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事后早餐 - 死嘴快撩,高冷外交官脸红了 - 秃头长头发了 “阳光拨开晨雾,穿越浮尘,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一片血色。” 常笙写好这段文字后,抬头就看见围场里来了个男人。 他带着墨镜,过膝风衣的里面是三件式西服,并没有打领带,衬衫上方的两颗扣子解开,露出下面结实的肌肉。脚上的皮鞋略有灰尘,按着行走的速度来看,身高大概有一米九,长腿劲腰。 真有腔调。 她在心里嘀咕着,手上收拾东西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慢。 阿国的这一年,常笙二十五岁。 炮火连天里摸爬滚打十个月后,她从来时拉着一个20千克重的行李箱,左肩挂着一套十几千克中的摄像机和三脚架,后面背着一台阿语老式编辑器的全副武装,到现在只剩一身头巾和袍子。 好像除了惨再也没有其它的收获。 不对,她还学会了,好死不如赖活着。 所以当这样的一个男人出现时,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Sir.”(先生) 常笙叫住了人。 走进了,才发现这个中东富豪长得应当是属于英俊的那一卦的,他并不像日常见到的阿国男人,浅褐色的皮肤上总带着暗淡的斑驳。相反,是健康的小麦色,颧骨也没有高的吓人,但他的鼻梁依旧高耸,黑色的墨镜带着脸上有点像《me before you》里的男主角。 “Would you like to breakfast after?”(您需要事后早餐吗?) 话说的有些直白。 在静默的两三秒钟,她看见男人绷着的嘴角绷了绷。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这样有些冒昧,常笙后退了一步,拉下了头巾,把脑袋挣了出来,顺带着把耳朵两边的碎发别了上去。 自以为是的笑了个比较温柔的笑容。双手合十,微微弯腰做出拜托的姿态。 她尽可能的放低自己的姿态,讨好着。只求着眼前的人接受她的提议。 男人并没有回复也没有走开,墨镜后面的眼睛像在审视也像在凝视。 常笙有点捉摸不透,僵持半天,狠狠心,加了一句“Don’t need any payment.Just let me get on you plane.” (不要钱,只要让我上您的飞机就好。) “倒贴,倒贴,你懂吗?” 依旧没有反应。 男人的不回答让常笙先是怀疑起自己的魅力又怀疑起他听不懂英语,刚要换阿语再说一遍时。 对面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单手插进了裤袋里,从里面不知道掏什么东西。 常笙以为是名片,摆手拒绝。 她的手机丢了,就算给联系方式也没办法联系。 “My···” 东西不是给她的。 她尴尬的把手举在半空里,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在自己的胸前别上了胸针。 小小的一枚,红色的镰刀陌生又熟悉,在咖色的风衣上熠熠生辉。 “同志。” 上方的声音深沉却又是字正腔圆的中国话。 常笙弹跳似的往后退了两步,反应过来后,呆愣愣地抬头看向男人。 他摘了墨镜,露出黑色的瞳孔,目光正气稳重。 好标准的亚洲面孔! “祖国带你回家。” 命运的戏剧性在哪里呢,可能就是你要下海的时候,它说红星照耀。 异国他乡的二百七十多个日夜里,常笙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回归祖国的怀抱,但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她没想到是这样的尴尬。 “所以···您需要倒贴吗?” 果真,化解尴尬最好的方法就是更尴尬。 常笙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职业病,懊悔的狰狞了一下,随后讪讪地笑了,张嘴要道歉,抬眼却捕捉到男人稍纵即逝的拧眉。 眉尾锋利,好像刻意的修过一样。 这人···正的似乎发邪。 “不需要,但你可以有一张机票。” 男人并没有被刚刚的话左右太久,递了张纸过来“填好信息,稍后会组织登机。” 一目三行的扫着那久违的方块字,在角落里看到了‘领事馆’三个字,常笙心口忽然有些熨烫的服帖。 抬头望着又去找寻其他中国面孔的男人,风衣在他后面掀起一串弧度。 她突然想起网上流行的一句话。 长得好看的,果真都上交给了国家。 ··· 老家来人了,一切就都顺利多了,常笙和三个国人一块等候着证件审核,交过登记表后,就要转身离开时,却被叫住了。 “职业,这个也要填一下。” 看着被指着的空格,常笙当即要补上。 “自由职业。” 男人的声音从背后猝不及防的响起。 “哦。” 工作人员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帮她填好了信息。 常笙缓慢的直起身子,看着迎面走来的人,有些意外会再一次遇上。 两个人视线交汇了一下,后者快速的移开了,有点避之不及的意思。 她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舒服的感觉,再加上那一句‘自由职业’,但到底还是有点被冒犯的感觉。 他是在点她是特殊职业吗? 尽管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是她不正经在先,但常笙还是一下子降低了对男人的好感。 而那剩下不多‘劝人从良’的感激,在男人止住她登机后消失殆尽。 常笙本来已经走进机舱了。 这架由军用运输机临时改的客机和平常任一个航班都不一样,上下双层座位,凳子是占地空间较小的伸缩凳,比起经济舱里伸不开腿的烦恼,这里倒是能解放一下双腿,就是要和坐在对面的人来一个面面相交。 机身宽胖,但因为里面充满人,也变得逼塞了起来,黄色的皮肤里偶尔夹杂着几张浓眉高鼻梁,吵杂中是异常的鲜活。 “女士,抱歉,您不能坐这架飞机了。” 被叫住时,常笙还有些不确信,拿手指了指自己,确定对方叫的是自己,疑惑的走了出去。 “为什么?”她是中国人啊,她的护照刚刚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这个···”对方是一个年轻的办事员,被她问的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在他的示意下,她看向了不远处打电话的男人。 竟然···又是那个早餐男?! “您再等下一班吧。” 常笙被拒在离机舱只有三英尺的地方。 那么近又那么远。 为什么? 她转身望着机舱里的老人、小孩,女人。 的确,她年轻力壮,和老幼扯不上关系,但多多少少算个女人吧? 为什么不能坐这班飞机? 望着正气凛然的早餐哥,想起他刚刚的眼神,常笙有些被气笑的无语。 因为怕她这个特殊职业者坏了这一机舱的人?她翻了个白眼。 还搞起歧视了? 第一卷 第2章 破车常换胎 - 死嘴快撩,高冷外交官脸红了 - 秃头长头发了 不让上就不让上呗。 常笙想得明白,气完之后,环着胸站在角落里等人安排她。 “这不行啊,我们的译员还有两天才能到。” “两天?!不行,不行,我们那个公司在斯里坦,挨着米苏拉他,听说反动派离米苏拉他就剩几千米了,政府军要守不住了。” 身为记者,常笙对于一些地名格外的敏感,就比如米苏拉他,那里可是政府军和反动派反复争夺的地方。 她搓了搓手,提着脚下的石子,耳朵又伸长了一些。 从两个人谈话里她拼拼凑凑也了解了,斯里坦那里还有将近一百名的工人和工人家属,他们要想把人带出来,就要先进去。 而反动派为了加快夺取胜利,近期打算无差别轰炸,那里被封锁了,情况复杂。 这边精通阿语的办事员又都派出去了。等着从其他地方调派,最少也要一天多的时间。 可是战场上,瞬息变幻,谁也不知道炮弹什么时候落下来。 “你好。” 常笙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有些庆幸没有把工作证和钱包放在一块,在必要的时刻能证明自己不是特殊职业从事者。 “十分抱歉,刚刚不是有意要偷听的。”她递过去自己的工作证。 “我是环城视听的记者,在阿国已经快有一年的时间了,我的阿语还不错,如果你们需要翻译,我想我可以。” 胸前戴党徽的人愣了一下,随后接过她的证件,犹豫后摇摇头“谢谢,但是那里现在很危险。我们的任务是把你们都带回去。” “我知道,大使同志。” 常笙也不知道面前的人是什么职务,但同志绝对是个有绝对高度的称呼,而她也看到了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光作为对这个称呼的回应。 她觉得这事有可能,指了指自己的证件“准确的说我应该算得上战地记者。在过去的一年里,我报道了卡扎成立过度委员会,还经历M国驻阿大使馆的恐怖袭击,哦,对了,利博落下炮弹时我还拍了照片。” 过去的十个月,尽管有阿国媒体局的限制,但她过的还是很充实,最起码是她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如果我的通讯设备没有丢失,我想我现在应该在米苏拉他,见证最后的决战。” 常笙笑了一下,带着自信和野性,充满着力气。 她浑身上下写着:不怕危险。 对面的人推了推眼镜,被这个笑感染了,竟然说不出一个不字。 他看了看一直在等回复的经理,又看了看面前这个昂扬的女孩,到底还是僵硬的点了点头。 “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安全的。” 常笙用拳头锤了锤自己的左肩“当然。” ··· 领了通讯设备,常笙按着指示在登记处等待。 一波又一波国人等待上飞机,她往旁边走了走,刚好到了一个既能观察到前面情况又不至于影响工作人员工作的角落里。 “你还想要我怎么负责?” 男人淡淡的语气与他张扬的五官并不相匹配,摘了墨镜别在胸前,抬头看见有人来,微微皱了眉,换了个方向。 常笙没有兴趣偷听,她单纯的只是想要等人,那些话却是一溜烟的全部钻进耳朵里。 “赵相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gay?” “你丫的还算个男人吗?我脱光了站你前面你为什么还没有反应?” “我已经差到勾不起你的欲望了?还是说你的新鲜感只有一两个月?” “结束就是结束,我不会对一个结束关系的女人动心思。” 电话这边还是那样的态度,不承认也不否认,单手插在了口袋里,看得出已经没有什么耐心。 还挺有原则。 常笙余光扫了扫背对着她的男人,倒三角身材,身形宽大。 这人的确有让女人不舍得分手的资本,死缠烂打投怀送抱不为过。 就是……脱光了,没反应。 她瘪嘴着摇摇头,想起从前报道的两性知识,男人过了二十五岁,总要有些难言之隐。 常笙闷声笑笑。 早餐男冷不丁的转过身,眉头皱皱,显然有些意外这里还有没有分寸的人偷听。 两个人四目相对了一下,对方先一步移开了视线,轻轻的一眼,蜻蜓点水一样。 常笙捕捉到那一眼的厌恶中。 男人捂住了话筒“偷听够了吗?” “小、姐” 对于年轻女孩的称呼有很多,女士姑娘。 这种不带姓氏的称呼小姐,有点一语双关,常笙不可避免的多想了点。 她绷地一下站直身子“谁偷听了?偷听什么了?我还没有说你吵到我了。” 常笙骨子里那点正义感像小火苗一样蹭地钻出来,然后在那平静如水的视线里,一点点蹿高,最后甚嚣尘上。 归根结底,她还是记恨上他的偏见让她上不了飞机。 “什么小姐?赵相易你跑的那么快,是去找外面的了?” “这就是你冷暴力的原因?我告诉你,我不接受你的分手!” 电话筒里顿了两下,立刻炸了起来。 赵相易偏头看了看闪烁的电话屏,又定眼瞧着面前一副被冒犯样子的女人。 他蹙了蹙眉,脸上终于流露出了处理麻烦的不耐烦。 “抱歉。” 男人无奈吐了一口气,放下了手机,空档的片刻,施舍了个眼神高高在上。 他说着道歉,神情语气上面却没有一点愧疚,反而是种懒得纠缠的蔑视。 常笙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费了力气却还是恶气哽喉头。 看着那人要走的意思,她拽了拽背包,小跑着快了他一步。 “破车常换胎。” 男人脚步慢了一拍,两人并肩,他转了头过来,那双好看的瑞凤眼里闪过一丝错愕。显然对于名姓不知的陌生人,这样的介入让他不悦。 “零件不行。” 常笙挑衅似的哼了一声,最后眼神落到腰下档位,轻蔑的勾了嘴角。 她就是偷听到了又怎么样? 小小的插曲并不妨碍常笙的心情,按着指示坐上了一辆军绿色卡皮车。 她的到来打断了主副驾驶上两个人的谈话。 副驾驶上是国人,看着他胸前同样有那明显的镰刀,常笙想这个应该就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率先伸出了手“同志你好,我是此次的翻译。” “哎呦,哎呦。”高淼赶紧伸手过去“严重了,严重了,妹妹。” 他一口的儿化音,大大咧咧的,点头哈腰的滑稽,一下子拉近了和人的距离。 “什么同志不同志的,我叫你一声妹,你喊我一声哥得了。” 常笙忍不住的笑了笑,如果和这样的人共事,那这回的旅程还是很值得期待的。 “你可算来了,这阿国兄弟还挺热情的,你跟他聊聊。” 常笙这才注意到了从上车就没有开口说话的主驾驶上的人。 这是一个典型的阿国人了,还带着白色头巾,她礼貌的点了点头。 “你好,我是卜森。”同样的伸出了手,向人传递着自己的善意。 而他的确很热情,当即也介绍起了自己。 常笙很快的进入自己的角色,把了解的翻译给了副驾驶上的人。 “他叫阿迪泰,负责带我们进斯里坦,他还有家人在那里,所以要回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我们也能带他们的家人出来。” “呀,是阿迪泰兄弟啊。”高淼嘻嘻哈哈的抱了上去,像几百年没见一样。 两个不同国度,不同肤色的人用着自己的语言稀里糊涂的说的热闹。 高淼没有回答刚刚的请求,常笙隐隐约约的察觉到这里面的敏感,放好自己的背包也很适宜的转移了话题,询问着什么时候出发。 “还要等一会,咱们还要等个人。” ··· 赵相易上车时,车内的气氛正是热闹,他的到来却让后排坐着的人神色一僵,而他也没有想到会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迟钝后,点了点头。 阳光有些刺眼,车框外的人逆着光,面部轮廓硬朗。 常笙不可避免地皱了皱眉,有一瞬间僵硬了身子。 高淼打个响指“齐活了。” 他示意常笙把可以出发的消息翻译给阿迪泰。 压下那点别扭,常笙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低声和阿迪泰说了两句。 他点了点头,表示检查一下车子就立刻出发。 车内没了混乱的语言变得安静下来,常笙看着窗外不出声,她今天运气很背,掐指一算是祸从口出。 “妹妹,认识一下。这是咱们这回行动的负责人。” 高淼转过头破冰。 第一卷 第3章 我是记者 - 死嘴快撩,高冷外交官脸红了 - 秃头长头发了 车子在行驶到离斯坦利还有一百公里的时候停了下来,阿迪泰说要在这里把车子加满油。 高淼下车比对着地图,赵相易去了角落里打电话。 只有常笙没事干,她跟在阿迪泰后面帮着他整理卡皮车后面的东西。 看着上面的意大利语,她有些吃惊,意外的指了指。 阿迪泰哈了一声“我在意大利做生意,最近才回来。” 他说着还讲了几句英文。 真奇怪,一个阿国人说英语还带着点意大利调调。 “是不是很有意思。” 阿迪泰也知道自己的英文讲的怪怪的,面上有些不好意思。 常笙哈哈大笑了一声,但她却竖起了拇指“真厉害,现在还回来。” 夜晚的气温有些凉,常笙的长袍下面是一件T恤,风一吹过,她不可避免打了个寒蝉。 阿迪泰拿了条毛毯过来“瞧,三国毛毯呢。” 常笙看着上面的图案欣然地接受了,她觉得这个阿国人十分的有趣。 他们溜进了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些水和吃的,常笙观察到阿迪泰拿出的钱币是美元。 她想他的生意一定不错。 “这是你打仗之后第一次回来吗?” 阿迪泰出手大方,一下子要了五六提的纯净水,常笙率先跳上了卡皮车后面的翻斗上,站在上面接过他递来的水。 “是啊。” “意大利的生意怎么样阿啊,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回来啊。” “没办法啊,我爸还在这里呢,我不放心,要回来看看。他老了,不愿意跟我出国,只愿守着他那群老兄弟。” 他说完鼻子眉毛皱到了一块,像个大大地‘囧’字。 常笙又被逗笑了,她跳下了车斗,接过送来的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这是个问题,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老人么,别管哪一国的,都有恋乡的情怀。 不过这非常时期当然要有非常手段,她记得他说过想要他们帮忙把他的亲人带出来。 他的思想工作做的通吗? “唉”阿迪泰有些头疼,揉着自己的脸“还能怎么办呢。他不走,只能我回来了,现在钱也打不进来,我怕他遇到困难,只能带点钱回去。” “所以···” 常笙古怪的看向了卡皮车的后斗的几个箱子“这些是……” “是的。”在她张大嘴巴的吃惊中,阿迪泰含笑着点了点头。 “天哪!” 常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么多钱进去,她敏锐的想到了一个问题“阿迪泰,尽管这是个不愉快的话题,但我想我还是要善意的提醒你一下,现在带着些进去可能不太安全。” 战争是一项烧钱的运动,无论对于政府军还是反对派来说,这就是个行走的补给包。 这显然对他们一家不太友好。 “我知道。”阿迪泰耸耸肩“现在不是还安全吗?形势还未可知呢,万一打赢呢?” 他拧开了瓶盖喝了一口水“你支持扎非特吗?” 扎非特?红军首领吗? 常笙研究过这个反动派领导人的,就她个人而言,他的一些政策她还是认可的。 “我···” 她的胳膊被拽住了,那手掌一覆盖上来就在上面圈了个圈,常笙被迫的踉跄了一下,被人拉到了身边。 身材真好。 这是常笙的脸撞上赵相易大臂得出的结论。 他脱了白天外面穿的风衣,露出里面的西装马甲。 她手里还没来得及拧上的水撒了彼此一身,水落到那衬衫上时,贴住了下面的肌肉,隐隐能看到线条。 常笙吞了吞口水,尽管这时候想这些不适宜。 但她还是想了。 如果要睡赵相易,她还真的是要倒贴。 “阿迪泰,大多数百姓都不关心这个问题的,只关心有没有吃的,炮弹什么时候会落下来,不是吗。” 赵相易说阿语的时候和说中文时一样,字正腔圆,就是有几处语法错误。 常笙揉着被硌的生疼的鼻子,对于突然冒出来的人有些不满。 她不满他的严肃,也不满他中断她的采访。 “你们也不是只管救人吗?” 她很巧妙地运用了主语的不同,用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赵相易微微皱了皱眉,躬了身子,突然的和人平视。 他穿的板正,却没有打发胶,以至于能让一直抬头看他的人看晚风吹过的鬓角。 轻飘飘的,扫的心口一痒。 “的确。” 赵相易点了点头,深邃的眼睛里倒影着对面放大的脸,漂亮的瑞凤眼哪怕是严肃的盯着人看,也让人觉得是深情。 “我、们只管救人。” 他着重的强调了一体性。 “如果大家的目标不一致,那我可以现在找人送你回去。” “砰——” 他直起了身子,用力的合上了车斗。 旁边人吓得后退了两步,扬起了脖子。 他又先发制人的转过去了身。 常笙看那张不做任何表情的脸,怕他真把自己送回去,松了点口气“我们也没有在说其他的,就是普通的聊天。” “随意。” 赵相易感觉到这个翻译不喜欢他,他也没打算解决一下她那点意见,做了个请的动作,把地方让给了对方,开了车门直接上去。 常笙看着那关了的车门和不知所措的阿迪泰,一路上的别扭达到了爆发点。 她还怎么随意?他插这一脚是干什么?是为了彰显他那优秀的职业素养?这人怎么这么装呢? 她觉得这事不能这样算了,跑过去要找赵相易理论。 使劲敲了两下玻璃,车窗落下来一半,男人露出饱满的额头,死装的又戴上了眼镜,立体的轮廓完美的像希腊雕塑。 “要回去?稍等。” 他拿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骄矜而又礼貌,装腔作势的又朝常笙点了点头。 太欠儿了! 常笙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深吸了两口气,上了车。 赵相易手里拿着黑了屏的手机,阿迪泰和高淼在外面又开始鸡同鸭讲的交流方式,毯子上复杂而又瑰丽的图案和面前还有点余晖的天空相呼应,牵扯着人心火辣辣的。 “我想,我们有必要谈谈。” 常笙握了握拳头,她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走这么一遭,不单单是为了那点爱国情,更重要的是她要素材,最真实的素材。她需要他们支持她的工作。 翻开了自己的背包,把工作证拿了出来“我是记者。” 她解释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她丢钱丢手机的窘境。 “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说实话,你是我找的第一个。” 常笙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点臊,赵相易是第一个让她付出实际行动的人,却不是第一个让她有想法的人。 归根结底,到底是他那张脸让人起心动意。 但这些话说出来显然有点长他人志气。 “劝人从良,赵大外交官,你也算挽救失足女青年了。咱俩之间说不上过命的交情,但好歹有人情在,对于你们的工作我一定百分百的协助,但同时,也希望在不影响你们工作的前提下,允许我完成我的工作,可以吗?” 常笙装作正经的坐直了身子,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她主动示好“您需要我在工作中做什么。” “听话。” “?” 常笙皱了皱眉,现在不应该很严肃吗? 赵相易摘了墨镜,再一次重复“听话。” 他要的是一个指哪打哪的兵,不是一个极具有自由主义色彩的战地记者。 “这是我的要求。” 男人半个身子隐在黑暗里,鼻峰高耸,射过来的目光过于正直,常笙对着那样的一张脸,不由得飘忽了眼神。 她有些唾弃自己,为什么对长得好看的人这么宽容。 第一卷 第4章 战备区 - 死嘴快撩,高冷外交官脸红了 - 秃头长头发了 夜又深了几分,窗外的景色变得毫无辨识度,路两边空荡荡的看不到尽头,偶尔飘过一两座民房都是个不错的景色。 常笙支着脑袋靠在车窗上,旁边坐着的高淼打着微鼾。 车子慢慢开始减速,又到了一处检查岗,副驾驶的车窗落了下来,递出了护照。 “中国人。”赵相易用阿语和人沟通着。 对着探进身子的人,她的瞌睡跑了,下意识地拉了拉自己身上的黑袍。 副驾驶的人稍微侧了侧身子,挡住了那要进一步探究的意图。 常笙察觉到了这个动作,缩在角落里像冬日里要冬眠的熊找到了温暖又安全的地方。 赵相易这个人怎么说呢,欠归欠,做起事来,敞亮! 从谈完话后,他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途经的检查岗,一些简单的交涉不需要她出面。 除了一些女性保护以外,还让她这一晚上有了充足的休息。 这样的人,当工作伙伴还是很可以的。 “go!go!” 车子又启动了起来,常笙这才看清楚,刚刚拦住他们的是一群十几岁的孩子,他们穿着迷彩服,手里端着枪,说话的脸庞严肃而又稚嫩,她坐直了身子,看着前面的路标,心里多了点警觉。 要到了,她抱着旁边的背包,有点蠢蠢欲动。 ‘砰!砰!’几声枪响。 高淼被吓醒了,他迷糊着眼睛,看着周围,顺带着安抚着旁边的人“没事儿啊,没事儿啊,都是朝天乱放枪。” 常笙胡乱的点了点头,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听到枪声,但却是第一次成为枪声的目标。 前几个月,因为一直跟随着阿国的媒体局,采访的活动都是被事先规划好的,即使是发生一些突发状况,新闻官也会处理好,这的确算得上是一种新的体验。 赵相易超后面看了一眼他们,看着脸有点白的人,转过头后对着驾车的阿迪泰说着“加速。”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又伴随着两声枪响,他透过后视镜看着追上来的越野车,无奈的要阿迪泰停了车。 “不要慌,他们应该是还要进一步确定一下你的身份。”赵相易说着解开了安全带,示意一会会跟他一块下去。 阿迪泰手离开了方向盘,点点头。 “下车!下车!”窗外的人使劲拍打着玻璃。 常笙用面巾围好了自己的脸,从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后,打算和赵相易一块下车,高淼拉住了她的手腕,摇摇头。 她扒住了车窗玻璃看着准备离开的赵相易,同样的是制止的眼神,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忍住了。 听话。 那两个字就像复读机一样,在她脑袋里不停的盘旋,最后还是呆在了车上。 往前探了探身子,常笙抓住了主驾驶的椅子,紧张的看着赵相易的表情。 “别紧张,好歹是战备区了,严一点是正常的。”高淼在一旁安慰着。 常笙点点头,知道阿迪泰的面孔是一个问题。 她手慢慢落了下去,摸到一个小本,低头看了看,皱皱巴巴的,借着微弱的灯光勉强能看清上面写的是“伊斯兰教法虔信者”。 又翻了翻后面上面写着‘圣战’‘伊斯兰’ “这是什么?”高淼凑过了脑袋过来。 “好像是宗教册子。”常笙胡乱翻了翻,把东西又重新放回了原处。 “嗨,别说,阿国这群兄弟在宗教这块,那是真的有高度。”高淼竖了个拇指。 常笙跟着他一块笑了笑,眼皮突然跳了两下。 萨拉菲教派的信众主张用圣战推翻政权。 在政府军的统治区域,这可不不是一个什么好的教派。 ··· 他们是在早上进入市区的,车子穿过集会人群聚集的广场,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绿色,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绿色。 游行队伍里的人的衣服,头上的围巾,手中挥舞的小旗,这里是属于政府军的天地。 人群的声音像海浪一样,即使隔着车窗玻璃,也快要将他们淹没。 阿迪泰提议要不要拿上东西步行过去,这里离他们的目的地并不远。 赵相易当即否决了,非必要情况下,他们不会选择徒步。 常笙拿出了相机,偷偷按了开机键。 面前的这些场景和前几个月拍摄的没有什么区别,都是阿国媒体据想要他们看到的‘民意’,她不确定这一次的素材和那些被阿国媒体据控制下收集的素材是否会有区别。 她想记录游行里的孩子,那些被大人抱起来顶到头顶,顶到他们车窗玻璃上,他们的手掌上被绿色的水笔写着“卡扎”的孩子。 两派的硝烟早在不知不觉中渗透了他们的下一代,这片战争,好像只有用至死方休来形容。 ‘在那里,大人可以保护孩子是一句谎言’ 常笙看着镜头里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眼眶热了热,想起也是在这样的一个下午,一个男人想要和她和解时的无措和小心的表情。她好像又离他进了一步。 “下车!” “下车!” 突然的暴动让常笙把手里的东西往怀里抱了抱,她看着情绪突然激动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高淼拉住她的手“怎么还有相机呢?” 赵相易迅速的转过身,看见那黑色的机器,低声呵斥“你出来之前没有培训过吗!” 他一脸的凶相,对比前两天不可一世的做派,这样的表情没了矜贵的傲慢,却还是让人硬气不起来。 常笙扣着手里的相机,蠕了蠕嘴唇“不能拍照?” “shit!”一声低咒。 赵相易转回了身子,狠狠的按下了旁边的安全扣,扯开了安全带。 “下车!下车!” 车门被暴力的打开,野蛮的力气抓住常笙的袍子从后面把她半拖了下去。 高淼睁圆的眼睛还没来得及恢复正常,嘴巴又张圆了,他快速的叮嘱着“配合他们!要相机就给!表明你的身份!我们···” 他还说的有什么,常笙没大听得见,后被火辣辣的,脑袋上也不知道被什么钝器撞了一下,头懵懵的,走在一片绿色的人群里,看着那有点扭曲的面孔,她艰难的掀眼皮,觉得今天的太阳太刺眼了。 这是来阿国这么久,常笙第一次负伤,她捂着脑袋,慢慢捋顺眼前的情况。 坐在像警署的地方,她努力的保持着冷静,先是一遍遍的强调自己的身份,又拿出自己的国籍证明,并在对方要求查看相机的时候,很配合的交了上去。 “你的袍子下面藏了什么?” “脱了。” 第一卷 第5章 双杀 - 死嘴快撩,高冷外交官脸红了 - 秃头长头发了 常笙在涨热的房间里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对着前面把脚伸在桌子上穿制服的人,第一次拒绝他的要求。 袍子对于阿国人来说,是一道红线,越过这条红线,谁也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我是中国人,你无权扣押我,也没有权力要求我。”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外籍人员,这里是阿国,你就要遵守我们的法律。” 前面的人摸着自己的胡子,满不在乎,指着常笙身上那过分宽大的衣服皱起了眉“脱了,我要检查。” “我是中国人!” 越不清楚对方企图的情况下,常笙越站不住脚,连反驳的话也很单一,还没想好应对的对策。 只是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的国籍,绷着脸拒绝这个要求。 “好吧,好吧”对面的人懒散的站起身,随意的拽着相机带,把相机甩到了背后,指着她身上的衣服“袍子、离开。” 铁门咣当的一下关了上去,只有一扇窗户的房间恢复了寂静,常年的逼塞拥挤,即使现在空荡荡的,也有一种难闻的气味。 常笙走到了窗边,外面还是在游行,和检查岗一样的娃娃兵拿着探测器扫着汽车的地盘,时不时能听见“真主至上”的声音。 这里实在是太乱了。而她身处的二层建筑,显然是闹区中的闹区。前几天,她还报道过汽车炸弹的事件,不敢在这里赌绝对的安全。 不知道高淼他们那边是什么情况,况且,他们只是一群还没有认识够二十四小时的陌生人,等着他救实在太不靠谱了。 不就是个袍子,在中国这就是件外套,脱就脱! 已经耽误太长时间了,常笙一咬牙,摘了头巾。 赵相易推开门的时候,她正好脱完,学着电影里面的场景,把袍子潇洒的一扔,正中人的下怀。 骨节分明的手,把脑袋的袍子拉了下来,露出一张冷峻的脸。 常笙看着赵相易慢条斯理拢住袍子的样子,突然觉得他这样有点色情。特别是他还煞有介事的盯住了那袍子两三秒,最后稀疏平常把它搭载了胳膊上。 不知道是在阿国呆的时间久了,她思想也开始迂腐了起来。总感觉被赵相易搭在胳膊上的外袍是一件世风日下的事情,浑身的不自在。 电影放到这时候该干什么?脱衣服,拉住领带?扑倒? “里面是风水宝地?” 赵相易靠着门框,平息着气息,脸上的不耐烦掩盖刚刚的错愕。 常笙收起了自己那点想入非非的不良思想,对于并不算晚出现的男人,除了意外还有点愧疚。 她的不专业造就了她现在的底气不足。 “你、你和那个警察说了什么?” 大使馆的名号她刚刚用过了,根本就不管用。 赵相易低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 常笙读懂了里面的意思,他在说她菜。 她不痛快,却也还只是窝囊的握起了拳头。 “快,快。” 刚刚审讯她的警长催促着,在关上门后,一点也不等就开始数起钱来,票子哗哗作响的声音,展示了金钱的魅力。 常笙有些愕然,没想过会这么简单。 赵相易看着自己钱包里出来的东西,忽的有些不爽,扯了扯嘴角“你们环城视听是要闭台了吗?” 常笙绷了绷嘴角,这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长一张嘴? 她无力反驳却又不想让他太得意,站定住身,挑挑眉看着自己早脱了的外跑“我脱早了?” 赵相易蹙了蹙眉。 看着有点没反应过来的男人,常笙装作一副可惜的样子摊摊手“早知道你是金主,我就应该等你进来之后再脱。” “···” 赵相易慢慢的拧住了眉,他突然有种被调戏的错觉,这让他又想起来围场那雄赳赳的一句事后早餐。 有病吧! “常笙。” 沉默过后,赵相易抖了抖衣领,结果却是没带党徽。 对面的人仰起了脸,张狂至极。 他沉默的扫视着,在人的无言以对中落到了她肩胛骨下方三寸的位置,白色的T恤勾勒出完美的形状,算不上波澜壮阔却也是一种风景,勾了勾唇。 “你是小学生吗?” double kill 幼稚+胸小 常笙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真的要被自己的一口气给气死了。 “你才是小学生!你全家都是小学生!” 没有理会后面的跳脚,赵相易往外面走着,修长的手指从口袋里掏出了党徽,重新带了上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笑了一下。 ··· 重新套上袍子回到车上,阿迪泰和高淼听见开门的声音都把头扭了过来,看着他们关切的眼神,常笙道了歉。 “没事,你们跑新闻的,一直都被媒体局那边扣着,有些东西他们估计也没有说。” 高淼摆手一哈哈,他觉得只要人没事,就都不是什么大事。 “吃一堑长一智,多进几次就有经验了。” 他说的显然也不是什么好话。 常笙扯扯嘴角,余光扫视了一眼赵相易,他犀利地回了过来,她翻了个白眼。 “相机暂时由我保管。”赵相易扬了样手里的东西。 常笙有些不情愿,他也没有要和她沟通的意思,直接闭目养神了起来。 又是一口气憋在胸腔里,不上不下的,发泄不出去,只能愤恨地看着窗外的景。 外面的人歇斯底里,夸张的表情和各种各样的口号,最后汇聚在一起成嗡嗡声,烈日当空,人群聚集的越来越多,高涨而又疯狂的气氛好像把氧气都掠夺了。车里的空调早已罢工,他们不敢轻易的开车窗,像是蒸桑拿一样在人群里缓慢的前行。 又和游行的队伍僵持了半个小时,高淼抬手看了看表,往后面看了眼赵相易“老大,咱们徒步吧,时间来不及了。那边给的领空时间只有十二个小时。” 赵相易思考了没一会就点点头,几个人同时下车,除了阿迪泰之外他们之中并没有多少行李。 因为是特殊情况,阿迪泰舍弃了那些要带给家人的礼物,只拉了那两个装钱的行李箱,然后用雨披盖住了车斗后面,打算等过了这一遭再回来取。 常笙拎着自己背包下车,要背上的时候,双肩一沉,一个很不合身的防弹背心就套了过来。 七八千克的重量让她身子往后仰了一下,后面男人下意识地把人推了一把。 常笙踉跄着差点摔倒。 “将就一下。” 背着笨重的衣服,常笙愕然的转头,就看见赵相易那标志性的皱眉,高硕的身形挡住了头顶的光线,打下了一片的阴影,他扬了扬下巴,示意系好防弹衣上的扣子,交代完后就和前面的高淼看起了地图。 看着高淼已经穿戴整齐,又看赵相易咖色风衣下满是褶皱的衬衫,明白他是把他的那一件让了出来。 这时候让一件防弹衣相当于让了一条命。 “我不要。”常笙喊了一声,但是没人理她。 是有意也是故意。 耿耿地看着前面的两个人,又看了看周围的越来越多的游行的人,常笙认命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两个人好像对于走水路到港口和原路返回等待撤侨飞机这两个方案有分歧。 “船运公司那边能租到的船太小,一次最多能运八百个人,而且还要等。所以,我觉得咱们接到人,还是先回机场,等飞机。” 高淼指了指地图“一百个人,一辆大巴车上七十个人,两辆车可以走完。” 赵相易扫着地图上的港口,又看了看最初的坐标“直接陆路呢?先出境,回去的路不好走,不如直接走边境进入埃及。” 高淼急躁的抓了抓脑袋,他明白赵相易想干什么。 这次撤侨预估有两万人,主要以海路为主,所以港口那边的压力很大。他们现在这个位置海陆空这三种方法都行得通,陆路无疑是最难的一种,但如果他们先行打通,对于后面的大部队,无疑说是有很大帮助的。 “不建议。” 他们这回的任务就是把这一百个人带回去,其它的不归他们管。 他向来是得过且过,在这狂轰乱炸的地方,只想完成本职工作就行了,剩下的不差他们这两个人。 “陆路走的风险太大。”怕赵相易真的要走陆路,高淼直接收起了地图“机场最稳妥。” “相信我,老大。”他拍拍旁边人的肩膀,嘻嘻哈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撤侨咱有经验。” 赵相易最缺的是什么?不是背景,是资历。 高淼并没有想对赵相易总负责人的身份挑战,但他也不是绝对听话的主儿,最起码,现在,他要用资历否决他那点多管闲事的闲心。 被强行抽走地图,赵相易皱了皱眉,并不是没有听懂高淼话里的意思,但他没有否决。 常笙一直在旁边听着他们的交谈,看赵相易没有下文,心里奚落了一下,也不过如此。 她还以为他会如何的厉害,据理力争一下。 第一卷 第6章 扑了 - 死嘴快撩,高冷外交官脸红了 - 秃头长头发了 “衣服还你。” 她喊了一声,猝不及防的介入,让前面两个人都吃惊了一下,回头看着被太阳晒得满脸通红的人。 高淼和赵相易相互看了一眼,前者擦了一下脑袋上的汗“妹妹,你先去旁边凉快的地方等着啊。” “衣服。”常笙指了指手里拿着的东西。 “你穿着吧,保护你的安全也是我们的任务。”高淼替赵相易回答了。 常笙只直勾勾的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下外套的人,显然高淼说的话没有什么用,他戳了戳旁白没打算说话的人“说句话。” “给你的,就穿着。” “不行!” 她不想欠他什么。也不想被看低什么。 先前的警察署是一件,现在的防弹衣又是一件。 她不希望被当作一个累赘看待。 赵相易看了眼早早在树下等待的阿迪泰,又看了看满头大汗的人,眼里的倔强,满脸的视死如归,好像谁穿这件防弹衣,谁就是救世主了。 可笑。 “那就供着。”他烦躁的朝着旁边纳凉的人挥了挥手,大步往前走。 供着?! 什么语气?常笙用手做成了帽檐,遮着眼睛看向前面肆意随性的人。 太阳炙烤的严重,阿国昼夜气温相差大,明明在几个小时前,她还需要盖毯子,但是现在,她感觉要被烤化了。 色厉内荏。 看着斜上方那橘色的小点,她坚定了赵相易就是太阳旁边的那个小火球,只是看着厉害。 地面上蒸出热浪,似乎扭曲了一下。 常笙下意识地扑向面前的男人。 “轰——” 世界静了两三秒。 防弹衣隔在他们之间,常笙盖住了半个赵相易,稀稀拉拉的土块落到她的背上,耳朵轰轰的,空鸣了半分钟才又继续听到周围吵杂的人声。 “咳咳。” 高淼率先爬了起来,他晃了晃脑袋,看着旁边叠在一块的两个人,有点没反应过来“妹妹···” 赵相易动了动身子,背上的人顺势滑了下去,两个人脸色都有点不好看。 常笙被钢板似的防弹衣硌得生疼。 赵相易上挑的瑞丰眼阴沉的厉害,恶狠狠的。 “你什么眼神?”常笙把抱着的防弹衣甩到了男人的身上。 她不认为那是一个感激的眼神。 “所以,妹妹你是扑了老大?”高淼突然有点想笑。 男人的自尊有时候体现在稀奇古怪的地方,就比如现在,赵相易一个一米九的硬汉,被一个跳着还不一定能够到他头顶的女人给扑了。 看着已经站起身的男人,他识趣的憋住了笑,也站了起来。 是她扑的,怎么了?看不起小学生? 常笙闷哼了一声,自己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周围的环境并不算好,刚刚的炮弹很有目标,正好是他们刚刚呆过的警署,原本的二层小楼只剩下一面墙体,像张纸一样立在废墟上,前面的旗杆上挂了半个被炸飞的下体。跑不动的是碎掉的尸块,能跑在路上完整的人全部染上了害怕,茫然的乱窜在马路上。 炮弹还在落下,他们也不知道去哪里,可好像只有跑动才能不会成为那尸块中的一份子。 人间···炼狱 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临谁都不知道,明明上一秒他们还在为一件事拌嘴争气,下一秒就是劫后余生。 常笙有些喘不上气来,周围难闻的气味,让她想产生生理性的呕吐。 “我家!” 阿迪泰从角落里挣扎了出来,他是他们这群人中为数不多的有目的的人。 他没有一点要找掩体的意思,常笙看的心惊胆战,赵相易上前快速的把防弹衣给她“跟着他。” 这时候也没再顾及防弹衣在谁的身上,常笙下意识地把东西接了过去。 “阿迪泰的家正好是园区。”赵相易三言两语的解释着,常笙的心里一惊。 看阿迪泰的反应,刚刚炮弹落下得地方不就是他的家?那园区里的人怎么样了? 头顶的炮弹不断,他们一边找掩体,枪声变得密集起来,街上绿色的游行队伍变成了戴绿色头巾的武装人员,冲天的火光让远处房屋的侧影变得清晰可见。 十几分钟后,常笙的体力有些跟不上,周围都是炸碎的残垣,身上还穿着一件老式防弹衣,让她跑的有点艰难,被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子绊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赵相易听见了后面的气喘吁吁,转头看了一眼,慢慢放慢脚步“能不能坚持?” 常笙已经说不出话来,喉咙撕疼,但还是点点头,甚至为了证明自己,还勉强的加快了速度。 她不想当拖后腿的存在。 “跟着我。” 赵相易也不勉强,和高淼换了位置。 他放弃走了较为近的路选择了平坦一点的,必要时刻,还会回头拉后面的人一把。常笙察觉到那明显的照顾,心里的芥蒂慢慢少了一些。 她看着前面再一次递出手的人,硬崩崩的手臂完美的展现了骨骼的纹理,肌肉分明。咬了一口牙,借着力,爬上了一块石墙。 战争是个缓和剂,最起码对她和赵相易来说。她不再那么厌恶那张刻薄的嘴。 轰隆隆的炮声伴随着一阵阵的哀嚎穿过他们的身体,等到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早就看不出来身上衣服的颜色。 阿迪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深邃的眼窝里充盈着泪水。 常笙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前面的房子,哪里还有房子呢,全是一片废墟。如果真的要说这里有居住过的痕迹,可能只有裸露出来的钢筋上那件小小的,粉红色裙子。 她感觉她的肌肉发酸,像是得了重感冒一样发不出声。 来阿国这一年,常笙学会了沉默,沉默地拍照,沉默的感受,沉默的采访。 “我爸,我女儿···” 阿迪泰踉踉跄跄地爬起来,走向那堆废墟,他打算徒手把亲人扒出来。 高淼看他精神状态不对,赶紧把人拉住,往旁边有中国字样的地方走。 园区外面有两三个青年壮汉守着,他们都端着枪,只是手法上生疏到一种滑稽的地步。 看到亚洲面孔他们迟疑了一下,赵相易亮出了证件。 “领保中心的。” “大使馆的?大使馆的人终于来了!”中间的那个人摔了头上的安全帽,一米八的壮汉说的快哭了“妈的,终于联系上了。” “快点回去,通知他们。” 园区里面的情况并不乐观,这一个星期来他们已经被两拨的暴徒给洗劫过了,抢走了一些设备还有车辆。虽然他们有一百多个人,刚开始闹的时候,拿着铁锹、铁镐还能吓唬吓唬人,但是真的乱起来的时候那群人拿着冲锋枪还有土枪上来,那是真的怕,更不要说这一百多个人里面还有一部分是妇女儿童。 他们抵挡过一轮,有几个工人还中了弹,情况很不好。今天又是一通炮弹下来,信号中断,他们联系不上外界,工地的负责人打算如果再没有人来,他们就要自己出去找生路了。 常笙从进来以后手上的动作就没有停下来过,除了最开始的统计人数,到后面帮忙收拾东西,最主要的是那几个伤员,她过去看了看,最严重的那个,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发脓有恶臭味了。 她学过一些简单的急救知识,指导着家属一块给伤员进行重新包扎, “常笙。”这是赵相易第一次找她,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常笙心里咯噔了一下。 在来人的示意下,走了出去。 第一卷 第7章 考验 - 死嘴快撩,高冷外交官脸红了 - 秃头长头发了 “名单统计好了吗?”赵相易示意她把东西拿出来,草草的扫视着。 常笙看着灯光下他淡漠的眉眼,第六感让她发毛“统计好了。”心底的那点不安让她犹豫过后还是又加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放下纸,赵相易扫着戒备的人,静默两三秒后,扯扯嘴角。 “政府军和反对派在米苏拉他交火,米苏拉他途径利波的补给线被彻底切断。剩下的那条补给线紧邻突尼斯陆路口岸,现在也被北约封锁。卡扎政府为了避免主力部队被困,选择放弃米苏拉他,现在正往他们所在的斯里坦撤退。” “而就在刚刚···政府军高层约见。” 常笙想过米苏拉他会守不住,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听着这些话,她僵了一下,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所以呢?” “所以这可能是一场鸿门宴,而且……我们需要翻译。” 突尼斯陆路口岸被北约封锁,其他的口岸呢?如果阿国要效仿关闭港口和海关,那么还在阿的几万国人,将会成为人质。 常笙凭借着超低的政治敏感度也意识到了这后面不堪设想的后果。 她喉咙有些发堵,想起刚刚在工人宿舍里看到的日历,心里莫名的浮现起一个念头,她可能真的回不去过年了。 “怕吗?” 赵相易斜靠在门框上,有些不符合他气质的懒散。 面前的人一点点褪去血色,他插在口带里的手指动了动,如果常笙说出一个不字,他会立刻同意她不作为翻译人员参加。 “你觉得呢?”常笙禁了禁鼻子,不想让他看出什么破绽,把话扔了回去。 他们两个在并不宽敞的走廊上对视着,空气里飘浮起细小的尘埃在白炽灯下瓢泼的晃动,竟然有些怪异的和谐感。 赵相易垂了垂眼睑,得到了答案,他的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像常笙一样站直了身体。 “接受党和国家考验的时刻到了。” 砰、砰 常笙心跳的厉害,她看着上方投来的眼神。 十几个小时之前,这个人还站在围场里张狂的像个中东土豪,拿腔作态。现在却像一头即将进攻的猛兽,满布血丝的眼里折射出机警。 她突然有点热血沸腾的感觉,从最开始她来到这里只想最真实最有效的记录中东,到现在,成为它的亲历者。 “我该说,时刻准备着?”常笙挑眉。 赵相易被她眼里的光给烫了一下,他笑笑,露出两个完整的酒窝。 气氛被破环。 看着那样一张让人如沐春风的脸,常笙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九年义务教育没有白费。 她是一个爱党爱国···爱人民的好公民。 ··· 并没有受过系统的翻译训练,常笙对于这一次的见面表现出了不符合性格的拘谨,她像学生时代的好学生一样,在赵相易身后双手放在膝头上,集中十二分的精神把自己听到的翻译给身边的人。 对面的人好像察觉到她的拘谨,故意说了些轻松的话题,如果不是他后面有两个随行的端枪的武装军真的要以为他来这里只是来聊聊天,他甚至给他们带来了阿国的甜品。 用叉子切了一点碟子里面的库纳法,常笙饿的有些迫不及待的把东西放进嘴里。 浓稠的蜂蜜包裹在绵厚的烤芝士周围,空了许久的肚子被满足,芝士顶部那个被烘烤的部分脆脆的,给满足感又增添了点慰藉。 这是一顿愉悦的下午茶,她的味蕾告诉她。 红茶氤氲出水汽,厚重的茶香钻到鼻腔里有些为非作歹的兆头。 赵相易向来厌恶这些怀柔手段,就像温水煮青蛙,用一些糖衣炮弹来腐化队伍。 他抬了唇,身子微偏,后面小心翼翼咀嚼的人因为这个动作停了下来,抬起头递过了询问的目光。 她举着盘子在半空,微动的腮帮表明这些东西很符合胃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大咧咧地写着‘怎么了’三个字。 赵相易眉头蹙了一下,对于常笙这个行为显然没有预料到。他不动声色地看向三点钟方向的高淼,他显然也注意到了常笙这个算不上事故的失误,耸耸肩,端起了旁边的碟子,大口吞了一下,结果梗着脖子噎了半天。 double yolker(傻蛋成双) 转回了身子,赵相易鼻息重了一下,眼前黑了黑,到嘴边的话还是止住了。 “问问现在什么情况。” 余光扫视到傻蛋终于放下碟子,他手扣了扣桌子,声音冷淡。 对于赵相易恣意的命令,常笙感受到了点血气和尖锐。她看了看旁边微笑享用美食的阿国人,又看了看他手边没什么变化的库纳法。 她忽然意识到,好像···她没跟上他的节奏。 “好。”她坐直了身子,惬意感一扫而空。 甜品很好吃,但这并不能改变赵相易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的事实。 话题从温馨愉悦转向了严肃甚至紧张。 “知道吗今天,在短短的五个小时里面,米苏拉他死了一千多个人,伤亡过万。”政府官摘掉了眼镜“炮弹很珍贵的,但是北约不是还是把它随随便便的浪费在没有意义的平民目标上?谁会珍惜我们的命?只有我们自己!反对派太蠢了!”没有波澜的目光扫视着他们,主人用力眨了几下眼睛后,眼眶微微红了。 “他们连学校都炸,一个操场的孩子,都没了!” 翻译完,常笙心里闷闷的。 刚来到阿国的时候,她采访过一个当地家庭,那个家庭里唯一的成员是一个三岁的小男孩,他的姐姐在他们去采访的前一天死了。 不是被轰炸的,是自杀。 七岁的年纪已经什么都懂了,没有大人的保护,她知道她活不下去了,她怕疼怕被烧死被炸死,既然都要死,那就选择一种她喜欢的方式。 所以在又一轮的空袭中,这个小女孩决绝的吞了药,她的小弟弟因为受不了吞药后的呕吐感跑走了。 这是她的第一个独立采访,印象深刻。 身为局外人,在观察这场战事十个月后,常笙潜意识里支持的是扎非特的,但是在经历过刚刚的轰炸,她有点动摇了。 中国有个成语,与虎谋皮。 她不知道扎非特推翻卡扎后真的能领导阿国走向胜利。 第一卷 第8章 严肃活泼 - 死嘴快撩,高冷外交官脸红了 - 秃头长头发了 “所以中方做什么?” 赵相易双腿交叉着,以一种算得上轻松的姿态偏斜在椅子里,像套子里的人,把自己摘得干净。 同理心,不存在。 这句话该被轻柔的女声复述,但话落了几个鼻息,厅内依然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从谈话一开始就隐到角落里的女人。她罩在黑色的袍子里,浑身上下只露出了半张脸,光洁的额头表明这应该是个秀气的亚洲面孔。 高淼咳嗽了一声,常笙的跑神被打断,抬头正好对上赵相易投过来锐利的目光。 责问,质疑。 这种感觉已经太久没有了,就像小时候做错事被大人抓包一样,心虚。 她打了个激灵,突然觉得丢人,身为一个记者竟然让话题的主导权被对方掌握。 迅速调整好状态,常笙面不改色的用阿语询问着对面穿军装的人,用还算镇定的发问不承认刚刚的失误。 “我们要和你们待在一起。”男人一字一顿的说出来,态度上不容置疑。 !!! 要求太直白,常笙下意识地要问这是什么意思,指尖忽然一紧,她被吓了一跳,口边的话,被抬头的目光给威慑了回去。 她偏头看了看,又什么都没有了,男人骨节分明的手随意的放在膝盖上,好像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但食指上粗粝的感觉,提醒她刚刚不是错觉。 “阿国和中方一直是好朋友,是吗?”军官放下了手里的碟子,深邃的眼眶里蒙上阴沉“和卡、扎是朋友。” 常笙皱了皱眉,该翻译吗?她曲了曲有些僵硬的手指。 赵相易刚刚是什么意思呢?不想表态也不想得罪人,要演一出装聋作哑?她偏偏头看向高淼,他低头不知道在记录着什么并没有把注意力留给他们。 算了,做多错多,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做。打定这个主意常笙沉住了声,当没有听见。 翻译太久没有跟上,赤裸的挑衅呼之欲出,对话僵持了起来。 高淼和赵相易同时的皱起了眉,相互对视了一眼,前者使劲咳嗽了咳嗽。 “咳咳。” “···” “妹妹!” 赵相易看了眼旁边装鹌鹑人,这是什么?两个聋子要靠一个哑巴吗? 傻蛋! “中方和阿国一直都是朋友。当然,如果有阿方的保护,那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赵相易缓慢的回答。 低沉的嗓音让冷凝的厅内起了点波澜,他不熟练的阿语让对面的人被显然的震惊到了,脸上露出了有点笑意的笑。 常笙同样意外的猛抬起了头,她刚刚理解错了吗? 瞄了一眼男人,没有表情的脸让人难猜。 “您会说阿语?” “以前和父母来过阿国住过一段日子,会一点点。” “一段日子?” “对,来休假。”男人点点头,勾了勾嘴角“不过不是这里,在利波。” 他的解释让对面的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有点苦味的笑了笑“我都快忘了,利波以前也是一个旅游城市。” 忽略赵相易身上迸发出来驰骋的魅力,常笙莫名有种想为他拍手称赞的冲动。 不愧是带党徽的男人。 严肃活泼。 又切了一小块碟子里的甜品,她任由丝丝的甜意沁染鼻腔,竟然有些异样的感觉。 谈话算不上僵持,两方人很满意的站起了身,最起码表面上看,大家相处融洽,在握手中结束了这场对话。 送走人之后,高淼瘫倒在了椅子里“得了,本来说连机场都不用出,现在是直接打持久战了。什么事啊!” “我一会给老家那边说明情况。”赵相易捏了捏鼻梁“你先和工地负责人那边沟通一下。” 高淼比了个OK的手势。 “所以···真的要继续留在这里?”常笙插进去了话,她皱了皱眉“我在阿国呆了一年了,卡扎从来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他敢将我们扣到这里,就绝对不会怕什么舆论影响,我们要是真的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绝对一个都跑不了。” 她绝对不相信刚刚那个阿方高层说的话,他们连米苏拉他都能让,斯里坦远比不上米苏拉他的重要,要是坚持不住他们还是会撤退的,等到反对派进城,他们下场会好吗? 就算反对派不敢对中国人怎么样,城门失火还会殃及池鱼呢,外面的炮声根本就没停过。 高淼朝她摆摆手,毛糙的抓了抓头发,好像有点头疼的样子“是有点难办,不过妹妹别担心,不是什么事哈。” 刚刚的谈话的确算不上什么好消息,原本以为就是一个简单的撤侨行动,但是现在问题好像上升到了另外一个高度,只是这些是他们需要处理的事情。 常笙小姑娘嘛,年纪轻轻的就来到这乱到没边的地方,安抚为主安抚为主。 他看人过于紧绷的状态,双手一拍腿站起了身“今天晚上辛苦了,妹妹吃饭不?刚刚的库纳法都给我吃饿了。” “吃饭去!”他顺带着招呼着旁边的男人“老大走啊!” 赵相易赵相易站起了身。 这个屋子里面,好像除了她就再也没有人在意刚刚的谈话。 常笙看他们轻松的样子显然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跑了两步横在两个人的面前,绷着嘴角一言不发的看向人。 “妹妹真没事哈”高淼朝她解释“你要相信我们。反对派虽然有北约支持,但是卡扎也不是什么小虾米,他绝对会打回去的。米苏拉他位置特殊,政府军又不是第一次丢它,他们还会回去的。” “这次不一样。”常笙当然知道米苏拉他是政府军和反动派反复争夺的地界,但是前几次他们从来都没有向平民区集中轰炸。 “我们都知道,卡扎坚持不了多久了。把一百多条人命赌在这里,你们不觉得太儿戏了吗?” 一年的时间了,这场战该有个暂时的句号了。而这个句号该由谁来画,他们心知肚明。 “儿戏?”赵相易四平八稳的声音里有点嗤笑的意味“你不感觉我们把更多的情况告诉一个随时被人牵着鼻子走,三言两语就被绕进去的记者更儿戏吗?” 他停住脚步,站在她身边看了一眼她,骄傲的视线里是尖锐狠厉无情的挖苦讽刺。 常笙怔了一下,她想起刚刚翻译中被抓包的跑神,她像是一条被拿捏住七寸的蛇,张张嘴唇却说不出话,生生的抗住那像刀子一样的话,字字分明的戳在她倔强的自尊心上。 她厌恶却又无可奈何这张刻薄的嘴。 气氛微妙,高淼摸了摸鼻尖,咳了咳,给赵相易使了个适可而止的眼神。 “过分了啊!”他压低声音“人家是志愿者,又没受过专业训练。” 在高淼看来,常笙今天的表现是相当的不错了,虽然有失误的地方,但大醇小疵么。 “这是女同志,注意分寸。”他再一次提醒。 赵相易扫了一眼高淼,面容冷峻,他重新审视对面一言不发的人。 亮亮的眼睛带着倔强,在头顶嗡嗡作响的白炽灯下竟然眨都不眨。 真不知道一会要是哭了,该算谁的。 移开了视线,赵相易按了按手机,上面出现了两个时区的时间,在高淼强迫的视线里勉强缓缓语气“常记者,晚餐时间到了。”他微抬起下巴“一块去吃饭?” 第一卷 第9章 闲杂人等 - 死嘴快撩,高冷外交官脸红了 - 秃头长头发了 晚餐并算不上丰富,给园区送菜的供应商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来了,好在厨师手艺不错,两个简简单单的大锅菜让紧张几天的人吃的很开心。 常笙看着聚在一块说笑的人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咀嚼着嘴里的东西,看着不远处同样在角落里吃饭的两个男人,他们表现得平常至极。高淼甚至吃的有些摇头晃脑。 赵相易后背被盯得疼,转头看了看后面咬牙切齿的人,他早就注意到常笙的视线了,一直没有理会。 他最讨厌两种人,一种自作聪明,一种知错不改,显然她把这两样全占了。 不可否认刚刚的对话带有一些私人感情,他承认自己那点小人心,但···这又有什么呢? 赵相易就是这样的人,脾气算不上差,可骨子里多少沾染点狂,他知道自己的犀利,却不愿意改变。 两个人相互对视,他们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骂的厉害。 常笙最终受不了那耿耿的目光,赵相易那双半含秋水的眼明明什么情绪都没有,偏偏就是这样,轻而易举的把她钉在耻辱柱上了。 她翻了个白眼,没有避讳着什么人,然后自认为很有骨气的端起盘子离开了。 赵相易蹙了蹙眉,这不是第一次被人翻白眼,但只有这一次,他觉得自己的档次被拉低了。 他看她干什么? 小学生吵架?幼稚! 高淼看赵相易一直回头看,也转了转头,正好碰上常笙离开的背影,他转回了身看了旁边低头吃饭的人“你看看你,怎么专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以为赵相易刚刚的那一眼是良心大发,反应过来自己对待女士过于爆戾的方式,安慰似的拍了拍人的肩膀“一会叫上妹妹,大家讨论讨论撤离路线。” “闲杂人等不予入会。” “…” 这话说的,直接指名道姓不允许常笙参加不就得了。 “对常记者有意见?”高淼噎了一下,大口喝着水“她招惹你了?” 赵相易摇摇头“不是一路人。” 这是个极其敷衍的借口,可仔细一琢磨,这话可太有的揣摩了。高淼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鬼使神差的记住这句话了,后来还把这话给常笙复述了一遍。 不是一路人,早晚要各走一边。 …… 阿迪泰远离了热闹地人群,在灯光昏暗的角落里吃着不知道哪里来的面包,常笙看到他的时候,脚步一顿,意识想要她逃离这里,膝盖却软了下来,让她坐到了这个伤心男人的身边。 他脚边放着一本书,读的认真。 “你在看什么?” “《古兰经》”阿迪泰牵强的扯了扯嘴唇,他是一个善良的人,即使刚刚经历丧亲的痛苦,也不愿意把背上传递给无辜的人。尽可能的装作若无其事,尽管那笑比哭还难看。 常笙像他一样盘腿坐着,想起在车上看到的那本小册子,阿迪泰的确是一个虔诚的教徒。只是他的信仰好像背叛了他的生活。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常笙几个小之前问过他,那时候他虽然有些无奈却还是充满期待。 “不知道。”阿迪泰摊摊手,他合上书“你们还需要司机吗?我想我可以先帮你们离开。” 常笙垂了垂眼皮,她很感激阿迪泰的热心,但是刚刚的那场会见,显然要辜负他的好心。 见她不说话,阿迪泰好像也明白了一些什么,他撕了一块面包扔进嘴里“你们走不了了对吗?” 常笙有些意外。 “别这样看着我,我可不是什么先知,我只是足够了解我的国家。” 阿迪泰微微一笑,他重新问了那个问题“卜森,你支持卡扎还是扎非特?” 常笙沉默了,这不是一个难回答的问题,只是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刻,她的回答可能会伤害到他。 “扎非特。”纠结后,她选择坚持自己最初的看法。 阿迪泰摊开手,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你们记者好像都很支持扎菲特。” “你们?”常笙敏锐的抓住了里面的关键词。 “对,我妻子也是一名记者。”他脸上突然浮现起了温柔的模样“我们是在大学时候认识的,毕业后就结婚了,她回归了家庭,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洗衣做饭收拾家务,每天不论多晚都等我回家。” “我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我爸一直想要一个孙子,我也觉得我还需要一个,但她好像不太愿意。” “那段时间我们过的很不愉快。”阿迪泰叹了一口气“但是最后我让步了,我答应她可以过几年再生孩子。” 他停住了,常笙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然后呢?” “然后?然后她跑了,跑的措不及防,家里面甚至还有她做好的饭,我以为她是遭到什么不测,拼命的找…”阿迪泰苦笑,不停的摩挲着额头,这个阿拉伯男人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让他想不明白,女人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找到了吗?”常笙觉得这个问题很有恶意,她赶紧找补。 阿迪泰摇摇头并不在意,他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讲起了他的妻子。 他说他还记得她不见得那天,他饥肠辘辘的回到家,炉灶上闷着他最爱的汤,咕嘟咕嘟的热气是难得的温馨,女儿还在邻居家玩,他像往常一样准备把孩子叫回家,可是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见到女儿的身影。 他又赶紧找他的妻子,还是一无所获,他以为这是个恶作剧,冷静下来后,观察着家里,那些细微的变化警告着他这不是玩笑。 衣柜里属于他妻子的衣服全都消失不见,冰箱里的食物充足到过分的地步,家里面异常的整洁,就是多了几张便签,关于女儿的。 还有一封信,一封告别的信。 她走的太有预谋了,像是计划了很久,至于这个计划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不知道,也许是从他们刚刚结婚,也许是从他想要儿子。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妻子背叛了他,背叛了他们的婚姻。 那一个月里,他瘦成枯木,他感觉自己被割裂成两个人,一个缅怀古曲完美的婚姻和幸福的生活,一个憎恶怨恨他的妻子,怨恨他的不负责,怨恨她的狠心,竟然把孩子都抛下。 他也怨恨自己,怨恨自己的软弱。 “再然后呢?你说你的妻子是记者,有没有想过联系一下她以前的同事呢?”常笙给出善意的建议。 阿迪泰摇摇头“她没有上过一天的班,所以没有同事,连朋友也少得可怜,就算有也是我们共同的好友,他们都不知道她的去向。” “后来,我在收拾家里东西的时候,发现一张国际邮政汇款单,它藏在很隐蔽的地方。意识到这是她唯一瞒着我的事情,我找到了汇款单上面的地址。” “那是间教堂”他耿耿脖子“来礼拜的人并不多,我在那里做义工,蹲守了半个多月,最后看见了我们一个共同的朋友。” “你知道见到他以后那种遭雷劈的感觉吗?我最起码有十秒钟没有呼吸。”他自嘲着“我尾随着他,到了后面的忏悔室,在那里半个多月我竟然没发现这里还有忏悔室。” “不对,我只是从来没在意,满墙卡扎的照片,成年累月的灰尘没人会觉得这是间忏悔室。” 阿迪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常笙手中的笔快速的记录着,她没有录音笔,只能用这种最笨的方法来留住这场算不上采访的采访。 “卡扎?这不是间教堂吗?”常笙写完最后一个字,抬起头“他已经专…” 赵相易和高淼吃完饭走了出来,旁边还有一个园区负责人,三个人明显有些意外会在这里遇见他们。 第一卷 第10章 身材好 - 死嘴快撩,高冷外交官脸红了 - 秃头长头发了 常笙问出去的话慢慢消了音,她下意识地看向赵相易脸上的表情,见他没什么皱眉的意思,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怪雞!她怕他干什么? 阿迪泰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看到三个人友好的笑了笑。 高淼瞄了一眼赵相易,觉得他毛还算顺,开了声“聊什么呢?我阿迪泰兄弟吃饭了吗?” 中国人的寒暄向来这样朴实无华且毫无新意,常笙收起了记录的本子摇摇头“没什么,安慰一下阿迪泰。” 她用中文回答着,阿迪泰虽然听不懂,但也能感觉出来话题在他身上,附和的点了点头。 高淼可惜的叹了一口气“节哀顺便啊”他很热心,叽里咕噜的又用不知道哪里的话和阿迪泰说起话来。 一时半会结束不了,赵相易跟着走了过来,这人很高,特别是要仰视他的时候。常笙抬着脖子看,对于那双逆天的腿,心里面嫉妒的冒泡。 她脸上的表情很直接,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反正注意力没有在眼前。赵相易垂了垂眼皮,心里悄无声息的又多了点反感,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你又在想什么?” 又?常笙耳朵抓住了字眼,她维持着仰视的姿势,观察着上方人的神情,一副要来算账的意思。 抓住刚刚的事不放了是不是?有完没完?她没兴趣和他吵架。 “没在想什么,就是觉得你身材挺好,腿长。”常笙破罐子破摔。 她很直接,直接到让人有点接不住招,赵相易绷住了嘴角。 旁边的负责人没忍住扑哧一下,他觉得常笙说话很有意思,朝她竖了个大拇指“我也觉得。” “这幅体格子,在我们工地工头都抢着要,大块头干起活来有劲!我们工地还真有一个和赵秘书差不多高的,就是那小子没赵秘书壮,我看赵秘书也是经常练的吧,唉,我们工地这些人都是下死力气的,和练的比还是不行,看着瘦,没赵秘书壮,对了,你们是不是还要吃啥蛋白粉啥的?” 话题变得奇怪了起来,莫名的开始谈论起了他的身体,赵相易双手插进了口袋里,拧起了眉。 他讨厌记者,就像所有的战地指挥官都讨厌记者一样,他们的好奇、狂热、跳脱常常扰的人坐卧不宁。就连一些小把戏,都无聊透顶! 常笙没感觉出来有什么不适宜的,她这人从来不让话掉到地上,看这个负责人这么健谈,顺嘴聊了两句,两个人顺着刚刚的话题聊下去,竟然到了吃什么能让小孩子长个的话题上。 “我家那个,初中了还跟个豆芽一样,明明孩子妈和我都不低,怎么就长不高了?” “男孩子,长个子晚,他多高了?” “有一米七五?” 常笙觉得自己多余问一嘴,抽着嘴角回了一句“不低了。” “怎么不低了,比着赵秘低多了。” 低多了?常笙重新扫了一眼赵相易,他能有多高?估计也就一米九左右吧?肯定不会超过一米九,外交部这么严谨的部门,肯定不会选身高过高的人吧? “不一定,他就是比例好,腿长,所以看着就高了。别上愁孩子,还能长,可能就是比例没这么好。” “差在腿上,但是腿长也不是什么好事,腿长肾虚。” “···” 负责人被说的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反应半天才憋出一句“那我也不让儿子长太高了。” 说完,他想扇自己一嘴巴。说的这是什么话? 始料未及的中枪,赵相易腮帮动了动,肾虚?他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被人说肾虚。 呵,肾虚。 他磨牙笑了笑,原来,人在气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被气笑。 负责人“赵秘书,我没其他意思哈。” 赵相易摆摆手,示意没关系。 常笙嘴快脑慢,说完这句话以后,才发觉好像有点冒犯。她转头看了看旁边很忙的负责人,又看看表情复杂的男人。 什么是气度,这就是气度。不愧是祖国妈妈选中的人。 她对着那张阴沉的脸,微微一笑“我只是说大部分,没说您,您不介意的吧?” 淦!这个您的含金量可真大,赵相易都想骂一句! 常笙才不管他痛不痛快,反正的自己胸口莫名的一畅快,感觉身体里面的浊气都少了不少,她眯眼笑了笑,坚持贯彻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准则。 “您不介意就行。” 怎么介意? 赵相易一步一步走过来,修长的腿被柔顺的面料贴附,精壮中又带着点暴力的成分。 常笙后脖子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第一卷 第11章 进去坐 - 死嘴快撩,高冷外交官脸红了 - 秃头长头发了 他蹲了下去,高大的身形让人感到压迫。 常笙手指往后缩了缩,想说打人犯法。 不过如此。 她所有的动作都被赵相易守在眼底,心里奚落了一下,没兴趣去打什么嘴炮,他把她手里的东西拿了过来“不管你们刚刚在聊什么,你想要知道什么,都记住,不要和立场扯上关系,卡扎和扎菲特都不要有。” 本子上的字潦草,应该是写的很匆忙,暂时还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象征性地翻了几下他就扔回去了。 常笙手忙脚乱的接住,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 “和阿迪泰”赵相易没脾气的解释“不要和他聊一些敏感话题,他政治立场不明确。” “就是就是”负责人插进话来“这的情报局可发达了,好多便衣。” 两个男人,四双眼睛,常笙有点不自在,最后又对上面前的,清了清嗓子“就这些?” “你觉得还要什么?”赵相易鼻音重了一下,阴阳怪气的。 他应该问她凭什么说他肾虚?就她那个除了短路就是断路的脑袋,谁会跟弱智一般见识。 常笙切了一声,赵相易不就是想说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她小人难道不应该吗?他没有点自知之明吗?那是张息事宁人的脸吗? 该说的说完了,男人一秒钟都不想多呆,看旁边还在说话的高淼,帅气利落的踢了一脚上去。 高淼嗷叫一声,对上始作俑者以后,忍一口气认了,朝常笙打招呼“妹妹我们走了。” 常笙点点头。 三人离开,采访继续,常笙翻开本子“我们刚刚聊到哪了?” “教堂。” “哦,对。”常笙飞快的写着提纲,笔尖突然顿住了。 她很想知道为什么那间教堂里会允许拜访卡扎的图像,但这个答案显然会和一些东西扯上关系。明令禁止的,她不想碰。 阿迪泰看出她的纠结,善解人意的提出建议“要不我们改天?” 常笙眼睛一亮,感激一笑“好,如果你哪天想要讲你的故事,可以还来找我。” 阿迪泰对上她的灿烂,葡萄眼睛里勉强挤出几丝笑意。 “卜森,你有时候很像我们阿国女人。” “怎么说?”常笙有些好奇自己为什么会获得这样的评价。 “你很温柔,也很···听话。” “听话?!” 阿迪泰点点头“对,但这不是一个贬义词,我在意大利做生意的时候,也遇上过中国女老板,她们大多杀伐果断,拍板的事情不容置喙。但是你不一样,你会听各种意见。” 常笙转着手里的笔,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指刚刚她和赵相易的对话,哪怕那些中国话他不明白,但他也判断出来,她屈服于赵相易,最起码她听了他的话,有意识的避开一些话题。 阿迪泰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人,他表现出来了精明。 这话有什么目的?常笙拿不准,面上莞尔一笑“我可以当作你是在夸我吗?” “当然。” ··· 一个星期,常笙最初来斯里坦的热情被少得可怜的采访资源和枯燥单调的圈养生活给冲淡,她稿子的确写了不少,可是主题大差小不差,如果后期不选,这些就是一堆废纸。 太要命了,大老远的跑过来,什么都采访不到。她都想一颗炸弹掉在头上,都好比现在这种憋屈的战地生活。 必须要出去! 在床上翻来覆去半个晚上睡不着,常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天刚朦朦亮就起来,她的东西并不多,一个背包就能收拾好,唯一要紧的是那台尼康相机,这是她唯剩的拍摄装备。 没怎么纠结,确定没有什么遗漏的,常笙往楼下到赵相易的房间,有求于人,她善解人意的没有直接敲门,打算等再过半个小时,毕竟现在还有点早。 “要进去坐?” 赵相易从不指明的方向走出来,常笙被吓了一下,他身上还是一件白色衬衫,款式和刚来时的那件有点区别,满身的褶子,连领口的扣子也是扣一个松两个,胡子拉碴还有点酒气。 她好像有两三天没见过他,忙成这样? “坐。”常笙利索的回答,又加了一句“当然你要愿意,我不会强迫。” 喝一杯水的事情,还要你情我愿,她坐什么?做ai吗? 赵相易脑袋有点疼,酒精慢慢起了作用让他浑身懈怠,懒得分什么精力去追究常笙口里的坐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摆摆手示意人让开,拿了钥匙开门。 房间很乱,像被轰过一样,A4纸满地,常笙打量着和自己布局一样的宿舍,赵相易这里显得小了很多,除了多了几把椅子以外,还有一个投影仪,前面的笔记本还亮着。靠墙边的单人床是个列外了,不仅平整,就连被子都被叠成了豆腐块。 他昨天晚上没有回来?常笙瞄了一眼人,她有点不自在,他们还没熟悉到可以打听私事的程度,偶然的撞破太尴尬。 赵相易收着杂乱文件,腾出来一片地方“有点乱,你随意。”他关了笔记本,又拿起热水壶加水。 常笙点点头,趁着男人来来回回收拾的空挡,环视一周,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照相机,皱皱眉。 “只有红茶可以吗?”赵相易拿了两个杯子过来,询问她喝不喝阿国传统红茶。 “可以。”他的态度很端正,心平气和的,常笙不自在。 水气氤氲,泡好后,赵相易在旁边坐了下去,他叠交起了腿,掀眼扫了一眼人,偏身拿起杯子轻嘬了一口热茶。 常笙有求于他,从进门一开始她就表现出来了。是她有事找他,所以他不急。 赵相易找了个还算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短暂的休息。窗帘并不厚实,阳光漏了点进来,外面渐亮,熬了几个夜,精神上和肉体上的疲惫让赵相易没有什么耐心,撑着脑袋的手露出点指缝。 常笙捧着杯子,坐姿又像那天会见卡扎高层时,一板一眼的。赵相易感觉回到学生时代了,昏沉的早上睡觉很舒服。 想到这里,他决定一会把人送走,要睡二十分钟。 主意打定以后,他少了点烦躁,活跃的思维让他突然想起了性恶论。为什么想起性恶论呢,因为他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比如现在,对着那张星光流转的杏眼,竟然色心微动。 察觉到赵相易在看她,常笙开了口“我来这,不会不方便吧。” “……” 赵相易轻呵了一声,人类是神奇的动物,毕竟反射弧这么长的物种少有。 现在才觉得不方便,早干嘛去了? “哪种不方便?” “你要跟我睡?那的确有点不方便”他放下了手,头仰到后面,脑部血液充斥,缓解了太阳穴的疼痛。 半天没听见回答,赵相易猛地睁开眼睛。 第一卷 第12章 傻吧 - 死嘴快撩,高冷外交官脸红了 - 秃头长头发了 常笙立马挺直了背,脸上写了防备两个字。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赵相易酒醒了一大半,把腿放了下来,面上镇定的看了看腕表“现在……事后早餐可来不及了。” 真要睡? 常笙摸不准,谁知道赵相易是阴阳怪气还是认真的。 她绷绷嘴,学着他挑笑一下,朝人摊了个手“这么自信?你怎么知道赶不上早餐?” “咱们速战速决。”常笙站起身,大步往门口走“关门了没有?我去关门。” 门是半掩的,赵相易刚刚应该是特意留下的。常笙转了转门把手,心里骂了一声。 耍她很好玩? 用力甩了下门,声音正好能让里面的人误以为是关上了,她又按住了门上的琏角,降低声音小心翼翼地把门大开着。 转过身,赵相易又一次吓了她一跳。 往后弹跳了一步,常笙怒视着走路没声的人。 赵相易环胸“关门啊。” 常笙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说“我要采访素材。” “随便。”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要出去。” “把相机还给我。” 赵相易重新审视常笙,她后面背着一个大大的旅行包,应该是她全部的家当。 相机给她,人还会在吗? “不行。” 他斜靠在旁边的柜子,环胸拒绝。衬衫松垮,隐隐能看见下面的腰肌。 常笙想骂人,又压住了那点冲动,无所谓耸耸肩“那好吧,我没相机天天闲的没事干,你这茶还挺好喝的。”她把背包卸了下来,显然决定打持久战。 “赵大外交官不用管我,我在这坐坐就走” 园区没有什么可以当会议室的地方,赵相易的房间很好说明他们一直聚在他这里。 人来人往的,那么多会议,她就不信他能允许她这个看不上眼的记者参与。 瞥着旁边靠墙的门板,常笙扫了眼人,她挺挺胸“或者……我们干点其他事情?” 她今天没穿外袍,只有一件圆领黑色T恤,随着这个动作领口往下降了降,露出修长的脖颈。 常笙身材不错,紧身牛仔裤包裹着圆润的长腿,马丁靴把她的腿型修饰的很好。头发编成侧麻花,脸长的也不错,一张脸不大,全是五官。 这样笑津津的,猛地一看还真有点风情万种的意思。 她往前走了几步,到赵相易面前,似乎是在邀请。 他往后退了一步,偏头躲开要上来的触碰。 食色性也,赵相易刚刚是起了心思,但他现在不想让那个心思继续下去,因为他感觉他是被强的。 “我去找。” 常笙咧开嘴笑了,下巴扬了扬。 对付赵相易这种死装的人容易的很,恶心他就对了。 跟着走进屋子,常笙看着人竟然走进了卫生间。 把相机放到了卫生间?靠在门框看赵相易从储藏柜顶拿出相机,常笙没忍住“你没事吧?” “房间里没柜子,这几天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它太占地方。” 什么太占地方,不就是怕划了相机。常笙怀疑赵相易是不会好好说话吗?她懒得计较了,把东西拿回来以后,迅速开了机,咔嚓咔嚓照了几张。 赵相易无意的看向她的镜头,被她捕捉了进去。 “删了。” “删了【表情】(¯﹃¯【表情】)~”常笙学着他的语气,嫌弃的撇了撇嘴。 “老大,起了没?我来了。” 还没来得及删,外面传来了高淼的声音。 门根本就没关,他连敲门都没有直接进去了。 常笙和赵相易相互看了一眼,她手比脑子快,迅速的把男人推出去,然后利落的反锁起门。 “哟,老大,你在啊。”高淼把手里的早餐放到了桌子上“站那干什么?” 赵相易稳着身形,顿了两三秒。 傻吧? 他对着紧闭的门板伸脚踢了一下,门后面的常笙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门惹你了?” “没有,确定关紧了没。” 常笙听着声音,拽上了门把手。脸上出现了懊恼的神色,他们又没做什么,她怕什么? “嗨,就咱们两个,没那么讲究。” 赵相宜看看人,他当然无所谓,只是有人要当贼,顺手推舟。懒得再管,他倦怠的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水。 “这是给我准备的?”高淼装作不好意思的要去拿桌子上的另一个杯子。 赵相易先一步给他换了新杯子,高淼动作僵住。 “我用过。”他添了水,借口蹩脚 “我不嫌弃你。”高淼大咧咧的表示。 赵相易抬眼看了一眼,后者举手投降“得,不占你便宜。” “一会儿有内部协调会,你参加。” “行。” 高淼也不过多推辞,利索的开了电脑,调好设备,时间刚刚好。 “各位领导们好,现在我们这边的情况是在阿的中水电公司还有三个项目,其中一个在南部赛博宇那边,还有两个在东部城市班加附近,赛博宇的暴乱两天前就开始了,为保障我方人员安全,中水电公司在昨晚八点组织一百名建筑工人向我营地转移。” “但从今早四时开始,我们和那边失去联系,最后一次联系,负责人说他们被暴徒袭击了……” 高淼快速的汇报这两天的情况,属于他的部分并不多,三分钟后会议的掌控权就回到了视频会议那边。 赵相易在摄像头之外迅速的在地图上圈画,眉头紧锁。 那边需要他们表决,高淼下意识的要把机位给赵相易,他摆摆手。 高淼意外,还是开麦,继续参与。 一轮结束后,感觉很不错。 司里很多人觉得赵相易是把锋尖,和他讲话很小心,闲话也不多,但却很愿意和他共事。 大概这就是原因。 外交部效率向来高,十点的时候,已经形成了几点意见。 “好了,各位同志们再辛苦一下,咱们休息十分钟,十分钟后召开部际协调会,亚飞司和政策司的负责人稍微留一下,我们再确定一下方案。”屏幕暗了下来,会议开始和结束都不拖泥带水。 趁着休息的空挡,高淼大口喘着气,他看着提出的方案,弹了弹纸,苦笑着看了眼旁边的赵相易。 “去抽根烟。” 他往厕所走去。 第一卷 第13章 嗓子不舒服 - 死嘴快撩,高冷外交官脸红了 - 秃头长头发了 屋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常笙又一直把耳朵贴着门,听高淼说要抽烟,就知道大事不好。 明明在门已经反锁的情况下,她还是拿脚抵住了。 桌子前,男人停下了笔。 从高压环境下抽身,不可避免的让人想起一些有意思的事,就比如,这个房间有三个人。 “出去抽。”赵相易摘下眼镜,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脖子。 高淼看看卫生间又看看他矜贵的模样,啧了一声。 “讲究。” 又是关门又是不让抽烟的,要不是知道赵相易有点洁癖,他都要以为他在里面藏人了。 他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十分尊重公子哥那点脾气,拿着火机往外走。 “我出去,我出去。”高淼被打败。 听见没有声音,常笙拧下锁,尝试性的把手搭在了扶手上。赵相易站在窗边听见后面的声音,咳了一声。 像他预料的那样,门后人的动作立刻停止了,他甚至能想象出常笙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 赵相易悠悠的给自己又添了水,今天的天气不错,他拉开了窗帘,享受着大好的阳光,半眯着眼,心情愉悦。 常笙听了半天没动静,大着胆子开了门,对着悠然自得的人瞬间起了火气。 “你为什么给我假信号?” “我没给过你任何信号。” “刚刚那声咳嗽怎么回事?” “嗓子不舒服。” 常笙感觉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她呵了一声,知道这是赵相易故意使的绊子。 “您听说过一句话吗?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他这么刻薄,和处处是人情的社会格格不入,不怕以后栽跟头吗? “听过。”赵相易移开了椅子,给她腾出离开的路,表明自己的态度。 常笙气的真想拍手叫好“谢谢您嘞。”她咬牙切齿的。 赵相易做了个请的动作。 他懂世故,但绝对不会近人情。常笙不能苟同这样的态度,她觉得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万事大吉。 对于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她觉得纯纯是有病。 她不知道像赵相易这样的人,社交对他并不太重要。他的能力、背景让别人迫切的接受他,连带着他的傲慢也同样被他们所需要。 这好像是他们之间一直不能友好相处的原因。 常笙背起自己的包离开,高淼从外面走了过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妹妹。”有些意外常笙的出现,但他没有直接问出口,在赵相易和她身上来回打量,最后落在她手上的照相机。 “来找素材?” 常笙在园区有点名气,她和很多人聊的来,人们对着没有什么攻击力的女记者倾诉欲多了很多,光他知道的,就有几篇不错的稿子。 “……是。”常笙瞥了一眼赵相易,掩饰了脸上的那点尴尬。 她脸上表情古怪,高淼很自然的理解她是在赵相易这块碰了霉头。 “老大,咱们支持支持工作?” “现在微博上关于阿国的话题度很高,我们也需要一些正面的宣传来让老家那边的家属安心。” 常笙并不多想进行关于撤侨的报道,她更倾向于的还是实时记录战场情况。接受了高淼的好意,她感激的看了看人,张开口要拒绝。 “没……” “开摄像头吧。” 赵相易坐到了高淼刚刚的位置,投影仪上出现了一个个小方格,头像闪烁,一分钟的时间,会议室里涌进了许多人。 高淼朝常笙挑眉,给她找了个位置。 不能对他们进行采访,常笙并不觉得有多可惜,但当这个机会给她了,就没有不要的道理。 意外过赵相易竟然就让她参加后,常笙也立刻拿出记事本做好准备工作,她没开照相机,害怕涉及保密内容。 第一次接触国字开头的会议,常笙觉得面前的阵势很大。 外交部牵头,公安部,安全部,交通运输部,农业部,商务部,国资委,海关总署,民航局,解放军参谋部…… 她甚至找到了一两张在每晚新闻联播里出现的脸。 阿国的撤侨行动,已经上升到国家一级响应。和零八年汶川大地震同等级别。 原来有这么多人在关注着他们。 常笙心中震撼,她心里有种莫名的情感。 调整着状态,稍微偏了偏视线,撞上了在电脑面前垂眉参会的男人。 他袖子在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撸了起来,露出小臂。手转着笔,比起她新奇,赵相易显现出一种游刃有余。 三十岁不到的年纪,身为男人,他身上的风华初露端倪。 常笙眼神里的光渐渐柔和了下来,她把眼前的人和记忆里的片段融合在一起,心脏像被烙铁烫了一下,皮开肉绽。 赵相易是她喜欢的那一类。 这真是个可怕又奇怪的念头,常笙感觉一阵恶寒,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 赵相易在她转头后把余光收了回去,眉头锁了一下,手里的笔一下没一下的点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 “撤肯定会有困难,但总体上不会遇到阻拦。我们在阿的同志和阿那边进行过交涉,中阿关系目前还算正常,反对派那边要争取国际承认,也很看重我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地位,不大可能得罪我们,政治层面有保证。” “政治上是有保证,可是那是两万人啊,怎么撤?那不是动动口就行的。预算做不做?路线做不做?还有拿什么撤?飞机要不要领空权?船是租还是派?” 视频里面吵的很厉害,视频外面高淼在扣手,赵相易还在听,但他把摄像头遮了三分之二的画面,身子往后仰,头枕着双手。 常笙看着气定神闲的两个人,疑惑的把目光投向屏幕上的地图,她找寻着他们所处的位置,上面已经被圈了圈,这样的圈还有七八个。 如果这些是中方在阿的分布点,她怔了怔眉。 这么多需要撤的人,他们要在这留多长时间? “一线的同志怎么看?” 半个小时过去了,对面没吵出什么结果,他们把问题重新抛了过来。 常笙听见鼠标啪嗒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尽管知道自己并不会出现在画面里。 她看向赵相易,翻开了一页新的纸。 “撤,不惜一切代价的撤。” 男人声音不疾不徐,却很有力量。在话音落地的两三秒后,对面依旧是沉默。 赵相易摆出了今天以来最认真的神色“卡扎这个人是宁折不弯的性子,他对叛徒甚至中立派一点都不手软。” “局势到现在,他对我们的态度已经很暧昧了,不能再等下去了。” 常笙并不能感觉出卡扎的态度在哪里暧昧了,他们这群搞政治的,好像格外敏感,像别人肚里蛔虫一样。 想到这里,她瞥了眼在屏幕前面的人,掌心痒痒的。色上一把刀,她对赵相易的贼心可要收敛点。 第一卷 第14章 两清 - 死嘴快撩,高冷外交官脸红了 - 秃头长头发了 表决出了结果,高淼凑上来跟常笙咬耳朵“妹妹,报道能帮我们出一个吗?” 常笙问了问要求。 “没什么要求,就是要快。老家那边很需要一线的媒体报道。” 两万多个人,那就是两万个家庭。有多少人在牵肠挂肚。想到里面的重要性常笙没怎么想就答应了“好,我试试,以前还没有写过这样的。” “没事,你是这个。”高淼比了个大拇指。 常笙笑笑,对于高淼,她很感激。他甚至可以算得上她这次行程里的贵人。 到了吃中饭的时间,看两个人还在忙,常笙自告奋勇的去打饭。 三菜一汤,伙食比前几天好了不少。 高淼老样子做了个感谢的手势,风卷残云的开始吃饭。 赵相易还坐在电脑前,低声和对面沟通。 从早上那句做人留一线后,他们还没有说过一句话。 常笙皱了皱眉,看了眼旁边的椅子上,距离刚好是他需要说一句“劳驾”。 她认为翻身的机会到了。 常笙身体力行的演示什么叫日后好相见。她特意在离人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来,扔东西的动作都带着趾高气扬。甚至连赵相易开口求她之后,那一声冷笑都设计好了。 打包盒甩在凳子上咣当一声,低声说话的人顿了一下,偏头看了过来,做了个虚噤的动作,常笙表情皲裂,快走上去把东西摆好。 赵相易收回视线,简明的和对面解释“东西不小心掉了。” “是东西就好,我还以为已经打到你那边了。” 对面明显松了一口气,又继续刚刚的话题,赵相易余光带了眼还杵着的人,青筋微凸的手握成空心拳,叩了叩桌面,力度刚刚好。 常笙没从刚刚的小心里回过神,下意识弯腰从椅子上把盒饭拿了起来,放到了他的左手旁。 她顿了一下,又放了一双筷子过去。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手似乎总比脑子要快,常笙脸上的表情复杂。 连猜都不用猜的心理活动在赵相易看来蠢得没边,他朝人点了点头,单手拆开了塑料盒子,没兴趣旁边的腹诽。 食物的香味在房间里面流窜,宽慰了点那受委屈的胃,连带着心情都变得愉悦起来。 “方舟计划一块开展吧,希腊那边应该没问题。” “OK,咱们一会儿确定一下具体的路线?” 赵相易给对面肯定的答复,简单的寒暄几句结束了通话。 他态度温和,最后笑的那一下,竟然还有点如沐春风的感觉。只是这样的好面孔并没有维持多久,最起码没有作用到旁边还在站着的人,轻飘飘的扫了一眼就过去了。 常笙没在意,她还在想赵相易点头的意思。 谢谢? 她微微扬起了下巴,即使不愿意承认,但她还是被赵相易‘体面’的认输给取悦。 “两清。”她压低声音。 赵相易食欲不错,掰着大麦粉制成的硬质面包,一小块一小块的扔到巴津汤里。羊肉炖的软烂,面包沁满香料味浓郁,胃口大开。 他吃的尽兴,一句没头脑的‘两清’,呛得鼻腔一痒,咳了几声。拿着纸巾处理,赵相易抬头看着莫名其妙的人。他满脸写着‘有病吧?’ 淦,读懂他的表情,常笙心里骂了一句,又自作多情了。一个点头能有什么意思,她还真是有点病,yy出那么多。 脸有点臊,她撑着镇定,朝快餐盒努努嘴“事后餐。” ··· 会议持续到北京时间晚上十点。高淼有些撑不住,他要去睡一觉,好一会儿换赵相易下来。 常笙及时的拽住他“淼哥,你看一下行吗。” 她把笔记本递过去,上面是她下午敲的稿子。 高淼快速的翻着,有些不适宜的地方,但还能接受。总体来说,是达到标准线的,甚至还保留了点她自己的风格。 “我这里OK,直接给老大吧。流程从他那里走。”他困的实在没有说第二句的精力,给常笙作了个揖,求她快点放他去睡觉。 常笙不好意思再揪着人不放,只能抱着电脑等对面的人。 因为中午的尴尬,常笙并不想直接面对赵相易,所以明明现在他刚刚结束一个视频会议,她也还是没过去。 常笙想的很理想,高淼刚刚看过稿子了,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她就等着两个会议之间休息的那几分钟,见缝插针的让赵相易过一眼,他忙着下一场,不会和她说太多。稿子一交,任务就算结束了。 房间并不大,赵相易耳力也算不错,高淼说的话他听个全部。他起身活动,在窗边站了半天,看起来比较悠闲,适合处理一些杂事。 常笙看了几下有些扎眼的人,觉得自己一会也该运动运动,坐了一天腰酸背痛的。 …… “阿国现在是战区,大型游轮进入,保险公司不愿意承保战争保险,这时候绝对需要一个‘有代表’的人物来和船运老板来签租赁协议。” “让陈老签吧。”赵相易插话进去,笔打着手背,旁边是另一台笔记本。 他有时候很不理解常笙的脑回路,明明有更好的契机留给她,她偏偏要剑走偏锋。 抢会议间隔期是什么意思?用紧迫感来彰显她工作的重要性? 这是最蠢的卖弄自己的方式。 “臭小子,为什么让我签!” “您不是还有一百来天就退休了,怕什么。”赵相易扫了眼稿子,笑笑,露出唇边两个酒窝。 会议室里传出了哄堂笑。 被叫做陈老的老人涨红了脸,骂了一声“混蛋小子啊,真狡猾!” “还好。”他耸耸肩,话里轻松。 常笙跟着也笑,她下意识地看向说话的人,对方也看了过来。 赵相易眼睛里还没有褪去的笑意参杂着他冷静的目光让她赶紧的转了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第一卷 第15章 习惯问题 - 死嘴快撩,高冷外交官脸红了 - 秃头长头发了 笔记本被合了起来,会议结束后是长久的寂静,偶尔有纸张翻过的摩挲声,然后再也没有其他。 这和常笙预想的有些偏差,赵相易竟然为难,甚至都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她自认为自己写稿子的能力还没有达到这种高度。 常笙坐在位置上等了一会,还是没沉住气,拉了把椅子过去,她面对面的坐到男人的对面。 赵相易抬起头。 “来一个人物访谈?” “可以。”他看了一眼后,又立刻回到了文件上,脸上并没有半点为难的意思。 这让常笙有了些好的预想,她稍微放松了些“让你坚持撤侨的原因是什么?两万人的难度并不小,北部形势还算稳定,最起码还可以撑一段时间。” “怕死。”赵相易蹬了一下地,椅子往后滑了一段不短的距离,修长的腿弯曲岔开,很正经的样子“早撤早走。” 常笙皱眉,将信将疑地继续下一个问题“怎么看待阿国的红绿两方?” “一个一巴掌,一个两巴掌。” 这是什么答案?他们外交部不是很严谨的吗?常笙怀疑赵相易是在敷衍她,但却没有找到证据。 “对这次的撤侨有信心吗?” “没有。” 顿住了笔,常笙不觉得这些能作为她的素材。 “为什么这么消极?” “习惯问题。” 把问题按最坏打算,这并不能算是个坏习惯,常笙终于点了个头,但他们这又算什么访谈呢?只能是个快问快答。 她合上了本子,并不满意现在节奏“展开说说?” 赵相易双肘撑住椅子的两边,十指交叉成一个宝塔,他沉着目光看向问问题的人,好像在很认真地思考。 思考什么?思考她为什么会问出这么没水平的问题? 可惜常笙没有理解到位,她只认为赵相易不排斥,重新翻开本。 “我有权拒绝这个问题。”赵相易摊摊手,他本来就没什么兴趣,答应她的采访,更多的是补偿。 几个问题问下来,他的耐心到了极限,滑了椅子重新到电脑桌前,不打算继续下去的意图很明显。 常笙倒吸一口气,她察觉出来了赵相易不打算配合,但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继续赖着位置不走“好,那聊点其它的,刚刚的稿子算过?” 说完她加了一句“你们是甲方,我要负责的。” 一句话布了一晚上的局,蠢到没边的小心翼翼并不会换回任何的同情心,反而加重人心里的奚落。 赵相易微转眼睛看了旁边另一本笔记本“不需要。” 常笙挑眉“不需要什么?” “按你的理解,不需要修改,或者···我们不需要你这样的稿子。” 他是个很直接的人,特别是在工作上,传达的意思很明确。赵相易照例笑笑,好像笑一笑,就能洗脱他对人嫌弃的嫌疑。 常笙心里风暴过境,她知道赵相易的标准很高,但却没有想到自己连及格线都没有触碰到。 迅速的收拾好心情,她绷住了脸,很认真地反问“为什么?总该给我一个被毙的理由。” 常笙本身算得上一个爱较真的人,再加上潜意识里那点要被认可的骄傲让她不允许这样灰溜溜的回去。坚强的模样在别人眼里看来是不服与质疑。 “我为什么要给?”赵相易把问题反抛回去,他综合了所有甲方令人作呕的嘴脸,高高在上的“没这个义务吧。你是来当翻译的,我只对翻译志愿者负责。” 该他做的事情他不含糊,不是他管的,他凭什么,又不欠她的。 赵相易点开会议,脸上明明白白地写上‘免开尊口,出门关门,谢谢。’ 常笙死死地盯了一会。 感觉糟透了,从小到大她受到的都是鼓励式教育,家里面人没说过她错,老师们也时常把她当榜样立,她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从来没被这样嫌弃过。 偏偏她还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窝囊! ··· 那晚过后,常笙对自己怀疑起来了,她真的那么差劲吗? 反反复复看了几遍那晚上的稿子,又找了以前类似的报道。 文字从业者么,有很大的主观性。比起新华网上的,她并不觉得有什么硬伤,但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 到底是什么地方呢?常笙叫起真来了,连着几天琢磨这件事。高淼和她一块吃了次饭,得知赵相易把她毙了之后,啧了一声。 “妹妹,你得罪过老大?” “有过···吧。” 高淼这句话一下子把常笙给点醒了,自己和赵相易之间的确有些私怨。 “怎么说?” “一些小误会。” 常笙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来,真的要追根溯源,那就要从机场开始算起了,赵相易公报私仇? 常笙心里面嘀咕,赵相易大概还是不能改变她的站街女第一印象,接受不了报道是从她这里流出来的。 “淼哥,那篇稿子真的很差劲吗?” 这个问题困扰着常笙好几天,她想要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被嫌弃。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绝对没有赌气的成分在里面,高淼看着面前这张认真严肃的脸,突然意识到常笙这几天陷入了内耗。 “绝对没有”他摆摆手“妹妹别怀疑自己,不是你的问题。” 他挠了挠脑袋,想了半天该怎么解释“适合你知道吗?对,就是适合,我们要的是事实,但是又不能都是事实,这个度要把握好。” “你看过卡扎的电台吗?其实,可以借鉴借鉴。” 卡扎的电台? 常笙不理解,那个电台里只会播他们想播的,除了一些无脑的宣传就还是宣传,对于真正的局势,他们还是要从阿国自由电台知道。 晚上,常笙睡不着觉,想起高淼白天说的话。她犹豫好久后,登录了那个许久不用的社交软件。 “知,我在阿国,这里又发生了战乱,你会来的,对吗?” 最新的一条信息是在八九个月前,而发消息的图像下面此刻写着在线两个字。 常笙只想保留这个账号不被注销,她没打算回什么消息。 正打算退出的时候,对面突然发过来一个感叹号。 “知,你终于在线了!” 第一卷 第16章 你怎么在这里 - 死嘴快撩,高冷外交官脸红了 - 秃头长头发了 “我看到你的IP了,你在也在阿国对吗?” 对面很爽快的甩过来一个定位。 “要不要来找我们,我们这里有三十多个国家的记者,大家互换资源,消息很灵通的。” 常笙点开地图,发现对方离自己竟然不远。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起了字“你也在斯里坦?” 对面停了一会,发了个惊恐的表情包。 “知,你终于回我了。你也在吗?” “快点来找我!我们再干一票大的。” 似乎是害怕常笙继续装死,对面很有诚意“卡扎现在也在斯里坦哦,想采访他吗~” 常笙呼吸顿住了,这的确吸引住了她。 可是……她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呢? 能够采访到卡扎,这个诱惑对她来说太大了,思考了一会,常笙心一横,重新打了字。 …… 供货商靠着卡车在抽水烟,他对着烟管深吸一口,一阵咕噜的声音从装水的玻璃底座传来,声音由大变小,直到最后以轻轻的咕噜声收尾。 常笙不喜欢水烟,但却很喜欢坐在抽水烟的人的身边,闻那阵阵被吐出来的甜甜的果味。 她用拉低了些袍子,几乎要把眼睛都盖住了,等了半天,终于看到犹豫的供货商收了水烟,阿迪泰给她比了个手势,她迅速的翻身跳到了货车上面。 看见她上了车,阿迪泰超旁边的人拍了拍肩膀“真主保佑你。”他小跑着到了旁边的副驾驶位置。 能够自由出入园区的,只有定期来送蔬菜的供货商,常笙想要不惊动守在园区外的武装军,只能藏在货车里面。 每两天来送一次货,看守的武装军似乎都已经习惯了,看了两眼便放他们通行了。 按照约定的地点,常笙检查了随身的物品,跳下车和阿迪泰说再见。 “卜森,真的不用我陪着你吗?”他显得有点担心。 常笙摇摇头,她很感激阿迪泰的帮助以及他的担心,但是一会要去的地方,他显然进不去。 “那好吧,你要小心。” 和阿迪泰分开,常笙迅速的在角落里脱掉了外面的袍子,她放下了头发,迅速的给自己画了个妆。 临走到地下酒吧,她又想起来了什么,退到旁边的车子,对着车窗玻璃把领口往下拉了拉。 常笙叉着腰看玻璃上自己的胸前,她拱了拱背,还是没沟。 最后只能手动的整理了整理,看着好歹挤出来的形状,她很满意,撩了撩头发,一扭一扭的往酒吧走。 为了今晚的行动,常笙毁了一件衣服。 没办法,她来阿国根本就没有带什么适合混场的服装。剪了一件T恤,露出有人鱼线的细腰,领口也适当的剪了些破洞,隐隐绰绰的。 最重要的是裤子,她把长裤改成短裤,那双没有一点赘肉的腿白花花的,在昏暗的包厢里刺的眼生疼。 坐在沙发上的人随手指了几下,常笙在他指的那几个人中。 她很有目的的坐到了在沙发右边人的身边。 “您喝酒吗?”常笙托着下巴很乖巧的问。 “倒一点。”男人短粗的手指夹着雪茄,满意她的服务。 “今年多大了?” “二十了。” 常笙的腿被捏了捏,她牵强的笑笑,把手里的酒递上去。 “比我妹妹还小。” 说话的人往常笙的肩上靠了靠,朝着她的头发猛吸了一口“你可真香。” “为什么干这一行?”男人揉着常笙的手,他很享受她鲜活的皮肉,漂亮的东西让人心情都变得不错起来“哪国人?” “日本的,被人骗来的。没钱买回去的机票,只能来这里做了。”洞悉他们的心理,常笙很容易地编造自己的身份,她装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攒够钱就走。” 男人同情地拍了拍她的手,叹了一口气“结束出去吗?”他吐着酒气,可以看得出身材维持过,但还是抵挡不住岁月,小腹隆起, 包厢里气氛刚刚好,旖旎但不乱,显然大家都顾忌着自己的身份,没有做得特别过分。常笙扫了一眼周围,看到角落里的侍者,对方朝她点点头。 常笙手抽了出来,卷着自己的头发“不出去了,最近太乱了,人家害怕。” “怕什么?怕挣钱?” 男人哈哈的笑了,他拿出一叠现金出来,常笙欲拒还迎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叠票子,最后还是摇摇头“不要,有命挣没命花。” “你这么个尤物,我怎么舍得让你出事。”男人拍拍她的大腿“放心,地方绝对安全。” 常笙抬抬眼皮,依旧含笑“你们这群男人,为了把我们骗出去,哪次不是这样说的?打成这个样子,哪里绝对安全?” “是没有绝对安全。”男人的权威被挑衅,哼了一声,抽着手里的雪茄,烟圈吐在常笙的脸上。 “但哪里比将军身边还安全?” “将军?”常笙笑笑,她微微噘起嘴,引诱着“哪个将军?” “当然是···”男人的手顺着她剪了一半的衣服下摆往里面钻。 常笙下意识地转身躲开,迅速的动作让对方愣了愣,她张着嘴,脑子里快速的思考该要怎么应对。 “您先别急,总要先把钱说好。” 常笙吞了一口唾液,笑笑,装着镇定。 “钱都好说。”男人没被满足,虽然没起疑心,但显然已经不悦,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自己过来。 包厢门开了,外面进来长腿劲腰的男人,西服外套被他搭在臂弯上,身上双排马甲,亚洲面孔,健硕的身材却像个西方人。 他的进入,让原本还算热闹的包厢安静了一下。 看着来人,常笙愣后立马低下了脑袋,她慌了神,更多的是搞不明白赵相易怎么能出现在这里。 “各位,抱歉。”赵相易扬声,标准的伦敦腔,微微朝众人点头,表达自己迟到的歉意。 环视了一圈,他挑了个空位走过去。 “倒酒。”常笙作陪的中年男人命令着她。 本来有些侥幸的心理,可赵相易很明确地坐过来,常笙知道,他一定看到了她。 不愿意再挣扎,她一咬牙,抬手倒酒。 伏特加流过冰球,玻璃壁上留下水汽,常笙鼻腔里钻来一种清明的气味,腕骨一疼。 “你怎么在这里?” 第一卷 第17章 侵蚀 - 死嘴快撩,高冷外交官脸红了 - 秃头长头发了 常笙错愕的抬起头,赵相易语气里全是意外,可是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里却是一点情绪都没有。 他的沉着侵蚀着她的防线,让她沉沦。 “我给你的钱还不够?”赵相易突然的呵斥。 常笙吓得哆嗦了一下,什么钱? 她有些搞不明白,挣扎着男人的手,没有挣脱开,反而被拽的更紧,在外人看来是害怕。 中年男人看着两个人相熟的样子,坐直了身子,露出些困惑的样子。 “易,你们认识?” 赵相易点点头“养的小玩意。” 他拽着人,稍微用了点力气,把她带到了身边,以一种半包围的姿势环住了人,亲密无间。 房间里的冷气开得很足,常笙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冰凉,摸上去像块冷玉,肉质细腻,碰了一下,就让人起了心思。 赵相易沉眼看着她今天的打扮,最后落到那双腿上,上面被掐出来的红痕明显,这是种信号,男人都受不了的信号。 对于这样的痕迹,他感到厌恶,莫名其妙的厌恶。 常笙看到了赵相易的眼神,他看不上她。 这激起她的逆反心,心里起了火,她歇了一下,然后就更加卖力气的挣扎。 赵相易捏住了那纤细的手腕,力道大的有种下一秒就要被拧断的错觉。 手骨疼得厉害,不敢再强硬,对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常笙咬着唇死死地盯着。 “放开我。”她用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命令着“你别坏我好事。” 还什么都没问出来呢,他搅什么局?常笙使劲挣扎着。 赵相易没有说话,只是她越挣扎,他禁锢的力气越大,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近,她的膊肘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偏偏还不自知,只有遭受的人呼吸顿了一下。 赵相易拧着眉,换了个姿势,把手环住了她的腰,微微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两个人因为这个动作都顿了一下。 常笙腰细,足够他一只手就掌控住,但并不骨感,像划在海豚肉上,人鱼线处微微凹陷,再往上一点就是温暖之地。 赵相易灼热的体温即使隔着一层西服面料还是让她感觉到了下面皮肤的滚烫,常笙恼羞成怒。 她怒气冲冲的看向始作俑者,偏偏那双眼睛里毫无波澜,渊黑的眸子里看不见欲望。 他还真是大公无私,一点邪念都没有。 赵相易越是这样正直,常笙越是生气。 她讨厌他这副清高的样子。 常笙从赵相易的眼睛里看着自己放大的脸憋了一股气,伸出头。 男人偏了偏身子,躲开袭击而来的脸,却把脖子暴露了出来。 咬上了他的喉结,舌尖上的温度让常笙一愣,这不是她本意。 她只是想凑到赵相易耳边吹气,吓唬吓唬他而已。 “松、开。” 常笙眨了眨眼睛,她早就松了口,看着那滚动的喉结,她下意识的抬眼看上方的主人,不自然的坐直了身子。 赵相易看她老实下来,手也往下放了放。 “倒酒。”他声音有些沙哑。 常笙不情愿,更多的是尴尬,她往前倾了倾身子,拿起酒瓶倒酒。 “来这里丢人现眼?”赵相易突然摔了杯子,在对面一脸意外中训斥“滚出去!” 还没从刚刚的尴尬中调整好,常笙对于他突然的变脸摸不着头脑,手悬在半空中,看着有些无措。 两个人这里闹得不愉快,周围的人都用探究的眼神看了过来。 “我给的钱还不够?”他暴烈地甩出一叠钞票,漫天的钱。 有人了解的笑了笑,认为这是赵相易恼羞成怒的表现,只怪他以前出手太小气,没让常笙满意,背着他又出来找金主。 “是场误会。”一直留意他们的男人呵呵一笑,他举起手,表达自己的无辜“我们还没开始呢。” 他做了个请的动作,很乐意把人还回去。 赵相易朝他略微勾了勾嘴角,又凌厉的扫视着火辣的人,怎么看他都不是好心情的样子。 这副样子,坐实他们之间的关系,再留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常笙环视了一圈,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朝赵相易翻了个白眼。 她带着气走到包厢外。 拿出早就藏好的相机,常笙被拦下,早就等待好的侍者,给她递来了一张房卡。 “赵先生让您去等他。” 搞什么鬼。 常笙拧着眉,演过头了吧,越来越搞不懂赵相易。在犹豫后还是接了过去。 她穿过包厢区,到了吧台点了杯酒。 不多时,一个男人坐到了她身边,借着昏暗的灯光递来了一张纸条。 常笙看了一眼确定地址可靠,也把刚刚拍到东西递了过去。 她轻抿了一口调酒师递过来的烈酒,压低声音“你们真的要斩首?” 想起刚刚包厢里获得的信息,她讽刺的一笑“看来利波六十多个被暗杀的官员真的是卡扎的手笔。” 卡扎这个人宁折不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他绝对不允许人背叛,小道消息,他的狙击手最近任务很多。 而包厢里那个男人口中的将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目标。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旁边的阿国男人压低了自己的帽子“来的时候迈斯没教过你规矩吗?” 他口中的规矩是昨晚常笙在社交软件上联系的人,怕露出破绽,她哼笑了两下,绕开话题“别紧张,我只是怕错过什么一手新闻。” “毕竟,你们双方谁没了,对我来讲都是个大爆料。” 阿国男人双手放在了吧台上,比起常笙的散漫,他拘谨的多了,一看就是便衣。 “如果卡扎死了,迎接你的将会是更多的猛料。” 常笙瞧瞧他,顺手推了一杯酒过去“你很拥护他?” 她支起脑袋“西方人大多认为他是独裁者,难道你不认为吗?” 一个不允许任何声音出现又生性多疑的男人,在他手底下做事,就不怕有一天也成为被暗杀的目标? “或者说,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常笙可不是一言堂的人,她不喜欢卡扎,但也知道这群支持他的人不是没有原因的。 “你们这些人知道什么?”男人冷哼了一声,他并不饮酒,和周围堕落的氛围格格不入。 “怎么说?” “他选择留在阿国。” 常笙顿住了,这是个意外的答案,这对她来说是个新角度。 对啊,从卡扎没有离开阿国这一点,他就足以是一个伟人,英雄式的人物。 一个统治国家四十多年的人,有很多退路的,但他选择的无疑是最壮烈的一条。 以身殉国,从古至今都是可以罪减一等的存在。 今天晚上可以算得上有收获,常笙在吧台边上喝完了自己杯中的酒,许久没有这样放松,她喝得有些困倦,只想找个地方睡觉。 拿着那张房卡,她摸索的找到了房间,扑向了中央的大床。 赵相易推开门进来时,屋内一片漆黑,空气里的酒气还有淡淡的香味,提醒着他里面有人。 他顿了一下,转身走到门前,把关着的门开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 第一卷 第18章 无可奉告 - 死嘴快撩,高冷外交官脸红了 - 秃头长头发了 常笙站在他的对面,脚抵住开了的门,顺带着重新关了上去。 屋子里面又恢复了一片漆黑。 四周安静,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常笙不是一个息事宁人的性格,赵相易没想着今天晚上会简单的过去,对持了一会,他吐了一口气,手放在把手上,拉开一道缝。 常笙脚重新抵上去,门又被关得死死的。 赵相易又伸手拉开门,常笙也同样再抵上去,两个人来来回回几次。 彼此的呼吸声都变重,他们都带着气。 “你想干什么?” 赵相易把手收了回来,扯开领子上的纽扣,叉着腰看向对面的人。 黑暗里,他脸上的表情看不清,只能隐隐约约看出那立体的轮廓,高昂的脑袋,一如既往的骄傲。 常笙冷笑着“服务你啊。” 她把刚刚从包厢里被甩的钱,插到了他衬衫领口处,顺势双手环住人的脖子。 常笙喝完酒想得很清楚,今天的事情不能就这样轻易的算了,赵相易占她便宜还搅黄她的暗访,她必须争取来点好处,再不济她也要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用什么方法都行,恶心一下赵相易最好。 她仰起头,对上低下来的目光,黑暗里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肌肤相贴,让人莫名想起刚刚在包厢里发生的事情。 常笙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继续和人僵持。 今晚他们都一样,身上被酒气包围,微微刺鼻的酒精味,似乎给现在的一切都有一个合理又不合理的解释。 赵相易个子太高,常笙要点着脚尖才能够到他的脖子,这个姿势太累,她坚持了一会就有点招架不住,但又不愿意认输。 她想起被扣在警察署,赵相易来救她,外袍扔到他怀里的情形,一不做二不休地,拽住人的领口,强势地把人拽进屋内,然后推他到床上。 她要凑上来,赵相易立刻坐起了身子,按住她的肩膀。 寂静中,他呼吸有些不稳定,被气的。 常笙反身挣脱开,扎起来头发,她忍够了,这些日子在赵相易这里受的气太多了。 就他清高,就他会看不起人。 她做了个助跑的动作,势必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灯开了,赵相易拽住她的手腕把她甩到床上,自己站起了身。 常笙被甩得有点晕,她看着两米之外脸色阴沉的男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扑空的。 “我们谈谈。”赵相易拧着眉,一脸的厌烦。 “谈就谈!”常笙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因为刚刚的挣扎,她脸上浮起一层粉色,一身雪白里,显得有点刺眼。 她左肩的衣服往下坠了坠,露出了圆润的肩头,常笙不自然地把衣服拉了起来。 谈什么谈,这个样子根本就谈不了! 赵相易烦躁的脱了衣服扔过去,自己走到旁边坐了下来。 常笙也不客气,拿起衣服套着,赵相易的衣服很大,足够她盖住三分之二的大腿,不用在担心什么走光的问题,她看了眼坐着揉鼻梁的男人,难得的没有冷哼。 “你来这里干什么?” “刚刚包厢里的人都是什么来头?你们要谈些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像炮弹一样砸过来,赵相易顿住了动作,他看向对面的女人,黑白分明的杏仁眼里全是野心。 他绷了绷嘴角,有些错愕。 不可否认,常笙问的问题不在他的假设里,毕竟她刚刚的架势不像是想要谈什么正经事。 “无可奉告。”赵相易冷着脸,他拿出了十足的诚意,在说完这句话后,又加了解释“涉及保密工作。” 常笙点点头,也不强求,这些他告诉她的确也不现实“好。” “那换一种方法,我来说我来这里干什么,你评价。” 赵相易没有说话,显然默认了。 “包厢里面的是斯费雷卡的手下,对不对?” 刚刚那个男人说起将军时一脸的自负,能在这个时候打包票安全的,只有卡扎的军司令。 赵相易掀掀眼皮,挑了挑旁边台灯的亮度,半晌后,点点头。 “很好。”常笙满意他的配合,继续下去“天一亮我要出去一趟,你不能拦我。” 赵相易很利索地回复“不行。” “那我们就谈不下去。”常笙站起身,朝他走近两步。 她太野,什么都干得出来,赵相易觉得自己招架不住接下来的招数,缓了缓语气。 “目的。” “采访。” “时间。” “不确定。” 快问快答结束,赵相易双腿交叠,手随意地放在小腹前,他盯着对面像战士的人,沉默了一会儿。 “你得到的消息是什么?” 常笙没打算瞒他“有人告诉我,卡扎在这里。” “所以呢?”赵相易听着这个回答感觉有些可笑。 “你的名号很响亮?他凭什么给你时间?凭你稿子都写不明白?” 他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暴露出对她的嫌恶。 “这些不用你操心。”常笙反唇回怼。 “不行。”赵相易拒绝。 看常笙又要走上来,他放下腿,觉得主动权不能被她掌控,站起了身。 一米九的身高在常笙头上罩住了一片阴影,给她一种无形的压迫,她压制住那点怵,环胸走近。 “那我们就做点其他事情来弥补我明天的损失。” “随意。” 赵相易没有任何动作,他展现出了外交部的专业素养,略微疲惫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的表情。 他们在博弈,赌的不过是彼此的底线。 常笙抬眼抓住了滚动的喉结,她推掉了衣服。 第一卷 第19章 她怕负责 - 死嘴快撩,高冷外交官脸红了 - 秃头长头发了 外套脱掉,猛地一冷,看着对面包裹严实的人,常笙觉得不公平。 她伸手要给人解开扣子。 赵相易偏身躲开,他闭眼吐了口气“两个小时。” “哪两个小时,我说的算。” “可以。” 这场较量,常笙赢得不光彩。 但赢了不就可以了,她满意的点着头。 两个人突然无话可说。 男人脱了马甲,俯身按着床头的座机,吩咐着人送点东西过来。 常笙摸了摸鼻子,突然有些尴尬,她还没问出来赵相易来这里的目的是干什么。 看他熟悉的样子,显然并不是第一次。 她并不想撞破他的一些小癖好。 等待的时间,赵相易起身拿了杯子。 他兴致不错。 常笙看着两个高脚杯,明白自己可算不上他的客人。 捡起地上的外套,她朝人打了声招呼“洗了之后还你。” 男人把玩杯子的手顿了顿“不需要。” 常笙撇撇嘴“走了。” 走廊上,掏出手机,常笙在软件上发消息。 几遍之后,全都没有发出去,看着信号格子上的叉号,她拧了拧眉。 要不要这么背? 她抱着祈祷的心态走到酒店外面,希望阿迪泰还能在外面,可惜运气没有那么好。 没有穿袍子,而且她现在这副样子算得上衣冠不整,在阿国的晚上,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常笙拧了拧眉,看着黑暗里凑到一起的混混们,她不会做一些把自己陷入没必要的危险中。 几分钟后,再不情愿,她还是重新敲响了房门。 赵相易晃着酒杯,并不意外人会重新找上来,他只开了一条缝,显然没有深聊的打算。 “能,能不能借点钱。” 常笙说的底气有些不足,她很后悔刚刚把身上唯一的大钞给了赵相易。 以至于造成现在的窘境,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赵相易没有多说什么,拿了皮夹,很厚的一个,目测有三四个国家的钱币,他随便翻了两下。 “爱莫能助。” 男人耸耸肩“刚刚撒完了。” “全部?” 他怎么能为了一场戏,把所有的身家都扔进去。外交部的津贴很高吗? “不然呢?又不是只有你一个。” 常笙看着无所谓的人,眼角抽了一下,他来这里目的的确不单纯。 “那刚刚的呢?” 她插在他领口的呢? “什么?”赵相易没有理解到位。 常笙虚比画了比画,男人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不借。” “为什么?” “我叫特殊服务了,要当小费。” 常笙抽抽嘴角,看着理直气壮的人,在他关上门之前,及时的闪身进去。 赵相易靠着门框看,哼了一口气,挑眉满脸写着:不欢迎。 常笙抿抿嘴,她退到扶手边,很明白赵相易的规矩,避嫌嘛。 在他的地盘,当然要守他的规矩,她很明白这一点。 门半开半掩的,常笙低头沉默着。 “我待一会儿。” 赵相易看着只露一个头顶的人,老老实实的站着,比起张牙舞爪的样子,这样显然很乖巧。 她不是不会服软,他在心里面给常笙下定义,她知道这一套会让人很适用。 不得不承认,赵相易被常笙这副好拿捏的样子给取悦。 “一会儿就走。”常笙低着头解释。 一会儿是多久?孤男寡女待在一块干什么?这些她都没有说清楚,赵相易站在原地绷着嘴角,半天之后,看人还是装鹌鹑,没兴趣去猜打的哑谜。 她愿意在那站着就站着,他自己径直回了房间。 两个人难得的心平静气的共处一室,没有网络,晚上的时间很难打发,常笙几乎十分钟一看手机,盼着能快点有信号。 她在玄关看着里面气定神闲的男人,天色已暗,冬天的阿国日落早早的,寒意渐起。赵相易一身白衣西裤,脚上的皮鞋锃亮,他似乎有自己的坚持,不大允许自己有太多不修边幅的时刻。 赵相易的骄矜给人一种割裂,这里不是战火纷飞的阿国,而应该是初冬的伦敦。 他手边放着的是渐凉的咖啡,杯子下面是一份邀请垂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在白金汉宫举行的年度外交招待会请柬。 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想呢?常笙撩了撩头发,她也不清楚,大概是因为赵相易是她喜欢的那一卦,她下意识地把他往记忆里的那个人身上靠。 她觉得他应该是赵相易这个样子。 ··· 二十分钟之后,门被敲了敲。 透着那条缝,常笙看到了一张骨相优越的西方面孔。 “哈喽。”对方热情的和她打了招呼,推门进来。 金发碧眼,九头身。 常笙看着穿职业装的女人,她热情又美丽。 “易在吗?”女人从背后拿出了酒“我来给他送酒。” 贝瑞茜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东方面孔“你是?” 常笙站直了身体,突然变得局促了起来,她想起赵相易说到特殊服务。 所以,他来真的?来这里找卖酒女郎? 一种怪异又别扭的感觉,撞破赵相易的好事,常笙不是那么恶毒的人,她摆摆手,并不打算破坏他的夜间活动。 贝瑞茜看出来她的局促,及时地拉住人的手“我们可以一起的哦~” 她眨眨眼,俏皮地邀请。 3p? 常笙歪歪头,表现出怀疑的表情,这么狂野?! “放心,我们以前也这样的,人多了好玩。”贝瑞茜诱惑着。 常笙使劲地摇摇头,不能接受,同时又有点好奇“他行吗?” 贝瑞茜“?” “他看着很虚。” 赵相易熬夜熬得很厉害,烟酒显然也不忌讳,就那样一副身子,不会被掏空吗? “是吗?”贝瑞茜觉得面前的女孩太有意思了,她显然是误会他们了。 只是这个话题太有意思了,她虽然不知道答案,但不介意帮忙给她透题。 “你要亲自试试啊。” “不了,不了,我怕负责。” 如果要是他出什么意外,她怕祖国妈妈找她要人。 赵相易听到了声音,站起身来接人,他对上常笙那欲言又止的眼神,微微皱了皱眉,用希腊语对着饶有兴趣的人反问“你和她说什么了?” “没什么,我在说,她很可爱。”贝瑞茜敏锐的察觉到赵相易的情绪,他似乎有意在避开什么。 “你的女朋友可比你有趣。” 第一卷 第20章 男女关系混乱 - 死嘴快撩,高冷外交官脸红了 - 秃头长头发了 赵相易不相信,他扫视着另外一个女人,常笙眼神往其他地方转。 他哼了一声。 贝瑞茜不喜欢他这副严肃的样子,大家都是朋友,吓谁呢。 “易,我不怕你,你要知道,现在可是你们有求于我们!” 她佯装苦恼的样子“希腊最近的几艘军舰好像要执行其他任务···” 赵相易双手举了举,做了个投降的动作,他偏了偏身,请人进去。 贝瑞茜并不领情,拉着常笙的手“你的房间在哪里?我想和你交朋友。” 留在这里对着赵相易一张二五八万的脸哪里比得上和这么有意思的女孩在一块。 房间号?常笙扫视着面前的女人,又看了看赵相易,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心脏看什么都脏。” 赵相易阴阳着,他太过于明白常笙眼里的诽测。 切,常笙翻了个白眼。 “什么?你不要用中文,我听不懂。” 贝瑞茜很急切,她不想错过任何一点八卦。 赵相易没好气地看了眼她,自己重新走回屋内。 “亲爱的,你在哪里住?”贝瑞茜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柔,可她一米八的个子,显然让任何动作都徒劳。 常笙看着面前这个又甜又盐的御姐,勾勾嘴角,没有人会不喜欢好看的。 “我不在这里住。” “那你···” 贝瑞茜终于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显然并不合身,那经典的样式,是里面墨守成规的男人惯穿的,她微张了嘴巴。 “抱歉,我打扰你们了。” 贝瑞茜知错就改,她朝常笙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借你男朋友半个小时。” “易,我们需要换个地方谈了。” 她把手里的红酒塞了过去“好好享受哦。” 什么意思? 常笙有点没反应过来,她现在的语言系统太乱了,英语中文希腊语,一锅乱炖。 她们好像一直就没有在一个频道上。 抱着手里的瓶子,常笙转身看着出现的男人“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你快点解释。” “凭什么?”赵相易从她怀里把酒夺了回来,希腊本土的甜酒,她能品出来麝香葡萄味吗,浪费。 “因为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 “所以呢?”赵相易从酒架上重新拿了两只杯子“忘了告诉你,我男女关系混乱。” 不是男女朋友关系,那就是炮友,床伴,随便什么,反正他们之间不单纯。 赵相易不屑于陷入这种自证里面,他给了不知道在兴奋什么的贝瑞茜一个眼神。 后者吐了吐舌头,朝常笙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常笙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突然有种鸠占鹊巢的错觉。 到底是哪一步出错了?赵相易竟然没把她赶出去? 一晚上过去大半,常笙不可避免的精力耗尽,她坐到了窗前,拿出手机。 信号终于有了两格! 她激动地坐直身子,打开阿国自由社交软件。 而她发消息的对象正是这个软件的创始人。 那布垭是阿国的民间记者,毕业于牛津大学,他在班加西反对卡扎的浪潮中创办起了这个软件。 在阿国内战发生之后,卡扎切断了阿国国内的互联网,那布垭用非法卫星网链接,突破政府的网络封锁,将消息从班加西发送到全世界。 “快点离开!快点回到你的国家去!” 那布垭在两个小时前发了一条满是感叹号的消息过来,而那时候正好是她刚刚进入酒吧的时候。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不是只是再一次来确认卡扎的位置吗? 为什么突然让她离开? 常笙意识到事态的突变,她赶紧打开论坛。 那里面赫然出现了阿国的官方。 “北约开始了,预计一万次飞机空袭。” “阿国的新闻官每天都召开记者会,他们变得比以前更愿意合作,他们迫切的需要记者对北约世家舆论压力。” 论坛里面的记者并不在少数,大家讨论着近期的情况。 这些都不是常笙想要知道的,她想要知道论坛之外的事情。 就比如那布垭突然发那条消息的原因。 想起高淼,常笙抓住了这唯一的机会,当即打了电话过去。 高淼比她想象中要急迫“妹妹,你终于接电话了,你人呢?” “我们要撤了!今天晚上大部队就要开拔了!” 常笙怔了一下,想起包厢里赵相易抓住她手,质问她出现在这里。 那并不全是演的成分。 “我出来采新闻。”常笙咬着嘴唇,嗡嗡的解释着。 “什么!” 高淼拔高了一个声音,隔着电话筒都能想象出他在对面抓耳挠腮的样子。 “不过我遇上了赵相易,我们在一起。” “和老大在一起也不行啊,他还不能撤,现在阿国很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 轰隆隆··· 不远处突然传来了沉闷的爆炸声,他们之间的通话被迫的被打断。 常笙跑出房间,走廊上已经挤满了人,比起她的惊慌,他们似乎早有预料。 还有不少人带着摄像机,爬上了酒店顶层的平台。他们七嘴八舌的交流着,给各自的消息源打折电话,辨认空袭的位置和目标。 远远的,一团橘色的火光在漆黑的夜幕里摇曳,浓烟从顶部升腾起来,就像钉子钉在夜空里,九九的不能消散··· 常笙跑回了房间,刚刚还乱作一团的酒店,被出现的阿国外交官给安抚了下来。 “立波里,布甲雷,米苏拉他,苏尔特的兄弟姐妹们!” “我绝对不会离开阿国!我和你们一样,是阿国的孩子!” “我将跟你们站在一起,一战到底!阿国,是属于阿国人民的!” 电视里循环播放着卡扎沙哑却极具煽动力的号召,但大家显然无暇欣赏他的演讲。 因为比起冰冷的电视,旁边滚落的几颗人头显然更有说服力。 “各位,请不要慌张,这是我们的叛徒。” “阿国不会允许叛徒来危害各位领事们,这是今夜的一个小插曲,请不要让它扰乱各位的休息,我们将始终陪伴。” 园区里的事情又再一次上演,他们被软禁了。 第一卷 第21章 免疫缺陷 - 死嘴快撩,高冷外交官脸红了 - 秃头长头发了 大厅里的人窃窃私语,保持着还算镇定的秩序,显然大家的身份都不简单。 除了不满还没有出现害怕的情绪。 “请大家非必要不要出房间,以免不必要的误伤。”发言官躬了躬身。 原先只有两名持枪站岗的酒店忽然冒出了许多武装人员。 清理叛徒的行动还在继续。 他们落进了对方的阳谋中,常笙后知后觉。 卡扎早早透露出来自己的行踪,吸引着各方人马来这里探寻消息。 这是他为他们做的玻璃罩子,在这里他们耳聋眼瞎,像个精致的摆件,以供他的玩...... 感受到那亲近慈和却又神圣威严的气息就在身前,刑天等三人更是深深的埋下头去,越发的恭敬。 “五十万是吧,哪,刷卡吧。”中年人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老板。 秋月婵把玩手中茶杯,坐在椅子上发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配上绝美容颜,倒是别有一番风情,很吸引人。 猛烈的风,吹的胡傲不紧用另一只手挡住眼睛,只感觉身体不受地心引力的飞了起来,一瞬间,便又落了下来,这本应令普通人心惊肉跳的事情,竟然令胡傲有一种倍加熟悉的感觉。 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他悄悄地退到‘门’外,反手轻轻地关上‘门’。 玉帝和东华帝君齐齐的爆喝一声,所有的混元高手齐刷刷的后退,没有丝毫的犹豫,远远的避开了这里的战场。 此刻,各方势力活下来的人不足五百,个个带伤,荒涟在族叔拼死守护下,成功活下来,看到摩天神尊离开,终于松口气。 随后,无燕和香燕两姐妹飞上城墙,飞速的干掉守门弟子,顺利闯入宫墙内部。 金忠辉嘴里叼着战术手电正在墙壁死角处安装摄像头,也没办法回话,只是摆了摆手表式知道了。 段如霜在盟主堂说出顾寒居有着变态的嗜好后,皇甫雷每次一想到就不寒而栗,方才看到顾寒居露出如此变态的眼神,便忍不住冲了上去。 “好啦。”林玖忍无可忍地大喊一声。她实在受不了了,先说正经事不成吗。说完了再吵个够好了,她还有别的事呢。 这次长孙无忌也懒得理会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长袖一甩,转过头去。 “这是真的,大侠,的可不敢骗您。”李三被陆昭凌看得心里发毛,忙解释道。 虽说如今这卫家只出了一个知府,但往上卫家可是除了三任宰辅,其门生故吏可谓是遍布天下。 走路已经摇摇晃晃的白苏停了下来,仔细看了看叶凡后,竟是没认出来。 毕竟十一是九爷身边的人,万一那位爷挑拨离间的功夫做到位了,对九爷来说也算是个隐患。 玄羽破口大骂,自己在它们的身上确实没有发现一丝丝精神控制的手段,不过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己的难以知晓对方的手段,要是自己这样真不到便宜,真的是优势全无了。 而且李慕白连作几首,且诗作的质量还能更上一层楼,这份功底,显然比李孟姜要耀眼的多。 莫雨在进包厢内的时候,就是看见这样子的洛云舒,他愣在了门口的位置,从未有见过这样的洛儿,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之,他现在的心很痛。 离县之民终究是被压迫得太久了,若是不给下一记重药,他们很难醒悟过来并相信自己所拥有的力量。 “你沒事吧?”匆匆赶到秋子瑶的身边,在看到秋子瑶受伤的手臂时,徐子昂神情激动,向着马志高就要冲过去,却被秋子瑶用力拽住。 “我可没看出来你这么有本事!”她不间断地说着。其中饱含的爱慕之情一览无余。 望着皇后离去的背影,凌雨薇的心里充满了好奇,不知道皇后所说的特别的礼物会是什么呢? 只是皇上的话音落下很久也不见侍卫进来,因为南宫夜早有预谋,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谁知还不等他们踏进大厅,院子里忽然狂风大作,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擂台上,沈博儒和聂胜僵持一段时间后,沈博儒虽仗着拉风神威稍占一丝上风,但也是一时间难有更进一步。 “杨大人眼明,石兰在这里,给大人行礼了。”石惜兰朝杨英行盈拜之礼。 大家纷纷仰首看去,见那霍去秉犹如九天神将威武不凡,周身劲气大作,更是卷起一个个丈许粗的气旋呼啸不止的向着红云迎去。 曾几何时,面对着幻境中,他化作炎火飞散的那一幕,她死死地咬着牙,不让眼泪流下。 气血之力全力爆发。沐辰面部的肌肉都在抽搐。想要挣脱束缚。然而即使爆发了气血之力。却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慕容九脸色一变,感觉手中长剑被锁的纹丝不动,随即一股大力传来,要将宝剑夺走。 此言一出,林北辰神色间的疑惑之色更甚,刚欲开口询问,却听到阴绝老人震惊的声音。 少林人各自防备起来,如果各大门派真要动手,他们也只能一战。 看守他们的将士暴怒,差点抽刀杀进去,可想起嬴轩说过要留这些人一命。 相反,朱元璋跟那些人商议最好,明教之前就抛弃过朱元璋一次,大家心里没负担。 元室多刀……所以内宗三杰也没逃出这个范畴,三人用的都是刀。 原本得意忘形的乌多多,突然注意到夏洛看着她的目光和鼓掌的动作,顿时身体僵硬,脸色通红,半晌,深鞠了一躬,然后一屁股坐下,把自己藏在人堆深处。 出了城主府后,人生苦短便到了一间酒馆里喝酒,等个朋友过来。 “陕西的大汉不行,师姐还是叫一个山东的大汉过来吧。”我又对着师姐说。 不要,不要将我最后的希望打破,大秦也是为了更多土地,为了高层的权利而来吗? 赫启默却在静默中,深沉的望着手机号不说话,不因其他,而是这个陌生的号码,显示的归属地是——榕城。 沈仲元高坐正堂,颜天佑坐在左下首,敏儿和她母亲坐在他的对面。 闻言,一手拉一个两个孩子的李清莲脸上也露出一丝的疑惑,为何母亲今夜行为如此的反常。 第一卷 第22章 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 死嘴快撩,高冷外交官脸红了 - 秃头长头发了 “你呢?” 常笙脱口的反问。 赵相易接过她递来的东西,扫了人一眼。 “留下。” 常笙吐了一口气“我把昨晚包厢的情形拍了给了一个便衣。” “你···也在里面。” 经历过一晚上的煎熬,常笙可不想真的欠赵相易一条命“这里不安全,你不能留在这里,要一起走。” “凭什么?”赵相易以身高上的优势,睥睨着人。 常笙抽着嘴角,哪里有那么那么多的凭什么,她又不是在命令他。 这是一种善意的建议。 “你做你的选择,我做我的。我们只需要为各...... 不料这一歇息,顺带发泄杀意的举动,却给他们自己招惹上了麻烦。 想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只要我们不去尝试突破,他应该不会对我们如何了。 沿途官府偶尔也组织一些富户出粮赈粥,但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治标不治本。往往给一顿吃的之后,就会出动衙差把灾民赶走,放任四散游荡。 这家从没来过,也不怎么熟悉的店铺,杨韶反而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释放出筑基期修士的灵压直上二楼,抬眼随意一扫,这黄昏时候,店堂货架间也没什么客人。 警方发现受害人,在确认身份后,通常会第一时间联络死者的直系亲属。 战略情报处表面上是个处级机构,实际上已经触及时代巅峰,左手舆论,右手特务,直接对国防副总统江璃负责,牧歌虽然职阶不比战略情报处的官员低,但是他也没资本跟人家叫板。 他细细感受那些身周更为精纯、纯粹的愿力,却发现,却有着诸多无形的线,将这些念头连到了别的地方。 柳鸣渊解开了他们的大脑的禁制,许多黑帮成员都清醒了过来,他们看着眼前的人体蜈蚣和已经瘫痪一般黑帮老大,只觉得一阵阵凉气从心里冒了出来,来自内心莫名的恐惧感不断滋生在他们的心中。 江璃花容失色,张继圣也抬头看牧歌,黎姿本来就不悦,此时更是用恼怒的目光盯牧歌,用眼神勒令他坐下。牧歌明明看见了黎姿的示意,却置若罔闻,仿佛不是裙下臣,而是殿上客。 “你!”,姚钧面色难看,没想到刚一提议,此人连考虑都没考虑,竟直接拒绝。 “这玩意现在也长腿会跑了?高铁侠?”苏齐在车上扫了扫四周,确认了一下周围情况,然后走下了车,前往车厢处查勘。 话未说完,段天凌右手便朝着秦战的脑门拍下,后者的身体像是置于火浪中一般,扭曲变形,转眼化为虚无。九曜城年轻一辈的最强者,顷刻间消失,尸骨无存。 两日后,第一炉金乌丸终于出炉,望着丹炉内的一团废渣,云凡苦笑一声,单手一挥,将所有残渣清除,他手中再次掐诀,将一种种的材料投掷入八卦丹炉内,开始炼制第二炉金乌丸。 “当然是真的,我的未婚妻这么美丽可人,我怎么会不喜欢呢”萧无邪一脸震惊的说道。 上一世萧无邪掷地有声的话语终于实现,虽然不是他亲手拔起,却也与他亲自出手无异。 其中前四世多为九世的内部成员,是帮派核心力量所在,算是“骨骼”;而后五世则大多由外围成员组成,不过人数众多,也是九世主要的力量,是“血肉”。 绿洲边缘,一丛不知名野花前,萧怒静静站在那里,在他脚边,躺着一头庞然大物,赫然是一头长着两根锋利长角的牛形怪。 忽然间,池子中传出剧烈的魔音狂潮之声,就像山呼海啸,排山倒海,势不可挡。那是一种足以湮灭世间一切的庞大力量。 “你…你胡说什么,谷内…谷内失踪的人和我有什么关系?”,翠梅面色一跳,目光闪烁的道。 北齐大军行至中途,遇到了北周大军的拦截,斛律协披甲执锐,一马当先杀入敌阵,士兵们争先恐后奋勇杀敌,接连斩杀周军二千余人,北周军队不敌之下溃逃而走。 所以他们现在骑虎难下,要么以最强的手段将江天打杀,要么被江天慢慢消耗,最后不敌落败。 她执拗地抿着唇,目光触及他的时候,眼瞳缩了缩,没有焦点,仿佛他不是他,而她要用尽力气爬到什么地方去。 我不知道她怎么会得知我的住址,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来找我?只是心里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眼前,已经没有了四个男人的身影,地上,是几摊鲜红的血液,在昏黄路灯的照耀下,有些刺目。 老色龙正在缓慢地改造着云飞的性格,而云飞,似乎也挺喜欢这种改变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我听到窗外传来了熟悉的汽车声,那是周亚泽那辆座驾停靠在我们楼下的声音,因为此刻我没有关窗,所以听得很清楚。 就算不是讨厌自己,却也不是有多喜欢!孙延龄心里头一阵黯然。 看着我无奈而又有些辛酸的目光,周总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他目视着前方,半天没有说话。 这一次从埃及出发前,贝尔萨利卡不仅仅是代表着埃及总督前往东方帝国,更有当地一些埃及教会代言人的角色在其中。 那个守城的都头,只有二流实力,见到建军令,如同见到亲爹一样,献媚地吆喝着打开了城门——其实就是搬开了几块木板拼凑的栅栏。 那种样子类似飞镖,又像是三角片,后面拖着一根长长尾巴的空战无人机,就是专门针对螺旋桨无人机和直升机而准备的,打这玩意儿绝对一下一个准。 想要最终卫星电话信号,一只燕子就够用了,数量越多,追踪起来就越容易,定位也越准确。 “难说是故意的。”你招了招手,把炊事兵的队长叫来,暗问额外餐点的事情。对方回答道,之前的蔬菜水果和牛羊肉都没了,猪肉和酒还有但价格要翻倍。 他的解释,四皇子不敢再言语了,而高欢好似也知晓一点内幕,听着连连点头。 杜和忽然觉得他好像从来都不认识这个淡漠性命的高桥海羽。她狠心将江中叶杀掉,狂妄的草芥人命,竟然还在这里理直气壮的和自己说江中叶不过是替死鬼。 第一卷 第23章 早登极乐 - 死嘴快撩,高冷外交官脸红了 - 秃头长头发了 “反动派打进来!!”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血腥味随着这句话飘进他们的鼻腔,蔓延到胸口,压的人喘不上气。 “颜尺素,都已经上完了一节课,你难道还没起床吗?”宁宇一听见电话接通,但是也算是放心了,好歹人没有事情。但是想到居然又逃课,宁宇就觉得来气。 吕飞看到赵华这样子,笑了起来,她怎么可能会不明白赵华这个时候的心思? 汪神婆缓步走来,把红绸上挽起一朵花,然后另一端则换成了一条白绫,牵扯在另外一边。 “别的不多说了,我想除了某些蠢货不知道以外,你们都知道是谁害死你们的吧?”戚尺素看到五皇子六皇子问道。 冷苒怒火中烧,伸手要去推开瞎子,瞎子咒音一念,原本毫不起眼的茶盅底部竟然射出一道金色光芒,而那光芒慢慢汇聚开来,成了一个阴阳太极图,在太极图中间形成一道强烈的旋转漩涡。 她娇美的脸上有惊诧一闪而过,但见自己的母亲并没有惊讶之色,便知道母亲与来人是约好了来此处见面的。 所以,冷苒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龙府里,而且她有一个妖兽守护,刺杀她显然不可能,那么该怎么办? 曹以沫看着他的背影,眸光越发的寒冷黯淡,终于她无力的倚在窗前。委屈又气愤的她,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葛思岚软绵绵地,不接腔,面上潮红,心底松了口气,一切正常了,不过于守廉给了她机缘,她会回报他的,不管是不是只能是他,但他给了她机缘,那这一世就是他了。 要安杰尔的真实身份是炎刑的话,那么尤莱亚的暗势力中他一定是那个领头人,并且,借走了炎家章印也是理所应当。 划了许久,船上还算风平浪静。刚刚进城,楚云陌就感觉不对劲,各路人马开始粉墨登场。 唐震知道火云老祖心里的想法,虽然心里有点不爽,但还是答应了。 我只知道好像那天晚上之后,老陈就被那个自称基金会的组织控制了起来,直到半年前那个组织破灭,他才趁机逃了出来。 也好在塞西尔用精神力堵住了双耳,否则听到精灵们的话语,他一定会被气得吐血三丈。 萧如心林以轩算是彻底见识了楚云陌的神功,天威凛凛,鬼神俱惊。 但是灵火也不傻,通常会将自己藏的非常隐秘,一般人根本就发现不了它们。 就在王朗来到兰德岛的第三天,第二批维和援助人员终于集结向着潘帕斯帝国出发了。 这根本是一副出来游玩的架势,许多人早就忘了自己在昨晚上的担心,也不在乎一夜都睡不好所带来的困乏了。 但是像姜浩然这样提出要出场费,而且还是和挑战者要的人,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 都是他的部下,一起这么多年的战友,韦老七很清楚战士们只是在开玩笑,军人间的感情很单纯,并没有什么嫉妒之类的,况且,韦老七从一个普通士兵一步一步爬到团长这位置,大付出的努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笑颜见她哭得如此伤心难过,眼角也禁不住泛起泪水。顾不上冲进屋内向战龙兴师问罪,笑颜一边柔声安慰着宁悦,一边搀扶着她离开竹林,往山寨走去。 第一卷 第24章 局外人 - 死嘴快撩,高冷外交官脸红了 - 秃头长头发了 他骄傲的神情,满是不耐烦,把更多还没有说出来的话表现出来:别装了,适可而止,知道你想要穿防弹衣,演过头了,就是蠢。 常笙脸上冷热交替,呆愣过后,梗着脖子,抬头“你很聪明?” 这样看来,自己应该想办法套一套惠理子的话才对,而不是跟踪她。反正也知道了惠理子的住处,还想明白了事情的根源,这一趟也不算白来,自己还是明天约她一起吃个饭,聊聊铃兰好了。 入手的这一尊丹炉,如山岳那般沉重!这又是让王昊瞪大了眼睛。 段鹰军自己挣碎碎念研究怎么走私呢,突然梦就出现在了他面前,吓了他一跳。 可是他刚清醒,修为又尽失,情绪激动之下,怎么捡也捡不起来,只能双手一直发颤。 “如果高温是丧尸生存的必要条件,那么他们一定会选择朝着南方前行,寻找温度更高的地方。”顾知欢说道。 李尧不由苦笑着,和他们一个个都敬了过来。等他一圈过来,肚子里装了不少酒。 刚开始以为白童惜打绷带的原因,是手腕劳损过度,可看情形似乎并不是这样。 顿时之间金光大盛,笼罩方圆数十丈,金子的身影在飞剑上浮现,连连掐着手诀,亲自以魂力催动飞金剑。 星则渊第一次感觉这条街这么长,他煽动背后的膜翼,在大家头顶上飞,这样无论从哪个方向他都可以帮大家抵挡攻击。 “有事说事,姐忙着呢。”想到张雪,我的负罪感蹭蹭蹭的往上冒。 我转过身一看,这家伙居然拎着我的行李箱,有条不紊的收拾着我的衣服和行李。 其余人也都“呵呵”笑起来,显然那事不是秘密,几兄弟都知道的。 这些全在一气呵成间,换成任何一个别人都不可能完成,不但要有徒手捅穿青铜像的力量,还得有飞离的速度,而这两者,阿蛮是兼具的。这在黑竹沟时,我就已经领略到了。 我转身离开,心里却难过万分。我知道三保是不会告诉朱棣的了,也许他会劝朱棣不要再找我,我没准已经葬身火海,想到这里我更加难过,朱棣会为我的死讯伤心的吧? 头顶上方电闪雷鸣,一道粗壮凛冽的雷电猛然从天而降,完全来不及反应,目标直直的落在我的身上。 “我们?这么说,这当中没有四弟,是吗?你而今所做的一切,也都与四弟无关,是吗?”晋王劫到她话语中的漏洞,眼眸一眯,不冷不热的看着自己的母后。 只要不是天上的星星这样不可能得到的东西,他想要的一切都不需要花费什么心思。 空气将要冰封住最后一丝呼吸,那时候冰雪如刀刮在她脸上,恍然一瞬,无数雪花骤然降落。修为散尽之际,变回扇子原形,长安玉骨曾经精致,如今却是凄凉。 我点点头,示意要下床走走。她搀我下床,递给我一碗微热的清粥。 “嘶!”经脉传来的剧痛令得君严都是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嘶之声。 “母亲说让我过来给你帮忙。”雪樱飘到洞口,看着李末传音道。 这是关于修为方面的,天鹏烤翅的味道同样十分美味,李末敢说,就是十个落落也烤不出这样好吃的味道来。 第一卷 第25章 可惜 - 死嘴快撩,高冷外交官脸红了 - 秃头长头发了 尽管听不懂两个人在说什么,但两小哥还是察觉到和他们的关系。 天地塔第七层,一上来就被梁天成狂轰滥炸,金鳞邪妖的妖媚的脸上也闪过一丝不耐。 “大汗高明!”乞扎纳力和几名将领高挑大指,佩服的五体投地。大汗这脑子就是好使,这下可把唐人坑出鼻血来了。 三只骑兵冲入前营之中,交叉往复,践踏来去,如入无人之境。短短半柱香时间,四散奔逃的弓箭手被大批斩杀,尸横遍地。整个前营陷入一种末日般的恐慌之中。 不过,看得出,元始神明要想恢复修为,还要吃不知道多少的妖物才够。 他今天才约见约什,结果对方刚刚到达白宫,连五分钟都不到,约什的心腹手下就直接在白宫门口被屠杀。 而旁边两个扶着他的士兵,等到反应过来,却只看到手中扶着的郑管家,变成了一具无头的尸体。 这种药物毒性远不至于致命,但吃下去之后却可以迅速压制体力,让人手脚发麻,四肢无力,浑身疲惫至极。 由此可见,当今早已是士族一支独大,前汉开国时“布衣将相”的局面早已是一去不复返了。 邯郸县的另一个大士族乐氏的家长和杨氏、韩氏一样,本来是没有被邯郸荣召去相见的,但却也不敢再拖延,亦老老实实地把粮交上了。 以前记画地理、城邑的多是宣康,这次宣康没跟着来,所以这个任务转交给了陈仪。 “春儿,不是她还能是谁!你怎么会替她说话呢,当初明明……”明氏对贺兰冷春的话十分不解,而且对于她突然话锋一转,不再针对冷月的举动显得颇为狐疑。 刘氏一脸迷惑,偏偏这时候人家已经准备好了出发了,不多时便离开了。 鬼二楞了一下,以往他们执行任务,鬼王可从来不会问这个问题。只是告诉他们,死了多少人,立刻再补充新的人进来。 “那你们现在可以好好考虑。有必要的话,我愿意为你们联系专业的音乐公司。”于佑嘉微笑不变,不动声色地抛出了自己的好意。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她转身走出来,一瞬间有些失魂落魄。 忽然间,一声尖锐的喊叫从金銮殿侧面传来,众人闻声看去,就见柳媚如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龙渊喊着。 “哎,要是老爸也一起在就好了。”晓古城轻轻的叹息着,晓深森的脸色也是有些不怎么好。 等等……有没有人告诉他,干锅田‘鸡’到底是什么玩意?在关宸极三十几年的人生里,似乎对田‘鸡’这种东西,完全没有概念。那是青蛙的一种吗?那干锅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陈登是怎么了?”刚刚陈登的表现让他大为不解,难道是吃错药了?怎么突然间就请战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不过也仅仅止于此而已,而来往修真者,对于两名九鼎派执事的这一番举动,也没有太多在意,也是轻轻对那两名执事点点头,所有人都是面容严肃的抬脚朝九鼎大殿走了进去。 第一卷 第26章 负责吗 - 死嘴快撩,高冷外交官脸红了 - 秃头长头发了 常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显示器上还在亮着红灯,刚刚的射击没有把摄像机打坏,现在依旧在工作。 也就是说刚刚他们的遭遇被全部记录了下来,这无异于在他们自救的天平上又加了一个有力的砝码。 “刘老弟,那钱无形已经出现了。”钱能满脸凝重的说道,同时心中激动无比。眼看着这最关键的时刻已经来临了。 这个时候的他一定春风得意吧,那也是,整个延河武林被他搅得一片风波,便是自己的师傅也被他羞辱了,他怎么能不春风得意? 那两个保镖也是一动一动的,他们不明白自己为何没有命中刘芒,随后不再多说,继续的扣动了扳机。 等夏瑾汐回去的时候,皇甫烨已经走了,不知道他跟夏瑾媛说了什么。 然而齐老,乃是他手中,重要的能够要挟夜魔殿殿主的关键人物。一旦齐老被他给交换出去,那么他将会失去夜魔殿的这个庇护。如此一来,那他们陆家,可真的就要山穷水尽,没有任何的出路了。 “叫什么?不满意吗?”夜景阑的声音因染了火焰而带着几分喑哑,性感的要命。 刀奴一听,本想说些什么,但一想到韩百尺这位韩量的亲传弟子都准备硬装一回傻子,他这个外人还执意执着的话也不是一回事儿,于是也就闭口不言。 说实话,他是真的不知道,因为霍金斯那家伙,每次遇到黎舒羽,都会情绪大变,他还真的不敢保证他会保留绅士风度。 “是慕梨潇让你们来救我的?”洛沉在逃跑的途中还不忘问问题。 仅仅百分之一个瞬间,魔豹已经跨越数百米,扑到了林玄头顶,锋利的爪子狠狠的林玄脑袋。 狼煜在和帝沐结亲之时向她承诺过,万事以她为重。他也确实在后来的日子里严格践行了这个承诺。 她是张秋雅的闺蜜,也是张秋雅的表妹,因为她们两人的母亲是亲姐妹。 门户高达千丈,玄奥的纹路蔓延至所有的地方,不清楚进了门后面是什么,虚无混沌的一片,只有旁边堆积的云雾在簇拥着一切。 “答应,您该吃药了。”没等君燃回答,专给窈娘安胎的孙太医便端着碗汤药来了。 因为红豆海棠的寓意,雪莺心里其实也想选它的,但她不愿与妹妹相争,只好领了“百里知”。 原本苏启他们想要直接动手的,但从青阳圣君的记忆片段来看,这家伙也就知道个大概的位置,想要去到那秘地,还得找这位正主。 听见婧灵的尖声大叫,沐皓天终于停下了奔跑,嗷呜一声原地趴倒,压在她身上呼呼大喘。 凌枭自顾自的笑着,随后立刻拿起桌子上的东西往自己的嘴中塞去,完全没有在意食物的味道。 叶栊是个沉稳且谨慎的男人,刚跟魔族之子打了一场又被叫去办公室喝茶,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龙癸只是稍微靠近那些鬼医和护士们,他们立刻跪倒在地面起不来。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远处一脸愤怒的嗜血狂魔,算是默认了周梦月的这个说法。 不过,虽然兰香他在王家地位不高,可儿子去被捧到了嫡长子的位置。 因为突来的变故,两个扰乱关隘的少年被汉军逼至城墙下对峙,看着锋利的箭羽相对,两兄弟都在心中盘算着如何解忧,然而就忧心间,看到高头大马前俯后仰的姜麒,随即眼前一亮看到了希望。 “那么,先把衣服都脱了。”慕容辰一边看和手中的虚拟屏幕,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而这一句话,直接就将在场的众人雷的是外焦里嫩。 这一刻,土魔神王目光一寒,顾不上伤势,凝聚一只大手抓向铁战的魂晶,不可能让敌人逃掉。 “可惜皇甫将军为国而战,却落得个去官丢职的下场”听到姜麒提及皇甫嵩,盖勋难过中感慨道。 我慢慢把自己的脑袋靠在柳玲珑的背上,一股天然的体香夹杂着香汗让我一阵心神荡漾。 “姜公子太可怜了,为了报效国家失去了挚爱,不知姜公子现在如何了,一定很难过吧。”荀芯有些伤感的说道。 着想法当然也源之于脑海里的莫名记忆,不过能不能实现就不知道了,因为在记忆中只有纸张的样式并没有制作方法。 “妈的,这个时候,怎么会有鲨鱼呢,而且还是这么多?”荣振翔也有些着急,他紧紧握着手里的弓箭,似乎是打算射箭来对付鲨鱼。 “这一轮,白道学获胜。”未等众人欢呼结束,白景轩赶紧出来宣布成绩,也担心杨柏又出什么幺蛾子。 李清风很尴尬,可是只要他稍微有点动作,就会遮挡折射的光线,软玉在怀,他却僵硬的宛如一尊石头人,完全不像背后的某人,一只手举着太虚镜,另外一只手就没停工休息过。 余默,顾子卿和凤凰盯着对面的青帝,青帝故作镇定,心头却有点发毛,因为,这三人的眼神太古怪,令他琢磨不透。 有些好玩的事情,就连夏沫萱都不知道呢,可他们却知道,这让夏沫萱感觉自己有点像局外人一样。 挂了手机吴水儿心情特别差,想吃饭都没人陪,她翻着手机通讯录寻找有没有可以陪她吃饭的人,突然就看到了殷葵俩字。 当鬼魂漂浮而出的时候,徐老道的双眸也逐渐呆滞起来,身上的尸斑也逐渐的消失,脸上露出痛苦的模样。 白夏立即冲进房间,抓起包就出来了,其实还是担心担搁了他的时间。 如果他的心脏被剑戳破,就算是他灵力再高,事后勉强被救回一命后也会落下终身残疾,和废人没有什么区别。 王琉述知道,秦道非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做事老成狠毒,他能如此这般,就说明心里已经有了底。 吴水儿埋怨了一下午,结果人家愣是睡了一下午,中间连厕所都没去。 “沫沫,在认识你之前,我从来不休息的,因为对我来说,休息的时间太过无聊。 罗司阳喜滋滋地系好布袋,悬起身上想拔起宝剑跃下悬崖时,怪事发生了,任凭罗司阳如何用力,宝剑竟是纹丝不动。 他不知道该不该向沈老太太他们坦白这件事,可如果不坦白,万一,哪天念念恢复记忆知道这些事,到时候势必又是有一场浩劫,他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第一卷 第27章 好好说话 - 死嘴快撩,高冷外交官脸红了 - 秃头长头发了 这句话很有歧义,又或者说透露的信息有些多。 赵相易收了剪刀,他没有兴趣去了解的私人生活。 “疼疼疼。” 猝不及防,酒精火辣辣的疼,常笙要跳起来,呲牙咧嘴的往后面转。 她盯着一脸沉着的男人,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比起刚刚给阿国小哥包扎,这样显然温和了不少,但是这并不影响她没理辩三分。 和菜头看到的,是两黄、两紫、四黑、一红,九个魂环光彩夺目。 “天呐……”两人同时发出了惊叹,并且都变得有点不敢再靠近拉娜娅了。所有的合法杀人仅限于执刑者,除恶扬善以及正当防卫。刺客,那不是大陆的禁忌么? “龙卷风暴!撕碎他们!”博思用力一握手中的魔法杖,顿时间,一道强劲且庞大的龙卷风出现在凯瑟的周围。 “这!看来激流堡果然是出事了!”莱恩见状,脸上露出了一丝焦急之色。 侯在一旁准备合拍起舞的李沁涵看了眼专注的妹妹,心里颇感烦闷,谁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心? 唐娆缓缓地睁开眼睛,便看见上官瑾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自己这是怎么了? 结果在水箱里面发现了一具高度腐烂的男尸,经法医鉴定死因为失足跌入水箱溺毙,这具男尸不是别人,正是8楼失踪的租户李志强。 唯有吴蔓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一旁的耶律杰娜顺着吴蔓的目光看去,不由得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林承自认为他算得上大大咧咧的星河,很多事会去太计较,自己也不怎么放心上,可是这回他却真的就计较上了。 那好像是个夏夜,她拼命想要去记忆。忽然,她的脑袋一下就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刺了一下,痛得她咬住了唇瓣,才不至于发出痛苦的低吟。 见对方如此执拗,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复杂而意味深长的抿嘴一笑。 卧槽,这厮居然这么年轻,他降服完鬼怪之后我才发现他的正面,看起来他好像还不足二十五岁。 深深的体会了这些天使死后留下的那缕纯净的妙用的斯拉得虽然明白这个情况不可能瞒得过谁,毕竟这五百天使他们是绝对无法全部得手。 两人是夫妻,她做什么也不想瞒着他,那就干脆把一切摆在他的眼前,来越是他的常随,如果跟去,她的事情他就一目了然了。 别怪他自私不愿让她幸福,而是他不放心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会不会欺负她,毕竟她是那么的蠢,被人欺负了也只会帮着数钱。 以前萧父从部队休假回来总要煲上一锅汤,而且每次煲的汤还都是不同的,绝对不重口味!她每次都是喝得特别满足,总是喝到撑还要喝。 她敢说这话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离殇不落战力固然高得惊人,但她的血也是厚得吓人好不好?真打起来也不一定就会死得很惨。 直到清晨,石全尝试神识配合真气,让万剑归一,发出最强一剑。 萧淑怡有些奇怪地扫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干嘛表现得一副“我很高兴你这样儿说”的样子,她说的人是这临湖别墅的主人又不是说他,他在这儿乐呵个什么劲儿呢? 队伍路过四人身边时,却听到轿子里传来一阵哭声:“我的妈呀我的娘,我娘怀我十个月,十月怀胎受苦难……”哭声在鞭炮声的间歇中传出多远,哭得凄凄惨惨,不忍卒听。 第一卷 第28章 意淫 - 死嘴快撩,高冷外交官脸红了 - 秃头长头发了 他们冒死做的报道起到作用了,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阿国的事态。 在联合国里也引起了反向。 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常笙伤口处理好后,被当做英雄一样被人围了上来,久违的笑容出现在一张张陌生而又疲惫的脸上。 甚至有人找到了一瓶香槟,泡沫飞出了一串好看的弧线,酒精的味道散布在周围。 大难不死也就是这样了。 常笙被影响的也勾起了嘴角,只是目光下意识的找寻着男人的身影。 她并不想做什么英雄,只是想证明一下自己并不是那么的差...... 他们冒死做的报道起到作用了,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阿国的事态。 在联合国里也引起了反向。 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这么多年来他受到的唯物主义教育不会有错,大概率都是心理作用。 惹上这种人才是麻烦,武力倒是其次,主要是要脑子有脑子,要手腕有手腕,要背景有背景,还能屈能伸。 一出手就就可以让阴毒出名的黑袍认输,这师门力量想来定然强大无比。 许浮生也默许了祭司们这一擅自主张的行为,并且承诺了大长老,只要渎神者被圣火焚烧,他会宽恕彝族的其他人。 这姑娘推心置腹,跟路远说:不是所有的姑娘,都愿意坐在宝马车上哭。 如果只是以自己的名义送个宅子和美人那自然是好事一桩,只是为什么他不直接送,却要以自己的名义送呢。 王越在吕布府中居住了半月之久最后还是离开了,虽然吕布竭力挽留,但是王越去意坚决。吕布自己也是个爱武成痴之人,自然明白王越的想法,因此也不便勉强。 其他人闻言,纷纷闭上眼,原本有一丝怒气的静茹,听到商尘如此说道,也选择了闭上嘴。 林徽羽此时也发现了许浮生的异常,扭头望去,发现许浮生闭着双眼,头顶竟开始出现一丝气旋。 可是再好听的声音,再好看的人,杜箬也没有心思顾及,她只觉得满眼冒金星。 本想散步的王思雨看着他们两个偷偷摸摸的模样,心理一阵好奇,就跟了上去。 跟陈洁结束通话后,我握着手机有点愣神,我让阿姨看好闹闹,然后便出门了。 “老鼠药。”宋仿冷冰冰地声音说着,让我听得心里不由得打颤。 望着屏幕上自己那亲爱的父亲对蓝恋雪那充满慈爱的笑容,独孤凌兮笑了。 4000马力推动24吨的幽兰号,就算太空中没有阻力存在,幽兰号也显得相当笨拙,动作慢的和防御级机甲似的。 三姨太太摇头说道:“不用,都是老毛病了。”开玩笑,她本来就没事,叫郎中来,岂不是露陷了!她拉过康中丞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让他给自己锤锤。 他心中一动,立即加大引擎输出,夜魔机的引擎传来‘嘶~’地一声轻鸣,机身微微一震,夜魔机就如闪电一般朝前方窜了出去。 逛完衣服后,我拉着宋仿去了男士的领带专区,买了一条贵的肉疼肉疼的新款领带给叶寒声,宋仿骂我不疼自己,我只是笑笑什么也不说。 张远则停下幽蓝剑客机甲,转身,在他前方300米外,散发着血红光芒的狄利佛出现了。 在华夏阴市已经够少了,要是这个阴市再倒闭了,那华夏就没几个阴市了,少了阴市这么一个阴阳沟通的主要通道,那阴阳两界难免也会失去平衡。 陈添明瞪了她一眼后说道。说完后看了几人一眼后就起身往外走去。 “本尊,现在一切具备、只欠东风,汝还是早早成圣为好,以后尔就静等合身天道去吧!剩下的就‘交’予吾了!”那‘混’元说完,就见那鸿钧这个本尊便已是开始修炼了起来,连点头示意的意思都没有。 第一卷 第29章 冷战 - 死嘴快撩,高冷外交官脸红了 - 秃头长头发了 四十年代末的香港,因为移民的繁盛,已经有寸土寸金的趋势。 庆福楼一楼格局曲折,二楼数千呎的店堂却是简单的很。迎面一张大镜,镜子里空上叠空,一眼望不尽头。 人多的能下饺子的湾区,敢这样用茶楼,是一种魄力。 大境后面,一张贵妃塌,章栉筝被折腾一夜后浑身酸痛,她一晚上昏了醒,醒了昏,到现在好不容易挨到能有喘息的时候,逼塞的床榻却让她更难受。 本来这塌子睡得就不舒服,现在还有人跟她抢。她再也忍不了了,伸出脚丫踹了...... “无碍!我只是在土里想了下现在的处境。”曳戈拍了拍身上的土道。 耳边只有帝何说的这句话,他以一副格外认真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和她说道。 “我说了,必须一半的战舰。如果交易完成,我会无偿为你们提供海图的!”老九摇了摇头说道。 “干嘛的?是要将我打扮成黄脸婆嘛?”洛无笙有点儿被那黄色的粉末给吓到的感觉。 刀一挥,除了那名开口说话的兵士以外,其他人,瞬间断首,血流满地。 在场上张云泽如同一个永动机一般,就像是跑不死的精灵一般,每回合进攻端的无球跑动,实在是让防守球员都根本跟不上了。 阳丁睁开那双阴狠的眼睛,看着苏木犹如炮弹一般,从天边划出一条直接,直接落到到一条大河之中,嘴角微微上扬。 “那你大可以试试好了,一会我们去跳舞,你就在这里看着,反正我们就在你的身边,按照你的逻辑,你应该不会四分五裂才对。”欧妍丝瞥了她一眼,说道。 而被扇了一个巴掌的虞佳彗也是瞬间清醒了很多,她也不再哭闹了,毕竟她也意识到之前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导致众人受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只能抱糜浑的大腿,希望他不会因为讨厌她而抛弃她。 被人皇上御驾亲征,如果天元帝没有任何表示,士气难免跌落,所以这一波,他时候被逼着御驾亲征,退无可退。 “好强的怨气,竟然能在国子监这种地方引动冤魂助战!”谢半鬼之所以没有急于进攻,是想掂一下这四只厉鬼的斤两。一试之下不禁皱起了眉头。 尼贝尔的手机突然疯狂地响了起来,他心烦意乱之下根本不想接。 “我让你别跟着我,听没听到?”慕容突然把声音提高了八个声调对俞升喊道。 不对,他不是已经纵身跳下来火山吗?为什么?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是……是老大让我下的手,因为看您叔叔不满!”夕山眼睛滴溜溜的转,果断把脏水泼到言瑾身上。 “亚赫城主,请问,您的这个召唤兽是几级?”在回来的路上欧阳雪又像是聊天一样向亚赫问着。 “不好!”孙千虎只觉得头皮麻,下意识的向一直坐在河边闭目养神的假货刘看去。 “我刚才看到二伯母东张西望的不知道在等什么人,怕她又想欺负谁,到时候委屈的是大堂嫂,所以娘,你跟大伯母说一声……”她是想着林氏看在冯云儿帮了陈燕的面上,应该会帮衬她的。 格肸南火强忍着剧痛,用尽力气不使自己的身子飞出,右手蓄力,黑色古刀朝着格肸楠木刺去。格肸楠木一掌打在格肸南火右手手腕。手腕是手掌重要操控部位,手腕受击,黑色古刀应声而落。 岳芸龙刚才还异常坚定的表情,瞬间就垮了,要不是旁边有桌子可以扶着,他都能一屁股坐在地上。 “姐姐,你不吃吗?是不喜欢吗?”七弦见伽羽一直盯着他出神,没有动那盘糕点,不由紧张地问。 从执武堂逃出的大概二三十名贼寇,在帝都城内不断的横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本来就是大牢内的死囚,自然也不需要顾虑那么多。 以前跟何芸金搭档的时候,李京给人的感觉总是有点儿放不开,现在搭档换成了萧飞之后,也逐渐的开始放飞自我了。 在王炎和萧婵两人的安排下,数十位导师在观众席前排坐定,后排则是各自的学员。 只见不周山顶此时九大妖圣已经全部聚齐了,看着战场之中风姿卓越的太一,这九大妖圣眼中一片狂热之色。 而下方,县城之中,许州城以及阎苍麾下的低阶修士们,围绕的城墙进行争夺战。 大夏的局势是否真如李容景所说的那样危险,如果西北防线真的崩溃了,大量妖兽涌进国内,王炎不敢想象那时候的场景。 夜已渐渐入深,隔壁的营地的喧闹声也变成三两人的窃窃私语,最终消失不见,只有营地的篝火散发出摇曳的光芒,让这寂静的黑夜显得并不那么平静。 以前也就只有秀才老爷才会念古诗,嘴里面说的他们听不懂的话,听着就很高大上的样子。 背着一筐沉甸甸的衣服,黑丫走在路上,路边都没什么人,也没人愿意跟她走在一起。 看着眼前杯子里的白酒,她犹豫了半晌,才一鼓作气地喝了一口。 他说,处子之血对妖魔鬼怪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如果能借一点张亚楠的血,让张凡那个牛鼻子老道做一个纸人替身,或许能帮我们引开不少妖魔。 然而都被余夏灵活的躲开了,反而他们因为轻敌,一人吃了余夏一脚。 不过,大家放心,我血无忧别的不敢说,但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舍弃任何一个兄弟姐妹。 谁若不遵从齐佑制定的规矩,那她便会替自家先祖将那帮人斩尽杀绝。 刚才还柔弱不能自理的男人,直到我求饶了第三次,才终于放过了我。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