔去,眼看就要与满是积雪的路面来个亲密接触了。由于穿得太多,活动不开,花倾颜越想站起来月站不起来,最后花倾颜只能在细雨和花丰的叫喊声中,认命的闭上眼睛,摔就摔吧,反正又不是没摔过。想象中的疼痛与冰冷没有到来,花倾颜诧异的睁开眼睛。由于摔倒的冲力太大,花倾颜头上大大的兜帽早已落下,绝美的容颜暴露在青天白日下,阅美无数的眸子,在见到花倾颜容貌的时候,也不禁溢满惊艳的神采。惊艳的眸子与不解的眸子相碰,四目相对。万籁俱静,仿佛街道上只有二人,两双同样流光溢彩的眼眸一样。“小姐――”花丰担心的叫了一声,花倾颜回过神来,快速的脱离接住自己的怀抱。“小姐,您没事吧。”上前扶住花倾颜,花丰紧张的问道。“没事。”戴上宽大的兜帽,遮去大半绝美的脸蛋。“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艳绝无双的声音,竟带着几分呆愣。细雨看着救了自家小姐的,红衣美人,刹那间,流光溢彩,桃李满天,满天满地的冰雪,仿佛瞬间融化――好美的美人。“多谢流华小姐救命之恩。”花倾颜云淡风轻的说着,微微颔首表示谢意,举步就要往自己要去的那个店铺走去。没错,这人就是即墨流华,流光溢彩,风华万千。“小姐,我们果然认识。”即墨流华上前一步,快速的拦住花倾颜的去路。“流华小姐,你认错人了。”花倾颜轻巧的避开面前的即墨流华,还要往前走。“我有没说我叫什么名字,小姐怎么知道在下姓名。”即墨流华轻巧的步子轻移,快速准确的再次挡住花倾颜的去路,开始只觉得这双眼睛眼熟,现在听到这声音,这“小姐”的称呼,即墨流华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虽然有些不相信,但他也要证实一下,认错了,又有何妨。总比,错过好。“本小姐看这位小姐,天姿国色,流光溢彩,风华万千,不叫流华,就是愧对了小姐的天姿国色,因而如此称呼。”兜帽下花倾颜一愣,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她怎么叫出即墨流华的名字了。“既然小姐如此会猜,”即墨流华眉头一蹙计上心来,唇角一笑,无限妖娆,“小姐这是要逛街吗?我们一路可好?”“公子,可算找到您了。”一个粉衣侍女远远的跑了过来。“原来是个公子啊,小女子失礼了,还请公子不要介意。”花倾颜尴尬一笑,悠然说道,拔腿就跑。对于即墨流华这只妖孽,花二小姐不想多接触,远离为妙。更何况自己现在这副尊容,她的事实身份要是即墨流华抖出去,她还怎么在炎国皇宫呆着了,尽管她不喜欢那个地方……“花二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啊。”身后传来即墨流华妖娆的声音,出于本能反应,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花倾颜微微遁了一下脚步,花倾颜很快反应过来不对,不由得加快脚步。“本公子说得没错吧,我们认识。”即墨流华大步轻移间,再一次挡住了花倾颜的去路。听到“花二小姐”四个字,细雨险些惊呼出来,这个漂亮得不分男女的公子,认识自家小姐!小姐要是被认出来了,会不会要危险!“本小姐名唤灼华,孤身一人,并无姓氏,公子怕是认错人了。”微微仰头看着缠着自己不到目的不罢休的即墨流华,眼中清明一片,声音淡然缓缓,不怒自威,一股贵气自天成,一股凌厉惊人心。“原来是名扬天下的灼华公主,在下失礼。”一听“灼华”的大名,即墨流华一震,收敛了一些态度,双手抱拳,算是赔礼。“不知者不怪,”花倾颜淡然说着,“细雨,花丰。我们走。”“公主且慢,流华自认为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对炎京不甚了解,如果公主不介意的话,给公主当个向导如何?”显然,即墨流华不准备就这么放过花倾颜。“流华公子有心了,本公主与公子并无往来,这样不好吧。”花倾颜直接拒绝了即墨流华的邀请,暗骂即墨流华这只妖孽难缠。“在下即墨流华,久闻灼华公主芳名,仰慕至极,不知公主可否赏脸一游。”即墨流华话锋一转,从蛮横的公子也,瞬间变成了彬彬有礼的翩翩公子,谦和有礼,风华万千。有公子俊美如斯,恐怕是女子就无法拒绝吧。“多谢公子好意……” 得卿如此,便得天下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多谢公子好意,本公主心领了,只是本公主并无习惯与陌生人同路,本公主还有事,告辞。”花倾颜说完,转身往回走,上了马车,返回皇宫。本来难得的一次逛街,就被即墨流华给毁了。花倾颜这个郁闷啊,被即墨流华缠着总不是那么回事,为了保险起见,花倾颜还是回了皇宫,一即墨流华的脾性,可保不准自己还会安全的呆在炎国皇宫。薛渡生性多疑,她现在还要生活在皇宫,可不能多生是非。花倾颜一只脚刚踏入灼华宫的大门,早早等候在这里,小脸儿冻得通红的嫣红就通知花倾颜,皇上来了,在灼华宫里等候多时了。花倾颜面色一沉,当即走进大殿中,规规矩矩的向薛渡行了一礼,薛渡叫退了大殿中所有的人,一时间大殿里只剩下薛渡和花倾颜二人了。花倾颜静静地立在殿中,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对一直盯着自己炽热的目光,选择无视。有写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花倾颜全身的汗毛一竖,薛渡又想干嘛!“美人就是美人,怎么看都是美!”薛渡霸道的捏起花倾颜的下巴,使花倾颜不得不正视自己,出口尽是占有欲,双眼赤红,对花倾颜没了戒备,没了不屑,没了耐心,有得只是无尽的yu望。不给花倾颜任何说话的机会,下一秒,花倾颜已经跌入了一个赤热的怀抱,无力的大手的狠狠的揉捏着纤细的身子,赤热的吻由耳垂不断的向下,厚重的裘皮大披不知何时已被扔下,大披里面月白绣着傲骨红梅的衣裙,已被揉捏得不成样子……“薛渡,我恨你!”花倾颜喊得声嘶力竭,但对于薛渡无情揉捏,花倾颜觉得无力,这样,已经是多少次了,尽管薛渡没成功过,一次又一次的被自己的顽强反抗与漠视弄得毫无兴趣,泄气而去。但薛渡还是乐此不疲,隔三差五就来这么一出。帝王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如果说先前花倾颜还有逃离的机会的话,那么这次花倾颜就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了,手,腿,嘴巴,都没有动弹的机会,花倾颜会的武功有限,年纪又轻,经验不足,怎么能斗得正值壮年,武功高强的薛渡。这次,薛渡少了往日里玩弄的心思,长久的等待已经让薛渡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对于,花倾颜这个倾世美人,所有的宽容与气愤都不见了,有得只有占有,烧也烧不尽的――望。可以说花倾颜能喊出这一句,已经是薛渡的仁慈。知道一切的反抗都没用,花倾颜放弃了挣扎,眼神空洞的躺在华丽的地毯上,全身的气力都好像被抽走了似的,一动不动,任由一件件衣服在华丽的大殿中飞扬,落地。炎国这条路走得不是希望,而是另一条无边的地狱。“早这么乖不就没事了,”显然薛渡对现在的花倾颜很满意,令人作呕的面庞上露出奸笑,好似完成了多么有成就感的事情一样,趴在花倾颜身上,用炽热的身体刺激花倾颜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有力的腿压着花倾颜的腿,不用花倾颜任何动弹的机会,尽管是是一动不动的花倾颜,薛渡也不会给花倾颜人任何反抗的机会。火一般的大手肆无忌惮的在娇柔纤细的身子上揉捏,仅仅一层丝绸的相隔,娇柔无比,淡淡异香萦绕鼻尖,不得不说,花倾颜是薛渡这一辈子,碰过的女子中,最让薛渡的着迷的女子,尽管这女子厌恶自己。那又如何!他薛渡坐拥天下,想得到一个女子还要得到女子的同意吗?笑话!有多少个不愿意跟他的女子,到最后不还是对他百依百顺,荣华富贵,荣耀一生,哪个女子不喜欢!“嗯~~”花倾颜未经人事,终于忍不住发出一个音节,薛渡不禁放声大笑,“灼华,你终于耐不住朕的魅力了吧,乖乖从了朕,朕不会亏待你的。”“唔――”而下一秒,薛渡就彻底笑不出来了,花倾颜吐了出来。“呕呕呕――”薛渡本不想理会,但花倾颜这一口一口的,恶臭味充满了大殿,满身满眼的占有,都在瞬息间被浇灭,薛渡不屑的放开花倾颜,穿上衣服,带着未尽的占有,未褪去的yuwang,用宽大的裘皮大披遮住身体上的不满,愤怒而去。去了最近的嫔妃那里,把所有的不满发泄。“谁谁谁别进来!”薛渡走后,花倾颜回过神来,知道细雨,嫣红一定会进来安慰自己,但她这么狼狈的一面,怎么见人?!高傲如她,不容许任何瑕疵。薛渡一次又一次侮辱自己,一次比一次凶猛,花倾颜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她仅有的清白。绝对不行,绝对不行!花倾颜心里暗暗发誓,她最后的底线,绝对不能被薛渡侮辱!死也不行!“呕呕呕――”回忆起刚刚发疯的薛渡,胃里翻江倒海,花倾颜趴在地上,不断呕吐,似乎要把这几天的吃食全都吐出来了。“小姐,你没事吧。”“小姐,你让奴婢进去看看你好不好。”细雨,嫣红焦急的声音,不断从殿外传来。“不要进来,谁也不许进来,呕呕――”花倾颜严厉的大喊着,几乎要把胆汁吐出来了。不知何时,一件披肩轻柔的披在花倾颜的身上,花倾颜诧异,回头一看,却是一张妖娆绝世的面庞。“呵――”花倾颜不禁冷笑出声。“你很坚强。”妖娆的声音脱口而出,不由分说,即墨流华搬开了花倾颜的嘴巴,把一颗药丸扔进花倾颜的口里,强迫花倾颜咽下。“你给我吃了什么?”花倾颜一惊。“止吐的,啧啧,真脏。”说着,即墨流华还一脸嫌弃的捏着鼻子。“嫌脏快走啊,在这里干嘛!”翻了一个白眼,花倾颜无所谓的撇了撇嘴,“转过去,不许偷看。”即墨流华倒也听话,乖乖的背过身去。花倾颜捡起了地上的衣物,一切穿好后,才叫即墨流华转过身来。“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难缠呢,人家都回家了,你还跟了过来。”花倾颜无视地上自己吐得一滩腥臭,用茶壶里的水漱完口后,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即墨流华,和刚刚无力挣扎的瓷娃娃判若两人。“不愧是灼华公主,经历这些之后,还能谈笑风生。”即墨流华说着不禁笑了出来,妖娆绝世,风情万种。胜似百花齐放,倾国又倾城。“那还要上吊不成,”花倾颜一挑眉,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悠悠说道:“本公主别的优点没有,就是惜命的很,好了伤疤忘了疼。”“好一个好了伤疤忘了疼,公主真是豁达。”听了花倾颜这句,看着花倾颜强装镇定的态度,纵使是奸诈如即墨流华,也不由得对花倾颜肃然起敬。试问天下几个人能在这等侮辱之后,还能谈笑风生的?就算是男子,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吧。即墨流华在心里暗暗发誓:不管这个灼华公主是不是他认识的花二小姐,他都会尽一切努力去保护这个女子的,不为别的,就为这女子的坚强,镇定,宽阔的胸怀,就值得要天下所有有志之士,为其倾尽所有。即墨流华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灼华公主的豁达,要即墨流华佩服得五体投地,灼华,就值得他用一切去保护。“当然,不豁达就得死,本公主怕死的很。”“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死?”论无耻,即墨流华敢称第一,就没人敢称第二。花倾颜只是盯着即墨流华看,并没有说话。“本公子问你问题呢,”即墨流华在花倾颜挥了挥手,见花倾颜没有反应,不由得好笑,“难道灼华公主看上本公子的美貌了?”即墨流华一挑眉,风情万种,“看在公主你这么坚强的份儿上,本公子就委屈点儿,以身相许如何?”如果说花倾颜给即墨流华的是,臭味相投,是对他胃口的女子。那么眼前这个灼华公主给即墨流华的感觉就是――得卿如此,便得天下。即墨流华是满身铜臭味的商贾,即墨流华对自己的身份供认不讳,还没脸没皮的自称是“天下第一奸商”,而他此生识人无数,即墨流华自认为能看懂天下人的心思,他会针对不同人的心思,用不同的方式和不同的人做生意,上至皇帝宫妃,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农夫匠人,甚至连沿街乞讨的乞丐,即墨流华都能赚到自己满意的金银。而即墨流华却看不懂灼华,在即墨流华的认知里,有此等气度的人,不是一国之君,就是当时豪杰,不凡的大气出现在一个女子身上,即墨流华还是第一见识到,心里对这个灼华公主更是佩服。由衷的想去结识。“天下第一奸商,会做赔本的买卖?”花倾颜不答轻笑,柳眉轻挑,风华无双。 生病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本公子当然会不会做赔本的买卖,那要看和本公子做买卖的人是谁了。”即墨流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折扇,优哉游哉的扇了起来,哪是一个潇洒了得。即墨流华一笑,妖娆绝世,风华万千,慵懒的倚在一张椅子上,饶有兴趣的看向花倾颜,“就像灼华公主这样的美人,本公子就是倾尽所有,也是值得的。”“想不到天下第一奸商竟是有情有义之人,本公主今日倒是刮目相看了。”明眸中一丝惊异而过,语气清淡,却掩不住整个人的风华无双。“利益是利益,做人是做人,二者不能混为一谈。”即墨流华耷拉一个二郎腿,说着一本正经的话,看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就好像即墨流华至始至终都在附庸风雅一般,听着是谦谦君子,看着是纨绔公子。“本公子看灼华公主也不想留本公子在这里做客了,”说着,即墨流华站起身来,向花倾颜一抱拳,“那本公子就不叨扰公主,山高水长,后会有期。”即墨流华的声音还在花倾颜的耳边回荡,而空荡荡的大殿中,还哪里有即墨流华的影子。花倾颜看着一地凌乱的大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要细雨和嫣红进来收拾,自己则是往屏风后面的寝宫里,走去。本来还算不错的心情,被薛渡这么一搅,花倾颜干什么的心情都没有了,泡了一个热水澡之后,花倾颜便睡下了,管他是什么时辰的。花倾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只知道睡得很不舒服,一会儿是薛渡张牙舞爪的恶心嘴脸,残酷无道;一会儿是即墨流华一脸的妖娆绝世,玩世不恭;一会儿是二姐洛檀雅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哀伤;一会儿慕青的不可一世,昏庸无道;一会儿大哥花倾羽的优雅无双,翩翩如玉;一会儿大姐南灵韵的天姿国色,孤傲冰清;一切是大姐夫薛恒的英明神武,才横治世;一会儿楚绝的青衣碧玥,如沐春风……一桩桩,一幕幕,不断的在眼前上演,悲欢离合。花倾颜却只能看着不管再怎么想参与,声嘶力竭的喊着,哭着,闹着,挣扎着,全是无济于事。此时的花倾颜就像空气一般,能感知到所有人的存在,而别人却感觉不到她的存在,这是何等无力,何等悲哀。眼前情景一转,竟是永乐侯府,大哥花倾羽回到家中,并把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爹娘,爹爹在那里唉声叹气,娘亲哭得提不成声,花倾颜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而自己却不属于那里。那是她家,她却触手不及。两行清泪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簌簌而下,一向坚强忍隐的花二小姐,终于崩溃了!情形再一转,花倾颜竟然看到了墨熙宸在自家师傅墨浣莲的英明领导下,在苍城丞相府门前摆起了擂台了,邀请天下女子打擂,赢的,得到墨熙宸认可,家可以嫁给墨熙宸,或者成为的墨相的小妾。仙姿神骨,似是仙人临时,一柄羽扇,指点江山如画,所过之处,无不适太平盛世!惊才震朝野,绝色动天下。天下第一相招亲,天下女子无不动容。繁华的苍城一时间人满为患,各国未嫁女,尽现妖娆。丞相府门前,更是姹紫嫣红,硬是灰白得毫无生机的寒冬,装点得像向盛夏里百花园中,百花争奇斗艳的盛景。各样女子一群翩飞,五颜六色的裙摆,汇成一道横跨大地的彩虹,美轮美奂。萧瑟的寒气无情的吹气,灼伤了女子们的脸,一个个娇滴滴的女子,竟不畏严寒,在寒风中你争我斗,互不相让。燕瘦环肥,盛装浓抹,女子们各有千秋,各个分毫不让。来参见墨相选妻的女子,更胜青皇后宫三千。这边擂台打得热火朝天,那边青皇慕青一道圣旨下,竟要把墨相处死!本来花倾颜是不屑看这些的,墨相成亲与她何干,然而自己的却管不住自己,硬是要去看,去听。使花倾颜不慎懊恼,一股无名火在胸口堵着,就要把花二小姐堵得上不来气了。威严的御林军出动,直接把墨熙宸压上了刑场……花二小姐这个急啊,连喘带跑,上气不接下气,而自己的一双不争气的腿,就像生了根一样,不管怎么跑,花倾颜都在原地踏步。“不要,不要!”花倾颜的大喊,从梦中惊起。满头大汗,花倾颜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原来是一场梦。花倾颜扶额,只觉得这一场梦,做得好累好乏,全身无力。“小姐,你醒了!”嫣红惊喜的声音传来,“公主醒来,快传御医,通知恒王妃。”再次虚弱的瘫倒在枕头上,花倾颜只觉得头疼欲裂,看着细雨和嫣红模模糊糊的影子,在她头顶晃来晃去。“颜儿,姐姐在这呢,你哪里不舒服说话啊。”南灵韵焦急的声音响起,花倾颜清晰的听着耳中,晕沉的脑袋,不听话的嘴巴,就像刚刚的梦中,叫不出声,抓不事物,看得真切,听得真切。“御医呢,御医怎么还不来!”南灵韵气得大叫,颜儿都病成这样子了,那些个吃白饭的御医一个个都哪儿去了!“来了。”妖娆的声音爽朗清脆,一个大红色的修长身影走了进来,一手轻巧的提着中年御医,狠狠的扔在床榻旁。“即墨公子,你——”看到即墨流华,南灵韵不由得一愣,先不说即墨流华为什么来炎京了,但这里是炎国的后宫,男人止步的地方,即墨流华怎么进来的!擅闯后宫可是死罪!“多谢流华姑娘。”嫣红微微颔首,以表示自己对即墨流华的谢意。“哎呦哎呦——”御医只是一个医术好点儿的大夫,哪里经得起即墨流华这么一摔,没骨气的趴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喊疼。“死不了!”即墨流华一把揪起御医的衣领,狠狠道:“你要是再不给公主的看病的话,本姑娘不介意送你上西天!”妖娆的声音不分男女,也可能让任何人起疑,尽管即墨流华行为粗鲁,语气生硬,但即墨流华说自己是女子,谁能不信。无论是这绝美妖娆风情万种的脸蛋,还是这连声音都无处不显妖娆绝世的声音,她自称是灼华公主的朋友,还有细雨承认,虽然不请自来,但一即墨流华的彪悍。哪个宫人敢说个“不”试试——不死也残。“我看我看——”怕死的御医一听即墨流华这话,忍着身上的疼痛,细细的给花倾颜诊断起来,眉头越皱越深。“公主怎么样了?”南灵韵咽了咽口水,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公主高烧不退,恐怕——”御医的并没有说下去,但后半句的意思,已经没有不要挑明了。“你给我说清楚了,公主的并到底能不能治?!”一听这话,即墨流华心底一沉,一把揪住御医的衣领,粗鲁质问。“公主高烧不退,以烧及肺腑,以药石无灵。”御医一个哆嗦,颤巍巍的说道。“你想死是不是!”即墨流华反手,直接掐住了御医的脖子,这种人肯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不给灼华看病,被他提过来了还不说实话。昨天看在恒王妃的面子上说没事,今天对他说药石无灵,骗鬼呢!御医院这群老顽固,肯定是受了上面的旨意了吧。“张御医,你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好处?”南灵韵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挺着早已显怀的大肚子,居高临下的质问,语气冰冷,一股凌厉之气油然而发,使人不寒而栗。“恒王妃饶命啊,就是借微臣几个胆子也不敢啊,实在是上面有吩咐,说御医院谁给灼华公主治病,谁就提头来见,微臣微臣也是被逼无奈啊。”张御医一听南灵韵这话,当即一哆嗦,即墨流华听到这话一愣,也就松了张御医的衣领,张御医吓得想南灵韵连连磕头。“是皇兄的意思?”南灵韵秀眉紧蹙,薛渡这招儿也太狠了吧。“除了陛下谁敢啊。”张御医吓得瑟瑟发抖。南灵韵愣住了,看着又陷入晕迷的花倾颜,心里焦急,就算自己没怀孕她也不是薛渡的对手啊,更何况她现在身怀六甲,对御医再怎么蛮横,薛渡在上面压着,怕是颜儿现在这样子。也熬不了多久。“扑腾”一声不算大闷响,把再一次掐住御医脖子,准备质问张御医的即墨流华弄得一愣,不光是即墨流华愣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南灵韵,素以孤傲冷清著称的,高傲的恒王妃,向一个就是长得好看的,来历不明的跪下了,挺身大肚子,腰杆却拔得笔直,如松若竹,一股贵气自天成,谁敢轻视。“即墨公子,算我南灵韵求你了,这里到处都是薛渡的眼线,一切都掌控在薛渡一人手中,颜儿在这里只有等死的份儿。”南灵韵一顿,又道:“我知道即墨公子有那个本事,能带颜儿出皇宫,治好颜儿的病,就算我求你了……” 朕有儿子了!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即墨公子,算我南灵韵求你了,这里到处都是薛渡的眼线,一切都掌控在薛渡一人手中,颜儿在这里只有等死的份儿。”南灵韵一顿,又道:“我知道即墨公子有那个本事,能带颜儿出皇宫,治好颜儿的病,就算我求你了。”南灵韵说着,就要下拜。即墨流华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了,随手把张御医撇到一边,伸手扶住南灵韵下拜的动作,想要把南灵韵扶起来,奈何南灵韵就是不肯起来。“恒王妃快起来吧,地上凉对身体不好,灼华是我的妹妹,哪有做姐姐的不管妹妹死活的。”即墨流华认真的说道,把南灵韵扶了起来。如果说即墨流华对灼华公主还有一些犹豫的话,那南灵韵的一声“颜儿”,就足可以让即墨流华打消所有的顾忌,奋不顾身的去救花倾颜。那个曾经貌不惊人,胆识过人,才华横溢的小丫头,那个自己唯一一个叫自己“美人姐姐”,而不生气的小丫头。尽管现在小丫头变得好看了,但一向喜欢美貌的即墨流华,不是更喜欢那个总是甜甜的叫自己“美人姐姐”的小丫头了。即墨流华不由分说,拿起屏风的裘皮披风,把晕迷的花倾颜包裹起来,扛在肩上就往外走。“来人,快拦住红衣人。”不知是哪个多嘴的大喊了一声,灼华宫的御林军便都向灼华宫靠拢,但这些御林军怎么是即墨流华的对手,还没等御林军感到呢,即墨流华红衣翩飞,早已不见了踪影。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恒王妃被软禁在了灼华宫。灼华公主被不明刺客劫走,下落不明。炎国皇宫上下戒备,里外收人。“王妃,连累你了。”细雨,嫣红二人垂着头跪在南灵韵面前,南灵韵对自家小姐的好,她们二人都看在眼里,甚至为了就自家小姐,不惜屈尊降贵,向一个来不明的公子下跪。虽然她们不知道那个长得比美人还好看的公子,能不能救自家小姐。但恒王妃的性子她们知道,没有把握的事情,恒王妃万万不会做到如此。现在灼华宫被御林军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困住了,纵使南灵韵是尊贵的恒王妃,也逃不出去了。也许,渡皇最想关的就是恒王妃,一个落魄王妃,却把握着薛渡能不能顺利得到可以控制大半炎国江山的东西。平时薛渡想下手,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在世人面前,薛渡做有爱手足,宽宏大量的皇帝,不能再明面上动薛恒。在暗地里,薛恒一批训练有素的暗卫,还有一支媲美铁骑的元银骑。薛渡想倒薛恒,有心,无力。即使薛渡在七年前给薛恒按了一个假传遗诏,谋权篡位的恶名,但薛恒“战神王”的威名不是吹的,薛恒拥有民心。更何况,薛渡这几年处处征战,增加徭役,陷害忠良,贪官污吏横行,人们苦不堪言,薛渡已经逼反了几伙起义军,只是被薛渡用武力镇压了。薛渡心里只有自己的野心,早已失了民心。水火火热中的炎国百姓们,在这个时候自然想起事事为民着想的恒王,那个为家国而战的“战神王”。至于皇位是传给谁的,跟他们没关系,恒王登基是名正言顺,还是假传遗诏也和他们没有关系,炎国的百姓们,需要得是一个安乐的家园,不是兵灾人祸。这些,只有恒王能给他们,而渡皇却不能。“什么连累不连累,我和颜儿是姐妹,这是我应该做的。”南灵韵抬手示意要细雨和嫣红起来。“细雨,嫣红,快起来吧。”南灵韵的侍女玉颜走过来把细雨和嫣红扶了起来,这个贴心的小丫头,十七八岁,聪明勤快,会看眼色行事。“啊,我也累了,先休息了。”南灵韵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满脸的疲惫,这两天来也确实苦了她这个孕妇了,挺着个大肚子,还担惊受怕的。“王妃,您就住在小姐这屋吧,能比客房舒服很多。”细雨贴心的说道。“也好,”南灵韵也没拒绝,任由细雨和嫣红二人动作麻利的在床榻上换了一套干净的被褥,然后舒舒服服的躺了上去。花倾颜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南灵韵宽心了不少,也许真是累了,躺下没一会儿就传来南灵韵均匀的呼吸声,细雨,嫣红,玉颜三人见南灵韵睡着了,便一起去了偏殿休息,一来不会打扰南灵韵休息,二来方便照顾。夜半已三更,守在灼华宫的御林军仍然孜孜不倦,里三层外三层的,不敢怠慢。纵使这样,也没有挡住薛恒的脚步。薛恒轻松的躲过岗哨,很快的找到了南灵韵,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小妻子柔美的俏脸和高高隆起的小腹,一种满足毫不保留的写在脸上。薛恒倒是自来熟,脱了厚重的披风,长袍,穿了一身中衣中裤,掀开被子躺了下来,并没有一下子把小妻子抱在怀里,而是在一边躺着,等身上的寒气退得差不多了,这才伸出一只手臂,揽过小妻子长了不少肉肉的纤腰。自然而然的捏了捏,薛恒眉头一皱,怀孕的女人不是应该长胖点儿吗?这样生产的时候才有力气,这丫头怎么还这么瘦啊。由于有肚子里面的小家伙在,南灵韵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儿不适,虽然易乏易困,但也很容易被吵醒,薛恒这呆着些许寒意的手抻过来,再加上腰上不轻不重的力道,南灵韵就醒了,“谁?”“是为夫,大半夜的不睡觉,我女儿还能不能休息好了。”薛恒有些不满的说道。“你怎么进来的?”昨晚薛恒能跑过来不奇怪,毕竟灼华宫外面没有这么多人守着,今天薛恒是怎么进来的……“该怎么进来怎么进来呗,离开你为夫不放心,乖,睡觉啦。”薛恒说着,在南灵韵的额角上轻轻的一吻,轻柔至极,爱怜至极。“恩。”轻轻的应了一声,南灵韵窝在薛恒臂弯里,渐渐沉睡。翌日,南灵韵醒来的时候,早已日上三竿,还哪里有薛恒的影子。摸了摸身边早已没了温度的地方,撇了撇嘴,想想薛恒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还做这等爬墙跳窗的事情就觉得好笑。“王妃,您要用膳吗?”细雨问道。“摆膳吧。”苍国,苍城,皇城,水晶宫。鹅毛大雪飞飞扬扬,仍然遮不住炫丽,刺目的水晶宫。寒风起,铃铃的水晶风铃发出急促清脆的声音,随着凛冽的寒风叮铃作响,越发急促,就如此时的水晶宫。突然起来的状况令原本安静的水晶宫沸腾了起来,清一色的粉衣侍女进进出出,女人痛苦的尖叫声,合着急促的风铃声,交织成一曲壮烈的诗篇。慕青在奢华的水晶宫殿里渡着步,时不时不耐烦的冲身边的宫人发脾气,显然耐心尽失。寝宫里女人凄惨的叫声,每一声都打在慕青的心头,心疼不已。“陛下,您坐一会儿,可能一会儿就好了。”严馨好心劝道,和慕青十几年的夫妻,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镇定的慕青。“也好。”慕青应了,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晶杯,摇了一杯巧妙的上水晶桌案上流淌的葡萄酒,一饮而尽,一杯不行,再来一杯,一杯,一杯,再一杯,严馨和花倾妆看着,无法劝解,只能陪着喝,不过严馨和花倾妆喝得就有分寸了。正在慕青喝得晕晕欲睡的时候,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想起,慕青浑浊的脑子猛然一震,他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吗?!“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是个小皇子。”嬷嬷抱着清洗干净的奶娃娃,给慕青看。“小皇子!”慕青因为喝多了酒而显得有些迷离的眼眸,顿时一亮,“朕有儿子了!”“恭喜皇上。”“恭喜皇上。”一直陪伴在这里的严馨和花倾妆连忙道喜,看着粉粉嫩嫩的新生儿,有些不是滋味了,不知该高兴呢,还有忧愁呢。高兴的是,皇上终于后继有人。忧愁的是,洛贵妃生了一皇子,那她们的地位还会好过吗?“陛下,可以让臣妾抱抱吗?”看着可爱的小婴儿,花倾妆终于按耐不住心里母爱泛滥,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着小婴儿直放光。“小心点儿啊。”慕青动作僵硬的把小婴儿交到花倾妆怀里,在嬷嬷的纠正下,花倾妆抱着新生小皇子不知道多喜欢,但毕竟不是自己的,抱了一会儿就还给了嬷嬷。“贵妃怎么样?”慕青突然问道。“由于早产,贵妃娘娘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小皇子一出来,贵妃娘娘就晕了过去,御医说得过几个时辰才能醒。”嬷嬷如实的答道。“那贵妃没事吧?”慕青不由得担心的起来,就要往内室走。“陛下里面还没收拾干净呢,陛下不能进去。”嬷嬷一下子拦住了慕青的脚步,天子见红,那还了得。 慕凌皇,凌霄之志,德比三皇(求月票!)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陛下,贵妃娘娘醒了。”一个宫女跑过来报道。慕青一听贵妃醒了,也不管前来道喜的一众人等,径直跑进内室。“爱妃,辛苦你了。”坐在榻旁的椅子上,慕青紧紧的握住洛檀雅的一双纤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为陛下生儿育女是臣妾应该做的,”洛檀雅虚弱的声音说着,没有看到自己生下来宝贝,不由得看向慕青,憔悴而不是绝美的面庞上,显得有些焦急。“嬷嬷,把小皇子抱过来。”慕青一声令下,不一会儿,一个面容和蔼的二十七八岁的嬷嬷就把用明黄色锦被抱着的小皇子抱了进来。慕青小心翼翼的结果小皇子,让洛檀雅看,“陛下,让臣妾抱抱,可以吗?”洛檀雅看着一脸兴奋抱着婴儿的慕青,着急了,生怕慕青抱着她的孩子就不给她了。有些感慨,这个帝王,注定一生没有亲生的孩儿,坐拥天下美人又如何?后继无人就是慕青一生的遗憾。也是洛檀雅最大的报复,灭族之恨,不共在天!光是要慕青后继无人自然是不够的,洛檀雅一直的念想就是要慕青血债血还,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直到洛檀雅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后,这个想法才渐渐改变,想得一切都是为了腹中的孩子。洛檀雅心中竟有一丝不明的快感。再大的报复,也比上你在临死前知道孩子不是你的,要前朝的后裔接管天下来得更痛快吧!当然,这一切的一切,洛檀雅只能藏在心里,不能对任何人说,只能一个人默默的计划,承受,实行。每次在与这个昏君欢好的时候,她都会偷偷的在慕青的酒里下慢性毒药,不能致命,还有些强身健体的药,无色无味,就算再高明的御医也察觉不出来,但这药唯一的用处就是会渐渐失去生育能力。对于某方面的冲动越强,越不可控制,让女子怀孕的几率就越小,直到没有。这也就是,慕青在宫里坐拥佳丽三千,在宫外野花无数的情况下,至今没有一个女人怀孕的原因。至于洛檀雅没嫁给慕青之前,除了严馨流掉的那个孩子,没有孩子的原因,那就要去问问那个端庄华贵的皇后娘娘了。因此,洛檀雅才敢下定决心把孩子生下来的原因。“瞧把你给急的,皇儿可不光是你的儿子,还是朕的。”慕青不满的说道,但还是把可爱的婴儿交到洛檀雅怀里。“陛下,皇儿还没有名字呢。”“就叫慕凌皇吧,凌霄之志,德比三皇,方能坐拥天下。”看着照比正常孩子有些瘦小,却不是漂亮的小婴儿。“慕凌皇,皇儿,你有名字了,你叫慕凌皇。”洛檀雅嫣然一笑,憔悴的脸上,却不是风情万种,青葱玉指轻轻的戳着怀中婴孩的脸蛋,细语呢喃。“爱妃,你真是越来越漂亮。”看着洛檀雅虽然憔悴苍白,绝美的脸上温柔的笑靥,软软的嗓音,听得慕青整个人都酥了。风华绝代,佳人依旧。醉意袭来,看着洛檀雅绝美的侧脸,生了孩子的贵妃,比之从前,更有味道了,坐得进了,女儿家都有的馨香在鼻尖萦绕……慕青一向是恶搞行动派,想到做到,专横独道如慕青,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直接把洛檀雅娇柔的身子揉进怀里,一双大手到处点火,薄唇贪婪的轻柔的咬住洛檀雅的耳垂。“啊――”洛檀雅被慕青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惊,手上抱着的婴儿差点摔了,“陛下,臣妾不方便。”快速的把宝贝儿子交给嬷嬷,洛檀雅秀眉紧蹙,对慕青越发的厌恶起来。“爱妃,要朕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朕都好几个月没抱你了。”慕青神智拉回,贵妃才刚刚生产,但自己无论是身上,还是心里,都离不开这个美人了,慕青不动了,只是紧紧地抱着,全身在一个细胞都在感触着怀里人儿的美好,怀里的人儿,实在太美了――美得惊心动魄。停止不动的手,一点点的移动,直至疯狂,灵巧的吻倾泻而下,一发不可收拾。“陛下,您还是去别处吧,臣妾――”不待洛檀雅说完话,嘴已经被疯狂的吻堵住。“啊!”一声惊呼,终于打醒了醉眼迷离的慕青。“臣妾什么也没看到,臣妾告退。”说着,已经里榻旁只有的几步距离的捂住眼睛,就要往回跑。“倾妆,救命!”洛檀雅怎么能放过这个唯一的机会,声嘶力竭的喊道。花倾妆被洛檀雅的喊声弄得一愣,脚步一顿,还不待花倾颜弄清楚状况,只觉得身子一轻,铺天盖地的吻落下……翌日,日朗风清,慕青难得起了个大早,上了早朝。昭告天下:洛贵妃诞下皇子,赏了奇珍。封皇子慕凌皇为太子,大赦天下。圣旨一下,满朝哗然。一些元老级的老臣,纷纷下跪请命,要求慕青收回成命。妖妃的儿子当了太子,日后的苍国还能好?!“墨相,你倒是说句话啊,皇子诞生,苍国有后是好事,但妖妃之子,如何担当得起大任。”太傅抓住了墨熙宸的衣角,看着气定神闲的墨熙宸,悲愤不已。“太傅,你不是说这是好事。”墨熙宸云淡风轻的吐出了一句话,清泉般冰凉的声音不大,却要混乱的朝堂,刹那间,寂静了下来。“墨相所言正是,立太子者,立嫡立长,凌皇虽非嫡子,却是长子,既然皇长子出世是好事,喜上加喜岂不是更好。”慕青不可置疑的声音响起,瞬间,朝堂上鸦雀无声。满朝文武,竟没有一个人干吭一声。太子之位,就这么定下来了。慕青喜得太子,兴奋之至,年节将至,喜上加喜,但太子的满月酒不能耽误了,满月酒势必延后。恰好三年一度的三国大会今年在苍国举行,慕青索性把满月酒免了,换成了百天庆祝,在三国大会提前几天办,他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看看,他慕青也有儿子了!慕青多年未育,早已成了天下的笑柄,尽管表面没人说什么,暗地里,谁不笑话他慕青无能,慕青拼命的想证明自己,拼命的搜罗天下美人。皇子的诞生,把他这个污点彻底抹杀,慕青当然要让那些背后嘲笑他的人看看,他到底有没有用!花倾颜悠悠睁开双眸,看着陌生的环境就是一愣,头脑发晕沉。花倾颜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再睁开,还是同样的地方。珠帘玉案,古董字画,无一不有,无一不全,就连纱幔都是千金一匹的稀有物,更不要说别的了。无处不奢华,说得就是这里吧。“小姐醒了?”一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一个绿色衣裙的美貌侍女从门口向这边跑来。侍女进了,花倾颜这才发现,绿衣侍女的衣服,竟是上好的云锦!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手笔,连个侍女的穿着都这么讲究。一个妖娆的人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花倾颜猛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虽然即墨流华能在皇宫里来去自如,但即墨流华没有必要这么帮她吧。“这是哪里?咳咳……”“小姐请喝水,”绿衣侍女贴心的倒了一杯水递给花倾颜,道:“奴婢绿儿,这里是即墨公子的宅院。”一口气把水喝下,花倾颜半点儿大家小姐该有的矜持都没有,但举手投足间的那股自天而成的贵气,风华无双,要任何人挑不出毛病来。“小姐慢些。”“即墨流华呢?”干涉喉咙终于缓解过来,花倾颜看向绿儿。“公子出门谈生意去了,这会儿差不多该回来了吧。”绿儿如实的说道。“哦,”花倾颜淡淡的“哦”了,脑子还是晕乎乎的,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迷迷糊糊只记得薛渡来打扰她,她把薛渡气走了,之后即墨流华就来了。难道是即墨流华把她打晕带刀这儿来的?!想到这里,花倾颜不禁腹诽:看着不正经,还称是好人的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明里深明大义,实则笑里藏刀。“嘎吱”房门被轻轻的推开,即墨流华和上了年纪的大夫一起走了进来。“美人,你这是闹哪出!”花倾颜狠狠的瞪着即墨流华,嘴上叫着美人,心里把这美人的祖宗十八辈都问候了一遍。娘亲说得没错,这个世上长得好看的人啊,没有一好东西。像即墨流华这样,长得比美人还要媚上三分的男人,绝对不能靠近!“妹妹,你不记得了吗?”听到花倾颜的声音,即墨流华妖娆的俊容上一喜,眉眼含笑,千朵万朵桃花开,倾国又倾城。“大夫,你快给我家小妹看看,爹娘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要是傻了我可怎么向爹娘交代啊。”即墨流华俊脸一皱,紧张的对那个上了年纪的大夫说着。美人蹙眉,妖娆万种,谁人见之不生怜。 还不松开!(求月票!)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公子,令妹的已无大碍了,只是这次烧得太厉害了,会有些不适,吃些药调理就好。”大夫给花倾颜诊了脉,如实的说道。“大夫就开药吧,什么稀罕药材都行,见效越快越好。”即墨流华大方的说道。大夫开了药,即墨流华亲自送年迈的大夫出门,花倾颜坐在床榻上百思不得其解,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萌,很累很累,她好像听到了大姐的声音,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一会儿功夫,即墨流华就回来了。“咕噜~”花倾颜不争气的肚子响了,花倾颜看着即墨流华,尴尬一笑,风华无双。“绿儿,去给小姐准备点儿吃的。”绿儿应了一声,便退出了房门。即墨流华向花倾颜走了过来,也不问花倾颜同不同意,修长的玉手搭在花倾颜的额头上,自言自语,“不发烧了,这个大夫还有点用。”花倾颜嫌弃的拍掉即墨流华的手爪子,沉声道:“即墨流华,你最好给本公主解释一下。”“你发了高烧,你不知道吗?”娥眉一蹙,眨了眨妖娆的眼眸,即墨流华瞪大了眼睛看着花倾颜,这丫头不会把脑子烧坏了吧。花倾颜木讷的摇了摇头。“哎,不记得也好,”即墨流华轻轻的叹了口气,“本公子告诉你就是了。你自从那天我走了之后,就生病了,高烧不退,你手下的宫女太监怎么去请御医,御医都不给面子,最后那个太监不知道怎么混出了皇宫,找到了恒王妃。恒王妃亲自去了御医院,这才找来一名御医,对你的病情只是敷衍。”只听“啪”的一声,即墨流华的折扇一合,潇洒,肆意,“最后呢,还是本公子闲得无聊去看你,才发现不对劲儿,从御医院就请了一名御医,本公子轻飘飘的使了一个美人计,那御医乖乖就范,说是皇上吓了死命令,谁给你看病谁提头来见……”即墨流华一顿,又道:“你的那个王妃姐姐真是有情有义,知道本公子本事,竟然给本公子跪下了,求本公子把你带出来治病,快说说,你要怎么感谢本公子啊。”说完,即墨流华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杯茶水,向花倾颜一眨眼,媚眼如丝,“小颜儿不用太感动,以身相许就好。”“小颜儿?”听到这个称呼花倾颜一蹙眉,看着即墨流华,“你都知道了?”“知道了,颜儿妹妹有苦衷就跟哥哥说,哥哥不会像坏人吗?我即墨流华可不乱认亲,我说你是妹妹,你就是。”即墨流华难得认真的说道。“美人姐姐――”鼻子一酸,一股感动溢满心头,即墨流华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她一直叫她“姐姐”来着,他不生气吗?听大哥说过,即墨流华是最讨厌别人说他是女人的。“乖,别哭啊,本公子最怕女人哭了。”宠溺的揉了揉花倾颜柔顺的头皮,本来是兄慈妹乖,但即墨流华这像是在哄小狗狗的手爪子是怎么回事?“美人,不要摸本小姐的头。”毫不留情的拍掉即墨流华的手,花倾颜满头黑线。这个即墨流华表面看起来,妖娆绝世,风华万千。有时候带着玩世不恭,铺开浪费,是纨绔子弟是纨绔。其实心底不坏,乐于助人,但这丫丫的,能不能注意点儿形象,市侩中的市侩。拜托,流华大美人,你给本小姐点敬佩你的机会,好不好。“头皮不错。”即墨流华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不过小颜儿这一头墨发真好,乌黑,发亮,柔顺。“美人,不能再摸了,知道吗?本小姐我要是变成傻子了,你可得照顾本小姐一辈子,那你就倒霉了。”花倾颜眉眼弯弯,看看有些尴尬的即墨流华,一脸痞笑,清水出芙蓉,天然自雕琢。即墨流华看着花倾颜衣服小混混的样子,就知道花倾颜不计较自己把她弄出来了,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手中折扇一张一合,潇洒不羁。“虽然呢,小颜儿你美人美人的叫着,本公子很受用,但是腻,我们毕竟是兄妹,是纯洁滴的哥哥和妹妹之间的关系,你要叫我流华哥哥,听懂没?”即墨流华眉眼含笑,流光溢彩,胜似春花秋月,妖娆绝世。“我叫不出口。”花倾颜一撇嘴,如实的说道。这男人长得比女人还妩媚妖娆,让她叫他哥哥?花倾颜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承认眼前这为是个真真正正的男子,但她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难道本公子不像男子吗?”一撇嘴,即墨流华有些气愤的说道。“不像。”花倾颜郑重的点了点头。即墨流华折扇一收,突然向花倾颜走进,只在瞬息之间,就来到了花倾颜眼前。“你要干嘛!”花倾颜本能的双手抱胸,躲到床脚,一脸戒备的看着即墨流华。即墨流华上下打量了花倾颜一边,笑道:“就你这分姿色,勉强入得了本公子的眼,你如果真的不相信我是男人,本公子不介意亲自给小颜儿证明。”妖娆绝世,风华万千,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万种,不得不说,如果即墨流华是女子的话,妖妃一角,就是替他量身定做的。“小颜儿,要不要试试啊?”长眉一条,说不出的风华绝绝。花倾颜咽了咽口水,看着妖娆无限的即墨流华,“啧啧,你怎么不和我二姐调换一下身份呢,看看这声音,风情万种,这脸蛋妩媚妖娆,真是可惜可惜啊。”不知何时,花倾颜竟然捏起即墨流华的脸蛋来,好滑,好嫩,还有这触感,啧啧,好得没话说。“花倾颜!再跟你说一次,本公子是男人!”这回即墨流华是真的生气了,一手揽过花倾颜的纤腰,就要证明。“公子小姐你们继续啊,奴婢什么都没看到。”刚刚开门进来的绿儿一看这情景,当即羞红了脸,说了一句,丢了手中的食盒,快速的带上房门,跑得不见踪影。“还不松开!”花倾颜也有点儿生气了,丫丫的,这年头男人都是什么动物,一个个的不会用脑子。即墨流华一愣,看了看自己抱着花倾颜纤腰的手臂,愣愣的把手臂收了回来。“吃饭吧。”为了缓解尴尬,即墨流华主动走到门口拿食盒。“你你能不能下地?”把饭菜摆好,即墨流华看了眼无力靠在床头,脸色苍白憔悴的花倾颜,突然想起,她还是个病人。“可以。”花倾颜应了一声,披上放在一旁的素色长裳,可能是太久没有下地走动了,刚踏出第一步,腿一软,一个趔斜,差点儿摔倒。“我扶你吧。”即墨流华走了过来,有力的手臂,扶住了花倾颜羸弱的身姿,“刚刚我不是有意的,颜儿你别介意。”“我也有错,不该一而再再三的叫美人。”花倾颜闷闷的说着。“你原谅我了?”即墨流华一愣,没想到花倾颜就这么容易原谅他了。“快点走,饿死了。”花倾颜不耐烦的说道,心里嘀咕,就不能给这人好脸色。二人无声的吃饭,时不时的即墨流华给花倾颜夹些菜。“你二姐是谁?”即墨流华突然问道,就知道小颜儿有个结拜的大姐是炎国的恒王妃,还有个二姐,那个二姐也一定不简单吧。花倾颜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想也不想直接脱口而出“洛檀雅。”“天下第一美人,看来小颜儿挺看得起我的。”即墨流华突然一笑,看着花倾颜的桃花眼流光溢彩,胜似天上星华点点。时间不慢不快的过着,花倾颜向即墨流华问了一下宫里的情况,即墨流华在花倾颜一再保证养好在离开这里之后,如实的把南灵韵被困的事情告诉了花倾颜。让即墨流华意外的是,一向冲动的花倾颜,竟然没有吵着回宫就南灵韵。即墨流华想不通,问花倾颜为什么不着急去救恒王妃。“大姐一向冷静聪明,薛渡还忌惮这大姐的身份,不会拿大姐怎么样的,我现在这副身子回去,只是白搭的命,还不如养好身子,再回去就大姐,不管怎样,我不会成为大姐的累赘。”花倾颜一五一十的说着。“看不出来小颜儿还有如此智谋。”“本小姐一直很聪明的,好吧。”送了即墨流华一个大大的白眼,花倾颜十指抚琴,悠悠琴音在指尖流淌。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一曲琴音,大大的令即墨流华惊艳了一番,没想到小颜儿的琴艺这么好。“流华哥,我弹得怎么样?”花倾颜看着即墨流华痴迷听曲的样子,随口问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流华哥你太抬举我了。”花倾颜道,眉宇之间的自信,可看不出一点承受不起的样子。花倾颜不由得走向窗边,打开窗子,寒气肆意的涌了进来…… 除夕夜思乡情(求月票!)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瑟瑟寒风萧瑟,洋洋洒洒的雪花随着寒风,飘落在花倾颜伸出的素手上,洁白无瑕,近距离的一看,细小的雪花上还有浅浅的纹路,许是屋子里太暖了,飘落在花倾颜素手上的雪花转眼间,就变成一滴几不可察的水珠,见见隐入凝夷中。“今天是除夕吧。”微微抬头,花倾颜看着银装素裹的庭院中精巧的雕廊画栋和蔚蓝天空中,随风飞舞的雪花,耳中细细的听着从遥远处传来的喜悦声,欢声笑语,萦绕不绝,淡淡的鞭炮味,香喷喷的菜香,也在鼻尖徘徊,久久不散。看着花倾颜绝美的侧颜,即墨流华能做得不过是默默看着,默默的欣赏着美人如画的侧颜,喉咙哽咽,一向巧舌如簧的即墨流华,现在竟然吐字为坚。就好像有千斤万斤的黄连蹲在口中一样,苦涩,干渴,甚至无法呼吸。“小颜儿一定记错了,明天才是。”许久许久,即墨流华终于说出话来。“快把窗子关上,颜儿风寒还没好透呢,别冻着了。”即墨流华上前关上窗子,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在窗子关上的那个瞬间,即墨流华胜却星华的桃花眼中,有淡淡无奈,一闪而过。“我记错了?”花倾颜淡淡反问,是她记错了吗?“恩。”是夜,风雪不断,时起时灭的爆竹声,远远的从夜色中传来。花倾颜再也躺不住了,起身,点了一根蜡烛,在翻箱倒柜。即墨流华本就喜欢鲜艳的颜色,给花倾颜准备的衣服自然也是五颜六色,漂亮得就像百花园,不同种类的鲜花,争奇斗艳,姹紫嫣红。一件大红色衣裙映入花倾颜眼前,没有任何花样,没有特别的款式,就是由上至下的红,不染任何杂质,红得耀眼。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明明看起来很厚重的长裙拽地长裙,穿着身上,就像什么都没穿一样。倒是一件正式的衣服。花倾颜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满意的点了点头,推开房门,走了出去,连灯笼也没拿。花倾颜住的屋外就是一座精巧别致的花园,白月无私的散发着柔和的白光,轻抚大地,洋洋洒洒的雪花随风飞舞,竟是说不出来的风月无边。几处零星的烟花在远处的夜空中,一闪而过。花倾颜敛眉轻笑,风华绝艳。流华美人至于连这大喜的日子,都不让她知道吗?仰望明月,就如看到了远在苍国的亲人――无论我身在何方,天下人看到的月亮都是一样的。爹,娘,大哥,姐姐,二姐,恕颜儿不孝,不能回家陪你们一起过年了。唯一能与你们一起做的事情,就是看着这月亮。花倾颜走到一出空地上,不顾地面上厚厚的积雪,双膝跪地,仰望空中明月,缓缓三拜,就全当给远在苍国的父母磕头了。花倾颜倔强的拭去眼角的泪水,金绫翩飞,迎雪而舞,对月高歌――有声音重复呼唤印刻下永恒誓言那些尘封多年景象 展现眼前谁又在拨动琴弦那旋律不曾改变谁的身影朦胧浮现 忽又不见往日历历在望江湖徜徉 志气更胜儿郎深夜独自吟唱幽思冥想 也会迷茫有女子清颜红裙,青丝墨染,金绫翩飞,试与寒气傲雪欲比高,风华绝绝,比那园中的红梅还要娇艳。不远处的屋脊上,有同样一红衣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不顾屋脊上的积雪,慵懒侧卧,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美酒,大口大口的喝着,畅快淋漓。看着对月而舞的红衣女子,醉眼迷离,几分痴迷,几分清醒,几分无奈,几分彷徨。为你再拾红妆收起行囊 掩饰一身光芒此心堕入情网人世荒唐 前尘过往转瞬沧桑空予我江山无限留不住知己红颜王者路又有谁陪伴 携手百年天涯路与谁走遍远离那权利烽烟唯愿此生魂梦相连 月下花前“本公子的眼光果然不差,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我即墨流华。”看着对月而舞,红裙似火,金绫绝代,迎风而歌的绝世女子,即墨流华终于决定了自己的一颗心。那么多的过分的关心,过分的疼爱,过分的纵容,不是什么可爱的兄妹之情,把自己误认作女子的人不计其数,哪个不是被他教训得死去活来,为什么花倾颜的一声“姐姐”,要他莫名应允。原来,早在那一声“姐姐”应下,一颗心,早已沦陷。时间淹没过往忍住悲伤 且将前尘隐藏寻回迷失方向重展翅膀 天际翱翔放逐自己流浪故人相望 情债如何能偿何苦白费思量人在身旁 不用迷茫再续前章一袭红衣临风而飘,一头墨发倾泻而下,眉眼如画,金绫飞舞,说不尽的高贵华美,妩媚多情。长眉,妙目,玉指,纤腰,起舞弄轻舞,何似在人间?花倾颜的美,胜绝世间万物。花倾颜的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江山如此多娇多少英豪 都肖汉武秦皇举目飞燕成双只身徘徊 对月空望佳人不在身旁故人不在身旁情深难忘 无奈痛苦彷徨就算高坐明堂孤独心殇 难以释放命运谁能违抗前进路上 总有太多风浪牢牢紧握双手碧落黄泉 一起闯荡任凭天高地广拥有彼此 人生共走一场踏遍绿水青山踏遍塞北江南神仙不及 尘世鸳鸯谁笑痴狂一曲终了,好似世间失去了最宝贵的光华,天下间,随之黯淡无光。“都说灼华公主的舞似仙若灵,有‘舞仙’之称,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妖娆慵懒的声音穿过了风雪,传到了花倾颜的耳中。“美人真有雅兴,冰天雪地的还在这里喝酒。”花倾颜脚尖一点,凌空飞起,翩若惊鸿,说话间,已经站在了即墨流华身边。“本公子难得糊涂,记错了日子,这不是自认罪孽深重,自己罚酒了嘛。”即墨流华知道今天的事情是瞒不过花倾颜的了,索性自己承认。花倾颜一挑眉,风华绝艳,“今天大好的日子,美人你不请本小姐和一杯吗?”“乐意之至,就怕倾颜不愿意。”即墨流华应了一声,就把一坛子酒递给了花倾颜。“美人你不过年吗?”花倾颜不解的问道。即墨流华喝了一口酒,随手把酒坛子往后让,落在雪地里,发出清脆的响声,“奔走为生的,哪里有年节,赚到了银子,能养家糊口就不错了。”即墨流华说得落寞,要不是花倾颜知道他的底细,一定会被即墨流华骗过去的。“美人你真会说笑,放眼天下,谁还能比你钱多,”花倾颜赏了即墨流华一个大大的白眼,“别跟我苦穷,你真正有多钱,你自己比谁都清楚!”说着,花倾颜学着即墨流华样子,一口气儿,把一小坛酒全都干了,豪爽的往屋后一扔。即墨流华刚想装穷,就觉得怀里一沉,再一看,刚刚那个豪言壮语的女子,两颊微红,已经醉倒了。即墨流华的嘴角和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看着还没有停下征兆的大雪,不待多想,抱着花倾颜回屋了。把绿儿叫醒,要绿儿帮花倾颜把沾满了雪的衣服换了。“咦?公子,花小姐怎么了穿了这件。”绿儿拿着湿漉漉的红衣出来,不解的看向即墨流华,这件稀有的红色天蚕丝织成的衣服,不是公子给未来夫人的吗?即墨流华这才注意到这件衣服,想了想刚刚花倾颜在雪中对月而舞的风华绝代,“红鸾霓裳,当然要有配得上它的主人穿上才行,荒废着,岂不是浪费了。”大年初一,炎国皇宫上下,好一派喜气洋洋。满朝上下,朝拜祝福之声,不绝于耳。当然,有的人例外。正值午后,御书房内,薛渡与薛恒一坐一立。“今天都初一了,皇兄也该让臣弟带着王妃回家了吧。”薛恒说得还算客气,王妃在薛渡手中,薛恒还是多少有些忌惮的。“灼华公主还没回来,恒弟你着什么急。”薛渡无所谓的说道。“灼华公主是灼华公主,与王妃有什么关系!”薛恒有些怒了,这么牵强的理由,亏薛渡说得出口。“恒王妃与灼华公主姐妹情深,只要恒王妃在,灼华公主就一定会回来的。”“陛下,内人身怀六甲,恐怕……”薛恒话说了一半,后面的意思不说,薛渡也自然明白。“宫里这么多御医,还会亏待了令王妃不成?”薛渡不答反问,气势逼人。“内人的生活习性那些奴才不了解,只怕会委屈了内人。皇兄,内人只是个弱女子,你就放她出来吧。”薛恒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了。“不行。”突然有一个太监进来和薛渡耳语了几句,只见薛渡眉头一蹙,但还有召见了来人。“灼华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花倾颜一身红鸾霓裳,缓步走了进来,淡淡一礼,仪态万千。“灼华,你是不是有什么该向朕交代的。”薛渡不似先前的得意,黑沉着一张脸看着花倾颜,这女人早不回来晚不回来,这个回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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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华的一个江湖朋友不知深浅,甚灼华病重晕迷,看着心疼就把灼华带出了宫,现在灼华病愈,特意回来向陛下请罪。”花倾颜云淡风轻的说着,天大的罪过,就要她这么一笔带过,就像是说,今天吃没吃饭一样。“那你那个江湖朋友呢。”薛渡沉声问道。“灼华向那个江湖朋友说明了事情厉害,那个朋友怕得不行,灼华就和那个朋友说,陛下仁心仁德,不会怪罪他的,他这才放心,不过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来见陛下。”“灼华,你可知罪!”薛渡一拍龙椅,大怒。花倾颜直直的跪在地上,“灼华一直没有否认过。”“那你还敢回来?”薛渡不答反问道。“灼华惶恐,怕得不行,但大姐在宫里,灼华不能不顾及大姐的感受,灼华已经还得大姐和姐夫相思不见了,”花倾颜跪在地上,如实说道:“灼华擅自离宫罪不可恕,但恒王妃是无辜的,还请陛下放了恒王妃。”“朕可是听说是恒王妃指使的这件事情。”薛渡透着下巴,悠悠说道。薛恒看着薛渡这副欠扁的样子,真恨不得上去一拳把薛渡揍扁,但想想被薛渡控制的爱妻,还是忍了。“陛下英明神武,怎么能听信那些胡言乱语,灼华真是高看陛下了。”直视薛渡,花倾颜虽然跪着,但说话的语气,仍然不卑不亢。“你是说朕昏庸了?”薛渡一挑眉,这个花倾颜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呢。“这可是陛下自己说的,灼华半字为提。”“你――”薛渡被花倾颜的淡定气到了,半晌只吐出一个“你”字。“来人,把灼华公主拖下去斩了。”薛渡一声令下,门口的金瓜武士冲了进来,就要带走花倾颜。“皇兄息怒。”从花倾颜进来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的薛恒,终于开口了,“灼华公主只是一时为内人担心,罪不至死。”“擅自离宫,罪不至死!”“皇兄,灼华可是苍国送来的,如果就这么处置了灼华,恐怕不妥。”薛恒淡淡说道,不怒自威,一股王者之气自天成。“薛恒,你还真把她当宝啦,别人不知道灼华是谁!你还不知道吗?花倾颜只是苍国后宫里的一个弃妃,你认为苍国会在乎一个弃妃的死活?”薛渡不答反问,恨不得把薛恒和花倾颜一起处置了。“是,花倾颜是个弃妃,苍国皇帝不会在乎一个弃妃的死活,但洛贵妃会在乎,洛贵妃在苍国皇帝心里是什么位置,本王想皇兄不会不知道吧。”薛恒一言一词波澜不惊,却要薛渡哑口无言了。生皇子的洛贵妃,尚能要慕青劳民伤财,建造水晶宫,回音池,观景台,其余的无限宠爱更是数不胜数,更别说,现在生了皇子的洛贵妃,那个天下第一美人,祸国殃民的妖妃,和花倾颜有八拜之交,怎么可能看着妹妹枉死!“洛檀雅再怎么得宠,她也是苍国的贵妃,花倾颜是炎国宫里的女人,朕要处置朕的女人,洛贵妃管得着!”薛渡是谁,怎么能轻易妥协。“看来陛下是不打算放过灼华和大姐了?”明明是问句,要花倾颜说出来就变成了肯定句,明明是云淡风轻的声音,听起来却字字珠玑,就像锋利的刀尖一样锋利。“知道就好。”薛渡如实的点了点头。“姐夫啊,看来你这位兄长也不过如此,”花倾颜索性也不跪着了,站了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膝盖,看向薛恒,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声音,却语出惊人,“现在看来,薛渡对炎国百姓一切的承诺全是废话,七年前的真相不管是什么,薛渡都不配坐在这个皇位上。”“颜儿,你说什么呢――”薛恒被花倾颜的话弄得一惊,没想到他这个妹妹,竟然也是那种口无遮拦的蠢女人。“天理公道人心,本小姐说得话,从来没有假。”花倾颜翻了一白眼,竟然也风华绝艳。“拖出去,斩立决。”薛渡再一次下达死命令。“陛下,您猴急个什么!就你这种,还能成什么大气,一点儿容人之量都没有,心胸狭隘,跟个女人似的,如何谈得上称霸天下,要我看来,陛下你这个一国之君,能不能做得长久还是个问题。”花倾颜身上气势凌然,想上前捉拿花倾颜的金瓜武士被花倾颜身上的气势弄得一顿,下一秒,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灼华公主竟然当着陛下的面儿骂了陛下,陛下真的被当面骂了!“那灼华你倒是说说,何为心胸不狭隘呢?”薛渡不怒反问,看着面前这个美极的女子,桀骜不羁的个性,竟然有些舍不得杀了。毕竟,美貌如此的女子,天下也就这么几个,没了就没了。二来,征服这么泼辣的女子,会很有成就感的。如果这个女人愿意,他完全不介意把公主变成他的妃子。“不狭隘就应心系万民,不斤斤计较,像陛下这种,和灼华一个小小女子计较的人,怎么可能有那种宽大的胸怀。”花倾颜一板一眼的说着,丝毫不给薛渡插话的机会,“更何况,灼华是自由之身,是炎国的公主,男婚女嫁,儿女情长是自由的,陛下不为灼华考虑,灼华可得为自己考虑,再过几年可就没人要了。”说着儿女情长的事情,花倾颜的一张俏脸神态如常,悠悠的话语,怎么说怎么在理。薛恒看着,不由得有些头疼,我的宝贝韵儿啊,你到底从哪里弄了这么一个奇葩妹妹,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有什么说什么,迟早会倒霉在这张嘴上。“那灼华这是怪朕没有给你选夫了?”疑问着,薛渡的已经由黑变绿变青变紫变红再变黑,跟个调色盘似的,丰富多彩。“是啊,陛下日理万机,可怜我啊。”说着,花倾颜还不忘声情并茂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神态依旧,淡然若仙子。“朕可以放了你,也可以放了恒王妃――”薛渡突然开口了。花倾颜不禁瞪大了眼睛,显然不相信薛渡会突然这么好说话了,不管别人知不知道,她自己可是清楚,她刚刚那些话,足足可以气死几头牛,薛渡,怎么不生气了?!本小姐可是抱着必死的心态说的呢,刚刚还要砍她的脑袋呢,这会儿怎么就同意了她的要求了?不正常啊不正常!诡异啊诡异!一定有大阴谋!“怎么?你不想救恒王妃了?”见花倾颜不回答,薛渡再次开口问道,同时挥手要几个金瓜武士退下。“陛下太善良了,灼华受宠若惊,一时没反应过来。”花倾颜小脑瓜飞转,立马讨好,不管薛渡开出什么条件,有希望总是好的。“当然不能这么便宜你,朕是有条件的。”“陛下请讲,只要是灼华能做到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甘倒涂地,在所不惜。”花倾颜抓住薛渡松口的机会,口若悬河,一个劲儿的表决心表忠诚。尽管花倾颜最清楚,薛渡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过完年随朕去苍国一趟,只要你把朕要求的事情办好了,朕一定昭告天下,给你选个贴心的驸马。”薛渡眼中一抹狡黠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黑眸。“那做什么事?违背道义的事情,灼华可不干!”花倾颜心中暗道,果然。薛渡怎么能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呢。“你不想要恒王妃会王府了吗?”薛渡不答反问,不怒自威。“好,灼华遵旨。”说着,花倾颜屈膝一礼,微微颔首,举手投足之间,竟是说不出的绝美雍容。灼华宫花倾颜终于看到了一个月没有看到的南灵韵了,比起花倾颜整天烦心,南灵韵在灼华宫里倒是过得自在,除了没有自由外,什么也不缺不少,薛恒每天晚上还会爬墙来陪她,只要有点儿想宝贝儿子。一个月的时间,要南灵韵的肚子又大了一圈,薛恒抱着南灵韵,温柔的摸着南灵韵的大肚子,“小家伙有没有受苦呀!”“就关心你儿子,你怎么不关心一下我,人家都瘦了。”南灵韵苦着一张俏脸,狠狠地剜了薛恒一眼,宝宝折腾的是她,不是她折腾宝宝,好不好!“为夫这也是关心你啊,宝宝没事,你自然也没事了,不是吗?”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薛恒也不管有多少人看着,抱着南灵韵的腰有紧了紧。“贫嘴!”“灵姐姐,姐夫,你们快离开这里吧,小锡仁还在王府等着你们过年呢。”看着你侬我侬的夫妻二人,花倾颜欣慰的笑了,虽然不忍打扰他们的甜蜜,但这里毕竟是是非之地,越早离开越好。“那我就先走了,颜儿你事事小心。”南灵韵挣脱薛恒的怀抱,走到花倾颜面前,抱了抱花倾颜的肩膀,关心道。“灵姐姐,快走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花倾颜嫣然一笑,万物失华。 迟来的年夜饭(求月票!)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小姐,陛下有没有为难你?”南灵韵和薛恒一走,细雨,嫣红,花丰三人就围了上来,嘘寒问暖。“没事。”花倾颜无所谓说着,“谁敢把你们小姐怎么样啊,那个人不倒霉就不错了。”“小姐,奴婢要听实话。”细雨当然不相信花倾颜无所谓的说辞,目光炯炯的看着花倾颜,就好像能看穿花倾颜所有心思似的。“也没什么,就是答应和陛下一起回苍国一趟。”知道是瞒不住了,花倾颜撇了撇嘴,索性说了出来。“陛下会那么好心?”嫣红撇嘴,她才不相信薛渡这个人渣,会这么好心放过自家小姐。“三年一度的三国大会就要到了,今天正好在苍国举行,每国的皇上必须亲自到场。”花丰拖着下巴,喃喃说道:“陛下带着公主去,恐怕――”花丰没有把话说完,剩下的意思几人都心知肚明,根本不用多说了。“这不是坏事,不是吗?”花倾颜淡淡的说着,最起码可以回去见见爹娘,不管薛渡要她完成使命任务,那到时候再说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道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就不敢去闯了吗?不拼!永远只会活在黑暗之中。不管前方是地狱,还是天堂,去走一朝,还有去往天堂的机会!“啊,本公主累了,忙了一上午也该歇歇了,好想念细雨包的饺子呢。”花倾颜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也不管三个人是什么神情,径直往内室走去。细雨,嫣红对视一眼,立马跟上,抢在花倾颜前面,帮花倾颜铺好被褥。晚上,花倾颜睡饱起来,迎来的就是一桌子丰盛的年夜饭,和热腾腾香喷喷的饺子。把无用的宫女太监全都赶出去,只留下细雨,嫣红和花丰。“花丰,本公主喜欢你的老实,本公主把你当成自己人,你可不能对不起本公主。”看着眉清目秀的花丰,花倾颜的话,不轻不重,似看好,是威胁,恩威并施。花丰一听这话,连忙识趣的跪在地上,“承蒙公主看重,花丰这辈子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公主的知遇之恩。”“本公主可用不着你做牛做马,一心一意给本公主办事就好,起来吧。”花倾颜纤手虚扶,示意要花丰起来。“说起来,本公主也姓花呢,你我主仆也算有缘分,跟着本公子好好干,本公主不会亏待你的。”花倾颜说着,示意身旁的嫣红,嫣红把早已准备的红包递给了花丰。“本公主寄人篱下,过来的时候也没什么嫁妆,这些银子赏你,就算本公主的心意了。”花倾颜淡淡说着,空谷幽兰一般的声音中,一股贵气自天成,本是王侯贵女,就算虎落平阳,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为公主办事是奴才的本分,怎么能拿公主的银子呢。”花丰怎敢接受,连连摇头。花丰是今年才入宫的太监,被分配到灼华宫来,本家里就不怎么富裕,这个灼华公主虽然身世不平,但对他们这些奴才还是很好的,尽管处处受人刁难,公主也不会要奴才们手太大的委屈,这样的主子天下难寻,就算跟着灼华公主没有什么前途,但找个能体恤下人的主子,也是好的。“公主叫你拿着就拿着吧,人人有份。”嫣红如实的说道。“谢公主赏赐。”“起来坐吧,今晚就我们四个,算是补了昨晚的年夜饭了,大过年的,别太拘谨。”花倾颜要花丰起来,与自己平起平坐。开始花丰还有一些拘谨,但看着花倾颜和细雨,嫣红的相处方式,久而久之,便也放松很多,与花倾颜,细雨,嫣红谈笑起来。花倾颜直夸细雨,嫣红二人包得饺子好,一口气儿吃了一盘子,可把花丰给吓了一跳,这还是那个温婉端庄的灼华公主吗?简直就是乡下的野丫头!吃东西狼吐虎咽的,啧啧,简直惨不忍睹。出乎花倾颜的意料,这些天薛渡并没有过来为难花倾颜,也没有其他宫妃前来找茬,可能都要过一个好年吧,花倾颜无视皇宫的各个娘娘公主皇子,兀自在灼华宫过得也算是逍遥快活,这是花倾颜来到炎国皇宫之后,过得最痛快的半个月了。今天是正月十五,花倾颜过得开心,胆子也大了起来,竟然去薛渡那里要求出去,逛灯会。薛渡眉头一蹙,但还是同意,安排了四个靠得住的侍卫跟着花倾颜,与其说是保护,还不如说是监视。换上了一身白色绣红梅夹袄,穿了一身同款的长裙,坐着低调的马车从皇宫后门出去。许是花倾颜一行人出来的太早,正是夕阳西下时,金色的夕阳把街道上的人们,小摊,酒肆,家家户户门口高悬的红灯笼,包括屋角上为化的积雪,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晕黄,天地,为之一暖。花倾颜看着唯美的黄昏,身心随之畅快。选了一家安静的小饭馆,在深深的巷子里,今天又是正月十五元宵节,来这个小饭馆吃饭的人很少,花倾颜主仆来到这里的时候,饭馆里只有一对四十多岁夫妻。“大叔,大婶,快把你们家最好吃的元宵拿出来,给我家小姐尝尝。”花丰熟门熟路的进来,跟老板,老板娘亲切的说着,显然,花丰是这里的常客。“好嘞。”大叔痛快的答应了,就去后厨忙活了。大婶端着茶壶走了过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花倾颜,擦桌子的手,几乎一动不动,一双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花倾颜的脸蛋。“好俊俏的小姐。”大婶忍不住连连赞叹,“小丰子,你小子真有福气,摊上了这么一个温柔漂亮的小姐。”“你这叼妇,我家小姐是让你来评论的吗!”看着大婶肆无忌惮看着自家小姐的不纯洁眼神,暴脾气的嫣红一开始就看下去了,要不是细雨拉着,恐怕嫣红早就发作了,现在听大婶这么一说,嫣红直接炸毛,哪还管细雨在外面,不能多生是非了!大婶脸色一僵,丝毫没有想到这么漂亮的小姐,会有一个这么刁蛮的丫鬟。“嫣红,不得无礼。”花倾颜斥责了嫣红一句。“小姐,你别什么事情都看得开,这可是您名声的问题。”嫣红不服。“这地方有谁能看到,你别大惊小怪的,给本小姐丢脸,这位大婶这么看着本小姐只是好奇,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花倾颜淡淡说着,不怒自威,本事王侯贵女,贵不可言,花倾颜这么一说,更显得温柔知礼,谈吐不凡。“娘,今天――”一个身穿红色夹袄的小姑娘从外面跑了进来,人未到,声先至,十五六岁的模样,清秀可人。“香儿,怎么了?”大婶不禁问道。“有客人啊,娘,外面到后面说。”看着花倾颜主仆四人,少女面色微红,拉着大婶的手,要往后走。“呦,香儿姑娘今天在啊,正好本少年今天高兴,过来陪本少爷喝一杯。”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穿华服的纨绔公子走了过来,二十五六岁的模样,长得还算清秀,只是那一脸苍白,一看就是操劳过度的主儿。“小姐,您的汤圆来了。”大叔端着几碗热气腾腾的汤圆,远远的吆喝着。但一看到一身纨绔的华服公子,大叔的眉头不由得紧紧的皱了起来,把托盘放在桌子上,英勇的挡在妻子和女儿面前,“庄公子,小店里面脏,怕脏了您的千金贵体,您还是请回吧。”“脏?”华服一挑眉,不由得往店中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刚好看到一身素衣的花倾颜,华服公子的一双眼睛恨不得没掉在花倾颜身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过如此吧。华服公子自认为阅美无数,但像花倾颜这么倾国倾城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敢问这位小姐芳名,在下姓庄名君子,我爹是大理寺卿,邀请小姐一会儿灯会一聚如何?”看着如此美人,庄君子哪里还管拦着他的大叔,冲手下使了一个眼色,家丁立即把大叔推到一边,大叔一个趔斜,差点儿摔倒。“大理寺卿啊,好大的官呢。”花倾颜一挑眉,风华无双,愣是要把庄君之的魂儿勾去了。“怎么样,这位小姐,跟着本公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用之不竭。”一听花倾颜一声“好大的官”,庄君子立即眉开眼笑,恶心至极。脏手伸出,就想去拉住花倾颜的凝夷。“庄公子有话好说,动手动脚的干嘛。”轻巧的躲过庄君子的咸猪手,一本正经的说道,端庄贤淑,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大家风范,一言一笑间,风华无双。“这不是小姐太美了嘛,都要把本公子魂儿勾了去。”庄君子说着,咸猪手再次向花倾颜的纤腰伸来。“呀,这个谁啊,又当街欺负良家妇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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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这个谁啊,又当街欺负良家妇女了。”一道银铃般的女声传来,清脆的声音,就像冬日的铃铛一样醉人,花倾颜闻声看去,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正向这里走来。“灵姐姐,你这大着肚子,怎么出来乱走啊。”花倾颜看着,连忙起身跑出屋外迎接。不是南灵韵一家三口是谁!“这位夫人,你最好别坏本公子的好事。”一看大美人来了帮手,也是一个天姿国色的大美人,庄君子看南灵韵大腹便便,身边又有夫君和儿子陪着,便对南灵韵没了兴趣。庄君子横眉立目,就想把南灵韵一家三口吓退。在庄君子看来,孕妇,孩子在他眼里,简直不屑动手。“奴才见过恒公子,恒夫人。”花丰见过薛恒和南灵韵,连忙弯腰行礼。“奴婢见过恒公子,恒夫人。”“奴婢见过恒公子,恒夫人。”细雨,嫣红也纷纷行礼。“你当你是谁啊,我花姐姐你也敢惦记,活得不耐烦了,要不要小爷送你一程啊。”一看庄君子看着花倾颜的恶心嘴脸,薛锡仁第一个怒了,松了薛恒的手,掐着小蛮腰,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因为生气而变得通红的小脸,一脸不屑的看着庄君子。竟敢打他花姐姐的注意,他第一个不乐意。“呀,小子,你这是在骂本少爷吗?”看着骂自己的小屁孩,庄君子怒了,“来人啊,把小子绑了,狠狠地打。”一众家丁应了一声,就要去抓薛锡仁。“且慢,”花倾颜这回可没兴趣跟庄君子玩儿了,檀口微张,空灵的声音响起,沁人心脾。“美人,你可有指教?”听到花倾颜的醉人的声音,庄君子立即眉开眼笑,他就知道,这个美人对他还是有想法的,就凭他的身份地位,样貌,哪个女人能不爱!“拿一个小孩子出气,你还是不是男人,炎国能有你这样的男人就是败类!”花倾颜冷哼一声,玉足轻抬,越美的弧度在空中滑过,待大叔大婶和名叫香儿的姑娘回过神来的时候,哪里还有庄君子的身影。“哎呦,”庄君子的痛呼声远远的传来,跟着庄君子一起来的家丁对视一眼,立马跑出去查看少爷的伤势。“一个无聊的人而已,姐姐姐夫不要介意,这家的汤圆不错,你们尝尝。”花倾颜扶着南灵韵坐下,自己坐回原来的位置,把还飘着热气的汤圆递给南灵韵一碗,小锡仁一碗,薛恒一碗,自己一碗,刚刚细雨,嫣红,花丰没吃的,正好给了南灵韵一家三口。“好好吃,花姐姐,我还要。”这家汤圆味道绝对不是盖的,小锡仁快速的吃完一碗,还要。“大叔,再来一碗。”大叔应了一声,去后厨煮汤圆去了。大婶拉着女儿来到花倾颜身旁,便直直的跪了下去,“多谢小姐救了小女一回,庄公子家里权大势大,小姐刚刚那么一踹,庄公子是不会放过小姐您的,小姐还是早些离开为妙。”大婶好心劝道。“本小姐走了,香儿怎么办。”花倾颜淡淡说着,不偏不倚的戳到了大婶和香儿的痛楚。“大婶,香儿,你们就放心吧,庄君子不敢拿本小姐怎么样,倒是本小姐现在走了,倒霉的就是你家了,既然这是因我而起,我就要把这事摆平,永绝祸患。”花倾颜淡淡的说着,空灵的声音好似天籁一般,在屋子里回旋。“那就多谢小姐了。”一听花倾颜这一番话,再加上花丰的暗示,大婶有了一些底气,知道这位漂亮的小姐,不惧怕庄君子的身份,便也安心了些。“大婶与其和本小姐说客气,还不如给本小姐加点儿小菜呢,我姐姐怀着身孕,可是能吃的很。”“好好好,马上就来――”大婶一听这话,连忙拉着女儿一起去了后厨。“颜儿,我哪里有那么能吃。”南灵韵不满的瞪了花倾颜一眼,她吃得很少的,好吧。“是是是,灵姐姐吃得少,都是我未来侄子吃得多。”花倾颜撇了撇嘴,看着南灵韵圆滚滚的大肚子,不由得笑出了声。“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坏了,后半句还没说出口,南灵韵就觉得肚子里一疼,说不出来话了,本来就觉得是正常的胎动,南灵韵并没有放在心上,想着一会儿就不疼了,但是,越来越疼,热汗顺着脸颊直流。“韵儿,你哪里不舒服……”薛恒急了,连忙扶住南灵韵在椅子上摇摇欲坠的身子,轻柔的抱在怀里,免得南灵韵摔倒地上去。“小丰子,快去找大夫。”花倾颜吩咐了一声,花丰不敢怠慢,跑出去找大夫。“快把这位抱到屋里去。”端着小菜出来的大婶,一看这情景,不敢怠慢,要薛恒把南灵韵抱到她的卧室里平躺着。“姐姐,还疼吗?”花倾颜关切的问道。南灵韵点了点头,靠在薛恒怀里,一下子虚弱好多,殷红的血水从南灵韵缓缓渗出,小锡仁是第一看到的,吓得哭了出来,喊着,娘亲不要离开他。“大夫怎么还不来!”薛恒急得直跳脚。“可以让我看看吗?”大婶的声音传来,花倾颜点了点头,毕竟这里对于怀孕的事情,除了南灵韵,就这个大婶了解得最多了。“公子,你要夫人躺平,这里半躺着对胎儿不好。”大婶看到薛恒抱着南灵韵的姿势就是一皱眉,孩子都这么大了,这位公子怎么一点儿经验都没有。“哦,”薛恒俊脸微红,轻柔的把南灵韵安置在榻上。“恒,不要离开我。”紧紧的抓着薛恒的一只手,一股恐惧不断袭上心头,不要薛恒离开。“为夫不离开,没事的,你放松。”薛恒坐在床头,柔声安慰,心里担忧。“这位夫人好像中毒了。”大婶突然沉沉的说道。“中毒?!”南灵韵一愣,她的吃穿用度一向很小心的,怎么会中毒呢?大婶姓张,当过十几年的稳婆,直到和丈夫一起开了这个饭馆之后,才不干了的。张大婶经验十足的在南灵韵的肚子上摸了摸,疼得南灵韵大叫出声,小锡仁泪眼婆娑,躲在花倾颜怀里瑟瑟发抖,不管在成熟的孩子,也是需要母亲的。“仁儿不哭,灵姐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花倾颜好声安慰小锡仁,生怕南灵韵那边没出什么事,把仁儿吓坏了。“恩恩,娘亲一定没事的。”看着花倾颜,小锡仁倔强的睁大了眼睛,试图瞪回眼中的泪水。“胎位稳固,占时不会有危险,只是以后……”张大婶说着说着,不敢说下去了。“张大婶,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花倾颜焦急的看着张大婶,希望在张大婶的眼中得到答案。张大婶沉思一下,脑中灵光一现,“除非有天山雪莲,可以保住胎儿,至于这毒,我也了解。”薛恒面色凝重,说着就要去找天山雪莲,稀有的药材,生在雪山之巅,几年前听说薛渡那里收到一朵,好一个薛渡,竟然使出这么阴毒的招数!正在说话间,大夫来了,也说要天山雪莲,可以维持南灵韵和腹中胎儿的性命,至于这毒,没有神医,就得要解药。大夫的医术还算高明,给南灵韵施了针,止住了血。“姐夫,让细雨,嫣红,花丰陪你们回府吧,我的马车就在巷子口,雪莲一事,就交给我吧。”花倾颜沉默半晌,突然说道。“三妹,你去哪儿弄?”薛恒眉头一蹙,显然不相信花倾颜能弄到天山雪莲,就是他去御药房偷,御药房也不一定还有天山雪莲,看三妹这表情,就好像是势在必得的一样。“我知道一个人那里有,姐夫你放心就好了,今晚我一定把天山雪莲送到你手上。”花倾颜认真的说道。“要不要姐夫派人跟你一起去,”看着花倾颜坚定的眼神,薛恒信了,但花倾颜一个人女子,今天又是元宵节,街上人多,鱼龙混杂,担心花倾颜受欺负。“没事的,姐夫你别忘了我师傅是谁,高手对付不来,几个小混混还是绰绰有余的。”花倾颜一再保证,亲自把薛恒和南灵韵送上了马车。花倾颜刚想要是个御林军在这里守着,等庄君子来报复了,替张家大叔大婶挡一挡,不成想庄君子呆着十来个官差来得这么快。“美人,知道本公子的厉害了吧,识相的赶紧跟小爷回去,小爷既往不咎。”庄君子一脸坏笑。“灼华公主在此,休得无礼。”一个御林军拿出令牌,吓得庄君子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公主饶命啊公主饶命。”庄君子这回怕了,怎么说这也是名镇三国的“灼华公主”地位在尴尬,也是个公主,不是他一个小小大理寺卿之子能得罪起的。“要本公主饶了你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本公主一件事。”花倾颜突然神秘一笑,淡淡的烛光下,风华绝代。 奸商本性(求月票!)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元宵佳节,炎京上下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灯火阑珊间,最盛莫过醉花楼,花灯,繁花,纸迷金醉,美人醉眼笑看客,雕廊画栋,才子佳人,谈笑间绰绰生辉。不愧炎京第一楼,冠绝天下的花楼。能把大雅与大俗,巧妙的结合在一起,看一眼,富丽堂皇,再一眼,如坠天堂,定睛看,神魂颠倒。身穿一身雪缎锦袍,花倾颜看着这像天堂一般的地方,啧啧称奇,醉花楼,说好听了是花楼,说难听了就是青 楼,能把这鱼龙混杂的地方,布置如此,其主人当真用心了呢。“庄公子,今晚你可来晚了,风华姑娘的演出都要开始了。”一个老妈子上前笑嘻嘻的跟庄君子打招呼,先是庄君子是这里的常客。“这风华姑娘是何人?”花倾颜不解的问道。“一看公子你就是外地人,风华姑娘可是我们醉花楼的头牌。艳名远播,绝不轻易献艺的。”一提起风花姑娘,老妈子就是一脸骄傲,仰起下巴,就好像天下间的名媛淑女都来了,也不及她们醉花楼的风华姑娘,一笑倾城。“那本公子可得好好看看了。”花倾颜手中折扇潇洒一合,示意要老妈子带路。庄君子是这里的常客,自然有固定的雅座。哎,虽然庄君子这雅座的地理位置不那么好一点,但总体来说还是不差的,能看到楼下的舞台上,翩翩起舞的舞女,各个美貌如花,舞姿翩翩,不知道勾走了多少男子的心。“各位宾客久等了,”一曲舞毕,众舞女纷纷退场,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站在舞台上,落落大方的主持者场面,“接下来就是我们醉花楼花魁隆重登场的时刻,规矩与往年相同,能答出风花姑娘谜题的公子,会与风华姑娘见面的机会。”“这个风华姑娘是什么样的美人啊,这么大牌。”花倾颜不禁好奇的问道。“没见过面,”庄君子如实说道:“不过论舞姿,应该能和公主你相差无几了。”“这么厉害,那本公子可得看看了。”花倾颜撇了撇嘴,一向心高气傲的花二小姐,一颗争强好胜的小心脏,扑腾扑腾的跳了起来,对这个风华姑娘,好奇得不行。舞台上一片黑暗,忽然一束柔和的灯火亮起,无不胜数的貌美姑娘站在阁楼上,手里提着花篮,向舞台上撒着粉红色的桃花瓣,纷纷扬扬,从高处纷飞而起。醉花楼外,明明是大雪飞扬的正月,而醉花楼里,就是桃花朵朵开的春天。随着桃花纷飞,清幽的琴声奏起,一抹白色的倩影,从高楼处,飘飞而下,衣诀翩飞,成唯美旋转的姿势,就如飘落的桃花瓣一样,轻盈的飘落,下降的速度不缓不慢,恰到好处。从看美人的角度看,这美人翩然若仙,不识凡尘。从舞姿的角度看,高绝,唯美。从武学的角度看,轻功绝顶,少有敌手。花倾颜妙目一眯,为嘛觉得这身影总是有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但仔细回想,她要是见过这么出尘的美人,她一定过目不忘,根本没有想不起来这一说。白衣美人翩然落地,盈盈身姿轻舞,卷起桃花层层,飞扬起落,风华绝代。清幽的琴声依旧,宛若桃花流水,醉人心脾,白衣的美人脸带面纱,更给这个风华姑娘,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纤腰,玉指,桃花眼,光华流转间,绝代风华。足有上万人的醉花楼中,静谧得出奇,就好像静谧美好的圆月夜,白衣女子,迎着桃花而舞,伴着清音而动,每一举,一动,都只有那美好的明月在欣赏一样。“珠缨炫转星宿摇,花满振作龙蛇动。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白衣美人正在舞池中舞蹈,忽然,空灵低沉好似空谷幽谷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场面静谧,只见一白衣公子,从二楼翩然飞下,好似天人下凡。白衣公子手中折扇一张一合间,竟与那美人相辅相成,配合得天衣无缝。“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中。”一直只顾舞蹈的风华姑娘开口,清脆的声音,掩不住起妖娆绝世的风姿,“偷穿宫样稳,并立双趺困。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妖娆的声音还在空中回荡,两抹白色的声音在桃花雨交织,对舞,一举手,一投足,皆是风华绝代。一曲终了,场面灯火亮起,而这样的场面,还久久不能回荡。“风华姑娘,你今日入幕之宾还用选吗?”一舞完毕,风华姑娘刚想退场,就被花倾颜紧紧的抓住了手腕,明明是轻挑的质问,在花倾颜口中说出,就是那么的顺理成章,醉人至极。“自然,”风华并没有做作,一口应下,“公子舞姿,妾身仰慕之至。”这风华姑娘说着,还不着痕迹的向花倾颜抛了一个媚眼。花倾颜一个哆嗦,只觉得上当了。“公子请。”风华姑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花倾颜楼上请。花倾颜的面容有些尴尬,但这么多人看着,还是一路上了风华花魁姑娘的“香闺”。一进香闺,风华屏蔽了左右,屋子里只剩下花倾颜和风华二人,花倾颜也不客气,慵懒的坐在椅子上,吃着桌子上新鲜的水果,看着关好门的风华姑娘,一挑眉,风华万种。“美人不愧是美人,不管是男人,女人,都是一样的美。”“灼华也不差啊,这翩翩风姿,都快给奴家迷倒了呢。”一把拽下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妖娆绝世的面庞,低沉妖娆的声音,和刚刚舞台上一语就能迷倒无数男子拜倒在石榴裙的声音,差之千里。“那美人怎么没倒?”花倾颜不答反问,一切理所当然一般。话说都能妖娆绝世的人,这世上,出来即墨流华还能有谁?!“奴家要是倒了,谁带公子回来啊。”即墨流华有些委屈的说道,看着一身男装的花倾颜,继而蹙眉,这种地方是一个女孩子家该来的吗?“小颜儿,你想找本公子,要别人送信,这种地方,你怎么能来。”即墨流华一脸阴沉的说道,两家女孩儿来这样,多危险啊,并且还是跟一个放荡公子来的。这里是即墨流华的地盘,想知道花倾颜是怎么来的,即墨流华一问便知,一听是那个庄君子,即墨流华不知道有多生气。他的小颜儿,还是太单纯了,竟然那种人的话也信,还好今天遇上了他,要是别人……即墨流华是越想越后怕,肠子都要悔青了,他怎么就要花倾颜找他到这里呢。“不是你要我来这里找你的嘛。”花倾颜撇了撇,无所谓的说道。“好,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即墨流华长长一叹,看着花倾颜,不由得问道:“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来这里干嘛,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没事儿我来找你干嘛。”花倾颜翻了一个白眼,继而,认真的说道:“流华哥,你还有天山雪莲吗?”“有,”即墨流华想也不想的答道:“颜儿,你的身子还没好吗?”即墨流华关心的看着花倾颜,似乎要把花倾颜看穿,上次小颜儿高烧不退,要不是有天山雪莲震着,恐怕现在就不会有活泼可爱的小颜儿了。“我大姐中毒了,需要天山雪莲压制毒性。”花倾颜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她知道和即墨流华不需要废话,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给她雪莲倒是可以,不过这价钱嘛。”即墨流华不知从哪里弄来个琉璃小算盘,吧嗒吧嗒的算了起来,“看在对方是小颜儿姐姐的份儿上,本公子打个八折,就一万两吧。”“一万两银子,即墨流华,你抢劫啊!”一听这价钱,花倾颜立即炸毛了,奸商啊奸商啊!怪不得这货总是说自己是奸商呢,果然无商不奸啊。“小颜儿淡定,本公子说得是一万两金子,不是一万两银子。”即墨流华摆了摆手,十分耐心的纠正着花倾颜理解错误的地方。“即墨流华,我们还是不是兄弟了。”花倾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淡定淡定,淡魂淡魂,心平气和的向即墨流华凑了过来。“就是看你我兄弟有一场份儿,本公子才打八折的。”即墨流华说得理直气壮,他是一个商人,是一个大奸商,有钱不赚,可不是他即墨流华的风格!“救人要紧,救人要紧,即墨大公子,您老能不能先把雪莲送到恒王府啊。”看着即墨流华慵懒随意打着小算盘的样子,花倾颜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但现在求人家的时候,只能一忍再忍,咬牙切齿换成好声好气。“这个不行。”几乎是想也不想,即墨流华便一口否决,“雪莲不在这里,运过来至少六个时辰。”“那你快派人去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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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快派人去取啊!”花倾颜几乎是用吼出来的。看着妖娆绝世的即墨流华,是越看越不顺眼了,特别是即墨流华这一身欠扁的慵懒,欠扁的计较,欠扁的妖孽脸。“晓风,进来。”即墨流华看着花倾颜都要急得哭了,便也不计较价钱问题,反正落打一个恒王府在那里摆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要多是时间去收债。恒王爷可是出了名正人君子,应该不会懒他的帐不还的!即使薛恒不认,他即墨流华也有手段……“公子有何吩咐!”一身黑衣的晓风进来,问道。“去取一朵雪莲过来,要最快速度。”即墨流华依旧慵懒的说着。“是。”应了一声,晓风走出了房门。“颜儿,你就在这儿睡一觉吧,雪莲到了我叫你。”即墨流华回头看向花倾颜,温柔的妖娆声音,充满了魅惑。“我还是去恒王府吧,我要那几个御林军说我去恒王府了,我留在这里,只会让薛渡多加猜疑,对你不利。”花倾颜说着,就要离开。“小颜儿,你确定你就这么出去?”看着花倾颜的一身打扮,即墨流华一挑眉,媚眼如丝,他敢保证,这么出去一定最轻会被那些恩客围观的。花倾颜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没什么问题啊。花倾颜不解的看着即墨流华,“我有什么问题吗?”“你刚刚那高调的举动,已经让这里的所有人认识你了。”花倾颜一噎,急了,她总不能等着这些人都散了吧,那得什么时候,恐怕明天一早人也不能散尽吧,这里可是昼夜迎客的地方,那她改怎么办呢?“一会儿本公子要残月带你去换成这里侍女的衣服,送你去恒王府,就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出去,你能找到去恒王府路吗。”即墨流华撇了撇嘴,有些无奈的说道。恒王府花倾颜乘着即墨流华安排的马车道恒王府后门下了下马,也不要人通报,直接翻墙进去,抓了一个家丁,给她带路,走到薛恒和南灵韵住处。“王爷,有刺客!”看到了王爷的院落,那个家丁就大声喊道,视死如归。“你倒是忠心呢。”花倾颜撇了撇嘴,不知道是该为灵姐姐家有这么忠心的家丁感到高兴,还是为自己被当成贼敢羞愧了。“什么人!”一个黑衣人快速跳了出来,冷漠的看着一身男装打扮的花倾颜。“我是灼华公主,来找你家王爷的。”花倾颜从袖子里拿出玉牌,递给黑衣人。“公主请稍后。”没一会儿,黑衣人和嫣红出来了,嫣红直接跑到花倾颜身边,把花倾颜应了进去,而那个被花倾颜挟持的家丁,就彻底傻眼了。他这是把公主给得罪了吗?!“三妹,拿到雪莲没有。”薛恒远远的迎了出来。花倾颜面色一沉,无奈的摇了摇头,“雪莲最快得明天早上,灵姐姐怎么样了?”“刚睡着,仁儿也睡了。”薛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问自家的大夫,道:“王妃能坚持到明天早上吗?”“奴才尽力。”年迈的大夫重重的点了点头,他的命都是王爷王妃救的,他就是拼了老命,也要保住王妃和王妃肚子里的小王爷。“徐伯,辛苦你了。”“三妹,你去仁儿的房间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薛恒看了花倾颜一眼,知道花倾颜担心小妻子,不可能里韵儿太远,便要花倾颜他们夫妻凡间隔壁小锡仁的房间休息。“姐夫,你说什么呢,姐姐这个样子,大半都是我的过错,我怎么能睡得着,要我去守着灵姐姐吧。”花倾颜固执的说道。“三妹,你又何必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就算韵儿不在宫里带那些天,薛渡想害我和韵儿,也是早晚的事情。”薛恒无奈的说道。“那灵姐姐也一定是在灼华宫的时候中的毒,只要有这一点在,我就不能否认我的责任。”花倾颜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那好吧。”薛恒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南灵韵的想法,只好要花倾颜进屋了。三更刚过,南灵韵便痛醒了,薛恒陪在南灵韵身边说了很多鼓励的话,小锡仁早就被薛恒抱回了房间,花倾颜去取了一直温着的参汤。“灵姐姐,喝点儿汤吧,也许缓解一下。”花倾颜把参汤递给了薛恒,而自己则走出了卧室,坐在小厅里等着即墨流华把雪莲送过来。不知不觉间,花倾颜睡着了,细雨贴心的给花倾颜披了一件衣服,大概东方刚刚破晓的时候,花倾颜被细雨叫醒,终于看到想看到的身影。“小颜儿,雪莲到了。”即墨流华把装着天山雪莲的水晶盒子交到花倾颜的手上,花倾颜乐得不行,捧着盒子就往屋里跑,入眼的就是衣衫整齐的薛恒,温和的抱着脸上有些许痛苦之色的南灵韵沉沉熟睡的情景。看到这个情景,花倾颜到了嘴边的话,竟然喊不出来了,灵姐姐和姐夫好不容易睡着了,她怎么忍心把他们叫醒,再看看灵姐姐和姐夫彼此依偎的甜蜜,花倾颜眼中瑟瑟,她什么时候才能享受到这样一份幸福呢。也许,这辈子已经不可能了。正在花倾颜愣神的时候,听觉敏觉的薛恒醒来,看花倾颜拿着装着雪莲的水晶盒子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由得好笑,轻柔的起身,温柔的帮小妻子掖好被角,示意花倾颜跟自己出去。到小厅,花倾颜兴奋的把雪莲给薛恒,薛恒把雪莲交给府里的徐大夫拿下去熬药。“姐夫,这毒――”花倾颜欲言又止,花倾颜不想提到薛恒的伤心处,但这毒不能不解,一时间,一向巧舌如簧的花二小姐,竟然张口结舌了。“薛渡既然想拿韵儿威胁我,不管有没有解药,从薛渡那里拿得解药势必都不可靠,一会儿我就带韵儿去找箫楚,这是最保险的方法。”薛恒一本正经的说道。“也好,”花倾颜点了点头,从头发上取下来一根白色的玉兰簪,交给薛恒手上,道:“这是娘亲送给我的嫁妆,把这个带在灵姐姐身上,就当我陪在灵姐姐身边了。”“好。”薛恒点了点头,聪明如他,薛恒怎么能不知道花倾颜的良苦用心,神医箫楚脾气怪异,想要他出手救人,得看他的意愿,花倾颜怕箫楚的阴晴不定耽误了韵儿的身上的毒素蔓延,希望箫楚能看在她这一知己的面子上,救韵儿一命。“姐夫,你带灵姐姐走了,仁儿怎么办?”想到可爱的小锡仁,花倾颜不禁替小锡仁担心起来,薛恒带着南灵韵一个中毒的孕妇,得全心全力的照顾,哪有经历再照顾一个孩子啊,更何况灵姐姐的现在状况,哪怕是耽误一刻,都会有多一分的危险,姐夫这次带灵姐姐,很有可能不带任何下人。“要锡仁跟着我吧。”不知怎地,即墨流华突然自告奋勇的说道。薛恒看着即墨流华,久久不语,不知道该不该把宝贝儿子交给这个奸商。“我要跟着花姐姐。”不知何时,小锡仁已经从自己房间里跑出来,稚嫩的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仁儿,你跟着我很危险。”花倾颜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不,我就要跟着花姐姐,这个奸商一定会给我卖了的。”抱着花倾颜的大腿,小锡仁死活不松。“仁儿,别任性,过些天我可要去苍国,你也要跟我去吗?再说了,花姐姐我身边随时会有刺客出现,不怕死你就跟着。”花倾颜威胁道。“男子汉大丈夫,何惧生死!”谁知,薛锡仁竟然松开了花倾颜的大腿,背着小手,决绝的说道,不怒自威,小小的身子,隐隐有王者之气散发出来。“不愧是我薛恒的儿子,有骨气,跟在你花姐姐身边,要好好保护你花姐姐啊。”薛恒不生气,反而一脸赞成的夸奖着自家儿子。花倾颜直接炸毛了!她是什么处境,孩子不清楚,薛恒还不清楚吗?!竟然要自家儿子跟着她,薛锡仁到底是不是你亲生儿子啊!薛恒!“不行,我不同意。”花倾颜一口否决了父子俩的观点,这父子俩发疯,她可不能跟着父子两个一起发疯,与其跟着她,还不如要仁儿跟薛恒走的保险呢。“三妹,这是仁儿锻炼的一次机会,你就带仁儿去苍国见见世面吧。”薛恒认真的说道。“姐夫,这不是游山玩水!”一句话,花倾颜几乎是吼出来的,丫丫的,小锡仁还是不是你亲生的了。“三妹,你听我说,薛渡想对仁儿不利,有多是方法,无疑把仁儿放在哪里都是不安全的,与其要薛渡在暗地里动手脚,还不如放在明面上,仁儿是他的亲侄子,我和薛渡的关系明眼人都知道,仁儿要是有什么差错,就是薛渡的责任。”薛恒摇了摇头,知道不给花倾颜解释清楚,花倾颜是不可能答应帮忙照顾仁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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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雪莲不愧是奇药,南灵韵喝了南灵韵雪莲熬得药后,竟然能下地走路了,薛恒进宫跟薛渡请辞,说自己在外面游历七年,住不惯王府,又答应王妃说带王妃出去游山玩水,特来请辞,另外把儿子薛锡仁交给灼华公主照顾。薛渡游历薛锡仁这个人质在,倒也痛快的答应了薛恒的请求,薛恒一从皇宫回来,便带着南灵韵,和一个侍卫一个丫鬟,一个舒服的马车,出发了。南灵韵都说要把交给自己看着了,花倾颜已经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了薛锡仁这个拖油瓶了。花倾颜也大概明白薛恒和南灵韵这么做的目的了。一是,要薛锡仁跟着她,她就生活在薛渡眼皮底下,有薛锡仁这个人质在,薛渡很放心薛恒和南灵韵出去。二是,与其提防在暗处未知的敌人,还不如要敌人看着,却不敢轻举妄动。三是,薛锡仁也愿意跟花倾颜。但花倾颜总觉得薛锡仁这个拖油瓶是定时炸弹,整天看着薛锡仁在自己眼前晃悠,自己全身的汗毛总是竖起来的,全身心挺高警惕,随时备战。虽然整天对着薛锡仁一张超萌的小脸儿时一种享受,但这也太折磨人了吧。终于挨到了二月初,也是薛渡准备出发去苍国的日子,作为一个称职的拖油瓶,薛锡仁自然而然的跟上,花倾颜也没意见,把仁儿扔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花二小姐还没有这么狠心,既然灵姐姐和姐夫放心把小锡仁交给她来照顾,她就应该把小锡仁照顾好。花倾颜并不和薛渡坐在一辆马车里,除了每天住宿的时候,偶尔会见一面外,从炎国去往苍国的路上,花倾颜过得倒是自在,一如花倾颜在答应薛渡条件后,在灼华宫过得轻巧日子一样。一路上有小锡仁这个活宝在,枯燥的赶路生活,花倾颜倒是过得有滋有味。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个月的时间,薛渡一行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抵达了苍城。阳春三月,大地复苏。洋洋洒洒的樱花瓣,浅粉色的樱花瓣在空中旋舞,飘落在街头巷尾,家家户户,无数个青年男女的心里,好像在诉说着无形的浪漫。然而,在这唯美的浪漫背后,又有多少锋利涟漪,隐藏在浅粉的花瓣背后。就如一年前,花二小姐在细雨樱花眼迷离的樱花细雨中,毛遂自荐,选择了一条没有边际的路一样。一年的时间,转瞬即逝。唯美迷离的樱花依旧,眩晕了无数少年少女的美梦,美梦易碎,纵使苍城花期长。随着炎国浩浩荡荡的队伍,与苍国迎接的队伍,一起进了久违的苍城。花倾颜的心情是激动的,是无措的,是百感交集的。颤抖着双手,花倾颜甚至不知自己该不该卷起车帘,看看这个熟悉得,自己闭着眼睛,就能找到哪是哪的繁华都城。樱花依旧,人却已变。花二小姐从一个整天到处玩闹闯祸的刁蛮小姐,变成了风华绝艳的灼华公主。花倾颜在这里犹豫不决,薛锡仁孩子心性,可顾忌不了那么多,卷起车帘,饶有兴趣的看着苍城的街景,花姐姐生长的都城。入眼的就是,清空的街道和道路两旁围观的人们,薛锡仁厌烦的放下车帘。只短短的一眼,花倾颜便认出了熟悉的街道,繁华依旧,花倾颜竟说没感慨也发不出来了,除了清空的街道和两旁围观的人们,一切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就像花二小姐还是整天游荡在市井间的纨绔千金。那样的日子,是多么难得。“恭迎渡皇。”清泉般冰凉的熟悉声音不轻不缓的响起,花倾颜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撩开车帘,看着那个位列百官之首,一身明黄龙袍的慕青之后的白衣男子。一袭白衣羽扇,仙姿神骨,绝世倾尘。她的如意郎君,还是如此,仙人一般清贵,不食人间烟火。花二小姐的一双眼睛就如同在墨熙宸生了跟一样,贪婪的看着那个白色的身影,如痴如醉。可能有感觉到注视的目光,可能是随意的一瞥,墨熙宸无波深邃的黑眸也正看向花倾颜的方向――四目相对,一眼万年。尽管,墨熙宸惺惺相惜的目光,转瞬即逝。但那灼如春华的光芒,也绝对逃不过花倾颜的眼睛。“公主,下车了。”直到花丰恭敬的声音响起,花倾颜这才回过神来,在花丰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然后回头把薛锡仁抱了下来,一手拉着薛锡仁,花倾颜身穿紫色绣边白色拽地长裙,裙摆上用紫色丝线绣得琼花,精美至极。把花倾颜婀娜的身姿,完美无瑕的呈现出来,一张绝美的脸上,略施粉黛,竟使百花羞颜,莲步轻移间,花倾颜身上珠翠环绕,环佩叮当,步步惊华。灼华公主的美,让苍国的那些见识过“天下第一美人”洛檀雅天姿国色的大臣们,一度惊艳了眼。“朕来迟了,让青皇,绝皇久等了。”薛渡一身玄色龙袍威风八方,大步走向为首相迎的明黄色龙袍和紫色龙袍的男子,亲切的问好。“哪里哪里渡皇来了就好。”慕青寒暄着,他可不认为薛渡是无意的。“多谢青皇招待。”薛渡不禁看向与慕青并肩而立的紫色龙袍的男子,道:“早就听使者说过,绝皇意气风发,器宇不凡,今日一见,真是有过之而不及。”“渡皇抬爱了,那些只是各国使臣们的尊称而已。”紫色龙袍的男子红手,温和的声音合着春风飞扬,合二为一,一股无形的王者之气,竟让紫袍男子更显九五本性。“灼华,快给青皇和绝皇请安。”薛渡“亲切”的招呼刚走过来的花倾颜,让花倾颜给这二位行礼。“灼华叩见青皇,千秋永享,灼华叩见绝皇,长乐无极。”花倾颜松开了拉着薛锡仁的手中,微微屈膝,轻轻颔首,空灵的声音悠然传出,亭亭玉立,仪态万千。“几月不见,灼华越发漂亮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向寡言少语的绝皇,在见到灼华公主之后,一开口竟然是赞美之词。花倾颜微微抬头,虽然她走到了这个绝皇面前,但她还有不敢相信,这个琼国刚刚登基几个月绝皇,能是他温润尔雅的楚大哥,但看着眉眼,五官,身高,是不楚绝又是谁?!纵使花倾颜心里有千万个理由在告诉着自己,这个绝皇只是长得像楚大哥而已!但楚绝的一句话,如闪电击中的花倾颜一般――这,就是他的楚大哥!“陛下客气了。”花倾颜淡淡的客气道。“哦?绝皇也认识灼华?”慕青一挑眉,看看花倾颜,再看看楚绝,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可能是上苍嫌朕太孤单了吧,”看了看天空,楚绝看着花倾颜,淡淡说道:“要朕遇到了灼华,凤尾绝响,高山流水,灼华公主就是朕此生唯一的知己。”楚绝这话不说不要紧,当三国各国使臣的面前,楚绝说得面不改色,全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还是琼国一向不问世事的七王爷吗?还是琼国一朝登基,惊才绝艳的绝皇的冷漠冷情绝皇吗?传说,绝皇登基几个月,后宫空无一人,只为等心爱女子的到来。传说,绝皇还是琼国七王爷的时候,就是绝皇的兄弟都难得见绝皇一面。传说,绝皇登基前,厌烦红尘带头修行去了,最后琼国老皇帝传位,绝皇不忍老父死不瞑目,才揭下皇位的。传说,绝皇是断袖,不喜欢女人。传说,绝皇在当七王爷的时候,隐姓埋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侠,行侠仗义,用自己的双手解救苦难的百姓。传说……一切的传说,都在说明,琼国绝皇楚绝是个怪人,登基前的除了一个神秘七王爷的封号,是琼国老皇帝的嫡亲皇子,母亲是皇后,其他的事情就是空白。但绝皇登基后,没有一个女人,却是事实。对于这一点,三国上下,众说纷纭。现在看来,绝皇不是不喜欢女人,而是心里早就有了人选。而这个能让冷漠冷情的绝皇心动不已的女子,就是近几个月来,名声大震的灼华公主。一个不能为自己婚姻做主的女子。是苍国送给炎国的“礼物”。不知为何,炎国渡皇把给自己的女人封为了“公主”,难道就是为了讨好绝皇,给绝皇心爱女子,一个能名正言顺嫁给绝皇的身份吗?!金銮殿前,一时间,三国诸臣,议论纷纭。“灼华,这位是――”薛渡指着站在花倾颜身旁的薛锡仁,有些不解,花倾颜从哪弄来个小孩子?慕青看这小男孩,眉眼如画,小小年纪就可见器宇不凡的薛锡仁,心中做出多种猜想,甚至想有可能是薛渡的儿子。“我叫薛锡仁。”薛锡仁看着慕青,一点也不害怕,小短腿不自觉的向前迈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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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薛锡仁。”薛锡仁看着慕青,一点也不害怕,小短腿不自觉的向前迈了一步,仰起小脸,直视慕青,“我父王是恒王。”“原来是小世子,真是可爱。”慕青不禁暗暗点了点头,薛恒这个儿子可不简单呢。不过,这小世子和花倾颜又是什么关系?慕青看看风华绝代的花倾颜,再看看俊朗聪明的薛锡仁,最后把目光一道花倾颜这张风华绝代的脸上――一年前,一张丑颜天下闻名,一年后,风华绝代,这是阴谋?还是意外!“陛下,绝皇,渡皇,里面请。”墨熙宸淡淡的一句话打破了僵局。“看看朕,光顾着和渡皇,灼华叙旧了,绝皇,渡皇,里面请。”薛渡尴尬一笑,赶紧请诸人进去。由于薛渡今天刚到,一路上长途劳顿,三国的君臣只在一起用过午膳后,便各回各的住处休息了。楚绝和花倾颜都在皇宫里的迎宾馆住,离得不远,午后花倾颜出来散步,自然而然的就与楚绝巧遇了。“颜儿,你是不是还在生楚大哥的气?”二人来到一处没人的角落,樱花树下,楚绝沉默半晌,还是开口问道。“我哪里敢生绝皇的气啊。”依旧看着随风飞扬的樱花,花倾颜看也不看楚绝一眼,这么大的事情都瞒着她,还当不当她是好朋友了!“颜儿,朕――”楚绝一开口,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称呼不对,立马改过来,“还记得我和墨熙宸抢紫冰莲的事情吗?”花倾颜点了点头,这和楚大哥当不当皇帝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楚大哥没告诉她,他的身份。“父皇中了剧毒,急须解药,而解药的配方中就需要紫冰莲,我拿紫冰莲赶回去,父皇已经――”楚绝突然停住了,不知道以后的事情改怎么跟花倾颜说,花倾颜才能原谅他。“楚大哥,我明白,你不用说了。”花倾颜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楚绝,认真的说道。“颜儿你原谅我了?”楚绝有点不可置信的反问道,什么时候颜儿这么开明了。“恩,”花倾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最起码楚大哥告诉我的名字真的,是我自己傻,不知道楚大哥的身份。”“颜儿――”这一刻,楚绝高兴得不得了,不顾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不管这是什么场合,只是紧紧的把花倾颜抱在怀里,嗅着久仰的异香,莫名心安。有她在,真好。“楚大哥,我要上不来气儿了。”花倾颜闷声闷气的声音传来,楚绝这才惊觉,赶紧松了花倾颜的纤腰,仔细检查,看看自己有没有伤到心爱的姑娘。“楚大哥,你能出宫吗?”花倾颜突然问道。“你想家了?”明明是问句,楚绝说得却是在肯定不过。“恩。”花倾颜如实的点了点头,艰难开口,“要是为难楚大哥就算了吧。”“忘记你楚大哥是谁啦,谁敢拦我!”楚绝宠溺的揉了揉花倾颜的头,要花倾颜换上一身他近身太监的衣服,自己换了一身青衣,花倾颜瞬间就觉得她亲切的楚大哥回来了,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叫上十三,三人准备就这么出宫去,去永乐侯府待一会儿就回来,谁知半路上遇到出来找花倾颜的小锡仁和细雨。“仁儿,花姐姐回家看看,一会儿就回来。”花倾颜一本正经的说道。“花姐姐,你就带上我吧,万一薛渡对我不利,我功夫又没练好,我的小命可就……”小锡仁皱巴着一张粉嫩嫩的小脸蛋,越说越可怜。“好啦,带你出去,”花倾颜无奈的刮了刮薛锡仁的小鼻子,宠溺的说道。“楚大哥,我们去哪儿?”花倾颜不解的看向前面走来的楚绝,这不是去她家的路啊。“你打算穿这身儿回家?”打量了花倾颜一遍,楚绝不答反问。花倾颜看了看自己山上的太监服,挠了挠头,道:“还是低调一点儿好,被别人看出我是花倾颜,到那时候,事情可就大了。我就是你的小跟班,我看爹娘一眼就行。”“那本公子第一次去你家,总不能空手吧。”看着一脸纠结的花倾颜,楚绝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想想去永乐侯夫妻,就觉得自己空手去不好。“也是。”花倾颜尴尬一笑,楚大哥这么有身份的人,怎么能空手去别人家呢。“花姐姐,我是不是也应该给你爹娘买些礼物啊。”一边在挑礼物,薛锡仁突然问道。“你不用,小孩子只要去了就行,更何况,更何况我并不想直接跟爹娘见面,臭小子,你可不能把我出卖了。”花倾颜举了举粉拳,威胁薛锡仁道。“楚叔叔,花姐姐凶我。”薛锡仁立马跑到楚绝身后,靠着大树好乘凉的道理,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懂了。“楚大哥,你快让开,这小子就是欠收拾。玉不琢不成器。”谁知楚绝并没有理会这姐弟俩,而是看着周围人的目光和花倾颜一身太监服,嚣张跋扈的样子,一蹙眉。“颜儿,你还是换一身衣服吧,这身衣服不太好。”楚绝在四周只轻轻的扫了一眼,那些不怪异的眼光便全都收了回去,楚绝小声提醒花倾颜道。“貌似是有点。”花倾颜也意思到她这身衣服的尴尬,于是乎,拉着楚绝,拽着薛锡仁,就往最近的一家成衣店里钻。花倾颜快速的换了身月白色锦袍,三千青丝用月白色的锦带松松垮垮的扎着,明明是个俊俏公子,但这歪歪斜斜的头发,就把翩翩公子变成纨绔公子,而且是非常不务正业的那种纨绔公子。“坐下。”楚绝无语了,把花倾颜拉到成衣店后面的梳妆台前,修长白皙的手指拿去木梳,细细的帮花倾颜梳了起来,没一会儿刚刚还凌乱不堪的头发,就整整齐齐的竖了起来,看得一旁的十三目瞪口呆。公子啊公子,您的手是提笔指点江山的,怎么能提一个女子梳头发呢!这要是让琼国那些老臣知道那得了!“楚大哥你真厉害。”花倾颜由衷的赞赏道。“会梳个头发就厉害啦,你怎么不说你笨!”楚绝刮了刮花倾颜的小鼻子,大笑这扬长而去,当花倾颜反应过来自己被调笑了之后。追出去,楚绝正在一家药铺里挑选药材。一身青衣的楚绝,才是最真实的楚绝,没有一身紫衣的高不胜寒,有的只是如沐春风,随和,阳光,温润尔雅。“颜儿,你这么看我干嘛!”楚绝在花倾颜眼前摆了摆手,心里偷乐,颜儿还是喜欢他的,多买点儿东西,顺便提亲吧。当然,这些只是见面礼,他楚绝的聘礼,可不能这么寒酸,不说别人会嫌弃,就连他自己都嫌弃。“楚大哥,我们是出来买礼物的,你的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花倾颜掐着腰,没好气的看着手里拿着一根人参的楚绝。只见楚绝尴尬的把手里的人参丢掉,拍拍手,离开是非之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终于,十三抱着一堆礼品,艰难的爬到永乐侯府门前。花倾颜就像以前一样,大大方方的往里走,可惜被拦住了。“永乐侯府重地,不得乱闯。”花倾颜脸色一沉,就要硬闯,丫丫的,家门还不让她进啦。“颜儿――”楚绝字淡淡的叫了花倾颜一声算是提醒,一旁的十三把一对礼品堆放在地上,把名帖交给侍卫,时间不大,永乐侯花庸就亲自迎了出去。“楚公子大家光临,老夫有失远迎。”一看真是绝皇,花庸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花庸何等人也,岂能被一个绝皇吓倒,迎接客人,礼仪周到。“这个可是恒王世子?”看着薛锡仁,花庸不由得问道,这么炎国的恒王世子和琼国皇帝走到一起来了。“花爷爷,我叫薛锡仁。”薛锡仁礼貌的自我介绍。“这位公子是――”看着一身男装打扮的花倾颜,花庸只觉得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位公子和犬子长得到有几分相像。”“爹,听说绝皇来了。”一身白衣的花倾羽一边走一边说着,入眼看到花倾颜之后,先是一愣,然后机警的把屋子里的下人都赶了出去,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几个人。“啧啧,颜儿你打扮成这个样子,都要比大哥英俊了。”花倾羽看着明显瘦了很多的妹妹,心里心疼,嘴上不饶人,调笑着。“颜儿?!”一听自家儿子的称呼,花庸就是一跳,颜儿不是被皇上送去甘露寺清修去了吗?眼前这个,怎么可能?!“爹,还记得我从炎国回来,跟你说的那个可能吗?”花倾羽看着花庸,不答反问。花庸脑子飞转,看看花倾羽,再看看一身男装的花倾颜,明白了。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与其逃避,还不如面对。“你小子说话是越来越没分寸了,绝皇还在这呢,还不快向绝皇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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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说话是越来越没分寸了,绝皇还在这呢,还不快向绝皇行礼。”花庸看着不知道分寸的花倾羽,有些恨铁不成钢,这小子,平时游手好闲就算了,看着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净做丢脸的事情!“永乐侯不必多礼,朕和令公子,令千金也算有些交情的。”楚绝淡然说道,明白花庸担心的是什么,则开口宽慰。“是啊,爹,如果没有楚大哥在,你可就看不到你花容月貌的女儿了。”花倾颜向花庸眨眨眼,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看得花庸一颗心都要碎了。分别看着楚绝,花倾羽和花倾颜三人,花庸有些糊涂了,“这是怎么回事?”颜儿和羽儿是怎么和绝皇认识的,绝皇未登基前行踪不定,神秘莫测,怎么和自家的儿女扯上关系了,这这也太――“爹,您还没看出来吗?”花倾羽看着花庸不答反问道。“看出来什么?”花庸不解,“你们兄妹俩到底瞒着老夫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爹,你想哪去了,颜儿我这么单纯,做了什么事情,哪能瞒得过爹爹您老人家啊。”花倾颜拽着花庸的袖子,才不管楚绝在不在场呢,直接撒起娇来。本来不想让爹爹知道她过来看过爹爹的,但既然被大哥撞破了,那就这样吧,最起码还能叫几声“爹爹”是不是,但是她这样的经历要是告诉了爹娘,爹娘不还心疼死,要她怎么能忍心呢。特别是娘亲,身体一直不好,能承受得住这么大的打击吗?爹娘哥哥姐姐一直很疼她,她就是在外面到处闯祸,爹爹气得不行罚她打她,都是在表面上,在暗中帮着她收拾烂摊子,甚至屈尊降贵的去替她道歉,她都偷偷看到了。“就你一个闯祸精!”花庸冷哼一声,显然不相信花倾颜的说辞,一个到处闯祸的刁蛮丫头,能单纯到哪儿去!“爹,颜儿就是灼华公主啊。”最终,还是花倾羽说出了真相,“明着是要我去护送美人去炎国,实则就是去陪颜儿走完在苍国的最后一程……”花倾羽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没了声音。花庸看着如今花容月貌的女儿,张了张嘴巴,喉咙干涉,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辈子经历无数腥风血雨的花庸,国破家亡,流离四海。他已经熬不过大女儿的坚持,送大女儿进了皇宫,那个他曾经的家。既然是女儿心甘情愿的,做父母的就应该成全。儿子倒是令他满意,优雅无双,翩翩如玉,是苍国家喻户晓的“如玉公子”。名扬四海,却不睦名利,甘心与文人墨客到处游历,吟诗作画,而不愿涉足那个肮脏的朝堂,身在侯府深宅,而不染半分污秽。花庸对这样的儿子很满意。但就是自己最最疼爱的小女儿,上苍为何要如此不公!他只想让他的小女儿,过无拘无束的一辈子,有什么错。因为高人的一个预言,为了要小女儿幸福的生活,花庸甚至用面具,无情的遮去了小女儿一张花容月貌的脸。为何,命运还不要他的小女儿过上平静幸福的生活?!这就是命吗?花庸的心里五味具杂,他不是一个成功的人,年轻的时候,身为太子的花庸,没有守住他的万里山河。苍国给了他一个永乐侯的爵位,他就乐得自在,明明满腹才华,但他选择了荒废,他只想与家人在一起,过平静的日子。什么大军压境,与他何干!什么天灾人祸,与他何干!什么万里山河,与他何干!他花庸只想守护好自己的亲人,共享天伦有什么错!为什么天意总是捉弄与他,他甚至因为一个可笑的预言,用面具挡住了亲生女儿的脸,十几年的恶名昭著,他能弥补女儿的,只有尽可能满足女儿的一切要求。颜儿喜欢墨相,他就豁出去老脸就求墨相,颜儿喜欢什么,只要不太过分,他都会尽一切可能的去满足,他欠颜儿的,真是太多太多了。但上苍怎么就不知道他的一片苦心呢!一道圣旨,颜儿进了皇宫,成了皇妃。原本一桩天赐良缘,毁于一旦。本想在皇宫有颜儿亲姐姐照顾着,颜儿不会吃亏,后来又听说颜儿被皇上罚去甘露寺清修了,清修也好,总比上皇宫里带着要好。谁知道,时隔一年,他再次看到二女儿倾颜的时候,会是这副情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天下万千男子仰慕的“舞仙”――灼华公主。那个身份尴尬纠结的灼华公主,明明是苍国送给炎国皇帝的女人,硬是被冠上了公主之名。从表面看,灼华公主风华绝艳,又有“舞仙”之名,是天下间一奇女子。从内在看,灼华公主身在炎国后宫的尴尬地位,又能受到几个人的尊重。“颜儿,苦了你了。”把女子紧紧的抱在怀里,花庸不忍闭眼,两行清泪滑过依旧英俊不减当年的面庞上,一辈子风霜雪雨,他花庸现在能做得只是给女儿一个宽厚的拥抱而已,仅此而已。“爹爹,我没事。”花倾颜从花庸怀里钻了出来,眼眶微红,扔是强装镇定。“娘亲呢?”没有看到娘亲慈爱的身影,花倾颜不禁问道。“哎,”一提到夫人李玉兰,花庸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你娘想你想得都病,去宫里看不到你,去甘露寺找不着你,过年只有外面老两口和你哥哥,你娘受不了,就病了,现在在屋里休息呢。”“娘亲病了,严不严重?”一听一向疼爱自己的娘亲病了,花倾颜急了,连忙询问娘亲的病情。“你快去看看娘吧,也也许以后就见不到了。”花倾羽闷闷的声音响起,花倾颜一听,心底一沉,一个趔斜。要不是楚绝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她,恐怕花倾颜早就摔倒在地了。“有楚大哥在呢,你怕什么。”楚绝的声音云淡风轻,听在知道内情的花倾颜和花倾羽耳中,就是拨云见日,有这个神医在,娘亲就是想死也难了。“楚大哥,一定要救我娘。”花倾颜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抓着楚绝的衣袖,一双明眸紧紧盯着楚绝,生怕楚绝一下子就能反悔似的。看花倾颜紧紧拽着楚绝袖口的小手,花庸脸色一沉,他真是把这个女儿给宠坏了,一点规矩都没有,“颜儿,不得无礼。”听到自家老爹臭臭的声音,花倾颜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马收回了拽着楚绝袖口的小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准备要楚大哥去看她娘亲。“颜儿,绝皇九五之尊,怎么能去看你娘病体。”看着花倾颜全无礼数的样子,花庸的一张脸,是一沉再沉,心里肠子都要悔青了,他当初怎么就那么纵容这丫头的性子,这一激动,把学来的礼法都忘了。真不知道这个丫头这个样子,在炎国皇宫是怎么活过来的,这么不淡定。“爹,现在能救娘的,恐怕只有绝皇了。”花倾羽一把拉住花庸,如实的说道。“羽儿,你在说什么?”花庸不解的看向自家儿子,绝皇一代九五至尊,是一个皇帝,又不是大夫,怎么救夫人!“绝皇医术绝顶,天下医术,绝皇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看着花倾颜拽着楚绝远去的身影,花倾羽非常耐心的向自家老爹解释道。“绝皇会医术?!”显然,花庸有点儿不可思议。花倾羽如实的点了点头。花倾颜拉着楚绝,一路抄小路,熟门熟路的跑到爹娘的院落,一管一路上阻拦的丫鬟家丁,直接冲进了内室,花倾妆守在榻旁,正在和李玉兰说着话。“娘亲,我已经往甘露寺送信了,颜儿一定会回来的。”花倾妆温柔的声音,安慰李玉兰道。“妆儿,你就不用安慰娘了,颜儿要是能回来早就回来了,颜儿在甘露寺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欺负……”李玉兰虚弱的声音传来,气若游丝。“娘,我家颜儿是什么性子,您还不清楚吗?谁受欺负,我们颜儿也不会受欺负的,要是今天还没有回信,我就去求皇上,要颜儿回来看看您。”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听起来就是如此的无力,娘都病成这样子了,她怎么能没去求过皇上,只是这几天三国的使臣众多,她就是见到慕青,也无从开口。花倾妆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今晚一定要去见皇上,大不了就当着使臣的面,把事情说出来,有什么好怕的,总不能要娘亲死不瞑目吧。“娘亲――”远远的在门口花倾颜就喊了一声,一手拽着楚绝,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床边,可吓坏了几个在屋子里时候的丫鬟。花倾妆看一青一白两个男子跑了进来,不由得大怒,这里怎么说也是侯府,那些下人都是干什么的,竟然有陌生人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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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贼人,王府重地,你也敢闯!”花倾妆临危不惧,站起来,把母亲的病榻护在身后,娇喝道。“来人啊!有刺客!”“快来人啊!”随着花倾妆的一声娇喝,丫鬟们也回过神来了,一个个的扯着嗓子大喊着。“姐姐,是我。”花倾颜一下子堵住了花倾妆的嘴,提醒道。“唔唔唔~”花倾妆被花倾颜堵着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响。花倾颜意识到花倾妆说不出来话,面上一僵,松了堵着花倾妆嘴的手,尴尬一笑。“你是什么人,竟敢——”花倾妆刚想骂这两个人一句,目光所及花倾妆看到站白衣俊俏公子身边的楚绝,花倾妆一愣,赶紧下拜。“德妃花倾妆叩见绝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花倾妆不愧是花倾妆,德仪贤惠如她,处变不惊如她,尽管她再好奇琼国皇帝为什么会出现在她母亲的房间里,该有的礼仪,花倾妆一样不会少。冷静淡然处变不惊,本是侯府贵女,一股贵气自天成,现在花倾妆这么一行礼,更是仪态万千,要人不敢小瞧。“德妃多礼了。”楚绝淡淡的说道。“不知绝皇,来本宫母亲这里为何?”花倾妆看着楚绝,淡淡问道。“姐姐,你快让开,让楚大哥给娘亲看病。”花倾颜看着这啰啰嗦嗦的礼仪,烦不胜烦,忍不住要花倾妆让开。“这位是?”看着花倾颜,花倾妆有些茫然了,这个俊俏的小公子是谁啊,无缘无故的叫她姐姐。“颜儿颜儿——”迷迷糊糊中的李玉兰听到了花倾颜声音,忍不住叫了出声。“姐姐,我是倾颜啊,娘亲叫我呢,姐姐你就让我过去吧。”花倾颜有点着急了,绕过花倾妆就往里面跑。“这位姑娘,话可以乱说,但这亲可不能乱认,我家颜儿是什么样子,我这个做姐姐的再清楚不过了,姑娘你如此天姿国色,我家颜儿可不敢当。”上前两步,花倾妆再次拦住花倾颜的去路,这年头可真是什么事情都有啊,冒充她家恶名昭彰的不成器的妹妹的也有,并且还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妆儿,让颜儿过去,她真是颜儿。”花倾羽优雅的声音传来,人未到声先至。听到自家大哥的话,花倾妆彻底愣住了,看着眼前这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美人和自家妹妹联系在一起的。花倾颜知道姐姐惊讶是正常,她在知道自己原来是长这个样子的,也惊艳了一大把,但现在可不是她要姐姐观赏的时候,她要看看娘亲。趁花倾妆愣神的片刻,花倾颜脚尖上轻功运气,轻巧的避开花倾妆,坐在床边,一手凝夷有些颤抖的握着娘亲干枯的手。“娘亲,颜儿回来了。”李玉兰悠悠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绝美的面庞,有些不可置信,道:“你你你真是颜儿?”颜儿卸下面具是这个样子吗?真好看,不愧是她李玉兰的女儿。李玉兰欣慰的看着花倾颜,只觉得是梦,她梦到了卸下面具的颜儿的样子。一只手,颤颤巍巍的向花倾颜的脸颊伸出,由于李玉兰实在太虚弱了,竟然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瘦弱的手臂抬到半空中,就往下跌落,花倾颜见此,赶紧抓住娘亲的手臂,轻轻的移到自己的脸颊上,吐气如兰:“娘亲,颜儿这个样子好看吗?”“好看, 这这才应该是娘亲的颜儿。”李玉兰欣慰的点了点头,手臂越发的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苍白的脸色涨红,另一只手臂紧紧的捂着胸口,就像千斤巨石压在心口透不过来气一样,李玉兰嘴巴大张呼呼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楚大哥,你快过来看看,楚大哥——”花倾颜吓坏了,赶紧放下李玉兰的手臂,要楚绝过来。三根纤细的金丝飞来,准确无误的缠住李玉兰的手腕,金丝静止半晌收回,楚绝收了金丝,大步走了过来。花倾颜赶紧把自己的地方让给楚绝,楚绝坐下,从袖中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打开,一针一针的扎在李玉兰身上,紧紧三针下去,李玉兰就停止抽搐,闭上双眸晕了过去。“娘——”花倾妆一看这个急了,就要上前。花倾颜连忙拦住花倾妆,道:“姐姐,你要相信楚大哥。”“颜儿,他真的能行吗?”花倾妆还是有些担心,趴在花倾颜耳边,小声问道。花倾颜给了花倾妆一个放心的眼神。楚绝又给李玉兰施了几针后,便收起了,向花倾颜走了过来。“准备痰盂。”楚绝淡淡的吩咐道,有丫鬟赶紧将痰盂拿了过来,正在这时晕迷中的李玉兰眉头一蹙,想起来,花倾妆赶紧上面把母亲扶起来,李玉兰附在床沿上就要吐,丫鬟见状赶紧把痰盂递了过来,李玉兰便吐开了。而李玉兰大口大口的吐着血,让所有人都惊呆了。“绝皇,夫人她真的没事吗?”花庸忍不住心里的担忧,还是把疑问问了出来。“永乐侯,你怀疑朕的什么都可以,不要怀疑朕的医术。”楚绝不缓不慢的说着,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走出了房门。花倾颜赶紧跟上,生怕楚绝因为她爹这一句话就生气了,不给娘亲看病了。“爹,你怎么能质疑绝皇的医术呢。”花倾羽看着远去的楚绝,心里叫苦连连,绝皇这要是生气了该怎么办。“老老夫这不是担心夫人的病情嘛,绝皇不会生气了吧。”花庸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儿来,但反过来想想,他担心也是人之常情嘛,绝皇乃一国之君,不会这么小心眼儿吧。“颜儿过去了,应该不会有事的。”花倾羽忍不住提醒自家老爹,道:“爹,以后你怀疑绝皇的什么都可以,千万别怀疑绝皇的医术。”“这是为何,知道错误方能进步,绝皇就这么自大他的医术,从不出错?”花倾妆有些不乐意了,这绝皇到底是什么怪脾气,难怪天下人都说绝皇神秘莫测,阴晴难定呢。花倾羽把屋子里的丫鬟都叫退了,方才说道:“在江湖上,能让绝皇给治病,不是有奇珍异宝,就是有天大的条件,医术绝顶,天下无人不服,绝皇不要任何报酬给母亲看病,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怎么能听得进去怀疑。”“不会吧。”显然,花倾妆有些不相信,绝皇在江湖上到底是什么名号,这么神乎其神。“绝皇难道就是——”花庸似乎想到一个人了,但他实在不敢相信,那个阴晴难定,脾气古怪的神医会现今琼国的皇帝。花倾羽如实的点了点头,给了自家老爹一个肯定的眼神,道:“如果绝皇不是把颜儿视为唯一的知己,是断不会冒着泄露一身绝顶医术的危险,给娘看病的。”“颜儿能认识绝皇,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宿。”想起花倾颜和楚绝站在一起的样子,花庸不禁点了点头,看得出来,绝皇对颜儿是认真的,但颜儿——颜儿那里就要看绝皇的造化了。楚绝一路径直走到永乐侯府里的花园,站在湖边,面无表情,看着湖面上零落的樱花瓣,不知道在想什么。“楚大哥,你生气了吗?”花倾颜远远的追来,看着楚绝这一副无波无痕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楚绝不语,只是一片片樱花瓣落在湖面上,泛起轻微的涟漪,对于花倾颜的话,仿若未闻。“楚叔叔,你这个样子会把花姐姐吓坏的,好不好。”酸巴巴的稚嫩声音传来,薛锡仁一脸不耐烦的看着一动不动的楚绝。“颜儿,你娘只是胸口淤血,抑郁成疾,淤血吐出来就没事了,一会儿我在给你娘亲开些药,三天之内,必定换你你一个完好如初的娘亲。”楚绝突然毫无征兆的说道。听到楚绝说话了,花倾颜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在实地上了,楚大哥没生气,娘亲的病也没事。“楚大哥,你突然跑出来干嘛。”花倾颜纠结了一下,突然问出口。“吹吹风。”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如沐春风般的吐出,要花倾颜听在耳中,却是酸巴巴的。“楚大哥,你还说你没生气,说话都是酸巴巴的,不乐意你就直说吧,我爹不也是不知道你的医术到底如何,关心我娘,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啦。”花倾颜在一眨不眨看着湖面的眼前摆了摆手,有些撒娇意味的说道。看着花倾颜可爱的小脸,楚绝突然毫无征兆的“噗嗤”一笑,这一笑亮了花倾颜的眼,惊了花倾颜的脚,踩着湖边石子上的脚底一滑,重心不稳,花二小姐悲催的向满池唯美的樱花瓣栽去。“救命——”花倾颜大喊着,~~~~(>_<)~~~~ 呜呜,她不会水,会不会就此挂了啊,花二小姐没牺牲在苍国,炎国两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光荣牺牲在自家的水池里…… 小白眼狼(月票加更!)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花姐姐——”薛锡仁失声大叫出声,却以为时已晚,他的花姐姐身上已经没有一点儿东西,哪怕是一个衣角,都没有留在岸上,再看看楚叔叔,还是一脸平静的看着湖面,薛锡仁有心去救,奈何身子太小,轻功太次,过去救人,说不定把自己也搭进去了。买一送一的事情固然是好,但也得分是怎么个买一送一。例如现在实行买一送一的方针策略,就是只亏不赚。所以啊,花姐姐,不是仁儿不救你啊,是救你会亏本的。花姐姐您老人家常常教导仁儿,要学会观察形势策略,我去救你,会亏的!再说,我跑过去了,花姐姐你也掉进去了,还做那些徐丽干嘛!薛锡仁这么想着,为了不忍看到花姐姐狼狈落水的样子,伸出两只肉呼呼的小手,堵住了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可是,为什么小锡仁白嫩嫩的指缝中间,那大的缝隙呢。意料之中落水的巨响声并没有传来,奈何薛锡仁本小世子爷不是偷窥的主儿,于是小锡仁保持这种非常君子的姿势,饶有兴趣的欣赏着面前不远处,一个身穿青衣的公子抱着一个身穿白衣逼着眼睛的俊俏公子……意料之中会被水包围的感觉并没有传来,对于这一点,花二小姐肯定的不能再肯定了,落水的感觉,本小姐有经验!感觉自己没掉进湖里,花倾颜就可以想到是因为什么,而且自己现在这个飘飘然的感觉,感觉,就像鸟儿一样飞,就像当初在玉带河熙宸抱着自己一样……花二小姐闭着明眸,嘴角微微上扬,笑容弯弯,就似大自然最完美的工笔画一样,美好得不容亵渎,紧闭的羽睫轻轻震动,就如翩翩欲飞的蝴蝶,明眸未睁,却眉眼弯弯,就像一个美梦中的少女,无拘无束。“颜儿——”虽然不忍打破这片刻的美好,但身后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家伙在虎视眈眈,自己这么欣赏着,恐怕就会有人告状的了呢。楚绝只好叫了一声花倾颜的名字,轻轻柔柔如沐春风……不自觉间,楚绝心跳加速。颜儿不愿睁开眼睛看,笑得这么美好,是在贪恋他的怀抱吗?“啊,”被楚绝这么一叫,花倾颜猛然惊醒,大叫了一声,再看看二人这种姿势,花倾颜本能的推开楚绝的怀抱,往后退……花二小姐似乎忘了,她的身后,是哪满池荡漾着浅粉樱花的湖水。楚绝一惊,这回可没反应过来了,只能“扑通”一声,花二小姐光荣落水。“救救命啊!”花倾颜乐极生悲了,拍打着水面,层层带着翩翩浅粉樱花的水幕扬起,在空中扬起美妙的弧度。美人不愧是美人,干什么都是美,就是美人落水拼命的毫无形象的大喊救命也是美的。但楚绝可没有时间欣赏,只是微微一愣之后,没想到花倾颜真的掉下去了。楚绝几乎是想也不想的跳下了湖,把花倾颜捞了上来。花倾颜满脸通红的窝在楚绝怀里,不敢见人了,丫丫的,这太丢人了。但总窝着也不是办法,空气啊空气,花倾颜被憋得上不来气儿,楚绝感觉花倾颜要找空气,楚绝便大大方方的把花倾颜的搁在自己的肩膀上了。趴在楚绝的肩膀上,视野开阔,悠悠湖面上,轻轻飘浮着层层浅粉樱花,唯美浪漫,悠悠湖水随着微风浮动泛起层层涟漪,清幽,清雅,唯美。等等,她趴在楚大哥的肩膀上,楚大哥双手抱着她,这这这,为嘛感觉楚大哥在走呢,花二小姐猛然醒悟,低头一看,湖水才到楚大哥的胸口,楚大哥扛着自己在湖水里走,没错,就是走……得知花倾颜落水的消息,匆匆赶来的花倾妆和花倾羽在岸边焦急的等待着,家丁搭了两把手,把花倾颜和楚绝扶了上来。“花姐姐,你没事吧?”薛锡仁跑过来,担心的嘘寒问暖。“颜儿你怎么掉到湖里了呢,还好,你小时候爹爹怕你胡闹,把湖填了大半,要不然,看你浸提那今天怎么办!”花倾妆没好气的说着,但还是拉着花倾颜往花倾颜的以前的住处走去。“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还有我是你阿姨,你应该叫我花阿姨。”狠狠的瞪了小锡仁一眼,花倾颜虽然回神湿透,但还没忘了摆起长辈的架子,不能要这小子小瞧了她!“花姐姐,你还是快去换衣服吧。”想想刚刚楚叔叔扛着花姐姐在湖里走的样子,小锡仁不由得一阵好笑,花姐姐你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候这么笨了呢。“喂,本小姐换衣服,你跟进来干嘛!”看着薛锡仁也跟着自己和姐姐花倾妆回了自己以前的香闺,花倾颜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丫丫的,这个小白眼狼,一点也不向着自己,净帮外人说话。“花姐姐,我是跟着你来的,我不跟着你,我去哪儿啊。”薛锡仁可怜巴巴的说道,一双大眼含泪,要多委屈有多委屈。“颜儿,你进屋里换衣服吧,我帮你看着这小孩。”看着可爱加可怜的薛锡仁,花倾妆忍不住母爱泛滥,跟着自家妹妹的这个小男孩,真的好可爱好可爱哦。“要听这个姐姐的话哦。”花倾颜提醒一句,自己就往内室走去,毕竟这一身湿漉漉的不好受。“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和颜儿走到一起了?”花倾妆问道,看着小小年纪就英俊漂亮的薛锡仁,不知道有多喜欢。“我叫薛锡仁,我爹娘出去办事了,不方便带着我去,就把我交给了花姐姐,花姐姐和我娘亲是结拜姐妹。”薛锡仁如实的说道。“那你娘亲应该很漂亮吧,锡仁长得这么漂亮。”花倾妆随口说道。“我娘亲长得是漂亮,但小爷我长得可不漂亮,小爷长得很英俊,爹爹说漂亮是用来形容女孩子的,小爷英俊潇洒,才不是漂亮呢。”薛锡仁板着一张小脸,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你爹爹应该很英俊吧。”花倾妆脸色一囧,转移话题,这孩子也就七八岁吧,怎么这么自恋呢。“那是,想当年我爹爹不知道迷倒了炎国多少少女芳心呢,但我爹爹只爱我娘亲一个,多少如花似玉的女子,我爹爹全部放在眼里,为了娘亲,我爹爹放弃什么东西都无所谓,只要娘亲开心就好。”说起自家爹爹,小锡仁就是一股子的骄傲,身为男子汉,就应该想爹爹那样顶天立地,才是真男儿!因为对娘亲的一句承诺,就抛弃万里山河!想起自家爹爹的光荣事迹,小锡仁就是一脸骄傲。“你爹爹对你娘亲真好,不像——”我,爱着一个男人,能为他画地为牢,把自己的青春年华都锁在了深宫之中,只为了能成为他的女人,而他却娇妻美妾无数,纵使她从来没有失宠过,但天下间哪一个女子,不希望与自己心爱的男子,一生一世一双人呢。“不像什么?”薛锡仁随口问道。“不像我,嫁了一个男人,有后宫三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花倾妆不由得感慨万千,谁要他是皇帝呢。“姐姐,我说一句话,你别不爱听,”薛锡仁突然说道。“说吧。”“情到深处,任何东西都能放下的。当年,我爹爹就为了曾经对我娘亲的一句承诺,随手把炎国江山给了薛渡。”薛锡仁眼里冒着粉红色的泡泡,一提起爹娘的绝世之恋,他就是一阵激动。“你爹爹是?”花倾妆心里感慨,同时也嫉妒,但那又能如何,谁要她爱上一个多情的男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注定与她花倾妆无缘。“薛恒。”“原来是小世子,不对啊,颜儿连苍城都没有出过,怎么能认识你呢?”花倾妆越想越不对劲儿,从小生在苍城的妹妹,如何认识得了炎国的恒王世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仁儿,姐姐,你们聊什么呢。”正在这时,花倾颜沐浴一番,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颜儿,你怎么认识了炎国的世子?”花倾妆直接问道,一年不见,她这个只会到处闯祸的妹妹,变化得太多太多了,不但了认识了琼国神秘莫测的绝皇,竟然连炎国的小世子也跟在花倾颜的屁股后面跑,颜儿这一年来,真的只是呆在甘露寺清修了吗?“姐姐,我根本没有去什么甘露寺清修,皇上答应我,只要去炎国办好了事情,回来就给我自由,去甘露寺清修只是一个幌子,实际上,我去得是炎国。”花倾颜知道瞒不过花倾妆了,索性如实的说道。“颜儿,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姐姐呢。”花倾妆柳眉紧蹙,有些责怪的看着花倾颜,害她白为颜儿操心了一年,果然是妹妹大了,有自己的注意了。“姐姐,我是彭密旨办事的,连爹娘都不知道,这事不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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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是奉密旨办事的,连爹娘都不知道,这事不能说的……”花倾颜有些委屈的看着花倾颜,盈盈秋波闪闪,我见犹怜。“好了,不说你,我们去见见娘亲吧,娘亲不知道有多想你。”花倾妆无奈的摇了摇头,拉着花倾颜准备离开这里。“姐姐,我是偷着跑来,你可不能给我说漏了。”花倾颜不忘了提醒一句,她现在是灼华,不是花二小姐。“我知道。”花倾妆给花倾颜一个放心的眼神,姐妹两个带着薛锡仁来到李玉兰的院落,李玉兰已经醒了,看到花倾颜无比激动,原来她刚刚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她的颜儿,她的女儿终于恢复容颜,出现在她的面前。现在花倾颜换了一身浅蓝色的衣裙,女儿家的风韵散发,更显风华绝艳,李玉兰看着,不知道有多欣慰。“颜儿的容颜也恢复了,现在就差羽儿再娶一房媳妇,我死也瞑目了。”李玉兰看着好不容易团聚在一起的一家人,心里暖暖的,要是天天都这样,该多好啊。“娘,你还年轻。”一听自己娶媳妇的事情,花倾羽就是脸色一沉,娘怎么总是提这件事情,到他想开的时候,他自然会娶妻的。“就是娘亲,大哥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啊,大哥玉树临风,想嫁大哥的女儿家千千万,只是大哥还没遇到合适的而已。”花倾颜替花倾羽开脱,毕竟情到深处,不是想忘就能忘的,想要大哥解了这一条心结,要需要用心药来医,强求无果。“娘亲这不是着急想报孙子嘛,你姐姐不争气,你现在又这个样子,娘能指望得也只有你大哥了,别人家的夫人像我这么大的年纪,早就儿孙满堂,哪像我……”李玉兰说着,不由得叹起气来。“儿孙自有儿孙福,花夫人不必太过着急。”楚绝难得开口劝李玉兰一句,毕竟是颜儿的母亲,必须得好好讨好才是。李玉兰看看一身青衣耀如春华的楚绝,再看看风华绝艳的花倾颜,不得不说,楚绝坐在一起,还真是一对金童玉女。“也是,不怕绝皇笑话,老身我这不就是着急嘛,凭什么人家的儿女有的,我们家的儿女家没有……”李玉兰说着说着,竟然兀自抹起了眼泪。“娘亲,你表哭了好不好,大哥娶媳妇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颜儿一定会办好的。”花倾颜拍了拍胸脯,一本正经的保证道。“好,就交给颜儿了。”李玉兰一听,看着花倾颜这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随口答应道,希望颜儿真的能给羽儿找一个好媳妇。“娘,婚姻大事,你怎么能交给一个丫头片子去办。”花倾羽急了,娘亲也太扯了吧,更何况颜儿都知道他心里有谁,颜儿怎么能这么草率。“丫头片子怎么了,丫头片子能把为娘的媳妇招过来,你能吗?”李玉兰毫不留情的瞪了花倾羽一眼,花倾羽立马没动静了,娘的病刚回府些,他不能让娘生气。花倾羽心里腹诽:到底是娶媳妇还是颜儿娶媳妇啊,你那个竟然要颜儿说得算,哎,他的地位啊。“绝皇是怎么跟小女认识的?”花庸突然问道,打断了花倾羽终身大事上的问题。“说来也巧,那天我去山里采药,走到悬崖下,就看到两个血肉模糊的人影,好奇走过去看看,当时那个男的都不行了,把他身上唯一看起来值钱点儿的剑给了我,要我无论如何也要救颜儿,然后我就把颜儿救到我的竹屋中了。”楚绝如实的说道。“冷夜没死?”花倾颜抓住了重点,当初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楚绝明明跟她说冷夜死了的。“他说完话就咽气了,朕还好心给他埋了呢。”楚绝云淡风轻的声音飘来,把冷夜埋了,就像是他楚绝给了天大的恩赐一样,事实也是如此。身为医者,见惯了死老病死,对死亡已经麻木了,医术高绝如他,更是冷傲冰清。“那男的是谁?”花倾妆突然问道,自家妹子和一个男子一同坠崖,这很有情况哦。“第一杀手,冷夜。”不待楚绝回答,花倾羽的淡淡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冷夜是洛贵妃派去保护颜儿的,没想到一代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竟然如此惨死。”“颜儿,你认识洛贵妃?”一听洛贵妃的名字,花倾妆不解的看向花倾颜,颜儿入宫才几天就去了炎国,和洛贵妃倒是打过几个照面,要是只因颜儿替洛檀雅去了炎国,洛檀雅多说也就是送些礼品,话重金请第一杀手去保护,这不是洛檀雅的风格啊。就算是洛檀雅想派人保护那个替她去炎国当“礼物”的女子,大可以明面上派人,这暗中派杀手是哪出?这根本不符合洛檀雅的风格!“姐姐,还记得我那天被请去水晶宫了吗?”花倾颜不答反问道。“难道是洛檀雅威胁你去炎国,带她去送死!”回想起那天的情形,花倾妆立即拍案而起,怪不得洛檀雅对后宫里的所有嫔妃都冷淡,唯独对她比较亲和呢,原来是洛檀雅有愧于自家妹妹。她就说,那个心高气傲的女人,怎么会这么容易转变态度呢。“姐姐,你误会了,那天我去只是和洛姐姐聊天而已,我们性格相投,便结义金兰,洛姐姐派杀手去保护我,纯粹是姐妹之情。”花倾颜知道有些事情瞒不过去了,更何况灼华公主与洛檀雅,南灵韵结拜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这件事情被她后面的舞蹈掩盖住了而已。“原来是这样。”听到花倾颜的这话,花倾妆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看来洛檀雅也不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嘛,也有平易近人的时候。一家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这个下午,可以说是一家人一年来最开心的下午了,直到用完了晚膳,花倾颜和楚绝这才离开,花倾妆向皇上请了回家的假,可以在家里住几天。换回太监服,跟着楚绝身后,悄悄的溜回在迎宾馆的住处,庆幸的是,自己没有被发现,花倾颜换了身衣服,刚准备看书的时候,水晶宫来人了,说贵妃娘娘请灼华公主到水晶宫一叙。花倾颜就知道洛姐姐一定会要见她的,还有一些事情,她要当面向洛檀雅问清楚才行,什么样的答案无所谓,她想知道洛檀雅为什么要这么做。薛锡仁毕竟是个七岁的小孩子,跟着花倾颜出去跑了半天也累了,回来没一会儿就呼呼大睡了,要花丰和细雨看着薛锡仁,花倾颜带着嫣红,坐上了水晶宫的软轿,一路上晃晃悠悠的来到水晶宫。华灯初上,水晶宫依旧耀眼夺目。由不得花倾颜多想,等候在此的宫女,已经催促她快些进水晶宫了。“灼华见过贵妃娘娘。”花倾颜向上座抱着婴孩玩闹的绝美妇人行礼,屈膝,颔首,虽是向别人行礼,但天资凤仪,无法让任何人无视。“你们都下去吧。”洛檀雅一声令下,殿中的宫女们便都应声退下。“你也下去。”洛檀雅看着嫣红,淡淡的声音,却给人一种不得不听从的感觉。“下去吧。”花倾颜吩咐了一句,嫣红这才下去。“颜儿,过来坐吧。”洛檀雅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椅子,示意要花倾颜过来坐,花倾颜也没客气,走过去,一屁股坐下,“不知姐姐找颜儿来所为何事?”“姐姐想见你了,不行吗?”洛檀雅不答反问,微微一挑眉,风情万种。“咯咯……”洛檀雅怀中的小婴儿不知为何,在看到花倾颜之后,就咯咯的小哥不停。“颜儿,看皇儿都喜欢你啊。”看到怀里的小婴儿笑,洛檀雅的嘴角也不由得画出了绝美的弧度。“洛姐姐,这孩子是谁的?”看着漂亮的小婴儿,花倾颜也不由得心生喜爱,一只手毫无自觉的在小凌皇的粉嫩嫩的小脸蛋儿戳了戳了,洛姐姐如此天姿国色,洛姐姐的孩子也一样漂亮。“是我最爱的男子的。”洛檀雅含蓄的说道,把小凌皇放在摇篮,一张绝美的脸上,满是慈爱的笑容。“是――”一向巧舌如簧的花倾颜,竟有些张口结舌了,这孩子是大哥的?一个在宫里,一个宫外,怎么可能。“那天我乔装去甘露寺进香,巧遇了他,就是那天有些皇儿的。”洛檀雅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概括了一遍。“洛姐姐,我可以抱抱他吗?”花倾颜心底一颤,这孩子真是她大哥的,没想到一向优雅如玉的大哥,竟然还有这样的浪漫史,还真让她大大的惊吓了一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唯一一次碰了女子,竟然给一向多情的皇帝戴了绿帽子,还有了爱的结晶,要她说什么好呢。“小心些。”洛檀雅轻轻的把小凌皇抱起,交到花倾颜怀里,看着花倾颜不同于刚刚进来的冷漠,对小凌皇呵护备至,“你知道他爹是谁?” 便是祸水又如何?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看着怀里粉粉嫩嫩的小婴儿,花倾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洛姐姐,我会尽一切力量帮你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小凌皇,也会不惜一切的。”“颜儿,姐姐和皇儿不用你操心,”洛檀雅看着花倾颜,认真的说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一个好人家嫁了,不用姐姐说,你在炎国皇宫一定受了不少苦吧。”花倾颜俏脸微微一红,小心翼翼的把怀里已经熟睡的小凌皇放到摇篮里,看着洛檀雅,道:“姐姐,我这么尴尬的身份,谁敢要啊。”“我洛檀雅的妹妹,谁敢不要!”洛檀雅自信满满的说道,明眸幽深,深不可测,一抹凌厉的光芒一身而过,那一瞬间,就好似睥睨天下的王者一般。“洛姐姐,你这是为难人嘛,”花倾颜的脸上难得浮现别扭的神态,喃喃说道:“况且,终身大事怎么能草率定夺,随意找一个男子将就,如果说别家的小姐可以的话,那我花倾颜也绝对不可以。”坚决,果断,不容任何质疑。“这才是我洛檀雅的妹妹!”看着一脸决绝的花倾颜,洛檀雅欣慰一笑,足能让百花失华,灼灼生辉。“颜儿,”洛檀雅亲切的拉过花倾颜的一双凝夷,柔柔说道:“你告诉姐姐,你是不是还想着墨相?”明明是问句,洛檀雅说出来的话却是再肯定不过了。一听墨熙宸的名字,再想想白日里,那个翩然若仙的白色身影,花倾颜俏脸上不自觉的爬上几朵红霞,淡淡嫣红,给本就闭月羞花的脸上,恰似那一低头的温柔,如水莲花般不胜微风的娇羞。就连洛檀雅这等美人,看着花倾颜这娇羞的样子,也不由得一呆。“洛姐姐,你说什么呢,我和墨相早就不可能了。”花倾颜故意沉下一张俏脸,淡淡的说道,是啊,自己现在这处境?要她如何放得下去和墨相成亲呢,这不是害了墨相。好歹也是婚约一场,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婚约一场算不上百日恩情,但也不能去害人家吧。花二小姐虽自认为不是什么大好人,但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你是怕连累人家墨相吧。”洛檀雅一语中地,根本不给花倾颜反驳的机会,“颜儿,墨相要是真的想娶你,是不会在乎你现在什么身份的。”“那总不能我上丞相府去,自己给自己提亲吧。”花倾颜眉头一皱,为难的说道。“呀,原来我家颜儿这么心急呢,连提亲都想自己去了。”看着花倾颜忧郁的小模样,洛檀雅不由得轻笑,还说不想嫁给墨相呢,连提亲的事情都想好。洛檀雅看着一脸纠结的花倾颜,无奈的摇了摇头――哎,女大不中留啊。“洛姐姐,我和说认真的呢。成亲这回事还是缓一缓吧,就我现在这尴尬的身份,嫁给谁不连累谁。”耷拉着脑袋,刚刚还兴致盎然的花倾颜,这会儿就成了霜打的茄子,全没精神了。花倾颜从来没说过自己善良,甚至她在苍城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恶名昭彰了,是一个到处闯祸的麻烦,人见人烦。但花二小姐的骨子里,就似晨间清荷一般,简单,干净,不染纤尘。带着晨间最美好的清露,迎来无数个明媚的朝霞……“颜儿,你就是太善良了。”洛檀雅无奈的摇了摇头,浅浅叹气,吐气如兰,“你现在还年轻时不假,但过几年呢?女子就要为自己谋求最好的归宿,那才是最成功的女子。”“随缘吧――”花倾颜沉默半晌,终于说出了三个字,“我花倾颜不想害任何人,天命偏偏说我是祸水,我不是个信命的人,但我现在的处境,实在尴尬,呆在苍国不是,住在炎国处处早嫌弃,我以后的日子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但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认为最对的每一步……”“自古红颜多祸水,哎,天下人都知道美人有罪,但谁又知道美人心中的苦楚呢。”洛檀雅长长叹了一口气,对这个世界的无力,对自己命运的不服,对渺茫前途的无措,一切的一切,都藏在了一句话中――自古红颜多祸水,红颜,就必须得是祸水吗?难道把脸遮起来不见人,就能免除这个世界上所有黑暗的事情吗?为什么那些男人争名斗利,留下恶名昭彰,就要都怪在女子身上?天下的女子都一样,就想平安幸福的生活,难道这一切都是错误的吗?说什么妖妃祸水,没有男人的无上宠爱,她有成为妖妃的机会吗?这一切还不是男子给的,如果男子真是圣明贤主的话,也不会现在光芒璀璨的水晶宫了吧。甚至因为那个皇帝看上了自己,一夜间,就要她家血流成河……她只是长得好看点儿,有错吗?容颜天生,父母恩赐,也许,花倾颜比她幸运,生得一张绝世容颜,被精明的父母用面具遮住了。虽然没有逃离了慕青的魔抓,但也没被慕青灭门,没被慕青糟蹋,这就是花倾颜比洛檀雅幸运的地方吧。但花倾颜不甘命运束缚,毛遂自荐去了炎国,疑心重的薛渡,压根没瞧上一个丑女,明明是送给他的女人,他却自作聪明,把花倾颜封为了公主。惊世容颜现,薛渡那时候的嘴脸应该很精彩吧。在苍国没受过的苦,花倾颜在炎国都受了。“便是祸水又如何?”谁知花倾颜竟然敛眉轻笑,风华绝艳,拍了拍洛檀雅的肩膀,似安慰,似关心,似淡然。“我们过我们自己的,管天下人什么事,反正名声已经臭了,再臭一点儿又如何?”花倾颜看着洛檀雅,淡然说道:“活出真实的自己,才是王道。”洛檀雅一愣,她活了这么大,一直活着这个华丽的笼子中,她还有机会改变吗?洛檀雅看了看摇篮中熟睡的婴儿,她的希望,也就只有他了吧,她的儿子,她唯一的宝。“我可以吗?”洛檀雅朱唇轻启,轻浅的两个字及淡,若不是仔细听都听不出来。她的一辈子,注定会在这个奢华糜烂的水晶宫中度过吧,锦衣玉食,高床软枕,拥有羡煞天下女子的荣华富贵。唯一不能有的却是自由,真爱,幸福。后半生注定守着奢华的宫殿,孤独终老,日日承欢在仇人身下,也只能默默忍受,她无能,她无力,她无知无觉。她杀不了那个灭她满门的昏君,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随时准备着报仇,但每一次都有种种的意外出现。终究,还是洛檀雅自己太心软了。慕青为她劳民伤财,留得万世骂名,大兴土木,给她修建了胜似仙境的水晶宫,俯视万里江河的观景,纸迷金醉的回音池,她要什么,他都没有一样没办到,只是她必须被困在深宫中。洛檀雅活得醉生梦死,整天除了饮酒就是玩乐,她试图用稀有的葡萄酒麻痹自己,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她又用夜光杯摔在回音池底的声音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日日消沉大醉,直到洛檀雅知道自己怀里小凌皇之后,才渐渐有所改变,她终于找到了报复仇人最好的办法……但洛檀雅的一生,还是得做奢华笼子中的金丝雀,永远脱离不了这个奢华糜烂的宫闱,洛檀雅认为,能让她的儿子登上皇位,就是她这一生最好的酬劳了。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和心爱的如意郎君,厮守终生这件事。不,这件事,是洛檀雅想也不敢想的。她除了长得好看点儿,什么也不会。“为什么不可以,洛姐姐,一个人的命运都是自己争取来的,命运只有在自己的手中,才会精彩。”花倾颜空灵若天籁般的声音在偌大的水晶宫殿轻轻回荡,久久不散,萦绕在洛檀雅的脑子,就像是生了根一样,不断重复。“颜儿,你别说了,让我好好想想。”洛檀雅想一个无助的小兽兽一样,捂着脑袋,紧闭着双眸,缩成了一团,我见犹怜。“那我就不打扰洛姐姐休息了,还有,我已经答应娘亲给大哥找媳妇了,一切都看你自己的决定。”花倾颜空灵的声音久久回荡在洛檀雅的脑海里,洛檀雅瘫坐在水晶制成的椅子里,双目空洞的看着豪华精美的水晶屋顶。“皇上驾到。”一声通报传来,不给洛檀雅任何发愣的机会。“臣妾见过皇上。”洛檀雅赶紧起身行礼,落落大方,美不胜收。“爱妃快起来,”慕青把洛檀雅扶了起来,再看看他强行带进来的花倾颜,现在一身淡蓝色宫装,姣如秋月,耀如春华。好一个花二小姐,骗人竟然骗到他慕青的头上来了。“爱妃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妹妹,也不介绍给朕认识认识。”慕青轻慢的话语,意味深长。“陛下哪有的话……” 臣妾是功臣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陛下哪有的话,臣妾那是不舍得把灼华介绍给陛下,臣妾实在怕,陛下有了灼华,臣妾就要失宠了。”洛檀雅娇柔的声音说着,就是石头也要为了软三分,更何况不是石头的慕青。“原来爱妃是吃醋啦。”大笑着把洛檀雅揽在怀里,笑道。“是啊,陛下你有美人无数,对臣妾的喜爱都少了,要是在多了这么一个大美人,偌大的皇宫中,还哪里有臣妾的容身之所。”洛檀雅说得楚楚可怜,偷偷给了花倾颜一个放心的眼神,有她在,就不能让颜儿受欺负了。“没有谁的容身之处,也能有爱妃的容身之处,爱妃如此天姿国色,朕哪里舍得……”“倒是灼华你,去了一趟炎国,就变了一副模样回来,你是嫌弃苍国皇宫还是怎么了,现在回来,你是在打朕的脸吗!”慕青对洛檀雅柔声细语,反过来再看看花倾颜,就是龙颜大怒了。“臣妾怎敢。”花倾颜微微颔首,淡淡说道,眼观鼻,鼻观口,一副卑微样。“你倒是真不敢,”慕青一挥手,水晶案上的东西,全数跌落于水晶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什么事情还有你花倾颜不敢的!当着朕的面儿骂朕,当着朕的面儿提要求,更别说是一张脸了,从头到尾,你都是在骗朕!”“陛下怎么说,就是怎么样了,臣妾无话可说。”花倾颜撇了撇嘴,无所谓的说道。看着大发雷霆的慕青,反而淡定了。慕青要是不生气,那才是可怕呢。“好,无话可数是吧,朕今天就要你有话可说。”慕青指着花倾颜,大喊道:“来人,赏灼华公主十大板,要灼华公主长长记性。”“陛下,手下留情啊,灼华一介弱女,如何能经得起十板子。”一听这话,洛檀雅当即花容失色,宫里的板子是什么滋味,她不是没尝过,当初皇后透着罚她的时候,她挨了七个板子,就整整在她还是哪个趴了半个月,她怎么能忍心要花倾颜受这苦呢。“还愣着干什么,打。”慕青显然是气坏了,咆哮一声,太监们不敢怠慢,就要上前把花倾颜拖下去行礼。“陛下,万万不可。”说时迟那时快,洛檀雅以最快的速度挡在花倾颜面前,洛檀雅这么一挡,所有人都不敢动手了。洛贵妃何等人也,陛下心尖上的人,要说得罪陛下是死罪,那得罪洛贵妃就是生不如死了。妖妃之名,可不是盖的,手里没有几把刷子,谁能要天下人都称洛贵妃是妖妃。“把贵妃架走,行刑。”慕青一声令下,连忙就有嬷嬷上前把洛檀雅架走,几个太监冲花倾颜走来,就要把花倾颜压下去。“陛下且慢。”眼看自己就要被抓住了,花倾颜一声不怒自威的声音,硬是要那几个太监脚步一顿,不知是因为这声音太好听了,还是因为那一声威慑力,还是因为什么,反正那群太监都停住了上前的脚步。“哦?灼华,你还有狡辩的余地吗?”慕青一挑眉,饶有兴趣的欣赏着眼前的美人,姣如秋月,耀如春华,手如凝夷,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论美貌,眼前灼华的美貌,丝毫不输于洛檀雅。清水出芙蓉,天然自雕琢。洛檀雅没在妩媚多姿,而花倾颜美在自然,清雅,不染纤尘。“臣妾是功臣,为何要挨打,要陛下非得计较臣妾的脸,那臣妾无话可说。”依旧空灵若天籁的声音,花倾颜说得不卑不亢,一如一年前刁蛮任性的花二小姐一样,依旧是这样的声音,却不同的面庞。一年前,是一张平凡的不得再平凡的脸,丢在人群里想找出来,就似大海捞针。短短一年的时间,再次相见,平凡的面具褪去,竟是说不上来的风华绝艳。世上美人如斯,美貌者,慕青见得多不胜数,他贪念洛檀雅的美貌,就使用一切手段将洛檀雅留在他的身边,今日,他亦是如此――他的女人,怎么可能呆在别的国家,甚至家别的什么人。花倾颜,花二小姐,至始至终都是他慕青的。“你们都退下。”慕青摆了摆手,示意大殿中的宫女太监全都退下,一时间,只剩下慕青,洛檀雅,花倾颜三人了。“你也退下。”慕青淡淡的声音,不怒自威。“臣妾――”洛檀雅本想说什么,但看到花倾颜放心的眼神之后,便默默的退了下去,但还是不放心,派可靠的宫女在墙角处听着。“说吧,你套到炎国什么重要的机密了。”慕青拿着夜光杯,在流淌的淡红色酒液中盛了一杯,缓缓饮尽,在等着花倾颜的下文。“炎国即将内乱,是我国取而代之的最好时机。”花倾颜樱唇轻启,缓缓开口,平静无波的声音,是大殿中的气氛瞬间凝滞,永不停息的流水声,似乎也缓慢了许多。“你怎么知道?”慕青不答反问道,又盛了一杯葡萄酒,并未饮尽,夹在手中,饶有兴趣的看着花倾颜,一双迷离深邃的黑眸中,全是探究,竟看不去任何别的意味来。能登上皇位的人,果然都是有些本事的。即使慕青再昏庸,他也是在那么多兄弟中,相嘶相杀登上皇位的那个,城府计谋,阴狠毒辣,都会面面俱到的。“炎国恒王薛恒还朝,以薛渡的脾气,是不可能容得下薛恒的,这两兄弟的厮杀,只在咫尺间。”花倾颜仔细的分析道。“多少年了,万一他们兄弟冰释前嫌了呢?”慕青追问。“我和恒王妃的关系,想必陛下早就知道了吧,是真是假,以陛下的英明才智,早就猜到了吧,只是欠一个肯定而已。”花倾颜直视慕青,不缓不慢的分析着。“朕的心思,可用不着任何人猜测。”慕青低沉的声音传来,显然,是花倾颜再一次触碰到一个帝王的逆鳞了。“是不是不知道,臣妾也懒得去猜陛下的心思,但这确实臣妾得来的机密,请陛下履行对我诺言。”花倾颜云淡风轻的声音,提及着慕青对她的承诺,她的任务完成了,她就应该获得自由,她也就能光明正大的踏着锦铺,风光大嫁。“朕对炎国的内乱可没兴趣,对炎国的江山更没兴趣,灼华公主,朕郑重的告诉你,你的任务失败了。”一杯淡红葡萄酒一饮而尽,慕青漫不经心的说着。花倾颜微微一顿,她早就意料道这样的结果不是?!“那陛下也没说要臣妾探听什么类型的机密啊,臣妾探听来的是机密,就是完成了陛下交代给臣妾的任务,臣妾就应该获得自己应得的。”花倾颜的一双明眸,紧紧的盯着正在饮酒的慕青,希望从这个昏君脸上,看出一点儿动容。哪怕是一丝一毫也行。这样,她就会紧紧的抓住那一丝一毫的机会,争取获得那渴望已久的自由。然后,天高海阔,任她行。什么宫闱情仇,什么谋权篡位,什么争风吃醋,就跟花二小姐没有半点儿关系了。“你应得的?”显然,慕青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花倾颜,眸光扫向花倾颜,满眼迷茫,就好像一年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对,我应得的。”直视慕青,宛如宫殿外纷飞的樱花瓣一样的唇,唇角轻启,势在必得。“立字为凭,陛下一言九鼎,不会忘了吧,陛下那又一份,臣妾这有一份,墨相那还有一份。”见慕青自顾自的饮酒,不理会自己,花二小姐想做的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再次开口说道,声音挺高了不少。好怕慕青听不到似的。而事实,慕青真的装作没听到,自顾自饮酒,不管花倾颜说的话。“是啊,我们还立字据了呢,看朕这记性,都给忘了。”就在花倾颜准备再次说一遍的时候,慕青突然开口了。“请陛下履行承诺。”花倾颜跪在华丽的地毯上,一双灼灼其华的明眸,直视慕青,尽管慕青坐在殿上,她在殿下,慕青坐着,她跪在,在气势上,怎么说都是慕青居高临下看着她,但花倾颜微微仰着头,直视慕青,毫无退却之色。“这个所谓的机密嘛,有待商考,这个承诺是朕,你,还有墨相一起定的,现在墨相不在朕没有权力给你答复,这件事情,还是改天再说吧。”慕青摇了摇手中夜光杯,在淡淡的灯火照耀下,越发的流光溢彩,奢华精致。“那陛下会不会把此事忘了啊。”花倾颜自然知道慕青实在推脱,什么没有墨相在场就不行的,你慕青才是皇帝,说一不二,有必要非得听一个臣子的意见吗?慕青的否认,全在花倾颜的意料之中,但现在她最重要的是要慕青不得不履行这个承诺,她可望不可即的自由啊,全在这次回苍国了…… 鱼与熊掌,哪个都不想要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失魂落魄的走回迎宾馆,花倾颜洗漱一番,倒头就睡,这一天,她是累坏了,尽管心里不好受,但沉重眼皮已经不听使唤的合上了。细雨细心的帮花倾颜脱了绣鞋,掖好被子之后,给了嫣红一个,便纷纷离开了。一夜无话,翌日一早花倾颜早早的起来,用完早膳,坐在屋子里看着窗外纷飞的浅粉樱花发呆,樱花烂漫几多时?柳绿桃红两未知。不知道在这里烂漫的樱花之下,有多少的离愁苦短,又有多少的肮脏掩藏在浮华的背后,一切的一切,都没有表面上的美好,人生就应该如此吗?花倾颜微微仰头仰望蔚蓝的天空,天青色,浅粉的樱花漫舞,世界就应该这般美好,但为何总是事与愿违!“渡皇到。”一声通报响起,还不待花倾颜弄明白是什么事情,薛渡就走了进来,叫退了屋里所有下人,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花倾颜和薛渡二人。“不知陛下来此何事?”花倾颜漫不经心的问道,依旧坐在窗前,非常给薛渡面子的看了薛渡一眼。“你这是对朕的态度吗?”一看花倾颜这慵懒的样子,一股火气直冲面门,薛渡的声音不怒自威。“陛下,出门在外的,您还注重那些礼节干嘛。”花倾颜无所谓的说着,看着一脸黑沉的薛渡,“陛下有什么事快说吧。”“还记得你答应过朕什么条件了吗?”薛渡平息了自己一身怒气,看着花倾颜,问道。“自然记得。”依旧是慵懒的声音,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能忘呢。“现在也该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吧。”“本小姐虽不自认为是个圣母,但说出来的话还是算数的,陛下说就是了,只要是不违背道德伦常的,本小姐能做到的,就不会让陛下失望的。”花倾颜空灵的声音云淡风轻,轻飘飘的就像窗外的那烂漫的樱花一样,轻轻地,没有任何动静,却美得醉人。“有灼华这句话,朕就放心了,”薛渡意味深长的说道:“只要杀了苍国的小太子就行。这件事情对你不难吧。”花倾颜心里一触,没想到薛渡竟然提出这么狠毒的条件,缓了缓心神,花倾颜仍是一派淡然,绝美的容颜上,不见任何涟漪,“陛下,您不是说过,您要灼华做的事情,是不会违背道德伦常的吗?”“天下谁人不知慕青昏庸无道,宠信妖妃,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哪有刚出生的婴儿就封为太子的,朕要你杀了慕青和妖妃的孩子是为民除害,何来违背道德伦常。”薛渡正襟危坐,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先不说太子的父母是谁,他现在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婴孩,能对陛下你有什么威胁,难道陛下在大街上看到一个不顺眼的小孩儿,就要杀了吗?”花倾颜不答反问,丝毫不给薛渡说话的机会,巧舌如簧,“就算太子父母的罪过再大,才三个月的太子能搞什么,什么也不懂,渡皇的谋略什么时候训斥到这种程度了,到真让灼华刮目相看呢。”花倾颜一席话,无处不讥讽。唯我独尊如薛渡,哪里受得了花倾颜的如此嘲讽,一只手臂自然而然的举起,就向花倾颜扇去。花倾颜可是一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吃亏的主儿,见薛渡手臂回来,脚下迈着绝妙的步法,故意险险躲过薛渡的巴掌,总不能让薛渡看出来她会武功吧,那样,她这一年来的屈辱不是白受了!“你还敢躲!”薛渡的威严,瞬间被花倾颜湮灭,又是一巴掌,夹着呼呼的风声,不知比先前的那一巴掌厉害多少倍!要是这一巴掌搭在花倾颜闭月羞花的小脸儿上,恐怕就得悔了这张倾世容颜吧。花倾颜当然不能眼看着自己挨巴掌,又是一扇,再一次险险躲过,不给薛渡任何出手的机会,大声喊道:“本小姐可真是见识到了,什么英明神武,武功绝世的渡皇,今天一看,不过就是一个仗着有点蛮力就欺负女人的一个莽夫而已。”花倾颜一顿,又道:“斗不过我们苍国皇上,你渡皇就拿一个婴儿出气,要青皇断子绝孙,这么伟大的任务,您还要一个弱女子去。说什么不会要我违背道德伦常,但我和洛檀雅情同姐妹,您就要本小姐去杀姐姐的孩子,这不是违背道德伦常是什么!”“妖妃孽子人人得而诛之,怎么,你反悔了吗?”薛渡一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一脸愤愤的花倾颜,道:“你要不想要南灵韵死,朕劝你最好去杀了苍国太子,这样你两个结义姐妹都活着,何乐而不为呢。”“你你――”亲耳听到薛渡说是他给南灵韵下毒的事情,虽然这早就是不争的事实,但花倾颜听到这个消息后,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面对这个残忍的帝王,花倾颜竟然突然觉害怕了起来。尽管自己早就知道了薛渡的残酷冷血,但自己真正见识到的时候,还是觉得害怕,包括薛渡一次又一次的羞辱自己的时候,花二小姐的灵魂都在颤抖,一次又一次的冷静已对,排除困难,也只是花倾颜在苟延残喘而已。抱着躲过一劫的信念,拼命让自己镇定。因为只有镇定了,她才有可能逃离薛渡的魔抓,才能有机会,出去透透气,享受相忘于江湖的畅快淋漓,逍遥人生。花倾颜一直有个信念,自己终究会有一天,脱离重重沉重的宫墙,做外面自由自在的鸟儿,嬉戏于田野,翱翔于山间。活出真正的自己,过自己想要的人生。为了这份儿执念,花二小姐可以不惜任何代价。“怕了吧,”薛渡发出慎人的笑声,听得花倾颜毛骨悚然,薛渡就越发笑得猖狂,“朕的灼华公主,你不用想着南灵韵会有什么奇遇,解了身上的毒,你以为得到天山雪莲就万事大吉了吗?告诉你,没有朕的解药,南灵韵休想活下去,说不定现在就咽气了呢,哈哈哈――”猖狂的笑声,久久的回荡在宫殿里,令人毛骨悚然。“你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吗?”云淡风轻的声音有些虚弱的从花倾颜口中发出,轻飘飘的一句话,竟奇迹般的打断了薛渡的笑声。“难道不是吗?”明明是反问句,在薛渡口中说出,就是肯定句。他机关算尽,一切天衣无缝,一切怎么有不可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呢?一个小小的炎国,又如何能容下他的雄才伟略,只有这整个天下,才陪得上他薛渡的文治武功!“哈哈哈――”花倾颜突然毫无征兆的大笑起来,空灵的声音若空谷幽兰一般在空谷中层层回荡,久久不散,就好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要出来。尽管是这样,也丝毫不影响花二小姐的风华绝艳。美人被称作祸水,可不是无根无据的。是祸水,就得有惑乱天下的绝美容颜才行。“你笑什么。”听着花倾颜猖狂的大笑,薛渡看着花倾颜的眼神竟然越发不解起来,明明是这个女人处于没有翻身之地好吧,这个女人莫不是疯了?薛渡心里不由得暗自对花倾颜失望起来,灼华公主,也不过如此嘛。“我笑你愚蠢至极,还没到最后一步呢,你怎么就知道南灵韵的毒解不了了,你要的东西在薛恒手上,你认为你把南灵韵害成这样,薛恒会乖乖的把那件东西给你吗?”停止小声,花倾颜一双凤眸凌厉的直视薛渡,竟有些睥睨天下之势。看得薛渡心中一骇,这该是一个女子的目光吗?不过花倾颜凌厉的眼神一闪而过,薛渡在想观察的时候,他在花倾颜的明眸中,已经察觉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了。“灼华,你是聪明的女人,朕想你应该不会办糊涂事的吧,刚刚你说的那些根本不可能发生,还是你太小看朕的本事!”薛渡用手狠狠地的捏住花倾颜的下巴,要花倾颜不得不直视他阴险可恶的嘴脸,薛渡一张成熟稳重的脸庞上,越发狰狞,“哪个方法能保全的最多,你最清楚,朕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后就是那小太子的百日宴了。”说完,薛渡拂袖而去,连一丝丝影子也不愿意留下。花倾颜木愣的跌坐在椅子里,一边是自己的亲侄儿,一边是待自己如亲生妹妹一样的灵姐姐,这要她怎么选?!她根本无从选起,失去哪一边,都是在花二小姐的身上割肉,鲜血淋漓,比杀了她还要痛苦。但,不完成薛渡给的条件,她能顺利脱身吗?慕青那边还没准备放过她――进,是亲侄儿和共患难姐姐的命。退,是无情无信帝王的一句话,她渴望不及的自由。进退两难,她该怎么办。古人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但这个“鱼”与“熊掌”她哪个都不想要…… 不见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是不是就可以不要呢?花倾颜不知道,缓缓抬起头,看着窗外樱花零落,唯美,烂漫,是说不出的没,是道不明的殇。“小姐,绝皇来找你了。”嫣红欢快的声音传来,她知道,绝皇是能把自家小姐救出苦海的希望,绝皇对自家小姐的情意,天地可鉴。可不像那个墨相,冷冷淡淡的,先前在去炎国的路上,对自家小姐还算体贴。但保护自家小姐是墨熙宸的任务,她可不敢肯定墨相对自家小姐是什么心思。总是冰冰凉凉的,说好听了是,不食人间烟火,说难听了就是冷情冷心。试问连一个人的心都是冰凉的,那个人会懂得爱吗?再想想在炎国边境的那个山野客栈,墨相把自家小姐打得,想想那天的经历,嫣红就是一个哆嗦,墨相的冷血,真不是概的。虽然墨相之后也给自家小姐送了药,但那也不能摆脱墨相冷血的事实。女孩子都是要男子去疼爱的,就像恒王对恒王妃那样,哪像那个墨相,什么叫做怜香惜玉都不懂,亏自家小姐还对他念念不忘呢。白瞎了小姐的情意了!“不见。”樱唇轻启,淡漠的两个字吐出,花倾颜几乎是想也不想。“小姐,绝皇在外面等着呢。”嫣红不甘心的重复了一遍,绝皇的一番心意,小姐怎么就看不到呢。“本小姐说了,不见就不见。”花倾颜空灵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了。本来嫣红还想说些什么,但一个紫色的身影出现,在嫣红眼前轻轻摆了摆手,嫣红便嘴角含笑,识趣的,快速的,退了出去。楚绝迈着不缓不慢的脚步,向椅子里呆呆的看着窗外浅粉樱花的花倾颜走去。“本小姐说得话不算数吗?真是把你们惯坏了!”听到了渐渐走过来的脚步声,花倾颜不耐烦的说道。“怎么?楚大哥就这么让你不待见。”如沐春风的般声音,胜似无数阳光雨露的甘润声音响起,花倾颜的身子微微一颤,赶紧回头,就看到了楚绝的一张微微板着的俊脸,一身紫袍,把楚绝衬得尊贵无匹,明明是一张极其俊美,温和的脸上,无形的威严之气,油然而生。这个到底是她所认识的楚大哥,还是尊贵神秘莫测的绝皇!花倾颜一瞬间的茫然之后,赶紧起身相迎,“楚大哥,你怎么来了?”柳眉轻蹙,一颦眉,风华绝代。“颜儿这是不欢迎我吗?”楚绝用得是“我”,而不是高高在上的自称“朕”,可以见得,楚绝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面对花倾颜的。在花二小姐面前,楚绝只是一个温润尔雅的大哥哥而已,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不是古怪难测的神医,就是一个人,一个面对心爱女子,愿意抛弃所有的男子。“哎,”看着硬闯进来的楚绝,花倾颜微微撇了撇嘴,轻轻叹了口气,吐气如兰,悠然自深谷,“楚大哥,这里是苍国的皇宫,你这样来我这里会被别人说闲话的。”“怎么?”楚绝微微一挑眉,听了花倾颜的一句话,刚刚还有些郁闷的心情,全都烟消云散了,嘴角含笑,“花二小姐也怕别人的闲言碎语?”“花二小姐是不怕,但灼华公主怕。”花倾颜细小的声音喃喃着,既然楚绝已经进来了,总不能亏待了贵客,把楚绝请到桌案坐下,自己亲自给楚绝斟茶。“难得花二小姐亲自给本公子斟茶,这茶真是香啊。”楚绝武功高强,耳力过人,自然把花倾颜的喃喃细语听得清清楚楚,但他也不道破,自顾自的品着花倾颜给他倒的茶。“楚大哥你可是别抬举我了,我只是把泡好的茶倒了出来而已。”“花二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谦虚了,倒真是让本公子对你刮目相看呢。”楚绝是多么的想,现在花倾颜只是无拘无束的花二小姐,自己只是散漫悠闲的逍遥公子。但,事已如此,还能回到从前吗?“本小姐一直很谦虚,就是楚公子没发现而已。”樱唇轻启,花倾颜说起自恋的话来,脸不红气不喘,神态自若,就好像本应如此这般。楚绝的嘴角和眼角不自觉的抽搐起来,果然,他千锤百炼的小丫头,不会轻易改变的。“楚大哥来此何事?”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楚绝对面,花倾颜不由得问道。“无事就不能来看看颜儿了?”楚绝眉头微蹙,他来一次容易吗?这丫头怎么一点儿也不欢迎他,相反,还是一副很是厌恶的模样。“楚大哥,现在你我地位悬殊,没什么事情,还是不见的好,这样对楚大哥,对我,都有利无害。”花倾颜如实的说着,她现在这尴尬的身份,只怕会害了楚大哥的名声。“颜儿这是嫌弃楚大哥?”楚绝不答反问,虽然知道花倾颜是什么意思,但是听到这么无情无义的话,楚绝还是制止不了心口的疼痛。自己对这丫头的爱,有这么深了吗?楚绝有些茫然,但他确实喜欢眼前这个多变的花二小姐是不假,不管是美的,丑的,端庄的,活泼的,机灵的,古怪的,冷漠的,哪一样的花二小姐,楚公子都喜欢。这就是爱吧。从那一次琴箫和鸣之后,自己的心,早已沦陷。也许,先前也有,只有琴箫和鸣之后,楚绝才看清了自己的心,而,她呢?楚绝的视线不由得看向对面的花倾颜,恰好这时花倾颜也看向了他――四目相对,竟是慌忙闪避。不知为何,花倾颜这时不敢与楚绝对视,也许,是因为自己怕连累楚大哥吧。花倾颜兀自想着。而花二小姐却不知道,自己这一闪躲,戳伤了一颗易碎的心。“哪有。”花倾颜几乎是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楚大哥对她多好,自己的这条命,这张脸,都是楚大哥救的,她感激楚大哥还来不及,怎么能嫌弃楚大哥呢。“颜儿,看着我。”楚绝突然认真说道,仿佛春风拂过心头的声音,让花倾颜自然而然的听话,看着楚绝。楚绝的嘴角上满意的勾起一丝完美的弧度,耀如春华。“你是怕连累楚大哥吗?”楚绝问。花倾颜点头。“颜儿,楚大哥要是怕,就不会来找你了,但你不要无视我好不好,我很心痛的。”楚绝难得煽情一回。“好,既然楚大哥不怕,我还有什么怕,花二小姐可是从来不在乎外人闲话的,他们说得越多,本小姐就越出名,只是,我怕丢了楚大哥的脸,楚大哥当当登基,地位未稳。”花倾颜重重的点了点头,认真的楚大哥真的好帅帅哦。看着楚绝俊美的脸庞,花倾颜一双清澈明眸中,不自觉的冒出粉红色的泡泡,一直冒一直冒……“咳咳――”楚绝被盯得不自在了,干咳两声,道:“颜儿想出去玩儿吗?”发现自己发花痴被发现,花二小姐腮边红霞飞,难得害羞了?本就是倾国倾城色,这一害羞,更是百花失色。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楚绝看着看着竟有些失望了。“我可以出去吗?不会为难楚大哥吧?”“这只是小事一桩,不麻烦的。”花倾颜的一句话,让楚绝回过神来,随口应道,出宫一事,对他来说确实不难,他是琼国的皇帝,苍国那点儿法度管不着他,只要花倾颜藏好不被发现就行。去永乐侯府看完了爹娘之后,花倾颜看今天天色还早,不想这么早回宫,自由自在的鸟儿,谁又想整日被关在牢笼里呢。花倾颜拽着楚绝在苍城里四处游逛,对于昔日里的常玩的一切,全是津津乐道,花二小姐讲得乐此不疲,楚绝只是耐心的听着,心里惊讶,原来以前过得他还要潇洒,真是要他一惊。同时感慨,也就只有这样潇洒的女子,才配得上他豪放不羁的性子吧。“楚大哥,快尝尝这个红烧猪蹄,可好吃了。”花倾颜兴致盎然的拿了个红烧猪蹄给楚绝,一双流光溢彩的明眸,吧嗒吧嗒的瞧着楚绝手里的红烧猪蹄。“颜儿你喜欢吃,你就吃吧。”楚绝咽了咽口水,把红烧猪蹄又还给了花倾颜,暗自好笑,这个贪吃的小丫头,竟然舍得把自己爱吃的东西给他,是不是说自己在花倾颜心里的分量很重啊。“小颜儿――”一道妖娆的声音传来,一抹红色的身影从门口几个起落,就来到了花倾颜和楚绝近前。淡淡幽香拂过鼻尖,很是好闻。“小颜儿,好巧啊,你也在这儿啊。”即墨流华言笑晏晏,本就绝色的脸上因为这一笑,更加妖孽,灼灼其华。花倾颜虽是一身男装打扮,但出奇的绝色,熟悉的人一眼便能认出来,因为花倾颜和楚绝二人,一个除尘绝世,美得就像那晨间的清荷,一个如沐春风温儒尔雅,就这么坐在大堂里用餐,已经受到了不少关注,只是碍于一脸冰霜的十三,没人敢靠近而已…… 即墨流华的土豪风采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在爱众目睽睽之下,亏花倾颜和楚绝还吃得津津有味。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即墨流华突然出现了,一张妖孽脸,一袭耀眼的红衣飘来,毫不客气的坐在这桌的空位上,举手投足间,笑靥如花。慵懒随意的动作,无处不风华,本就令满堂生辉的这一桌,现在有多了即墨流华在这个妖孽,更加出彩了。“流华哥怎么也来苍城了?真是好巧。”看到即墨流华坐下来了,花倾颜这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手里的红烧肘子,油腻腻纤手抹了一把油腻腻的小嘴。明明是粗鲁不堪的动作,要一身男装的花倾颜做起来,仍是一派风华无双。“我做生意,哪里不走啊,本来只是出来逛逛,没想到就看到颜儿了。”即墨流华笑呵呵的说道,妖娆绝世,不知醉了多少人的眼,迷了多少人的魂。“哦哦,流华哥表客气,随便吃啊。”花倾颜点了点头,一双明眸舍不得看着桌子上的红烧肘子,客客气气的跟即墨流华说着。“颜儿饿了吧,先吃吧。”妖娆的声音还是那样的醉人,温和体贴。花倾颜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继续啃肘子,多久,他没有这么痛快的吃一次饭了,身在炎国宫廷中,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着,不是她多喜欢这么粗鲁的吃法,而是喜欢酒楼里热热闹闹,休闲随意的气氛。这样才有自由的味道,这里简单的食物,胜过任何美味珍馐。在油腻腻的肉肉里,花倾颜才能感觉到脱离束缚的自由自在。这里的空气,是多么新鲜。“咦,箫公子,你怎么和小颜儿走到一起了。”即墨流华淡淡的问道,看着一身紫袍的楚绝,这个古怪神医今天有哪里不对呢?“和即墨公子一样,碰巧路过而已。”楚绝的声音依旧如沐春风,沁人心脾。“今天还真巧呢,”即墨流华没好气的说道,这家伙表面上看起来像是正人君子,骨子里,比他这个奸商还要精明!竟然早他一步找到了颜儿,他真是小瞧了这个看病的了。好像想起了什么重要事情一样,即墨流华的好看的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看看楚绝,再看看啃肘子的花倾颜,道:“箫公子,不知你有没有看到恒王和恒王妃?”天山雪莲的药效只能维持恒王妃一个来月的毒素,神医箫楚在苍城,而恒王夫妻去了碧月谷,千里之遥,这不是耽误了恒王妃的病情。“颜儿已经飞鸽传书告诉恒王夫妻了,约摸着这两日就会到了,说来也是,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写封信提前告诉我,要不是颜儿碰到了,恒王夫妻不知道要在路上耽搁多少时间。”楚绝微微一叹,对于南灵韵的毒,他心里也没底,毕竟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剧毒,也不知那一朵天山雪莲,能不能让南灵韵撑到苍城。一听南灵韵的消息,花倾颜一愣,也没有心情大吃大喝了,说起来南灵韵的毒,多半是因为自己生病,迫不得已离开皇宫,南灵韵才会被困在灼华宫里出不来,才中了这慢性剧毒的。“颜儿,吉人自有天相,恒王妃生来是个福相,一定会撑到苍城的。”感觉到花倾颜的消沉,楚绝轻声安慰道,不管南灵韵中得毒要他多难做,他都会尽力的。花倾颜点了点头,灵姐姐一定会没事的,小仁儿还等着爹娘来她这里接她回家呢。正当三人结算饭钱,刚走酒楼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吵闹声,酒楼的门口也围了好多人。出于好奇,花倾颜挤进人群,想看看是不是这个店家欺负人,嫌弃人家没银子,就不让人家入住。花二小姐别的好处没有,就是看不惯那些欺负穷人的奸商。而花倾颜这一看不要紧,简直惊呆了,和酒楼老板吵架的不是别人,正南灵韵的贴身侍女玉颜和薛恒的侍卫娄平,薛恒抱着奄奄一息的南灵韵在二人身后站着,满眼满心都是怀里的人儿。“娄平,玉颜,算了,我们换别家吧。”薛恒无奈的说道,这已经是第十三家客栈了,雪莲已经没了两天了,走完日夜兼程,没有住店,今早匆匆赶进苍城,薛恒本想把南灵韵安置下来,他再去找箫楚和花倾颜,没想到,走的哪家客栈酒楼都怕担责任,朝晦气,无论出再多的钱,都没人愿意要他们住店,从早上走到现在,十三家客栈,还有没有找到一家客栈。“公子,夫人这身子骨已经受不了了,不能再换了。”玉颜还是坚持着要留下。“姐夫!”花倾颜大叫一声,快速拨开前面的几个人,径直跑了过来,看着已经接近晕迷的南灵韵,心如刀绞。“楚大哥,快过来。”花倾颜急急大喊出声,楚绝不敢怠慢,凌空一跃,以完美的弧度跳进圈内,来不及多言,楚绝一手把上南灵韵的脉搏,面无表情,从袖中取了一个小小的白玉瓶,到处两颗淡黄色的药碗,硬塞进南灵韵嘴里。“给她喂点水。”楚绝淡淡吩咐道。玉颜连忙从马车里拿了水袋交给薛恒,薛恒动作轻柔的给南灵韵喂水。“姐夫,你和姐姐就住在我家吧,客栈的环境,哪适合灵姐姐静养。”花倾颜严肃的说道,还不忘瞪了酒楼老板一眼,势利眼。“不行,她现在必须得治疗,晚一刻都会有危险。”楚绝如沐春风般的声音突然响起。“这位公子,您可别怪小店势力,实在是小店利小面薄,真要是出来人命,小店可担当不起啊。”那个老板一听楚绝这话,当即急了,连连解释,只是不希望这几个住在他这儿里。“利小面薄?”花倾颜一挑眉,刚想发作,就看到即墨流华挡在了花倾颜面前,妖娆绝世的声音嚣张的吐出,“利小面薄是吧,这么大的酒楼面子会小?每天怎么也得赚上几百两银子吧,既然老板你嫌这酒楼利小,那不如转让给本公子吧,本公子出十万两,如何?”妖娆绝世的声音,久久回荡在人群中,只有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这公子真是财大气粗啊!十万两,足可以一家人荣华富贵一辈子了吧,这美得不像话的公子,竟然就这么随口说出。“这位公子您误会了,小店并无转让的意思。”老板赶紧拒绝,这酒楼可是苍城的老字号,于吃饭,住宿融为一体,名声在外,他怎么能说卖就卖了呢。“二十万?”即墨流华的声音慵懒妖娆,风华绝代。“不卖!”那老板偷看了即墨流华一眼,但还是保存着自己的原则,虽然二十万两是高价,但这酒楼可是他祖上留下来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能卖。“五十万!”慵懒散漫的声音妖娆绝世,依旧是那样的云淡风轻,言语中夹着志在必得的自信。酒楼老板犹豫了,咬了咬牙,还是不卖。“一百万。”更多的人围了过来,看着这土豪强买酒楼的霸气戏码。“我说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看你一身穿着也是富贵人家,但这一百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可别到时候拿不出来。”不得不说酒楼老板动心了,不过看这一个年纪轻轻的纨绔公子哥,大多是花家里的银子吧,怎么可能拿得出一百万两银子。一百万两白银,足足可以买下一座城了,老板年过半百,一辈子经历了无数沧桑,怎么会轻易相信即墨流华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呢。“本公子说老板,别死守着产业不放,自己不会赚钱,就怀疑别人也不会赚钱,这是二十万两定金,明天你来取剩下的银子就是,”即墨流华手掌折扇一张一合,慵懒的声音妖娆绝世,却带着不容任何人否认的过分自信。“不知公子有什么可以证明的,或者那什么东西抵押一下。”一百万两啊,这是酒楼老板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财富,说不动心,怎么可能!但也应该有个保证吧,酒楼可是他家祖上传下来的,可不能卖得不明不白。“要什么抵押?!”即墨流华不怒反笑,眉眼如画,妖娆绝世,“我即墨流华的名字,就是最好的证明。”放眼天下,凡是经商的,有哪个不知道“天下第一商”名号的,街头巷尾,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谁不知即墨流华,妖娆绝世,富甲天下可倾国。“原来是即墨公子,失敬了,既然即墨公子看上了我这小小酒楼,小的怎有不卖之礼。”那酒楼老板一听是即墨流华,当即点头哈腰,这酒楼在他手上是这样,在即墨流华手中就会连翻数十倍,只要即墨公子肯答应他继续在这里工作的话,后半辈子,锦衣玉食,不知道比现在要逍遥多少倍。“还不快让路。”即墨流华声音还未落,通往酒楼里面的路上的人,就自动分立两旁,即墨流华大步踏开带头向酒楼内走去…… 贵公子是大夫?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墨大丞相害羞啦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有什么好不好的,让灵姐姐休息好才是最重要的。”花倾颜一脸严肃的说道。“颜儿,这不行。”几乎是想也不想,楚绝一口打断了花倾颜的话,“你母亲大病初愈,你不是不知道吧,即墨流华那么有钱,在苍城一定有宅院,要薛公子和夫人住在那里就好。”“我看这样吧。”薛恒点了点头,表示赞成,三妹好不容易回来苍城,这是三妹翻身的最好机会,一定要让三妹留在永乐侯府,那里才是三妹的家,他这次带着韵儿来苍城求医,只怕是瞒不过薛渡的耳目了,到时候薛渡再在其中大做文章,住在永乐侯府,就是三妹最大的累赘。与三妹,与他们夫妻,都是麻烦。弄不好,他们夫妻性命不保,三妹得不到自由,反倒是会连累了永乐侯府。看得出来,韵儿和花二小姐是真心至交,如果韵儿现在是清醒的话,也不会同意这么做的。薛恒说着,从稳婆手里小心翼翼的接过刚刚出生的女儿,眉清目秀的,倒是像极了南灵韵,只是小脸上微微泛着青色,触目惊心,把一张好看的小脸都给影响了。薛恒怜惜的抱着睁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儿,心中酸楚。“箫公子,这孩子怎么样??”薛恒一双满是希翼的眸子看向楚绝。“她身体里有点毒素,但是没有令夫人的重,稍加调理就会没事的,只是……”楚绝突然一顿。“只是什么?”“只是这孩子以后身子会弱,必须小心照料才行。”楚绝接着说道。“这是一定,麻烦箫公子了。”薛恒再三感谢。“趁着灵姐姐还没醒过来,我过去和流华哥研究一下住处吧。”花倾颜看向楚绝,说道:“楚大哥,你也跟我一起出去,休息一会儿吧。”楚绝点了点头,交代了薛恒几句,就和花倾颜并肩走出了房间,来到这座酒楼办公的厢房内,还未进厢房,就听到即墨流华妖娆的声音,愤愤不平:“本公子都说了小颜儿不在,墨相您发挥点儿风度行不行,您这么冷冷的立在这里,本公子还这么做生意,瞧瞧,酒楼里都没有一个客人了!”听到“墨相”二字,花倾颜心中一颤,回来两天了,貌似她就见过墨熙宸一面吧。风姿依旧在,白衣羽扇,翩然若仙。高高在上,高不可攀。“颜儿――”楚绝担心的叫了花倾颜一声。“我没事,楚大哥,我们进去吧。”花倾颜这才回过神来,眼神恢复平静,苍白的俏脸上,却丝毫掩饰不了刚刚的惊慌,抬起纤手,轻轻的敲了敲门。“谁啊。”门里传来即墨流华不耐烦的声音。“流华哥,是我。”花倾颜轻轻应了一声。屋里的即墨流华一愣,一脸淡然的墨熙宸微微挑眉,一切尽在不言中。即墨流华狠狠的剜了墨熙宸一眼,走过来开门。“颜儿,那边怎么样了?”即墨流华随口问道。“没事了,只是灵姐姐休息在酒楼始终不是办法,可不可以让灵姐姐现住在你家。”花倾颜想也不想,直接开门见山,即墨流华说过,拿她当亲妹妹看,那既然是亲妹妹,要那么客气干嘛。“这个没问题,颜儿你先去照顾你灵姐姐吧,这边一切就交给本公子了。”即墨流华一脸大气的保证道,花倾颜的一只脚尖刚踏进屋里,即墨流华就直接下了逐客令,高大的身子斜倚在门框上,正好把门给堵死了,花倾颜和楚绝别说是进去了,就是想看屋里的摆设,也就只看见那么一丢丢。“姐夫在那里守着灵姐姐好好的,我去凑什么热闹,咦?”花倾颜故作奇怪的看着即墨流华,道:“流华哥你屋子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挡得这么严实。”即墨流华刚想说什么,就听到墨熙宸的声音悠悠传来,“原来颜儿在呢,本相就说本相的直觉从来不会错的。”一袭白衣翩翩,墨熙宸走了过来,手中羽扇看似轻轻的拍在即墨流华的肩膀上,即墨流华的本不想就这么让开的,而让即墨流华想不到的是那,看似轻如鸿毛的一把洁白的羽扇,竟然有千钧之力压在即墨流华的肩膀上,使即墨流华不得不给墨熙宸让开。即墨流华面上言笑晏晏,妖娆绝世,礼貌谦和的给墨熙宸让路,在心里一定把墨熙宸的祖宗十八辈都给问候遍了。“墨某见过绝皇。”看到楚绝,墨熙宸很有礼貌的微微颔首,冷凛的站在门口,就丝毫没有在进步一步行礼的意思了。“墨相无须多礼。”楚绝如沐春风总是沁人心脾,无论是在什么时候,如沐春风的声音,就是楚绝最好的面具,永远是那样谦和有礼,永远是那样风骨翩翩。翩翩浊世佳公子,说得就是楚绝吧。无论是身为神医的他,还是身为帝王的他,如沐春风,就是他恒古不变的风姿,永远大放异彩。“绝绝皇?!”看墨熙宸这表情不像是在撒谎,但脾气古怪的神医箫楚,怎么可能是琼国新任的皇帝呢?这这完全不是一个套路的啊。即墨流华看着楚绝不由得张大嘴巴,这么说,自己以后都要受这人压迫了吗?即墨流华再怎么有钱,他也是琼国人,是忠君爱国的良民,他在生意场上,寸金寸银分毫不让,爱钱喜欢金光闪闪华丽东西,但他也只是喜欢钱而已。纵使即墨流华富有四海,坐拥倾国之财,他也从来没想过取而代之。相反,即墨流华还每年像皇上进贡不少好东西,即墨流华可是绝对绝对万里无一的良民。虽然对神医箫楚是琼国新帝绝皇楚绝这件事情不敢相信。“即墨公子,你有什么意见吗?”楚绝淡淡问道。“没有没有,本公子哪敢有意见啊,陛下屋里请。”即墨流华连忙摇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把终于舍得让开门口这条路。花倾颜简单的把南灵韵中毒以及在酒楼生产的事情跟墨熙宸说了一遍,不是花倾颜多嘴,而是向墨熙宸汇报事情成了习惯,再去炎国的路上,花倾颜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都会去和墨熙宸说,墨熙宸也耐心的帮她解决。大到有人追杀,小到鸡毛蒜皮,没有一件事情不是花倾颜没劳烦过墨大丞相的。“这样好了,就让恒王夫妻住在相府吧,一来本相母亲也在,互相有个照应,二来楚公子去相府也说得过去。”墨熙宸淡然说着,冰凉的声音,不容任何人质疑。“那我们现在就走吧,我也好久没见到师傅了呢,怪想师傅的。”几乎是想也不想,花倾颜连连点头同意,暗自苦恼,她可真是不孝,光想着父母哥哥,却忘了师傅,师傅她老人家要知道得多难过啊。众人来到相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了,把南灵韵和新生的小女娃安置好,又给师傅请了安,花倾颜拍了拍脑门,她怎么忘了自己是偷跑出宫的了,宫里那边怕是得发现她不在了吧。“颜儿,怎么了?”墨浣莲不由得关心道。“师傅,我忘了自己是偷跑出来了的,宫里那边那边只怕已经发现我不在了。”皱巴着一张绝美的脸蛋,花倾颜可怜巴巴的看着墨浣莲。墨浣莲自然而然的看向墨熙宸。墨熙宸道:“我已经派人去和陛下说了,说灼华公主过来看师傅,在相府住两天。”墨熙宸的声音风轻云淡,花倾颜听着,心里却乐开了花,还是她家的熙宸最贴心了。“宸,你真是太棒了。”花二小姐历来是想什么做什么,听到这消息之后,想也不想,直接给墨熙宸一个大大的拥抱。娇柔的身子迎面扑来,墨熙宸下意识的接住娇柔的身子,近距离的接触,淡淡的异香妖娆,瞬间,墨熙宸舍不得放开了,但在自家娘亲面前,这样很不好。墨熙宸开天辟地的弄了一个大红脸,连脖子根儿都红了,看得花倾颜笑得花枝烂颤,墨大丞相居然还有脸红的时候,真是奇迹哇!!!“哇,宸,你脸红啦!”花倾颜丝毫没意识道这哪里有失礼之处,抱着墨熙宸的脖子,一脸十分惊讶的样子。而这一幕刚刚好刚出来的楚绝看得清清楚楚。墨熙宸懊恼的把花倾颜放下,“咳咳,颜儿什么时候能长大。”清泉般的声音,竟像长辈在责怪不听话的顽童一样。“绝儿给莲姨请安。”楚绝不动声色,径直上前给墨浣莲请安。“绝儿快起来,你母后怎么样了?”墨浣莲感觉把楚绝扶起来,淡淡问道。“母后一切安好,就是母后有些想莲姨了。”楚绝如实的说道。“哎,要不是这小子总拦着我不让去琼国,说不定现在我就和你母后一起赏花赏月了呢。”墨浣莲说着还不忘幽怨的看了墨熙宸一眼。“师傅,琼国是不是很好玩儿啊。” 墨相说,躺着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师傅,琼国是不是很好玩儿啊。”花倾颜好奇的心作祟,早就听说琼国人杰地灵,到处是金银珠宝了,花二小姐对那个地方可是向往已久,正好这次墨浣莲和楚绝提起,花倾颜不由的问道。虽然不知这辈子你能不能去得上琼国,但听听也是不错滴。“这要问你楚大哥了。”墨浣莲如莲般的面庞微微浅笑,风华无边。“楚大哥,琼国是什么样子?”花倾颜眨了眨流光溢彩的明眸,好奇的看向楚绝。“你去了就知道了。”楚绝故作神秘的说道。“对了,楚大哥,灵姐姐怎么样?”花倾颜突然想到了重点,不由得问道,也不管琼国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了,现在灵姐姐才是最重要的。“你灵姐姐已经醒了,你可以过去看看了。”楚绝如实的说道。“哎,想不到短短半年的时间,就发生了这种事情,也不知道仁儿还好不好。”想起南灵韵一家人的经历,墨浣莲不禁长长一叹,可怜那么小的小娃儿就要离开父母,让墨浣莲不由得想起了年幼的墨熙宸,不由得感叹连连。“啊。”听到小锡仁的名字,花倾颜不禁想了被她连哄带骗留在皇宫里的小锡仁,她倒是好了,自己对不用回宫的事情高兴得不得了,完全把在皇宫里呆着的小锡仁忘得一干二净了。“颜儿,怎么了?”墨浣莲关心的看向花倾颜。花倾颜眸光悲催,愣愣说道:“我把仁儿忘在宫里了。”楚绝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没事,一会儿我就回去,明天把锡仁带来。”“薛渡能让你把小锡仁带出来吗?”花倾颜柳眉微蹙,有些担心。“我偷着把仁儿带出来,薛渡还能一直在迎宾不成?”楚绝狡黠一笑,薛渡当然不会让他把仁儿带出来,但颜儿难得开心一回,他不能让颜儿失望回去。小锡仁认识他,自然会跟他走的。“也好。”花倾颜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南灵韵休息的房间。薛恒正抱着新生的女儿给南灵韵看呢。“灵姐姐,感觉怎么样了?”花倾颜关心的问道。“好多了。”南灵韵微笑点头,苍白的俏脸上绽放一丝完美的弧度,由比西施胜三分。“让我看看小宝宝。”花倾颜非常不识趣的凑了过去,看着熟睡的瘦弱的小宝宝,本来想上去摸一摸的,但看着可怜的小宝宝,花倾颜竟然不敢上手去摸了。“噗,”看着花倾颜僵持着在半空中的凝夷,南灵韵不由得一笑,颜儿这样子真是太有意思了。“灵姐姐,小宝宝叫什么名字啊?”花倾颜收回手,一双明眸仍然离不开南灵韵臂弯里瘦弱脸色微微发青的小宝宝,明眸中有疼爱,有怜惜,还有向往。“还没有――”南灵韵说着,不由得看向薛恒。薛恒和南灵韵对视一笑,薛恒就抱起小宝宝,走到楚绝面前,道:“这孩子的命都是绝皇的救的,就请绝皇给孩儿七个名字吧。”楚绝也没拒绝,看着脸色尚青的小婴儿,想了想道:“这孩子带着对生的希望而生,就叫希儿吧。”“希儿,希儿,希儿……”薛恒反复重复了名字三遍,连声说“好”,跟楚绝道了谢,就把小宝宝抱回南灵韵身边,兴奋的告诉南灵韵孩儿的名字。“带着希望而生,希儿,好名字。”南灵韵也连连称好。“天色不早了,楚某告辞了。”楚绝突然说道。“绝皇慢走。”薛恒赶紧出来相送,花倾颜只是跟楚绝道了声别,陪着自家师傅,还有南灵韵,还有新生的小希儿。“灵韵,放心住在这里吧,这里比什么地方都安全,明天绝儿就会把仁儿也带来,你们一家就团圆了。”墨浣莲温和的声音说着,慈爱,疼惜,尽是母性光环。南灵韵放心的点了点头,“多谢墨夫人。”“傻孩子,客气什么,你是颜儿的义姐,就跟我的徒弟一样。”三个女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时间不大,薛恒就从外面回来了,看薛恒回来了,墨浣莲和花倾颜就告辞离开。走在会墨浣莲住处的小路上,夜色宁静,飞飞扬扬的浅粉樱花在月色下飞舞,只有淡淡的剪影,唯美,烂漫,别具诗意。“颜儿,你在炎国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别怕,跟师傅说,说出来就好受的了。”墨浣莲突然说道。花倾颜只是嫣然一笑,摇了摇头,绝美的脸颊在月光下竟胜却人间无数,“一切都过去了,重点是现在,不是过去。”墨浣莲欣慰一笑,纤尘不染,“颜儿果然长大了。”“那是,颜儿本来就很成熟。”花二小姐毫不犹豫的答道。“就你,还成熟?”显然,墨浣莲不相信花倾颜的说辞。“师傅教出来的,想不成熟都难呢。”抱着墨浣莲的一只手臂,花倾颜无耻撒娇。“就你丫头会说话。”说话间,师徒二人已经来到了墨浣莲的院落,一只脚刚踏进小厅,花倾颜就看到墨大丞相慵懒的倚在椅子上,手中端着香茗,细细品味。“娘回来了。”一见墨浣莲回来了,墨熙宸连忙放下茶盏,迎上前来。“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早些休息吧。”墨浣莲慈爱的声音说道。“用不用我给颜儿在安排一个房间。”墨熙宸不由得提议,娘身子不好,颜儿睡觉又不老实,只怕会伤了娘。“不用了,我们师徒将近一年不见了,住在一起也好。”墨浣莲柔声说道。却不想墨熙宸还在坚持,沉着一张俊脸,道:“娘,颜儿睡觉不老实,伤了您怎么办?”“你怎么知道我睡觉不老实?!”听到这句话,花倾颜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双手抱胸,一脸戒备的看着墨熙宸,这家伙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正人君子,背地里肯定干了不少坏事!“是啊,你怎么知道颜儿睡觉不老实。”墨浣莲清凛的声音和墨熙宸如出一辙,而墨浣莲现在的眼角眉梢却带着笑意,看看墨熙宸,再看看花倾颜,看看自家宝贝儿子微红的俊红,再看看自家徒儿满脸的戒备――这两孩子之间不会发生了什么了吧。墨浣莲越看越有事,突然墨浣莲暧昧一笑,道:“来人。”“老夫人。”一排四个粗壮的婆子,四个眉清目秀的丫鬟很快走了过来,在墨浣莲面前,列成两排。“把相爷和我家徒儿请到我房间里去。”只听墨浣莲一声令下,四个婆子四个丫鬟就一致的“请”墨熙宸和花倾颜进寝室。墨熙宸一双好看的剑眉,微微一蹙,花倾颜不自觉的抖了抖身子,师傅要干嘛?!还不待花倾颜反应,花倾颜就觉得身子一麻,动不了了。于此同时,墨熙宸也被墨浣莲同时暗算了,于是乎,墨熙宸和花倾颜大眼瞪小眼被几个婆子架进了房间,扔到床榻上,墨浣莲圣洁的扬起明媚的一笑,挥挥手走人。墨熙宸不甘心大叫,“娘,不是你想的那样,快把我的穴道解了!”“师傅!”花倾颜大概也明白了,赶紧大叫,她虽然对墨熙宸有那么一点点的意思,但师傅您老人家不至于这么绝吧,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而无论墨熙宸和花倾颜怎么喊,也于事无补,等着他们俩是稀里哗啦的链子锁门的声音,以及窗户被定的声音。“怎么办?”花倾颜仰面看着床顶,茫然问道。墨相说:“躺着。”简单的两个字,把花倾颜弄得差点吐血。拜托,墨大丞相您老人家能不能不要这么淡定啊嗷嗷!花倾颜心里怒吼。估计明天早上丞相府谁都会知道墨大丞相和女子被老夫人关在房间里了吧。本小姐的名声啊嗷嗷!虽然本小姐已经没有什么名声了,但本小姐好歹也是个黄花大姑娘好吧。师傅啊,不带你这么玩的……“等会儿就能解开了。”清泉般冰凉的声音传来,花倾颜暴躁的一心脏,瞬间被浇了几盆凉水。墨大丞相,要不要你这么大喘气儿的,嗷嗷!“墨大丞相,你这么大喘气儿会会出人命的――”花倾颜不自觉的喃喃出声,声音极小,但墨熙宸武功绝顶耳力过人,也把花倾颜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你就这么不喜欢和我在一起吗?”墨熙宸细小的声音在唇角发出。“你说什么?”花倾颜美挺清楚。“没说什么。”墨熙宸慌忙闭嘴,他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宸,你的穴道什么时候能解开。”“娘的点穴手法特别,不好解开,你再等等。”墨熙宸淡淡说着,声音慢悠悠的,一点儿也没有着急的意思。“哦。”“颜儿,这半年过得好吗?”沉默半晌,墨熙宸始终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看着床顶,问道。“还好,有灵姐姐帮衬着,虽然那些个女人隔三差五的找茬,但那些庸脂俗粉,哪是本小姐的对手……” 花二小姐是独一无二的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还好,有灵姐姐帮衬着,虽然那些个女人隔三差五的找茬,但那些庸脂俗粉,哪是本小姐的对手……”花倾颜扬起了一脸得意的笑容,明媚,绝美。“不吃亏就好。”墨熙宸淡淡的应着,是啊,哪个女人能斗得过刁蛮的花二小姐啊。想到这里,墨熙宸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稍稍放下。“那是,谁敢惹本小姐啊。”花倾颜说着说着,声音就没了底气,想想薛渡隔三差五的侮辱,花倾颜就再也嚣张不起来了,尽管她的清白还在,但好人家的姑娘,谁能受得了那种侮辱……也就是她这种没脸没皮的,能受得住吧。墨熙宸艰难的偏过头来,花倾颜的满脸苦楚,墨熙宸尽收眼底,心中隐隐作痛。却又不知道改怎么去安慰这个脆弱的人儿。“颜儿,这次还要回去吗?”墨熙宸仰望床顶,清泉般的声音带着丝丝的弧度,低沉,悦耳。“对了,这次还得要你帮忙呢。”花倾颜突然想起来慕青用什么理由拒绝她了,难得有能和墨熙宸独处的机会,她当然要说出来了,有自家师傅这层关系,还怕墨熙宸不会帮她吗?“说。”一个字,带着墨大丞相一如既往的简洁风格。花倾颜本来还想今天墨熙宸不那么冰了,是一个好的转变,这不才一句有点儿温柔的话之后,就又恢复本性了。“我和慕青我完成任务了。”花倾颜如实的说道。“你完成了?”墨熙宸随口问道,有点不可思议,不是他不相信花二小姐的能力,而是他实在没听到炎国那边出了什么事情,难道有他不知道的机密?“恩。”花倾颜郑重的应了一声,“我把炎国即将内乱的消息告诉慕青了。”“慕青怎么说?”对自己顶头上司直呼其名,墨大丞相有问题啊。但花倾颜只关心墨熙宸能不能帮她说服慕青,也没注意到这一点,悠悠说道:“慕青说,这事是完美三人拟定的,得你也首肯才行。”“这事就交给我了吧,我一定要慕青松口,还你自由,”花倾颜的话音还未落,墨熙宸就迫不及待的承诺道。“多谢师兄了。”花倾颜俏脸上巧笑嫣然,甜甜说道。墨熙宸自然而然侧过身子,单手拄着头,一脸享受的看着花倾颜的一张如花笑颜――不知不觉间,竟沉醉其中,不可自拔。墨大丞相也忘了装被点穴动不了了,拄着头,傻傻的看向花二小姐醉人的笑靥。其实,这穴道早在二人话说之前,墨熙宸就自己解开了,只是不想打破这么美好的气氛,墨熙宸才一直装僵尸,直直的躺着呢。“师兄?”墨熙宸被花倾颜叫得一愣。他怎么就成了花二小姐的师兄了?!“你是我师傅的儿子,不叫你师兄,难道叫你师弟啊。”花二小姐翻了一个大大地白眼,说得理直气壮。墨熙宸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在她眼里,他就是她师兄吗?呵呵,墨熙宸啊墨熙宸,看来是你自己太自作多情了!心算天下,天下之事,没几件大事能瞒得过他的眼睛,却唯独对花二小姐太自信了!不是天下女子都仰慕你吗?但花二小姐未必。花二小姐是独一无二的,怎么能和那些庸脂俗粉相比较?“师兄啊,这……”“师兄,那……”师兄走……师兄右……也不怎地了,花倾颜一听墨熙宸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以为是这一声“师兄”很受用呢,话匣子也打开了,将跟墨熙宸说着她锁经历的趣事,说个没完没了……花倾颜再说,墨熙宸在听,时不时的应了一两声,墨熙宸出奇的竟然听得津津有味。花倾颜的声音渐渐小了,最后没了声音,墨熙宸一愣,用手轻轻的捅了捅花二小姐手臂,没得动静。墨熙宸只觉得心中一窒,一下子坐了起来,检查花倾颜一遍木材发现花倾颜是睡着了,墨熙宸微微松了口气。起身,拉了一床锦被给花倾颜盖上,自己躺在花倾颜身边,借着烛光,看着花倾颜柔美的睡颜,墨大丞相看着看着不由得痴了,手臂不知不觉的把甜美的人儿揽在怀里――温香暖玉在怀,心爱的人儿就在身旁,这感觉真舒服。闻着熟悉暖心的淡淡异香,这一觉,墨大丞相睡得格外香。自从把花倾颜留在炎国皇宫,墨熙宸回来之后,就没有一晚睡好过,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就是花二小姐的音容笑貌,墨熙宸烦了,索性就起来批奏折,直到爬在桌案上,沉沉睡去。奏折再多,始终也有批完的一天,墨熙宸都要把慕青所有的奏折批完了,筋疲力竭的墨熙宸,终于沉沉睡去――梦中,还是那一抹倩影在身边萦绕,抓不住,赶不走,这感觉要多揪心有多揪心。这一晚墨大丞相终于满足了。可是腻,墨大丞相高兴得太早了,一只纤长的美腿横在自己腿上,一只纤长的手臂在自己腰间徘徊,墨大丞相就是再不食人间烟火,也是个正常男人啊!浑身的燥热与不寻常的反应,把墨熙宸弄醒了。看着跟八爪鱼似的缠在自己身上的大美人,墨熙宸咽了咽口水,很是无语。如果临睡着前,墨大丞相暗自庆幸自家娘亲安排得不错的话,那么现在墨大丞相哀嚎的时候就到了。墨熙宸尝试着推了推某女,某女不但没松,还抱得更紧了,可能墨熙宸的动作让花倾颜觉得很不舒服,摸索着慢慢蠕动,寻找着舒服的姿势――“这枕头怎么这么滑!”睡梦中,花二小姐不满爆粗口,她梦到抱着心心念念的宸,抱得正舒心呢,可恶的枕头,怎么这么滑!墨熙宸汗颜。敢情是花二小姐把他当成枕头了。也不知是因为是害羞的,还是花二小姐的魅力太大怎么的,屋里的蜡烛忘了吹灭,借着稀稀散散的烛光,墨熙宸只看了一眼花倾颜,本就风华绝艳的容颜,借着晕暗的烛光看去――微红脸颊,冰雪一般细滑的皮肤,嫣红的唇,若蝴蝶般翩翩欲飞的羽睫,好看的眉,英挺的鼻,还有因为活动露出来的大半完美的锁骨……只一眼,就让墨熙宸本就燥热难耐的身子,再次烧了起来,熊熊烈火,不减反增。墨熙宸那是憋屈啊!叫也叫不醒,推也推不走,还在他身上四处点火,还不能吃。墨熙宸敢肯定,这是他活了二十多年,最憋屈的一晚了。可能是因为抱着的枕头太烫,花倾颜柳眉一蹙,移动下手脚,墨熙宸心里暗暗松了口气,那个磨人的小丫头终于打算下去,暗自责怪娘亲,就这么把他俩一男一女关进来,万一自己一股没把持住,出了点儿什么事,颜儿还不愿意嫁给他怎么办?!而很快,墨熙宸就发现自己想错了。花二小姐不但没有从自己身上下去,反而整个人爬上在了墨熙宸胸膛上,小手不安分的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不管找没找到,反正在墨熙宸看来那一双凝夷就是一双火球,沾到就着。最后抓住了昂首挺胸,自告奋勇的小墨熙宸――“恩――”墨熙宸忍不住叫出一声,看着趴在自己胸膛上,流着口水的某女。是可忍孰不忍!再忍他就不是男人了!!墨熙宸直接分手抱住不安分的小丫头,一个翻身,乾坤瞬间扭转,低头,直接吻上了期待已久的樱唇,一开始还是温柔的浅尝,随怀里小丫头不适动作,墨熙宸一吻就是一发不可收拾,灵巧的舌撬开檀口,与檀口无措的丁香小舌纠缠,攻城略地……“唔~”花倾颜忍不住发出声音,人,也有点儿清醒了,只觉谁温柔的吻自己,快要上不来气儿了,闻着熟悉的味道,花二小姐只觉得在做梦,又闭上了眼睛,做梦和宸在一起也不错啊,是个美梦。花倾颜发出的声音,把墨熙宸弄清楚了,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墨熙宸,你这是怎么了,就是再饥不择食,再喜欢小丫头,也不能趁人之危啊!想到这里,墨熙宸一下子弹了起来,下地,跑到桌边猛贯凉水,直到水没了,才肯罢休。墨熙宸看了一眼榻上没心没肺,睡得四仰八叉的小丫头,狠狠的骂了两句,也不敢再回榻上睡觉了,拿了两个椅子垫放在地上,盘膝调息,他现在需要静心。第二天,花倾颜早早的醒了,发现是个陌生的环境先是一愣,随即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以及那个甜美的梦,花倾颜的俏脸上忍不住红云漫天。“醒啦。”清泉般冰凉的声音传来,花倾颜一个激灵,看到缓步走过来的墨熙宸,先是一愣,然后满脸戒备的双手环胸,检查自己身上的衣物,除了凌乱一些外,一件不少,腰带还整整齐齐的系在腰上。墨熙宸微微松了口气,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提前把小丫头的衣服整理一遍。 小人难养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门开没?”花倾颜问道,花倾颜看自己衣服都是完整的,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底暗暗嘲笑自己,人家墨大丞相仙姿神骨,怎么能看上她这个恶名远扬的祸水头子!“还得等会儿。”墨熙宸看着没开的房门,非常淡定的说道。这不,墨熙宸的声音刚落,那里边传来锁链哗啦呼啦的声音,“吱嘎”一声,房门开了。墨浣莲带头走了进来,开始是一脸暧昧的往屋里瞧,但在墨浣莲看到地上的两个椅子垫的时候,就失望了。墨浣莲看着墨熙宸,这个恨铁不成钢啊!她都把这小子和心心念念的女子放到一张榻上了,这个不开窍的小子,怎么一点儿进展都没有。这个木头疙瘩啊!老娘我还要抱孙子呢,你就这么糟蹋老娘我的一番苦心,你对得起我吗?!看着墨浣莲看着自己的犀利眼神,纵使是冷艳高贵如墨熙宸,也抖了抖三抖,更别说是花倾颜了。师傅这是怎么了?好可怕!“娘——”“师傅——”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那是一个齐啊。墨浣莲终于有了微微欣慰,道:“早膳都准备好了,宸儿,你先出去吧。”“好的。”墨熙宸答应一声,迈着不轻不缓的步子,如同闲庭信步一般的走了,那是一个淡定。墨熙宸走了。墨浣莲,以及墨浣莲身后的两个丫鬟两个婆子,都不由得齐齐看向花倾颜。“你们两个,伺候颜小姐沐浴更衣,找身合适的衣服。”墨浣莲云淡风轻的吩咐道。两个丫鬟两个婆子应了一声,还不待花倾颜反应,自己就被两个婆子托到屏风后面,热气腾腾的洗澡水,早就准备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本小姐自己来便是。”花倾颜淡然说道,空灵若天籁的声音,不怒自威,一股贵气自天成。“回颜小姐的话,老夫人要我们几个侍候颜小姐沐浴更衣,我等不敢违抗。”一股看起来凶巴巴的婆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就说本小姐要你们出去的,老夫人那里有什么事情本小姐担着。”而花倾颜惊讶的是,自己不说这句还好,一说这句,四人都给花倾颜跪下了。“你们这是干嘛!”花倾颜也下了一跳。“回颜小姐,这是老夫人交代的,颜小姐不要我等侍候就是奴婢无能,会挨罚的。”一小丫鬟可怜巴巴的说道。“都起来吧,要你们侍候便是了。”花倾颜无奈的摇了摇头,想着一向和蔼可亲的师傅对这么下人严厉的样子,花倾颜是怎么想象也想象不出来。但反过来再想想墨熙宸冰凉的样子,花倾颜就了然了。这母子俩,一个比一个怪。但又想起昨晚那个美好,花倾颜不由得傻呵呵的笑了起来,如果那是真的该多好啊。花倾颜兀自沉醉在自己的欢乐,完全忽视了侍候自己沐浴的两个丫鬟,两个婆子怪异的眼神。沐浴过后,花倾颜换上了一件上绣青莲的白纱裙,清水出芙蓉,天然自雕琢,花倾颜改头换面之后,把四个侍候自己梳洗的丫鬟婆子都弄愣了。怪不得老夫人不惜用强的,也要把这个颜小姐留在相爷身边呢。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疑似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天地间,也就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谪仙般的相爷了吧。“你们都愣着干嘛,给本小姐梳头发啊。”花倾颜看四人都不动,不由得提醒一句。“颜小姐想梳什么样的头发。”丫鬟问道。“越简单越好。”花二小姐向来讲究实用轻便,对于那些戴着满头珠钗的宫妃贵妇表示不理解,当然有时候她也会加入那个行列,不过花二小姐是能散漫一会儿是一会儿,没有什么特殊要求的场合,打死花二小姐也不会插满头珠钗玩儿的。可是,两个丫鬟拿着无数珠钗都在花倾颜头上比画了,硬是没找到满意的。“用这个吧。”正在这时,一个好听的女声传来,同样一身白衣的墨浣莲拿着一个紫檀木盒走了过来,亲手把一根上刻含苞待放莲花的白玉簪戴在花倾颜头上。“师傅,这个白莲簪好好看。”花倾颜照着镜子左瞧右瞧,就是不够。出身侯门,花倾颜自小见到的稀罕物就很多,精致漂亮华丽的簪子更是多不胜数,而今天花倾颜看了这个白莲簪,就是说不上来的喜欢。比之娘亲送给她的永康钗还要喜欢,永康钗,华丽是华丽,漂亮是漂亮,珍贵是珍贵,就是太沉,戴起来太累,哪里有这白莲簪小巧方便。“喜欢就送给你了。”墨浣莲倒是大方,随口就给了花倾颜。“师傅,您舍得吗?”花倾颜不由得问道,花二小姐是识货的人,看这白莲簪的做工材料无一不是极品,这么贵重的礼物,她有些受之有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徒弟,就是我的亲生女儿,娘送女儿好东西天经地义。”墨浣莲如是的说着,宠溺的刮了刮花倾颜的小鼻子,调虐道:“我家小颜儿不会是害羞了吧。”“才没有呢。”花倾颜一撇嘴,嘴硬道,白皙的脸颊上泛起可疑的红晕。“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去。”墨浣莲也不戳穿花倾颜,亲切的拉着花倾颜的凝夷,来到自己院子里的小厅,墨熙宸早就在这里等着了。“娘,你们怎么这么慢。”墨熙宸不由得抱怨道,他还要上朝呢。“女儿家慢点是正常的,怎么?这点耐性就没有啦。”墨浣莲一挑眉,不满味儿十足,一张圣洁的脸紧紧的板着,对墨熙宸很有意见。“不是娘,我这不还要去上朝。”墨熙宸赶紧解释,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娘亲生气,娘亲不理他了。“上什么上,派人请假去,就说府里来贵客了。”墨浣莲悠然的语气,愣是不怒自威,一股王者风范油然而生。墨熙宸不敢反对了,天大地天娘亲最大,他之所以有了今天的地位,也都是为了娘亲。“娘看你啊,干脆辞官不干了得了,一天到晚拼死拼活养一股昏君,到处害人,你累不累啊。”墨浣莲不满的说着,越说越来劲儿,“昏君就算了,还是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昏君,把什么事情都丢给你,干脆把皇位也让给你得了。”“娘,这种大不敬的话,怎么能说呢。”正在喝粥的墨熙宸听到墨浣莲这话,不由得剑眉紧蹙,娘一直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为什么今天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可不管什么是不是大不敬,我说得是事实。”翻了一个白眼,墨浣莲面不改色心不跳,说得云淡风轻。“师傅说得对,那个昏君根本不配做皇帝。”花倾颜非常赞成的点了点头,“师傅,你我英雄所见略同,来,干杯。”花倾颜说着,拿起自己的粥碗,也不管墨浣莲同不同意,和墨浣莲放在桌子上的粥碗轻轻一碰——礼成?干杯!看着花倾颜一派小孩子的样子,墨浣莲不由得轻笑,被花倾颜给逗乐了,拿起自己那碗温热的粥,一饮而尽。“啪!”“啪!”两声瓷碗碎地声传来,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豪爽的喝完的粥碗,扔到身后的地面上。看得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包括墨熙宸在内,嘴角和眼角一起抽搐,墨熙宸的额头隐隐有三条黑线滑下。这是闹哪样?!一顿早膳就这么有惊有险的结束,时间不大,就有家丁过来禀报,说有为姓“箫”的公子求见。墨浣莲去南灵韵那边看看情况,花倾颜和墨熙宸一起去了前厅,准备迎接楚绝的到来。小锡仁一脸黑沉的任由楚绝拉着自己进来,连看都懒得看花倾颜一眼。“仁儿,你是生病了吗?脸色怎么这么黑啊?”花倾颜知道小锡仁是为昨天自己抛弃他的事情生气了,只好拉下脸来,主动去哄这位臭脾气的小世子爷。“哼╭(╯^╰)╮”冷哼一声,小锡仁撇过头去,丝毫没有理会花倾颜的意思。花倾颜撇了撇嘴,圣人曾不起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子之间的见识了,现在眼前这个小男娃,更是不好对付,轻了不行,重了不行的,到底要她哪样!这小祖宗才肯不生气啊,嗷呜……花倾颜无语望天。“小仁儿,走,花姐姐带你去见你爹娘。”花倾颜还是没有放弃,这小家伙要是去他爹娘那里告状,说她把他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丢在宫里,灵姐姐和姐夫会不会杀了她啊。所以,小孩子还得哄。花二小姐坚信,世上没有哄不好的小孩子╮(╯▽╰)╭小锡仁还是相当不给面子的一手拍掉花倾颜要拉他的纤手,十分豪气的说道:“小爷自己会走,用不着你拉着!”“那你自己找你爹娘吧。”花二小姐何等人也,耐力是有限地! 无形中,三点一线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自己去就自己去。”小锡仁扬起下巴,小短腿迈出,大步往外走,昂首挺胸,一双小手背后,要多神气有多神气。花倾颜兀自看着,嘴角微微上扬,风华绝世,空灵的声音喃喃响起,“一,二……”看着姐弟俩这个样子,楚绝忍俊不禁,“颜儿,你就不怕这小子迷路了。”“三。”花倾颜的“三”字,话音还未落下,在院子里大步往前走的小锡仁就顿住脚步,一下子回过头来,看着一脸巧笑嫣然的花倾颜,小锡仁收回了有些无措的眼光,握紧小小的拳头,咬牙。大男子汉大丈夫,做事要有始有终,说不让花姐姐帮忙,就不让花姐姐忙帮,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薛锡仁!你要有骨气!你可是战神王的儿子!小锡仁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下,看到院子里扫地的家丁,小锡仁眼睛一亮,相当有气势的指了指正在扫地的家丁,道:“你,给本,给小爷过来。”那家丁回头一看是个小屁孩,但光看着小屁孩一身上等的蓝色锦袍,能出入相府的人,不是达官显贵,也非富即贵,家丁看了眼大厅里的墨熙宸,见墨熙宸微微点头,家丁放下扫把,往小锡仁那里走去。“小公子,有何吩咐?”“带小爷去昨天来的一男一女的客人那里去。”看家丁毕恭毕敬的样子,小锡仁别提多得意了。“小公子这边请。”相府的家丁,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对待客人都是礼貌的,别说是一个扫地的家丁了,就是后厨帮忙的大妈,也识得几个字,三字经什么倒背如流。小锡仁挑衅的冲花倾颜一挑眉,下巴仰得更高了,大步走出。小锡仁这样子倒是大出花倾颜的意料,抿了抿唇,微肿的樱唇很是明显,墨熙宸巧妙的把视线转移到别处,楚绝若有所思,再看看一脸清高,一身不食人间烟火的墨熙宸,楚绝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一定是颜儿不小心吃了什么硬的东西,才弄肿的。墨熙宸那个不开窍的冰块,还没有他这个不懂人情世故的怪物开窍呢,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如果要是真如他所想,那么也是颜儿的主动的。咳咳,他的颜儿只能喜欢他,有过婚约怎么了?又没结婚,楚绝如是的想着。“我们也过去吧。”花倾颜淡淡的说着,迈步想门口走去。步入大门口,花倾颜轻松自在的走了出来,楚绝和墨熙宸,一青一白,两个身影在门口狭路相逢。楚绝瞪了眼墨熙宸,好像在说:朕是皇帝,你是臣子,臣子给皇帝让路,天经地义。而墨熙宸的举动,彻底让楚绝失望了。只见墨大丞相目不斜视,对楚绝的挑衅,完全无视之。一张高处不胜寒的冰冷而不是绝美的面孔依旧,步子轻移,如闲庭信步般,不缓不慢的超越了楚绝,与花倾颜并肩而行。楚绝一愣,丫丫的,这家伙就这么无视了他这个皇帝!墨熙宸,在你眼里,还有没有君臣了!就你这臭脾气,早晚会被慕青扁了。楚绝想是想,步子上可是分毫不让,在花倾颜另一边走着,不缓不慢,永远与花二小姐在一条水平线上。无形中,三点一线。一路上看得相府走过路过的一众家丁丫鬟,都挂上了一副惊艳之后,错愕的眼神。   第一眼,都是惊叹走在一起的这三人的惊艳绝色,一个貌似谪仙,一个如沐春风,一个清雅落荷,绝然嚣尘的气质,令人惊艳的精致五官。老天爷,什么时候生出这么多的绝美后生!再看,哇塞,二男与一女并驾齐驱,他们家相爷终于开窍了!三人保持着这种“闲适”,很快的追上了先走一步的小锡仁,小娃子,腿短自然走得慢啊,可以原谅。“呀,这不是仁儿吗?不是比我们先走了好久吗?怎么才走到这里咧?!”花倾颜越走越慢的小锡仁,忍不住调虐道,看着耷拉着脑袋走路的小家伙,面上嫣然一笑,风华绝艳,其实心里早就笑翻了。哼哼,小样儿,这回知道错了吧。“要你管!”小锡仁非常有骨气的一撇头,不理会花倾颜,径直往前走。爹爹说得对,女人啊,就是不能太惯着了,要不然就会处处被女人压着,永无出头之日,哪一天被女人算计了,还帮人家数钱……他现在就是这情况,都被丢了。还想着花姐姐的好!爹爹,您说得真是真理啊!仁儿错了,仁儿就应该听你的话,天下女人一般黑,是他太善良,才不小心落入魔抓的。早知道,他宁可跟着那个奸商,也不跟着花姐姐。~~~~(>_<)~~~~ 女人是个可怕的动物,如娘亲,如花倾颜!“噗,”花倾颜被小锡仁这可爱的小模样逗乐了,小锡仁不搭理她,她就只好委屈一下,自己送上门了。如花笑靥,迷醉了满园春色。花倾颜可不管周围呆愣的眼光,上前,一把拽住了小锡仁的脖领子,彪悍的一提,可怜的小锡仁就被花二小姐的芊芊玉手提了起来,手臂一弯,小锡仁便坐在了某某大美人的怀中。冰肌玉骨,淡淡异香萦绕,刚刚还理直气壮地小锡仁,瞬间弄了个大红脸,连脖子都红了。“呀( ⊙ o ⊙ )!仁儿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花倾颜向发现新大陆似的,惊讶连连。心里暗笑,这小子还会害羞呢,看来真是要长大了。“女人!快放小爷下去,小爷自己会走!”被花倾颜这么一说,小锡仁的一张粉粉嫩嫩的小脸瞬间又红了一层,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大吼。稚嫩的声音里,明显底气不足。“噗,”花倾颜直接笑喷了,把小锡仁放到地上,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全无形象可言。可就是这样,也掩不住花倾颜的风华绝艳,一时间,只听得见春风拂过浅粉樱花间的淡淡细响。疑似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满园春色,怎及园中美人一笑,尽管这笑得全没形象可言,可美人就是美人,无论怎样,都是说不出风华绝艳。“颜小姐,你是太闲了吗?”清泉般的声音传来,明明是问句,却让墨熙宸说得冰凉。“咳咳,”听到这声音,花倾颜的笑声一顿,一口气没顺过来,呛到了。“颜儿,你没事儿吧?”楚绝关心道。“咳咳,没事。”又咳了两声,花倾颜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花姐姐,你做亏心事被呛到了,哈哈,”看着花倾颜没事了,小锡仁突然心情大好,没心没肺的大笑。“臭小子,皮紧了是吧。”花倾颜大怒,直接一把抢过墨熙宸别在腰间的羽扇,狠狠的向小锡仁派去。小锡仁自然不会等着挨打,花倾颜打,他就跑。墨熙宸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绝美,多了丝烟火气,却看得人心慌慌。尤其是楚绝,越看越渗人,墨熙宸这是在笑吗?花倾颜和小锡仁就这么一路上追打着,走走停停跑跑的,来到南灵韵薛恒休息的院落,屋里,墨浣莲正帮新生的希儿喂羊奶,小希儿也实在太小太弱了,墨浣莲喂得羊奶,也只是有气无力的吞着,小脸上还泛着青色,如果不是有吞咽的嘴巴,真以为摇篮里躺着一具尸体。“这是我妹妹吗?”小锡仁好奇的趴在摇篮旁,看着摇篮里楚楚可怜的小女娃,楚叔叔说,娘亲给他生了个妹妹,不过这个妹妹这么这么丑啊。“是啊。”“好丑。”小锡仁嘟嘟着嘴巴,如实的说道,没了看妹妹的心思,向卧在床榻上的娘亲跑去。“娘亲,你怎么样了?好些没?”坐在床沿上,小锡仁一脸紧张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南灵韵,~~~~(>_<)~~~~ 呜呜,娘亲会不会死掉啊,好吓人。再想想娘亲之前中了毒,小锡仁越想月害怕了,紧紧的抱住南灵韵的手臂,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呜呜,他应该时刻陪在娘亲的身边,也许那样,娘亲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_<)~~~~ 都是他不孝顺,娘亲生气了,才会这样的。“仁儿,你哭什么!”薛恒一把揪起没骨气大哭的儿子,抱在怀里,让小锡仁正视他。小锡仁委屈的抹了两把眼泪,抽抽搭搭的说道:“娘亲不行了,都是我的错。”这时,浅眠的南灵韵也被小锡仁的哭声吵醒了,听到这句,要不是全身无力,她绝对会跳起来打小家伙屁屁的,呀呀的,她老娘没怎么样,就诅咒起他老娘了。“仁儿,你说什么呢。”南灵韵的声音虽然沙哑虚弱,但看小锡仁的目光,绝对犀利,炽热的目光,恨不得把小锡仁小小的身子看穿了。“娘亲,你没事啊。”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小锡仁看着整吃力撑起身子的娘亲,心里一揪一揪,但还是高兴的,现在娘亲虽然笨了点儿,活着就好。 谪仙冷樱花殇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老娘当然没事。”南灵韵气得大吼,尽管声音底气不足。“~~~~(>_<)~~~~ 呜呜,”小锡仁努力再挤出两滴眼泪,可怜巴巴的说道:“娘亲,”抽哒哒“仁儿这不是也是,”抽哒哒“关心娘亲心疼娘亲,”抽哒哒,再抹把眼泪,“娘亲还活着,仁儿好开心。”继续抽哒哒。小锡仁一双大眼睛通红,眼泪汪汪的,我见犹怜。南灵韵的一颗小心脏啊,瞬间软得一塌糊涂,把哭得可怜巴巴的小宝贝抱到怀里,好好疼惜,“仁儿最乖了。”窝在南灵韵怀里,小锡仁的脑袋点的跟个拨浪鼓似的,生怕娘亲怀疑,然后就把她丢了,他要呆在娘亲身边,永远永远不分离。“娘亲的好宝贝。”南灵韵欣慰一笑,这小家伙吓坏了吧。“娘亲——”小锡仁突然从南灵韵怀里抬起头来,一双红红的眼睛里还有水汪汪的不明液体,小小的脸蛋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好不可怜。“怎么了,仁儿?”“娘亲,妹妹好丑。”抿了抿嘴巴,小锡仁很不甘心的说道。听到这里,南灵韵身子一僵,看着天真的儿子,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仁儿,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妹妹,你妹妹身子里还有余毒未清,你身为大哥哥,应该好好保护妹妹才是。”薛恒板着脸,沉声说道。“爹爹,仁儿错了,仁儿一定好好保护妹妹,不让妹妹受欺负。”拽了拽薛恒的袖口,小锡仁说得一脸坚决。“这才是好孩子。”薛恒方才松了一张紧绷的俊脸,满意的揉了揉小锡仁的脑袋。“你们一家续完旧了吧?”楚绝有些无奈的凭空传来。一家三口齐刷刷的看向坐在桌边的楚绝。“续完了,箫公子请。”薛恒立马恢复了一贯的优雅,一把把赖在南灵韵怀里不出来的儿子提出来,放到地上,动作温柔的把南灵韵扶着平躺下来。“仁儿,过来吃点心,这可是师傅亲手做的呢,可好吃了。”花倾颜手里拿着一个樱花糕,诱惑道。“哼╭(╯^╰)╮”小锡仁咽了咽口水,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看花倾颜了。花倾颜翻了翻白眼,咬了一大口,“恩恩,真香啊,师傅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入口即化……”花倾颜说着,偷眼看了下小锡仁,小锡仁发现花倾颜偷看自己,立马有傲娇,直接跑到床榻旁,心无杂念的看着自家娘亲,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家娘亲,才不理会那个坏心眼儿的花姐姐呢。花倾颜觉得无趣,兀自吃起了樱花糕,师傅做得真好吃。一旁的墨浣莲恨铁不成钢的捅了捅傻呆呆看着花倾颜的墨大丞相,端着一壶茶,示意要墨熙宸成花倾颜倒茶。墨大丞相是冰冷了点儿,但智商绝对是高高滴,母亲这么一提醒,自己也不端着矜持的架子了,端着茶壶,走到桌前,动作娴熟的给花倾颜斟满一杯香茗,“颜儿,喝点儿水吧,总吃这个太干了。”墨熙宸说着,自然而然的坐到花倾颜身边的椅子上,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细细品来。“多谢师兄。”花倾颜故意把“师兄”二字咬得重重的,丫丫的,本小姐的魅力就不如一杯茶了?!花二小姐倍受打击啊,要是别人家的小姐,肯定就此放弃,但花二小姐是何许人也,花二小姐就是那打不死的小强,越挫越勇,没得商量。轻抿一口香茗,举止优雅,落落大方。“想不到师兄的茶艺如此好。”花倾颜嫣然一笑,看着墨熙宸眨眼睛。“还好。”回答的是墨大丞相酷酷的声音。其实,墨熙宸本想说这是母亲的泡的来着,但转念一想,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不知师兄——”看墨熙宸还是一副酷酷的样子,花倾颜咬牙切齿,面上还是一派淑女形象,端庄贤淑,只是这“师兄”二字,咬得是那么的重啊,恨不得把墨大丞相生吞活剥了。墨熙宸很配合的一抖,道:“颜儿见外了,叫我名字就好,师兄太见外了。”故意咬重“师兄”二字,墨熙宸终于要反击了。“这怎么行,你是我师傅的儿子,就应该叫‘师兄’,叫名字可是不大敬的罪过,本小姐可是一介弱女子,可承担不起这个罪过。”花倾颜一双柳眉轻轻一挑,看来谪仙师兄还是那么一丁点,在乎自己的嘛。“本相说叫名字就叫名字。”冰凉的声音,不带任何质疑。花倾颜听了一呆,这是什么逻辑?墨熙宸看花倾颜呆呆的样子,知道自己可能把心爱的人儿吓着了,清了清嗓子,缓解尴尬,“颜儿你真的不用见外,以前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就好,我娘也是明理的人,不会责怪的你的。”“那好,墨相。”花倾颜心中气愤,轻抿一口香茗,掩饰嘴角的不满,“墨相”二字故意抻了长音。“你,跟本相出来一趟。”墨熙宸清泉般冰凉的声音冷凛肃然,明明好听得沁人心脾,却硬是多了几许命令,破坏气愤。墨熙宸的话音还未落,人却已经走到了门口,虎虎生风,可见此人的气愤。花二小姐一挑眉,风华绝艳,这是要把本小姐拉出去受训吗?花二小姐天不怕地不怕,还能怕区区墨相师兄?!笑话。花倾颜站了起来,莲步轻移,步步风华绝代,不紧不慢的走出房门,看到墨大丞相跟一桩雕像一样扶手立在院子里的一颗樱花树下。谪仙公子静静而立,树上浅粉樱花默默飘落,调皮的落在谪仙公子的白衣上,淡然,唯美,烂漫。苍城是樱花之都,樱花随处可见,就这一个平凡樱花树下,因为有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衣公子在,刹那间,樱花朵朵飘零,就似仙境。这一幕,花倾颜不由得看痴了。去年的今时,也是一个樱花漫舞的季节,又似看到樱花林深处,落英纷飞,如仙般的公子静静坐在白亭中琴音若天籁,樱花漫舞,如梦似幻——她,翩翩而舞;他,琴音绝世。舞美音绝,和着漫天飞舞浅粉樱花,汇成一副醉人的画卷,不似在人间。“跟我来。”简洁冰凉的三个字打断了花倾颜回忆不真实的美好,像仙人一般高高在上的白衣大步迈出院落。花倾颜恶狠狠的剜了墨熙宸的背影一眼,本不应该跟上,却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两只不听话的飕飕的卷起了在地上睡懒觉的浅粉花瓣无数,泛起小小的一层涟漪。墨熙宸似乎怕她跟不上,一路上不缓不慢的走着,花倾颜不紧不慢的跟着,也懒得看前面如仙般的白色背影,失望多了,心就变得脆弱了,对于一切未知的事情,也懒得去关注了,希望越多,失望越大。这是花二小姐总结的至理名言。例如,一年前——花倾颜一路上耷拉着脑袋,看着地上零零散散带着浅粉樱花的地面,或干净的小径,反正这一路上没有大道,有的甚至是小土路。花二小姐一路走得心不在焉,撞墙也在意料之中。“哎呦,”花倾颜大叫了一声,揉了揉撞疼的鼻子,刚骂这“墙”几句,却发现这“墙”会说话。“疼吗?”墨熙宸清泉般的声音,终于带了语调。“不疼。”花倾颜松了被撞得红彤彤的小鼻子,非常倔强的受到,一双明眸水汪汪的,却充满倔强。原本花二小姐心花怒放,希望能在听到几声关心的话,谁知沙沙的脚步声,连白色的衣角都不见了。花倾颜愣住了,流光溢彩的明眸瞬间空洞,难道不是自己想得那样吗?墨相,注定是个冷清冷心的人,以前的许些温存都是假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众多痴望,也不过是痴忘而已。冷情冷心的仙人,怎么会知道儿女情长的冷热。“铮,”悠悠琴声传来,若泉水叮咚般,每个音阶都敲在脆弱的心弦上,不明所以,若即若离。琴声好像能猜中花倾颜心思似的,琴声从叮咚流水变成涓涓细流,流水潺潺,动人心扉……花倾颜空洞的明眸中瞬间流光溢彩,识得君心,妾心无求。长长的金绫翩飞,和着漫天樱花舞……—————————————————————————————————————————————————————————————————————————————————————————————————————————————————————————————————————————————————————————————————————————————————————————————————————————————————————————————————————— 霸气的墨相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长长的金绫翩飞,和着漫天樱花舞,飘飘零零飘亦零,浅粉樱花和金光闪闪的长绫,浅粉与金,本是两色不相交集的颜色,却因着白衣女子妙绝的舞姿,这两种颜色不但不显突兀,反而更有一番绝美风华,洋溢而出。琴音阵阵,舞姿绝绝,是说不出曲调的曲,是道不出名字的舞。樱花漫天,仿若天地间只有舞蹈的女衣女子,抚琴的如仙男子。只有一把古朴的古琴,散发着香醇的音阶,和着樱花烂漫,淡淡谱写一段盛世乐章;只有一条耀眼的金绫,舞动着绝妙的剪影,伴着婀娜身姿,静静诉说一曲锦绣繁华。樱花漫天,流光溢彩的明眸与深邃含情的凤眼,在空中相碰,四目相对――音,未止;舞,未停。行云流水般的琴声,淡淡诉说着深情,翩翩欲飞的舞姿,默默倾诉着相思。春风拂过,一曲终了。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抚在琴弦上,似乎在安慰着多年相伴的知音;三尺金色的长绫,在半空中,和着飞舞的樱花,成完美的弧度落下,是仙境中华丽的谢幕。流光溢彩的明眸与深邃含情的凤眼相触,四目相对――深情几许,流连几许,彷徨几许,一切的冷漠全以淡去,有的只是,一站一坐,互相凝望的一对璧人。男子,绝美如仙,十指轻抚琴面,一双凤眼,少了看不懂的深邃;女子,风华绝艳,双手下垂一手还拿刚刚飞舞的金色长绫,长长的落在落英纷飞的草地上,一双明眸闪烁,流光溢彩依旧,却少了道不明的提防。对视许久,墨熙宸终于放下了心中,一直不敢想象的那道弦,竟然爱上了,为何不敢说出呢?墨熙宸起身走到风华绝艳的女子面前,依旧是闲庭信步般的步子,在离花倾颜有一步距离的地方,突然止步。花二小姐饶有兴趣的看着如仙般的他,她倒是要看看,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墨大丞相,接下来要干嘛?而下一秒,就是花倾颜错愕了。腰间传来的力量,耳边有些急促的呼吸声,真实的告诉她,墨大丞相在抱她,紧紧的抱着,甚至还把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这么暧昧的姿势,待花二小姐反应过来,不由得面红耳赤。“师兄――”花倾颜试探的叫了一声。“叫我宸。”对方传来有些沙哑的清泉般声音,耳边急促的呼吸,不可思议的告诉花倾颜,墨大丞相冰块丞相墨相在紧张,非常非常紧张,紧张得脸嗓子都哑了。“宸,你这是怎么?”眼角和嘴角不自觉的抽搐几下,花倾颜竟然没骨气的结巴了。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再问自己怎么了?一股无边怒火直冲丹田,他都抱她了?他的意思很明显好不好!这个该死的小丫头竟然还问“他怎么了?”是可忍孰不忍。墨大丞相威武不能屈,抬头看着那比漫天樱花还要嫣红的樱唇,不由分说,直接吻上去。不得不说,这里味道不错。“唔,”花倾颜错愕的瞪大了眼睛。花二小姐就是千算万算,也没算出,墨大丞相今天会如此反常。一时间,花倾颜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停止了思考――“闭上眼睛。”不可置疑的命令。清泉般的声音不在冰凉,带着丝丝沙哑,带着点点温柔。聪明伶俐的花二小姐,不和时宜的迟钝了!睁大了明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这是她为之着迷的,可望不可即的,这个谪仙一般的男子,太高高在上了,要她不敢靠近,没有骨气的手脚嘴巴,却总是不听话的靠近,没有志气的一颗小心脏,总是在见到这人的时候,暴跳如雷。无论念什么心经都无济于事。“闭上眼睛。”声音恢复了几许冰凉,花二小姐一哆嗦,听话的闭上明眸,任由冰凉的薄唇,肆意的吸允着自己的樱唇,花倾颜脑子里不平静了,不断的闪起自己和宸在深山老林里第一次接吻的场景,那次是意外,却要她终身难忘,却不敢再加奢求,她只是两国之间的一个“礼物”而已,她怎么能可以妄想谪仙般的墨相,能娶自己呢?尽管有一纸婚书在――但,那也就是一纸婚书而已。一道圣旨,深入宫闱,她就不能再对那个谪仙一般的男子,有任何奢望了不是?只是自己管不住自己的手脚嘴巴,自然而然的靠近,自然而然的没话找话。得到对方一句回答,就乐得欢天喜地。但,现在是什么情况?貌似好像自己被强吻了。紧闭着的凤眸不敢睁开,生怕一睁开,这又是一场美梦。羽睫轻轻颤抖,就像翩翩欲飞的蝴蝶,纤长,漂亮。“专心点,这不是在做梦。”微微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花倾颜惊讶的“啊”了一声,字音还没发完,嘴巴就被堵住了,有力的长舌长驱直入,攻城略地,邀请丁香小舌共舞……对这方面没有经验的花倾颜,被吻得七晕八素,从一开始的错愕,慢慢的上道,生涩的回应着。得到回应的墨熙宸,受到了鼓舞,一手扣住花倾颜的后脑,一手紧紧的抱住花倾颜的纤腰,加深了这个吻。樱花漫天,飘飘零零飘亦零,无数浅粉樱花瓣,就似最烂漫的屏风,稀稀疏疏的遮挡着,这羞人,而又美好的一幕。互相纠缠的两道白衣的身影何为一体,不自觉的跌落松松软软的草地上。这一吻,就似――天荒地老!然而――墨熙宸和花倾颜,真的可以天荒地老吗?原本是一段不受世人祝福的婚约,阴差阳错,女子进了深宫,男子冰凉依旧,高高在上。墨熙宸难得这么正式的吻心爱的女子一次,当然不肯轻易放弃,只是怀里的小丫头实在不争气,眼看就要窒息了,墨熙宸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甜美的樱唇。他承认,他粗鲁了点儿,不会接吻还硬要吻,但这种事情不都是熟能生巧的嘛。“呼呼~~”终于呼吸道新鲜空气了,花倾颜仰头躺在落在浅粉樱花的青草地上,呼呼喘着粗气,她才没有闲工夫去搭理那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呢。能呼吸到空气,才是王道!墨熙宸看小丫头顺气顺得差不多了,长臂一伸,随意的揽过小丫头的纤纤细腰,冰凉霸道的说道:“你是我的人了,不准惦记其他男人,听到没?!”决对的命令!墨大丞相特级指挥令,生冷音绝,不容任何质疑。花倾颜一听,嘴角和眼角不由得抽搐几下,额头青筋暴起,这是什么逻辑?!碰了一下嘴嘴,她就要以身相许啊!本小姐很值钱的,好不好!天底下还有没有比这位还不讲道理的了?!当然,这些也就是花二小姐在心里小小的抱怨一下,其实腻,花二小姐心底还是甜的,由内往外,甜得发腻。“颜儿,你回答,本相就当你同意啦。”墨熙宸一个翻身,趴在花倾颜头顶,绝美的脸上,难得满是笑意,如刀刻般的薄唇,挽起大大的弧度,绝美惊艳,足可让人神共愤!花二小姐再次不争气的花痴了。本想拒绝的话,硬生生的吞回肚子里。一双明眸没了流光溢彩,被两个大大的桃心取代。墨熙宸那是一个满意啊,没想到这小丫头这么好搞定,想想昨晚的憋屈。墨大丞相这是一个后悔啊!早知道这小丫头这么好搞定,昨晚就把事情给办了,好不好,白白浪费了大好机会。可惜啊可惜!浪费可耻啊浪费可耻!看着一脸痴迷看着自己的小丫头,墨熙宸眉眼弯弯,绝美无边,倾身而下。却被回过神来花二小姐半路拦住,“时候不早了,一会儿灵姐姐该找我了。”说着,花倾颜站起身来,整理一下因为在草地上打滚而变得凌乱的衣裳。“花倾颜――”墨熙宸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了起来,坐在草地上,冷冷的看着女子准备离开的背影。“怎么了?”花倾颜回头,一挑眉。“你到底答不答应嫁给本相。”墨熙宸迅速追了过来,保持高冷,冷冷问道。“再说吧。”花倾颜撇了撇嘴,看着一脸期待的墨熙宸,一挑柳眉,媚眼如丝,风华绝绝,淡淡说道。原来墨大丞相也不是那种霸道人,这么说,刚刚他说“算做默认”的话,不作数了?“我配不上你吗?”墨熙宸霸气质问。“看来墨相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嘛。”花倾颜郑重的点了点头,心里窃喜,哇塞哇塞,墨熙宸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难得难得,必须得多看几眼。一听这话,墨熙宸的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暗了,一脸期待的表情垮了,一张人神共愤的脸上,满满的失落,就像抢不到骨头,饿肚子的小狗狗一样,好不可怜。花二小姐的一颗小心脏啊,瞬间软了,一手拽住墨熙宸准备离开的一只手,笑靥如花,姣如秋月,耀如春华…… 本相在你身后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感觉到掌中的凝夷,墨熙宸脚步一顿,诧异的回过头来,对上花倾颜那双含笑的明眸,竟带着丝丝的玩味,墨熙宸一愣,紧接着就有点生气了,敢情是这丫头把他的真情,看成笑话了……墨熙宸脸色微微一僵,刚想甩开掌中的凝夷,谁知那个看似“捉弄”自己小丫头,竟然自己松开了自己的手,以最快的速度,脚尖轻点,在自己的脸颊上“吧唧”,继而运气凌波轻功,跑得飞快。墨熙宸不可思议的捂着被亲的脸颊,嘴角上,一抹笑意满意的弯出大大的弧度,“呵呵~”如仙般的墨相,竟然发现凡人痴痴的傻笑来,只轻轻一笑,刹那间,满园樱花失色。看着人儿远处的方向,墨熙宸越想越不对劲儿,终于从幸福中回过神来,脚尖轻点地面,出尘的身影飞起,卷起落英中的浅粉樱花层层,玄地飞起,绚烂多姿。就似那急急飞起的倾尘身影,仙姿神骨,高不可攀。花倾颜一开始因为做了亏心事,因女儿家的羞涩,胡闹一跑,还哪管哪个方向,现在这么一走,往哪里走,都漫无边际的樱花林,花倾颜有点害怕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一丛丛烂漫的樱花树,静静的随着春风飞舞,每一根樱花树,又好似会移动一般,明明唯美的樱花树,现在就成了无形的杀手,狂奔,慢走,且停且走,无论怎么走,眼前都是一样的樱花树,一样的落英纷飞,一样的景象,烂漫,唯美,花二小姐却无措了——她该这么出去?以墨熙宸的行事风格,算尽天下,不难猜出这里被布了阵法,花倾颜颓废的坐在草地上,早知道就不这么算计宸,现在好了,倒霉的是她自己。╮(╯▽╰)╭在人家的地盘上,自己戏谑谁不好,翩翩戏虐这个黑心的墨相,现在把自己搭进去了吧。“发什么呆呢。”清泉般的声音在头顶传来。“本小姐错了,本小姐不该调 戏墨相的,现在把自己打进来了。”花倾颜兀自嘟嘟着,唉声叹气,丝毫没有觉得这声音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调 戏?!墨熙宸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本相是什么人都能调 戏的吗?“那怎么办呢?”墨熙宸看某“二”小姐没有反应过来,不动声色的问道。“坐等墨——”刚刚吐出三个字,花倾颜猛然回过神来,谁跟她说话呢?四周张望,除了樱花树还是樱花树,花倾颜摇了摇脑袋,掏了掏耳朵——花倾颜,要你胡思乱想!幻听了吧!“本相在你身后。”墨大丞相非常好心的提醒道。花倾颜眨了眨眼睛,猛然回头一看,可不是嘛。墨大丞相就站在自己身后,一脸玩味的看着花倾颜。想想自己刚刚说得那番话,花二小姐那面条上吊的心都有了。老天,墨熙宸是鬼,不,真的是仙人吗?来去无踪的,好吓人的!有木有!墨熙宸把花倾颜纠结的小模样尽收眼底,嘴角上有掩不住的笑意,伸出一只手来,“快起来,想不想离开了。”花倾颜听到这声音,赶紧伸手拽住墨熙宸宽厚的手掌,任由墨熙宸的牵着,往外走。一路平平淡淡,樱花依旧。花倾颜忍不住摇了摇头,哎,人比人气死人,她怎么跑都没跑出来这樱花林,人家墨熙宸随便一走就出来了。回到南灵韵下榻的地方,楚绝正在找花倾颜呢,看到花倾颜和墨熙宸一起回来了,楚绝的一张俊脸上阳光雨露当然无存。“颜儿,去哪儿了?”楚绝沉声问道。“府中樱花不错,正好颜儿来了,就带她去看看。”冰凉声音,淡淡陈诉,万年不变的面瘫脸上,变化全无。“是吗?”楚绝不答反问,墨熙宸是传言中冷情冷心,模样冷峻,不苟言笑,就像个木头疙瘩。但楚绝可一点儿不怀疑墨熙宸的智商,能被天下人成为,“天下第一相”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单纯的木头疙瘩。“楚大哥,灵姐姐怎么样了?”聪明如花倾颜,当然问道空气中的酸味,赶紧转移话题。“只要好生调理,就会完好如初。”声音中,带着与生俱来的自信,这是楚绝的骄傲,谁也无法取代。“好,我进去看看灵姐姐。”花倾颜答应了一声,径直往屋里走去,墨浣莲看着跟在花倾颜身后进来的儿子,依旧一副面无表情,骨肉相连,墨浣莲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家宝贝散发出的轻快。趁着楚绝和花倾颜去看南灵韵的间隙,墨浣莲凑到墨熙宸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怎么样?”“什么怎么样?”墨熙宸装傻,俊脸上却微微泛起可疑的红晕来。一看这个,墨浣莲当即了然。捅了捅自家儿子的胳膊,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中,闪烁着八卦的小火苗,“怎么搞定的?”“你还不相信自家儿子的魅力?”墨熙宸不答反问,看着屋里白色的倩影,眼角眉梢,自信满满。“切,还跟老娘卖关子啊,如果不是昨晚——”墨浣莲一脸不屑。“墨浣莲,你那招一点儿都不好。”墨大丞相的一张俊脸瞬间沉了下来,就连声音都沉了下来,差点儿没把他憋死,这老太太,竟然还好意思提。墨浣莲一抖,脸上笑意盈盈,一点儿也不见岁月痕迹的脸上,浮现出献媚的笑意,“宸儿啊,为娘这不也是为你好嘛。”墨熙宸狠狠地哆嗦,径直向里屋走去,懒得理会这个八卦的娘亲。两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温馨幸福的时刻,总有成为回忆的时候。这一天,花倾颜和自己心爱的灵姐姐,敬爱师傅,亲爱的墨相,依依不舍的告别了,手里牵着小锡仁,踏上了楚绝准备的马车,再一次回到了金碧辉煌的牢笼里。明日就是小太子凌皇的百天宴会了,薛渡给自己考虑的期限也到了,她该怎么骗过薛渡?一切计划,花二小姐早已了然于胸,成败与否,全看今天明日。花倾颜拒绝了楚绝的相送,自己带着小锡仁回了住处,一身老成的薛渡,果然在房间里恭候多时了,把小锡仁交到细雨,嫣红手上,带去另外的房间。只身一人,踏入房间。“灼华见过陛下。”双手合十放于腰际,双膝微曲,声音好听悦耳,花倾颜一派礼仪,皆显大家风范,多一分则太过,少一分则不足。“平身。”薛渡懒得跟花倾颜废话,越是深藏不露女人,他越没兴趣,尽管一张花容月貌令他着迷,但总是令他厌烦的女人,身为一个心怀大志的帝王,会明智的放弃。与其耗费心机在一个女人身上,还不如想想怎么轻松的得到这天下。“想得如何?”“灼华思虑再三,觉得陛下的提议甚好。”云淡风轻的声音响起,花倾颜悠悠开口,“虽然此事有些对不起洛姐姐,但留着昏君儿子,始终是个祸害。”“灼华果然聪颖,想得通,看得透。”薛渡微微点了点头,对花倾颜的怀疑很满意。多疑如他,薛渡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一个聪明女子的答话,“灼华为何突然想通了?”“回禀陛下,陛下知道灼华的出身来历,花家与慕家本就有不公在天之仇,天下皆知,只是实力不行,放的忍辱负重,苟且偷生。”花倾颜字字珠玑,每个字都咬着天大的仇恨,国恨家仇,岂是一个“永乐侯”可以泯灭的。“你不是和洛贵妃情同姐妹吗?”薛渡一挑眉,“三天前,你不还是一副大仁大义的样子吗?”“回禀陛下,天下皆知,慕青偏爱美人,后宫美人无数,有几个不是那个昏君强抢来的,灼华如是,洛贵妃如是。”花倾颜坦然说道:“陛下有所不知,慕青为了得到‘天下第一美人’洛贵妃,求亲不成,便起歹意,一夜之间灭了洛贵妃满门,然后装好人,收留了洛贵妃,灭门之仇,不公在天,洛贵妃之所以生下了太子,也不过是被逼无奈,这就深宫女人的苦楚。”花倾颜一顿,又道:“但那毕竟是洛贵妃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洛贵妃心性善良,自是不忍,还不如让我这个做妹妹的代劳。一来,得到陛下想看到的结果。二来,洛姐姐心结得了。三来,我心得安。何乐而不为。”“那三天前,灼华怎么没有想到呢?”薛渡何等精明,岂能轻易相信花倾颜的说辞。“回禀陛下,灼华只是一介弱女子,连杀鸡都不敢,更别说是一条人命了,灼华惶恐。”花倾颜面露惧怕之色,声音也有些发颤,“那可是一国的太子,如果我杀太子的时候,被发现了,那是灭门大罪,灼华承受不起,更何况那是洛姐姐的孩子,灼华于心不忍,但三天来的考虑……”花倾颜一顿,又道:“灼华思虑再三,此事完成皆大欢喜,灼华这才愿意冒险一试。” 丫头你不会是馋了?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月朗风清中,皇城中的樱花漫舞,洁白月光下,唯美,迷离。这一夜,注定是个无眠夜。不知怎地,花倾羽望着窗外皎洁的月色出神,负手而立窗边,有些寒冷的清风迎面吹来,瞬间清爽,却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哪里不对。明天就是小太子的百天宴。为什么?满朝的王孙贵族,达官显贵,翩翩给他单独发了一张请柬!看着桌案上,金色精致的请柬,花倾羽心中五味具杂。雅儿,我知你是被逼无奈,我也明白你的为难,不怪你背弃我们的誓言。但,你和别的男人生的儿子,为什么要我亲自去面对的残忍的事实!爱之深,越难忘。四年了,他的伤疤还未愈合,你却要见证这样残忍的事实。雅儿,你真被荣华富贵迷住了双眼吗?不,不会的。花倾羽心里无数的声音奋起反驳自己“荒谬”的想法,一年前,在甘露寺,一身素衣素颜的你,就如未及笄的你一样,干净美好。岁月蹉跎,短短一年的时间,你就变了吗?因为你有了皇子,你的身份地位今非昔比?呵,怎么可能!极尽奢华的水晶宫,回音池,观景台,这些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财富享受,那个男人都为你做到了,你以“妖妃”之名,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天下有识之士,恨你入骨,人们对你指指点点。但,在如玉公子的心里,什么天下第一美人,什么祸国妖妃,也只不过是当年那个樱花烂漫的时刻,依偎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女孩,天真,美丽,善良。未成年的洛檀雅,便已出落得亭亭玉立,虽出身商贾之家,世代铜臭味,却丝毫没有污染了这一只莲花,馥有诗书气字画,温婉美丽,善良天真,仿佛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都不及洛檀雅――一笑倾城。也许,美貌是错,未及笄,便以美貌扬名天下,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以才名和美貌在这花花世界,赢得“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无上光荣。天下第一美人!也就是这区区五个字,毁了你的一生吧。让天下男子仰慕,当时就“偏爱美人”太子慕青,怎能放过如此绝色!两次提亲不成,便直接痛下杀手,一夜间,要苍国首富的华丽府邸血流成河,几百条人命,付之一炬。然后,慕青假仁假义的装好人,去把洛檀雅救了,说帮她报仇,当时天真的少女信了。也因这份天真单纯,一入宫门深似海,进去了,怎么能出来,稀里糊涂的失了清白,稀里糊涂的城里太子的侧妃。这一次,洛檀雅不愿,但形势条条指向那里,天姿国色如何?才华横溢如何?洛檀雅终究时而弱女子,没了家人,无依无靠,别说她逃不开深宫,就说洛檀雅离开了深宫能去哪里?天下皆知,她已经是太子的女人了,整个苍国都是皇家的,她能逃到哪里去?去找心爱的花倾羽吗?洛檀雅何等聪慧张扬,何等清高自傲的女子,怎会带着残破之身,去连累心底男子的一家呢。她,已经没了家,她,不能再让最爱的人没了家。洛檀雅一张绝美明媚的俏脸一脸,却再也没了笑靥如花。美人?活在这个时代就是错误,她认了,她本想她的一辈子,就活在重重深宫中,带着无尽的相思,寂寞终老。天意偏偏不让她如此,不让她这个天姿国色的第一美人,了此一生。一次无意的经过,她偷听到了慕青和属下的谈话,她在宫殿的角落张大了嘴巴,用一双纤手紧紧的捂着,泪水夺眶而出。原来,慕青根本没打算帮她报血海深仇,相反,慕青就是洛家灭门的罪魁祸首。慕青是何人?先皇唯一存活的血脉,先皇后嫡出的正统皇子。慕青就是天生的王者,他认为一切人都应该听从他的调遣奴役,一切事,都应该随着他的心意走。他想得到的,就会不惜任何代价!杀兄弑父都干得出来,更别说是灭了一个区区商贾之家,那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一切力量,一切想要的东西,只有真正把握到自己的手中,那才是真正的得到!文治武功不见得哪里出色,阴狠毒辣,强势独占,天下间,慕青敢称第一,那就是第一,如果有人比他恨!慕青不介意先除了那人,再带上第一的王冠。慕青喜欢美人,他就要得到他看上的美人,还管哪个女子愿不愿意吗?他是一国之皇,想得到哪个女人,都只是一句话的事情。整个苍国都是他的,所有人的性命都把握在他的手中,男人是,女人是,美女更是。而洛檀雅就是不幸被慕青看上的人之一,她是天下第一美人,就要承受同是被迫来的女子的千倍万倍的痛!凭什么?!只因慕青看上了她的美貌,就要拿她全家三百余条性命开刀吗?洛檀雅不甘心!那一夜,洛檀雅一夜未眠,躺在床榻上,默默留着眼泪,她不敢出声,生怕哪个多管闲事的宫女把这件事情传到慕青的耳中,她答应过倾羽的,她要好好活着,无论在什么地方,她都要好好活着,她的家人全都不在了,那她更要好好活着,尽管她不能传宗接代。她洛檀雅也要天下人知道,洛家的女儿,不是好欺负的。反正洛檀雅就是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她在慕青的万花丛中,她不过是最娇艳的一朵而已。清高傲气,洛檀雅得罪了女人无数,对她不利的谣言早就传遍大江南北,再多几笔又何妨?!洛檀雅知道,只有慕青这个不公在天的仇人,才能给她所要的一切,才能要她不至于死在千百女人明枪暗箭下,她对所有人傲慢,却唯独对慕青能极力讨好,当然,这种讨好只是不拒绝而已。六宫粉黛无颜色,回眸一笑百媚生。她,洛檀雅有这个资本!就是这样,慕青不还是为她劳民伤财,闹得民怨沸腾,如龙宫光华闪耀的水晶宫,极致奢华的回音池,能俯视最好风景的观景台,用尽多少人一辈子想都不想的荣华富华,处处极尽奢华,寸寸浪费铺张。她杀不了慕青,祸了一国也好!即使国不破,她也弄得青史留名,她一点儿都不愧,最起码,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而花倾羽与洛檀雅不同,本是皇家长孙,国破家亡,落得一个侯府公子,只想逍遥一世,了此一生。花倾羽,翩翩如玉,优雅无双。是苍城四绝之一。绝笔丹青书天下,陌上公子人如玉。坦荡无愧天地间,翩翩君子雅无双。这就是“如玉公子”,有一身惊世之才,翩翩不被世俗所扰,如玉般的人,如玉般的气质,如玉般的品格,如玉般的洁白无瑕,身在尘世,却不被尘世所扰,书自己的妙笔丹青。心中只有一个女子,尽管天下女子都为他的优雅如玉锁仰慕。心满了,又如何能装得下一粒沙子呢!今日是小太子的百日宴,又适逢三国大会临近,三国人齐聚苍国皇宫。小太子的百日宴,可谓是,盛世空前,齐聚了三国皇帝,部落番邦首领无数。能赶上这个时候,不得不说小太子真会生啊。一出生,注定成为天下的焦点。苍国青皇的长子,天下第一美人生得儿子,无一不是焦点。一大早,花倾颜早早的起来,去水晶宫帮洛檀雅忙里忙外,水晶宫的宫女太监们看着这个天姿国色,不输给贵妃的灼华公主。与洛贵妃一样的名满天下,还是洛贵妃的结拜妹妹,水晶宫的奴婢都是机灵的,纷纷讨好着这个灼华公主,尽管这个灼华公主只是苍国送给炎国的一样精致的“礼物”而已,本应嫁给炎国渡皇,硬被封为公主,处境尴尬。能在水晶宫当差的宫女,不是有些长处的,琼国绝皇对灼华公主态度可见一般。那个冰冷绝然的帝王眼里,只有灼华公主一个女人。现在灼华公主的处境是不太好,但谁又能说得准,灼华公主不会是未来琼国母仪天下的皇后。“灼华,休息一会儿吧,忙了一早上了。”洛檀雅把干净的丝帕递给花倾颜,关心道。花倾颜点了点头,她是累坏了。水晶宫里,奢华糜烂如是,整体是珍贵耀眼的冰蓝色水晶,从后花园水车那里引进来的葡萄美酒,奇妙的在冰蓝水晶间缓缓流淌,水晶宫中,四季叮咚作响,而那极为清脆的泉水声,哪是什么泉水?那是珍贵的葡萄美酒!漂亮的锦鲤在淡红色的水池中,无忧无虑的游荡。花倾颜随意的坐在池边的一块水晶石上,看着如此奇妙的一幕,尽管不是第一次见到,但花二小姐还是忍不住啧啧称奇。这锦鲤在酒中怎么还能活得如此自在?各个膘肥肉满的,红烧,清蒸,恩恩,怎么做味道都不会差。“丫头你不会是馋了?” 能吃!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你丫头不会是馋了吧?”银铃般娇柔的声音,带着丝丝调虐的呵呵笑着,三分调笑,三分随意,三分肯定,一份妩媚,多久,洛檀雅没有这么会心的笑了。一天?十天?一个月?一年?三年?洛檀雅自己也记不清了,住在奢华糜烂,光芒耀眼的水晶宫里,洛檀雅只会做刁蛮跋扈,冷傲清高的洛贵妃,有时似有若无的淡笑,也只不过是礼貌,虚意迎合。能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拥有如此地位,洛檀雅靠得不光是美貌,还有智慧,懂得见机行事,知道慕青心里想什么,懂得如何若即若离,把握一个皇帝的心,使自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只要有慕青这个挡箭牌,就是严太后和严皇后再怎么想除掉她,她也总能化险为夷的原因之一。“爱妃笑得真美。”刚巧慕青从门口走进,看到站在池塘边上带着淡淡坏笑的洛檀雅,他见过清高的洛檀雅,见过孤傲的洛檀雅,见过柔情似水的洛檀雅,见过媚眼如丝的洛檀雅……却从没有见过坏笑的洛檀雅,绝美的俏脸上挂着会心的微笑,看着得竟是坐在水晶石上看鱼的女子,一股愤怒油然而生,他的女人,只能痴迷的看着他,其他人想都别想。女人也不行!这是帝王尊严的问题。“见过陛下。”一见慕青突然出现,洛檀雅赶紧行礼,落落大方,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妩媚妖娆,天姿国色,一袭大红拽地宫装,本就胜绝六宫的容颜,今天略施粉黛,更是绝色无双。“见过陛下。”紧紧盯着淡红池水中,肥嫩的锦鲤眸光贪婪,就差流口水的花二小姐,也回过神来,真起身来,向慕青屈膝一礼。虽然花二小姐有千百个不愿意,但谁要人家是皇帝,而自己还有求于“昏君”。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她得到自由那一天,管他什么昏君不皇帝的,天大地大任我行,惹不起,本小姐还躲不起了!你以为你脸上贴着“昏君”二字,本小姐就会怕你啊!“平身吧。”慕青道:“皇儿呢?”“让奶娘抱下去睡了,皇儿还太小,今天这么多人肯定也休息不好。”洛檀雅如实的说道。“也好。”“灼华公主一大早来这何事?”显然,慕青对在这里碍眼的花倾颜表示不满,而是一看到花倾颜这张花容月貌,就耐不住心里的气愤。如此美人,怎么能便宜了薛渡那个老男人。慕青是越想越来气,本来儿子百天宴,心情不错的慕青,就因为花二小姐的出现,慕青挺好的心情,瞬间就被毁了,看着眼前这张惊世容颜,怎么看怎么碍眼,怎么看怎么窝火。偏偏现在花二小姐是炎国的“灼华公主”,名正言顺的“未婚”女子,又是他亲自下旨,送给炎国的“礼物”,现在后悔了,往回要?别说薛渡那个野心家不会同意,就是琼国那个绝皇,就会把灼华公主抢走吧。瞧瞧绝皇和灼华公主那关系,郎有情,妾有意的,哪里乱得上他……这么一想,慕青更气愤了,一盏茶还没喝完,就离开了水晶宫,这可是很少出现的状况,把一众宫女太监都吓了一跳,陛下今天怎么走的这么匆忙,但主子的事情,不是他们可以管的,多说只是看看热闹而已。“今天来得宾客真是捧场,瞧瞧,陛下来这茶都没喝完就走了,皇儿真是有福气,一出生,就有这么多嘱咐。”洛檀雅欣慰的说道。“小太子是苍国的长子,将来可是要继承大统,本公主想陛下这么安排,一定是为小太子的将来做打算。”花倾颜随口接道,皇宫里就是这样,在自己的地盘上,也要提防这个提防那个,说不定哪个人哪天就会出来反咬你一口。剩下就是洛檀雅和花倾颜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花倾颜还说和洛檀雅说了南灵韵,道:“洛姐姐应该都知道了吧,我在去炎国的路上,结实了离家出走的炎国恒王妃南灵韵,我与灵姐姐结义金兰,把洛姐姐你也带上了,灵姐姐是大姐,你是二姐,我是三妹。”“听说了,”洛檀雅点了点头,道:“听说恒王妃是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本宫倒是真想见见,灼华选的姐姐,可一个都不会差。”“洛姐姐,你这么客气干嘛,就大姐或者灵姐姐都可以,在炎国,灵姐姐和姐夫对我可好了,还给我做好吃的。”一听洛檀雅“恒王妃”这称呼,花倾颜就是俏脸一沉,强烈不满。“是灵姐姐。”洛檀雅连忙改了过来,看着花倾颜有些消瘦的脸颊,不由得心疼了起来,道:“在炎国那边,有没有人欺负你?”“洛姐姐,你小瞧了灼华是不是?”花倾颜柳眉微蹙,别有风华,“我灼华是什么人,那些个女人,是本公主面前,就是小丑,跳来跳去的,他们自导自演的闹剧,到头来不还是她们自己吃亏。”一说起自己的英勇事迹,花二小姐立即眉飞色舞起来,要不是碍于这里这么多人看着,花二小姐早就手舞足蹈了,想想对付那些蠢女人的情形,花二小姐的眼角眉梢,只有一个字――爽!“灼华,那你这次还回不回去了?”洛檀雅突然收起笑容,凝重的问道。“洛姐姐要是肯把水晶宫借我住几天的话,本公主可以考虑要不要在这里长住呢。”花倾颜托着下巴,小脑瓜里,想得全是没事儿。“你呀!”洛檀雅宠溺的戳了戳花倾颜的额头,到也大方,“只要灼华喜欢,住多少天都行。”“就知道洛姐姐最大方了!”一把揽着过洛檀雅的手臂,顺着洛檀雅纤细的肩膀上,光明正大的吃着豆腐,蹭了蹭,“洛姐姐,我要吃那个鱼。”洛檀雅的嘴角和眼角不由得抽搐几下,额头青筋凸起,有些为难,道:“那个鱼能吃吗?”那个锦鲤不是观赏的吗?能吃!洛檀雅闻所未闻。“泡在酒里的大肥鱼,肯定好吃。”花二小姐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这么娇贵的锦鲤,一天天在这么豪华舒适的宫殿里待,那美酒养着,还没死的鱼,肯定是鱼中的战斗鱼!虽然肥了这么一丢丢,但整体的味道绝对不会差。反正锦鲤又没毒,吃不死人的。“你这丫头,除了吃,你还会什么!”洛檀雅撇了撇,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经历这么多,这丫头怎么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么的爱吃爱玩,在人多的地方端着样子,仪态万千,风华绝艳,怎么一到了人少的地方,就全然换了样子哩。这样的花二小姐,不知道是好还是坏。“还会玩。”花倾颜随口答这,想也不想。“谁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怎样,还不如尽快的把好吃的吃了,把好玩的玩了,洛姐姐你也知道,就我这性子,说不定哪天得罪了谁,就……”花倾颜的话还没说完,洛檀雅的一只凝夷就 堵住花倾颜的嘴巴,严肃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轻易不能提那个字,不过颜,灼华说得也对,活一天活得开怀,比什么都好。”“洛姐姐能想通就好了,什么时候给我弄鱼啊。”洛檀雅听着花倾颜有些急切的话,顿时泄了气了,轻叹一口气,没好气的看向花倾颜,道:“明天的吧,我拿去先让御医看看,能不能吃,要是能吃,就给你做,你个小馋猫!”“嘿嘿~”姐妹俩聊着聊着就中午了,大部分宾客都到了,洛檀雅和花倾颜穿戴整齐,洛檀雅抱着宝贝儿子,就往举行宴会的华阳殿,大部分宾客都已经到齐了,只是皇上太后皇后还没到。“洛贵妃驾到,灼华公主驾到。”一声通报,瞬间满堂哗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洛檀雅和花倾颜这里,行礼的行礼,问好的好,一切都是客客气气的,就是要看看洛檀雅怀里的小太子,也不敢太靠近洛檀雅。谁不知道洛贵妃脾气难测,冷傲清高,就是你热情迎去,洛檀雅也不会在乎你的身份高低,是来干嘛的。更何况,洛贵妃和洛贵妃怀里的小太子,哪个不是皇上心头肉?!不出事什么都好,万一出了点儿什么意外,掉脑袋是轻的,要是洛贵妃再在皇上面前告一状,抄家灭门都有可能。这么危险的人物,谁活得不耐烦了要去招惹!当然,也有不怕死的,例如薛渡,例如楚绝,同是帝王之尊,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但这两个大男人的,又都是一国之尊,出席已经是很给面子了,要他们去抱孩子?想都别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三国鼎立,面上其乐融融,实则明争暗斗,哪个也不服谁!哪个都想一统天下,成为那一统天下的千古一帝,名载史册,流芳千古,受完事景仰,为孙子后代求得以光辉太平。 二皇争一女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灼华,坐在这里吧。”花倾颜本想挨着洛檀雅坐着的,谁知尊贵的绝皇陛下,竟然不管礼数,在大庭广众之下喊着花倾颜的名字,声音不大,清润的声音足矣让大殿里的所有人听到,花倾颜一愣,囧了。她是去呢?还是不去呢?花二小姐偷瞄了一眼常年不变,一身白衣不穿朝服的墨熙宸,正好墨大丞相也看向了花倾颜,只一眼,就要花二小姐小心肝一颤。正在犹豫见,洛檀雅用胳膊捅了捅花倾颜的手臂,小声提醒,“绝皇叫你呢,快去呀。”花倾颜回过神来,与洛檀雅一起走向楚绝。“灼华见过绝皇。”淡淡拂身一礼,端庄美貌,仪态万千。“檀雅见过绝皇。”抱着孩子,洛檀雅也微微行了一礼。“公主,贵妃不必多礼。”三人寒暄几句,洛檀雅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花倾颜刚想和琼国的使臣坐在一起的时候,有人就不乐意了。“绝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直没有说话的薛渡开口了,“灼华风华绝艳,天姿风仪,绝皇喜欢是人之常情,朕也乐见其成,但灼华毕竟是未出阁的公主,灼华不好拒绝绝皇的好易,但朕这个做兄长的,必须得为公主未来考虑。”一点也不给花倾颜开口自己选择的机会,楚绝上前一步,无形中把花倾颜护在身后,清润声音若春风般拂过,无形的威严夹在其中,“渡皇这是哪里的话,朕把灼华公主奉为知音,拿灼华就当自己的妹妹看,兄长邀请妹妹同席,有何不可。”“朕与灼华兄妹许久未见,难得见面,难道渡皇连这点儿风度都没有?”楚绝一顿,如沐春风的声音清远亦清,一双清澈的眼看着薛渡,在理非常,要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薛渡何等人也,岂会就此罢休,这可是炎国脸面的问题。“你们‘兄妹’在哪叙旧,朕管不着,这几天你们‘兄妹’不是天天叙旧吗?这是宴会,还请绝皇给灼华留些颜面。”薛渡一句话,直接把花倾颜和楚绝说得不清不白,人们也不由得议论纷纷起来,说什么都有。“看灼华公主天姿风仪,倾国倾城的,没想到会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翌日诰命夫人说着。“就是,不知廉耻,真给我们苍国丢脸。”附喝之声随之响起。“你们懂什么,”连忙就有自认为高明的人说话了,“灼华公主原本就是陛下送给渡皇的女人,渡皇为显深明大义,不忍糟蹋年轻少女,把灼华封为了公主,深居炎国宫廷,说不定这个灼华公主早就是渡皇的人了,现在还跟绝皇不清不楚的,分明就是给渡皇打脸。”“自古红颜多祸水,果然不假,苍国有个洛贵妃祸国殃民不够啊,这回又来了个灼华,天姿国色,和洛贵妃比起来,各有千秋,辛亏啊,”接话的夫人长长一叹,又道:“辛亏啊,陛下把灼华送出去了,要不然我们苍国的后宫还不翻天!”“如此绝色,陛下怎么舍得送出去呢?”陛下一向喜欢美人,如此绝色美人,陛下怎么说送就送了。“没听说吗?这个灼华倒是有些义气,炎国点名要的是洛檀雅,灼华和洛贵妃是儿时玩伴,又结义金兰,灼华为了洛贵妃的好日子,自愿去的炎国。”“灼华公主倒是有些义气。”“义气有之,不过呢,什么样的人跟什么样的人,灼华与洛贵妃,还有炎国那个恒王妃,都是难得的绝色,手段自然也差不多,”那女人一顿,又道:“瞧瞧现在这情景,分明是二皇争一女,灼华公主的将来的成就,可不会比她两个姐姐差,弄不好就是,兵戎相见,血流成河。”……“绝皇,渡皇,你们都是九五至尊,为灼华一人伤了和气不值得。”不等楚绝接话,就听到冷凛如清泉般的低沉声音传来,闻声看去,只见一身白衣出尘的墨熙宸,人未到声先至,谪仙般的墨相,无论怎样,都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值不值得,墨相清楚。”楚绝说得意味深长。“墨相是最讲公正的人,不如要墨相来说说,灼华到底应该坐在哪里。”薛渡瞪了楚绝一眼,看向墨熙宸,他的话都说到这里了,神机妙算的墨相,应该会以大局为重吧。花二小姐倒是乐得清闲,看戏。看着三个动一动就能让天下颤三颤的男人,明争暗斗,原来不光是女人会这招儿啊,男人玩起来,比那些无聊的女人玩起来有意思多了。“渡皇说得有理,就请墨相决断吧。”楚绝也点了点头,不说他和墨熙宸认识多久,就凭他娘和墨熙宸娘的这关系,墨熙宸不帮他,帮谁?!“渡皇,绝皇,两位陛下何须为一女子伤了和气。”墨熙宸先是当和事老,老成的说着,绝对是德高望重的丞相大人,薛渡,楚绝纷纷点头,但这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而楚绝和薛渡不知道,墨熙宸接下来的话,让二人直想清除现在的想法。“如果非要弄个结果的话,灼华公主本是苍国人,公主回了苍国就是回了娘家,公主又是本相送去炎国的,本相就如同娘家的兄长,不如就让灼华公主和本相坐在一起吧。”墨熙宸手中羽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分析得头头是道:“一来化解了绝皇和渡皇之间的矛盾,二来,也要灼华公主感受一下回家的温暖。”“绝皇,渡皇认为如何?”冷凛的声音如清泉般好听,绝色的俊容除了一张一合的薄唇,毫无表情。“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后娘娘驾到。”还不待楚绝和薛渡回答,通报声响起,慕青,严馨和严太后带着一群浩浩荡荡的走随从走进来,刹那间,山呼万岁,聊天的,看热闹的,叙旧的,全都放下了手头的事情,跪倒行礼。“平身。”慕青一声令下,诸人这才起身归位。“绝皇,渡皇,墨相,你们这是怎么了?”看着呈三角型分别站在一角上的三人,慕青不由得问道。“回禀陛下,绝皇,渡皇对都想要灼华公主坐在他们那边,起了点小矛盾。”墨相如实的说道。“那出来结果没?”慕青一挑眉,看向花倾颜,真是个有本事的女人呢,竟然能要两国皇帝在大庭广众下,为你一人起冲突。花倾颜,朕可真是越来越后悔当初要你去炎国了呢。“回禀陛下,最终决定要灼华公主和臣坐在一起。”墨熙宸脸不红心不跳,如实答道。“为何?”慕青也是一愣,没想到墨熙宸竟有这么大的胆子,公然与三国皇帝为敌,无理由的要求一个远送他国的女子和墨熙宸坐在一起。花倾颜,真的有那么好吗?能要冷情冷心的天下第一相在大雨下长跪,也能让如仙般的墨相在三国英才面前,公然和三国的皇帝叫板抢人!他不成全,是不是太对不起墨相的满腔真情了?!“灼华公主的父母兄长不在,是微臣把灼华公主送到炎国的去的,就如同送嫁的兄长一般,微臣这里就是娘家,合情合理。”墨熙宸一句话说得有头有理,志在必得,丝毫不理会身边一左一右一脸阴沉的两个皇帝。“既然这样灼华公主就和墨相同席吧。”大喜的日子,慕青实在懒得理会花倾颜这个“祸水”,答应一声,看着墨熙宸和花倾颜入席了,这才一声令下,举行太子受印仪式,才满百天的小凌皇,就由德高望重的大臣抱着,接下了那个一国太子的大印。不知者是好?是坏!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就拥有的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显赫地位。漫长的仪式结束,尘埃落定。洛檀雅抱着已经累得熟睡的儿子,一颗悬着的心,却没有放下。为什么呢?洛檀雅不知道,她的儿子正式成为了太子,她应该高兴,不是吗?为什么,她不但没有高兴,反而有些不安呢。可能是她太敏感了吧,宫里宫外,想要她儿子死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跟在慕青身后,抱着怀里的婴儿,一步一步的往大殿外走去,人群中,她看到了那个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白色身影,静静的跪在角落里,微微颔首,尽管是这么卑微的姿势,也丝毫掩不住那人身上的翩翩如玉,优雅无双。反而是这样的姿势,只一眼——便刺痛了洛檀雅眼,心,四肢百骸。那个身影,好孤单,寂寞,痛苦,无助。一年不见,公子如玉依旧。洛檀雅多么希望抱着怀中的孩子冲过去,告诉那人所有的真相,她不能!哪怕是在如玉般公子的身上,多停留一秒钟都不行。她不想死,她的儿子也不能死,她唯一能做得就是瞒住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要她的儿子登基为皇。她要在慕青死的最后一刻,告诉慕青,他一辈子不择手段得到的江山,最后落到了异姓人的手里! 夜宴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白天在宴会上,花二小姐躺着也中枪,最后和墨大丞相一同坐在一个席位上,这回,灼华公主更出名了,不光是二皇争一女了,还有天下第一相,一个区区女子,能要三国的重要人物互相争夺的女子,灼华公主是第一个。下午仪式午膳结束,墨熙宸非常礼貌的把花倾颜送回迎宾馆,方才告辞离开,伺候在迎宾馆的宫女太监们连忙议论纷纷起来。灼华公主天姿凤仪,风华绝艳,迷倒三国重要人物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整个皇宫,短短两个时辰,传满苍城。花二小姐何其无辜,无缘无故的,成了公认的“红颜祸水”了。花倾颜也不得不相信,我出声时,那个道长的预言是真的了。身在乱世,拥有美貌就是错误,无论你怎么说怎么做,都是“祸水”无疑。花倾颜无视一路上所有流言蜚语,回了迎宾馆的房间了,花二小姐倒头便睡,忙活了大半天,真累。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小锡仁把花倾颜叫了起来,一看天色,花倾颜惊呼一声,起身赶紧洗漱穿衣,时间来不及了,但今天这样的晚宴,她身为公主,总不能穿得太寒酸,丢了脸面吧。可是这头发,花倾颜揪了揪自己长可及膝的墨发,一阵苦恼。实在没有办法了,花倾颜换了一个月白色上绣浅粉樱花的宫装,拿出早就被自己压在箱底的永康钗,让细雨和嫣红随意的用永康钗弄了一个发髻,拽着小锡仁以最快的速度向御花园狂奔。洛檀雅并没有带小太子过来,严太后看不好洛檀雅,对于洛檀雅的孩子,自然也看不好,白天授印仪式出席,就已经很给洛檀雅面子,毕竟这是一国封太子,身为太后,必须出席。而这晚上的宴会,也只不过是个形式而已。樱花漫天,随风翩飞,正值春好处。御花园里,各色名贵的花朵争相怒放,芳香满园。皇亲国戚,文武百官,还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眷们,纷纷列位。以慕青为首的三国皇帝,平起平坐在高处。慕青五彩缤纷的三千粉黛坐在一出,各尽妖娆。当然,这些女人只是慕青后宫里,一些有头有脸的娘娘而已,要是都来,这御花园里能不能装得下,还真是个未知数。“灼华公主驾到。”鼓乐奏起,歌舞升平。皇亲贵族,文武百官,自得其乐。品着美酒,吃着佳肴,看着漂亮的歌舞,很是享受。各家有才华未出阁的小姐闺秀,纷纷上台演出,不为表的,只为自己能求得一门如意郎君。各宫妃嫔,更是浓妆艳抹,穿着华丽的宫装,在舞台施展自己的才华,只为能讨好一个男人。而这一声通报,却让所有人不由自主的朝宴会入口看去。白天那个风华绝艳的灼华公主,为何姗姗来迟?是无意?还是有心!一袭雪衣倾城,一张素颜绝色,一颗硕大的永康明珠横在三千青丝间,长长的金色流苏,随着灼华的步子,闪闪发光。樱花漫天,处处奢华精致的宴会上,灯火辉煌,台上彩衣小姐舞尽婀娜。而就这种情况,因为花倾颜的出现,刹那间,流光溢彩,满堂生辉。“灼华见过青皇,渡皇,绝皇。”花倾颜莲步轻移间,步步惊华,以缓缓的步子,走到舞台前面,拂身一礼。“灼华,你今天可来晚了。”慕青的意思很明显。“灼华睡过了头,是灼华的错,灼华甘愿受罚。”“既然灼华公主答应得这么爽快,”慕青拖着下巴看着一脸淡然花倾颜,略一思索,便道:“久闻灼华公主有‘舞仙’之名,今晚你就给诸位卿家,舞上一曲吧,跳得好朕只有奖赏,跳得不好,你就得受罚,灼华你可有意见?”“陛下有所不知,灼华轻易不舞,若要舞蹈,必须得有配得上灼华之舞的音律才行。”花倾颜看着慕青,不卑不亢的说道。花倾颜面上仪态万千,高贵,美丽!心里却愤愤不平,“你要本小姐跳舞就跳舞啊,你当本小姐你家舞姬吗?!”“灼华,你这大话可不要说过了,朕给找到天籁之音,你跳不出绝世之舞,到那时候,你的罪过可就大了。”慕青沉声说道。“回禀陛下,灼华对自己的舞技还是有信心的,陛下找到人选的曲子越美,灼华就能舞出配得上天籁之音的舞步。”花倾颜一顿,又道:“如果不能,陛下取了灼华项上人头便是。”一声“项上人头”,让也来参加晚宴大病初愈的李玉兰心口一疼,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冲上去,替女儿向陛下赔礼。“夫人,没事的。”花庸紧紧的握住李玉兰的手,默默的给李玉兰力量,“颜儿贪生怕死,怎么能轻易丢了自己的头脑。”一听这话,李玉兰心里有些许的担忧,看向花庸,“颜儿会什么我这个做娘的还不知道吗?会跳几下子舞,也不能说这种大话,万一万一……”李玉兰说不下了,为花倾颜担心的不行,她最疼这个小女儿了,颜儿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要她一把年纪了,怎么活!“墨相。”“臣在。”墨熙宸出列,走到与花倾颜肩并肩的地方,应了一声。“天下谁人不知,墨相琴声是一绝,墨相你就给灼华公主弹上一曲吧。”慕青看向花倾颜,道:“灼华,你现在后悔还来得急,要是输给了墨相,你这千娇百媚的脑袋,可就搬家了。”当然,慕青在心里还是渴望渐渐花倾颜的舞姿的。被世人称作“舞仙”的女子,舞仙的舞,到底是什么样的。能仙到什么程度?能有如谪仙般墨相仙吗?一听要和“琴绝”的墨相合作,李玉兰刚刚稍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翻了一个白眼,差点晕过去。花倾羽手疾眼快,快速扶住摇摇欲坠的母亲,关心道:“娘,你没事吧。”“羽儿啊,你赶紧想办法,去劝劝你妹妹,她和墨相比,怎么会赢。”喝了口茶水,李玉兰这才缓过一口气来,而正在这时――花倾羽自信满满的答应慕青的话,道:“灼华清楚,如果陛下不满意,灼华这颗千娇百媚的脑袋,就送给陛下了。”“好一个灼华!”慕青不由得感慨,看向花倾颜的目光中,竟有些许佩服,佩服花二小姐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一听宝贝女儿答应了慕青不合理的要求,李玉兰就要站起来,管那个是不是什么灼华公主的,那就是她的女儿,大不了她替颜儿去死!颜儿还这么年轻,可不能因为一句大话,而松了姓名。花倾羽和花庸父子二人,非常默契的一人拽住李玉兰的一只手,硬把李玉兰按回座位上。花倾羽以只有他们一家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娘,你放心。颜儿在炎国一舞扬名的时候,就是墨相抚的琴,绝美如画,飘渺欲仙。颜儿这才得了‘舞仙’的名号。”“羽儿,你说得可是真的?”花庸有点不相信,他那个只会闯祸的女儿,现在都有这么大的能耐了。颜儿,你真是长大了。“我骗爹娘干嘛,那可是我的亲妹妹。”花倾羽郑重的点了点头。十指轻抚琴面,铮铮琴声缓缓溢出,忽而如高山流水,飞流直下三千尺;忽而如溪水叮咚,大珠小珠落玉盘;忽而如天外飞来,人间哪得几回闻!不换舞衣,花倾羽就是这身装扮。琴声响起,曼妙的身姿展开,一袭雪衣素颜,清水出芙蓉,天然自雕琢,头上墨发如瀑,半挽半散,随意披散的墨发如丝绸般披在肩头,垂直腰际,随着身姿的辗转飞跃,飘逸,飞扬,绝美。在灯火的映衬下,永康明珠越发璀璨,月明,风清,樱花舞,一切的风花雪月,都不如这明珠映衬下的娇颜,明媚,娇柔,绝美。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亭亭翠盖,盈盈素靥,时妆净洗。太液波翻,霓裳舞罢,断魂流水。甚依然、旧日浓香淡粉,花不似,人憔悴。欲唤凌波仙子。泛扁舟、浩波千里。只愁回首,冰帘半掩,明乱坠。月影凄迷,露华零落,小阑谁倚。共芳盟,犹有双栖雪鹭,夜寒惊起。琴音与舞姿相溶,就似一副绝妙的丹青水墨,场面上寂静无声,谁还敢小瞧灼华公主?!箫声悠扬,横空直入,一袭紫衣清贵绝伦的男子,从天而降,落在舞池的另一角,与抚琴的白衣仙人,对立。一阵清风徐来,吹起樱花无数,整个舞台上,浅粉樱花飘零,如梦似幻,白衣女子起舞弄清影!琴音与箫声,相争相夺,却又相铺相成,谱写出一曲盛世华章!琴音,舞姿,箫声,和在一处。琴音绝!舞姿绝!箫声绝!漫天樱花舞,明月下,夜色中,如此情景,就似仙境也不过如此,又何似在人间! 尤其是女人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残影依稀,飘渺不散。“青皇认为,灼华的舞姿如何?”花倾颜淡然问道,直视慕青,不卑不亢。“算你过关。”慕青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但又碍于对花倾颜不看好,硬着嘴巴说道。“没想到绝皇一口碧箫,竟如此精妙绝伦,妙绝寰宇。”薛渡意味深长的说道,看着楚绝,一双凌厉的眸子,就似要把楚绝看穿。“雕虫小技而已,看到墨相天籁琴音,朕也是一时技痒,想会一会墨相的琴中一绝。”楚绝坐回自己的席位上,落座,淡然说道。实际呢?楚绝就是怕墨熙宸和花倾颜的一曲再一次成名,要天下都以为墨熙宸和花倾颜是一对,而没有他的事儿。又不是自身的本事拿不出手,干嘛要成全冰块墨相和灼华公主这一对,他楚绝才是灼华公主的良人,好吧!当然,楚绝是不会把真实想法说出来滴。“绝皇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慕青同样意味深长的说道,楚绝这横插一脚,真的是一时技痒难耐吗?!鬼才信!“青皇客气了。”“青皇,既然灼华的舞过来青皇这一关,那就请青皇履行对灼华的承诺吧。”花倾颜没想到,她会以这种方法,威胁慕青就范。不过,这样很好,不是吗?不用打打杀杀的,威逼利诱,机关算尽也未必能让慕青松口,不是吗?“朕说话自然算数,朕这里有番邦进宫的御酒,就赏公主一杯吧。”慕青一挑眉,他怎么不会知道花二小姐的花花肠子,直接拿一杯酒了事。不过嘛。慕青看着花倾颜的一双眼睛突然眯了起来,如此绝色美人,风华绝艳!明明是自己光明正大娶进门的淑妃,凭什么要便宜了别人?他慕青看到的东西,从来不会失手过!尤其是女人。想着,慕青非常大度的亲自给花倾颜倒了一杯酒,交给身边的太监,要给花倾颜送去。御酒端在面前。花倾颜这是一个不甘心啊,看着龙椅上的慕青,道:“陛下,灼华不胜酒力,这御酒还是算了吧,陛下的好意灼华心灵便是。”“怎么?”慕青一挑眉,看着花倾颜道:“灼华公主是嫌弃朕亲手给你倒的酒脏吗?”一个“脏”字,就给了花倾颜不得不饮下御酒的理由。不喝就是大不敬,要掉脑袋的。花二小姐是惜命的,人有几个不是惜命,花倾颜闭了闭眼睛,最终端起了御酒,一饮而尽。暗骂慕青这个昏君,小气,抠门,一国之皇,要穷能穷到哪去?!不答应的她的条件,赏点儿金银珠宝也行啊。就拿一杯酒,就给本小姐打发了,你当本小姐是乞丐啊!乞丐还知道要铜板呢……花倾颜是越想越气,越想上去把慕青揍一顿。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她还有求于慕青,先把慕青揍一顿,能不能打得过慕青先不计较,就是这公然打皇帝的罪名,她一小小女子,也承受不起。忍!一个字在内心深处响起,花倾颜咬牙,再咬牙!墨熙宸也被慕青赏了一杯御酒,毕竟作为一个赏罚分明的明君,同台演出的两个人,不能不公平对待不是?又在御花园做了会儿,吃了些饭菜,花倾颜觉得无趣,就向慕青告辞了。按照花倾颜自己的小九九,她要花丰去把花倾羽找了出来。御花园里某某僻静的假山后面,花倾羽看到是花倾颜,微微有点儿惊讶,“颜儿,找我干嘛,这里很危险的,有什么事情快说。”灼华公主和如玉公子,不是兄妹,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他两在一起,大肆宣扬出去,花倾羽一个大男人无所谓,颜儿现在敏感的身份,这名声要是传出去,有没有什么惩罚不知道,以后还怎么嫁人了。“把这个换上,我给你把风。”花倾颜从嫣红手里拿过一套太监的衣服,给了花倾羽。花倾羽看了看这衣服,一脸不解,“颜儿,换这个干嘛?!”“叫你换你就换,这么啰嗦干嘛。”花倾颜不耐烦的说道:“大哥,你快点时间有限。”说着花倾颜就背过身去。花倾羽虽然不解,但也知道自家妹妹不会害他,快速的换了一身太监服。“花丰,嫣红,你们先回去吧,若是有人来找本公主,就说本公主睡了。”“公主,还是要奴才跟着你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好安全。”花丰有些担忧。“不用了,在皇宫里能出什么事,你别瞎担心了,都回去,万一有人来,你们人多也好有个照应。”花倾颜不置可否的说道。嫣红和花丰不敢再说了,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大哥,跟我来。”一把拽住花倾羽的一只手,花倾颜一路上弯弯绕绕的尽可能走小路,最后来到一处僻静的小树林中,一路上花倾颜走得跌跌撞撞的,还好有花倾羽扶着,花倾颜才不至于被搬到。直到来到一处高高的宫墙那里,宫墙那边,隐约是能看到宫墙外面的光芒璀璨。“大哥,我们从这里跳进去。”花倾颜说着,脚尖轻点地上,运气轻功就要往上飞,却没飞起来,花倾颜悲催的发现,自己的衣领被花倾羽抓住了,自己整个人被花倾羽提着。“大哥,放我下来。”花倾羽手一松,花倾颜终于脚踏实地了。“颜儿,我们回去吧。”不由得分说,花倾羽拽着花倾颜就要原路返回,抬头清晰可见看光芒璀璨的屋顶,傻子都能猜出墙的那一面是什么,更别说花倾羽还聪明绝顶。“不行,”花倾颜站在原地不动,道:“大哥你必须去见洛姐姐一面,洛姐姐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颜儿——”花倾羽送了花倾颜的手,一双略带伤痕的眸子认真的看着自家善良的妹妹,道:“颜儿,我和雅儿已经不可能了,再见面也是多加伤感而已,雅儿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尽管陛下不能全心全意的对她,她还有自己的孩子,可以依靠,我去了只会增加她的伤痛而已。”“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洛姐姐找你有其他事情,你必须去见洛姐姐!”花倾颜义正言辞的说道。花倾羽心中一跳,他终究还是放不下她,不是吗?“好吧,那你说是什么事情,要是你说得有理,我就过去,要是没理,你就和我一起离开。”花倾颜一张俏脸纠结的皱巴了起来,道:“我不能说。”“走吧。”花倾羽转身就想走。花倾颜连忙拽住花倾羽的胳膊,死活不让花倾羽离开。“颜儿你在拽着,我就不客气了!”花倾羽突然冷声说道。花倾颜仍然不肯放手,“大哥,你就进去见洛姐姐一面吧,怎么决定是你自己的事情,以后你们见不见面我也管不着,但这次你不去要是不去见洛姐姐,你就会后悔一辈子的,也会害了洛姐姐,我也不拦着大哥了,你自己决定吧。”花倾颜突然松了拽着花倾羽的一双手,冷冷说道。“颜儿,”花倾羽听声音就知道,花倾颜不识在开玩笑,回过头来看着花倾颜,再一次问道:“是不是雅儿那里出来什么事情,颜儿,你有什么话不能跟大哥说的,进去也可以,你和大哥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花倾颜一脸纠结不知因为着急还是怎么了,俏脸上泛起微微红晕,“大哥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这件事情我没法说,反正你翻过这道墙就能见到洛姐姐了,一切事情都能说明白了,大哥,你就过去看看吧。”花倾颜接近哀求的说着。“信你一回。”花倾羽看花倾颜的样子,真是有迫不得已的事情,心如小鹿乱撞,碰碰的,跳得不停,越跳越不安。花倾颜和花倾羽一起飞跃过了墙头,墙头另一边,是一处樱花林,一身白衣的洛檀雅静静的站在樱花树下等着,心里害怕林中的漆黑,但还是耐着性子等着。颜儿说得对,不管以后会怎样,她都又必须告诉小凌皇的亲生父亲,有小凌皇的存在,在这个世上,还有他们爱情的结晶,尽管,来得晚了写……“雅儿,有什么事情吗?”清了清嗓子,花倾羽淡淡问道,强装镇定,天知道他有多么想把眼前这个娇柔的人儿揉进怀来,紧紧的抱着,直到天荒地老。“跟我来。”洛檀雅只说了一句,便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夜明珠照着亮,在樱花林摸索着,直到在一个草地上找到一个暗门,瘦弱的洛檀雅拽深重的暗门有些吃力。花倾羽不忍看着,便上去帮洛檀雅把暗门拉开,三人走进去之后,暗门自动合上。这是一个暗室,里面地方不大,却应有尽有。花倾颜坐在门口的贵妃软榻上,道:“你们进去说吧,我在这儿带着。”洛檀雅点了点头,就和花倾羽想里屋走去。花倾颜只顾自古的躺在软榻上,寻了个舒服的支持,刚刚在墙外的那股燥热感还没有消失…… 找一个男人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有什么事直说吧。”站在房间里,花倾羽看着墙壁上他亲手画得洛檀雅的画像,心中一揪,看也不看洛檀雅一眼,悠然开口。洛檀雅看着这样的花倾羽,不由得撇嘴轻笑,即使是嘲笑,仍然不失风情万种。“哎,看来我们真的不能回到从前了……”悠悠叹了口气,看着优雅无双的背影,洛檀雅的心彻底死了――洛檀雅!你现在嫁给别人都四年了,和别的男人,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洛檀雅已经不再是当年天真烂漫的小丫头!你还有什么资格妄想――和如玉公子双宿双飞!一身肮脏,一世臭名的洛檀雅,有就配不上洁白如玉的花倾羽了,自从被慕青带回宫的那一刻开始。你就不应该妄想还能和如玉公子在一起。四年了――本想着时光会消磨一切,却不想,越想忘记的人:越是根深蒂固的记着!记着那人的音容笑貌,记着那人的温柔优雅,记着那人如玉姿容……四年来,一千五百多个日日夜夜,她备受屈辱,也就只有想到那个如玉公子的时候,才知道生活的美好吧。表面上,她拥有一切!绝世容颜!皇上的无上恩宠!人人嫉妒的荣华富华!但谁又何曾知道,这一切是不是她想要的。本来已经到了嘴边的真相,在看到花倾羽的冷漠之后,刹那间,嗓子里干涉了,就好像大旱是的地面,全然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定定的看着面前修长如画的背影,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真的要失去他了吗?“雅儿,你怎么了?”久久没有听到回音,花倾羽俊美一蹙,回过头来,看到的就是一脸呆愣的洛檀雅,一向稳重的如玉公子急了,几步上前,紧张的摇了摇洛檀雅瘦弱的身子,这一刻,花倾羽已经把一直强装的淡漠,忘得一干二净了。“我没事。”洛檀雅回过神来,一双清澈明媚的眸子,定定的看着眼前放大的,紧张的俊脸,他还爱着她吗?发现洛檀雅的痴恋的美眸,花倾羽慌忙闪避,不自觉的后退两步。“对不起,我――”“羽,你还喜欢,是不是?”不待花倾羽解释完,洛檀雅看着花倾羽美眸中娇艳明媚,隐隐有荧光闪烁。“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发现自己瞒不过去了,花倾羽索性承认,看着面前心心念念的女子,楚楚可怜的样子。有那一刻,花倾羽真想把她拥入怀中,好好疼惜,但,他不能这样。一年前,他已经失控一次了,那次轻松的瞒天过海,不一定每一次都可以逃脱责任!雅儿已经有了太子了,他更不应该去干涉雅儿的幸福。他一再的痴念,也应该化作飞灰湮灭在空气中了。她,是皇帝的宠妃,拥有一切荣华富贵,诞下太子,更是注定了她后半辈子的不凡。而他呢?他,只是一个一事无成的世家子,整天游手好闲,吟诗作画,注定了一辈子一事无成。他只会给她带来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不能相守到白首,他就佛前祷告,愿她一辈子荣华富贵,安乐一生。“呵,”洛檀雅自嘲一笑,绝美明媚的脸上划出能令百花失色的笑靥,洛檀雅看着花倾羽,“是啊,是不是我们都不在可能了。”“雅儿,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走了。”花倾羽转身要走,他也明白了,妹妹只是想要他和洛檀雅见上一面而已,解一解相思之苦。但这真的没必要了,越多见面只会在本就伤痕累累的伤口撒盐而已。“羽,不要走――”见花倾羽要走了,洛檀雅心里一紧,飞跑上前从花倾羽身后,紧紧的抱住花倾羽的细腰,一直难以启齿的话,终于大喊了出来――“你是皇儿的父亲!”“你是皇儿的父亲!”一句话,久久回荡在花倾羽的脑海里,久久不去,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花倾羽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羽?”许久没有听到花倾羽的回答,洛檀雅咽了咽口水,“你不喜欢皇儿吗?”呆愣的花倾羽终于回过神来,转过身来,看着洛檀雅,不可置信的再问一次,“雅儿,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我像是开玩笑吗?”洛檀雅不答反问,一张俏脸上写满了认真。“那那你打算怎么办?”花倾羽张口结舌了,由他有千百个想法,他也没有想到,雅儿找他竟然告诉了他这样一个惊天“惊喜”。惊吓!还是惊喜!一向优雅无双的如玉公子也迷茫了,他到底是该高兴呢?还是忧愁呢!“听你的。”洛檀雅点了点头,一双清澈明媚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花倾羽,无论他做什么样的决定,她都会支持!她和小凌皇活着的目的,也只是为了眼前这个男人而已。她一开始的想法没有错,让自己的儿子登基当皇帝,既给了慕青最大的报复,也给了儿子一辈子的无上尊荣。但颜儿说得对,身为凌皇的亲生父亲,应该知道有小凌皇的存在。也许,她还可以和羽在一起?!认贼作父的孩子,长大以后一定会恨死他的吧。花倾羽的颤抖着手,轻抚在洛檀雅的面颊上,颤抖的声音发出,“雅儿,你喜欢现在这种日子吗?”“不喜欢。”两行清泪夺眶而去,洛檀雅终于忍不住四年来的苦楚,晶莹的泪水倾泻而下,以前是她顾虑太多。但花倾颜的毅然决然和无数的劝说,让她有了摆脱一切的念头,人,可以为自己的未来拼搏的,尽管前路艰难险阻,荆棘无数……但,不拼,就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她已经没有了所有的家人,她只有他和孩儿了,有什么都可以舍得,何必每天在仇人的身下承欢,还要强颜欢笑。为了自己不死,为了让天下人恨她,杀之后快?花倾羽手臂一紧,猛地吧洛檀雅紧紧的抱在怀里,喃喃的带着哽咽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却是下了天大的决定,“雅儿,等我安排好家里人,就来接你和孩子。”花倾羽的言语是坚定的,但他下这个决心却是顾虑再三的,雅儿没了家人,并不代表他也没有――他是家里的嫡长子,唯一的儿子!他有高贵的血脉,他必须把血脉延续!他的两个妹妹,一个进宫为妃,一个颠肺流离,他必须得在爹娘的膝下尽孝!如玉公子,翩翩如玉,优雅无双;如玉公子,妙笔丹青绝冠天下;如玉公子,如玉君子,一诺千金,重信,重情,重义,更重孝!他不能看着他的妻儿在别的男人脚下受尽受辱。他更不能对不起生他养他的父母,看着二老,垂垂老矣,老无所依。“羽,我是不是要你难做了?”感觉到花倾羽不住颤抖的身子,洛檀雅有些犹豫,她这种想法是不是为难羽了?“一切都会好,”花倾羽把洛檀雅垂落的青丝别到耳后,柔情似水,“以前是我太懦弱,才会有今天的样子,爹娘那里我会说通,我再也不能让你们母子受苦了。”“别哭了,都不好看了。”花倾羽用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拭去洛檀雅脸颊上的泪水,承诺着,“你和孩儿都放得下,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别扭的,只是你们母子跟我走了之后,可别后悔抛弃了万里江山才是。”“江山万里如画,与我何干?我只需要男人。”洛檀雅破涕为笑,靠在花倾羽胸前,眉眼弯弯,嘴角弯弯,这是她四年来,最开心了一个晚上了。当洛檀雅和花倾羽携手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花倾颜盘膝坐在软榻上,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不光是脸,脖子,双手,露在外面的肌肤,全都泛着不正常的红。洛檀雅一惊,连忙跑到花倾颜面前,想都不想,直接撸起花倾颜的衣袖,血管的纹路清晰的爬在手臂上,触目惊心。花倾羽看着,好像想到了什么,但他宁愿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颜儿怎么样?”花倾羽焦急的问道。“慕青!”洛檀雅咬牙切齿,毁了自己的一辈子也就算了,怎么连受了这么多苦,只愿摆脱命运的少女也不放过。“雅儿,颜儿还有没有救了。”花倾羽当然知道这一定是慕青干的,当务之急是救颜儿,不是和慕青算账。“颜儿,别运功了,运功只会越来越重。”洛檀雅提醒着,花倾颜似乎听到了洛檀雅的话,身子一松,直接栽倒在洛檀雅怀里。“羽,快去找一个男人。”洛檀雅已经顾不上矜持了,几乎是想都不想直接说道。“没有解药吗?”显然,花倾羽不想用那种方法,那种事情还是颜儿自愿比较好。“没有。”洛檀雅说得干脆,催促着花倾羽,道:“快点,再过一会儿就要血管爆裂了,那时候真是药石无灵!”“我马上去。”花倾羽也意识到没有那种可能,飞快的跑出去…… 被为夫迷住了?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颜儿颜儿,你还能动吗?”抱着如同火球一般的花倾颜,洛檀雅紧张的问道。花倾颜努力睁开眼睛,看着一张焦急的洛檀雅,艰难的发出一个音阶,“能。”“我服你到里面有个池子,泡着能好受一些。”见花倾颜答应了,洛檀雅便艰难的把花倾颜扶起来,一路上歪歪斜斜的,费了好大的力气,洛檀雅终于把花倾颜扶到卧室后面的浴室,这里是一处天然的泉水。“颜儿,注意脚下。”洛檀雅提醒着,花倾颜因为药力的作用,变得软手软脚的全身发烫,尽管洛檀雅在小心翼翼的扶着,花倾颜还是一下子栽进水池里,清凉的泉水让花倾颜神智清醒了一些。水池不深,花倾颜狼狈的在水池里几下,终于安静的靠在水池边光滑的石壁上。“洛姐姐洛姐姐,热,好热。”依稀看到洛檀雅的脸,尽管在泡在水池里,花倾颜一双小手还是在衣服上乱拽,全身血液都在倒流,难受至极。“怎么还不回来呢,”洛檀雅看着这样的花倾颜大汗直冒,看着满脸痛苦的花倾颜,很是心疼,挽起衣袖,帮花倾颜把碍事儿的衣服脱掉。“来了来了……”花倾羽的声音远远的在外面传来,进来的却不是花倾羽。“交给你了。”看到来人,洛檀雅有些许放心,最起码,这是颜儿喜欢的人,洛檀雅红着脸,低着头,从墨熙宸身边快速跑了出去,远远的还没忘了提一句,“墨相快点儿啊!”听得墨熙宸莫名其妙,倾羽不是说颜儿有危险吗?他这才急匆匆的跑过来,连家里的母亲都没通知,洛贵妃这话是什么意思?!墨熙宸泼墨似的剑眉一蹙,回头一看,还哪里有洛檀雅和花倾羽的影子。墨熙宸往前一看,前面水池里露出的那个脑袋,再熟悉不过了,墨熙宸心中一急,散步并作两步,看着全身通红,衣衫半推的花倾颜,墨熙宸泼墨般的浓眉皱得更紧,咽了咽口水,终于洛贵妃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了……来不及思考到底是谁吓得毒了,三下两除二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推进,跳下水池,把神智有些不清的人儿抱起。一触及冰凉舒服的怀抱,花倾颜本能的在上面蹭了蹭,墨熙宸花倾颜弄得心乱如麻,全身燥热,但他是清醒的,看了看这地方,不好,再看看小丫头这笨拙的样子,一看就是未经人事,迷糊得连他的头都找不着,滚烫的唇,在自己胸前点火――“颜儿,再等一下。”墨熙宸沙哑富有磁性的声音说着,不等小丫头回答,墨熙宸耐着性子把花倾颜身上零零散散的衣衫弄下掉,抱着磨人的小人儿出了水池。花倾颜终于找到冰块的脸了,“宸――”模模糊糊看着是墨熙宸,看着诱人的薄唇,想也不想的便吻了上来,冰冰凉凉的,好好吃。墨熙宸被花倾颜这一吻,彻底迷失了方向,不受控制的想加深这个吻,怀里的骇人的温柔提醒着墨熙宸,一定要给颜儿一个舒服的地方,来不及思考,墨熙宸忍着折腾,终于来到榻旁,忘情的吻上渴望已久的樱唇,惑人的沉吟和畅快的低吼,形成一曲美妙的天籁……这一夜,注定是一番狂风暴雨,彻夜难眠。翌日,花二小姐悠悠醒来,只觉得身子像散架似的酸疼,尤其是那个地方,忍着疼痛,花倾颜悠悠睁开双眼,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眼睛,花倾颜骇然瞪大了眼睛,也忘了身子的酸疼――“啊!”大叫一声,条件反射跳起来了,缩到角落里。墨熙宸被花倾颜这一声弄醒了,看着跟一个受欺负的小鹿似的缩在角落里花倾颜,不由得一笑,起身把角落里的小人儿抱到怀里,在花倾颜耳边轻喃,“颜儿,你可要对本相负责啊。”这句说得,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花倾颜抱头埋在被子里,想想昨晚的,一幕幕的不和谐片段在脑子闪现,貌似真的是她把他给吃了的。想到这里,花二小姐埋在被子里,更不肯出来了,本小姐的一世英名啊!“O(∩_∩)O哈哈~”墨熙宸心情大好,起身离开了这里。花二小姐听到人离开的脚步声,这才松了一口气,从被子里露出个头来,环顾四周,都没有墨熙宸影子,花倾颜不由得有些失望,小嘴愤愤不平,“冷清冷心的冰块,一点儿温度都没有,把人家睡了就跑了,没担心……”“你说什么呢。”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花倾颜一愣,抬头看着一身白衣的墨大丞相,花倾颜只是愣愣的瞧着,半天没说出话来。“被为夫迷住了?”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花倾颜这才回过神来,俏脸上瞬间红霞飞舞。“你叫我什么?!”好半天,花二小姐才反应过来墨熙宸对自己的称呼。好半天没听到墨熙宸的回答,花倾颜的随着墨熙宸的看去,连忙把滑落的被子拉上,紧紧的把自己包上。“O(∩_∩)O哈哈~”墨大丞相笑得格外爽朗,直接把缩在被子里的花倾颜抱了起来。“墨熙宸,放我下来,我要干什么!”花倾颜在被子里大吼着,那是一个不甘心啊。“你身上好臭,不洗洗?”墨熙宸把她放在池边,酷酷说道。一听自己没嫌弃了!出于对自己的绝对维护,花二小姐想也不想就弹坐起来了,“你才臭!”“那个你先出去呗。”一阵小凉风吹过,花二小姐终于发现自己没穿衣服的事实,低头一看,还有昨晚疯狂的痕迹,刚刚有些恢复的俏脸,又红了起来。墨熙宸看着小丫头这可爱又害羞的模样,也不逗她了,转身走了出去。花倾颜坐在清凉的泉水里,俏脸大红,再看看疯狂之后的痕迹,暗骂墨熙宸不懂怜香惜玉,平时看起来冷冷冰冰的,没想到这方面……“颜儿,好了没,衣服给你放门口了,凉水别泡时间太长,会着凉的。”墨熙宸的声音远远的从传来,花二小姐这才从自己的小世界中醒来,答应一声,穿好衣服,迈着怪异的步子走了出去。“现在出去可以吗?”墨熙宸俊眉一蹙,担心的看着以怪异方式走路的花倾颜。“可以。”墨熙宸撇了撇嘴,这个嘴硬的小丫头,直接把花倾颜抱了起来,以惊人的轻功,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花倾颜送回了迎宾馆,正好屋子里没人,墨熙宸把花倾颜放在床榻上就走了。花倾颜躺着,暗骂墨熙宸不知道多少遍,但想想昨晚羞人的情景,不由得笑靥如花……也许真的是太累了,花倾颜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直到几个人唉声叹气的声音把花倾颜吵醒。“花丰,你寻到小姐没?”细雨看向花丰。花丰垂头,“没有。”“世子和嫣红呢?”细雨看向一无所获的薛锡仁和嫣红,光看这张苦瓜脸就知道他们没有找到花倾颜了。“细雨,要不我们去找楚叔叔把。”薛锡仁提议道。“不好吧,”一夜未归,这可是小姐的名声问题。“细雨,现在不是好不好的事情,是小姐在哪?”嫣红提醒道。“只有这样了。”花倾颜一听这话,急了,“本小姐在这呢。”一听到花倾颜的声音,三大一小对视一眼,齐刷刷的往这边跑来,一个个没大没小的质问花倾颜昨晚去哪儿了,尤其薛锡仁,挺着腰版,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质问着花倾颜。“快给小爷从事招来!”狠狠地一跺脚,薛锡仁那张小脸臭得,比那锅底还要黑。“咳咳,”花倾颜重重的咳嗽两声,道:“昨晚去洛姐姐那里喝醉了,就留在那里了,忘了告诉你们了,今天我回来的时候,你们都没回来。”花倾颜的声音越来越小,明显底气不足。“是吗?”薛锡仁一脸疑问,看着花倾颜那小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花倾颜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呢。“你就是这么对长辈说话的!”花倾颜沉声说着,真想把这个装酷的小家伙丢了大街上去,谁爱要谁要,反正本小姐是不要了。“花姐姐,我这不也是关心你嘛。”听到花倾颜凶巴巴的声音,薛锡仁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抖,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就像个得不到骨头吃的小狗狗,我见犹怜。“好了好了,下不为例。”一看薛锡仁这个样子,花倾颜的心一下子软了,声音放柔了许多。“细雨,嫣红,有木有吃的啊,你们想饿死本小姐吗?”花二小姐说得理直气壮。细雨,嫣红连声答应着,只要小姐平安无事的回来,就比什么都好。花倾颜中了魅药,这药是谁下得,呼之欲出,花倾颜心中愤愤不平,如果不是接到墨熙宸派人送来的密信,不要她轻举妄动,她早就去找慕青理论了。花二小姐难得安分的在屋子里呆了三天…… 三国大会之文斗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花二小姐难得安分的在屋子里呆了三天,安安分分的,楚绝来看她的次数也少了,这三天,楚绝也只是匆匆来过两次,每次来都是坐了一会儿,楚绝就匆匆离开了。原本威胁倾颜,一定要杀了小太子的薛渡,也没了踪影。倾颜倒是乐得自在,薛渡是良心发现了吗?当然不是,只是眼前的事情更重要而已。花二小姐也不急,就是呆在屋子里,看看书,看看窗外的风景,喝喝茶什么的,她才不会急着去薛渡面前找死呢。至于那件事情,薛渡想怎么惩罚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是一个多变的世界,有时候,想太多也是白费,何必浪费脑子呢!三国大会的事情,事关一国荣誉,身为一国之皇的楚绝,要在三国大会上拿出惊人的成绩来。这是楚绝必须完成的一件事情,三国皇帝中,渡皇最大,青皇次之,绝皇最小,且渡皇,青皇登基成为皇帝都有几年了,只有绝皇登基不足一年。楚绝想在三国大会上取得三国的信任,这对楚绝很重要,重要到将来的皇位会不会稳固,会不会被另外两国轻视。今天就是三年一度的三国大会,苍城郊外的皇家阅兵场,三座帝王亭上,三国皇帝渡皇,青皇,绝皇分立而坐,各国英才分坐皇帝身后,威风八面,皇威骇然,各不相让。三座帝王亭就是为这次三国大会修建的,三个气势恢宏的帝王亭,就连飞檐上的金龙,都雕刻得栩栩如生,宛若飞翔。一样的帝王亭,却散发着不同的气势;渡皇的稳重干练,精明深沉,正襟危坐在龙椅上,对于这次三国大会,他早已成竹于胸;青皇的纨绔浮夸,阴狠毒辣,就是在这种郑重的场合,青皇的左右依旧美女如云;绝皇的阳光雨露,温雅贵气,坐在龙椅上,既不显紧张,也不显威严,就是静静的坐在尊贵无匹的龙椅上,风淡风轻,一袭紫色龙袍的绝皇,却是贵不可言。倾颜这个想清静的女子,却被薛渡破天荒的给叫了出来,人家渡皇都亲自去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怎么也得给点儿面子不是。倾颜就坐在薛渡身后不远处的位置,无精打采的看着三国的各色英才,三个帝王在一起,举行着隆重的开场仪式,文绉绉的繁文礼节,看得倾颜晕晕欲睡,实际上,我们的花二小姐真的睡着了,只是仪式结束的时候,把她震醒了而已。要不是坐在身边的薛锡仁拉着她,花二小姐还真保不准会叫出声来,在举世瞩目的三国大会上,出出风头。在礼仪官的那一句话,仪式结束的时候,花倾颜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这种地方,真不是花二小姐的菜!原本生龙活虎的花二小姐,硬是要这个仪式弄得七零八散了。“下面举行三国大会,第一场比试,文斗。”随着礼仪官大声宣布的一句,花二小姐彻底卸了起,紧着就是由办事效率超高的侍卫,在圆场的上刻龙纹的广场,摆满了桌椅,笔墨纸砚,无一不齐。每国出十名的三十岁以下的官员或饱学才子参赛,比试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分三轮比试,决定出最后的胜利者。三国内人命辈出,能在三国大会上多得一场冠军的,就是名垂青史,高官厚禄,荣华不贵唾手可得。倾颜原本没这心情看这比赛,只不过就是一群文绉绉的书生在吟诗作对而已。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底扫过,本就眼清目明的花二小姐在修炼了内功之后,眼里更是极佳,只一眼,便看清了那人。一身统一的蓝色书生衣,头戴书生巾,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说不出道不明的优雅气质——这是不是如玉公子花倾羽是谁!倾颜心中大骇,大脑一片空白,大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慕容华,不求富贵,那个心无名利的大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大哥想通了吗?开始争名逐利了!不是,花倾颜想也不想就否决了这个想法,大哥一定自己苦衷,更何况,大哥满腹才华,不得以施展,岂不可惜。“花姐姐,花公子怎么不动笔呢?这不是在比赛吗?”薛锡仁带着稚气的声音问道,把陷在不解中的花倾颜叫回了神。看着兀自坐在桌案喝茶,一派云淡风轻的花倾羽,倾颜心中虽有疑问,但大哥无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她都会支持的。“如玉公子岂能和常人相同!”一句话,倾颜淡淡吐出,看着那些奋笔疾书的参赛者,对花倾羽更是信任十足。“哼,”薛锡仁不屑冷哼了一声,看着场中缓缓燃烧的巨香,不屑道:“就剩三刻钟的时间了,花姐姐你肯定如玉公子是信心十足,不是全无思路吗?”倾颜定睛一看快要烧完的香,看着仍然一动不动的花倾羽,嘴角和眼角不自觉抽搐几下,仍是嘴硬,“高人,都是深藏不露的。”“哼╭(╯^╰)╮,”正在薛锡仁还要说什么的时候,一直淡淡品茶的花倾羽动了,右手执笔三字齐齐作画,水墨翻飞,手法之快,令人眼花缭乱,左手一只狼毫,与极快的右手不同,竟不紧不慢的写着诗词。薛锡仁看得张大了嘴巴,谁来告诉他,一心二用能一心二用到这种程度?就连左手和右手也能分开用!不光是薛锡仁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甚至有一起参赛的书生,看得都忘了手上的作品,张大了嘴巴,呆呆的看着花倾羽的绝技。就连一直自信大哥丹青绝笔的花二小姐,也是一惊,她可从来没看到过如此的大哥!“铛铛~”香火燃尽,响亮的锣声响起。宣布着第一场比赛的结束。只见花倾羽手中几只毛笔随手让掉,潇洒不羁,纸上出现的画作,更是要人惊讶——“怎么会这样!”倾颜失声叫了出声。“看看吧,本世子就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可能画出什么东西。”看着那书面上的画作,薛锡仁一撇嘴,仰着小下巴,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所有参赛者的诗词画作都被收了上去,包括花倾羽的在内,三国一起拿出的评审经过一番严肃的交流之后,从参赛的三十人中,选了十副作品,分别呈给三国国君看,作为东道主,慕青自然是第一个看到十副作品的。“花倾羽。”慕青不悦的声音叫着花倾羽的名字。“草民在。”花倾羽出走,双手呈揖,微微颔首,低沉优雅的声音应着,竟丝毫不把慕青声音的怒气放在眼里。“放眼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苍城有四绝,亦是苍国四绝,你如玉公子占一绝,画绝。”慕青脸色铁青,沉声说道:“这就是你的画绝吗?如玉公子!”说着,为了泄愤,直接把手边的茶盏往花倾羽画的牡丹骨朵上面砸——“啪”!茶盏碎裂,水花四溅,本绝妙中带无限遗憾的画作上,有零零碎碎的瓷瓶,而四溅的茶水不但没有影响了画作,而是缓缓的发着奇妙的变化。“陛下快看!”一个美人妃子惊呼。“看什么。”慕青很不耐烦,原以为花倾羽的参加,能让苍国毫无疑问的拿到第一场比赛的头名,没想到,苍国的如玉公子这么让他失望,竟然拿一副没画完的牡丹图来,再想想花倾羽比赛的清闲样子,慕青恨不得现在砍了花倾羽的脑袋。“陛下快看花。”这时,大臣惊呼出声。慕青看了看出声那人正是朝中很有声望的大学士,慕青眉头一蹙,看向龙案上的牡丹图,瞪大了眼睛——慕青只看到原本瘦小的花骨朵,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放,变得含苞欲放,一片片花瓣,仿佛活了一般,片片攒动娇艳欲滴,颜色深深浅浅,错落有致……好奇的大臣们不由得全都跑了上来,看着这奇迹的一幕,全都惊呆了!只在瞬息间,刚刚还是一副笔法精妙的牡丹叶子图,刹那间,变成了花开富贵,除却画面上零落的瓷片,画上的牡丹花,竟真似百花园中,最娇艳的牡丹——红的,黄的,粉的,蓝的,紫的,仿佛每一个颜色,都在诉说着自己的美丽娇艳,高高在上。“不知陛下可满意?”正在所有人都为这副奇异的牡丹图好奇的时候,花倾羽优雅如磬玉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紧不慢,不骄不躁。就好像刚刚惹得龙颜大怒的人,不是他本人一样。静静立在帝王亭的蓝衣公子,翩翩如玉,优雅无双。“不愧是如玉公子,来人啊,把如玉公子这幅画拿给渡皇,绝皇,还有评审们看看,什么样的画作,才是‘妙笔丹青书天下’。”慕青盛怒的脸色,瞬间由阴转晴,赶紧叫随从拿着牡丹图到处显摆。“看看吧,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薛锡仁,你给本小姐回来!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看看吧,谁才是最后的赢家。”花倾颜郑重拍了拍薛锡仁的小肩膀,柳眉一挑,风华绝代。“哼。”薛锡仁气闷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去看某女得意妖孽的一张脸。薛锡仁的不断重复,不去看这个得意的女人,会中毒的!会中毒的!“怎么?”花倾颜再一挑眉,看着因为生气而变得红彤彤的一张小脸蛋,不满的掐了一下。“坏女人!”忍不住看了倾颜,薛锡仁大声骂了一句,把头转向别处。女人啊,都是难缠的动物,他怎么那么贱呢。总是忘往花倾颜这个“祸水”女人身边凑!“锡仁,怎么了?”终于花倾颜和薛锡仁的声音惊动了前面的薛渡,现在薛渡正拿着花倾羽的画作欣赏着,也是惊叹连连,好兴致全被身后的二人打散了。“没,没什么。”薛锡仁含糊的答道,忽然看到薛渡好像拿着什么,赶紧凑了上去,一看这画工,薛锡仁虽然年龄小,但虎父无犬子,薛锡仁刚刚懂事的时候,南灵韵就教他识文断字,没有找到父亲之前,六岁的小锡仁,就已经可以作诗了。后来,与薛恒父子相认,薛恒发现自家儿子是个天才,高兴得不得了,请了各个方面的先生,教小锡仁学习各个方面的知识,薛恒自己闲来无事,也会亲自教儿子的。可千万别小看薛锡仁现在才七岁,薛锡仁已经可以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了。说薛锡仁能看明白如玉公子的画作,一点儿都不假,画,物之形亦然于纸上也,花倾羽这幅画其实很简单,就是“像”,巧妙的笔法和速度。君不见,沉香亭北专东风,谪仙儿词天无功。 若不见,君王殿后春第一,领袖众芳捧尧日。 此花可令转化钧,一风一雨万物春。 十分整顿春光了,收黄拾紫归煤表。 天香染就山龙裳,余芬却染水云乡。 青原白鹭万松竹,被渠染作天上香。 人间何曾识姚魏,相公新移洛中裔。 呼洒抚招野客看,不醉花前为谁醉。“好诗!”一声赞叹不自觉的在薛锡仁的小嘴中传出,带着稚气的声音,很快引起了薛渡和随行大臣们的注意。薛渡和众位大臣的视线瞬间从画上,转到了薛锡仁身上――这孩子能看得懂这诗?!恒王世子才几岁!开什么玩笑,这小世子能不能认全诗上的字,还不一定呢!“陛下,诸位大人,小世子年幼,童言无忌,大家别放在心上。”花倾颜见势不妙,一把把薛锡仁拉到身后,赔笑着。“锡仁,你真看得懂画中的诗吗?”薛渡向来多疑,对于这件事自然放在了心上,怎么可能因为谁的一句话,而轻易改变呢?“皇伯伯,锡仁错了,锡仁不该在皇伯伯和诸位大人面前说大话,爹爹总说我笨,我只是想证明自己而已,锡仁不笨。”躲在花倾颜身后,薛锡仁弱弱的说道。看着薛渡这凶神恶煞的样子,薛锡仁再聪明,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还有爹娘一再提醒自己离这个“皇伯伯”远点儿,越远越好,薛锡仁还哪里敢接近薛渡了。“陛下,您就饶了小世子吧,这么多人还看着呢。”倾颜再次开口,隐隐提醒薛渡,现在是三国大会,三国最高的统治者全在这里,欺负一个小孩子,最好想想后果。“灼华,你好好看着世子,别给朕丢脸。”薛渡一边不耐烦的说着,一边把牡丹图还给苍国使者,道:“有劳公公了。”绝皇的帝王亭,楚绝端详着牡丹图,看着那个站在广场上的如玉公子,陌上公子人如玉。花家,果然多妙人呢!经过三国皇帝和大臣评审们的一致认可,花倾羽不可置疑的成了这轮比赛的第一名,文斗并没有结束,花倾羽的画就是在“绝”,也得按照规矩办事。也因今日花倾羽的这副牡丹图,如玉公子名声再次声名大作,被后世传为佳话。文斗第二场,是对联。听起来简单,对联是诗词之本,但要对好这个对联,还真要下一番功夫。中场休息一个时辰后,刚刚胜出的十名参赛者入场,没了桌椅,十名参赛者只好成“一”字形在广场中间站立。先是分为两人一组,数四十个数接不上的淘汰,淘汰五人,留下五人。五人抓阄决定,一人落空,剩下四人对对联,三十个数接不上的淘汰。花倾羽险胜,进入前三。再次抓阄,花倾羽的运气可就没有先前那么好了,一下子遇到了琼国的年轻多才的太傅大人张衡。“张太傅,久仰大名。”“如玉公子,久仰大名。”张衡和花倾羽简单的寒暄之后,张衡非常礼貌的让花倾羽先出题,碍于张太傅年长于花倾羽,学识又高,花倾羽便也没拒绝张衡的谦让。“人说之人,被人说之人说,人人被说,不如不说。张太傅,请。”花倾羽连说话都带着优雅的声音,谦和有礼,又不失自信。张衡略微一顿,便道:“官管之管,被官管之管管,管管被管,不如不管。”“张太傅果然高才,请。”“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妙极。”花倾羽忍不住大赞叹,紧接着对出下联,“ 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如玉公子,请。”“乔女自然娇,深恶胭脂胶肖脸。”花倾羽略微沉思下,开口念道。“止戈才是武,何劳铜铁铸镖锋。”张衡对得干脆。这回花倾羽没有谦让,随口便是一句,“寸土为寺,寺旁言诗, 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 “双木为林,林下示禁, 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张衡停顿了十个数字,额头上冒出微微细汗,暗自惊叹如玉公子的才华,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我俄人,骑奇马,张长弓,单戈成战,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轻轻拭去额头上的细汗,张衡悠然说道,他就不信了,他这个上联在琼国都没有对手,这个如玉公子能在二十个数之内对上来。这轮比试的冠军,一定是他。只见花倾颜俊眉一蹙,渐渐的皱成一个“川”字,微微细汗渗出。“五,四,三――”提醒的声音宛如拨浪鼓似的在脑子跳得不停,花倾羽大汗直流,他真的要这么输了吗?“尔人你,伪为人,裘求衣,合手即拿,魑魅魍魉四小鬼,鬼鬼在边。”清脆响亮,带着丝丝稚气的声音传来,不是花倾羽,也不是张衡,更不是另外一名剩下的参赛者。众人忍不住向发出声音的那个帝王亭看去――只见一个小小的蓝色身影从容自若的从炎国的帝王亭中走去,小小的人儿,一身锦袍玉带,站在帝王亭前的台阶上,小小的身影,隐隐有王者之气,油然而生。所有人懵了!会是这个小男娃?!连如玉公子都对不上来的对联,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男娃对上了!三国中,所有人都难以置信。“本世子这下联,张太傅可满意?”薛锡仁淡淡问道,带着稚气的声音,却容不得任何人质疑。与生俱来的威震力,骇人心魄,不是因为声音的可怕,而是因为那一个千古奇对。“小世子才华横溢,张某佩服。”一听真是这小男娃对的,张衡输得心服口服,连忙向往这边走来的薛锡仁,衣恭扫地,很是恭敬。如果这下联真是这孩子对上来的话,别说一拜,就是一跪,他张衡也心服口服。薛锡仁总算小跑着来到张衡和花倾羽面前,累得小脸通红,额头上冒着微微细汗,心里暗骂这设计场地的,把广场弄得这么大干嘛,累死小爷了,呼呼!“张太傅客气了,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保持着自己王府世子的风范优雅,薛锡仁立在那里,谦虚的说着。“薛锡仁,你给本小姐回来!”惊天劈地的大喊声传来,薛锡仁浑身一颤,看着向这边跑过来的花姐姐,本能的想躲,但看看现在的情形,这么严肃郑重的场面,小爷要是躲起来了,不是很丢人!想到这里,薛锡仁淡定了,站在原地,看着某一个美人跑过来,向他兴师问罪。“快跟本公主回去。”到了近前,看着面前的几个儒雅的书生,花二小姐终于意思到自己的失礼了,刹那间,天姿凤仪,风华绝艳。薛锡仁一撇嘴,不说话。“考官,张太傅,如玉公子,是本公主看管不利,让小世子跑出来胡闹,本公主这就把小世子带走。”花倾颜礼貌的说着,空灵若天籁一般的声音,婷婷袅袅,久久不绝。一听这话,薛锡仁当即不乐意了,不等花倾羽和张衡说话,薛锡仁掐着腰,指着花倾颜,道:“灼华,你别自以为小爷母亲宠着你,你就肆无忌惮胡作非为了,小爷才是炎国正统的皇室血脉,你再放肆,可别怪小爷不认你这个姐姐!”薛锡仁一句话,说得那是一个霸气! 这梦,真美!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噗,”倾颜听了薛锡仁霸气十足的一句后,先是一愣,然后笑喷了,指着薛锡仁小小的小身板,道:“乖啊,跟姐姐回家给糖吃。”看着倾颜的如花笑靥,薛锡仁的脸色越来越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清变红变紫变白在变黑。“灼华,本世子说正经的呢!”薛锡仁一本正经的说道,一张萌萌的小脸上画着刻板的严肃。“那你想怎样?!”倾颜双手环胸,柳眉微蹙,风华绝艳,“仁儿,你到底要闹哪样!”“本世子只是想证明自己。”一句话,坚定,决绝,是下了千万遍决心才决定的。“你想怎么证明?”花倾颜刚刚舒展的长眉又是一蹙,看着一脸前所未有认真的薛锡仁,难道是仁儿爹娘和她错了吗?把仁儿保护得面面俱到,不要仁儿受一丁点伤害,有错吗?小孩子都应该受到保护的,不是吗?!“刚刚那副对联就已经证明,本世子要证明自己的才华!”想想刚刚自己躲在花姐姐身后懦弱的样子,小锡仁就是一阵懊恼,爹爹不是说男子汉大丈夫要顶天立地吗?自己为什么总是藏在一个弱女子的身后,受女子的保护!无论是娘亲的保护,还是花姐姐的保护,他都不喜欢,生为男儿自当顶天立地,爹爹能在十五岁的时候,成为万民敬仰的战神王,他薛锡仁为什么不能七岁在三国大会上大放异彩!他是男子,就应该担当起保卫家国的责任,不能总是活在女子的身后。这是小锡仁身为男子汉大丈夫的自尊,一忍再忍,忍了这么久,锡仁已经是发现,这是永无止境的依赖,他必须摆脱!锡仁知道,无论是他是天才还是蠢材,薛渡都不会放过他,与其忍气吐声,倒不如让天下人都知道――世上还有一个人,叫薛锡仁。出乎薛锡仁的意料,倾颜在听到薛锡仁这话之后,不但没有生气,没有笑,反而平静了,出乎意料的平静。“好,不愧是薛家的好男儿,姐姐支持你!”良久之后,花倾颜空灵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小爷一定行的。”薛锡仁自信满满,看着花倾颜的目光不再是刚刚的凌厉,反而有些稚气温暖。“姐姐相信你。”倾颜由衷的说道,也许,这样才是属于薛锡仁的人生……“喂,你们两个是什么人?”正在这时,一直没吭声的主考官苍国的刑部尚书大人走了过来,明明知道花倾颜和薛锡仁的身份,却装作没见过一样,严肃的问道。“本世子是炎国恒王世子,薛锡仁,看炎国庸才太懦弱了,气不过,特来代替那个庸才过来参加比赛。”直视着刑部尚书,薛锡仁说得理所当然,就像是这三国大会,是他一个人说得算的一样。“是这么回事吗?”刑部尚书看向另一边等待比赛的那个青年书生。“正是。”世子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本来自己对打败如玉公子和张太傅没信心,自己全家又受过恒王的大恩,这正是他报恩的时候。“薛世子,考场不能儿戏,您还是请回吧。”胖胖的刑部尚书脸色一寒,本就长得不好看,下巴上还有个大黑痣,这么一弄,更难看了。以为能把薛锡仁吓住,哪知薛锡仁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是不是儿戏,好像不是你刑部尚书说的算的吧。”倾颜一句漫不经心,空灵的声音若空谷幽兰一般好听得清脆悦耳,每一个音阶都想小刀似的凌厉,要人不寒而栗。“灼华公主,这里是三国大会的比试地,不是戏楼。”“是不是戏楼,大人你比本公主清楚,不是吗?”倾颜不答反问,句句逼人。“灼华公主还是带着薛世子回去吧,本官会和陛下说明白的,陛下也不会计较。”显然胖胖的刑部尚书还是没把花倾颜和薛锡仁当回事儿,尽管这二人身份尊贵又如何?这里是三国大会,不是妇人和小孩玩闹的地方,做到哪里,他都说得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熟悉的声音传来,一袭白袍仙姿翩翩走来,不是谪仙般的墨相墨熙宸还是谁。“参见墨相。”胖胖的刑部尚书赶紧行礼,要知道,得罪了皇帝也不要得罪墨相,这句话是真的!绝对假不了!刑部尚书如实的把事情叙述了一遍,“墨相,这灼华公主和薛世子就是胡闹,臣正在劝说。”“墨叔叔,我说得是真的。”薛锡仁一脸认真的看着墨熙宸,一双灿若星灿的黑眸,灼灼生辉,小小的脸上,写满了认真。“师兄,你不相信锡仁,也得相信灼华啊,灼华是很厉害的。”倾颜一声甜甜的“师兄”叫着,直叫得墨大丞相一哆嗦,想想那晚的情景……“就依薛世子的吧,”淡漠的一声,偌大的三国大会,不问是三国皇帝意见,就被墨大丞相这么一锤定音了。“墨相,这这……”墨熙宸可以这么潇洒的小命令,但刑部尚书不可以啊,听了墨熙宸的,胖胖的尚书大人全身的肥肉都跟着他着急,翩翩越着急月说不清楚话。“一切后果由本相担当。”冰凉的一句,那抹白影已经往苍国帝王亭那边走去,没有一眼,多在倾颜身上停留,淡淡的失落隐藏在眼底,倾颜那个花倾颜。经此一堆,再加上三国皇帝的认可,年仅七岁的薛锡仁,无可厚非的成了文斗第二场的第一名,与第二,第三名,一起进入第三场决赛。以至午时,算是自由活动时间吧,在炎国的帝王亭用了皇宫御膳房送来的午饭,花倾颜带着薛锡仁,在校场里漫无目的地散步,在校场的西北角,有一个郁郁葱葱的小树林,花倾颜带着薛锡仁走过去,看看四下无人,花倾颜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舒服的躺在大石头上。没一会儿就传来均匀的鼾声。薛锡仁的嘴角和眼角不住的抽搐几下,坐在倾颜身边,打量着周围的还算不错的风景。小石子滑落的声音响起,薛锡仁警觉的回头,就看到某仙人一般的丞相大人,和自家花姐姐肩膀的躺着,而自家的花姐姐正小鸟依人似的枕在某丞相的胳膊――这姿势,啧啧。“你干嘛?!”薛锡仁“腾”的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装睡的墨大丞相,警觉的大喊,“墨熙宸,你快放开花姐姐,否否则本世子对你不客气了!”一句话,强烈敌视的喊完。闭着眼眸的墨大丞相毫无动静,自家花姐姐也毫无动静。薛锡仁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墨熙宸!别以为你装睡就能推脱责任,你你把本世子的花姐姐抱了,你就得对花姐姐负责!”明显底气不足的话语,薛锡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是要墨熙宸放开花姐姐的,怎么就扯到负责的事情上来了。说薛锡仁不怕冰块是墨熙宸是不可能的,墨相的那一身寒气也不是盖的,吓小孩子什么的还是很管用的。但小锡仁不能就这么放弃花姐姐,尽管有点发抖,但他也绝不会丢掉花姐姐自己跑的,万一花姐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要怎么向娘亲交代。花倾颜睁开明眸,揉了揉发沉的双眸,不悦开口,“仁儿,你大喊大叫的干什么呢!”“醒了?”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面前,倾颜的大脑瞬间空白,这是在做梦吗?!“傻丫头,还不快起来,现在是春天寒气未散,在石头上睡久了会伤风的。”说着,墨熙宸弯唇一笑,美得人神共愤,看得花倾颜痴了,傻了,醉了。这梦,真美!就连不断叫嚣的薛锡仁也是一愣,脚底一滑,差点儿从大石头上摔下去,还好他和爹爹学了半年的武功,有些底子,反应灵巧。“丫头,口水下来了!”墨熙宸一句,花倾颜瞬间回过神来,摸了摸嘴角,哪里有口水?倾颜不由得幽怨的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墨熙宸,道:“宸,你怎么来了?”“看你往这边走,我就过来看看。”“仁儿参加比赛,慕青那边没有问题吗?”看着一旁一脸幽怨的小锡仁,花倾颜不由得问道。“没事,不就是多了一个参赛者嘛,输赢对慕青都没什么影响,他乐得看戏。”墨熙宸含糊答道。“对了颜儿,你和锡仁怎么也来三国大会了。”墨熙宸不解,薛渡要颜儿和锡仁来干嘛,看热闹?还是另有所图!倾颜如实的摇了摇头,忍不住抱怨,“不知道,要我来就来了呗,一上午,可没把我无聊死。”“哦,”墨熙宸应了一声,略有所思,“颜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没没有。”花倾颜一慌,“我能有什么事情瞒得过你啊,墨大丞相。”倾颜心里暗暗念叨着,这件事情一定要自己解决,不能什么事情都去麻烦宸,宸是一国丞相,还有很多大事要做呢。 三国大会之如玉殇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难得安静的午休时间,在和墨大丞相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中度过了,鼓乐喧天,锣鼓齐鸣,下午的比试开始了。文斗第三场,题目是,以“天下”为题,作赋一首。经过两次的淘汰赛之后,进入第三场决赛的人,就是前两场胜出比赛的前三甲,薛锡仁一身宝蓝色锦袍,端正的站在椅子上,肥嘟嘟的小手攥着偌大的毛笔,显得有点儿吃力,一张粉粉嫩嫩的小脸上写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尽管站在写字的样子有些滑稽,光华浅浅,从小小的身影中散发,看似七八岁的小男娃,竟有一种无形的威严之气在周身萦绕。在薛锡仁身后左右,分别是并列第二的花倾羽和张衡,一个蓝色,一青色的书生衣,抬笔蘸墨间,自是一派风范自天成,比之最前面那个小男娃,这二人不知要风光上多少倍。楚绝看着这场景,托着下巴略有所思,他的太傅自然不会差,如玉公子的风华举世睹目,但这恒王世子是怎么回事?他也认识这个薛锡仁,除了聪明伶俐点儿,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一副绝对,小世子拿了一场比试的冠军不说,竟然还进入决赛,与如玉公子和张太傅一同比试,他可真好奇,恒王夫妻到底把这孩子藏得多深?!薛渡一双狠戾的黑眸,紧紧锁定广场上握笔挥毫泼墨的蓝衣小男娃,恨不得把这个诱人的美味,生吞活剥了,也不能让他尽兴。毕竟是盛大的场合,多少人看着炎国渡皇的一举一动呢。薛渡狠戾的目光,也只在一瞬间,一闪而逝,微微颔首,端起龙案上的茶盏,以精致的茶盏来遮掩自己狠戾的目光,心里暗暗做着除掉“人质”的打算。若只是普通的七岁小娃娃,薛渡会拿着薛锡仁当人质,必要的时候,以薛锡仁的性命威胁薛恒就范。但,现在看来,时局并不如他的意,那……花倾颜看着前面高坐的龙椅上的薛渡,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看看广场上认真作赋的薛锡仁,再看看一脸阴晴难定的薛渡。面上,倾颜仪态万千,是倾国倾城,雍容万千的灼华公主,心里急得直冒火,不是花二小姐不淡定,做事毛躁,而是坐在比试场中的,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而已,自己虽然答应了,但倾颜在看到整个人阴沉狠戾的薛渡之后,不得不说,花二小姐火悔了。小孩子有志气是好,但那是在没有敌人的情况下。如今薛渡对薛恒一家人虎视眈眈,恨不得生拆吃肉的那种,身为薛锡仁娘亲的好姐妹,自己怎么也和一个七岁的顽童,一起叫上真儿了呢!现在倾颜的心里,肠子都要悔青了,只怪自己一时脑袋发热,同意了仁儿危险的做法。“想不到炎国恒王还有个如此聪慧的儿子,真让朕刮目相看呢。”慕青一口吃着美人送到嘴边的葡萄,看着广场上挥毫泼墨的薛锡仁,也忍不住感慨。看来花倾颜给他的情报不假,至于小世子在三国大会上凭空杀出这事,是刻意安排,还是一个单纯的意外呢?“墨相,你说在场三人,谁能最后博得头筹。”慕青淡淡问道,目光仍旧看着广场上的薛锡仁。“如玉公子虽说早就名扬天下,优雅如玉,才华横溢,文采飞扬,然如玉公子善画,也许在诗词歌赋这方面,就赶不上以诗赋闻名的张太傅,品韵书籍之广,但,凡是无定数,最后是谁更胜一筹,本相不敢妄加定论。”墨熙宸淡然说道,分析之透彻,让人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却至始至终没有提及今日比试场上的焦点。“那薛世子如何?”“是神童,然,毕竟年幼,前面二人本相不敢定论,但这薛世子,毕为末位。”冰凉的声音,斩钉截铁,未出结果,先有定论。慕青长眉一条,一挥手,叫退了侍候在身侧的美人妃子,坐直身子,看向墨熙宸,“墨相不认为薛世子会给世人一个惊喜吗?”“惊喜已经结束了。”墨熙宸云淡风轻,冰凉,浅浅,似看透了世间红尘万丈,对一切都是那样淡然,无风无浪。“结束了?”慕青哑然,突然响起薛锡仁在上午比试中,惊艳出场的一幕。是啊,这是三国大会,人才济济,怎么能让一个被保护得密不透风小小神童,拨得头筹呢?那样,苍国和琼国的颜面何存。“铛铛铛~~~”锣声响起,悠悠扬扬,回荡在整个校场内,与此同时,三人的卷纸也被考官收了上去。在三国帝王亭中,轮流传看,赞叹之声,连连不断。三国大会上,前三甲的诗赋,必将流传于世。结果一如墨熙宸说的一样,花倾羽和张衡难分上下,薛锡仁次之。三国文武,为了花倾羽和张衡谁应该是第一名,而争辩不休,最终由墨熙宸出面,加试一场。墨熙宸一身白衣羽扇迎风而立,清风拂过,卷起雪色的衣诀翩飞,仙姿神骨,绝色令周围的万物失色,高高在上,就似九天上的神邸,睥睨天下。“既然是加试,那就随便一些,本相问一个问题,你二人如实回答便是。”薄凉的声音,好似清泉叮咚,低沉好听,又冷得令人战栗。“墨相请出题。”“墨相请出题。”花倾羽和张衡齐齐衣恭扫地,示意墨熙宸出题。“你们为何来夺冠军?”墨熙宸一言出,不光是花倾羽和张衡愕然了,全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墨相这问题,不是废话吗?!来参加三国大会,自然是想为国争光,争取自己今后的荣华富贵云云。这个问题,还是问题吗?不光是参赛者,就连三岁的顽童,也应该知道三国大会的比试是干什么的吧。“回墨相,自然是为国争光,出人头地。”张衡愣了片刻,开口答道。“那如玉公子呢?”墨熙宸把目光移到一脸呆愣的花倾羽身上,灿若星辰般清澈深邃的眸子,仿佛把花倾羽看穿。炎国帝王亭中,倾颜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哥会回答什么?真如她想得那样吗?大哥会如怎么回答?“自然是想证明自己。”花倾羽含糊的回答,一听便是底气不足。“如玉公子早已名满天下,还需要证明吗?”明明是反问句,在墨熙宸的口中说出,就变成肯定句。“墨相,你且听本公子说完也不辞。”花倾羽连忙回过神来,“那些虚名也只是世人给倾羽的一个称呼罢了,身为苍国人,三国大会上才是证明自己的最好机会,也是倾羽对苍国效忠的决心。”“结果已定。”薄凉的四个字吐出,墨熙宸转身回了苍国帝王亭,白衣翩飞,似在诉说着一盛世离愁,他的身影,总是那样漠然,冰凉。“三国大会文斗比试,正式结束。经三皇的一致认可,三甲名次结果如下:第三名,炎国恒王世子薛锡仁,第二名苍国如玉公子花倾羽,第一名,琼国太傅张衡。钦此。”太监尖利的声音传来,痴痴望着墨熙宸漠然背影的倾颜,这才回过神来,听着结果,却一点儿没觉得意外。大哥与张衡不分伯仲,文采相当,相比花倾羽第一场比试的胜利,花倾羽夺得冠军的机会,远远比张衡要多很多。但张衡胜得是心诚,大哥输得是志不在此。一手丹青绝笔书尽天下风月,陌上公子人如玉,无论做什么事情,一举手,一投足,一蹙眉,一张嘴,什么时候都是翩翩如玉,优雅无双的如玉公子。何时在乎过功名利禄?又有何时这么在乎过输赢!活在闹事间,片叶不沾身的如玉公子,本应是潇洒不羁,一反常态,是为国?为君!也许别人会相信,但花倾颜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自家大哥,血浓于水,她在了解不过了,无非是大哥要开始行动了而已。但,高洁似美玉,如玉般的公子又怎么肯去参加那庸俗不堪的科举?去要官当!这都不是如玉公子的风格,也只有在三国大会大放异彩,花倾羽才能有出头的机会。坐在豪华奢侈的玉撵上,美人静静逼着双眸,纤长浓密的睫毛好似断了翼的蝴蝶,有一下每一下的扑闪着,长眉紧蹙,头疼欲裂。“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下雨。”细雨担心的轻轻摇着痛苦的美人。倾颜轻轻摆了摆手,道“有些头疼,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小姐,一会儿回宫要不要看看御医。”嫣红担心的看着倾颜。“没事。”倾颜不耐烦的说着,睡不着,索性不睡了,掀开车帘,看着热闹的街道,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自己曾是混迹来了十几年的街道,想想那时候的日子,有那么潇洒,只是――再也回不去了。倾颜兀自想着心事,却没有留意到一路上见到倾世容颜的人们,都是一阵呆愣…… 陛下怕了吗?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回了宫里,倾颜本本分分的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头,还疼着,倾颜晕晕乎乎的躺在床榻上,有些着凉了,本想着睡一觉就会好了,正在倾颜晕晕欲睡的时候――“渡皇驾到。”直接把倾颜惊醒,细雨连忙扶倾颜起来,穿衣洗漱,然后匆匆往寝室外的小厅走去,薛渡早已坐在了正中,就等着倾颜过来了。“灼华参见陛下,陛下吉祥。”倾颜屈膝一礼,盈盈一拜,胜似阳春白雪。“这里不用侍候了,都下去吧。”薛渡一句话,细雨,嫣红担心的看着倾颜,但也还是退下了。“陛下有事尽管吩咐。”看没人了,倾颜也不端着架子了,不等薛渡叫她起来,倾颜自己站了起来,走向一旁的椅子上,自然而然的坐下,非常大方的说着,就好像花二小姐给薛渡办事,是花二小姐打赏的天大的恩赐一样,直视薛渡,全无惧怕之色。“几日不见,公主脾气见长啊。”薛渡冷言冷语直射倾颜,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花二小姐早就被凌迟了。“陛下多虑了,灼华就是灼华。”微微颔首,做恭敬状,空灵的言语中却丝毫不见恭敬之态。“是吗?”薛渡冷哼一声,道:“灼华你不会忘了答应朕什么事情了吧。”一个字比一个字寒冷,字字阴险。“灼华的记性一向很好,自然不会忘。”倾颜大方承认,直视薛渡,明眸中全无惧怕之色。薛渡不会放过她,这事自己早就心知肚明了,不是吗?既然选择了让小凌皇活着,那她就必须得承受薛渡的惩罚,这是逃不过去的。“太子还活着,灼华,你要怎么解释?”“解释”二字,几乎是从薛渡的牙缝里挤出来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薛渡浑身的气突然没有了,他活了四十多年,还是头一次见过这么美丽,聪慧,有个性的女子呢。敢直接无视渡皇圣旨的,灼华是第一个,不管是在男人中还是女人中,灼华都做到第一。但帝王的威严,是什么人都能无视的吗?想做这个第一,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灼华做事,从来不需要解释。”看着大怒的薛渡,倾颜的心情不知道有多好,就连刚刚还有点疼的头,都一下子不疼了,神清气爽,别提多精神了。“你――”薛渡气急,指着倾颜半天只说出个“你”,而下一秒,运有内力的手掌直接向倾颜的玉颈抓来,倾颜当然不能让薛渡如愿,身姿轻轻一闪,竟轻松躲过。她的轻功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倾颜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不过自从她那天从水晶宫回来,打坐练功的效率就大增了,难道是那个给的福利?!来不及多想,薛渡的手掌又过来。“想不到,灼华你还是个深长不露的高手。”薛渡突然停住抓倾颜的动作,坐回椅子上,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倾颜,凌厉的眼神,就要把倾颜看穿。“一两下三脚猫功夫而已,用来防身的。”看薛渡不抓她了,倾颜拍了拍本就不脏的裙摆,慢条细理的坐回椅子上,那是一个风轻云淡。“既然灼华功夫如此了得……”一双狠戾的眼眸上下打量了花倾颜几圈,薛渡若有所思,道:“朕可以不追究你没杀太子的事情,不过你只有三个选择。”“陛下请说。”倾颜长眉微微一条,媚眼如丝,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一脸淡然,静候薛渡的条件,薛渡会放过她一件事情,绝对不会放过她第二件的。“第一,成为朕的女人,朕保你荣华富贵一辈子,对从前的事情,朕一概既往不咎。”看着倾颜惊世容颜,薛渡咽了咽口水,如此美人,谁不喜欢呢?“陛下说笑了,灼华是天生‘祸水’,陛下亲眼所见,又何必自己往火坑里跳呢。”倾颜不着痕迹的避开薛渡恶心的目光,淡然空灵若天籁般的声音响起,不屑一顾。“朕乃天子,还怕区区命数!”薛渡大声喊道,显然,倾颜的这句话触碰到薛渡的底线。“青皇还是天子呢,不也因一个洛檀雅,赢得天下骂名?”倾颜不答反问,竟是笑靥如花,风华绝艳,“陛下,您是少有的英雄,不应该儿女情长,灼华此生注定是个祸害,不敢妄想陛下,陛下还是说说第二个条件吧。”不给薛渡开口的机会,倾颜话锋直接转向第二个条件。“杀了薛锡仁。”短短五个字,阴狠毒辣尽在其中。倾颜在心里倒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着淡然的神态,不忍提及这个话题,“陛下还是说说第三个吧。”“代表炎国夺得武斗冠军。”薛渡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的。倾颜不怒反笑,道:“陛下可真会开玩笑,灼华虽然会些拳脚功夫,但三国大会上人人济济,一山还比一山高,陛下要灼华去,这不是给炎国,给陛下丢脸吗?”薛渡突然平静了下来,沉声说道:“反正武斗的冠军必是炎国的,多你不多,少你不少,不过灼华你要是拿不下来这个冠军,等待你的只有一条路,你是聪明人,应该不用朕在给你解释了吧。”“看来,灼华真得选第三个了,前两个难渡实在太高,第三个虽然血腥了点儿,死在比武场上怎么说也是个英勇就义,为国,为民,灼华必须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依旧是淡然悠悠空灵若天籁的声音,却是一个女子下了必死的决心,人生无处无赌博。花二小姐赌了,去了炎国,她摆脱了孤老深宫的悲惨命运,认识了一群生死与共的朋友,尽管,她还没有摆脱任人鱼肉的命运,是女子,能做到如此,她花倾颜是死而无憾了……不,不是,花二小姐绝对不能死,这世上,还有她的父母,她的哥哥姐姐,她的爱人,她的朋友,还有一切她放不下的东西,最起码,她还没有完成自己的“祸水”人生,不是吗?!不就是比武吗?花倾颜不能死,花二小姐一定能赢,能拥有自己最想要的人生,便是霍乱天下,也要做!凭什么别人可以鱼肉她,而她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这不公平。“倒是个忠肝义胆的灼华公主呢。”薛渡不屑冷笑,看着倾颜绝美的脸庞,心中动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世上女子千千万,要个祸水有何用!语气留着祸害他的宏图大业,还不如就此了结了,一了百了。“陛下过奖了,”倾颜怎么会轻易相信一个小人的话,但她不得不做出选择,既然这样,只能为自己多争取些,“既然这样,陛下还没说如果灼华得了冠军,陛下要给灼华什么呢。”“灼华,你认为你有资格和朕讲条件吗?朕不计较你无视的圣旨的大罪,已经是朕的仁慈了。”薛渡怎么会给花倾颜生的希望,不能成为他的女人,他宁愿毁了。“陛下可真会说笑,那只是你我之间的一个约定而已,无字无据的,陛下您可别冤枉灼华,更何况陛下仁心仁德,怎么可能做出谋害苍国小太子的事情呢,是不是啊,陛下。”威胁,你以为就你薛渡会啊,本小姐做起来丝毫不比你差!“好,你要什么条件?”薛渡被倾颜气得手直哆嗦,但反过来想想,左右这女人明天就得死了,答应她又何妨。“灼华要陛下昭告天下,灼华公主已死,然后给灼华自由。”“好,答应你。”薛渡难得痛快的答应了。“口说无凭,得立字据,还得有证人。”倾颜一点儿也不客气的提出要求。“灼华,你要找谁当证人?青皇吗?”薛渡眉头一蹙,这女人怎么这么难缠。“青皇和陛下有什么不同吗?”倾颜不答反问,不给薛渡反应过来的机会,便道:“我们要绝皇当证人如何?”薛渡犹豫了,如果这事儿要是闹到绝皇那里,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陛下怕了吗?”倾颜不给薛渡思考的机会,一字一句,字字珠玑。“灼华,想朕了吗?”如同阳光雨露通润天地的声音传来,人未到,声先至。倾颜心中一喜,连忙跑到门口开门,“楚大哥,你来得的正好,我和渡皇有个约定,楚大哥给当个证人如何?”“什么约定?”楚绝满脸戒备的看向薛渡,薛渡又想怎么害颜儿了?倾颜把薛渡和自己的约定如实的说了一遍,楚绝不停还好,一听,直接把桌案拍得粉碎,内力之高,掌风字骇人,就连薛渡也吓了一跳,没想到,琼国这个心即位的绝皇,竟有如此高深的武功,就算是他,也未必是这个绝皇的对手吧。原来楚绝只是过来看看倾颜的,没想到竟然碰到这出,楚绝暗暗庆幸,还好自己过来看看了。“楚大哥,这是我自愿的,灼华只要取得冠军,就是光明正大获得的自由,渡皇开了三个条件,灼华只选了这个……” 相爷私会灼华公主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好,楚大哥答应你。”看着倾颜的一双流光溢彩的明眸中含泪,就像一只受了惊吓一般的小鹿一样,楚楚可怜,楚绝心中动容,还是答应了倾颜的请求。只要倾颜认为是对的,他就会去支持,不管结果如何?善良如颜儿,颜儿的选择一定是自己认为最对的,他去强加给颜儿的幸福,也许不是颜儿想要的。即使楚绝现在不同意当证人,倾颜明天也一定会参加比武的,与其让倾颜不找证人,或是找其他人当证人,还不如自己来看着颜儿,楚绝也算放心了。合约一试三份,都有三人的签名,画押。收起自己的那一份,踹到怀里,薛渡奋然而去。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倾颜和楚绝了。“楚大哥,喝茶。”说着,倾颜起身拿了茶壶,给楚绝斟满一杯清茶,自己倒了一杯,坐在楚绝对面。“颜儿,你根本不必这么冒险的。”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倾颜,楚绝只觉得心里一揪一揪的难受,但他阻止得了吗?只是颜儿的决定,就是他再阻止又能如何?颜儿决定事情就会办到,谁也阻止不了……“楚大哥,颜儿不是小孩子,懂得怎么保护自己,怎么才能让自己过得更好,不能总活在大家的庇护下,如果那样,纵使颜儿获得了自由,也不会幸福的。”倾颜认真的解释道,希望楚绝能明白,不要阻止自己去武斗场。“我明白,”低垂着眼眸温和的眸子掩藏在睫毛纤长的剪影下,楚绝若有所思,看着茶杯中的清茶,喃喃开口,“颜儿,我会让琼国的武者尽量帮你的,楚大哥等着你凯旋归来。”“那我就不客气啦。”白皙的脸颊上一抹红霞飞过,倾颜微笑应下,毕竟这次比武,她也没有胜算,能得到帮助,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只是,“楚大哥,我不会让你难做吧?”明眸炯炯的看着楚绝微微底下的俊颜,倾颜突然后悔答应楚绝那一句了,真恨不得甩自己两个巴掌,花倾颜,你怎么这么没骨气呢!别人说帮你,你就答应。身为一个女子,花倾颜!你就不会矜持点儿吗?!“颜儿,你这是嫌弃我没能耐了吗?”楚绝看着倾颜,唇角一瞥,微怒。“我哪敢啊。”憋了憋嘴,倾颜说得有些委屈。“楚大哥,再求你一件事行吗?”“傻丫头,跟我客气什么。”楚绝宠溺的揉了揉倾颜的脑袋,如沐春风的声音沁人心脾。看着如此的楚绝,倾颜心里突然不是滋味了:楚大哥,对不起,倾颜无法给你任何承诺,颜儿的心,早就满了,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楚大哥,一会儿你把仁儿带走吧,想办法送到丞相府交灵姐姐和姐夫手上,明天比武,恐怕对仁儿不利,只有送到灵姐姐和姐夫手上,我才能放心。”倾颜如实的说道。“锡仁同意吗?”不知为何,楚绝竟然在意起薛锡仁的感受了。“不管仁儿愿不愿意,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仁儿没有必要受我连累,仁儿还小,要走的路还很长,我不能这么自私,毁了仁儿的一生……”倾颜的声音中,泛着淡淡的苦涩,让人心疼,亦让人不舍。太阳丝毫没有因为人的心情,而有一丝懒惰,勤奋的爬上蔚蓝的天空,无私的普照大地。倾颜穿着一身红色的劲装,站在炎国的参赛者队伍,异常惹眼,清一色的男子中,有这样一抹炫目的倩影,姿容绝色,一身贴身的红色劲装,更是把玲珑有致的身材,彰显无遗,在场的男子们看着倾颜,直恨不得把眼珠子贴到那个娇俏的身影上。倾颜眸光一扫,那些猥琐的眼神便不自觉的收敛,能参加三国大会的,唯一不是一国中的顶尖人物,自然有识得倾颜身份的。但是嘛,世上偏偏就有那种不识好歹的人。“这不是灼华公主吗?来,给大爷笑个,大爷保你今晚欲仙欲死。”说话得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二十六七岁,穿着一身将军的铠甲,腰间悬着双锤,一看就是有蛮力的,直呼公主大名调戏公主,必是有身份的,有来历的。倾颜长眉一蹙,竟有别样风华,转过身去,看向别处,反正今天一战,她不是死,就是离开炎国,以她的公主身份不答应一个四品小将,全在情理之中。“你他娘的!你还真当你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公主啦,暗地里,你那些ji女有什么区别!玉璧千人枕,在老子面前装什么清高!”说着,那黑将军就往倾颜的肩膀抓去,就要当种显示自己的厉害。倾颜之微微一闪,那个黑状将军用力过猛,扑了空,重心不稳,直接摔了个狗吃屎。“哈哈哈~”惹来一众嘲笑,黑状将军从地面上爬起来,他活了二十几年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看着倾颜在一旁站着,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轻蔑眼神,黑状将军顿时大火,还管什么场合不场合的,直接解下腰间两个大铁锤,直接向倾颜扑去,他就不信了,他想要一个美人,会有怎么难!不就是苍国送来的礼物嘛,陛下不惜要,他要。倾国倾城,天姿凤仪,这样的美人天下难寻,真想不明白陛下,为什么只看着不动。只听“咚”的一声巨响,黑壮将军直接被一股大力弹起,飞落在三丈开外的地面。“公主,末将季钰,有人找你,请公主移驾。”来人是个红袍小将军,十八九岁的样子。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剑眉星目,器宇不凡,手持银枪,一身银凯,一看就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倾颜恨不得飞去这个地方去,还哪管是谁找她啊,跟着季钰,就走去这个地方。“季将军,是谁找本公主?”看着四下无人,倾颜方才开口问道。“公主到了就知道了。”季钰微微颔首,脸颊上微微泛红,跟倾颜说话,竟还有些不好意思了。“季将军不说是谁找本公主,本公主可就不走了。”说着,倾颜一屁股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着季钰,翘着二郎腿,一上一下的,看这架势,这要在这里过冬了。季钰看着倾颜这般无礼浪 荡 样子,本来有些泛红的俊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儿,倾颜一身紧身劲装,完美身材彰显无遗,在加上一张风华绝艳的脸蛋,是个男人都得动心,更被说这个自从在军营里长大,从不接触女子的小将军。“公主,请你自重。”背过身去,季钰沉声说道。“季将军,你说话怎么不看着本公主,莫非本公主长得就如此不堪吗?季将军连看本公主一眼都懒得看了。”倾颜难得看到这么好玩儿的将军,脸上笑靥如花,刹那间,周围山间的百花无色,只是季钰小将军无福观看而已。“臭丫头,还不快给本相进来。”一道声音传来,刹那间,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一听这声音,花二小姐就是全身一哆嗦,再也笑不出来了,从石头上弹起来,看着前面树林里依稀白影,脚底抹油,就直接往回跑。而下一秒,倾颜只觉得脖领子被踢了起来,一双长腿乱扑腾,硬是没走出一步。“墨熙宸,快放本公主下来。”倾颜喊得理直气壮,声音中明显底气不足,花二小姐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每次见到墨熙宸,她的威风就全不见了。难道是冰块丞相太高冷?一定是滴。本小姐可是有骨气滴,一般人吓不到本小姐!“看来本相担心你多余的了,看这活蹦乱跳的,一会儿比武肯定没事。”淡淡的声音响起,不似平时的冰凉,竟多了几分温柔,听得背对着二人的季钰竖直了耳朵,不由自由的转过身来,要看看这么好听的声音是不是自家相爷说出来的。“~~~~(>_<)~~~~ 头头晕了,宸,快放我下来。”倾颜的声音渐渐虚弱,墨熙宸看情况不对,连忙把倾颜放下,双手扶着倾颜,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哈哈,骗你的。”倾颜猛抬起头,想墨熙宸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就像逃跑,但双臂还被墨大丞相扶着呢,花二小姐哪里有逃跑的机会啊。“臭丫头,你还想跑?”双手肆无忌惮的环着倾颜的纤腰,墨熙宸一脸阴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冻得某女直哆嗦。季钰看着自家相爷和灼华公主如此,相爷的一双手还环着灼华公主的咬,季钰一双大眼睛,瞪得圆圆的,谁说他家相爷冷情冷心,看看,相爷抱得可是灼华公主,渡皇和绝皇一起抢得大美人。原来自家相爷不是不喜欢女人,是没找到相爷自己满意的呀。“季钰,守着这里,不许任何人靠近。”冰凉的声音传瑾季钰的耳中,季钰感觉自己被瞬间冰冻了,但墨相的话,他敢不听吗?应了一声,之后保持冰冻状态,他是大好儿郎,他绝对不会把相爷私会灼华公主的事情,说出去的。 千机凤羽霓裳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把这个换上。”走进树林里,墨熙宸从一个树下拿出一个黑色的包袱,递给倾颜。倾颜看了一眼墨熙宸,伸手打开了轻薄的包袱,映入眼前的竟是一副银色的软件,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的,摸着细滑就如上等的丝绸,散发着浑然而然的银光,全然就是丝线原本的颜色,丝丝缕缕,根根坚韧,不似上好的丝绸那样,细柔,脆弱。明媚春光下,银色的软甲,似坚韧不拔的荣耀战甲,又似舞尽繁华的盛世霓裳;似巧手织女的巧夺天工,又似天幕降下的密雨瓢泼;似光芒万丈的奇珍异宝,又似沧海桑田的磨砺结晶……只一眼,便知这是绝世珍宝――“宸,这?”倾颜明眸中流光潋滟,看着墨熙宸,清澈眼眸中倒映这谪仙般的影子,盈盈,闪闪,有感动,有不解,还有惆怅。但唯一不可否认的是,倾颜看着对方的凤眸中,尽是痴迷,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好掩饰的?有什么不能面对的!从心心念念仰慕的如意郎君,到死生与共的患难至交,到说不清道不明的“君臣”关系,到意外结实的“兄妹”感情,他们,彼此爱着对方,然,谁也不敢逾越了那一道鸿沟――她是苍国送给炎国的“礼物”;他是护送她的使臣,一声清正廉明,忠君爱国。她有她的信念,他亦有他的信仰。墨熙宸认定了花倾颜就是她此生唯一的伴侣,熙宸却不能阻止倾颜的一往直前。倾颜,要得只是自由!简单,纯洁,天真无邪。而熙宸,他要得不光是花倾颜,他有自己的运筹帷幄,也可以说,倾颜的出现,打乱他筹谋十几年的珍珑棋局。然,他不悔!她,本善良,只因一切不公平的事情,意外卷入精密的棋局,坚强,不服,率真,天不怕,地不怕如花倾颜,她的出现,使原本密不透风的棋局,变得混乱不堪。不知何时,花二小姐早已融入他的血肉,可能是玉带河里奄奄一息的小姑娘让他动容,可能是一纸婚约使她成为天下笑柄的愧疚,可能是花二小姐的胆识率真让他刮目相看,亦可能那在两朝帝王面前的口若悬河……不管怎样,墨熙宸都没有否认,不知不觉间,自己早已病入膏肓!明明知道花二小姐会毁了他的全局计划,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心,一而再再而三的飞蛾扑火,无论是美的,丑的,嚣张跋扈的,还是冰雪聪明的,亦是刁蛮任性的,只要那个女子是花倾颜,是花二小姐,是他的小丫头,他都喜欢。天知道,他在青城派奏起那一曲《凤求凰》,是有心,还是无意,他都证明了――花倾颜,是这个世上唯一能配得上尊贵稀有血统的他!墨熙宸和花倾颜,命中注定,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一刻,墨熙宸欣喜若狂!尽管,墨相绝色的俊脸上,仍是一派冰凉。他爱她,爱入骨髓。母亲墨浣莲也是知道他的心思,才在倾颜从炎国归来来到丞相府的时候,将二人关进一个房间,是给二人制造独处的机会。然,他有深仇未报,大业未成,如何能儿女情长!直到水晶宫里,一夜的颠鸾倒凤之后,墨熙宸才认清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是祖传的,母亲要我给你。”白皙得接近透明的俊脸上一红,墨大丞相说话竟然出乎意料的紧张起来。“既然是你家祖传,我就更不能要了。”倾颜把银色软甲往墨熙宸怀里一扔,她有什么资格,要人家的祖传宝贝。她,只是将死之人而已。然,她有多么的想活,只有她自己知道,但倾颜保证不了,三国大会的武斗场,凭着自己的三脚猫功夫,能够拿得第一名。然,倾颜的手还未送,一股大力袭来,那软甲紧紧的揣在自己怀里。热气在耳边萦绕,不知何时,墨熙宸竟然紧紧的抱住自己的纤腰,霸道的声音,在耳边传来,“颜儿,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死!你想都别想!即使死了,你也必须给本相活过来!”花倾颜抬头,惊愕的看着墨熙宸近在咫尺的放大的绝美脸庞――世上还有没有在霸道一点儿的男人了!人家想死都不让,“即使死了,你也必须给本相活过来!”一句话在倾颜耳边回荡,倾颜狠狠地的一哆嗦。“即使死了,你也必须给本相活过来!”一句话,绝对的命令句。话说,人死了,墨大丞相你凭什么一句话,就能让死人活过来!花二小姐倒是想亲眼看看呢。“看什么看,赶紧换衣服!”墨大丞相被某女看得不自在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俊脸上,再次红霞飞度,冷声命令着,听在花二小姐的耳中,就是墨大丞相恼羞成怒了而已。莞尔一笑,凤眸中流光潋滟胜似星华万千。只一眼,便痴了。倾颜也不做作了,这个“冰块”难得有点儿温度,自己总不能扫兴不是。如果,这一身软甲,就能保住自己姓名的话,放在眼前的可是天大诱惑!得逞所愿,何乐而不为呢。只是,换好合身的银色软甲,倾颜偷看一眼还在愣神的某丞相――就是不知道,宸能不能舍去现在的所有,和她浪迹天涯呢?!“很好。”看着一身银衣蹁跹的花二小姐,墨熙宸满意的点了点头,简洁的两个字,生死千言万语。“宸,这身衣服我收下了,但我一会儿要比武呢,一身太累赘了,会影响发挥的,你看到了,我就先换回来了啊。”倾颜看着穿在身上的华丽衣裙,眼角和嘴角不自觉的抽搐几下,亏她刚看到这衣服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刀枪不入的软甲呢。现在看来,不过就是墨大丞相家的意见祖传宝衣而已。这样式还算简介,是倾颜喜欢的那种类型,但这华丽丽的暗纹是怎么回事?!上面有凤凰哎,她这么传出去,估计被人看见了,就能被抓吧,更别说是什么比武了,说不定下一刻身首异处就是自己。先不说暗纹,暗纹毕竟不明显,但这长裙广袖的,是要害死她吗?!施展拳脚,越轻便越好,这墨熙宸是怎么了?对她的三脚猫功夫,就这么有自信!不管墨熙宸是怎么想滴,花二小姐是惜命滴,凡是有一线活着的机会,就不会放过,聪明如花二小姐,打死她也不会穿着这么累赘的衣裙去找死!“颜儿,你听我说――”一看小丫头要把衣服脱了,墨熙宸一把捧起花倾颜的小脸,要倾颜不得不正视自己,认真说道:“这件衣服叫,千机凤羽霓裳,是由凤凰翎羽千锤百炼而已,刀枪不入,水火不浸,你穿着这身衣服去比武,一定会拿到冠军的。”“凤凰?!”倾颜不屑撇嘴,怎么有墨熙宸的地方,都会出现“凤凰”二字,然,凤凰的存在,在自己的亲眼所有,倾颜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墨熙宸好了,再看看墨熙宸认真的神情,也不像说假话。不对,墨相从来不说假话。倾颜和墨熙宸一起回广场上的时候,比武已经开始了,比武场上正在重复“灼华”的名字,如果灼华公主再不出现,便是自动认输了。“本公主在这。”倾颜急忙大喊一声,脚尖轻点,凌空飞起,银衣蹁跹,天姿凤仪,稳稳落在广场与她的对手对峙,就似九天神女下凡来,风华绝艳,倾尘绝世。一时间,看得在场所有人都呆了。充满尘土味的广场上,也因倾颜的到来,刹那间,春暖花开,姹紫嫣红。“不是比武吗?”看对面呆呆的游侠打扮的青年,倾颜无奈开口。“苍国无影侠对炎国灼华公主,开始!”考官这才反应过来,示意属下把铜锣敲响,高声宣布。“灼华公主,念你也曾是苍国人,在下饶你一命,公主只要认输就好,在下绝不为难公主。”看着面前貌若天仙一般的灼华公主,无影双手抱拳微微颔首,礼貌道。“无影侠一手剑法出神入化,处处行侠仗义,乐善好施,本公主自认为武功还算可以,本公主早就想与无影侠领教一二了,无影侠,放马过来吧。”亭亭而立,一身银衣更显倾城绝代,翩然若仙,幽谷幽兰般的声音响起,几分英气自信萦绕长眉间,浑然天成,周身淡淡的光华萦绕,英姿飒爽,谁敢轻视!“既然公主执意如此,在下就让公主三招。”“无影侠如此豪爽,那本公主就不客气了。”倾颜知道自己有几把刷子,除了会点儿绝顶轻功外,就是空有一身内力,对于招式,也就是种种舞姿,师傅墨浣莲也就教了她怎么用轻功跳飞天舞而已。倾颜也不客气,一出手就抽出金色的凤凰长绫,金绫翩飞,狠狠地往对面的一身黑衣的无影打去,一下,二下,三下,都被无影轻松躲过。 不解风情的大冰块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软剑飞出,长剑挽起剑花无数,影影绰绰,精妙绝伦的招数在空中虚幻,招招直指倾颜,三招下来,无影已经知道自己小瞧了这灼华公主了,没有两把刷子,怎么敢来三国大会上招摇,看来是他轻敌了。倾颜见招拆招,一招一招接着,时间久了,战斗经验不足的倾颜,一点点明显处于下风,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初初见到花倾颜的一身绝顶轻功,还有些担心自己的计划落败的薛渡,看到现在的花倾颜,嘴角上,不自觉的勾起一丝狠戾的弧度。灼华,你这一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就这么死了,还真有些疑惑呢。轻抿一口香茗,薛渡看着广场上的比武,看得越发津津有味了,时而微笑,笑得诡异,薛渡身旁的大臣侍者只觉得一阵阴风飕飕;时而微微蹙眉,神情不解;时而微微一叹,满满惋惜……薛渡神态微妙的变化,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但薛渡看着场上清影婀娜,幽深坚定的眼眸,仍是没有半分动摇。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这边薛渡暗自得意,那边楚绝则是眉头紧锁,面上虽是一派淡然,挂着一张阳光雨露般的绝色脸庞,剑眉星眸,一身淡淡的光华在周身流转,贵不可言,只是静然闲坐,一身紫金龙袍骇然,一派王者之气浑然天成。藏在绣金龙腾飞衣袖中的碧月箫,暗暗捏在手里,如果这人敢伤颜儿的话,他可不介意失了一国之尊龙颜,只要他心心念念的人儿不受伤害就好。他对灼华公主如何,三国中人,有目共睹,谁敢与他楚绝为难,他不介意要那人永远消失。反观慕青,看着一身银色霓裳比武如跳舞一般的倾颜,暗香盈袖,金绫与银衣相应,身姿婀娜,舞姿绝伦,飞跃,折腰,挥臂,旋转,没有一个动作不风华绝艳,本就生得姣如秋月,耀如春华,如此绝色,就是天宫也未必能找到这般绝艳佳人吧!慕青一双满是占有的眼睛,炙热的盯着场中银衣美人,那眼神,毫不避违的直直看着,贪婪,占有,更甚至有急不可耐的迫切。要不是慕青是一国之尊,慕青的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扑过去,直接把场中的美人扒光了,一揽那玲珑有致的娇躯,尝尝那是怎样一种销魂若仙。想到这里,慕青不由得全身发热,喝了几杯茶水,但一双灼热的眼睛,却至始至终离不开那一抹银衣金绫。“陛下,吃樱桃。”一个妩媚妃子,玉指中夹着一颗鲜红的樱桃,缓缓送入慕青嘴边。慕青猛的回过神来,面无表情的咽下樱桃,想起几天前的事情,他给花倾颜的那杯酒,那酒中,他放了宫廷秘制的媚药,只有云雨可解,如果没有那样,只有血管爆裂而亡,花倾颜现在好好的站在这里,那么――那个男人是谁!慕青咬牙切齿,看着花倾颜绝世芳华的身影,就只是一阵大怒,现在又不能发泄出来,着时憋屈非常。要是要他知道哪个男人占了这天大的便宜,他绝对饶不了那人的。慕青是越看越气愤,最后索性一手揽着一个美人离开了座位。场上倾颜面对无影凌厉极快的剑法,金绫翻飞,连连后退,急得香汗淋漓。不行,她不能输,绝对不能输!倾颜暗暗咬牙,飞天舞中的一个舞姿,在脑中一闪而过,嫣然一笑,刹那间,流光溢彩,满堂生辉,就是无影这般豪侠,也看得一愣,只在那一愣间,倾颜身姿旋转,竟奇异的翩然而起,缓缓飞起,就如嫦娥奔月,光华潋滟,在场众人皆是骇然!环绕广场飞舞,舞姿绝伦,金绫潋滟翩飞,流光溢彩,刹那间,漫天华彩,就连那无私普照大地的太阳,也因倾颜的存在,而黯然失色。忽然,在半空中飞舞的银色身影,以闪电的速度,俯冲而下,金色的长绫飞出,把愣神的无影紧紧缠住。“无影侠,承认了。”翩然落地,倾颜双手抱拳,微微颔首。“灼华公主武艺超群,在下佩服。”无影底下了骄傲的头颅,认输。倾颜收回长绫,转身就往场外走去,不是任何一座帝王亭,而是出场口。“灼华,你这是要去哪儿?”薛渡威严的声音传来。“回禀渡皇,武斗分三场三天,灼华今日一战,已经可以进入第二场比赛了,明天还要继续,留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回去,好生休息。”转头看着薛渡,倾颜说这话,就像闲话家常一般,不给薛渡半分面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灼华你不要太过自信了。”薛渡沉声说道。“本公主有自信的资本,陛下如何不信,大可以问问其他两国的参赛者,如果他们同意要灼华留下比武,灼华自然留下,如果两国的勇士们都同意,灼华离开这里,渡皇陛下应该木有意见吧。”站在原地,倾颜淡淡扫视三国帝王亭。“灼华公主招飞天轻功绝世无双,琼国佩服。”楚绝爽朗的声音传来,满口答应。“灼华公主轻功绝顶,我等佩服。”琼国参赛者配合的声音,立马传来,满口应承,皇上都发话了,谁还敢有意见。更何况灼华公主那一身绝世轻功,能在没有任何支撑点的情况下,在空中飞旋数圈,这样的轻功,放眼天下,能做到如此的,绝对不超过三人。“灼华公主轻功绝顶,本相佩服。”慕青不在,墨熙宸就是老大,墨大丞相冰凉的声音一出,文武百官,谁敢说半个“不”字。这不,墨大丞相的话音刚落,那边响应声就齐齐响起,根本不需要任何沟通,苍国上下对墨相滴心啊,绝对比对慕青用得心多得多。“渡皇陛下可有听到了?”花倾颜一挑眉,风华绝代。薛渡无话可说也只好放行,三国大会,其中二国都同意了,他就没有理由不同意了。大摇大摆的走出皇家校场,倾颜穿着一身扎眼银色衣裙,腰间还系着一个金色的腰带,就是她那条长绫,随意的系在腰间,一路上的人也不多,偶尔稀稀疏疏两三个人路过,看着倾颜的目光无不惊艳,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倾颜三米内的。这里是山野郊外,路过的也就是农民和商人,漫长无聊的官道,走得花二小姐口干舌燥,香汗淋漓,不过花二小姐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会轻功,为什么要走得这么辛苦……终于看到前面路边有个茶水摊,倾颜跑上去要了一壶清茶,走了一个时辰,饿得不行,索性要了一碗清汤面。“老板娘,这里还有多长时间到苍城?”倾颜问道。“大概两个时辰的路吧,这位小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怎么一个人走到这里来了。”那个老板娘是个直性子,看倾颜一身穿着不凡,一张俏脸更是倾国倾城,老板娘是个三十五六岁的妇女,看着倾颜的样子,就忍不住母爱泛滥。“是这样的,我和兄长前去一起去三国大会,今天是武斗,打打杀杀的我觉得无聊,就偷着跑过来了。”倾颜含糊的说道,轻抿了一口清茶,嗓子一噎,“咳咳~~”竟然呛到了。热心的老板娘连忙上来给倾颜拍后背,一边道:“小姐您慢点儿喝,这里粗茶淡饭的不比你们大户人家。”“谢谢。”倾颜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倾颜礼貌的向老板娘道谢。“像你们这样的千金大小姐奴家也见过不少,但像小姐您这样平易近人的,倒是不多见。”看花倾颜知书识礼,老板娘大婶的话匣子就打开了。“老板娘客气了。”倾颜淡淡点头,拿起筷子挑起清汤面,恩恩,挺好吃的。“还有吗?再来一碗。”也许是真的饿了,倾颜吃了一大碗之后,又要了一碗。老板娘瞪大了眼睛,不是说那些千金贵女们都吃得很少吗?她一开始还担心这个娇娇小姐能不能吃得下一碗呢,现在看来是她多余的了。“好嘞。”“踏踏踏~~~”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最后在这个简陋的茶水摊停下,这里人来人往的有马匹经过并不新奇,倾颜也没在意,埋头自己吃得津津有味。“颜儿,可算找到你了。”清泉般的声音传来,倾颜不禁讶然抬头,看着白衣倾尘的某丞相,不可置信的眨眨眸,身为一国丞相,宸怎么就从三国大会跑出来了?!把国家,皇帝都丢了?这不像宸的风格啊。“我跟陛下说好了,今天下午不用去了。”说着,墨熙宸就坐到了倾颜身边的位置,要了与倾颜同样的清汤面。“陛下同意了?!”墨熙宸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那下午去哪儿玩啊?”“回府。”冰凉的声音恢复,墨大丞相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冷,花二小姐不禁一撇嘴,低头,吃面,懒得理会这个不解风情的大冰块。 一不小心把把熙宸吃干抹净了了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小姐,这位是?”端来一碗热腾腾的清汤面,看着坐在一起的俊男美女问道,一双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小火苗。“这是我夫人。”墨熙宸非常淡定的说道。“原来小姐都嫁人了,男才女貌的,你们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老板娘眼神暧昧的在花倾颜和墨熙宸身上打转,眼中羡慕。一听这个,倾颜的一张俏脸瞬间大红,眼神有些幽怨的看向一脸淡定的墨熙宸,真恨不得一巴掌把墨熙宸这张冰块震碎,丫丫的,面上看着一本正经的非常很正人君子的正人君子,内里坏得流脓。果然,长得好看的男人都靠不住。“呵呵,咱们都老夫老妻的了,夫人你还害什么羞啊。”看着花二小姐红扑扑的俏脸加幽怨的小眼神,墨熙宸竟笑出了声儿,一丝不苟的绝色面容上,划出完美的弧度,刹那间,周围所有的物品,都失了光华。“你们小两口真是恩爱。”老板娘调笑着,便也识趣的退了出去。“颜儿――”看老板娘一走,墨熙宸立马就凑了上来。“干嘛!”出于本能,花二小姐连忙双手抱胸,往后缩了一下,一脸警觉的看着墨熙宸。只见墨大丞相脸色一沉,毫不客气的一把把花二小姐捞了过来,把花二小姐固定在自己的腿上,道:“颜儿,不要对我这么冷漠好不好?”清泉般的声音低沉好听,竟还有一丝丝的紧张。倾颜转过来,与墨熙宸对视,道:“宸,你和我在一起,只会连累了你的前程锦绣,不就是那一夜的事情嘛,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是个不祥人,谁跟着我都会倒霉的。”“颜儿,你别这样。”看着小丫头一脸倔强刚强的样子,墨熙宸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跟着碎了,双手抱着的纤腰有紧了紧,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娘报仇,现在娘好好的活着,娘也不愿意提起以前的事情了,我还给昏君卖什么命?颜儿,我只想带着你和娘远走高飞,到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安度此生,不好吗?”“你你是这么想?”长眉一蹙,短短的几句话,竟要一向坚强的花二小姐眼中含泪,一双明眸痴痴看着对灿若星辰的深邃凤眸,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颜儿,答应我好吗?”好似涓涓清泉般的声音带着万千柔情,轻轻的,细细的,柔柔的,在倾颜的耳畔响起。这是向她求婚吗?!“颜儿,答应我好吗?”短短的一句话,久久在倾颜的脑海中回荡,无法消弭,如梦似幻,这真的不是梦吗?“颜儿,你不回答,我就当你同意了。”熙宸在倾颜眼前摆了摆手,明明是句嬉笑的话语,从熙宸的口中说出,就重如泰山。花二小姐回过神来,不屑的撇了撇嘴,道:“你的聘礼?人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父母命,媒妁言!”别以为本小姐傻,你墨熙宸说什么就是什么,本小姐虽然波折了一些,但也是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才不能不清不楚的把自己给卖了呢。而听到花二小姐的话,墨大丞相笑了,笑得倾城绝世,笑得人神共愤。“你笑什么?!”心里的那根弦儿一紧,直觉告诉花二小姐――有诈!“颜儿,本相一向是遵纪守法的谦谦君子,父母命,媒妁言,早在一年前不就办好了嘛,至于聘礼,你这身武功,这身衣服都是本相祖传的,除了自家夫人,可是绝不外传的。”墨熙宸说得那是一个认真。倾颜低头看看自己的这身衣服,眼角和嘴角一起抽,再想想自己这身武功,花二小姐的小心脏啊,更是抽得厉害,再想想自家师傅的种种怪异,花二小姐恨不得那块豆腐,一头撞死。丫丫的,原来早在一年前,不对,是很久以前,自己就被墨熙宸这家伙给算计上……“颜儿,你认为为夫想得周到否?”长眉一扬,出奇绝色的面庞上神采飞扬,美得人神共愤,花二小姐看着,恨不得一圈上去把这一张妖孽脸揍毁容。本来,倾颜以为即墨流华美得比美人还妖娆,就是妖孽了。今天一看,原来真正的妖孽,都是深藏不露的,什么仙姿神骨,高不可攀,都他妈是骗人的!“墨相果然是心算天下呢。”花二小姐咬牙切齿。“哈哈~”墨熙宸爽朗大笑,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案上,抱着倾颜,一旋身,便不见了身影。茶水摊的老板娘听到笑声忍不住好奇我那个屋里一看,还哪里有人影!“老头子,你快进来!”老板娘连忙大喊起来。“老婆子,怎么了?”“你看到这两人客人离开了吗?”“没有啊。”老板如实的说道。老板娘托着下巴想不明白,直到看到了桌子上那锭银子,这才眉开眼笑和自家老头子收拾桌子。而熙宸抱着倾颜,一路上轻功如飞,时间不大,就回了丞相府在墨浣莲的院落里落地。“墨熙宸,你要谋杀啊!”脚一着地,倾颜只觉得眼冒金星,身子飘忽不定,依稀看着眼前的白影,就是破口大骂。墨熙宸没料到花二小姐变成这样子,赶紧把花二小姐扶住。“宸儿,这是怎么回事?”正在这时,墨浣莲听到动静,也从无力出来了,看着自家儿子抱着花二小姐,出尘的面容上欣慰一笑,这个木头疙瘩,终于开窍了。“你们都下去。”墨熙宸一声令下,墨浣莲院子的婆子丫鬟便都一最快的速度退了出去,虽然她们很好奇自家相爷和这个小师妹的情深意重,但,还是脑袋要紧。熙宸扶住倾颜进了屋子在椅子上,非常贴心的给倾颜倒了一杯水,看着倾颜把水喝进去,“颜儿,好点儿了吗?”倾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事。“咳咳,宸儿,颜儿,你们是不是得像我这个做娘的,解释一下?”故意咳嗽两声,以死存在,墨浣莲心里好奇,她这个大冰块一样的儿子,是怎么把自家小徒弟弄到手的,要知道,她可是都把这二人关在一个屋子里了,她这个冰块儿子,也没敢碰人家姑娘。墨熙宸俊脸一红,看向自家这个猴急的娘亲,道:“娘,您先让颜儿缓缓,她自己走了一个时辰的官路,可累坏了。”“啧啧,有了媳妇忘了娘啊。”墨浣莲不屑撇嘴,她这儿子是白生了啊。“娘,这不得慢慢说嘛,”一看自家宝贝娘亲生气,高冷如墨相,也得屈尊降贵,现在这屋子里的两个人女人,就是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东西。墨浣莲翻了一个白眼,清了清嗓子,道:“那你倒是说啊。”想起那晚的事情,墨大丞相瞬间弄了个大红脸,到嘴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娘,反正我俩就是在一起了。”“噗――”看着墨大丞相能的“可爱”的样子,花二小姐忍不住笑喷了,原来,冰块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啊。“颜儿――”冰凉的声音响起,花二小姐本能的捂住闯祸的嘴巴,再看看墨大丞相一脸求助的样子,倾颜站了起来,和墨熙宸一起并肩站在墨浣莲面前,道:“师傅,您这个大冰块儿子,怎么知道风花雪月,是本小姐主动的!”花二小姐说起假话来,是那一个脸不红,气不喘,慷慨激昂。墨熙宸不动声色,他倒是要看看他的小丫头,怎么把黑的说成白,反的说成正的。“哦?”墨浣莲一挑眉,一双明眸在花倾颜和墨熙宸之间来回打转,“我就说嘛,这小子这么木讷,怎么可能!”说着,墨浣莲还不忘狠狠地剜了自家儿子一眼。墨大丞相那是一个憋屈啊,“娘,你要相信我。”千言万语,最终只化成这样一句。“颜儿,你说说你是怎么把宸儿搞定的。”墨浣莲突然问道。“我――”能言善辩的花二小姐瞬间语塞,一张俏脸直接红到了脖子根儿,那是一个红里透红在透红,“师傅,这种羞人的事情,还是别说了。”“颜儿,你不说师傅怎么相信你们是真心真意的啊,我年纪大了,宸儿就是我唯一的牵挂,师傅知道你们两个都是孝顺孩子,但感情之事,可不是儿戏,一旦成亲,可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墨浣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眼角眉梢尽是沧桑,不老的容颜上,仿佛瞬间老了十岁。“师傅,其实是这样的,小太子白天那天我喝多了,酒后吐真言,然后一不小心把把熙宸吃干抹净了了了……然后我俩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就就是这个样子。”倾颜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着。墨熙宸饶有兴趣的看着某女熟透了的俏脸,嘴角含笑,笑得妖娆绝美,看得某女一阵心虚,花二小姐双手抱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想抽自己几巴掌,这么不要脸的话也能说得出来…… 你就满意了!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听了倾颜这句话,墨浣莲一双淡然的凤眸冷飕飕的打量着满脸通红倾颜和一脸笑得一脸花枝烂颤的儿子,一张平静的绝美面庞上若天仙般高高在上,看不出喜怒哀乐,看得花二小姐本就想熟透的苹果一样红艳艳的脸庞,刹那间,再次变色,凛然就是火辣辣的烟火,绝美,惊艳,风华绝艳。“噗~”正在花二小姐犹豫要不要逃跑的时候,墨浣莲竟然“噗嗤”一声,笑喷了。倾颜一脸愕然的看向墨熙宸,一双流光溢彩的明眸,似乎在闻着墨熙宸,“你娘这是怎么了?”熙宸但笑不语,长臂一伸,揽上倾颜的纤纤细腰,妖孽,绝美,翩然若仙,高贵不可触及,几种截然相反的至极,混合在一起,本该是扭曲至极的样子,然而,几种至极一起呈现在熙宸的脸上,却是出气的和谐――是妖孽,美艳绝伦!是谪仙,倾尘绝世!“颜儿,还不给娘敬茶,娘都认了你这个儿媳妇了。”清泉般的声音没了冰凉,就似一汪清泉毫无保留的呈现,爽朗,温和,低沉,是世间最美妙的音阶,倾颜看着痴了,听着呆了,就是一脸呆萌的看着墨大丞相,不言不语亦不动。流光溢彩的明眸中倒映着眼前谪仙般的清影,仙姿神骨,妖孽天成,这一刻,倾颜满心满眼的都是眼中的人。“颜儿――”墨熙宸看着倾颜这般痴痴的样子,先是一愣,再是一笑,在就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冰凉声音,轻轻的换了一声痴呆小丫头的名字,绝美白皙的俊脸上泛起微微薄红,惊艳绝伦。“啊?”倾颜猛地回过神来,不解的看着墨大丞相,他叫她干嘛?!“快去给娘敬茶。”墨熙宸没了一贯的高高在上,声音放柔了许多,听起来,那是一个舒服。“哦,”花二小姐慌忙应了一声,看了一眼一脸严肃坐在正中的师傅大人,慌忙应了一声,倒了一杯香茗,规规矩矩的把香茗敬上。墨浣莲难得欣慰的看了一眼自家宝贝的冰块儿子,接过倾颜敬上的香茗,轻抿一口,便示意倾颜起来。“我是老了,能看到你们二人幸福,老婆子我就死而无憾了。”明明是一张清丽脱俗,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少妇的样子,一身缥缈若仙的气质,说着这么老态龙钟的话语,却没有一点不适的感觉。墨浣莲,生来就是要人仰望的吧。倾颜兀自想着,看着这一双不食人间烟火,高高在上的母子,倾颜嘴角抽了抽,她这个凡人,下辈子就要和两个“仙人”过一辈子了吗?!想到这里,花二小姐就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老天!这还让不让本小姐活了?!“既然木已成舟,宸儿,颜儿,你们就尽快把事情办了吧。”墨浣莲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这才把兀自打着小算盘的花二小姐拉回了神。“娘,这事不急。”看了一脸错愕的花倾颜一眼,墨熙宸沉声说道。他愿意娶她,她的小丫头未必就想现在嫁给他。“不急什么不急!”只见墨浣莲清丽的俏脸一沉,直接教训自家冰块儿子,道:“生米都煮成熟饭,非得哪一天颜儿肚子大了,闹得人尽皆知了,你就满意了!”本来墨大丞相一脸严肃,但被自家这么一说,绝色俊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儿,偷瞄了花二小姐平坦的小腹一眼,严肃看着自家娘亲,“我会尽快安排的。”“这才对嘛。”听了墨熙宸这一句承诺,墨浣莲这才欣慰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直接把倾颜拉到里屋去了,留下墨熙宸一个人在小厅里孤独,寂寞,凄凄惨惨戚戚。墨熙宸在小厅等了大概半个时辰,正在墨大丞相想往里屋冲的时候,心心念念的小丫头满脸通红的出来了。“颜儿,娘没有为难吧?”熙宸拉过倾颜,紧张的问道。“你娘是母老虎吗?”冰凉的声音传来,墨熙宸闻声一看,就对上了自家亲娘那双复杂的凤眸。“这可不好说。”墨大丞相淡定了,直视墨浣莲冰凉的声音说着,就拽着一脸窘迫的倾颜出了屋子,径直来到那天二人定情的樱花林,其实樱花林深处,是一处清幽的书房,简洁,干净,朴素,明明是丞相府中最偏僻的院落,却纤尘不染,令人惊奇。“宸,这里是?”二人静默了半晌,终于还是花二小姐耐不住寂寞,开口了。“这是我平时练功的地方,颜儿,你先坐着休息一会儿,我找找东西。”墨熙宸一边在书架上翻找着,一边说道。倾颜轻轻的应了一声,规矩的坐在一旁的矮榻上,随意观察着四周的风景。“找到了。”没过多久,就听到墨熙宸的声音传入耳中,墨熙宸把手中的书本递给倾颜,道:“这上面是长绫的功法,你好好看看,不懂的问我。”拿着破旧的古籍翻了翻,倾颜看着一脸期待的熙宸,点了点头,但不甘寂寞的花二小姐,这么看得进去如此繁复的功法呢,坐在桌案前功法,紧紧半个时辰的时间,花二小姐就像只懒懒的小猪一样,趴在桌案上,睡得香甜。在一旁看书的墨熙宸看到小丫头这样,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前把小丫头叫起来,拽着睡眼朦胧的花二小姐出了屋子,一开始,墨大丞相是非常耐心的辛辛教导,奈何小丫头太不争气,墨大丞相的辛辛教导,花二小姐是一点儿也没听进去。墨大丞相气急了!墨大丞相发威了!直接一掌往倾颜腰身扫去,倾颜只觉得一阵阴风来袭本能的闪开,墨大丞相一挑长眉,星目中流光一闪,果然,对付花二小姐还是这招管用。但是呢,不会什么招式,还没睡醒的花二小姐,怎么可能是墨熙宸的对手,一开始闪开两招,第三招就不行了,被熙宸一掌打中,直直的往后栽倒。“啊!”倾颜惊呼一声,等自己清醒过来,自己已经躺在满是碧草落樱的松软草地上了。“起来!”冰凉的声音入耳,倾颜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看着几步远出,在无数飞舞的浅粉樱花中静静站立的白色身影,心中一触,鼻子一酸,竟有无尽的委屈涌上来,也不知是为什么。向来的坚强给自己,不能哭出来,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三条腿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儿的男子千千万,本小姐天姿国色,倾国倾城,还找不到男人?不就是一夜嘛,谁稀罕!坐在草地上,花二小姐是越想越委屈,不争气的金豆子就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止也止不住。发现小丫头的不对劲儿,墨熙宸赶紧上前看看――当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映入眼前的时候,熙宸心里莫名一揪,“颜儿,摔疼了吗?快告诉我,别自己憋着。”花二小姐一撇头,不去看墨熙宸,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她才不要理他呢。“颜儿,”一看小丫头这个样子,墨熙宸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回归原位,从后面揽过倾颜的纤腰,喃喃细语,“颜儿,明天你还要参加比武,我这不是陪你练练嘛。”倾颜一双小手使劲儿掰着那双抱住自己腰间的大手――墨熙宸!别以为本小姐喜欢你,你就这么践踏本小姐的心,墨大丞相收回你那假惺惺的正人君子形象,花倾颜,不稀罕你的怜惜!这么想着,眼角的晶莹的泪珠越来越多,倾颜的一双小手使出吃奶的力气,也还是掰不开禁锢在腰间的双手。“墨熙宸,你松开!”“颜儿,你到底怎么样还能相信我,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墨熙宸有些受伤的声音在耳边传来,开口热气弄得倾颜面红耳赤,清泉般的没了平时的孤傲,是喑哑的,是无助的,是不解的,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哀求。墨熙宸现在真是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放她进入外表纸迷金醉,实则吃人不见骨头的深宫。如果当时,他就带着她远走高飞,就不会有今天不信任的一切根源,他们会是一对儿羡煞天下人神仙眷侣,但,墨熙宸清楚的知道,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不会在最开始的那一刻,带着心爱的女子,远走高飞的……听到这样的声音,倾颜微微一愣,嘴角颤抖的问道:“墨熙宸,你是不是根本没喜欢过我,一切都是你骗我的是不是?”“不是!”两个字,斩钉截铁。“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花倾颜的心只有一颗,你已经占据了所有,你为什么还要在本就伤痕累累的伤口撒盐!”倾颜撕心裂肺的大喊着,似在问墨熙宸,似在问自己的心,又似在问人间多少悲欢离合,都是一派风轻云淡的无情苍天。花倾颜试图挣脱墨熙宸的怀抱,但那个怀抱不但不松,反而越来越紧了,直到倾颜觉得快要被勒死的时候,腰间突然一松…… 三国大会之血腥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花倾颜试图挣脱墨熙宸的怀抱,但那个怀抱不但不松,反而越来越紧了,直到倾颜觉得快要被勒死的时候,腰间突然一松,刹那间,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柔软冰凉的薄唇,不依不饶的与倾颜的一点樱唇纠缠,不待倾颜反应回来,长舌便以长驱直入,攻城略地,一路上所向披靡……辗转嘶磨间,不禁忘情,本就羸弱的身子的化作一滩春水,与落英纷飞的青草融为一体,化作春光里最绚丽的色彩,“嗯,”不禁忘我轻吟,一声轻吟,让倾颜回过神来,伸手推了推上面冷情的男子,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轻薄她?墨熙宸,别让本小姐看扁你!感觉到怀中小丫头的反抗,墨熙宸在第一时间以强烈的自制力,控制住自己想再进一步的欲望,抱着倾颜靠在一颗樱花树根上,而那一双不健壮却有力的双臂,至始至终没舍得放开怀里的人儿,生怕一放开,那个美好的姑娘,就会凭空消失一样。墨熙宸知道,他再也离不开她了,无论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花倾颜,都注定为他所有。“颜儿,相信我。”熙宸凤眼中浓浓深情,紧紧看着怀里还在挣扎的小丫头,尽管身体某处强烈不适,因为这丫头的动作,越发难以控制,但他还要让怀中的至宝,看到他的真心实意。上一次,是迫不得已,但这次不同,二人都是清醒,天生骨子里的高傲,让他不屑于去触碰不愿意接触他的东西。“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倾颜也觉得哪里不对了,老实的趴在熙宸怀里不动了,沙哑的声音不答反问道。“凡我族人,为人做事全都顶天立地,我以天人的名义发誓,今生今世,只有花倾颜一个妻子,只爱花倾颜一人,不做任何对不起花倾颜的事情,有违此誓天诛地灭。”一直不舍得放下的手臂,终于松开了,十指交叠奇异的白光滑过,直达苍穹。“你做了什么?!”花倾颜震惊,几乎想也不想,就抓住了墨熙宸的双手,看着墨熙宸的眸光全是关心,不解,后怕,没错,花二小姐是在怕,她怕熙宸违背了誓言,真的被天诛地灭了,高高在上谪仙本就不属于她,花二小姐有自知之明,不愿强求。然,不能拥有,并不代表那人一定要消失,她爱墨熙宸,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与墨熙宸无关,自己本就是一命定“祸水”,怎么忍心,去祸害自己喜欢的东西呢?!人,都是自私的。花二小姐就算有一天,真的成了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了,她也不会去触碰,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血咒。”两个字,只让倾颜觉得,刹那间眼前猩红。“颜儿,也许这辈子,与你过平淡的日子是不可能的了,但我会倾尽一切的去守护你,是真的,哪怕是天诛地灭,你也注定是我墨熙宸的女人!”墨熙宸说着,便迫不及待的含住了倾颜小巧的耳垂,辗转吸允,霸道亦温柔。“好,我相信你。”人生无处不曲折,既然命运不让她安生,倾颜可以凭借着自己的执念,走到今天这一步,虽是步步为营,却是无处不是在堵。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快,当断则断,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没有一步不是在堵。为了可望可及的自由,都可以如此。为什么花二小姐就不能为心爱的男子,赌这一次!谁人不知,天下第一相墨熙宸,心算天下,冷情冷心,但墨熙宸想得到的东西,从没有失败过。相信墨熙宸!也许,她真的可以和他在一起,短短一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花二小姐的经历就是触目惊心,无数的屈辱都挺过去了,为什么不能为自己的幸福,再次豪赌一把!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即使天高海阔,她要在何处依靠。花倾颜是在赌,拿自己在赌!而墨熙宸是志在必得,既然确定了自己的心,他就能得到一切他想要的。谁,也无法阻止他!倾颜点起脚尖,生涩的吻上那一片嫣红的薄唇,浅浅细品,不得不说,她对这个沁凉可口的点心,还是蛮喜欢的。第一次被强吻!墨大丞相不淡定,男人尊严受侮辱了,双臂用力轻轻一提,直接把那个踮着脚与自己接吻的小丫头提起,固定在腰间,反客为主。“宸,这里不好吧。”衣衫半褪,白玉般香肩在空气中呈现,天旋地转,无数浅粉烂漫的樱花瓣,蓝天白云,全部黯然失色。墨熙宸一双迷离的凤眼痴迷的看着怀中千娇百媚的人儿,恨不得立刻要了怀里的美好,“颜儿,我我憋不住了。”墨熙宸说得有些委屈。倾颜嘴角一抽,她为什么觉得这样无赖的熙宸,也这样绝色呢……翌日清晨,倾颜早早的就被细雨叫了起来,倾颜兀自奇怪,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但去校场的队伍就快出发了,倾颜来不及想那些,一站起来,就觉得腿脚发软,浑身酸疼,在心里花二小姐不知道把墨大丞相诅咒多少遍,丫丫的,这样还怎么要她去比武,嗷嗷!“小姐,先把参汤喝了吧,这可是墨相亲自送来的。”嫣红满眼暧昧的看着自家小姐,乐呵呵的把一直温着的参汤递给倾颜。倾颜脸色微微一红,接过参汤打发细雨嫣红给自己准备洗漱的东西了,换上千机凤羽霓裳由细雨和嫣红扶着上了去皇家校场的马车,坐在马车里,倾颜运功调息,没一会儿便有神清气爽了,这回倾颜可真是体味到师傅教的内功心法的好,以前修炼只是觉得能强身健体而已。既然是好东西,那就多练一会儿吧,一会儿比武,也好多一分胜算,三十是三国高手,包括自己在内,就剩下十个人了,昨天胜在侥幸,花二小姐自己也明白,今天势必是一场恶战,她已经做好迎战的准备了。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墨熙宸,花二小姐也要好好活着,然后风光大嫁。正所谓,原价势必路窄,昨天对倾颜不敬的那个黑壮汉子,今天正好跟倾颜在一组,好不容易得了一雪前耻的机会,黑壮将军怎能放过,一双足有百斤重的铁锤,舞得虎虎生风,毕竟是进入第二场比试的人,武功自然不差,更何况黑壮将军力大无穷,一力胜百巧,这句话说得不是没有道理的。但花二小姐也不差,一身轻功绝世,饶是黑壮将军有千钧之力,也无处发挥,一场比武,黑壮将军气得破口大骂,什么肮脏的话都骂出来了,倾颜气得脸色铁青,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手中金色长绫飞旋,舞得密不透风,人们还没看清灼华公主是怎么出手的,下一刻,看到得便是黑壮将军平躺在广场上的尸体,七窍流血而亡,好不惨烈。三国大会的比武场上,从来都是生死不论的,死一个人,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也就因此,薛渡才抱着必杀花倾颜的决心,要花倾颜来参加武斗,目的就是要花倾颜死在比武场上,公平比武,生死有命。这就是薛渡要得,冠冕堂皇的理由。花倾颜只看一眼,便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赶紧别过头去,转身离开。倾颜这场比武是上午的最后一场,十个人淘汰五个人,倾颜杀了黑壮将军,自然在五人之列。倾颜实在不想回去再看到薛渡那张恶心的嘴脸了,带着一直等着广场边上等着自己的细雨嫣红,走着走着,竟走到了树林中的小河边。“小姐,要吃些东西吗?下午还要比赛呢。”细雨有些担心的看着自从广场上下来,就一言不发的倾颜,小姐这是第一次杀人,会不会对小姐有什么阴影啊。血腥的一幕,再次浮现在脑海里,倾颜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胃里翻腾不止,“呕呕呕~~~”终于,倾颜受不了,蹲在河边吐了起来。细雨,嫣红看着一急,赶紧跑上来扶住自家小姐摇摇欲坠的身子,待花倾颜吐得差不多了,嫣红从包袱拿出水囊,让花倾颜漱口,然后二人把倾颜扶到一处树荫下的干净的巨石上,倾颜半倚在树根上,无精打采。“小姐,要不要去找御医看看。”嫣红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她活蹦乱跳的小姐什么时候这样虚弱过。倾颜摆了摆手,道:“我没事,就是杀死的那人太恶心了。”“小姐,要不我们回侯府吧,这里不是小姐应该来的地方,我们回去找侯爷,侯爷一定会给小姐安排好后路的,何必……”细雨的话刚说了一半,便被花倾颜打断,“细雨,没用的,爹爹只是一个闲散侯爷,如何斗得过薛渡,本小姐回侯府只会害了爹娘。”“小姐,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吧,有多远走多远,总比在这等着挨刀强吧。”嫣红看着眼前的苍山,突然眼睛一亮,提议道。 三国大会之中毒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花倾颜试图挣脱墨熙宸的怀抱,但那个怀抱不但不松,反而越来越紧了,直到倾颜觉得快要被勒死的时候,腰间突然一松,刹那间,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柔软冰凉的薄唇,不依不饶的与倾颜的一点樱唇纠缠,不待倾颜反应回来,长舌便以长驱直入,攻城略地,一路上所向披靡……辗转嘶磨间,不禁忘情,本就羸弱的身子的化作一滩春水,与落英纷飞的青草融为一体,化作春光里最绚丽的色彩,“嗯,”不禁忘我轻吟,一声轻吟,让倾颜回过神来,伸手推了推上面冷情的男子,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轻薄她?墨熙宸,别让本小姐看扁你!感觉到怀中小丫头的反抗,墨熙宸在第一时间以强烈的自制力,控制住自己想再进一步的欲望,抱着倾颜靠在一颗樱花树根上,而那一双不健壮却有力的双臂,至始至终没舍得放开怀里的人儿,生怕一放开,那个美好的姑娘,就会凭空消失一样。墨熙宸知道,他再也离不开她了,无论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花倾颜,都注定为他所有。“颜儿,相信我。”熙宸凤眼中浓浓深情,紧紧看着怀里还在挣扎的小丫头,尽管身体某处强烈不适,因为这丫头的动作,越发难以控制,但他还要让怀中的至宝,看到他的真心实意。上一次,是迫不得已,但这次不同,二人都是清醒,天生骨子里的高傲,让他不屑于去触碰不愿意接触他的东西。“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倾颜也觉得哪里不对了,老实的趴在熙宸怀里不动了,沙哑的声音不答反问道。“凡我族人,为人做事全都顶天立地,我以天人的名义发誓,今生今世,只有花倾颜一个妻子,只爱花倾颜一人,不做任何对不起花倾颜的事情,有违此誓天诛地灭。”一直不舍得放下的手臂,终于松开了,十指交叠奇异的白光滑过,直达苍穹。“你做了什么?!”花倾颜震惊,几乎想也不想,就抓住了墨熙宸的双手,看着墨熙宸的眸光全是关心,不解,后怕,没错,花二小姐是在怕,她怕熙宸违背了誓言,真的被天诛地灭了,高高在上谪仙本就不属于她,花二小姐有自知之明,不愿强求。然,不能拥有,并不代表那人一定要消失,她爱墨熙宸,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与墨熙宸无关,自己本就是一命定“祸水”,怎么忍心,去祸害自己喜欢的东西呢?!人,都是自私的。花二小姐就算有一天,真的成了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了,她也不会去触碰,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血咒。”两个字,只让倾颜觉得,刹那间眼前猩红。“颜儿,也许这辈子,与你过平淡的日子是不可能的了,但我会倾尽一切的去守护你,是真的,哪怕是天诛地灭,你也注定是我墨熙宸的女人!”墨熙宸说着,便迫不及待的含住了倾颜小巧的耳垂,辗转吸允,霸道亦温柔。“好,我相信你。”人生无处不曲折,既然命运不让她安生,倾颜可以凭借着自己的执念,走到今天这一步,虽是步步为营,却是无处不是在堵。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快,当断则断,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没有一步不是在堵。为了可望可及的自由,都可以如此。为什么花二小姐就不能为心爱的男子,赌这一次!谁人不知,天下第一相墨熙宸,心算天下,冷情冷心,但墨熙宸想得到的东西,从没有失败过。相信墨熙宸!也许,她真的可以和他在一起,短短一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花二小姐的经历就是触目惊心,无数的屈辱都挺过去了,为什么不能为自己的幸福,再次豪赌一把!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即使天高海阔,她要在何处依靠。花倾颜是在赌,拿自己在赌!而墨熙宸是志在必得,既然确定了自己的心,他就能得到一切他想要的。谁,也无法阻止他!倾颜点起脚尖,生涩的吻上那一片嫣红的薄唇,浅浅细品,不得不说,她对这个沁凉可口的点心,还是蛮喜欢的。第一次被强吻!墨大丞相不淡定,男人尊严受侮辱了,双臂用力轻轻一提,直接把那个踮着脚与自己接吻的小丫头提起,固定在腰间,反客为主。“宸,这里不好吧。”衣衫半褪,白玉般香肩在空气中呈现,天旋地转,无数浅粉烂漫的樱花瓣,蓝天白云,全部黯然失色。墨熙宸一双迷离的凤眼痴迷的看着怀中千娇百媚的人儿,恨不得立刻要了怀里的美好,“颜儿,我我憋不住了。”墨熙宸说得有些委屈。倾颜嘴角一抽,她为什么觉得这样无赖的熙宸,也这样绝色呢……翌日清晨,倾颜早早的就被细雨叫了起来,倾颜兀自奇怪,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但去校场的队伍就快出发了,倾颜来不及想那些,一站起来,就觉得腿脚发软,浑身酸疼,在心里花二小姐不知道把墨大丞相诅咒多少遍,丫丫的,这样还怎么要她去比武,嗷嗷!“小姐,先把参汤喝了吧,这可是墨相亲自送来的。”嫣红满眼暧昧的看着自家小姐,乐呵呵的把一直温着的参汤递给倾颜。倾颜脸色微微一红,接过参汤打发细雨嫣红给自己准备洗漱的东西了,换上千机凤羽霓裳由细雨和嫣红扶着上了去皇家校场的马车,坐在马车里,倾颜运功调息,没一会儿便有神清气爽了,这回倾颜可真是体味到师傅教的内功心法的好,以前修炼只是觉得能强身健体而已。既然是好东西,那就多练一会儿吧,一会儿比武,也好多一分胜算,三十是三国高手,包括自己在内,就剩下十个人了,昨天胜在侥幸,花二小姐自己也明白,今天势必是一场恶战,她已经做好迎战的准备了。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墨熙宸,花二小姐也要好好活着,然后风光大嫁。正所谓,原价势必路窄,昨天对倾颜不敬的那个黑壮汉子,今天正好跟倾颜在一组,好不容易得了一雪前耻的机会,黑壮将军怎能放过,一双足有百斤重的铁锤,舞得虎虎生风,毕竟是进入第二场比试的人,武功自然不差,更何况黑壮将军力大无穷,一力胜百巧,这句话说得不是没有道理的。但花二小姐也不差,一身轻功绝世,饶是黑壮将军有千钧之力,也无处发挥,一场比武,黑壮将军气得破口大骂,什么肮脏的话都骂出来了,倾颜气得脸色铁青,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手中金色长绫飞旋,舞得密不透风,人们还没看清灼华公主是怎么出手的,下一刻,看到得便是黑壮将军平躺在广场上的尸体,七窍流血而亡,好不惨烈。三国大会的比武场上,从来都是生死不论的,死一个人,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也就因此,薛渡才抱着必杀花倾颜的决心,要花倾颜来参加武斗,目的就是要花倾颜死在比武场上,公平比武,生死有命。这就是薛渡要得,冠冕堂皇的理由。花倾颜只看一眼,便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赶紧别过头去,转身离开。倾颜这场比武是上午的最后一场,十个人淘汰五个人,倾颜杀了黑壮将军,自然在五人之列。倾颜实在不想回去再看到薛渡那张恶心的嘴脸了,带着一直等着广场边上等着自己的细雨嫣红,走着走着,竟走到了树林中的小河边。“小姐,要吃些东西吗?下午还要比赛呢。”细雨有些担心的看着自从广场上下来,就一言不发的倾颜,小姐这是第一次杀人,会不会对小姐有什么阴影啊。血腥的一幕,再次浮现在脑海里,倾颜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胃里翻腾不止,“呕呕呕~~~”终于,倾颜受不了,蹲在河边吐了起来。细雨,嫣红看着一急,赶紧跑上来扶住自家小姐摇摇欲坠的身子,待花倾颜吐得差不多了,嫣红从包袱拿出水囊,让花倾颜漱口,然后二人把倾颜扶到一处树荫下的干净的巨石上,倾颜半倚在树根上,无精打采。“小姐,要不要去找御医看看。”嫣红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她活蹦乱跳的小姐什么时候这样虚弱过。倾颜摆了摆手,道:“我没事,就是杀死的那人太恶心了。”“小姐,要不我们回侯府吧,这里不是小姐应该来的地方,我们回去找侯爷,侯爷一定会给小姐安排好后路的,何必……”细雨的话刚说了一半,便被花倾颜打断,“细雨,没用的,爹爹只是一个闲散侯爷,如何斗得过薛渡,本小姐回侯府只会害了爹娘。”“小姐,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吧,有多远走多远,总比在这等着挨刀强吧。”嫣红看着眼前的苍山,突然眼睛一亮,提议道。 有什么了不起的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倾颜因为身上的毒素刚解,手脚还有些发软,墨熙宸的力气也大了点儿,倾颜就似使出吃奶的劲儿,也弄不开墨熙宸握着自己凝夷的大手,没办法只好放弃,任由墨大丞相牵着,细雨和嫣红二人坐在花倾颜和墨熙宸身边,窃窃私语着。“喂,可以放手了吧。”眼看着就要走到大会广场的入口处,倾颜别扭的开口了,虽然这只大手很温暖,很舒服,但前面就有士兵了,这么拉着别人看着,像什么话啊。墨熙宸一个大男人丢脸就丢了,本小姐可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堂堂的公主殿下,要别人看到这个样子,本小姐一辈子的名节可就毁了。花二小姐是不在乎世人的说三道四,但灼华公主啊。墨大丞相看都没看倾颜一眼,一手拽着倾颜的凝夷,大步往入场口走去。“喂,你快放开啊!”花二小姐记得脸颊通红,又不好大喊出声,看着身旁一身白衣翩然若仙的墨大丞相,就是一阵来气,要不是她真打不过墨熙宸,花二小姐发誓,她绝对会把墨熙宸胖揍一顿的。细雨,嫣红看着这种情况,对视一眼,本想上前帮自家小姐的,但被墨大丞相冷清寒凉的目光一闪,便立在原地,不敢上前了。墨熙宸拽着倾颜的不但没有送,反而又紧了紧,在倾颜耳边轻喃,“颜儿,你要是在不听话,我可要抱你进去了。”闻言,花二小姐的一张俏脸瞬间通红,一双凤眸狠狠的瞪着墨熙宸,“墨熙宸,你别玩过火了,我现在是灼华公主,跟你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是吗?”墨熙宸不答反问,本就很近的距离,又上前了两步,温热的鼻息扑面而来,打在倾颜的脸上,本就红云漫天的俏脸,刹那间,又红了几分。“本相向来说到做到,灼华公主――”墨熙宸愿意拉长了音量。“有什么了不起的,走!”剜了墨熙宸一眼,倾颜撇过头去,不理会墨熙宸那张欠扁的妖孽脸,一步踏出,带着狠狠的劲风,向前走去。墨熙宸完美的嘴角上,勾起一丝得意的弧度,一闪而逝,而就是这一瞬间,看得紧跟在二人身后的细雨,嫣红就是一阵痴愣。绝色动天下,惊才震朝野。墨相的仙姿神骨,绝对是天下无双。于是,守在大会广场外围的禁卫军们,看到了诡异的一幕,一身银白长袍清贵绝伦的墨相,保持一贯平静的高冷气质,却被一个一身银衣的绝色女子拖进了广场……被人看着实在不舒服,尤其是像现在这样,墨大丞相出于绝对弱势,天下第一相的墨熙宸,什么时候丢过这样的脸,这是自尊问题,必须正视!墨熙宸快步上前两步,扭转乾坤。和倾颜并肩而行,即不显独权,又不显浮夸,俊男美女本就抢眼,二人又都是一身银白,手牵手走在一起,就是一对神仙眷侣。“五进三比武,第二场,炎国灼华对炎国孔武。”考官高声宣布着这场比赛的人名。听到比武场上再叫自己的名字,倾颜再也淡定不下去了,极力想摆脱墨熙宸的大手,却怎么都是无济于事。“炎国灼华何在,十个数之内不到,视为弃权。”“十,九,八……”“本公主在这。”倾颜急忙大喊出声,一句话,刹那间,在场三国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这里了。看到得就是天下第一相死死的拽着灼华公主的凝夷,就是不要灼华公主上场。长眉微微一蹙,墨熙宸的握着倾颜的大手终于松开了,正当花二小姐得到自由,急匆匆的往前跑的时候,身上某处一麻,下一秒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墨熙宸稳稳的接住。把倾颜交到细雨,嫣红手上,“照顾好你们小姐。”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后,令所有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天下第一相迈开漫不经心的步子,缓缓向广场比武台上走去,步履稳健,每一步都像仙人散步一样,闲适,慵懒,仙姿神骨,一袭银白风姿绝绝,一双绝美的凤眼中散发着任何人都不敢直视的光芒,流光绰绰,睥睨天下。“灼华公主不舒服,这场比武由本相代替。”冰凉的,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说出,声音不大,在场的每个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那清泉般的低沉声音仿佛天外传来,然,确实发生在眼前。“墨相,自三国大会举办百年以来,从未开此先例。”主考官有些为难了,但眼前这人是谁,是天下第一相,放眼天下,谁不对墨相尊敬有加,三国的皇帝,哪一个不是对墨相礼让三分,更别说他只是一个小小考官了。三国大会中的每一场的主考官都不同,只是三国之间,通过严肃商议确定,三国人每个国家都有出主考官,而每一个的主考官都由抽签决定,如今这位考官可能是做了什么缺德事儿,喝口凉水都塞牙。考官是炎国的官员,不巧这场比赛又遇上了他们炎国人对炎国人,上场前,陛下可是派人再三交代,务必要要了灼华公主的性命,如今墨相是怎么回事?!“从未开过,并不代表没有,三位陛下都没说不可以呢,怎么,你一个小小考官,想忤逆犯上。”明明是云淡风轻的声音,如清泉滋润,听在那考官的耳中,就是阎王在催命,官服下的双腿隐隐发软。谁人不知,墨相仙姿神骨,倾尘绝世,往往墨相想要针对一个人,一个事物的时候,那个被墨相锁定的某某,就完全没有脱逃的可能。墨相如仙似神,自然有天人一般的不能侵犯。一旦触及,便是万丈深渊,在劫难逃。“是下官鲁莽了,关于墨相参加的比武一事,还请三位陛下定夺。”跪地磕头,考官额头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的滑落在汉白玉的地面上,双眼规矩的看着地面,不敢去看三国皇帝,更不敢去看墨熙宸。“墨相,你这是砸场子吗?”慕青双目锁定一身仙姿神骨的墨熙宸,语出不善,显然对墨熙宸的做法,相当不满。“本相从不砸场子。”冰凉的声音,不怒自威,一股王者风范自天成,不但不比慕青的气势弱,反而胜之无数倍。“墨相,灼华公主是炎国的人,与墨相无关吧。”不等慕青说话,薛渡不满的声音就响起起来。“灼华公主是炎国的公主不假,但灼华公主也是未过门的妻子,灼华不舒服本相代劳,天经地义,倒是渡皇,您这么想让灼华比武是什么意思。”墨熙宸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一语中地,就是一颗千斤巨石,狠狠的砸在薛渡的胸口上,喘不过气来。“墨相和灼华公主有婚约,朕怎么不知道。”慕青脸色阴沉,看着这样的墨熙宸,再看看在广场边上被点住穴道晕倒在一把椅子上的花倾颜,似乎明白了什么。如果真是那样,这个墨熙宸必须得死。帮过他又如何?!敢触碰他慕青想要的东西,就得死。要是女人,那就该凌迟!“陛下不知道也是正常,本相一开始也不知道,后来本相在去炎国的路上,意外遇到了失散多年的母亲,才知道,原来灼华就是本相失散多年的未婚妻,天可怜见,渡皇仁慈,给了灼华尊贵的身份,这次又把灼华带到本相身边,母亲年迈,只希望本相有些成家立业,本想这次三国大会结束,就向渡皇提亲的。”一语三关,墨熙宸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谁敢说半个“不”字,但渡皇,青皇,又怎么肯轻易放过横生事端的墨熙宸,天下第一相,那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当帝王的威严被触及的时候,什么忠臣良将,也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慕青对墨熙宸如是,更别说野心勃勃的薛渡,除掉天下第一相的心腹大患,他就等于得了整个苍国,何乐而不为。渡皇,可是比青皇更希望墨熙宸死呢。死得越惨越好,最好激起苍国内乱才好,到时候他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呢。而另一座帝王亭中的楚绝只是默默的看着,平静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就好像这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毫不相关一样,他在乎的,已经归属了广场上那一抹银色,而自己有清楚的知道,那人儿的心,不在他这。既然已经不属于自己,还不如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他本就是闲云野鹤,机缘巧合,让他当了一国皇帝,身在其位,怎能不谋其位。“原来还有这等巧合,但三国大会可不是儿戏,还请墨相以大局为重,儿女情长,终归是害人害己。”慕青意味深长的说道,墨熙宸上次带了母亲回来,他知道,不过就是一个老婆子,根本没有要慕青一代帝王之尊去关注,在面上送些礼品也就是了。花倾颜和墨熙宸之间是怎么回事,别人不清楚,他慕青还不清楚吗? 墨相的牙尖嘴利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陛下说得是,但母亲年迈,对灼华这个儿媳妇又是喜欢得紧,灼华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本相只会愧对早逝的父亲,人生得意,孝,义,忠,仁,熙宸不敢不孝。”墨熙宸淡淡说着,义正言辞。“好一个孝顺的墨相啊,”慕青不屑冷哼,敢动他看上的女人,还说得这么在理,无疑不是在慕青脸上扇两巴掌,花二小姐是何人?是他明媒正娶的淑妃,他没有废除淑妃的封号,那花倾颜这一辈子都他慕青的女人。你墨熙宸是哪根葱!竟敢动朕的女人,朕就要你死无葬身之地,亏你说得好听,当世贤相,天下第一,人人遵从敬仰,自恃功高?就要抢朕的女人?!做梦。“但凡是国为重,家为轻,墨相因你一家之事,坏了天下规矩,这不是墨相的作风吧。”慕青意味深长的说道,狠戾之气隐藏其间,不难分辨。“是啊,墨相,还是以大局为重为好,不要因为一个小女子,而坏了墨相您一世贤明。”又一道声音传来,墨熙宸长眉微微一蹙,转瞬恢复平静,看着说话的老道,手中羽扇轻摇,在广场中缓缓渡着步,就好似在花园里闲庭信步一般。“本相当是谁呢,原来是红禄国师啊,久仰久仰。”“本座只认识明理之人。”红禄不屑撇嘴,一丁点儿的面前都吝啬给墨熙宸。墨熙宸手中羽扇缓缓的摇着,明明是风和日丽的春风里,清风徐徐,暖阳高照,天上蓝天白天,不冷不热的天气,刚好是嘴舒服的时候,墨大丞相就是摇着几根羽扇制成,实际上一点儿作用没有羽毛扇子。那是一个仙风道骨,翩然若仙。“难怪红禄国师不懂,出家人过红尘万丈,独自修得无心念,本相理解,但本相和灼华公主情投意合,又有婚约在身,虽我二人还未成亲,但我二人情比金坚,本相为什么就不能替灼华出战?”墨熙宸一顿,又道:“红禄国师不会是看上了我家灼华的美貌,灼华不喜欢国师,国师就针对灼华吧。”“墨熙宸,休要侮辱本座!”一听墨熙宸这话,红禄当即炸毛了。也把自己肮脏的想法,暴露出来了。红禄爱美人,爱各色美人,这已经是炎国公开的秘密了,灼华生得闭月羞花,说红禄没动过歪心思,谁信啊!“本相只是打个比方,红禄国师何须动怒。”依旧是云淡风轻的声音,云淡风轻的样子,清贵绝伦的脸庞,仙姿神骨的气度,就似天上谪仙翩翩临世,谁人敢说墨熙宸一个“不好”?墨熙宸手中羽扇依旧不缓不慢的摇着,“红禄国师是想打扰三国大会的进度不成?!”“墨相休得胡言,本座一向公正严明。”红禄连连摇头,证明自己的清白。“三位陛下,诸位同僚,就请你们决定吧,本相也是爱妻心切,根本无意打乱三国大会的赛程。”话锋一转,墨熙宸双手抱拳,向三座帝王亭,纷纷施了一礼。楚绝先是长长一叹,看着世人都认作谪仙的墨大丞相,为颜儿能做到如此,心里感慨――也许墨熙宸真的值得颜儿托付终身。既然颜儿愿意,他就成全吧。“墨相与灼华公主情深意重,朕佩服,如此真情,世所罕见,墨相既然想如此,朕没有意见。”一句千斤重的话说了出来,楚绝如释重担,但这是形势所逼,墨熙宸到底值不值颜儿如此,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谢绝皇慷慨。”楚绝一声话落,琼国那边就传来一片响应之声。慕青紧皱着眉头,看着琼国那边一言不发。“世人皆言墨相冷情冷心,原来只是未到情深处,墨相难得有喜欢的姑娘,老臣祝福墨相和灼华公主,白头到老。”浑厚的声音传来,说话得竟然是德高望重的英国公。“谢英国公理解。”“是啊,墨相一辈子为国为民,难得有个喜欢的女子。”“墨相的深情,应该成全。”“墨相和灼华公主郎才女貌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墨相平生第一次开口求人,必须成全。”“墨相……”“……让一个女子参加什么武斗,渡皇分明就是在刁难人,灼华公主也是苍国人……”随着英国公的一句话同意,苍国这边瞬间沸腾起来了。薛渡带着一众文武阴沉着一张脸,正在想怎么反驳墨熙宸异想天开的时候,就听到墨熙宸是清泉般好听声音传来――“既然三国已有二国同意了本相的想法,少数服从多数,那本相就顺应诸位意见卖弄了。”墨熙宸一抱拳,向帮自己说话的人们行礼一礼,看向一旁的考官,道:“可以开始了吧。”冰凉的声音如寒芒在刺,那炎国的考官还有什么理由反驳墨熙宸的话。“开始!”墨熙宸出战,三国之人也算第一次看到了天下第一相的武功,谈笑间,樯橹灰吹烟灭,什么叫做出神入化的武功,什么叫做谪仙临世,什么叫做云淡风轻,短短的几招之间,墨熙宸毫无疑问的拿下了武斗第一名。确定胜利之后,墨熙宸抱起依旧晕迷的倾颜,迈开步子,就那么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广场,众人能做得,只有目送了。谁敢去叨扰天下第一相的花前月下,不要命了。墨熙宸抱着倾颜来到皇家校场停放马车的地方,凌云早早的就等在了这里,墨熙宸抱着倾颜上了马车,在凌云的提示下,一直默默跟在墨熙宸身后的细雨嫣红这才上了马车,凌云马鞭一扬,扬长而去。夕阳无限好,淡淡的金黄色无私的普照着大地,也普照着难得的幸福,马车在丞相府正门停下,细雨、嫣红先下了马车,紧接着就是墨熙宸抱着晕睡还没有醒来的倾颜走了下来,惊呆了一众守门的侍卫。相爷什么时候靠近过女人了?!就是女子靠近相爷三米内都不行,更别说像现在这样,温柔的抱着一个女人了。一路上,墨熙宸没和任何人说话,把倾颜的头埋在自己胸前,不让那些个八卦的下人们看到倾颜的脸,无视所有惊呆了的目光,墨大丞相毫无顾忌的,抱着倾颜径直走到自己的院落。凌云非常尽职的给细雨、嫣红安排到了南灵韵那里。墨熙宸轻轻的把心爱的人儿放在床榻上,自己坐在一旁,一双凤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花二小姐甜美的睡颜,一动不动。直到倾颜受不了某丞相这样的关注,轻轻的动了动睫毛――“终于舍得醒啦。”某丞相欠扁的声音传来,某女豁然睁开眼睛,“你知道我早就醒了!”“知道。”墨熙宸如实的点了点头。花二小姐汗颜。要不要答得这么爽快,本小姐的脸面都没了,嗷嗷,你个墨熙宸,你就装不知道能怎么地!想到这里,花二小姐往一旁折叠整齐的被子里钻,完了,完了,丢脸丢大发了。墨熙宸无奈的撇了撇嘴,直接,一把,将那个害羞的小丫头抓起来,抱在怀里。“宸,下午怎么了?”倾颜忍不住问道。“没事。”依旧简洁的话语,恒古不变。花倾颜默。“宸,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瞥了一眼窗外的橙黄,倾颜作势要挣扎起来。“今晚不用不回去了。”语不惊人死不休,听了这句话,倾颜呆呆的看着墨熙宸,道:“宸,你不是开玩笑吧。”“我从来不开玩笑。”“薛渡不会放过我的。”柳眉一蹙,倾颜黯然失神,她有何尝想去哪个肮脏的皇宫呢,然,她不回去不行。“有我在呢,不用怕。”轻轻拍了拍倾颜的后背,墨熙宸温和的声音安慰道。倾颜听得醉了,痴了,傻了。感受着安全的怀抱,轻柔的安慰,真想一辈子都沉溺在这里,像蜜一样甜的地方。“主子,老夫人来了。”凌云的声音,远远的从门外传来。“让娘进来吧。”倾颜连忙从墨熙宸怀里爬出来,刚好看到墨浣莲一脸笑意盈盈的从门口走了进来,还非常好心的关上了门。“师傅――”俏脸上不自觉的爬上红云,看着一脸笑得猥琐的墨浣莲,倾颜就没来由的不好意思了。“傻丫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宠溺的刮了刮倾颜的小鼻子,墨浣莲随意的坐在倾颜身边,“我看着你们小两口甜蜜,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师傅,你就取笑我。”一听墨浣莲这么一说,倾颜连耳根都红了,无助的看向充当背景墙的某丞相。“娘,你这样会把吓倒的。”墨大丞相终于舍得开口帮倾颜解围了。“臭小子,女人说话你别搭茬,你懂什么。”冰块一样的墨大丞相,被自家亲娘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颜儿,日子我都选好了,你要不要看看。”“我听师傅的。”现在的倾颜,出奇的乖巧。“真是好闺女,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孙儿玩玩啊。” 师傅,我这是怎么了?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娘,你别把颜儿吓坏了。”听着自家亲娘越说越离谱,倾颜的一张小脸越来越窘迫,墨熙宸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平时瞧着他这个娘温婉贤惠,雍容优雅的,怎么说起这件事情,就这么这么……“为娘和颜儿说正经事情呢,你一边去。”墨浣莲嫌弃的挥了挥手,下逐客令。“娘,颜儿今天中毒了,要好好休息。”墨熙宸何等人也,才不会要人一句话就打发走呢,站在墨浣莲和花倾颜中间,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家亲娘和花倾颜。“什么?!”一听这个消息,墨浣莲先是震惊,然后就是微微的失落,这么说她有可能已经怀上的孙子,一定不会有了,刚刚成胚胎的孙儿,怎么能受得了剧毒的毒害,现在颜儿什么事都没有,肯定是没怀上了。“颜儿,你怎么了?”正在墨浣莲兀自失落的时候,那边花二小姐已经捂着肚子,缩成一团了,墨熙宸吓得不行,连忙把缩成一团的倾颜抱到怀里,刺目的闲心染红了墨熙宸洁白的锦袍。“凌云,快去找大夫。”看到倾颜这情形,墨浣莲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这是什么乌鸦嘴啊。“凌云,直接去找绝皇。”墨熙宸冰凉的声音传来,手臂疼惜的抱着脆弱的小人儿,心里暗暗发狠。薛渡,等着死吧!“宸儿,你快把颜儿放下,你这么抱着会伤了颜儿的。”毕竟有经验的人,墨浣莲一看自家儿子这冷若寒霜的样子,再看看小脸煞白的倾颜,一边说着,一边从墨熙宸手上把倾颜抢出来,让倾颜平躺在榻上。“颜儿,别怕,一会儿绝儿就来了,不会有事的。”拿着手帕,温柔的帮着倾颜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墨浣莲一边安慰着。“师傅,我这是怎么了?”沙哑虚弱的声音传出,倾颜看了眼下身有些发黑的血,不明所以,她的毒不是已经解得差不多了吗?怎么还会流血!小腹好痛,锥心刺骨……“宸儿,你赶紧去灵韵那里,把稳婆请过来,随时备着。”墨浣莲大喊一声,把呆傻的墨熙宸喊回了神,答应一声,就匆匆的跑了出去,穿着一身带血的白袍,现在的墨大丞相,哪里还有形象可言。在哄精神许多的小希儿呵呵笑的南灵韵,薛恒一家三口,被墨熙宸的踹门惊醒了,本来还以为是刺客什么的,当一抹带血的白影映入眼前的时候,南灵韵,薛恒当即愣住了,再看看墨相一身带血的白袍,不禁错愕。而被安排到这里呆着的细雨、嫣红可知道自家小姐今天中了剧毒,一看墨相这个样子闯进来,当即围了上去。“墨相,我家小姐怎么了?”“我家小姐没事吧。”“张稳婆,麻烦跟本相走一趟。”墨熙宸面上说得是一派客气,行动上,可就没有说得那么礼貌了,一把提起稳婆,身姿一玄,直接从窗口飞了出去。“娘,稳婆来了。”怕吓到倾颜,墨熙宸在门口放下稳婆,直接推开了门。“师傅,我不会死吧。”倾颜疼得实在受不了了,被墨浣莲点住了穴道,动也不动了。墨浣莲心疼的摸了摸倾颜的额头,柔声安慰着,“绝儿医术那么高,颜儿肯定会没事的,在坚持一会儿,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腹中才十几天的孩子想想啊,他还没成形……”墨浣莲的喉咙哽咽着,这可是她第一个孙儿,就这么没了?“张稳婆,你快过去看看。”墨熙宸催促着。张稳婆不敢怠慢,连忙过来擦看,只几眼,就向墨浣莲和墨熙宸摇了摇头。“楚绝呢,楚绝这么还没来!”第一个孩子就要没有了,墨熙宸前所未有的失控,看着窗外烂漫飞舞的浅粉樱花,真恨不得一下子把眼前的美好撕碎。“宸儿,你别吓到颜儿,出去,看看绝儿来没来。”墨浣莲脸色一沉,下起逐客令,暗骂这个孩子平时挺淡定的,怎么一遇到颜儿的事情就什么都忘了,让颜儿看着他这个样子,颜儿得是什么心情啊。“我不出去。”闷闷的坐在床头,守着一脸憔悴的倾颜,墨熙宸倔强的说道。“相爷,老夫人,你们千年人参吗?”张稳婆突然问道。“有。”墨熙宸眼中一亮,大步往里屋走去,把还剩许多的千年人参拿了出来。“碾成末,给夫人喂下。”张稳婆是个会看人脸色的人,一看这情形,这位小姐腹中的孩子不是墨相的还是谁的,以前看到这个姓花的小姐,她都叫花小姐,但现在这副情形,便自然而然的改口成了“夫人”。墨熙宸当即掰下一节人参,紧握在掌中,当手掌张开之时,还哪里人参!映入眼前的白色粉末,简直可以跟香灰相媲美,有过之而不及。“就这么吃吗?”看着手中的一小堆粉末,墨熙宸长眉一蹙,这么干的东西,颜儿能吃下去吗?“放在温水里,喝下去。”张稳婆如实的说道。墨熙宸点了点头,走到桌案前把手中的人参粉末放到茶杯里,又从时刻放着热水的水壶中倒了一些热水,在对了一些凉水,先自己试了试温度正好,才给倾颜喂下。“好难喝……”入口一阵苦涩和不识,胃里翻腾,就要吐出来。就在倾颜要吐出来的时候,墨熙宸做出了让张稳婆和墨浣莲都震惊的举动,一抬手,自己一口喝掉了一杯人参水,然后快速的俯身低头,堵住了倾颜紧紧抿着的小嘴,突如其来的一吻,花二小姐本能的想挣扎,奈何被点了穴道,一动也不能动,能做得只是瞪大了明眸,错愕的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俊脸。温热人参水顺着喉咙而下,胃里更是翻江倒海,想吐,但嘴巴被堵着,不忍弄脏了那清凉爽口的长舌,淡淡的兰香好似因为那长舌的靠近,原本苦涩腥臭的嘴巴里,刹那间,被弄得满室馨香,小腹似乎不那么疼了,胃里也不翻腾了。而那清凉淡香的长舌,似乎没有长时间逗留,只有轻轻的安慰几下,便全身而退。“主子,楚公子来了。”墨熙宸刚刚放开那片柔软的唇,凌云的声音变远远的从门外传来,来不及多想,墨熙宸赶紧上前几步,快速开门。“绝,你快进来看看。”冰凉的风度全然不再,此时的墨熙宸,到真有真正的烟火气了。楚绝可没有时间去观察墨大冰块的烟火气,现在是他心爱人儿的人命关天。虽然,此时让他心碎,但,比起颜儿的姓名来说,还是颜儿的性命重要。“稳婆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细细诊了下倾颜微弱的脉搏,楚绝眉头一蹙,淡淡说道。“宸儿,出去吧。”墨浣莲使劲儿一拽,不等墨熙宸回过神来,已经在屋子外面了。“颜儿,别怪,把这个吃了。”从两个小瓷瓶里分别倒出一粒药丸,温和的声音安慰着倾颜,把药丸塞到倾颜口中,接过张稳婆递来的温水,缓缓给倾颜喂下,倾颜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便不省人事了。“楚公子,这――”张稳婆心中一紧,这个楚公子不会害了这位小姐吧。“没事,只是麻药而已,帮本公子把颜儿的裙子脱了,清晰干净,然后听本公子的吩咐。”楚绝礼貌的背过身去,淡淡说着,如沐春风的声音中划着淡淡的哀愁与苦涩,但他还能怎样呢?焦急的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紧闭的房门终于开了,一脸苍白的楚绝走了出来,十三连忙上前扶住楚绝。“绝,颜儿怎么样了?”墨熙宸焦急的问道。“已经醒了,你进去看看吧。”楚绝淡淡说着,依旧是如沐春风的声音滑过每一个人的心田,温暖,舒适。张稳婆已经帮倾颜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和干净的被褥,此时倾颜正靠在软枕上,一双纤纤玉手藏在被子里面,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发呆。“颜儿,好些了吗?”墨熙宸紧张的看着一脸憔悴的倾颜,似乎就要把倾颜看穿。倾颜轻轻的点了点头,一张嘴,竟然发不出声音来。“乖乖躺着,半月之内,你别想下地。”楚绝不容置疑的声音传来,倾颜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看着楚绝,半个月?!躺在床榻上不能动弹,这是要憋死她吗?楚绝看着倾颜脸上丰富的表情,嘴角一抽,“想要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你最好别动歪心思。”那明天的比武怎么办?倾颜又张了张嘴,只能听到呜呜的声音,发不出一个音阶,急得倾颜直冒汗,一双大大的明眸,紧紧瞪着楚绝。“颜儿听话,有我在呢。”墨熙宸温声安慰道。花二小姐娥眉紧蹙,看看墨熙宸,再看看楚绝,就是说不出话来,花二小姐这回可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主子,青皇有请。”十三低低的声音在楚绝耳边响起。 倾国相护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夕阳以西下,御书房内,华灯初上,慕青与薛渡严肃的坐在座位上,皆是一言不发,原本是阳春四月,清风适意春风度,温和的春风卷着翩翩樱花,吹入书房,夜色淡淡,花香风柔正好时。却偏偏让御书房中压抑的气息打破,在屋里时候的宫女太监,一个个的,连大气儿都不敢喘,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两个尊贵的主子,落得身首异处。“绝皇驾到。”一声通报,小心时候的宫人们,终于敢喘一个大气儿了,随着通报声,一身青衣的楚绝和身后面无表情的十三步入书房,三位帝王公式化的寒暄后,分别入座。“绝皇,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向朕和渡皇交代的。”青皇理所应当的坐在首位,第一个开口道,看着楚绝的目光,阴霾,狠戾,又似一个帝王本应存在的威严。“朕干什么去了,好像不用青皇和渡皇操心吧。”楚绝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像一把寒光闪耀的利刃,直击慕青和薛渡的内心深处,都是明白人,的确不应该废话。“绝皇好像是误会了,”年纪最长的薛渡,在三人之间,说话自然是有分量的,薛渡一长者的目光审视着楚绝,凌厉,威严,不容小觑,“只是苍国和炎国之间的事情,还请琼国少插手为妙,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绝皇可别怪朕和青皇这两个做长辈的没提醒过你。”“渡皇此言何意?”长眉一条,阳光雨露般俊脸淡然轻笑,楚绝不答反问,却是一点没把薛渡、慕青的话放在眼里。“灼华的事情,还请绝皇不要插手。”薛渡自然知道楚绝在装傻,但薛渡在乎的不是楚绝在没在装傻,而是郑重的警告楚绝,灼华公主是苍国本土人,炎国的公主,与琼国没有半点关系,苍、炎二国怎么处置灼华,都不欢迎琼国插手,否则别苍、炎二国对琼国刀剑相向。楚绝仍是一脸云淡风轻,看看薛渡,再看看一脸严谨的慕青,淡淡开口,“也许青皇和渡皇对朕未登基之前的事情不了解,没关系,”楚绝故作高深的一顿,不待慕青和薛渡开口,又道,“墨相之母在朕和母后流落民间的时候,对朕母子有恩,墨相之母,即为朕母,二位陛下可有明白?!”“呵,朕到突然对墨相那个从炎国捡回来的母亲好奇了。”慕青不由得轻笑,想起自己初识墨熙宸的时候,墨熙宸不过是一个寒门书生,说墨熙宸的母亲对绝皇母子有恩?!慕青不得不怀疑这句话的可信度了。然,绝皇都把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绝皇的一句话,就要和苍、炎二国为敌了。“青皇最好只是好奇而已。”轻抿一口香茗,唇齿留香,四溢满口,楚绝依然是一副如沐春风的随意,“也不放警告青皇、渡皇,朕未登基之前,虽没什么名气,但琼国的嫡亲血脉还是不容任何人质疑的。”余音尚环绕在御书房的横梁上,慕青、薛渡再定睛看时,还哪里有楚绝的身影。一时间,薛渡和慕青都沉默了,就连自信武功高强,普天之下,没有几个对手的薛渡也沉默了,楚绝的消失,就如楚绝一身如沐春风的气质一般,就似微风轻轻拂过,无声无息亦无影,可见武功之高,令人骇然。慕青也沉默了,这样看来一身深长不露的琼国绝皇,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一张白纸一样的平庸,琼国夺嫡之战之惨烈,慕青、薛渡都略有所闻,想楚绝不会太简单,没想到楚绝的深不见底,是如此的不简单,不说别的,就说这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放在武林之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人物。然而慕青、薛渡对楚绝却是全不了解。眼前知根知底的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根,不知底的人物。翌日,三国大会的武斗第三场决赛,如期举行。与前两日不同,唯一参赛的女子,炎国风华绝艳,欲有“舞仙”之喻的灼华公主并没有出现,经过昨天一事,天下第一相和灼华公主的深情,已经传遍三国的大街小巷,今天的决赛还是由天下第一相墨熙宸代替,毋庸置疑。然,墨相真的会成功代替吗?“墨相,你到底是苍国人还是炎国人?你这样代替炎国比武,于理不合吧。”慕青分毫不让,势要除掉墨熙宸这个眼中钉,肉中刺。身为一国帝王,被传昏庸无道,身为一国丞相,不但被称为“天下第一相”,还尽得民心,苍国人谁人都知墨相,绝色动天下,惊才震朝野,而对慕青这个正主皇帝却是昏庸无道,恶名昭彰,只是墨熙宸对慕青还有用,也没有理由,因而慕青没有动功高震主的墨熙宸而已。现在墨熙宸如此,在三国大会上公然帮别的国家的人,还说自己的女人是墨熙宸自己的,身为一国之尊,慕青要是不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是不正常了。“本相是哪国人,陛下不是心知肚明吗?”不答反问,墨熙宸连“微臣”二字,都懒得说出口了,慕青早就开始忌惮他的丰功伟绩了,除掉自己是早晚的事情,不如就借此机会,把事情弄得一清二白也不错。反正慕青早晚都会对他动手的,不如先发制人,也好洗脱自己一身助纣为虐的骂名。“呵,墨相还知道自己是苍国人呢。”慕青不由得冷笑,一双狠戾的眸子光芒闪过,看着广场上墨熙宸的银白身影,毫不掩饰的杀气凛然,“既然墨相如此向外叛国,那朕也不介意杀墨相以服天下人了,来人,拿下墨熙宸,丞相之位就是谁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纵使墨相贤明再怎么名扬天下,也肯定有人愿意,丞相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不觊觎。慕青一声令下,在慕青的部分武将和御林军便向墨熙宸冲了过来。也不知在朝臣之中,谁大喊了一句“保护墨相!”在慕青身后又有一大部分人向墨熙宸跑去,紧紧的把墨熙宸围在中央,其中文臣全部,武将占在场武将的大部分,而谪仙般的墨大丞相,至始至终,没有吐出一个音阶。便已有大部分的朝臣,站在墨熙宸这边,可见人心所向。“墨相仁义天下,墨相即朕手足,保护墨相,赏黄金万两,官升三级。”楚绝声音不大,却传入了每个人的口中,不待琼国文武先动,一身紫金龙袍的楚绝,便已飞身而起,踩在人们的肩膀,与墨熙宸站在一处。“墨相仁义天下,保护墨相匹夫有责!”琼国帝王亭中,不知是哪个大喊了一句,琼国所来的文臣武将,便都随之高呼,“墨相仁义天下,保护墨相匹夫有责!”不为别的,就是为自家皇上的安危,琼国帝王亭的中文武官员,也势必会冲杀前来。“取墨熙宸首级者,赏黄金万两,官升三级。”薛渡一声令下,炎国重武,此次前来的武将众多,也因薛渡一句话,全部冲杀出来。一时间,偌大的广场上,打打杀杀,乱不可言。而一身银白的墨熙宸,依旧不动声色,清风卷起银白的衣袍,风华绝代,就似天下神邸临时一般,俯视苍生万物茫茫渺渺,仍然面不改色。“诸位请住手,且听本相一言。”清泉般冰凉的声音,不轻不淡,不卑不亢,也不知因为什么,听到这个声音,乱作一旁的三国人,都静了下来,各自找各自的队伍,快速分为两面,、剑拔弩张,蓄势待发。墨熙宸与楚绝并肩而立,一银白衣袍如仙似神,高不可攀,一紫金龙袍云淡风轻,贵不可言。慕青与薛渡并肩而立,一明黄龙袍尊贵亮眼,阴霾狠绝,一赤金龙袍飞扬跋扈,唯我独尊。四个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各有千秋,谁敢比拟。然,谁胜谁败,可真真不好说。“本相只不过是一草莽村夫,多谢绝皇和诸位勇士同僚的厚爱。”墨熙宸微微转身分别向楚绝和身后支持自己的苍国,琼国的文武,应恭扫地,以示谢意。“熙宸,若无你母子,岂有朕母子,救命之恩,楚绝终身难忘,就是国破家亡,朕定救你于危难。”楚绝连忙扶起墨熙宸,阳光雨露一般的俊脸上,尽是仁心仁德,眼角眉梢王者之气,浑然天成。“绝皇大仁大义,熙宸佩服,今日若能脱离此境,定不忘绝皇倾国相救之恩。”墨熙宸双手抱拳,一切感激直言,只化作短短的一句话,心里五味具杂。自己抢了楚绝心尖尖上的人儿,而楚绝不但不对自己刀剑相向,反而不顾身死异国他乡的危险,倾国相救,这等大仁大义,不是区区几年的相依之情,就能相抵的。更何况,那时还没有墨熙宸……不管未来的结果会如何,绝皇的仁义,势必会为天下所知。 三国大会之三国乱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墨熙宸,你别这是想谋反吗?!”慕青毫不客气的给墨熙宸再次定罪。墨熙宸满脸淡然,羽扇轻摇,一派仙风道骨,“君要臣反,臣不得不反。”依旧是清泉般冰凉的声音,是那样的淡然,随意,就好似再说今天有没有吃饭一样淡然,随意,对于慕青的横眉立目,全然不惧。“好一个墨熙宸!朕可真是养虎为患。”慕青被墨熙宸非常淡定的一句“君要臣反,臣不得不反”气得指尖发颤,直恨自己没有早点儿除掉墨熙宸这个祸患。“多谢青皇妙赞,本相本无谋反之心,只想三国大会之后带着灼华远走高飞,既然青皇硬说本相在谋反,那本相不谋一下反,岂不是对不起青皇对本相的期待了。”墨熙宸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直气得慕青牙根直痒痒,恨不得立即扑不上去,砍了墨熙宸的脑袋。“呵,看来墨相还真是自信呢。”慕青冷哼,道:“墨熙宸,你别忘了,这里是苍国,是朕的地盘,你那丞相府,全在朕的掌握之中。”“多谢青皇提醒了,忘了告诉青皇了,世人都传本相有三百暗影,无孔不入,是真的,现在那三百暗影就守这丞相府,密不透风。”羽扇轻摇,墨熙宸缓缓渡着步,就像饭后在花园里散步一样,悠闲自得。“呵,”慕青不屑冷笑,区区三百暗影,能奈何得了他的百万大军?!笑话。“墨相,你别忘了还有永乐侯府。”慕青自作得意的好心提醒道。“多谢青皇提醒,永乐侯府现在只是一个空壳子而已。”四季不变的一把洁白羽扇,依旧不轻不慢的摇着,就像洁白羽扇的主人一样,就算是泰山崩于眼前,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不紧不慢,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果然是心算天下的天下第一相呢。”慕青气得咬牙切齿。墨熙宸手持羽扇,双手抱拳,绝色的面庞在阳光的照耀下,度上了一抹淡淡的光华,绣着银丝的白袍上,银光闪烁,光芒万丈,“谢青皇夸奖。”“墨熙宸,你少在这里得意,青皇有百万精兵在外暂且不说,墨熙宸你就认为你身后的那些文生商贾,能胜得过我炎国的精兵良将吗?”一直没有开口的薛渡开口了,目光狠戾,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看来这次苍国之行,会大赚一笔呢。“哈哈哈哈~~”不待薛渡的话音落下,楚绝爽朗的大笑声响起,响彻天地,无声无息间,震撼了慕青薛渡的心底,慕青薛渡心里发虚,想想楚绝昨晚的那一手来无影,去无踪,默默心里发虚,绝皇的武功出神入化,想在这么近的距离,取他二人的性命,能不能,真不好说。“绝皇因何发笑?”薛渡不由得反问,自信一身武功自保还是不成问题的。“当然是笑渡皇太自信了,别人不知朕的底细,渡皇还不知道吗?”依旧是如沐春风的声音,却让听者不自觉的心底发颤。楚绝从袖中拿出碧月箫,随手把玩,通体碧绿的玉箫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层层光华环绕,一看便是上品。“呵呵,绝皇,你认为你拿出一把价值连城的玉箫出来,就可以救你性命了吗?!”一看楚绝拿出一把长箫,慕青直接气乐了出来。“绝皇,你这把碧玉箫是无价之宝,但一把箫和绝皇的性命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薛渡也不屑冷哼,想用一把箫买自己的性命?!开什么玩笑!一把箫,与一个富有四海的泱泱大国比起来,孰轻孰重,三岁的小儿都知道,更何况薛渡还是老奸巨猾的阴险人物。“碧月箫!”正在楚绝因为没人认识他这把碧月箫而纳闷的时候,楚绝身后的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句“碧月箫”而后俯身下拜,“微臣有眼不识箫医尊容,真没想到陛下竟是箫医,此乃琼国之大兴,苍生之万福。”楚绝回头一看,说话的人正是他的大学士张衡,终于有个有眼光的了。“张爱卿抬爱了。”“陛下即箫医,此乃琼国之大兴,苍生之万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听张衡这么一说,琼国的文武群臣禁卫士兵也都反应过来了,倒头下拜,山呼万岁。“箫医仁心仁德,悬壶济世,绝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谁人不识当世神医,何人不知箫医大名,尽管救人要求苛刻,但箫医的一身医术,普天之下,没有一个人敢质疑。即使不识得箫医“碧月箫”,也识得箫医大名。一听琼国群臣高呼“箫医”大名,支持墨熙宸的群臣立即下拜,不为绝皇惊世医术,也为绝皇大仁大义,不愧当世神医之大名。“绝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楚绝神医大名一出,更甚至有炎国,苍国的大臣,倒戈相向了,虽然只占少数,却也证明了,“箫医”在天下人心目中,不可取代的地位。看着一脸呆愣的慕青和薛渡,楚绝不禁冷哼,“青皇,渡皇,恕朕不愿奉陪了。”一句话落,楚绝一声令下,便摔令众人要离开皇家校场,薛渡、慕青反应过来,怎肯放过,立即派人围杀。一时间,偌大的皇家校场中,杀声四起,血流成河。直到夕阳西下换明月,楚绝和墨熙宸才率领活着的众人,逃到城郊的一座山庄中。“陛下,墨相,回来啦。”刚到山庄大门前,就有一道妖娆绝世的声音响起,即墨流华妖娆绝世,不染繁华的身影出现,身后一众家丁涌出,救治伤员的救治伤员,搬东西的搬东西,有条不絮。被即墨流华请入山庄中,楚绝和墨熙宸就在山庄偌大的庭院中,安排苍、琼两国的大臣,伤者各自休息疗伤,由即墨流华带领着家丁侍女,将一切的一切,安排得有条不絮。但是,人生来都是有情感的,跟着楚绝来的文武群臣都是只身来苍国参加三国大会的,自然没有后顾之忧,但跟着墨熙宸来的文武群臣可就不同,在苍城中,还有他们的亲人家眷,站在墨熙宸这边,属于正义,忠诚,可以抛弃所有,然,谁又想抛弃自己的父母家眷呢?但凡有机会,都会去争取和家眷团聚的机会。大臣士兵们为难,聚在一起纷纷商量,最终以英国公孙庆明和辅国大将军曹岑两个德高望重的文武官员为代表,去找墨熙宸商议。由于此次前来的人数实在太多,即墨流华的山庄虽大,却也有点容不下了,为节省空间,即墨流华就把墨熙宸母子,花倾颜一家和薛恒一家都安排在了一起,孙庆明和曹岑一来,就见到几位异响不到的人。在细雨的带领下,孙庆明和曹岑来到了大厅,墨熙宸早早的就出来等候了,跟墨熙宸在一起的,还有楚绝,花倾羽和薛恒。花倾羽如玉公子,孙曹二老自然认识,但薛恒,二老确实没见过,但看薛恒一身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的王者风范,就认定了薛恒的不凡。“墨相,不知这位公子是?”曹岑看着薛恒,越看越好奇,以曹岑戎马半生的经验看来,薛恒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在下炎国薛恒。”薛恒大方礼貌的自我介绍道。一听炎国姓薛,孙庆明曹岑二老不禁神色一凛,满脸满身的戒备,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薛恒的身份。“英国公,曹将军,不必如此,恒王处境和我们差不多,即使恒王现在不在此处,薛渡也不会对恒王手下留情的。”墨熙宸一语双关,打消了孙庆明和曹岑二老的戒备之心。“原来恒王,久仰大名。”曹岑说着,暗道,难怪,他一瞧此人就是不可多得的统帅之才,怎么可能默默无闻呢?原来是炎国的“战神王”。“不知恒王怎会来此?”相反,孙庆明在意的是薛恒的出现,失踪七年突然回归的炎国恒王,全身上下都是谜题呢。“说来话长,内人身中剧毒,此次前来是来找绝皇求医的。”薛恒无奈的叹了口气,倒也没隐瞒,如实的说道。“令王妃怎会身中剧毒!”曹岑是直来直去的武将,听着惊骇,脱口而出。“说来惭愧,我把皇位拱手相让一别七年,再次归来,薛渡还不放过我们一家,”薛恒说着突然一顿,看向孙曹二老,又道:“不知二老前来何事?”“熙宸,我们跟你前来,只希望你能有一番作为,但此时此地,兄弟们还有尚在家眷在城中。”孙庆明也没改完抹角,直接开口说道。“二老请放心,能真心跟着熙宸的兄弟们,熙宸感激不尽,自然不会让兄弟们骨肉分离,我已经派出暗影,随时观察,适时出手搭救,还请二老转告兄弟们,慕青有勇无谋,和薛渡联合在一起,只会吃亏,而薛渡身边有红禄国师在,断不会要了兄弟们家眷的性命,只是一番苦难,在所难免。” 墨大丞相的真实身世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还是墨相想得周全,只要能救得家室就好。”孙庆明啪啪胸脯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为墨熙宸的心思缜密,心生佩服。孙庆明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银白的年轻人,心里感概,“可怜千古难遇帝王才,为何投生平民家!”“让兄弟们跟着熙宸受苦了。”一听这个,墨熙宸不由得又愧疚了起来,这么多文武官员跟着他倒戈相向,还真让他大吃一惊。本想有楚绝的帮助,自己只身逃出来就是了。没想到,到头来弄了这么一个结果。他是该哭呢?还是该笑呢!这样的结果,看来带着颜儿和母亲隐居是不行了,一场三国混战在所难免。“墨相,接下来我们改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呆在沧澜山庄吧。”曹岑直接问道,现在的开国功臣,辅国大将军,凛然把墨熙宸当成了皇帝。不是他不想终于苍国,而是苍国青皇太不争气,放眼满朝上下,谁人不知道,偌大的朝廷,偌大的苍国,都是由墨相苦苦支撑,才能保持着相对于的繁华。而那个所谓的皇帝,不但不思守家卫国,反而大兴土木,为那妖妃修建什么水晶宫,观景台,回音池,到处搜刮民脂民膏,处处民生在道,要不是墨相自掏腰包,安抚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估计苍国现在就是一片荒野,战乱不断了。“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绝和恒会分别调集琼国和炎国的兵马前来支援,耽误之急,我们就是守好沧澜山庄,就出兄弟们的家室。”墨熙宸清泉般的声音淡淡开口。孙庆明和曹岑对视一眼,纷纷起身,倒地便拜,“墨相惊才绝世,实乃帝王之才,昏君无道,天下人人得而诛之,还请墨相带领我等讨伐昏君,还天下公道。”“英国公,曹将军,你们这是为何?”墨熙宸长眉一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二老皆为苍国开国功臣,高官厚禄,如何能做出此等叛国求荣之事。”“老夫是开国功臣不假,先皇与老夫是生死之交,但老夫不能看着老夫辅佐先皇,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被慕青那个昏君毁于一旦,慕青凶残无度,欺男霸女,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如果先皇泉下有知的话,也一定会支持墨相取而代之的。”英国公孙庆明跪在地上,仰头看着墨熙宸,老泪众横。曹岑也随声附和,道:“未将是开国功臣不假,先皇对臣体恤有加,情深义重更是不假,但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慕青昏庸,陷百姓于水火,我等勇猛将士,就应支持正道,先皇知道了,也会支持墨相的。”“二老快快请起,本相没有像你们说得那么清高,”墨熙宸冷笑一声,绝美的面庞上依旧清贵绝伦,“如果是一年前二老向本相说这番话,本相也许就会同意了,但是现在,本相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墨相此言为何?”一听墨熙宸这话,孙庆明和曹岑都是一愣,怎么?墨相有过取而代之的想法!但反过来想想,慕青昏庸如此,墨相惊才绝世,文治武功,普天之下,无人能出其右,凡是有志男儿,根本不会有人愿意屈居人下的吧。想到这里孙庆明和曹岑也就释然了。“二老可能是不知道,本相自从出山以来,至始至终都有一个目的――”墨熙宸说得高深莫测。“什么目的?”“什么目的?”孙庆明和曹岑不由得好奇的问道。“难道墨相还有什么大志不成?”楚绝一条长眉,他对墨熙宸忍辱负重,屈居人下的事情,倒真是好奇呢。如此大才,为何只愿伴在昏君侧?!墨大丞相这么有本事,应该不是什么慕青有恩于墨熙宸的老掉牙的愚忠情节吧。“反正都倒了今天这种地步,本相也不妨告诉二老,本相与先皇有不公在天之仇,本相参加科举考试,也不过是为了借机杀了慕宣,可惜慕宣死得早,没给本相下手的机会,既然没机会杀慕宣,就不妨让慕宣辛苦一辈子打下来的江山易主……”墨熙宸说着,突然毫无征兆的冷笑起来,“如果慕宣要是知道,他拼命打下来的江山二世而亡的话,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宁吧,呵呵。”清贵绝伦的俊脸泛起自嘲的弧度,纵使这样,也丝毫不掩饰墨熙宸风华绝代的翩翩仙姿。“啧啧,没想到你这么阴险。”一听墨熙宸的真实目的竟然是这样,楚绝不禁啧啧出声,他就说嘛,墨熙宸这人才不是什么世人人人称颂的仙人呢!墨熙宸,是恶魔才对。“不是的,不是的,墨相一定是在和老夫开玩笑的。”孙庆明猛地摇着头,看着一脸自嘲的清贵绝色的俊脸,口中在反驳不相信,心里也一样的不信,但为什么总有一种念想,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呢?“哈哈哈――”与孙庆明的反应不同,曹岑听了墨熙宸这番话,没有大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墨相你这话不是自相矛盾吗?先前说入朝就是为了要苍国的江山,那为什么现在不要了呢?这话自相矛盾,可不像墨相应该说得话。”“因为本相找到了母亲,也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有心爱的妻子和母亲,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墨熙宸不答反问道,一身淡淡的银华闪闪,越发显得墨熙宸不食人间烟火。似看破红尘的仙人,又似庸俗不堪的俗人。“那墨相的不公在天的大仇不报了?!”薛恒猛地一挑眉,看着墨熙宸的目光越发深邃,这个墨相,前后说得不是自相矛盾吗?“报仇?是因为母亲的死,现在既然知道母亲没死,本相为何还要执着。”清淡的声音中,不带任何质疑。“那这么说,莲姨的失踪和宣皇有关了?”楚绝抓住了重点,墨浣莲在楚绝的心目中,和自己母后的位置是一样的,莲姨的仇人,就是他的仇人,不管莲姨想不想报仇,他都要去给莲姨讨一个公道。墨熙宸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母亲倾尽一生,只为助他夺得万里江山,到头来呢,他不但娶了别的女人,还弄了燕瘦环肥各种各样的女人,这也就算了,一切是母亲心甘情愿做到的,受了骗,我们离开便是,但他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说到最后,墨熙宸直接一掌劈在桌案上,实木的桌案,瞬间四分五裂,碎成木屑,一切的一切,只在眨眼之间,内力之深,骇人心魄。“这么说,你是宣皇之子?!”薛恒几乎是想也没想,直接脱口而出。听到重点一句话,孙庆明和曹岑不禁瞪大了眼睛,看着墨熙宸半晌,才缓缓回过神来,难怪,难怪在墨相的身上,有那一种不得不俯首称臣,心甘情愿跟随左右的想法,只在不知不觉间,现在细细一观察,墨相眉宇之间到有几分宣皇的影子。孙庆明和曹岑看着墨熙宸的两双四只眼睛,岂是一个激动了得,刹那间,老泪众横,这才是上苍给苍国百姓的明君――只有墨相这等人物,才配得上苍国的皇位。不对,谪仙般的翩翩公子,岂是区区苍国皇位就能容得下的,应该是整个天下才对。“既然墨相本皇家后裔,为国除害,就是分内之事,还请墨相称帝以号令天下。”孙庆明连忙下拜,原本墨相称帝名不正,言不顺,现在有这一身高贵的血脉,出师有名,墨相民心所向,必将势不可挡。“这是我答应灼华的,必须得做到。”清泉般的声音,不容任何人质疑。“墨相,您不能因一女子就抛弃苍国万民啊。”曹岑声嘶力竭的喊着,为什么,慕家的子孙都逃不过一个“情”字,先皇如此,青皇如此,现在的墨相亦如此,慕家到底得罪谁了,要子子孙孙都遭受情殇呢。“灼华公主知书达理,一定会支持墨相的。”孙庆明非常坚定的说道,他在灼华公主的眼中,看到了大义,他坚信灼华公主不会因为一件小事而让墨相背上千古骂名的。“二老不必多说了,本相会帮大家脱险,然后自然会找到明主治理苍国的。”墨熙宸说得就要往里间走去。“吱吱吱~”的轮椅压过地板的声音传来,墨熙宸还没进去,便有两个绝色女子,推着轮椅出来了。“颜儿,你怎么出来,赶紧回去静养。”入眼的便是轮椅上满脸憔悴的娇颜,对于推着轮椅的两个天姿国色的女子,连看都吝啬看一眼。“宸,我都听到了。”喑哑中而不失空灵的声音响起,倾颜一眼深情的望着墨熙宸如仙般的俊脸。“颜儿,我答应你的就一定能做到,我……”墨熙宸慌忙解释,生怕倾颜一个不高兴,他的宝贝儿子就没了。“宸,我是蛮不讲理人吗?!”不答反问,倾颜皱巴着一张小脸,撇过头去,懒得去搭理墨熙宸了…… 孽缘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宸,我是蛮不讲理人吗?!”不答反问,倾颜皱巴着一张小脸,撇过头去,懒得去搭理墨熙宸了……“是。”而令花二小姐没想到的是,墨大丞相目光柔和的看着自己,嫣红的薄唇轻启,竟淡淡的吐出这样一个字。淡若浮云,又似浮云般不可忽视。花二小姐猛地转过头来,看着某丞相一脸柔和的样子,心中动容,对方风华潋滟的凤眼中投影着自己清晰的倒影,深情如许。本就绝美的俊脸在柔和的烛光下,仿佛给这人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微光点缀,身后光芒万丈,却丝毫不影响眼前绝色脸庞分毫,凛然,明亮的金色烛光,成了这人最好的背景墙。“妖孽!”花二小姐不屑腹诽,心里无数次提醒自己,不去看这只妖孽,而自己的一双眼睛,就好像生了根似的,无可自拔,身子好像不听话似的,一双凤眸微微抬起,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倾尘谪仙。“怎么?”见花倾颜一双凤眸眨也不眨的痴痴望着自己,墨熙宸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弧度,足可让万物失色,“颜儿默认了!”“本小姐才不是那种人!”回过神来,花二小姐想也不想直接反驳出口。话一出口,倾颜就后悔了,这么多人在呢,她这样子是不是太粗鲁了,有失公主威仪。“乖啦,回去好好休息,这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墨熙宸有些无奈的说着,一边接过带着面纱的洛檀雅和南灵韵一起推着的轮椅,轮椅轻飘飘的一转,就要往里屋走。“墨熙宸,你给本小姐停下来!”花倾颜气得小脸通红,憔悴苍白毫无血色的俏脸,瞬间增添了几许神采,姣如秋月,耀如春华。一看花倾颜真的着急了,墨熙宸知道倾颜现在的身子不易动怒,一听这话,就乖乖的顿住脚步,停下来,清泉般的声音竟柔柔响起,“颜儿,你到底想怎样?”“推我过去。”看着现在仍是一脸呆愣的孙庆明和曹岑,花倾颜示意墨熙宸推她过去。墨熙宸也没说什么,依言推花倾颜到孙庆明和曹岑二老面前。“灼华公主。”“灼华公主。”孙庆明和曹岑一看灼华公主竟然向他们来了,赶紧见礼,不管此事是因何而起,耽误之急是要墨相称帝,解救这个几近支离破碎的苍国大地上的黎民百姓。然,但凡红颜祸水,有几个不是自私的,他们二人能不能成功,全要看这个灼华公主是不是心地善良了。“二老快快请起。”花倾颜连忙要孙曹二老起来。然,孙曹二老不但不识趣,反而对花倾颜重重一拜。“请灼华公主成全。”“请灼华公主成全。”孙曹二老又是一拜,孙庆明道:“灼华公主不答应我们的请求,我们就不起来。”“孙老,曹将军,你们不要太过分了!”墨熙宸冷冰的声音瞬间降至冰点,闻着都不禁内心生寒。“宸――”花倾颜沉声叫了墨熙宸一声,黑沉着一张小脸,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墨熙宸好像还想说什么,但被花二小姐这警告的一声,瞬间蔫了,默默的站在花二小姐身后,充当背景墙。“孙老,曹将军,本小姐本来就不是什么公主,姓花,本名倾颜,二老如果不嫌弃,就叫我‘倾颜’就好。”“你是花二小姐?!”闻名,口直心快的曹岑不禁脱口而出,苍城,谁人不知花二小姐的大名,特别是与天下第一相闹剧一般的婚约,不得不说,当时,他们也为墨相不值过,毕竟谪仙配丑女,本就是个笑柄,更别说,那丑女还是恶名昭著的花二小姐。为墨相鸣不平也是正常人的思想。但眼前这个灼华公主,绝色倾城,风华绝艳,真的是丑女花倾颜吗?!花倾颜如实的点了点头,“正是。”“传言――”就连比较稳重的英国公孙庆明也不淡定了,但孙庆明适时的用手堵住了自己的嘴巴。“孙国公,曹将军,灼华确实是小妹没错,”不待花倾颜开口解释,花倾羽便开口了,“此事说来话长,二老只要相信灼华是倾颜就可以了。”“还请花二小姐劝说墨相,登基称帝,号令天下,解救天下万民于水火。”“墨相怎么看呢?”轻蹙娥眉,倾颜明眸流转,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自己身旁的墨熙宸。“此事因本相而起,本相自然会帅苍国朝臣夺回应有的一切,另选明主便是。”墨熙宸如实的说道,他有颜儿和慕青还有未出世的孩儿就很满足,明争暗夺十几年,他真的累了,心算天下,说好听了是他天资聪慧,说难听了,就是阴险嘛。活在世上,无时无刻不在算计,计划下一步应该这么做,就连睡梦中,也毫不停息,十几年了,他真的累了,好累,好累。累得不想动弹一下。“宸,我是希望无拘无束的生活不假,我深入两朝宫闱,重重枷锁被困其中的滋味不好受,所以我拼进一切的想去改变当前的境况,”倾颜突然一顿,又道:“这一切,只因非我所愿,宸,你懂吗?”墨熙宸沉默了,颜儿的想法,他自然懂,但他不想做任何勉强颜儿的事情,因为他的优柔寡断,已经让颜儿吃了很多苦了,他要看到最开心的花二小姐,他不能要颜儿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你不应该生活在那里。”沉默许久,墨熙宸淡淡说着,声音几不可闻,却也清晰可闻。“你想哪去了,”花倾颜一撇嘴,不等墨熙宸开口,便道:“本小姐只是要你占时做首领,共度难关,最后到底会不会走到那一步,还不好说。”一听这话,墨熙宸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就说嘛,他的小丫头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自己的理想的。“小姐,该服药了。”嫣红端着一个托盘,呈了上来。一旁的洛檀雅随手结果托盘,递到倾颜面前,“颜儿,趁热喝了吧。”轻柔如水晶风铃般清脆的声音,只闻其音,便已销魂入骨,试问天下男子,有几个能闻之不心动的。这样的声音,独一无二。孙庆明和曹岑听到这个声音后,瞬间神色一凛,这个声音,只要听过一次,便再也不会忘记,一抹清雅艳丽的身影漂浮在眼前,两双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一身碧绿的身影,虽脸上带着面纱,一身媚骨天成,却也不难认出这女子是谁。“妖妃!”“洛檀雅?”孙庆明和曹岑不由得惊呼出声。看着花倾颜喝药的碧绿身影一顿,在看着花倾颜把青花瓷碗中的汤药喝干净之后,洛檀雅把药碗和托盘递给嫣红,缓缓转过身来,纤手轻抬,搭在面上的白色面纱,不带任何犹豫,洛檀雅缓缓拿下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不错,是我。”洛檀雅毫不避讳,直视孙庆明、曹岑,绝美的容颜似水砌成,是大自然最得意的鬼斧神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天姿国色,无人能敌。“妖妃,你还想来这里祸害!”冲动的曹岑直接跳了起来,要不是孙庆明拦着,估计这会儿曹岑已经抓住洛檀雅了。而曹岑却忽略了,洛檀雅的自称,不是“本宫”不是“臣妾”而是“我”。“庆明,你拦着我干嘛,本将军要去杀了那个妖妃。”曹岑不满的大喊,怒目而视紧紧拽着自己手腕的孙庆明。“洛贵妃出现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听洛贵妃把话说完也不迟。”“还是英国公深明大义。”洛檀雅向孙庆明微微颔首,以表谢意,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接触孙庆明和曹岑的疑惑,“檀雅本就是一弱女子,有温馨的家庭,有仰慕的如意郎君,但慕青太过残暴,为了我一人,在一夜之间灭了我满门……”说到这里,洛檀雅不禁哽咽,胸口发闷,鼻子发酸,拿着手帕碰了碰,有些事情,注定是一辈子难以启齿的殇。洛檀雅突然感觉肩头一重,抬头一看,不知何时,花倾羽的一只大手已经搭在了自己纤细的肩膀上。“还是我来说吧……”花倾羽深深叹了一口气,把洛檀雅难以启齿的话,说了出来。“原来是这样,倒也能理解……”听了由花倾羽代为转述的,洛檀雅的苦楚,孙庆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孽缘,早已促成。洛檀雅祸国殃民的桩桩件件都是铁证如山,现在洛檀雅也承认了,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再多的解释有什么用!”曹岑暴脾气上来了,可没有像孙庆明一样沉稳,直接大声吼道:“你解释了,你有苦衷,你就能无愧于心的要求苍国人原谅你吗?因你而失去的千千万万的生灵,支离破碎的家庭,就能因你一句‘知错’就能恢复原样了!” 见死不救是常事,救不救人看心情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颜儿,你怎么了?”就在曹岑大声质问洛檀雅对错的时候,墨熙宸紧张的声音传来,一看,墨熙宸扶着晕晕沉沉的花倾颜,一向没有表情的俊脸上,浮现紧张的神色。楚绝手中三根细细的金丝飞出,快速,精准的缠在倾颜的手腕,纤长的手指轻抚金丝,沉默半响,收回金丝,淡淡开口,“颜儿只是太劳累了,快带她回去休息吧。”一听楚绝这话,墨熙宸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不顾无数双眼睛的关注,直接把坐在轮椅上的倾颜打横抱起……“报——”士兵响亮的急报声远远的传来,由远及近,焦急的声音,意味着战情的紧张。“进来。”楚绝一声令下,那个士兵便跑了进来,单膝跪倒在地。“报告绝皇,墨相,苍国镇国将军严武率领三万骑兵已经围在沧澜山庄唯一的入口出,正在庄门前骂阵。”抱着花倾颜要往里屋走的墨熙宸身形一顿,只在片刻犹豫,便大步往里屋走去,看得报告的士兵一阵愣神,墨相不是应该去前阵的吗?怎么抱着一个女子往屋里走!“前面带路,朕先去看看,墨相一会儿就会赶到。”楚绝一句话,直接拦住了士兵的欲言又止,带头大步走出,绝皇都发话,那个士兵也不知道该说,只好硬着头皮跟上。一旁的孙庆明和曹岑对视一眼,一起跟上,现在前方战事要紧,这个沧澜山庄,两面环山,两面环水,山与水相伴,水与山相依,山山水水,自成一体,沧澜山庄坐在其中,山水相伴,美景天成,是一块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里从陆路到达的只有一条通道,要从水路里,先不说东面的九曲十八涧之艰险,就说西面的烟波湖,烟波浩渺,堪称世间一绝,四季皆是烟雾笼罩,大雾弥漫,暗礁无数,凡是在此行船的船只,无一能逃过此劫。所以,想进入沧澜山庄,必须得做虎丘岭,翻山越岭才能到达。慕青的三万骑兵,这么快就追到这里,委实出乎意料,但也在意料之中,墨熙宸和楚绝带着众人来到这里,并没有刻意隐瞒。现在由镇国大将军严武带领的三万骑兵长驱直入,倒也不奇怪,只是苦了那些刚刚躺下还没睡着的文武官员们,武将上城门观敌瞭阵,文官们都聚集在大厅里,商议对策,凡是来者,无一不是青年才俊,深受墨熙宸大恩者,甚至有几人还在开国元老,只因欣赏墨相英明神武,大仁大义,便义无反顾的跟随。至于琼国的一种文臣武将,来参加三国大会的,无一不是精英,全部听命于自家绝皇,绝皇到哪儿,他们就到哪儿,同时也为天下第一相的仙姿神骨,大仁大义所折服,虽是两国人,却在心一处。“前面如何?”楚绝走进大厅,不理会诸人见礼,直接开门见山。“陛下,严武指名道姓要墨相出来,说墨相再不出来,就要攻城墙了。”即墨流华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说着。“随朕去看看。”说着,楚绝大步迈开,看似缓缓的步子,却一点不慢,一身紫金龙袍的楚绝,龙威骇然,带头向城墙处走去。“宸,我这里没事了,你快去城门前看看吧。”由墨熙宸帮倾颜盖好被子,倾颜睁着沉重的眼皮,看着一脸温柔帮自己掖被子的墨熙宸,柔柔的声音的说着,柔得就像风中的柳絮一般,随时都会被大风吹散,却给世间留下了绿柳成荫。“不急,等你睡了我再去。”掖好被角,墨熙宸双手捧着倾颜的一只纤纤玉手,视若珍宝一般的捧在双手中,一双清华滟滟的凤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倾颜憔悴的娇颜,几许心疼,几许疼惜,几许深情,几许不舍,墨熙宸恨不得这个人儿时时刻刻在自己的身边,眼前,怀中,恨不得把替眼前的人儿承受痛苦,更恨不得把眼前的人儿融入骨髓——如果可能的话,墨大丞相绝对做得出来。花倾颜嘴角一抽,不知是因为药效,还是刚刚与两个姐姐一起聊天然后又出去一阵子,真的累了,看墨熙宸坚持,倾颜也实在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了,安心的闭上沉重的双眸,没一会儿,均匀的呼吸传来,墨熙宸吩咐细雨嫣红守着,凌云在外面守着,这才舍得离开……“严武,休要猖狂!”楚绝如沐春风般的声音响起,却是不怒自威,无形的王者之气,浑然天成,“你助纣为虐,导致天下生灵涂炭,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赶紧下马受降,你及你的三万骑兵方能保住性命……”“哈哈哈!”不待楚绝把话说完,城楼下便传来严武放肆的大笑声,大放豪言,“本将这是三万精锐骑兵,苍国精锐中的精锐,绝皇不会单纯的以为,这三万骑兵跟你和墨熙宸的残兵败将一样吧,本将这三万骑兵,各个都是以一敌十的英雄,莫说你山庄只有残兵败将,就是现在给绝皇十万大军,绝皇的下场只有一个。”“本将好心奉劝绝皇一句,这是苍国捉拿逆贼墨熙宸,苍国与琼国本就是领邦,绝皇交出墨熙宸,苍、琼二国还是好邻居,绝皇是聪明人,不需要本将再说了吧。”严武微微一顿,又道,仰头看着城楼上的楚绝,言语之中,却没半分客气,交好的态度。“呵,”楚绝不禁冷笑出声,“严将军倒是大度,但青皇可就不会有这么大度了,回去转告慕青,他要诛杀墨相,就先把琼国踏平在说,若没本事,可就别怪朕手下无情了。”严武不怒反笑,道:“绝皇可真是侠肝义胆呢,与江湖传闻中的神医箫楚,还真是不一样呢。”严武冷嘲热讽着,话锋一转,又道:“见死不救的箫医,也会有倾国之力救人的时候,传言绝皇后宫空无一人,绝皇和墨相不会——”严武的话柄没有说完,但接下来的意思,在场双方将士,全都懂得。“陛下,让末将去杀了严武!”“陛下,末将也愿去诛杀严武。”“陛下……”一听严武这话,琼国的青年将士全都愤怒了,纷纷请缨出战。楚绝只是微微一蹙眉,很快恢复平静,阳光和雨露最美融合的俊颜上,平静如常,温和淡然,云淡风轻,举手投足之间,仿若春风化雨,滋润心田,以博大的胸襟,赡养万物苍生,所过之处,无不是刹那间春风拂过,柳暗花明。淡淡一挥手,一群有志青年便不敢在言语了。“多谢严将军看得起朕,朕从来没自认为是‘圣人’,见死不救是常事,救不救人看心情,但朕救得必须大善之人,不像某些人,明知昏君无道,还满口的忠义廉耻,以助纣为虐为荣,以杀尽忠良为荣。”语不惊人死不休,不光是严武被楚绝的话镇住了,就连楚绝身边的忠臣良将也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都镇住了。一时间,刚刚还骂阵激烈的两军,静得可怕,沉寂,死寂。“见死不救是常事,救不救人看心情,”一句话,久久回荡在严武的大脑内外,余音绕梁,久久不散。“见死不救是常事,救不救人看心情,”这句话,要是那个脾气古怪的神医箫楚说出来,在正常不过了。但要是在一国至尊的绝皇口中说出来了,那就怪异了!身为一国之皇,拥有民心最为重要,绝皇怎么能看人命不重要呢?!还见死不救是常事,救不救人看心情,这是一国至尊吗?这简直是地狱修罗,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统治一国,何以令朝野臣服!绝皇敢毫不犹豫的说出这样一句,就得有令琼国朝野臣服的本事,严武心中大骇,看来他还是小瞧了这个“江湖郎中”出身的皇帝了。“好一个‘见死不救是常事,救不救人看心情’,绝皇真是好本事,您登基为帝,恐怕也是绝皇凭着自己一手见不得人的本事吧。”一阵凉风吹过,严武回过神来,反唇相讥,如此帝王,还不如慕青呢!“哗哗哗——”琼国将士的佩剑兵器再次拔剑,剑拔弩张,准备随时与城楼上整齐列阵的苍国大军拼命。楚绝眉头一蹙,一摆手,一股浑厚的内力迎面拍来,拿出兵刃的将士只觉得一股大力压来,强迫长剑回鞘,兵刃收回。只是轻轻的一摆手,苍、琼二国的将士瞬间佩服绝皇到五体投地,如此内力,放眼天下,能几人能敌?!有这样一个高手在,别说在场青年英雄无数,光是以绝皇一人之力,在万军从中想要夺得严武首级,就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他们,还何惧之有?!“这就不老严将军操心,你是苍国人,这是琼国的家务事。”楚绝不屑冷哼,他要是用毒,那些个心怀不轨的兄弟们,还可能有机会给父皇下毒吗? 德妃,你可知罪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月明星稀,长长的弦月当空,光芒万丈的水晶宫,依旧散发着独有的晶亮光芒――只是,今夕不同往日。一身明黄龙袍的慕青,高坐在主位之上,“乒乒乓乓”价值千金的夜光杯,就不要银子似的,一个一个正以优美的弧度,清脆的声音,在闪闪发光的水晶地上形成坠入星河的璀璨明星,闪闪发亮。绮丽的绝世美景,水晶凤椅上高贵的帝王,葡萄美酒千杯过,脑中眼前倩影飞,却仍是清晰无比,“贱人!”“乒~乓~”又是一声清脆的声音,一只价值千金的夜光杯刹那间,在世上消失。“洛檀雅!朕待你如何,天下皆知!”慕青一边喝酒一边大骂,水晶宫里的美貌宫娥,都躲得远远的,陛下什么时候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她们从未见过,躲在角落里的可怜宫娥们,都不由得瑟瑟发抖着,连一个大气儿都不敢喘,天子发威,谁敢得罪,更何况是青皇这种,手段残忍之人。“皇后娘娘驾到,德妃驾到。”一声通报响起,以严馨为首,花倾妆次之的一群人走了进来。“都给朕滚出去,朕说得话,你们不听是不是!”一看到进来的一大群人,慕青心里的就是一阵烦闷,“啪”的一声,又是一只价值千金的夜光杯陨落,淡红色的酒液以优美的弧度洒落在水晶地面上,泛着淡红晶莹的光芒。“陛下息怒,洛贵妃不知廉耻,与人私通潜逃出宫,实是苍国之大辱,但和陛下比起来,还是陛下重要,臣妾一定竭尽全力,把洛檀雅捉拿归案,任由陛下处置。”义正言辞,严馨不怒自威,国母风范,尽显无疑。“捉拿归案?!”听到严馨这四个字,慕青自嘲的重复一遍,两指夹着几近透明的夜光杯,在夜明珠灼灼的光芒下,突然平静了下来,端详着淡红色的液体,在几近透明的夜光杯中缓缓流动,俊美绝伦的面庞上,更显成熟、稳重。“皇后,你知道贵妃现在何处吗?”“臣妾可以去查。”严馨如实答道,明明是娇柔的声音,硬是带着志在必得的决心,美眸中一丝狠戾一闪而过,五年了,洛檀雅那个小贱人终于落到她手里了,她岂能轻易放过。“不必了,朕告诉你。”慕青自嘲一笑,淡淡的看了严馨一眼,目光所及之处,正好看到严馨身后一步处的花倾妆,一股无名火,瞬间燎原,狂风烈烈,大火涛涛,但这也是一瞬间的事情,慕青再不济,也是一国之皇,无所不用其极得来的皇位,怎能没有一点儿手段。“陛下请讲,臣妾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的。”“贵妃在沧澜山庄,贵妃能不能回宫,确实就要看令尊的本事了。”慕青如实说着,目光从严馨身上移到严馨身后的花倾妆身上,道:“德妃,你可知罪。”花倾妆闻言,藏在衣袖中的纤手不自觉的一抖,毕竟是侯府贵女,雍容贵气自天成,在宫中能常得盛宠的女子,怎能是池中之物,花倾妆很快的回过神来,故作不知道:“臣妾不知。”“德妃,你真的不知道吗?”慕青再次反问,一双犀利的眼眸直视花倾妆,仿佛就要把花倾妆看穿。“陛下,臣妾可有哪里做得不对?陛下尽管说,臣妾一定改正。”花倾妆鼻子一酸,两行清泪流下,刹那间梨花带雨,我见犹怜。“那德妃可知,你父母兄长,已经叛国了?”慕青丝毫没有理会花倾妆眼泪,对他来说,女人就是水作的,有无穷无尽的眼泪,他喜欢美人,一般美人在他眼前一哭,凡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他都会应允,但他还是一国之皇,有些眼泪,不值得他去疼惜。闻言,花倾妆的一张花容月貌瞬间惨白,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陛下,臣妾确实不知,臣妾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花倾妆连忙解释,她知道墨相率众叛国的事情,这件事情,早就传遍天下,沸沸扬扬了。而这件事情导火线,就是她那个祸水妹妹,但确实不知道她的爹娘兄长也跟着墨相一起反了,算起来,她也是无辜的。其实,白天的时候就有白衣蒙面人来,要带她走,她执意不走,白衣人自称是墨相的影卫,也就没有为难她,白衣人就跟来时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但这事,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的。花倾妆认为,她只要咬定她不知道灼华公主是谁,她就是安全的,却万万没想到,她的全家都已经叛国了……“你当真不知道?!”看花倾妆的样子,也不像是撒谎,慕青心中一软,在问一遍。“臣妾确实不知,至于家父家兄,陛下请放心,家父家兄也只是一时糊涂,陛下请相信臣妾,臣妾一定会想办法让家父家兄回头是岸的。”花倾妆一再保证道。“德妃有这份心就够了,”慕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至于永乐侯,如玉公子,是不可能回来的,德妃,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去甘露寺清修的妹妹,就是灼华公主,何等风华绝艳,能让两国皇帝在宴会上针锋相对的,这次三国乱的始作俑者,德妃,你这个妹妹,可真有能耐呢。”花倾妆只觉得天旋地转,还是贴身宫女把她扶住了,晃过神来,花倾妆跪在原地连连磕头,“陛下,这一切臣妾都全无所知,陛下饶命啊。”“饶命?!”慕青自嘲一笑,“滔天大罪,你还有脸来求朕饶命!”“陛下,臣妾伺候四年来,无一不是尽心尽力,矜持尽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臣妾不求陛下再次恩宠,只求陛下饶臣妾一命,留在宫中,与陛下共处一片天地,终此一生,臣妾心愿足矣。”花倾妆带着哭腔,连连求饶。“倾妆,不用求他。”磬玉一般的声音传来,好似从四面八方传来,下一秒,一抹白色的身影就出现在花倾妆的身边,硬把跪在地上磕头的花倾妆拽起来,一只手臂扶着一脸痴痴望着慕青的花倾妆,花倾羽看着上座的慕青,道:“慕青,我花家的女儿不是要你这么欺负的!”“花倾羽,真没想到,这个时候,你还敢来。”慕青答非所问,显然,对突然来到这里的花倾羽比连连求饶的花倾妆四年的枕边人,更敢兴趣。“有何不可?”花倾羽说得云淡风轻,扶着花倾妆往前走几步,直视慕青,道:“慕青,本公子来就是接倾妆走的,现在倾妆已经接到了,花某告辞。”“花倾羽,你以为皇宫禁地,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看着花倾羽的出现,慕青一挥手十几个暗卫就把花倾羽和花倾妆兄妹紧紧围住。“大哥,你自己走吧,轻妆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花倾羽一手托着花倾妆的纤腰,不要花倾妆倒下,清润如玉磬般的声音响起,“傻丫头,你是我的妹妹。”“大哥,你本以逃了出去,现在回来不是送死吗?”凤眼含泪,花倾妆看着花倾羽心里有说不上来的滋味,不想离开这里,更不想辜负大哥父母妹妹的一片苦心,现在陛下直接动用了皇家隐卫,花倾妆虽然知道花倾羽身手好,但本就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有她这个累赘,大哥只身前来,不是送死吗?她爱慕青不假,爱得痴狂,可以为慕青抛弃所有,然,那是疼她爱她的亲人,血浓于水,两行清泪滑下,花倾妆心里就像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那个慕青,说起来,本公子还要感谢你呢。”花倾羽淡淡的扫了一眼把自己的花倾妆围在中间的十几个隐卫,直视慕青,淡淡开口,清润叮咚,如玉磬般的声音,仿若天外飞来。“不知如玉公子此言何意?”慕青闻言一愣,随口问道。“感谢你帮本公子照顾妻儿,他们母子都很好,这水晶宫奢华,漂亮,绰绰生辉,但小孩子皮肤嫩,不适合呆在这么闪亮的地方,还是避开的好。”花倾羽说得云淡风轻,就像是再说今天有没有出去散步一样轻松。语不惊人死不休。花倾羽这么简单的话,就是再迟钝的人,也听明白了,这水晶宫的主人,除了天下第一美人洛檀雅,还能有谁?!“你你――”不知是被花倾羽一句话气得,还是气得,反正慕青开口半天,也就说出一个“你”字。“对了,好像还有一件事情没和陛下说,”花倾羽对满殿惊悚的目光视而不见,屏蔽听觉,那些抽气声,全是浮云,一身白衣胜雪,翩翩如玉,优雅无双,“墨相,陛下不能杀。”“天下就没有朕杀不了了的人!”慕青终于从盛怒中喘过气儿来,大声咆哮,“朕不但要杀墨熙宸,还要杀你花氏满门,还有洛檀雅那个贱人和孽种……” 两个人,能扭转得了残局?!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大哥,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直到慕青的一句大吼出来,被花倾羽抱在怀里的花倾妆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不是听不懂花倾羽说得话,而是不相信,她花家自从归顺了苍国之后,为人处事,无一不本本分分,大哥“如玉公子”的名号,更是誉满天下,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妆儿,听话,慕青不值得你托付终身,跟大哥离开,大哥一定会给你找个更好的夫君。”不同于对慕青的冷淡,对花倾妆说话,花倾羽的声音明显柔和了许多。“花倾羽,你现在应该考虑的应该是能不能离开这里,不是吗?”慕青冷冷开口,一声令下,十几个隐卫便向花倾羽齐齐出手,而让慕青更气愤的是,十几个隐卫还没靠近花倾羽,之间一团白烟升起……白烟散去,还哪里有花倾羽和花倾妆的影子。花倾羽一路轻功飞起,抱着花倾妆,径直来到沧澜山庄妙音阁(花倾颜休息的院落),脚尖落地,花倾妆便把花倾妆放下。“大哥,这是哪里?”花倾妆看了眼四周,虽是夜晚远离里较暗,但从屋里散发的明亮灯火,不难看出,这院子里的清幽雅致,雕廊画栋,绝不次于重重宫阙,只是少了一分庄严肃穆,多了一分闲情雅致而已。“沧澜山庄,”花倾羽如实的说道,自动在前面带路,“这里是爹娘休息的地方,我们进屋说。”进入花厅,花厅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人,花倾羽径直来到自家父母休息的房间,只看到父亲花庸在桌案前看书,花倾羽走了进来,花倾妆自动跟上。“爹,妆儿带回来了。”“爹――”看着自家明显苍老许多的父亲,鼻子一酸,眼泪落下,这一天的变故,已经让一直养尊处优的花倾妆,受到太多的刺激,都说后宫阴暗,但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总能化险为夷,心爱的陛下,对她不错,花倾妆很满意,她一直都把那个男人当成自己的命,无论那个男人做了什么,她都认为是对的,可以谅解。然,今天的一切,刺骨寒风忽来,冻得她不能动弹,还瑟瑟发抖。“妆儿,是爹害了你,当年,就不应该要你进宫。”看着一脸凄凉的大女儿,花庸一脸心疼,后悔莫及。“爹,这不怪你,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如果在重来一遍,我还是会选择进宫的。”用手帕轻轻拭去脸颊上的泪水,花倾妆说得出奇坚决,与表面上的柔弱风姿,形成鲜明对比。“爹,我娘呢?”看不下去此时的伤感,花倾羽赶紧转移话题。“在颜儿房间,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哎,颜儿也怪可怜的。”长长叹了一口气,花庸站起身来,带头向门口走去。“娘,我吃不下了。”倚在床榻上,盖着柔软的锦被,一脸憔悴的倾颜紧紧的抿着嘴巴,把头撇到一边,不去看自家娘亲。“颜儿,你现在正是养身子的时候,一天就吃这么点儿怎么行,喝了那么多药,不多吃点东西会伤胃的。”李玉兰端着鸡汤,眉头紧蹙,看着一脸苍白的女儿,心里一揪一揪的,还有些许的欣慰,虽然未婚先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她大好女儿,找到如意郎君,还是一件好事,总比让昏君耽误一辈子的好。至于墨熙宸那个女婿嘛,李玉兰自然是满意的,心里不禁感慨――兜兜转转,果然还是最初的好。虽然那个绝皇也不错,但女儿既然做出了选择,她就没有不支持的道理。“娘,我真的吃不下了。”倾颜苦着一张小脸,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家娘亲,自从醒来,她说饿了,可是现在她都喝了两碗粥,一碗鸡汤了,还不行吗?看看外面漆黑的天色,嗷嗷,我滴亲娘啊,这个时辰吃这么多东西,真滴会肥滴,会肥滴!“乖啊,把这碗喝了,听说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不为自己也得为腹中的宝宝想想啊,乖,再吃些。”李玉兰说着,盛着浓浓鸡汤的汤匙已经送到了倾颜嘴边,一双不自觉的摸了摸还扁平的小腹,心一横,开口了小嘴。香浓的汤汁送入檀口中,唇齿留香,但她真的吃不下了。“娘,我肚子疼。”突然,倾颜好看的长眉一蹙,如实的说道。一旁的墨浣莲赶紧抓起倾颜的手腕把脉,“颜儿,你忍忍吧,这是正常现象,可能忍着。”花倾颜点了点头,双手捂着小腹,任由自家娘亲和师傅扶着自己平躺下来。“宸儿也是的,不就是三万人嘛,怎么拖拉这么久。”看着倾颜痛苦的样子,墨浣莲心疼,不由得暗骂起自家冰块儿子来,颜儿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天下间哪个女子这时候不希望夫君陪在身边……“启禀墨夫人,夫人,老爷和公子带着大小姐过来了。”嫣红禀报道。“玉兰,你先出去吧,这里我陪着就好。”“也好,”李玉兰点了点头,对倾颜说道:“颜儿,为娘出去一下。”花倾颜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沧澜山庄城门外,楚绝和严武言语不合,严武刚想下令攻城,就一抹倾尘绝世的雪衣,从天而降,不疾不徐,宛如道法高深莫测的仙人一般,翩翩落到城楼之上。“墨相真是好大的架势,本将在这里和绝皇都闲聊半天了,墨相现在才舍得出现,真真是好大的架子。”见到墨熙宸终于舍得出现了,严武就不着急出兵了,他倒要看看,传说中这位用兵如神的天下第一相,会如何面对现在的情景。他这便是精兵强将,墨熙宸那边是残兵败将。今日他严武,苍国的开国猛将,又要有扬名立万的机会了。“严将军着急送死,本相可不着急见血。”与楚绝并肩而立,白袍翩飞间,风华绝代,墨熙宸手中羽扇轻摇,清泉般清凉的声音,淡然而出。一句话,堵得一向自负的严武,颜面尽失。“谁见血还不一定呢?”严武不屑冷哼,就算楚绝和墨熙宸武功再高,他二人呆得也不过是一对残兵败将而已。两个人,能扭转得了残局?!“本相可懒得和废话,本相只问你一个问题,便可字胜负。”清凉的声音如一缕清凉的风,卷起清泉层层,冰清寒凉,不带任何温柔,又似带着世间无限美好。“那本将可要听听,是什么话,有这么大的威力。”严武一挑眉,好奇问道。“那严将军可要听好了,”墨熙宸高深莫测的一顿,又道:“严将军可要今日踏平沧澜山庄?”明明是问句,要墨熙宸说出来,却连一点儿问句的影子也无。“自然。”严武几乎是想也不想直接答道,一边觉得可笑,天下第一相,心算天下,今日怎么问出了这简单的问题。“那严将军可想退兵?”墨熙宸并不理会严武的嚣张,绯色的薄唇轻启,云淡风轻。“自然不想。”简单的四个字,表明了严武志在必得的决心,早就看不起墨熙宸平日里一身清高得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这可是惩治墨熙宸的大好机会,两年前,他的大儿子就是因为强暴民女被墨熙宸看到,落得死无全尸的,杀子之仇,不共在天!大好的机会,岂能轻易放过。“既然如此,严将军可就别怪本相手下无情了,念及毕竟同僚一场的份儿上,本相给众将士一次机会。”墨熙宸清凉的声音响起,清泉般悦耳,低沉,富有磁性,好听似天外飞来,“将士们,如果你们认为本相还算仁义,就放下武器,跟着本相,本相保你们秋毫无犯,是去是留,还是送死,全在诸位一念之间。”静,寂静,死寂。刹那间,原本声音不断的几万人战场上,陷入沉寂,静得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声响。突然,“啪”的一声,格外清晰,只听一个将军大喊,“墨相仁义天下,一年前,家父受冤,就是墨相出手相救的,没有墨相,何来我程卿今时今日,程卿愿意跟着墨相,上刀山,下火山。”随着程卿的一声大喊,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啪啪啪”的声响,不出三炷香的时间,三万骑兵,已有过半全都放下兵器投降墨相,不为别的,只为墨相曾经的大恩大德,有的正义人士,只是为了墨相仁义天下的贤明。“墨某多谢诸位兄弟支持,既然心意已决,兄弟们还不动手擒贼,更待何时?!”一句话,声音不大,却能让在场的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明明是冰凉的声音,却能温暖了千千万万颗寒凉的心。刹那间,喊声震天。严武带的三万骑兵窝里反,自己和自己打了起来,最后,严武竟带着五百残兵败将狼狈逃出。看严武逃了,墨相大声叫停,大开城门,让山庄里的医者护院家丁出来给受伤的降兵疗伤…… 困境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毕竟是数以万数计的大军,并且还是骑兵,沧澜山庄再大,也不过是一个山庄,如何容得下一万多的骑兵,墨熙宸帮骑兵选好了驻扎地,把一切能想到的,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把第一个投降的程卿封为大将军,领导降兵。一切处理之后,抬头看看天色已经三更了,把剩下的事情交给楚绝和几位大臣,自己便急匆匆的跑到妙音阁,倾颜的卧房中,只剩下微弱的等候,细雨和嫣红睡在椅子上,随时待命,墨浣莲趴在床边睡着了。墨熙宸悄悄走进来,把细雨和嫣红叫醒,要二人去睡,走到床边,轻轻的拍了拍墨浣莲的肩膀,墨浣莲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看着自家儿子,“你在这看着吧,我去睡了。”墨熙宸点了点头,把墨浣莲送到门外,轻轻掩住房门,走到床前看着熟睡的人儿,嘴角一勾,划出绝美的弧度,微弱烛光下,越发光芒万丈。褪去带着风尘血腥的白袍,去里间温泉里沐浴一番,换了身干净的睡衣,这才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把倾颜往里挪了挪,吹灭唯一的蜡烛,看着怀中心爱人儿的绝美脸庞,这一刻,墨熙宸才有一丝真实感。突然怀中人儿的眼睛睁开,借着窗外柔和的月光,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四目相对,深情几许,相思几何?“吵醒你了,”回过神来,墨熙宸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宸,他欺负我。”倾颜答非所问,拉着墨熙宸的大手,放到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说得委屈,好疼,每隔一会儿就会疼,想到这里花二小姐就是一阵委屈,她好日子还没过上呢,怎么就出来这个小家伙了……“疼吗?”摸着平坦的小腹,墨熙宸大手微微发抖,虽然宝宝还小,感觉不到什么,但颜儿说疼,他也不安,想着这里就有他的孩儿,墨熙宸更是觉得不可思议。“恩。”倾颜如实的应了一声。“我帮你柔柔,快睡,休息不好可不行。”墨熙宸侧过身子,耐心的帮倾颜揉着肚子,有熟悉的气息在身边,倾颜闭上双眸,不知不觉间,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墨熙宸这才放心的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直到清晨,墨熙宸觉得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斜飞入鬓的长眉一蹙,睁眼一看,倾颜像个树袋熊一样,趴在自己身上,紧紧抱着自己的腰身,弄得他全身燥热。墨大丞相默了。这种情况,他叫醒颜儿呢,还是叫醒颜儿呢。看着那微微泛着红润的小脸蛋,嫣红的小嘴,墨熙宸咽了咽口水,再咽了咽口水,嗓子还是发干,越看越一不开眼睛,越看越舍不得。“嘤”直到一声轻喃响起,倾颜不满的蹭了两下,好像对身下的“褥子”很是不满,越蹭越热,最后不耐烦的终于舍得睁开双眸,对上的是那一双迷离的凤眼,倾颜俏脸一红,终于知道为什么身下的“褥子”会发热了,松开爪子,就要逃离。奈何前几天中毒,这副身子有太脆弱,没有及时逃开,嘴巴就堵住了,直直被吻得天旋地转,某丞相这才舍得放手,却依旧紧紧的把抱着倾颜,感觉着近在咫尺的火炉,倾颜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别乱动。”墨熙宸沙哑得一塌糊涂的声音响起,倾颜这才回过神来,一动不敢动了。“宸——”倾颜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恩?”答应的已经是沙哑的声音。“那那个咯着……”倾颜结结巴巴的说着,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墨熙宸脸色一囧,连忙放下倾颜,往浴室跑去。倾颜趴在被子里哈哈大笑,墨大丞相这个样子,可真是可爱呢。“笑够没?”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花倾颜全身一个激灵,抬头看向墨熙宸,一个活色生香的出水美男图出现在眼前,刹那间,一向定力不怎么好的花二小姐看直了眼。看着小丫头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自己的样子,墨大丞相刚刚还有些不爽的心情,瞬间云开,雾散了,也着急去换干净衣服了,本就薄薄一层的睡衣,就清水这么一打,睡衣湿漉漉的贴在完美的身上,不健壮的肌肤,几乎可以看到纹理,长到腰间的墨发倾泻而下,湿哒哒的披在纤长的背上,绝色的五官带着若有似无的朦胧雾气,清雅若仙,绝色似魔,真真妖孽!墨熙宸玩味的勾起倾颜的下巴,清爽的声音带着说不出道不明的磁性,低沉好听,“美人,给爷笑个!”“呵呵~~”某二小姐,非常没骨气的笑了,眉眼弯弯,就似那晨间的清荷,美得不可方物。唇角勾起,墨大丞相妖孽一笑,万物失色。潇洒的甩了甩湿哒哒的墨发,大笑转身,换衣服去。他的小丫头,什么时候都是那么可爱。直到水珠打到脸上,一丝清凉让花二小姐猛地回过神来,再找,还哪里有墨大丞相的身影。穿戴整齐,墨熙宸一身轻快走到花二小姐身边走下,“为夫要出去了,你要乖乖的在这躺着,不能像昨天那样出去了,听到没有?”“宸,这里没有新鲜空气,带我出去透透气,好不好?”一听不要自己出去,花二小姐连忙拽住墨熙宸撒娇,她知道,现在能带她出去透气的只有这人了。“在坚持几天就好了,我还有事情,先走了。”墨熙宸说着,就要走,奈何花二小姐抱着他的胳膊,死活不撒手。“颜儿,不要这样好不好。”墨熙宸有些无语的看向倾颜,“等宝宝稳定了,你要去哪儿都带你去。”“你说真的?”倾颜眼睛一亮,小脸上满是期待。墨熙宸不忍心让倾颜失望,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那我可以坐轮椅出去透透气吗?”“这几天还是别要了,我们的婚事娘已经定在两个月后了,好好呆着,不准乱跑。”墨熙宸说得一脸严肃。花倾颜撇了撇嘴,愤愤不平,瞪着墨熙宸的背影,“本小姐还没答应嫁呢。”“你说什么?”墨熙宸突然回过头来。花二小姐只觉得浑身一哆嗦,老老实实的躺下装睡。墨熙宸一走,那边细雨、嫣红就端着洗漱用品走了进来,帮倾颜擦擦脸,擦擦身子,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袍,端上清淡的早膳。刚用完早膳,就有人报道,说绝皇来了。“颜儿,今天气色好多了。”楚绝看着倾颜稍稍有些红润的脸颊,不由得欣慰的点了点头,现在最重要的是颜儿把身子养好,就比什么都好。“楚大哥,我什么时候能下地啊。”倾颜委屈巴巴的看向楚绝,本就生得倾国倾城,绝美的小脸一皱巴,更是楚楚可怜,弱风扶柳一般令人生怜。“你身子才刚刚有些好转,在等半个月吧。”楚绝给倾颜诊过脉之后,非常淡定的说道。花二小姐听着,瞬间风中凌乱。在家里的时候,如果一天不要她出门的话,第二天花二小姐绝对会上房揭瓦的,这回要她在屋子里呆半个月不说,竟然还不要下地,这不是天要亡本小姐?!一看花二小姐垮下来的一张小脸儿,楚绝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想当初在碧月谷的时候,颜儿摔断了腿,就是这样,总是不安分的拄着拐杖到处跑,腿伤晚好了好几天。楚绝想到这里,没好气的敲了敲倾颜的头,“没事儿多休息,别总想着玩儿,都要当娘的人了,就要有个当娘的样子。”“好疼,”捂着头,倾颜说得委屈,她想出来透气有错吗?!“我在呆着干嘛啊。”偷偷的瞥了楚绝一眼,花二小姐不满的嘟嘟着,那是一个理直气壮。“睡觉。”楚绝丢下两个字,扬长而去。除了睡就是吃,楚绝,你把本小姐当猪养啊!花二小姐兀自憋屈着。“小姐,躺下睡一会儿吧,绝皇说得对。”细雨也劝着花倾颜,看着一向活蹦乱跳的小姐,如今病怏怏的样子,真心难过。“好吧。”倾颜看了细雨、嫣红两个丫鬟一眼,无奈的任由两个丫鬟把她扶着躺下,床榻的纱幔放下,默默退到一旁。“报。”“什么事?”高坐在沧澜山庄的大厅里,从容淡然的处理着大小事务。“启禀墨相,青皇和渡皇率领十万精兵御驾亲征,现已到山庄大门外。”“可有行动。”墨熙宸问。“正在安营扎寨。”“再探,随时报道。”“墨相,青皇和渡皇亲自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孙庆明有些不淡定了,山庄两面临水两面临山,一条山路是悬崖峭壁大军无法前来,一面水路是天险九曲十八涧,一面水路是烟波湖烟雾天成,只有虎丘岭可行,现被苍炎联军占着,现在他们可以说是,四面八方都被堵住了,墨相怎么还可以这么淡定。即使山庄仓库里的粮食再多,也抵不过数万人这么吃啊,更何况有多了一万多的骑兵…… 回禀庄主,墨相和绝皇在飞云峰打起来了!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八个字,云淡风轻,再大的事情,到了墨熙宸的面前,都是淡然的。“青皇和渡皇堵住了沧澜山庄通往外面的路,就等于沧澜山庄四面被围,长久下去,我几万人的粮食也成问题,还请墨相早作决断。”曹岑也极力进言,他们跟着墨相是一腔忠肝义胆,但并不代表他们就想坐等送死。跟着墨相,唯一就是想脱离如今青皇水深后热的统治,曹岑和孙庆明都是开国元老,如果不是慕青做得实在太过分了,墨相又仁义天下,做得太好了,天下第一相,天下之人,莫不臣服,更何况墨相还是先皇之子。青皇和墨相天差地别,傻子都会选择跟着谁。“英国公,曹将军,这一点,你们的担心是多余的,沧澜山庄的粮草之多,足可以让如今几万人人过上几年的了。”即墨流华妖娆绝世的声音响起,狡兔尚有三窟,他可是天下第一奸商,这里粮草堪比整个苍国国库,要不然他也不会引众人来这里。即使没有这么多的粮草储备,他在每个宅子中毒设有密道,想偷运些粮草什么的,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十万精兵,也许对于一个商人是可怕的,但这里现在有良臣猛将无数,墨相更是用兵如神,他有何惧?!没准儿,经过这样一战之后,更有无数的金银珠宝往自己头上砸呢。“苍、炎联军如何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就要他们围着吧,七月初七正是黄道吉日,本相和灼华成亲,不防请青皇和渡皇进来喝杯喜酒。”手中羽扇轻摇,清泉般的声音如痴如醉,冰凉淡薄的声音没心没肺。语不惊人死不休。说得就是墨熙宸吧,现在四面受阻,墨大丞相还有心情成亲,是太自大了?还是太没心没肺了!“恭喜墨相。”季钰第一个回过神来,双手抱拳,表明恭喜。季钰是墨熙宸一手提拔上来的,对墨熙宸言听计从,而墨熙宸从来没让季钰失望过,可以说,季钰对墨熙宸的信服,已经达到了盲目的地步,就是墨相要他去死,他也毫无怨言。“恭喜墨相。”第二个开口的就是昨日带着一万多骑兵投靠墨熙宸的程卿。“恭喜墨相,祝墨相和公主白头偕老。”“恭喜墨相……”一连串的道贺声响起,久久不散,墨熙宸淡然的坐在主位上,接受着一声声的道贺,一张常年不变的绝色面庞上,也划出温暖的弧度,千年冰封的绝色面庞上,终于有了烟火气。看得在场的文物群臣全是一愣一愣的,都说墨相绝色动天下,卸去寒衣的墨相,更是美得让人离不开眼睛。楚绝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虽然楚绝的心里虽然承认了墨熙宸和颜儿在一起的事实,但楚绝听到这个消息后,还是唯之一震。这么快就要成亲?是啊,再不成亲颜儿就不方便穿嫁衣了……“参加陛下。”不知是哪个大臣向楚绝行了一礼,楚绝这才回过神来。喉咙干涉,看向坐在正中央的墨熙宸,几乎是想也不想,一句话,脱口而出,“墨熙宸,你出来一下。”话音还未落,楚绝便转身大步走出大厅,仿佛多留在大厅里一刻,那里稀薄的空气都能让他窒息一般。墨熙宸会意,无视楚绝明显冷淡薄凉许多的紫色背影,墨熙宸举步跟上,这一天,迟早要来的,不是吗?在墨相和绝皇的身影消失后,苍、琼二国的文武百官不由得八卦了起来,看这气势,墨相和绝皇是要打起来吗?!墨相在三国大会,直言不讳的说,墨相与灼华公主有婚约。然,绝皇对灼华公主的不一般,已经是三国中公开的秘密了,绝皇在三国文武面前,直接说,“灼华是朕唯一的知音”,绝皇的心思,傻子都能看得明白。特别是琼国前来参见三国大会的文武,更是把灼华公主当成未来皇后。现在墨相当众宣布婚期,绝皇一脸阴沉的把墨相叫了出去。两国文武不由得紧张对视――这种情况,是不是说苍、琼二国的合作要破裂?!现在这种三面天险,一面卫兵,四面受困,八方围堵的局面,要是在来个内战的话――会是什么结果?是血流成河?还是被碾成肉泥!后果无法想象。“报!”群臣们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很快就有沧澜山庄的家丁来报,即墨流华一双斜飞入鬓的长眉紧蹙,“什么事?”“回禀庄主,绝皇和墨相在飞云峰打起来了。”家丁颤颤巍巍的答道。飞云峰之所以叫飞云峰。就是因为此座山峰高耸入云,悬崖峭壁如天上浮云,故名飞云峰。山峰之险峻,除非绝顶轻功,常人根本无法攀登,故为天险。即墨流华想绝皇和墨相大打出手是必然的了,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二位不俗的人,出手亦是不俗,不就是为了一个女人打一架吗?打就打呗,你们打得两败俱伤才好,本公子坐收渔翁之利,颜儿就贵本公子了。放心,本公子富可敌国,一定会花重金为你二位英雄,选一处风水宝地合葬的。但你们跑飞云峰上打架是怎么回事?两个大男人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也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吗!还是在显摆你们轻功高,让世人顶礼膜拜,一问是因为什么原因打起来了,就说是为了一个女人?!你们两个名声臭了不要紧,不要连累我家颜儿,我家颜儿冰清玉洁,经你们两个这么一闹,颜儿何其无辜,就被你们两个平白摊上了“红颜祸水”的名声,何其冤枉!我可怜的颜儿……“带路。”不由分说,即墨流华赶紧迈出脚步,向飞云峰的方向走去,大厅里的文武群臣赶紧跟上,有兴奋能见到绝世轻功的,有担忧内乱后果的,有不知所措的……人们各怀心思,脚底生风,跟着即墨流华的身影,急匆匆的向飞云峰走去。远远的就看到一紫一白两道身影,在高耸入云的飞云峰嶙峋的悬崖峭壁上攒动,忽上忽下,只能看到一袭的身影,却看不清二人的招式,二人的声音众人倒是听真切。“楚绝,颜儿喜欢的是我,你莫要不讲道理。”墨熙宸清泉般冰凉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还不是你趁人之危,没准颜儿喜欢的是朕。”楚绝说得理直气壮,沁人心脾的声音中少了往日的和顺,多几分了威严冰冷凌厉,此时的楚绝,到更像是一个帝王,一个唯我独尊的帝王,而不是如沐春风般美好的医者。“颜儿喜欢的始终是本相。”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尽管是这么强调的声音,在墨熙宸口中说出,也是一样的高冷。“你喜欢颜儿,还要颜儿入宫?”楚绝不禁嘲讽一笑,“墨相可是真喜欢颜儿呢,总把颜儿往火坑里推。”“楚绝,你不是本相,不要左右本相的思想。”说着,羽扇横扫,直直的向楚绝的脖子劈来。楚绝险险躲过,一个翻身,脚尖轻点在一旁的一颗松树上,看着紧紧追上来的墨熙宸,满眼不屑,“墨大丞相可真是心算天下呢,为了‘天下’什么都能牺牲。”“天下”二字,楚绝咬得重重的。听到这里,墨熙宸的身形明显一顿,是啊,那时他明明可以救出颜儿的,只是,他没有勇气,世人都说他心算天下。试问,一颗心,怎么能算尽天下人心呢!算得多,同时忽略的也多,想得到的多,失去的也多,上苍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如果时间再重来一遍的话,他,也许会选择带着颜儿远走高飞吧。但这些都只是想象,时间不可能重来,那时一颗不明爱不爱的心,根本无法分出来,打扰他运筹帷幄十几年的计划,他要报仇,他要为可怜的母亲报仇。至于那个可怜的花二小姐,他能做到的只有保护,同情,世人皆知天下第一相墨熙宸,冷情冷心,这不是传言,这是事实。在没遇到花二小姐之前,墨熙宸就如隔绝在红尘中的谪仙,就像世人对他赞美的一样,绝色动天下,惊才震朝野,是高高在上的谪仙,也是披着高深仁义外表的魔,他没有做到真正的兼爱天下,甚至他还对慕青那个祸国殃民的昏君纵容,给慕青收拾无数个烂摊子。他抱着拿到万里皇朝宝藏的意图,与花二小姐定亲,其实,他根本就没见过什么花二小姐,更不在乎花二小姐的恶名昭彰,他要的,至始至终,都是那一份巨额宝藏,其实,他墨熙宸,才是最俗的人。直到,他在玉带河中救了无故落水的花二小姐,那女子眼中的坚韧,要他找到了共鸣。再后来,花二小姐那个看起来清瘦弱小的女子,在水晶宫,当众骂皇上是昏君,清澈灵动的明眸,让他不自觉的靠近…… 莲王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直到那一刻,阅尽世间无限凄凉的墨熙宸,仿佛一瞬间找到了黑暗生活中的明星,万千光点把那个不出奇,却仍然发光发热的人儿围绕,不自觉的伸出援手救了她,不自觉的将那瘦弱的人儿拽上自己的马车,送回了家……一切的发展都是自然而然,虽然那时的花二小姐没有惊世容颜,却有着独有的光点将一向高傲的他吸引……既然婚约已定,为什么不能好好相处呢?有这样一个女子相伴一生,也是不错的选择。然,阴差阳错,慕青始终容不下功高震主的他,和前朝皇裔联姻,强行把花二小姐拉进了深宫,无关容颜美丑,只是慕青不想见到这样的两个人联姻而已。墨熙宸在瓢泼大雨下整整跪了一夜,他不希望这么美好的人儿,被慕青糟蹋,然而,一切注定无济于事。他喜欢那个能配合自己天下一绝琴声,翩翩而舞,美轮美奂的女子,却已成了奢望。他终究还是放不下母亲的血海深仇,十几年来的机关算尽。花二小姐要墨熙宸惊艳,虽是生得一般,却有着不同常人的坚韧,胆识,不愿屈居深宫,就要为自己开辟出一条道路,在去炎国的路上,一向清高孤傲的墨大丞相甚至有些自卑,这么美好的女子,跟着自己不是毁了吗?故意对着倾颜冷淡。本对着花二小姐志在必得,甚至想过就此带着揜妸远走高飞,但颜儿的坚韧,再次令墨熙宸惊艳,花二小姐说,“我要正大光明的获得自由”,令墨熙宸骇然,更是佩服,那时墨熙宸就在心里暗暗发誓,颜儿获得自由那天,就是他迎娶花二小姐之时。因为教颜儿武功,自己虽是不忍心,却仍是一副严肃冰冷的样子,不知道是为什么?大概是想维持自己在颜儿心目中的高大形象吧。阴差阳错间,他找到了母亲,母亲一打眼就看上了颜儿的天资,收为了徒弟。一曲《凤求凰》,惊凤怒啄惊世颜,看到金凤凰的那一瞬间,也许,只有墨熙宸自己才知道,那时的激动,惊凤绝凰,而自己是天生的紫薇龙渊命,和惊凤绝凰在一起,就是天作之合,可以说,在那一刻,墨熙宸终于明白了,他和她想在一起,谁也不会把他们分开……一招还朝,一次阴谋,倾颜把自己最珍贵的交给他,墨熙宸对花倾颜再也冷淡不下来,以往所有的伪装,全都在刹那间倒塌。也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命中注定,他怕连累她,她亦怕连累他,不是优柔寡断,而是爱到深处,草木皆兵。年少当轻狂!事已至此,再多的顾虑都成了灰烬。“彼此彼此。”只是愣神片刻,墨熙宸便回过神来,颜儿都是他的人儿了,还能被楚绝抢了去不成!“墨相这是心虚了吧。”楚绝碧月箫翻飞,手上招式令人眼花缭乱,嘴上仍是不饶人。悬崖峭壁上众人只见到一白一紫两个纤长的身影上下翩飞,听着这一句一句雷人的对话,都不由得风中凌乱。“墨夫人,墨夫人,不好了……”一个丫鬟疯了一样往妙音阁里跑。“怎么回事?不知道灼华公主在养病吗,大呼小叫的,吵到公主怎么办。”嫣红一下子拦住大喊大叫的丫鬟。“是这样的,墨香和绝皇在飞云峰上打起来了,看样子都受伤了,庄主要奴婢来找墨夫人,烦劳姐姐通报。”小丫鬟一边呼呼喘着气,一边说道。“你先在这里等等。”嫣红应了一声,转身往花倾颜的房间走去,小声告诉了墨浣莲。墨浣莲看了一眼熟睡的花倾颜,才放心的小声说道:“我过去看看,照顾好你家小姐,这事千万不能让你家小姐知道,知道吗?”“奴婢知道。”墨浣莲转身走出房门,跟着前来报信小丫鬟往飞云峰去了。“住手。”看着在飞云峰一边打架一边对骂的二位,墨浣莲长眉紧蹙,厉声喝道。墨浣莲一声果然有用,一看是墨浣莲来了,墨熙宸和楚绝对视一眼,全都飞身下来。诸臣更是议论纷纷,好奇这个绝色女子是何人。“母亲——”看看在这围观的诸臣和自家母亲铁青的脸色,墨熙宸一个哆嗦,终于意识到失态了。“莲姨——”那边楚绝的表情没比墨熙宸好到哪里去,在楚绝心目中莲姨和母后是一样的。“嘶——”一听墨熙宸和楚绝对突然来访绝色女子的称呼,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多说也就二十岁出头吧,是墨相的母亲?!在场群臣都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眼神来,墨相二十多岁了,那这所谓的母亲多大岁数啊?这么年轻,真的会有墨相这么大儿子吗?一看到墨浣莲,孙庆明和曹岑同时一呆,双膝一软,倒头下拜。“叩见莲王,莲王长乐无极。”“叩见莲王,莲王长乐无极。”“孙老,曹将军,快快请起。”墨浣莲连忙要二老起来。“谢莲王。”“谢莲王。”孙庆明和曹岑齐齐起身,非常惊愕的看着墨浣莲如当年一般无二的绝色容颜,感慨万千,看看墨浣莲,再看看墨熙宸,他们也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墨相会有如此惊才,有这样的母亲,墨相想没出息都难啊。而令孙庆明和曹岑震惊的是,墨相竟然是先皇和莲王之子,回想当年,先皇出千里红妆为聘,莲王不还是狠心拒绝了先皇的盛情了吗?!墨相说,与先皇有不共在天之仇,先皇对莲王那般厚爱,怎么会杀莲王!孙庆明和曹岑越想越想不通。“你们两个,一个是一国之皇,一个是一国之相,这么打起来好吗?”墨浣莲并没有对孙庆明和曹岑多做理会,看向一旁的墨熙宸和楚绝,清雅若莲般的声音响起,一丝丝凌厉,是毫不掩饰的教训。“母亲,宸儿知错了。”墨熙宸赶紧认错,生怕他这个母亲生气起来,不给他面子。“莲姨,绝儿知错了。”楚绝也乖乖认错,不敢对墨浣莲有任何武逆,刚刚她可听到了,原来莲姨就是苍国传说中那个神一般的“莲王”,传说莲王生来绝色,倾国倾城,无人能敌,不但才华横溢,还精通奇门遁甲,玄门之术。掐指一算,能知千里之后的事情,手中洁白圣莲开放,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传说,助苍国宣皇夺取大篇江山的莲王,是天女下凡。“这样的事情决不能有第二次。”墨浣莲青涯若莲的响起,一股王者风范自天成,不容任何人质疑。那边文武群臣散去,墨熙宸和楚绝跟在墨浣莲身后,默默的踏进妙音阁。即墨流华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处理完一些事情,便大摇大摆的来到进了妙音阁,他是庄主,谁敢拦着。“即墨公子,不知前来何事?”细雨开口询问道。“本公子来看看公主。”即墨流华如实说着,妖娆绝世的声音,依旧如常,凡是女人有几个能受得了这种声音的,并且还有一张比女子还妖娆的脸庞,细雨一愣神间,即墨流华就走进了花厅。入眼的就是墨浣莲坐在主位上,墨熙宸和楚绝坐在下首,谁也不去看谁,两股强烈的气压在空气中相撞,两不相让,花厅的气氛,仿佛瞬间就能令一个人窒息。即墨流华走进来,只觉得呼吸一窒,走进来的脚步不自觉的一顿,但即墨流华是谁,这样的场面又不是没见过。“见过墨夫人,绝皇,墨相。”即墨流华走到厅前,双手抱拳,微微颔首,礼仪大方,尽显贵气天成。“即墨公子快快请起。”“流华谢过墨夫人。”“即墨公子坐吧,我们这么多人在贵山庄打扰,真是麻烦即墨公子了。”墨浣莲淡淡的说着,飘渺若天籁般的声音,清脆,悦耳,贵气天成。即墨流华非常自觉的坐在楚绝下首,以表明立场,生怕楚绝这个新皇找他的麻烦,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啊啊!“墨夫人,不知颜儿情况怎么样了?”即墨流华几乎是想也不想直接脱口而出,他是颜儿的兄长,恩恩,关心艳而不天经地义。“颜儿还在休息,已经没有大碍了。”墨浣莲如实的说着,看着即墨流华,心里感慨,又是一个痴情的娃子啊,但她的儿媳妇,是不可能让给别人的,这是原则问题。“我可以去看看吗?”即墨流华突然问道,虽然知道这句话一出口就会遭来仇视,但他即墨流华想办的事情,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手软过,管你对方是什么人呢,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他胜就胜在,你那些个自认为是正人君子的人的礼法上。无商不奸,不奸诈,不奸猾,不奸险,怎配为商,他即墨流华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全都是胜在奸而走险,为商者,诚信为上,但为商者,利益亦为上…… 我善良?!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流华,你没听到颜儿正在休息吗?”楚绝的语气明显不满。“陛下,我这不也是关心灼华嘛。”即墨流华说得委屈,流光溢彩的桃花眼微微黯淡,仿佛刹那间,全世界都抛弃了他这朵娇花一样。楚绝凉凉的看了即墨流华一眼,“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存着什么样的心思,趁早收了。”楚绝的声音清润,薄凉,龙威骇然。即墨流华听着不由得一哆嗦,但反过来想想,他只是想见见妹妹而已,正大光明的想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陛下误会了我与灼华情同兄妹,流华纯粹只是关心一下妹妹的病情而已。”哎,他倒是想发展一下超脱兄妹的关系,然,这两只猛虎,哪个发威了不够自己喝一壶的?更何况颜儿的心根本不在他这里,先是把他当成姐姐,现在虽然知道他是男子了,隔三差五的颜儿还“姐姐”“姐姐”的叫着他,除了兄妹之情,还能有什么!“柳嬷嬷,你去看看颜儿醒了没?”墨浣莲对伺候在一旁的柳嬷嬷说道。“奴婢遵命。”三十五六岁一脸祥和慈爱的柳嬷嬷的拂身退下。时间不大,柳嬷嬷就回来了,“回禀夫人,颜小姐已经醒了,说即墨公子可以进去。”“有劳柳嬷嬷了。”即墨流华当即兴奋的站了起来,刚要和墨浣莲告辞去看花二小姐,就听墨浣莲不缓不慢的说道:“宸儿,绝儿两个打也打够了,一起去看看颜儿吧,在颜儿面前可不能在这里样子了。”“谨遵母亲教诲。”看了楚绝一眼,起身向墨浣莲微微颔首,十足十的二十四孝乖儿子。“谨遵莲姨教诲。”几乎是与墨熙宸同一时间,楚绝也向墨浣莲微微颔首,心里嘀咕,虚伪!以墨浣莲为首,一行几个人向花二小姐的卧房走去,墨浣莲在前,莲步轻移,步步风华。身后一白一紫一红,三个风华绝代的身影,每一个拿出去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兄友弟恭,很是团结。但是,为什么气氛这么诡异腻。倾颜早就穿戴整齐,靠在柔软的锦被上,等着几人的到来了,不要她出去散步,见见熟人也是不错的。“流华哥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我还以为你不要我这个妹子了。”看着还是一脸妖孽的即墨流华,倾颜嫣然一笑,倾世风华。“这么多人来这里住,我不是忙不开嘛,”即墨流华在墨熙宸和楚绝危险的注视,硬生生的把到了嘴边的话改口,不愧是奸商,临时转口的话,就像本如此一样,“这不,我一得空就来看你了。”“颜儿,你缺不缺什么,尽管说,这里是哥哥我的地盘,要什么有什么。”即墨流华说得那是一个豪爽啊,土豪风范尽显无疑。“流华哥放心,我这里一切都好,就是楚大哥不让我出去透气,看看我这皮肤都皱巴了。”倾颜幽怨的看了楚绝一眼,指了指自己白皙得不正常的脸庞,说得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本就生得惊世美貌,此刻荧光闪闪的眼眸中含泪,皱巴着一张精致的小脸,就像一只找不到回家路的可怜小鹿,无助,彷徨,可怜巴巴。“不想我在药力加助眠的,你最好乖乖在这里呆着。”如沐春风般沁人心脾的清贵俊颜沉了下来,楚绝几乎一字一顿的说着,床榻上的花二小姐不由得一哆嗦,一双灵动的凤眼四周躲藏,就像犯了错的小孩子,在父母面前拼命掩饰自己的错误一样,心虚的不敢直视楚绝。“你这么凶干嘛,都被颜儿吓倒了。”惜字如金的墨大丞相终于看不下去了,坐在床边,把仿佛受到惊吓的倾颜揽到怀里,本就薄凉的声音喊着微微怒意。他都舍不得颜儿受委屈,楚绝凭什么这么吓唬颜儿,万一吓坏了怎么办!这个楚绝,实在太可恶了!还口口声声的说为颜儿好呢?要他看,楚绝分明就是嫉妒颜儿对他好才是真的。“宸,我没事。”绝美的脸颊上红霞飞舞,就似雪地里迎风开放的红梅一般,娇颜绝伦,傲骨风清。倾颜挣脱墨熙宸怀抱,毕竟师傅和两个哥哥都看着呢,这个样子太不成体统了,但墨熙宸就好像找到了归属感一样,死活不肯松手,看着楚绝和即墨流华二人,常年不变的冰块脸上,竟然划出微妙的情绪来,有高傲,有挑衅,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感。对于墨熙宸这种气人不偿命的满足感,楚绝和即墨流华嗤之以鼻,齐齐撇头。而墨浣莲则是难得欣慰的嫣然一笑,嘴角勾起,清雅绝伦,就似晨间盛开的清荷一般,出淤泥而不染,貌若天仙般,止咳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她这个儿子,总算吃点儿人间烟火了,身为母亲,很是欣慰。“绝,颜儿真要在屋子里呆半个月吗?”对于倾颜的现状,墨熙宸表示同情,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在屋子里怎能有在外面舒爽,深知小丫头的脾性的墨熙宸,当然知道他家这个野丫头,是耐不住闷在屋子里的。“天气晴朗时,可以花园里适当的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注意脚不能沾地,在外面时间不宜太长。”楚绝也实在看不去病怏怏,可怜巴巴的花二小姐了,终于把一口咬定不要倾颜出屋子的条件改了。一听这个,花二小姐笑了,要不是身子实在不方便的话,她恨不得扑过去抱着楚绝,以报答楚大神医的格外开恩。“楚大哥真是菩萨。”花二小姐笑靥如花,此时高兴,不亚于墨熙宸说喜欢自己的兴奋。“别高兴得太早,要出去也得明天。”楚绝沉下一张俊脸,依旧如沐春风般沁人心脾的声音,明显就没有刚刚好听了,春风也达不到心底了。“好吧。”花二小姐知道,这已经是楚大哥的格外恩典了,花二小姐最大的优点就是知足,不用在屋子屋子里呆半个月,她已经很知足了。“绝皇,墨相,季将军在门外求见。”细雨从门口进来,如实的说道。“楚大哥,流华哥,宸,你们先去忙吧。”倾颜识趣的要三人离开,此次战乱是由她而起,她不但不能除乱反正不说,还被困在屋子里,还不要她下地,可能干看着沧澜山庄被包围,大军压境,能做得只有干着急。这个时候,虽然花二小姐很想让墨熙宸陪在身边,但花二小姐清楚的知道,墨熙宸,不单单是属于她一个人,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在花二小姐眼中,从来没有后悔一说。只要那人心里有她,全心全意的去爱她,就足够了。倾颜本不想做什么“祸水”,她本想过着普通人的一辈子,嫁个如意郎君,整日相夫教子,柴米油盐酱醋茶。奈何她生来就不要她安生――“祸水”的桂冠早在自己出生之时,就被牢牢的扣上。哪怕父母给她带了十几年的面具,却终究没有逃离“祸水”的枷锁。花二小姐从不在意世人的眼光,她只做她认为是对的事情,她从没想过要祸乱天下,但一切的一切总是要她始料未及。既然这样,那就要看看,是老天安排的厉害,还是她花倾颜的命硬,克破苍穹了?“颜儿,你别想太多,三国大战是迟早的事情,与你无关。”墨熙宸,楚绝,即墨流华三人走后,墨浣莲看着倾颜靠在那里呆呆的望着精致的床顶,一手拉住倾颜的纤手,柔和安慰着。“真的吗?”沙哑的声音艰难的吐出,倾颜一双灼灼生辉的明眸炯炯看着墨浣莲,希望能听到这个一切不是因为她一样的善意谎言,即使是谎言,她也会有些许欣慰……为什么?她想过平平淡淡的一辈子,就这么的难。“当然是真的,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是常理,不是一个两个人就能改变的,人的野心是无极限的,有没有你,战争,都会出现。”墨浣莲如实的说着,野心,是无极限的,单单是一个人,两个人,根本不可能促成战争。“师傅,你是安慰我的吧。”很明显,倾颜不太相信,嗓子沙哑的一塌糊涂。墨浣莲赶紧让细雨倒了一杯温水,让倾颜先喝些,长长叹了一口气,“颜儿,你终究还是太善良了。”“我善良?!”花二小姐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放眼天下,谁不知道苍国永乐侯府二小姐,心狠手辣,臭名远扬,师傅竟然是说她善良!“你们都下去。”墨浣莲一摆手,示意屋子里的丫鬟婆子都退下。“哎,颜儿,我本想等你和宸儿成亲之后再告诉你的,既然现在这么消极,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也好让你有个选择。”刹那间,屋子里只剩下墨浣莲和花倾颜二人,墨浣莲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师傅,你放心,我虽然知道楚大哥和流华哥的心思,但他们只是颜儿的兄长,颜儿是真心喜欢熙宸的……” 得天人者得天下!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师傅,你放心,我虽然知道楚大哥和流华哥的心思,但他们只是颜儿的兄长,颜儿是真心喜欢熙宸的。”倾颜赶紧保证,生怕自家师傅说什么不要她和墨熙宸在一起的话来。“其实我也一直想让颜儿做我的儿媳妇,但有些事情,师傅还是事先告诉你的好。”墨浣莲认真的说道。“师傅但说无妨。”“是这样的,颜儿你也知道,宸儿是我和先皇的儿子,你并没有问太多,能放下过往仇恨,既往不咎,这很好,但你嫁给宸儿,就注定这一生不会平凡,你也愿意吗?”墨浣莲说得虽然是问句,但从墨浣莲的言语中,不难听出墨浣莲的坚定,认真,志在必得。花倾颜郑重的点了点头,“我是喜欢简单平凡的生活不假,但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不悔。”花二小姐的话,虽然粗俗了一些,但也不难听出,花二小姐的为爱执着,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无论该面对的是什么,她,都不悔。谁人年少不轻狂。人生只有一次年少,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不再年少轻狂,还要待何时!“好一个‘不悔’,不愧是我看上的儿媳妇。”一听花二小姐这么说,墨浣莲不由得得意一笑,不愧是“惊凤绝凰”,这等不畏生死的豪情,就是男子又能有几人做到?!这才是“紫薇龙渊”最好的配偶。原来一切,早已命中注定。花二小姐愣愣的看着失态的师傅,不明白师傅在兴奋什么,师傅不是一直在撮合自己和熙宸在一起吗?怎么今天突然问了自己这么一大堆泄气话?花倾颜实在弄不明白。“颜儿,也许你还不知道师傅的身份,师傅现在就告诉你……”墨浣莲兴奋的拉着花倾颜的手,把自己和墨熙宸最大的秘密讲了出来、原来,墨浣莲出身在云泽大地上最神秘的家族,也是最高贵的家族——天族。一个传说是上古天神的使臣,拥有无上灵力的家族,得上天庇佑的宠儿。天族人们常年隐居在飞天山深处,一个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那里的人们和平共处,过着与世无争的逍遥日子;那里每一个人都身怀异能,随便拿出一个到世间,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力量;那里有无数奇珍异宝,是世人完全不能想象的荣华富饶;那里的人被世人称作“天人”,能直通天听,转达上天的圣意……在云泽大地上,有这样一个传说——得天人者得天下!这不是世人对天族人的盲目信从,而是事实,苍国开国皇帝慕宣,就是因为得到墨浣莲这个天族圣女的鼎力相助,才吞并了万里皇朝的天下。也因如此,墨浣莲功在不朽,慕宣才在苍国吞并了万里皇朝之后,封墨浣莲为“莲王”。墨浣莲也是云泽大地上唯一的女王。世人更是把“莲王”传得神乎其神,什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什么神女转世之类的,都是世人对莲王的仰望。天族人在成年之后,都可以由自己的选择,出门历练,而墨浣莲就在那个时候,邂逅了年轻英武的慕宣,在一系列的机缘巧合下,墨浣莲被慕宣的品质锁折服,在一再的试验之下,墨浣莲决定帮慕宣推翻万里皇朝的混乱,建立新的王朝。事实上,墨浣莲也做到了。在无数次拒绝了族中长老请求飞天山的旨意之后,墨浣莲最终还是留在了苍国,接受了“莲王”之位。慕宣一千里红妆相迎,誓要娶墨浣莲为后。而天族的圣女,必须要与同族男子联姻,再加上族中长老的一再威胁,说她要答应嫁给慕宣,下一刻,就是慕宣血见之时,苍国大乱之日。一向善良的天族圣女,怎会容得下自己一手换来的江山,生灵涂炭呢?更何况,那时慕宣早已妻妾成群,子女满堂,高傲如墨浣莲,怎能受到如此奇耻大辱?!因此,墨浣莲果断拒绝了慕宣的求婚,提剑只身离开了莲王府,浪迹天涯,最终在琼国救了楚绝母子,一呆就是三年,后来琼国皇帝驾临,把楚绝母子接走了,为避人耳目,墨浣莲悄悄离开,继续了浪迹天涯之路。不是冤家不路窄,墨浣莲在琼国还没走几日,就被慕宣苦苦寻来,也不知是因为,也许是情到深处,不可自拔,干柴烈火相遇,一夜 风 流,之后墨浣莲狼狈逃跑,却万万没想到,慕宣经过一次次的失败之后,早就做好了防备,被慕宣逮个正着。慕宣又是一番苦苦相求之后,墨浣莲终于心软了,答应和慕宣一起回苍国,墨浣莲却仍坚持住在莲王府,不是因为天族圣女的高傲,也不是因为自己不爱慕宣,只是慕宣那后宫三千,令她至始至终无法接受。又试问,天下间有几个帝王能容得下一个女子能比一个男子强,普通人家尚还说得过去,但慕宣不同,他是一国之皇,还是开国明君,功在千秋万载呢?一个开国皇帝配一个叱咤风云的女王爷,真的可能?!墨浣莲不敢肯定,高傲如她,绝对不会给任何男子当小妾,能后位让给她又如何?她不屑那个位置!与其和无数个女人争抢一个男人,还不如做她逍遥自在的女王。回到莲王府的墨浣莲,对慕宣便开始不理不睬起来,她知道,他们,不会有好结果的,还不如各过各的,求个安闲自在,两不相干。墨浣莲的想法是好的,但好景不长,墨浣莲发现自己怀孕了,墨浣莲彻底无措了,犹豫了几日,最终还是在夜黑风高的时候收拾东西离开了。她会生下这个孩子,这毕竟是她和慕宣爱情的结晶,也许有一天,她会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接受慕宣也说不定……墨浣莲兀自返回了飞天山,夜观星象,她算准自己腹中骨肉是紫薇转世,她必须得给孩子最好的生活环境。虽然因为慕宣的事情和天族长老闹了很多不愉快,但天族的圣女只有一个,她就算与长老们闹得再僵,她也是天族圣女,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回到天族后,墨浣莲想父亲和长老们认错,生下墨熙宸不久后,便从父亲手里接过了天族族长的位置。小熙宸也很是争气,自小天资聪颖,看着族中小孩子都有爹爹,虽然没有人敢对少主不敬,然,童言无忌,小孩子在私下里都在谈论小熙宸没有爹爹的事情,小熙宸知道母亲心里有苦,总是隐忍不说……直到小熙宸十岁的时候,因为这件事,小熙宸把同族的几个比他年长的孩子打伤了,墨熙宸悲愤交加。小熙宸一双小手里捧着鞭子,向墨浣莲跪了下来。墨浣莲看着这个懂事聪明的孩子的心中酸楚,并没有惩罚小熙宸,派人安慰了受伤孩子的家里,自己抱着小熙宸哭了一夜,把真相告诉了小熙宸,并答应小熙宸带他去见父亲。而墨浣莲和墨熙宸母子都没想到——墨浣莲本想带着小熙宸偷偷潜入皇宫,看上慕宣一眼就好了,却万万没到了,他们母子等来的是宫里慕宣的大总管赐下的毒酒……墨浣莲悲愤饮下,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刺客涌来,墨浣莲才终于发现了不对,有剧毒在身,仍是抱着小熙宸跑了三天三夜,屠杀了所有的刺客,最终倒在了血泊里……“师傅,我不管你和宸是什么身份,我爱上的墨熙宸这个人,尊敬的是师父,其他的一切与我无关。”一双坚定的凤眼看着墨浣莲,倾颜认真的说道,小心脏里还呯呯的跳着,尽管这样,坚韧如花二小姐,也丝毫没有退缩的打算。“还叫师傅——”一双凤眼中荧光闪闪,墨浣莲激动抱住倾颜的肩膀,言语中竟有些埋怨的意思。“师傅,这这这于理不合……”趴在墨浣莲肩膀上,倾颜一张俏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一向能言善辩的花二小姐也结巴了起来。“好了,为师不为难你了。”墨浣莲笑着拍了拍倾颜的被,芊芊玉手,轻轻柔柔,满脸满心的尽是怜爱。“该喝药了吧,我去看看药熬好没,你先躺下休息一会儿,你现在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宸儿还不要了我这个当娘的命。”墨浣莲一手扶着倾颜的肩膀,一手把倾颜身后的锦被拉到一旁去,扶着倾颜慢慢躺下,掀开被子,墨浣莲就要去解倾颜腰间的蓝色腰带。刚刚有些缓和的一张娇颜,瞬间又红了个彻底,倾颜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师傅,这个这个要细雨和嫣红来就好。”“呵呵,”墨浣莲被花二小姐的娇羞小模样逗乐了,手上动作一点儿没听,十指翻飞,很快的解开了倾颜的腰带,含笑道:“我们都是女的,这你丫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为师又不是没看过。”“师傅——”经墨浣莲这么一说,倾颜的一张俏脸更红,一双流光溢彩的凤眼,正幽怨的看着自家这个没正经的师傅。 高处不胜寒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墨浣莲看着脸色红彤彤的倾颜,一边笑着,一边把倾颜的衣裙脱了,只剩一件中衣中裤,然后帮倾颜盖上锦被,一边道:“傻丫头,害什么羞啊,为师也不占你便宜。”“师傅――”花二小姐这回可是彻底栽在这个师傅这里了,注定下辈子被墨浣莲这个婆婆吃得死死的。“好啦,不逗你了,我去看看汤药好没。”墨浣莲转身离开,心里暗暗点头,闹怪宸儿、绝儿和那个即墨流华都被这个小丫头迷得神魂颠倒,这可爱、单纯的小丫头还真是不多。想到这里,墨浣莲不由得暗暗庆幸起来,就说她的眼光从来没差过嘛。她说这丫头是她儿媳妇,就是她儿媳妇,谁也抢不走!虽然吧,她家那个冰块儿子对于感情之事木讷了点儿,然,感情嘛,重在刺激,重在培养,看看这么多人抢颜儿,自家冰块儿子也不木讷了,不是吗?饭馆城楼上,慕青和薛渡派人增强力度攻城,墨熙宸非常淡定的高挂免战牌,让士兵往下放滚木、雷斯、火箭什么的,一切运作有条不絮的进行着,士兵们不慌不忙,那边攻城的猛烈,这边防守的就猛,那边儿攻城的缓慢,这边儿防守的就缓慢……墨大丞相至始至终没舍得出来露一面,就这样猫戏老鼠般,半打办就的持续了半天,苍、炎二国终于累了,损兵折将不少,狼狈收兵。看苍、炎二国联军撤兵了,墨大丞相理所当然的把烂摊子丢给楚绝和即墨流华,自己回来换了一身衣服,陪心爱的颜儿用晚膳,抱抱亲亲颜儿聊天,好不快活。“娘说,把事情都告诉你了――”墨熙宸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题。“恩。”倾颜淡淡的应了一声。“你有什么想法?”墨熙宸清泉般的声音仿佛遇到了阻碍,墨大丞相的呼吸明显急促了起来,母亲病没有告诉他答案,只是说把他的身世告诉了颜儿,强装镇定的声音中,依然如清泉般清润好听,却多了几分彷徨,几分紧张,几分无助。“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喽。”看着墨大丞相难得紧张稀有表情,倾颜故作的深沉的说道。听了花二小姐这句话,紧绷的身子顿时一松,墨熙宸没好气的刮了刮倾颜的小鼻子,装作严肃,道:“小丫头,吓死人是要偿命的!”“好啊,”花倾颜赌气的说道:“偿命就偿命呗。”酸巴巴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墨大丞相欠了花二小姐多少银子呢。“那就一辈子给我偿命吧。”墨熙宸绯色的唇角上扬,刹那间,周围万物失华,天地仿佛无物,有的这是这似仙圣洁,似魔妖孽的绝色脸庞。倾颜看着看着,不由得痴了,醉了,飘了。他是这样美好,仙姿神骨,绝色惊才,永远都是仰望的对象。看着小丫头对自己如此痴迷的样子,墨熙宸先是心里偷乐,自己魅力无穷,但很快就发现小丫头仰着头,看着自己的别扭姿势,泼墨般的长眉一蹙,刚刚还弯弯笑开的嘴角瞬间抿了起来,千里冰封凝住一般,一脸严肃的看着仰头看着自己的小丫头――“以后要这么看着我。”伸出双手,墨熙宸轻柔的捧起小丫头的小脑瓜,使倾颜不得不与自己的对视,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话,仿若万里雪花飘,冰凝,唯美,冷凛,强势至极。倾颜先是大脑短路片刻,被某丞相霸道冰凉的话震醒,任何墨熙宸捧着自己的脸,一双羽睫眨了眨,在眨了眨,最后竟然“呵呵”傻笑起来。“跟你说正经的呢,傻笑什么?”看着呆萌的某二小姐,墨熙宸泼墨般的长眉一蹙,刚刚酝酿了好久的冰冷态度,瞬间融化,有些不解的问道。“当然是笑我家墨大丞相可爱啦。”倾颜搬开墨熙宸双手,自然而然的窝在墨熙宸的臂弯里,喃喃说道,声音极细极小,但而然近在咫尺的距离,想听不到也难。“我可爱?!”听到这句,墨大丞相不自觉的反问了一下自己,说他冷情冷心的有,说他才智无双的有,说他英明神武的有,说他不食人间烟火的有……但,可爱?!这个词是不是形容女子和小孩子的先不说,说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下第一相,墨熙宸真的是上去好好捏一捏某只小丫头,水水嫩嫩的小脸蛋,问问小丫头还敢不敢说他可爱?!他要她直视他,他只是想在她这里寻求到,家庭的温暖!仰望的目光,他见得太多太多了,世人都说他是九重天上的谪仙下凡,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然,又有几人知道――高处不胜寒!他只是肉骨凡胎,他不是什么所谓的仙人,他需要温暖,需要每天一般模样,日日年年岁岁月月如是的阳光普通,他是人!不是什么所谓的仙人。他冷情冷心,只是因为没有遇到让他敞开心扉的人。幼年痛苦的经历,使他不得不相信世态薄凉,十几年的精妙算计,不过是要为母亲争那么一口气而已。温热、香甜、柔软的樱唇在薄凉的绯色唇瓣上流连,似在怜悯,似在安慰,似在证明,墨熙宸呆愣半晌之后,终于化被动为主动,薄凉的唇瓣变得炙热,仿佛下一秒就像把唇齿间的美好,一起吞并……墨熙宸终于明白了,他的小丫头不是不了解自己的“高处不胜寒”,而是在以极其简单,极其天真的方式,来安慰自己满是疮痍的心。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一吻痴缠,仿佛刹那间,地老天荒。直到倾颜快要窒息的时候,墨熙宸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看着怀里已经熟睡的小人儿,墨熙宸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受着怀里的温暖,沉沉睡去。浮云苍狗,这日子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浑浑噩噩间,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墨熙宸的免战牌似乎挂上了隐,一声令下所有将军不得出战,天下第一相的威信绝对不是盖的,苍国的朝臣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哪怕是身为开国元老的辅国大将军曹岑,也没有半句怨言,墨相说什么就是什么。至于楚绝和琼国使臣,这就更好办了,楚绝一个赞成,琼国的青年才俊们,谁敢不听绝皇的命令,可怜巴巴的苍、穷二国大臣,只能干听着城楼下,苍、炎二国的士兵们,骂得吐沫星子横飞,自己就是不能出战。可能疑似狗头国师红禄的建议,自从那天攻城失败之后,苍、炎二国学聪明了,天天来骂阵,就是不攻城。十万大军,从沧澜山庄大门口,长长的军营,按照山势延绵起伏,都快到虎丘岭脚下了。明明是自己占着优势,把沧澜山庄里的叛徒围得水泄不通,慕青、薛渡二人带领的苍、炎大军愣是憋屈在这个狭小地方,不得施展,攻也攻不得,退吧,青皇,渡皇二人颜面何存?!更何况,沧澜山庄里除了困住了乱臣贼子墨熙宸,还有琼国的皇帝,如果要是一举杀了琼国皇帝的话,那么整个琼国,还不是他二人的囊中之物?!到时候开疆扩土,青史留名,建万世功勋,千古称颂,谁人不向往!这是天大的利益,没有哪一个人能抵挡得了。今天,炎国迎来了五十万援军,浩浩荡荡的已经在虎丘岭驻扎,先锋部队,已经到达渡皇营中。今日,苍、炎二国士气大涨,慕青、薛渡摔一众憋屈了一个月的将士们,直接冲杀到沧澜山庄城门下,一句踏平沧澜山庄,志在必得,苍国支援的五十万军队,也在今日抵达,想要踏平一个小小的沧澜山庄,竟然劳驾苍国、炎国公出一百一十万大军前来,不知是苍、炎二国的无能呢?还是对对手的尊重!明显大题小做的事情,凭借着声势、数目,倒也吓坏了沧澜山庄里的诸人,那毕竟是百万大军啊!得知百万大军攻城消息的时候,墨熙宸正和花二小姐在花园里散步呢。闻名,倾颜的一张俏脸不由得一白,她相信墨熙宸和楚绝是不假,但那毕竟是百万大军啊!百万大军,足可以灭了一个国家,倾颜看向墨熙宸,不由得担忧的了起来。“我们的花二小姐,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反观墨熙宸仍是一脸气死人不偿命的淡定,勾起倾颜的下巴,没正经的调笑着。花二小姐一巴掌拍掉某丞相的手爪子,黑沉着一张小脸,严肃警告某丞相,道:“墨大丞相,您能不能有点儿兵临城下的意识啊!”“颜儿,你要相信我。”墨熙宸收起了一脸的玩世不恭,伸手揽过倾颜的纤腰,一本正经的强调道:“他们来多少人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你把身子养好了,为夫也好能施展开拳脚。”“本小姐还没嫁你呢!”花二小姐没好气的剜了墨熙宸一眼…… 墨九王爷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很快不就是了嘛。”墨熙宸清泉般的声音云淡风轻,不怒自威,一股王者之气自天成。花二小姐撇过头去,不理会墨熙宸的语气,闷闷的声音响起,“你还不去城楼上看看,等着本小姐,亲自送你过去?”“为夫怎敢劳烦娘子亲自去,这不是得先把娘子送回房,为夫也好放心不是。”墨熙宸嘴角上勾起一丝讨好的弧度,光华流转间,美绝人寰,足可让身边万物失色。这些天来,倾颜可谓是看惯了墨大丞相的妖孽笑容,每次看到都会腹诽一句,“妖孽!”“颜儿放心,为夫只对颜儿笑。”风眼中流光滟滟,风华绝对,墨熙宸自然而然的揽着倾颜的纤腰,一边说着,一边向屋子里走去。“谁说本小姐要回屋了?”倾颜脚步不动,沉声说道。墨熙宸脚步一顿,俊脸一沉,清泉般冰凉而不失温和的声音响起,道:“想去城楼?”明明是反问句,在墨大丞相口中说出来,就成了事实般,铁证如山了。倾颜一听,失落的耷拉下脑袋,就像丢了魂儿似的,往屋子那边走,明知不可能的事情,说了也是白说,还丢脸……她真是太高看墨相了,以为墨熙宸会与别的男子不同,会答应自己的请求,没想到啊啊。天下男子在女子面前,都是一样的唯我独尊。看着明显失落的白色倩影,墨熙宸心里一紧,急急追上,一把把倾颜的一双凝夷,紧紧的用自己一双大掌包裹,稳稳的,牢牢的,无论大掌中的一双凝夷如何调皮,都是无济于事,逃脱大掌的保护?想都别想!“颜儿你听我说,”墨熙宸急急开口解释道:“战事那么肮脏的地方,不适合你现在调养,我我这不也是关系你的身体……”墨熙宸说着说着便没了,一双灿若星辰的凤眼紧张的看着倾颜,生怕倾颜在下一刻,还要说出什么任性的话来。“好啦,我是小女子,不打扰你们大男人办大事了,我去找灵姐姐、洛姐姐聊天去。”嘟着樱唇,倾颜闷闷的说道。倾颜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她心里对这次战争的担忧,却半分未减。“青皇、渡皇真是稀客啊。”墨熙宸一身银白长袍,仙姿神骨,举世无双,高站在城楼上,正以睥睨天下的姿态,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军队,淡然,闲适,云淡风轻,就好像脚下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看来墨相在沧澜山庄过得不错啊,拐跑朕的贤臣良将,墨相倒是悠闲自得,朕倒是没什么,就是不知道诸位大人的家人们会怎么想了。”慕青说着,一挥手,一群老弱妇孺全被手持兵刃的士兵压了出来,一个个面黄肌瘦,老的老,少的少,小的小,哭喊声震天。凡是个有心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会为之震撼吧。更何况,那些都是一股脑儿跟着墨熙宸出来的大臣家眷,城楼上有不少武将文臣看到自家的家人,都不由得心弦拨动,痛心疾首。鱼与熊掌,永不能兼得。为了一腔热血而跟着墨熙宸倒戈苍国,尽了忠义,就不能再近仁孝,自古忠孝难两全,他们心疼自己的家人是不假,但他们都是有识之士,他们有同一个信念――相信只有墨相才能使天下太平。为了千千万万人的幸福,而牺牲自己的小家,这是他们的光荣,亦是他们一辈子的遗憾。然,他们不悔!他们相信墨相,才是那枚永久璀璨的帝王星,会福泽万世……“英国公,你是开国功臣,朕给你一次机会,现在杀了墨熙宸投降,朕就当你叛国的事情,既往不咎,否则――”慕青说着故意一顿,一招手,立即就有士兵压着几个夫人和几个孩子,慕青话锋一转,大发慈悲,道:“英国公是明白人,因为不必朕多说什么。”孙庆明不自觉的踉跄一步,一阵暖风吹过,两行清泪无声而下,那是他的妻子,儿媳和孙儿啊,他他……墨熙宸看着,绯色的薄唇轻启,道:“英国公请放心,有本相在,自然不会让您的家人有事。”薄凉冰清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却能让在场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包括城下的慕青和薛渡。“多谢墨相海涵,成先皇遗志,是老臣一辈子锁追寻的目标,就是配上身家性命,老臣也无怨无悔。”孙庆明感激涕零,跪倒在地,郑重一拜。“臣等誓死追随墨相,肝脑涂地,在所不惜。”一众跟随墨熙宸而来的诸臣齐齐下拜,明明不是事先商量好的事情,明明是在至亲和至忠之间的艰难抉择!而众人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墨相,足以见得墨熙宸在诸人心中,不可动摇的地位和绝对震慑四方淡淡威信。“墨熙宸,你休得狂妄!”一看这情景,慕青的心里有点慌了,连忙命令士兵把大刀架在孙庆明原配夫人的脖子上,“英国公,余氏可是你的原配夫人,更是巾帼英雄,当年可是莲王麾下猛将,三十年来,与你同甘共苦,你真的舍得要余氏命丧黄泉?!”“庆明,墨相仁义天下,天下皆知,妾身为了天下太平而死,是死得其所,妾身不悔。”不待英国公孙庆明说什么,大刀架在脖子上,年过半百的余氏,放声对着城楼上的孙庆明大喊道。“可怜你含辛茹苦跟着我这么些年,我没让你享几年福,倒是连累了,夫人,在你死之前,为夫告诉你一件事情――”孙庆明说话的声音有些发抖,看着城楼下被挟持的夫人,仍是镇定的说着。“庆明想说何事?”“莲王并没死,现如今过得很好。”孙庆明如实的说道,夫人临死之前得知旧主没死,一定会含笑九泉了吧。听到这个消息,余氏先是为之一震,再是欣慰一笑,莲王是好人,好人都应该偿命。“庆明,他日若能见到莲王,代我问声好,为妻去了。”余氏凄厉的声音大喊着,毅然决然的双手抬起迅速的握住士兵手中的大刀就向自己的脖子抹去――孙庆明怅然闭上了双眼,眼泪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止也止不住,即不忍看着结发妻子自杀,更不忍看着自己的子孙血溅当场。说时迟那时快,正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抹银色的飞掠而过,只在眨眼之间,便又则回了城楼上。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余氏诧异的睁开双眼,还来不及看一眼眼前的情景,余氏就觉得手臂一紧,被人强拉着跪在地上。“谢墨相救妻大恩,孙某感激不尽。”看着依旧立在眼前的,谪仙一般的清贵男子,孙庆明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一般,看过墨相轻松打败了各国精英,再加上天下人都传说,墨相武功绝世,而孙庆明万万没想到,墨相的武功竟然高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不说别的,就单说城楼离被挟持家眷的距离,少说也得有三丈远,而墨相不但在眨眼之间飞出了三丈远的距离,更是打了一个来回,还在刀口下救了要自杀的余氏。墨相武功之高深,惊世骇然!忽略这些先不说,在慕青身后的百万大军,可不是吃素的,也正因此,墨熙宸在这种情况救人,更是被人看做神一般的人物,更甚至有些人认为――墨相根本不是人!“孙老,孙夫人,快快请起,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墨熙宸弯腰,亲手把孙庆明和余氏扶了起来,道:“更何况,孙夫人是家母旧识,本相若假手不救,家母定然不要本相这个儿子了。”“令母是?”余氏不由得好奇的看向墨熙宸,她总觉得墨熙宸像一个人,只是那人故去太久,她不愿提起罢了,现在庆明说,莲王没死,莫非墨相是莲王之子?!余氏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家母墨浣莲。”清泉般冰凉的声音传来,虽然早已听到,但还是为之一震,原来名扬四海的天下第一相真是故人之子。“不知令尊是?”看着墨熙宸仪表堂堂,仙姿神骨,余氏不由得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倾国艳绝的莲王了。“家父慕宣。”听了这个问题,墨熙宸不由得一愣,但还是如实答道。毕竟,这件事情早晚会让世人所知,与其含糊搪塞,还不如如实相告,他的一生,早已注定平淡不起来,不是吗?“你――”闻言,就是从容如余氏,也为之一震,不由自主的后腿两步,才将将站稳,刚刚起身的余氏,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余氏叩见九王爷。”宣皇有八子,全都长于墨熙宸,算起来墨熙宸不正是老九吗?凡是皇子成年都被封为亲王,墨熙宸不正应该是九王爷吗?虽然墨熙宸没有封号,但是墨熙宸高贵的血统,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是吗?因此,余氏才敢直呼墨熙宸为“九王爷”的。 兵临城下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臣等叩见九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墨熙宸和孙庆明夫妻的对话,墨熙宸身后的贤臣良将听得一清二楚,当即明白了墨相的身世,难怪,墨相会为慕青这样的昏君卖命!因为,苍国的江山就是墨相的家,不管皇帝怎么样,墨相的血肉里都流着苍国皇家的血,守护苍国的江山,就是守护自己的家。奈何墨相如此用心,青皇终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种种昏庸,已经使本就大局初定,动荡不安的苍国动了根基。如果,青皇对墨相礼遇有加的话,苍国还能屹立不倒,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天生多疑的青皇,对墨相防护重重。最后逼得墨相不得不反,这又能怪得了谁呢?!“诸位兄弟快快起来,本相是虎落平阳,承蒙诸位不弃,跟随熙宸至此,就是熙宸的兄弟,兄弟之间,何须如此大礼。”清泉般冷淡薄凉的声音叮咚响起,云淡风轻间,不染铅华。“九王爷才是真正的治国明君,老臣斗胆,请求九王爷取而代之。”曹岑响亮的声音响起,刹那间,雷霆阵阵。“曹将军,你搞错了吧。”墨熙宸几不可察的一撇嘴,清泉般的声音仍是淡淡薄凉,“本相姓墨,和慕家没有半点关系。”一时间,曹岑被墨熙宸都得哑口无言。看着一袭银白长袍,冷清薄凉的纤长身影,迎风而立,放佛俾睨众生一般的仙姿神骨,就是主宰时间一切的神邸,神圣不可侵犯。这样的人,怎可配他们等凡夫俗子随便说道;这样的人,有这自己独道的方法,不拘红尘千丈;这样的人,一旦决定的事情,就再也无法动摇;这样的人,是及世间无数美好于一身,万丈凡尘过,白袍仍是不染纤尘……然,能劝墨相,不能劝墨相,他们都必须得劝,把握住那最后一丝希望,就算抓住的是刺猬,扎得满手鲜血又如何?为什么天下苍生,这些,微不足道。“不管墨相姓什么,墨相就是苍国的救世主,哪怕是整个云泽大地的救世主,这一点都是毋庸置疑的。”孙庆明连忙说道,不管墨熙宸说自己姓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墨相能统治他们,还世间一处太平,才是最重要的。“英国公,曹将军,诸位兄弟,大家都起吧,现在最重要的就出诸位的家人,而不是研究本相姓什么……”俊脸一冷,正直初夏五月天,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而墨大丞相此言一出,原本炎热的天气瞬间降到冰点,冻得群臣瑟瑟发抖。“熙宸,你说慕青下一个会拿哪位开算呢。”反观一直没有发言的楚绝,一身随意青衣的楚绝,哪里还是一国之君,一袭青衣飘逸,阳光照在楚绝的脸上,不知不觉间,都隐隐黯淡了……一张如沐春风的绝色面庞,仿佛就是阳光和雨露最完美的诠释,温润,温暖,温和。楚绝一手托着下巴,看着城下的骇人场景,眼中无风无浪,就好像城下百万大军压境,虎视眈眈的对着城楼上的人们。而他,只是一个最合格的观众而已,像是再挑选品质不同的药材一样,对着城下的百万株药材,正品头论足着。一切的一切,都跟他毫无关系。“渡皇可真是厉害――”与楚绝的如沐春风不同,上来看热闹的薛恒双手背后,俯视着城下的百万大军,无视苍国的队伍,但看炎国,就是一阵赞叹。不知道的还以为薛恒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呢,看到渡皇在一个月内就调集了五十万人马,惊呆了!“这位公子有所不知,炎国重武,渡皇本人更是炎国第一勇士,对于行军布阵,确实有一套独到的见解。”琼国的一个好心的小将军,好心的告诉薛恒。“呵――”薛恒不屑冷笑,看着城下整齐划一的炎国军队,不屑冷笑出声。也许,在旁人看来,渡皇的行军阵法是上乘的,是无懈可击的,但在比之薛渡胜之无数倍的薛恒来说,薛渡的阵法,就变得不普通,就变成了多中不用的鸡肋,枝繁叶茂,不一定就是作战的状元。“这位公子因何发笑?”有人不解的看向薛恒,不知这个脸生的公子侍从哪里冒出来的,因为薛恒和墨熙宸一起出现,战况紧急,也就没有人关注薛恒的身份,现在经薛恒这么一说,众人才注意起薛恒的存在来。“没什么,只是笑笑而已。”薛恒摆了摆手,表示并不想多说什么。“恒王有什么见解尽管开口便是――”楚绝不由得看向薛恒说道。“绝皇抬举小王了,”薛恒看了一眼楚绝,再看看墨熙宸,悠然开口,“绝皇和墨相负责解决苍国的五十余万军队即可,炎国军队虽是声势浩大,各个士兵能征善战,但也不足为虑,区区五十余万并将,交给小王一人解决即可。”虽然听说过炎国“战神王”的威名赫赫,但楚绝听着薛恒说的“区区五十余万并将,交给小王一人解决即可”一句话,还是不由得一哆嗦,什么叫做区区五十余万不足为惧?为什么叫做交给他一人即可!战神王是怎么厉害也是一个人而已,说薛恒以一敌百敌万,还有些可信度,但那可是五十多万的大军啊!其中还有五万的黑铁骑,令人闻风丧胆的铁血骑兵。“恒王此言当真?”不待楚绝做出答复,就听墨熙宸清凉的声音传来,低沉清脆,叮咚爽朗。“本王从不说假话。”薛恒淡然答道,脸不红气不喘,一双凌厉的双眸淡淡的扫视一下城下的薛渡,以及薛渡身后的军队,信心十足,道:“也许本王多年不曾上阵杀敌,手脚有些生疏了,但对付对付本王的那位皇兄,还是错错有余的。”“墨相只管就出那些妇孺就好。”“麻烦恒王了。”双手抱拳,以示感谢,城下那边还没有从城楼上的巨变中回过神来,墨熙宸感谢的低沉声音犹在耳畔,只见墨熙宸手中洁白如雪的羽扇,如平日里一般,轻轻一摆,只是这次羽扇对着城下而起。刹那间,黄沙卷地,硝烟弥漫,飓风卷起无数沙石,已经遮挡了眼前的视线,飓风也就在一盏茶的时间,便无声无息的平息,依旧艳阳高照,晴空万里,要不是城下被吹得七零八散的旗帜和队伍,人们真会以为,刚刚的那场飓风是在做梦。而他们所看到的,前所未有,听所未听,闻所未闻大型飓风没发生过一般。“怎么突然这么大的风?”“这风好邪。”“我实在做梦吗?”敌我双方将士,议论纷纷着,都觉得刚刚那阵飓风生得古怪,却又说不出古怪在哪里。“即墨,你去安顿一下妇孺们的住处。”一句话,墨熙宸清泉般的声音瞬间洗涤了飓风之后茫茫风尘,被点了名的即墨流华如梦初醒,自然而然的应了一声之后,终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墨熙宸道:“墨相,刚刚那阵风儿是你……”“难道是你吗?”墨熙宸不答反问,眉宇之间尽是冰冷高贵,极冷,极淡,谪仙般的墨相,是永远不食人间烟火的。“我这就去。”被墨熙宸的冷气冻得一哆嗦,即墨流华的话音还在,红色的妖娆身影,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竟然用上了轻功?!他有那么可怕吗?墨熙宸不由得腹诽着。一缕熟悉的清香在鼻尖滑过,墨熙宸泼墨般的长眉微微一蹙,沉声道:“颜儿,你去帮即墨看着点儿。”花二小姐不服气的撇了撇嘴,从暗处走了出来,没好气的看向墨熙宸,道:“你就装没发现,不行吗?”“本相从不说谎。”六个字,阴沉可怖冰冷薄凉,花二小姐心虚的缩了缩脖子,与生俱来的骄傲鼓励着自己不能认输,“本小姐就来了,怎么滴!”花二小姐双手环胸,点了郎当的直视墨熙宸,自认为很霸气的说着,听在一种文武耳中,就是小女儿家在撒娇,一个个的,看看花倾颜,再看看墨熙宸,无论男女老少,无数双明亮的双眼中都闪烁着八卦的小火苗,久久不息。“凌云,快把灼华公主护送回妙音阁。”“属下遵命。”一直站在墨熙宸身后的凌云应了一声,对花倾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灼华公主,请吧。”花二小姐纹丝未动,一双凤眸看着墨熙宸,一眨不眨的,只看得墨大丞相的俊脸开始不自然的发烧发烫。“颜儿,听话。”声音放柔了许多,墨熙宸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人儿,他该拿她怎么办呢?护在身边怕这人儿看到血腥残忍;丢在房间里,明知道有好多人保护着颜儿,但他这一颗不安分的心总是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把颜儿藏起来倒是一股好办法 ,但他不能让颜儿憋屈着…… 比天下第一奸商还要庸俗!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宸,我就在这看着,我不会添乱的……”花二小姐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就没了声音,低着头,不敢直视墨熙宸。“那就在我身边好好坐着。”墨熙宸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前扶着倾颜坐到自己一开始的位置上。俏脸微红,倾颜淡淡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墨墨熙宸,你使了什么妖法?!”几百口妇孺几乎在一瞬间消失,慕青足足反应了三炷香的时间才反应过来,心里惊魂未定。墨熙宸有这么大的能耐,那要是在以前,不是随时都可以要了他的小命?!想到这里,慕青越发的后怕起来。但反过来想想,他苍国之皇,一路心狠手辣的走来,他怕什么?他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墨熙宸,纵使你有千般能耐,朕也是苍国的皇帝,你判朕而行,就会遭天谴的。“灵术?!”就在慕青兀自得意的时候,炎国队伍前排传来一声惊呼,声音不大,但在百万大军寂静的连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声音的情况,这一声惊呼,无疑不成了焦点。“国师此言何意?”薛渡眉头紧蹙,灵术,他自在书中见到过记载,那是传说中天族的不传米树,传说那种灵术是得天道而行,又逆天道而行,利用天地灵气凝聚,有能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传说,得天族人得天下。这样一句话,就如同千万只蚂蚁,几亿只触角爬在心头,一双锐利的眼眸,紧紧锁定城楼上的银白身影,如仙倾尘,似神尊贵,银白衣袍身后是万丈光芒,灼灼生辉――高高在上,神圣不可攀。一向野心四溢,无惧无恐的渡皇心里,竟生成了一丝丝的惧怕,他真的能胜利吗?这个想法一闪而过,还未达心底,就被薛渡极力否认。他薛渡自信,人定胜天!世上没有什么事情,不是武力得不来的:国师说过,他是罕见的帝王星。薛渡自己也一直深信不疑,天下三分,战乱频频,薛渡一直相信,他就是那个一统乱世的千古一帝。注定会被万世膜拜……“陛下,臣敢以臣百年的修为发誓,墨相就是传说中的天族之人,并且灵力超凡,如果让墨相相助的陛下的话,陛下的千秋大业,指日可待。”策马到薛渡身旁,红禄如实相告。红禄不怕墨熙宸过来抢了自己的饭碗吗?!红禄当然怕,但红禄也知道,清寒尊贵如墨相,根本不可能跟着薛渡马首是瞻的。天下第一相是高高在上的神邸,生来就是掌控世人的,不会被任何世人所控。虽然红禄不知道墨熙宸为什么会屈膝在慕青脚下,但红禄虽是道长中的败类,高深的道行却是极少人能及的,能坐上渡皇的国师之位,不知道只靠两手神棍伎俩。“国师你可看清了?”眉头一蹙,薛渡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红禄,真正有天族的存在吗?“微臣敢以百年道行发誓。”红禄一手指天,郑重起誓,道:“红禄今日如有欺骗渡皇的事情,天打五雷轰,灰飞烟灭。”“这么说,墨相真是天族人?”“一定,只是天族人才能做到,以凡人之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狂风大作。”红禄如实说着,一张脸上写满了认真,偷眼看薛渡深沉的难测的脸庞,眼中精光划过,一闪而逝。“红国师,你的一番好意朕心领了,不过墨熙宸天下称颂,未必会臣服与朕,墨熙宸只能是对手,永远不可能并肩作战。”薛渡幽幽一叹,天下第一相,文治武功,天下人莫不臣服,各国都对天下第一相有拉拢之意,其中薛渡自然没少费工夫。努力巴结的结果就是,送进来的奇珍异宝吐不出来,还丢了脸面,灰溜溜的回来。天下第一相,注定不会被任何人拥有,哪怕只是名义上的苍国丞相,一袭白衣胜雪,一柄羽扇指点江山如画,那样的人,是治世之才,不会屈居于任何人脚下。试问,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怎么会一心为一个俗人效劳呢?“是不是妖法,红禄国师比谁都清楚,不是吗?”绯色的薄唇轻启,清泉般薄凉的声音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晰,清雅,清凉。被点了名的红禄面色一僵,看着永远那般倾尘绝世的仙人,悠悠开口:“真没想到,墨相的出身竟然如此不凡……”红禄故意一顿,浑厚的声音又响了几分:“果真天下第一相才是真正深藏不透的人,‘得天人者得天下’,这个传言在云泽大地上,传了千万,红禄今日一见,传说果然是传说,都是假的。”“传说只是世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而已,自然信不得。”好像没听懂红禄话中有话一般,绯色的薄唇正以完美的角度,一张一合,淡淡的声音淡淡的应着,墨熙宸竟对红禄的想法,出气赞同,云淡风轻般的话语,不见丝毫起伏,绝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妖孽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墨相当真谦虚。”红禄不禁冷嘲热讽,对于自己最大的威胁,红禄对墨熙宸的脸色能好到哪里去?除非红禄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墨熙宸归顺炎国,不过那样,恐怕就没有红禄大国师今时今日的风光了吧。“是红国师抬举墨某了。”“看来墨相是打定自立为王的主意了?”红禄突然话锋一转,刚刚是和风细雨,一派祥和,现在就是暴雨重重,无处遁形了。“天下,有德者居之。”羽扇轻摇,墨熙宸悠然开口,模棱两可的话,令在场诸人不得不三思再三思,墨相这话就是自立为王了?!一时间,有喜亦有忧。支持墨熙宸的主人表示欣喜溢于言表,慕青和薛渡这边就是阴沉的脸,想什么的都有。“墨相这是同意称帝了?”曹岑欣喜若狂,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便开口问道。墨熙宸不语,一双灿若星辰般的凤眼中,只有坐在身旁的人儿,深情绵绵,爱意绝绝,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依旧是那样的高高在上,只管自己喜欢的东西,其它的一切,全不在他的眼中,更别说是心底了。“墨相同意称帝了?”看墨熙宸不回答,孙庆明试探的又问了一遍同样的问题。知道花二小姐被某丞相看得俏脸通红,愤愤的撇过头去,墨熙宸好像听到了孙庆明和曹岑的话,“本相可没说。”轻描淡写的声音,刹那间,给一双双期盼的目光,浇上了一盆彻骨冰水,寒入心扉,却无力扭转局势,一颗精忠报国的热心,瞬间变得冰凉冰凉的,仿佛停止跳动。而墨大丞相那一双灿若星辰的好看凤眼,至始至终停留在倾颜的身上,一眨不眨。如此情深,如果要让天下女子看到,恐怕会瞬间疯狂吧。不食烟火的仙人,不爱江山万里如画,只爱美人笑靥如花。红颜祸水啊红颜祸水!漂亮的女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墨熙宸,朕和你说话呢,你听到没,别给朕装聋作哑,朕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慕青的怒吼声再次传来,几进咆哮的声音,与墨熙宸的一身倾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同样的锦衣玉带,墨熙宸就是天上谪仙,慕青就是一夜暴富的暴发户,穿金带玉的,全无形象的大声咆哮,活脱脱一个没文化,没教养,没素质的超级大土豪。比天下第一奸商还要庸俗!最起码,即墨流华还有颠倒众生的妖娆脸蛋儿,而慕青长得是不懒,然即墨土豪和慕土豪比起来,慕青除了花名在外之外,还真真是哪里都比不上即墨大土豪。“那敢问陛下接下来要做什么?”墨熙宸一双华美绝伦颠倒凤眼终于舍得从花二小姐身上移开,看向跟个跳梁小丑似的,大喊大叫的慕青,不紧不慢的悠悠开口。“拿出灼华公主,开城门受死。”专权独断如慕青,何时受过此等白眼,一句话,慕青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青皇莫不是老了?”墨熙宸无波无澜的绝美脸庞上,终于有了人性化的表情,长眉一挑,风华滟滟,“看本相这记性,青皇正直壮年,怎么会老呢,要说老,也该是渡皇才是,老得都能做本相的父亲。”毫不掩饰的讥讽,明明是恶毒的话,在墨熙宸的口中说出,就是绝世天籁,冰凉的声音宛若泉水般清润爽口,提鼻一闻,竟还有淡淡清香流转,有泉水渗入空气中,在叮咚蜿蜒中,淡淡散发,清新舒爽,沁人心脾。“墨相,朕没有得罪你吧。”薛渡闻言,原本对着墨熙宸微微好转了一些的脸色,瞬间阴沉,变黑变青变红变蓝便紫在变白,真真是一活色生香的调色盘,无色俱全。―――――――――――――――――――――――――――――――――――――――――――――――――― 七星龙渊剑的秘密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渡皇果然是老了,记性差了也可以理解,本相就提醒渡皇一下,”墨熙宸看着城下的薛渡,刀刻般的绯色薄唇微微一勾,荡开一抹绝美的弧度,“渡皇你要灼华一介弱女子去参加比武真的不是故意的?”明明是问题,在墨熙宸的口中说出,就变成了肯定句,一双灿若星辰般的凤眼轻轻淡淡的看着薛渡,不经意间,就有杀气流转,锋芒毕露,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薛渡早就被千刀万剐了。薛渡被墨熙宸看得一个激灵,但薛渡是何许人也,几十年的宫廷与朝堂间的谋略沉浮,早就练就了薛渡一身成熟、内敛、冷静的性子,就是巍峨的泰山在薛渡眼前倒塌,也不会丝毫影响薛渡的情绪。“朕自认为还是个识人之人,灼华公主武功高强,朕是唯才是用,这也是灼华自己同意的,是不是啊,朕的灼华公主?”薛渡看向坐在墨熙宸身后的花倾颜,一挑眉,明明听着义正言辞的话语中,却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毒,是威胁,是淡然,是志在必得。花倾颜樱唇紧紧抿着,看着城下的薛渡,直恨得想亲手把薛渡摧毁,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恶魔。不自觉中,放在腿上的双拳紧握,指甲想在细滑白皙的手掌中,在拳头的缝隙中,隐隐可见粉拳中的层层红印。一双带着舒适清凉的大手把倾颜一双小小的拳头包在掌中,不理会四周无数双震惊的眼神,和城下放肆不羁的污言秽语,墨熙宸的大手把倾颜紧握的小手,耐心的,小心翼翼的,把紧紧攥着的小手扶开,泼墨般的长眉紧紧蹙起,看着被指甲弄得隐隐破裂开的带着丝丝血迹的手掌,心疼,懊恼,担心。“以后不许伤着自己了。”从衣袖中拿出手帕,墨熙宸耐心帮倾颜的双手挨个包扎好,面色疼惜,沉声教训。“知道了。”低着头,倾颜现在能做的只有点头,面前这个男人,对她就像看待天下独一无二的宝贝,手里拿着怕摔了,口里含着怕化了,无微不至的暖暖关切。这还是冷情冷心的墨相吗?!墨熙宸如此,看得墨熙宸身后的诸臣瞪大了眼睛,有的人只恨不得一头撞在城墙,好让清醒的知道,眼前的一幕,到底是不是真的。“皇兄,你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不好吧。”正在薛渡瞪得不耐烦了,想开口询问的时候,一直沉默的薛恒突然开口了。“恒弟,你是不是站错了地方了。”其实薛渡早就看到了薛恒的存在,只是一直没有时间搭理薛恒而已,现在薛恒这么一说,薛渡本就阴沉的面色一沉再沉,心里别提多后悔了,当时为什么会放薛恒夫妻远走高飞。“臣弟的大脑一直很清醒,从来不会选择错的,倒是皇兄有没有选错落脚地,臣弟可不敢妄加揣测。”薛恒话中有话,对薛渡的大怒,却至始至终没放在心上,该说什么说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想来弟妹已经仙逝了吧。”薛渡眼中含怒,面对自己如今的唯一的亲兄弟,他不能再天下人面前,说自己残害手足,只能用其他事情来激薛恒。“让皇兄失望了,家夫人还好。”薛恒的面上仍是一派淡然的样子,薄唇轻启,悠然说道。“那恭喜恒弟了。”“臣弟谢过皇兄关心。”薛渡和薛恒的对话,面上是兄友弟恭,言语是时冷时热,阴晴不定,令人不寒而栗。“既然恒王和王妃都已经平安无事了,现在三国对阵,恒王是不是应该好好选择一下自己的立场,那元银骑可不能少了恒王这个主人了。”薛渡再也装不下去了,看向城楼上只身独影的蓝衣男子,不由得大怒。与其让薛恒在自己面前卖弄,还不如借机除了薛恒来得痛快,毕竟他才是炎国的皇帝,而不是薛恒,现在三国对阵,就是他除去薛恒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的最好机会,为何不用呢!“薛渡,你最好别在执迷不悟了,念你是本王现今唯一的兄长的面子上,本王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要么率兵投降,老实滚回炎国过你自己的日子,要么你就别怪薛恒不念兄弟情分,把你恶行公布天下。”薛恒微微一蹙眉,转瞬即逝,声音变得凌厉起来,无字不锋利,无句不威严,言语间,一股王者自天而成。这,才是真正的帝王!“哈哈哈哈,”薛渡听了薛恒的话,不怒反笑,笑得狂妄,笑得唯我独尊:“薛恒,你还以为自己还是当年的‘战神王’吗?八年前,你谋朝篡位,你那点不值一提的功绩早就被你亲手抹杀,薛恒,你现在只是个名义上的王爷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对朕提条件。”“是啊,本王只是名义上的王爷而已,根本没有资格向渡皇提条件。”薛恒不屑撇嘴,淡淡的承认着薛渡说的话,正当薛渡准备再次讥讽薛恒的时候,薛恒有开口了:“这么说,渡皇要如何处置本王了?”“薛恒,你谋反多次,朕这次绝不会念及骨肉亲情放你这次,生擒恒王者,官升三级,赏黄金万两。”薛渡举剑大吼道。龙渊出鞘,斗转星移,薛恒凌空越到城墙上,凌空挽了一个剑花,浑厚有力,不怒自威的声音响起:“炎国的将士们,你们可要想清楚了,七星龙渊剑代表的是什么,谋朝篡位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别人不知道,毛将军,李将军,曲将军,你们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薛恒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七星龙渊剑的秘密,一个连薛渡都不知道的秘密。看着薛恒手中灼灼生辉的七星龙渊剑,毛将军,李将军,曲将军三人在马上再也坐不住了,再也顾不得薛渡的脸色,催马上前,跳下战马,单膝跪地,高呼:“恒王万岁万岁万万岁。”“你你们反了?!”看着临阵倒戈的三元大将,薛渡气得脸都绿了,一口气儿好半天才喘上来。“薛渡,反的人是你。”毛将军身形魁梧四十多岁,脾气暴躁,本就对薛渡做法不满,现在又见象征天子的七星龙渊剑在恒王手上,一时间悲愤交加,也不管薛恒让没让他起来,毛将军一个矫健的翻身上马,长枪高举过头顶,对自己的十万士兵大喊道:“见龙渊者,炎国诸将,听其号令,下可斩佞臣,上可诛天子!”“炎国诸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缴械投降,你们想背叛炎国!”在阳光的照耀上,七星龙渊剑身上的龙纹越发精巧,光华流转间,犹如飞龙在天,遨游四海,龙啸九天,苍生万物,莫不臣服。“来人啊,将三元叛将,斩立决。”薛渡心底打鼓,看着薛恒手中的龙渊,心里越发的发虚起来,看着龙渊宝剑上栩栩如生的飞龙,薛渡好像明白了什么,不给诸人思考的机会,立即下令,杀人灭口,永绝后患。闻言,薛渡身后整整五十万军队,都一致的犹豫了。毛将军,李将军,曲将军三人可是他们的统帅,其中毛将军和李将军还是三朝元老,在战场上叱咤风云了一辈子的人物,有多少士兵那这三人的战绩当成自己毕生的追求,比如,这里五十万军队,就有三十万是完全听从这三人命令的。对毛、李、曲三为将军就如同对待自己的亲生父母一般,试问,天下有几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去捉拿自己的父母呢。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无论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有那样的人,沉默片刻之后,就有十来个认为武功不错的将军来捉三位将军。“为将者,唯兵符马首是瞻,七星龙渊剑,就是炎国的兵符,不管别人怎么想,本将军只知道配得上七星龙渊剑的人,这才炎国真正的主人。”曲将军也上马,高呼道。“臣惟愿与恒皇马首是瞻。”一听曲将军此言,三卫将军的部下几乎在同一时间放下兵刃,跪地臣服,七星龙渊剑是炎国的天子之剑,渡皇说遗失了,但今天七星龙渊宝剑就出现在恒王手中,无疑,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恒王才是七星龙渊宝剑的主人,炎国的真龙天子,当年的遗诏是真的,渡皇之所以说薛恒假传遗诏,不过就是为自己逼宫篡位找一个正当的理由而已,凡是登上皇位,都要有一定民心。明眼人都知道,薛渡的皇位是怎么得来的。只是为了自保,或是有薛恒明里暗里的暗示之后,一直默认着薛渡而已,然,薛渡的残暴,已经让诸臣忍无可忍了,忠臣良将不是被陷害,就是心灰意冷告老还乡,现在还隐忍在朝堂上的真真是少之又少。而毛、李、曲三位将军就是那极少数之一,他们不明当年详情,却又不忍心看着和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们不好过,只好在这里苦苦坚持着。 恒王与恒皇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恒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又是一浪接着一浪的山呼声响彻山谷,单单是回音便以震耳欲聋,三十余万宛若江河巨浪涛涛的声音,轻而易举的盖过了一向威严无匹薛渡,第一次感到了无措,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在内心深处慢慢升腾。“杀无赦!”运足内力,薛渡大声喊了出来,仿佛震破耳膜的声音直冲苍穹他是炎国第一高手,炎国也永远只有他薛渡才是唯我独尊的,其他人,谁也不行!薛渡的一声大吼,把愣神中的黑铁骑和薛渡的亲兵都喊回了神,一个激灵,剑拔弩张,自己与自己人刀剑相向,这场面,啧啧,绝对有戏,原本坐在墨熙宸身旁的花二小姐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跑到城墙边看热闹:“姐夫,你好厉害!”倾颜看着一身光芒万丈的薛恒,不由得称赞了。“回去。”冰凉的声音传来,冷得刺骨冰寒,倾颜只觉得全身一寒,僵硬的转过头来看着墨大丞相的一张足矣令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冰块俊脸,傻傻的呵呵一笑,装傻:“咦?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是梦游,一定是梦游。”故作懊恼的挠挠头,脚下生风,不自觉的往回跑去……不过,怎么怎么跑都在原地不动呢?“多大的人了,还跑来跑去的,没个正行。”倾颜只觉得脖领子一紧,寒气森森的低沉声音从身后传来……“宸,放我下来。”花二小姐面上一红,嫣红云霞瞬间爬上俏脸,面若桃花别样红,竟比娇颜的桃花,还要美上三分。在场的大多是青年才俊,看着如此绝色的灼华公主,都不由得心跳加速,口干舌燥起来。注意到石桌异样的眼神,墨大丞相本就不好的脸色,不由得又寒上了几分,凤眼淡淡的在诸臣身上扫过,不用任何言语说明,看着倾颜心生向往的诸位只觉得一个哆嗦,迅速收回视线,天底下,就是得罪了三国的皇帝,也别得罪墨相。这是三国公认的事实,至今,没有任何人质疑过!墨熙宸照倾颜说得放下倾颜,对凌云,道:“把花二小姐送回妙音阁,好生看着,如果要本清泉的冷冽声音,不带任何质疑。花二小姐?这不是灼华公主吗!听着墨熙宸的话,不明真相的诸臣们不由得疑惑了起来,难道这是灼华公主未被封为公主前的称呼?!花二小姐,花二小姐,花二小姐,苍国有的官员反复咀嚼着“花二小姐”的称呼,为什么这个称呼如此的耳熟呢。“是,”凌云双手抱拳向墨熙宸行了一礼,然后回身对花倾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花二小姐请。”花二小姐站在原地不动,一双会说话的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故装冷艳的墨大丞相,紧紧抿着樱唇,几次紧抿的樱唇松动出一丝缝隙,话到嘴边,然,每次都是千句百句的话,化成了无语凝噎,那娇艳得如三春桃花的樱唇一张一合――“我不走。”简洁的三个字,空灵绝伦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一般飘入诸人的耳中,不可置疑的坚韧,硬如磐石的一颗心,全都毫无保留隐在三个字中,要人没法拒绝。纵是被世人称作冷情冷心的墨熙宸也不例外,因为,面前的人儿,是让千年冰山唯一为之融化的存在,自此一家,别无分号。“乖。”冰寒的声音终于软了下来,似轻柔,似深情,似无奈,听在花二小姐耳中很正常,听在了解墨相脾性的群臣就是惊悚了!墨相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他没眼花吧。仙人也会偷食人间烟火的时候!……倾颜微微仰着头看着一脸无害的墨大丞相,刹那间,痴了,醉了,之后又是一个激灵,喃喃嘀咕着:“妖孽。”“你要本小姐走就走吗?”不待墨熙宸回答自己的话,花二小姐快步走到座位前坐好,搭着二郎腿,“这里群山环绕,鸟语花香,真真是世外挑源,本小姐就看好这地方了,今年,本小姐就在这里过冬了。”“主子,这――”凌云为难了,冰冷的脸上终于有了焦急之色,为难的看向墨熙宸。“那花二小姐就呆着吧,本相走了。”洁白如雪的羽扇不紧亦不慢,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墨熙宸淡淡开口,说着便迈步,想楼梯处走去。这回换做是花二小姐不淡定了,看着已经走到楼梯口处的墨熙宸,花二小姐终于不淡定了,起身赶紧追了上去,“墨熙宸,你给本小姐站住。”“花二小姐何事?”看着气喘吁吁地花倾颜,墨熙宸不知有多心疼,但是为了让他的小丫头早点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还是故做冷淡着,冰寒薄凉,永远是墨熙宸最好的伪装面具,不需要刻意为之,而是本性使然。可能是因为走得太急,突然一停,竟有些头晕目眩,倾颜扶着头,摇摇欲坠。“颜儿,你哪里不舒服?”墨熙宸再也淡定不下去了,连忙伸手扶住倾颜,一手按在倾颜的脉搏上,当得知倾颜无大碍的时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不顾诸臣看着自己的怪异、惊悚的目光,把手中羽扇挂在腰间,墨熙宸直接把倾颜拦腰抱起,大步走下城楼。“宸,头好晕。”头不好意思的深深埋在墨熙宸怀里,闻着淡淡的兰香,倾颜终于挺不住,喃喃说了出来,她这是怎么了?不会又做了什么对不起宝宝的事情了吧。“现在知道头晕啦,还到处乱跑!”墨熙宸没好气的说道,抱着怀中人儿的手臂,不由得又紧了紧。“宸,快放我下来。”倾颜突然急急说道。“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花二小姐,也知道害羞啦?”墨熙宸没好气的嘟嘟着,这言语,倒是像个赌气的孩子,说不放就不放。“宸,别闹了,呕……我要吐,呕……”发现不对,墨熙宸立马把倾颜放下来,倾颜捂着嘴巴,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一旁的墙角,哗哗的吐了起来,把早饭吐得一干二净。“颜儿颜儿,你怎么样了?”扶着瘫软在自己怀里的倾颜,墨熙宸担心的问道。倾颜只是娥眉紧紧蹙着,靠在墨熙宸怀中,一双纤长的手臂一点点环住墨熙宸的细腰,头靠在墨熙宸胸前,并不言语。墨熙宸身子一僵,看着一脸痛苦的小丫头,直恨不得替怀里的人儿承受痛苦,长臂轻轻的揽过明显纤细了不少的纤腰,不理会周围一众下人奇异惊悚的目光和小声议论,好看的凤眼微眯,只是静静抱着怀里的人儿,他抱着的就是全世界,拥有了她,就是拥有了天下。直到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墨熙宸睁眼一看,这小丫头竟然趴在自己怀里睡着了,墨熙宸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的推了推怀中的人儿,人儿一动不动,反而是抱着自己纤腰的手臂又紧了紧,好像就是在说:“本小姐的东西,谁也别想惦记”一样。“颜儿颜儿――”墨熙宸轻柔的叫了两声,怀中的人儿依旧睡得一塌糊涂,对墨大丞相的声音,充耳未闻,甚至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眼角和嘴角一起抽了抽,墨熙宸有些无语的看着怀里的人儿,竟有些不忍把怀里的人儿叫醒,索性身子往后微微一靠,一向有轻微洁癖的墨大丞相竟然靠在了身后的墙上,闭上一双灿若星辰的凤眼,不知不觉中,竟也微微睡了过去。直到怀里人儿的动作把墨熙宸弄醒,看看天色,现在早已暮薄西山,夕阳西下几时回,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墨熙宸摇了摇头,看着绚烂的黄昏美景,愣了愣,不知不觉睡了一觉,大半天就着过去了?就连墨熙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如此贪睡了。难道是被花二小姐传染的!“醒了?”因为刚睡醒,墨熙宸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花倾颜点了点头,轻轻动了一下身子,墨熙宸立即反应了过来,送了一直紧紧抱着的纤腰。“我们回去吧。”说着,墨熙宸就要把花二小姐抱起来,倾颜一躲,墨熙宸平生第一次落了个空,心里闷闷的,但看着怀里人儿灵动的凤眼,还是耐心解释着:“颜儿现在你的身子还虚,这里离妙音阁还有一段距离,你会累坏的……”“宸,我错了。”听着墨熙宸的耐心解释,倾颜耷拉下脑袋,极小的声音悠悠说着道歉的话。“别愧疚,我也知道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在这段时间了,寻到了真正的快乐,不是吗?”倾颜轻轻的点了点头,无数上好的蜂蜜瞬间填满胸膛,金色的夕阳下,淡淡的金色给倾颜红霞飞舞的脸颊上,增添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就连普渡了一天大地的太阳也对这一对热恋中的小两口,表达自己最真实祝福,金色的光晕,虽是黄昏时的颜色,却显得比哪一天的夕阳,都要好上百倍,千倍,万倍。 恒王傻了?还是疯了!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夕阳西下几时回,一身紫衣潋滟,俊美的面庞上温润尔雅,金色的夕阳给暖若春风脸颊上渡上一层层柔和的光晕,光芒万丈,一身紫衣雍容,尊贵,绝美,暖若春风。能把尊贵得高不可攀和暖若春风的儒雅气度融为一体的,大概也就只有楚绝能做到了。一身铅华,贵不可言。楚绝双眸却呆呆的看着夕阳下那对相拥相爱的璧人,无狠,无怨,更无悔。只要颜儿能得到幸福,就是最好的结局,至于颜儿身边的那个男子是墨熙宸,还是自己,亦或是别人,都没有那么重要。只要看到那一抹无邪天真笑靥,就是楚绝一生的夙愿。也不知看了多久,双脚已经麻木,无知无觉。“绝皇――”直到银铃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楚绝这才呐呐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双脚早已麻木,看向叫自己的女子,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那女子,目光又转移到相拥着熟睡的一对璧人身上,悠悠开口:“不知恒王妃所来何事?”微风拂过,卷起南灵韵的裙脚随着微风轻轻飘零,碧色的裙摆,就如那碧色的海洋,无处不散发着盎然生机,南灵韵目光投向相拥的一对璧人身上,嫣红的唇角滑过一丝若有似无温和柔美的微笑:“颜儿兜兜转转了一圈,最后还是选择了墨相,绝皇是明白人,一定也希望颜儿幸福吧。”南灵韵说得直白,就连楚绝也是微微一愣,早就知道恒王妃豁达直率,不拘小节,没想到竟“直率”到了这样的地步,对结拜护短也就算了,竟丝毫不顾及她要警告之人的身份地位,直接开门见山,不拐弯抹角,亦不拖泥带水,真真是一拥有男子气魄的奇女子。难怪,恒王宁愿把炎国江山万里拱手相让,原因却是――只因对这女子的一句誓言。不明真相的以为恒王是真的谋朝篡位,或是没本事打不过渡皇,然而,又有几个人会想到,恒王不是谋朝篡位,相反薛恒才是那遗诏上的真命天子,而那成功者之所以能登上皇位,全是因为薛恒的心不在焉,那时的薛恒,无论薛渡逼宫与否,薛恒都会让出皇位的!不管是身败名裂,还是留得千古骂名,那时的恒王心中只有那一句誓言,义无反顾的,只想找回自己的妻子,江山与美人,薛恒选择了美人。而那个美人就是眼前这个女子。“恒王妃果然直率,”楚绝忍不住赞叹出声,道:“难怪恒王抛弃万里江山不要,偏偏要你,如此佳人,千金易得,佳人难再得,朕也终于理解了恒王当年的心情。”“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情,与绝皇无关吧。”南灵韵脸色一寒,银铃般的声音明显沉了一沉。“朕只是感慨一下,像恒王妃这种彪悍女子,也就恒王敢收吧。”楚绝神色不变,大眼上下打量了南灵韵一圈,最终得下了这样的决定。“绝皇是说本宫是母老虎了?!”一听这话,南灵韵看向楚绝,冷声质问。“恒王妃可是恒王心头肉,朕哪敢说王妃的不是,只是想起恒王现在的尴尬处境,朕只是略微感慨了一下。”“绝皇可真真是多愁善感啊~~”南灵韵故意拉长了音量,看了一眼远处已经醒来的二人,再看看一脸淡定的楚绝,迈步直接向花倾颜和墨熙宸二人走去,懒得理会这个无聊的绝皇。对于绝皇,南灵韵的小心肝里,还是有些惧怕滴,虽然知道自家妹子和绝皇的关系,但知道绝皇真实身份的人,没有一个不心生顾忌的――那可真真的,谈笑间,强撸灰吹烟灭啊。这不是传说,在神医箫楚的面前,这就是用鲜血堆积出来的事实。“恒王妃过奖了。”微微一笑,如沐春风胜春华,楚绝大步迈出,很快超越了南灵韵的脚步。“咳咳――”走近花倾颜和墨熙宸,南灵韵故意深沉的干咳两声,紧紧相拥的二人瞬间分开。倾颜脸颊红得都要滴出血来,“灵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来很久了。”南灵韵无辜的眨了眨眸,坏坏一笑,倾国亦倾城。这下子倾颜更是没脸见人了,再看看一起过来的楚大哥,倾颜一头扎进墨熙宸的怀里,完了,完了,这回丢人丢大发了。“颜儿,都这么大的认了,还害什么羞。”掩唇轻笑,南灵韵可不是古代扭扭捏捏的大家闺秀,对于男的小女家形象的结义妹妹,那是能“调教”就“调教”。“熙宸,大家都在大厅等你呢,你是不是应该给大家一个交代。”正在花二小姐一头扎进墨大丞相怀里羞怯得不敢冒出头来的时候,楚绝如沐春风的温和声音,就如阳春白雪般阳光甘甜,不知不觉中就化解了倾颜的尴尬。“花二小姐,你把本相霸占了,是不是应该向诸位兄弟解释一下啊。”看着窝在自己怀里暖暖的,很心舒的小丫头,墨熙宸忍不住调笑道,这么可爱的小丫头,要他如何不爱呢,别说只是搅得天下大乱,就是要他去摘天上的星星,他也甘之如饴的去想办法,一定要把星星摘下来。“关我什么事!”一听这个,花二小姐的一颗千娇百媚的值钱脑袋,瞬间一个头两大,更值钱了,当然不能任人宰割了,刚刚还紧紧抱着墨熙宸细腰的双臂张开,以最快的速度摆脱墨熙宸,拉着南灵韵的手,往远处走去。丫丫的,她还以为墨熙宸是个良人呢。现在看来,名震天下的天下第一相也不过是一个喜欢欺负女人的坏人。“噗――”看着呆萌的颜儿,一向以高冷文明天下的墨大丞相直接笑喷了,在注意到楚绝那一双不服目光扫过的时候,墨熙宸干咳两声,有恢复了冷艳高贵的墨大丞相了。沧澜山庄,正堂大厅毛、李、程三位老将军已经被薛恒迎进城中,薛恒也热情的招待着,顺便研究这下一步的计划。“绝皇到,墨相到。”响亮的通报声传来,刹那间,屋子里除了行礼声还是行礼声,整齐划一。礼仪弊,诸人依次就坐。墨熙宸、楚绝和薛恒三人平起平坐,其余人等按照身份地位不同,或坐或站不等。“恒皇,末将有一事不懂,还请恒皇解释清楚。”毛将军最先开口说道,对薛恒自称“恒皇”,以表对薛恒的认可,也是对薛恒身份的认可。“毛将军是想问,当年本王为什么把炎国让给了薛渡吧。”不等毛将军发文,薛恒便淡淡说道。“正是。”“其实本王当年并没有登基的打算。”薛恒从容说着,大厅里瞬间传来此起彼伏的抽吸声,炎国的万里江山,那可是天下的利益啊,恒王竟然不大打算要?!恒王傻了?还是疯了!万里江山如画,恒王竟然弃之如风土,尤其是跟着毛、李、程三位来的炎国副将,更是惊骇。想当年,恒王“战神王”之名, 名震天下,受万民敬仰,那样光芒万丈的人物,就应该是统领一国苍生的帝王。而今日,恒王竟然给出了这样的答案,这要他们炎国子民,如何接受得了!“本王本打算在登基大典上直接宣布把皇位给薛渡的,谁知他如此心急,竟然发动禁军、铁骑逼宫,倒是正中本王下怀,本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玉玺丢给了薛渡,反正我薛恒扔掉了烫手山芋就好――”薛恒说着,长长一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皇兄喜欢,给他便是,而本王却没想到,薛渡竟然残暴如此,污了本王名声是小,坐江山的那个人,总得有一些说得过去的理由,却没想到薛渡陷害忠良,连年征战,把炎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对于这一点,薛渡向三位将军道歉。”说着,薛恒站起身来,面向毛、李、程三位将军,衣恭扫地,郑重一礼。“恒皇万万不可。”“恒皇使不得。”“恒皇快起来。”见薛恒如此,毛、李、程三人连忙上前搀扶。“三位将军不必如此,这一切都是我夫妻二人欠炎国百姓,”内堂里,清脆而悦耳的女音传来,一身碧色衣裙的女子和一身似雪衣裙的绝色女子走出,只听那个碧裙女子说道:“当年,我年轻气盛不懂规矩,一心想与夫君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远离朝廷纷争,大概也是因为嫉妒吧,自古帝王,哪一个不是三宫六院,而我南灵韵的夫君,就必须只有我一个,只要薛恒不当皇帝,今生今世,生生世世,薛恒都只是我南灵韵的夫君了……”“一切种种,皆是南灵韵一人之过,与恒王无关,如果三位将军一定要为八年前的事情讨一个说法的话,就请责罚我南灵韵一人吧。”说着,南灵韵双膝跪倒在毛、李、程三位将军面前,虽是跪着,但那不屈的背脊,永远是笔直的。 三将归心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韵儿,快起来,这都是我薛恒一人的决定,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一看爱妻如此,薛恒急了,连忙大步上前,就要把小妻子扶起来,一边急急开口解释,生怕那些个不明事理的人,把自家娇滴滴的小妻子误会了。“恒,我本无心为祸炎国,但炎国今日之祸,却有大半是因我而起,我不能因此脱罪。”南灵韵双膝死死地跪在地上,一双会说话的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薛恒深邃悠然的眼眸,满眼的坚韧决绝。那一瞬间,薛恒突然明白了,此时此刻,却是他错了。“扑通”一声闷响,带着镇破耳膜的巨大威力,几乎就在须臾间响彻了天地,让所有人的心为之颤栗。薛恒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攥着南灵韵柔若无骨的小手,似安慰,似爱抚,似遮风挡雨港湾,似全无顾及的痴爱,又似深沉得难以言表的情深。薛恒这一跪,惊了,震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南灵韵在内,唯一能做得就是傻傻看着毅然决然跪在自己身边的男子,那个她跨越了千年,只为与他相爱的男子,前世今生,她不过活了三十几年,然,她经历的风霜雪雨,足可令沧海变桑田,她没活千岁,却跨越了千年,这是上苍的格外恩赐,也是多少人也无法祈及的莫大悲哀……但,她不悔。不悔,本该解脱的没解脱,反而来到了鸟不拉屎的架空年代;不悔,从冷冰无情的世界,来到又一个腥风血雨的年代;不悔,遇到了薛恒;不悔,嫁给了古人;不悔,为他颠沛流离,生儿育女;不悔……千百个,千万个,南灵韵从来没想过退缩,从来没想过回到原来的世界,毕竟,这里尚有一丝留念……就算看到薛恒背叛自己的时候,南灵韵也只想到了离开薛恒,而不是回到原来的世界。就算在这里过得再苦再累,她抱着年幼的儿子沿街乞讨,她也不想提及前世血腥的生活,最起码,她还有听话的儿子知道关心自己。而前世,除了杀人就是杀人,她不知道什么是人间冷暖,什么是亲人至爱。云泽大地,给她的太多太多了,早就与她的血肉相连,不管南灵韵这辈子能不能再次与薛恒相遇,她都会选择留下。这里才是让她体味到为人的滋味。“恒,你这是――”南灵韵愣愣的看着薛恒,欲言又止。薛恒看着南灵韵,微微一笑,俊朗的面容上露出独有的魅力风华。“韵儿,我们夫妻本一体,你的错就是我的错,身为丈夫,为夫有责任为你,为我们的家,为炎国,撑起一片天地,”薛恒说得深情而郑重,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他是威震八方的“战神王”,“薛恒”二字,就是一诺千金,对这天地的“永恒”诠释,“八年前,为年少轻狂,只想和你在一起,白首不相离,而忘了这炎国的未来,忽略了薛渡的野心,造成今时今日的局面,错的,不是你,而是我。”静静凝视情深似海的夫君,无语泪千行。南灵韵对薛恒的爱,更深了,更重了,也更了解了眼前这个对自己白首相许男子的深情。薛恒从袖中拿出手帕,动作轻柔的给南灵韵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轻轻的,柔柔的,就是一个风吹就倒的柔弱书生,哪里还是那个威震八方的战神王,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薛恒拿着手帕给小妻子擦静泪水,看向毛、李、曲三员大将――“如果三位老将军非得要追究谁对谁错的话,那么就请受薛恒一拜。”说着,薛恒就要弯腰下拜,三位老将怎能受得起薛恒一拜,那可是炎国的真命天子,为人臣子,忠孝礼义,无论哪一条,他们没有建大功,立大业,反而助纣为虐,如何受得起薛恒这一拜,不待薛恒弯腰,三位老将便齐齐伸手扶住了薛恒,以三人之力,硬把薛恒从地上脱了起来。“我等助纣为虐,恒皇不治我等的罪,就是恒皇的恩赐,我等何德何能,能受得起恒皇大礼,恒皇莫要折煞末将了。”毛将军急急说道。“应该向恒皇请罪的是我等,恒皇莫要如此。”李将军也连连称是。“是啊,恒皇,谁人年少不轻狂,最重要的是能改正,然,这次却也是错不在恒皇和王妃,薛渡野心勃勃,就算恒皇当年没有让出皇位,薛渡也同样不会安生的。”曲将军如实说着,对于薛恒的“少年轻狂”,他,深有体会。“多谢三位谅解。”薛恒感激的看向三位老将军,他知道,这三位老将军,是真心为了炎国好的,真心实意帮他的,要不然,也不会冒天下字大不为,临阵倒戈向他。“恒皇客气了,”曲将军看着礼貌的薛恒,由衷的点了点头,为人帝王,为人父母,就应如此,“七星龙渊剑的命令,凡是未将者,都会听从,这是炎国先祖的规定,七星龙渊乃诚信、高洁之剑,是历代炎国帝王所有的天子之剑,然,天子不常用,但每一代的顾命大臣,都会知道此剑的含义。”“是啊,恒皇,您仁孝仗义,末将早就对您心悦诚服了,若不是薛渡趁着末将带兵在外,就谋朝篡位,老子第一宰得就是他!”脾气暴躁的李将军粗犷的嗓音大喊着,就像在一瞬间就要把八年了的憋屈吼完。毛将军分别了曲将军和李将军这两个兄弟一眼,面向薛恒,单膝跪地,李将军和曲将军对视一眼,也跪在了毛将军身后,“毛松,李敢,曲勇现今代表手下六十万大军,投靠恒皇,有违此事,天诛地灭。”“三位老将军快快请起,三位能助本王,本王就已经感激不尽了。”薛恒连忙把三人扶起,对于三人的加入,他并不感觉到意外。因为毛松,李敢,曲勇就是父皇选的忠良之将,也算是历代炎国皇帝的亲兵,只听七星龙渊剑的命令,他有七星龙渊,他们三人听令,毋庸置疑。炎国祖先为了避免有功之臣犯上作乱,把掌管天下兵马的虎符一分为二,一个是虎符,交在兵马大元帅的手上,而另一半,就是七星龙渊宝剑,看似只是一把上古宝剑,其实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在必要时候,皇帝可凭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兵权平乱,而知道这秘密的将领,无不是忠诚可靠手掌重兵之人。毛松、李敢、曲勇三人就是这一代知道这一秘密的忠良。“颜儿,你不是会妙音阁了吗?”那边薛恒君臣护表忠诚,这边一向高冷的墨大丞相跟南灵韵一起过来的倾颜拉到身边,小声问道。被直接质问,花二小姐心里一虚,面色一窘,“我只是老看看热闹而已。”“恒王妃,你带颜儿先回去吧,恒皇这里有本相和绝皇呢。”墨熙宸面色一沉,看着倾颜单薄的小身板,一阵心疼,清泉般冷凛的声音响起,直接命令起南灵韵来。对,不是商量,而是命令。天下第一相的话,不需要任何人质疑,不管被命令人的身份如何,墨相,就是如此大牌,冷艳,清高,不食人间烟火。墨熙宸一句话不要紧,在场的人,大多习惯了墨熙宸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清态度,然,毛松,李敢,曲勇三人不知,一听墨熙宸如此生硬的声音命令恒王妃,当即脸色一沉,看着墨熙宸的目光也有崇敬,瞬间变成了冰寒。“墨相,你这是对我们王妃说话的态度吗?!”毛松和李敢还好,能沉得住气,没有直接抱怨,但曲勇就是粗鲁莽撞的性子,一听墨熙宸这么对自家王妃说话,当即不乐意了。“曲将军莫要误会了,墨相说话一向如此,如果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曲将军海涵。”倾颜娥眉轻蹙,偷偷的瞪了一脸寒霜的墨熙宸,开口替墨熙宸解释,毕竟三位将军都是姐夫的重震炎国的希望,将来和墨熙宸合作的机会也很多,然,墨熙宸现在什么都没有,当然得靠着琼国和炎国的援兵,这么得罪了炎国的大将,这不是上策。一向算无披露的墨大丞相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花二小姐百思不得其解。“曲将军真真是误会,墨相生来就是冷清的性子,但对我这个妹妹倒是极好,妹妹大病初愈,墨相不忍妹妹操劳,说话有些急了,其实墨相的本心,和我们是一样的。”南灵韵上前拉住花倾颜的一只纤手,紧紧握在掌中,看着曲勇,如实说道。别人看不出来墨熙宸是怎么了,她的一双火眼金睛还看不出来吗!“是三弟鲁莽了,还请墨相海涵。”毛松一听这样的解释,心里也就释然了,“三弟,还不快向墨相赔礼道歉。”“曲勇误会墨相了,请墨相原谅。”曲勇被李敢推了出来,再看看结拜大哥眼神,这才闷声闷气的想墨熙宸赔礼。 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子抢女人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曲将军不必如此,该道歉的是本相才是。”墨熙宸淡淡说道,一张绝色面庞上还是千年不变,却足矣听到诚意。“这位就是灼华公主?”看着一身白裙,风华绝绝的花倾颜,毛松明知故问,不是因惊艳于花倾颜的容貌,而是对这个令天下大乱的女子,感到好奇而已。天下第一美人洛檀雅是公认的妖妃不假,然,洛檀雅霍乱的只是一国,搅了青皇一人的心神而已。而这个灼华公主,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人如其名,面若桃花,耀如春华。一舞动天下,惊世颜倾国。灼华,就是那一个注定灼灼其华的女子,无论在哪里,都会谱写一段自己的篇章,步步惊华。一舞出,天下乱。三国风流人物竞相争夺,冲冠一怒为红颜,灼华公主,就是那个值得让天下男子冲冠一怒的红颜。“正是。”倾颜淡淡回答,空灵的声音若天籁般回荡在幽谷之中,久久不绝,清丽绝伦的娇颜上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多一分则画蛇添足,少一分则十全九美。“毛将军可有问题?”倾颜看向毛松淡淡问道。“没有,末将只是早闻灼华公主大名,今日一见,只不过想确认一下而已。”一向沉着冷静的毛松竟然慌了,然,毛松毕竟是那个半生弩马的大将军,多少风霜雪雨都过去了,岂能被一个小偷呀吓倒?“那毛将军确认了什么?”倾颜缓缓说着,就似随口一提,听者却为了一凛。谁都都能小瞧、不屑花二小姐,但谁也不能无视灼华公主的存在。今日的花倾颜,早已今非昔比,她决定要嫁给墨熙宸,就要有配得上爱人的胆识,花二小姐什么都没有,就是胆子大,想欺负她?那得掂量掂量自己的道行了。一层细汗滑过毛松的额头上,毛松看着站在与墨相并肩而立的白衣女子,男子仙姿神骨,就是那九重天上高高在上的谪仙,女子惊华绝世,美得就是用时间最美的言辞形容都无法证明这女子的美,绝美而不妖,妩媚却清丽,惊艳而不耀眼……若晨间清荷般清新淡雅,出淤泥而不染;若天然形成的奇妙山水,淡妆浓抹总相宜;若神来之笔中最出彩的一笔,不偏不倚恰到好处……“三妹大病初愈,今日劳累一天也累坏了,韵儿,带三妹下去休息吧。”薛恒面色一僵,连忙催促自家小妻子把这个三妹弄走,这个三妹要是再在这里待一会儿的话,那他刚刚收复的三员大将,还不对灼华公主“怀恨在心”就怪了。“看我,把这事儿都忘了。”南灵韵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门,拽着花倾颜就往外,一边走一边自责,“看看都是我不好,忘了你大病初愈不得劳累,走走走,我们回去休息一下,要是把累坏了,墨大丞相还不要了我的小命……”“灵姐姐——”在诸臣面前,倾颜弄了个大红脸,本来集中在她身上的目光越发炽热了起来,尽管表面没什么,也没人敢当着墨相的面儿议论墨相的不是,但她好歹是个女子,被这么关注着,多多少少还是不自在的。“咳咳——”墨熙宸目送倾颜和南灵韵的身影消失在大厅外,看着诸臣呆呆看着门外的目光,郑重的清了清嗓子,冰凉的声音响起,“城门那里麻烦将军们轮流值守了,毛将军,李将军,曲将军三位有辛苦,山庄已经给三位将军备下客房酒菜,三位将军莫要推辞。”毛松,李敢,曲勇三人对视一眼齐齐看向薛恒,见薛恒点头了,这才答应了墨熙宸的招待,墨熙宸,楚绝,薛恒三人又安排了一些后续工作,诸臣便散会了。墨熙宸,楚绝,薛恒一起来到了妙音阁,此时,花倾颜的房间里热闹非凡,小希儿在南灵韵怀里渣渣呼呼的,已经两个月大的小希儿比刚落地时健康多,身上的青紫不见了,虽然比一般两个月大的孩子瘦弱些,皮肤却已经恢复了粉嫩白皙。洛檀雅抱着小凌皇坐在一旁,怀里的小凌皇才五个月大,如玉般的温润却以隐隐呈现,乖乖的在娘亲怀里呆着,不哭也不闹,只是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花倾羽满足的轻轻揽着洛檀雅的纤腰,满心满眼的幸福快乐……与这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不同,年长的小锡仁就聪明多了,窝到花倾颜怀里,有说有笑的,不知小锡仁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逗得几个女子哈哈大笑,墨熙宸,楚绝,薛恒三人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其乐融融的场景。“颜儿,你该休息了。”清泉般清凉的声音传来,墨熙宸板着一张俊脸,面无表情的看着窝在花倾颜怀里的小锡仁,凤眼如刀,一片片的打在小锡仁身上,如果眼神能伤人的话,那么可怜的小锡仁,现在早就被千刀万剐,全尸也无了——“仁儿,快过来,你花姐姐身子不方便,你怎么能这里。”薛恒当然注意到了墨熙宸的千里冰封了,脸色一沉,不等自家宝贝儿子反应过来,就上前像提东西似的把小锡仁从床榻上提了起来,放在自己身边。“爹爹,我在给花姐姐讲笑话呢。”小锡仁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薛恒,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就算这样,小锡仁也没忘了回头像墨熙宸做了一个挑衅力明显不足的鬼脸。墨大丞相刚刚有些缓和的俊脸上,再次一寒,不过墨大丞相何许人也!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子抢女人,这么丢人的事情,墨大丞相可从来不做,薛锡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对于小毛孩,墨大丞相是不屑去吃飞醋滴!“雅儿,我们去看星星吧。”见此,花倾羽非常识趣的拽着洛檀雅离开是非之地,至于自家妹子引发的战争,他毫无兴趣,他现在有雅儿有孩子,就知足了。花二小姐刚想和洛檀雅说句道别的话,悲催的发现,自家哥哥和洛姐姐已经不见,三条黑线滑下:至少跑得这么快吗?!她又不是洪水猛兽。“希儿今天好像很精神呢。”薛恒故意无视屋里的火药味儿,大步上前从南灵韵怀里抱过女儿,柔柔一笑,抱着小小的软软的身子,心里有感慨,有激动,有感恩,种种心绪无法言表,但薛恒知道,自己现在很幸福很幸福,如果这是一个梦的话,他愿意永远也不要醒来。“哇哇哇~~”一声有些娇弱的哭声传来,本来还好好的小希儿,一到了自家爹爹怀里,就大哭了,哭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好不可怜。“希儿乖,不哭啊。”薛恒非常淡定的拍了拍女儿的背,柔声哄着,自从女儿出生以来,他就一直照顾这妻子和女儿,小孩子哭是常事,但他还是忍不住心疼,只能凭借着这两个月来的经验,耐心的哄着。“希儿可能是饿了,时候也不早了,颜儿,我们先回去了。”南灵韵起身,向花倾颜道别之后,拉着儿子夫君也离开了房间。一时间,除了屋子里侍候的丫鬟婆子,就剩花二小姐对冰块丞相和古怪神医了。楚绝看也不看墨熙宸一眼,坐到床边坐下,拉过倾颜的一只纤手,就细细给倾颜诊起脉来,墨大丞相心里再不平衡,也只能干巴巴的看着楚大神医肆无忌惮地占着自家小妻子的便宜,还不能有任何怨言,他憋屈啊!“楚大哥,怎么样?”看楚绝搭在自己脉搏上的手松开了,倾颜不由得紧张的看向楚绝,一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还平坦的小腹,她真的很希望这个孩儿出生呢。看着洛姐姐和洛姐姐都抱着自己的孩儿,幸福和美的样子,她也很希望那一天早点儿到来呢,初初见到洛姐姐怀孕时痛苦的样子,倾颜先是有些不理解,但当看到灵姐姐脸上幸福的笑容的时候,她有些明白了,直到她有了自己的孩儿,才终于理解了,天下,每一个即将成为母亲的女人的快乐,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快乐。就算为其倾尽所有,也是值得的。“你今天太折腾了,脉息有些不稳,再给你的药中加几味草药,多吃些有营养的食物,瞧瞧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楚绝阴沉着一张脸,有些心疼的说道。“楚大哥,我吃不下。”嘟着小嘴,倾颜微微低着头,别扭的说道,不是她不想吃,而是吃完就吐,难受(╯﹏╰)“难受也得吃,你不吃东西,孩子怎么能长。”楚绝板着一张俊脸,这时倒是有几分龙威骇然了,不过在花二小姐看来,楚大哥就是装的,对她毫无杀伤力。“楚绝,你就不能弄点儿什么药,要颜儿缓解一下吗!”终于,一直默默吃干醋的墨熙宸开口了,语气生硬,看着楚绝的凤眼中竟然流露出那么一丝丝不属于他的祈求…… 天族的少主?!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只见楚绝的长眉微蹙,“我试试吧,今晚的药按时喝没?”倾颜心虚的低下了头,不知道怎么回答楚绝的话,她能说她什么药都不想喝吗?“一会儿我让人把药送过来,你先休息吧。”楚绝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房间,墨熙宸看了倾颜一眼,抬步跟上。“呼~”躺在榻上,倾颜长长了出了一口气,不就是生个孩子嘛!一个个的,这么紧张干嘛,弄得她怕怕的……正在倾颜兀自幽怨的时候,墨熙宸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进来了,把托盘放在矮几上,墨熙宸再把矮几放在床榻上,“颜儿,起来用膳了。”“宸,可以不吃吗?”皱巴着一张精致的小脸,倾颜委屈巴巴的看着墨熙宸,但还是坐起了身子,看到矮几上油腻腻的食物,就觉得一震反胃。“颜儿乖,你尝尝,娘在这汤里放了青梅,味道应该会不错。”墨熙宸坐在床边,一边拿着汤匙盛了一小碗鸡汤,一边耐心的哄着倾颜,盛了一勺,放在唇边,轻轻一吹,淡黄色的液体在洁白的汤匙里泛起微微涟漪,在平凡的汤水,在这一阵暖风中,也变成了绝世珍馐。看着送到嘴边的汤水,再看看满是希翼的清华绝色的脸庞,这要倾颜如何忍心不喝,根本找不到任何不吃的理由,樱唇微微张开,香醇的汤汁滑入口腔,除了香醇还是一丝丝清爽酸甜,很是顺口。倾颜一双凤眸顿时一亮,“好喝。”“好喝就多喝点儿,还有很多。”紧绷的面部肌肉顿时一松,墨熙宸绝美的嘴角滑过一丝柔和的弧度,在人前清凉如仙,高高在上的他,此时此刻,满眼满心的就只有眼前这一个人儿,他的世界里,全是她。“我自己来。”从墨熙宸手里抢过汤匙,倾颜兀自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娘真厉害。”看着把满满一盅鸡汤吃得一干二净空碗,墨熙宸别提有多高兴,吩咐细雨进来把碗筷撤了,自己把倾颜抱在怀里,大赞自己娘亲的厨艺。“师傅一直很厉害。”甜甜一笑,倾颜由衷的说道。“颜儿――”“恩?”“明天不能像今天这个样子了,知道吗?”墨熙宸沉声警告这自家小丫头,生怕这个不听话的小丫头不听墨大丞相的尊尊教诲。“我这不是担心你嘛。”嘟着樱唇,花二小姐不满的嘟嘟着,她一直认为成熟稳重的天下第一相哪去了?一个月前三国大会发生的那件事情,她可记得清清楚楚,那件事,也深刻的证明了,其实,墨熙宸的骨子里是幼稚的,哪有说造反就造反的,一言不合就刀剑相向,在别人家的地盘,能做得这么嚣张的,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墨熙宸这个自认天下无双的墨大丞相了。“傻丫头,”宠溺的刮了刮倾颜的小鼻子,墨熙宸即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怀里的小丫头,“我没有本事,会这么做吗?”这是什么意思?!听到这句,倾颜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着墨熙宸,眼底有毫不掩饰的惊疑。“为夫知道我很厉害,但你也不用这么看着为夫吧,为夫会骄傲的。”墨熙宸非常淡定的说着,云淡风轻,悠悠然然,就似天上浮云一般,闲适,散漫。“你有把握不告诉我,害我害我――”花二小姐怒了,气得满脸通红,一脸愤愤的看着墨熙宸,从墨熙宸怀里“刷”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板着一张天仙般的精致小脸,非常非常严肃滴看着墨大丞相。“咳咳,墨熙宸,你是不是欠本小姐一个解释啊。”郑重的清了清嗓子,自认为非常严肃的质问着墨熙宸。“噗哈哈哈!”终于,墨熙宸一个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看着一脸冰霜严肃冷艳的小丫头,简直可爱到了极致。“墨熙宸,本小姐跟你说严肃的事情呢,请你郑重对待。”一看墨大丞相破天荒的放声大笑,花二小姐的一颗小心脏慌了,咽了咽口水,撞了撞胆。“好了好了,”一看小丫头真的生气了,墨熙宸连忙忍住笑声,不管倾颜的挣扎,硬是把倾颜抱在自己怀里,耐心的解释着,“当时你中了毒,晕迷不醒,我走的时候你还没醒呢,我怎么告诉你。”“哦,”倾颜一听,似乎有礼,自知理亏,便也不再问了。“时候不早,睡吧。”墨熙宸说着,一掌轻抚,一阵劲风吹起,床头上那一盏明亮的烛火变熄灭了。“主子――”听到怀里均匀的呼吸声没一会儿,墨熙宸正准备自己也睡了,就听到凌云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说。”“启禀主子,蒹葭小姐往这边来了。”凌云如是的说道。重重帷帐之后,墨熙宸的身子明显一僵,“她来为何?”“为主子。”简单的三个字,一切尽在不言中。“行了,知道了,下去吧。”墨熙宸冰寒的声音传来,凌云应声退下。而墨熙宸感受着怀中柔软的温度,却再也睡不着了,蒹葭是为颜儿来的吗?答案,毋庸置疑。翌日,当倾颜悠悠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早已凉了,显然那人已经离开很久了,淡淡的失落滑过心头,很快恢复如初,宸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宸不光是她未来的丈夫,还是天下第一相,未来的担子会越来越多……出乎意料的是,昨日惨败的苍、炎联军,今日不但没撤兵也没休战,竟然早早的在沧澜山庄城下擂鼓叫阵,那气势,那蛮劲儿,哪像是昨日受到重创的样子。是啊,苍、炎联军是百万大军,即使有三十万人马归降了薛恒,苍炎联军还是百万大军,人多力量大,他们有百万之众,何惧之有?!反倒是沧澜山庄这边,水路断不了,粮草却被切断,现在有多了三十万大军吃饭,就算沧澜山庄里的吨粮再多,恐怕已成了口粮之忧吧。此种情况,按兵不动应是上上之策,到时候米尽粮绝,苍炎联军就会不战而至胜。然,被困在沧澜山庄的人才济济不说,光是一个墨熙宸就够人头疼的了,现在不光有天下第一相。还有琼国的皇帝,一国之皇,举足轻重,到现在也没发现琼国的援兵,炎国的援兵都到了,恐怕琼国的援兵也不远了吧。围困,不战而胜自然是好,但要是反被围困其中,那就是笑话了。更何况,沧澜山庄里还有个那个七星龙渊剑战神王,那个传说才是炎国真龙天子的恒王,一颗随时具有危险性爆发性的定时炸弹。现在给苍炎联军的只有两条路:一,进;二,退。而苍炎联军却自认为明智的选择了“进”,并且“进”得神速,还正值沧澜山庄这边锋芒正盛的时候,看似傻缺的举动,实则乃精明之举。墨熙宸在城楼上临风而立,衣诀翩飞,清华雍容,似要乘风归去,属于他的那一片仙山神府,血腥的战场,如此有烟火气的地方,简直与他格格不入。洁白的羽扇轻摇,和着暖风,唯美,无害,至始至终都是那样洁白无瑕,不染纤尘。“薛兄,你家的红国师真是厉害。”绯色的薄唇轻启,清泉般清凉的声音响起,似泉水叮咚,似溪水潺潺,似静泉无声却有声神,淡淡一语,一语中地。“还要劳烦熙宸帮忙才是。”薛恒礼貌的说着,对于红禄此人,他一直都没有小瞧过,要对付红禄,就必须得得到天族少主墨熙宸相助才行。“薛兄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墨相,您有把握打得过红禄?!”李敢有些不确定的看向墨熙宸,他可是深受红禄秃驴的妖妃所害啊,不知道有多少出生入死的兄弟在红禄手下惨死,看着城下骑在狮子身上,威风凛凛的红禄,李敢直恨得压根儿直痒痒,却又无力。“如何不能,只不过是一秃驴而已。”依旧是淡淡的声音,冰冰凉凉,朗爽清凛。“墨相当真有把握?!”毛松听了墨熙宸这话,眼睛一亮,目光炯炯的看着墨熙宸,这么说,除掉红禄指日可待了?“我家主子乃天族少主,灵力之高,直通天听,对付一个红禄就跟杀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一听毛松和李敢质疑的话,凌云当即不乐意了,反正少主身份都说出来了,他也毫无忌讳了。“凌云――”泼墨般的长眉微蹙,墨熙宸不满的叫了一声凌云,凌云一个哆嗦,立马蔫了,他知道,他又多嘴了。也许,他一个多嘴的人,实在不适合当暗影,主子也因为看清了这一点,才把他拉来当打杂的侍卫的吧。“天族?”触及到“神”一般存在的种族,薛恒淡淡的重复了一遍,意味深长的看向墨熙宸,这个天下第一相,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不但是苍国先皇和巾帼英雄莲王殿下的私生子,还是天族的少主?! 本相只要一个女子,而你呢?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那个,我瞎掰的,毛将军别放在心上。”凌云赶紧补救,然,话已出口,凌云现在就是说出花儿来,也没用了。“红禄就交给本相了,毛将军误虚担心。”清泉般清凉的声音传来,一句淡然的话语,却有稳定人心的安宁。“哈哈哈,墨熙宸你个鼠辈,有本事出来和本国师单打独斗,躲在城墙上不敢出来见本国师了吗。”骑在雄狮身上的红禄,一身红袍加身,端得是威威凛凛,“吼”雄狮长啸,仿佛瞬间能令风云变色。一身白衣不染纤尘,随风而舞,卷起白色的衣诀翩飞,美轮美奂的弧度,好似天上的浮云,漫随天外,云卷云舒一般,高高在上就似九天之上的谪仙,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身边的一切风云变化,也丝毫无法他不染纤尘的神圣。“红国师,你如此焦躁易怒,是兵家必败之相。”墨熙宸清润的声音传来,云淡风轻,仿若天外飞来。“败不败可不好说,”红禄的一张老脸气得通红,手中法杖凌空飞舞,口中念念有词,无数绚丽的火花在半空中飞舞,美丽而危险。见此,毛松,李敢,曲勇三人不由得齐齐神色一凛,身为炎国的要塞大将,怎能没见过国师的威能,尤其是红禄在战场上的神威骇然,那数不胜数的火球,租客胜过千军万马,这种威能,是不可置疑的。也是为什么,红禄能在短短十日之内,就连破苍国十城八十一寨,苍城的将军都是酒囊饭袋不成?!当然不是,最重要的是炎国有一个懂法术,有逆天之能的红禄在,一身本领超群,无人能挡。“轰轰轰~~”不出意外的,无数个巨大的直直向城墙砸来,速度之迅猛,只在须臾之间,便已临近城墙,城楼上所有的将士都为之一骇,瞪大了眼睛,深邃的瞳孔失去了焦距,然,至始至终,却没有一个人想临阵退缩的,不管是苍国人,琼国人还是炎国人,是将军还是士兵,是文臣还是武将……一个个不同身份的忠义之士,用着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自己的信仰。总总算来,这里最无辜的要数琼国那些大臣,然,他们随着楚绝而来,至始至终却没有一人有只言片语的抱怨,足以见得,楚绝是一个贤明的帝王,是一个难得的帝王之才,懂得用人唯贤,唯忠,唯义。正在三国将士把希翼的目光齐齐看向墨熙宸的时候,只见墨熙宸仍旧静静的立在那里,一袭白衣胜雪,纤尘不染,就是天上谪仙一样,高高在上,神圣,尊贵,高不可攀。眼看纠错须臾时间,火球就要搭在城墙上了,雄狮身上的红禄恶心的老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似是在彰显他功高自伟,旷古绝今的不世功勋,想象着自己未来被奉若神明般优待的时候,红禄带着阴险笑容的嘴角瞬间一凝,本就狰狞的脸上僵住,隐隐有龟裂之势……只见墨熙宸不紧不慢的举起似雪般纯洁的羽扇,对着城墙的轻若鸿毛般的摇着,云淡风轻间,白羽化成鹅毛大雪,六月飞雪,本是逆天的景象,现在看来,竟变成了久旱冯翰林般的大喜,两军对阵,只见城楼和百万大军中间的半空中,无数凶猛烈火从来,势不可挡,又是一股寒风袭来,鹅毛般的大雪纷飞,刹那间,千树万树梨花开,洁白圣洁的白雪,以柔弱娇柔之躯,轻而易举的战胜了熊熊烈火。轻若鸿毛般洁白雪花,就如雪的品格般,虽在不合时宜的季节突来,却以自己的娇柔之躯,融化了,熊熊烈火,接触了一场灾难,一场浩劫。火灭了,雪,不见了。“噗――”不知是被气得还是法力不足了还是怎么了,红禄一口鲜血喷出,一双能喷火的铜铃大眼,直直的盯着城楼上的墨熙宸,他输得,何其不甘!“国师――”薛渡看着红禄的情况,不由得担心的叫了一声红禄,红禄可是他现在唯一的底牌,可不能倒下。红禄向薛渡摆了摆手,表白自己没事,扶着胸口,看向城楼上如仙般的墨熙宸,“想不到墨相,还有如此身手,贫道真是开眼界了。”“彼此彼此。”羽扇轻摇,墨熙宸非常不客气的接受了红禄大国师的“表扬”。“妖法,妖人,墨熙宸你果真对苍国居心不良,等你落到朕手上之时,就是你被抄家灭门之时。”看着城楼上如仙般倾尘的墨熙宸,慕青直恨得牙痒痒。“慕青,说话要留口德,你说要灭本相九族,那你可知本相出自何家何族?”墨熙宸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故意一顿,又道:“慕青,说话之前要先用大脑思考一遍,不要在出口之后在追悔莫及,身为一国之君就应该一言九鼎,话后反悔那种事情,发生在青皇陛下的身上,多么不好啊。”“你你你――”慕青直被墨熙宸气得踹不过气儿来,“你”了好半天才算上来一口气儿,“墨熙宸,等你落到朕手上呢,朕要做得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灭你九族,让你看着族人一个个凌迟在你眼前,朕要你生不如死。”“啧啧,都说青皇心狠手辣,本相跟了青皇四年,今日才发现,青皇原来真的心狠手辣。”绝色的俊脸上清华绝伦,微微的嘲笑挂在嘴角,尽管是嘲笑,亦是美到了极致,绝色动天下,当真不复美名。“你笑什么?”墨熙宸一笑,晃花了慕青的眼,他一直知道墨熙宸很美,绝色动天下,是真真的名副其实。然,墨熙宸在美,终究是个男人,他有没有断袖之癖,墨熙宸再好看也不过是看看而已。而此时此刻,墨熙宸这一抹足可令万物失色的笑容,却要慕青莫名心慌。“本相在想象着,青皇被凌迟时候的壮观景象。”一袭白衣胜雪,如谪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凉声音,就算是说出这种残忍的话语,也依然沁人心脾,墨熙宸就是墨熙宸,永远的冷艳高贵,无论何时何地。闻言,慕青浑身一僵,傻眼了。墨熙宸这话是什么意思?目睹他被凌迟处死?自己和墨熙宸之间有什么关系吗?一连串的问题,接二连三的袭击着慕青的大脑,想不通,想不明,猜不到。墨熙宸就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人物,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寒门书生,被自己所救,最终考取功名,为自己效力,肝脑涂地,屡建奇功。原本,墨熙宸就是自己手中的一颗棋子,一颗非常听话有用的棋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状况?还有墨熙宸对自己的言听计从,现在回想起来,一切的一切都变得如此诡异。难道,墨熙宸与自己的相遇,至始至终就是一个局吗?自己傻乎乎的,把墨熙宸当成忠臣,委以重用,而墨熙宸却心怀不轨。“青皇,哦,不,怎么也得称你一声‘皇兄’,”墨熙宸突然一顿,又道:“没想到吧,慕青,你我竟然是亲兄弟。”“这这这怎么可能!”慕青唇角微颤,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开口说道。“怎么可能?”墨熙宸不答反问,自嘲一笑,“真想不可能呢,跟和这种人生在一家,是本相莫大的耻辱。”“本相在找到母亲之后,本想放下一切,但是你,本相所谓的兄长,你有给本相任何机会吗?”墨熙宸想起以往种种,灿若星辰的深邃风眼中,痛苦之色一闪而过,“但是你,慕青,你让本相太失望了。”“失望?!”机械的重复一遍重点的词汇,慕青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墨熙宸,你是说朕抢了你的妻子,还是朕抢了你的皇位?朕才是苍国的皇帝,唯一的皇帝,你就算是朕的弟弟有怎样?不过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朕才是苍国名正言顺的皇帝。”“青皇倒真是义正言辞呢,你的皇位是怎么来的,你认为你瞒得过本相吗?”明明是问句,在墨熙宸口中说出就是肯定句,墨熙宸看着慕青,淡然说道:“不过慕青你放心,本相姓墨,除了跟你有那么一点血缘上关系之外,你对本相对说,什么都不是。”“哈哈哈!”慕青突然大笑起来,看着城楼上一脸淡漠的墨熙宸,满脸不屑,“墨大丞相,你说得可真好听,九五之位,普天之下,有几个有志男儿不向往,身为皇子,更应该以此为荣,墨熙宸你被尊为天下第一相,朕就不信,你没有过称帝之心。”“慕青,你以为谁都是你吗?”墨熙宸不问不怒,淡然问道,明明是问句,到了墨熙宸口中,就变成了肯定句,“功名利禄本就是浮云,五年前,本相为报仇而来,五年后,本相想放弃了,你偏偏不给本相放弃的机会,一年前夺妻之恨,一年后,颜儿苦尽甘来,你竟然贼心不死,本相只要一个女子,而你呢?” 不能输气势!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慕青沉默了。看着高高立在城头上的白衣倾尘,风华潋滟,须臾,时间随之静止,百万之众的沙场上瞬间仿若无物。“墨相真真是痴情,”慕青何等狂傲,看着墨熙宸这只是呆愣半晌,便冷嘲热讽起来,“一个恶名名扬天下的女子,天下人嫌弃,你墨熙宸拿着当宝,不得不说,天下第一相的眼光果然独特。”“恶名昭彰又如何?”墨熙宸不答反问,只是看了一眼慕青不屑的脸庞,绝色的面庞平静无波,绯色的薄唇一张一合,“本相认定的女人就是认定了,不管美丑,不论名望。”“呵,墨相还真是清高呢。”一旁的薛渡不屑冷笑,就算是唯我独尊如薛渡,也不得不承认,花二小姐的魅力无限,不论其他,还是那过人的胆识,就是男子又有几人能做到那样大胆,那样从容不迫,而,花二小姐就可以。“清高如何?不清高又如何!是渡皇一句话能令本相名扬四海吗?”墨熙宸看了薛渡一眼,凤眼中星辰璀璨,深邃而又清幽,就似看破十丈软红的仙人一般,高深莫测。“这是本相一个人的事情,与渡皇和青皇没关系吧。”回归正题,墨熙宸看向城下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百万大军,清华绝伦的俊颜上绽放出一抹绝美的弧度,似嘲笑,似自信,似志在必得。明明清淡的话语,却让所有人胆寒心颤,这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相,真正的墨熙宸,一言一语,就可倾覆天下人心。“快两个月了,沧澜山庄的珍奇景色本相也欣赏够了,青皇,现在是你我算账的时候了,你是投降,还是撤兵,两个选择,青皇请随意挑选。”天上骄阳似火,说中羽扇轻摇,看似没有什么威力,却令观者胆寒心颤。刚刚也是这么轻轻的一摇,便是六月飞雪灭烈火,以柔制刚,何等气势!如今放眼百万之众,谁还敢小瞧墨熙宸手中精致漂亮的羽扇。“哈哈哈哈!”慕青闻言不怒反笑,放声大笑,“墨相你莫不是开玩笑了,你们就是算上昨日投降的三十万人加上你所有的人马,山庄里还有老弱妇孺,都算上,也不过四十万人马,你拿什么,和朕比!”慕青笑得更加狂妄了,“墨熙宸,望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慕青,枉我还想过要把苍国全权交给你,今日看来,你不过是一个扶不起的懦夫,苍国在你手中,就是祸害了先皇含辛茹苦建起来的万里江山!”清泉般冰凉的声音不大,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是平静的言语,却令人胆寒心颤,不寒而栗。慕青不屑撇嘴,认为墨熙宸不过就是空口说白话,“墨熙宸,事到如今,你还有翻身的余地吗?”“将士们,给朕攻城,拿到墨熙宸首级者,谁就是苍国的丞相!”苍国的将士们沉默了,出乎意料的是,竟没有一个人冲出来,都一动不动,也有犹犹豫豫的,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之位啊!反正是没有一个人冲出来,正在慕青准备再次下达命令的时候,只听城楼上一声响箭“唆”的一声直冲云霄。“咚咚咚!!!”无数声响炮直冲云霄,呐喊声随之而起,一浪响过一浪,在百万大军之后响起,连绵几百里的营帐里,不知何时,早已换了旗帜,换了人。顷刻间,百万大军失去了主心骨,四面八方全是敌人,就连营地都被占了,他们还有反击的余地吗?回答很简单,那就是――没有。“降者免死!”楚绝大喊道,一声爽朗的声音如沐春风般飘进每一个将士的心间,绕梁三日,久久不散。“降者免死!”“降者免死!”墨熙宸,薛恒,又有力的重复一遍这四个字,刹那间,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就好似赋予了千钧之力的一般,是久旱逢甘霖的甘霖,是他乡遇故知的故知,是金榜题名的提名,是一切大喜的,美好的神音仙乐。“乒乒乓乓~~”一连串的兵器倒戈的声音,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百万大军竟足足弄了一个时辰。薛渡见势不妙,率亲信力博,靠红禄一身本领,拼杀出了重围,墨熙宸因忙活这边投降的百万将士,分身乏术,索性就让薛渡和红禄跑了。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沧澜山庄上下,把酒言欢,热闹非凡。三日后,各路人马各自散去。五日后,墨熙宸率领诸臣入驻苍城,墨熙宸毫无疑问的被三国的代表大臣推上了皇位,墨熙宸为此把自己关在丞相府三日,闭门不出。最后还是倾颜出面,让墨熙宸坦然接受了皇位,入住皇宫。花二小姐则是跟着永乐侯夫妻回了侯府,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总是住在别人家会遭人话柄的。江山易主,要忙的要处理的事情堆积如山,墨熙宸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永乐侯夫妻,花倾羽,花倾妆,包括南灵韵和洛檀雅都帮着花倾颜忙活着大婚的事情,墨熙宸放心更是把这件大事交给小舅子花倾羽,新帝大婚,非比寻常,并且还是和新皇的登基大典只差三天。原本,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是可以一起举行的,奈何墨熙宸一定要给花二小姐一个完整的婚礼,这边又急着成亲,人能等得住,倾颜肚子里的孩子也等不住啊,最终订下了这么个日子。所有的人都在忙,唯独当事人花二小姐闲得快发霉了。这日,倾颜刚刚试好要在墨熙宸登基大典上穿的礼服,那边就有人来传,说有个叫云蒹葭的姑娘求见自己。“不见。”花二小姐生性懒惰,因为最近很少见到心心念念的夫君,又少了人和她聊天,怀孕反应又大,心情烦闷的不行,听到陌生人的名字,自然懒得理会。“花二小姐好大脾气,这还没嫁给宸哥哥呢,就这副尊容,要是成了皇后,那还得了。”银铃般的女声传来,倾颜娥眉轻蹙,闻声看去,就是一愣。倾颜自认为见过的美人不少,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洛檀雅的国色天香,南灵韵的天生丽质清淡绝伦不同,面前这少女,十六七岁的年纪,一个白衣胜雪,绝色的面庞,简洁的衣裙,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番风情――似曾相识。远山般的黛眉,狭长的凤眼,绯色的朱唇,琼鼻,玉耳,一切的一切,似从画中走来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这样的气质,这样的神态,这样的装扮……都是花倾颜再熟悉不过的,不是那个心尖上的墨大丞相,还能有何人?花二小姐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喘不上来气,看着眼前的女子,眼里心里胃里不断的泛着酸水儿,特别是那声“宸哥哥”,叫得倾颜浑身发麻。“呕~”倾颜赶紧用手帕捂住了嘴巴,硬生生的把胃里的不适咽回去。不能输气势!她还不知道这个女子和墨熙宸有没有关系呢,就胡乱做决定,一向英明的花二小姐,才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呢。再说了,这个云蒹葭,是比自己有才了?还是比她派来了?哪个都没有,自己瞎操心个毛线。更何况,自己肚子里这么一个宝贝,还怕别的女人抢了她的夫君不成!虽然这个云蒹葭现在只说了一句话,但一声“宸哥哥”不管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女人的第六感都会觉察到,这个云蒹葭对墨熙宸图谋不轨。身为墨大丞相的正牌的唯一的妻子,一定不能再这种女人面前丢脸。切,学得再像又如何!墨熙宸是本小姐的!谁也抢不走!人挡杀人,神挡杀神,佛挡弑佛,反正就是谁都别想惦记,花二小姐可是有手段的人……“宸娶的是本小姐,这一点就不劳云姑娘操心了。”慵懒的斜倚在贵妃软榻上,倾颜淡淡说道,看着娇容瞬间变了颜色的云蒹葭,心里冷哼,就这么息怒形于色的女人,能不能配得上她花二小姐视为情敌,还真得考核考核。“还有,云姑娘和家夫认识?”不给云蒹葭喘息的机会,倾颜中间故意一顿,掐在云蒹葭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问道。故意把“家夫”二字咬得重重的,生怕云蒹葭小姐不知道。“宸哥哥要成亲了?!”云蒹葭故作惊讶道:“宸哥哥也真是的,要成亲了也不事先和我说一声,毕竟从小青梅竹马一起玩到大的,这么大事情,也不和我这个做妹妹的商量一下,宸哥哥身份非同一般,怎么能随便什么女人都娶呢……”看似兀自喃喃抱怨,听着字字句句都为她那“青梅竹马”的宸哥哥考虑,实则云蒹葭的字字句句,无字不在炫耀,炫耀她和墨熙宸青梅竹马,证明她和墨熙宸两小无猜,强调她和她的宸哥哥是天生一对,地下一双,什么山无棱,天地合啦…… 墨球大人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是啊,宸贵为天族之主,娶当然不能随随便便那个女子都行了。”看了一脸倨傲的云蒹葭,花倾颜漫不经心的说着,空灵似天籁般的声音若空谷幽兰一般幽香淡淡,沁人心脾。“花二小姐果然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宸哥哥之所以要娶你,只不过是一时糊涂,本小姐劝你还是见好就收的好。”一听花倾颜这话,本就倨傲的下巴扬得更高了,看着还是一脸慵懒的斜倚在软榻上,凤眸半合的花倾颜,云蒹葭以为花倾颜是怕了,不由得得意起来。想跟本小姐抢男人,也不看看自己是哪根葱。“云小姐说了这么多话,也渴了吧,嫣红,还不快去给云小姐上茶,云小姐可是贵客,本小姐要和云小姐长谈。”半合的凤眸睁开,灿若星辰的眼眸摇曳生辉,刹那间,满室华彩,也让至始至终一腔倨傲的云蒹葭,也微微一怔。“小姐――”嫣红急得直跺脚,这个云蒹葭一看就是来破坏小姐和墨相婚事的,小姐这是被孕吐折腾糊涂了就要吗?!这种女人,不但没赶出去,还奉为上宾!“嫣红,快去泡茶。”最后还是细雨提醒一句,嫣红这才闷闷的走了出去。花倾颜毫无形象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就要起身,细雨连忙上前把花倾颜扶起,花倾颜坐在软榻上,一双流光溢彩的明眸终于舍得直视云蒹葭了。“不知云小姐是哪位?”花倾颜空灵若天籁般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好听,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刚刚还是得意非常的云蒹葭云大小姐的一张俏脸,瞬间变黑了,再变青变紫变红变白,真真是一极好的调色盘。花倾颜这是没把她天族人放在眼里吗?!“我家小姐可是天族大长老唯一的孙女,和少主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怎么?少主没跟花二小姐提过我家小姐吗?”一听这话,云蒹葭身后的丫鬟就嚣张的道出自家小姐的名号,这语气这神态,和她家大小姐如出一辙,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真没听过,本小姐也是一个月前才知道天族的事情的。”花倾颜直接无语扶额,对这丫鬟的话,真真无语了O__O”…她这是在炫耀她家小姐出身显赫,还是在炫耀她家小姐的地位在墨熙宸眼里不值一提?“小姐,你不舒服吗?”见花倾颜扶额,细雨连忙扶住花倾颜,关切的问道。懒得理会这种自大的人,花倾颜点点头,看了云蒹葭主仆一眼,道:“看本小姐这身子也不争气,嫣红,送客吧。”刚刚端茶进来的嫣红一听这话,连忙把茶具放在桌案上,脚步轻快的走到门口,十分标准的做了一个“请出”的手势,十分礼貌的送客,“我家小姐最近身子不好,如果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云小姐请海涵,云小姐请吧。”“花倾颜,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云蒹葭丝毫不理会嫣红的“请”,而是看向已经恢复刚刚半睡神态的花倾颜,质问道,字字句句,无不锋芒暗藏。唯一不同的是,在花二小姐手边,多了一只白色的毛茸茸的肉球。云蒹葭看到那肉球,本一双狭长漂亮的凤眼瞬间喷出火来,“墨球,你乱跑什么,还不过来!”只见那毛茸茸的肉球轻微的颤了颤,对云蒹葭的大吼,仍然无动于衷。“云小姐,你喊这么大声干嘛,瞧你把这小东西吓得,吓坏了可怎么办,它还这么小。”花倾颜也发现了手边多了某个毛茸茸的东西,再听云蒹葭这么一说,心生好奇,不由得伸手抓了抓某球,恩恩,手感不错。“吱吱~~”感受温柔美人的爱抚,被称作“墨球”的某个白色肉球,舒服的叫出声来。听到这舒服的叫声,云蒹葭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着亲密无间的一人一貂,这是什么情况?墨球大人不是一向厌恶别人碰它的吗?除了墨球大人的主人,今天墨球大人是怎么了!难道墨球也和宸哥哥一样,被花倾颜这个狐媚子给迷惑了?!“呵呵,还是个讨人喜欢的小东西。”看着某球乖巧的用小脑袋蹭着自己的手,弄得花倾颜痒痒的,一个没忍住,竟然笑出了声,更是看得云蒹葭一愣一愣的。“墨球,你再不过来本小姐就不带你去见宸哥哥了。”云蒹葭看着一脸享受的讨好的蹭着花倾颜手腕的某球,沉声威胁道。“吱吱~”某球叫了两声,看看云蒹葭,再看看花倾颜,犹豫不决,它喜欢这个美人,它不喜欢云蒹葭那个坏女人。“吱吱~”某球可能是感觉到了什么,兴奋的叫了一声之后,花倾颜只见白影一闪,自己的手腕处,还哪里有那个小东西的影子。“哈哈,小东西,半年没见,你怎么又肥了一圈。”爽朗的笑声从门外传来,墨熙宸一手捧着某球,冷清的脸上,竟然有少见的笑容,风华绝绝,人神共愤。“吱吱!”墨球不服的在墨熙宸的手掌上跳了起来,学着人的样子两抓立着,两只前爪夹着腰,奈何魔球大人的实在太均匀了,上下一边粗,还哪里有什么三围可言,更别提什么腰了,不过咱们墨球大人一向自命不凡,自认为很威武的向墨熙宸示威!“宸,这小东西是什么东东?”看着墨熙宸和某球亲切的样子,再加上云蒹葭先前的一句话,花倾颜就猜到这个无厘头的小东西是墨大丞相养的了,看看墨熙宸掌中可爱的小东西,花倾颜不禁好奇的问道,“这是灵貂,通人性,也很聪明,墨球虽然很笨,但比起一般的雪貂,还是聪明许多的。”墨熙宸毫不避讳的坐在花倾颜软榻边上,双手捧着一脸气恼的墨球大人给心爱的女子观赏,“墨球――”“吱!”墨球不屑撇头,想拿它去讨好女人!墨熙宸,你想都别想。最最令它不能忍受的是,墨熙宸竟然说他“笨”,它聪明绝顶,本领高强,整个天族都把他当成宝贝,叫它“墨球大人”,这个墨熙宸倒是好,竟然要它送给一个女子当宠物!士可忍,貂不可忍!墨球大人可是冷艳高贵的存在,是万万不可能给一个女人当宠物滴。“墨球大人――”墨熙宸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看满脸好奇与期待的花倾颜,再看看满脸倨傲,一脸气愤的墨球,只好他认错了,语气温和的叫了一声“墨球大人”。“吱吱!”墨熙宸这一声“墨球大人”果然受用,只见某球那一双大大的黑眼睛顿时一亮,一张毛茸茸的貂脸痴迷的看着墨熙宸绝色的脸庞,呆呆傻傻的,就是一活生生的花痴。“哈哈哈,宸,它干嘛这么看着你。”花二小姐是彻底被某球的呆萌机灵样儿逗乐了,一脸新奇的看着墨熙宸手中的墨球,一张因为兴奋变得红彤彤的小脸,足能让百花失色。云蒹葭子在一旁看着其乐融融一家三口,贝齿摇着嫣红的朱唇,鲜血的腥味在舌尖缓缓溢开,很快充满了整个口腔,这一幕,是多么的刺眼,多么的美丽,多么的不合时宜。云蒹葭眼中含恨,一双喷火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花倾颜颠倒众生的笑脸。不,不,不,宸哥哥是她的,谁也别想抢,宸哥哥是她的!宸哥哥一定一时被那个女人的美貌迷惑了,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她就要把今时今日屈辱,一一加倍奉还,要花倾颜生不如死。早晚,宸哥哥眼里的那个人人,会是她。“它在岂窃为夫的美貌。”墨熙宸如实的说道,没有半分虚假,不过听在花倾颜耳中,就变成滋味,这酸巴巴的味道,怎么越来越浓郁哩。“自恋!”花倾颜直接送了墨熙宸一个大大的白眼,“要看也是看本小姐,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语不惊人死不许。有时间,花二小姐就是这么雷人,例如现在。“咳咳,宸哥哥,你怎么来这里?”受不了被无视的滋味,云蒹葭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我过来看看颜儿,倒是你,蒹葭,你不在天族安安分分的呆着,跑到苍国来干什么。”原本一脸温和的绝色连忙,须臾间冰凉入骨,对于没有必要的女人,墨熙宸向来无视,女人嘛,有一个就够了。女人多的地方,事情就多,这个思想是墨大丞相多年总结的经验,就算是什么都不懂,看着慕青那个装三千佳丽的巨大后宫,女人们争来夺去的,耳濡目染,也学会了。“宸哥哥,蒹葭当然是来找你的,你――”被墨熙宸问得俏脸一红,但云蒹葭还是如实的说道,看着墨熙宸如昔的俊颜,云蒹葭的一张俏脸上,漫天红霞飞,小女家的羞涩娇柔尽显无疑,风情没有万种也有千回……花倾颜看着不屑撇嘴,看向墨大丞相,一脸严肃。 什么**?!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看着云蒹葭娇羞的模样,墨熙宸怎能不知道云蒹葭打得是什么主意,想到这里,墨熙宸不由得面色一沉,“云小姐,你来找本相的,为何到永乐侯府?”薄凉的声音冰清寒凉不带任何温度,低沉好听,就似镜面般的没有任何波澜。“宸哥哥,蒹葭只是关心一下倾颜妹妹,毕竟今后我们就是姐妹了,应该多多走动。”云蒹葭脸色一窒,眼中一抹狠戾一闪而过,很快恢复了端庄雍容的淑女形象。“本相可不记得有妹妹,云蒹葭,你在苍城最好安分一些,”墨熙宸脸色平静,说出来的话足可令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冰冷清凛,丝毫不给云蒹葭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女子,留半分情面,“凌云,送客。”“蒹葭小姐请。”规规矩矩立在一旁的凌云不敢怠慢,走到云蒹葭面前,恭恭敬敬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周身凌厉冷凛之气漫开,嚣张至极。“宸哥哥――”凤眼含泪,云蒹葭可怜巴巴的看向墨熙宸。“凌云,送客,不要让本相说第三遍。”清泉般的声音,寒风阵阵,吹得一边看热闹的花倾颜直哆嗦。“蒹葭小姐,请。”凌云有重复了一遍,最终云蒹葭恶狠狠的瞪了花倾颜一眼之后,还是离开了花倾颜的屋子,满身戾气凝重,还哪里是刚刚进来时的仙子之姿,整整一恶俗怨妇,满身恶臭,十里飘香。“颜儿,你没事儿吗?”见云蒹葭走远了,墨熙宸终于安奈不住对花倾颜的关心,把花倾颜抱在怀里,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生怕云蒹葭对花倾颜使了什么阴招,伤害到他心爱的小丫头。“不就是一个女人嘛,墨大丞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惊小怪了。”原本还因为云蒹葭的出现,而变得闷闷不乐的花二小姐,现在看到墨大丞相对自己这么紧张,那点儿不快瞬间就烟消云散了,看着眼睛停留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的视线,花倾颜脸色一红,“你看哪呢?”“许多日子没来,孩儿都长这么大了。”修长白皙的大手带着微微的颤抖,轻轻的,柔柔的,小心翼翼的抚上花倾颜只有微微鼓起的小腹上,那只指点江山万里,游刃有余的手,抚在自己未出世孩儿的东西,竟然不争气的颤抖了起来。一只纤手搭在微微颤抖的大手上,轻轻的按在小腹上面,花倾颜笑靥如花,“瞧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儿,不要给孩儿带坏了。”“我怎么没出息了?”某丞相不答反问,声音清凉,明显不同于刚刚温柔似水,却有不可掩饰的温和以对。墨熙宸双手一用力,直接把花倾颜抱在怀里,在花倾颜耳边,幽怨而又危险的问道。一旁的细雨嫣红对视一眼,连忙带着屋里的丫鬟婆子全都退了出去,动作轻柔的关上了房门,把时间留给这对多日不见的小两口。被墨熙宸问得耳根通红,满脸红霞飞舞好不精彩,花倾颜很有骨气的咽了咽口水,想到刚刚那个云蒹葭,花二小姐就是不由得一肚子火气,想想那一声声的“宸哥哥”,花二小姐就是回神不舒服……“怎么了?颜儿……”发现怀里的人儿表情不对,墨熙宸不禁问道,声音喑哑魅惑清朗低沉,好听至极,惑人心魂。可就是这么有魅力的声音,听在现在花二小姐的耳中,也没了欣赏的兴致,倾颜转过头了,看着墨熙宸,嘟着粉嫩嫩的樱唇,十分严肃的质问道:“那个云蒹葭是谁?”看着那香甜的樱唇了,墨熙宸咽了咽口水,清泉般的声音又哑了几分,多日不见,他早已思念成灾,看着心爱的小丫头这么的娇艳欲滴,真想含住那片樱唇,生生世世,永不分离。“是族中大长老的孙女,”墨熙宸如实说道:“颜儿,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要小心云蒹葭,听到没?”一听这话,花二小姐当即就不乐意了,“本小姐凭什么要时时刻刻小心云蒹葭,云蒹葭她是哪根葱!”“颜儿,听话。”墨熙宸无奈的摇了摇头,千言万语,最后只化成了四个字,希望心爱的小丫头能把他的话听进去,以免看到不想看到的后果。“不听!”某小姐坚决反对,她凭什么要对自己的情敌处处忍让,花二小姐做不到!“哎,真是拿你没办法,但颜儿你不为自己,也要为我们的孩儿想想啊,云蒹葭表面看起来无害,实则一身灵力高强,你不得不防,我会尽快把她送回飞天山的。”把花倾颜禁锢在怀里,墨熙宸也不管花倾颜是不是在听,还是非常耐心的解释道。“怎么?她还想伤害我的孩子,墨大丞相,你的情人可真真是厉害啊。”花倾颜一听这话,就使劲儿想挣开墨熙宸的怀抱,丫丫的,本小姐是谁,凭什么要对自家相公的情人百般忍让,那个贱女人,竟然还想伤害她的孩子,是可忍孰不忍!花二小姐可是从来都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什么情人?!”墨熙宸被花倾颜的话弄得一愣,当即明白了,为什么他说起云蒹葭,颜儿就这么愤怒的真正原因,原来是这小丫头吃醋了啊!“云蒹葭不就是你的小情人吗?墨熙宸,你别给本小姐装了!”花倾颜越想越气,双手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没挣开墨熙宸的怀抱,气得大吼。“噗嗤――”墨熙宸当即笑出了声。花二小姐心里气得直骂娘,怎么啦?墨熙宸这只奸狐狸终于承认了云蒹葭的身份!“唔~”花倾颜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嘴就被堵住了,一开始花倾颜还有不满的挣扎,渐渐的力不从心,渐渐的被那清凉柔软的薄唇吸引,渐渐的迷失了方向,整个人瘫软在墨熙宸怀里,不知是怎的,明明是气愤酸味漫天的花倾颜,此时此刻,竟然忘记了刚刚的气恼,不自觉的回应起来,感受唇齿之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美妙。“吱吱!”直到某球愤怒的声音响起,花倾颜这才回过神来,使劲儿推了推墨熙宸,墨熙宸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香甜的樱唇,满脸阴沉的吱吱乱叫的某球。“我教你多少遍了,非礼勿视,你不懂吗?!”沙哑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是别样的魅惑,墨熙宸看着夹着水桶腰某兽,咳咳,先勉强称那上下一样粗的中间位置是腰吧。“吱吱!”墨球不满抗议。“我对你没兴趣,你还是死心吧,不要打扰我和颜儿在一起。”墨熙宸用如玉的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墨球大人圆滚滚的肚皮,嘴角勾起绝美的弧度,颠倒众生。“吱吱~~”某球终于聂巴巴的耷拉下脑袋,几步上前,贴着墨熙宸的手,用脑袋蹭了几下墨熙宸的手背,眨巴黝黑发亮的大眼睛,好不容易一滴眼泪,趁着眼泪没落入毛里不见,赶紧蹭在墨熙宸的手上,以证明自己已经凄惨可怜到流泪。“呵呵,这小东西真好玩。”花倾颜伸手一把把某球提起来,抱在怀里,上下端详着这个通灵的白色物体。墨球本想挣脱这个抢了自家主人的女人,在狠狠地踹几脚,解一解心头之恨的,但墨球一看到自家谪仙般英明神武的主人一脸警告的样子,只好蔫搭搭的委屈求全在花倾颜怀里呆着了,一双泪光悠悠的黑色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家主人。“喜欢就送你。”墨熙宸说得漫不经心。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墨球一听自家主人要把自己送人,也顾不上把自己捏在手里的女人,“嗖”的一下子,从花倾颜手里窜了出来,蹲在墨熙宸的肩膀上一边“吱吱”的叫着,又是贴脸,又是流泪的,好不可怜。花倾颜竟然从哪一团小小白球身上,看到了依依惜别的情绪,好一段人貂情未了啊。“呵呵O(∩_∩)O~”花倾颜被墨球可爱憨厚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墨熙宸和墨球主宠情深的样子,不由得调笑起来:“真不知道,这小东西一只,是怎么在飞天山说着你一年又一年的,如此如此情深,还真是难得,本小姐向来成人之美,你们兀自相爱去吧。”“颜儿,我和墨球只是纯洁的主宠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墨熙宸一听花倾颜这话,急了,赶紧开口解释,孰料,一向高深莫测,智谋无双的墨大丞相,犯了罪低级的错误,越描越黑了。“不是哪样?”花倾颜长眉一挑,看看墨熙宸再看看墨熙宸身上的某球,都是一身毫无瑕疵的白,雪白雪白的,还真真是天生一对。“颜儿,墨球只是我的宠物。”嘴角和眼角同时有节奏的抽了抽,墨大丞相终于反应过来了,上当了!长臂一伸,把花倾颜抱在怀里,紧紧的,死死不松手,墨熙宸,“你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顽劣了,连为夫都敢戏弄。” 我是来下聘礼的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对了,我们墨大丞相今天怎么有空来看小女子了?”花倾颜不由得问道,自从回了永乐侯府,这还是墨熙宸第一次来看自己呢。“我是来下聘礼的。”想起自己此来的目的,墨熙宸绝美的脸色尚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美得炫目,那张天神一般的脸上,只要有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都是人神共愤的存在。“你不是下过聘礼了吗?”花倾颜不由得反问道,宸不是说她的惊凤绝凰和千机凤羽霓裳是聘礼吗?这怎么又送来了。暖阳由窗口照耀进来,透出墨熙宸绝美的面庞上,越发显得光芒璀璨,只是那张天神般的俊颜上微微一笑,光芒流转间,竟比那暖阳还要炫目,“娶我们灼华公主,当然得隆重些才行,要不然我那岳父岳母不把宝贝女儿嫁给我怎么办!”“切,”花倾颜不由得冷哼出声,看着一脸得意炫目的墨熙宸,这,就是她的未来夫君,要厮守一辈子的男子,美得让阳光为之失色,花倾颜不由得沉沦其中,听着墨熙宸的话,花倾颜将将回过神来,赶紧撇过头去,生怕要墨熙宸看到自己痴迷的样子,丢脸。不过花倾颜那红霞飞舞的脸颊还是出卖了她,嘴硬着,“那你墨相送来多少聘礼啊,告诉你,少了本小姐可不嫁!”“聘礼还没到,等会儿到了娘子亲自清点,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墨熙宸看着小妻子娇羞的模样,嘴角笑容更大了。“聘礼没到,你怎么到了?!”花倾颜疑惑的看向墨熙宸,这么一个识礼之人,怎会做出如此出格之事?“为夫这不是听说云蒹葭过来了嘛,担心你的安危。”墨熙宸如实说道,一口一个“为夫为夫”的,叫得那是一个顺口。“本小姐还没嫁给你呢,时候叫得那么亲切。”撇了撇嘴,花倾颜现在是一提起云蒹葭的名字就火大,再听墨熙宸这么一句没骨气的解释,更加气恼了,怎么?花二小姐风华绝艳,难道就比不过一个云蒹葭!同样是一双眼睛一张嘴的人,墨熙宸你凭什么就认为本小姐不如云蒹葭!花倾颜是越想越气恼,阴沉着小脸,看着窗外的景色,不去理会墨熙宸这个大美男。“呵呵――”对于小丫头的对自己的臭脸,墨大丞相不怒反而笑出了声儿来,长臂一伸,轻巧的把花二小姐揽在怀里,带着笑意的清泉声音低沉好听,“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云蒹葭是个危险的女子,你还是小心为妙。”“宸,你要相信我。”转过身来,只是墨熙宸一汪深潭般的深邃凤眼,花倾颜的小嘴一张一合,喋喋不休,“我不是一年前那个毫无顾忌的花二小姐了,我就要做母亲了,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我们的孩儿,我也不会乱来的。”轻轻的拍了片花倾颜的背,墨熙宸觉得,他任性妄为的小丫头,终于长大了,“你能明白就好,在我来之前,云蒹葭有没有对你说了些什么?”墨熙宸一双斜飞入鬓的长眉微微蹙着,听着花倾颜的解释,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说你是她的竹马,她是你的青梅。”一想到这里,花二小姐的脸色就是一黑,窝在墨熙宸怀里,酸巴巴的说道。“噗――”一听这话,我们墨大丞相终于忍不住,一下子笑喷了,弄回遭,是这小丫头吃醋啦,难怪今天的小丫头这么不对劲儿,提鼻子了闻了闻,啧啧,真酸。“小姐,外面宣旨的公公来了,要小姐出去接圣旨。”还不等花倾颜说话,门外就想起了嫣红欣喜的声音。“知道了,”花倾颜答道:“你进去帮本小姐梳洗一下。”得到自家小姐的同意,嫣红这才推开房门,看着自家和墨相在窗边两道相依的身影,不由得感慨――好一对璧人。“花倾颜接旨。”换了一身喜庆的绯色长裙,花倾颜在嫣红和细雨的搀扶来到大厅,准备下跪接旨,这边膝盖只是微微弯曲,那边扶着自己纤手的,就换了人。“花二小姐身子不好,站着接旨就可以。”墨熙宸扶着花倾颜的一只手臂,把不合规矩的一句话,说得那是一个云淡风轻。传旨的曹迁曹公公也是一愣,他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见过这阵势。古往今来,哪有站着解圣旨的道理,更不要说,对方只是一区区女子,还是臭名远扬的顽劣女子。但,未来皇帝都发话了,他还能说什么。曹迁犯难了。“陛下,这――”花庸有些不解的看向墨熙宸,他知道墨熙宸对自家女儿的心意就够了,但这要遵守的礼仪还是要遵守的。“照做便是。”墨熙宸直接无视岳父大人的话,要曹迁照做。曹迁没办法,只得照做,把封后的圣旨宣读完毕。“谢主隆恩。”花倾颜礼貌的颔了颔首,伸出双手接过圣旨。“这回你就是墨熙宸的妻子了,谁也抢不走了。”看着花倾颜接过圣旨,墨熙宸满意一笑,拉着花倾颜的纤手,满眼满心的欢喜,绝色的面庞足可让众生失色,人神共愤。“颜儿,要不你就在我登基那天嫁给我吧。”语不惊人死不休,说得就是墨熙宸吧,一开始还想得好好的,不要颜儿太劳累,婚礼在登基大典后半个月举行,而现在一向言出必行的墨大丞相,竟然不可思议的出尔反尔了。一句话,直接给花二小姐弄了个大红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陛下此意甚好。”不待花倾颜答话,那边花庸便随声应道:“这十几年来,颜儿这丫头可没少祸害家里,早嫁出去早省心。”“爹――”花倾颜满脸红云的瞪着自家爹爹,本小姐就是在不争气,也是您老人家亲生的好不好,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这么说自家女儿呢。“岳父大人此言甚是有理,颜儿早点儿过门,岳父岳母也早点省心。”墨熙宸连连点头,他原本是不想颜儿太过操劳的,但看着颜儿的肚子都出来了,再过半个月举行婚礼,到时候颜儿一站出来,还不弄得天下皆知,未婚先孕,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传出去总归是不好听的,与其等着让颜儿被别人指指点点,还不如早些把颜儿娶回家,就算婚后被发现未婚先孕了,天下人也不好说什么。“爹娘你们就这么把女儿给卖了。”娥眉微蹙,花倾颜故作伤心的抹了两把眼泪,嘟着小嘴,不满的看向三人始作俑者。“曹迁,去传旨,说朕的登基大典和大婚一起举行,都下去准备准备。”“奴才遵旨。”曹迁应了一声,便退身告辞,准备去了。大婚的东西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还有五天登基大典,只要加紧时间,就可以同时举行,这样双喜临门,是大喜事,何乐而不为!倒是墨熙宸对未来皇后的态度,让过来传旨的一众公认嗟嘘不已,原来,陛下对花二小姐的情,是如此深沉。对一年前花二小姐入宫为妃的事情不但丝毫不在意不说,也不管花二小姐在去炎国期间遇到了什么,明明花二小姐有了一个光芒璀璨“灼华公主”的身份,墨相还是宁愿背负着天下骂名,恢复了花二小姐的永乐侯府二小姐的身份出嫁,曾经那个与自己定亲的女子,那个无才,无貌,更无德的女子。尽管一切的过往是那样的灰暗,墨相仍旧不计前嫌,遵从花二小姐的意见,要花二小姐恢复真实姓名,堂堂正正的嫁给自己,而墨熙宸,却背负了天下骂名。一国之母,最重要的端庄贤淑,德意双全者,方能母仪天下。而墨熙宸却大大方方的昭告天下人,他娶了一个曾经嫁给人的女子,并且还是曾经恶名昭彰的女子。为人帝王,民心最重要,而墨熙宸却选择对花倾颜毫无保留的尊重,不惜让自己背负千古骂名。这是花二小姐的心愿,花二小姐只愿堂堂正正的活在青色天空之下,不挂着任何虚名与伪装,花倾颜就是花倾颜,无论曾经怎样,她就是她,不是任何人任何名字可以取得的――天下无双!墨熙宸既然喜欢她,就要喜欢她的一切。如果,墨熙宸在意她身后的恶名昭著,花二小姐也不会背着虚名下嫁的,花二小姐活得堂堂正正,曾经的恶名算得了什么?!花倾颜要让天下人,重新认识“花倾颜”三个字是怎么写的,灼华公主的风华绝艳,她已经告诉了天下人,她不是废物,她风华绝艳,步步惊华,一定会为自己的人生,谱写一段不一样的传奇。她是天底下,唯一一个能配得上天下第一相的女子。什么命定祸水,什么废物蠢材,什么嚣张跋扈,什么水性杨花,便是祸水又如何?!本小姐有祸水的本钱,就值得拥有天下最尊贵的称号。 不许笑!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颜儿,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墨熙宸心疼捧着捧着花倾颜的一只纤手,泼墨的浓眉紧蹙,一只手搭在花倾颜的额头上,紧蹙的浓眉这才有微微舒展。“宸,我紧张。”花倾颜脸色大囧,但还是如实的回答,尽管这件事情很丢人,但花倾颜不想隐瞒这个事实,也瞒不过去比狐狸还精的墨大丞相。一听这话,墨熙宸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噗嗤”一声,直接笑喷了,“怎嘛?!不可一世的花二小姐也知道紧张了?”狠狠的瞪了墨熙宸一眼,花倾颜没好气的说道:“成亲可是这一辈子的大事,能不紧张……”花倾颜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没了声响。墨熙宸莞尔一笑,轻轻的揽过花倾颜的纤腰,调笑道:“都怀上我的孩子了,你还害羞个什么,哈哈哈~”不知为何,墨熙宸看着满脸娇羞的花倾颜,就是一阵心情舒爽。“不许笑!”一看笑得快岔气儿的墨熙宸,花倾颜突然平静了,板起一张娇艳欲滴的俏脸,大声吼道。“好好好,不笑了。”看小丫头真的生气了,墨熙宸连忙忍住笑声,端起一杯茶水压压笑意,哪知被呛得不行。“活该!”看着墨熙宸被呛得直咳嗽的样子,花二小姐心情大好,一边给手边啃苹果的墨球大人顺毛,这小心情,棒棒哒。“你不知道知道,咳咳,我我顺顺气而咳咳……”墨熙宸确实被呛得不行,一边说话一边咳嗽,一张圣洁无瑕的俊颜染红,有说不出的风华。花倾颜一看墨熙宸这样子,好像真被呛得不行,赶紧伸出纤手给墨熙宸拍背,还不忘埋怨墨大丞相乐极生悲,“看看吧,这就是你说本小姐坏话的下场!”喝了口水,将将顺过气儿来。墨熙宸看着坐在自己身旁无所事事逗肥球的花倾颜,不由问道:“花二小姐,你对外面成亲就没有什么想法吗?”“不就是成亲嘛,哪个女人不成亲。”花倾颜无所谓的说道,就好像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样。“那你自己在屋里呆着吧,我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亲自挑选的。”说着,墨熙宸起身就要走。花倾颜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连忙拽住墨熙宸的衣袖,开始撒娇,“宸,带我一起去吧,我都要被憋坏了,这几个月来,我根本没出去过,要我出去透透气儿吧……”回头看了一眼跟个小猫似的赖在自己手臂上不走的小丫头,墨熙宸强忍着笑意,“颜儿,你还是在无力呆着吧,别动了胎气。”“~~~~(>_<)~~~~ 呜呜,宸,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吧。”发扬八爪鱼的高尚精神,死死的抱住墨熙宸的手臂,花二小姐就是不松手,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啊,本小姐是不会放弃滴。“还不快整理一下仪容,本公子可不带邋遢的女人出门。”羽扇伸出宠溺的拍了拍花倾颜的小脑瓜,嫌弃的说着,看着花倾颜的目光,却是满脸的温柔。七月的天气,骄阳似火,火辣辣的天气就如同花二小姐红火火的心情一般,应情应景。“前面那家首饰店不错,宸,我们去看看。”不同于这些天来病怏怏的样子,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拽着墨熙宸到处逛,直逛得那些随行的侍卫家丁都叫苦不迭,提着一摞一摞的东西,一个个累得汗流浃背。“你们都回去吧,本公子看着你家小姐就好。”墨熙宸扫了一眼身后的一种家丁,终于大发善心,让那些家丁回去了。“墨公子,这可使不得,老爷吩咐……”花管家连忙摆手婉拒,自家小姐和未来姑爷出来逛街,他怎么有先回去的道理。“你是听你家老爷的,还是听本公子的。”清泉般的声音清凉寒冷,原本炎热的天气,也因墨熙宸这一句话,气温瞬间降到了冰点,令花管家和花管家身后的家丁侍卫全都不寒而栗。“你们把东西送回府,本小姐再逛一会儿就回去。”花倾颜也连连点头,出来逛街就是要痛快,有这么一群尾巴跟着,多别扭啊,虽然这些人帮她拿了不少东西。“是,小姐。”花管家应了一声,便带着一众家丁侍卫退下了。“没有尾巴跟着,真好。”看着身后少了黑压压的一片,原本就愉悦的心情,也随之变得大好。“你这丫头!”宠溺的刮了刮花倾颜的琼鼻,墨熙宸用手帕轻轻的帮花倾颜擦去额头上细腻的汗水,“累不累,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先看完那家首饰店吧。”憋了憋小嘴,花倾颜眨巴着充满希翼的大眼睛希望满满的看着墨熙宸。墨熙宸最受不了的就是小丫头一双小鹿般充满希翼的大眼睛,只一眼,心就软了,“走吧,快点逛完,我们就去游湖。”“游湖?!”花倾颜掏掏耳朵,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瞪大一双明眸,不可思议的看向墨熙宸。“一会儿我们去南湖画舫中用午膳,清凉消暑。”被花倾颜看得脸色微微发红,墨熙宸如实的说道。花二小姐抬头看看天色,小手自然而然的摸了摸肚子,“我说我怎么饿了呢,原来快到中午了。”说着,花倾颜拽着墨熙宸的一只手,就要去吃饭。“你不是要去那家首饰店吗?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吧。”长眉一挑,墨熙宸说得满不在乎。“首饰都差不多啦,宸,我真的饿了。”花倾颜见墨熙宸药王那里走,连忙拽住,她的大餐啊,可不能就这么飞了!和宸一起游湖,她还没有和宸一起游过湖呢,至于逛街什么的,时间还有多是,不差这一会儿。“真的不去了?”墨熙宸再次挑眉,看着自家小丫头丰富多彩的表情,简直喜欢到了极点,爱到了心坎里。“真的不去了。”花倾颜的答案非常之坚决。“宸,我走不动了,我们不会就这么走着去吧。”这里离南湖不远,身为土生土长的苍城人,花二小姐自然是在了解不过了,但是已经逛了一个时辰的街,再加上骄阳似火的天气,初初是因为兴奋,所以不觉得累,现在干巴巴的走起路来,刚刚逛街的体力运动,便全都缓解过来了。这不,还没做两步,花二小姐就喊累了。墨熙宸无奈,本想着自己和颜儿在这杨柳依依的清幽雅致的小巷步行到停船的码头,会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情呢,没想到这小丫头这么不争气,但想想颜儿的身子,墨熙宸无尽的惋惜,也只换成了无奈摇头。墨熙宸松开十指相握的大手和小手,上前两步,蹲在花倾颜面前,“上来吧。”在愣了半秒钟之后,花倾颜这才乖乖的爬上墨熙宸的背,墨大丞相的背哎!这还是花二小姐第一次趴在上面呢。看似不健硕的背,趴上去的感觉,竟是那样的舒坦,明明细皮嫩肉的一个人的背,竟如此有力,如此温暖,如此安全。“坐住了。”墨熙宸提醒一句,在得到花倾颜的回答后,才缓缓直起身子,驮着背上如珠如宝的人儿,就像是拥有了整个天下一般,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怕哪一步没走稳伤了背上的人儿。雪缎锦靴踏在雨后的青石板路上,微风拂过,杨柳依依,碧色的湖面上卷起微波涟漪,美轮美奂。“宸,你会一直这么背着我吗?”花倾颜满怀幻想的问道。“当然。”不可置否的答案。“……”二人一边聊天一边走路,不长的路程竟被二人走的有滋有味,直到码头到了,墨熙宸这才恋恋不舍的把花倾颜放下来。好一个清幽雅致的画舫,雕梁画屏,无处不精致。刚坐到椅子上,花倾颜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困了吗?”花倾颜如实的点了点头。“吃点儿东西再睡。”墨熙宸说着,连忙叫人把一直热着的饭菜端上来,菜色并不多,四菜一汤,都是即营养又清淡的精致美味。花二小姐到底困成什么样子不知道,反正是饭没吃完,花二小姐便光荣的卧倒在桌子上了,墨熙宸即好笑又无奈的帮花倾颜擦了擦嘴,便把花倾颜抱到自己在画舫中书房里的床榻上,让小丫头更舒服的休息。自己则是坐在桌案前翻书,奈何心向之往,绝色暖玉在前,墨熙宸什么书也看不下去,看向一碧万顷的如镜般的湖面,墨大丞相长吁短叹。本来想得好好的,下午和颜儿在南湖画舫里吟诗作画,品茗煮鱼的,谁知道这只贪睡的小丫头,一睡就是一下午,待花倾颜醒来,墨熙宸早已卧倒在桌案上了。“宸,你怎么睡在这里了?”拿着墨熙宸的外袍,花倾颜本想轻轻的给墨熙宸披上,谁知袍子刚落在墨熙宸肩上,这位姓墨的就醒了。“颜儿,你休息好没?”墨熙宸坐直身子,睡眼惺忪的看向站在面前的花倾颜。 天族圣女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对不起,宸。”花倾颜耷拉下脑袋,有些懊恼的嘟嘟着,好好的游湖,怎么要她搞成这个样子,想到这里,花倾颜更加懊恼的抓了抓脑袋,皱巴着一张小脸,黛眉微蹙,小嘴抽搐,小脸上泛起一层雾蒙蒙的嫣红,端得是美不胜收。“噗——”墨熙宸被花倾颜的小模样逗乐了,修长白皙的手指宠溺的刮了刮倾颜的小鼻子,“傻丫头,你哪里错了?”须臾,花二小姐断了弦的大脑被链接上了:是啊!她哪里错了?为什么要道歉!倾颜瞬间瞪大了眼睛看着墨熙宸,抱怨道:“你看看吧,这些日子都给本小姐憋屈傻了,你必须给本小姐精神上,心理上,身体上的一系列补偿。”“你确定?”墨熙宸泼墨的长眉一挑,目光看向倾颜已经有些些许鼓起的小腹。倾颜脸色一囧,嘴上不饶人,“给本小姐捶腿。”说着,某二小姐羞愤的坐在软榻上,支出一条腿,等着小墨子伺候。“好的,花二小姐。”墨熙宸笑着坐在软榻上,把倾颜的一只腿放在自己的腿上,抡起拳头轻轻地锤了起来。“吱吱!”某球从梦中醒来,看着自家主子温和,似水,心甘情愿给某个无耻女人捶腿的样子,惊叫一声,直接从桌案上跳了起来。“墨球,你给我小点儿声,吓坏了颜儿唯你试问!”墨熙宸看也不看桌案上惊叫的某球,冷冷说道。“吱吱吱吱吱……”墨球大人对墨熙宸的态度十分之不满,两抓站在桌案上两抓夹在自认为纤细如柳的纤腰上,用貂语,破口大骂,那是一个毫不留情。花倾颜听得一头雾水,看着那个一团白球在那表情生动的“吱吱”不停,也知道这肥球再说自己坏话了。然,花二小姐是谁啊,从来都是大人不记小人过滴,咳咳,应该是大人不计肥球过……所以,花倾颜直接看向墨熙宸,“宸,它在说什么?”“畜生语,听不懂。”无语墨球大人不停的“吱吱”,墨大丞相愣是装作什么也没听懂,那表情淡然得,墨球大人真想上去在墨大丞相的绝色容颜上,多画几个叉叉。然,墨熙宸是它的主人,它不能那样。委屈的墨球大人只能画气愤为食欲,抱着桌案上的大苹果,咔咔的啃了起来。“呵呵~~”看着墨球大人可爱的模样,花倾颜被逗乐了,看着墨熙宸再看看墨球大人,突然觉得这对主宠有那一丝丝的微妙……“偷乐什么呢?”墨熙宸好奇的问道,看这丫头笑得这个奸样,肯定没好事。“你们主宠真是好像啊。”一句话,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这一出来,倾颜赶紧捂住闯祸的嘴巴,却为时已晚,话已出口,被听者听得一清二楚。墨熙宸沉着一张绝色清华的俊脸,无波无澜,沉默不语,只是看得花倾颜心惊胆战。反而是墨球大人,一听这话就得意洋洋的仰起好几层的下巴,身姿轻盈的一跃,蹲在墨熙宸的肩膀,扑闪着美丽的大眼睛,那是一个得意,那是一个炫耀,看着花倾颜的眼光,也由不屑变成了赞赏,大大滴赞赏!一张貂嘴“吱吱”个不停。翻译过来就是:这女人有眼光,不会是主子看上的女人,貌美心善有眼光。墨熙宸直接一手把墨球大人从自己肩膀上拽下来,“谁和你像,你有本公子玉树临风吗!”“吱吱!”某肥球漏出四颗明晃晃的大板牙,一脸傲娇的笑。墨熙宸的一张绝色清华的俊颜,刹那间由僵硬转阴沉了。“O(∩_∩)O哈哈~”某女无耻大笑中,“墨熙宸,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小心岔气儿。”阴沉着一张脸,墨熙宸非常之好心的提醒道。“本小姐才没有那么笨呢,哈哈~”某女继续无耻的笑,“咳咳——”很快某女笑不出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报应来了吧。”墨熙宸嘴角一扬,非常之得意,但笑归笑,墨熙宸对花二小姐还是很好的,一手轻轻拍着花倾颜的背,给花倾颜顺气儿。“吱吱——”某肥球也乖巧的送上清水,两只肉嘟嘟的小爪子托着和它脑袋一边大的茶盏,好笑又好萌,看得花倾颜瞪大了眼睛,都忘了咳嗽了,原来,这小东西这么有用呢,还会端茶送水。“快拿木板来,本小姐要过去找宸哥哥。”船舱外,宛若山间百灵鸟唱歌的声音响起,清脆悦耳,却有种怪怪的味道,明明清脆好听的声音,要这人说起来,却硬是有种绵软娇柔的样子,听着虽是一样的好听,但听在花倾颜耳中,就是做作了。“主子吩咐了,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过来。”凌云冰冷的声音响起,不容任何质疑。“凌云,你不知道我家小姐身份吗?我家小姐相见少主,什么时候轮到你个侍卫来搭话。”云蒹葭身边的一个侍女连忙大骂,凌云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拦自家小姐的去路。“绿莹,对凌云客气点儿,宸哥哥日常起居还都得劳烦凌云呢。”云蒹葭说着,一身白衣胜雪,声音清脆若百灵,那是一等一的高雅。不得不说,云蒹葭是个美人,百里难挑一的大美人,要是此时和墨熙宸站在一起,倒还真真像是一对璧人。“多谢蒹葭小姐体谅。”“凌云,你还是不让本小姐过去吗?”云蒹葭看向一脸恭敬的凌云,更是一脸盛气凌人,真真是可惜了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因为她丑恶的嘴脸,而变得肮脏了起来。“这是主子的命令,凌云只是个跟班的,不敢违背主子的命令。”凌云如实说道,对这个云蒹葭小姐,凌云从来没有过好印象,奈何人家是大长老的孙女,还很有可能是天族这一代的圣女,在天族中,也很少有人敢得罪云蒹葭,对于云蒹葭的种种丑恶嘴脸,凌云能做到的只有忍气吐声。“没事,要是宸哥哥怪罪下来,本小姐担着就是,让开吧。”云蒹葭冷声说道,那语气,那态度,那姿态,凛然就把自己当成了墨家的女主人,对墨熙宸的手下呼来喝去的,还一脸坦然之态,不知是这云蒹葭太自以为是了,还是太自以为是了呢。凌云一挥手,瞬间有四个白色暗影挡在船头,现在主子都要娶花二小姐了,就证明这个云蒹葭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圣女,即使是大长老的宝贝孙女又如何?主子要族中人叫他少主,只不过是主子那年不肯相信老夫人的死而已,墨熙宸早就是天族的族长,这一点毋庸置疑,差得只是一个仪式而已。就算是大长老的地位再高,云蒹葭再受宠,毕竟不是族长,他是族长的得力干将,就应该做到主子说的一切要求,管对方是何人!“外面怎么了?”有武功在身,花倾颜的耳力练得过人,听到云蒹葭的声音,娥眉轻蹙看着墨熙宸。“我出去看看。”墨熙宸脸色凝重,就要起身出去。“我和你一起去。”墨熙宸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凌云,怎么了?”墨熙宸明知故问道。“宸哥哥,凌云不要我上船。”站在自己的画舫上,云蒹葭说得那是一个委屈,双眸含泪,楚楚可怜。“本尊不是说过了吗,没有本尊的吩咐,谁也不能上来,凌云只是照着命令办事。”墨熙宸清泉般的声音,好听,神圣,泉水般清灵,好似天外来音,神圣不容侵犯。“宸哥哥,那你就是说,蒹葭不配上你的画舫了?”云蒹葭的一双眼睛看着墨熙宸和花倾颜拉在一起的手,眼中一抹狠戾一闪而逝,紧接着又是一副柔软可怜的样子,活脱脱一出淤泥而不染白莲花,高贵,圣洁。“凌云,你怎么们没有通知本尊?”墨熙宸看向凌云。“主子和花二小姐在休息,属下不敢打扰。”凌云如实答道。“休息?!”一听这二字,云蒹葭当即恨得压根儿直痒痒,花倾颜!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碰我的宸哥哥。不过气愤也是一闪而逝,作为一个合格的天族圣女,云蒹葭不会因一时的嫉妒而毁了自己这么多年来,辛苦营造的圣女形象,“想不到苍国的民风如此开放呢,这男未娶,女未嫁,孤男寡女的在一个房间里休息,花二小姐,蒹葭可真真是见识到苍国的民风了。”说着,云蒹葭也不计较凌云让不让自己上船的问题了,直接一提起,身轻如燕般飘落在花倾颜面前,挑衅之味十足,不管这个女人给宸哥哥灌了什么迷魂汤,宸哥哥就是她的,她是天族的圣女,身为族长的宸哥哥就必须娶圣女为妻,这是祖制,谁也无法改变。就算是族长,也必须遵守。圣女,天族没千年才生出一个,她出生的时候,有鸾鸟齐名,她就是天族的圣女,命中注定就是墨熙宸的妻,谁也无法阻止。今日宸哥哥逆天而行,就算她放过了花倾颜,族中的长老也不会放过花倾颜的! 云圣女落水了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原来云小姐现在才见识到啊。”花倾颜被云蒹葭这样一番言语羞辱,凌云本以为,花二小姐会羞愤跑开呢,没想到,花二小姐竟来了这么一句,真不愧是花二小姐啊,论嚣张跋扈没脸没皮,花二小姐敢称第二,放眼天下,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本小姐还以为云小姐有多么雍容高雅,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如此肮脏,辱没自家少主的话,云小姐可还真说得出口。”看着满脸铁青的云蒹葭,花倾颜嫣然一笑,千娇百媚,颠倒众生。“你――”一向自认高贵的云蒹葭顿时语塞,但云蒹葭是谁,天族至高无上的圣女,地位仅次于族长尊主,她怎么可能被一个恶名昭彰的女子毁了名声呢!“蒹葭,你还是回天族本本分分做你的大小姐吧。”墨熙宸淡然开口,云淡风轻间轻描淡写,看着远方的夕阳远山湖光山色,却至始至终没有看云蒹葭一眼,对于不相干的人,墨熙宸一向会选择漠视。“宸哥哥,你竟然要我走?!”云蒹葭惊骇的睁大了眼睛,看着一脸淡然的墨熙宸。满脸惊愕的不可置信,宸哥哥在赶她走?!都是因为这个女人,都是因为这个女人!云蒹葭狭长的双眸紧紧盯着花倾颜,仿佛要把花倾颜千刀万剐。墨熙宸自然而然把花倾颜往自己身后拉了拉,看着云蒹葭,悠悠开口,“云蒹葭,你不要太过分了。”“宸哥哥,不管这个女人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你都不能娶这个女人,宸哥哥,我想你比谁都清楚吧。”既然事已至此,云蒹葭可不介意破罐子破摔,无论如何,她都是墨熙宸今生唯一的妻,她不行,其他人更不行!“不尊清楚什么?”墨熙宸不答反问道。“我是天族的圣女,你是天族的尊主,尊主必须娶圣女,还要本小姐强调!”云蒹葭艳丽的姿容扭曲大喊出声。听在花倾颜耳中,花倾颜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圣女才是尊主的未婚妻!命中注定!那她花倾颜算是什么?尊主大人的玩物吗?既然命中注定的妻子不能改变,墨熙宸,你还来招惹本小姐干什么!一旁的云蒹葭很满意的看着花倾颜面如死灰般的表情,得意一笑,是至美,亦是至毒。“宸哥哥,你看看吧,这就是你昭告天下要娶的女子,听到这一点都站不住了呢,她花倾颜,又有什么资格跟本小姐比,宸哥哥,你不要自欺欺人了。”看着花倾颜的面如死灰一般的表情,云蒹葭嘴角一弯,更加得意,更是嚣张更是肆无忌惮起来,在墨熙宸面前大放厥词,把自己一直苦心维持的高贵清雅形象全部毁于一旦。因为现在,墨熙宸已经没有任何理由不娶她,她才是这天下嘴尊贵的女人。“云蒹葭,你有什么得意。”而出乎云蒹葭意料之外的是,花倾颜只是那一瞬间的苍白,很快就恢复一脸淡然,空灵的声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悦耳的玉磬之音在空谷回响,久久不散,“你胜过本小姐的,不过是你的身份而已,论容貌,论才华,论胆识,你有哪一点比得过本小姐,本小姐和熙宸两情相悦,云小姐即身为圣女,就应该做到一个圣女应该有风度,像现在这番与泼妇相差如何?”得意的云蒹葭瞬间一塞,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是好了,一双明眸呆愣的看着花倾颜,任云蒹葭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花二小姐会如此“坚强”。一个嫁过人,入过宫的女子,曾经无才无貌无德恶名昭彰的女子,竟敢这么对高高在上的天族圣女说话,她真真是小瞧了这个花二小姐了。“本小姐只是在维护自己的尊严而已,有何不可?”必须当了天族十几年的圣女,云蒹葭又岂是泛泛之辈。“云小姐,请你讲些道理好不好?”花倾颜突然话锋一转,不去理会云蒹葭的尊严问题,生意弱下来几分,长眉微微一蹙,我见犹怜,“情之一事,本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爱上就是爱上了,本小姐和熙宸两情相悦,云小姐即为高高在上的天族圣女,为何不会成人之美呢。”“这件事情本尊自有分寸,云蒹葭你还是先回飞天山,听候消息吧。”墨熙宸悠悠开口,对于云蒹葭这个蠢女人,他是烦不胜烦,他从来没有承认云蒹葭这个未婚妻,身为女子的云蒹葭,怎么有脸开口闭口的把是他未婚妻的招牌,挂在嘴边呢。“宸哥哥,你还要维护这个女人嘛?宸哥哥,你到底有没有把天族放在眼里!”云蒹葭看着面无表情的墨熙宸,心里百感交集,你既不仁,那就休怪我云蒹葭不义了。“本尊自有定论,无须云小姐费心,凌云,送客。”墨熙宸冷然说着,牵着花倾颜的手,就要往船舱走去。一股劲风袭来,直向花倾颜打去,眼看就要打在花倾颜身上,还好墨熙宸反应得够快,一掌迎上云蒹葭的掌风,只听“噗通”一声,云蒹葭狼狈的掉进夜间刺骨的湖水中,“噗通噗通”又是几声,云蒹葭乘坐的船上,几个黑影跳入水中。“宸,那个圣女――”返程的水路上,气氛僵得实在诡异,压迫得喘不过气,终于花倾颜受不了了,说出口来。“颜儿,你别想太多,我的妻子只有花倾颜一个。”轻轻的把花倾颜揽入怀中,墨熙宸说得淡然,却不容任何人一丝一毫的猜疑。“云蒹葭不是说,只有你族中的圣女,才是你的妻子吗?”把头窝在墨熙宸怀里花倾颜闷闷的说道,双臂紧紧抱着墨熙宸的细腰,生怕什么从天而降的事情,把她和挚爱的男子分开,紧紧的,不敢有不可放松。“颜儿,你别这个样子。”紧贴在一起的身体,让墨熙宸很清晰的感觉到花倾颜的紧张与彷徨,轻轻的拍着花倾颜的背,柔和的声音安慰着这个受了惊吓的小丫头,“其实,云蒹葭根本不是什么圣女,她出生时鸾鸟齐鸣,就被族人误认为是所谓的圣女,圣女毕竟是千年才出一个,族人怀疑是必然的,把云蒹葭误认是圣女也只是误认而已。”“那真的圣女出现了怎么办?你会娶她吗?”花倾颜猛然抬起头,与墨熙宸深邃的凤眼对视,四目相对,深情久久,延绵致死无绝期。“傻丫头,我的圣女已经找到了,就是你。”宠溺的用微曲的手指敲了敲花倾颜的额头,明明是严肃的话语,却带着那一丝丝的笑意。这回变成花倾颜茫然了,带着雾水的明眸看着墨熙宸清华绝伦的笑脸,满头雾水。“可是我不是天族人啊?”花二小姐傻傻的说着,仍是不解,她一个恶名昭彰的侯门贵女,和那个神秘莫测天族八竿子打不着,更别说是什么尊贵的圣女,花二小姐不由得怀疑起墨熙宸说这话真实度了。“在我眼中你永远是圣女。”在花倾颜光滑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把心爱的人儿揽入怀中,墨熙宸的一系列动作轻柔温和至极,冷情冷心的人,能用情自此,天下难寻。“你把云蒹葭打到湖里,真的没事吗?”花倾颜这个不解风情的,趴在墨熙宸怀里,蹙着好看的眉头,一张小嘴仍是喋喋不休的问着。“自然没问题。”不可置疑的回答,花倾颜不得不放下心里的担心。“主子,靠岸了。”船舱外传来凌云爽朗的声音。“颜儿,我送你回家。”拿过搭在屏风上的披风给花倾颜披上,认真的系好,便拉着还是一脸花倾颜走出船舱。回到永乐侯府已经是弦月高悬了。“楚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了。”一进大厅,就看到一身青衣的楚绝坐在那里,花倾颜不禁诧异,楚大哥深夜到来,难道是有事?“我是从傍晚一直等到现在。”楚绝轻抿一口香茗,楚绝非常淡定的说道。“楚大哥为何不派人去通知呢,在这里白等这么久。”听着楚绝这话,花倾颜眼底不由得蒙上愧色,楚大哥日理万机还在这里等她,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紧,我只是来给你诊一下脉,听说颜儿五天后就要大婚,可别紧张得身子垮掉了。”楚绝打趣道。“楚大哥,你怎么知道我紧张的?”花倾颜不由得好奇的问道,还好墨熙宸已经走了,要不然她要两个大男人这么看着,还不羞死。“我是你大哥嘛。”楚绝理所当然的笑笑。二人说话间,十三已经拿上来诊脉用的小枕头,花倾颜伸出手腕,细雨利落的在花倾颜的手腕上垫上一方锦帕。“这阵子将养的不错,”诊完脉,楚绝满意的点了点头,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瓶,递给花倾颜,“这几天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这个我给你研究的安胎药,觉得不舒服就含上一颗,好好休息,大婚那天有得忙的,你切莫懈怠。” 容嬷嬷的刁难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楚大哥,没有那么严重吧。”眼角和嘴角不由得齐齐抽搐了几下,花倾颜看着手里的小药瓶,看着楚绝无奈的说着。“严不严重你明天就知道了,我没猜错的话,明天宫里就会派嬷嬷来指导你的礼仪。”楚绝如是的说着,“另外,我在你家借宿几天。”“楚大哥,我没事的,你还是忙你的事情吧。”花倾颜听楚绝要住在她家,脸色发囧,有些无奈的说道,不就是生个孩子嘛,至于这么紧张。“我可是经过墨熙宸千叮咛万嘱咐才屈尊降贵过来,怎么?颜儿要赶我走?!”楚绝一脸严肃的说道。花倾颜的再抽了抽,墨熙宸让楚大哥来府里住,怎么也不告诉她一声。“楚大哥来我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么能赶楚大哥走呢,只是怕委屈了楚大哥。”“颜儿,我就你这一个妹妹,就要我以哥哥的身份,陪你最后几天吧。”楚绝目光炯炯的看着花倾颜,说出了自己的心生。花倾颜点了点头,楚大哥的心思,她何曾不知?然,花二小姐的心只有一颗,走进去一个人,便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对于楚绝,她只能当成哥哥看待。翌日,果不其然,按照楚绝说得,宫里的嬷嬷如期而至,花二小姐本美美的睡在被窝里,就这么被捞起来了。不是细雨和嫣红没阻止,而是那嬷嬷实在太彪悍三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还算美貌,但一身纤细的身子瘦弱的脸,一看就是尖酸刻薄的主儿,并且还有一身高强的武功,端得是骇人,可怜的花二小姐没睡饱呢,就被这个容嬷嬷从被窝里拖了起来,练站姿,顶着一个大花瓶,好不可怜。“啪”的一声响起,没睡饱没吃早饭的花倾颜十分之光荣的弄碎个花瓶。“再给花二小姐拿个。”容嬷嬷厉声一招呼,跟她一起来的小宫女连忙递上一个花瓶放在花倾颜头上,根本不给花倾颜反抗的跟会。“啪”一个花瓶落地的声音早就把迷糊中的花倾颜惊醒了,想起昨晚楚绝对她说的,她也大概明白了,竟然又往她头上送了一个花瓶,花二小姐何等人物,什么时候会忍气吞声,直接把头顶的花瓶拿下来,狠狠的摔在地上,在容嬷嬷脚步渐起碎瓷遍地。“花二小姐,奴婢可是碰太后懿旨而来,您身为未来皇后不尊礼法,如何母仪天下,奴婢劝您,还是少耍小姐脾气的好,不是奴婢自夸,在奴婢手下可不知道走出多少贵人娘娘,前朝洛贵妃也是出自奴婢之手,奴婢劝花二小姐,最好听话。”容嬷嬷一看花倾颜这脾气,不屑冷哼,对于花倾颜这一点她也有心理准备的,花二小姐嚣张跋扈刁蛮任性,敢在当着青皇的面儿直骂青皇的高大形象,她不是没有耳闻。“容嬷嬷是吧,太后要你来教本小姐礼仪,不是叫你来虐待本小姐的,这一大早的,本小姐还没用早膳,要是把本小姐饿出个什么好歹,容嬷嬷你也不好向太后和陛下交代吧。”自然而然的斜倚在一旁的椅子上,花倾颜看着容嬷嬷悠悠说着。“花二小姐,不是奴婢说您,就您这腰身,连做青皇后宫里的一个打杂宫女都不配,花二小姐还是趁着这几天减少点儿饭量,不要给当今陛下丢人。”长长的戒尺在花倾颜的腰前一晃悠,容嬷嬷那是满脸的警告,是未来的皇后又如何,她只是近自己的本分而已,更何况云小姐答应之后给她一个出宫的机会,给她巨宅良田,对于这个嫁过人的恶名远扬的花二小姐,她是一点儿也不看好。那皇后之位,迟早会是云小姐的。“是吗?那青皇为何还要把本小姐从当今陛下手上硬把本小姐诏进宫去,貌似那时本小姐的身份地位,可比一个打杂宫女抢好几十倍。”对于容嬷嬷的刁难和侮辱,花倾颜全然无视之,保持淡然不变波澜不惊的神态,端得是雍容优雅,无可挑剔,尽管是说着那样的话。“花二小姐还敢提起呢?”容嬷嬷不屑冷笑,看着花二小姐的言行举止倒是衣袍雍容优雅,单单凭借着花二小姐这姿色,当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倒也可以,只是这花二小姐名声太劣,本人又如此不知廉耻,活脱脱就是一青楼女子嘛,如何配得上那金色闪闪的皇后之位。“事实而已,有何不敢?本小姐无愧于心。”花倾颜淡然说着,言语之间毫无避讳,看着容嬷嬷,道:“要娶本小姐的是当今陛下,现在的皇帝也是当今陛下,至于青皇,只不过是一阶下囚而已,如此容嬷嬷甚是留念的话,本小姐不介意做个人情,将送去多陪陪青皇。”“花二小姐,奴婢不会说话,得罪之处还请谅解。”知道自己说得过了,容嬷嬷赶紧拂身一礼,给花倾颜认错。“嫣红,传膳吧。”“花二小姐,奴婢劝您一句,您现在这身材,真的不能再吃了。”容嬷嬷忍不住再次强调,这要进宫为妃的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脸蛋儿和身材,尤其是皇后,哪个不是万里挑一的。“容嬷嬷,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问题吧。”花倾颜一边吃着嫣红送来的食物,一边淡然说着,看也不看容嬷嬷一眼,她不吃饭,那个太后娘娘还不扒了本小姐的皮。“啪”容嬷嬷的戒尺毫不犹豫的打在了花倾颜吃东西的桌子上,给花倾颜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容嬷嬷竟然有这样的胆子。“来人啊,把容嬷嬷拖出去,重打四个板子。”不待花倾颜说话,嫣红就怒了,但听嫣红这一声,屋子里的丫鬟嬷嬷全都僵在了那里,容嬷嬷可是奉旨前来皇命在身,谁敢随便得罪宫里德高望重的嬷嬷。“你们谁敢动我,我可是奉旨前来。”容嬷嬷看着这样的场面,得意一笑。“嫣红,就由你来吧。”花倾颜给嫣红使了一个颜色,嫣红会意拿着专门的木板,直接狠狠的向容嬷嬷后背打来,容嬷嬷身形一闪轻巧躲过,反手直接捏住嫣红的手腕只听“晃荡”一声木板落地。“容嬷嬷,你这是干嘛,身为主子,本小姐没有资格打你吗?你反而打本小姐的婢女,不知这在宫里,是什么罪呢。”对于现在的样子,花倾颜十分满意,已经是淡淡的声音空灵若空谷幽兰一般,绕梁三日,久久不绝。“花二小姐似乎忘了,奴婢是奉指前来教授花二小姐礼仪的,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奴婢不求花二小姐诶你待奴婢如父母,但花二小姐也应该有最起码的礼仪吧,听从奴婢的教导。”容嬷嬷放开嫣红的手腕,一板一眼的说着,句句在理。“貌似有理,好,本小姐这顿就不吃了,容嬷嬷要怎么训练就怎么训练吧,不过本小姐生来笨拙,还请容嬷嬷好生教导才是,来人,快把桌子撤了。”一听这话,花倾颜竟然出乎意料的答应了,只是——“花二小姐,花瓶要顶得端正目不斜视,举步要轻慢优雅。”容嬷嬷处处在理,仔细教导。而花倾颜呢,顶着一个花瓶左三步有三步的晃悠,可把花倾颜一直在一旁看着细雨嫣红吓坏了,花瓶碎了一个又一个,最后花倾颜累得实在没力气了,不准备跟这个容嬷嬷玩了,瘫倒在树荫下的躺椅上,死活不起来,细雨嫣红这两个忠心的丫头死活不要容嬷嬷接近,但不会武功的两个小丫头,如何对付得了武功高强的容嬷嬷。那容嬷嬷只是轻轻一闪,就来到了花倾颜近前,抡起手中长长的戒尺就往下打,花倾颜一个激灵,没有想到,这个容嬷嬷竟然真敢对她动手,手臂一闪,险险躲过突如其来的一戒尺,另外一记戒尺又来。“容嬷嬷,你反了不成!”巧妙的轻功运起,花倾颜轻松的与容嬷嬷拉开五米的距离,脸上再也没有好颜色,厉声喝道。这个该死的容嬷嬷,是要要了她的小命吗?!这找找凶狠的,她到底是来教导她宫规的,还有来谋杀的。“太后娘娘驾到。”不待容嬷嬷回答,一声通知响起,紧接着墨浣莲带着一众浩浩荡荡的队伍,涌进了花倾颜的小院。“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容嬷嬷一看太后来了,连忙下跪行礼。“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花倾颜拂身一礼,但只是这微微一拂身就把墨浣莲紧张得不行,不等花倾颜俯下身子,墨浣莲接扶住了花倾颜的手,“都是一家人,颜儿不要多礼。”花倾颜微微颔首,绝对是教养得度的侯门贵女,还哪里要什么礼仪教导。“颜儿,你的脸怎么这么白?”看着花倾颜苍白的脸色,墨浣莲心疼的不行,“快快快坐下,你怎么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呢,弄成这个样子,容嬷嬷,你是怎么侍候花二小姐的!” 铅华已尽,卿愿随我归矣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回太后娘娘,奴婢只是奉旨办事而已。”蹲立在原地容嬷嬷从容答道。“颜儿,你哪里不舒服,和师傅说。”看着一脸苍白的花倾颜,墨浣莲就是一阵肉疼。“师傅,我没事,只是有些累。”花倾颜如实的说道,对于这个不要她吃饭的容嬷嬷,花二小姐报复就是不是花二小姐了。“容嬷嬷,你是怎么侍候花二小姐的,要你来教花二小姐规矩,只不过是走道程序,做做羊羊而已,你还真拿旨意当回事儿了,哀家的徒儿,礼仪举止,自有哀家定夺,”墨浣莲不由分说,直接下令,“把这叼奴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容嬷嬷一听墨浣莲这话,当即吓得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都是奴婢不识分寸,罪该万死,太后饶命啊。”“饶了你?”墨浣莲一脸威严不屑冷哼,“饶了你,那以后宫里的奴才都像你这样欺负主子了,花二小姐是未来的皇后,是要母仪天下的,你未来皇后训出个好歹,哀家还要感谢你了?!”“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罪该万死,太后大慈大悲,就饶了奴婢一命吧。”容嬷嬷终于知道错了,再答应云小姐办事之前,她没有打听一下太后和花二小姐的关系,更没有想到太后会屈尊降贵来到永乐侯府看望,最最没想到这个花二小姐竟然如此有手段,自己的几百种手段还没用出来,她没怎么累着不说,还被反咬一口。“哀家又没要你万死,既然你这么知道错了,那就打一百板子好了,拖下去,哀家永远不想见到这贱奴了。”墨浣莲厉声说道,连忙有侍卫领命,将跪在地上连连求饶的容嬷嬷拖下去。“慢着。”花倾颜突然开口叫停,“把容嬷嬷拖回来。”两个侍卫不由得看向墨浣莲。“颜儿,你终究还是太心善了,这种贱奴,不值得同情。”墨浣莲有些无奈的看这花倾颜,这丫头这般性情,嫁到宫里,真不知是好是坏啊!“师傅,你想错了,颜儿什么时候会让自己吃亏,但必须宫里的礼仪不可废,就要容嬷嬷留下来继续教导颜儿吧,料她也不敢再欺负颜儿了。”花倾颜空灵的声音悠悠吐出,就是那空谷幽兰,刹那芳华万千。“拖回来,既然花二小姐求情就算了吧。”摆了摆手,示意把已经拖到院子门口的容嬷嬷拖回来。“颜儿,你怎么?”看着花倾颜站着的身姿要倒,墨浣莲赶紧扶住。花倾颜咬牙站住,暗恨自己健壮的身子什么时候弱到这种地步,不就是一顿没吃饭嘛。“太后娘娘,小姐一定是饿的,早上这个容嬷嬷一来就把小姐从被窝里拖了出来,还不要小姐吃饭,还训练了一上午,小姐这孱弱的身子,如何支持得起啊。”嫣红连忙愤愤不平的说出口,她就不明白了,自家小姐为什么要听这个恶毒容嬷嬷,也不把自己有身孕的事情说出来,才被折腾成现在这个样子。还好她机灵,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绝皇,绝皇派人通知了太后,要不然,小姐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还不好说。“容嬷嬷,哀家看你在宫里资历高深才派你来教导花二小姐的,平时教授礼仪也就算了,干嘛不让花二小姐吃饭!”墨浣莲一听大怒,看着花倾颜的目光越发愧疚,都是她没有选好人,才让颜儿受了这么大的苦。“回禀太后娘娘,奴婢看花二小姐腰身上有赘肉影响美感,因此……”“好一个影响美感!”墨浣莲沉声说道:“哀家要你来教花二小姐礼仪,什么时候要研究花二小姐的身材了。”“回禀太后娘娘,奴婢只是按照规矩办事,并无不妥。”容嬷嬷跪在地上,答得义正言辞。“算了,你回宫自己领五十杖的责罚吧,花二小姐这里,哀家另派人来教授。”……“颜儿,你怎么不说呢,要那个奴婢那么欺负你。”回到屋里,要下人摆好饭菜,墨浣莲看着花倾颜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心酸。“师傅,那个嬷嬷武功高强,我我打不过她,如果动武反抗的话,我怕动武伤了孩儿,容嬷嬷又是奉旨前来,要做个德贤兼备的皇后,虽然我的名声本就不太好,我也不在乎,但我不能让宸跟我蒙羞。”看着墨浣莲,花倾颜如实的说道,事实却也是如此,她不在乎恶劣的名声,但她不能让天下独守宸皇的皇后不贤。“好孩子,苦了你。”墨浣莲哽咽的说着,看着花倾颜举手投足间那一抹自天而成的贵气,言谈之间油然而生的气质,满意的点点头,现在的颜儿,可比一年前的颜儿要成熟多了,她相信,颜儿一定会做好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的。“师傅,我不苦,师傅,你知道吗?现在的生活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一年前我第一次踏进宫门的时候,我根本没想到会有今日,我还会和宸在一起,还会这样光明正大的成为宸的妻子,现在这样,我就很满足了。”花倾颜淡淡的说着,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年前,听到自己被封为淑妃时,如遭雷劈的画面,一入宫门深似海,二入宫门永不回……她马上就要第三次入宫门了,而这次,却是自己心甘情愿的。随着一声浑然厚重的钟声响起,苍城大地,又迎来了新的一天,东方红日冉冉升起,无私无畏的普照着依旧繁华的皇城苍城。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是一个普天同庆的日子,新皇登基,帝后大婚。满天满地的红,早早的就铺遍了苍城的大街小巷,形形色色的人,忙碌起来,十里红锦从皇宫禁地一直延绵扑到永乐侯府,这是何等奢华,何等迷醉!至苍国开国以来,如此奢华的迎亲,还是第一次出现,全城的百姓都沸腾了,天才刚蒙蒙亮,就有无数的围观者挤在上好云锦地毯旁边围观了。这天,天还没亮,花倾颜就被自家娘亲,花倾妆,洛檀雅,南灵韵四人带着不计其数的侍女嬷嬷从被窝里拽出来了,也不知谁把她的睡袍三下两下拔掉,迷迷糊糊间,再次醒来,自己就出现在了浴桶里,在然后就被捞了出来,擦干,穿上层层叠叠的华贵凤袍,仅仅是穿了一件礼服,就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然后是梳头发,然后沉重的凤冠压下,迷迷糊糊的花二小姐,瞬间被压醒了。“娘,这个好沉,能不能换个啊。”花倾颜苦着一张小脸可怜巴巴的看向自家娘亲。“不行。”李玉兰想也不想直接拒绝,“这个已经是陛下千挑万选亲自画得草图历史上分量最轻的凤冠了。”“哦。”弱弱的应了一声,花倾颜在心里直把墨熙宸给诅咒了无数遍,丫丫的,你亲自设计,就不会弄再轻一点儿的吗?本小姐可怜的脖子啊!!“啪啪啪!”随着一阵鞭炮乱想,锣鼓喧天,好一派满目锦红。“陛下的迎亲队伍来啦!”“陛下的迎亲队伍来啦!”“颜儿,我们出去吧,别让陛下就等了。”李玉兰说着,便扶着花倾颜走出房门,那边扶着的是洛檀雅,今天的洛檀雅一身绯色的长裙包裹玲珑有致的身姿,一张似雪含羞的精致脸蛋,更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一颦一笑,都能令满堂生辉。南灵韵同样一身淡蓝,挽着洛檀雅的手臂,不仅没被洛檀雅的比下去,反而多了一股清新淡雅之气,精致的五官中含着淡淡的笑容,自然清雅。话语权则是一身拽地的大红锦绣凤袍,一顶风翼翔天凤冠就如同活了一般金凤展翅直冲九霄,本就一张惊世容颜,略施粉黛,更显风华绝艳,黯淡了满室华彩。步入永乐侯府正门,映入眼前的就是炫目的红,张灯结彩,仿佛蓝天都被这漫天锦红染上了丝丝红晕,地上,是上等的云锦,放眼一望,红尘漫漫无绝期,而另一面高大的白马之上,高坐这一个俊美男子,一身大红绣金丝九龙滚龙袍,更加甚得墨熙宸的尊贵无匹,一张绝美的俊颜上,至始至终挂着美得炫目的弧度,羡煞众生,直要人神共愤。破天荒换了一身红衣的墨熙宸,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睛,花倾颜总算明白了,墨熙宸为什么常年一身白衣,一张冰块脸很少有喜怒,原来,长得太美也是罪过啊。只见墨熙宸翻身下马,大步来到花倾颜近前,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清泉般的声音合着暖风悠悠传来――“铅华已尽,卿愿随我归矣。”时间静止,锣鼓不再喧天,祝福之音不再滔滔不绝,刹那间,天地只剩下这一句“铅华已尽,请愿随我归矣。”“愿归矣。”淡然的空灵嗓音,庄重而又清灵,不带任何杂质,不带任何挂心斗角,就像天边的云卷云舒一样淡然,海上潮起潮落一样随适,说得却是永生永世不变的诺言。 明显高调霸气而又有气质的抢婚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十里锦红尘,锣鼓喧天响。人山人海,一时间,苍城满城皆人,除了那十里锦红上,各色的花瓣在空中飞扬,延绵的无尽头的嫁妆,从永乐侯府里鱼贯涌出,望不到边,看不到尽头,此等奢豪,刹那间,迷醉了天下女子。队伍前,白马红衣龙袍帝王冠,清华绝伦的男子高高作于马上,绝美的嘴角上总是挂着一丝温和的弧度,刹那间,眩晕了天下的眼。白马后,凤撵巍峨,尊贵大气富丽堂皇,重重红色的纱幔,挡住了凤撵中的无限好风光,百名美貌宫娥,御林军护在左右,气派轩昂。妙音仙乐不断,一路上,祝福之音,不绝于耳。这是云泽大地上,空前绝后的盛典,皇帝第一次亲自去迎娶,最盛大的婚礼,最有意义的登基大典!而凤撵中,就没有外面这么热闹了,花二小姐坐在凤撵里晕晕欲睡。“吱吱!吱吱!”某个饶人清梦的肥球不死不休的叫着,功夫不负有心貂,花二小姐终于被墨球大人的叫声吵醒了。“肥球,一边玩去!”某小姐只是淡淡瞥了墨球大人一眼,垂眸,继续补觉。“吱吱!”对于花倾颜的无视,墨球大人很愤怒!后果很严重!“彭!”然后就出现了那个白色的肥球在凤冠霞帔的绝美女子绝美的面颊前,放了一个大大的臭屁。“咳咳咳……”可怜的花倾颜被呛得直咳嗽。“肥球,你在干嘛!”花倾颜一把提起那个用臭屁熏她的墨球大人,如果不是现在是在自己出嫁的凤撵上,外面有千千万万的人看着,花倾颜绝对会把墨球大人踹飞的。“吱吱。”墨球大人委屈的叫了两声,挣脱花倾颜的纤手,窜到凤撵中的柜子旁,将抽屉用两只肥嘟嘟的小爪子,一个个的拉开,瞬间芳香四溢,令本就饥肠辘辘的花倾颜更饿了。“是我误会你了,来来来,我们分享。”花倾颜呵呵一笑,戳了戳墨球大人粉红色的肚皮,满脸献媚的笑,笑得那是倾城倾国,猥琐无极限。“吱!”我们尊贵冷艳的墨球大人潇洒的背过身去,拿屁股对着花倾颜,小爷可是尊贵的天族灵貂,这个女人这么冤枉小爷,小爷是有骨气滴!主人稀罕你狐媚的笑容,小爷才不稀罕呢,俗气的女人!“你不吃算了,本小姐就勉为其难的独自享用了。”嫣然一笑,花倾颜端起抽屉里的燕窝粥,毫不客气的喝了起来,其中还不忘小声的巴巴嘴,偷眼看用屁股对着自己的墨球大人,不知怎么了,一双明晔生辉的凤眸与一双黝黑晶亮的撞到了一起,四目相对――一个笑了,一个飞速别过去。而下一秒,花倾颜就发现自己放在矮几上的半碗燕窝粥就不见,某圆滚滚的蹲坐在矮几上,优雅而快速的扫荡着剩下的食物……“肥球,你给本小姐留点儿!”花倾颜大怒,一场人貂大战,在华丽的凤撵中默默展开。“晃荡”一声,急刹车。花倾颜险险坐稳,而坐在矮几上大吃特吃的墨球大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要不是被花倾颜手疾眼快的抓住,估计这是墨球大人已经变成了车轮下无辜的小尸体了。“细雨,怎么了?”额眉微蹙,花倾颜问随时侍候在凤撵外的细雨。“回小姐的话,前面有一队身穿紫色盔甲的骑兵挡住了迎亲队伍。”细雨如实的说道,对于天子大婚,出现这阵仗,细雨也是一阵毛孔发寒。这么明显高调霸气而又有气质的打劫,不只是细雨,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开天辟地第一次见到。“怎么回事?”“小姐,这这貌似是打劫。”细雨越说越结巴了,这么明显的装束,挡住去路的这队骑兵,怎么这么像琼国的紫衣骑呢。“打劫?!”花倾颜也被雷到了,墨熙宸的迎亲队伍,谁敢打劫!不由得好奇伸出纤手在重重纱幔中间,掀起一道不起眼的小缝隙,花倾颜刚好看到另外一骑白马飞驰而来,没错,是飞驰!这骑白马在一重重紫衣骑后面直接飞了过来,在一个大红婚服的墨熙宸马前精准的停下,而马上坐的人,骇然就是紫衣骑的主人――琼国绝皇,楚绝。身着紫金滚龙袍,头戴紫金帝王冠,清雅亦清,却又贵不可言。“绝皇,您不会是来送贺礼的吧。”微微上扬的嘴角不动声色的回归原位,墨熙宸一身冷气四溢,本事炎热的七月天,瞬间变成了秋风送爽,分外凉爽,“朕记得绝皇的贺礼松了两份,朕和皇后都收到了,难道绝皇还要给朕和皇后惊喜?”“宸皇,明人不说暗话,宸皇心算天下,朕的来意,宸皇别告诉朕你不知道。”依旧是如沐春风的嗓音,沁人心脾的舒爽,但听起来怎么阴风阵阵的。“那绝皇有何须拐弯抹角,直接说你是来抢婚的就是。”墨熙宸手中羽扇轻摇,浑身冷气尽收,嘴角上的笑容更胜,看着楚绝,却把天大的事情,说成了儿戏一般,云淡风轻的声音,清泉般是那样的清爽甘冽。一句话,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嘶”在场所有的人都不禁倒抽了一口气,又没有人敢说什么,一个个的目光在楚绝、墨熙宸和凤撵三处游移。都弄不懂墨熙宸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然,天下第一相的尊称可不是浪得虚名,墨熙宸仙人一般的想法,不是那些个凡人能够猜得出来的,不解的百姓和朝臣都不由得把目光集中在墨熙宸身上。天下第一相不愧是天下第一相啊,为人处事就是与众不同!闻言,楚绝脸色一僵,没想到墨熙宸对自己的出现就这么淡定,就不怕他真的把颜儿抢回琼国去,做他的皇后啊。“既然宸皇已经知道朕的来意,那朕就直说了,”楚绝很快恢复了一脸从容,看看墨熙宸身后的凤撵中偷看的小人儿,再看看墨熙宸,“在朕身后的紫衣骑,只是前锋而已,宸皇也清楚,这次我琼国来了多少兵马,你苍国内忧外患,朕想夺你苍国并非难事,更何况只为一人。”楚绝故作深沉的一顿,又道:“然,宸皇也知道,朕是个医者,医者仁心,朕的仁心,天下皆知,倾颜选择了你,朕也会成人之美,不过,宸皇必须答应朕三个条件,否则宸皇就休怪朕一声令下,踏平苍城了。”“绝皇但说无妨。”无视楚绝的嚣张气焰,墨熙宸比较关心的是,楚绝会出什么难题为难他,至于那琼国的紫衣骑和几十万兵马,他,并不放在眼里。琼国紫衣骑固然厉害,但他墨熙宸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能耐也不差,要是真打起来,孰胜孰败,还真不好说。“啧啧。”纱幔后偷看的花倾颜不禁啧啧出声,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瓜子,一边吧吧的磕着,一边顺着缝隙看戏,顺便抢一抢墨球大人爪子里的果子,绝对是一个合格的观众,拿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就好像这件事情,跟她毫无干系一样。“小姐,你说绝皇会像陛下提什么条件?”看着如此激动人心的场合,嫣红终于忍不住一颗越燃越旺的八卦的小心脏,小小的声音问着花倾颜。“咔咔咔,”悠闲的磕了两个瓜子之后,花倾颜才慢悠悠的接话,“什么条件管本小姐什么事,楚大哥要墨熙宸去做,又不是要本小姐去做。”嫣红默。细雨默。“吱吱!”就连墨球大人也听不过去了,掐着水桶腰,对着花倾颜大叫这听不懂言语。二话不说,花倾颜直接用一颗果子堵住了墨球大人的嘴,纤手自然的摸上微微鼓起的小腹,自言自语,“楚大哥,温柔贴心懂医术,宝宝,我们跟着楚大哥也不错哦。”花倾颜的声音虽小,奈何墨熙宸武功高强听得真切,听到花倾颜,不由得脸色一沉,这丫头,果然是要他惯坏了,这种竟然说得出口,夸他还对她这么好,想到这里,墨熙宸看着楚绝的目光又冷凛下来,刹那间,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而楚绝不禁一笑,脸上尽是得意之色,他武功绝顶,自然也听到了花二小姐自认为很得意的一句话,听得我们绝皇陛下那是一个欣慰啊。“第一,你墨熙宸,今生今世,不许再有任何女人。”楚绝正襟危坐于马上,凛然说道。“这个不用你说,永生永世,朕都会认定花倾颜一个女子。”墨熙宸看了一眼身后的凤撵,满眼满心的坚定决绝,世人都说他是冷情冷心,而世人不知,他之所以冷情冷心把无限的热情尘封在心底,只是因为,他的世界太冰冷,没人来温暖,人人都是那一副虚伪的模样。他是人人仰慕的谪仙,而谁又知道,谪仙身后的悲哀。直到那个飞扬跋扈的花二小姐出现,墨熙宸才觉得,世间还有那一抹纯真…… 午门抢婚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剩下两个呢?”“第二,必须要皇后认朕为兄长,以后琼国就是倾颜的娘家,宸皇要是对倾颜不好,可就休怪琼国哦刀剑无眼。”楚绝郑重的说着,如沐春风般的声音,沁人心脾格外舒适,这是楚绝对花倾颜一辈子的承诺,也是守她护他最名正言顺的办法。“这个朕答应你。”墨熙宸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楚绝的第二个要求。凤撵中的花倾颜,看着正对着自己的楚绝出神,眼角湿润:楚大哥,你这又是何必呢?颜儿不值得让你如此。“第三呢?”墨熙宸清泉般的声音传出,冷凛清爽。“第三个朕还没想好,先记着。”楚绝无所谓的说道。“那绝皇请让路吧。”“这是自然。”楚绝答应一摆手,身后的紫衣骑便齐齐退到道路两旁,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蹭恭迎态。丝竹管乐优美的声音再次响起,半路上这个声势浩大的抢亲队伍,势必会传为千古佳话,流芳千古,世代传唱,花倾颜的风华绝艳,宸皇的豁达深情,绝皇的英雄豪情……经过一阵小插曲,迎亲队伍终于恢复了刚刚一般的热闹壮阔,就好像,刚刚绝皇和紫衣骑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彩带飞舞,鲜花漫天……“晃”又是一通急刹车,把在凤撵里打盹的花倾颜震得一个趔斜,差点儿摔倒在地,如果不是这场合郑重,花倾颜真想站起来破口大骂,她不就是嫁个人嘛,这一个两个的是要干嘛!“细雨,外面何事?”“回小姐,午门外云小姐在拦路。”细雨有些颤抖的声音回答着,要论阵势,绝皇带着几百紫衣骑,那绝对是声势浩大,大概是有史以来,最有气势的抢亲队伍了。然,绝皇并无恶意,无论绝皇是怎么来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家小姐好,但这个云蒹葭不同,她就只身一人,满身肃杀之气,显然是抱着必杀决心来的。“云小姐,你站在这里不好吧。”墨熙宸说得还算客气,冰凉的声音,毫不掩饰,云蒹葭的种种闹剧,他可没心情去看,也懒得去看,只要不耽误他迎娶颜儿的吉时就好。而现在,显然已经耽误了吉时。云蒹葭站在皇宫大门前,竟是一身如火的红衣,气质冷然脱俗,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和骏马上墨熙宸,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一个马上,一个马下,一个龙袍皇冠,一个红衣飘逸,怎么看都是一对璧人。红衣女子满带肃杀的脸庞,凭空是云蒹葭所有的气质,淹没殆尽。“宸哥哥,你当真要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娶这个荡妇!”看着墨熙宸身后的凤撵,云蒹葭的言语之中,是毫不掩饰的轻蔑――花倾颜,哪里比得上她的仙姿玉骨。无论是出身、相貌、才华,她花倾颜都不如她,她是天族高高在上的圣女,是未来尊主注定的妻,她云蒹葭才是这个世上,唯一配得上,坐在宸哥哥身边的女人,她花倾颜不配,全天下所有的女子都不配!“住口!”墨熙宸脸色一沉,再次命令道:“云蒹葭,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赶紧让开!”刹那间,千里寒冰封,万里雪花飘。云蒹葭不懂,冰凝这一张俏脸,冷冷的看着金红相间的凤撵,小嘴张开,吧啦吧啦的念着听不懂的言语,弄得在场的一众文武百姓都是一头雾水,只有墨熙宸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神态――一条黑线凭空出现,正以肉眼的可见的速度,向凤撵的方向快速延伸。墨熙宸心中一凛,挥动手中羽扇,将云蒹葭的一条又一条黑线斩断,云蒹葭看墨熙宸出手帮忙,大怒,口中念咒语的速度更快了,刹那间,单单几条黑线,变成了成千上万条黑线,令人防不胜防。墨熙宸坐在马上,行动有一定限制,令人云蒹葭千万条黑线出现的太快,尽管墨熙宸挥着羽扇,一斩就是一大把黑线,也还是有一条,延伸到了凤撵中,似乎缠住了某物,云蒹葭得意一笑,伸出一手,紧紧的将那黑线一嘞――墨熙宸大惊失色,飞身而起,一个箭步跳到凤撵上,一把掀开纱幔,“颜儿――”只见花二小姐,一手捏着一个糕点,吃得正欢,至于云蒹葭的那条黑线,是缠在一旁的柱子上,和他的小丫头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怎么了,宸?”花倾颜抬头,满脸疑惑的看着墨熙宸,就好像她什么也不知道似的。“吱吱!”看到墨熙宸,墨球大人一下子跳到墨熙宸手上,“吱吱”的叫着邀功。“好样的,回去给你弄大餐。”墨熙宸动作轻柔的给墨球大人顺了顺毛,紧接着神色一凛,凌空一掌拍出,直奔云蒹葭而去,快速,凌厉,狠戾,云蒹葭避无可避,直接被打得倒飞哦出去,“咚”的一声,狠狠的摔在皇宫城墙上,出现了一个人形大坑,云蒹葭赫然被钉在大坑里,失去知觉……“来人,把云蒹葭送回天族。”墨熙宸冷声吩咐着,话音还未落,就有两道白色的身影在天际飞过,再看宫墙时,只有一个人形的大坑,还哪里有云蒹葭的影子。丝竹管乐奏起,迎亲队伍终于踏进了宫门,登基,祭祖,封后,一系列繁琐枯燥的礼仪下来,花二小姐差点儿摔倒在金銮大殿上,还好墨熙宸及时扶住,要不然这可不是喜事了。新皇登基,改国号为“永”,改年号为“永康”,改京都苍城为“倾城”,封皇后灼华公主永乐侯次女花倾颜,封禅有功之臣,大赦天下。 在典礼结束之后,墨熙宸拉着花倾颜避开了人群,在御花园的角落里呆着。“颜儿,累坏了吧。”墨熙宸有些心虚的问道。花二小姐直接赏了墨熙宸一个大大的白眼,懒得回答这个问题,花倾颜也确实没有力气回答了,这大半天的繁文绉礼下来,她已经累得头晕眼花了,还哪里有力气回答墨熙宸的问题。不由分说,墨熙宸直接吧花倾颜打横抱起来了,往有人的地方走去。“喂,你干嘛!”花倾颜愣了,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呢,他这么抱着她,不是等着要人笑话的吗?“送你去休息。”掌心淡淡的灵力流转,传入花倾颜的四肢百赅,顿时,舒爽无比。“住手!”花倾颜神色一凛,看着头顶的墨熙宸,“你今天给我传的灵力够多了,瞧瞧你这脸都白成什么样子了,送我去休息吧。”“好。”墨熙宸看着一脸严肃的花倾颜,无奈只好点点头,大步走出御花园,一路上无数宫女太监大臣看着,全都是羡慕无比,花倾颜长长的凤袍脱在地上足足有好几米长,有有眼色的宫女,赶紧上来拿起拖在地上的凤袍,默默跟在新婚的帝后身后……见惯了青皇宣淫无度,再看看今天的帝后深情如此,小宫女看着墨熙宸和花倾颜的目光都变成惊艳、羡慕、仰望,却不敢参与其中,这样恩爱的一对夫妻,谁又想破坏呢。一路来到倾凤宫,细雨和嫣红远远的看到墨熙宸抱着自家小姐走了过来,赶紧迎上。“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叩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墨熙宸无视一群人的跪拜,径直走进寝宫,在花倾颜放在龙凤呈祥的大床、上,吩咐细雨嫣红,“帮皇后把礼服脱了,梳洗一下,好好休息。”“是。”细雨嫣红齐声答道。“颜儿,我先去忙了。”凑近花倾颜的脸庞柔声说道。花倾颜轻轻的点了点头,墨熙宸这才放心离开。“小姐,你还有力气做起来吗?”嫣红问道。花倾颜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能,坐起来任由细雨嫣红带着几个手脚麻利的宫女帮自己把礼服脱了,沉重的凤冠摘了。“娘娘,请恕奴婢多嘴。”突然,有个宫女犹犹豫豫在花倾颜行了一礼。“但说无妨。”“娘娘现在把礼服及所有的装饰都卸了,晚上宫宴怎么办,重新弄恐怕来不及。”那宫女如实说道。“你叫名字?”花倾颜问。“奴婢烟轻,是奴婢多嘴了。”那宫女赶紧“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请罪。“希望不要有下次。”“奴婢谨遵娘娘教诲。”泡在舒服的温泉里,花倾颜终于疲惫的闭上双眸,知道细雨嫣红把自己叫醒。“是要晚宴了吗?”花倾颜问道。“正是。”嫣红答道,把花倾颜从温泉里服了起来,擦干身子,花倾颜自己选了一套轻巧的礼服,走进寝宫,就看到墨熙宸一身月白色龙袍坐在哪里品茗,显然是等了很久。“瞧瞧你,出来怎么也不把头发擦干。”还不等花倾颜说话,墨熙宸就从宫女手中拿起一条毛巾,把花倾颜按在梳妆台前,动作轻柔的细细的给花倾颜把头发擦干,不管外面怎么催,咱们当了皇帝的墨大丞相,就是不紧不慢的…… 本宫奉陪到底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游刃有余的挽起倾颜一头柔顺的青丝,拿起梳妆台上“永康”步摇,固定在倾颜的发髻上,看着自己头上,干净漂亮的发髻,花倾颜如在梦中,她的墨丞相,什么时候能梳女子头发了,“宸,你在哪学的,弄得不错。”“不告诉你。”墨熙宸神秘一笑,众生失色。看得屋子里的小宫女一阵抽气,生怕陛下和娘娘看到,连忙捂住嘴巴,该干嘛的干嘛去,暗暗感叹当今陛下和娘娘的夫妻情深,竟然倒了陛下亲自给娘娘绾发的地步,古来帝王,也大概只有当今陛下,做到如此了吧。“今天喝药没?”墨熙宸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拿美貌丫鬟练吗?”大大的明眸赤果果的直视墨熙宸,花二小姐满脸阴沉。墨熙宸拼命摇头。“噗――”一个没忍住,花倾颜突然笑喷了,看着墨熙宸笑得前仰后合,笑得莫名其妙,满脸茫然,“颜儿,你笑什么呢?”“你你你不会那自己头发练的吧,O(∩_∩)O哈哈~ ”墨熙宸俊脸一黑,颁正小丫头的肩膀,要花倾颜正视自己,墨熙宸非常非常严肃的证明,“皇后娘娘,你想多了。”御花园中,正值盛夏七月天,百花怒放,姹紫嫣红,各有千秋,雕廊画栋无处不精致,细雨庭前无处不美妙,珍馐美味无处不飘香,美酒佳酿相隔十里已醉人,霓裳彩衣飘逸风中自仙境。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一声通报传来,姗姗来迟的二位主角,终于不紧不慢的登场。一时间,山呼万岁,四海升平。“见过母后。”“见过太后。”墨熙宸和花倾颜携手走到墨浣莲面前,齐齐行礼。“就坐吧,”墨浣莲对花倾颜的称呼有些不满意,“都嫁过来了,你应该叫哀家什么?”“母后。”花倾颜反应过来,甜甜的叫了一声,直叫到墨浣莲的心窝里去了。“就坐母后身边吧。”墨浣莲满意一笑,没有任何岁月痕迹的脸庞上,依旧清丽脱俗,美得就似天上仙子下凡,和花倾颜坐在一起,不像是婆媳,到像是姐妹。舞台上,是各家千金大展才艺的地方,莺莺燕燕,五颜六色,琴棋书画舞艺歌喉,各有千秋,明争暗斗,相当激烈。忽然,有一白衣女子翩然入场,以绝顶的轻功,舞一曲惊艳的舞蹈,疑似飞仙胜似飞仙,惊艳了在场所有人的眼。墨熙宸看着泼墨般的浓眉微微蹙起,墨浣莲满脸警惕,花倾颜沉着脸,没有多做表示,只是默默的看着。 “天族圣女云氏蒹葭不才,献上一曲飞天舞祝贺陛下登基。”云蒹葭特意咬重了“天族圣女”四个字,她就要天下人全知道,墨熙宸抛弃了高贵的天族圣女,违背了族规,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娶了一个狐媚子进宫,成了一国之母,她要花倾颜今日,名声尽毁,声名狼藉,成为天下最大的笑话。 一曲终了,云蒹葭上前扶身一礼,袅袅婷婷,灯火阑珊下,绝色的容颜更似朦胧错落,素颜淡妆,好一个绝色佳人。“嘶――”看清这女子的样貌,听清声音,听清名字,有很多认出云蒹葭来,这不是那个上午阻拦凤驾进宫的女子是谁?!云蒹葭,天族圣女,天族尊主的妻。这一消息,早已不胫而走,本身花倾颜在世人眼中名声就不怎么好,毕竟二入皇宫,加之名满天下的臭名,尽管灼华公主再光芒璀璨,然,花倾颜除了是灼华公主还是花二小姐。出身,无法改变;往事,无法抹去。纵使伪装得再好,事实也永远是事实,花倾颜并没有隐瞒,她不在意世人怎么说她,她只身站在她的如意郎君身边,做一个本本分分的妻子。她认为,只要自己做得好,天下人都会看到她的努力,她的好。反而是一再的解释,只会越描越黑。而事实,却是这样的,她什么也没做,而麻烦总是跟着她来。三天前,她知道了天族尊主必须娶天族圣女的事实,毕竟,天族的圣女千百年来,甚至上万年,也就出来那么一个,必须得嫁给天族的继承人,得以让天族发扬光大。然,墨熙宸又是少见的紫薇帝星,就更得娶那个什么所谓的圣女了,然,云蒹葭这个圣女,他从来没有承认了,却也敌不过族中所有人的认知,就这么,可怜的墨熙宸,无缘无故的多了一个未婚妻,不是因为有婚约,而是可笑的认为。初初墨熙宸也没觉得有什么,他想的只有替母亲报仇,至于娶什么样的女子进门,他,从没在意过。直到墨熙宸不可救药的爱上了花二小姐,才第一次觉得一定要娶哪个女子为妻!“云蒹葭,你是不是不把朕的话放在眼里。”墨熙宸沉声说道,周身的气温瞬间降到了冰点,人们只觉得身边两分阵阵。“宸哥哥,蒹葭只是想要一个说法,这有什么错!”云蒹葭说得义正言辞,“蒹葭才是天族的圣女,命中注定,宸哥哥就应该娶蒹葭为妻,为什么今天站在你身边的是那个女人,论相貌,论才华,论胆识,论品德,花倾颜有哪一点比得上我云蒹葭!宸哥哥,你快醒一醒吧!”云蒹葭从来不会管在什么场合,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云蒹葭,只知道她想要的,就必须得到!“命中注定?!”墨熙宸不怒反笑,是嘲笑,是冷笑,是不屑一顾!“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命中注定的,朕只知道,人定胜天。”平静无波的声音,沉寂得可怕,就好似天神的声明,不容侵犯,不容置疑。花倾颜听着墨熙宸坚定不移的话,心里澎湃,没有信心的她,瞬间有了底气。是啊,人定胜天,想想当初她卑微的命运,不也是被她改过来了吗!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只有想不想做!“好好好~~”听了墨熙宸的话,云蒹葭不禁疯狂的大笑起来,一连大叫了三个“好”字,“宸哥哥,我云蒹葭也不是忍着死规矩不放的人,今天,我和花倾颜比试才艺,只要花倾颜能胜过我,我就甘心退出,否则,就休怪我云蒹葭无礼了。”“云蒹葭,你够了!”墨熙宸一拍桌案,恨不得把这个可恶的云蒹葭一掌解决,真后悔上午在午门前没结束了云蒹葭的性命,墨熙宸知道,云蒹葭逼急了什么都做了出来,把这样的女子留在世上,他就时时刻刻都要心惊胆战。“宸哥哥,你不会没底气吧。”云蒹葭一挑眉,脸上露着说不出来的得意神采,“花倾颜根本不是本小姐的对手!”“本宫奉陪到底。”不待墨熙宸再说什么,花倾颜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紧不慢的声音与云蒹葭步步紧逼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孰轻孰重,明眼人,一看便知,单单是在气势上,云蒹葭已经输了一大截了。当然,天族圣女的天赋是有目共睹的,云蒹葭有狂傲的资本!是毋庸置疑的。“颜儿――”墨熙宸不满的叫了花倾颜一声,颜儿是他的宝,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颜儿,他不是认为颜儿必输无疑,而是不想让颜儿受到伤害,云蒹葭习武练灵术多久,颜儿习武才多久,云蒹葭此番必出杀招儿,颜儿还怀着他们的孩儿呢,孩儿折腾颜儿本就够辛苦了,今天有累了一天,他早就心疼,这个可恶的云蒹葭倒是好,竟然还要颜儿和比试,去你的比试!“宸,倾颜自认为还有几手本事。”不待墨熙宸把话说完,花倾颜便抢着解释着,“倾颜嫁给你,就要名正言顺,如果只是区区一女子,倾颜还比不过的话,那倾颜也不配站在你的身边。”“颜儿去吧,母后支持你。”不给墨熙宸任何拒绝的机会,墨浣莲竟然替墨熙宸答应 了,“身为天族的上任尊主,这点儿事情还是做得了主的。”“谢母后体谅。”“母后相信你。”墨浣莲给花倾颜一个赞赏的眼神,开口闭口的自称是花倾颜的“母后母后”的,袒护之意十足,她教出来的徒弟,永远不会差。“母后――”墨熙宸苦着一张脸,眼睛往花倾颜的小腹上扫了一眼,示意亲亲娘亲大人,别忘了那件事。事实证明,墨浣莲确实是忘了,经宝贝儿子这么一提醒,想起来了,然,世上没有火悔药,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了,“这大喜的日子,不易动武,你两就比试才艺,点到为此好了。”“云小姐,你说要比什么吧。”花倾颜缓缓走到舞台上,步步生莲,花倾颜站在云蒹葭对面,直视云蒹葭,淡然说着。“我们就三场定输赢,如果让你赢了两场,本小姐甘愿退出。”云蒹葭得意的仰起下巴,“本小姐刚刚舞了一场飞天舞,飞天舞是天族秘技,既然花二小姐要嫁给天族尊主,飞天舞是必须会的。” 如果我再赢你一场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花倾颜犹豫了。飞天舞,她不是不会。然,她现在的身子,不适合跳舞了,飞天舞舞步复杂,动作惊险,腹中的骨肉好不容易才保下来,她不想让未出世的孩儿跟她冒险。那就这么认输了?!要强的花二小姐如何能甘心,狠话丢放在前面了,临阵退缩,可不是花二小姐的风格!“怎么?难道花二小姐不会吗?本小姐可听说了,花二小姐可是名扬天下的‘舞仙’舞中仙子,怎么可能连区区飞天舞都不会呢,这不可能。”云蒹葭句句带刺,字字珠玑的说道,看着对面沉默不语的花倾颜,云蒹葭越发得意起来,光洁的下巴真真恨不得仰过头顶去。“自然不难。”被云蒹葭这么一说,花倾颜一着急,几乎是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到台下准备一番,花倾颜含了一粒楚绝之前给她的安胎药,花倾颜狠了狠心,丝竹管乐奏起,花倾颜随着音波步入舞池……“娘,你说颜儿真能跳完吗?”一向胸有成竹的墨熙宸,此时坐在龙椅上,入座针毡,一双凤眼紧紧的盯着舞池中,宛如精灵一般舞蹈的人儿,给墨浣莲传音道。墨浣莲看了自家冰块儿子一眼,打趣道:“你这小子,平时闷闷的,现在知道着急啦。”“娘,那可是你的孙子啊。”墨熙宸狠狠的剜了墨浣莲一眼。“哎,我也担心,但今天这件事情不解决不行,我们只能看着,如果颜儿要是不接受云蒹葭的挑战,当缩头乌龟的话,恐怕日后你们夫妻的日子也不好过,希望祖先保佑。”墨浣莲的声音中,全是无奈,定睛看着舞台上风华绝艳的花倾颜——颜儿,你一定行的。终于,一曲终了,花倾颜忍着小腹中微微疼痛,踩完最后一个音阶,走到舞台中央,扶身一礼,“不知陛下,母后,可否满意。”“皇后辛苦了,过来坐。”墨熙宸向花倾颜招了招手,示意让花倾颜过来休息。看着满朝文武众皆痴迷的样子,云蒹葭瞪着花倾颜,咬碎银牙,“宸哥哥,我不服!” “输就是输,赢就是赢,你有什么不服!”不待墨熙宸回答,墨浣莲冰冷的声音便已响起,“云蒹葭,念你是大长老的孙女,哀家给大长老一个面子,不与你计较,如果你在这里搅合,我儿的婚礼,那可休怪哀家不客气了。”“三局两胜,如果花二小姐能赢本小姐两局,蒹葭自然心服口服。”云蒹葭依旧是一脸不依不挠,她的丈夫,决不能给别人!“那请云小姐出题。”花倾颜站稳身子,客气说道。“布棋……”棋下三盘,云蒹葭盘盘皆败。“云小姐,三局两胜,本宫已赢两场,胜负已分,没有比下去的必要了吧。”花倾颜脸色已经刷白,一支舞,三局棋,再加之白天的劳累,她已经将近支持不下去了。“花二小姐,做人要有始有终,既然你已经必赢了,又何必差区区一场。”花倾颜脸色惨白,距离花倾颜最近的云蒹葭自然看得清楚,云蒹葭虽然不知花倾颜会如此,但她知道下一场比赛,她必赢,哪怕只要赢一场,她也可以早理由把面前这个女子也宸哥哥身边赶走……当然,花倾颜如果累死在台上,她就更省事儿了。“云蒹葭,你还有没有良心了!”一个银铃般的女声传来,众人只看到一抹蓝色的身影一闪,下一刻,花倾颜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正是南灵韵,别人忌惮云蒹葭的身份,南灵韵可不管这么多,指着云蒹葭的鼻尖质问,“你没看到颜儿体力不知吗?你还咄咄逼人,好一个天族圣女,一个小小的比试,都要弄出人命来,本宫算是见识到圣女的广大胸襟了。”“南皇后,这是我天族族中之事,好像与你没关系吧。”云蒹葭看着突然出现的南灵韵,满眼不屑,反正她是下定决心要把花倾颜搞死了,不死不休!“颜儿是本宫结拜姐妹,自然是同生共死,颜儿和本宫岂止是有关系,倒是云小姐,你这么恶毒,真的是天族的圣女吗?!”南灵韵扶着摇摇欲坠的花倾颜,破口大骂,一句话,说得满堂都是抽气声。南皇后的胆子真大啊!敢和天族圣女这么说话!天族,什么样的存在,神一般的存在,传说,天族有代长老可以一人之力,瞬间摧毁一座城,更何况是天族圣女,百年,千年,甚至万年,也未必能出现一个圣女,圣女的力量可见一斑。也正因为此,云蒹葭这么嚣张,在场的人,出来墨熙宸和墨浣莲母子帮花倾颜说话之外,至今没有一个人敢为花倾颜主持公道的,天族圣女的力量,什么人都得忌惮几分。“你——”南灵韵一句话,直接把云蒹葭堵得哑口无言,有生以来,云蒹葭一直盯着天族圣女,光芒璀璨的光环长大,及天族万千宠爱于一身,族中上下,除了墨熙宸对她冰冷之外,谁见到她不讨好,不巴结,她这个稀有的圣女,被人怀疑身份,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灵姐姐,你不必如此,”花倾颜拽住南灵韵的手,沙哑的声音说着,“我和云小姐比试,我赢了,我自然就是宸名正言顺的妻子,云小姐不是也在众人面前承诺了,天族圣女,不会说话不算的。”“傻丫头,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南灵韵恨铁不成钢的大骂着,看着一脸惨白的花倾颜,眼里尽是心疼。“云小姐,我们继续吧,如果我再赢你一场,你就再也不能和熙宸有任何纠结了。”花倾颜一双有神的明眸看着云蒹葭的目光深邃,仿佛就要把云蒹葭看穿,看得云蒹葭心底一阵寒颤,这种眼神,似曾相识。花倾颜没有没有天族圣女光芒万千的名号,她只有一身的声名狼藉,更甚至,一出生就顶上了“祸水”的名声,十几年来,她顶着一张不真实的面具,活了十几年,竟还浑然未觉。她渴望光明,她渴望堂堂正正,她希望自己活在阳光下,接受太阳的普照,她率真,她任性,她我行我素,她嚣张跋扈,她活着,只为了不敢奢望的自由,她胸无大志,只想与自己心爱的人,过一辈子无忧无虑,混吃等死的幸福小日子。不求荣华富贵,不慕高高在上受人俯首称臣的高高在上,不求一辈子站在最高出,她只想过平凡快乐充实的一声,幸福一辈子。但爱上了墨熙宸,她的一辈子注定不平凡,花二小姐告诉自己,只要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相守一生白首不相离就好,花二小姐是很容易满足的,而现实,总是不给她机会,她长得平凡丑陋的时候,她认为活得是快乐的,可以嫁喜欢的人,有爱她的父母兄姐,然,现实总是那样无情,纵使是一张丑颜,她仍旧入了宫。千辛万苦,为自己开辟出了一条光明大道,她不能放弃,无论未来怎样,花倾颜只知道,只能前进不能后退,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好,第三场比试,琴艺,高山流水。”“细雨,拿我的琴来。”花倾颜示意让细雨去拿她的琴。“细雨,把朕的琴拿来,给皇后用。”墨熙宸说着看向花倾颜的目光是满满的信任,他相信他的小丫头,会赢了比试,做自己堂堂正正的妻子,母仪天下的皇后。“是。”细雨心中一喜,答应一声就退了。这时,云蒹葭的丫鬟已经把云蒹葭的琴拿了过来,放在云蒹葭面前的桌案上,花倾颜把来劝自己的南灵韵送走,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桌案后,等着细雨把琴送来。时间不大,细雨便抱着墨熙宸的伏羲琴匆匆跑了过来,额角上还有细汗,也来不及擦拭,把琴从琴盒中取出,端正的放在花倾颜面前。“铮~”纤手轻轻拨动琴弦,音质纯正浓厚,不愧是上古伏羲琴。而云蒹葭的绿绮琴,也是一把绝世好琴,只是比伏羲琴略微逊色了些。“云小姐,一起开始吧。”花倾颜实在懒得和云蒹葭这个女子面前浪费时间,对于琴艺,她还是有信心的。“三,二,一,开始。”随着一声啰响,“铮”的一声,云蒹葭的琴声响起,二人一起弹琴,显然是先弹琴的人胜算比较大,而花倾颜只是静静看着面前的琴,这把琴,她虽然没有弹过,却是这把伏羲琴,给了她无数美好的回忆……抬头看向高坐在龙椅上的俊美男子,墨熙宸的眼与花倾颜的眸,在空中相撞,四目相对——千言万语,不如一望情深。而云蒹葭那边的琴音已入佳境,似百灵鸟的啼叫声一样冲破了黎明前的黑暗,像刚刚经过千山万水的阻隔终于汇集成一支跳跃的音符,有着冲破阻力的自豪。 云蒹葭漂亮的嘴角上也随之扬起傲娇的弧度,她的琴音已入佳境,而花倾颜的琴,连一个音阶都没有,孰轻孰重,已见分晓…… 爹爹,你说谎!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铮――”一个长音,浑厚,浓重,余韵不绝,伏羲琴响起。“噗――”云蒹葭一直在琴上翻飞的手指,豁然一顿,一口血直接吐在了琴面上,云蒹葭满眼带恨的剜了抚琴的花倾颜一眼,十指抚琴,继续弹奏,急促有力的琴声骤然再次响起,无论起点在曲子中的何处,云蒹葭的琴音都势必会压花倾颜一筹。而花倾颜的琴音,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楚绝听着,不由得响起他和花倾颜在碧月谷竹海畔的琴箫合奏,那样的洒脱飘然,亦醉亦醒的行云流水之态,这才是真正的高山流水,碧月谷中是如此,今时今日亦是如此。楚绝本以为他的颜儿变了,变成熟了,变稳重了,便小心谨慎了,直到听了这琴音,楚绝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天真烂漫我行我素的花二小姐一直没变,变得是自己,从一个古怪神医,变成了能呼风唤雨的一国帝王,他天天带着箫,然而这碧月箫寂寞了多久,就连他自己也忘记了。墨熙宸听着这曲子,与楚绝不同,眯起一双狭长的凤眼,似享受,似欣慰的听着,不错,小丫头得了他的真传,越来越像他了……“啪!”正在一曲快终了的时候,突然“啪”的一声响起,云蒹葭的琴弦断了,而花倾颜的《高山流水》还在响着,声调较舒缓,音色很柔美,像白云飘过天际,留下些飘飘渺渺的痕迹,又似迎风微拂的柳枝。后曲子渐渐转为优美、明快的格调,就像许多线条一样的流水,和着鸟儿的欢唱虫子的鸣叫而缓缓流下、圆润而细腻、让人陶醉。  纤纤十指上下翻飞间,就似在琴上舞蹈,高山流水,万籁俱静,惟泉水淙淙,疑是十万八千里外,月宫嫦娥抚琴击筑,明快的乐音把人带入了神仙境界。节奏时而低缓时而急促,跌宕起伏,连绵不绝,余味隽永,好似高空跌落的一团轻云,在大气既将拥抱它的时候,却摩擦消损,只化成点点滴滴,它们却偷取了七色阳光,被装饰得炫丽无比,迂迂回回跌跌撞撞惊惊呼呼的融化它最后一丝美丽。 一曲终了,诸人仍觉得余音绕梁,回味无穷。“噗――”那种走出高山流水真实境界的人儿,终于完成了她的曲子,一口鲜血吐出,晕倒在桌案上,不省人事。一白一紫两道身影一闪,下一刻赫然出现在舞台上。“快送颜儿回寝宫。”楚绝第一时间按在花倾颜的脉搏上,神色一凛,墨熙宸赶紧抱起花倾颜,身影一闪,月白色的龙袍,消失在灯火阑珊的夜色中。这一觉,花倾颜睡得很沉,也很舒坦,无梦无惊无险,悠悠睁开双眸,刚想伸个大大的懒腰,花倾颜就悲催的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禁锢住了,往旁边一看对上了一双深邃而又疲惫的凤眼。“丫头,你总算醒了。”紧紧把花倾颜抱在怀里,墨熙宸直嘞得花倾颜喘不过气来,也不肯放手。“宸,你轻轻点,我要喘不过来气了,咳咳……”听到花倾颜叫苦的声音,墨熙宸这才反应过来,紧抱着花倾颜的手臂松了松,却没舍得松开,紧紧抱着,感受着怀中人儿的呼吸声,墨熙宸第一次觉得呼吸声,是这么的美妙。“宸,我饿了。”良久,花倾颜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花倾颜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话,她不明白,宸干嘛这个样子,像多久没有见到自己了似的。“你看我高兴得都忘了这事儿了,你个坏丫头,这么贪睡干嘛,吓死为夫了。”墨熙宸忍不住抱怨起来,原本冷冰出尘谪仙一般的人,现在倒是变成了老妈子,说起话来,就是没完没了了。“我睡了很久了吗?”花倾颜挠挠头,不解的看向墨熙宸。“都半个月了,你说呢。”墨熙宸没好气的白了花倾颜,起身叫来宫女,要准备饭菜。眼角和嘴角一起抽了抽,花倾颜不可思议看着墨熙宸,“墨丞相您别开玩笑了,奴家胆子小。”“你看我这样像是开玩笑吗?”板着一张俊脸,墨熙宸不答反问道。花二小姐懊恼的抓了抓头,冲着墨熙宸傻呵呵的笑,现在花二小姐能做得,只有傻呵呵的笑了。“别笑了,越笑越难看。”看着可爱如初的小丫头,墨熙宸无奈的摇了摇头。“陛下,御医已经在殿外了。”曹迁公鸭嗓在寝室外响起。“宣。”四个御医进来,隔着纱幔,轮流给花倾颜诊完脉之后,都没有大碍了之后,墨熙宸才放几个御医走。“颜儿,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你要是不在了,我一个人怎么办。”再次把花倾颜揽在怀里,墨熙宸有些哽咽的说道。“云蒹葭那边怎么样?”花倾颜忍不住问道。“送回族里了,刑堂的长老只会处理她,”墨熙宸如实的说道,把头搭在花倾颜的肩膀上,闻着独特的异香,“别想那么多,你现在就该想,怎么吃饭,怎么睡觉,怎么把孩儿健健康康的生下来就好。”“除了吃,就是睡,墨熙宸,你把本小姐当猪养啦!”花倾颜不满的嚎叫着,丫丫的,这家伙是在养什么呢!“那也是最漂亮的猪。”墨熙宸微微一笑,抱着心爱的小人儿,觉得心里满满的,全是幸福……光阴,似箭,如梭。美妙的词语就像美妙的生活,眨眼之间,就过了五年。永国百业待兴,五年前的内忧外患已经解决,人们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商业,农业,仕途业都飞快的发展着,自从墨熙宸接管了苍国之后,如今的永国,早已今非昔比,人人欣欣向荣。“娘亲娘亲,我要吃那个。”四岁大的粉嫩小女娃穿着一套粉红的夹袄,坐在一身白衣清华绝伦的男子怀里,指着前面小贩手里一串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大叫着。“好好好,我的小祖宗啊,你能不能安分点儿。”一身白色上绣迎风傲雪红梅的年轻女子,有些无奈的看着男子怀里的小女娃,看看娃她爹,多么清华多么仙姿傲骨的一个人啊,怎么生出来的孩子,这么顽劣呢,一天到晚的,就没有个安分时候,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就是,整天踢来踹去的,活脱脱一个麻烦精。“娘亲,爹爹可是说了, 纤雪长得像娘亲,娘亲小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小女娃不依不挠的说着,仰头看着抱着自己的男子,还自恋的加了一句,“爹爹还说,纤雪可比娘亲乖巧多了!”花倾颜瞬间怒发冲冠,揪起小女娃的耳朵,“小孩子,不学好!”同时用危险的眼光看向墨熙宸,“是不是你教的啊?!”“夫人听错了,为夫这个大好人,才不会教坏雪儿。”墨熙宸淡淡说着,满眼满心的全是讨好之意,天大地大娘子最大。没错,这一家三口正是墨熙宸,花倾颜以及他们的女儿墨纤雪,一个机灵古怪的小女娃,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而今天呢,正是小纤雪的四岁生日,夫妻二人被小纤雪软磨硬泡,外加撒娇卖萌之下,夫妻二人无奈,只好答应宝贝女儿出来逛街,这一出来,有生以来,第一次出宫的小纤雪就叽叽喳喳,东瞧西看的没完没了。一开始出来,花倾颜还有兴趣给宝贝女儿介绍着各种各样的吃的玩的,随着时间久了,我们花二小姐就没耐心了。“爹爹,你说谎!”一听爹爹不帮自己,小纤雪当即炸毛了,把头撇到一边儿,不去看墨熙宸了。“一定是你记错了,爹爹没说过。”墨熙宸不紧不慢的,说起荒来,那是一个从善如流。“吃吧,你个小吃货。”从嫣红手里接过买来的冰糖葫芦,递到小纤雪嘴边,小纤雪小小的嘴巴嘴巴张得大大的,狠狠地要了一口,“恩恩,好吃,娘亲也吃。”“你自己吃吧。”用手帕轻轻的帮小纤雪擦了擦嘴角,花倾颜无奈的摇了摇头,越看自家宝贝女儿月可爱。一家三口肆无忌惮的在街上逛着,这回头率直线飙升,很快造成了街道上拥挤的状况,人和人面对面坐着都能撞到,甚至还有大胆的姑娘上前往墨熙宸这里抛手帕丢香囊,弄得墨熙宸一脸尴尬,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抱着妻子,我们伟大的宸皇陛下,就这么狼狈的遁走了。终于,来到一个僻静的小巷子里,浓浓的酒香传来,只闻酒香便已醉人,狼狈的一家三口自然而然往巷子深处走去。“爹爹,为什么那么多姐姐都往你身上扔东西啊,砸得我好痛。”感觉没有不明物体往自己身上砸了,小纤雪这才弱弱的从墨熙宸怀里露出头来,看着恢复一脸清华的爹爹,不由得好奇的问道。她爹爹是全天下最最人们尊敬的人,最最高贵的人,刚刚那些姐姐阿姨是在表示对爹爹的爱戴吗? 可,不可以!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当然是你爹爹太受欢迎了。”花倾颜在一旁酸巴巴的说道,看着一脸从善如流的墨熙宸,花倾颜真真恨不得把某某丞相伪装撕下来。“我看前面那家酒馆不错,颜儿我们去喝一杯吧。”墨熙宸赶紧转移话题,他可不想睡书房。刚巧这时酒馆门口有一对小兄妹在玩耍,小纤雪看着好奇,“爹爹,他们在干什么呢?”“在玩。”墨熙宸用着自己特有的“熙宸牌”简洁话语,简短的,精确的,全面的给自家女儿说着。“娘亲,你也给我生个弟弟妹妹吧,雪儿一个人好孤单。”一手肥乎乎的小手拽着花倾颜的衣裳,眨着水做的大眼睛,小纤雪说得满眼期盼。花倾颜脸色一囧,这小丫头怎么聪明呢,看到人家兄妹在一起玩儿,她就想要弟弟妹妹,为什么不会想去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儿呢。“娘亲娘亲——”小纤雪见花倾颜不答应,以为花倾颜不答应呢,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瞬间蒙上了水雾,叫着“娘亲”二字都带着哭腔,好不可怜。“雪儿乖啊,你也都四岁了,也是大姐姐了是不是?”墨熙宸对怀中的女儿说道。“是。”挣扎着从墨熙宸怀里划出来,站在地上,小纤雪养着头,郑重的大声答道,脆脆的声音回荡在小巷子,竟有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能自己睡了是不是?”“是。”“今晚雪儿自己睡可不可以?!”墨熙宸清泉般的声音充满了质疑,希望这次激将法能管用,让这小丫头自己去偏殿里睡,这样就没有明晃晃的夜明珠了,以前小纤雪小,和他们夫妻一起睡还好,起码夫妻二人在一起的时候,有亲密的时候,现在这小丫头越来越机灵古怪,越来越难缠,三四岁,正是对一切事物好奇的时候,于是乎,可就苦了墨熙宸,就是和颜儿说点儿悄悄话,也得时时刻刻提防着这个小东西,这个小丫头,着时是个大难题。每个月,墨浣莲会把小丫头带走和自己住几天,奈何小丫头赖着他们夫妻,通常就是和墨浣莲住一两晚就回来了,他和颜儿亲密的是越来越少了,这次更是可怜,~~~~(>_<)~~~~ 都一个月没碰到心爱的颜儿了,还天天看着,只能看,不能碰!他上辈子到底得罪谁啦,摊上这么一个粘人的小丫头,害他娇妻在前,都不能享用。小纤雪犹豫了,要她离开娘亲,呜呜~~~~(>_<)~~~~ 雪儿做不到!“可,不可以!”犹豫半天,小纤雪看看爹爹再看看娘亲,最后还是还敢下定决心,她离不开娘亲,她要和娘亲一起睡,和爹爹娘亲一起睡是最最幸福的时候。花倾颜长眉一挑,像墨熙宸摊了摊手,精致往酒馆里走去,她生的女儿,她自然是最了解的。“雪儿,你还想不想要弟弟妹妹了?”墨熙宸无视小妻子的远去,蹲在身下,与小纤雪平视,他今天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解决!“想。”小纤雪弱弱的答道。“那雪儿总是缠着娘亲不放,你娘亲不能和爹爹在一起,还怎么给你生弟弟妹妹啦。”墨熙宸一看这招儿有门,赶紧再接再厉。“你们不是天天在一起嘛?”偷眼瞧了一眼自家爹爹,小纤雪糊涂了,不解了,爹爹娘亲不是天天在一起吗!墨熙宸俊脸一黑,果然有些事情,和小孩子在一起是讲不明白的。“咳咳,这个得爹娘单独在一起,雪儿在就不好使了。”“哦!”小纤雪弱弱的答应一声,为了自己未来的弟弟妹妹,她必须得忍痛割爱了,于是乎,小纤雪一咬牙,一跺脚,便点了点头,“那好吧,今晚我和皇祖母一起睡,父皇母后要加油哦!”“雪儿最乖了。”墨熙宸在女儿的小脸蛋儿上“吧唧”亲了一口,已是奖励,拉着小纤雪大步往酒馆里走去,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颜儿,他们夫妻终于有二人世界了……“颜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雪儿说她是大人了,能自己睡了。”坐在花倾颜身边,墨熙宸便得意洋洋的向小妻子宣布着自己的成功,哪知得到的却是亲亲娘子的大白眼。“怎么?你不相信我们女儿!”墨熙宸不满的看着花倾颜,闷闷说道。花倾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雪儿,你刚刚和爹爹说了什么,再给你娘亲说一遍。”墨熙宸不依不挠的要求女儿再说一遍,他做这么大的努力,可不能前功尽弃。“娘亲我好饿,这都有什么好吃的啊。”小纤雪拽了拽花倾颜的袖口,甜甜的濡濡的声音问着自家娘亲,把刚刚答应某某爹爹的事情,望个一干二净。“小二,这里都有什么好吃的,给我们上来一些。”花倾颜招呼小二过来,“闻着你家的酒香也不错,给我们上一小坛吧。”“本店的果子酒可是一绝,夫人真有眼光。”项台看到花倾颜绝色的姿容,忍不住大赞开口。“小二哥的嘴真甜。”看这项台,生得仪表堂堂,小麦色的皮肤刀刻般的五官,端得是一俊俏男儿,虽然穿着一身粗布衣,也丝毫掩不住一股自天而成的英朗之气,花倾颜不由得多问了一句,“小二哥可是习武之人?”“练些拳脚功夫,登不得台面的。”项台腼腆的说着,被花倾颜这么一夸,竟还有些不好意思了。“咳咳,还不上菜去。”看自家娘子和英俊的店小二多聊了几句,某陛下就看不过去了。小酒馆在巷子深处,鲜少有人来,这时又不是饭点,饭菜上来,花倾颜便忙着伺候小祖宗吃吃喝喝了,墨熙宸兀自品着酒,该说不说,这小店的酒和那些贡酒比起来,也是相差无几的,墨熙宸也是识酒之人,这么一喝就上瘾了。“项兄弟,给大爷来两斤酒,三斤牛肉。”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有一个肩扛大板斧的汉子走了进来,显然是与酒家相熟已久,一进来便找了一个地方随意的坐下,大斧子往桌子上一放,就是“晃荡”一声,把小纤雪震了一跳。小纤雪看着那个生得黑丑又胖的大汉,一张小脸上露出怕怕的表情,却又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一双小小凤眸总是往大汉身上和那柄大斧子上瞧。“原来是嵇旬兄,您来怎么也不事先说一声,也让小弟事先有个准备。”项台赶紧迎上,对这个看似凶猛不务正业的大汉,倒是尊敬十分。“都是自家兄弟,用什么准备,倒是伯母的身子,有没有好些。”嵇旬坐在凳子上,看着项台问道。“承蒙嵇旬兄和掌柜照顾,家母的病已经好多了。”项台感谢的说道,心里感慨,他和母亲初来倾城求医,也多亏了这个嵇旬兄和掌柜的照顾,他和母亲也才有了活路,仙子阿母亲的并一天天的好了,他也有了固定的收入,日子虽然清苦了些,但母子两个在倾城相依为命却也够了,总比在家乡受那些所谓亲戚的刁难强。项台突然觉得自己的袖子被什么拽住了,低头一看,正是在那边吃饭的小女娃,“叔叔的母亲得了很严重的病吗?我爹爹略懂医术,不妨让爹爹去给老奶奶看看。”小纤雪甜甜软软的声音,有自如人心的魔力,这样可爱又善良的小女娃,谁忍心拒绝她的好意!那边的花倾颜和墨熙宸对视一眼,夫妻二人的眼角和嘴角齐齐抽搐,感情这娃子就把她爹爹当成江湖郎中啦。“咦,这个小丫头到是心善!”看着这么可爱善良的小女娃,嵇旬不禁一阵惊奇,看这小女娃的穿着打扮,全是上等的丝绸,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大小姐,怎么会出现在粗人来的地方呢?嵇旬不禁在店里环视一圈,打眼就看到墨熙宸和花倾颜坐在那里,男的俊,女的美,坐在一出,就是一对儿天造地设的璧人,但这富贵人家的少爷夫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小小姐,你的好心我心领了,但叔叔有胳膊有腿的,可以自己赚钱给母亲治病,就不劳烦令尊了。”项台委婉的拒绝了小纤雪的好意。“二位对不住了,小孩子不懂事乱跑,请不要介意。”墨熙宸走过来一把把宝贝女儿捞在怀里,礼貌客气的说着,听刚刚这小二和着汉子的对话,这小二倒是个有志气的人,对项台的看法也由刚刚的不屑变成了一般。“令嫒天真可爱,我等喜欢还来不及呢,倒是街上鱼龙混杂,公子和夫人还要多看着令嫒。”项台好心的提醒着墨熙宸,示意墨熙宸看好孩子,“虽说现在宸皇治国有方,然,不法之徒,是什么时候都有的。”“这么说,你是对宸皇的治国不满了?”明明是问句,在墨熙宸口中说出,就变成了冷凝。“宸皇文治武功,项台不敢不服。” 爹娘打架,孩子助威?!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宸皇文治武功,项台不敢不服。”双手抱拳对着皇宫的方向,项台的言语中,充满敬重。“小二倒是有志之士,为何不考娶功名报答永国呢。”不知何时,花倾颜也走了过来,听着墨熙宸明显冷凝的话语,连忙打圆场,生怕她的大丞相一个不高兴把人家小酒馆拆了。“家母身子不好,哪里有时间和经历读书考功名,项台却是没有经历想那些。”一听这话,项台不由得长长一叹,英雄志长,但也得有条件才行,他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然,他尚有母亲在上,身体又不好,身为人子,怎能为了自己的宏图伟业,抛弃老母呢。“倒是一个孝子。”墨熙宸不由得赞叹道,话音还没落,一手扬起直对项台的面门打去,项台险险躲过,墨熙宸步步紧逼。“竟敢气我兄弟,看斧!”一旁的嵇旬看墨熙宸无缘无故的开打,招招皆是杀招,脾气暴躁的嵇旬不由得大怒,大喊一声加入战圈。不过呢,看着嵇旬长得凶,实际功夫也就那么几招,加入战圈没几招就被打出圈外,重重的摔在地上,那边花倾颜拉着小纤雪坐回刚刚用饭的桌子旁,一边看戏,一边吃饭,那是一个潇洒自在。看到这对母女,嵇旬不由得灵机一动,抡起斧子就往花倾颜面前的桌子上一披,那个可怜的桌子四分五裂,还好花倾颜反应得快,在第一时间抱起女儿闪到一旁。“为了救我兄弟,这位夫人得罪了。”丢掉大斧子,嵇旬一个箭步上前,就要来抓花倾颜,这五年时间相夫教子,花倾颜的武功却丝毫没有荒废,花倾颜只轻轻一闪,便躲过了嵇旬攻击,一闪身,一脚狠狠的踢出,只听“轰”的一声,嵇旬肥大的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刹那间,灰尘漫天,整个屋子都随之颤了三颤。“轰”又是一声巨响,墨熙宸成功把项台放倒在地上,优雅的拍了拍纤尘不染的白袍,看着慢悠悠的说着,长眉一蹙,不满的说着,“颜儿,你的武功怎么一点儿进步都没有。”“这是你没看到本小姐的精髓!”花倾颜不满的大吼一声,把怀中的女儿扔在地上,还不忘嘱咐项台一句,帮她看女儿,之后金绫飞出,直直向墨熙宸打来!“娘亲加油。”一看这架势,瓷娃娃一样的小女娃不但没被吓哭,反而站在一旁乐得直拍手,给自家娘亲助威,虽然她知道最后都是娘亲赢的,但这么精彩的画面,不看白不看。“爹爹小心了!”看着这个兴奋的看着自家爹娘大家的小女娃,项台和嵇旬从地上爬起来,对视一眼,二人皆是茫然,谁能告诉他们,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爹娘打架,孩子助威?!“看什么看,没看过打架吗?”经过墨熙宸的提醒,花倾颜终于意识道地方不对,停止了切磋,回来就看到项台和嵇旬二人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自己和墨熙宸……“这个是陪你们店里东西的,剩下的就拿去给令母治病吧。”墨熙宸拿出一锭金子,也不问项台同不同意,直接塞到项台手里。“公子,这个我找不开。” 手里拿着金子,项台连连拒绝,这么大的恩,要他如何还得起。“又不是白给你的,”墨熙宸清泉般的声音响起,宛若叮咚泉水,清脆爽朗,“等你把母亲安置好,本公子在神机营等着你。”“颜儿,我们走吧。”一手抱起女儿,一手握住花倾颜的纤手,一家三口的影子在夕阳的余晖下,绰绰生辉。许多年后,当项台和嵇旬都功成名就的时候,也忘不掉今天这夕阳下,和睦幸福的一家三口……“颜儿,雪儿睡了吗?”像做贼似的把花倾颜拉入倾凤宫正殿,墨熙宸小声问道。花倾颜点了点头。墨熙宸诡异一笑,直接打横抱起花倾颜就往屋里走。“呜呜,母后,我好怕怕,要要雪儿进去吧。”墨熙宸才走到一半,紧闭的门外就传来小纤雪的哭声。“雪儿――”花倾颜一听小纤雪的哭声,心底就是一颤,就要挣脱墨熙宸的怀抱,墨熙宸不但不放,反而抱得更紧了,更快了脚步,直接把花倾颜压倒在床榻上,俯身吻住那两片渴望已久的樱唇,不给花倾颜说话的机会。这一吻,很深很长,很久很久,墨熙宸才舍得松开,门外已经没了小纤雪的哭声。“宸,你今天怎么了?”花倾颜看着在自己身上疯狂的男子,娥眉紧蹙,不由得开口问道。“颜儿,什么也别说,让我好好爱你可以吗?”沙哑得一塌糊涂的声音中竟带着丝丝的哀求之意。墨熙宸越这么说,花倾颜越觉得不对劲儿,使劲儿把埋在自己耳后的脑袋搬出来,“宸,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商量,你别一个人闷着好不好?这不像你!”“颜儿,今晚什么都别说了,我们好久没这样在一起了,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墨熙宸说完,再次吻上花倾颜的吻,不停的吸允,辗转反侧,花倾颜对墨熙宸从来都是没有抵抗力,更何况如此,很快我们没出息的花二小姐就被吻得七晕八素的,完全沦陷…… 夜明珠明,春宵帐暖,月落日生,第二天花倾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她并没有见到墨熙宸,只从曹迁手里得到一封信。大概是说,炎国薛渡死灰复燃,红禄妖法大作闹得民不聊生,薛恒请他前去帮忙,得有个几个月半年一年的回不来,他怕分别的时候舍不得,才偷偷走的,要花倾颜照顾好母后和女儿,等他凯旋而归!“呵!”花倾颜看了信之后,当即就乐了,即好气又好笑,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滋味来,花二小姐就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这么大的事情,可恶的墨熙宸,就这么一声不响的走了,还说什么怕离别太伤感,舍不得看她哭,她现在才应该大哭的,好吧。“吱吱吱吱!”一团白毛的墨球大人拽着一个有他好几个的包袱爬到花倾颜手边,用嘴叼着她的袖中,使劲儿拽了拽,样子很急躁。 “肥球,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花倾颜看出奇急躁的墨球大人,再看看墨球大人带来的那个包袱,那个包袱她认识,里面放的都是墨球大人的玩具及用的东西,曾经墨熙宸还让墨球大人给她表演了认字游戏。“吱吱!”墨球大人狠狠的点了点头。“你要拼字吗?”“吱吱!”花倾颜赶紧拿出墨球大人拼字的竹签,摆在桌案上,墨球大人忙活了好半天,才在桌案上拼出了“蒹葭”两个十分繁杂的字,记得这两个字还是花倾颜交给她的呢,我们花二小姐对云蒹葭惦记自家相公的事情,还记恨在心呢。“云蒹葭?!”看着五年不出现的名字,花倾颜不禁一跳,“你是说,云蒹葭在炎国战场?!”“吱吱!”墨球大人肯定的叫了一声,拼命的点着小脑袋。 花倾颜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难道云蒹葭被天族放出来了,来找她报仇了,投靠了薛渡,就出现在炎国战场! 难怪墨熙宸的样子那么……“吱吱吱吱!”被墨球大人焦急的叫声叫回神,花倾颜定睛一看,桌案上的字变了。“危险!”花倾颜看到这两个字再次一跳,问,“你是说宸此去危险?!”“吱吱!”墨球大人再次拼命点头,打乱桌案上的字,肥肥的小身子在桌案上再次忙活起来,又等了好久,桌案上出现了,“去找”二字?“肥球你要我去找宸?”“吱吱!”墨球大人肯定叫着,嘴巴叼起花倾颜的衣袖,拼命往外拉。奈何墨球大人的体积实在太小,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有把花倾颜拽动一分一毫。“你着什么急,等我安排一下,和母后说一声。”戳了戳墨球大人的小脑袋,花倾颜没好气的说道,她是担心云蒹葭会对墨熙宸不利不假,但,墨熙宸带的大军才出发半天,她一个人,怎么也追得上。最重要的是,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有她尊敬的母后,还有她可爱的女儿,这二人必须安排好,她才能放心的离开。“吱吱吱吱吱!”见花倾颜不急不忙的,墨球大人急得上串下跳,云蒹葭那个女人的阴险,主人不知道,它可是看透了,它要那个女人带它来见主人的时候,暗地里,可没少露出阴险嘴脸,它还偷听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后来到了倾城,它忙活着吃美食就忘了,现在这个阴险女人又来,它可不能让主人一个人去冒险!主人认为,将小妻子留在皇宫就安全了吗?在墨球大人看来,在什么地方都没有在主人身边最安全,可惜主人不停它解释,它只好把人送到主人身边了。“走,跟我一起去见母后。”一把把上串下跳的墨球大人抓住,花倾颜直接往殿外走去…… 不才正是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请母后成全。”花倾颜笔直的跪在大殿上,一脸严肃的说着,绝美的容颜上,尽是坚定。“颜儿,你这是何苦?”墨涣莲一脸心疼的看着跪在面前的儿媳,一张没有岁月痕迹的脸庞上紧紧的绷着,说什么也不肯松开,宸儿御驾亲征的事情,她当然知道,而令她想不到的是,云蒹葭那个冒牌圣女也在,那个臭小子,竟然连亲娘也骗。“母后,颜儿不放心,颜儿只想陪着熙宸,和熙宸共度难关,求母后成全。”说着,花倾颜再次俯身一百,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在空旷的大殿里,发出闷闷的回音,沉重,深远,志在必行。“罢了罢了,年轻人的事情要你们自己去办吧,”看着如此的花倾颜,墨涣莲知道,她是劝不动这丫头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终于松口了,招手示意花倾颜到自己身边来坐,狠狠的拍了一下花倾颜的大腿,“你这丫头!就是不听话,你们小两口不管不顾的走了,留下哀家的小孙女,谁管?!”“这不是还有母后的嘛。”甜甜一笑,花倾颜顺势靠在墨涣莲的肩膀上,对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一代女王,花倾颜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倒像是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小姑娘,任性,刁蛮,又会讨人欢心。“真拿你没办法。”宠溺的刮了刮花倾颜的小鼻子,墨涣莲无奈的摇了摇头,“以你现在的武功,江湖上也是少有对手了,让秋月跟你一起去,秋月和天族的老人,在必要的时候可以保护你。 ”“母后,你还是不相信我!”小嘴一抿,花倾颜不满的看着墨涣莲。“颜儿,你现在是一国之母。一时天族的主母,你的身份尊贵至极,不能出现任何闪失!”墨涣莲神色一凛,沉声威胁,“你要是不让秋月跟着你,你就别想去了!”“别别别,母后我听话就是了。”偷瞄了一眼前方一身肃杀之气的黑衣女子,花倾颜就是一个哆嗦,“母后,这个姑姑好可怕。”“暗影就是这个样子的,秋月会在暗中保护你,不会暗影你的行动,只要你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你先回去搞定那个小丫头吧,我会在军中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要你即能知道宸儿的近况,又能不被发现的。”墨涣莲淡淡的说着,清脆的嗓子还是那么的好听,但一听自己要在军中,花倾颜就是一个机灵,突然想到一个很大很大的问题,“母后,我不会和很多人睡在一个帐篷里吧。”墨涣莲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当小兵都得这样,我尽量给你安排一个小官儿当当吧,弄个单间住。”“我就知道母后最好了,呵呵。”翌日,天还没亮,花倾颜就自己在楚绝那里顺来的暗粉及其他一些简单的易容工具,把自己画成更像男子一点儿,换上一件墨涣莲派人送来的普通男装,背上小包袱,抓起墨球大人,运起轻功,动作轻盈的飞去皇宫,花倾颜和墨球大人一起吃了点儿干粮,一人一貂蹲在城门口好长时间,吹了两个时辰的冷风,终于等到城门大门。花倾颜把墨球大人塞进怀里,这才走出城门,由于没去过军营,花二小姐指着两只脚长途跋涉的半天,眼看就要午时了,花倾颜也没找到军营的位置,看到前面有个茶水摊,花二小姐连忙跑了过去,要了一壶清茶,咕隆咕隆的一口气儿喝了半壶。“吱吱!”墨球大人看花倾颜要把水喝完了,急得大叫了起来,毫不客气的和花倾颜抢了起来。花倾颜要了两碗清汤面,自己一碗,长得疑是大老鼠的墨球大人一碗,一人一貂,吃得好不欢快。“项台,你快来看看,这小畜生倒是高贵,竟然和人一起用膳。”人未到声先至,嵇旬粗犷的大嗓门,离得老远就听得清清楚楚。花倾颜皱眉抬头一看,远处走来的嵇旬和项台的装束打扮,态度也从一开始的不满,瞬间便成了喜悦,看二人这样子大斧子,亮银枪一身铠甲的装束,再想想几天前在小酒馆里遇到这兄弟二人的情景,花倾颜就乐了,这回她不愁找不到神机营的位置了。“不知二位兄台可是要去投军?”花倾颜想二人挥了挥手。“小兄弟,救你这小体格,不是要去投军吧?!”嵇旬上下打量了花倾颜一眼,不由得有些不敢相信的说着,眼底尽是不屑,这也确实怪不得嵇旬势力,而花倾颜在柔柔弱弱的样子,在还存在的依稀萧瑟寒风中,仿佛一阵风儿就能把花倾颜吹倒,就这小身板,去战场打仗不是炮灰是什么?!“不才正是。”花倾颜尴尬的笑,要是以前,花二小姐对这样轻慢的语气,非得顶回去不可,但五年的磨练,早就让她日渐成熟,更何况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小兄弟,我看你文质彬彬的,也应该念过书的,不妨去考状元,何必非得走投军这条路呢。”项台也开口劝道,看着面前这位玉树临风的俊俏儿郎,在不久的将来变成一副干巴巴的骨头架子,就觉得一阵可惜。“二位兄台这么说,颜某可就不高兴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二位没见识过颜某的本事,怎么就如此大言不愧。”花倾颜脸色一沉,看向嵇旬和项台的脸色也变得不好了,元以为这二人是两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今日一见,看来是她两天瞎了眼。“我等言语冒犯,还请小兄弟不要介意,我这位兄长说话直,然,嵇旬兄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小兄弟万万不可一时冲动,走上了不归路啊。”项台继续劝导着,就像一点儿也没有看到花倾颜的不耐烦一样。“二位兄台不要再劝了,颜某是封师命而来,为国效忠,是我的风儿郎本分。”冷凝这一张俏脸,花倾颜说得义正言辞,“如果二位不相信,大可跟我比试一番就是,正好我迷路了,找不到去神机营的路,如果我赢了二位,二位就带我一路行走可否?”明明是问句,花倾颜却说得肯定。“项台,你先上吧,这位小兄弟身板太小,我怕一招下去,就把他弄零碎了。”嵇旬粗犷的声音响起,满眼满心尽是骄傲。“这位大哥何须客气,二位一起上便是。”说话间,花倾颜从凳子上凌空而起,一个横扫腿,只听“轰”的一声,嵇旬硕大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瞬间扬起尘土阵阵。“娘的!你小子倒是有两把刷子!”嵇旬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花倾颜大声叫好,抡起大斧子变向花倾颜挥来。花倾颜凌空跃起,轻巧躲过,趁着落下的间隙,凌空劈腿一脚一个,全被打倒在地。“嵇旬,项台,本公子的功夫怎样?”潇洒落地干净利落优雅无双。“颜兄弟好功夫!”嵇旬和项台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了,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齐齐对抱拳鞠躬,对花倾颜佩服得五体投地。“两位兄台客气了,颜某虽然长得瘦弱些,然,自幼从师学艺,这保命的功夫还是有的。”同样双手抱拳,花倾颜一脸客气,学武至今,还是第一次有做大侠的感觉。“不知颜公子姓名?”项台问道。“在下姓颜名青,二位兄台叫我颜青就好。”花倾颜报出早就想好的名字。“颜青不必客气,我叫嵇旬,他叫项台,都是要去投军,我们是一个营的也说不定,以后我们就姓名相称吧,哈哈。”嵇旬豪爽大笑着,愉快粗犷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路上无话,午膳后,一行三人结伴,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来到了神机营大门口,花倾颜出示一下墨涣莲给她的介绍信,士兵那这信件跑进去,很快就有一个银甲白袍的小将前来相应,“颜公子,你总算到了,您要是再不来,末将就要出去找。”花倾颜定睛一看,来者是个熟人,正是在三国大会上见过的季钰。“劳烦季将军出来相迎,倒是颜某有些惭愧了。”“颜公子哪里话,来了这里就是来到了家里,你的职位我已经安排好了,”季钰爽朗一笑,显然没认出花倾颜来,看向嵇旬和项台二人,不由得问道:“咦?这二位是?”“哦,我来的时候迷路了,多亏了这二位仁兄带路,颜某才能来此。”花倾颜给季钰介绍道:“这是项台,这是嵇旬,我三人还算投缘,季将军能不能……”“小事一桩,三位跟我来。” 不等花倾颜说完,季钰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不想与这种靠关系进来的贵公子哥多说话,他只要做好他的本分就行了。“季将军,你确定你没带我来错地方?”一进伙房,花倾颜只觉得脑袋翁翁直响,她虽然只是一个来凑热闹的,但本宫好歹也有一身绝世武功的好不好!竟然要本宫来烧饭?是可忍孰不可忍! 花二小姐的桃花债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一进伙房,花倾颜只觉得脑袋翁翁直响,她虽然只是一个来凑热闹的,但本宫好歹也有一身绝世武功的好不好!竟然要本宫来烧饭?是可忍孰不可忍!花二小姐这辈子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像这种地方,如何配得上她的一身武功,她绝对不能留在这里!绝对不能!  “颜公子,这就是太后的意思。”花倾颜本想季钰会说给她换一个地方,或者说些什么大道理之类,任花倾颜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竟然是她那个尊敬的师傅亲爱的婆婆的意思。“季将军,您确定太后没有搞错?”花倾颜看看厨房里杂乱的环境,转头看向与这场面格格不入的季钰,再次发出疑问。“正是。”季钰答得不置可否,“太后说了,如果颜公子受不了恶劣的环境,随时可以回去的。”一听要回去,花倾颜赶紧说,“既然这样就这样,但和我一起的来两个兄弟,还要麻烦季将军给他们安排到别的营中,嵇旬和项台二人都是武艺出众之辈,季将军一试便知。”“颜青,你说得什么话!”不待季钰开口,项台便抢着说道:“自从我兄弟二人败在你的手下,我兄弟二人便发誓这辈子要誓死跟着颜兄弟了,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行。”花倾颜连连摇头,不同意项台地方想法,“你们二人的前途,你们都是有的将才!”“有什么有的没的,如果不是两天前有个贵人点播,我二人也不会来到神机营,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无论在哪里。”项台一脸认真的说道没说什么也不同意离开这里。“那好吧。”花倾颜无奈只好答应。晚上三人坐在花倾颜孤孤单单的小帐篷里,相对无言。“颜青,你得罪太后了吗?”终于,嵇旬耐不住寂寞,开口问道。花倾颜纠结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着,“不相瞒,我师傅是太后早年的一个故人,我天生体弱,师傅想要我锻炼我历练一番,便求太后给我送到军中,伙头营大概就是我的考题吧,倒是连累了二位和我一起受连累。”“有什么连不连累的,颜青你的功夫嵇某佩服,你迟早回你出人头地的,到那时候,指不定我和项台还要靠着颜青你呢。”粗犷的声音传来,嵇旬满眼的不在乎。“时候不早了,颜青你也早些休息吧,明早还要早起给将士们做饭呢。”项台说了一句,便拽着大咧咧的嵇旬走了出去。花倾颜看着二人消失的背影,不禁感慨万千,暗暗赞叹墨熙宸的眼光,像项台和嵇旬如此广阔的胸襟,确实是能担当大任之人,一个头脑简单,却既是一起,身手了得,力大无穷,是难得的将才;一个仁义当先,几次言谈切磋之中,足矣见得其大智若愚,武艺高强,言谈举止间,皆有大家风范,是百年难求的帅才。“吱吱吱吱!”天才刚蒙蒙亮,花倾颜就被墨球大人的乱叫声吵醒。“肥球,一边玩去,别吵!”刚想那东西去砸墨球大人,花倾颜却没摸到合适的东西,豁然睁开双眸,看着简陋的军帐,花倾颜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来临军营。“颜青颜青,快醒醒,我们要开工了。”帐外传来项台急躁的声音。“好嘞!”答应一声,花倾颜卷起被子便跑了出去,看着外面忙忙碌碌的伙头军们,花倾颜吗,茫然了,看着项台傻傻的问道:“我要做什么?”“去那边帮李大娘生火吧。”项台指了指炉灶旁的中年妇人,也是这里唯一的女人,说道。“好的。”答应一声,花倾颜便蹑手蹑脚的来到李大娘身边,看着燃烧着的炉灶,“李大娘,我帮你添柴吧。”说着,花倾颜就抱起一堆柴禾,一起扔进炉灶里,只听“嘭”的一声,炉灶里的火大盛,刹那间便把一锅菜都烧焦了……“李大娘你没事吧。”花倾颜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扑过去救炉灶旁的李大娘。“你这孩子,怎么如此毛躁!”灰头土脸的坐在一旁,花倾颜练满笑意的送上清水,“李大娘喝点儿水吧,我我我没生过火,这里的事情我都不会做,还请李大娘日后多多关照。”“看你这细皮嫩肉的,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公子爷吧,不知你家里是怎么想的,怎么舍得把你送到这里来!”李大娘倒是个好心的大娘四十五六岁,为人忠厚老实是这个伙头营长老李的妻子。“我出身武学世家,父亲看我整天不务正业,就把我送到这里来历练,不过李大娘您放心,我是真心想学习,我有很多事情不会做,还要李大娘多多关照。”花倾颜耷拉着头,一板一眼的说道。“倒是个机灵的孩子,以后你就跟着我干活吧。”无奈的摇了摇头,李大娘突然板起一张脸,“我可不管你是哪个将军家,跟着我就得听我的。”“这是一定。”花倾颜只是呵呵笑着,感觉这个大娘真是不错,要是别人她差点儿烧了女子的头发,那女子还不找她算账啊,这个大娘不但没有说她,还答应教她做饭烧菜,真是好心人呢。经过一连串的闯祸之后,运粮队开始行进,花倾颜跟李大娘也学了几道小菜,算是小有成就,也渐渐习惯了伙头营的生活,这里的生活虽然辛苦了些,但也不乏有一定的乐趣,如今的花倾颜的一颗浮躁的心,也渐渐的平稳下来,尽自己一切的努力,来适应着这里的生活。而令花倾颜最担心的还是项台和嵇旬二人,这二人明明有那么好的武功,偏偏受了自己的连累,来到了屈才的伙头营,她是没什么,她也不求什么功名利禄,只想早点儿赶上上前的部队,偷看急眼心爱的夫君,默默的看着他安然无恙就好。“颜青,你想什么呢?”背后传来李大娘的声音,“是不是想家了?”花倾颜坚强的摇了摇头眼中的湿润还是出卖了她,女儿还那么小,说不想是骗人的,不过最令她担心的还是墨熙宸,红禄和云蒹葭的阴险狡诈,她真担心自家相公会侮辱圈套,她现在真真恨不得长了翅膀,一下子飞到前线去,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他平安无恙也好。“你这样子,不会是想媳妇吧。”看着欲哭还羞的花倾颜,李大娘不由得打趣道。花倾颜不语,没承认,也没否认。“颜大哥,你成亲了?!”一道女声突然传来,一个粉衣惊的表情看着花倾颜,花倾颜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少女,无语凝噎,看着天边的夕阳,沉默不语。李秀儿,李大娘的女儿。这次一直跟着李大娘夫妻之前在神机营里帮忙,生得清秀可人,伙头营里的士兵们都很照顾她,今年十五岁,李大娘夫妻正研究着给她议论亲事呢,哪知这是有一个名叫颜青的青年,闯入的她的心房,不管颜青愿不愿意,她总是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颜青身边,颜青对她也是极好,对她很是关照。而满是心事的颜青,也就是花倾颜,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少女心思的变化,一直大咧咧和李秀儿谈笑,时间静止,花倾颜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她的秀儿妹妹,对她存了那样的心思。“秀儿,我们走吧。”长长一叹,李大娘就要把失意的女儿拉走,她清楚的知道,颜青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是不可能娶她的女儿的,她也多次警告过女儿,哪知她越是警告越是无用……“娘,我不走,我要问清楚!”推开自家娘亲,李秀儿大步向花倾颜走了过来,不待花倾颜反应过来,李秀儿便拽住了她的胳膊,花倾颜是甩开不是,不甩开也不是,才猛然发现李秀儿的心思,自己就被陷入这种尴尬的处境。“秀儿,收回你不应该有的心思吧。”花倾颜闭了闭眼,试图拿掉李秀儿的手,奈何李秀儿拽得太紧,紧得她的胳膊都泛起丝丝疼痛,“秀儿,你这是何必呢?我成亲,我女儿都四岁了……”“我不管,”李秀儿抱住抱住重重厚衣包裹纤腰,由于心绪太过激动,竟没有在意她抱着的是多厚的衣服,“颜大哥,你是喜欢我的,不是吗?”“秀儿,我只把你当成妹妹看,不是你想的那样。”花倾颜有种无力的感觉,她第一次觉得她伤害了一个无辜少女的心。“颜青,过来!”优雅无双的低沉声音传来,一身白色便服的花倾羽在草垛后,不远处远远的大喊道。花倾羽正是此次负责押送粮草的运粮官,在一次慰问中,无意识出了自家妹子来,便隔三差五的来找花倾颜喝酒,还不避讳的带着自己的貌美无双的小娇妻来。“秀儿,你先松开行不行?”花倾颜苦着一张脸,就差哭出来了,要是让大哥看到现在这情景,真真是无法想象,大哥会怎么难看她…… 微臣初初得见陛下天颜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噗——”正在花倾颜和李秀儿商量的时候,一向翩翩如玉,优雅无双的如玉公子看到这场景,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喷了。“参见国舅爷,夫人。”李大娘看花倾羽来了偷瞄了一眼倔强的女儿,老脸一红,但还是想花倾羽见礼了。“颜青你的桃花债可真多啊。”洛檀雅可就没有花倾羽那么优雅了,直接不顾形象的打趣着,看着紧紧相拥的俊男美女一眼,与花倾羽对视,夫妻同心,一切尽在不言中。尴尬的推开李秀儿,花倾颜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同心的夫妻一眼,愣愣说道:“彼此彼此,在下和如玉公子和天下第一美人比起来,还相差甚远。”“李大娘,你先带秀儿回去,晚一些我自当过去解释。”充满歉意的看了李大娘一眼,花倾颜淡然说着,云淡风轻。“国舅爷,夫人,奴婢告退。”听了花倾颜的话,早就恨不得转进地缝里的李大娘连忙拽着自家女儿跑路。“哈哈哈,颜儿你怎么到哪里独有桃花债呢,还好这里女子少,要不然得有多少女子被你伤透心呢。”李大娘和秀儿一走,花倾羽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全无形象可言,可那一股子优雅之气,无论何时都萦绕在周身上下。“那是必须的,我家颜儿如此风华绝代,怎么能没有仰慕者。”花倾羽和洛檀雅夫妻二人一唱一和的,弄得花倾颜大囧,俏脸上更是一阵白一阵红的。“话说,你俩不会就是看我笑话的吧。”花倾羽和洛檀雅直觉得周身气流一寒,看向花倾颜,齐齐摇头。“这是你家那位给你的,自己好好看吧。”花倾羽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来,交到花倾颜手上,一手牵起洛檀雅的纤纤玉手,扬长而去。看着紫色封面的信封,花倾颜的嘴角上划过一丝丝浅浅微笑,在夕阳光晕的照耀下,光芒璀璨。把信笺放入袖中,花倾颜大步往秀儿一家人的帐篷走去。“你个小白脸,说,你是怎么欺负我女儿的啊。”一进帐篷就有一个大大的头盔砸来,还好花倾颜手疾眼快接住了,要不然非得被砸晕不可。“老李,你这是发打哪来的脾气,我又没得罪你。”把头盔放在一旁的桌案上,花倾颜一边走一边说着,淡然的语气,低沉好听的声音,有着无声的魔力,要人沉浸,不认破坏这声音的美好。“你还好意思说,现在这丫头寻死腻活的,这件事,你必须负责到底,不错,李家没有你家财大势大,但你把我女儿弄成这样子,身为一个男人,你必须得给老夫一个说法。”老李老来,已过半百的年岁,三个儿子都先后死在了战场上,就剩下这么个女儿,就想让女儿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可以说,为了现在唯一的女儿,老李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老李,你先别激动。”花倾颜淡然说着,就好像现在这个在自己面前要打要杀的老头,要打要杀的不是自己一样,“颜某行的端做得正,然,颜某已有妻室,我想老李你也不愿意你家女儿到我福利做小吧。”老李突然冷静下来,沉思片刻,还是蛮不讲理,“你既然知道这事,为什么不远离小女,反而和小女越走越近,这不是让姑娘越陷越深吗?反正我家秀儿,你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老李,你你你这总不能不讲道理吧。”花倾颜一时语塞,现在花二小姐真想去和墨大丞相商量一下经验之谈,那些个各方送来的女子,他是怎么打发走的,还要那些人毫无怨言。“老李,颜青出身名门,恐怕娶妻纳妾,自己也做不了主吧。”项台悠悠的声音传来,听在花倾颜耳中,就是犹如久旱逢甘霖。“项台说得对,娶妻全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双亲尚在千里之外,身为人子,怎能自订终身。”花倾颜练练称是,满口的礼仪道德孝道为先。“这么说,你是瞧不起李家是出自出身?!”“老李,你想哪里去了,颜某现在不也是个伙头军小兵。”花倾颜连连摇头,表示不是那个意思。“你说你父母不在是吧,我看你和国舅爷称兄道弟的,高堂不在,长兄为上,我们去找国舅爷评理去!”老李依旧不依不挠。“既然这样,那就让国舅爷做主了。”花倾颜无奈的摊了摊手,她不信了,她亲哥哥会让自家妹子去娶一个女子!“颜青,你又怎么了!”一看到花倾颜来了,花倾羽只觉得一阵头疼,再看看花倾颜身边的老李,花倾羽就知道这个妹妹哪方面的事情没处理好。“请国舅爷做主……”“扑通”一声,老李重重的跪在地上,把花倾颜和把自家女儿花前月下的事情如实的叙述了一遍。“小女和颜青已有了肌肤之亲,如果小女不嫁给颜青,那小女以后还怎么嫁人,李某知道国舅爷一向明理豁达,一定要有公断的。”“颜青,你有何话说?”花倾羽看向站在一旁,一脸风轻云淡的花倾颜,暗骂这个妹子真是麻烦精,一边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解决方法。“颜青无话可说,老李说得句句属实,然,颜某功勋未成,实在无颜娶妻。”花倾颜说得那是一个义正言辞,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既然这样,就等你立功之后再说吧。”花倾羽故作深沉的摆了摆手,对老李说道:“本公子与颜青早年相识,颜青何许人也,本公子比你了解,你放心回去吧。”“国舅爷容禀李某虽然读书不多,然也知道口说无凭,事关小女名声,不能草率。”老李仍是不依不挠,“国舅爷权大势大,可不能欺负奴才一个厨子。”被李老这么一说,花倾羽如玉般的俊脸上不由得一红,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伙头军装束的花倾颜,无奈的摇了摇头,“老李,实不相瞒,你要求这件事,本官确实做不到,颜青之妻乃当今皇上亲自指婚的,要纳妾也得皇上恩准才行,本官看你也是一个通达事理之人,这件事请也是颜青无心之过,颜青看没看出来令嫒的情愫,不如这样,就要颜青自己去解决此事吧。”“李某敢问国舅爷,季将军送到伙头营的这个颜青,到底是什么来头,既然承蒙皇上指婚,为何会沦落如此,季沦落如此,又为何摆这么大的架子,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难道皇亲国戚欺负了我女儿,我就要忍气吞声吗?”老李一个机灵站了起来,与花倾羽直视,大有拼了老命的架势。“老李,此事却是颜某不察之过,稍后颜某自当去令嫒营前请罪,然,嫁娶之事,请恕颜某是不能做主。”花倾颜连忙表态,想想李家一家人对自己的好,如今出了这种事情,花倾颜真真觉得愧疚,但也不能让她一个女的去娶一个女子吧,那要把墨陛下放在哪里?“报。”帐外传来一声士兵高声通报。“传。”“报告国舅爷,陛下轻骑二人突然造访,现已往这里来的路上了。”士兵如实禀报道,对于见着皇上天颜的事情,至今心有余悸,一颗充满无限远大志向的心,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绝色动天下的皇上,果然名不虚传,那种仙姿神骨,他初初见到,当真以为是哪家仙君下凡哩。“快去相迎,傻笑个什么!”直接一折扇砸在那士兵的头上,花倾羽向花倾颜使了一个眼色,一边快步往外走去。“都是一家人,倾羽何须客气。”这边花倾羽还没走到门口呢,那边一道清泉般净化凡尘普度众生的好美声音便以穿了,一缕纤尘不染的白衣划入,刹那间,满堂华彩。“花倾羽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帐里的几个人也反应过来连忙跪拜行礼,唯独只有来不及躲避,丝毫没有跪拜观念,也被好久不见的依旧清华绝伦的身影镇住的花倾颜,傻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呆呆看着清华绝伦的白色身影逼近……项台实在看不过去了,低着头,用手使劲儿拽了拽花倾颜的裤腿,花倾颜猛然反应过来——“扑通”一声,震天动地,“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震天山呼,格外突兀。“这位伙头军兄弟,你喊得这么大声儿,是在吸引朕的注意力?”一直的前行的脚步,到了花倾颜这里截然而止,清泉的声音缓缓的淡淡的还带刺骨冷风向花倾颜纷至沓来,真得花倾颜虎躯一颤,再颤!“微臣初初得见陛下天颜,如见仙人下凡,被陛下的气魄一时镇住,喜难自盛,微臣认为只有如此嘹亮的声音,才配得上陛下您,绝色动天下,惊才震朝野的赫赫威名。”低沉声音,低垂着脑袋,花倾颜小嘴一张,说得滔滔不绝,小心脏里默默祈祷,不要要墨熙宸看出什么端倪…… 臣貌丑,臣惶恐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哦?”墨熙宸闲庭漫步般绕着花倾颜转了两圈,悠悠开口,“既然你如此崇拜朕,为何一直低着头呢,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的脸。”清凉的声音伴着飕飕的小凉风,任花倾颜一防再防,那小凉风也百无一漏的吹到花倾颜的心尖尖,凄凄冷冷凄凄。“臣貌丑,臣惶恐。”花倾颜的一低再低,大有打死不抬头的架势,说得那是一个义正言辞。花倾羽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要这张闯祸的嘴巴发出任何声音。“爱卿此言差矣,朕任贤举能,从不计较相貌问题,想当初,朕的皇后不也是个无盐女嘛,爱卿尽管抬头便是。”清泉般清凉清雅清华的声音,好听到了极致,听得花二小姐的心都要跟着醉了,这样的声音好久不见,然,墨熙宸的那最后,彻底把我们花二小姐给气到了,什么叫无盐女,本宫风华绝艳,艳绝无双,你丫丫的,竟敢说本宫是无盐女!是可忍孰不可忍!然,忍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花二小姐一咬牙,忍了!反正女子报仇十年不晚,墨熙宸,你等回宫呢。正在花倾颜兀自气愤交加的时候,她狠狠低着的脑袋已经被一股无形的内力托起,定睛一看,头顶的正是墨熙宸那张清华绝伦的妖孽脸,此时正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自己,看的花倾颜心里发毛,很毛,很毛。“倒是个清秀的儿郎,只是太过谦虚了。”“不好了不好了,老李,你快出来,你闺女上吊了!”墨熙宸的声音还未落,一个响彻天地的大嗓门带着穿破所有的粗犷嗓音传来,不见其人,就知道是谁的声音了,紧接着嵇旬大咧咧的跑了进来,一进门就看到一袭白袍倾尘绝世的墨熙宸了。“咦,你不是那天在酒馆给了项台一锭金子的贵公子吗?”打眼嵇旬便认出了墨熙宸,热情的打了一声招呼,想花倾羽问了声好,便拽着一脸呆愣的老李跑了,临走还不忘了说一句,“恩人,一会儿老伙头营,让您尝尝我的手艺。” “陛下,奴才这位兄弟不懂事,请陛下恕罪。“项台连忙向墨熙宸赔礼道歉,再向墨熙宸郑重三拜,“这三拜,是谢过陛下救我母只仁德,以后肝脑涂地,项台为陛下之命是从。”墨熙宸弯腰伸手,亲自把项台扶了起来,“项台你不必如此,你们母子也是大永子民,接济你们是朕之本分,黎民能有此祸,是朕之责任。”“陛下没要如此说,自陛下登基以来,五湖四海无不称颂,九州各国无不效尤,然,天下四海之众,陛下只是一人,怎能顾忌过来呢。”项台的如实的说道。“那就请大家多多帮助。”墨熙宸一语双关,即指要项台尽忠,也指用过的所有臣子。“你要去哪儿?”花倾颜眼看就要溜出大帐了,只听墨熙宸清凉的声音响起,花倾颜就是一个激灵。“颜儿,别跑了,快点向陛下认个错,就没事儿了。”花倾羽长长的叹了口气儿,优雅如驻的声音,带着丝丝无奈,真不知道,事到如此,这丫头还跑个什么劲儿啊。回头狠狠地剜了自家大哥一眼,狠狠滴瞪了墨熙宸一眼,扬长而去。站在原地,墨熙宸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主子,要不要去追?”凌云忍不住问道。“不必了,她还在生气,我去吧。”墨熙宸一边说着,一边漫步往门外走去。“今天你什么也没看到,听到没。”花倾羽优雅的声音在身后传来。“自然。”出了花倾羽的营帐,花倾颜便运起轻功,一路跑回伙头营,对着稻草人撒气,左一拳,右一拳的,脆弱的稻草人很快被花倾颜打得七零八散的。“吱吱!”一见墨熙宸出现,墨球大人便在第一时间跳了过来,报告着现在花二小姐的心得,墨熙宸欣慰的摸了摸墨球大人毛茸茸的小脑袋,“不错,晚上给你弄大餐。”“吱吱。”墨球大人开心的叫着,用小脑袋在墨熙宸手心里蹭来蹭去,一脸讨好的欠扁样子。“好啦,我知道你很想我,得我先把那个女人解决,我们再叙旧。”“吱吱。”墨球大人乖巧的点了点头,跳下墨熙宸的手掌,没了踪影。“颜儿,别打它了,这东西多硬啊,你打我吧。”从后面抱住花倾颜,墨熙宸满眼心疼的说道。“你去找你的云蒹葭去吧,本小姐只是个无盐女,无才无貌无德,配不上你大丞相,不对,应该是皇帝陛下,您去找您的圣女去吧……”拼命的挣扎着墨熙宸的怀抱,花二小姐心胸十分宽广的吧自家亲亲相公让给别人了。“颜儿,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为为夫心疼。”紧紧的把不听话的小人儿禁锢在怀里,墨熙宸说出的话,竟带着一丝丝的焦急,清华绝伦的脸庞上竟泛着微微细汗,他真的着急了,真的知道错了,这个时候,一向智谋无双的他,对怀里这个小人儿,竟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心疼?!”一听这话你,本来心情微微好转的花倾颜更生气了,你墨陛下还知道心疼啊!你一声不响的留书一封就走了,她就是那种赖赖唧唧的女人吗?她又没不让你去御驾亲征,你和她说清楚好不好?你这默不作声的走了,你墨熙宸把花倾颜当成什么人了!是能连累拖累你的包袱?还是死缠烂打缠着你,不要你去见美人!“秀儿,你放心,你爹不是说了吗?颜青她答应娶你了,就一定会娶你的,和娘一起散散步,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李大娘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娘,你们别再为难颜大哥了,颜大哥也是有苦衷的,向我这样的身份,我也知道,我是不能做颜大哥的正妻的,我只想陪着颜大哥就可以,哪怕为奴为婢。”秀儿柔柔的声音传来,言语之中,尽是令人怜惜的伤感。“秀儿,我们家怎么?!不要看轻自己,颜青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怎么了,都是爹疼娘爱的宝贝,更何况,我家的出身,未必比那个颜青差到那里去。”李大娘愤愤的说道。“娘,你胡说什么呢?”“娘可没胡说,你爹当年,可是宣皇驾前的一等虎将,开国功勋,位极人臣,只是你爹想过平静的生活而已,就是现在在国舅爷面前说出你爹的身份,国舅爷也得对你爹礼让三分,不说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颜青是哪家的贵公子,就是颜青真的是皇子嫡孙,我们秀儿也是配得上的。”“一等虎将!”四个字,猛然跳入墨熙宸脑海中,他要寻找的李虎臣老将军就隐身在伙头营吧。“嘶!”趁墨熙宸愣神的间隙,花倾颜狠狠的踩了一下墨熙宸的脚背,还不忘狠狠的撵了几下,运起轻功,扬长而去。花倾颜在军营兜兜转转跑了好几圈,才终于发泄了心里的闷气,回到自己的营帐,出乎意料的是,墨球大人冰没有飞过来迎接她,花倾颜撇了撇嘴,亲主人来了那个肥球自然是忘了她这个非亲主人,花倾颜脸蜡烛都懒得点了,直接摸着黑,爬上自己的小床,拉过被子。今天的被窝还挺暖和的,大概是上天可怜她挨饿受气了吧,花倾颜准备翻个身,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哪知竟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清淡兰香扑面而来,用鼻子看都知道这是谁了。“你找到这里来的!”花倾颜大火,真真是脸觉都不让她好睡。“倾羽告诉我的。”墨熙宸如实答道。花倾颜听了,不由得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墨熙宸是皇帝,只要他一句话,谁敢不告诉他啊。平时听聪明的,怎么今天这么笨,一定是被墨熙宸气的,一定是的。“颜儿,你头疼吗?”清泉般的关切声音传来,花倾颜心里一醉,坚强的意志,惹让花倾颜保持着清醒,这一天,她确实是累了呢,也没有力气和墨熙宸吵了,既然有人免费给她暖被窝,她不享受岂不是浪费,总比抱着墨球大人的小身板取暖好多了吧。见小丫头就这么睡着了,墨熙宸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但转念想想这伙头营里一天天苦差事,抱着小丫头的手,不由得又紧了紧――小丫头,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发生了。一夜好眠,来到军营的日子里,第一次花倾颜幸运的没有被墨球大人吵醒,然,当花倾颜看到一身伙头军服坐在床边的墨熙宸,就是俏脸一垮,再看看墨陛下这身衣服,“哈哈哈~~”花倾颜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这可是她平生第二次看见墨陛下没穿白衣服,第一次是成亲那天,墨陛下穿了一身大红龙袍,妖孽绝世,第二次就是这次,一身同样红色的火头军服,虽不似大婚那天的龙袍华丽高贵,甚至有些肮脏的伙头军服穿在墨陛下的身上,惹是别有一番风情的。 墨小九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你穿成这样居心何在?”花倾颜猛然坐了起来,双手抱胸,一脸警惕的看向坐在床边的墨熙宸。“为夫当然是与你有难同当了。”墨熙宸嘴角上挂着绝美的笑容,淡淡阳光下,流光溢彩,周围万物全都为之失色。眼角和嘴角不自觉的齐齐抽搐了几下,花倾颜深处涂了暗粉的纤手,不可置信的掐了掐墨熙宸溜光水滑的脸蛋,“宸,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快起来干活去,这都日上三竿了,你才起来,你再不去就为夫也没法替你兜着了。”也不嫌弃花倾颜脸上的易容脏,墨熙宸在花倾颜额头上轻轻一吻,声音温和的说着。“什么?!”花倾颜一下子跳了起来,跑到门口看了看天色,大急,“你怎么不叫我呢!”“为夫看你睡得香甜,这不是舍不得打扰……”墨熙宸如实的说道。“喂喂喂,颜儿你慢点儿别摔着了!”墨熙宸还没反应过来时怎么回事呢,就被小妻子拽出了狭小的帐篷。花倾颜一往伙房跑,一边催着墨熙宸,“本身就去晚了,你还不快点。”“李大娘,我来晚了,还有什么活要干吗?”一进来就看到在门口忙活的李大娘,花倾颜有点尴尬的上前和李大娘打招呼。“去把那边的菜吵了吧,陛下派人酒肉给我们加菜,你这小子,怎么才来啊1”李大娘有些不满的抬头看向花倾颜。“咦!这位是?”看着面生的墨熙宸,李大娘不由得开口问道。“这是国舅爷新派来的,手脚笨得很,拿刀打仗刀都拿不稳,这不就派到伙头营历练来了,”花倾颜从善如流的说着,“李大娘不用担心他添乱子,我帮您看着。”“颜青你过来。”听到花倾颜的声音,在里面掌勺的老李,哦,不,应该是李虎臣了,就阴沉下一张老脸来,要问罪了。“老李,我――”灰头土脸的走过去,花倾颜耷拉着脑袋,不敢直视李虎臣。李虎臣动作熟练的用大铲子把大锅里香喷喷的菜盛到盆里,在围裙上随便擦了擦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向花倾颜,这一看不要紧,李虎臣健壮的身躯差点儿从椅子上栽下去,“皇――”“黄什么黄,他是新来的帮手。”花倾颜连忙接过话渣,生怕老李捅破了,“老李,你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去干活啦,墨小九,过来给我切菜。”也不管老李同不同意,花倾颜只想快速逃离老李的视线,毕竟她坐了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情,也没法负责,对上老李那一双赤灼灼的眼,花倾颜就是全身不舒服。“墨小九?!”墨熙宸听着这称呼一愣,自然而然的重复一遍,墨小九,是叫他吗?“就是你,过来切菜。”站在自己的炉灶旁,花倾颜指着墨熙宸,颐指气使的支使着墨熙宸,看得知道墨熙宸身份的李虎臣,一愣一愣的,李虎臣现在不由得开始怀疑起颜青的身份来了,能对皇上呼来喝去的,这个颜青,到底是什么高贵身份!“切什么菜?”墨熙宸愣愣的答应一声,看着桌案上五颜六色的蔬菜肉类,墨陛下茫然了。“把这些菜都切了。”“我我不会啊……”墨熙宸故作茫然的说道,一手拿起菜刀,不知是真的假的,那刀尖竟带着微微的颤抖,切出的萝卜大一块小一块,奇形怪状的,花二小姐实在看下去,一手握住墨熙宸拿刀的手,一边耐心的给墨熙宸讲着怎么有菜刀切菜。墨熙宸大狐狸嘴角上的弧度越来越大,刹那间,令满堂生辉。只是啊,花二小姐太认真,没注意而已,可真真浪费了一出五颜六色蔬菜中的大好风光了。“对,就这个样子。”看着一手叫出来的相公,花倾颜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由得惆怅中来,“哎,小爷什么时候能吃到你亲手做得菜呢。”“你好好教,自然就快了。”墨熙宸看了一眼满脸幽怨的花二小姐一眼,淡淡说着,风轻云淡,却是那样的随意自然,暖暖的每一字一句都敲在了人的心上。“想得美!”花倾颜瞪了一眼墨熙宸,“想要小爷教,可是要付学费的。”“没问题,我的就是你的,全给你。”墨熙宸相当豪爽的说道,一手把一身脏兮兮的小妻子拦在怀里,一边自认为深情的说着。“颜哥哥,你今天中午怎么没出去吃饭,我给你留些,快点趁热吃……”后面的话秀儿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了深情相拥的两个男子,秀儿浑身一僵,提着食盒的自然一松,还好花倾颜发现得及时,及时接住了食盒。“秀儿你太客气了,”把食盒放在一旁有空隙的桌案上,花倾颜一边往外拿菜肴,一面给秀儿介绍道:“这个是墨小九,我家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兄长,奈何身子骨太娇柔,他家里人就把他送到军中来锻炼一番,别人有不放心,这不就找上我来了。”“墨小九,这位是老李的女儿,叫李姑娘就好。”花倾颜不管不顾的自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一面给双方介绍着。“墨公子――”“李姑娘――”“我还以为颜青你会饿到,现在一看,完全和我和项台多余了。”人未到声先至,一听这大咧咧的声音,除了嵇旬还能有谁。“嵇旬,项台,你们也没吃吧,我们一起吃吧。”花倾颜连忙站起来招呼,项台看到墨熙宸,就要行礼,被墨熙宸及时用眼神制止住了,四个人围坐在一桌上,一个大条粗野,一个成熟干练,一个如仙似神,一个随意不羁,四个完全极端的人,坐在一出竟出奇的和谐,秀儿看人多,便主动系上围裙,给私人有吵了两道拿手小菜。“墨公子,您怎么也到伙头军里来了,以您的武功,就是和国舅爷比起来,也是有过之而不及……”嵇旬看着额一身伙头军服的墨熙宸,就是一阵愤慨,一双铁拳赚得咯咯直响,之恨不得把桌子敲碎也不甘心。“嵇旬,他是自找苦吃,怨不得别人。”不待墨熙宸开口说话,花倾颜抢先解释道,她大哥可是英明的将领,可不能因为墨熙宸一句话,但上什么污名。“墨公子,您不会是自己要来的吧?”一听这话,嵇旬看着墨熙宸的眼神不由得怪异了起来,一脸惊愕。“历练,无所谓何处。”依旧是清泉般叮咚作响的声音,仿佛时间所有不合理的事物,在墨熙宸口中说出,就是顺理成章。“你可真是你历练了。”花倾颜撇了撇嘴,闷闷的说着,她就不明白了,墨陛下怎么到哪里都是这么好的命,上有人照顾着,下有人打点着,真弄不懂,母后是怎么生出墨熙宸这个怪物来的。“吃菜吃菜,颜青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再这样下去,没姑娘家敢要你,看你怎么办。”吃饭就自然而然的不断往花倾颜加菜,五年来的相融以沫,早已成了解不了改不掉的习惯。就像花倾颜,吃着墨陛下给夹来的菜,直接往嘴里送,丝毫没想到场合问题不说,还时不时的给墨熙宸夹几筷子菜,至于那个什么生气啦,别扭啦,不肯原谅啦,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谁谁说……”花倾颜意识到不对,不由得巴结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小,“我都成亲了,还怕娶不着老婆吗?墨小九,你想挖苦本公子,下辈子吧。”墨熙宸非常淡定的喝了一口酒,“不说朕倒是忘了。”“你刚刚说什么?”嵇旬神色一凛,这个墨九刚刚的自称。“我倒是忘了。”弹了弹手,墨熙宸说得从容自若,哪有一点说假话的自觉。一顿中饭,四人吃得倒是酒足饭饱,饭后,告别了项台和嵇旬,墨熙宸拖着喝得沉醉的,跟个小猫似的爬在自己怀里的一身酒气的小丫头,宠溺的刮了刮花倾颜的小鼻子,身子一旋,消失在原地。看得藏在树后的秀儿一脸目瞪口呆,她的颜哥哥!这个墨小九要把撸到哪里去?“秀儿,你看什么呢?”“啊!”粗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秀儿瞬间被虎了一跳!“嵇旬大哥,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呢。”李秀儿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我刚走到这里,倒是你,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嵇旬不禁好奇的凑到李秀儿的位置来,看着前方一片空荡荡的地方,心出疑惑。“嵇旬大哥不好了,颜哥哥被墨小九拐跑了。”在心里反复挣扎之后,李秀儿终于说出了心里的担忧。嵇旬长长的出来一口气,道:“秀儿,你就是关心则乱,墨公子那人我知道,要不是他的提点,我和项台也不会来投军,可能就是墨公子带颜青回营帐了,可能是怕节外生枝,才用的轻功。”“真的是这样吗?那个墨小九一看就是深不可测的人,万一他对颜哥哥起了什么坏心怎么办?” 当诛?!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呕呕呕~~”趴在墨熙宸怀里,花二小姐走了一路吐了一路,身上破烂的伙头军服,已经被弄脏。 “哗哗哗~”流水声传来,墨熙宸抬头一看,不远处这有一池清潭,看了一眼怀中醉得一塌糊涂的小妻子,直接把花倾颜打横抱起,运起轻功飞到池边,皱着一双好美的浓眉,看着一身恶臭的小妻子,还有这沉醉的小模样,粉嘟嘟的小脸蛋,煞是可爱。“凌云,去取两套衣服来。”“是。”凌云在暗处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墨熙宸这才放心的把花倾颜身上脏臭的军服脱了,露出里面一件千机凤羽衣,清风拂过,银色的衣摆在风中拂过,荡起柔情重重,本来看小妻子和一大群男人生活在一起,郁闷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了。动作轻柔脱了千机凤羽霓裳,只留一个粉红色的小肚兜和一条短裤,脱了自己的外袍,墨熙宸抱起手中的至宝,一点点的滑入池水中,伸出大手,至极细致耐心的给怀中心爱的妻子拭去脸上的暗粉,青丝上似有若无的灰尘。“嘶~”可能是早春山间的潭水太过冰凉,纵使是大醉的花倾颜也被冻得一个激灵,睁开双眸,醉意全无。“啊!你干什么!”入眼的便是一只出水妖孽放大的俊颜,花倾颜一个激灵,差点栽倒在水里。“沐浴。”墨熙宸说得风轻云淡的说着,一脸的无辜,一只大手不自觉的抚在花倾颜裹胸的绷带上,纯洁得超凡脱俗。“呜呜~~~~(>_<)~~~~ ,宸,我知道错了,我们上岸好不好,好冷。”花二小姐要哭了,天知道她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她最怕冷了,干嘛要这么惩罚他啊。“你还知道冷啊?”墨熙宸脸色一沉,终于有机会开口批评教育这个小丫头了,不过还是把可怜的小丫头拉到怀里,尽量让她暖一些,“正月没过你就跑出来了,营地里这么寒冷,冻坏身子怎么办!”“~~~~(>_<)~~~~ ”花倾颜被冰凉的潭水懂得直掉眼泪,双手死死的抱住墨熙宸的脖子,目测这潭水挺深,她是个旱鸭子,如果掉下去,肯定会出人命的,会出人命的!“那快点儿给为夫认错。”墨熙宸很满意花倾颜现在的样子,这丫头,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性子,非得让她吃点儿苦头才能知道以后不能犯错了。“我错了,宸,我真的错了,快点儿上去吧,好冷冷{{{(>_<)}}}”像个八爪鱼一样黏在墨熙宸怀里,花倾颜都可以想象到,她要是再不脱离现状,她会变成怎样一具风华绝代的尸体。“早点承认不就好了。”嘴角上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绝美,惊艳,流光溢彩。“颜儿,你不会把湿衣服穿在里面了吧。”看着穿衣服跟做贼似的小妻子,早就穿戴整天斜倚在大石头的墨熙宸,缓缓说道。花倾颜的一张俏脸瞬间通红,干净衣服里面也没有裹胸布,不穿了回去不是等着穿帮的嘛。“我是说你完全可以用千机凤羽的腰带,这个比你的布条好多了。”看着河边脸色的通红的小丫头,墨熙宸抿唇一笑,她的小丫头,什么时候都是这样可爱。“颜青,颜青,墨公子……”几个人的大喊声远远的传来,花倾颜赶紧手忙脚乱的套上墨熙宸如雪的白袍。“颜哥哥在这里?”眼尖的李秀儿第一个看到站在河边的花倾颜的身影远远的跑了过啦,花倾颜避无可避,水中倒映出她清水出芙蓉一般的惊世容貌,看着李秀儿跑过来的影子,花倾颜第一反应就是捂住换了样子的脸。“颜哥哥,你怎么了,捂着脸干什么?”看着颜青不自然的举动,李秀儿不由得满满的都是关心,环绕着花倾颜转来转去,那架势,就是不看到颜哥哥的脸,誓不罢休一样。“墨公子,你把颜青带到这里来,怎么也不和兄弟们说一声,还得兄弟们好找。”嵇旬十分不满的看着有限躺在大石头上晒太阳的墨熙宸,秀儿妹妹那么伤心,都是这个墨九害的。 墨熙宸兀自晒着太阳,对嵇旬的话,不理不睬。“颜哥哥,你的脸到底怎么了,你让秀儿看看好不好,是不是受伤了?”李秀儿焦急的声音依旧不止不休的响起,弄得捂着脸的花倾颜大囧,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这要闹哪样!“颜青,你一直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什么时候也学娘们一样,捂着脸不肯见人的,这不像你!”嵇旬看着别扭的颜青,再看看焦急不已的秀儿,大丈夫的一颗心也跟着小姑娘着急了,同时不屑颜青做作的样子。他就是长得丑,识字不多,才没勇气争取自己想要的,然,颜青这个娘娘腔也不能欺人太甚吧,人家姑娘都做到如此,你不同意也好,同意也好,这扭扭捏捏的样子算什么!还害得人家小姑娘承认哭天抹泪的,简直妄为男子!“看就看吧!”不知是被嵇旬给击的,还是李秀儿给烦了,花二小姐一把松开捂脸的双手,一脸倾世容颜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逃之夭夭,灼灼其华。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两颊笑涡霞光荡漾。尽在咫尺的一张脸,分明是一倾世大美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那鼻,那眼,那肌肤,从哪一处看都是女子相貌。 李秀儿惊愕的睁大了双眼,一双明眸中,尽是不可置信。“你你你是颜青?!”就连刚刚还一脸英雄好汉模样的嵇旬,愕然瞪大了眼睛,任他怎么想颜青拒绝秀儿的原因,也没想到颜青竟是以真真实实的女儿身。“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我本来就是女子,所以我无法接受秀儿的心,仅此而已。”花倾颜看向秀儿,认真的说着,满脸尽是真诚,“秀儿,虽然我们今生不能做夫妻了,但你和你爹娘给我的帮助和照顾我都记在心里,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至于你的亲事,姐姐我也会给你做主,不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富家官宦,只要你说出名字的,姐姐就会为你做主。”“颜颜颜姐姐——”李秀儿完全僵住了,这么大的冲击,一时间还真真有些接受不了,呆愣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出话来,“你一个女子,何苦要女扮男装来此?你你你犯了军纪,论罪当诛的,其实儿戏。”“当诛?!”花倾颜听到这二字,轻轻的念了一遍,敛眉轻笑,风华绝艳,“谁敢诛我!当今皇上吗?”“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若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墨熙宸一身白衣胜雪,站在临水之畔,高声吟诵,清泉般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沉醉人心的魅力。“我想起来了,您就是那天在酒馆里,把我放倒的夫人。”看看花倾颜,再看看那边的墨熙宸,嵇旬总算是在哪就见过这样似曾相识的容貌。“嵇旬,你的记性可真好。”花倾颜忍俊不禁,暗道这个嵇旬是真性情,能把自己的丑事,在心上人面前肆无忌惮的说出来,放眼天下,又能有几人。“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营中的晚膳应该准备好了。”这时墨熙宸缓缓走来,一手牵起花倾颜的纤手,大步往山下走去,才不管身后呆愣傻愣的一男一女呢。傍晚,火头营后的小树林中,燃着热烈的篝火,旁边菜香四溢,花倾颜穿着一身银衣,站在大锅旁边看着铁锅里美味的家常小菜,拼命的咽口水,墨熙宸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把专心美食的小妻子拉到自己身边来,交给洛檀雅,要洛檀雅好好教教小妻子,怎么做一个女子。“嫂子,你会不会做饭菜啊。”贴近洛檀雅,花倾颜小声儿问道,经过花家的一阵争斗,洛檀雅终究还是名正言顺嫁给了花倾羽,成了永乐侯府的少夫人,纵使市井间,朝廷上,江湖中,对洛檀雅的看法有好有坏,然,天下那么多人无数张嘴,要管也是无从下手,只要两个人是相爱的,他人的看法,永远都是浮云。“会一些。”洛檀雅含蓄的说着,自从她嫁给花倾羽之后,就一心相夫教子了,也和花倾颜的母亲李玉兰学了不少拿手菜,现在这要是他们夫妻在永乐侯府,早中晚的饭菜几乎都是她做得,当然,我们花二小姐回家就知道吃,至于谁做的菜,根本连理都不理,她一家三口回了永乐侯府,就是一阵扫荡,管他什么好的坏的有的没的,就是往宫里带,墨熙宸看着母女两个也没办法。“那嫂子做两道呗。”吧唧吧唧小嘴,花倾颜笑得满脸讨好。“你个馋丫头。”宠溺的敲了敲花倾颜的额头,洛檀雅嘴上说着,却起身往放蔬菜的那个地方走去,花二小姐赶紧跟上,话说她没尝过这个二姐的手艺呢…… 花二小姐是吃货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嫂子,你做的菜真好吃,似曾相识。”花倾颜一边吃着,一边品味着菜香的味道,怎么这么熟悉呢。“傻丫头,你哪次回家不是你嫂子做的饭菜,你竟然一点没吃出来。”花倾羽看这一脸馋猫相的妹妹,满脸的无奈。“倾羽,你就不要和她这个馋猫计较了。”墨熙宸宠溺的揉了揉倾颜的小脑袋,看向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李虎臣一家三口,“李老将军,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您老人家真的愿意在伙头军里终此一生吗?”云淡风轻的话语,听得李虎臣心潮澎湃,李虎臣看着墨熙宸,神情一窒,晶莹的不明液体在一双久经沉浮的眼中闪烁,在夕阳金黄色的余晖下绰绰生辉。“陛下,你是怎么知道的?”李虎臣不愧是戎马半生的老将军,呆愣只是刹那间的事情,很快回过神来,“陛下认出老夫又如何,老夫认为现在的生活不错。”“李将军如果不是心怀天下,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吗?青皇对您的种种不公,朕可是一清二楚。”“那又如何?”李虎臣暗暗心惊,面上仍是平静淡然,“老夫戎马半生,在这里只是习惯了军旅生活。”“宸,老李,快过来吃饭,一天天的,你们除了家国大事就是国家大事,民以食为天,吃饭也是最重要的。”倾颜沉着一张俏脸,把墨熙宸拽到身边坐好,深知墨熙宸作息习惯的倾颜,快速拿一块馒头塞住墨熙宸的嘴巴,“今晚只有畅谈天伦,没有家国大事,你要是再说一个字,那……”“那怎么样?”心直口快的嵇旬想也不想直接脱口而出。“那你就睡在荒郊野外好了。”“娘子,你要不要这么狠心……”墨熙宸苦着一脸谪仙般的妖孽脸,刚刚还仙姿神骨卓尔不凡的瞬间就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蔫巴巴的睡在荒郊野岭,任由遇大风吹去。“不信你试试?”花倾颜长眉一挑,捏着手里的小手帕,那是一个狠辣!“还是算了,颜儿,尝尝这个,这是嫂子的拿手好菜。”墨熙宸连忙讨好的夹一块香喷喷的肉肉直接堵住花倾颜的小嘴,再要这丫头说下去,他墨陛下的威严何在?!“嫂子的手艺真好,对了,水晶宫里的鱼还养着呢,嫂子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抓出来,嫂子做红烧的好呢?还是清蒸的!”突然响起水晶宫里那一池肥鱼还没吃过,倾颜不禁懊恼非常,虽说水晶宫被封了,但那一池肥鱼她还叫人特意照顾这呢,怀小纤雪的时候母后不让她吃,生小纤雪就忘了,一忘就是四年,哎,时间过得怎么如此之快啊!“噗――”洛檀雅直接没形象的把嘴里的饭菜喷了出来,她真真转进这丫头的脑子看个究竟,这丫头的想法,总是如此怪异呢?虽说那红酒池子里养的锦鲤显肥了一些,但那时观赏鱼,怎么能吃呢,再说,那鱼品种之贵子稀有难寻,可不是用来吃的……“难道嫂子不乐意给我做?!”倾颜板着一张俏脸,不答反问,那气势之凌人,质问之严肃,不知道还以为洛檀雅犯了多大的罪过。“颜儿,你再不快点吃,你嫂子做的好吃的都要被嵇旬项台吃光了。”最后还是花倾羽一句话管用,倾颜连忙抄起筷子,和嵇旬项台抢了起来,~~~~(>_<)~~~~ 呜呜,这可是她从军以来,吃得最好的一顿了~~~~(>_<)~~~必须多吃,才能把这一个月来掉的肉补回来。 于是乎,是夜,明月高悬,三月夜风依然冷,花倾羽被二女狠狠的踹出帐篷,连一床御寒的被子都没有。墨陛下面无表情的地上一瓶酒,地上赫然有一碟花生米,一碟牛肉,看着同样凄凄惨惨戚戚的妹夫,“哎”花倾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接过酒壶,一饮而尽。就这样,两个女子在暖暖的帐篷里说说笑笑了一夜,两个可怜的男子,在寒夜冷风中喝了一夜的酒,说文艺些就是,把酒对月,凉风飕飕。翌日,倾颜和墨熙宸在花倾羽的帐篷中用过早膳之后,去了伙头营向老李一家,项台和嵇旬告了别,墨熙宸和花倾颜同乘一骑,优哉游哉的在官道上游荡着,“宸,我们要去哪儿?”倾颜虽然不知道去边关的路径,但大概方向也是知道,越行月不对劲儿。“去清河镇。”“去清河镇干嘛?”“要不回宫,要不和我一起去清河镇。”墨熙宸的话,不给倾颜任何选择的机会。花二小姐微微的小小的纠结了一下,“那就去清河镇吧,宸,你不会带我游山玩水去吧?”“你说呢?”泼墨般的长眉一挑,墨熙宸不答反问。“哎,走吧走吧,”倾颜无奈的耷拉下脑袋,明知道的结果,干嘛非得多此一问呢,“我们得走几天啊?”“三天,你要是吃不消的话,可以回去。”“切,本小姐才没那么娇贵呢,三天就三天呗。”双手环胸,花倾颜憋了憋嘴,微微仰着下巴,本小姐可是武功高强的女侠!“那我加快速度啦。”清泉般的声音还在耳畔不痒不挠的飘着,只听“嘶”的一声,骏马长嘶了一声,四蹄飞扬。“啊!”倾颜一个没反应过来失声大叫起来。“哈哈哈~”“吱吱!”爽朗的笑声和得意的奸笑随后传来,紧接着便是花二小姐不满的声音,和一人一貂的完美对话,听得看得花二小姐一阵头晕,花二小姐此时真真恨不得自己懂兽语,好听听这只肥球向墨熙宸都说了她什么坏话……日月如梭,光阴,似箭。三天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在枯燥的赶路途中,在花二小姐和墨球大人的无数回合的掐架中,倒也很快的过去了。进了清河镇的城门,墨球大人便识趣的不说话了,老老实实地蹲在墨熙宸肩上看风景,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白马白衣俊男美女再加上一个白绒绒的小东西,毫无疑问的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那是一个老少皆宜。墨熙宸无视所有注视的目光,在一家客栈旁下马,拉着花倾颜走进客栈,看着熟悉的事物,倾颜愕然发现,这竟然就是六年前她从炎国的军营里出来,住的那家客栈,现在客栈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丝毫没有变动,倾颜不由得诧异的看向墨熙宸。墨熙宸无辜的摊了摊手,表示这和他没关系,之所以选这家,就是单纯的因为这家是清河镇最好的客栈,其实,骨子里,墨熙宸还是不想来这里的,这里有他和她不好回忆,就是在这里,墨熙宸没有保护花倾颜,让花倾颜被无数杀手追杀,乱箭飞天,倾颜身受重伤被迫跳崖。那时的无助于恐慌,墨熙宸这辈子,再也不想经历了,他倒是宁愿他的小妻子,还是六年前那个长相平平,机灵古怪的小丫头,他只想以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护她守她一辈子,笑靥如花天真无邪就足矣。反而倒是那些无所谓的虚名,让好多人岂窃他的小丫头,特别是那惊世的美貌,让几乎每个男人看了都眼睛发直,这个令墨陛下相当不爽,即使他已经拥有了她五年,天天相伴,相融以沫,花二小姐的音容笑貌早已融入墨陛下的骨子里了,再也无法分开,也承受不住任何打击。“客观是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热情的迎上来。“住店,做些可口的饭菜送到房间,给马喂上上好的草料,记得,饭菜要三人份儿,在弄些新鲜果子来。”“吱吱!”一直乖乖蹲在的墨球大人,一听到有自己一份的饭菜还有新鲜的果子,就讨好的叫了起来,托着球形的身子在墨熙宸脖子上蹭啊蹭的。“你个吃货!”看着一脸臭屁的墨球大人,花倾颜不屑撇嘴,什么宝贝灵貂,对她就摆着一张高高在上的臭脸,在墨熙宸面前就一脸臭屁,她真怀疑,这到底是天族的神兽,还是天下无敌的马屁精。“吱吱!”墨球大人不满反驳。“墨球大人说,你是大吃货。”墨熙宸非常好心给花倾颜翻译着。“人和畜生没法比!”“吱吱!”墨球大人气得跳脚。“你以为你两抓着地就是人了吗?畜生就是畜生!”花二小姐笑得那是一个好看,还好现在房间里只有二人一貂,要是要别人看到这场景,墨球大人非得出名不可。“吱吱――”墨球大人委屈的耷拉下毛茸茸的小脑袋,窜到墨熙宸怀里寻求安慰,一声声“吱吱”的叫着,好不忧伤。这一场,花倾颜胜。墨熙宸用纤长白皙的大手轻轻的抚着墨球大人的小脑袋,顺毛,算是安慰了,嘴上可没有饶恕的意思,“你这小东西,平时不是牙尖嘴利的吗,怎么这时蔫了,真给我丢脸。”“吱吱吱吱吱吱!”一听自家主人这么说它,墨球大人当即不乐意了,吱吱的吧啦吧啦的讲一大堆大道理。 又被你骗了!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宸,我们来这里到底要干嘛?”趴在客栈里的床榻上,花倾颜百无聊赖的看着身边的男子,墨熙宸只要不说来这里是来游山玩水的,其他的她什么都可以接受。“听说这里祁山上禅云寺特别灵验,睡完午觉我们去看看。”“噗――”听了这句,倾颜真有去撞豆腐的冲动,丫丫的,比自己想的好糟糕,竟然要去烧香拜佛,倾颜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墨陛下虔诚的烧香拜佛的样子来,花倾颜猛地一哆嗦,只觉得这画面太唯美太惊悚了!“听说禅云寺的桃花也不错,现在去赏花,正好。”头顶又一句天音传来,花倾颜脸吐血的心都有了,前方薛渡大军有红禄联合从天族跑出来的云蒹葭,强强联手,兵临城下,这丫丫的,来烧香拜佛祈求平安还说得过去,但想想仙人一般的人去参拜神佛,那画面虽然有些诡异,还说得过去,现在墨陛下又说要去赏花,花倾颜就彻底不淡定了。用手搭在墨熙宸的额头上探了探,也没发烧啊。“颜儿,你干什么呢?”“也没发烧啊,怎么就说胡话。”倾颜不解的喃喃出声。“乖啦,睡午觉,养足精神下午好爬山。”把神神叨叨的小妻子固定在怀里,墨熙宸轻轻地拍了拍花倾颜的背,声音轻柔的说道。“你不说明白,我睡不着。”从墨熙宸怀里露出头来,仰头看着目光养神的墨熙宸。“颜儿,你想得太多,这些日子都没睡好吧,瞧瞧你,都瘦了多少了,去禅云寺就知道了,你要是在这么不听话,我真把送回宫啦,我想我们雪儿一定很乐意亲亲母后回去的。”“对了,小雪儿最近怎么样了,母后也不写封信说说,害得我总担心。”“母后这不是怕你担心嘛,才没告诉你,小孩子嘛,苦恼几天就没事了,不过想我们倒是有可能,然,雪儿迟早会嫁人的,你总不能把雪儿拴在身边一辈子吧,锻炼锻炼也好。”清泉般的声音就如那涓涓细流缓缓流入心田,暖暖的,很舒服。“恩。”点了点头,花倾颜总算安静的握在墨熙宸怀里,安心的闭上双眸…… “来这里上香人真多。”看着满满的都是人的山路上,花倾颜不由得惊到了。“颜儿,坐稳了,我们从小路上去。”“嗯。”“把眼睛闭上。”墨熙宸好心提醒道。花倾颜不屑撇嘴,不就是走个山路嘛,“我不怕!”“你确定?”“确定。”花倾颜答得斩钉截铁,而接下来的一幕,看得花倾颜目瞪口呆,墨熙宸那匹看似温柔和顺的大白马,四蹄矫健翻山越岭不在话下不说,在悬崖峭壁上竟然健步如飞,看得花倾颜目瞪口呆。“宸,你这马叫什么名字啊?”“踏云龙,你叫它踏云就好。”欣慰的摸了摸马头,墨熙宸淡然说着。学着墨熙宸的样子花倾颜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马头,“哦哦,踏云,请多多关照。”“嘶~”踏云温和的叫了一声,算是认了花倾颜这个女主人了。“颜儿,踏云任你是女主人了。”花倾颜被墨熙宸说得脸色一红,随之瞪了墨熙宸一眼,“踏云只是普通的马,又不是想肥球那样笨笨的灵兽,知道认人还有可能,女主人,你开玩笑吧。”“吱吱吱吱!”一听花倾颜这话,由于山道颠簸紧紧的抓着踏云鬃毛的墨球大人一下子跳到马头上,好像是在为踏云鸣不平。“嘶嘶~”身下的踏云也发出了赞同的声音。听到踏云的叫声,花倾颜的身子不由得抖了抖,还好坐在墨熙宸怀里,要不然非得掉下去不可。“颜儿,不要不信邪,世间万物皆有灵性,踏云是宝马良驹,可是人主人的。”“这么说,踏云是看在您墨陛下的面儿上菜让我上来的了?”花倾颜一扬好看的长眉,憋了憋嘴,闷闷不乐。“当然――不是。”墨熙宸连忙讨好的说着,“我家颜儿这么漂亮,什么东西都会给面子的。 ”“宸,你别安慰我了,这只肥球什么时候给过我面子,哎哎哎,我只是一个过客,只因嫁了你才有人知道我名字的。”“颜儿,不许这么说。”抱着花倾颜的手臂紧了紧,墨熙宸沉声说道:“你能打动的一切,不是因为我,而是你自己的魅力,你有感化一切美好,你感化了我,我就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你,楚绝也是,即墨流华亦是,墨球大人是,踏云也是。”“墨陛下,您就别给我戴高帽子了,奴家承受不起。”花倾颜撇了撇嘴,虽然不知道墨熙宸的话是不是真的,但,心里仍是暖暖的,她今生能有他,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就是花二小姐一切的好,都是因为他带来的,花二小姐也都会坦然接受的,不管世人怎么看,真正的幸福,不是天下人能说得出来的。“又被你骗了!”冷哼一声,墨熙宸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向我行我素嚣张跋扈的花二小姐,怎么会自卑呢?“坏人,如果我真的自卑怎么办,你就把我晾在一边,不管不问吗?!”花倾颜说得句句在理,刁蛮跋扈嚣张尽显无疑。“不可能。”几乎是想也不想直接脱口而出,他的小丫头,永远是那个样儿,尽管成熟了点儿,有气质了点儿,也永远改变不了气刁蛮跋扈嚣张的恶劣本性,也正因为这样,他才百看不腻。“到了。”本来花倾颜还想和墨熙宸理论几句,但一听墨熙宸说到了,所有的争论都在瞬间被花二小姐扔了,飞身下马,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看看此处格外幽静,四下无人,倾颜赶紧伸手揉了揉被点的生疼的屁屁。“咳咳,颜儿,你注意一下!”墨熙宸忍不住好心提醒道。“这里又没人,没关系的。”说着,花倾颜又伸手揉了揉自己可怜的屁屁。“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响亮而又清晰的传来,唬得花倾颜一个趔斜,差点儿栽倒在地。“谁?谁!谁!”站稳身子,花倾颜警惕的四处观望。“阿弥陀佛,贫僧恭候多时二位施主里面请。”一个长髯及腰一身青色僧袍身披袈裟的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三十五六岁的和尚赫然站在花倾颜面前不远处,神出鬼没的,要不是花倾颜的教养一向好,这个时候非得大叫出声。“有劳主持亲自迎接,是墨某的荣幸。”“墨公子客气了,家师已在里面恭候多时了,二位这边请。”经过后门口的事情,花倾颜尴尬窘迫不已,一路上躲在墨熙宸身后,埋着脸,倒是有些没脸见人了。一路无语,随着住持的带领,墨熙宸和花倾颜来到一处满是修竹的远楼,竹翠清远,清远亦清。走进干净整洁的禅房,花倾颜看到榻上高坐着一位光头白胡子的老和尚,长髯及腰,一身白色僧衣一顶白色袈裟,如果说支持是颇有仙风道骨的和尚,那么这位就是真佛陀。“熙宸来迟了,让梵叶禅师久等了。”“这位就是令夫人吧。”梵叶禅师睁开双眼,明亮清澈,仿佛能看透凡尘间的一切。“正是。”“见过梵叶禅师。”花倾颜礼貌的向梵叶问好。“过来坐。”梵叶禅师突然开口。“我?”花倾颜疑惑的指了指自己,梵叶禅师点了点头,再看看墨熙宸,墨熙宸也点了点头,花倾颜这才走到梵叶禅师对面坐下。“伸出手来。”梵叶道。花倾颜一愣,但还是伸出了一只手放在桌案上,紧接着梵叶也伸出一只手来,竟然再给她把脉?!花倾颜汗颜,弄得这么高深莫测,弄回着就是给她诊脉啊。“梵叶,内人的身子怎么样?”看诊完脉了,墨熙宸坐到花倾颜身边,问道。“性寒,再加之最近劳累虚了一些,倒是这位夫人的武功造诣,令贫僧不禁心生佩服。”梵叶禅师如实的说道。“墨公子可有时间,与贫僧来上一盘。”梵叶忍不住看向墨熙宸。“最近事忙,还是改天吧。”“我有治疗体恤的办法。”梵叶突然高深莫测的说道。 墨熙宸警惕的看了梵叶一眼,一点儿也不给梵叶面子,“体虚哪都能治。” “墨公子,你明明知道贫僧说得是什么。”梵叶也不急,浑厚的声音缓缓溢出。“颜儿,你先随主持去禅房休息,或者在禅云寺到处转转,为夫和梵叶下完一局棋就过去找你。”墨熙宸看着一脸狐疑的花倾颜说道。花倾颜板着脸,看着墨熙宸不语,也不准备起身。“为夫回去跟你解释。”墨熙宸知道花倾颜揣着疑惑,便这么说道。“好吧,我给你一个时辰。”抿了抿唇,花倾颜忍住心里的好奇,霸气的要求着。“这位夫人,老衲好不容易才见到一次墨公子,您能不能通容不容通融。”梵叶苦着一张脸,和花倾颜说话竟有一点儿哀求之意。 不务正业的墨陛下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漫漫桃花漫天,幽幽小径新雨后,推迟掉带路的小沙弥,花倾颜沿着桃花小径缓缓而行,倾颜一路欣赏着桃林美景,一边感叹这里的桃花别有特色,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人多的地方,青青古寺中,嫣红桃花下,竟别是一番风景。无数衣着光鲜的善男信女,不论贫富贵贱,都是一身干净整洁,人人脸上带虔诚的神态,足足有几百年高龄的巨大桃花树上,挂着无数红色的飘带,这是善男信女们对姻缘的虔诚期许,满满的一树,重若千金……“女施主,你是来求签的,是祈福的?”花倾颜回过神来,一个面貌清秀的小沙弥看着自己好心问道。“这里还能祈福?”花倾颜不禁诧异。“这里虽是月老庙,但祈福也是很灵验的,尤其是这里的千年桃树,现在正值桃花盛开的季节,向桃仙祈求是最灵验的时候,尤其是姻缘。”“那就挂一条红绸吧,劳烦小师傅了。”“女施主,这边请。”花倾颜交了银两,很快就得到一条长长的红绸,写上满满的愿望,拿着自己的红绸,就要去挂在桃树上,花倾颜赫然发现,围绕着千年桃树的是整个一个圆形的池子,池子订满了木桩,行走在上面的大多是成双入对的年轻男女,花倾颜瞬间囧了情景,看着手里的红布条,再看看梅花桩上的情景,人家都是成双入对的,她一个人过去不好吧。“女施主不妨找人结伴而行,这里求祝福的也有单身小姐和夫人。”小沙弥好心的提醒道。“麻烦小师傅安排了。”“阿弥陀佛。”看到花倾颜虔诚绝美的容颜,小沙弥不禁脸色一红,低头退下,“女施主请去那边稍等片刻。”“好,”花倾颜点了点头,走到那边小沙弥所指的地方,时间不大,小沙弥便带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红衣女子走了过来,“两位女施主,不防就你们结伴去挂福带好了,小僧就告辞了。”“这位可是万敏儿万小姐吗?”花倾颜越看这红衣女子越眼熟,再想想她在清河镇认识的人,花倾颜很快就认出万敏儿。看着面前这个仙子般的貌美少妇,万敏儿眉头一蹙,“这位夫人是?”看着花倾颜头上妇人发髻, 万敏儿自然而然的称对面为夫人。“想不起来就算了,现在你我都是孤身一人,不如我们结伴去挂福带吧。”倾颜想想自己六年前的模样,再想想今天这副风华绝艳的惊世容颜,万敏儿不认识她也是正常。“我们过去吧。”万敏儿为人豪爽,不拘小节,当即就答应了花倾颜,毕竟这是一个女孩子家自己有些不好。“不知夫人贵姓,为什么认识我?”万敏儿不由得问道。“我姓花,万小姐好好想想,当真不认识我了吗?六年前,我们见面可是差点儿打起来了呢。”倾颜轻柔一笑,宛若九天玄女展天颜,刹那间,倾倒了一切俗世凡尘,回想起曾经风光的花二小姐本就漂亮的凤眸中瞬间明晔生辉。“六年前——”万敏儿不禁托着下巴沉思起来,六年前的那一幕,那件事情,令她终身难忘。“你你是花二小姐?!”万敏儿一个激灵,直接脱口而出,紧接着反应过来,就要下拜,“万敏儿叩见……”花倾颜一把扶住要下拜的万敏儿,“出门在外的,不必多礼,说起来我们倒是不打不相识呢。”花倾颜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懊恼的揉了揉脑袋,“你看看我,光顾着说话,正事我都忘了,我们先去挂福带,然后再叙旧。”花倾颜的轻功登峰造极,万敏儿自幼习武,轻功不弱,二人轻松把福带挂在树上,手拉着手,耐着性子一步一步的走下梅花桩。“颜儿,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一个清泉般好听的声音,缓缓流入耳中,格外舒爽,不过这声音倒是臭臭的亦如说话人臭臭的心情。不理会熟悉的声音说了什么,花倾颜稳稳的把自己的双脚放在地面上后,才看向一脸寒霜的么墨熙宸,“宸,你不是和大师下棋吗?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我这不是担心,都这么大人了,还跟个野丫头似的,到处乱跑,走丢了,你要为夫怎么办?”一听小妻子这话,墨陛下本就阴沉的俊脸,不由得又寒了几分,方圆数十里的人都能感觉到气温的急速下降。花倾颜默。她都是人家娘了好不好?为什么墨陛下总是把她当成小孩子看,还走丢!本宫这么大的人了,怕是想走丢都难了吧。 “相公大人,我都你也说了,我都这么大的人,想走丢也是问题啊,收起你那张臭脸,要不然我不理你了。”说着,花二小姐煞有其事的撇过头去,迈开步子,准备走人。墨熙宸一急,赶紧拽住花倾颜的一只纤手,“是我关心则乱了,走了走了,为夫带你去看看桃花。”墨陛下说着就要走,就好像没看到和花倾颜一起从梅花桩上走下来的万敏儿一样。“宸,这是万敏儿万小姐,六年前我们见过的。”花倾颜任由墨熙宸拽着,就是不走,小嘴一张介绍着万敏儿。“有劳万小姐带墨某想令祖问好,本公子这还有事情,改日一定登门到访。”墨熙宸看无视不了了,只好寒暄一句。万敏儿俯身一礼,“多谢墨公子记挂,爷爷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待万敏儿再抬头时,还哪里有大永国尊贵的帝后身影。“宸,你走这么快干嘛,后面又没人追。”一路急行来到显有人至的桃林深处,墨熙宸终于停下了脚步,花倾颜一边喘着粗气。“以后不能乱跑了,记得吗?”墨熙宸不理会花倾颜的话,一脸阴沉而又严肃的看着这个不听话的小妻子,他的颜儿,什么时候能长大,不用他操心呢?“想要听话,这辈子都不可能。”似乎看出墨熙宸的心思,倾颜踮起脚尖,双手托着墨熙宸的脑袋,倾世的面庞上,写满了认真。“呵,那我就看你一辈子好了。”清华绝伦的脸上弯起醉人的弧度,令漫山遍野的缤纷桃花刹那失色,尽管看惯了墨熙宸的笑容,倾颜看着还是微微一段路,刚想说什么,嫣红的小嘴就被堵住了。浅浅轻吻,淡淡回应。淡淡回应唤起轻吻的疏狂,一点点深入檀口,攻城略地,与那芳香四溢的丁香小舌共舞,缠绵悱恻,浅粉桃花飞舞,与这绮丽的景色融为一体,谪仙般清华男子,天仙似的美貌女子,在桃花树下,神情拥吻,一吻,便是天荒地老。一只修长而有力的手臂在倾颜的腰带上停留,倾颜纤手按在那只大手上,声音沙哑,“宸,别。” “我想——”回应的声音沙哑而富有磁性。“这地方,”看了看四周景色,虽四下无人,但花倾颜还是摇了摇头,想想这是禅云古寺,做那种事情,倾颜的一张娇滴滴的俏脸就红到了脖子根儿,“回客栈再说吧。”“梵叶留我们在这里小住几日,离开不好吧,梵叶禅师一向德高望重。”依然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人儿,不舍得松手,结发五年,他们还没翻开过呢,这是第一次分开,一分开就是一个多月,墨熙宸说不想才是假话。“前线的事情你不管了?”抬头看向墨熙宸,倾颜蛾眉一蹙,不解的问道。“当然要管,”墨熙宸直接脱口而出,对于一个责任心重的人,要墨熙宸不管他的责任,那是不可能的,“但这里梵叶禅师医术高超,不次于楚绝,我不是想给你看看嘛,省得你阴天下雨的时候就难受……”“宸,楚大哥不是说了嘛,好好将养就没有大碍,你何必——”凤眸中流光闪烁,花倾颜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了,她生产时候烙下的那点儿病根根本没什么大碍,这男人倒好,抛下几十万大军不管,带他倒这里来请教老和尚了,楚大哥都没办法,那一个老和尚,就能治好妇人的病症了?!“梵叶这里有一株千年人参,及是滋补,梵叶说只要我在这里陪他下三日的棋,他就把千年人参给我,到时候颜儿就不用受苦了。”抱着花倾颜飞身而起,坐在一支桃枝上,墨熙宸笑得,那是一个灿烂。“就这么简单?”花倾颜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向墨熙宸,下三日棋就换一根千年人参,这也太便宜了吧。墨熙宸一扬眉,一脸骄傲的看着花倾颜,“为夫厉害吧。”花倾颜撇了撇嘴,别过头去,不想理会这个自大狂。“那你的几十万怎么办?灵姐姐和师傅那边还等着你的救兵呢。”花倾颜凝眉,看着眼前落英纷飞的桃花林,不知道现在灵姐姐和姐夫那边怎么样了,这男人倒是好,竟然为了一株人参不惜劳时耗力的来这里和老和尚下棋,她是该感动墨陛下对她太好呢?还是该教训墨陛下一顿好呢! 前世之殇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炎国,青州。此时正是炮火连天,两军交战好不激烈,城楼下城楼上,刀山血海血流成河,呐喊声,厮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薛恒一身金甲高高立在城楼上之上,手举七星龙渊宝剑,沉着冷静的发号施令。忽然,一颗颗巨大的火球扑面而来,所过之处,无不一片焦糊,所碰之物更是瞬间灰飞烟灭,可怜的士兵的挨到那火球,更是连骨灰都没有了,威力字骇人恐怖令人闻之看之听之皆是毛骨悚然。 “陛下,红禄施展妖术,我们快顶不住了!”一个小将负伤单膝跪倒在薛恒面前,一身银色的铠甲,满是血污,污浊不堪。“号令弟兄们,收拾行装,缓缓从密道撤退,不要惊动薛渡一方。”薛恒斜飞入鬓剑眉轻蹙,威严的声音不变的响起,竟令在场的将士们满堂哗然,一向英明神武武艺非凡的陛下竟然说这样的话来。“那陛下您呢?”不知是谁突然出声问道。“朕乃炎国之皇,炎国在,朕在,炎国亡,朕亡!”高高举起七星龙渊剑,诚信高洁之剑,登基那天,薛恒以七星龙渊剑起誓,他誓要执此剑与炎国比肩,建繁华盛世,与炎国荣辱与共。薛恒说过的话,就不会改变,更何况是如此重比千金的誓言,这是薛恒对炎国千千万万百姓的承诺,断不会失信于天下!薛恒是军师奇才,十几岁的他,就被尊为“战神王”,在他与薛渡的多位之战中,亦是如此,薛恒的才能,有目共睹,然,红禄的妖法肥人力可比,他花了五年的时间,也没有把薛渡和红禄灭了,这次薛渡揭竿而起更甚,红禄不知因何功力大增,加之从天族跑出来的灵术高强的云蒹葭相助,打得薛恒措手不及,薛渡大军势如破竹,薛恒连连败退,纵使有千般无双击,也终究是奈何不了,非人力所能抵抗的范围,但,薛渡大军在薛恒全力反击的同时,也是损失惨重,只是薛渡那方威力较胜而已。薛恒短会执这七星龙渊剑与炎国共存亡,这是他对炎国百姓的承诺,一诺重千金!然,那些士兵是无辜,他不能看着无辜的人枉死,更何况那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薛恒为人有仁有义,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会展现出自己的风采来,生死一线亦是如此。“我等誓与炎国,与陛下共存亡!”也不知是谁带头大喊了一声,紧接着哗啦啦跪倒了一片。“你们快起来,再不跑城就要破了,快跑,朕给你们争取最后的时间。”薛恒沉声说着,威严无匹,王者之气尽显无疑。尽管是这样,跪在地上的将士们仍是不为所动。“轰”的一声巨响,一枚火球砸中城墙一角,城楼塌了大半,脸惨叫声都没有,这边又折了大半的将士。“你们好走,去找宸皇相助,宸皇的大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宸皇一定有办法抵挡红禄和云蒹葭的灵术的,辅佐太子登基,这就是朕最后的请求,如果朕能逃过此劫的话……”“轰”又是一声巨响,盖过了薛恒的声音,城楼上有塌了一角。“好走,这是圣旨!”薛恒声嘶力竭的大吼着。守着薛恒的将士们没办法,只好向薛恒磕了一个头之后,匆匆走了。薛恒无力的坐在台阶上,摘下头盔,放在地上,拿起腰间的酒囊,疯了似的痛饮,突然,只觉得手腕被束缚住了,薛恒诧异的抬头一看,对上一双灵动的眼眸,四目相对――无尽失意与决绝,都变成了茫然,诧异,与后怕!没错,准备喝完就去与薛渡决战的薛恒后怕,因为拽住自己手腕的不是别人,正是应该呆在炎京的小妻子,南灵韵,此时南灵韵一身士兵打扮,小脸上脏兮兮的不知是愿意弄得还是被战火熏的,如果不是这样一双眼眸,薛恒一时还真认不出南灵韵来。薛恒真的怕了,眉头皱成一座小山,看着面前的人儿,反手拽住南灵韵的手臂,“你来这里干嘛!”“我当然是来带你走的,你以为你比炸药结实啊!”南灵韵也反抗,任由薛恒拽着,不屑的翻了一个大白眼,“别跟本姑娘说什么大仁大义,本姑娘只是一个小女子,‘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中的‘女子’,你想只身,先过老娘这关!”“韵儿,你快走吧,再不走来不及,回去照顾好我们的孩子们。”紧紧攥着南灵韵手臂的大手突然松了,薛恒满脸焦急的吧南灵韵往外推。“这可由不得你!”南灵韵一脸了然的样子,反手向薛恒抛了一把白粉,“快”走,薛恒的“走”字还没说出口,便晕倒在南灵韵怀里了,南灵韵看着乖乖就范的薛恒,狡黠一笑,娇小的身体出乎意料的扛起薛恒,健步如飞,跑了。待薛渡攻入城门的时候,出来尸体以外,凛然是一座空城。“薛恒,不杀你,我薛渡誓不为人!”薛渡拍着桌子,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被薛渡的拍的桌子,瞬间四分五裂,死了死了的还没个的全尸,可怜的桌子啊,您老人家上辈子到底得罪谁了。当薛恒在破庙里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的事情了,薛恒支起疲惫的身子,看看四处破烂的庙堂,这里并没有人,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了,还上了金疮药,薛恒不由得回想起自己最后有记忆的时候,还有南灵韵那狡黠的笑容,薛恒猛然醒悟,想起身去找南灵韵,却因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撕心裂肺。“哎哎哎,你身上有伤,快躺下。”栽了几个野果子回来的南灵韵看待薛恒这样,连忙扔掉手里的野果子,过来扶薛恒躺下。“韵儿,你这是何苦呢。”靠在破旧的柱子上,薛渡看着南灵韵无奈摇了摇头,身为一国之君,他理应与家国共存亡!“我不苦,倒是我阻止了皇帝陛下自杀,皇帝陛下不要怪罪才好。”南灵韵一撇嘴,一边帮薛恒处理一下裂开的伤口,嘴上不闲着,阴阳怪气的说着。 “韵儿――”一听南灵韵这话,薛恒满脸苦涩,他想死吗?他那不是被逼的吗?“叫什么叫,再叫伤口又裂开了,”南灵韵不理会薛恒有口难辩的神情,还是一口阴阳怪气的,“告诉你,你薛恒的命是老娘的,你想死也得老娘恩准才行,还扇子做主张,你胆肥了是不是!”“韵儿,我我我真的错了,你有没有说给为夫喝点儿。”咽了咽仅有的口气,薛恒声音沙哑的说道:“韵儿,别生气了好不好,不会有下次了。”“下次?!”南灵韵瞪大了阚泽薛恒,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掐腰,形成一个经典的泼妇骂街式,“你还敢有下次!都说了,你的命是老娘的,你想死也得老娘同意,你知道吗?你知道吗?”说着最后南灵韵的骂声转为哭声,拼命捶打着薛恒的胸膛,还好胸膛上没上,薛恒忍着肩膀上伤口的疼痛,轻轻环住南灵韵明显纤瘦了许多的纤腰,声音是沙哑的,说得话却是有力的,“不会有下次了,我一定会为了你,保住自己一条命的。”“恒,你还记得吗?”吸了吸鼻子,南灵韵趴在薛恒胸口上,听着里面有力的心跳声,“我和你说过,我不是这里的人,我只是误入这里的一缕幽魂而已……”“哼?” 薛恒一愣,听过小妻子提起这话,因为是小妻子说的,尽管匪夷所思,他也信了,后来他们欢欢乐乐的过日子,那件事也就错过去了,“韵儿你想说什么?”“恒, 先前怕你担心,我没有和你说,我前世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就被领到基地培训,可以说,我的成长就是在刀尖舔血,除了做一个杀手,我什么都不会,我唯一会的,也只有杀人,终于我开始厌倦那样的生活,我想脱离那样的日子,谁曾想,组织根本不会给我自由的机会,再完成最后一次任务的时候,我被组织设计炸死了,机缘巧合,我才来到云泽大地,变成南家大小姐,我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亲情这东西,而让我知道人间冷暖的,是你,让懂得爱情的是你,让我得到幸福的是你,我无数个第一次,全是你为我创造的,我爱你,深入骨髓,眼里容不得任何沙子,所以我见不得你登上皇位,那样你就会有无数的女人,所以离开了……”“我知道,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妻子。”抱着南灵韵的手臂又紧了紧,这是薛恒第一次听南灵韵说她的前世,薛恒只觉得心中的某根弦断了,泪,无声而下,想不到,韵儿的前世竟是那样的,一个没有亲人朋友爱人的世界,一个整日刀尖舔血的人生,是遇到他,才懂得真情,难道他初初见到韵儿的时候,韵儿是那样的冰冷,试问一个冷血的杀手,又怎会有情…… 小公主不见了?!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恒,你可以为了你的天下大计,为炎国百姓战至最后一刻,但,你还是我的丈夫,我这辈子只有你了,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了。”窝在薛恒胸口上抽泣着,一声声,一句句,一字字,字字敲在了人的心坎上,几乎泣不成声,柔弱的声音带着丝丝的恳求,她只是一个女人,只想让自己的夫君活着,就此而已。薛恒心里掀起千层浪,一揪一揪的疼,他现在能做得只有把心爱的人儿紧紧的抱在怀里,“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哇,终于自由。”出了庙门,花倾颜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满身轻松,终于不用在禅云寺里吃在念佛了。“我一定要去山下大吃一顿!”“你这丫头,怎么就知道吃。”宠溺的刮了刮花倾颜的小鼻子,墨熙宸一手牵着马,一手牵着小妻子的手,肩膀还蹲在一坨白绒绒的墨球大人,哎,墨陛下真辛苦。“宸,我们什么时候回军营?”花倾颜突然问道,想想灵姐姐那边有可能遇到的危险,倾颜不由得担心起来。“不急,”墨熙宸如实的说道:“军队那边一天都没耽误,我们二人骑马先去吧,昨夜我观薛恒的星辰黯淡,恐怕不妙。”“那灵姐姐不会有事吧。”倾颜的话脱口而出,一张清水出芙蓉般的俏脸上尽是焦急之色。墨熙宸握着花倾颜的手紧了紧,“南灵韵是福星转世,自有福分,你不必乱着急,先去吃顿好的,才有力气赶路不是?”“恩恩,”掌心传来的力量使花倾颜莫名心安,看着墨熙宸,重重的点了点头,心生疑问,“宸,你怎么又同意让我去前线了?”“经过这件事情,为夫深刻的意识到一个问题――”墨熙宸高深莫测的说着。“什么问题?”“把你放在哪里都是不安全的,只是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看着花倾颜,墨熙宸一脸郑重的说着,“颜儿,你是我的命,你不能任性。”花倾颜不屑撇嘴,“我这不是任性,宸,六年前,没有武功的花二小姐可以为改变自己的命运拼搏,为什么六年后,身怀绝世武功的花二小姐就不能与你并肩作战,要我窝在那个不见天日的深宫!”倾颜突然一顿,又道:“我之所以愿意把自己第三次困在重重宫苑里,是因为那里有你,你出来了,我呆在那里就是牢笼,宸,今天的花二小姐今非昔比,再也不会给你拖后腿了。”墨熙宸的气息一凝,反手揽住倾颜的纤腰,飞身上马, 得到主人的骑乘,踏云欢快的嘶鸣一声,四蹄翩飞,欢快的奔向目的地。“颜儿,我不想让你受伤,”沉默许久,墨熙宸清凉的声音才终于响起,在倾颜的耳畔,久久回荡,痒痒的暖暖的清凉的,花倾颜的身子一顿,抬头对上墨熙宸凤眼,四目相对,一深邃冷清,一无奈希翼。“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只要你让我和你并肩作战,当年的花二小姐对面无数危机不惧,今天的一国皇后,更不会害怕!”花倾颜郑重说道。“好,我答应你。”墨熙宸逐渐冷凝的泼墨般浓眉渐渐舒缓,终于松了口,紧紧的抱住坐在怀中的人儿,“颜儿,我爱你,但不会困住你,你是自由的,想做什么做吧,只要你保护好自己。”“一定会的。”倾颜展颜一笑,光华流转间,万物失色。永国,倾城,皇宫。皇上和皇后走了已经一个多月了,小公主墨纤雪一开始是哭闹了几天,毕竟是个孩子,几天也就过去了,虽然想父皇母后,但有皇祖母疼爱着开导着愿意做一个乖孩子,小公主很快就乖了,然,没过几天小公主病了,墨浣莲整天看着,担心不已,经过十几天的调养也就好了……今天天才刚亮,随着倾凤宫中传来的一声尖叫,宫里上上下下都忙活开了,小公主不见了?!墨浣莲更是心急如焚,颜儿把女儿就交给自己这个当奶奶的,她却没看好孙女。“都给哀家找,哪怕把皇宫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公主找出来!”墨浣莲站在倾凤宫正殿上,大发雷霆。“奴才奴婢谨遵懿旨。”随着齐齐一声答应,满屋子的太监宫女匆匆退出倾凤宫。“隐卫。”墨浣莲冷清的一声出口,紧接着十几道黑色身影单膝跪在墨浣莲脚下。“隐卫在。”“你们在皇宫和倾城里找,务必把公主给哀家带回来。”墨浣莲沉声命令道。“谨遵太后懿旨。”随着十几道身影消失,墨浣莲这才目光空旷的跌坐在凤椅上,“雪儿,你去哪儿了,快回来啊,别让奶奶着急好不好?”而小纤雪这边,一场大病好了,并不代表小纤雪放弃找母后了,她整日默不作声的,实则是在默默观察着自己从哪儿能出去,终于,让小纤雪发现了宫里每天三更出发出宫运泡茶用的泉水的马车,小纤雪早早的收拾好一个小包袱,里面装了她那日生辰父皇母后带她出宫时买的衣服和几件自己平时玩的小玩具,又随手拿了几件母后的首饰,她记得母后说过,在民间要什么东西都要花银子的,她找不到银子,只好拿了几件首饰。小纤雪人小,背得这个包袱确实不小,借着天还未亮,人又小,悄悄的爬进马车上的木桶里,毕竟还是个小奶娃,出去的运水的马车一路上跌跌撞撞,小纤雪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到了到了,打水,准备装车。”小纤雪悠悠醒来的时候,就听到这样的声音,马车已经停了,小纤雪急了,从木桶盖子上掀开一道小小缝隙,看到所有人都拿着木桶去打水,小纤雪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又等了一会儿,听人声走远了,小纤雪先把大包袱扔了出来,紧接着,用自己半吊子的所谓轻功从大木桶里爬了出来,跳下马车,捡起大包袱,豪爽的扛在肩上,迈着小短腿走了。没走几步,小纤雪看着面前的山路迢迢,一张粉嫩嫩的小脸儿就垮了,这种路,她活了这么大,也没见过啊,再看看四周,除了草就是树,再就是硬邦邦的大石头,越走越累,小纤雪一个趔斜,直接扑倒在青草地上,摔得龇牙咧嘴。好半晌才从草地上露出个头来,一双小凤眸看到前面五颜六色的小野花,小凤眸中流光一转,直接跑到满山的野花中玩了,小奶娃毕竟是小奶娃,有的玩儿就什么都忘了,小纤雪玩儿累了,便直接趴在也花丛中睡着了,连自己被人带走了都不知道。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叫嚣着,小纤雪终于不情不愿的睁开一双小凤眸,看着眼前的破庙,一张粉嫩嫩的小脸彻底呆住了,这是什么地方?!小纤雪环顾四周看到自己的大包袱就在自己身边,不由得微微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不哭也不闹,打量着四周环境。“啪啦”一声木板倒地的声音响起,小纤雪被吓得小身板一震,猛地后退了两步,灰尘散去,小纤雪看清了稻草推一个身穿白色锦袍的小小身影,隐约还看到那个小小身影还动了动,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小纤雪微微向前迈了两步,突然,那个小小身子不动了,小纤雪一愣,想也不想的快步跑上去,看到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面色苍白,额角还渗着细细的汗水,证明了刚刚痛苦的折腾,现在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小弟弟,小弟弟?”小纤雪试着叫两声,见那小男娃一动不动也不吱声,小纤雪的胆子更大了,一直小手微微颤抖的向小男娃的鼻孔探去――“嘶,唔唔唔~~~~(>_<)~~~~ ”小纤雪的手还没接近那小男娃的脸呢,自己的手就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好疼好疼,小纤雪不由得后退了两声,抱着被打得红肿的小手,哇哇大哭起来。“喂,别哭了。”白衣小男娃站了,脚步虚浮,虚弱的倚在满是灰尘的柱子上,看着一脸梨花带雨的小纤雪,就是眉头一蹙,尽管是这么狼狈的样子,也丝毫掩不住小男娃的一身光华,小小年纪那 冷清清华的气质自天而成,一身白袍尽管脏乱,污秽终归是掩不住他身上的风华,欺霜赛雪般潋滟不绝。听这冰凉的声音,小纤雪也不知怎地了,竟不敢哭了,一抽再抽,抽抽搭搭的没完没了。“女人就是麻烦,”小男娃故作高深的不耐烦的扶了扶额,看着抽抽搭搭的小纤雪好不可怜的样子,小小的眉头高高蹙起,“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来到这里的?”“我我我叫墨纤雪,我是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努力停住抽泣声,小纤雪如实的报出自己的名字,想想自己是怎么来的,小纤雪不由得茫然了,抽抽已经红红的小鼻子,作势又要哭…… 花二小姐就是坐牢,也必须风光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停停停,你别哭了。”看小纤雪要哭,纤烨小男娃反应及时,赶紧上前堵住了小纤雪嘴巴,威胁着,“再哭我封了你的嘴巴。”“唔唔~”小纤雪唔唔想要说话。“噗――”小纤烨突然觉得胸口一疼,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可把小纤雪吓坏了。“血,血――”小纤雪指着小纤烨嘴角上的血迹大吼了起来,善良的小纤雪却没有,母后说了,行侠仗义英雄本色,她是英雄,她什么都不怕,“小弟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帮你找郎中去?”“叫哥哥!”小剑眉一蹙,小纤烨阴沉着脸色,命令道。“凭什么管你叫哥哥,一看你就比我小!”小纤雪不满抗议。“让你叫哥哥就叫哥哥,怎么那么多废话。”小纤烨不耐烦嘟喃着,冰凉的声音的就如冬天的寒霜。“我明明比你大!”小纤雪依旧不依不挠。“停停停,都住口。”一袭青衣飞来,挡在两个小奶娃中间。“楚叔叔?怎么是你!”小纤雪一眼便认出了楚绝来,不由得张大嘴巴,瞪大了眼睛,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楚绝。“怎么不是我?”楚绝喊着一张脸看着小纤雪,不答反问:“雪儿,告诉叔叔,你是不是偷跑出来的?”“不是!”小纤雪一口否决了楚绝,扬起下巴,撇过头不敢去看楚绝,“我我是正大光明走出来的。”“墨纤雪,叹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你一个小女孩儿在荒郊野外的有多危险!”楚绝长长的一叹,依旧是如沐春风的声音,语气却是出奇的严肃。小纤雪被楚绝严肃的话一震,“哇”的一声哭了,她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楚叔叔,难道楚叔叔也要丢下她吗?“雪儿乖,别哭了。”一看小纤雪哭了,楚绝瞬间就装不下去了,面对一张粉嫩的可爱萌萌的还有几分像最爱女子的小女娃,楚绝,的确狠不下心来,“楚叔叔这不也是为了你好,你还小,外面坏人很多的,有人贩子,专门抓小孩子买银子,我这不是担心血热遇到坏人嘛。”“楚叔叔,爹娘好坏,他们扔下雪儿一个人就走了,他们不要雪儿,雪儿离不开他们,雪儿要去找爹娘……”小纤雪想想自己无情的爹娘,悲从中来,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像不要钱似的往下砸。“那你也不能自己跑出来啊。”楚绝无奈的摇了摇头,暗骂墨熙宸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就这么把女儿扔下不管了,这不是他女儿,他听着哭声心都要跟着碎了,这个墨熙宸怎么这么狠心!“师父――”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楚绝这才想到自己的小徒弟,赶紧放下小纤雪,给小徒弟诊脉,把小纤烨放在稻草堆里,看向小纤雪,“我要给这个小哥哥施针,你在这里乖乖呆着。”小纤雪弱弱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人命关天的大事,她不会乱来的,就算她跑出去了,她也找不到路啊,不知道该去哪里,还不如赖在楚叔叔这里,楚叔叔最好说话了,多说几句好话,楚叔叔就带自己去找爹娘了。大概过了三炷香的时间,楚绝把小纤烨身上的银针拔下,为小纤烨吃了一颗药丸,喝了些清水。“楚叔叔,我饿了。”看楚绝忙活完了,小纤雪这才拽拽了楚绝的袖口,蠕蠕的声音说道。楚绝看着小纤雪一双小鹿般晶莹剔透的小凤眸,本想在教训几句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拿过一旁的包袱,“这里有些糕点,哪去吃吧,烨儿,你也吃些,下午我们还要赶路。”“是,师父。”小纤烨应了一声,便拿起糕点吃了起来。“师父,你也吃。”小纤烨拿起一块糕点递给楚绝。“好,”楚绝接过糕点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看着小纤烨单薄而又不是光华的小小身影,不由得悲从中来,多好的一个孩子啊,为什么上苍要他受这样的苦。“主子,我回来了。”突然门外传来十三的声音,一身黑衣的十三走了进来。“都喝莲姨说清楚了?”楚绝问。“是的。”“莲姨怎么说?”“太后说公主跟着主子她就放心了,问主子什么时候把公主带回去。”十三如实答道。“这恐怕不好。”楚绝目光转向并排熟睡的两个小奶娃,剑眉轻蹙,他亦是心软答应了小纤雪带她去找爹娘,他总不能失信于一个孩子吧,“去回复莲姨,就说我带公主去游山玩水了,等公主玩累了,我就送回去,要不然血热整天哭闹也不是办法。”“是。”十三答应了一声,隐去身形,楚绝看着两个熟睡的小奶娃,不由得又是长长一叹,明明是两张如此相像的脸……光阴,似箭,如梭。时间如流水,转瞬即逝,又是一个月过去了,人间四月芳菲尽,经过一个月的赶路,花倾颜和墨熙宸终于来到了炎国最接近炎京的城池盐城,盐城的城门已经被封锁了,薛渡的大军就在六十里外,墨熙宸和花倾颜是直接翻城墙进来的,至于踏云嘛,好吧,是墨熙宸扛进来的,想想墨陛下当时的彪悍形容,花倾颜梦做都会笑醒――“踏云怎么办?”看着足足有十几丈高城楼,花倾颜看看墨熙宸的宝马踏云龙,一阵茫然,她和墨熙宸倒是好办,轻功一飞就能无声无息的飞过城墙,踏云龙虽是出了名的千里良驹,但也不会爬墙啊。“扛过去吧。”墨陛下答得非常之淡定,然后不待花倾颜再问,墨熙宸趴在踏云的耳边不知和踏云说了什么,踏云便乖乖的躺着地上,任君采拮了,然后只见墨熙宸用不健壮的手臂把踏云举了起来,放在肩膀上,不对,应该说是用一整条手臂托着自己的那匹宝马,墨陛下凌空一跃,下一刻,已经出现在半空,那姿容之潇洒,直令花二小姐多年以后想起来还笑呢,虽然花二小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可能是觉得墨陛下扛马的姿势太诡异了吧,明明看起来瘦弱的身子骨,却扛着一匹能装下他两个的大白马。“呵呵呵呵呵~~”一路上,花倾颜都是这样呵呵的傻笑着。“有什么好笑,踏云是我的宝马,我乐意,你管得着!”墨熙宸狠狠地瞪了花倾颜一眼,阴沉一张俊脸,到处散发着冷气,真弄不懂,他不就是把一匹马扛进城了嘛,这丫头至于笑成这个傻样?!被寒风冻得一哆嗦,倾颜连忙识趣的捂嘴不笑了,赶紧转移话题,“宸,我们去找灵姐姐吧。”“好。”墨熙宸也不和花倾颜计较了,答应一声牵着马往一个方向走去。“宸,等等我。”正在想灵姐姐见到自己会怎么激动,用什么好吃的来招待自己呢,“吱吱!”一声好心的传来,花二小姐被墨球大人叫回了神,一看墨熙宸快要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花倾颜大叫大叫一声,赶紧追去。来到总兵府衙,花倾颜上前问一个侍卫,“这位大哥,恒皇和皇后是住在这里吗?”“正是。”那士兵看了一眼头戴斗笠一身白衣的花倾颜一眼,看着女子谈吐不凡,再看看在一旁等候的同样一身白衣斗笠牵着一匹白马,肩膀上还趴着一个毛茸茸小东西的男子,周身上下的清华之气,更是不敢怠慢。“劳烦大哥拿这个给你家陛下和皇后谁看都行,出来一个人就好。”花倾颜从袖中取出一根发簪,想交给士兵,谁知那士兵竟鄙夷的看了花倾颜手中的簪子,“这位夫人,我尊你谈吐不凡才没直接赶你们夫妻离开,你们到好,当你们是大永国帝后呢,竟然我们陛下和皇后亲自相迎,识相的快走!”一听这话,花倾颜大怒,本来灵姐姐和姐夫要是忙的话,或者不在的话,她可以不讲究排场,但这个侍卫这么说,她就必须得要这侍卫长长教训,什么是目中无人的下场,难道她穿得清淡了一些,就是穷酸人吗?“一个看门狗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这么说话。”花倾颜脸色一沉,说话也变得不客气了起来,花倾颜绕着这位是转了两圈,突然幽幽一叹,“也难怪,一条看门狗而已,不需要有什么涵养,只要忠诚的守门就好,就是你这看门狗,也太高贵了一些吧,把贵客拒之门外,这就是你们炎国的家风吗?”“你――”那侍卫被花倾颜一席话都得哑口无言,半天也就挤出一个“你”字,“来人啊,把闹事的二人拿下,收入大牢。”“本夫人有脚,自己会走。”花倾颜说着,大步走到墨熙宸身边,豪爽的拍了拍墨熙宸的肩膀,“夫君,还没吃饭呢吧,走,我请你吃牢饭去!”“跟本夫人滚来一个人,带路。”也不等墨熙宸同意,花倾颜一招手,下达命令,凛然自己就是这里的主人,花二小姐就是坐牢,也必须风光。 小小爷当然是来迎接花姐姐的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那侍卫不屑的一挥手,“去一个人带路,爷倒是要看看这叼妇还要猖狂到几时。”立马有一个士兵上前带路,拿着绳子要来蹦花倾颜和墨熙宸,墨熙宸静静的立在原地,不动亦不语长纱斗笠下的深邃凤眼中,眸光滟滟的看着身边的小妻子。“都说了姑奶奶自己会走,还蹦什么!”花倾颜从来都是不讲道理的主儿,岂能轻易被人蹦了,一脚踹出,那个拿绳子来绑她的侍卫就飞出去老远,花倾颜看向那个带头的侍卫,“都说了,姑奶奶自己走,还不跑来带路。”“呦呵,是个泼辣的娘们,好,爷今天就成全你,来人,给二人带路关在大牢里,好好侍候,这马倒是不错,就献给陛下当坐骑吧。”那侍卫头头看向墨熙宸牵着的马,绕了踏云走了两圈,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就要从墨熙宸手里牵过马来,给自家陛下当坐骑,陛下一定能赏赐很多东西给他。 墨熙宸牵着马的手,很听话的松开,倒是花倾颜不依,一个闪身拦在侍卫面前,“侍卫大哥这马您可动不得,这可是少有的千里良驹,我家夫君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弄到手的。”“你人都要活不成了,还要一匹马干嘛!”那侍卫不屑撇嘴,听了听胸膛,“好马也得有配得上此马的主人才行,听说这次大永宸皇要前来相助陛下,我看这马配宸皇正好,爷也不白拿你的马,给你银子。”那侍卫说着,竟然豪爽把一袋银子硬塞在墨熙宸手上,“陛下说了,不能欺负老百姓,虽说你们今天这事冲撞的龙颜,但买你们的马厩应该给银子,拿着这些银子,在大牢住几天,就放他们出去吧。”“是。” 小兵答应一声,便押着花倾颜和墨熙宸二人进了大牢。“把马牵到后院去,上好的曹亮喂着,这可是要献给宸皇的马。”那侍卫头头一声吩咐下来,命令士兵把马牵到后院去。可是四五个侍卫一起牵马,脸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马竟然丝毫未动。“不就是让你们牵个马嘛,在那里骂骂唧唧的干什么呢!”看着四五个人喂着踏云龙一步不动,那侍卫头头不由得不耐烦的嚷嚷起来。“回禀侍卫长,我们拉不动这马啊。”“拉不动?!”侍卫头头一挑眉,不屑的嚷嚷着,“让也来试试!”另一边,花倾颜和墨熙宸跟着两个侍卫来到盐城大牢,两个侍卫还算体贴的给二人安排了一间还算干净的牢房,之后便一声不响的走了。“颜儿,你想坐大牢,真的不用跑这么远来,我们家有多是。”墨熙宸站在脏乱的牢房里,斗笠下一双泼墨般的长眉一蹙,看着已经掀开长纱一脸兴奋的花倾颜,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掀开斗笠上的长纱,走到花倾颜身边,“现在你满意了,我平生第一次坐牢的机会,就这么无缘无故的葬送在这里。”“墨陛下不是应该感觉到荣幸吗?”花倾颜柳眉一挑,看着墨熙宸无奈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空灵若天籁的声音在空旷的牢房里回荡着,久久不散,清华绝色的素颜上,仿佛千朵万朵桃花开,“多有意义的牢房之行啊,夫君出去要怎么奖赏我。”墨熙宸即好气又好笑,直接把调皮的人儿打横抱走,向里面的稻草堆走去。“啊,你要干嘛!”天旋地转间,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不纯洁的画图刹那间袭脑,花倾颜直觉的她这是往枪口上撞。墨熙宸坐在这间牢房里仅有的石墩上,看着怀里双眼紧闭小脸微红的小妻子,坏坏一笑,光华流转间,万物失色,“呵呵”墨熙宸竟不受控制的笑出声来,倾颜被墨熙宸的笑声弄得一愣,诧异的睁开双眸就看到了墨陛下笑得花枝烂颤的样子,顿时就觉得自己被骗了!“笑什么呢,笑得这么美?”花倾颜抬手微微挑起墨熙宸的下巴,由于海拔实在不够,自己又被控制在怀里,原本很帅很酷的姿势,也因倾颜仰头看着墨熙宸而变得没气质了,但,这对墨陛下却足够了,这丫头敢调 戏 他,很好!“颜儿,为夫美吗?”清泉般的声音就如那一汪汪温泉,沙哑,美妙,富有磁性,缓缓流入自己的心田,花二小姐听着,看着小小窗口投射下来的几缕微弱的阳光下的绝色容颜,瞬间痴了,迷了,醉了,不可自拔了。“美”这是毋庸置疑的答案,花二小姐毫无悬念的着道了。墨熙宸很满意的微微一笑,风华无双,闻轻轻的落在香甜的樱唇上,浅浅品尝,浅浅深入,在不知不觉间自然而然的回答着,待倾颜反应过来自己着道的时候,自己已经无法脱身了,能做得只有回应着,她贪恋这样的美好,她舍不得也不想推开把自己紧紧揉在怀中的人,那是她深爱的夫君。“啧啧,这光天化日的,永国果然是世风日下了,啧啧……”一个不和谐的沙哑难听的声音传来,墨熙宸赶紧放开迷恋的樱唇,冷静的锁定声音来源处,只见一个一身宝蓝色锦袍的小小少年斜倚在草堆里,饶有兴趣的正看着抱在一起的二人。“非礼勿视,你爹娘没教过你吗?”一看到这一张欠扁的孩子脸,墨熙宸就是脸色一沉,冰凉的声音传出,足有让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威力。“是你们吵了小爷睡觉,你们应该向小爷道歉才是。”那十三四岁的小少年被墨熙宸身上的寒气弄得一抖,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向墨熙宸这边走了过来,“墨叔叔,做人总要讲理吧。”“你你你是仁儿?!”花倾颜看着越走越近的小少年,不禁瞪大了眼睛,两年不见,这小子倒是长高了不少。“没错,正是小爷!”看到花倾颜眼中激动欣赏的神情,薛锡仁不禁高高扬起了小下巴,一脸桀骜不驯。不错,这小少年真是炎国的堂堂太子殿下薛锡仁是也。“那个太子爷,您怎么出现这里?别告诉我,你是特意过来迎接我的。”花倾颜看着身上有些许零乱的薛锡仁,皱了皱眉头,一脸严肃的看向薛锡仁,堂堂炎国太子沦落到牢房不说,再看看薛锡仁这样子,少说也得在这里呆上三五天了吧。“小小爷当然是来迎接花姐姐的,”听到花倾颜这话,薛锡仁脸上的笑容刹那一僵,嘴上不饶人,“小爷在宫里掐指一算,知道花姐姐和墨叔叔最近几日有牢狱之灾,所以就提前住进来,迎接花姐姐和墨叔叔,总不能要别人说,炎国少了礼数不是。”“大牢里迎接客人,你炎国的礼数可着实叫人不敢恭维。”嘴角抽了抽,墨熙宸看着好面子的小太子,无语了。“多谢墨叔叔夸奖,炎国一向是礼仪之邦。”“太子殿下,你管我家夫人叫姐姐,管我叫叔叔,这于里不合吧,”墨熙宸饶有兴趣的看向别扭称呼的小太子,故意刁难,墨陛下也是不吃亏的主儿,哪怕对方是个孩子也不行,“以朕看来,炎国礼仪之邦,也不过如此。”“小爷乐意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管得着吗!”薛锡仁被墨熙宸顶得顿时无话可说,但薛锡仁是谁,分毫不让的主儿,小脑瓜飞转,好半天才顶上一句。见此情景,花倾颜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仁儿和熙宸差得还真不是一点半点啊。“朕是管不着,但身为长辈,有责任教导一下晚辈何为礼仪,你叫我一声叔叔,总不能白叫不是。”墨熙宸唇角上扬,看着面前这个比当年成熟许多的小太子,眼里心里尽是感慨,他要是有这样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该多好啊。“你――”薛锡仁被墨熙宸几句话都得满脸通红,憋了好半天也就说出个“你”字,又“你”了半天。“好了,宸,你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只不过一个称呼而已。”花倾颜这是第一次看到墨熙宸“欺负”小孩子的样子,一开始看看热闹还好,越看越不是味儿,眼看着跟了自己好久的小锡仁被欺负了,她就看不下去了。“好,颜儿说不计较就不计较了,”霸道地一把揽住花倾颜的纤腰,墨熙宸看着小锡仁,依旧不依不挠,“但,他既然管你叫姐姐,就得管我叫姐夫,我才不要那么别扭的称呼,一个姐姐,一个叔叔,我听起来就是全身不舒服。”“好好好――”眼角和嘴角一起抽了抽,花倾颜看了一眼霸道的墨熙宸一眼,终于明白墨陛下为什么针对薛锡仁,看向薛锡仁,花倾颜不由得可怜的闭了闭眼眸,可怜这么可爱的孩子,被墨熙宸这个腹黑给盯上了,“仁儿,以后管熙宸叫姐夫,记住了吗?”薛锡仁狠狠的剜了墨熙宸一眼,倔强的撇过头去,不去看花倾颜和墨熙宸,“没记住!” 她要生个大胖小子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花倾颜的嘴角一抽再抽,看向墨熙宸摊了摊手,表示她也没办法,她无力,她魅力不足。“一,二,……”墨熙宸并不理会不听话的薛锡仁,清泉般的声音优哉游哉的数起数来,不去搭理薛锡仁,也不去看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的小妻子,只是慵懒的坐在石墩上数数,那闲适悠闲的样子,哪里有一点儿做大牢的自觉,现在的墨陛下凛然就是一个坐在山水之间吟诗作画的隐士……“三。”字音的余音还在,令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便已响起。“薛锡仁!我平时是怎么教育的你的?”熟悉的女声传来,花倾颜终于明白墨陛下数数是干嘛,南灵韵的身影映入视线内,“牢头,开门。”牢头第一时间把墨熙宸和花倾颜这间牢房的们给打开了,第一个冲进来,把花倾颜抱了个满怀,“颜儿,好久不见。”“是啊,好久不见了。”趴在南灵韵的肩膀上,闻着如同亲姐姐一般照顾自己的姐姐身上的味道,花倾颜竟红了眼眶。“熙宸,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薛恒随后步入牢房,看着一身纤尘不染仙人一般的墨熙宸站在与墨熙宸周身气质极度不合的脏乱牢房,一双斜飞入鬓的剑眉宁在一起,“来人,把守总兵衙门的侍卫长提来。”“朕辈子没坐过牢房,颜儿说这里的牢饭很好吃,朕就陪颜儿过来看看。”墨熙宸不紧不慢的从石墩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把和南灵韵紧紧拥抱的小妻子拽到自己怀里,淡然说着,云淡风轻,就像是说他听说哪家酒楼做得饭菜好吃,他要去尝尝一样。很快那个侍卫长就被带来了,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那个侍卫长跪在地上连连求饶。“父皇,就是他让我娶他家女儿,儿臣不依,他就把儿臣关进来的。”薛锡仁站在隔壁牢房里双手扶着两根栅栏,看到那个侍卫长,薛锡仁便满脸愤愤不平的大喊起来。薛恒看了同样被关进来的儿子一眼,给薛锡仁一个警告的眼神,“去把太子殿下放出来。”“遵旨。”牢头颤抖的声音答了一声,赶紧小跑到薛锡仁的牢房前开门,没想到这个小孩子说得是真的,他真的是太子殿下,牢头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两个是陛下的贵客,被他关进来了不说,还有一个被自己关了五天的太子殿下,他真的还有命去见家里八十岁的老母亲吗?“父皇,快把这个看门狗砍了,让他看门,还不知道会有多少贵客都被他关进大牢。”牢门一开,薛锡仁赶紧跑了过来,站在薛恒身边,指着地上跪着的侍卫长,一脸俊俏的小脸儿,当即臭了。“陛下饶命啊,太子饶命,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错把太子殿下关了起来,奴才知罪了,还请陛下和太子殿下饶命。”侍卫长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连看都不敢看薛锡仁一眼了。 “父皇这只看门狗强抢良家少男,给他那傻子女儿玩儿乐,儿儿臣深受其害……”薛锡仁越说月委屈了,要不是他抵死不从,他今天还能见到父皇母后吗?“仁儿,你先忍忍。”薛恒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算是安慰,薛恒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侍卫长,看向墨熙宸,“这个奴才冲撞了宸皇和皇后,还请宸皇和皇后处置。”那个侍卫长听了薛恒的话,不由得抬头看向墨熙宸,入目的便是一张清华绝伦的脸庞,一身白衣胜雪如仙似神,谪仙般的男子,放眼天下,除了是宸皇还能有谁……只见那侍卫长两眼一翻,便晕死过去。“主要得罪的还是皇后,朕只是看看热闹而已,就让皇后处置吧。”从腰间取下羽扇轻摇,墨熙宸看着被他紧紧锁在怀里的小妻子,温和一笑,笑得如春光大放,河水消融,刹那间春暖花开,鸟语花香。“本宫可没心情处理一条狗,就交给深受其害的太子殿下处置好了。”花倾颜看了一眼晕死过去的侍卫长,嫣然一笑,胜芳华。“就知道花姐姐最好了。”薛锡仁笑了,看着晕死在地上的侍卫长,太子殿下笑得无比奸诈。“墨陛下,您能不能把你家小皇后借我一下,聊聊天,叙叙旧啊。”正大光明的看了一眼墨熙宸紧紧抱着花倾颜纤腰的手臂,南灵韵冲薛恒意味深长的一笑,看着花倾颜腰间的手,目光炯炯不离。“不借。”简单的两个字,墨熙宸丝毫不给南灵韵面子,回答得干脆。花倾颜被墨熙宸的两个字弄了一个大红脸,把头埋在墨熙宸怀里,没脸见人了。“啧啧,瞧瞧你们两个腻歪的,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是新婚夫妻呢。”南灵韵不屑撇了撇嘴,看着腻腻歪歪的小两口,表示严重鄙视,最最鄙视的还是花倾颜,有了夫君,就忘了大姐了。回到总兵府,墨熙宸和薛恒寒暄几句之后,就来到了薛恒给他们夫妻准备的别院,薛恒还算贴心,知道他有轻微洁癖,事先让人准备好了洗澡水。“颜儿,时候为夫沐浴。”把门一关,墨熙宸双臂张开,两腿叉开,看着坐在椅子上擦头发的花倾颜,直接下命令。花倾颜撇了撇嘴,看了墨熙宸一眼,继续擦头发,“自己脱。”“颜儿,为夫可是为了你才受苦的。”墨熙宸终于放下了一张面瘫脸,一脸可怜巴巴的看向花倾颜。“好了,侍候你。”放下擦头发的毛巾,花倾颜走了过来,乖乖的帮墨熙宸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了下来,待衣衫落尽,墨熙宸终于忍不住把小妻子紧紧的抱在怀里,“颜儿,我们再要个儿子好不好?”“好。”花倾颜低声答应着,表示同意,其实,她早就想再要个孩子,不管是男孩儿女孩儿,以后雪儿总算能有个伴儿,姐弟之间也能有个照顾,奈何她怀雪儿生雪儿的时候受的创伤实在太大了,墨熙宸不忍自己怀孕再受伤害,也不让自己吃药伤身子,这几年来,都是熙宸自己在偷偷吃那种药,她发现了,也说过熙宸。倾颜终究还是说不过墨熙宸的坚持,就这么一直僵持着,现在这已经是今年熙宸和自己第二次提了,她当然要好好努力才是,生个大胖小子,才对得起熙宸对自己的好和母后的谅解。墨熙宸抱着花倾颜的香软的身子不肯撒手,终于花倾颜忍不下去,“你身上这么脏,赶紧洗洗去,洗不干净别碰我。”“为夫遵命。”墨熙宸笑着应了一声,放开花倾颜就我那个屏风后走去,花倾颜只听见里面“扑通”一声水花四溅的声音,无奈一笑,拿起毛巾继续擦头发。“咚咚~~”突然敲门声响起。“是谁?”花倾颜问道。“娘娘,是我,凌云,陛下让我准备的参汤好了,娘娘是出来取,还是放在门口。”“放在门口吧。”花倾颜看了自己一头松散的长发还有一身松松垮垮的睡袍,实在不方便出去见男的,就依墨陛下爱喝醋的性子,不会对她怎样,那可怜凌云估计就惨了。听到凌云走远的脚步声,花倾颜这才上前开门,端起放在门口的参汤。“参汤好了,颜儿你快趁热喝了。”这时墨熙宸从屏风走了出来,催促花倾颜快把参汤喝了。看着冒着腾腾热气的参汤,花倾颜轴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再凉一凉的吧,有些烫。”墨熙宸看着冒着腾腾热气的参汤,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颜儿,给为夫擦擦头发呗。”“好,你躺下。”花倾颜点了点头,拿起从墨熙宸手里接过干毛巾,示意让墨熙宸躺在一旁的软榻上,花倾颜自己则是搬了一个凳子,坐在软榻上方,拿着毛巾给墨熙宸细细的擦起柔顺的墨发来,花倾颜是越擦月感慨,捏着手里柔顺的墨发,花倾颜是越看越嫉妒,手上的力道也不知不觉的重了起来。“嘶,颜儿你要谋杀亲夫啊。”墨熙宸不满的嚷嚷着。“谁让你一个大男人头发这么好的。”花倾颜揉着手里的墨发,越看越气。“为夫的不就是你的。”做起来,墨熙宸长臂一伸,把坐在凳子上的花倾颜拉了起来,抱到腿上,温和说着,“好了,不用你擦了,再擦明年的今天就是我头发的忌日了。”“呸呸呸,什么忌日不忌日的,以后不准胡说了。”一手堵住墨熙宸乱说话的嘴巴,花倾颜绷着一张小脸,一脸严肃。“好好好,不说了,先把参汤喝了。”一手伸出,内力凝聚,放着参汤的桌子便移了过来,墨熙宸把青花瓷盅里的参汤一勺一勺的盛到瓷碗里,把瓷碗给花倾颜,“尝尝还烫不烫了。”“你喂我喝。”花倾颜像没骨头似的躺在墨熙宸怀里,娇滴滴的耍赖,嫣红的小嘴,娇艳欲滴,墨熙宸吞了吞口水,“小懒猫,自己喝。” 他都舍不得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喂我。”花倾颜不依,像没骨头似的躺在墨熙宸怀里,娇滴滴的声音听得墨熙宸心猿意马,不等花倾颜再说一句,便端起瓷碗,一勺一勺的喂到小妻子嘴巴里,三下五除二的动作利落干脆。“宸,你慢点儿,我还没下去呢。”花倾颜紧皱着眉头,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的看向墨熙宸,睁着一双凤眸光华流转,美不胜收,花倾颜说得非常认真,“这样我会呛到的。”“真麻烦,”墨熙宸不耐烦的念叨一句,喂着参汤的手,明显放缓了许多。“你说谁!”花倾颜凤眸一瞪,抿紧唇角,不喝参汤了。“我说什么了吗?”墨熙宸说假话不打草稿,脸不红气不喘从善如流,看着手里还剩半碗的参汤气恼的放下,“要不我们办完事情在喝吧。”“唔~”可怜的花倾颜还没来得及回答呢,嘴巴就被堵住了。夕阳西下,夜幕降临。今天总兵府来了尊贵的客人,薛恒和南灵韵在大厅里摆下了丰盛的宴席,所有官员将军已至,就是尊贵的贵客迟迟未来。“宸皇驾到,花皇后驾到。”一声通报,墨熙宸揽着脚步虚浮的花倾颜大摇大摆的姗姗来迟。“叩见宸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叩见花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二人步入厅堂,刹那间,满堂生辉。墨熙宸白衣胜雪就似天人下凡,云锦雪袍,仙姿神骨,花倾颜一身嫣红长裙风华绝艳,未施粉黛一张芙蓉桃花面,天然自雕琢,好一对羡煞天下人的神仙眷侣,不需要奢华繁复的服装和配饰,二人就是站在那里,就是一道奇佳的旷世奇景。“薛兄,大姐安好。”墨熙宸揽着花倾颜缓步走到,步步生莲,薛恒和南灵韵席位的台阶下,薛恒和南灵韵早就站起来相迎了。“墨兄和三妹一路辛苦了,朕准备了美酒佳肴,希望能接触墨兄和三妹的一路辛苦。”“多谢薛兄。”墨熙宸道了声谢,便拉着花倾颜坐到仅次于薛恒的席位上,薛恒一声令下,刹那间,丝竹奏起,管乐齐鸣,中央舞池上更是一派歌舞升平。“宸皇和皇后是只身前来?”终于,有大臣按捺不住心里的着急,开口问道。“正是,”墨熙宸看向那个青年将军,淡淡说着,“永国军队约莫十日之内能到,这位将军有何高见?”“住口!”还不等那将军说出自己的高见,薛恒一张俊脸沉了下来,鹰眸扫了一眼在场所有的臣子,“宸皇一人抵百万大军,宸后一人抵五十万大军,朕有宸皇宸后相助,此战必胜。”“臣等有罪。”哗啦啦的一声衣衫扫地的声音响起,丝竹管乐瞬间停了,歌舞停了,在场的炎国朝臣全都跪倒在地,唯有刚刚进言的那个青年将军立在大堂中,笔直的立在那里。“周茂之,你还不向宸皇宸后请罪。”薛恒的声音一沉再沉,满眼羞愧的看向墨熙宸和花倾颜,对有这样的臣子,表示歉意。“末将并未觉得有罪,为何要请罪,请陛下明示。”周茂之看向薛恒,身形笔直的立在那里不卑不亢。“哦?那小将军倒是说说,有何不服。”墨熙宸饶有兴趣的看向周茂之,一双凤眸轻眯,寒威之气自天而成。“要说宸皇可抵百万大军,末将尚能相信,但说宸后一介女流能抵五十万大军,请恕末将确实难以相信。”周茂之双拳向墨熙宸行礼,表示对墨熙宸深深敬佩之意,但对花倾颜的态度确实一脸鄙夷,宸后曾为炎国灼华公主,风华绝艳,又有“舞仙”的美誉,宸后的才貌绝顶,他不怀疑,宸后的胆识,天下人有目共睹,宸皇和宸后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周茂之也从来没有怀疑过。然,宸后确实也是一介女流,如何抵得上五十万大军呢?瞧,宸后这娇滴滴的样子,还五十万大军,就是和五十个军人对打,不被那五十人踏扁就不错了。“小将军这是怀疑本宫不行吗?”花倾颜黛眉一扬,看了一眼身边的墨熙宸,再看看周茂之,在墨陛下这个大醋缸面前还敢说这样的话,他是不想活了呢?还是不想活了呢!“正是。”周茂之打得不卑不亢。“小将军,永远不要怀疑女子的实力,同生于天地间,你们男子只是比我们女子多一点儿力气而已,女子为什么总要屈居与你们男子之下。”看着厅中那个站得笔直的小将,淡淡开口,宛若天边云絮一般飘飘散散,说出的话,却是如此这般令人惊悚。“啪”南灵韵听得兴奋,不由得狠狠的拍了一下桌案,“三妹要气魄,不愧是本宫的妹妹,巾帼不让须眉。”“大姐过奖了。”“娘娘,两军交战并非儿戏,如果因此宸后受伤,就不值当了。”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大臣出来打圆场,周茂之是后起之秀,国之栋梁,不能失去,宸后是大永皇后又是炎国公主,陛下亲封的御妹,举足轻重不能得罪。“爱卿多虑了,宸后巾帼不让须眉朕是见识过的,然炎永二国乃泱泱大国,能人辈出,根本不需要宸后出战。”薛恒威严开口,顺着那老臣的话往下说,今晚是接风宴,可不是口水大战,两国联军,因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伤了和气就不好了。“正是,有我等在场,怎能让女子披挂上阵,这不是滑天下之大不急。”墨熙宸也连连应着,他虽然答应了让颜儿跟来,也只是陪在他身边而已,至于上阵杀敌的事情,他压根就没打算让花倾颜出手,尽管他的颜儿又一身绝世武功,他就是舍不得看着颜儿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哪怕是累着了,他都舍不得。月明风清,今晚天气格外清爽,从宴会厅里出来,墨熙宸拉着花倾颜的纤手在总兵府里的后花园里漫步,人间四月芳菲尽,后花园的梨花千朵万朵压枝低,夜风宛如花中的精灵,在空气中舞蹈,迈着轻盈的舞步荡起层层雪白花瓣飞舞,调皮的在风中嬉戏,仿佛见就似那层层带着芳香的浪花,在诉说着人间美妙的故事……“颜儿,还生气呢?”墨熙宸顿住脚步,一把把那个一脸黑沉的小妻子揽到怀里,有些好笑的看着小妻子生硬的俏脸。“哼,”花倾颜冷哼一声,把头撇到一旁,不理墨熙宸。墨熙宸也不恼,饶有兴趣的端详着像小孩子一样生气的小妻子,伸出玉指轻轻的抽了抽花倾颜高高鼓起的腮帮子,发出低沉清朗的笑声,“呀,我家颜儿这样子怎么和我家雪儿越来越像了,都说小孩子能改变人,一开始我还不信,这回我倒是信了,我家颜儿变得越来越可爱,哈哈。”“笑什么笑,没看到我正在生气吗?没工夫搭理你,墨丞相,您还是一边玩儿去吧。”听到墨熙宸的嘲笑声,花倾颜连忙捂住不小心流露的两腮,看着一脸坏笑的墨熙宸,羞愤的直嚷嚷,她这么端庄贤惠,怎么能和雪儿那个小屁孩比!“哈哈,墨丞相,好美好的称呼啊。”笑着把羞恼的小妻子揽在怀里,墨熙宸不由得想起他们初初认识的场面,他是仙人般的墨丞相,她是嚣张跋扈的花二小姐,第一次见面,可怜的花二小姐就悲催的落水了,落水了不说,还把祸害天下的妖妃带下水了,结果宫女太监们都去就妖妃,可怜的悲催的无辜的花二小姐没人救,奄奄一息,最后还是他墨丞相慈悲为怀,把这个未婚妻给救了。第二次见面,花二小姐被罚跪在水晶宫前,孤独瘦弱的身影,竟看得人心酸。当面骂了皇上不说,还骂得起劲儿,一口一个“昏君昏君”的,骂得在暗处看着的他都有些热血沸腾了,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总不能眼看着那古灵精怪的小脑袋身首异处吧,墨丞相意思心软给救了。就这么,墨丞相成了救了花二小姐两名的大恩人,他认为这丫头倒是有些可圈可点的地方,毕竟是以后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人,尽管自己目的不存,也得对人家姑娘好些不是?第三次见面,漫漫樱花林中,相貌平平的花二小姐的把墨丞相惊艳到了,一舞倾城,这就是墨熙宸第一次看到花倾颜舞蹈时候的第一印象……“颜儿,给我跳支舞好不好。”淡然的语气云般淡然,紧紧抱着怀中人儿的纤腰,闻着怀中人儿都有的浅淡异香,墨熙宸脱口淡淡说着,清泉般的声音带着醉人的魅力。“呵,”一听这话,花倾颜一下子被墨熙宸气乐了,刚刚宴会上惹了自己生气,这人这会儿不但不道歉不说好话不献殷勤,竟然要她给他跳舞看,花倾颜把手搭在墨熙宸光滑白皙的额头上,看看是不是发烧了,“也没发烧啊,怎么净说胡话。”“颜儿,我想看你跳舞。” 这也叫证明?!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先道歉。”花倾颜板着一张清华无双的俏脸,沉声命令。“颜儿,我真的好想看。”墨熙宸就好像没听到花倾颜的话一样,继续说着自己的,灼热的气息在花倾颜耳边响起,弄得花倾颜痒痒的。“先道歉!”“颜儿,我同意你跟着我去打仗。”墨熙宸双手捧起花倾颜的小脑袋,认真说着。“真的?!”一下子听到墨陛下松口了,花倾颜竟觉得有点儿受宠若惊,有点儿飘飘然,没想到,墨陛下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还不快给我跳舞,要不然我改变主意了。”墨熙宸脸色一沉,不满的说着,一边叫凌云去取琴。坐在梨花树下的石凳上,小小的天地中,梨花雪白,谪仙般的男子白衣胜雪,纤尘不染,永远是那样神圣不可侵犯,十指抚琴,古琴低沉清凛的音阶流转,红衣女子红袖轻扬,画出美妙的舞步,伴着琴音辗转,舞,举世无双,琴,独一无二,舞与琴的结合,登峰造极,共入佳境,满堂的雪白梨花洁白,不如那男子纤尘不染,不如那女子刹那嫣红……翌日,薛渡大军正式攻打到盐城城下,墨熙宸一柄羽扇千般变化,三招之内,便把近三个月来猖狂无度的红禄国师打成重伤,薛恒率领亲兵元银骑,势如破竹,一口气,夺回十城三十一寨,仅在半月之内,创不世战功。另一方永国援军已到,与炎国军队汇合一处,两国联军气势如虎,冲霄直上,转瞬间,炎国的大半山河已被薛恒夺回。再见到和花倾颜一起参军的项台和嵇旬的时候,项台已经变成的骠骑将军,嵇旬成了副将,可是李虎臣老将军仍是我在伙头营里,不肯出山。“宸,我们开战都这么长时间了,云蒹葭怎么还没出现?”和墨熙宸一起躺在茂盛的草丛一起欣赏着漫天浩然星辰,二人肩并肩仰望星空,花倾颜突然说道。“该来的总会来的,你着什么急。”墨熙宸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声音突然沉了下来,“你就这么想见到那个害你晕迷半个月女人?”墨熙宸说到最后,竟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云蒹葭那个狠毒女人,他恨不得一辈子也不再见到,这样颜儿也多了一丝安全。“该来得总是要来的,”学着墨熙宸说话的样子,花倾颜深沉的说着,“与其总是被动挨打,防这个防那个的,还不如本小姐先来个敲山震虎,要那些个鸟啊虫啊的知道知道本小姐的厉害。”“你得了吧,就你这点儿,不被云蒹葭打残我就谢天谢地了。”偷瞄了一眼花倾颜纤细的身子,墨熙宸不屑的说着,“你最好给我老实一些,为夫心里只有你,那个云蒹葭为夫看都懒得看,学什么不好,飞得学人家吃干醋。”“谁吃干醋了!”一听这话,花倾颜一下子跳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墨熙宸,郑重以及严重的声明,“是你想你的圣女了吧,别总是对自己的心思解释,灵姐姐说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你想听事实是吧?”墨熙宸诡异一笑,还不等花倾颜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呢,整个人就被压倒在草地上,紧接着嘴就被堵住了,花倾颜挣扎了几下,抱着她的手臂却越来越紧了,吻,霸道,温柔,急躁,分毫不让。“恩,”花倾颜忍不住呻 吟出声,熟练的回应着,只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至于刚刚在思考什么问题,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花倾颜整个软成一滩春水,任由身上的人为所欲为。好半晌,墨熙宸才终于舍得松开花倾颜香甜的樱唇,坐起来靠在一旁的树干上,沙哑的声音在花倾颜耳畔传来,“颜儿,你这会知道为夫的真心了吧。”花倾颜嘴角抽了抽,半晌无语,这也叫证明?!好吧,姑且算是吧。“不信?”见花倾颜不回答,墨熙宸低头又要吻花倾颜。“我信,我信,时间不早了,我们会营地吧。”花倾颜赶紧打哈哈,伸了一个懒腰,做出很困的样子。“上来吧,困了就睡。”墨熙宸蹲在花倾颜面前,还带着丝丝沙哑的温和声音说着,听得花倾颜心里暖暖的,爬上墨熙宸宽厚的背,伴着星星月亮满地幽香,倾颜很快进入了梦乡,一觉,睡得格外舒心,梦中没有云蒹葭那个可怕的嘴脸,有得只有自己和亲亲夫君相融以沫的甜蜜生活。翌日,花倾颜在营帐里醒来,墨熙宸早就没了身影,问了墨浣莲派来保护自己的秋月才知道,原来墨熙宸早早就跟着兵马打仗去了,花倾颜心里的一团小火苗,不由得越烧越旺,丫丫的,每次打仗去都把老娘扔在营帐是怎么回事?还说要和她并肩作战呢,就这个并肩作战法?一个去阵前杀敌,一个在营中坐镇?!“吱吱吱吱……”墨球大人适时的跳了出来,站在桌子上一边叫着,一边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花倾颜看着一开始还有点儿兴奋,看到最后,不由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小东西就是个小白眼狼,自己对它千般,都不如墨陛下对肥球一句话管用。“娘娘,陛下也是为你好,怕你去战场上打打杀杀的不安全,你就在这儿乖乖等着吧,陛下一回来,一定回来见你的。”秋月耐心的劝导着花倾颜,希望花倾颜别太担心墨熙宸,或者非得要出去,反正要她守着,皇后娘娘就别想去战场。“秋月,陪我出去走走吧。”抱起在墨球大人,花倾颜向外走去。“是。”秋月答应一声,紧紧跟在花倾颜身后一步远的距离。在军营里漫无目的的逛着,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李虎臣老将军的伙头营,李大婶正坐在院子里洗菜呢。“李大婶,我帮你洗。”花倾颜走了过来,要帮李大婶洗菜。“叩见……”李大婶一看花倾颜,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就要下跪行礼,花倾颜赶紧扶住李大婶,“李大婶,这里又没有外人,叫我倾颜或颜青都行,就我们平时一样就好。”“民妇不敢。”李大婶低着头,连连摇头。“李大婶,你是不是嫌弃我是女的,不能给你当女婿啊。”黛眉一蹙,花倾颜沉声说道。“民妇不敢。”“李大婶,本宫命令你,像以前一样和本宫说话。”花倾颜的声音沉了下来,心里暗暗伤感,真真恨自己不是一个男子,不能上阵杀敌……“民妇遵旨。”花倾颜坐在李大婶身边,挽起水蓝色的衣袖,便开始洗菜,“娘娘,这水天凉,会伤了您的身子的。”花倾颜还没开始洗呢,那边秋月已经把花倾颜刚刚蘸潮的手给擦干了。“秋月,以前本宫干,你不是也没说什么,今天是怎么了?”花倾颜脸色一沉,看着秋月的俏脸臭得不能再臭。“这是陛下吩咐的。”秋月如实说道。“没事的,等宸回来,我和他说,今天我心情好,想做几道小菜,你再拦我,我可就不客气了。”“秋月知道了。”看了花倾颜的坚持,秋月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好在花倾颜身后跟着。墨球大人来到伙房可乐坏了,在厨房,一会儿啃啃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果子,一会儿啃啃大萝卜,一会儿把几根青菜扎到肥硕的水桶腰上给花倾颜挑肚皮舞,惹得花倾颜,李大婶,李秀儿三人哈哈大笑。这里的伙头军看着墨球大人好玩,但花倾颜这个皇后娘娘在这儿呢,初初不敢接近, 后来看看花倾颜随和的很,墨球大人实在太可爱太搞笑了,不知不觉间,便都凑了上来。“都干嘛呢,还不干活,陛下出去打仗就快回来了!”李虎臣严厉的声音传来,看热闹的士兵们立马一哄而散。“奴才见过皇后娘娘。”李虎臣走过来给花倾颜见礼。“李老将军,本宫如何受得起您老这一拜,快起来吧。”花倾颜连忙用内力拖住李虎臣下拜的身子。感觉一股强劲的内力把自己托起,李虎臣一震,看着花倾颜的目光不由得怪异了起来,“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奴才斗胆问一句,您的功夫出自哪里?”“自然是承受家师。”花倾颜如实说道。“令师是?”“我家娘娘的武功,全是太后亲传的。”不待花倾颜回答,秋月便骄傲的回答,太后,是她这辈子最佩服的女人。“原来娘娘是太后的高徒,失敬失敬了。”李虎臣眼中诧异一闪而过,和花倾颜寒暄几句,便借故忙就去那边忙活了,倒是在花倾颜临走的时候,李虎臣亲自给了花倾颜一封信,要花倾颜亲自交给墨熙宸。花倾颜回到营帐无事,等着墨熙宸回来,等着等着就睡着了,隐约感觉自己被移动了,花倾颜肉肉双眸,睁开朦朦胧胧的双眸,映入眼前的便是一张熟悉的俊脸,只是这俊脸显得很是疲惫的样子,一双好看凤眼中充满了血丝…… 夺命箭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醒啦?”清泉般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之色。“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揉了揉惺忪睡眼,看着头上熟悉的俊脸,喃喃问道。“遇到些麻烦事情,没事了,都解决了,你还要睡吗?”把花倾颜放在床榻上,墨熙宸坐在花倾颜身边,柔声说着。“你还没吃饭吧,我叫他们送来。”花倾颜坐了起来,就要叫人。“不用了,刚刚在外面吃过了。”墨熙宸如实的说道,“困了就早些睡吧,瞧你这迷迷糊糊地样子,瞪了我好长时间吧。”花倾颜点点头,突然想起来什么,跑到书桌前拿来李虎臣交给她的信,递给墨熙宸,“这是白天我无聊去伙头营时候,李老将军给我的。”墨熙宸接过打开封信一看信中的内容,不禁大喜,一把把花倾颜抱在怀里,“颜儿,你真是我的福星。”“李虎臣同意出山了?”任由墨熙宸抱着,感受着抱着自己人的喜悦。墨熙宸点了点头,“李虎臣在信中说了,愿意出山相助,并要求让项台和嵇旬跟着他。”“颜儿,你用什么办法让李虎臣那个老顽固松口的?”墨熙宸突然问道。花倾颜茫然了,“我什么也没做啊,我只是去伙头营找李大婶和秀儿叙叙旧而已。”花倾颜自然而然的靠在墨熙宸的右肩膀上,只听墨熙宸闷哼一声,“宸,怎么了?”“没事,颜儿你先休息吧,我还有些奏折没批。”墨熙宸淡然说着,指了指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 “明天再批吧,瞧你都累成什么样子,你自己不心疼,我可心疼。”花倾颜抱着墨熙宸的细腰,死活不松手。“颜儿――”墨熙宸毫无办法,不是说他推不开花倾颜,而是他怕伤了心爱的小妻子。耳尖一动,墨熙宸神色一凝,柔柔的烛光下,明显看到天颜上渡上了一层寒霜。随着那人的靠近,花倾颜也感觉到了外人的靠近,面色一寒,夫妻二人的脸色,如出一则,真真不愧是一家的。“云蒹葭,你有命来,就不怕没命出去吗?”清泉般的音阶敲在严谨的空气中,好听的声音不但没有缓解气氛的冷凝,倒是在刹那间,要帐篷里冰封千里。花倾颜一脸平静,墨陛下的冷气,她习惯了。听到云蒹葭的名字,一个令人花倾颜苦恼不已的名字,现在知道这人来了,反而淡定了,五年不见,不知在这个云小姐有没有长本事。“宸哥哥,归根结底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你娶了她也改变不了事实,不是吗?”一袭白衣的云蒹葭飘然而下,立在大帐中,绝世而独立,尽管一身白衣,也丝毫掩盖不了她满身的妖娆妩媚。五年不见,云蒹葭似乎比五年更美了,更成熟了,更有气质了。“不是。”平静干脆的两个字,就似镜面似的湖水,平静无波,就连风声也不敢前来,本平静的话语,却冷得刺骨。看着依然如此的墨熙宸,云蒹葭心中一痛,看向花倾颜的目光中妒火中烧,“花倾颜,都是你迷惑宸哥哥,宸哥哥才为你屡受重创,我今天就杀了你,绝了你这个祸害!”银铃般的话音还回荡在空气中,“噌”的一声长剑出鞘,寒芒冷辉,烛光折射下,发出阵阵刺眼的光芒,强烈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云蒹葭,朕今天杀了你!”墨熙宸大怒,他是君子,从来不屑于女人动手。然,不屑,并不代表可以纵容,看着一个女人在他面前为所欲为。羽扇翻飞间,扇影虚幻,刹那间,云蒹葭便被打出大帐外,只听“啪”的一声,云蒹葭重重的摔在帐篷前三丈远的位置。脚步声奏起,惊觉有外人闯入的士兵飞快的跑了过来,将云蒹葭围在圈内,刀剑相向。“噗――”云蒹葭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吐了一口血,用长剑支撑着地面站了起来,看着分开想自己走进的墨熙宸和花倾颜……“宸哥哥,只要我云蒹葭尚有一口气在,这个女人,就别想有安生日子,终有一日,宸哥哥你会知道,我云蒹葭才是你唯一的女人!噗!”一句话说完,云蒹葭又吐了一口血。 墨熙宸面无表情的看着,就好像眼前这个重伤的女人和自己没关系一样。“墨熙宸唯一的女人是本宫,你,云蒹葭,永远都不可能,不管本宫在,还是不在。”花倾颜口吐鲜血的云蒹葭皱了皱好看的眉,缓缓说着,何等自信,何等气度,何等淡然,花倾颜只是静静的站在,流光溢彩自萦绕,和云蒹葭比起来花倾颜永远是闪烁万丈光芒的明珠,就像天上星辰一般璀璨耀眼高高在上。“呵,你倒是大气,有本事你别总是躲在宸哥哥身后,拿起你的剑来,和本小姐真刀真枪的比划。”云蒹葭冷笑一声,对花倾颜的妄言不屑一顾,火光照耀下,云蒹葭染血的嘴角和绝色的容颜,更显妖娆魅惑。“颜儿,别听她的,她想害你。”感觉到紧紧攥在手里的小手一顿,墨熙宸的心就跟着一抽,沉声提醒着花倾颜。“宸,你放心。”给了墨熙宸一个放心的眼神,倾颜看着墨熙宸的眼神温和绝美,声音似安慰似劝道似自信,更多的是坚决。“我不放心,你不会灵术,让她伤了怎么办!”一把揽过花倾颜的腰,墨熙宸铁青着一张脸,说什么都不要花倾颜过去,“你忘了五年前的教训了?”“正因为五年前的教训,所以我必须接受云小姐的挑战,要她心服口服外加佩服,也要天族和天下人知道知道,本宫可不是个花瓶。”花倾颜再次一挣,这回墨熙宸没有再阻拦花倾颜了,一开始是怕颜儿受到伤害,但在听了小妻子的一席话后,墨熙宸挣扎了一下,还是放开了花倾颜的手――他相信她总是会给自己意想不到的结局。花倾颜一袭如水蓝衣,风华绝艳,在凉风习习的营地上,天上明月银白的光华照映下,就如九天玄女下凡尘,脚下生莲,一步步风华绝代。“云小姐请指教。”站在云蒹葭面前,花倾颜淡淡开口,空灵如空谷幽兰萦绕不绝的声音缓缓,加之绝美的容颜,天下无双。“花二小姐先出手吧,本小姐可从不欺凌弱小。”云蒹葭一手提剑,看着花倾颜柔柔弱弱的样子,不自觉的高扬起光洁的下巴。“云小姐还没说比什么呢?”花倾颜看了一眼云蒹葭手中的剑,剑是好剑,就是没找对主人。“就比剑吧。”“让云小姐见笑了,本宫并未习过剑,冒犯之处还请担待。”花倾颜说着,袖中金色长绫飞出,带着优美的弧度在天空舞蹈,带着千钧之力,风驰电掣般向云蒹葭打来,云蒹葭花容失色,她果然是轻敌了,虚晃一招,险险躲过,一记骇人的金色长绫再次卷来,云蒹葭不敢怠慢了,打折十二分的精神对敌。花倾颜招招凌厉,手中一条凤凰翎直打得受伤的云蒹葭毫无还手之力,云蒹葭再次呕出一口鲜血,某种寒光一闪,一狠心,狠狠的咬了自己的手指一口,指尖鲜血流出,云蒹葭嘴角上划出一抹狠戾的笑容,一招虚幻,云蒹葭双手不停变幻着奇妙的手势,口中轻吟,念念有词。墨熙宸凤眼中一寒,“颜儿小心!”大喊一声,墨熙宸的身影如光般迅速,在第一时间抱住花倾颜,把心爱的小妻子,紧紧的护在怀里,一直灵力凝结而成的箭,刹那间刺穿了墨熙宸的肩膀,刺目的红色从墨熙宸嘴角溢出,触目惊心。花倾颜吓傻了眼。同样,云蒹葭也吓傻了,任她千算万算,宸哥哥会为花倾颜挡了夺命箭,天族禁术,只有天族尊主,少主,圣女和三大长老可学,凡中箭者,必死无疑,除非有远高于施术者的灵术或武功才可存活,也会对被刺者受到很大的重创。“把云蒹葭拿下。”花倾颜冷声下达着命令,任由将士和暗影们去捉拿云蒹葭,自己则是扶着墨熙宸回了营帐。“快传御医。”花倾颜大喊着,焦急得恨不得自己的受伤。而凌云和秋月不动,“扑通”两声齐齐跪在地上。“你们两个跪着干嘛,快去传御医,你们听见吗!”花倾颜急得直跺脚,眼见着墨熙宸的脸色越来越白,墨熙宸盘膝坐在床榻上,口中轻吟着咒语,右肩上的夺命剑的光芒逐渐淡化。“回禀娘娘,陛下中得是夺命剑,是天族禁术,药石无灵。”秋月硬着头皮说道,低垂着头,不敢看花倾颜。“可有救治之法?!”“药石无灵!”四个字狠狠的撞在花倾颜的心口上,一把揪起秋月的衣领,逼问着,脸色苍白得吓人。“娘娘请放心,主子灵术高绝,远在蒹葭小姐之上,少主自可化解,只是……”凌云终于慢吞吞的开口了。 爷有爷的过墙梯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只是什么?快说啊!”花倾颜气恼的想杀人。“颜儿,过来。”躺在床 上,墨熙宸虚弱的伸了伸手指,细碎的声音几不可闻。花倾颜第一个听到声音,跪在窗前,一双小手紧紧的握着墨熙宸的一只大手,生怕一个不小心,这个仙人般的人就会羽化升仙了。“颜儿,你别用这小眼神看着我,为夫还没死呢。”墨熙宸刚想用没被花倾颜握着的手去摸摸小妻子的连,哪知触动的伤口,鲜血涓涓流出,染红了一身胜雪白袍,触目惊心的红,看得花倾颜的眼泪像流不完的小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大有飞流直下三尺之势。看着小丫头这样子,墨熙宸急了,“颜儿,你还不快帮为夫把穴道封上,请御医去,再晚点为夫这点儿血就要流干了。”“凌云,快御医。”花倾颜这才回过神来,终于知道自己该干嘛了,一边点住墨熙宸肩膀的几处大穴,一边让凌云去叫御医。随军的几个御医早就急急赶来,候在帐外了,凌云把御医叫了进来,秋月本想拉走跪在墨熙宸床前花倾颜好好安慰一下,奈何怎么拽也拽不走,“秋月,就让颜儿在这儿陪朕吧。”墨熙宸虚弱的说了一句,秋月这才作罢。几个御医手脚利落的帮墨熙宸包扎完,识趣的退了出去。花倾颜双手环胸,一脸阴沉,双手掐腰,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墨熙宸,“快给我老实交代,你中了一箭,肩膀上怎么两个窟窿眼。”“上来陪我睡觉吧,这么晚了,真的好困。”说着,墨熙宸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表示自己很困了,要睡觉的样子。花二小姐可是精明的主儿,是不是骗人的,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特别是像墨熙宸这样的,打死不承认的这种,“墨熙宸,你不要低估我的智商好不好?!”“你有智商吗?”墨熙宸直接赏了花倾颜一个大白眼,用自己没受伤的那只手,一把抱住花倾颜的纤腰,直接拖到床  上,也不知道重伤在身的墨熙宸,是哪里来得这么大力气的。“明天告诉你,我真的困了,先睡觉。”墨熙宸在花倾颜声音沙哑的说了一句,花倾颜黛眉轻蹙,本想还问什么,但听到身边均匀的呼吸声,欲言又止,靠在墨熙宸的肩膀上,闭上双眸,很快进入了梦乡。一夜无梦,翌日花倾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摸了摸身边空空的位置,还有余温,可是墨熙宸这家伙不留下来好好养伤,跑哪儿去了?!想到这里,花二小姐就是一阵恼火,拍了拍自己脑瓜子,“怎么就这么能说呢,看个大活人也看不住。”“墨夫人,您在拍为夫可就要守寡了。”轻飘飘沙哑的声音传来,花倾颜被这声音弄得一愣,抬头一看,坐在桌案前左手提笔的如仙男子不正是自家夫君嘛。花倾颜也顾不上穿鞋子了,直接赤着脚跑了过去,还好这个营账里都铺着厚厚地毯,要不然沙子的地面,非得把花二小姐的玉脚磨掉一层皮不可。一把抢下墨陛下手中的朱笔,花倾颜铁青着一张小脸,面若寒霜,“都伤成这样子了,还批奏折,右手不行用左手,墨陛下,您可真是劳苦功高啊。”“颜儿,把笔给我,这些今天必须得批完。”嘴角抽了抽,墨熙宸长长叹了一口气,他有何尝不明白颜儿的心思呢。“那那你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啊!”紧紧攥着手中的朱笔,花倾颜满口道理,尽管有那点儿的心绪,气势上,不能输!“过来――”墨熙宸目光触及花倾颜光着的玉足, 狭长的凤眼一眯,沉声说着,也不管花倾颜同不同意,左手一个用力便把花倾颜弄到自己怀里。“你干嘛?!”稀里糊涂的被弄到对方怀里,一种不好的感觉迎上心头,看看天色,这还是早上好不好,花倾颜双手抱胸,一脸戒备的看着墨熙宸,虽然已经日上三竿了,但墨陛下真要白天宣淫怎么办?“秋月,快把颜儿的鞋子拿过来。”赏了花倾颜一个大白眼,墨熙宸平静吩咐着,秋月从暗处飞身出来,拿了花倾颜的鞋子放在桌案上,一闪身,便不见了踪影。看着桌案那一双精致的绣花鞋,花倾颜咽了咽口水,倾城的脸蛋上染上了可疑的红晕,看来真是她想多了。“你这丫头,都当娘的人了,做事情怎么还这么毛躁,光着脚就跑了过来,地上凉,冻坏了怎么办……”墨熙宸一边唠叨着,一边用竟能用的左手给花倾颜穿起鞋子来。听着墨陛下独家特有的叨唠声,花倾颜只觉得噩梦来得太快了,暗骂:墨陛下就不应该闲着,这人一闲下就范老毛病了。如果是以前的花倾颜的花二小姐,花倾颜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墨大丞相,冷艳高贵寡言少语的天下第一相,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又有谁人能想到冰块一样的墨丞相,有一天会犯叨唠病……哎,人不可貌相啊! 外表什么的,全是虚幻。“宸,你的奏折不看了吗?”花倾颜腹诽归腹诽,那些话也就是在心里说说而已,要是被她家亲亲夫君知道了,倒是不会对她怎么样,多说就是三天下不了床而已。“哎,”看着小山似的奏折,墨熙宸终于还是不淡定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把话语权放到自己身边,左手翻开奏折看完,左手再提笔批注,麻烦别扭的动作周而复始,看得花倾颜晕头转向,终于花倾颜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墨熙宸手中的朱笔,“你读,我给你写。”“好。”墨熙宸嘴角一弯,人神共愤,他早怎么没想到这个方法呢,颜儿模仿他的字,那可是十足十的像,这可是他辛苦教导一年的结果,为得就是颜儿哪一天遇到麻烦会模仿他的字,能变通一些,另外夫妻同心,这好名字传出去多好啊。“你是不是等我这句话很久了。”花倾颜目光炯炯的看着墨熙宸,就要从墨熙宸的神态中看出什么端倪来。墨熙宸脸色一哭,故作痛苦的咳嗽一声,“咳咳,肩膀好痛啊。”“今天是不是没换药呢,要不我先帮你换药吧。”看着墨熙宸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右肩膀,花倾颜黛眉一蹙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只是偶尔有点疼,没有大碍,颜儿我们继续吧,国家大事不能耽误了。”墨熙宸见好就收,左手拿起奏折看了起来。“准奏。”随着墨熙宸声音落下,花倾颜的字在奏折上落下,飘逸而不是严谨,行云伴流水的绝佳字体,在花倾颜笔下生花,传说,宸皇一字值千金,如果花倾颜拿着这一手仿佛的功夫去卖字的话,一定发了。午膳,二人便在大帐里简单的吃了一口,直到夜幕降临,墨熙宸这一堆奏折才算看完,花倾颜扶墨熙宸在床榻上躺下,坚持亲自给墨熙宸,墨熙宸熬不过她,只好同意,当两个同样大小,同样程度的箭伤映入花倾颜眼前的时候,花倾颜彻底愣住了。墨熙宸发现状况不对,赶紧用衣服挡住右肩上的伤口,“颜儿,害怕就别看了。”花倾颜气恼的一把扒开墨熙宸遮挡的衣物,“我说帮你换就帮你换,你这伤,大半也是因为我,我是嫌弃人的人吗?”嘟着小嘴,花倾颜不满喃喃着,手上不闲着,拿起酒精棉细细给墨熙宸有点儿於烂的伤口,越看越心疼,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宸,这药是不是不好使啊,你的伤口快化脓了。”“天族的灵术常药自然无法医治,我已经派人会飞天山取药了,明天差不多就能送来,这金疮药也只好缓解。”墨熙宸知道瞒不过花倾颜,便如实的说了。“一定很疼吧。”花倾颜紧紧抿着樱唇,看这两箭都是一个手法,一定都是出自云蒹葭的杰作:云蒹葭,我不想与你纠缠,既然你下如此狠手上我夫君,还口口声声的所爱我夫君,心狠手辣的女人,你不配说爱,今天这两箭本宫都记住,他日一定加倍奉还!“疼。”墨熙宸点点头,“颜儿你轻点儿。”“疼就叫出来吧,我不会笑话你的。”花倾颜忽然一笑,风华绝代,一双好看的凤眸打量着衣裳半解如仙般的绝色美人来,“美人,叫出来吧,爷绝对不会笑话你的。”本来心里对花倾颜小妻子的所作所为挺感动的墨熙宸,抽了抽嘴角,再抽了抽眼角,看着认真给自己上药的花倾颜,也不好发作,能做得只能咬牙狠狠地瞪着花倾颜,丫丫的,小丫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爷,奴家疼嘛,您轻点儿。”爷有爷的过墙梯,墨熙宸咬牙,笑得风情万种,为了让小丫头得到报应,还不忘风情万种的扭了扭腰,招摇示威。 墨陛下撒娇?!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看着比千种风情,万种妖娆的墨熙宸,花倾颜抽了抽嘴角,手下用力,“美人果然听话,来,再给爷笑个。”“嘶”伤口上的疼痛传来,墨熙宸本就苍白的脸色再次一白,“颜儿,你要谋杀亲夫啊,好疼!”“美人,你怎么不笑了?”花倾颜一扬眉,如画的面容上笑靥如花般展开,光华流转间,风华绝代。“美人我卖艺不卖笑。”看着花倾颜小心翼翼的帮自己上着金创药,墨熙宸忍着疼,狭长的凤眼流光溢彩,嘴角划出绝美的弧度。花倾颜毫不犹豫的给了墨陛下一个大白眼,帮墨陛下绑着绷带的手停下来,双手环胸,饶有兴趣的看向光着上身的墨熙宸,一双明亮的凤眸肆无忌惮的把墨熙宸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苍白的俊颜,清华绝伦,如玉般的肌肤吹弹可破,看得花倾颜两眼发红,一个男人的皮肤,长得这么水嫩干嘛!“口水下来了!”清泉般清凉的声音传来,花倾颜一愣,摸了摸嘴角,没有口水啊……“墨熙宸,你想不想在这里睡了!”帐外的士兵们只听到一声河东狮吼,集体抖了抖三抖,皇后娘娘好可怕,陛下好可怜!“颜儿,好冷,你先帮我把绷带包上好不好?”墨熙宸一双凤眼中好似在须臾间,蓄满了萤火,灼灼生辉间蒙上了一层氤氲水雾,令人不忍拒绝。花倾颜撇了撇嘴,终究还是不忍心,坐在下来,拿起缠到一半的绷带继续,最后动作轻柔的打了一个结,帮墨熙宸穿上衣服,“以后不能这样了,毛毛躁躁的,一点儿也不关心自己。”“我这不是怕你受伤嘛。”墨熙宸如实的说道。“那那个箭伤呢,别告诉我,是你自己捅的。”花倾颜沉着一张小脸看着墨熙宸,一脸说不出的严肃。“好啦,皇后娘娘我都饿了,我们一起用完膳吧。”心里暖暖的,墨熙宸用没有受伤的左臂揽过花倾颜的纤腰,向桌案旁走去……“别净和我说好听的,我说得话你得听进去,你再这样,我就去改嫁!”一巴掌,嫌弃的拍掉墨熙宸的手,花倾颜仰着头,一脸霸道。“是是是,”墨熙宸嘴角抽了抽,连忙举起没受伤的左手,认真承诺,“我墨熙宸要是再这样,就不得好死!”“说什么呢,越说越离谱!”花倾颜一把堵住墨熙宸乱说话的嘴巴,一脸阴沉,“不会说话别乱说, 吃饭!”“喂我。” 坐在饭桌前,墨陛下正了八经的端正在椅子上,受伤的右臂规矩的放在腿上,一动不动,看着花倾颜有点儿臭臭的俏脸,霸道下着命令。“不会自己吃。”花倾颜翻了个白眼,埋头吃饭。墨熙宸抽了抽嘴角,目的没达到,继续努力,“颜儿,我的肩膀伤了,不能动。”声音如泉水般低沉喑哑,花倾颜手里的筷子一颤,忍不住看着规矩坐在对面,看着眼巴巴看着桌子上丰盛饭菜的墨熙宸,心一横,想想早上起来时候,墨陛下艰难批奏章的样子心里就是小火苗乱串:“不是还有左手吗?”“左手批奏章的时候累到了。”心不跳,气不踹,墨熙宸说得那是一个自然。其实,他的手经过大半天的休息,早就养回来了。“那你知道错没?”啪的一声,花倾颜放下手里的筷子,一脸严肃的看着墨熙宸。“颜儿,我知道错了,再也不会这样了。”墨熙宸连忙服软,颜儿要他干什么都可以,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在娘子面前什么都没用。花倾颜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坐到墨熙宸的右边,一手端着饭碗,一手拿着筷子,“吃吧,以前还真没发现我家夫君还会撒娇。”墨熙宸长眉一蹙,撒娇?!“怎么?我喂你吃饭,你还满意?”看到墨熙宸皱眉,花倾颜脸色当即一沉。“颜儿,你能不能坐在我的左边。”墨熙宸淡雅的声音嘟嘟着。花倾颜眼角和嘴角齐齐抽了抽,弄回着墨陛下是在想这个?撇了撇嘴,花倾颜走到墨熙宸的左侧坐下,墨熙宸没受伤的左手以最快的速度抱着花倾颜的纤腰,嘴角上终于划出满意的弧度,仙姿神骨,周身万物尽尘埃…… 翌日,风和日丽,暖暖的太阳明媚多娇,闷在帐篷里,借着受伤为由,到处支使花倾颜端茶送水的墨陛下,被花倾颜硬拽出来晒太阳,走来走去,墨陛下都是挂着一张面瘫脸,到处散发着寒气,就连娇艳的太阳也因这张清华绝伦的俊颜而变得凉爽许多。“颜儿,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哪个地方不都是一个样儿,我们还是回去吧。”终于散步到了一片宁静的小树林,没了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墨熙宸这才闷闷开口,难道有时间在一起,不多做点儿事情岂不浪费。“四月芳菲尽,你看看这树林的小花开得多好,多出来活动活动,对你的伤口也好,唔……”花倾颜一嘴喋喋不休的说着,还没说完就被墨熙宸突如其来的吻给吞了下去。唇齿间,散发着别样的香甜,不知比眼前的春风化雨美妙上多少倍。“宸,怎么了?”许久许久,墨熙宸才恋恋不舍的放开香甜的樱唇,靠在墨熙宸的怀里,花倾颜不解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墨熙宸,自打出来她就觉得这人不对劲儿,“是伤口疼吗?我们回去,其实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墨熙宸目光看着前方不远处平静的湖面,好像没听到花倾颜的话一样,深邃的凤眼沉寂,深不可测……花倾颜顺着墨熙宸目光看去,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看来你是累了,都怪我,没有体谅到你受伤的痛处,我们回去,晚上我亲自下厨给你吃怎么样?”墨熙宸不语,面色平静的看着前方的湖面。“吱吱!”可能是感觉到了主人的不对劲儿,墨球大人从墨熙宸的怀里钻了出来,露出一个毛茸茸的白色小脑袋,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光芒流转,漂亮可爱至极,墨球大人的目光随着墨熙宸的目光看去,叫了两声,便“嗖”的一声从墨熙宸怀里钻出来,花倾颜只见到一抹白影飞过,下一瞬间,那白影已经出现到了湖边。“墨球,快回来!”墨熙宸厉声大喊。墨球大人就好像没听到墨熙宸的话一样,直冲冲的往湖里钻……“轰!”一声震天彻地的爆炸声惊起,不大的湖中水花四溅,高高的渐起数十丈之高,爆炸声之猛烈程度,足可炸了一座山,可见施术之人是多么狠辣。花倾颜呆住了,谁能想到,看似平静的湖面下,会另有玄机。须臾,自己已经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凌空迎着爆炸的湖飞去,墨熙宸一把把无处可逃的肥球捞起,闪身飞出十几丈之外。“轰隆!”爆炸声终于全面爆发,传来震耳欲聋的响声。看得花倾颜一张小脸儿白了白,这么震撼的场面,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一把把想要从墨熙宸手里挣脱的墨球大人捞起来,花倾颜像提小鸡似的,把墨球大恩提了起来,让墨球大人与自己直视,“肥球,你明知道那里不对劲儿,还往那里跑,你想害死你主人和老娘我是不是!”“吱吱吱吱!”蹬着肥嘟嘟毛茸茸雪白白的小短腿儿,墨球大人即使被悬在半空中,惹是威武不屈的执行着自己的任务。而在花倾颜看来,这是肥球在狡辩的一种方式。“颜儿,放它下来吧。”墨熙宸一句话,制止了花倾颜想要把墨球大人扔出去的手,松开手,墨球大人白色的身影一个飞跃,直接跳到墨熙宸身上,由于实在太肥,灵活度不行,墨球大人直接摔在了墨熙宸胸中,蹬着四肢肥乎乎的肥爪子就要往墨熙宸肩膀上爬。奈何,虽然军旅生活一路辛苦,我们的墨球大人也从没缺了吃食的,花倾颜和墨熙宸都清瘦了许多,而这只肥球,可一点没瘦,揪着墨熙宸的白袍扑腾了半天,愣是一点儿都没往上移动。“呵呵――”花倾颜看着狼狈的墨球大人,放肆的大声笑着,大有停不下来的节奏。最后,还是墨熙宸这个主人的好心,一伸手,把墨球大人放在了自己的左肩上,墨球大人毛茸茸的身子直接瘫倒在墨熙宸肩膀上,呼呼喘气。“你要说什么,快说。”墨熙宸道。“吱吱,吱吱,吱吱吱吱……”一听这话,墨球大人当即来了精神,站在墨熙宸的肩膀上,吐沫星子横飞,讲了好一会儿才讲完。“是这样?”墨熙宸一挑长眉,看了看湖的方向,再看看墨球大人。“吱吱!”墨球大人一个劲儿的点头。主宠二人的互动,直看得花倾颜一阵着急,这一人一兽当着她的面儿,到底在说了什么惊天大秘密,都说完了,还不告诉她,害她干着急,奈何,花二小姐再着急也得看着,谁要她听不懂兽语的。 雪儿,你知错吗?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墨球说,那个湖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要我们过去看看。”看着满脑袋问号的小妻子,墨熙宸如实说道。“那里能有什么东西!”花倾颜娥眉紧蹙看着前方还冒着浓烈白烟的地方,一张本就是不大的小脸皱巴在一起,那样子,要多纠结有多纠结。“吱吱!”看着花倾颜不相信自己的话,墨球大人大叫了两声,以示威信,全是白毛的小脸上,黑沉着,一脸严肃。“先去看看吧。”一把揽过花倾颜的纤腰,墨熙宸脚尖轻点地上,飞身而起。站在冒着黑烟的湖边,花倾颜一手捂着鼻子,避免浓烟往鼻子里灌,看着冒着泡泡的泥泞秽浊的湖水,花倾颜皱了皱眉头,瞪了一眼墨熙宸肩膀上的墨球大人,“宸,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就算这水里真的有什么,以现在的水温我们也没法下去,不如先派人看着,等水温降下来再来看也不迟。”墨熙宸看着因为剧烈爆炸沸腾的水泡,若有所思,许久才回答了一句,“那好,凌云。”“主子”凌云从暗处飞身出来,恭敬的立在墨熙宸面前。“派人锁住这里,没有朕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一步,若有不从者,杀无赦。”“是。”凌云闪身不见。经过这突如其来的一炸,花倾颜想拉着墨熙宸出来透气的心情也没有了,二人便去了伙头营,把李虎臣请出了,封忠勇将军,官居一品,并把项台,嵇旬二人安排在了李虎臣麾下,李虎臣感恩戴德,接受了墨熙宸的邀请,走出伙头营上任。待回到营帐的时候,凌云远远的便迎了过来,“陛下,您的药送来了,属下已经派人熬好了,陛下快点儿喝了吧。”“进去喝。”墨熙宸应了一声,满足的看了一眼怀里的花倾颜满足的笑容,一颗心都化了,加快脚步,往大帐里面走去。一阵风声扑面而来,墨熙宸刚踏进大帐不远的脚步一顿,一团粉红色的身影直扑过来,抱住花倾颜的大腿撒娇,软软的小声音响起,“母后,雪儿好想你,母后抱抱~~”听到久仰的声音,只在须臾间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几乎是想也不想,蹲下身子,把久仰的小人儿抱在怀里,千言万语只化作两个字,“雪儿――”“自作主张把我的女儿带来了,你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解释,楚绝。”墨熙宸冰凉的声音传来,一双凤眼紧紧的锁定大帐中某处。“这需要解释吗?”一袭青衫如画,楚绝凭空出现在墨熙宸面前不远处,怀中还抱了瘦弱的小小身影。一双深邃的凤眼紧紧锁定楚绝怀中的小小身影,墨熙宸眸中流光一闪,带着说不出的情愫,转瞬即逝,薄凉的眸光看着楚绝,抬步走到龙椅上落座,接过凌云手上的汤药,墨熙宸不紧不慢的,一口一口的喝下,嫣红的薄唇与黑浓的汤水形成鲜明的对比,那嫣红的薄唇更是美得不可方物,看也不看楚绝一眼,凉凉的目光扫过赖在花倾颜怀里不出来的小纤雪,“墨纤雪,你可知错?”薄凉的声音,就如镜面般的湖水,至美,至寒,平静得可怕。窝在花倾颜怀里的小身子明显一哆嗦,花倾颜看向墨熙宸,有些不满,“宸,你别吓到孩子。”“颜儿,你别总是护着她,总是纵容她,同样的错事,雪儿还会犯错。”墨熙宸的语气放缓了下来,认真的说道。“雪儿才四岁,能懂什么?”花倾颜不以为意,抱着女儿的双手有紧了紧,不满的喃喃着。小纤雪在花倾颜的怀中,狠狠地点了点头,母后说得对!“小孩子要从小教起,颜儿你别看雪儿还小,我们天族孩子生来就异于常人,这个你是知道的。”墨熙宸不听花倾颜的话,还要教训女儿。“咳咳,熙宸,我不知道你们天族是什么传统,但小纤雪毕竟还是个孩子。”楚绝干咳了一声儿,替小纤雪说好话,毕竟小纤雪是他带来的。“楚绝,我教训我女儿,这是我的家事好吧?”墨熙宸冷冷的看了楚绝一眼,说起话来,毫不留情。“是不关我的事,但小纤雪是我带来的,小纤雪的安危我必须得管!”楚绝的声音沉了下来,阳光雨露一般的俊容上,写着认真。“你们两个行啦!”一直没说话花倾颜突然大喊一声,把小纤雪放了下来,看看墨熙宸,再看看楚绝,“雪儿是我女儿,用不着你们管。”说着,花倾颜落在站在自己前面的小纤雪身上,“雪儿,你知错吗?”“不知。”小纤雪咬了咬樱红的小嘴,倔强开口,扬起肉嘟嘟的小下巴,一脸桀骜,依旧是软软蠕蠕的声音,出奇的坚韧,完全不像是四岁的孩子该有的表情。“去那边站着,直到知错为止。”花倾颜指了指一旁的大柱子。小纤雪咬了咬下唇,闭了闭眼睛,一狠心,一跺脚,迈着小短腿走了过去,一双我见犹怜的小凤眸,闪着悠悠水雾,不服的看着花倾颜和墨熙宸,她只是想父皇母后了,有什么错?“楚大哥,几年不见,你抱儿子了,怎么也不通知一声。”花倾颜这才注意到楚绝那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小的小男娃,眸中尽是羡艳之色。自己没有生出儿子来,宸虽然没有说什么,对女儿也是疼爱有加,然,自古江山哪个不是男儿登上,永国万里江山,不能后继无人。楚绝一愣,反应过来,如沐春风般的脸色渡上微微红晕,“颜儿你就别拿我开玩笑,这是我的小徒弟,自小身子不好,受人之托照顾着,我看这孩子资质不错,就收做了关门弟子。”“能让楚大哥另眼相看的,一定不是泛泛之辈,来来来,让我看看。”说着,花倾颜便起身向楚绝走去,想过去抱抱楚大哥的宝贝徒弟,从看到楚绝起,楚绝这宝贝徒弟就一直窝在楚绝怀里,连一个正脸都没露过,花倾颜的好奇心大作,心里痒痒的,真想一下就看看楚绝这个当成至宝的小徒弟。楚绝心里一颤,抱着小纤烨的手臂不由得紧了紧,眼看花倾颜的手就要伸过来了,楚绝神色怪异的看向墨熙宸。“颜儿,你没听楚绝说吗?”墨熙宸连忙走过来,用最快的速度拉住了花倾颜伸过去的手,淡淡说着,“这孩子身体不好,估计好不容易才睡着,你这么扰了人家孩子的清梦不好吧。”花倾颜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幽怨的看了墨熙宸一眼,“宸,你怎么不早说,万一我吓着孩子怎么办?”墨熙宸没好气的拍了拍花倾颜的手背,“谁知道你的手这么快,现在为夫可是伤员,手脚没那么方便。”花倾颜给了墨熙宸一个大白眼,凤眸中流光溢彩看着窝在楚绝仅仅露出的半张皱皱巴巴的小脸儿,可能是在楚绝怀里铬得出好几条红印子,看得花倾颜的一颗小心脏都跟着疼了起来,多么好的一个孩子啊。“楚大哥,把他放在那边软榻上睡吧,这么睡一定不舒服。”花倾颜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楚绝一愣,看向一旁的墨熙宸。“放过去吧。”墨熙宸淡淡说着,风轻云淡。楚绝没说什么,抱着小纤烨起身,要向一旁的软榻走去。“楚大哥我来吧。”还不等楚绝反应过来,花倾颜的手已经伸了过来,抱住楚绝怀里的小男娃。接过来的小男娃口中哼唧一声,悠悠睁开了一双小凤眼,看着面前的大美人,一愣,揉了揉眼睛再看看还在那个神情温和的大美人,身在大美人怀里感觉暖暖的,好舒服,舍不得离开,就好像就好像……一时间,小纤烨竟然叫不出这是什么感觉了。“你是?”小纤烨挣扎着站在了地上,睡意不在,一双小凤眼满是警惕的看向花倾颜。楚绝看着这情形,平生第一次,他竟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墨熙宸如此精明的人,也完全愣在了那里,呆呆愣愣的看着小纤烨的一张消瘦的小脸儿――烨儿……“我是你师父的朋友,你叫我颜姨就好。”看着小男娃如此熟悉的小脸,花倾颜一愣之后,从容开口。小孩子嘛,长得都差不多,天下长得像的人这么多,熟悉也不奇怪。“颜姨好。”小纤烨礼貌的向花倾颜点了点头。“烨儿,那是墨叔叔。”楚绝恢复了一脸如沐春风的淡然,指着墨熙宸给小纤烨介绍。“墨叔叔好。”“楚绝,你还真收了一个乖巧的徒弟。”忍不住揉了揉小纤烨的小脑袋,墨熙宸淡然说着,清泉般的温润缓和。“烨儿,膏之沃者其光烨,真真是个好名字。”听了好听的名字,花倾颜不由得大赞,“看你这么冷冷清清的,你的爹娘一定很爱你吧,给你起个温暖的名字,温暖你清冷的样子。”一听到“爹娘”二字,小纤烨的小凤眼不由得暗了暗。 连个小奶娃也不放过?!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我我没有爹娘……”耷拉下小脑袋,也不知是怎地了,竟把自己记事以来,一直不愿提起的伤疤说了出来。花倾颜的身子明显一颤,看着面前瘦弱的小人儿,满心满眼的愧疚,蹲在身来,把小纤烨拦在怀里,“对不起,烨儿。”“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抬头看着花倾颜绝美的容颜,小纤烨软软的声音说着,完全不同于同龄孩子的成熟。“母后,让烨儿当我弟弟好不好?”一旁被罚站的小纤雪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一双粉粉嫩嫩的小手紧紧的攥着花倾颜的袖口。“你愿意吗?”花倾颜看了一眼同样看着小纤烨的墨熙宸,看得出来,宸也很喜欢这个孩子,花倾颜看向小纤烨,如水的声音问道。“我――”看看雍容清雅风华绝代的女子,小纤烨的一双小凤眼中流光闪闪,小嘴一张一个音阶划出,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小纤烨流光闪闪的小凤眼又看向了楚绝。“咳咳,”楚绝看着花倾颜,认真说道:“颜儿,烨儿生来带着的顽疾,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根治,恐怕随时……”接下来的话,楚绝没有说下去,其中意思不言而喻。“不行。”简单的两个字传来,冰寒彻骨。花倾颜讶然看向墨熙宸,看着墨熙宸看烨儿的眸光明明就是疼爱的,宸,为什么?为什么!让她收烨儿为义子。“为什么?”花倾颜不解的看向墨熙宸,看看墨熙宸,再看看小烨儿,两张如此相像的面庞,这就是上天给的缘分,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宸为什么不答应!“没有为什么。”冰凉的声音,带着冰封千里的彻骨寒意,墨熙宸背过身去,向内室走去,翩然决绝,衣袍洁白胜雪,却总是那样深不可测,落寞,孤独。“颜姨,这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我和师父也得回去休息了。”看着离去的胜雪背影,小纤烨摇了摇头,不以为意,超乎常人的成熟与稳重,令花倾颜刮目相看。花倾颜点了点头,从腰间解下一个随身香囊,放到小纤烨手上,“烨儿,不要嫌弃,这是我亲手做的,有安神的功效,听说你身子不好,难受的时候闻闻,会好很多。”“谢谢颜姨。”小纤烨接过香囊视若珍宝般放在怀里。“颜儿,我们师徒还没有住处呢。”楚绝一句话,惊醒了花倾颜一直停留在小纤烨身上的目光,连忙要人去给楚绝师徒安排。“母后,你是不是也喜欢烨儿啊?”小纤雪软软的声音突然传来。花倾颜的视线这才从早已没了人影的门口收回,随口喃喃着,“如果你有个弟弟,也会和烨儿一样吧,可惜烨儿不是。”“母后,别伤心了,弟弟,早晚都会有的。”小纤雪紧紧的攥着花倾颜的袖口,懂事的安慰着花倾颜。“恩,”花倾颜弯腰把小纤雪抱起,向内室走去。墨熙宸斜倚在床榻上,并没有谁,一双清泉般的凤眼愣愣的看着棚顶,不知在想着什么,直到花倾颜抱着小纤雪走进,他才发觉。“颜儿,你是不是生气了?”墨熙宸紧张的看着板着脸的花倾颜,生怕心爱的小妻子气坏了。花倾颜闷闷的坐在墨熙宸身边,不回答,也不否认。明明是那样一个乖乖孩子,墨熙宸,为什么不肯要?“雪儿,你先和秋月待会儿好不好,父皇有事情和你母后说。”墨熙宸看向同样不言不语的女儿,好声好气的说着,也不管小纤雪同不同意,直接要秋月把小纤雪抱走了。一时间,帐篷里安静了,静得连跟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颜儿――”墨熙宸放下脸面,讨好的凑了过来。花倾颜挪了一下地方,墨熙宸扑了一个空,受伤的墨陛下,险些栽倒在地,还好墨陛下功底深厚,反应及时,只栽倒在了床 上,“呜呜,好痛,颜儿快俯卧起来。”墨熙宸夸张的哀嚎,低沉的嗓音,就是没形象的哀嚎,也是一曲好听的曲子,一声声打在了花倾颜的心尖尖上,她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把墨熙宸扶了起来,花倾颜撇了撇嘴,冷冷开口,“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幸亏没磕到地上,脸着地!”“颜儿,你好狠的心。”墨熙宸抽搭一下,委屈说着,“万一为夫摔了一个什么好歹,颜儿你的后半生不是毁了!”“我可以改嫁啊。”翻了一个白眼,倾颜说得漫不经心,倒是气坏了墨陛下,沉下一张冰块脸,“你敢改嫁试试?!”“试试就试试,正好把小烨儿收了。”撇过脸去,花倾颜计划着自己培育小美男的养成计划,又乖巧,又懂事的小奶娃,可比这个大醋缸好多了。墨熙宸气得牙痒痒,左手一把抱住花倾颜的纤腰,只在须臾间,花倾颜便悲催的被墨熙宸压在身下,墨陛下咬牙切齿,“我真是把你惯坏了,那个臭小子才多大!你就给列入下家了!”花倾颜的眼角和嘴角齐齐抽了抽,她的口味真的有那么重吗?!连个小奶娃也不放过?!墨陛下是被气疯了,是被气疯了,还是被气疯了呢!花倾颜郑重认真的审视了墨熙宸半晌,得出结论,“墨陛下,你没发烧吧。”说着,花倾颜还伸手摸了摸墨熙宸的额头。墨熙宸懊恼的一巴掌拍掉花倾颜的爪子,警告看着身下的小妻子,“不许对别的男人有想法!”嘴角再次抽了抽,额角青筋暴起,花倾颜不服,“烨儿才多大,墨陛下您的心胸呢?”“在我眼里,没有大小,只有男女!”墨熙宸咬牙切齿。“唔――”花倾颜还想说什么,可惜嘴已经被堵住了,能发出来的只有呜咽声…… “宸,今天你好不正常。”软软的趴在墨熙宸怀里,花倾颜惹是有些不解的说着。“ 哦?哪里不正常了?”“哪里都不正常,”审视了墨熙宸一眼,花倾颜准确无误的得出结论,“你以前可不会连一个小奶娃的醋都吃的。”“那你也不会见着哪家小奶娃就往家领。”墨熙宸酸巴巴的声音说着,“我们还这么年轻,我们还能有儿子的。”“说来也奇怪,烨儿怎么和你长得那么像呢?”一双好看黛眉紧紧皱起,花倾颜一脸严肃的看着墨熙宸,似乎要把墨熙宸看穿。“颜儿,你要相信我,你是我墨熙宸这辈子唯一的女人!嘶!”一听这个,墨熙宸连忙举手发誓,忘了右肩上的伤口,疼得墨熙宸一身冷汗。“墨熙宸,你是不是心虚了?”花倾颜沉着一张小脸,非常之严肃。“娘子,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心虚吗?”额头上细汗渗出,感觉到墨熙宸的不对,花倾颜一下子从墨熙宸怀里挣脱出来,看到墨熙宸右肩的白袍上渗出殷红的血渍,花倾颜急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忘了,“你别动,让我看看。”花倾颜急红了眼,哪里还有闲心一件一件的把墨熙宸衣服脱下来看看,直接上手,把墨熙宸身上的锦缎撕开,一层层的纱布撕开,看到里面已经化脓的伤心,不明液体落下,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止也止不住。“颜儿,你别这样――”一看到花倾颜的眼泪,墨熙宸的一颗心都碎成八瓣了,“我的药今天已经送来了,很快就会好了,没事的。”“宸,你是不是在骗我?普通药对你的伤口根本没用!”花倾颜想起这两天的种种,恍然大悟。“飞天山送来的药,真的有用,颜儿你要相信我。”墨熙宸认真的说道。“不行,我去找楚大哥给你看看,楚大哥一定不会骗我。”花倾颜仍然不信。墨熙宸闭了闭眼,用左手拉住了花倾颜的小手,“颜儿,早点儿回来,我不想离开你。”花倾颜点了点头,想门外走去。“楚大哥,你睡了没有?”花倾颜在楚绝下榻的帐篷外大喊着。“颜儿,怎么了?”这边楚绝正在看医术,听到花倾颜的喊声,便扔下医书走了出来。“楚大哥,你快跟我过去看看吧。”一看楚绝出来了,花倾颜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拽着楚绝的手就往墨熙宸的帐篷那边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楚绝反手把花倾颜拽进了自己下榻的军帐里,“到底是怎么回事,颜儿你说清楚。”“楚大哥,宸前几天中了夺命箭,我看到他的伤口都化脓了,我我我――”“夺命箭”三个字在楚绝心里一颤,不敢怠慢,赶紧稳住花倾颜,去内室取了药箱,随花倾颜来到墨熙宸的大帐,只见墨熙宸披散着泼墨般的长发,胸膛半裸,紧闭着一双狭长的凤眼,右肩上两个血窟窿触目惊心。“啧啧,中了两支夺命箭还能活着,真是奇迹。”一边给墨熙宸检查着伤口,楚绝一边啧啧称奇,感叹墨熙宸的生命之顽强,触之即亡的夺命箭到了墨熙宸身上,两支箭不同寻常的夺命箭,到了墨熙宸身上只是化了脓…… 你很失望!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你很失望!”墨熙宸一挑眉,眸光淡淡的看向楚绝,只一眼,仿佛把楚绝看穿。楚绝早就习惯了墨熙宸冷冷淡淡的样子了,阳光雨露一般美好的温润俊容上,划出如沐春风的温雅笑容,“当然失望。”“那抱歉,让你失望了。”墨熙宸满意的勾起唇角,楚绝,风华绝绝,却永远输给了自己一局,这等快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体会到的。受够了某某小气墨陛下的小心眼儿,楚绝一脸从容淡定,给墨熙宸把了脉,又清洗了伤口,上好了药,一系列动作,娴熟流畅,却把墨熙宸的伤口晾在了空气中,雪白的胸膛露出,肌肤胜雪,就似那极品的美玉,“好了,这瓶药给你,颜儿,每天三次,按时给他换药。”说着,楚绝递给了花倾颜一个白玉瓶。“楚绝,你还是不是大夫啊,不给我的伤口包扎上。”墨熙宸清泉般清凉的声音飘来,言语中带着浓浓的不满。楚绝只淡淡的看了眼墨熙宸的肩膀,淡然道:“晾着应该愈合得更快。”“楚大哥你也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做点儿夜宵,吃完再走。”感觉着周身将近凝结的空气,花倾颜丢了一句话,赶紧跑路,走出大帐,花倾颜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五年了,整整五年了,楚大哥也该放下了,为何……甩了甩头,花倾颜不去想那些个烦人的事情,往大帐旁的小厨房走去,眼前突然一抹白影滑过,花倾颜神色一凛,金绫飞去,缠住那抹可疑的白影,待花倾颜把凤凰翎抽到眼前看时,不由得一愣。“烨儿,大半夜的,你怎么鬼鬼祟祟的。”没错,这正在不久前花倾颜要认为义子的小纤烨,看到熟悉的人儿,花倾颜赶紧松了长绫。“颜姨――”看到花倾颜,小纤烨也是一愣,“我醒了,看师父不在,就出来找找。”“哦,你师父在御帐里给宸看伤呢,要不要我送你过去。”看着因为久病而变得很是憔悴的小脸,小小年纪便已看得出清华绝伦,周身淡然慵懒自天而成的贵气,在举手投足间散发。花倾颜不由得心里腹诽:啧啧,一个小奶娃就这个样子,十几年后一定是个祸害!“颜姨要去哪里?”仰头看着一脸怪异表情的花倾颜,小纤烨礼貌问道。“我要去厨房,给宸和你师父做些夜宵,要去吗?”“要去吗?”三个字脱口而出,花倾颜也不知为何对一个陌生的孩子,问出这样的问题。“好。”小纤烨一口答应了。“烨儿,你今年多大啦?”一边看着窝里的燕窝粥,花倾颜一边问道。“四岁。”“倒是和我家雪儿一样大,”看着眼前这个小男娃,花倾颜是越看越喜欢,听到和自家女儿一样大,一颗心瞬间母爱泛滥,想想小烨儿从小到大无父无母的,她就满是心酸,“你师父待你可好?”“很好。”脆脆的声音简洁的回答着,小纤烨重重的点了点头,师父就是这个世上对他最好的人。“颜姨,雪儿妹妹呢?”“让嬷嬷抱去睡觉了。”花倾颜说着,想着是时候去秋月那里把雪儿抱回来了,要是睡着了还好,要是磨人也就她和墨熙宸能对付了,花倾颜看着小纤烨,突然想起哪里不对劲儿了,“雪儿管你叫弟弟,你管雪儿叫妹妹,你们到底谁大谁小啊?”“当然是我大。”小纤烨想也不想直接脱口而出。“那雪儿怎么管你叫弟弟?”“那丫头不服呗!”嘟着小嫣红的唇,小纤烨没好气的说道。看着小男娃可爱的样子,花倾颜莞尔一笑,端起盛好的燕窝粥和几道小菜,“夜宵好了,烨儿跟我回去找你师父吧。”“恩。”一进大帐,就看到雪儿坐在楚绝怀里撒娇,秋月一脸挫败的站在一旁,对小奶娃,她一个暗影,手足无措了。“母后――”一见花倾颜进来,刚刚还赖在楚绝怀里不出来的立马从楚绝怀里跳下来,向花倾颜跑来,一双软乎乎的小手抱住花倾颜的大腿就不放了,“母后,你去哪儿了?雪儿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花倾颜把手里的托盘放在桌子上,把抱着自己大腿抹眼泪的小纤雪抱在怀里,“雪儿这么可爱,我那舍得不要你啊。”戳了戳小纤雪哭得通红的小鼻子,花倾颜柔柔一笑,风华无双,雍容清华自天成。 “真的?”抹了把眼泪,小纤雪睁着亮晶晶的凤眸满是希翼的看着花倾颜。“当然是真的,”花倾颜宠溺的捏了捏小纤雪的小鼻子,恶狠狠道:“不过母后可不喜欢哭巴精。”“雪儿不是哭巴精!”小纤雪连忙抹了两把脸颊上的眼泪,眨了眨还蒙着水雾的大眼睛,漂亮的小凤眸边上染上淡红色氤氲的云霞,抽抽搭搭的,好不可怜。“那你是什么?”墨熙宸穿戴整齐走了过来,坐在花倾颜身边,一双灿若星辰的凤眸饶有兴趣的端着可怜巴巴的小女儿。 被自家父皇这么一看,小纤雪开始结巴了,“反反正不是哭巴精。”“鬼才信你不是!”墨熙宸伸手敲了敲小纤雪的脑袋,天知道他受了这个小哭巴精多少气。“燕窝粥好了,楚大哥尝尝我的手艺。”端起一碗燕窝粥,花倾颜递到楚绝面前。“颜儿的手艺,我倒是要尝尝。”楚绝接过燕窝粥,不可思议的看着碗里的粥。“当然是了,很好的,楚大哥尝尝。”花倾颜洋洋得意,这几年下来,熬粥还是会的。“母后,我也要。”坐在花倾颜的小纤雪不甘心的叫着。“好好好,给你给你。”花倾颜莞尔一笑,盛了一汤匙在嘴边吹了吹,小心翼翼送到小纤雪,看着小纤雪把粥咽下,“味道怎么样?”“好吃,母后我还要。”“自己吃,多大的人了。”清凉的声音飘来,只觉小纤雪打了一个寒颤,从花倾颜手里抢来汤匙,吃了起来,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嘴角抽了抽,花倾颜看向一旁优雅喝粥的墨熙宸,一阵无语,心里暗生佩服,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墨熙宸一句话,这个小丫头就乖乖的了,再看看她,多少句都不好使,这就是差别啊!“你怎么把烨儿带来了?”看着坐在楚绝怀里的小纤烨,墨熙宸长眉一蹙,有种不好的预感,却丝毫没发现自己这一声“烨儿”叫得如此娴熟,好似叫了千百遍一般的随意。“我在路上碰见的。”花倾颜如实说着,看着清华如斯的墨熙宸,总觉得墨熙宸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哦,”墨熙宸字低低的应了一声,继续低头喝粥,突然,墨熙宸眉头一蹙,花倾颜还来不及问些什么呢,只听到墨熙宸的声音对楚绝说:“保护好颜儿,雪儿和烨儿。”话音还回荡在花倾颜耳边,而墨熙宸的影子凛然不见了。几乎是想也不想,花倾颜在第一时间冲了出去,只见远方飞来无数火球铺天盖地,照得夜空亮如白昼,红色的火球就像那点点流星般璀璨耀眼,无匹绚丽的色彩,带着无匹严重的毁灭光芒,须臾间,已在咫尺。夜风阵阵,胜雪的白衣滑过眼帘,抬头一看,那纤尘不染的白色人影静静的立在半空中,手持羽扇,一双深邃的凤眸平静的看着远方――铺天盖地而来的火球。如天上神邸般那样静静的立着,一动不动,淡淡的白光萦绕周身,越发显得墨熙宸不食人间烟火!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颜儿,快集合兵马,火速后退。”半空中的墨熙宸突然开口了,仍是清泉般清凉的声音,低沉好听富有磁性,带着不可置疑的命令。“好的。”花倾颜应了一声,身影一闪,花倾颜的轻功早已出神入化,飘到鼓楼上,抓起鼓槌,“咚咚”的敲了起来,刹那间,全营的将士们都被鼓声震醒了。这时,半空中,只见墨熙宸身形移动至营前,羽扇挥动间,带着月光般清凉的银盲扫向尽在咫尺的火球,银光与火球相碰撞,灰飞烟灭,那来势汹汹的火球不见了,紧接着便是马蹄声,脚步声,不绝于耳,山林中禽鸟嘶鸣,到处乱窜,黑压压的一片铁骑,想营地奔腾而来。“花倾羽,李虎臣。”墨熙宸冷静叫着名字。“臣在。”“末将在。”“布九曲连环阵。”“是。”“是。”花倾羽和李虎臣应了一声,手中长剑,银枪翻飞,调兵遣将,不出三炷香的时间,营中十万兵马凛然摆上了失传阵法,九曲连环阵。单单留下花倾颜,楚绝,洛檀雅,小纤烨,小纤雪五个大闲人站在营中。“颜儿,我们进去等着吧。”一身浅粉的洛檀雅,迈着莲步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天下第一美人还是那样的美,由于滋润的生活,洛檀雅显得微微发福,不但没有影响她的美貌,反而在她天姿国色的脸上加了几分雍容疏懒…… 墨熙宸的私生子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咦?雪儿来啦,快让婶婶抱抱。”看到花倾颜怀里的小纤雪,洛檀雅脸上不由得划出一丝倾城笑靥,伸手就要把小纤雪接过来。“嫂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和小孩玩儿。”把小拖油瓶给了洛檀雅,花倾颜没好气的说道。“我的乖妹妹,这里有绝皇守着呢,你着什么急。”洛檀雅白了花倾颜一眼,这个平时看起来还算冷静的妹子,怎么到了关键时候不冷静了呢?看到楚绝在这里,洛檀雅也是一愣,但多年来在宫廷内已经练就了出奇的沉稳,要不然,她也不会守得云开见月明,和自己心爱的男子在一起,虽然其中过程心酸了些,但结果总是好的,羽也没有嫌弃她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妃,在公公婆婆那边下了好大的功夫,还好,他们还是在一起了。“嫂子,你帮我看着雪儿,我去前面看看。”被洛檀雅这么一说,花倾颜一颗焦躁的心总算平静了下来,然,宸的伤还没好,刚刚有损耗了那么多灵力,耐不住心里的担心,花倾颜还是决定去前面帮忙。现在的花倾颜,可不是五年前那个只有半吊子武功的花倾颜了,她有一身绝世武功,有了和墨熙宸并肩作战的资本,谁也拦不住她!“楚大哥,麻烦了。”“有什么麻不麻烦的,有免费的好戏看,我乐得自在。”不知何在,楚绝已经叫暗卫在军营中央的广场上摆好了瓜果茶水桌椅,招呼洛檀雅过来,“花少夫人,过来喝点儿茶水吧。”看着大营外的沙尘漫天,洛檀雅只能干着急,不忍拒绝绝皇的邀请,洛檀雅只得坐下,看住小纤雪。“咦?绝皇这位是?”坐在楚绝对面的位置,洛檀雅这才注意到坐在楚绝身边的小男娃,一身胜雪白衣包裹着小小的身子,松松垮垮的,瘦弱的小男娃,好似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一样,清风扬起,吹起小男娃的白衣翩飞,显得宽大的袍子不但没有让小男娃看起来弱小,反而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仙风道骨?!想到这里,就连洛檀雅自己也是一愣,这么大点儿的孩子,看起来多说精神一些,俊俏一些,仙风道骨?怎么可能!夜凉如水,墨熙宸依旧再战半空中,淡淡的白光萦绕,就似天上神邸一般,神圣不可侵犯。在墨熙宸脚下,是永国十万精兵布置的九曲连环阵,曲曲折折,弯弯绕绕,九曲不尽,环环相连。在对面,正是虎视眈眈的薛渡大军,一身红袍的红禄,不输气势,凌空立在半空之中,周身散发着如火红光,在原本平凡的脸上现出诡异的狰狞。在红禄脚下,有十万薛渡铁骑,风里来,雨里去的铮铮骑兵,以六丁六甲阵整齐排列,冷月的光芒洒在将士们的铁甲上,本温暖的四月天,也让人觉得凉风阵阵。“墨熙宸,你自刎吧,本国师答应给你一个全尸如何?”红禄张狂的说着,“你现在伸手重伤,根本不是本国师的对手,你现在自刎,也许本国师一时高兴,同时给你的属下六个全尸。”“呵呵――”墨熙宸只是轻笑出声,有些泛白的薄唇上勾起绝美的弧度,使周身万物失色。“你笑什么?”墨熙宸字轻轻一笑,总是吃亏的红禄一阵,他,每次都是惨败在这样的笑容之下。“当然是在笑你,”墨熙宸淡淡开口,清泉般的声音带着丝丝的慵懒,“难道红禄国师没听过一句话吗?”“什么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哈哈,宸皇可真会开玩笑,你我这么明显的身形在这呢,宸皇要说本国师的好话,大可不必如此贬低自己。”红禄大笑出声。“谁是骆驼,谁是马,还不一定呢。”墨熙宸如仙般的俊容一寒,身影虚幻,下一秒便看到白影和红影打在了一起,只能看见白影和红影在半空中移动,却看不到二人的招式,地上两队人马虎视眈眈,每个人都握紧了手中兵刃,只待上头一声令下,他们便冲杀出去……花倾颜来时,就是这种情形。她在虚空旋转,飞腾,落地,翩若惊鸿,光华流转间,在场的所有人心神一荡,惊艳 久久停留在每个人的眼中。“轰!”一声巨响,半空中红色的人影重重落地,捡起沙尘四溢,层层叠叠。墨熙宸翩然落地,站在花倾颜身旁,霜雪般的俊脸淡淡的看了一眼花倾颜,转向地上的红色身影,下一刻,洁白的羽扇已经抵在红禄的咽喉处。“噗”红禄吐了一口血,一脸决绝,“要杀便杀,我红禄输得起!”说着,红禄认命的闭上双眼,衣服任人宰割的样子。“好,朕成全你。”墨熙宸另一手中银光闪烁,花倾颜定睛一看,竟是一根纤细的银针,这是花倾颜第一次看到墨熙宸出来手中羽扇之外的武器,有利刃的武器,尽管这利刃是如此渺小!手指轻弹,银针像红禄的咽喉刺来,快似流光闪过。“宸哥哥,手下留情!”眼看红禄就要毕命于此,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一袭白衣高贵美丽的云蒹葭提着一个白色的小身影飞转而来,站在红禄几米之外。针已发出,直锁红禄咽喉一寸之处,并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宸哥哥,你就不顾你儿子的死活了嘛!我敢保证,红禄毙命之日,就是你儿子断气之时!”长剑抵在小纤烨的纤细白嫩的脖子上, 云蒹葭的声音阴冷至极。“儿子?!”抓住重点,花倾颜骇得双眸大睁,看着被云蒹葭举在半空中,气若游丝的小小人儿,烨儿真是宸的儿子?“云蒹葭,朕本还以为出身天族的你,能有点儿见识,今日一见,简直就给天族丢脸,朕只有一个女儿,天下皆知。”银针分毫不差的紧锁红禄的咽喉之处,张狂一世的红禄,临死前,甚至连叫都没机会叫出声来,就这么丧失生命的气息,咽喉处的银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再然后就是红禄肥硕的身子在空气中逐渐风化,血肉横飞……在场的所有都不禁张大了嘴巴,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杀人的,杀人的人,还是那个如仙般的人物。“宸哥哥,你不要命了!”看到这情景,云蒹葭也忘记了手中的人质,惊呼出声。墨熙宸清华绝伦的俊颜上,已是苍白如纸,鲜血的液体在嘴角上溢出,身子微微轻颤,红色的血液在如仙的清华俊颜上增添了妖娆一笔,现在的墨熙宸,如仙,似魔。如仙,绝美清逸;似魔,妖娆无双。花倾颜连忙扶住墨熙宸,生怕她深爱的夫君在下一刻就不在了,墨熙宸嘴角的那血,看得她的心都在流血。“放了烨儿,他是无辜的。”墨熙宸清凉的响起,并没有阻止花倾颜的搀扶,深邃的凤眼紧紧的锁定云蒹葭剑下的小小身影。“哈哈哈,”云蒹葭突然笑了,长剑抵在小纤烨的脖子上,纤细白皙的脖子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宸哥哥,你还说你没有儿子,害怕花倾颜和你没完吗?”“花倾颜,你有眼睛,你睁大眼睛看清楚,眼前这个孩子和宸哥哥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说不是父子,谁信啊?”云蒹葭的笑声越发的放肆,张狂的看向花倾颜,得意不屑之色,溢于言表,“呵呵,原本以为宸哥哥不娶我,娶了你,我输了,现在看来,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云小姐,天下底下长得一样的人多了去了,你有什么证明,烨儿就是宸的私生子?”花倾颜黛眉一挑,看看云蒹葭剑下的小纤烨,再看看身边的墨熙宸,不管事实如何,她都不会输给云蒹葭!云蒹葭不屑白了花倾颜一眼,“愚蠢的女人,这小子生来带着寒毒,要不是宸哥哥的半身灵力给他支撑着,你认为这小子还能长这么大?”“花倾颜,本来我是嫉妒你!”云蒹葭突然不笑了,一脸得意的看着花倾颜,“现在看来,你牺牲了你唯一的自由机会,终身囚禁在华丽的九重宫阙中,完全是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墨熙宸无声的握紧了花倾颜的手,给花倾颜传音,“颜儿,别相信她的话,回去跟你解释。”“解释什么?这么说烨儿真是你私生子了!”花倾颜看着云蒹葭剑下的小小人儿,和墨熙宸多像啊,那眉,那眼,那鼻,那嘴,无处不像得极致,说不是父子,还能是什么关系,也就只有她这个傻子,让墨熙宸一句话就给骗过去了。墨熙宸沉默了。花倾颜不着痕迹的淡淡看了墨熙宸一眼,看向云蒹葭,大声道:“云蒹葭,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了烨儿。”云蒹葭不可置信的看着花倾颜,她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花倾颜看墨熙宸的私生子这么从容淡定,还开口要救一个不知道墨熙宸和哪个野女人生的野种? 师父,告诉我吧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花倾颜,你不是应该很希望这小子不在吗?”云蒹葭诧异了。“我只问你,怎么才能放了烨儿。”花倾颜面色冷凝,空灵若空谷幽兰的声音仿佛蒙上一层薄薄的霜雪,清丽,绝艳,寒冷。云蒹葭看着花倾颜,微微一顿之后,呵呵的笑出了声儿,“原来宸哥哥喜欢的傻女人啊,怪不得本小姐堂堂天族圣女都败了,论‘傻’,本小姐甘拜下风。”墨熙宸锦袍下的拳头紧握,咯咯直响。仿佛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真切,五脏六腑随着指甲嵌入掌心的细微声响而颤抖,痛恨的同时,而无力的看着。“怎么才能放了烨儿?”依旧是这一句话,花倾颜的声音冰冷到了极致,彻骨之寒,“这句话,你最好别让本宫说第四遍,云蒹葭,在你动手之前,你最好考虑一下,是你的剑快,还是本宫的金绫快。”何等豪言!何等壮语!在所有人看来,身为天族圣女的云蒹葭几乎是神一般的存在,在场人中,除了已死的红禄国师和宸皇之外,无人能敌!宸后能说出这样的话,是宸后深藏不露?还是宸后只为了一时的面子!那孩子现在可是在云圣女的剑下,利刃紧紧贴着那孩子的脖子,都出现血丝了,宸后就算是有天大的能耐,恐怕也无力回天了吧。“要是宸哥哥来向我求情的话,本小姐道真会考虑一下,不过现在是你,莫说你求我,我不会答应,就你现在,是在威胁本小姐吗?云蒹葭这辈子还真没怕过谁呢。”柳眉一挑,云蒹葭满眼不屑的向花倾颜挑衅,她是天族圣女,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子,她不会输的!“花倾颜,你也不掂量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就敢来挑战本小姐,你是老尊主的徒弟有如何?你习武才几年?本小姐天赋异禀,修习灵术武功二十余年,别说是区区一国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儿,就是十个八个花倾颜,在本小姐剑下,仍是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双死一双。”云蒹葭说着明眸中流光辗转间,傲慢无匹。也正因为云蒹葭的傲慢,疏忽了手上挟持的小纤烨,小纤烨渗着空挡,从衣袖中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瞄准云蒹葭腰间的穴位,狠狠的扎下去,云蒹葭只觉得腰间一痛,动感不得,小纤烨趁机运气体内所有的内力,运气轻功飘飞出去。“可恶!”云蒹葭气得大骂,用灵力冲开穴道,白影的身影虚幻,追杀过来。“烨儿小心!”墨熙宸大声提醒,想过去救小纤烨,一动,牵连到内伤,一口淤血终于吐了出来,点点红色的血珠滴落在胜雪的锦袍上,就似那点点坚强红梅飞扬,硬着风雪悄然绽放,娇艳欲滴。小纤烨看唯一能救自己的人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能及时来救自己,不知为何,今天才刚刚见面,甚至还没来得及叫一声爹爹的亲生父亲,自己一出生就把他抛弃的父亲,本没有什么感情,甚至说是憎恨的父亲,小纤烨小小的心里竟有一点点失落,一闪而逝,认命的闭上了小小的狭长凤眼……可是,想象中锋利的长剑并没有到来,而是被某物卷起,投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小纤烨诧异的睁开双眸,入眼的,竟是那个风华绝绝的女子,自己看到第一眼,便温暖到了他的女子,他爹爹的正牌妻子――“是你?”“乖乖呆在这儿,别动。”空灵的声音传来,云淡风轻,竟让小纤烨莫名心安。顺理成章的趴在花倾颜怀里,任由花倾颜抱着,这样的怀抱,真好!然,又会有多久属于他呢?“花倾颜,受死吧。”云蒹葭愤恨的大喊着,长剑飞出,直取花倾颜的头颅。没错,云蒹葭真正要杀的,不是小纤烨,而是花倾颜,那个毁了她一辈子的女人。一手抱着小纤烨小小的身子,一手长绫飞舞,花倾颜轻巧的躲过云蒹葭的长剑,金绫飞舞,与云蒹葭战在一处,招式虚幻,看得在场的所有人眼花缭乱,最后只见云蒹葭狼狈的摔倒在地,连吐好几口血,在沙地扑腾了半天才爬起来。“你走吧。”花倾颜抱着小纤烨小小的身子,蹁跹落地,一袭胜雪烟罗裙如在云雾中,飘飘然然,就是天外飞仙临世。至始至终,花倾颜连看都没看狼狈的云蒹葭一眼,一手抱着乖乖窝在自己怀里的小纤烨,一手扶住重伤在身,仍旧笔直的立在那里的墨熙宸,莲步轻移间,蹁跹而起,消失在浓雾刚散的夜空中。大帐中,一直坚持的墨熙宸,终于熬不住身体上的,吐了几口血,晕死过去。“楚大哥,宸宸怎么样了?”“他身体底子好,晕迷几天就醒了,等会儿我会让十三把药送来。”楚绝如实的回答着。“那他上的重不重?”楚绝看了一个焦急的花倾颜,他不想对他的花姑娘说谎,淡淡说道:“很重,不过我会把他治好的。”“麻烦楚大哥了。”花倾颜听到这句话,微微松了口气,坐在墨熙宸床边,只是默默的守着,小纤雪和小纤烨站在花倾颜身旁,两个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默默的看着。楚绝示意小纤烨一眼,小纤烨会意,跟了楚绝走了出来,回到楚绝休息的营帐中。“师父――”小纤烨带着稚气的声音叫了楚绝一声,他需要楚绝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很想知道你的父母是谁吧?”坐在烛光下,楚绝淡淡看着小纤烨,一身青衣的他,如沐春风。小纤烨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正如你自己想,和云蒹葭说的一样,墨熙宸就是你亲生父亲,楚绝说着,突然停顿了下来。“那我母亲是谁?”不待楚绝说完,小纤烨便迫不及待的问道,难道,他真的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吗?望着窗外悠然清寂的冷月清辉,定定的看着,楚绝久久不语。“师父,告诉我吧,我母亲是谁?”只听“扑通”一声,小纤烨双膝一软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小小的背脊挺得笔直,冷艳高贵的清华之气自天而成。楚绝不忍去看小纤烨,沉默半晌,才悠悠开口,“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父母。”“好。”虽然不解师父为什么不让他告诉任何人自己的母亲是谁,但身为人子,从小孤苦伶仃的自己,渴望得到亲情的四岁孩童,想知道母亲是谁的心,已经远胜于一切,更何况只是不告诉而已。就是马上要他去死,小纤烨也会甘之如饴,他终于不是人人唾骂的野种了,他是有父亲,有母亲的孩子,他的父亲还是人人敬仰的宸皇,曾经的天下第一相,绝色动天下,惊才震朝野的风云人物……大帐里只有花倾颜和墨熙宸两个人了,花倾颜试了试水温,拧了把毛巾,细细的擦着如雪般细滑的肌肤,看着苍白的俊脸,两行清泪滑下,嘴里念念叨叨,“宸,你倒是快醒醒啊,不怪你了,不管烨儿还是你和哪个女人生的孩子,我都会想亲生儿子一样养着,你快醒醒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趴在墨熙宸的胸口上,花倾颜越哭越伤心,她终于能体会到,守着晕死过去爱人,是怎样一种煎熬,以前自己晕倒的时候,宸是怎样熬过来的。是的,花二小姐眼里从来不容沙子,但沙子也得有宝石衬托,才能称之为沙子,宝石都没了,直勾勾的盯着沙子来气,那不是精明,那是傻帽。“水水……”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尽管自己哭得伤心,花倾颜还是听到了,她没合眼守了三天三夜的人,终于活过来了。花倾颜忙不迭的站起来,飞快的跑到桌前倒了一杯温水,脚底生风,须臾间飘回床边,把虚弱的抱起来,让墨熙宸躺在自己怀中,自己拿着汤匙把温水喂给墨熙宸一口,就像在自己生病时候,墨熙宸照顾自己时一样,处处小心翼翼的。“颜儿――”几口水喝下,墨熙宸的嗓子终于能说话了,看着无微不至照顾自己的小妻子,墨熙宸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再想想颜儿刚刚的话,心里更舒服了,灵力和内力消耗过度的疲惫身子,瞬间好了许多。“醒了就好,”一滴眼泪滴落正好落在花倾颜手中的瓷碗中,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花倾颜有些不好意思了,“你等等,我再去换一杯。”“别,我不想离开你。”往小妻子怀里窝了窝,英明神武,冷艳高贵的墨陛下无赖的赖在小妻子怀里不出来了。“那这水――”花倾颜动作僵硬的端着一碗水,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我喝。”直接抢过花倾颜手中的水碗,墨熙宸豪爽的一饮而尽,然后潇洒的一甩手,一只漂亮的雕花瓷碗,就此殒命。“浪费!”花倾颜一愣之后回过神来,不屑撇嘴。 只会愈行愈远……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浪费你也得养着。”抱住花倾颜的一只纤长的手臂,墨熙宸霸道的说着,完全把小妻子越来越黑的俏脸忽视了,一张苍白的俊颜上划出一丝绝美的弧度,光华流转间,明晔生辉。“不养!”一听这个,刚刚因为墨熙宸醒了,心里有点小激动的花倾颜,瞬间沉下了一张俏脸,愤怒的揉着墨熙宸的头发,本来自己精心梳理搭在墨熙宸脑后的柔顺墨发,须臾间变成了一个鸡窝,稳稳的坐落在墨陛下清华绝伦的俊脸上方。“好狠的心啊。”墨熙宸抽了抽嘴角,在心里为自己默哀。“难道墨陛下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什么话?”“主母不狠,家宅不稳!”空灵的声音还在墨熙宸的耳中萦绕,自己枕着的人儿就不见了,墨熙宸刚刚醒来身子本来就虚,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恍当一声摔倒在床榻上,还好床榻上铺着厚厚的锦被,摔得并不怎么疼。“呵呵。”“嘶,颜儿你要谋杀亲夫啊!”夸张的哀嚎起来,他就不信了,颜儿舍得!“死不了。”明眸中一抹心疼一闪而过,花倾颜冷哼一声,转身走出内室。目送小妻子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墨熙宸的脸凝了起来,“疏影。”“疏影。”一个银色劲装的精干突然出现在墨熙宸的病榻前,单膝跪倒在地。“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用被子点在床头,墨熙宸慵懒的倚在上面,还是刚刚花倾颜给他擦身子时候的着装,全身上下仅仅一条短裤,肌理分明,如雪般的肌肤散发着莹润的光泽,晶莹,剔透。疏影礼貌的低着头,简单的叙述着这三天来发生的事情。直到屏风外细碎极轻的脚步声响起,墨熙宸才示意疏影退下,拿起一旁的睡袍,拉了拉锦被盖上,才悠悠开口,“进来吧。”偷偷跑进来的小纤烨走到了墨熙宸床前,一双小小凤眼细细端详着墨熙宸,目光流转间,灼灼生辉,却带着不明所以的彷徨,无措,紧张。尽管小小的人儿,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坐。”墨熙宸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让小纤烨过来。小纤烨没有过去,反而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复杂的大眼睛看着墨熙宸,倒映着奇异的神采。墨熙宸长臂一伸,直接把小纤烨抱了过来,让从来没有亲近过的坐在自己怀里,墨熙宸清晰的感觉到,小纤烨那小小的身子一僵,僵硬的做在自己怀里,“烨儿,你是在怪我把你抛弃了,是不是?”小纤烨咬了咬下唇,不语,一双清澈明亮的小凤眼再中荧光闪闪,不去看那个所谓的爹爹了,他不配!从他记事以来,一直都是师父在身边照顾教导着他,给他温暖,给他关怀,给他活下去的勇气!而这个所谓亲生爹爹呢?什么也没给过他,为什么要承认这个爹爹!天知道,他被同龄孩子辱骂,欺负的时候,是有多么的无助与无力……那时候,他无数次在心里声嘶力竭喊着“爹爹”的时候,你在哪里!“爹爹知道,一定是的。”墨熙宸沙哑的声音有些失落的说着,抱着小纤烨的双臂不由得紧了紧,沙哑的声音中竟带着丝丝的哽咽,这是他的儿子,她怎能不喜欢呢?“墨熙宸,你放开我。”坐在墨熙宸怀里的小纤烨也不挣扎,只是淡淡说着,明明稚嫩好听的清脆嗓子,如坠沉寂冰封的冰湖,不起一丝波澜,冰封置底,寒如骨髓。墨熙宸从来都是不好说话的主儿,不可能只因为小纤烨就放了小纤烨,“不放,你是我儿子,我干嘛要放。”“墨熙宸,难道你不明白吗?”小纤烨没有温度的声音再次响起,墨熙宸紧紧抱着小纤烨的双臂松了几分,仍是舍不得放开怀里那个小小的人儿,四年不见的可怜娃。不待墨熙宸再说什么,门外脚步声响起,花倾颜端着盛满热腾腾饭菜的托盘走了进来,看着墨熙宸怀中的小小人儿,不禁莞尔,自认为温婉的笑容,看起来却是那样的不自然。“烨儿也在啊,你们父子一起吃吧。”把托盘中的饭菜放在床边的茶几上,摆好菜,就要走,还好墨熙宸反应得够快,及时抓住了花倾颜的纤手,“颜儿,你也没吃呢吧,一起吃吧。”“我吃过了,不打扰你们。”花倾颜说着,就要挣脱墨熙宸的手。“咕噜”一声,花倾颜的肚子可要比花倾颜的嘴巴要诚实多了。“你吃没吃过,还能骗得了为夫吗?”墨熙宸忍着笑意,硬把花倾颜拽过来,“你的肚子可比你诚实多了,一起吃吧。”“宸,你们父子一起吃吧,我我没胃口。”花倾颜仍是坚持要走。“我可没承认!”正在这时,小纤烨趁间隙挣脱了墨熙宸怀抱,站在地上,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灰尘,小小的身影迈着大步消失在内室。“我去追。”“颜儿,让他走吧。”一把拽住花倾颜的手,一带,花倾颜一个踉跄跌坐在墨熙宸怀里,只听清泉般的声音悠悠响起。“宸,你不用顾忌我的感受,我也不问烨儿是从哪里来的,然,烨儿是你儿子,这是不争的事实。”花倾颜坐在床边,看着墨熙宸认真的说道,心在流血,她必须说出她的想法,要她再生孩子恐怕不行,有个形成的,也好。“有妻如此,夫复何求。”轻轻把花倾颜揽在怀里,墨熙宸不忍感慨,千言万语,这化成了八个字,字字锥心刺骨。八个字,触动了花倾颜最脆弱的心弦。无声的泪水倾泻而下,沾湿了墨熙宸洁白的睡袍。“哭出来吧,也许会好受些。”轻轻的拍着小妻子的背,一滴泪水从狭长凤眼深处流下,没入层层锦被中,消失不见,“颜儿,你要相信为夫,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从来没做过?!”听到重点,花倾颜豁然抬起头来,一双满含氤氲水雾的凤眸炯炯看着一脸如雪苍白的墨熙宸,好似就要把墨熙宸看穿一样。墨熙宸点了点头,并不打算多做解释,转移话题,“这粥是颜儿熬得吗,真香。”月上中天,春日的清风,清爽中夹着丝丝暖意,暖意中又带着丝丝清凉。夜,深了。花倾颜看着墨熙宸把药喝下去之后,这才放心的脱了外衣,躺在墨熙宸身边,没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她真是累了,墨熙宸晕迷了三天三夜,她就受了三天三夜。漆黑的营帐中,墨熙宸睁开双眸,睡意全无,看着怀中睡得深沉的小妻子,心里一揪一揪的疼,失神的开口,“颜儿,有你真好,你永远都会是我天真烂漫的小丫头……”这一觉,花倾颜睡得很沉,第二天中午才醒,简单的洗漱一遍,便找理由跑了出来,来到楚绝的营帐,“楚大哥,我有话问你。”“进来吧。”花倾颜走进楚绝的营帐,只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小小身影,原本平静下来的心,有变得凌乱起来。“烨儿,我和你颜姨有话说,你先出去一下。”楚绝适时的开口说道。小纤烨起身应了一声,便走出了大帐,一时间,营帐中只剩下花倾颜和楚绝两个人了。“你是来问纤烨来历的吧。”纤烨,墨纤烨,这才是烨儿的大名啊。想到这里,花倾颜不由得自嘲一笑,连孩子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还要来当人家的娘亲,真是可笑。“恩。”花倾颜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这是约定,我不会告诉你的,尽管你是花倾颜。”楚绝看了花倾颜半晌,才悠悠开口,好似沐浴了阳光雨露一般清雅温润的声音,听在花倾颜耳中,却是一片冰凉。为什么?谁也不愿意告诉她来龙去脉,她在墨熙宸面前刚强,只是不想让墨熙宸担心而已,要宸的伤好得快些。试问,天下有哪个女子,不会在意丈夫到底有多少个子女,而她,却像一个傻子一样,凭空出现了这么大一儿子,她不知道这孩子的娘是谁也就罢了,还成了楚大哥的徒弟……花倾颜想了好久好久,百思不得其解。要记得五年前她和宸成亲的时候,楚大哥拦驾抢亲,不惜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只为宸许下一个“今生一妻”的誓言,但为何,楚大哥会收养这个孩子呢?难道是宸和楚大哥达成了什么共识?!看着楚绝不打算多说的样子,刹那间,花倾颜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傻子,是个被骗了身心的大傻子,自己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相浓以沫的夫君背叛了她,视为亲哥哥的兄长欺骗了她,那她算什么?!坚韧刚强如花倾颜,端庄贤淑如花倾颜,嚣张跋扈如花倾颜,花倾颜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然她的善良,她的柔弱,她的美丽不是留给人欺负的,一再的顺从和一再的欺骗是成反比的,二者之间,不会互补,只会愈行愈远…… 小奶娃,说话也要符合逻辑好不好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楚绝和墨熙宸面对面坐着,气氛中有说不出道不明的范围。“楚绝,你快说吧颜儿藏哪儿去了!”一向如仙般的墨陛下,此时暴跳如雷,谪仙形象尽毁。“我怎么知道。”轻抿一口香茗,楚绝悠悠开口,慵懒随意。“楚绝,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一把揪起楚绝的衣领,墨熙宸几乎喊了出来,颜儿就是从楚绝哪里出来之后不见,一定和臭大夫有关系。“墨熙宸,你没看住自己的妻子,过来和我发什么臭脾气,倒是你再不去找颜儿,被我先找到了,你可别后悔!”一把把茶盏摔在地上,哗啦声中瓷杯四分五裂,水花四溅,青色的衣角拂过,待墨熙宸回过神来,楚绝凛然没了身影。“疏影,派人去打探皇后消息,随时报告。”“是。”“凌云,去备马。”“主子,你的伤……”凌云担心的看着墨熙宸,在看到墨熙宸冰凉的目光之后,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退下备马。花倾颜跑出了楚绝的营帐之后,便运起轻功奔着一个方向跑,没了命的疯跑,她需要发泄,需要找个事情来散发心里的郁结,从小雨纷纷到夕阳西下再到夜幕降临,花倾颜腿软了,跑不动了,栽倒在草地上,晕了过去,细细春雨依旧,滴落在白皙的脸庞上……再次醒来时,是一个陌生的屋子,实木的家具,精致的摆设,一看就是一个富足的家庭。“姑娘醒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入眼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丫鬟,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绿色的衣裙。“这是哪里?”花倾颜问道。“这是春城知府柳敬大人家,姑娘你晕倒在路边,就是被路过的大人救回来的。”“你醒啦?”有些稚嫩的声音由远及近,花倾颜诧异的抬头一看,一袭似雪白衣的小小身影往正往这边走来,一个要花倾颜百感交集的小小身影。“怎么是你?”花倾颜诧异了。“不是小爷,还能是谁!”赏了花倾颜一个大大的白眼,小纤烨走了过来,所以的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耷拉着二郎腿慵懒闲适。花倾颜被小纤烨的出现弄得一个激灵,一下子坐了起来,“嘶”捂着肚子,花倾颜只觉得疼得快要窒息了,蜷缩在床榻上,半晌没起来。“冒失的女人,真不知道那冰块喜欢你什么。”带着稚气的清脆声音传入耳中,清泉般清脆悦耳动听至极,说出来的话,竟是那样不中听,一只白嫩纤细的小手搭上花倾颜脉搏上,“还好有小爷在。”何等傲慢!何等嚣张!花倾颜一巴掌拍掉手腕上的小手,满嘴不客气,“一个小屁孩,你懂什么!”淡定的收回被拍红的小手,小纤烨高深莫测道:“如果你还想要孩子,这个时候最好别动气。”静下来,花倾颜才感觉到身子上的不对,刹那间,满脸红云,把自己的头埋到被子里,对一旁的小丫鬟嚷嚷着,“麻烦给我弄些那个过来……”“什么?”小翠挠了挠头,不解。“就是来葵水用的那个。”明明是极为可爱的一张小脸儿非得带着刀刻般棱角,从被子里掀开一条缝,花倾颜看着这样的小纤烨,不屑撇了撇嘴,父子两个,一个德行!“哦哦,墨姑娘请稍等。”小翠应了一声,便红着脸跑出去了。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花倾颜和小纤烨了,五月的天气和煦暖风习习,花倾颜把自己闷在厚厚的锦被,早就出了一层细汗,感觉到小丫鬟的脚步声远了,花倾颜终于闷不住,掀开被子,一脸尴尬的看着一脸淡定的小娃子。“你怎么跟来的?”“当然是跟你一起跑出来的。”小纤烨说得云淡风轻。“胡说!”花倾颜一听这话,气恼的看着不诚实的小奶娃,“我练武的年龄都比你把在娘胎里的时间加起来长,小奶娃,说话也要符合逻辑好不好?”小纤烨鄙视的看了花倾颜一眼,“你那天没听云蒹葭说吗,小爷身上有你家那位的半身灵力,别说就你那龟速了,就是追那位也不是问题。”说着,小纤烨还高傲的给了花倾颜一个鄙视的眼神。花倾颜默。时间不大,小翠就把要用的东西和干净的衣物,花倾颜直接一把把小纤烨丢出门外。待一阵梳洗换衣之后,又有丫鬟来禀报,“柳大人和夫人有请。”“请带路。”花倾颜礼貌的向前来通报的书童点了点头,莲步轻移,不缓不慢的跟在小书童的身后,时间不大,就来到了正堂。“花颜谢过柳大人柳夫人救命之恩。”步入厅堂,站在柳敬面前三米的位置站定,双手并拢放在腰间微微颔首缓缓屈膝,郑重一礼。“墨姑娘不是姓墨吗?因何姓花?”柳夫人是个五十六七岁的女子,清秀可人,雍容典雅,听着花倾颜别扭的称呼,想也没想直接问道。“夫人――”柳敬叫了柳夫人一声,柳夫人这才意识到失态了,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柳大人不必如此,本,小姐夫家姓墨。”为了缓解尴尬,花倾颜开口解释,还不忘不着痕迹的剜了一眼坐在一边儿的小纤烨,弄不懂这小子在搞什么,照理说,烨儿应该恨极了自己才是,怎么……不正常啊不正常!怎么想怎么不正常。“墨夫人请坐。”柳敬正当而立之年,现任雎州知府,纵横官场也有些年头了,识人的眼力还是有几分的,观花倾颜举止言行,便知花倾颜非富即贵,还有这个自称是儿子的,小小年纪,就习得一手精妙的医术,还知道拦住他的马车,说这对母子普通,睡会相信。“谢柳大人。”微微颔首,花倾颜坐在了小纤烨身边的位置上。“墨夫人因何会落得如此狼狈?”柳夫人玉娘突然问道。“说来也是我的错,在家里和夫君吵架,闹得不愉快就跑了出来,现在想想,真真是惭愧。”花倾颜嘴里编着瞎话,从善如流。“咚咚咚~~”衙前突然鼓声大作,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衙役慌乱的跑进来,跪在柳敬脚下,“大大人……”“有什么事不能先通报一声,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柳敬眉头一蹙。“禀报大人,是外面来告状的主儿,说说大人如果在一炷香之内不出去,那二人就要闯进来。”衙役跪地原地,战战兢兢的回答着。今天来击鼓的那两位公子,一个清华绝伦,一个如沐春风,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出色的男子。如此出众的两个贵公子,怎么如此不讲理呢,还砸坏了,唐前的大鼓,打伤了几个兄弟,这样的人,一定不是好人……“随本官出去看看。”柳敬脸色一沉,大步走出了大厅。“墨夫人,我们去里面说话吧,男人有男人的事情要处理。”一边说着,柳夫人玉娘便拉着花倾颜的手往外走去,身在别人家,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家,花倾颜也不好说什么,值得随着玉娘走了。小纤烨小小的身影一闪,不见了踪影。“啪。”惊堂木声震侧耳。“躺下何人,因何不跪!”柳敬厉声大吼,看着大堂上两个衣冠楚楚的男子,眉头紧紧的蹙成一个“川”字。“我问你,你前些天是不是救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美貌女子?”楚绝才不吃柳敬这一套呢,不答反问,理直气壮,一身青衣,两袖清风的他,凛然就成了这里的主人。“难道你和花颜认识?”柳敬是清明的人,尽管他不屑于楚绝的态度,但能找到花颜的家人或者夫君也是好的,毕竟一个单身女子带着一个孩子总是住在衙门也不好。“这就对了,没做错地方。”楚绝点了点头,迈步就要往后堂走去,见势不妙的衙役连忙拦住楚绝的去路。后堂大院那可是大人的家,里面住着大人的家眷,怎么陌生男子随便进去。“让开!”“这位公子,你擅闯府衙可是死罪!”柳敬走过来,厉声大喝。“死罪?你区区一国四品知府,有什么资格定本公子的罪?”楚绝突然停住了脚步,反正已经确定人在这里,他也不着急了,现在可是他考验属下的最好机会,楚绝双手环胸,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柳敬,“念在你救了颜儿的份儿上,本公子不与你计较,十三,赏。”“是,公子。”十三应了一声,从袖中拿出一个锦囊,双手呈上。“你当知府衙门是你家开的呢,随便那点儿东西打发乞丐?!”柳敬一把把十三手上的东西扔在地上。“啧啧,看来也有人不令你箫楚的面子呢。”一直没有说话的墨熙宸闲闲的开口了,看着被柳敬扔在地上的锦囊,示意凌云捡起来。墨熙宸伸手修长的手指,轻巧的打开锦囊,露出里面金灿灿的总督官印,晃花了一众人的眼球…… 姨娘?!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琼国果然民风淳朴,欣欣向荣,人人富足,竟然连这总督大印都有人不屑一顾,绝皇果然治理有方,墨某佩服佩服啊。”“嘶,”看到总督金印,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在听墨熙宸云淡风轻的一席话,全都愣在了那里。“宸皇过奖了,倒是宸皇要是晚了一步的话,可别怪朕不成人之美了。”楚绝说着身形虚幻,不见人影。“该死!”墨熙宸谩骂一声,众人只见白影一闪,消失不见。柳敬和衙役们全都愣在当场,只觉得有一阵风吹过,青色的身影闪过,揪住了柳敬的衣领,“给朕带路。”“你真是陛下?”柳敬满脸疑惑的看着楚绝,一身青衣如画,清雅亦清,就如那阳光和雨露的最好融合,完美的展现在这人的脸上,清远亦清的气质,就似那无拘无束的闲云野鹤般,潇洒,肆意,随和。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至高皇位上的人呢?明明就是个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这样的人,不适合沾染到这个深邃的朝堂,不适合寸金寸银寸利的商界,不适合人间,只适合那重重高山,层层水阔,沉醉于山水之间,淡淡的药香滑过柳敬的鼻尖,柳敬顿觉身心舒畅,精神百倍。“你以为呢?”楚绝不答反问,竟然还有人怀疑他的身份,“你不放看看总督的大印是真是假。”指了指再次被墨熙宸扔到地上的金印,楚绝无所谓的说着。师爷立马上去把金印捡起来,呈给柳敬,柳敬一看,不由得双膝发软。楚绝连忙扶住柳敬的手,“不必多礼,你快带路,别让那家伙抢了先,继续欺负我妹妹。”……待柳敬带着楚绝走到花倾颜休息的客房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房门紧闭,两团白色身影蹲在门口,一个是小纤烨,另一个毛茸茸的自然是跟着墨陛下一起来的球墨大人,此时的墨球大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和自家主人好像的小奶娃,清澈的大眼睛中倒映着小纤烨瘦弱的身子。小纤烨也看着墨球大人,好奇,这个看起来很好玩的毛茸茸的肥球到底是什么东东!“烨儿,墨熙宸进去了?”小纤烨视线从墨球大人身上移开,看向自家师父,摇了摇头,“姓墨的没来。”“吱吱!”墨球大人也一个劲儿的向楚绝点了点头。“乒乒乓乓~”而一人一兽背后的屋子里发出了不和谐的声响,貌似好像在恶战中ing“墨熙宸,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墨熙宸咧嘴一笑,风华绝绝,“不认识我还叫我名字?”“这个名字天下人都知道,我知道有什么不对吗?”黛眉一挑,突然不喊了,坐在床榻上,一双流光溢彩的狭长凤眸正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墨熙宸,似乎要在墨熙宸脸上找出一朵花儿来添彩。“颜儿,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脸皮薄。”墨熙宸嘴上这么说着,脸上没有一点害羞的样子,三步并作两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来,趁花倾颜美反应过来,把想念了好多天的人儿紧紧的抱在怀里,任凭花倾颜怎么挣扎,墨熙宸就是不松手。花倾颜心里暗暗翻白眼,闭上双眸,一动不动,任由某人抱着。“你不回答我就当你原谅我了,”嘴角上坏坏一笑,墨熙宸抱着心爱的小妻子舒心的躺在床榻上,嘴角上挂着绝美的弧度,缓缓闭上下场的凤眼。花倾颜看身后的人没有动静了,伸手捅了捅身后的人,没动静。在捅了捅,还是没动静。“宸?墨熙宸!”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儿花倾颜叫了墨熙宸两声,还是没动静,花倾颜挣扎了几下,奈何自己这点儿力气,就是挣不开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别乱动,要我睡一会儿。”沙哑的声音响起,清晰的感触着沉重的呼吸声,倾颜刚刚有点儿小紧张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平静下来,又想起了墨陛下对她做得不忠行为,气上心头,怒火攻心,她如何能在这人怀里呆得安分!又挣扎了几下,小腹处传来隐隐疼痛,倾颜愤愤不平的踹了墨熙宸几脚之后,只能郁闷的躺在某人怀里,等着某人醒了,在做下一步逼供准备,一再的忍让,已经要她身心俱疲了,花二小姐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花二小姐从来不吃亏!不管是因为什么,花二小姐天塌下来也能当被盖,不能让人总是骗着,匡着,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傻瓜,数日按内心里的柔软,一直告诫着自己做一个温柔大度的贤妻良母,而心坎里深处的歇斯底里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苦,她不是圣母。大婚时候,墨熙宸对天发的一生只有一妻的誓言,犹在耳畔。不论是镜花水月,她都不想去做傻子,他们夫妻的事情,自己不能永远做个傻子!“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花倾颜回过神来,蓦然发现自己早已满脸泪痕,慌忙抹去脸上的泪水,“谁啊?”“姨娘,是我。”门外传来稚气清脆的声音。姨娘?对于这个称呼花倾颜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自嘲一笑,微微浅显的弧度在绝美的脸上划过,依旧美得不可方物,是那样的落寞与自嘲――她堂堂明媒正娶的皇后,今天倒是被人叫做“姨娘”了,但想想一个小孩子孤苦伶仃的挣扎长大,受尽世人白眼,特别他长在深宫里的孩子,那个人世间,最肮脏的地方,即使定绝皇唯一一个徒弟的名号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小孩子,天生带来的疾病已经让小纤烨痛不欲生,再加上心里血淋淋的伤疤,内外兼伤,也许,在这个孩子心里,只有他那个素未谋面的母亲,才是正牌的母亲,才叫自己姨娘的吧。姨娘。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自然而然的发出,却早已让花倾颜千疮百孔。“烨儿有事吗?”花倾颜柔下嗓音,尽可能要这个可怜的人儿得到心安。“凌云叔叔说,老狐狸的药好了,要拿进去吗?”小纤烨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老狐狸?花倾颜的嘴角抽了抽,有儿子这么称呼老子的吗?“拿进来吧。”带着微微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墨熙宸终于舍得松了松倾颜的腰,却扔然没有放开。小纤烨推开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是端着托盘的凌云,凌云想墨熙宸和花倾颜微微颔首之后,便一声不响的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花倾颜,墨熙宸和身份尴尬的小纤烨了。静,沉寂。只有三个人的屋子里,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起来,谁也不说话,不动。“咳咳,颜儿你把药拿过来。”终于,墨熙宸受不了这么尴尬的气氛,干咳两声,缓解尴尬。终于没了束缚的花倾颜,起身,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寒着脸看着墨熙宸,“没长手啊,自己拿。”墨熙宸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端起桌案上的药碗一饮而尽,这个时候,他不能倒下。“烨儿,你就不能叫我一声爹吗?”坐在桌案旁,墨熙宸一身如雪白衣,翩然若仙,微蹙的仿若泼墨染成的浓眉微蹙,显出他淡淡的细微烟火气,一双灼灼生辉的凤眼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小纤烨。“你配吗?”同样是一身如雪白衣,小小的年纪便有纤尘不染的气质,相似的五官,相似的语气,相似的神态,说这一大一小不是父子,谁信啊。花倾颜看着,只觉得眼前如诗般的画卷,越发的刺眼,好似千万银针扎在胸口上,扎得千疮百孔,脚底生根,全身麻木,连动都动不了了,突然,腹部撕裂般的痛苦传来,刹那间,满头大汗,支撑不住,往地上地上栽倒。“颜儿――”墨熙宸意识到一对,闪身接住小妻子摇摇欲坠的身子,手搭在花倾颜的脉门,不探还好,一探大骇,“烨儿,赶紧把你师父叫过来,要快。”抬手点住花倾颜身上的几处穴道,不让花倾颜乱动,抱起花倾颜平放在床榻上,“颜儿,你要坚持住啊,如果累了就闭上眼睛睡一会儿,楚绝怎么还不来,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总是来。”“我又不是你家下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楚绝阴沉脸走了进来,一看花倾颜惨白的小脸儿,下了一跳,手中金色的丝线已出……待花倾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花倾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依稀中听见父子两个在床边坐着掐架。“你是怎么看着颜儿的,把颜儿弄成这样儿!”墨熙宸教训起人来,毫不留情。“老狐狸,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好不好?小爷才多大,就要小爷照顾她这么大一个人,你见过小孩子照顾大人的吗!”小纤烨斜倚在床边,说得那是一个理直气壮。“你是我儿子,你有那个实力。”墨熙宸丝毫不在乎眼前小东西是个多么大的人,反驳的理直气壮…… 有我在,你休想争宠!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你是我儿子,你有那个实力。”墨熙宸丝毫不在乎眼前小东西是个多么大的人,反驳的理直气壮,“不要在我面前装幼稚!”“你把小爷我扔了,你还有理了。”直视墨熙宸,小纤烨说得丝毫不愧疚。“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墨陛下教训起小孩子来,脸上仍是一派风清般云淡,“儿子照顾娘,天经地义,你有什么不服的。”“小爷就是不服!”“你们说什么!嘶~”花倾颜听到关键,一下子坐了起来,牵扯到小腹,疼得弯下了腰。墨熙宸上前满脸心疼的把花倾颜抱在怀里,“颜儿你别乱动,胎儿还没稳定,这几天就住在这里吧,别到处乱跑。”“你说什么?”花倾颜愕然看向墨熙宸,再把目光移到床边坐着的小纤烨身上,她不是来葵水了吗?难道不是?“嘿嘿,小小爷是无辜的!”小纤烨被花倾颜看得一哆嗦,连连摆手。“颜儿,你怀孕了。”墨熙宸柔柔一笑,如实的把真相告诉了花倾颜。“我我怀孕了?”花倾颜指了指自己,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她还以为自从那次难产之后,就不会再有了呢,没想到,她又怀孕了,刹那间,泪水倾泻而下。“颜儿,这是大好事,别哭了,对你腹中的胎儿也不好。”墨熙宸拿着手帕,动作轻柔的给花倾颜擦着眼角的泪水。“对了,刚刚你俩说什么了?”从喜悦中回过神来,花倾颜想起了刚刚悠悠清醒过来听到的话,板起一张俏脸,冷眼看着父子两个。看着二人什么时候能对自己说实话。“我们说什么了吗?什么都没有,颜儿你一定是听错了……”墨熙宸笑呵呵掩盖事实,清华的俊颜露出不自然的笑。“宸,你不会说谎就别说,告诉你一个很遗憾的消息,刚刚你们两个说得,我一字不落的听得清楚。”黛眉一挑,花二小姐可不是好糊弄的,虽然倾颜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小烨儿是她生的,但反过来想想,当初她难产,听到婴儿叫声就晕过去了,迷晕了半个月才醒,半个月,足可以做很多事情了。墨熙宸和楚绝藏起来一个孩子,也大有可能。再想想自己当初的肚子那么大,生出来的小纤雪就那么大点儿,她就全明白了。一双凤眸冷飕飕的看向墨熙宸,一直只有冰冻别人份儿的墨陛下,也不禁一个寒颤,“墨熙宸,你是不是该向我解释一下啊。”“厨房还热着饭菜呢,颜儿饿了吧,我去给你取回来。”话音还没落,定睛一看,还哪里有墨熙宸的身影。知道了真相,花倾颜抑郁的心情突然多云转晴了,饶有兴趣的端详坐在床边的小小人儿,早就想有个儿子,长得像他,整天任她揉捏,今天白捡了一个大儿子,多好。看到花倾颜邪恶的小眼神,小纤烨一个哆嗦,一步跳得老远,就害怕下一秒花倾颜就像他伸来魔抓,“我我去看看老狐狸,他一个人拿不了那么多东西。”说着,小小身影就不见了。花倾颜抽了抽嘴角,颇为无奈,她是大灰狼吗?一个个的怎么这么怕她。一个烦心的事情,终于落地了,花倾颜虽然不知道宸为什么不肯告诉她是什么原因,她大概也能猜到几分,看着空荡荡的棚顶,想想小家伙的音容笑貌,花倾颜的嘴角上也不由得爬上欣慰的笑容,颠倒众生。“吱吱!”一个熟悉的叫声,花倾颜低头看了看已经爬上床榻的小家伙,伸出纤手作为发泄工具,把墨球大人狠狠的教训了一遍,待墨熙宸和小纤烨回来就看到了一身白毛不齐全的墨球大人,父子两个齐齐当做没看见。“吱吱!”大叫了一声,墨球大人继续提高存在感。“颜儿,这是用那只千年人参炖的鸡汤,大补的,快点趁热喝了。”墨熙宸放下手里的罐子,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拿着瓷碗,动作熟练的盛了一碗,端到花倾颜跟前来。“墨熙宸,你是不是有事情应该向我解释一下。”花倾颜板着一张脸,神情严肃。“颜儿,先把汤喝了,我再告诉你。”额头隐隐青筋突起,连名带姓的叫他,一定是气急了,墨熙宸肠子都要悔青了,暗恨楚绝,没事儿闲得把烨儿带到颜儿身边干什么?四年前不是约定好的吗?丫丫的,臭大夫毁约!“别说楚大哥坏话,如果不是楚大哥把烨儿带过来,我还真真不知道,这世上我还有一个儿子呢。”花倾颜开口悠悠说着,看着规规矩矩站在床边的小身影,就是说不上来的喜欢,一把把小纤烨揪了过来,小纤烨知道花倾颜身子不方便,也没反抗,任由花倾颜抓着,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暖暖的,柔柔的,很舒服,这就是娘亲的怀抱吗?“烨儿,叫声娘亲来听听。”揉了揉小纤烨的小脑瓜,对于这么乖的小宝贝,很是满意。“娘娘亲。”小纤烨抬头愣愣的看着头顶的美貌女子,刹那间,全身被温暖了,小嘴一张一合,叫出娘亲来还有点儿受宠若惊的结巴。“娘亲。”小纤烨曾经在心里重复无数遍的字眼,本以为能脱口而出,真真叫起来,小纤烨嗓子干涩,脱口而出的话,真真说出口,竟是那样焦急。“乖孩子。”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小小身子,花倾颜的凤眸中不自觉的蒙上氤氲水雾,明媚间又见朦胧之美。“臭小子,真是偏心。”看着母子俩相拥的样子,墨熙宸一双如黑戳石般的深邃眼眸须臾间蒙上水雾,难道他真的错了吗?“就偏心了,怎么地!”向墨熙宸做了一个鬼脸,小纤烨非常满足的窝在花倾颜怀里,一挑眉,向自家爹爹耀武扬威,好像是在说:老狐狸,有本事你推开小爷啊!“颜儿先吃点儿东西吧。”墨熙宸阴沉一张俊脸,刹那间,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花倾颜点了点头,便伸手要去接墨熙宸手里的碗。“娘亲,我喂你。”小纤烨从花倾颜怀里爬出来,向花倾颜甜甜一笑,软软蠕蠕的声音叫着,花倾颜很是受用。“不用了,娘亲自己可以吃的。”花倾颜柔柔一笑,倾国倾城,白皙的脸蛋上发出微微可疑的红晕,她一个从来没有尽到做母亲责任的娘亲,才刚认会儿子,就要儿子喂她吃东西,这算什么事啊!“这里有我在,你休想争宠!”泼墨般的浓眉一扬,墨熙宸可算大丈夫了一回,盛了一勺浓浓的鸡汤,就往花倾颜嘴边送。“噗――”花倾颜不负众望,华丽丽的一口把墨熙宸硬塞进口中的鸡汤喷了出来,好巧不巧,正中墨陛下一脸。“哈哈哈哈!”看着墨熙宸满脸汤水的样子,花倾颜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她的墨丞相这个样子,真真是有爱极了。“颜儿别笑了,小心动了胎儿,在动了胎儿的话,事情就严重了。”拿着锦帕优雅的擦着脸上的汤汁,墨熙宸并不以为意。“咳咳。”一口气没上来,花倾颜华丽丽的给自己呛到了。“娘亲,喝点儿水。”小纤烨赶紧跑去端来一杯温水,递给花倾颜。喝了水,花倾颜舒服多了,恶狠狠的剜了墨熙宸一眼,小眼神冷飕飕的,深得墨陛下真传,犀利中带着凌厉,凌厉中带着彻骨寒气,“今晚出去睡。”“咳咳咳,娘子,外面冷,我身上还有伤呢。”一听自己要被扫地出门了,墨熙宸痛苦的咳嗽起来,笔直的背脊一下子软了下来,趴在枕头上,痛苦的说着。花倾颜斜斜的撇了一眼假装可怜的墨熙宸,这家伙不去唱大戏,还真是屈才了,“烨儿,你说要不要他留下来。”“不要!”小纤烨两个字脱口而出。关于狠心把自己丢掉的父亲,说什么,小纤烨还是恨的,他哪里有错?姐姐可以从小享受锦衣玉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他呢,只因为带着一身加深加重的无味散而演变出寒毒,就要与爹娘情人分开吗?自懂事看到别人看到自己眼光中,除了白眼,就是同情。他比谁差吗?他很可怜吗?他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遭受这么多的罪责,寒毒发作的时候,有时候他真想就这么被冻死算了?总比苟活一世的强,但,他有疼他爱他的师父,疼爱他的祖母,有那么多对他好的人,他还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他才来到这个世上不过几年,他真的不想,也舍不得离开这个还有那么丝丝温暖的世界……然,那个狐狸爹爹凭什么剥夺了本应属于他的一切,至始至终,他连一个选择的机会都没有。这如果对其他不懂世事的四岁小奶娃来说,也许没什么,也许他们只知道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而小纤烨不同,他有这世上最高贵的血统,不由得他不早熟! 老狐狸?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感觉到突然没落的小纤烨,花倾颜不由得伸手抚了抚小纤烨的背,“不用怕了,有娘亲在呢,今晚和娘亲一起睡好不好?”“好,”小纤烨乖乖的应了一声,一双小凤眼冷冷的扫向墨熙宸,“我不要看到他。”“听到没,儿子不喜欢你,你出去!”花倾颜冷眼看向花倾颜。“颜儿,你忍心,为夫身上还有伤呢……”说着,墨熙宸可怜巴巴的看着花倾颜,左手捂着受伤的右肩,清华绝伦的俊脸上,出现绝美可怜的神情,花倾颜看着,就不忍心了。“娘亲。”装可怜,谁不会啊,小纤烨小小凤眼中瞬间凝结了晶莹的液体,委屈的想哭,却又倔强的拧着眼泪的样子,与不远处那张可怜巴巴的俊颜融和在一起,显然是有些婴儿肥的那张可爱嘛。“宸,你去和楚大哥挤一挤吧,我好不容易找回这个孩子……”花倾颜一咬牙,还是舍弃了大的。“那你们早点儿休息。”看看两眼通红的小妻子,再看看一脸得意的小纤烨,墨熙宸狠狠地剜了小纤烨一眼,潇洒的转身离开。这一夜,月朗风清,花倾颜和小纤烨窝在被窝里说了好多悄悄话,小纤烨担心花倾颜的身子,逼着花倾颜早早睡了,这一夜,母子两个睡得很香很沉,将将到了晌午,母子两个才懒懒的起来了淅淅沥沥的雨打地面的声音一声声不断的飘来。“烨儿,去放你爹进来吧。”看着窗户纸上印出来的影子,花倾颜黛眉一蹙,就知道这个影子是谁的。小纤烨应了一声,穿上鞋子下地开门,雨声越来越大,滴答滴答滴滴答答,一声清脆的打在青石板上,打在已经累积出的小水洼里,琼国四季温热,这雨就像那暴脾气的夏姑娘一样,说下就下。“老狐狸?”看在一脸蜡色,靠在窗户上,一动不动的墨熙宸,小纤烨心里一揪,试探着叫了一声。墨熙宸没有反应。“老狐狸!”小纤烨加大了嗓音,揪了揪墨熙宸的袖口,稚嫩清脆的嗓音里带着丝丝的急切和害怕,就连小纤烨自己也没有发觉。“烨儿,你爹怎么了?”屋里传来花倾颜急切的声音,凌乱的脚步声响起,花倾颜光着脚就跑了出来。“娘,快把老狐狸扶到屋里去,多给老狐狸盖几层被子,我去找师父。”小纤烨松开墨熙宸的手腕,如雪般的小身影已然冲入雨中……“宸宸宸!”一连叫了三声墨熙宸的名字,墨熙宸的眉宇间,终于有了微微细小的动作,花倾颜心里微微一松,“你怎么这么傻呢,在外面冻着舒服吗!”花倾颜气恼的踢了一下墨熙宸的小腿,馋扶着墨熙宸的手臂,让墨熙宸趴在自己背上,墨熙宸的两只脚拖在地上,花倾颜拽着墨熙宸的两只胳膊,就往屋里拖,还没走几步,就累得花倾颜气踹嘘嘘。“夫人,让属下来吧。”凌云本一手打着伞,一手端着装满热腾腾食物的托盘,看到这情景,立马扔了手里的东西,身影一闪飞了过来,从花倾颜手里借给墨熙宸,将墨熙宸抱到床上躺好。“凌云,你干嘛去了?”一边帮墨熙宸盖着被子,花倾颜沉声说着,身为贴身侍卫,把主子晾在门口晕倒,不管不顾!“请夫人责罚。”凌云单膝跪在花倾颜面前,面无表情。如果他不去厨房,主子就不会晕倒了,主子身上伤得那么重,又连夜赶路,好几天没吃好睡好了,如此,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责罚有用吗?”花倾颜冷着脸,明晔生辉的凤眸一眨一眨的盯着床上的俊美男子,“去看看烨儿和楚大哥走到哪了。”“属下遵命。”凌云应了一声,身子一闪,不见了踪影。伸手试了试额头上的温度,“嘶”,花倾颜低低叫了一声,看看不远处的水盆中有水,便起身过去拧了布巾搭在墨熙宸额头。“颜儿,别别走……”梦靥中,墨熙宸死死抓住了花倾颜的一只手,嘴里喃喃说着胡话,脸上渗着微微细汗,好像做了很可怕的噩梦一样。“颜儿,怎么了?”富有磁性的声音如沐春风般从身后传来,花倾颜心里一喜,想把手从墨熙宸手里送出来,奈何墨熙宸生了病还带着一股子蛮力气,花倾颜怎么都拿不开,只能这样尴尬的让楚绝看着。“楚大哥,他发烧了,说胡话。”花倾颜脸色一红,说着墨熙宸的病情。“别着急,我看看。”说着,楚绝看也不看二人相握的两只手,耐心的给墨熙宸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只是伤寒而已,外加内伤严重,最近又休息不好,内伤有点儿加重,我开一服药,给他灌下,在多灌些热水,很快就能退烧了。”楚绝如实的说道。“凌云,快拿药方去熬药。”花倾颜急得就如同热锅上蚂蚁,不知方向,团团乱麻,她和墨熙宸成亲五年,五年里,只有墨熙宸照顾她的份儿,花倾颜什么时候看过墨熙宸这么狼狈的时候,别说是这么重的伤,就是头疼脑热的都没有,现在看到自己一直以来靠山病成这样子,花倾颜如何不急!“阿嚏!”小纤烨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花倾颜一看小纤烨还穿着湿漉漉的衣服,白色的衣袍站在瘦小的身板上,异常可怜。“柳夫人到。”通报声传来,花倾颜就如同看到了救星,“玉娘,麻烦你,带着烨儿去洗个热水澡,我怕他着凉。”想起小纤烨身上的寒毒,花倾颜不由得一阵担心,看着那瘦弱的小身板,花倾颜真想把这个可怜的孩子抱在怀里,把自己所有的温暖给他,奈何,墨陛下虽然病着,这蛮劲儿到不小,紧紧的攥着花倾颜的一只手,白皙滑嫩的小手已经被墨熙宸的手掌勒出一道道红印子,就差把那掌心的小手拧断了。楚绝实在看不下去了,拿出三根银针直接在墨熙宸的手腕上一扎。“嘶~”饶是晕迷的墨熙宸,也被楚绝的这三针刺醒了,睁开沉重的眼皮,揉了揉自己被扎疼的手腕,“楚绝,你干什么!”沙哑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利刃划在花倾颜心口,刀刀鲜血。“让你早点儿清醒。”如沐春风般的声音悠悠飘来,听在谁的耳中的如沐春风,唯独听在墨熙宸耳中变扭曲了。“宸,乖乖躺着,没我准许,不准起来。”一把把墨熙宸要起来的身子按回床里,再次掖了掖八九层锦被,花倾颜看着小纤烨,“烨儿,跟柳夫人下去洗个澡,换套衣服,别着凉了。”“恩,娘亲别想我啊。”小纤烨乖巧的应了一声,痛快的看了一眼盖了八九层锦被的某某病美男,嘴角荡起一抹绝美的笑容,小小年纪,便已风华绝绝,一旁的楚绝看着,暗暗摇头:十年后,又是一个妖孽!“咳咳咳~”墨熙宸虚弱的咳了两声,花倾颜这才把看着小纤烨离开背影的视线转移到墨熙宸身上,“你哪里不舒服,说出来,别忍着。”“颜儿你说不生我气了,咳咳,我就什么事儿都没没有了,咳咳……”虚弱的躺在,八九层大棉被压着,也没挡住墨陛下想挽回错误的心。“哎……”花倾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边帮着墨熙宸换着额头上的毛巾,一边说着,“我们成亲五年了,我本以为我们不分彼此了,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连我都瞒着,雪儿是我的孩子,烨儿也是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颜儿,别别生气,都是我不好,你打我吧,你骂我吧,只要你能出这口气,我怎么都行!”墨熙宸指着胳膊,想坐起来,不知是因为身上的被子太沉了,还是身子太虚弱了,不但没起来,反而一个趔斜,又摔在了床上,发出阵阵咳嗽声,“咳咳咳~”“宸,你别乱动了,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先养好身子。”“颜儿,别生气了,好不好。”趁机双手一用力,让花倾颜摔在他身上,不得不与自己对视,深邃的凤眼中,无比坚定,他所做的一切,无愧于心。就算时光倒流,给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还是会选择把烨儿送出来。楚绝处是生来带着寒毒的小纤烨生活的最好地方先不说。他是不会允许任何人,任何事,让心爱的小妻子伤心的,就算是自己亲生儿子也不行。看着墨熙宸这虚弱的样子,花倾颜心里的气愤早就化为浆糊了,她还爱着墨熙宸,深深的爱着,这是不可逃避的事实,“好,等你病好了再说。”“夫人,药好了。”不等墨熙宸再说什么,凌云已经把熬好的汤药送了过来。“把他扶起来。”花倾颜让凌云把墨熙宸扶起来,躺在床头,现在的墨熙宸披散着一头如墨的黑发,随意披散,本就生得妖孽,这会儿再加上苍白憔悴的面庞,眉如墨画,面若冰雪,目似星辰,如仙倾尘,似魔妖孽。 琼华城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妖孽。”花倾颜瞪了墨熙宸一眼,从凌云手里接过药碗,一勺一勺小心翼翼的喂着。“颜儿真好。”笑眼弯弯,刹那间,令天地万物失色。“娘亲,我回来了。”小纤烨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湿哒哒的墨色长发搭在脑后,显然是刚刚沐浴完,便迫不及待的跑了过来。看到小纤烨还湿哒哒的头发,花倾颜微微敛眉,“烨儿,头发还没干呢,你怎么就出来了,自己甚至不好,也不知道注意些。”“烨儿这不是着急见到娘亲嘛。”嘟起小嘴,小纤烨有些委屈,一双清澈的墨瞳,正可怜巴巴的看看花倾颜,楚楚可怜。“夫人,要属下帮少主擦头发吧。”凌云自告奋勇道。小纤烨不屑的看了凌云一眼,直接窝到花倾颜怀里,“娘亲,这个叔叔一看就很笨,擦头发一定很疼,我不要。”“凌云,你来喂吧。”花倾颜抱歉的看了一眼墨熙宸,温柔一笑,笑得墨陛下的心里拔凉拔凉的,颜儿这就是典型的有了儿子忘夫君啊,“颜儿,我――”“乖啦,儿子还小,任性点儿是正常的,你就不能有点儿做父亲的样子。”花倾颜从丫鬟手上接过干干的布巾,一边给小纤烨擦着头发,一边教训着墨熙宸。墨熙宸懊恼的从凌云手里抢过药碗,一口饮尽,明明是滚烫的汤药烫得不行,还要保持着一张冰块脸,一副能冰封千里,因为生病带着些许迷离的看着小妻子在儿子头上的那一双纤手,竟还有些许幽怨。“你快躺下,闷出些汗,烧就退了。”花倾颜喃喃着至始至终,连头都没有抬一下。须臾间,墨熙宸就觉得自己严重失宠了,看着对自己做鬼脸的臭小子,阴沉着一张俊脸,又无法发泄的墨熙宸,恨得压根儿直痒痒,早知道就不和这小子说吵嘴了,被颜儿偷听到了真相,失策啊失策!翌日,花倾颜惊愕的看到了细雨嫣红带着小纤雪来了雎州,用眼中怀疑的目光看向病卧在榻的墨熙宸,“细雨嫣红怎么来了?”“我派暗影接她们过来的。”有细雨和嫣红两个帮手,花倾颜这回可轻松多了,有了足够的时间休息和陪孩子玩儿了,有空也会陪墨熙宸说说话,特别是小纤雪和小纤烨姐弟两个一见如故,一起出去玩儿了,可把可怜巴巴的墨陛下解救出来了,他的娘子,终于属于他一个人了。须臾间,三天过去了,有了楚绝的良方,墨熙宸的伤寒想不好都不行,就是内力消耗太过,需要慢慢恢复。听说炎国战场那边的事情已经交给花倾羽和李虎臣两位可靠的战将,墨熙宸丢掉大军,想带自己和孩子们到处玩玩,又听楚绝说琼国的琼花盛会就要开放,花倾颜板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说什么都要去琼国的都城琼华城看看琼国的国花,琼花。一路上悠闲的赶路,过了小半个月,终于到了琼华城,花倾颜耐不住心里的好奇,掀开车帘沿路的景色。琼华城,城如其名,户户栽花,家家种草,姹紫嫣红的颜色,开遍了大街小巷,百花怒放,整座琼华城看起来并不像是一国之都,倒像是一个精巧别致的盛世园林,花团锦簇间,家家的房屋街道,无不雅致精巧,潺潺清水九曲差杂的流入大街小巷,倒映着岸上的百花相映红,使鲜艳瑰丽的颜色更胜。“楚大哥,哪个是琼花啊?”看着五颜六色花团锦簇的各色花朵,使花倾颜的一双眼睛,有些应接不暇,有能交出名字的,有叫不出名字的,各种各样的花,虽是好看,然,花倾颜始终没有认出那种花才是那个让琼国,以花名为国名的琼花。到底哪个才是那个有着“天下无双”大名鼎鼎的琼花。“哪个都不是。”楚绝如实的说着。“琼花不是琼国的国花吗?”花倾颜愕然,没有琼花,还去个毛线琼花盛会!“是国花并不代表哪里都有,琼花生得娇贵,放眼天下,也就只有琼华城才长得出来琼花,移栽在任何地方都无用。”“这么厉害。”花倾颜不由得赞叹出声,对那个天下无双的琼花,更好奇了,“那在哪里能看到琼花?”“琼花虽然名贵,但在琼华城并不难看到,一会儿我们就能看到了。”听了楚绝这话,花倾颜眼睛一亮,看着街道的神情更加专注了,只期待传说中的琼花快点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娘亲,你不用这么盯着,一会儿到了地方师父自然就会让马车停下来的。”小纤烨实在看不下去了,拉了拉花倾颜的衣袖,有些无奈的说着。“哦哦。”花倾颜应了一声,这才恋恋不舍的把视线从窗口离开,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还是耐不住心里的好奇,“烨儿,琼花是什么样的?”“长在树上的。”小纤烨漫不经心的答道。“问你什么样的,弟弟。”小纤雪鼓了鼓腮帮子,一声“弟弟”,字音咬得很重。由于气愤,双颊上还有微微的粉红色,煞是可爱,一身粉衣的小小衣裙,带着足矣很多姐姐大妈大婶大奶为之疯狂了。“麻烦精,小爷才不承认你比我大。”小脸一沉,双手环胸,小纤烨一脸不屑,叫他“弟弟”他就得认吗?小爷是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才不会屈服在小女子的石榴裙下呢。小纤雪一下子跳了起来,双脚齐肩,一双带着婴儿肥的小手下腰,居高临下的看着规规矩矩坐在花倾颜身边的小纤烨,明明是一个非常霸气的泼妇骂街式,要小纤雪作出来,就画凌厉为浆糊,这小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哪里有一点儿杀伤力可言!“爹爹说了,你就是我弟弟!”小纤烨冷冷看了墨熙宸一眼,冷冷瞥了一眼小纤雪,“他是你爹,不是我爹,他和小爷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烨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看着一提起墨熙宸,小纤烨不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就是冷嘲热讽的样子,花倾颜看着别提多心疼了,明明是亲爹,偏偏被儿子叫老狐狸,明明是父子,偏偏冷言冷语。而那个当爹的,不但没说软话,要儿子原谅自己也就算了,还用那些对待敌人的话一样,不是冷言冷语,就是毒舌无匹,烨儿对雪儿的态度还好,除了不承认雪儿是他姐姐之外,两个儿女在一起,也是说说笑笑,就是对待墨熙宸,小纤烨的态度,偏激的不成样子,墨熙宸对他冷言冷语,他对墨熙宸冷言冷语,父子两个,谁也不让谁。这让花倾颜心愁不已,却又不知道该怎样要父子两个的矛盾化解,反过来想想,四年前的事情,花倾颜自己想起来都是愤概不已,凭什么不经过她同意,就把她的儿子送出去了!将心比心,墨熙宸做得并没有错。把儿子放在楚绝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然,她可以理解夫君的一片苦心,从小就是孤儿的烨儿,幼小的心灵上,早已千疮百孔,烨儿才四岁,心智早熟的烨儿,懂得比同龄的孩子,太多太多了,烨儿接受不了墨熙宸这个狠心的父亲情有可原,但,这样的僵局,什么时候能解开呢?她,只希望一家和睦,其乐融融。看着斜倚在车壁上假寐的墨熙宸,花倾颜微微叹了口气,看来她需要和宸好好说说了,做父亲的人,应该包容儿子才对,只是这人太要强了,看起来仙人一般,高高在上,永远那样神圣不可侵犯,一时放不下来架子,也是可以理解的。一定要你们和好!花倾颜在心里暗暗发誓,而自己要下手的就是假寐的某人――墨熙宸,你以为你长得仙姿神骨就成仙啦!假寐的墨熙宸只觉得背后一寒,偷眼看了小妻子阴沉的俏脸一眼,闭眼,继续假寐,两耳不闻车内事。时间不大,车马便停了下来,走下马车,花倾颜只觉得头顶一片清凉,入鼻的是一片清香,沁人心脾。“楚大哥,琼花在哪呢?”花倾颜到处看,就是没有琼花的影子,不禁疑惑的看向楚绝,她明明闻到香味了,这大概就是琼花的味道,但,传说中的琼花在哪里?“在你头顶。”清泉般的声音传入耳中,花倾颜抬头一看,骇然!其花大如玉盆,由八朵五瓣大花围成一周,环绕着中间那颗白色的珍珠似的小花(尚未开放的两性小花),簇拥着一团蝴蝶似的花蕊,微风吹拂之下,轻轻摇曳,宛若蝴蝶戏珠;又似八仙起舞,仙姿绰约,引人入胜。花倾颜彻底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了,一株足足能让四人合抱的粗壮树干上,枝繁叶茂,宛如八仙起舞的琼花布满整个巨大的树干,方圆十里之内,全是琼花树的枝叶,一座环形的雅致楼宇,围绕着琼花树干而建,不但没有掩住琼花的芳华,更添清幽雅致…… 美人,去把琼花炒了吧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娘亲,这是琼华城中年头最久远的一颗琼花树,据说有千年的历史了。”小纤烨悠悠说着,看着自家娘亲惊讶的表情,很是欣慰,嘴角含笑,仰头看着自家娘亲暖暖的笑容,花倾颜,真是个好名字,满树琼花洁白飘逸花团锦簇,扔不及眼前这女子一笑暖暖,满树琼花都成了这人的陪衬。“此处名为琼花楼,是琼国最好最美最雅致的酒楼……”楚绝的话还没说完,悠扬的笛声飘来,随着漫天洁白的花瓣飘零而下,悠扬,动听,如诗如画。“看来这家的主人,可比绝皇懂得待客之道。”墨熙宸清泉般的嗓音响起,目光看向高高的琼花树冠上,若说这世上有人能未卜先知,那这个名号,就非墨熙宸莫属。说话间,一袭妖娆红衣翩然而下,从纤尘不染的花海中落下,风华绝绝,妖娆妩媚,明明是男子,柔媚胜似女儿娇,“小颜儿,你终于来了,我在这里等了好久了呢。”妖娆的声音,妖娆的脸,大大的桃花眼顾盼生辉,不是即墨流华还能是谁。“美人,好久不见。”黛眉一扬,花倾颜咬牙切齿,这个即墨流华,怎么这么没规矩,她夫君还在呢。“美人,还不快给我们安排最好的雅室。”墨熙宸看向即墨流华,说得云淡兮,风轻兮。听得即墨流华后背直凉。“是啊,美人,千万不要怠慢了贵客。”楚绝携着最暖的阳光雨露悠悠开口,合着漫天花香,琼花无双。“雅室早就准备好了,几位请。”即墨流华收起妖娆的笑容,亲自带路。路上无话,几人来到琼花楼中最好的琼花居,屋里并无浮华绚丽,清幽雅致,古玩,字画,案几,无不精巧至极,一看便是极品,无处不透露着清雅亦清的极致雅致,最奇妙的是,面朝里面的位置并没有碍事的墙壁,只有精致的竹席半卷,几枝调皮的枝桠伸进雅室里,更进一步,接触了无双圣洁的琼花,花满枝头,不与百花争那姹紫嫣红,洁白如玉,风姿绰约,美得不似凡物,与这满是清雅在一起,雅室因琼花而脱俗,琼花因雅室而无双,真真一观赏琼花的最好位置。“好漂亮的花儿啊。”小纤雪第一个跑去琼花面前,伸出一只辣手就要催化。“雪儿,住手。”花倾颜连忙叫了一声,不过已经晚了,一朵大大的琼花已然把小纤雪拿在了小手里。小纤雪颠颠的向花倾颜跑过来,硬要花倾颜弯下腰来,自己惦着脚尖,把一朵洁白如玉的琼花插在花倾颜的发间,呵呵一笑,嫣红的小嘴像抹了蜜一样甜,“还是娘亲最美。”“雪儿,这次就这么算了,你美人阿姨培育这些琼花可不容易,花,要在枝头上,才是最美的。”花倾颜心里高兴,面上沉下一张俏脸,严肃说道,对于孩子的教育,她一向是很严厉的。小纤雪不依不挠,惹坚持自己的观点,“明明是那些个花儿都应该羡慕娘亲的美丽才是,能戴在娘亲头上,是琼花的荣幸。”“我家雪儿真是越来越乖了,不错,这花戴在颜儿才好。”墨熙宸宠溺的揉了揉小纤雪的小脑瓜,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你们父女两个歇歇吧,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还是清楚的,”花倾颜无奈摇了摇头,只听“咕噜”一声,花倾颜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小腹,看向即墨流华,“美人,这都中午了,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上菜了。”“墨公子,我们丑话说在前头啊,你吃完必须给银子,不给银子可别怪我不念情分了。”即墨流华不敢对花倾颜怎么样,不敢对楚绝怎么样,但对墨熙宸这个别国皇帝,他是不会留情的,看着花倾颜头上的那朵琼花,一双妖娆的桃花眼中尽是肉疼。“流华,你就放心给上菜吧,这顿饭钱本公子出,你这儿有什么特色菜全都上来吧。”不待墨熙宸回话,楚绝嘴角抽了抽,坦然说道。“有楚公子金口玉言就好。”即墨流华应了一声,笑得格外奸诈,这么好宰的小肥羊,不宰岂不是浪费,只见即墨流华伸出白皙的大手轻拍,立刻就有丫鬟过来端上茶点,茶是琼花茶,茶点是琼花糕。都是自家人,花倾颜毫不客气的浅尝一下花茶,再尝尝点心,“美人,你这里不会还有琼花抄的菜吧。”即墨流华嘴角抽了抽,一笑,“颜儿真不愧是行家,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抄琼花的价钱可不低。”“美人,你这话就不对了,提钱,多俗气,我会差了你的银子的吗?尽管去做便是。”花倾颜一挑眉,看着即墨流华,不禁感叹,看着好端端的一个大美人,开口闭口全是银子,即墨大美人就不怕失了他的身份。“好嘞,我去去就来。”说着,即墨流华就准备离开。“流华,朕看你真是为了赚银子疯了,没人做的菜,你也敢答应,吃坏了怎么办。”楚绝冷声叫住了即墨流华,阻止即墨流华半糊涂事儿。“我亲爱的陛下,琼花都可以做茶水糕点,为什么不能炒着吃呢,是陛下您担忧过度了。”即墨流华无所谓的说道,琼花可以食用,这是琼华城里每个人都知晓的事情,没人用琼花炒过菜,并不代表不能炒菜。“颜儿,我就不明白了,你的想法怎么这么奇葩呢,什么稀奇古怪,你要吃什么……”墨熙宸抽了抽嘴角,对小妻子的奇思妙想,完全不能理解,说到最后,墨熙宸都跟着无语了。“难道你不觉得这些东西看着很好吃吗?”不答反问,花倾颜说得头头是道,“对了,水晶宫的鱼还活着吧,回去一定要厨子给我炖了。”“娘亲,水晶宫里的什么鱼?”小纤雪好奇的看着花倾颜,听着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墨熙宸,楚绝,即墨流华,三人齐齐抽了抽眼角和嘴角,额头上隐隐青筋暴起。水晶宫,那个奢华糜烂的水晶宫宫殿,自从墨熙宸率大军进了皇宫之后,就派人把水晶宫给封了,什么人都不能进去,昔日里,那个歌舞升平,暗夜里仍旧花光璀璨的宫殿,自那以后,便蒙上了灰尘,美人不在,要那宫殿还有何用?“是一种好看有好吃的鲤鱼,生长在上等葡萄酒的池子里……”回忆起当年在水晶宫看到那锦鲤情形的事实,花倾颜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呢。“那鱼早就死了。”清泉般的声音,彻底把花倾颜的幻想破灭了,刚刚还畅想得快要流口水的花倾颜,只是愣愣的看向墨熙宸,一张荣光满面的脸黑了下来,“那鱼呢?”“死了。”“为什么死了?”花倾颜惹不甘心的看向墨熙宸。“没有葡萄酒滋润自然死了。”“为什么没有葡萄酒?”“国库空虚,卖银子了。”墨陛下答得十分淡定。花二小姐欲哭无泪。“美人,去把琼花炒了吧。”最后,还是小纤烨看不过去了,开口说了一句,处于震惊状态中的即墨流华终于回过神来,一溜烟儿跑得无影无踪。“颜儿――”墨熙宸试探的叫了一声脸色黑沉的小妻子,颜儿不会生气了吧。“颜儿,不是我舍不得那几条鱼,是御医鉴定说,那鱼有毒,不能吃。”墨熙宸说得满脸真诚。一顿满意的午膳过后,即墨大奸商抱着他那本华丽丽的红色绸缎做成的册子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进来,“楚公子,这是这顿午膳的菜单,请您结算,是我们去您府上取呢,还是楚公子派人送过来呢。”楚绝打开菜单一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揉了揉眼睛,有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没看错后,看向风华绝代的即墨流华,“流华,你确定没拿错菜单?”“没有。”即墨流华回以一个肯定的微笑。花倾颜一时没忍住好奇心,究竟是什么的价格,让楚大哥吃成这个样子,直接抢过菜单,一看,直接爆粗口,“靠!即墨流华!你直接打劫好了!”“颜儿,你别生气,我们这里的食材调料也都是真金白银换回来的,还有我请大厨的银子,要知道现在大厨一个比一个傲气,不给适当的银子,人家也不来啊,再加上这么好的地段,琼国可是不会卖的,这一年的租金,就是天价,都过富庶人家活几辈子的了,再加上……”即墨流华掰起细滑的玉指,一桩桩一件件的给花倾颜分析着,花倾颜今天可就算是见识到了,即墨大美人的蕙质兰心了。“停!”花倾颜捂着耳朵连连叫停。“颜儿――”桃花眼中荧光流转,妖娆的面庞上画出柔和的弧度,越发显得可怜,“我还得养家呢,各地的生意来往,家丁丫鬟车夫管家账房先生……”“停停停!”花倾颜见即墨流华又要开口,赶紧喊停…… 姓楚不好吗?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美人,我们还是不是好兄弟了。”花倾颜一脸认真的正视即墨流华。“当然是。”即墨流华如实的回答,“不过,这一码归一码。”“那我就要和你说说了,你这千年琼花树上的琼花是值钱,你一朵也不至于千金吧。”花倾颜神色一凛,一双凌厉的凤眸看向即墨流华,她就不信了,一朵花而已,还真值这么多银子!“人比花娇艳,要论值钱与否,还是小颜儿值钱。”即墨流华抿唇一笑,风情万种,“这只琼花有没有这个价钱,我想宸皇更懂得欣赏。”“难怪自称天下第一奸商,果然不负其名,不过嘛,人比花娇,还要这花干嘛!”墨熙宸说着,伸出两指轻轻一夹,一朵偌大的琼花便被墨熙宸挑了出来,准确无误的飞到即墨流华手上,“多谢即墨公子盛宴招待,改日即墨公子驾临永国,朕一定亲自招待。”“呵呵,”明明是日朗风清的天气,即墨大美人狠狠打了一个哆嗦,对于墨陛下的杀伤力,他是很有忌惮的。“绝,赶了这么多天路也累了,我们进宫给柳姨请安吧,娘这些年来可没少惦记柳姨呢。”墨熙宸一边说着,一边牵起小妻子的芊芊玉手,往外走去,楚绝微微一笑,如沐春风,一袭青衫如画,举手投足间,尽是清雅之气,在即墨流华面前悠然走过,贪财的妖孽美人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中,委屈无比。吃得饱饱的,花倾颜在马车里,一手抱着一个可爱的小娃娃,沉沉入睡,嘴角上掖着似有若无的微笑。马车在早早安排好的宫殿门口停下,墨熙宸不忍心把花倾颜吵醒,就把花倾颜抱了起来。“恩,到了吗?”花倾颜被弄醒,嘴角含糊的问道。“别下来了,我抱你进去。”花倾颜一个激灵,睡意全无,环顾四周,无数双眼睛全盯着这里,花倾颜赶紧往墨熙宸窝了窝,呜呜,她端庄贤淑的形象啊啊啊。“太后驾到。”一声尖锐的通报声响起。“参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只听哗啦啦一片衣衫扫地的声音,在场的所有宫女侍卫太监全都跪倒在地。“参见母后,母后万安。”楚绝连忙向柳太后行礼,“母后,你怎么亲自过来了。”“见过柳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花倾颜从墨熙宸怀里下来,拂身一礼。“见过柳太后。”墨熙宸双手抱拳,算是行礼。“这是熙宸吧,早就听浣莲说起你。”柳太后连忙示意墨熙宸起来,看向墨熙宸身份的花倾颜,捅了捅身旁的清丽美人,“浣莲,这不会就是你家儿媳妇吧。”“正是,”墨浣莲点了点头,向花倾颜招了招手,“颜儿,快过来给你柳姨请安。”“母后?”花倾颜这才注意到自家婆婆的存在,刚刚只顾着狂蟒落地低头给柳太后行礼了,惊讶归惊讶,然,礼不可费,花倾颜上前两步,再次拂身一礼,“参见柳姨。”“快起来,”柳烟雨伸手把花倾颜扶了起来,握着花倾颜的纤手,剜了自家不争气的儿子一眼 ,看向墨浣莲,“浣莲,你真有福气,有一个这个漂亮的儿媳妇,哎,也不知道我家绝儿什么时候能给我带回来一个。”“绝儿玉树临风,温雅和煦,喜欢绝儿的女孩子还会少吗?烟雨,你就是瞎操心。”墨浣莲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温暖和煦的楚绝,如此人儿,也是世间少有,只希望绝儿早点儿迈出心里的那道坎,成家立业,也不枉好姐妹的一片苦心。“哎,”微微叹了一口气,提起这个话题就是一阵气闷,看着楚绝玉树临风的身影,“绝儿就是个木鱼脑袋,王公大臣家的名门闺秀比比皆是,奈何绝儿就没有一个看得上的,不知是他太挑剔了,还是……”“母后――”楚绝板着一张俊脸环顾四周,那些个好奇的目光立刻收了回去,最后看向自家母后,这么多人看着呢,这么数落他,要他这个皇帝如何做人啊。“行了行了,我也不管了,反正要母后看到孙子的影儿就行了。”柳烟雨无奈的摇了摇头,直到今日,她大概了解了一些儿子为什么看不上那些门名贵女了,但,绝儿是一国之君,不能让一国断后,这是不可逃避的事实。“母后您不是有烨儿嘛,等琼花盛会开始,您正式把烨儿认作孙儿就好了。”楚绝把站在一边偷懒的小纤烨拽了过来继续用这个好用的“挡箭牌”。被硬拉过来的小纤烨向柳烟雨呵呵一笑,对于自家师父不厌其烦的做法,表示无语,却也不好反驳。“绝,你做人可不能这样,什么叫认,将来要烨儿姓楚吗?”墨熙宸冷冷说道,即使儿子不喜欢自己也是他儿子,岂有跟别人姓的道理。“姓楚不好吗?”小纤烨一挑眉,一双大大眼睛看着墨熙宸,说得虽是反问句,听小纤烨的语气就是肯定句,挑衅之意十足。“好不好也不是你说了算。”墨熙宸的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怨气,十分之重,对于这个突然闯入的小家伙,墨陛下表示十分不满,以前有一个磨人精和自己抢颜儿也就算了,这次来这个,不但和自己抢颜儿,还不给他好脸色,他是又受屈,又受累,又身心受苦的,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墨熙宸想想就心酸,想他叱咤风云这么多年,何时这么屈辱过!花倾颜握着墨熙宸的手紧了紧,给予墨熙宸力量,要他别跟儿子计较。“小爷说是就是!”小纤烨背着小手,一脸决绝。“颜儿,这是怎么回事?”看着一个和自家儿子小时候长得十分相像的小男娃,一身胜雪白衣,稚嫩的小脸上宛若欺霜赛雪般剔透,美得就似画中做出来的一样,墨浣莲看着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花倾颜抽了抽嘴角,这件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原以为母后会知道的,弄回遭,母后也不知道,想想小纤烨字出生后的经历,花倾颜心里就不是滋味,“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你的宝贝儿子,瞒着我,把儿子给偷偷送出来了。”“当当年那个孩子没死?”墨浣莲不由得有点儿结巴了,颜儿怀了两个她是知道的,然,因为花倾颜生产那天是早产,自己出宫去求平安符去了,去了三天,回来就听说颜儿生了一个小公主,至于那个孩子,墨熙宸只字未提,她就以为那个孩子没了呢,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把自己的奄奄一息的孩子给了楚绝,让楚绝抱走了。花倾颜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对于生产那几天的可怕情景,就像失忆似的,记忆模糊。看看对峙的一大一小,视线接近模糊,那是,她的孙儿啊。“孩子,你是叫烨儿吗,过来,要奶奶抱抱。”“烨儿,她是你奶奶。”花倾颜也开口说道。小纤烨站在原地,上下端详了墨浣莲一圈,看向自己娘亲,“娘亲,这个阿姨多说也就比你大上五六岁,怎么可能是我奶奶。”墨浣莲默。花倾颜默。墨熙宸同默。这人驻颜有术还是错哩。“烨儿,你奶奶就是长得年轻了些,确实是你奶奶。”花倾颜耐心的给儿子讲解,那边小纤雪早就黏糊到墨浣莲身边了。“奶奶?”走到墨浣莲面前,小纤烨仰着头歪着脑袋看着墨浣莲,还是有点质疑“奶奶”的称呼。“嘶~”四周不禁响起一片抽气声,包括贴身侍候柳烟雨的宫女太监,都不禁吓了一跳,这个几天被太后亲自接进宫住几天的朋友,他们也只以为是太后娘娘光给皇上安排的女人,活者是忘年交什么,万万没想到这个长得跟个天仙一般的女子,竟是只比他们太后小几岁的女子,还是永国太后,曾经是云泽大地唯一一个女王的女子,脸上连一个褶子都没有,严重怀疑面前的女子是奖金五十岁的人吗?“乖孙子。”墨浣莲弯腰把小纤烨抱在怀里,心满意足,同时也心疼这个从小就被抱出来的孙子,墨浣莲看向墨熙宸,沉声道:“晚上过来给我讲清楚。”“是。”“报!报!报!”一连三个响亮的通报声响起,一命禁卫浑身是血,狼狈的跑了过来,跪倒在楚绝面前。“这是怎么了?”楚绝看这名禁卫军的样子,不由得大惊,倒出了一口凉气,朗朗乾坤之下,琼华城治安良好,守皇宫大门的禁卫军,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回禀陛下,四个不明身份的黑衣人从天而降,说要找花倾颜,属下等不明状况,自然不会放那些人进宫,哪知那四个人二话不说便大打出手,现在午门外已经损了不少兄弟,属下是拼死跑到这里来的。”“找我干嘛?”花倾颜愕然指了指自己,不明白黑衣人找自己干嘛,她得罪什么人了吗? 只是尊主娶的一个妾室而已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颜儿,你安心在这儿呆着,我和绝去午门看看。”墨熙宸神色一凝,交代花倾颜一句,就要离开。“既然他们是冲我来的,见不到我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还是要我去看看吧。”花倾颜拽住了墨熙宸的手,认真说道。“那你不能乱跑。”墨熙宸还是有些不放心,颜儿现在行动不便,有人想加害颜儿岂不是很容易,但他知道,只要颜儿坚持,他是拦不住的,抱着志在必得之心的人,也不会轻易放过颜儿的。“恩。”花倾颜认真的点了点头,回头看向墨浣莲,“母后,雪儿和烨儿就交给你了。”“行事小心些。”施展绝顶轻功,几人很快就来到午门前,只见四个黑衣人,身法诡异,穿梭在禁卫军从中,来去自如。墨熙宸一双泼墨般的浓眉一蹙,“四大护法,你们不在天族守着宗祠,来琼华城大闹皇宫,你们科真是好兴致。”“参见尊主。”听到墨熙宸的声音,四个黑衣人不敢怠慢,齐齐单膝跪倒在地。墨熙宸,花倾颜,楚绝三人翩然落地,剩余的禁卫军快速的退到三人身后,手持兵刃,对着四人。“你们还知道本尊是尊主呢。”墨熙宸自嘲一笑,明明平淡的声音,听起来确实彻骨寒冷。“属下不敢。”四人齐齐顿首。“不敢?”墨熙宸冷哼一声,“你们在光天化日之下都敢闯琼国皇宫追杀夫人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四人两男两女齐齐垂头不语。“启禀尊主,是大长老派我等过来抓妖女归案的。”为首的男子风如实说道。“你说谁是妖女,风霜雪雨,你们四个都给我挺清楚了――”墨熙宸声音一沉,隐隐有风雨共度之势,就连朗朗的阳光,好似也因为墨熙宸的心情,变得黯淡了些许,“花倾颜,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是今生今世唯一的妻子。”“尊主,大长老说了,花倾颜――”霜看了一眼面若冰雪的墨熙宸,连忙改口,“花二小姐只是尊主娶的一个妾室而已,没有进宗祠,没有祭拜先祖,就不是天族的女主人。”站在墨熙宸身边的花倾颜瞬间呆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只是呆呆看着说话的霜,一个妩媚多姿的女子,腿脚不受控制,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脑子里,不断回放这一句话――“只是尊主娶的一个妾室而已。”“只是尊主娶的一个妾室而已。”“只是尊主娶的一个妾室而已。”……永无休止的一句话,无限次的在脑海中回旋、起伏,眼前的人,过往的事,五年前那一场旷世婚礼犹在眼前,鲜花漫天,十里锦红,千里红妆,盛世空前,有那山盟海誓的诺言,有那永国臣民的声声祝福,怎么到了五年后的今天,她一个明媒正娶的皇后,永国宸皇唯一的妻子――成了一个不值一提的小妾了!自己历经千辛万苦才得到爱情,就这么不值一提吗?没有进宗祠,没有祭拜先祖!是啊,大婚那天她字祭拜了苍国的先祖,至于天族,别提宗祠了,就是天族的人,她也只见过抢亲的云蒹葭一人和自己的师傅,现在的婆婆……花倾颜看着墨熙宸的绝美的脸庞,有千言万语,想说,想问,想弄明白,话到嘴边,千言万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五年的相濡以沫,朝夕相伴,她为他生儿育女,为了自己心爱的男子,舍弃她拼命追逐的自由,准备用一生囚禁在巨大的金丝鸟笼中,她无怨无悔。因为花倾颜这样值得!五年中的生活证明,花二小姐的选择是对的,墨熙宸确实是这世上最好的夫君。幸福中的花倾颜,怎么能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变成自己一直不耻的妾室,一个不值一提的小妾。花二小姐的心高气傲,在这一刻被打击得体无完肤。清丽绝美的面庞上雪般苍白,花倾颜今天总算知道了――什么是绝望!“颜儿,你别激动,我会帮你弄清楚的。”楚绝伸手在眼前划了几下,花倾颜仍是一副呆呆的样子,绝望的神色,仿佛天地都抛弃了她一样,遗世独孤。“绝,你先带颜儿离开这里。”冰雪般的声音响起,墨熙宸的声音仍是清凛寒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花倾颜听着,本还对墨熙宸带点儿念想的心,咯噔一下,脚下生风,施展轻功,狼狈逃跑。“颜儿――”一抹青色身影如影随形,楚绝消失在甬道中。一时间,狭窄的甬道中,只剩下单膝跪地的四大护法,一身胜雪白衣的墨熙宸,和一地残骸……明明百花盛开春天,清风拂过,卷起阵阵的血腥味,竟比冰冷的冬日还有寒冷。花倾颜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只知道,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撞入了一个带着淡淡药香的春风般的怀抱,如沐春风的声音随之飘来,“要哭就哭吧,别憋着,会憋坏的。”花倾颜抬起来,看着眼前阳光雨露一般的温润男子,男子上方,是在碧绿的嫩叶中怒放的如玉琼花,阳光普照下点点光般,透过花叶,照在男子的肩上、脸上、青衣上,暖暖的格外舒心,宽敞的怀抱中有着说不上来安心。“我没事。”尴尬的从楚绝怀里退出来,花倾颜绝美的脸庞微红,看着一脸担忧看着自己的楚绝,“楚大哥,不用担心。”“你这样子,让人怎么不担心。”一句话,脱口而出,楚绝想捂住不听话的嘴巴,话已出口,还是自己的嘴巴比较快。“楚大哥,我真的没事。”花倾颜向弯起嘴角,想给楚绝一个漂亮温雅的微笑,却不曾想,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花姑娘,别装了,你笑得好丑。”楚绝突然一笑,暖暖的笑容,若春风拂面略过心头,划出美丽的弧度,沁人心脾。“庸医,你竟然敢说我丑!”花倾颜指着楚绝一脸质问的样子,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肆意的潇洒。“花姑娘”,多么久仰的称呼,自己能有五六年没听到了吧。“忘了不开心的事情吧,今天你就是花姑娘,我就是庸医。”楚绝暖暖微笑,如沐春风。“恩。”花倾颜重重地点了点头,时光染染,岁月蹉跎,一转眼,自己已经嫁为人妇,成了娘亲了。开心是一天,愁眉苦脸也是一天,何不让不自己快快乐乐的呢,双手不自觉的抚在平坦的小腹上,不为别的,为了这个小家伙,她也要开开心心的,不管今天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她相信墨熙宸一定会给她一个最好的答案,即使不给,她也要开开心心的,绝对不能让那些想看她笑话的人,得逞。“花姑娘要去哪儿,本公子一定奉陪。”楚绝双手抱拳,好一个翩翩谦公子。“当然是去琼华城最好玩儿的地方了,庸医你身为这里的人,难道还要本小姐说去哪儿吗?”花倾颜一挑眉,风华滟滟,百花失色。“那,我们就去翠湖吧。”翠湖,一碧万顷,翠绿的颜色,仿佛草树染成,岸上,一株株如玉似雪般的琼花怒放,花团锦簇夹着真真淡淡的芳香,各色的小花,也毫不相让,争相怒放,姹紫嫣红,争奇斗艳,楚绝和花倾颜坐在翠楼的雅室中,欣赏着大自然的神来之笔――翠湖琼花。“庸医,我们租个画舫,去游湖怎么样?”花倾颜换了一身碧裙,坐在窗前,翠湖上的美景尽收眼底,翠湖琼花,翡翠般的湖,洁白如玉的琼花,清晰的倒映在翠湖之上,随着湖面上船桨划出的层层涟漪,翡翠般的翠湖仿佛活了一般,把自己最美好的色彩,毫无保留的展现给世人。“你确定?”楚绝看了眼花倾颜的小腹,发出质疑。“宝宝特别乖,今天看到这么多美景,都不闹了呢,庸医叔叔带他去泛舟,宝宝一定会更乖的。”楚绝抽了抽嘴角,一脸严肃拒绝,“不行。”“楚大哥,你就要我去看看嘛,这在茶楼里看,看得只是翠湖的表面,我还要去翠湖上栽琼花呢,回去给雪儿,雪儿一定很喜欢……”花倾颜不满的嘟嘟着,小嘴一张一合喋喋不休。“想得美,”楚绝宠溺的戳了戳花倾颜的额头,“在马车里都难受,在船上会好?花姑娘,您还是本本分分的做我的花姑娘吧,坐在画舫里招摇,你怕天下人都不知道,永国皇后出游了吧。”“没事,这里没人认识我。”花倾颜一听这个,连忙向楚绝打包票,保证自己没事儿。“话说,花姑娘,你还真是没心没肺啊。”楚绝看着花倾颜半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花倾颜明眸一暗,看着楚绝,“你不是说要忘了不开心的事情吗?”委屈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喑哑。“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带你去游湖。”楚绝暗暗捏了一把汗,他怎么就揽了这么个苦差事呢。 楚绝牌拖油瓶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公子,这里的画舫都被租出去了。”十三灰头土脸的走了回来。楚绝一挑眉,看向花倾颜,“花姑娘,这可不是本公子不成全你了,是没有画舫了。”说完,楚绝还无辜的摊了摊手。“那我们可以与别人拼船嘛,看,那个画舫就不错,我们就去那个吧。”花倾颜指着不远处一艘极致雅致的画舫,来往的都是衣着光鲜的才子佳人。楚绝一看那画舫,抽了抽嘴角,示意十三过去交涉,十三去了好一阵儿才回来,弄到两张请柬,“公子,这是丞相府三公子开的诗会,确定要去吗?”“当然要去。”楚绝想也不想的应了一声,他就不信了,他去还能被赶出来不成。“公子请,花二小姐请。”通过十三弄来的请柬,楚绝和花倾颜很顺利的就进了画舫,楚绝的俊朗温润,花倾颜的风华绝艳,一进画舫便迎来了众人羡慕嫉妒仰慕的眼光了。“楚哥哥,您是来看红儿的吗?”一个还没来得及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就有一抹嫣红色的身影扑了过来,直把站在楚绝身边的花倾颜挤退了一步。楚绝抽了抽嘴角,不着痕迹的避开来人的攻击,“柳四小姐,请自重,你挤到我的朋友了。”一听“朋友”二字,柳红儿这才注意到楚绝身边的女色,一身轻描淡写的碧色衣裙,仿佛与这唯美湖光山色融为一体,而这女子的周身,翩翩围绕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光晕,不但没有被唯美艳丽的湖光山色比下去,反而让精美极致极的美景,都成了这女子的陪衬,女子一颦一笑间,都足矣让万物失华,而这女子不但没笑,只是静静的立在那里,眉眼间,写着凝重的哀愁,不但没有影响她的美丽,反而使天地随着她的哀愁而变得凝重。“不知这位小姐是?”柳红儿神色一凛,全身戒备,面上依旧是一副明媚可人的样子,心里没了底:楚哥哥喜欢的是这样的女子吗?“我姓花。”花倾颜淡淡说着,并不打算把自己的底全都交出来。“原来是花小姐,失敬失敬了,楚哥哥,我家三哥在那边,至于花小姐就交给红儿照顾好了,我们女孩子,也聊得开。”柳红儿对花倾颜对自己轻慢的态度很是不满,但这是在心爱的楚哥哥面前,她必须端庄贤淑。楚绝有些担忧的看着花倾颜,久久不作决定。“楚大哥尽管去吧,我在哪儿都一样的。”花倾颜无所谓的说着,楚绝不在,她也好独自静一静,楚绝在身边,总觉得有些不适应,毕竟,楚绝不是女子,有些话,花倾颜也不好说出来。“也好,你自己小心些。”楚绝点了点头,还是有些不放心。“谁敢拿本小姐怎么样,庸医,你快走吧。”花倾颜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赶人。楚绝想想也是,花姑娘的那身功夫,很少会有敌手,也就放心离开了。“花小姐请坐。”柳红儿引花倾颜来到一处临水的窗口的位置,请花倾颜坐下,花倾颜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轻抿一口桌案上馨香的香茗,看着满脸诧异的柳红儿,“柳四小姐,你站着干嘛?快坐啊。”听到花倾颜的提醒,柳红儿这才愣愣的坐下,反应过来自己才是主人,心爱的楚哥哥也不在,索性就和花倾颜开门见山了,“本小姐是琼国柳丞相唯一的女儿,和楚哥哥青梅竹马,你识相的,最好里楚哥哥远些。”“看得出来柳四小姐和喜欢楚绝,”花倾颜看着窗外的翠湖琼花,半晌才悠悠开口,“你不用费尽心思的来对我怎么样,本小姐已经嫁人了,难道还会抢了你的楚哥哥不成?”“这可不定,楚哥哥玉树临风,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及,贵为一国之尊,医术举世无双,你就敢说你对楚哥哥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柳红儿不屑撇嘴。“是啊,楚绝是这世间稀有的好男儿,不过柳四小姐,我要对你家楚哥哥有兴趣,六年前楚绝就是我的了,你认为你还有机会吗?”花倾颜不答反问,一派淡然的看着一脸蛮横的柳红儿,悠悠开口,“我最终没有他,以后也不会选择他,柳四小姐,你完全没有理由对我这个态度。”“那我应该对你什么态度?”“起码得和气点儿吧,本小姐孩子都能打酱油了,瞧瞧你这样子,难怪那只庸医不喜欢你……”花倾颜一边吃着茶点,一边说着,至始至终,一张小嘴就没停止过吃东西。柳红儿看着花倾颜举止优雅的一块糕点一块糕点的往嘴里送,没一会儿就见底,看得有些愣住了,这位真的是名门千金吗?“柳四小姐这里的糕点味道不错,能不能再来一盘。”最后一块糕点送入口中,花倾颜淡淡说着,丝毫没有欠失矜持的自觉,面上云淡兮风轻,仿佛兮流风之回雪。“不知花小姐是哪家千金?”柳红儿示意丫鬟再上来盘糕点,问道。“小门小户,不值一提。”花倾颜摆了摆手,并不准备多说,看着柳红儿一脸厌恶的看着自己,也并不在意,“今日才初初见到琼华城的繁华盛景,真恨不得早点儿来琼华城看看,不似倾城樱城浪漫,不似炎京的辉煌大气,琼华城及花颜水秀,就是世外桃源。”“想不到花小姐的见识如此广博。”“广博谈不上,我就是个奔波劳碌的命,哪像柳四小姐这么有福,出身相府,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花倾颜看着面前明明只比小一两岁的年纪,活得如此天真浪漫,这是她永远无法企及的。柳红儿的眼眸中一抹得意一闪而逝,看来这个姓花的女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娘亲,我总算找到你了。”突然一个清泉般稚嫩的声音传来,花倾颜顺着声音一看,一惊,“烨儿,你跟谁来的?”花倾颜连忙拽起突然出现的小纤烨,警觉的打量一下四周。“当然是美人娘带我来的。”小纤烨呵呵一笑,看向身后,一袭绣着蝶戏牡丹的红袍映入眼前,入眼的是一个妖孽妖娆的俊脸。“美人娘?!”花倾颜惊得张大嘴巴,即墨流华这个大美男什么时候当娘了?再看看即墨流华一身妩媚妖娆的样子,是比女子媚三分,美人娘,这个称呼当之无愧。“哈哈哈~”花倾颜被这个称呼逗得哈哈大笑,笑得肚子都疼。“黑心女人,你笑什么,狠心把孩子扔了,还不准小烨儿管别人叫娘啊。”听到这个称呼,即墨大美人便怒从中来,都是这个黑心女人叫的,她和美人一词就脱离不了关系了。“那是美人你的荣幸。”花倾颜面上笑着,拉着小纤烨的手又紧了紧,都是她不好。“即墨公子。”看到即墨流华柳四小姐起身问好,即墨流华虽只是一个商贾,然,琼国重商,几乎全民皆商,对在商场有威望的人,都是很尊重的,就连皇帝也不例外。“小颜儿,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能不能就懂点儿礼数。”毫不客气的坐在这桌的空位上,即墨流华不生气叫自己美人,只是一脸黑沉的教训着花倾颜,“女人啊,要善良些,才能遭人喜欢,难怪你家那位总是不冷不热的。”“即墨公子和花小姐认识?”看着无节操无下限冷嘲热讽的二人,柳红儿不禁开口问道,再看看依偎在花倾颜怀里的孩子,不就是自己心爱的楚哥哥的宝贝徒弟吗?一度楚哥哥要把这个野种封为太子的孩子,最终朝堂反对,才作罢。“这是我一个妹妹。”即墨流华含糊说着,还不忘了给花倾颜介绍一下,“她是小纤烨的娘亲,这次来是接小纤烨走的。”“纤烨公子要离开琼国吗?”与其探究面前的花小姐是什么身份,柳红儿对这个要被楚绝认为义子的小家伙的去留更感兴趣。“一开始是因为是孩子身子不好,才寄放在琼国,现在烨儿也长大了,当然要回家认祖归宗的了。”“我不要认祖归宗,我要跟着娘亲的姓。”一听花倾颜这话,小纤烨当即不乐意了,他才不要跟着那个所谓爹的姓氏呢。“这怎么行!”“有什么不行的,娘亲不同意,我就只好勉为其难跟师父姓了。”小纤烨双手环胸,声音慵懒闲适,就好像是在说今天吃饭没一样随意。“哎,拿你没办法!”宠溺的戳了戳小纤烨的额头,花倾颜长长出了一口气,这对冤家父子的问题,还得慢慢来。“让柳四小姐见笑了,小孩子不懂事。”意识到另一个人的存在,花倾颜不好意思的想柳红儿笑笑。“纤烨公子原来是花小姐的孩子,是红儿失敬了。”“柳四小姐说得哪里话,在琼国,纤烨公子可是出了名的神童哩。”柳红儿如实说道,只希望花倾颜快点把小纤烨这个楚绝牌拖油瓶带走。 霜护法,你要嗜主吗?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柳四小姐说得哪里话,一个小奶娃有什么神童不神童的,只要健康快乐就好。”花倾颜动作轻柔的揉着小纤烨的头发,说到“健康”二字,花倾颜只觉得唇角瞬间干涩,烨儿弄成这样,都是她的过错。“娘亲,我很好。”感受到了娘亲的自责,小纤烨一双小手抓住了花倾颜的纤手,懂事的安慰着娘亲。“乖。”“不知纤烨公子的父亲是?”柳红儿耐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我没有父亲。”不待花倾颜回答,小纤烨就沉声说出了答案。“是柳红儿唐突了。”“无妨,童言无忌。”正在花倾颜和柳红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的时候,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剑,正风驰电掣般呼啸而来,从山林中到翠湖上,再到画舫内,须臾间,长剑便来到了花倾颜近前。“颜儿,快躲开!”一个声嘶力竭的声音大喊着,另一抹飞掠而来,翩若惊鸿。不过如雪的身影在金黄的黄昏中,还是晚了一步,须臾间,长剑已到花倾颜胸前三寸的距离。花倾颜听到声响一愣,这五年来的养尊处优,还好有墨浣莲这个严师在,花倾颜的武功没有荒废,花倾颜本能的一旋身,险险躲过那处在要害的一剑,来者抱着必杀的决心,肃杀之气刹那间弥漫了偌大的画舫。花倾颜抽招儿换势,转瞬间,几十招已过,刚刚还一派高雅精致所在的画舫,这会已经被损坏得不成样子了,会写武功的世家公子还好,那些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有的吓得发抖,有的惊叫连连,有的不知所措,刚刚还是体体面面的高门贵女,只在眨眼间,就变得狼狈不堪。然,花倾颜有孕在身,时间渐渐久了,花倾颜就支持不住了,加之花倾颜本就不是来者的对手,花倾颜连抽出凤凰翎的时间都没有,正在花倾颜以为自己要去见阎王的时候,一抹熟悉的如雪般修长伟岸立在了身前――“霜护法,你要嗜主吗?”冰封千里的声音,听着让天地为之颤抖,墨熙宸立在花倾颜面前,冷脸看着一脸肃杀的霜。“尊主,请您让开,属下也是奉命行事。”“你还知道本尊这个尊主呢,难道你不知以下犯上是什么罪过吗?”“请尊主恕罪,这个妖女,属下今日必须将这个妖女带走,还圣女一个公道。”霜再次单膝跪地,硬着头皮说道。“公道?”墨熙宸不怒反笑,饶有兴趣的看着霜,悠悠开口,声如清泉叮咚,清凛好听,“云蒹葭大闹炎永二国,本尊没治她的罪就不错了,她还想怎样。”“这是四大长老的意思,请尊主不要阻挠。”“宸,让开。”墨熙宸紧握着手中的乾坤羽扇,随时准备和霜护法打起来。墨熙宸身形一顿,看也没看身后的花倾颜一眼,像尊神像一般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与此同时,风,雪,风三位护法,带着十几名属下感到,几人凌厉的气质,使草长莺飞翠湖黄昏一寒,夕阳西下,天,也渐渐晕沉了下来。“颜儿,过来。”楚绝站在抱着小纤烨的即墨流华身边,叫着花倾颜。“颜儿,过去。”墨熙宸冷声命令。“不去!”花倾颜倔强的从墨熙宸身后走了出来,直视霜护法,冰雪一般的神情和墨熙宸如出一则,“霜护法是吧。”“正是。”“和你们走没问题,不过四个护法得先过本小姐这一关。”花倾颜凤眸一一扫过风霜雪雨四人。风霜雪雨四人互看了一眼,最终还是风护法走了出来,“既然花二小姐冥顽不灵,我等就不客气了,天族毕竟是天族,神圣不可侵犯,更不会来欺负你一个弱女子,我们就出我们四人中实力最弱的雨护法来和花二小姐比试,如果花二小姐赢了,我们甘拜下风,绝对不为难于花二小姐。”“好,绝皇,宸皇,即墨公子,你们三人是在场最受人尊重的人,就给本小姐一个见证,我,花倾颜和天族雨护法比试,如果我赢了,天族决不能为难羽本小姐。”花倾颜看向墨熙宸,楚绝,即墨流华,淡淡开口,把性命拼上去的赌约,就让花二小姐说得喝白口水一样自然。“不行!”墨熙宸断然拒绝,冷眼扫了一眼风霜雪雨,“颜儿,你是我的妻子,保护你是我应该做的,风霜雪雨是本尊的属下,教训他们是本尊的责任,你是天族的主母,他们敢对你动手,就是死罪。”“宸皇陛下,您还真当我花倾颜是傻子吗?天族是由四大长老守护的圣女和尊主一起统治的,全力相当,而四大护法直属四大长老和圣女,他们坚持的事情,不会因你一句话而善罢甘休,更何况我伤得是他们尊敬的圣女小姐。”花倾颜走到墨熙宸身边,用只有两个人那听到小声说道。“那也不行。”想也不想,墨熙宸一口拒绝了花倾颜的妄想。虽然对花倾颜知道这件事微微一愣,但也不难理解,有自家那个娘在,宝贝儿媳妇知道也是正常的。“宸,这是唯一的办法。”花倾颜希翼的目光看向墨熙宸。“颜儿,你不能去。”正在花倾颜和墨熙宸僵持不下的时候,楚绝如沐春风般的声音响了起来。“绝皇,这是我们天族的事情,和您没关系吧。”霜没好气的看向楚绝。“风霜雪雨,你们可是天族的护法大人,难道你们这么多人去欺负一个孕妇,你们认为这很好?还是那么尊敬的尊主的孩子,朕一个外人,真真是看不下去了。”楚绝无所谓的说着,温润尔雅。一听这个消失,风霜雪雨不由得齐齐一顿,四人对视一眼,为首的风终于开口,“这是长老堂的命令,即使花二小姐无法比武,那就必须跟我们走一趟了。”“那就别怪本尊手下无情了。”墨熙宸一手紧紧揽着小妻子的纤腰,吐出几个音阶,只见墨熙宸手中羽扇轻摇,十几个白影出现,与风霜雪雨等人打在一起。“我们走。”示意一眼抱着小纤烨的即墨流华,墨熙宸抱着花倾颜消失在画舫中,楚绝同时下令船上的人分散从小舟离开画舫。天族人不是恶魔,不会伤害无辜的人,更何况有墨熙宸的暗影缠着风霜雪雨等人分身乏术,哪有时间观不相干的人。一路回到琼国给准备的行宫,墨浣莲看了一身狼狈的花倾颜,那是一个心疼啊,拽着花倾颜的一双小手,问长问短。“母后,我有些累了,我回去休息了。”说着,花倾颜就准备离开,这样一天下来,她确实累了,一直到走出宫殿,至始至终,也没有看墨熙宸一眼。“细雨,嫣红,你们去看着娘娘。”目送花倾颜的身影走远后,墨熙宸才悠悠开口。墨浣莲吩咐贴身贴身侍女把小纤雪和小纤烨带下去,看向自家心事重重的冰块脸儿子,“你和颜儿怎么了?”“母后,是这样的……”墨熙宸把今天的事情如实的告诉了墨浣莲,“母后,你说颜儿怎么才能搭理我啊。”“你个冷硬的冰块,平时要多聪明有多聪明,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什么用都没有了呢。”墨浣莲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敲墨熙宸的脑袋,长长叹了一口气,没好气的剜了墨熙宸一眼,“主意还挺正,把哀家的孙子扔在外面,都不告诉我一声,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娘了。”“娘――”一改母后的称呼,墨熙宸发出的声音带着丝丝哽咽,“我只是想让颜儿过无忧的日子,有什么错!如果族中那是个老怪物知道颜儿的事情,还有哪个云蒹葭,颜儿一定不会像现在活得这么自在了。”“哎――”墨浣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走到床边,仰望满天黑压压的乌云,“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你能藏得她一时,却藏不了一世。”墨浣莲回过头来,正视墨熙宸道:“宸儿,你回去吧,你有时间好好对她,和和美美的,人生很长也很短,要珍惜每一刻,同时,你也要知道,你既然自私的把她带进来,就要要她知道全部,也许你认为你的隐瞒是为了颜儿好,但颜儿可不一定这么认为。”墨浣莲一顿,又道:“宸儿,你们是夫妻,不应该有这么多的隐瞒,你们是一体,就应该荣辱与共,一切都你自己受着,这对你不公平,对颜儿,亦是不公平,你快回去吧。”“娘,我懂了。”天上乌云密布,一重重的压得天空都没了活力,倾盆大雨簌簌而下,一声声闷闷的打在屋顶厚厚的瓦片上,正如此时闷闷的心情,花倾颜一个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明明头晕目眩的,偏偏脑子里格外清醒,想着白天发生的种种事情……“只是尊你娶的一个妾室而已!”“只是尊你娶的一个妾室而已!” 为夫什么时候骗过你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一句话,像着了魔一样,反反复复不断重复在脑海里,生了根一样,不厌其烦的重复,花倾颜捂住头,好想逃离,好想解脱……情绪复杂的花倾颜,连开门声都没有听到,直到自己被人从床榻上捞起,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闻着淡淡兰香,莫名心安,莫名心酸,想到白天的委屈,心里的委屈再也憋不住了,清灵的泪水,夺眶而出,染湿了对方的白袍。“颜儿,别这样,对宝宝不好。”抱着小妻子的手臂又紧了紧,墨熙宸柔声安抚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好了。“你到底还瞒了我什么,我们成亲时的誓言,你都忘了吗?为什么你的族人不承认我,呜呜~~~~(>_<)~~~~ ”一边论起粉拳捶着墨熙宸,一边发泄的大喊着。“颜儿,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冲我来,千万别委屈了自己。”紧紧的抱着小妻子,一向惊才震朝野的墨陛下,也无力了。“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回不准骗我了。”泪眼朦胧的氤氲凤眸,直直的看着墨熙宸的眼光,有悲伤,有执着,有信任。“好,我都告诉你,但你得先把晚膳吃了,把药喝了。”墨熙宸认真的说着,一面要我,细雨和嫣红把一直热着的晚膳拿过来。花倾颜点了点头,还有点儿不相信墨熙宸的看着墨熙宸,这男人太狐狸,她防不胜防。“为夫什么时候骗过你。”花倾颜毫不犹豫的翻了一个白眼,他骗她的还少吗?看着一脸认真的墨熙宸,花倾颜的眼眸暗了暗,“宸,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丫头,说什么傻话呢。”墨熙宸宠溺的敲了敲花倾颜的头额,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瞒着你,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是太爱你了,我见不得伤心,见不得你流泪,更无法想象你面对重重困难时,会受多少苦,我――”花倾颜突然堵住了墨熙宸的嘴,认真道:“宸,看得出来,你说的全是真的,但我们是夫妻,夫妻一体,我们就应该同甘共苦,就像烨儿的存在,烨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有什么资格把烨儿带走,即使你要把烨儿托付给楚大哥照看,你和我说啊,我花倾颜又不是不讲理的刁蛮女人……”花倾颜突然一顿,又道:“还是我的存在,真跟霜护法说得一样。”“不是,颜儿你千万别乱想,你就是我墨熙宸今生今世唯一的妻子。”紧紧抱住眼前人儿的腰身,恨不得揉进自己的骨子,他是自私的,如果不是他的自私,颜儿也不会到了今天还被束缚在重重华丽而不见天日的宫阙中。然,他如此深爱的一个人,他如何舍得要她去跟着别人恩恩爱爱长相厮守呢?他,墨熙宸,是世人眼中的谪仙,但,他终究还是一个人,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人。他不是谪仙,他也有自己爱的人。他是自私的,自私的想把自己心爱的女子变成金丝鸟笼中的一只无忧无虑的鸟儿,然,他错了,错得离谱!“颜儿,也许是我太喜欢你了,我舍不得受苦受伤流泪,我想在你的生命中,留下最好的最完美的印象,不想你因烨儿的存在天天受思念之苦,也不想你为烨儿成天愁眉苦脸,更不想你有一天会为烨儿的失去,承受白头人送黑头人的悲剧,颜儿,你能明白吗?”深邃的凤眼变得迷蒙氤氲,墨熙宸沙哑的声音的说着,字字声嘶力竭。花倾颜伸手双手,环住墨熙宸的细腰,头靠在墨熙宸肩膀上,美丽轻盈的音阶缓缓荡开,“宸,你别这样,把所有的痛苦都让你一个人承受着,这本就不公平,也不怪烨儿不认你,而是你做得太过分了,就你一个知道心疼我,把我们儿子扔出来没事儿了?烨儿,还是一个孩子,你能想象出烨儿承受了多少不公平的对待吗?”“颜儿,对不起。”墨熙宸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向小妻子认错了,这是他一直想对小妻子说得一句话,只是生来要面子的他,每每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别的,今天,通过母亲的开导,和白天的事情,他看透了很多,也终于敞开了心扉,说出一句一直想说的话。“以后对烨儿好点儿,别凶巴巴的。”“好。”翌日,下了一天的大雨,滴滴答答的雨声,成了最合拍的催眠曲,雨一直下着,花倾颜就一直睡着,直到雨停云出的午后花倾颜才伸了一个懒腰起来,入眼的便是一对小姐弟两双四只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肚子的专注小表情,看得花倾颜一阵脸红(&#10047;&#9697;&#8255;&#9697;)“雪儿,烨儿,你们看什么呢?”花倾颜干巴巴的问道。“我在想小弟弟什么时候出来和玩儿。”小纤雪瞧也不瞧一眼,一双小小凤眸紧紧锁定花倾颜还平坦的小腹。“我在想这个小家伙一定没我漂亮。”小纤烨托着下巴嘟嘟着,一本正经。“噗嗤――”花倾颜被这两个小家伙逗乐了,坐了起来,一手幸福的抚在小腹上,看着两个可爱的小家伙,“八个月后你们就能见到他了,到时候你们咋爱比谁更漂亮,哈哈哈。”“笑什么呢,这么开心。”正在这时,墨浣莲走了进来,墨浣莲身后的侍女冲花倾颜行了一礼后,便在桌案上摆放起各色美味来。“母后,你来怎么也不通知一声,我都没个准备。”说着,花倾颜就准备下床迎接。“这不是怕打扰你休息嘛,要是宸儿怪罪下来呢,我可吃罪不起。”墨浣莲酸巴巴的说道。“母后,你说什么呢。”花倾颜脸上飞霞,双手摸着小腹,低着头,没了声音。墨浣莲看着儿媳妇这么可爱的娇羞小模样,不禁莞尔,上前在花倾颜身边坐下,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花倾颜,“哟,都两个孩子的娘,还不这么害羞,难怪我家宸儿这么喜欢你,母后亲手给你做了些补身子的饭菜,快起来吃吧。”“奶奶,我也要吃。”小纤雪不甘心的凑了上来,奶奶做的饭菜最好吃了,可不像娘亲做得那么难吃。“吃吃吃,你这小丫头,不是刚吃完午饭嘛。”墨浣莲刮了刮小纤雪的小鼻子,没好气的说道,看着一旁本本分分的小纤烨,心里动容,“烨儿,见了奶奶怎么不说话。”“奶奶。”小纤烨看着和蔼的墨浣莲,生涩的叫了声“奶奶”。“乖孙子。”墨浣莲满意的在小纤烨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已是奖励。“颜儿,你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看到儿媳妇坐在桌前不吃东西,墨浣莲不由得担心的问道。“母后,这些菜的味道好淡。”一边嚼着一块青菜,花倾颜一边说着。墨浣莲不信,这些味道她都是偿过的,怎么能淡?墨浣莲拿起筷子,又偿了一口,“不淡啊,要不要加点盐?”“让嫣红去吧,不劳烦母后了。”花倾颜向墨浣莲淡淡一笑,一手抚过小腹,满眼全是幸福感,“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回怀孕就是很能吃,贪睡,口味用些不同,有时候肚子有点疼,其他什么反应都没有。”“这样也好,省得遭罪了,嫣红,快把这些拿下去加点儿盐。”墨浣莲点了点头,也为花倾颜开心,想想上次颜儿怀孕时的心惊胆战,她到现在还有点后怕,看着现在两个可爱的小孙儿,墨浣莲心里得到了许多安慰。“等过完琼花盛会能,我们就回家,你安心养胎。”“那天族那边?”“这个让宸儿解决吧,一切都等孩子生下来再说,不能拿未出世的孩子去冒险,颜儿,你能明白吗?”墨浣莲认真的说道。花倾颜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今日是一年一度的琼花盛会,琼华城里集聚了各地前来赏花的游人,今天花倾颜早早就被墨熙宸拽了起来,穿衣打扮,带上两个可爱的孩子,乘坐马车往花市赶去,一家人其乐融融,墨熙宸一手抱着小纤雪一手拉着小妻子,花倾颜一手牵着墨熙宸的大手,一手拽着小纤烨的小手,谁让小纤烨说什么也不愿意和墨熙宸亲近呢,小纤烨倔强的迈着一双小短腿走着,花倾颜现在身子没法抱孩子,只好紧紧的拉着小纤烨,不要小纤烨在人多的花市里走丢了。“颜儿,我们去那边茶楼坐一会儿吧,别累坏了。”东瞧瞧西看看,墨熙宸早就不耐烦了这个人山人海的花市了,奈何小妻子和孩子都玩得高兴,他也不能扫兴不是。这个茶楼不似其他地方人山人海,这里吃饭的人,不多也不少,倒是别致清雅,花倾颜赞赏的看了墨熙宸一眼,不愧是品味高雅的人,选得地方都是清雅的。“公子,小店没有雅间了,不知坐在雅座可否?”店小二礼貌的说道。“也好,找个清静的地方。”“烨儿,雪儿,你们想吃什么,娘亲请客。” 这只狐狸是你爹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宸哥哥,可算找到你了。”清脆的女声传来,一身白衣的云蒹葭莲步娉婷,仪态万千的向这里走来,也不管墨熙宸同不同意,就捡了小纤烨和墨熙宸之间的空位坐了下来,眸光流转间,妩媚多情。“坏女人,离我爹爹远点!”看着云蒹葭想墨熙宸手臂伸出来的手,小纤雪第一个不乐意了,一巴掌“啪”的一声,一直粉嘟嘟的小手重重的趴在桌子上,一双小短腿站在椅子上,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儿上气得一颤一颤的,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即使是胜券在握的云蒹葭也被小纤雪的气势一阵,然,云蒹葭是什么人,天族集万千信仰于一身的圣女,还能被一个小奶娃吓到!“宸哥哥,蒹葭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们小时候便有婚约,这是族中历代不变的规矩,宸哥哥,你身为尊主,真要看着千万年的大族,毁于一旦吗?”双眸含泪,楚楚动人,不得不说柔弱时候的云蒹葭别有一番风情,要比那个嚣张嗜血的云蒹葭好得多得多。“云蒹葭,五年前你就应该死心了。”千万的民族,不会因我不娶一个女子就能毁灭的,墨熙宸一句话,直接摧毁了云蒹葭的一切妄想。然,二十几年来的夙愿,真的可以因为一句话而动摇吗?不能。云蒹葭出生时,飞天山鸾鸟齐鸣,便注定她天族圣女的身份,也注定她应该拥有什么样的男人,携手同行。在云蒹葭看来,只是绝色动天下,惊才震朝野的墨熙宸才配得上她,生来,她就必须成为宸哥哥的妻子。五年前,如果不是宸哥哥打成重伤,用事情把长老们调开,把自己秘密关押起来,云蒹葭阴霾狠戾的眼眸在花倾颜,小纤雪,小纤烨母子三人身上一扫而过。如果不是五年前的大意,现在坐在宸哥哥身边的就不是花倾颜!“我为什么要死心?”云蒹葭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反问着墨熙宸,“五年前如果不是你把我强行带走,今天坐在你身边的还会是他们吗?宸哥哥,我可以了,美人嘛,哪个男人都喜欢,但喜欢归喜欢,不能玩物丧志,我生来就是你的妻子,这一点,你不能质疑。”“呵!”一直沉默的花倾颜不由得冷笑出声,看了眼不远处繁忙的茶楼,悠悠开口,云淡风轻,“云小姐,家丑不可外扬,你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你自己被沦为下堂,是不是太可笑了,云小姐您丢得起这个人,我家夫君脸皮薄,可受不了这个。”“娘亲,我困了,我们回去睡觉吧。”小纤雪打了一个哈欠,厌恶的看了一眼云蒹葭,她不喜欢这个女人,不想见到她。“夫君,我们回去吧。”拉住墨熙宸的手,花倾颜一挑眉,宣誓着所有权,想绕过云蒹葭离开这个地方,花倾颜身后的细雨嫣红默契的抱起小纤雪和小纤烨,跟在后面。“花倾颜,你认为这样你就胜了吗?”花倾颜走过云蒹葭的时候,云蒹葭不屑开口,对于这个将死之人,她也懒得理会花倾颜的回光返照。“你认为呢?”花倾颜不答反问,信心满满,她有儿有女,还怕一个五年前的手下败将了?!花倾颜和墨熙宸一家四口闷闷的出来茶楼,繁花似锦的琼花盛会也没心情逛了,直接上马车回了行宫。“颜儿,马上就到了,醒醒,一会儿我有话跟你说。”墨熙宸轻轻摇了摇在马车里打盹的小妻子,柔声叫着。“说什么,等我睡饱再说不就好了。”闭着睁不开的双眸,花倾颜不满的嘟嘟着,不就是云蒹葭那个蛇蝎女人嘛,她花二小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怕了云蒹葭那个手下败将了?“颜儿,醒醒。”墨熙宸看着花倾颜可爱的懒床样子,心里有些不忍,闭了闭眼睛,继续叫着。“不醒!”花倾颜不耐烦的把头撇到另一边,不让墨熙宸看了。墨熙宸无奈,只好趴在花倾颜的耳朵上说:“孩子们都看着呢,不想让孩子们笑话你,你就赶紧起来。”这句话果然管用,花倾颜一下子睁开了双眸,正襟危坐,给两只目光炯炯看着她的小家伙做出好榜样。马车直接停在行宫里寝宫门前,花倾颜让细雨嫣红带着小纤雪和小纤烨下去玩儿,花倾颜慵懒的栽倒在床榻上,目光幽怨的 看着墨熙宸,“墨陛下,到底什么事啊,不让我睡觉,非得现在说。”“你要不要先喝完提神醒脑的汤啊。”“有事儿快说吧,宸,我真的好困,抱抱说,他要休息了。”懒洋洋的揉了揉自己的小腹,花倾颜嘟着小嘴,满脸怨气。墨熙宸抽了抽嘴角,悠悠开口……本来几句话的事情,硬是说了三炷香的时候,看着已然熟睡的小妻子,墨熙宸无奈的摇了摇头,帮花倾颜把外衣脱了盖好被子,在小妻子额头落下轻柔一吻,才恋恋不舍的走到不远处的桌案前审批密函。日落日升日落,月明星稀,转眼间,一天已经过去了,琼华城中华灯初上,漂亮的翠湖上飘荡着载着人们美好愿望的何等,缓缓流淌,杨趁着杨柳岸上的似锦繁花,一株株如玉琼花点缀其间,宛若仙境,清风拂过,淡淡的芳香在鼻尖流转,清香,舒适,沁人心脾……花倾颜,墨熙宸一家四口和无数怀揣这梦想的人们一样,在一盏盏小小的何等上,写下了自己最美好的愿望,随着翠绿的湖水,远远飘去。“雪儿,许了什么愿望?”看着小丫头神叨叨的小模样,花倾颜忍不住好奇问道。“我希望娘亲给我生个妹妹。”小纤雪仰着头看看娘亲,看看爹爹,小脸上泛起暧昧的笑靥,笑得花倾颜一阵脸红。“雪儿,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弟弟吗?”墨熙宸宠溺的揉了揉小纤雪的小脑瓜,打趣道。“因为我有弟弟了。”小纤雪咬着小小的手指头,如实的说道。“你才是我妹妹呢!”一听这话,小纤烨当即不乐意了,一颗小小的高傲的小心脏被刺激到了,强烈反对。“你是弟弟,爹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双手环胸,小纤雪仰起白嫩嫩的小下巴,一张可爱无敌的小脸上写着全是认真。小纤烨看了墨熙宸一眼,冷哼出声,“这只狐狸是你爹,和小爷有什么关系!”“烨儿,怎么和你爹爹说话呢。”闻言,花倾颜黛眉紧蹙,沉声教训着儿子,是她们夫妻二人对不起儿子,但也不能纵容小奶娃没大没小,现在就无法无天,长大了还了得,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小纤烨把脸撇到另一边,懒得去看自家老狐狸的恶心嘴脸。一股殇感淡淡的萦绕在墨熙宸的眉宇间,久久不去,花倾颜拉住墨熙宸的手,在墨熙宸耳边呢喃,“烨儿还小,只要烨儿和我们相处一段时间,烨儿就会明白你的苦心的。”墨熙宸向小妻子点了点头,喉间微微哽咽了一下,恢复常态,清凉绝色,倾世出尘。一个青色的衣角在巷子口滑过,楚绝愣愣的看着,花团锦簇中,灯火阑珊下,人影稀疏间,早已没了那一家四口影子的街道,只是愣愣的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双眼迷茫,而又清透,似乎能看透世间的一切,又像一个迷路的小鹿,不知该何去何从。翠湖旁的如玉琼花在夜晚,接着一簇簇何等烛火,翡翠般颜色的翠湖,被照得通亮,一抹鲜艳的红衣锦缎潇洒的垂落在琼花绿树之间,在嬉闹歌声萦绕的琼花盛会中,竟被人们忽视得彻底,一红衣美人斜躺在朵朵八仙荟萃的如玉琼花中,天下无双的琼花也因这人而失色,一坛子一坛子的美酒猛灌进嫣红的薄唇中,一双桃花眼中流转着迷离醉意,惑人心脾。如果不是这人脖子上的喉结在,单单看着面容,任谁都会把这人当做女人。不,即墨流华的美,早已超越了性别。琼花盛会,盛会琼花,这是商人赚钱的绝佳时机,一向自认为是“天下第一奸商”的即墨流华,不但没有想法子怎么赚钱,而是拿来一坛坛美酒,醉卧在琼花树上,孤单的妖娆身影,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琼花树下,繁华热闹依旧。就在不久之前,有一个灼灼其华的人儿,在这里放了河灯,和她的丈夫,儿女,而孤独沉醉的美人――只能潇洒一醉。“颜儿――”行宫中,墨熙宸打发宫女把睡着的一双儿女抱出去,一摆手,示意下人退下,走到床边,轻声叫着已经睡着的妻子,生怕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人儿吓着。“怎么了?”花倾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入眼的便是自家夫君一脸认真的样子。“我们得回永国了。”“什么时候?”“明天,早上就走。”花倾颜一愣,脱口而出,“是永国出了什么问题了吗?这么急。” 那那烨儿——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花倾颜一愣,脱口而出,“是永国出了什么问题了吗?这么急。”“慕青造反了。”墨熙宸并没有隐瞒,如实说道。“那那烨儿――”花倾颜喉咙哽咽,不知道心爱的夫君,会不会把自己和相认不久的儿子分开,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血浓于水的亲情,割不断,剪不完她们母子才在一起生活了一个月,就要分开吗?“颜儿,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沉默半晌,墨熙宸才悠悠开口,清泉般的声音在花倾颜的心湖荡开,明明是平静的话,听在倾颜耳中,就是一时经起千层浪,久久不能不能平静,“烨儿只有留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你和烨儿,雪儿一起留在琼国,总比永国兵荒马乱的要好得多。”“不,我不想和你分开,让我跟在你身边,好不好?”一句话,直接脱口而出,倾颜抱住墨熙宸的细腰,说什么也不撒手,一字字,一句句,都带着隐隐颤抖,似害怕,似恐惧,似关切,战场上这么危险,宸又不会照顾自己,没有自己怎么行?她不放心,她离不开他。“颜儿,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拂过倾颜的面颊,熙宸认真的跟小妻子解释着,一手摸了摸倾颜的小腹,以示提醒。“我不管,我只知道云蒹葭现在在追杀我,如果你真把我扔掉了,那我恐怕尸骨无存了,还关心其他事情干嘛?”一巴掌拍掉墨熙宸的,倾颜斜倚在床榻上,搭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一边无所谓的说着。“真拿你没办法!”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得不说,倾颜无所谓的一句话,触动了墨熙宸的心弦,要再多的暗影盯着有什么用,云蒹葭的本事如何,他也不太清楚,万一暗影没看住怎么办?万一傻傻的小丫头中云蒹葭的圈套怎么办?经倾颜这么一提醒,墨陛下犹豫了,思前想后,想后思前,还是把这个不安分的小丫头带在身边放心。“哼。”花倾颜不屑冷哼一声,想把老娘丢了,没门!“军旅生活你又不是没受过,我这不是担心你受不住,宝宝闹你,吃不消。”俊脸微红,墨熙宸极力辩解,自觉理亏的墨陛下,一张绝色的脸庞,先不听话的红了。“这个宝宝很乖,你不是也看到了,我就吐那么几天就好了。”翻了白眼,倾颜撇过头去,不去看墨熙宸了。“行行行,不过烨儿和雪儿你可不能带着,刀剑无眼,慕青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你要是表现不好,我随时可以把你遣送回宫。”墨熙宸十分严肃的说道。“是是是,我肯定听话。”东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墨熙宸就把花倾颜从被窝拖出来,准备出发了。“不用跟母后说一声吗?”打了一个哈欠,倾颜一边迷迷糊糊的穿衣服,一边问道。“我和母后说好了,我们快走吧,一会儿孩子们醒了,你还走得了吗?”“哦。”一连十几日的骑马奔行,花倾颜这个孕妇终于受不了了,一下马,就大吐特吐,都快把这几天所有的吃食呕出来了,墨熙宸看着直皱眉,“你要坚持不住,随时可以回去。”“我没事。”花倾颜用清水漱了漱口,不服气的瞪了墨熙宸一眼,“这是正常反应,不就是怀个孕,不会死人。”墨熙宸嘴角上几不可察的一抽,目光深邃的看着花倾颜,不知是谁上次生产的时候,差点要了小命,说实在的,妻子和孩子比起来,还是妻子重要,这个孩子的到来,纯属意外,他只是拿要孩子当借口和妻子亲近罢了,谁知道那个千年人参那么好使,这么快把颜儿的身子调理好了……“主子,前面就是潮州城了,现在慕青已经控制了全城。”凌云尽职尽责的汇报着情况。“细雨,嫣红,把你们小姐扶进去,泡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不赶路了吗?”花倾颜一脸诧异的看着墨熙宸,不知道墨熙宸葫芦里卖得什么药。“都到了,你还想在马背上过几天?”墨熙宸不答反问,一双狭长的凤眼微眯,饶有兴趣的看着花倾颜。“走了走了。”花倾颜赶紧往里走,和墨熙宸赶了半个月路,她早就吃不消了,只是一直咬牙挺着而已,这家伙也是,平时温声细语的,这回对自己冷言冷语,一点儿都不好,恨不得她吃不消早点儿离开是吧!本小姐还就不离开了呢。“掌柜的,这店里怎么没有客人啊?”嫣红包了这间客栈,不由得好奇的问道,看这客栈位置,虽然在一个村子里,但这也是官道旁,怎么能没有客人呢。“哎,还不是慕青那个暴君,不甘幽禁,渗着皇上去炎国御驾亲征,就起义闹事,现在潮州方圆几百里都是青皇的地方了,还哪有人敢来投宿啊。”一提这个,店家就忍不住开始抱怨,看墨熙宸一行人,不由得好奇,“几位客官,不知道来此是为何事?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还是早早离开为好,青皇好色残暴,像夫人和两个姑娘这样的,估计很快就会被青皇的人发现了。”“多谢提醒。”嫣红向掌柜的道了声谢,往追着已经往楼上走的花倾颜和细雨。“不知公子是哪里人士?”看到进来一位仙人般的翩翩公子,随意坐在一桌上,掌柜的一边斟茶,一边问道。“倾城。”“这位公子,不是小老儿多嘴,这里是是非之地,还是带着夫人赶紧离开为妙,”掌柜的越说越来劲儿,“知道青皇曾经的洛贵妃,现在国舅爷的夫人,都被青皇重新幽禁了呢,说起来,洛贵妃也是个可怜人儿,生得好看有什么错,都是父母给的,千辛万苦才脱了魔掌,哎,又入虎穴。”“那国舅爷呢?”凌云忍不住问道。不得不说,这个消息让他一惊,国舅爷和夫人不是在不久前班师回朝了吗?国舅夫人怎么被青皇抓住了?“哎,国舅爷可是个真汉子,如玉公子,真真不是人如玉,我可真是见识到了,如玉公子,如玉的人,如玉的性情,如玉的坚韧……”“我问你国舅爷在哪里?”凌云快被气死了,这掌柜的怎么不回答重点呢。“国舅爷没打过青皇人多势众,被打成重伤带走了,那天,就在公子坐的这里。”掌柜的指了指墨熙宸坐的地方,明明是二十多天前的事情,现在惹历历在目。“这事你跟我们说了也就说了,千万让夫人知道。”墨熙宸如霜般冷凛的声音响起,刹那间,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知知道了。小的一定吩咐店里的人,把严嘴巴。”掌柜的是生意人,自然不会得罪客人,客人的要求一定尽力满足。“去准备些补身子的饭菜,一会儿给夫人送去。”“好嘞,客官。”掌柜的含笑退下。“去查。”掌柜的走后,墨熙宸只淡淡吐出两个字,只听到两声回复,寂静的大厅里,还是只有墨熙宸和凌云两个人。花倾颜进了房间,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半个月来的疲惫蜂拥而上,睡意袭来,晕晕欲睡,还好细雨一直在一旁看着,叫了嫣红,一起把迷糊的花倾颜扶了出来,正在这时,墨熙宸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走了进来,看人影都在屏风后面,就把饭菜摆好,等着里面的人出来。“公子,小姐她睡着了。”细雨出来,有些为难的嘟嘟着,生怕墨熙宸一个不乐意,把她冰封了。“能叫起来吗?先吃点儿东西再睡。”墨熙宸一边说着,一边往里面走,屏风后面,水雾缭绕,依稀看到小妻子穿着睡袍懒懒的躺在软榻上沉睡。走到近前,墨熙宸突然有点儿不忍心打扰了,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弯腰把花倾颜抱起来放到铺好的床榻上,温柔掖好被角。“把饭菜端下去热着吧,颜儿醒了会吃的。”“公子您不先吃一些吗?”细雨不由得问道。“热着吧,等颜儿醒了,我们一起吃,你们饿了先下去吃饭吧,这里有我呢。”墨熙宸只是淡淡说着,从身后凌云手里接过一叠厚厚的密函,墨熙宸坐在桌案前,慢条细理的批阅起来,关于倾羽的事情,一定要好好彻查,把花倾羽和洛檀雅救出来再说,要颜儿知道,还不一定做出什么不靠谱的事情呢。“叮!咣!”“乒乒乓乓!!”一阵桌椅碎裂的声音响起,睡得正香的花倾颜被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额头上热汗连连,正如他刚刚做的那个噩梦一样吓人!“颜儿做噩梦了吗?”墨熙宸连忙走了过来,拿着手帕,动作轻柔的给花倾颜擦拭着额角的汗水,声音轻柔,沙哑,宛若清泉般潺潺流入心田。“一个梦而已,没事,什么声音?”听着还持续的砸东西的声音,花倾颜皱了皱眉…… 天下再无洛美人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我去看看。”墨熙宸说着就开门而出,“什么人,吵吵闹闹的,不知道夫人在休息吗?”墨熙宸一开门就看到店家和几个官兵争论了起来,那几个官兵仗势欺人,又是摔东西,又是骂人的,可怜的店家争论无果,也只能看着,看到墨熙宸出来,掌柜的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急急向墨熙宸跑了过来,拽着墨熙宸的袖子,极力恳求,“公子,强龙难压地头蛇,这些人小店惹不起,还请公子住别家吧。”“住别家?”从外面走进来的凌云剑眉一横,只有他家主子干别人的份儿,哪有自家主子被人赶的份儿,“掌柜的,丑话说在前面,我家公子和夫人,到哪里不是人人景仰,你们现在赶我家公子走?岂有此理!”“小店这不也是迫不得已,公子。”掌柜的恳求似的看向墨熙宸,希望这个仙人一般般的公子,能有仙人一般的博大胸怀。“荒郊野店,如果是行个方便,本公子可以让他们住进来,如果说是要本公子搬走,那还真要看那些人的本事了,凌云。”墨熙宸示意凌云一眼,把这件事情全权交给凌云,自己往屋里走去,小娇妻还等着他呢。凌云飞身跳到楼下几个官兵面前,宝剑一横,“识相的最好退开。”“朕当是谁这么大的架子呢,原来是凌将军。”傲慢的声音传来,一抹华贵的镶金锦袍步入大厅,慕青大步走来,雄姿英发,满脸意气昂扬,哪里还似五年前落魄的亡国之君,慕青身后跟着二女,皆是天姿国色,各有千秋,一个一身素白芙蓉裙,未施粉黛,仍是倾国倾城芙蓉颜,美貌不可方物,正是昔日的天下第一美人洛檀雅,一个一身蝶戏牡丹的粉红衣裙雍容华贵,明明将近三十的年纪,身段婀娜却如二八少女,亭亭玉立,凌云看到这人,不由得惊掉了嘴巴,这不是早已出家为尼的花倾妆吗?皇后娘娘的亲姐姐,曾经青皇的德妃。“原来是青侯,久仰大名。”凌云双手抱拳,向已被贬为侯爷的慕青问好。“你家公子呢?五年不见,本侯甚是想念呢。”一句话,慕青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了出来。凌云刚想早什么理由搪塞过去,二楼的房间里,凛然响起了墨熙宸的声音,“本公子就在这儿,不知青侯所为何来?”“墨公子这就不对了,本公子好歹也是主人,身为客人,墨公子是不是得出来见上本侯一面。”“朕是客是主,青侯应该比朕更清楚吧。”墨熙宸清幽幽的声音响起,一个“朕”字,激起千层巨浪。掌柜的和两个伙计听到,双膝一软,直接跪了下来,久闻当今陛下仙姿神骨,倾世出尘,他们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位贵公子和当今皇上呢。“慕青,你是来示威的吗?”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花倾颜伴着一身铅华走出,横眉冷目,绝美的脸庞上渡上了一层寒霜。“哈哈哈哈~”对于花倾颜的质问,慕青回头看了洛檀雅和花倾妆一眼,不由得大笑起来,“本侯带着自己的姬妾出门,难道还得让人敲锣打鼓不成?”“明人不说暗话,慕青,你就说怎么才能放了我两位姐姐吧。”花倾颜懒得和慕青废话,直接开口要人。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墨熙宸走到花倾颜身边,紧紧的握了握倾颜的凝夷,已是安慰,入手的是,一只冰冷的凝夷,可见小妻子有多么害怕,“慕青,朕自认为带你不薄,你做出今日之事,就没想到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呵呵,”慕青自嘲一笑,看了看自己,满脸憎恶的看着墨熙宸,“名为贤相,实为奸臣,墨熙宸,你有什么资格跟朕谈条件,你今日的一切,还不是朕给你的,包括你身边的女人。”“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再墨熙宸掌中传出,在场的所有人都诧异了,陛下这是疯了不成?竟然给那个昏君鼓掌。“墨熙宸,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大摇大摆的住在潮州城外,是故意的吧。”别人以为墨熙宸疯了,或是莫名其妙,慕青却因墨熙宸的掌声,莫名慌了。“青侯此来不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吗?十里之外,可是驻扎着三千铁骑呢。”墨熙宸不慌不忙,只是饶有兴趣的睨着慕青,他不用任何伪装就进入慕青的管辖范围,自然为了引慕青出来,只是没想到,花倾羽和洛檀雅夫妻也在慕青手上而已。“不自量力,墨熙宸,你以为我慕青输过一次,还会给你第二次侥幸的机会吗?”慕青不答反问,对这次活捉墨熙宸,抱着势在必得的决心。“那就拭目以待了。”墨熙宸拽着花倾颜的手,传音入密,不要花倾颜轻举妄动,一边完全无视慕青的示威,直气得慕青七窍生烟。“也许你还不知道吧,本侯在外面设了五门红衣大炮,来庆祝宸皇陛下的到来。”慕青一挑眉,仰头看着墨熙宸自信满满。“愚蠢!”一直被墨熙宸提醒不让自己说话的花倾颜,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五门红衣大炮,青侯真真是下了血本给自己挖了一个巨大的坟墓,青侯真真是英武。”“皇后娘娘多虑了,本侯敢进来,自然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慕青说着,直接一挥手,两个侍卫抽出大刀齐齐架在洛檀雅和花倾妆纤细的玉颈上,慕青一挑眉,睨着花倾颜,冷冷一笑,“不知这回皇后可满意?”“你――”花倾颜彻底愣住了,她怎么就没想到慕青会用这招儿呢,都说身在幸福中的女人傻,现在看来,怀了孕的女人更傻,花倾颜弱弱的看向墨熙宸,憋着墨熙宸的纤手,渗出细细的汗水。“我在,别怕。”不顾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墨熙宸伸手揽住小妻子纤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安慰着。花倾颜冲墨熙宸微微一笑,刹那间,四周万物失色,不管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信他。“啧啧,陛下的怜香惜玉本侯自愧不如,兵临脚下,还能镇定如斯,可惊可叹可怜啊,墨熙宸,看你怜香惜玉和本侯是同道中人的份儿,本侯赏你一个自裁的机会。”慕青饶有兴趣的看着二楼相拥的夫妻,赏给了他们一个自杀的恩赐。“陛下,三妹,你们快走,慕青请了很多奇人异士,外面埋伏的也不单单是骑兵和红衣大炮,此地危险!”洛檀雅不顾家在脖子上的大刀,拼命喊出一句话,要墨熙宸和花倾颜抓紧时间快逃,她知道,以这二人的本事,逃出去,并不是什么难事。至于她,这一切都是她应有的报应。尽管她本心不坏,然,祸国殃民,处处生灵涂炭,都是铁铮铮的事实,今生今世,能和心爱的男子相守几年,她已经知足了,尽管在那过程中,是艰难的,最起码,她还有一个儿子,活在世上。也许,她的存在就是祸害,她早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了,在苍国灭亡的时候,她就应该随着被他祸害得不成样子的苍国一起长眠。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能有五年,她已经在知足不过了,活在慕青手下的日子,她已经受够了。“啊!”只听洛檀雅一声尖叫,来不及弄清发生了什么事情,窒息的感觉袭来,自己的纤细的玉颈,已经被慕青狠狠地掐上了,两脚悬空,可洛檀雅却不做任何挣扎了,活到今日,她已经知足了。“洛姐姐――”花倾颜挣脱墨熙宸的束缚,闪走飞落慕青面前,浅紫色的身影蹁跹落地,犹如仙人下凡。“颜儿,别过来。”洛檀雅用全身最大的力气大后出声,“回回去告诉告诉你你你大哥,把把云儿抚养成人成人,我我我对,对,对不起他。”洛檀雅的嘴角上大口大口的鲜血流下,绝美而又凄美的头颅垂下,一节血糊糊的东西掉在地上,那个倾国倾城的人儿,天下第一美人,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这样妩媚美好的人儿,再也不会笑了。曾经因这人儿一笑,而祸倾天下的人儿不在了。刹那间,屋外阴云密布,门类涛涛。不知老天是在为死了一个妖妃庆祝,还是因为香消玉殒一个国色天色的美人而感到悲哀。只是,天下再无洛美人。“轰轰轰!!!”刹那间,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官道旁的这一小小客栈,可怜的立在风雨之中,好似随时都能被大雨风吹去一样,散发着阵阵卑微,里面却发生着,惊天动地的事情。 “洛姐姐!”花倾颜声嘶力竭想要跑过去看看洛檀雅,然,身后的人更快,及时把花倾颜拽住,紧紧护在怀里,“慕青,这笔账,我们迟早要算!”“来人,撤。”墨熙宸一声令下,无数个白影飞出,大开杀戒,护着墨熙宸,花倾颜主仆几人,杀出一条血路。 早学会了,不吃亏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依稀间,花倾颜只听到无数个打斗声,厮杀声,兵刃相交的声音,不绝于耳,她梦见,大哥一身白衣,跪在洛姐姐目前不吃不喝,日渐消瘦的样子,最后,大哥把云儿(原名凌皇,是花倾羽和洛檀雅的儿子)托付给父母,大哥在洛姐姐墓前割腕自杀……“大哥,大哥醒醒!!!”花倾颜拼命的喊,拼命的叫,可是那个墓前的人,就是一动不动,眼看着涓涓鲜红的血液流尽,花倾颜任凭自己怎么跑,怎么叫,都是碰不到生命渐渐消逝的血肉至亲,心,在一滴滴的流血,就像那手腕上涓涓不断流淌的鲜血一样。“回回去告诉告诉你你你大哥,把把云儿抚养成人成人,我我我对,对,对不起他。”洛檀雅临死前的遗言,一声声撕心裂肺的遗言,好听的声音,在那个美人口中溢出。久久回荡在脑海里,剪不断,理还乱。小腹中,一阵阵绞痛,把从噩梦中拉回。“娘亲,你快醒醒啊,娘亲,你在不醒我就一辈子不认那只老狐狸!”稚嫩的童音在耳畔响起,阵阵药香在耳边缭绕。花倾颜试着动了动手,动不了,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束缚住了。“颜儿,醒了?!”兴奋的声音响起,禁锢自己一只手的那只手又紧了紧,换一只为两只,握得更紧了,许久没有休息又带着沙哑的声音,竟比那初春的阳光还要动听。“疼。”花倾颜忍不住皱眉叫道。“哪里疼?”“哪里疼?”父子两个异口同声。“肚子疼。”花倾颜的脸色越发发白,令一只手捂着小腹,缩成一团,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攥着墨熙宸手,干燥的唇角微张,“救救他。”“出去。”墨熙宸一边把花倾颜扶坐起来,一边下令赶着小纤烨。“你不要命啦,你上次在炎国用灵力过度,还深受重伤,现在有一条小命就不错了,起码你一年之内最好别用灵力。”小纤烨双手环胸站在床边,一张稚嫩的小脸上,写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稳。“我只知道,我要救她,救我们的孩子。”墨熙宸看也不看小纤烨一眼,盘膝坐在花倾颜身后,就要给花倾颜输灵力。“啧啧,”小纤烨撇过头,一把抹去眼角不争气的泪水,闷闷开口,“娘亲只是心情不好,动了胎气,完全不需要你用命去搏?!”墨熙宸终于抬眼看了眼双眼通红的小小人儿,“你还有其他办法?”墨熙宸早就探了花倾颜的脉搏,现在情况非常不好,他不能让颜儿有事,只能这么做。“亏你看了那么多医书,没用!”小纤烨板着一张和墨熙宸相似的脸,跳上床榻上,对墨熙宸下逐客令,“让开。”墨熙宸也不知是怎么了,听话的让开,就这么把心爱的小娇妻交给了一个四岁大的小奶娃。“扶娘亲躺下,按我说得做。”小纤烨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指挥着,还怪他偷跑过来添乱,这回他就要老狐狸看看,到底是谁给谁添乱。小纤烨拿出一个小瓷瓶,扔给墨熙宸,“给娘亲服下三粒。”墨熙宸倒出三粒药丸,奈何小丫头的嘴咬得太死,她撬不开,墨熙宸看了眼认真给倾颜施针的小纤烨,直接把三粒药丸扔到自己嘴里,俯身吻住晕迷人儿的嘴巴,撬开,把药丸送进倾颜的喉咙中,在确定花倾颜已经把药丸咽下之后,墨熙宸恋恋不舍的舔了舔倾颜的干涉的唇,让干涩苍白的樱唇变得水润一些,舔了舔,在舔了舔,舍不得,那一个娇嫩的唇,就似有摄人心魄的魔力,墨熙宸忍不住再次撬开贝齿,与那丁香小舌缠绵……“唔……”花倾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某某丞相正在吻着自己,吻得自己浑身酸软,软绵绵的软倒在床榻上,身子上传来针刺一般的痛处,花倾颜不经意的一看,就瞧见了某某仙人身后的某某小奶娃。花倾颜推了推墨熙宸,墨熙宸这才回过神来,不舍的离开了小妻子的唇齿,就看到一个非常娇艳的场面,自家小妻子的一张脸红得娇艳欲滴,自己越发舍不得离开了,一双迷离的凤眼紧紧的盯着微肿的樱唇,一眨不眨。“看什么看,儿子看着呢。”倾颜没好气的瞪了墨熙宸一眼,看向不远处呆萌萌的小小人影。墨熙宸这才想到还有一个电灯泡的存在,看了眼呆萌萌的小奶娃,“咳咳,早晚都要学的,早学会了,不吃亏。”“咳咳咳――”被墨熙宸这句话噎住了,花倾颜一口气没上来,被口水呛到了。“娘亲,你没事吧。”快速把倾颜身上的银针拔下来,小纤烨一边给花倾颜顺气,一边懂事的问着。“没事。”咽下细雨递来的温水,倾颜摸了摸小纤烨的头,嫣然一笑。“烨儿,你怎么会在这里?”看着眼前乖巧懂事的儿子,花倾颜不禁想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烨儿怎么跑过来的。“他啊,自己偷跑过来的。”墨熙宸宠溺的摸了摸小纤烨的头,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么小就这么有本事,不愧是他墨熙宸的儿子。一听这个,倾颜脸色当即一沉,一脸严肃的看着小纤烨,“烨儿,这么危险的事情,以后不能再做了。”“娘亲,我没事的。”小纤烨咬紧下唇,带着说不出的委屈,他刚认回娘亲,不想和娘亲分开,有什么错。“听话!”墨熙宸板着冷,冷冷说道。小纤烨无奈只好委屈的摇着下唇,点了点头。“娘亲,我去给你配药。”小纤烨低着头,叫上守在一旁的细雨,就要往外走。“你会配药?!”花倾颜睁大眼睛看向自家儿子,这小子才多大啊。“别忘了你可是小狐狸救回来的。”墨熙宸宠溺的刮了刮倾颜的琼鼻,语气中尽是骄傲。“谁是小狐狸!”一听这话,某某小狐狸当即就不乐意了,炸毛,跳脚了。“你说我是老狐狸,你就是小狐狸了。”墨熙宸饶有兴趣的睨着小纤烨,一双狭长的凤眼中,光华流转间,凤眼中灿若星辰。“哦?”倾颜看看墨熙宸,再看看小纤烨,一种无言的幸福感萦绕心头,“没想到,我们家小狐狸这么有本事哩。”“启禀主子,英国公求见。”房门外,传来凌云的声音。“宣。”“臣孙庆明叩见陛下,娘娘。”孙庆明一身亮金展开,红色战袍,虽上了年纪,惹是雄姿不减。“孙老快快平身,赐座。”孙庆明在纱幔外坐定,花倾颜披上披风,示意嫣红把纱幔掀开,入眼的便是一家三口人,和和美美的坐在床榻上,孙庆明微微低着头,看了看四周,再看向墨熙宸,犹犹豫豫,至始至终没开口。“都是自家人,孙老开口便是。”“回禀陛下,国舅爷已被救出,重伤在身,已经被安置在别院了。”孙庆明如实禀报。听到大哥的消息,花倾颜心里微微一荡,被墨熙宸及时按住了手,倾颜的心里方才微微平稳。“娘亲,有我在,舅舅不会有事的。”小纤烨拍了拍小胸脯,一脸认真的想花倾颜保证。听到稚嫩的童音,孙庆明不由得微微一愣,还叫皇后娘娘娘亲?孙庆明终于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只一眼,孙庆明便愣在了那里――这眼,这鼻,这没,这完美无瑕的脸庞,几乎就是一旁男子的缩小版,要说这二人没有血缘关系,谁信啊。但但但,陛下和皇后不是只有一位公子,什么时候冒出个小皇子来?“烨儿,快给英国公见礼。”墨熙宸示意小纤烨过去跟英国公见礼。“我为什么要见礼?”小纤烨双眉一蹙,不答反问。对于,他这个名义上的爹爹,这个爹爹说什么,他就不想去做什么。“因为你是我儿子。”墨熙宸黑着脸,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咬着每个字。“小爷姓花,跟你有什么关系?”一挑眉,一扬下巴,小纤烨把墨熙宸这个爹撇得一干二净。“烨儿,怎么跟你爹说话呢。”倾颜脸色一沉,冷冷的看着小纤烨,不知道这孩子和宸的僵局,什么时候才能解开。“他不是我爹。”小纤烨倔强的一撇头,不去看花倾颜和墨熙宸二人,这两个人一条心,娘亲也不想着他了。“孙老,我们出去说吧。”看着倔强的小奶娃,墨熙宸心里五味具杂,挥挥手,示意孙庆明出去说话。“烨儿,别这样。”花倾颜拽了拽小纤烨倔强的一动不动的小身子,试图把小奶娃拽到怀里来,好好安慰。“娘亲,烨儿是不是做错了?”小纤烨回过头来,咬着下唇,强忍着眼泪看着花倾颜。“烨儿没错,娘的烨儿怎么可能错,不过呢,向长辈见礼是礼貌,烨儿一定要做个知书达理的孩子,这样娘亲这会喜欢你啊。”把可怜的小奶娃拽到怀里,一边动作轻柔的拍着小纤烨,倾颜一边耐心的给小纤烨说着人情世故,处世之道。 狐狸老了真可怕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烨儿,我们去看看你舅舅吧。”和儿子一起说说笑笑了半晌,倾颜始终还是放不下重伤的大哥,要带小纤烨一起去看看。“老狐狸说了,不让娘亲离开这个床榻。”刹那间,一张笑靥如花的小小正太脸,镀上了一层寒霜,冷冷睨着倾颜。倾颜抽了抽嘴角,这娃子这么认真干嘛,“你不是从来不听老狐狸的话吗?你就甘心这么听话!”没错,花倾颜用得是激将法,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小奶娃,还能斗得过她这个风里来雨里去的精明人?“我我可不是听老狐狸的话,而是身为医者,我必须为我的病人负责。”迟疑半秒钟,小纤烨紧皱着一双泼墨般的浓眉,只迟疑三秒钟,便恢复睿智精明的一面,舒展眉宇,一脸精明的看着花倾颜,“娘亲,别用激将法了,你现在身子最怕受刺激,我还想见到未来弟弟的样子呢。”“烨儿,那是我亲哥哥啊,你让我去见见,好不好?”花倾颜用小手帕抹着眼泪,绯色中微微泛白的唇角一张一合,“小时候,我闯了祸都是大哥替我担着,而我只会给大哥添麻烦,现在嫂子不在了,离得最近的亲人,只有我了,嘤嘤,可怜的大哥,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没有亲人陪着,嘤嘤……”看着突然抹眼泪的娘亲大人,小纤烨彻底慌了,在他的印象中,他这个娘亲一直是很坚强的,美丽,大方,温柔,娴熟,极世间最美好的一切与一身,会给他讲故事,会和他和雪儿一起疯玩打闹,会用温暖的怀抱,温暖自己冰冷的心,而小纤烨,却重来没有看到过无助得抹眼泪的娘亲……小纤烨彻底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但想想娘亲现在的身体状况,他可以想到娘亲见到重伤晕迷的舅舅会受到什么刺激――不行!他不能让娘亲有任何危险。咬住唇角,小纤烨闭了闭眼睛,“不行!”“小皇子,你就让小姐去见见公子吧,奴婢求您了。”嫣红跪倒在小纤烨面前,哽咽道。“是啊,小皇子,小姐是个有分寸的人,懂得大局为重,不会感情用事的,如果小姐有什么差池,奴婢提头谢罪。”细雨也跪倒在小纤烨面前,拿自己的性命来求得一次小姐去见公子的机会,公子和小姐的兄妹之情,是她们从小看到大的,她们完全能感受到自家小姐现在的无助,去看会受打击,难道不去看,就不会忧虑过度吗?“奴婢也愿拿项上人头保证。”嫣红郑重的点了点头,赞成细雨的说法。“细雨,嫣红,你们――”倾颜眸中泪光闪闪,看着两个从小跟着自己的丫鬟,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求小皇子成全。”“求小皇子成全。”“咚咚”两声响头闷声磕到地上,小纤烨也被二人的举动一震,没想到娘亲这两个丫鬟,竟然如此忠心。竟然拿自己的脑袋来担保,只为了让娘亲和舅舅兄妹见上一面。“那我也得去。”低头细细沉思了一会儿,小纤烨抬头看向自家娘亲。“好。”倾颜痛快的答应了,让细雨嫣红帮自己更衣梳洗之后拉着小纤烨迈着轻快的步子出门了。临出门,可爱漂亮的小正太还像一个老妈子似的,逼花倾颜喝了几碗补汤才肯放行,倾颜看着小小年纪亦可见兰芝玉树般的儿子,心里感慨,这小子长大了不会像总是这样婆婆妈妈的吧,这样的男子,有几个大姑娘肯嫁?!倾颜不由得替自家儿子的未来担忧起来。因为墨熙宸怕花倾颜看到花倾羽重伤的样子受到刺激,特意把花倾羽安排在别院,倾颜上了软轿,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到花倾羽下榻的地方,墨熙宸一身似雪白袍长身玉立在门口,正和御医说着什么,看到倾颜过来,从御医们摆了摆手,御医们识趣的退了下去。“外面风大,颜儿你怎么出来了?”花倾颜抽了抽嘴角,看了看天色,现在正是六月艳阳天,有个微风就不错了,墨公子,您老人家可真幽默。“我来看看大哥。”“这里有这么多御医,你来也是添乱,走走走,跟我回去修养,风大吹坏了就不好了。”说着,墨熙宸牵着花倾颜的下手,就往院外走去。花倾颜想甩开墨熙宸的手,可惜力度不大,愣是没甩开,“宸,你就让我进去看看行吗?”“进去可以,不过你得完好的走出来。”墨熙宸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咬着字音。“看你说的,就像老娘是弱风扶柳一样。”给了墨熙宸一个大大的白眼,大步往房间里走去,一屋子浓重的药味充斥鼻腔,倾颜胃里翻腾,几欲要吐,咽了咽口水,努力压下,倾颜迈着沉重的步子,继续往里走。“难受就出去吧,别把自己憋坏了。”墨熙宸就像倾颜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轻飘飘的话在耳畔响起,似关心,似不屑。倾颜瞪了墨熙宸一眼,继续往里走。终于看到了盖着厚厚锦被,面如菜色,昔日如玉的面庞,现在近乎脱了相,心里莫名一揪,倾颜瞪了瞪眼睛,不让自己哭出来,坐在床边,看着生气全无的大哥,依旧空灵好听的声音响起,“国舅伤势如何?”四个御医互看一眼,不一样的声音却发着同意的字音,“臣等无能。”“颜儿,别想太多,一定会有办法的,我已经传书给楚绝,他一定会有办法的。”墨熙宸把身形单薄的倾颜轻轻揽入怀中,悉心安慰着最爱的人儿。“一群庸医!”还不等花倾颜说话啊,一个稚嫩清脆的童音响起,听得四个名望颇高的御医面面相觑。“小儿休得胡言,我等皆是永国名医,行医的年龄都是你年纪的好几倍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一个御医当即不乐意了。“舅舅虽有几处箭伤,但都不是致命伤,致命的是内伤,五脏皆伤,又要关禁闭,药石无法入口,药,又不是非得从口入,说你们是庸医难道错了吗?”小纤烨小手搭在花倾羽的脉搏上,说得头头是道,听得是个御医各个目瞪口呆,谁来告诉他们,面前的这个小奶娃,到底是哪里来的妖孽!只是摸摸脉搏,便能知晓伤势多少,说得分毫不差,就是他们这些名医,不看伤势,也不敢确诊,这小奶娃只是摸摸脉搏,便跟他们的结论如出一辙。“烨儿,你知道什么办法吗?”墨熙宸托着下巴看着小纤烨,想知道这个小家伙能想出什么样的办法来。“把药放在木桶中,把舅舅放在木桶中,药液自然就能随着皮肤沁入体内。”“可倾羽身上的箭伤,不易久泡。”墨熙宸蹙眉,这个办法他自然想过,但想想花倾羽身上的几处箭伤,还是断了念头。“说你笨还真笨!”小纤烨翻了一白眼,缓缓到来,“在药液里加冰,伤口就会曾冷凝状态,只要合理的处理,冷热交替,这并不是难事,狐狸老了真可怕。”一听小纤烨的分析,墨熙宸恍然大悟,兴奋之余,也忘了小家伙嫌弃自己的话,忘了还有臣子看着,一把抱起小纤烨,在小纤烨水嫩嫩的脸上“吧唧”一口。“啧啧,真臭!”小纤烨使劲儿擦着脸,要把某狐狸的口水擦掉,冷寂的内心莫名一动,很快恢复平静,这就是父爱吗?而四个人御医和屋里所有的吓人听着小纤烨的分析,还有自家陛下对这个小奶娃的格外亲昵的动作,言语,再看看一大一小的长相五官,一种念想袭脑,却又觉得不可能,可眼前的事实不容忽略,一个御医忽然想到民间的传闻:难道这天赋异禀的小奶娃就是陛下的私生子?“O(∩_∩)O呵呵~”花倾颜被这对儿活宝父子逗得傻傻的笑出声儿来,点了点墨熙宸的头,“是够笨的,还是我们儿子聪明。”“这是?”一直蹲在墙角里的孙庆明不由得愣愣的问出声儿来,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依皇后的脾性,绝对不会认别人生的孩子为子,皇后这么说,难道这孩子不是陛下的私生子,而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花倾颜没好气的瞥了墨熙宸一眼,“你说!”“孙老,这事是朕糊涂了,当年皇后产下的不单是一女,而是一子一女,烨儿自小身子羸弱,朕就把烨儿送到高人处抚养。”“明明就是把我扔了,假惺惺!”小纤烨不屑撇嘴,对这个冠冕堂皇的老爹,不胜厌烦。“你们下去准备吧。”墨熙宸挥手,示意四个御医下去准备。“小爷要亲自去。”说着,小纤烨也不管墨熙宸同不同意,从墨熙宸怀里蹦下来,带头走出房门,留下四个御医愣在原地。“配合皇子。”花倾颜一声令下,四个御医这才颤巍巍的跟上小纤烨的脚步,这人命关天的事情,听一个小奶娃的,真的可以吗? 小爷出去,你能搞定?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陛下,小皇子……”闻讯赶来孙庆明看着小纤烨离开的背影,不由得担心起来,人命关天那,交给一个四岁的小奶娃,真的好吗?“放心,他没学会爬就在玩草药了。”墨熙宸悠悠开口,睨着花倾颜,认真道:“颜儿,照顾好自己和宝宝,可以吗?”花倾颜会意的点了点头,“烨儿和御医们去,我也不放心,你进去看着点儿,别让烨儿碰冰,让烨儿说怎么做就可以了,烨儿身子弱,禁不起折腾,如果烨儿支撑不住的话,你就把烨儿带出来……”倾颜小嘴一张,就巴巴说得不停,生怕哪个细节忘了,间接伤害到她宝贝儿子。“知道啦,”墨熙宸不等倾颜把话说完,就开口截住了倾颜的话,看看心爱的小妻子,再看看倾颜的小腹,“照顾好自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出来后,要看到容光焕发的你。”随手抚上小腹,倾颜抬头信誓旦旦,“遵命。”“乖”墨熙宸欣慰的揉了揉倾颜的脑袋。“孙老,潮州那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朕没出来之前,不要轻举妄动,时刻观察潮州的一举一动。”“微臣遵旨。”目送墨熙宸和小纤烨,几个御医下人进入药室,倾颜识趣的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安心休息。而药室内,就没有外面这么平静了。不出一个时辰,小纤烨在放满了冰块的房间里就瑟瑟发抖起来,单薄的身子坐在缩在紧挨着浴桶的椅子里,凄凄惨惨戚戚。墨熙宸也不要面子,不管这小家伙会不会把再次推开,他也要把这孩子抱入怀中,一伸手,墨熙宸就把冰块似的小小身子紧紧裹在怀中,“来人,那棉被来。”一个宫女快速递上了棉被,墨熙宸把小纤烨紧紧裹在棉被中,看着长长的小睫毛微颤,唇边荡起意思温和的笑靥,胜尽铅华,“把准备好的暖炉拿来。”很快,暖炉送了过来,在侍女的帮助下,墨熙宸把小小的暖炉硬塞在小纤烨冰凉的小手中,“恩,”长长的小睫毛轻颤几下,睁开双眸第一眼看到是那张厌恶的脸,厌恶到,每每做噩梦都能梦到,醒来之后就是满身大汗,然后就是漫漫长夜,他,失眠了……多么想忘了这个人,而这人却像在自己脑海里生了根一样,越忘,想得越多。此时的老狐狸,与平时不同,绝美的脸蛋上,写尽是关切,温和,一愣之间,小纤烨竟然忘了本能的把这人推开,愣愣看着近在咫尺的,美得人神共愤的脸。看着儿子痴痴自己,唇角一弯,晕暗的药室里,刹那间,满堂生辉。小纤烨反应过来,就要挣脱墨熙宸手臂,奈何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小纤烨,那点儿力气,哪里奈何得了墨熙宸,睁不开,小纤烨只好小凤眸瞪着墨熙宸,把怒气全都集中在一双漂亮的小小凤眼中。“小狐狸,你别告诉我,你被我的美貌迷倒了。”墨熙宸清泉般的声慵懒随意潺潺细流,温暖了一室芳华。“噗,咳咳。”小纤烨直接一口喷了出来,急促的咳嗽起来,墨熙宸一手慢条细理的给小纤烨拍着背,一边关心道:“撑不下去就出去,别在这里吓人。”“小爷出去,你能搞定?”小纤烨一脸不服的睨着墨熙宸,虽是仰着头看着墨陛下,仍是不输气势。墨熙宸抽了抽嘴角,绝美的嘴角上很快滑过一丝明显的弧度,“来人,把小皇子抱出去。”“喂喂喂,老狐狸,人命关天,这可不是开玩笑!”小纤烨一跳,要不是墨熙宸紧紧抱着,估计这会儿就狼狈的摔倒在地了。“谁和你开玩笑,别忘了,你遗传了谁的血统。”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把小纤烨一向自以为傲的小心脏,浇灭了。小纤烨的小身子明显一愣,就这么认输?可不是小纤烨的风格。“你个神棍,少在小爷面前装神弄鬼。”冲墨熙宸翻了一个大大白眼,小纤烨本能的往墨熙宸怀里缩了缩了,~~~~(>_<)~~~~ 这里好冷。“陛下,国舅爷动了。”一个御医的惊呼声传来,打散了父子两阴阳怪气的对话。小纤烨闻言,费了好大一阵力气,也没从裹得紧紧的棉被中挣脱出来,墨熙宸抱着不听话的小纤烨,往药桶出走去,果然,花倾羽的手指几不可闻的动了动。“老狐狸,你放小爷下来!”怀里的小纤烨不满大喊。墨熙宸也没多言,把小纤烨放在药桶便的椅子上,小纤烨站在椅子上,要御医把花倾羽的手给他,白嫩嫩的小手搭在花倾羽的脉搏上,一双小凤眼半眯,神态认真老诚,看得在场的四个御医一愣一愣的,一开始,他们就被小皇子安排准备东西的全面所折服,然,毕竟是个孩子,知道这些可能凑巧知道而已,但现在看到小皇子诊脉的神态,是个御医互相对视一眼,对小纤烨诚服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惊叹――惊叹,一个四岁的小奶娃,在医术的造诣上,会有如此惊人的成就!“换热水。”小纤烨清凉稚嫩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不敢含糊了,一切照办。花倾颜回到房间,百无聊赖,躺在床上,想些有的没的,便晕乎乎的睡了过去了,一夜无梦,倾颜睡得格外香甜。翌日,倾颜起了一个大早,自己简单的用完早膳后,便令人准备好饭菜,要细雨嫣红拿着,亲自送往药室。“咚咚,陛下,我家小姐给您和小皇子送早膳来了,您和小皇子是出来吃,还是送进去?”细雨一边敲着门,一边问道。“放在外面吧,朕一会儿吃。”“宸,里面一切还好吗?”倾颜忍不住问道,没想到,她辛辛苦苦来看他,他竟然一面也不见她。“还好,颜儿,这里湿气重,你不适合呆在这里,赶紧把回去吧。”回答的是墨熙宸清泉般的声音。倾颜心里这才一缓,又对墨熙宸说了几句,才恋恋不舍的回到房间。一天又一夜后,药室的们终于开了,花倾羽被移回房间休息,已然醒了。花倾颜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儿子躺在花倾羽身边,睡得香甜,墨熙宸坐在床边,正和花倾羽说着什么?“大哥,你终于醒了。”花倾羽冲花倾颜腼腆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事。“烨儿?”花倾颜诧异的看着卧倒在花倾羽身边的小纤烨。“烨儿没事,睡着了。”墨熙宸给了花倾颜一个放心的眼神,看向花倾羽,“倾羽,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一些事情没处理,告辞了。”墨熙宸说着起身拽着花倾颜的手就要走。“你干嘛,我才见到大哥,还没说话呢,你就要我走!”花倾颜自然不应,嘟着小嘴,非常不满。“我累了,你们先忙。”花倾羽识趣的摆了摆手,表示自己要休息了。“走吧。”花倾羽虚弱的话音还没落,花倾颜就被墨熙宸拉了出来。“宸,你干嘛啊,我才见到大哥,烨儿烨儿还在里面呢。”使劲儿甩开墨熙宸的手,倾颜气愤的瞪着墨熙宸,不明白墨陛下又发什么疯了。“烨儿陪着倾羽也好。”墨熙宸无所谓的说着,一手自然的拉住花倾颜的小手,“颜儿,别这么凶,我两天两夜没合眼,好累的。”“累了自己滚回去睡觉,干嘛不让我见大哥。”花二小姐怒了,这男人,撒娇也要有正当理由好吧。再说,这人可不是撒娇的材料,怎么说,都听得她毛骨悚然的。“倾羽刚醒,需要休息。”墨熙宸有些无奈道:“你这么像膏药似的粘着你大哥,不适合伤势好转,有空还不如多陪陪为夫。”“臭死了,谁陪你。”捏着鼻子,倾颜看着墨熙宸一脸嫌弃。“竟敢嫌弃我!”指着自己,墨熙宸怒了,他守在要是两天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这个女人安心,反过来倒好,竟然嫌弃他,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墨陛下可从来不是磨叽的人,卷起倾颜,身影一玄,消失不见了。“陛下,英国公求见。”这次,墨熙宸沐浴完,刚想和小妻子诉诉相思之苦,那边就传来凌云括燥的声音。花倾颜和墨球大人,一人一兽各拿一个大苹果,咔咔啃着,连一眼都懒得去看我们谪仙般的墨陛下,“要他去书房等着。”“肥球,你说他今晚还会不会回来?”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花倾颜痴痴问道。“吱吱。”墨球大人放下啃了一半的大苹果,用两只前爪拽了拽花倾颜的衣袖,以是安慰。“肥球,你跟去看看吧,他两天没休息了,还是没什么事情,你就带他回来。”倾颜摸了摸墨球大人光滑舒服的白毛,嫣然一笑。“吱吱!”墨球大人狠狠地点了点头,扔了那个只啃了一半的大苹果,有抱着一个新鲜的桃子,白影一闪,消失在房间里。“细雨,嫣红,我们去花园逛逛吧。”闲的无聊,花倾颜只能自己找事情打发时间了。 你到底是谁?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忽然,冷风袭来,花倾颜只觉得身后一凉,飞快转身,与那人对上一掌。“唔”,倾颜被震退了两步,还好被这几年和花倾颜一起习武的细雨嫣红扶着,咽下喉口的腥甜,倾颜抬头看向来者,是一个一身灰色衣裙的老妇人,满头华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一张满写着岁月的痕迹的脸上,严肃端正。“丫头,还很厉害呢。”回头老妇人拍拍手,看着花倾颜的目光中明显多了几分凝重。“何方刺客,竟敢来行刺皇后!不怕有命来,没命回没吗!”嫣红抽出长剑,紧上几步,把花倾颜护在身后,忠心护主。“呵,”老妇人秋萍不屑冷笑一声,看着拿剑度有点儿哆嗦的嫣红,悠悠开口,“你主子都不是老身的对手,你个贱婢,有什么资格让老身亲手杀你。”“放肆!”又紧了紧握剑的手,细微的声音,在剑柄和玉手之间响起,嫣红咬牙切齿。“嫣红,让开!”“小姐?”嫣红回头诧异的看向花倾颜。“本宫要你让开,没听到吗!”倾颜冷沉下声音,举剑护在倾颜身前的嫣红一愣,只是一愣的功夫,就被花倾颜一手推开,嫣红重心不稳,“扑通”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地。“小姐,你不可犯险。”细雨迅速抓住的袖口,紧紧攥着,说什么也不松手。“你到底是谁?”花倾颜看着秋萍,冷冷开口,“看你气质招数,并不是邪魔外道之人,你为何做这种下三滥的偷袭勾当,看不过去本宫的美貌,老太太你直接便是。”“老身承认,出现的方法是有写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但皇后你什么时候看见过出来劫人是光明正大的了。”秋萍满是皱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沙哑的声音,能勉强听出是女人的声音就不错了。“想劫走本宫可没那么容易。”花倾颜一挑眉,说得意味深长。“我秋萍既然来了,就没有失手的道理!”沙哑难听的声音响起,一声怪异的尖啸,尖利刺耳,近乎能量人失聪,花倾颜主仆三人全都堵住了双耳,运功维持。十几个白影闪过,十几个白色劲装带着银色面具的人,把花倾颜主仆三人围在卷内。“秋嬷嬷,奉劝你放弃,今天少夫人要是懂一根汗毛,主子就会要了你的老命。”为首的白衣人冷声说着,寒冰彻骨,这里的每一个白衣人,就似冰雪一般的存在,因为他们的出现,炎热的盛夏六月天,都被北风扫过,蒙上了冰雪一般的颜色。“少夫人,您快些离开这里,去找主子,这里交给属下就好。”“恩。”花倾颜应了一声,拽着细雨嫣红便跑将开来。眼看到手的猎物就飞了,秋嬷嬷岂能善摆甘休,身形一闪,冲花倾颜追去,“贱人休走!”一下秒。刚刚还嚣张跋扈的秋嬷嬷就被十几个雪衣人围在阵中。“暗影,那么最好想清楚,老身是谁的人,你们有什么资格和老身动手!”秋嬷嬷立在圈内,冷然看着蒋自己团团围住的暗影。“不管嬷嬷你是谁的人,我等只听主子一人的安排,主子要我等保护好少夫人,我等只能保护好少夫人。”毋庸置疑的话说出,秋嬷嬷心里一寒,难道她今天真要失手了吗?不,不,不行!细雨和嫣红扶着受伤的花倾颜,往别院正厅急急跑去。“呼呼,我不行了,不行了。”花倾颜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呼呼喘着粗气,连连摆手。“小姐,在坚持一会儿,很快就能见到陛下了。”细雨不死心的托着花倾颜,试图让花倾颜快点起来,远离身后的危险。“不不,我不行了。”花倾颜连连摇头,说出的话都有些吃力。“小姐,我背你。”嫣红蹲在花倾颜面前,细雨也不问花倾颜同不同意,直接扶着花倾颜往嫣红身上爬。“嫣红,我们快走,别要那个老婆子追上来了。”主仆三人,一路上跌跌撞撞的终于跑到了正厅门前,嫣红腿一软,狼狈的摔倒在台阶,怕伤着自家小姐,嫣红直挺挺的摔在台阶上,石质的台阶坚实厚重,摔得嫣红龇牙咧嘴,怕小姐担心,愣是没交出一声。“花倾颜,看这回你还怎么逃!”银铃般的声音传来,一抹白影从天而降,紧接着两个白影紧追而至。“蒹葭小姐,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其中一个女子,沉声警告。“本小姐就动了怎么样?”云蒹葭一挑眉,妩媚倾城的容颜上顾盼生辉,睨着刚刚从嫣红背上爬起来的花倾颜,满心满眼,尽是得意的笑容,明明一张国色无双的面庞,蓦然间,芳华倾城,却令人毛骨悚然。长剑出鞘,直指花倾颜,云蒹葭放肆笑开,绝色容颜扭曲狰狞,全无美感可言,“哈哈,你们不自认是天下无双的宸皇暗影吗?本小姐今天就要你没看看,你们要保护的人,给本小姐祭剑!”阳光下,寒芒一闪,长剑直击花倾颜胸口。说时迟那时快,花倾颜抱头一滚,险险躲过云蒹葭的一剑,娇弱的身子滚在坚硬的石阶上,浑身生疼,来不及龇牙咧嘴,眼前剑影零星,云蒹葭的下一剑已经刺向自己的小腹,倾颜脸色瞬间一白,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坐起身来,徒手抓住了云蒹葭带着千钧之力的剑锋,鲜血成行的从指缝间底下,抵在素色的衣裙上,凌乱不堪。“小姐!”“小姐――”“少夫人!”在场的所有都呆住了,包括云蒹葭本人,身受内伤又有孕在身的女人,竟然接住了她的全力一击?!正在云蒹葭愣神的时候,一抹白影飞来,只听“叮咚”一声,云蒹葭的绝世宝剑,竟被拦腰斩断,墨熙宸蹲下身来,一手拿着断为半截的利刃,一边轻声安慰道:“颜儿,没事了,把手松了,别伤着。”听到熟悉的声音,看到熟悉的面庞,花倾颜心上一松,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把手中的利刃扔到地上,这才感觉到双手上钻心刺骨的疼痛。“颜儿,别看。”迅速把花倾颜抱起,不让花倾颜去看已见白骨的手指,“传御医。”一声令下之后,点住倾颜身上之处大穴之后,玄身不见。“颜儿,别睡,和我说说话。”动作轻柔的把花倾颜放在床上,墨熙宸满是心疼的说道,沙哑的声音,好似带着魅惑众生的魔力,一字字听在花倾颜耳中,都是千万般力量睁着疲惫的双眸,不让自己晕睡过去。“好疼好疼。”指尖传来锥心之痛,让花倾颜再也睡不着了,只一味大叫着,希望能缓解疼痛。“混蛋!你们没上麻药吗!”墨熙宸暴躁的一脚踹开那个跪在地上给花倾颜上药的御医,一向仙人般的他,也爆粗口了。“回回陛下,十指连心,再好的麻药,都都会觉得疼痛。”那御医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语无伦次。“娘亲――”闻讯跑来的小纤烨直奔花倾颜跑来,当小小的人儿,看着自家娘亲血肉模糊的双手的时候,一双小凤眼不明液体晶莹闪烁,狠狠地剜了一眼墨熙宸,“没看到娘亲都疼成这样了吗?还不点晕穴!”“哦。”墨熙宸猛拍拍脑门,他只希望看到活生生的颜儿,却忘了他心爱的小妻子,为了睁着眼睛不让他担心,忍受着怎样的锥心之痛,“颜儿,乖乖睡一会儿,醒来就好了。”一手点在倾颜的睡穴上,墨熙宸看着自家儿子,即使他点了颜儿的睡穴,连心之痛,也会颜儿疼醒的。小纤烨看也不看自家老爹一眼,从腰间的锦囊里找出一平药粉,均匀的撒在倾颜的十指上,轻轻的吹着,要药粉撒得均匀些,用侍女端来的清水,仔细清洗着每一个见骨的手指,又撒上一层刚刚的药粉,从锦囊里找出上好的金疮药撒在伤口上,把他吩咐御医现磨的草药敷在绑带上,一双白嫩嫩的小手,灵巧娴熟的包扎着,看得一众御医,目瞪口呆。“给娘亲输些内力,娘亲的内伤不轻,如果不及时治愈的话,我弟弟就难保了。”明明是稚嫩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是老成的,说完,小纤烨起身跳到桌案后的椅子上,拿起毛笔刷刷的写着什么。一语惊醒梦中人!墨熙宸让侍女把倾颜扶起来,自己盘膝坐在倾颜身后,双掌放在倾颜背上,醇厚有力的内力涓涓流入倾颜体内,一股热流,渐渐滑入四肢百骸,无比舒服。倾颜醒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倾颜的第一反应就是某陛下破戒了,就要回头去看。“颜儿别动,就快好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清泉一样温润整个心田。“宸,你不能这样。”花倾颜捉着皱着眉头,就要动身,“这是内力,我没事。”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听不是灵力,花倾颜这才放下心来。 比你厚道!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随着时间的流逝,倾颜额角渗出细细汗珠,长长的睫毛抖动,很不舒服的样子。墨熙宸终于收回了自己的手,扶花倾颜躺下,细心的替倾颜盖上被子。“别盖了,这么热的天气。”倾颜看着厚厚的锦被抽了抽嘴角。“不行!”两个字,不容置疑,墨熙宸将一床被子罩在花倾颜身上,“你看你,出了这么多汗,别着凉了。”听了墨熙宸这句话,花倾颜就觉得浑身不得劲,推开被子一看,自己竟然还穿着那身血衣,倾颜只觉得胃里翻腾,久久不能平息。“呕,我要沐浴,我要换衣裳。”强压住胃里的恶心,倾颜不满的嚷嚷着,强烈要求洗澡。“颜儿,你有伤在身,不能沐浴。”墨熙宸的耐心的向倾颜解释着,“你好好躺着,我给你擦擦,别乱动,碰到伤口遭罪的是你自己。”“快些!”花倾颜被墨熙宸按回枕上,嘟着嘴,只能勉强答应。“娘亲,喝药了。”人未到声先至,小纤烨端着一个托盘,迈着小短腿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三碗黑乎乎的东西。“怎么三碗?”花倾颜看着药,皱了皱眉头,呜呜,受伤的滋味这真不好。“还有一碗是老狐狸的,娘亲,我喂你。”乖巧的把托盘放在床边的矮几上,端起一碗在一只小手上,盛了一勺,就往花倾颜的嘴边送。倾颜一张老脸瞬间通红,她老得掉牙了吗?要一个小奶娃来喂,最让人接受不了的还是,那小奶娃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娘亲,你的手行吗?”小纤烨看了看花倾颜被包成两只粽子的手,怀疑的看着花倾颜。花倾颜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变成了这样,“娘亲,要我喂你吧,老狐狸还要喝药,没空照顾你。”小纤烨见缝插针,灵巧的身子,硬是把墨熙宸挤得退了几寸,端着药碗笑眯眯的,活脱脱一只精于算计的小狐狸。“小狐狸,你不厚道。”墨熙宸轻轻拍了拍小纤烨的肩膀,看着托盘中黑漆漆的汤药,表示不满,觉得心里暖暖的,儿子虽然嘴硬不认他,但还是很关心他的嘛。“比你厚道!”瞪了墨熙宸一眼,看着墨熙宸依旧一副潇洒温雅,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就是一阵牙痒痒,小纤烨炫耀似的看了看手中的药碗,挑了挑小眉头。花倾颜看着父子两个的小动作,只有无奈摇头,现在看,这二人的相处模式已经好多了,离烨儿管宸叫声“爹爹”的日子,应该不远了吧。墨熙宸一仰头,把一碗汤药一饮而尽,然后坐回床边,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这一副温馨的画面,待小纤烨颤颤巍巍的把两碗药都喂给小妻子,侍女端来了温水和干净的衣物。“东西放下,你们都下去吧。”墨熙宸看着唯一没走的小纤烨,沉声开口,“你怎么不上去?”“我要陪着娘亲。”小纤烨抱着花倾颜的手臂,说什么也不肯走。“烨儿乖,娘亲要换衣裳,你一会儿再进来。”花倾颜看着么墨熙宸,只觉得两颊发烧,两朵火烧云带着阵阵烈火爬了上来。“那他为什么在?”小纤烨愤愤看向墨熙宸,表示强烈不满。花倾颜用两只粽子抓使劲儿挠着被子,试图把自己藏起来,奈何一双粽子手太笨拙,扑腾了半晌也没能用被子蒙上脑袋。墨熙宸沉着一张俊脸,起身,提起麻烦的小奶包,直接丢出门外,“啪”的一声关紧房门,“晃荡”一声,插好门板,防止小奶娃使坏,才放心回到倾颜身边,动作轻柔的帮小妻子脱了脏衣服……一个时辰后,倾颜终于穿着干净的睡衣躺在那里,一直蹲在门口不肯走的小纤烨,见房门开了,立马冲了进来,墨熙宸也不理会,径直走出了房门,吩咐守在门口的细雨几句,便离开了。“娘亲,你累了吧,烨儿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小纤烨甩掉鞋子,蹭到花倾颜身边,像个小大人一样,哄着自家大宝贝。花倾颜抽了抽嘴角,无语半晌,讲故事?她这么大的人,要自家儿子给讲故事吗!她给小奶娃讲故事还不错。“烨儿两天没休息好了吧,到娘亲怀里来,我们一起休息。”倾颜微笑说着,双手不方便,只能说了。小纤烨掀开被子,乖巧的躺在倾颜身旁,“好久没和娘亲睡了,我都想娘亲了呢。”“你爹干嘛去了?”花倾颜突然问道。“不知道。”“吱吱,”一个熟悉的声音叫声传来,墨球大人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站在床尾的柜子,冲花倾颜和小纤烨手舞足蹈了一通。倾颜被这只肥球比划得有点儿头晕,大声喊停,“我说肥球,你慢点儿不行吗?看得我头晕。”“吱吱吱吱!!!”墨球大人好像很急躁的样子,看花倾颜看不懂,便蹦跶了过来,在花倾颜耳边“吱吱”叫着不停,身上的小肉肉一颤一颤的,煞是可爱,倾颜可没工夫关心墨球大人的肥肉又多了几两,看着小东西急躁的样子,倾颜也跟着着急,不知道熙宸出了什么事情?“它好像在说,老狐狸去找上娘亲的那些人算账去了。”稚嫩清朗的声音传来,得到了墨球大人的认同,一个肥肥的小脑袋,点得不停,“吱吱!”墨球大人支着两颗大板牙,终于有人能听懂它的话,大大的眼睛里,闪闪发光,不明液体流转着,晶莹,透彻,就要倾泻而下。“不行,我得去。”倾颜一下子坐了起来,起身就要去追。“娘亲,你伤成这样怎么去。”小纤烨一把拉住倾颜的袖口,死活不让花倾颜走。“你爹伤没痊愈,我担心。”花倾颜低头揉了揉小纤烨的小脑瓜,如实说道,几个月前的重伤,墨熙宸一直没有完全恢复,墨熙宸虽然不说,她也是知道,楚大哥也说熙宸这伤得调养一年半载,才能好干净,并且,一年之内不能动用灵力,否则后果无法估量。“娘亲,你要相信老狐狸,他是尊主,谁敢对他怎眼,安心呆着就好。”小纤烨好声安慰着倾颜,不让自家娘亲办傻事儿,咬了咬下唇,闭了闭眼,“他要不回来,小爷就一辈子不认他了。”“吱吱吱吱!”墨球大人焦急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双黝黑的大眼睛中带着一簇簇小火苗,要不是这人是主人的儿子,它就会扑上去把这人的臭脸撕烂!“可是——”倾颜还想说什么,就被小纤烨的用眼神打回去了,她在烨儿的眼中,看到了坚持,看到了激动,看到不屈不挠……看来小狐狸还是很关心老狐狸的嘛。倾颜心里偷乐,伸出粽子手,拍了拍墨球大人的头,“肥球,我让你去看着宸,你怎么就回来了,自己都不相信自家主人,宸真真是白养你这只肥球了,啧啧,这膀大腰圆的,你对得起你家主人吗?”“吱吱!”墨球大人膘肥的身子灵敏的窜出倾颜的魔抓,掐着水桶腰,练满委屈的看着倾颜,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盈盈泪水徘徊在眼眶中,随时可以倾泻而下。“知道你是担心宸,宸一定不希望我冒险过去,回去跟在宸身边,我也好放心些,知道你这只肥球最机灵了,虽然平时只会吃吃喝喝的,没看出有多大作用,然,天族灵兽,应该不会就这点儿用处的。“吱吱——”听了花倾颜一番话之后,墨球大人无力的趴在花倾颜腿上,这两口子,果然是亲夫妻啊。“烨儿,你去给肥球装点儿点心,要它带着。”“吱吱!”墨球大人眼睛一亮,讨好的在倾颜腿上蹭了蹭。目送走了墨球大人离开后,倾颜躺在大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自己被饿醒,“娘亲,你醒啦?”“你爹回来没?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一连两个问句,问得小纤烨一愣,“娘亲,你太紧张了,睡觉都掐着我叫着我爹的名字,娘亲,你要我情以何堪。”倾颜直直看着小纤烨,愣住了。小纤烨一愣,想想自己说得那句话,也是一愣,“咳咳,给你热着饭菜呢,我去给娘亲端过来,我们一起吃。”“烨儿,你刚刚说了什么?”“我们一起吃吧。”“不是,上句。”“你要我情以何堪。”小纤烨不着痕迹的说着,打死也不会将随口说出来的话再说一遍。“再上前那句。”花倾颜仍不死心,继续追问。“咕噜”一声,倾颜的肚子不适时宜的叫嚣起来,小纤烨顺坡下,“娘亲,我去端饭菜,我喂你吃啊。”花倾颜老脸一红,“叫细雨来就好了。”“小姐,我去帮小皇子。”细雨应了一声,跟着小纤烨的脚步离开了。“咚”的一声,房门被猛地推开,夹着一身风尘味的墨熙宸走了进来,墨球大人肥肥的身姿趴在墨熙宸的肩膀上,虚脱一般…… 逝者已矣,节哀顺变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宸,你怎么了?”花倾颜被撞门声吓了一跳,一见是墨熙宸进来了,悬着的一颗心,才微微放下,看到墨熙宸狼狈的样子,微微蹙眉……“为夫只是有些累了而已。”墨熙宸走过来,隔着倾颜的腿,直接栽倒在大床上,还好小纤烨躲得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软趴趴趴在墨熙宸肩上的墨球大人被墨熙宸这一倒,直接震飞到床避上“碰”的一声,软趴趴摔倒在铺得厚厚的被子上,花倾颜伸出粽子手,在墨球大人肥嘟嘟的按了按了,白绒绒的小东西没动静,“肥球?肥球!”“它睡了。”正在花倾颜着急墨球大人怎么样的时候,半晌没说话的墨熙宸突然开口了,“颜儿,我压着你了吧。”墨熙宸用胳膊支着床,试图动两下,别压着小妻子。“你这是怎么弄的,你还把不把我当回事儿了,一声不响就出去了,我多担心你知道吗?”倾颜一边抱怨着,一边试问用一双粽子手把墨熙宸扶起来。“来人啊。”最后还是小纤烨叫了一声,守在屋外的暗影进来把墨熙宸扶到花倾颜身边躺下之后,默默退了出去,消失不见。时间不大,细雨便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当细雨看到躺在花倾颜身边的墨熙宸,也是一愣,“陛下?”“嘘,小点儿声。”花倾颜示意细雨小点儿声,一边没好气的嘟嘟着,“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小姐,快吃吧,一会儿凉了。”说着,细雨就拿一勺米饭往花倾颜嘴里塞,小纤烨只是愣愣的看着一脸风尘的墨熙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受了重伤,墨熙宸这个大惊小怪的竟然不让花二小姐下床了,派了以秋月为首的还有三个三个女暗影看着自己,倾颜没办法,只好耐着性子呆在房间,这段时间,墨熙宸很忙很忙,几乎都是半夜才回来,墨球大人整整睡了三天三夜才醒,醒了就知道一味的吃,还好有小纤烨和墨球这个活宝陪着,倾颜的生活也不算太闷。大概过了半个月这样的生活,墨熙宸就说满面春风的回来,说:“慕青被诛,明天就启程回京。”“那那我姐姐呢?”倾颜纠结一下,还是问出了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姐姐虽然做出了背叛的事情,但那毕竟是从小疼她爱她的亲姐姐啊,何况姐姐也没做什么坏事,只是爱错了人,托错了情。“出家了,”墨熙宸淡淡回答:“你姐姐说,她没脸再见你了,要你好好珍重。”“这样也好。”花倾颜长长舒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姐姐这样也好,希望姐姐下辈子青灯古佛,能看得开些。”“一定会的。”宠溺的揉了揉小妻子的头,拉起倾颜还缠着厚厚绷带的粽子手,弯唇一笑,“以后我天天喂你吃饭。”花倾颜一撇嘴,赏了墨陛下一个大白眼,“你做梦,我不就是伤了手,又不是好不了。”“没事,为夫不会嫌弃你的。”墨熙宸笑得眉眼弯弯,妖孽至极。……一路上风平浪静,静得出奇,静得倾颜心里总是闷闷的,尤其是自己都回宫了,还没见到大哥花倾羽的影子,难道大哥知道了什么?还是大哥出去办差了?“颜儿,看你皱着眉头,想什么呢,怀孕女人成天皱着眉头,可是最容易老的。”墨浣莲清灵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倾颜的沉思。“母后,”站起来,向墨浣莲点了点头,花倾颜举步便要迎上去。“别动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子,跑去潮州凑什么热闹,瞧瞧,你现在这样子舒服了?!”墨浣莲几步上前扶住花倾颜,看着儿媳妇现在活动还有些不灵敏的十指,眼中泛酸,这孩子的命,怎么就如此坎坷呢,怀着孩子,还要收这么重的伤,要不是这孩子坚强,恐怕早就撑不住了吧。“我身体强壮,这点儿小伤算什么。”花倾颜无所谓的说着,双手我成拳头,不让墨浣莲看到掌心的伤痕。“好啦,别盖着了,宸儿都和母后说了。”一手拽住花倾颜的一只手,露出里面已经长好的伤痕,墨浣莲用柔软的手轻轻抚过,柔声说道:“族里那边的事情,我和宸儿自会处理,颜儿你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可以吗?”花倾颜郑重的点了点头,保证道:“母后放心,我一定会让宝宝平安健康出生的。”“有你这句话就好。”墨浣莲这才算放心,示意身后的宫女把带来的食盒拿来,“这是母后亲手给你做的小菜,很补的,多吃些。”“好久没闻到母后的手艺,我都想好久了,谢谢母后。”“母后,我问你一件事情,可以吗?”“问吧。”墨浣莲点了点头。“我大哥去哪儿了?我好久没见到大哥,我怕……”“我帮你问问吧,”墨浣莲一边应着,一边安慰着花倾颜,“如玉公子的大名如雷贯耳,可能还在潮州执行公务吧,要相信你哥哥。”“恩恩。”倾颜重重的点了点头。阴雨绵绵,细雨潺潺,花倾羽一身白衣落寞的行走在官路旁泥泞的小路上,如玉倾世,即使泥泞沾湿了洁白的锦靴,也丝毫不影响这人的如玉优雅,在花倾羽身后不远处站着一胖一瘦两个人,皆是一身锦袍,瘦的剑眉鹰目,俊朗不凡,胖的眉目粗犷,豪迈万千,二人亦步亦绉的跟着花倾羽,与花倾羽拉开距离。花倾羽只顾自己走着,哪怕自己走到人烟稀少的山上,也毫无知觉。一片片零散的纸钱,伴着微微细雨,打湿在泥泞的山间小路上,一个中年人蹲在无字碑前,默默烧着纸钱,那微小细微的烟火,似乎随时都会被绵绵细雨打灭,火,明明灭灭的烧着泛黄的纸钱,诉说着,无尽的哀伤。“这位兄台,不知墓里所藏何人,为何没写名字?”优雅温润的声音响起,花了满天满地的细雨绵绵,似说不出道不明的没落,又似解不开理还乱的离愁,就连花倾羽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偏偏走到这里下马行步,又为一座无名孤坟而闷闷,无数气压压下,就似要踹不过起来。“公子是外乡人吧。”中年人抬起头来,看了花倾羽一眼问道。“正是。”“这墓里的人,既然已经仙去,就让她安息吧,越少人知道越好,这里山清水秀,倒是一处安息的好地方。”中年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本事山下客栈的掌柜,那天亲眼看到了这个恶名昭彰的天下第一美人惨死,侥幸逃了一命,醒了之后看到这美人面目全非的样子,终是不忍,识了尸体,安葬此去。“兄台不是这人的亲人?”花倾羽不由得疑问出口。“哎,看着可怜,便将她葬了,”掌柜的长长叹了口气,“要想当年佳人如此繁华,孰料,一场繁华梦一场,到头来竟落得这个下场,红颜薄命啊。”“兄台可否告知在下墓中人姓名。”花倾羽听着掌柜的一字一句,每一个音阶都如同在心口上炸开一般,嘴角颤抖,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公子,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项台观察到花倾羽神情不对,便提醒花倾羽该回去了。花倾羽抬手止住了项台的话,撩起衣袍,“扑腾”一声水花四溅,双目直视前方的无字碑,两行清泪,无声而下。“你们都知道,对不对?”冰凉的声音再也没了往日的温声,沉重的话语,透过绵绵细雨声,纷飞在阴沉沉的空气中,沉重,冰凉,万刺锥心。“国舅爷,节哀。”“国舅爷,节哀。”项台和嵇旬齐齐跪在花倾羽身后,两个在战场上威风八方的将军,到了此时,竟无言以对。英雄的心中,只有家国天下,他们两个都是苦日子过来了,因为坟冢里的女子,他们看了太多的悲剧,亲子离散,骨肉分离,相爱之人生死相隔,对这个祸国殃民的美人,他们曾几何时,痛恨至极。然,花倾羽不同。翩翩如玉,优雅无双,少年成名,天下扬名。后宸皇登基之后,步入朝堂,治水,造桥,修路,惩治贪官恶吏,处处为民除害,文能治国百姓康,无能上阵杀敌守一方。花倾羽,是一个真真能体会民间疾苦的国舅爷。只是,这样的国舅爷,为何要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娶了那样一个妖妃做妻子,项台和嵇旬二人不懂,天下百姓亦不懂,然,排除万难,国舅爷娶了妻之后,那个妖妃也没出来祸害,这事儿便不了了之了,有的只是对国舅爷的赞扬。“公子您是?!”听了两声“国舅爷”,掌柜的就是再糊涂也该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长长叹了口气,道:“国舅爷,逝者已矣,节哀顺变。”“夫人临死前,希望你好好活着……” 孝国夫人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夫人临死前,希望你好好活着,将小公子抚养成人。”见到此情此景,掌柜的就算是在笨,也应该猜出这人是谁,一袭白衣如玉,虽在雨中,依旧优雅无双,除了羡煞天下人的如玉公子还能有谁?“生死契约,与子成说……”低沉中含着无限氤氲的沙哑声音浅浅响起,花倾羽双手颤抖的抱住无字碑,低声吟诵,一字字,一句句,撕心裂肺。项台和嵇旬在花倾羽身后笔直着背脊跪着,他们能做得――只有默默的陪伴。念起昔日美人风采,项台和嵇旬能想得到,不过就是美人回眸的一颦一笑,绝胜烟柳满皇都,记得只有山河破碎风飘絮,原野处处荒草地,到处孤苦无依的百姓,对于躺在孤坟中的天下第一美人,他们有着说不出来的滋味。不知是因为苍天的怜悯,还是自然现象,亦或是什么,阴沉的天气久久不见阳光,浓浓不散的乌云紧紧的遮住潮州的天空,一股气,久久闷着,闷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咚咚咚~~”幽深悠长的锣声响起,伴着泛黄的纸钱漫天荒野处的孤坟掘开,花倾羽默默看着,他一定要把雅儿的遗体,带回倾城,葬在花家的祖坟中,不管雅儿曾经犯了什么错,洛檀雅,就是他的妻子,就应该住在花家的祖坟中,享花家的后人的世代香火。他要回去问问妹妹,为什么不把雅儿不在的事情告诉自己,为什么要自己做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他是雅儿的丈夫啊!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八日后,一路上,受尽唾骂声的花倾羽,正式进入倾城。得到消息的墨熙宸和花倾颜亲自出城迎接,群臣百姓,议论纷纷,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妃,有什么资格追加封号,又有什么资格入住千年帝王朝,一代贤后居的花家祖坟,红颜祸水,妖妃乱世,洛檀雅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祸害了一个苍国,害了一国生灵涂炭……“洛檀雅是本宫结义姐姐,也是本宫的嫂子,入住我花家祖坟,势在必行!”金銮殿上,花倾颜挺着大肚子,言辞凿凿,空灵好听的声音中夹着气势万钧。“皇后娘娘,微臣并不是这个意思,洛檀雅秽乱宫闱,祸国殃民,为妃期间,更是大兴土木,使无数黎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国舅爷喜欢,给国舅爷当个女人还好,要是葬入花家祖坟,恐怕……这于理不合,还请皇后娘娘三思。”丞相横着一撮大胡子,文绉绉的理论。“请皇后娘娘三思。”金銮殿砸一次跪倒一片人。“本宫与洛姐姐观景台上,义结金兰,洛姐姐既是本宫,本宫既是洛姐姐,当初要不是有洛姐姐派去的人相互,焉有本宫今日命在!”花倾颜一手撑着腰,莲步轻移,打量曹丞相几眼,狭长凤眸一眯,明明是淡淡的语气,翩翩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万钧气势,“曹丞相如此说,就是说本宫秽乱宫闱,祸国殃民了?不对,我们姐妹三人结拜,同气连枝,怎能少炎国南皇后呢,曹丞相,说话可要三思啊。”“微微臣不是这个意思,皇后请不要曲解了微臣的意思。”曹丞相连连否认,这当殿骂两国皇后,可是天大罪名啊。“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黛眉轻扬,风华无双,墨熙宸慵懒的倚在龙椅上,眯着狭长凤眼,只一声不响的看着,至始至终,没插一句嘴,他家小皇后,什么时候都是好的。“微臣万死,请皇后娘娘恕罪。”曹丞相吓得连连磕头,这可是他一家老小的性命啊,可不是玩笑。“知道就好,这是本宫的家务事,本宫只会断绝,您说是不是,陛下?”花倾颜抬眸看向龙椅上一派慵懒的墨陛下,墨陛下的就是一个激灵,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咳咳,皇后说得对,这是皇后家事,交给皇后处理便是。”“家嫂身亡,实属为国尽忠,为永国苍生尽道义,此乃大仁大义之义举,请陛下赐家嫂封号。”就这么完了?当然不是花二小姐的风格。面朝墨熙宸,花倾颜本想规规矩矩行一礼的,奈何七个月的肚子太大,双手交叠到一起太吃力,倾颜索性就站在那里,要求自家夫君,给嫂子一个名分。“花家长媳洛檀雅,贤良淑德,大仁大义,封,孝国夫人,厚葬于花家祖坟,钦此。”墨熙宸连忙开口,生怕小妻子站久了,累坏了身子。“谢主隆恩。”花倾颜到了声谢,就准备倒头下拜,墨熙宸连花倾颜多站一会儿都心疼,别说拜了,轻功飘过,快得连个影子都没有,扶着花倾颜的手,扫了一眼四周的群臣,“今天就到这里吧,退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墨熙宸和花倾颜的身影消失在金銮殿上,留下一阵长吁短叹,陛下是明主,但如此宠着皇后,真的不会出事吗?还好黄海波懂得分寸,从没做过对江山社稷不利的事情。倾城,城如其名,就像个倾城的美人,在展示着自己完美的身姿,虽不如琼华城那样,家家栽花,户户种草,但身为一个有着美丽名字的城池,会差到哪去儿呢?金秋十月,满城金桂飘香,盛开着的黄白菊花,好似在惋惜着美人的韶华早逝,满城缟素,直到城郊的华氏陵园,漫天飞扬的泛黄纸钱中夹在桂花,菊花的芳香――美人,走得不寂寞。“颜儿,哭吧,也许会好受一些。”轻轻拍着倚在怀中痛哭的小妻子,墨熙宸神情呆滞的看着那染血的墓碑,和一些慌乱的大臣侍卫御医抢救花倾羽的样子,刹那间,仿佛时间静止,墨熙宸愣愣目视前方,不知该怎么去安慰撞破头颅的花倾羽,亦不知怎么去安慰伤心欲绝的小妻子。也许,花倾羽就这么去了,也是一种解脱。哭着哭着,倾颜晕睡到墨熙宸怀中,再次醒来,只看到一大两小用同样水汪汪的眸子盯着自己看,不对,是三小,还有墨球大人那对黑黝黝的大眼睛,看得倾颜浑身不舒服,“你们看什么呢?”墨熙宸长长松了一口气,“什么时候这么贪睡了,一觉睡了一天一夜,会吓死人的,好不好!”小纤烨第一时间摸上倾颜的脉搏,得知没事,瞪了墨熙宸一眼,“娘亲多睡一会儿,碍你什么事了!”“娘亲,你吓死雪儿了。”小纤雪直接扑到倾颜怀里抹眼泪。“吱吱!”墨球大人连忙抱着最新鲜的果子给倾颜送过来。忽然“咚”的一声,一枚飞镖直直钉在倾颜头顶的床避上。“追。”墨熙宸第一时间下令,暗处暗影攒动。“爹爹,有纸条。”小纤雪往花倾颜怀里缩了缩,指着床避上的纸条道。墨熙宸冷静的拿下纸条,打开,纸条上写:花倾颜,夜半三更,水晶宫,回音池畔。“宸,怎么了?”倾颜问道。“看笔迹,是云蒹葭。”墨熙宸随手把纸条扔在地上,不屑的语气说着,“颜儿不用理会,云蒹葭就是不安分的人,上次刺杀你的事情,我没找到她,这次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不用我去吗?”倾颜还是有些担忧,“云蒹葭要我去,一定是有目的的,我和你一起去吧。”“颜儿,我怕她伤你。”墨熙宸摇了摇头,坚决不同意。“那你就不怕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倾颜不答反问,一句话,就要墨熙宸慌了,要是云蒹葭背后来怎么办,云蒹葭是有本事的,只怕暗影不是对手,颜儿行动不方便,他输不起。“这样,颜儿,一会儿我就把你,雪儿,烨儿送到母后那里去,有母后在,就在族中长老来了,也不敢轻举妄动,我去杀了云蒹葭,以除后患。”墨熙宸想了想说道。花倾颜黛眉一蹙,不满的看着墨熙宸,“你怎么开口避口的全是杀,一点儿也不符合你的谪仙形象。”“颜儿,云蒹葭不会死心的,不是你死,就是她亡,这是宿命。”墨熙宸声音一沉,连着花倾颜的手,严肃道:“为了我们一家和睦,她就不能活。”“这是我和云蒹葭的恩怨,你一个大男人瞎参合什么。”花倾颜翻了一个白眼,不屑冷哼。“事关我儿子平安,我必须参合!”墨熙宸丝毫因为花倾颜的不屑而挫败,坚持要求单独去水晶宫。是夜,夜半三更,没了灯火的水晶宫,依旧有淡淡的光华流转,奢华的宫殿不在耀眼,似乎和曾住在这里的美人一块儿长眠,叮咚叮咚的水声随着水车流转,那回音池里的淡红酒水,竟还延绵不熄,光洁漂亮的水晶地面蒙在尘埃,就连那水车推水的声音,也显得孤独、寂寞、凄清。“这池水!”花倾颜看到淡红的一瞬间,就惊叫出声,狠狠地剜了墨熙宸一眼,谁说池水枯了的。 云蒹葭之死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不就是池水嘛,池里有水很正常。”墨熙宸望天胡诌。花倾颜暗暗翻白眼,“云蒹葭呢,现在都到时辰了,这女人不会爽约吧。”“要爽约也是你爽约。”出乎意料的一个虚弱的声音从水车后传来,二人打着灯笼,向那边走去。“你们别过来!”尽管虚弱如此,云蒹葭的对花倾颜依旧不屑一顾,“叫你一个人来,怎么宸哥哥也来了。”“怎么?云小姐羡慕嫉妒恨了?”花倾颜冷笑,料定今晚云蒹葭闹不出什么幺蛾子了。“哼,宸哥哥陪你来了不起啊!”回答的依旧是傲慢不可一世的声音,“我快死了,临死之前,我有心愿未了……”“云大小姐,你有没有搞错,要死了来找来找我这个冤家对头?”很显然花倾颜不相信云蒹葭的说辞,云蒹葭到现在连一个正面都没露,云蒹葭说自己快死了,就是快死了?这可信度,未免太低了吧。“颜儿,她没有说谎。”敏感的知觉可以肯定云蒹葭确实气息微弱,但要是说现在还能和自己斗嘴的云蒹葭快死,花倾颜很怀疑自家判断,云蒹葭是那么容易死的吗?“你爱信不信,总之红禄没死,原来红禄是我祖父的关门弟子,几个月前,红禄在炎国被宸哥哥打死,被祖父救了,祖父心高气傲,本就不服天族管制,现在又痛失爱徒,花倾颜你这个无知女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宸哥哥你还不知道吗?大长老是什么脾性!噗……”云蒹葭吐了一口血,显然是这几句话碰到伤口才导致的。墨熙宸泼墨般的浓眉紧锁,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云蒹葭,不管你说得是真是假,你今天来的目的。你都是大长老的孙女,你有什么理由要我们相信你。”花倾颜保持着冷静,云蒹葭对她的数次追杀,次次要命,要她相信这人,比登天还难。“孙女?!呵呵,”云蒹葭不由得冷笑出声,“那只是掩人耳目而已,我只是一个被大长老捡回来的孩子而已,呵呵,什么天族圣女,无数光环,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以讹传讹罢了。大长老真正的目的,是他的野心。”“云蒹葭,你今天来不会告诉本尊这些吧。”一直充当背景墙的墨熙宸终于开口了。“我是来告诉花倾颜,”云蒹葭的声音明显一顿,放低了声音,“宸哥哥,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能再见你一面,蒹葭死而无憾,然,蒹葭最后的愿望,势在必行,还请宸哥哥你不要阻拦。”“只要是伤害颜儿的事情,我就非管不可。”清凉的声音奏起,空气似乎瞬间冷凝,墨熙宸板着脸,一双狭长的凤眼微眯,睨着水车后面的人影,双手微微握拳,随时准备爆发。“本宫倒是想听听云小姐的意愿呢。”与墨熙宸的紧张不同,倾颜的语气带着微微轻慢,不管将面对什么,她都不会畏惧。“我云蒹葭这一辈子,最看不上的就是你,花倾颜!咳咳,”可能是因为心情激动,云蒹葭突然猛咳起来,单单听这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这人还能好到哪去。“我要和你再战一场,能死在你的手下,云蒹葭死而无憾!”一抹白色的影子从水车后踉跄走了出来,笔直着背脊,直视花倾颜。“愿意一战。”花倾颜看着云蒹葭,莞尔一笑,挺着大肚子,上前两步,容颜倾城,月光下,散发着淡淡柔光,这是幸福和爱一通滋润着的完美容颜,尽管接下来要做血腥的事情,仍然美丽如初,姣姣灼华,比那天上明月还要美丽。墨熙宸足尖轻点,白影起落间,人已高高的站在观景台上,一双灿若星辰的凤眼紧紧锁定回音池畔的红衣人儿。回音池上,刹那间出现了一红一白两抹倩影,一袭红衣飘飘,大肚便便,却带着一种脱俗的美,神来之笔细细雕琢的如烟五官,美得不可方物;一袭白衣似雪,婀娜多姿,妩媚妖娆天姿国色。一红一白两个身形迅速交叠到一起,身影虚幻,招招致命。墨熙宸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双拳握得咯咯直响,只要下面的红衣人儿有落败的迹象,他就会第一时间冲过去,只是――两个女人的之间的战斗,越演欲裂,招招狠戾绝伦,渐渐超出了墨熙宸的想象,一场大战,更是难舍难分,金鸡报晓,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暖心的金黄色越来越亮,早朝的时间到了,文武百官站在朝堂上,议论纷纷,为何今日一向早起的陛下迟到了。“噗――”一声巨响,白色身影狼狈摔倒在晶莹的水晶地面上,一口一口的鲜血流出,沾着水晶地面上的灰尘,汇成一条条小溪,诠释着生命的流逝。红色的身影蹁跹而落,临落地的时候,一个趔斜,还好墨熙宸看得紧,第一时间把倾颜抱住了。趴在温暖有力的怀里,花倾颜终于忍不住吸了两口气,“肚子好痛,宸宸宸……”“颜儿你别吓我,哪里不舒服,说出来。”墨熙宸急切的问道。“快带我回寝宫,我我我好像要生了……”皇后娘娘早产的消息,很快传入前朝,大臣们不但没有走开,反倒集体说在金銮殿上,焦急的等待着平安的消息……“哇哇哇!!!”两个时辰后,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从倾凤宫里传来。“生了,生了,生了,是个皇子!”嬷嬷宫女四散跑开报喜,刹那间,整个皇宫都被喜悦声环绕。确定已经晕过去的小妻子没事后,墨熙宸得知金銮殿上的群臣还在哪等消息,一个都没有离开,便乐呵呵抱着新生的儿子,走上金銮殿,让群臣都看看他的儿子,虽然早产有点儿,却健壮的很,连哭声都比有些足月的孩子大,大臣们看着各个欢喜得不得了了,比自己抱了儿子还开心,就连许久没上朝的英国公闻讯,也过来等着了,看着可爱的小奶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陛下,不知小皇子叫什么名字?”一个大臣问道。墨熙宸看看怀中不安分的小家伙,“应着朝阳而生,就叫纤阳吧。”“永国人丁稀薄,天佑永国,还请陛下给小皇子封号。”一个五十多岁大学士文绉绉的说着,希望永国早日有继承人。“阳儿还小,谈这些言之过早。”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怀里婴儿的粉嫩一脸蛋,墨熙宸无所谓的说着。“老狐狸!”正在那个大学士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清脆的童音清晰的在金銮殿中响起,文武百官不约而同的往门口看去――只见一个身穿似雪白衣的小小人影,迈着不同于年龄的稳重步伐,大步走上大殿,就如画中走出的仙童一般,不食人间烟火。看看这个小小仙童,再看看龙椅上谪仙般的帝王,大臣们面面相觑,如果说着一大一小没关系,谁信?“你娘醒了?”墨熙宸抬眼看了小纤烨一眼,淡淡开口。“我娘没醒,小爷就不能来了?”不答反问,立在金銮殿上,小纤烨惹是不卑不抗,立得笔直的小小身影,文武百官们看着,啧啧称奇,这孩子,真的是一个小奶娃吗?不是身高有问题吗?“不知大皇子来此有何贵干?”唯一知道小纤烨身份的孙庆明走过来问道,这个大皇子,他就是得罪陛下,也万万不能得罪了大皇子。“来看看弟弟,小爷还没呢看到呢,就被老狐狸抱走了。”说着,小纤烨还不忘幽怨的瞪了墨熙宸一眼,脚步抬起,几步走上了玉阶,站在墨熙宸身边,惦着脚尖伸长脖子看着那个新生的弟弟……“诸位爱卿还不知道吧,这是朕之长子,墨纤烨。”墨熙宸目光温和的看着小纤烨,给自己的文武百官正式宣布小纤烨的身份。“老狐狸,小爷可没认你,别跟小爷套近乎,小爷现在姓楚。”抬头看向墨熙宸,小纤烨依然冷言冷语,他才不需要一个没进一天父亲责任的父亲呢,故意在金銮殿上咬定自己姓楚,不给墨熙宸面子。墨熙宸面色一僵,不过很快恢复常态,“小孩子在怄气,让诸位爱卿见笑了,诸位爱卿瞪了这么久也累了,退朝吧。”说着,墨熙宸把怀里的小纤阳交到嬷嬷手上,像提小鸡似的把小纤烨提起,直接打包带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阵阵山呼声都被摔在身后,墨熙宸就这么提着小纤烨,径直来到御书房,把小纤烨小小的身子扔到宽大的龙椅里,屏退左右,“不管教你,就无法无天了!”小纤烨揉着鼻子从龙椅里面爬起来,一双小小凤眼不屑的睨着墨熙宸,撇着小嘴,不说话。“烨儿――”长长的叫了小纤烨一声名字,几分无奈几分愁,墨熙宸坐在小纤烨身边,说出的话,竟带着些委屈…… 迟早要锻炼的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很冷吗?”动作轻柔的抱起身子冰凉的小奶包,墨熙宸小心翼翼的问道。小纤烨阴沉着一张小脸,不做任何回答,小小的身子本能的往墨熙宸怀里缩了缩,别看是个大冰块,怀里还挺暖的。“天凉了,怕冷怎么也不多穿点儿。”抱着小纤烨,墨熙宸有些哽咽,烨儿就在他身边,他怎么没注意到烨儿穿多少衣服呢?“小爷不冷。”终于,被缓过来小纤烨来了生气,嘴硬道。“小云子,给大皇子拿件披风来。”“陛下,披风。”小云子动作麻利的拿来一件披风,递给墨熙宸,墨熙宸看着自己的披风,皱了皱眉,用披风把小纤烨的小身子,裹得严严实实,那是一个密不透风啊。“走啦,我们去看看你娘醒没,见不到我,你娘会着急的。”说着,也不管小纤烨同不同意,抱着小纤烨走出了御书房,脚尖轻点地飞去了地面,直接飞去了倾凤宫。“颜儿醒没?”示意守门的宫女不要出声,墨熙宸轻声问道。“回陛下,娘娘刚醒,正在看小皇子呢。”宫女温顺的回答着。墨熙宸点了点头,抱着小纤烨走了进去。“颜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说出来,千万别憋着?”一进屋就把手里“包袱”扔进床里,趴在心爱的小妻子身边,嘘寒问暖。“我没事,快看看我们阳儿多乖啊。”玉指轻轻的戳了戳臂弯里小婴儿的小脸蛋,倾颜的嘴角上弯起大大的弧度,绝色,风华。“娘亲,娘亲,让我看看。”小纤烨从披风里爬出来,爬在花倾颜的另一边,嚷嚷着要看小弟弟,小纤烨刚伸出一只手,要去摸摸新生的小婴儿,就被另一只小手“啪”的打了一下,小纤烨恼火的看向打自己的主人,“你打我干什么!”“你这样摸,会把娘亲压到的!”小纤雪一脸老成的说道,就像她比不懂事的小纤烨大了多少一样。“呵呵,”花倾颜被这只当了哥哥姐姐的小奶娃逗乐了,“你们别吵了,吵得我头疼。”“听到没,你们打扰颜儿休息了,都出去!”墨陛下一声令下,嬷嬷们赶紧上手,把赖在床上撒娇卖萌的两只小奶娃抱走,任凭怎么哭闹,他也不管。“宸,这样好吗?”倾颜抽了抽嘴角,一种不好的预感,由心底而生。“迟早要锻炼的,”墨熙宸一边认真解释,一边道:“细雨,把阳儿也抱走。”“不行!”花倾颜赶紧抱住自己刚见了不久的儿子,不让细雨抱走,“我才刚看到阳儿,还没抱够呢。”“颜儿乖,”墨熙宸意识到自己太着急了,轻柔下声音,细细跟小妻子分解,“你现在身子虚,适合静养,你就不能让为夫单独陪你一会儿吗?”“你在这儿呆着便是,干嘛要把阳儿带走,这可是我拼了命生下来的。”紧紧的抱着,花倾颜不依。“哇哇哇!”可能是花倾颜抱得有些紧了,把刚刚还熟睡的阳儿弄醒了,哇哇大哭起来。“阳儿乖,娘在呢,乖乖乖。”轻轻拍了拍小婴儿的背,倾颜柔声哄着小纤阳。没一会儿,小纤阳有乖乖的睡了过去。花倾颜也确实是累了,把小纤阳交给细雨抱走,疲惫的躺回床榻上,一双熟悉的大手,就缠了过来,倾颜懒得理由,在一边结实的胸膛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天天睡去。小雪飞飞扬扬的撒着,今天是小皇子的满月酒,永国上下,普天同庆,大赦天下,倾城中更是处处张灯结彩,为小皇子的满月酒庆祝。皇城里,红梅映雪,彩带飞扬。在屋子里闷了一个月的花倾颜,终于得空出来赏雪品梅了,倾颜带着几个贴身宫女,小纤烨,小纤雪,在倚梅园欢快的打雪仗,玩得那是一个热闹。墨熙宸抱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纤阳,一身月白龙袍,阴沉着脸走了过来。眼尖的小纤雪第一个看到墨熙宸,一愣,手里的雪球掉到地上。“雪儿,快做雪球啊。”花倾颜不耐烦的催促着,与此同时,小纤烨向花倾颜这边飞来一个雪球,站在倾颜肩上的墨球大人一个帅气的飞腿――雪球完美、无缺的砸在了墨陛下的那一张颠倒众生的俊脸上了。墨熙宸抬手拭去雪球,本就阴沉的俊脸,又沉了几分。小纤雪本能的缩到花倾颜身后,她年纪太小,承受不住父皇的龙威啊啊啊。小纤烨站在原地,冻得红彤彤的小脸上呈现出少见的呆愣表情。把怀里的小纤阳交给身边的小云子,墨熙宸大步向花倾颜走来,心疼的揉了揉倾颜的那一双被冻得通红的玉手,“回去暖暖吧,一会儿还有宴会。”“好。”倾颜嫣然一笑,谁说她家大冰块不通人情的,这不很好吗?而下一秒,花倾颜就乐不出来了,整个人凌空而起,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啊!墨熙宸,你要干嘛!”“地上凉,刚出月子的女人不宜久留。”清凉的声音浇下,浇得倾颜彻底无语了,只能把头藏到墨熙宸怀里,希望别被别国的使臣和永国的大臣们看到,平时也就算了,这回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这不是墨陛下和我家颜儿嘛。”一个清灵中带着丝丝戏虐的女声响起,一身红色狐裘的南灵韵眼中闪着八卦的小火苗,横在了面前。怕什么来什么,但许久不见的灵姐姐来了,总不能躲在自家夫君怀里吧。“灵姐姐,你就会笑话我。”挣扎着一边从墨熙宸怀里跳下来,一边说着,脚底一滑,倾颜又狼狈的摔倒在墨熙宸怀里,墨熙宸很受用的拦住倾颜的纤腰,“恒皇恒后可真是稀客,倚梅园中尚可,不知二位满意与否。”“这里风景独道,朕叹为观止。”薛恒淡然应着,看着墨熙宸和花倾颜相依相偎的身影,不自觉的把小妻子的手又赚得紧了紧。“彼此彼此。”墨熙宸眼中含笑,清凉的声音如天籁般从口中发出,“恒皇恒后远道而来,还是进屋休息吧。”看到自己的灵姐姐,花倾颜就像一个遇到靠山的小女孩儿一样,拉着南灵韵,东提提,西唠唠,总是有着说不完的话,这次跟薛恒南灵韵夫妻一起来的还有他们的儿子,薛锡仁,南灵韵要已经十三岁的薛锡仁去和年仅四岁的小纤烨,小纤雪一起玩,弄了薛锡仁一个可疑的大红脸。“呀,我们太子爷是不是害羞了?”花倾颜搬着薛锡仁的俊朗的脸蛋儿,猛敲,似乎想探出什么未解之谜一样。“宸,你怎么了?”忽然看到自家夫君一张不自然的脸色,黛眉一蹙,倾颜放开薛锡仁的脸,向墨熙宸这边走了过来。“颜儿,今天小心些,天族四长老都来了。”墨熙宸用传音入密说给花倾颜听。“不会是冲着云蒹葭来的吧。”倾颜看向墨熙宸,脸上如花般的笑容收敛了许多。“不好说,处处小心些,我已经派大批暗影过来了,你们母子一定不会有事的。”墨熙宸用坚定的眼神看着花倾颜,身为一个男人,必须守护好自己的妻儿!“娘亲,我师父来了。”远远的,就听到小纤烨清脆稚嫩的声音,打断了花倾颜和墨熙宸的话。“楚大哥快进来坐。”花倾颜恢复常态,挽着墨熙宸的手,到大殿门口相迎。“熙宸,近来可好?”看到墨熙宸如常的谪仙样子,楚绝的眉宇间几不可察的一蹙,转瞬即逝。“很好。”墨熙宸不置可否的说着,挑衅的看了楚绝一眼。“熙宸,能否进一步说话?”“好。”御书房内,墨熙宸和楚绝相对而坐。“有什么事情,说吧。”墨熙宸直接开门见山。“我要带走烨儿。”楚绝也没卖关子,便说出自己的目的。“永国不及琼国四季如春,更适合烨儿生长,我不反对,当我有一个条件。”墨熙宸微微叹了口气,还是答应了楚绝的要求,只是颜儿……“说吧。”“天气一暖,就得让烨儿回来,你应该知道,颜儿已经离不开烨儿了。”平静的话语,淡然的态度,就好似不是在绝对亲生儿子的去留一样,也许,这才是真正的谪仙。“自然没问题。”楚绝痛快的答应了,闭了闭眼睛,咬了咬牙,楚绝还是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熙宸,也许我是自私的,但我真的很喜欢烨儿这孩子,你能不能――”“烨儿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如果烨儿同意,我不会反对,只是颜儿那里――”墨熙宸突然一顿,又道:“只要烨儿同意,颜儿那里我会去帮你说的。”“多谢。”楚绝双手抱拳,如沐春风面容上写尽了沧海桑田,阳光雨露最好的双眼中,蓄满了晶莹。“还是等你说服烨儿再说吧。”依旧是清凉若天籁般的声音,听不出任何语气,不染纤尘。 天族四大长老到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恒皇驾到,恒后驾到,绝皇驾到。”随着一声尖锐的通报声,大殿里山呼顿起,人人跪地行礼,光是衣衫摆动的声音,震耳欲聋。“平身。”墨熙宸拉着花倾颜坐在龙椅上,薛恒南灵韵坐在左面,楚绝一人坐在右面,浑厚威严的声音响起,群臣谢恩起身,落座。“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寻到流落民间五载之子,纤烨。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还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僵之休,朕绪应鸿续,夙夜兢兢,仰为祖宗谟烈昭缶,付托至重,承祧行庆,端在元良。嫡长子纤烨,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厚德流放,封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钦此。”一道圣旨宣读完毕,诸臣全部呆愣半晌,回过神来,跪拜庆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烨儿,快去谢恩。”花倾颜捅了捅小纤烨,示意小纤烨上前谢恩。小纤烨摇着下唇,看着墨熙宸,愤愤不平,他接了这圣旨,不就是承认老狐狸这个爹爹了。“谢陛下隆恩。”愤愤的跺了跺脚,小纤烨上前跪在殿上,磕头谢恩,“陛下,纤烨自认无德无能,年幼无知,难以呈太子之位,还请陛下收回册封太子之诏。”对于小狐狸的拒绝,早在墨熙宸的意料之中,墨熙宸非常淡定回了一句,“吾儿勿谦让,朕认为你行,你就是永国的太子。”“小云子,宣旨。”不待小纤烨反驳墨熙宸当即宣布另一道圣旨。“且慢!”温润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小云子宣读圣旨的嘴。“不知绝皇有何见教?”墨熙宸冷冷看向楚绝,不怒自威,冷沉的面庞,足可冰封千里。“宸皇一诺千金,你我刚刚的话,宸皇莫非忘了?”楚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答反问,丝毫不给墨熙宸辩解的机会,看向琼国的使臣,悠悠开口,“琼国上下,莫不知晓,有公子烨,天资聪颖,师承绝皇。一岁成诗,群臣膜拜;二岁习医,妙手回春;三岁成赋,学富五车,四岁已经成了朕大半衣钵,宸皇,你这么做,是不是太不厚道了。”绝皇一席话出,满堂哗然。没想到琼国名满天下的烨公子,竟是宸皇嫡亲长子。一岁成诗,群臣膜拜;二岁习医,妙手回春;三岁成赋,学富五车。这是何等天纵奇才!刚刚还认为小纤烨太小就封为太子有些武断的大臣,一下子打消了刚刚念头,如此神童不配,还有什么人配得那个东宫正位。“绝皇想如何?”墨熙宸云淡风轻的声音响起,明明是发问句,却被他说寒入骨髓,倾颜紧紧攥住墨熙宸的大手,她感觉,一个月前,得到一个儿子,一个月后,她又要失去一个儿子了。“烨儿的聪慧,出乎了我的意料,他这一生,注定,不会被我们所有。”反手握住妻子的纤手,墨熙宸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明白了。”花倾颜点了点头,看向面前瘦弱的小小身影,她只是一个母亲,想要自己的孩子快乐而已,仅此而已。“自然是让烨儿过继到朕的名下,继承朕的衣钵,也不枉朕白白获得今生之成就。”决出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再次令满堂哗然,绝皇是医术无双,只是不知绝皇的“衣钵”,是单单指的是医术,才学,武功,还是――琼国的万里江山!就不得而知了。“楚绝,你别太过分了!”一拍龙案,黄金打造的龙案瞬间裂开无数道缝隙,可怖,嚣张,毛骨悚然。“不是我过分,而是你欠我的,远比这个要多。”直视墨熙宸,楚绝几乎是一字一顿,温润的眼眸看向花倾颜的绝世容颜,他要的,只不过就是――一个有她影子的孩子而已。这样,他就会有很多种理由,再见她一面。楚绝不是圣人,他也不需要做圣人。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为什么他不可以?他真的喜欢烨儿,烨儿是他亲手带大的,烨儿发病了,烨儿会说话了,烨儿能站起来了,烨儿管他叫“爹”了,一桩桩,一件件,不是想忘就能忘的。他的心里住进去一女子,便再也住不进去其他女子了,他本是逍遥自在的古怪箫医,无拘无束,放浪形骸,只是因花倾颜的出现,他的生活开启翻天覆地的变化,与其说,他无奈接受了皇位,还不如说,他是为了那个花儿见了都自惭形秽的女子,去争,去抢,去夺的皇位……那时,楚绝认为,只要他得了皇位,就有有资格有实力去和青皇渡皇竞争得到这个女子,殊不知,这女子在他用尽心机去争夺皇位的时候,已经心有所属,他看着心爱的女子和别的男子,相知相爱,楚绝嫉妒的接近疯狂!一丝理智尚存,楚绝没有那么做,他当了一个影子,默默守护着。直到,小纤烨的到来,要他再也不能失去了――“烨儿,你愿意跟你师父离开吗?”墨熙宸默然,良久之后才看向小纤烨,问道。“我愿意。”抬起头,小纤烨郑重回答得干脆,小小凤眼中,映着楚绝的影子。“既然这是烨儿的选择,我也同意,”墨熙宸闭了闭眼睛,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对小云子说:“宣另一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喜得皇子,普天同庆,大赦天下。钦此。”“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诸位尽情欢饮。”“谢陛下。”刹那间,大殿上歌舞升平,人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各家的名门闺秀各展所长,希望可以通过这次盛宴,给自己匿得良人,当然,这些女子最大的目标,还是殿上那一袭紫金九龙袍的男子,仿若世间最美的阳光雨露都被这人占尽风华。贵为丰饶琼国的一国之尊,至今无后无妃,就连侍寝的宫女都没有一个的帝王,天下女子谁不倾慕。宸皇和恒皇皆是一等一的痴情人,已经有两人女子将他们占据,她们没有任何希望了,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位,如沐春风般的帝王。清雅亦清得令人如痴如醉的帝王,绝皇,风华绝代,也不过如此。“天族四大长老到。”随着一声尖锐的通报声,刚刚缓解紧张气氛的大殿里,再次凝重。随着是个白衣老者的进来,空气里的气氛接近凝结。这就是神秘天族的四大长老吗?果然,不凡。“拜见尊主。”四大长老,齐齐向墨熙宸行礼,他们在能耐,也是长老。“四位请起,赐座。”“启禀尊主,我族圣女于数月前走失,圣女关系体大,乃尊主未婚之妻,我等特来请罪,希望尊主能帮助我们,找回圣女。”大长老大言不愧,在三国重要人物面前,说出了天族的惊天秘辛。“今天就到这里吧,四位请随朕来。”墨熙宸说着,起身就走。说时迟,那时快,花倾颜用足了吃奶的劲儿抓住墨熙宸手,硬是跟墨熙宸来到御书房,墨熙宸没办法,只好让她跟着了。“大长老,天族秘辛,用不着当着三国使臣的面儿,全数倒出吧。”斜倚在龙椅上,墨熙宸看也没看大长老一眼。“回尊主的话,我等敢当着三国使臣的面儿说出这件事,就是有一定的证据,证明圣女是被您的妾室杀害!”大长老轻蔑的看了一眼花倾颜,将“妾室”二字咬得极重。“啪!”墨熙宸一拍龙案,脸色阴沉,“大长老,本尊尊你是大长老没有正法了你,你屡次派人刺杀颜儿,你当本尊是傻子吗!”“那又如何?”冷哼一声,大长老满是褶子的老脸上,越发阴深可怖,如嗜血蝙蝠般尖锐的声音响起,“在天族看来,除了圣女可以是尊主的妻之外,其他女子,全都是尘埃,说花倾颜是尊主的妾,已经是看在他给尊主生了二子一女的面子上了。”墨熙宸捏了捏花倾颜的手,示意倾颜先不要出声,不过倾颜那黑黑的俏脸,已经显示出对大长老的强烈不满了。“呵――”出乎意料的,墨熙宸竟然轻笑起来了,笑得四大长老不知所措。“尊尊主,你笑什么?”四长老问。“本尊自然是笑你们四个老眼昏花,云蒹葭是不是圣女,你们心里,比本尊更清楚吧。”一句话,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就连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四大长老也不禁抖了抖身子。“蒹葭就是圣女,这是我们长老堂公认的。”二长老说得理直气壮。“云蒹葭通过神坛认证吗?”墨熙宸斜睨了眼四个老怪物,语气轻慢的说:“没有神坛认证,云蒹葭就不是圣女,本尊福薄,今生今世,怕是娶不到圣女,不能光大天族的门楣,让四位失望了。”“云小主在哪儿?”一直没有说话的三长老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真圣女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已经死了。”花倾颜倚在墨熙宸肩膀上,淡淡说道。现在他们的宝贝圣女已经不在了,还要杀了她给圣女报仇吗?“一定是你杀的!”三长老指着花倾颜,恨不得眼神能杀人,瞬间就把花倾颜正法了。“没错,正是本宫。”长眉一挑,自有风华万千。“尊主,别怪我等无礼了。”对于花倾颜的坦诚,大长老也是微微一愣,然,这么名正言顺出去花倾颜的办法,不用,怎么可能。“怎么?”墨熙宸揽住花倾颜的纤腰,紧紧抱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心爱的人儿就被劫走了,泼墨般的浓眉一挑,狭长的凤眼淡淡扫过四人,不怒自威,“就是死了一个女人,你们就要杀了真圣女!”“真圣女?”二长老一愣,看向花倾颜的绝世容颜,略有所思,“尊主,这圣女可不是乱认的,如果查出有假,当受火刑。”“宸,你说什么?” 眨巴眨巴眼睛,倾颜诧异的看向墨熙宸,似乎要弄清楚真相。“颜儿,把你的凤凰翎拿出来。”墨熙宸看向花倾颜,花倾颜也正好看向墨熙宸,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花倾颜离开墨熙宸,到屏风后把一直缠在腰间的凤凰翎拿了出来,递给墨熙宸。“四位,你们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是不是凤凰翎,什么人才配得上凤凰翎,你们比本尊清楚吧。”说着,墨熙宸把凤凰翎放到龙案上。四大长老围了上来,拿着凤凰翎细细端详,四人用传音入密的默默交流着,良久,四人齐齐放下,大长老看看花倾颜,再看看墨熙宸,沉声道:“一条凤凰翎而已,并证明不了什么,何况尊主即早已知道花二小姐身份,为何不在你们大婚时候说明,要天族,白白误会了五年,这于理不合。”听了大长老这一说,倾颜也诧异的看向墨熙宸。他是这里唯一的明白人,为何不说出真相,何必妄生这么多枝节,自己还差点儿丢了性命,难道他不希望自己做墨熙宸名正言顺的妻子吗?!想到这,倾颜不由得悲从中来。莫名一阵冷风袭来,倾颜清醒了许多。不会的,不可能的,宸这么爱自己,怎么能不希望她做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呢? 五年的相濡以沫,不可能是装不出来的。倾颜心知,稳了稳心神――无论如何,她要相信他!“我只想和颜儿过平静的一生一世,我不能给颜儿闲云野鹤的生活,”不是“本尊”不是“朕”,只是于只身出发的“我”,墨熙宸深邃的狭长凤眼由四大长老的身上,渐渐转移到花倾颜的身上,“我能做到的,就是尽力让你活得自在。”倾颜光华潋滟的明眸有晶莹的液体打转,喉咙哽咽,似有千言万语,可话到嘴边,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这个谪仙般不食烟火的男人,瞒着她,付出了多少?“你是我的妻子,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我欠你的,我没有给你,你想要的生活,现在,就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墨熙宸一向清泉般清凉的声音中,含着微微沙哑,御书房内柔和的夜明珠光华,照在完美无瑕的容颜上,如仙,如神,如痴,如醉。“宸,我们是夫妻,夫妻一体,你不应该向我瞒着这么多,这对你不公平。”说话间,倾颜早已泪眼婆娑。“傻丫头,这个我什么时候也没有骗过你啊。”宠溺的刮了刮倾颜的小鼻子,谪仙的容颜上,划出玩味的笑靥,滟滟光泽淡淡散开,刹那间,满室生辉。“咳咳。”一向刻板本分的三长老看不下去了,重重的咳嗽两声,已是警告。平时虽然极少见到尊主,但尊主的能力与手段是天族上下认证的,这么肉麻的话,三长老到现在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既然尊主说,花二小姐是真正的圣女,就应该尽快让圣女得到神坛认证,这是天族的规矩,还请尊主不要推脱。”大长老令人不舒服的声音再次响起,是深深的警告,其中更是意味深长。墨熙宸一手拉着花倾颜的纤手不肯松开,一边说道:“现在正值寒冷季节,颜儿有分娩不久,不宜长途跋涉,待年后,本尊一定带圣女去神坛认证。”“还请尊主遵守承诺,多位天族考虑。”“这是自然,总归本尊还是天族的主人。”墨熙宸随口应,清凉的声音中龙威骇然。四大长老凭空消失,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平静的御书房中,淡淡的龙延香静静漫开。花倾颜长舒了一口气,无力的瘫软在墨熙宸怀里,半晌不语――她在等待,等待她深爱的夫君,把一切真相告诉她。“不要怕,有我在。”墨熙宸字轻轻拍了拍花倾颜的背,安慰着。天族的圣女,可不单单是圣女那样简单。花倾颜就好像没听到似的,瘫软在那里,一动不动。墨熙宸知道他的小娇妻在生气,一向巧舌如簧的墨丞相,此时竟不知怎么解释了。“唔,”花倾颜瞪大眼睛看着吻着自己樱唇的男人,她要听得是解释,倾颜懊恼的咬了一下墨熙宸的嘴,瞬间鲜血溢出,咬得不轻啊。墨熙宸也不生气,只是幽怨的看着小妻子,大声嚷嚷着:“颜儿,你要谋杀亲夫啊。”“我要听你解释!”花倾颜气恼的大喊出声。“颜儿,我好久没碰到你了,好想你……”嘟着绯红带着鲜血的薄唇,抱住花倾颜,墨熙宸就是不提刚刚的事情。“你不说是吧。”墨熙宸咬嘴不语。“我去问母后。”说去就去,花倾颜起身就要走。“我说我说――”墨熙宸急了,伸手把花倾颜拽回来,咬着滴血的绯红薄唇,闷闷说着,“圣女得协助尊主,管理族中之事,并驻守族中,不得踏出!”“噗,你是怕我被关在飞天山,不能跟你回来了?”听了如此霸道又幽怨的解释,倾颜直接笑喷了。“有什么好笑的,到时候你真被关在飞天山了,你就笑不出来了!”绝美的白皙皮肤上爬上不正常的几度飞红,墨熙宸越说月恼,他活了二十多年,就没这么窝囊过。“丫丫,墨陛下害羞啦!”花倾颜就好像找到天大的乐子似的,托着下巴,痴痴看着自家夫君,这么可爱的夫君,少见呢。“你才害羞!”绝色动天下,惊才震朝野的墨陛下,何时这么狼狈过,竟被自家小妻子笑成这样子,威严何在!威严何在!“唔唔,不――”要,还没说出口,倾颜嘴就被堵住了。“你你你要干嘛!”一吻,缠绵悱恻,良久之后倾颜才得到空隙,说出话来。“废话。”墨熙宸不屑看花倾颜一眼,低头含住倾颜的耳垂。“恩,”倾颜忍不住吟出了一声,“我我身子还没恢复呢,不能这样。”墨陛下闭上眼睛,懒得理会多事的小妻子……翌日清晨,打扫御书房的小太监定时过来打扫,看到重重帷幕愣了一下,职责所在,便在桌案那边打扫,一边想着帷幕后的情景,一边收拾桌案。“什么人?”慵懒的声音中,带着足足的不耐烦,阳儿满月酒,不是罢朝三日吗,是哪个不开眼打扰他清梦。“奴才是来打扫的。”小太监膝盖一软,连忙跪地磕头。“出去!”墨熙宸不耐烦大吼出声。 “奴才告退。”小太监脚底抹油,风一般的消失在御书房。“颜儿,天色还早,你在睡会儿吧。”回头看到花倾颜起身了,墨熙宸把花倾颜按在了榻上,心疼小妻子。“阳儿醒了见不到我,估计这会儿哭得嗓子该哑了,我必须回去。”被压着起不来,倾颜只能皱巴着一张小脸,急急说着。“有乳娘在呢,没事。”墨熙宸没好气的说着,想着那几个小家伙,一个个的待遇都比他好,不由得一阵气闷:颜儿是他的,是他的琴声儿女也不能抢!花倾颜还是有些不放心,茫然看向墨熙宸,“阳儿出生后就没离开过我,我怕……”“怕什么,”墨熙宸不耐烦的堵住了花倾颜的嘴,“阳儿那么小,知道谁是谁,你呀,就是个操劳命。”“小孩子也是认人的。”瘪了瘪嘴巴,花倾颜小声嘟嘟着,在看到某陛下严肃的神情,缩了缩脖子,乖乖的窝到某某陛下怀里。“哇哇哇,”二人将将睡着,屋外便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声声撕心裂肺的,让人好声难受。“阳儿!”倾颜听到声音第一时间套上衣服,冲了出去,从细雨手上抱过哭得撕心裂肺的小纤阳,一边柔声哄着,一边儿往回走。墨熙宸斜斜瞥了眼正在甜甜的,美美的吃奶的某某阳儿,“就知道吃!”“你小时候不吃!”瞪了墨熙宸一眼,倾颜不客气的反唇相讥,心里一阵气闷,这男人老大不小了,怎么总是跟自家儿子吃醋呢,这醋坛子,还一天比一天大。 宸皇这么无赖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墨熙宸突然沉默了,阳光下,小妻子哄着婴孩的柔美倩影,越发神圣,刹那间,时光静止,永远停在了这美好的一刻。“你不会真没喝过吧。”许久没有听到墨熙宸的声音,花倾颜诧异抬头一看,正好看到墨熙宸傻呆呆的看着自己和阳儿。“咳咳,”墨熙宸干咳两声,移开视线,“这么久的事情,谁记得。”“我不介意你来尝尝。”倾颜笑得越发不纯洁。“还没奏折没批,阳儿睡了吧,你赶紧抱阳儿回倾凤宫,一会儿几位大臣还要过来。”说着,墨熙宸挑开帷帐,脚步急促的往外走,对花倾颜下着逐客令。花倾颜撇了撇嘴,“谁稀罕呆在你这儿,回去找雪儿和烨儿玩去。”说着,花倾颜便抱着小纤阳离开了。直到天黑了,墨熙宸才回到倾凤宫看他们母子,倾颜帮墨熙宸脱掉厚重的披风,递给小云子,“累坏了吧,刚好我们一起用晚膳。”“颜儿,我说过多少次,我回来晚,你们就先用膳,你身子还虚,雪儿和烨儿还小,饿坏了怎么办。”“那你就早点儿回来呗。”倾颜翻了一个白眼,挽着墨熙宸的手臂做到桌前。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吃着饭菜,除了墨熙宸和小纤烨之间有些僵硬之外。膳后,墨熙宸把小纤烨提到了倾凤宫的小书房,父子二人面对面的坐,小纤烨的目光总是刻意避开墨熙宸,往别的地方瞧,对于所谓的亲生父亲,给他带来的伤害,小纤烨还是不能释怀,那一声“爹爹”,总是每每真情流露,话到了嘴边,还是开不了口。“烨儿,不管你你叫不叫我爹,我都是你爹,你是我的长子,就必须接受你自己的位置,我给你一年时间考虑,接不接受太子之位,在你。”一句话说完,墨熙宸拂袖而去,推门走出,不带走一片云彩。尽管有厚重的门帘当着,阴冷的寒气还是进来,小纤烨双手抱膝,缩成一团。书房里夜明珠柔和的光芒照亮整个书房,小纤烨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老狐狸爱极了娘亲,怕娘亲夜晚看不清东西,烛火灯光微弱,看书的时候也会伤眼睛,所以,倾凤宫从来不点灯,只要娘亲经常去的地方,都有夜明珠照着,亮如白昼。好冷好冷,冷得自己就要被冻成一个冰块,直到温暖将自己包裹,小纤烨拼命的往里蹭,冷,好冷,好冷。微微的咳嗽声依稀在耳边响起,小纤烨渐渐沉沉睡去。当温暖的阳光照在脸上的时候,小纤烨揉了揉惺忪睡眼,本能的想伸一个懒腰,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睁眼就是一张放大的妖孽脸,不是老狐狸是谁!“喂喂喂,老狐狸起床了。”废了好大的力气,小纤烨才从老狐狸怀里爬出来,顺手拍了拍离他最近的那张妖孽脸,嘶,好烫!出于医者的本能,小纤烨摸了摸墨熙宸的脉搏,嘶,还挺严重的。“来人啊,陛下发烧了!”小纤烨这一喊,守在一旁屋子里的小云子和凌云,看看墨熙宸情况,二人对视一眼,凌云用轻功去找御医,小云子跑去通知皇后,另外进来几个小太监,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守着。“你们愣着干嘛,赶紧去打水,那帕子。”小纤烨喊了一声,几个小太监这才反应过来,干活去了。看着晕迷不醒的墨熙宸,小纤烨撇了撇嘴,还是拿出银针给墨熙宸施针,跳到桌案上开了一个药方,交给和一个小太监,小太监往外跑,御医往里走,小太监和御医撞到了一起,摔在地上,嗷嗷直叫。“嚷嚷什么!病人需要静养。”清凉稚嫩的声音响起,小太监和御医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还不快去抓药去。”小纤烨催促小太监快点儿,跪坐在墨熙宸身旁,给墨熙宸拔针。“大皇子,万万不可!”老御医吓得大吼一声,笨重的小跑过来,就要抓住小纤烨的手,阻止小纤烨的动作。“这位大人,这里没有你的事儿了,你回去吧。”还好小纤烨灵活,躲得快,冲老御医摆了摆手,示意老御医可以离开了。“大皇子,陛下龙体关系永国江山,万万不可马虎。”老御医还是有些不放心。“胡御医,您就放心吧,烨儿不会乱来的。”空灵的声音传来,花倾颜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边说着,一边往这边走来,“烨儿,你父皇病得重吗?”小纤烨皱了皱眉头,看着自家娘亲,“伤寒而已,几服药下去就好了。”“娘娘,请让老臣给陛下请脉。”胡御医还是不相信小纤烨的一面之词,一个小奶娃,自小习医又如何?毕竟是个小奶娃,多说也就认识几位药材而已。花倾颜点了点头,知道这个胡御医是一片好心,便同意了。半晌之后,胡御医跪在墨熙宸榻前,竟对花倾颜磕头,“娘娘,陛下脉象……”“庸医,胡说什么,凌云,赶出去!”小纤烨一急,这个老顽固,怎么这么老诚,还好凌云反应及时,把胡御医拽了出去。“凌大人,你拽我干嘛,陛下……”在书房门口,胡御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凌云堵住了嘴,凌云低声提醒道:“大皇子是怕娘娘担心才这么说的,难得大皇子和陛下之间这么和谐,今天之事,不准向人恶化人透露。”“老臣明白,只是……”“胡御医难道不知道吗,大皇子可是绝皇的关门弟子,绝皇医术,还有质疑吗?”不等胡御医把话说完,凌云冷声说道。“是老臣多嘴,老臣告退。”胡御医明白了情况,蓦然告退。等凌云回到书房里的时候,倾颜和细雨嫣红已经帮墨熙宸披上暖和的狐裘披风,让凌云背回正殿。待墨熙宸醒了的时候,已经傍晚了。“醒啦,”倾颜看着睁开眼睛的墨熙宸,微微一笑,“你怎么比阳儿还能睡,不起来很吓人的。”“我怎么了?”墨熙宸茫然想起来。花倾颜一把按住墨熙宸要起来的动作,一边没好气的嘟嘟着,“这么大的人了,还能让自己伤寒,我真服了你了,这几天好好休息吧,前朝的事情先放着,身子好了再看也不迟。”“让你担心了。”墨熙宸躺在原处,有些沙哑的声音看着花倾颜。“说起来你也真够窝囊的,你和烨儿在书房睡一宿,体弱的烨儿没事儿,你反倒病了,说出来丢不丢人。”“忘盖被子了。”墨熙宸傻笑,他总不能说烨儿寒毒突然发作,他用灵力控制了,抱着烨儿不知不觉睡了,才受的凉吧。“老狐狸喝药了。”小纤烨端着托盘,没好气的说道,看着墨熙宸的苍白的脸色,故意板着的一张小脸儿有些松动。“你们都出去吧。”看着花倾颜拿起药碗,墨熙宸眸中一抹狡黠划过,让屋子里包括一双儿女在内的宫女太监全都退下。“你要他们出去,谁来帮我照顾你。”花倾颜没好气的瞪了墨熙宸一眼,就知道这个内里腹黑外表谪仙的没有好事儿。“喂我。”墨熙宸眸中滟滟带笑,光华流转间,万物失色。倾颜鄙视的看了一眼墨熙宸,“你又不是不能动了,自己没长手啊。”“我想要你喂!”朝堂上雷厉风行的墨陛下,突然无赖起来,枕在倾颜腿上,抱着倾颜的腰,嚷嚷着。倾颜满头黑线,抱得这么紧,这男人真的病了了吗?“宸皇这么无赖,传出去还不让天下人笑掉大牙。”“他们敢!”冷哼一声墨熙宸满脸不屑,也确实没人敢笑他。“宸,你最近怎么了,动不动就不正常,对雪儿和烨儿那么凶干嘛,他们还小,你就是哪里不满意,也不能这样啊。”一碗药喂完,花倾颜终于把自己的不解问了出来。墨熙宸一手一拉花倾颜的手,没有防备的花倾颜一下子跌倒在墨熙宸怀里,发出闷闷的响声,可把倾颜吓了一跳,一下子弹起来,摸摸被自己砸到的胸膛,“宸,你疼不疼?”墨熙宸却反手将倾颜固定在自己的身上,闷闷的声音响起,“我吃醋了。”花倾颜诧异的抬起头,看向一脸窘态的墨熙宸,半晌说不出话来。“恩,我就是吃醋了,这段时间你对烨儿,雪儿,还有阳儿都太好了,你都很少跟我说话了……”墨熙宸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都没了声音。“对不起,”倾颜沉默半晌,才柔声说道:“这段时间我光顾着照顾孩子们了,跟你的交流少了,以为你不会在意的,他们毕竟是我们的我们的孩子,是我错了……”“那你陪我几天,补偿我怎么样?”深邃的凤眼中星光闪闪,墨熙宸提议道。“但阳儿――”花倾颜还是有些犹豫,毕竟阳儿太小,离不开她的照顾。“送母后那里吧,母后会很乐意的。”墨熙宸随口说着,抱着花倾颜的手更紧了。 不收银子,多亏啊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花倾颜终究还是不忍心墨陛下这么可怜,在倾凤宫陪着墨熙宸整整三天,二人整天腻歪在寝宫里,不过聪明的小纤烨可不管老狐狸的脸色有多丑,总是以送药请脉为由,在倾凤宫里出入自由,可把墨熙宸气得不轻。直到楚绝提出要回琼国,墨陛下的病才不情不愿的好了。楚绝走了,就代表小纤烨也要走了,倾颜心中虽有万分不舍,但她不能害了烨儿,烨儿的寒毒已经发作好几次了,要是进入腊月的话,还不知道会怎样。倾颜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了这么多东西,单单是四季穿的衣服,就给小纤烨准备三车,把墨熙宸都吓了一跳,楚绝抽了抽嘴角,一律带走。送走了浩浩荡荡的琼国御驾,墨熙宸看倾颜总是闷闷不乐的,便要龙辇先回去了,自己带着倾颜和女儿,在倾城的大街散步。小纤雪看到什么都好奇,东瞧瞧,西看看,可累坏细雨嫣红两个看着小公主的人,一个被指挥着到处跑,一个跟在后面给钱。“雪儿还是这么调皮。”倾颜看着前方忙碌的人影,嫣然一笑。“你小时候是不是这样啊。”墨熙宸不着痕迹的捏了捏倾颜的小鼻子,嘴角上滑过一丝绝美弧度,刹那间,不知醉了多少怀春女子的芳心。倾颜脸色一板,悄悄在墨熙宸手臂上掐了一下,狠狠提醒道:“你给我收敛些,想妻妾成群,这辈子是不可能了。”“遵命。”墨熙宸坏笑一声,潇洒的扇了扇羽扇,大步迈开,一身墨袍,终于有了些许烟火气,高贵优雅器宇不凡。“雪儿,你慢点儿跑。”看到女儿在街上乱跑,花倾颜一急,赶紧追上。不理会墨熙宸这块冰块,倾颜拉着小纤雪在街上四处逛着,玩着,嬉闹着,墨熙宸只是默默看着,时不时的搭上一句话,有这对活宝在的地方,他就是陪衬,不过,他心甘情愿。终于,小纤雪和花倾颜跑不动了,一家三口去了即墨流华近几年开的天香楼吃饭,断断五六年的时间,天香楼已然成了倾城第一的酒楼。伙计服务周到,热情的给几人安排了雅座,小纤雪拿着菜单,有模有样的点起自己喜欢吃的菜。“啪”突然,一个大酒坛从另一边的雅室里飞了出来,刚好砸到小纤雪脚下,小纤雪猛地跳到花倾颜怀里,不敢冒出头来。“凌云,过去看看。”一直未开口的墨熙宸当即怒了,让凌云去看看。“公子,万万不可啊。”伙计一看就急了,拦住凌云的去路,苦着脸看向墨熙宸。“里面的人随便扔酒坛子吓倒我女儿,我去讲理有错吗?”花倾颜一边安慰着小纤雪,愤愤不平。“夫人啊,里面那位爷就是我东家来了也劝不动,小店吓倒小小姐是不对,这顿饭钱免了就是,至于里面那位爷,就算我求您了,公子夫人千万表要小店为难。”伙计苦着脸求着墨熙宸和花倾颜,不敢多生是非。“呵,爷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能在即墨家的酒楼如此。”墨熙宸冷笑一声,手中羽扇轻扬,一根洁白若雪的羽毛,风驰电掣般飞向雅室割断的竹帘,顷刻间,便可伤人性命。伙计吓得张大嘴巴,却也无济于事,手足无措的呆坐那里。忽然,一袭红衣蹁跹而下,两跟如玉般的手指夹住那片羽毛,妖娆滟滟的声音在空气中荡开,“公子能御鸿毛于利刃,内力之高深令人钦佩,不过在我天香楼,这样的杀人利器,可不能随便动用的。”说着,即墨流华吹散了羽毛,大步向这边走来。“即墨公子好大的口气,敢和本公子这么说话,天下还真没有几个。”墨熙宸淡然开口,却让人不寒而栗,清泉般的声音好似带着无数利刃,割在听者的心头。“物以稀为贵,在下有如此胆识,墨公子大人有大量自然不会计较的。”即墨流华微微一笑,含苞欲放的牡丹花瞬间绽放,天姿国色,姿容无双。“美人叔叔!”看到即墨流华,小纤雪立即眉开眼笑了,美人叔叔总是给她好吃的,好玩的,小纤雪当即跳下花倾颜的怀抱,迈着小短腿想即墨流华姗姗跑来。墨熙宸脸色一黑,伸手一抓,把跑到半路的小纤雪抓回来,泼墨浓眉微微一蹙,他和颜儿都不是贪色的人,这丫头到底遗传了谁?见到长得好看的,就按耐不住了。“爹爹你抓我干嘛,我要去找美人叔叔玩儿。”小纤雪皱巴着一张小脸,一双小凤眸不满的睨着墨熙宸。即墨流华向墨熙宸得意一笑,人缘太好了,这能怪谁呢?“美人儿,本小姐有没有教过你,不能对随便对人笑,美人一笑值千金,你让这么多人看到,不收银子,多亏啊。”花倾颜向即墨流华勾了勾手,语不惊人死不休,可把在伙计何在一旁布菜的侍女吓得半死,这位夫人也太太有胆识了吧,敢这么对东家说话,就不怕被东家扒皮抽筋吗?而让她们更震惊的还在后面,只见自家东家,不但没生气,反而笑得更加妖娆,看着花倾颜眨了眨多情的桃花眼,妩媚,妖娆,风情万种,“千金散尽还复来,只要姑娘喜欢看,这点儿金子,算的了什么。”“噗,”听了这话,花倾颜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知道即墨流华风流不羁,竟然自家属下面前这么说话,还好现在这地方没什么客人,这话要是传出去,不知天香楼会不会被仰慕即墨大公子的女人们拆了。“即墨流华,你是不是金子太多了,本公子毫不介意即墨公子拿出几万两金子救济穷苦百姓,如果还嫌太多,本公子更不介意帮你收了,充盈国库,总比在这卖笑划得来。”轻抿一口香茗,墨熙宸话锋一转,绯色的薄唇一张一合,就要即墨流华大出血。即墨流华狠狠剜了墨熙宸一眼,怪不得人人都说,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墨相呢?如此小气的家伙,谁敢得罪!“呵呵,”即墨流华面部僵硬的干笑两声,看看墨熙宸,再看看花倾颜,深深的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张扬,但话以出口,为了保护好自己亲爱的金子,只能转移话题了,“既然墨公子和夫人都来了,就把里面那位带走吧,在天香楼都嘴里十天了,烂臭烂臭的,可影响了天香楼不少生意呢,对了,走之前,别忘了把里面那位的酒钱结了。”说着,即墨流华拿出自己的金算盘,玉指飞快的拨弄起来,“看在老相识的份儿,给墨公子打个八折,一共十万两白银,价钱公道合理,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墨熙宸和花倾颜的眼角和嘴角齐齐抽了抽,十万两的天价,的确只此一家。“流华美人,本小姐犯不着为别人买单吧,里面那位是哪位?”花倾颜皱了皱眉头,怀疑起里面人的身份来。“本公子一向价钱公道,至于是谁,夫人进去一看便知。”花倾颜向过去,墨熙宸及时挡住了花倾颜的去路,上前一步,拉开竹帘,愣住了。“是谁啊?”花倾颜从墨熙宸的臂弯里挤了进来,看到那个蜷缩在角落里搬着酒坛大口喝酒的人,全身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怎么回事这人呢?原本白色的锦袍,凌乱褶皱得不成样子,满头青丝肆意披散着,松松垮垮的,还有未干的酒渍,如果丢在大街上,就是一个乞丐。“大哥――”没错,这人正是有些“如玉公子”之称的花倾羽。 花倾颜失声大叫,走过去,快速的夺过酒坛,扔到地上,使劲摇着花倾羽零落的身子,试图把花倾羽摇醒。而花倾羽却一把把花倾颜推开,“酒,给我酒。”花倾颜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还好墨熙宸及时扶住了花倾颜,“颜儿,这样不是办法,先把他带回去再说吧。”花倾颜点了点头,瞧着凌云点了花倾羽的穴道,将花倾羽背了起来。“凌云,你把倾羽送到宫里吧,爹娘看着一定伤心,让我先劝劝他。”花倾颜说。凌云应了一声,走出了雅室,即墨流华点点跑了上来,“陛下,是不是要奖赏草民啊。”“知情不报,罪加一等,今年天香楼三杯赋税。”墨熙宸铁青着脸说道。“陛下,即墨流华冤枉啊。”即墨流华苦着脸,目送墨熙宸花倾颜夫妻远去。“宸,我想回家看看。”坐在马车里,花倾颜说道。“改天吧,先把倾羽稳定了,也好给岳父岳母一个交代。”“也好。”是夜,花倾颜总是想着,等大哥酒醒了,她要怎么安慰大哥,怎么能让大哥恢复如初,大哥和嫂子情比金坚,她是知道,然,花家就大哥一个男丁,爹娘都老了,如何承受得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为了让爹娘安心,小凌儿有个父亲,大哥必须振作起来。 飞天山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随着寒风瑟瑟,一袭白衣在观景台的水晶顶上,猎猎作响,水晶宫,人去楼空,没有了灯火辉煌,星空下,多了一抹天然的光彩,荧光点点,如梦似幻。花倾羽站在那里,狭长温润中带着寒霜的凤眼,倒映着整座倾城的灯火阑珊,空洞,茫然,渺无生气。就这么看着看着,不知瑟瑟寒风打透了衣衫,不知身子已被冻得麻木,不知身在何方,将去何处,零落的雪花飞飞扬扬,将这份矗立变成了永恒――花倾羽,曾经如玉般的公子,此刻就是一个恒古不变的雕像,忠诚的守卫着,自己珍惜的人。一抹紫衣,在不远处的水晶殿顶,翩跹而下,宛若雪中仙子,轻盈,美丽。“大――啊!”花倾颜看到这样的大哥,脚不知觉的向前迈了一步,踩上了殿顶的薄雪,脚下一滑,整个人向下扑去……看来真是太久没练功夫,生疏了,这样的情况下,手脚竟然反应不过来了,花倾颜一时间手脚僵硬,只能认命的闭上眼睛,水晶宫没人清扫,下面积雪厚,摔下去应该不会怎么样……一丝温暖将自己环绕,花倾颜诧异的睁开双眸,便对上墨熙宸那双宠溺的眼睛。“真笨。”回到殿顶上,墨熙宸狠狠地拍了一下倾颜的屁屁,一张俊脸上,冷沉如冰,看来真是生气了。“很疼的!”捂住被打的地方,倾颜不满的嚷嚷着。“不疼你能有教训吗。”墨熙宸几不可察的抽了抽嘴角,看着的倾颜穿的厚厚的貂裘,满脸无奈,穿得这么厚,他那一下真的很疼吗?从墨熙宸吐了吐舌头,倾颜那看着观景台上的人影,长吁短叹。“我们走吧,倾羽需要一个人静一静。”花倾颜还是有点儿不放心,一步三回头,最后冲着那边的花倾羽,大喊道:“大哥,嫂子最大的愿意就是你将凌儿抚养成人。”一句话,久久回荡在天地间,观景台顶的白衣人,仍是纹丝未动,不知花倾颜的话,有没有听进去。“我们走吧。”墨熙宸用着花倾颜,轻功展开,踏雪无痕,就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翌日一早,就有暗影来禀报,国舅爷回府了。花倾颜总算松了一口气,本想等墨熙宸下朝,他们夫妻一起去国舅府看看大哥,哪知小纤阳突然发烧了,倾颜忙里忙外,三五天才好,小纤阳一离开她就大哭个不停,倾颜心疼,又不忍小纤阳出去再冻着了,只得困在倾凤宫里了,派人去国舅府打听了,说国舅爷那边一切正常,倾颜这才微微放下心来。时光冉冉,宛如白驹过际。转眼间,已到了又一年的二月,天族那边已经压不住了,墨熙宸和花倾颜在和墨浣莲的多次商量之下,墨熙宸和花倾颜踏上了去飞天山的路,二人扮作普通商旅夫妻的模样,一路上游山玩水,走走停停了二个月才到飞天山脚下的天城,倾颜敏锐的感觉到了墨熙宸的紧张。“宸,我们会回家的,一定会回家的。”从后面环住墨熙宸的细腰,倾颜语气肯定的说道。“颜儿,要不我们别去了。”看着远方的雪山,墨熙宸猛地的摇了摇头,转身反抱住花倾颜,“你是不是圣女,我根本不在乎,我只想你我在一起,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那些长老我来对付,你不需要和我一起承受。”倾颜脸色一沉,“墨小九,就是说您老压根没承认过我这个妻子了?”“颜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墨熙宸急了,一句话大声说出。“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花倾颜瞪眼。“颜儿,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我哪里无理取闹了,你家长老不是说了嘛,通过神坛认证,才会成为天族认可的女主人,你都说我是那什么圣女了,我还有什么怕的,还是你认为,我根本不能通过那什么神坛认可?”花倾颜不答反问,字字珠玑,竟堵得墨熙宸一时间无话可说。屋子里,很静,静得连微弱的风声都清晰可闻。沉默许久之后,墨熙宸无力的放开花倾颜,走到窗前,看着眼前桃花雨下,落英纷飞,草长莺飞,处处斑斓照影,一派生机盎然,远处雪山巍峨,直有气冲霄汉之势,最令人称奇的是,整个雪山曾仙子翩然欲飞的曼妙身姿,不可谓不谓之神奇,大自然竟有如此鬼斧神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花倾颜如何想象,也不会想出世间竟有如此奇景。“变成圣女,你不会自在了。”沉默许久之后,墨熙宸低沉若岩上清泉般的声音响起,凝视远方的雪山――飞天山,多少人求仙问道一辈子,也不得见其真容的飞天山。云泽大地,神圣之所在。而在墨熙宸眼中,难做巍峨宏伟,神圣不可侵犯的飞天山,就是一堆白雪,冰冷,苍白,没有温度。“宸,你给自己的负担太多了。”头微微倚在墨熙宸有力的肩膀上,花倾颜看着眼前的景色,悠悠开口,“我既然选择了和你在一起,就是选择了你的所有,该来的躲不掉,该去的拦不住,何必强求……”嘴角上弯起一丝绝美的弧度,花倾颜好似在自言自语,“宸,我现在又保护自己的能力了,不是当年手无缚鸡之力的花二小姐了,当年你都能让我一个人去面对,为何现在不行,一个人背负的太多,就会越累,越是愁眉不展,”倾颜突然抬手,拂去墨熙宸微蹙的泼墨浓眉,“我们是两个人,你为什么要把两个人的事情,全推到一个人身上去,我是废物吗?”“难道你不是吗?”戳了戳小妻子光洁的额头,不答反问,嘴角微微弯起,眼角眉梢尽是苦涩与宠溺,她的小妻子,能不能不要这么懂事,这么聪明,把他显得很笨的说。倾颜吐了吐舌头,“当然不是。”“不是什么?”“不是废物!”“咚咚咚咚~”沉重悠长的钟鼓声响起,顷刻间,传遍天城的大街小巷。“看来你想走也来不及了。”客栈里,墨熙宸抚琴的手微微一顿,黝黑深邃的眼眸紧紧锁定在一旁听琴品茗的人儿。倾颜嫣然一笑,风华绝代。“四大长老到。”说话间,随着一声通报声,天族的四大长老从天而降,皆是一袭白衣,鹤发童颜,在四人身后,是十数彩衣女子抬着的纱帐云撵,七七四十九仙子若飞仙,九九八十一仙童护左右,仪仗之繁盛,令人瞠目结舌。云瑶仙境,金童玉女,岂是人间!纵使是见过无数大场面临危不惧的花倾颜,也是为了一愣,直到墨熙宸拉着自己进了云撵,花倾颜这才回过神来,偷看了眼重重外的巍峨雪山,就被墨熙宸拽了一下,示意她别乱看。花倾颜憋了憋嘴,只好收回了好奇的目光,闷闷的坐在那里。时间不大,云撵稳当的立在地面上,随着侍女的“请尊主夫人下轿。”一声响起,重重纱幔被彩衣侍女掀开,一个侍女伸手准备扶花倾颜,却被墨熙宸抢了先。那侍女看了大长老,在大长老的允许,退了下去。“本尊和夫人累了,今日就到这里吧。”冰封般冷凝的声音响起,墨熙宸的话音还没落,四大长老和无数随从只能看着自家尊主抱着夫人飞去九云殿的方向。“老大,这……”二长老有些为难的看向大长老。“随尊主去吧。”大长老望着九云殿的方向,眼中一丝狠厉闪过,声音苍老尖利。琼楼玉宇,斑斓艳丽不知名的花朵齐放,空中阵阵仙鹤起舞,彩蝶飘飞,回廊重重,精巧细致,巧夺天工,奇珍异兽,多不胜数。人人都说,天族是生在人间的神族,带到上苍无与伦比的恩赐,花倾颜今日一见,纵使自己曾见过不多奇景,也被飞天山中仙境一般的景色吸引了,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样的仙境,竟生在万年不化的雪山之内。天地造化之神奇,变化之无穷,令倾颜大开眼界。“这是哪里?”看着眼前紫色屋顶的奢华殿宇,倾颜不禁问道。“这是九云殿,我的寝宫。”墨熙宸一边给倾颜介绍着,一边大步牵着花倾颜的手,大步往里走,一路上,人人见到墨熙宸全都让路行礼,彬彬有礼,墨熙宸则是一概无视,拉着花倾颜进了卧室,要宫人全部退下。“啊!”见没人了,倾颜的矜持优雅全都不见了,哀嚎一声,狠狠的把自己摔进床榻。“颜儿――”墨熙宸手僵硬的放在半空,瞅了瞅嘴角,想提醒小妻子那床有问题,已经晚了,只好僵硬的收回手臂,淡定堵住耳朵。“啊啊啊!”紧接着,一阵大叫声,倾颜从床榻上跳了起来,“冻死老娘了!墨熙宸,你你你这是什么鬼床!”强忍着笑意,墨熙宸淡定的把锦被掀开,露出里面的寒玉,“这是千年寒玉床。” 她就是活生生的存在着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你怎么不早说!”倾颜一下子跳了下来,因为气恼脸颊上还带着羞恼的红晕,煞是可爱。“我还没来得及说……”墨熙宸无辜的摊了摊手。“我们今晚在这睡?”看着冒着寒气儿的一角,倾颜眼角和嘴角一起抽了抽,神情古怪的看向墨熙宸,这里是宸的寝宫,这家伙不会天天睡在这上吧,难怪――是个冰块,长年累月睡在冰块上,就是火炭也变成冰块了。倾颜兀自腹诽着。墨熙宸如实的点了点头,嘴角上荡起神秘一笑,在小妻子眼前晃了晃手,“你是我妻子,当然和我一起睡这里了。”那等坦然,云淡风轻般自然,坦率。倾颜瞬间皱巴起一张小脸,可怜巴巴的看着墨熙宸,拽着墨熙宸的袖子撒娇,“宸,夫君,我们今晚不睡这里好不好,要不然,你睡这里,我谁地上行不?”墨熙宸眼角和嘴角齐齐一抽,脸色异常严肃,“不行。”“我会冻死的。”嘟着唇,倾颜的话越发可怜。抬手揽过小妻子的纤腰,墨熙宸嘴角微扬,刹那间,众生颠倒,“有我在,冻不死。”倾颜看着自家夫君绝美清华的俊颜,再看看冒着寒气的一角,猛地摇了摇头,“冻不死也会冻残的,墨陛下,小女子内力低微,不堪寒玉……”“唔,”倾颜的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堵住了,对于小丫头的喋喋不休,墨陛下就会这招儿,不愧翻赚,何乐而不为。翌日清晨,倾颜在寒玉榻冻醒的时候,身边早没了墨熙宸的影子,倾颜哆哆嗦嗦的跳下来,拿起衣架上的衣服,正手忙脚乱的穿着。“夫人,要奴婢们帮忙吗?”白霜听到花倾颜起床的声音,径直走了进来。“你是?”倾颜连忙那衣服护住胸口,这人怎么进来的。“奴婢白霜,是九云殿的掌事,尊主已经吩咐过了,待夫人醒来,就由奴婢带夫人去清池沐浴梳妆,然后去见尊主。”白霜一袭青蓝色的长裙,亭亭玉立,端得是少有的绝色。倾颜睨了白霜一眼,亭亭玉立,绝色芳华,有这样的女掌事,墨熙宸当真是艳福不浅呢。“你先出去,我穿好衣服叫你。”“夫人不必如此,承蒙尊主信任,白霜得以掌管九云殿,我想夫人应该认识疏影吧,我乃疏影之妻。”白霜看出了花倾颜敌意,连忙开口解释。“哦,你先下去吧,我不习惯有人伺候。”“奴婢告退。”悠悠清池之上,飞舞着绯红的桃花,千朵万朵,蹁跹而舞,落在清澈见底的温泉水中,更是如梦似幻,倾颜把伺候的婢女全都赶了出去,看到如此一处天然的清池的,不禁玩心大起,自己在池子里玩了起了水,玩儿累了便趴在大石头上休息,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待倾颜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白霜为首的五六个绿衣侍女七手八脚的装扮着,抬眼看看镜中的,梳着一个精致漂亮的飞天髻,柔顺的青丝上几许珠翠点缀,美艳不可方物,一张俏脸,仿佛兮浮云执笔月,飘飘兮流风之回雪,就如一张洁白无瑕的画卷,远山为眉,松柏为鼻,初升的朝阳为眼眸,朝霞为唇,一颦一笑间,刹那色彩斑斓,照亮了人间。“夫人,马上就好了,您先忍忍。”白霜看花倾颜醒了,一边给花倾颜整理着精致漂亮的礼服,一边忍不住赞叹,“夫人生得真美,姐妹们想给夫人施些粉黛,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的好,我家尊主娶了夫人,还真真是尊主的福气。”“几年不见,白霜你这嘴是越发甜了。”清泉般的声音由远及近,墨熙宸依旧是一身似雪白衣,仙姿神骨,一身仙气儿。“宸,干嘛要把我弄成这个样子?”回头看向来人,倾颜看看一身盛装的自己,有些不解的问道。“待会儿有个宴会,让你和族中的人认识一下。”“你怎么不早说,我一点儿准备都没有。”黛眉一蹙,花倾颜有些急了,就像个要去见公婆的丑媳妇。 “我家颜儿这么好,要什么准备,只是一些顽固的老东西,有几个你也见过,没什么的,只是接下来几天有你累的了。”墨熙宸宠溺的刮了刮倾颜的小鼻子,一派自信的傲娇的样子,让花倾颜一阵无语。花倾颜暗暗腹诽,来到天族,她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村姑,这家伙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勇气,直接把自己扔到台面上去的?“你是害怕了吗?”墨熙宸惊讶的看着花倾颜神游在外的小脸,心里乐开了花,还是她的颜儿最可爱,像那些老东西,一个比一个烦人。“害怕?那两个字怎么写!”花二小姐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害怕了,不就是见几个老家伙嘛,有什么好怕的。“别怕,只是去见见族人,坐在我身边就好。”墨熙宸温和的摸了摸花倾颜的头,以是安慰。花倾颜重重的点了点头,任由墨熙宸拉着自己的手,走出九云殿,步入云撵,飞往长生殿。长生殿中一派肃穆庄重,金色的屋顶,金色的大殿,金色的地砖,其金碧辉煌,比之永国的金銮殿还要大气好几倍,四大长老,各部主事,官员,依次而坐。“尊主到,夫人到。”随着一声通报,原本高谈阔论的一群人瞬间静了下来,跪地行礼。    “尊主,康泰永享,长乐无极。”墨熙宸淡然的牵着倾颜的手,二人一起坐在龙椅上。“众卿平身。”“谢尊主。”“尊主,花二小姐的圣女身份尚没有神坛认可,不得与尊主同坐于龙椅之上,花二小姐的席位在那里。”严明执法的二长老当即出席,指着大殿角落里的一个席位,说明那才是花倾颜的座位。“二长老,你人老眼花,难道金凤凰也会人老眼花?”墨熙宸不答反问,明明是问句,在墨熙宸的口中说出,就是龙威骇然。“尊主,那条凤凰翎真假尚且不知,现在说花二小姐是圣女,未免为时过早。”大长老一语惊醒无数人,随着大长老的声音,大殿上掀起一系列的反对声。“我就说,蒹葭小姐才是圣女。”“这个凭空出来的女人有什么资格代替蒹葭小姐的位置,我看蒹葭小姐就是花倾颜害死的。”“你们还不知道吗?”有知道小道消息的人连忙出来反对,“四位长老已经去永国质问了,是这个花二小姐亲口承认,是她亲手杀了蒹葭小姐的。”“真是个狠毒的女人。”“都是永国的皇后了,还来岂窃天族的圣女之位,真不要脸。”有女子忍不住大骂出声,看着高坐在龙椅上,端庄大方,仪态万千的花倾颜,恨得牙根直痒痒,这种女人,有什么资格做永国皇后?又有什么资格做天族圣女!当年花二小姐三天二嫁的事情,早已在天下传得沸沸扬扬,尊主以一国之尊的身份娶她,已经是无上的光荣,她们无权利干涉尊主的选择,那明媒正娶的皇后,在高傲的天族人眼里,也就是她们尊主用隆重的典礼娶了一个妾室而已。天族人隔绝世事,对世外的事情,很少过问。然,看着可怜的,被抛弃的蒹葭小姐,大家夜都市敢怒不敢言,也就是由四位长老做主,出去杀了花倾颜就好,偏偏花倾颜命大的很,在永国皇宫里,那里有尊主的三千暗影,谁敢妄动!那个女人一躲就是五年,好不容易得蒹葭小姐被放出来了,花倾颜也出来皇宫,花倾颜也是命大,三番五次的刺杀没成功不说,还害得四位长老和尊主闹僵,一场大战,尊主凭借自身和灵貂的力量,四大长老重伤,尊主重伤。又偏偏得到花倾颜怀孕的消息,那毕竟是尊主的血脉,天族中的人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得临时撤销追杀令,其中蒹葭小姐的奶娘看不过去,去刺杀花倾颜,也是无功而返,还引得尊主和四位长老的一场大战。终于得到孩子出生的消息,同时传来的还有蒹葭小姐命丧花倾颜之手的消息,四位长老彻底怒了,直冲永国皇宫本来准备理论清楚,杀了花倾颜义正视听的,没想到,得到的却是圣女另有其人的消息,而那个圣女,还是四位长老一直想置于死地的女人,经四位长老的一再商议,还是决定让尊主把所谓的“圣女”带回天族,要神坛认证真伪。毕竟,错杀的圣女的罪责,是要早天谴的。听着众人对自己议论纷纷,纵使花倾颜在稳重,也有些受不住了,手心里出汗,墨熙宸握着倾颜的又紧了紧,倾颜诧异抬头一看,正好与墨熙宸四目相对,倾颜在墨熙宸的眼中看到了坚定,倾颜向墨熙宸点了点头,她相信他。无论有多少人反对她的存在,她就是活生生的存在着,她要和心爱的男子在一起,就必须让他的族人认可。 有你在的地方,地狱也是安全的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大长老是说不尊老眼昏花了,丽安娜降临的金凤凰都不认识了,还是说,本尊的话,不足以号令全族,难当大任,本尊这个尊主位置应该给大长老才是。”墨熙宸淡然的一句话,使原本喧闹,人人个舒已见的长生殿,刹那间鸦雀无声。“怎么没声音了?你们本尊就愿意当这个尊主,你们人人自称是高人,是天族众人,神族之后,遇事连这么一点点的容人之量都没有,你们对得起天族上下列祖列宗吗!”清凉的声音在长生殿里久久回荡,清凛清华的淡然声音在长生殿语音不断,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静得连风吹进殿中的风声都清晰可闻,静,沉寂,沉默。“宸,别动怒,事情都会解决的。”直到一抹3空灵的声音在长生殿中响起,如同天籁般打破了这里死一般的沉寂。“颜儿,你就是心善。”长出了一口气,墨熙宸爱怜的看向花倾颜,眼前的人儿,面若芙蓉,姣如秋月,淡淡的阳光照在倾颜脸上,柔美至极。“不是我心善。”花倾颜一口反驳了墨熙宸的话,她心善吗?想当年她是何等嚣张跋扈,现在竟被说成这样,花倾颜抽了抽嘴角,一双明亮的凤眸淡淡扫过殿中的众人,悠然开口,“说实话,本宫并不想当什么圣女,也不稀罕做你们天族的女主人。”花倾颜一句话出,满堂惊骇。抽气吸气声此起披伏,尽管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天族人,也被花倾颜的话镇住了,当今尊主,仙姿神骨,兰芝玉树,天之高人,文武横绝,天下间有哪个女子不想嫁给墨熙宸?答案很简单:没有。“我只想做宸的妻子,一个让所有人都承认的妻子,”花倾颜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俯视殿下族人,凌然开口,“我花倾颜不懂天族规矩,然我都是墨熙宸的妻子,不管你们承不承认。”空灵的声音回荡在长生殿中,久久不散。众人只看到一身白衣轻纱的女子,翩然飞出。“颜儿――”墨熙宸叫了一声花倾颜的名字,刚要追出去,就被一个白发白衣的老者拦住了去路,“尊主且慢。”“祭司,你拦我做什么。”墨熙宸不耐烦的看向白衣祭司,但也没有直接离开,对这个白衣祭司,墨熙宸还是很尊重的。“夫人身在飞天山中,还能丢了不成。”祭司没好气的说着,语气中竟带着丝丝宠溺,“尊主,你现在是天族尊主,也是一国之尊,应该稳重。”“白祭司,颜儿不认识路,我怕……”“三个孩子的母亲了,自会稳重。”白祭司转向众人,道:“大家都散了吧,今天就到这里了。”四位长老都是没有多话,齐齐行礼退了下去,显然对这个祭司大人很是尊重。“祭司可是有话想对我说?”墨熙宸问道。“夫人乃是凤星临世,却是天族之圣女,只是尊主印堂泛黑,应多多留意小人冲撞。”“白祭司,我敬你如父,有话不防直言。”“天机不可泄露,一切因缘自有黑白,尊主和夫人一切小心便是。”“多谢祭司大人提醒,我一定会注意的。”墨熙宸应了一声,说了几句客套的话,便匆匆告辞了。白发祭司看着远方的身影,久久凝望长生殿外的蔚蓝天际,似沉思,似感慨,似冥想,高深莫测,没人能洞悉得了祭司大人的心思,纵使是四位长老和墨熙宸,也是如此。花倾颜一路飞奔出来,跑累了,才停在一处树林中休息,想想自己刚刚的豪言壮语,休得满面通红,看看四周陌生的环境,花倾颜这才发现,自己迷路了,留在原地转圈圈,怎么走都是一样的树,一样的林,一样的蓝天白云,一样的青葱草地,花倾颜也不知道自己饶了多长时间,最后累得瘫倒在地,知道自己是走到阵法中了,又渴又累又饿,倾颜靠在一棵树跟上,她能做得,只有等着墨熙宸来救自己了,希望宸能早点儿发现自己在这里。“墨熙宸,你哪去了!你怎么还不来,你家娘子要饿死了!”花倾颜不满的嗷嗷大叫,身子惯性的往后一靠,咦,树根呢?还不等花倾颜反应过来树根哪去了,整个身子惯性下坠。“救命啊救命!”这是倾颜本能的反应,身子只是不停的下坠无法控制,脑子只有一个人的影子,不断大喊着,希望心爱的夫君,能过找到自己,“宸宸宸!!!”“颜儿,抓住我!”白色的身影从眼前略过,以最快的速度抓住了花倾颜的腰肢,凌空一玄,本想在石壁上借力,用绝顶轻功飞上去,怎料脚下一滑,潮湿布满苔藓的石壁很滑,墨熙宸一脚没踩住,二人一起跌了下去。“噗通!”一声巨响,二人齐齐砸进水中,渐起水花无数。“颜儿,颜儿,你你你还还,咳,还好吗?”墨熙宸双手紧紧抱着花倾颜的腰肢,嘴里一边往里灌水,一边还不忘问问花倾颜怎么样了。“笨蛋,你不会闭嘴吗?”花倾颜双臂用力抱住了墨熙宸脖子,用嘴巴堵住了墨熙宸的嘴巴,用传音入密警告。“我们该怎么办?”大概是被水呛糊涂了,一向精明的墨陛下,得到空气之后,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倾颜用手势比划,松开嘴角,示意让墨熙宸自己憋气,墨熙宸自己憋着鼻子,呛了好几口水,花倾颜看不下去了,又重新吻住墨熙宸口,脚底用力,往水面上游去。“呼呼呼,这是什么地方啊?”墨熙宸自己学着花倾颜游水的样子,拍的拍的二人终于游到了岸边,墨熙宸形象全无,趴在岸边呼呼喘气。“这是你的地盘?你问谁呢?”躺在一边喘气儿的花倾颜向天翻了一白眼,有些无语。 “我没来过这里。”墨熙宸定身看看四周的陈设,巨大的石门前,两排夜明珠,照得这里亮如白昼,满是灰尘的石门上雕刻着繁琐的纹路,墨熙宸趴在地上,仍旧喘着粗气,伸手碰了碰一旁的花倾颜,“这有可能是天族祖先的墓地,等我们恢复体力,在好好看看吧。”“墓地?还有你不知道的墓地?”“天族传承数万载,有许多东西已经失传了,先祖的奥秘,是我等敬畏的,我虽然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一处墓地,但你出现在禁地,应该不是巧合。”墨熙宸冷静的分析着。“禁地?这里是什么禁地?”“上面是幻生沼泽,是一上古阵法,这里的一切都跟平静的树林无异,却机关重重,一旦触发后果不堪设想。”墨熙宸严肃的说道。“这么说我还算是幸运的了?在上面转了那么久,才掉下来。”“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无力的揉了揉花倾颜的脑袋,墨熙宸和花倾颜陈诉着眼前的事实,“你我能不能出去,还是个未知数呢。”倾颜忽然想起自己的处境了,一只纤手紧紧握住墨熙宸的大手,坚定的说:“我们一定会出去的。”“傻丫头,真不知你的自信哪里来的。”“因为有你在啊,有你在的地方,地狱也是安全的。”花倾颜往墨熙宸这边凑了凑,枕在墨熙宸的胸口上,听着里面有力的心跳声,一动不动。“傻丫头。”把心爱的人儿揽在怀中,墨熙宸缓缓闭上眼睛,“我睡一会儿,别吵我。”花倾颜顿时一愣,掏了掏耳朵,看向那个眯着眼睛准备睡觉的人,再看看周围的环境,她的墨丞相,品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了。“看什么看,你没听错,这里应该还是安全的,甚现在多睡会儿,里面有什么还不好说。”清朗的声音响起,不等花倾颜回过神来,便一巴掌把倾颜抬起的头按回自己的胸口上。“哦。”含糊的应了一声,倚着身边的人,缓缓闭上双眸,对于高床软枕睡惯了的人,睡在这样一个不知有几千年几万年历史的古墓前,虽然有点儿不自在,又不舒服,但事已如此,为了让关心自己的人安心,倾颜只好装睡。也许是带一个人游水真的累坏了,没多久,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本已睡着的墨熙宸睁眼一看,抱着佳人的手臂紧了紧,安心入睡。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倾颜悲催的被饿醒了,阵阵鱼香在耳尖流转,花倾颜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在不远处烤鱼的男子,这里,哪来的火?哪来的鱼!“饿了吧,过来吃鱼。”熟悉的声音响起,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哪来的鱼?”花倾颜忍不住好奇,问道。“水里的。”答案非常简洁。“你确定这鱼能吃?”眼角和嘴角齐齐一抽,花倾颜看看被考得香气四溢的鱼,再看看一脸认真的墨熙宸,有些迷茫,不知道品种的鱼,真的可以随便吃吗?“我看这鱼和鲤鱼没什么区别,应该没问题。” 生不同时,死同穴,可以吗?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什么叫应该没问题,有问题就晚了。”说着,花倾颜上前直接把墨熙宸手里的烤鱼抢了下来,就要往水里扔。“别别别――”墨熙宸反手抓住花倾颜的手腕,一边把烤鱼拽回来,一边说:“这是一种稀有的鱼类,大补的。”“不早说。”倾颜松了一口气,给了墨熙宸一个大白眼,拿起地上烤好的鱼,轻轻扒开外面包裹的水草,一股鱼香传入鼻尖,很是好闻,“真香,没想到我家相公还有这手艺呢。”“吃这个刚烤好的吧,这个给我。”得到赞赏,墨熙宸欣慰的抿唇一笑,嘴角上淡淡的弧度中,灼灼生辉,光华潋滟。倾颜回以一笑,并没有去接,大口咬了一口手中的烤鱼,一边咽,一边道:“都是一样的,何必分得那么清楚。”“也是。”墨熙宸错愕一下,扒开手里的烤鱼优雅的吃了起来。二人吃饱喝足之后,来到了巨石门前,花倾颜只见墨熙宸手持羽扇,在巨石门前虚空点了几下,白光起落间只听“乒”的一声,巨石门轰隆轰隆的打门了。“进去之后跟着我走,别乱碰墙壁。”墨熙宸拉起花倾颜的一只纤手,认真道。花倾颜点了点头,看着门里幽幽深不可测的古墓,心底一寒,“我们能不能不进去?也也许还有其他出路。”“刚刚你睡觉的时候,我已经看过了,悬崖石壁上湿滑难登不说,还有毒物存在,其高度至少有数丈高,轻功根本无法登上,其他地方也没有出口,我们只能走进去试试了。”墨熙宸如实的说道,睨着倾颜发白的俏脸,语气中竟有些玩味,“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花二小姐害怕了?”“本本小姐怕什么,进就进。”被戳中了心思,花倾颜有些结巴,嘴硬的刁蛮劲儿又上来了,抬步,第一个向门里走去。二人一进入石门,只听“碰”的一声,巨石门再次无情的紧闭,倾颜吓了一跳。“别怕,我在。”沁人心脾的声音传来,倾颜出鞘的心缓缓回归原位,倾颜这才有时间细细观察里面的样子来,细长的甬道,完全不像天族一向正大光明的风格,狭窄的甬道,狭窄到只能容二人并排通过,两侧石壁上,每隔十米有一对夜明珠相甚,明明是在阴暗的底下,却亮如白昼,左右上下的石壁上雕刻着惟妙惟肖的图腾,讲述着天族悠远绵长的壮丽神话,倾颜一个劲儿的看着,连眨一下眼睛都觉得浪费。“别看,注意脚下。”墨熙宸的声音及时传来,却还是晚了一步,倾颜一脚已经踏在壁画所笼罩的范围内,刹那间,鬼哭狼嚎,凄惨至极,一股劲风扑面而来,直袭面门,倾颜敏感的一闪,退回安全的石面上。墨熙宸在花倾颜面前突然蹲下,“上来,这里应该是按九幽阵中的鬼蜮,凡有一步走错,就会陷入其中,机关无数,侄子死亡。”花倾颜听话的趴在墨熙宸的背上,“九幽阵难道有九关?”“是,九幽阵分鬼,沙,风,雨,雷,电,雪,幻,生,九关,看我们运气怎么样了,也许踏过鬼蜮就是生境,我们就能出去了。”“不会这么简单吧?”倾颜不相信所谓的九幽阵,这么就能过去。 “九幽阵变幻莫测,接下来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墨熙宸严肃的说着,发现背上的人紧绷的身子,和沉重的呼吸声,淡淡一笑,安慰着,“一定会出去的,孩子们还在家里等我们呢。”“恩,宸,我准备好了,进去吧。”深吸一口气,花倾颜郑重回答,宸让她趴在他的背上,是为了保护她,也是将自己的背后交给了她,她一定会守好的。花倾颜下定了决心,抱住墨熙宸的脖子,闭上双眸,用自己的每一根毛孔,感知着周围的动向,一声声,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而花倾颜能做到的就是闭着眼睛,听着一声声毛骨悚然的声音飘入耳中,在这些声音中分辨四周有没有的暗器袭来,好在第一时间把危险降到最低。渐渐地,耳边的凄厉的声音不见,世界,刹那间安静了,花倾颜诧异的睁开眼睛,看到的一个白色的世界,雪原莽莽,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一眼望去,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白,好美好美。“这里是雪域,我们先去前面那个洞穴看看。”墨熙宸把花倾颜放下来,指着不远处一个冰洞说道。待走到冰洞的时候,花倾颜已经冻得四肢僵硬。“傻丫头,你怎么不用内力抵抗呢。”一股温和的内力进入体内,花倾颜这才觉得自己又活了,不好满意的冲墨熙宸傻笑。“那里应该就是阵眼。”墨熙宸指着冰洞里的一块干净无雪的大石头说。“出口在下面吗?”花倾颜跑过去,左右打量着大石头,白白的岩石,除了平坦点儿,白点儿,真没什么特别之处,因为墨熙宸先前的警告,花倾颜没敢去碰那个大石头。“颜儿,你听好了,我们必须一起跳上去,才能一起出去,不然――”“不然怎样?”花倾颜心底一寒,是不是一个雪域,就能把二人分开?“慢的那人,只得在等百年,阵眼才能再次开启。”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花倾颜彻底愣了,人的寿命也不过匆匆数十载,再等百年,和冻死在这里有什么区别!愣了半晌之后,花倾颜莞尔一笑,欺霜赛雪,黯淡了千里冰封,满是飞雪。“我嫁给你六年了吧。”倾颜说。“恩。”“回答一个字是什么意思?”倾颜不满的瞪着墨熙宸。“颜儿,这六年里,我只给了你囚困和病痛,就连我们的儿子,也被我我丢了,是我对不起你,你一个人一定能出去的。”墨熙宸知道,如果不是同一时间,阵眼根本不可能开启,阵眼放两个人出去,本就带着很大的风险,如果是一个人出去,那就多了一分希望。“说什么傻话呢,你要真舍得吧烨儿丢了,何必让楚大哥抱走,又何必废了半身灵力,你是爱着烨儿的,不光是我知道,烨儿也知道。”一头扎进墨熙宸的胸口中,倾颜没好气的捶了墨熙宸一拳,“虽然烨儿现在还没管你叫声爹,那还不是那孩子有地方没想通,身为犯了错的爹爹,不是应该去感化烨儿吗?还说这等丧气话,要我一生气,谋杀亲夫吗?”“颜儿――”早已酝酿好的,满胸满肺的绝情话,被花倾颜这几句话瞬间打得烟消云散了,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声“颜儿”。“别在这矫情了。”花倾颜放开墨熙宸的腰,不敢直视墨熙宸,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阵骂,“你是绝色动天下,惊才震朝野的墨熙宸!这点儿胜算都没有,你还是不是男人了!”墨熙宸直接一把把这个嚣张的小丫头按在怀里,由于气愤而变得沙哑的声音,竟凭空多了几分暧昧,“是不是男人,你不是很清楚。”冰凉的话,冷过这千里冰封,寒过这万千雪原。明明暧昧的话,要墨熙宸说得,就仿佛能大冻活人一样。花倾颜没来由的一哆嗦,仍然不服输,嘴硬道:“与其去外面说不定死在哪个阵中,还不如被你冻死!”墨熙宸眼角和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被他冻死?!亏这丫头说得出口。“墨小九,你不觉得你说得这些话很幼稚啊!”花倾颜突然说道。“哎,我我这都是为了家里好。”紧紧抱着小妻子,墨熙宸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不想与他的小娇妻厮守一生呢。“有你才是家!”把头埋进墨熙宸胸口,几个字花倾颜几乎是喊出来的。墨熙宸愣了三秒之后,便恢复了冷静,托着花倾颜的头,让花倾颜直视自己,认真道:“我会把破阵的方法告诉你的,你听仔细了。”花倾颜猛地摇了摇头,“不,我们还有机会,我们为了分开!”“这样胜算大!”“墨熙宸,你这一辈子,除了算得准,你还会什么,什么东西都是自己想过的,算过的,你志在必得的一定能得到,做什么事情,决定之前都是万无一失,墨熙宸,你累不?!”推开墨熙宸,花倾颜大喊出声,话没说完,便已涕不成声。刹那间,天地安静了,就连零落飞舞的雪花,也凝滞在半空中,不动了。“不,不是的。”半晌之后,墨熙宸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妻子,急促的大喊出声。“那是什么?包括我在内,你敢说你没动过一丝算计!”“颜儿,我是真的爱你,我会为你付出一切。”尽管,曾经的婚约,不是为了相爱。“宸,我不需要,你付出的太多了,你已经够累了,你是聪明人,你的智慧普天之下都是无敌的,但聪明人就这么累吗?”花倾颜再次走到墨熙宸的身边,试探着握住墨熙宸一直冰凉的大手,“生不同时,死同穴,可以吗?” 你要干嘛!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夜黑风高,大雨瓢泼,叮咚叮咚的敲地面上,发出闷闷的响声,一如现在沉寂的天族,一声声,闷闷的,要人踹不过气来。 “启禀大长老,尊主和夫人去了禁地,至今未出。”黑衣人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禀报着。“哈哈哈哈,恭喜父亲。”阴冷的大笑声回荡在密不透风的密室里,令人胆寒心跳,一袭刺目的红衣,明明还算端正的五官,在夜明珠的柔光下格外扭曲,不是那个被墨熙宸杀的红禄是谁! 大长老一挥手,黑衣人识趣的消失在 “禄儿,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大长老阴沉的声音响起,打破了红禄的大好心情。“父亲,就是顾虑太多了,进了幻生沼泽的人,还能出来吗?”收敛笑声,看着自己的父亲, 虽是反问句,说出口的话,就是那样肯定,古往今来,天族数千年的历史中,就没有人进了幻生沼泽还能出来的。“永远不要小瞧了墨熙宸!”凝视诡异的纯黑色墙壁,大长老的声音悠悠响起,苍老,浑厚,给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诡异,亦如那一面纯黑色的墙壁。“父亲,红禄一直有一事不明。”“你是问这面墙吗?”大长老的嘴角上划出一丝诡异的弧度,狰狞,可怖。“正是,其他墙都是白色的,为何这面是纯黑的,看父亲对这面墙的态度,有些不同。”红禄看了一眼黑色的墙壁,一股寒意,由心底而生。“你也是半百年纪的人了,有些事情终是要知道的,为什么为父偏偏要你与墨熙宸作对,都是因为他。”大长老阴森的声音缓缓响起,不满不快,悠悠漫漫,却带一种寒彻骨髓的恐怖,灰黑的瞳孔直直注视着面前的黑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原本黑白分明的瞳孔,变成了可怖的全黑,一如那一面纯黑的墙……“几千年了,我终于等到天族的灭亡。”声音好似从四面八方传来,红禄全身僵住,这样的父亲,他从来没见过,可怕看一眼都是对这人的亵渎,一身灰衣的老者,已经被黑暗笼罩,在明亮的光芒,都照不透的黑暗,一种危险的气息环绕着,环绕着,越积越沉,沉到怎么呼吸,都忘了彻底。“父,父,父亲……”良久之后,黑暗的光线慢慢散去,红禄这才结结巴巴的开口。“你都看到了吧,我根本不是天族人,我顶替大长老的身份,当了天族一百多年的长老,为得就是有一天,将天族毁灭!”“啪”刹那间,电闪雷鸣,飞天山中风雨交加,一场更加凶猛的暴风雨还在后面。大风起兮云飞扬,漫漫黄沙之中,狂风大作。墨熙宸,一袭白衣,在黄沙中分外显眼,一手持羽扇,一手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儿,羽扇所过之处,纵使在再大的风沙,全都避让之唯恐不及,拖着几近虚脱的身子,做出沙阵,墨熙宸脚底一软,直直的栽倒在地,彻底失去了知觉,直到晕迷的最后一刻,他的一双手臂还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儿。二人顺着地势,沿着沙丘,直直的滚到沙丘之间的山坳里,花倾颜费力的搬开墨熙宸抱着自己腰身的手臂,爬了起来,趴在沙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水,水~”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倾颜环顾四周,到处是黄沙与黑夜,哪里有水的影子,看着墨熙宸的嘴角干裂的不成样子,倾颜气恼的派了一下沙丘,宸,可以为了自己不顾一切,而宸想喝一口水,她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花倾颜,你真是废物!花倾颜摔倒在地上拍着沙子泄愤,突然,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胳膊,花倾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冷静,抬手,发现手竟然是湿的。“颜儿,别走。”墨熙宸手紧紧抓着,尽管意识模糊,也没了她。花倾颜伸出食指,想也不想就咬了一口,把滴血的手指塞进墨熙宸嘴里,干涉的口中遇到水,墨熙宸潜意识的吸允着,直到沉沉睡去,沙漠里的夜晚,风格外毒,穿着一身纱衣的倾颜冻得瑟瑟发抖,咬牙在身边的沙子上,用手挖了一个脸盆大的沙坑,大功告成,倾颜松了一口气,发现墨熙宸已经醒了,躺在原地,正愣愣看着自己。“颜儿,你干什么呢?”墨熙宸不解的问道。“我发现沙子有露水,我挖一个坑,露水就会集中到一起来,明天早上我们就有水喝了。”“过来。”墨熙宸向花倾颜招了招手,倾颜听话的做了过去,墨熙宸拿出手帕给倾颜擦着血污的小手,没好气的告诫着,“下次不许这样了,看看,都出血了,以后这事我来。”倾颜不服气的吐了吐舌头,心道:“您老人家可能爬起来吗?”“这怎么弄的?”尽管上黑夜,也丝毫没有影响墨熙宸强悍的眼线,眼神犀利的看着花倾颜几根手指上的血口子,经过沙子的渗入,伤口肮脏不轻。“不小心划的。”倾颜随口编了一个瞎话。“也不小心些。”墨熙宸无奈摇摇头,掌中一阵白光升起,轻轻抚过倾颜的双手,白光所过之处,流血的手完好如初。“宸,我冷。”看着墨熙宸担忧的眼神,花倾颜也不忍心说墨熙宸用灵力帮她疗伤不好,只好先转移话题。“你还知道冷啊。”墨熙宸没好气的把小丫头紧紧裹在怀里,一边道:“现在看来这里是安全的,我们在这休息一晚,在找出路吧。”“你的身体能支持住吧?”花倾颜有些担心的看向墨熙宸,自从和上次从炎国回来,宸的伤就没好利落过,中间又动用了几次灵力,受了些伤,身体也大不如前了。“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这么冷的天,别冻着了。”墨熙宸一撇嘴,他能怎么样,目光触及小妻子担忧的目光,墨熙宸心里不忍,干咳两声,道:“就是消耗过多,休息一晚就好了。”清晨的阳光温柔的拂过相依相偎的爱侣身上,花倾颜先醒了过来,看看自己昨晚挖的那个水坑,满满的清水,倾颜兴趣的下去喝了一个水饱,回头想看看墨熙宸醒没醒,大惊。只有空荡荡的沙丘,人呢?倾颜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要跑回去看情况,手却被拉住了。“丫头,你要去哪里?”熟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倾颜回头没好气的看着墨熙宸,“你吓死我了。”“放心,为夫不会扔下你的。”动作轻柔的拍了拍小妻子的背,给以无声的安慰,喝了些水,休息一会儿,二人继续踏上了九幽之路,前方的红色光门浮现,二人欣喜的迈入门中……再次醒来,二人却发现身处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门前,门口是守护大殿的四个金甲武士雕像,掩映着夜明珠的光辉,金甲上透着森森寒气,武士手上各持一对金瓜,虎虎生威,端得是栩栩如生。“这是什么地方?也是九幽吗?”“这是主墓室。”墨熙宸沉声开口。花倾颜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如此金碧辉煌的主墓室,这天族能把墓地修成这样,该多么有钱啊,难怪墨熙宸总是那么大方,自己要多少银子,都一口答应,有时候看好了什么东西,还会土豪的全部买下,永国建国不久,她想国库一定紧张,一直省吃俭用着,现在看来,自己真真是亏大了。大好的日子放在眼前不过,偏偏去自讨苦吃。花倾颜正想着,头上突然挨了一下,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悠悠响起,“为夫可是明君,没钱。”毫不犹豫的翻了一个大白眼,穷光蛋装什么土豪啊。“你这是什么表情?”“虔诚的表情。”敛去脸上的猥琐,倾颜一本正经的说道。“算有良心,”墨熙也不跟倾颜计较,拉着倾颜往殿中走去。一种可怕的思想袭上脑海,倾颜突然顿住脚步,“我们我们这要去哪儿?”“当然是进去看看。”墨熙宸不以为然。倾颜依旧不肯走,振振有词道:“这是你老祖宗,不是我老祖宗,我在外面等你。”“呵呵,”墨熙宸不气反笑,双手环胸,一脸玩味的看着花倾颜。“你要干嘛!”双手抱胸,花倾颜警觉的后退两步。“你都是我的了,我的自然也是你的。”说着,一把环住倾颜的纤腰,据需往大殿里走,“别怕,只是古墓而已,说不定出去的方法就在里面。”“哦。”花倾颜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生怕下一秒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乖,这里没有食物,我们在这里呆久了不行的。”“那那你肯定里面就有方法了?”花倾颜还是有点儿害怕,毕竟冲撞人家墓地是不好的,更何况这里的主人还是神乎其神的天族老祖宗,好怕怕的说。“一般主墓室里都会有整座墓地的地图的,哈哈哈~”伴随着墨熙宸爽朗的笑声二人走进了主墓室…… 水晶棺中的男子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宛若天宫般的正中,安静的陈放着一具水晶棺,婀娜的女衣倩影安静的趴在水晶棺上,红衣似红妖娆 ,由于女子是趴在水晶棺上的墨熙宸和花倾颜二人看不清红衣女子的样貌,婷婷之姿,渺渺之态,三千华发映红衣,明明是两个极端的颜色,在这女子身上竟是出奇的和谐,夜明珠明亮的光云霞,染上柔和的光芒,竟有种说不出的风华绝代。单单是一个背影便已如此,如果见到这女子的真容,会是怎么一种风华!花倾颜倒吸了一口气,不敢想象,出于好奇,花倾颜拉着墨熙宸向前走,“我们去看看?”墨熙宸脚步微微一滞,跟着花倾颜的脚步往前走,仍是心有余悸,凤眼睨着那水晶棺前的红衣女子,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啊!”花倾颜第一个做到水晶棺前,映在眼前的便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清华绝伦,却偏偏少了那股生气,一双狭长的凤眼紧闭,长长的羽睫在白皙的脸庞上,留下淡淡剪影,迷离,梦幻。“不就是一个死人,颜儿你的胆子就不能大些……”对于小妻子的惊叫声,墨熙宸表示大惊小怪,又不是没看过死人,至于吗?而墨熙宸的话音还未落,水晶棺中的人映入自己的眼中,墨熙宸张了张嘴,本已到了嘴边的话,瞬间化为虚无。这鼻,这眼,这唇,上至面庞,下至脚跟,一只手一只脚的长短,包括每一根墨色的长发的,全都是一样的,与自己一模一样!墨熙宸也愣住了。 感觉到手中小手的颤抖,墨熙宸这才缓缓回过神来,轻揽住小妻子的纤腰,墨熙宸柔声安慰道:“别看了,我和我祖先长得像也很正常。”说着,墨熙宸强行把花倾颜拉到别的地方,“我们还是先寻找地图吧,这里没水没食物,我们不能再耗下去了。”“恩。”强忍住回头看水晶棺中的人,看着眼前活生生的人,花倾颜重重的点了点头,神情呆滞的跟墨熙宸在大殿里走,到处找什么地图。轰,轰!满是夜明珠骤然黯淡,金碧辉煌的大殿,刹那间变得漆黑不见五指。花倾颜手里愣愣的拿着一个鎏金卷轴,感受到一直揽着自己腰肢的手臂,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怎么了?”“我们可能触动了机关。”“那怎么办?”花倾颜有些无措,尽管高强的内功让自己能依稀看清眼前的人,花倾颜仍是觉得不安,握着鎏金卷轴的手隐隐冒出层层细汗。“别急。”忽然,一阵阴风拂过,围绕着水晶棺的一方地方,洒然同名,清凛甘醇带着丝丝沙哑的声音凭空响起,“三千年了,你们终于来了。”“你是谁?”墨熙宸神色一凛,目光紧紧锁定墓室正中的水晶棺。“我是你。”那人清泉映月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听不懂的话,在这人口中说出,就是在正常不过了。“前辈玩笑了。”“不尊从不开玩笑,我在这里只是一抹残魂,等待着转世的我,与我相见,而你,要我足足等待了三千年。”悠远的声音清凛严肃,不怒自威。“请前辈说明。”墨熙宸听着,虽不怕这一抹残魂,然,这人说他是自己的前世,清华的俊脸顿时一沉,目光锁定抚在水晶棺上的红衣女子,如此熟悉的女子,难道和这个自己所谓的前世有关?那抹残魂突然沉默了,正当墨熙宸迈出一步想上前一探究竟的时候,忽然,一股强盛的金光袭来,墨熙宸用最快的速度推开花倾颜,一股金色光团正中墨熙宸胸前,刹那间,整个人被金光包围,璀璨耀眼就似白日里高悬的太阳,那金光就墨熙宸缓缓推起,高悬于墓室正中,与那水晶棺中之人,一趟一立,形成鲜明的对比。摔在古玩珍宝的聚齐的柜子上,花倾颜疼得龇牙咧嘴,看着悬在半空中的人,大叫出声,“墨熙宸,墨熙宸!你倒是说话啊。”半空中的人,想什么也没听到一样,包围墨熙宸的金光,愈来愈盛。 “小丫头,你和她长得真像,一如当年的她,不过,你不是她。”清泉映月般的声音在响起,花倾颜使劲儿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推开水晶棺上的红衣女子,双手放在水晶棺的盖子上,说话的就是这人,我毁了你的尸体,看你还敢对宸怎么样?“呵呵,小丫头,别费力气了,这水晶棺是她用浩瀚灵力封存,你根本打不开!”那人突然笑了起来。花倾颜瞪着水晶棺中一动不动的男子,眸光无意中落在那抹耀眼的红色身影,身形一闪,下一秒已经抓住了那个声息全无的红衣女子,金光骤起,下一刻,凤凰翎已经缠住红衣女子的纤腰,倾颜一拽凤凰翎,红衣女子,已然落入自己手中。“我不是天族人,可不管你是什么老祖宗,赶紧把我男人放了,要不然,就别怪老娘让你的痴心女人,全尸不保!”“哎,你果然不是她。”长长的谈能叹息传来,清泉映月的声音中竟带着一丝丝的无力。“是谁不是谁?!”长绫一甩,凤凰翎勒住了红衣女子的脖子,看着半空中已被金光包围,哪里还有墨熙宸的影子!泪水,夺眶而出,花倾颜咬牙看着水晶棺中的男子,“你说的她,就是这女人吧。”“快放下她,她都去了三千年了,你威胁她有什么用。”语气中,尽是无奈。“谁说无用,她还有全尸呢。”倾颜手中的凤凰翎不知怎地,蓦地一松,马上又紧了紧,言语决绝而坚毅。“是,我现在根本没有力量对付你,但你在会掉琴儿尸骨之前,你最好看看这女子是什么人。”那声音无力的响起。“谁稀罕!”花倾颜嘴上说不在意,但还是本能的撇了怀中女子一眼――大惊!怀中的女子,不施粉黛,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浮云执笔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这眉,这眼,这脸颊,这樱唇,每一处都是花倾颜熟悉的倾国无双,怀中的红衣女子,竟和自己长得一般无二。就自己和墨熙宸一起照镜子一样,本人站在这里,镜子里出现了自己的影子。手中的凤凰翎再也卧不紧了,这还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金绫缓缓滑落,红色的身影缓缓滑落在地面上,容颜倾国,风华绝代。“你们,到底想如何?”许久之后,花倾颜的声音才缓缓溢出,不去看地上的女子,不去看水晶棺中的男子,空洞茫然的眼神正以一动不动的姿态仰望着悬于半悬的金色光芒。“我并不想如何?三千年前,我因魔族而死,琴儿倾尽天下,不管不顾的收集了很多灵丹妙药救我,终是无用,最终在这里自杀,与我一起沉睡了三千年……”“既然你有一缕残魂,为什么不试着与她联系,留在这里造什么孽。”花倾颜没好气的瞥了一眼水晶棺中与墨熙宸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出现了又如何?”那人不答反问,不等花倾颜说话,有兀自讲了起来,“我终是无法恢复了,我只是一抹残魂……”“难道你就不想要她知道,你一直在她身边,她要是知道,也不至于在这里自杀!”“被宠坏了的女人,果然天真,她一个人活在世上是痛苦的,她未来救我穷尽天下,搞得到处都是腥风血雨,生灵涂炭,这与魔族为祸的时候有什么两样?”那声音突然一顿,又道:“身为神之遗族,就要守护天下太平,她不能成魔,她更不能因我成魔,她如果知道我还有一缕残魂在,便会不顾的一切的救我,我世世代代守护的人间,将毁于一旦。”“她只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怎么可能有如此力量。”瞥了一眼地上和自己长得一样的女子,倾颜是满脸的不相信。“是,她和你一样,不是天族人,但她是凤星,凤凰之皇的转世,她想做到的事情,要任得仁,求魔得魔,善者,功在千古,恶者,生灵涂炭,这就是凤星,更何况,她一直知道我在,也只有在我这里是最好的选择……”那人微微一叹,又道:“现如今,我心愿已了,,魔族那边的事情,就交给他吧,我可以与她长眠了。”明明是清泉映月般清朗的声音,却充满了沧桑、劳累、心满意足。“喂喂喂,你别睡啊,你先把宸放出来啊。”感觉到声音的微弱气息,花庸着急了,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大喊大叫。“还有,丫头,跟你家那位好好学学,灵术阵法,文治武功,整天好吃懒做的,小心长成肥婆,你家那位嫌弃你。”正在花倾颜陷入绝望的时候,那声音有疲惫的响了起来,唇枪舌剑,这毒舌功夫,和墨陛下有过之而不及。“那你去哪儿?” 夫人,这是祖制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我?”那声音突然一顿,沉默了一会儿,又道:“自然是陪她。”忽然,一缕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半空总那抹闪耀的金光飘去,刹那间,金光与墨熙宸融合,金光大盛,着凉阴暗的大殿,犹记得,晕迷前的最后一眼,花倾颜看到了水晶棺里无数的珍奇草药,来不及太多的思考,花倾颜已经失去了知觉,沉沉睡去……沉稳大气的丝竹声在耳边缭绕,花倾颜皱了皱好看的眉,睁开双眸,滟滟光华,顷刻间,金碧辉煌的大殿黯然失色,有的只是一抹素白长裙的女子,头顶珠翠满头,贵不可言,却压得花倾颜差点儿断了气。这就是花倾颜醒来时的情景,以紫色为主,处处彰显着低调奢华的九云殿,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夫人,你终于醒了。”银铃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声声入耳,白霜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嫣然微笑,清雅亦清,芳华阵阵。“我怎么在这里,头上都带着什么东西?”一边说着,花倾颜便伸手去拔头上的珠钗,不管这事在干嘛,这么多东西压在头顶上,恐怕还没站起来,她就香消玉殒了。“夫人,万万不可。”白霜一下子跪到地上,身后的一群随着齐刷刷的跪下,连连大叫。“夫人,事关祭司礼的仪容,万万不可马虎。”“什么祭司礼?”花倾颜眨巴眨巴眼睛,她不是刚从古墓里出来吗?怎么就参加祭司礼了?“尊主把您抱回来后,您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今天正是祭司礼的日子,也是夫人您进驻神坛的日子。”白霜如实说道。闻言,花倾颜微微一愣,看着自己头顶还有十几斤重的凤钗珠翠,一张俏脸瞬间垮了下来,“带这么多东西,你们想谋杀吗?”“夫人,这是祖制。”“什么祖制,本夫人看似谋杀才对!”想也不想,花倾颜直接脱口而出,一双都依着她,小手不断的去拆头上的凤钗,在永国,墨熙宸什么都依着她,即使是大婚那天,她也没受过这苦啊,花二小姐撇撇瞥了一眼头上的无数明珠珍宝,直感觉自己的脖子顷刻间便会被压断一样,梳头发她不会,她也不需要会,但拆头发再不会她就是傻子了,手脚利落,一炷香时间,花倾颜便是满头轻松……回头看看许久没了声息的侍女,看到一群傻了的姑娘,花倾颜撇了撇嘴,“你们愣着做什么,不是要祭司吗?还不上来给本夫人梳头。”“夫夫人,恐怕来不及了,先前给您梳的发髻,奴婢等足足用了两个时辰,现在典礼就快开始了。”白霜有些颤巍的说着。“去我的柜子里,把第一个盒子拿过来。”白霜不敢迟疑,亲自去柜子里把第一个紫檀木盒拿了出来,花倾颜打开木盒,明珠的璀璨给倾颜绝美的面庞上独上一层柔和的微光,“用这个吧。”“夫人,这明珠真好看,叫什么名字?”一边帮花倾颜梳头,白霜一边问道。“永康――”淡淡的声音中,夹着深深的回忆,记得娘亲给他明珠的时候,何等温柔,何等期盼,只是那人不在了……“此珠名为‘永康’带上它,能保你一声无痛无灾,健康长寿。”娘亲的声音,犹在耳畔,只是母亲再也不能陪着她了,她成亲的第三年,母亲终于药石无灵,欣然殡世了,父亲悲痛不已,再母亲病逝的第二天一早,抱着母亲的尸体,成为永恒。永康,就如同娘亲在时一样,陪伴着自己,这些年来,自己一直随身带着,倾颜相信,“永康”会像娘亲一样守着自己,永远对自己好的,明珠冰冷,娘亲的爱,确实暖的。“宸呢?”着装完毕,花倾颜轻声问道,自己都准备好了,墨熙宸哪去儿了?“回夫人的话,由于时间不早了,尊主和群臣怕是已经从长生殿出发了,有尊主在,夫人不必着急,我们这就出发。”“也好。”倾颜点了点头,在侍女们的簇拥下踏上云撵。另一边,神坛偏殿内,已经有大长老的党羽对此事表示非常不满了。“尊主,夫人莫不是怕了不成?错过了及时,恐怕就得再等一年了。”四长老轻慢的说道,满脸尽是不满。“女人家梳妆打扮的慢一些很长,诸卿如果有闲心管这个的话,不妨去管管你们家里那些?”慵懒薄凉的声音响起,在场的天族重臣,齐齐打了一个寒颤,一个个的就如霜打的茄子,没了声息。“恐怕圣女是来不了了吧。”阴阳怪气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一处,满场战栗,群臣带着不同的目光看向屹立在群臣之首的大长老。“大长老,此言为何?”有不懂的人上前问道。“大长老,莫不是圣女有假?”“莫不是假圣女跑了?”“难道这里面有内情?”“大长老……”一时间,众说纷纭,场面难以控制。墨熙宸握着羽扇的手紧了紧,颜儿,你还没醒吗?你快醒来啊!颜儿你一定不要有事,颜儿,颜儿……“诸卿安静,夫人一定是昨晚累坏了,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吧,我们先入神坛。”清泉般的声音,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就像说今天有没有吃早膳一样轻松。墨熙宸一句话落,大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大臣们你看看我看看你,愣是谁也没说出一句话来,也没人提议要出发去神坛,甚至还有些年轻内向,直接脸红了。此时无声胜有声,大臣们的表情真真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夫人到。”正在这时,一声通报声,让众人把目光移到门口处,只见一道白色的婀娜身影,翩跹而来,刹那间,满堂生辉,先不说这人女子的容颜是如何倾国无双,单单说这一袭白裙,翩若惊鸿的身姿,便已令人沉醉,一颗硕大的明珠斜斜插入黑亮的青丝间,长长的流苏一闪一闪,灼灼生辉,一张绝美的容颜的三分慵懒,三分华贵,三分脱俗,两分雍容,一分清幽,端得遗世独立。“夫人且慢。”墨熙宸说了一句,便起身来到花倾颜身边,牵起花倾颜的纤手,柔声道:“我们直接去神坛吧。”“也好。”说着,墨熙宸无视在场的所有人,大步向殿外走去。在场的多少人,在几十年后,还清晰的记得,那两道相依相偎的身影,是那样融洽,就好似他们天生就应该在一起一般,天造地设,举案齐眉。祭司礼如期举行,虽未经演练,但在墨熙宸简洁的提示下,花倾颜做得游刃有余,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大家风范,贵不可言,言行举止间,谈笑风生,说得话句句在理,礼仪周到,明明是繁琐枯燥累人的礼仪,偏偏花倾颜做得行云流水,从善如流。看得大长老直冒冷汗,这女人,难道真是圣女?不不不,身为魔族众人,天族给了魔族灭顶之灾,身为存活至今,唯一一个魔族人,绝对不能让天族的圣女回归。一滴血落在古老的神坛正中,嗒,随着血珠的滴入,神坛仿佛活了一般,将那血珠缓缓吸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鲜血的血水一层层的渗入白色的神坛,渐渐消失不见。看到神奇的一幕,花倾颜忍不住错愕的看向墨熙宸,墨熙宸只是微笑不语,把手中的羽扇挂在腰间,口中吟唱这神秘而古老的咒语,一双手臂灵巧的打着复杂高深的手势,一个长长咒语吟唱完毕,墨熙宸划开手指,抵在同一个位置上,侍女端来一个琉璃托盘,托盘上放着两只白玉杯,杯中放着陈年佳酿。墨熙宸在两杯酒中,各滴一滴血,然后拿起倾颜的芊芊细手,轻轻划了一下,在两杯酒中各滴一滴血,墨熙宸示意花倾颜拿起酒杯,花倾颜学着墨熙宸的样子,拿起酒杯,对着苍天,将就撒在神坛上,一如刚刚一样,带着血的酒水渗到神坛里,渐渐消失。忽然,神坛上红光大盛,将二人包裹其中,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二人拖到半空中,刹那间,鼓乐齐鸣,七彩霞光环绕天际。“跳飞天舞。”墨熙宸在花倾颜耳边提醒,花倾颜会意起舞,凌空一个飞旋,自己竟被一手大手拖住,倾颜诧异的看向墨熙宸,墨熙宸唇角轻扬,带着足以颠倒众生的微笑,手腕一转,舞步踏起。花倾颜不禁瞪大了眼睛,墨熙宸这是要与她共舞吗?!“专心点儿,为夫这可是第一次和你共舞。”耳边淡淡的声音传来,花倾颜终于接受了事实,伴着天外传来的丝竹之音,在七彩霞光中共舞,好一对白衣璧人!男的英俊,女的貌美,本一直极难的飞天舞,被二人跳得出神入化,半空中霞光万丈,霞光中的神仙眷侣眼中,只有彼此。天族朝臣们一个个看得如痴如醉。只有大长老握紧了拳头,额头上热汗直流。 墨陛下,貌似你我有仇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一股凌厉的红光在天际闪过,以最快的像七彩霞光打去……“轰~”天地间位置震荡,花倾颜嘴角上流出一丝血迹,格外刺眼,花倾颜面不改色,广袖翩飞,舞姿曼妙,步步生莲,墨熙宸的凌厉的目光向某处看去,最后停在大长老身上,不着痕迹的移开,疼惜看着受伤的人儿,神迹一番的步伐不乱,明明是极为简单的动作,却要他舞得大气恢弘,谪仙之姿……一曲终于,二人携手翩跹凌波而下。“尊主,圣女,康泰永享,长乐无极。”衣诀倒地的声音带着震天动地的气势,山呼出每个人内心的喜悦。在群臣的欢呼声中,墨熙宸拉着花倾颜的手,十指相扣,抬步走下神坛,步入云撵,回到紫云殿,“叩见尊主,夫人。”“叩见尊主,夫人。”一声问好声不断的在耳边响起,墨熙宸一一无视,直接抱起花倾颜,急步朝紫云殿走去。“噗――”被寒玉床一刺激,花倾颜终于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吓得一众侍女花容失色。夫人出去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回来就吐血了?“都退下。”声寒入骨,墨熙宸不耐烦的开口。“奴婢告退。”看到这情景,侍女们谁还敢做声儿,纷纷识趣的退了下去。“颜儿,别睡。”往花倾颜嘴里塞了两颗药丸,搬起花倾颜的身子,让花倾颜盘膝坐好,正对着,墨熙宸就要运功。“宸――”“颜儿,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先疗伤。”墨熙宸一口堵住了花倾颜要说的话,淡金色的灵力在手掌间发出,暖暖的,柔柔的,花倾颜疲惫的闭上双眸,感受着源源不断的暖流,由手掌,传入四肢百骸,原本受损的内脏得以修复,暖暖的,柔柔的,晕晕欲睡……“颜儿,你先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收回灵力,墨熙宸动作轻柔的把花倾颜扶着躺下,盖好锦被,就要离开。“宸,”一手抓住墨熙宸的衣袖,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墨熙宸。“怎么了?”墨熙宸诧异回头。“你能不能给我换张床。”皱巴着一张小脸儿,花倾颜可怜巴巴的说着。墨熙宸抽了抽嘴角,再次帮小妻子掖了掖被子,“在这上面睡,有益于你疗伤,安心睡一觉,明天就好了。”“哦――”倾颜有些失落的应了一声,目送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长生殿“大长老,你是不是应该给本尊一个交代?”深邃墨黑的凤眼,睨着站在群臣首位的黑衣老者身上,这是淡淡的一看,就似有千钧之力凝聚一般,诸臣纷纷看向大长老。“呵呵呵呵,”大长老毫无征兆的大笑起来,尖利的声音,好似群魔乱舞一般,明明无尽尊送的长老之位,偏偏发出一种毫无隐藏的黑暗气息。这是大长老吗?长生殿里的天族朝臣无不惊愕,看着大长老的目光,有呆愣,有恐惧,有惊愕,有不解,有恐惧,有愤怒……“前几日夫人误入幻生沼泽,也是大长老的杰作吧。”清凛的声音响起,“误入”二字,清晰的印在每个人的脑子里。此言一出,满堂惊骇,尊主和夫人一天前从禁地里逃命出来,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大家只当是夫人不知飞天山中的环境,误入了幻生沼泽,尊主及时找到了,二人一起被困在幻生沼泽里,九死一生的两天两夜才出来,万万没想到,这不是“误入”。 “不错。”大长老伸出干枯的手,摘下了头顶遮住面庞的黑色兜帽,露出一张干枯苍白的面庞,皱皱的皮肤就像被风干了的肉干一样,干瘪苍白,这也是天族人第一次看到大长老的全貌,大长老中年一个长长的兜帽遮着,族人都知道大长老的脸,在一次大战中受了伤,大长老无法见人,才这样的,而大家万万没想到,兜帽阴影下的面庞,竟是这样!只见大长老缓缓抬起头来,干枯的面孔瞬间呈现在所有人的眼前,特别是那一双灰黑色的瞳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满满变黑变黑,直到黑白分明的眼眶里,全部变成了黑色!看到这一幕,满堂惊骇!全黑的眼睛,代表着什么,天族的每一个人都不敢忘记,那是与生俱来的宿敌――魔族,才拥有的。魔族不是在三千年前,就被墨玄尊主全数剿灭了吗?魔族人出现在了天族,还是天族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大长老,掌握生杀大权,掌管天族一百余年,竟然是个魔族人!这是莫大的羞辱!在看到大长老的这双眼睛之后,人人都磨拳搽掌,人人欲把这个领导了天族上百的魔族人,杀之而后快!“伏魔阵,起。”清泉般的声音响起,诸臣这才回过神来,三十六个白衣暗影,持剑而来,长剑挥舞间,衣诀翩飞,刹那间庄重威严的长生殿中杀气腾腾。区区三十六个暗影,自然不能把老谋深算的大长老怎么样,阵法未起,阵型先被大长老黑屋般的魔气所伤,纷纷倒飞出去,才稳住身形,在场的文武,无一不是天族高手,大臣们前仆后继的上前,结果都一样,或重伤,或牺牲。“你们天族人可真能耐,以多欺少,算什么名门正派!”大长老一边打杀,一边大吼,一团团黑色的云雾在黑色的法杖中撒出,所过之处,金石玉器,无不破烂不堪。“有能耐我们出去打,别在这里脏了本尊的长生殿。”清泉映月般的声音,宛若九天落银河,云淡风轻的一声响起,大殿中打打杀杀瞬间静止,众人纷纷抬头看向谪仙般不染纤尘的尊主,等待着尊主的一声令下,他们就肯扑汤蹈火!“坐在那里,就是贪生怕死,还脏了你的长生殿,啊呸,你有什么资格坐在长生殿上,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大殿门口响起,一袭红衣,无风自动,衣诀翩飞,猎猎作响,一头及腰的暗红长发,猖狂肆意的在红衣之上舞动着,晃眼的长发犹如海上波涛汹涌的海浪,美丽迷离是一时,危险,一触即发。“红国师,好久不见,不知近来可好?”悠悠的声音依然是如此平静,墨熙宸慵懒倚在龙椅上,睨着门口一身红衣红发的人,那姿态,那神情,好一个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慢随天外云卷云舒,何等悠闲,何等慵懒,墨熙宸现在淡然的态度,足矣气死天下牛。“墨陛下,貌似你我有仇。”红禄也不进来,立在那里,一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了,一字一字的让在场的所有人听清了他的愤怒,明明一张平凡的脸上,无形中淡淡的光华萦绕,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邪魅,邪得可怕。“有吗?”墨熙宸不答反问,把红禄上下打量一边,才悠悠开口,“对本尊来说,红国师在一年期就是一个死人,本尊一向大度,怎会与一个死人计较恩仇,红国师,您这是在怀疑本尊的记性,这可不是英雄所为。”手里的羽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明明杀气四溢的地方,却被墨熙宸扇出了一派慵懒之气。“禄儿,休得中了墨熙宸的幻术!”关键时刻,大长老一声大吼,打破了僵局,红禄不再怒视墨熙宸,大长老利用大家愣神的片刻,瞬移到红禄的身边。“大长老果然了解本尊,看来不尊雕虫小技,是对大长老和红国师无效了。”墨熙宸站起身来,手中羽扇依旧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看了一眼长生殿中的惨状,长长叹了一口气,“看来本尊不出马是不行了。”“这座长生殿,可是天族列祖列宗的心血,”墨熙宸微微一愣,又道:“大长老,好歹天族对你也是有恩,保你百年无忧,微微外祖父更是对你有知遇之恩,你虽为魔族,也应该知恩图报不是?”“呸!”大长老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大骂,“人都是自私的,你们天族人不是仙人,我们魔族人不是妖魔,同为人类,墨熙宸,你到底知不知道天族和魔族相生相灭,魔族本无心,何来知恩图报,哈哈哈哈,墨熙宸,你终究还是傻得可以!”和魔族人谈条件,和对牛弹琴没什么区别,要说区别也是有的,对牛弹琴,牛听不懂,也不会咬你,而魔族人会咬你一口不说,还会在你伤口上撒盐。“诸卿可都听清楚了,从现在开始,刺(大长老的名字)已经不是我族的大长老,我们的关系只有天魔不两立,所以大家万不可因为在意昔日之情,而对刺手下留情,违者当诛。”大长老刺的声音还在大殿中回荡,清泉般的声音便已响起。“天族,魔族,势不两立。”群臣纷纷跪倒起誓。“墨熙宸,你不会在这儿等救兵吧?”红禄眉头紧蹙,盯着高站在大殿上,宛若谪仙临世的墨熙宸,若有所思,“墨熙宸,本座劝你还是别要搞什么名堂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舍得把自己的背后交给你的人,是绝对的信任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本尊能搞什么名堂,本尊一人对付你父子二人足矣,只是别脏了本尊的长生殿。”步子轻轻一动,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步,在下一瞬,墨熙宸已经步入长生殿外广场上的,广场旁是烟波浩渺的长生湖畔,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石像立在长生湖畔,栩栩如生。大长老和红禄对视一眼,飞身来到广场上,与墨熙宸仅仅隔着一丈远的距离。“尊主既然自恃功高,那我等就不客气了。”大长老阴森的声音还在广场上回荡,口中咒语吟诵,黑色的法杖一向墨熙宸挥来,红禄拂尘一甩,直逼墨熙宸背后,墨熙宸凌空跃起,轻巧躲过一招,手中羽扇轻拂,朝红禄拍去,红禄拂尘一甩直接打在墨熙宸的羽扇,红禄本以为必胜一回,没想到当拂尘碰到羽扇的一刹那,拂尘所过之处,全数断裂。红禄猛地抽回半截拂尘,脸色大惊,明明是洁白柔软的羽扇,一根根毛羽,端得是比头发丝还细,怎么把拂尘截断的?正在红禄呆愣的刹那,墨熙宸左手银色的长绫甩出,直把红禄甩出好几丈远,吐了几口血,好久才站起来。“不自量力。”墨熙宸冷哼一声,羽扇轻扬间,沙尘顿起,直接把想从背后偷袭自己的大长老打退几步,大长老全黑的瞳孔中,充满了震惊,“这怎么可能,帮那女人疗伤后,你还有这么多灵力,挥洒自如。”“世间之事,就是无所不能的。”唇角微微弯起,墨熙宸闲闲看向大长老,上前几步,悠悠开口,“我们的战争,现在才开始。”“确实是呢。”瞥了一眼重伤的红禄,大长老直视墨熙宸。“嗷~”大长老突然对天长啸一声,刹那间,风起云涌,天地暗淡。“早闻大长老修为高深,墨某早就想和大长老一试高下了。”墨熙宸依旧是一派慵懒的样子,闲闲懒懒,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羽扇,就像个纨绔的世家公子一样,整天只知道贪玩享乐,而那加重了力道摇晃的羽扇,已经证明了墨熙宸的紧张,他就是天赋再高,也才不到三十岁,而大长老是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纵使他继承了先祖墨玄的部分灵力,面对大长老刺也不敢掉以轻心。“老夫也正有此意。”大长老可不管墨熙宸是不是小辈,他现在在天族是腹背受敌,越早杀了墨熙宸,统治天族最好,对他来说,现在的时间是最宝贵的。声音未落,大长老拿着自己的法杖,第一个去打墨熙宸的头顶,墨熙宸一声轻笑,悠然闪过,天,渐渐暗了下来,长生殿前的广场上只见得白色和黑色的身影互相追逐着,招式虚幻,在场无不是灵术武功高深之人,却鲜少有人看得清楚这二人的招式。红禄看这局面,再看看背后虎视眈眈的天族人,咬了咬牙,加入战圈。轰,轰,轰。一时间,电闪雷鸣,风云变色。轰,轰,轰。又是三声雷响,白色的夹着蓝光的碗口粗的雷,直接降到长生殿前,自成一道屏障,将三人罩在其中, 众人只能看清眼前的战况,却谁也不能越雷池一步,天族诸臣焦急的张望,默默祈祷,希望他们的尊主,能在二对一的境况取胜。“白霜,外面怎么了?”花倾颜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大声喊道。微微愣了一下,白霜含糊说道:“下雨了。”“下雨?需要打这么多雷吗?”花倾颜掀开纱幔,看向一脸不安的白霜,起身看向白霜,“白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白霜不敢。”白霜猛地低下头,掩饰自己眼中的心虚。“抬起抬头了,”一把捏住白霜的下巴,花倾颜让白霜不得不抬起头,看到白霜慌张的面孔,花倾颜一脸严肃,“你不会说谎,说吧,外面到底怎么了。”“奴婢该死。”白霜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尊主吩咐了,谁也不能跟夫人提起,奴奴婢不敢。”“哦?你家尊主会惩罚你,难道本夫人不会吗?”花倾颜一挑眉,果然有事瞒着她,外面轰鸣的雷声还在继续,搭在心上,总是慌慌不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夫人饶命。”“别和本夫人说饶命,该死的,在本夫人这里没用。你要是惹怒了本夫人,信不信本夫人现在就要了你的命!”“夫人,奴婢说奴婢说。”白霜连连承认,她已经忍着很久了,再憋下去,自己都快断气儿了。尊主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说什么也不告诉夫人,夫人怎么说也是命定的圣女,夫人去了也能帮上忙不是?“说吧。”“尊主在长生殿广场与大长老和红禄决斗,这雷声是因为三人决斗,而引下的雷阵,不分出输赢,雷阵就不会褪去。”白霜如实说道。“那雷阵可有方法能进去?”白霜摇了摇头,忽然眼睛一亮,“我听输赢说过,神兵利器,可破雷阵二入。”“走,我们这就过去。”“夫人,我们进不去的,去了也白去。”白霜黯然低下了头,直恨自己没本事,天族生死存亡之际,她却一点儿忙都帮不上。“我有凤凰翎,我能进去,刺和红禄也真好意思,两个人去对付宸一个,亏他们曾经德高望重过。”一听夫人又凤凰翎,白霜眼睛一亮, 拽着花倾颜的手就从来出来。围观雷阵的天族人越来越多了,几乎有战斗能力的人都来了,不管是十岁的少年,还有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男女老少,长生殿广场旁能站的地方,都站了密密麻麻的人,人人手持兵器,只希望能尊主有需要的时候冲上去,为天下除害!“夫人来了,大家让让!”“夫人来了,大家让让!”“夫人来了,大家让让!”白霜连喊了三声,雷声轰鸣的天地间,没有一个人出来让路,不说他们没听到,就是听到了,也不一定会让,尊主在前面范险,他们保护好夫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另外,这个热血沸腾的时刻,谁不想冲在前面,做家族的勇士。“夫人,怎么办啊?”白霜急了,看向身后的花倾颜,愕然发现,身后竟然没了人影。“看,是夫人!”不知是谁惊呼一声。白霜抬头一看,一抹白影的身影凌空而立,手持金色长绫,直直向雷阵打去。雷声忽然他听了,白色的光芒像有了感知一样,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到金色长绫上,迅速蔓延到花倾颜的手上,瞬息间,到达四肢百骸,将花倾颜整个人吸入雷阵之中。花倾颜从上空翩跹而落,正好看到红禄手持只剩半截的拂尘,想从后面攻击墨熙宸,花倾颜当即金绫一挥,红禄没有料到凭空又出现一个人,反应不及,被花倾颜打得正着,晃悠几下,才将将站稳。墨熙宸迅速靠了过来,背贴着花倾颜的背,“你怎么来了?”“我来帮你。”墨熙宸抽了抽嘴角,现在显然不是训妻的时候,“靠着我的背,随机应变。”“好。”确实,遭受两个强者的攻击,墨熙宸腹背受敌,有些力不从心,自己的肩膀上已经挂彩了。舍得把自己的背后交给你的人,是绝对的信任。花倾颜终于感受到,墨熙宸正视自己的实力了,便全神贯注,耳听八方,背对着墨熙宸,对付红禄。红禄本以为,六年前的弱女子,练了功夫能好到哪里,发自内心深处的轻敌,敌对不下几十招,红禄再次被花倾颜的金绫打到,直接晕死过去,花倾颜怕红禄没死透,又用金绫缠住红禄,狠狠地往地上砸了十几遍,血浆蹦流。“颜儿,他已经死了,到刺(大长老名字)的身后,你我夹击。”墨熙宸给花倾颜传音道。“好。”花倾颜应了一声,身姿一玄,屏住呼吸,无声无息的绕到刺的身后,夫妻二人想出多年相浓以沫,哪怕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会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二人一前一后的配合天衣无缝,纵使是魔力高超的刺,也渐渐败下阵来,最后死于二人联手之下,直到临终的最后一幕,还不甘心的睁着全黑的眼睛,倒映着头顶的雷阵。刹那间,雷声销声匿迹,倾盆的大雨,冲刷了广场上一层又一层的血迹,随着雨水,流入长生湖畔,一点点,流入汪洋……雨过天晴,阳光明媚,七彩的彩虹挂在天际,彰显黎明的美好。飞天山中,鹤鸣声声,百鸟共舞,百花齐放,到处都是欢呼声。二人的白衣,已被血染,身穿血色的衣裙,花倾颜忘掉了所有疲劳,忘掉了身上伤口的疼痛,对着墨熙宸大喊大叫,“宸,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墨熙宸回以温和的微笑,忽然,眸光一凝,紧紧抱住了花倾颜的腰肢,急速一玄。“哈哈哈~~”花倾颜本以为墨熙宸是高兴得把自己抱起来转圈,紧接着,抱着自己的身影,轰然倒地…… 覆了天下也罢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哈哈哈~~”花倾颜本以为墨熙宸是高兴得把自己抱起来转圈,紧接着,抱着自己的身影,轰然倒地……碰的一声,震动天地。“宸,你起来啊!”抱住嘴角噎血的身子,花倾颜无措的大喊。“颜儿,别喊,头疼。”沙哑细小的声音响起,花倾颜的大脑这才恢复运转,双手触及到墨熙宸身后的利刃,花倾颜骇然,本能看向墨熙宸身后某处,刺的脸上浮现一丝猖狂的微笑,蓦然闭上眼睛。天族的将军冲上来,第一时间把已经气绝身亡的刺身上不几刀后,纷纷过来围住受伤的尊主。“天族诸臣听令。”沙哑的声音,微弱得和蚊子一般无二,在场的人除了抱着墨熙宸的花倾颜,众人默默跪伏余地,侧耳倾听。“本尊去后,一切听从圣女安排,天族诸臣必当鼎力协助圣女取得永国皇位,代代本尊登基为帝,号令天下,钦钦此。”“尊主――”二长老跪伏于地,满眼不舍的看向墨熙宸,双手不敢相信的抓起墨熙宸手腕,想去看看尊主还有没有救了,天族,几乎是无所不能的民族,凡是有一口气的人,就能以高超的灵力救活,尊主不会就这么走的,不会的。“没用的,”墨熙宸苍白的面庞上,强扯出一抹凄美的微笑,依旧能颠倒乾坤,今日之后,恐怕再也见不到这样的笑容了,“这是本本尊最后的心愿。”“宸――”千言万语到了最后,只化成了一个字。“宸,”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我等谨遵尊主圣旨。” “我等谨遵尊主圣旨。”“我等谨遵尊主圣旨。”…… 以三位长老为首的声音,几乎同一时间响起,响彻每个天族人的心扉,这是他们伟大尊主的最后心愿,他们必须誓死完成。“对不起,”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墨熙宸强睁着双眼,看着花倾颜,“颜儿,为为夫不能再再陪你了。”“不不不,”花倾颜猛地摇了摇头,“我们去找楚大哥,楚大哥的医术很神的,一定能救得了你的,我们去,我们这就去。”说着,花倾颜就要抱着墨熙宸往外走。“咳咳咳,”强烈的动作牵动伤口,墨熙宸剧烈的咳嗽起来,黑紫色的鲜血顺着嘴角往外流出,依旧不停的说着话,他怕再不说,就永远说不出来了。“夫人,您这样会伤到尊主的。”一个中年妇人,好声提醒道。花倾颜回过神来,把墨熙宸放到地上,黑紫的毒血在汉白玉的白板上缓缓流淌,染黑了洁白的圣地,与红袍相溶,越发触目惊心。“宸宸宸……”花倾颜发了疯似的叫着墨熙宸的名字。“我在我在我在。”墨熙宸不厌其烦的应着。“宸,没有你的世界太苦,我陪你好不好?”墨熙宸微微摇摇头,使劲咬了一下舌尖,让自己清醒几分,“别怕,我我会一直守着你的,我会化成温暖的阳光,伴伴着你,我我会化化成如水的春风,吻着你,咳咳,我还会变成轻盈的鸟儿,每每天给给你歌唱……““不!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我们一起描眉绾发,白头到老。”眼泪就如同那旺盛的泉眼,从来没停过,流到墨熙宸的手背上,滴到墨熙宸的心坎里,他又何尝想离去。“烨儿还没管你叫爹呢,宸,留下好不好,我们需要你……”“颜儿,听话。”墨熙宸沙哑的声音中颇为无奈,没说一个字,都好像有千万根针,在扎他一样,魔毒发了,他的时间不多了……“咳咳,”又咳出了一口血,用尽全力抓住小妻子的一只手臂,“颜儿,你听着,我把我一生中,最最重要的东西都给你了,你必须守好,要,要,咳咳,要是让我知道没守好,我永生永世都不会理你了。”双眸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人儿,再看一眼,再看一眼,哪怕是多看一分一秒,他都满足了,“颜儿,你能做到吗?”“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和我在一起。”花倾颜拼命摇头。“夫人,答应尊主吧,让尊主走得安心些。”白霜纤细的声音提醒道。“颜儿――”墨熙宸黝黑的眼眸中,莹光闪闪。“答应我,至少帮我管天下二十年,让让让看着孩子们长大成人,咳咳咳,再再来找我。”墨熙宸的声音支支吾吾,却十分清晰,广场上很安静,只有墨熙宸虚弱沙哑的声音。花倾颜闭上了双眸,两行清泪滑下,最终,还是点头。就在花倾颜闭眼的一刹那,墨熙宸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纵身一扑,哗啦,水花四溅,那个血色的身影,永远消失在了长生湖畔……“宸!”花倾颜声嘶力竭的大吼,生不成调,狼狈的趴在湖畔的石板,全身浴血,血衣将白色的石板染红,夹着血水的水花溅到花倾颜,孱弱的身子,禁不起剧痛袭来,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身姿,轰然倒地。草长莺飞,桃红柳绿,百鸟齐鸣,仙鹤起舞,飞天山中,恢复了往日的景象,一切有条不絮的进行,九云殿中,花倾颜悠悠转醒,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绯红的桃花间,她和墨熙宸在嬉戏,打闹……“夫人,醒了,可要用膳?”银铃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花倾颜抬眸看向白霜清丽的面庞,想起晕睡前的一幕,花倾颜双手捂头,头疼欲裂,白霜连忙上前点住了花倾颜的穴道,输送灵力,半个时辰后,花倾颜方才微微转醒,“宸宸的尸体在哪里,我想去看看。”白霜连忙跪了下来,沉默不语。“白霜,难道让我见一见也不行吗?”花倾颜坐起身来,满脸泛着心酸,让人看着心碎。“回夫人,尊主跳湖两日后,我们已经在飞天山下的雪山瀑布下的岸边找到了尊主的 尸骨,已经腐腐烂得不成样子,长老们不忍尊主如此受苦,也怕夫人伤心,便提前火化了……”白霜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说几个字看一眼花倾颜的神色,而花倾颜冷凝着一张脸,看不出任何表情,沉默得可怕。“我睡了几天了?”“十天。”“带我去宸的墓前看看,行吗?”垂眸,闭了闭眼睛,几缕长发飘在身前,花倾颜看得真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住了。白霜看着花倾颜的手中拿着自己的几缕银丝端详,一时间,竟无语凝咽,问世间情为何是,直教人生死相许……朝如青丝暮成雪,夫人仿佛在瞬息间到了迟暮之年老妪,满头墨色青丝,在夫人轰然倒地的那一刹那,依然全白成雪,全族的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铭感五内。“夫人――”许久之后,白霜才鼓起勇气,试探着唤了花倾颜一声。“青丝随他去了也好,至少他在那边不会再孤单。”花倾颜轻喃一轻,起身下地,看向白霜,悠悠开口,“我们去看看他吧,我不去,他会不开心的。”花倾颜特意选了一身喜庆的红衣,把白霜和一众侍女惊得张大了嘴巴,如果不是妇人瞬间白头,她们还真真以为夫人对尊主的感情是假的。“走了,你们都愣着干嘛?”花倾颜转头不解的看向白霜和几个侍女。“夫人,这套衣服,不好吧。”白霜说。花倾颜低头看了看,泯然一笑,风华绝代,“宸喜欢看,宸说过,我嫁给他的那天,我一身嫁衣,最美。”还记得,那天他红衣白马,丰神俊逸,他对她说――“铅华已尽,卿愿随我归矣。”铅华已尽,铅华已尽,她跟着他,进了他家的大门,他曾诺她,要守她一生一世,一生一世一双人。过往种种,犹在眼前,九云殿中,还有他的气息,唯独,那谪仙般的公子――不在了。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覆了天下也罢……墨熙宸将自己一生中最宝贵的万里如画江山,给了花倾颜,有人说,花倾颜占了莫大的便宜,而尔非熙宸焉知熙宸之情,墨熙宸心算天下,六年来和花倾颜的相浓以沫,墨熙宸深知自己和倾颜的感情,他若去了,倾颜焉能独活?!他将万里江山给花倾颜,倾尽天下之力,只为伊人能活着。覆了天下也罢,墨熙宸,覆得值!虽然用天下为锁,把心爱的人儿锁在华丽的皇宫,但他们还有孩子,还有母亲,还有天下百姓,需要一个慈祥的母亲和贤明的皇帝,那些人,比他更需要她。而他,不能自私的把倾颜带走。花倾颜用面颊贴着墓碑上,墨熙宸的名字,眼中流血――你怎么能这么自私,把我一个孤零零的留在世上,我不想做什么女皇,更不想做什么千古一帝,女人,就应该站在夫君身边,相夫教子,不是吗?墨熙宸!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为什么!倾颜没也没了泪痕,一壶壶在嫣红的樱唇中留下,清澈的酒液溢出唇角,顺着白皙的玉颈滑下,就好像一股股悲痛的泪痕,打湿了嫣红的红妆…… 以天下为赌局,只为伊人十数年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三长老,要不要把夫人带回去。”站在几丈之外的白霜,试探着问身前的白衣老者。三长老摆了摆手,白霜识趣的退回了原处。“我们下去吧,夫人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三长老,我怕夫人会……”白霜还有有些担忧。“夫人是有分寸的人,答应了尊主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余音还未落,白霜茫然看着白当当的前方,哪里还有三长老的影子。“霜儿,我们回去吧。”疏影轻轻把妻子揽入怀中。白霜不舍的看着那个在墓碑前烂醉如泥的红色身影,还有离开了墓地……一个月后,在天族勇士的护卫下,花倾颜抱着墨熙宸的灵位,回到永国,天还没亮,城外便站满了前来迎接宸皇灵位的文武百官和永国百姓,有的倾城远的,甚至半夜或几天前就赶到这里了,只为了送一送这个谪仙般的帝王,真正将他们带离苦难的帝王,覆天盖地的白色,如果不是现在细雨绵绵,凉风阵阵,不知道还真真以为今天下了一场大雪……方才三更天,城里城外便跪满了百姓文武。东方渐白,金橙色的光芒将天地照亮,一声声欢快的鼓乐声,远远传来,听到声音,一个个身着丧服,匍匐在地的人们皆是一愣,为首的曹丞相,花倾羽,孙庆明和曹岑对视一眼,连忙示意侍卫去打探。宸皇英年早逝,为了哀悼宸皇一声的不世之功,三国举国哀悼,永国更是一年内不能行婚庆之礼,哪个长了雄心豹子胆的,竟然在这时奏婚乐,是活腻了不成?“报,几几位……”“有话就说,结巴什么!”孙庆明的不耐烦的冲那侍卫大吼出声。“是是是,前面确实是陛下的灵位仪仗队,只只是……”那个侍卫好半天才说出了一句不完整的话来。正说话间,欢快的鼓乐声进了,一个浩浩荡荡与这边同样清一色缟素的仪仗队缓缓驶来,只是那丝竹管乐的声音,在永国百官人民面前,不但没有收敛,声音反而越来越大了,生怕人们听不到的,欢快的声音,带着自从九霄之势,离得越近,声音越大。终于,全部缟素的仪仗队在百官跪拜的不远处停了下来,鼓乐之声随着马车中一声女子的“停”字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臣等恭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随着山呼海啸般的声音,终于侍女掀开车帘,一女子抱着灵位,走了出来,在侍女的搀扶下,花倾颜下了马车,来到百官近前,才悠悠开口,一双绝美的凤眸宛如古井深潭般,看着映入眼中的铺天盖地的雪白,“诸卿平身。”“谢皇后。”无论是沉稳内敛的曹丞相,还是张扬无束的孙庆明,还是学识渊博的翰林学士,就是和花倾颜一母同胞的花倾羽,在看到眼前的花倾颜之后,也倒抽了一口气,眼前的皇后,哪里像不久前死了丈夫的女子――一身红衣盛装镶金戴玉,好不奢华,一颗硕大的明珠斜斜插在满头青丝见,光芒闪闪,雍容华贵,胜雪的肌肤更是为这身盛装添上了继续颜色,再加上与生俱来的绝美容颜,站在有着覆天盖地之势的白雪中,绝世而独立,遗失而独孤。万点白中一点红,说得就是此时的花倾颜吧,人人缟素,偏偏她这个身为妻子的,一身红妆!这如何不让人惊讶!山呼海啸般的抽气声,在空气中,此起彼伏,终于,寒气一闪,三尺青锋,横在花倾颜面门三寸远,仅仅三寸的距离,好似隔了两个世界。“曹将军,你怎么不前进了?”空灵的声音成了全场的导火线,曹岑,三朝元老,几十载的腥风血雨,让他越发成熟老练,一身剑术更是出神入化,而就当他要亲手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的时候,看着花倾颜深潭般的凤眸中,刹那未动的时候,曹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全身僵硬,明明很想杀了面前的女人,明明只要再往前三寸,他就可以成功,偏偏,手不听话的不动了,全身僵住了。曹岑愤愤的把长剑收回剑鞘中,“妖颜祸水,不配死在本将军手上!” 终究,曹岑还是下不了手,因为她是墨熙宸挚爱的女人,皇子公主的亲娘; 终究,她还是祸水,不论是丑颜跋扈,还是倾国无双;终究,她还是逃不掉命运的安排;终究……“呵,”花倾颜不禁冷笑出声,眼神在曹岑,孙庆明,曹丞相,花倾羽等站在前排的官员身上一一扫过,佩剑的武将,带刀的侍卫,在这一瞬间,纷纷亮出了兵刃,蓄势待发,天族的勇士一个个抽出兵刃,随时准备加入战斗,圣女尊主的命,也是他们的命!花倾颜不以为意的一摆手,天族的勇士值得硬着头皮收回兵刃。“曹将军,你想弑君吗?”不待花倾颜开口,一直跟在花倾颜身后的凌云冷声开口。所有都愣住了,弑君?弑君?君?!文武百官一个个睁大眼睛了,惊骇看向盛装的“皇后”。“尊主,临终遗诏……”凌云刚想宣布被花倾颜一直封闭不传的遗诏,花倾颜对凌云使了一个眼色,凌云无声的后退一步,充当背景墙。“本宫着红妆,只因先帝喜欢,诸卿误须多虑。”花倾颜温柔的抚摸一下怀中的灵位,喃喃自语,“你是不是很喜欢?”“皇后娘娘一定累了吧,先帝灵位不容耽搁,烦劳诸位同僚让让。”花倾羽察觉到花倾颜的不对劲儿,几步上前,硬把花倾颜“扶”上马车,仪仗队在让出的道路缓缓行进,两路两旁的百姓们纷纷跪伏在道路两旁,万籁俱静,与天地同静,只有马车车轮哗哗的声音的,文武百官紧随其后。终于忙完了一切,花倾羽默默跟着花倾颜来到御书房。“颜儿,你你还好吗?”千言万语的担忧,话到花倾羽嘴边,竟然换成了一句“你还好吗?” “大哥,我没事。”花倾颜展颜一笑,竟比哭还难看。“颜儿,想哭就哭吧,何必何必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花倾羽看了看花倾颜的一身红衣,现在他已经肯定了,自家妹子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掩盖自己的悲伤罢了,别人都满身缟素,纪念着生命帝王的离世,而花倾颜却一身红衣,是不相信那人不在了?还是用这一身红妆,来麻痹自己的神经!他失去过爱人,其中痛苦,他比谁都清楚。花倾颜一把扑到花倾羽怀里,把头埋起来,不敢正视自家大哥,闷闷的声音响了起来,“宸走了,他真的走了,是我害死了他……我是祸水,我真正祸害天下的人……”轻轻拍着妹妹的肩膀,现在他只是一个感同身受的兄长,“颜儿,这不是你的错,熙宸希望你活着,而不是希望你这个样子。”花倾颜忽然放开了花倾颜,看向花倾羽,猛摇着头,“大哥,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 “啪”一声脆响,花倾颜忘了哭泣,捂着清晰隐者五指印的脸颊,冷冷看着花倾羽。“我不知道?”花倾羽指了指自己,嘴角上勾起了自嘲的弧度,“我怎么不知道!我只是爱上了一个女人而已,为什么天下人都为我不值,为我不忿!雅儿,天真善良,我只喜欢她,天下的女人,只有她,被窝放在了这里,”花倾羽指了指自己的心,“命运真是个捉弄人的东西,雅儿变成祸国妖妃,甚至慕青被消去了皇位,雅儿自由了,爹娘倾妆还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雅儿错了吗?我错了吗?我们千辛万苦在一起,我娘就在雅儿过门的第三日不在了,第四日,我爹不在了,知道的人是知道娘是真的病了,不知道的人呢,还不是吧爹娘的死,全加在了雅儿身上,到后来雅儿去了,也没堵上那些可恶的嘴!”花倾颜撕心裂肺的大吼声,把花倾颜弄了一愣,花倾颜突然拍了拍肩膀,“就如雅儿临终前留给我的话一样,熙宸只希望你好好活着,你现在不疯不傻的样子,只会让熙宸在天上不安。”“不,大哥,你不懂。”花倾颜连连摇头,整个人蜷缩到角落里,“我只是一个小女人,我只想相夫教子,我胸无大志,我生死对世间秋毫无损,而宸宸却把他的家国天下甩手给了我,大哥,你知道的我的无助吗?家国天下,与我何干!为什么要我去背负,我不要,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和他在一起,上穷碧落下黄泉,有他的地方才是家。”花倾羽愣住了,任他如何猜测墨熙宸临终前对颜儿说了什么,他也没想到,墨熙宸竟然他的万里如画江山给颜儿,自古男主天下,是恒古不变的铁规矩。 墨熙宸竟然将自己的一世贤明,毁在了一个女子身上――以天下为赌局,只为伊人十数年。 日日为君着红妆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愣了好一会儿,花倾羽方才回过神来,一把将角落里的花倾颜提起来,扔到椅子上,几许无奈,几许释然,“颜儿,这是熙宸对你的信任,熙宸一辈子苦心经营最终造就永国盛世,熙宸能把他一辈子最重要的东西给了你,不光是要你活着,他是倾天下之理保护你,也是相信你能把永国发扬光大经营得更好,这是熙宸毕生的心血啊。”花倾羽一顿,又道:“颜儿,你不能这么自私的怪罪熙宸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世上,熙宸是希望你能代替他,完成他未完的心愿。”“真的吗?”花倾颜愕然抬头看向花倾羽,宸,对她竟然有这么大的期望?“当然,熙宸一定知道你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同样你也可以代替他,完成恒古空前的繁荣盛世。”花倾羽直视花倾颜,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熙宸一定会在那边看着你的……”“别怕,我我会一直守着你的,我会化成温暖的阳光,伴伴着你,我我会化化成如水的春风,吻着你,咳咳,我还会变成轻盈的鸟儿,每每天给给你歌唱……“宸临终前的话不断的耳边回荡,沉默片刻,花倾颜好像明白了什么一番,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大哥,陪我去看看母后可好?”“不用了,哀家来了。”轻灵的声音响起,一袭白衣凭空出现在御书房内,墨浣莲只冲花倾颜微微一笑,从袖中拿出一个鎏金的明黄色卷轴交给花倾羽,“倾羽,这是宸儿的遗诏,你召集群臣,在金銮殿宣读吧。”“微臣遵旨。”担心的看了自家小妹一眼,花倾羽高举着明黄色的卷轴缓缓退下。雨过天晴,阳光从窗口处照出,把阴暗的御书房照亮,照在花倾颜苍白的脸上。 “母后,对不起。” 花倾颜跪在墨浣莲脚下,目光躲闪的底下了头。“颜儿,这不怪你。”苍白的面庞上淡然一笑,墨浣莲,双手捧起花倾颜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一手轻抚倾颜泼墨般的如瀑长发,如玉般的凝夷抚过之处,青丝换华发。“母后――”花倾颜愣愣的看向墨浣莲,不明白墨浣莲把她用灵术变黑的头发变回来是什么意思。“颜儿,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这一切,都是宸儿自愿的,就如你这一头白发,已经随着宸儿去了,你更什么对不起他的。”凝望着阳光明媚的天际,墨浣莲的话,高深莫测。花倾颜不解的看着墨浣莲。墨浣莲宠溺揉了揉花倾颜的白发,“你知道吗?你们临出发前的一晚,宸儿就把遗诏给了我,宸儿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知道此去凶多吉少,你和宸儿有儿有女,但宸儿为何偏偏把他的天下交给你?这些你都想过吗?”红衣白发,分外惹眼,花倾颜跪在原地,不解的看着墨浣莲,久久不语,绝世的容颜上,凄凄惨惨戚戚,有得只是愧疚与悔恨。 “就知道你会这表情,”墨浣莲无奈的摇了摇头,把花倾颜扶起来,拉着花倾颜坐在自己身边,轻灵的声音缓缓响起,“这是宸儿对你的爱和信任,你不能辜负,你也辜负不起。”抬起头,花倾颜呆愣半晌,重新跪到墨浣莲面前,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一声声沉闷的响声,好似划开天幕壮烈,“母后,我明白了。”“明白就好。”亲手把花倾颜扶起来,墨浣莲欣慰的点了点头,“看你这么乖的 份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当先帝遗诏传出,金銮殿,文臣武将三千人,皆是哗然,先帝有儿有女,为何偏偏把皇位传给了一个女子!还是一个恶名远扬,曾经三天二嫁,跋扈一世的女子,一个名声丝毫不必前朝妖妃差多少的女子。宸皇喜欢,娶之为妻,许诺后宫无妃,这些无上尊荣,只要不祸国殃民,永国的大臣从来不会过问,百姓也都会说永国宸皇痴情专一,花倾颜也没做什么祸国殃民的事情,对花倾颜的存在,永国臣民只能羡慕,没有说三道四的份儿。然,传位皇后花家倾颜,是怎么回事?自古江山,皆由父子兄弟先传,且传男不传女,让女子登基即位,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宸皇是糊涂了不成?!还是遗诏有假!“这这不可能!”曹丞相第一个站出来,说不可能。站在龙椅前,花倾羽将遗诏递给小云子,淡淡开口,“我也不相信,自古江山皆由男主天下,没有女主代之的道理,但这就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如果诸位同僚想挑战天族威严的话,倾羽也无话可说。”花倾羽的话音还未落,只听簌簌风响,无数手持长剑的白衣人将金銮殿里群臣包围,为首的凌云站在花倾羽身旁,恭敬道:“天族雪衣暗影,誓死捍卫尊主遗诏。”“天族雪衣暗影,誓死捍卫尊主遗诏。”“天族雪衣暗影,誓死捍卫尊主遗诏。”……整齐划一的声音,覆天盖地般响起,满朝文武,谁敢不服!雪衣暗影三千人,是宸皇的直属亲信,传说,没有雪衣暗影办不成的事情;传说,就是天族人,也不敢得罪雪衣暗影;传说,雪衣暗影来去无踪,踏雪无痕,人人身负绝世武功;传说,雪衣暗影只听从一个人的命令,只认宸皇;传说……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要不是宸皇的命令,雪衣暗影是不会听从任何人安排的。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尖锐的通报声划过天际,一身红妆的花倾颜和一身白衣的墨浣莲并肩走来。“诸卿平身。”坐在金銮殿上的至高点,花倾颜淡漠的声音响起,似乎能洞悉一切。“谢陛下。”百官诚惶诚恐的站起身来。“你们都退下吧。”花倾颜看了一眼把文武百官包围起来的雪衣暗影,一众雪衣暗影颔首消失。百官起身,看向龙椅上那个满头白发的美貌女子,满堂骇然。静,死静。谁来告诉他们,早上还一头黑发的皇后,现在怎么全白了。然,谁也不敢打破这样的沉寂。 “很丑吧?” 直到龙椅上的女子发话,也仍然没有一人敢打破沉寂。“你们不说话就是丑了,”淡漠空灵的声音自问自答,竟然笑出了声儿来,“呵呵,你们习惯也好,不习惯也罢,以后朕就是这副尊容了,他说过,一身嫁衣的我的,最美。”一身嫁衣的我,最美!八个字,字字锥心。久久回荡在金銮殿中,仍旧没有一人敢答话,就连似有若无的呼吸声,也像终止了一般,听不出半点儿声响。龙椅上的那人,依旧自问自答,“你们臣服于我也好,不服于我也罢,尽管挂印离去便是,想杀我,做梦!”文武百官齐齐一哆嗦,这皇后真拿出气势来,还真吓人。“小云子,传旨,改国号为宸,改年号为念熙,朕于十日后登基。”“遵遵旨。”小云子结巴的把花倾颜的话再传一遍。圣旨还没宣完,那抹红衣人影便已大摇大摆的离开了金銮殿。“诸卿可听清了?”墨浣莲坐在原位,居高临下俯视着诸臣。“臣等定当为新帝侍从。”诸臣齐齐跪地,高呼着,表明忠心。如果先前还对花倾颜即位的遗诏有所怀疑的话,那么在墨浣莲的一句话,诸臣心中的顾虑便全都烟消云散了,太后是宸皇的生母,怎么会容得下一个野心于皇位的女人!除非那真的是宸皇的遗诏。宸皇,你一生文治武功,功在天下诸国,不管是哪国百姓君王有求与您,您都会慷慨支援,但您,把皇位传给一个女子,到底为何?!诸臣心里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满心满肺的不满。永国六年而终,谪仙的墨熙宸,留给世间的全数不复存在,唯一拥有的,大概就是天下百姓心目中的景仰吧。“娘亲――”一回倾凤宫,小纤雪小小的身子便扑了过来,“呜呜,娘亲总算回来了,想死雪儿了。”“没出息,娘亲又不是不要你了。”抱着女儿走进内室,唯独不见那个期盼已久的婴儿床。“弟弟让奶奶接去宁寿宫了。”“那雪儿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不怕吗?”花倾颜不解。“怕。”瘪了瘪嘴巴,小纤雪还是如实说着,咬咬唇角,有些支支吾吾,“但我更想第一个看到娘亲和……”“雪儿最勇敢了。”打断女儿的话,花倾颜抱着小纤雪的手明显一抖,小纤雪识趣的闭上了嘴巴,爹爹不在了,她很难过,但是奶奶和舅舅都说了,不要在娘亲面前提起爹爹,娘亲会更伤心的,她是大人了,她一定要照顾好娘亲。“母后――”久久没听到花倾颜的声音,小纤雪忍不住又叫了花倾颜一声。“雪儿,以后都叫我母后,这个词是因你父皇而存在的,以后我再也不想听到了。”花倾颜突然说道。“那我叫你什么?” 倾国相赠,赠卿与琼华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那我叫你什么?”小纤雪颜色一暗,不解的看向花倾颜。“傻丫头,叫娘亲啊。”宠溺的刮了刮女儿的小鼻子,倚在床边的柱子上,合上了眼睛。久久没听到娘亲的回应,小纤雪诧异的回头一看,舒展了黛眉的娘亲,均匀的呼吸声在耳边漂浮,依然睡着了。“公……”白霜见这情形,刚要上前将小纤雪抱出来,却被小纤雪用眼神制止了,“就让娘亲这么睡吧。”“是。”白霜应了一声,默默退去,暗暗感叹公主的懂事听话。时光荏苒,日月蹉跎,转眸间,一个月过去了,今天花倾颜登基的日子,长可拽地数十米的大红龙凤锦袍紧身,金色的腰带勾勒出窈窕的身姿,金色的皇冠在阳光灼灼生辉,似乎天生的睥睨苍生的存在,花倾颜缓缓迈开步子,步步生莲,一股贵气自天成,龙章凤姿,步步生莲。缓步走入高台之上,花倾颜从墨浣莲手中接过玉玺,一套繁复的礼仪完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诸臣山呼海啸般的喊声传来。“诸卿平身。”“谢陛下。”又是一阵衣诀翻飞的声音传来,花倾颜在金銮殿前的龙椅上坐定,用睥睨天下的目光俯视着台阶下的朝臣,准备接受诸国番邦的朝拜。与花倾颜并排坐着的左手边,一袭尊贵的紫色龙袍的人影起身,走到花倾颜面前,静静而立。站在花倾颜小云子看到这人就来,皇上登基,人家番邦蛮荒之地都送上来丰厚的厚礼,这个以富有,地大物博著称的琼国,竟然连一根头发丝都没送,不是说他小云子势力,而是琼国如此,就是小瞧了当今陛下,陛下虽为女流,就是不念及陛下与绝皇的兄妹之称,也得送点儿什么表示表示吧,这什么也没送,来了不说,还坐在了陛下身边的位置,绝皇陛下,您这轻视得未免太正大光明了吧。看着楚绝,不光是小云子没好气儿,就连对花倾颜和楚绝感情的细雨嫣红也没好气儿,凡是知道内情,看着楚绝的目光,就没一个好过。只是花倾颜,以平和的目光看着楚绝,等待楚绝祝福的话。楚绝说:“颜儿――”单单两个字,就令广场上朝臣一阵抽气。“颜儿,我的心意,你明白,我也不多说,我今天正式的问你一遍,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不是“朕”,而是“我”,这是楚绝最后的问题,多少年的默默守候,天知道,楚绝为了今天这句话,等了多久。全场的朝臣都愣住了,绝皇对花倾颜的心思,天下皆知,以至于绝皇至今未婚,也是因为眼前这个世上唯一的女帝,六年前那场盛世婚礼,空前绝后抢亲的情景,犹在眼前,只是没想到能,六年了,绝皇竟然还没死心。 花倾颜只是灿然一笑,起身,微微上前两步,直视楚绝,花倾颜缓缓开口,“楚大哥,六年前,你便知道答案了,如今又何必……” 花倾颜的话没说完,答案却以然清楚。清俊的脸上淡然一笑,如沐春风,“这个结果早就想到了,只是不死心而已。”“天下佳人无数,楚大哥何必如此。”黛眉一蹙,花倾颜忍不住开口劝道。楚绝淡然摇了摇头,“正如熙宸说的,你是天下无双的,茫茫众生中,再也不可能。”楚绝突然一顿,脸上收起了无奈的笑容,严肃的看着花倾颜,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毫无避讳的拉起了花倾颜的一双纤手,我在掌中,声音不大,极静的场面中,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本山野一莽夫,配不上琼国万里江山斑斓如画,更不配拥有你,为了你,我承了这斑斓江山,今天,终于到了归还的时候了。”花倾颜愕然瞪大了眼睛,看着楚绝,不明白楚绝是什么意思,正要开口问,楚绝已然松开了自己的手,从突然出现的十三手中接住一个黄布包裹的玺印,塞进花倾颜手中,“颜儿登基,楚大哥没什么好送你的,赠卿与琼华,换卿一笑。”“赠卿与琼华,换卿一笑。”几个字,格外清晰,初初听到这句话的一些大臣还有些不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但看到被硬塞进花倾颜手里的明黄色云锦包裹的玺印的时候,精明人不禁大骇。花倾颜苦笑,绝美的容颜上,妩媚多姿,倾国无双。“楚大哥,倾颜何德何能,承不起琼华。”花倾颜双手捧着琼国玉玺,就要还给楚绝。 “赠人之物,岂有要回之礼,颜儿你收着便是。”楚绝摇了摇头,淡淡一笑,后退几步,手放在衣领上,轻轻一拉,衣衫撕裂的声音破空而响,众人之间紫色的锦帛漫天飞扬,锦帛落尽,一抹青色的纤长身影出现在白色的石阶之上,青衣如画,如沐春风,这才是真正的楚绝。花倾颜还要说什么,可楚绝丝毫不给花倾颜说话的机会,温润的眸中倒映着面前的一身帝服的佳人,阳光雨露望之不及的声音悠悠响起,“拒绝的话,不用说了,颜儿,这是惩罚你折磨了我,我用琼国的斑斓换了你一辈子的劳碌,很值。”花倾颜眼角和嘴角狠狠地一抽,值?值你妹!把老娘卖了也不值琼国万里斑斓江山,好不好?!不给花倾颜骂人的机会,楚绝转身面对各国朝臣,朗声宣布道:“从今往后,琼国江山五万二千一百里纳入宸国版图,楚绝心甘情愿,有违此誓,天诛地灭!”语不惊人死不休,楚绝一句话,除了琼国知情的使臣,抽气声气势震天。琼国,占尽天下美好,四季如春,美景如画,富饶多彩,说琼国之富,可吞天下,由不为过,而楚绝,一句话的功夫,就把一国送人了?!饶是再好的定力,也被震撼了。刚刚还不满楚绝没送礼的小云子,惊得捂住了嘴巴:绝皇这那是小气啊?绝对的大度,大度的让人以为绝皇疯掉了,谈笑间,一国荣华斑斓慷慨相送――只为卿一笑?!“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琼国众位时辰齐齐跪倒,向花倾颜跪倒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之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起,宸国百官朝拜。“颜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颜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各国使臣朝拜。山呼万岁声一浪高过一浪不绝于耳。“恭送绝皇。”清凛绝伦的女声突兀的响起,尽管在万声从中尤为清晰,诸臣禁声看向高台上的女帝,衣恭扫地,垂眸颔首的样子,空荡的天空中没有回应,清凛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恭送绝皇。”怡虹别院驻在烟雨楼前停在台阶没有拦住我越走越远醉了红颜也罢断了琴弦你若是我会不会在凡俗之前迟迟留恋呜。。。这是一种厌倦也是一种执念荒唐的是我只不过是区区等闲如有佳丽三千不如知己一见别人笑我太疯颠我笑他人看不穿不是武陵豪杰呜。。。无花无酒锄作田别人笑我太疯颠我笑他人看不穿不是武陵豪杰呜。。。无花无酒锄作田荒唐的是你看不懂就说我可怜呜。。。如此可怜金缕玉甲也是布衣袈裟想问天哪告诉我倒底是真是假放了天下也把爱送给人家你若是我会不会把富贵荣华当作一盘黄沙清朗豪爽的歌声久久徘徊,辨不清是哪里传来的,清朗温雅的歌声,诉说着楚绝的无数心声,所有人都愣住了……也许,绝皇的举动,是可以让人理解的。不管无数朝臣听没听懂,花倾颜是懂了――只为那碧月谷中碧湖畔,一曲琴音一曲箫,只是为那知音一场知己一见 富贵荣华不过一盘黄沙……歌声渐渐淡了,花倾颜久久触足远方――楚大哥,原来你才是真正的豪客!“恭送绝皇。”千万诸臣这才回过神来,下拜行礼。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绝皇那得起,放得下,如此胸襟,如此豪情,普天之下,也就绝皇一人吧。“传旨,琼国一切如旧,只需每日将琼国政要呈给朕即可,琼国以后事宜,稍后朕自会下旨操办。钦此。”花倾颜回身看向朝臣,大声宣布着。“臣等遵旨,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琼国的使臣连忙接旨谢恩。花倾颜宣布一切继续,就在这时,薛恒和南灵韵携手走到楚绝刚刚的位置,微笑着看着花倾颜,只看得花倾颜毛骨悚然。“咳咳,不知恒皇恒后有何见教?”花倾颜清了清嗓子,看着姐姐姐夫越发灿烂的微笑,越觉得心里没底。“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锡仁那孩子啊,自小就跟你亲,就是你照顾几天。”南灵韵笑嘻嘻的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明显底气不足,花倾颜只淡淡瞥了南灵韵一眼,南灵韵就是一抖。薛锡仁不屑的白了一眼自家娘亲,走上前来…… 倾国相赠,一统天下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花姐姐好。”十四岁的薛锡仁,已经长成了一个玉树临风的小小少年,一身米黄的锦袍,端得是玉树临风,儒雅中带着淡淡的英气,眉宇间伴着与年龄不符的稳重。“一年不见,倒是长高了不少。”花倾颜看着已然长大的薛锡仁不由得点了点头。“恩,仁儿已经长成男子汉了,以后好好照顾你花姐姐,听到没?”南灵韵欣慰的摸了摸薛锡仁的头,苦口婆心的叮咛着。“娘就你放心吧。”薛锡仁拍拍胸脯,信誓旦旦。“这是?”花倾颜诧异看向互诉衷肠的,不由得一愣,这是她的登基大典,不是表演母子情深好吧。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花倾颜清了清嗓子,看向薛恒,“姐夫,你说吧。”薛恒是个直性子的人,从不拐弯抹角,直接从宽大的袖中,拿出一个明黄色的玺印,“这是我和炎国臣民商量好,这些年来,炎国多战乱,这次炎国能统一,功劳全在永国鼎力相助,炎国归顺宸国,是炎国百姓之福,还请颜帝接纳。”薛恒双手托起玉玺,等待着玉玺的下一任主人的接纳。“炎国臣民请颜帝接纳玉玺。”与此同时,炎国使臣一列,尽数跪倒在地,决绝坚持。“灵姐姐,你也是这么想的?”花倾颜愣愣的看向南灵韵,期待得到不一样的答案。南灵韵郑重的点了点头,看向花倾颜,认真道:“颜儿,我的今天来之不易,我不想失去,虽然这事有些对不起你,但我不后悔我的选择。”“姐夫呢?”花倾颜看向薛恒,江山非儿戏,她需要得到确切的答复。薛恒郑重的点了点头,握着南灵韵的手掌又紧了紧,与南灵韵对视一眼,再看向花倾颜的眼中,尽是坚定,“卿心即我心。”“只要姐姐能快乐,我也放心。”花倾颜起身,从薛恒手中接过玉玺。“谢谢。”薛恒微微颔首,郑重向花倾颜道谢。“我只有灵姐姐一个姐姐了,如果要朕知道你对灵姐姐不好,可别怪朕不客气。”花倾颜横眉冷对,威胁道。“哈哈哈,一定一定。”薛恒大笑着答应出声。满天满地,解释薛恒爽朗的笑声,是何等释然,何等欢快!“女帝千秋万载,一统天下。”“女帝千秋万载,一统天下。”“女帝千秋万载,一统天下。”……一浪高过一浪的山呼声中,花倾颜张开双臂,仰望蔚蓝的天空――宸,你看到了吗?我不但做到了你要求的,我还统一了天下,不费一兵一卒统一天下,九泉之下,宸会很高兴的,是吧。云泽大地,宸国念熙一年,琼国,炎国,两个大国纷纷献玉玺倾国相赠,其他番邦小国怎能干看着纷纷表忠诚,云泽大地得以真正统一,女帝倾颜,名载青史,万古流芳。绝皇楚绝,自那天以后,得名,逍遥客,绝迹于世间,归隐江湖。恒皇夫妻将长子托付于,女帝倾颜,并帮女帝料理完事后之事,归隐山野。自此以后,万众一心,天下臣民,尽数孝忠与女帝倾颜,女帝倾颜在保留了各国的风俗上,还按各国的长处,统一市价,度量衡,尺寸等细小之处,三国归一,人人欣欣向荣,太平安康。皇长子墨纤烨与绝皇一起消失于天下,下落不明。念熙三年,女帝倾颜平定各方不满势力,统一的市价,度量衡等。念熙四年,女帝倾颜统一科举制度,准许女子参加科举,自此以后,女子便可出入朝堂,与男子平起平坐,得到一众好评,为天下选拔了许多优秀人才。念熙五年,前恒皇之子薛锡仁,正式被女帝倾颜封为封为宰相,于同年,废除丞相制度,设置内阁,由大江南北的饱学之士组成,入阁之人皆为宰相,共商国家大事。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岁月蹉跎间,倾颜称帝已有十年,今天是墨熙宸的即日,花倾颜换上一身普通的红衣,将一头银白的长发,用同色的布巾裹起来,带着一个长可过膝白纱维帽,仅带着女儿纤雪,儿子纤阳,从皇宫的后门出了宫,看着繁华嬉闹的街市,到处走走逛逛。十年了,他不在已经十年了,这十年中,除了在飞天山,墨熙宸的坟头坐了那三天三夜外,花倾颜从来没有祭拜过墨熙宸,每每到了这一天,倾颜都会带着一双儿女,逛遍倾城的大街小巷,不说哀伤,不到悲苦,只是看着倾城一日比一日繁华昌盛的街道,一如往昔的车水马龙,一言不发,累了就去往前夫妻二人一起去的茶楼茶摊休息,饿了就去以前二人一起去过的酒楼饭馆吃饭,从早上走到晚上,回宫,第二日继续早朝,批奏章,麻木的处理家国大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花倾颜把她的身与心全部给了天下,就算对纤雪和纤阳也是淡漠的。今天,一如以前的九年里一样,花倾颜走在前面,纤雪拉着纤阳的手,默默跟在花倾颜身后,安静乖巧,这样的情形,姐弟二人早已习惯。“嘶~”街道上受惊的骏马的嘶吼声响彻云霄,由于一路上只顾着回忆和宸在一起的日子,花倾颜并没有注意到疾驰而来的马车,骏马的嘶吼声吓了花倾颜一跳,狼狈的跌倒在路上,眼看着冰冷的四蹄就要砸下,白纱下,花倾颜不躲也不闪,享受着闭上双眸,就这么去了,也好。宸,黄泉路上,你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吧。又是一声嘶鸣,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自己落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怀抱,白纱微微露出一角,花倾颜看到头顶那个一身如雪白衣的熟悉身影,平静了许久的心湖骤然惊涛骇浪,有千万句话要说,可话到了嘴角,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这位夫人,您没事吧?”清泉般的声音传来,花倾颜才愣愣回过神来,一把掀开长长的维帽,及腰的白发用一根白玉簪松松垮垮的固定在头顶,其余的长发尽数散在腰际,红衣似火,白发如雪,本在两个极端的颜色出现花倾颜的身上,汇成了一股极致的美,黛眉如画,琼鼻娇俏,唇不点而红,冰肌玉骨,就是九天降下的仙子,一头刺目的白发,不但没让她的美失色,反而更添了一股神秘,高深莫测的气度。“烨儿,是你吗?”愣愣的看着目前的白衣少年,仙姿神骨,贵气天成,比自己微微高些的身高,却与墨熙宸十足十的相似,明显的年龄身高差距,花倾颜还算理智的没把这人直接认作自家早已不在十年的夫君。“吾名纤烨,并不认识夫人,这位夫人可是认错人了?”那白衣少年被花倾颜看得有点儿不自在,连忙解释,心悸一动,转瞬即逝。“烨弟,你怎么了?你怎么连娘都不认识了!”纤雪不可置信的在纤烨眼前摆了摆手,不相信眼前的这人一点儿也不认识自己?“姑娘,你认错人了。”说着,纤烨就要往马车那边走去,纤雪不死心,一把拽住纤烨的袖子,“烨弟,你失踪这些年,娘亲有多担心,你知道吗?血浓于水,你怎么能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了……”“姑娘,请自重。”不着痕迹的甩开纤雪的手,纤烨淡然的声音染了些许不耐烦。“烨儿,是撞到人了吗?”清华绝伦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清凛,清凉,打在花倾颜的心上,刹那间,百般滋味无从感知。一只白皙纤长的大手拉开车帘,倒映出半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庞,如雪般颜色的锦袍,一如往昔谪仙一般的丞相,只是眉宇间多了几许成熟稳重,周身气度,比之当年分毫不差,仅仅是半张容颜,惊鸿一瞥间――花倾颜才终于知道什么是一眼万年。只是一眼,便也离不开了视线。“爹,我遇到一个疯婆娘,硬说我是她弟弟。”纤烨十分委屈的向马车里的人控诉着自己悲催的经历,哪还有刚刚大气非凡了。“你本来就是我弟弟!”撇了撇嘴,纤雪也懒得理纤烨的歪理,看到马车里的那人,她更确定眼前这位就是她亲生弟弟了,世间能有长得像的人,但哪能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同时出现的道理,纤雪公主殿下,可从来不知巧合为何物。纤雪双手环胸,对一直愣愣站在原地的小小少年道:“阳儿,你不是一直想见爹吗?”“姐姐,那个叔叔和爹爹长得好像。”十岁的小纤阳睨着马车里露出来的半张脸,理智的分析着。“什么长得好像!那就是你亲爹,快上去把你爹拉下来,我们回家。” 楚绝哪去了!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一听姐姐这一提醒,纤阳当即会意,灵巧的身影虚幻,下一秒马上的墨熙宸已经被小纤阳拖下了马车,白衣,白发,苍白的脸色,一身全白的男子完全出现在阳光下。“嘶,”大街上看到这人的百姓们,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一身弱不禁风的白衣男子,狼狈的趴在地面上,倾尘而绝世,纵使是这么狼狈的情况下,依然不染其谪仙之姿,沾染着泥土的锦袍上,依旧被无形的光晕萦绕。不食人间烟火,六个字应在这人身上,倒是名副其实。“爹――”纤烨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已经,摆脱纤雪的纠缠,脚底生风向跌倒在地上的男子飞去。纤烨快,有人更快,一抹红色身影闪过,把跌倒在地上的白衣人,花倾颜只觉得呼吸急促,本想好了的千言万言,早已在这人不在十年的时间里,在心里说了无数遍,十年了,花倾颜日日思念的人就出现在眼前,花倾颜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你没事吧?”“无碍。”清凉的声音,听得花倾颜心碎。“你能站起来吗?”花倾颜问。坐在地上的墨熙宸,对纤烨道:“烨儿,扶为父起来。”“夫人,请您让让。”纤烨礼貌的说着,从花倾颜手上拿下墨熙宸的手,弯腰要把墨熙宸扶起来,对花倾颜礼貌一笑,“我想这位夫人一定是认错人了,家母早就不在了,这些年都是我和父亲四海为家,从未见过夫人。”“我想这位夫人一定是认错人了,家母早就不在了,这些年都是我和父亲四海为家,从未见过夫人。”一句话,久久回荡在花倾颜的脑海里,她的丈夫和儿子同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如何能认错!只是,宸和烨儿,为什么都不认识她了?“呵呵,”花倾颜自嘲一笑,只微微一抬手,十几个白影凭空出现,将这里团团围住,围观的人们纷纷白色的人墙隔开,“墨熙宸,墨纤烨,不管你们和装的也好,真的也罢,既然今日让我花倾颜见了你们,就注定走不了了。”墨熙宸,墨纤烨,花倾颜,三个名字清晰的响在每个人的耳中,又是倒吸了一口气。“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宸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哗啦啦,一阵衣衫扫地的声音传来,百姓们纷纷跪拜行礼,虽然惊呼于宸皇和皇长子的出现,然,这是女帝亲口说出来的,岂能有假。“陛下,您真是认错人了。”一身皆白的墨熙宸无奈的摇了摇头,别开花倾颜满含深情的凤眸,示意纤烨扶他上车。“认没认错人,可不是你说得算的,来人啊,把这对可以父子,押回宫。”花倾颜一声令下,便立即有雪衣暗影把墨熙宸和纤烨,扛在肩头,消失在原地。百姓们纷纷低着头,女帝陛下一统天下的威严,谁敢触及!“陛下万福金安,长乐无极。”一阵阵轻柔宫女的行礼声传来,淡漠空灵的女声起来,“你们都下去吧。”“诺。”“陛下,您真是认错人了,宸皇陛下在十年前就不在,在下不过是和宸皇陛下长得有些相似而已。”被五花大蹦扔到大床里的墨熙宸,看也不看花倾颜一眼,不耐烦的说着。花倾颜脱了鞋子,坐在墨熙宸背后,动作轻柔的给墨熙宸解着绳子,空灵温和的声音响起,“宸,不管你记不记得我了,你就是你,我永远不会认错的。”“如果我真是一个意外呢?”墨熙宸背对花倾颜,不答反问。花倾颜突然俯身,头搭在墨熙宸的肩膀上,吐气如兰,声音轻柔而坚决,“不可能。”“陛下,为何如此确定?”冷哼一声,墨熙宸不由得反问。“同床共枕六年的人,你会认错吗?”花倾颜不答反问,仰躺在墨熙宸身边,撩起墨熙宸一撮银发和自己一撮银发放在一起,打了一个结,竟淡淡笑开,“我们说好的,白头不相离,如今到真真是共白头了。”“但你们分开十年了,你就这么确定?”依旧背对着花倾颜,墨熙宸淡淡的声音响起。“确定,他说,在他眼里,我永远是天下无双的,而他有何曾知道,他在我的眼里也是天下无双的,”花倾颜笑,笑颜就似那三月里的春风,红了桃花,醉了绿柳,“更何况,我失踪和儿子还有和你一起出现,别告诉我,两个长得这么像的人,一起出现也是巧合,我花倾颜自认自己看到的,触手可及的。”背后对着花倾颜的墨熙宸微微转过身来,看着花倾颜,微微叹了口气,“我一介草民,怎么有胆子骗陛下呢,陛下,您还是把草民放了吧。”“墨熙宸,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花倾颜怒了,双手紧紧的抱住墨熙宸的腰,大吼着,渐渐提不成声:“你可以忘记我,你还可以记起我的,记不起也没关系,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只是,你不能说你不是你,你就是你,什么人也不可能相像,包括我们的儿子……”僵持在空中的手,颤抖着趴在怀中瘦弱的肩膀上,这么小的肩,是如何担得起万里江山?!墨熙宸无法想象,也不敢想。感觉到对方的回应,花倾颜抱着墨熙宸的腰更紧了,头搭在墨熙宸的胸膛上,听着有力的心跳声,这种感觉,真好。“我我的确叫墨熙宸。”头顶有些哽咽的声音幽幽响起。“宸,你终于承认?!”花倾颜惊喜得跳了起来,一双荧光闪闪的小鹿一般水漉漉的看着墨熙宸,惊喜,狂喜万分,而接下来的一句话,险些要她跌入谷底。“但我确实记不得你了。”墨熙宸如实的说道:“我有我二十岁前的所有记忆,就是没有你的,这些年来,我和烨儿一起走过大江南北,踏遍了宸国的锦绣山河,耳濡目染的诠释你我的故事,只是,我……”花倾颜突然堵住了墨熙宸嘴,“你别说了,我明白了,不是楚绝给你吃了什么东西?!”花倾颜天真的想着,她不想听墨熙宸口中的答案。墨熙宸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楚绝说我在飞天山下睡了两年,醒了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然后呢?楚绝哪去了!”花倾颜气得大吼,更加坚定是楚绝给墨熙宸吃了东西了。“陛下,楚绝是好人,六年前,烨儿寒毒发作,他可是拼了一身武功不要,在鬼门关里把烨儿抢回来的。”看出了花倾颜对楚绝的仇恨,墨熙宸有些不乐意了,闷声说道。“然后,烨儿就什么都记不得了,然后楚绝呢?”墨熙宸点了点头,“自那以后,楚绝就闭关了,再也没出现过。”“楚大哥,你到底在哪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双手捂着头,花倾颜没落的嘟喃着,为什么的丈夫和儿子,都不认得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原来,这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死,而是你就站在我面前,却不爱我了。“陛下?”看到花倾颜趴在被子里,许久不动了,墨熙宸忍不住叫了一声,这个女人,要人看着心碎,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知道天下人都告诉他,她是他的妻子,他们很相爱,他为了她,废除后宫,独宠一人,为了她不顾天下人的口舌,不管人们的怎么骂他们,他仍是面不改色,更甚至为了眼前的女子,九死一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把自己国家天下,都给了这个女子,可是――他为什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哪怕是一点点 ,都没有……“别叫我陛下,我不想当陛下,十年了,整整十年了,这个让人厌恶的声音整整跟了我十年,你能不能别这么叫我!”花倾颜看着眼前一脸平静看着自己的男子,只觉得陌生,陌生得让人害怕。“那我叫你什么?”“我是你妻子,叫我颜儿,叫我颜儿,好吗?”花倾颜抓住墨熙宸的手,恳求道。“颜儿――”墨熙宸试探这叫了,胸口莫名一窒,为什么提到这两个字,他的心好闷,闷得他喘不过气来,难道他真的狠心遗忘了她吗?“我在我在……”花倾颜笑得像一个得了糖果吃的小孩子,一连应了好几声,看现在的墨熙宸很好说话,便开始狮子大开口,提出一大堆要求,眼前的男人,全都面不改色的答应了。“时候不早了,我去和烨儿睡吧。”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色,墨熙宸哭着脸说道。花倾颜脸色一僵,是啊,他现在已经不记得自己了。“宸,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双手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墨熙宸的衣袖,花倾颜满眼希翼的看着墨熙宸,怕墨熙宸不答应,又加了一句,“只陪我睡,好不好?”“这个,不好吧。”墨熙宸抽了抽嘴角,女人啊,果真不能惯着,即使是贵为千古一帝的女帝,也不行。 自重吗?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你不回答,就当你同意啦。”花倾颜直接忽略墨熙宸犹豫,得意的点了点头。“颜儿,我不是那个意思。”墨熙宸抽了抽嘴角,连忙拒绝。“外面那么多的宫人看着呢,难道说让天下都知道,朕被你抛弃了!”花倾颜神色一凛,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墨熙宸,不怒自威。墨熙宸微微一愣,为难的看着花倾颜,“那总不能――”“放心,我不会乱来的,你睡这里,我睡在地上就好。”说着,花倾颜抱起一床被子,想地上走去。墨熙宸突然抓住的花倾颜的手臂,嘴角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你脚腿不好,就睡在这里吧。”不等墨熙宸把话说完,花倾颜已经把被子扔到地上,弯着腰,一边铺着被子,一边说着,“我身子强壮,没事的。”墨熙宸看着地上认真铺被的红色身影,喉咙哽咽,眼中复杂,酸楚,不安,还有莫名心疼,久久凝望,就连墨熙宸自己都没发觉。“时辰不早了,早些睡吧。”背对着墨熙宸,花倾颜慵懒的声音淡淡传来。“好,”墨熙宸答应一声,拉起被子躺下,“烨儿去哪儿了。”“放心,我是不会亏待我儿子的。”慵懒空灵的声音那样不在意,眼角的泪水莫名流淌。不知怎地,墨熙宸这一睡,睡得格外香,在外漂泊的八年里,从没有哪一晚,睡得这么沉,墨熙宸愕然看了看窗外的已近晌午的天色,自己也愣住――难道这里真是他的家,回家了,就安心了?“宸皇,你醒了吗?”小云子小心翼翼的问道。“恩。”“奴才小云子,伺候宸皇梳洗。”小云子一招手,几个收纳洗漱用具的小太监便鱼贯而进,干净的衣袍,清澈的水,一切,都是自己的喜好。“你以前伺候过我?”墨熙宸突然问道。“自宸皇登基之后,一直是奴才照看的。”小云子如实回答。“颜儿呢?”“陛下去早朝了,估计这个时辰也快回来了。”“宸皇,您真的忘了陛下了吗?”纠结了半天,小云子终于把这句话问出来了。墨熙宸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我和烨儿在外面游历了六年,听了六年我们的故事,只是……”泼墨般的浓眉一凝,单手揉着头,似乎很痛苦的样子。“皇上驾到。”随着一声通报,一身红色朝服的花倾颜走了进来,“不舒服吗?小云子,快去宣御医。”“不用了,”墨熙宸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还是看看吧。”花倾颜摇了摇头,坚决让小云子去找御医。听说给昨日才回来的宸皇问诊,御医们不管是见过宸皇的还是没见过宸皇,全都打起精神,容光焕发,脚底生风,所以这边并没等太长时间,一连五位御医一起来到倾凤宫。“陛下请借一步说话。”五个御医商量了一会儿之后,为首的御医示意花倾颜出去。“张御医,有话直说。”花倾颜做好了一切不好的准备。“陛下不必如此紧张,”张御医安慰花倾颜道:“宸皇是不是忘记很多事情?”花倾颜点了点头,“可有恢复记忆的可能?”“有是有,不过――”“直说便是。”“现在只能事在人为了,”微微叹了口气,看到花倾颜落寞的神情,张御医识趣的转移话题,“另外宸皇身上的余毒未清,大多集中于双腿,也不知是何等高人,竟能让毒素集中在腿部这么多年,竟然还没复发。”“那以后会不会……”花倾颜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可有复发的可能?”“应该没有。”“那宸头疼是怎么回事?”花倾颜又问,想想刚刚墨熙宸的痛苦的,花倾颜心里就闷闷的。“可能是触及到记忆深处的人或事刺激所致,也许是个好现象。”张御医望着殿里的白色身影,如实说道,宸皇和陛下都是可怜,苍天为何还要如此折磨。“去开些安神的药吧,张御医,你另外在去御膳房一趟,你配合御厨做些药膳,他应该不会吃药的吧。”“微臣遵旨。”张御医领旨退了出去。花倾颜一挥手,大殿里除了墨熙宸,全都退了出去。“你还想我是墨熙宸吗?”轮椅嘎吱嘎吱的声音由远及近,墨熙宸淡淡问道,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冷笑,任何女人都会嫌弃一个身有残疾的男人吧,更何况花倾颜还是云泽大地上第一位女帝。花倾颜茫然看着墨熙宸,黛眉微微一凝,撩起垂在胸前的一缕银丝,嫣然一笑,恰似千朵万朵桃花开。“你还是在意的吧。”见花倾颜久久不回答,墨熙宸淡淡开口,不知何时,漫漫的低落感,早已袭遍全身,“不如就说认错人好了,我们两不相欠。”“呵呵呵,”听到这样的话,花倾颜不由得低低笑出了声,缓缓走过来,做到墨熙宸怀里,霸道强势的勾住墨熙宸的脖子,空灵的声音威严不容任何人质疑,“朕乃天朝女帝,想得到什么样的男人得不到,墨熙宸,不管记得我也好,不记得我也罢,你这辈子,注定是朕的男人,谁也改变不了。”“正如你所说,天下男子之多,我只是沧海一粟,何必――”“墨熙宸,你别给朕装圣人,你以为你穿一套白衣,你就是仙人了吗?”还不待墨熙宸把话说完,花倾颜质问的声音便堵住了墨熙宸的话,花倾颜趴在墨熙宸耳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温热的空气把墨熙宸的脸熏得红了,有些不自在,“陛下,请自重。”花倾颜似乎没听到墨熙宸的话一样,不争气的泪水吧嗒吧嗒的打在墨熙宸的肩膀上,墨熙宸愣住了,这女人,真是阴晴不定。“自重吗?你要那样自重?在这天下,朕说得话就是国法,朕怎样是对的,怎样就是对的!”花倾颜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着,不等墨熙宸说话,就在第一时间堵住了墨熙宸的嘴,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愈陷愈深,不能自拔……墨熙宸被花倾颜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愣住了,忘了反抗,只是愣愣的看着怀中不断折腾的女人,整个人都是呆呆的……直到殿外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传来,墨熙宸这才将将回过神来。花倾颜没落看了一眼神情呆滞的墨熙宸,一滴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打在墨熙宸的脸颊,花倾颜整理好衣服,清了清嗓子,“咳咳,外面何人喧哗。”“回陛下,是大皇子要找宸皇,怎么也拦不住。”嫣红有些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让大皇子进来吧。”一边说着,一边动作温和的帮愣愣的墨熙宸整理好衣衫。“爹,你没事吧?”纤烨匆匆走了进来,见到墨熙宸连忙奔了过来。“娘,雪儿没用。”“娘,是我没看住大哥。”比纤烨晚一步跑进来的纤雪和纤阳纷纷低下了头,抢着承认错误。“细雨,嫣红,把朕的东西收拾一下,朕去书房休息。”花倾颜只淡淡看了纤雪和纤阳一眼,便吩咐细雨嫣红说,她真的没勇气再看那个冷血的男人,她都这样求全,他依旧能不动泰然,看来是真的记不得她了……原本还以为,只要能和他一起生活,他早晚会想起她的,就算想不起来,也可以重新开始,不是吗?就在刚刚,他对自己的热情全然无动于衷的时候,花倾颜一直坚强的心灵,豁然倒塌,不是他?却是他,真真实实的出现自己面前,唯独对自己淡然镇定,与他们在一起时的相爱,隔着天差地别,花倾颜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一直的坚持轰然倒塌,她再抢,也是一个女子,有女子与生俱来的矜持,更何况她是一国之帝,更不能任性妄为。而她,早过了任性的年纪了,她的女儿都及笄了,眼看着,就要找如意夫婿了。看着镜中的自己,容颜未老,已然白发苍苍,她真的老了,累了。“陛下――”“陛下!”细雨和嫣红不甘心的叫了花倾颜一声。“颜儿,你要去哪儿?”清泉般的声音传来,花倾颜愕然看向墨熙宸,明晔生辉的凤眸中,写满了疑惑,不解。“这么看着为夫干嘛,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毛毛躁躁的,说你几句就要离家出走了?”墨熙宸微笑想花倾颜招招手,示意花倾颜过去,花倾颜愣愣的走了过去,墨熙宸对纤烨道:“烨儿,还不拜见你娘。”“她她真是我娘?”纤烨看着一身龙袍的花倾颜,不敢相信事实。“爹还能骗你吗?”墨熙宸泼墨般的浓眉一蹙。“纤烨拜见娘亲。”看爹爹认真的神情,指导爹爹说得都是真的,纤烨两三步走到花倾颜面前,倒头便拜。“烨烨儿快起来,让娘好好看看你。”十年中,花倾颜想了无数次她和烨儿母子相见的情景,在脑中默默掩饰了多少遍想说的话,如何让纤烨看着自己好些,可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花倾颜的还是结巴了,她等这一刻,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了。 花姐姐,你好傻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纤烨乖巧的抬起头来,看向花倾颜泪光盈盈的花倾颜,纤烨只觉得心里某处,瞬间坍塌了,“你真的是我娘吗?”“傻孩子,娘怎么能把你认错呢。”一把把纤烨揽在怀里,低低的声音说着。“娘,我和阳儿去御膳房看看,中午我们一家人一定要好好聚聚。”纤雪懂事的说着,拉着纤阳的小手,就准备离开。“姐姐――”咬着唇,纤阳看看坐在一旁的墨熙宸,看着纤雪的大眼睛中流光闪闪,有话想说又说不出口。“阳儿,雪儿,过来。”墨熙宸突然向姐弟二人招招手,示意姐弟二人道他这里来,“御膳房那边有下人去就好了,你们多陪陪爹,你们都长得这么大了。”墨熙宸一手拉着纤雪的玉手,一手拉着纤阳的小手,看着二人,言语中尽是沧桑,“记得当年你们都还好小,一转眼,雪儿都快嫁人……”“宸,你想起来了?!”花倾颜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巴。墨熙宸只轻轻点了点头,没说一个字,却代表着一切。“陛下,薛大人求见。”小云子的声音突然煞风景的传来。“让薛锡仁回去,我们一家难得重聚,不得任何人打扰。”纤雪不客气的说道,直恨得牙根痒痒,薛锡仁那点儿小把戏,别人不知道,她可清楚的很。小云子被纤雪的话一噎,有些犹豫的看向花倾颜,“陛下,薛大人说有要事一定要见陛下。”“让他在御书房候着吧。”“娘,薛锡仁他就是――”纤雪愤愤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花倾颜的话阻止了。花倾颜看了纤雪一眼,转头对墨熙宸说道:“宸,我去去就回,在这儿等我。”“早点回来。”墨熙宸微笑着点头,笑容温暖,和煦春风。御书房,一身绛紫色朝服的薛锡仁正端正的站在那里,剑眉鹰目,器宇轩昂,与当年薛恒不同的是,少了几分豪迈,多了几分儒雅,如果说薛恒是冷厉寒霜的豪迈男儿,那么薛锡仁就是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九分相似的容貌,十分不同的气质。薛锡仁,活出了自己的精彩人生。当年,薛恒南灵韵夫妻抛弃了万里山河,而身为人子的薛锡仁并没有跟着爹娘一起逍遥江湖,过那无拘无束的快意人生。薛锡仁选择留在了花倾颜身边,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薛恒南灵韵尊重了他的选择,那时宸国初开,虽是琼国炎国皇帝潇洒倾国送,奈何几个人的选择,能代表得了悠悠众口吗?更何况接替天下的还是一介女流。偌大的天下,大大小小的起义不断,那时,年仅十四岁的薛锡仁主动请缨出战,在短短半年之内,便平定了原炎国大大小小的起义,创下不世之功,人人都说,薛锡仁在军事方面的才华不属于当年的战神王薛恒。花倾颜更是封薛锡仁为延平大将军王,黄金万两,珠宝无数。然而,令天下哗然的事情发生了,薛锡仁在金銮殿上当场抗旨,说:“微臣年幼,难当大任,请陛下收回成命。”花倾颜当然不应,道:“锡仁不必如此,这是你应得的。”“陛下,微臣志不在此,还请陛下成全。”薛锡仁跪在金銮殿上,坦率直言。“哦?那卿志在何方?”花倾颜问。“锡仁不想像父亲那样常年征战,锡仁喜欢读书,想做文臣。”“那就封薛锡仁为延平王。”花倾颜沉思一会儿说。“陛下,锡仁虽年幼,然一声多曲折,昔年陛下一饭之恩,方才成就了炎方(统一天下后,对原炎国的称呼)未来的太平繁华,锡仁一生,贫困潦倒倒过,甚至当过乞丐,当过难民,六岁为世子,七岁天下名扬,高居一国太子,锡仁并不想要什么王位,锡仁只想凭自己的真本事,科考入朝,为天下黎民百姓造福,锡仁想让自己的后代知道,锡仁的一切,都是凭借自己的努力换来的,而不是尊贵的出身。”当年,薛锡仁一席话,令天下哗然。成了宸国一大美谈。多少年后,薛锡仁的画像被供奉在倾城的沉浮阁中,受后世景仰,有哪个一人,不对薛锡仁的英雄气度折服,这是后话。而那年的话,薛锡仁真的坐到了,次年薛锡仁以头名状元的桂冠入驻朝堂,并于四年后十九岁的薛锡仁进入内阁,位列宰辅,这些年来,薛锡仁以自己的才能,和花倾颜,无数朝臣一起造福着天下百姓,一切的一切,天下有目共睹。这是这些,真的是因为,一句心甘,二字情愿吗?“微臣见过陛下。”见花倾颜进来,薛锡仁连忙行礼。“这里又没有外人,这么客气干嘛,坐下吧。”花倾颜落座在龙椅上,语气随意慵懒,在她眼里,薛锡仁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陛下,锡仁有话要说,请屏退左右。”“你们都下去吧。”“仁儿,有话就说吧,别吞吞吐吐的,这不是你的性格。”感觉今天的薛锡仁有些不对,花倾颜黛眉一蹙,转瞬即逝,希望朝中没有什么乱子才好,宸才刚回来,她要多陪陪宸,呸呸孩子们,这些年,她只顾着国家大事,亏欠雪儿和阳儿的也有很多。“事关陛下宫里那位。”薛锡仁一出口,花倾颜就是一愣,“如果像你说熙宸是假的,那就不必,枕边人的真假,朕还分得清楚。”薛锡仁淡淡开口,“花姐姐,宸皇是真的,但花姐姐,你就不想知道,宸皇是怎么失忆的吗?偏偏忘掉了关于你的一切。”“偏偏忘掉了关于你的一切。”一句话,犹如魔音一般回荡在花倾颜的脑海里,飘来飘去,飘去飘来。“多半是因为当年中毒受伤的缘故,事情过那么久了,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何况,宸现在什么都想起来了。”薛锡仁的话,让花倾颜一惊,随即淡淡一笑,脸上浮现幸福的微笑,羡煞旁人。“他想起来了?不可能!”看着花倾颜脸上幸福的微笑,不是假话,而是发自内心深处的,而听了这句话,薛锡仁反而失控。“姐姐和你姐夫团聚了,难道不好吗?”花倾颜黛眉轻敛,花倾颜有些微怒,看着薛锡仁,心里疑惑,这孩子今天怎么了,好生不正常。薛锡仁冷哼一声,一改先前敬畏的言语,“花姐姐,你知道墨熙宸为什么单单忘记了与你有关的一切吗?不是偶然!”花倾颜一愣,不是偶然,难道真是楚绝做了手脚?!“是当年墨熙宸醒来之后,主动管楚叔叔要的忘情丹,”薛锡仁清晰的声音叙述这当年的真相,忽然冲花倾颜大吼出声,“花姐姐,你为了他,以你柔弱的肩膀帮他担了十年的锦绣山河!十年,整整十年,多少青春洋溢,岁月如歌,你就把整整十年光阴浪费在了如山的奏折之中,不分日夜,不分年月,花姐姐,你认为你值得吗?”花倾颜沉默了,虽然表面说,她不在乎墨熙宸是不是记得她,只要宸还在她身边,她就满足了,十年,十年没有他的岁月她都熬过来了,她不差在等一段时间,不管是一天两天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不管宸什么时候想起自己,或是再爱上自己,无论是多长时间,她都会等,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就满足了。可花倾颜万万没想到,也不敢想,真正的真相,竟是如此。“值得。”御书房里,沉静了许久许久之后,空灵坚韧的声音冲破层层空气,传入薛锡仁的耳中。“花姐姐,你好傻。”薛锡仁听到这样的答案,不由得冷笑出声。“不是傻,是爱。”花倾颜轻轻摇摇头,起身莲步轻移走到薛锡仁面前,本想柔柔薛锡仁的头发,手伸到半空,花倾颜才恍然发现,她的仁儿,已经高出了她两个头,花倾颜只能拍了拍薛锡仁的肩膀,道:“仁儿,你还小,有些事情你还不懂,等你真正爱上一个姑娘,你就明白了。”说着,花倾颜已经走到薛锡仁的身后,背对着薛锡仁,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仁儿,不管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是真是假,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只要他在,花倾颜就是活着的。”空灵的声音渐渐虚无,薛锡仁知道花倾颜离开了这里,离开了他所在方寸之地。抿唇轻笑,淡淡的苦涩满开――等你真正爱上一个姑娘,你就明白了?不,他永远都不会明白,他喜欢她六岁就喜欢上了她,他今年二十四岁,他默默守护了爱了她十八年,从看着她生死不明到备受屈辱,那时,七岁的他,就发誓要保护她一辈子,到后来,他的花姐姐有了心爱的男人,那个叫墨熙宸的男人对花姐姐的真心实意他都看在眼里,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早出生几年,为什么要长得这么小,那时是个小孩子,根本没有与墨熙宸,楚绝,争夺花姐姐的权力,十八年过去了,他终于了和天下男子竞争争夺的资本,而他,一直知道,他其实早就输了――只是,不想承认而已。 双双白头人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纤阳再懂事听话也才十岁,自懂事以来,第一次与爹爹亲近,用完午膳后,任凭纤雪怎么拉着纤阳走,纤阳就是不走,有爹爹的感觉好温暖,好亲切,就连娘亲都比往常要温柔得多,他才不要离开爹爹呢。“阳儿乖,爹和你娘还有话要说,你先跟你姐姐回去啊。”墨熙宸也拿纤阳这个小家伙没办法,只好耐心的哄着,生怕哪个字说的不对,伤害到这个可爱的小娃娃。“爹爹,明天见。”纤阳依依不舍的在墨熙宸脸上亲了一口之后,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有爹爹在真好。“明天见。”“你们都下去吧。”看三个孩子都离开了,花倾颜才慵懒开口。“诺。”众宫女太监齐齐应了一声,鱼贯而出。“累了吧,我服你躺下歇会儿。”花倾颜对墨熙宸微微一笑,银发朱颜,风华绝代。“不必了,我们出去走走吧。”墨熙宸看着笑得牵强的女人,他,还是没能瞒得住她的眼睛。“也好。”花倾颜应了一声,推起墨熙宸的轮椅,向外走去。御花园,满园花朵姹紫嫣红,争相绽放,还有那晚开的浅粉樱花随着微风,在空中舞蹈,樱花漫天翩跹舞蹈,就如花中仙子一般,诉说着前尘往事。一幅幅在一起时的美好画面浮现在脑海中,他们,一人抚琴,一人舞蹈,倾诉着世间最美好的琴舞相溶,他们在樱花下密语,在树枝上歌唱,在无尽烂漫的绯红花雨中,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远离朝堂的纷争,远离俗世的喧嚣,只有漫天绯红无边无际,只有你我彼此依偎……“颜儿,我们去那边坐坐。”清越绝伦的声音打破了花倾颜脑海中的所有的幻想,微微细雨轻轻的打在脸上,凉凉的,湿润的,花倾颜这才猛然醒悟,想到墨熙宸的腿,不由得担心起来,“下雨了,我们回去吧。”“无碍,我想到那里坐坐。”墨熙宸摇了摇头,坚持去前面的樱雨亭坐坐。樱花漫天翩跹舞,细雨零落别样景。花倾颜看着前面的樱雨亭,弯唇一笑,风华绝代,去看看也好,只是决定她和他命运的地方,值得留念,当初诺不是墨熙宸在亭中的提议,花倾颜固执偏激的决定,她和他又怎么会在一起呢?!“细雨,端些茶点来。”花倾颜要一直静静的跟在细雨去拿茶点,雨中赏樱,怎能没了茶点。“陛下,让奴才来吧。”一个侍卫看不过去花倾颜扶着墨熙宸上台阶的吃力表情,忍不住好心说道,花倾颜只淡淡看了侍卫一眼,蹲在墨熙宸身前,“上来。”墨熙宸抽了抽嘴角,看着眼前那个瘦弱的背,他这么大的身板压下去,颜儿还能吃得消吗?“上来啊,你不是要上樱雨亭吗?!”花倾颜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墨熙宸当即在小云子的搀扶下趴在花倾颜纤细的背上,他知道,如果自己不上去,颜儿这么要强的女子,会伤心的。背负着背上的人站了起来,花倾颜的嘴角上流露着满意的微笑,暖光流转阴霾的天空仿佛在刹那间阴雨换晴空,这里华光万千。不知何时,飘着细雨的天空,樱雨亭前,已经站满了前来观看的人,多情易感的小宫女,小太监,一个个的早已热泪盈眶,就连刚毅不阿的御林军,也让泪水盈满了眼眶,默默的任何人都不愿扰乱此时的宁静。细雨绵绵,飞飞扬扬,樱花黏细雨,就如同那樱雨亭前背负在一起的一对璧人,一红一白的衣袍相辅相成,融为一体,双双白头人,就如那诗中说得一样――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凄凄复凄凄,此时的情景化为永久,也许,真真和时光一起凝固,地老天荒。纤烨,纤雪,纤阳,三人站在樱花树下,久久看着这一情景,不由得泪水滂沱。纤雪:娘亲和爹爹终于在一起了,真好。纤阳:娘亲和爹爹真真是恩爱,就像姐姐说得那样,将来他也要找一个像娘亲漂亮的小妻子。纤烨:一统天下的女帝,原来真是他娘,而且是爱极了他爹爹的娘亲,能对身有残疾爹爹不离不弃便也好,而这个一统天下,叱咤风云十年的女帝,开天辟地唯一的女皇,能对爹爹如此,便是爱极了爹爹,凡事凡物亲力亲为,只是一个爱到极致,又岂是一个情字了得。明明只是十几步的距离,墨熙宸只觉得自己走完了一生,八年来的寻寻觅觅,四海飘扬,终于找到归宿,原来,我要找得――就是你。坐在小太监及时铺上的软垫上,墨熙宸先花倾颜一步拿过茶具,白皙纤长的手指灵动翻飞,墨熙宸的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微笑着看着对面的女子,倾尘绝世,“累了吧,喝点儿为夫亲手泡的香茗。”花倾颜接过一饮而尽,把杯子倒扣,让墨熙宸看看喝光的杯底,“就这点儿怎么够,你很重的。”墨熙宸无奈一笑,把精致的白玉瓷杯一字排开,拿起茶壶,五六只杯子一起斟满,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这回可满意?”“满意。”花倾颜满意笑开,灿烂美好的脸颊上浮现几缕绯红,晕了墨熙宸的眼,这样的笑容,好熟悉好熟悉,头越来越疼,撕裂般的疼痛无法控制,直至晕厥。当墨熙宸再次醒来,就觉得很舒服,浑身上下都是暖暖的,一如刚刚做了一个暖暖的梦,墨熙宸自然而然的动了一下,身子下沉,“咳咳咳~~”喝了好几口水,墨熙宸不断的在水面上扑腾着,本来就不会水,这回腿也不好使了,掉水里就带着淹死吧。一只有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将自己托起,墨熙宸这才睁开了眼睛,在看到熟悉的面庞,墨熙宸终于安心了,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本能的紧紧抓住那人,不想再被水呛到。“宸,你抓哪里呢。”花倾颜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墨熙宸诧异,低头一看,一张俊脸瞬间红到脖子根儿,手本能的缩了回去,反手抱着花倾颜的腰,他可不想淹死在池子里,如果就这么挂了的话,也忒冤了,为了挽回面子,墨熙宸直打哈哈,“老夫老妻了,没事儿没事儿。”“你不什么忘了吗?”花倾颜不答反问。“我这不是想起来了嘛。”墨熙宸干笑。“你真想起来了?”花倾颜继续逼问。墨熙宸身子本能的往后一缩,明显底气不足,“真真想起来了。”“那好,”花倾颜得意一笑,抓着墨熙宸的一只手,往自己身后肚兜扣处摸去,墨熙宸的手明显一抖,这回可不光是脖子根了,墨熙宸脸浑身的皮肤都红了,“颜儿,你别这样。”“我怎么样了?”倾颜弯唇一笑,媚眼如丝,反手抱住墨熙宸的腰,就往岸上拖……翌日,墨熙宸一睁开双眼便对上一双空灵曼妙的凤眸,凤眸中映着他的影子,清晰可见,不知为何,墨熙宸竟不忍直视,“宸,你醒啦?”“你不是要去早朝吗?”墨熙宸开口问道。“早朝三天一休息,今天不用上。”眨眨眼,趴在墨熙宸胸口上,说得要多无辜有多无辜,突然一般俏脸,声音也冷了下来,“宸,不要总用回避的眼神看着我,告诉我实话,你真的什么都想起来了吗?”“哎,”墨熙宸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果然还是瞒不过你。”“你真一点儿没记起来?”花倾颜脸色一垮,对这样的答案,很是失望。墨熙宸挠挠头,看着倾颜失落的样子,心里一突,只好照实说了,“昨晚醒来之前是想到一些片段,有蓝天,有白云,有樱花……”“还有什么!”花倾颜焦急的看着墨熙宸,宸真的想起她的了吗?“还有你。”不知不觉间,四目相对,几多情深,几许无奈。“别着急,什么时候想起来不重要,我们在一起就好。”花倾颜展颜一笑,伸手把墨熙宸紧蹙的眉头抚平。“颜儿,你会不会很伤心……”墨熙宸突然没来由的问道。花倾颜微愣之后,摇了摇头,抱住墨熙宸,“你想着我的感受,这就说明你还是爱我的,我很满足。”“真乖。”墨熙宸有些沙哑的声音说着,宠溺的揉了揉倾颜的银发,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在这一刻墨熙宸已经肯定自己的想法,不管能不能想起过去,他都会守着她,一个坚强得让人心碎的女人。“宸,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说吧。”“我想封烨儿为太子,等他对朝中事熟悉了之后,我就传位烨儿。”倾颜说着,目光炯炯的看着墨熙宸的脸,希望看出墨熙宸的心思来。墨熙宸凝眉沉思一会儿,道:“烨儿跟着我这么多年,我了解的性子,如果为君的话,一定会有一番作为的,只是,烨儿好像并不喜欢。” 得偿所愿的纤阳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这可是你十年前的心愿呢。”花倾颜忍不住提醒道。“那为何十年前烨儿没当上太子,有些事情,应该尊重孩子们的意见。”墨熙宸有些无奈的声音道,烨儿这么多年跟他吃这么多苦,他想让烨儿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这也算对得起烨儿了。花倾颜沉默一会儿,突然长长叹了一口气,“哎,我这一身包袱啊,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解脱,阳儿还小,雪儿是个女孩儿,我不想让雪儿想我这样受累,我们家啊,年轻力壮的也就只有烨儿……”凄凄惨惨戚戚,花倾颜强抹了把眼角,压根儿没有半滴眼泪,继续叙说着自己的悲惨经历,泄气似的在墨熙宸胸口锤了两拳,继续抹干泪,“你说你,当年就说一句话,把万里江山给了我,你就走了,那个薛恒和楚绝更气人,联合起来来欺负我这个女人家,学着你,把万里山河都给了我,我足足担了是十年,十年啊,宸,我真的累了,我不想……”明明说着心酸的血泪史,可是天煞的应景的眼睛就是不出来,倾颜明明就是在撒娇,就是听不出撒娇的气势来,字字句句不怒自威,抱怨的语气被无形的贵气萦绕,十年来的习惯使然,花倾颜已然找不到当年那个会撒娇的自己了。到了最后,花倾颜只得摇着墨熙宸身子干嚎,希望得到那位的一点点同情。奈何,墨熙宸这个淡定主儿,没了部分记忆,反而越加沉稳了,任花倾颜抱怨了半天,墨大丞相愣是没有半分动摇的念头,就是任由着花倾颜摇晃着自己。“呼呼,你到底有没有听明白啊。”花倾颜喘着粗气趴在墨熙宸胸口上,无力的问。墨熙宸闭上眼睛,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终于鼓起勇气,再次睁开眼睛,看向怀中终于消停下来的女人,气息有点儿不稳,十年来的清心寡欲,让他对女子实在有些招架不住了,“颜儿,为夫的腿虽然残了,但为夫还是个正常男人,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一句话说完,墨熙宸的脸全红了,虽然他想起了一些和花倾颜在一起时的片段景象,但他还没有适应有个小妻子总是在身边晃悠的生活。花倾颜这才发觉墨熙宸身子上的不对劲儿,尤其是那鼓起来的小帐篷,花倾颜抱歉的揉了揉,笑得越发妖媚起来,“我家烨儿那么善良,肯定不会看着自家听着一个大肚子还在处理朝政吧。”“颜颜儿,这大白天的,你别乱来――”墨熙宸的脸更红了,连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想想昨晚这女人的可怕,墨熙宸就是一阵后怕,身子本能的往后缩了缩,奈何花倾颜抱得越发的紧了。花倾颜无辜的眨眨眸,媚眼如丝,风华绝艳,一手挑起墨熙宸下巴,“宸,你的身体比你诚实,我们老夫老妻的,你还害羞什么,宸,我美吗?”哗啦。“什么人?”突然一声瓷瓶碎地的声音清脆响起,刚刚的花倾颜这才发现外人进了寝宫。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重重纱幔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娘亲,阳儿错了。”“下次进来记得通报。”倾颜被扫了兴致,冷声说道。“儿臣知错了。”小纤阳连忙跪倒在原地,生怕娘亲大人一个不高兴,就不让他和爹爹一起玩耍了。“颜儿,你这么凶,吓到孩子怎么办。”墨熙宸清泉般温润的声音传来,让小纤阳悬在空中的一颗小心脏终于回归了原位,还是爹爹好。花倾颜白了墨熙宸一眼,“就你是好人!”“阳儿大清早来这里为何?”墨熙宸无视花倾颜的白眼,问道。“阳儿,阳儿想爹爹和娘亲带着阳儿去城里玩玩儿,别人家的爹娘都都是这样的,娘亲从来没带阳儿出去玩儿过。”小纤阳硬着头皮说道,娘亲的冷漠,好可怕,好可怕,他不敢去接近,他总是在重重帷帐后,看着娘亲孤单威严的身影,记得五岁的时候,他不懂娘亲为什么不带他出去玩,哪怕实在宫里玩儿也是好的,不过他的娘亲从来,那一次鼓起勇气去问,还被娘亲下令打了板子,他半个月才下得了地,自那之后,纤阳就再也不敢去质问娘亲为什么不和他玩儿了,自己快乐时,忧桑时,烦恼时,都是姐姐和祖母陪着他,自纤阳懂事以来,印象中,娘亲就离他好远好远……唯一和娘亲亲近的时候,就是八岁时,纤阳发了高烧不退,迷迷糊糊中看到娘亲守在他的床边,为他吃药,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他,还听到娘亲希望好快点儿好起来之类的话,等他清醒过来之后,还哪里有娘亲的影子,后来在他的一再逼问下,他宫里的老嬷嬷终于道出了实情,那时,娘亲真的是在照顾他的,娘亲还是有那么点儿喜欢他的。“算了,下去好好收拾一下吧。”空灵慵懒的声音传来,小纤阳一愣,不知娘亲这是何意,直愣愣看着重重纱幔后那抹纤细的身影。“叫上你哥哥姐姐,难道你不想出宫了?”慵懒随意的声音再次来,小纤阳终于确定自己没听错了,答应一声便欢呼着跑了出去。“颜儿,你是不是对阳儿太严厉了,瞧把阳儿吓得。”看着消失在重重纱幔后的小小身影,墨熙宸泼墨般的浓眉一凝,带着忧虑看着花倾颜。花倾颜狠狠剜了墨熙宸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坐在床边穿上鞋子,道:“来人啊,朕要起床。”随即,成群结队的宫女太监鱼贯而入,宫女们帮花倾颜梳妆打扮,太监们服侍墨熙宸梳洗,一个个的嘴角上带着难以抑制的笑容,暧昧,欣喜……“小云子,去备好马车,朕要和宸皇出宫散散心。”“诺。”小云子欣喜的答应,小跑着出了寝宫。“细雨,你派人去看看,阳儿,雪儿,烨儿,他们到了没有。”“诺,陛下你这样真好。”细雨答应一声,不由得感慨出声,花倾颜只无奈的摇摇头,并没多做解释。“我来吧。”嘎吱嘎吱的轮椅声传来,墨熙宸对给花倾颜梳头的宫女道,宫女迟疑一下,便把梳子给了墨熙宸,“你要梳什么头发。”“就梳个最简单的吧。”花倾颜没回头,看着镜中墨熙宸依旧俊朗的身影,微微一笑,风华绝艳。“你就这么不信任我的手艺。”墨熙宸嘴角一抽,要不要把看不起他的巧手表现得这么明显。花倾颜撇了撇嘴,不以为意,“你的手艺本来就不怎么样。”“那你可看好了。”墨熙宸也不反驳,稳稳的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梳子,耐心的给花倾颜长可过膝的银发挽起,寝宫里的很静,静得可以听到微风吹进来的声音,这里明明不下十几个人,只是每一个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连个大气儿也不敢喘,生怕因为自己的冒失,打扰了此时宁静的美好。“娘亲娘亲,我来了。”人未到声先至,小纤阳一边喊着,一边跑了进来,看到娘亲和爹爹的头发都变成黑的了,不由得张大了嘴巴,跑到墨熙宸身边,睁着好奇的大眼睛,问:“爹爹,你和娘亲的头发怎么变黑了。”“只有术法而已,阳儿想学爹爹就交你。”宠溺的揉了揉小纤阳柔顺的头发,墨熙宸看看没人进来的门口,诧异开口,“你姐姐和哥哥呢。”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小纤阳当即鼓起腮帮子,气愤道:“我去他们宫里找他们,谁知道他们两个瞒着我早就出去了,气死人了。”“好啦好啦,别气了,我们这就出去。”花倾颜笑着拉起说着,推起墨熙宸的轮椅,就往殿外走去。“娘亲,爹爹,别扔了阳儿啊,等等我。”小纤阳赶紧跑过去,跟上,这可是他第一次和爹娘一起出去逛街玩耍呢,可不能泡汤了。倾城的大街上,只看到一袭红衣的美少妇推着坐着轮椅的翩翩俊公子,在大街上优哉游哉的走着,一个身穿宝蓝色锦袍的小公子在左右上蹿下跳,来回跑着,引得百姓们纷纷观看,好幸福美好的一家啊,还有不少的好心大妈大伯给了他们最真切的祝福,还有个买糕点的大婶,直接送了小纤阳一包糕点,可把小纤阳乐坏了,要求花倾颜和墨熙宸都尝尝,二人对视一眼,只好吃了儿子送来的糕点……“儿子,给娘买个冰糖葫芦。”看着前面红彤彤的一串,花倾颜心情大好,随口要一直在前面晃晃悠悠的小纤阳去买。“好嘞。”小纤阳先是一愣,看了花倾颜舒展的绝美容颜,好像明白了什么,应了一声,屁颠屁颠的去买东西去了。原来,娘亲不是天生冷漠,只是因为爹爹不在,娘亲的世界没了光彩,现在爹爹回来了,娘亲就恢复往日的荣光。“墨大哥,是你吗?”忽然一个银铃般的女声传来。 你们真是孪生姐弟?!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墨大哥,是你吗?”忽然一个银铃般的女声传来,闻声看去,花倾颜只见前方一个一身青色衣裙面容精致的女子,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未施粉黛,站在那里,就带着一种独特的气质,那青衣女子,大步迈开,便向墨熙宸走来。“原来是萧姑娘,好久不见。”墨熙宸向青衣女子微微颔首,已是礼貌。“是啊,好久不见,墨大哥近来可好,咦,墨大哥你的头发怎么变黑了?”萧月萱直接无视站在墨熙宸身后的花倾颜,微笑着问道,淡淡的微笑,落落大方。“我和烨儿游历到此处,找到家人,萧姑娘,这是我颜儿,这是我另一个儿子阳儿。”墨熙宸给萧月萱介绍着自己的家人,直接绕开了头发的事情。“萧姑娘好。”花倾颜礼貌的向萧月萱打招呼。萧月萱的面容明显一僵,看着眼前风华绝艳的花倾颜,心里漏了半拍,墨大哥竟然有一个如此美貌的娇妻,还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儿子,她是不是没机会了?!“不知姑娘贵姓?”萧月萱问道,不愿用哪个“墨夫人”的称呼。“出嫁从夫,萧姑娘称我为墨夫人就好。”身为女人,萧月萱的心思,花倾颜的岂能看不出来。“萧姑娘,不是告诉你不要乱跑吗?”一声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一身墨绿锦袍的薛锡仁微微蹙眉,看着已然来到墨熙宸近前的萧月萱。“薛锡仁,你是不是故意不让本小姐见到墨大哥的。”秀眉紧蹙,萧月萱倒是个爽快的姑娘。“呵,”薛锡仁一声冷笑,不屑道:“见不见到又如何,墨叔叔都是不会跟你在一起的,是不是啊,花姐姐。”听见薛锡仁如此孩子气的话,花倾颜黛眉一凝,更加确定这小姑娘没怀好意,“仁儿,眼看就是要成家立业的人了,你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花倾颜看向眉目清秀,气质不凡的萧月萱,空灵而又慵懒的声音响起,一派威严自天成,“萧姑娘,女儿家,言行举止最好端正些,在大街上与一个男子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墨夫人,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当今女皇陛下提倡男女平等,女子都可以通过科考入朝为官,放眼望去,这大街上男男女女,公平出行,男子可以在大街上说话,女子为何就不能在大街上同男子大声说话了,这,于法不合。”萧月萱不以为意,她认为她没什么错。“呵呵呵……”花倾颜不怒反笑出了声儿。“你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萧月萱被花倾颜这一笑弄懵了,她说这一番言论,不是这个叫颜儿的墨夫人,不是应该被她气到吗?怎么笑了,难道是被她气疯了!就这点儿战斗力还当她的对手,本姑娘一点儿成就感都没有,好不好。“萧姑娘你太可爱了,看得出来,你是与众不同的,走,我们喝酒去。”花倾颜嫣然一笑,风华绝艳,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她的脸上非但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反而多了一种不可言喻的成熟稳重,举手投足之间,雍容天成,优雅无双。这回换成是萧月萱愣住了,不久前还对自己敌视的女人,转瞬间就要请自己喝酒了,老天,不带这么欺负穿越者的,告诉他,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走啦,我娘可从不轻易请人喝酒的。”和薛锡仁一道儿来的纤雪亲昵的拉起萧月萱的手,大大方方的向前走去。“她是你娘?”萧月萱皱眉,难怪她看这个墨夫人如此眼熟呢,现在看看纤雪,再看看花倾颜,出来气质不同,这母女二人简直就像一对儿孪生姐妹,谁来告诉她,古代女人怎么可以保养得这么年轻!“当然是我娘,你认识我爹爹,就应该认识我纤烨吧,重新认识一下,我是纤烨的孪生姐姐,我叫纤雪。”纤雪友好的重新介绍着自己。“你们真是孪生姐弟?!”想想纤烨的样子,再看看纤雪的样子,这对孪生姐弟,长得像的地方真真是少得可怜,男孩一个像爹,女孩一个像娘,还真会长。“当然啦,萧姐姐,你别怪我娘对你没有好脸色,你这么瞧着我爹爹,娘亲能给你好脸色才怪。”纤雪小声对萧月萱说着,虽然二人认识不久,却很是投缘。“雪儿,烨儿呢,烨儿不是和你一起出来的吗?”花倾颜空灵的声音懒懒传来,温和,好听,春风化雨一般舒服。“烨弟啊,他一出来就奔他心爱的药铺去了,就是前面那个,我看烨弟和掌柜的说话无聊,就跑出来到处走走,就看到锡仁哥和萧姐姐在街上,我们就凑到一起了。”纤雪如实的说道。“纤雪,你去找烨儿吧,细雨,你去望月楼通知一声,要他们备好饭菜,就把酒菜摆在园子里就行。”“是,细雨这就去办。”细雨应了一声,便告辞了。“望月楼的酒菜非常好,宸,你一定会喜欢的。”花倾颜笑着对墨熙宸说着。“颜儿说的一定是最好的,为夫这回有口福了。”墨熙宸淡笑着说着,阳光下,墨熙宸嘴角上绝美的弧度,越发刺眼,萧月萱看着,她真的就这么没机会了吗?输给了墨大哥的妻子,输给了墨大哥的孩子们?初初穿越过来的时候,自己掉到了大街上,穿着二十一世纪的衣服,人人都把她当成怪物,是这个谪仙一般的白发男子墨清和儿子墨纤烨救了她,墨清不但没有过问她的奇装异服是怎么回事,还让纤烨帮她买了这个时代的衣服,给了她盘缠,她穿着男装跟着这对父子三个月,三个月,让她彻底痴迷上了这个谪仙一样倾世绝尘的男子,他有儿子,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的萧月萱她怕什么,墨清也就比她大了十几岁,现在流行大叔恋,没关系,他有儿子,她可以接受,只是,她本以为一切都是好的,她总有一天会让墨清看到她的心的时候。一觉醒来,早已物是人非,墨清和纤烨给她留了盘缠,留了一封书信,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从此天高海阔,她再也找不到墨清的身影了,和墨清父子相处的三个月,让她大概了解了云泽大地上的环境,萧月萱拿着墨清留给她的足够分量的银子,四处游玩,就像她一向好奇的背包旅行一样,试图寻找墨清那抹清华绝伦的影子,天高海阔,她游遍了宸国的大江南北,两年啊,整整两年,她还是一无所获,宸国真是太大了。游历寻人的同时,萧月萱也深深的喜欢上了提倡男女平等的宸国,对那位不费一兵一卒便统一的天下的女帝花倾颜,更是佩服景仰万分,心里产生了去会会女帝的念头,一路上往倾城赶,在路上意外结识年少有为的宰相薛锡仁,直到今天――再次碰到了那个让自己心动的男子。却早已物是人非,她的墨大哥,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家,她,应该退出吗?萧月萱要紧牙关,看着花倾颜和墨大哥互相依偎的身影,还有墨大哥嘴角上刺眼的微笑,是她从未见过的。花倾颜推着墨熙宸轮椅,直接从望月楼的后门进了望月楼的花园,花园里小巷曲折繁复,红的,蓝的,紫的,黄色,不同颜色不同品种的名画名草争相绽放,只是那想着鹅卵石的小巷,轮椅走在上摇摇晃晃的,墨熙宸坐在上面很不舒服。“仁儿,明天即墨流华把这路弄平了,走在上面都搁脚。”花倾颜皱了皱眉,不满的嘟嘟着,一边自然而然绕道墨熙宸的轮椅前,蹲下,“仁儿,扶你姐夫上来。”“颜儿,不用了,我没事儿的。”墨熙宸看看几个孩子,还有来来往往的客人,面色微红,竟然别扭了起来。“花姐姐,让我来背墨叔叔吧。”看了一眼花倾颜纤细的身影,薛锡仁闭了闭眼睛,提议道。“仁儿,我能背得动。”花倾颜蹲在那里连头都没回,空灵若天籁的声音淡淡重复了一遍。“颜儿,让仁儿来吧。”墨熙宸提议道,昨天在宫里也就算了,在酒楼里人来人往,要别人看着,还以为他欺负一个弱女子呢。“我又不是背不动你,干嘛要别人来。”花倾颜后回头,目光炯炯的看着墨熙宸。墨熙宸竟不敢直视花倾颜此时坚韧的目光。“颜儿,这么多人,不好。”墨熙宸仍是坚持摇了摇头。花倾颜看了眼来来往往的侍女小厮客人,看了脸色微红的墨熙宸一眼,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的夫君原来是害羞了。“凌云,”花倾颜突然叫了一声。“夫人,有何吩咐。”暗处的凌云连忙飞身出来,双手抱拳,恭敬想花倾颜和墨熙宸行礼。“用木板把石子路全部盖住,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花倾颜冷声说道。“属下领命。”凌云应了一声,消失在原地,没一会儿只听人们惊慌失措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传来。 这个名字不适合墨大哥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萧月萱不由得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任她怎么想,这个看似柔弱的墨夫人,竟然有如此雷厉风行的手段,眼角和嘴角抽了抽,撤了撤薛锡仁的衣角,忍不住感慨,“这女人也太彪悍了吧。”薛锡仁不语,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直直锁定不远处的红色身影,似听到了萧月萱的话,又似没听到。“颜儿,你何必……”眼角和嘴角抽了抽,墨熙宸有些无语的睨着花倾颜。“我们夫妻,与你方便,我就高兴,任何人,任何物,都阻止不了我的脚步。”花倾颜直视墨熙宸,慵懒随意的声音说着,字字句句,异常坚定。“回夫人,木板以铺好,主子和夫人可以通过了。”大约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凌云便回来禀报。花倾颜点点头,“你跟着吧。”“谢夫人。”凌云应了一声,利落的站在墨熙宸身后,对于凌云,墨熙宸还是记得的,凌云可是他自小培养的心腹。“凌云,多年不见,你可否娶妻。”看着沿路的风景,墨熙宸任由花倾颜推着,竟和凌云话起家常来了。“属下属下七年前娶了夫人身边的细雨为妻。”凌云脸色一囧,万万没想到终于挨到主子身边,主子竟问了这样的问题,这还是他天生薄凉的主子吗?不过凌云很快反映了过来,有夫人在,一切奇迹有可能发生。“细雨啊,倒是个不错的姑娘。”墨熙宸满意的点了点头,便不搭理凌云了,一路上欣赏着沿路花园中的风景,和花倾颜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凌云默默充当着背景墙,要知道主子回来这几天,几乎整天都和夫人黏在一起,不让他出现,能站在主子身边也是好的。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一行几人了。时间不大,一行人来到已然准备好的庭院中,首先映入眼前的不是满庭美景,不是用膳的大桌子以及精致的餐具,而是那一袭耀眼的红袍,上好的锦缎上面绣着国色天香的红色牡丹花,不但没有被锦缎的红色显没,反而更显雍容,金丝勾勒,单是一件锦袍,就是价值连城。“颜儿你终于来了,美人我都睡了好几觉了。”妖媚富有磁性的低沉声音慢悠悠传来,埋在黄色的牡丹花下的妖孽脸庞,终于舍得露出来了。“还不是美人你家的石子路太难走,本小姐清理那路,耽误了不少时间。”花倾颜不满的说着,推着墨熙宸来到即墨流华面前,见到这位一见面让他害怕的主儿,即墨流华本能的起立,站直,双手抱拳,微微颔首,“墨公子有礼了。”“即墨公子客气了。”墨熙宸微微颔首,龙章凤姿,倾尘绝世不输当年。“美人,今日你怎么有闲心呆在望月楼了。”花倾颜不由得好奇问道,即墨流华不总是到处游山玩水吗,即使定居,琼华城才是即墨美人的老家,倾城可不是……“这不是听说墨公子回来了,流华怎敢不恭迎。”即墨流华讪笑着,仿若桃花映春水,滟滟荡开。“咦,这个美人是?”即墨流华无意中看到了站在薛锡仁身边的萧月萱,桃花眼一眯,“锡仁你眼光还算不错,就是比本公子差了点儿。”“即墨叔叔误会了,我和萧姑娘只是普通朋友。”薛锡仁连忙解释。即墨流华一翻白眼,满脸不屑,“小锡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吧,你当本公子这么多年都是吃素的吗?越是解释,就越是掩饰,正好我三个月前在琼华城看到你爹娘了,你娘还说要过来看你呢,不知道爹娘看到未来儿媳妇,会多么欣慰啊。”“即墨叔叔你说真的?”薛锡仁平静的眸子中滑过一丝激动的神彩,上次见到爹娘的时候,是两年前还是三年前来着,他都记不清楚了,妹妹会长高很多了吧。“当然是真的。”即墨流华点点头,不像是在说假话。“爹娘,我们来了。”人未到声先至,纤雪空灵清脆的声音第一时间出现在园中几人的耳中。“吵吵嚷嚷的,不成体统,你看看你弟弟多稳重。”看着纤雪吵吵嚷嚷的样子,嘴上说着,嘴角上却不自觉的弯起一丝绝美的弧度。“娘亲,你就别做作了,其实比你谁都想着雪儿能过得无忧无虑。”纤雪调皮的吐了吐小舌头,一屁股坐在花倾颜身边位置上,纤烨不紧不慢的走过来,坐在纤雪身边,周身凝聚着天外的味道,天姿卓然。“人都到齐了,美人,上菜吧。”“上菜。”即墨流华慵懒开口,只见到两排粉裙侍女从阁楼中鱼贯而出。一顿简单的便饭,花倾颜一家子用得有说有笑,就连平时孤言少语的墨熙宸和墨纤烨父子都跟大家一起有说有笑的,唯独萧月萱看着,食不下咽,平时多言的她,倒是没了言语,看着眼前温馨幸福的一家子,就如同镜花水月一般,看着那谪仙般的公子,仿若隔世。“我出去方便一下,大家慢聊。”花倾颜突然起身道。“娘亲我陪你去吧。”纤雪有些不放心,站起来要和花倾颜一起去。“不用了,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丢不了。”“墨夫人,正好我也要去,一起吧。”萧月萱银铃般的声音响起,起身要和花倾颜一起去。“也好。”花倾颜点点头。一红一青两个纤细的身影从茅房里做出来,慢走在绿柳花丛中,花倾颜和萧月萱谁也没着急回去,谁也没开口说话,就这么一路静默的奏着,小巷上鸟语花香,一红一青的不知不觉间,成了画卷上的主角。“萧姑娘,有话就说吧。”终于,花倾颜打破了沉默,空灵若天籁般的声音慵懒着漫漫与周围清新的空气融合。“夫人是明白人,自然看出了我对墨大哥的想法。”萧月萱有些讶然的看了花倾颜一眼,随即恢复常态,她不是拐弯抹角的人,既然对方这么直接,她在做作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我不想破坏墨大哥的家庭,只是,我管不住我自己的心,看得出来,夫人天姿凤仪,绝非池中物,我虽然普通了点儿吧,但我也想追求自己的幸福,还请夫人不要阻拦。”“呵,”花倾颜不怒反笑,淡淡薄凉,悠悠不屑,只是一颦一笑便是天姿国色,“萧姑娘果然是痛快之人,不过,萧姑娘你想入墨家的门儿,那是不可能的。”“我想夫人是误会了,萧月萱想要的男人,必须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萧月萱柳眉一簇,知道是花倾颜误会了。“可惜这个世上有我在,你注定不能如愿。”眸光微动,花倾颜不觉得多看了一眼这个女子,不给萧月萱说话的机会,又道:“他当年已经把这个承诺给了我。”“这世上有谁规定,成亲就能做一辈子的夫妻了,现在和离可是受法律保护的。只要我和墨大哥两心相映,当今女帝陛下可是开明的皇帝,我就不信了,你就是有再大的身家背景,也无济于事了吧。”萧月萱不信命,如果她早来到这个世界十几年,墨清是谁的还不一定呢,有钱有势有背景有孩子就了不起了吗?“哈哈哈哈——”听了这话花倾颜不禁失控的大笑出声,接近疯狂的大笑声,似乎响彻天地。花倾颜突然的大笑声,把萧月萱弄得一愣,“你莫不是输不起?”花倾颜停住笑声,把萧月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萧姑娘,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你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身边。”“他不是叫墨清吗?”一个念头呼之欲出,只是萧月萱不愿接受罢了,她的墨大哥,告诉她的名字都是假的。“当然不是。”“不对,墨大哥说过,他忘记了很多事情,一定是墨大哥当时没想起来。”萧月萱呆滞的看着面前风华绝艳的女子,三十岁出头的年纪,绝美的容颜,就是大自然最得意的鬼斧神工,岁月似乎很是眷恋眼前的女子,明明三十多岁了,看起来仍是二十出头的样子。“萧姑娘,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我之所以和你单独出来,有些事情,我就是想和说明白。”花倾颜一顿,又道:“这个世上所有都有可能背叛我,侮辱我,想害我,只是他不可能。不管他还记不记得我,我只要我记得他,我们还是会在一起的。萧姑娘不知道事情太多,你还年轻,想找什么样的好男儿找不到,为何偏偏执着于宸。”“他的名字叫宸吗?他叫墨宸?”萧月萱只是愣愣的重复墨熙宸名字,她,终于知道墨大哥的真名了。“不是,他的全名叫墨熙宸。”“墨熙宸,熙宸,兴盛和乐,北极至尊,这个名字不适合墨大哥,墨大哥适合闲云野鹤的生活,还是清字最好。”细细分析着墨熙宸的名字,萧月萱丝毫没有觉得这个名字有哪里不妥。 薛锡仁,你拽我干什么!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我说萧姑娘,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花倾颜一句话脱口而出,脑子里也想到了,现在人人都敬重墨熙宸为宸皇,有哪个不开眼敢直呼曾经功在社稷,造福黎民的圣祖皇帝的名讳,萧月萱不知道也是正常,“我不想拿身份压你,萧姑娘,别执迷不悟了。”“我执迷不悟?我萧月萱只是喜欢上一个男人,有什么错吗?”好笑似的指了指自己,萧月萱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巴掌,怪就只怪,她错爱上了一个已婚男人,可是,她追求她的爱情,有错吗?花倾颜看着眼前这个不信命的小姑娘,淡淡一笑,风华依旧,只是那淡淡的苦涩中写着多少无奈便不得而知,“如果是十几年前遇到你,也许我真有可能和你成为好朋友……”“看得出来你在幸福快乐中长大的孩子,你是琼地人吧。”唯一不曾遭受过巨大战争洗礼的地方,只有原先那个天堂一般的琼国了,花倾颜猜测着萧月萱的来历,太平中长大的孩子,怎么会知道她经历的风霜雪雨是怎样刻骨铭心。萧月萱沉默片刻,突然悠悠开口,声音中带着哽咽,也不知怎地,就把自己神秘的来历,说了出来,“不是,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的,我根本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无意中闯入这个世界,遇到了他,我想,我跨越千年,就是为了墨清吧。”花倾颜微愣,转瞬即逝,“我不管你自来哪里,墨熙宸都不会跟你走的,萧姑娘,姐姐好心劝你,有空多读读史书,再考虑一下你要不要放弃,墨熙宸的名字注定和我的名字,并肩而行。”说着,花倾颜一转身,竟凭空消失了身影。萧月萱还没来得及问花倾颜的名字,入眼的只有绿柳香花,还哪里有红衣女子的踪影。待萧月萱绕回庭院的时候,庭院中,只剩下即墨流华和薛锡仁在闲聊了。“墨大哥呢?”萧月萱不禁问道。“他们一家人难得团聚,用完膳就离开了。”薛锡仁如实说道,瞥了一眼萧月萱有些呆滞的表情,知道这女人一定是在花姐姐那里受到打击了,便向即墨流华告辞,离开了。瓢泼大雨,毫无征兆的倾泻而下,明明刚刚还是晴空万里,可把花倾颜一家子都淋透了。“宸,赶紧把衣服换了。”一家人将近找了一家成衣店跑进去,花倾颜随口要了意见最好的锦袍丢给墨熙宸,推着墨熙宸进里屋换衣服。“我自己来,颜儿你也把衣服换了吧。”看到花倾颜身上被雨淋得勾勒出玲珑身材的衣服,墨熙宸皱了皱眉头,强烈要求花倾颜也把衣服换了。“你先换。”花倾颜命令道。“雪儿,给你娘挑件衣服送进来。”墨熙宸的眉头越皱越深,用湿哒哒的衣袖心疼的给花倾颜擦脸。“宸,你是不是永远都会对我这么好。”花倾颜突然问道。“傻丫头,我不对你好还对谁好。”“宸,那你发誓,无论你想不想得起来,都不离开我好不好。”“好,我发誓,无论我墨熙宸想不想得起来以前的事情,都不会离开花倾颜的。”墨熙宸右手握拳,郑重起誓。当花倾颜和墨熙宸换好衣服走出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同样被淋成落汤鸡的薛锡仁和萧月萱跑进来。“墨大哥,好巧。”一看到墨熙宸,萧月萱哪里顾得上选衣服,直接跑到墨熙宸这里打招呼,花倾颜抽了抽嘴角,还真是阴魂不散,最讨厌别的女人盯着自家夫君看了。“是啊,好巧。”花倾颜抢先一步接了萧月萱的话,“萧姑娘还不赶紧去换衣服,这生病了可就不好了。”花倾颜和萧月萱四目相对,火光噼里啪啦似有雷声轰鸣。“夫人,夫人……”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一身黑色锦袍的小云子还没从马车里下来,就开始大喊大叫,从侍从手中接过伞,小跑着进了屋。“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花倾颜对小云子慌乱的样子表示不满,小云子怎么也是大内总管,宸国泱泱大国,一点儿风范都没有,真是丢脸。“夫人,老夫人回来了,要夫人和公子去见她。”小云子如实说道。看着外面丝毫没有停下念头的大雨,花倾颜黛眉一凝,“小云子,你回去告诉娘一声,就说公子腿脚不方便,等雨停了我们再回去,你好生伺候着。”“是,奴才告退。”小云子应了一声,弯腰退下。“我娘这几年还好吗?”墨熙宸看向花倾颜。“放心吧,我们娘的身子,比我还硬朗呢,只是这些年长居清泉寺吃在念佛,或在老家修养,算起来也有几个月没在家了。”说到墨浣莲,花倾颜微微垂下了头,声音也压低了几分,带着些许愧疚。“这是咱们娘自己的选择,不怪你。”轻轻捏了捏花倾颜的纤手,墨熙宸柔声安慰道。花倾颜点点头。“伯母回来了,墨大哥可不可以让我去拜见一下伯母。”一听是墨熙宸的母亲,出于礼貌,萧月萱想去见见,能教出墨大哥这样优秀儿子的母亲,一样不简单,墨大哥长得这么好看,他娘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吧。“这个――”墨熙宸犹豫的看向花倾颜,看得出来颜儿不喜欢萧姑娘,他要尊重颜儿的意见。“娘素爱清静,萧姑娘不必多礼了。”花倾颜淡淡开口,拒绝的意思很明显。“月萱,你不是还有事要做吗,花姐姐,墨叔叔,我们先行告辞了。”薛锡仁的话,及时制止了萧月萱要开口的嘴,说着,就拽着萧月萱要离开成衣店。大雨来得快,听得也快,刚刚还大雨倾盆,这会儿已经拨云见日了。“薛锡仁,你拽我干什么!”一出成衣店,萧月萱便不满的甩开了薛锡仁的手,大喊出声。“萧月萱,要不是看在你救过我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管你呢,墨家老夫人,就是我要见一面也得通报一声,你有多大的面子啊,嘴一张一合就说要见墨老夫人,也不拿张精致照照你够不够资格。”薛锡仁也被萧月萱气着了,看向一脸气愤的萧月萱,冷冷说道,抬脚大步走开。“哎,薛锡仁,你别走啊,干嘛谁都对那个颜儿毕恭毕敬的,你是如此,其他人亦是如此,搞得像黑社会老大一样……”小跑着追上薛锡仁,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僻静的小巷子里,薛锡仁在前面走着,萧月萱亦步亦趋的跟在薛锡仁身后,小嘴里不停的嘟嘟着,不是好奇墨熙宸他娘是什么样的老太太,就是在说花倾颜的坏话。薛锡仁突然一回头,萧月萱一个没反应过来,一头撞到薛锡仁的胸口上,疼得龇牙咧嘴,“嘶,薛锡仁你转身通知一声行不行!”捂住被撞得生疼的小鼻子,萧月萱的眼泪都出来了。“谁知道你还在走,”薛锡仁一句话,把自己的过错撇得干干净净,“还有,花姐姐的小名可不是乱叫的,当心被什么人听到了,丢了小命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对了,为什么你管那女人叫姐姐,管墨大哥叫叔叔,他们不是夫妻吗?你这好奇怪的称呼。”萧月萱说着,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突然坏坏一笑,“莫非你对那个姓花的女人,有什么不正常的想法?”“本相才不和你这种无耻女人一般见识呢。”被戳中了心思,薛锡仁愤愤说着,转身继续走,一步比一步快。“嘿嘿,小子,你的想法被老娘猜中了吧。”得意一笑,她就觉得薛锡仁看着那个“花姐姐”眼神不对劲儿嘛,难怪二十四岁了,在早婚早恋的古代,还是光棍一条。萧月萱一路上小跑着跟着沉默得一言不发的薛锡仁回了薛锡仁的府邸,一进正厅,便看到一对儿璧人端端正正的坐在正厅上,男子剑眉星目,气宇轩昂,年龄不但没有先出男子的老态,反而更添成熟气魄,单单是坐在那里,就好似天生就要受人膜拜的帝王一般。女子一身湖蓝色的衣裙,四十岁出头的年纪,雍容贵气自天成,国色天香风华浓。“锡仁,这二位是?”萧月萱拽了拽薛锡仁的衣袖,傻乎乎问道。“咳咳,”南灵韵清咳了两声,在自家儿子身上和萧月萱身上打量两圈,越发得意的点了点头,“不错嘛,你小子终于出息了,知道给老娘我弄个儿媳妇来孝顺我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家住哪里,可还有亲人,兄弟几个,姐妹几人?”如果南灵韵先前的话还算稳重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彻底激动了,萧月萱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手怎么被这个贵妇人抓住的,就听到这个贵妇人和自己嘘寒问暖,好不亲切。“娘,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薛锡仁终于忍不住把萧月萱的手从南灵韵的手里拽出来,开口解释。 是爹不让我说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不是那样是那样,都把人家姑娘得到家里来住了,你小子还要装清白了?”斜斜的撇了自家儿子一眼,那眼光,就像看着一个骗了人家姑娘的坏男人,恶狠狠,犀利狠辣,“姑娘,你不用害怕,我给你做主。”“伯母,您真是误会了。”眼角和嘴角一起抽了抽,萧月萱连忙解释,面前这个薛锡仁的母亲,曾经炎国的皇后娘娘,真的母仪天下过呢,怎么比她这个现代还开放……“韵儿,你别把人家姑娘吓着。”薛恒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南灵韵的眼中尽是宠溺。“恒,我这不是着急嘛,你看看这个不争气的小子,都把人家姑娘带到家里来了,还不承认,这就是对人家姑娘不负责,对得起你一辈子仁义天下的美名吗?这小子这么做就是给列祖列宗抹黑的!”南灵韵说得义正言辞,就连薛恒也从反驳了,薛恒无奈只好给了儿子一个自己解决的眼神,看得薛锡仁叫苦不迭。“萧姑娘,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喜欢就直说嘛,扭扭捏捏的,这可不是我们薛家的规矩。”不待萧月萱解释,南灵韵似乎就认定了自己的想法,拉着萧月萱的手,左瞧瞧右看看,怎么看这个儿媳妇,那是越看越满意。“仁儿,你见到熙宸了?”薛恒撇过头去,不忍直视犯抽的小妻子,看向自家儿子。“见到了。”薛锡仁如实回答。“熙宸可还好?”“哎,”薛锡仁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头发白了,双腿残了,就连记忆也不全了。”一旁的南灵韵一听这话,拉着萧月萱的手松开了,与薛恒对视一眼,长长一叹,“可怜我家颜儿,年轻时受那么苦,才和熙宸在一起的,颜儿心地善良,熙宸更是解救了天下黎民百姓,他们凭什么要受这样的罪!”“韵儿,你别激动。”拉住南灵韵的一只玉手,薛恒淡然安慰着,“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熙宸和三妹如此,也算是宿命吧。所幸,熙宸又回来了,仁儿,烨儿的身上的毒,可有解了?”“应该是解了,只是――”薛锡仁说着突然一顿,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的好。“仁儿,你快说烨儿怎么了,别让娘着急。”南灵韵忍不住催促道。“纤烨也什么都记不得。”薛恒和南灵韵全都愣住了。“忘了也好,最起码,现在熙宸和烨儿父子深情。”良久,南灵韵方才悠悠开口。“仁儿,你派人去宫里送帖子,就说我和韵儿明日会进宫去看他们。”“我这就派人去。”薛锡仁应了一声,走到门外叫来管家,和管家寒暄了几句之后,管家离开,薛锡仁又坐回原位。而听了一家人对话的萧月萱,即使是再傻,听到往宫里送消息的时候,也该猜得出墨熙宸的真实身份了,猛然想起,府里曾经有个丫鬟对她说过,以为宸皇的名字中有个“宸”字,所以女帝颜帝登基的时候,改国号为“宸”,墨熙宸,姓墨,名字中有个“宸”字的,又说了墨熙宸夫妻住在皇宫里,墨熙宸的真实身份呼之欲出。只是,萧月萱不愿意接受罢了。脑海里不断挣扎着刚刚一家三口的对话,萧月萱直愣愣的坐在那里,目光呆滞,一言不发。“听下人说,姑娘你叫萧月萱吧,我叫你萱儿可以吗?”南灵韵再次向萧月萱靠近。“啊?”听到南灵韵的声音,萧月萱猛然一愣,不知南灵韵和她说了什么,“伯母你说什么了吗?”“我叫你萱儿可以吗?”南灵韵再次问了一遍。“当然可以。”“看到你这丫头就觉得亲切,明日和我们一起进宫吧,让你见见世面。萱儿,你想不想去?”南灵韵倒是自来熟,一口一个萱儿叫得无比亲切。萧月萱抽了抽嘴角,越发怀疑薛锡仁有这样的娘,性子为什么那么沉稳哩。“也好。”萧月萱心一狠,该面对的迟早都要面对的,早死早超生,她堂堂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还怕了古人,女帝怎么了,不过是个人人而已。萧月萱在心里自我安慰着。花倾颜和墨熙宸带着孩子们和墨浣莲一起用完了晚饭之后,墨浣莲就把墨熙宸单独留了下来,而花倾颜也把纤烨拽到了倾凤宫,屏蔽了大殿中的所有侍卫。“娘,你有什么事吗?”纤烨看着一脸凝重的母亲,不由得开口问道。“烨儿,你和娘说实话,你爹身上的毒,真的全都解了吗?”花倾颜直视纤烨深邃的眼眸,花倾颜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娘,你不相信我的医术,还不相信师父的嘛,爹爹现在双腿不好使,是应该当年致命的一伤,伤在腰椎骨上,才导致的下肢瘫痪。”纤烨眸光微动,很快平静下来,看着花倾颜胸有成竹的说道。花倾颜无奈摇了摇头,起身,缓步行来,白发若雪,红妆倾城,步履攒动间,步步生莲,在距离纤烨三步距离的地方停住脚步,“烨儿,你是我生,有些事情,你即使瞒得过天下人,也瞒不过我的眼睛。”花倾颜突然一顿,又道:“烨儿,娘亲只想听真话,你让为娘听一句真话行不行!你爹的身体到底如何,你们父子为什么总是毫无征兆的出事,为娘只是一个母亲,一个妻子,只想知道家里亲人的身体情况,这很难吗?”纤烨看着这样的娘亲,灿若星辰般的星眸微微闪动间,灼灼生辉时带着几缕几不可察的不安,纤烨抿了抿嫣红的薄唇,“娘,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爹不让我说。”“御医都和我说了,你爹体内的毒素大都残留在下肢。”花倾颜把御医的诊断缓缓说出,一双灵动充满风华的凤眸紧紧睨着神色有些许不安的儿子,缓缓开口,“烨儿,就是你不说,娘也迟早会知道的,不瞒你说,就在你和你爹回来的次日,为娘就已经得到消息,说,你爹是因为吃了忘情丹,才记不得我的,这,应该和你爹当年的伤势有关吧。”唇角微微一张,纤烨的颇为为难,“娘,你想我爹已经告诉你了,自从六年前的一场大病之后,我就什么都记不得,我如何能知道,八年前,爹爹为什么宁愿选择忘记你,也不愿回来的原因,娘,您别逼我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有生以来,纤烨是头一次这么痛恨自己,什么也记不得了,六年前,刚刚醒来的惊慌与无措,顷刻袭来,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恐惧,似乎有无边的黑暗将自己吞没……后来,他听到轮椅吱吱的声音,一个白发白衣的男子一边摇着轮椅,一边进来他当时醒来的竹屋,那男子说:他是他爹,告诉他叫墨纤烨。那时的爹,白衣白发倾尘绝世,就如同九天之上的谪仙,仙姿神骨,就连那话说声,都像是从天外飞来的一样;那时的爹,冷清薄凉,有时候单单坐在窗口,望着窗外远山,一望就是一天;那时的爹,好像真是仙人,不食人间烟火,如果不是自己把饭菜送到爹爹的嘴边,爹绝对不会说饿的;那时的爹……直到有一天,爹忽然说要带自己离开,自那以后,不食人间烟火的爹爹,终于有了一点儿人情味,坐着轮椅支使着自己,天南地北,游遍宸国锦绣山河,这一来,就是整整六年的颠沛流离,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烟雨江南,小桥流水,他和爹爹一起几乎看遍了世间的一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纤烨紧蹙这泼墨般的浓眉,神情痛苦,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烨儿,别想太多,有些事情,忘了也好。”漫步走到窗口,看着天空中月明星稀,花倾颜悠悠开口,她竟不忍直视儿子的眼睛。纤烨愣愣的看着眼前娘亲的背影,孤单,瘦弱,纤细,明明是一身华服,一身耀眼的红妆,头上戴着价值连城的珠钗,只是,那一头刺目的白发为何如此苍凉,淡薄到好似全世界都抛弃了她一样。纤烨只觉得胸口一窒,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是他的亲生母亲啊,血浓于水的亲情,是在任何时候都无法割舍的。“烨儿,我只是知道你爹的病情怎么样了,我想听真话。”良久之后,花倾颜才缓缓转过身来,开口问道,空灵若天籁般的声音中,几许苍白,几许无力,几许薄凉。“爹爹的腿中是有未清的毒素,而且每逢阴天下雨的时候,都会很疼,但性命无忧。”纤烨如实说道:“今天我去药铺,就是去拿一些和药铺老板定好的药材,希望能适当缓解一下,爹爹的疼痛。”“除了喝药,还有什么方法能缓解?”花倾颜凝眉问道。“在穴位上适当按揉也会缓解,我今晚就会把具体穴位给娘亲画下来,明早就送来。”聪明如纤烨,当即明白了花倾颜的意思,主动提出要把穴位画下来。 颜儿,这不一样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也好。”花倾颜点了点头。“纤烨告退。”“嫣红,你去宁寿宫看看,宸怎么还没回来。”在屋子里呆了一会儿,花倾颜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我说陛下,太后和宸皇母子多年不见,多说会儿话也是正常的,陛下您在等会儿。”嫣红抽了抽嘴角,有些无奈说道。“也是,你去把今天的奏折取过来吧。”“是。”……宁寿宫一袭青衣的墨浣莲青丝如瀑,绝美的容颜未施粉黛,自天而成,在墨熙宸对面坐着墨熙宸,一身白衣白发倾尘绝世,二人对立而坐,墨熙宸慢悠悠的喝着茶水,香茗的水雾轻轻萦绕着墨熙宸白皙修长的手指上,几近透明。“宸儿,你还记得娘吗?”墨浣莲满脸好疼的看着对面的墨熙宸。“记得。”“那你怎么不记得颜儿?”柳眉一蹙,这不应该啊,难道宸儿是选择性失忆?“我不知道。”墨熙宸如是般的说道。“手拿过来,让娘看看。”墨浣莲把手搭在墨熙宸的脉搏上,细细诊断,良久,墨浣莲方才放开墨熙宸手,紧凝着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娘,我就这样子了,不用担心。”墨熙宸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墨浣莲,索性就给了墨浣莲一个放心的眼神。“宸儿,你和我到里面去,为娘可能会治好你的腿。”墨浣莲如实说道。墨熙宸愣了一下,大约是猜到了墨浣莲的想法,连忙摇头,“娘,没用的,楚绝说过,如果不是我有这一身强悍的灵力傍身,怕真不会醒来了。”“事实也是好的,你就忍心让颜儿天天这么照顾你?”正在要轮椅的手一顿,墨熙宸看了墨浣莲一眼,有些无奈的声音缓缓传来,“娘,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很好了,我只希望我娘好好的,也不枉费我曾经为了您,干出的那些荒唐事儿。”“眼看着你都儿女绕膝了,为娘能不老吗?”墨浣莲感叹一声,一双灵动的凤眸中蒙上了一层氤氲水雾,看向墨熙宸,“为娘尊重你的选择。”“谢谢娘,儿子告退。”墨熙宸对墨浣莲微微一笑,刹那间满堂生辉。“宸儿,你的颜儿不会跑,陪为娘说会儿话。”看着墨熙宸着急离开的样子,墨浣莲不由得好笑。“也好,”墨熙宸白皙的脸上微微一红,便不再要走了,看着墨浣莲的眸光中带着微微歉意,他不声不响的离开十年,整整十年啊,娘现在就孤单的一个人,他让娘承受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不说,还把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们留给娘操心,是他不孝,一心只想着要回去陪着颜儿。月上枝头,明月清辉,黛色的天空上,一颗颗亮晶晶的星星,散发着独特的光芒,看着地上的故事。待凌云把墨熙宸推回倾凤宫的时候,倾凤宫里,依旧灯光辉煌,花倾颜扶在桌案上,依然睡着,染着朱色毛笔毫无形象的仰在花倾颜的胳膊上,在花倾颜的绝美的脸蛋上调皮的滑过几道朱砂。墨熙宸一摆手示意凌云下去,凌云会意,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大殿中。轮椅咯吱咯吱的声音,将本就睡得不熟的花倾颜吵醒,花倾颜睁开朦胧睡眼,映入眼前的就是一张熟悉的俊朗面庞,“宸,你回来了啊。”“呵呵,”哪知墨熙宸看着花倾颜的脸,突然笑出了声儿。“我脸上有东西吗?”花倾颜指了指自己的脸,茫然道。“恩,这里,这里,哈哈哈。”墨熙宸指点着花倾颜擦脸,未干的朱砂随着花倾颜的手,直接漫成一个大花脸,墨熙宸忍不住哈哈大笑,他的颜儿好可爱啊。黛色的长眉一凝,看着墨熙宸这得意的样子,花倾颜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就要起身去梳妆台前照镜子,墨熙宸一手拽住了花倾颜的一手,一使劲儿,花倾颜没有防备,直接坐到了墨熙宸怀里,墨熙宸从衣袖中拿出随身携带的锦帕,细细的给花倾颜擦起脸来,直到倾颜脸上的朱砂印记全没了为止。“你个笨丫头,批个奏折也能把脸弄成这样,真不知道这十年来,你是怎么把宸国治理出来的。”墨熙宸宠溺的刮了刮花倾颜的小鼻子,又道:“还有,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明日早朝你还能起来吗?”花倾颜也不及找起来,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不满道:“这算什么,有时候一低头一抬头就天亮了,你看看还有一堆呢。”说完,倾颜还不忘幽怨的看了墨熙宸一眼。“你这是在怪罪为夫让你这么累了。”“我哪敢啊,”花倾颜一挑眉,一嘟樱唇,“我现在得到的这一切,有多少人想几辈子也得不到呢。”“那你怎么像个怨妇似的。”墨熙宸抽了抽嘴角,这丫头明明是在抱怨,还不承认,真是难搞,他以前怎么就喜欢她了呢?不过,现在倒是挺可爱的,也许他的心从来没变过吧,六年来四海为家的飘飘摇摇,他总以为自己缺了什么,总是不停的寻找,却不知,自己要找得到底是什么……“给你这么多奏折试试,还说我是怨妇。”白了墨熙宸一眼,花倾颜推着墨熙宸就往寝室走。“你不是还是奏折没批吗,小丫头,你想偷懒是不是!”墨熙宸不满的嘟哝着,前一刻还说自己乐意,这才哪一会儿的功夫啊,就要睡觉了。花倾颜不满反驳,语气中还带着不止不休的怨念,“我这不是送你过来睡觉嘛,你腿脚不方便,上榻别摔着。”墨熙宸一顿,看来真是他误会她了,颜儿是一心一意对他的。“那就别回去了,明天我帮你看。”墨熙宸一句话脱口而出,他背对着花倾颜,看不出花倾颜的表情。“宸――”花倾颜的语气突然淡漠了下来。“我在。”“你说你现在也回来了,你又不愿意我立烨儿为太子,要不你接着当你的皇帝得了,我也不用这么累了,好不好?”墨熙宸额角青筋凸起,几条黑线滑下,他就知道这女人这么严肃的说话,就不会有好事情的。“宸,你想想,这江山本来就是你的,我就是一个妇道人家,什么也不懂,说话做事什么的,都是笨手笨脚的,那些个臭男人,还整天给我脸色,要不你就接手吧,你腿脚不方便,我可以给你打打下手,你看怎么样。”花倾颜一提起这个,小嘴就开始不跌不休,听得墨熙宸至脑瓜仁儿直疼,好不容易甩手不干的事情,他才不要接手呢,“颜儿,你都说了,我腿脚不好,从古至今哪有让一个瘸子治理天下的例子,颜儿,你就别胡闹了,如果实在累了,就自己给自己放几天假,歇一歇。”“没有!没有就不能开个先例,从古至今还没有女人当皇帝呢,我不还是统一了天下!”“颜儿,这不一样。”墨熙宸无奈叹息。“好了,宸,我不想为难你,我只是累了,我真的累了。”花倾颜将墨熙宸扶起让墨熙宸稳稳地坐在床榻上,花倾颜坐在墨熙宸身边,低头捏着自己的裙摆,有的沙哑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你什么也记不得了,但我还是想说,当你临走前,你说过,要我等你二十年,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我回到倾城,登基为帝,并意外统一了天下,你是成就了我千秋万代的不世功勋,让我成了千古一帝。可二十年太长,真的是太长了,即使我整天用如山高的奏折麻痹自己,奏折,还是有批完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你,二十年,真是太长了,我真的不知道我能够坚持多久。”墨熙宸一双手几近颤抖的捧起花倾颜的双手:“颜儿,你是最棒的,我为你骄傲。”墨熙宸突然一顿,又道:“既然你不喜欢,就给烨儿吧,至于烨儿那里,我去说,烨儿那么懂事,一定会同意的。”“恩,”花倾颜重重的应了一声,缓缓弯腰靠着墨熙宸怀里,目光痴痴的看着头顶完美的下巴,良久才道:“宸,谢谢你。”“有什么好谢的,这一切都是我多加给你的,虽然我记不得当时的情景,但我敢肯定,那时我的想法只有一个……”望了窗外天空月明星稀,墨熙宸的声音渐渐化为虚无。花倾颜靠在墨熙宸怀里,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墨熙宸的回复,而那人的身子却一动不动了,花倾颜诧异起身,看到墨熙宸紧闭的双眸,吓了一跳,一双纤手慌乱的搭在墨熙宸的脉搏上,方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狠狠地剜了双眼紧闭呼吸轻轻浅浅的墨熙宸一眼,“这也能睡着,还说我贪睡,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大懒虫!”花倾颜嘴上虽然骂着,但还是舍不得墨熙宸就这么睡着,轻手轻脚的帮墨熙宸的外衣脱了,随手搭在屏风上,扶墨熙宸躺下,盖好被子,然后自己脱了外衣,安心的躺在墨熙宸身边,知道浅浅安睡,花倾颜的嘴角上都带着幸福的笑靥…… 颜儿就是法,颜儿就是天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肯定身边的人儿睡着后,本来已经睡着的墨熙宸豁然睁开了眼睛,灿若星辰,墨熙宸转过头来看着已然熟睡的人儿,嘴角上划过绝美的弧度,伸手轻轻揽过倾颜的纤腰,满足的闭上眼睛,不过片刻,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传来……窗外,月明星稀,良辰美景,一如屋子相拥着熟睡的璧人。“颜儿,起床早朝了。”墨熙宸轻轻拍了拍花倾颜的肩膀,柔声叫着。花倾颜没反应。“颜儿,起床上早朝了!”墨熙宸微微放大了声音。花倾颜还是没反应。“颜儿,快起来,大臣们都等着呢!”“早朝你就去呗,我再睡儿。”花倾颜抱着被,一翻身,背对着墨熙宸,不耐烦的嘟嘟着。墨熙宸扶额,不知为何,自己竟不忍再叫了。“宸皇,陛下醒了没?”寝宫门口,小云子焦急的问着。“要不今日早朝取消吧,颜儿难得睡得这么熟。”墨熙宸的话云淡风轻。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云子一听差点儿炸毛了,又不敢对墨熙宸大声说话,外面来催促的小太监,一个接着一个,连连不断。“宸皇,奴才知道您心疼陛下日理万机,可早朝就是如此啊,陛下自从登基以来,早朝就从没停过,陛下即使发着高烧,也会去早朝的,这陛下突然不上早朝了,会引起朝臣不满的。”小云子记得焦头烂额。细雨和嫣红二人立在寝宫门口,说什么也不让小云子进去,可怜的小云子只能站在门口说话,只要向前多迈一步,就会遭到细雨嫣红二人的横眉冷对。“颜儿,别睡了,快起来。”墨熙宸无奈又用手捅了捅花倾颜的肩膀,花倾颜没有反应,再捅捅,还是没反应。“小云子,你就说颜儿病了,早朝取消吧。”“宸皇……”小云子还有些犹豫。“难道朕说话不管用了吗?”墨熙宸微怒。“是,奴才遵旨。”小云子应了一声,灰溜溜的离开倾凤宫,心里却开心的很,原来宸皇还是有威严的。等花倾颜睡醒了,已经是晌午,花倾颜愣愣的看着身边的那个抱着她的腰,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的某人。“宸,快放开我,我要去早朝。”花倾颜忽然想起早朝的事情,要求墨熙宸放开她。“颜儿,现在都快中午了。”无辜的眨了眨光华潋滟的眸子,墨熙宸咸咸说道。花倾颜不信,光着脚跑到地上,拉开重重纱幔,窗外,阳光明媚,风轻云淡。“真的晌午了。”花倾颜讶然。“快上来,地上凉。”墨熙宸瞥了一眼踩在汉白玉地面上的一双玉手,眉头一蹙,“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也不知道照顾自己。”花倾颜直接几步跑了上来,质问墨熙宸,“宸,你怎么也不叫我一声。”“我叫你很多遍,你没动静。”白了花倾颜一眼,墨熙宸真真服了这个笨丫头了。“那早朝――”“我说你病了,就取消了。”墨熙宸如实道。“陛下,宸皇,恒王和王妃(花倾颜接管炎国后,硬封薛恒为恒王,琼国楚绝为逍遥王)已经在甘霖殿,等你们多时了。”细雨的声音从门外清晰的传了进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花倾颜和墨熙宸二人听清。“咳咳,进来,更衣。”花倾颜清了清嗓子,看着外面暖洋洋的天空,觉得有些难为情,睡觉睡到这时候,十年来,还从没发生过,还装病取消了早朝,灵姐姐看到她这样一副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样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数落她呢。“皇上驾到,宸皇驾到。”随着尖锐的通报声,花倾颜推着墨熙宸缓缓走了进来,墨熙宸坐在轮椅,仍是兰芝玉树,仿若天人,花倾颜虽然站在墨熙宸身后推着轮椅,天姿凤仪,翩若飞鸿,一身尊贵自天成,二人的出现,刹那间黯淡了一室精雕细琢的玉璧画屏。“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宸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二人的出现,在甘霖殿中的太监宫女纷纷跪地见礼。一身粉裙的萧月萱站在薛锡仁身旁,视线朦胧,仿佛眼前没了一切的事与物,只有这两个风华绝代的身影,一坐一立,一前一后,一白一红,明明是两个极端放在一处,却是出其的和谐,仿佛这副惊世绝伦的画作,本应如此一样,无关容貌。这一幕,朦胧了萧月萱眼睛的同时,亦刺穿了萧月萱的心,千穿百孔,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麻木,萧月萱感觉到的是无休无止的麻木。仿佛,现在的自己就是一座,任凭雨打风过,都无知无觉的雕像――注定只有看着的份儿,永远无法加入戏中。“都退下吧。”花倾颜悠悠开口。“诺。”宫女太监齐齐有条不絮的鱼贯而出。“颜儿,你真是想死我了,你瞧瞧你,又瘦了。”一看没有外人,南灵韵灵巧的避开墨熙宸,一把把花倾颜抱住。“灵姐姐,你又胖了。”伸手捏了捏南灵韵隐隐出现的双下巴。南灵韵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欢喜笑个不停,“我家可爱的颜儿又回来,哈哈哈哈哈哈……”“咳咳,”花倾颜看着毫无形象的南灵韵,眼角和嘴角不自觉的抽了几下,额角几条黑线滑下,“灵姐姐,你可真狠心,一走就是两年不来看我,我好孤独啊。”说着,花倾颜还不忘从腰间取下羽扇,惆怅的扇了扇,这把羽扇,自从十年前墨熙宸出事后,她就一直拿着,直到现在墨熙宸回来了,也没还给墨熙宸。可以说,这柄羽扇代替着墨熙宸陪伴了她十年。南灵韵看到花倾颜手里的羽扇,再看看墨熙宸,不由得啧啧出声,“你们两倒是夫妻同心呢,应白了头发,另一个也白了,看来啊,可怜的颜儿的追求者,这一辈子孤独终老了。”“还有,你家熙宸都回来了,颜儿你怎么还霸着人家的不还啊。”南灵韵看看墨熙宸,看看花倾颜,最终把目光集中在花倾颜手中的羽扇上。花倾颜微微一愣,“他的就是我,我的还是我,我们夫妻不分彼此。”说着,花倾颜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墨熙宸,你还不过来管教管教你家这个霸道的小娇妻,再不管,啧啧,还真无法无天了。”南灵韵神色一凛,看向一副看好戏模样的墨熙宸。墨熙宸并不以为意,云淡风淡悠悠开口,“颜儿就是法,颜儿就是天。”“噗嗤――”一直处于看好戏状态的薛恒终于忍不住笑喷了,他家小妻子,终于遇到敌手了。南灵韵反过来想想也对,颜儿才是现在天下公认的皇帝,说颜儿是法是天,也没什么错。就这么忍了吗?可不是南灵韵的风格。“墨熙宸,你果然一点儿没变,还是这么宠着我家颜儿。”墨熙宸回以南灵韵淡淡一笑,刹那间,黯淡了万物众生,“颜儿是我妻子。”“灵姐姐,就会欺负我,姐夫你也不管管。”花倾颜心里感动,但总不能让南灵韵太没面子吧,灵姐姐的儿子和一个外人都在看着呢,想到这里,花倾颜不由得看了一眼目光呆滞的萧月萱。“我管我管。”薛恒一劲儿的点头,招招手,示意南灵韵到他身边来,他敢不管吗?不管晚上恐怕连柴房都没得睡了。“你看我啊,见到你光顾着高兴了,连这么个大活人都忘了介绍了。”说着,南灵韵把萧月萱拉了过来,“这是我家儿子的女朋友,萧月萱。”“女朋友?!”花倾颜不由得一愣,朋友就朋友呗,干嘛非得强调一下“女朋友”呢。“伯母,你真真真的是误会,我和锡仁只是普通朋友。”花倾颜听不懂南灵韵的话,但和南灵韵来自一个世界的萧月萱却听得懂,萧月萱刚刚只顾得上发呆了,哪里注意到南灵韵的语言怎么回事,一听南灵韵这话,就本能的开口解释。“你知道女朋友是什么意思?”听到花倾颜的质疑声,南灵韵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而自己认准的准儿媳妇竟然听懂了她的话!老乡啊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是?!”萧月萱一个激灵,似乎有些想明白,为什么这个薛伯母这么怪异了。“我们回家再说,回家再说。”南灵韵适时拿出自己该有的主母风度来,突然平静下来语句,“那个仁儿,你先带萱儿出去走走,爹娘和你阿姨叔叔还有话说。”“好,锡仁告退。”深知萧月萱心思的薛锡仁当即一口答应,他不能让这个怪女人,破坏花姐姐的幸福。“熙宸,你终于回来了。”薛恒看向平静坐在那里的墨熙宸,不由得感慨世间人情冷暖瞬息万变,对于墨熙宸,他们可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没有过多的交流,彼此多深知对方的心事。“韵儿,你们两个叽叽喳喳的,能不能出去聊,我和熙宸有话要说。” 他敢有意!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韵儿,你们两个叽叽喳喳的,能不能出去聊,我和熙宸有话要说。”薛恒向南灵韵眨眨眼,意思很明显。南灵韵会意,对薛恒眨眨眼,拽着花倾颜就往外走,“那你们兄弟聊,颜儿,我们去御花园走走吧。”“灵姐姐,你干嘛拽我出来啊。”花倾颜南灵韵拽出了大殿,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身后的大殿,不满道。南灵韵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她就将她支开一小会儿,这丫头怎么这么没出息,一刻都不愿意离开墨熙宸,真不知道墨熙宸上辈子修了什么好运,能有颜儿这么好姑娘不顾一切的喜欢着,爱着,“放心啦,我家恒不会把你家熙宸吃了的,他们男人说话有什么好听的,走,跟姐姐我逛花园去。”被南灵韵这么一说,花倾颜绝美的容颜上爬上几片飞红,转瞬即逝,“那我们走吧。”“这才对嘛。”南灵韵满意的点点头,挎着花倾颜的胳膊大步往外走,一众侍卫,太监,宫女,看了纷纷低头行礼,可以无视恒王妃大胆,且毫无形象的举动。坐在湖边亭子里,南灵韵就和花倾颜闲了聊起来,突然放低了声音,问,“颜儿,熙宸回来有没有和那个啊?”“哪个啊?”花倾颜一下子没听明白过来。“夫妻之间能干什么。”花倾颜俏脸顿时一红,还是如实点了点头。“他想起你了?”南灵韵由不得诧异,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还有这么高度认知?!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花倾颜摇摇头,有些吞吞吐吐的开口了,“是是是我……”花倾颜的说虽然没有说完,聪明如南灵韵,用鼻子想也知道自家妹子的下文是什么了,“呦,小丫头有出息啊,今天早朝的事情,是不是因为……”南灵韵笑得越发猥琐起来,看得花倾颜只觉得双颊发热,对这个开放的姐姐无言以对。“多大人了,还害什么羞,没出息。”南灵韵鄙夷的看了花倾颜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那墨熙宸有没有欺负你啊?”“灵姐姐,就宸现在那副样子,我不欺负他就不错了,他怎么能欺负我呢。”“那个冰块就这么接受你和孩子了?”南灵韵有些发蒙了,安正理来说,那个大冰块不应该这么就认命的啊,没好戏看了,就在南灵韵暗自伤心的时候,花倾颜缓缓开口了,“怎么说我们的夫妻之名,都是天下公认的,再说,宸宸好像有点儿想起我了,虽然只是一点点。”说着,花倾颜再说失落的垂下了头。“没关系,熙宸能这么快的接受你和孩子们,说明无形中,你们的情意还是断不了的,至于熙宸能不能想起来,就看他的造化了。”南灵韵看着前方一碧万顷的碧湖,柔声安慰着花倾颜,只要那个冰块没让她的颜儿受苦就好,管他失没失忆的。“灵姐姐,你怎么把那个萧姑娘也带进来了。”“你们认识?”花倾颜如实点了点头,“昨日我和宸带着阳儿上街的时候,看到的。”“我看那姑娘,和我家仁儿相配得紧,我看着就喜欢,所以就带进来让你替我把把关,没想到,你们都见过了。”“哎,”花倾颜突然一叹,无奈的看向南灵韵,道:“恐怕那个萧姑娘对你家仁儿无心,对我家宸倒是有意。”“哦?!”南灵韵不由得瞪大双眸,眼中顷刻间燃起八卦的小火苗,“颜儿,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们两个摊牌了!”“灵姐姐你可能没注意到,萧姑娘看我家宸的那眼神啊,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我们去望月楼用膳的时候,我曾经私底下和萧姑娘谈过,本以为能萧姑娘,因为宸有妻有子能知难而退,没想到,她还来咬我出退!”想到这里,花倾颜就是一阵气愤。南灵韵强忍住笑意,安慰花倾颜道:“颜儿放心,年轻人喜欢成熟的男子多了去了,那萧姑娘也是年轻气盛,等过段时间自然不会去想熙宸了,熙宸不是也对萧姑娘无意不是。”“他敢有意!”花倾颜一拍石桌,看起来结实的石桌瞬间裂开一跳明显的缝隙,还好花倾颜没用太大力道,否则这可怜的石桌就变成粉末了。南灵韵看着,抽了抽嘴角,三条黑线在额角滑下:颜儿的醋味儿不小啊。“颜儿你放心,我看好的儿媳妇不会跑的,我会看住萧姑娘,让她绝对没有机会靠近熙宸的,也不会打扰你们夫妻的生活。”南灵韵郑重说道。“灵姐姐,你大不必如此,即使萧姑娘靠近了,又能如何?”花倾颜淡淡一笑,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荣耀秋菊,华茂春松,自信的拍了拍南灵韵的肩膀,悠悠开口,云淡风轻,“她即使能天天出现在宸的面前如何?十五六年前,有全天下有多少女子倾慕于宸,还有的为此要死要活的,宸还不是只看到我一个。”花倾颜突然一顿,话锋一转,又道:“那萧姑娘的个性我很喜欢,如果萧姑娘真能和仁儿在一起,倒也真真是美事一桩。”“你这么一说,倒是姐姐我看不开,看来是我想多了。”南灵韵蹩了蹩嘴,她怎么忘了她家妹妹当年是何等张扬跋扈了,南灵韵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她怎么就忘了呢。“对了灵姐姐,那姑娘昨天还和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她不是这个世界上,她跨越千年就是来找宸的,她一定能成功之类的话。”花倾颜是越说越郁闷,好好一个姑娘家,大白天总说胡话,她是一国之帝,贤明公正是出了名的了,难道几句胡话,就能要她退缩了不成?真是愚蠢!“颜儿,她真是这么说的!”花倾颜不说这句话不要紧,一说出口,南灵韵就激动。“恩。”花倾颜如实应了一声,嘴里还不忘不屑,“现在小姑娘都是用这方法对付情敌的吗?真是好笑。”而花倾颜没发现,有一种气息,是谁也模仿不上来的。那种和南灵韵身上相近的气息,来自现在。是多少年的根深蒂固,是自小成长渐渐熏陶出来的。“颜儿――”南灵韵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叫了一声花倾颜的名字,认真道:“也许,萧月萱并没有说谎,我知道你可能不信,就连我自己也不信,可事实就是发生了,如果我没有你猜错的话,我和萧月萱,应该是来自一个地方的。”花倾颜忍不住摸了摸南灵韵的额头,也没发烧啊。“颜儿,我没发烧,我说得全是真的,我知道你们都不会相信,所以也没和你说过,可事实就是如此。”南灵韵一脸严肃拿下花倾颜的手,认真道:“那是一个和这里完全不同的世界,我原本是一个杀手,不知人情冷暖,在一次任务失败之后,机缘巧合下,我来到了这个世界,在那时炎国的南丞相府苏醒……”花倾颜细细听着南灵韵说话,眼睛中的惊讶越来越大,但看到南灵韵脸上认真神情的时候,花倾颜还是选择了相信,灵姐姐是不会骗她的。“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听了南灵韵真正的来历,花倾颜不禁感叹,原来这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事情。“陛下,宸皇邀您和恒王妃去甘霖殿用膳。”嫣红禀报道。“灵姐姐,我们回去吧。”“恩。”一顿温馨的午膳过后,薛恒神色的有些不自然的把南灵韵拉上马车。“恒,我和颜儿好久不见,你就不能让我们姐妹两个多聊一会儿。”坐在马车里,南灵韵不满的嘟嘟出声。“韵儿,我把解药给熙宸。”薛恒看着一脸不满的小妻子,缓缓开口。“解药?什么解药!”南灵韵被薛恒的话弄得一愣,熙宸好好的吃什么解药啊。“事情是这样的……”薛恒如实的把事情经过讲给了南灵韵。原来,当年墨熙宸吃下忘情丹之后,薛恒便差人把解药送到了薛锡仁手上,并给了薛锡仁一封信,说:如果有一天熙宸回到倾颜身边,就要薛锡仁适时把解药给墨熙宸,吃不吃全由墨熙宸自己决定。薛锡仁因为自己的某些原因,不想直接面对墨熙宸,正好薛恒和南灵韵要去见墨熙宸和花倾颜,薛锡仁就把解药给了薛恒,在花倾颜和南灵韵出去的时候,薛恒便适时的把解药给了墨熙宸,直言是楚绝八年前给的,要的便是这一天,看墨熙宸如何抉择,愿不愿意想起过往……而墨熙宸,再拿到解药之后,只犹豫了片刻,便吞了下去,渐渐陷入晕迷之中,半个时辰后才将将醒来,什么都想了起来,然后叫来了派人纤烨,纤雪,纤阳,薛锡仁,萧月萱,最后派人去找花倾颜和南灵韵姐妹,用完午膳后,薛恒便匆匆拽着南灵韵离开了,为得就是多给墨熙宸和花倾颜说话的机会。“熙宸怎么会吃忘情丹?!” 这样的颜儿,需要改造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熙宸怎么会吃忘情丹?!”南灵韵不由得诧异,“墨熙宸那么喜欢颜儿,怎么会要忘了颜儿呢。”薛恒看着南灵韵,沉默半晌猜到,“也许是爱得太深,不忍割舍吧。”“不忍割舍还忘了?”南灵韵柳眉一凝,不解的看着薛恒,还爱着颜儿,就回来呗。口声声的说爱着,不回来不说,还吃了忘情丹,这是爱吗?“如果你变成熙宸现在那个样子,还有脸见我吗?”薛恒突然反问道。南灵韵一愣,紧接着摇了摇头,白了薛恒一眼,“不会啊,多说你不要我了,我大不了再找个人嫁了就是。”薛恒脸一阵白一阵红,一向沉稳内敛的薛恒,被小妻子堵得无话可说了。“你这么想改嫁?!”薛恒磨牙。南灵韵只觉得一阵凉风吹过,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我我我占时还没有那个打算,如果你看够我了,我可以消失几天的。”南灵韵笑嘻嘻的抛了一个媚眼,表示她的大公无私与善解人意。薛恒打了一个哆嗦,一张俊美越来越黑,“就你这样儿,改嫁谁敢要你,还不是我大公无私,伟大的给你收了。”“切。”南灵韵表示不屑。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温暖的阳光懒懒的从窗口调皮的划入御书房里,淡淡的金色轻柔的抚摸着白皙细致的脸颊,一头如瀑华发从桌角一直倾泻到厚重华贵的地毯上,几缕华发显得越发夺目。看着已经熟睡的小妻子,墨熙宸咬了咬嫣红的下唇,拿着披风的手,最终还是轻柔的落在那熟睡人儿的肩上,看那人儿嘴角上带着似有若无的微笑,淡若轻云,明靥灼灼。墨熙宸一手提着袖子,一手轻轻靠近伏案熟睡的人儿,拿起掉在桌案上的朱笔,墨熙宸并没急着把毛笔放在一旁,而是浅浅坏笑起来,拿着朱笔,在熟睡的人儿脸上,细细作画,一笔一画,在墨熙宸清华绝伦的容颜上,浮现出诡异的表情来。很快一直猪头画好了,墨熙宸满意收笔,无意中瞥到龙案旁,厚厚的 整齐码放的几摞奏折,墨熙宸扫了一眼自己的得意之作,语出呢喃,“算了,好人做到底吧,这么贪睡,这十年来你都是这么偷懒的吗?”说着,墨熙宸伸出长臂,拿了几本到面前,看自己能处理的都处理了,不能处理的堆在一旁,毕竟十年不处理这些事情了,一年都可以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更何况是十年。初夏的暖风洋洋,照得花倾颜哪是一个舒服,这一睡就睡到夕阳西下时,花倾颜半眯着眼睛偷看墨熙宸在身旁批奏折,花倾颜突然不想起来了,看着身旁清华的身影,别提多享受了,渐渐地痴了,醉了,迷晕了眼。连被对方发现,花倾颜都浑然未觉。“很好看吗?”如清泉般低沉好听的声音传来,花倾颜只觉得沁人心脾,连饿得不行的肚子,都不叫了。“好看。”顶着一张猪头脸,花倾颜傻呵呵的应了一句。才惊觉,自己的偷窥被发现了。一听“好看”二字,墨熙宸的脸当即就黑了下来,男人的美丑是用好看来形容的吗?“确实好看嘛,还不让人说了。”花倾颜不满坐起来,瞪着一张黑沉的墨熙宸。“哈哈哈哈。”爽朗的大笑声刹那间响彻整个屋子,笑得花倾颜直发愣。“有什么好笑的,我脸上还能生出花儿来不成?”花倾颜黛眉一凝,招呼站在一旁打盹的小云子,“小云子,拿镜子来。”小云子强忍着笑意,把铜镜端到花倾颜面前来。“噗――”看到铜镜中红色的猪头,花倾颜一个没忍住,笑喷了。“是不是你干的好事!”笑了一会儿花倾颜回过神来,一把揪起墨熙宸的衣领,“是不是你干得画的!”墨熙宸果断摇摇头,把自己推得一干二净,却还是没能掩饰住嘴角光华潋滟的笑意,在橙黄色的夕阳余晖下,越发温暖,“为夫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捉弄你。”“切,”花倾颜冷哼一声,“这里除了你,谁敢啊!”“貌似是的啊。”墨熙宸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算是证明回应了,“可能是我梦游时候的随意涂鸦吧,这么丑的猪头,怎么可能是我画的。”花倾颜的面皮狠狠地抽搐几下,看着镜中的自己,皮笑肉不笑的干笑了两声,挥挥手示意小云子把铜镜拿下去。花倾颜托着下巴,一脸凝重的看着墨熙宸,“宸,你什么时候这么调皮了?”“颜儿,你要相信我,真不是我干干的。”强忍住笑意,墨熙宸来个一问三不知,他这么有风度的人,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做过那么愚蠢的事情的。额角三条黑线滑下,竟对这样的墨熙宸无言以对。“细雨,给朕打些水来。”花倾颜吩咐道。“我把奏折批得差不多了,这些是我不知道如何处理的,那些是批好的,颜儿你再检查一遍,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墨熙宸话锋一转,指着那些批好的奏折说道。听到这个,花倾颜感觉幸福得就像回到十年前一样,扑到墨熙宸怀里,“宸,你真好。”“我只对你好。”墨熙宸动作轻柔的拍了拍花倾颜的背,淡淡说着。“你快起来看看吧,把那些没批的批好,晚上我们去你哥哥家蹭饭。”“宸,你想起来了?”花倾颜不由得抬起头来,郑重凝视着墨熙宸。“哪有,我是看奏折的时候,看到倾羽的回来的奏折。”墨熙宸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从善如流。“哦哦。”花倾颜应了一声,便没再怀疑,洗了脸之后,便认真批起奏折来。“宸,还是让大哥进宫吧,这两天天气不怎么好,我怕你身体吃不消。”花倾颜提议道。“也好。”墨熙宸点点头,算是应了。“陛下,宸皇,二皇子求见。”小云子突然禀报道。“让他进来吧。”花倾颜应了一声,墨熙宸回来这几天,这小家伙越发粘着她和墨熙宸了,要是以前,纤阳见到花倾颜这个娘亲,不躲起来就不错了。“纤阳见过爹娘。”一身宝蓝色的小小身影走了进来,在龙案前,规规矩矩的向花倾颜和墨熙宸行礼。“起来吧,阳儿过来可有事?”墨熙宸温和的朝纤阳招招手,示意纤阳到他这里来。“爹爹,阳儿想去上学堂。”“阳儿要去哪儿上学,宫里的翰林学士教得不好吗?”墨熙宸不由得诧异,他当年离开这孩子的时候,阳儿还在襁褓中,这一转眼,阳儿就长这么高了,真真是岁月不饶人啊。“不是,翰林学士学识渊博,教得自然是最好的。不过,现在爹爹回来了,娘亲就不需要阳儿陪了,阳儿想出去见见世面。”小纤阳偷看了花倾颜一眼,见花倾颜也是认真听着,小纤阳鼓起勇气,继续说:“阳儿现在都十岁了,还没出过倾城呢。”“小子,翅膀硬了就像飞了是吧。”花倾颜翻了白眼,对小纤阳的雄心壮志,表示不屑一顾,一口拒绝纤阳的想法,“还出去上学堂,我看你是出去玩儿,才是正事吧。”“阳儿,爹爹才见着你,你就离开,这不好吧。”墨熙宸也委婉的拒绝,孩子懂事是好事,但太懂事就让人心疼了。小纤阳看准了这个爹爹好说话,一双小手拽住墨熙宸的衣袖,嘟着粉嫩嫩的唇,开始撒娇,“爹爹,大哥像我这个年纪,早就和您到处跑了,大哥可以,干嘛我不可以。”“阳儿,这是两回事儿,你大哥出去闯荡,还有爹爹陪着呢,你这么小自己跑出去,万一遇到心怀不轨之人,出了什么意外,你要爹和你娘怎么办。”墨熙宸耐心解释给纤阳听,要说他亏欠烨儿的这一辈子是补不回来的,那他亏欠阳儿的,也不会那亏欠烨儿的少,阳儿从小面对得是没有父爱母爱的日子,孤零零的,只有姐姐和祖母,母亲虽在,然花倾颜一门心思扑在朝政上,根本没有时间估计纤阳的感受。何况,阳儿长得虽然没有烨儿那么像他,但还是有他的影子的,颜儿应该是不愿意面对的吧。“爹爹――”纤阳有些哽咽的声音叫着墨熙宸,清澈中带着不服输的小眼神,光华璀璨,就像一双上好的琉璃,让人不敢去破坏这里的美好。“阳儿你别欺负你爹心软,我们家娘说了算,你不能出去就是不能出去。”花倾颜直接一口否决,声音犀利冷凛不容置疑,丝毫不给墨熙宸同情心软的机会。“颜儿,你会吓到孩子的。”眉头微蹙,墨熙宸看着一脸冷冰冰的花倾颜,心底某处一疼,这样的颜儿,是他不想看到的。墨熙宸越发觉得这些年亏欠花倾颜的太多,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面前,剪不断,理还乱,本来准备既然都回来了,就和颜儿好好过日子的墨熙宸,心中微恙,这样的颜儿,需要改造。 雅儿,你终于来找我了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宸,小孩子不能任性的,你这样会把阳儿带坏的。”花倾颜狠狠地剜了一眼墨熙宸,对于教育孩子,她有她的方法,别人不能干涉,娃他爹也不行。“颜儿,阳儿还小,有些事和阳儿说明白就好。”“那你自己和阳儿说吧,我走了。”说着花倾颜起身,甩了甩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细雨嫣红二人同情看了一眼墨熙宸之后,紧紧跟上花倾颜的脚步。墨熙宸泼墨般的浓眉轻扬,心情好起来不错,只一闪即逝。“爹爹——”小纤阳睁着小鹿般晶莹剔透的大眼睛,充满希翼的看着墨熙宸。墨熙宸忍不住闭了闭眼睛,不忍伤了小纤阳的心,更不忍去跟颜儿吵嘴,看到刚刚颜儿甩袖子离开时候的样子,墨熙宸突然觉得现在的颜儿更可爱了,更好玩了,改造什么的,多费时间啊,有时间,还不如和颜儿多腻歪腻歪呢。这个阳儿,着时不可爱,烨儿就是个闷葫芦,雪儿小时候可爱,现在长大了,也不好玩儿了,再留一两年也该找个好人家嫁了。墨熙宸想想今后的生活,不由得无比惆怅起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这一坨坨的奏折扔给烨儿。“爹爹?!”看自家爹爹好像是在想着什么,久久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小纤阳忍不住又叫了一声墨熙宸,希望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行,你现在还小,过几年再说吧。”几乎是想也不想,墨熙宸断然拒绝,“小云子,服我去找颜儿。”“爹爹——”小纤阳看着墨熙宸坐在轮椅的背影要离开,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叫了一声,追了出去。时间不大,墨熙宸和纤阳就来到了甘霖殿,里面花倾羽已经到了,正在和花倾颜,纤雪,纤烨,母子三人闲聊,可能是说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纤雪银铃般的笑声远远传来,听到这笑声,墨熙宸刚刚还有些郁闷的心情,刹那间多云转晴,有家的感觉真好。想起八年前自己醒来的那个刹那,和六年与儿子流浪的日子,墨熙宸就不由得自嘲一笑——既然上天早已注定了结局,当年的自己为什么还要那么愚蠢的,只因为自己的一双腿,满头银发,就不忍去见那个自己爱入骨髓的人儿呢。当年的自己,为什么那么想不开。人人都说,聪明人即使是犯傻,也只会犯傻一次,断不会有第二次的出现。而墨熙宸偏偏犯傻了两次,并且,一次比一次蠢。第一次,是他不忍小妻子看到体弱多病的儿子,把儿子送了出去,这还有情可原,毕竟那时花倾颜身子太弱受不了刺激。可是,第二次呢?倾颜会因为自己残了双腿就不要他了吗?他偏偏没有勇气去面对。偏偏一味的服下绝情丹,使出一切办法,不让自己回到颜儿身边——然,忘掉了。就能填充了发自内心深处的孤单吗?不能。六年来发疯似的寻找,不是枉然。“宸皇到。”随着一声通报,墨熙宸已经由轮椅加人被凌云抬了进来,凌云推着轮椅,吱嘎吱嘎的步入大殿。墨熙宸是再也没有勇气承认自己什么都想起来了。也幸亏楚绝,提前为他布下了忘情丹的解药,否则,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想起那个,自己倾尽了所有去爱的女子。“参见宸皇。”一身月白色剪裁得体的月白色锦袍,如玉般的公子,如玉般的气质,花倾羽还是如玉般的优雅无双,与十年前唯一不同的就是,眼角眉梢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不似当年清秀,越发成熟稳重,一言一行,尽皆大方得体,微微颔首,双手抱拳,即使是行礼,一举一动间无处不透露如玉优雅的成熟气息,越发具有魅力。“倾羽快快请起,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熙宸,你还是老样子,即使忘了一些东西,性子亦然如此。”花倾羽看着墨熙宸,侃侃道来,并没有什么不自在的地方。“好了,你们两个就别叙旧了,细雨,传旨上菜吧,都要饿死我了都。”花倾颜看着自家大哥和墨熙宸拉开架上,要长谈的样子,连忙吩咐一声开席,要是让这两个人续起旧来,那恐怕就要把她饿死了。“颜儿,你都要肥成小猪了,还吃!”墨熙宸忍不住白了花倾颜一眼,看看外面天色,中午才吃完那一会儿,这丫头又饿了。“宸,我是体力劳力者,不吃饭会出人命的。”花倾颜一屁股坐在饭桌前,拿起筷子就奔着最爱吃的小笼包去了。眼角和嘴角不自觉的抽搐几下,墨熙宸额角隐隐青筋凸起,“你下午不是都在睡觉吗?”“睡觉也是体力活。”花倾颜直接送了墨熙宸一个大白眼,一本正经道。“娘亲,睡觉累着你了?”大胆的纤雪不由得腹诽出声,声音不大也不小,正好让在座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纤雪可能是嫌弃一句话不够,又说了一句,“娘亲,爹爹身子不好,你可不能欺负爹爹。”花倾颜吃了一半儿的小笼包在空中一顿,放到了盘子里,黑着一张俏脸,看着自家一脸维护墨熙宸,醋味大起,“雪儿,你最近是不是偷懒了,宫中老嬷嬷从小灌输你的三从四德都忘没了,没大没小的,将来找不到婆家,可别怪娘亲没提醒过你。”纤雪意识到事情的不妙,连忙堵住嘴,该说的不该说的话,却早已脱口而出,想收回?早就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那娘亲你会吗?”花倾颜不怒反笑了,拍了拍的纤雪的额头,“古灵精怪!”“这样娘亲才喜欢我嘛。”纤雪吐了吐舌,小肩膀一颤一颤的,可见其幸灾乐祸的程度有多高。“我们用膳吧。”“娘亲尝尝这个。”“爹爹这个好吃,多吃点儿。”“舅舅你别光吃青菜啊。”……一顿饭下来,纤雪和纤阳忙得不停,一顿饭,几乎就是他们姐弟两的舞台,一会儿给这个夹菜,一会儿给那个夹一筷子,忽而问问什么问题,有讨好的,有打趣的,还有真的不懂的,姐弟二人一一得到了满意的回复,只是可怜的小纤阳,还是没能如愿以偿的出去上学堂。饭后,墨熙宸把花倾颜和孩子们支走,单独和花倾羽闲聊了起来,问得都是颜儿这些年过得怎样,顺不顺利之类的。“熙宸,你没失忆,是不是?”花倾羽突然问道。“是失忆了,但是现在记起来了。”看着茶盏中绿色的茶叶,墨熙宸悠悠说出,语气云淡风轻,就好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淡然。“那颜儿知道吗?”花倾羽问。墨熙宸摇了摇头,“不知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她?”“不知道。”看着茶盏中在水里飘舞的茶叶片发愣,他真的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情告诉颜儿。“我不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花倾羽浅尝一口香茗,润了润嗓子,悠悠开口,“可这十年来,颜儿走得每一步都是我看些过来的,我知道你对颜儿的感情不假,我不想知道你是怎么失忆,不想知道你又怎么想起来的,身为颜儿的哥哥,我想拜托你的就是,无论如何,别在伤害颜儿了,既然你回来了,就不要动不动就突然,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让颜儿和你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这是我最大的心愿,也是我这一辈子最遗憾的事情……”说到痛楚,花倾羽如玉磬般的声音沙哑起来,再也说不下去了。“大哥,你放心,我既然回来了,就会保颜儿一生无忧的。”墨熙宸认真的说道。“能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花倾羽点点头,对于墨熙宸说过的话,深信不疑,因为这个男人对自家妹妹的爱,远远超过了爱他自己,能在生死存亡的最后一刻,毫不犹豫的替心爱的人儿挡下,就是大丈夫所为,而墨熙宸做得不仅仅是一次,是很多次,在三国大会上,在炎国战场上,在飞天山上,甚至在自己生命即将流逝的时候,把自己所有的一切交付。这不是花倾颜所认为的累赘,不是负担,而是墨熙宸想用自己一辈子的心血,来守护他最爱的人儿,因为花倾颜——墨熙宸倾尽了天下,无怨亦无悔。墨熙宸当时所希望的,单单只是让倾颜代替他活着,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给了花倾颜,是保护,亦是信任,这种信任是发自内心深处,墨熙宸相信花倾颜能做得比她更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墨熙宸做得这一切,何曾不是在赌。成则天下康泰;败则乾坤混战。而那时的墨熙宸甚至连把国家交给女子的后果都没想,便将天下交付,将四海赠与,这不是绝对的信任是什么?!事实证明,墨熙宸赌对了,花倾颜不但将他的国家治理都很好,还让其他两国,纷纷倾国相赠,统一了天下,却不费一兵一卒,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云泽大地,四分五裂的局面,在一个女子手中扭转,在短短半天之内统一,千古一帝,莫过于此。告别了墨熙宸,花倾羽独自站在观景台上,俯视倾城土地上,灯火阑珊繁华处,仰望星空,看着那颗最亮的凤星,感慨出声——花倾颜,也许你真是祸水!琼国,炎国,苍国,多少年的千秋基业,繁华盛世,三国鼎立,只因你一个女子,在一日之间,全数樯橹灰尘湮灭,这就是凤星的命数吧。“雅儿,你可看到今日的繁华盛世?”久久盯着观景台下,在无数星光折射出的那波光粼粼的淡红色睡眠,花倾羽定定看着那沉底着昔日奢华糜烂的回音池,喃喃着。观景台定硕大的夜明珠下,花倾羽可以清晰的看到回音池自己的倒映,月白长袍,优雅如玉,渐渐地影子模糊,淡红色的水面上,渐渐清晰的浮现出一个倾国倾城美人的影子来,那女子与自己模糊的影子,相依相伴——只见那美人,一身素色长裙极地,未施粉黛,便已美得让人窒息,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只见那美人伸出凝脂玉手,向自己招了招手,在呼唤着自己。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雅儿,你终于来找我了。”伸出一只手在虚空中,好似轻抚那佳人的脸庞,花倾羽的步伐缓缓移动,愈来愈往前,愈来愈往前,直到——“扑通!”一声,水花四起,平静了十年的回音池中,终于有了回音。只是,这回音,不在是清脆悦耳。沉闷的扑通声,似乎震醒了重重宫阙。繁复宫阙,依旧灯火辉煌。许多人都听到了水晶宫里的声音,然,自苍国灭亡后,水晶宫就被墨熙宸列为禁地,没有皇上圣旨,谁敢轻举妄动,侍卫们不敢小觑,派出一个人赶紧去禀报侍卫统领,侍卫统领带着那名侍卫直奔倾凤宫禀报。倾凤宫内,春宵帐暖,良辰美景。重重锦绣纱幔后,两个相拥的男女,正在用最原始的方法,诉说着最简单的浓情。花倾颜胸口一阵剧痛传来,瞬间无力的瘫软到墨熙宸怀里,小脸儿煞白,还哪里有刚刚的浓情蜜意。“颜儿,你怎么了?”墨熙宸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连忙用胳膊支起身子,抱住怀里脸色煞白的人儿,焦急问道。花倾颜只窝在墨熙宸怀里捂着胸口,缩成一团。“快宣御医。”墨熙宸焦急大喊着,一边手忙脚乱的帮花倾颜套衣服。“宸,我没事,不用没了,可能是老毛病,过一会儿就好。”花倾颜终于喘上了一口气,沙哑无力的声音说着。“老毛病就更得看了,瞧你,你都白成什么样子了,来先把衣服穿好。”墨熙宸虽然焦急,但给花倾颜穿衣服的同时,把手悄悄搭在花倾颜的脉搏上,墨熙宸泼墨般的浓眉紧紧的锁在一起,越发怀疑是自己医术不精,催促着大喊,“都干什么吃的!活腻歪!传御医,快!”“陛下,凌云已经去了,估摸着快回来了。”小云子在门外大喊道。“宸,我是不是得了绝症啊?”花倾颜看到墨熙宸紧锁眉头,一种不好的预感划上心头,花倾颜愣愣的问道。“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还疼吗?”抓了抓花倾颜柔顺的华发,墨熙宸声音柔和的安慰着花倾颜。“还有点儿疼。”“用不用我帮你揉揉?”“不用。”花倾颜咬牙说道,让你揉了,呆会而御医来了她怎么见人。正说话间,张御医已经被凌云提来了。“主子,御医来了,可以进去吗?”门外传来凌云的声音。“进来吧。”隔着厚厚的纱幔,墨熙宸在花倾颜的手腕上垫了一层锦帕,张御医才敢把手伸过来,只是,张御医足足诊了两柱香的时间。“张御医,颜儿得了什么病?”墨熙宸忍不住问道。张御医松了花倾颜的脉搏,诚惶诚恐的跪在榻前,“宸皇,请恕微臣学艺不精,看不出来陛下到底是何病症。”墨熙宸紧蹙的浓眉终于一松,不过很快又恢复原状,“好吧,你下去吧。”“微臣告退。”花倾颜眨眨眸,不解的看向墨熙宸,“宸,你说话啊,我到底怎么了?”“我诊的和张御医诊得一样。”墨熙宸如实说道。花倾颜顿时松了一口气,伸手把墨熙宸紧蹙的眉头抚平,“没事儿就没事儿呗,你弄得这么郑重,我还以为我得了绝症呢。”“陛下,宸皇,刚刚有侍卫统领传来消息,水晶宫发出巨响,侍卫们不敢轻举妄动,还请陛下批准。”小云子尖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花倾颜和墨熙宸对视一眼,花倾颜道:“那就进去查吧,查完了记得过来禀报一声。”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水晶宫都被封十几年了,能有什么乱子?花倾颜想不明白。“颜儿,胸口还疼吗?”“不疼了。”花倾颜摇摇头,一张小脸上还是有些泛白。“先躺下休息一会儿吧。”“好。”“报报报,陛下。”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的时候,小云子在外面通报的声音都结巴了起来。“让徐统领说。”花倾颜一下子坐了起来,黛眉紧蹙。“回禀陛下,属下等进了水晶宫,在在回音池中发现了玉王殿下(花倾颜称帝后,给花倾羽加封的封号)的尸体。”徐统领硬着头皮说道。“什么?!”花倾颜当即一翻白眼,险些晕过去。“颜儿你别急,为夫陪你去看看。”墨熙宸也是一惊,扶住花倾颜几近无力的身子,柔声安慰花倾颜。 第263章 完美大结局 -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 - 阡烨墨雪 《步步惊华:卿本祸水》第263章 完美大结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