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一村女人围追 - 武逆春秋 - 莫待 “走,城里还剩下几家没找过,挨家挨户的搜,看他到底能跑到哪儿去?” “对,对,跑不了他……” “赶紧抓住他,让老娘爽一爽……” “对,对,大家一起爽一爽……” 柴房外嘈杂的呼喊声不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伴着铁器碰撞一起“叮铛”的响声。 马中洪只感觉太阳穴的神经“嘣嘣”跳的厉害,纯纯丝一枚,被一群粗布衣衫打扮的村妇追了一夜,这架势是生生要将自己这枚小丝搞死,弄的像红楼梦贾二爷一样精尽而亡的下场。 脸上微微抽搐,两排白牙紧咬,倒吸口凉气,身上满满腐败枯枝的味道。身子微微窜动,杂草被压住细碎发出声响。强打起精神,单手吃力撑住,低头掀开腹部甲衣,腹部伤口外翻化脓,与渗出血水混在一处。刀口见风,凉凉一阵疼,真是要了老命。 马中洪缓缓气力轻轻一手按在腹部仍在流血的伤口,分分寸寸坐起身子,背部靠紧墙壁,顺着残破窗棂间的缝隙向外窥视,院内还算安全。 这一连番简单肢体动作,却令伤重的马中洪重重喘两口粗气,豆大的汗珠顺鬓流下,背过身缓缓合十双眼长长深吸口气,希望以缓解腹部伤口的疼痛。 睁开双眼,右手摸摸身上冰凉寒光透骨的战甲,心里怒骂一口,这尼玛到底是在哪?说早上右眼跳就没好预兆,跟考古队研究秦皇陵果真是点背到冒泡,跟在考古队伍最后面,没觉着怎么着呢,眼前金光一闪,顿时失去知觉。 睁开眼,醒过来就这身打扮,还娘滴肚皮上来个二十厘米大刀口,刀口也忒尼玛疼了,现在又不比古代,剖腹取子。现在新媳妇儿生孩子还做的剖腹产,打过麻药还来个术后美容,现在这到底是在搞哪般。 马中洪赶紧收回游离的神经,粗重的喊话声离所在的院落不远。 双腿用力向前蹬住,身子向杂草堆里缩进去,连续蹬几次,整个人缩进柴堆后。伸手将地上的杂草拢向柴堆上,将身子掩住,残破的院落低矮的仓房。 马中洪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剩下就是心中默念,别进来,别进来…… “嘭”小院的院门被一脚踹开,厚重的声响可能是摇摇欲坠的门板被整扇掀翻。 “姐妹们,跟我走。” “走,走,上里面瞧瞧,跑了那小子了还。” 马中洪缩在角落里,听到仓房外日本鬼子扫荡一样“噼里啪啦”残暴的声响。心中紧张的不行,真要被抓住,现在身体状况,真就成了待宰羔羊了。 心脏跳动厉害让马中洪想起刚穿越过来的场景,伤口疼醒过来躺在一处树下,疼痛难忍腹中饥饿就想找个人家找到吃的,费力的走出很远才看到一处村落,心中总算燃着希望。 好不容易看到的第一个大活人是位粗布长衫裹身的老妇,马中洪在老妇背身的方向,拖着沉重的脚步,朝向老妇缓慢走去。 一直到近前十余米位置,老妇听见声响刚好转头,手端着海碗,碗中有水漾出。马洪中盯着老妇手中的海碗,口渴的不行,咽了口水忍住,脸上挤出一个自认为潇洒帅气暖暖的笑容,刚想开口问话。 老妇人眼珠瞬间放大十倍不止,一扬手将海碗扔在地上,“哗啦”一声残破在地。 “男……男人,大家快来抓男人啊,有男人了……” 老妇话音未落,临近的人家就有妇女窜出的身影,眼光如寻鼠的老猫,大喊问道:“男人在哪儿,男人在哪里呢……” 听到老妇瘦小的身躯中迸发出的强大声响,马中洪不知哪里错了。不过瞄到贪婪的目光,一手进捂住伤口,咬紧牙根,撒丫子就向远处跑去,时不时回头偷瞄,一直确认身后无人,才藏进不远处的树林内。 一直躲到天擦黑,才偷偷摸回村子,一是寻些吃食,二是寻药处理腹部伤口。 在村中摸索了半夜,在鸡笼前捡了几个鸡蛋,敲开蛋壳生吞进肚,腹中暖暖,算是缓过饿劲儿。 寻得一处荒弃的院落,躲在柴房栖身一夜,伤口一疼,不知昏过去还是睡过去。 “咯咯咯……”雄鸡晨鸣吵醒沉睡的马洪,缓缓睁开双眼,光亮从柴房缝隙中透入,刚缓过神,隐隐听到远远有声音呼喊。 “一定要抓住男人……” “不能让这个男人跑掉……” 以及刚听到的,“抓住了让老娘爽爽……” “嘭”仓房的门被一脚踹开,脚步声纷杂凌乱,重重的脚步踏在柴房杂草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马中洪心弦紧绷,呼吸屏住,身子缩向更深处。 几个女人粗手粗脚挥动手中农具在柴草堆中用力刨打,边动手边唠叨着。 “不知这男人死哪儿去了,抓住了老娘要爽上三天三夜,到时候再赏给你们几天……” “铁妞,商量商量,男人能不能先给俺用用,俺想男人都要想疯了,以后俺继续跟着你混就是了。”气势明显小于刚才粗重声音。 “先找到再说吧,村上别的娘们找见了,都不定有咱们份了。”粗重声音响起。 马中洪咽了口口水,想起穿越前,报纸上看来的一份性工具奴隶的报道,惨无人道的迫害手段,现紧张的两行苦泪往心底流啊。 悄悄试着用手指按按伤口,伤口微裂血水与脓水混在一处,动手的话伤口必然崩裂,不知能不能跑的了。 马洪紧咬嘴唇,下定决心,内心的小拳头高举,心底一阵嘶吼,坚决不做待宰羔羊,坚决不做“性工具奴隶”。脚步声更近,锄头挥动打在马中洪藏身的柴垛上,劈好的柴枝砸在身上,将身子缩的更紧,屏住呼吸,双眼合十,静待天命。 “大姐,这儿,这儿,男人躲在这儿,大姐,我要先爽,铁妞好大姐……” 马中洪张开双眼,微微抬头,借着阳光看清是个黑瘦的女人。二十岁年纪脸上满是斑点,山羊角的一对发髻,手握着粗糙的木棍,贪婪的盯着自己,口水滴在柴堆都未有所觉。 “滚开!”黑瘦雀斑女子被肥大的手掌一把推开,一张宽大肥硕的脸现身眼前,肥大转后的手掌俯下身子一把将马中洪从柴堆后拽出来。 见势不妙,牙根紧咬,背椅着墙身,双脚用力后蹬,从柴堆后一跃而出,不争气的身子,不争气的伤口,整个迸裂开,初有凝住的脓水被喷涌而出的鲜血冲破。 马中洪心中叹口气,整个身子刚窜出柴堆,直直栽倒在仓房门前。无力的趴在地上,双眼泪如泉涌,嘴上喃喃念叨。 “苍天大地,我再也不看岛国爱情动作片了,再也不意淫御姐、小萝莉了,求求您老人家放过我一马吧……”话未说完,晕厥过去。 身后粗壮女子掐腰笑的厉害。“哈哈,老娘滴,想逃出俺铁妞手掌心,栽跟头了吧,真他娘的走运,看打扮是个七品偏将,跑到俺们村,落到俺铁妞手里算是你倒了大霉。” 说话间,名为铁妞的粗壮肥硕的女人上前一把拎起马中洪,身下已经鲜红大片,鲜血止不住向外流。 一间草庐院外围满整个村子所有的女人,院中鸦雀无声,目光都凝在草庐内。 一位面目慈祥的老妇人在草庐内清水洗过手,缓步出了草庐,背身轻慢将草庐木门合紧。 草庐门口候着的女人瞬间炸锅一样,向前蜂拥。粗壮肥硕的铁妞挡在最前,险些撞到老妇人。 “王大娘,男人到底怎么样了?” “对呀,对呀,男人到底怎么样了?” “男人……” 慈祥老妇人眉头紧皱,转过头怒目盯着村上的妇人,声音仍旧嘈杂,听不出个数。 “停停停,明知道伤的重,都围在这,这个男人腹部的刀伤未愈,失血过多,晕过去了。刚我将伤口缝合,男人又昏睡过去了。现在需要静养,你们再这继续吵吵嚷嚷,男人乱动,伤口再迸裂,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了。散了吧,赶紧都给散了吧。” 话说完半天,院内是安静了,却没半个人离开。 “我可是这村上唯一郎中,我王大娘说过的话,你们也不听了是吗?那我现在就去拽开男人刀口,让他死的快一些,你们就满意了,是不?” 向来慈祥的老妇人言语中透着的怒气倒是厉害十分。 人群纷纷散去,草庐门前就剩下铁妞带着的三五个人,毫无离去迹象。 “铁妞,你现去请来南宫老夫人,让她来定夺。” 铁妞肥脸垮下。“王大娘,俺可不能离开俺男人。” 王大娘紧皱的眉头散开,露出一抹慈祥的微笑。 “傻丫头,这男人是咱卫国人,若是知道些军机要务,村子里的男人就都能回来,那不是更好吗?要不是卫国人,定然是别国探子,咱们留住男人,会被扣上通敌的帽子,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头的。赶紧请来南宫老夫人,她老人家祖上朝廷当过大官,见过世面,让她定夺,准没错。” 听王大娘说过铁妞肥硕的脸垮的更厉害,可心中也明白,战事正激烈,若藏了探子,莫说杀自己头,连坐杀半个村子都是有可能的。想到此处也只好迈开大步子,向南宫老夫人宅子走过去。 看罔小说首发本 第二章 意外见女神 - 武逆春秋 - 莫待 马中洪眼前微光晃动,脑子混沌的疼,挤挤眉头,缓缓睁开双眼,跳跃闪动的是烛火。 可双眼全部睁开,吓了马中洪一大跳,床前黑压压围满一圈女人,被子里的手赶紧摸摸下身,铠甲披挂完整,看来倒没被“拿下”,一块石头总算落下。 眼珠转动看了一圈,坐在榻前的是位粗衣衫打扮的老妇人,老妇人枯瘦的手指搭在马洪手腕,双眼合十探探心脉,略略点头,转过头,向正站在身后的一位衣着华贵的老妇人点了点头。 马中洪顺着粗布衣衫的老妇人看过去,衣着华贵的老妇人六十岁年纪,云鬓高耸,头上插着金色凤凰发钗,面容安详沉静,雍容华贵之貌,华美锦衣加身。 “老身现问你几个问题,你若如实答的顺畅,便是饶了你一命,若有欺瞒便莫怪老身心狠手辣。” 马中洪试着微微挪动身子,肚皮的伤口微微透着凉气,可能敷着草药什么的。 “你别乱动,现问你话如实回答,要是有一句假话,丁点不老实,老身可有的是法子让你听话。”说完老妇人握住蟠龙拐杖的手紧了紧。 望着华贵老妇人阴郁的眼光渗透着寒气,马中洪咽了咽口水,浑身打了冷战,点了点头。 “你身着我卫国铠甲,却未固守边境,你是不是受伤潜回的逃兵?” 马中洪很认真的想想,自己是兰州军区47集团军下辖部队的一个正连职作战参谋,自然不是卫国的逃兵,看着问话的老妇人很认真的摇了摇头。 “那你是不是哪国派来的探子,被我卫军击伤逃至此处?” 马中洪认真的表情再次摇了摇头。 “我卫国人十岁以上男子都去晋国、曹国、郑国交界处,你说不是我卫国人,再说不是别国派来的探子,难不成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马中洪极其认真的想该如何回答,真要说是2014年来的陆军干部,会不会像动物园狮虎山的动物一样挂起来,大家一起看。 老妇人见马中洪迟迟不说话,略有嗔怒,阴郁笑道。“别以为你说了假话老身拿你没主意,现在老身若是说将你赏给铁妞、黑丫等在场的年轻女子,让她们尝尝鱼水之欢,想来需要男子的恐怕不只他们几个。” 马中洪躺在床上,抬眼直扫到华贵老妇人身后,老妇人身后的铁妞、黑丫特意向前耸了两下身子,映在眼的一脸麻子和颤动的满脸肥肉,横扫一眼,满眼惨淡。 马中洪胃里一酸,惊的够呛,缓缓神。 余光到处,天、天、天、天、天呐,我的女神,我的女神高圆圆也穿越过来了?我的女神就是美,简直就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女神,张张照片可做桌面的大大大大美女。 马中洪手指猛的揉揉眼珠,细细看过。高挑女子,眉眼清秀,眼睛大大,眸子如水,清澈透明,悠远深长,睫毛黑长,如两把擦亮明眸的细小刷子,鼻子翘挺,面颊的棱角唯美顺延,下巴微翘,黑发束在身后。 马中洪瞪大眼睛又细看两眼,不对,女神高圆圆的面颊的棱角更翘出零点零三毫米。话说,眼前的女子更美上那么一分,手指微微颤动手指着老妇人身后的女子。 “老夫人,你问什么我都如实说真话,一点慌都不撒,能不能让我跟她合张影?” “合影?老妇人眉头皱了皱,合影是何意?老身可从来未曾听说过?” 马中洪这才想起,这可不是2014年,要是再多说错几句,说不定真被拉走去,赏给麻子脸跟胖妞。仔细认真想了半天,觉得说法没问题,底气不足向老妇人解释。 “合影就是我们两个站在一起,让画师把我们两个画下来,就行。” 草庐内所有女人的目光都顺着马中洪的指尖,全部转移到倾国倾城之貌的女子身上,女子脸上一抹羞红,头略低了半分。 马中洪咽咽口水,心里暗叫到。“女神,更美过高圆圆的女神,前世高圆圆明星大腕,摸不到够不着,现在这个倾国之貌的女子可就近在眼前,俺了个亲娘四舅姥姥哟,这天上掉下的林妹妹都掉碗边了,说啥也得把她装进碗里来。” 华贵老妇人怒目圆瞪。“瞎胡闹,老身让你答话,你却要请画师为你与小女画像,小女虽至婚配年纪,却早年指腹为婚,你若是再胡言,便切了你的舌头喂狗。” 马中洪盯着倾国女子绝美的面貌,脑中还游走美好的景象,下体不自觉的微翘了几分。老妇人话说完,肥硕的大脸外加黑瘦麻子脸横在眼前,马中洪被吓得浑身抖了三抖,下体静悄悄的缩瘪下去。 “老夫人,刚答你的绝无半句假话。” “当真无半句假话?” “没有,绝对没有。” “那好,你便以帝王之命启誓,不可有半句虚言。” 马中洪脑子转转,哟,刚还怕说谎,现在倒是有了主意,絮絮叨叨开始说上不停。 “我以我的帝王起誓,若是我说了半句假话,我的帝王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吃饭噎死、出门让车撞死……” 华贵老妇人皱着眉头极其不耐烦盯着马中洪,心中纳闷怎会有人对自己国主如此,誓言竟会如此凶狠恶毒,难道是为表示不会言虚,还是有多恨昔日国主。 “可以了,现在我们继续,你叫什么名字?字为何?号为何?” “我叫马中洪,字是不是就是小名?我小名叫红中,就是打麻将,你懂不?听牌,胡牌,暗杠那种。” 老妇人极其不耐烦的继续问道。 “马中洪,字红中,你到底是哪国人?” 马中洪极其硬气的说道。“中国人?” “中山国人?还是中原哪国?” 马中洪想了半天,名字说错倒是没啥,万一国家说错了,不定真的坏事了。 “中原国家,卫国,我们村子小,名字您老人家可能没听说过。” 华贵老妇人微微一笑,颇为得意的说。“老身诸多年前,也做过相国夫人,卫国境内还知道一些地方,不妨说来看看。” “吉林长春,你不知道您老听说过没?” 华贵老妇人刚才的气势转瞬眉头皱紧。“你说的真是卫国境内?” 马中洪绞尽脑汁想着解释刚说的,却怕是越说越乱,干脆默默的点点头。 华贵老妇人的眉头更皱紧皱深。“若真如将军说的,真是个小村子罢。” “既是卫国军兵,何故不在卫晋、卫鲁、卫郑几处边境驻守,却躲在我这小村落之中?是逃兵?还是边关战事?” 听老妇人说马中洪就忍不住想骂娘,边关不边关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狗日的穿越也不好好穿,还弄那个长一条刀口,怎么解释才能骗过去? 灵光一闪,马中洪想起看过的一部电视剧,记不得是哪国,反正是古装戏,桥段老套,倒可以拿来试试,话未说,脸先苦下来,赶紧装着委屈、憋闷,买彩票十年之中两块的架势,泪未下,声先悲。 “不瞒您老说,边关没事,我这是为了赶回家拜祭生我这身皮肉的老母亲,才急匆匆赶回来,却没想到半路遇上土匪强盗,夺了我钱财不说,还要我性命,砍了一刀躺下装死,才逃过一劫。” 话说的缓慢,声音装的悲腔,竟有围在身边的妇女小声抽泣起来。 哟,竟然有效,马中洪在床榻上小掀开被子一角,手臂在眼睛摩挲,偷偷手指沾点唾沫,抹在眼眶,假装泪眼婆娑,不定真能逃过一劫呢。 华贵老妇人蟠龙拐杖重重敲击在地面上,倒是吓了马中洪一跳。 “哼,忠义廉耻,忠字为为国尽忠之忠,不管何故,临阵脱逃者,当斩。” 看着围在身边的妇女,一个个哭的泪眼婆娑,马中洪以为今年的金马影帝都该是自己的。此时却没想到,这个华贵打扮的老妇人竟然油盐不进,抬头看看老妇人时候,刚在抽泣的妇女都在为马中洪忿忿不平,却碍于老人身份,没人敢说上一句。 “这个,这个,我是请过假的?” “请假?军中的通关文书拿出来看过,老身便信的过你。不然,老身才不信,难不成战事正紧,还会容许将军回乡祭拜?”华贵老妇人立场坚定的手伸向床榻上的马中洪。 马中洪心里怒怒骂这死老太太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咳、咳,这个,这个……” 老妇人身后的美过高圆圆的绝美女子声音轻轻柔柔,说话时候脸上有一丝羞红,真是要人老命。“娘亲,许是让强人夺了去,凤鸣山抢匪强悍要命。” 马中洪不白演戏一场,刚在抽泣的妇女都上面赶忙应和道。 “对,对,一定是让凤鸣山的抢匪给全夺了,真是可怜啊……” 马中洪自然不会错失这样的好机会。 “老妇人,你看我都这番模样了,还能怎么骗您?百义孝为先,我只是想尽一个儿子的孝道而已。” 再次假哭,马中洪觉得顺畅了许多,简直就是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装哭了。 华贵老妇人苦着脸,长长出口气。 “既然如此,你就先歇着吧,等身子恢复了,老身送你些盘缠细软,你自去归乡吧。” 马中洪心中大喜,哇哈,成了。 正此时,关着的木门“嘭”的被一把推开。 “南宫夫人,大事不妙了!” 本源自看 第三章 为女神出头 - 武逆春秋 - 莫待 “南宫老夫人,南宫老夫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门被一把推开,突如其来的喊声,草庐内众人目光全部顺着声音转向门外,草庐内气压瞬间略有凝滞。 慌张没喘匀大气正里南宫府里婢女翠莲,身着华贵的南宫老夫人蟠龙拐杖在地上猛的一瞧,怒怒骂道。 “慌慌张张,成什么体统?”话说着,拄着拐杖站起身子,缓缓转身瞪着婢女翠莲。 草庐内妇女各自闪身,个头瘦小,清新面貌的丫鬟翠莲。快几步才跑到南宫夫人近前,气还没喘匀,大口喘着粗气,一边说。 “老夫人,不……不好了,出大事儿了,凤鸣山的十几名山贼跑来村子。现正在南宫府门前,说一定要找到老夫人亲自说,翠莲就赶紧跑过来,老夫人你快回府主持大局吧。” 南宫老夫人表情瞬间凝重,缓缓身子,长长叹口气。“该来的总是会来,你们这些个人都在这等着吧,老身府中还有要事。庄姜,你便也留在这里吧。“ 马中洪终于知道绝美女子名字叫“庄姜”,听上去倒是蛮好听的。转过头偷偷瞧着庄姜,绝美的容颜隐隐有些怕,隐隐有担忧,仍鼓足勇气看着南宫夫人。 “娘亲,孩儿要跟你一道去。” 南宫夫人怒瞪了庄姜一眼,手拄着蟠龙拐杖向外挪着步子,冷冷道。 “你去做什么,难不成想给凤鸣山的山贼抓了,去做他们压寨夫人?” 庄姜头低低垂下,眉眼中一抹无奈,楚楚可怜之态。马中洪就感觉胸腹中一口气喘不出,心中难平复,憋闷的难受。 灵光一闪,马中洪眼光瞧着南宫老夫人,大半余光却在庄姜娇弱的身姿。 “南宫老夫人,刚听这丫头说来的是凤鸣山的山贼?我可是卫国官兵,再说我的通关文书可能是凤鸣山的抢匪手上,不如让我陪老夫人去会会他们。” “对,老夫人,我们跟同将军一齐陪您去,多少有个照应。” “对,对,有咱大卫国的将军,还怕了几个毛贼不成。” …… 马中洪忽然觉得这群妇女很可爱,自己说什么,她们倒很支持。万一这次能帮着解决什么大事儿,说不定让庄姜以身相许什么的,苍天大地,少活个十几二十年也都是木有问题的。 南宫老夫人怒目瞪着。“全都瞎胡闹,这可是凤鸣山山贼,杀人不眨眼的贼寇,你们一群妇孺能做些什么?” 马中洪身子一挺从床上坐起。“她们不行,让我去试试吧,总比老夫人一个人要强,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南宫夫人转过头,上下仔细打量马中洪,思量半天,微微轻叹口气。 “还是算了,将军受伤未愈,养好身子,回乡拜祭亡母,就早早回去大营吧,我卫国强敌林立,将军铠甲应是七品偏将吧,在我卫国边境还要为国尽忠才是。” 要说让他搞个什么小分队,去搞定上贼的老窝,这可是作战参谋的老本行,十拿九稳。可现在情况是去和十几个悍匪硬拼,马中洪现在心中忐忑,一个人可不行,身边又没帮手,心中也犹豫半天。 可目光扫到庄姜幽怨的眼神,马中洪的小心肝跳的“扑腾扑腾”的,英雄救美的桥段太多了,虽然马中洪不想做英雄,可是他想救美女,不看了情形就不知道把握,心中思量再三。 “老夫人,凤鸣山山贼说今天不打不杀、不抢东西,让大家都放心。” 丫鬟翠莲的话这可给马中洪来了一针强心剂,刚还蜷缩在床榻上的马中洪掀开盖在身上的棉被。“南宫老夫人,您看,我这身子还撑得住。再说为国尽忠不就是要保住卫国的每一寸土地,保护卫国的每一个百姓吗?若是坐视不理,让我军人的血性哪里放,让我军人的尊严哪里放?” 马中洪话越说越硬气,慷慨激昂的,就算为了庄姜也琢磨要拼一把,听见丫鬟翠莲说这么一句,山贼说是不打不杀,心中更有个底,信心爆棚,勇气倍增。 南宫老夫人想说几句,周围妇女围一圈,七嘴八舌的都说让马中洪去的好处,马中洪感动的小眼泪都直流,真不知道这是帮自己还是坑自己。 话都出口,既然山贼如此说过,还没动手烧杀抢掠。看来一定是有要紧事,不然让山贼讲礼貌,就像让野狗不吃狗便便一个道理,他们这回讲些礼节,让马中洪更增加了几分底气。 “既然如此,都随老身去吧。” 南宫老夫人转过身极其认真的盯着马中洪,这可让马中洪鸡皮疙瘩起一身,略微躬躬身子,做了个揖。 “劳烦将军,不管发生何事,都一定要保得小女万全。” 马中洪不知该怎么样答,炯然有神的汇聚目光,极为认真的点点头,眼光悄然望向庄姜。庄姜细嫩的小脸立马有浅浅红晕挂出,头略低半寸,掩羞于前,娇嫩如花,看的马中洪整个人都醉了。 一路向西,真是个雅致的村落,路很平坦,村中的房子都很小巧别致。 南宫老夫人走在最前,庄姜跟在身侧,马中洪紧紧挨着庄姜,时不时胳膊悄悄蹭蹭庄姜臂弯,吃上那么点豆腐。看着庄姜羞涩的面颊微红,都不敢转过身正眼看一眼,也并未说上半句话,马中洪心里可是爽的不行。 走出一炷香时间,终于看见一处高大围墙的宅子,通红砖砌的整面墙,在这样的小村落尤其显眼。但院墙上雕饰精美的各种祥兽,加上院墙两边长得茂盛的几株树,却令宅院高贵且不俗。 院门向外大开,远远听见院内有马匹在打着响鼻。 南宫夫人走在最前,马中洪、庄姜及村中的不少妇女跟进宅院中。十多个男人散乱的站在院中,在最前迎上来的面相极其猥琐的男子,细眉三角眼、小鼻子薄嘴唇,一副短命相,此时却正自以为笑容光辉灿烂走到南宫老夫人面前,双手一合。 “南宫老夫人,让我们可好等了一会儿,看在好事将近,咱就快点把该置办的都置办齐吧,我们大当家的找人算过日子,这月月中七天后便是黄道吉日,还望老夫人将一切置备齐,这几个箱子金银铜器、珠宝首饰是我们大当家的的一点心意。” 南宫夫人拄着蟠龙拐杖,向前走了步,施了一礼。“老身说过了,庄姜娘子是卫庄公的娘子,是齐国公主。虽并未与卫庄公行过婚配之礼,但已名列卫国族谱之中,是名正言顺的卫庄公娘子。现虽战事吃紧,卫庄公领军而往,不过却也不能从了你这山中之王。” “老夫人话不能这么说,未行礼数怎算婚配?谁知是不是枉死军前还不定,岂不是浪费了美人身子?”猥琐男子眼光瞟到庄姜,淫笑两声。“小娘子越发漂亮,难怪当家的这般相中。” 马中洪将横跨半步将,手一把将庄姜掩在身后,庄姜愣了下,身子微缩在马中洪身后。 “哟,这是哪请来的小偏将,难不成是通禀卫庄公已亡,庄姜改嫁的吗?” 三角眼继续猥琐的笑,身后的山匪喽跟着哄笑。 南宫夫人没来及反驳,马中洪已经向前迈出一大步。 “你是老鼠精转世吗?是不是偷吃粮食长大的?胃里没消化好吧,说出的话,带股子腥臭味。”话说着,马中洪手掩口鼻,其实哪来腥臭味。 南宫夫人而难忍微微笑笑,村子的妇女被山贼欺负惯了,哪敢有人如此骂山贼头头呢,而且骂的如此俏皮可爱,几十妇女“哈哈哈哈”哄笑做一团。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三角眼生平最狠别人说他眼睛小,气的粗气直喘,吹的两撇小胡子忽闪忽闪上下直动。 “哪来的小杂种,敢说老子,你都没听过凤鸣山通天老鼠的大号?真不怕吓死你,老子手下可有百十条人命,再废话,可别怪我要你狗命?” 马中洪笑容也灿烂的开。“哟,果不其然吧,通天老鼠?还不是老鼠精、耗子精,村里男人都出去打仗了,女人在家,你就轻点,今年别偷粮食了,再偷抓到了就切了你耳朵,断了你的根。” 通天老鼠的大号方圆几百里谁人不知,官兵都要绕道走,今天不知南宫夫人哪里请来的偏将竟敢如此讥讽自己,腰胯处左右看看,下山大当家的吩咐过,这回喜事就谁也没带刀,却没想碰到马中洪这混茬子。 “缩在女人堆里算什么能耐,你给老子滚出来,你要是输了,赶紧哪远滚哪待着去,要是你赢了老子,老子凤鸣山三当家的名号就让给你,敢不敢试试?” 哟,这难道是要单挑的节奏吗?马中洪陆军指挥学院毕业的,要是几个男人上,马中洪不敢说,单挑,在军校到部队,真没服过谁。看着身子瘦小的所谓通天老鼠,马中洪微微笑道,极其轻蔑的瞧着三角眼。 “你跟我单挑,敢来吗?”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 第四章 小样,不服单挑 - 武逆春秋 - 莫待 马中洪轻蔑的瞧着三角眼,管他狗屁的通天老鼠呢,你要是老鼠,小哥我就是灭鼠灵,要你小命。自顾想的开心,却没想三角眼瘦小的身子,眼中淫笑再现。 “单挑?你小小偏将真是张狂的紧,就让我来收拾一下你,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马中洪继续挑衅道。“马王爷几只眼我是不知道,不过打的你这死老鼠一只眼都睁不开,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三角眼也不搭话,嘴上功夫动不过,高声大喊一嗓子。 “兄弟们,拉开场子,给我护住,这帮娘们谁要是帮手,直接带回山上,让爷们爽上个把月再说。” 马中洪觉得妇女帮手的可能性不打,真上去挠吗?攻击力的极致也就是破破相,心中倒是担心山贼出尔反尔,单挑这瘦小个子信心十足,可要是后面的十来个大汉一齐动手,三头六臂也干不过啊。 “南宫夫人,堂堂七尺男儿总见不得夫人等妇孺受一群匪人之气,庄姜还劳请夫人照顾好,不管结局怎样,还请勿要帮拳。” 南宫老夫人头半转过,眉头微皱,极其隐蔽轻轻声音。 “将军你的伤可好?” “不妨事,护住下盘,近身击之。” 马中洪看着矮自己几头的南宫夫人,鬓间霜染,瞬间变慈祥了许多。双手抱拳,回给老夫人一个自信的眼神。 “老夫人,小将请您许与山贼一战。” 南宫夫人微微点头,回首与村中女眷闪出大片空地,对面十来个壮汉站好一排,三角眼摇摇晃晃走出几步,一手掐腰,一手伸着食指挑逗着。 马中洪真想冲上去踹他几脚,这要是个娘们还能风骚点,你个丑了吧唧的三角眼,装什么武林高手,不过还是很有风度的走上前一步,抱拳。 “过招前讲好,第一,双方单挑绝不许他人帮拳,第二,这是我二人过招点到即止,第三,你我过招切勿再伤他人。” 三角眼脸上的淫笑也绷不住。“要单挑,过招,墨迹的像个娘们,老子江湖上也有名号,谁会更你玩下三滥的手段。再者说,我今日是来下聘,自然不能坏了这好日子。” 马中洪稳稳点头,三角眼爽快应下,不定真有两下子,真要在庄姜面前丢了面子,想亲近的机会恐怕都木有了。 马中洪万万没想到,自保的几句却令南宫老夫人暗暗点头默赞,庄姜也羞红了脸,心跳微快,未曾想过初见面的男人,为求亲之事应声去挑战山贼头领不说,光是这局势还能想到不可伤庄姜这些妇孺,这般细心便真算是大英雄所为。 庄姜眼光望着背影,只觉面上一热,倒是自觉的羞起来。 宅院正中空出宽敞的二三十米。 马中洪稳稳站住,自信满满,陆军指挥学院正经练过四年,大小培训不说,光军级的红蓝对抗就参加过三次,在兰州军区拿过军事技能二等奖。肚皮上的伤口现在基本无碍,对付矮个子的三角眼,倒是信心十足。 三角眼通天老鼠矮上一头,对着站立笔挺的对手,躬着身子,更显瘦小,脸上阴笑,双足用力一蹬,离弦之箭一样,虚幻身影留在身侧,人却冲向马中洪。 马中洪腮边一缕劲风掠过,还没来及反应,瞳孔张开老大,眼珠没来及转动,余光扫到狭小的脸上阴阴笑容,三角眼正站在左手边,粗布衣衫蹭着寒光的亮银铠甲,横起一肘将马中洪连连退出十多步才吃力站住。 心里暗暗骂道,这特么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坐动车、高铁都赶不上。来不及多想,三角眼疾步而来,正面一脚直直踹在马中洪腹部伤口上。一阵钻心的疼,好在瞬间躬身微缩了半分,缓了力道,要不刀口定被踹开。 挨上第二脚,马中洪退出五七步才稳住身形。 三角眼远远站住,双手架着膀子,淫笑的嘴咧的更大。 “哟,就这么点本事,还冲出来装英雄,是不是有点托大了?” 身后的笑声更狂妄夸张,三角眼带来的小喽相当捧场子用力的狂笑,也确实瞧不上楞冲冲,手里还没两下子的马中洪。 “将军,认输吧,切莫在伤了身子。” 马中洪没有想到,南宫夫人身后一路娇羞的庄姜,娇嫩声音蜜如糖,直直穿进耳膜,身子一挺,手掌一张。 “停、停、停,你觉得这样公平吗?我穿着重铠甲,你就穿着粗布小衫,这也是太不公平了吧,等我卸下铠甲,我们好好大战三百回合可好?” 三角眼不知是瞧不上对手,还是良心发现江湖上混迹的高手心理作祟。一摆手,架起胳膊、颠着脚站在原地。 马中洪愣在原地两秒才反应过来,不知是口才太好,还是对手太傻,稳稳迈出步子向南宫夫人、庄姜方向走过去。 南宫夫人蟠龙拐杖支着身子,紧赶几步迎上来。“将军伤势如何?认输吧,本有伤也怪不得将军。” “老夫人,别担心,刚才躲过去,才退的多几步,铠甲太重,慢他太多,等卸下铠甲就万事齐备了。” 南宫夫人眉头未松,赶紧闪身,让开位置。 马中洪双手提着铠甲,亮银铠甲成分恐怕是银和某种金属的合金,明显比全银要重上多倍,双手提着,铠甲才从身上卸下,弓着一条腿,将腿上的金属护具也卸下。 站直身子,向上窜起蹦了两下,高抬腿跑几步,站在原地用力挥挥拳头,一阵欣喜之感,不知是因为亮银铠甲太重,卸下之后不止动作迅速,身体正常恢复运转。 马中洪最惊讶的是,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迸发出从来没有的能量,现在挥动每一拳的劲力足够砸碎一块石头。若是2014年一秒可以挥动一拳,现在卸下铠甲每秒至少挥动三拳,腿上的肌肉变化也足够给力,速度快出绝不止一倍,跳的也高出一大块。 马中洪满意的抻抻胳膊,甩甩腿,回头不忘朝向庄姜甜甜一笑,道声“谢谢”。 庄姜心中隐隐担忧马中洪腹部带伤较量,直到看着回给自信的微笑,劝说不要逞强的话到嘴边,却被生生咽了下去。 马中洪几大步冲进宅院正中留出较量的部分。 “三角眼兄弟,多谢给这么多时间,现在相信江湖上绝对有通天老鼠的名号,现在咱开始大战三百回合。” 三角眼早等的不耐烦,脸上标志性的淫笑都消失在长相颇为寒酸的脸上。 “难怪卫国战斗力低下,偏将的水平不外如是。”话音未落,轻蔑的目光跟语气还没收回,一个身影已到近前,一张俊朗的面孔上明媚的笑容,吓得三角眼胆颤心寒。 一时还不太适应如此强悍的身体,马中洪百米冲刺的架势冲到三角眼身前一米不到的位置,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距离,同样的出脚。 三角眼个子矮小,伸直腿不过踹到马中洪的腹部,肚皮的位置,马中洪这一脚却踹在三角眼前胸,一个不小心,一个没回神,整个人掀飞在空中,“嘭”重重的落地。 马中洪后退几步,看着三角眼喷在空中的血雾,相当满意踹出的一脚,这要是奥运会上参加个跆拳道什么的,绝对金牌到手了。 三角眼惊愕的眼睛瞪的老大,捂着胸口,一手支地,抹干净嘴角的残血,咬牙艰难的站起。 “快快快,还有两百九十九回合。”马中洪半弓着身子,脸上伸出食指开始挑逗。 “特么的,老子堂堂通天老鼠就不信会载你手里。” 三角眼指尖大的眼睛瞪的通红,身子弓的更低,一个箭步窜过来,速度明显更快,看着左右一步步残影,行进速度再次惊呆马中洪,被直踹胸前一脚,并未造成太大的伤害。 看准三角眼攻来方向,用力横着扫出一拳,风声劲劲,凶狠射向三角眼。 残影!又是残影!一拳抡了空,拳头还停在半空中,三角眼身子瞬间蹲下,横着扫堂腿,三百六十度大旋转,一股猛的脚力硬生生踢的马中洪整个人横飞起来,动作未止,又一脚正踹横起半空中的胸肺之间。 心头一热,一股暖流顺气上涌,“噗”一口鲜血直吐出口,马中洪半躺地上,对于三角眼鬼魅的身形,超一流的速度,眼睛只能见残影,看不全真实动作,完全不知所措。 三角眼一步步摇摇晃晃的迈着步子缓着走过来。“小子,别装大个,不行就认输吧,败给我通天老鼠不是丢人的事儿。” “败你妈大头鬼。”话音未落,右脚脚尖点地,整个人横窜出去,像沙袋直直抛在空中,三角眼早有准备,脚步往左挪开两步,马中洪扑空,趴在地上,左腰又挨了不轻的一脚。 踹完,三角眼,闪出老远,盯住怕冷不防再窜过来,被抓住双腿。 “将军,求你认输吧,庄姜不会怪你。” 心中沉沉一口气,稳稳精神,侧过头吐口嘴里残血,手背一蹭,长长吐出口浊气,劲敌在前,却有一股轻松释然的感觉在心中游荡,这种感觉不会错,马中洪全军大比武时面对硬手便是这种顺畅的感觉。 缓缓睁开双眼,眼光望向庄姜,嘴角扬起,回个暖暖的微笑。 “你他妈的就是找死。”三角眼看着生气,公然调戏未来大嫂,身子一弓,急速冲过来。 庄姜手掩住樱红小口,眸子如水,娇声高呼。“将军,当心。” 三角眼踢出这脚横踹马中洪右腿位置,角度足以再次踹的横飞,力度更重几分,在三角眼江湖生涯中,这一脚都绝对堪称完美。 身子还半扭着看向庄姜,头跟眼神更是望着世间绝美的女子,心中平静,未起波澜,马中洪缓缓抬脚,轻描淡写的一动,却令三角眼心头一惊。 “啊!”宁静的村庄中一声惊天的喊叫,三角眼抱着弯曲变形的右腿,疼的满地打滚。山贼看的傻了,一直占上风的战局,不知何时,不知怎样就被逆转,从没见过三当家败得如此惨,输的如此彻底。 “滚吧,别再来了,再来断你双腿。”声音平淡,毫无波澜,却有滔天的架势。 山贼顾不上许多,赶紧将三角眼小心抬上马背,灰头土脸的悄悄溜走。 马中洪安静的面貌缓缓转过身,平淡无波的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伸出大拇指朝着庄姜的方向用力一挺。 庄姜心中一热,浑身一软,竟晕倒女人群之中。 本文来自看书辋小说 第五章 为女神,豁出去了 - 武逆春秋 - 莫待 击退山贼的一战,赢的坎坷,但赢的霸气,马中洪现今的地位不同昨日,成了满村女人的偶像,若不是住在南宫夫人的宅子了,不定就被哪个妇女抓回家里“哼哼哈伊”了。 马中洪问过翠莲,庄姜的身子柔弱些,当日不过受些惊吓,静养一天就能恢复往日娇羞动人的神彩,闺中不便探视,马中洪便在南宫家偏房睡下。 南宫府上下都知道马中洪有伤,昨天还大战山贼,没人叫醒,这一觉睡的足,日上三杆,门外“笃笃”微弱敲门声。 “将军,还在睡吗?南宫老夫人。”翠莲的声音清脆,像房梁上的燕雀。 马中洪抻腰懒懒爬起床,穿好桌椅旁新置办的绸缎衣服,梳洗过后才出了屋子,翠莲还在门前候着,手指无趣的玩着发辫。 “哟,还在这儿,等急了吧?” 翠莲赶忙将手里的发辫甩到身后,笑嘻嘻回话。“不急不急,宅子里平时就没什么事儿,不过老夫人好像有要紧事找你商量。” 马中洪皱皱眉头,心想是不是山贼太孙子,赶来报复了?“是不是昨日伤过的山贼来了?咋不早叫我?” “哈哈,昨天不是很英雄嘛,咋今天就怕啦?”看着昨天威武雄壮的男人,今天手忙脚乱的模样,翠莲忍不住笑出声。 马中洪心里很不爽,一大早上就没小丫鬟给嘲笑。“你再取笑我,就打你屁股,快说老夫人找我什么事儿?” “大英雄可不能随便打人,再说你不是有铁妞娘子吗?哈哈哈哈……” 马中洪倒不知道昨天打赢山贼,铁妞就四处宣说是她男人本事,现在听翠莲一说,倒觉得好笑。“那么粗壮的女人,我可驾驭不了。” “将军,你可说错了,铁妞算不上女人,还是黄花大闺女呢。”翠莲扭着脸笑着,像一朵毫无修饰的路边野花,自然舒畅,醇香扑鼻。 马中洪苦着脸,摆摆手。“翠莲,铁妞那粗壮劲,两个汉子都不定拉的动,要想不黄花大闺女好像还挺难。不过翠莲,你倒是出落的很水灵,有没有许给人家,将军我倒是很喜欢你这种小鲜肉哦。” 翠莲看着马中洪色飘飘的眼神退出几步。“翠莲十个丫鬟,又不是菜,把翠莲当小鲜肉吃掉吗?哈哈,将军别拿婚事说笑,小姐还没嫁,翠莲哪敢谈许配人家,要说小姐的命也不好,刚来卫国就遭到卫国动乱,也不知卫庄公现在何处,哎……” “哦?怎么个情况?快快说来听听。”听说庄姜未过门男人就出事,马中洪心中燃着无限希望,要真把庄姜娶做老婆,穿越的日子不管多难也忍了。 翠莲左右偷偷瞄了两眼,见身边没人才勾勾手指,马中洪半蹲身子侧耳仔细听着。 “现在卫国百姓倒还不清楚,不过听说卫庄公的凶残成性,杀了子路,施以百十刀才停手,将子路送还孔子,现鲁国联手郑国说要为子路报仇,大军压境,现还不知结果为何?”话说完翠莲退开,长长叹一口气,马中洪听出翠莲是悲悯庄姜的命苦。 翠莲再次左右瞄瞄,确认没人,小声说道。“将军,翠莲说句该砍头的话,若是真有机会,请将军带走庄姜娘子,翠莲就算下辈子当牛做马,也会报将军的大恩。” 马中洪用手捶捶胸口,目光坚毅,语气坚定。“翠莲,若真是有如此机会,我一定会舍命保住庄姜娘子,可是南宫夫人那边,恐怕绝不会允许吧。” 说完自顾叹了口气,真要是跟庄姜在一起,天天相伴,日日相陪,少活几十年都是小问题,可眼见庄姜明显是听从南宫夫人,南宫夫人犀利的眼神,老辣的言行,真要是跟南宫老夫人交流沟通,总觉得气势上就弱不少。 “对了,翠莲,南宫夫人找我到底什么事,你都还没告诉我。” “袄袄,差点把正事给忘了,老夫人说等你醒了就带你去见她,她有话要跟你说,南宫夫人并非齐王之妻,而是庄姜的乳母,庄姜娘子母亲去世的早,乳母待她视如己出,庄姜长的出落大方,将南宫夫人视为亲母,所以,你若待庄姜真好,南宫夫人会同意吧。” 马中洪眉头紧紧,细细的用心记下翠莲嘴里说的每一句话。“嗯,现在走吧。” 翠莲看着马中洪眼中坚毅有神的目光,打心底算为庄姜娘子开心。 “南宫夫人,马将军睡醒过来了。”马中洪跟在身后,见老夫人在正厅双眼合十,一下下敲打着木鱼。 马中洪双手抱拳半躬身子,恭敬的行了礼。“老夫人,这几天劳累,睡的久了,没耽误什么室吧。” 老夫人没答话,把盘着的腿收好,缓缓站起身。“翠莲,你先出去吧,我现在有话要跟马将军说。” 翠莲转身出了正厅,老夫人伸手旁边一让,马中洪就在一旁的八仙桌坐定,南宫老夫人也跟着坐在另一边。 “将军,腹部的刀伤现在可好?昨日将军英武不凡,老身倒是先要谢谢将军。” “不敢不敢,小事一桩,谈什么谢不谢的。老夫人不必客气,叫我将军太生疏,就叫我红中吧,从小爸妈、亲人、邻居、兄弟都这么叫我,我听上去也习惯。” 见南宫夫人点点头,马中洪继续说道。 刀伤好的利索,没再疼,化脓的位置都开始渐渐愈合,用不几日就能康复了。不过昨天摔倒,磕到脑袋,总觉得记不清楚一些事情,问问老夫人能不能帮着想想?” 南宫老夫人缓缓点点头。“红中大人,刀伤无奈就好,想问些什么,老身知道的都会如实告诉你的。” “老夫人,就叫红中,别大人不大人的,我就是想问问现在咱是什么年代,周朝?春秋?战国?还是三国时期?卫国是护卫的卫,还是委鬼的魏?”马中洪认真在八仙桌上写着,穿越到古代,三五天时间,身在什么环境,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是丁点都不知道。 南宫老夫人认真的试着改口。“红……红中,这名字叫上去多少有些拗口。现在是春秋战国时期,卫国自是护卫的卫,难道伤的严重,连这都记不清楚?” 马中洪连连摆手。“这里没麻将吗?袄,要是有麻将,您老就不觉得拗口了。伤的重不重,现在还是想确认一下,老夫人,您说的春秋?还是战国呢?具体多少年呢?势力最大的是哪个诸侯国呢?” “老身却真是记不清楚这些,论势力,自然是秦、齐、楚、晋、宋、吴、越、赵、韩等这几个诸侯,具体年头老身也记不清楚。” 马中洪眉头皱紧成川字。春秋战国,春秋有五霸,齐、楚、晋、秦外加仁义之名的宋襄公,战国却是七国雄霸齐、楚、燕、韩、赵、魏、秦,为何南宫老夫人嘴里的春秋战国,真是有春秋战国雄壮势力的各国的囊在其中。 马中洪思索半天也不得其所,倒是想出个法子试一试。 “老夫人,赵国和晋国的君主您老知晓吗?” 南宫夫人握紧蟠龙拐杖的手反复拧动几下,目光半向上仰,认真想着。“赵国是赵武灵王赵雍,晋国是晋文公重耳。”说过南宫夫人认真的喃喃自语“应该不会错。” 马中洪头都大了,这特么的到底是春秋,还是战国,晋文公春秋牛掰人物,赵武灵王可算战国后期才比较猛的,这两人混在一块,这穿越,咋还把时间穿的错乱了? 南宫夫人清清喉咙,头半转过直看向马中洪。 “红中,老身原是卫国人,丈夫前朝丞相,后因政权交替逃到齐国才保住老命,在齐国为齐王公主庄姜娘子做乳娘,现老身一介女流没什么本事,保护不了庄姜娘子。昨天的事你也见了,山贼这边欺人太甚,卫庄公这边恐怕是指望不上,不知红中能不能帮帮庄姜,帮帮老身?” 话说完,南宫夫人手拄着蟠龙拐杖站起身,要屈身行礼,马中洪一把托起。 “老夫人,我一个人力量有限,不过庄姜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只要红中能做到,绝对毫不推辞。” 南宫夫人泪眼婆娑,望着马中洪。“将军,这村中有齐人多年安插眼线,铁妞和黑丫的爹娘都是,可男人都抓去充军,一村子妇女,他们两人能召集的起。” “这个,这个,我率领一村子女人,是这个意思吗?”马中洪挠挠头,尴尬笑笑。 南宫夫人点了点头,眼神很坚定的盯着马中洪。“红中,老身相信你。” 马中洪有种想哭的冲动,昨天还想搞死自己的老妇女,跟想爽爽自己的一个胖妞、一个麻子脸,带着一村子妇女,跟彪悍的山贼过招,穿越过来开玩笑,被虐的吗? 脑际中翠莲哀求的目光闪现,庄姜红晕的小脸,娇羞的眼神,美好身姿萦绕在马中洪的心里。 庄姜,为了你,不就是几个悍匪山贼嘛,老子拼了! 本源自看辋 第六章 美女夜望 身份拆穿 - 武逆春秋 - 莫待 咬咬牙,跺跺脚,答应老夫人所说,马中洪向老夫人辞别,走回住的偏房。 靠在床榻上仰面躺着,眼睛睁开老大,双手背在脑后,翘着二郎腿闲散的晃荡。 老子可是陆军指挥学院高材生,若是让打个山头,来个百十号人带着家伙,应对些小山贼应该不成问题。可是现在要带着老中青三代一堆妇女上阵,去跟一群凶悍的山贼拼命,天,那得是什么战斗节奏啊。 想着想着马中洪“噗哧”一声在床上嘿嘿傻笑,看来有必要研究绝招,全村妇女奋起用指甲“咔咔”一顿挠,抓花山贼老脸。 身子一挺坐在床榻上,盘腿又想了半天,也不得其所。唉,总不能真上去挠人,自己是不是也剪个指甲,化个妆?想着再次嘿嘿傻笑。算了,出去走走,透透气,看看外面啥情况,不定想出什么法子。 走到门前将木门拉开,一抹暖意的阳光肆意的挥洒进屋子。马中洪站在门前抻抻胳膊,晃晃脑袋,用力一伸懒腰,真是惬意的很,简直是爽歪歪思密达。 刚从偏房里迈出门,黑底的短靴刚踏出房门,还没踩实地面。 “嘿哟”黑色短靴偏右的小脚趾,突如其来的被一只小脚踩住,这个疼。 “啊!”一声娇嫩呼叫,踩住短靴的小脚侧滑,身子向一侧偏过去。 马中洪身子本就前倾,入眼是翠绿色裙子,斜着就要摔倒。顺势赶紧探出身子,胳膊一探一把搂住细腰,盈盈一握的小腰,入手有些温暖,站稳脚才看清原来是翠莲这丫头。 翠莲站直身子,尚未发育的小胸脯一起一伏,小手在上面快节奏的轻轻拍拍,脸上却笑嘻嘻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幸亏没摔着,要不跟将军一样,摔的哪国人都忘记了,可糟糕了,真就嫁不出去了。” “嫁不出去有我啊。”马中洪手没撒开,享受着手指间的温暖。翠莲丹凤眼一瞪,假装生气,双手用力一推,身子就退了出去。 翠莲眼神一挑,小嘴一嘟,假装生气,却有几分可爱。“将军一点都不知自重,简直就是个浪荡公子,就知道调戏我这丫鬟。不知我家庄姜小姐喜欢你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家庄姜小姐可是对你喜欢的紧?” 马中洪听见翠莲说的话,不禁喜上眉梢。“你说真的,难不成庄姜小姐对我有意思?” “谁知道呢,昨日我进小姐屋子,正开窗望你这边,可谁知你就是个浪荡子,我一会儿就去小姐闺房去告你一状。” 马中洪乐的哟,嘴都快合不上,赶紧赔不是。“翠莲姐姐,这个是我不对,要不你带我去见见你家小姐?” 翠莲脸上笑嘻嘻调笑。“你可是大卫国的偏将,庄姜娘子又是卫庄公未娶进的媳妇儿,脑袋是不是不想要啦?你这半路杀出来的小将军能拼的过一国之君?好了,好了,闲话就说这些吧,南宫夫人让我带你去找铁妞、黑丫,老夫人让我带路,传话给他们,从今天开始,他们两个就听将军的。” 脑际中萦绕的场景是午夜里一轮弯月,庄姜娇美的面貌映着皎洁月光挑窗夜望,天,这也太美如画了吧,转而眉头略皱,想着庄姜却是人妻,卫庄公到底是怎么个角色,却又一点都不清楚,不过近水楼台先得月,想到嘴角扬起,差点笑出声,卫庄公同志,对不起了先。 “喂,让你跟我去找铁妞、黑丫,你听我说没有?”翠莲脑袋一歪,看着表情变化莫测的马中洪,无奈的叹叹气,这人是不是昨天被打傻了,小姐怎么会喜欢这货色! 马中洪缓缓回过神。“啊,找铁妞、黑丫,是吧,走吧,我们赶紧去吧。”说完,甩开大步子就往宅院门外走。 翠莲一手拽着小裙摆,一路小跑紧跟在后。“将军你等等我,你又不认得路,你等等我……” 追了半天,翠莲干脆捡起石块,敲了马中洪脑壳,马中洪回过头,安稳走在翠莲身侧。 回过神仔细的观察村子,在陆军作战指挥参谋是有两把刷子,不过和平年代不比春秋战国,山贼土匪横行的年代,光一个山贼的三当家就差点让马中洪折在这,若是再来几个牛人,或者被几个山贼直接围攻,那还不被直接拍成大饼了。 胖妞、黑丫的家一个在村东,一个在村西,跟翠莲商量过,先去找的是铁妞,原因是村东头宽敞大路正是山贼进村常走位置。 跟在翠莲身边,刚出门没多远,便有妇女看到马中洪身影,放下手中活计,左摇右晃的就疾跑过来,边跑边喊。“姐妹们,快出来喽,咱们村的大英雄出来喽。” 刚还平静的村中小路,各条角落都涌出人影,二三十人都怎么来的,好像都蹲守在等了老半天,守株待兔,待的就是马中洪这个兔。 头上三条黑线,这是怎么个情况?马中洪高挑的身子,拽拽翠莲衣角。“这,怎么情况?” “哟,凤鸣山山贼官府都不敢动,你几下子赶跑了,你现在可是大英雄嘛。”看着马中洪手足无措的模样,总被调笑也算看他窘态,翠莲笑的开心,简直开心的不得了。 看着汹涌而来的妇女还滔滔不绝的从各条小路走出来,马中洪整颗心都在颤抖。“这个,翠莲姑娘,咱还有要紧事,早点见了铁妞跟黑丫,把这事早点落实了,才能保住庄姜安全,是不是这个道理。” “总算是说句人话。”翠莲挡在马中洪身前,双手高扬。 “大家伙,今天是南宫老夫人要将军跟铁妞商量对付山贼的事儿,山贼迫害百姓这么久,马将军准备为大家伙出头,大家快快回家各自做好准备,为村子出份力。”没想到翠莲这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倒是嘴上能说会道。 话音落定,妇女们眼中羡慕的小星星更加闪亮,虽恋恋不舍,都各自散去。 翠莲闪开身子,一手前摆。“走吧,我的大英雄。” 马中洪左右瞄瞄,看人全都散去,才站直身子,心有余悸的说道。“天,这都什么情况,难怪李娜唱《女人是老虎》,这一个个架势太猛了。” 翠莲现在走在前头,马中洪胆怯怯的跟在身后,路过的窗口都有一个个妇女眼睁睁盯着,这开始把马中洪吓得够呛,真要是有几个妇女把持不住,翠莲那小身子骨也拦不住啊,“哼哼哈伊”了,怎么对的起夜半相望的庄姜,边想边缩的更紧了。 翠莲气笑的转过头。“你能不能别拽我衣袖了,衣服都拽破了,你要再这样慢吞吞的,我可把全村老少都叫出来了,将军,您要不要试试?” “这个还是算了吧,咱好好的,快点走吧,看到铁妞,我还有一些话要问,还有不少事儿要说。”马中洪脑袋摇晃的好像拨浪鼓,赶紧站直身子向前大迈几步。 马中洪走了一会儿也不太注意路过眼光,可能是被别人看着看着,就看习惯了。剑眉微微内合,脑子里开始想着村中一路走来路线,琢磨起该想哪个法子来对付凶悍的山贼。 “诺,前面就到了,那边大屋子就是铁妞的家,铁妞娘去世的早,爹被抓壮丁抓走了,现在家里就她一个人。”翠莲左右瞄瞄,看没人小心说道。“铁妞爹是齐国的探子,黑丫爹也是,卫庄公去边境打仗,生死未卜,老夫人来这里早做的打算。” 听完翠莲的话,马中洪微微点头,有丝侥幸的小声问道。“既然是探子,有什么拿手绝活没有?” 翠莲眉头一挑。“咦,你怎么知晓,下面便是夫人让我跟你说的,铁妞爹是我齐国刀手,黑丫爹是探敌追踪秘术,都是我大齐人才。” 马中洪脸上坏坏笑笑。“你们都是大齐的,我是卫国偏将,不怕我抓了你们领赏?”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你撒谎的伎俩实话说有点差,南宫夫人能看不出来?就真算你是卫国偏将,私自跑回来也是死罪。卫国跟外面打的不像样,卫庄公媳妇儿都娶不上,你还要去告状,哈哈哈……” 马中洪想着南宫夫人满头银丝,眼中却精光闪动,心想自己倒傻,还觉得瞒天过海。“既然你们有铁妞、黑丫,为什么不带走庄姜,还要在这受这山贼的气?” “早在战事前,就允诺的事情,怎么好推脱,就算不喜欢只能忍着,同样身为女子,嫁人就是对齐国的贡献。若是卫庄公亡故,那就另一番说法了。”翠莲努力回忆着南宫夫人说过的话,努力学着老夫人的语调。 马中洪略有所思的点头,似乎真心把穿越看的轻了,南宫老夫人和庄姜都没看的真切。 翠莲甜甜笑笑。“走吧,大英雄,南宫夫人没让我瞒着你,她老人家是把自己和庄姜娘子的命运,完完全全都赌在您的手上了。” “赌……赌在我的手里!” 本部小说来自看 第七章 身边藏个小高手 - 武逆春秋 - 莫待 马中洪神经游离,傻痴痴的站在原地,整个人沉浸在翠莲说过的那句“老夫人和庄姜的性命都赌在你身上”,久久回不过神。 南宫夫人精明如斯,定然是在权衡利弊得失,对自己毫无保留真心信任,否则怎会从翠莲知晓如此多秘事,怎会轻易将庄姜和自身性命交给底细都没摸熟的男人。马中洪眉眼凝重,双拳攥的死紧,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很重,相当重。 翠莲双眼弯弯笑眯眯,看着身着粗布衣衫,高挑俊朗的男人,马中洪现在的一切反应,南宫老夫人嘴里说过的竟然完全一样,心中对南宫老夫人简直一万个佩服。 笑嘻嘻的蹦跳着小跑几步,一双细嫩的小手向左右用力,铁妞家的两扇木门“吱呀”一声被全推开。翠莲嗓门清亮大声朝院里喊。“铁妞,你男人来找你了,快点出来呀,铁妞!” “别……别瞎喊,我受不鸟,翠莲姐姐,不翠莲阿姨。我错了,不带这么玩的,我……”马中洪一愣神,吓的够呛,脊背上一抹冷汗瞬间流下。 声波的传递可比马中洪伸手挡住翠莲的动作快上许多。 “嘭”隔着院子看到屋内高大木门被用力推开,门板忽闪忽闪来回晃荡,一个宽大的身影从屋子里窜出来,眼神左右瞄着,嘴里高声喊。“快,我男人在哪呢?从南宫夫人那回来了?” 看铁妞肥大的身子,走起路粗布衣衫都遮不住,肥腻腻颤动的厉害,这体格三五个男人近不了身。马中洪真想一刀痛快来个了结,怎么就成了他男人。 “翠莲姐姐,不,翠莲阿姨,这种玩笑开不得呀。我求你了,别瞎喊了成吗,铁妞身材这么强横,我真驾驭不了,娶铁妞不如让我去死……” 翠莲笑眯眯的一双丹凤眼尤其好看,笑眯着眼,看着昨日英武不凡的男人,现在如此率真,惨兮兮的模样,真心很可笑,可是却总比翠莲见过自命不凡的男人更强上百倍。 铁妞晃荡晃荡的几大步跑过来,忽闪忽闪的肥肉直颤,站定的一步,马中洪只觉得地面微微颤抖。两只肥大的手掌不断的搓动,口水欲滴,仿佛看到了卤香的猪头肉,马中洪心跟着颤抖,拽着翠莲的衣角抓的更紧一寸。 铁妞扭捏着身子,头还偏向内里几分,假装娇滴滴的模样,可挡不住一脸的肥肉,马中洪就觉得胃里一酸,真心恶心啊,人家东施效颦,这铁妞连东施恐怕都不如。“相公,你是回家来陪铁妞了吗?相公真好,咱们今天成亲,晚上就洞房。” 马中洪汗啊,一身的冷汗啊,你妹啊,真心的你妹啊,没特么的成亲,就叫相公,谁特么是你相公啊。还特么要洞房,这口味得多重啊,压都得把马中洪这小身板给压散架了,想想浑身每一个毛孔的汗都在流,粗布衣衫瞬间水洗一样。 “噗哧”翠莲实在忍不住笑,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哈哈哈哈”笑的可大声。过了好半天,缓缓站直身子,捂着起伏的小胸脯,长长喘出几口气,模样恢复往日正经神态,左右仔细瞧了两圈,极其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一块半掌大的铁牌牌,声音低沉沉,倒比平常更正经。 “秋铁花,今日来,是南宫老夫人特意嘱咐,遣我来告知从今日起,你和黑丫二人,现属马将军麾下。马将军乃我大齐恩人,助我大齐保庄姜娘子,若是山贼真抢了庄姜娘子,失我大齐国体,滋事甚大,你二人便听从马将军,定然要全力以赴。” 铁妞平时傻头傻脑的姿态尽失,表情庄重,双手抱拳,肥胖大头一低。“秋铁花领命。” “这、这、这变化也忒大了吧。”马中洪眼瞪溜圆,身子向后一耸,这特么是干嘛,演话剧么?老子穿越够神奇了,这胖家伙铁妞直接搞的好像精神分裂,一会儿傻呆呆,一会儿精干的很,真心被惊了够呛。 翠莲笑嘻嘻的看着秋铁花,瞟了马中洪一眼,铁妞点动肥大的脑袋,头转过去。瞬间恢复常态,蠢笨之态尽显,手挖鼻孔,憨憨笑道,口水流到嘴边。“相公,今天晚上我们洞房,铁妞就喜欢相公……” “去、去、去、去、去,我靠,天,这是怎么个情况?”铁妞的憨笨和精干状态切换如此顺畅,这特么太吓人了,马中洪吓傻的连续后退几大步才站稳。 翠莲双手捂着肚子微微叉开双腿,“哈哈”大笑的不行,险些一屁股栽倒。 铁妞歉意的挠挠头,肥胖的脸上憨憨笑着,语气和缓,说话正常。“马将军勿怪,秋铁花身在异乡,做些伪装,不得已为之,将军勿怪。” 马中洪一手捂着胸口,胸前起伏,喘的厉害,一手练练摆动。“不怪,不敢怪,既然这样,事儿都挑明了,这个相公的事儿,就到此为止吧,咱就彻底停了吧,太特么吓人了。” 马中洪长喘口气,将脊背挺直,修长身子,俊朗面貌,剑眉星目凝聚有神。“从今天开始,秋铁花你还是恢复正常状态吧,想好跟村中人解释清楚。现在我们跟山贼相比,实力、力量各方面本来就弱势,还要心思装疯扮傻,可没那些时间和心思,对于山贼的这一仗,细节决定成败,咱们一定有机会打赢。” 翠莲矮上马中洪一头半,仰着小脑袋望着精神十足的男人,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心中暗暗欣喜,南宫夫人真是老辣,庄姜小姐有救了! 铁妞抱拳点头,恢复精干状态,一身肥膘倒也收紧几分。“秋铁花得令,马将军,山贼这事态紧急,我与黑丫这几天一直在家中候着,等待老夫人召唤,为我大齐国尽忠尽孝。” “嗯,我们走吧。”马中洪看看翠莲,翠莲朝他笑笑,蹦跳着向前走去,翠莲这开心劲儿,平日里铁妞也是没见过,看了马将军一眼,马中洪赶紧闪过眼神,向前走过去。 铁妞跟在二人身后,小声跟马中洪说话。“将军,我跟黑丫分住村子东西两侧,卫国近年来战乱不断,举国上下兵戈在手,随时等待对敌。村中所有男人全部被军队抓壮丁赶上前线,村子里只剩下十岁不到的男娃娃,现在满村中剩下的能拿些工具跟山贼对手顶两下,也就一两百个村妇,命关生死,我们说的话他们倒还是听的进去。” “嗯,如此自然好,要不然你、黑丫加上我不过三个人,跟山贼真动手,不是找死嘛。必须发动村上妇女们的力量,胜算一定能大上许多。”马中洪听过面色平静,听上去不错,比想象中要好。几百妇女真要动手,干掉几十个上百个山贼还是有信心的。 铁妞表情扭捏,声音讷讷,可欲言又止。 马中洪半转过身,皱皱眉头,听秋铁花嗓子发声,明知有话说,却扭扭捏捏,低头不语。“秋铁花,你是不是还信不过我。有什么话你就说,南宫老夫人既然相信我,我马中洪就用命担保,一定给会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马将军多想了,铁花我只是想问下,夜莺大人难道不参与对手山贼?”铁妞粗壮略肥的身子正经起来倒颇有几分气势。 马中洪听的却是不明不白,一脑门的问号。“夜莺?是为何人?” “是我啦!”翠莲甜甜笑笑,一闪身身形一动,没来及反应,已正站在马中洪面前,仰着小脑袋吐着小小粉嫩的舌头。 铁妞歉意的看着翠莲,壮大的身躯小声说道。“夜莺大人,铁花不清楚马将军不知。” “没事,早晚就知道,不过这次我要护住小姐,山贼这边,我可脱不开身,你们三个人还不够吗?”翠莲朝着马中洪甜甜笑笑,转头看着铁妞的时候略有嗔怒。 铁妞赶紧将头埋下,不再说话。 马中洪惊讶的看着翠莲,上下细细打量,哪也看不出是高手的模样。矮小的个子,瘦小的身子,胳膊腿都细长,小脸偏瘦梳着两条短小辫子,可爱十分,说是跟高手,真心不信。但刚才翠莲移动到眼前的,更胜三角眼,没有丝毫动静,颇像凌空蹦下或是地下长出。 “你?高手?刚才的速度可比三角眼强很多。”刚才一阵风刮过感觉,翠莲身形不知不觉间已站在马中洪面前,讷讷然完全没有反应,傻在原地,都不知该说什么。 翠莲看着站在原地的刚还英武的男人,现在却傻痴痴状态,倒觉得好笑。 “我?我怎么?我又不能出手,要是被卫国人知道,还以为我是刺客,两国再动手打起来。所以我,坚决、一定是不可以动手的。”翠莲甜甜笑着,说话却颇有强者风范。 马中洪重重点了下头,想过半天,谁会将这瘦小孩子教的如此凌厉。“嗯,你还这么小,我只想知道你师傅是谁?” 翠莲甜甜笑道,清清淡淡说出一个名字。“荆轲。” “荆轲!荆轲!……” 于看书 第八章 荆轲是个大酒鬼 - 武逆春秋 - 莫待 翠莲笑嘻嘻的瞧着马中洪,假装颇为不屑的瞟了一眼。“荆轲怎么了?难道你认识?” “擦,荆轲我能不认识,刺秦的大高手,那可是我的大偶像,杀手中的杀手,刺客中的刺客,千古传世,万世神人?……”马中洪表情严肃,慷慨激昂,唾沫横飞。 翠莲、秋铁花二人转头相互对望,纳闷的眼神,不得其所的姿态,相互对看两秒,两人一齐笑出声。 “马中洪将军,荆轲是你敬仰的英雄?你是说真心话吗?”翠莲丹凤眼眨动,双手玩着辫子,脸上甜甜笑的可爱,偏着头问。 马中洪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重重一字一字的极其认真的说道。“自然、当然、必然是!荆轲中国历史上最为悲壮的英雄,是个大剑豪,大剑客,是老子心目中的大英雄。” “哦?看来马将军说的不是同一个人,我们说的是齐国都城营丘的荆轲。谁都知道荆轲,名声够响,可却是个响当当的大酒鬼,何谈最为悲壮呢?荆轲的悲壮难道是,衣衫褴褛天天坐在酒庄前讨酒喝?后来我爹看他一人可怜,就收做门客,好吃好喝待见他。可还是动不动跑去酒庄门前讨酒,营丘人都知道,却不是英雄。” 马中洪瞠目结舌的看着翠莲。荆轲!她说的可是荆轲!崇拜了十几二十年的大英雄,真到了春秋战国,心中的大英雄竟然是出了名的大酒鬼?苍天大地啊,这是什么世道,这次穿越会不会穿的有点太坑爹了。 马中洪过了好一会儿心思才平定,将瞪大的眼睛长大的嘴收拢,剑眉围拢。转念一想,短暂思考,就算翠莲所说不假,酒鬼之名算大,可翠莲灵动身形却是亲眼所见,荆轲还是荆轲,大酒鬼不影响大英雄。 “你这身本领是跟荆轲学的,你都这么牛,他一定是绝世高手了?” 翠莲小眼珠上翻,想了老半天。“高手?爹说大师傅剑术凌厉,天下第一,可我又没见过,问过几个剑道师父他们也都没见过。只知道,大师傅晨起练剑,过后喝上一壶,午时而眠。白日里都是别的门客教我,一直等到大师傅睡醒了,他才会到演武场去指导我几招。” “哈哈哈哈,我就说嘛,我的偶像荆轲,就算是个大酒鬼也绝对不可能是个水货。”马中洪怅然喘出一大口气,爽朗的笑过之后,表情凝重的问翠莲。“这个,我能拜荆轲为师吗?” 翠莲又蹦跳出两步,转头笑嘻嘻的说。“等庄姜娘子的事儿完结了,我就带你去见大师傅,大师傅脾气很怪,平常人都爱理不理,真要收不收你做徒弟,这个我说了不算。” 马中洪脸上乐开了花,心中按捺不住小激动,脑袋连续点动七八下,打字机的节奏。 翠莲小碎步跑回来,拽着马中洪的胳膊,用力向前拉着。“行了,行了,我的大英雄,拜师的事儿还早着哩。咱们赶紧去找黑丫吧,山贼才是眼前的大事,真要是连山贼都搞不定,命都了,还哪里拜师。再说,这可是关乎庄姜娘子的命,要是小姐让人绑走了,我就让铁妞嫁给你,让你做她相公。” 想到身后铁妞,马中洪咽了咽口水,赶紧甩开两条长腿,快走几步。 铁妞倒喃喃自语两句“我很丑嘛,我真觉得自己还不错。”傻笑两声赶紧追上二人步调。 三人一路说笑,脚下步子却走的很快。 村中时不时有女人趴在窗子看,不知看的是翠莲丫头的灵动,马中洪偏将的帅气,还是奇怪平日傻兮兮的铁妞今天不同往日,没了傻里傻气,更胜常人的精干威武模样。 黑丫的家在村子西边,走了半柱香功夫,路程已走过半。 村西的宽路变窄,房子低矮许多,错综复杂的排列,让本来窄窄的小路犹如小蛇游走的曲线痕迹,偏偏附近的木栅栏用木板拦的结实。 小路宽的能并排容下两人,窄的只能一人走,可秋铁花这身形,侧身走起来都觉困难。 从秋铁花家走出来,不到一炷香功夫,终于走到黑丫家。 秋铁花在马中洪身后探过身子,指着前面黑漆木门。“喏,那就是黑丫家了。” 翠莲蹦跳着走在前,跑到木门上用力拍两把,声音清亮。“黑丫,黑丫在家吗?你男……” 翠莲刚想故技重施,把马中洪从身后一把拽住,看来是早做了防备,又吓出一身凉汗。 院内“呲啦”开门声,一路急匆匆脚步声,“咯噔噔”木门被缓缓拉动开。 黑丫星星点点的麻子脸探出来,一拉门栓,单扇木门被拽开,小心谨慎的眼光瞄了瞄,闪出位置,小声说话。“进来、进来。” 马中洪、翠莲先进了屋子,身后咣当一声,听见黑丫责备的骂道。“数你屁股大,一天天还不少吃点。” 回身看过去,秋铁花把另一扇关好的门蹭开,苦着脸揉着屁股,粗布衣衫刮开细长一条小口子。“吃我没吃你们家的,赔我衣裳。” 翠莲笑笑,拽着马中洪的胳膊向里面走,黑丫、秋铁花,在门口扯了几句也跟过来。 不大的院子,院里有几棵树,不高,长势倒好。房子倒比村中别家略高,墙体看着也结实,屋顶特别加固,还延伸出一截,马中洪回过头看看院子,看看房子,脑子里灵光一闪,心里有了主意。 “吱呀”拽住木门门栓,向外拽,内里光线也好,两扇窗子都开着,屋子里东西很少,摆放很整洁。 黑丫抢一步进屋,将木桌子仔细再擦两遍,桌边四张小长椅拽出来。 翠莲坐东,马中洪坐北,黑丫西面而坐,秋铁花站在原地,胳膊夹在胸前,怒冲冲的看着黑丫,气鼓鼓说。“看看你们家,什么都小,桌子小。” “小?是你屁股大吧,谁家吃饭也没在磨盘上……”黑丫嘴也不让人。 秋铁花刚想再说,翠莲丹凤眼一瞪,铁花就不再说话了。 “乌鸦将军,老夫人命你二人从今开始归属马将军麾下,卫庄公边境毫无动静,此时不知情况,我等要护住小姐周全,以保我大齐国威不损。” 马中洪细细看着翠莲,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一米五几的个子,这还是上学的年纪吧,春秋战国这会儿就开始变成高手,说起话来都头头是道。 黑丫起身抱拳。“乌鸦得令。” 翠莲半转过头笑眯眯的看着马中洪。“大英雄,老夫人交待我的事情全都做好了,之后就要看你如何保住老夫人和庄姜娘子的安危了。” 马中洪不是英雄,他也不想当英雄,他没有远大的目标与梦想。这些年当兵过的清苦,真是能有自己时间,可以选择的生活,他只想简单的找点喜欢做的事儿,找几个谈的来的兄弟、朋友、红颜知己,这就是他一直追求的。 现在半夜守望的女神在身边,见到第一眼,心就拔不出来了。他明知道有危险,明知道庄姜娘子是一国之主的女人,明知道背后有齐国那么大的势力。可现在的形式,就算赶鸭子上架也得干,拼了命也得干,虽然还没到拼命的地步。 三人看着表情凝重,棱角分明,眸子精光直闪的男人,安静的等待着。 突然回过神,看着黑丫抱拳站在桌边,三人盯看着自己。“坐下吧,都坐下吧,南宫老夫人让你们都听从我,必然有她的目的,今天在村上走了一大圈,也多少有些想法。” 黑丫缓缓坐在长椅,铁妞把架起的双臂放下,直直站在原地,环视看了三人,继续说道。“老夫人和庄姜娘子的宅院在村正中,村中东侧大开,易攻难守,村西侧则是易守难攻,山贼迎亲必然走大路,东向铁妞家必然是主守点。” “马将军,交给铁花一人,山贼想过就从铁花尸身上踏过去。”秋铁花胸前一挺,身子站的笔直,肥腻腻甩半天停止晃动,眼神中视死如归的坚韧。 马中洪心中倒是觉得好笑,双眼笑看着秋铁花。“打山贼,又不是去打下整个卫国,为啥非得死?最好知道些山贼的底细,这几天准备充分,弄不死他,打跑他,总不难吧。” 秋铁花眼神很坚毅。“死有何可怕,我秋铁花在卫国多年就是为了报效大齐。” 黑丫也毅然的点点头,视死如归的眼神眼望马中洪。 “你们傻呀,傻缺吗?能不死为什么非得死,你死了他们就抓不走庄姜了?你们死了就报效国家了?屁理论,死了就完蛋了,该抢还抢你,该抓走老夫人和庄姜他们一个都跑不了,死了是最不负责任的表现。”马中洪听着他们说话气愤的拍着木桌子站起身子大声吼。 秋铁花愣住了,黑丫眼神游离也不知所措,翠莲手拄着桌子笑嘻嘻的看着。 “是不是情绪有点激动?”马中洪歉意的笑笑。“好吧,下面,我们来进入正题。”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 第九章 收小妹 定战略 - 武逆春秋 - 莫待 “稳定一下情绪,刚才我有点小激动,每个人一生只有活一次的机会。坚持活下去,才能做更多的事情,贡献更多的力量,真要为国家大义死的其所,我也会绝无二话。可是随便被杀死,白白托生一次,爹娘白生养一回,铁妞一身肉都白长了,是不?”马中洪坐下继续讲道理,还不忘记调笑秋铁花肥腻腻的身子。 马中洪说的笑话未必可笑,可说的话似乎让三个人都陷入沉思,秋铁花和黑丫表情都很凝重,就连翠莲也收起笑脸,双手拄着的小脑袋略低,小眼睛“吧嗒吧嗒”眨两下。 翠莲首先舒展开眉头,丹凤眼笑眯眯的望着马中洪。“爹说的跟你说的不大一样,但是,翠莲觉得你比我爹说的好像更有道理。” 马中洪对这个活灵活现的小丫头很感兴趣,相当神秘的小丫头,十三四岁的年纪,却是荆轲的徒弟,手段功夫高超,而且他嘴里说的那个神秘的爹,竟然能把荆轲收做门客,绝不是一二般人物,颇有心计的问了嘴,试试能不能套出些话。“你爹是齐国的哪位?他怎么说的?” “爹从小就跟我说过很多大道理,爹说相关生死的道理,跟马将军说的不一样咧。爹说,人生来为国,而后为家,最后为己,国能兴,家能旺。你跟爹说的,好像差不多,可是又好像差很多。”翠莲眉头皱出一条小纹路。 秋铁花和黑丫没在说话,翠莲的爹,是他们齐国神一样的存在,说的话自然也是至理。 马中洪也认真想想,毕竟生死忠义是人生中最常见,存在争议最多的话题。 “你爹说的没错,绝对可以传世铭言。只不过我浅薄觉得,国之大义在,国之仁义在,这是国之根本。为国捐躯的英雄也数不胜数,世人皆知,可敬可佩。只不过,真正能给大家带来长久平定安稳的生活,更多是忍辱负重,苟活于世的人。总结一句话,只要心中有一颗仁义之心,好死不如赖活着。” 翠莲笑嘻嘻的点点头。“夜莺不太懂,等回去问问爹。” “你爹是齐国什么人?”抵不过好奇心驱使,马中洪双眼直勾勾盯着翠莲问。 翠莲笑嘻嘻的更大,脑袋一晃。“嘿嘿,若是万事顺利,以后你会知道的。” 马中洪无奈的转过头看着秋铁花和黑丫,看着他们俩满脸无辜的样子,就知道没戏。“算了,今天不说这些,先跟我说说凤鸣山上贼的一些情况,我得先想想守住宅院的办法。” 。“马将军,这个我清楚,为了庄姜娘子这次安危,早前便摸上山查过。两百来人聚集在凤鸣山当山贼,大多附近村子怕抓壮丁逃上山,节节设防,十步一岗,有五个头领,剩余详细分的组别我就不是很清楚,岗哨有刀、箭、柴刀、菜刀……”黑丫很认真的一件件细数 马中洪微微点头认真听着,听到最后“噗哧”笑出声。“咋还有菜刀?” “菜刀奇怪吗?卫国本就不是军事大国,战场上镰刀、锄头都正常事情,马将军身为偏将怎会因这个发笑?”黑丫和秋铁花都莫名马中洪举动。 真特么是一身的凉汗顺着脊背往下流啊,想着一切可能的解释,真心是不了解历史,谁能想到古代打仗这么硬搞,真心相当受伤啊。 秋铁花肥胖的手掌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状。“将军就是将军,秋铁花真是佩服将军。” 黑丫、翠莲连同马中洪的目光都汇聚在秋铁花身上。 秋铁花不断点头,肥胖手掌还抱拳一拜。“果真是高,我们村上可没砍刀、弓箭,将军一定是想让我们找到手中的工具,菜刀就是第一位。” “嗯,马将军是说我们去拿菜刀砍他们?刚才马将军还说要我们珍惜生命,不太会。”黑丫倒是颇为不信秋铁花嘴上说的一套。 马中洪内心咆哮了,我擦,我想个屁了,你们就在这分析,赶紧拉回正题。“工具的事儿一会儿再说。既然老夫人让你们跟着我打山贼,我就一定不能让你们出事儿,你们的命是要干大事的,不能就枉死在山贼手里。” 话说秋铁花和黑丫,他们都是随父潜伏在卫国,一身本事也是父亲亲手传授,一辈子就想着报效大齐,为国尽忠。没想到第一次有机会想着为国尽忠,面前俊朗的男人告诉他们要珍惜生命,以后还有更大的事情做。这些话,对于一个探子来说,其意义无限重大。 看着肥壮的秋铁花和麻子脸黑丫两个人双双落泪,马中洪真心凌乱了,这肿么个情况,怎么就哭的稀里哗啦了? “这个,咱们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哭的事儿能不能往后拖拖。” “噗通噗通”秋铁花、黑丫两人闪出位置,硬生生跪在地上,泪如泉涌,涌的马中洪这个不知所措。“哎,哎,你们快起来,这是干什么,我说错什么话了?咋还给整哭了?” 转头看翠莲一眼,翠莲无辜的一缩脖,摆出她也不知道的可爱姿态。 “马将军,秋铁花今生有幸能跟在您身边共谋大事,铁花生愿为你挡刀,死愿为你开路,只要你一声令下,刀山火海我去开路。” “还有我乌鸦,这辈子下辈子,马将军您开口,二话不说,这脑袋就是您的。” 马中洪赶紧站起身,大步迈过去把两个人都扶起来。“没人要你们的命,你们的命也得好好秋铁花和黑丫边擦眼泪边站起身,泪珠还“吧唧吧唧”往下掉。 翠莲也不说个话,马中洪一路上想的主意赶紧趁现在说,打破这莫名其妙的气氛。“这个,咱们还有大事,我先说说计划,不足的再补充。” 眼望望三个人,没人吭声,赶紧抢着把话继续说下去。 “山贼走村东,村东特点就是院子矮,但是狗多,狗可是个好东西,我会想法子让狗成为阻击山贼的第一步;村上没男人跟山贼硬拼不是法子,要做一些投掷类工具,必须足够杀伤山贼,这暂且算做是第二步;第三步要做一些引道、陷坑,山贼敢进庄子,让他们站着进,滚着走。层层阻敌,干掉山贼狗日的。” 翠莲拄着下巴笑眯眯看着马中洪。“马将军,这么快就有法子了?” “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这群是山贼,又不是天王老子,准备点小招弄他们还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倒是更怕山贼回头找场子,必须防下这一手,才能保住村子的女人不被山贼糟蹋了。况且还不能真打起来,所以一定要提前想上些对策,这一村子妇女真要上去挠死他们?那战斗会不会太惨烈了?”马中洪想着手指甲对大刀的场景就有点想笑。 “铁花,我想的法子都费不上多少力气,都是用些小脑筋。这几天的时间,你带着村里的妇女练练拳脚,基本的一些进攻动作和防御技巧。山贼这边吃了憋很快会找场子,做好万全准备,还有五天时间。铁花,在卫国这么多年,这回看你的了。”马中洪朝着铁妞攥了攥拳头,微微笑笑,用力挥动几下。 秋铁花双手一抱拳,不大的眼睛毅然有光。“要是因为铁妞,有半点影响行动,马将军,你就砍了铁花的脑袋,秋铁花二话都不会说。” 马中洪微微点头,他心里清楚秋铁花这也算下了军令状,眼光看向黑丫。“乌鸦,听说你擅长追踪、探查、寻觅,你的任务更艰巨,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几天时间我会给你些任务,大多是在凤鸣山附近,危险性相对铁花大许多,如果你不行……” 话刚说到一半,乌鸦伸出手掌。“马将军,乌鸦八岁研习追踪秘术、攀岩之术,为的就是这一刻,乌鸦都行,没有不行的。” 点点头,马中洪没多说话,秋铁花、乌鸦两个孩子传承父业,从小在异国他乡,吃尽苦楚,就是等待报国这一刻,真要付出生命,定然也好不吝惜,侠之大者千古留名,国之大者,这些隐秘的探子却是无人知晓。 “今天开始,你们都恢复本名吧,也别叫我马将军了,叫我红中老大吧。这个翠莲,也叫你夜莺吧,翠莲这个名字好屯。” 秋铁花和黑丫两人自然觉得欣喜,抱拳拜谢,这也算是结束了父辈到现在几十年潜伏生涯的结束吧。 翠莲嘻嘻笑着,点点头,名字她自然不在意,要不是南宫老夫人特意叮嘱,才懒得装的笨些蠢些,再说夜莺也不是真名字,只是马中洪并不知晓。 站起身,马中洪一双手掌用力合拍两下,在部队养成的习惯动作。“今天就到这里,我看下村里详尽的情况,稍微休息,午时过后,你们五天内,就不太会有闲着的功夫了。” 双拳攥紧,心中暗暗发劲,山贼,等着吧,中国陆军作战指挥参谋,开始研究阴你们了。 看王小说首发本 第十章 万事都为阴人 - 武逆春秋 - 莫待 乌鸦将秋铁花、夜莺、马中洪送到门前,坚持要跟着前往,被马中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后拒绝,乖乖的关上门,郁闷闷的走回院中。 秋铁花也被马中洪各种理由赶回去休息,也是各种不情愿。只不过现在马中洪还要很多事情要想,一来人多不安静,思绪会比较乱;二来,真心想从夜莺嘴里套出一些话,人多这丫头总是刻意回避。 夜莺正甜甜笑笑像个没长成的苹果,笑眼弯弯倒显得几分可爱。“红中老大,我们现在要往哪走?” “这边走吧,绕着村子走过去,看看整个村子的情况,详细量算一下村子东头情况,然后就开工,准备阴人。” 话完就迈开步子向前走去,脑子却在琢磨着怎么套话。 夜莺跟在后面,仰着小脑袋看着高挑修长的身形,脸上乐的更甜。在齐国营丘年龄不过十四岁的丫头,却因为身份的关系阅人无数。不过所谓的各路英豪不外如是,真正能让她这丫头欣赏的红中老大算是第三个,其他两个是她爹,另一个是大师傅,荆轲。 “喂,今天闲话说的太多了,我们得赶出时间,阴人可是很需要技巧,而且要准备很充分地,你这丫头快走几步。”马中洪假装中生气,夜莺看的出来,甜甜笑笑,蹦蹦跳跳的跑几步跟上。 “夜莺啊,你看我这跑东跑西的,马大哥要是有事情找你帮个忙,你是不能推辞吧?”马中洪支开乌鸦、秋铁花目的就是想解决些夜莺身上的神秘,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他们都不在了,想问什么就问吧。”一双小眼睛弯弯像月牙儿,甜甜笑道。 夜莺甜甜笑笑,嘴里轻声说着却是让马中洪一愣。“这个,你爹到底是齐国什么样的人物,你是不是不该瞒我呀,还有就是我多久能见到荆轲?我想拜他为师。” “红中老大,大师傅最近跟个叫高渐离的在一起搞乐器,两人一喝多了就高渐离击筑,大师傅唱歌,唱的那个难听哟,连我爹都烦。对了,我爹的事儿呢,最好别打听,这个说多了不太好,对你、对我、甚至都庄姜都不大好哟。”夜莺摇摇晃晃小脑袋,甜甜笑着。 想了老半天的法子都没成功,一股子兴奋劲消失殆尽,想想算了,何必为难夜莺,方便的话,该说的也都说过了,真要是没说,恐怕真是有不方便的地方吧。 “话说你刚才明明说的山贼要去村东,现在可是往北走,马大将军,你该问的也问过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呀?” 夜莺笑的很灿烂,上到大将军、丞宰、各种门客,下到屠户、丫鬟、老妈子,年少活到一十五岁,却从没见过任何一个人与修长俊朗的男人相似,胆小怕死却又勇敢十分,不同阳光外貌装作可怜兮兮人畜无害,却又诡计多端处事决绝,接触两天,夜莺对这个谜一样的男人兴趣十足。 马中洪转过身,极其认真的、郑重其事的说道。“我走村北真真正正的为了阴山贼,问你些话不过是好奇。山贼又不是什么好鸟,阴人自然怕反被阴,防第一手探子,乌鸦这种角色,第二手防回击找场子,第三手,继续阴这帮孙子,所以咱现在是在村上做些调查。” 马中洪皱皱眉头,脑子里活泛劲是有,不过记一大堆数字,别说笔记本,连张纸,连个笔都没有,春秋战国的日子,也忒难搞了,不容多想手指一个个数着,心里默默记着。“你走快点,我这边算着距离,一会儿该忘了。” 从村子的东头走出村子,夜莺、马中洪两个人开始朝北绕着村子外围走,从村东一路走,仔细观察倒是有诸多不同之处。 栅栏越来越矮,到正村北算下了个小坡,再往村东走去,脚下就明显微有吃力,坡度很小,每家的距离更密集。 马中洪一路上手指指指点点,嘴上喃喃念叨。“二十三、二十四……”走过一段就会让夜莺记下一两个数字,记得数字多了,夜莺笑嘻嘻的表情都凝重在脸上,一脸的不乐意,记着一堆繁琐的数字。 “前面没多远就到村东铁花家,数字记得差不多了吧,好烦哦。”夜莺喜欢舞刀弄棒,就这些繁琐数字小脑袋都要爆炸了,不耐烦的耍赖,马中洪食指“嘘”一声,继续数着,夜莺满脸不乐意,无奈只能跟在身后继续走。 马中洪表情严肃,稳稳的踏着每一步,仔细的丈量记着步子,一直走到村东秋铁花住的院子,最看准稳稳重重踏下一步,嘴里喃喃念完:“……两百二十五、两百二十六。”抬头看看脚步正踩在秋铁花门前大路,点点头。 “好了,刚让你记下的数字你现在告诉我,我先记在这里。”马中洪从路上随便找了截树枝,先把刚才嘴里念叨的数字写下,抬起头,等着夜莺说数字。 夜莺认真的数着手里的小木棍,为了记下怕忘掉,两只小手塞得满满,终于数光“第一个说的是四十七,第二个说的是三百零二,最后一个告诉夜莺的是三十二。” 马中洪弓着身子,一手拿着木根在地上画半米左右的圆圈,紧紧攥着拳头,用力在地上将数字一个个写在圈圈旁,47、302、32、130、20将五个阿拉伯数字用力记下,蹲着身子眉头略皱,脑子里各种算计。 “红中老大,你是在这里下符咒吗?你身手敏捷,难不成还会些蛮夷之族的巫术?”翠莲嘟嘟嘴不得其所问,小眉头也略略皱皱,颇为好看。 马中洪被问的一愣,啥?符咒?啥是符咒?回过神,想半天才搞明白,靠,这特么是在春秋战国,这个阿拉伯数字貌似还没搞到中国。 “嗯,呃,这个就是红中老大特别的地方啦,这些鬼画符是记录一些数据,准确无误的阴人做好完全的准备。” 夜莺嘟嘟的小嘴,瘦瘦小脸微有粉嫩,倒有几分好看。 马中洪站起身,细长的手指按在夜莺的小脑袋瓜儿上,亲昵的摩挲一下,两只小辫子调皮的来回窜动。“走吧,咱从这里回宅子,把你送回去,我还要继续在村上走走,记这些个数字看你也不是很愿意,还有不少‘符咒’等着画,不少数据需要详细的计算一下哦。” “红中老大,你说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明白了。”夜莺仰着小脑袋微微苦着脸。 马中洪不好多说,社会咋也进步了三千年,还比你多会点,那得多丢人,暖暖笑着。“也没啥,等你长大些就都明白了。对了,夜莺,你就别叫我老大,你叫马大哥,听上去顺口得多。” “好呀,不过马大哥也得叫夜莺妹子,不过红中大哥蛮好听的。”夜莺小脑袋一扭,甜甜的笑容又挂在脸上。 马中洪其实想说,红中老大这个名号可是得来不易,在牌桌上奋斗十几年,交了不知多少学费才换来的至高荣誉。“对了,妹子,现在年代有麻将吗?” “麻将?夜莺只知道有大将、上将、副将、偏将,麻将是军内的特殊称谓吗?”夜莺听马中洪总说些奇怪的词,眼中总是好学的望着,等着答复。 组织了半天语言,对于中国的国粹,不知该从何说起。“咱今天还有很多正经事要做,麻将这个东西不太好解释,等哪天马大哥给你做一些,我们玩过就知道了,很好玩。” “马大哥可别忘了要带妹子玩麻将哦,咱们走吧。”夜莺笑眯眯的蹦跳几步走在前。 马中洪看了眼左右的房屋与院落,看看脚下,计算好大致方向,算计好步子幅度,开始稳当的迈开步子,一边脑子算计着,一边嘴里念叨。 村东头地势偏高,往宅院中走算是下一个微小的斜坡,一条笔直的大路正通宅院方向。左右两边围着的小院子,栅栏偏低,院内多家养狗,家禽牲畜哼叫明显多于村东住家,根据村东的情况,马中洪心里算有了打算。 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手里能用的底牌实在不多。要是能把在陆军手下九排的那几个小子带上,别说搞防御,弄偷袭,早研究怎么去摸山头端老窝了。 眉头皱紧,唉,如此真是可利用之处,并不是很多,需要完善的实在太多。看来这几天得在村东这边下大功夫,不然很难完全彻底的狠狠阴山贼一把,心中有算计,继续迈着统一的步幅向南宫夫人宅院走去。 村东到老夫人宅院走完,不足半柱香功夫,一直走到南宫老夫人所在门庭,看着高且宽厚的院墙,心中映出庄姜那娇嫩欲滴的美貌模样,想着美人夜望的情节,心中一阵微漾。 马中洪背转过身,目光坚毅看向村东方向,嘴角邪笑,一手攥拳直直伸向前,心中暗暗说。 “山贼,来吧,为了庄姜,老子阴死你们。” 本书源自看书 第十一章 阴人计划(一) - 武逆春秋 - 莫待 夜莺甜甜微笑,弯弯丹凤眼,特别喜欢看眼前这个修长身材的俊美男人,就是喜欢看他一举一动,虽认识才没几天,可就是让人觉得亲近。 小脑袋瓜儿转转,脑中搜索没一人会是如此,比起爹的老辣,比起战将、谋臣,面貌俊朗的男人英气中总带着一股邪气,更比寻常男人似乎多一些率直,却又汇聚夜莺见过男人身上的诸多优点。 马中洪并没在意夜莺想什么,目光直直,脑子飞速旋转,将一切可知的事情进行分析重组,想着一切意外的发生,纰漏在战局上是绝不对不能发生的。 过了好一会儿,眉头舒展,嘴角微翘,一个暖暖的微笑,看向夜莺。“今天铁花、乌鸦都见过了,该说的也都说了,该做的我等会儿去布置。马上就要开始阴人的准备,都是记些繁琐的事儿,你就先去跟老夫人通禀一下,我过会儿就回府?” “这些我也丫鬟自然都是听你的,马大哥可是将军,我只不过是个丫鬟,一个跑腿的丫鬟而已,马大哥你说是不?”看见夜莺甜甜笑笑,对于她这一身秘密的小妮子,马中洪是丁点办法都没有,无奈的笑笑,心里不知多少个不爽。 马中洪向宅院看看,院门禁闭,南宫夫人都曾吩咐过这几日闲杂人等是不得入府的。想着心中动人的貌美女人,心头一漾,思念万千,深深沉了口气,从嘴里淡淡出声音说。“夜莺,你先去给老夫人报声平安,省得老夫人心中惦记,要是见了庄姜,最好也替我说上两句好话。” 夜莺其实想跟着去,不过却真心不耐烦记些符咒跟一堆不喜欢记的东西,却还是很想跟在马中洪身边,满脸挂着不高兴,还是低头向院内走回去,时不时回头看看。 微笑向内里摆摆手,一直看到夜莺敲开院门,走进宅子。马中洪眼光又望望庄姜闺房方向,足足愣神了好一会儿,方才收回心神,转身向村东秋铁花的院落走过去。 走了半柱香功夫,还没到秋铁花家,离着老远就看的到那肥大宽厚的身形,矮小的栅栏自是挡不住露出大半上身,抻着头左顾右盼张望寻找马中洪的身影。 见了马中洪迈步走过来,远远就把双扇木门拽开,肥大的手掌在不断的挥舞,肥胖的脸上露出憨憨的笑容。“红中老大,快来,快来,真是急死铁花了,我可等了你很久了,在家里闲着都要生蛀虫了,快赶紧让俺干点啥吧。” 马中洪额头两抹凉汗,脑子里突然想起刚见着这个胖妞的时候,在破旧的柴房里,秋铁花还是傻痴痴的模样,嘴上重声说着,抓住自己爽一爽的话。靠,当时可真是吓得不轻,想想到现在还是后怕,赶紧摆摆手向内里扬了扬,示意秋铁花先进院子。 秋铁花见了马中洪,心里踏实,脸上憨憨笑着,在院里门边守着。 虽说秋铁花胖是胖了点,但马中洪又不以貌取人,这种憨憨的状态倒是很合他性子,若真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剩下五天多时间,可是万万不够的。“别在门口站着,不急于一时,这几天会有不少活让你去干。把门关上,我们在院子里面一件一件细细给你说。” 秋铁花憨憨笑着点头,赶紧闪开身,等马中洪进了院子,肥大的手掌将双扇木门拉上,赶紧几大步跑到马中洪前面。“红中老大,进屋里说吧。”肥胖的身子赶紧跑上前几步,肥大的手掌推开屋门,回头憨憨笑着,看着并不让人觉着烦。 “行了,假客气就到此为止,别动不动就喊个相公,装个傻,到时候把我吓死,你们就真得带着一村的妇女去挠死这帮山贼。”正常的秋铁花倒不让人觉着反感,马中洪心有余悸是傻痴痴就喊相公,要爽爽什么的,这个太特么的吓人,画面太美不敢想。 秋铁花歉意挠挠头,脸上笑的时候头略低,下巴一圈圈的肥肉耸起,证明春秋战国伙食其实也不错。“红中老大,你莫怪,潜伏他国,这些必要的手段是可以保命的。” “嗯,没怪你,演的好,比孙红雷演的好。别站门口,进屋说吧,跟你说说这几天的活,够你干几天了。”话说完马中洪就迈步进了正房。 秋铁花家果然比乌鸦家大气很多。光是房顶就高出起码一米多,屋里的空间也大,木床,桌椅板凳,都是加大好几码,随便看看屋内,近坐拽个板凳,一屁股坐上去,这踏踏实实的实木板凳,得多粗个树干,屁股坐着都觉得空落落的,赶紧回过神。 “铁花,闲话我少说,直接切正题,现在开始让你做几件事,你要一一记清。第一,村东这边有狗的人家多,两天内全都抓去南宫夫人府上;第二,一会儿我带你找几个地方大大小小要挖几个坑,这个坑有大有小,小的一尺上下就够,大的就得挖个八米长、宽五米深的坑;第三,准备足够的绳子,没绳子就找网,总之一切能把人绑起来的物件。”马中洪心中盘算的东西大致齐全,询问的眼神看着秋铁花。 “红中老大,你是不是太小瞧山贼了?就算有狗也是守不住宅子,再说你说的挖坑不见得会有大用处,村东就一条大路,藏人的地方都没有一个。”其实秋铁花跟黑丫早想过伏击,可就他们两个外加一村子女人,村东地势简单,没个突然的法子,绝对干不过凶悍的山贼,想到最后护住庄姜娘子就只有和山贼硬拼了。 马中洪自信十足的微笑看着秋铁花。“这个,你去办,坑保准不白挖,绳子就是捆男人的,这些你都不用担心。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从今天开始把你这一身本领在这三五天里,能教多少教多少,让村里的妇女多少都能会上两手。” 听见自己的红中老大如此自信满满的说,秋铁花憨憨傻笑,乐乐点点头。“红中老大,咱这就走吧,听老大说话,铁花一万个放心,现在手都痒痒了。” “我所跟你说的话,你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绳子每家至少要有两三条,狗今明两天抓齐,就说是为了怕山贼硬抢,白天你就带着操练,适度休息,挖坑的事儿全部在后半夜。现在带你去找挖坑的地方,大小长度,你记下,乌鸦的西村也有很多事情要布置。” 马中洪心里详细的将每一件事的仔细的和盘托出,话说完,仔细想想没有疏漏,走在身前,带着秋铁花出了屋子向院外走。 秋铁花快赶几步开了院门,出了秋铁花家门口就是一条笔直的大路,马中洪站在大路正中,手臂一抬指向庄姜所在宅院的方向。“从你家门口,每隔三十步迈挖一个小的土坑,土坑要自然,最好让人觉不出是刻意挖的,中间略深一点即可,小土坑的两边通达到左右两边的栅栏。” 秋铁花点点头,虽然他不清楚挖着小坑做什么,但她现在完全信任高挑俊朗的男人。 马中洪转过身,面朝村子相反方向,伸手正直一伸手。“在这个方向二十米,挖大坑,挖坑时候小心,坑上铺好硬质的木头,多铺几层,保证白天看不出才行。挖坑前让乌鸦确认周围安全后再动手,伪装对于你跟乌鸦这种探子来说,不是难事吧。” 秋铁花认真点头,表情极其严肃,脸上的肥肉跟着颤动。“红中老大,这些都不难,安排些重要点的任务给铁花,铁花现在可手都痒了。” “这些哪个都重要,你不可以小瞧任何一丁点,犯了错可不饶你。今天下午把狗凑齐抓到南宫宅子去,绳子各家分配好,明天白天就开始正式操练吧。哪家能用的砍刀、菜刀、柴刀,该拿就拿出来吧,镰刀、锄头也都备好,再没有就去找石头,合手的石头,多捡些扔的动就行。”仔细想想,也就如此这般,马中洪微微点点头。 秋铁花认真的一句句记下,肥大的脑袋认真点头,脸上的肥肉跟着晃动。 “那就按我说的去做吧,记住说过的每句话,半点差池都不可以发生。好了,我现在要去乌鸦那布置一下,你这边抓紧时间,这几天我就不来见你,如果发生任何事你解决不掉,随时去南宫府找我,切记不可大意。”话说完直到看着秋铁花肥大的脑袋认真点头,马中洪转身迈步朝村西方向走过去。 秋铁花傻痴痴的站在原地笑笑,笑中泛着点点泪花,心中暗暗开心。“爹,闺女遇到贵人了,我大齐遇到贵人了。庄姜公主,这回一定有救,山贼这回死定了。” 秋铁花站在原地哭的稀里哗啦,像个泪人。 马中洪直直走在前面,头略略下低,眉头微微皱起,目光凝在一处,脑子里不停在算计。阴人第一步搞定,阴人第二步,走起! 本首发于看 第十二章 阴人计划(二) - 武逆春秋 - 莫待 南宫府出门算起,走了能有两个多时辰,与秋铁花分开再次经过南宫府院,又过了一炷香功夫。 马中洪站在南宫府门外,痴痴望向院中庄姜娘子的闺房方向,心中思念万千,想着这时她是在干什么,会不会隔窗眺望我的住所,是在想我吗?想了半天慢慢收回心神。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小心肝被女神抓走一样,就算自作多情,也要一往无前,拼了命也得护住心爱女人的命才是。 沉沉吸了口气,收回目光,坚定坚定心神,转过身迈开大步,朝向乌鸦住的村西走去, 马中洪走着走着自己暗自觉得高兴,开心是觉得自己真特么的伟大,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如,我这也三过了。可转念想想却又暗自开始落寞,大禹人家是过家门,家门里可以老婆孩子。自己这过门,门是春秋战国的门,门内心爱的女人还特么的是别人媳妇儿。 马中洪唾了两口,骂自己傻,想的东西都晦气,不健康,开始边走边想村西的事儿。马中洪对于村西心里还是蛮有谱。早想的明白,这可是要万分感谢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感谢他老人家的战略战术,拿到春秋战国一样相当霸道,所以也费不上多少脑筋。 麻花棕红肚子里揣着心事,思绪早飞走回了南宫宅院,倒也走的轻快。高高栅栏间顺着小路一直走,半柱香功夫,就能看见乌鸦家院子,确认方向,马中洪快走几步。抻抻胳膊,松松肩膀,晃晃脑子,脑子庄姜美好的面容先放在心里,光想着美女耽误事儿可就玩大了。 马中洪手指刚一敲门,门栓“咯嘞嘞”就被拉动,看来乌鸦这丫头也在屋子里坐不住,早早守在院子里,等着红中老大驾临。 一张清秀却散布麻子的脸露出门外。“红中老大,等你好久了,怎么才过来?” “久吗?这可是要对付山贼,当时得谋划仔细,不容许半点纰漏,行了,不牢骚这些,进院里再说吧。”马中洪却不觉得浪费丁点时间,想庄姜更算上重中之重。 乌鸦赶紧闪开身子,将马中洪让进院子里,清秀麻子脸歉意的笑笑。“红中老大,不是埋怨你。嘿嘿,就是生下来到现在,从小就听爹说要为齐国尽忠。一直等着这一天,等啊盼啊。等的不是你这一会儿,是等了太多年了,所以现在是有点小激动。” 陆军搞作战指挥的参谋自然知道这些,这些搞谍报的无名英雄,生活的惨淡,悲苦,这些又岂是常人想象的到。不管是多阴暗的角落,多卑微的角色,改头换面,甚至会等到枯死原地,也不可让人知晓你的存在。这好像一枚等待移动的棋子,不动则以,动则就是满局杀机,必然是天大之事。 马中洪假装嗔怒,心中却是同情这些苦命的人,春秋战国,中国打的最凶狠的年代,想想这些生在异国他乡,终生可能都回不到故土的人,又怎么能真生气的起来。乌鸦不好意思挠挠头,赶紧跑上前推开屋门,让出位置。 “嗯,不急,在院子里走走,村西这边大多是如此布置吧,高栅栏大院子?”马中洪踱步在乌鸦家院之门,仔仔细细的围着栅栏开始慢走,看过院中每一个角落,盘算着该如何将毛主席他老人家的战略战术发挥到极致。 “嗯,村西这边偏低,栅栏高些防狼防野猪非常有效,实在雨下的大,栅栏前的小路都能改作输水灌溉渠道,别的倒是没其他特别。红中老大,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问我这些?山贼一定走村东,不是你说的?来这里,能有多大作用咧?”乌鸦想过半天也揣测万般,就是猜不到马中洪心思到底是怎么想的。 马中洪摆出大架子,很认真的咳嗽两声,真是要端出特别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届领导人,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英明领导,研究出神一样的战略战术打游击。这话自然没办法解释给乌鸦,脑子里想着最合适的说辞。 “红中老大不是说过,第一炮顶住打的翻,山贼一定得跑回来找场子,村东是第一步,而乌鸦,重中之重的,可就是你这山贼二回宫,这才是沉重打击那些王八蛋的真正杀招。针对村西,红中老大设计了一套独特的战术,叫做主席游击战略。” “主席游击战略?听上去很拗口,这是红中大人研究出克敌制胜的兵法吗?”乌鸦一双小眼紧紧盯着马中洪问,灿烂的笑脸,羡慕的神情油然挂在脸上。 马中洪实在无力解释,干脆直接切入正题。“乌鸦,这五天里村东是重头戏,但我更觉着你这边才是克敌制胜的真正杀招。秋铁花的人手都被安排等着五天多就赶来的山贼,所以你村西这边绝对不能示弱,牢牢记住我说的几件事,提前做好,便绝对能抢个头功。” 乌鸦小脑袋点动的飞快,可要比秋铁花灵动百倍,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马中洪更看清笑脸的抖动,小麻子可爱的一抖一抖,清清嗓子便开始直说正题。 “第一,找一切能拿起战斗的武器,刀、枪、剑、戟,没有的话菜刀锄头,该有的都一定要备齐,到时候可能会有场相对轻松的围剿;第二,这几天将各家的家猪都杀掉,将肉全部煎炸出油,到时候会补贴银钱,将各家的栅栏与房屋五米内的距离全部切断;第三,在各家的院中挖一寸上下的小坑,每家十个以上,坑里多埋些兽夹,尖锐的铁器,实在找寻不到,就找些短小的木棒削尖插在坑内;第四,完成之前三项以后,从最西向内里延伸,每家开始深挖地道,在村西三户挖一家,让每家的地道都挖的通,地道的高矮,能容人就行,挖地道工程量过大,等村东阴了山贼,全村人过来帮忙,七天内也能完成大半了。乌鸦,你探查追踪之术就得这几天多多关注凤鸣山方向,确保最准确的山贼动向。” 说完一大串,马中洪长喘一口气,再次佩服起毛主席他老人家,神一样的游击战术,作战指挥必读圣典,心里越发的佩服毛主席他老人家。可老人家可能想不到,这些招神一样的“游击战术”能在春秋战国相当潇洒的被现世应用了吧。 乌鸦嘴上小声跟着念叨,用一种极其小的尖锐东西在手腕内侧记录。 “咦?这个东东是什么?能清楚记录在手臂上吗?”马中洪看着乌鸦小心的书写倒是相当好奇。 乌鸦手上停止书写,将袖子把刚才的痕迹露给马中洪。 马中洪眼珠瞪的溜圆。“这,这到底是咋个情况,刚我见着你写的清清楚楚,咋个就消失不见了?” 乌鸦手中递出一片细小的叶子,银光闪闪。“是这个,这种叶子叫银叶草,在水中生长,极为稀有,书写后不留任何痕迹,迎着阳光可有淡淡银色可见,供我大齐的探子记录极为重要的事情。”乌鸦将手中的细小叶子递给马中洪。 把玩了好一会儿,试过以后,迎着阳光果然有淡淡的银色留存。“乌鸦,快,还有么?给我来几片。” “红中老大,齐国的探子,一生就只给发小小五片,我手里这三片,还是我爹剩下的。除了你手里的这片,我这还一片。你要是真要,那给你吧。” 一个探子,一辈子就给五片,这的价值恐怕更胜黄金,看着乌鸦极为不舍的表情,马中洪自然不会夺人所爱。“不用,留一片就行,你留两片,万一用的到。” 乌鸦强烈推辞下,两片银叶子还是到了马中洪的手里,想想也便收下,这身处春秋战国,繁体字又不会写,这些银叶子,不定何时能派上用场,也不再推辞,收在怀中。 “乌鸦,你这边的任务要相对繁重,铁花做些苦力倒好,真要是去探查,那体形,躲哪里都不容易藏的住。记住村西这边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会一直在南宫府中,如有任何差池,及时告知我。” “红中老大,放心,乌鸦用命担保,一切都会如期完成。”话说完乌鸦将唯一一片银叶子小心翼翼收在怀中,马中洪看着心中倒不舒服,又不好多说,想想算了,等日后若是有机会去齐国,多给乌鸦搞几片就是了。 “我回南宫老夫人那复命,有时间我会过来帮忙,切记这边的动静要小,尽可能都在高高的栅栏内完成。” 乌鸦表情凝重的点点头。 马中洪起身出了屋子,乌鸦连忙赶上送出门。 “回去吧,所有的事儿要尽快开展。” 临走出门,马中洪伸出大拇指朝向乌鸦,暖暖笑意,转身向南宫府走回去,边走嘴上边喃喃念叨。 “嗯,今天准备的差不多了,该想的都想了,该做的要看这几天成效了。不太好意思了,小贼们,都怪你们眼瞎,想动的是老子相中的妞,等着爽爽的被老子阴吧。” 本部小说来自看罔 第十三章 傻人有傻福 - 武逆春秋 - 莫待 马中洪双臂舒展,抻抻胳膊、甩甩腿,终于将一切都布置稳妥,想想算是事无巨细,对自己颇为满意的点点头,迈开步子向南宫宅院走回去。脑子也算空出一会儿,满脑子都开始想着庄姜的美好面貌,想着姣好的凹凸有致的身材,心情爽歪歪,哼着小调,走起路来都轻快。 马中洪扣动南宫夫府大门门环,有节奏的叩响,三长两短,这是昨天老夫人定下的规矩。门环叩响,院内传过来清脆熟悉的声音。“是不是马大哥回来了?” “你咋个知道是我?咦,咋个是你?守门的阿伯呢?是不是你听到我英俊潇洒帅气凌人的脚步声,飞奔过来了?那夜莺小妹子还不快快开门。” 院内夜莺无奈的表情,她可从来没见过会有人这样大刺刺的,竟然拿自己的英俊潇洒说笑。“南宫府戒严,没人出去,不是你,那就一定是院外的野狗了。” 马中洪本在没在意,手指把住门环又敲了几下。“快,快点开门,忙活大半天,现在安排妥当了,我要赶紧跟老夫人汇报汇报。” “嘻嘻,你是急着见老夫人吗?那再等会儿,老夫人在房里休息,午睡还要过会儿才起,等老夫人嘛,再等个把时辰就好了。不过你要是说急着见小姐嘛?我立马就让你进来喽。” 马中洪心中真是想着庄姜,嘴上却不好说,可夜莺这么一闹,更是急着见心上想着的庄姜,语气便显得颇为不耐烦。“好了,好了,我认输了还不行,赶紧的吧。我想庄姜了,这回行了吧,你满意的了吧。” 南宫府府门缓缓张开,夜莺两个小辫小脸粉嫩的好看,笑嘻嘻的闪开身子,轻轻的推开府门。马中洪傻傻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向前迈步也不是,站在原地更傻,眼珠子瞪的老大,傻痴痴看着院内阳光下安静站立的庄姜,欣赏着凹凸有致的身子格外美好,马中洪心中大喊。“擦,被阴了。” 透着院中明媚的阳光,一袭粉红色微边的长裙,高挑的美好的身姿,盈然一握的纤细腰肢,微微翘耸的胸部,头正略低半寸,面貌完美的曲线,眸子清亮如水,斜斜不敢直视,最美的是脸上的一抹羞红,马中看的口水欲滴,眼前这人不是庄姜娘子还是谁。 “嘻嘻,好了,小姐,该做的夜莺都做了,该说的马大哥也都说了,接下来看你表现了。我去老夫人门前,怕她老人家睡醒没人伺候。”夜莺笑嘻嘻一溜烟的撒腿跑开。 门里门外,初时马中洪心中微有埋怨夜莺,却又感谢这个时间这个机遇,想过无数场景二人相遇,想过无数次开场白,想过无数次两个人单独的美好时光,可心爱的女人就站在眼前,马中洪傻呆呆的一步迈不动,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时间安安静静的走着,马中洪眼神直直痴痴的望着庄姜。庄姜害羞的头偏偏,望着夜莺离去的方向,见这小丫头跑的倒快,头转回低下,悄悄余光扫到望向自己的男人,炽热直接的眼光,四目安静相对。庄姜慌张张羞怯怯,赶紧移走眼光,羞红红的粉嫩脸色更是好看了。 马中洪脑子一片空白,话跟本说不出来,忍不住吞咽一口水,此情此景,一双男女相互倾慕,想过无数的场景,想过的无数开场白,一句都想不起来。擦,都拌着饭昨天晚上吃光了?傻呼呼爆出史上最白痴的一句问话,这在他之后的几十年里,一直不断的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个大傻叉。 “你吃了吗?”马中洪楞忽忽的第一句开场。 “吃过了。”庄姜声音如面貌一样娇柔。 “我还没吃,有吃的吗?”马中洪接的倒是顺溜。 “有。” “一起吃吗?” “不,我吃过了。” “袄,那我自己去吃了。” 庄姜微微闪开身子,马中洪就径直的走进南宫府,这就是两个人第一次单独的正面的直接对话,这堪称史上最二逼的情侣对白,真不知道会不会记录在春秋史书上。马中洪想想夜莺若是知道自己促成的好事这样结局,会不会吐血而亡,再或者将马中洪这个白痴吊起来毒打一百天。 回身把两扇红漆的府门关紧,庄姜安静的站在原地等着。马中洪实在想不到该说些什么,丝见女神难免怯场,可像现在这么怂的,恐怕是千古难见了吧。马中洪向院里走,庄姜莲步轻移,略慢几步跟在身后,两人一路没多说一句话。 夜莺不知哪个角落窜出来,鬼魅的身影正站在二人面前,一双丹凤眼,笑眯眯的看着两个人,笑他们平日里可都不像今天这般。庄姜羞怯的没抬头看夜莺,马中洪傻呵呵的看着,嗓子眼堵上塞子,一个字蹦不出来。 夜莺自顾想的好,却不知这红娘做的,纯情小丝和丝眼中的女神撮合半天,屁丁点不说,话都没说两句,笑眯眯的真是有点无辜。“南宫老夫人醒了,马大哥,你要不要去看看?” “嗯,这几天也要府上配合做些事情,一定要跟老夫人言语一声,你带着我过去吧。” “庄姜姐也跟着过去吧。” 庄姜头一抬,轻声询问。“马将军都知道了?” “嗯,都知道了,老夫人都允诺过,也都不瞒马大哥了,话说完,夜莺笑笑就蹦跳着在前面走,马中洪跟庄姜继续保持沉默的跟在身后。 “笃笃”夜莺在前叩响了老夫人的房门。“老夫人,马将军回了,等您半天了。” “进来吧,把庄姜也叫过来。”老夫人声音稳稳传出门外。 夜莺慢慢推开屋门。“老夫人,庄姜姐也在,刚都在门外。” 马中洪和庄姜两个人进了南宫老夫人的寝房,低头抱拳行礼,庄姜双手于右边胯处,屈身行礼。 “老夫人,一下午功夫,该置办都置办了。接下来就等着三贼六天后过来,好好收拾他们一下,让他们长长记性。”马中洪自信慢慢的看着南宫老夫人。 老夫人蟠龙拐杖一拄地,干枯的手指用力,整个人站起身,满意的笑笑看着马中洪。 “将军,夜莺跟我说了大概。不瞒将军,老身自有打算,见你当日身手,虽是笨拙,却底子卓然。若是这几日夜莺这丫头教你,是想若形势险峻,你与乌鸦这丫头带着庄姜逃回齐国,夜莺和秋家的孩子顶的住这些个山贼。” 南宫老夫人停下声音,缓慢一步步走到马中洪身前,枯瘦的手指左手抓着马中洪手掌,脸上干瘪的皮肉褶皱纹路清晰,微微笑笑。“小红中啊,小红中,听夜莺说的头头是道,条理清晰。你却真的让老身大开眼界,想不到你竟然真会有大将之风。” 马中洪心中苦笑,原来一直是自己自作多情,倒也没多想,毕竟结果都是为了庄姜,自己的法子总比跟一帮莽夫硬拼命要强吧。挠死人战术嘴上说说行,真要打起来,可就是真刀真枪的干。 “南宫老夫人,红中想了几个点子对付山贼,这边还需要老夫人帮些忙。” “红中将军有什么你就直说,老身能帮上你的别无二话。” “老夫人,下午铁花会将村上的狗全抓来,老夫人妥当安置,村中的家猪也让乌鸦吩咐全杀掉,老夫人散些银钱给这些人家,这两件物事几日后自有大用。” 南宫夫人缓缓点头,眼光却是看着庄姜,竟潸然老泪流下,声音依旧稳稳。 “将军这些不难,老身自会准备妥当,老身年过半百,现在唯一担心我这孩儿。苦命的孩子,娘亲走的早,我娘俩这些年相依为命。齐君要庄姜嫁给卫君,也不算掉身份,老身倒是也欣喜。来过才知卫庄公残暴,现在边境打的厉害,输赢死活都不定,真是苦了我孩儿。” 南宫夫人背转过身,庄姜一把从身后搂过老夫人。老夫人手中的蟠龙拐杖倒在地上,一双非亲生母女紧紧搂在一处,“嘤嘤”哭声见着都觉得悲伤,刚还凝重的气氛瞬间显得悲腔十分。 看见老夫人衣袖抹着眼泪,马中洪想起家中的老妈妈,眼泪也悬在眼圈,心中难受的要命,“哇”一声大哭出声,哭的那个惊天动地,哭的那个爽彻心扉。可这一嗓子下去,倒是惊到安静哭泣的一双母女,安静哭声戛然而止,一屋三个女人都静静看着马中洪,不知其所。 “红中将军,至情至性,真是让老身佩服之至。老身活不几年,庄姜这孩子的命倒是苦,不管未来路怎样,都望将军能陪伴庄姜左右。若真平安度过这几日,卫庄公还是毫无音讯,也管不了许多,回齐断了庄姜这门亲事。”南宫老夫人言语中透着刚强,眼光直直看向马中洪。 马中洪眼前一亮,眼中的泪珠还没流尽,脸上就破涕为笑。 “庄姜,我的女神,老子有戏了!” 本源自看辋 第十四章 打人就得打脸 - 武逆春秋 - 莫待 南宫老夫人心中打定主意,先抬眼看看庄姜,胸口沉沉吸一口气,抬头眼望马中洪,目光坚定,直直望着马中洪。“将军,老身现跟庄姜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你手中,不管你何法制敌,请记住保的庄姜万全,老身视你为恩人,大齐国也将视你为恩人。” 马中洪看着半跪在地上,头埋在南宫夫人怀中小声抽泣的女人,心疼的要命,赶紧跟老夫人打着保票。“老夫人,庄姜和您绝不会有半点闪失,若真有一丁点的疏漏,您老就把我脑袋砍下来当风铃。” “老身相信将军心中有天下,区区几个山贼而已。不过几日见将军与贼人相敌,不知何故,明显手段生疏,老身身边夜莺这丫头有几分真本事,打小跟着名师习武。这几日就让她跟在你身边,保你周全。平日里府上多跟她练上几手,真到不得已时,进退总多几分把握。” 双手抱拳,谢过老夫人,南宫老夫人的主意说到马中洪心坎里去了,他倒是没想让夜莺护住自己周全,不过穿越过来以后,总觉得身体的力量很难控制的尽善尽美。 上次跟山贼动过手,马中洪一直想抽出时间想练上两下散打、擒拿格斗。虽然身子骨是自己的,零部件也没问题,力量明显更强,速度也更快,可最大的问题在于肌体的巨大能量化,现在根本无法完全控制的了。 现在的春秋战国绝非普通,不知是不是穿越的时空混乱造成,现在出手的只有山贼头目跟夜莺,算上马中洪自己,三个人肌体的爆发,身体的移动速度都超自然,火箭那可比不上,超个奔驰轿跑还是木有问题的。 马中洪抱拳向南宫老夫人行礼,不管老夫人出发点是为了庄姜,可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真正帮助自己,况且说给庄姜断了这门亲事,眼光可是一直在瞄着自己,这种亲切的感觉,简直不是亲妈,胜似亲妈。 “夫人,只要红中活着一天,庄姜就不会掉一根汗毛,您老放心,一切有我。” 南宫夫人喜欢看这孩子眼中坚毅的目光,总是能让人周身觉得暖,觉得可信任。“去吧,老身信你。夜莺,你去帮着红中将军,人家诚心帮我,你也上心些。” 夜莺笑眯眯的蹦跳过去,蹲在身子将老夫人刚脱手扔到地上的蟠龙拐杖捡起,扶起南宫老夫人。“姐,你照顾好夫人,我去跟马大哥过过招,个把钟头你过来送点温水,你们两个多亲近亲近。” “讨厌,你。”夜莺笑眯眯的蹦跳着出了门,留着庄姜站在原地,羞红了脸粉嫩欲滴,真是好看,马中洪看的眼光直直拔不出来,口水都要滴下来。 庄姜头也没抬,声音甜甜柔声说着。“将军,夜莺走的久了,您该出去了。” “呃,这个……嗯,你照顾好夫人,别的事不用怕,有我呢。谁也不能欺负你,削死他。”马中洪面对庄姜说话的时候总是不过脑子,二十大好几的人都没个女朋友,纯纯的小丝穿越遇到女神,难免这个、那个的舌头打结、晕头晕脑。 马中洪也怕尴尬,向南宫老夫人辞别,转身出了屋子。趁着回首关门,不忘痴痴看上庄姜两眼,又一次四目相对,这个小鹿乱撞,撞的马中洪心里这个爽,乐的屁颠屁颠跑向院正中夜莺所站位置。 夜莺丹凤眼笑眯眯,很是好看,粉嫩的拳头伸向前,小嘴嘟嘟的,假装生气模样。“我可有努力给你找机会了,你要是有亏待我庄姜姐半分,我可绝不饶你。” 马中洪总觉得夜莺亲近,不知是夜莺一直明里暗里帮着自己,还是看着这小妮子天天笑盈盈的,看着就会舒心? “好了,我的夜莺大人,我不会让您老人家失望的,对不?咱今天就开始吧。”马中洪也是真心急着开始,自从上次跟山贼打过一次,吃了亏,也占了便宜,身子实际的情况,却真是一丁点都摸不清楚。 夜莺把笑眯眯的眼睛更弯,笑容甜甜像个青涩的苹果。既然你都打过包票了,我可就不手软了,等会儿别叫的太惨哦。 马中洪可是听秋铁花、乌鸦这种齐国顶尖的探子都说夜莺很强,小小的身子里保不准会有多大的能量,说不能说死,还是稳妥点好。“这个,夜莺妹子,手可是稍微收着点,最最重要的是,千万千万别打脸。” “动起手,可真保不准,你真想护住庄姜姐,这点小苦都吃不了?”夜莺笑嘻嘻的也没多说,这几句话倒是把马中洪噎的够呛。 深呼吸几口,缓慢长长喘出去,稳定稳定情绪。作战指挥类参谋算是文官,军校里练过几年,冲锋陷阵咋也不是强项,再说和平年代也没正经八百的去跟人真拼刀子。信号弹打身上顶多疼两天,又不会死人,这小丫头两句话,就好像要自己老命。 “好吧,妹子,给哥留条命,能看着明天升起的太阳……” 夜莺笑眯眯的听着眼前的男人唠叨,“嘿嘿”轻声笑两下,脚下一蹬,原地闪闪一个幻影,身子直直冲过去。 马中洪嘴里还在唠叨,他心中倒是有自己的打算,万事急不得。怎么说也是陆军指挥军官学的可都是水陆三栖登陆作战的高超技术,对付山贼这算毛毛雨。可现在差就差在双方力量悬殊,弄一帮妇女打一帮山贼,不用点小伎俩,可还真不好说。 脑筋里转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眼皮没眨动的时间夜莺已经在眼前,看的马中洪一身凉汗,瞳孔吓的睁开老大,瞬间瞳孔又变的更大。 “嘭”夜莺粉嫩拳头抬高角度,一拳直直打在马中洪的右眼,一脑门的金星,眼前的世界瞬间绚烂多彩,鼻涕眼泪一齐流下来。 真特么的,夜莺这小妮子真是一点都不留手,真想赶紧照个镜子瞧瞧,是不是破了相了。虽说不是靠脸吃饭,总不能破相搞那么惨,毕竟跟心中女神天天在一个屋檐住着,好容易能有机会跟庄姜相好,这是多么伟大而神圣的事业,就特么的特么的竟然直接个眼冒金光。 看着马中洪一只右眼被打的黑黢黢,眼神怒怒,打不过又极其不爽的模样。夜莺笑的更开朗,小嘴张的老大,右侧一颗小虎牙露出来,尤其可爱。“马大哥,你得时刻保持警惕,山贼那边的高手可不会比夜莺慢多少哦,嘿嘿。” 马中洪心中有气,知道夜莺孩子气故意调笑自己,真想把夜莺按倒在屁股上狠狠来两下解解气,可又打不过。想想不多夜莺话说的倒是真切,真要想和高手过招,连她都搞不定,真遇到高手还不就是死翘翘的命。 “好了,好了,别打脸,就这么点要求,行吗?” 夜莺看着马中洪满脸哀求的表情,嘴上淡淡说着两个让他足以崩溃的字。“不行,你要像保住自己要害一样保住脸别被我打到才行哦,不然的话,庄姜姐姐可是看的到你怂怂的模样,到时候发生什么,我可不知道了哦。” 马中洪心中一抹忧伤,你年纪虽然小,也特么的是高手好不呢?跟老子过手就打脸,让我这靠脸吃饭的小伙儿以后怎么混生活,嘴上刚想再讨饶。 夜莺的鬼魅般的身影无声无息又窜到眼前,这下算是提前有了准备,夜莺清亮小声音。 “右眼!” “哎呦,你特么的阴老子。” 夜莺退出老远,忍不住蹲下笑的捂住肚子,嘴上喊着右眼,粉拳直打的却是左眼,这下可齐了,双眼都黑黢黢的,远远看上去可不就像动物园里的熊猫嘛。 “马大哥,这个真不是我阴你,我真是要打右眼的,你手伸的快,挡住右眼,我自然得打左眼了,你的速度得跟上哦。现在我每出手一次,都会喊出我打的位置,你要尽量跟上我的节奏,先把你的脸护住,咱就继续往下练,嘿嘿。”夜莺忍住笑很认真的嘴上说着。 马中洪鼻涕眼泪直流,眼睛鼻子酸的不行,嘴上继续讨饶。“咱能不能不打脸了,这个太难受了……” “左眼、右眼、左脸……”夜莺的小拳头在马中洪脸上接连来了三下。 马中洪奇迹般的都用手挡住,耳边国歌响起来有木有,得奖杯都不会比这兴奋有木有,虽然夜莺明显放缓了些速度,马中洪却是浑然不知,依旧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之中。 夜莺笑笑,双脚再动,手上粉拳挥动。 “右眼、左眼、鼻子……” “哎呦……尼玛,能不能轻一点。” “闭嘴,继续,左脸,鼻子,右眼……” “哎呦……尼玛,别打脸,我还靠脸吃饭呢。” “左脸、右眼……” 夜莺笑眯眯的粉嫩拳头继续挥动,手中是不含半分暗劲,点到即止,皮肉上疼是必然,身形身法的频率一点点提高。 南宫府中惨绝人寰的叫声不绝于耳,这才是第一次过招,马中洪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以后可怎么办、怎么办……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 第十五章 阴人倒计时(五天) - 武逆春秋 - 莫待 马中洪的穿越生活不好过,尤其是昨天。被夜莺打的鼻青脸肿面目全非,现在一双眼眶比熊猫都黑,脸肿胖了一圈,隐隐还能看到手指印,耳朵被拽的火辣辣的疼。 麻痹的,打这么狠,老子又特么没欠你钱。这几天还想招亲近亲近我亲爱的小庄姜,现在亲近个屁了,把美女吓哭,以后连戏都没有了。傻逼夜莺,等老子打的过你,就把你绑树上掉起来打,专特么打脸。 “笃笃笃”马中洪的门被叩响。“马大哥,起来没?练功夫可不能断,赶紧出来,咱们后院继续。”夜莺在门外捂着嘴嘻嘻笑着。 马中洪听见夜莺说话就火大。“练你妹,继续你妹,都特么搞破相了,你这里练功夫还是玩人,春秋战国都这么练?老子今天不想见人。” “马大哥,别生气了,今天咱们练点别的。早饭就给你放门口了,一会儿自己出来拿,老夫人让你跟你说一声,银子都给乌鸦分下去了,今天上午弄齐,铁花送来三十二只狗,大小都有,现在问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夜莺拍拍尚未发育的小胸脯,努力的平缓呼吸,把老夫人吩咐的话自认为很正经的说完。 马中洪心中还生着闷气,屋里怒火中烧的咆哮。“不去,老子特么的什么都不管了,明天老子就直接把庄姜拐跑,狗屎山贼,跟老子有毛关系。你也给老子离远点,一眼都不想见到你……” 夜莺听见不断的牢骚,脑子里印出黑黑的眼眶,肿肿的脸庞,帅帅的马中洪就这样被玩坏了,脸上不怒反笑,清清嗓子。“马大哥这么小气?那我可就没法子了,去请庄姜姐过来,让她请您去忙正经事喽。” 门朝里打开,马中洪拽开门,心中想你也就是年纪小,等你长几岁,老子不把你“哼哼哈伊”了,老子就不姓马。脸肿成那种程度,忍着疼,还得赔着笑脸,笑的痛苦,笑的牵强,笑的相当口不由心。 “夜莺妹子,马大哥刚在开玩笑,别往心里去,该办的咱不都得办,是不?” 夜莺摇晃着小脑袋,丹凤眼笑的弯如一轮明月。“夜莺知道,马大哥不会是不负责任的人哦,今天咱们的打脸时间加两个钟头,马大哥不会介意的,是不?” “擦,擦,不行,妹子,有事好好说,大哥没得罪你,是不?今天还有不少正经事儿,今天都得落实,练功夫这事儿就先算了吧。”马中洪哭丧着脸,脸上的表情肿到看不清楚,表达的态度依稀能从声音听的出来。 “练身子这事儿呢,只要我在你是跑不了的,正事要紧。想不通你弄这么多人家的狗来做什么,你还是先去看看弄来的家狗,我可提醒你山贼不比孩童,这么多狗,谁指挥的了,不定造成怎样的乱子呢。”夜莺先是吓吓马中洪,转而皱皱小眉头,这些问题昨天都没得空问出口。 马中洪心中一阵悲哀,两行苦泪在心底流。打肯定打不过这小妮子,还要练身子练速度,那真得用周星驰大哥的还我漂漂拳才打的回来了。“你等一会儿,我处理一下。”返身回了屋子,头疼的翻找了好半天,最后没法子,灵光一现,扯下床榻上的垂帘。 “走吧,在府里先看看狗,然后去村东村西都去看看吧,看看两边的进度。” 夜莺“噗哧”笑出声,马中洪头上被垂帘包裹的像个包子,只露着一对眼睛裸露在外。“马大哥,你怎么把自己的头包裹的这么严实,夜莺下手分寸刚好,打的肿了,可没破相哟。” 听见夜莺的话,说有分寸,马中洪真想飞过去一大脚踹她脸上,一对眼打的黑黢黢的,脸肿的像馒头,心里叹叹气,咋整,打又打不过人家,赶紧赔着笑脸说。“打成这个熊样,庄姜娘子见了总不好,还是挡着点吧。” 夜莺看着包子头,捂着嘴跟在身后哧哧笑着,她可管不得马中洪怎么弄,她可是早做了打算的,赶紧紧跑几步追上去。“狗都圈在前院,老夫人昨夜特地安排人连夜赶着支起一个狗棚,三十多条狗都在,早上也喂过肉食,保证这几天都让他们长几斤。 马中洪一手捂住头上垂帘,可怕掉下来让庄姜看到,英俊潇洒的形象该毁于一旦了。穿过正厅到了前院,不禁赞叹,好大的阵仗,宅院靠左的小树、花草铲平或被移走,偌大的一间狗棚,木板钉住,斜顶平板而铺,栅栏半人多高,环东墙围住。“霍,老夫人好大阵仗。” 一手扶住头上的垂帘,没几步到近前,每条狗都隔在小小单间,每间食盆水盆,准备整齐。看村上多是家狗,小村家狗凶悍不差野狼,可狗聚拢太多,止不住的“嗷嗷”咆哮声不绝于耳。 “全村的狗都在这了?” 看见夜莺说是,马中洪满意的点点头,看着一个个肥头大耳,精力旺盛的家狗,开心你的不行,在想自己这么凶狠的战术,山贼受不受的鸟,哈哈。 “走吧,去村东瞧瞧,看看铁花那边还顺利不。这节骨眼上可不容许半点马虎。”话说完,马中洪朝着府外走去。 府上把门的老伯,看着围挂垂帘的高挑男人,想拦上问清楚是谁,见身后闪出夜莺,便没多问,打开门,心中倒奇怪不知何时府上有一号人物这种打扮。 马中洪走在前,本还想问夜莺铁花在哪组织训练妇女,正此时,远远传来女人乱糟糟的喊声。 “连刺。” “呼哈,呼哈……” “杀。” “哈。” “退防。” …… 秋铁花家的大门敞开,门内秋铁花站在最前,手里拿把锄头,将每个动作分解详细教着,院中的妇女手里各种工具,镰刀、锄头、使用最多的自然是菜刀。 “铁花这边进行的蛮起劲,看来效果应该会不错。夜莺,你是不是对我太凶残了,要不我跟这帮妇女练吧,学不会打不赢起码‘咔咔’挠死山贼兔崽子们。”马中洪心中欣喜,可想到自身遭遇越觉得凄惨无比,脸还肿胀的难受,肥的跟猪头一样。 夜莺笑的甜美可人。“嘻嘻,不行,我可是有更好、更快速的打算。你底子可比这些村妇强多了,你的速度超过铁花很多,倒不妨跟铁花过过招,就能知道你现在已经不输她。” “真的?哈哈哈,效果真这么明显?不对,不对,昨天被你狠拍了一顿脸,今天再被铁花搞,天,我惨淡的人生会不会灰暗到极致,想死都没有力气?”马中洪现在对着夜莺这小机灵鬼可不敢半点含糊。 夜莺看着手捂垂帘的包子头,忍不住笑的小虎牙又露出来。“马大哥,大师傅第一次也是这样教我的,不过我那会儿有功夫底子,就头被敲了几个疙瘩。大师傅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练的高超便是身由心动,杀人与无形。” “擦擦擦擦,你大师傅敲你脑壳,你这是毁老子容,能一样吗?”说起马中洪就火大,头被裹的严实看不到表情,不过包子脸表情也好不到哪去。 夜莺蹦跳跳颠跑几步,笑嘻嘻的到秋铁花身前,耳语几句,见秋铁花肥胖的脸上憨憨的笑容露出来,马中洪心中总觉得不踏实,背后总感觉有股凉风。 “马大哥,过来吧,铁花开始跟你过个手,空手过招。”夜莺笑着轻松的嘴上说着。 马中洪脸却苦着。“妹子,要不今天算了,大哥这不是有伤在身么?要不咱改天再来试试?” 夜莺蹦跳着跑过来,嘴上笑笑。“马大哥,你就去嘛。”手掌上暗劲一使,马中洪身子就直直的小跑几步,没停住差几步撞进秋铁花肥腻腻的身子上。“铁花,你用招吧,放心大哥,他没事顶得住。”话说完,小手一背,等着看好戏。 马中洪正准备在心里画个圈圈诅咒她,一股劲列的掌风正面门处而来。 “我擦,这么狠,一点准备都不给。”身子往左一侧,生生躲过一掌,心有余悸的赶紧正看着秋铁花,刚想说话。 “呼呼”迎面两掌,左右而来,攻势凌厉,掌风劲劲。 刚在训练的妇女抹着脸上肥腻腻的油汗,坐在地上,手里扬着菜刀。嘴上喊着。“加油!铁妞给他两下子,把他干倒,晚上大家伙儿解解乏。”妇女中间一阵哄笑。 秋铁花一身肥肉,动作灵活度却超过常人许多,且劲力十足,刚猛,一掌紧接一掌。秋铁花凌厉的攻势下,竟然丝毫没碰到马中洪身子。 马中洪心中一乐,擦,昨天的脸没白被拍,肿的还有几分价值。 秋铁花刚猛凌厉的出掌化拳,在马中洪眼中总是慢上几分,根据昨天的“左眼、右眼、左脸……战术训练,真是收益良多。 秋铁花的底劲十足,没一会儿功夫出了几百拳掌,大气都没喘一口。每一拳、每一掌都被马中洪完美的躲过,明明感觉手指间碰到马中洪脸上垂帘。只一瞬间,便擦着拳背闪了过去。 秋铁花越打的急、马中洪却是越躲的轻松。马中洪可学过小十年擒拿格斗,对手法套路研究的透彻,观察入微仔细,在一攻一躲之间慢慢就摸出路子,秋铁花出掌收掌间总要蓄力,之后出过的掌风更劲、拳头更猛。 一呼一吸之间,秋铁花探出有力一拳,挥出瞬间, “嘿嘿,中。” 马中洪嘴角邪笑,手臂一弯身子一侧,闪出位置,正躲过秋铁花攻来的猛拳,手掌向上一点,正中秋铁花手肘。 秋铁花身子一抖,拳头送开,站在原地用力挥动手臂,马中洪转过身,慢悠悠的走回去,垂帘下的一对小眼睛弯弯,心里乐开了花,伸着大拇指。 “妹子,你那个打脸训练,真特么的好使。” 夜莺笑笑,露出好看的小虎牙。“马大哥真不错嘛,知道点铁花尺泽穴,赢的巧妙。” “啊?啊!这个必须滴。”其实马中洪也不知道那里是尺泽穴,擒拿教练教过,那是麻劲儿,点上去多强的对手,对得胳膊麻半天。 夜莺蹦跳着小跑过去。“嘿嘿,铁花姐,没事吧。” 秋铁花双手攥攥拳头,点点头,双手一抱拳,心悦诚服的表情挂满脸。“红中老大真是高人,小小手法破了铁花家传近身拳,让铁花大开眼界。” “铁花将军客气了,不过是用些小手段。”马中洪踏向前一步,小声耳语。“吩咐你的事儿做的怎么样了?” “红中老大交待我的,大体进行顺利。村里能叫的狗昨天夜里都拉到老夫人府上了。小坑夜里挖好了,大坑昨天挖了大半,今天就能挖完。绳子也都备好了,每家三段,每段三到五米,绑一个男人绰绰有余,还有就是妇女家里能用的铁器都拿来训练了。” 马中洪满意的点点头,垂帘跟着晃动,颇为好笑。“铁花,你这边继续,我隔天会来瞧瞧,有消息随时去南宫府上通报。” 看铁花认真的点头,下巴肥肉还在颤抖未停,马中洪大手一挥,小声对夜莺说。 “夜莺妹子,走,咱们回府,继续打脸。” 于看书 第十六章 村东回头追着削 - 武逆春秋 - 莫待 村中马中洪和夜莺两个人并排走在村中,模样却比往日相差甚多。 马中洪修长身子,怪异的一个垂帘裹着头的包子脸,走起路来直挺挺。修长的身旁跟着蹦蹦哒哒的山羊辫小丫头,夜莺一手捂着肚子,眼睛乐成一条缝,脸上笑的甜甜。 “嘿,妹子,哥问你,昨天被你打了几个时辰,哥咋真觉得身子在铁花出手的瞬间,移动速度快的简直嗷嗷滴。看铁花费半天劲打不着我一下,真特么的神清气爽,无敌爽歪歪啊。”马中洪心里开心昨天跟秋铁花过招完胜,却没在意自己的奇怪造型,裹住垂帘也是怕庄姜见了,旁的人他可不在乎。 夜莺笑眯眯的仰着小脑袋,开心的看着包子头的马中洪,调笑的问道。“脸还疼吗?” “疼,真特么疼,现在感觉脸都是从集市上租的,肿的说话疼。”马中洪三两下打的过又胖又壮的秋铁花以后,怀恨夜莺的心情稍微收敛,不过脸上的疼,真心是疼。 夜莺看着包裹紧紧的大头,笑眯眯问。“铁妞重在气力,速度本就不是她的强项。只不过毕竟是探子,再慢也强过平常三两个人一齐出手,我刚只让铁花对着你的头打,我跟你练的也是生理上最直接的对于身体要害的反应。昨天刚练过,你要再被打到,那今天你可就得被我打的更惨喽。” “咦?妹子,你刚才说话的语气,就是今天咱能不打脸了?是不?”马中洪听夜莺说到最后,眼中跃出的兴奋,都快从脸上憋出眼泪了,打脸疼不疼倒不是大事,陆军出来的大老爷们也不怕这点疼,只不过现在每天面对心爱的女人,真要是没看到嫌弃,那可真得悔死。 夜莺小眼睛眨巴眨巴仰着头,寻思了三五秒,眉头微微皱成一个小川字,两只小手向外一摊脸上挂着很无奈的表情。“马大哥,这个真不太行,咱们脸还是要打的,只不过今天再给你加点量。时间紧,任务重,我可是都为了你好,你可不能怪夜莺妹子哟。” 眼眶中闪着晶莹的泪花,包子头一对小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妹子,哥这脑袋再打就傻了,真得傻了,现在都嗡嗡的。哥其实就想知道,为什么躲着你打脸,就能比铁花练这么多年都快的多?哥就像在被你打傻之前,问问这到底是咋个原理?” “原理?”夜莺重复一遍,小嘴嘟嘟,小眼睛眨巴眨巴,仔细认真的想该如何回答。“上次马大哥跟山贼过手时候,明明你比他速度快很多,可却硬是挨了那么多下。夜莺一直在旁边等着看你打跑那贼头子,才觉着马大哥就是不太能控制体内力量,大师傅教我的小法子真蛮有用处。” “控制力量?力量咋个控制法,光躲着你打就能把力量控制好?”马中洪真心很迷惑夜莺说的,就算是大师傅荆轲的练人法子,可也是一丁点科学道理都没有。 夜莺小眉头还在略微皱着,想说些能解释通的话,可越想脑子越混沌,真不知道该如何说。“哎呀,我也不是特别懂,大师傅就是这么教我的。用小枝条抽打我头、脚、胳膊、肚子、屁股,大师傅说别的师傅教你练功夫的根基,他就教我些别的师傅不教的东西。在大师傅那学些本事,后来在齐国杀过两个秦国的探子,认得我的人就多了。” “嗯,头练的差不多了,咱今天就该脚和胳膊了,这两个地方太重要了,一定要好好练。”马中洪想方设法的想把夜莺的精神往下引,可结果是令马中洪透彻心扉的拒绝。 “不行!”夜莺笑眯眯的小眼睛抬着头,望着马中洪。“大哥,妹子说过哟,这个打脸是一定要练的,上次听你说过,你是靠脸吃饭的,自然脸就当做你的命根子,那就想法子保住你的饭碗吧,妹子会小心不把你打破相的,嘻嘻。” 马中洪欲哭无泪,想想也算了,练了一天的效果足够明显。想想穿越过来,这是要成为绝世高手的节奏吗?心上没唠叨几句,还在悲伤,没几步就走回南宫府上。马中洪一进府中腿开始打颤,夜莺可顾不得那些,生拉硬拽马中洪向后宅的空地走去,边走夜莺边说。 “马大哥,夜莺现在不过只能算是小剑客,比剑客厉害的人很多,游侠、剑侠、剑客,比些山贼、土匪夜莺自然强很多,不过真要请来高手,夜莺也是没一点法子,所以马大哥,你得抓紧一切时间,保护庄姜姐的重任你要担起来哟。” 后院空地上,夜莺瘦弱的小身板站的笔直,左手在前,后手在后,双手抻直一截藤条,干硬的藤条,打身上血红一条,藤条上的血自然是马中洪身上的。 “马大哥,你注意了,今天咱就围着后院跑,你要让我追到,打着我可是不会留手的哦,这边开始动手了。”话刚说完,夜莺的笑脸瞬间消失,身形一闪便朝着马中洪冲过来。 马中洪回过神,手也不捂着头上的垂帘了,撒丫子就开跑,可是夜莺的身形明显快上更多,拼了命的跑可夜莺的身子离的更近。 “啪”一声藤条硬生生的打在左臂上,马中洪整个人一抖,胳膊的肌肉都跟着一紧,“嘶”嘴里倒吸一口凉气,衣衫下的皮肉一条血红瞬间印出,边跑,嘴里“呜啦呜啦”乱叫,太特么疼了,你轻一点。 夜莺脸上笑的厉害,面前的男人不做作,疼就大声叫,阴人前眼神又猥琐至极。高挑修长身子、俊朗外表、脸上笑的阳光暖意总会让人不自觉的亲近,有时却又像调皮的孩子,跟身边的古板老脸可是强过百倍,想着夜莺脸上笑容一收,赶紧加速两步。 “马大哥,你光跑可是不行的,我的速度可快你许多哟。”夜莺脸上笑嘻嘻的说,脚下的步子踏动的更快,右手挥动小藤条,这回又打在右臂上,刚想往右跑的马中洪,立马换了个方向拼了命的疯跑起来。 马中洪疼的呲牙咧嘴,咬牙切实拼命的甩开双腿狂奔,狂奔的效果很明显,藤条再也没落在胳膊上。“哎呦”藤条开始更重的打在屁股上,夜莺在背后看着一蹦老高的马中洪,忍不住笑。“马大哥,光跑有什么用,昨天你可是都硬抗过来,今天就躲的快了哟。大师傅说过,你这种就叫顾头不顾尾。” “老子今天就顾头不顾腚了,老子现在练的就是跑快,等跑到你打不着我,我再练躲你,这就是老子的套路,哎呦!”马中洪胳膊挥动的快,双腿拼命捣腾,牙根紧咬,拼命的朝没有夜莺身影的方向跑,速度太快眼前的景物都变模糊不清,耳边风声劲劲。 夜莺笑眯眯的藤条在手中掂掂,双脚飞速踏动,小腿肌肉绷紧,人影未动,身子却已急速冲快,一晃神功夫,瘦小的身子已拦在马中洪身前。“嘿嘿,马大哥,现在你还往哪里跑?” 马中洪头上唯一裸露在外的一双眼睛看到夜莺,好像看到了牛鬼蛇神,双手死死蹬在地面,来个紧急刹车,调头,赶紧撤,往反方向跑。 夜莺笑的开心,也不说话,腿上脚上吃劲,速度自是马中洪比不了,马中洪没跑出十几步。夜莺一个闪身,瘦小的身子又站在马中洪前面,略微半蹲身子,看准角度,藤条打在马中洪右大腿上。 “嘿哟!”鬼叫了一声,刚想再次转头逃掉,夜莺脸上嘻嘻笑着,早看出动向,再次闪身站在马中洪身前,一脸甜甜笑笑。“嘿,大哥,你想去哪呀?” 马中洪哭丧着脸,腿肚子都跑转筋了,也没逃出这小妮子的手掌心。“夜莺妹子,你咋那么快,我这可是拼了老命了,你的小藤条‘啪啪’打的那个稳、准、狠,今天好好教教我呗,我这光傻跑能有啥效果,腿肚子都跑抽筋了。” “我从小在府上就跟着门客学功夫,大师傅到我家时候,他说我功底子不过,稍加调教即可。大师傅用的可不是藤条,用的是剑,划破我几件好看的衣衫,我也怕,大师傅都夸我进步快。要不马大哥,咱也换剑,这种说不定,你能练的更快。”夜莺继续调笑着。 马中洪裹在垂帘的脸都绿了,擦,你速度跟加了航油一样,谁能受得了,赶紧摆摆手。“妹子,这个藤条好处多啊,不会划伤衣服,还自然环保。” “那既然如此,我给你画个圈,不可以跑出圈,试着控制你身体的能量。今天你要试着躲我的藤条,不然,我可回换剑了哦。”夜莺笑的甜甜。 马中洪却脸苦的厉害。 “来吧,你就打吧,哎呦……” “左边胳膊防的太高。” “唉,擦,不是不打头嘛。” “闭嘴,双手架起的位置有缝隙。” “,你妹,别点胳肢窝,又疼又痒。” “弱点暴露太多。” ……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辋 第十七章 阴人倒计时(四天) - 武逆春秋 - 莫待 床榻上马中洪仰面躺着,嘴里唠叨。“这特么的,来春秋战国,日子咋变的这么苦,前天打脸裹着才敢出门,昨天更好一顿小藤鞭,打的胳膊都粗了一大圈,昨天夜里吃饭都还是夜莺喂的,真特么的悲催。” 躺着把胳膊硬生生抬起,肿胀的脸上咧的生疼。 “笃笃笃”敲门声有节奏的响起,门口清亮稚嫩的声音。“马大哥,起床啦,吃早饭,休息一晚上,该练练了。” “吃个屁,练你妹。”马中洪在心里恶狠狠的骂着,身子却起床一步步挪过去,手现在动不了,吃饭还得靠夜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夜莺笑眯眯的走进来。“昨天睡的可好?一大早乌鸦就过来,说是来汇报要来叫你,说是不急,一直在跟老夫人说着话,吃过饭,过去瞧瞧吧。” “瞧个屁,让乌鸦过来,我可不能让老夫人瞧着我这幅模样,庄姜的下半辈子交给个残疾,天,多么可怕的事儿。”想着庄姜见了自己花容失色的模样,马中洪想着想着就心有余悸。 喂着吃过饭,夜莺收拾妥当,出去送好餐盘。没一会儿,马中洪房中的门又被叩响。 “进来吧。”马中洪把床上的垂帘又拽下来裹好,一双胳膊直挺挺的放在两侧,肿的一点劲儿都吃不上,也不知夜莺这小丫头用了几分力。 夜莺小脑袋两只小辫子先进屋,一双丹凤眼笑眯眯的看着马中洪稳坐在床榻上,奇怪的姿势。 乌鸦跟在身后,双手抱拳一拜。“红中老大,乌鸦来汇报情况。”缓缓抬起头,整个人愣了一下,以她多年的探子经验,眼前这人除了声音像红中老大,脑袋用垂帘裹住却明显肿大一圈,双手直直垂着,先天不能动一般,没丁点相同。 踌躇半天,眼光看向夜莺。“小姐,这个……真的是红中老大?” 夜莺听见乌鸦怪怪的说话,眼光直直看着这两天惨遭自己毒手的马大哥,捂着嘴原地乐着,转过头小声跟乌鸦耳语。 马中洪垂帘裹住的双眼看着两人耳语,又不知两个人说什么,就见乌鸦也跟着笑,脸上的麻子都微微抽动,抽动的他心里这个不爽。“好了,好了,山贼上次说的日子可还剩四天,村西那边这两天怎么样了? 说到正经事,乌鸦收起笑容,脸上很快严肃起来。“村西这边一切顺利,村西人家多,工具也多,分了几把菜刀跟锄头给铁花那边,老夫人给的银两也都发下去了。今天就是来问问,村上的猪都抓到村西,今天来问问红中老大,村西的猪是要多久杀。” “分两批杀吧,猪的白肉肥肉榨干出油都拿到南宫府上,肉的话留两头猪的送到南宫府上就行,别的都挨家分村上的妇女吧,这几天大家忙得累,白天还得练上几下。”马中洪想着也用不上许多,春秋战国咋也没那么好的条件,天天吃猪肉,算是小拉拢一下人心。 乌鸦点点头。“各家的小坑也都挖好,现在都做好标记,栅栏都切掉一截,这些都没问题了,就是地道挖的稍慢,才连通十几家,关键是处理土也费不少功夫。” “嗯,这些你慢慢处理,还有几天,山贼那边的动向怎么样?”马中洪怕三角眼吃瘪万一偷窥发现点什么,计划的好不定也会功亏一篑。 “红中老大你放心,昨天天蒙蒙亮,村子上倒没有山贼的动静。昨天夜里该挖的挖过了,我又去了凤鸣山附近,一如往日,没有任何动向,山贼的必经之路的树林中,我放了两只迷途雀,若是有人经过,自然会很快知晓,红中大人尽可放心。” 马中洪包裹垂帘的头点了点。“迷途雀是什么东西?” “一种小巧灵动的鸟,特怕生人,若是见了人便会飞回养鸟人的家中。” “我靠,这么爽,比雷达还牛,这鸟还有多的吗?给我几只呗。” 乌鸦头上立马冒着凉汗,心中无奈,这叫什么老大,见什么好要什么。“红中老大,这个恐怕真是不行,这种珍惜的敏感的小雀,是在燕国以北的山林中才有,这种小雀的价值重过黄金百两,灵动且稀少,乌鸦也只有这么一只,都是要做探子专门训练过才行。” 马中洪倒是随口问问,对春秋战国时期的各种物件倒是很感兴趣,不过没有也无所谓,点点头,想半天,上次说过的事件,乌鸦在村西安排妥当,想想没有疏漏,缓缓点头说。 “嗯,山贼那边的动向要多关注,随时保持警觉。村上的事儿进程足够快了,白天你就去盯着山贼,村西的妇女们都跟着铁花练上两下子防身吧。” 夜莺笑眯眯的看着马中洪。“大哥,要不今天你跟乌鸦过上两手瞧瞧?乌鸦的步速我可是见过,算是探子中足够讯敏了。” “不要,坚决不要,瞧我胳膊让你打肿成这个熊样,你还好意思继续让逼人摧残我?小丫头骗子到底有没有人道主义精神?”马中洪头顶着垂帘差点都给晃散,头忍着疼,也很坚决的不同意。 南宫府后院空地,马中洪头裹着垂帘,用绳子勒紧在腋窝,绕着胸绑了两圈,对面乌鸦双手颠着昨天夜莺拿的藤条,夜莺双手背在身后,笑嘻嘻的看着两人。 尼玛,老子打不过你也不能这么欺负老子吧,不出来就要在屋子里削我。天,别人穿越都越穿越牛,穿越历史上有境遇比自己悲催的爷们了吗?马中洪斜眼瞪了夜莺,这小丫头片子长大,绝对饶不了她。 “红中老大,夜莺小姐说不用留手,乌鸦便全力出招,那一会儿可就得罪了。”乌鸦满是麻子的脸上表情严肃,头略略偏左,眼光斜斜精光四溢。 看的马中洪哟,双腿直打颤。心里骂了千万遍,得罪你妹,你妹呀,还特么不留手,全力,真拿老子当沙包了?这回可是有了上次的经验,可没走神一点,直直盯着乌鸦手里的藤条。 夜莺身形一晃,人接连几个虚影,奔着马中洪直冲过来。 马中洪瞳孔张开,死死盯住乌鸦。 话说夜莺这丫头跑起来,他可只是能抓住原地的残影和烈烈风声辨别方位。昨天虽然被打的很惨,很狼狈,但正面躲着藤条,盯着夜莺出手瞬间,胳膊吃劲总是略慢几分,便能看到出手轨迹,今天乌鸦脚下移动的速度明显比夜莺慢出一截,心中倒有了几分把握。 乌鸦踏动步子近身马中洪不到五米,藤条一甩朝着胳膊抡上去。 马中洪心里这个乐呀。霍,这家伙慢的可不是一丁半点,胳膊现在肿了,脚底下倒是利索,左移跨出两步,一闪身就将藤条让出去,心里还暗自乐,侦察连的小子们要知道老子又这本事,会不会看的眼珠子都瞪出来。 一分神功夫,乌鸦藤条横甩,刚好抡到马中洪屁股上。 “妈呀。”马中洪一声鬼叫,这下子来的突然,打的一蹦老高。 乌鸦可没理,收到的军令便是一定要完成,藤条又匆忙追打过来,刚还心里美滋滋的马中洪瞬间被藤条一阵好打。 夜莺在一旁看的乐,本来大好的局势,也不知这会儿脑子里想的什么。 马中洪接连被打了七八下,都重重落在屁股上,藤条的力度可比昨天夜莺大的多,光跑也不是办法,又吃劲快跑了几步,一闪身正面乌鸦,嘴里凶凶的大声喊。“来呀,你给老子来呀,老子今天还真不信了。” 夜莺在一旁微笑点着头,刚才闪身的那两下倒真是敏捷,光跑终究不是法子。昨天马大哥也说过,顾头不顾腚,真要是这样的话,那打起来真可就吃亏吃大了。 夜莺心中总会纳闷,不知为何,高大英武的马大哥总喜欢逃避,也不知逃避个啥。夜莺看的出他身子本身有底子,想了一夜没睡才琢磨出的法子,让铁花和乌鸦跟他过招,练就是要练他个胆,让他知道自己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马中洪正面盯着乌鸦,一双垂帘遮住裸露在外的小眼,精光闪烁,紧紧盯着,好像饿狼盯着猎物,饿两天的宠物狗盯着自己食盆一样。 乌鸦没感太多,只是追打半天忽然闪身转过来,倒是愣住一瞬,头包裹住,双手挺直的红中老大,快一炷香功夫,倒是没半点法子。心里有把握,很快恢复攻击,急急步子踏出去,身体偏半寸,藤条瞧准屁股的位置,正挥向马中洪腰际。 “你妹的,打够了吧。”马中洪吼一嗓子,眼中精光四溢,杀气浓浓。身子没躲,正前迈出一步,刚好将乌鸦藤条把手的位置被顶住,竟然挥不出半点气力。 使出全身的力气,好像把这几天憋闷的劲儿都用在狠狠一脚,用力的踹出去,乌鸦身子惯性向前,看过红中老大一击打败三角眼,现在看着直直踹向自己的一脚,心中一惊。 “遭了!” 本部小说来自看惘 第十八章 女神再次驾临 - 武逆春秋 - 莫待 马中洪双眼通红,杀意正盛,重重一脚踹出,乌鸦身子本轻灵,可一直惯性攻击,没多做防御的打算,迎面而来的劲风直冲面门,黑色短靴的鞋底正面而来,动作迅猛之势,一瞬间乌鸦完全不能分身避开这一脚,心中一沉。“完了,这脚躲不开了。” 暴起踹出的这脚马中洪完全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劲力,再想撤回已经晚了,整个身子的劲力都倾注在这脚上,正是跆拳道凌厉的腿法,完全没有控制住力道,心里也一凉,可是黑色短靴距离乌鸦满是麻子的脸只有丁点距离,心里暗暗叫到“糟糕”。 危机时刻,马中洪、乌鸦两人瞳孔瞬间放大,二人之间的时间、空间却仿佛静止一样。一个瘦小的身子从两个中间穿过,一张脸上挂着甜甜微笑的可爱脸庞出现在两人之间,一只粉嫩瘦小的手拽住乌鸦的胳膊,生生将直冲停滞在半空中的身子拽离原先的轨迹。 夜莺轻灵一跃,身后“嘭!”“嘭!”两声重重的声响。 乌鸦身子先着了地,身子侧着趴在地上,还没从刚才的险境中回过神,只感觉心脏跳动的厉害,摔在地上的侧身疼的厉害。乌鸦心中清楚,是夜莺出手救了自己,趴在地上却一动没动,心却还在颤抖。刚才的一脚,凌厉之势,速度力量都超出自己一截,心有余悸的默默念叨。“获救了、获救了……” 马中洪侧踹出的一脚用尽浑身劲力,瞬间没了目标,腾空而起的侧踹姿势没了重心,脚在前直飞,身子却重心下坠。一点点,一寸寸,“嘭”肩背部先着了地,身子整个落下,滑出五七米才缓缓停住。 这下摔的更加狼狈,头上的垂帘散落了大半,散乱在马中洪身上,肩、背、腰、屁股疼的都不行,还好头上缠着垂帘,不然直接来个脑震荡,不用再装彻底直接就傻了。 夜莺半蹲下身,粉嫩的小手在在乌鸦关节上摸过,笑笑对乌鸦说。“没事,他这几天被我打惨了,打不过我,发脾气到你身上。没事,他没碰着你,身子没大碍,可能会擦破点皮。” 乌鸦回过神揉揉摔疼的腰胯之间,手指捏了两把,缓慢站起身,眼睛看着矮半头的夜莺点点头。“夜莺小姐,你去看看红中老大吧,他本就有伤,看看他有无大碍。” 夜莺点点头,脸上笑笑蹦跳着颠点跳到马中洪面前,蹲下身子用小手在肩、背、胳膊、腿、这些关节部位小心仔细的摸了个遍,站起身,一脚踢在马中洪屁股上。 “嘿,大英雄,别赖在地上装死了,我可是跟乌鸦说过不会伤你筋骨的,你就点皮肉伤别赖着了,不然一会儿拿藤条的就是我啦。那你可就只有挨揍的份喽。” 马中洪刚还紧闭的双眼极不情愿的缓缓张开,满脸的不乐意。“好嘛,好嘛,躺在地上休息一会儿都不行,对了,乌鸦那边没事儿吧。” “我刚才要是不出手,就有事了,你现在根本控制不好身体的力量,盲目出招的话是很容易伤到同伴的,我练的就是让你张弛有度,你还来搞个小激动,是不是这两天还没把你的脾气打没呀?”夜莺双手掐着腰,略有生气,更像是小孩子发脾气。 乌鸦从夜莺身边缓步走过来。“夜莺小姐,不妨事,红中老大又不是有心这般,许是乌鸦出手没轻重,才惹恼了马大哥也不一定。” 夜莺脸上笑笑。“乌鸦,今天就这样吧,恐怕马大哥一时还控制不好,怕是再伤了你就不好了,我在这里陪着他过过手,你先回了吧。” 乌鸦没再多说话,毕竟马中洪身上迸发出来的力量,她可是对付不了,双手抱拳向二人辞行,便出了南宫府,向村西的家走回去。 夜莺笑眯眯的朝着马中洪一步步走过去,小脑袋晃荡着。 马中洪可是怕了这个小丫头,玩人的手段太多,铁打的汉子再被她折腾几天,身子骨也顶不住,谁也不知这小丫头脑袋瓜儿里装的什么。 夜莺颠着步子跑过来,半蹲着身子,一把抓过马中洪的纤细修长的手,紧紧攥在掌心。 “嘿嘿,马大哥,最后的反应不错嘛,看没看到你如果背对着逃跑,就只能是挨打,若是正面跟乌鸦交手,并不落多少下风。乌鸦可是我大齐国的探子,脚下功夫算的上卓然,可也败在你的手里了,马大哥的身手夜莺也吓一跳呢。” 马中洪倒是不好意思,刚只是火气上涌,真生了气才开始错手朝乌鸦发招,不然的话,怎么可能向自己人下狠手。“丫头,大哥倒不觉着乌鸦多快,他攻击中总是能找到缝隙,不过她动作太快,我却没多少下手机会,要不是火气上涌,恐怕我也被一直挨着藤条抽打。” “嗯,乌鸦他爹是探子,脚下功夫是绝技,刚乌鸦跟你过手也就用了四五成气力吧,她要是真能飞奔起来,我可是追不过。不过你那么突然爆发一下,任谁也反应不过来。好了,不说闲话了,这两天练下来,马大哥现在总不至于被几个小毛贼轻易干掉了。” 看着夜莺满脸轻松的表情,马中洪肚皮里愤慨的很。“我这么挨你几天的暴打,你现在告诉我不至于被山贼轻易干掉?擦,我要怕被干掉我管你们大齐的屁事,我要是怕死上次我用装着表现个屁,差点让人家给干掉,我特么的图什么。” 夜莺看着表情激动的马中洪,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说着。“嘿嘿,马大哥是大英雄,夜莺是小丫头,可想不通马大哥图的是什么,反正绝对不能是为了庄姜娘子就是了。” “别特么跟我提什么英雄不英雄的,老子不乐意当英雄,老子特么的在这忍着疼,这几天被你这丫头打的都快破相了,我就为了躲着山贼怕小贼弄死我?我特么的是个大老爷们,我在这豁出命,就是为了庄姜,为了我喜欢的美人,你要还是只想让我防着不被山贼弄死,来、来、来,这几天打我哪,都给我还回来,老子还不乐意了。” 马中洪说的慷慨激昂,真心是生了大气,夜莺可不管,脸上还在洋溢着快乐的微笑。“马大哥,你说完了?” “嗯,老子说完了,你是不是这几天就是逗着我玩,老子玩够了,来赶紧让老子打打脸,再你屁股上狠狠来几下解解气。”马中洪这几天心里就憋着火,虽说身体上的力量控制进步蛮大,更觉着像是被夜莺耍在股掌之中。 夜莺双手一摊,小嘴一嘟,脸上挂着颇为无奈的表情。“小姐,这可不是我瞎说,你可都听见了吧,马大哥该说的都说了,你们的事儿要不要我先回避,两个人在一起好好说说?” 神情一变,马中洪飞速转过头,庄姜正站在原地,伸手示意夜莺捂着嘴不要瞎说。目光刚好对上马中洪的眼光,四目第二次相对,又是一样的尴尬。庄姜本来也只是思念,偷偷跑来瞧着,马中洪更是被夜莺一勾搭,嘴上稀里哗啦说了一大堆。 夜莺笑眯眯看着两个人,多么相配情投意合的两个人呀,可是现在庄姜却要嫁给卫庄公那个老头子,想着想着心里就跟着气,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满脸的不开心取而代之。 马中洪每次遇到庄姜,话痨一样的毛病瞬间治好,安静的像只猫,眼神却痴痴停留在庄姜身上,好像这只灵动的猫盯着食盆里的猫粮。 庄姜再次被盯的错过眼光,略低的头缓缓上扬一公分,角度刚好可以微微看见马中洪俊朗的面貌,一袭粉色绸缎裙子极为好看,手臂连着淡粉的袖子微微上扬,柔嫩的小手伸在前,手掌中一个粉红色的小瓶子精致的画着流线的纹路。 “将军,听老夫人说你头部受伤,这是府上的一些中草丹药,夜莺看过说是活血化瘀正治疗将军的伤,刚就是为了送药,绝非偷看或者其他。” 马中洪痴痴的望着,傻傻的点了点头,耳朵贪婪的听进庄姜轻轻柔柔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甜美柔腻的声音就在耳畔萦绕,久久不能散去。 “哎哟!”屁股上一疼,马中洪回过头夜莺一脚踹完站在身后,怒气冲冲的瞪着,精明的马大哥,一遇到庄姜姐就傻呆呆的,比秋铁花扮傻的时候更愚笨,实在看着眼气,夜莺就在身后来了一大脚,瞪着回头看的马中洪,总不能让庄姜先过来,扬着手让他赶紧走过去。 马中洪咽了咽口水,拳头攥了攥,腿跟灌了铅一样,沉沉气,向前迈着步子。 “将军,给,多多保重身子,庄姜和老夫人的安危记挂在将军身上呢。”马中洪还在缓慢挪着脚步,庄姜娘子莲步轻移,安静的走到近前,纤细柔弱的小手伸到马中洪眼前。 马中洪抬起肿胀的胳膊,手掌颤巍巍的从庄姜手中拿过小小的瓶子,指尖触及到庄姜的手掌边缘,细嫩柔滑,痒痒的感觉从指尖直传到心里,心里像滚开的热水,早开了锅。傻痴痴的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庄姜。“谢谢。” 庄姜略略抬头刚好撇见马中洪直直的眼光,面色瞬间更加红润几分,面如桃花,羞红的好看,稍稍欠身行礼,嘴上说着拜别的话,马中洪一个字都没听清,傻痴痴的就这样看着庄姜莲步远去,久久回不过神…… 本书源自看书 第十九章 阴人倒计时(三天) - 武逆春秋 - 莫待 一觉睡的踏实,睡的甜美,梦里真是梦到了庄姜,美妙倩影在一片桃花林中翩然而舞,婉如天仙,更胜天仙。 马中洪傻站着站在不远处看,庄姜浑然不知,曼妙而舞,一阵轻风掠过,庄姜娘子手腕处的轻纱飞起,翩然的凌空飞舞了半天,飘落到马中洪手中,庄姜娘子就含情脉脉的看着,马中洪傻痴痴的回望着,四目相对,情愫暗生,美妙的不得了。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马中洪相当不爽,不用猜又是夜莺这小丫头坏了自己的美梦。 “马大哥,起床啦!日晒三竿啦,你咋还懒着不起?” 马中洪真心不想起,想着来个回笼觉,继续与庄姜娘子在梦中相会,多么美好的事儿。夜莺又接连敲了几气,敲门声也愈发变响变重,终于受不了门口小丫头一直念叨,懒懒爬起身子,穿戴整齐开了房门。 满脸的不乐意,双眼瞪着笑嘻嘻的夜莺。“干嘛,干嘛,你到底想干嘛,肉体上天天被你暴打摧残,精神还不让我养足?你这小丫头是不是想搞死我才罢休?” “诺,自己瞧瞧吧。”夜莺藏在身后的小手拿出一面细小的铜制镜子,黄彤彤、亮闪闪。 马中洪接过铜制镜子,在手中翻来覆去瞅了半天,也看不出门道,想来是这丫头想要看看他肿成猪头的怂样,真是无聊这丫头的恶作剧,脸色不好的递回给夜莺。“去、去、去,一边玩去,别搞这种低级的小把戏,就算肿了我也乐意,有庄姜的药在,老子开心肿。” 夜莺倒不开心了,小脸耷拉下来。“真是狗咬吕洞宾,你自己好好瞧瞧。” 话说着夜莺将手中的铜镜正对着马中洪的脸。 “咦、嘻嘻、哈哈、吼吼……”马中洪脸上各种开心的表情变化莫测,脸正对着铜镜用手指拽拽自己昨天还肿胀的脸。“灭哈哈,英俊潇洒帅气的我又回来了,感谢庄姜,我太爱她了,真不知道这一小瓶药竟然这么好用,比还我漂漂拳还强上一万倍。” 夜莺早习惯面前这个俊朗男人嘴里总是说着奇怪的话,不屑的撇了一眼。“切,你平日里脑子这么灵光,现在怎么这般笨咧。你真信庄姜手里能有顶级的疗伤圣药?要不是我的天山雪莲凝练的丹药,你的头跟胳膊的瘀伤、肿胀能一天就消除了?” “嗯、嗯、嗯。”马中洪客可管不得到底是怎么治好,只要英俊潇洒帅气,别的有何所谓,一把紧紧抱住夜莺,夜莺一愣神,瘦小的身子被马中洪抱紧,嘴唇在夜莺的脸蛋上亲了一大口。“谢谢你的灵药,等马大哥发达了,先要啥都给你,绝对没有问题。” 夜莺十四岁的小丫头,一辈子还没被哪个男人这样抱住,轻松松就在脸上啄了一口,脸上也挂出一抹红彤彤,脚下踢在马中洪小腿上。“老混蛋,给我松开。” “哎哟!”马中洪立马蹲下身子,紧紧抱住双腿,看着眼前瞪着他的小丫头,甚为无辜。 夜莺可不管他疼不疼,这辈子还没见过谁亲谁。眼前这个俊朗的男人,明明心里喜欢的是庄姜姐,却亲了她一口,夜莺气的很,身上唯一的天山雪莲丹药都被马中洪吃下,再动手打狠了,可是没法子赶在这几天把身上的伤治好,就站在原地狠狠的瞪着她。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我错了,不就是亲你一口嘛,你要是觉得不爽亲回来就是了,别死瞪着我,又没把你怎么样……哎呦,别踢了。” 马中洪话没说完,夜莺的小脚又一脚踢在刚才位置,这可疼的够呛。 “行了吧,小姑奶奶,该打的打过了,还三天了,该安排下一些东西了,你要不要跟着我去瞧瞧?” 夜莺脸上皱紧着,一双丹凤眼倒显得英气的很。“秋铁花早上来过了,听说你没醒,她说村东没要紧事,等夜里再来。” “走吧,走吧,跟马大哥去村东瞧瞧吧,刚才是有点小激动,有点冒失,你可别怪罪马大哥,打这么多天了,就算我吃回点利息。”马中洪俊朗的面貌嬉皮笑脸的倒也有几分可爱之处,夜莺也不是寻常家女子,刀枪棍棒、拳脚功夫练过多年,也没那些男女授受不亲之说。 马中洪恢复了往日神彩,修长身型,欣长的双腿双臂,发髻束紧,剑眉星目,细皮嫩肉,倒不像是征战沙场的武勇男子,更像富家公子哥,走在南宫府中,朝前院的狗舍走过去。 “喂,不是要去村东瞧瞧嘛,走狗舍干嘛。现在我可看着这些狗就烦,这些个死狗,凑到一起叫的倒欢,白天夜里的叫,烦死人了都。”夜莺挤眉瞪眼的样子,看来这些村中的家狗可给南宫府添了不少麻烦。 马中洪脸上坏坏笑着。“夜莺大小姐,南宫府里的狗是重要的一步棋,因为从今天开始这些狗会放声大叫,叫的更欢,你可得好好的忍耐几天哟。” “啊?啊?啊?”夜莺一双丹凤眼一下瞪的溜圆,一张小嘴都咧开老大,一连大声喊了三个“啊”,脸上表情更是好笑又可爱的要命。 马中洪看到夜莺脸上惊愕的表情,好想笑,又怕打不过被暴打一顿,也没多说话,继续朝狗舍走过去,狗舍前站着位老妇人,看着身子骨很硬朗。 老人一回身干好看上了南宫府上最为重要的两位人物。“将军、小姐、我老梁婆子可是一点都不含糊,把这些狗喂的可饱,天天叫的欢实,等几天山贼要是赶来,让这些兔崽子们好好尝尝村上这些肥狗的尖牙。” 马中洪微笑着点点头,小声对老人耳语了几句。 夜莺对这些狗烦的不得了,站离的老远,就见没说几句,老人的眼珠子瞪的溜圆,想辩驳几句,马大哥笑笑继续耳语小声说着,老妇人皱紧频频点头,又说了几句,马中洪从狗舍走出来,朝着夜莺微微笑笑。“走吧,大小姐,就这两天,过了这两天,你多吃几顿狗肉我都不管。” 夜莺没好气的白了他两眼,气鼓鼓的向府外走去,马中洪摇头笑笑,小跑几步追过去。 村中的狗都被弄到南宫府上,村上的妇女这时间应该在秋铁花家练上几手,一路上走的安静,马中洪和夜莺说着闲话,没一会儿就远远听到秋铁花大号的嗓子在讲些什么,又走近了一些才听的清楚。 “村上的马将军可是大英雄,智谋超群,功夫高,人长的还精神,现在就要带着咱们跟山贼干上一架。这些年大家伙遭尽了山贼的欺凌,老刘家的小媳妇儿长的多水灵,也让山贼抓走了,就连翠花她娘,多大的岁数了,也忍心下手,把老太太给打的……”隔着院子远远就看见秋铁花唾沫横飞,手舞足蹈、慷慨激昂的大说特说着。 马中洪脸上微笑,乐的开心。“真瞧不出来秋铁花倒有那么点架势,以前傻忽忽的白瞎这么个人才,我这算不算的上伯乐,还是英俊潇洒帅气不凡的伯乐?嘿嘿,夜莺,嘿,给你说话听见没有? 夜莺莫名的看了他撇了一眼,回过头没再理他,把天山雪莲丹吃过恢复往日面貌,这两天可把马中洪乐的不行,嘴都合不拢,还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伯乐,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能吃不能吃都不知道。 秋铁花还在慷激昂,对面妇女早按捺不住看见挺拔俊朗的马中洪,开始窃窃私语,品头论足,铁花顺着大家伙的目光回身看去,正看见一身素色袍子的红中老大,身旁跟着夜莺小姐径直的走进了院子。 “原地休息一会儿。”下达完指令,秋铁花肥壮的身子跑几大步到二人身前,双手一抱拳。“见过红中老大与夜莺小姐,秋铁花刚操练过,现让大家休息一会儿,说些鼓舞大家斗志的话,说些山贼这些年干的下贱勾当,大家伙心气足的很。” 马中洪点点头,实话说他对山贼可没那么大的仇恨。穿越到春秋战国,周遭也就了解了大概,脑子一团浆糊呢。山贼犯下的祸事,他自然是丁点都不知晓。要不是这些倒霉催的,触碰了庄姜这片逆鳞,他才懒得管这些闲事。“这两天进展如何?该办的都办妥了吧?” “该办的都办妥了,昨天夜里红中老大说嘱咐的那个大坑也挖好了。现在这些年让山贼欺负的惨,这回大家伙心气足,村上的村妇全都来我这院子,人挤的不行。人太多,我这大院子都站不下,现在上午在村东,过了晌午我就去村西,日子过的踏实,可比装疯卖傻过瘾的多。” 秋铁花脸上笑的灿烂,憨憨的脸上让人看着倒是安心,马中洪满意的微微笑笑。“嗯,既然大家伙想着练上几手,等过了后天的事儿,你就制定个计划,彻底好好教大家,多学些拳脚功夫在这乱世不受欺凌,说不定还能保命,争取让村上的女人顶的起半边天。” 秋铁花激动的说不出话,眼泪也流不出来,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的信任,让本来惨淡的人生,突然觉得大路通达。秋铁花除了爹,没信得过哪个男人,村上的男人比气力、功夫还差自己一阶,但眼前这个高大俊朗的男人,打心眼里佩服,暗暗在心下说不管成与败,靠自己双手的努力,这辈子跟定这男人去干一番事业。 “红中老大,要不看眼这几日来村上女人练的成果,很是明显,加些时日让单对单的跟男人过过手,都不成问题。” “哟?是吗?”马中洪可从来没想过女人能有多大的劲儿,去跟男人硬碰硬的去干两下,还是用自己的小招赢的讨巧,才是让这帮女人战斗的王道。 秋铁花自信满满的点头。“村上很多年没几个男人,农活、修葺房屋、家里忙上忙下,都是村上这些妇女。村上这些妇女有几个劲儿可大,练上几天,摔我这身板都不成问题。” 马中洪脸上有些惊讶,又有几分窃喜,如此这般,把握更大几分,山贼岂不是更惨了?心中有底,脸恢复帅气的相貌以后,听到的又都是好消息,心情好的不行。“得咧,我心里有数了,铁花这边你多上上心,保准你的力都不白出。走吧,夜莺大小姐,我们撤吧。” “你不是说要在村东好好瞧瞧嘛,咋刚来就回去?”夜莺越来觉得这男人奇怪,都没干啥,刚来说两句就走,难道是相貌恢复了,来妇女这里耍帅? 马中洪见夜莺小脸不解的盯着看,脸上笑笑,真想上去掐一把,怕再被打成猪头就放弃了想法。“走吧,夜莺大小姐,还有三天山贼才来,木有问题的,老人阴定他们了。” 看小说首发本 第二十章 春秋战国功夫VS擒拿格斗 - 武逆春秋 - 莫待 马中洪心情舒畅,长腿一迈,走的轻快。夜莺个子矮上两头,腿也短上许多,在身后小跑着才跟上,跟在身后追了一会儿,干脆慢下来走着,双手架在胸前,脸上老大不愿意。 “嘿,夜莺小姐,这是谁惹着您生气了?脸拉的老长,这样可不能保持青春漂亮美哟。”马中洪可是心情大好,终于能用帅气的面孔,见着自己心仪的女人,这种感觉真是从心里往外散发而出的兴奋,四连包的爽歪歪喝两箱都说不出的爽劲。 夜莺虽说在南宫府上化作丫鬟身份,那可是看在与庄姜从小在一起的多年情分上,不然爹的吩咐,她也才不管。前两日畏首畏尾的马大哥的在一起,每天夜莺玩的很开心,可今天心思都不在自己身上,不是想着几天以后山贼的事儿,要不就是急匆匆往回赶想庄姜的事儿。 马中洪看着在身后晃晃荡荡满脸不乐意的丫头,心里倒觉得好笑,回过头赶几步拽着夜莺的细瘦的小胳膊,嬉皮笑脸的说着。 “咋,我的夜莺大小姐,今天打不到我,浑身不舒服了是不?那还不快快回府上?昨天在房间里自己试了半天,也是没进展,倒是跟你过过手,每次进步都很大,我是不是受虐倾向很严重呀,嘿嘿。” 夜莺万万没想到急匆匆往南宫府里赶,竟然是为了跟自己过过手,并非满脑子都是庄姜姐,因为错怪马中洪脸上倒羞红一朵,头略低低,脸上总算和缓了几分。 马中洪可没在意这些,他心里可是有谱,理论上行得通的战略都要等战场去检验,真正的战斗效果还要等战场随时发生的变化,准备的再充分也不过是万事俱备,还是只欠东风。他现在更想搞明白的是穿越过来的身体状况,说实在点,就是万一出了点岔子,马中洪也能撒丫子跑得了,别小命玩完,还是按马中洪的老话手,命在才能干事业。 夜莺被马中洪拽着小胳膊就朝着南宫府上走,夜莺仍在深深的自责,马大哥如此坦诚的待自己,自己却如此年幼不懂事。要是真被夜莺知晓马中洪满脑子的主意,理想与现实差距如此之远,真不知多少怒火幻化做拳脚落在马中洪身上了。 马中洪走的急,拽着夜莺也走的快,没走一会儿就回了南宫的府上。 “笃笃”暗号三长两短瞧瞧府门,开门的是看狗舍的老妇人,马中洪吩咐“饿狗”这项任务之后,老妇人也算有了项任务,见了马中洪特别亲切,脸上笑的皱纹紧在一起。 马中洪倒没太注意,微微笑笑拽着夜莺就往后院拽。 开门的老妇也还奇怪,嘴上喃喃念叨。“哟,平日里活蹦乱跳的翠莲丫头几时这么腼腆了,错了,错了,现在是要叫夜莺小姐,这记性,要是让老夫人听见了,定然逃不过责罚。”老妇人暗自纳闷,后轻轻扇了个巴掌在脸上。 马中洪一直拽着夜莺来到南宫府后院空地上,朝着夜莺微微笑笑。 “等会儿哈。”说完,一溜烟跑回寝房,三两下换了身衣衫,短小精炼的小褂在马中洪身上合身的很,更显得身型修长,照着上次夜莺拿来的铜制镜子,满意的点点头,才大步的跑向空地。 夜莺倒奇怪,拽着大老远跑回来,人却回寝房折腾老半天,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人,换了身行头才重又站会在院子中,夜莺丹凤眼一眯,看着摆好架势的男人,是前几天一直被打的抱头鼠窜、裹着垂帘的男人吗? “喂,马大哥,村上也没村集,也没商家的,拽我跑回来特意换身衣裳,到底想干嘛。” 马中洪脸上狡黠的笑笑。“嘘,小点声,上次庄姜娘子不是过来了嘛,现在这么帅帅的自然得配得上一身好行头,才能跟庄姜好好说上几句,是不?” 夜莺认真的听了老半天才知道,原来是怕再次遇到庄姜姐,看着眼前的男人倒一心为庄姜姐,心里倒说不出是该气,还是该笑。 “好咧,今天咱们别光练我的反应了,这些慢慢可以慢慢加强,我想跟你过过手。你这个速度可以适当的放慢,我就想试试合不合用。”马中洪打算是想研究练过的擒拿格斗、跆拳道、截拳术跟部队上练过的一些实战拳术,看看这些学过的东东在春秋战国能不能搞出点名堂。 夜莺大眼睛忽闪忽闪点点头,其实她也对这个男人好奇,自己名师指点多年方才有现在的功夫。可见过众多师傅教过的身法、招数跟马大哥可全都相距甚远,马大哥的身体总会迸发出人意料的力量,出些看似正常却诡异路数的招法,若不是底子厚,真不见得能敌得过马大哥。 马中洪双手成掌,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护住面门,谁知道这丫头下手有没轻重,他可不想再被打的五眼青。双脚错开一前一后,半屈着膝盖,弓着身子,眼光紧紧盯着站在对面的夜莺。“先说好,你得把速度慢下来,今天我就试试我的招数现在好用不好用。” 夜莺看着对面男人奇怪的造型,奇怪的姿势向打把式卖艺正抓脸的猴子,想着脸上便乐开了花,笑的马中洪不知所措,小心向前侧移着身子,一点点的走近夜莺。 “好了,好了,你不是要过招嘛,离那么老远咋过招。今天,跟马大哥换个方法来试试,你尽量的攻击我,浑身上下都可以,我只躲不攻,这个如何?”夜莺脸上笑笑,这几天下来,清楚马大哥的能耐,若真是动手他自然不敌,如此也顺便摸摸马大哥功夫的路数。 马中洪脸上笑的开心,乐的一蹦老高,站直身子指着夜莺。“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能反悔,好喽,来吧,我出招了。” 话音未落,马中洪身子一弓脚下一蹬,整个人朝着夜莺就窜了出去,三天时间马中洪脚下的速度从脚蹬登山自行车增长到比亚迪F0,差的可真不是一丁半点。 瞬间马中洪一闪身到了夜莺近前,弓着身子右手探出,朝着夜莺细瘦的胳膊抓过去,这不过是开式,真要抓住了,马中洪后续可有连招,擒拿重点便在于擒、拿二字,马中洪瞳孔放大,眼珠子瞪溜圆,夜莺一躲没躲,指尖都触碰到细滑的衣袖布料上。 夜莺站在原地,一双丹凤眼笑眼弯弯,侧歪这小脑袋,盯看着马中洪。 马中洪急速的冲来,劲风而过,凌乱了几根夜莺额前的流海,这一手攻击看似简单,却劲力十足,真要被抓住了,胳膊不得捏的疼死了。夜莺不慌不忙,足见原地轻点,身子略略向后倾倒,接连踏着三两步,身子向后微微挪动,速度极快,眼珠盯住,也不定看清。 眼珠瞪的老大,眼见着即将倒手的猎物飘飘然从指尖退走,马中洪头次切身的体会触手可得这个成语,太真实。夜莺身子微微向后倾倒,就在马中洪正前方几十公分的距离,这可怎能轻易放手,右手不成左手再来,左手五指成爪,朝着夜莺左胳膊抓去。 夜莺右脚足见轻点,身子一晃,整个人向右一飘,幽魂一样,马中洪手指抓到刚才胳膊所在位置,夜莺却轻轻跃出一个多身位。擒拿格斗讲求的就是耐心,马中洪不气不急,双手接连出手,进步偶尔踢上两脚,可之后的攻击衣服边的碰不到,眼见挨着的瞬间,总是轻飘飘的身形闪过。 半柱香功夫,马中洪使出浑身解数,踢、打、摔、拿,擒拿格斗的四大技法各种招式几乎用了个便,边都粘不上,夜莺自顾自也觉得无聊,手指开始把弄着小辫子。天,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马中洪再好的脾气,再好的耐性,也忍不住火大,这实在也玩不下去了。 “喂、喂,停吧,停吧,说是切磋,我打了半天,连你身子我都碰不到,切磋个屁呀这算。你慢点,咱俩过过手,别总用藤条什么的,让我切身感受一下招数,研究研究春秋战国的功夫。”马中洪心中气愤,打又打不过,只得好言相劝。 夜莺小脸不耐烦的一嘟小嘴。“好吧,我慢些就是了。” “好咧,来吧,我们重新开始。”马中洪脸上多云转晴,退后两步摆好架势,夜莺不以为然的把手里的小辫子往身后一甩,一双细瘦的胳膊伸到面前,粉嫩的小拳头攥紧。 马中洪箭步而冲,发起第二轮攻击,一个近身到了夜莺面前,右手单手成爪向小胳膊抓去,擒拿胳膊,重在拿。手指碰到夜莺细瘦的胳膊,这回真真实实的指尖碰到,马中洪脸上绽放出笑容,心里暗喜,小妮子看你往哪里跑。 夜莺身形未退,小进一步,还差两寸整个身子撞进马中洪怀里,小脑袋仰着,脸上瞧着马中洪嘻嘻笑着,小拳头一抬,一拳打在下巴上,拳头收了劲力,只感觉牙床一麻,嘴里疼的要命。 这点小疼痛比起这几天马中洪挨过的,都不算事儿,右手回弯,企图将瘦小的身子用胳膊箍住,脚下一绊,夜莺所处位置刚好能用到擒拿里的摔,马中洪脸上一乐,忘了脸上刚才的疼。 夜莺不慌不忙,小脚一抬正踢在马中洪脚踝,一躬身一双粉嫩的小拳头正打在马中洪肚皮上,刚环抱想箍住的臂弯一松,整个人向后连连退出好几步。 夜莺明显每下动作的收了气力,天山雪莲丹没有了,真打坏了不好跟庄姜姐交待。 马中洪打的来劲,近身夜莺太瘦小身子太灵活,吃了几次暗亏,开始直直踹出,接连几个踢腿招数,暗带跆拳道的几种凌厉脚法。夜莺无法近身,接连暗躲开三五招,马中洪心里乐呀,看来这几下自创的叫法蛮好用的,脚下劲力更足。 夜莺脸上嘻嘻笑笑,开始抬脚回击,每次出脚正踢马中洪脚踝,下下必中。 “哎呦,不带你这么玩的,总踢我脚脖子,换个地方。” “服不服!” “总踢脚脖子,我不服!” …… 本部小说来自看王 第二十一章 阴人倒计时(两天) - 武逆春秋 - 莫待 马中洪躺在床榻上,双手架在胸前,双眼直勾勾的向上望着,床榻上被子整齐的放在一旁。 一夜无眠,马中洪脑子里想着昨天和夜莺过招的事儿,时不时站起身子在屋内试两把,越想越不通,越想不通越想搞懂,一直想的脑子混沌也没个结果,村中的公鸡打鸣,马中洪才反应过来,自己个儿一夜没睡。 要说现在的身体状况比2014年的身子更强悍百倍,肌肉的爆发性增强数倍,不喜反忧,因为丝毫奈何不了夜莺这丫头,郁闷的满脸不乐意。别看夜莺瘦小身子,可力量的爆发性,精细如丝绸一样对身体的控制力,这每天笑眯眯的小丫头练功夫得受了多少苦,挨了多少累。 “笃笃笃”门被敲响,敲门声来的很急促,接连敲了几回,夜莺清亮的声音,边敲边喊。“开门,快开门,都几点了?火烧屁股了也不见你着急,快开门。” 马中洪抻抻懒腰,今天不知道夜莺这小丫头要搞什么鬼,平日午时才来敲门,今天咋个就来这么早。 “别磨磨蹭蹭的,马大哥?快点起来,乌鸦有要紧事通报,你快点起来……”夜莺清亮的声音嗓门比平日提了一个小二度,马中洪脸上一紧,赶紧翻身披了衣裳,大步走去开门。 门向内开,夜莺略带责备的小脸,颇为嫌弃的瞪了马中洪一眼嘴上,生气的冲着马中洪大喊一声。“懒蛋!哼!”小胳膊甩的老高,气鼓鼓的,赶紧两步进了屋子。 马中洪讷讷的站在原地,看着夜莺嗔怒的表情,甩着步子进了屋子,不知所措。乌鸦从门一侧闪身出来,掩着嘴小声笑着,跟在夜莺身后就进了马中洪住的偏房内。 马中洪本来心急火燎的不行,可看着两个人若无其事的样子,肚皮里的无明业火蹭就窜出老高,怒气冲冲的回转身瞪着夜莺、乌鸦两人。“嘿、嘿、嘿,你们两个怎么情况?小夜莺,你一大早的带个帮手来闹人,诚心不让好好睡觉,是不是?” “睡、睡、睡,一天天就知道睡,就知道一天天懒在床榻上,小日子过的不紧不慢的,山贼可还剩两天就过来了。看你一天悠哉悠哉的,还有闲心睡懒觉,长没长心,在乎不在乎我庄姜姐?可气死我了。”夜莺小脸粉嫩,小眼珠微微瞪大,细瘦的小手指着马中洪。 马中洪无奈的脸上笑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丫鬟身份的大小姐,这两天他该想的都想的清楚,该做的全村的妇女也都在动手加油干,他这几天也在夜莺身边受着暴打,不断提升自己不受控制的力量。 说实话,马中洪作战指挥参谋的本事,能耐,就是运筹于帷幄之间,决胜于千里之外。小小百十号山贼而已,把他们摁折在村子里,别看老子手里一村子妇女,搞死几个山贼,心里现在很有把握,要不多给陆军领导们丢脸不是。 “夜莺大小姐,你放心吧,区区山贼而已,我心里有数。” 夜莺心里倒也相信马中洪能耐,乌鸦早上突然的消息让她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又见马中洪天天懒在屋里,“放心?乌鸦探到凤鸣山的山贼跟东明县卫军有联系,我们在卫国算是孤军深入、孤掌难鸣,我们现在就老夫人、庄姜姐,你、我秋铁花和乌鸦几个人,算上全村上下的妇女也不可能跟卫国的守军对手,就算动手也打不过。现在这情况,马大哥,你是如何?” 马中洪大眼一瞪,看着乌鸦,脸上表情凝重,眉头皱的死紧,语气急促,心有慌动。“乌鸦,夜莺说的是真的?凤鸣山上的山贼真是跟什么什么东明县的卫军有联系?到底如何情况,你需要跟我详细说清楚。” 看着红中老大的模样,便知事态严重,乌鸦手腕一收,上面细小的银色字样,马中洪见过,所以看的出必然是重要事情,便仔细听着。 “春秋战国周天子历四百四十九年秋九月一十五日,窥探有十军人打扮前往凤鸣山,山中待过晌午,三个半时辰离山,一路尾随,十军人前往村北向东明县,归往东明县中军大营内,为保不误军机,乌鸦飞速赶回,请求红中老大指示。” 马中洪脸上表情凝重,左手架起,右手拄着下巴,头略低,眉头锁紧。这下问题可严重了,真要是跟卫国军队有联系的话,动了凤鸣山也就动了东明县卫国军队的财路,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看来得从长计议,动山贼行,跟卫国军队干,这一村女人留活口都难。 看马大哥在凝思苦想,夜莺也皱紧眉头,光是山贼,马大哥真要失手,夜莺有信心保住庄姜姐跟老夫人两个。现在真要是卫国守军出动,在卫国境内对卫国官兵动手,莫大的罪过,况且打是一定打不过了;再说直接逃的话,庄姜姐逃婚,忤逆了齐君和亲的意,也是极大的罪过,夜莺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马中洪眉头紧皱,不再理会夜莺两个,在屋里原地踱步,脑子里不停的打转,寻思着现在的战局。打个山贼好找名头为民除害、除暴安良都好说,真要跟正规军对着干,恐怕凶多吉少。如果不打直接说是齐国和亲?恐怕不成,坏了卫国守城将军的财路,管不管你和亲,下个黑手,这村子人都给灭了,神不知鬼不觉,穿越一回死的无声无息是不是有点惨? “乌鸦,你了解东明县情况吗?” “东明县在正北方向,村子最近的县城,离村子能有三百里地,县城里有守军不足一千人,城里百姓能有五千人以上,具体人数就不知道了,战将两员,七品偏将和八品从副将,县里没有府衙,男人都征兵去了边关,城里除了两百多军士,也只有女人和孩子。” 马中洪叹口气,不足一千,不足一千个战士,跟两百多个村妇,为了庄姜,山贼一定要动。除非山贼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有点不靠谱,再有就是想办法让东明县不出兵,马中洪刚穿越过来,路都不熟,人更不熟,谁能卖你面子说不出兵,就不出兵了?想了半天,头都要炸了,也没想出辙,懒得想了,先把眼前这关应付过去再说。 “乌鸦,村西那边进展怎么样了?” “嗯,进展一切顺利,地道挖的有点慢,村子偏西这边还好挖些,靠中部石头多挖的进度有点慢,现在能挖通二十一二家,村西的妇女都躲进去有点困难,而且紧紧巴巴,看来这两天还得在挖地道上费些功。”乌鸦表情严肃认真的一句句仔细细数着。 马中洪点点头,想了半天才想起叮嘱乌鸦的事情。“村西情况很特殊,这些是重中之重,想护住村上女人们的安危,村西是灭敌之地。对了,上次给你说过的栅栏呢,栅栏截好了吗?” “好了,红中老大说把栅栏都截开一段距离,这个容易做,当天下午就弄好了。红中老大吩咐的就剩下地道这一件事差点,白日里我去凤鸣山探消息,夜里回来挖地道,进度会加快一点,赶在山贼来之前争取都弄妥当。”乌鸦略有麻子的小脸说话严肃,几分英气挂脸上。 微微点点头,看着脸上星点小麻子的乌鸦,面色蜡黄,眼圈黑出一大块。马中洪叹口气,现在身边就这一个探敌能力强的人,要是有侦察连的兄弟,不至于累这一个丫头了,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刚相识几天,却要乌鸦妹子天天冒着生命危险探敌,还要回来监工两边跑,捞不着休息,马大哥心里真的难受。可是村里恐怕也没有人能够胜任这份工作了,这些日子没有法子,就只能辛苦乌鸦妹子了,这次把山贼的事情摆平,乌鸦妹子记个头功。” 乌鸦脸上笑的更开心,笑着笑着眼泪就跟着流下来,倒不是红中老大许诺的头功,眼前俊朗的男人是这辈子,除了乌鸦爹以外第一个如此关心自己的男人。“红中老大,你放心,乌鸦这些年跟爹练的就是个脚底板的功夫,身子还扛得住。” 马中洪苦笑着摇摇头,心里倒很觉得亏欠乌鸦这小丫头,慢慢来吧,也不知道穿越到春秋战国会有多长的日子,反正现在也没有穿越回去的门路,踏实在这过一天算一天吧,希望能度过这几个难关,好日子总会来的,在自己离开春秋战国之计,也要留给身边这些人一些好处,这丫头绝对不能让吃了亏。 夜莺自顾自的在一旁还在皱眉想着法子,事关庄姜姐的都不是小事,自然马虎不得。上回老夫人也放话了,真要是不行也只有护着庄姜姐先回齐国,齐君那边也想不了太多了,走一步瞧一步,虽然现下马大哥忙活的夜莺看不出所以然,不过暂且相信眼前这个俊朗的男人吧。 本书源自看书 第二十二章 与女神共度美好夜晚 - 武逆春秋 - 莫待 乌鸦一一禀报过消息,便双手抱拳告辞,这些日子确实劳累,要回去休息片刻,还要赶赴凤鸣山继续监视山贼动向。夜莺这丫头满怀心事,小眉头皱成浅浅的川字,一双小手背在身后,招呼都忘了打,小步子迈的急,匆匆就出了马大哥的屋子。 马中洪微微笑笑,他欣喜身边遇到的每一个人,从南宫老夫人、美丽倾城的庄姜、活泼可爱却是小小高手的夜莺、脸上散步小小麻子的探子乌鸦、肥肥壮壮力气很大的秋铁花,还有村上每一个妇女。 马中洪很庆幸的这次穿越,每一个人都紧紧围绕在自己身边,紧紧凝聚在一起的力量。虽然这凝聚是为了庄姜,可眼见大家凝聚的劲头,让他想到跟着自己快十年的陆军战友兄弟们,想起侦察连里的小弟兄眼光灿烂的微笑,为完成任务坚毅刚强的眼神,想着想着马中洪两眼通红,渐渐有泪花泛出,心里暖暖的、满满的思念。 缓缓抬起头,双眼合十,悠长的喘出口气,排解心中的不快。现在他还不可以忧伤,还不可以落寞,想不出法子穿越回去,可再不能负了身边这些真情真意的人,睁开双眼,慢慢迈回步子走到床榻前,躺回床榻上,双手架在胸前,双眼禁闭,做着平日里思考最熟悉的姿态。 东明县,马中洪不清楚这是个什么地方,乌鸦嘴里说过是个不大不小的县城,将近一千个沙场历练过的驻军,五千多人口,想想自己现在手里的二百个村妇,一个妇女挠五个军士才能打的过,这样的战斗脚后跟也想的到,看来这个东明县真是捅不得的马蜂窝。 马中洪想着想着倦意袭来,轻轻打个哈欠,手在嘴上轻轻拍两下,双手重新架在胸前,呼吸平稳,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浅,睡前脑子里一直想着对策,睡着便开始做梦,梦的很杂乱,梦到了2014年养大自己的养父养母,梦到了侦察连的兄弟们,梦到了夜莺、秋铁花、夜莺还有日思夜想的女人庄姜,梦的杂乱,毫无章序,没副整张的场景,背景总是虚虚幻幻,这样人的梦中身影却全部触手可及的真实。 马中洪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对亲人们的思念、心中对孤独的恐惧,对庄姜满满的爱意。 “笃笃”耳边听见敲门声,马中洪浑身打个激灵坐起身,没有睡踏实,眼睛都通红,布满血丝,揉揉太阳穴,用力挤挤眼睛,翻身下床,几步走过去,双手拉门房。 夜莺粉嫩的小脸从门外露出,双手背在身后,小嘴嘟嘟,丹凤眼郁郁向下望,小脑袋瓜儿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马大哥,老夫人叫你过去,没吵到你休息吧。” 马中洪摇摇头,暖暖的笑笑。 夜莺瞟了马中洪一眼。“是不是睡太多了,眼睛都通红的,洗把脸再过去吧,老夫人应该没什么着急事。” 马中洪没在说话,门也没关,转身回屋洗把脸,夜莺也进屋找个靠边的椅子上坐等着,三两下忙活好,马中洪便跟着夜莺两人向南宫老夫人住处走去。见面至今,两个人头次一路安静,一句话没说,脸上都散步愁云,看来乌鸦带来的消息对他们二人的影响很是严重。 南宫老夫人的门开着,夜莺在门边沿轻轻用手指叩响,嘴里声音不大。“老夫人,马将军过来了。” “快快把马将军请进来吧。”南宫夫人手拄着拐杖,隔窗向外眺望,窗外几棵长势正好的垂柳,一眼秋色的黄蚕食着柳叶的绿,老夫人痴痴看着,看的是景,想的是什么就不知了。 马中洪迈步进了屋子,双手抱拳施礼拜了拜,夜莺回过身将房门轻轻关紧,转身站在马中洪身侧,安静的站着,没了平日里的闹腾劲儿。 南宫老夫人抬起蟠龙拐杖,身子跟着转过来,正转过面向马中洪,一袭紫色绸缎的长衣,绣满大大暗花,白白在头上盘着整齐,缀饰着几件黄金头钗,华贵雍容之态尽显。 老夫人脸色平静,脸上浅有泪痕,缓缓抬起右手在眼眶上抹干净刚流未干的泪水。 “马将军,让您见笑了,老身不过是想起些伤心事,触景伤情,还望多多包涵。” 马中洪想说些什么,纠结半天,算了,礼多人不怪嘛,双手再一抱拳,稍稍躬身略拜。 “昨天夜里夜莺跟我说些乌鸦探得的消息,老身心中隐隐不安,为了我这小女安危,特劳请马将军来为老身解释一二,不然老身这几天都睡不安生。” 老夫人说话的时候,略有沧桑之感,马中洪抬眼看看,穿越来此之后,头次见老夫人如此,心中感触良多,嘴上却着实没有太多的话要说。 “老夫人,这些日子一直忙于凤鸣山山贼之事,昨日得了消息,也是一夜未眠。对于卫国情况,我实在了解不多,东明县是个县城,真想动手对付这村子,恐怕秋风扫落叶一般简单。官匪一窝这事,当下我也没太好的主意,不过我会尽快去东明县去探探,法子总会有的,老夫人不用担心,只要我命还在,就一定能保你们周全。” 南宫老夫人眼望着目光坚毅的男人,心中相信这孩子嘴里所说的一切。转念想到庄姜这苦命的干女儿,这孩子生来命里福薄,生母早亡,这孩子孤苦伶仃在宫里吃了多少苦楚,好容易年长些,齐君将她和亲嫁往卫国,听说卫君年老,心色的很,宫里妃子不少。 南宫老夫人定睛看看眼前面貌、气度不凡的马中洪,倒是欣喜万分,心里想着也不知是不是命数,拼了这一身老骨头,也要成全这两个孩子的好事。“既然如此老身便等着将军消息,千万千万保住庄姜这孩子,将军若是用的着老身这老骨头就言语声,老身愿以命相抵。” 马中洪双眼看着年过半百的老人,南宫夫人话到动情时候,他这活了三十多年的爷们也不禁潸然泪下。秋铁花、乌鸦、夜莺与南宫老夫人为了庄姜,为了这个倾城之貌的绝美女人,舍生忘死的护着她,马中洪尾指动容。 想到庄姜,马中洪脑际中印出庄姜倾国倾城的容颜,庄姜可是他穿越到春秋战国时候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喜欢的女人,喜欢的女神。作为纯爷们看着一群女人这样拼了命,他坚定再坚定的告诉自己,他在庄姜在,他死,也得保护庄姜安全再挂。 南宫老夫人心里下定心思,沉一口气,缓缓开口再说道。“马将军,你多日来为庄姜所作所为,老身看在眼里,不过老身现下不敢承诺太多。庄姜现确是卫庄公未过门之妻,不过此时此事尚无定论,将军,如果事有变动,庄公事了。老身便将庄姜许你做妻,到时千万莫辜负老身之托,不然老身泉下有知也不会放过你。” 南宫老夫人说话时候满怀的希望的眼神,让马中洪浑身血气上涌,一腔热血沸腾。耳朵没听错是吧,只要庄公事了,庄姜就许我为妻,女神啊,我的女神啊,想笑却忘记了如何笑,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嘭”一声马中洪直挺挺的跪倒在地,激动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差点就叫出丈母娘,还好要出口时候把住嘴,春秋战国的礼俗也不清楚,把梦里的女神要嫁给自己当媳妇儿,这大好事,诚心的给老夫人跪了。 南宫老夫人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轻轻点头。“夜莺,扶起来马将军吧,老身把将军已算是本家,不管结果如何,我们的命就系在将军身上,将军遇事还望三思,三思。” 马中洪俊朗的面貌笑的傻忽忽,真想“咣咣”在地上给老夫人踏实的磕几个,甜甜的叫声丈母娘,那才算爽到心里,却没被胜利冲昏头脑,真要是失了礼数,在丈母娘面前丢了大人,这印象分往回勾可实在太难了。 马中洪被夜莺扶着站起身,眼望南宫夫人,以前怎么看怎么觉着不爽,现在咋瞧咋觉得顺眼,慈眉善目,简直不是亲娘胜似亲娘呀。 南宫夫人微微笑着,心头满意眼前这个俊朗十分气度不凡的男子。 “将军切记,今日老身跟你说过的话,你切不可告于外人,尤其是不能说与庄姜知道。我们现在毕竟身处卫国,虽不清楚卫庄公情况,但总不能太过招摇,若是漏了风声,这事说小不小说大却可大到国家大义,庄姜这边记得也休要提起半句,万事急不得。” 马中洪心里早美的没边,俊朗的脸上笑的傻,在老夫人眼里却足够真实,夜莺在一旁瞧着,嘴角却咧开老大,颇为鄙视的瞧着马大哥傻呼呼、色迷迷的样子,真不知道老夫人做的决定是给庄姜姐找到一生的幸福,还是推进了万劫不复的火坑里了? “既然事已说定,山贼说过的日子还剩下两天,老身便不管许多,只管吃斋念佛,马将军,一切都看你了。” 马中洪眼神坚定,瞳孔中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夫人,您老瞧着,山贼只要敢来,就别想再回去了。” 本部小说来自看 第二十三章 阴人倒计时(一天) - 武逆春秋 - 莫待 马中洪睡的最踏实的一夜,做个美梦,梦着心爱的女人庄姜。光记着庄姜娇羞的被拉住粉嫩的小手,具体梦到两个人在哪,干了什么,可是全都记不清楚了。这已经把马中洪心里爽的不行,梦着庄姜在春秋战国苦闷的生活里,就算是最大的爽点,比看爱情动作片还爽。 从床上醒过来,精神特别好,坐起身子,穿好衣装,跃下床榻,三两下就洗漱好。坐在铜镜前,看着有点小帅的自己百分满意,就是瞧着脸上的傻笑难看一些,娶了女神,神圣又伟大的目标如此触手可及,笑的傻点就傻点吧。 抻了两下胳膊,在房间里踱步晃悠了两圈,心情好、精神好,可比喝盖中盖给力多了。推开门,阳光正好,暖意万分,心情好,世界都特么的这么美好。 夜莺住的离马中洪隔两间,迈开步子走过去,赶紧叫上夜莺,开始干阴人的大事业。山贼还一天半就要来了,该把自己阴人的点子落实到实处,想着明天山贼“哇啦哇啦”的鬼叫,心里莫名的有点小激动呢。 马中洪没几步走到夜莺门前,“笃笃”终于有天能早早敲响夜莺的门,喊她懒蛋,这种小小的快乐,倒也是可以让马中洪身心小愉悦一小下。 “笃笃笃”马中洪再次叩响夜莺的木门,里面还是没动静,他可不怕吵了夜莺这丫头,便敲门,嘴里边大喊。“懒蛋,快起床了,你这个小懒蛋,太阳晒屁股了,你知道不?” “嘿,懒蛋是在喊我吗?”马中洪身后突然伸过一只手拍在肩膀上,把喊着正爽的马中洪吓了一大跳,身子抖了一激灵,装过身,夜莺正甜甜的笑看着马中洪,双手背在身后,身子小小动作的扭动着,倒很是可爱。 马中洪本来开心的爽朗心情,猛的来一下子,还好这几天打的多,要是换个胆小的,来这么一下,准保吓尿了。 夜莺这小妮子鬼魅一样的身形,绝对的逆自然现象,完全没有声响,一丁点空气的流动都没有。马中洪心里不爽,但这不爽其实是羡慕嫉妒恨,自己也想成夜莺这样的高手,三国的赵子龙,万军从中几进几出,是不是也这么牛叉叉的。 “嘿,马大哥,今天起的倒是早,还想堵我在被窝睡懒觉?嘿嘿,夜莺可是卯时就起,晨起绕着村子跑上几圈,找个林子练上一两个时辰才回。” 马中洪眼中看着夜莺,卯时就是五点多,现在也就辰时中段,九点多,现在可是秋季,天也还算长,不过五点多也没天亮,公鸡叫不叫都不一定,看来想成为高手,勤奋这个关,他可就是很难过得去。这些年在陆军部队,按说生活应该习惯规矩,但他这种技术工种不同其他,经常要通宵达旦,生活制度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明天山贼就要过来了,这可不是儿戏,该准备的得准备齐了,毕竟相关一村子妇女的命,挂着别人的命就不是小事,今天过眼瞧着村子东西两边进展的如何了。”马中洪心里有杆秤,他从来都认为战场上,最小的牺牲换来最大的战果才是胜利,不管是素不相识的村中妇女,还是一起公事的侦察连兄弟们,人命就是天大的事儿,人命就是战斗力。 夜莺笑眼看着马大哥,她从小见过不少英雄,有年少成名的剑客,有力大如牛的门客,还有功夫了得的游侠。可是在她心中,倒是谁也不及眼前实力不强,能力有限,这个俊朗的马大哥,不强于任何人,却始终在为别人考虑,这可能就是荆轲大师傅说的天道! 马中洪向前院走去,夜莺蹦达的跟上,心中的女神都许配给了自己,夜莺这小小的一吓,自然不会坏他太久的心情,朝着狗舍走去。 夜莺这些日子看着马大哥做的一些安排,也不明白,天天看的云里雾里,迷迷糊糊的,便赶紧跑几步,追到身边,丹凤眼甜甜笑笑,马中洪见了怪可爱的模样,也就不再气了。 狗舍前,上次负责看守狗舍的老妇人还在,远远就见马中洪和夜莺走过来,赶紧跑几步上来,脸上挂着担心的神色,双手在身前搓了半天,也没好意思说出口。 马中洪倒是奇怪,上次热情的大婶,今天却扭捏的厉害。“大婶,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没事,我跟夜莺都过来了,有什么你就直接说吧。” “这个,唉,将军,俺自认养狗有一手。可你又不让俺正经的喂狗,现在瞅着狗饿的眼睛都绿了,心里怕耽误大事,心里慌啊。” 马中洪看着老妇人脸上担心的神色不禁笑笑。“好啦,我这不是来了嘛,一会儿我让府上后厨送上肉汤,今天让这些狗最后忍住一天。过了明天中午各家的狗多喂些好吃食,费用全都南宫府上出,再补贴些银钱给各家就是。” 老妇人转换成开心的笑脸,连连低头拜谢,马中洪扶了一把,老妇人顺势起身,快跑几步赶紧去狗舍接着忙活。 马中洪朝着身后的夜莺笑笑。“走吧,我们的主战力看来效果很好,眼睛都绿了,不知道明天山贼们会不会过的很惨。” “马大哥,夜莺真的不是很明白,你说你饿这些狗,他们就能老实的听你话去咬山贼?这村上的家狗可不比军中的战马听话,我心里总会担忧,到时候一放狗,全都跑开,那岂不是功亏一篑了?”夜莺小嘴嘟嘟,一双小辫子在身后晃晃荡荡,耸着肩膀问。 马中洪脸上笑笑,手指伸在嘴唇处。“你马大哥说话狗听得懂,明天马大哥让他们咬谁,他们就咬谁。” 夜莺鄙视的瞪了一眼,马中洪倒也没气,笑笑迈开步子出了南宫府门,夜莺赶紧小跑几步追上。一路上夜莺缠着问,可马中洪怎么也没说,一大一小路上拉拉扯扯,没一会儿就走到村东秋铁花家。 秋铁花还在家里带着村里的妇女操练,没两天,训练的效果倒是很明显,最明显的就是这群妇女们的喊声比以前可整齐太多了。离近看村妇手中的家伙也都从各式各样的农具,统一换成菜刀了,一院子中年妇女,手里挥舞着菜刀,整齐划一的场面相当壮观。 夜莺蹦跳着上前,清亮的嗓子差点喊出声,被马中洪伸手拦住,笑笑靠着栅栏边进了院子,站在一旁。看着一村子妇女练功夫,动作稍差整齐,频率慢些,幅度也不够舒展,不过这场面却让马中洪很快想到2014年盛行的广场舞,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秋铁花打的是几个分组的小套路拳法,简单的几个动作,比广播体操强大许多,极像大学生军训教的军体拳,动作实操性更显强大,跟他学的擒拿格斗有几手很相似。 夜莺倒觉着没什么可看,身边的马大哥脸上微笑看的好像很起劲,就算这一村妇女全来,也不见得能动手摸得着自己,哪里好看,瞧了半天也瞧不出个由头,秋铁花几式打完收势,对着面对的妇女讲了几句,赶紧转身朝栅栏一大一小两人跑几大步过来。 “红中老大,今天是第五天,村上的妇女在一起练的热闹。招数的精髓学的差些,但都是种地的苦出身,这些妇女的手劲可不小,没功夫的男人也不定能轻易放倒村上妇女。”秋铁花脸上骄傲,这几天不装疯卖傻,过正常人的日子,全村人跟着她练功夫,挥洒热汗,苦些累些,日子过的心里畅快,这一切多亏眼前这个俊朗的男人。 马中洪看着原地休息的村妇,脸上微笑,心里已然很满足。“嗯,看着还不错,起码纪律性还不错,动作的话慢慢来,一点点抓起来。反正日子还长,这支队伍,秋铁花,你得坚持抓下去。对了,到时候挑十个身材好的,高挑腿长的,等明天山贼的事儿结束了名字都告诉我。” 夜莺丹凤眼瞪的溜圆,小嘴嘟的老高,嗓门提了几十分贝。“你个大色鬼,我说你色眯眯的在一边看了这么久,我庄姜姐那么喜欢你,你还在这边挑十个,也不怕累死你,哼。” 马中洪一愣,看着秋铁花的脸耷拉老长没说话,夜莺更是气鼓鼓的,小脸都胀红了,无奈的苦笑,双手连着晃动厉害,嘴里赶紧解释。“哎呀,你们想什么呢,挑十个身材好的,腿长的,我是留给乌鸦带几个能做探子的帮手,总是让她一个人跑,把人熬也熬废了。” 再瞧秋铁花刚误解马中洪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夜莺干脆不往这边瞧了,小脑袋转向一边。 山贼明天就来,马中洪也没在纠结这些。“村东这边具体情况如何了?” “村中的大坑昨天夜里就挖好,红中老大说过的,现在村东这边都置备齐整了。”秋铁花点点头,脸上的肥肉微微发颤。 “嗯,今天有空将村上直通南宫府的小坑都倒满水,你两家的栅栏挖起来,并排捆在一起,这个要捆牢,明天会有大用处。全村的妇女都集中到村东临近村外的人家家里。明天早上都在各家里候着,人手一条绳子,听见狗叫半柱香,全部出来等着抓山贼。” 秋铁花还准备用心记下许多,马中洪寥寥数语,简简单单就说完了。“红中老大,那可是凶狠的山贼,明天可就来了,就只有这些?能靠得住吗?” 马中洪暖暖笑意挂脸上。 “子时你和乌鸦两个来南宫府上,还有事情安排。” 本文来自看书惘小说 第二十四章 快乐的阴人前奏 - 武逆春秋 - 莫待 秋天的夜总是有点凉,马中洪站在窗前,身上穿着灰色的长袍,粗布的袍子真是很暖和,刮进来的冷风也吹不透。 马中洪站在窗前仰起头,眺望天空一弯明月,月亮很圆,嘴里喃喃念叨,是不是快到中秋了?心里忽然涌出无尽思念,不知是想着2014年的人与事,还有相伴十多年的军旅生活,还是想着身处春秋战国心里喜欢的倾世美貌的女人庄姜。 一阵风吹进,马中洪背在身后的双手拿到身前塞到左右腋下,脖子略缩缩,一股冷感倒不因风大,而是心里一紧。现在身在错乱的春秋战国,该如何回到2014年现在毫无头绪,今后的前路何在,真要娶了庄姜?在这里娶妻生子,好好过日子? “笃笃”敲门声打断了马中洪的思绪,伸手将窗子上的支架抬起,木制的窗子整扇合上,转过身子紧了紧袍子上的衣带,从床前走到房门,向内拉开两扇木门。 房门应声而响,先入眼帘是一袭黑色夜行衣着身的乌鸦,秋铁花穿着白天里见着的宽松的粗布衣裳,肥大的身子站在乌鸦身后,刚好挡住皎洁的月光,完全被铁花罩住一样。 “红中老大,铁花说你找我,是不是今天晚上有行动?”乌鸦黑色夜行衣将身形裹的严实,站在门口略低声音问话,生怕被别人发现,坏了计划。 马中洪将房门全部拉开,身子略略靠边,让出位置让两人进来说话,乌鸦在前,轻盈迈步,秋铁花在后,迈步的瞬间,马中洪双眼看到微微颤抖的双下巴,微微笑笑,春秋战国这伙食,天天连点荤腥都难见的到,这丫头咋就能吃的那么肉。 两个人就进了屋内,马中洪走出门口,左右瞄了一眼,才轻轻将房门关好。 “来吧,我们坐下说话。”转过身,三个人都坐在房间内的一处黑漆木的桌边。 马中洪借着房内晃动的烛火,笑着看了看两个人,初来春秋战国,死心塌地的在听凭自己指挥的两个人。烛火微弱看不清楚乌鸦脸上的小麻子,整张脸有几分女子的英气,秋铁花肥硕的脸盘憨憨的表情,看着让人心里踏实。 马中洪清清喉咙,一字一句说的极其认真、严肃。“乌鸦,铁花,我们相识了一段日子,这些日子苦也好,累也好,我们也算一起拼搏努力过。明天就是山贼来迎亲的日子,下面我详细给你们讲每一处布置,记牢每一个细节,这将是决定我们能否打过山贼的取胜钥匙。” 马中洪向两人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两人点头,嘴上继续说道。“乌鸦,你的首要任务就是探查山贼的动向,及时报告。明天隐藏在山贼必经之路,离村子不足五十里地时候,你要回村子通报与我,全村妇女进入战备状态。乌鸦千万要确保安全,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乌鸦眼神里晃着烛火倒影,表情认真的点点头。 “秋铁花,今天夜里,你要找出二十个力气大些的女人,明早寅时来南宫府里,我有安排。其他全村的女人寅时以前全部集中到村东,每户人家藏三五人,每人手里保证一根绳子,人员要准时落实到位。还有,铁花,你要跟对家的栅栏松动,直到能够抬起变换方向。” 秋铁花肥胖的手掌向上一抬,脸上表情讷讷,马中洪停止继续往下说。 “红中老大,你说的我并不是特别懂,白天你说的松动栅栏,我都将栅栏挖起绑好。可是要变换方向该怎么弄,是现在就去变了方向吗?还是到山贼进村后再去移动栅栏?” 马中洪略微沉思,想了该如何解释,好一会儿才想出满意的答复。“你回家以后,铲动栅栏下的土地,将整片连起的栅栏向院内移动,到明天,你见山贼的迎亲队伍进了村子,就偷偷的将栅栏移向挖好大坑洞的方向,另一面栅栏要稍微移动到正街上,这个要不被发现就得万分小心,只有乌鸦能做到。明天早上乌鸦探听好,你们两个人一左一右,先用石头或者重物挡住,等待时机,这可是极其重要的一步,你们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秋铁花跟乌鸦两人相互看看,重重点点头,马中洪继续说下去。“等会儿先回去找两户人家,杀三两头猪,肥肉榨出猪油,猪肉就留着干掉山贼再吃。猪油要混上清水倒进村东大路的小坑里,记住猪油不能太多,不然会凝住,不能太少,不然挂不到粗布衣服上,弄好踩进去试试,猪油挂上裤腿最好,以上说过这些就是山贼来之前一定要完成的。” 秋铁花胖大的脑袋用力沉沉点着,脸上憨憨的表情明显凝重很多。 马中洪俊朗的面貌暖暖笑意。“乌鸦、铁花这是跟山贼第一次过手,但一定不会是我们的最后一次,我们今后还有很多日子在一起共奋斗,所以无论如何都要确保你们的安全,明天白天我会守在南宫府大门,你们两个不要让我失望,我等你们凯旋的消息。” 秋铁花和乌鸦两个人相互对看两眼,同时转过头目光坚毅的望着马中洪,重重点点头,这是两个父辈就埋伏在卫国探子第一次行动,人生中的第一次行动。 这次任务的意义尤其重要,甚至相关齐国国威是否受损,乌鸦、秋铁花脸上表情凝重,心内感动红中老大说过的话,但是为次一战早已视死如归,双手抱拳施礼,马中洪站起身,郑重其事的双手抱拳,拳头攥的紧,看着一胖一瘦两个影子雄纠纠气昂昂向府外方向走去。 马中洪平日里脸上的笑意也未曾出现,拳头攥的死紧,掌心里往外冒着凉汗。 乌鸦、铁花两人远去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之中,心里波涛万千,这种感觉像极了军校刚毕业分配到一线部队时候,那时候参加大型军演,也如此时,紧张、激动、兴奋。明日将是穿越到春秋战国的第一战,事关心爱的女人,有可能娶过门成媳妇儿的女神庄姜。 马中洪将身上的袍子裹得更严,缓步走到窗边,用支架撑起木窗子,月光皎洁柔柔洒下,接着月光,眼光看向庄姜闺房的方向,痴痴的望着,望着…… “、……”不远处传来南宫老夫人蟠龙拐杖触及地面声响,这声音特别马中洪记得清楚,小心将窗子关紧,身上的衣衫细小褶皱弄平,满意的站直身子等着老夫人走进来。 “笃笃”木门被敲响,马中洪赶紧快走两步开了屋门,南宫老夫人站在门前,夜莺、庄姜一左一右相伴老夫人左右,偷偷瞧一眼,庄姜粉嫩姣好的面容借着月光真是极美。 “马将军,深夜来访,多有打扰,明日便是山贼说定日子,老身带着他们两个来听听将军安排,看看我这身老骨头还能为将军做些什么。”南宫夫人说话时候透着慈祥,略有庄重,听上去让马中洪心里觉得舒服,简直跟小时候孤儿院里的院长奶奶一般无二。 马中洪闪出位置,赶紧将老夫人、庄姜、夜莺三人请进屋内。 老夫人在桌边坐定,夜莺和庄姜两人在身后候着,马中洪本也想站着,老夫人摆摆手,他便将身上袍子下摆轻轻提起,正对老夫人坐下,等着老夫人说话。 “将军,用钱用人,你尽管说,银子本从齐国就带过不少,上次山贼又送来许多,足足够用。府上家丁都是些齐国带来的女人,衷心是有,恐怕能力是欠妥。”南宫夫人半转过身看向夜莺,眼光又瞧向身后倾国倾城容貌的庄姜,眼神中略有思索,沉了沉气。 “马将军,如果需要你便带着夜莺行动吧,夜莺年岁小,功夫却在齐国早有盛名,对付些山贼绝非难事。老身真正担心凤鸣山此次来人太多,或者我们赢了此次,这些山贼齐来,就算功夫高强,能全身而退,可带上我跟庄姜,恐怕会难上许多。” “夫人,此种万万不可,夜莺是一定要护在您跟庄姜身边。老夫人还请放心,明日的山贼要是敢来,我便让他们有去无回。夫人想过的凤鸣山匪数众多,这些事情我也早谋划过,明日事情一过,后手的防着山贼也即将开始,老夫人还请放心。” 马中洪脸上暖暖笑意,眸子中自信满满的眼望向老夫人,他心里感动老夫人的迁就,不顾自身与庄姜的安危,让夜莺护在自己身侧。老夫人与庄姜全然没有任何防御措施,这等的大仁大义,若非坦诚真心相待,又怎会如此。 南宫夫人脸上严肃的表情舒展开来,慈祥的笑容渐渐绽放。“既然如此老身便不打扰将军休息,明日之事还要将军顾得自己周全,有需要尽管跟老身说就是了。” 马中洪暖意笑笑点点头。“夫人,我都记下了,明日府中上下不要出门便可,夜莺妹子一定要时刻护住夫人与庄姜小姐身边,以防不备。” 老夫人点点头,起身告辞向夜色中走去,马中洪目光三人离开,看着即将消失在夜色中的三人人影,目光停在姣好身材的庄姜身上,心中暖意更加满满。 暴风雨前夜最后的宁静了,想来穿越到春秋战国的日子,本来悲催,但越发有人关心,有人心疼,有人衷心跟随,想着想着心里暖暖的,既然如此,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看王小说首发本 第二十五章 凤鸣山上的阴谋诡计 - 武逆春秋 - 莫待 凤鸣山在卫国以东,是最为高耸的一座山,树木长的好,远远望去通体青翠,一点看不出初入秋的节气。 凤鸣山山头从大周朝建国初期便有人生活,山头上几家猎户为了猎食方便,就住在凤鸣山半山腰。时光荏苒,不知过了多少年头,朝臣更迭,中原大地上打的热闹、热火朝天,卫国本就国小,人口、国力、资源都属下乘,一有战事,拉壮丁那是必然的。百姓怕死在战场上都遛到凤鸣山上,再后来山上住的越来越多,官兵知晓此处,便派兵来剿,却不知凤鸣山易守难攻,官兵败退,百姓在山上安居乐业。 日子过的久了,便开始多有逃兵、壮丁、甚至得罪官府之人都逃往凤鸣山上,山上人越来越多,倒成了卫国的心腹大患,官兵又来围剿了几次,凤鸣山易守难攻,况且山上有些各国混迹的游侠、剑客,打的官兵丢盔弃甲,一时名声大噪。 凤鸣山几次阻击战打赢,山上一片欣欣向荣,战功最高,功夫最强的几位,在凤鸣山上自封当家的,在凤鸣山当上了山霸王土皇帝。山上的人越来越多,人太多吃饭生计这些便成了问题,渐缓的便成了在山下打砸抢烧的凶悍山贼,凶名颇盛的卫国悍匪。 凤鸣山上,聚义堂中,坐满了凶名在外的大小头目。 三角眼靠左坐在第二位,双腿晃荡晃荡,嘴角向上咧着,小胡子一翘一翘,等的老大不耐烦。“大哥,压寨夫人嘛,抢过来就得了,费这些功夫,还三媒六聘,太特么费事了,那娘们是好看,娶过来的娘们还不都是用。” “老三,上次是不是让人把你打怕了?通天老鼠碰上飞天老猫了吧。”聚义堂内一团哄笑,三角眼被打的吐血,伤的倒不重,都怪他平日里在山上牛哄哄,身边调笑三角眼的壮汉便是凤鸣山二当家,江湖人颂绰号开山铁臂。 聚义堂坐在主位白衣秀才打扮的男人眉目清秀,手中精钢扇敲打几下旁边矮桌。“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好了,好了,二弟别调笑三弟了。迎亲是要迎的,聘礼也是一定要下的,这女子早年便美貌之名在外,且是齐国公主,娶过门来,你们便也算是皇亲国戚了,换做平时,我们哪里来得这种机会。” 聚义堂内里议论声起,靠右边下首一位年纪偏大的中年男人先站起身,脸上笑的皱纹挤在一处,双手抱拳,身子躬着。“恭喜驸马爷,贺喜驸马爷。” 白衣秀士打扮的大当家嘴角扬的高,脸上笑的灿烂。 聚义堂精明的都站起身跟着抱拳,嘴上说着。“恭喜驸马爷,贺喜驸马爷。” 白衣秀士脸上笑容不变,满脸享受,聚义堂内“恭喜驸马爷,贺喜驸马爷”山呼不止。 呼喊了好一阵,白衣秀士缓缓抬起右手,细瘦的手掌向前一摆,声音戛然而止。 “各位弟兄抬爱,我等本是布衣,若我真娶了王族之女,兄弟们便是皇亲国戚,便是我等先祖的荣耀,便是各位兄弟的荣耀,便是我们凤鸣山的荣耀。” 聚义堂内又一阵山贼们的呼喊,白衣秀士听的多倒也没太多感触,伸手止住了呼声。 “今天到此为止,就此散去吧,二弟三弟,你们两个留下。” 大小头目起身向三个头目各自施礼,聚义堂散回到各处的宅子。聚义堂现在只剩下大当家白衣秀士、二当家开山铁臂、三当家三角眼通天老鼠。 白衣秀士将身子交到左手,右手在白色长衫的前摆上摩挲了两把,缓缓站起身子,脸上洋溢着灿烂美好的笑容。“二弟、三弟,明日便是相当我凤鸣山重要的日子。” “切,不过就是娶个齐国的公主,所谓的明媒正娶,齐国又不会承认,别再瞎耽误功夫了,不如抢了用比较直接。”三角眼脸上颇为不屑的笑笑,站起身就要出门而去。 白衣秀士也不生气,笑容依旧。“三弟,你真觉得大哥是在乎这些个美色?真要是因为一个女人坏了我这么年攒下的家底,那可也太得不偿失了。上次三弟你可也打听过,村里是没有卫国的部队,光是一村子女人,我们去了跟抢亲又有何不同,而且这抢的其所。” 三角眼听着有道理,倒不如继续听下去,回身坐回椅子上。 白衣秀士笑笑,继续往下说着心中计划。“庄姜娘子已经到卫国几月,卫庄公却是未曾谋面召见,我猜想事出有三,第一自然是边关告急,脱不开身,自然这种事情放在一边;第二,战事之中派来和亲,庄姜恐怕在齐国也是身份尴尬,不得齐君待见;第三,卫庄公不想趟这浑水。” 三角眼手撵着小胡子,略略点头。开山铁臂二当家双臂架在身前,聚精会神听着。 白衣秀士脸上笑的阴冷。“如何这般,我们便可趁虚而入,先劫了庄姜娘子,最好是能让这娘们怀上龙种,我们便可私通齐君,打着齐国的名号,趁着卫国空虚,我们趁此起势,里应外合,这卫国的江山,便是你我兄弟三人我做卫公,两位贤弟便是开国元帅,享得荣华富贵难道不好?” 三角眼淫淫笑着,一双小眼眯成一条缝,一双手撵着胡子。“大哥计谋是妙,真想不到,我等落草为寇的布衣,竟然有机会享官家荣华富贵之日,我这通天老鼠看来真能飞上苍天,彻底的闹上一番,搅他个天翻地覆慨而慷,混上个大将军也好好过活过活。” “哼,别说上天去闹闹,小小的村子你可是都碰猫,想飞上去,怕是会摔的更狠、更重吧。”开山铁臂面色铁青,他平日里便看不上尖嘴猴腮的三当家,本是逃难落草,打砸抢烧这些他可是不屑去做,更听见两个人抢卫庄公之妻竟然是大胆某国,无明业火窜上心肺。 白衣秀士微微笑笑,对这刚正不阿的二当家倒也没法子,他平日里乐于助人好大不平,一大票兄弟极是看中他,况且他双臂钢筋铁骨,功夫了得,在凤鸣山是无人能敌,若非自己才智超群,这大当家的位置早就归他,他倒是很自己和三弟关系不太对付。 “呵呵,二弟既然不想,我们从长计议,不过这庄姜美貌,踩点的喽通秉过。我这凤鸣山大当家年岁也够,娶门亲讨个老婆,庄姜做我凤鸣山的压寨夫人,也算是威风事一件。” 二当家没在言语,毕竟落草为寇,抢门亲,劫个女人在平常不过。他是不做,但却管不得别人,山贼也要吃饭,落草凤鸣山大多被通缉,开荒种地本就不靠谱,没法子,下山打砸抢烧这些都是山贼的职业技能,大当家的这么说,他便也无话可讲,脸上却是铁青着。 白衣秀士脸上无奈的摇摇头。“明天便是算好的良辰吉日,也是我凤鸣山的大喜日子,两位贤弟在山上留守,我自带着兄弟们去迎亲,山寨明日杀猪、喝酒、分银子,大家伙都高兴高兴,等我们做了大事,山上兄弟们的好处都少不了。” 二当家起身双手抱拳,脸上虽不乐意,但嘴上还得应和着。“大哥带些会吹吹打打的兄弟,蹦达欢实的媒婆,一路上弄的热闹些。我与三弟必然在山上为大哥喜事置备妥当,杀猪、备酒、贴喜字,山上兄弟多,这些忙活也快。” 白衣秀士脸上笑笑,不过心上却骂他百遍,老子想的绝妙良计,这老小子总拿狗屁的忠义来说,看在他不得罪自己,况且山寨人脉甚好,不然月黑风高杀人夜,找几个小子就把他给做了,不过他若是敢耽误大事,想活命,没门。 三角眼坐在一边脸上老大不高兴。“大哥,去村子能不能带上我,上次可是栽了面子,这回若是那小子还在,给三弟个机会好好收拾收拾他。” 白衣秀士心里骂完一个又骂一个,唉,一山的草包,可怎么办。老子这边娶亲准备是干大事,布衣夺权把卫国趁乱抢到手,谁人敢想谁人想的到。现在既然有这样的机遇,他可不会让机会悄悄溜走,不过身边这两个真是头大,一个鼠目寸光,光想着找回面子,另一个更是血气方刚,哪时哪刻说不定就拿下自己这大当家的位置。 “二弟,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吧,我还要嘱咐些事,不然这小子不定就跑过去,坏老子好事。”二当家本也不愿意掺杂二人其中,起身拜别出了聚义堂,回自己住所安然入梦去了。 白衣秀士一直等到二当家的身影消失,才长出了一口气,脸上绷住的笑容瞬间消散。 “老三,你是不是脑子不灵光,我刚说的不清楚吗?明天的大事可不单单去抢个压寨娘们这么简单,可是相关我们凤鸣山是否从山贼变成卫国之主的大事。这几天你在山寨给我看好老二的动向,他要是坏了我们大事,就干脆做了他。还有明天可是老子的大事,你要是敢去坏事,别说我不顾兄弟情面。” 三角眼脸上淫淫笑着点点头,他脑子里倒没想着什么卫国的开国大将军,他可是看二当家不爽很久了,要是能有机会做了他,可以一解心头只恨,自己也能做上二当家的交椅。 白衣秀士赶走三角眼,返身也朝自己的住所走回去,伸伸胳膊,抻抻懒腰。今天夜里必然做个好梦,明天去迎娶美人,过些年月,说不定自己便成了这卫国之君了。 本书源自看书 第二十六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 武逆春秋 - 莫待 这一夜卫国偏远的一处小村落,看似安静,村上却悄然的全村总动员,每个人都在忙着马中洪布置的任务,就连进入梦乡的村妇,也在摩拳擦掌。想来这些年里,凤鸣山的山贼打砸抢烧,跟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村妇,积怨深到如何夸张的地步。 马中洪一夜无眠,试着睡过,可是睡不着, 他现在心里发慌,是怕吗?恐怕不是,穿越过来,本来也是两眼茫茫,眼前一切真实存在,他却像活在梦中一样,每天发生的一切说出来恐怕都不会有人信。 可要说不怕,心爱的女人,外加一村子妇女的命挂在自己身上,几百山贼恐怕这股力量不会太弱,前天乌鸦的消息东明县与山贼有联系更是让马中洪心头一紧,未来会怎样,没人知道,即将要来的天明又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 马中洪缓缓移步站在窗边,支起木窗,望着庄姜闺房方向,心中思念汹涌而出,他却只是站着痴痴的看着,看着便心安几分,看着便心静几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也不知过了几更天,双手在脸上抹了两把,在太阳穴用力按按,双手全力攥拳,身子一松,浑身舒畅了不少。一股倦意袭来,打了个哈欠,口里长长喘出口气,入秋的夜可不比白天太阳够大,双手在嘴前弯曲成弧形,大口的哈着热气。 夜色浓浓,黑漆漆阴暗的让人心慌,马中洪在屋里踱步走了两圈,回到桌旁拿起一张圆顶的小凳,拎着小凳向南宫府前院正门走过去。村中可没人敲着守夜的梆子,夜上睡的早,晨起公鸡便叫的响亮,穷乡僻壤夜里都能睡的安稳。 安静的夜,南宫府上的家仆各自枕戈待旦,只有负责狗舍的老妇守在院中,等着村上的妇女来把府上狗都牵走,老夫人也叮嘱这些狗重要的很,便靠在狗舍前的草垛坐着,粗壮的手指拧着胳膊,疼的不行,可不敢打盹怕坏了大事。 马中洪走过去交待几句,拿着手中漆木的圆凳,右手分别拉开南宫府的两扇大门,府门外悬着的大红灯笼应亮一片,将圆凳放在府门口正中。抬眼看看红亮的灯笼,转头仰望皎皎的月光,心中空明,稳稳的坐下,双手放在膝上,双眼合十,缓缓精神。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夜空隐隐泛白,村上家养的公鸡雄赳赳的挺着身子“咯咯咯”,鸡鸣未止,有脚步声传过来。马中洪缓缓睁开双眼,夜色渐明,眼见是村中的妇女,微微笑笑,看来寅时已到,村上放狗的妇女来了。 村子妇女平日里笑的淳朴,马中洪入眼却是一个黑眼圈通红眼珠,看来这一夜无眠的恐怕不止自己,这些日子倒也苦了这些妇人,今天事了,便让这些妇女轮番好好休息。 鸡鸣晨起,村上妇女村上相约齐来南宫府上,马中洪站起身闪开位置,妇女们嘴上打着招呼,脸上却表情严肃。妇女们跟马中洪各自打完招呼,便向南宫府里走进去,府上的妇人在等着,布置了几天,马中洪也信的过,脸上平静,双手架在胸前,又开始闭目养神。 日头渐缓升起,寅时略略过半,突然耳边风声隐隐,马中洪顿时双眼睁开,架在身前的双手张开,剑眉星目精光外溢,眼神黑影在未全亮的凌晨中飞速奔跑而来,一袭夜行衣隐隐的身影残留一道虚痕,马中洪定睛才瞧得清楚,凌晨飞舞的星星点点的小麻子,呵呵,乌鸦回来了。 乌鸦一袭夜行衣站定,双手抱拳,单膝跪在马中洪身前。“红中老大,山贼现在还是三个时辰的行程,一行人五十三人,高头大马五匹,轿子一顶,媒婆两个,轿夫四人,山贼大当家的带着四个山上头目,其他的都是喽,全是吹吹打打的队伍,没人带了武器。” 马中洪点点头。“乌鸦,不管如何,千万保证你的安全。” 乌鸦站起身子,双手抱拳,重重点点头。“红中老大,你放心,乌鸦的命还留着跟你做大事呢,我先走了。”话说完,见马中洪笑笑点头,转身脚尖吃劲,身影留在原地,人却冲出老远,马中洪心里一抖,乌鸦的速度如此惊人,前几日看来都是在刻意让着自己。 马中洪手指揉揉眼睛,松松眉头,揉揉太阳穴,这一夜没睡,困顿的倦意在此时难忍,抻抻懒腰,缓缓神,强撑起精神,继续坐在门前安稳的坐等着。 时间分分秒秒流走,三个时辰听上去不长,马中洪等的心焦,一双手架在身前,嘴里咽过几次口水,等着肚子都不争气的咕噜咕噜饿的抗议开始叫起来,揉揉肚子,嘴上骂着。“妈妈滴死山贼,等老子解决了你们,好好的大吃特吃一顿。 天边红日渐起,扬起的速度很快,每一会儿就照亮了整片大地,随着太阳露头,温度一连回暖了好多,马中洪冻了几个时辰,脸跟手都冻的不行,双手用力的搓搓,等手暖和了,在脸上热了一会儿,在耳垂上捏了几下,身子暖和了许多。 马中洪正在原地反复的搓着手,一道黑影飞快的从村东的大路上疾驰而来,马中洪回过神,看着来人的方向,瞧了一眼,脸上舒缓下,抻了抻衣衫,安稳的坐在圆凳上。安心的等着,白日里这身打扮,从大路直来,不用多想,一定是乌鸦第二次送来消息。 乌鸦飞快的向南宫府门前方向疾驰而来,稳稳的停在马中洪身前,双手抱拳低头向马中洪行礼。“红中老大,山贼一路吹吹打打,走的较慢,距村子现在还十五里地,我要不要在他们途中做些什么?现在距离刚好合适,做过一段时间可能恐怕就来不及了。” 乌鸦看着星星点点脸上的细小麻子,跑的久了脸上有微红,马中洪俊朗的面貌暖意的笑笑,摇了摇头。“乌鸦,把心放在肚子里,安静的跟着山贼就好,你红中老大稳坐在南宫府一早上,要担心的不该是咱们,而是悠然前来的山贼哟。” 站直身子原地想想也是,乌鸦脸上凝重的表情也暂时消失,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前这个俊朗的男人还是除了爹以外,第一个男人让她如此信任,重重的点点头,没多说一句话,转身向村东山贼来路方向走回去,眼睛以噙满泪水,她想爹了…… 马中洪双眼合十,闭目眼神,春秋战国暴风雨前最后的一点宁静,接下来的日子恐怕将会与山贼和官兵的纠葛中慢慢度过。苦脸笑笑,穿越的日子真的从来没有真正闲暇过,唉,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多久能结束,真正跟庄姜两个人甜蜜幸福的过小日子,这穿越才算值当,是不。 卯时过半,太阳升上半空,暖意的阳光撒下,马中洪双手扶着膝盖,双眼合十安静的等着,快了,看日头升起的速度,应该是过了一个时辰了,算算乌鸦应该快回来了。 马中洪心头正念叨着,乌鸦的身影刚好出现在村东的大路上,耳边隐隐风声动,缓缓张开双眼,乌鸦已经站在他身前,严肃的看着他。“红中老大,山贼的迎亲队伍,只剩下五里就进村子了,按行进速度,将近一个时辰就能进村子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该来的总归会来,马中洪长长叹出一口气,脸上展露出舒缓的表情,微笑看着乌鸦。“嗯,山贼的行动尽在掌握之中,这一夜,乌鸦真是劳累了,现在去铁花家对面等着吧,等山贼的迎亲队伍全部进了村子,你跟铁花双双移动栅栏,将上贼引向陷阱坑洞之中,记住这个动作要轻,如若被山贼发现,需抵御片刻,除了你们二位村上没人能行。” 生来第一次被人如此信任,乌鸦嘴里说不出莫名的感动,点点头转身向村东铁花家走去。 双手按住的膝盖一点点抖动起来,手掌用力,坐了一早上,腿麻的厉害,等待是煎熬的,每个人活着都有太多的等待,像爸妈等着孩子的高考、像百米冲刺的那一瞬,此时的等待对于马中洪来说是穿越过来的第一件大事,并不是因为打山贼有难度,只不过这一战开始,恐怕在春秋战国的战斗序幕便真正的敞开了。 时间似乎停滞一般,马中洪双手架在胸前,手指不停在两只胳膊上敲击,春秋战国也没个表,现在也不懂如何计时,光靠着瞧着太阳怎能比的上军用计时器准确无误,马中洪额头上渗出一丝汗珠,不知是秋天的日头烈,还是等的实在煎熬。 “滴而哒,滴滴哒……”村东悠远的传来唢呐、喇叭的吹奏声音,山贼的迎亲队伍终于是来了。 马中洪双手在按按太阳穴,嘴里长出一口气,站起身子,抻平身上的衣衫,扶着身前膝盖的前襟,稳稳坐在圆凳上,腰板挺直,剑眉星目精光外露,直直望着村东山贼来的方向。 来吧,穿越在春秋战国,老子这回豁出去了,老子干定你们了。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 第二十七章 瓮中之鳖的哀嚎 - 武逆春秋 - 莫待 秋日艳阳,今个儿可是良辰吉日,白衣秀士的大当家骑在高头大马,红色喜庆长袍裹着,黑色短靴蹬在马镫上,脸上洋溢着灿然的笑意,平日里的儒雅气质与含蓄内敛的品性荡然无存,脸上笑的夸张,笑的放纵。 看着眼前的美好风景,瞧着一路上的大好河山,卫国这多年的基业,便是自己的囊中之物,继续幻想着脑中规划的恢宏场面,详尽的规划着夺国之计即将开展,脸上的笑意更弄了。 山贼的迎亲队伍一路走的慢,浓妆艳抹的媒婆走在最前,牵着大当家的马,身后跟着四位骑马的粗壮汉子都是白衣秀士手下的悍勇手下,在凤鸣山有头有脸有地位的山贼头目,身后一个汉子抬着顶红布裹满的轿子,再往后就是山上叫不出名姓的喽了。 眼见着村子就在眼前,白衣秀士心上开心,脸上乐,腰板都比平日更挺直。“小弟们,大声的给爷们吹起来,敲锣打鼓的都用足力气。今天来迎亲的弟兄们,等回山里大当家的都赏,每个爷们都赏两壶老酒,银子粮食回山上全都特么赏,跟着老子好好干,亏不了你们。” 听老大发话了,吹唢呐、喇叭的鼓圆腮帮子,声响更大许多,敲锣的胳膊抡圆了狠敲,打钵也甩开膀子打的卖力,就连身后小喽脸上也泛出兴奋的表情,这次迎亲之行一去一回,接个娘们而已想不到大当家的赏银子、赏粮食的。 迎亲山贼一路走的比之前快上些许,眼见就进了村子,大当家脸上更是乐不可支。 马中洪稳稳的坐在南宫府门前,府门左右一对大狮子一般模样,山贼锣鼓唢呐吹吹打打声响愈发清晰,明知山贼越近他心里反倒越踏实,听见身后狗饿的发出“哼哼”声,脸上阴阴露出微笑,来吧,赶紧来吧,完事给这些小家伙吃顿饱的。 媒婆牵着白衣秀士的马匹走在最前,村东的路原本宽阔平整,每走一段却有大大小小的水沟,沟里漂着油腻腻的一层,看着让人恶心,水沟不深但却有些长,一大步根本迈不过去,淌着水沟脏水向南宫府方向进发。 秋铁花在家中趴着窗缝小心的官网,乌鸦弓着身子侧蹲在铁花家对面一处一米高粗缸后,山贼们没想到,村东的人家木窗后都有眼睛在安静的盯着他们。村中每一个人口中的呼吸的轻进轻出,生怕山贼发现,山贼却在大摇大摆的向南宫府继续走去。 山贼的迎亲队伍一路走的顺畅,大当家又催了两遍,卫国的大号河山即将在自己掌控之中,况且庄姜的美貌早是名声在外,这次得江山又得美人,心里实在快哉快哉。 眼见山贼的队伍都进了村子,在村东向南宫府的路走了一段,秋铁花肥胖的身子弓着,轻轻的挪着步子,靠着栅栏边,轻轻小步子挪,挪动了好一会儿才摸到栅栏旁,肥大的脑袋汗珠子顺着往下流,秋铁花肥大的胸脯前上上下下起伏的厉害。 秋铁花轻轻敲了敲栅栏,乌鸦早在栅栏前,听的清楚,用手指轻轻敲敲空心的木栅栏,铁花一手用力的移动早绑好的栅栏,栅栏顺着早挖好的轨迹轻轻划动,发出细小的声响,乌鸦这边也轻轻的抬起栅栏,透过栅栏的缝隙小心的瞧着对面栅栏的动向,一双栅栏悄悄的改着反向,微微的移动保持同样的距离,况且山贼吹吹打打毫无差距。 马中洪看着红色的几个星点渐渐的变大,人影渐渐出现在村东大路上,他拳头攥的紧,手掌心里流着凉汗,双手在身前搓了搓,觉得干爽些放在膝盖上擦了擦。 迎亲队伍越走越近,五十多人身影越来越清晰,看的清通红一片的穿着,看的清媒婆脸上妆化的跟鬼上身一样,看的清白衣秀士脸上放纵的笑着,远远看着人群一步步走近,人影渐渐变大。越离的近马中洪心里反倒更放松,心中下了决定,山贼,别怪老子心狠手辣,拿你们开始祭刀,老子要开始大干一场了。 媒婆走在前,嘴上一路都在念叨着,大当家听的习惯了,坐在高头大马上,远远看着南宫府的大门敞开,一个小小的黑影站在两扇门中间,心中不屑的笑笑。本来以为会像平日里村子抢劫一样,碰到几个妇女的抵抗,还特意多带了些人手,想不到这村子倒好,妇女都所在家里不敢出来,南宫府门前坐着孤零零一个人。 迎亲的队伍又走上一段,马中洪安稳的坐在圆凳上,看着迎亲的队伍走上来,心里暗暗数着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心里刚要数到十的时候,对方却止住步子。白衣秀士手一勒缰绳,身下坐骑的良驹一仰头,嘶鸣一声,停止住步子,右手一扬,敲锣打鼓的声响登时止住,身后的人马都停住步子。 一阵秋风凛冽而过,马中洪坐在府前的圆凳上,身后府门大开,身旁一对石狮子相伴左右,身影显得尤其孤单。 白衣秀士双手拽着缰绳,与身后五十多个凶悍的山贼眼中无异,满满露出不屑的眼神。“嘿,小子,你在这是坐着想干嘛,好狗不挡路,你是不是该闪闪,不然我可让不住手下弟兄,三两个脾气大的再把你生吞活剥了,到时可别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喽。” “哈哈哈……” “吼吼……” “嘿嘿……” 白衣秀士身后的喽鄙视的大声笑着,瞧不起马中洪孤单逞强的身影。 “你们滚回去,我饶你们不死,若是再走上前一步,别怪我下手太狠。”马中洪语气轻轻的说着,脸上毫无表情。 白衣秀士脸上表情哭笑不得,心想这小子是不是疯了?“你可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凤鸣山上的头把交椅,卫国官府都拿我没主意,你这傻小子难不成是想一个人把我,跟身后这些兄弟都给解决掉?黄粱美梦是不是做的有点大了?傻小子,哈哈哈哈……” 马中洪缓缓站起身子,双手抻抻坐久膝盖上留下的褶皱,俊朗的面貌毫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五十多个凶残成形,凶名很盛的凤鸣山山贼,嘴里缓缓的说着。 “滚!”只说一个字,滚这个字声音拖的很长,说的很重。 白衣秀士本来好好的心情被这个傻小子搞遭,心里气的不行,手中的铁扇子握在手中,指着南宫府前眼神平淡如水的俊朗男人,怒气冲冲的骂道。“弟兄们,今天谁上去杀了这个狗日的,老子重重有赏,除了银钱多赏两个娘们,兄弟们,动手吧。” 马中洪嘴角微翘,轻轻摇摇头,剑眉星目瞬间精光四溢,一脚将刚坐在身前的圆凳踢向跑过来的山贼,这一脚可不起多大作用,根本阻挡不住山贼凶残贪婪的心性,十米不到的距离,三五步就要冲到马中洪身前。 冲在最前的几个山贼手中挥舞着大刀朝着马中洪砍过来,脑子里都开始想着大当家赏的娘们到底爽不爽、好不好用,淫淫的眼神对上俊朗的男人阴阴微笑,瞳孔张大,一点点的张大,眼珠瞪的溜圆。 马中洪身子向右略撤出三两步位置,刚好躲过砍刀眼前的大刀,马中洪刚站立的位置,门内飞速窜出无数条恶狗的影子,恶狗冲来的速度更快山贼几倍,恶狗凶狠狠的扑向山贼,山贼刀还没收回,眼珠子瞪老大瞅着恶狗,恶狗发疯一样朝着山贼湿漉漉的腿咬去。 马中洪脸上阴阴笑道,饿狗们去吧,咬死这帮狗日的。 说是恶狗,更应该说是饿狗,马中洪让这些家狗硬是饿了第三天,只喝了一天的肉汤,饿的眼珠子都绿了,这些山贼半路上裤腿沾满猪肉汤油,刚才南宫府外飘飘吹来的肉香味道,饿狗跃跃欲试就要疯着冲出去,山贼直愣愣满脑子淫念的向前直冲,这下彻底慌了神。 南宫府瞬间冲出几十条饿的眼珠子发绿的恶狗,专挑山贼湿漉漉的裤腿上咬,再凶狠的山贼谁见过这阵势,恶狗生理上本能的朝着山贼的腿上直咬,恶狗扑食,山贼一个个都被按到在地,狗嘴里不住的流着口水,恶狠狠的就往腿上咬,南宫府门前瞬间鲜血遍布。 “啊!啊!……” “啊!……” “快跑啊,狗都疯了。” 活了这一辈子,谁见过这阵势,一院子冲出几十条狗,每一条都疯了一样直朝腿上咬,站在后面的山贼撒开腿就往回跑,拼了命的跑,就狠老娘怎么没给自己多生几条腿。 白衣秀士眼珠子瞪的溜圆,心里暗暗骂道,这特么算是什么情况,跟老子出生入死的弟兄,让一群狗给干掉了,说出去也太特么丢人了,娘蛋的,先撤回头再说,一个小破村子还能难住老子,右手一挥,嘴里大喊。“兄弟们,快撤,回头我们再来。” 被疯狗在身后追,谁还有心听命令,撒丫子都朝着村外跑去,刚还安静的南宫府前,瞬间哀嚎遍地,鲜血流满地,疯狗撕咬着山贼的裤腿,咬破小腿露出血肉恶狗更是发疯一样用血盆大口不住的撕咬,向逃跑的山贼四蹄飞奔。 山贼们越朝村东跑,腿上迈进的水坑越多,沾上的猪肉油汤更多,疯狗也冲的更为凶猛,白衣秀士五人骑着高头大马,跑的快,冲在最前,这种时候谁顾得上谁,逃出性命才是第一位,眼见着冲出村子,总算是能舒缓一口气,妈的,等着老子回头报复你们。 手上缰绳一甩,良驹四蹄齐飞,向远处飞驰。 “啊!啊!” “啊!啊!啊!” 白衣秀士的良驹冲在最前,刚跑出村东不到十米,白衣秀士心神一晃,身子重心一晃,骏马的身子一栽,一层薄薄的浮土瞬间显露出十米宽大的深坑,完蛋,遭了,擦,被阴了,一双黑色短靴用力蹬紧马镫,准备逆着重心,轻功向外飞出。 大当家的撤在最前面,身后头目跟喽紧紧跟着,大当家马冷不防栽进陷阱,只在瞬间,身后谁也刹不住,直愣愣的冲进陷阱内。 白衣秀士刚向外冲,身后紧跟着摔进两匹马,两匹马阻去轻功跃动方向,心中暗暗一叹。 完蛋了,这下被彻底阴死了。 看书小说首发本书 第二十八章 昨天美好今日散 - 武逆春秋 - 莫待 凤鸣山的山贼五十四人的迎亲队伍分崩离散,逃的逃,伤的伤,十米的大陷阱里装着半只山贼的迎亲队伍。满脑子大好江山在我手的白衣秀士最是悲惨,人人马马全跌进陷阱,压在他身上,喊都喊不声音,心里骂着这群狗日的小弟平日里肥吃肥喝,压得身子变形,老娘都不定认识自己。 卫国安静的小村现下哀嚎巨响,血流遍地,刚还美梦萦绕的山贼,现在都抱着腿哭爹喊娘,本来凤鸣山上过的潇洒快活,骂大当家的王八蛋,讨婆娘害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村东躲着的秋铁花跟乌鸦栅栏旁偷偷瞧着,心中紧张的心绪瞬间消散,由衷的佩服红中老大的计谋厉害。暗暗掐算好约定过的半柱香功夫,乌鸦先从右边的院子冲出来,秋铁花也站起肥壮的身子,肥大的手掌一抬,一声高呼。“姐妹们,出门杀山贼了,冲啊!” “嘭”“嘭”村东院子的门被大力推开,平日朴实憨厚的妇女挥舞着菜刀,瞅着坏事做尽的山贼,眼中冒火,大门敞开,大步的冲过去,心急栅栏矮的干脆推倒,手里挥舞的菜刀向着往日的仇人用力的冲杀过去,菜刀向着山贼猛力的挥下,鲜红的血四处飞溅。 马中洪眉头一横,嘴角咧开老大,细瘦的手指在心脏位置轻轻拍拍,这场面实在太残暴了。擦,早知道村上这些妇女战斗力这么强,哪来那么多担心,心里更踏实了,马中洪迈开步子从府门向前一步步迈步缓走。 刚才大刀砍杀自己的山贼没跑几步就被恶狗扑倒,抱着被恶狗咬掉半截鲜血直流的腿,疼的左翻右滚,哭爹喊娘,哀号声整耳欲聋。 马中洪面无表情的一步步缓缓走过去,弓着身子向半蹲在刚冲在最前的山贼眼前,脸上阴阴冷笑,十指相互交叉,左右手分别捏的“咯吱咯吱”骨头搓动的声响。“嘿嘿,小子,刚刚是你挥舞着大砍刀,嘴里喊着要干掉我,是吗?” “啊!啊!”山贼疼的眯着一双小眼,浑身不住的颤抖,眼光瞟见指着自己的俊朗男人,疼痛的心里更吓破了胆,忍着疼强睁大眼睛。“大……大哥……” 马中洪脸上阴阴笑着。“你是叫我大哥?你大哥可是被老子阴的差不多快死了。” “不,不,是大爷、大叔,不,你是我亲爹,亲爹……”山贼疼的要崩溃,嘴上还得讨好眼前这个俊朗的男人,心里把他骂了一万来遍。 马中洪脸上笑着,弓着身子双手搭在山贼的肩膀用力拍打两下。“别怕,别怕,你亲爹在这,你安心的去吧。”阴冷的话说完,双手飞速紧紧掐住脖子,十根手指狠劲用力,双手拇指食指扣住脑袋,狠命一拧“咔”一声脆响,山贼的脖子应声而断,眼光顿失咽了气。 “哼,小儿子,你可不孝的很,敢砍你老爹,别怪你爹心狠手辣。”脸上阴阴的笑笑,站起身子,手背在身后,黑色短靴用力的踹了两脚。穿越到春秋战国,还没搞明白到底咋个情况,你特么的敢砍老子,真是嫌命长了。 懒得跟着死的小喽身上费功夫,迈开步子向村外继续走去。看来这些年积怨太深,一路上村上妇女动作利索,山贼被咬的站不起身,双腿残废,除了恶狗凶狠的齿痕,身上菜刀的粗大的砍杀痕迹深深印在山贼身上,鲜血涓涓向外涌出,淌在村上满满一地。 马中洪步子迈的大,赶紧快走几步,没想到这帮女人这么凶猛,真要是把山贼都杀了,还想要从山贼嘴里知道东明县的事儿就彻底没戏了。 往前走的越远,路上的死尸越多,村上的野狗看来吃的够饱,只有几个凶狠的还在四体狂奔猛追着,趁着不备想偷跑的山贼,没跑两步再次被恶狗放倒,吃饱的狗站在原地闲散的转着圈,舔着舌头,舔着身上狗毛,狗嘴锋利的牙齿上还残留着通红正滴血的肉丝,年长些认门的狗吃饱喝足,四蹄自顾悠闲的走向回家路上,等着主人往家归来。 箭步疾驰向村东外围的陷阱而去,远远就见一群妇女将陷阱紧紧围成一圈,手持菜刀,目光都盯住陷阱内里,马中洪心里一凉,遭了,看来这群狗日的山贼这下完蛋了。这群妇女也太猛点了,早安排下陷阱里留活口好了,这下没了东明县的消息事情可就严重了。 “红中老大,您过来了?”乌鸦一闪身来到马中洪身前,脸上的小麻子乐颠颠的。 马中洪脸上焦急,赶紧问过,可别真把山贼头子都弄死,山贼和东明县的关系才决定着村上这些妇女的生死。“乌鸦,快,别动刀,留活口,留活口……” 乌鸦脸上笑的开。“老大,放心,陷阱的山贼摔的死伤过半,除了你说的放两个回山寨,剩余的山贼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都在这陷阱里堆着,等着红中老大过来处置呢。” 马中洪长气出一口,心里踏实,总算是乌鸦、秋铁花在这,没坏了大局。双手背在身后,迈步向陷阱走过去,乌鸦跟在身后,见是村上的大英雄过来,妇女们自觉分开一条路,闪出位置让他走到陷阱边沿。 山贼在陷阱中哀嚎,“呜啦呜啦”惨叫的厉害,还有马的嘶吼在内里,马蹄子四处乱蹬,又一阵惨叫在耳边凄厉的响起。马中洪可倒怕,这马可不分是谁,铁马掌踢得凶猛,再把这些山贼连踢带压的都给搞死。 “快、快,大家帮手,拿着手里的绳子,从陷阱里一个个都搞出来,全都给老子给捆了。谁要是反抗,想跑,都给老子拿菜刀砍了。”马中洪嗓门提了两度,村上妇女今天打的够爽,报了多年的恶气,心里佩服眼前的男人,他说的话自然全村的女人都信服。 秋铁花在人群中尤其显眼,这些天带着村上妇女练功夫,铁花倒多了几分凝聚力,妇女们开始顺着从坑边一个个向外拽着山贼。陷阱最顶部的山贼倒还好,只是惊着,身子倒没多大损伤,狗也没几只冲进陷阱里,刚往外拽出上面几个山贼,再往下拽出来的可就惨状连连,胳膊弯的,腿断的,腰背压住变形的,还有被陷阱里狂躁的马匹直接踹死在内里,凄厉的呼喊声传出村子老远。 马中洪在一旁瞧着,冷眼看着,实话说他可不是冷血的人,从小孤儿的他比任何人都更珍惜生命,珍惜身边的人,眼见这妇女们豁出去的狠劲,这些狗日的山贼往日里一定坏事做绝,现在有活口保证,这些妇女拽出陷阱的山贼连体带打,他也就视而不见了。 陷阱里的人越来越少,陷阱边的人越来越多,再深太往里,可就不好够到山贼,妇女们略有为难,想着搞些工具勾出来,秋铁花二话没说,纵身一跃,肥壮的身子重重落进陷阱。 “哎呀,哎呀呀,妈呀,妈妈呀……” 秋铁花可不管那些,肥大的手掌从陷阱的人群中伸去,一道黑影从陷阱中飘出,像小鸡子飞舞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重重落在陷阱边沿,“哎呦”一声没完全喊完,铁花又从陷阱里拽出一个,向外抛去,又一声哀嚎,山贼的身子落在陷阱外地面。 马中洪脸上微微笑笑,这铁花倒真是凶猛,这些山贼也碰着茬子了,倒霉是应该的。 秋铁花一连又拽出两人向外抛出去,刚好压在身下的良驹一挺身,“咔咔”好几声声响,好一阵哀嚎,不知又有几个人被头目的坐骑踩断多少跟骨头。 秋铁花早早瞧见马匹的位置,早做准备,良驹现身之际,铁花一个闪身,腾出位置,马一跃就出了陷阱,四蹄飞驰向村外更远处跑开,跑便跑了吧,也没追,便都瞧着铁花双手继续在陷阱里不断的挥动,山贼的影子一个个向陷阱外抛出来。 秋铁花倒不担心被反击阴在陷阱之中,越往下拽人,下面的越悲惨,有几个干脆憋死,也有几个被压的久了,或是被马连踢带踹,身体内脏坏的七七八八,从嘴里向外一点点流着鲜血。 秋铁花仍在继续用力向外拽着,她可管不得山贼是不是好,人是不是完整,她可是从小就见山贼做些不是人的勾当,继续用力的向陷阱外抛出去,过了好一会儿两匹马从陷阱里冲出来,陷阱内里就只剩下不足十个人,这些人伤的最重,几乎都趴在坑底一动不动。 “铁花,小心点,这几个动作小点,别全给弄死了,我还有话问他们。”马中洪看着秋铁花没轻没重的架势,赶紧扯开嗓子向铁花喊,这大好的机会,真要是因为铁花光顾着爽,手底下没个轻重。这些人不死也伤的严重,马中洪不担心这帮人会来个反扑,看着坑底,能活下来就算老天太给面子了。 秋铁花仰着脑袋看向红中老大,脸上憨憨的笑容也笑的灿烂,点点头,半蹲下身子,手中的动作倒真开始轻了几分,马中洪心里有数,便站在一边架着双臂,在坑边静静的看着。 马中洪双眼一亮,俊朗的面孔下阴阴在心底笑着,眼前正看见的就是大当家的白衣秀士,今天穿着的大红长袍灰突突褶皱不堪。 双手压断抬不起,双眼眯着,压在最底方才看到显露出的灿烂阳光,向上仰望一张肥颤颤的脸,一张巨大的手掌笼罩过来,白衣秀士心头一凉,春秋大业,卫国的帝王之梦,以化作泡影渐渐远去了…… 于看书 第二十九章 白衣秀士的梦想与现实 - 武逆春秋 - 莫待 “嘭”一声巨响,凶名极盛的凤鸣山大当家,像离线的风筝一般被秋铁花轻飘飘扔到深坑边沿。好在大当家坐下良驹一跃,跳出较远,不然一定压死在深坑之下,不过堆积过来的人太多,他浑身上下不知断了多少根骨头,再次受到震荡,胸腹难忍,一口热烫烫的鲜血喷涌而出。 深坑内里没剩几人,都压在最下,这会儿都没了呼吸,身死这小小村落之中。 秋铁花在深坑之中,大脚用力的踹,半蹲着身子用肥大的手掌在陷阱中探着山贼鼻息,肥胖的脑袋不停的摇晃着,围绕着深坑走了一圈,剩下的七八个人都嗝屁着凉了,全都死翘翘在深坑之中了,赶紧仰着头,看着红中老大摇摇头。 马中洪半蹲在深坑周边,微微笑着,缓缓站起身子。“好咧,上来吧,今天合作愉快,大获全胜,走吧,回南宫府了,咱们凯旋而归吧。” 秋铁花肥胖的身子倒还灵动,略略下蹲身子,一跃而起,出了陷阱,站在陷阱边,肥大的脑袋左右瞧着扔上来的山贼,村上的妇女身手倒快,把这些祸害人的山贼都捆的结实,这些山贼到底怎么处置,等着俊朗高挑的马中洪发布新的命令。 脸上笑笑,马中洪心里却还是没底,毕竟想问的太多,想知道的实在太多。想想来春秋战国的第一战是胜利了,而且是大获全胜,再多的事情还是暂时算了,一切慢慢来吧。 手臂高扬,马中洪嗓门提高了几度。“各位父老乡亲们,凤鸣山的山贼也没那么可怕,大家伙的拳头汇聚在一起,再强大的敌人,我们也能轻松干掉。现在把山贼都抓回南宫府上,回头发落,现在大家伙一起动手先把沟填平,各家的狗能找的就认领回去。” 马中洪将食指微微晃晃,表情很严肃强调。“大家伙要特别注意,狗现在凶性刚过,找回自家的狗要多多注意,今次这些个狗可立了大功,去南宫家送狗的都有赏钱。现在乡亲们分开几伙,第一伙押着山贼回南宫府里,伤的多些人抬着,切勿因为憎恶而动手脚弄死山贼,他们的命还有大用处;第二伙人收起山贼留下的砍刀,所有山贼残留在村上的东西都拿过去南宫府里;第三伙人留在村东填坑,把村东大路拿锄头翻一遍,以后咋也都要正常过日子。大家伙,开始干吧。” 村上这些女人这些年里竟是受山贼的窝囊气,这次扬眉吐气,活捉了凤鸣山大当家的不说,还活捉了一众山贼,杀死在村中的山贼也不计其数。 马中洪小声的跟着站在左右身侧的乌鸦和秋铁花小声耳语。“乌鸦、铁花,乌鸦负责把这些人都押回去,切勿保证山贼的安全,可别让这些妇女们发狂再给杀了。铁花,你就留在村东好好干点力气活,尽快弄好了回南宫府上复命,我还有下一步安排。” 两人点过头,便开始张罗,铁花站左侧,乌鸦站右侧,村上妇女自觉的分站左右,倒比马中洪想的利索的多。村上女人们今天杀的痛快,往日里光觉得床榻上少了男人不行,粗活重活女人都干的利索,日子过的也正常,头次觉得男人作用这么大,女人真心比不起。 秋铁花这边动作利索,各家妇女全都各自散去,回家拿铲地用的锄头等工具,马中洪留在坑边帮着乌鸦将捆山贼的绳子系牢。对于那些伤重的山贼可是没多少法子,要说意料他可不在行,但做些简易的担架他还是有信心,赶紧找些粗长的树枝,让妇女回家拿被褥绑紧,便成了临时的担架,找两个山贼试过,效果不错。 马中洪上手忙活着,额头上忙出了汗,忙的不亦乐乎,妇女们将山贼抬上担架,心里愈发的佩服这个俊朗的男人,俊美的外表下,脑袋瓜儿还如此灵光。 “等一下,等一下,叫村上说话管用的过来,我凤鸣山大当家的有话要说。”马中洪手头正忙着,满是山贼哀嚎声的村东,凤鸣山大当家的离他不远,说话听的很是清楚,心里暗自笑笑,看来这老小子是坚持不住了,见他活着本来是想回南宫府里再好生盘问,看来倒是省了功夫。 马中洪站起身子,双手撸下衣袖,双手背在身后,脸上微微笑着向红袍裹身的大当家的走过去。“嘿,帅哥,你找我有事儿?” 白衣秀士眉头皱紧,一生大仗小站打过百场,真特么的想不到,竟然栽到年岁与自己相仿的俊朗男人手里,瞅着哪像冲锋陷阵的爷们,倒像是宫里侍奉贵人的男宠,想着心里更是郁闷。吃力的想撑起双臂抱拳拜问,双臂都摔得残断,摇摇头,沉沉声音。“敢问,该如何称呼?” 马中洪心里笑的厉害,“哼”这老小子,都栽在手里,还他娘滴装个毛线,还有要事问,便假装着彬彬有礼,双手抱拳。“小弟不过是卫国边军逃到此处,受南宫老夫人所托,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本来只是想找些家狗不伤人命,却没想到这些畜生下口竟然如此狠毒,唉,既然如此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呀。” 白衣秀士忍着疼脸上硬挤出笑,心里骂了马中洪祖宗八代,还特么的无意伤人,挖这么大的坑阴老子,村里这帮妇女人手一把菜刀,下刀凶狠,心里清明嘴上却只能赔笑。“兄弟客气,大哥也听的明白,既然如此兄弟不如放大哥一马,大哥回得凤鸣山上金银细软、美女粮食,要什么有什么,绝对不亏待兄弟。” “大哥,说的哪里话,小弟在村中过的倒也快活,金银细软这些东西,小弟也喜欢,只不过杀了你这些兄弟,真要放了你,你返身再杀我个冷不防,这么大的凶险我可不敢冒。”马中洪窥探着大当家的心事,心里做着打算。 白衣秀士一听,心里有了能活下来的渴望,赶紧抢着说道。“不会的,要是放我生路一条,你们便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光金银细软,还是珠宝首饰,要多少我给你多少,从今天开始我们便一起守凤鸣山,一起在卫国打一番天下。” “咦,听你说上去真的是极好的,可不过我真要是去到凤鸣山上,岂不是孤身犯险,真正的变成瓮中之鳖了,这个恐怕不可取。”马中洪演技甚高,脸上愁眉苦脸,倒连身边的村妇都渐渐担心这个男人会不会离大家而去。 大当家的躺在地上,眼见着有戏能活下去,绞尽脑汁的寻思着,灵光一闪,脑中又生一计。“小哥,借一步说话,有些事情还需详谈。” 看他双手双脚已经不知残断几处,马中洪自然不担心,靠到前去。 白衣秀士好容易能有生还的希望,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生怕被旁的村中妇女听到,小声的对马中洪耳语。“小哥,在下对你真心推心置腹,现对你说的便是天下之大计,兄弟听好,我来迎娶庄姜是想挑起齐国卫国大战,我便于凤鸣山起事,现在正值卫国边关大乱,我等起事,挂着齐国之威名,定然能成事。兄弟,现在可将一切都告诉你了,是不是该放兄弟一把,卫国的江山就是我们两兄弟的,如何?” 马中洪脸上笑笑,心里却骂了个龟儿子一万遍,想搞自己的女人,还特么的做起一国之君的黄粱大梦,真特么的可笑至极,脸上却假装着开心的点点头。“大哥诚心相信,小弟自然满意至极,只不过凤鸣山几百人众,想夺得卫国这万里江山,恐怕是太难了吧,如此这般还不如我老实的在这小村子中或日子。” 白衣秀士却被吓的够呛,心里想着这小子软硬不吃,实在没法子就得透点老底了,不然这小子恐怕难信自己,赶紧抢着继续小声说道。“呀、呀、呀,兄弟,千万不能这么想,咱凤鸣山跟周围的山贼抢匪,都是大哥的一步棋而已,这凤鸣山是咱的根基。大哥真正的依仗其实是在卫国朝中,就离这里百十里地东明县,守军便是咱的兄弟。” 马中洪表情显得惊讶,他说这些他可都知道,这傻小子也一步步的往套里走。“大哥,不是小弟说,光是凤鸣山跟一个东明县,想拿下大大的卫国,恐怕机会也不会太多吧,不过要是再有些实力的话,倒是有几分机会。” 白衣秀士心里做了打算,声音更小声,轻轻说道。“小弟,不瞒你说,东明县的刘将军跟我拜把子兄弟,我这里算是收揽钱财粮食的据点。大哥说卫国朝中还有大背景,他说的大背景自然势力庞大,真要是我等能找到起事的由头,先不说凤鸣山、东明县,定然会有更大的势力给我们意想不到的帮助,兄弟,大哥该说的全说了,这下总能相信我了吧。” 马中洪脸上笑笑,略略点头,心里倒越听心里越没底。“大哥,这回小弟可是踏实的多,但是所说的大势力,不说的清楚,别怪小弟多心,该怎样才信得过呢?” 白衣秀士躺在地上,心里焦急万分,该想的都想过了,该说的也都说过了,可这小子软硬不吃,大势力他自己可不清楚。东明县的刘将军嘴上拜把子,其实把凤鸣山不过当个钱粮之地,他心里清楚的很,急的脑门露出豆大的汗珠也没了主意。 “兄弟,大势力大哥不好多说,大哥说的绝无假话,你务必要相信大哥。” 听见白面书生说话的时候声音微微颤抖,身子不能动,脸上却汗珠豆大的滚下,这老小子恐怕底都抖光了,心里却不饶,脸上表情实在无奈,嘴上继续说着。“哎,大哥呀,你这背景不说,小弟恐怕实在不敢相信,话都说如此,你要还不说,恐怕真是救不了你。” “兄弟,兄弟,这个实在不好说,背景真有,真的很大,真……” 白衣秀士嘴上的话还想往外说,马中洪十指用力,“咔”一声脆响,脖子脆断,凤鸣山大当家的抢夺卫国大好江山的梦,美好的梦,随着他脖子的一声脆响,戛然而止了。 本文来自看书惘小说 第三十章 一日宁静半日愁 - 武逆春秋 - 莫待 马中洪十指用力,双手一扭,硬生生拧断了这凶名颇盛凤鸣山大当家的脑袋,让他脑子里的春秋大计化作泡影,消散无形。 脸上阴阴笑着,该问的都问过,与马中洪心里想的一般无二,凤鸣山山贼背景果然非同小可,单单是山贼就不容易对付,外加上东明县守军更是难上加难,还有那背后不知会有多强大的势力,心中悲凉透底。 这特么的是在玩人么?让老子穿越过来就特么的不爽,有个倾世的美人在身边,穿越过来的日子多清苦也特么忍了,毕竟泡妹纸是件幸福快乐的事儿,不过看现在这局势,一波不平一波又起,本来还想跟庄姜花前月下的美好幻想,唉,看来又得往后拖了。 村上的女人憋紧的脸色瞬间散开,刚还怕俊朗不凡的马中洪放了凤鸣山的头头,看着俊朗的脸上的丰富表情,真是吓得够呛,一直到最后见到掐断了他的脑袋,才心安几分,村上的妇女赶紧围过来,倒是险些将马中洪挤掉进陷阱之中。 只看见一双肥大的手掌左右开弓,划拉两把,挡在身前的女人被秋铁花硬生的用气力推开,马中洪面前总算闪出位置,踉跄两步,好不容易才站直身子,赶紧扬扬手对妇女们说话,生怕再被冲动挤掉进陷阱里,那里可全是死尸,想着就恶心。 “大家伙把心放进肚里,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马中洪既然敢跟山贼干上这一架,便不会放任全村妇女性命不顾。全都放心的回去拿工具,我们快些填平坑洞,弄好村东这些事宜,各位就可回南宫府上领些赏银,接着便得防着山贼杀回来,大家伙赶紧吧。” 村上妇女听的清楚明白,各自散去,紧赶着回家里拿些工具,填平村东的陷阱与路上小坑,还有些着急找着自家养的家狗。 马中洪太多的事情要从长计议,看着活命的山贼大多都被抬到担架上,便走几步过去跟乌鸦商量。“现在情形,我要先回南宫府上跟老夫人交待,余下的山贼你过会儿护送回去,定要保证这些人的安全。” 乌鸦自然明白轻重缓急,点着头便跟身边相熟的女人交待。 乌鸦话说完后,女人们便抬起担架,开始站直身子朝南宫府方向走过去,马中洪跟在身后,慢步向南宫府方向行进。 一行人走的不快,不多时便回了南宫府里,马中洪跟村上的妇女安排好将山贼置于院中一角,围成半圈,将山贼看守的严实。 马中洪满怀心事,脸色稍差,迈步前往正厅,边走边调整心态,脸上的表情总算舒缓。走过转角,夜莺正坐在矮小的方椅,一双小腿盘坐在上面,双手玩弄着小辫子,脸上天真无邪,看着马中洪从拐角出来,小脸上一下开心的笑着,身子从方椅上一跃而下。 “嘿,马大哥,你咋才回来,村上人都说一个照面山贼就撒丫子就跑,死的死伤的伤,可我在这等老半天也不见你回来,就只能在这里干坐着。” 马中洪笑笑,看着小丫头粉嫩嫩脸蛋,真想上去在小脸上掐一把,可不敢随便动手,生怕这小妮子发怒再跟自己动手,一顿好打可是跑不了的。 “打赢又不是多大的能耐,你小妮子自己一个人都能应付得来吧,一路上送这些山贼也费了不少功夫。算了,赶紧带我去见老夫人吧,老夫人还在正厅呢吧。”马中洪此时此地唯有南宫老夫人见识广博,心中疑虑恐怕只有跟她老人家商议。 夜莺脸上可爱的笑笑,伸手移开方椅,细嫩小手向前一摆,马中洪迈步进厅,夜莺笑眯眯的蹦蹦跳跳跟在马大哥身后走进正厅。 厅里南宫老夫人云鬓高耸,插着些灿黄的金质饰品,庄姜一身浅浅粉红色的长裙,双手搭在身前,头略略喂低,姣好的容颜别样的美好,马中洪一眼看过去,心神一晃,盯了足有几秒钟,夜莺在身后用力的给了他一脚方才回过神。 “夫人,来迎亲的山贼被村里妇人联手打败,大部分在村东被女人斩杀,掉进陷阱里的活人也几乎全部抓到府里,凤鸣山头领大当家的已被我掐死,现在村里的女人正忙着填平陷阱,过会儿便全能回到府里。这些天村里的乡亲们劳累非常,杀猪送狗,夫人,在下自作主张许了乡亲们给些银子奖赏,还望夫人勿怪。” 南宫老夫人轻轻点头,脸上先是轻松,而后面色略有愁云挂脸上。“金银都乃身外之物,花上这些却保的村上平安,马将军真是本事,老身担心的倒是多余。银钱的事儿马将军尽管用就是了,齐国拿的银钱还在,山贼上次送来的还剩余不少,不过老身倒是担心山贼返身来犯,必然人数众多,不知马将军之法可还行的通不?” 沉静思考片刻,马中洪心中也没底,不知该如何回答。“夫人,真若只是凤鸣山山贼还好,现下我便有话要说,凤鸣山恐怕不单单表面简单。” 南宫老夫人眉头稍挑起分毫,略略惊讶之态。“马将军不妨直说,正厅便只有我等几人,下人都安排在院中各处护卫。” “夫人,凤鸣山山贼跟东明县守军多有联系,凤鸣山不过是一处储纳金钱粮食之所,不然几百山贼怎抵得过军队冲击。据我猜想,凤鸣山恐是听从东明县指示,真是如此这次凤鸣山之事东明县一定会有动作,凤鸣山大当家还口说东明县山更有背景,这事恐怕就真严重了。”马中洪说的时候轻缓,语气却重的很。 南宫老夫人越听到最后眉头越紧,在春秋战国能历经沧桑都非寻常之类,马中洪说到一半,他便知事态严重至极,握住蟠龙拐杖的枯瘦手指攥的更紧,想着应对之法。 说完话,马中洪也是眉头皱紧,不管前世身为陆军作战指挥参谋,还是现身在有春秋战国,怎会想多会有如此错综复杂之事,现在的情形好像犯过一山还有一山,跨过一海还有一海,就像一张无形的大手笼罩住他头上的无尽苍天,压的他喘不过气。 “马将军,现在情形要尽快着手解决凤鸣山之事,单其一路活的机会便多上几分,东明县上守军强大我等强敌不得,先断其一脉,不然两两联手,便毫无生机可言。”南宫老夫人想到如此,对东明县与其后更强大的背景,心里也是万般放心不下。 南宫夫人说的话,马中洪自然想的清楚,凤鸣山一脉的事,他倒不担心,尤其是今次见过村中女人凶悍,山贼多出不过半数,现在可是不怕山贼来袭。但对于东明县的守军,千人的军队哪是寻常山贼可比,难不成从现在开始,真要游离在卫国的权利军力之中,那今后的怎还能有半天消停日子过。 马中洪轻轻喘出口气,唉,现在情况能有什么办法,先防着山贼返身来袭吧。这帮平日凶神恶煞嚣张成性的山贼不可能容忍山贼的头领被搞死,东明县守军要来也不会如此讯敏,搞定眼前这波山贼的反扑才是真正要紧的大事。 想到此处马中洪朝着南宫老夫人躬身拜拜。“夫人,既然如此,我便先行去安排,山贼恐怕不日就到。夫人,真要是山贼到时还要委屈夫人跟庄姜,山贼凶残成性,要保全府上所有人,南宫全府上下全都藏身于村西地道之中。” 南宫老夫人半转身子看看身边站着的庄姜,回转过身表情凝重的点点头。“马将军自去安排便是,只要能护住庄姜周全,老身这身骨头怎样安顿都可。” 马中洪眼光望向站在南宫老夫人身后的庄姜,看着貌美如花,貌美如画般玉人,心中一阵微淘荡漾,无尽的思念在心中徘徊。心中沉沉一口气,想护住心中的爱人,村中现在还有诸多事物要忙,心中定神转身看着正在单手玩着小辫子的夜莺。 “夜莺妹子,你在府中一定要护住夫人和庄姜娘子的安全,我去安排阻击山贼。” 看着夜莺笑眯眯的点点头,马中洪回头又看了眼庄姜,直看到庄姜面色微红,娇俏的脑袋又低了几分,心中暖暖的回过身向南宫府院中。 村中的妇女们将山贼围的严实,马中洪心里倒越发信任踏实村中这些妇人,春秋战国的战局之盛导致男少女多,这个畸形的社会形态,女人像男人一样干粗活种地,干所有男人干的活计。马中洪心中踏实,想着该怎样才能将村上女人锻炼成军,将他们能力发挥到最大。 马中洪迈过几步,村上女人闪身一旁,为他空出位置。 山贼被妇女们看护的严实不敢动作,马中洪倒很服气,走到前才看见妇女手里的菜刀,还不停滴着鲜血,看到前排的山贼捂住胳膊还在流着血,看样子是刚砍的,心里笑笑,更服气这些妇女们足够心狠手辣,自己这么砍人,都不定能下得了手。 “众位兄弟,你们的大当家的现在死在村东,你们往日的兄弟也很多死在途中,现在如果你们不想重蹈覆辙,现在给你们二条路选,第一就是你们仁义跟着山贼头头下黄泉,第二你们现在跟老子身边,保你们命,不过要是想心存侥幸,我一定让你们死的惨上一百倍。现在我给你们半柱香时辰,等你们彻底选好了,我就开始大开杀戒了。” 马中洪脸上阴阴笑着,看着左右的妇女。“我到一旁坐会儿,半柱香时间一到,姐姐们就动手将这些山贼都给砍了,要是不敢下手,就喊我自己过来搞定。” “不用,俺家是杀猪的……” “俺也行,刚才俺就砍了好几个……” “我也砍了,砍人怕啥……” 马中洪看着周围妇女踊跃的态势,转头瞧着山贼吓的浑身颤抖,顺着粗布裤子尿都给吓出来,心里笑的更厉害。 “大哥,我服了,从今天开始跟你混,你说啥是啥……” “俺也是,你以后就是俺们当家的,是俺们老大……” “还有我,还有我……” 马中洪心里冷冷笑笑,娘希匹的,吓尿你们,看来这回哦了。村上这么妇女,加上十几个劳力,一定能赶上进度把村西的地道挖好。 嘿嘿,山贼,你们来吧,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让你们死一双。 看书小说首发本书 第三十一章 三角眼的胸有成竹 - 武逆春秋 - 莫待 凤鸣山一早开始张罗,晨起鸡鸣候着一直等到正午时分,艳阳高照,洋洋洒洒挥洒在凤鸣山上,暖意浓浓,配上这良辰吉日,真真是极好。 凤鸣山上聚义堂中,红布满堂,大红灯笼高悬,二当家开山铁臂、三当家通天飞鼠更是穿着通红袍子,等着大当家的成其好事。山上头目、众位喽更是等的心焦,等着赏银,等着大碗酒,等着大口吃肉,等着见见传说中盛传的倾世美女庄姜。 开山铁臂双眼合十,双手平平搭在腿膝,闭目养神,心性沉稳,他心里可不喜抢匪掳人,在凤鸣山落草为寇,这般日子过的久了,倒也没太多反感。 三角眼“通天老鼠”一手撵着两撇小胡子,二郎腿翘起老高,晃晃荡荡,满脸的不耐烦。不同他人等的心焦,三角眼不情愿在山寨里傻等,上次村里栽的面子,不让自己去找回场子,心里相当不爽大哥的决定。 “二哥,实在等不下去了,我下山去迎迎大哥,劳烦二哥在寨里坐镇,在这守着山上弟兄吧。”话说完,抬眼看了一眼,开山铁臂仍在闭目养神,毫无理睬,也懒得理他,胸腹间满肚子气,气着小村让自己掉面子的臭小子,朝向聚义堂外迈开步子走去。 “报,报,大事不好了……”迎面冲进来的小子险些撞倒三角眼,还好他步法灵活闪躲的快,小喽一个踉跄直接摔了仰八叉,恶狗抢屎扑倒在聚义堂的红地毯之上。 三角眼本来心绪不爽,眼见更是心烦,嘴略歪歪怒气上头。“妈的,你特么的这是活的不耐烦了,往老子身上撞,赶紧特么的给我滚。” 小喽赶紧爬起身,双手抱拳头都不敢抬,嘴上颤颤巍巍的说道。“三当家,事态紧急,切勿怪罪小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三角眼瞧着小喽真想一脚踹过去,懒得多理,不耐烦问道。“特么的,有多大的要紧事,死爹死娘了?赶紧说,说完赶紧给老子滚,别特么的在这碍着老子眼。” “大……大当家的死了。”小喽话说完,一脚直直被三角眼踹出老远,身子撞到旁边墙体上,“嗵”一声闷闷重响,小喽一口鲜血喷口而出。 稳稳坐住的开山铁臂,合十的双眼也瞬间睁开老大,瞪着摔在一旁的喽。 三角眼一个箭步跨过来,提着小喽的领口,一双三角眼瞪的大了一小寸。“你特么的说什么?大哥死了?你特么的要是再敢瞎说,老子就掐脖捏死你,娘滴。” 小喽双手不住摆着,脸上倒是怕极了。“三当家的,小的不敢说半句假话,山下逃回来的兄弟,马上就到,下三路山上的头领带回消息,大当家带着的弟兄全都死光了。” “三弟,住手,快住手,让他快些叫来下三路逃回来的兄弟,赶紧问个清楚。”开山铁臂心里也一惊,方圆数百里敢动凤鸣山的人还不曾有过,更别说敢弄死凤鸣山大当家的。 三角眼也分得清轻重缓急,伸手一甩小喽身子扔到聚义堂门前,嘴里又吐出一口鲜血,捂着胸口快步的向后撤,离了聚义堂,急急向山下走去,赶紧寻找逃回头领。 聚义堂中,三角眼双眼讷讷的重坐回位置,开山铁臂方正脸盘色也很是难看。 “方圆几百里可没人敢动我凤鸣山分毫,真真想不到是何人下手。难不成是庄姜身边有高手?断了我凤鸣山几十条人命?三弟,你去过村中,不是说没高手在侧,大哥怎会身陷险境?到底是否属实?” 三角眼手撵着两撇小胡子,也紧皱着眉头,一双三角眼一抖一抖。“二哥,那小村子又不是第一次去过,村上的几个娘们,我都用过不止一次,小破村子哪来的高手。真要说的庄姜带来的高手,早打听过,就一个俊俏的男人在身侧,跟我交过手,若非我大意,他也赢不得,此事到底如此我也不知晓。” 开山铁臂一双粗壮的胳膊架在胸前,脸上凝重表情不散。“等等下三路的兄弟上来问个清楚明白,不然我等揣测也是枉然。” 话正说着,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撞进聚义堂内,一边跑进来一边嘴上不住的大声喊着。“二当家,三当家,不好了,大当家跟兄弟们都死在迎亲的村子里,一村子的恶狗,兄弟们被疯狗追着咬的死伤过半,一村子女人拿着菜刀砍的兄弟们血流一地,大当家也连人带马跌进陷阱里,陷阱宽大山上的兄弟几乎全数跌进去,我是恰巧踏着陷坑边沿,马匹脚程够快,才没人能追上,留的性命回山来报。” 三角眼一听心里有数,按他想过,恐怕也是如此,方圆数百里也没哪个强手能轻松解决凤鸣山大当家,看来也只有设下奸计陷害大哥,大哥白衣秀士在江湖中谋略相传,没想到却栽在小村的陷阱之中,真是天意弄人。 三角眼本就气那屁大点小村,本就早想下山,站起身子,便要转身迈步出聚义堂。 “三弟,你此时何去?”开山铁臂站起身,伸手大声问道。 三角眼脸上怒色更重,一双三角眼挤的更小,眼光聚拢的更加有神,怒目相向。“老三现在就要下山为大哥报仇,难道二哥要阻拦我不成?” 开山铁臂粗壮手臂一伸。“诶,三弟,你错怪二哥,不管平日里我等多闹别扭,现在情形不同往日,大哥的仇是一定要报的。智谋如大哥也被设计害死,我们两个兄弟智谋怎能比的上大哥,现在要搞清楚大哥被谁埋伏,才好动手才是。” 三角眼心里早忍得难受,哪顾得上二当家的说话。“二哥,大哥遇难自当前去拼命,哪来如此婆婆妈妈,二哥,你难道是当缩头乌龟,怕了不成?哼!” “兄弟,真要是有强兵相助,再或者智谋超大哥百倍,那岂不是带着兄弟们枉死?我们务必在山寨里想的明白,如果真是实力不济,还可求助东明县,他们分我们钱粮,必然要为我们担事才行,如此便要打探的清楚。” 三角眼不屑的嘴上一瞥。“哼,二哥,长的粗壮汉子,想不到你跟个娘们一样,一个小小的村子能有多大能耐,大哥定然是冷不防才会中计,我现在就带着兄弟们去杀他个片甲不留,一群村里的娘们,全特么的抓上山,让兄弟们用上些日子。” 三角眼可不管那些,话说完甩开膀子晃晃荡荡就出了聚义堂,二当家还想劝住三角眼,嘴上的话没说出口,三角眼闪身便出了聚义堂,真是没办法,摇摇头便让他去吧。 出了聚义堂,三角眼平日的小跟班站在一旁候着,赶紧躬着身子颠颠跑过来。 “去,赶紧给老子叫齐山寨上三路和下三路的头领,让他们都给老子滚过来,我们要去把村子平了,给大哥报仇,干掉那些娘们,娘滴。” 小跟班点过头屁颠屁颠的跑远了,三角眼就站在聚义堂门前不远处,不爱进屋看着二当家干瘪的老脸,少不了又是一番说教,婆婆妈妈。 三角眼站在原地,一双在脸上的两撇小胡子上撵着,等的不耐烦,好在上三路山贼头头都所住不远,没一会儿就开始有人到了,各自跟三角眼打过招呼,见三角眼瘪着脸没多问话。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大当家死在迎亲路上这种大事在山寨中传的极快。 这些年里凤鸣山山贼日子过的也还算逍遥,这些功劳大当家的居功至伟,听说在个小村子被杀,心上也都无比愤怒,摩拳擦掌,憋着一肚子的火。 下三路山寨的头领全都绕道而来,各寨头领齐集聚义堂门前,三角眼撵着两撇小胡子的双手放下,一双三角眼打量一下在场众人,数过人头,清清喉咙。 “大哥今日去迎娶庄姜那个娘们,不知被哪个狗日的给杀害,大哥为山贼呕心沥血这么多年,咱们不能让大哥白死,不能让兄弟们的血白流,现在都回山寨里把兄弟们聚积,有种的现在跟老子一起下山报仇。三角眼话说的慷慨激昂,没有往日的猥琐姿态。 众寨头领慷慨激昂,热血沸腾,随声应和着准备各自散开。 “等等!”一声粗重的声响从众人身后传来,三角眼粗气一喘,心里小声骂着,二当家从聚义堂中大步走过来,便站在众人面前。 原来他早在聚义堂中向外窥望,等着人到齐才出来,他也懒得跟三当家计较这些,想去便让他去,但山上的兄弟可不能跟他一起犯险。 “兄弟们,大当家的遭人毒手,我们不能慌了手脚,现在三弟便跟下三路寨众前去,上三路头领回去安抚兄弟们,让他们不能半点松懈,在此期间让外人有机可乘。三弟如此这样,你觉得妥否?”二当家清醒形式,不落规矩。 三角眼懒得多理他,不过小小村子,哼,三寨人马,足矣,等老子回来就想法子干掉你,老子做了大当家的,看谁能管的了老子。 “下三路寨主,回寨点兵,咱们去给大哥报仇,走,干掉那些娘们,为大哥报仇!” 看书小说首发本书 第三十二章 大口吃肉地道深 - 武逆春秋 - 莫待 南宫府中拜服的山贼干活很用劲,谁人会喜好挖坑刨土,全因身后村里女人手握菜刀,不老实干活屁股上准保狠狠被刮上一刀,本来想好的美酒佳肴,升官发财赏美女,结果全都付之一炬,现在悲催的挖洞,身后还留着村里娘们监工,苦不堪言。 此时此刻马中洪也不敢大意,南宫夫人、庄姜、夜莺全都留待在乌鸦家中,府中下人也散开各处,跟着村上女人挖沟弄土,在村西各处地道之中,忙的不亦乐乎。 乌鸦家中比不得南宫府分毫,好在简洁干净。 南宫老夫人端然坐在木桌边,夜莺、庄姜站在身侧,马中洪站在对面,眼神偷偷瞟向粉面如花的庄姜,等着老夫人说话。 “马将军,老身何处栖身都可,庄姜跟夜莺这两个丫头是我齐国人,自不是娇宠之人,只要能护住庄姜周全,怎样安顿都悉听尊便。” 马中洪眼光又瞟向庄家,缓缓躬身向南宫老夫人行礼,心中佩服雍容华贵的老夫人。“既然如此,我先行去安顿村中乡亲,待乌鸦消息送来时候,自来请过夫人。” 南宫老夫人枯槁的手掌伸出,直直向外。“将军自去便是。” 马中洪转身出了乌鸦家中,移步转至后院狭小位置,地上小块木板用力一推,“咯嘞嘞”声响,一个幽深的地道展露在马中洪眼前,缓缓的迈下步子向内里走去。 头次迈步进地道之内,马中洪彻底被惊呆了,哇靠,这村上的女人太牛了。上次跟乌鸦说过,她家中挖出的地穴不通他处,要做的精细,南宫夫人、夜莺、庄姜等人歇息之处,没想到这家伙可真是大手笔,空间之大,内里修饰之华美,好像建造了一间小型地宫一般。看来南宫府上的东西乌鸦都搬来了,本来是想要藏匿身形,以防这回山贼大举杀来,天,将一个地穴装饰的好比一间地宫,难道还是想长住吗? 乌鸦办事也太靠谱了,从地穴一步步走出来,回头瞧瞧,看来这里是不用担心了,转身便去看别的安排是否妥当。折返身形没走出多远,南宫府里飘来阵阵肉香,马中洪脸上乐乐,嘿,闻起来真香,这些日子过的又苦又累,赶紧去打打牙祭。 推开南宫府门,院中就剩五七个年岁大的阿婆,在院中煮着刚杀的家猪肉,肉香飘来,马中洪快走了几步,嘴上的口水流出老长。 “哗啦”几位阿婆的目光转去,见马将军现身在门口,褶皱的脸上洋溢出灿烂的笑容。 马中洪贪婪的眼光直直瞄着煮肉的几口大锅,快跑几步赶紧冲过去。 “马将军,我们几个老婆子按您的吩咐把猪肉煮的滚瓜烂熟,猪油都装满几大桶,放在府门两侧,等着马将军派人来安置。这些猪肉剩下很多,还在煮着,猪骨都煮的泛白,猪肉更是入口即化,我们这几个老婆子都尝过,味道甚好。” 马中洪靠到近前,咽了口水,旁边一位阿婆双手端一个大碗,碗里腾腾热气猪肉,递到身前。双手抓起一大片,腾然烫手,连连吹吹,左右手来回倒换,忍着烫手的疼,塞进嘴里,几个阿婆看着笑起,心里觉得俊朗男人孩提般可爱的真汉子。 一股暖流身子整个都暖了起来,马中洪赶紧伸手将盘里的肉让让。“各位阿婆,快快,大家都来尝尝,味道真不错,真是入口即化。” 几位阿婆连连推辞,嘴上都说吃过,接连让了几次,马中洪便自己大吃特吃起来,嘴上塞满猪肉,方才想起还有正事要办。“各位阿婆,这些猪肉过会儿你们吃过,我便遣人来把这些猪肉拿给村上乡亲们做中饭,我还有事要忙,得先走了。” 马中洪一手端着大碗,边吃着肉边朝院外走出去。各位阿婆脸上笑笑转过头,开始拿着巨大的锅铲翻弄着。 吃的满嘴都是猪油,南宫府上吃的菜品特殊,吃的讲究,每顿数量不多,加上最近事情太多,他的肚皮可委屈够呛,倒说这肉也真是好吃,起码不用担心瘦肉精,不用担心地沟油,肥腻腻,香的不行。 一边大口吃着肉,一边向拐角走去,一直走到靠墙边死角落,一棵老树歪扭扭的向上长着,够粗,生机却散,看样子没几年该是死单手端着碗左右瞄瞄,耳朵靠着墙边仔细听听,确认没人,在老树上用力踢两脚。 “蹬蹬蹬”一块巨大的木板从平地上挪开,一位四十岁年纪的妇人露着头,朝着马中洪点点头,闪出位置,马中洪反转身子踩着地道里梯子向下走进去,梯子竹子质地,很结实,往下走了能有二十多节才踏实的踩在地上。 妇女没多说话,手里拿着火把在身前引领,地道很宽敞,两米半上下高度,宽约一米,足够并排走两人同行,秋铁花除外,地道墙壁上每隔一段放着烛火,烛火太暗,被身前妇女的火把光芒完全罩住。 一条直路走出二十余米转角十字,乒乒乓乓的隐隐传来铁器敲击的声响。 “马将军,这地面上便是路口,转角就是各家分路的方向,铁妞带着乡亲们正前方向继续挖,往西面直走,就能看着铁妞他们了。”妇女没回头,一路走一路跟马中洪闲聊着。 地道里不同地上,内里阴风阵阵,越往前走,深坑内里相对低矮,越往前越光亮,顺延着地道走了几十米,挖掘的“嗵嗵”声越来越大,火光也愈发明亮。 往前又走不远,烛火闪烁,隐隐有几个身影,手里拿着小铲子在地道四壁抠着土层,见有人过来,都停下手中活计,见是村中相熟的妇人,身后跟着大英雄马将军,赶紧拥过来。 手持火把妇人脸上可不乐意,挥挥手全都给赶回去。“去去去,赶紧干活去,马将军还有正经事要干。” 妇女们听上去都悻悻离去,手里拿着短柄的小刀具,马中洪也叫不上名字,眼看过去,像是锉刀,在土层顺延着戳上去有棱有角。心里暗自佩服春秋战国的这些工具,老祖先的智慧当真不是盖的,挖掘机技术哪家强的广告跟早几千年比起来,简直弱爆了。 沿路人数渐渐多起来,“格勒、格勒”的在土层上小心的戳下,往深处越走墙壁上烛火越多,烛火越亮,不同于戳土层的刨地之声传来的更清楚。 “马将军,面前不走多远就是铁妞他们所在。” 马中洪跟在妇人身后向说过的地道尽头走过去,一面肥壮的身子将地道挡的严实,周围几个女人拿着火把,亮晃晃的另一手拿着菜刀。 “铁妞,铁妞,马将军到了。”妇人看见秋铁花肥壮身板,远远就大声喊着。 秋铁花一扭身正见手持火把的妇人,红中老大跟在身后,朝正挖掘地道的方向走过来,赶紧小跑几步过来,脸上憨憨的笑容展露在马中洪面前。 “呵呵,红中老大,您还是第一次过来吧,地道按老大说过的,一人多高,能并排走两个人。现在加上凤鸣山山贼事半功倍,村上能有几百米被挖通,少说挖过二十多家。” 顺着秋铁花闪出的位置向地道深处看过去,我靠,难怪山贼们拼命干,妇女手拎着菜刀,瞧山贼屁股上殷红的血痕还没干,忍着疼用力的挥舞着手里的锄头,用力向前挖洞。 马中洪心里一凉怕了这些女人,不光是最毒妇人心,还是最狠女人手啊。“这个,铁花,地道多远多深,村里的人都能吗?” 马将军吩咐的事儿,村上乡亲完成的利索,秋铁花脸上憨笑中明显的骄傲神色。“村上乡亲们大多都在地道中,还按红中老大说过的挖了几间储物的地洞,各家值钱的物事跟粮食也都挪进地洞,现在全村人都在地道里,在各个路口向深处挖,就等着红中老大过来吩咐了。” 马中洪脸上太过佩服村上这些女人,女汉子说起这些人都起誓太弱,简直得叫女爷们,还是纯女爷们,纯的。看来一些忙的妥当,看着秋铁花脸上灰土蒙蒙,脏乱够呛,心里也心疼这些纯真朴实的乡下女人。“铁花,跟村上的乡亲们轮着歇歇吧,南宫府里的猪肉煮好了,去几个人抬下来,忙到现在中饭还没吃吧,吃过了再忙。” 秋铁花脸上灰突突,望着红中老大心里暖呵呵的,憨憨的点点头。 “既然如此,姐姐,您带我回去吧。”妇女点点头,按原路返回,回路走的慢,马中洪各路地道探出些距离,来回折返瞧瞧每条地道,心中有数,随着妇女向地道入口处行去。 沿路一炷香功夫,眼前一阶竹梯子,正是隐蔽入口处,缓缓走上梯子,顺着枯树的缝隙小心向外瞧着,确认安全。双手用力推开枯树下的木板,从地道里探头出来,仔细瞄过左右,开始一步步走出地道。 “霍”吐出一口气,地道里真是憋闷,站在地面脚下都觉得踏实,向地道里的妇人双手抱拳,蹲下身子将木板轻轻移动,恢复原状,刚欲转过身向南宫府走进去。 身后一阵劲风而过,马中洪眉头一紧,眼中精光四溢,双拳攥紧,顿时警觉万分。 “红中老大,山贼一队人马飞奔而来。” 听见是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乌鸦一身黑衣双手抱拳稳稳站在身后。 “山贼人数怎样?多久能到村子?”马中洪系上心头,急声问道。 “一百三四十人,二三十匹马,一个时辰便能到村里。” “一个时辰!乌鸦,你快带些人来南宫府,我们要备战凶贼,大开杀戒!” 马中洪端坐南宫府院中,府门大开,望着门前动静。未等多时,乌鸦在前,身后跟着二三十村中女人,急匆匆进了南宫府内。马中洪来不及解释,赶紧分配八个年纪稍长的妇人帮着几位阿婆,将煮熟的猪肉端进地道里,事态紧急,但乡亲们饿了太久,再说春秋战国猪肉也算稀罕,马中洪可舍不得浪费。 算下人头,剩下一十六个女人还算年轻,脚力自然要足些,马中洪领着十来个女人,将南宫府中留下几桶猪油抬出府门。四人一队,分散在村西,油桶两人抬着,两个手上拿些刷子树枝,在村西各条主路栅栏上涂抹猪油,沿途滴散猪油。 一路走的匆忙,猪油滴的散乱,一刻钟时间妇女们齐聚在乌鸦家门前,时间比马中洪算计快很多,回头瞧着,一路上猪油星星点点,桶里都剩下多半。 马中洪单手拎起木桶,快步向前走,木桶倾斜猪油顺着撒了一路,快跑几步折返回乌鸦家门口。“大家伙瞧见了吧,桶里所有猪油都这般撒在村西所有路面,一点都不要剩余,速度快些,山贼马上就要赶过来了。” 妇女们点头便开始动作,这常年干农活的女人就是能干,拎着木桶大步的跑起来,看着一路油亮亮,马中洪才点点头,心里可是无尽的佩服,这群女爷们,真是太给力了,以前侦察连的小子们都不定能有这样的能耐。 原地等了半柱香功夫女人便全回,数够十六个女人回了身边,马中洪略略点头,现在一切稳妥。“大家伙先撤回地道里,通知乡亲们做好战斗准备。乌鸦,你去通知南宫夫人让他们切勿出地道,我去南宫府上等你,我们两个等着山贼上门。” 村上女人听话散去,乌鸦抿着嘴点头,转身向自家后院走去。 马中洪回到南宫府上,拿出了上次迎敌坐过的圆凳,守在上次做过的府门正中,双手架起闭目养神。没等一会儿乌鸦疾步飞驰而来,笑眼看着红中老大安然稳稳的姿态,心中无比安定。“红中老大,老夫人跟小姐都知道了,夜莺小姐在单独的地穴守住,肯定没问题。” 马中洪缓缓睁开双眼。“乌鸦,麻烦你先去跟山贼,山贼进村前半刻钟,来告知我便可。 乌鸦双手抱拳,准备告辞而去。 “乌鸦,多多保住,保证周全。” 乌鸦没转身,脸上笑笑,心里暖和,疾步飞驰向三角眼的人马而去。 马中洪看着乌鸦渐渐远去消失的身影,心中无限感慨,无限对生命的感慨,穿越过来的日子,他真的很想简简单单、真真切切的跟心中的女神庄姜好好过一段日子。唉,天不遂人愿,真不知多久能甩下山贼的纠缠,这样仇杀的日子多久能结束。一群狗日的,来吧,老子弄死你们。 本首发于看辋 第三十三章 通天老鼠遇上猫 - 武逆春秋 - 莫待 凤鸣山山贼行动讯敏,下三路山寨人马召集迅速,不足一个时辰,人马齐备,手中拎着刀、剑,在凤鸣山山脚下列队齐整,汇聚完备。 三角眼一手抖着缰绳,一手拇指、食指撵着小胡子,一双细小眼眯着,贴身的喽清点过人马,折返回三角眼马前。听着报完人头,下三路山贼共一百多人马,三角眼早等得不耐烦,精细瘦长的手臂向前一挥,凤鸣山悍匪策马扬鞭,一路烟尘朝小村飞驰而去。 一路徜徉骏马飞驰在去往村子的路上,三角眼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持马鞭在马屁股上猛挥,骏马良骏疾驰而行,踏出一路灰烟在身后,也不管身后跑步而行的山贼部下能否跟上。 劲风刮面,三角眼眯着,早等的心焦,大哥是被计谋害死,现在冲过去,杀个冷不防,最主要不过是上次在这小村栽了面子,大哥又枉死村中,心里无明业火早压不住。 小村路走的熟,三角眼村里抢过女人,拍马而飞,策马而行,小双小眼远远看见小村,让他怒火中烧,连名都没有的小村,回头望眼瞧瞧,身侧一人没有,隐隐有几匹马跟在不远处身后,懒得理了,又狠狠抽几鞭子,疾驰而去。 马中洪稳稳坐在南宫府前,乌鸦报告过消息站在他身后,一男一女,一坐一站,毫无畏惧,安稳的在南宫府门前候着。 “红中老大,人来了。”乌鸦做探子,五感自比寻常人超绝百倍,平淡淡跟马中洪说着。 马中洪等的久了,想的多了,心里反倒平静,这帮狗日的来的真快,还好一切准备妥当,不然自己这条小命,还有心爱的庄姜女神、老夫人、夜莺、秋铁花、乌鸦还有一村子女人全都将一命呜呼。 有夜莺在,庄姜和老夫人定然得保安全,妇女在地道中只要不露面,也一定不会有性命之虞。现在他要正面这一切,乌鸦这丫头可是除了夜莺外的第一高手,速度、爆发力他见过不只一次,引贼人入瓮,如果自己惨遭不测,乌鸦便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三角眼冲的很急,眨眼到了村东大路,缰绳一勒,坐骑良驹昂头嘶鸣双蹄离地,三角眼双手一松,缰绳松垮垮软下来,坐骑连连打两个响鼻,原地跺脚打转。 “哼,一村子娘们从来没有反抗过,一定是那个臭小子让大哥着了道,大哥也是急得慌猝不及防,不然能让那小子给骗了。娘的,老子让你血债血偿。” 心里想着,三角眼小心的一手紧紧攥住缰绳,一手短柄细剑攥的死紧,身下坐骑小步小步轻移,一双小眼眯着左右两边栅栏警觉的瞧着。 耳边一阵银铃轻响,隐隐响鼻传来,马蹄铁重重叩击在地面声音,马中洪星目精光四溢,直直望着村东,冷眼笑笑,不知是试埋伏喽,还是谨慎的头目。 三角眼继续小心的向前驱马前行,一炷香功夫隐隐见了南宫府,整面的院墙正中依稀看的见两个人影,比两边的石头狮子高出一截。 三角眼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手里的短剑握的更紧,大气不敢喘出一口。 马中洪耐心的向前望着,胸腹中忍不住笑。“乌鸦,你瞧,凤鸣山山贼怕被我们阴,小心谨慎的模样,我真想笑,往日的凶悍山贼,现在像不像缩头乌龟,觅食又不敢露头。” “红中老大,这些乌龟没被打服,今天碰老大再阴一次,是不是连龟壳都不敢出了。”乌鸦站在马中洪身边,瞧着眼前的男人,望着村东谨慎的身形,淡然的笑笑。 马中洪脸上阳光灿烂大笑两声。“哈哈,红中老大再阴他们一次,不是缩头,而是固守的龟壳都给他敲掉,恶狠狠的敲碎。” 乌鸦、马中洪两个人闲聊说笑几句,三角眼越离越近,一双眯着的小眼看的清楚,特么的,竟然是那个臭小子,真是冤家路窄,怒火中烧,一股无明业火升腾而起,双腿用力一夹,胯下坐骑一声长鸣,四蹄飞奔冲向南宫府。 “呵呵,终于敢过来了,乌鸦,等一会儿见机行事,山贼人马进村子就按早先说好的,去村西位置便计划行事。”见乌鸦点点头,马中洪转头正看着来人。“嘿,是上次被老子打吐血的倒霉小子,这傻小子竟然还敢来?” 三角眼单手勒紧缰绳,马匹稳稳站在原地,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俊朗男人,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双脚脚尖踏着马镫向上飞起,跃起飘然落地,稳稳站在马前。“狗杂种,你特么的还活着,我大哥的命是不是就是你这狗杂种夺走的,你特么的,老子今天就要了你的狗命,送你上西天,让大哥在阴间好好干掉你。” 马中洪脸上不屑的冷眼瞧着相貌猥琐的三角眼。“嘿,死耗子,上次给你一脚踹的你吐血,你这两天把血吐完了?这是不是又皮痒准备再来准备吐点血。” “你特么的,老子上次大意,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敢来和老子叫嚣,狗日的,今天老子就要了你的狗命。”三角眼怒怒的瞪着眼前稳稳坐着的俊朗男子,手中短剑握紧。 马中洪脸上更是撇着笑他。“我三脚猫功夫,不是正灭你三角眼老鼠吗?” “贫嘴,老子要你狗命。”三角眼怒不可揭,脚尖向后猛蹬恶狠狠冲杀过去。 见这三角眼冲的迅猛,马中洪早有防备,嘴角一抹邪笑,右手提起坐下圆凳,朝着三角眼用力甩出去,劲力之足,连带烈烈风声。 面前有一物直面飞来,三角眼心里一惊,这臭小子才几日不见,动作、劲力都快出之前几倍,侧身右手剑尖向前轻轻一挑,圆凳瞬间变了方向,手中短剑顺势伸在正前,剑势凶狠,凌厉破风,一瞬距离马中洪不足十寸,三角眼嘴角小胡子一翘,哼,臭小子,纳命来吧。 马中洪释然冷笑,看似凌厉的剑势,跟夜莺的藤条比起来实在太小儿科了,速度、角度差的多。只是劲力更足,剑势所带劲风鼓鼓,吹的马中洪鬓发劲风而动,错步一动,双脚右移,三角眼直冲的剑势轻而易举的被化解。 眼见着剑尖刺中,三角眼瞬间眼瞪大几分,前几天呆笨动作的小子,竟会轻而易举躲过自己一剑,心惊百倍。手中出剑速度更快几分,侧剑横斩,直削向马中洪脖子,手中短剑距离马中洪不过五寸,剑锋闪出剑芒都已晃到他脸上。 马中洪倒是感激夜莺那几天手下不留情,三角眼自认凌厉的短剑,在他看来好像孩子把玩戳人的木棍,怎么可能戳的到。三角眼手中短剑也非寻常,剑芒凌厉,躲不如进,马中洪向前大踏一步,肩膀硬抗强顶,三角眼眼神一愣,向前急冲的身子被凌空重重抛起。 脸上笑笑继续鄙视的瞧着。“嘿,通天老鼠果然名不虚传,飞的真够高。” 三角眼本来一肚子火大,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眼前这臭小子没两天时间,功夫上了几个台阶,速度竟完全不在自己之下。“哼,臭小子,两天不见,本事见长啊。” “嘿,本事没长,只不过老猫见了老鼠,本能就想干掉你。”马中洪说的清淡,乌鸦在身后笑的不行,本来紧张心绪顿时消散。 三角眼气的大气长喘,嘴上两撇小胡子吹起一翘一翘。“臭小子,今天不杀你,我誓不为人,哼。” 脚下吃劲,手中短剑攥的紧,一双小眼眯的更小,精光直闪,灵动身形向前急冲,虚影留在原地,快步冲向马中洪。 马中洪心里一紧,三角眼嘴上真不是说说而已,灵动的身形迅猛,只感一阵阴风迎面而来,隐隐来见虚影,却试试抓不住定身之位,该如何干掉这老小子。 正思考瞬间,三角眼已冲到近前,剑尖一点,刺向马中洪面门。 马中洪心里一乐,夜莺这小妮子真是厉害,这两天挨打真没白挨,三角眼的短剑离眼前不过几寸,剑风吹面,马中洪也不敢大意,右手伸进后腰,全力一抽,一把惊世骇俗的武器赫然握在手中,挥到眼前,重重砍向伸过来锋利短剑。 锋利的短剑即将刺中嚣张跋扈的臭小子,三角眼嘴角微翘两撇小胡子,臭小子,叫你嚣张,大哥,三弟现在就把这小子弄过去,给你报仇,等你去好好再收拾这小子。剑尖刺中瞬间,三角眼瞳孔瞪圆到有生以来最大程度,心里念叨,这……这特么的是什么。 “我擦,叫你装。”马中洪嘴里大声骂着,这仗拖不得,得速战速决,手里一把宽柄厚刃杀猪刀霍然亮相眼前,用尽全身劲力,重重砍在三角眼短剑上。 三角眼得胜的瞬间,愣眼被一把菜刀砍中,这一刀的劲力够大,三角眼心里喊一声糟糕,人腾在半空无计可施,身子重重被拍到地上。 马中洪原地抬腿用力,一大脚狠狠踩向三角眼脸上,瞬间躬着身子菜刀直接架在三角眼脖子上,脸上阴阴笑着。“哼哼,小耗子,你倒是飞呀,这回通天老鼠,遇到我这飞天猫,死到临头还有什么话要说?” “哼,老子栽到你这臭小子手里,技不如人,死不足惜。不过你小子跑不了,凤鸣山的人马稍候就到,我们百十号兄弟,看你小子往哪里逃?”三角眼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道。 马中洪淫淫的笑道。“死耗子,等着吧,老子还有妙计弄死你凤鸣山的小弟。” 话说完,马中洪手上吃劲,菜刀在三角眼脖子上一划,鲜红的血液向外不止外流,江湖上享有凶名的“通天老鼠”一双三角眼渐渐失了神,真是遇到了煞星,死的不明不白。 马中洪甩甩手里菜刀上的血,在三角眼衣服上慢慢擦干净,站起身。“乌鸦,这傻小子看来忍不住先冲杀过来,过会儿就要见机行事,万万小心,万万小心。” 本源自看 第三十四章 人多老子照杀不误 - 武逆春秋 - 莫待 凤鸣山三当家堂堂的“通天老鼠”,不出十个回合被马中洪用菜刀割断喉咙,这种骇人消息若是传到各国,江湖上也会小起波澜。凤鸣山山贼大小头目纵马还在赶来路上,身后小喽迈着双腿吃力的在身后跟着,一行人仍朝无名小村傻痴痴进发,向马中洪设计的陷阱一步步迈进去。 马中洪将三角眼的尸体一脚踹飞,抛在半空中,轰然一声重重落在地面,振起尘土上浮,接连被自己干掉两次,猥琐面孔的三角眼山贼,他懒得再看一眼。 乌鸦耳朵微微灵动,耳畔听见隐隐有音传来,眼中还未瞧见村东有人影现身,淡淡声音嘴里说着。“红中老大,山贼已全到村口附近了。” 马中洪点点头,耳边渐渐传来凌乱马蹄声,悠远重声喊着持鞭纵马的“驾驾”喊声,声音渐缓变大,马蹄声凌乱重踏,踏的他心里凌乱。夜莺陪练过,他清楚自己斤两,灭杀狗贼三角眼,不过是个手下败将,他信心可足,不论跟谁,他第一仗本来也不想费上太多功夫。 仰头向上看看大致时辰,马中洪转头望望村西方向,想想心中思念倾世的美人儿。 “乌鸦,切记保证周全。一会儿依计行事,万万小心。” 乌鸦双眼死死盯住村东大路,表情凝重的点点头,双唇含住,一双小粉拳攥的死紧,偷敌、探底这些可是她看家本领,可是她强项,红中老大吩咐的事,她定然会豁出性命,但跟敌人真刀真枪的过手,她心里可没百分百获胜的把握。 马中洪头略低低,横眉冷眼望向村东大路,眼中精光四溢,紧紧盯住,村东数计骏马飞驰而来,人影由小及大,喊杀声一路冲来,人马匆匆而来,烟尘一路。 凤鸣山山贼头目心急为大当家报仇,但深知大当家轻易折在无名小村,自然慎之又慎,三当家自冲在前也顾不得,一直等到凑齐下三路山寨所有山贼,凤鸣山头目方才拍马而上,山贼喽手持刀剑一路小跑跟在马后,顺着村东大路朝南宫府行进。 “红中老大,共有三十几匹马,一百五十人上下,等会儿我们速度可不能太慢了,若有片刻放松,人多手杂,我们的性命就有可能灰飞烟灭。” 马中洪点点头,乌鸦说的明白,他也想的清楚,这也是为什么不想让村里女人涉险,搞出地道藏身,也是没有法子的法子。马中洪真是想将毛主席他老人家的地道战发挥到极致,可是手里没一件可以远程突袭的武器,要是有单发的步枪在手,还怕这些龟孙子。 马蹄飞驰,凤鸣山山贼身影愈发的清晰,人影愈发的变大。 一百米! 八十米! 五十米! 三十米! 二十米! 十米! 策马冲在最前的壮汉立马而停,粗壮的手臂上扬,大手一挥,前排山贼头目们见手势瞬间停止动作,双手缰绳一拉,硬生生停在原地,喽们也跟在身后赶上,全都站住脚步。 最靠前的粗壮汉子是下三路山寨的管事头目,下三路山贼以他马首是瞻,壮汉瞧见凤鸣山三当家横尸在南宫府右边的石头狮子旁边,脖子上旁一滩血还在少少外流,眼珠子瞪得溜圆,心中一紧,三当家山寨中少有敌手,赶紧站住身子,不敢轻易动手。 看眼前一个俊朗的男子和一个长相普通的女孩,背后空空如也,面对一百多命凶名很盛手持各种兵器的山贼,竟然面色平静的站立在原地,心中忐忑,真不知村中的其他妇人藏身在哪里,一定是藏身在哪处,等着来给予自己这些山贼致命袭击。 马中洪双眼盯住黑压压一排高头大马,骏马停住身形,身后跟着百十号人,“哗哗啦啦”马蹄声,凌乱的脚步声,夹杂在一起,人马停住一会儿身后的尘土才缓缓平息。 乌鸦、马中洪两个人的背后空荡荡,面对一百多凶悍山贼,双方静静的对峙了几分钟,身后的站立的山贼喽跃跃欲试,马驹上稳坐的头目眼见着躺在地上的三当家,看着地上没停止仍在流着的鲜血,心有余悸的望着南宫府孤单单的背影。 马中洪双手背在身后,手心里凉汗不断往外渗,说不怕那是扯淡,身边站个妹子,对面站着一百多个人高马大的悍匪,百十号人单单对峙两个形影孤单的身影,双方在卫国无名小村中静静对峙,山贼不动手死命的望着自己,马中洪又咽了口口水稳稳心神。 粗壮的山贼头目们等老半天不见动静,双拳攥紧,耐不住等待,沉声,叱声怒冲冲大声问道。“小崽子,刚刚就是你杀死三当家的?” 马中洪才想起地面躺着不识时务的三角眼老鼠,神经绷紧,表情凝重的点点头。 粗壮汉子眼珠子瞪得溜圆,鼻孔粗重的喘着气,怒怒声音手指直指,继续呵斥问道。“狗崽子,难不成我们大当家的,跟山上兄弟也是死于你手?” 马中洪心里紧张,脑际转的也慢,根本没想到山贼竟会是怕南宫府里有人埋伏,只是心里沉沉气,给自己鼓足气力,缓缓重重点头。 “既然你都认了,我们山上百余兄弟来讨你狗命,你这狗崽子还有什么话要说?” 真不知是真仁义,还是怕什么,马中洪终于被问的不耐烦,伸直手指,食指指着眼前的男人,一双眼睛精光四溢,牙根紧咬,怒怒瞪着眼睛,大声骂道。“你特么的,一群孬种,都特么的是老子杀的,问、问,问个屁,有本事都特么来吧,老子弄死你们这群狗娘养的。” 凤鸣山山贼在卫国境内也算小有名气,凶煞之名远播,多少年也没听见人这样大声指鼻子大骂,心里怎能忍受。立马于最前的粗壮汉子自然忍不住,眼珠子瞪得溜圆,牙齿咬的“咯咯”发响,从马背上抽出绑紧的宽背大砍刀,指着马中洪大喊一声。 “小崽子,今天是你找死,死后可别怪我,兄弟们,给我杀。” 话音刚落,壮汉双脚马肚子上用力一夹,坐下良驹仰头嘶吼,朝前直冲,向南宫府门前奔去,眼中只有孤单单的两个背影,看来没什么埋伏,是自己太过小心了,脸上展露出猖狂大笑,眼中只剩下眼前这两个凤鸣山的大仇人。 乌鸦、马中洪两个人早做好打算,动作自然不慢,马中洪背后抽出菜刀弓身急冲,速度更比骏马快上百倍,身形速度极快,整个人足尖飞速点地,贴地而飞,与地面水平一线,菜刀紧握,拎到身侧,直直冲向首当其冲的粗壮汉子。 眼前俊朗的修长身形男人看着更像小白脸,富家少爷,宫中男宠,粗壮汉子眼珠子瞪的溜圆,他没想到这个粉面的俊俏男人,竟然会箭步如飞,脚步速度更比三哥通天老鼠快上几分,身下坐骑良驹猝不及防,惯性向前继续前冲。 马中洪坚毅的眼神,迅猛的动作,有如狮子扑兔,手中菜刀握的更紧,直冲过去。 壮汉手中双斧在手,瞪眼看着眼前的男人贴地而飞,枉顾自己力大如牛,双斧百斤沉重,却毫无办法。 马中洪眼中径直的只有狭小一条,眼中黑色细长的马腿仅留在他眼中,菜刀拼命向前,牙根紧咬,用力砍出菜刀,锋利的菜刀刀刃重重砍在马腿。 正直前冲的良驹,被马中洪硬生生的砍断马腿,粗壮瞪圆的眼珠,坐骑一声痛苦的嘶鸣响彻整个无名小村,马身驮着粗壮汉子惯性重重的向前倾倒。 “呃”粗壮汉子向前猝不及防摔倒,一双斧头沉重,上身向前倾倒,重重摔在地上,嘴里还没喊出疼,心里隐隐从惊吓中刚想骂出口。 马中洪砍倒马腿的瞬间,单手支地,身子整个横甩出去,上半身在前下半身反冲在后,一切如同计划,双脚用力后蹬,身子如同射出的炮弹,身子回转到壮汉跌倒的马前。 马中洪嘴角一抹阴阴邪笑,双眼正对着跌倒壮汉瞪圆的眼珠,看着壮汉刚才怒怒的眼神,现在四目相对,眼睛尽显惊愕的神态,马中洪眼中满是笑意,菜刀在壮汉脖颈上轻轻一划,壮汉脖颈大动脉划开,鲜血猛的喷射而出。 马中洪顺势横纵着身子向远方射出去,乌鸦一身黑衣已经跑远,身后纵马的山贼全部惊呆在原地,驾驭的马匹被下三路砍死管事头领的坐骑挡住,接连三五匹马绊住摔倒,灵动的骏马跨过摔倒马匹,跃出美好弧线,回身却被山贼头目紧紧拉住缰绳。 冲进村子的山贼队伍,一百五十人以上的队伍,出师不利,带头的头领一个照面就被砍死在众人面前,一瞬间,马上山贼头目惊呆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身后的山贼喽更是被高头大马挡住,完全看不到正前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走走停停,喽心中不满的开始嘴里小骂出声。 看书王小说首发本书 第三十五章 群贼乱舞 乖乖入瓮 - 武逆春秋 - 莫待 凤鸣山山贼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全都愣神原地,身法卓然的凤鸣山三当家,力大无穷的下三路山寨的掌事头领,都被瞬间灭杀在无名小村大路,眼前发生的一切瞬间惊呆住,百十号凶神恶煞的山贼全愣住原地,回不过神,不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马中洪可等不及很久,低身横飞,乌鸦更快他几步,早拉出一段距离,南宫府上的渐行渐远,听不到身后追击声音,不放心形势回过头,看山贼全站在原地。稳住身形登时停住脚步,站在原地,回头瞧着,这群山贼难不成吓傻了,看来自己可是高估了这群上贼。 原地傻站了半刻钟,绊倒在地的山贼爬起身,高头大马挣扎站直,山贼翻身上马,怒目圆瞪一男一女远去的村西方向,先冲摔在地上的山贼头目,都乃凤鸣山下三路山寨头领,平日里威风八面,哪受过这般憋闷气,脸上怒色正盛,重声朝身后兄弟大声喊道。 “兄弟们,大当家、三当家、还有掌事头领都被这小子杀害,咱们拼了性命也要为当家的报仇,不能掉了我们凤鸣山的面子,杀了这个狗日的,喝他的血、吃他的肉、砸烂他的骨头,让他不得好死,不得全尸。大家伙动手,报仇!杀呀!” 说话的中年男人双脚一夹马肚子,挥舞着大刀冲在最前,身旁的头目也随声应和,身后的小喽跟在身后,不知身前发生何事,光听见马上头领听说要为当家的报仇,跟在身后,手里拿着的刀、剑都挥舞的起劲,各个振奋喊声比谁都大。 马中洪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才看见这帮匪人楞忽忽的冲过来,心里才踏实,嘴角上一抹邪笑,这群狗日滴,让老子等这么半天。马中洪正站在村西狭小路中间,菜刀在右手提着,眼神犀利的看着刚回神策马冲过来的山贼。 山贼策马而前,刚行过南宫府不足二十米,便卡住停滞,村西狭小的栅栏仅能并排走两人,秋铁花身材一个走起来都觉为难。坐骑马匹自然甩不开四蹄飞奔追击,山贼的头目心中焦急,双手硬扯着缰绳,骏马前后相拥,牵强前行,马队后步行的山贼喽更是原地傻站着,寸步难行,全堵住像下班晚高峰拥挤的街道。 马中洪脸上阴笑的瞧着,哼,想抓老子,怎么可能容易,这一切早在算计之中。 “兄弟们,手里的刀拎好,咱下马追,马都留在原地,杀了这两个狗日的,为大哥报仇要紧。”话说完,拥堵在最前的头目双脚吃劲,脚掌在马镫上飞踏而起,整个人凌空跳起,落在坐骑马匹正前,眼见就是马中洪嚣张无忌的站在原地,直直看着一行凌乱的人马。 刚落地的小头目,看着眼中冒火,半转过身对身后的山贼大声喊道。“轻功好的踏在马背上跳到前面空地,后面的喽将马牵出去几匹,闪出路一个个跟紧进来,别自乱阵脚,众位头领跟紧我的脚步,跟我同去杀了前面那个嚣张的小子,走!” 这男人话音刚落,身后接连几个身影跃起,双脚踏在卡住栅栏中间无法移动的马背,接连身影跟在身后,喊话的男人心里有底,握紧手中砍刀瞪着眼前站直的俊朗男人,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山贼兄弟跟上来十几个,还有腾空在马背后匆匆跃起正赶到空地。 男人手里攥紧砍刀,快步向前急冲,身后的头目也匆匆而追,马中洪眼中阴阴笑容收揽,眼见冲在最前的男人已距离自己不足二十米远,赶紧转过身子,撒丫子就开始往前跑,脚力只启三四成,不敢跑的太快,边跑边回头张望,生怕这些傻小子跟不上节奏。 双眼向前看过,乌鸦身在正前方,一身黑衣稳稳的站在村西自家门前,站住等着红中老大,马中洪脚力自然强过凤鸣山山贼数倍,转眼间已经冲到乌鸦身旁。 乌鸦站在原地,脸上笑笑看着红中老大。 “嘿,乌鸦,这帮傻小子冲过来了,我们按计划行事吧。” “嗯,红中老大,记清了,不过山贼会按我们的计划追我们吗?” “嘿嘿,别怕,别怕,这些我可想好了,你脚程够快,有机会就杀他一两个,记住千万保持住二十米以上的距离,千万要保证自身的安全。乌鸦,你先走,他们过来了。” 马中洪嘴上话说着,转过身正面对着冲杀过来的凤鸣山山贼竖起中指。“狗日的,过来追老子吧,老子搞死你们。”余光瞧着乌鸦朝村北小步跑过去,看准村子外朝南的小路,迈开步子向前小跑,边跑边回望,等着身后山贼一步步栽进自己的陷阱之内。 中年男人看见一男一女左右分跑两侧,眉间皱皱,他可是耐不住怒火中烧,心中注定要追竖起中指的嚣张小子,向前直冲二十米,眼见出了村子,中年男人重声向身后大喊一声。“兄弟们,分头追击左右两个,前头都跟我走,身后留着十个追丫头,让喽自分两队,跟在身后紧追上。” 山贼历经数次战斗,前面头领说的话,听的清楚,山贼头目跟在中年男人身后,手中各持刀、剑,望着眼前十来米的高挑男人,真想狠狠在背上刮过几刀。 马中洪朝着村南方向跑两步,便窜进村西栅栏间,进巷子前生怕身后的山贼没跟上,伸出右手中指一伸,看着怒冲冲的人马冲过来,才撒腿跑进栅栏间。 山贼头领哪受过这样闷气,就恨老娘没给自己多生几条腿,抓住这个王八蛋,绝对不能放过这个狗日的,脚下用力踩的狠,身形更加速前冲,向嚣张的身影追过去。 村西朝北,乌鸦身后跟着的人少很多,十几二十个人跟在身后,过手杀人乌鸦可没太多把握,但比脚力,除了她爹跟夜莺,她可是还没见过别人超过自己,就算红中老大,鼓足气力,也定然能甩开他一截,跟在身后的山贼,她更放近十米距离,等山贼跟近,才拐弯转进栅栏间。 撒丫子拼老命的向前追,见着就在眼前,可特么的就是追不上,乌鸦将距离掌握的更近,山贼追着更气,手里刀都忍不住摔出去,砸过去,可乌鸦灵动的身形,一件件都闪过,窜进村子西北方向的巷子内,按着红中老大早谋划的,一早练过无数次的路线,乌鸦走的轻车熟路。 马中洪在村子西南方向,窜起来更是游刃有余,手里拎着的菜刀,他可早认准路,身后紧跟着山贼,他攥紧手中的菜刀,窜出到村西的栅栏小路上。 小路狭窄,山贼喽还在顺路向前快步挪动着,没注意身边危险,马中洪脸上露出阴笑,菜刀握紧身侧,眼中瞄准一个喽用力一挥,菜刀狠狠砍过去,菜刀生生的砍断喽的胳膊,“啊!!……”一声惊天的大喊,在人群中炸响开。 凤鸣山山贼人马顿时慌乱手脚,喽回过身,快步朝着马中洪的窜进巷子里的身影追过去,与先前追在身后的山贼头领汇在一处,有小喽跃跃欲试想说些什么,中年男人追在身后,已看到眼前的俊朗男人,行动讯敏的砍死手下小喽,牙根咬的“咯咯”直响,又加急速度跑过去。 马中洪可是陆军苦日子里磨砺过的,夜莺在春秋战国内几天训练过肌体的,肌肉的爆发力怎会是山贼可比,脚下速度可游刃有余,绕着村子既定的路线继续跑着。 马中洪早算计过村西详尽距离,从村西往南三百零二步,估计一百五十一米,村东一共六十四家,栅栏不规则,挑选过规划过合适的路线,跑起来路线像是蜿蜒曲折的灵蛇,一条向前不断前行的路。 乌鸦村北同此,蜿蜒曲折的栅栏间小路不断向前绕着跑,山贼紧跟追身后,眼见着就在指尖,却始终能晃在十米前后的,手里的砍刀忍不住仍过去,全部落空。 马中洪和乌鸦两个人按着既定的路线,不断的飞奔,马中洪脚力快许多,乌鸦控制度强悍速度也慢不了多少。 回头瞧过,身后紧紧跟着一大串山贼,马中洪边跑脸上边展露出灿烂的笑意,眼前乌鸦已经站在原地,看来脚程真是不如这丫头,费了不少功夫才闪开位置。 乌鸦见红中老大赶过来,从身边栅栏的缝隙中拽出早准备好的木棍,木棍上裹满棉布,棉布上沾满火油,马中洪刚好站稳脚步,乌鸦笑笑将手中的木根交到他手中。 中年男人率领着山贼,在村西路上不断循环往复的追着。 马中洪手里的火把点燃,通红窜起的火苗,回头小声的对乌鸦说。 “乌鸦,一会儿隐秘身形逃到南宫府正房,顺着小树到房顶,上面备好了几个蒲团垫子。” 乌鸦搞不清红中老大是何主意,笑笑点点头,脚尖轻点掠步绕出村外,朝向自己家小心飞身而去,以她的脚力,就算冲到山贼眼前,也定然毫无知觉。 马中洪见乌鸦身影远去,弓着身子缓缓蹲下,低着手中的火把,低低的点燃沾满猪油的栅栏。“腾”火光四起,卫国边远的无名小村,撩天火势,冲天而起。 马中洪脸上笑笑,转身飞跑,绕出村子。哼哼,小贼,等着老子把你们当杀猪全都特么烧死,心里想着,脚步朝南宫府方向跑过去。 看书辋小说首发本书 第三十六章 漫天烈焰耀村威 - 武逆春秋 - 莫待 马中洪边跑边回头张望,脸上展露出狡黠的笑,火把的灿黄火光碰到粘满猪油的栅栏,灰色漂白星点的猪油,火焰瞬间蔓延,腾然爬上,如漫山绽放的黄色花朵。灿黄的火焰烧起两米多高,星火燎原之势,顺延着村西小路上洒满的一路猪油,漫天的火焰在卫国无名小村中烧起,在小村中纵横交错划着火焰一样的地图。 刚在身后追击的山贼凶猛残暴的面孔瞬间惊恐四布,滔天的哀嚎声四起,马中洪脚尖轻快的脚步,灵动的身法,向南宫府疾跑过去,身形窜进南宫府两扇大开木门,身后没有半个人影跟上,脸上绽放出灿烂的微笑,身形一变,向正厅通往后堂的廊道跑过去。 身后哀嚎声四起,马中洪更快了步子,回头看没人追过来,抬眼瞧着一棵高过房顶的垂杨柳,枝杈凌乱,伸手试着掰掰触手可及枝杈,很牢靠。脸上笑笑,略点点头,将手中的菜刀收起插进腰间的自制刀鞘,双手找准粗壮的树枝身形向上,一跃而起,踩着树干,三两下顺着垂杨柳上了南宫府的房顶。 “红中老大,你过来了,哈哈哈,能记事儿开始,还没见过村子这般热闹。”乌鸦一袭黑衣正趴在一床早备好的棉被,听见有动静,表情凝重抬头,看见是红中老大,才放心,朝着红中老大笑笑,赶紧转过头,一双小眼睛正盯着村中腾然升起的大火。 南宫府房顶方正,正中的位置早铺好两床棉被,这都是马中洪提前准备好,房顶踏实,马中洪早试过,弓着身子小心走几步,在高处,怕山贼瞧见,可此时山贼在火海中挣扎,哪里有闲暇心智来盯着南宫府房顶上有没人影,马中洪趴在并排摆好的棉被上,松松软软,可了厚厚垫了两床,目光才向村中燃起滔天大火望过去。 乌鸦一双小眼弯弯,脸上笑的开心,她可没想到凤鸣山的大批山贼,在名不见经传的小村里吓怕苦胆,不费一兵一卒让凤鸣山强悍的山贼哭爹喊娘,红中老大真是计谋深远,心里越发佩服,脸上笑意更浓了。 马中洪咧开嘴,眼光看着小村栅栏烧的厉害,村西这边小路狭窄,山贼就像无头苍蝇,人头攒动,四处乱撞,哪里也逃不出去,牵来的马匹吓得双蹄离地,仰天嘶鸣,山贼们在火海中挣扎,悲惨入耳的惨叫声,惨叫声嘈杂,哀嚎滔天。 一股白烟袅袅升起,刺鼻烧焦的糊味儿飘过来,马中洪皱了皱鼻子,单手掩住口鼻,木炭烧焦的味道,还有火焰炙烤着皮肉的腥臭味,越来越浓重,闻上去胃里一阵波涛汹涌,差点从房顶忍不住吐出来。 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南宫府上藏着的马中洪跟乌鸦两人看的久,闻着难闻的气味,在棉被上趴着偷偷瞧着,空气中的温度越来越高,马中洪额头上热出汗珠滚落,小心从身下抽走一床棉被扔在一边。 乌鸦看着火场中逃生出的山贼,小声的问道。“红中老大,逃出来不少人,我们用不用动手去把他们杀掉,不然通知凤鸣山山贼,会不会立马杀过来报复?” 马中洪脸上表情轻松,这一场大火,这些山贼傻小子跟烧猪褪毛一样,烧的七七八八,就算让他们逃回山寨,谁还敢往这傻冲。一两天内,正经干掉他们一百多口子,山贼凶狠,将骨气、论义气,但相比自己小命,那都是个屁,有几个明知送死徒劳,还傻不拉唧的往上冲。 村西的火焰窜起的高度明显矮了相当一阶,村西小路的栅栏烧的差不多,山贼的惨叫声渐缓变小,村中的白色烟气更重,焦臭味儿也越来越大。马中洪眉头皱的紧,真特么的难闻,身子赶紧往下挪挪,用棉被捂住嘴,眼神继续在村中扫描。 马中洪从左到右无限扫描,嘴角微翘,露出好看的角度,眼光锁定住目标,嘿嘿,老小子,你不是追老子嘛,现在看你哪里跑。拇指和食指掐住鼻子,嘴里呼吸,升腾的气味难闻的要死,小声跟乌鸦说着。 “乌鸦,现在火烧的差不多了,山贼基本烧死,不死也烧伤大半身子,咱们现在准备动手,从村子绕出去,我南你北,北边人不多,千万不要手下留情,手起刀落,不留活口,若有高手,切勿恋战。我在南边,刚才追的最紧的老小子,我得去弄弄他。” 乌鸦将手里的棉被也从口鼻处移开,看了眼红中老大,回头瞧瞧村北方向,确认好方向,眼睛找准位置,看着村北一路的情况。 马中洪实在忍不住,眼睛都要被熏出眼泪,赶紧横着身子向后挪挪,缓慢弓起身子,转过身看着垂杨柳主干的枝杈,手指拽住一把柳枝,用力一跃,身子轻轻一飘,垂杨柳来回晃晃,缓了三五秒,马中洪才站稳脚步,稳住身形,稳住晃动的柳枝,双手上下移动,身子从树顶攀爬而下,轻轻一跃,身子稳稳落在地面。 弓着身子仔细向前瞄瞄,确认安全,马中洪将手伸进怀中,菜刀厚重寒光闪闪,持菜刀在身侧,马中洪小心快步的向南宫府外移动,靠着院墙隐蔽的角落顺着往府外走,刚在屋顶可是瞧好了中年男人,老小子脸憋得都绿了,一手拎着刀,一手攥紧拳头怒冲冲站起原地。 马中洪脸上灿烂微笑,身形急向村外绕出去,身影隐蔽速度略慢,地面的气味更浓重,焦臭的气味,一直绕出很远鼻翼才有新鲜空气吸入,神清气爽、精神百倍,心里开始莫名的崇拜消防队员的兄弟们,天天烟里来,火里去,真真是不容易,收回心神,绕出更远。 马中洪真不是心里怕,绕出很远第一因为远远离村子空气好,第二他可早看见一些外逃的山贼,身子烧伤惨重,不停的往远处挣扎,他可没好心留着太多的对手,绕进离村不远的一片小树林中,手里的菜刀握紧,朝着就近的一个悲催的小子抄过去。 小林中小贼腿上裤子烧的残破不全,大腿上露肉一半,小腿烧的焦黑,血肉模糊,脸上疼的五官扭曲,双手拖着烧焦严重的一条腿吃力的向远处挪走。 最早从村中大火中逃出来的,早撒丫子向山寨跑回去,能留在原地的都是些伤重的山贼,一路上像这倒霉小子模样的人可不少,马中洪盯着倒霉小子,手提菜刀悄悄摸过去。 倒霉小子脸上咬牙切齿的表情,嘴上喃喃念叨着。“真特么的倒霉,老子最靠村外,本来撒腿就跑出来,姓侯的那个王八蛋,拽老子两把,老子直接摔倒,山上这些小子也不管老子辈分,这顿给我好踩,还好老子本事,挣扎站起身,要不然老命就交待小破村子里了。” 马中洪脚步灵动,连续闪过三四棵树,静静的靠过去,前面男人嘴里还在喃喃的念叨。 “嘿,疼不疼?”脸上狡黠一笑,马中洪嘴里轻轻问道。 男人脸上挣扎的表情展现愤怒。“妈的,哪里来的小子,真特么的敢惹老子。” 菜刀又稳又准的划在男人的脖颈,脖颈处的动脉就这样被割断,细长小股的鲜血喷射而出,马中洪赶紧闪身躲过,真是差点被喷一身。 眼神继续扫描,一双精光外闪的眸子四处搜寻,目光盯紧另一个猎物,一个矮个子的向前,看上去伤的不重,一双小腿捣腾的快,向远处快逃。 动作讯敏,轻车熟路,不多大一会儿功夫,马中洪手里的一把菜刀解决了八个伤兵,林中路过的都差不多解决了,双眼开始瞧向最初追击自己的中年男人,男人眉头皱紧,上山为贼到现在还没这样惨败过,继续指挥山贼向村里解救还活着的手下。 马中洪脚步疾飞冲向中年男人,速度极快,带起风声劲劲。 中年男人在凤鸣山上地位不低,功夫不弱,心头一紧,回过身子时候,只见黑影一闪距离身前不足二十米,中年男人怒火中烧,一双眼睛瞪得珠子一样溜圆。“小子,老子今天要了你的狗命。” 话说完,男人手中的大刀握紧,转过身瞪着冲过来的身影。 马中洪看着转过来的中年男人脸上微笑,他可没怕,所谓的三当家不过如此,他还能放倒自己不成?疾步向前,身影更近,左右窜动,残影在落脚之地残留几道,中年男人眼珠子瞪的更大,刚才笨拙的在眼前逃跑的小子,现在身法竟然如此超然,比通天老鼠的三当家更胜百倍。 果不其然,这中年男人身法更慢,果不如三角眼速度,马中洪嘴角咧开更大,步法更快。 十米!八米!五米!三米!两米!一米! 中年男人眼眸中闪现马中洪俊朗的身形,挥动手里的大刀,用尽全力的挥过去。 马中洪双脚灵动,身形一错,脸上的笑颜闪现在中年男人的眼眸中,手腕一翻,一把硕大的菜刀在他手中翻转,脱手而出,擦过中年男人的脖子直直飞出。 中年男人眼中惊愕恐惧满满,手赶紧的捂住鲜血飞溅的伤口,身子直直倒下去。 “嘭”一声轰然到底,眼中满是疑惑,一直到黯淡无光。 本文来自看书小说 第三十七章 无名小村惨烈的战斗现场 - 武逆春秋 - 莫待 马中洪身子侧倒向地面,灿烂的笑容挂脸上,菜刀还飞在半空,“铛”一声直插在地面,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拍打干净身上的尘土,捡起地上的菜刀,用力拔了两下才拽出来,没想到春秋战国的武器真好用,真是一点都不掺假,穿越在春秋战国的日子,一直用菜刀会不会名垂千古。 捡起菜刀,大脚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身上踹几脚,村中闪身出几个山贼扶着,抱着烧伤惨重的同伴艰难走出村子,刚才发号施令的中年男人,现在倒在地上,血流如注,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睛睁开很大,仰面看着天。 几个山贼惊讶的瞪大眼睛,还没回过神,脖颈上冰凉入骨的一抹清凉,手掌摸过去的时候,有股暖暖的热流流出,放到眼前,鲜血在手指间向下流淌,身子不受控制的软软瘫下。 马中洪弓着身子,将手里菜刀上沾染的血迹在地上山贼的身上蹭干净,眼中扫过,又放倒了十几个,放眼之内,已经看不到活口,马中洪可不想进村子,呛鼻的味道很难受,悠然的迈起脚步,绕远村子朝村北乌鸦所在的方向进发。 一路上顺延解决过三五个苟延残喘的山贼,到村北时候,乌鸦正双刀在手,脚下踩着两具死尸,看中正望着村里,等待村中闪出的人影,双刀握紧眼中盯紧村北的小路。 马中洪悠然的甩开步子,向乌鸦身边走过去。 乌鸦精神紧驰的回头瞧见是红中老大,脸上紧绷的表情松缓下,手中的双刀缓缓放下。 “村北山贼如何?你没受伤吧。”马中洪擒拿格斗,截拳道练过很多,对付山贼起来,倒是容易,他可不知乌鸦如何,对付山贼也生怕她有闪失。 乌鸦脸上露出笑容,脸上流下汗珠,嘴上没说话,看来真是没那么容易对付。 马中洪和乌鸦在村北二人守着,村里“噼里啪啦”的木材烧着的声响,渐渐声消,哀嚎声还没停止,但小很多,看来是有很多山贼的性命在痛苦煎熬中,消陨在卫国这个无名小村。 马中洪将身上的袍子撕开一大截,撕分开两截,递给乌鸦一块。 “红中老大,这是?”乌鸦满脸疑惑的看着手中的布条不明所以。 马中洪嘴上没多说话,将布条折叠几下捂住口鼻,紧了紧,在后脑系了个扣,食指指着村子,点点头,向村里迈开步子进去。 乌鸦低头看看手里的布条,脸上尴尬笑笑,将手里的布条收起,她可有秘术五感随时自闭,不然怎能做个出色的探子,赶紧几步跟上红中老大的身影。 马中洪脸上扭曲,捂住口鼻,窜出的刺鼻气味根本捂不住,但没办法,想让村子里的乡亲们安全,尤其是保证心爱的庄姜一定要万无一失。 马中洪在村上挑着好走的路在院里走,村上烧的很凄惨,好在计划周详,栅栏烧的火热,院中房屋却大抵无碍,仅有一两间意外烧着,村西的栅栏烧的厉害,栅栏够高,插的够深,凤鸣山山贼烧着想跑都逃不掉,现在都成了无名小村里的焦臭尸体。 乌鸦跟在身后,马中洪越过烧焦的栅栏和山贼,长腿伸直在略干净的院中走,鼻子窜进的刺激气味让马中洪脑袋都晕晕要炸掉了,刚回头想跟乌鸦多嘴抱怨,回过头的时候,见乌鸦一如常态,脸上郁闷,自己都要吐了,她却安然无事。 “乌鸦,这么难闻的气味你也能忍得住,不恶心吗?” “恶心?你是说村里的味道吗?红中老大,我可是大齐国的探子,自然有不世出的秘术,暂闭五感,现在什么都闻不到。”乌鸦脸上笑的灿烂,脸上小麻子一动一动。 质疑的眼光盯着乌鸦,赶紧折返过身问。“暂闭五感是什么?就能闻不到,是吗?那赶紧交给我,他味道太特么的难闻了,再闻一会儿,我就得死这儿。” “红中老大,这是秘术,不外传,再说就算能学,也非一日之功,少说要几个月方能见成效。老大,你要真是想学的话,等这事儿断了,我会想办法弄齐材料。” 听乌鸦说完,马中洪脸上瞬间垮下来,非一日之功,现在恶心想吐,以后不定用不用的到,算了,将手里的袍子在嘴上捂得更严实,可村中的白烟向上飘着,焦黑的尸体惨不如眼,马中洪二世为人从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马中洪强忍着往前走,“呃”一声惨叫,吓了一跳。 乌鸦正用双刀在一具下半身烧伤严重,上身完好的山贼身上划两刀,山贼被弓着身子踩在脚下,警觉的向四周巡视,防着被人袭击,眼光掠过一圈,确认安全,才缓缓站直身子,向愣在原地的红中老大走过去,双刀紧握没有丝毫放松。 “红中老大,继续走吧,遇到个装死的,现在是真死了。” 乌鸦嘴上说的清淡,马中洪嗓子咽口唾沫,看着半烧重的身体,他可是没法子忍住恶心,更别说下手了。难不成乌鸦的五感秘术这么好用,看来以后真得学一下,乌鸦做的对,伤重不代表死,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剑,他们死实了才能真正保住庄姜跟乡亲们的安全才是。 杀人跟杀烧伤惨重的人状态跟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马中洪脑子里想的是太恶心,外加太不仁道了,加上他在栅栏的残骸中找活人太难。在地面上烧焦黑如碳的山贼,乌鸦一路走过,看着烧焦的尸体还在条件反射的动动,风卷残云,手里双刀动作讯敏,哪像娇小淳朴的小丫头。 看来能动的早跑了,剩下的都是烧成重伤或烧死原地,乌鸦看红中老大脸上的表情扭曲,她忍着胃里翻腾的恶心感觉,她爹早在上山打猎时候就教过她亲手杀死擒住的猎物,日子久了,多少习惯,但真真的杀人,而且杀焦黑的尸体,身体强忍控制住。 一路从村北地毯式搜索,从村北到村南,村南走回村北,乌鸦解决掉苟延残喘的山贼性命,一路走去,一直检查到村西乌鸦家门,看乌鸦一路检查的仔细,一寸寸土地一个个地上残尸掠过,两个人回头看过村西一片惨淡。 马中洪眼中狡黠的笑脸一扫,重重叹了口气,看着地面上满眼狼藉的村子,满地栅栏烧成的焦炭,山贼的焦黑的尸体,心思凌乱。不明所以穿越到春秋战国,经过这些日子,遇到倾国倾城的庄姜,他真心想好好过平淡日子,可现在每一天都过的心惊胆战,看着焦黑的山贼尸体,这些生命难道就不是生命了。 “乌鸦,你去南宫府的地道把乡亲们都接出来吧,村东的都可以回家,村西的先全接到南宫府里,我现在去接老夫人、庄姜跟夜莺,顺便跟老夫人商量一些事。”马中洪话说完,转过头看着乌鸦,极其认真的说了声。“谢谢。” 乌鸦半抬起头,笑意很浓的瞧着红中老大,重重点点头,朝南宫府方向跑过去。 马中洪挪开脚步向乌鸦家院中快步走去,心爱的女人跟老夫人等的久了,恐怕心焦,乌鸦家院子在村西最外,隔离的尤其好,走在院后,用力推开地上沉重的木板,一路台阶向下延伸,伸向幽暗的地穴之内,一步步快向地穴内走下去,走的踉跄,险些跌倒。 在台阶上走过二十台阶,头顶的阳光渐渐变小、变黯淡,地穴内的火油灯昏黄的烛火变亮,地穴内的气压稍稍低些,泥土的草腥味很重,空气还算新鲜,迈步越往里走空气越清新些,马中洪光说过给地穴在村外隐蔽一处通气孔,真不知道这丫头将狭长的通气道挖多宽、挖到村外多远。 往里走出十几米,一间宽大的空间,南宫老夫人闭目养神,庄姜坐在身侧跟夜莺两人嘴上闲聊着,听见安静的地穴里传出脚步声,夜莺警觉的站起身,庄姜也跟着站起,向老夫人靠了靠,老夫人双眼仍在禁闭,嘴角却露出一抹微笑。 马中洪更走近,夜莺跟庄姜才看清高挑俊朗的男人走过来,夜莺脸上可爱的笑容闪出来,庄姜心中翻腾,嘴上没说话,脸却憋的微红,甚是好看。 脚步声更近,老夫人缓缓睁开双眼,平日里总板起的脸微微笑看着马中洪。 马中洪双手抱拳先给老夫人躬身行了礼。“夫人,上天庇佑,我们赢了。” “没伤着吧。”南宫老夫人微微点点头,将手中的蟠龙拐杖交给庄姜手里。 “没伤着,跟山贼没怎么正面相碰,没出多少力。” “乌鸦那孩子可也平安?”南宫老夫人微微笑眼问道。 “乌鸦去解救村上乡亲们,地道通风,但待久了总不好受。” 南宫老夫人点点头,欣喜眼前长相很好的男子,心里高兴所托非人,枯瘦手指将庄姜细嫩的小手握在手中。 马中洪点点头,明亮的眸子映着地穴里的烛火,满满的爱意望着庄姜,痴痴的望着,地穴里安静…… 看小说首发本 第三十八章 一战之后的琐碎事宜 - 武逆春秋 - 莫待 南宫老夫人双眼微笑,夜莺双手玩着小辫子,装作没看见,庄姜被他望的脸上羞红,羞答答的将脸侧过去,余光偷瞄着,马中洪明亮干净的眸子痴情的望着,望着庄姜美好的容颜,地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回过神。 “老夫人,我们回府上去吧,经过今天这一仗,按乌鸦说过的,凤鸣山山贼起码半数都在村里或死、或伤,山贼应该不会立马杀回来,我们回去看看乡亲们是否安好。” 南宫老夫人从庄姜手中接过蟠龙拐杖,右手手掌撑住蟠龙拐杖,站起身向地穴出口走,夜莺赶紧跟两步扶住老夫人,顺着微弱的烛火朝地穴走出去。 庄姜跟在老夫人身后,转头看一眼,马中洪才回过神,迈开两大步并排走在庄姜身边,半转过头仔细瞧着心里爱着的女人,映着烛火粉嫩的脸真是好看,马中洪鼓鼓勇气,双手攥攥拳头松开,往庄姜身边靠近几公分,手指轻轻伸过去,手指触摸到细细滑滑、冰冰凉凉的手背,心里小悸动了好一番。 庄姜脸上更羞红,映着烛火别样的美,马中洪迈小步子跟庄姜一致的节奏,手指又悄悄探过去,心里又好一阵悸动,庄姜手臂往回收收,手缩进衣袖中。 马中洪摸索两下手指挑开衣袖,再鼓鼓勇气,手掌一把讲庄姜细滑的小手攥在手掌,冰凉凉的小手从掌心透进心窝,身子发暖,暖的心里可劲的爽。 庄姜脸上更羞红,只是烛火昏黄才没那般清晰,真没想过看着斯文俊俏的男人,这般大胆,柔若无骨的小手被他攥的紧,手心里暖暖的传过来,身子都跟着热乎。 台阶很窄,只容一人上下,马中洪才极不情愿的送开冰冰凉凉的小手。 出了地穴,南宫夫人和夜莺、庄姜站好等着,马中洪心里回味着刚才的美好感觉,老夫人没多说话,转身向前走着,夜莺跟庄姜走在身边,马中洪身后跟着,村中可不比地穴昏暗,庄姜毕竟挂名庄公之妻,遭人闲话,在春秋战国可不算小事。 一行四人村西出发,从村北绕大圈,直走半柱香的路程,绕了两柱香功夫才到南宫府后门,敲响后门,没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四敞大开,一张灿烂的笑脸,是村上妇女,赶紧闪开身子,给村里最重要的几个人闪开位置。 老夫人迈步先进了院子,脸上恢复往日里冰冷的面色,向正厅挪动着蟠龙拐杖,夜莺、庄姜两人左右搀扶,马中洪慢着步子跟在身后。 南宫府院中满是妇女在闲逛,虽同住一处小村,却没人进过这处宅院,好奇的在院中闲逛,见一行四人围拢过来,马中洪挡在身前婉拒,费很大功夫解释才撤身回了正厅。 正厅之上,南宫老夫人稳坐正中,庄姜站在老夫人侧后,待着服侍老夫人。马中洪坐在左侧,正襟危坐,腰板挺的直,在部队多年养下的良好习惯加分不少。 夜莺坐在马中洪身旁,双手支在椅子上,一双小腿前后晃荡,很俏皮,老夫人也不多管,眼光望向马中洪。乌鸦和秋铁花靠右分着坐下,脸上轻松的笑着等南宫老夫人发话。 “此一战不伤村上一人性命便可大胜,真乃绝世良计。遇上将军真是我大齐国之福,真是卫国这一村百姓之福,真是庄姜之福,马将军,现下既然此事已解决,诸多善后事宜全权交给将军,真真劳烦,老身便不多言谢。” 听老夫人嘴上说谢,他可当真受不起,穿越过来帮着他们对抗凤鸣山山贼,全是因心中的庄姜,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况且自己又不是英雄,美人关自然过不了。 他深知这条路走上,就是一条只能向前的不归路,穿越春秋之路不知前路如何,两世为人,他可想活的潇洒点,所以庄姜这倾世的美人,拼了命也要守住。 “夫人,这么说可见外了,昨日你可说我们性命相系,所以只要我还活着,就算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你们性命堪虞。凤鸣山山贼打了两仗,梁子结下了,这帮山贼想尽一切法子也会把我弄死,就像夫人昨天说过的,我们生死已经系在一处了。” 南宫老夫人没在纠结这个问题,马将军话说的清楚,她心里自有考量,他计谋超然,且能豁出性命保住自身几人,心里踏实,总觉亏欠几分,思虑再三方才说话。“马将军,既然如此老身便不再多说,只是上次说的东明县之事,不知可有打算。” 马中洪早做过打算,如实跟南宫老夫人汇报。“夫人,东明县的事我有打算,具体还要等乌鸦瞧瞧凤鸣山的动静,我们本来就在明处,行动太过鲁莽恐失先机,一招棋错将满盘皆输,半点大意不得。” 南宫老夫人点点头,马将军回答的有理有据,她也初来卫国,所知甚少,也不敢妄下结论,不过村上粮食这种要紧事她可得说出,让马将军心中知晓。 “马将军,这几日村上死些猪狗,虽说给各家分了银钱,不过在这连年征战的卫国境内,粮食稀缺,昨日让夜莺问过,村上这几年粮食歉收,县城里派人征粮,本就不富足,核算每家粮食,顶多能撑满两个月,这事虽说不紧急,但总要防备,不然冬日严寒之时,不管凤鸣山还是东明县强袭,村上的人恐怕难已过冬。” 马中洪眉头皱紧,打小家里独苗,长大考军校,毕业分配陆军作战参谋,打仗的话不说在行,真打起来总不会输的太难看,要说种地、养猪,搞这些后勤的事儿他可一点不懂,这挠头的问题该如何解决,他心里可一点没谱,只得弱弱的问。“夫人,这场火大,但没烧着任何庄稼,乡亲们平常日子怎么过的这么惨,若是不打这仗他们该怎么过日子?” “村里的猪脏臭,山贼才没抢,村上百姓家里的粮食,加上家养的肉猪,日子挨的到明年开春,能撒下种子,种些快熟的青菜,乡亲们便能熬过这个冬。马将军杀猪老身自是清楚,村上火油实在不多,不过贼寇平息,我等也得多想想往后的日子,研究个法子吃饱穿暖。” 马中洪实在不懂,也不好多说。“夫人做主就是,如果想到合适的法子,我就主动知会老夫人。夫人,我也有一事相商,山贼还捂住眼睛绑在地道里,这些活捉的山贼到底该怎么处置。” 南宫老夫人眼皮紧紧,皱皱眉,这几天事多,这些山贼的事忘到一边。“听铁花说这些山贼坏事做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拉出村外杀了倒是痛快,不过这些山贼挖地道帮了大忙,有劳力在村上不定能帮到什么忙,要是能稳住他们,留着命给村上做些劳力,倒是可事半功倍。” 南宫老夫人说的真有道理,杀不杀这些货对马中洪可都无所谓,只不过,真要能让这些山贼给村里的女人们带来点劳力跟福利,这算不算是积德,心里淫淫的笑笑,脸上平静严肃。 “夫人,您说的很有道理,杀掉山贼容易,要是让山贼为我们所用,真能帮我们做劳工,帮村上女人干杂活,况且村上一个男人没有,真要跟村上女人合搭,让他们成亲,帮他们排解寂寞,何乐而不为呢?”马中洪脸上淫淫笑道。 老夫人皱紧的眉头微松,假装视而不见,她早习惯马将军想到好主意总会猥琐的偷笑,不过这青年才俊真是脑子灵光,总是转念能想出超然的主意。“主意不错,村上女人这些年里也孤单多年,真要是能跟村上这些女人结合,也算是做了件功德无量的事情,可是让山贼做劳力,踏实跟着村上女人结婚,恐怕不易吧。” 马中洪可没想到老夫人竟然这么愉快的称赞自己,刚才脑子里还淫淫想着些不良画面,心里开始无限的忏悔刚才卑劣的瞎想,脑子赶紧想着老夫人问过的问题。“嗯,夫人,不如这个事交给我吧,跟死相比,我想让他们干点活,还给他们女人结婚,他们敢不应吗?哼哼!” “马将军,还望你多保重乡亲们周全,这件事便交给你处理。”南宫老夫人默默点点头。 马中洪欣然的点头,他心里做好打算,老子见过那么老多虐待俘虏的片段,娘希匹的,这些兔崽子要敢不答应,别怪老子心狠手辣。站起身子双手抱拳向老夫人拜别,点名要秋铁花跟自己一起走,老夫人点点头,马中洪手摆摆,秋铁花跟老夫人拜别,赶紧迈开步子追上红中老大。 马中洪满脑子影像,脸上阴阴笑笑,嘴上慢慢念叨着。“是往伤口上撒盐呢,还是用辣椒水点屁屁呢,中2014年往前细数,中华五千年里的各种虐人的手段,这么庞大的资源库老子还搞不定几个小山贼了?” 本部小说来自看 第三十九章 山贼和村妇的登对组合 - 武逆春秋 - 莫待 一场大胜马中洪心里倒没多少欣喜,毕竟是人命,他又不是刽子手,但是用先人的酷刑威逼吓唬小山贼,他倒很乐意,毕竟挂着造福村里妇女的名头,脸上乐的开心,脚下步子也迈的轻快。 秋铁花跟在身后,在正厅听个大概,没太明白,但跟着红中老大的步子,她心里踏实,外表俊朗的男人,从见面开始,所说所做一切都严丝合缝,每每大杀四方,跟在红中老大身后,听他的话一定是错不了。 村西的焦臭味被风吹了一阵小了不少,马中洪快几步走进拐角南宫府后的死胡同,地道上的木板封存严密,轻轻叩响枯树树干。“咯嘞嘞”地上的木板被推开,地道内梯子上站着的女人眯着眼睛,往外看着,看清是熟悉的身影,身形从梯子上撤下。 马中洪背转身子迈步走下地道,地道狭长空气比地上气闷的很,地道里的油灯烛火跳动,看来是刚添过,秋铁花跟在身后,下了地道,妇女在身前引着向地道深处走去。 往里走一路,向左侧拐角的一处,宽大的空间里绑着十几个汉子坐在地上,村上的三个妇女手里握紧菜刀眼光寸步不离盯紧,交给的任务可不能放松,绑的再牢实也怕跑了。 走在最前的村上妇女上前几步,跟拿着菜刀的女人交待几句,这几个女人眼光不离山贼,身子向一边靠,空出位置,妇女转身回身朝马中洪笑笑点点头。 马中洪双手背在身后,迈开步子,缓步走过去,架势十足,牛气哄哄。 “嘿,小伙子们,在村里的日子不如山上好过吧,看见我还活着,你们会不会有点小失望,不用侥幸猜了,你们凤鸣山的兄弟们来过了,已经全军覆没被老子给干掉了。现在摆在你们眼前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是你们从现在开始入赘村里女人,踏实好好过日子,听老子话,保证你们的日子好好过下去,第二就是陪你们兄弟,去黄泉路上见面吧,忘记跟你们说过,凤鸣山山贼全烧死在村子里,焦黑的尸体、腐臭的气味,你们等会儿会看到的。” “唔、唔、唔……”山贼努力说话,嘴里塞着的粗布只发出微弱的声音。 “劳烦各位姐姐将他们嘴里的粗布拿下,让他们说话吧。” 几个女人动作麻利将山贼嘴里塞着的布条拽出来,山贼顾不上活动塞到麻木的嘴,说出话略变了声音,马中洪听出大概,有几个挣命的耸着脖子求饶。 眼神打量一圈,看来危及性命没太多人敢忤逆,眼光撇向一边游离的目光,有的呆滞阴阴笑着,小子们,可别怪爷爷手狠。 “看来诸位还是向往美好生活的,村子里的男人都被征壮丁抓走了,村上女人这些年日子过的艰苦,女人当男人用,种地收拾家务,女人扛起家,我会挑选年纪相仿的女人跟各位兄弟们成家,你们不存异心好好过日子,我就不为难你们。”马中洪眼光扫过,又多几个眼神游离动摇的小贼,看来这些凶残的山贼也是寻常乡下人,当山贼也是不被抓壮丁的法子。 “好了,话说到此处,在下好言相劝,好了铁花,你现在将这些兄弟一个个带到旁边,一个问过他们的姓名年龄,我们好按合适的年纪给村上的乡亲们选男人。”马中洪话说完就拽着秋铁花的胳膊从地道走出去,朝着另一处地道走进去。 秋铁花脸上表情揪起,满脸的不明白。“红中老大,你是真要将他们都给村上的女人婚配?这些山贼烧杀抢掠、坏事做尽,真要他们逃了,再回凤鸣山兴风作乱怎么办?” 马中洪脸上暖暖笑意,这些他自然想好才敢说出口。“铁花,我是真心想给村里乡亲们找些幸福的日子,给他们找男人帮着种地、干农活,把日子正经的过好。你说的山贼反叛之事,我早想好手段怎么应对,你放心,一会儿把山贼按个的问过年龄,然后去村上找些合适年龄的乡亲,提前准备好就行。” 秋铁花想不通,叹了口气,红中老大说的话总是玄而又玄,玄机很重,但他信心满满说有办法便一定会是有办法的,秋铁花转身回山贼所在的位置,单手拽起一个靠边的男人就拽过来,拎小鸡一般,直接拖向外,相隔不远的宽大的位置,粗重的嗓音重重的问道。 “我可不像红中老大脾气好,我问什么你如实答,说假话让我知道,没什么好后果。” 马中洪在身后不远处偷听着,秋铁花脸上横肉抖抖,杀气重重眼睛瞪着绑在地上的山贼,看着堆在一处的山贼,都要吓尿了,马中洪就忍不住乐。 “姓名、年龄,在凤鸣山干什么的,上山几年。” “曹才,年龄二十四,在凤鸣山下三路山寨里守山,前年抓壮丁的时候逃上来的。” 秋铁花脸色总算和缓一些,转过身,眼光看向黑暗中的红中老大,马中洪点点头。 “嗯,算你老实,现在送你回去,等消息吧。”秋铁花转回身,重声说道,走近两步伸手一把拎起绑住的绳子,往日凶煞的山贼吓得一动不动缩着,拎回山贼所在的位置,秋铁花就近拽起第二个,山贼们看着吓尿的第一个刚拎回来的倒霉家伙,看着秋铁花肥壮的身子单手再拎起一个向外走,心生畏惧。 “姓名、年龄,在凤鸣山几年?……” 马中洪躲在暗处听见秋铁花又问一遍,山贼回答的老实,秋铁花又转头看看红中老大,见他点头单手拎起再次送回,询问一切顺畅的进行…… 本来以为繁复的询问过程,在秋铁花怒面相向的情况,时间也就半数,进行的太顺利,问完赶紧跟秋铁花两个人走出地道,先回南宫府,那可汇聚了村西半村多的乡亲。 这次村西的栅栏烧着,甚至连着烧着两家,先把山贼分给村西合适年龄的女人,让山贼帮着把村西恢复之前模样,不然真下两场大雨,淹了百姓人家那可太坑人了。 秋铁花真是靠谱,加上村里的事儿她更清楚,只要能给村上女人找到合适的男人,管他呢。马中洪等着秋铁花出了胡同隐秘的地道,将想过的详细和盘托出。 “铁花,这些事情都按交待你的做,今天晚上我等你的好消息。”马中洪暖暖笑意朝着秋铁花笑笑,该想的都想过,确认毫无差错才敢把计划都交给铁花。 他现在的心思早飘远,飞回南宫府里,分开这么久了,他心里的思念都要满溢,满脑子都印出心爱女人的倾世容貌,想着庄姜,心里暖暖的,脚步都跟着快了。 马中洪走在前,秋铁花跟在身后,先后进了南宫府。 进了府门,秋铁花跟马中洪拜别,在府内寻找年龄相仿的合适女人,马中洪步子迈的快,心里更是急,“笃笃”手指轻轻叩响老夫人的房门,稍候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敞开,入眼一抹明媚,庄姜娇羞倾国的容貌,完全展现马中洪的眼前,咽了咽差点滴下来的口水,心里骂两句自己真没出息。 庄姜身子略向侧移,闪出位置,细嫩的手掌向内一让,纤细修长的手指展现在前。 南宫老夫人安稳的坐在屋内的圆桌前,转过身,目光正望着进屋的马将军。 马中洪双拳抱紧,躬身向老夫人行礼,庄姜将房门关合,回站到南宫老夫人的身后。 “夫人,按你说过的话,我刚跟铁花两个人商量过,在地道里问过山贼全部情况,现在铁花正在府里找村西年龄合适的女人,夫人放心,山贼就让他们见过烧焦死在村里的同伴,让他们自己想是拼命往外逃,还是好好过日子。”马中洪说的平淡,脸上笑容也淡淡。 “既然如此说,将军已计划将村西恢复原貌了吧。” 马中洪微点点头。“夫人,村西可是为了烧杀山贼才导致如此状况,我自然会想法子将乡亲们的家修葺好,一切跟铁花吩咐过了,等到村上女人选好山贼,便开始修葺,尽快处理好村上的事儿,毕竟东明县那边状况不明,早做打算才是。” “既然马将军有详尽打算,老身不多过问,近几日将军忙没过来坐吧。” 马中洪听话的坐在老夫人对面,说着闲话,眼光时不时瞟向身后站着的庄姜,庄姜刻意躲着,老夫人假装视而不见。 南宫老夫人跟马中洪嘴上聊着,平日里寡言少语的老夫人嘴上说着些闲话,日头寸寸西沉,老夫人的房里安静祥和的状态,忍谁人看了也不像刚经历过一场生死较量,府外百十米烧黑焦炭还在袅袅飘着白烟。 “笃笃”老夫人房门再次被叩响,敲门闷响声更大,庄姜刚迈开步子,及地的长裙被小脚微微踢起,马中洪离着近,赶紧起身,老夫人伸手一停,马中洪也不好再迈步起身。 看着庄姜修长的手指将门拉开,秋铁花肥壮的身子出现在众人眼中,迈开粗壮的腿,进了屋内,先后向南宫老夫人和马中洪施过礼。 “夫人,红中老大,刚才按着年龄将村上女人带回地道里,跟山贼按个分过,跟红中老大说的一样,表面配合,心有不甘。刚将他们一个个都从地道上带上来,绕着村西走了一大圈,从乌鸦家横穿整个村西,看到村里烧过的惨状,地上烧死的山贼,脸色都变的难看,两个没出息的小贼吓的腿抖一路。” 南宫老夫人一如往常的面色平静点点头,马中洪背转过身,躲开老夫人眼光,脸上淫淫笑笑,哼哼,这些小子们,今天老子杀生太多,你们就老实的在村里待着最好,不然可有几百种以上的法子弄死你们。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辋 第四十章 乌鸦夜深急送密信 - 武逆春秋 - 莫待 辞别了老夫人,马中洪跟秋铁花出了南宫老夫人房间,一场大胜仗,再有精神的人被这么折腾一天身子骨也差不多散掉了,更别说他还刚适应在春秋战国的肢体协调,好在有心爱的女神在身侧,身心才得到暖意的抚慰,现在他只想懒在床上呼呼大睡,睡他个天昏地暗。 秋铁花回到院中,按红中老大的指示,将山贼都绑回地道里,让他们再想过一晚,明天让山贼跟乡亲们一直收拾村西的残局,在村西真正的走一圈,才真正知道红中老大有多强大,想出的主意消灭了多少山贼,现在听老大下的每个指令都信心十足,处理好山贼,秋铁花脸上憨憨的笑着走向村东的路。 马中洪躺在床上,床榻上的棉被都懒的打开,直接躺上,双眼一合,“哼哼”的呼噜声大起,这一觉真是睡的爽,太爽歪歪了,一觉睡的沉,昏昏沉沉的状态中脑海中隐隐约约有声音传出来,以为是梦,呼噜声大的真是震耳欲聋。 “……”乌鸦一身黑衣在红中老大门前用力的大声拍着,敲了好一阵儿没动静,她今天全程跟在老大身后干掉一百多个凤鸣山山贼,身体跟精神都紧绷到一定程度,她现在要是能睡的话,恐怕也会睡的沉,但事出突然没办法,硬着头皮用尽力气拍着老的房门。 马中洪精神恍惚的隐约听到声音,声响愈发变大,恍惚响了好久,沉重的眼皮才慢慢睁开,精神缓了好一会儿才分清是梦是醒,叹了一口气,真特么的,这一天天的,连谁个囫囵觉都成奢望了,穿越来的日子真的这么悲催,这么辛劳吗? 勉强的撑起身子,揉揉惺忪的睡眼,勉强撑起眼皮,爬下床榻,将敲门的人在心里怒怒骂了一百多个来回,房门向内拉开,乌鸦一身黑衣在暗夜之中,晃晃脑袋,赶紧缓缓精神,乌鸦来了一定是凤鸣山有情况,这些可大意不得,要紧事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进来说话。”夜莺跟在红中老大身后,回身关了房门。 马中洪坐回床榻上,眼光看着脸上表情凝重的乌鸦。“敲门敲一会儿了吧,实在太累了,凤鸣山上情况如何?有什么紧要事态发生了?” “红中老大,我一路在身侧尾随伤重的山贼,一直跟到凤鸣山区域,山寨里山下的防备明显弱于之前,看来这次他们大伤元气,我跟在山贼身后,伤重的直接停在山下的山寨,送往下三路的医师。跟着完好的山贼身后,过了几道封锁线,躲过哨位的严密监控,一直跟在山顶聚义堂,待到时机成熟跳上顶梁,小心窥探山贼汇聚在一处准备说的重要事宜。” “听到什么了?凤鸣山山贼要攻过来?还是?”马中洪心里也急,看乌鸦的状态心里也慌,真要是山贼真攻过来,正面迎敌的话,他可是没把握村上这些女人斗的过。 “红中老大,我会按着说,你慢慢听,不然怕会说漏。”看见马中洪点点头,乌鸦表情严肃,心里想了想,嘴里继续说道。 “大火烧着前逃出村子的山贼等在聚义堂正厅,没一会儿一个粗壮的汉子走进正堂,山贼全都起身相应,听他们话上说,是凤鸣山二当家。二当家的坐定以后,山贼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位讲述一遍,山贼头领听过以后,聚义堂内登时人心惶惶,面现惊恐之色,。在座的山贼头目扯脖子大声争吵,最后二当家大声骂了几句才阻止众人争论,说现在来村子报复再折损人数,凤鸣山就一穷二白了,跟年岁稍长的一些头领最终商议,决定指派一名坐在下首的年轻头目到东明县送信。” 听过乌鸦说的话,马中洪也缓过精神,皱紧的眉头许久不散,事情真是按最坏的事态进行,东明县,眼前他最头疼的问题,这一千多个汉子杀过来,把还不这么乡下女人生吞活剥了。百十来号子人他还是很有信心的,真要拼了命还顶的住,东明县危机就把自己的小蛮腰顶碎也扛不住啊,马中洪心里也急赶紧问道。“之后那封信怎么样了?” 乌鸦小心的从里怀中掏出一张牛皮信封,走前一步递给红中老大。 马中洪眉眼间总算舒展,这封信太重要了,跟村上两三百口子女人性命相关,真是半点都不能大意,乌鸦这次真是立了大功一件。 “红中老大,你得快点想些法子,这个送信的喽在路上被我追上干掉了,信我看过,请求东明县派兵去小村剿灭我们,信里说事成之后送五千两银子,两千斤粮食到东明县里,恐怕这信真要到东明县守军那里的时候,县内守军一定会有答复,我们得赶在这个日子之前将一切事宜弄妥。” 马中洪眼光盯着牛皮信纸,脸上阴郁挂满,这特么的该怎么办,村子就这么大,该想的法子都想过了,该用的招数也都用过了,跟南宫老妇人谈过话,把村里的猪杀了,村上的粮食又成了问题,真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 现在最大的敌人东明县守军,这才是真正的劲敌,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粮食有粮食,武器、军备一应俱全,除了咔咔上去挠,现在就是拿菜刀上去拼命,这特么的也太不人道了。咦?想到这儿,马中洪半迷糊的脑袋灵光一闪,好像是点主意,仔细想过,叹口气,微微摇摇头,貌似想的法子难度不小啊。 右手在牛皮纸上微微搓动,牛皮纸上的字不多,话说的清楚,跟乌鸦说的一致,马中洪眼光一遍遍掠过,脸上表情一会儿舒缓、一会儿阴郁,这回可真是难住他。 “乌鸦,你杀的是男是女?” “红中老大,凤鸣山山贼头领都是男人,女人和孩子都在凤鸣山上三寨。” 马中洪点点头,嘴上喃喃念叨。“看来这下子跑是跑不了了,豁出去了。” 乌鸦看见红中老大脸色不好看,心里也知道事态紧急,她连老夫人都没来得及禀报,第一时间来告知老大,可现在眼见表情,心里也焦虑不安。 长长喘一大口,给自己鼓鼓勇气,心里暗暗下了决定,以往不过是利用些村上纵深,充分利用小村上可用的资源,这次下的决定绝对会是九死一生。老夫人、夜莺、心爱的庄姜,一村人的性命,全部握在自己手里,不成功便成仁。 “乌鸦,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了打算,一会儿你将这封信这般这般修改,你跟我换成凤鸣山山贼的衣装,去东明县上走一遭。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光靠你外侧探底,还是差些把握,咱们豁出命也得搞这一把,这是保住乡亲们性命的唯一法子。” “不行!绝对不行!绝对不能让红中老大身陷险境,这种性命攸关的事儿,乌鸦拼了命也能一个人完成。”乌鸦听见红中老大要以身犯险,一双小眼睛都瞪的圆,马中洪就像村子里的救命稻草,乌鸦更是把他当作跟故去的爹一样重要人物,绝不让他涉险。 马中洪看着乌鸦表情严肃,小眼睛也瞪大不少,心里一股暖流涌出,虽然穿越没来几天,却真跟乌鸦、铁花、老夫人庄姜,以及一村子乡下女人结下了生死之缘。 从床榻上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乌鸦,修长的手指略微弯曲,手掌在乌鸦脑袋上摩挲,一股暖意从头顶向下传满全身,除了爹多少年没有人这么摸过自己的头,双眼泪水涌出,熟悉的感觉,脑际中爹脸上慈祥的笑容,胡渣扎在脸上的小钢针刺疼脸蛋的感觉…… “傻丫头,东明县跟凤鸣山狼狈为奸,私下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勾当,我们这两天杀了快两百个凤鸣山悍贼,东明县守军要是知道,村里的乡亲们根本逃出去魔爪。东明县之行这次势在必行,说实话,一直让你游离在危险中,我心里始终不安,但夜莺要保护老夫人,探底、伏击只有你一人能胜任,这次还要靠你跟我闯龙潭虎穴。丫头还敢吗?” 乌鸦眼神闪出坚毅的光芒,朝着马中洪重重点点头。“红中老大,我这条命都是你的,跟着你龙潭虎穴都敢闯,不过有性命之危,这种事让我一个人去就行。” 看着乌鸦淳朴的眼神中流露出坚决,马中洪脸上笑笑。“丫头,别傻了,凤鸣山被你干掉的山贼可是男人,送信的换成女人,东明县守军能信的过吗?现在村子里除了我还有别的男人吗?对了,绑住的山贼可信不过,所以东明县之行,我是一定得去。” 乌鸦头低低,认真的想想,红中老大说的绝对正确,可她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就是不想让他以身犯险。 眼光看着心情郁郁的乌鸦,笑笑对她继续开导。“丫头,好了,别多想了,现在刻不容缓,村子里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安排。走吧,跟我去秋铁花家布置一下,跟老夫人打个招呼,咱们就得出发了,乌鸦,跟着红中老大勇闯东明县去吧。” 本部小说来自看 第四十一章 辞行,向东明县进发 - 武逆春秋 - 莫待 寅时刚过,马中洪跟乌鸦先翻身进了秋铁花家院子,用力叩响她家厚重的木门,秋铁花肥壮的身子灵活翻身起床,双手将门敞开,天色已经蒙蒙发亮,马中洪站在身前,乌鸦站在他身后,赶紧让进屋,抬手将烛火点亮。 “秋铁花,时间紧迫,你听我说,我这两天要和乌鸦去东明县探查敌情,现在将村里这两天的事儿都告知你,你要牢牢记住。第一件事明天安排乡亲们把村西处理残局,先把山贼的尸体拉到村外埋了,用挖地道多出的土盖住村西的路,想法子将村西的栅栏插好;第二件事,村里所有乡亲都集中起来,继续把你一身本事教给他们;第三件事,一定要保证南宫府上的安全,村里山贼跟分配的女人送到各家,这五天严密监视,虽说无碍,但却还是要确保万无一失,只要有任何逃离或者反抗者,杀无赦,砍头挂在村头,绝不留情。” 秋铁花憨厚的脸上脑袋重重点着头,红中老大说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记清楚了吗?”马中洪绝对信得过齐国卧底的职业技能,看着铁花点点头,站起身,看了眼乌鸦,伸手向前一摆,迈开步子向院中走去。走到院边,左右瞟了一眼无人看见,村东院子栅栏低矮,纵身一跃跳出院子,乌鸦跟在身后,二人向南宫府走去。 轻轻叩响南宫府的院门,“咯嘞嘞”南宫府府门被从里拉开,跟着府上守夜的老妇人点头算打过招呼。快步走到老夫人房间,手指“笃笃”叩响木门,老夫人上了年纪,本也就睡的轻,缓缓挪动身子,穿上衣衫,听见房内有动静,马中洪跟乌鸦两个人在门前站直候着。 “吱呀”老夫人将房门拉开,白鬓上没有白日里的发饰,穿着齐整,表情平淡。 马中洪双手抱拳躬着身子施礼。“老夫人,事态紧急,劳扰您老休息。” “既然如此,马将军有话直说吧。”老夫人右手在太阳穴按了按,缓缓神问道。 “老夫人,凤鸣山给东明县送信,送银子、送粮食,求兵来给凤鸣山报仇。乌鸦中途得了山贼信函,我现在快马启程,要去东明县假装凤鸣山报信之人。时间不能拖的太久,这几天村上的事情交待秋铁花了,还请老夫人掌管大局。”马中洪话说的快,说完话看着老夫人点点头,向老夫人再次施礼,快步转身离去。 夜莺闺房跟老夫人的房间相邻,马中洪手指触及到木门,刚轻轻叩响,门“吱呀”一声敞开,夜莺一张乖巧可爱的笑脸出现在眼前,以她的身法武功,听见有人到来自然容易。 “马大哥,这么晚来,发生要紧事了吗?” 马中洪点点头。“凤鸣山山贼送密信给东明县求救,我现在要去东明县探探虚实,看是否有转机,老夫人跟庄姜的安全就交给夜莺妹子了。” 夜莺脸上甜甜笑笑点点头。“好滴,我在这,不会有人能伤了他们,大不了我就带她们跑,反正谁也追不上,嘻嘻。马大哥,走吧,你的功夫我没见过,看着很实用,不过真要跟上过沙场的军人相比,还是差许多,所以除非逼不得已,别硬碰,不行就跑。” 马中洪笑笑点点头,伸手在夜莺脑袋上轻轻摸了一把,转身向府外走。 庄姜的闺房在马中洪路过途中,停住脚步,眼神痴痴的凝住,想着庄姜,想着想着…… 穿越到春秋战国到现在为止,真算是一路坎坷,他也感谢身边这些女人,一村的女人执行力高,凝聚力强;感谢力大如牛的铁妞秋铁花,她带着村上的女人练功夫,带着女人们干粗活,憨厚听话;感谢身形步法灵动乌鸦,潜伏、探敌入险境,屡次舍生忘死;乖巧可爱活泼调皮的小精灵夜莺,调皮对自己,却让他逐步掌握身子的控制力;心里有乾坤、见识颇深、沉稳老辣雍容华贵的南宫老夫人。 马中洪脑际中闪现的一个个人影,心里思绪万千,最后的念想随着视角变化,身材凹凸有致,一袭粉嫩打扮,粉黛如花,眸子如水清澈,倾国倾城之美貌,让他心里莫名的一阵悸动,这次渗入敌军内部腹地,定然险境丛生,此去生死犹不可知。 身由心动,马中洪脚步轻抬轻放,向庄姜的闺房走过去,生怕扰了心里女神的清梦。 乌鸦知晓老大对庄姜公主心意,更深知此去危险甚大,安静的站在原地候着。 马中洪步子轻轻,身子移动到庄姜的窗边,用修长的手指摸摸窗棂,想着往日里庄姜隔窗夜望,手指在嘴边轻轻一呵,指尖戳开纸糊的窗纸,手指轻轻搅动,刚好可以看到屋内全貌,屋里烛火晃动,床榻上垂帘遮住,痴痴看了一会儿,恋恋不舍的移开身子。 脚步轻轻的离开庄姜闺房,回到后宅主路,看看乌鸦,脸上暖暖笑笑。“走吧,该做的都做了,该看的也都看过了,了无牵挂了。” 乌鸦欲言又止,看着红中老大转身向前走去,快走几步跟上。 除了南宫府正门,马中洪翻身上了备好的马匹,乌鸦也跟着翻身上了同一匹马背,双手在身后抱紧老大的腰身。 马中洪手中缰绳一提,双腿在马肚子上轻轻一夹,身下棕色的马四蹄向村外走去。 两人一马缓慢走出村子,离了村子一段,扬起手中的马鞭,身后乌鸦指路,四蹄齐飞,策马奔腾,一路疾驰,从暗夜无光一直到凌晨。 日头渐渐扬起,几个时辰不停不休,身下坐骑蹄子累的脊背汗下,步调明显慢了不少,眼前不远处有马厩,这是周围小村专门沿途为行客换马的小店。 两人在小店喝着水,吃些干粮,这一路马上颠簸,2014年的现代陆军干部可不比古代军人,光是这屁股就疼的不行,可一直咬牙强忍着,问过乌鸦一切前路情况。“还剩多少路程,我们这一路走下去,周边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乌鸦嘴里嚼着干粮咽下去,才回道。“还有三百里地上下,出了小村,我们走的这条是大路,官路的文书也走这路,路好走,一路有驿站,不过现在卫国战事,我们况且说是凤鸣山山贼,驿站自然是去不得,不过一路这种停马提供吃食的小店很多,不用担心。” 马中洪又嚼了一大口干粮,点点头。“等离东明县几十里地的时候,你我分开,我会沿途留下记号,谈的顺畅,潜伏探查起来会容易很多,若是发生意外,被守军看穿,我一个人逃也方便,他们应该难不住我。” 乌鸦点点头,吃着余下的干粮。 两个人休息片刻,吃过干粮,喝了足量的水,小店的马也换过,付了二两银子,马中洪和乌鸦再次上马,马鞭在马屁股上抽打两鞭,马打个响鼻,四蹄疾驰向前路跑去。 顺延大路策马而行,又足足过了五个时辰,马中洪双眼都睁不开,难受的不行,昨天本来没睡好,硬是被乌鸦敲门强撑着精神才起。再说活了快三十年,还头次骑马过一个小时,这一路跑到现在,十几个时辰,马中洪现在真想换个屁股,疼的他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乌鸦打小脚板底下的功夫卓然,十几岁更是比他爹都强,天生做探子的苗子,骑马倒不是她擅长,但看着红中老大没多一会儿就要揉揉屁股,要不然老大坚持,早替他了,在马背上双手用力夹马肚子,身子马匹向大路飞驰而去。 一路行进了几个时辰,夜色淡起,天渐渐黑下来,又跑了一段,看着一家三层小楼的客栈,进了客栈区域,不远处一个短衣衫打扮的矮个子小二在门外候着。 马中洪和乌鸦各自下马,小二牵马走向院中马厩,赶紧跑过来弯着腰身向店里引着两个人,进了店要了一桌酒菜,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之势将桌面上的吃食扫光光,跟着小二身后,选了两间上房。为了赶时间,躺下衣服都没脱赶紧睡着,累的不行,屁股疼的不行,趴在床上没一会儿呼噜声大起。 太阳整个沉下,暮色挂上,时间在呼噜声一点点逝去,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去,马中洪也不知睡了多久,乌鸦在门前“笃笃”小声敲敲,见没动静,动作轻轻的将门打开,步子轻轻的迈进屋里,看着红中老大还在睡着,伸手摇了摇身子。 费了很大功夫,很长一段时间,红中老大才勉强撑起眼皮,看见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小麻子晃动,用力挤挤眼睛,看来时间到了,真不知道三个时辰就这么大一会儿,牵强爬起身,乌鸦辛苦的撑起红中老大的身子,一步步下了楼,在柜台前结了帐,付了银子,从马厩中选了匹好马,继续沿着大路向前进发。 一路疾驰,马中洪、乌鸦两个人换了五匹马,两天半的行程跑过,终于远远看见一座城,眼见的是一面城墙横着拉开很长,像是浓墨重彩的“一”字。乌鸦指着那个“一”字横开的城墙,告知红中老大那就是东明县县城。 看来二人距离东明县县城内已不足十里地,乌鸦跃身下马,向红中老大辞行,听老大叮嘱几句,商定用银叶一路记号,乌鸦脚下步子飞奔,从城墙的侧面疾驰而去。 马中洪手中缰绳一抻,胸腹间沉了一口气,双手揉揉屁股,特么的,终于要到了,双腿用力一夹马肚子,身子坐骑策马奔腾,直直朝着东明县而去。 本部小说来自看罔 作品相关 - 武逆春秋 - 莫待 尊敬的各位领导,亲爱的各位读者,帅哥、美女们,大家好: 我是莫待,武逆春秋的作者,很高兴能在这里结识诸位,在这里写个作品相关是想说一下根据作品进行的一些创作手法问题。 这本书构思了几个月,读了两百万上下的资料,出场人物少说估计会有几百上千人,如若你能接受这种稍有诙谐的写作手法,我一定会将这个历史故事认真的给大家好好讲下去。下面我简述一下故事的几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 相关这段历史,众所周知,夏、商、周是我国历史上最为古老的三个朝代,公元前1046年周武王姬发伐纣,代替商朝的末代君王纣王,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天子,建立的周王朝。 周王朝是中国历史上延续时间最长的一个朝代,足有八百多年。 前三百年周朝天子过着天下共主,天下诸侯朝拜、进贡、悠哉的日子。 分界线就是公元前770年,周朝历史上最重的一笔,“烽火戏诸侯”的故事。 烽火是烽火台的易燃篝火,是紧急求救信号,当发现敌人入侵,点燃篝火,一座座烽火台相传点燃,哪个诸侯得见烽火台,就要马上起兵解救王室。 褒姒是个绝世的大美女,周幽王最相中的妃子,但天生板着脸不笑,周幽王就为了博取褒姒一笑,几次点燃烽火台篝火,引诸侯起兵,仅为这便是周朝由盛转衰的开始。 之后的五百多年,可以称为东周,也可以称为春秋战国时代,公元前256年,周朝的最后一个天子也被秦国俘虏,周王朝从此覆灭。 东周的五百多年,前三百年多年为春秋,后二百五十多年称为战国。 春秋,本来是鲁国史书的名字,记录了公元前722年到公元前468年各诸侯国发生的重大事件,这本史书经过孔子的修订,所以影响力最大,人们把这个时代的历史称为春秋时代。 战国,顾名思义,后二百五十年诸侯国之间的战争激烈频繁,史称战国时代。 第二个问题: 相关文化、政治、军事领域。 在春秋战国时代,人们重视尊严、人格和荣誉超过生命,人们重承诺、守信用、为道义轻视生死。这个时代的人们敢说敢做、敢作敢当。 中华民族最有血性的时代,充满尚武精神的时代。这个时代人人都能拿起武器走上战场,没有明确的文臣武将之分。在战场上势力相差悬殊,也不会有人不战而逃。军队的凝聚力靠的是军人的荣誉感和责任感。 在这个时代,军人都有堪比后世大侠的精神境界,他们不仅尊重自己,也尊重对手,军人能得到足够的尊重。 春秋战国的人们残留野蛮的风俗,人们生产力水平不高,要长期战乱的痛苦。 这个时代很多成语故事的发源地,大概有一半以上的成语都来自这个时代。 我们需要春秋战国时代重信守诺的社会风气,春秋战国的人格、尊严和荣誉的追求,人们的责任感和民族尚武精神。 第三个问题: 相关本书,春秋战国的历史比较混乱,文化混乱,战局混乱,宫廷生活混乱,甚至连人的名字称号都很容易混乱…… 战局混乱,直接导致人们生活水平下降,战斗力极高,打着打着也就过习惯了。 文化比较混乱,百家争鸣,老子、孙子、孟子、庄子…… 每个人好几个名字、称号,让人头大,况且,各种文字,各种文化,真真是风起云涌啊。 针对以上三个问题,根据实际情况,本书写作有几处 第一,为了文章顺畅,出场人名的称呼,尽可能用名垂青史的人名或称号,不然春秋战国每人五七八个名字,写起来一定会凌乱的。 第二,咱不写野史,宫廷生活混乱的事儿,可不敢多写,此处不多说,大家懂的。 好了,闲话说到这儿,本书将已轻松愉悦的写法,结识雄才伟略的历史人物,领略豪迈的社会风情,走进金戈铁马精彩的历史故事。 备注:欢迎观看本书的兄弟朋友们捧场,送花+订阅+打赏+收藏哦,在此谢过。 莫 待 20141207 看网小说首发本 第四十二章 穿越过来第一次进城 - 武逆春秋 - 莫待 眼前横着的城墙渐渐在眼前变大,一直快到近前才看出雄伟,城墙竟有三四层楼高,城门大开,城门前一队人马拦住进城百姓,城门前过筛子一个个检查,城墙上站着士兵,手里握着弓箭,监视着远处,偶尔瞄瞄城下。 马中洪拦住一位刚出城挑着担子的一个老者,问过才知,卫国战事正紧,凤鸣山、狼牙山、龙虎山这几处山贼近来活动频繁,凤鸣山内乱传的最凶,守军以防匪人进城,城里近日增派人马在城门检查,查的紧,不少人被抓走了。 眉头一紧,马中洪系上心头,难道凤鸣山这帮王八羔子早就通知东明县了?那现在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仔细想想,可不对,从干掉迎亲队伍,到杀死三角眼,一共也没三天时间,乌鸦更是一直监视动向,难不成真是走漏了风声,那现在自己进城岂不是自投罗网,小命直接就交待了吗? 骑着高头大马愣在原地,脑中一片混沌,这该怎么搞,现在转头回村子,过不了几天凤鸣山山贼一定知道派出去的人被杀,到时候再想法子,就不知好不好应付了。可眼下这状况,主动交待是凤鸣山山贼,会不会死的更惨,死的更快,两难的境地卡在这,让他瞬间有想死的冲动,这是不是在玩人,不带这么玩的,可以吗? 马中洪原地犹豫着,进城的人流却没停止,嘴里沉沉喘出口气,摸摸怀中修改过的密信,真都到城门前,龙潭虎穴也特么的闯上一闯,想到此处,马中洪稳住心神,驱马上前,跟着人流向城门前一点点缓慢移动过去。 离城门越近,马中洪混在人群中的高头大马越扎眼。 “唉,那边骑马的狗腿子,你给老子滚过来。”城门前甲衣穿戴整齐,远远就看人群中的马中洪,这小子骑马进城规矩的排队,一看就是没身份没背景的平民百姓,要不早踩着人就冲过来了,看这傻小子不爽,大老远就张嘴骂着。 在马背上远远就看着一人手中握着朴刀指着自己,大声叫骂着,叫骂声传过来不久,身边冲过来三五个身穿盔甲的士兵,硬牵着马中洪的身下马匹,向伸刀骂人的走去。 马的缰绳都被牵走,现在身不由己,拥挤的人群闪开,交头接耳议论这个倒霉家伙进城了还不下马,难怪被抓过去,这回被城防军抓住,不死也得掉几层皮。 离城门越近,来的越清楚,坐在马上伸刀骂自己的甲衣低劣,看上去像是个小领导,按夜莺说过的,这个应该是个校尉级别的军官,中年男人甲衣裹住,裸露在外的一双眼睛不屑的瞧着他,指着他的朴刀早收回刀鞘。 “校尉将军,人带过来了。”将马中洪送上前,三两个人上前把他从马背上硬拽下来,他可不想在这就引起恐慌,毫无反抗,双手被兵卒架在身后,一步步走过去。 马上被叫校尉的男人眼神不屑的盯着马中洪,瞧这身打扮,也是个穷酸货,一定捞不着什么油水,脸拉的老长,语气轻蔑的说。“傻小子,你是不是活腻歪了,胆敢骑马进城,是不是哪座山里的土匪山贼,前来图谋不轨的?” 马中洪脸上笑笑,心里骂这个王八蛋一百多遍,嘴上赶紧解释说着电视剧里最常用的台词。“将军息怒,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真是不懂城里规矩,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小人有要事禀报,将军听了一定满意,绝对不会让将军吃亏的。” 马上的校尉不屑的脸色露出鄙夷的笑容,真瞧不出来,这穷小子打扮,一看就是村里来的没见过市面的傻小子,真没想到还懂的送点油水过来了,这小子看来还挺识相,翻身从马上跳下来,优哉游哉懒慢的一步步走过来。 守城将军离着没有几步,让手下兵卒送开手,手指向前勾勾,马中洪识趣的向前走几步,在这个猥琐男人耳边小声说着,手里从怀中掏出一锭二十两的银子先递过去。 “校尉将军,这是孝敬您的,小弟是凤鸣山过来跟将军有要事相商的,事态紧急,还请您通融通融,等见了将军,还有厚礼相赠。” 猥琐男人掂掂手里的一锭大银,脸上笑笑,这回凤鸣山小贼开眼,平日里五两十两的打发,看来这回开窍,出手阔绰不少,以后这竹杠有的敲了,脸色顿时好了不少。“兄弟们,误会了,这人是刘将军的朋友,牵马那个,就你,对,你现在将这位爷送到东明县衙,好生待见这位爷,这可是刘将军的贵客。 马中洪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特么的,看来东明县的这些守军真跟山贼兵匪一家,还好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管中国哪个年代,拿银子拿钱贿赂始终是很有效果的手段,这一步棋走险招,真走对了,竟然还有人送自己去,连问路的时间都省了,真特娘的。 脸上可少不得笑容,笑脸朝着猥琐男人,抱拳向城里走,身前一个兵卒牵着马,等着马中洪跟上,马中洪也实在懒得将时间浪费在这些国家蛀虫的狗腿子身子,转身赶紧走快几步,翻身上马,兵卒在前面牵着缰绳,领着马中洪向府衙走去。 这可是穿越到春秋战国第一次出村,头一次来县城,自然不觉得县城是多大市面,看哪里都觉得新鲜,心里想这些要能穿越搞回去,那可就值钱了。北上广各大省会开会去过一些,只不过相较穿越过来便没走出去过的小村,县城果然热闹许多,住房的规格要明显高档不少。 沿途小商小贩货物摊开大声叫卖,满街的女人身上的布料穿着要比小村好上不少,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县城里的女人比村里的女人身材纤细,美好些,村里女人常年种地,五大三粗点倒也正常,看着一路美好,这东明县谈不上欣欣向荣、繁华盛世,但热闹这个词应该配的上。 马中洪一路看着,地上的物事对于他来说自然新鲜,走了一段心里开始想着,今次入城该怎么办,一会儿见他们说的刘将军该怎么说,还会遇上哪种麻烦事。 “嘿,小哥。”马中洪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递过去,钱能打点大神,自然也要打点小鬼。“小哥,让你一路送过去,真是劳烦了。” 兵卒几个月都赚不来这些钱,赶紧收进怀中,嘴里连说。“不劳烦,不劳烦。” “小哥,听说县城里平日都没这么多人盘查,最近这是发生要紧事了?”马中洪试探性的问问,探着口风,不知从这小兵卒嘴里能问出什么。 兵卒收了银子,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刘将军说山贼这段时间行动频繁,让兄弟们多加提防,平日里我们在城里抓些人,说是几个山上的匪贼。也不知道贼寇怎么闹的这么凶,今年在县里跟百姓都征收了三五次税收,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听见说完,马中洪脑筋一转,脸上笑笑,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这群狗日的护城军,跟山贼勾结,抢夺过往商户或百姓,瓜分财产货物,在东明县范围内,征粮征税,榨取百姓的可怜的收入充作保护费,满足私欲的做法,简直太日了。 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换个说话,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贪污有腐败。不过也好在如此,不然马中洪进城门就直接大刀砍死,嗝屁着凉了,嘴上却假装不知晓继续问道。 “山贼闹的凶,怎么守军都在城里,不去山里剿匪?”马中洪明知故问,听听兵卒对上山剿匪的看法,从底层了解战局会更直接、真实。 收了二两银子的兵卒可真是敞开了说,好像见了失散多年的兄弟。“山贼闹就闹他们的,别说我们一两千守军,朝廷上派兵也没打赢他们,收不收税其实只要这些山贼不打东明县县城,鬼才懒得理他们,就是苦了老百姓,他们出门小心点,别的也没法子。” 马中洪真想怒赞新中国解放军的伟大,真不是因为当过兵自夸,瞧瞧以前的军人,机关算尽,瞧瞧现在的解放军,中国军队的战斗力,中国几千年历史,新中国的和平年代算是最久远的也不为过,忍不住都要真心的赞。 一路跟牵马的小兵边走边聊,问过几句这小子真是肚子里没多少货,开始聊着些闲散话题,又绕过几条街,眼前一个规格高级的大门,大门敞开,门前站着分牵马兵卒穿着同样衣装的四个士兵,远远能见大门上高悬牌匾,再走近些才看清,四个大字“东明县衙”。 古来文武不分家,春秋战国时候还没文臣武将之分,能者多劳,多半的将军监管地方事务,这个东明县衙看来就是东明县的大本营,护城军的头头刘将军的办公地方就在此处。 兵卒上前跟守门的几个士兵嘴上说着马中洪是刘将军的客人,靠左人快步跑进去通报,隔了一会儿才跑回来,牵马的兵卒把缰绳交给守门的士兵,士兵礼貌的将马中洪请下马,毕恭毕敬的表情让马中洪很想笑,这帮狗日的真要知道自己身份会不会抓狂直到疯掉。 马中洪一路跟着士兵,被引进一直一间宽敞类似电视剧里看过审案的府衙。 “这位爷,您先坐,刘将军在后宅,刚才已经通报,过会儿就来了,您稍候。” 点点头,言语感谢过这位兵卒,看着士兵出屋,府衙之内只剩下马中洪只身一人,环顾四周冰冷的墙壁,脊背一阵凉风,找张靠边的椅子坐上去,双眼合十,长长喘出一口气,真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不如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本文来自看小说 第四十三章 东明县里有问有答 - 武逆春秋 - 莫待 马中洪闭目养神,心如止水,等待即将到来的一切。安静的内堂有声音传来,细细听来,是铁器叩击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传过来,相伴着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一个两撇小胡子个子高高的清瘦男人,一袭短衫打扮,短衫隐有亮线闪动,做工精秀,看样子造价不菲。 “哈哈哈,娘们太骚,玩的久了会儿,小兄弟久等,久等,勿怪勿怪。” 看来这就是兵卒嘴里说的刘将军,可不敢怠慢,赶紧站起身子,双拳抱紧躬身作揖,脸上露出招牌一样的笑容,一边赔笑,一边嘴上说着。“刘将军说哪里话,真是客气,这也是才到,刚到了一会儿,刚到一会儿。” “小兄弟长的不错,小娘们都喜欢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哈哈哈,小兄弟倒是头次来,看着面生,是龙虎山上的?还是狼牙山上的?” 刘将军眉头一紧,脑海中搜索着白面小子的面貌是否见过。马中洪紧张的心绪一松,这东明县的校尉将军,看来也是酒囊饭袋,光知道吃喝嫖赌,真要说对付武勇精明的春秋战国将军,他倒真没什么把握,可对付吃喝嫖赌都干的人,他法治新闻、八卦新闻看的比大学教科书都多,脑子里贪污受贿的资料圈起来能围地球五圈。 “小弟凤鸣山落草,早听说刘将军英明神武,特求当家的前来瞻仰。这回真见着刘将军,真是三生有幸,祖坟上烧了几天几夜的香,才能见到刘将军这样的英雄人物。”马中洪盯着看小撇小胡子的刘将军,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看他乐的,正想唾他脸两口。 刘将军脸上乐的那叫一个春光灿烂,走到主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手一挥。“兄弟,快、快,快坐,大哥很少能遇到这么投缘的爷们,你真算一号,凤鸣山上次来的三当家那小子也挺够意思,刚才用的娘们就是那小子送来的,跟他说的一样,那娘们叫的爷们兴起,哈哈,哈哈哈……” 看着他脸上笑的猥琐样,国君御驾亲征,在边境打仗,这个校尉在府里跟山贼送来的女人云雨正欢,真特么的,话说投其所好送来女人最容易拿下他,妇女人格同样伟大,他可做不来春秋战国这样男尊女卑,脸上笑的适度,脑筋转着想着应对的法子。 “嘿,对了,上次三当家的说,你们老大要去我管辖内的一个小村,说是去抢了卫庄公未娶过门的媳妇儿,听说那个叫庄姜的女人长的极美,等你们大当家的用过了,想法子送过来,拿来给我用个把月。”脸上两撇小胡子一翘一翘,脸上笑的猥琐。 马中洪脸上牵强的笑着,脸上仍禁不住气的微微一抖一抖,真是气的牙根痒痒,狗娘养滴,你特么的想把他蛋蛋踹碎,让这狗娘养的意淫自己心爱的女神,嘴上不得不按他的话继续说下去。“大哥这两天去村子里娶回叫庄姜的娘们,新婚燕尔,等些日子大当家的玩腻了,自然会是刘将军的,刘将军这般英雄,世间女人哪个配不上。” “哈哈哈哈……兄弟会说话,等下次见着凤鸣山几个当家的头头,给你说说好话,给你个当家的做几天,这都是哥哥我一句话的事儿了。次派你过来有啥事儿你直说吧,上次送给大当家的贺礼还算满意吧,那本来是要贡给庄公的,现在便宜了他小子了。” 说到盲点,马中洪赶紧话音一转。“大当家的相当满意,这不是赶紧让我来给刘将军送来点薄礼。”话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匹琉璃翡翠马,整个马身昂首嘶鸣姿态,通体翠绿,入手冰凉,备下的这个极品货色就是为了应不时之需。 刘将军双眼瞪得溜圆,双眼直放光,赶紧站起身赶两步,一把抓在手,双眼紧盯着手里翡翠马,翻过来调过去,一双眼珠子都要盯进这匹翡翠马身上,完全忽略了眼前人的存在,嘴里喃喃念叨着。“哟,真真好东西,真是个好东西。” “宝马配英雄,这匹翡翠马就是齐国国宝,便是从庄姜小娘子身边抢过来的,大当家的见了,立马决定将这个送与将军,说只有这种宝物才配的上将军身份,差小弟来送与哥哥,待到哥哥封王封侯,赏小弟个一官半职,然小弟也尝尝当官的滋味。” 看着他贪婪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真想一大脚踹他脸上,这翡翠马当真是宝物,而且真是齐国国宝不假,是南宫老夫人特地留给自己,以备不时之需,果然现在用上,却是给这狗腿子,想想心里气,现在在你手里,老子早晚搞回来,弄花星点,就挖这老小子的肉做利息。 “大当家的真是客气,这种齐国国宝,当真一辈子难得见一次,没想到竟然会留在我手,真是上天有眼,上天有眼啊,哈哈哈……”刘将军心里开心,这凤鸣山真是靠谱,上次送来的娘们用的就爽,这回的翡翠马更是神器,入手便知绝非凡物,齐国国宝真是名不虚传。 马中洪双手抱拳,脸上赔笑,心里却清楚,这些物件总比人命要轻,真要能换来今后的安宁,也是值得。不过这是庄姜的嫁妆,物件稀有当世罕见不说,此物重在意义,异国他乡,睹物思人,穿越到春秋战国,他现在太能体会这种感觉了。这个翡翠马就算老子留在这,日后一定要夺回来。 看着刘将军脸上高兴,马中洪赶紧借由头说道。“大当家的交待我一定要交到将军手中,不知将军可否满意,若是不满意,大当家的让我带回去,换些粮食和银钱。” “满意,满意,这翡翠马我很喜欢,可比上次送的娘们好多了,叫两次听习惯了,换个人反倒觉着新鲜。”听说要拿走,两撇小胡子的刘将军,赶紧往自己身边挪动几分,脸上立马闪现坚决不放手的神情,眼神警觉的瞧着马中洪。 马中洪心里冷冷笑笑,等着吧,拿走的老子让你一点不变还回来,看着他一点点着道,本来认为最惊险的这次任务,能够的顺利完成了,心里细细盘算之后该做的几件事情。 脸上笑容适度,笑眼瞧着小胡子将军。“刘将军喜欢就好,那此物还请刘将军收好,不然我真不好回去交差呢。既然将军喜欢,留封书信最好,不然我回去大当家的会以为是我私吞了宝物,到那时我可就不好说了,还劳烦将军了。” “应该的,应该的。”嘴上话说着,赶紧将小的翡翠马揣进怀中,小胡子刘将军移步走到一旁书案前,湛湛略有干涸的砚台上,毛笔尖部分叉,奋笔疾书,牛皮纸上写的草,马中洪看半天也看不出个数,应该是没多少文化,大字不识几个,不过有了这个便能争取足够的时间让他准备这段时间的行动了。 毛笔往笔架上一搁,牛皮纸上沾满墨渍,字体却分的不是很清楚,满满一张牛皮纸写满,写的足够多,马中洪满意的略微点点头,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牛皮纸在手中晃晃,本来干涸的墨渍硬在纸面上,将牛皮纸卷好,塞进怀中,裹得严实。 双手抱拳,拜谢刘将军。“刘将军这还多谢了,真是大人大量,这也好回山寨跟当家的们交差。尊称一声刘大哥,小弟一个不情之请,见大哥腰间的玉佩甚好,小弟真心喜欢,不知大哥能否割爱送与小弟,多拿些银钱都可以,还望大哥成全。” 刘将军顺着马中洪的眼光看着腰间的玉佩,嘴咧开老大,“哈哈”大笑两声,这个却也算是玉佩中的上品,忘记是哪里山贼送的,问过值些银子,但值不了大钱,摸摸怀中的翡翠马,赶紧爽快的答应下,从腰间解下贴身玉佩,递到马中洪身前。 马中洪脸上欣喜的一把接过来,心里真是开心的不行。“刘将军,如若没事小弟便告退,今日早早歇息,明日好在县城逛逛,好多年没下山见这么多人、这么繁华的市集了,明日好好在东明县里逛逛,花些银子买些喜欢的物件。” “好、好、好,下山一趟自然要好好玩玩,既然来了大哥地头,便听大哥安排,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一路保你吃好玩好才回去,大哥说话算话,哈哈哈……等着,副官,副官……”刘将军用力扯脖子向外大声喊着,两人又闲扯了几句,一个身着甲衣的男人走近府衙正堂,双手抱拳行礼,便等着吩咐。 刘将军派头足足,语调都提了两阶,指着马中洪,嘴里说道。“副官,这是我远房的弟弟,一会儿你在城里给我兄弟安排住处,这两天你就跟着他,好吃好喝招待着,若是我兄弟不开心,我拿你是问。” 副官连连作揖点头,单手向外一伸。“请这边走,小弟带路,现在去安排食宿。” 马中洪跟小胡子刘将军脸上假装的依依不舍,假的演技都能拿奥斯卡小金人了,又寒暄几句,跟着副将朝府衙外走过去,回神眼光一瞥,刘将军嘴咧开老大,手里把玩着翡翠马。 马中洪在心里冷冷笑两声,等着吧老小子,穿越过来,老子坚决不做吃亏的命,别看你今天闹得欢,过两天老子就让你拉青丹,转过头跟上前面引路的副官。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 第四十四章 这一顿胡吃海喝 - 武逆春秋 - 莫待 校尉将军对俊朗男子亲密无间,副官自是毕恭毕敬,他不说话,马中洪也懒得搭话,一肚子憋闷气,骂着猥琐至极的小胡子刘将军。 二人出了府衙正堂,走到院中偏右的马厩,马厩前两个兵卒牵着缰绳,眼望府衙内,见副官跟着俊朗面貌的男子走来,赶紧小跑几步迎过去,将手中的缰绳递过去。副官向后让出一步,马中洪跟副官两人先后翻身上马离了府衙。 马蹄真正踏出府衙,马中洪才喘出一口长气,心里真特么的不爽,好在这次东明县之行比想象中要顺畅,现在真心不爽。平日不爽的时候,随便找个KTV猛的嚎个把小时,再不行可以喊上狐朋狗友去酒吧拼酒喝到昏天黑地。 出了府衙,一路都是小商小贩,怀里揣了不少银子,从山贼彩礼中挑出来成色好的,可走了好一阵,都是些盆盆罐罐,青菜萝卜的,百姓辛苦劳作,想着狗日的守将竟然在女人身上拼命折腾,只要有机会,一定把这个丧尽天良的蛀虫给灭杀掉。 马中洪跟副官骑在马上,沿街走一段直路,此处比府衙门前繁华不少,房屋建筑多是两三层楼,门前开始挂着牌匾,酒家、茶楼,马路更宽,人头攒动,车马也多,他可不知春秋战国这景象算不算繁华,看着一家修饰精美,雕工精细的三层楼,楼层比现在真要喝几坛子老酒,不然真怕怒火中烧,干出点过格的事儿。 回头看看跟在身后的副官,伸手指着前面不远的酒楼,副官驱马赶紧过来。 “大哥,这龙泉酒家是东明县里最好的酒楼,最出名的醉鸡远近闻名,可算是一绝。” 马中洪点点头,听见副官说醉,更是酒瘾从肚皮里往外窜。“龙泉酒家?听名字很霸气嘛,咱们走吧,带我去尝尝这个醉鸡,一路赶来县里,连着跑了两三天,这肚皮可饿坏了。”嘴上话说着,早顾不得饿劲儿,解解酒瘾,解解心头的苦闷才是真的。 副官点头,驱马跟在马中洪身后,龙泉酒家门前不远有小二笑脸相迎,两人翻身下马,小二将马牵去马厩,二人大步向龙泉酒家走进去。 走近才看的清楚,龙泉酒家三层高楼,门前两根立柱苍龙盘旋,雕饰精细,苍龙栩栩如生,十几节石阶正向门内延伸,酒家里生意不错,出出进进的人络绎不绝,东明县生活状况可比小村上好太多,吃喝不成问题,还能有闲散银子在这种高档娱乐场所消费。 两人并排刚要迈步进酒家,身后店小二快步跑过来追上,脸上笑容挤在一处。“吴副官,您大驾光临,怎么不派手下过来通秉一声,小店也好备下酒席招待就是。” 副官脸色淡淡,继续往里走,不理不睬嘴上说着。“这是刘校尉的重要客人,闲逛此处来打个牙祭,赶紧去里面挑最好的给我招呼,若是半点怠慢,别说拆了你龙泉酒家的招牌。” 店小二脸上的笑容挤在一处,满满笑纹。“吴副官交待的事儿,小的哪敢办不利索,赶紧楼上包间,挑好的给两位爷上一桌,上次菜送的慢刘将军跟吴副官砸了一顿,掌柜的特地罚了我们一年的银钱,这不是在门前远远迎着,生怕耽误贵客雅兴。” 马中洪心里骂这群王八蛋,说是菜上慢了,不定是银子没送够,没事找事的,现在倒是方便自己了,吴副官伸手向前一伸,请他走在前面,一楼三分之一桌子瞒着,顺着楼梯再往上走,十几张圆桌,比楼下宽敞的多,刚想停下脚步,吴副官在身后说。 “爷,您还得往上走一层,楼上有雅间,等会儿会有小娘们给拉琴唱曲听。” 马中洪也懒得推辞,听不听曲儿他可不在乎,他现在想牛饮,穿越到现在天天累脑子的活,今天放个假,过过酒瘾,小醉一醉,继续往楼上迈步。 楼上果真阔气很多,不知什么质地的屏风,像是绸缎,手工细腻,空间隔出很大,分隔出四间,一张巨大的圆桌,圆桌前十几张檀木椅子。 马中洪拽出椅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吴副官很有分寸,抽出椅子坐下,他心里实在是很瞧不上山贼,但这些大咧咧的山贼可是刘将军跟守军的财路,他做副官的心里知道分寸。 两人刚刚落座,店小二屁颠屁颠的也跟上楼,赶紧倒上最好的茶叶,喝上一口暖暖的茶水,胸腹间暖暖一阵顺畅,真想不到在春秋战国还能喝上茶水,老祖宗真是厉害,春秋战国都喝上这么好的茶叶水了,这茶叶的发源得推迟到多久之远,出于好奇问问吴副官。 “吴大哥,这茶水真是不错,在卫国会出产茶叶的吗?” 吴副官嘴上轻轻一哼,这土包子没见过市面,自然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些极品的茶叶都是齐国所购买,相传茶叶是上古神农氏,但现在买的都是齐国相国晏婴发现,并大量种植,现在各国都买的好,算是有市无价,龙泉酒家恐怕也仅有贵客才取出来。” 将茶水缓缓在嘴边舔舔尝尝,等有机会得把茶叶都搞走,倒非喜欢茶叶,而是看着能让他联想起穿越前的日子,办公室悠哉的想事总喜欢泡一壶浓茶,茶叶正在唇齿间回味的时候,店小二已经端上了第一盘菜,真是大菜,辣椒爆炒的鸡肉,像是辣子鸡丁,只是肉块更大。 筷子夹一口辣椒沾染的肌肉,唇齿间游离辣炒鸡肉的残香,这可是穿越到现在吃过最可口的一道菜了,好菜得有酒才能吃出味道,嘴里刚想喊一嗓子喊小二拎两大坛子好酒,店小二的真是应时,手里抱着一个大坛子,人还在楼梯的时候,酒香四溢,悠悠然传过来。 “好酒、好酒,真是好酒。”马中洪回头不自觉的瞧着满头大汗的店小二,呼哧带喘的一步步吃力的迈上台阶,看着吴副官脸色平淡,真像是哪家富二代的少爷。 店小二这种下等人可是不入吴副官的法眼,他可是有正经先生教过读书识字,在卫国也能算是有文化的,面对外表俊朗的山贼,准也是一肚子空空,就知道吃喝嫖赌的山贼而已,可毕竟山贼对于他们来说有利可图,瞧不上眼,但却得罪不得,只是不爱多理。 三楼安静的雅间安静,只有辣子鸡的滚油油花的小气泡炸响,还有店小二向上移动的步子、粗重的喘气声和吴副官咀嚼吧嗒嘴的声响,突然一声极其不合气氛大声吟诵从楼下传过来,声音洪亮如洪钟,颇有几分现代歌剧的意思。 从三楼的雅间听的越来越清楚,吴副官平静的面貌眉头皱紧,手掌在桌案上用力一拍,大声开骂。“特么的,什么人这么放肆,打扰本大爷吃饭,真特么是活腻歪了吗?” 店小二瞬间脸色都吓绿了,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下来,赶紧劝解,生怕再触了这瘟神的眉头。“两位爷稍候,我去瞧瞧,恐怕又是放牛的臭要饭的。” 店小二赶紧向楼下跑,矮小的身子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这可是东明县上最奢华的酒楼,能在这里喊叫的人,是牛哄哄的土豪劣绅呢,还是哪家的富二代呢,再或者是哪个汉子喝多了耍酒疯?又仔细听了几遍,嘴上吟诵的颇有韵味,声如洪钟的男人吟唱声越来越大,真倒是勾起了好奇心。 “嘿,小二,不要急,你楼下叫喊的这个人叫上来,就说楼上有人请他喝酒。”这也在于马中洪进了酒楼看了酒,再看着吴副官脸上生气的样子心里爽,赏给喊话这人两碗酒也是应该,好奇害死猫,好奇心的驱使也占大部分。 吴副官心里更气,这狗日的山贼还特么的装大,竟然敢忤逆他说的话,碍于颜面却不好发作。店小二转身瞧着,愣在原地,这算哪门子事儿,一个让轰走,一个让留下,这左右为难,该怎么办,看看左边这个,看看右边这个,傻在原地。 “吴大哥,就我们两个喝酒怕不够尽兴,楼下嚷叫坏了兴致,不如叫上楼同饮可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吴副官也懒得理,胡闹就胡闹吧,也闹不了两天,点点头默许。 马中洪转过头,朝着傻站在原地的小二笑着点点头。“去吧,喊他来,副官同意了。” 店小二抹一把脑袋上的凉汗,赶紧往下跑,楼上这一桌太让人头疼,好在俊朗的男人给自己解围,不过叫这个穷疯子干什么,还请他喝酒,真是想不通,想不通。 马中洪和吴副官在桌上对饮,这可是穿越过来吃最好的一顿,他可不能亏了自己肚皮,筷子不停,应了古话那句吃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马中洪大口酒大口肉的海吃海喝,对于总用眼神瞟着人看,不过是个小副官,好像哪家的小王爷,桌上的酒肉更合他心意。 “噔噔……”楼梯踏动的声音传来,声音轻慢,马中洪回头透过屏风依稀可见一个高挑细长的身形,嘴上喊着。“兄弟,这边,这边。”话喊着可没耽误吃,还在往嘴里塞着。 脚步渐近,马中洪停住往最近塞进吃食,抬头看着,此人打扮让他着实一惊,心里大叫一声。“这也太特么哇塞了!” 本书源自看书 第四十五章 龙泉酒家结拜大哥 - 武逆春秋 - 莫待 话说马中洪惊呆的眼珠子都蹦出来,这也太特么雷了,不,应该说太特么潮了。 眼前的男人理论上应该是帅的,高挑的个子,应该能有快一米九,头上发丝悠长凌乱,腮下几缕胡须随着迈动的步子柔然荡荡,一双眼皮耷拉,眸子无神,高挺鼻梁,身上的粗布衣衫满是破洞,裤腿上卷露出一大截小腿,满是泥灰,脚上穿着草鞋,可怜的只剩下几根绳子连接,转过头眼睛瞧着屏风后的两个人,嘴角微提。“两位英雄,刚才是你们找我?” 吴副官太阳穴的青筋暴起,不耐烦的神情忍受不住不了,真不知道哪里来穷要饭的,真受不鸟,这高档的酒家,勉强配的起自己的气质,真想把这山贼和乞丐一脚踢飞,换上几个醉仙楼的歌姬、舞姬,找几个舞文弄墨的先生,谈谈天下大事,这才应景。 马中洪也看不惯同桌而坐的副官,喝酒没个好酒友,哪能喝的畅快,赶紧站起身子,伸手一摆,大嗓门一喊。“兄弟,这边,这边。” 乞丐模样的男人顺着声音走过来,看着身着请便甲衣的副将手里把玩茶杯,一边站着短衫打扮,粗布衣裤,俊朗的外表,笑看着他,双手拽出一把椅子空出位置。“英雄,刚是您请我来此处共饮?” “坐坐坐,刚才听见兄台在楼下吟诵有点意思,来,一起喝几杯。” 马中洪嘴上客气,这爷们倒不含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珠子看了眼桌子的山珍海味,看见马中洪身前的辣子鸡,直接伸手抓一大把,手掌上还有黑泥,看见他喉结蠕动,剩下的大半盘子鸡肉都咽进去,看着黑泥和着鸡肉咽的爽。 吴副官干脆闭上双眼,实在看不下去,马中洪也看的目瞪口呆,这特么的是什么节奏啊,赶紧把手边的茶叶拿出来,猛的灌了两口,总算压下来,要不吃了一肚子的粮食非一大口喷吐出去,本来想找个酒友,这货也太狠了,太牛了,简直令马中洪佩服至极。 乞丐模样的男人脖子一抻“咕咕”打出一串饱嗝,拍拍肚子,这顿饭吃的这叫一个爽,一双无力的眼睛看看另两个人,想起刚才被问过话。“在下不过卫国村下农民,从小放牛为生,牲畜养的好,山里过活二十多个年头,现在见国家危难特来投奔,唉……” 话没说完,就见他头垂低半寸,无神的双眼悲从中来,加上他本来的装束,让人看了到发自肺腑可怜他的身世,看着他的行为举止,颇有几分大家之风,马中洪好奇心更胜,这个人决不简单,到底此人的背后会有怎样的故事呢?“这位兄弟,有什么难处直说不妨,若是有帮的上在下的定当竭尽全力?” 乞丐打扮的男人抬眼看看,站起身子,双手抱拳深深鞠上一躬,说着话脸上两行热泪留下,哭的马中洪莫名其妙,难道这人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这一礼先拜谢兄弟盛情相请,这顿饭是在下生平最丰盛的一顿,这几个月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最近已经三天没吃过饭,都是捡些龙泉酒家剩菜剩饭才撑到今天。” 看他可怜兮兮的打扮,听的说的动情,心里跟跟着难受,眼光瞟向吴副官,他可懒得管,手里把玩茶杯,好像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入他法眼一般。“兄弟为何会有如此境遇,看你谈吐不俗,在卫国应该会有更好待遇才是,可兄弟你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怎会惨成这样。” “在下宁戚,高攀一声算是认得兄弟,我便将一切都说你听,我听见国家大难,自然尽匹夫之勇,爬山涉水、翻山越岭才追上庄公大军,大军却哪能见我,我出此下策,方才高声吟诵写的调调,希望卫庄公能一见,让我尽绵薄之力,唉,可却不想,卫庄公是见了,他却带着一队人马大骂了我一顿,说我是疯子,令手下将军快马加鞭给我送出五十里地,扔进老林子,还好命大才活到今日……”话说到最后的时候,泣不成声,感慨自己的惨淡一生,难道就这样过去了? 话说听了他这么说真觉得可怜,人生再不顺心也就如此,除了这顿酒肉,还能帮他什么,穿越到陌生的春秋战国,除了认识一村子女人,他谁也不认识,这个世界也没人知道他,把酒壶往前一推。“兄弟,我们有缘在此处相遇,别的帮不到你,不管天下事,先来个酒足饭饱吧。” 宁戚“哈哈哈”大笑三声,手顺了一缕胡须。“好、好、好,真想不到我宁戚如此境地还能有人愿与我相认,兄弟是个豁达之人,那今天我们就来个一醉方休。” “相逢何必曾相识,你我一见如故,如果大哥不弃,我们就此结拜为异性兄弟吧。” “此话当真,我宁戚如今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吃酒家残剩之食,活的猪狗不如,竟然还有人看的起我,我宁戚不过小村中放牛汉子,真想不到竟然会有人看得起我还,哈哈哈,天不弃我,天不弃我。”宁戚双手上扬,脸上狂放的大笑,真如疯如颠不知憋闷了多久。 吴副官面对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疯子,还有一个比疯子还傻的凤鸣山山贼,要不是刘将军军令,他真想赶紧跑回放去,花银子喊些女子给自己好生搓洗搓洗。 马中洪同情他是其一,穿越到春秋战国想法子做点好事,多积德,说不定能反穿越回2014年;其二,他看这吴副官就不爽,看他自视甚高的样子,好好恶心恶心他;其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呢。 “宁大哥,今天我们以此酒盟誓,从此兄弟相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马中洪话说的真诚,宁戚听的感动,一双热泪从两眼上潸然而下,谁人都有落魄之时,这时他求的不多,一顿饱饭,一个支持,一句鼓励,这一切的一切,眼前的俊朗汉子完全给予自己。 “那大哥就当仁不让了,从此时此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只要贤弟需要,大哥肝脑涂地,随时奉陪,贤弟该如何称呼,大哥还不清楚。”宁戚吃得饱,面色开始略有红润,嘴上说的话,身形动作,有礼有节,倒真是要马中洪觉得意外。 回过神,赶紧抱拳回话。“宁大哥,小弟马中洪,朋友们喜欢叫我红中,喜欢叫哪个随大哥喜欢,对了,刚才大哥嘴里吟唱的诗词貌似蛮好,叫什么名字?” “那大哥便叫你马兄弟,你真能拿大哥说笑,你说我写的好?真的好吗?哈哈哈哈……既然贤弟喜欢,大哥诵读一遍就是‘南山灿、白石烂,中有鲤鱼长尺半。 生不逢尧与舜禅, 短褐单衣至轩。从昏饮牛至夜半,长夜漫漫何时旦?’”宁戚读的时候铿锵有力,哪像个放牛的汉子,更像是统率千军万马的将军。 马中洪态度诚恳的嘴上称道。“大哥,句句铿锵、字字珠玑,既说了大哥的境遇,又表达了大哥怀才不遇的境遇,好词好词,大哥就是吟诵了这首诗词,让卫庄公将你远送五十里地,然后弃而不管?” 看见宁戚点点头,马中洪暗暗心底骂了卫庄公这狗日的,让心爱的女人处于如此悲惨的境地,对于胸怀大志的宁戚远扔深林,这特么的傻老头,改天真要有机会能见到他,一定拔光他的胡子,在他的脑袋上狠狠来几技爆锤,敲醒这个傻老头。 “贤弟说笑了,这哪是什么好诗词,不过是我自创的关于自己悲惨身世的抒发而已,不过卫庄公不见我,现在真是报国无门,唉,这些说来话长,满肚子的牢骚,一肚子的想法,现在都伴着粮食吃进肚皮里面喽。”宁戚说话的时候,无意间渗透出无奈,转头看着马中洪老幼无伤的暖意笑容,心里也顿时宽释了不少。 马中洪脑子想起来刚才就想问的话。“大哥,你刚怎想到一直在楼下吟诵这首自作的诗歌呢?刚一直在楼下应该是没有什么收获吧。”| “唉,这也是没法子,现在卫国战事正紧,平常百姓家哪有闲于粮食给我,龙泉酒家在这县城里最豪华阔绰,也只有在此处能遇到达官贵人,若这法子有效,吸引志同道合之人,能施舍我一口饭吃,在大户人家做个门客,实在不行教哪家小子读书识字,也还过的去。”宁戚不好意思干笑两声。 马中洪双手抱拳,嘴上说着佩服,看来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不找平常百姓,专挑大户人家,宁大哥倒很有想法,可比坐在一旁装傻充愣的吴副官强过百倍,跟宁大哥两人聊的正欢,转念才想起同桌还有吴副官在一旁,应该没说什么过火的话题。 目光随着头半转过去,吴副官手指着下巴双眼闭紧,两人聊的太欢,马中洪都不清楚他多久睡着的,看宁戚大哥境遇如此悲惨,饭都吃不上,不如跟在自己身边,不管咋地,白米饭还是能让他是上,吃饱。“大哥,既然你在此处境遇不顺,不如跟我走,保证大哥吃喝不愁,如何?” “贤弟盛情,大哥却之不恭,多久出发,是在东明县内吗?”游荡的久了,宁戚也想找个安稳可以落脚的地方,便很直接的问道。 听见他猴急,马中洪倒也理解,穿越刚到的时候,他也悲惨过。“大哥莫急,等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我们今天先回去住的地方,详谈,这总不是谈天说地的地方。” 话说着,手指用力戳戳酣睡正香的吴副官,回去住的地方吧,该吃的吃饱了,该喝的也喝爽了,现在就回去吧,毕竟还有正经事要办。 吴副官猛然惊醒,心里正做着美梦,花船、美酒、俏丽的美人相伴,口水都要留下来,睁开双眼时候看见俊朗的男人正笑眼盯着他,余光扫到乞丐打扮的宁戚,吓了一跳,刚才的美梦瞬间冲淡,厌恶之感猛升。 “吴大哥,您吃好了吗?现在是不是该带我去住的地方了?” 终于能把这瘟神送走了,吴副官可求之不得,赶紧点头。 马中洪继续说道。“吴大哥,我刚认的兄弟,麻烦您也帮着订一间房,钱我出,您看着安排。” “来就是客,从来没有让你花钱的道理。”吴副官可看不上山贼,赶紧送走才是要紧事,可当看见马中洪手里拿出五锭二十两的大银,赶紧一把抓过来,生怕他反悔,嘴上赶紧抢着答道。“好咧,两间上房,一会儿跟我走吧。” 宁戚看着五锭大银,拿出来,眼睛都看直了,他可没想到穿着粗布的马老弟竟然出手这么阔绰,想不到这么多年,在此处遇到贵人了。 马中洪看着左右两个人脸上的变化,心里暗自笑笑,有钱就是好,有钱就是任性。 看书辋小说首发本书 第四十六章 入住来福客栈天字套间 - 武逆春秋 - 莫待 马中洪从怀里掏出二两碎银子给了店小二,让他去买了一匹马牵过来。 能送走这几个瘟神,赶紧跑出去牵匹好马买回来,平日子贪些碎银子的小毛病都忘到九霄云外,半柱香没到,马就牵回龙泉酒家,小二腿脚都利索,腰不酸、背不疼,上下楼都有劲,“噔噔噔”小跑着就上了楼,跟几位爷回过话,赶紧靠边等着吩咐。 “吴大哥,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走吧。”话说着闪出位置让吴副官先行,客随主便,宁戚站在桌边直到吴副官先出了雅间。才跟着马中洪两人下了楼。 吴副官步子也迈的快,赶紧送走这两个没文化的山贼和乞丐,赶紧回府上,顺路喊几个醉仙楼的窑姐,回去赏赏春花秋月,几番云雨,在这破地方,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 三人一路走的轻快,吴副官走的急,马中洪跟宁戚跟在身后,都来不及说笑,三人三骑在东明县里驱马向右,马跑出一会儿,眼前一座四层客栈,来福客栈的旗帜随风飘荡,这客栈的外观可不比酒家阔气,四层楼比龙泉酒家高大宽敞许多,三人进了来福客栈的院子。 马厩的位置一位老妇人在添着食料,见有马来赶紧放下手中活计,笑脸迎过来。 马中洪、宁戚、吴副官三人一行翻身下马,将手里的缰绳递交到老妇人手里,便向来福客栈里走进去,迈进敞开的大门,掌柜的正在柜台前拿着算盘拨打算账,店中小二子手里拿着抹布擦拭着桌椅上的尘土,听见有人进来赶紧小跑过来。 “哟,这不是吴爷嘛,来小店有何是打尖是住宿,有新腌制的肘子,要不给爷拿来尝尝?”店小二躬着身子,赔着笑脸,吴副官他见过,东明县的土霸王,可不敢得罪。 吴副官懒得理他,径直往里面走,停在柜台前,眼光扫到掌柜的身上,手掌在柜台大力一拍,掌柜的吓尿了,这群阎罗,也不知道哪得罪他们了,赶紧脸上颤抖的笑笑,真是笑比哭还难看的真实写照。“吴副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话说着,从柜台里掏出一锭二十两的大银,赶紧递过去。 “妈的,以后不要老子有话明说,这两个人都给我安排到上房,刘将军的客人,怠慢了小心你的脑袋。”吴副官从柜台上一把抓过银子,看了马中洪一眼,朝着柜台里点了点头,“两间上房,等会儿这掌柜的给你安排,该忙的忙过了,我回去了。” 马中洪双手抱拳躬身作揖,吴副官转身出了来福客栈。 “掌柜的,两间上房,劳烦你给布置一下,这是住店的银子。”看着吴副官拿走的那锭大银,都是做生意的,看这店家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看见一锭大银放在柜台上,老掌柜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真想不到这么多年,还能有回头钱,泪眼汪汪的看着俊朗的男子,千恩万谢的双手抱拳猛拜。 马中洪赶紧拉停掌柜,止住了他痛哭流涕。“掌柜的,麻烦你先把客房准备好,我们两个实在太累了,还劳烦掌柜,备下热水,烧两壶小酒,拿到房里。” 掌柜袖口抹抹眼泪,将一锭银子揣进怀里,嘴里喊着。“柱子,柱子,你快过来,把这两位贵客带到楼上天字号房间,给他们烧上两壶好酒,把地窖里存着的上等女儿红拿出来给二位爷,还有后厨烧的肘子,也给两位爷拿过去。” 刚吃过一顿山珍海味,哪还剩下肚子,马中洪连连推辞,拗不过掌柜的,店小二早跑去后厨了,精力体力都相当困顿,实在不愿再因这些小事拉扯,便由着他,掌柜的从柜台里走出来,引着马中洪、宁戚两人向四楼的天字号房住进去。 四楼东北西北各一间住房,马中洪住进正北的天字一号房,宁戚紧挨着住进天字二号房,跟宁戚拜别,回到房中一身懒腰,躺在床榻上,真是太爽歪歪了,这东明县的天字一号房真不是吹的,本来以为就是房子空间大点,没想到房子里的缀饰华美,房中桌椅板凳上全都是真丝制品,里间更是木桶烧着热水,添到大池子中,真想不到春秋战国有钱人的小日子也能过的很滋润啊。 床榻上躺的实在舒服,迷迷糊糊就睡着过去,宁戚铜镜中看见自己,哈哈两声长笑,慨叹命运的不公?还是感慨今日的好运?马贤弟,真是上天恩赐给自己,从今开始,只要自己有一口气再,一定要报答这个弟弟,虽说不知道他是黑是白,是何身份,只知道,自己的这条贱命,龙泉酒家的那顿饭吃完以后,便全都交给这个兄弟了。 宁戚走到水池边将身上的衣衫褪下,跃身在水池中,算算能有两三个月不曾梳洗过,彻底的清洗干净身子,心里的悲凉失落,跟着池水中的暖意缓缓渗透入心。 日头西沉,时间过的快,夜幕悄然而至,宁戚不知将身子洗了几遍,满满一池子水洗的黑黢黢,像是墨汁,大抵算是清洗干净,将残破褴褛的衣衫刚刚穿上,木门传来“笃笃”敲门声,掌柜的声音响起。“这位爷,该是时候用餐了,那位爷门敲过了,没人应,劳烦爷去叫一下。” “嗯,掌柜的,顺便去拿身你的换洗衣裳,银子等下我兄弟结账。” 掌柜的应了一声,便“噔噔”下楼去了,没一会儿敲开门,手里拿着的粗布衣衫浆洗过的清洗气息,掌柜的再次提醒到餐时,宁戚谢过掌柜的,回房换了衣衫,在铜镜上仔细照过,虽说是旧袍子,他这辈子还没穿过这么好的衣裳,对马贤弟真不知用何辞藻能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想起马贤弟,赶紧推门出了屋子,瞧瞧马中洪的房门。 “笃笃、笃笃……”敲了半天,马中洪推开门,左右瞧瞧,看没人,一把将宁戚拉进屋,宁戚冷不防险些摔个趔趄,整个晃了一下才站稳身子。 马中洪表情凝重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宁戚,目光如炬看的他有点心慌。“贤弟,你……你这是要干什么,有什么事直接跟大哥说,大哥要是能办到的,豁出命也会为你办,不必如此,你如此看我,难免心慌。” “宁戚大哥,我本是凤鸣山山贼,明天我便要回凤鸣山,你是我大哥,你想跟我回山里,还是继续在这东明县里,你凭着自己良心说话,你留在东明县,弟弟给你留足够的盘缠,哥哥,何去何从,你给弟弟个消息便是。”马中洪话说的诚恳,其实是想试试宁戚这人靠不靠的住。 宁戚站直身子,双眼回望马中洪,脸上还微带怒气。“贤弟,你如此说话是不是瞧不上我宁某人,别看我一路境遇惨淡,但我绝非趋炎附势、贪图富贵、庸于安乐之人,得蒙贤弟瞧得起,从今天开始,大哥这条贱命就是你的了,你要再说这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马中洪脸上瞬间展露出灿烂的微笑,双臂伸展一把将宁戚抱住。“哈哈,宁大哥,我的好大哥,我一个山贼你也能带我如此,真是让我宽慰啊。” “贤弟,你说哪里话,我宁戚虽生来穷苦,但大丈夫顶天立地,你待我不薄,我定然用命相护,这点你不用考量大哥,若是半点虚言,便让我万虫蚀骨而死……” 宁戚发着恶毒的誓言,马中洪一把拽住。“大哥,好了,我信了,既然如此,小弟也坦诚相待,只是情况复杂要大哥耐性听完。” 听到另有隐情,宁戚眉头一挑,心想还有比山贼还过分的事?那他倒是想听听。 马中洪脸上狡黠的笑笑,想诚心交朋友,自然得掏心窝子,这些他可仔细想过成破厉害,才决定将这些说出来,清清嗓子,沉沉声,小声说道。 “宁大哥,兄弟掏心窝子跟你说实话,我这凤鸣山山贼可是假冒的,实话说我是山贼的仇敌,把凤鸣山山贼杀的七零八落,现在官匪勾结,山贼跟东明县守军借兵,借兵的信被我截住,我就假装山贼,争取多拖些日子。” 马中洪轻描淡写的说着,他却听着心惊肉跳,他这一路乞讨过活,山贼也不拦他,但他深知东明县周边山贼的凶悍,卫国的山贼匪患出了名的,可马中洪轻描淡写的就一句带过,他眼珠瞪的老大,惊讶着赶紧问道。“贤弟,你杀了凤鸣山山贼?那他们岂能放的过你?” “大哥,这个话题说起来可就长了,我带着一村子人把凤鸣山给打惨了,现在为了一村子人的安全,以身犯险,真是没法子的事儿。”马中洪脸上狡黠的笑着。 宁戚双手抱拳躬身一拜。“大哥真是佩服,真不知道,弟弟还满腹英雄气概。” “哪里话,哪里话,大哥,走吧,去吃饭吧,肚皮有点饿了。”马中洪看着愣神在原地的宁戚,拽着就楼下跑,掌柜的在楼下早准备好,七八道菜餐桌上腾腾的飘着热气。 二个人吃起饭来,可都不含糊,好一顿狼吞虎咽,好一顿风卷残云。吃饱喝足,两人回到四楼各自房中,宁戚憋着话还好多想问,马中洪笑笑回绝,说是刚才一直没睡,宁戚也不好多说,互相拜别,各自回房。 马中洪小声朝里间说说:“可以了,现在出来吧。” 本文来自看书辋小说 第四十七章 东明县全局布防 - 武逆春秋 - 莫待 马中洪回房讲房门关紧,回房小声向里间轻声说道。“好了,没人了,出来吧。” 屋内床榻顶上,一个黑影顺下,纵身一跃,黑色人影出现在马中洪面前,身形身影,这身夜行衣打扮,这灵动的身手除了乌鸦还能有谁。 乌鸦双手抱拳给红中老大行了一礼,马中洪推开房门,左右两边看看,确认安全,重回房内,一指旁边的桌子,乌鸦跟着马中洪安稳的坐下。 “乌鸦,这一路辛苦了吧,跟我说说这一路如何,城中布防如何,你看到的,想到的,跟我详细的说清楚,我总觉得冥冥中跟东明县守军,必有一战,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一定一定要说详细。”马中洪安静的说着,乌鸦听见红中老大说,自然知道这事态重要性。 乌鸦将夜行衣的黑色衣袖往上一撸,想着自己一路行进的行程,认真的回忆。“从我们分开以后,我就跟在你马后,你进城卡在城门前,我勾住城墙,踏着城墙翻过去,在城墙顶直接飞跃到临近城墙的树顶,从树上一直等到你的身影出现,我从树顶直接跳上民居房顶,一直跟到东明县正中的府衙,从府衙后街潜入,东明县府衙内前衙有城中官兵,我顺延府衙的墙壁,用钢勾勾住房顶,攀爬上去,在房顶掀起房顶的瓦片,看到红中老大以后,我就安静的潜伏在房顶,看着府衙内的动静。” 马中洪眼睛瞪的老大,这可是东明县,在县城里如此多的情况下,他是相信乌鸦隐秘的本事,可是在白日里,不被任何人察觉,数以千百计的人,这实在太难了,真想知道乌鸦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更让他惊讶的是她到底怎么隐蔽在眼下,在府衙屋顶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你是说一直在房顶上看见我,可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天呐,看来我真有太多要学了,不然等哪天被人暗杀了都不知道,想想都可怕。” 乌鸦看着红中老大惊讶的神情,嘴里想了一下,他说的确实很多,天下之大,她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卫国,真正的高手恐怕还没见过,红中老大担心的事情,会有可能发生的。“红中老的,你说的对,各国会有安插在他国的探子,或明或暗,能做探子的智谋或身手,都高人几等,危险是会随时降临的。” 马中洪听了以后,喉结蠕动,咽了咽口水,这太可怕了。 乌鸦转念继续讲述如何一路追踪。“在房顶听见你们说话,直到话说完,进屋一个男人将红中老大领走回到院中牵马缓步离去,我轻轻合上房顶屋瓦,跟在你们身后,一路跟着行进,在房顶上一直追到龙泉酒家,在邻家用钢勾勾紧,从半空中攀爬绳索过来,在房顶一直等待你们走,我从侧壁滑向后街,然后一路跟在你们身后,看你们进了来福客栈,身着甲衣的军官离去,我才从来福客栈出来。” 乌鸦嘴里说的简单,这话在马中洪听起来却心惊肉跳,听乌鸦说完,怒冲冲手指着乌鸦小声骂道。“你混蛋,为什么不按之前商量好的夜里才潜入,万一白日里有半点闪失,城里大乱,到那时候,恐怕真就跑不出去了,说说你为什么要以身犯险,一路跟上。” 乌鸦脸上瞬间凝重,她哪想过这些,红中老大说过后果,才想到事态竟如此严重,而已若有半点闪失更是令红中老大身陷险境,想到自己如此唐突,眼泪瞬间从眼角滚落下来。“红中老大,你一人进东明县,我担心你危险,所以一路紧跟,直到确认你安全,我才敢去城中各处探查。” 马中洪心意暖意,他知道乌鸦担心自己安危,但他绝不能让这种莽撞的方式让身边的伙伴丧命,严苛就是为了知道这种盲目的危害,到底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看着乌鸦瘦小的身子微微抽搐,心里也难受,想着安慰道。“别怪红中老大,个人命运永运不如行动重要,如果过程中发生任何意外,也不能改变之前的计划,要知道,我们的身后有着几百条人命。” 乌鸦忍住哭泣,身子最后略抽搐两下,眼中含着泪水、抿着嘴,朝着马中洪重重点点头。 “红中老大,我知道了,你说的对,爹跟我说过的,自命为轻,国命为重,人命为天,大哥,乌鸦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请你责罚我吧。” 马中洪修长的手指在乌鸦的脑袋上摸摸,脸上笑笑。“傻丫头,你为红中老大好,我心里记下了,下次不能再做这种傻事了。” 乌鸦重重点点头。“红中老大,看你安然的睡下,没有性命之忧,我就开始在城中探查,城中布防摸清,重要的几处防御,人数不定,但位置清楚。我们进城走的是正北,正北方向城墙长远,守军人数最多但是战线太长,防御的密集性却最弱,城墙下一路集市,还有几家较大的药铺子,再深入往东明县正中便是府衙,这么说听的清楚吗?” “嗯,顺着方向继续往下说,听的明白。”马中洪脑中想着乌鸦说的路线图,用最简单的直线记录着。 乌鸦脑中想着,继续说道。“东明县西南方向,我摸过去,重兵把守,费了很大功夫才小心探进去,几间大房里满满都是粮食,两队人马在几间大房间巡逻。” “粮食?你说的是粮食?” “嗯,是粮食,几大仓房粮食,保护的特别好,偷着进去恐怕没什么机会。” 马中洪点点头,听见粮食后的两眼一直外放精光,老夫人上次可说村里的粮食年底都不够用,现在有粮食了,找机会一定把这个粮食的地方端掉。“乌鸦,继续往下说吧。” “出了储粮的地方,走到东明县南侧就是龙泉酒家,再往过走就是东南方向,过了一段市集,满满都是民居,顺着大路走过去就是来福客栈了,从东南绕道东方,看守也很严密,几十个人围紧三间仓房,转两两圈,最终从顶部突破,从临近的民房房顶潜进去,几间房子里都是甲衣、兵器,怕发出声响,只看过便开始撤出来,再往东北方面前行,官兵守卫不严,但是穿着甲衣的人越来越多,向最东北摸过去,绕过最后十几个兵营,我便没再往深了摸进去,顺着原路探回来,回到来福客栈,撬开木窗,就回来了。”乌鸦仔细想想,想到的都说的清楚。 等着乌鸦全部说完,马中洪双眼合十,也想这今天一路走来,想着在东明县走过的,脑中开始规划出没见过的粮仓、军备库跟兵营等地,他将乌鸦说过的地方按每一个点想着,整个描绘成一个平面图,研究了多年的沙盘,军事地图都搞的懂,平面图更是小儿科了。 正经想过了一会儿功夫,马中洪双眼闭着略略点头,缓缓睁开双眼,眼看着乌鸦,转身用手掌环成兜形,装着一把水,等到了乌鸦面前,手里的水露的七七八八,赶紧用手里剩下的水洒在地方,手指飞快的画了一个正方形,正中一点说是府衙,从东南西北手指在方框中一点点掠过,乌鸦脸上表情认真的点点头,一直等到红中老大将城中每一个自己探过的要务都看的清楚。 马中洪心里想苦了乌鸦,同样跟自己一路狂奔过来,自己睡一觉,这丫头却已经在东明县城里探查一遍,真不知道自己睡了几个时辰,开始心疼眼前这丫头,伸手过来摸摸乌鸦的脑袋,脸上笑笑。“行了,这回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该查的也都查过了,你去睡一会儿,明天我们就赶回村子里,村子里这些天要处理解决的事儿更多。” 乌鸦想推托自己不累,可身子也确实熬的难受,点点头向里间走去,返身将里间的门关紧,马中洪坐回房中靠窗边的桌旁,用手指在桌上比划着乌鸦刚说的地图,想着东明县城的布防,真要是拿下这些粮食,眼下恐怕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挠头想了半天,真是没半点法子,不过好在这次东明县城之行还是有很大收获的,起码东明县不会立马出兵,能给村子里充分的时间准备,还有了解到东明县城的布防,还认了个想法颇有见地的宁戚大哥,也算是收获满满,不虚此行。 马中洪突然想起天字二号房的宁戚,转头看看里间紧关的木门,这两天有机会的话得让乌鸦跟紧宁戚,他要是背信弃义,若是真有任何一点异动,就手起刀落杀了他,若他真是铮铮铁骨的汉子,让乌鸦跟几天,就让这丫头跟宁戚大哥成亲,许这丫头一门好亲事,所以该置备的,全给两人备好,村里发生太多事,搞个大喜事也冲冲。 想到能成全一桩喜事,马中洪脸上笑笑,站起身推门而出,回身将门关紧,走向宁戚的房间。 本源自看 第四十八章 东明县暗里险境丛生 - 武逆春秋 - 莫待 “笃笃”手指轻轻叩响宁戚木门,宁戚背着双手正仰头双眼合十,想着这一日发生种种,听见木门被拉开,迈步过去双手将门向内拉开,马贤弟脸上和煦的暖暖笑笑,看的宁戚心里舒服。“天色已晚,马贤弟来找大哥有什么事商谈吗?” “大哥,没事就不能来坐坐了?” “哈哈哈……贤弟说哪里话,跟贤弟说话,每每都受益匪浅,求之不得,请都请不来,快、快进来坐,请吧,快请。”宁戚单手向里,直接闪出位置,马中洪迈步进了屋内,眼睛在屋内扫了个来回,两间房内的摆设完全一样,东南西北这四间房子置备下来得花多少钱。 宁戚脸上笑笑,单手一领。“贤弟,走,坐下谈,坐下谈。” 马中洪坐到桌边,单手支着下巴,脸上诡异的笑看着宁戚大哥。 宁戚还从被这么盯看着,心里发毛,右手伸到脸上摸摸,除了满脸胡茬,摸不到别的东西,那马老弟看啥呢,赶紧问道。“贤弟,有话你就跟大哥直说,别这般盯着瞧,大哥可被你笑的心里真是一点没底。” 脸上诡异笑的更欢,瞅着时机差不多,张口笑笑说着。“大哥,贤弟倒真有话跟你说,你我结拜过,我倒不知晓大哥情况,年龄、家世,家里父母都还好吗?” “咳,你就要问这些?搞的神秘,可吓着我了,大哥今年二十有八,家里本在卫国远远东北方向,一处小村,人迹罕至,村里百姓过的安居乐业,算上世外桃源,大哥在村里放牛为生,家里几亩地,收成不错,跟爹娘三口日子过的还算安乐。六年前,我爹病倒,地都下不来,娘就在家照顾爹,家里就只有我劳力,去年我爹亡故,我娘积年累月也一病不起,去年年初便也离我而去,心里了无牵挂,我卖了家里的几头老黄牛,决定为卫国出力捐躯,踏上行程,完成爹娘的嘱咐,也为了完成心里的夙愿。”宁戚说起爹娘的时候眼泛泪花,说到最后语气坚定,眼中精光泛着泪光,熠熠发光。 马中洪听着宁戚大哥的身世,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三十不到,双亲而亡,只身赶赴卫国边境,却惨遭君主抛弃,最终沦落到沿街乞食的地步。但转念他心里也很满意,英雄不问出身,大男人只要有股子韧劲,前路的荆棘都不成问题。 “大哥,兄弟抱歉不该多问这些,不过事已至此,前尘往事如过眼云烟,现在不是有兄弟在,这个世间你再不是一个人了。” 宁戚沉了一口气,脸上转念微微笑笑。“弟弟,没什么,你刚说过,前尘往事,过眼云烟,爹娘生平清苦,一直教导我说个人得失轻于国家大义,现在我只身一人,本想在国君身边尽绵薄之力,不成想竟将我抛至远山老林,险些枉死林中,好在命大,一路便这样熬过来了,现在更有幸遇到贤弟,也算人生处处有惊喜。” 马中洪脸上笑意也浓,宁戚大哥豁达的性格跟他挺对脾气。“大哥,二十八岁未曾婚配恐怕也是因为如此吧。” 宁戚干笑两声。“你见大哥的时候,已经沿路乞食的地步,你休要拿大哥说笑了,哪家姑娘能看中我,除非这人家姑娘伤残,或是配个阴婚,想想还是算了,自个儿过舒服了这辈子就如此吧,总不能耽误别家姑娘一辈子就是了。” 马中洪脸上笑笑。“大哥,那如果小弟真要给你介绍一门亲事,一个同是孤身一人的好姑娘,不知大哥是否愿意?” “贤弟,休要先拿大哥说笑了,现在这个境地,能好好活着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哪还会奢求那么多了。”宁戚又干笑了两声,这种事他哪敢多想,年近三十哪家姑娘正眼瞧过他。 马中洪脸上露出贼笑。“大哥,有你这话就好了,别的兄弟给你想法子。” 宁戚愣愣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马中洪站起身迈着大步子出了房门,才想起还没起身相送,真是施礼,施礼…… 来福客栈的平安祥和,说说笑笑,东明县府衙后院中傻站在刘将军门外的吴副官,满脸郁郁,真特么的,刚喊下人喊来的窑姐,刚见着面,衣服还没来得及脱,刘校尉的贴身士兵用拳头“咣咣”的砸着大门,扰的吴副官心烦,让府里的老妈子赶紧去开门,趁着时间换了一件轻便的短衫穿上,缓步移到正厅等着。 刘校尉的贴身士兵比不得吴副官身份地位,因为急才敢在门前大声敲打,见了面自然毕恭毕敬,双手抱拳躬身安然行礼,赶紧站直身子向吴副官禀报。“吴副官,刘将军急喊你现在过去,军情紧急,外面备好了马,请速速同我过去。” 吴副官脸上不爽,刚花了银子请来的窑姐,手都还没摸过,这青天白日的天下太平,东明县里也没听见有什么屁大点事情,什么要紧事非得天擦黑儿还要把自己叫过来,满心的不爽,满心抑郁,在府衙大堂等着,手指在桌面上“噔噔”敲击半天,一直等了老半天也不见有人来,憋闷的够呛,站起身迈开步子向后堂走去。 吴副官脸色皱的紧,整个人站在刘校尉的门前,听见的却是男人狂放的大笑,与女人魅人魂魄的调笑,他可气的不行,刚想转身走,男人粗重的喘气声跟女人放浪的淫叫声。 吴副官真心忍不了,他特么的了,喊老子来听你们淫叫,老子花钱喊的窑姐还特么的没动手呢,刚想回大堂的脚步赶紧返身走回来,平日里就瞧上校尉这个淫虫,这位子自己干的话比他强百倍,脑子冲动,火大,大腿一脚踹开门,两扇木门“嘭”的一声大开。 床榻上的两个人的喊叫声戛然而止,床榻上的刘校尉朝门外重重喊了一声。 “吴副官吧,进来吧,有急事找你说。” 吴副官脚下步子迈进去,满脸的不乐意,进了屋子,床榻上被子盖着,刘校尉躺在床上,转过头看着脸色不好的吴副官,醉香楼里的窑姐胭脂躺在刘校尉的怀中,吴副官暗暗骂着这臭娘们,前几天还说就喜欢自己,除了自己谁的客都不接。 “吴老弟,今天急喊你来是有要紧事,今天凤鸣山的山贼招待好了吗?” 急着喊自己过来,说起正经事,总要应话。“嗯,都按您安排,龙泉酒家吃过饭安排到来福客栈,安排妥当我才回了府上。” “嗯,嗯,安排妥当就好,明天吴老弟你多费心,一路跟着,我总觉得这小子身份不可靠,恐怕不是凤鸣山几个当家的派来的。” 吴副官一愣,刘校尉是不是脑子有泡,这小子不是山贼抓起来就是了,一顿大皮鞭,不就什么都招了。“刘将军,既然质疑抓起来审过不就行了吗?这小子不就一个人嘛,还好吃好喝招待,他凭什么?” 刘校尉脸上笑着,胳膊露出被窝,指着桌子上的翡翠马。“瞧瞧,我刚才喊来典当行老张头过来验过,他说这物件玲珑剔透,整块玉石,全卫国恐怕都没有第二件,凤鸣山山贼真有这么好的东西能舍得把送给老子?没有任何事所求,这小子就来县城里,不知道揣着什么心思,东明县城里吴老弟你的功夫数一数二,这事非得你办才行,这小子能有这种极品货色,手里说不定还能有多少宝贝,弟弟,等这次成了,咱们两个每人三成,剩下的给镇边大元帅送过去,我要是荣升副将,弟弟,这个东明县校尉就是你的了。” 吴副官眼光看着桌上的翡翠马,屋里闪动的烛火映在马身上,吴副官的眼光透过翡翠马身眼中闪动着一锭锭白花花的银子,心思满是美好的前程。东明县的校尉,这位子不太重要,他可是幻想很久了,现在可真要显示他的本领了,卫国军中的苍鹰名号,可在卫国大军中响当当多少年了,躲在这小小的东明县本来感觉前路茫茫,天天吃吃喝喝逛逛窑子,日子过的颓靡,现在他要以“苍鹰”之名,开始追击眼中的猎物。 吴副官双手抱拳,躬身向刘校尉施礼。“刘将军,我现在就去来福客栈监视,您就在府上好好等着吧,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刘校尉脸上笑笑。“吴老弟真是说客气话,你我二人的前程,就在此一举,兄弟还要小心安危,切勿冒进,等到机会合适,回东明县上,我们派守军前去,哥哥说话算话,银子、功劳都是你我二人的,以后你我在卫国的大军中,前程一片锦绣,弟弟一路保重、一路保重。” 吴副官眼露精光,转身出了刘校尉的房子,回身将房门关紧,屋里刘校尉不知做了什么动作,窑姐胭脂淫淫大笑出声,刘校尉的粗重声音响起,一阵娇喘大叫出声,臭不要脸的窑姐,等老子这回得胜归来,校尉这个官就是我的,东明县就是我的,等倒时候把你直接养在后院看你个死窑姐哪里跑,朝着刘校尉的住处唾了一口,向来福客栈箭步跑过去。 本书源自看书辋 第四十九章 来福客栈里做红娘 - 武逆春秋 - 莫待 马中洪跟宁戚话说到一半回了自己房,想着大哥愣神在房中,傻坐着,他心里笑笑,宁戚大哥胸腹中有天下,感情的事儿来说,看样子就是个一穷二白的傻帽,他话没说明了,心里可有数,乌鸦是个好姑娘,宁大哥也是实在人,做回红娘拉条红线,将这两个人撮合在一起,钱、嫁妆、房子、粮食,这些自己想办法就是了。 回了天字一号房,看向里间的寝房,乌鸦这丫头睡的香,没一点声响,轻轻长喘出一口气,这些天真是苦了乌鸦这丫头,自从穿越过来的第二天,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闲着,身边夜莺功夫高,但一直得护着庄姜跟老夫人,身边就乌鸦跟秋铁花两个人靠得住,凤鸣山这两次仗真是白天黑夜的忙,乌鸦还得一直凤鸣山和村子两条路来回传递消息,苦了这丫头,给她相门合适的亲事,也算了了自己一桩心事。 乌鸦在房中安然睡着,红中老大在外间,睡的踏实,沉沉的甜甜的做着美梦。 马中洪想着想着脸上笑着就趴在圆桌上睡下了。 宁戚在床榻上双手枕在头下,映着烛火,仰头望着床榻顶部,这一天如梦如幻,从衣衫褴褛乞食而餐,眨眼间却吃在东明县最繁华的酒家,住在东明县最高档的客栈,遇到俊朗的马兄弟,推心置腹一番,绝无半点隐瞒,单就这份诚心,这兄弟虽说刚认识一天,只要他命在,这兄弟就比自己性命还重,想着想着,宁戚也睡的正香,这些年苦闷的脸上终于留露出微微笑容。 时间游走的很快,从指缝中悄然流走,县城中的晨起雄鸡起的早,仰头长鸣,仿佛“咯咯”声响直冲云霄飞抵天际。 乌鸦听见鸡叫瞬间从床榻上坐起,天,竟然已经是次日早晨,自己睡了整整一晚,自己睡在床榻上,红中老大去哪里了。乌鸦赶紧翻身一跃从床榻上跳下,快步走到门前,轻轻的推开一寸门缝,小心瞄着正厅毫无动静,只有“隆隆”的呼噜声从窗边传来,眼光瞄过去,红中老大趴在桌子上睡着。 乌鸦心一疼,床让给自己大哥就这么委屈了一晚上,轻声将里间的门推开,脚步轻轻走向圆桌,这些天劳碌,红中老大也没得着休息,现在睡的正香,修长的身子睡的像个孩子,乌鸦心里暖暖的,手掌碰碰他胳膊,嘴在老大耳边小声唤着。“老大,老大,醒醒……” 马中洪缓缓睁开双眼,屋里烛火晃动,乌鸦一身黑衣弯腰站在身侧。揉揉惺忪的睡眼,好在昨天下午睡过,午夜又睡一轮,疲乏的身子精神缓过来些,趴着睡一晚,浑身酸疼的厉害,抬眼看着乌鸦。“现在什么时辰了,天亮了吗?” 乌鸦将窗子推开一条小缝,窗外晨起天色正黑。“应为寅时,红中老大,您床榻上睡去吧,我现在睡好了,去城里各路探一下,晨起这会儿人正是困顿,能摸清东明县里的明哨暗哨,人数怎样,哨位人数如何,这些白日里探不出来。” 马中洪嘴上刚想说些什么,乌鸦箭步冲向门口,推开一条小缝,向外瞄着,大早上的他可不敢大声喊乌鸦,要是被别人发现,她可就危险了,站起身子想跟过去,他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这丫头这些日子又忙又累,想多让她休息休息,没到近前,乌鸦闪身出天字一号房,向来福客栈门外窜出去。 摇摇头,这丫头也是为了自己多睡会儿,不能辜负乌鸦的一番好意,马中洪踱步走回床榻上,倒在床榻“呼呼”开睡,睡他一个回笼觉,睡醒了,就得踏上回村的路了。 话说乌鸦刚闪身从来福客栈门前窜进巷子里,一个黑色的人影,躲在暗处的墙角露出半个身子,脸上贼笑,刘校尉真特么的智慧,看来来福客栈住着的这小子背后真有文章,这丫头让她跑吧,在城里闹不出多大的乱子,盯紧这小子,这可是他的官路跟财路,这小丫头这个时间跑出去,早晚得跑回来。 太阳缓缓抬起头,天空从昏暗中渐缓光明,四楼的天字号房“笃笃”被敲响,马中洪醒过来,穿戴齐整,走到门前开了门,掌柜的脸上笑的灿烂,皱纹挤出了真实年龄。 “爷,这是刚烫好的稀粥和些小菜,爷您是准备住几天,小的这几天准备些东明县的特产给您拿过来。”掌柜的说的诚恳,费这些心思真不是为了银子,现在世道乱,眼前这个俊朗长相的男人,刘校尉将军的贵客,踏实有礼,谦逊恭敬,他可是真心喜欢这个年轻人。 乌鸦将该探问的都问好了,今天就得尽快回去,便跟掌柜的说道。“掌柜的,小菜就不用了,今天我们就要回去,真是劳烦掌柜的了。” 掌柜脸上惊讶的表情。“啊?今天就要走?爷,您得多住几天,店钱酒菜钱全给你免了,您放心的住,昨天给的银子正经能住几天了。” 马中洪脸上笑笑。“掌柜的多谢了,一天多真是劳烦您多照顾,这真是有要事,今天必须走,掌柜的,天字二号房的住客起来了吗?” 掌柜的失望的摇摇头。“起了,客官起的早,我餐食早送过去。” 将手里的托盘端进屋子,放在桌上,躬着身子退出屋内。 随便吃了一些,迈开步子向宁戚大哥住的天字二号房走去,边走边瞧着地上洒的香炉里炉灰,昨天夜里洒的,就一行脚印,一看就是短衫打扮掌柜的脚印,宁戚大哥的长袍子及地,步子也重,看香炉灰就知这夜宁戚没出过房间,他可不信宁戚也能跃窗而出,飞檐走壁,看来这个大哥真是信得过,不过考验才刚刚开始,他可不信表面功夫,内心才是最重要的。 见过宁戚大哥,寒暄几句,马中洪说今天白天得走,宁戚前程无头绪,跟着兄弟走现在也是最好的现状,便点头说好,马中洪闲扯几句回了屋子,坐在圆桌旁,等乌鸦启程,早日回村,早些时辰安排,早点回去见庄姜,走这些日子真的很想她。 “笃笃”马中洪的房门被敲响,本以为是宁戚大哥,推开门没想到是掌柜的。 掌柜的躬着身子嘴上问道。“爷,这位姑娘找您,说有要紧事告知爷,我赶紧把她到二楼,让她先候着,就上来问话了。” 东明县里他能认识谁,会是乌鸦吧,便赶紧让掌柜的带过来,房门再次敲响,推开门掌柜的拜了下,赶紧闪身让出身后的姑娘,一身粗布的衣裳的打扮,正是乌鸦。 马中洪向掌柜的拜谢。“掌柜的,我刚等的就是这丫头,我们在房中说几句话,今天就得走了,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我们还是会来的。” 掌柜退去,下楼忙别的活计,马中洪等到掌柜的身影全退出去,牢牢关紧房门,伸手一指靠边的圆桌,乌鸦坐在桌边等着红中老大说话。 “乌鸦,大哥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怕我睡不好,这次知道城中布防就可以,下次不可以以身犯险了,听见了吗,傻丫头。”马中洪表情严肃,认真的说他。 乌鸦早知道红中老大会说自己,听老大说完,她才发话。“红中老大,下次乌鸦不会任性了,出了来福客栈,顺东南沿街走,胡同里一队人都没有,东南西北四方大路,各有两组人马来回巡逻,粮草和军备门前各有一组人,仓库内里各有两组人,只有西北方向杂乱的市集没有人马巡逻,顺延着就是城北正门,城墙上有五组人马来回巡逻,一组十人,并排五列,楼下城门内有一组人马左右站立,我看天已大亮,在市集里顺了身粗布衣裳穿好,民居、市集,纷纷开张,我就趁着混进人群,从正街上走回来福客栈,跟掌柜的说了,他才把我带回来。” 马中洪脸上笑笑,这丫头真是办事利索,许他这门亲事今后绝不能亏欠乌鸦这丫头。“乌鸦妹子,哥跟你说件事,昨天我认了大哥,你应该见过了,他现在孤身一人,父母双亡,二十有八,谈天说地,无事不晓,听谈吐,看见识,绝非寻常人,今后一定前程无量,我想做主把你许配给他,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乌鸦一直认真听着,听老大竟然是许给自己一门亲事,脸“腾”一下红起来,他刚满二十,村里没男人,没许配人家,太正常不过,爹早在他十二岁亡故,谁人也没跟他说过这些,一个大姑娘家不管多厉害、功夫多高,说到婚事,脸红心跳,头一下别过去,扭扭捏捏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她也双亲亡故,从小没爹没娘,现在对于她来说,除了南宫老夫人,红中老大就是她的长辈,红中老大给他说的媒,她心里已然默许。 马中洪看着她害羞的模样,这丫头看来也是有心,好吧,这条红绳牵的暂时阶段还很满意,这种事儿可不能大意,结拜大哥,也得考察一段日子,毕竟身系一村人的安危,大意不得。“丫头,宁戚大哥的家世,现在只从他嘴里知道,你已经换了衣服,就跟我们一路,我先不告诉将你许配给他,你一路监视看自己喜欢不。” 声音顿了顿,看见乌鸦半低着头扭捏的模样,看来这丫头心里默许了,继续说道。“就这样说定了,我们现在去见宁戚大哥,我们就上路吧,早点回去,早些给老夫人一个消息,回去瞧瞧,心里也踏实。” 说到正事,乌鸦平复心态,回转过头,目光看着红中老大点点头。 马中洪先向外走,乌鸦站起身跟在身后,二人敲门,宁戚开门,见是马贤弟,脸上爽朗笑笑,伸手让进屋子,马中洪脸上笑笑,嘴上说道。“大哥,收拾一下,我们走吧,急事要办,收拾妥当我们就走。” 宁戚本想请两人进屋,听马贤弟说要走,他身无长物,哪有东西需要收拾。“贤弟,大哥别无他物,走吧,这位姑娘是?” “这位是我带来的妹子,自家人,我们一同上路。” 宁戚双手抱拳躬身施礼,跟乌鸦两个人相互见过,相互回礼,马中洪走在前,宁戚、乌鸦两个人跟着下楼,到了柜台前。掌柜的听说三个人要走,脸上有些失落,马中洪又掏出一锭银子,让掌柜的准备三匹快马,三匹马的价钱掌柜的可送不起,赶紧吩咐店小二带着三人挑出客栈里三匹最好的骏马,三人翻身上马,出了来福客栈,一路说说笑笑,向城门走去。 来福客栈院墙外一双如鹰隼犀利的目光紧紧盯着三个人,脚步轻轻在黑暗中紧紧跟去。 于看书罔 第五十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 武逆春秋 - 莫待 在城中一路说说笑笑,谈天说地,说些风土人情,宁戚大哥不光年岁稍长,嘴皮子溜,脑子活泛,马中洪向来能说,比起宁戚大哥,当真是自愧不如,卫国国君傻到什么份上,这么棒的人才扔到荒山,真是一个彻头彻脑的傻缺。 一路顺畅,一行三人没多一会儿就到了城门前,城门大开,熟悉的面孔,远远看见马中洪出城,高头大马上多了两个人,都是刘校尉将军的贵客,看着这小子再来,脸上乐乐,看来又有油水可以捞了,赶紧从城门骑马到三人面前,赔着笑脸,打着照顾。“爷,刚住了一天就要回了。刘将军没留您多住几天?” 马中洪脸上笑笑,这老小子的一双眼珠子盯着怀里装银子的地方,心中苦笑,赶紧用银子解决,免着多生事端,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银子,悄悄递到他手里。 接着白花花的银子,脸上灿烂的笑的嘴咧开老大,赶紧缰绳甩甩,坐下高头大马闪开。 “爷,您一路好走,小弟不送了,不送了……” 十两银子解决了,城门的守军没再拦住,终于出了城门,马中洪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脸上笑笑左右看看宁戚大哥跟乌鸦。“大哥我们离家一段日子了,咱现在出城了,往家里赶,你跟紧我的马,咱现在得加紧步速,争取三天内赶回去。” “贤弟,你御马在前吧,大哥在身后争取跟上。”宁戚在家乡牛可不少骑,马倒骑过不到十次,追上他们两个人有些吃力,双脚用力夹夹马肚子,手里的马鞭也用力的甩两下。 东明县城门前,吴副官身穿一身黑色贴身夜行衣,脚下穿着轻便的短靴,刚收过马中洪的银子,心里正美,可少见吴副官穿这身行头,不曾听说城里队伍有什么动静,本想闪开,可不想惹着这个瘟神,吴副官却直着朝他冲过来。“那三个骑马的人出城了?哪边走的?” “出城了,出城了,往正北方向走了,刚来我就放他们走了。” 吴副官眼珠子瞪着老大,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妈的,你个傻子,不拦一下,你这小子看来真是好日子过够了,等老子闲下来好好收拾你。”骂也骂完了,赶紧箭步如飞,几年没那么猛冲过,脚底板的功夫丢下了,自己都感觉不如从前,赶紧加快速度,生怕让这几个跑出监视范围。 飞速而追,顺着沿路的马蹄印,追了能有十多里路,穿过一片林子,总算远远看到三匹骏马在飞奔,长长吐出了一口气,终于追上了,差一点,自己的美好的前程就这么跟丢了,太特么吓人了,赶紧的迈开步子,远远盯住三匹马追紧,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马中洪、宁戚、乌鸦三匹马朝着无名小村的方向跑了一大天,远远看见一间驿站,朝着两人一指,见两个人各自点头,一路朝驿站跑过去。急是急,东明县一切按计划实施,咋也推脱出个把月时间,总不急于这一天半天,便将马停驻在驿站,三人在驿站吃过饭、定下三间房,吃饱过后各自回房休息。 吴副官在驿站外偷偷盯着,瞧着三个人把一桌饭菜风卷残云的吃光光,为了自己美好的前程,只能咽咽口水强忍住,一直等到他们三人各自回房,才偷偷的摸进驿站,赶紧拿出腰牌让驿站兵卒看过,空出一间房,让驿卒将饭菜端到屋里吃,生怕让这三人瞧见。 这驿站里东明县来的四个人都睡的香,这一夜安静静的过去,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三天,马中洪三人一路向前,偶尔停下说说笑笑,困顿或者劳累,就在路过的驿站休息,偶尔停驻在路边换马的小店,吃饭、睡觉、短暂休息,这一路就这样走下去。 吴副官紧紧跟在身后,一连三天,劳累感很强,全因为这些年,光是吃喝嫖赌,眼前白花花的银子,脑中萦绕着美好的前程,咬牙硬挺着,一连几天脚下步子终于跟上,身子也慢慢适应,他可是大卫国军中往日的“苍鹰”,底子差也比第一次出村子行动的探子“乌鸦”强上几倍,马中洪三个人也都归乡心切,根本没能想到身后探子出身的乌鸦身后还有探子。 乌鸦路熟,三人的坐骑飞快,远远看见一片小树林,这片小林子拐角临近就见了一户人家,马中洪看着眼熟,这不就是刚穿越过来追自己的妇女人家,跟藏身的那片小林子嘛,眼前这不就是无名小村了嘛,哈,庄姜就在眼前了,想着心里都爽。 刚想驱马而前,“啊……”惊天一声惨叫,从他身后传来,这青天白日的,一片小树林,能发生什么情况,没飞禽走兽,山林自没猎人,此处离村子不远,真要发生大事,那可直接危及村子安全,马中洪可不能坐视不理,赶紧驱马而前,乌鸦、宁戚两人赶紧跟在身后。 这匹马刚换过,走了三十里路,脚程正好,策马而前,离小林子越来越近,马中洪缰绳单手一提,坐下马匹的嚼子勒紧,马蹄铁向前轻踏,一步步缓慢挪向声音发出的地点,马头过转角,马中洪走在最前,闪过一棵树,一个黑色的人影倒在地上,脖颈处血顺延着流了一地。 马中洪眼中精光直闪,身子伏在马背上,警觉的眼光看向四周,第六感觉告诉他,这片小林子不平常,危险离自己很近,很近…… 一个身影瞬间从树上跃下,动作讯敏至极,直接跃到马中洪身后的马背上,乌鸦心说不好,她顶尖的速度竟然毫无反应,宁戚更是吓得呆呆愣住。 马中洪只感觉到身后马屁股略略一沉,完蛋了,脊背上一股凉汗流下,这神不知鬼不觉的速度,这下小命是真折了,双眼一闭,浑身一紧。 “嘭”脑袋上挨了一记爆锤,这下锤的狠,脑袋这个疼,“嗡”一声响。“嘿嘿,马大哥,你缩着脖子,这是在干什么?这么久没回来,学会装乌龟?装可爱?” 马中洪回过头,看着熟悉的两条羊角辫,夜莺嬉笑的脸,可爱的晃动着小脑袋,脸上甜甜笑望着马大哥,马中洪看是这个丫头,气的长喘出一大口气,真想掐一把,打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赶紧问问刚才惨叫一声什么情况,是否练九阴白骨爪啥的,像梅超风一样,练到大成咔咔就是挠。“夜莺丫头,躺在地上这人是谁,大白天的你怎么随便杀人。” 夜莺丫头一挤鬼脸。“都怪这家伙短命,运气不好,没事敢进我练功夫的林子。你还说咧,这家伙可是一路尾随你们来的,刚才我看这家伙双眼熬的通红,跟着你们身后不知道熬了几天,不知道这家伙送信没有,我的马大哥呀,你暴漏的有点太大了。” 马中洪脸上皱的紧,真特么的,还心想这一路走的顺畅,会有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能过了,擦,真没想到,身后有小子跟了一路,什么时候跟的竟然毫不知情,是自己感觉太过安逸了没察觉?离村子这么近,真不知道是凤鸣山派来打探消息,东明县可没见几个人,恐怕是那个淫棍校尉将军派来的。 翻身下马,走向趴在地上的死人,可得看清短命催的是哪里派来的探子,这一天天的,太他娘滴郁闷了,就没个消停时候,心里发着牢骚走过去,弓着身子将半蹲在地上,将这个刚死的人翻转过来,脸上不爽的颓废劲儿一下被惊恐替代,嘴上喃喃念叨。 “这……这……”马中洪愣在原地,眼前的人他可熟悉,一身黑衣下的脸竟然是东明县一直妥当安排自己的吴副官,东明县这几天的功夫看来全部前功尽弃,这回真是完蛋了,不管吴副官是否往东明县送过消息,反正刘校尉的怀疑是一定的了,刚想过的太平日子,又成了泡影,凤鸣山山贼的事儿没解决掉,现在又惹上了更大的麻烦,阿弥陀佛、我的圣母玛丽亚现在可咋整,该怎么办…… 马中洪脸色失落的重回马边,翻身上马,回头看看身后可爱的夜莺、神色凝重的乌鸦和宁戚大哥,声调低沉,大不如前。“这个就是东明县校尉派着在城里安排食宿的吴副官,看来这东明县的校尉将军已经对我产生怀疑了,我们得现在赶紧回村子研究对策,大事不妙,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了。” 夜莺坐在马后,她向来听马大哥的,这些事她懒得想,也想不懂,脸上光笑着,双手环抱住马中洪的腰,等着驱马回村,不行有南宫老夫人在,总能想出法子。 乌鸦心里惊恐,真是自己功夫不到家,这一路三天半跑下来,竟然没发现身后有人跟着,还好他光是尾随,真要是暗中下毒手,这回的后果真将不堪设想,事已至此她是一点法子没有,跟着红中老大身后,等着安排吧。 宁戚却不知发生何事,不过吴副官他知道也见过,竟然一路尾随几天,看来这几个人身上真是有诸多的秘密,走一步瞧一步吧,马贤弟恐怕遇到大麻烦了。 三匹马、四个人,各怀心事向卫国边境的无名小村走去。 本文来自看书王小说 第五十一章 宁戚果真很牛叉 - 武逆春秋 - 莫待 马中洪一路惆怅,走在回村的路上,本来沿途想着心爱的庄姜,心里爽爽的,可这会儿,本来以为平缓的日子又泡汤了,脑子唯有不停的想着对策,可一脑子混沌,这一波不平一波又起,这特娘的,是搞死人的节奏嘛。 本来一路说笑的三个人,加上夜莺,反倒安静,只有夜莺在马中洪身后的马背上嘴里哼着小调,三人各怀心事,一路走的也快,转眼看的见小村中袅袅升起的炊烟,三匹马直走村东大路,径直的朝着南宫老夫人的房子走去。 翻身下马,叩响南宫府大门的门环,开门的是常见的老妇人,见是马中洪敲门,脸上笑的开,皱纹挤在一处,赶紧把大门拉开,三匹马牵进院中,夜莺、乌鸦她都熟,一个清瘦男人眼神炯炯,看样子跟他们相熟,四人一马进入院中,老妇人将府门关紧。 进了院中,老妇人紧跑几步追过来,接过三匹马缰绳,将马牵到马厩栓起。 四人先到府上接待的正厅,马中洪与夜莺先跟老夫人通秉,让乌鸦先跟宁戚大哥在正厅稍候,多日不见夜莺想跟马大哥说点闲话,可看脸色不好,略有苦闷的,只好边走边玩着辫子,跟在马大哥身后到了老夫人门前。 “笃笃”轻轻手指叩响房门,房门被拉开,开门透过门缝,白皙的皮肤先入眼,门再拉开,展现在眼前的人正是心里满满思念的庄姜,完美的面貌,看着心中一暖,真想一股子冲动上前紧紧抱住,穿越到春秋战国,真的很想能有个温暖的怀抱让他歇息片刻。 正想着庄姜脸上一红,赶紧闪身一侧让出位置,马中洪回过神,迈步进了房内,夜莺跟进去,蹦跳两步到了老夫人身边,马中洪躬身先向南宫老夫人抱拳行礼,站直身子,眼光顺着庄姜姣好的身姿一直追到南宫夫人身边,这些日子想她,真的想她,缓住心神收回,神色凝重看向老夫人。 “夫人,这回东明县之行出现了意外,守军最高官职姓刘,守军都叫他校尉将军,本来在东明县内一切顺畅,直到临近村子,在村外的一处树林内,夜莺斩杀了一个尾随的东明县校尉副官,不知何时在东明县身份暴漏,实在不知东明县刘校尉意欲何为。” 南宫夫人面色不动,双眼合十,手握紧蟠龙拐杖,气沉沉,心思轻动,想着马将军嘴里说的一切,以庄姜为念。想着现在的处境,可眼下情况,只有夜莺、乌鸦、秋铁花三个丫头,能作为战力的男人就马将军一人,村里地势之利,打击凤鸣山山贼也算用尽,现在还能有什么法子,难不成真的要逃回齐国,这战火燃着齐国,那这几人可真成了大齐的千古罪人。 屋内气压很低,南宫夫人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双眼,眼光看向马中洪。“马将军,老身现在也无良计,夜莺、乌鸦、秋铁花,就他们几个功夫在身,只要顾得住庄姜娘子的安全,其他的马将军您想法子就是了,老身也多做思量。” 现在处境艰难,眼下着急的事情,该想的他也想过,老夫人没主意也太正常,想起还没来得及将东明县里的事说一遍, “夫人,在东明县里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乌鸦两次探敌,摸清了东明县守军的布防,夜里城里的各处明哨暗哨,今天夜莺杀死的人就是在东明县一路安排食宿的副官。在东明县的龙泉酒家拜了个大哥,名叫宁戚,父母双亡,孤身一人,投奔卫国国君,却被卫国国君拒绝直接扔进深山,而后辗转到东明县,衣衫褴褛、乞食为生,我也就算救了他。一连相处几天,为人坦诚,心思缜密,谈天说地,饱有经纶,我说是凤鸣山山贼,他也不以为意,几次探查他,都没异心,我就把宁戚大哥带来村子,我想把乌鸦许配给他。” 南宫夫人点点头。“既然如此,马将军把他带来就是了,马将军看中的人总不会错,你对我大齐有恩,你的兄弟也是我大齐的恩人,只是此时此地,眼下的险境真不知该如何度过。” 马中洪脸上笑笑,穿越过来也没个亲人,只要能信得过,能有投缘的兄弟,也算是穿越过来的乐事,可是眼下这境况,有今天没明天,不定哪天命就没了,对于这大哥,刚相认就让人家把命交待了,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马中洪跟南宫老夫人告辞,走回正厅,请宁戚大哥过来跟南宫夫人见见,乌鸦也跟过来给老夫人见礼,宁戚躬身施礼哪像小村出现的人,根本大家风范,南宫夫人也站起身,略略躬身回了礼,乌鸦跟夫人行了礼,靠在一边,该说的话,红中老大应该都说过了。 南宫夫人眼前见着宁戚硬朗的面庞,听马将军说过,对他身世很好奇,能被青年才俊看重的人,才学到底如何,她很想见识见识。“听马将军说过先生身世,上天不公,老身对此颇感遗憾,当下时局混乱,可不知先生今后有何打算。” “夫人,上天眷顾,有缘相见马贤弟,将我带出苦海,暂时也没太多打算,走一步算一步,我想上天总不会待我如此,总会拨开乌云见明月。”宁戚本来心高气傲,这两年磨砺下来,心态平稳,倒合他身上的行头,一袭长袍颇有大家风范。 南宫夫人脸上笑笑。“如此甚好,天下人天下事,冥冥中自由定数。听马将军说先生心里才学满腹,老身现在有一事求教,还望先生指教。” 宁戚抬眼看看马中洪,见他略点了点头,赶紧躬身抱拳。“不敢不敢,有马贤弟在,我定然知不无言言无不尽,夫人有事直说就可。” 南宫夫人将手中的蟠龙拐杖交给庄姜,心中想想该如何简单明了的把事说出口。“先生,我们小村现在处境危急,左有凤鸣山山贼虎视眈眈,右有东明县守军饿狼之势,我们现在村里两三百乡下女人,都会些功夫,可面对大男人弱上太多,现在两方就要攻过来,你说我们小村能想些什么法子呢?” 宁戚想想嘴上回道。“为何非要正面对敌,逃走避敌如何?” “不可,就算避开一时,村子里的女人也逃不出来,能有什么法子退敌不伤村里女人性命,最好不伤人命,麻烦先生,给想个万全的法子。” “夫人,容宁戚自己揣测,本来这回马贤弟是要假装山贼诓骗东明县官军,本来一路顺畅,可在小树林中看到死的是东明县副官,事情败露,现在是两面夹击之势,揣测的对吗?” “先生果然智慧,瞒不过你,可现今形势到底该如何呢?” 宁戚脸上疑惑,他刚说的没问题,为何逃走不行,全村女人几百人逃走也不该为难才对。“夫人,您能实话说为何逃走不行?清楚知道方才能想过更好的主意才是。” “话不瞒先生,庄姜是我大齐公主,和亲许给卫庄公,现在卫国大乱庄公避而不见,我等若逃回大齐,不定战火会顺延烧到齐国,我等几人便成了大齐的千古罪人,宁可死在卫国境内也不能逃回齐国,这是原因,先生还有什么问题吗?”南宫老夫人平静的说出这些,马中洪心里却惊讶的看着,老夫人将这种隐秘的事情告知初次相见的宁大哥,全归乎对自己的信任,说实话这一瞬马中洪心里蛮感动,感恩。 宁戚脸上的神色凝重,想了片刻。“夫人,小生真有一计,不知行不行的通,现在两方夹击,坐以待毙如同瓮中之鳖,我记得马贤弟说过,凤鸣山山贼被他用计杀的七七八八,东明县守军对于一个小村来说,可绝对是至高的存在,既然方法只剩正面对敌,那么两者相较取其轻,凤鸣山方面弱势绝非一点,不如孤注一掷,想法子打下凤鸣山,躲在山中,东明县真有守军攻来,也绝非几日便得,我们有充分的时间可以再想法子。夫人,若不想祸连齐国,身在卫国境内就是了,何必拘泥小村之中呢,偌大的凤鸣山几百村妇藏身相当容易,不知道这个法子可行与否。” 南宫夫人脸上和缓的笑容展露,转头看着马中洪。“马将军真是我大齐福将,遇到如此大麻烦,竟能带来如此世外高人,真真是天助我大齐,天佑我大齐。” 马中洪更是眼界开阔,听宁戚大哥说完之后有种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感觉,为什么自己一直处在险隘的小村,只要身在卫国,只要庄姜在卫国境内,天下群雄就不能以齐卫联姻包藏祸人为由开战,祸事起不得,一切就算平安。 马中洪心里的大石头落地,时不待我,吴副官的死瞒不了太久,要赶在东明县守军围剿之时,尽快的拿下凤鸣山,这法子靠谱,主意已定,就豁出去干吧。 本文来自看小说 第五十二章 初探凤鸣山 - 武逆春秋 - 莫待 马中洪心里有打算,先辞别,让宁戚陪着老夫人说话,他把夜莺和乌鸦两个丫头喊出屋子,南宫夫人他眼神就知道这小子想出法子,嘴上没说,继续跟宁戚说些闲话,马将军的这个大哥果不其然,胸怀才学,通晓大理,真是难道一见的人才。 出了南宫老夫人房间,马中洪带着两个丫头折返回南宫府正堂,时间紧迫,不容有失,务必先保证好南宫府的安全,先转过头跟两个丫头说道。 “夜莺丫头,我现在到凤鸣山探查,等我一回来,我们带着村上的女人,杀上凤鸣山,落草为寇去。乌鸦,你现在村外必经之路监视,真要有东明县官兵追过来,赶紧回村告知南宫夫人,夜莺,你得护住庄姜跟老夫人的安全,如果真有官兵杀来,你们就往凤鸣山方向进发,我会尽快回来与你们碰头的。” 马中洪脸色凝重,看着两个丫头点头,继续说道。“乌鸦,现在你回家去睡,容你睡一夜,明天白天开始,就得一直在路上监视,不容半点疏忽。夜莺,这两天你也别在村外林子里练武了,事态紧急,你得护住庄姜和老夫人,村上的女人也得照应。” 看着调皮的夜莺也点头,马中洪叫上乌鸦一齐迈步向外走,夜莺丫头也离开正堂走回南宫夫人的住处,马大哥说他没功夫,在府上也显得无聊,她也除了齐国就只有这一次远行,不如听他们闲聊些,还能长点知识。 马中洪跟乌鸦先府外走去,临别时,最后交待乌鸦。“你抓紧回家里休息,我会通知铁花将全村值钱的物件跟粮食都存储在村中地道里,等我们这次事成,逃过这劫,红中老大就给你张罗婚事,乌鸦,加油,我们的日子会好的,一切危难会度过的。” 看红中老大朝着自己暖暖笑笑,乌鸦心里踏实,说到婚事,略有害羞的赶紧低着头,赶紧迈出步子南宫府,向村西自家院子走回去。 马中洪走到院中马厩,牵出一匹马,一直牵出院门,翻身上马,双手缰绳一提,坐下马匹四蹄朝村东大路迈去,没一会儿功夫到了秋铁花家,这些日子村子一直秋铁花照应,乌鸦、夜莺各有所忙,去凤鸣山很急,村子里太多事情要交待,村子里这些活,都只能靠秋铁花跟一村子女人撑着了。 天上日头正高,秋铁花家院门敞开,马中洪翻身下马,朝院中走进去,屋内门关的正紧,马中洪用手掌在门上大力拍着,手掌再次拍向木门,木门被拉开,秋铁花肥壮的身子站在马中洪身前,没太多话客套,开门见山直接说道。 “事出紧急,我直接说,你在这儿听好,从现在开始你要抓紧时间将村中所有值钱的物件、各家粮食,统统运进地道里,南宫府上所有的东西全搬进乌鸦家地穴,这几日村子里妇女要随时保持各家联系,要随时保持各家联系。这回事出紧急,可能随时撤向凤鸣山,乌鸦这两天得随时监视东明县沿途情况,夜莺得护住老夫人,村西这些事情全交给你了。” 马中洪话说的快,也不知秋铁花听清楚没,询问的看着她。 秋铁花憨憨的脸上凝重的表情,红中老大话说的清楚,听的明白,没敢多问,大致猜的明白,东明县之行看来是以失败告终了,仔细记下大哥说的话,极为认真的点点头。 马中洪看着秋铁花脸上表情心里不舒服,朝着他挤出微笑。“铁花,别担心,有备无患,只要红中老大还活着就不会让任何人陷入危险之中,相信我,红中老大在。” 看着秋铁花脸上的不快渐缓散去,马中洪才放心的转身回院中,翻身上马,移步出了院子,掏出上次乌鸦探查凤鸣山画的地图,看准大路方向,双腿在马肚子上用力一夹,身下坐骑打个响鼻,四蹄加速飞奔在赶向凤鸣山大路。 身体伏在马背上,耳边风声凌厉,手里的马鞭抽在马屁股上,响声在空旷无人的大路上回荡,策马扬鞭一路疾驰,一路不停歇,跑了几个时辰,一直跑到暮色降临,停在路边驿站,简单吃些饭,扔了一锭银子,换了匹新马,揉揉坐疼的屁股,策马扬鞭,继续赶路,一路向前疾驰,不知跑了多少个时辰,一直在颠簸的马的脊背上也昏昏欲睡,实在忍受不了,困顿的厉害,手里缰绳一领,就近找了片小树林,将马拴在树干,靠着树干双手架在胸前,眼皮耷拉下来,立马睡着了。 林中的一阵凉风吹过,脸上一凉,手指在脸上蹭了两把,湿漉漉的感觉更重,马中洪缓缓睁开睡眼,绑在树上的马正用细长的舌头在脸上舔着。 一轮圆月在天上挂着,借着月光马儿圆圆的眼珠瞪的老大,舌头又伸出舔了一口,马中洪笑笑,手在伸过来的马脑袋上摩挲几把,伸个懒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翻身上马,摸摸马背,手中缰绳一领,再次踏上行程。 一连三天,困顿了就随处找地儿就睡,饿了就在驿站或临近人家随便吃口,整整三天一路强忍着精神,远远就见一处高山,高山主峰一座,左右接连三座小山,拿出地图对对,这就是地图标识上的凤鸣山,翻身下马,将马头调转,在马屁股上狠狠给了一鞭子,马一声长鸣尥蹶子向远处跑过去。 马中洪找一处林子,看中一棵粗壮的老树,拿了些稻草,铺陈好,就近安静睡过去,山林中的风吹的大,睡着浑身冰凉,将身子紧紧蜷缩一处,太过劳累,身子颤抖着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轻,总是冻醒,强忍着再睡,马上就要潜伏上山,真要上山可得打起百分之百精神。 他是陆军作战指挥参谋,侦察连的专业技术多少懂些,加上现在的身体素质,更比往日强上百倍,现在的肌体控制力也越来越熟练,凤鸣山的三当家都死在自己手里,就算在凤鸣山暴露了,逃跑的信心他还是有的。 来回醒了几次,总算沉沉睡着,睁开双眼的时候,天已渐渐放明,马中洪站起身,看看阴影中高耸的大山,确认方向,双眼死死盯住,双脚脚尖吃力,朝凤鸣山方向进发。 一路疾驰,这速度,高铁比不上,不知道跟轻轨比能慢多少,现在这脚程,这速度,真拼了老命跑才知道有多牛叉,难怪起初夜莺交手,只能看到残影,现在一连几番战斗,马中洪明显感觉出自己身体机能越来越强悍,心里越来越有底,脚下步子也越来越快。 一连跑出几十里,马上就到最近的一处矮山,马中洪放慢速度,不断找着掩体,一点点摸近凤鸣山。乌鸦画的地图上标示,这三处矮山各有人驻扎,抓住村里的山贼说叫下三路山寨,三处山寨成环形紧紧围住主峰,真想要通达凤鸣山主峰,必须通过下三路山寨的封锁,马中洪走的就是下三路山寨最靠左的偏峰,乌鸦的说过此处山峰高耸,山贼的岗楼不好驻扎,都是活动几处活动哨位,只要顺延着山峰偏僻处很容易躲开巡查。 脚步轻巧灵动,用尽最快速度,冲尽全部劲力,用最快的速度冲过了,一段空白地,身子停进山脚下的一片小树林内,身体紧紧贴住一个粗壮的树干,重重喘着粗气,没听见远处山上有任何动静,这一次突击前冲成功,站住脚步,原地喘匀气脉,在这片小林中一棵棵树后窜动,躲避着山贼的巡查。 这片小林子的一端紧接左侧的偏峰,马中洪屏住呼吸,身形急动,只听林间鸟、虫轻鸣,向偏僻陡峭的山坡上移动过去,这一路真如乌鸦说过,道路难行,双腿都站不直。 起初还能用脚尖用力向后蹬,强撑着向上硬爬,再往山上行去,山体陡峭,只能紧紧伏在山坡,双手紧紧抓住草木,双脚用力后蹬,越往上走,山风凛冽,身体一个不稳,一股风大,就能掀飞,摔下山准保来个嗝屁着凉,死无全尸。 越往上走,山风越大,偏峰如此,主峰更陡峭,真不知乌鸦怎么能从主峰后壁而上山,看来这小妮子还有不少高超秘术要学。 夜色跟着黯淡下来,马中洪很苦逼的手脚齐用,朝峰顶攀爬,屏住呼吸,牙根紧咬“咯咯”作响,真特娘的,这探子的活儿真不好搞,眼见就瞧着封顶高耸处,再加把劲儿,拼一把,身体硬生生的往上挪,费了九牛二虎外加八投猪两头骡子的劲儿才爬上凤鸣山左侧偏峰封顶。 “呼哧、呼哧”的大口喘着粗气,趴在封顶安静的向下瞧着,安静的候着,夜色一点点沉下来,几处寨子中点亮烛火,山下几处林影晃动,马中洪确认方向,跟乌鸦说过的一般,上山的必经大路上巡查,马中洪拿出备好的一张牛皮纸,用银叶子在上面画出,仔细的几个星点,标示出住宅和流动岗位,将一切仔细画过,将牛皮纸揣进怀中,回头朝上瞄过去,继续出发,向山顶进发。 于看书 第五十三章 穿越凤鸣山封锁线 - 武逆春秋 - 莫待 一路难行好不容易山了凤鸣山偏峰,看清楚偏峰上哨兵全都在上山的必经之路巡查,马中洪兵行险招,才上了偏峰,过了第一道封锁线,转身从偏峰上走下,左躲右藏,这一路顺畅,乌鸦标记有哨位的地方,躲在树后两柱香时辰也不见有人,继续沿路下山,想着就是山贼杀的够狠,人手不够,撤了几路稍微倒也正常。 下山轻松,没有任何阻挡,马中洪慎之又慎,在树林中穿梭,不断变换身形,林中的粗壮树木多,不断窥探前路的状况,看来山路难行,山大人少,此处并未设防,下山的速度却慢许多,他可不想因一时大意,而惹起群贼围攻。 马中洪在林中杂乱无章的穿梭,一直跑到半山腰才隐隐看清,山下跟主峰相连接的一条山坳里,火光闪耀,少说能有二三十个山贼,各持火把,三五成群,不像东明县守军,纪律严明,看这群山贼明说巡逻,更像是逛街扯皮,嘴上说笑,脚下步子也没停下来。 这可头疼,真要是有规律的巡动,总会有机可乘,可眼下这群山贼眼光分散,保不齐就被哪人盯住,杂乱的山贼跟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探头有得一拼了,过是一定要过去,实在不行就只有硬杠了,乌鸦从后山绝峰而上,山前的这些只能靠他自己想招。 马中洪将地图收进怀中,停在原地,眼光不离山坳,这些山贼该如何才能通过,想到这手里的拳头攥紧,难道真特么的要拼命干这一遭吗?身体又向山坳移动,挪的更近,身体紧紧靠近树干,屏住呼吸,拳头攥紧,指甲都要嵌进掌心肉里,脚尖紧紧撑住地面,像只随时等待出击的豹子,眼中精光闪闪,紧紧盯住,等待出击的一瞬。 “嗷……嗷……”夜半凌空的一声苍狼的嚎叫,凤鸣山山贼的目光全都跟着转过去。 山贼脸上略有惧色,嘴上大声叫骂道。“娘滴,赶紧给老子滚远点,等老子白天找了你们狼窝,烧你狼窝吃你狼肉……” “行了,瞧你胆小的样子,真特娘的给凤鸣山山贼丢脸,上次跟大哥去迎亲几条狗都把你吓尿裤子了,更别说咱这山里的狼了。”身边的山贼插嘴打屁,闲扯嘲笑他道。 火把往地上一扔,被嘲笑的山贼脸上挂不住,抽出腰间别着的腰刀,就要跟他拼命,好在山坳里人多,挣扎着没两下,被拉住按倒,看着凌乱的山贼,马中洪心里有了主意,脸上狡黠看着这些山贼喽,在山贼的嘈杂声中,身形不进反退,朝半山腰处躲起。 纵身一跃,身体飞跃上一棵树,在树顶观察山坡的动静,左右瞧了一会儿,确认好目标,夜色更浓,从树上跳下,找准刚看确认的方向,马中洪脚下的步子明显快一些,灵动却毫无声响,走出刚才正相反的方向,此处与山坳中的山贼有些距离。 心里盘算到临近山坳唯一的一条通路,马中洪心里下定主意,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半蹲身子,用火折子微小晃动的火苗沾上地上干枯的树枝,燃着的火腾然而起,直窜向最近的一棵枯树上,树枝燃着炸裂的声响,笑笑,赶紧向核算好的距离悄悄撤过去。 “不好,遭了,别吵了……快看,着火了、着火了!”夜空中明火尤其显眼,通红的火焰在山林中燃着,火势很大,燃着很快,一棵树、两棵树,接二连三燃着,山贼远远就见耀眼的火势蔓延的快,山坳的山贼也没法子,赶紧冲过去,真要烧起,整个偏山的寨子都保不住,况且火借风势,主峰跟相接连的两座偏峰恐怕也有燃着危险。 山贼全部而往,只有一两个往山上跑,猜想他是山上喊人,拎水、拿救火的工具了,刚才人影众多的山坳,现在一个人都没有,马中洪脸上笑笑,身影窜过去,人都没有一个,轻松越过了最难的一关,双足脚尖吃劲,紧紧尾随朝山上冲去的山贼。 这两个傻蛋山贼倒真是给面子,边在前面跑嘴里边喊,山贼问过事态,看到山下火势凶悍,跟着这两个傻呼呼的山贼继续向山上跑,回山寨拎水,拿刀斧砍树,才能灭了这等火大之势,马中洪可一路跟的顺畅,抬眼已经可以看见山贼的山寨中,灯火通明,各寨中灯火闪烁之光,就在眼前。 马中洪身形一闪,躲到山寨高耸的岗楼前,左右各两个岗楼,山寨前一片空地,要是再跟进,定然被发现,不管速度怎样,他可不敢冒这个险,已经都到这了,胜利就在眼前,动作利索,手脚齐动,纵身而上,到了树顶,他可不想山贼下山救火,路过功夫把他发现,那可就有点小衰了。 安静的停驻在树顶,细细观察着山上动静,看来这两个山贼跑回山寨,山上大批的山贼向山下猛冲,手里拿着刀斧众多,少部分拿着大盆,里面装着的水,一路跑过去颠出去也剩不了多少,山寨中冲下山的人渐少,落在最后的一个胖子,怀抱里抱着大盆,抱的紧,里面水剩下不少,累的“呼哧呼哧”气喘吁吁。 马中洪在树顶盯紧这个倒霉家伙,二十米、十五米、十米、九米、八米……一米,马中洪纵身一跃,从树顶跳下,直接蹬在胖家伙肩膀,双手紧紧勒住这倒霉家伙的脖子,双手十指用力一扭,“咔嚓”一声,胖山贼的脖颈就这样被脆声的扭断。 一切发生在瞬间,又一瞬马中洪一跃而下,单手拖着倒霉山贼躲到树后,三下五除二的将山贼的衣服脱了,先从地上抓几把松软的泥土在脸部抹上,再这货也太肥了,身上裹着的粗布衣衫又肥又大,在腰间用布带缠了整整两圈,才勉强勒住,又撕了几条粗布,将胳膊裤腿处封紧,别跑着跑着裤子掉了,他可不想再春秋战国干这么丢人的事儿。 打扮稳妥,马中洪抱起掉落地上的大木盆,慌慌张张、踉踉跄跄的往回跑,这演技真叫一个绝,这一路往回跑的人不止他一人,慌乱之中没人拦住,顺畅的过了严密的四个岗楼,马中洪,顺着共跑的方向一齐跟过去,这一路跑就到了半山腰的位置。 回头望望山下火大,得尽快行动,好趁乱逃出去,乌其麻黑的夜里,面对山下汇集的一两百号手持刀斧的山贼,他可不敢托大硬闯,村里有两百多条人命在等着他,穿越到春秋战国,他可不想大半夜死在个土匪窝里,传出去是不是太窝囊点了。 马中洪将木盆放手一扔,闪身躲进隐蔽处,山上布防空虚,看来本应巡逻的山贼都跑去救火,趁机向山讯敏移动,过了半山腰几处寨子,低矮看着向住人所用,没停下脚步,继续向上狂掠,他现在得抓紧时间,山下火势渐小,他得争分夺秒了。 山坡不比平路,寻常人走上去一段都会气喘汗流,马中洪肌体强悍,但他也是人,跑了一段也累的不行,好在凤鸣山上苍翠,树满山头,停在树后歇息片刻,抬头向上看看,山顶宅院更高更亮,应该就是乌鸦说的山贼聚集的什么狗屁英雄堂,还是聚义堂来着。 马中洪缓过精神,回望山下的火势以小几分,不行,速度得赶紧了,真要孤身身陷峰顶山贼老窝,硬闯活下来的机会可都微乎其微,心想如此,脚下的步子继续上山顶进发。 山顶一路走来,人数甚为,看来山贼住处都在半山寨中,山顶建筑高出不少,马中洪距离已不足五十米,灯火通明,马中洪已看的出门前守着的两个喽面貌,和一对威武的石头狮子,门前悬挂着烫金的“聚义堂”三个字,左右瞧瞧,身体倚靠着深山老树,向聚义堂右侧院墙移动过去。 凤鸣山山下一路设防,山顶反倒容易,马中洪身体紧紧贴在墙壁上,细听院内的动静,半天没见声响,左右瞧瞧,纵身一跃,上了院墙,脚尖支起,身体伏在院墙,门前的两个喽没发现,眼光在院中搜索半天,确认安全,聚义堂正厅烛火闪动,人影映在门窗纸上。 院墙宽厚,马中洪略略直起身子,轻迈脚步,顺着院墙爬到接连聚义堂房顶,山中潮气很重房顶角度倾斜,湿滑不好站住脚,手脚齐用,像攀爬中的壁虎,一点点移动到正上房,身子牢牢趴在房顶,双手十指吃劲儿,轻轻挪动方形瓦片,小心再小心,一点点一寸寸的往外拽,第一片瓦拽出来,真是费了吃奶的劲儿,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开始掀开第二片瓦。 纵着掀开第三片的时候,就能看到聚义堂内微弱的烛火之光,眼睛顺着细小狭长的缝隙向里看,山贼围坐一圈,正面色凝重的坐住。 马中洪屏住呼吸,安静的趴住,山顶山风正劲,凤鸣山峰顶格外凉。 本文来自看王小说 第五十四章 夜探凤鸣山密事 - 武逆春秋 - 莫待 凤鸣山顶山峰正凉,马中洪趴在聚义堂顶却不敢有半点动作,凭着身体的热量抗衡着大自然的冰寒,眼光却紧紧盯进聚义堂正中发生的所有细节。 屋中烛火闪动,一个粗壮汉子坐在主位,下巴胡子黑重,双手扶在把手,眼神凝重左右望望,看着下首坐着的山贼头目,眼珠子圆大,哪个山贼被盯住心里都慌。“山下的大火是怎么回事,这年节怎也不是易着火的时候,是不是巡山的哪个老不死的偷着抽烟袋锅了?” “不能,山里人少了将近一半,咱们山里人头少,流动暗哨都撤了,现在人手都在上山下山的必经要道,这时候起火,我也觉得蹊跷,那个方位我问过,可没咱们人手。” 粗壮汉子的脸上怒色更重,转念满心惆怅的大声在聚义堂吼道。“妈的,一波不平一波又起,这一遭遭把人往绝路上逼,难不成天要亡我凤鸣山吗?” 感慨话说完,低头看看刚才说话的汉子。“刚才你派的兄弟回来了吗?山下情况怎么样了?可千万别让大火蔓延,火上山头,借着风势,可就很难熄灭,这几处山树相连,我们凤鸣山也将付之一炬了。” 汉子脸色平静,回话道。“二当家的放心,刚才手下兄弟回复,山下的火势控制住,砍 倒周围相连的几十棵树,兄弟们还在往外砍树,火势恐怕还得烧一会儿,烧不着临近下两路山寨。” 粗壮汉子凝重的表情放松几分,长出口气,这些日子里诸事不顺,就连派出去送信的柱子也不见回来,山里兄弟人心惶惶,前段日子的美好光景一去不复返,沉沉心绪,向下首在座的山贼头目们问道。“东明县送信的柱子还没回来吗?走了有些日子了。” 聚义堂内山贼头目大都低着头,没人言语,本来指望帮助报仇的东明县守军看上去一点动静都没有,众人也坐不住,右手边有人怯生生的问。“会不会柱子在路上出意外了,再或者东明县守军不想出兵,把柱子绑了?” 听见有人先说有人赶紧接话。“那可糟了,不管柱子送没送到信函,东明县都不会出兵,柱子在路上遇袭咱还能派人去,可要是东明县绑了柱子,那东明县岂不是置我们于不顾了吗?那我们凤鸣山还能在卫国跟其他山贼立足吗?再说东明县反戈来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山上人手这么几个,我们还能有活路吗?” 听完说话,在座的山贼脸上皆有惧色,开始小声交头接耳,议论起刚才听到的话。 黑须粗壮的二当家脸色不好,粗大手掌在身旁桌案中重力一拍。“都给老子闭嘴,一天天光说胡话,东明县年年吃我凤鸣山供奉,怎么能不来相助,真要围剿了我们对他们有狗屁好处,我们一年几千两银子送过去,他们才多少俸禄,这帐他们算不过来吗?” “难不成柱子在路上被人杀了,妈的,谁敢动我凤鸣山人,是不是活的嫌命长了。”话说完,想想眼下凤鸣山现状,山里的人手恐怕比些小山头都不足,刚说话的人顿时也收住话,坐在椅子上,粗重的长叹一口。 粗壮汉子二当家看在座的兄弟脸上的失落的神色,沉声安抚道。“柱子恐怕路上遭到不测了,不管怎样,东明县守军我们是一定得想法子通知,过会儿挑选三名功夫利索的兄弟,再送封信过去,三人不行五人,一定要送到东明县去,现在我们最大的依仗就是东明县守军,解决了村子里最大的隐患,人少招兵买马就行,不行从别的山上抢人,只要度过眼前的难关,以后的日子会好的,东明县守军,暗地里支持,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重须二当家的,心里总是忐忑,先不管以后,当下凤鸣山可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险境,眼见着柱子一去不返直接耽误了好些日子,看来真不能全指望东明县,真要是毫无消息,人心散了,凤鸣山的队伍也都带不起来了,心中咬牙暗下决定。 “今天就到这里,兄弟们也都各自散去吧,下三路人手紧缺,头领们早些回去,切勿让兄弟们心慌,放心,有东明县上千守军在,我们凤鸣山重振雄风指日可待。” 起身从聚义堂退出去,几个头领脸色都不好,这一战溃败可是伤筋动骨,下三路山寨早人心惶惶,等着的柱子一去不回,本来存着的幻想又淡了几分,可现在能有什么法子,下山逃跑就只能是被抓壮丁去战场赴死,现在下三路山寨的山贼都死熬着,等着事态发生变化。 马中洪在房顶冷的浑身瑟瑟发抖,听着聚义堂说的事,看来这两次的仗是把他们打怕了,打服了,他们想去派人就派吧,这次也不用管他们,反正东明县出兵也只是早晚的事儿,见聚义堂内就剩下六个人,想来凤鸣山山穷水尽也想不出大主意,山下的火恐怕也烧的差不多,再等这时辰恐怕就不行了,身子刚想动动,准备从房顶撤离,聚义堂内二当家的发话,马中洪忍不住继续趴住,强忍着耐心的继续听着。 “兄弟们,现在聚义堂里就剩下我们这些人,大家都是兄弟,大哥和三弟都折在庄姜那娘们在的小村里,东明县到底如何,我们也不知晓,我们得想出法子,总不能一棵树上吊死,现在兄弟们,我们一路派两个人去临近山上请山贼相助,银子,请动一家山贼给一千两银子,现在凤鸣山危难之际,想法子除了祸害,兄弟们信心回来,我们就下山抢人,抢货,这祸患一除,好日子慢慢会来的。” 东明县守军动不动,他们可说了不算,不过用银子请山贼,上千两的诱惑可没人能顶的住,请山贼也是个好法子,现在山寨里情况,各位头领也清楚,山寨里现在就主峰的上三路寨子里能有多余人手,凤鸣山振兴与否,就在此一举了。 “兄弟们,每寨选两人,我现在写信函,请兄弟送往狼牙山、龙虎山、沧岚山三处,这些事宜切勿让山里兄弟知道,人心本就不稳,山寨里可不能再有波荡了。” 主峰上三路山寨的头领和副头领心中清楚,这也实在是二当家无奈之举,凤鸣山可是他们多年栖身之所,让他们从这个奋斗多年的地界离开,谁也休想做到。 六名凤鸣山的大小头领,先后出了聚义堂向各自的山寨走去,马中洪在房顶听的紧张,三个山头的山贼一起进攻,这回凤鸣山可是下了血本了,现在的最快的速度赶回去,左有东明县,右有凤鸣山,现在再来三个山头山贼一齐攻来,几千个战力同时攻来,这仗可没个打。 聚义堂中只剩下粗壮的凤鸣山二当家,往日的硬汉在主座上长吁短叹一阵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向后堂宅子走回去。一直等到他的身影完全离了聚义堂,全没了身影。 马中洪瑟瑟发抖的站起身,刚才很怕身体冻的扛不住,若身体控制不了,在房顶的一点响动也会暴露身份,一直熬到大厅没人,才缓缓的坐起身子,双手手掌用力的快速搓搓,然后用嘴呵气,好一会儿身子才渐渐暖起来,双手攥攥拳头,双腿用力蹬蹬,身体僵硬麻木,没耽误行动,身体躬下,趴到房顶边缘,纵身一跃,跳上院墙。 攀爬一段,轻轻一跳下了院墙,身体移动到密林之中,林中偶尔看到山上的人影,马中洪心道不好,难不成待的太久,山下的大火已经扑灭了?没在往山下撤,身体靠近上山的大路,身体紧贴树干,十指扣紧树干,三两天攀爬而上,身体在树杈上站牢,半蹲下身,仔细盯着大路上回山的喽,初入夜,忙活两个时辰才完全灭火,喽心里自然不爽。 “真特么的,不知道哪个狗日的躲在山里抽烟叶,害的老子忙活的手都快断了。” “烧就烧了,火都熄灭了,赶紧回去跟你媳妇儿腻吧,你要不去,我可去啦。” “娘滴,再说废话老子撕烂你嘴。” …… 路过的两个山贼闲扯的废话,马中洪听着却眉头一紧,这特么的,在山贼聚义堂探听的太久了,山下的火熄灭了,山贼都往山上走,若是自己唐突的下山,直接抓个现行死的一定很惨,擦,这可怎么办,眼下正急,得赶紧往村里赶,要是迟了三方力量集中,村子里几百口子人命就将枉送,抓紧、抓紧,可是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 马中洪从树上小心爬下,向山下岗哨的位置挪动,四个岗楼,五米左右高高伫立,可巡视到周遭情况,离着几十米,脚步停住,再往前走一段就是空地了,现在跑根本就逃不开,现在可怎么办,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焦急的够呛。 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 本文来自看小说 第五十五章 绝壁上死与生的挣扎 - 武逆春秋 - 莫待 紧紧靠在树后,身体丝毫不敢动弹,出山的路就在眼前,可该怎么做,难不成真要硬闯才的过的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山风冰凉,马中洪紧张的心绪额头还有豆大的汗珠滚下,这该如何?时间紧迫,看来真得硬闯了,马中洪从身后刀鞘拔出宽重的杀猪刀,握紧在手,等待时机,等着岗楼上山贼放松的一瞬。 不知熬过多久,山上有山贼走过,看模样是岗哨到时交接,身体紧紧贴紧树干,听见脚步渐行渐远,绷紧的神经才勉强放松,身体稍一动,马中洪怀中乌鸦画的牛皮纸地图硌着前胸,伸手将地图从怀中拿出来,眉头一挑,嘿,这个傻,刚才冲前寨跟乌鸦走的地图不同就没看地图,可乌鸦走的是后山绝壁,乌鸦在地图上标示出绝壁攀爬之处。 将地图重新揣好,脚下足尖轻轻吃劲儿,身形连续飞速窜动。 天色已全黑下来,马中洪飞速移动,脚下速度飞快,换做白日里都很难看清身形,在黑夜的密林中,一路无人,身形急速窜动,半柱香功夫,已经到达半山腰,抬头看看红灯笼高悬的聚义堂,认准方向,脚步继续快速移动。 在林间穿梭,耳边“呼呼”风声,聚义堂方向只剩下几十米,已经隐约可以看清聚义堂门前山贼喽的面孔,马中洪脚步轻缓,向右侧缓慢移动,不敢发出过大响动,聚义堂侧方就安全十分了,这山寨背椅高山,高山再往上走就是绝壁,从这里往上没山寨、没住房、没人,只有零星的几棵树歪歪扭扭,长在山缝之中。 聚义堂侧方向后直走,一路顺着陡坡再往上移,山坡倾斜的角度已经有六十度,根本不能正常行走,好在峰顶常年风吹雨打,山石缝隙众多,马中洪双手十指在岩壁上寻找可入手的缝隙,双手抓牢,双脚才动,双脚找准位置,十指轻轻松开,继续向上攀爬。 天色已全黑,伸手不见十指,马中洪粗布的衣衫,朝上攀爬,像是岩壁上的壁虎,浑身吃劲儿,汗珠顺着额头向下滚动厉害,顺着发鬓滚进脖颈处,热热的汗水,山风一吹一阵冰凉透心,越往上走,山体的倾斜角度随着上升的高度越来越陡。 天色黑暗,看的到前方十几米就是山顶,山体的倾斜角度已经八十度,几近笔直上下,牙根紧咬“咯咯”发响,马中洪小腿绷紧,用力向后蹬,身体继续向上一寸寸挪动,山顶可抓的山石更少,没迈动一步,双脚站立一会儿十指摸索半天才能抓住牢靠的一处,十指紧紧抓着石缝,身体继续上移。 十米…… 八米…… 五米…… 两米…… 一米…… 马中洪手扣紧峰顶,略略有二三十度的小角度倾斜,双脚用力一蹬,身子向上一窜,上身全都贴紧,下半身悬在半空中,山风再大,他身子肯定掀飞山下,摔他个粉身碎骨,马中洪拳头抓住峰顶突出的石块,紧紧抓牢,下半身接连荡了荡,双手用劲,大腿也完全拖上了峰顶,双手再一支,整个人都趴在峰顶之上。 整个人躺在峰顶,嘴里大口的喘着粗气,双眼睁开老大,真特娘的危险,这要是分神一瞬,就摔的爹娘、四舅姥姥都认不出自己,峰顶很大一片平地,能有百十平方,乌鸦光说有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条危险的路,不管如何,总算是攀爬上了峰顶。 胸腹间的气总算喘匀,马中洪坐起身,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山风劲劲,双手手指指尖十指全破,手掌也被石头划坏,黑漆漆看不出血流,只能感觉手掌中有暖暖热意,双手在眼前搓搓,黏糊糊的应该是流了不少血,有的已经干涸,双手攥紧拳头,用拳头侧着捶捶小腿,想从绝壁上顺下,这两条腿肯定得压力不小,休息一会儿过后,站起身原地走几步。 身体明显疲乏,幸好在上山前睡了一觉,身体扛得住,马中洪围着峰顶走了一圈,哪里有路,这也太玩人了,站在峰顶稍略探出头向下看,一股山风顺着石壁一阵狂掠,马中洪感觉身子一轻,一个趔趄整个人被掀向后。直接一屁股坐在坚硬的石头上,眼珠子瞪的老大,心有余悸,这特娘的也太危险了。 还好风向上吹,要是向下掠去那可小身板还不吹他直上云霄,然后摔个粉身碎骨,穿越过来,到现在还没搞清到底怎么穿越过来,就嗝屁着凉了,那命运是不是有点悲惨,收回心神,没时间想太多,乌鸦说过就一定会有路走,争分夺秒,赶紧站在身子,重新在峰顶小范围挪着步子,夜色黑,山风大,找的越急,越是心慌,满眼的黑色,满眼的惆怅,该怎么办,该如何,现在回去吗?还是在这里继续耽误时间? 马中洪一屁股坐在峰顶,双手支在身后,仰面朝天,刺面的山风很劲,沉下心感受着大自然强烈的表达,心中想着若是自己该如何?峰顶没个牢靠的地儿,真要栓在哪里绳子一滑,人命就完蛋了,想着想着,脑中灵光一闪,赶紧站直身子,大迈两步,身体贴近岩壁,刚才被山风掀飞的经验,这回慢慢蹲下身,趴在地面上,双手向前探,十指指尖触及山壁,一阵冰凉,指尖直传心底。 双脚向后蹬,身体向前挪动,一寸寸微微挪动,他可不敢动作太大,山顶的大风可不是闹着玩的,大自然的力量,谁人能逆。十指在峰顶的山壁上小心的摸索,什么都没有,身子再往前探探,指尖触碰到有毛质地的东西,心里大喜,赶紧整只手都探过去,是一条拳头一半粗细的绳子,真想不到乌鸦这丫头是怎么搞上来的,想不了那么多,赶紧伸手向上拽拽绳子,真不知道绳子有多长,绳子可是纹丝不动。 双手探过去又试了两三遍,咬紧牙关,使出吃奶的劲儿也只是手里的绳子摇摇,失望的摇摇头,本来还想将绳子拽上来,绑腰上跟蹦极差不多,看来是行不通了,马中洪喉结一动,咽咽口水,下下决心,手指一根根探到绳子,一只手、另一只手,两只手伸手紧紧攥住绑住的绳子,心中沉出一口气,双手青筋暴起,紧紧攥住,牙根紧咬,双眼闭紧,用力连蹬两脚,双手一吃劲儿,身体倒着甩出,山风一股吹的厉害,身体直接被高高甩起。 拼了老命的双手紧紧攥住绳子,山风狂躁,这要是稍微松懈半分,准保扫到天上,然后卷到深山里,粉身碎骨,不留全尸那可是一定的了。 马中洪双手紧紧攥住绳子,山风一小,马中洪的身体“嘭”一声撞在峰顶的岩壁上,忍不住闷哼一声,身体在绳子上摇来摆去,身体总算是正常,双腿赶紧盘旋用力,将绳子夹在两腿之间,漆黑的夜里,整个人悬在绳子上。 深深沉一口气,太悬了,太危险了,命悬一线真是让人身上每个人毛孔都扩张,每一根汗毛都立起,这种在大自然中求生存,真的太难了,缓缓紧张的情绪,双手略松顺着绳子快速移动一小截,身体沉沉重心,双脚轻轻下移,再次用力夹紧,一寸寸、一米米…… 在这个漆黑的夜里,山风一大,绳子就会随风左右摇晃,双手攥紧,他可不敢不能为了争取星点的时间,拿命开玩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心急还容易出车祸,心急就是诸多弊端,反正马中洪现在可是急不得,山风略小,赶紧的双手、双脚来回相互窜动的下移。 抬头天上无月,黑压压的天空,低头更是一片暗夜,深涧内双眼什么都看不见,不知走过多远,不知脚下路有多长,只能默默的继续往下爬,眼前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相信乌鸦,不断往下爬,二是松手死在深涧之中,粉身碎骨,不留全尸。 马中洪穿越春秋战国,两世为人,在2014年本来穿越的稀里糊涂,穿越过来死的不明不白,是不是有点太惨了,再者说,他可是个惜命的家伙,就算不惜命,他也得咬牙坚持,命绝不能交待这个狗屁山寨里。 时间一点点逝去…… 他的力气也跟着一丝丝消耗…… 不知何处是绳尾,也不知道何处能逃出,只有坚持,坚持才有曙光,坚持才有希望,村里几百条人命在等着,他要坚持,得坚持,坚持才能将这条小命留住。 耳边的风声没刚才凄厉,身边的风渐渐小了,绳子晃动越来越小,再爬一段,脚下渐有虫鸟啼鸣之声,马中洪心里一稳,放下半块石头,虽看不到,但脚下不远就有林子,有虫鸟,只要双脚能沾了地,就到了乌鸦地图上画的地界,鸟不拉屎,凤鸣山后山山涧。 眼见着马上就能逃出生天,心里沉沉思念。庄姜,等着吧,我会把命好好留住,一定不能让你的生命受到半点危险,体力将尽的马中洪双手和双脚接连赶紧挪动,顺着绳子继续向山涧的深林中爬落……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 第五十六章 大事不妙 - 武逆春秋 - 莫待 艳阳高照,秋日的午时热的干辣,可不比清晨的冰寒。 床榻被窝里暖和,东明县校尉将军刘子秋也不知睡了几个时辰,只记得昨天被床上的窑姐灌了几大杯,喝的头晕晕乎乎,睡醒头略沉两边太阳穴肿胀的疼,一翻身床上窑姐睡的正香,一双淫手抓到高耸滑腻,脸上露出淫笑,翻身压上去,好一番云雨。 玩的正过瘾,门外有人大声禀报。“禀报将军,大事不妙,大事不妙。” 身体几番起跌,正是兴起之时,门外一声喊,让他顿失兴致,心里骂着哪个不长眼的狗腿子,娘滴,可转念一想外面来人说的大事不妙,刘校尉他也不敢大意,近日听说卫君在边境大了个大败仗,可这小村偏离战局,总不至于卫君能跑到他这兔子不拉屎的小县城吧。 “去府衙正堂候着,我换好衣衫便来。” 听见外面喊声“得令”,伴着脚步声渐远,刘校尉掀开被子,手刚支柱床榻边沿,一双白嫩的手顺着粗壮的胳膊,向肩膀上攀爬,滚烫的身体紧接着贴过来,扰的刘校尉,心里好一阵痒意袭来。“爷,你要舍下胭脂一人在独守空房吗?” “妈的,你个狐媚子。”嘴里骂着,身子反倒压过去,又一阵舒爽。 府衙之前的兵卒是东明县吴副官直属的腿子,专门负责探听四处情况,吴副官追踪第三天,就派腿子顺着留存的记号,一路尾随到一片小树林中,吴副官的尸体在林子里已经发臭,林中的虫虫蚁蚁爬满身子,林中的老鸦啄着腐尸,惨状悲惨,探查的腿子便跟吴副官练过,算是半个师父,赶走啄食的老鸦,忍着恶心将尸身埋了才回来东明县,却没想到刘校尉将军毫不在意,等了一个时辰还不见人。 正苦闷吴副官的命运悲催,吴副官可是跟他多少年了,惨死在树林中,刚才还听见他跟女人发出声响,心寒啊,零下得好几十度,心里正抑郁,府衙外传来脚步声,从后堂而来。 “哈哈哈……”刘校尉脸上爽朗笑笑,黑短靴叩击地面,进了府衙正厅。 兵卒赶紧站起身子,双手抱拳朝刘校尉将军行礼,刘校尉刚才一折腾再甜腻一会儿,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方才想起前堂还有人在候着,真是温柔乡误事,温柔乡误事啊,赶紧穿戴整齐赶往正堂,吴副官的贴身兵士刚站起向自己行过礼,刘校尉打了个哈欠,身体向后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身体望着,脸上露出困顿的神色。 “不是要你去调查吴副官行踪,怎这般快就回来了?吴副官让你先回来报信的吧,那就先说说吧。” 说起吴副官,兵卒脸上表情凝重。“将军,吴副官他……他被人杀死了……” 刘校尉放浪的坐姿一下端正,脸上表情瞬间严肃,眼珠瞪的老大,问道。“什么?你说什么?吴副官死了?怎么死的死在哪里?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吴副官是死了,死在一片树林中,临近的只有一个小村庄,怕村里有危险,就未深探,为了及时能回来报告给校尉将军,吴副官死了能有三两天迹象,身体被山中老鸦啄伤,尸体开始腐烂,我仔细查验过伤口,身上剑痕很多,凌乱不堪,剑痕轻薄,致命伤是在脖颈处,一条狭长细小的刀口,眼睛瞪大,对手速度极快,可能是吴副官出剑瞬间就被杀死了。” 刘校尉脸上的神色更加凝重,心里情绪波荡,震惊不已,吴副官在东明县上追踪数一数二的,在卫国大军中也是小有名气,就靠这手本事才越级升职成校尉副官,能比他速度快的,莫说寻常百姓,山中草莽,就算在卫国军中挑出些人物,追到他人影都难,更别说想将他杀掉,听到兵卒说他死去的惨状,根本就是毫无还手之力,被人信手捻死,这到底是何人所为,他在东明县任职多年,好不曾听说有这般人物,可事实就在他眼前,让我抽心里往外冒凉汗。 刘校尉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声音怯生生颤抖的再次问道。“你真的看清楚了,死的人确定是吴副官?” 兵卒站起身慷慨激昂的声音高了几调,双手抱拳,脸上有豆大的泪珠就往外滚。“吴副官尸体就暴露在一片树林之中,尸体临死的时候双眼都睁开老大,刘将军,这可是吴副官死不瞑目,他跟了您这么多年,您一定得为吴副官报仇。”话说着兵卒“嘭”一声跪在地上,他视吴副官为标杆榜样,现在心里就好像一座大山岿然而倒,这个兵卒心里完美的男人,却死的太不完美了。 先不说报复,这样一个绝顶的高手在自己管辖范围之内,生命可也随时有危险,保住命过的了这关再说吧,刘校尉脸上神色凝重,头微微点点。“事发突然,先告诉我,吴副官事发地方在哪里?距离东明县城有多远?是否有人马行进痕迹?” 兵卒站起,正直身子回复道。“吴副官事发在离东明县不足五百里处,未发现任何人马行进痕迹,此处没山没水,临近不远可见一处小村落,因要回城禀报,就没敢上前探查。” 刘校尉凝思苦想,没山没水,也就不是山贼或者水匪,那会是什么人所为呢?小村?乡下的小村连个男人都没有,抓壮丁光剩下老弱病残,可没听说哪家的娘们会有这般本事,好多年没遇到这么棘手的问题,天天跟女人鬼混,脑子里一团浆糊不清不楚。 “嘭、嘭、嘭”刘校尉手掌重力的拍在座椅把手上,把府衙正堂站着的兵卒吓的一愣,抬起头时候看见刘校尉拳头给了自己脑壳一记重锤,心里一惊,莫不是刘校尉疯了。 刘校尉才回想起,早些年说是卫庄公迎娶齐国公主庄姜,刚入卫国境内不久,卫国开始接连跟周边诸侯国产生摩擦,兵戎相见。这一仗小来小去的打了好几年,不见卫君降服,也不见别国攻进,齐国公主庄姜一直停在小村里。 记得当时卫君特地为了庄姜下了道诏书,说是停驻原地,待退了敌兵,亲自来迎,卫君的诏书谁人敢接,庄姜就近安顿在一个小村,等待卫庄公来迎,可这一等就是几年,战争没停,也没波及到这偏僻的东明县上,日子一久,他倒是把这等重要人物忘记了。 上次凤鸣山送大礼说是大头领迎娶压寨夫人,说是准备把庄姜搞到手,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事成再送几千两银子酬谢。他是卫国守军,庄姜是卫庄公未过门的媳妇儿,按道理说这可是主子的女人,必须照顾得衣食无忧,可庄公一纸诏书,让她们原地停驻,他乐的屁颠,懒着管那破差事。听说边疆近来战事正紧,护住庄姜也没功劳,不如收些银子实在,他还特地随便回了份薄礼,可这事过去半个月了,难不成凤鸣山出大事了? 刘校尉想着想着开始胆寒,这姑奶奶可是齐国公主,齐国真要随便派点厉害人物救走庄姜,那凤鸣山上还不被血洗了?那帮狗日的山贼会不会把老子供出来,好几年庄姜在东明县境内他可是不管不问,真要老人看见庄姜日子过的凄凉,准保的派人来把自己小命给解决了,这狗日的凤鸣山山贼,老子不要你们银子,赶紧让老子躲过这劫才是。 光想也不是法子,现在不管怎样,也不能坐以待毙了,真要是齐国派高手前来,赶紧过去说说好话,赔赔不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争取把庄姜跟高手都接过来,吃点喝点,不行再给高手找几个好用的窑姐,只要不取走他的小命,东明县里有的,他要啥给啥,想到此处,刘校尉胸口沉气,暗暗下决心,再次坚定信心,抬起眼看着兵卒。 “你现在下去,把巡城使给我叫过来。” 巡城使兵卒可知道,平日里刘校尉东明县里的调兵遣将、调配人马、大事小情都是他在管,现在这个时候喊他来,看来刘校尉动心给吴副官报仇了,兵卒脸上刚苦闷的表情,转瞬舒展开,赶紧转身向外跑去。 刘校尉孤自坐在府衙主位上,手托下颚心里做着算计,这可事关自己的小命,务必做着万全的打算,将可能发生的一切,都谋划在胸,也不知道是不是倒了八辈子霉运,好不容易跟着王大将军麾下打过几个胜仗,用命换来校尉的职衔,才安生了没几个年头,想不到现在又性命堪虞,上过沙场的人,从战场上褪下,早没了往日的杀气,胭脂气倒是够重。 真要是齐国派过高手,坐以待毙可不是完全之策,吴副官的身手都被灭杀,他手下那点虾兵蟹将,分分钟就得被暗杀成八段,想了半天,倒不如去下村看看,一来是能求神拜佛,齐国的高手大人不计小人过,二来是想让手底下高手都带上,正面交手,上过沙场的兵卒咋也能拖延时间,真要是有机会灭杀高手最好,灭杀不掉伤了也行,真要是伤都伤不了,那几百条人命总能拖延时间,让他逃命,找王大将军搬救兵。 刚下定主意,巡城使迈步进来,双手抱拳向刘校尉行礼,站好。 看书惘小说首发本书 第五十七章 调兵遣将赶赴未知危险 - 武逆春秋 - 莫待 刘校尉天天混在温柔乡里,自己的数不清有多少日子没见过巡城使,相识头一次觉得这个其貌不扬的巡城使这般亲切,真想冲过去一把抱住,三拜九叩,结拜个异姓兄弟,嘴里赶紧问道。“兄弟,现在除了守城,能调派出多少兄弟。” 巡城使心里默算,细数下回复道。“城中十之有三务必调换守卫,十之有七可临时调派。” 虽说刘校尉才是东明县一把手,可对城里情况,几年里基本没经手,全是这位巡城使张罗才一片平安之态,所以上任知道的东明县布防、人员、百姓等等,早忘在脑后,赶紧接着问道。“十之有七是多少,你给我报个准数,现在东明县恐怕有难。” 他话说的紧张兮兮,分明是自己怕的要死,巡城使也听说卫国战局危难,真以为大事将近,脸色认真的详细算算。“城里的话真要战事,全城动员能有两千三百八十二人,一千七百多人可动,真要是大战将近,城里的百姓也可参战,全部战力能有三千人,今年粮食丰收,军备粮草都充足,固守城内,一年内的吃喝都可保障,城里情况大约如此。” 刘校尉长去一口气,他可没想到城里有这么多人,可调派一千多条人命,真要是一两个高手在,对付一个吴副官行,一千七百多条人命,你敢随便招呼招呼,吐唾沫都淹死你,心里满意,事不宜迟,赶紧问巡城使。“兄弟,现在东明县恐怕有难,齐国恐怕有高手借战局混乱,潜入我卫国境内,我们得抓紧前去,不然,让他们跑了,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巡城使本以为是大战即将开始,天天被这草包当校尉,他可是忍够了,心想建功立业时候就要到了,心里忍不住还有点小兴奋呢,可听说是潜入的探子,兴奋劲顿时降了大截,回头想想,齐国高手潜入卫国境内定然图谋不轨,真要是从东明县跑进探子,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大意不得。“刘校尉,卫君下过诏书,非将军召集、外敌大量入侵、匪患横行,是不可以大量调动军队的,平日行动初次调动应在十之二以内,如若不敌,可逐级增加。” 刘校尉本来高兴,可一听十之有二,脸上又老大不乐意起来,不过算算,十之有二的话,也有五百人,齐国真要来人也不可能是人数众多,五百人都挑选精锐的话,真要是遇到对方小股力量的话,打车轮战一样嘛,反正最重要的就是打不过他就跑,他的命可是沙场上捡回来的,他可不想再这么稀里糊涂的丢掉,他的温柔乡日子还没过够呢。 “十之有二,不到五百人吧,还不能多一些吗?敌人情况不知,不定会有危险。” 巡城使很是铁面无情,刘校尉也没办法,巡城使就是监管驻地校尉的,这个巡城使爱管兵,他也懒得管,相得益彰,这么年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来,可真要说起硬话,他倒还真得听这个巡城使的,看他面色犹豫,刘校尉继续说道。 “人不多要,给我凑够五百人,除了十之二的人,城里的弓箭手给我凑满五百人。” 巡城使思量了一下,要的人数也不多,凑齐五百人也在情理之中,平日里看不惯他,但毕竟是一方土地的校尉将军,总要给几分薄面,脸色舒展开,点点头。 刘校尉心里想想也够,但面对毫不知情的对手,他可不敢大意。“兄弟,这次行动要紧,齐国能潜进来的探子,身手速度都当属一流,还请你务必挑选着脚程好,功夫高强的兵士,这次真要将探子捉拿归案,功劳你我一人一半。” 巡城使点点头,问过刘校尉没其他要求,转身离去点兵点将,说实话他可没想贪功,也没想分功,跟在这个淫棍身边,只要不被连累,他就得保万幸了。 刘校尉长出一口气,在府衙内坐了半天,实在也想不出其他,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想起后院里床榻上窑姐胭脂还在,妈的,过了这回不定有没有命,一定要大战三百回合,脚下步调加紧,快速朝后院快步走去。 巡城使直奔东明县城东北方向的大营,时间还早,应还没到辰时演武场练兵之时,直接去大营点兵点将比较快,加紧步子,穿过一段嘈杂集市,向大营进发。 市集各式吆喝声起,扰的巡城使心烦,人多腿杂,马蹄子迈的慢,心绪更烦,绕过整片集市足足耗费了小半个时辰,不过看大营就在眼前,心情总算好了几分。 临近大营,巡城使翻身下马,大营的门前见是巡城使接过马的缰绳,巡城使点点头大步流星向营内走去,院墙内上马穿戴齐整,排列整齐,这几年里这支队伍他可是下了大功夫的,绝对可谓站如松、坐如钟,看着人马整装待发,心里又涌出几分小骄傲。 看来在城里集市上穿梭用了如此久时间,都已经是午时,兵士们吃过饭,该是操练的时候了,不过这样刚好,省出去逐个大营挑选,直接在大营前点兵点将,挑选出熟悉的人马,供刘校尉调遣,也让他瞧瞧什么叫带兵,让他瞧瞧带出兵多英姿飒爽,让他好好长长眼。 正在组织列队出发的兵长,见是巡城使前来,赶紧快步跑上前,双手抱拳躬身向巡城使见礼,这几年里一直是巡城使负责城内事务,刘校尉说实话,有点名存实亡的意思。 巡城使表情严肃的点点头,半转过身瞧着锃亮的铠甲加上,手中大刀、护盾、长矛,向手掌检阅一样的踱着步子,从头看到队尾,最尾的位置是弓箭手,劲弓在手,翎羽箭在背后箭篓里,眼中闪着精光,巡城使最满意的就是弓箭手,这可是他来东明县上才开始组建的,不然这穷乡僻壤,哪里想的到弓箭手这说,指望刘校尉那个草包更完。 巡城使回身跟一直尾随的兵长说道。“现在我点五百人,齐国恐有探子潜入我卫国境内,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也得把探子找出来,消灭掉,不然,我们大卫国将有不可估量的损失。” 兵长脸色铁青,凝重的望着巡城使,重重的点点头。 巡城使从队尾的弓箭手走回队前,单手上扬,缓缓放下。“兄弟们,我们操练这这些年,就是等着保家卫国的这一天,现在据可靠消息,有齐国的高手潜伏我在大卫国境内,我们不能让我们的百姓受创,不能让我们的国君腹背受敌,我们的责任重大,现在我要从中挑选五百名勇士,你们将跟从刘校尉去东明县管辖内巡查,你们会让我们的君上跟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 “有……” “有……” 三声齐喊声震滔天,巡城使看着手底下的兄弟满意的点点头,走在队伍前,手指一个个指着身材粗壮高大的兵士,还有他见过功夫手段高潮的兵士,兵长在身后牢牢记着,数着人数,记着每个指点到的人头隶属于哪个军帐。 巡城使一路向前清点,他光挑选出精干的兵士,从头走到尾,看着自己这几年培养出来的队伍,心里那是相当满意,一直挑到弓箭手,这可是他在东明县中培养出来的宝贝,虽说几年还没成形,没有跟人马配合上,但论起射箭,那可都不含糊,仔细的挑选出弓箭手。 兵长一直在身边大声喊着每一个人头跟名字,巡城使听的清楚,第一轮下来,择选出二百七十二人,跟他心里想的倒是差不多,半转过身对兵长说。“一营的人马已定,二营按这个标准挑选,凑满五百人为止,我先去大营内候着,等人数选好就去大营告知我,留下挑选上的兄弟们,让他们先回营候着,其他兄弟们继续操练。” 巡城使说完后迈开步子朝正中大营走去,身后兵长大声的发号施令,人马训练有素,巡城使心里满意,脸上笑笑准备喝壶好茶,这一个天,他可也是没闲着。 听着大营外整齐的步伐,双手背在身后露出满意的神色,悠然的品着茶,东明县军营里提升的两个兵长都是他的亲信,能力跟素质都高,办起事来有板有眼,他最为信得过。 一炷香时候,刚派走的兵长,迈步进了大兵营,双手抱拳向巡城使抱拳行礼。 “巡城使大人,人马点验齐备,请您去营外看过。” 起身缓缓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缓缓起身,步子迈开朝兵营之外走过去。 兵营外空地上,人马已准备齐备,个个英姿飒爽气宇轩昂,锃亮的铠甲,连成一片,光芒耀眼。“这些是五百人整吧?” 兵长跟在身侧答话。“报巡城使大人,是五百人整,兵士五百人,马兵三十人,普通兵士两百三十八人,三十二人弓箭手,共计五百人。” 巡城使点点头,继续问话。“是否穿戴整齐,武器都带在身上吧。” “整装待发,随时可以出发。” 巡城使心里满意,朝着人马高声说道。“兄弟们,出发,我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看书惘小说首发本书 第五十八章 争分夺秒(一) - 武逆春秋 - 莫待 在绳索上顺延向下,越往下浑身越没气力,从绝壁上下来,早累的嗝屁着凉,现在双手跟双手都跟没长在自己身上一样,浑身脱力,再来两阵大风,马中洪准保得像断线的风筝一般随风而飞,那可只能听天由命,爱哪去哪去了。 由不得他胡思乱想,略略低头向下瞧瞧,看见脚下高耸树顶的黑影,心知没有多远,他可不敢贸然一跃,这些山中老树不定多高,划伤事小,运气不好被哪个树枝插死,或者直接透过缝隙直接摔到地面,他没想过名垂千古,倒想死的安详,这点要求不算高吧。 双手攥紧粗重的绳子,双腿也不敢放松,保持之前的状态一点点向下窜动,凌厉的山风渐小,午夜深林中的鸟虫鸣叫却渗人的很,也不知在绳索又移动多远,脚下蹬到老树枝叶“哗啦啦”枝叶响动,从心里长出口气,树再高也顶多十几米,马上就能踏上亲爱的土地了。 长吸一口气,腮帮子鼓圆,双手紧紧,一鼓作气,再往下窜动,老树上枝繁叶茂,树枝错综复杂,树顶的枝杈上供不上养分,干瘪的没有树叶,这些平日里不起眼的树杈,像是胡乱刺向他的支支短剑,透过树顶没移动多远,身上的衣衫,划破几道,脸上手背,都或多或少划出细小狭长的血痕,夜里看不清,马中洪呲牙咧嘴,真的很疼。 强忍着疼身体继续向下移动,没一会儿功夫,身边的枝叶声响渐小,直到没了声音,天色虽黑,绳索的方向也逐渐朝树干靠过去。 三米,两米,一米,半米,马中洪后背碰触到树干,双脚夹住绳索,单手挪向粗壮的树干,深山老林树干粗壮,单手环住竟不足四分之一,赶紧另一只手伸过来,勉强抓牢树干,十根手指又紧紧,双脚才从绳索上小心撤开,双脚赶紧扣住树干。 树干粗糙,手脚全都扣紧牢牢趴在上面,像悬挂在树干上的树袋熊,树干可比绳索强太多了,脚下有根,能蹬上劲儿,心里踏实多了,这感觉就像即将溺死在水里的人突然抓住救命稻草,那感觉踏实,爽! 从树干上向下的顺延着爬下来,容易太多,双手十指麻木,马中洪只能尽可能顺着树干向下滑,好在树干笔直,连多余的枝杈都没有,脚上的短靴触及到地面,身体紧跟着继续下坠,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松开树干仰面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粗气。 双眼直勾勾的向上仰望,黑的夜什么都看不清楚,听着耳边的山风呼啸,虫鸣不止,心里反倒平静,这条捷径走下来,真像是鬼门关走一遭,这直上直下的距离,算下来总比原路走快一些,没惊动山贼的情况下,这冒险也划得来。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赶紧回村子,全村启程在凤鸣山山贼疏于防范之际,拿下山头,不然的话,东明县强兵,凤鸣山还两三百山贼,外加搬出其他几个山头的山贼来救援,几方势力同时攻过来,真让村上的妇女们长满三头六臂恐怕都够呛能保个全尸,为今之计,赶紧攻下凤鸣山,根据易守难攻的山势,总能耗些时日,到时候总有应对的法子。 想到此处,现在就是争分夺秒的时候,马中洪强撑起上半身,坐直身体,一双胳膊下垂,现在的双手双脚,全麻状态,强撑着站起身,缓慢在林间行进,顺着山谷狭长的方向走出凤鸣山,凤鸣山人手欠缺,山脚下,完全没设防,马中洪顺着接连的林子,缓慢的移着步子。 夜移星动,天边渐渐放出光明,前路渐渐清晰,马中洪麻木的双脚走过一段路之后,身体也恢复几分,脚下步子踩着棉花一样,走的飘忽,牙关紧咬,从怀里掏出地图仔细看看,地图上寥寥数笔,对这片画的不清不楚,这种完全称不上地图的地图,交给他这军事高手来说,确认方向自然不难,顺着一片老林前行坚持着走出四里地,才敢转向有路的大道。 这条路走上去熟悉,策马而来的时候,下马的地方便在此处,往前走不远便有家养马的小店,地图上未曾标识,他心里记得清楚,这些早在他想着撤退的时候便做过打算,现在只要沿着大路走下去,找到第一匹马,坚持到驿站,就有脚程好的坐骑,到时候就能直奔无名小村,就能见着村子等着消息的乡亲们,夜莺、铁花她们还有她的女神庄姜。 东明县五百精锐士兵集结在大营之内,整齐铠甲寒光直闪,手中兵刃冰寒、凶煞气十足,各个面色冷峻,昂首挺胸,飒爽英姿,巡城使站在队列前,看着心里满意,这可是他带出最精锐的部队,耗费了两年多的心血,这次出征必定全胜而归。 “弟兄们,我在大营等你等凯旋消息,跟着刘校尉去建功立业吧。” 话说完,手掌重重的拍在兵长肩头,眼中炯炯望着,心里的担子算是交给兵长这个相待几年的兄弟。兵长脸上表情冷峻的点点头。 “这些兄弟就交给你了,去府衙找刘校尉吧,他应该披挂好早等着你了。” 兵长是从小兵一步步提携至今,对巡城使的话言听计从,面向东明县五百精锐守军站直,声如洪钟下了号令。“听我军令,行进方向,东明县府衙前,出发。” 巡城使闪开身,看着一个个英姿飒爽的背影,听着鞋底叩击地面发出“钪钪”的声响,心里信心十足,重新踱步走回营房内,刚才喝的茶真算不错,得让兵卒再沏上一壶。 单说兵长走在队伍正前,身后五百精锐士兵列队而行,齐整整跨步叩响地面,整齐划一的军队颇为震撼人心,说是东明县匪患狂张,就这阵势匪人哪个见了不胆寒,街上的小摊位,路上的行人远远见着就散开老远,哪个不长眼也不敢挡着,交头接耳四下议论。 议论的话题无非是卫国边境战局堪忧,这回恐怕顶不住郑国、曹国几个国家的围击,这回恐怕卫国要战败了,这种话自然有爱国人士反驳,毕竟这个仗一打就是五七八年,天天说战胜战败,天天吵嚷着说搬迁躲灾,也没见哪个真去迁移,东明县不过是边陲小镇,真要能打到这里,恐怕卫国真的大势已去了。 兵长带着队伍一路前行,带着这样一支受人拥戴的队伍,脸上的神色自是更显骄傲几分,被昔日的乡亲们看见不同往日的庄严军姿,走在队伍中的士兵,昂首挺胸,坚毅的面孔配上阳光下寒光直闪的铠甲,街上本来女多男少,妙龄少女、丰韵少妇,卖菜大妈,谁人不被倾倒,铁血军人就这一两个亮相,这些女人全部心跳加速、瞬间秒杀。 顺延着走过正东向的主街,五百精锐士兵走向东明县府衙,兵长在最前单手向上一扬,身后五百人马立时停住,这素质可真不是一两般的强,兵长回身看着手下兄弟整齐划一的站直身子等在府衙前,单手抓住腰间刀鞘,迈步向府衙内走过去。 府衙内大堂空空如也,巡城使说过刘校尉的身影全然不见,身后可有五百弟兄在身后等着,刘校尉平日里住在府衙后宅,虽没接触,但是知道,大起胆子走向后宅,穿过府衙后院刘校尉房间就在眼前,独一间一眼看见,径直的朝着走去。 临近十几米路程,不堪入耳的女人淫叫声,伴着男人粗重的喘气声,兵长眉头皱紧,巡城使可说事态紧急,他刘校尉可是东明县第一主事人,在这紧要关头,竟然跟人云雨,心里火头正大,这些年里风里雨里磨练,却被这狗日的抢去功劳,想起来火就大,怒火中烧也顾不得许多,大步走过去,手掌重力的拍着门,嘴上大声喊着。 “巡城使特派遣我请刘校尉验兵,事态紧急,还请刘校尉快些起身。” 男女的呢喃声戛然而止,里面一声回应。“你先去府衙前候着吧,我稍稍就到。” 兵长也实在懒得听这不堪入耳的东西,好男儿志在四方,天天赖在床榻上,这个刘校尉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在这些年里跟着巡城使,倒是学了些本事,磨砺两多年,现在手下的兄弟他可有信心,就等着沙场崭露头角,带着兄弟们建功立业了。 刘校尉说府衙前等着,总得给他穿着衣衫的时间,可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还不见人影,兵长脸色不好,心里骂着这个淫棍,他心里焦急五百多弟兄可是在烈日下站着,右手握紧腰间的佩刀,心情很糟,真想冲进去“咔嚓”了他,解决这个祸国祸民的淫棍。 在座椅上实在等不住,站起身在府衙正堂上踱步,时间没过多久,他心里着急,实在忍不了这祸国祸民的淫棍,脸上怒色更重,右手按紧佩刀,他要还没起身,休怪他刀快心狠,大步流星向府衙后院刘校尉的房间走去。 本文来自看书小说 第五十九章 争分夺秒(二) - 武逆春秋 - 莫待 兵长手掌按住佩刀,脸色不好,巡城使对他有知遇之恩,况且刘校尉不问政事,巡城使可以毫不过问,他这火爆脾气可受不了,如果真因为这个淫棍坏了巡城使的好事,豁出命也要为巡城使、为大卫国扫除这个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废物。 府衙正堂大步迈出,都快透过正堂走进后院,拐角处突然停住步子,不远处大笑声伴着短靴叩动大理石地面的声响传过来,能从后院走来,肆无忌惮的笑,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东明县掌声第一人刘校尉,还算他识相,兵长将满是老茧的双手从腰刀上拿下来,返身走回府衙正堂,径直走到靠右的椅子上坐住等着刘校尉。 刘校尉玩的爽朗,他可没想到巡城使这么效率,一个多时辰就把五百多人集齐,难道东明县这个小县城,现在能跟边疆激战正酣的军队有的比了,脸上大笑声更浓,自己想多了,不过是个小县城而已,他可是从上京调派过来的,这些不过小阵势罢了。 嘴里大笑着,脚步已经迈进府衙正堂之内,经过后堂见一个年轻的兵长,脸上表情冷峻,见刘校尉过来,从椅子上站起,双手抱拳行了一礼。 刘校尉继续“哈哈”继续干笑几声,脸上可没歉意。“兄弟,久候久候,这个在后院耽误的久了,本以为得一天后能到,没想到才一两个时辰,五百人马就凑齐了。” “巡城使大人命我带着五百守城的兄弟,在府衙外等着刘校尉的吩咐。”兵长心里不爽,传说刘校尉是淫棍他还不信,今天亲见了之后发自心里的鄙夷,但毕竟巡城使令他听从刘校尉吩咐,他极不情愿,但碍于知遇之恩,也只得按着行动。 刘校尉可没觉得其他,他可是东明县的一把手,堂堂的卫国校尉将军,五百士兵不过是东明县的小小一部分而已,这回他可要亲自出马,得趁早把吴副官之死这棘手的问题解决了,这可比床榻上的娘们重要的多,不光是今后的前程,这可事关他的小命,马虎不得。 “既然如此,我们看下队伍,快些启程,早日平定卫国境内的叛军,这可关乎国家大事。” 兵长心里鄙视他,但他话说的在理,躬身相让。 “人马就在府衙门前候着,请刘校尉点兵。” 身体靠边一侧,伸手向外一展,刘校尉甩开大步子走在前,向府衙外走出去。 五百精锐士兵等在府衙外英姿勃发,刘校尉看着心里乐,看着个个精壮的小伙子,真要是碰上硬茬子,抵挡个把时辰自然不成问题,半转过头,爽朗笑看着兵长。 “兄弟,巡城使吩咐过我放心,我们即刻启程,若是让齐国的探子跑了,别说我们罪过多大,光是危及到卫君,我等就担待不起呀。”刘校尉话说的在理,兵长从人马一侧牵过两匹好马,这是早备下,等着刘校尉上马出城,齐国的探子脚程差不了,自然要尽可能节省时间。 刘校尉纵身上马,看着黑压压的五百兄弟,心里爽朗畅快,这回心里有底,兵长此时也翻身上马,立马在刘校尉身侧,审视着五百精锐弟兄,心中满溢的骄傲感觉。 “我们即刻启程吧,探子恐怕路远,我们得尽快前往。” 兵长手拎缰绳,向在正前的刘校尉问道。“既然如此,我们启程何处?” 刘校尉脸上一愣神,刚在后院折腾的久,光知道大致去哪儿,真正的路线他哪能知道,想起吴副官的手下一路跟着,他定是知晓。“吴副官手下,跟踪发现,他定然知晓,我们现在叫来,命他带路就是。” “既然如此,我们在城门前候着,在府衙前堵着路,城中百姓会以为事态严重。” 刘校尉也知道轻重,点头默许,兵长命近前的一个兵士去请吴副官手下探子,回身朝刘校尉点头,刘校尉手中缰绳一提,坐下骏马四蹄轻动,朝正北城门方向进发,兵长右手高扬,单手前摆,手中缰绳一提,身后的五百兄弟站在也久,脚下皮靴硬底整齐叩击地面,“嘭嘭”响动,地面都跟着震动,气势颇为壮观。 马中洪拖着沉重的脚步,身体疲惫,弓着身子向艰难前行,嘴里大口粗重的喘着气,眼皮都重,身体在山上这一夜熬的难忍,真是精疲力竭,又接连走了三四里,现在只能强拖着身子向前走,天色渐明可也不知距离换马小店到底还有多远,只能顺着认准的大路艰难前行。 脚下步子凝重,再又沿着大路走了不知多远,只见一轮红日从山边露出脑袋,空气中的温度也渐暖,马中洪身子走的久,身体早暖,眼前山中浓雾散去,前路看的清晰,前面一片直路,一家矮小的驿楼在路中间孤独的伫立着,心里总算踏实,脚下步子也轻快了少许。 一路艰难,又走了半个时辰,路边的驿楼总算近在眼前,小驿楼全是木建,清晨的马还在打着响鼻,马中洪听见心里舒服,迈步进了木门,院中的散发着干草味道,跟马粪的微臭,院中的有位老妇人手拎着木桶,用卷起的袖子擦着额头上腾腾热气的汗珠,听见院外有脚步声,赶紧向外张望,最近日子不好过,离凤鸣山近来的人少,买马换马的都少。 马中洪眼光也看过去,老妇人笑面相迎,他实在提不起精神还以微笑,看了眼赶紧继续往里间走,老妇人赶紧迎进去。“这位少年英雄,您是打尖还是住店,我们店里的马吃的草料都是好的细料,有酒有肉给过路英雄吃食备的足,还有陈年的老酒……” “我要一间上房,上两个小菜,要上的快的,备一匹马,我休息好了就走。” 老妇人脸上乐的开,真没想到这个衣衫破旧的男子还是个大活儿,赶紧跑上前几步,回到店里将驿楼的木门打开,刚进驿楼里就大声吆喝。“老头子,快点带这个小爷去上房,我现在去给小爷做两个小菜。” 里间有个年岁大的老者佝偻身子小碎步赶紧跑出来,面庞本就小,可能常年堆笑,五官都挤在一处,整个一副笑面,不过远远看上去倒是颇有几分滑稽。 一米五上下的矮小身子赶紧小跑上前,嘴上赶紧跟着说道。“小爷您跟我朝上走,三楼是上房,我老伴做饭好吃着呢,您先跟我在上房稍坐片刻,饭菜马上就做好送上来喽。” 马中洪能撑着走这么远全是咬牙硬挺,实在没精神跟老人搭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手把着楼梯扶手,暗暗在手上吃劲儿,跟在老人身后朝三楼走去。 老人走上前,推开门,闪出位置,让进马中洪。 马中洪单手扶着墙,好容易才进了屋内,入眼的房间是他穿越到春秋战国,见过最简陋的上房了,除了常用的桌椅床榻外,别的一无他物,不过好在干净。 老者脸上堆笑的在身后继续说道。“小爷,这里我们平日收拾的紧,干净的很,您先在屋里稍候,我现在去给您烧水,喝上点热乎水,吃两个我老伴做的小菜,保您一扫路途上的疲惫,恢复往日的精神,要说我老伴的手艺……” 心力交瘁的马中洪哪里能听的进去这老头嘴上唠叨,赶紧挥挥手,老头也还识趣,赶紧返身退出屋子,双手将门带上,只剩马中洪一人站在房内。 马中洪见老人出了房间,径直就到窗边的桌椅前,坐在椅子上,双手伏在方桌上,双手抱拳在一处,呼吸急促,胸前起伏嘴里急喘,他现在身体极度疲惫,但还不能睡,强打着精神在方桌上等着,这一路走到现在,没吃没喝,得及时的补充体力,脱力久了很难迅速恢复,离回村还有好长一段路程,现在可是关键时候,不能图一时之急,而忙的脱力昏倒哪里,哪就遭了。 “笃笃”房间的木门被叩响,马中洪说了声进来,老者脸上堆满笑容推开房门,手里拎着黑黢黢的水壶,壶嘴往外升腾着白色的水蒸气。“爷,水烧好了,先给你送来,菜也烧好了,我老伴正给您添饭,等会儿就能给送来,爷喝上两壶小酒不,老店的酒窖藏有年头了。” 老人将水壶拎过来,把桌上的水杯斟满,马中洪右手抬起挥动两下。“还是算了,有些米饭,两个小菜就够了,得赶紧吃过,等会儿还要赶路。” 老者没在多劝,光是上房饭菜,加上一匹好马,这些已经够他们老两口这两个月的开销了,年轻人脾气大,真要不给银子,他们老两口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回身赶紧出了房间,去后厨帮着老伴端菜,赶紧忙活着,赶紧见着银子,心里才能踏实。 “笃笃”木门再次被敲响,老人进来托着盘子的菜香悠悠传过来,话说马中洪这几天都没正经吃饭,从昨天午后到现在更是粒米未进,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抗议了老半天,老人赶紧将饭菜给放在桌上,碗筷都置备齐,手端着餐盘站在一旁嘴上还说着闲话,见着吃的马中洪早饿的不行,哪有心思听,抓起碗筷大口的吃起来。 回头见老人还不走,嘴上喃喃的唠叨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递过去。“这些碎银子赏你,赶紧忙你的去吧,等会儿我要走的时候把马备好。” 老头看着手中的碎银子,心里是乐开了花,手里轻微掂掂能有一两多,真是见着财神爷了,赶紧非也似的出了门,向老伴告知刚才赏了银子这大好事。 马中洪风卷残云之势扫光桌上的饭菜,摸摸肚皮,响亮的打了饱嗝,喝了口老人刚倒的热水,长长喘出一口气,这饭菜没多精致,不过吃的爽,赶紧站起身,朝床榻走去,床榻上的被褥铺的整齐,将被褥往中间拽拽,翻身就倒下去,呼噜声紧跟着就响起来了。 本部小说来自看 第六十章 争分夺秒(三) - 武逆春秋 - 莫待 凤鸣山下一对老夫妻自家的驿楼,三楼的一间上房内,呼噜声那个大,楼下一个算账、一个打扫的一对老夫妇都听的清楚,账本上本来进账不多的寥寥数笔,一笔笔光写着给凤鸣山上的保家费就占了大半,好在今天这个小爷出手阔绰,总算能在账本上重重的添上几笔了。 一对老夫妇在楼下忙活,马中洪在楼上睡的爽,这几天几夜基本没睡,尤其昨天一夜在峰顶用身子顶着冰凉刺骨的山风,艰难的从峰顶爬下来,身体跟抽干了差不多,这一觉睡的踏实,等睡醒了便又是一段几百里地的长远路途,不恢复身体,真要哪阵顶不住,才真是会得不偿失。 马中洪这一觉睡的爽,从日头才刚刚露头,一直睡到日沉西山,老两口不敢打扰,心里小算盘更是算的清楚,这要是再睡一夜,房间就多出一倍,饭菜也多出两顿,门外马的草料钱也得算在他头上,这一算下来,又能多出不少碎银子。 老两口正开心的小声盘算,三楼的木门“吱呀”一声敞开,马中洪睡了一整天,缓过精神,刚才将桌上多半壶搁凉的水灌进肚皮,开窗看看天色已晚,得赶紧赶路,不然耽误一整天时间,不定凤鸣山的消息就送上龙虎山、什么苍冥山的了。 马中洪短靴踩在木楼梯上响动向楼下越发清晰的传过来,老头向老伴使着眼色,多年的默契老妇人自然懂是老伴让他闭嘴,她也嘴笨,这些事这些话还得她当家的说。 见俊朗的年轻人神彩熠熠,可不比刚进店时候萎靡,脸上堆笑赶紧迎过去。“小爷,您这是睡好了?还吃的惯睡的惯吗?你看这天色不早了,我现在让老伴赶紧给小爷做到好菜,多做两个肉菜,赶紧给小爷补补,这天气多变,多吃些肉食,浑身暖和,明天赶路,一定事半功倍……” 老人嘴里这话匣子打开可就关不上,嘴上嘟嘟说了一堆,他可没听进去半句。“饭我不吃了,你去后堂准备些干粮路上我带着吃,我白日里说给我备好的马匹准备好了吗?我现在就要启程离开,还请老人家快去将马备好,即可便走。” 老人脸上一讷,赶紧问道。“小爷真要今天便走?留在这过夜,这一路山贼可多,想平安还是白天好走些,不然小爷今天就住下吧,再不行,我少收您点银子。” 他可早盘算好,怎么都是赚,多赚点算点嘛,马中洪哪里等得了,事态紧急,早到一秒村里的女人们就平安一分,实在是等不得了,脸上开始不悦,赶紧催促道。 “赶紧去把马备好,我还有急事在身,银子少不了你的。”话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锭稍微大一些的银子,少说能有五两,可把驿楼的老头乐的够呛,这锭银子住个十天半个月都不成问题,看来这位爷真是有钱的主,可惜留不住了,要不然非得好好刮刮他身上油水,不过话都说到此处,他可不想惹着这位小爷,真都硬的,他可是一点好处都捞不到了。 赶紧小跑着到后厨让老婆子装上些干粮,交待完了,自个赶紧去牵马,马中洪就在正厅的大堂候着,没一会儿功夫老婆子从后厨先走了出来,一个黑布的包裹装的满登登,马中洪可没客气,他虽然不太清楚银子具体的衡量,但是听夜莺跟他说过,大体上那锭银子还是很值钱的,咋也赶上一户人家几个月的收入了。 刚接过包裹,老头也从外间出来,赚了银子脸上乐的灿烂,赶紧凑过来。“小爷,马已经给您备好了,这是小店最好的马,保证您一路安全抵达。” 马中洪脸上笑笑,这所谓的好马他可熟悉,上凤鸣山之前扔在半路上那匹,光看外表恐怕还有相似的马匹,可缰绳上挤着的死扣样式可是他独家原创的,也顾不得太多,这匹马跟着跑的路程也不远,再说休息一天多,看着马匹双眼瞪的大,鼻翼大口喘着气,很有活力,健康的很,就这匹了,赶紧翻身上马,招呼都没回头跟两个老人打,手中缰绳一抖,向驿楼外走去。 两个老人乐的开心,赶紧把小店关门,五两银子这么多,可够他们老两口正经过一段日子了呢,尤其马还是顺着走来驿楼的,就费了点草料,这一笔生意可是大赚特赚了。 红日沉到山坡之后,西边的天上只留下一抹残红,甚是好看,马中洪顾不得看天,整个上半身伏在马背上,双脚用力的夹马肚子,手中皮鞭用劲儿硬抽几下,身下坐骑禁不住疼,四蹄齐飞,像一支离弦的箭,冲在黄昏的大路上。 刘校尉手中缰绳一紧,骑着马在从前阔步而行,兵长紧跟在后,随行五百精锐兵士雄赳赳气昂昂,这一路走的威武,走的霸气,刘校尉多年油腻于醉香楼窑姐的床榻之上,顶着校尉之名,未有校尉之实,这回让他风风光光的走在东明县大街上,可是除了上任以来最畅快的一次,这种荣光感觉,像是失而复得的宝贝儿疙瘩重新攥回手心。 这一路五百人的军队浩浩荡荡,像城门外进发,百姓们喜欢热闹,两边本就没太宽阔的路,真是人头攒动,拥来挤去,刘校尉看着心里乐,头上的铁盔上重量都仿佛不在,昂着头,骄傲的像是打胜仗的归来将军,他更是在马上坐的爽,左手单拎住缰绳,右手向左右两边挥动,很像陈小春版鹿鼎记里身着黄马褂得意洋洋的模样。 在东明县百姓一路熙攘的拥戴下,出了东明县北门,正北门见是刘校尉,赶紧堵住进城百姓,五百人大军顺畅出城,声势颇为浩大,这些年里除了讨伐山贼东明县出过军,剩下这些日子,光见收钱粮、征税,这回出军百姓虽不知出师何为,就连城门的守军他也不清楚。 不管谁人掌权,税总是要交的,百姓可管不得银子花在哪,怎么花,他们真正担心的大卫国是不是真正相传的那般,边关告急,卫国主公打了大败仗,这次卫君真要是溃败,那卫国可真是国力空虚了,他们这个偏远的小县城也得早做打算,在春秋战国,迁徙都成了每个人都会的生存技能,好在这些年里,东明县还算平安,看来这样的日子就要结束了,人们脸上担心的神色,不光是担心这支队伍的安危,而是徜徉今后的生路今后在哪里。 一路出了东明县城,在城门前候着,半柱香功夫,吴副官手下探子快步跑过来,停下脚步时候,呼哧呼哧大口喘气,听说人马等着他,心知是为吴副官报仇的军队,脚步如飞就跑向城门,没一会儿光景见了刘校尉上前半跪在马前,双手抱拳行礼。 刘校尉嘴里命他起来,在前面带路,自顾手中的缰绳握的松垮,坐下骏马四蹄微微颠着,他在马背上坐着还算舒服,跟在探子身后向前进发。 兵长脸上可不乐意,明明嘴里说着急,可探子在前面小心的走,刘校尉跟在身后,牵着马好像闲逛,跟在身后的兵长可不乐意起来,这得走多少时辰才能走到,别说抓探子,探子说不定都能回齐国,汇报完,吃完饭正洗澡呢,心里急得慌,赶紧问在身前牵马轻松的刘校尉。 “刘校尉,你刚说形式紧急,我们现已出城,不用再担心伤及百姓,我们该快些脚步,不然很难追的上探子,还请校尉下令追赶,我等必然全力以赴,视死如归。” 刘校尉这些年里,马骑的都少,在马上坐着还正适应,可转头看兵长表情严肃,眼神认真的盯着看,心里怪不舒服,手里缰绳一领,双脚用力一绷马肚子,坐下良驹打了响鼻,一双前蹄向上微抬,四蹄动作明显加快,兵长赶紧跟上,单手一扬,身后的兄弟多日的操练就憋着这一股劲呢,脚底下利索,赶紧跟着小跑的马步。 刘校尉脚下刚一用力,这屁股颠的厉害,这些年里不曾骑马,一上马平稳着还好,可刚加速跑过这一段,屁股、腰都疼的厉害,自上京调派偏远县城,自知很难调回上京,在这东明县里吃喝嫖赌抽,真是样样拿手,日子过的也算逍遥,这些年里真是过的太安逸,身骄肉贵了,切莫说像往日一样沙场驰骋,就像平常百姓挑着担子走个几里路都是要了他老命。 兵长在身后眼里看着生气,可又实在没法子,毕竟他是东明县的校尉将军,东明县里他最大,官职最高,一行五百人的队伍走在宽敞的官道上,一路马走的都慢,五百人的队伍哪用跑,大跨步的走就跟的上,在官道上踏起一路黄色尘土,远远看去就像一条蜿蜒的黄色长龙,威武霸气。 实则这路人马走的极其缓慢,不到两个时辰过去,才走了不到二十里地,这种效率,慢的当真可以,主要是刘校尉这坐在马背上屁股疼,也不敢太颠,他走的慢,队伍自然跟的慢,他也有法子,给探子一匹马,先行五里,他们沿路慢慢跟进,嘴上说防着埋伏,实际上就是他吃不了马背上的颠簸,兵长跟在身后,心里不爽,刘校尉话说的也有道理,也便只得忍着,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出战,提防着点总不是坏事。 东明县五百人的队伍走走停停,向庄姜娘子所在的小村,缓慢移动着。 本首发于看罔 第六十一章 争分夺秒(四) - 武逆春秋 - 莫待 马中洪擦夜而行,策马而飞,他得赶,只有赶出来的时间才能比凤鸣山山贼脚程快,只有快过他们,才能尽早出发,拿下凤鸣山才是庄姜他们现在唯一生路,不然光三路山贼杀过来,几百条山里烧杀抢掠的山贼汉子,就算他再有本事,计谋再高,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夜深,好在一路通途,早看准地图上的方位,乌鸦画的地图标示还算清楚,可沿大路太费时间,出发前早核算好,这一路最大的山贼老窝就是凤鸣山,现在人手不够,山上哨位都不够,哪还会有人在山下做腿子,蹲点埋伏寻杀路人。 身下坐骑本就高价买的好马,老两口喂的饱,现在身下手中缰绳一领,马蹄飞动,手中的皮鞭都不用,都觉得耳边风声劲劲,赶紧再低些身子,夜风实在太凉,伏在马背风声更劲,身体直面对风少了大块,几乎冻僵的身体总算和缓。 顺延着大路一路狂奔,狂冲了三四个时辰,马中洪翻身下马顺着几棵粗壮大树,走进一处深林里,将马拴在树干上他也原地休息了片刻,站起身解开绑住的缰绳,向林里更深处走进去。 这里一座大山,绕过去可还要多跑出几十里上路,穿过这些高山就可快很多,马中洪白天来时便瞧过这山,山体宽大,但山势并不陡峭,只是骑马前行,这种路自然万万不能,可绕过大山,省出几个时辰问题不大,可是深山不比坦途,山中若有虎狼,那可遭了。 实在没时间多做考虑,马中洪牵着马在林中缓缓向前,按照乌鸦地图上的标识,这一路绕着走下去,潜在危险是会增多,但节约出的时间才是最重要的,马中洪抬头看看夜幕中隐隐可见的山头,下下决心,手牵过缰绳,向上林更深处走进去。 深山老林可不比寻常山路,光是那股阴森,跟林间猫头鹰的鬼叫,就能吓得人魂飞魄散,马中洪在军校跟毕业后,都经过野外生存训练,过往那些跟今日根本好无可比性,不过这现在是他唯一能让自己鼓足勇气,通过这片老林的唯一依仗了。 林间山风小很多,细细微微拂面而过,伴着山中鬼叫的鸟虫,真心叫人心凉,脚踏在干枯的残枝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听上去同样让人心悸,隐隐看的见树木,如此这般毕竟耽误行进,马中洪从地上找了根结实的木棍,撕开身上一截衣衫,包裹住,从怀中拿出火折子,将自制的火把点着,起码看得清前方。 在这深林之中,完全没路可言,林地中松软,深一脚浅一脚,好在山上坡度倾斜,不会积水,不会身陷在哪里,马中洪尽可能的找在林间空隙比较大的地方行进,只是小心走着防着林中的蛇,蛇这个东西就喜欢在岩石缝隙,深林密处藏,不好被发现,顺延着半坡绕着走,脚下步子比平地慢出不多,尽可能的安全,他还是快步速度,能赶则赶。 天空月明星稀,在林间,全茫然漆黑一片,手中的火把燃尽,马中洪又换了一截,重新绑在一处,点燃,一手拿着火把,一手牵马,继续绕着微有斜坡的山路在走。 脚下步子不敢放松,走了好一会儿,双眼也渐渐习惯林中的微弱火把光亮,明显走了比之前快很多,短促喘几口气,真是运气极佳,绕了一个时辰,除了山路难行意外,山上竟没老虎、饿狼这些东西,光有树上的鸟虫乱鸣,心中惴惴不安的心绪平静大半。 将手中的缰绳绑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马中洪背靠着树从身后的背囊中拿出一块干粮,拿出牛皮缝制的水袋,牙齿咬着硬梆梆的干粮上,“咯吱咯吱”发响,嚼在嘴里很难嚼的细碎,只能还是小块就用力往下咽,嚼几口用牛皮水袋猛灌几口,充饥对付吃光了一块干粮。 抬起头透过繁密的树叶,看到天空中皎白的月光,嘴里吐出一口浊气,站起身,自顾说了句,走吧,庄姜还在村子里等着,再忍忍,马上这轮风波就能过去了。 重新绑好一个火把,点燃,微弱的火光窜动,接着从树上解开缰绳,一手牵马一手火把,继续前行…… 东明县驻军五百名精锐士兵,在通往庄姜所在的无名小村缓慢移动着,行进速度比在城里快上许多,但哪像行军打仗急不可待的突击抓人啊。 刘校尉身体扛不住是一方面,主要是心里有数,到庄姜住的小村他知道大致位置,好几百里路,庄姜真要被救走,也等不到他来,他带着队伍来,主要是看齐国救走庄姜的高手会不会迁怒到他身上,走了最好,没走他好见机行事,只要能保住他的小命,咋都值得。 兵长也不明所以,巡城使说助校尉前去捉拿齐国潜入的探子,他这一腔热血,不管严寒酷暑,日头多辣,天寒地冻,跟这些兄弟坚忍着就是为了报国恩,沙场建功立业,可眼见着刘校尉淫棍、酒囊饭袋……能想到卑劣的词汇都用在他身上都不觉得多,心里不爽,可巡城使的命令他又不能不听,只能心里发气。 刘校尉可没管的兵长怎么想的,对他来说,不过是手下一兵卒而已真要跟齐国探子交手,,能保住他的小命,算他还有些用,不然,他才懒得理这些兵卒,他的命就是早年在沙场拼回来的,吃过苦、受过罪,本该到了享清福的时候,没想到凭空杀出来齐国高手,真是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吴副官手下探子缰绳攥紧,他头前开路,每每走五里路赶紧折返回,确认安全通秉众将士,一路平安,就连猖獗的山贼也不敢露头,他们可是卫国王军,虽然没拿旗,也看的清他们身上铠甲,谁会嫌命长触这眉头,就算瞧见,能闪多远闪出多远。 探子再次回报,前路安全,刘校尉点点头,五百精锐士兵的队伍在东明城外进发,三个多时辰下来,才走了四十里路,多少年不曾走如此之远,刘校尉屁股颠的难受,脸色不好,咒骂官路如此难行,想想这东明县可是自己管辖范围,自顾自干笑了两声。 这一队人马缓慢的节奏向前,刚出城带起的一路黄龙渐渐消失,马蹄子小步的挪,士兵跟在身后也迈不开腿,这种踏步极像蜿蜒的蜈蚣,趴在东明县境内一动不动。 探子可累坏了,在一切可埋伏的地势探查,虽说没半点发现,但作前路探子,绝对马虎大意不得,这可不比孤身潜入,顺着地势可以潜住身形,他不光是要小心探查地形地势,折返的速度还要超过大队人马,能为知遇之恩吴副官报仇,莫说劳累,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探查往返了五个时辰,五百人的队伍按说人数不多,在大军中也就是急行军人数,可他探查前路折返后,一队人马行进速度简直可以用闲庭信步来说。 刘校尉率领五百精锐士兵在官路上缓慢行进,五个时辰可也不短,从下午日头真烈,直到暮色降临,昏黄之色挂上山头,官路上或平地通途,或斜坡山路,官路自是宽敞,可东明县地势偏高,总避不开矮小山势,人马走在斜坡却感觉不出。 五百人马刚走过一个小坡,行过一处低洼之处,休息了片刻,继续前行,这一路走了五个多时辰,核算下来,可有十一个小时,刘校尉出城走一段就想扎营,兵长强硬的阻止下,只是在原地休整,之后一路走来,好在官路好走,走的还慢,刘校尉也就咬牙坚持了,他心知肚明,这些人是手下,可一人不熟,真要兵变他可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探子疾步行来,直达暂时休息的山坳,刚一见人,刘校尉忍不住赶紧问,前方可有驿站,前方不过三里就有驿站,刘校尉听着心里总算和缓些,蹲坐在山坳里,山风猛灌,他早骂死齐国来的王八蛋,让吃这份苦,遭这份罪,天色已晚下来,前方真要没驿站,那可就得在这山坳里屈身一晚,他这一路走下来,浑身都要散架子了,可想找个床榻赶紧爬上去大睡。 休整一炷香时间,这回没让探子再走,跟在身侧,指引驿站所在,兵长也没多言,这一路走下来,闲庭信步,士兵都未觉太累,可就算人能坚持的住,坐下马匹总要休息,去驿站吃些草料,明日再行,毕竟没哪家驿站能有他们二三十匹马供更换的。 探子在前引路,刘校尉、兵长、五百东明县士兵跟在身后,三里路,走了不足半个时辰便到了,东明县偏远,卫国内算是最为太平的,驿站自然很少招呼这五百人的大队伍,况且驿站一共四个人,就算累死了也做不出如此多吃食,好在兵长命手下兄弟跟着忙活,少菜多饭,多蒸了些粗粮馒头。 停驻在驿站里,兵士就直接扎营在外,刘校尉调了间上房,回屋倒头就睡,驿站里几间客房,剩余全由兵长分配住满,这一夜安宁就此度过。 本源自看 第六十二章 争分夺秒(五) - 武逆春秋 - 莫待 马中洪顺延着山路艰难前行,好在一路平安无事,心中预想遇到的危险与凶狠的野兽一头也没遇到,看来这次博对了,拿着火把微弱的发着光,时间悄然而过,不知不觉,两个时辰悄悄溜走,现在没有表,白天还能看看太阳方位,大约估计时间,可现在在夜,看月亮定时间,他还没练出这境界,只是尽可能快的赶。 整座山比他想象的还要大,绕过了两个时辰,可根本还是看不到前路,不过根据他估算,应该不远了,绕开大半座山,就能直达宽阔通畅的官路了,到下山的路,只要宽阔就可骑马,等半山腰就能骑马而行,整个路程算下来,比骑马至少节约出三个时辰以上。 马中洪胆子也小,打小被港台的鬼片吓尿过裤子,这可是他一生的硬伤,落下了怕鬼的毛病,当兵以后,这个怕鬼情结才慢慢治愈,可在深山老林子里,心有余悸还是怕的很,好在夜路走久了,走的多,渐渐开始习惯,山风吹过,刺骨的冰寒,不禁打了个冷战。 天色微微放亮,,马中洪停下步子,将马绑在两人宽的树干上,靠在老树旁边歇息,从怀中拿出乌鸦画的地图,借着微弱的火光仔细看着,上面的直路应该就在不远处,已经绕过了大半个林子,估算再走个几里路就是正直官路的方向,拿出水袋猛灌了两口,站起身,牵过正在吃着树边杂草的马匹,再次前行。 天色渐渐放明,一抹微弱的光亮足以看清前路,火折子也用的差不多了,最后一个火把的火苗俏皮的跳动两下,俨然熄灭,马中洪停下马,蹲着身子用手里的火把狠劲在地上戳,松软的泥土很快吞噬残剩的微弱火星,这虽然不是他的国度,但他可不想在搞起秋天里的一把火,春秋战国可没有消防员、更别提救火车,这山连山的,一烧指不定多大的火灾呢,他可是有公德心的好市民,不对,是好人民,也不对,算了,他总是个有良心的好人。 天色渐亮,不用摸着黑走,心情大好,就开始胡乱的瞎想,火把熄灭了,站起身,牵着马继续绕行,在深林里还比外面阴暗,但勉强看得清路,马中洪脚下的步子就走的比之前快了很多,这会儿他直接把乌鸦画的地图拿在手里,走会儿看会儿,确定坐标这可是门技术活,错过了准确坐标冲下山,角度差的离谱,会多走不少冤枉路。 眼睛紧盯着地图,距离不到五公分,才看的清地图,最后一次确认坐标又走了一炷香时候,马中洪长出了一口浊气,这特娘的,搞的太惊险刺激了,他这个作战参谋本来是幕后英雄,穿越到春秋战国,才没几天,至于每天都搞的像大冒险嘛,不好好玩就得死,上天不会是派来玩死他的吧,苦笑着晃晃脑袋,懒得想这些有的没的,路总是要走的,日子总还得过,既然穿越了就暂时好好活着吧,毕竟还有一村子的女人还在等着自己。 这下山的路好走的多,没走两步,有句话讲的山上容易下山难,这话说的在理,可见下山的危险明显大过爬山,这要是一步大意,直接踩空,电视剧里摔傻摔残的镜头可比比皆是,眼见牵着的马走的比他轻松,马中洪翻身上马,他都看的清路,身下马眼珠子那么大,咋也比他强才是,话说这愉快的决定当真不错,马身微向后,四蹄向前探动着走,半滑半走,特像大雪中探着脚打提溜,马中洪手中缰绳攥紧,马身向前,他可不想被一下子甩下去,在大山上,他想追上马的速度根本不可能。 马中洪骑在马上向山下滑着走,速度极快,在马背上感觉不出用了多久功夫,光精神紧绷的攥紧缰绳,听着耳边凌厉,风声“呼呼”上山如果用了两个时辰的话,下山也就半个多时辰,手里紧紧攥住缰绳,心绪紧张,这马就是比人脚力强,天生的识途,蹄子踏动的位置都能准确无误,还没挺稳,后蹄紧接跟上,这连续踏动的速度马中洪欣喜,更是心慌。 眼前光亮逐渐刺眼,身下马匹也登时来了精神,趁着地势稍缓,接连几个跳步,四蹄齐动,直接向着光亮处跳动,马中洪心里大石头总算落下,手中缰绳一领,身下骏马心领神会,四蹄重重猛蹬住一块平稳石头表面,马腿吃劲儿,腾空而起,一跃冲出这绕了一整夜的深山老林…… 刘校尉这一夜睡的香,粗重的呼噜声跟拉响防空警报一般,兵长就住在刘校尉隔壁,昨夜身着铠甲睡下,一早卯时醒过来,兵长就来敲校尉房门,听见还在睡着,没法子,先下了楼,找掌柜的,安排些食宿,昨天跟掌柜的说好的干粮,掌柜的早早起来备下了。 兵长紧接着走到外间,兄弟们驻扎的临时营房,行军打仗,这些都是必备生存技能,牢靠遮风挡雨不成问题,真要是羽箭射来可是挡不住的,先去看过各处四散的哨位,让兄弟们回到大营里休息,准备吃些干粮,餐后就准备继续上路了。 回到兵营里先是找了几个兄弟去驿站里拿来备好的干粮,早兵营里看手下众位兄弟早早睡醒,各自整理行装,走到大营感觉亲近,跟天天演武场拼斗的兄弟们闲扯几句,干粮被几个兄弟裹着粗布就抱进了兵营,将干粮分配好,兵长拿了一块,边吃边说,再闲扯几句,手里拿着嚼过一半的干粮回到驿站之内,刘校尉还在睡着,他不起来,队伍可走不了。 “笃笃笃”兵长手指用力的敲响木门,门里呼噜声还在震耳欲聋,这回他可不乐意了,平日里他在东明县城里吃喝嫖赌谁都管不了,可现在不比平时,这可是在抓探子的路上,昨日里一路走的慢,现在难道还要等到日上三竿不成?化指成掌,大手掌在校尉 房门上重力拍下去,“啪啪”手掌敲击在木门上的脆响,都惊动了楼下的驿站驿官,屋内的呼噜声刚刚停息,兵长长吐一口闷气,心里这阵不爽。 刘校尉三五年了可没遭过这份罪,昨天一整天除了睡觉,就是在马背上向小村进发,这一路颠簸,他这天天虚耗在窑姐床上的小身板,怎么受得住,夜里睡的特别香,可跟窑姐大战了几百回合还累,累的梦的没做,一睡就是八九个钟头。 耳边隐隐听到声响,缓缓睁开双眼,眼皮还沉的厉害,身子骨不听话,整个人跟死过一回一样,门外重重的敲门声不止,他强打起精神,躺在床榻上缓缓神,才知道是有人重重的敲着房门,心里也气愤不行,这走了一大天,觉都不让人好好睡一个,脸上不乐意,朝着门外大声的喊着。“醒了醒了,哪个这么早就来叫门。” 兵长听着脸色更是阴沉,这特娘的还早,老子起来各处巡查完,跟兄弟们干粮都吃完了,你特娘的还在床榻打呼噜,真想冲进去踹他娘狗日的,嘴里却不好发作,应声道。 “刘校尉,时间不早了,辰时过半了,兄弟们已经吃过干粮,收拾好行装,营地现在应该都收拾妥当了,我们应该快些启程,您昨日里说过,跑了探子的大罪我们可都担当不起。” 刘校尉语气透着不耐烦,但辰时过半,天早都大亮了,看来真是昨天累了,睡的太久了。“好了,我知道了,穿戴整齐我就下楼,你先下去候着吧。” 兵长也懒得留在楼上,自顾下楼去帮着兄弟们收起驻扎的大营,集结队伍去了。 刘校尉抻了个懒腰,真是浑身酸疼,缓缓起身,从床榻里拿过衣衫一件件穿好,双脚蹬进短靴,走到窗边洗漱时候就觉得双腿发酸,胀的很,用盆里清水洗漱干净,重新踱步回床榻上穿戴好甲衣,拿起头盔再次伸伸胳膊,抻抻腿,才出了房门。 短靴踏动台阶,稳稳向下走,驿官早在楼下候着,见穿着亮银铠甲的校尉起床下楼,赶紧笑脸迎上来,躬着身子,等着送出驿站。 “快做些上好的酒菜,大爷昨天可是累的不行。” 驿官脸上一讷,刚才都看见门外人马集结,这怎么还要吃上了,他不过小小驿官,可管不了这些,既然校尉说,他就只能照做,赶紧去里间筹备酒菜,没一会儿功夫就拿到正厅。 刘校尉这一天多没好吃食,自己肚皮也饿,没多责怪菜上的慢,大口就吃起来。 兵长已经翻身上马,将人马整顿齐备,等着刘校尉出门,就可以直接出发,候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真是气的够呛,翻身下马,怒冲冲的就冲起驿站里,看着刘校尉正大口的吃着肉食,门外兄弟吃着硬干粮,五百多人在候着,他在这吃肉喝酒,真特娘的想拔剑插死他,深深呼吸,重重喘了几口气,缓和声音低沉说道。 “刘校尉,五百多兄弟都在门外候着,马也备好了,您是不是该起身了?” 刘校尉真是烦透了这个脸色铁青的兵长,天天就知道催催催,脸上不快的嚼着嘴里剩余的猪肉,站起身,大步向驿站门外走去,兵长跟着出了驿站。 两人翻身上马,五百人的队伍向东明县无名小村继续进发。 此时,马中洪距离小村三百五十里,刘校尉东明县守军距离小村四百里。 本文来自看书惘小说 第六十三章 争分夺秒(六) - 武逆春秋 - 莫待 纵马一跃,马中洪就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眼睛微眯着,黑暗里待久了,眼前清晨的光芒都觉得刺眼,林中雾气很重,一路就觉得闷得慌,此时呼吸顺畅,头次觉得喘气是件让人如此身心愉悦的事情咧。 身下的骏马四跳马腿屈起,高高跃起在空中,高耸的马头,鼻息可见隐隐白色雾气,不知道因为在山中绕了一夜,刚跑出密林骏马周身舒畅,还是它真把自己当天上翱翔的神兽了。 骏马四蹄着地,撒开欢的向前急冲,马中洪手中缰绳一领,当真是老马识途,身下这匹马像有灵性一般,径直的朝宽敞的官路径直跑过去,马中洪在马背上坐正身子,真怕哪下这匹骏马玩的太嗨,再一尥蹶子把自己抛去老远。 从密林深处直直冲向官路,半柱香功夫马蹄子就到了官路之上,这两天为了节省时间总会走蜿蜒曲折一些,官路宽敞铺平,身下这马都不用缰绳控制径直跑,半点不歪,手中皮鞭也不用,可能是憋足了力气,冲将起来感觉比山上之前还快出不少。 太阳升起,空气中温度骤然增高不少,刚在山上冻的够呛,现在官道上骏马急冲,只听耳边烈烈风声乱响,全然不觉得凉,骏马也相当给力,四蹄如飞,一双后掌的马蹄铁紧蹬住地面,一双前掌舒展的前跃动奔跑,前掌抓地,后掌再动,动作轻盈舒展,像一支离弦的箭,颇有马踏飞燕的神奇味道。 时间如流水,马中洪骑马朝回小村的路上急行,从清晨策马而行,大红的太阳,渐渐柔和的光芒,变得炙热,烘烤着整片大地,日头正好,在这深秋时节,气温能有十五六度,真心是比较暖和的,刚清晨一路策马疾驰的马中洪伏在马背上,光是擦耳而过的劲风,带有些凉意,不得已伏在马背上,多少暖和些,跑了两个多时辰,都已经是正午时分,身子直在马背上,脊梁骨都微有热汗溢出,背部的衣衫都浸湿,风灌进脖子,凉爽的很。 没再停歇一连又跑了三个时辰,路过一处官道的驿站,马中洪坐下的骏马速度也慢下来,翻身下马,进了驿站,话说驿站按道理不该给行人换马,专供官府军队所有,可人心抵不住白花花的银子,马中洪一锭十两的银子往外一掏,本来还矜持不想给马的小胡子驿官,眼光登时闪出金光,时不待人,现在事态紧急,况且银子能办成的事,还算事儿吗? 十两银子一收,牵了匹好马不说,但免费备了桌酒菜,他们上菜倒还快,马中洪也吃够了硬碴的干粮,好一顿风卷残云之势,吃饱了肚皮,跟驿官随便客套两句,驿官眼中的财神爷自然少不得一顿阿谀奉承,反正马中洪也没把这些银子放在心里。 马中洪反生上马,驿官也跟出驿站,脸上堆着笑让他心生厌恶,没在多理驿官,回到马厩认出跟了自己几天的骏马,也算是患难过的兄弟,细长的手指在它宽长的马头上摩挲,真心喜欢这家伙,马中洪跟它也算是一起上过战场,患难见的真情,同生共死过,可现在自己急着赶回无名小村,要不是他体力稍差,真想骑着它回村,好吃好喝的把他养起来。 马厩前踌躇好一阵子,总是要分开,马中洪嘴里再喃喃说上几句,才不甘心的转身走开,驿站门前,新备的马早准备妥当,双蹄向上高扬,像是彰显它可不比马厩里的家伙差,马中洪微微笑笑,缓步走过去,纤细的手掌也同在马头上摸摸,马昂着头,相当骄傲的神情,他可是真心喜欢,话说这些吃草的牲口可比喝酒吃肉的人强上百倍,太多人牲口都不如。 马中洪翻身上马,双腿稍微吃劲儿,身下棕黄色马匹早跃跃欲试,四蹄跑的这个畅快,飞奔的功夫倒是让驿官心里一惊,这马他都过眼,好马不错,他也试过,可没今天这活蹦乱跳的精气神儿,真要是一匹好马,莫说十两银子,真是好马,百两千两都能换的来,毕竟在春秋战国里,马匹可是唯一的交通工具,驿官站在原地跺脚,懊悔是不是放跑了一匹好马。 这一路或迎风而动,或逆风而冲,身下这匹马似乎也通了灵性,跑的这叫一个轻快,马他会骑,在军校里就骑过,还摔的挺惨,再后来接触就少了,他这骑马的技术也就是个半吊子,可没想到赶上的这两匹马脚力足,速度快,是不是都是母马见了帅哥,抑制不住,狂躁了?马中洪脸上笑笑,这也是在枯燥乏味的策马疾驰唯一自娱自乐了。 刘校尉早有盘算,心里不急,昨天在马背上走了一整天,身子骨都要散架了,睡了一夜缓些精神,可屁股一着马背,脸色就扭曲着嘴上喃喃抱怨,就这种赖唧唧的状态,谁要说他是卫国立过战功的兵士,一定会引起众怒,惹来一阵爆捶。 兵长距离刘校尉最近,听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嘴上瞎说,懒的理他。 五百人马刚走了半个时辰,兵长就满脸的不悦,本以为第一天出行,危险犹未可知,可以谨慎探行,不然昨天才走不到一百里地,按他预想的,自己这些兄弟,一整天攻击前冲百十里地可是容易的,昨天事过去就算了,可今天刘校尉更过分,骑着马走的进度更是悠哉,他在五百人最后,看着往日里凶猛的弟兄,现在懒洋洋的跟走在队伍最后。 兵长脸上怒气上涌,一天多了,他这爆脾气忍不了了,双手缰绳一拎,身下深红色的枣红马四蹄倒动,朝向队伍最前端的刘校尉方向疾驰而去,立马而停时候,兵长看着刘校尉骑在马背上晃晃悠悠,马背上早着好像小时候他爹跟做的秋千。 兵长眼光看着校尉身穿的亮银铠甲,白日里的光芒尤其闪耀,双手缰绳一紧,马蹄子快速灵动的冲到最前行进的校尉身旁,气还没喘匀,粗重的大口呼吸,一边脸上表情严肃的瞪着刘校尉。“校尉,我们行进的速度太慢,马甩不开步子,就连走在最后面的士兵,都争吵着说走的慢,你昨天跟我说过的,我们是去抓潜入国境的齐国探子,这等速度能追的上吗?” 刘校尉脸上不悦,看新升任的兵长年纪得小十好几岁,粗粗壮壮的农家孩子,脸上晒黑也挡不住两块常年村子风吹导致脸蛋透着深红。心里想着,傻子才去抓探子,他们要是能跑最好,有多远跑多远,真能把吴副官轻松杀死的探子,手段高超,怎么会是容易对付,现在赶紧确认齐国的探子是不是还在,如果真是必要,赶紧去上京老师哪里搬救兵,已解燃眉之急才是。 兵长哪里知道刘校尉狡诈的像只狐狸,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心里想的是自己的性命安危而已,他可是报国心切,这三四年里,他起的比谁都早,睡的比谁都晚,不大的年纪,得到巡城使的赏识,才能当上兵长,几年的光景已过,现在就是他们将多年锻炼的身后来报效国家,刘校尉这么走,哪里像抓贼,分明像是在游山玩水,悠哉闲逛。 “校尉将军,如果继续这般,不如你骑着马,我会留几个人给你断后,我跟着探子大哥带着几百个兄弟朝该去的方向进发,如此这般就不用担心你的安危了。” 刘校尉脸上略有放松,心里却很是不爽,特么的,老子拽来这五百人来当垫背的,就是怕自己落单,再让齐国的高手给抽了底,现在可好,他竟然想把这五百人全都带走,那他还搞个屁了,别说是高手了,随便从卫国找个刺客就把自己搞定了,相当不情愿,也没法子,只得将手里的缰绳一抖,双脚一夹,坐骑好马终于向前颠跑起来。 兵长见校尉总算是把马骑跑起来,返身策马退回五百人的队尾,在身后跟紧步行兄弟们的速度,才能更好掌控整只队伍的行进速度,拍马快行,刚退回原先位置,身后的兄弟总算甩开步子,微微颠着向前整齐向前小跑。 兵长心里丁点满意,这种速度比往日行军会慢一些,好在如此这般士兵们能坚持的跑远,多坚持几个时辰,总不会相差太久时间,手中缰绳一领,人跟马也随着队伍在宽敞的官路上行进颠颠小跑着前进。 刘校尉骑马走在最前,骑马的速度比昨天快了不少,昨天走了一大天,刘校尉颠颠晃动的在马背终于不觉得累,身子倒也舒展,走在官道上,看着两边树木葱郁,探子在前,五百精锐在后,此时可是心情大好,可比懒在床榻上跟窑姐腻着神清气爽多了。 探子再次撤回来禀报,前路通达依旧是平安无事,刘校尉略点点头,探子脸上热汗都来不及擦,返身继续前查。 东明县守军如此这般继续向庄姜所在的无名小村继续进发。 这一路狂奔,偶尔停停,吃些干粮,这一天竟走了整十个时辰,一天狂奔一百七十多里地,马中洪看着乌鸦画的地图,估算回村也就再一天就能到,将地图揣进怀中,靠着一处树干,合眼歇息片刻。 东明县守军这一路,刘校尉走在前,一路停停走走,走了五六个时辰时候本想歇息,兵长劝言再走个把钟头,这一走可好,又走了两个多时辰才有驿站,刘校尉累的不行,到驿站倒头便睡,兵长安排扎营停驻,这一天东明县守军走了八个多时辰,共行进一百三十里路。 本文来自看书小说 第六十四章 争分夺秒(七) - 武逆春秋 - 莫待 秋日里的夜风格外凉,马中洪浑身一抖打了个冷战,才从睡梦中醒过来,本来靠着树干休息片刻,不成想这几日太过劳累就睡着过去,还做了个梦,具体梦到什么记不清楚,光知道梦里有庄姜,有夜莺,还有2014年部队的兄弟们,乱糟糟的,结果冻醒了脑子都还在晕乎乎的,长长喘出一口气,双臂舒展,抻了个懒腰,秋风又一阵紧,这小风“嗖嗖”的,吹的凌厉,直往衣服缝隙里面钻,冻人的很。 站起身,马栓在树干上,地上找来的干草被它吃光,也正闭目养神,听见有细碎的小声,才睁开眼睛,马中洪也站起身,修长的手指在马头上摩挲两把,他喜欢动物,喜欢跟他们亲近,从小在孤儿院里,接触人少,他倒跟孤儿院里的小狗玩的融洽,不过冷血动物蛇之类的他可怕,从树干上解开缰绳,牵在手里向村中官道大路走过去。 天色已是深夜,具体时辰就不得而知了,记得靠住歇息的时候暮色初降,没想到这一觉正经小睡了几个时辰,时不可待,赶紧翻身上马,缰绳微扯,马脖子被一拉,蹄子迈动,从一片不大的林子里走向官路,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阴压压的浓云在上,月星不见。 马中洪怀里的火折子前夜在山林之中几乎用尽,点火把是不行了,手里缰绳由着他走,当真是老马识途,稳健的踏动着脚步,顺着树林间树木的粗细半柱香不到功夫走出这片小林子,赞扬的用手掌摸着马头上鬃毛,身下马舒服的打了个响鼻,朝官路走过去。 一片平地马匹走的小心,没两步上了官路,天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好看的面貌眉头皱皱,这可怎么找路,真发愁不知该如此向前行进,身下的马身子向前一窜,惊了马中洪一跳,还好双腿踩着马镫子踏的结实,不然肯定一个趔趄摔下马去。 马中洪拽紧手中缰绳,腰上吃劲儿,腰身直起马背上,身下骏马可没管背后主人如何,像打了鸡血一般,四蹄健步如飞,官路宽阔笔直,马中洪平复刚才心惊,身子稍微伏在马背,耳边风声暴躁的疯狂刮过,老马识途这话真心不假,只管抓紧缰绳,就任由它奔跑。 黑夜中一匹骏马疾驰而过,背上载着马中洪,狂奔在去往庄姜所在村子的官道上,这一路疾驰不知跑了几个时辰,宽敞的官道偶有蜿蜒曲折,一直狂跑风声狂躁,马中洪穿着的粗布衣衫打被打透,冻得不行,感觉鼻涕眼泪都要流下来感觉。 跑过好一段距离,天上的浓云被秋夜硬风生生吹散,天上的月光洒下,浓密的云已然不知去向,月光柔柔,马中洪隐隐终于能看清前路了,身下骏马四蹄动作的更快,耳边的风声更响,身上的粗布衣服完全顶不住硬风,他这小身板,冻的不行,上下牙齿开始打颤摩擦在一起发出“咯咯咯”声响,这天气真特娘的受不了,真像披件羽绒服还得加两件棉马甲才行。 一连跑了几个时辰,骏马总算慢下脚步,看样子连续狂奔相当耗费体力,天上月光皎皎,看见前面隐隐有灯火闪动,这是驿站点的红烛灯笼,看天上月亮正高,应该差不多刚过丑时,想想心里爱着的女人,村子里相熟的女人,跟2014年相识在部队里的兄弟们,都应该在睡梦中甜甜睡着,在马背上突然想到,你说穿越来回会不会有时差呢,哈哈…… 一路上顶多能有点胡乱瞎想能逗乐自己,不过话说他是真心想庄姜了,2014年单身汉一个,穿越到春秋战国身份可不一样了,南宫老夫人可是允诺过度过此难关,会让庄姜许配心上记挂的人儿,已现在的形势来看的话,庄姜现今最中意的非他莫属了。 策马而动与驿站擦身而过,回首看了一样映红的灯笼,心里思念更重,伸手猛的在马屁股上抽了两鞭子,骏马略显疲惫刚慢下蹄子,挨了这么一下子顿时又来了精神,四个蹄子更用力的后蹬,马身子向前猛的一耸,借着驿站的光亮,像是离弦的箭飞也似的冲在黑夜之中。 这一阵可跑的久,从天色全黑吹开浓云跑到寅时,天色渐明,天空中渐渐放出光亮,天地间乌蒙蒙的好像一线之间,夜里睡过,可到了寅时,在马背上眼皮扛不住总要合在一处,身下的骏马倒是相当给力,脚力相当的足,四个多时辰下来,少说能跑了六十多里路。 卯时已到,足足又跑了一个时辰,骏马的狂奔劲儿也散去,马蹄子动的明显慢不少,马中洪也困顿的不行,平地里看见前方一处二层的小楼,门前飘着三角形的驿站旗子,也算赶巧,这回得赶紧进去歇息一会儿,吃点热乎热粥,最好来的肉,想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行军备的干粮比压缩饼干还难吃百倍,要不是强忍着充饥,真该把这硬梆梆的干粮留着跟人干仗用,绝对好使,肚皮又恰好“咕噜咕噜”打鼓叫起来。 马中洪手中缰绳接连甩动几下,身下骏马撑起精神,又猛跑几步。 清晨刚至,马匹真是吃草料的时候,马中洪走近驿站,翻身下马,牵着马进了驿站的院子,院中一个矮个的汉子正拎着一大桶水踉踉跄跄的朝马厩走过去,见门外有人来赶紧放下手中的大木桶,一边小跑一边袖口擦着汗。“客官,您真是早,这是要紧换马?还是打尖住店?” 马中洪也朝内走,把缰绳递过去。“快去做些小菜,然后换一匹脚程极好的马。” 店小二打扮的矮个汉子单手将马中洪请进驿楼内,这家驿楼也是自家改的停马吃饭的小店,比不得正经驿站,好在这种小店大多热情,可不比驿站,驿站自有驿官,大小也是个官,虽然这个官可以忽略不计,根本连官职都没有,都是人家用银子捐来的闲差。 马中洪坐在正厅的方桌前,坐在长条板凳,双手在身前平放,趴在手臂前端,闭目眼神小睡一会儿,刚歇息片刻,马中洪听见动静,矮个男人端着托盘走过来,在桌面上放了两个小菜,青椒炒肉跟一道腌制的小菜,这小店做菜卖相不好,但吃起来味道不错,赶紧端起饭碗,大口往嘴里扒饭,嚼着小菜,真是够香,能喂饱肚皮跟里面的馋虫了。 矮个汉子出了正厅好一会儿才回来,马中洪饭也吃的差不多,就差用舌头贪婪的舔盘底了,汉子走过来,问道。“客官,还添饭不?” “不用了,吃饱了,先去把马备好,我马上就得走。”马中洪打了个饱嗝,爽的够呛。 矮个男人伸着粗壮短小的胳膊指向门外。“马就拴在大门门框边,刚都喂过草料了,跑他个三两天没问题的。” 马中洪没跟他解释,就为了争取点时间,只要马跑的慢,他路过都给全部换掉了,现在对于太来说,时间就是生命,而且还是两三百条人命。 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一锭五两的银子,矮小汉子接过来,面色平静的返身朝柜台后走,马中洪也搞清状况,算了,他也想不多了,将长椅往后推推,站起身刚想出门,矮小汉子走过来,手里拿着些碎银子,递给马中洪。 “这是找您的,三两足够了,这马也不过二两多银子,赚点就行。” 这一路走来,店家看他急,没一个不借机讹诈他一回,这汉子倒实在,脸上暖暖笑笑,伸手推回汉子的短小胳膊,嘴上连连说道。“不用了,这些就当饭钱,你这饭菜做的蛮好。” 汉子脸上不乐意,跟马中洪又连续推搡了半天,无论个头力气都吃亏,总拗不过攥在手掌里,赶紧补话说道。“既然客官执意,我就收下,下次要是再来小店,我一定不要你钱。” 脸上笑笑,点点头,这憨憨的汉子倒是极好,一路能遇着这样的人,心情都跟着好起来,顾不得想太多,双手抱拳跟这矮个汉子告别,马中洪返身走向驿楼正门的位置,一匹马拴在柱子上,四处张望,四蹄来回的走动着,似乎找不着主人而焦急。 大步走到门前,解开栓马的缰绳,左手握住缰绳,踩住马镫子,轻身一跃,上了马背,纤细的手指在马头上摩挲两把,稳稳坐在马背上,从怀里拿出地图仔细看看,估算一下大概距离,现在此处应该也就一百里地上下,按这几天的脚程算,应该在天黑时候赶回小村。 将地图收回在怀里,手中缰绳一拽,双腿马肚子上微微一夹,马就开始甩开长腿,悠然迈步出了驿楼,没走出十几米,在了官道。 马中洪双脚吃劲儿,右手皮鞭在马屁股上招呼,冷不丁挨着一鞭子,刚才闲散步子的走着,突然后蹄猛的吃劲儿一跃老远,开始四蹄如飞,在官道上继续向着庄姜所在的小村跑去。 刚才趴了一会儿,吃了饭后,浑身都暖暖的,这匹马比之前两匹瘦些,胜在腿长,迈起步子马中洪明显颠簸比之前几匹马都厉害,但是腿长自然跑的快,马中洪看着前路,手不停的在马屁股招呼着,让这马跑快点,今天争取在天黑前赶到,好省出时间把要紧事处理妥当。 马中洪策马而行,在马背上接连的一路狂奔了将近十个时辰,中间停顿三两次,停顿时间都不足半刻钟,多是让马吃些杂草,他也喝水吃些干粮,然后再次急冲,如此这般整整十个钟头,身体疲惫不堪,心里却满溢的小兴奋,终于要回去了,终于要到村子了。 穿越到现在只认得这村上的女人,他们就好像自己亲人一般,村子也好像自己家,这一路坎坷好在终于到了,马中洪最后一次看过地图,地图画着村子的位置几乎跟他所在重叠,还剩下不到五里路就回村子了,马中洪手里鞭子又猛的来一下,脸上不自觉的都露出笑容。 老夫人、夜莺、乌鸦、秋铁花村子里的乡亲们,我不负所望的回来了。 庄姜,我回来了…… 本文来自看书惘小说 第六十五章 争分夺秒(八) - 武逆春秋 - 莫待 一连三天的匆忙疾驰,现在丁点不觉累,眼前熟悉的小树林,还是刚穿越过来藏身的所在,还剩下一里地远就是他所在的村子了,终于能见到熟悉的人,跟他心爱的庄姜了。 想想心里就爽,马中洪赶紧抽几鞭子,身下这匹马也走了几个时辰,正是疲劳,马屁股上挨了两鞭子顿时回来精神,四个马蹄子紧紧后蹬,只见宽敞的大路上一道飞灰扬起,马中洪起着马,风驰电掣的冲回村子方向。 马上临近村子,心里一阵暖意,归心似箭的游子大概如此吧,手赶紧一勒缰绳,疾驰的马忽然被向后的力量勒住,马的一对前掌屈着高高扬起,两只后掌支起,整个马身子高耸,跟地面呈六十度角,马嚼子被马中洪大力勒的疼,一声嘶吼响彻在无名小村村外。 身下骏马这一声吼叫都吓坏了脊背上的马中洪,他本是怕心急冲进村,撞到村里妇女可就遭了,不曾想心里激动手劲都用大了,这一勒惊了马,双脚用力踏紧马镫子,不然冷不丁扬起这么高,不摔傻,也得摔残喽,手里缰绳赶紧松开,马嘴一晃动,一对前掌轰然落地。 马中洪骑在马身,心有余悸的赶紧摸摸马头,马站在原地,粗大的鼻孔重重喘着气。刚才马的嘶叫声太大,就听见村中的一扇扇木门被推开,还有人手里拿着菜刀就要冲出来,谁说女子不如男,春秋战国是个活人都挺猛的。 村东秋铁花家门紧关,马中洪看了眼,村上别家女人都小跑着冲过来,让他瞬间想起刚穿越来的景象,也是这种如狼似虎的眼神,也是如此汹涌态势。马中洪脸上微微暖笑,想想半月不到,竟对这春秋战国的产生情愫,还认识这一村朴实无华的女人,也算幸事吧。 马也安静下来,马中洪手里缰绳微微牵动,迈动四蹄,一人一马走进村东的大路上,村里的妇女一如往日的热情,围在马中洪身侧,说着闲话,偶尔还拿他开着玩笑,马中洪脸上笑笑,也不生气,这些村妇憨厚踏实,说些杂话也听着舒服。 他实在没功夫多耽误在村子里的路上,马中洪简单回些话,一边继续向南宫府方向走过去,虽然事态紧急,但仍不太想扫了这些憨厚妇女们的兴致,一路妇女们也不愿散去,团团尾随着跟着马侧,一团簇拥远看黑黢黢的一片,向着南宫府移动过去。 从村东到南宫府的路本来不长,可是人多,况且怕马蹄伤人,马中洪手里缰绳没动,让马跟着人群自由的向南宫府走过去,过了一炷香功夫,马中洪终于回到朝思暮想的南宫府。马中洪这才跟妇女们抱拳辞别,说有要事,她们自然不舍,却都识大体,不敢阻拦,马中洪翻身下马,缰绳牵在手里,人群却没散去,径直走向南宫府里。 进来一直禁闭的南宫府大门敞开,守门的老妇人笑的慈祥,赶紧过来接过缰绳,一手次托着马中洪臂弯就往府里拽,脸上光笑也不说话,这热情劲儿颇向拉客的老鸨。 暮色刚刚降临,一抹夕阳照进熟悉的院落,熟悉的假山,熟悉的院中老树,熟悉的每一处景物,这种熟悉的味道,浑身自在,一种畅快的感觉,太爽了,简直爽歪歪,不,比歪歪还歪几倍。 老妇人托着马中洪臂弯就进了南宫府里,回身劝退了围在四周的村妇们,虽然脸上都老大不情愿,但南宫家神秘,况且这些年里都是靠着他们拿银子救济才能吃饱穿暖,在这兵荒马乱的年节,能活下来就不错了,村里不少女人都是从旁的村实在过不下去才来投奔的。 老妇人回身关门,马中洪径直的走向正堂而去,看门的老妇人领到这,自然正堂里南宫老夫人他们应该都在吧,说到老夫人,第一首先想到的是庄姜,跟高圆圆一样自然纯美的女人,穿越真是不白穿,苦点难点怕什么,能把她娶到手就是绝对赚了。 正堂的门关着,防着深秋的风灌进来,马中洪走上两级石阶,心绪兴奋的咋还紧张上咧,咽了一口口水,修长的手指“笃笃”轻声叩响雕花的木门。 刚刚叩响,马中洪手指还没收回,木门吱呀一声敞开,夜莺小巧灵动可爱的小脸出现在门前,脸上甜甜笑笑,稚气未脱的可爱劲儿真想上去掐一把,亲上两口。 “嘿嘿嘿,赶紧进来吧,傻站在外面干嘛。” 马中洪才回过神,已经被夜莺拽着衣袖小跑着进了厅里,这小丫头手劲儿够大,微侧着身子就被拽进厅里,他相熟的人都早在正厅里候着,南宫老夫人坐在正中,手里蟠龙拐杖支在身前,秋铁花和乌鸦两个都坐在右侧的座椅上,宁戚大哥坐在左边,庄姜端庄的站在老夫人身后,远远看着美艳动人,倾国倾城之貌也就不过如此了呗,马中洪心里想着眼光又不自觉的望了一眼。 乌鸦站起身,脸上歉意的笑笑。“红中老大,我早在村外树林探查远远见你回来,我就赶紧回来通报南宫夫人,夫人说不用迎了,在府里等你就是了。” 马中洪木讷的点点头,乌鸦说的话他听到了,好像还没从庄姜的美好中挣脱出来。 南宫夫人脸上慈祥的笑笑,他这一路一定凶险非常,瞧他眼望庄姜傻痴痴的劲儿,莫不是有齐国卫国的婚事,真想把这干女儿就嫁给这相貌出众的马将军,看着他为了她们这几个人没日没夜的忙,不管在这乱世今后如何,这份心意在对庄姜这丫头指定差不了。 “马将军这一路辛苦,不知凤鸣山情况如何?” 听见南宫夫人问话,马中洪才回过精神,方才想起还有要紧事说。 “夫人,此一去探查出事态紧急,凤鸣山山贼看这些天派出去的喽未回,实在没办法,花重金派往临近的几个山头请人,东明县方向也再次派人而来,这回几路人马一齐请动,荀村子里我们恐怕真待不了了,上次我大哥说过,几方相较取其轻,我们得尽快赶往凤鸣山,凤鸣山山势陡峭,易守难攻,山后绝壁,山前守好,应能度过此劫。” 南宫夫人刚才慈祥的笑容顿失,脸上愁云挂上,心里苦叹齐君把庄姜送来卫国到底是对是错,真要丢了庄姜性命,得个贞洁名声还好,真要被山贼糟蹋了,那她这身老骨头怎么对得起齐国的列祖列宗,好在眼前这个俊朗的年轻将军,跟他刚结识的异姓大哥。 “既然如此,一切就按马将军说的办吧,老身半截黄土都埋上身了,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还请马将军千万保住庄姜周全,老身就是死了,也才能安心啊。” 听老夫人话说的悲腔,庄姜脸上顿时雾气浓重,如水的眸子瞬间有豆大的泪珠滚落。 “干娘一定长命百岁,你不可以抛下庄姜不管……” 南宫夫人回头看看流泪的庄姜,蟠龙拐杖支起身子,枯槁的手指在庄姜脸上擦拭着正流的眼泪,脸上慈祥笑笑。“傻孩子,干娘都有五十八岁,人生七十古来稀,人上了年纪就不怕死了,在这兵荒马乱的年节,能活这么多年,老身不委屈,你现在是干娘唯一的宝贝,所以你周全,我才真能放心。” 庄姜盈盈细语听的人心酸,老夫人情深至切的说着话,马中洪感动,更是受不了心爱的人流泪。“老夫人,您放心,只要我能有命在,就不能让庄姜受一点委屈。” 南宫夫人回过头,慈祥的看着马中洪,认真的点点头。“马将军,我这身老骨头就听你的指唤了,这几个丫头都有些能耐,希望咱们这次能度过这次劫难,保住大家平安。” 听着老夫人声音里的悲腔,马中洪浑身酸溜溜的,孤儿对这种的慈祥的老人真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本来他回到南宫府里热闹的景象,气氛瞬间变的凝重。 “夫人,我该回来用了三天半时间,昼夜兼程,该比山贼快上不少,恐怕我们现在就得将村里所有的东西都搬进地道里,赶紧出发,我们得赶在山贼跟东明县守军攻来之前离开这里,不然在村里,就会像瓮中之鳖,成为他们的待宰羔羊。”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去告知村上乡亲,钱粮细软这些藏进地道里,给哪方留去了都对我们无益,秋铁花,你去跟村上的乡亲们说吧,我们要即刻启程,跟乡亲们别说去凤鸣山,就说发现有一处好地方,易守难攻,不用烧村子这么危险。” 秋铁花站起身,双手抱拳向南宫老夫人算是领命,回身向红中老大双拳略拜,脸上憨憨笑笑,返身出了正厅,回村里去跟乡亲们布置南宫老夫人刚说过的主意。 宁戚眉头皱紧,对刚才老夫人说的话很是好奇,想半天也想不通,开口问道。“夫人,您刚说的地道是怎么回事,卫国天干,冬日里凉,地窖都很少有用,何故还请赐教。” 南宫夫人笑笑。“这还得问马将军才是。” 宁戚眉头微皱转身瞧着马中洪,马中洪被看的不好意思,总不能说是采用毛主席他老人家的游击战吧,只能尴尬的点点头。“大哥,我是让挖通地下,然后用计烧了栅栏,跟凤鸣山一战就是这么赢的,这个地道就一直能用。” 宁戚恍然大悟,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受教了,受教了。” 这可是毛主席老人家的杀招,闹戏呢,不过他倒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不是他的主意。 南宫夫人朝在座众人说话。“现在各自去收拾东西吧,马将军一路劳累,让他歇息片刻,收拾妥当再去唤他。” 话说的倒是真的,眼光离开庄姜,那精神头不足,眼皮撑不住了。 本源自看罔 第六十六章 拥抱吧,我亲爱的人儿 - 武逆春秋 - 莫待 南宫老夫人真有些心疼站在眼前这个俊朗的男人,这回事态严重,他来回凤鸣山全程才用了刚满六天。乌鸦他爹在齐国可是出名号的探子,论脚程、潜伏、探敌都是齐国一流,不然也不会潜伏在卫国境内。 乌鸦说不上青出于蓝,但他爹亲手教出来的,想来这丫头也差不到哪里去,可她来回也要七天上下才能赶回来,来回整整多出一天,这要是核算下来,咋也得跑过百几里地,这都是靠他不眠不休才赶出来的时间,看着一对通红的眼珠子,这孩子这一路真是辛苦了,赶紧催促道。“马将军赶紧回了吧,乌鸦这丫头也回去睡,等下善后的工作交给你,夜莺丫头跟我进屋收拾收拾,我这上岁数了拾掇的东西多。” 话说完老夫人手里的蟠龙拐杖在地面上叩响往后堂走去,夜莺赶紧蹦跳着跟上去,一双细嫩的小手托着南宫夫人的臂弯朝后堂的房间走回去。庄姜本想跟过去,老夫人单手止住,脸上微有不快。 “你瞎胡闹什么,夜莺孩子也没个东西,你跟过来干什么,真以为我老太婆不中用了?” 庄姜脸上明天微有惊住,干娘从来不会如此这般跟自己说话,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过是想好心去帮着收拾,哪会有意思嫌弃干娘年老呢? 庄姜愣神在原地,看着南宫夫人远去的背影,如水的眸子里委屈的泛出泪花,情绪失落的回转过头,眼神刚好正对向马中洪迎来炙热的眼光,庄姜一下子泪水收住,纤细的手指一赶紧掩在美丽的面庞,脸上稍微侧偏,一双漂亮纤细的手指仔细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宁戚看看义弟站在厅上正中,眼光炙热的满含情意的望着庄姜,再回头看看庄姜脸上羞涩的模样,脸上笑笑,似乎看出来点什么,转过头看看乌鸦,眉头一挑瞥向两个人,红中老大跟庄姜小姐的情意她自然知晓,宁戚大哥眼神一动,她自然心领神会。 宁戚双手撑着椅背,站起身,乌鸦紧跟站起。 “兄弟,为兄身无长物,只身一人,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去送乌鸦妹子回去。” 马中洪明显慢半个节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乌鸦也已经抱拳向他行礼离去,回身看着身影即将消失在南宫府门前的宁戚乌鸦两个人,背影看上去两个人真的很是般配,脸上嘿嘿的傻傻笑笑,傻痴痴的都笑出声音,自己却没发觉。 庄姜害羞的侧着头,刚才让马中洪见他流泪,不知他会不会认为过于娇羞,一直安静的好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盯着看自己,听见宁戚大哥和乌鸦二人离去的脚步声,正厅里安静的只剩下她跟俊朗不凡的这个男人,突然听见傻痴痴的笑,微微转过头看他的时候,正背对着自己,看着空空的正门,心中疑惑,真不知道他笑个什么劲儿。 马中洪心里满意的脸上笑笑,刚想起来心爱的女人可还站在原地呢,赶紧转过身,眼神刚好跟庄姜柔柔的目光撞在一起,天空间火花四溅,马中洪贪婪的紧紧盯住不松开,这些日子里不管多苦多难,想到她,这个美艳到倾国倾城的女人,心里总会暖暖的,一切问题也就都不算问题,一切难处,靠着这唯有的思念,拼命的一一度过。 自从他走了,庄姜心里总是空落落的,跟干娘总不好说这些,夜莺这丫头天天想着玩,问了两次,她也不好好说,也就没再问了,乌鸦、铁花这两个丫头最近很忙,面都很少见到,只能每夜借着月光看着他住过的屋子,想着他甜甜的笑容,想着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心里别样的温暖,想着又是心酸,她可知道他要去的是凤鸣山,那可是山贼的巢穴,她是不知道,想想满是凶神恶煞的山上,每每夜里想到这些,她都会吓的心惊,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刚才庄姜还看着自己,对视过后一直低着头好一会儿,马中洪摸摸,他长的又不丑,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怎么,可他真的很想她,很想跟他交流说点什么,可是胸腹里的话根本绕不到嘴边,加上一连几天没好好休息,脑子晕乎乎的,看着庄姜,脑子好像瞬间不好用了一般,嘴上支支吾吾半天挤出来的话跟头次说话的竟然如此雷同,如果雷。 “你……你吃了吗?” 庄姜“噗哧”一声笑出来,掩口的时间都没来得及,洁白如玉的牙齿露出来,真是好看,这时间最纯白的玉石恐怕也比不上吧,马中洪看的入神,倒是把庄姜看的失了礼数而害羞,脸上开心的笑开,像一朵盛开的桃花,粉红嫣然,真心好看。 “马将军,你上次也问我吃过,是不是嫌弃庄姜太胖了,你喜欢瘦些的女人?” “不,不,怎么可能说你胖,对,不是你胖,对,你一点都不胖?” 庄姜看着俊朗的男人挠头的反复重复,样子颇像小孩子,刚才自信的眼神顿时凭空蒸发一般,看着他的模样,真实不做作,别有一番赏心悦目。 “如此便好,马将军,这次一番行程辛苦早些回去吧。” 马中洪嘴里没说,心里却真心很想他,平时先嘴皮子厉害的很,怎么一到这关键时候就掉链子呢,鼓足半天勇气,拳头在一旁攥的死紧,指甲都把掌心戳的疼,半天也没想出一句整话,庄姜还在微笑看着自己,咽了一口口水。 “那个,就是,这几天你过的还好吗?” 听见他话说完,庄姜极其认真想想,抿着小嘴,很认真的回着。 “这些天过的不太好,你这次太过行程太多危险,府中经常出入的夜莺、铁花好像有忙不完的事情,想知道你的情况,可是人都找不到,真的会有担心。” 马中洪看着这个脸上认真想着答话的庄姜,这个自己心爱的女人,心里感动,真心的感动,有她在,别说一点点危险,就算是赴汤蹈火,他也在所不惜。 刚才的紧张的感觉霎时消失,真不知道这种感觉叫什么,是感情吗?是爱吗?他不知道,之前因为美貌,但之后一路走来,真是打心眼里喜欢他,不管在春秋战国的日子能待多久,不管凤鸣山、狼牙山、龙虎山还是东明县守军,什么都是狗屁,什么都不再怕了。 马中洪攥紧的拳头瞬间松开,心思瞬间停下来,心态平平静静,眼中浓情望着庄姜,真的美,真的好看,欣长的身材凹凸有致,美轮美奂的面孔,人世间恐怕都没有词汇能形容这种美,美丽的自然,嫣然的像朵盛开的花朵,看着心里舒服,舒坦。 庄姜看着马将军径直的朝自己走过来,心里面小鹿乱撞,他这是想干嘛,平日里有话也都是隔着距离说,赶紧躲开他火辣辣的眼神,脸上羞涩的侧向一边,更显红润,余光却瞄着他,走过来,五米、四米、三米、两米,竟然都只有一米距离了,两步之遥的距离,他这是想干什么,天,他怎么还往前走,怎么办,该怎么办,躲吗?往哪里躲?…… 脑子里空空荡荡,下意识径直的走向庄姜,他想她,真的很想,他知道现在局势不好,每天都有生命危险,时时神经都绷得紧,可是此刻头脑一片空空荡荡,只剩下热烈的目光中映着庄姜美好的身姿,一步步迈近。 眼中映着心爱的人儿影像越大,身体幽香传来,本就空白的脑子飘飘欲仙的感觉直接传来,马中洪傻痴痴的紧紧盯住庄姜,一步步迈的踏实,稳稳落地,三步、两步、一步,心爱的女人就在眼前,马中洪痴痴的看着,庄姜半侧着身体好像在躲着自己。 马中洪双手直直伸过去,纤细修长的手指抚着两只胳膊,柔软的温热从指尖传过来,马中洪手上微微用丁点劲儿,庄姜“呀”一声俏呼,可被他的举动惊住了,马中洪眼光直勾勾的看着她,浓情满溢,愣神了两三秒,嘴上声音讷讷的说着。 “我想你了!” 话说完,还没等庄姜来得及反应,双手朝内里一拉,庄姜身子一轻,整个人都栽进俊朗男人的怀抱中,身子瘫软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整个人都沉醉在他宽阔有力的臂弯中,庄姜心里幸福感满溢,心想人生最大的幸福也就莫过于此刻了吧。 南宫府正厅里天设地造的一对玉人,马中洪轻轻抱住,力度刚好紧紧切合在他的胸口处,生怕吃劲儿身子压着她,彼此的体温透过衣衫传递给彼此,就这样抱着,安静的抱着。 庄姜回过神,脸上一阵俏红,内心挣扎,快了,这也太快了,整个人就被紧紧抱住,她舍不得离开,却不得不离开,一双细白的手攥成粉拳,推向宽阔坚硬的胸肌上。 庄姜身子往后略仰,身子在他怀中,上身却跟她拉开了一点距离。 “你干嘛,在卫国这样抱着我,你不怕砍头吗?不怕死吗?” “怕,我真的很怕死,但是我控制不住想你。” 庄姜没在说话,四目相对,庄姜心里爱他,真心的爱。 马中洪痴痴看着怀里心爱的女人,情不自禁的上身向前靠过去,庄姜惊讶的身子想躲,但他臂弯有力,避无可避,庄姜刚想抗拒,舌尖被温润顶住,登时浑身酥麻,瘫软在他温暖的怀里,一双温润的唇交织在一处,唇舌交织,缠绵悱恻……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 第六十七章 争分夺秒(九) - 武逆春秋 - 莫待 驿站里散养的公鸡早早“咯咯咯”打鸣,叫上还没个停的态势,东明县五百精锐兵士更比鸡的早,自然不觉得吵,早早收拾妥当,开始去林子里寻食,驿站的东西五百人哪够吃的。 上房里正在甜甜睡梦中的刘校尉可绝非如此,双眼合十,眉头皱紧,心绪狂暴到极点,嘴上喃喃怒骂着,特娘的这几个该死的瘟鸡,一会儿全都给宰了下酒喝,嘴上话还没停,又一阵更慷慨激昂的打鸣声,这觉是彻底睡不消停了,翻身坐在床榻上,大口喘着粗气。 “叫,叫,你特娘的就鬼叫吧,老子……”刘校尉心里不爽的继续骂着,公鸡也毫不示弱,一直等到床榻上的校尉口干舌燥,一声极高的鸣叫,像是得胜的炫耀,才安然收声。 这觉睡不成了,拿过内里衣裳,在房里洗漱干净,逐件穿上甲衣,在一小面铜镜前照照,检查妥当,才迈开步子出了房门,驿站驿官早在门前候着,他可认得七品校尉将军的亮银铠甲,要说这东明县七品以上官员,除了东明县校尉恐怕都没这么大的官了。 刘校尉看着满脸堆笑的驿官心里更几分不爽,迈着步子短靴叩击木制楼梯噔噔作响,驿官看他脸上不快赶紧跟上,生怕惹恼了这位校尉,刚花的银子捐来的驿官,可不想就这么白白的丢掉,赶紧跟步上前,边走边上前,跟着说道。 “就等您醒了,饭菜早做好了,酒也给您烫着呢。” 没想到这个驿官倒也识相,就饶过他的几个公鸡好了。“好酒好菜赶紧给老子拿上来,这他娘的,一路把老子累的够呛,死鸡一直吵着老子,觉都没睡好。” 驿官赶紧跟着赔不是。“哪只鸡叫,等下给宰了,将军可别动怒,先吃些酒菜。” 刘校尉醒过来也实在饿了,赶紧扬扬手让他赶紧去,驿官真是准备充分,先上了喷香的饭菜,几式小菜做的真是精致,回身端着木盆,上等的女儿红在腾腾热气的水里面烫着,这两天里走的路,两年都没走这么多,大口的吃着饭菜,灌着好酒。 兵长起的早,无意间跟探子碰见,便私下里说了有要紧事一定告诉他,听从校尉吩咐是没错,看他慵懒的姿态生怕哪日误了军机,也为五百兄弟们早做打算。 刘校尉这一顿吃的饱,扫光所有桌上吃食,大半壶的酒也进肚了,打个饱嗝才满意的站起身向驿站外走,驿站的兄弟也早吃好,整装齐备,兵长也刚想进去叫他,没曾想今天他起的比往日早些,双手抱拳一供,算行过礼。 点点头,往前迈几步,看着人马早早的整顿齐备,心里这个有谱,蹬着马镫子,翻身上马,枣红色骏马扭着就迈动马蹄子向前走,兵长平日里最烦去叫起校尉,今日倒好,赶紧翻身上马,手中缰绳一抖,身下的棕色马赶紧几步跟上,粗厚的手掌高高一扬,五百东明县士兵拿稳手中的武器,兵长手掌一落,士兵们迈动整齐的步伐前进。 刘校尉走在最前,今天可是酒足饭饱,精神头足,时不时觉着枣红马走的慢,两腿还紧紧夹住马肚子,兵长跟手下五百兄弟跟的紧,先头的两个时辰走的真是快,比平日里脚程能快出十之有三,这可相差太多,兵长感觉马腿都甩的开步子,心里也满意了几分。 走了两个多时辰,远远就见前方一个身形匆匆而来,正是前边确认安全的探子,他心里紧张,距离吴副官出事的地方也就一两天路程,危险加剧,脚步却慢不得,身后大队人马,生命安危可都系在他一个人身上,匆匆赶来,禀报安全再次跑向远方。 东明县守军这人数五百的人马走在官道,一路轻快,刘校尉的兴奋劲儿一过,马的步子跟着放慢,先兵长不好多说什么,比起往日还是要快上许多,一路再走三个多时辰,已经是下午时分,路过一处驿站,兄弟们歇息,吃些身上带着的干粮,校尉去里间吃着酒菜,叫兵长,见他迟迟不来,也懒得理他,自顾大口吃的畅快。 校尉在驿站自顾的吃光光,兵长在外间跟兄弟们硬嚼着干粮,这几天下来一直前行,没有遇到敌手,难免会让人懈怠,兵长前前后后的五百兄弟里闲扯,说些闲话,偶尔鼓励让他们提起精气神儿,同在演武场拼搏奋斗几年的兄弟们,都是眼见着每日起最早,睡最晚,完全靠一双拳头的努力才逐级升职现在的兵长职位,对他都心底佩服。 校尉吃饱喝足,出了驿站,驿站外的兄弟们坐在地上,黑压压凌乱的坐出老远一片,不见兵长,他也气这小子有眼不识泰山,请他都请不来,指着坐最近的士兵,命令把他喊过来,他这两天每天八九个时辰的行程,现在屁股麻麻木木,早习惯马背上的颠簸。 兵长被叫回队伍前,看着校尉脸上老大不乐意,他也懒得管生硬的语气问道。“校尉喊我来所为何事?” 校尉脸上不快之色挂在脸上。“你总不在我身边陪着,真有要紧事,人马指挥不齐,会有多危险。” 兵长看着他急躁的表情,极为不屑,慢慢声说道。“前有探子寻路,有怎会有突发危险,就算真遇到危险,兄弟们,早有防范,发现意外将手中武器高抛半空,前排一动后排自然知晓,而后口口相传直达最后,我自然也会最快赶回队前。” 听着心思缜密的分析,刘校尉竟无话可说,他耽误东明县校尉几个年头,实话说除了上任带过来的几个随从,东明县队伍里认识几个头头,别人一个不识,更别说操练了,听见早有防范之法,脸上怒色冲冲却实在无言以对,转过身,短叹一口,朝枣红马走过去。 校尉虽为东明县第一权利,他从小兵一步步靠拳头提拔上来的,仗着身子功夫,心里瞧不起这个酒囊饭袋的淫棍一条,看他满脸不快的走了,倒有几分畅快,他的马近,翻身就上了马背,伸手一扬,本来坐在地上的兄弟们,从地上捡起各自武器,肃然挺立,等待号令。 刘校尉脸上不快,走近枣红马踩着马镫子,一跃上了马背,双腿略夹马肚子,枣红马晃了一下身子,抖开马蹄子,重朝官道走过去。 兵长手抬起老半天,调转马头瞧着兄弟们,干粮早都吃过,坐在地上歇息,终日对细节的训练,兄弟们起身极为快速,刚才凌乱的黑压压一片,瞬间齐整的起身在马上能看清长体的方形,看过人马整顿齐备,兵长调回马身朝向官路,高高抬起的手臂重力一挥。 东明县五百精锐人马迈动着整齐的步伐前行,兵长宽大的手掌半拍在马屁股上,棕色的马匹四蹄迈动速度,冲出二十几步,追上走在最前的刘校尉,两个彼此不顺眼,各有心事,一路无语,身后兄弟们阔步向前,能见官路上黑压压一片人马,迈动的步伐踢起官路的沙尘,身后黄烟一片,极像一条尾随追击的黄龙紧紧咬住。 校尉在前,一行五百人跟在身后,这一路再往走,地处就相对偏僻,岔路也多,这种地方很少有驿站,大多是人家自开的驿楼,可供吃住,养着马,勉强度日。 前三个时辰人马走的算快,可继续顺延着大路继续走,很偏僻的一段,位于两山之间,道路很宽阔,一路却再没遇到驿站或驿楼,这小半天走下来,也五六个时辰,十多个钟头走下来,校尉凌晨养足的精神也早消失殆尽了,可所在连驿楼都不见的偏僻地方,路上走着累,但他可不想跟兵卒一样扎营,裹着衣甲躺在地上就能睡着。 此时暮色初降,天色渐晚,东明县的队伍强打着精神,继续前行,走过如此之远,校尉走在最前,想着不管驿站、驿楼总会有停马的所在,接连走的时间太久,马的步子慢下不少,士兵也走的辛苦。 远远折返人影急速而来,校尉先看见熟悉的衣甲,正是探子,来的及时,赶紧打听驿站所在,他可不想继续在这鬼地方待太久了。 探子疾驰过来,大队人马前立足停住,赶紧禀报。“前路一切平安,应该还有不足两百里路,就可抵达吴副官亡故所在。” 校尉系上心头,两百里路,那不就一天多的行程?这回可得当心,先赶紧找家驿站歇息,让手下士兵养足精神,到时候才能随机应变,问道。“前路可以驿站,走了一天得让人马休息,离得如此之近,不休整好,不然恐怕会误了大事。” 探子想想一路走过,赶紧回复。“校尉大人,这一路最近一处要出了山十里外才有驿站,总共走下来,还要走三十多里就能到了。” “什么?还要走三十多里?”校尉听上去都要崩溃了,刚进山的时候人跟马体力都好,这可是走了一两个钟头,马都累的不行,人更是疲惫不堪,可还要三十多里山路。早知道不进山多好,现在退回去也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沿着山路再走了十里,人跟马实在吃不消,停下休息,天色不早,申时多了大半,已经入夜,天色暗,山风凉,校尉这几年养尊处优,身子可遭不得这罪,休息了个把小时,上马再次启程,士兵吃过干粮,马也找到杂草吃些,唯有刘校尉嚼了一口干粮吐掉,嘴里的渣子觉得恶心,这吃不惯,真不知道以前怎么吃的下。 人马休息的差不多,校尉赶紧催促上路,这可是他少有的几次,兵长自是心急,头次出战就磨蹭,心里总不舒服,近来两个人马速度提升,他自多欣喜几分。 东明县五百人马朝着距离二十多里的驿站进发。 本文来自看书小说 第六十八章 亲昵过后的南宫府里 - 武逆春秋 - 莫待 马中洪热吻了庄姜,好一会儿,他才把身子往后,两人中间让出十几公分距离,庄姜脸上一抹羞红,莺莺细语小声斥责他。 “你真大的胆子,不怕卫君派人杀了你?” “你真美。” “你光说混帐话,干混账事,真不知道我怎么惹到你这冤家。” “你真漂亮。” 庄姜看着热热的眼神浓情的望着她,她哪见过这阵仗,生来还没人敢这样望着她,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更是大胆的有了亲昵动作,如此这般肌肤之亲,算是他的人了,可皇命在身,卫君状况不明,他又怎么能只顾儿女私情,但是她实在很喜欢他,心乱如麻。 马中洪痴痴的望着她,真心的爱上她了,眼神中庄姜忽然神色变幻,不知是还是刚才夸她漂亮,话说的唐突,或是臂弯勒的紧了,疼了她,还是吻的仓促,让她不知所措。 手臂才微微放松,庄姜感觉腰上一松,一股劲力卸下,微微松缓,赶紧莲步接连退出三步,撤身离去,总算跟马中洪拉开了一米多的距离,双手轻轻按在胸前,仍不断起伏,脑际中想了半天,心里还是要把话说清楚,不然真的哪天做了过分事,危及齐国,那可是后悔莫及,略想了会儿,莺莺细语说道。 “奴家自是和亲来往卫国,不管如何,我依旧是大齐的公主,是卫庄公的娘子,只要婚约一天未毁,你我便不可过于亲近,真要祸沿齐国,你我都担待不起。” 马中洪看着她认真的表情,这些话他早听南宫夫人说过自然清楚,今日之事,情不自禁,让她为难,心里也不舒服,不过放弃庄姜那是万万不可的。 庄姜看着心爱的男人眼神里略有颓色,赶紧接话补充到。 “如若事态变化,能让卫君毁了婚约,或者齐君能收回圣令,我们便可终生相守。” 听这话庄姜也是自由心意,跟没见过面的卫庄公,她还是喜欢自己的,赶紧点头应着。 “如果真有那天,请千万不要负了奴家……”庄姜话说到最后声音轻轻,马中洪却听的清楚,赶紧重重点头。“不会负,不能负,死也不负。” 庄姜看着马中洪脸上认真的像个孩子,不禁莞尔一笑。 “将军,既然如此说定,你先送我回去,奴家还要收些衣衫跟杂物。” 这话说的在理,伸手向后一让。“这回村子里真待不久了,那赶紧的吧。” 轻风徐徐,撩动庄姜的长发,一抹庄姜身上的馨香入鼻,好一阵心旷神怡。 庄姜走在前,马中洪跟在身后,两人一路朝后院庄姜的闺房走回去,两人一路安静,马中洪丝的命,男人群里他总是焦点,话痨一样,跟女性在一起,屁都憋不出一个,怂包一个。 庄姜还沉浸在唇齿间他的热烈,心里轻叹,皇室的女子命途也不好,繁华何用,都不能跟心爱的男人真心在一起,真要是共度余生,该是多好。 两人慢着步子,没言语交流却都想多停腻一会儿,可后院就这么大,距离不过十几米,哪用走的很久,马中洪意犹未尽,庄姜也恋恋不舍,可这又能如此,扑倒?扯淡。 庄姜回过身,明亮的眸子借着夜色,真是美的无以言表,马中洪看的如痴如醉。 情不自禁的身子向前靠了一步,轻轻的向前一步,把庄姜吓的不行,生怕再被抱住,她虽留恋唇齿间的温热,但太多顾忌总要避讳,赶紧闪身逃开,慌张的说。“将军,请你自重。” 马中洪心神收住,迈上前的一步极不情愿的收回,这步迈过去,刚好能抱住她,一亲香泽的机会就这样散去了,心情相当的失落,但他深知尺度,心爱的庄姜绝不会是随便的女子。 撤回步子,两个拉开了一米多的安全距离,马中洪心神算是稳住,恢复了往日状态,看着心爱的女人,脸上暖暖笑笑,双手抱拳作了一揖。 “那就进屋去拾掇吧,女子家的东西定然不少。” 庄姜微微躬身一福,算是回礼,在马中洪凝视下回身开了房门,进了闺房,背椅着房门,手伏在胸前,起伏不定,心里像有几只小鹿乱跑乱撞,心绪不宁,刚才强忍住,终于进了闺房,不然真担心,忍不住他唇齿的温热,也向前迈一步,干柴烈火,后果不堪设想。 久久不舍离去,马中洪在庄姜的闺房前痴情的凝望,想着庄姜说过的话,想着庄姜美好的身姿牢牢的想要印在脑子里,印在心里,想着想着自顾的傻笑,手臂抬起,纤细修长的手指摸摸嘴唇,那一抹最为美好的红润,亲上去香甜甜,想着唇齿间的甜美味道,笑的更傻了。 望着禁闭的闺房木门,脸上满意的笑笑,在这春秋战国里,只要他活着就绝对不会放走庄姜,卫庄公一国之君又怎样,豁出命也绝对不会让你动她分毫。 迈开修长的双腿,向所在的住处走回,一路上倦意袭来,打了个哈欠,眼泪都挤了出来,手在嘴上轻轻拍了两下,重又想回热吻庄姜的美好瞬间,傻笑笑,跟心爱的女人在一起还能起到亢奋作用,刚离开一会儿,困的都想死在床上。 双手推开房门,回了屋直奔床榻而去,一屁股坐在床上赶紧倒下去,还是自己大床舒服,宽衣解带,多少天没好好睡过了,紧绷多天的神经一下松弛,浑身血脉都觉得顺畅,没一会儿“哼哼”呼噜声响起。 秋铁花最先领南宫夫人令离了府上,赶紧去找村上腿脚利索的女人,将红中老大说过的事详尽的说了一遍,这些女子年纪不大,记性好,各自说过一遍,跟着秋铁花四散到村里各处,挨家挨户的跟村里的乡亲们传述,乱世活的久,对这些突发的事态应急速度相当敏捷。 秋铁花先去南宫府旁看过地道,地道内里泥土味道,倒很干爽,存储东西丁点问题都不会有,出了地道, 老夫人交待的事情也算办妥,她也自回家收拾,他爹生前的物件普通,那可是她的宝贝,自然要保存好,等收拾好爹的东西,粮食跟家里的杂物,再去村里各处查验一遍,想好这些,赶紧迈开粗壮的双腿,赶紧往回家的方向赶回去。 宁戚送乌鸦出了南宫府向村西的家走回去,宁戚健谈,乌鸦话少,闲说几句总是能把乌鸦逗笑,天南地北,宁戚好像无事不知无事不晓一样,这等学识的男人,乌鸦自然不曾见过,心里欣赏的紧,可从小爹教的少说多做,养成的习惯,想多说话,也总找不到词语,到头来还是听宁戚大哥一直说。 宁戚自然不知道乌鸦本事,看这瘦小的姑娘家,踏实本分,少言寡语,说话办事利索,不似寻常女人家,倒很合他口味。 夜莺跟在南宫夫人身边进了房间,她不懂老夫人意思,跟着回了房里,什么事情又都没有,南宫夫人看着可爱的夜莺丫头,笑笑问她。 “夜莺丫头,觉着马将军为人怎么样?” 夜莺小嘴嘟嘟的想了半天。“为人算热情吧,要不怎么能管我们大齐的这麻烦事,爹都说卫国这次事情变数很大,让我务必要护住老夫人跟庄姜小姐,不过有时候傻呼呼的,尤其是对着庄姜姐的时候,那眼神傻呆呆的,本来功夫就水的一塌糊涂,这要是有人暗杀,一杀一个准。” 南宫夫人笑笑,看着夜莺丫头,每每听她说话,总是调皮的可爱。“男人女人之间的事你不懂,等你年纪长大些就能明白了。” 夜莺丫头点点头,爹说过南宫夫人绝非简单人物,让她多听话,这一路几个月一直呆在一起,她也是真心佩服,除了爹,他还没见过哪个人办事缜密,当机立断,这就是爹常说的老辣吧。“等我年纪长大几岁,可不让庄姜姐在卫国受这窝囊气,一群山贼还兴师动众的要来迎娶,真想让皇帝大叔派兵把他们全砍了。” 南宫夫人慈祥的朝着夜莺笑笑说道。“这国与国之间错综复杂的事儿,哪会那么简单容易,不然我等早早回国便是,尤其听说现在卫国战事更紧,恐怕很难抵得住这次几国的合围,真要如此,我们回过他们便有法子,借机说齐、卫两国勾结,或说包庇罪人,反正莫须有的罪总是容易加上,我们得在卫国挺过这段难熬的日子。” 夜莺丫头听的懂,心里却有些不明白。 “那卫国岂不是要亡国了?到时候我们该去哪里,能回齐国啦?还是继续在卫国里?” 南宫夫人收起笑容,怅然的半抬起头,长长叹出一口气。“听天由命吧,卫国局势谁也说不好,真待到那时,再想法子吧,天无绝人之路,总会好的。” 夜莺丫头开心的点点头,脸上可爱的笑容挂着。“嗯,嗯,马大哥也跟我说,总会好的,夫人你也说,我相信你们,总会好的。” 真的会好吗?南宫夫人心里自问了一句,除了苍天,这话谁也说不好,他们这一行人的命运完全无定数,不管卫国国运,败还是不败,卫国亡国郑国同来几国分了卫国最好,真要幸运,顺利的回齐国最好,真要回不去,能在卫国境内让这几个丫头活的安生,也算不错,可真要是命运多舛,那最多我等客死他乡,不管如何,是绝不能让战火延至齐国就是了。 看罔小说首发本 第六十九章 明里暗里大追击 - 武逆春秋 - 莫待 夜风微凉,不管马中洪庄姜所在的无名小村,还是东明县刘校尉带的五百精锐,可都没闲着。 小村里乡亲们拾掇家里,收拾妥当就搬往地道,乡下人家也没什么要紧物件,本就不多的银钱自然随身带着,大多是粮食跟家中仅有的粗布衣衫,打好背包,早早做好逃亡的准备。 东明县守军这一夜走的幸苦,算下来一日走的比一日久,第一天不过走了五个时辰,第二天七个多辰时,今天可眼瞅着九个多时辰了,马都发懒耍赖,士兵也都腿肚子转筋,好在坚持着一路前行,出了山,走了一段,总算是到了驿站,安营扎寨,吃干粮,睡大觉。 这一夜天空上月光皎洁,少有的平静无风夜,这样的夜安静,静谧的让人心冷,静谧的让人胆寒,东明县境内,夜里只有两个人在这样一个美好静谧的夜里潜行、狂奔。 一人是东明县城里吴副官亲自训练出的探子,此人相貌平平,山里孩子脚力十足,平庸的相貌,没人记得他是谁,他是干什么的,只有对他知遇之恩的吴副官对他恩遇有加,给他栖身之所,磨练他成为东明县里除了吴副官外的第二个职业探子。 当他眼见吴副官尸首,痛心不已的感觉真是肝肠寸断,在尸身前发誓为他报仇,刘校尉发兵前来,让他能有今日的机会,他几夜不眠不休,发挥他平生所学,保证东明县人马能走最近的路线,没有丝毫损伤,不被伏击,平安到达,为吴副官报仇。 另一人是宁戚刚送到家的乌鸦,回到家中,确认宁大哥返身回往南宫府,先是回了院后,看过自家备好的地穴一切正常,除了地穴回屋换身夜行衣,出了村朝向东明县方向进发。 乌鸦一身功夫跟探查秘术都传承他爹,齐国潜入卫国多年的探子,他爹亡故,一直到庄姜前来卫国和亲,乌鸦跟秋铁花两颗暗藏的棋子才算是有了用武之地,后来遇到红中老大,才让他们澄清身份,恢复名姓,对于潜伏他国的探子来说,能有自己的名姓,实在万难。 这样一个安静的夜晚,两人相对而行,安安静静的夜,两人疾步而飞,只有耳边秋风刺面,风声列列作响,就连脚下的土地都能难留下他们两人的足迹。 东明县探子脚力充足,但一连几夜不眠不休的跑下来,双眼通红,满是血丝,眼睛瞪的溜圆,生怕一个疏忽,一个松弛倒在某处睡去误了大事。 乌鸦每日都静静潜伏在东明县必经之路,或是去往凤鸣山之路,偶尔在村子周边各处小路巡查,自红中老大离开,一直安静,但她不敢大意,红中老大叮嘱过此次事态紧急,尤其是东明县有探子被夜莺恰巧杀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此时此刻万不能丁点疏忽。 探子朝向吴副官死去的林子方向进发,按着留过的标记一路走来,精神绷紧,已经走过三天,现在他潜伏的地方,都极有可能被发现,每走一段安静藏住,仔细观察后才再次动身,夜色静谧的吓人,每次屏住呼吸,听见毫无动静,反倒心慌,再三仔细确认才敢轻动身形,沿着暗记继续小心潜行。 村子周边的一草一木,乌鸦都太过熟悉了,从小爹就带着她就近磨练,巡查周边能藏住人的埋伏点,不过才刚刚用了一个时辰不到,真是踏步如飞,脚尖轻点,看过便走,确认有没有人来过,探子都最有把握。 红中老大刚赶回来,他回村前,探查过没人尾随,先探查东明县方向,自是第一选择,踏步急行,一袭黑衣,跟夜色混在一处,在密林中穿梭,目光盯着官道跟探子必经之处。 乌鸦开始朝向东明县方向潜行,一路上安静,一如往常的平静,只是今夜静的吓人,乌鸦心态平和,百里内所有埋伏点跟要道她早都走过,现在就是要逐个探查一遍,同时要紧紧盯住官道上,真要有骏马疾驰,她就一定得想法子把对方挡下来,然后回村通报。 乌鸦一路疾行,速度极快,就算站在月光下,很难看的清有人影跑过。 十里内安全,二十里内安全,三十里内安全……六十里内安全 眼神中一抹惊讶,不对,在一处树干上她涂过的银叶子粉被蹭掉,这种隐秘的位置绝对不是林中野兽虫鸟,心中一惊,糟糕,东明县有探子潜进来了。 从山路中跟大队人马分开,探子出发行进了几个时辰,一直挑着最隐秘,最潮、寒、脏、臭的地方藏身,屏住呼吸前进,仔细确认安全,他自然察觉不到齐国独有的银叶子,也不知会有此种反侦察的手段,一直潜伏在行进了七十里左右的时候,他整个人趴在地面,趴在林叶中,只有一对小眼睛露在外面,仔细确认安全,刚想缓缓爬起继续前行。 突然空中一抹黑影从树木间窜动,速度极快,且身形灵动,风声不起,完全没有响动,绝对是脚程超绝的高手,赶紧呼吸屏住,一双小黑眼珠紧紧盯住,看着黑影渐渐向东明县方向而去,心中一惊。 大队人马恐怕应该到了驿站,全都休息下,这时候要是潜入进去,暗下杀手,那可就早糟了,这绝对是探子中的高手,要不是早做好埋伏,现在恐怕已经是刀下亡魂了,守夜的弟兄绝对发现不了,现在得赶紧追回去,真要是他敢去,在兵营里大叫,唤醒兄弟,就算跑也绝对不是容易事,想到此处,缓缓起身,贴着树木往回追着乌鸦的黑影而行。 在身后追的久了,探子发现黑影绝对是探查的高手,身形、潜藏、探查各种动作都是毫无破绽,要不是恰巧机会被他发现,恐怕他死都不知谁下的杀手。 黑影还在前行,探子谨慎的换了条另外远离原先来的路,撤出好一段距离盯着看,生怕被黑影人发现,他死倒不怕事,关键是务必要保住刘校尉跟前来的士兵,绝对不能让他们有任何损伤,保全他们的命,才能给吴副官报仇,想到此处,继续静悄悄的追上去。 乌鸦在树间发现了银叶子独有的粉被擦掉,心中惊讶,感觉回身瞧瞧,身后一片漆黑,肯定有人潜往村子方向,不知这人是潜伏进村暗杀,还是给大队人马探路而来,想到哪个她都后怕不已,想想真怪自己,竟然没有丝毫发现,脑际转动赶紧想着办法。 在林叶间仔细看过,一双浅浅的脚印,没有其他痕迹,这定然是一人潜入,乌鸦掏出火折子,接着微弱的火光,看着脚印踩过的痕迹,脚印轻巧准确,好在只有一人。 事态紧急,刻不容缓,乌鸦顺着足尖的方向径直确认方向,朝着追击过去。 探子远远在身后望着,黑影人停在一处树后停滞了半天,过会儿就见到微弱火光,火光熄灭,黑影人站起身子,返身朝回疾驰。 当真吓出一身冷汗,那条路他熟悉,正是之前藏身的地方,好在没原路追上,不然按黑影人的探查手段,真要被发现,恐怕命不久矣。好在刚才谨慎灵机一动,也就活在他这灵机一动,远远换路追着黑影人而来,现在黑影人折返定然是发现自己,再追上去无意被发现,很容易就难逃毒手,既然已经暴露了,探查潜入就没了意义。 远远藏住身形,看着黑影朝着走过的路追过去,一直到黑影消失,绝对听不到声音,他才悄悄的露出身形,这回就没必要藏着了,直接冲向大路,朝着东明县大队人马方向狂奔。 乌鸦小心谨慎的一路探查,这探子绝非常人,满是树叶的深坑、脏臭的水沟、腥臭的动物残尸,都能是他藏身之处,乌鸦一路疾驰,一路痛骂自己,真要是让红中老大,庄姜小姐有任何一点闪失,她就是死一万次,也抵偿不了这次的重大失误。 想着想着眼泪豆大的滚落下来,顺延着原路走过去,突然又有发现,乌鸦眼珠瞪的老大,仔细观察,真的有变化,同一条被走过的路竟然是朝着两个方向,松软泥土不会骗人,有一个脚印是新的,刚踩过不久的。 破涕为笑,乌鸦心里的罪恶感总算降低几分,看来这探子也发现自己,尾随追过来,但竟然迟迟没下手,而且路分两条,看来他躲着走开走了另一条路。 乌鸦心怕,怕在暗处随时遭到毒手,她不怕死,是怕死也不能让红中老大他们提前提防,所以她现在绝对不能死,不管身后尾随的探子是藏住想杀掉她,还是看着自己准备逃回去,她在这一瞬,下了决心,不管怎样也要将来人的消息送回,不管来人是谁,去往村子的路她可走了千百回,绝对不会有探子会比她熟悉,她有信心最快的速度冲回村子。 乌鸦沉了一口气,脚尖吃劲儿,不再管地上到底痕迹如何,不管探子是想杀自己,还想另有他图,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保住命,回村里将来人的消息送到。 探子早早顺着大路往回逃跑,还生怕被追上杀死,脚下生风真是用了吃奶的力气。 乌鸦也是用尽平生最快速度疾驰回村,身形在黑夜中穿梭。 这夜,一个安静的夜,安静的有些恐怖的夜。 本还相向而行的两个探子,在彼此追击的情况下,开始向背而狂奔…… 本首发于看辋 第七十章 准备逃亡的小村之中 - 武逆春秋 - 莫待 这夜,东明县守军扎营休整,一如往常,除了守夜士兵,都酣然入梦。 马中洪同样酣然入梦,睡的深沉,但同在小小村落的乡亲们,像雨天忙碌搬家的蚂蚁,匆匆忙着搬家逃亡。 看似安静的夜,即将被两个疾驰在深夜的黑影,悄然击碎。 两个相遇彼此追击,再彼此逃回,不过匆匆数里,此处恰巧相距小村落与东明县守军路程相近,上下差不过十数里,如此相近的距离争分夺秒,考验两个黑衣人的绝对速度与体力,毫无悬念,乌鸦地形熟、体立足,轻松以压倒性的优势,绝对领先东明县探子。 两人分向而行,这一晃也是过了两个多时辰,乌鸦黑夜中踏步如飞,疾驰无休,切莫说人,就算马跑了几十里路,也早体力下降,要吃些草料,乌鸦脊背满透凉汗,整个背部的夜行衣全都浸湿,嘴里也短促的轻喘气,脚尖不停,保持平稳告诉的移动继续往村里回冲。 东明县方向官道直走村东大路,径直冲向南宫府里,村里的乡亲们在往南宫府旁边地道里搬着东西,只感觉出一阵疾风而过,黑影一闪,都以为睡的少,脑子晕乎乎看错了。 乌鸦瘦小的身子弯腰站在南宫府门前,手掌用力的拍的府门“嘭嘭”作响。 南宫府里向来少有粗手粗脚,这么用力的敲门,她可满心的不乐意,开门刚想训斥几句,看见乌鸦瘦小的身子一手扶着门,一手摸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大口出小口进,她可过这般场景,她老头子将死之前的状态极其相似,赶紧上前一把接住差点摔倒的丫头。 “快……快带我去见夫人。”乌鸦有气无力的状态惊到了看门的老妇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背转过身,搭起乌鸦的两只胳膊,脊背一挺,把她背在后身,小心迈着步子,快速的朝南宫夫人在的后院住处赶过去。 南宫夫人正与夜莺丫头两个在屋里说着闲话,夜莺丫头谨慎,远远听见有脚步声而来,轻轻几下跃到门前,耳朵趴在门边,听着脚步声,直朝这边而来,夜莺丫头将手伸进腰际,指尖已经触碰到寒光闪烁的短刀,准备给来人致命一击。 “夫人,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听见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夜莺手指从腰际离开,门前的老妇人是从齐国带来的,相处多日,声音自然听的出来。 夜莺丫头伸手将两扇房门打开,正想出去看看,老妇人已经上了短阶,到了门前,粗壮的小腿先迈进来,紧跟着肥壮的身子进了夫人房里,夜莺丫头先看到,老妇人弯着脊背,肩膀处一双小手搭着,身后背着一人,一身黑衣,但脸埋在脊背还看不见。 “老妇人,你快瞧瞧吧,乌鸦这丫头在门前差点昏倒,嘴里说要见你,我就赶紧背过来……”老妇人正准备添油加醋的多说几句。 夫人淡淡一声。“这丫头有要事,你先出去吧。” 看门妇人出了房里,返身将门关合。 夜莺丫头赶紧扶住乌鸦,乌鸦比她高出半头多,但夜莺丫头力气可足,单手环抱住昏厥乌鸦姐的腰际,另一只手先探住手腕,再单手在她身上几处大穴摸过,抬头回夫人。“乌鸦姐没事,刚才是她自己点了大穴,一定是他脚力不足,强靠着血脉硬扛,坚持着跑回来,这种探子非要紧事,不常用的禁招,好点就体力耗尽,不好就可能直接血脉迸裂,死在路上,乌鸦姐没事,不过是昏倒了而已,我刚封住了她几处穴道,等个半柱香功夫,她就好了。” 南宫夫人挥挥手。“快,把这丫头抱过来,赶紧让她在床上躺着。” 夜莺丫头扶住腰际,半提着身子就送到了南宫夫人的床榻上,平放在床榻上三五分钟功夫,乌鸦的眼皮动动,缓缓睁开,最先映入眼帘的慈祥面孔正是南宫夫人,乌鸦想起身,身子力竭,赶紧抬眼望着南宫夫人语气匆匆说道。 “夫人,大事不好,我在东明县路上遇到了探子,被他跑了,不知他是来暗杀的,还是给大批人马探路,事态紧急,不容我再探,赶紧跑回村子,回禀此事。” 南宫夫人慈祥笑笑,枯槁的手指摸摸乌鸦瘦小的脸。“孩子,你先休息吧,我们即刻出发,乌鸦艰难的挤出微笑,眼皮无力的合上,再次昏厥过去。 “她没事吧。”南宫夫人看乌鸦有气无力的模样,心疼的很,赶紧问道。 “没事,虚耗气血而已,喝些红枣水,补补气血就可。” 南宫夫人勉强安心的点点头。“夜莺丫头,刚才乌鸦说的你也听到了,关于潜入的探子,到底是派来暗杀,还是探路的,你怎么看?” 夜莺嘟着小嘴,皱着小眉头。“夫人又让我答题,暗杀我可不怕,东明县还能有大齐上京高手多,上京我都不怕,顶多是些三脚猫的小角色,要是探路来可就危险了,单打独斗我还行,真要是太多人,想保住这些人,根本不可能。” 南宫夫人凝重的点点头。“夜莺丫头,你现在去告诉我铁花,让全村人带好值钱的东西,笨重粗大的物件不要随身,南宫府会给各家发细软,务必一个时辰内全部集合到村东,把备好的大车全套上,我们即刻出发。” 夜莺丫头点点头蹦跳就出了夫人房里,跑在村里去秋铁花去了。 南宫夫人手指在乌鸦脸上摩挲了两下,心疼着孩子,手拿起蟠龙拐杖,轻提轻放,生怕惊醒昏厥睡着的乌鸦,出了房门,挪着步子走向临近的庄姜闺房,枯槁的手指轻轻叩响房门,庄姜走过去,开门惊讶看见竟然是干娘亲自来了。 “干娘,夜寒风凉,您怎亲自来了?” 南宫夫人脸上慈祥的笑笑。“怎么,是不欢迎,还是嫌弃干娘这身骨头老的走不动了?” 庄姜双手一把搂住南宫夫人未拿拐杖的胳膊。“干娘,您就知道取消女儿。” 南宫夫人脸上暖暖笑笑,这一辈子活了几十年,生生死死见的多了,上了年纪就特别害怕离别,尤其是看着身边这几个年纪正好的女娃娃,终日生活在生死死生的边缘,心里一阵不畅之感,嘴里赶紧说着别的话,以宽释自心。 “你看马将军这人如何?” “看着蛮好,就是总会盯着女儿,眼神瞧着呆呆傻傻的。” “呆呆傻傻?”庄姜回答跟她所想倒是大相径庭,不过倒有几分调皮之嫌。 “恐怕他也只会对你一人呆,对你一人傻吧,我这老太婆,活过几十年,也算阅人无数,马将军年岁不大,绝对人中龙凤,见识广博,胸襟宏大,恐怕世间少有。” “干嘛要跟女儿说这些,难不成他无礼到敢找您说亲?” “现在局势动荡,万事前路茫茫,为娘闲来说话,只是想告诉你,马将军是可托付终身的不二人选,如果形势允许,老身豁出性命也要把你们撮合在一起。” “娘,您长命百岁,如果您要死有意外,庄姜一辈子都不嫁了。” 南宫夫人把心里想过的话,都跟庄姜这丫头说过了,听着她说的话心里舒服。 “为娘的傻丫头,我那老姐姐在天有灵,我这老婆子活一天就不会让庄姜这丫头受到半点委屈的。” 庄姜默默的靠紧干娘的胳膊,心里踏实。 闲话说过了,南宫夫人说些正经事宜了。 “刚才乌鸦回府上,说有探子追到村子这边,夜莺丫头现在出去巡查一番,告知铁花让村里的乡亲们一个时辰后都集中村东,我们提前出发,赶往凤鸣山,以望避过此劫,你去把马将军叫醒,让他在路上休息,事态紧急,别无他法。” 干娘说的话,她自然遵从,可是去叫马将军,生怕他浓情的眼神融了自己,再抱住自己可该怎么办,这些话又不能跟干娘说,心里好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南宫夫人看着她扭捏的模样,知道这孩子心里也怯。“夜莺、铁花、乌鸦这三个丫头都去不了,难不成,你想让我老婆子去请他不成?” 庄姜忸怩着晃动着南宫夫人胳膊,知道她这趟是跑不了了。 “好了,这么大的丫头,还跟孩子一样,干娘跟府里下人有事要说,你早些过去吧。” 庄姜知道事态紧急,不过一个时辰府里定然还有不少事情干娘张罗,哎,虽说心里也想见他,可总是惴惴不安,生怕把持不住,那可就糟糕了。 南宫夫人出了庄姜的闺房,自往正厅而去,府里的大事小情,还需安顿,好在府上重要钱粮要紧值钱物件,上次全挪进乌鸦家中地穴,此次便是安顿衣食住用这些杂乱东西。 庄姜心思凌乱,事态紧急又别无他法,嘴中香兰口气微喘一口,出了闺房,心中忐忐忑忑,朝马中洪住的屋子走过去。 马中洪哪管其他,睡的可是天昏地暗,衣甲扔了一地,被子踹开大半,大声打着呼噜,口水都长流在床榻上,谁能想到俊朗面貌示人的主角,睡相竟然如此爽朗、开放,嘴里还喃喃的念叨着,去你娘的,敢来老子弄死了,又把盖在身边的棉被踹低几分。 这画面太美,真心不敢看,且不知庄姜看了是何感想。 看书罔小说首发本书 第七十一章 午夜小浪漫 - 武逆春秋 - 莫待 夜还深,月还明,皎皎月光洒下,庄姜低着头,脚尖踢着裙摆,两只细嫩的手紧张的来回搓动,心思凌乱,生怕过会儿再被抱住,她该怎么办,边想边缓慢小步的挪向他的住处。 熟悉的门,她总会隔窗望着的那扇门,里面传来隐隐鼾声,看来他睡的正香,心思才算安定几分,大起胆子三米、两米、一米,庄姜已然站在马中洪房门前,修长的手指伸出,敲击在木门上,“笃笃”响了两声,屋内除了鼾声更响,别无动静。 看来他睡的正香,她虽没去过凤鸣山,但想想也知道这次行程一定千难万险,若不是事态紧急,真想让他好好睡着,手指再次轻轻叩响木门,四周空荡荡,只有屋里的鼾声回应,庄姜锲而不舍的接连敲了四五遍,边敲嘴里边轻声喊道。 “马大哥,你听见了吗?马大哥,你醒醒……” 半天毫无动静,庄姜也心急,她是心疼,但总不能因为心疼误了大事,整只雪白修长的手掌拍在门上,动静比之前大了许多,但跟屋内传出来的鼾声相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手掌拍门的力度增了几分,喊他的声调也高了几度,依旧毫无动静。 庄姜本来心绪不宁,现在全然化作焦急,化掌做拳,早木门上锤着,“嘭嘭”的声响,心里急的慌,拳头锤在门上的第三下,拳头一松,木门微微张开一条缝隙,原来门没用小闩插住,他可真是大意,不过也好,门外白费力气,不如赶紧去屋里叫醒他。 第一次进他的房间,庄姜心里微有忐忑不安,手指轻轻将门缝推开更大,眼光朝屋里瞄着,屋内一切刚入眼,庄姜明亮的眸子瞬间瞪的老大,心里一惊,顾不得许多,一把重力推开门,看着满地狼藉,衣甲、衣衫,靴子,佩刀,扔的满地都是,就连被子都掀开大半。 苍天,万不是马大哥遭什么不测了吧,乌鸦刚说过有探子,难不成暗害了马大哥,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眼圈泛红,瞬间眼泪晶莹剔透的就顺着腮边滚落,模样凄美,让人感怀,庄姜凌乱的心绪安稳下,今日若真是他遭了不测,自己也不活了,陪他一路走好就是。 庄姜脚尖趟着地,裙摆朝前,踢开地上凌乱的衣甲,神情落寞的朝他走去,恰巧,马中洪侧翻身呼噜声倒也停了,睡的犹如死猪,半点听不到动静,哪里像个高手。 庄姜越往前走,心情越是沉重,犹如每步都是万丈深渊,迈过去就一了百了,三步、两步、一步,走到他的近前,马中洪面朝内,侧着身背朝外,庄姜看不清楚,双腿一软,顿时跪在床榻上,嘤嘤的小声开始抽泣。 马中洪睡的正香,隐隐听见耳畔有人哭声传来,真特娘的,这几天太过劳累了,一定是做梦,哪家姑娘冤屈,去你妹的,冤能有他缘,咋穿越到春秋战国都不知道,说不定太累了,出现幻听了,等睡醒了就好了。 可越听越不对,嘤嘤哭声,伴着有人小声说话,声音熟悉、清甜,嘴上小声说什么马大哥,是谁?夜莺?不像,那丫头天天就知道疯,笑一定是她,哭,恐怕很难听到,铁花?绝对不是,声音太粗,一点不像,乌鸦?也不是,乌鸦声音清脆的多。庄姜,对是庄姜没错,天天想夜夜念,现在梦里也能见到他,算是幸运,可她说啥呢?哭啥呢? 想着想着马中洪眉头一皱,睡的沉,但时间短,脑子还晕晕沉沉的,哭声就似在身边,擦,不会没打没杀的就死了吧,能不能不这么惨,导演要这么演,观众都不会干的。 马中洪浑身酸疼,这些天,真的是累坏了,吸了一大口气,双拳攥的紧,用力的抻了个懒腰,浑身舒畅刚感觉爽到一半。 “啊!”一声惊呼,把马中洪吓了一跳,赶紧翻身,庄姜双眼挂着闪动的泪花,双拳抱在一起,双臂紧紧缩在胸前,可怜兮兮的摸样,像被什么惊吓到了。 看着缩在地上的庄姜,马中洪脑满子问号。“庄姜,你怎么在我房里,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刚才大叫,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庄姜牙齿轻轻咬住下唇,眼泪大颗大颗的“吧嗒吧嗒”往下掉。 马中洪坐在床上,穿着单薄衣衫,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咋了,对庄姜做什么了吗?不可能啊,一点感觉都没有啊,再说她还穿着好好的,到底咋了,心里也好奇,更是心疼。 “庄姜妹妹,你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了,有我在,不用怕,什么事都有我。”看着庄姜坐在冰凉的地上,可怜兮兮的抽泣,他可不忍心,赶紧翻身做起,床边鞋不知刚才甩哪去了,光着脚丫子,迈一大步就到了庄姜身前,大手向前一伸,却被庄姜胳膊一动躲过去了。 庄姜头低着,眼神闪躲,身子还在抽泣不停,身子一抖一抖,抬头望着伸手过来的马大哥,颤抖着问道。“你还活着?” 马中洪很奇怪她这样问话,难道他死了吗?手指狠掐了好看的脸,真心很疼。 “这个,我应该还活着,掐了疼,手还热乎,要不你摸摸。” 看庄姜可怜兮兮的模样,他虽不知发生什么,半蹲下身,跟庄姜视线平视,胳膊伸到近前,头微微上扬,让她自己试试真伪。 庄姜看着马大哥脸上暖暖笑笑,缩在身前的手臂微微前探,用食指轻轻碰了一下伸来的手背,指尖触及好一会儿才真实的传来温度,庄姜大眼睛忽闪的眨了一下,鼻子抽泣一下,柔弱的身子跟着抖动,楚楚可怜,真让人心疼。 “起来吧,地上凉,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马中洪手臂伸过来,庄姜把手递过去,稍微用劲儿,庄姜顺势被拉起身,马中洪也跟着站起,看着庄姜纤细的手指擦拭着腮边未干的眼泪,赶紧问她究竟发生了何事,让她如此悲腔。 庄姜指着地上凌乱的铺了一地衣衫、衣甲、佩刀一堆凌乱,嘤嘤抽泣,小声说着。 “刚才门前敲了半天,久不见马大哥出来,不经意门被敲开,门没锁,本来在门外听见鼾声,进屋的时候,鼾声停止,看着地上凌乱的铺满兵器跟马大哥贴身的甲衣,以为乌鸦发现的探子追过来,将马大哥杀害了。” 顺着庄姜手指的方向,看着满地凌乱,心里一阵大,把心爱的女人吓成这样,原来是自己搞的,自己简直是王八蛋,下次再满地乱扔东西一定剁手,一边感觉跟庄姜道歉解释,看他模样,真是吓得担心的够呛。 “庄姜妹妹,千万别怕,这个……这个……” 马中洪实在不好意思说,可又不得不说,面对心爱的女人,他绝世不会说谎,实在难以启齿,哎,左右为难,不知进退,庄姜望着她,他却心虚的不行。 “庄姜,我给你说了,你可休笑动怒,也休要笑我。” 能见着马大哥完好无损的站在他身前,眼中还止不住泪水,不管发生任何事,他能完好无损,心里可是哪会有半分怪他,轻默的点点头,纤细的手指仍擦拭着脸上停不住的泪水。 “这个,我实在太累了,回房里躺在床上懒得动弹,先把靴子甩出老远,躺在床榻上就把衣甲、衣衫、佩刀卸下,随手乱扔,满地都是,除了你,应该没人进来,这个都怪我,因为懒,结果让您如此误会,从今天开始不管身体疲乏,也绝不会如此不合规矩了。” 这些话真是不好说出口,说话的时候少有的害羞,连庄姜的眼睛都不敢直视。 认真听着马大哥嘴里说着,她听见没人潜入,哪里还认真听他说完,光看着心里爱着的俊朗男人,莲步轻易向前迈进微微一步,微微抬头,略略偏着,嘴唇嘟嘟的直朝马中洪半低的唇吻上去。 马中洪还没回过神,嘴唇上一抹清香,畅快之感透着骨头走遍全身,双手自然的环抱住庄姜,庄姜双眼合十,舌尖轻轻探进,拨动开马中洪薄唇,唇齿相交,纠缠在一起。 好一阵缠绵悱恻,庄姜缓缓撤身的时候,他手臂一紧,将她拥在怀里,语气轻轻在庄姜耳边说着。“庄姜,今生只要我有命在,一定会娶你为妻,管他狗屁卫庄公,就算天下人皆不赞同,我也会逆天而行,只要有我,决然不会让你有半点委屈。” 庄姜抽泣声音更重,刚忍住的泪水重又流下,这回没有半点悲伤,只有幸福,被人承诺的幸福,被心爱男人承诺一生的幸福,柔若无骨的双手紧紧保住马中洪坚实的臂弯。 两个人在这个安静的夜紧紧相拥,好像世间的一切都跟二人无关,只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静谧的夜温馨又浪漫飘飞。 庄姜突然想到事情,赶紧撤身离开,马中洪臂弯搂的紧,她只退后十几公分,已经足够她双眼严肃认真的看着马中洪,严肃几分的说道。“马大哥,今天来本有要事告知你,刚才冒失才耽搁久了,乌鸦在东明县回来,发现探子,怀疑是派来暗杀或者有大队人马即将攻过来,干娘说一个时辰后全村乡亲们聚集在村东,我来叫醒马大哥,我们一同离开村子。” 马中洪点点头,庄姜脸色绯红的想撤出身子,他怎舍得手中的一抹馨香,微探过去,唇齿相交,两个情人香吻在这个安静却并不宁静的夜…… 于看书网 第七十二章 全村逃亡、守军紧张 - 武逆春秋 - 莫待 缠绵悱恻过后,庄姜身子后撤,马中洪还想揽住,庄姜脸上嗔怒,粉拳砸在马中洪胸前,他本来坏笑的不想撒手,庄姜忽闪的大眼睛泪光泛起,心疼的紧,可不忍让她再哭,赶紧松手,赶紧退后两三大步,手足无措,傻痴痴的远远望着庄姜。 脸色羞红像盛开的嫣红桃花,马中洪看的呆住,纯纯天然之美,美的其所。 庄姜略略低头,躲着火辣的眼光,薄唇轻启。“马大哥,我要早些回禀干娘,得先走了,待大哥收拾妥当,自会派人来唤你就是了。” 庄姜福了一福,赶紧就往屋外走,刚才情动,却不想真让谁人见过,坏了名节事小,若真是有人张扬,传到卫庄公耳中,那便成了天大的事,莲步轻移赶紧闪身。 马中洪胸腹间还有千言万语,伸手想叫住庄姜,却瞧见她赶紧闪身遁走,心中笑笑,摇摇头,便眼见着她离去,脸上笑的舒畅。回身蹲下身子一件件捡起地上扔的衣衫、甲衣之类,邋遢的坏习惯从今天开始得改改了,他可不怕发过剁手的誓言,主要是怕再惹着谁见了以为他被杀、被砍,让亲近的人伤心,绝不是稳妥之计。 将所有物件全部穿戴整齐,回身看看屋内,穿越到春秋战国,连身穿的甲衣都早换过,这个世上他身无长物,却绝非孤身一人,有夜莺、乌鸦、铁花、南宫夫人,跟一村乡亲,现在更是跟庄姜默许终身,他可不能让村上的任何人有意外,自己也要守护女神庄姜安全,想起庄姜想着唇齿间的温暖,心里一阵畅快。 回身将屋门一关,此间便空无一物,跟庄姜亲吻过,现在困顿劲儿全失,兴奋的不行,有如满血复活,出发前行,马中洪迈开步子朝正堂走去。 殊不知,马中洪跟庄姜磨蹭可过了半个多时辰,时间紧张、事态紧急,人都比平日动作麻利,村里头两次凤鸣山俘获的马匹背后套上大车,车上载满各家物事,乡亲们也早候在村东,生死攸关之际,都早来村东,生怕错过时辰。 南宫府上早拾掇妥当,就是些简单的包裹而已,备的齐,在门前候着,南宫夫人自在房中,一边守着乌鸦这丫头,一边等着夜莺和秋铁花回禀,庄姜这丫头刚回,说过已唤醒马将军,时间托久之事,只字未提,庄姜也自是不敢多说一句,站立在干娘身后,静立候着。 不多时,夜莺丫头先回来,回禀说秋铁花自去村东清点人数,即刻便来,南宫夫人点点头,马中洪本来在院中,以为会在正厅,内里却是空空如也,再往外走,门前南宫府十几下人打好背囊在候着,见了马将军,自然如实禀报夫人在自房之中。 马中洪折返回后院,去往南宫夫人住所方向,房门大开,屋里人倒不少,就连宁戚在早来屋中,他相熟之人,只差秋铁花一人,南宫夫人跟马中洪说过秋铁花即刻就到,便在房中落座,此时乌鸦已缓过精神,在床榻上躺着,身子精疲力竭,动弹不得。 南宫夫人气压低沉,没人说话,即将而来的危险让每个人都精神紧绷,秋铁花粗壮的脚步声重重传过来,入眼就见秋铁花肥壮的身子跑着进了南宫夫人的房里,嘴里还粗重的喘着气,双手抱拳赶紧朝老夫人回禀。 “村里的乡亲们全都等在村东,数过人头,全员到齐,就等着我们过去了。” 南宫夫人点点头,四周看了眼在座的诸位,蟠龙拐杖朝前挪动,南宫夫人先迈开脚步,庄姜、夜莺左右相伴,马中洪、宁戚等人跟在最后,一行众人出了后院,穿过正堂,直朝大门走过去,府里下人早在门前候着,见一众人出了正堂,走在正院,早套好的马车马头牵住,南宫夫人走在前,一众人跟在身侧,下人们稀稀拉拉的跟出院门,几名女眷上了前头高大马车,其他人一路尾随,朝着村东跟乡亲们汇聚一处。 乡亲们远远见南宫府上的高大马车,早都认得,见着全都到齐,看看拴住的几架马车,驾车赶马的都是清一色男人,全是生擒活捉的凤鸣山山贼,想来这些人也都是苦命人上山为贼,平常百姓人家寻到年纪相仿的女子,他们也想过些平淡日子。 夜莺丫头从马车里探出小脑袋,笑笑看着马中洪和宁戚二人。 “老夫人让我问两位大哥,现在出发可否。” 马中洪瞧过宁戚,两个相对点头,便朝夜莺微笑点点头,夜莺俏皮的哼着鼻子,挤着眉眼笑笑,转身回了马车,这一村三百口子百姓朝向凤鸣山进发。 夜里无风,探子疾驰带着耳边风声劲劲,脚下在官路上疾驰,折回官道驿站,刚才看过黑衣人可强出自己不少,生怕追过了,遭了暗杀,他死倒是不怕,可不能让东明县人马遭了埋伏,这路人马可是为了吴副官报仇,他拼死也要赶回去。 一路疾驰,脚程飞快,比乌鸦开穴的速度慢上不少,但比起马匹脚程,更胜出不少。 东明县扎营巡视的士兵远远见人影疾驰而来,手中枪剑握紧,夜里火光闪动,离近才看清是探子疾驰而来,赶紧迎上前,探子腿下一软,身子直接栽倒地上,士兵伸手想接都没来及,生生看着上身直接栽倒,赶紧跑过去。 探子站起身,脸上地面擦破大片,血流不止,士兵半蹲扶起探子,见他失魂落魄、惊慌失措的模样,探子一口气长喘,才缓回精神,嘴里赶紧不住的说。“来通报,有黑衣人、黑衣人……” 话刚说完,昏倒过去,士兵们也慌张,手足无措,一人扶住探子,一人急急跑去叫醒兵长,说清探子回来嘴上喃喃之语,兵长面上大惊,伸手赶紧让他引路,亲自去见过探子,此事事发突然,得赶紧问清黑衣人是谁,不然此事事危,然后跟着巡夜士兵而去。 在外守夜的士兵,喂给探子一些清水,现在才勉强醒过来,平躺在地上,睁眼看着一个不相熟的士兵,心里焦急,赶紧去问。“校尉呢?刘校尉呢?快去告知校尉,前路有黑衣人,不知现在是否追来,保住校尉,快快护住校尉。” 士兵被他拽住衣领,赶紧告诉他,有人去叫兵长了,马上就到了,探子才缓一口气,无力的躺回阴冷潮湿的地面。 听士兵说过探子回来情景,兵长心里惊讶,看来真是遇到情况了,赶着士兵快走过去。 探子疲劳的合十双眼,短促的急喘着,听见有脚步匆匆而来,打起精神,赶紧抬眼看过去,旁边蹲着的士兵,赶紧将他扶坐起来,兵长刚好赶到,看着探子虚弱的坐在地上,心中惊讶,赶紧半蹲下身,语气焦急的问道。 “兄弟,到底所发生何事,是否伤重?” 探子看着熟悉的兵长面貌,心里总算踏实,赶紧说道。 “我在五十里外遇到黑衣人,刚才返身巡我,好在我机警趁机逃回来,此人脚力比我强,功夫恐怕不低,恐怕现在追来,快快叫几个兄弟布防,通知校尉,让他快想出应急法子。” 兵长心中一紧,探子可是东明县里吴副官亲训手下,守军里无人不知他们两人脚程速度何等超绝,真算是大城里也未必找到这等高手,比他脚程强,功夫高的人,兵长心里紧张,这等高手手下人一定对付不了,赶紧严密布防,不然真被偷营,那损失可就大了。 站起身对跟来手下说。“你现去叫来几个兵营队长,让他们前来正营,回身不忘地上探子,对扶在身后的士兵吩咐,快送进去驿站休息,叫醒校尉,让他来大营集合,就说敌人攻过来了,后夜你就给他守夜吧。” 兵长说完赶紧返身回往大营,两个士兵各自行动,一人直奔东西南北四处散营,赶紧叫起各处队长,集中赶往正中大营商议突发事态;另一人小心背起探子,赶紧奔往驿站。 驿站驿官少营如此大队人马,也不敢回房睡,坐在柜台前打盹,士兵叫醒驿官,驿官也没睡踏实,听见声音就醒过来,看见身后背个精神颓靡的黑衣人,从柜台迎出来,问过只是疲劳,赶紧带上二楼,钥匙开了房,士兵赶紧将探子安置在床榻上,问过驿官校尉所在,匆匆上了三楼,认准驿官说过的上房,拳头直接重重砸在房门。 这一大天,走了起码八个多时辰,喘气都觉着累,刘校尉衣甲未脱,躺在床榻上就睡,才睡下不到两个时辰,咣咣被砸的门框直晃,刘校尉睡的再死也被响声振起,鼻孔喘着粗气,大声朝着骂道。“特么的,哪个王八蛋,想死是不是,赶紧给老子滚……” 士兵可不管那些,兵长交待过军情紧急,几句骂算什么,拳头用使劲,嘴里跟着喊。“校尉,兵长说敌军杀过来,让您快到大营。” 敌军?刘校尉一个激灵坐起身,怕就是怕有人把他杀了,他么的,怕什么来什么,晃晃头,缓缓精神,赶紧一翻身就起来,跟睡觉比起来,他可更怕死,士兵还在咣咣砸着门,简直根本停不下来,刘校尉一把将门拽开,士兵差点砸他脸上。 “妈的,不长眼的东西。”骂着,一脚踹在士兵腿上,拉开两步。 “带老子去大营。”刘校尉懒得跟他计较,小命最重要。 本文来自看书小说 第七十三章 东明县警觉一夜 - 武逆春秋 - 莫待 夜里冷的要命,刘校尉刚睡醒,眼皮硬的一直往下耷拉,一双臂膀跟脖子都紧缩着,鬼天气真特么的冷,冷挺的住,但更怕死,步子迈的老大,朝正中大营里赶紧走回去。 兵长早在营中候着,各营的队长也早都围坐四周,兵长表情严肃,心里骂着校尉要再懒床上不起来,就特么的赶紧吩咐兄弟们,不能再管他了。脸色不好,心里正怒怒骂着他,帐篷的帘门向上一提,刘校尉眉头皱紧的进了大营。 这倒是兵长没想到,叫去的士兵,真有办法,也不想这些,他起身相让,围坐在四周的队长坐着抱拳拱手,军事礼数从简,这便算是行礼。 刘校尉径直都走向正前方宽大的横桌,简易的木板上搭着大块布料,他也无心关心这些,半转过头看看站在身侧的兵长,赶紧问道。 “刚才说过什么了?兵卒告知我说有敌军杀过来,到底数量多少,是否有马队、车队?” 兵长脸上一愣倒没回过神,想了三两秒才明白过来,看来士兵没说清探子只发现一个黑衣人,况且黑衣人之后行踪不定,探子只说可能追上来而已。 “校尉,刚探子回营禀报只有一个黑衣人,说脚程功夫都高于他,他不敢恋战方才赶回大营,让我们布防,且千万护住校尉大人,小心别被偷营。” 刘校尉听着点点头,脸色却没放松半分,这可就是他怕的,真就一个高手,赶过来一定是来取他首级,好在探子提前发觉,不然真要死在驿站里,那得多窝囊。现在一个高手光脚程好有个屁用,现在可是有五百个人头在这,真就不信他现在还能轻易杀了自己,现在知道得想法子让这五百人都围在身边保护自己才是,一边想法子,一边问道。 “一人敢前来,而且比探子的脚程强横,绝非普通士兵,定然是齐国潜伏进我卫国的高手,现在大家说说有什么应敌之良策,我们同商讨商讨。” 小小的东明县城,地处偏僻,平日里仗都很少打,更别说遇到高手了,尤其这些士兵队长不过是城里乡里的寻常百姓,大字都不认得,哪里能想到法子对付齐国高手呢? 大营里,围坐一圈可都是东明县守军里大大小小的守军头领,要说平日里练兵打仗,他们也不觉得为难,一身蛮力,吃饱了反正用不光,可让他们想计谋,这可真心难住他们,倒不如给他们两拳来的痛快,东明县守军大营里鸦雀无声。 刘校尉左看看右瞧瞧,一个个闷葫芦脸色憋得铁青,不用多想,肯定指望不上了,回头看看兵长,脸上到平和,成竹在胸的模样,于是问道。“兵长,可有良计?” 兵长本来自由打算,校尉问话,他本想先听听,可既然他问,也便说了。“不过一个人而已,是否攻过来还犹未可知,夜里自然不容易发现,我们只需把营房收缩,多加一轮岗哨,其他人照常歇息就是,若是敢来,攻哪个方向,都能见到,只需大声喊叫,营房歇息之人自能清醒,到时候,就算他赶来也让他走不了。” 刘校尉脸上乐了,一拍大腿。“妙,绝对是妙,年纪轻轻担当重任,果然有两下子。” 虽然不在意校尉的称赞,不过好话谁都爱听。“这些巡城使教过,对敌当以己之长击敌之弱,护防要害,若明暗不清,需固守静观,以图再战。” 心里还在想兵长刚才说的主意,真心不错,主要能把五百士兵都集结在四周,就算有人来能咋,高手咋的,不也是吃粮食长大的,光想着兵长再说的他都没听见。“好、好啊。” 兵长双手一拱,谦逊说道。“这些都是巡城使教诲,自然谨记在心。” 回头看兵长姿态,倒不知何故,他光想着咋保住这条小命,别的他可不关心。“兵长,既然如此你去布防便是,将各营都迁近大营,加派岗哨,让兄弟们打起精神头,真特么的不信他敢来。” 校尉允诺,兵长自然不谦让,迈上前一步。“外围营房直接撤开,士兵直接起身开始四周巡视,除最外圈营房,启营朝大营迁近,成圆环形围绕大营,今夜守住,真要敌人,明日我们就杀他们片甲不留。” 要说让这帮人想主意,憋死他们,让他们准备打仗,精神头一下子回来,跃跃欲试的抱拳领命,各自出营,回营调整布防,本就是当兵出身,况且东明县偏僻,这些年里,最大的仗就算是上山剿匪而已,况且听见对手不过一人,也感不出害怕。 兵长从刘校尉身边而过,也想去帮着忙活,亲力亲为才能放心。 刘校尉看见赶忙叫住。“兵长兄弟,你切莫着急,白日里探子说过相距吴副官被害地方不过百十里地,现在又发现有高手潜过来,难不成是我们已经被齐国来的高手盯上了?你我得先商议前路动向如何,可不能让兄弟们受到性命之危。” 兵长回头瞧着校尉,往外走的步子停下,这些天里大事小情全是自己处理,他哪管过半点,现在突然说要商议,他倒真想听听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回身就近坐下,等着说话。 刘校尉脸上表情凝重,极其严肃的看着兵长,说道。“兄弟,距离事发的地方不过百十里路,现在又有高手追过来,眼下情况紧迫,你有何见解?” 校尉问的话他倒真没认真想过,这次要面对的恐怕是真正的高手,这支新军是巡城使新组磨练过的队伍,连上山剿匪的人都没去过,抓训练他在行,跟巡城使也学了些用兵之道,可别说面对高手,这支新军,可一战都没打过,他心里也没谱。 “我们在明敌在暗,今天我们只能挨到天亮,分散开定然会比逐个击破,待到天明,我们就可继续前行,探报不过一个人,只有待到明天白日,若是周遭真有敌手,我们便展开围剿,我们只管进发到吴副官出事地点,才能知道具体情况。” 刘校尉真没想到平时话都不爱说一句的巡城使,竟然带出这么像样的兵长,分析的头头是道,他赶紧多问问,问的清楚明白,他的小命还能更有信心保住。 “明天真要是有三两个高手,咱这些手下能敌的过不?” 兵长脸上怒色的瞪他一样,这明就瞧不上他带的兵。 刘校尉赶紧赔着笑脸。“兄弟,大哥嘴拙,不太会说话,我说问,有法子单对他们几个人不,齐国能潜入我卫国,肯定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真要打起来的话,得想出万全的法子,不然真让他溜了,这让他在卫国境内,咱大卫国的君主可就危险了。” 话糙理不糙,兵长也就没多跟他计较。“切莫说他一人杀来,就是十个,一百个,来一个我们拼一个,来一百个我们拼死一百个,只要有命在,绝不让他继续踏进卫国半步。” 听着话他心里舒坦,他们有信心就死拼吧,能杀掉自然最好了,还能邀功,不然只要能挡的住,别让他们杀过来,他溜得掉也算万事大吉。 兵长实话说可不想多跟校尉在一起坐着,总觉得不舒服,算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双手抱拳一拱。“校尉大人,现在营外形势还不明了,我现在得去布置一下士兵轮岗。” “哟,刚好我也有此心要过去看眼,同去可否?” 兵长看着刘校尉脸上笑着说,他也实在不好推辞,只好点点头,心里早骂他八百来遍。 刘校尉自然不会无事而往,现在说不定有高手潜伏,真要一个人太特么危险了,兵长身板长的精干,这五百人马明着是自己职位最高,其实还不是听兵长的,现在这关键时候可不能放单,不管兵站说啥,他可认准了一跟到底。 两个人出了大营,大营四周这一会儿已经开始有营房扎近,不远处微弱火光可见士兵正在拔营,营房收拾起就朝大营这边窜,动作很是麻利,兵长、校尉二人并排而前,最靠近的营房已经布置完毕,再往外走一层相互帮扶着正在挪动,再往外走,营房已经全部拆卸完成,士兵开始手中握紧长矛,几人一组交错穿插着进行走动巡逻。 刘校尉一路走来脸上不爽,不知道是因为火光微弱,还是根本都不认得他,所有士兵见面都先大嗓门喊声“兵长好”,少有人认得校尉,叫上一声,大多是继续忙去了。 兵长可没管,懒得看他,校尉淫名早在营中散开,就是认得也不会有人理睬。 两人一路向前,兵长沿途盘问过,自是军中密语,刘校尉不知,他也不想知,能保住他的命,他才懒得管,不过一路看来,越发心里有底,别说这小小兵长,倒是治军有方,军容严整,头次跟着看过东明县守军,这一个个棒小伙子,膀大腰圆,看着就给劲,本来的担忧,现在又淡了几分,等着这回把小村里面的事儿给解决了,赶紧回去过之前逍遥快活的日子。 这一夜静谧的吓人,就像是加紧人马守卫的东明县守军,揣测高手随时出击,可迟迟不来,越是拖的久,越是有人心慌,尤其是刘校尉,眼珠子硬生生的瞪了一夜。 看小说首发本 第七十四章 平安一夜、苦闷清晨 - 武逆春秋 - 莫待 这一夜东明县守军精神紧绷的过了这夜,刘校尉警觉的睡着,总觉得耳边有杀声阵阵,惊醒几次,好在兵长同他共睡在大营之中,终抵不过太过疲乏,沉沉睡过去。 这一夜静谧,一行三百人的百姓,缓慢朝凤鸣山方向移动,秋铁花骑马走在最前,身后的两辆马车之中,头前一辆南宫夫人、夜莺、庄姜照顾刚恢复精神的乌鸦,后一辆车上马中洪还在睡着,宁戚坐在身边护着,村里寻常百姓,平日里少走车马,行进起来刚足东明县人马半速,车马平稳,马中洪也睡的香甜。 这一路行进速度慢,胜在平稳,一路未停,从夜色正暗,一路走到天色微亮,天边的一抹鱼肚白缓缓升起,天色渐明,乡亲们一夜不曾歇息,一直到卯时方才停下车马,一行三百多人停驻在一片树林之中,拿出包裹中的干粮与清水,填饱肚皮,喝水顺延,凌晨一片安静。 这一夜东明县守卫森严,却丝毫没动静,凌晨已至,这一夜安静可让爬起来的士兵,心中的石头落一大块,校尉睡的如同死猪一样,呼噜声大起,兵长早起,出了大营,早在四处巡视一遍,看来这一夜无事,并没人追过来,是探子多心了。 这一夜事多,兵长都忘记昨天安置在驿站中的探子,赶紧走过去,情况不明,问明具体情况,他方才能安心,不然就是拿着五百兄弟的命去试探敌情,快步走进驿站内,驿官还在柜台上打着瞌睡,听见有脚步声传来,才微睁双眼,眼皮沉的不行,强挺困顿,打起精神迎过去。 兵长见是驿官自是有礼,赶紧问出探子所在住处,快步上了二楼,楼前的士兵一人守夜,抱着长矛精气神差的很,听见有脚步声传上楼来,冷一下打起精神,双眼赶紧瞪大,见是兵长前来,赶紧迎上来,兵长点点头,听他说一夜无事,便安顿他去兵营大队总歇息。 兵长手指“笃笃”敲响房门,接连敲了两遍,探子在门中应声,他便自顾推开房门,走进房内,探子坐在床榻上,双眼合十,沉着头。 昨日天黑,今日看了探子状态,不知是否伤重,往后行军,探子可相关五百兄弟人命,焦急问道。“兄弟,难不成昨日归来时,哪里伤重?” 探子手背用力揉揉眼睛,双眼睁开,里面满布血丝。“昨天好在跑的快,没受到伤,昨夜营中有人偷营吗?前些日子一直没睡过,昨天一睡不想睡了这么久,睡的现在眼睛都微有些疼,实在没精力撑起身子监察了。” 兵长盯着看,眼睛通红的真有几分吓人,赶紧安慰道。“不妨事,昨日里平安无事,多亏你及时通知,我们换过布防,就算他来,恐怕也不敢近身。” 探子长吐出一口浊气,揉揉脸面。“好,这就好。” 兵长眼见这么拼死的人马跟着校尉这样的人,心里一阵不落忍。 “兄弟,现已卯时,先去驿站外吃些干粮,临近不远了,百十里路,我们尽快赶过去,探查吴副官事发地点,顺延着一定能查出齐国潜伏进来的探子,真找到具体位置,不管他功夫多高,我们五百东明县精锐,就来个瓮中捉鳖。” 探子本身心疲惫,听见兵长说的坚定,心中也燃着复仇的小火苗,站起身,伸手一摆,请出兵长,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驿站,自回大营内吃喝,此时刘校尉才起身,醒过来,大营的冰凉地面他可睡不惯,为了小命没法子才忍着的。 桌案上早放好的干粮,校尉拿起一块嚼了一口赶紧吐出来,根本无法下咽,站起身朝大营外走,营外早天色大亮,校尉咕噜咕噜叫响的肚皮,穿过围在周边营房,大踏步的朝驿站而去,绕过一处小营,不想正与兵长、探子撞个满怀。 校尉退后两步,刚想张口就骂,看着探子跟兵长站在身前,没多言语,赶紧问道。“兄弟,昨夜没见到你,一切便都由兵长安排。” 探子刚想躬身行礼,被校尉一把托住。“兄弟,你们先自去大营,我去驿站交待一下,过会儿便回。” 辞别两位校尉匆匆朝驿站走去,兵长探子也向大营而回。 营中各处拾掇妥当,吃过干粮的轮换各处岗哨,兵长、探子二人绕过营房,进了大营,大营了平常依旧,就连早上让手下准备的干粮也放在原处,特么的,一个校尉身骄肉贵,去驿站交待,交待个屁,特么的连早上送过的干粮都不吃,气的够呛,懒得理他,闻讯探子前路事宜才是紧要。 驿官柜台前看着校尉进来,赶紧笑面相迎,校尉骂了两句,让他赶紧上些酒菜。 一夜度过,平安无恙,白日里他可不信有人明目张胆的冲进五百人的大营,放心的在驿站里大口吃着酒肉,身心舒畅,浑身暖和,酒足饭饱,方才满精气神,重回大营。 兵长和探子早商议过,前路难行,距离前路不远,恐即将遇敌,自然发挥军士之长,避其锋芒,结队而行,不管遇到任何情况,绝不能盲目而行,一路上集结全满,大胆迅速前行,定然要赶在白日里到达,不然黑夜里可就对人马不利,两人所想相仿,想法已定,彼此相视一笑,正此时刘校尉赶进大营。 看两人相谈甚欢,倒想知道他们所说何事,赶紧嘴上问道。 “两位兄弟,不知所说何事,同说说,让我也乐乐便是。” 兵长懒得理他,探子却抱拳转身一拱,将刚才所说之事全言转述给校尉。 兵长也不言语,这些他理应知晓,懒得跟他说话而已。 听见两人早做好决定,他心里欢喜,这些他实在也懒得管,能保住他的命,便万事大吉。 主意已定,这些时间人马也早吃好喝饱,兵长起身,问过刘校尉,是否启行,校尉自然答应,兵长出了大营,探子也跟着出去,早商量过的前路危险,探子多派几人相伴,在官道上探查,能保证最快的速度进发前往吴副官出事地点。 兵长见过手下兄弟已经在拆卸临时营房,走往最外围,直往最精干的外围官兵,亲自则选了几个最为精悍的兵士,选好了直接跟在身后,挑了半天,共则选了六名,全都挑好,方才回身跟这些手下兄弟说着。“兄弟们,你们都是我东明县精锐,此去一路跟着这个大人,万万要护住他的安危,一路前去,定然誓死相护。” 这些精悍兵士双拳领命,探子跟各位兄弟重力抱抱,他自潜敌深入是本行,这一路相伴,这些人去了缺抱着九死一生的气度,男人之间的相拥,以命相许的承诺。 将探子这七个人自去营中挑选最为精干的好马,给这支最为重要的人配备妥当,兵长一路忙好,探子跟着精悍六人翻身上马,辞别兵长,一路人马扬长而去。 看着人马远走,兵长这才放心的继续整顿剩余人马,营帐都收拾妥当,人马整顿齐备,这一行五百人的精锐队伍,开始朝已经空空如也的小小村庄进发。 眼光一转,前往凤鸣山的路上,三百多乡亲妇女正歇息在一处小小林中,这一夜行来第二次休息,这些村里的妇女平日里哪走过这么老远的路,好在车马走的慢。 马中洪刚才睡醒,这些日子太过疲劳,一夜睡过勉强缓过精神,全部人都下车停驻在林中,一缕林风吹进,双眼睁开才刚刚睡醒,天色大亮,官道上暖和,林中的车里可凉。 车里也凉,听见车下有人细细碎语,他也在马车上躺不住,掀开车上的帘子,黑色的短靴踩着松软的泥土,眼前最靠边的正是熟悉的人,南宫夫人、庄姜、夜莺丫头等人,正在嘴里小声的说着话,声音太小,他可听不清。 听见马车上有响动,众人的目光也跟着转过来,正见马中洪缓步走来。 南宫夫人靠着树下坐着,脸上慈祥笑笑。“马将军,此时无事,可多睡一会儿就是了。” “睡够了,这几天缺的觉今天可都补回来了。”马中洪边说边走到这些人近前。 夜莺脸上可爱笑着插嘴道。“那可不,呼噜声打的哟,我们坐的马车都要震翻了。” 南宫夫人也不管,周遭人也都跟着笑,马中洪也跟着笑笑,穿越到春秋战国,这可都是自己家人一般,拿他说笑自然无碍,他倒关心东明县情况,现在动身是能赶过凤鸣山请来的山匪,可是昨天睡前庄姜可来说的东明县探子相遇,他脑子迷糊,加上与庄姜甜腻便没多想。 宁戚在一旁脸上笑笑的说话。“贤弟,我们正商议昨日之事,昨天乌鸦见过的探子身后一定跟着东明县人马,可村里的乡亲们怎能跟城里守军相比,昨夜不停,三个时辰不过才走了二十多里地,乌鸦姑娘早上说过,去往凤鸣山还有三百多里地,最快恐怕也要走六七天。” 眉头一紧,马中洪心内愁云密布,东明县探子已到,恐怕身后的人马不远,现在村里乡亲们的脚程太慢,根本赶不到凤鸣山,身后人马一定追上,身怕最大的危险,就是东明县守军,守军一到,一村子的妇女,唯有被屠杀的份,到时候可是任何法子都没有办法。 这时候该怎么办,可该怎么办?…… 本部小说来自看 第七十五章 探子的谨慎潜行 - 武逆春秋 - 莫待 马中洪心里踌躇,危险将至,而且面对的可是穿越过来最强的战敌,虽不知对手人马多少,训练有素的队伍,面对一村子女人,那只有被虐杀的份,可村里女人们脚程如此,就算是放开了拼了命的前进,也不可能比的上训练有素的官兵,此事真的极难。 看着他皱眉凝思的模样,众人不好说话,南宫夫人声音清浅,却已打断他的思绪。 “马将军,我等几人刚才相商对策,现在只能尽力前行,派遣乌鸦再行监视,看着东明县守军行程如何,实在不行我们也只能拼死一战。” 马中洪听的清楚,拼死一战,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这一路艰辛走到此处,没想到竟然还要豁出几百条女人性命拼杀,想着心里难忍,心里默默喃喃念叨,真的没法子了吗? 刚才还能各自随便说话,马中洪现身反倒没人说话,此时说的不是闲话,没稳妥主意谁也不敢茫然说话,围成一圈的场面安静,只有林中风声不止,阵阵而来。 “既然说定,我们就上路前行吧,不管身后如何,听天命、尽人事,上天有好生之德,若然真不给我等活路,便同生共死在一处便是。”南宫夫人说话的时候微有悲腔,在座之人刚早分析过大局,结局已在每个人的心中,心中早已视死如归。 抬起头马中洪脸色淡去凝重,事已至此,便没的选择,众人的眼光都汇聚他身上。 “马将军,我们现在出发吧,早赶些路,争取些时辰也好。” 马中洪想过清楚,嘴里回复老夫人,回身看过一圈在座众人,嘴里声音沉稳说道。 “南宫夫人,这次村里的乡亲们就由您带着继续进发,我自去跟乌鸦探查情况,这种时候,必须要知晓东明县到底来人多少,距离多远,让乌鸦一个人过去实在危险,大家都放心,我们两个人绝不会硬碰,探查便回。” 话说的断续,要是不是看向四周,回望每个人的眼光,坚定的看过去让每个人信心十足。 南宫夫人想过也没多说,沉静又维持了好一阵,马中洪先站起身,乌鸦心领神会的紧跟着起身。“在座诸位,今天如此险境,我们要团结一心,定然能逃出一条生路。” 马中洪话就说了两句,朝乌鸦微点点头,两个人从围坐的圈中离开,走出这片不大的林子,在众人追随的目光中,马中洪双脚疾驰,乌鸦赶紧跟上,朝着东明县五百人的队伍进发。 村上的三百多乡亲们也休息了半个时辰,南宫夫人手中蟠龙拐杖攥紧,身子往上起,身侧的夜莺跟庄姜赶紧双手搀扶起,老夫人站起身,缓声说道。 “咱们也上路吧,多走一些,总会平安几分。” 夜莺跟庄姜一左一右搀扶着老夫人,三人上了马车,秋铁花肥壮的身子在林中边走边吆喝,整整半个时辰,乡亲们也都休息好了,听见呼喊,全都起身,收拾坐在身下的包裹,三百多人稀稀拉拉的出了林子,秋铁花林里在巡视一圈,直到没人方才赶回大路。 头前的两辆马车早都备好,头前一辆坐着宁戚跟两个年岁大的妇女,紧跟着一两里坐着的是南宫夫人、庄姜、夜莺三人,秋铁花骑在高头大马,由前置后从头详细又查了人数,确认无误手中缰绳一领,驱马回到阵前的第二辆马车,跟老夫人禀报过,得到同意,御马而行,身后两辆马车跟三百妇女,一路松散拉长好一段距离,去往凤鸣山方向前进。 马中洪、乌鸦两人最近一直在狂奔,每天短暂休息,硬熬着度过这么多天,好在昨天两人都睡整个通宵,这些天,可都是头一次,睡的多,精力充足,脚程自然快很多,按道理脚程方面乌鸦绝对强过红中老大,可现在速度相当,昨天乌鸦虚耗气血太多,速度降低不少。 两个黑暗色的身影就在林中穿梭,现在得谨小慎微,上次潜入的探子已被发觉,作为队伍的先头军,真不知道这回是仅有几个人的小股人马上路疾行探查,还是干脆一队人马地毯式排查,只能在林中潜伏着盯住官道上情况,还要盯着树林里的动向。 天放大亮,疾驰两个时辰,足足冲出将近三十里地,一路疾驰太快,刚过两个时辰,马中洪乌鸦两个人潜伏在一处密林,可不能持续前行,乌鸦身子刚刚恢复,不能让她长时间拿身体硬拼,现在距离还远,只要确保不被轻易发现,养足精神才能更好的应对突发事态。 两个人紧紧背靠一棵老树,安静的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乌鸦回头瞧过红中老大,他正在闭目养神,知道他是心疼自己,她也心急,昨夜里光知有人潜进来,可反反复复几次擦肩,她作为探子的本分事都没做到,心中本也愧疚,现在却因不争气的身体一拖再拖。 “红中老大,一炷香时辰了,我的身子已经恢复了。” 缓缓睁开双眼,马中洪回头看着乌鸦,这丫头嘴硬,脸色根本微白,一路跑来都看她面颊上有汗流下,脚下步子也轻飘,两人并排而行,实则他可是明显放慢步子,一路相陪。 “等等不急,你要是觉着身子不舒服,我一人自去便是。” 乌鸦板着脸,表情严肃的望着马中洪。“红中老大,夜莺小姐昨天也说我不过气血有些虚,脚下速度可绝对不慢,你一个人去,绝对不行,庄姜小姐可说过让我保护老大,昨天探子回去绝对不会冒失过来,更是不知派来人手多少,绝对不可一人涉险。” 看着瘦小的脸严肃的表情倒笑笑,也没多说话。“好吧,我们走吧。” 乌鸦身子她自己有数,血气不足才脸上苍白,体虚但脚下速度可不慢,只不过她得看过仔细,瞧着一路上山石草木,这些细细观察,上次便是唐突才让探子潜入进来,现在要仔细看出是否有人经过痕迹,马中洪自然不懂这些,一路真以为她是身体状况,才总是停停歇歇。 再次上路,乌鸦明显脚程快多,检查的可不如刚才仔细,只是把她觉着的必经之路全部走过,查验过才再次启程,这一路风驰电掣又是几个时辰。 东明县探子一行七人骑在骏马良驹,在官道上疾行。 经过昨天一夜,未知潜在的敌人能力可比他强太多,自然可不敢大意,他眼光四散,紧盯着四处林中,平坦之处疾行,真到隐蔽偏僻处,人马停步,他带着两个兄弟潜入林中,在他觉得一切可能处,不管何处狭小之地,他都必到无疑,行程自是缓慢。 东明县守军自昨夜之事,人心紧绷,行军速度不降,在这乱世之中,谁人不是忐忑而过,听说有高手在侧,却比之前百倍警觉。 马中洪、乌鸦二人,东明县探子七人,双方都在警觉的探查,其实两伙人相距甚远,不过百十里地,对于大队人马还有一日之程,可暗在的探子,谁有人不敢说身在何处,尤其双方交替过招,都知对方手段超绝,谁也不敢丝毫放松。 东明县这一行实在快出不少,只胜在身下马匹脚程快些,两方还在相向疾驰,七人已经奔驰将近六七个时辰,从凌晨跑到天色渐晚,天空中还残留着白日里的暖,马中洪这边也不落太多,跑动的时辰相近,只是脚程比好马差些而已。 这一路跑下来,东明县探子目光散分,仍有血丝的眼珠子瞪大,指着不远处一片极不起眼的小树林,嘴里说话的声音都微有颤抖。“那……就是那,那就是吴副官遇难的林子。” 双脚夹紧马肚子,手中缰绳一领,一行七人朝向目标进发。 短短几里地,探子呼吸屏住,喉咙处隐隐发痒,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 林子矮小,一路行来,这种小林子可走的太多,可不像埋伏的好去处,七个人马策马而行,一炷香时间就奔到林前,探子右手一抬,这处林中可让吴副官身死其中,决不可大意,翻身下马,把手中缰绳交给邻近一人,脸色凝重的探步其中。 一片寻常的小树林,树木不高,成林也就十年二十年而已,林间风声微微,探步林中,寻着划着的标记,探步走近,再走近十多步看见了自己划在树干上的十字记号,不错,就是这里,这就是吴副官身死之处,手指触摸在树干上的斑驳触感,心底的一阵悲腔,传来的冰凉难忍,强忍住的泪水止不住从眼眶中涌出来。 跪在树前,脑际中光是萦绕昔日吴副官双手背在身后,悉心指导的声音总是清淡,冷清俊秀的面貌总会静下心来,认真的指导,他一个山里的苦孩子,连军营都没机会进去,可在他悉心的指导,莫说东明县军中寻常士兵,论起脚程,全城里谁人敢比。 可是这位实为恩师,更胜亲人的吴副官,小有名气的卫国军中探子,埋葬在这片小树林,这棵低矮的小树下,探子跪在树前,已经泣不成声,泪流不止,等过一会儿不见有人出来,剩余六人也待之不及,有两个最为精壮的汉子,翻身下马,步入林中。 两个人功夫劲力自然足,正面迎敌可是不怕,潜在的危险心里可紧张,心中忐忑的走近,隐隐哭声传来,两个人看见熟悉的背影双膝跪在地上,才平缓心绪,朝着跪在小树前的背影走过去,走近身前,安静看着铁血的汉子,没说一句话,安静的等着。 探子哭泣精神依旧警觉,听得见身后有人,脚步粗重,一定是跟来的兄弟,强忍着心绪,缓缓站起身,回喘了两口重气,转过身时候眼泪已擦干。 “此处便是吴副官亡故之处,毫无痕迹,这些天没人再到过,我们回吧,看来还得继续前行,刘校尉说过有个特别小的村子,应该所距不远了,走吧。” 探子迈开步子略低着头往前走,两个汉子没多言语,跟着出了树林,林外风小,也暖很多,探子停住步子,回头看看他埋葬吴副官的方向,沉沉一口气吞进去。 “吴大哥,你放心吧,只要我有命在,拼了也要报仇。” 于看书王 第七十六章 双方探子擦肩小村 - 武逆春秋 - 莫待 探子跟着身边的两位兄弟回走,见三人现身才安心,走回到官道上,跟其他人汇聚一处,三人翻身上马,继续从宽阔的大路继续前行,他们向前不远,相距十几里地外的东明县无名小村,马中洪和乌鸦两个人悄悄潜行在其中,这条路乌鸦最熟悉不过了。 穿越就生活了半个月的村子,这个世界上他同样最熟悉不过,跟在乌鸦身边潜行在村中,灵动身形游走闪身在村西,马中洪可不敢太朝前而行,乌鸦可是探子里的内行,瞧她在一路或用手指擦擦栅栏、墙表,用鞋尖轻轻踢开残叶跟闲杂的残物。 紧紧跟在身后,看着她做着各种动作,偶尔拿到身前细细闻闻,偶尔还要趴在地面上细细观看,动作细微,猜着她正查看是否有人进了村子,此时他可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他可不懂探查敌情的伎俩,真要来人,拼一下干一架,他倒很乐意。 乌鸦之前可因为疏忽险些造成大祸事,现在不容半点大意,小心谨慎的顺延着村西的家中位置一路摸过去,马中洪紧紧跟在身后,没一会儿功夫就走过大半个村子,两个人已经到了村中最繁华的宅院,马中洪住段日子的南宫府。 乌鸦弯着的腰终于站直,马中洪早在身后蹲的腰酸背痛,转过身声音终于不用强忍着。“红中老大,他们还没到村子,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们现在还要继续朝东明县的官道摸过去吗?” 手扶着酸疼的腰板,脑筋飞速的转着,现在的局势严峻,实在不容许胡来,现在的决定可关乎身后三百多乡亲,走还是不走?这一招棋可太过重要了,留下阴他们?守株待兔? “乌鸦,你爹不是猎户嘛,有没有狩猎夹子,能安装在哪处埋伏人的。” “这个有,这次去往凤鸣山,都没带在身上,也不是值钱东西,都在家中,你要兽夹子能有啥用,真要来人恐怕人多,真有几个兽夹子,根本不够做些什么,还会被人发现我们行踪,这样不管怎么做,是不是都太冒险了?” “自然不是如此,我们现在回去取来,我另有打算。” 乌鸦搞不清楚红中老大是怎么想的,不就是兽夹子嘛,能有什么用,真能挡得住探子,跟他身后的几百人马?她不信,但她这脑子可比不上红中老大,两个人折返回身,朝着村西她家的方向走回去,这一路疾行,他们走的快,半柱香功夫就到了。 马中洪站在院中,看着新扎好的栅栏,扎紧牢靠,院中木头的味道传进鼻中。 回了屋里,摘下挂在墙上的猎弓,蹲在地上从土炕旁狭小的缝隙里拽出兽夹,拽住铁兽夹的冰凉铁边沿,用力一拽,“叮叮铛铛”一连串好长一大截,用粗麻绳绑在一起,接连扯出七八个兽夹子,赶紧拿住绳子的一端,扯着就出了屋里。 “红中老大,这有七个够用的吗?” 马中洪回身看着乌鸦手里的一大串,心里满意,这些个应该足够用了,走过去,将兽夹子的绳串拿在手中,提溜一下,我去,兽夹子不过两个手掌大小,正经不轻巧呢。从怀里掏出短刀,将绑在一起的兽夹子都拿短刀割开,铁兽夹“铛、铛”一个个掉落在地上,绳子被一截截被割断,地上黑色的兽夹跟麻绳混在一处。 这回可又犯难了,这可怎么拿,娘球的这春秋战国的东西倒真实在,一个个死老沉的,这一路叮叮铛铛的响,这样探查敌情,不就成了活靶子让别人打嘛。 “红中老大,你要拿这些东西带上路?” 皱着眉头,好看的面貌几分郁郁的倒很好看,双手架在身前,盯着地上的兽夹子,犯难的点点头,好不容易想到的法子,难不成就这样放弃了? “是把这些兽夹都带上吗?我有法子。” 听见乌鸦说话,顿时来了精神?“啥?你说能把这些兽夹带上?咋搞?” 几步走上前,拿起一个兽夹,瘦小的手硬撑开锋利寒气澄澄的铁锋,犬牙交错像狼牙一样,马中洪仔细的盯住,才看清兽夹张口的最边沿是有一个铁丝撑住,乌鸦从地上找了一截较长的绳子,用绳子紧紧勒住两边锋利的铁齿凹陷处,用力朝后一张,一小截铁丝从兽夹中间位置绷出来,再开乌鸦手里的兽夹,稀松的可以手中随意摆动了。 蹲下身从地面上捡起一截铁丝,一小截铁丝呈现九十度角,拿在手中,坚韧无比,这可不是单单的铁制,猜不到是某种合金,看看手里铁丝,再回头瞧瞧乌鸦手里的兽夹,这才明白,这截铁丝坚韧,撑住两边的铁齿,肯定是触动兽夹,这个铁丝就做机簧,一绷紧,铁齿咬合,就能逮到猎物了,工艺简单,看着结实,一定相当实用。 “老大,这样拆卸开,平时就装个袋子里,随身背着,看到适合的位置,装置上就可以,很方便,可是我们现在要走的话,可能就会麻烦一些,铁器发出声音的话,我们可就危险了。” 她说的在理,马中洪想过实在太难,真要拿着些铁器探查,太危险了。 “这些铁器拆好了就留在村里,我们继续前行,发现了东明县里的人我们就回村,我现在心里有办法,不用跟他们纠缠,能确定他们的的距离就行……” 马中洪刚想继续说话,乌鸦表情瞬间凝重,就看见他小巧的耳朵灵动的微微动动,食指拿在嘴前,朝着红中老大嘘声,知道事态紧急,不敢半点动弹。 乌鸦表情更加凝重,直接趴在地上,双眼合十,极为认真的听着动静,马中洪原地站住一动不动,看着乌鸦妹子的眉头双眼禁闭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猜想的到一定是有人马过来了。 双手撑地,轻轻一跃站起身,一双单眼皮看着红中老大,极为认真的嘴里说道。 “老大,官道上来人了,刚听到有马的嘶鸣,然后再次细听,不会少于五匹马,现在正在朝这边狂奔而来,我们村外没有什么屏障,他们很快就会冲过来,我们得提前做打算了。” 果真是有人来了,不管他几个人,明里直接来他可不怕,不过现在他可不想跟这些人过招,不管打不打的过,就算杀死这几个人也是徒劳,大队人马都到此处,让这些人马回头,可能性不太大。 马中洪沉沉心神,仔细的想着,既然都已经这样的话,不如就不放心大胆的撤退吧。 “丫头,找个能装下这些兽夹的麻袋,我们背上现在就走吧,他们都已经能找到这里,距离我们也已经不是很远了,我们现在得赶紧追回乡亲们,跟她们把事情通报一下,让他们心里也有个准备,想来这些东明县的探子也不敢就这么傻愣愣的直接追过去。” 听着红中老大说的颇有道理,他们两个人在这里确实也做不成什么,还是得赶紧回去告知南宫夫人,不管他们的目标是庄姜小姐,是红中老大,还是一村子的乡亲们,现在一定得让大家伙早做打算,本就相差悬殊,若是行动慢了,被追上打起来,那可真就糟糕了。 “红中老大,我们现在还距离凤鸣山太远,你现在有什么法子能阻挡住东明县的守军吗?不然的话,就算回去告诉夫人他们,守军脚程快,很快就会追过来的。” 马中洪眼光看着地上扔着的这些个兽夹,心里做着打算。“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她知道事态紧急,没再多说话,赶紧脚尖轻点,返身回屋,从熟悉的地方找出平日里装兽夹的麻袋,飞快的身形窜出屋子,红中老大已经一个个将地上的兽夹拆开,分着摆好,乌鸦快步跑过来,将手里的麻袋交给马中洪,小心抓起兽夹的边沿,一个个直接往麻袋里面扔。 没一会儿功夫将地上的八个兽夹都装在麻袋中,马中洪勒紧麻袋口,右臂一甩,麻袋就上了肩膀,这家伙真倒是不轻,乌鸦也趁着这会儿,将地上剪断的麻绳全都塞到栅栏边不起眼的地方,处置妥当才折返回身,重回了马中洪身边。 真是刻不容缓,两人出了乌鸦家院门,顺着村西的栅栏一路摸出去,直直朝着不远处的小树林冲过去,虽不是大屏障,好在能遮住身形,只要能挡住这波,不被东明县的来人发觉,才能稳妥的赶回乡亲们的队伍,让她们知晓现在东明县已经有人摸到了村子里。 两人一路疾驰,身形刚窜进树林中,秋铁花家所在的村东,一行七人七马,已经到了小村之前,探子缰绳一领,立马而前,身后东明县的七个精锐的守军汉子勒马停在身侧。 “兄弟们,这恐怕就是刘校尉说过的村子了,我们得万分小心,村里半个身影都没有,不知是高手告知他们,现在全都跑了,还是在村子哪里埋伏着等我们入套,现在我带着两个兄弟在村子里面探查,你们就在村口候着,真要发生意外,我们会大声呼救,如果我们半点声音,况且一炷香的功夫不见有人出来,你们就赶紧回去,让大家多多提防。” 身后的六人重重点头,这七个人的先锋军就是探知地形,让身后的人马能知晓何处安全,何处危险,现在明知道眼前就可能是目的地,齐国高手可能在的地后,几个人的脊背上都顺着留下凉汗。 探子手中缰绳一领,身后两个兄弟跟上,三个人踏上了未知危险的小村之中。 本部小说来自看 第七十七章 朝着小村进发 - 武逆春秋 - 莫待 探子手中缰绳一领,身后两个兄弟纵马跟上,三个人进了村东那条笔直的大路,心中忐忑,手里的缰绳攥的死紧,真要有埋伏,盲目往里走死都不知咋死的,马身侧着,一脚踹开了秋铁花家的大门,用力过猛,门撞到墙上往里弹了三两下才停下。 探子翻身下马,把缰绳绑在铁花家的门柱,手中把腰刀抽出,探步进了院子,身后的两个兄弟也跟着将马拴好,抽刀在手,紧紧跟住。 春秋战国农村的院子里空荡荡,除了草房一间,顶多有个仓房,加几棵小树。 情况如此,几人也不敢有半点放松,他们哪知道人早撤光,就连再次潜回的马中洪跟乌鸦两个人也刚刚擦肩而过,警觉万分,向秋铁花家的大房子迈步探过去。 腰刀划开门,脚尖踹开,自然空无一人,光有门“吱呀”的哼叫了两声,腰刀伸在身前,将门整扇的挑开,左瞧瞧右看看,确认视线内看不到人,脚尖踏进去,窗子关的紧,屋内漆黑一片,借着微弱的光,在屋里小心打量,确认没有藏人的可能,才出了屋,朝着两个跟在院中的兄弟一摆手,向第二家进发。 结果自然是一般无二,空荡荡,再来第三家、第四家,全然无人,探子本来凝重的眉头总算舒缓,干脆在屋里仔细翻找,农村人家本来就穷困,能拿的全都带走,屋中除了桌子板凳带不走,只剩下大缸跟火炕,别无他物。 接连再探查了三两间,屋里大致如此,探子心绪平静下来,搬家这么彻底,村里恐怕不会留人了,现在如何情况,人肯定都走了,从大路走过来,没丁点痕迹,这些一定是有人善后将一路行来的痕迹清理干净,对方有高手探子,这些他也并不惊奇。 探子带着身后的两个兄弟,重新走回村东的秋铁花门前,从门柱上牵过缰绳,翻身上马,手中缰绳一领,双脚用劲儿一敲马肚子,马蹄子迈动,在村中东南西北各看了一圈,随便挑了几家下马看过,跟心中所想无二,整个村子全空,现在已经申时,东明县的五百人马恐怕不远,现在得折返回身,得及时回禀刘校尉才行。 三人折返回到村东,一直候着的四个人重聚一起,这六个人得兵长令便是听从探子吩咐,跟着探子一路进村的两个兄弟先留在村中候着,他跟其他四人折返回身,纵马驰骋冲回官道,奔往刘校尉所率领的东明县人马方向。 刘校尉跟兵长驱马走在东明县大路,身后五百精锐士兵精气神十足,紧绷的神经,脚下步子比往日快上几分,距离南宫府的小村不过三四十里路,两个时辰不到便能追上探子步伐,探子脚程更快,五骑飞奔,手中鞭响,抽在马臀,嘴里重声大喊“驾、驾……”,一路疾行。 远远见人身形出现身前,刘校尉心弦紧绷,他现在可怕,立住人马,兵长自也不敢大意,右手一挥,五百人马立时停在原地,五百人的队伍静候着远远传来的驱驾喊声跟鞭响,手中的刀剑握紧,长矛直朝向前,等待着,等待着是谁人敢直冲而来。 五匹骏马穿过林中拐角,兵长眼力最好,熟悉的甲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五匹骏马正是派遣出跟着探子的手下精干兄弟,远远看见归人,眉头一紧,探子加派走的六人,归来少了二位,这可都是他军中的精干兵士,可现在,心里一阵悲腔难忍。 兵长高高抬起的右手轻轻下放,五百士兵得令,攥紧在手的武器静立在地,探子的五匹骏马更近,刘校尉也看得清楚,正是在前探路的自己人,绷劲的身子总算放松,长长喘出一口气,心里骂道,王八蛋,喊这么大声,差点吓尿了。 一炷香时间,探子跟四位兄弟已经停在刘校尉跟兵长面前,双手抱拳,算是行礼,赶紧禀报一路发现。“校尉大人,这段路行平稳,再走二十里路,一处小树林中就是吴副官被害之处,我们几个再往前行,行过十多里路,果真有大人说过的小村庄,在村里彻底巡查过,没半个人影,看来是早早逃走,那夜发现的探子应是探我们行程,一天多时间,应该能走出不足百里了。” 兵长神色凝重。“跑了?一村子人都跑了?” 刘校尉听见说话可神色平缓,心里暗喜,好,跑了就好,上回俊朗男子的出手阔绰,他们跑一定是胆怯怕了这五百人马,现在小命保得住,就连他们带着的金银珠宝一样也别想跑了,全特么的是老子的了,想着想着,暗暗都笑出声来。 探子满脑子吴副官的仇怨,兵长想着派出两个兄弟生死不知,两人都各怀心事,却听见校尉的奇怪笑声传出来,都不自觉看过去,看的他尴尬不已,赶紧说话搪塞。 “这个,那个,这回总算是到了,总算是能为吴副官报仇,抓住齐国的探子,让他们在我们卫国境内舞所遁形……” 听见他支支吾吾半天总算想出理由,张手一扬,身后兄弟倒也配合,跟着硬生生喊了几句,“杀敌、报仇,杀敌、报仇……”的口号,总算应付过去。 兵长担心手下兄弟安危,面色焦急问话。“兄弟,听你说的不过是一路探查,未曾听说你有迎敌,可派去的兄弟却是少了两个,难不成发生意外?” “没,一路顺畅,村里也没半个人影,我只是让两人留在村中,村子距离不远,让他们两个人挨家挨户的走,看看能否有什么线索,我等及时赶回来通报。” 听说手下兄弟安全,兵长才舒缓口气。 “既然一路安全,我们快些赶路吧,你刚说过的村子应该还有三四十里路,现在天色不早,争取能在天色全黑前尽早赶过去,早些赶进村庄中,找些吃食,兄弟们也好歇息。” 刘校尉脸色好的多,本来怕死的心绪现在浅淡的多,真要是一村子乡下人,真要有一两个高手能咋滴,身后五百精壮汉子在呢,现在满脑子都是黄金万两,前进,赶紧前进。 一路人马前行,探子跟在校尉、兵长身后,朝着小村一路方向行去。 天色已晚,东明县人马整齐的在官道行进,一个多时辰,探子一指不远处的低矮树林,声音无端的低沉了几分。 “校尉大人,吴副官就是在这片林子里被杀。” 刘校尉跟兵长和探子假惺惺的嘴上说着。“走吧,我们去林中拜祭一下。” 人马停住,三人下了马,朝着林子吗,迈步进去。 探子在前,按着他留着的记号,到了埋葬吴副官的树下,探子泪水抵不住顺流而下。 刘校尉迈步走近,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嘴里说着官话,客套话,假假的抽泣两声,眼圈可半点泪水没有,现在光想着真金白银在眼前,来拜祭不过是收拢人心而已。 探子自然抑制不住,泪如雨下,声音哽咽在喉。 兵长在东明县军中早就听过吴副官功夫超然,佩服的双膝跪地,重重的叩了几个响头。 天色不晚,林中漆黑,一阵凉风直接灌进脖领子,刘校尉可不想在这里多待,赶紧回身跟跪在地上的两人假装抽泣,嘴里说着。“两位兄弟,死者已矣,我们不可在这里耽误太久,林外兄弟们等着,我们也得快些赶路,天黑以前赶到村子里,在村里巡查一遍,得想法子追上逃跑的齐国探子跟乡亲才行,才能给吴副官报仇。” 话说的在理,林外五百人马在外候着,虽在官道,谁人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三人起身出了这片低矮的小树林,夜里天凉,林外也渐渐起风。 三人翻身上马,东明县人马重新启程,朝着小村而去,过了这片小村,不足十里远,一片坦途,探子一路指引,人马走的快,半个多时辰人马就到了村子。 天色已经全黑,即将子时,村里更是怕中埋伏,好在早有兄弟留在村中。 人马停在村东外,探子率先提马走前几步,大路上放开嗓子大声喊着。 “兄弟,东明县队伍过来了,出来吧……” 吆喝了好半天,不远处隐隐听见马蹄子奔跑的声响,探子听的清楚,嗓子都喊干了,停止了呼喊,跟校尉跟兵长点点头,略略退后几步。 马蹄声渐进,从拐角闪出身,两匹高头大马上两只火把火光闪烁不远,两匹马一前一后都赶过来,隐隐寒光闪闪,正是穿着卫国甲衣的兵卒,立马停在村东人马最前。 两人手中的火把火光黄亮,这两个在村中挨家挨户的巡查,这差事真能把人吓得要死,听见有声音呼喊,赶紧就赶回来,见到组织,感动的想哭,真想挨个抱住亲一大口,忍住激动的情绪,赶紧把这两个时辰在村里毫无收获的情况给校尉汇报。 刘校尉小有些失落,但这些在他算计之内,都跑了,值钱的东西肯定也都拿走了,只要能追上,还怕他娘滴一点收货都没有? “好了,你们两个归队。” 刘校尉回身跟兵长和探子商议。“兄弟,咱先散队半个时辰,让兄弟们各家找粮食,吃饱喝足咱们歇息一个时辰,然后熬夜追,他们一村子乡下人一定跑不远。” 校尉这两天说话倒有点像样,他默然点头,探子自然不好多说。 看書網小说首发本書 ... ... 第七十八章 挖好陷阱请君来 - 武逆春秋 - 莫待 月黑风高夜,马中洪、乌鸦两人一人背一麻袋,穿过树林走上一条小路,顺山路又跑了一个多时辰,就算身后有人,也定然比不过他二人的脚程,嘴里“呼哧呼哧”短促喘着气,脚尖点地,艰难的驮着背后沉重的兽夹,真特娘的货真价实,沉死老子了。 脑际中猛然蹦出他看过的一段小视频,说从香港买奶粉得限购,那从大陆往香港带奶粉算不算贩毒的帖子,21世纪了,东西越来越假,人咋越活越不如老祖宗了呢,肩膀上的麻袋又往下掉几分,赶紧托住,再往肩膀上送送。 乌鸦从小就给爹扛这些,早就习惯,回头才瞧见红中老大背着费事的很,停下正前冲的脚步,赶紧回身,关切的问道。“老大,顶得住吗?” “没事,继续往回走吧,咱得赶紧回去,让大家伙心里有数,他们看着村里没人,过不了多久肯定豁出命的往前追,这可是关键时候,挺挺就过去了,没事,走吧。” 乌鸦没在多说,赶回几步,右手往上托住麻袋,往红中老大肩膀上送了送,扛得上肩膀,能吃上劲儿,他就是生来没干过农活,军校也都是哥们几个硬顶着,那不过是为了一些测试成绩,现在不然,身后三百多条人命在那,能省出丁点时间,说不定能救人于水火。 马中洪手勒的生疼,咬牙挺住,跟紧乌鸦的步子,朝着乡亲们逃去的方向疾行。 这几天秋高气爽,一夜风声静。 刘校尉、兵长跟探子三人驱马径直走向南宫府,这处高大宅院探子早看清楚,探查过没人,桌椅板凳,床榻草木都毫无动弹,便将刘校尉这几个人引进南宫府,府门关紧,探子上前推开门,刘校尉跟兵长也翻身下马,进了院里。 “真想不到这种偏僻地方能有这样一处宅子。”刘校尉感慨的跟同来几人想的一样,兵长再次鄙视的缓步跟在身后,嘴里轻蔑的嘴里说着。 “这是卫庄公下令特地建的一处宅子,当时拨了不少银子,巡城使便是那次才来了东明县,因为这事儿东明县里还震惊了一段日子。” 刘校尉尴尬。“是嘛?那会儿恐怕我还没到任……” 刚想继续再往下解释,兵长不耐烦的拦住。“校尉大人,那会儿你已经到东明县有些日子,少说一年多,您贵人多忘事,一点都不记得了?” “啊,这个,这个……这院子修葺的真心不错,我们进院子里候着吧,等会儿吃过休息好,就得赶紧赶路了。”没等兵长再说,刘校尉赶紧迈开步子,朝向正堂走进去。 正堂里各种摆件一如往常,没半点变化,只要能守住庄姜安全,这些身外之物,南宫夫人自然不会在乎,这些东西精美玲珑,比东明县的衙门精美数倍。 刘校尉看着心里就不爽,特么的,老子一县最大官职,还不如偏僻一处宅子,这府里金银珠宝肯定是一样都不会留,等追上一村子人,财宝拿到手把这宅子都特么给拆了,搞回东明县衙门里去,想着刚才兵长说话的晦气,也已经烟消云散了。 兵长跟探子跟在身后也进了正堂,这里实在豪华,心里不由各自一惊,惊讶过后,两人的心绪各自飘远,探子自然想着一会儿认准的行程,到底该怎么走;兵长想的正是追击探子,真要是高手该怎么对付,真要是一村人该怎么打法,反正不管如何,齐国的探子,他有命,就绝对会死拼到底。 刘校尉仔细盯着屋里的物事,这个喜欢,简直爱不释手,此时派出去寻食的士兵“笃笃”敲门,嘴边扯着嗓子喊。“兵长大人、校尉大人,我刚才去后宅,看见几袋白米,让兄弟们煮熟了才拿过来,这些是村里小院种的菜,这些都做好了,特给几位大人送过来。” 有饭吃这三个人没多唠叨,等着上菜,这一天几个时辰的冲跑,接连三天骑行,屁股现在都通红了,再走个几天,屁股上一定会起茧子。 兵卒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重回了正堂,长途跋涉这一路,总算能吃着热乎饭菜,这三人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三下五除二就把刚端过来的几道菜吃的精光,菜汤都泡进饭里吃的香甜,吃饱喝足,手里的碗筷放在桌上,各自起身,平日了拖沓的校尉,破天荒的头个迈步出门,兵长跟探子两人紧随其后,出了南宫府正堂,走回村中,等着汇聚东明县人马,准备继续前行。 士兵都在各家灶台生火造饭,这样总比挖坑造火快上不少,这一路光吃着生硬的干粮,能吃上热乎饭菜,饭桌吃的利索,就差碗盘都给咬碎,吃饱喝足,拿起刀剑、长矛,走回村东大路,各人都手拿柴火,火光比不得火把,胜在众多,火光明亮,照清楚村东大路。 校尉、兵长、探子三人出了南宫府的大宅子,兵卒都候在路上,三人直接上马,兵长吩咐临近的士兵叫各队队长村东整队,告知他们准备出发。 各队人马自去百姓人家召集本队人马,待校尉三人在村东候了一炷香功夫,身后的大队人马已经肃立在大路,隔三人手中拿着腰刀这等短兵器,另一手拿着火把,把大路照的明亮一片,每队人马聚齐都来于兵长禀报,没一会儿全员齐整,兵长方才告知校尉可以前行了。 刘校尉双腿马肚子上一夹,身下的坐骑迈开步子,探子并未先行,现在形势严峻,对方可以高手,探敌高手在身侧,能多几分保障,至于前路嘛,走吧,他们既然家的清空跑的这么彻底,跑是一定跑不快的,现在加紧脚步追过去,乡下人就等着死去吧。 探子马提在前,一村人逃亡,总有破绽露出来,起初匆忙没发现而已,弄开地面浮土,浅浅的车辙印显露,对手再高明也不可能一路都掩藏车马轨迹,一村子人的逃亡,慢慢顺路走下去,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东明县山路中,马中洪、乌鸦两个还在不断前行,又一个多时辰过去,两人共跑出去三十里地,这速度真是相当霸道,脚程一般的马四条腿也就跑这么快。 天色正弄,行至一处狭小山路处,马中洪脚下刹住,回头对乌鸦说道。 “妹子,停下吧。” 乌鸦不明所以,停下步子,纳闷着问道。 “老大,不是得赶快走吗?这才走也就一半距离,停在此处所为何事?” 他真是累的够呛,真心有点跑不动了,主要心思其实还得想法子让身后的兔崽子追的慢点,可没用过这么原始的东西,都试试,别在不起效,背着这么沉的家伙,那不是白跑了。 “丫头,你先把身后的麻袋放下,这块地方不错,你就在旁边休息瞧着就行。” 马中洪将肩膀上的麻袋扔在地上,“哗啦”铁器撞击的声响,总算能歇息一阵儿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顺着麻袋边沿小心的伸进内里,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铁制兽夹,一点点微微探进,不是铁齿,手拽着兽夹的扯出麻袋,再次小心探进去,小心拽出另一兽夹铁齿。 从怀里掏出细长的那根铁丝,两个铁齿摆放在地面,将这根细铁丝穿插在两半兽夹,兽夹瞬间绷直,尝试着将两半铁齿张合,真特娘的死紧,太靠谱了。 “老大,不用试了,只要装的对,这种兽夹能在上山补狼,抓野猪的。” “这个要夹中马腿怎么样?” 乌鸦寻思了一下。“这个没试过,不过这个力道特大,只要中了兽夹,马肯定是走不了了,严重一点,恐怕马腿都能夹断。” 咽了咽口水,他可真没想到,这么狠,擦,早知道多搞几个了,现在不能回村了,先把陷阱做好试试吧,想着马中洪拽出腰间的短刀,短刀抽出,站直身子,从地面上插了半天,这地方好,四处都凹形,土地松软,短刀插进去两下,找了一处稍硬一点的地面,短刀用手掌用劲儿的按进去,不费劲儿短刀全部插进地面。 这回咋也有三十公分,马中洪将短刀抽出,转头四处瞧瞧,根本没有尖锐东西,单手抵着刀尖,另一手手掌紧按刀柄,顺着插进地面的轨迹,用刀尖一点点撅起地上松软的泥土,乌鸦不懂他要做什么,看着老大没一会儿功夫用单刀挖出不小的深坑。 乌鸦不懂,身后问着马中洪。“老大,这处山路狭长,挖一个洞就算埋住兽夹,东明县官兵可有腰刀长矛,随便插插不就破了兽夹,做这些能有用吗?” “哪会那么容易,等着瞧吧。” 马中洪回着话,继续短刀挖着,没一会儿三十公分的坑洞就挖好了,转身拿过兽夹,在坑洞上摆放好,两半兽夹紧紧靠牢贴紧陷阱的边沿,马中洪把刚掘出来的土埋回去部分,从旁边随便找了些枯枝杂叶填补上,最后盖上一层浮土,陷阱就算做好了。 天色黑,看不出差别,马中洪也不管其他,站起身拍拍夜行衣上粘着的泥土,马中洪顺着路往前挪了几步,短刀再深,挑着些略显松软的地面,短刀接连的挖了十多个三十公分深坑,乌鸦看不懂,赶紧问道。 “老大,够了,咱可没那么多兽夹,别挖了……” 马中洪再挖好一个,也没搭话回了乌鸦靠坐的树边。 看书網小说首发本书 ... ... 第七十九章 陷阱计成探子被阴 - 武逆春秋 - 莫待 时已深夜,东明县人马歇息片刻,吃饱喝足,人马装备齐整,刘校尉手中缰绳一领,兵长和探子两人一左一右,三匹骏马在前,身后的五百人马在后,村东大路开始启程。 夜中行军,靠着火把的光亮行进,自然不比白日,前方有高手,有一村子乡下人,明刀明枪干起来,定然不怕,可要埋伏,那可就胜负难分了。 出了村探子一马上前,早走出几步,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士兵的长矛,长矛上裹着麻布,长矛在地面上戳戳,掩盖住的车辙和马蹄印显露出来,长矛顺着车辙印擦出很长一段距离,足够辨别出行进的方向,脑中想想,正北唯有凤鸣山,难不成…… 探子心中有疑惑,赶紧回马赶回去,距离走出不过五十米上下,回到队伍先跟校尉跟兵长二人说出心中所想。“校尉大人,认出这些人行进轨迹,正北向而行,正北处山贼匪患极重,想不懂他们为何挑此处。东、南、西三个方向,都算平坦,能寻得到大小村落,唯有正北山高难行,想不通……” 说完话嘴上还在喃喃念叨着,刘校尉心里清楚,暗暗点点头,他顿时想到来往东明县的俊朗男子,看来这小子真是凤鸣山贼人,凤鸣山跟这村子也有脱不开的关系,难怪他能拿出那般玲珑剔透的翡翠马,这些真是凤鸣山的赃物,哼,狗屎山贼,忤逆老子,这回就连同村里的百姓,全特么的给灭了,嘴里缓了半天才说着。 “寻常百姓人家不会有过多见识,定是不知前路如何,盲目而行,再者或者齐国探子早勾结山贼,如此这般,我们就得快些赶去,两方勾结,我等胜算少出几分。” 探子茅塞顿开,他哪知道校尉每年收各路山贼供奉,嘴里说着抓探子,说着为吴副官报仇,其实脑际中光想着金银珠宝、黄金万两,让身后人马的性命换取他的富贵荣华。 刘校尉心里更加欢喜,现在越发的清楚,恐怕探子遇到的高手恐怕也是凤鸣山来人吧,心里暗暗笑笑,看来这回的局他要赢了,而且即将是大获全胜。“嗯,兄弟们,我们赶紧追过去,吴副官的仇我们得报,齐国的探子也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校尉嘴里说的慷慨激昂,心里骂着两个傻蛋,让他玩在股掌之间,还得为他卖命。 东明县五百人马再次启程,朝着凤鸣山的方向进发,天色够晚,探子在不远几十米的地方继续巡视,身后的人马缓慢行进着,行进速度缓慢,足够安全,午夜谁人也不敢大意。 此时,马中洪已经在一处狭长的山坳,挖了十五六个三十公分深度的坑,擦干额头上留下的热汗,重新往小坑洞里埋些撒回些土,再往上一层铺些枯枝残叶,最后盖一层浮土,一个、两个、三个,直到所有的坑洞都埋好,满意的点点头,走回到树边乌鸦的身旁。 “丫头,你刚才看到我怎么弄的没,咱们走吧,快点赶回去,就照我刚才的法子,到时候让全村人都动起来,如此铺一路,等着人追上来吧。” 乌鸦满脸愁容,这都火烧眉头,红中老大咋还费力做这无用功,真挖些小坑就能阻挡住东明县军队?红中老大是不是想的太容易了些。 看着乌鸦脸上的表情,马中洪也没想多解释,这可是部队战术里最基础的战术――埋诡雷,地雷他现在可找不到,兽夹子咋也能发挥作用,在这里搞一个是沿路休息,顺便试试效果如何,他可没想到一个兽夹子,十几个小洞能起多大作用。 “走吧,咱们得尽快追上大家伙儿,等到时候你就能看到红中老大绝非浪费虚名哟。” 马中洪脸上笑笑,手攥紧麻袋口,往后以抡就上了肩膀,乌鸦站起身,背起麻袋,两人一前一后,脚步飞快冲向去往凤鸣山的路上极速奔驰。 不同于两人可在黑夜中奔驰,东明县的部队还在缓慢前行,生怕遇到埋伏,时间一点点过去,这队人马也离小村庄越来越远,夜越来越深,一路走的慢,却不停前行,一夜不停竟走了三个多时辰,这路走的慢,跟村上三百多个妇女脚程差不多。 天渐缓放出白色的微芒,已经到了清晨,探子再次确认前路,车辙印出了村子没在掩盖,脚步凌乱,方向却一致朝向正北群山方向,他猜的没错,这些人真是朝这边走,不知道校尉说的对不对,这些人是胡乱的走,还是去投奔山贼呢? 天色渐明,东明县军队的步伐明显加快,行进速度简直快出一倍,官道早走到尽头,上了宽敞的大路,一直向前在走了许久,东明县人马走到一处狭长窄路,此处两山之间,山势不高,微斜的山体塑造天然的小小山坳,一眼看到老远,探子继续前探,身后五百人马紧跟。 一声马的惊天嘶鸣响彻山坳。“啊!……”紧跟着探子的一声惊呼,刘校尉跟兵长一路紧跟,听见声音,心道不好,就看见不远处的探子在马上瞬间掀翻地上,一人一马,全都滚在小小山坳之中,前方一路平坦,根本没人,这些人驻马而立不敢踏前一步。 探子就地一滚,蹲在地上,像一只警觉的野狼,眼中精光四溢,朝四周扫视,风平浪静,只有刚才骑着的马匹痛苦的嘶鸣,整个马身倒在狭长的窄路,马身翻来覆去,疼苦的嘶鸣。 安静的原地环式好一阵,周边毫无动静,半个人影不见,才把心绪平稳下来,长长重喘出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朝着挣扎的马匹走过去,马腿陷进一个小坑之内,一条马腿不得动弹,靠近马身,方才看清,整条马腿被铁制的兽夹死死钳住。 看着马腿只连着筋,抽出一刀干脆的朝马腿砍下去,马再一声惊天的嘶吼,撤出马腿原地打转,挣扎着窜向一边。探子近身去看,一个小小的土坑展露在眼前,兽夹上盖着层浮土,再往里杂草枯枝掩盖的好,在拨弄开才能看清是合紧的兽夹,紧紧咬合着马腿。 站起身,没心思管地上打滚疼痛难忍的马匹,折返回东明县人马之前,双手抱拳,禀报道。“校尉大人,我们走的路对,刚才地上被人在路上埋伏兽夹,马腿夹住,将近断裂,已被我拿刀砍断,刚巡视并没动静,恐怕是为了阻挡我们方才设下的机关。” 刘校尉眉头微皱,这特娘的,幸好让探子在前,不然指不定摔成什么熊样呢。 “你看前路如何,还会有种兽夹埋伏吗?” 脸色凝重,探子心里也没底,回话道。“现在还没遇到此种情况,只能在地上用长矛、腰刀这种坚硬兵刃插进地中一点点探查过去,恐怕不会单单就下一处机关,往后的路我们得小心的走下去了。” “嗯,兵长,你安排几个兄弟跟着他在前面探路吧,不然伤了马好说,真伤到兄弟,那可真就得不偿失了。”刘校尉说的语重心长,心急前路有金银珠宝,性命要紧,他可不敢大意。 听说有埋伏,赶紧找几个精干的手下,拿着短刀长矛跟着探子重新走回陷阱。 探子记清楚位置,脚尖一点点的向前轻探,生怕小小疏忽,惨遭进了陷阱,这大兽夹,腿要中招,绝对保不住搞个残疾,探子谨慎的重新摸回显露出的陷阱,陷阱挖的精妙,埋的更是讲究,刚好撑住力度,马匹巨大的力量都拔不出来,顿时心慌不已。 随身的短刀插进周边的泥土中,用力的朝内划动,身后的士兵警觉站在四周,生怕再有伏击,探子手里吃劲儿,兽夹合拢,挖起边沿,挖过一圈,整块土地松软,一点点泥土被翘起,泥土挖动,刀尖一寸寸触碰到铁制兽夹,发出“呲啦呲啦”的刺耳声响。 双手借着洞壁用力的翘起,兽夹掀飞在半空之中,“当啷”掉落在地上,探子快走两步,兽夹上血迹斑斑,半截马腿还被兽夹紧紧钳住,腰刀将兽夹翻了个,普通人家的兽夹,他自然见过,在这直路上,掩藏的够好,要是身手利索,指不定摔个头破血流四肢残断。 腰刀用力再砍兽夹上半截马腿,刀尖一挑,单手端着腰刀,走回东明县人马最前,将手中的兽夹向上一挑,谁人不是穷苦出身,这寻常不过的兽夹,怎会不认得,只不过茫茫然将兽夹埋伏在大路上这些谁也想不到,幸运才伤了马腿,不然单单兽夹起不到作用,还暴露了身份,多得不偿失。 刘校尉越发的信心十足,能杀了吴副官,看来手段功夫不错,可眼下看来,不过是个身怀功夫的白痴罢了,颇为鄙夷的脸上阴险笑笑。 “兄弟,不过是兽夹而已,你快去前路继续探查,如果前路正常,我们得继续加速赶路,可不能让这小小的兽夹坏了行程。” 探子心里紧张,事发突然,大路正中,恐怕不会如此简单,刘校尉说的也有道理,他回身折返回前,手里要过士兵手中长矛,一路一寸寸向前戳着走。 刘校尉眉头一皱,少少兽夹能兴起什么幡然大浪,刚想调笑的骂前面探子胆小,就听见探子声音顿时提高几个声调转头回喊。 “还有,还有陷阱……” 本文来自看书罔小说 ... ... 第八十章 人马短困终于聚首 - 武逆春秋 - 莫待 探子手中长矛用力前戳,正如他所想,刚往前走不足十米,只距离刚才陷阱几步远,他就用手里的长矛探查到异常,地面松软,表面浮土微有翻新,也只有探子识途才能看出吧。 长矛用力戳了半天,本来放松些的眉头皱紧,若真有兽夹如此插进去,应该早被兽夹夹住,戳的气力加足几分,手劲儿再大一点,掌心用力往下顶住,丝毫没有效果,这是搞哪般?再用了半柱香功夫,依旧丝毫没有动静,将长矛扔在一边,抽出腰刀挖开之前的陷阱。 这回再过一小阵,刀尖毫无阻碍,刚才触碰在铁制边沿的感觉不复存在,泥土被刀尖嫌弃,一无他物,只抖弄出一些枯枝杂叶,再用刀尖左右拨弄,他被骗了。 将腰刀收回腰间,让跟在身边的士兵停在原地,他先折返回去,回禀刘校尉所查事宜。 “禀报校尉大人,再探查第二陷阱,内里毫无东西,恐怕是敌人故意拖延而已。” 刘校尉在原地本就等的不耐烦,听见说是拖延,更显急躁。 “那你挖个半天,空无一物?前路派给你几个人,都各自配齐长矛,在前路探查吧,这段山坳不长,过了这里,上了大路总不至于搞这些小动作了。” 探子抱拳领命,回身折返回前,叫过几个派来的士兵,告诉他们如何用手里长矛用力插地,如果发现有异常赶紧喊他再来探查,士兵默然点头,四散分开,一条狭小山坳里长矛凌乱在地面上硬硬吃劲儿猛插,没走出多远,士兵手中长矛高扬,高声大喊。 探子赶紧折身赶回去,喊声接二连三,探子眉头皱起,幸好没一人探查,每个人站住一处,他开始拿着手里腰刀在陷阱中一阵猛烈搅动,毫无效果,用刀尖掀开地上浮土,拨弄开枯枝残叶,果不其然,又是一个陷阱,面色不好赶紧两步再跑前几步到达另一处。 “他么的。”探子的腰刀猛一阵乱折腾,马中洪只放了一个兽夹,自然再找不到。 一连找了十多个,全都空空如也,探子这种沉稳的老实人也不禁心浮气躁,回身再喊来几个士兵,教过如何使用长矛,十多个人沿途一阵狂戳,又发现五七个,再往前走一段,很长一段距离没再发现,也快出了山坳,探子赶紧回身通报除了第一个之后的全是陷阱。 刘校尉听过以后,脸色也不好看,在马背上呆坐这么久时间,竟然全都徒劳,不晓得是哪个短命鬼,敢在他面前耍些小聪明,双脚微夹马肚子,身下马迈开步子开始前行。 出了狭长的小山坳,探子继续在前探路,刚才的十多个兄弟已经回了人马之中,往后的路总算通畅,一路朝向凤鸣山的乡亲们追过去。 马中洪跟乌鸦两个人一路奔驰,他可没想到随手测试挖的十来个坑,竟然生生挡住东明县五百精锐士兵整整半时辰,而这半个时辰他跟乌鸦又多跑出四五里地,刚才歇息过一会儿体力恢复不少,看看跑在前的乌鸦,身子应该无碍,身形轻快的多。 这一路行的快,两个人在路上疾驰,一连五七个时辰不停,身前的乌鸦略略慢下脚步,刚好与马中洪保持平行状态,对他说着。“老大,我刚看过地下车马跟人行轨迹,根据泥土松动痕迹看,我们再追个把时辰就能赶上大家伙儿的队伍了。” 终于赶上了,这一路追的急,背后的兽夹也重的要死,回去就扔马背上驮着,庄姜也离着不远了,马中洪回给乌鸦说着。“咱们快些行进吧,早些跟南宫老夫人说完,让大家有个准备,心里才能踏实,不然照着村里乡亲们的速度,半天功夫就会被东明县人马追上。” 乌鸦点着头,东明县军队离着不过几十里路,现在距离凤鸣山少说还有二百里路,继续缓慢行进的话,实在太过危险,赶紧回去让南宫夫人他们心里出个主意才行。 距离大家已经不远,两人脚下的步子顿时又提劲,脚程再快出几分。 此时东明县军队走出山坳,有探子在前路谨慎探查,这一路行进恢复了之前速度,接连来几个时辰虽被马中洪跟乌鸦两人甩开老远,但单比速度,那就是距离南宫夫人跟乡亲们再近了二三十里路,他们虽不知晓,不过不足五十里地,一路追击的人马就在此处。 耳边风声劲劲,平地上一对身影疾驰,前方不远就能看见大队粗布衣着的乡亲们缓慢的迈着步子正朝着凤鸣山方向缓慢的移动着,马中洪、乌鸦两人速度不减,直直冲过去。 前冲一炷香功夫,终于追上队尾,见着熟悉的面孔,乡亲们本想打趣说些闲话,两人却绕开队伍,直接朝着队伍最前方急冲而去。 人马走的缓慢,他二人速度极快,不多时已到了队伍最前的马车,没时间多做啰嗦,直接朝着南宫夫人的马车跑过去,人马不停,马匹还在优雅的迈动着步子,两人追了两步,靠近马车,身形一跃,窜上了马车,进了车厢内里。 车厢内,南宫夫人正中坐着,庄姜坐在左侧,宁戚也换到南宫夫人的马车上陪着说些闲话,一路倒没觉得无趣,此时不知宁戚说了什么,南宫夫人乐的开心,庄姜也抿嘴笑着,车里气氛很是安静祥和。 熟悉的身形进了车子,三人目光同时转过,车里三位笑意的转头看着马中洪、乌鸦二人,南宫夫人先开口说话。“马将军,你们回来了,不知这一路探查消息如何?” 没时间多做客套,马中洪脸上神色微有凝重,赶紧回复老夫人。 “现在情况不太妙,东明县军队已距离我们几十里路,我们从村子与对方探子碰面,想来他们的人马已经距离不远,我们就急着赶回来,早些回来跟大家商量些对策,不然乡亲们走的实在太慢,按着军队的脚程,不多时就得赶上我们,到时候恐怕事态就严重了。” 刚才车上还笑着的三人脸色顿时沉下,距离几十里路,昨天一夜走下来,问过秋铁花,她说足有八十里,可现在东明县军队已经距离几十里路,就算他们这样继续走下去,东明县军队岂不是再过几个时辰就能追上? 三人凝重的神色都没说话,这一时间车里的气氛浓重了不少,事实如此,都是些乡下女人,真想让她们跟军队拼行军速度,哪有可比,这些可真是难住了这几位。 看着南宫夫人和宁戚大哥神色都凝住,再转头看看庄姜好看的脸庞上一抹愁云,还是那般美艳,令人沉醉,不多留恋,马中洪开口说道。 “夫人,宁大哥,现在距离凤鸣山可还有相当长一段路要走,可是眼下追兵在身后追的紧迫,单比脚程实在没法子,我也想过,所以得想着手段让东明县人马慢下来。” 话说的倒是简单,南宫夫人、宁戚自然想到此处,可让这些人马慢下来哪有那么容易,可不是光嘴上说说就能办到,车上原先的三人眼光都看向马中洪,不知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伸手从背后拿出刚还在背上的麻袋,从内里拿出一半兽夹,拿在几人面前,嘴里说着。“这是从乌鸦家里拿来的兽夹,她家是猎户,就拿了这两麻袋,这东西劲力可足,听说抓狼搞野猪都靠着这兽夹,虽然没试过威力,单双手的劲儿想扭开这东西根本不可能。” 说完用手试着掰了一把,自然毫无动静,三人不清楚他想说什么,安静的继续看着。 “不知道村上这些人是否还有猎户,或者能不能找到些尖锐物件,我们就用这些在这一路搞些埋伏,挖些坑洞,总能阻挡住些时间,希望能拖住些时间,让年岁大的跟脚程慢的先走,等这些人安置稳妥,再朝前走,每每遇到狭长的窄路我们就埋伏一些,唯有此计。” 南宫夫人从来富贵,倒不认得这些,宁戚生来穷苦人家自然认得这些,听过之后觉得不错,可是真要能拿些如何物件埋伏,再者这些真埋伏成了,真能挡住东明县守军多久脚程,如果花些大功夫埋好,可是东明县人马轻松突破,那不是事倍功半了? 看着几个人都质疑的眼光看着,马中洪心里也没底,不过这些埋诡雷的法子是最常用、也是效果最好的拖延手段,现在能想到的法子恐怕也不多,干脆说道。“眼下法子不多,不如死马当活马医,我们先一路弄些反正花不了多少时间,一路走去,再想法子就是。” 这话说的在理,不管这些能不能起到作用,反正现在也没别的法子,不如就大胆一试,起了作用固然是好,实在不行,路上再想法子就是了。 南宫夫人眼光看向宁戚,宁戚点点头,两人才都看向马中洪,南宫夫人说着。 “既然如此,乌鸦,村里人你都熟悉,你现在出去跟乡亲们说下,问过谁人有兽夹这种或尖锐物件,全部凑齐拿来此处,都拿到这里交给马将军。马将军然后一切都按着你的法子去弄吧,我们得多想些法子才行。” 马中洪应声,双手抱拳,眼光看了眼心里想着的庄姜,转身出了马车,跟乌鸦去完成他想的法子。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辋 ... ... 第八十一章 霍,这叫一壮观! - 武逆春秋 - 莫待 时已过午,日头真好,一片暖意袭来,扬扬洒洒,比晨时总要暖和五七八度。 马车上垂帘一挑,乌鸦跟马中洪两个人出了车厢,跃身而下,临近的乡亲面露疲态,脸露微笑也是硬挤出来,这一路走的太久,乡下人力气足,一辈子最远的路,恐怕也就只有这次逃难的远行,这一行三百多乡亲们稀稀拉拉的继续缓慢行进着。 秋铁花刚才见红中老大跟乌鸦妹子走的匆忙,没多言语,这回返身出了马车,才慢下马步,跟南宫夫人所在的马车同速前行,脸上憨憨笑笑。 虽然穿越到村子半个多月,但少在村里走动,村里的女人都认得他,他除了南宫府里的女人相熟,别人真是不认得,这事自是打小生活在村里的乌鸦跟秋铁花去办最为稳妥,干脆做个甩手掌柜的,待会儿可有的他忙,等会儿回马车,能瞅着庄姜总就是好的。 “铁花啊,看乡亲们脸上疲惫,你们是不是一直走没没停过?” 秋铁花脸上讷讷的想了下,回复道。“自红中老大跟乌鸦妹子走以后,一直到前个时辰方才停下,听过吃些干粮,再走到现在,应该能有两三个时辰了。” 难怪这些人面显疲态,差也不差这一会儿功夫了,便开口说道。 “嗯,现在干脆停下休整吧,你跟乌鸦去跟这些人家说,让他们把兽夹、锥子之类笔直尖锐的物件能找到都拿来这里,你们先去,等凑齐了,就喊我,我先回车里。” 秋铁花瞅瞅乌鸦,点点头。“走呗,你左我右,由后至前,东西收够了,咱也就回了马车这里,把东西交给老大,咋样?” 乌鸦向来少话,朝着铁花略点点头,脚尖轻动,身形反向的右后方行去,急急而动。 秋铁花肥大的手掌向上一挥,喉咙里粗重的嗓音重声一喊。 “乡亲们,咱们停下歇息,稍等片刻,我们再往前走……” 接连喊了两三遍,前方人马停住,口耳相传,人马停住前行,秋铁花策马而动,从左边绕到队伍最后,开始按照红中老大的吩咐,要来两个麻袋,绑在马后。 百姓坐在地上歇息,一路对于他们来说,实在走的太累,喝水吃干粮,一边休息一边各自打开包裹,散开一地,找出秋铁花说的兽夹跟尖锐物件。 秋铁花沿左而动,乌鸦自右而走,两个人两条路,各自收集着红中老大说过的东西。 马中洪见两人远去脚底踏上南宫夫人的马车,见他折返身而回,南宫夫人一丝疑虑,以为出了什么事端。“马将军,刚刚下车你怎么回了?难道此计不成?” 赶紧笑脸相迎,好看的笑脸一露,车上的几人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马中洪笑的好看,嘴里赶紧说道。“没,没意外,村里这些女人我不认得,真要去收取东西,这些人总是想拽着我说些闲话,慢些倒是无所谓,身后东明县人紧追不舍,真耽误些时间,就极其危险了。” 南宫夫人脸上安详的朝着马中洪笑笑。“马将军面貌长的好,平常女人恐怕都不及,自然是让众人心生爱慕,不想却真会耽误大事,这也要怪马将军自己了。” 听见高高在上的南宫夫人说这些话调笑,脸上倒不好意思的微有脸红。 “这个,夫人,你咋还拿我说笑,这些天跑的灰头土脸好几天没洗过脸了,恐怕现在得脏的跟小乞儿差不多才是。”听着马中洪说话的语气,车里的几人都开心笑着,仿佛身后的东明县军队视如无物,马中洪心慌的很,可怕想的计策要真失策,或者拖延时短,那就只能以命相拼了,难不成夫人他们心里有主意了?赶紧问道。 “夫人,难不成你与宁大哥已经商量出对策?或是现在已经有了退敌的主意?” 南宫夫人慈祥的笑着摇摇头。“跟你这位宁大哥想了半天,这三百乡亲没有半点法子,唯有我们抛下他们几个人轻骑而往,我们三人同有意,真要独自而去,倒不如跟乡亲们死在一处,听天由命便是我们最大的主意了,马将军自有主意,我们听从便是了。” 宁戚在旁说道。“兄弟,大哥是死过的人,生死自是不怕,没想南宫夫人大义凛然,你尽管放手去做,逃出身后东明县军队追击最好,我们便有拼死一搏的机会,我与夫人都是舍生忘死之人,贤弟大胆去做,不用顾忌我们安危。” 马中洪眼光看向南宫夫人,再转头看看宁戚大哥,最后抬眼望望庄姜,久久凝神,痴痴的看着,不禁眼角有泪花闪动,一口气闷在胸怀之处,压抑吐不出,声音略有哽咽之意,牙齿咬着下唇,心中坚忍着说道。 “夫人、宁大哥、庄姜,你们放心,只要我能活着一天,就绝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们分毫,真要拼死的一天,死也要别人踏着我的尸体上过!”声音说的悲腔,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南宫夫人、宁戚心中平静,处此险境,生死以置之度外,可庄姜从来没听人说过这些话,更是心爱男人嘴里所说,如水的眸子溢出泪珠,美的让人心生怜悯。 本还想着多在马车上歇息说些闲话,多看两眼庄姜,心里好舒服两下子,现在不由多想,站立起身,掀开垂帘,翻身就下了马车。 看着满看蹲坐在地的乡亲们,扑开满地的包裹,都在翻弄着找着铁花说的尖锐物件,放眼望去,满眼花花绿绿,铺了能有几百平米位置,满满的人挤人、物碰物,看的马中洪这个目瞪口呆,好像进了巨大的农贸市场一般,不由的嘴里赞叹了一句。“霍,真是相当壮观。” 迈开步子绕到最边沿,远远就能看见铁花骑在高头大马,就朝着走了过去。 秋铁花正低头指派着几个稍稍年轻的女子,将地上堆积的铁器朝着麻袋里装,正忙的不亦乐乎,马中洪轻轻一拍马屁股倒是把秋铁花小吓了一跳,刚想张口骂人,回头正看见红中老大站在马下,赶紧脸上憨厚的笑着,嘴里赶紧叫到。 “老大,你过来了,大家伙东西都翻的差不多了,现在全在这里,正准备装进麻袋赶紧给你抬回去看看,也不知哪些能用,现在红中老大过来了,干脆瞧瞧,看看有哪些能用的,咱挑些拿回马车那边,不用的就还给他们,这一路拿过来也不容易。” 看着摊开在地上的铁器,堆积在一处的真是错综复杂,灰铁色各异,马中洪眼睛瞪的老大,咽了口水,天、天、天……这算什么情况,这是逃亡吗?这又不是搬家,还有锄头,菜刀,看来秋铁花可是将看到铁的都拿过来了,也跟找到宝一样,赶紧的蹲下身,在这堆积半人高的小山开始翻弄着。 翻开大致的这些,内里的也都能看个大概,马中洪脸上可有了笑模样,这些乡下女人家里本给太多可带,连这些农具也都带上,可这些现在刚好是他可用,赶紧跟秋铁花说着。 “快,这些都拿走吧,谢谢乡亲们了,等着这回事完了,大家伙都来找我领银子,走、走,快搬,都搬走。”秋铁花脸上一讷,她本来还觉得多,还怕拿多了马中洪觉得碍眼,现在瞧着他的劲儿,像极了输疯眼的赌徒见了银子一般,她不懂红中老大那这些要干些什么,只是他要都拿走,这些就一定都是有用处就是了。 正在这时,身边一声脆响,不知哪家的女人收拾东西瓷碗掉落地上,摔成几半,几人的目光都跟着吸引过去,不过是破瓷碗一个,秋铁花觉得平常早转过头,可没想正看见马中洪的眼光紧紧盯住,脸上笑的更是开心。 “快、快,这些是好东西,所有拿瓷碗的全给我拿来,全拿到马车前。” 秋铁花觉得奇怪,也不好多问,只好听红中老大命令。 马中洪这回乐了,这些东西可足够正经的搞几段路了,真拖延些时辰应该一点问题没有,现在得赶紧回去马车前,将这些东西准备好,然后就得开始着手大干一场了。 “铁花,这些赶紧都拿回马车前,等会儿瓷碗也都送来,我现在过去乌鸦那边。” 看着铁花憨憨的点点肥胖的脑袋,马中洪脸上笑笑,撒丫子一阵快跑,从人马最后直接绕过,没半柱香功夫就看见乌鸦身边也围着一群好事儿的小丫头,正摆弄着堆在一处的这些铁器,看着堆砌的高度,恐怕又会不少,这回高兴,赶紧迈开步子到了她们跟前。 “丫头,你这边咋样了,东西收齐了赶紧的全送回老夫人的马车那,我先过去,赶紧,赶紧的啊。”乌鸦看着老大匆匆而去的身影,脸上的笑意还在面前,便开始让身边这些相熟的乡亲,将这些堆砌在一处的东西装进麻袋,开始往南宫夫人的马车搬过去。 赶紧快步回了马车,马中洪一头扎进南宫夫人的马车里,南宫夫人与宁戚倒是颇谈的来,庄姜也被逗笑,车内稍暗,也能映着她的脸色好看,像是映红的桃花,真是极美。 马中洪窜进来,三人的目光转瞧过,不知他来又是所谓何事。 宁戚自善于察言观色,看着这位兄弟眉色飞舞,开心的模样,随口问道。“这不知为何才出去便折返回身,看着面色红润,兄弟是有何话要说吗?” 脸上暖暖笑着。“嘿嘿,真是瞒不过大哥,我现在倒真有几分把握了。” 看书罓小说首发本书 ... ... 第八十二章 猛猛的开始干活 - 武逆春秋 - 莫待 马车中三个人盯着马中洪,看着他俊朗的面貌笑的好看,听他嘴里说的,三人心里简直惊喜,一路的几个时辰这两个见多识广,智谋卓然的南宫夫人和宁戚,穷尽思路也很难再想出能使这几百条人命摆脱困境的主意,此时莫说完全解决,只要是微微拖延,便算的上是极好的法子。 眼光凝聚在马中洪的身上,他也没在多说,光傻呵呵的笑着,好半天才说一句话。 “夫人,等会儿你带着些年纪大些,腿脚慢些的乡亲们先走,把容易带走的包裹都搞在马车,用马拉走,把上次我们俘获的男人,跟年轻些的女人留给我,停在这里一段时间,我们会尽快赶上去,等我们赶上去了,我会详细的将这些都说给你们。” 宁戚脸上笑的开心,他这一生中最信过的男人,以命相托的男人,嘴里调笑的说道。 “嘿,瞧我这兄弟,倒还卖起关子,好,大哥信你,夫人和妹子你们也信的过我的兄弟吧,咱也就让他把关子卖到底吧。” 南宫夫人和庄姜全都笑而不语,微微笑意,饱含多少信任,马中洪“嘿嘿”笑笑,翻身下了马车,上车这么一下,没多想,就是想告诉这个世界上他最信任的人,有他在,能行! 翻身下了马车,围着十多个年轻女人,秋铁花跟乌鸦也都到了近前,这十多个大包小包的,堆得满满腾腾,我靠,竟然这么多,这回爽歪歪了,赶紧走过去,指尖触碰麻袋粗糙的感觉,感受到内里铁器传来冰凉,心里这个乐,赶紧朝走过来铁花跟乌鸦说道。 “快,快把这些麻袋里的东西都倒出来,赶紧让我瞧瞧。” 秋铁花粗重的声音一嗓子,围着十多个年轻丫头躬身下手,一弯腰,再一起身,手倒拎着麻袋,“噼里啪啦、叮叮铛铛”铁器触碰在一起的声响,稀里哗啦的铺满一地。 这场面,真叫一个乱,嘛东西都有,满满的铺了一地,少说能有上千件,马中洪看着心里乐,本来想能从村里凑些就行,现在看着如此之多,心里真是有底,伸手指着铺着一地的物件对周围的女子说道。“现在大家把这些东西左右分开,铁制的在左边,瓷器木制的放在右边,赶紧动起来,铁花、乌鸦你们也赶紧,别傻站着。” 红中老大发话,秋铁花跟乌鸦也加入翻找分类的队伍,十多个人弯腰在杂乱的一堆中挑选,马中洪左侧放了一个兽夹,再后往右随手拿了瓷碗放置一侧,这些年轻女子开始行动,这堆东西都按马中洪说的,各带尖锐,女子年轻自是小心谨慎的从硕大一堆中挑取一两件,按照红中老大说的,铁制放左,非铁制的放在右侧。 人多手快,刚眨眼的功夫,左右各有一堆,一麻袋左右的东西差不多就这些被分出来。 马中洪左右拿的开心,不拿不知道,一拿吓一跳,嘿,这都是些什么东西,犁地的铁杠头,长短各一的铲子,铲地的锄头,厨房的菜刀,缝补衣衫的锥子…… 宁戚下车跟一位年长的女人说着话,内容自然是刚才商议过的,叫上所有年长的女人,跟腿脚不利索的乡亲,收拾好包裹,即刻启程,女人动作也快,回身开始转告各位,开始有人收拾包裹准备前行。 马中洪这边,物件可是越拿越多,越多越拿,手里的东西也越来越神器,马中洪真有点惊呆了,这场景要是部队的小伙伴看见,也得吓傻惊呆才行。 一直手里不停,脚下也不停,忙的满头大汗,却不亦乐乎,一件两件、一堆两堆,左右两侧的铁器跟旁边的瓷器堆的越来越高,原本凌乱一地的物件,忙活整整一个时辰,才左右两侧完全分类放好,这回可真够累的,几乎同一时刻,听到了马中洪如释重负的休息吧。 除了秋铁花一个气力还足,所有忙着的人都身子下蹲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堆积如山的两大堆,擦着额头上的汗,大口喘着粗气,可真是成就感满满。 秋铁花掐腰站在原地,肥大的手掌擦了把额头,看着围坐了一地,问道。 “红中老大,看他们已经在收拾包袱了,我们收拾好了就出发吗?” 秋铁花刚才在外,没听到他跟南宫夫人几个在马车里说的话,又小喘了几口,说道。 “只是让一些年长的先走,等会儿我们还要留在此处,后续不少事情做,等我们休息一会儿,你现在有精气神,去跟乡亲们说,只要能在地上挖坑,锄头之类的都准备好,包袱可以收了,我们抓紧忙好,也得迅速赶路,真要手脚不麻利,东明县军队到了,我们可就跑不掉了。” 铁花似懂非懂的憨憨点点头,迈开步子朝乡亲们的最外围走过去,安排的事儿从来的完成得好,马中洪双眼合十,闭目养神一会儿,真想睡上一大觉,啥都不管了。 哎,穿越来的日子过的苦啊,练睡觉都成奢望了,双眼合十也不敢睡下,身子疲惫这要是一睡,指不定多久才能醒过来,倦意袭来,正打着一个大哈欠,远远传过来铁花胜过男子的粗壮声音。“年长的先走,年轻的都留下来,咱可有大事要做,惊天动地的大事。” 擦,真能忽悠,他只是说留下年轻的,哪还搞上什么大事不大事的,真心服了,就随她吧,也懒得管了,只要能留住些人,别全走了就行。 秋铁花这么一喊可不要紧,刚才本来包裹背上肩膀的中年妇女,全都包裹下肩,铁花看着跃跃欲试的大家伙,赶紧跑回铁器堆积的地方,蹲下肥胖的身子。“红中老大,我都喊过了,大家伙让我来问问,咱多久开始行动。” 本来想着等老夫人把人带走一部分,这边开干,准备完毕直接撤退,这下可好,这么一吆喝,本来想走的都留下,事已至此,说铁花也没用,睁开双眼,双臂后撑,站起身,伸了腰板,酸疼无比,步子迈开,朝着队伍后走过去。 铁花急急几大步赶紧追上前去,咋说她在这村里说话有些份量,也怕她们把红中老大围住,这些村里的娘们,手上可是没个轻重,几步追上红中老大,两个人没走些步子到了最后,乡亲们交头接耳的争论着年龄的事儿,都争抢着留下,见马将军和铁花来,赶紧围过来。 “妈呀,咋这么老多人?”马中洪都要惊呆了,他说是年轻的女子,冲在最前面的咋还有两个五六十岁的阿婆,这到底是要搞那样?赶紧往后闪出几步,退到秋铁花身后。 眼前人换成肥胖的秋铁花,前跑的步子瞬间都刹住,铁花眼珠一瞪,乡亲们再没靠前。 身后瞧着大家伙停住脚步,马中洪短喘了一口气,闪身再站出,右手高抬,嘴里说着。 “乡亲们,大家伙先停下,听我说话,让腿脚慢些的女人先走,全因事态紧急,身后东明县军队不远,这些人此来就是置我们于死地,我们这里匆忙置备好,就得全速追上队伍,真要因腿脚不利索跟不上,定然会被东明县守军手起刀落,死在途中。留在此地危险,大家自做考量。”马中洪话音未落,全冲过来的人群顿时少了大半。 南宫府上的传说的老仆人赶过来,刚好他话说完。“马将军,夫人说趁着天色还早,现在上路争取多往前赶些。” 马中洪赶紧点点头,这么些中老年妇女,真要干起活,没力气谁管,总不能至他们于不顾。老仆人走到人群中,这些人自是早说过,包裹早妥当,背上肩膀便走,一些贪生怕死的女人也尾随着追着队伍走回去。 现下放眼在看过去,留下的人不过五七十人而已,看着村上的乡亲们远去,看着大路上踏起的尘土,马中洪脸上笑笑,庄姜等着我吧,我会尽快赶上来的,胸腹间沉了一口气。 “留下的都是好样子的,现在大家伙跟我过来。” 话说着步子迈向两大堆尖锐的物件,年轻的女子跟上次俘获的男人都跟着过来,瞧着堆积很高的物件,眼中各是疑惑的望着他。 “留大家在此处,自是有重要事宜,大家年纪轻,有干劲,留出一半人从这里找出能挖坑的工具,在地上挖出三十深浅的小坑,剩下的一半人就挑些尖锐物件放在坑中,然后盖些杂草树枝,最后上面盖上一层浮土,将坑洞弄得跟寻常地面相仿就可以。” 看见有人要问话,马中洪右手一扬,他可没太多时间解释,干脆直接动手来的快些,从最近的铁器堆中找出小铲子,三两下在地上连着挖了几个坑,才十几里面深浅,在第二个坑了放了个小锥子立在内里,第三个坑上盖着些杂草枯枝,第四个坑再盖些浮土,留有破绽。 “大家都过来看过,就是先挖坑,放尖锐物件,再埋上,就这么简单,按个来看一下,看明白了就开始行动,负责拿物件的不用每个坑洞都放,相隔几个随心,我们就按着挖坑的顺序,一路沿着,这些都做好了,咱们就快速赶上前路走的乡亲们。” 话说的清楚,大家伙默不作声,各自点头,前排看过的女子看的清楚,最先冲铁器堆了拿出一把锄头,很大的东西,背上就朝后走,接连几个女子争先上前,挑中合手的物件,开始从最后挖坑,后排的女人开始逐渐上前,几个坑洞摆在那,看的清楚,人走的也快。 最后一些人看过,先到的女人已经挖好十几个,乡下女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养活她们,全是种地人,挖这个小洞,连翻地的深度都不够,自然干的轻松,插尖锐物件,放些枯枝杂叶,再盖层浮土而已,这跟撒种子也没太大区别,只是多了道工序而已。 马中洪本来以为这些话咋也得搞个把时辰,远远就见人影走动的快,真是惊的瞠目结舌,擦,这也太牛了吧,刚一炷香功夫,一溜烟功夫,五七百个就挖出来了,只是身后插尖锐物的人慢些,慢全慢在来回走动路程,也装置好两三百个,还在继续。 “这些个瓷碗直接拿到坑边摔碎,一连能装几个,对、对,那个尖的掰断了,能装三个坑里,那个太长了留在外面挖坑用……” 百十号人在忙活,马中洪手忙脚乱,嘴里也说着不停,真真忙的不亦乐乎。 于看书罔 ... ... 第八十三章 大部队汇合前进 - 武逆春秋 - 莫待 深秋的下午,天上无云,气温十度上下,不冷,算暖和。 东明县境内的一处小树林中,几十号男女各自挥舞着手中的功夫,锄头、镰刀多种物件,在一段狭长的路上挖坑,身后再有几十号女人手里拿着尖锐的物件插进坑洞,再小心盖上层浮土,弄妥,开始往回赶去拿第二件,争相奔走,相互竞速,都忙的大汗淋漓。 马中洪嘴里一直没闲着,嗓子有点说干了,前后奔走,忙的衣衫前后浸湿,这一缕小风吹过来,打了个冷战,双臂内缩,真是凉爽,爽到股子里去了。 乡亲们各自挥舞着手里工具,像是大跃进的田地一起种地赚工分,场面热闹,擦干脸上的汗,迈开大步子绕到最后,再瞧一遍,就准备上路了。 这一眼看过去,没想到这些乡下女人干这些活真是一点都不含糊,挖坑埋东西速度快,就连上面那层浮土都盖的讲究,本来想的是拖延而已,这回东明县的人马在身后追到这,光这一大片,就够他们费阵功夫了,汗水顺流,擦了一把,折返回前,这回等那几个即将忙完的女人善后即可,心里高兴,脸上乐的好看。 乌鸦、铁花看着最后一人将坑洞掩盖完好,两人带队走回红中老大所在铁器之处,刚才两大堆一人高的物件,现下剩余不过刚刚过膝,顶多两麻袋就能装尽。 这动作麻利,本来以为两三个时辰才能忙好的,不过才用了一个时辰不到,而且真是保质保量,马中洪心里高兴说话声调都高了几分。 “哦了,现在原地休息半刻钟,我们马上出发。” 谁都看得出这些是陷阱,可在大路上就这样摆置,还隔的老远,陷阱里面有的没的,就这些能糊弄住东明县的军队,那可是东明县军队,又不是三五岁的孩童,以为他们是傻子不成?不过这些话没办法说出口,这位俊朗的男人确实想法子将凤鸣山的山贼杀退两次,现在凤鸣山的山贼心有余悸那场滔天大火,逃得出命真是上天开眼。 马中洪可真是一路监工,从头忙到尾,忙的脑子都蒙蒙的,哪有心思去管他们是怎么想的,看大家伙儿坐下歇息,赶紧上手忙着把剩余的东西装进麻袋,村上女人都抢着上前,一一被拦回去,赶紧让他们歇会儿吧,他刚才跑前跑后,手上却一直闲着。 时间过的很快,半刻钟麻袋装好,这身汗留的畅快,时间过的差不离,站直身子,扭了两下腰,长吐出几口气,真是累的够呛。好了,现在可以走了,这会儿省出的时间,得赶紧追回去,争分夺秒的赶向凤鸣山,不管前面的战斗怎样,有多危险,一定要尽快追上庄姜他们,穿越到春秋战国,现在他已经不是孤身一人,就算死,也要跟大家不离不弃。 “乌鸦、铁花,我们现在走吧,这两麻袋东西,用马驮着,身子弱的骑马,咱们现在快点走,赶紧追上南宫夫人他们,得快点走了,这些东西也不知道能拖多久。” 乌鸦去树边,解开缰绳,跟村里年轻女人说话,铁花更有威信一些。 铁花在走近休息的人群,三两句就开始起身,背上包裹,几个年纪小或者身子瘦的女子走向树林边,是去找乌鸦过去牵马的,马中洪没多管,靠着老树站着休息一会儿。 没一会儿功夫,人都收拾妥当,两匹马背后驮着麻袋,剩余马背上坐着年轻的女人,每匹马背大小各放着包袱,没有马骑的全都轻装上阵,马中洪大手向前一挥脸上笑笑。 “出发!” 南宫夫人这些人走的较慢,车马走的也慢,车马照顾年老之人缓慢行进,如此之慢,刚走出一个多时辰,走出十五里上下,马中洪这些人胜在年轻,脚底板走的快。一路连跑带急速走的朝着追过去,一个时辰日头走的快,远远看见大队人马缓缓朝前走着,看见熟悉的马车,熟悉的粗布颜色,离老远就看出那就是小村里的队伍。 “前面不远就到我们的乡亲,姐妹们,大家加把劲儿,最后冲一段喽。” 喊话的是秋铁花,让他喊话的自然是马中洪,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话喊完了,最后一股子劲儿就直直冲过去,众人疾行,一炷香的功夫,眨眼就离近百十米远。 “哇哈哈哈,我们赶回来了,赶回来了,哇哈哈哈……” 听见憨厚的粗重的笑声,这么把持不住没点分寸的只有秋铁花一人做的出来。 马中洪手指成拳重重给了铁花一个爆栗,打的铁花脑壳“嘭”一声响,没敢再喊,可前方的乡亲们早听的清楚,回头看这几十个人一路奔跑着过来,看着熟悉的面孔,可没人怕,两三百人都停在原地,等到了同村这些年纪还小的女孩子们。 看着众多人相拥相谈,马中洪、铁花、乌鸦三人可没拖延,一直继续疾行,朝着最前的马车走过去,远远就见,南宫夫人手中紧攥的蟠龙拐杖,庄姜和夜莺两个丫头伴在身侧,宁戚跟几个年岁长的妇女也都候在身边,脸上笑意真暖,映着夕阳的昏黄更显红彤彤真是好看。 “夫人,我们赶回来了。” 俊朗的面貌站在最前,乌鸦这丫头跟在身后,秋铁花最后赶到,大口的喘着粗气,肥大的衣袖擦拭着脸上的汗珠,一脸脏兮兮不成样子。 “回来就好,赶紧上车吧,我们继续赶路。” 南宫夫人冷冷的脸上最近一直笑的慈祥,让人看着心里就暖和,马中洪没多说话,伸手朝前,南宫夫人先转身回了马车,庄姜跟夜莺两个扶着上去,宁戚走过来,一把拽住马中洪肩膀,也跟着上了马车,后赶过来的女人都把坐下的马匹让给年长妇人,也自有人把马匹让给乌鸦跟秋铁花两人,乌鸦直接驱马而前,远去打探前路。 马中洪回了车里,南宫夫人没多问,这位俊朗的青年才俊所做事宜,她放心。 宁戚拽着坐在一侧,心里倒是好奇的很。“兄弟,你这一路才个把时辰,真能挡住东明县官兵前行?若此计不成,我们该如此继续从事?” 皱皱眉头,喘一大口气,语气透着无奈的调笑道。“哥,我的亲哥,好哥哥,我可是刚赶回来啊,能不能让我停停,你脑子灵光,也没想出些法子?” 宁戚脸上笑的爽朗。“哈哈哈,这些日子里有兄弟在,为兄倒是过的安逸,南宫夫人也跟我说了兄弟的诸多厉害,为兄更觉得靠谱,实在也懒得想了。” 满脸的无奈啊,这算哪门子理由,他倒真是希望能有人给出出主意,嘴里说道。 “大哥,现在可不是拿兄弟说笑,村里的百姓走的慢,就算能挡住,真要还是这样的速度往前走,不定被追上,到时候恐怕就要生死相博了。” “为兄倒是跟夫人商议了主意,小主意而已,可不知能不能拿上台面,还要请贤弟慢慢听着,有用没用且不说,别笑话我们就是了。” 这不是诚心玩人嘛,有主意不说,带卖个关子,脸一拉,假装嗔怒。“大哥,你这么跟弟弟说话,可就有点不地道了,有话就赶紧说,有用没用,试过才知道,夫人你们现在倒是亲近,任凭宁大哥跟我隐晦不说,把我一人蒙在鼓里。” 南宫夫人脸上慈祥笑容挂着,宁戚看着马中洪假装嗔怒,倒真是心里有些歉意。 “兄弟,夫人是富贵身子,大哥也只略懂文墨,现在要让我们来给你说怎么设伏,怎么挡住军队这些,可真是问着门外汉,所以能想到的实在有限,能不能用到也真说不定。” “好啦,好啦,快说吧,有法子总比没有强,快点说吧,你想急死我啊。” 宁戚笑看着这位贤弟脸色着急的模样,再笑两声,方才沉声说道。 “我们一路走的慢,提快速度恐怕难上加难,挡住别人的法子,兄弟也想到了,我们想着让大家继续行路,轮番休息,一直不停的走下去,走到狭长山路时候,休息,上山顶搬些巨石,木头这些,在山顶看住来人,到时候只要能将这些弄下,一来可以直接砸死些军队就是,二来可以阻挡住去路,暂时想到这些,也不知道能否有效。” 马中洪脸上终于有笑模样了,他光想着能有法子挡住他们,宁大哥说的这个太有效果了,不光能挡住他们,况且还能小干掉敌人一些,这想法多靠谱。 “宁大哥,好咧,这主意太行了,我先去跟铁花说声,等会儿乌鸦赶回来让她直接在前路选好位置,我们直接停在哪处,直接开始布置就是了。”话说完掀开垂帘头探出马车,轻轻一跃整个身形站在马背,朝在最前驱马前行的秋铁花嘴里说着。 “铁花,铁花。” 听见红中老大的声音,缰绳略紧,停了两步,慢下马步,听红中老大有话说。 “铁花,等会儿要是有山谷,或者两山之间,有低洼凹凸的地方,你就回来通报一下,宁大哥跟夫人又想出一些法子。” 铁花点头驱马回前,马中洪身子轻轻跃回马车,脸上乐的开心,哦了,现在回去好好瞧瞧我的庄姜去吧,真的太想她了。 本文来自看书罔小说 ... ... 第八十四章 这特么也算陷阱? - 武逆春秋 - 莫待 夕阳西下,暮色悄然而至,深秋里的晚风正凉,马中洪率领着几十年轻女子跟南宫夫人的人马汇合,三百多人的队伍凑齐,继续朝着凤鸣山进发,向着唯一的生路前行。 乌鸦在前,身后没人探查,只是知道东明县人马距离不远了,至于多远,他们并不知晓。 马中洪在马车上看着宁戚跟南宫夫人说着闲话,他心事重,可没心思说笑,只会时不时眼光看向庄姜,庄姜躲着**的眼光,脸上早有红润润,真是好看。 就在此时,东明县守军五百精锐人马紧追在后,本来七十里地不远,马中洪在一处小林子里跟年轻女子们埋设陷阱,又耗费了不少一个多时辰,东明县守军可是持续朝前,这一个多时辰,新军将近二十里地,看比村上这些女人高出一倍还多。 探子率领六七个年轻汉子在前探路,有过之前被陷阱坑住经验,这回直接每人手拿长矛,在平路上一路前戳,不走山路,走的大路小径都很平坦,手拿长矛这招很有些用,一直走了两个多时辰的平安路,正在马中洪埋伏好的陷阱大阵前的时候,长矛探进去,半插入地面。 探子眉头一紧,嘴里骂一句,手里长矛用力下戳,这回陷阱中微有声响,不是兽夹,听上去也不像空无一物,这特么的又是搞哪遭,翻身下马,抽出腰刀,刚想动手,听见同来的兵卒高声喊道。 “这里有陷坑。” “这里也有。” “我这也发现了。” …… 声音此起彼伏,探子眼珠子瞪的溜圆,这是怎么个情况,心里怒骂一句,擦,又来这小儿科?能不能玩够了?这些乡下人,真是小家子气,没见过世面,就凭这些小伎俩,想困住东明县军队,真是不自量力,手持腰刀,先一刀插进最先发现的陷阱。 长矛插进去触及到有东西,绝非兽夹,东西细碎,质地坚硬,蹲下身,腰刀顺着边沿插进去,手腕用劲儿,顺着边沿环动一周,泥土微微松动,手腕向下一压,稍微吃劲儿,小半块泥土被略微提起,刀尖插进深处,小有“咯吱”的声响从内里传过来,这声音绝非铁器。 探子脸上一沉,特么的,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又搞小伎俩,刀尖插牢,一手搭住持刀手腕,一沉气,双手劲力一足,一块不大不小的陷阱整个被挖起,微朝左窜窜移出,地面上一个三十公分大小的坑洞留下。 刀尖一挑,再一刀下去削开表面浮土,内里随便填满的枯枝乱,这都是小把戏,刀尖再往里探,刚才听到的声响再传过来,刀尖左右两侧挑开,明亮的白色展露在前。 探子脸色不好,嘴里小声骂道。“这……前面尼玛的是不是以为老子傻,搞些破瓷碗摔碎扔在这,糊弄三岁孩子吗?特玛的。” 腰刀收回刀鞘,站起身,朝着临近站立的士兵走去,各处的士兵各自站好,手里的长矛插进身前的陷阱之中。 探子实在玩够了这种小把戏,难道如此纯粹为了戏弄?光是想拖延,放些破碗算哪门子计谋?正想着,脚步已到士兵身前,接过他手中长矛,手掌攥紧,用力搅动,“啪”一声响,探子的眉头皱紧,这声音响,定是有机簧之类的兽夹,看来真是想的过于简单,这些破碗算是充数,可万一士兵或马腿陷进去,受伤是在所难免,这招真是够狠。 半蹲下身,抽出腰刀,在陷阱旋过一圈,挖起小块陷阱所在泥土,刀尖往上翘翘,已有松动,站起身伸手抓紧长矛中部,双脚踏实,双手吃劲儿,小块陷阱整个被带出,正如他所想,真是兽夹,跟他第一次被陷阱夹中马腿同样,脸色不好,难不成要一个个探,一个个挖下去,拨弄出陷阱里的物件,希望如同上次也就十几个才好。 短叹一口,身形再移动到另一个士兵身边陷阱处,方法同前,先是长矛搅动,这回完全没声响,刀尖直接插进陷阱,手腕来回旋转,搅动开浮土,弄出一条口子,费力的再来回挖大,才能看见陷阱里层的枯枝杂叶,再拨弄开,仍看不清楚,腰刀再动,将上层的洞口豁开更大,用刀尖将枯枝杂叶往外挑出不少,本来以为空空如也的陷阱,在里面隐隐看见寒光。 微光闪闪,细小零碎,刀尖用力插进里侧,混着泥土勉强弄出,将这些混撒在一边,真想不到陷阱里都满满撒些绣花的短针,这可不行,搅弄半天不把针全弄出,真有人走上去,陷进其中,脚底板被扎穿,想继续上路先恐怕很难,费了半天时间,还得将这个陷阱挖开。 长矛横放在一旁,腰刀在手,蹲下身,旋转隔开陷阱,整块陷阱挖起,这才放心的站起身,朝着临近的另一处走去。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探子挖开每个陷阱,坑洞挖开,士兵拿着长矛再往前行,一路向前,越来越多,拿刀挖陷阱,相当吃劲儿,一挖下来,根本停不下来,实在太多了,没走出百十米,挖了三四十个,本来好想谁的小伎俩,这回满头大汗,眼珠瞪的老大,一个个挖进去,陷阱里可是五花八门,兽夹、锥子、绣针、瓷碗、菜刀……陷阱如此之多,少有空置,东西各异,这回可不敢冒失向前,老老实实的一个个向前挖着。 身后马蹄声响,东明县的人马本来离着不远,这回已经到了这处不大的小树林。 天色微有暮色,远远看见前路的探子跟派去的兄弟就在前不远,每个人手里紧攥长矛,在地面往下戳着,不知这是作甚,离着不远,走近问过就是了。 探子耳聪目明,听见有马蹄声响,站起回身看着,有人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一众人,这甲衣自是卫国铠甲,人自然是东明县守军。 长叹口气,现在也没法子,只能一路朝前小心探过去,仅在路上,还没过手,就非战斗减员,前路还不知怎样,可不敢大意而前。 探子站在原地,刘校尉、兵长的两匹马走在最前,心里好奇不知发生何事,已离着十几二十米远,看见探子候在原地。 刘校尉眉头一皱,这是搞哪般?现在发财的机会就在不远,赶紧追上去,把他们全干掉,抢了金银财宝,这可是天的事,赶紧问道。 “不是吩咐前去探路,为何停在此处,再耽误些时间,贻误了战机,事态后果就严重了。” 校尉说这些他心里清楚,可眼下情况,哪容人前行,先向校尉禀报。 “校尉大人,前路满满都是陷阱,陷阱内兽夹各种锐利之物甚多,我几人已在此清除多时,数量实在太过巨大,前路还不知会有多少?” 刘校尉眼睛瞪大,鼻孔喘出粗气,脸色不好,大声说道。 “此处不行,我们换路走过就是。” 探子摇摇头。“此处是前路的必行之径。” 夕阳正好,暮色正悄然而至,刘校尉抬眼看着前路,悠长的一条路,眼光可见少说也有千百米,可没法子只能前行,唉。 沉念想了片刻,不耐烦的口气说着。“既然只有这一路,往前不行,人马暂歇,留出百十个人跟你一路探查,你告知他们如何探查。现在他们应该离我们不远了,一定要快些,不然真让他们跑开,想抓住齐国的探子跟准备叛国的乡下人,这回千万可不能让他们有一个逃出去。” 探子双手抱拳,算是领命。 兵长手中缰绳一动,朝着人马中走过去,从中挑出想两队人手,能有百十号人,说明情由,士兵听的清楚,列队朝前,走向探子,等待传授移除陷阱的手段。 平日里多少觉得校尉大人有点不着边际,不太靠谱,但今回主意真是不错,真要让他一个人上手来弄,前路不知陷阱还有多少,指不定光这些陷阱就要弄上多久,更别说向前追击潜伏的齐国探子高手跟一村子叛逃的百姓了。 闲话少说,探子直接带指派来的百多个士兵来到陷阱的位置,双手握住长矛在地上探索,不远处摸到一个陷阱,长矛插进陷阱中,用力的搅动几回,抽出腰刀,半蹲下身,如之前那般将陷阱移出,然后再用腰刀在陷阱上砍掉浮土,看过陷阱中埋藏的物件,将之取出,将所有的扔在半米高的陷阱发现的杂物堆。 人多眼杂,探子怕看的不清楚,接连又挖了两个,这些手段其实不难,慢慢操作就怕冒失被陷阱中的物件伤着,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探子教过的手段看着简单,上手操作可难,单是一把腰刀上的劲力就很难把握,好在巡城使带出的这路人马平日操练的勤,都带点功夫,繁复的手续倒也学会的快。 百多人并列两排,缓慢朝前推进,剩余人马原地休息。 这些人一齐动作,虽不知多久弄完,但分秒不得耽搁,只要前路清理完毕,就要一路疾行,紧紧追赶而去。 马中洪引以为傲的陷阱,真按他所想的阻挡住虎视眈眈的东明县军队,可究竟能挡住多久,能否拖出时间让他率领村子这些女人到达凤鸣山殊死一战呢? 本部小说来自看书網 ... ... 第八十五章 准备出发路上再拦 - 武逆春秋 - 莫待 东明县大军被马中洪搞出的陷阱阵挡住去路,全体原地歇息,探子带着百多人在狭长的路上朝前用长矛摸索前行。 百多人兵卒动手的速度绝非他一人拼命加速可比,眼见着一路探下去,身后堆积的兽夹之类跟尖锐物越来越多,刚才也就半米高,一百多人一齐动手,从陷阱中取出的东西愈来愈多,一米、一米半,最后竟然堆砌的比一人还高。 探子心有余悸幸好不是执拗的自己一人探挖,别说累不累死,单是这耽搁的时辰,恐怕高手探子也早能逃回齐国了。 刘校尉和兵长都眼望着前路,看着堆积越多的尖锐物件,表情全都凝重,要不是带有探子引路,光是这些陷阱,得用多少人命趟过去,现在看着物件越来越多,前路的陷阱定是越来越少,想来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可突破这道封锁,赶往朝前,全力追击,刘校尉的金银珠宝就在不远,兵长的首战也要圆满全胜,定然报答巡城使大人的知遇之恩。 探子跟着身边的一百多兄弟在继续前探,前路不远就能走到大路,不知那边是否还有陷阱,管他呢,现在手底下兄弟手法愈发娴熟,不信这些陷阱能一路铺下去。 长矛一路前探,小路转出大路的位置,腰刀最后掀起陷阱,探查其中,里面空空如也。 一路再往前行,探查出几十米全无一物,探子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嘴里朝着旁边吐了口唾沫,嘴里小声骂道。 “特么的,终于搞没了,不管是高手还是哪个王八蛋埋的这些,只要有机会抓住,抽筋拔骨,让你不得好死。” 恶毒的咒骂了几句,探子朝着坐在原地休息的刘校尉跟兵长走去。 刘校尉和兵长一直瞪眼看着一切,看着探子走回来,猜想也知道前路顺畅通达了,两个人同时起身,探子刚好走到身前,双手抱拳,嘴里说道。 “校尉大人,前路陷阱全部清楚,前路现在已无大碍,我要带上之前几个兄弟继续上前探路,沿路还像从前留下记号,还问人马准备多久启程?” “你自先走,即刻启程,最快的速度前追,兄弟,一路辛苦,保重。” 探子脸上表情凝重,重重点头,没多说话,从地上的泥土轨迹判别,新踏过的脚步,走过也就两三个时辰,前方隐蔽高手,前路即将危险重重,心中沉沉心绪,祈望若吴副官在天有灵,便护住他周全,若是身死,也等大仇的报,也算死得其所,想到此处,踏步走到旁边,牵过匹马,翻身而上。 先前兵士疲惫不堪,全部遣回本部,兵长也重新清点数人,给予马匹,跟着探子先行一步。 刘校尉、兵长翻身上马,兵卒起身握紧手中兵器,点齐人马,重新披挂上路。 前面七十里地,几辆马车,二三十匹高头大马,身后三百余寻常的乡下女人,脸色倦意浓重,这些天可走了百十多里,怕是一生不曾走过如此之远,一直无歇,疲态尽显。 头前秋铁花骑马在前,跟后的马车南宫夫人跟宁戚一路说笑,心态自是放松,庄姜坐在干娘身侧,偶尔听见宁大哥说的玩笑话,笑的嫣然,真是美的极致。 马中洪眉头皱紧,心思全不在听他们说笑,脑筋转动,光想着该如何拖延身后的东明县大队人马,还得想着真要到凤鸣山该怎么办?真是半点头绪都没有,脚程慢,乡下女人没有战力,三百多人里就只有铁花、乌鸦、夜莺丫头跟他,这四个人能去拼一下,现在仍不知东明县来人多少,可该怎么办才能躲过追击,真是头大,想到此处轻轻叹叹。 宁戚脸上笑的爽朗。“贤弟,何故唉声叹气,还是为了身后东明县军队之事?” 缓缓点头,眉头皱紧,庄姜看着,心里都跟着微微揪起。 “兄弟,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这些穷苦人,真到这艰险时候总会有上天眷顾,天下人天下事自有定数,莫要愁眉不展了。” 抬眼微瞪了宁戚大哥一眼。“宁大哥,你可真是想的开,现在可是劲敌在后紧追不舍,前方更是前路不明,两强一前一后,我们孱弱就像狼嘴边上的羔羊,这三百多条人命,怎么能不烦忧,哪能不唉声叹气,愁眉舒展。” 宁戚脸上依旧笑容爽朗,大手拍在他肩膀。“贤弟,大哥跟夫人说过主意,难道还信不过?” “哪会信不过,只是现在乌鸦前路未回,还得多想些别的办法,多些手段能拖住人马,不然心里总是不安宁。” 看着马中洪神色凝重,宁戚心里早想清楚,不然哪会如何神色轻松。“贤弟,我们现在走近山区,高矮宽窄,各种山可足够多,乌鸦不多时定然赶回,我们说过的地形,想着埋伏的机会,可着实多的很哩。” 宁大哥说的有道理,只得默然的点点头。 马车边沿微微被敲响,垂帘微被掀开,正说话间,乌鸦瘦小的身子就进了马车。 宁戚指着大笑说道。“瞧瞧,这不是说着就来了,贤弟,你还担心吗?” 乌鸦不明几人嘴上说话,愣神了三两秒,双手抱拳禀报出声。 “夫人,前路不出十里就有一处,两边山势不高,夹着中间路狭长,正合适夫人和宁大哥所说之处。” 南宫夫人脸上慈祥笑意,这一生几十年齐国宫里机关算尽才保住性命,这一些日子的诚心微笑,可比他半辈子都多。 听见乌鸦嘴里说的,马中洪心里总算安定几分,看来宁大哥跟南宫夫人早都想好,只留他一人在原地瞎想而已,现在也不容多想,跟着人马慢行总会耽误是时间,先去瞧瞧,早搞些陷阱,布置妥当,心里才能踏实,想到此处,赶紧说道。 “夫人、宁大哥,你们就安稳的随着人马前行,乌鸦你赶紧带我跟年轻的女人前去,我们先把前路布置妥当。” 南宫夫人瞧着马将军脸上焦急表情,微笑点点头。“乌鸦,你就跟马将军前去吧,这马车的软椅可是长了刺,他是一刻都坐不消停。” 宁戚爽朗的大笑,庄姜听着夫人说的形象,再看看马中洪脸色变化,也掩口笑的嫣然。 乌鸦头次听南宫夫人说俏皮话,看着红中老大脸上微有羞意,也跟着笑起。 马中洪真是坐不住,赶紧催促道。“乌鸦,快走吧,等会儿不定夫人跟宁大哥又拿什么话调笑我了。” 马车垂帘一掀,马中洪、乌鸦两人的身影就出了马车,马中洪说与乌鸦。“你先去叫年长女人下马,让她们先用脚走。” 乌鸦领命,身形灵动而去。马中洪上了马车马背,对走在最前的秋铁花大声喊道。 “铁花,你快过来。” 秋铁花听见红中老大喊声,慢下马步,与马车同行。 “铁花,你快骑马去队后,找出二十名年轻女子,让他们速往前来。” 秋铁花手中缰绳一提,领命而往。 马中洪就坐在马背上,牵马车的马背绑着套子,坐上去很硌屁股,极不舒服,他却想吹吹也晚风,冰凉刺骨的感觉保持清醒,让倦意渐去,困意消散。 待了不多时候,秋铁花甩着手中缰绳先回了马中洪身侧。“二十名年轻的人马上跑步赶过来。” 微点点头,让秋铁花回前,此刻大意不得,正此时乌鸦也赶回来,嘴里说一共二十七匹马,全部准备妥当,身后凌乱的脚步声,回身看过去,铁花说好的二十名年轻女人已不足二十米,等着女子全体赶到,嘴里还急促的喘着气,马中洪嘴里说道。 “现在身后东明县军队不远,我们得快些往前赶路,在前路山顶设伏,拖延他们步伐,我们才能保住着一村人的性命,现在全部上马,准备出发。” 话说的清楚,听的明白,乌鸦引着一众女子前去马匹所在,个人分好骑妥,前往马中洪之处。 马中洪再跟铁花唠叨几句保护好老夫人的话,人马已经到了近前,乌鸦也给他牵来一匹,轻轻一跃,翻身上马,临行前深情望了一眼马车,心念想了想庄姜,双腿一夹,跟着乌鸦的马步,朝着凤鸣山方向前行。 暮色降临,已是酉时,一轮圆月半升上空, 二十多匹骏马疾驰在前往凤鸣山的大路,五里远行程,不足一刻钟乌鸦便先停了马步。 “红中老大,我说的就是此处了。” 马中洪手中缰绳拽住,身子马停下马蹄,抬眼借着月光上望,这两座山体不高,跟他穿越前住的七层楼差不多,从下往上看两个山顶离的不远,猜想应该会有百十米距离吧。 来时路上乌鸦早说过,这山山势平缓,两山之间离着不远,这回看上去,真的适合做埋伏,阴人的好去处,心里还有疑虑,就问乌鸦。 “可是这狭长地方看上去就像是伏击位置,东明县的又不是傻子能上当吗?” 乌鸦略想几秒说道。“百分百不定,不过这处直行会省出不少时间,若要绕道而行,过了山头,就得绕过别的山,这里山区路本来不好走,一定多出一两个时辰,拖延是不成问题。” 马中洪一敲脑壳,这回可笨了,搞这些就是想拖延,能干掉几个最好,要是直接绕道,岂不更好?脸上高兴的笑起来,朝山头一指。 “走,咱们上山。” 本文来自看書網小说 ... ... 第八十六章 凤鸣山准备陷阱 - 武逆春秋 - 莫待 晚风正凉,东明县军队破了马中洪的陷阱大阵,朝着南宫夫人这三百多乡下女人进发。 秋铁花在前,南宫夫人、宁戚、庄姜的马车由夜莺丫头护卫,引着村里三百多乡亲朝着凤鸣山进发。 初初入夜,宁静安详的夜,不平静的夜。 山路难行,马中洪、乌鸦跟随行的二十年轻乡下女子,全都翻身下马,同行往路边,各找粗细树干将马匹拴好,借着轻柔的月光,看清每个人的脸上凝重的表情,想不出好的词汇怎么安慰,眼光瞧瞧乌鸦,她早走在前,心思全在探路。 没说话生怕扰了她,抬起右手一扬,跟在乌鸦的身后,带来的年轻女子也迈开步子跟上,乌鸦选好的这处早挑准,找着留过的记号,认准方向,脚尖一点,身子灵动,方向改变,朝着上后山小路,轻盈走过去,马中洪跟其他女人紧随其后。 一行二十余人擦着夜的黑,朝着山上走去,坡度倾斜,能有三四十度,小树不高,全长在石缝之间,坚硬的石头踩上去湿滑,极不好走。 乌鸦身子瘦小,脚下功夫更是利索,在林木间穿梭,几次被马中洪喊停,才慢下步子。 一行人半个多时辰才走到半山腰,汗珠子顺着脸就往下淌,一身的衣衫湿了干、干了湿,爬上不比平路,真心累,身后的年轻女子都是农家出身,寻常都走平路,哪爬过山,这回可不像上次,挖地刨土,做农活一般,这回再瞧,小脸上映衬着月光,惨白一片。 “乌鸦,停,停会儿吧,累不行了,再下面看上去,山势不高,咋这么难走?” 听见马中洪说话,乌鸦慢下步子折返回身,瞧着红中老大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笑笑才说道。“老大不是说要两山之间,山石投掷阻止东明县军队吗?这处两处上才百十米高,山势刚好夹住狭长小路,山体略斜,山顶很长一块较为平坦,很合适藏起石木,这种高度足够快速逃离,这处可在二十里地内最合适。” 马中洪抬头瞧着站直毫无倦意的乌鸦,眉眼间微微皱起,天呐!二十里地内,这里可四处是山,或大或小,或高或低,他这才爬一座山就累的跟孙子一样,乌鸦小妮子精神头是哪来的?她淡描淡写的随便说说,百十米高的山,真不算高,可要搬木头跟大石头块儿,这不是要了老命吗?玩这么大会不会累死,他还没结婚,还没有娶媳妇儿,跟庄姜女神腻歪够呢。 “妹子,咱这可还刚上山,真要到山顶,还得下来搬石木,这么老高,瞅瞅这些女人年纪轻又瘦又小,能有力气搬的动?得先想好法子,要不然地方找好了,不也没用吗?” 乌鸦没想过,光想着带红中老大过来瞧瞧,跟着他的这段日子,遇有问题老大在,从来都迎刃而解,完全不用她想,今回听他嘴里说,想想真是个难题,似乎除了就近能砍些细小的树木,石头跟粗木恐怕很难运上山顶,她跟爹做猎户从小也没学过这些。 瞧着乌鸦小脸也皱起,马中洪干脆一屁股坐在平整的石块,伸手也让跟着的女子们歇息片刻,除了乌鸦小妮子,瞅瞅全都汗珠子顺脸往下滚落,真都累的不行。 听着二十来个女子嘴里急促粗重的喘气声,马中洪干脆合十双眼,双手架在胸前,凝思苦想,真有平缓的山顶,做埋伏肯定没问题,现在可没有起重机、塔吊什么的,真往山顶搬,一两次都没把命给累挂掉,如此肯定不行,想想真能有什么法子吗? 天色全暗,夜正深,一轮圆月皎皎,撒的遍地亮银色,水银泻地一般。 休息了起码半柱香时间,身上汗腺被凉风吹紧封闭,汗不流了,总觉着有点凉。 乌鸦一直站在原地,眼望山顶,静静的感受山风,抬眼望天,有了红中老大,她都听从安排就好,这种感觉,让她想起已逝的爹,不禁两行泪顺腮而下。 休息够了,站起身,刚想走,瞧见乌鸦站直眼泪往下流,不知咋了,难不成他说错话了? “妹子,是不是我说错话了,嘴笨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乌鸦衣袖抹了眼泪,微微抽泣一下,感觉说。“马大哥,我只是有点想我爹了?” 听见如何之说,马中洪站起身,也让身后停坐的女子全都起身,准备继续朝山顶进发。 乌鸦缓缓心神,看全都站起等她,话没多说,脚尖轻点,继续上行。 马中洪跟着二十多女子尾随着往山顶走,越往上走角度越倾斜,脚下穿的靴子底根本抓不牢,真想搞套登山装备,那可就爽了。 再往上走了一阵,根本站不住脚,只能手脚并用,像壁虎一样,朝上攀爬。 身前的乌鸦身子灵动,弯着腰弓着身子,轻松的跃动,在石头上来回窜动,他看着真心眼馋,可不敢试试,信不过脚力,他也怕死。 一路朝着山顶进发,乌鸦脚下也吃紧,手抓紧石缝,向上攀爬。 借着皎洁的月光,清晰的看见山顶离着不远,乌鸦在前,半柱香功夫,一人当先,轻轻一跃,就上了山顶,马中洪跟着村里的姑娘还在吃力的往上攀爬,吃力归吃力,这些两条腿跑的多,手上劲儿足,村里的乡下姑娘天天干农活,都不比他差,先后上了山顶。 “霍!”山顶真如乌鸦所说,一大块平坦的足有两百平米左右,坡度七十度的山坡,山顶竟然能有如此之地,真心感叹大自然的神奇。 晚风格外凉,伴着皎洁的月光,一眼可以望出很远,心情开阔刚才疲乏都消散了几分。 乌鸦早到过此处,她不觉得如何,红中老大说过的事情她还记得。 “大哥,就是此处,石头跟木头该怎么运来我没想过,还得你出出主意。” 马中洪一回心神,对呀,特么的,上山顶有屁用,没东西总不能在山顶吐唾沫吧,恶心死他们?这可要怎么办,山顶连棵树都没有,光有几块巨石,一人多高,也推不动啊。 长叹一口气,嘴里隐隐白雾而出,双眼合十,沉沉心念,唯有耳边风声阵阵…… 乌鸦没多说话,身边年轻的乡下妹子也没爬过山,兴奋的不行,叽叽喳喳的让乌鸦呵斥两句才停住,看着俊朗的马中洪迎风而立,站的笔直,没人敢多说句话,生怕扰了思绪。 心中一阵空明,耳边风声也不知何时消逝,安安静静空无一物…… 眼皮一挑,眼珠子瞬间瞪开老大,心中的清明突然被取代,嘴角上扬,一个好看得意的笑容绽放,这回脑筋里有了主意,刚才也是傻了,身在春秋战国,他可有这两世为人的经验,几千年的先人的学识他可知道不少,嘿嘿,这下可就有可用之处了。 “乌鸦妹子,体力还好吧,现在你带着十几个妹子,在半山腰砍树,我在山顶把带来的绳子绑好,等会儿你们把树砍好,绑好绳子,用力抖动,我们就往上拽,等把这些树绑上来,我自会有别的主意,来吧,开始行动吧。” 乌鸦点点头,搞不懂红中老大想的什么,玄之又玄的思绪她完全不懂,领命如此,她只能听从,老大总会想清楚,返身走向村里相熟的女子,则选了十个身体相对瘦弱,等下往上拽石木才是力气活,跟红中老大说过,则选好的人数。 马中洪趁着空档这会儿,将带来的绳子绑在两块巨石,用力抻过,一人高的石头果真紧实,再喊来两三个人,拽紧绳子,绳子完全没有松动的痕迹,乌鸦刚好赶过来。 “老大,准备妥当,我们先出发了。” 马中洪笑着点点头,瞧着他自信的状态,乌鸦心里都跟着踏实,返身而动,绳子往下一甩,直接沿着山峰的坡度顺下,粗重的麻绳随风摆动两下,一动不动的垂着。 乌鸦手拽紧绳子,身体抵住山边沿,一点点划动而下,划出一段距离,双手攥紧,仰着头朝上,用尽力气的朝上喊着。“慢些顺下,来吧。” 马中洪保护着每一个女子,直到他们双手拽紧,身体开始顺利下划。 双脚踏实的踩在山上的岩石,开始等着绳子上有女人一个个顺下,安全的双手接住每一个女孩,十个人全都踏实的落地,乌鸦的心神也安宁了几分。 在来的路上她早都看好,山石中间的缝隙生长的树,年头再久,也长的不粗,抽出腰刀直接从树根砍下去,砍几刀下去,石缝就看的到,再朝着来几刀,树就开始微微倾斜,三两个人上手,树轻松的就被推倒。 乌鸦收回腰刀,跟着女子一起帮手,将树往绳子边抬过去,四个人两前两后,很容易就抬到近前,捆绑牢实,用力拽拽,猛力的摇晃绳子,马中洪跟山上这些女子早休息够久,足够有劲儿,马中洪站在最前,双脚猛力前撑,身后十多个女人拽紧绳子,马中洪在最前嘴里喊着号子,一伙人像自拔河,猛力朝上拉,拽上来几寸,有人在最后将绳子绕在巨石。 一圈、两圈、三圈……缠绕十几圈停下喘喘,相当耗力。 喘息休息,马中洪嘴里先喊号子。“一、二开整,一二、一二……” 第一跟木头完全拽上来,树木三米左右,大腿左右粗细,中途休息过,拉上来完全不费劲儿,赶紧将绳子再扔下去,乌鸦跟半山腰的妹子早砍好第二、第三棵,绳子刚下去就猛的慌动,马中洪回身告知身后的妹子,大家一起用劲儿,再拉上来一棵,再一棵、又一棵,没一会儿,堆起能有二十多棵,山下的女子还好,山顶的人累的腰粗重的喘着气。 马中洪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真累的不行,看着身后快一人高的树整齐堆放,心里真有一点小骄傲呢。 看书網小说首发本书 ... ... 第八十七章 一切按计划行事 - 武逆春秋 - 莫待 三十多根两三米长的小树,粗细相近,倒是异常结实,再次将绳子抛下去,数量足够,绳子再次抖动,乌鸦在下面盯着看,半天没动静,知道数量差不离,让挥舞着砍刀的姑娘都先停下手里动作,等着上面消息。 马中洪用身子绕身一周,双脚紧紧蹬住石壁,手微松,身子朝下划动,夜风吹着绳子微有晃荡,绳子微微攒动,他手再松绳子,身子移动,双手攥紧,双脚下移,再次踹紧石壁…… 屏住呼吸,身子往山腰处移动,顺着绳子一路划动的快,乌鸦抬头看着隐隐有人影从半空中的绳子顺下,叫齐女子都候在绳上顺下的人,不知老大自己还是派下传话的人。 人影越来越近,动作讯敏,看着不像是村里的女人灵巧动作,人影下移,已不足十米高度,方才看清楚来人正是红中老大,马中洪灵动朝下移动,朝下看看,一个个小黑影在正下方的一端,离地面近了,马中洪手里的绳子划动的距离增大,每下窜动几米,没三五下,就直接落在乌鸦跟村里姑娘围的圈中。 “山顶足够了,你们就在山腰这候着,乌鸦,你跟我上来布置,然后就可以走了。” 乌鸦点头,其他丫头乖巧的站在原地,靠着山石坐下身子。 手攥紧绳子,双脚轻轻用力,身子一跃就上了绳子,双脚紧紧盘住,双手往上攀爬,双脚再松,双手上窜,这些反复的在绳子朝山顶爬上去,爬绳子他有经验,在凤鸣山经历过,角度不陡,速度爬起来可比爬山轻松多了、快多了。 乌鸦身子轻巧灵动的多,从小跟着爹学着爬山可容易至极,找准入手位置,双脚一蹬,像只壁虎,双脚踩住,手指飞速找到石间缝隙,指尖潜在内里,双脚一蹬,身子紧贴在山岩表面,重心上移,身体朝上动过去,身形窜动,像只壁虎爬的够快。 刚离地不远,月光映照,乌鸦的身形看的清楚,灵动的快,手脚动作的快,根本像四条腿的动物,不见停歇,马中洪手脚也加速动作,身子耸动的很快,像午夜里的一条虫子,在凌空的一根线上不停的蠕动,比不上乌鸦,速度却也不慢。 鼓足劲儿,直接朝着山顶爬去,双手搭在峰顶的边沿,一双瘦小的手伸过,熟悉的面孔,正是乌鸦这小妮子,腿脚真是够快,伸手过去,来过两个人拽住马中洪胳膊,上了山顶。 这会儿起风,山顶凉意透衣,马中洪下去这会儿,山顶的丫头们也没闲着,把三十棵树木摆的整齐,真像进了哪家木材厂,朝着走过去,乌鸦跟在身侧,别的丫头都候在树旁。 “乌鸦妹子,山顶上一共大小十数块巨石,咱们现在把这些都挪到中间有路一侧,等追兵一到,弄下去,砸死这些狗日的。” 小脸眉头皱紧,乌鸦满脸疑问。“老大,刚上山顶我们不试过,这些石头太重,根本推不动,就算大家伙一起用劲儿,也难推过去。” 马中洪心里有数,不好解释,总不能说这些古罗马用的招数,先吩咐她们动手干再说。 “妹子,你跟着我来,咱们把这些树木排整齐,摆放在巨石前面,我有办法。” 乌鸦满脸疑惑,木头不是砸人用的吗?摆在巨石前干嘛,抬起?搞不懂,听马大哥吩咐叫上山顶的姑娘们,看准一块巨石,开始搬着树木,一棵棵摆的整齐,一直顺延到山顶靠紧路边一侧,马中洪探头朝下看看,山顶遮住,看不清全貌,风往上扬,更显黑漆漆阴森森。 回身乌鸦已在背后,告诉他全准备妥当,等他布置。 迈开步子走回到一块一米二三左右的石头,横着面积,像是天然的石头桌子,马中洪伸手指着剩下的十来棵木头。“拿过来五六棵,我给你们把这重家伙搞过去。” 乌鸦满脑子浆糊,不懂红中老大到底是要做什么,伸手一摆,几个姑娘跟过去三两下功夫就搬过来五棵木头,马中洪不慌不忙的则选出两棵相对粗壮的,横着摆放在巨石下部,再拿来三根木头用多余的绳子并排绑在一起,将这三根,木头插进横在下面的木头跟巨石中间。 “大家都过来,全抓紧木头,你们两个去把住别让垫在下面的木头蹿了,这边把着木头的姑娘们,咱一起用力朝下搬,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用劲儿啊。好没好,一二三,走着……” 乌鸦眉头还微微皱着,就这能管用?马中洪咬牙切齿的双手也抱住高高翘起的并排木头,除了按着地下木头的两个人,刚好十个人女子虽轻,可人数多。 听见巨石下微微有挪动声音,“咯楞咯楞”开始攒动,把木头的两个丫头离得近,兴奋的都大喊出声。“行了,石头块子动了,大家快用劲儿,动了,翘起来了。” 石头越来翘起越高,微微颤动两下,缓慢倾斜,越来翘起越高,“嘭”一声响,滚到排好的木头,木头翘起,姑娘们脚着了地,乌鸦瞠目结舌的看着,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脸上灿烂的笑容,他总不能大声喊,给他一个支点他可以翘起地球吧,这些乡下女人会惊到,地球是嘛东西她们恐怕都不知晓吧,满意的把杠杆原地用过,石头踏实的落在木头,马中洪喊过惊喜在原地的丫头们。 “好了,这才一个,咱得把山顶这十几二十块石头都搞来,干不掉他们,也得把路堵上才行。” 十多个人纹丝不懂的巨石,现在并未费太多力竟直接翘起老高,脸上各个红光满面,不知是汗多热的如此,还是犯了少女怀春的心事。 马中洪迈步先走,乌鸦紧随其后,姑娘们也想看看马大哥让铺了一地的木头,到底有什么主意,步子走到巨石前,前后打量,心里再盘算过后,自顾点点头,回身说道。 “大家伙,一齐往前推动石头,乌鸦,你带着六个人,等这边石头往前滚动,后面撤出的木头赶紧搬起来往前挪,空出一根挪一根,一直摆到山崖边沿就行。” 乌鸦表情凝重的听着,赶紧找出十个半蹲着身子开始准备。 剩余的十二个人留在身侧,马中洪耐心解释。“大家跟着我的号子用劲儿。” 马中洪先摆好架势,五六个女人都赶紧过来弓着步子,双手抵住。 “一二三、使劲儿,一二三,使劲儿……” 一米五左右,横着两米多的巨石一块,姑娘们手上未用全力,巨石缓慢移动,顺着木头摆放的方向,略微的开始朝着山顶边沿的方向,顺着巨石缓慢的移动,巨石下露出第一根木头,马中洪跟十余个丫头继续手上吃劲儿,朝前推动。 乌鸦这些丫头早准备妥当,五六双手左右两侧各抱住木头一端,乌鸦看过一眼,另一端女子心领神会,手指吃劲儿木头被各抱一端捧起,捧着木头朝着边沿按次序排过去。 巨石下的第二根、第三根木头已经撤开,剩留在原地的丫头赶紧捧起,往前路按次序摆放,乌鸦这伙儿人也赶回来,继续而往。 巨石不断的朝着边沿缓慢移动,都是些乡下姑娘,哪用过这法子,根本用不上多少劲力,脸上也轻松,兴奋的两腮微红,手里不知觉力都大了几分。 一切顺利进行,马中洪不觉着稀奇,电视电影里无数次看过,古罗马跟埃及金字塔早用过,这么点小工程,心里早想着之后的事宜。 巨石顺着木头的摆放轨迹,被挪动到山顶沿路的边上第一块石头应声而从木头滚落。 姑娘们原地欣喜的跳跃,马中洪脸色平静,折返身再找到远处一块大石头,回身喊了一声,乌鸦脚尖灵动几下窜过来。 “继续挪这块,赶紧把这些石头都运送过去,我们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时间。” 红中老大太靠谱了,他说的话定当遵从,赶紧朝不远处大喊了两嗓子,村上的丫头们快步跑过来,齐聚在马中洪、乌鸦两人所在之处。 “来,大家伙儿快动手,咱们把这块石头弄过去,快赶些时间,乡亲们才能保的平安。” 马中洪朝着木头走去,乌鸦紧随其后,村里的姑娘们一齐动手,半柱香功夫,准备妥当,动作如前,一块、两块、三块…… 月色正好,马中洪抬头看看,现已是子时,一个半时辰,全才忙好,数过,一共二十七块,石头大小,足够挡住山下之路,这一身衣衫真是湿了干、干了湿,村里的姑娘们都累到脱力,脸上却全都欣喜,坐在山顶,吹着夜风。 马中洪走近乌鸦,嘴里说道。“妹子,巨石准备妥当,我们自先下山,让这些丫头都在此处歇息,你跟我先回去,然后你就暗中潜伏沿途,这回不可轻易动作,万万保证安全,我带着乡亲们全走过此处,然后在山顶等你,到时候从山一侧顺下绳子,留出退路。” 借着月光看着俊朗的马大哥,心思缜密,真真是天派来帮助他们大齐,庄姜小姐的安危,跟这一村子无辜的百姓,只要有马大哥在,就一定能逃出险境。 话说完,马中洪长喘一口气,眼光看北方,凤鸣山大概还有两百里地了吧,不远了,不远了…… 本部小说来自 ... ... 第八十八章 宁戚亲事定 村中人马合 - 武逆春秋 - 莫待 夜已深,山风正凉,收回心神,眼光看着乌鸦。“我们现在就走吧。” 乌鸦走过去跟其他女子说下山,女子全起身,准备下山,乌鸦先行一步,双手拽紧绳子,双手踩紧石壁,身子轻轻下跃,身法轻松,每跃间隔少说三五米,身形灵动,匆匆下了绳索,轻轻一跃脚下踩住岩壁,回身拽紧绳子用力摇晃。 绳索震荡的波动一直传上,马中洪在山顶看见约好信号传过来,让临近的一个女子用绳子套在身上,详细告知她在绳子上手劲儿千万不松,若是没气力,用绳子紧紧缠在双臂,缓过精神继续下行,看着女子表情认真的点点头,才抓住她双臂,缓缓放她下去。 山顶安静的等着,好一会儿绳索再动,又一人安全抵达,再上一人…… 马中洪谨慎的守护着每一个女子下了绳索,峰顶只剩下他一人,还有摆放整齐的三十多根木头跟摆放齐整的巨石,双手抓紧麻绳,身子下顺,上下两个来回,有些经验,他的动作快出不少,耳边夜风吹的正劲,半柱香功夫,轻轻一跃,双脚踏实的踩在岩石。 乌鸦在最前,二十多村里乡下女子都围着,等着他平安落地。 “走,我们回山前。”话说着,马中洪先迈起步子,绕着山路,原路走回两山之间。 两山高高遮住,山谷内风小很多,马中洪先走回去,沿路直走过去正是路边拴马的树,马匹闲散的吃着杂草,悠闲自在,径直走回去,解开临近的一匹马的缰绳,握在手中。 乌鸦紧跟在后,看见马大哥手中缰绳,问了句。“老大,现在就走吗?” “耽搁太多时间,快些赶回去,东明县人马真要追上,我们在此所做的一切都徒劳,夫人、庄姜他们真要身陷危及,太过危险,性命恐怕不保。” 脸上表情凝重,乌鸦清楚老大嘴里所说,点点头,也走回路边,牵过一匹马。 马中洪走前几步,对村里女子说着。“你们就在此处歇息,我跟她先赶回去,让大家前来此处,你们多歇养精神,村里年岁大的女人多,你们得赶紧歇息,多帮她们才行。” 看着女子听话的席地而坐,马中洪翻身上马,回身看眼乌鸦,看她早准备好,手中马鞭狠狠抽在马屁股,马一声嘶鸣,四蹄飞速疾驰。 一路鞭声重重,一路唯有马蹄重重叩响地面,耳边风声劲劲…… 前往凤鸣山的大路,二百多人的拖长队伍缓慢行进。 秋铁花肥硕的身子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身后的马车南宫夫人正跟宁戚谈论天下事,大事小情,无话不谈,无话不说,从传言周天子、各诸侯国,后宫趣闻,家长里短,这两个人相谈甚欢,说的畅快,不亦乐乎。 庄姜安静的坐着,脸上浅浅笑意,似是听着说话,心思早早飘远,也不知马大哥现在哪里,在做什么,是否有危险…… 今夜月色明亮,秋铁花远远看见两匹马疾驰而来,眼神凝重盯着看了半天,听着传来的“驾、驾”正是马大哥无误,一路人马不停,继续前行。 马中洪、乌鸦两人行了半个多时辰,拐过一处山脚,正瞧见赶来的村上队伍,手里的鞭子扬起狠抽了几记,双腿猛夹紧马肚子,嘴里大声喊着“驾、驾”疾驰而来。 马蹄子倒腾的快,越近心思越是酸楚,对于庄姜的爱恋,真是深切。 立马停住秋铁花面前,看着她憨憨的笑容,嘴里喊着“老大,回来了。”听上去都觉得踏实,把手中缰绳递给她,双脚离开马蹄铁,轻身一跃,上了马车。 伸手掀开垂帘,宁戚手里正比划真说小时候看到纺车的形状,垂帘一动,三人的眼光都跟过来,正瞧见马中洪大气还没喘匀,马车上微弱的烛火映在他眼中,异常明亮。再多喘口气,嘴里仍显焦急说道。“夫人,我回来了。” 南宫夫人看着俊朗的马中洪,心里踏实,和缓说道。“回来就好,全都布置妥当了?” “嗯,前面半个时辰有一处,山顶布置过,就等我们先行过去,就等东明县人马上套了。” 南宫夫人脸上慈祥笑笑,微微上下点头。“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宁戚一把拽过马中洪胳膊,直接拉着坐在一侧。“布置稳妥就好,这一去可累够呛吧,赶紧坐下歇息,夫人可看中你,没你不定早被凤鸣山的匪人杀害了呢?快给大哥讲讲。” 话说此处,马中洪刚想推脱,垂帘轻挑,乌鸦瘦小身子进了马车。 躬身拜过,双手抱拳,向南宫夫人禀报已经回来,南宫夫人慈祥笑意点点头,乌鸦身子一转眼光看着马中洪,问道。“老大,我何时起身?” “身子吃的消吗?立时去最好,把握东明县人马情况,实在重要,要不你挺着点吧。” “不妨事,此去也没耗多少气力,那我先走了。”乌鸦话说完出了马车,跟铁花说了两句闲话,徒步飞奔,朝着正后侧南方匆匆行去。 宁戚好奇心更盛一些,开口问道。“既已完备,乌鸦姑娘此去何故?” “前路虽有设伏,让她盯住东明县人马境况,等到时,我就停在山顶陷阱处候着。” 宁戚脸色微皱。“一人而往,岂不是太过危险?” 马中洪看着面色紧张,方才想起他二人的事还没跟南宫夫人说过。 “夫人,这是我结拜兄弟宁戚,现在孤身一人,我瞧着他们两个蛮登对的,想让他们搭伙结个伴,有意撮合他们两人成一对儿,这事儿成吗?” 南宫夫人转眼瞧着宁戚,一双笑眼更弯,开口问道。“宁先生觉得此事如何?” 一路健谈的宁戚,头次嘴里磕磕绊绊,说起话吞吞吐吐。 “这……这个,恐怕会委屈了这姑娘……” 瞧着他说话如此,老夫人眼光转回马中洪。“马将军,这事就按你说的做,等到了凤鸣山,我们就把这事给办了,近来日子舟车劳顿,办些喜事,让大家伙热闹热闹。” 马中洪欣然允诺,老夫人答应此事,他心里一块石头也算落地。 南宫夫人待了片刻,让宁戚片刻缓和,才转头跟他说话。“宁先生见识广博,乌鸦这姑娘命苦,现在孤身一人,你定不可负她,不然老身也绝饶不了你。” 宁戚被夫人重声一说,站起身,头“嘭”一声撞到车顶,双手抱拳赶紧说道。 “宁戚也是苦命人,绝不负她,绝不可能。” 南宫夫人看着他一脸正经惊惶失措的样子,脸上慈祥的笑笑,伸手把他拉着坐下。 宁戚坐下,马中洪眼光刚好看到庄姜脸上笑的甜,马中洪心里一股暖流涌上,真是舒服。 庄姜余光看见痴痴望来的眼光,脸瞬间红起,头微侧开,心里羞涩。 南宫夫人视而不见,眼光看着宁戚,嘴里重新又说些见闻,宁戚紧绷慌神的状态消散不见,话匣子重新打开,滔滔不绝起来,根本无暇眼光看到马中洪痴痴望着庄姜。 马车在路上微有颠簸一路前行,铁花紧绷神经的盯着前路,偶尔打个哈欠,肥胖的手指在脸上狠狠掐两把,疼的呲牙咧嘴,保持着精神盯紧前路。 这一走又是三四个时辰,走的慢,一直前行,前方远远有人影挥舞双臂,声音微弱,听见是朝这边大喊,铁花警觉的抽出腰刀,猜想可能是刚才跟红中老大去的年轻女人。 人马前行,离的更近,声音听的更清楚,铁花手里的刀也握的更紧。 “铁妞,是我们,铁妞……” 声音听的清楚,正是村里跟着老大的女子,长喘口气,将腰刀手回刀鞘,手中缰绳一勒,马蹄子停住,跟马车并行,粗重的嗓音朝马车里小声说着。 “夫人,前面有村里的女人喊话,咱们是不是到了老大埋伏的地方?” 马中洪眼光从庄姜身上撤开,手挑开垂帘,出了马车,双脚一点,轻轻跳跃拉车的马背上,眼光看着前路挥舞着双臂的女人们,借着月光看清,二十多个人影,嘴里喊声已经听的清晰,叫着“铁花”、“马将军”也一些他不相熟的名字。 马车轮子朝前滚动,人马走的更近,这些女人本就年轻,歇息一阵体力恢复的快,在树林中靠树睡着,贴近树边的耳朵听见有马蹄声跟杂乱的脚步声,有人醒来叫醒大家,都醒过来,起初在树林里偷看,远远能看清骑在马上的女人肥壮,身后有马车,猜想就是铁妞。 有人大着胆子叫喊,人马还在缓慢行进,认准是村里的人马,二十多个女人都开始大声朝着喊话,人马走的更近,秋铁花嗓门大,重重回了两声。 总算找到组织了,这些女子全都解开绑在树上的缰绳,迎了上去。 半柱香功夫不到,就跟乡亲们汇聚在一处,姑娘们真是激动的不行,人马齐行,同去往两山之间,马中洪回身马车内。 “夫人,现在到了我们埋伏的地方,一处山顶石木准备妥当,我自去山顶候着乌鸦,你们先走,往前路去,找个地方随时歇息,这回全都睡下吧,天明为限,然后前路离去,我这边等到乌鸦,自会速往赶上。” 马中洪抱拳分别朝着南宫夫人、宁戚大哥左右一拜,眼光留恋在庄姜身子片刻,回身掀开垂帘,箭步而飞,离了人马,朝着后山先自登山顶而去。 本書首发于看書蛧 ... ... 第八十九章 山谷中惊天的惨叫 - 武逆春秋 - 莫待 丑时入半,月明星稀,山风正凉,马中洪顺着绳子重又上了山顶,快几步走到山顶边沿,低头瞧着村里的人马稀稀拉拉在两山之间行进,拖沓绵长的队伍,像只蠕动的爬虫,在马中洪的眼前缓慢而过,渐行渐远…… 长长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这种奔逃的日子多久能结束,宁戚大哥的婚事说定了,他跟庄姜能否喜结连理,现在还是前路不明,不禁感叹一口。 山顶空荡荡,除了堆砌在一处的石木,空无他物,甩开步子溜达一会儿,在山顶边沿四处瞧过,实在无聊,抬头看看,应是凌晨三点左右了吧,一股倦意袭来,打了个哈欠,走回巨石跟木头堆砌位置,左右挪动,空出很小位置,蜷着身子躺在里面,眼皮一合,沉沉睡过去。 穿越到春秋战国的日子苦,日子累,连个好觉都睡不了一个。 一阵山风冷,马中洪打了个冷战,身子蜷缩的更紧,尽量的让身体感觉暖和。 山顶空荡,唯有风声,马中洪侧个身,躲着风的直吹,肩膀被轻轻触及,戳动了几下,撑开眼皮,精神模糊的瞧着,天色完全放明,已是清晨卯时。 乌鸦山了绳索在山顶瞧见红中老大背椅巨石,两边树木刚好遮挡住,身子蜷缩在中间,脚尖轻动小心的走到近前,踌躇片刻,方才用手指轻轻戳动马中洪的肩膀,来回十几下才醒过来。 抬眼见是乌鸦,手指揉揉眼睛,模糊的眼前才看的清楚。 “妹子,东明县的人马过来了?” 乌鸦安静的点点头。“现在距离此处一个时辰不到,我先回来了。” 双手撑地,马中洪身子站起,刚站直身子打了个冷战,双手赶紧抱紧臂膀。“你也睡会儿吧,我盯着,我昨夜都布置好,木头一翘动,石头就滚落,把剩下的木头推下去就行。” “我刚上来把绳子的位置换到朝北的一侧,我们顺下绳子就能离去。” “嗯,行了,你睡会儿吧,瞧你眼珠通红,快一天没睡过了吧。” 乌鸦缓缓蹲下,缩着瘦小的身子睡在刚才马中洪睡着的地方。 马中洪再打了个大哈欠,揉揉眼睛,紧紧盯着正南方向。 时间静静的从指缝间溜走,时间过的很快,没一会儿有马蹄子踏动的声响缓缓传来,眼光盯紧,身子朝里又缩了几分,五匹马,看来是朝前探路的先行军,安静的瞧着,人马走的快,在地上仔细瞧着,认准乡亲们离去的方向尾随追过去。 安静的趴在冰冷的山顶,看着远去的身影才重重吸了一口气,看来真是东明县的军队已离不远,村里的乡亲们走出去四五个小时了,不知道这里能拖延他们多久时间,一切都是未知数,只知道危险不远,凤鸣山情况犹未可知。 回身看看熟睡的乌鸦,近来的日子她可用命在熬,让这丫头多睡会儿吧,眼光又瞧向正南方东明县大军即将到来的大路之上。 太阳悄悄的露头,高昂的扬起,红彤彤散着光亮,深秋的寒意渐渐的驱赶而散。 马中洪在石头上安静的趴着,若不是军校里磨练过,寻常人很难煎熬住,山顶看的清楚,远远有人大旗飘动,看不清上面写的什么,身后拖长的一路人马朝着走过来。 心中隐隐念叨,来了,终于来了,弯着腰走向乌鸦,小声的叫醒她,乌鸦眼珠通红的厉害满满都是血丝,看着让人心疼,马中洪指了指正南方向。“来了。” 说完话,马中洪重新趴回山顶边沿,往远瞧着,看他们朝着走过来。 探子跟手下兄弟走向前探路,东明县军队在大路一直前行,刘校尉高头大马在最前,兵长跟在身侧,身后五百东明县军队一夜没歇,加紧赶路,据探子上次回报,应该距离五七十里地,前面不远刘校尉是兴奋,眼中都闪现金灿灿的元宝模样。 兵长脸上平静,心里却微有紧张,磨练三年多,这可是头次出城追敌,对方可是齐国的探子高手,有没有别的高手尚且不知,手里的这些兄弟可不能让他们送了性命。 身后的士兵一路走的急,近来快两日未曾睡过,一直狂奔在路,紧紧追着,双腿不比骑马,走的久好像灌了铅,沉重的不行,真想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大睡一顿。 前面传话过来,说距离不足五十里地,士兵们强打精神,费力的跟着队伍。 一路前行,刘校尉跟兵长各怀心事,没多说一句话。 探子走前约定好,这回探查远些,最后回报一次,停驻歇息一阵,就要全力冲击追上逃亡的这一村子人跟齐国的高手探子,现在缓慢前行等着探子回来,五百人的队伍继续前行。大路转进一处狭长的两山之间,兵长发令,变队伍双人同行。 刘校尉、兵长走在最前,五百士兵跟在身后,在狭长的山路中行进。 危险降至他们毫不知晓,这处山顶两个隐藏住的人影,正是乌鸦、马中洪两个人。 两个人在山顶安静的瞧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看着队伍越走越近,最头前的刘校尉跟兵长已正在石头下面,乌鸦靠过去,小声问道。“老大,我们现在动手吗?” “再等等,我们拦腰斩断他们整支队伍,能多砸死几个,人不在一处,就算绕路也人马不齐。”听见红中老大早有计划,乌鸦没再多问,两个人的眼光安静的瞧着山下的一路五百人的军队,时间一秒秒过去,马中洪攥攥拳头,掌心满满是汗。 抬起头,眼神一挑,乌鸦心领神会,两个人缓缓起身,弯着腰退到巨石正后,两双手都搭在马中洪早垫起的木头位置,朝着乌鸦点点头,乌鸦牙根紧咬双手用劲儿下拉,马中洪双手同样动作,“咯楞愣愣”石头挪动几下,离开山顶,垂直朝着山谷中猛砸下去。 “啊!”“啊!”…… 同时响起几声惊天动地死命的喊叫,巨石半空中落下,生生砸死几人,骨头脆断的声响,血肉横飞,死状悲惨,马匹受惊,马蹄子乱动再踩踏死几人,东明县的军队霎那间凌乱。 人马前后向冲撞,山谷地方不过两米宽窄,转身能逃哪里去,山顶的巨石“轰隆”一块接一块沉重砸下,又几条人命死的惨烈。 马中洪、乌鸦两人手上再动,山顶上巨石一一坠落狠砸下去,狭长的山路,被巨石砸中,直接毙命,想跑都逃不开,呼喊声越来越多,叫喊声越来越惨烈,响彻整个山谷。 刘校尉跟兵长心中大惊,全然没有功夫回身管士兵,骑着的马早吓的乱踢乱踹。 手中缰绳紧紧勒住,好一会儿,马匹才稳住心神,山谷内被拦住的队伍惨叫声连连,山顶巨石砸落的也停止,本就狭长的山路这回被堵的严实。 猛砸的石头,二十多块,猛砸了一阵,终于停止了再往下落。 山谷本来狭长,没逃出去的士兵见着好一会儿功夫上方没有巨石落下,壮大胆子走回去,准备拽回吓住不敢动弹的同伴,赶紧救下伤重的士兵。 马中洪用粗布衣衫衣袖擦了一把脸上的汗,二十几块巨石全部被木头桩子翘起,砸进了山谷中,听见山谷中惨叫,这回效果真是明显了。 弯着腰来回忙活,最快的速度将翘石头用的木头,全都摆在山顶边沿。 马中洪再递给乌鸦一个眼神,双手朝着整棵的木头用力的推下山顶。 木头滚落山顶,木头不比石头,胜在面积宽长,“轰隆隆”滚落下去,应声而起,再一轮的惨叫,声响惨叫比刚才还重,巨石直接砸死,木头砸伤人多,惨叫人数越发增多。 马中洪跟庄姜手脚并用,用推用踹的,三十多根整根的木头全砸进山谷中,最后一根木头推下去,马中洪胳膊一摆。“撤”动作讯敏像一只小豹子,早看过乌鸦绳子顺下的方向撤回去,绳子缠在身上,双手勒紧,一跃三五米,灵动的连续几跃,轻松下了山。 乌鸦身法灵动,爹更是多年练过此种,身法更快,单手抓住绳子,双脚跟另一只手在山顶抵住,连续跃动速度更快,马中洪往上瞧着,看的目瞪口呆。 乌鸦双脚踏实落地,嘴里对眼珠子瞪得溜圆的马中洪说道。“老大,我们快些撤离吧。” 马中洪回过神,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将绳子尾端点燃,火朝上燃,顺着风势,火苗窜的快,没一会儿功夫,烧到大半,这才回身,朝着村子乡亲们的队伍追过去。 刘校尉躲在老远,毕竟身在山谷中,他可怕在被埋伏。 兵长的马总算平静,一对眼珠子瞪的好像铜铃,眼泪从眼眶中喷涌而出,翻身下马,直冲过去,被手下士兵几次拦住,看见山顶终于停止往下坠物,才放开兵长。 二十多块巨石,将狭长的山路拦住,又抛下的树木全落在一处,能用将近十米高,完全看不见山谷内情况如何,光听见山谷内的惨叫,兵长已经受不了,双拳猛的砸在石头,用指尖用力的狠狠搬弄巨石,指尖、手掌全破,鲜血布满整个手掌。 大声抽泣,嘴里大声喊着。“兄弟们,等我,我现在就去救你们,等我,等……” 于看书蛧 ... ... 第九十章 东明军队誓死报仇 - 武逆春秋 - 莫待 东明县境内狭长山谷,东明县的五百精锐军队被从天而降的巨石、整根的木桩砸的血肉横飞,错骨断筋,山谷内哀嚎声凄厉,惨叫的让人头皮发麻。 从山顶砸落的巨石、木桩停止半柱香功夫,山谷内侧的士兵才试探着上前,再往前没有坠物,大着胆子走回山谷,靠近山谷边的多是被木桩砸中,木桩下倒着一地的士兵,手断腿残,脸上扭曲痛苦的嚎叫,狰狞的表情甚是恐怖。 见山顶再没动静,士兵三三两两小心的踏入,先往山谷外把木桩抬走,轻伤者先扶出山谷,骨折等哀嚎的士兵,不能轻易抬动,等着随军的大夫前来看过。 雄赳赳的人马现在脸上惊恐的表情,慌张的神色,苦练三年的人马出师未捷,在路上就遭到如此惨重一击,伤重少说百十人,更有几十人惨死在巨石、木桩之下。 兵长几次挣扎着上前,几次被士兵拉住,手指、手掌在巨石上磨的满是鲜血,喊的声嘶力竭,喉咙发不出声音,眼眶里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喷涌。 刘校尉手里缰绳勒紧,马匹也稳住蹄子,沉沉叹了口气,稳稳心神,眼光看着完全被巨石封死的山谷,心里庆幸,真特么的吓死了,还好走的快几步,不然连人带马直接拍成肉饼。 兵长连打带踹拉住他的兵卒,嘴里嘶哑的声音喊道。“别他吗的拽我,去救人,赶紧把石头搬走,快救人,兄弟们,你们等着,可不能死啊……” 刘校尉看见此状,在马背上朝着一指。“快快搬走拦路巨石,快些救出兄弟们。” 山谷外侧兵卒们只受惊吓,丝毫未损,兵长神经崩离,一众人正踌躇不知该怎么办,听见刘校尉发话,扔下手中的兵刃,快步赶上前,准备上手搬动巨石。 山路狭窄,最多容的下五人并排,巨石堆砌的足有十多米高,双手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是丝毫未动,抬眼望着十余米高的石墙一般,根本无从下手。 山这边毫无办法,山谷内侧士兵搬动着木桩,随军的大夫已匆匆赶入山谷,先简单看过轻伤者伤情,急匆匆进入山谷内,木桩从山顶砸落,运气不好,倒霉至极的砸中头颅,砸中胸腹,直接殒命,躲的及骨折硬伤,疼的要命,呲牙咧嘴,重声哀嚎。 骨折人数众多,大夫随地找些坚硬树干,将肢体固定,以待稍后处置,迅速往山谷内行,一路看下去,惨状令人心惊,手里不停忙活,脑门上大汗淋漓。 单单硬木固定,疼痛不减,硬生的将残断骨头接回,疼痛之感入心入肺,疼痛直达骨髓,山谷里惨叫声更盛而起。 士兵们手脚不停,朝外搬动着木桩,一根根运送出去,巨石在上,兵卒试着搬动,巨石小也沉重数百斤,根本丝毫不动,只能移开砸落下摔碎的细小石块。 兵长沉沉心神,精神渐渐平缓,看着兵卒在前,忙活半天,全然无果。 仰起头,抬眼看着苍天,强忍住眼中泪水,缓缓低头,箭步向前迈近巨石之前,几名兵卒在旁,生怕他在精神恍惚,做些伤害身体之事。 兵长沉念在心,单手抚摸在巨石,手上伤口残血触及冰凉巨石,一阵透心的寒意,想着巨石下有相伴多年的兄弟,心里又一阵酸楚,抬眼朝上看看,如此巨石,手中光有刀剑长矛,怎么能搬动,出师未战,却已惨败一场,相伴多年的兄弟,恐将长眠于巨石之下。 刘校尉在山谷最外,放眼瞧着,眉头皱紧,本来眼见着离的不远,被人就这么阴在此处,人马前后斩断,山谷外也就两百多个士兵,这点人数追上去,光是有高手不知能保住性命不,还有一村子乡下人,真要拼命了,他能不能跑掉,可现在金银珠宝就在眼前,让他放弃万万不可能。 山谷外侧毫无办法,兵长让兵卒停驻原地歇息,他双手低垂,抬眼望着高高巨石石壁。 山谷内侧木桩已全部清出山谷,巨石无法挪动,巨石边沿残断的肢体裸露在外,砸中死尸鲜血顺流,满地上的鲜红,血腥味遍布整个山谷。 刘校尉翻身下马,径直的走向兵长,在此地继续耗时,就好像让他眼见的金银珠宝渐渐远去,可眼下这两百人他可放心不下,先去找兵长商议再说吧。 兵长抬眼望着,看着如此高重的巨石石壁,心里空白,该何去何从,心里没半点主意。 刘校尉踱步走过去,兵长全未发觉。 “兄弟,切莫要悲伤了,我们现在前去杀了他们,保全我大卫国安危,为兄弟们报仇。” 兵长听话在耳,耳畔中回响,是啊,报仇,现在唯有报仇,能慰藉死去兄弟的在天之灵。 狠狠用力一拳轰在巨石,牙齿紧咬下唇,可眼下该怎么办? 刘校尉同抬眼看着巨高的石壁,这厚重的巨石,相隔了东明县人马,人马不齐他可不放心前行,金银珠宝重要,也得用命拿到才行。 “兄弟,眼下我们人马拦腰分开两段,人马不齐耽误时间太久,害死我们兄弟的齐国探子恐怕走远,拖延下去,恐怕很难追上了。” 兵长没回他话,继续抬眼往上瞧着,刘校尉把话重复一遍,依旧抬眼上瞧,对他毫不理睬,狗屁小兵长,他吗的在这跟我装什么,刘校尉真想给他两下子,周围都是他带的兵,憋闷着忍住转头准备回身歇息。 “嗖……啪……”石壁突然传过来的声响,刘校尉吓一跳,以为山顶埋伏再来,这回离着近,跑都没地方跑,回身正瞧见,兵长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绳子一端,双手用力拽拽,抬眼上望,巨石顶部有两个人身影,朝着兵长点点头,身影退去。 他吗的,难怪跟老子装深沉,原来早有后手,把这石头搬走工程量太大,有根绳子不用绕路,慢些总能把人马聚齐,把军队人马聚齐,赶紧追上去,可不能让身边的财宝溜走了。 兵长往后退退身子,眼光不离巨石顶部,一个人影出现,双手拽着绳子,双脚踩住石头之间缝隙,小心谨慎的纵身一步步跃下,有士兵早在旁边护住,来此之人正是后队的兵士队长,双脚落地,快走几步到兵长身前,双手抱拳,嘴里说道。 “刚才后队数过人头,轻伤三十八人,重伤二十五人,死亡人数不知,刚才集结人马,轻伤重伤者留在此处,干粮已经分配,能翻过这堵石墙继续行军的人有二百二十四人,正在往巨石顶部搬运兵刃,人马即刻起身,不过此处狭窄,人马兵器都齐恐怕得一两个时辰。” 兵长眉头皱起沉重的川字纹,听见说话,嘴里喃喃念叨着伤重亡故人数。“三十八轻伤、二十五重伤,亡故人数不知……” 士兵队长看着兵长脸上茫然,没再说话,石壁顶部绳子晃动,有人影从上跃下,兵长听见声音,回过神,抬眼看着,绳子上接二连三的人影窜动,从巨石顶部从上跃下。 眼光盯着绳子上每个下来的兄弟,一直看着安然落地,眼光再往上瞧。 山谷外侧的士兵大多原地停住歇息,少些人在巨石下部接着绳子上跃下的同伴,下了绳子,直接走到人群中休息,算缓缓仍有余悸的心神。 士兵越来越多,兵长仔细的盯住,按个数着。 “五十六、五十七……一百七十二、一百七十三……两百、两百零一……” 数到二百一十,巨石盯上没下人影,绳子上紧紧绑住聚拢在一处的长矛,每次捆绑的数量有限,也就十几二十把,绳子上上下下倒腾了半刻钟时间,长矛才全部顺下。 兵长眼光盯着巨石顶部,再次出现的是人影,双手紧紧攥住绳子,双脚抵住巨石石壁,身形灵动的从绳子上顺下,兵长眼光不离,嘴里喃喃数着。 “两百零二、两百零三……两百二十四。” 绳子上最后顺下的士兵安全落地,对齐士兵队长之前说过的未伤人数,兵长双眼合十,悠长的一叹口气,沉沉心念,亡故的兄弟们,只要有机会,豁出性命也要为你们报仇。 兵站迈步走到路边,刘校尉坐着的平坦路面,面无表情,脸色铁青。 “校尉大人,东明县兵卒除伤病全员到齐,是否可以出发?” 刘校尉抬头看他,面色冰冷,眼中恶狠狠的目光,似要发狂,生吃了哪个。看他满眼仇恨,这回倒好,不用他说,兵长这个傻小子一定拼了命的追杀过去,这回看你们往哪里逃,金银珠宝终于近在咫尺,哈哈哈。 心里想的开心,脸上假装神色凝重,悲天悯地一般的哭丧表情,假装还抽泣几下。“兵长兄弟,咱们现在上路,杀死这些狗日的,砍了他们脑袋,来祭奠死去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兵长没等他说完,转身直接闪走,满心仇恨,懒得看校尉张嘴戛然而止的尴尬表情,直接走到坐在最前的几个士兵队长位置。 “传令下去,半刻钟吃干粮,喝足水,整装待发,半刻钟后我们继续上路,这次我们不停不歇,追上敌人为止,为了我们死去的兄弟,不管是齐国探子,哪国高手,豁出命也要手刃敌手,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網 ... ... 第九十一章 青天白日大追杀 - 武逆春秋 - 莫待 天色正早,清晨的深秋微有些凉,刘校尉在前,脸上绷着,心里兴奋,金银珠宝实在不远,这回得了珠宝,就能给上京的将军送份厚礼,真要调回上京,趁着局势混乱,大树底下好乘凉,谋个高官厚禄也不是没有机会,不必在这偏远县城,守着肥腻的娘们,上京的天香楼那些俏美的窑姐,嘿,真娘滴给劲儿,想想都爽。 险些没笑出声,牙根一咬,才勉强忍住,真是危险,要是让兵长这些人看着,指不定撂挑子不干了,他可得确保金银到手万无一失,他可在这破败的小县城待的够够的。 兵长略略低头,眼光锐利如鹰芒,怒火燃着,浑身劲力不散,紧紧绷住,拳头攥紧,心中仇恨之念冲进脑际,枉死的兄弟们,你们等着吧,仇一定会报,双脚夹紧马肚子,回身催促传令几路队长,让全军再快,急急前行。 东明县四百余将士个个愤慨,滔天的仇怨,不手刃仇敌,这满心的仇怨哪里去报,脚下劲力再快几分,长矛刀剑手中攥紧,眼光盯着前路,匆匆朝前行军。 东明县军队正匆匆前行之时,去往凤鸣山的小路有两人人影穿梭疾行,朝着南宫夫人跟村里乡亲们的方向急急追过去。 脚尖轻点,身子如离弦之箭,在林木之间穿梭,伴着斑驳的树影,根本见不得人影,乌鸦身子轻灵,速度更是快过马中洪,疾驰在前,偶尔停住一来,等等老大,二来,前路还有先行一小队人马,她不认得是谁,猜想该是相逢大意错过的敌军探子吧。 马中洪早忘了在山谷中看到人的七个人影,脑筋光想着赶紧追上马车,东明县人马速度太快,全出了他所料,看来兽夹起的作用不大,拖住了个把时辰,现在得再想法子,不然这种速度追击过去,肯定到不了凤鸣山就被生擒活捉。 乌鸦停在前方,站直的身子突然往下一弯,转过头,右手高高扬起,正前冲的脚步瞬间停止,脊背紧贴一根粗树,他跟乌鸦早约定好,若有危险就举起右手,然后乌鸦在缓慢聚齐一处,毕竟她是探子出身,马中洪早把东明县探子忘在脑后,还觉得这里怎么会人? 正想着,乌鸦身子再低,一双小眼睛黑亮,像只豹子趴在地面,身子轻灵的连续跳跃,身在马中洪眼前,耳边听不到半点声音,真得找机会跟着丫头好好学学,正想着乌鸦已到身前。 乌鸦腰身弯着,草木挡住她的高度,张开嘴小声跟红中老大说着。“老大,这个该是东明县的探路人马,共七个人,全都快马而来,已离我们不远,是藏身此处继续赶路,还是我们迎敌,把这几个人全收拾干净。” 马中洪脸上坏笑,心里一乐,还有这好事?管他几个人呢,把探子干掉,咋说也能让他们慢下不少,笑笑朝着乌鸦点点头,嘴里轻快小声的说道“干”。 乌鸦身子略略直起,背椅着粗壮树干,站直身子,眼光看向大路不远,顺着看过去,才手掌大小,飞马而来,速度很快,来的方向正是村上乡亲离去大路,心里一紧,好在这些人探路,不然夜莺丫头稍微疏忽,村里的乡亲们可就危险了。 密林之中,两双眼睛紧紧盯住大路,人马的身影越来越近,嘴里喊“驾”,跟鞭子抽打马身的声响听的越发清楚,马中洪安静的看着,转过头小声的跟乌鸦说。“硬上?追过去?” 乌鸦紧紧盯住七匹马来的方向,眼光死死盯住最前那匹马,跑了第一次,这次绝不让你再次逃掉,转过头小声说着。“老大,最前的该是探路之人,身后的六个人身材高大,该是随从护卫之人,我追击探子,其他人交给你,来不及布置,尾随耽搁时间,我们硬上吧。” 瞧着乌鸦脸上神色凝重,马中洪点点头,看准来人方向,沉了口气,这些日子天天被这群王八蛋追的跟孙子一样,他吗的,终于能真刀真枪的干了。 人马再近,已在马中洪、乌鸦密林之前,乌鸦略弯腰弓着身子,眼光盯紧冲在最前的探子,回身眼光瞧着马中洪,点点头,双手吃劲儿,双脚后蹬,只感觉微风一阵,没看清动作想,瘦小的身形已经在树木间穿梭。 马中洪愣神一瞬,双脚踏动,紧追过去。 探子耳聪目明,左侧林中有动静,手中缰绳一领,停在原地,嘴里赶紧说道。 “兄弟们,快停,树林中有人过来了。” 听见他说左侧有人,全然没听见任何响动,只是几双眼睛盯紧密林之中,把腰刀抽在手中,等着未知的敌人,不知多少,不知多强,攥紧腰刀,才能让心神稍稳。 探子手中缰绳往后藏藏身子,对方是高手,起初光听见一人脚步,再细听才听见身前竟然还有一人,声音极其细微,若不是后方来人声音暴露,决然不可能发现前者,探子心神一愣,心里一凉,这感觉熟悉,正是不久前从泥地里逃生的时候,这,是齐国的高手探子? 乌鸦眼光盯紧,这回就算把命留在这,绝对不能让他跑掉。 马中洪在身后紧跟,乌鸦身形渐行渐远,看来这丫头脚力更足,之前一直照顾自己而已,错过乌鸦跟林木间的缝隙,眼光盯紧围成一圈护住中间一人。走的也够久了,动弹动弹,他这2014年的正规陆军跟春秋战国的兵卒过过手、较量较量。 探子心里紧张,身边六个人都是东明县军队百里挑一,身高体壮,可对方是齐国派遣的探子,小小县城又怎比的了?现在他还不能死,距离不足百里,他得带着东明县五百人马追上,如此多人逃亡,他绝不能死在此处,死也要把消息送到才死。 探子双手缰绳攥紧,眼光盯住来人方向,余光扫着归去大路,马蹄子再快也比不上探子急冲,不用马他不信脚步能胜过对方。握着短刀的手掌满满是汗,原地候着也不是法子,得想法子逃回去,把消息送到比命重要,低声对围着的六个人嘴里说道。 “兄弟们,来前方两人袭来,想来正是齐国的探子,现在我们一齐前冲,争取逃出去,不然各位兄弟护住我,一定要把消息送到,这关系到几百条人命。” 眼光在六个人脸上扫视一圈,看众人点点头,嘴里倒数。“三、二、一,走。” 探子先动,手中缰绳狠狠的抽在马屁股,双脚踏紧马镫子,狠狠的敲击马肚子,身下马匹忍不住疼痛,惊天一声嘶鸣,马蹄子急动,顺着大路,往东明县守军方向冲回去。 留在原地六人手中缰绳才扬,比探子慢出不少,紧跟在后。 乌鸦眼神紧紧锁住探子,哪容他跑,双脚脚尖一转,弓着身子,速度一提前冲更猛,马中洪眼见着一条流光,原地几个虚影,心中惊叹,太快了,这速度是不是比高铁还牛。 双脚持续踏动,马中洪脚劲儿再涨,吃奶的劲儿用出来,快不出几分。 乌鸦踏步如飞,脚尖轻盈点地,每步窜出三五米远,比城里最好的骏马也快出几倍。 身后六个全是东明县军队百里挑一人物,在东明县里,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如此惊人速度的人,别说是人,生来就没见过任何东西有如此速度,顿时心惊,这就是齐国的探子?当真不是他们几个人能应付的,跑是跑不了了,六个人赶紧回身,缰绳一拽,停马准备迎敌。 乌鸦眼中视为无物,脚尖轻点,径直的冲过去。 六个壮汉手里的腰刀攥紧,看着直冲过来的瘦小女人,心惊可不敢丝毫大意。 乌鸦身子灵动,双脚来回蹬踏,眼中看准,径直冲过去。 六个壮汉喉管蠕动,咽了口水,生生被冲来的女人吓得胆寒。 乌鸦猛速疾驰,六个壮汉站在原地,双方距离越来越近。 十米…… 五米…… 一米…… 壮汉的心全提在嗓子眼,乌鸦面色淡然,眼中只有正逃的东明县探子一人。 已到近前,壮汉手里的腰刀挥动,就在霎那间,乌鸦后腿吃劲儿,纵身一跃,高高腾空而起,灵动身子直接踏在马头,脚底再吃劲儿,高高跃起三米还高,壮汉没来及动作,生生的看着乌鸦从六人的头顶跃过,眼珠子惊的都要瞪出。 正惊呆没回过神的瞬间,一声惊天的喊叫。 “啊!”最中间的壮汉一声惊呼,让其他五人瞬间回过神,壮汉已胸口插着刀,从马背上栽倒,应声倒地。、 马中洪脸上笑笑,刀已抽出,乌鸦吸引了众人注意,马中洪快步跟上,一刀直中要害,轻松解决了一个,游离的精神收紧,壮汉手里挥舞腰刀,砍向马下的男人。 哪里容得他们动作,马中洪身形一变,窜到坐侧,手起刀落,又应声倒地,一刀解决。 马蹄子乱窜,马也被死前的惨叫吓住,手中缰绳没攥紧,一人身形晃动,马中洪怎能干过这种机会,腰刀之上,一刀砍在脖子,直接杀死。 六个东明县精挑细选的壮汉,转瞬间,六人剩三,轻松被解决。 瞬间发生在眼前,剩余的三人全吓的傻眼,有两人抖起缰绳要走,一人稍慢,单刀直上直接杀掉,快步再跟上,再来两刀,轻松杀死。 六人全部杀死,将腰刀收回,脚步没停,朝着乌鸦追的方向急冲而去。 看書网小说首发本書 ... ... 第九十二章 终于追上 - 武逆春秋 - 莫待 乌鸦凌空一跃吸引了目光,马中洪手起刀落,转瞬间解决三条人命,剩三人哪能逃的出,三两下就成了马中洪刀下亡魂,腰刀在手,第六个人从马背上栽倒,马中洪箭步上前,已经冲向乌鸦追击的背影,乌鸦这丫头脚程厉害,手上功夫毕竟差点,微有担心,快步赶上。 东明县探子手里鞭打,脚下重敲马腹,骏马四蹄飞速疾驰,探子紧紧贴在马背,他胆战心惊,怕,怕死在这回队报信的路上,怕送不回前路几十路便能追上整村人。怕,不是怕死,他的命贱,但吴副官的仇,一定要报,不然他就活在世上也徒劳白活。 乌鸦眼神紧紧盯住前路欲逃之人,他想跑?绝不可能,想逃也得杀死她再说,双脚频繁动作,更快马蹄倒腾,身形已距离东明县探子越来越近。 马背上贴紧,耳边风声阵阵,身后更凌厉的风声狂暴,刺的耳朵生疼,眼珠瞪大,心神惶恐,这真是高手中的高手,听得出现在追近,马背上恐怕逃不脱,手伸进怀中,掏出锋利短匕,手中攥紧,这刀刺出去,争取一击命中,方才有逃脱的机会。 手中缰绳用力甩两把,眼光偷着瞄向身后疾驰而来的高手,近了,更近了…… 身形灵动,双脚疾驰,身前的马匹越来越近,乌鸦脚筋绷紧,爹亲传秘术,上身重心全凝聚丹田,全身劲力汇聚脚底,身子如一道流光,直冲向逃离探子。 马中洪最慢,他的步子寻常人比不得,追上马蹄子他可比不了,眼见着乌鸦越走越远,越追越快,人影越来越小,除了羡慕嫉妒恨,只能朝着变小的身影追过去。 乌鸦如一道流光直冲向前,耳边风声炸裂声响,脸上面色平静,死命的盯紧身影。 五十米…… 三十米…… 二十米…… 十米…… 五米…… 三米…… 一米…… 乌鸦瘦小的身子灵动,脚尖吃劲儿,纵身一跃,凌空冲起,连续踏空几步,踏着虚无空气一般,连续迈动,脚尖硬生踏在的马匹脊背。 探子眼珠子瞪的溜圆,脖子后一凉,心神紧紧,此刻,就在此刻…… 手中短匕回身刺出,目的只在腿脚,伤了腿脚,他才有信心逃过此劫,逃过高手掌心。 万念都汇聚在这一刺,身子重心停留在马背瞬间,回身直刺,饱足了全身的劲力,续存已久的一刺,短刃破空而响,朝着乌鸦脚踝飞速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乌鸦跟东明县探子第三次相遇,这场战斗即将分出胜负之际。 短刃距离乌鸦的脚踝一瞬间只在毫厘。 探子脸上紧张的心绪瞬间放松,脸上绽放出笑容,手掌中握紧的短刃触及到齐国高手紧身的裤脚,再往里一寸,就深深插进去,伤了腿上筋骨,想追上马蹄子,痴心妄想。 探子心里瞬间释然,他们两人的战斗就在这一刺中,暂时的算他更胜一筹了。 短匕往前再刺分毫,探子眼珠子都要蹦出来,心肺呼吸仿佛瞬间停止,战斗结束了,完了,他完了,这回,他输了…… 乌鸦脸色平静,眼光直直朝前,匕首刺中脚踝的瞬间,脚尖一点,灵动身形,腾空再跃,冲在半空,身子蜷缩,空翻朝前,凌空直飞,探子头还没回过身,精神恍惚停在刺空的一刀,惊愕中回不过神,高手,高手中的高手,她到底是怎么做过的…… 脑中还在想着,头还没回过,“嗵”一声响,刀刃准确插在心脏的位置,乌鸦身子还在半空中朝下翻动,马步还没停,探子眼珠瞪的老大,眼中如同死灰决然无神,无力的垂下,双脚还踩紧马镫子,马驮着探子尸体顺着大路继续往前跑。 乌鸦一个翻腾,弓着身子半蹲在地面,脸上如释重负般轻轻叹出一口长气,心里念叨着,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马中洪脚步匆匆追赶上,远远看见马背上吊着的人影,看样子,乌鸦把他解决掉了,脸上高兴,赶紧追过去,赶紧来个大大的拥抱,乌鸦这小妮子,完成的太漂亮了,先是引开几个护卫的注意力,让他有机可乘,她又一瞬间解决了最大的难题。 这回可以飞速赶回村子,这回身后的东明县大军总能慢上不少。 马中洪飞快的大步子跑向乌鸦,乌鸦身体没动,半蹲在原地,头也没抬,身子微微抽动,这是累的大喘?赶快几步跑向乌鸦蹲地上的所在,距离不远,已到近前,赶紧问道。 “乌鸦,怎么了?我们现在走吧,回乡亲们位置,咱们向凤鸣山进发……” 话音未落,乌鸦抬起头,脸色苍白,嘴里声音微弱。“老大,我成功了,成功了……” 马中洪大迈一步,也没来得及,乌鸦眼睛没神,瘦小的身子轻飘飘倒下。 大步子没停,跑近看见乌鸦这丫头脸色苍白,手指赶紧伸过去探到鼻息,长出一口气,好在只是晕倒,这一路真是苦了这丫头,难不成之前就没好彻底?赶紧回去,让他养着吧,凤鸣山的事儿,就由他来搞定吧。 马中洪背起晕倒的乌鸦,心里酸楚,真是苦了这丫头,脚下步子飞速跑动。 一路跑的小心,从清晨跑到午时,从太阳正高。 额头上的汗顺着脸,跟全都洗过一般,脊背乌鸦瘦小可衣衫已全湿,这一路不停,一来担心乌鸦这小妮子,二来得快些赶回去,现在不知山谷能拦住东明县军队多久,现在他有新的想法,如此冒险的念头必须一试,虽然命在旦夕。 心力状态即将崩溃,双腿脱力一般,生命总是惊喜更多,马中洪眼光看见稀稀拉拉的人影,走的缓慢,能有这么一大队人在大路上行进,只有村上的乡亲们,再往前奔跑,看见熟悉的粉色小花衣裳,夜莺丫头精神头足,连蹦带跳的。 马中洪鼓足最后一股力气,加紧脚劲儿,赶紧冲过去,这一路脑子里顶着他坚持最后的就是庄姜那美好的容颜,想着她笑黛如花,一朵枝杈上最纯美的嫣然桃花。怀着对庄姜这朵嫣然的小花的满心思念,马中洪背着乌鸦硬撑了五个时辰,整整十个小时不停不歇,终于赶上了队伍,远远见着行进缓慢的人马,心里默念着,庄姜我回来了。 夜莺在最后觉得无聊,村里的这些妇女说些话她听不懂,也不想听,一路走来真是无聊,手里随处捡了山中路边小花,在手中把弄,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眼睛忽闪着眼光赶紧看过去,粉嫩的小手已经握紧腰际软剑。 一双小眼睛紧紧盯住,没一会儿功夫就看出马大哥,身后背着人应该是乌鸦姐,本来欢乐的小脸憋闷起,不开心起来,隐隐还有泪花闪动,平日里最喜欢跟乌鸦姐玩,她这是怎么了?小身子赶紧迎着跑过去。 马中洪眼光紧盯着前路,看着粉色花布的夜莺速度正快的往这边移动。 相距不过几十米,马中洪疲惫不堪,夜莺跑的飞快,转眼已到近前,小脑袋仰着,大眼睛忽闪有泪光挂着,停下脚步,空出一只手摸摸她小脑袋。 “她晕倒了,应该没事儿,走吧,跟马大哥回老夫人马车上,等我回去睡会儿,你就得跟着马大哥去拼命了,敢不敢?” 夜莺鼻翼抽动,忍住刚才哭泣,声音小小依旧清亮。“拼命?山里的强盗?还是小县城里有人追过来?有我在,别怕,夜莺保护马大哥。” 话听着真让人心暖,马中洪摸她小脑袋的手赶紧收回,背紧乌鸦。 “走吧,跟马大哥去见夫人,等会儿你跟着我走。” 夜莺忽闪的大眼睛看着真让人心疼。“去哪?” 脸上笑笑,马中洪故作神秘的说道。“现在还不能说,你跟着我走,很快就知道了。” 夜莺小脸嘟嘟着,真是可爱,跟着马大哥并排而行,追上乡亲们的队伍,从边路绕过,直接奔着南宫夫人的马车追赶上。 秋铁花早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看过的时候,看见乌鸦在红中老大脊背,夜莺小姐在一旁护着,赶紧说一声,让车夫把马车停住,脸色凝重看着。 马中洪回给秋铁花一个笑脸。“没事,乌鸦晕倒了,身子没伤。” 秋铁花绷紧的脸上这才舒缓,提马走回前路。 夜莺轻盈一步先上了马车,掀开垂帘,马中洪弯腰进了马车车厢。 南宫夫人脸上笑意还在跟宁戚说着闲话,听见动静,正想着是马中洪赶上,看见身后乌鸦脸色苍白,车上几人都心惊,发生何事,难不成出了危险? 夜莺丫头也跟进马车,粉嫩的小手赶紧探查在乌鸦的手腕处,小脸才沉静,长喘一口气。“老夫人,乌鸦姐没事,上次气血虚弱还没复原,这回不知用啥秘术,血气上涌,身子扛不住,晕倒了,身子没事儿,这回得好好养几天,不然再伤,就危险了。” 南宫夫人脸上凝重的表情才舒缓开,嘴里小声念叨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马中洪脸色也苍白,脊背上汗没停,仍在不停外流,歉意的看着宁戚。 “宁大哥,弟弟有愧,没照顾好她。” 宁戚脸色不好,一直僵着,他怕,他怕这种亲人离别的伤痛。“贤弟,定不怪你,如今事态紧急,我等性命都可能灰飞烟灭,好在她还平安,平安就好。” 南宫夫人也跟着说道。“对,平安就好,马将军脸上不好,是否伤到?” 马中洪脸上笑笑,没事,我就是困了,困了…… 看書網小说首发本書 ... ... 第九十三章 计划攻山 - 武逆春秋 - 莫待 南宫夫人、宁戚、夜莺、尤其是庄姜,看着马中洪沉重的一头栽倒,心里惊恐,好在夜莺手快,一把搂住肩膀,不然头就磕在靠左的座椅,宁戚赶紧托住瘫软的身体,闪出身子,将马中洪平躺在座椅,双腿低低垂着,眼睛禁闭,脸色苍白。 夜莺粉嫩的小手探在手腕,抬起小脑袋,跟几人说着。“马大哥气息正常平缓,气脉弱,太过劳累,应该是昏睡过去了,让他睡醒再瞧瞧就行,应该没事。” 听见夜莺说话,车上几人心里才放心,庄姜眼眶中眼泪都涌出来,手掩着嘴巴,差点大哭出声,凄凄美美,别样动人。 马车空间本来不大,现在马中洪躺在左,乌鸦躺在右侧,宁戚、庄姜、夜莺丫头都站在中间狭小窄路,弯着腰,转身都有些难度,宁戚双手抱拳朝南宫夫人一拱。 “夫人,我跟夜莺小妹子下车去,留庄姜小姐照顾两人跟您。”看着南宫夫人点点头,宁戚朝着庄姜一拱手。“庄姜小姐,多劳烦。” 车里实在挤,夜莺也站不住,轻轻一跃就下了马车,宁戚掀开垂帘,让车夫慢些马步,小心的下了马车,跟夜莺并排走着,脸上表情凝重,没多说话。 乡亲们一路缓慢行进,往前行进了两个多时辰,马车上庄姜左右小心照看,手指擦拭着马大哥脸上的汗,心疼的要命,几次差点泪奔,咬牙才忍住,南宫夫人身后看着,时不时长叹几句,心里默默念叨,真是苦了这几个孩子,身处卫国,也毫无办法。 脸上一抹冰凉细嫩柔滑,马中洪昏昏沉沉,脑际仿佛做了悠长一梦,无意识的抬手,将庄姜正给他擦拭着脸上残留汗渍,吓了庄姜一跳,娇呼一声,看他沉沉睡着,赶紧掩口。 马中洪眉头一挤,头疼欲裂,精神却缓缓清醒,手中细滑的肌肤,眼眯着看清是庄姜,实在想她,夫人在不好亲昵,借着做梦,就亲密一下,摸摸小手也是好的。 庄姜羞怯怯的想把手抽出,力气不敢太大,生怕吵醒马大哥,踌躇着为难,马中洪眯眼瞧着她想抽离,不敢使劲儿纠结着心里暖暖的。 南宫夫人脸上笑笑,刚好看见马中洪眯眼探手的动作,笑而不语,过了半刻钟时间,看着他还握紧庄姜玉手,微笑摇摇头,嘴里缓缓说道。 “马将军,终于醒了,快跟老身说说,你们此去行程如何?” “咳咳”马中洪哽住,接连咳嗽几下,自作聪明的小伎俩,早被看穿了,赶紧撒开庄姜细嫩的玉手,腰上吃劲儿坐起身,马车里光线沉暗,直接睁开,先朝夫人不好意思笑笑。 “夫人,我们在两山之间的山顶埋伏的山石跟木头砸死砸伤不少人,设伏成功,我们就迅速撤离,惨叫声老远听见,要是一路回来应该不会如此,我跟乌鸦在半路上遇见东明县探路的兵卒,一共六人功夫不低,乌鸦发力追上杀了探子,然后晕倒,我背着她一路不停赶回来,身子也有点扛不住,头脑一空,也睡着了。” 南宫夫人点点头,话说的简单,她能想到,每次都有性命之虞。“马将军,看来这次事成,又能给我们拖出几个时辰吧,希望能赶在东明县大军追来以前,我们能赶到凤鸣山。” 马中洪心中早有打算,忍住没说出口。“夫人,现在东明县人马不远,我跟夜莺两个去后路盯着,乌鸦这里您照顾好,累坏这丫头了,让她歇着吧,别让这丫头动弹了。” 他可才醒,南宫夫人心疼他,劝慰道。“马将军,你睡足再去,不急这一时?” “天色不早了,睡了这么久,没事了。”马中洪脸上笑笑回给南宫夫人,没等夫人再劝,眼光痴痴看了庄姜一眼,掀开垂帘下了马车。 夜莺央求宁戚给她讲好笑的事儿,逗的“嘿嘿”乐不停。 马中洪跃下马车,朝着在前不远的秋铁花喊道。“铁花,你过来,马大哥找你有事。” 秋铁花听见喊话,勒紧缰绳,立马停住,调转马身。 马中洪摆摆手,让赶过来的秋铁花下马,夜莺跟宁戚聚拢过来小声的耳语。 “宁大哥,现在村里乡亲们走的太慢,真到了凤鸣山还不知情况怎样,我现在要带着夜莺跟铁花硬闯凤鸣山,拼死也要把时间赶出来,老夫人跟庄姜这里,我不想让她们知晓,说过是去后队防着东明县军队了,这段时间请大哥瞒住才行。” 宁戚脸上皱起,脸上表情凝重,问道。“贤弟,既然你说,自然有把握,可只你三人,硬闯凤鸣山,岂不是送死,你若没有万全计划,莫说老夫人,我也不会放你走。” 马中洪脸上笑笑。“宁大哥,我又不傻,凤鸣山我一人上过,你看我现在不完好无损,凤鸣山山贼两次杀死不少,山上没多少人,真要人多他们有防备,我们村里女人多,很难强攻上山,乌鸦身子弱,就我们三个有功夫,少说干死了他们一两百人,还信不过我?” 宁戚看着他脸上自信满满的表情,虽然心里不信,可他说的在理,身后这些女人能打过山贼吗?只能拖他们后腿,且就放心的让马贤弟带他们去试试吧,想到此处宁戚牵强的点点头,短叹了一口,无奈的摇晃着脑袋,走回马车,弯腰掀开垂帘走进车厢内里。 马中洪眼光一直盯着宁大哥进了车厢,才安心,希望能说住夫人让他别多想吧。 “夜莺、铁花,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现在我们得提前赶往凤鸣山,此一去就我们三人,面对的是凤鸣山几百山贼,可不管千难万险咱也得走一遭,能不能让村里乡亲们平安渡过此劫难,就全在我们三个人肩上了。” 夜莺听不太懂,她可不愿意跟在队后,一点也不好玩。 铁花憨厚的脸上重重点头,凤鸣山的山贼恶名远播,要是从前,听到有人这么说,一定是疯了,可红中老大接连的两次大胜,他说的话,全信在心里。 “铁花,快找几匹马,我们现在就得走。”秋铁花点点头,回身跟乡亲们说过,没一会儿功夫就牵过三匹好马,一路走的慢,马眼珠瞪的圆,精神儿头足的很。 马中洪先翻身上马,手里缰绳一抖,轻轻的让马匹迈动着步子,生怕惊扰到老夫人,此去危险,他可不想让庄姜为他担心,看着心疼。 夜莺跟铁花紧随其后,马走的也慢,三人三匹,接连轻微抖动缰绳,走的自比马车跟乡亲们快上许多,如此走了半柱香功夫,回身看看已经离开挺远,双腿在马肚子一夹,马蹄子迈动的快,在朝着凤鸣山方向疾驰而去。 天色不早,天边的夕阳昏黄,一轮圆日缓缓下沉,空气跟着冷了几度。 算算时间,离开乡亲们一路狂奔两个多时辰,手里扬着马鞭狠狠抽打在马屁股,马蹄子飞动,三人三匹朝着凤鸣山一路狂奔,速度极快,这条路马中洪走过,记忆里熟悉的路边几家小店,应该不远了,能有百十里路,熬一夜应该能赶到。 耳边风声匆匆,时间也匆匆如流水,马中洪一行三人从夕阳西下一路狂奔到月黑风高,一连又是三个多时辰,马中洪先停下马步,左右瞧瞧认准方向,再次上路,这一次便没停歇,天色漆黑,好在山路只一条,天上月色也好,一路走的畅快,再行过三个多时辰。 在马背上听见隐隐有鸡鸣传来,马中洪原地勒紧缰绳,夜莺、铁花两人停住。 马中洪借着月光看向远方,一处高耸伫立的山峰,正是凤鸣山,害他差点惨死的地方。 抬手遥指高高山头。“那就是凤鸣山,走,先跟我进林子。” 手里缰绳一抖,走往路边的一处浅林,翻身下马,缰绳绑在靠边的一棵老树,夜莺、铁花紧随其后,翻身下马各自把缰绳绑好,回身而来,跟马中洪汇聚一处。 找了平坦的地面盘腿坐下,摆摆手,铁花、夜莺跟着坐好等他说话。 马中洪随手找了根残断树枝,用手拨弄开二十厘米见方的土地,树枝在地面画着。 “我先画这个最高的当是凤鸣山主峰,他们的头目都在此处,下面三座偏峰做屏障,几个山峰相连位置有人巡查,有岗哨守护相望,掎角之势,可谓一处动处处动。” 抬起头看看夜莺跟铁花。“夜莺瘦小,跟我先摸上山,拿下几个暗哨,我们换过他们衣衫,放火烧山,趁机直上主峰,直接拿下头目,争取最快时间解决,真要动手,凤鸣山大,明枪暗箭,我们不容易躲得过,唯有擒贼擒王,眼下最快速解决的法子。” “我现在简单画出凤鸣山山贼布防,铁花你隐秘在山脚,我们从左侧上山,这里我走过,你在山下等着没见到我们两个,千万不要现身,我们汇合就直上顶峰,如果遇到意外,千万别慌,轻易别动手,现在我用树枝简单画出一路情况,你们看好,就在此处偏僻山坳碰头,真要意外动手,千万保证自身安全,撤回山下,我们再想法子山上。” 夜莺丫头脸上笑笑,她可无所谓,基本没听进去,反正跟着马大哥就行。 铁花认真看着,记半天也记不住太多,反正记住山下等着,跟走散聚头位置。 马中洪心思沉沉,长长叹口气,这些他想过很多遍,计划应是进退有度,万无一失,殊不知,说的话,夜莺没听,铁花没听懂,真要知道如此,马中洪会不会找块豆腐撞死呢? 本文来自看書網小说 ... ... 第九十四章 突袭凤鸣山 - 武逆春秋 - 莫待 寅时将近,天色渐明,山顶养的鸡“咯咯”的打鸣声响,凤鸣山不远,马中洪、夜莺、秋铁花三人歇息片刻,顺延着路边的树阴缓慢潜行。 秋铁花步子重,走的慢,急出一头大汗,生怕因为她暴露了行踪,马中洪、夜莺两人身形轻巧,脚下轻盈,特地放慢步子,一行三人缓慢朝着凤鸣山摸过去。 这条路马中洪早走过,沿途有他划过的记号,自探查过明哨暗哨,凤鸣山现下人手少,山前暗哨不过就两处,绕过前山两处暗哨,哨位完全没变,轻松绕路而过。 三人已到左侧偏峰山脚下,这处偏峰山势略陡,山体宽大,容易藏匿身形,先找一处低洼地方把秋铁花安置好,带着她这肥硕的身子行动,实在太容易暴露。 离开前再三叮嘱切勿乱动,方才跟夜莺悄悄离开山坳,身子紧贴树干,现已是清晨,身子贴紧树干遮住身形,一棵树背窜到另一棵树干小心谨慎移动,每每行进仔细探查,一百多里地狂奔而来,不在乎这点时间。 两人走的偏僻,避开大路上明哨,在阴暗的密林中穿梭移动,动作讯敏,像是两只幽魂,就算站在眼前也不定能看见。凌晨天明,哨位的山贼困顿不堪,马中洪瞄准背椅着一棵粗树,埋着头睡的正香的两个,两位背椅一棵树,其中一个呼噜声还不小。 马中洪看着夜莺,朝着暗哨两人位置努努嘴,身子绕到远处,瞄准远处那个摸过去。 夜莺小脑袋晃晃,看着背椅着树的胖男人,嘴里哼哼着呼噜声可响,身子灵巧飞快的连续跃动,三两下就蹦达过去,步法轻盈毫无声音,更强于乌鸦,脚底下的轻功荆轲大师傅可都自叹不如呢,灵巧的身子已站在胖男人身前, 马中洪看着夜莺身法灵动,赶紧步子跟上,绕到了目标身后,朝着夜莺丫头伸着手指,比划着。“一、二、三……” 马中洪手中短匕握紧,窜起一步,飞身上前,倒霉的山贼酣睡正香,短匕在喉咙一刀割开,手捂着他嘴,哼了小声,眼中淡然无光,栽倒死去。 夜莺看着眼前的胖子睡的香,呼噜声还大,脸上笑嘻嘻粉嫩的小手悄悄探进,用力往下一扯,拔他一根鼻毛,山贼一个大喷嚏,夜莺手里匕首直接插进嘴里,直接身死。 眉头皱皱,夜莺这丫头就知道玩,这要是喷嚏打出声,引来别人直接暴漏太危险了,一步迈过去,纤细手指掐在夜莺粉嫩小脸,没太用劲儿。“死丫头,什么时候光知道玩,让别人听见引过来多危险,直接暴露咱麻烦可就大了。” 夜莺揉揉小脸,挤挤鼻子笑笑说道。“不会的,不会的,夜莺丫头还是有分寸的。” “这回就算了,等下可不能闹了,最快速的把人干掉,不然就我们三个人处境很危险。” 夜莺小脸瘪了瘪。“好吧,好吧,以后听马大哥的总行了吧。” 脸上笑笑,手掌在夜莺脑袋上摩挲两把。“你先过去下,我把他们衣服脱下来,这个胖男人的衣装够肥,铁花穿着应该合适。” 夜莺头转向一边,她可不想穿这种黑黢黢的破衣裳,给铁花姐最好,都给他们才好。 马中洪动作快,上手没几下衣服都脱光,直接换上一套,另一套叠好,塞进怀中,等着留给铁花,两具尸体拖到树后,砍些草木掩藏好,好一会儿才忙好,回到夜莺丫头身边。 “走吧,去给你也弄一件。”马中洪脑筋开始想着下一个暗哨所在。 夜莺小脑袋晃荡的好像拨浪鼓。“不要,我才不要穿那个脏衣服。” 马中洪劝慰道。“就穿一小会儿,我们过了两山中间的明哨。大哥就再不让你穿了。” 夜莺小脸不高兴。“不要,马大哥你走你的,我用轻功一定能过去的。” 口苦婆心的又劝了好一会儿,夜莺可是油盐不进,实在没法子,时间耽搁不起,只能由着她,这直接回去给铁花送衣服就行,三人里她功夫最高,应该不会暴漏才是。 “走吧,这回就由着你,我们现在回去给铁花送衣服吧。” 一听不用换难看的衣服,夜莺小脸绽放笑容。“嘻嘻,就知道马大哥最好了。” 时间就是生命,没太多时间浪费此处,往山坳走回绝对没人,时间用的少,很快便到了山坳,离着还有段距离听见“哼哼”的呼噜声,无奈的摇摇头,幸好这处隐秘,不然早五花大绑拎回山寨。 伸手用力戳了两把,铁花扑棱一下坐起来,眼珠通红,眼神迷糊。 看她也实在够累,没多说她,从怀里把粗布衣服掏出来。“把身上的夜行衣换下来。” 马中洪闪身等了一会儿,铁花跟夜莺才走到身侧,回身看过,略肥一点,算是合适。 “铁花,我们走吧,夜莺丫头,你可得跟住了,咱们三个就你功夫最高,千万别暴露。” 该说的都说过了,现在得再用上次烧山的法子,铁花跟在马中洪身后,在林木间绕着走,闪过几个哨位,凌晨没人傻站着,基本都在睡觉,他可小心,走出偏峰很远,左右瞧瞧确认没人,从怀里拿出四个火折子,上山放火来以前就计划好了,递给铁花两个。 “拿着,把枯枝树叶堆在一起,点着五堆,赶紧回来。” 铁花拿过火折子,跟红中老大分开两头,放火这事儿容易,山上树枝残叶多的是,轻动就隆起一堆,几堆树叶半刻钟全部摆好,点燃。 马中洪手脚利索,赶过铁花身边,铁花最后一堆点着。“走!” 两个身形顺着原路往回撤,这一路走的隐蔽,身后火光没起,黑黑的烟雾上扬,山上放火,火苗如同火蛇攀爬的快,左右蔓延,顺着往树上爬,他们两人没走出很远,火焰烧开清晨的迷雾,火借风势,风助火起,借着上回经验,这次烧着几处,火势相连半边山都映红。 深秋的凌晨很冰凉,火烧着登时暖出十几度,马中洪脸都觉着暖和不少,回身跟铁花说道。“盯着大路,看有人上主峰,我们就跟进去。” 一切正如马中洪计划,大火烧着,明哨暗哨全都慌了,各山头人影朝着大火燃烧地方看过去,全出现在各条路上,慌了手脚,各条山门大开,山贼各奔回山门,就近的跑回去。 “走,上主峰。”马中洪头埋的低,走上大路,准备顺着跟进凤鸣山主峰,一切按计划行事,已经成功一半,更紧张的还要看凤鸣山上的聚义堂内的强击能不能制住山上头目,事情半数还不确定,顺利上山已算成功一步,剩下的管他呢。 偏峰跟主峰相连接处,四个高高在上的明哨,放哨的山贼手里拿着弓弩,远远望着火光闪耀的偏峰一处,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凤鸣山接连的霉运,像是卫国风雨飘摇的形势一般,心里凉意顿生,高高在上,对上山取水之人没多少心思关注。 天空中忽然一声响箭,哨位的山贼眼光全都凝住,上山取水的人有的停住,看着脚步是朝着响箭方向追了过去,山上有何变故?马中洪心里质疑,伸手拦住欲奔往响箭之处。 “兄弟,大火烧成这样,你们这是往哪跑,山上的大火都不救了?” 男人语气匆匆。“响箭定是发觉有人潜上山,我们这些是二当家特别命令,不管山上何事都要立马赶往响箭之地,合力清剿上山之人。” 马中洪一听心惊,夜莺这丫头怕是露了行迹,唉,人算不如天算,不管后事如何,绝对要护得夜莺丫头周全,跟在身旁的秋铁花也听见,脸上皱纹挤在一处,心都揪起。 趁着山贼各处相忙,马中洪拉过铁花站往路边。“铁花,你听好了,现在事发如此,马大哥得去救夜莺丫头,上山的路已通畅,往上走山顶能见一处高耸小楼,那就是凤鸣山的聚义堂,山寨里的头目都会汇聚那里,你只能只身一人而往,不能错了这个机会,我救回夜莺,就去山顶迎你。” 秋铁花脸上表情凝重,听见马大哥说的,她不怕死,况且上山不难,真在聚义堂跟人冲突,也不过几个人或者十几个人,可眼下夜莺小姐被发现,瞧着冲过去的人影,少说也有几十,多的话恐怕上百,虽然夜莺小姐功夫超然,可人多手杂,危险之极。 肥硕的脑袋略低低,声音低沉说道。“老大,你快去救夜莺小姐,铁花自去上山,不用担心,铁花有的是力气,杀几个山贼没大问题。” 马中洪略略点头,心思实在担心夜莺安危,迈开步子追上跑往响箭的山贼,步法身子疾驰,寻常山贼哪里比得,心里惊讶谁人脚力非凡如此,身形前往响箭之处,应该是山顶当家的指派的头目,来不及多想追杀过去才能保住山寨平安。 秋铁花憨厚的脸色凝重,看着红中老大的身影融入山贼人群,重哼了一口气,转身走回正路跟着山贼朝着往主峰山顶跑,马大哥把这么重要的使命教给他,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把主峰的头目拿下,围击的山匪才能停止,主意已定,铁花觉着肩膀担子重了不少。 看書罔小说首发本書 ... ... 第九十五章 危险境地 - 武逆春秋 - 莫待 深秋的天本来凉,山上一把大火烘烤着有如春日温暖。 马中洪也担心铁花能否完成大计,山顶失败,这满盘的计划,全都白白谋划,还会害了铁花性命,现在处境唯有让她一试,先救出夜莺丫头,合他们二人之力,猛冲上山,这场布局还有的一拼,往坏了想,铁花身亡,他跟夜莺丫头冲上山拿下头领,此计也成。 人算不如天算,穿越到春秋战国,简直命途多舛,他不光担着夜莺跟铁花三条人命,身后的三百多乡亲,三百多条人命,都系在他们三个身上,这次失败,东明县追上,有点功夫的就乌鸦一人,还昏沉沉的睡着,南宫夫人、宁戚跟她心爱的庄姜,定无生路。 想到此处马中洪步子迈的更大,跑的更快,一个个人影被他甩在身后,什么百米飞人博尔特一比简直弱爆了,脚步一快,身后留有残影,山贼见了偶尔呆住,山寨里啥时候来了这等牛人,难不成三当家飞天老鼠死而复生了? 响箭半山腰穿天而响,距离百十米,正前路跑着,树林中开始有人往外跑。 “啊!……”“啊!”惨叫连连可谓惊天地泣鬼神,马中洪表情凝重,转而短叹口气,看这阵仗一定是夜莺这丫头,看着逃出来山贼惊愕的表情,夜莺这丫头平安,勉强放心,可眼见着跑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真要车轮战打下去,围个水泄不通,想强攻上山,那可就极难了。 马中洪脚下再鼓一把劲儿,终于到了近前,很快被堵住外圈。 这他吗的,围的里三圈外三圈,根本看不清里面情况,光听见杀猪一般的惨叫连连。 情况如此怎么办,硬挤吧,想法子赶紧把夜莺丫头救回去。 人越发往外撤,马中洪往里挤,双拳在身前,左右两边推,话说他可是赶过春运的人,正经百八的练过磨练,这才几十个人,很容易凭着身子瘦,挤进里圈。 擦,完全看不清嘛,眼前树林里除了躺着一地的山贼,脸上狰狞的痛苦挣扎,嘴里不断的哀嚎,哪里有人?难不成夜莺丫头跑了?可不像啊,左右看看这吓得脸都绿了。 “大哥,我们听着响箭过来,咋连个人影都没有?” 旁边男人颤抖的抬起手,嘴里声音也跟着颤抖。“眼前树后藏着,听说是个不大的女娃娃,像吃人的妖怪,飘忽不定,先前冲进去的人死的死、残的残,前山头目让大家围住,别让她跑了,他自个回主峰喊当家的。” 马中洪心思安定,这算是一好一坏两个消息,第一,夜莺这小丫头安全,还弄死不少山贼,第二,有人上主峰,很快会发现铁花,会引去更多的人,每秒时间都不容浪费,下定主意,开始大刺刺的开口说道。 “他吗的,不就是个小妞儿嘛,看把你们吓的,老子进去会会。” 说话的语气牛哄哄,山贼的眼光都盯过来,死伤就在眼前,这小子疯了还是不要命了,长的白白净净好看,死了真还有些可惜,脑子不好用,傻呼呼的可咋办。 马中洪大咧咧的迈步往林子里走,本来惊讶的人群,嘲笑咒骂声起,骂他有眼无珠,骂他傻**,骂多难听的都有,哪听的进这些,他得赶紧跟夜莺碰头,不然铁花危险,他们这边的人也越聚越多,不早些,真的很难逃的出去了。 身影再往里走,迈了几步,一侧身闪到一棵树后。“啊!”扯着嗓子一声高喊,听见隐隐有人吼着骂道。“傻必吗?装犊子,这回死翘翘了吧,真他吗的活该……” 这骂人的脏话可谓百家争鸣,各种脏话,只有想的到没有听不到,马中洪偷着往外瞄,人群围的圈越大,人越多,却没一人敢再上前一步。 “嘿!”一只小手拍在肩膀上,差点吓尿,猛的转身,紧贴着背后树干,短促的大口喘气,还能有谁,自然是夜莺这丫头,脸上笑眯眯的看着他。 “不是让你安稳的跟在身后嘛,怎么还让人抓着你人影了?还给他机会放出暗号,你瞧瞧满上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等会儿放的火被扑灭,再上山可就费劲了……” 夜莺看着马中洪嘴跟机关枪扣动扳机,责备声不停,把夜莺说的小脸一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泛出泪花,小嘴嘟嘟的看着马大哥。 瞧她可怜的模样,马中洪也停住说话,事已至此,说多也无用。 “现在事态严重,他们已经有人上顶峰喊人,咱们得快些想法子过去,铁花孤身一人上了顶峰聚义堂,咱们得尽快赶过去,不然她就危险了,唉,你功夫最高,怎么还能让人拉响箭放信号呢,在这山上动手就不能留活口,你一个人多危险。” 夜莺大眼睛含着泪让人看着心疼,小嘴嘟嘟的,抽动鼻翼嘴里小声说着。 “我听话的,是一刀杀死了,死的时候手里抓着一个小竹筒,随便看看一扭就炸响了,还吓了我,然后就看见有人影冲过来,我怕杀出去把人带过去再发现你们,就藏在树林里,他们进来就直接杀死,反正伤不了我。” 马中洪眉头皱起。“真是瞎胡闹,不知道东西还随便动,多危险,好在没受伤,不然我怎么跟老夫人跟庄姜交待,好了,好了,别哭了,马大哥不说了,现在想法子咱们去救铁花吧,她现在一个人上峰顶,我可不放心。” 夜莺小嘴嘟嘟的高,她也知道因为好奇坏了事,心里懊悔,知道错了。 马中洪眼光紧贴树干往外瞧着,他吗的,人越来越多,少说也有百人之多,这可怎么办,突然无异是找死,得想个万全的法子,趁乱逃出去。他吗的,前后左右围的严实,强突恐怕不行,放火烧山?被围住,岂不是搞自己?当真为难的要死。 回身看着夜莺粉嫩的小手擦拭着脸上眼泪,蹲下身,右手摸摸夜莺小脑袋瓜儿。“好了,好了,现在听话把衣服换了吧,别再任性,不然铁花性命危险了,咱们得快些救他。” 夜莺脸上委屈模样,想到铁花姐危险,点点头同意了。 树林里十多具死尸,马中洪眼睛盯准,找了个身材矮小的家伙,弯腰移动过去,三两下把衣服褪下,拿回给夜莺,衣服还大不少,直接套在身上就行。 粗布衣服穿好,夜莺捏着鼻子,一股难闻的汗臭气味,马中洪帮着穿好。 树林外的有人蠢蠢欲动,有人嗓门声大的喊着。“他吗的,咱们一百多兄弟到齐了冲进去干死他吗的,老子可不想再等了,有人跟老子进去吗?” “你敢进老子就跟你进。” “不就进去嘛,谁不敢……” …… 本来无望,现在这些人冲进了有机会混进去,再想法子逃出去就是,马中洪回头小声跟夜莺说道。“等会儿紧跟着我,不管是逃出去还是跟他们打起来,跟住我。” 夜莺小脑袋极为认真的点动,这回她可得听马大哥的,可不敢由着性子。 马中洪朝着林子一边大声喊道。 “大家伙冲啊,不能让对面兄弟抢了功劳。” 身形一动再窜到另一棵树后。 “对面有人进林子了,大家跟上啊。” …… 马中洪身子来回在树后窜动,嘴里不停胡乱喊着,这算激将法吧。 本来林外就有人忍耐不住,听见挑唆,更是压抑不住。 几个高高壮壮的汉子握紧手里的腰刀、巨斧,步子迈的小,缓慢朝着深林里移动,这一举动像是连锁反应,身边接二连三的有人动作。 看来有效果了,马中洪拍拍夜莺肩膀,干脆靠着树边坐下,双手紧捂着双腿。“你跟我一样诈伤,装作崴脚就可以,再等会儿他们进树林,咱们就趁乱冲进人群,然后我们再想法子上主峰跟铁花碰头。” 山贼进树林的人头越来越多,仔细的探进,受伤和死在林中的山贼被抬出,再往林中走去,人数越少,不多久有人来到马中洪、夜莺身边,走来两个大汉准备架起他抬出去,摆摆手,嘴里说他只是崴脚,走路不便。 夜莺身边也有人过来,抓住她小胳膊背在身后,夜莺丫头可不乐意,看着马大哥瞪了两眼,才勉强没挣脱,脸上不情愿,身前的壮汉倒是好心。“小家伙,别怕,山上兄弟全来了,不管谁都跑不了了。” 马中洪离着不远,跛着脚往林外走,夜莺丫头背着出了林子。 “这位大哥,小兄弟我堂弟,让我送他回山就是。” 听见有亲属关系,壮汉笑笑,将夜莺从背上放下,小家伙长的真好,像我小儿子。 马中洪感恩戴德的谢了半天,继续假装跛脚,扶着夜莺两个人穿过人群,总算出了林子,眼下的目标就是潜入顶峰,转眼看看,放的大火烧的正旺,远比马中洪想的小不少,看来上回放火烧山,他们多了分防备,真不知此刻是否来得及越过四个高耸伫立的岗楼。 事已至此,先过去再说,就算硬闯也得拼一把,不然铁花性命难保,继续装着跛脚,让夜莺扶着往主峰山脚走,幸好用计逃离,赶过来的人不停脚步,又多出百十来人。 探查的山贼没停动作,继续搜查入侵凤鸣山之人,心里一阵冰凉,他吗的,千万被关山门,好不容易计谋成功,再挺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放火的偏峰火焰完全被压制,清晨本来暖和的温度骤降,哨位下的山门禁闭。 马中洪心中一凉,遭了,这回可真要硬拼了,不然铁花的性命不保,这次计划的事情也难成了,继续装着跛脚往山门走,小声跟夜莺说着。 “丫头,兵刃准备好,我们要强突山门了。” 于看书王 ... ... 第九十六章 大杀四方 - 武逆春秋 - 莫待 凤鸣山清晨,一把火烧的旺,一个钟头方才止住火势,围堵夜莺丫头的山贼让马中洪施计侥幸骗过,夜莺个头才到马中洪肩膀,一高一低,扶着马中洪继续装跛脚,春晚看多了,谁不会拐啊,眼光左右瞧着,看还有路可走,嘴里还叫疼连天,朝着凤鸣山主峰山门走去。 夜莺在身边扶着,硬憋着不笑,连话都不敢说,生怕再惹了麻烦,连累了铁花姐的性命,那她可是哭都找不到门。 这一路走下来也顺畅,也难怪,山上有人侵入,况且一场大火未熄,谁有闲心盯着这一对跛脚瘦小的不入流山贼,就这身板说是闯山寨的,打死他们都不会信。 马中洪戏照常演,嘴里唧唧歪歪的哼着,脚下步子慢悠悠的迈着,没一炷香时间,跟夜莺丫头两人离山门十几米距离,看着禁闭的山门,左右两边高耸的岗楼,寒光直闪的弓弩在哨兵手里攥的紧,等着发现侵入山寨之人,一箭射死狗日的性命。 山门左右两侧的岗楼前站着十多个壮汉,守门的阵仗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气势,眼珠子瞪得溜圆,远远看着两个瘦弱的小山贼还往山门走,折腾一大早,哪来不长眼的小东西,破口大骂。“他吗的,没看见老子们守着大门,还他吗往这走?哪个山头的?赶紧滚回去?” 马中洪脸上皮笑肉不笑。“大哥,我从东明县回来,带来口信给当家的。” 为首壮汉左右问问,身边人都摇头不知,壮汉胡子拉碴骂人口水喷出老远。 “你他吗的是不是在糊弄老子,东明县送过一次贺礼给大当家的庆贺喜事,就再没来人,你他吗的跟点给老子交待,不然别怪心狠手辣。” 马中洪脸上装着无辜。“唉,大哥,这还有信函一封,哪敢骗你,瞅你五大三粗的,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骗大哥你呀,是不?”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马中洪话一出口,壮汉绷紧的老脸有了笑模样,语气算是和缓。 “算你小子识抬举,把信函给老子拿过来,你就赶紧滚蛋吧。” “这信函内容机密,刘校尉说务必亲自交给当家的。” “他吗的,废话多,老子让你拿过来就赶紧拿过来,再墨迹老子动手捶死你。” 马中洪本想试探着能放过上山,不过看来不成,当下做了决定,小声跟夜莺丫头嘴里说道。“丫头。咱们准备强突上山,等会儿大哥挡着,你先去山顶救铁花,马大哥随后就到。” 夜莺一手扶着马大哥胳膊,一手已在腰间,这回可不敢大意,因为她爱玩手欠碰了竹筒,铁花姐只身在山顶,指不定现在危险,要是铁花姐出点意外,手砍掉也为过。 时间紧迫,刻不容缓,铁花在山顶少说一刻钟,山门闭紧完全不知山上情况,唉,本来想过天衣无缝的计划,说不定先坑死了铁花,他和夜莺丫头,不知这一战能不能逃出生天。 脑筋转动想着,被夜莺扶住的手已握紧短匕,左手袖口拿着乌鸦画给他的凤鸣山地图,紧攥在手,掌心满是汗,时间仿佛静止,每走一步都沉重异常,脸上笑容都僵住,面前十几个壮汉,手里朴刀在手,寒光闪闪,看着心凉。 沉沉心神,轻轻吐口气,生怕被看出破绽,生死有命,事态如此境地,干吧。 心念如此,反倒想的少了,脸上的笑也愈发真实,手里攥着地图,夜莺扶着他一步步跛脚朝着迈近,身形站定,马中洪脸上笑的更爽朗,伸手将地图递过去。 “给老子滚远远的。”壮汉接过来,心情好,这回拿着邀功,当家的开心赏个偏峰的头目干干,他还是相当愿意的,不用在死冷寒天的守山门。 “嘿,这就拿走了?”马中洪阴阴笑着。 壮汉这回不开心。“他吗的,让你滚没听到是不,现在让你尝尝老子的掌心雷。” “傻逼。”马中洪脸上笑的更阴冷,手里的短匕直接朝着胸口插进去。 静如处子,动如闪电,一切只发生在瞬间,在场的山贼都看傻了,前一秒瘦小子还求饶,这一秒讯敏的出手,杀死偏峰的小头目。 马中洪心里在做好打算,手臂高高扬起,本来把着他胳膊的夜莺丫头,凌空而起,灵动而飞翔在天的巧燕,脚下踩着顺势倾倒的尸体,登高一脚才踩在身边人肩膀,再一脚踩了一人的平头,只三脚夜莺灵动的飞身一跃,身形已到山门后面。 “啊!”山门后的一声惊呼,马中洪心中一凉,他吗的,还有伏击,夜莺丫头没事吧。 “马大哥小心,山门后有人埋伏,我先走一步。”山门后听见兵器碰撞在一起声响,接连几声死亡的喊叫,夜莺丫头脚下飞快朝着峰顶聚义堂飞奔而去,埋伏山贼紧追过去,见她行云流水的手舞软剑,凌厉剑招埋伏的山贼损失惨重,哪还敢追的太紧。 高高岗哨几支弓弩齐发,带开劲劲风声紧追着夜莺离身前一步,箭擦身而过,伤不得分毫,马中洪听见夜莺无碍,心里总算安定几分,脸上恢复阴郁笑笑。“哼、哼,刚才你让我滚,对不?老子滚过来取你狗命!” 壮汉的身体略略倾斜,最后轰然倒地,山贼们被眼前的情况惊恐的表情,下巴都要耷拉到脚面子,那么粗壮的身子,只一刀,准确的一刀,直接插进心脏,薄如蝉翼的短匕,插进去拔出来,连一丝鲜血都没透出,出刀急急如电芒,出刀收刀太快,刀口完全贴合,就算掀开皮肤,也看不到半分伤口,刚才壮汉的嚣张气焰,此时一刀毙命,眼如死灰。 山贼完全惊呆原地,眼前瘦弱高挑的男人,动作讯敏的如饿狼扑食,直接杀死偏峰山贼功夫不错的头目,另一个灵巧瘦小身影如同飞天巧燕,踏步飞身,眼光都追赶不急。 趁着山贼没回神的瞬间,马中洪身形如鬼魅,上下飘忽不定,短匕寒光一闪,准确的插进第五根、第六根肋骨之间,锋利的匕首直接扎进心脏心室,心脏骤停死亡身体机能完全静默,完全没有任何换手的机会,比起这种杀招,那些在脖颈上割动脉简直弱爆了。 马中洪嘴里屏住一口气,眼中寒芒闪烁,身形左右变幻,山贼眼见朴刀砍中,脸上笑容几乎绽放,下一秒砍中的只有空气,眼中残留马中洪鬼魅的身影,跟阳光灿烂的笑容。 修长的身影在山贼中间变幻不停,山门大开,门后冲出三十多山贼,嘴里喊的震天响,挥舞着朴刀,只瞧见,僵直的背影,生生的向后仰面而倒,如死灰的眼神中不甘、惊恐…… 本来紧张的心绪微有变化,夜莺丫头的极限磨练,现在的身体强悍程度绝对强于2014年陆军干部的身子百倍,绝非那时弱,而是此时超强! 对于现在的身体感官,马中洪有种超人一般的感受,看这些山贼的动作,全都慢上几个节拍,像是功夫里火云邪神手夹子弹的经典镜头一般,他不敢自吹能夹住子弹,但眼前这些山贼的朴刀砍出,空手夺白刃,小孩过家家都比这有科技含量。 马中洪在山贼身边游走,他有过思量,抽身退离,四个岗哨的弓弩定然齐齐射来,他身体控制超绝,眼睛却只有一双,前后左右都顾及,他不自信,加之,如此他这般不抽身,能引出更多山贼,争取把准备冲上山的山贼引过来,能为铁花和夜莺拖出些战力。 一切尽在掌握! 计划顺利进行,身边的山贼掩护,岗楼弓弩不敢射出一支,山贼丝毫伤他不到,追击夜莺的山贼见前追讨不得半点好处,调换回头,加入对马中洪的围攻。 一切却又超乎想象,岗楼上的山贼急切要命,不敢有半点动作,一来,马中洪穿着山贼一般衣装,看见的唯有山贼身影,根本认不出谁是目标,二来,就算看的出,弩弓根本抓不住马中洪身影,可在岗楼上听见身下不远的惨叫,除了心急,还能做什么? 对,还能释放响箭,这就是出乎马中洪计划的事。 岗楼上哨兵从腰间抽出拳头大小竹筒,双手握紧,上下交错一旋,一声凌厉的炸响冲天而去,听见声响的第一时间,马中洪眉头皱紧,心道不好。 山门禁闭,大火几乎扑灭,追击他跟夜莺的大队人马没了动静,应是往外探查,或是干脆回了偏峰的山寨,主峰救火时候才开放不过一刻钟前后,山贼都知道主峰山门禁闭,此处应是不回来人,这是马中洪的算计,是他游离在山门牵制住山贼的依仗。 可他忘了,忘记响箭这一回事,马中洪眉头一皱,身体肌肉控制更强悍精准,此时大意不得,唯有强攻上山,跟两个丫头在山顶碰头,生死有命,看老天给不给机会了。 心想如此手里的短匕插进山贼胸膛,插进拔出,仿佛没用过半点时间,除了胸口一凉,山贼也没半点反应,眼中眸子瞬间凝如死灰,轰然的倾倒向前。 不远处放火地方的山贼匆匆而来,刚才山顶追击夜莺的一百多山贼扑食追击而来,听见身后凌乱嘈杂的脚步声,挥舞着朴刀大喊着“冲啊!杀啊!”杂乱的叫喊,心中一沉念。 “拼了,老子上山。” 本文来自看书罓小说 ... ... 第九十七章 大出意料 - 武逆春秋 - 莫待 灵巧如幽魂一般游弋在山贼左右,锋利的短匕一次次冷不防的突刺,山贼应声到底,山门里外将近四个壮汉,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被马中洪戏耍的团团转。 耳后的喊杀声已近,马中洪心里盘算,已经杀死十多个山贼,眼前还有二十多个,等不及他把这些山贼耗死,唯有强突山门这一条路可行,下定决心,再往前探步刺中两人,现已身下东明县山贼团团包围之中,腹背受敌不好受,好在他身形灵变。 人群中不知哪个扯脖子喊了一句。“我们往身边左右砍,别怕伤了兄弟,不然就得死在他手里。” 马中洪真他吗的想骂娘,这一嗓子好使,立马起了作用,马中洪脊背一凉,一股冰凉刺骨的疼痛入肉而来,心嘛句他吗的,一刀砍的不深,脊背立马血流不止。 如此被围住岂不成了待宰羔羊?马中洪心里一横,牙根紧咬,身形直接从人缝中间穿过,上身蜷缩着免不了接连挨了两刀,左右臂膀各挨两刀,胳膊肉多,一股温热,顺着衣袖往外淌,这两刀真他吗的疼,不过可比夜莺打脸的钻心劲儿差出不少。 身形一扭,背椅着两个山贼,从刀刃生生躲过去,不管多难,终于抽身出了围击。哪敢回身再瞧,撒丫子就往山顶跑。 “嗖”耳边凌厉声响,左肩膀钻心一疼,憋了半天的疼劲儿终于忍不住朝天一声巨吼,接连一声国骂。“狗日子,我草你姥姥。” 话音未落,余光扫到寒芒一闪。“嗖”岗楼上的哨兵憋了半天,就等来这么一下子,很给力,翎羽箭应声直插马中洪肩膀,脚尖一点,身体接连窜出几步,回身略看,刚才位置两支翎羽箭插在地上,露出不足一半,要不是动作利索,说不定就嗝屁着凉了。 “嗖”凌厉声音再响,半空中又几支箭同时射向马中洪。 守山门山贼见刀刃砍中,有鲜血留在刀尖,这可兴奋,嗓门大,喊杀声震响整个凤鸣山。 马中洪肩膀一疼,身后箭射不停,眼见着越来越准,几支都擦身而过,再射几支找找准星,小命就怕保不住喽。脚下慢出几步,半回过身,瞧着箭飞天射来,左右窜动,躲闪利索。 满弓射箭,再抽出一支,朝着射过去。 好在人少箭稀,分离部分精神即可,慢出不少,但比山贼还是要快。 马中洪熟悉这条路,来回走过两次,前方山顶不足百米就能冲到山顶,凤鸣山山贼的聚义堂就在此处,听不见山顶有砍杀声,心里没底,生怕夜莺、铁花两个丫头被山贼伏击,咬牙忍着身上几处伤,使出吃奶的劲儿,趁着换箭的间隙再往前冲十几米。 追缴夜莺的山贼在半山腰本来不远,灭火的山贼张牙舞爪的朝着猛冲过来,人头多了,喊声大了,加上看着眼前的脊背上直愣愣的中了一箭,追击的山贼气势都足了几分。 马中洪一路跃动两步躲开羽箭,抬头看看,不远了,爬过几十米的山路,就到聚义堂,此时毫无动静,难不成两个夜莺已经遇险了?不敢多想,猛的朝着冲过去。 山风够大,现在距离身后的羽箭完全射不到,唯有身后的山贼扯脖子大喊,这可就不怕,心神凝在身前,远远望着聚义堂的门前,左右的门卫已被砍倒在地,再往里没半点动静。 马中洪心中一凉,难不成真……脸上凝重,脚步再快,朝着冲过去。 “嘻嘻,马大哥……” “红中老大……” 马中洪离着聚义堂十几米远,红漆的院墙里走出一行六七个人影,眼光到处,正看着夜莺、秋铁花两人,听见熟悉的声音,看着熟悉的面貌,真像是失散多年的亲人,久别重逢的场景,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心里酸楚的感觉很重。 可是不对,夜莺、铁花身旁左右的人是凤鸣山山贼,上次探听在房顶见过面目,难不成她们被生擒活捉了?不像啊,看她们俩脸上乐的,马中洪蒙了,彻底看不懂了…… 夜莺丫头脸上笑的甜,蹦哒哒的跑跳过来,马中洪一头雾水的看着,身后喊杀声不停,过会儿说不定就要有人冲上来刀砍斧剁的,眼前却一片其乐融融,太离奇了,太不能接受了。 “嘿嘿,马大哥,傻站着干什么,快,咱们上里面去。” 马中洪眉头皱紧,这算什么,本来去杀他,结果搞得如拜把子一般,蒙在鼓里,连句话都不解释一句?夜莺丫头脸上笑嘻嘻,恐怕问不出个一二三。 站在最前的男人汉子高身边的人半头高,脸上络腮胡须,脸上再红扑扑点,简直就是关云长他老人家现世,双手架在胸前,脸上笑容被胡须遮住大半,表情倒跟身旁铁花有几分相似,两个人站一起面积真不小,足比身边的五个人凑齐还宽出几寸。 “夜莺,他们两个难不成是失散多年的兄妹不成?” “嘿嘿,我也这么认为,可惜不是,想知道吗?自己去问吧。” 马中洪真想在夜莺后脑勺来个爆栗,想想打不过他,放弃了念头,身后喊杀声更近,眼见着眼前局势,死是不用了,算逃出一截,可胳膊挨了好几刀,肩膀还插着羽箭,心里的紧张的心绪还未平复,哪有心思猜来猜去的。 脚步径直的走过去,脸色不好,紧紧绷住,胳膊上的刀口恐怕外翻,疼的要死,背后的羽箭左摇右晃,直愣愣的难受的要死。“敢问英雄怎么称呼?” “马兄弟,我粗人一个,本名秋铁柱,现在凤鸣山二当家,听说大当家的死在你手里,先整个山头,现在我一人说了算。”一嘴的络腮胡子,说起话倒很是客气。 “秋铁柱?”马中洪嘴里喃喃念叨一句,眉头皱紧,瞧着他跟铁花两人并排一站,倒真有几分相似,话说到此处再明了不过,手指指着铁花,再指指铁柱。“这个……” 秋铁柱脸上笑的爽朗,一股豪气冲天。“正如马兄弟猜想,铁花是我妹子,同父异母的妹子,我是爹从外地带到村里,俺爹在村里娶了个媳妇儿,后来有了铁花妹子,辗转出去闯荡数年,郁郁不得志,没脸回村子,就在这凤鸣山落草,从来不敢让村上乡亲知道。” 听着合情合理,没时间辨别真伪,伸手指指。“刚才杀死了山上十几个兄弟,我这臂膀也受些轻伤,你如此收留我们,山寨里的人会不会生疑,趁机反了你?” “凤鸣山山寨里,因为来此较晚,所以明里我是二当家,但大家伙信我,给些薄面,加上马兄弟好手段,如此情况强冲上山,定是为了小妹跟夜莺小姐而来,若有人敢动你一根指头,我就砍了他脑袋。”络腮胡子杂乱无章,看着倒心里踏实。 马中洪放心的点点头,他可不想都安全了,再来两个愣头青捅他两刀。 秋铁柱看出马兄弟心中所想,见着亲妹子心里兴奋,忘了山下的山贼弟兄正往此处猛冲。 “铁花、夜莺小姐,你们先带马老弟回聚义堂,我先拦住他们,让他们各自回山寨,顺路去把山寨的郎中请来,让他赶紧给马兄弟诊治。” 秋铁花脸上憨厚的笑笑朝着大哥点头,久别重逢心里热乎,见着失散多年的大哥,刚才哭过、骂过,现在红中老大身上伤重,脸色苍白,肥壮的双腿迈动,踏步“腾腾”作响。 “夜莺小姐,咱先扶着马大哥去聚义堂里歇息,等着大哥喊来郎中,赶紧给看治伤。”夜莺点着小脑袋,双手扶着马大哥双臂臂弯,微抬起,看着血顺着往下滴,秋铁花手笨脚笨,紧紧跟着身边,不敢触碰丁点。 夜莺丫头本来看见铁花姐平安,心里高兴,搂着铁花姐哭了老半天呢,见着马大哥冲上山,她惹出的事端,好在两个人现在都活着,要不然她真没脸回去见老夫人跟庄姜姐了,一时高兴,没太关心马大哥伤势,扶着他时候才看见身后一个长箭深插,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泪水又控制不住往外涌出豆大的泪珠。马中洪嘴里长叹一口,脸色苍白,本身血流不止,加上一路狂奔,好在夜莺、铁花两个丫头平安,悬着的心思总算平缓。肩部的箭不知插了多深,整条胳膊一动,铁刃骨头摩擦的声响微能听见,擦他吗的,这箭这么深,疼痛撕心裂肺。 聚义堂前一起走出的凤鸣山头目,自是听从二当家的,看着身材修长俊朗的年轻人被扶住,缓慢的往聚义堂里走,众人跟从在后,看着背后插进一截的羽箭,瞧着都疼。 聚义堂内熟悉的摆设,不同的是上次是房顶,这回是坐在聚义堂内头把交椅上,宽大的椅子,虎皮铺垫,看着舒服,马中洪坐着毫无知觉,刀伤、箭伤,身上几处伤口往外流血,此时体力将竭,脸色苍白,双眼几乎闭合。 铁花急的双拳攥紧,她要是早些,就一定能救下老大。 夜莺丫头哭的像个泪人,嘴里边哭边小声嘟囔着。“马大哥,你闭眼,都怪我,夜莺再也不贪玩了,再也不调皮了,今后都听你话,你睁开眼,看看夜莺嘛……” 马中洪强挤出个笑容,牵强缓慢抬起手,在夜莺粉嫩的小脸擦着眼泪,苍白的嘴唇慢声说着。“傻丫头,别哭了,都不好看了,马大哥没事,伤的都不是要害,就是流血太多,死不了的……” 看書網小说首发本書 ... ... 第九十八章 命在危亦 - 武逆春秋 - 莫待 冲往主峰的喊杀声顿然消失,秋铁柱在山里威信很足,遣散了山贼回往三处偏峰。 站在上首处,简单扼要的说明兄妹相认,大水冲了龙王庙,让管事的各山头领,带着手下兄弟先回山寨,一直看着全都散去,他才撤身往左处偏峰,山上医术最好的郎中就在那里。 马中洪浑身气力不足,不再多说话,神色黯淡,吓坏了夜莺、铁花两个,夜莺探过气脉,心脉没问题,可看着马大哥脸颊苍白,除了往外掉眼泪,完全没有法子,铁花一双肥手拳头攥紧,自也是毫无办法,身旁的山寨里几个偏峰头目,取人性命他们在行,救人可没人会。 聚义堂内时间凝滞一般过的很慢,夜莺丫头哭的模样,让人心疼的紧,都怪她,先是手欠拉动响箭,让红中老大的计划不能顺利进行,铁柱大哥派下山让山匪停止追杀的随从,被她冲上山时候也杀了,一切都怪她,想到此处,大眼睛泪水涌出大颗。 院外杂乱的脚步声匆匆而来,郎中跑的慢,秋铁柱命几个粗壮的汉子左右抬起一个五十岁上下的郎中,朝着聚义堂飞奔,还有山贼手里拎着他的药箱,都在山里生活几年,略陡的山路也如履平地,十多个人一路狂奔,就进了聚义堂的院内。 秋铁柱大步先迈进堂内,伸手一指。“快,赶紧把大夫放下,让他赶紧诊治。” 壮汉手脚利索,五十多岁的老大夫站在堂中,眼光扫到几个人中间低头的男人,肩膀处羽箭支起老高,蹒跚几步,走到马中洪身前,左右推开铁花、夜莺,闪出位置,光线,老者手指搭在脉搏,跳动的节奏正常,比常人舒缓,只是力度小,气血不足,枯槁的手指掀开衣袖,几道刀伤外翻,鲜血外涌,皮肉翻开,两只胳膊,七处刀伤,老者眉头皱紧。 伸手接过药箱,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先往上提提衣衫,跟羽箭皮肉分开,用小刀肩膀处的粗布衣衫划开,整整划出拳头大一圈,划几刀切开,方才看清伤处。 羽箭插的深,刚才一路朝着山上狂奔,羽箭左右窜动,伤口比箭颈宽大一圈,血不断往外顺流,手指把住箭颈,满脸皱纹的脸上皱的更紧,回过身说道。 “二当家的,胳膊上的伤轻,先暂时止血就可,肩膀的箭伤很重,插的深且没及时取出,算下距离,恐怕快伤到骨头,若不及时取出,今后都不能抬高手臂。” 秋铁柱本来大的眼珠子瞪的牛大,大声吼道。“那就赶紧取出来,莫说抬不起手臂,跟往常半点不同,我就杀了你一家老小。” 老者面色平静,波澜不惊。“当家的,行医数十年,自将医德,真要能救,绝对会救,真要救不得,杀了我全家也不起作用,看过伤口,倒还好,来得及处置,再耽搁恐怕不行,赶紧去后堂取火,将这把小刀烧到通红,我现在动手割肉硬取,不能再耽搁了。” 听说有救,秋铁柱脸上神情也算舒缓几分。“那赶紧动手,我现在派人取火。” 老者左右撸起衣袖,从药箱里取出大小三把小刀,最长二十公分,短的不过食指长短,取出三个瓷瓶,将药箱合十,指着旁边的人拽出一截墙上的布蔓,边拿小刀切开几段,嘴里说着。“小兄弟,胳膊的伤口没什么大碍,我简直处理一下,先帮你去箭,别怕,老夫早年在军中行医,这种伤见的多了,不过你得忍着点疼。” 马中洪强打起精神。“没事,动手吧,千万别留后遗症。” 老者没听懂,嘴里重复一遍。“后遗症?” 马中洪不知该如何解释,假装没说,脑际里想着刚才听见说胳膊要抬不起来,心里一凉,后来说尽快处理无碍,这才心绪安定,疼就疼吧,总比耷拉着一条胳膊见庄姜好太多。 老者舀出的清水简单清洗胳膊伤口,肩膀的伤重,一路上胳膊倒没觉着疼,清水一粘,冰凉刺骨,马中洪倒吸一口凉气,牙根紧咬住,摩擦出“咯吱、咯吱”声响。 老大夫扭转胳膊,刀伤朝上,清洗干净的伤口鲜红的血往外流。“忍着点疼啊。” 话音未落,马中洪也未做声,瓷瓶里倒出来的药粉倒在手心,直接撒在胳膊伤口。 “啊!”刚要闭紧的双眼,瞬间睁开老大,脸上表情痛苦,的喊一声,吓坏了夜莺和铁花,大夫手掌往下,嘴里说着。“没事,没事,这是我自制的凝血散,见效快,就是刺激性太大,一时疼痛难忍,小兄弟,这中药的药粉还得疼一会儿,伤口很快不流血,你们两个姑娘家让让,来两个力气足的小兄弟,把他双手按住,老夫现在要处理肩膀箭伤。” 秋铁柱抬手指着两个粗壮汉子,把住马中洪一双胳膊,大夫移动到身后,用一把锋利的小刀在箭颈上划几刀,单手把住箭颈,尽可能的保持平衡。 马中洪胳膊入骨的疼,倒没太多感觉肩膀箭动,老大夫人老手法利索。“啪”一声脆响,背后的箭被折成两截,老大夫擦了把汗。“小兄弟,老夫现在动刀割开伤口,你忍着疼啊,忍不住的话尽管大声喊出来就行,当家的,你们多来几个人把住小兄弟,我看他身子弱,指不定会晕厥过去。” 马中洪身边再多三五个大汉,左右用粗壮满是老茧的双手钳住身体。 老大夫先沉一口气,手里的小刀沿着箭伤划开皮肉,寒光闪烁的锋利刀刃插进鲜红的肉里。“啊!”一声撕心裂肺喊叫,俊朗的俏美的脸庞,狰狞的面目真是疼的要死。 老大夫听而不闻,许是听过太多,已经麻木,刀头连续切动,整个在箭伤左右各划开一刀,整个一百八十度的横出的刀口,刀尖再往里探,微有凝住的伤口鲜血外流,涌出,老大夫手停停稳住,沿着箭往里探,深一寸再深一寸,老大夫眼神一动。 马中洪伴随每一刀划开,刀刃在肉内划动,冰寒入肉,一声高过一声的惊呼,真有惊天动地的,让人听着汗毛直立,老大夫声音沉沉,沉声说道。 “小兄弟,这回刀口足够深,老夫要伸手拔箭,你要忍住。” 听见嗓音沙哑的“嗯”了一声。 老大夫双手搓动,擦干掌心的汗,枯槁的手指握紧不长的箭颈,脸上的皱纹更重,嘴里沉着气,心念一沉,手指吃劲儿,“哧”一声,马中洪肩膀一股疼痛,整条胳膊像是被大刀砍断,一声惊天的大喊,神经顿失知觉,头一歪,昏厥过去。 肩膀喷涌出来的鲜血,喷染在了大夫的脸上,夹杂在皱纹之间,突然看过去,真有几分像庙里供奉的妖魔鬼怪,老大夫伸手一抹脸上的鲜血,手里飞速抓起旁边的瓷瓶,整瓶的倾倒在马中洪肩膀喷涌的伤口,本来失血过多,可不容再往外如此流淌。 药粉粘着伤口的瞬间,一阵疼刺激昏睡失觉的马中洪,又一声惊呼,双眼再次睁开,浑身力竭,完全被疼的惊醒,浑身酥麻,除了疼痛,完全没其他感觉。 夜莺丫头早哭的跟个泪人,看着马中洪再次被惊醒,大夫已经回身去后洗手,坐在地上趴在马大哥双膝上,哭的可怜,泪眼湿了马中洪一大片裤子。 马中洪神情恍惚,感觉出趴在膝盖上的重量,听得清楚嘤嘤的小声哭泣,微微的抬起完全麻木的胳膊,颤颤巍巍的将手摸摸她的额头,吃力的笑笑。 “傻丫头,马大哥没事,就是有点疼,有点困……” 话音未落,马中洪忍不住疼痛,再次昏厥过去。 秋铁柱大步迈过去,一把拽住大夫脖领直接拎起,老大夫双脚离地,脸色平静,毫无波澜,声音听上去安静,懒懒的。“当家的,松开吧,小兄弟失血太多,性命无碍了,赶紧扶着他去里间睡一觉,炖只鸡加根老山参,睡醒了缓两天除了留个疤完全没事。” 秋铁花赶紧松手,双手抱拳给老郎中施了一礼。“老先生,刚才急躁,切勿见怪。” 老大夫平缓的收拾着药箱,嘴里平静的道。“这种情况太多了,早就习惯了,赶紧把他安置在内,让他安静的睡觉,记住千万别触碰到伤口,半天左右就能结痂,过几天就能正常动作了,行了,这次太过耗神,老夫得回去歇息着了,听说山上还有不少伤者,让我的徒弟们过来吧,今天别来找我了。” 话说完,老者将药箱背上身后,转身出了聚义堂内。 秋铁柱手指点动。“这可是凤鸣山第一贵客,你们三个小心抬着马兄弟,送到聚义堂后堂,抬到床上安顿,别让伤处碰到丝毫,若有半点闪失,就他吗的给老子滚出山寨。” 当家的如此说,自然重要非常,铁花肥大的手掌托起夜莺小姐,几个山贼小心谨慎的直接抬起座椅往后堂里搬,铁花、夜莺追步跟进,看着几个壮汉小心的抬起马中洪,将棉被铺垫好,略侧身,将两只胳膊垫起,箭伤的位置不容碰到,将整床棉被垫在身后,以防止翻身不知觉触碰未凝结成形的血痂,安置妥当,朝着两个姑娘拜别出了后厅。 铁柱尚未跟进,山寨此番不少头目回报,也得安排兄弟们切勿惊慌,此时,心里开心,终于不用继续隐蔽身份,兄妹相认,算是喜事一桩,从今天开始他要带着兄弟们走一条阳光大路,走一条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路。 看书惘小说首发本书 ... ... 第九十九章 秋铁柱的信念 - 武逆春秋 - 莫待 秋铁柱在聚义堂内下达三个指令,第一,正午时分,山寨大小头目全来聚义堂,他有话要说,之于前段时间的布防,这回要全盘掀翻,重新商定;第二,准备马匹下山去迎铁花妹子说山下正赶来的重要人物;第三,重新派人去往各处送些金银棉帛,让龙虎山、狼牙山、沧岚山三处山贼停止增援;第四,加固前山防守,铁花妹子说东明县守军在后,这回他要带着兄弟们反上这一遭。 马中洪侧身躺在床榻,沉沉睡着,夜莺在身旁护着寸步不离,铁花跟夜莺小姐说过,自去了聚义堂正厅,她心里想着南宫夫人、庄姜姐跟同在村里生活多年的乡亲们。 秋铁柱没一会儿功夫布置完备,刚才十来个人头,现在只剩下他一人,铁花从里间走出来,铁柱哥刚好回头瞧见。“妹子,马兄弟现在如何?” “已经睡下了。”铁花憨厚的脸上游离半天,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秋铁柱长相粗犷,人却心思缜密,阅人无数,自看出铁花妹子有话想说。“妹子,有话便直接问吧,我是你亲大哥,有什么都会直接说,绝不隐瞒。” 铁花沉沉嗓子,这些话得问,不问的话她可实在不安心。“大哥,当年你偷着跑掉,说要去闯荡一番,缘何会在这凤鸣山上为贼?他们可是坏事做尽,恶名远扬。” “当年还小,跑出来不过一十三岁,哪里懂得许多,我辗转去过几处,曹国、郑国、宋国几处,战事混乱,可我一个孩子,到哪里都不过是身为士卒,莫说建功立业,终日里不过干些倒马桶、扫马粪这类的粗重活,辗转多地,终不知去路,茫然间想回家探视,可走在这凤鸣山处被山贼拦截,我打杀了几人,山顶下了一位白衣术士,苦口婆心劝我留在此处,当时也确实不敢归家,所以留在此处,算算应该快三个年头了。” “平日院里有人扔些闲散银子,还扔过米面,这些都是大哥派人做的?” “嗯,也有我偷着回家,自己扔的,不过闯荡一圈,却上山为贼,爹早年的培养付之一炬,怎敢归家?远远看着就已心满意足了?” 铁花眼中泪花泛动,声音哽咽。“柱子哥,你可知道爹早在五年前就被拉壮丁抓走,爹走前嘴里一直念叨,说没管教好你,怕你在外被欺负,说愧对了娘的托付……” 铁柱眼中豆大的泪珠滚落,嘴里喃喃念叨着。“爹,不是你付孩儿,是柱子不孝……” 抽泣了一会儿,铁花才想起问一直想问的话。“哥,你既然认的是家,你们凤鸣山的山贼去村里抢亲,抢的可是我大齐的庄姜公主,这些你也由的?”| 秋铁柱脸上表情皱紧?嘴里怒声问着。“什么?你说这几个狗日的去了村子?他吗的,这几个骗的我好惨,他们一直说在偏南村里,我特地派遣贴身随从探查,也说不是,他吗的,串通一气骗老子,这回死了,就算不死,我也绝对饶不了他。” 铁花想问的都问过了,她也不信亲大哥能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端。“大哥,凤鸣山山贼打家劫舍,烧杀抢掠,临近的村里无人不知,你也靠这些过活,对得起良心吗?” “妹子,不管凤鸣山贼寇做过什么,大哥绝对没参与半点,留我在山上,一来是怕被山贼黑吃黑,二来是怕官兵围剿,所以他甘愿留个二当家位置给大哥,平日里待我尚可,私下里他们都做着别的勾当,人在屋檐下,不得已就由着他们了。”话说到这里铁柱心里也有愧,想起爹当年说过的,做过的,铮铮铁骨的汉子,却教出他这样的儿子。 秋铁花听着总算心安几分。“大哥,迎亲时候,那个大当家的被马大哥用计杀死,现在这山里头你说了算,可千万不能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秋铁柱笑容里渗透出粗犷的汉子劲儿,憨笑着点点头。“妹子,你放心吧,这回既然你们都来了,大哥就全听你们的,这些天里真是不知道这些人找事儿的是咱们村子,也不知道杀了凤鸣山这么多人的竟然是妹子你们,这回山贼们准备好好做人的就让他们留在山里,不然的就给他们银子遣散他们,想继续当山贼的,咱们管不得,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心里感动的话铁花说不出来,肥壮的腿迈动,直接扑进铁柱的怀里,秋铁柱像孩提时一般在她的脑袋上弹了个脑蹦,秋铁花埋在大哥怀里的脑袋抬起头,也像小时候用力踩在大哥脚面上,这下踩的真心疼,铁花长大的,长壮了,两个人相视笑笑,似是回了十多年前,他们还在一起玩耍,爹动不动就骂他们两个的欢乐时光。 “妹子,走,咱进去看看马兄弟吧,等会儿各路山寨的兄弟都过来,大哥就把刚才跟你说的那些布置下去,想回家的就让他们回,想继续留山上跟咱们干的就留下,然后尽快把乡亲们接到山上来,凤鸣山易守难攻,以后就不用担心了。” 铁花哭的鼻涕都要流出来,点着肥胖的脑袋,跟着铁柱哥两个人走向后堂。 老大夫让熬的山参鸡汤熬好了正放在夜莺身边,夜莺丫头拿着小勺子在嘴边小心的吹着,然后往马大哥的嘴里送。 喝着鸡汤胸肺一阵暖和,马中洪才醒过来不久,周身都疼,尤其是肩膀跟双臂,不过好在都有知觉,这大夫医术真心不错,要是能鼓捣出麻药就好了,赶紧张口接过的勺子,看着丫头小心谨慎,倒像模像样,苍白的脸上微微笑笑。 夜莺脸上一红。“马大哥,你刚醒就笑人家,长这么大这可是第一次照顾别人,你别笑了,呀,你还笑,你再笑我把一罐子鸡汤都倒你身上,你现在动不了,笑不了……” 秋铁柱、铁花两兄妹先后进了后堂,真看见情景,倒像是小两口打情骂俏。 “马兄弟,我们兄妹是不是此时不巧,要不你们再亲昵一会儿,我们再来?” 话音刚停,夜莺丫头本来红扑扑的小脸蛋,瞬间更加羞红。 铁花在身后给了大哥一脚,差点踹了个趔趄。“大哥,你就瞎说,马大哥可有意中人,他心里念着的是咱大齐的庄姜公主。” 秋铁柱脸上尴尬一笑。“哟,铁柱唐突了,两位可千万别见怪就是了。” 夜莺小脸羞红,本来巧舌如簧,现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马中洪侧躺在床榻上,眼光刚好看到正前铁花、铁柱两兄妹,脸色略红润了些,仍显得几分苍白,忍着疼强挤出个微笑。“铁花,不曾听说你有个大哥,早知道哪用这么费事。” 铁柱脸上惭愧笑着。“别怪妹子,怪就怪我这大哥没出息,闯荡一路一事无成,结果落草为寇,哪有脸让她知道,可这狗日的当家的死的痛快,吗的,骗的我好苦。” 简答的几句话马中洪听的清楚,也想的明白,亲兄妹不曾相认看来是所谓的放不下面子,这种境地换做自己,恐怕也没脸回去见爸妈跟妹子,他理解,他从小孤苦无依,从小到大再到陆军军校里,部队内从来都拔尖,不管吃多少苦,遭多少罪,这种渴望别人认知的感觉,他太明白了。“秋大哥,不用多说,这种感觉我有所感触,现在不知凤鸣山的队伍要怎么带,怎么对待我们从村子里带来的三百多乡亲们?” 秋铁柱爽朗的笑笑,笑容里真有几分跟铁花相似。“马兄弟,凤鸣山山势够大,莫说来三百人,三千人也住的下,我刚跟妹子说过了,山上的兄弟如果想继续打家劫舍,就给他们银子,送他们爱哪去哪去,想跟着咱兄弟干,咱就弃恶从善,从今天开始,凤鸣山就以你马首是瞻。” 马中洪脸色苍白,微笑嘴里有气无力的说道。“大哥,这使不得,我们避难到此,却来抢了你的地位,于情于理都不合,况且,我初来哪会有人信服,如此这样人马带不起来,真要打起仗想赢就难了,所以这个凤鸣山还得秋大哥说了算,我能出力气,带来两个胸怀天下的人中龙凤,一个是我的结拜大哥――宁戚,一个是南宫夫人,用不了多久就能赶来。” 秋铁柱脸上有点失落,心想马兄弟说的有道理,手下兄弟真要不服,出人不出力,真要跟别人动手,导致伤亡巨大,这种影响,到时候再想变化,极其难了。“兄弟,既然如此大哥就听你的,你心里记得,从今天开始凤鸣山是我们的山头。” “大哥,还有一事相求,我们三个先行一步,身后三百多乡亲们还在路上,还得劳烦你多派着人手,山寨能牵马的马匹,能拉动的车,全都拉去接乡亲们吧,说起来他们已经几天好好歇息,尽可能让他们休息,把他们早些接到山寨才能安心躲过东明县守军。” “兄弟,秋大哥已经派人去召集各山寨大小头目,让他们选择是去是留,然后就由他们下山接人,之前去几个山头求兵,一会儿留几个弟兄散些银子,听妹子说东明县守军一路追着你们,还要商定山寨如何重新布防,等兄弟恢复了,咱们一起研究研究,不能让狗日的官兵有机可乘。” 马中洪笑笑点头,秋铁柱真是踏实,全都想好。 “大哥,那你就按部就班的忙吧,我好累,想睡会儿……”话音未落,眼皮抵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于看书辋 ... ... 第一百章章 凤鸣山的命运 - 武逆春秋 - 莫待 秋铁柱看着马中洪沉沉的睡过去,看了铁花、夜莺,指指外间,看着两个丫头各自点头,铁柱方才轻缓的迈着步子,向聚义堂正厅走回去。 三路偏峰的头目有的先到,见了铁柱二当家,起身行礼,倒比东明县的散兵懂几分规矩。 铁柱眼光扫扫,大致看清人数,还差些个,此事事关这凤鸣山几百条人命的去留,等着吧,也不在乎多等些时间,命候在身旁的喽啰去里间烧些开水,拿出平日里山寨招待贵客所用的茶叶,各寨头目见来人之齐,更把平日珍贵茶叶拿出来,想必是有重大的事情要商议。 铁柱脸上木讷,脑筋想着过会儿该如何说这些,毕竟生活了多年的山寨,这算是明晃晃的分家,也不知这些跟从多年的兄弟会作何反应。 聚义堂内陆续进人,铁柱双手架在胸前,细数着人头,三路山寨,三处寨主,六位副寨主,再往下是加上主峰的三十余个大小头目,人应到齐,沉沉气,架在胸前的双手在主位的座椅扶手重声拍打几回,粗犷的嗓音,陪着粗犷的面貌,威严无比。 “兄弟们,静一静,闲话等会儿再说,茶水过会儿再喝,做你们二当家的快三个年头,平日里多亏兄弟们照顾,不曾给大家做出多少贡献,这回我有话说,大家做个思量。” 眼光环式一周,不见别人有其他动静,沉声说道。“兄弟们,刚才我寻得亲妹子,想来有人已经知晓,不错,这些人正是危及我们山寨的高手,这回我们不必担心,从今天起,咱们就和这些高手跟一村子乡亲合兵一处,咱们都是穷苦出身,打家劫舍村里百姓,我自觉有愧,从此我们绝不杀烧抢掠,在山上自给自足,好好过日子,这些事不为难兄弟们,要还想继续过以前的日子,我秋铁柱绝不为难,谁要走,我自会给他银子,送他到别处山上。” 眼光看着众人反应,除了平日里交情最深的几人,其他脸上皆是犹豫神情。 看来得下点重药了,拳头一攥,小拇指微微动弹,人群中早亲近的手下早商议好的那般。“当家的,你说怎么干,咱就怎么干,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咱都有爹娘,种点粮食不容易,一身力气咱们自己动手,再也不欺压乡亲们,做些丧尽天良的勾当了。” 话糙理不糙,春秋战国跑山上当土匪山贼的谁不是穷苦出身,只是世道乱,烧杀抢掠也便不觉有什么丧尽天良,听见这话谁人心思不动呢? “对,跟着当家的干,种地打猎谁不会。” “村里俺家的麦子种的最好。” “你家麦子好个屁,我看见你往自家地里撒尿。” 一阵哄笑,铁柱趁机短喘了一口气,紧赶着说道。“兄弟们,现在凤鸣山一举多三百多人,人手多了,这么大的山头,保准越来越好,真要想离开的兄弟,我也不拦着,去帐房先生领些银钱自去便是,从此跟我凤鸣山就是路人。” 铁柱话说的死,说话时虎目一瞪,一脸的络腮胡子,威势强横,胆小的根本不敢说话。此事铁柱想的清楚,只要人大多留下,真有想走的,私下里放走就是。“如此凤鸣山上下团结,共同抵御外敌,同甘苦共患难,不管卫国如何,我凤鸣山就要平安的过日子。” 这些山贼头目,也都是寻常百姓人家,自是想好生过活,若非大当家的带着他们打家劫舍,让他们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任他们可难想的到,如此听当家的说,他们心里本心那种吃饭下田,田垄间,春夏秋冬的的喜乐,映在眼前一般。 “当家的,我们跟你干。” “大哥,想怎么干就一句话,你说吧。” “能过上好日子,我们再也不动歪念头了。” …… …… 效果出奇的好,比铁柱想的还要好,看来白衣秀士大当家的淫威下,大家过的日子也不定能开心到哪里去。“兄弟们,现在咱们下山去迎上乡亲们,从今天开始,你们山下的爹娘,也全带到山上,今天开始凤鸣山要自给自足,好生的安排今后的生活。” 平日里铁柱在凤鸣山少言寡语,出主意是白衣秀士大当家,管事闲话这些都是飞天老鼠三当家,这回他们两个都死了,二当家朴实的话没说两句,句句贴心,尤其最后一句,让他们回去接爹娘,往日里哪敢想,年岁大的不能动弹的山贼,都被白衣秀士等赶下山,嫌他们浪费粮食,美其名曰说是精简队伍,其实不过是多省些金银供他们玩乐才是。 铁柱无心的一句,不想竟然看见有铮铮铁骨的汉子眼角湿润,听见有人小声自语。“爹娘,孩子不孝,这些年不曾回去……” 铁柱脸上不禁也闪过一抹忧伤,爹,他也曾想深深愧疚的爹,可现在已再也见不到了。 “话说到此,兄弟们,先去迎接正赶来的乡亲们,把山上能套的车都套好,牵走能动的马全牵上,咱们凤鸣山从今天开始,重新开始繁荣富强的路。另外挑出三匹快马,派三名兄弟去往龙虎山、狼牙山、沧岚山,送些钱财让他们不用派人,咱们要自食其力,靠双手打出片天下。” “跟当家的打出一片天下。” “对,跟当家的打天下。” 聚义堂内少有的沸腾,寻常时候大多是白衣秀士发号施令,三当家吆五喝六,他们各尽其事,倒算得上相安无事,这回白衣秀士、飞天老鼠身死,也把身边亲近的兄弟带进了死地,这回上山大多是两不相帮的老好人跟铁柱亲近弟兄。 “在座的弟兄们,你们都是凤鸣山头领,是凤鸣山的脊梁,现在你们回去跟兄弟们把话说明白,半个时辰人马清点齐整,各自出发,兄弟们,想着吧,凤鸣山以后的好日子来了。” 凤鸣山近来不顺,山寨建成十多年里,死伤败仗都不及这半月之数,凤鸣山山贼心里恐慌,颓然早挂在脸上,二当家平日里话不多,今天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让人打心眼里佩服。聚义堂内兄弟们有人起身拜别,接连起身,终于全送出正厅内,随从小六子小声问着。 “当家的,咱们现在真的要去接村里乡亲们?暂且不说大当家、三当家是他们害死的,光是听说东明县人马追着他们逃到咱凤鸣山,咱们向来跟东明县守军井水不犯河水,难不成这回要刀兵相见?那还哪里会有平安这一说?” 秋铁柱虎目圆瞪,拳头攥紧。“你小子再废话一句,老子一拳头捶死你,这些话光你知道就得了,我要听见有别人议论这事,绝对没你好果子吃。” 瘦小年纪十四五岁的男孩脸上有些委屈。“我怎会跟别人说呢,只不过现在情况并不乐观,当家的,你这样做了,等于弃了多年给东明县的供奉,直面跟官府对着干,如此这般临近交好的山贼也定当视之为敌,凤鸣山真要被孤立了,那才是真的危险。” 虎目瞪的溜圆,拳头挥过去正朝小六子胸口搥了个趔趄,晃几步一屁股坐在石板地面,一口气直接憋回胸腔,缓半天才正常喘气。“老子说话你都不听了,翅膀硬了想造反了?” 小六子坐在地上,衣袖摸着眼泪。“当家的,你说这话太伤人了,你救过小六子命,六子感恩戴德,可眼下你可掌握这一山寨的人性命,你妹子来了兄弟们没话说,带来的人杀了咱们兄弟,还要带好几百乡亲们上山,当家的,咱们是山贼,又不是活菩萨。” 秋铁柱心里也懊悔,出手没分寸,有些重了,看着小六子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心里也不舒坦。“六子,刚才你听到了,当家的说的不是给大家伙听的,从今天起,咱凤鸣山开荒种地,上山打猎,世道乱,咱们就开拓一片天地,让大家伙活的安生。” 小六子抽泣着嘴里说着。“那东明县的官兵咋整,正要跟他们对着干?你瞅瞅咱们山上现在四百多人,来三百乡亲也不顶事,在东明县境内,跟东明县的官兵对着干,当家的,小六子为了你好,只要不接乡亲们上山,留这几个人也不打紧。” 秋铁粗犷的脸狂放的笑了两声。“六子,你铁柱哥背井离乡十余载,多么渴望能有亲人相聚的一天,上天不负有心人,在我有生之年认了亲妹子,这种久别重逢的感觉,真要豁出性命又能如何?” 小六子泪眼婆娑,站起身,拍打屁股上的尘灰。“当家的,六子从小父母双亡,从来也没想过久别重逢,这些年里见的多了,光知道性命比啥都重要。” 秋铁柱粗犷的笑容里带了几分温和。“傻小子,当家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过不惯这种日子就去帐房先生拿点银子走吧,当家的不会怪你。” 衣袖抹了一把要流淌下来的鼻涕。“当家的,六子这么劝你的说不服,那六子自去找个安生地方,当家的,照顾好自己。”话说完,六子的眼泪如泉涌,转身离去。 看着小六子远去的身影,心里酸酸的也不是滋味,也便罢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由着他去吧,也由着自己放纵一回吧。 本书源自看书罓 ... ... 第一百零一章 马兄弟这么霸道! - 武逆春秋 - 莫待 秋铁柱看着小六子瘦小的身子渐渐消失在眼前,心里说不出的酸楚,深沉吸了一大口气,转身走回后堂,铁花回身见大哥回来,肥胖的身子走过去,小声说着,生怕吵到正躺在床榻上的马大哥,夜莺哭累了,不知何时已经趴在床边睡下。 “妹子,让他们在这睡吧,过会儿你跟大哥下山,咱们去接南宫夫人跟乡亲们。” 铁花点头,她得带路,加上南宫夫人也不认得大哥,再惹出意外可不好说,便跟在大哥身后出了后堂,回到正堂,铁柱沉声问道。“妹子,你刚说南宫夫人跟庄姜是齐国人?那你为何拼死为他们护卫,是因为钱财?山上钱粮足够用,从今往后大哥在你都不用担心。” 秋铁花肥大的脑袋摇动,表情郑重的说道。“大哥,你走的时候才不过十三四岁,那时候因为小,爹光磨练咱,却不敢跟我们说些实话,爹怕暴漏被官兵抓上前线时候跟我说,爹跟乌鸦的爹都是齐国潜伏在卫国的密探,本来是为了预防跟卫国的战斗,战斗没打,爹就进入了蛰伏期,没想到这一潜伏就是二十个年头,最后爹跟我说的一句话就是如果上天有眼,能见你一眼,郑重的对大哥说,他没当一个好爹,生你没养你,对不起你。” 秋铁柱的脸上惊愕,谁能想到爹竟然是齐国的潜伏的探子,从小到大,不过是个猎户,种几亩田,一个大男人养活着他们两兄妹,跟别家最大的不同,能带着他们兄弟上山,教他们功夫,并不让他们两个在外人面前施展,想想才知,原来如此。 “花妹,看来传言没错,庄姜真是齐国公主和亲卫庄公的没过门的妻子,南宫夫人正是齐国派来召唤爹的,找到的却是你跟乌鸦妹子,是这般吧?”秋铁柱看着铁花点点头,头仰着望着房梁,忍住泪水,心里难忍,他并不想哭出来,十多年过去了,爹,柱子已经变成独挡一面的汉子了,你生前身后这些使命就交给柱子吧,就算豁出命,也绝不让庄姜公主出半点事端。 正此时脚步声从聚义堂外传来,秋铁柱食指放在嘴边,做出嘘声的姿势。 铁花便停了想说的话,坐在下首的位子,等着堂内来人。 进门的人铁花刚才聚义堂内不曾见过,佝偻身子,四十岁上下年纪,穿着长袍,倒很寻常山贼不同,铁柱收敛回思念的心神,看着进来的帐房先生,这回事发突然,兄弟们分家的事儿倒是没提前通知他,算是他疏忽了。 帐房先生眉头皱皱看着坐在下首的铁花,他管着钱粮,可不敢大意。 “有甚事,直说便是,这是我亲妹子,自家人,不妨事。” 帐房先生仔细瞧瞧,真跟当家的眉眼间几分相似,既是亲妹子,便直接说出。“当家的,现在不少人来我这儿领钱,我这没接到消息,自来问问。” “嗯,按人头,每人给十两银子,够他们买田购房,希望他们回去能过安生日子。” “既然如此,我回去分发银钱,晚些就把帐送来。” 秋铁柱神情微有变化。“先生,请留步,问下小六子过去了吗?” “小六爷到的早,我还以为当家的派他去问询此事,问他,他一句话不说,没法子我才过来问当家的,听说当家的是准备开荒种田,再不打家劫舍,这是好事,山上好吃懒做的年轻人我早看不惯,这回走便走吧,小六爷人腿脚麻利,为人精明,难不成他也要走?” 铁柱心里难过,嗓音沙哑的对帐房先生说。“人各有志,小六子多给十两银子,你知我知便可,别让他人见着,这孩子命苦,希望他能有个好前程吧。” 小六子跟着二当家上山,万事都护着这孩子,多给些银子没啥,想着灵巧的孩子就要走了,想着二当家身后的跟屁虫不见了,帐房先生摇摇头,嘴里念叨着。“世态炎凉喽。” 铁柱一声轻叹,还没完全回过神,聚义堂嘈杂脚步声传来,时间过的倒快,半个时辰约定之时,三路偏峰的头领山顶峰的路上相遇,朝着聚义堂同行。 刚才安静的聚义堂,十多个壮汉一拥而入,登时变得热闹起来。 “当家的,马车全套上了,十多辆打车,光马就几十匹,这些年了,除了下山抢劫来,种马在寨子里交配,这些马长的倒好,挑出六匹脚程最好的留着给狼牙山、龙虎山的兄弟。” “当家的,我们寨子的兄弟们准备好了,大家都愿意跟你干,几个孬种,我们寨子也不想留他们。” “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当家的,你就发话吧。” 瞧着众人跃跃欲试,秋铁柱心里安定,这些人,这些双手,开荒种田都是本家手艺,还能饿着大伙不成?往常瞧着他们好吃懒做、坐吃山空,有的没的就下山去抢、去劫,想想抢来的东西都夹着老百姓的汗珠子,他平日里最爱吃肉,心结在此,三年里大多时间吃些青菜,馋了就背上弓箭,拿着猎刀,自个去山上打野味吃,这回等着养几头猪,山上放几头羊,等着大吃特吃几天,慰劳这几年亏待的肚皮。 “兄弟们,散了吧,现在各寨上车登马,山前汇合。”铁柱回身跟铁花说道。“妹子,跟大哥去山前候着,各路山寨的头目自会前来,咱争取早去早回,安顿乡亲们还需不少时间。” 铁花点头,跟着铁柱哥站起身,随在大哥身后,众头目知道两兄妹相认,先让两人走出聚义堂正堂,才紧跟着走出,各回各寨,整备人马,准备出山。 两兄弟一前一后,身后跟几个主峰头领,一路下山,此时已经几近正午时分,山里可不比大路,要凉上几分,好在铁柱、铁花两兄妹膘肥体胖,半点不觉着冷。 铁花脸上憨厚的笑容,笑声响起,走在前的铁柱回身看着,走了千百遍的山路,没觉着哪里好笑。“妹子,因何发笑?” “柱子哥,刚才想到山上的时候还担心俺的性命得丢在这凤鸣山里,没想到认了大哥,还能把庄姜小姐跟南宫夫人都接来,咋这么好呢,一定是爹在天有灵,保佑着俺呢。” 秋铁柱粗犷的笑笑,想起爹,心里多少有些不畅快,继续一路朝山下。“妹子,大哥真挺佩服你们勇气,区区三个人就有胆子硬闯凤鸣山,知不知道山上有多少凶神恶煞的汉子,你们死在凤鸣山里身后好几百乡亲咋办?” “马大哥说山上还三百多土匪,他上过一路,路熟带着我们再按照乌鸦妹子画的地图,一路上很顺畅,不知为何有人放响箭,马大哥说夜莺小姐可能被发现了,才返身去救,不然我们借着刚才的火势,就上了聚义堂,指不定赢的是我们。” 秋铁柱往前的步子瞬间停住。“你说什么?马兄弟早上过凤鸣山?乌鸦那丫头更是画有凤鸣山地形图?” “对啊,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乌鸦都来过几趟了,马大哥让她把沿途的地图画出来,好像说过跟凤鸣山必有一战,不过没想到凤鸣山管事的是大哥,早知道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秋铁柱虎背熊腰的身子不禁打了个寒颤,脖梗透着脊背往外一股凉气,刚还大言不惭的说三个人来攻山,却没想到以为固若金汤的山寨防御,早被人穿梭出入自如,好在事出意外,不然真要是连照面都没打上,直接被暗杀,别说认妹子,咋死的都不知道。 “马兄弟真真是人中龙凤,本以为你们自不量力,却没想中间如此多坎坷事,不然恐怕大哥就见不到我这亲妹子了。” 铁花肥头大耳的往上一仰头,那可是相当骄傲。“红中老大那可是我们全村人的神人,村里百姓没咋伤亡就打跑了来的山贼两次,跟乌鸦妹子两个人探东明县城,这回带着乡亲们从村里上凤鸣山,让俺和夜莺小姐来这一趟,一定会赢的。” 秋铁柱看着花妹笑笑没再说话,继续朝山下走着,看着瘦弱的俊俏小子,谁能想到他竟是做些危险至极,都可称上逆天的行动,真是低估了他呢。 铁柱、铁花两兄妹在前,一行十余人,过了两道山门,翻过两道山梁,将近半个时辰才走到山前一片开阔地,自有偏峰的喽啰将坐骑备好,三十来匹高头大马,套了两辆马车。 一个黝黑的汉子双手抱拳。“当家的,咱们寨子车马备好,兄弟们精神头足着呢。” 秋铁柱宽大的手掌把肩膀满意的拍拍。“让兄弟们原地休息吧,等着其他两寨的人马到齐,咱们就出发。”| 黝黑的汉子“嗯”了一声,返身将当家的话传达下去,让大家暂歇,原地候着。 远远听见车辙压过的动静,马蹄子凌乱的踏动声也近了,两路山寨相邻不远,同时驱车而来,再来三四十号人,两处山寨头领各自跟当家的回禀,人马齐备,铁柱翻身上马,给花妹挑了一匹结实的马,各自上马,一行五六十凤鸣山山贼朝着南宫夫人所在迎过去。 殊不知,不远处,小六子泪眼婆娑的望着秋铁柱的远去,手里颠动二十两银子,用力的攥攥,揣进怀里,天大地大,哪里是他六子的家?收敛心神,抹干净眼角的泪痕,龙虎山当家的他见过,认准方向,朝着龙虎山而去。 本书源自看书網 ... ... 第一百零二章 追者与被追者 - 武逆春秋 - 莫待 深秋的晨刺骨的凉,踏着一路杂黄的落叶,东明县的军队在去往凤鸣山的路上行进着。 刘校尉在前,铁甲在身隔着衣衫也冻的不行,不禁打了个冷颤。 兵长在旁,眼中怒火旺盛,脑际中萦绕着峡谷中亡故兄弟们昔日在一起的日子,多少个日夜,几多个春秋,同喜同乐,以苦为乐的日子,过的也算快活,可现如今,阴阳两隔,精壮的汉子都化作石块中的血水,心里一阵酸楚,牵着缰绳的拳头攥的死紧。 隔着清晨微起的雾,刘校尉眼光看见一抹黑色在惨黄的林叶中来回晃动,手中缰绳一提,赶忙问身边的兵长。“兄弟,你看那是什么?” 兵长游离追忆往昔岁月时候,听见校尉冷不防的问一句,眼中精光一闪,直瞪眼望过去,正如所说,一个黑色的样子在树后来回晃动,收紧缰绳眼光再仔细看过去,刚好马头从树后转出来,在树根处拨弄开腐坏残叶,马嘴左右嚼着,吃的饶有兴致。 兵长眉头一紧,这通体黑色的马身倒有几分熟悉,难道这是…… 校尉眼光不离黑色物体,喊了兵长两声,却无半点回应,刚回身想看他在搞什么鬼。 兵长手中缰绳一抖,双腿用力一夹,身下的马四蹄如飞,朝着前方路边树下的黑色物体匆匆赶去,刘校尉不敢往前半步,右手高高扬起,身后的弟兄们也停在原地,等着动静。 前方不远,半柱香时间不到,兵长手里缰绳一提,马蹄子登时停住,纵身翻身下马,手里牵着缰绳缓慢走过去,生怕惊了树后马匹,轻轻迈动步子,窜动两步,手顺着树干抓住缰绳,马低头吃草,咀嚼的正起劲儿,突如其来的一惊,马头一扭想撤走,哪会那么容易。 手腕一拽,马连着拽动几步,直接拉到兵长身边,一切正如他所想,这匹马正是营中派去前路探查的黑马,侧倒在马背上的瘦高身影,颤抖的手扶正身子,此人绝非他人,正是派往前去侦查前路的探子! 伸手在鼻翼上试过,周身冰凉,完全没有呼吸,想来是死过有段时间了,难怪不归返传递消息,看来跟他同去的兄弟们全惨遭毒手了。 兵长眼珠子通红的瞪着,心里压抑的愤怒到了极点,休要让他知道是谁干的,若抓到了定然吃他肉、喝他血、骨头砸碎,不如此做平复不了他的心中的怒气,不能给未上战场就身死在荒山野岭,留个全尸的机会都没有,想到此处,拳头攥紧摩擦出“咔咔”的声响,兄弟们,你们的仇就等着吧,只要我活着一天,定将残害你们的人碎尸万段。 用手扶住死在马背的探子,将他身子挪正,拽过缰绳,牵着马走回东明县军队所在。 刘校尉在最前,看的清楚牵着左右牵了两匹马,其中黑色的一匹上歪扭一人趴在马背,兵长头略微低垂,情绪不高,走近刘校尉才瞧出身死马背的竟是前路的探子。 “校尉大人,探子死了,派过去的兄弟恐怕惨遭意外了。” 刘校尉没在意兵长脸上的愤恨,心里不爽的怒骂句。“他吗的,这个时候死了,让老子怎么往前追,金银珠宝就在眼前不远,但没了前路探查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要钱要命?” 一时间踌躇没了主意,想起身前站着兵长。“兄弟,这一路行来,坎坷几次,现探查前路的兄弟身死此处,我们前路茫然无路,兄弟如何看?” 兵长满是老茧的双手摸着探子尸身的脊背,沉默了好一会儿时间,嘴里喃喃念叨。“兄弟,你不会白死,不把这些人碎尸万段,大哥枉活为人。”沉沉吸一口气,缓缓声说道。 “校尉大人,想来所遭遇一切不过是对手拖延之计,几次三番并未见太多人手,我们顺延着车辙印记前行,切勿再有人独自行事,虽然不懂探查之行,总不太会容易伤亡,避过山谷、山坳这种容易埋伏之处,小心前行,凭着我们脚程,不多时定能追上,到时再拼死一战,我们只管攻弱守强,集中力量去打,车轮战术轮流打击,不管敌手多强,定然能胜。” 刘校尉脸上尽可能绷住,心里早乐开了花,暗暗喜到,本来无望的金银珠宝看着又在眼前不远了,点点头称赞道。“兵长兄弟真是思维敏捷,跟大哥有些想在一处,我们不能让兄弟们白白丧命,追击过去,拼死为兄弟们报仇。” “校尉大人,现命原地歇息,我自派兄弟们把兵长埋了,这荒山野岭的,别再让狼叼走,好在留个全尸。”看着校尉点头,兵长转身传令下去原地歇息,点了几个兄弟,拿着手里的长矛在地上用力戳出一片松软地方,戳出长两米,宽半米左右的面积,用朴刀挖开泥土,用朴刀侧面端出泥土,人多手快,就算只用朴刀,一炷香功夫埋葬探子的墓葬算是挖好了。 三两个兄弟一起上手,将探子从马背上抬下来,放置坑内,用刀侧面平推,将坑填平,兵长双膝跪地,神情肃然,双手伏地,头重重在地上叩三个响头。 身边的兄弟围住,兵长一人跪着,场面安静,唯有秋风萧瑟。 伏在地的手掌攥成拳头,站起身。“走吧,咱们该出发了,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兵卒各自归队,兵长走回校尉歇息的树后。 “校尉大人,走吧,人马上路吧,这回拼尽全力去追击,一定不能让他们跑了。” 从天黑走到天明,这一路走下来刘校尉累的不行,金钱的贪念顶着他撑起身子,抻抻懒腰,站在原地,等着军队士卒全都起身,开始上路。 按说兵长瞧不上校尉,不过这一路下来,反倒走的久了,辛苦坚忍之时,他却能坚持住,多心对他的厌恶减了不少,对他以礼待之,当然他是想不到金银珠宝的事儿。 没一会儿功夫,东明县人马齐整,校尉与兵长,两人上马在前,四百人的队伍重新上路,朝着南宫夫人跟乡亲们所在追过去,而此时,相距一百里。 宁戚从包裹里拿出干粮递给南宫夫人、庄姜、跟刚醒来的乌鸦姑娘。 南宫夫人将干粮捏的很碎放入口中,吃的仔细,其他几人牙口好,嚼着干粮“咯吱、咔嚓”的声响,这一路走下来,这干粮吃了几天,若不是充饥,真想这辈子不吃这难以下咽的粗粮干粮。“宁先生,这几个人去了有段时间了,不知他们这一路是否顺利。” 宁戚脸上一讷,嘴里的干粮含住两三秒才回过神。“夫人,你说什么?没太听懂。” 南宫夫人脸上平静如水,岁月消磨的皱纹皱起,长长叹出一口气。“他们这一去不比往常,危险的紧,心里实在放不下,才跟你说说。” 马车上除了车辙滚动的声音,马蹄子踏动的声响,车内安安静静,老夫人等着答话,庄姜和乌鸦两个丫头全然没听懂夫人在说什么,宁戚最为惊讶反思在这四个多时辰,他说话可是慎之又慎,生怕走了嘴,再被听出破绽,可南宫夫人一语道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是啊,走了这么半天,一点消息没有,离着凤鸣山近了,心里不免有些心慌。夫人,还想多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离去的?” 南宫夫人将手里的干粮收起,左右用布包裹好,递给庄姜。“早些时候光是猜想,过了如此久,夜莺那丫头没蹦达来,铁花没下马进来拿干粮,马将军同样没再进车里看庄姜。一连将近五个时辰了,如此种种,起初的猜想,看来他们几个先行一步了。” 宁戚一拍脑门,爽朗的哈哈笑笑。“马贤弟,看我这笨哥哥当的,还自觉隐秘的好,殊不知早被看穿,还傻呵呵的继续绷着嘴,以为密不透风呢。” 庄姜被干娘一说,想起马中洪**的眼神,两颊不禁一红,倒真好看。 “都怪老身没用,让这三个孩子只身犯险,也不知情况何如。” “夫人放心,马贤弟吉人自有天相,听说这些日子不也遇到不少危险事,不都一一化解,现在他们指不定都以返身而往,正来迎咱们呢。” 南宫夫人嘴里再长叹一口。“恐怕这也是唯一的法子,真要等着乡亲们全赶到凤鸣山,到时再想动手,光想着护着乡亲们就散了心神,反倒徒增危险。” 宁戚心里清楚,同夫人想的一般,又能有什么法子呢?没有退路,唯有前行,而前路坎坷,那便只有勇往直前踩踏过去,凤鸣山如此险境,不知能否安然度过。 “乌鸦,刚才你下去看过,现在距离凤鸣山还有多远?” 乌鸦脸色还是惨白的很。“刚才看过百十里地,刚又走过,大约能用七八十里地了吧。” 南宫夫人点点头,心里系着马中洪、夜莺、铁花三个孩子,也担心这几十里再走,如果他们行动未成,那可真就成了送羊如虎口了。“你这丫头,又要去哪?” 乌鸦正起身想走,再次看路,朝前探查一番,被夫人一叫,重又坐了回去。“想出去看看,确认还距离多远能到。” 脸上微有不悦,假装瞪了乌鸦一眼。“你这丫头,如此不让人省心,瞧你身子弱的,还敢胡乱动弹,眼下情况如此,便只有前路一条,生死有命,直走便是。” 乌鸦闷声不敢言语,耳朵灵动微微颤动几下,耳聪目明听见熟悉的声音。突然抬头,眼神一亮,惨白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夫人,铁花的声音,她在喊呢,马蹄子声也来了,不少人,夫人他们回来了……” 本书源自看书辋 ... ... 第一百零三章 近山寨 死相追 - 武逆春秋 - 莫待 乌鸦血气恢复不少,刚想起身,被宁戚拦住。()“歇着吧,我去看看。” 南宫夫人一伸手,乌鸦只好落座,宁戚掀开车帘,撩起长袍挽裾,迈步下了马车,山间回荡着马蹄奔腾,铁花粗重的嗓子呼喊声尤其清楚。“夫人、小姐,铁花回来了……” 宁戚如释重负的长叹口气,马兄弟三人而已,几百人之胜,真乃神人,心里轻松,脸上展露出笑容,再提起长袍挽裾,抬腿迈上马车。 “夫人,听声音应是铁花,他们应该事成了。” 南宫夫人慈祥的笑容脸上的皱纹挤的更深,颠簸了一路,精神还好。“马将军这回一定胜的不易,凤鸣山事成真是天大的好事,村里的想几百乡亲们总算有了安身立命之所。” “是啊,马贤弟这回定然难的不行,希望他们三个都没伤着。” 马车里南宫夫人跟宁戚说着闲话,铁花、铁柱兄妹率领凤鸣山十余骑一路狂奔,心里开心,扯着脖子喊了老半天,直到嗓音微有嘶哑,铁柱让他收声才停住。 村里的人马不停,铁花的粗重的嗓音,几人听不出来,凤鸣山匪人走的快,不多时便迎了上来,铁柱任由花妹冲在最前,立马挺住南宫夫人马车前。 肥壮的身子从马后挪下来,跳上马车,车身禁不住猛的晃荡两下,马嘴上的缰绳都被猛的扯住马嘴哼叫着,手掀车帘,一张憨厚的笑脸,露在众人面前。 “夫人,俺们从凤鸣山回来了,马大哥跟夜莺小姐在山上,我跟俺铁柱哥先回来。” 虚弱靠在一旁的乌鸦表情惊讶。“铁花,你说的是你家铁柱大哥?他不是十几岁都离家出走了吗?你是在何处把铁柱大哥带回来了?” 秋铁花肥胖的手指抓抓凌乱的头发。“俺柱子哥,在凤鸣山二当家的,这回还带来几十匹马跟好几辆大车,这回骑马上车,就能快些赶回凤鸣山了。()” 听见铁花如此说,车上几人都面露惊色,谁能想到凤鸣山的当家人竟然是铁花大哥。 车内安静,众人倒一时不知从何问起。 一张粗大的手掌掀开车帘,大步子迈进马车里,本来狭小的空间,立马拥挤的不行。 “夫人,秋铁柱正是我,现在凤鸣山二当家,车内不便行礼,夫人勿怪。” 南宫夫人抬眼看看,两兄妹眉眼间真有几分相似,慈祥笑笑,微微点头。“身在此处,哪讲的上许多礼数,这些天里村子跟山里不少事端。” “夫人,说来惭愧,我打小离家,辗转十数载,一事无成,更落的草寇为生,不过上凤鸣山到现在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事,他们留我在山上不过是防着别的山寨攻打,或是朝廷上派人来袭,所以倒给我二当家的身份,他身死村里,现在凤鸣山我说了算数。” 南宫夫人慈祥笑着点点头。“上天机缘,留着老身跟乡亲们一命,乡亲们一路上少来歇息,如此也走了三天,后路就劳烦秋家兄弟多多照顾。” “这是自然,我等来了正是为了此事,如此我便去安排,诸多详情,等到了凤鸣山上,大家详谈。”话说完秋铁柱双手抱拳一拱,返身下了马车。 大手一挥,高声一喊。“兄弟们,下马,让年岁大的上车,稍微年轻的上马,咱们爷们给他们背包袱,推大车,快点赶回凤鸣山,安顿好乡亲们,各位兄弟返乡接来爹娘。” 真真是一呼百应,大声呼喊,应和了十数声,人马散去,在三百多乡亲们队伍里,按照二当家指示安顿村里的乡亲们,更是见了不少被村里擒住的山贼,见了格外亲热。 村里自有人见过山贼,吓的心惊,却没想很快时间,山贼上手抬行李、接包裹,牵马、推车,忙得不亦乐乎,却没人遭劫,着实慌了手脚。() 一位年岁稍长的老阿婆问位年轻的小伙。“听旁人说你们是凤鸣山山贼?咋个跑来帮我们这些妇人,难不成想将我们这一村子都抢劫上山?” 小伙子脸上笑的灿烂。“阿婆,我们是凤鸣山山贼,不过我们不同往日了,刚才当家的说了,从今往后,我们再不杀人放火,等着回山寨种粮打猎,让我们回村里把爹娘接来。” 小伙子说到动情处,眼中泪花泛滥,老阿婆没旁人心惊,看这孩子也想着自家小子,心里一阵酸楚,枯槁的手指在小伙子脸上摩挲两把,场面温馨且感人。 亲耳听见,亲眼看见,虽然惊讶,不由得众人不信,心中畏惧多少还是有的。 该上马的上马,该上车的上车,来的人不多,都是青壮汉子,手脚利索,没一会儿妥当,回禀当家的,便让铁花挪下乌鸦妹子,找个辆宽大的马车,能让她平躺下,让她好生歇息,铁柱返身问过夫人,这几百人的队伍再次上路。 年岁大的又上了半车,三百多乡亲,一百多安置在车马上,肩膀再没了包裹,本来累到麻木颓靡的精神,也有了几分恢复。 铁柱回了马车上,见了妹子,也没说几句,胸腹间千言万语,脑际涌出无数孩提时的趣事,跟他这些年里所见所闻,都想跟妹子好生念叨念叨。 马车上乌鸦正欲起身,被铁花的大手按住,两人僵持住,铁柱却不知发生何事。 “大哥,你来的刚好,快来管管乌鸦妹子,瞧她身子弱的,非要下车去朝后打探,说什么凤鸣山无碍,有危险的只剩东明县人马,她要看过才能放心。” “妹子,多年不见,你还是急性子,这回柱子哥在,你就安心歇着吧,我们凤鸣山也有腿子,虽然不及妹子,不过探听点消息,探查点敌情,这点本事他们倒有。” 听见秋铁柱如此说,乌鸦才安心的躺下,真心疲惫,双眼合十,伴随着车马颠簸,没一会儿功夫,就安然睡着。 铁柱返身下了马车,安排凤鸣山负责探查的腿子叫来,吩咐他后路探查,想遇便回,腿子一路骑马,体力足的很,听完吩咐,脚下飞快的窜出乡亲们的队伍,朝着后路而去。 一行三百人马走的快上不少,午时日头正高,就算疲惫,听说还几十里地,想到能逃出魔爪,鼓足力气,走的更快上不少。 东明县军队在埋葬了探子后,兵长下令疾驰,马匹颠动着步子,强过之前,兵卒身上甲衣,手中武器,一路小跑,这队伍的速度明显快出之前三之有一,下坡时候,更是全员大步跑起。 南宫夫人所在的乡亲们比之前快,但比起东明县人马,差的可不是一丁半点。 凤鸣山腿子脚力足,山里猎户出身,穿林走树,速度极快。 时间如水,指间流走,一路探查而去,完全没有动静,腿子走的轻快,暮色已降,腿子心里打着盘算,算算这都跑了五六个时辰,却还没见到有人,是不是该停下歇歇,找处地方睡会儿,待到醒来时候再说。 心里正盘算,远远听见齐整整的呼喊声传来。 “兄弟们加把劲儿啊。” “嘿兮、嘿兮!” “兄弟们往前冲啊。” “嘿兮、嘿兮!” …… 喊话正是兵长,几次三番的遭到伏击,想来就算有高手,也定然人少势寡,现在极速追上,方能追击在前,将其击杀之,嘴里喊着号子,让兄弟鼓足气力,勇往直前追敌。 腿子也不如夜莺,等在敌人眼皮底下看过其实才撤,听见有人声喊动,窜上树梢,遥远看见大路上一队人马正跑步而来,人影不大,少说能有一里地开外。 从树上顺下,被追上小命可就没了,想到此处,脚步更快疾驰。 刘校尉走在路上,心里打鼓,这条路他走过,初来东明县时候,他可来各处山顶拜过山头,当然这些都是私下里的,官匪勾结便也从那时而起,他这些年里可得了各处山寨不少好处,凤鸣山算较大山寨,供奉尤其不少,那个白衣秀士他记得清楚,难不成东明县里见过的俊俏男子真的是凤鸣山人不成?那这回上山最好见着那白衣秀士,他很明白事理,最好不动一兵一卒,能狠狠敲他一竹杠,如此最好。 日头西沉,暮色正浓,东明县前往凤鸣山的路上,铁柱接到乡亲们,一路走的算快,一路走了四五个时辰,借着皎洁的月光继续前行,算算时间,又走了小半天,戌时过半。 乌鸦妹子在马车上睡的正香,铁花也熬不住,眼皮支不住,倒头也睡着。 铁柱精神好,见着都睡着,怕扰了两个妹子,下了马车。 秋铁柱打小长在村里,年岁稍长的他还能记得,在各处马车上看过,睡着的便不多打扰,见着他认得,还能认得他的,便说些闲话,乡亲们听他说凤鸣山当家的便是村里长大的柱子,这才安心,人马走路的氛围都安详和谐了不少。 在乡亲们队伍里走了一遭,大多都见过打了招呼,手里接了两个沉重的包袱挂在肩膀,秋铁柱才回身走回前路马车,肩膀上的包袱刚拿下,耳边风声一劲儿,眉头一皱,拳头攥紧,回头看见是派出去的腿子,拳头才缓缓松开。 腿子停住脚步,呼吸都没喘匀,双手抱拳禀报。“当家的,我见着身后追击的人马,没细看多少,我先匆忙赶回,离着咱们也就二三十里路。” 秋铁柱点点头。“嗯,兄弟辛苦,上马车休息一会儿。” 这回铁柱心里有数,距离十里便回凤鸣山寨,如此便不急了,等到时让他追上,也别想进我凤鸣山大门。 本文来自看書惘 ... 重磅推荐【我吃西红柿(番茄)新书】 第一百零四章 凤鸣山小亲亲 - 武逆春秋 - 莫待 夜深人静,林中虫鸟死命啼鸣,天色太凉,过些日子该是生生冻死或早早冬眠,丑时刚过,凤鸣山大路上车辙重响,马蹄子叩响的声音也大不如前。() 秋铁柱下了马车,走向南宫夫人所在,粗壮的身子上了马车,双手抱拳朝着南宫夫人施礼。“夫人,前面就到凤鸣山了,特来禀报夫人一声。” 南宫夫人点头笑笑。“这一路走来,当真劳烦了。” “夫人言重了,村里百姓有此遭遇,也是凤鸣山该死的贼人所为,做上这些远是不够,等上了山,好生安置,让乡亲们过上几年安生日子。” “如此最好,秋寨主自去忙吧,我们几人身无长物,上山随意安排便是。” 秋铁柱拜别夫人,转身下了马车,朝着不远处山头往过去,终于到了,也不知马兄弟现在伤势如何,想不了太多,回山就得重新安排山里布防,东明县官军不比山中粗野匪人,再有疏忽,让人冲上凤鸣山顶,危及到山里百姓,跟新来的乡亲,那罪过可就大了。 车马一路继续向前,终于上了凤鸣上前。 山顶岗楼上遥遥有人喊话道。“前方所来何人,报上名来。” “臭小子,快快开门,当家的带着兄弟们回来了。” 听见山脚有兄弟喊话,借着微弱火把,看清队伍当前正是当家的,赶紧命令山门大开,迎接当家的跟身后几百人的混杂队伍。 铁柱回身大声喊话。“乡亲们,上了凤鸣山,尽快安排住所,你们从此便有我凤鸣山人护着,谁人也别想动你们分毫。” 粗重的声音传的远,马车上睡着的女人都惊醒,左右打听方知道发生何事,不管这一路多么艰辛,脚底板的水泡早磨破一层一层,布鞋磨露了几层底,穿着草鞋一路醒来…… 种种坎坷,种种艰险,都成了后事,眼前到了凤鸣山,听见多年重回的秋家柱子大声喊着,听着人心里暖和,有了凤鸣山护着,这可是连官府都不敢动弹的硬骨头,想着心里都觉着暖和。(最快更新) 铁柱话音刚落,大手一挥,车马在前,缓缓前行,进了山门,进了凤鸣山寨。“咱们就此处分路吧,三寨头领将乡亲们各自带回去,一寨百人,其余的上主峰,明日天亮,再详行分配,今天劳累,乡亲们这一路不易,让他们早早歇息,明日辰时各寨寨主聚义堂议事。” 各寨寨主领命,车马停住,年岁稍长的停在中路山寨,左右两处偏峰寨主大致数出人头,引领着朝着左右山寨而去。 秋铁柱请了南宫夫人下马车,走在前引领着上峰顶而去,留下的百十人在中路山寨停歇,其余人跟着上了主峰,算上差不多刚好各百人,凤鸣山两次突袭死伤百十多人,空出不少房子,几人挤一处,能歇着就算天大的恩赐了,哪想的到那些。 秋铁柱手拿着火把,照着山顶峰聚义堂的山路。 这一行算是逃出生天,众人精神很好,南宫夫人一路脸上都挂着慈祥笑容,宁戚说些见闻,各种见闻听上去新奇,博得众人一路笑声连连,庄姜心里挂念马大哥,好在天黑,不然谁都能看见她脸上焦急紧张的神情。 一路走上去,除了山风强劲,到了此处,鼓足精神走最后一段山路。 聚义堂内灯火通明,远远望见,铁柱回身指着说就在此处,跟着前来的乡亲们脸上乐的开,终于到了,上山迈着的步子都快出不少。 聚义堂前,铁柱先停住脚步。“花妹,你带着夫人、庄姜小姐、乌鸦妹子先上内堂,大哥先把上峰顶这些乡亲们安置住下,很快返身而来。()” 秋铁花扶着虚弱的乌鸦妹子,领着南宫夫人、庄姜小姐进了聚义堂正厅。 “乡亲们,山顶可供住的宅子不多,大家伙凑合挤一晚,明日天明,重新清点住宅,给各家分配,让大家好生在凤鸣山过日子。” 这话听着心里就暖和,秋铁柱走在前,领着众人朝着侧峰住宅而去。 秋铁花扶着乌鸦妹子进了聚义堂,先扶着坐下,赶紧让夫人坐在主位,南宫夫人推脱说来者是客,跟庄姜两个临近坐下,宁戚坐在对面。 “铁花妹妹,敢问马大哥跟夜莺身在何处,实在担心他们两个安危。”庄姜终耐不住,声音细微,透着心焦,实在担心马大哥,实在思念…… 铁花不太会说谎,支吾了半天。“这个……那个……庄姜小姐,说了你可千万别激动,马大哥现在平安的躺在里间,上山时候发生点意外,马大哥中了两刀,被岗楼射中一箭,不过此时大夫诊治完毕,全然无碍,只是……” 铁花话音未落,庄姜两眼泪花喷涌而出,玉齿紧紧咬住粉红薄唇,忍着没哭出声音,轻轻步子跑进了里间,铁花愣在原地,不知怎么办,刚想起身。 “让她去吧,一路心神不宁的,让她看了平安,哭出来就好了,憋在心里,老身看着实在心里不忍。” 老夫人发话,铁花重又坐回座位,聚义堂内安静,看着庄姜心里都有不忍。 庄姜双手轻轻推开关紧的木门,马中洪疲劳过度,加上失血过多,沉沉睡着,夜莺丫头一直盯着几个时辰,不知不觉趴在床榻边沿睡着了。 轻轻的迈步进去,纤细的手指拿着手帕,擦拭着脸上正流的泪水,生怕吵醒了两人。 轻声轻脚的走过去,却怎能逃脱夜莺丫头这高手的耳朵,警觉的大眼睛睁开,睡眼朦胧,眼前点点模糊,不知是太久没睡,许是哭的久了,看的清楚站在身前的正是庄姜姐。 夜莺丫头快哭干的泪水又止不住流出来,瘦小身形,扑过去,一把保住庄姜纤细的腰肢,嘤嘤小声的哭起来,眼泪喷涌,立马像个泪人。 “庄姜姐姐,都怪夜莺不好,夜莺贪玩,不听话,害的马大哥受伤,都怪我不好……” 庄姜不清楚发生什么,纤细的手指在夜莺的小脑袋上摩挲两下,也心疼这丫头。“好了,夜莺,不哭了,马大哥现在如何,你快告诉姐姐。” 夜莺连接抽动几下,略略抬起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满是泪花。“大夫看大哥诊治过,胳膊的刀口现在凝住不再流血了,肩膀上的箭拔除,上过药,不再流血了,只不过睡着一直没醒,我喂过马大哥喝过两次汤药,大夫再来看过一次,说无碍了,睡醒就可走动了。” 听见夜莺丫头说的几处伤口,她听的心惊肉跳,心里好像一刀刀被割过一般,疼的不行,又在夜莺笑脑袋轻轻摸了几把。“妹妹,你先出去,庄姜姐想单独好好陪陪马大哥,行吗?” 夜莺点点小脑袋,朝外走去,小心的关紧门,生怕吵了马大哥睡梦。 庄姜轻轻提着裙摆不在地上微微摩擦,轻轻含着薄唇,轻轻点着脚尖,轻缓走到榻边。 柔情如水的眸子,烛火映动在倾世的容颜,像是一朵绽放的桃花,真是极为好看。 庄姜纤细的手指托着裙摆,双膝轻跪在冰冷的地面,柔情的眸子浓情的望着床榻上沉睡的俊俏面孔,真是世间的玉人,女人再美也不过如此吧,光洁白皙的脸庞,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的轮廓,越看着心生爱恋,心里越是酸楚。 膝盖一挺,微微直起身子,纤细修长的手指在脸上摩挲,细嫩凉滑的嫩肤,指尖微凉的触感,心里一阵悸动,身子前送,再挺直一些,两人身前愈发的近,近到清晰感觉到他鼻息,那股温热,不由她往前凑了几分。 双手轻轻移到一旁,轻薄如蝉翼的唇轻轻亲吻在冰凉的脸颊,心跳加快,像是有小鹿乱撞,单手伏在起伏喘息的胸口,紧张的不行,生来还不曾与男人如此亲昵过,心里莫名的小激动,一丝心慌,一丝欣喜,一丝甜蜜。 看着沉沉睡着的马中洪,怀揣着少女的春心,庄姜再次鼓起勇气,小脸探上前,香唇在马中洪的脸上再次亲了亲,亲了一小口赶紧撤离,像是偷窃的贼,生怕被人发现。 看着毫无动静,庄姜脸上甜美的笑笑,本来的担心的心绪早早退在心底,像是偷了果子的贼,担心果农追出来,却仍想再吃一口,绝非是因为偷来的果子香甜,而是女子挑起的兴致,刺激他们的小小心绪。 倾世美妙的容颜在近,在小脸上轻啄了一小口,用薄唇感受着脸上的凉意里透出的体温,停留了一小段时间,看着俊俏的面孔,真是愈发的喜欢了。 看着看着入了神,不自觉的再近上前,薄唇印在马中洪微苍白无血色的嘴唇,轻轻的一亲,飞速的再次撤走,脸上笑意更重,笑的甜美,笑的灿烂。 心里默默念道,亲一下,再亲一下下就好,轻薄的两张嘴唇印在一起,留恋往返的温存,庄姜双眼紧闭,享受着。 不好!庄姜闭紧的双眼,瞬间睁开老大,这……这…… 轻薄的嘴唇被含住,唇齿交织,湿热的舌头伸进来,庄姜猝不及防,被马中洪湿吻,庄姜有意挣脱,马中洪哪里容得,伸手一把搂过,半跪在地上的身子直接抱起,躺在他的怀中,马中洪唇舌不退,庄姜再挣扎几番,之后便完全放弃,双眼合十,享受这一刻的温存。 …… ... 重磅推荐【我吃西红柿(番茄)新书】 第一百零五章 这一夜甜蜜 - 武逆春秋 - 莫待 庄姜本来贼怯怯的偷着亲亲马中洪面颊,亲亲他薄薄的唇,一抹温柔、感动、甜蜜,正在双眼合十甜蜜的享受,轻薄的嘴唇却被马中洪唇舌缠住,唇舌交织,庄姜想逃走,却被唇舌交织在一处,从逃走到双眼合十享受,天造地设的一对玉人,天地间最美好的结合。 这样一个吻,这些风雨如何,这些伤痛如何,马中洪爱着的女人,倾世容颜的女人,现在被搂在怀中,深深的吻着,穿越算什么,哪时哪刻她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那便是家。 马中洪贪婪的继续亲吻,庄姜精神清醒,玉齿轻轻咬住马中洪舌尖,疼的缩了回去。 庄姜用力的推着马中洪搂紧的胳膊,那只受伤的胳膊,脸上笑笑,幸福的感觉,比疼来的更猛烈。庄姜双脚踏实的踩在地上,心脏扑腾扑腾的乱跳,还在心有余悸的惊慌着。 “你……你不是睡着,可……可为何……” “为何什么?” 庄姜没在说话,脸上一抹绯红,甚是好看。 马中洪脸上笑笑,动情的看着心爱的女人,看着她羞涩的模样,痴痴的看着。 “你是想问我为何没睡着,反倒亲吻你,是如此吗?” 庄家头整个垂下,微微点动,完全不敢再瞧马大哥的眼睛。 “你进屋的时候,我就是醒着,当时怕把小夜莺吵醒,就挺着身子,没一会儿你就进来了,说的话我听的清楚,好奇想听听你们说些什么,直到夜莺出去,你坐在身边,更想听你单独想跟我说些什么,就这样,却没想到你话没说,直接亲在脸上,温温热热的真舒服。” 话说到此处,庄姜羞红的脸好像映红的牡丹花,美的天仙,胜过天仙。 “马大哥,庄姜心意许你,此时已有肌肤之亲,此生不负,此世不负。” 马中洪强撑着支起上身,庄姜伸手赶紧托住,面色焦急。(最快更新)“快躺下、躺下,有话说就好,我听着,就在你身边听着。” 身体实在很难吃消,马中洪没在坚持,安稳的躺下身子,双弹痴痴的凝望庄姜。 “老夫人,村里的乡亲们全都到了吧。” 庄姜羞怯怯的点点头。 “乌鸦身子如何了?” “现在无碍,先安顿去睡下了。” “嗯,如此最好,铁柱兄弟在吗?” “没,去安置乡亲们了。” 马中洪一时也找不出话题,贪婪的眼望着庄姜,痴情的凝望…… 铁柱亲力亲为,在后宅将乌鸦妹子跟同来的乡亲们安置妥当,才返身回了正堂。 南宫夫人、宁戚众人正听夜莺说着一路上山,夜莺扑在老夫人怀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泪眼汪汪,先是自我责备一番,便从头到尾说着,听的南宫夫人跟宁戚两人的表情惊讶、惊讶,以三人之力,却硬生生闯山,若不是夜莺错手耽搁,想来事成有望,马兄弟真乃神人。 夜莺正详细说着,偶尔伴着哽咽,宁戚、夫人听的入神,想来这一路当真极难,铁柱这会儿迈着虎步进了正堂,向夫人、宁戚抱拳各自行礼。 “夫人,宁大哥,你们跟我来后堂歇息吧,这一路几百里路,想来精神困顿了吧。” 一路上在马车上偶尔打盹睡会儿,可毕竟年岁长了,好在身子骨硬朗,才撑到现在,南宫夫人没推辞,点点头。“劳烦秋家兄弟了。” “夫人说哪里话,跟我来吧。”铁柱刚想迈步而行,庄姜从里间轻步走出。 “秋家大哥,马将军说有话想找你谈谈。” 铁柱胡子拉碴的脸上爽朗笑笑。(最快更新)“马兄弟醒了?那快让我见见,担心的不行,夫人,你们稍候片刻……” 南宫夫人慈祥笑笑,接过铁柱没说完的话。“一起看看吧,不然老身也难心安。” 庄姜闪出身子,南宫夫人走在最前,铁柱、宁戚、夜莺都跟进后堂,夫人特意交待,让铁花盯住铁花,别让这丫头动弹,让她好好歇着,被大哥安置在一处宅子睡下。 老大夫的药管用,伤口都凝住血痂,沉沉的睡过一觉,此时马中洪精神头好,就是浑身伤口疼的不行,牙齿紧咬,腰杆子吃劲儿,左手支起身子,靠着床榻坐稳。 庄姜心疼,众人在心里却不好说话,玉齿紧紧咬住薄唇,恨他不听话躺好。 “夫人,你们平安到了,这一路走来艰辛坎坷,你们自先去睡了就是,我找铁柱兄弟商量些之后事宜,不然前山空虚,若被东明县人马钻了空子,后果将不堪设想。” 南宫夫人枯槁的手指探过去,在马中洪的脸上轻轻摩挲两把。“傻孩子,听说你伤重,还不在床榻上多多歇息,几百里我们都走来,难不成到了平安之地,还能受创不成?” 马中洪向来听从南宫夫人,但这回他有话说。“夫人,乌鸦身体虚弱,我现在受创,都探查敌情的人手,完全不知东明县军队动向,此事实在危险,不容有半点闪失。” 秋铁柱粗犷的笑声应时的响起。“哈哈哈,原来如此,马兄弟也着实看轻我凤鸣山本事,要论身手,论功夫,恐怕少有人能及马兄弟,可凤鸣山苦哈哈孩子多,打小攀山爬树,身手利索,在回山之时,便命手下兄弟看过,东明县官兵不远,却足有七八十里路才进山。” 听见秋铁柱说话,心里才放心了几分。 “马兄弟,你放心吧,官兵到此处少说要三五个时辰,现在丑时过半,赶紧歇息,明日早起,安顿一切皆来得及,我刚派人在山前加了十余个暗哨,若是有人早来,自会提早一步。” 凤鸣山山寨有铁柱大哥在,果然靠谱多了,既然如此他也能安心养伤,明日一早,身子也能恢复几分,让他好生的歇息,还可多想想如何迎敌。 “秋大哥早做了打算,如此正好,大家各自回去歇息,不用在我这守着了,性命无碍,伤重而已,养些时日就可,不用担心。” 马中洪脸上牵强的挤出笑容,看了倒让人心疼。 “夫人,看过马兄弟现在平安,就按马兄弟说的办,早些回宅子歇息,恐怕明日一早东明县官兵就赶来,安顿乡亲这事恐怕还得劳烦夫人、宁大哥。” “庄姜,你留在此处照顾马将军,夜莺丫头,你跟老身等着秋兄弟安置去吧。” 南宫夫人手中蟠龙拐杖叩响在地面,朝着正堂走去,夜莺丫头赶紧小跑追过去。 宁戚心中清楚,伸手一引。“劳烦秋兄弟安顿。” 秋铁柱爽朗的笑了两声。“何谈劳烦,宁大哥先请。” 聚义堂后厅的客房只剩下靠着床榻稳坐的马中洪,站在原地的庄姜愣在原地几秒,返身去关了后厅的两扇宽阔的木门。 马中洪脸上开心的笑笑,心里想的甜蜜,庄家是不亲亲上瘾了,话说庄姜唇齿间的亲昵,甜蜜的感觉让他流连忘返,这回她不管怎么挣扎都不会放过,嘻嘻,来吧,宝贝儿。 庄姜轻轻迈着步子,脸上不悦。“马大哥,你太不听话了,不是让你好生躺着,怎么又坐起身,你得好生养伤,深秋天意正凉,吹着伤口,一时很难好的快。” 脸上不禁一抹失望,轻轻叹了口气,却被庄姜看在眼里。 “何事唉声叹气,我哪里说的不对,让马大哥不开心了?” 马中洪脸上不快的神色,嘴里喃喃念叨着。“你去关门,本以为你是害羞怕人看着,关上门来,好生的更我亲吻,谁知你只是怕天凉吹着伤口,不免心里失落。” 后堂屋内安静,马中洪声音小,却被庄姜全听在耳中,脸上绯红映在嫩红面颊,羞怯的低着头,缓步继续迈过去,一直轻慢的走到床榻边,声音甜美,轻轻慢慢。 “马大哥,休说胡话,庄姜听干娘话留在此处照顾你伤势,赶紧躺回床榻,坐着时间久了,哪里触及伤口,伤口破裂,到时想动都动不了,左胳膊能动吗?” “能!”马中洪脸上狡黠的一笑,左右一把将庄姜环抱住。 庄姜刚平缓下的脸色又蹿红,嘴里慌张张的语气急呼。“马大哥,松手,松手嘛,碰到你伤口……” 想了她这么半天,哪能轻易松手,嘴上讨巧。“左手没伤,嘴也没伤,要不你试试?” 庄姜听着脸颊更热,双手支在身前,推着马大哥身子,可又不敢用力,生怕伤了他,身子就被马中洪紧紧搂住,犹豫却全然没有法子。 “马大哥,你快松开,不然我可生气了,再也不理你了。” 脸上奸笑,哪能容易放手呢。“你主动过来亲我,我不动弹,就不会伤到了,对吧。” 庄姜羞怯么想到马大哥会如此无赖,完全退不出身,只能牵强的答应。“事先说好了,只能亲一下,便不能多求,这种事若是让干娘跟外面的人知道,指不定惹出多大事端。” 看着庄姜脸色认真的表情,他心里欢喜。“好吧,听你的,听你的,就亲一口。” 马中洪俊俏的脸往前一伸,庄姜玉齿轻轻含住薄唇,心里犹豫半天,小脸慌张张的一寸寸朝前凑过去,红唇触碰到马中洪面颊时候,马中洪脸一转,庄姜心里一惊,再想撤身,哪来得及,轻薄嘴唇被马中洪直接吻住,舌头轻揉揉的攀爬而入。 唇齿交织,好一番缠绵…… ... 重磅推荐【我吃西红柿(番茄)新书】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