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棺材板压不住了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姜紫菀睁眼,一片漆黑。 耳边隐隐传来呜咽声。 她觉得头晕冒冷汗,像是中毒了,她迅速从空间中掏出一粒万能解药,吞下去,感觉清醒了几分。 摸摸四周,居然是被严密厚实的木板包围着。 敲了两下,听这木板厚重的回响,是极沉重的实木。 她蹙起眉:“有人吗?有没有人啊?” 她当当当大力敲响木板,外面遥远的呜咽声一下子停了。紧接着外面都是哭泣声。 她纳闷了,外面明明有人,为何不来搭救?算了,求人不如求己。 她从空间里掏出一把枪,想了想,这太暴力了。 又翻腾了一会儿,掏出来一把手持蓄电切割机,割开一个方形。落得她满脸木尘。 她恼火的嗷一嗓子顶破木板坐起身。木板横飞,木尘扬起。 外面昏暗飘忽,暖幽幽的烛光下,几排人五花大绑,跪地痛哭。有少男,有少女。 见她看过来,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然后惊恐的膝盖挪动着往后退。 这是嘴巴都被布料堵着,只能呜呜呜的,不然非得高喊救命呀。 姜紫菀喘匀了气,仔细看看那些惊恐的男女,看装束,没错啊,就应该是古代祁国。 这是什么场面?祭祀? 细细在记忆中搜寻,原主是与她同名同姓的姜紫菀。 但这个姜紫菀是安升元年吏部尚书的嫡长女,还不受待见。不是原计划的药王孙女。药王是坤帝年间的人,误差了三百年? “这误差也太大了!!怎么阻止司天台建立?司天台已经存在三百年了!” “安升元年发生什么事了?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被关进木箱子里?” 原身晕厥之前,吃了后母送来的绿豆糕。记忆只到这里。 远处的男女都瑟瑟发抖,见太子妃念念叨叨,居然还看过来了。 个个垂下头,默念,别找我!别找我!冤有头债有主! 姜紫菀撑着身子站起来。 她想跳出去,问问那些人。 刚抬起一条腿,另一条腿的脚踝被狠狠掐住。 她一愣,光线昏暗,居然有人掐住她,越掐越用劲,疼得她嘶的一声。 她低下头,箱子里黑乎乎的,看不分明,手揣进空间里,戴上一只智能戒指,戒指听从口令:“打光。” 戒指前端的红宝石上放射出一道白光,她缩回木箱里,仔细一看,是人。 扒拉开那人脸上的白玉面具,我的天! 姜紫菀一声惊呼:“太好看了!” 她双手合十拜了拜,小声念叨:“感谢我的爷爷送我到古代!您真是我的亲爷爷!干得漂亮!这大美男都跟我塞一个箱子里了,到位啊!” 再往下细看,就见华丽的龙袍胸口浸透鲜血。 姜紫菀立即明白过来。 拍了拍紧紧攥着她脚踝的那只手:“我救你。松手吧。” 她抓着眼前人瞬间闪入空间。 空间里有无数架子,上面是各种工具。 姜紫菀问:“智能管家,我需要便携Ct机,纳米医疗袋。” 空中飘来回复“马上为您送过来。” 金属机器人送来两个医疗设备。 她先对着帅哥的胸部腹部拍了Ct,并无内伤。 主要是外伤。伤口平整,看起来是刀剑伤。 她迅速把受伤的古代帅哥塞进纳米医疗袋,一点开始按钮,整个袋子沿着人体的形态收缩贴紧。袋子里上亿个纳米机器人开始外伤紧急治疗。 ———————— 她来自二十三世纪。 一个科技发展至巅峰的时代。 只可惜,整个世界,成也科技,败也科技。她不得不来到古代。为人类争取最后的机会。 她托着下巴,盯着纳米医疗袋,虽然有三百年的误差,来都来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到镜子前照了照,这女孩子与她本人有六七分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姐妹呢。衣着华贵,首饰精美。 “人靠衣装,这么看,我真是个大美人。” 她笑起来,揉搓揉搓脸,又自己揪着自己的脸蛋对着镜子说:“小妹妹,被坏心眼后娘投毒,把你害死了。这个仇,姐替你报了。” ————————— 那边嘀嘀嘀三声,机械女声说道:“外伤已治愈。”纳米医疗袋松散脱落。 她几大步跑过去扶起那昏沉的少年:“帅哥!你怎么样?” 那人迷迷糊糊,眼睛睁开一条缝,虚弱的呢喃一声:“姐姐。” 姜紫菀眨巴眨巴大眼睛,上来就叫姐姐,算你会。 她嫣然一笑:“乖!” 那人却又昏睡过去。 第2章 原来我是殉葬的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姜紫菀带他出了空间,让他在箱子里躺好。 她顺着木箱开口跳出去,走到祭台前,给最前排一个小姑娘口中塞着的布料扯出来:“小姑娘,说说,这是什么阵仗?” 一大片人已经吓瘫了,明明应该死了的太子妃,锯开棺椁,爬出来了! 烛火昏暗,她飘飘悠悠的来了,语调轻柔阴森。 那小姑娘浑身发抖的哭嚎着:“太子妃饶命,奴婢们都是可怜人。可没干过坏事儿啊。” “呜呜呜,到了地下,奴婢们当牛做马伺候您,您可别吓唬奴婢啊!呜呜呜呜,太子妃饶命啊。” 姜紫菀一愣:“你说谁?我吗?我是太子妃?” 一地跪着的陪葬活人哆哆嗦嗦点头。 姜紫菀一把掐住小姑娘的脸蛋:“太子在哪?” 小姑娘往棺椁那边瞟了一眼:“在,在,在棺材里。你们刚才躺一起的。” 小姑娘哭声更大了:“奴婢饿几天,也就跟去伺候您了!太子妃,奴婢好害怕呀,呜呜呜。” 姜紫菀彻底懵了,朝着刚才的木箱子走过去。 可不是吗,棺材上盘龙浮雕无比奢华。棺材钉都钉上了。 她快步走回女孩身边:“你们不会是陪葬的吧?” 众人面露哀伤。 小姑娘道:“我们都是东宫的奴婢、奴才、侍卫,东宫出事之后,就被关押起来了。后来太子是被抬回来的。还要我们所有人陪葬。” 姜紫菀总算明白了几分,这是皇族争储,权谋剧本啊! 东宫? 太子妃? 安升元年? 棺材里的帅哥,原来是历史上很有名的意难平:景太子。 一个好消息:遇上姐,你死不了了。 一个坏消息:遇上姐,嘿嘿嘿嘿嘿。 ———— 她挑挑眉:“我就是被临时找来殉葬的太子妃?”敢情这身凤冠霞帔还是寿衣。 她用匕首割断了绳子,松开小姑娘。 小姑娘知道,太子妃大约不是自愿的。谁放着千金小姐的日子不过,会自愿殉葬呢。实实在在的点了点头:“是。” 身上松绑了,小姑娘感激的跪地磕头:“谢太子妃。” 她拉着小姑娘的手:“我的手是热的。我没死。不是鬼。别害怕。” 小姑娘捏捏她的手:“确实是热的,太子妃没死。” 姜紫菀笑说:“既然是要活人殉葬,怎么会找个死的来?” 她严肃起来,问:“你们想活命吗?” 众人愣了一会儿,眼里从恐惧绝望到生出一丝希望,每个人都拼命点头。 姜紫菀看看众人:“谁认识路?带路。去墓门。” 一个粗糙汉子扬了扬头。 姜紫菀抬手指指他,小姑娘立即领命,去解开了他的绳子。 汉子扯掉口中布团,说道:“属下是东宫侍卫统领李枫,带领在场百余人,愿为太子、太子妃赴汤蹈火。” 李枫又解开了其他人。 大家纷纷跪地表决心。 有活路,个个来了精神。 小姑娘回到太子妃身边:“奴婢白露,恭请太子妃。” 姜紫菀指指李枫:“去两个侍卫,把太子爷背上。” 众人哪敢动太子爷尸身:“这……” 姜紫菀道:“还有一口气。活的。” 这才上去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太子爷抱出来,背上了。 ———— 途中,她一边暗暗在空间里翻找,一边问:“东宫都出了什么事?” 李枫低声在姜紫菀身边回话:“回太子妃的话,先帝驾崩,当今皇上按照高僧的指引,亲自跟高僧们在西山皇陵超度祈福。 不知怎么这么巧,国舅爷突然病逝。 国丈受不住打击,重病卧床。 巫蛊之事又牵连了不少梁家人。 太子爷的母族衰落。 这时候,有人指证皇后宫里有巫蛊,诅咒先帝,害得先帝驾崩。 这塌天大罪就是要致人死地啊。 一搜,还真就搜出东西来了。 人人都知道,这是栽赃陷害! 可是铁证如山,如何破解呢? 消息传到西山,皇上命丞相彻查。 皇族最忌讳巫蛊,所谓彻查,就是牵连更多人。 皇后娘娘进了宗正狱,事关生母,按规矩太子必须避嫌。不能参与查案。 一时间,大权都在丞相手上。 眨眼之间就牵连到东宫,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盯着,就怕有人陷害,巫蛊证据还是被搜出来了。 太子明白,这是有人趁皇上不在,要置他母子于死地。 此时必须面圣。 太子率领自己的人马一路冲杀,想杀出去,到西山皇陵,亲口跟皇上解释。 他们父子一向最亲。只要见了面,没什么不能说清的。 那些贼子就拿着圣旨,以彻查之名,一直追杀,护着太子爷的人,都死光了。 昨夜,太子爷是被他们抬回宫的。 棺材纸钱都是丞相提前备好的,今早就发了丧。 太子爷终于到西山了。可惜他与皇上已是隔着棺材了。” 姜紫菀冷下脸:“混账!”奸臣当道,颠倒黑白。 在史书上,祁安宗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嫡长子。 太子仁德,可惜早逝,皇上余生都在后悔冤枉了太子。后悔没有亲自处理巫蛊之事。 写下了罪己诏,建造了思子亭,追谥为景太子,这个景字用在谥号上,是仁德高尚的意思,可以说老子对儿子评价极高了。可惜,一切都晚了。 最终将皇位传给二皇子,是个暴君,史称祁悍帝。百官畏缩,民不聊生,百姓揭竿而起。 永安王四处平叛,耗尽心血才力挽狂澜。 经过十余年大乱,祁国寿数险些被暴君一人败光了。 不行,不能让二皇子上位。 姐一身的外挂,岂能任由小人得志! 皇位。 拿来吧你! 第3章 炸开墓门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到了墓门附近,姜紫菀拦住众人。 独自往前几步。 掏出一枚微型炸弹,贴在巨石墓门上,身体遮挡,转过去看向众人:“出了这个门,谁也不许说这墓门怎么开的。是它自己突然爆裂的。我们不过是凑巧走出去。记住了吗?” 众人答是。 她接着道:“我说跑,就往回跑!” 这个炸弹是专门用来爆破的,绝对精确,只碎石门,墓道不会坍塌,但碎石迸射可不长眼,别伤了人。 “听口令!一,二,三,跑!” 众人飞速往回跑了几十米。 “轰”!!!一声。 墓门碎裂,碎石大部分都朝外飞溅了。 ———— 二百米外,是来送葬的皇上和朝臣们。 他们眼看着墓门爆炸,碎石四射。 巨响骇人,众人吓了一跳,愣在当场。 烟雾散去,一片尘霾之中走出一位身穿凤冠霞帔的妙龄女子,身后一众侍从排成太子妃仪仗,紧随其后。 大臣们心头一惊,各有各的亏心,各有各的吃惊。 有人哀嚎着:“坏了坏了,大白天见鬼了!” “诈尸了!诈尸了!” 有人慌不择路。 有人当即晕倒在地。 “这活人殉葬,果然是冲天的怨气啊。” “青天白日,墓都炸了。” “索命了,索命了!” ———— 皇上揉了揉眼睛:“是墓门炸了吗?” 小庆子哎呦一声:“回皇上,可不就是皇陵东侧墓门吗!太子爷的墓炸了。” 皇上本就心疼太子不明不白的死了。此时更觉得,儿子冤枉得墓都炸了,他心里痛啊:“景天定是有苦说不出啊。” 小庆子低声问:“殉葬的跑出来了,如何处置?” 皇上轻叹:“朕的儿子已经够委屈了,活着要有太子位,死了也要有太子位!把他们都送回去伺候景太子。”皇上说完,却见那些人已经快步赶过来了。 太子妃为首,朝着皇上行了礼:“儿媳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万岁。” 一声父皇,皇上定睛细看:“你是景天的殉葬太子妃?姜尚书的嫡长女。”今早丞相刚禀报过。 姜紫菀笑答:“正是。” 姜尚书一哆嗦,这个不孝女,这是要害死全家啊。喝了药竟然没死。 皇上道:“既然是大家闺秀,更该知道妇道夫道,回去伺候太子吧。” 姜紫菀指指身后,李枫背着太子:“太子殿下的伤还有救,丞相准备给太子殿下冲喜的棺椁,太子殿下已经试过了,这冲喜,一下子就奏效了。” 她表情一冷:“日后,太子殿下定会慢慢谢过丞相的。此时殿下刚刚睡下。父皇若是不信,可以亲自摸摸脉搏和鼻息。我等自然要跟随在太子身边仔细伺候。” “冲喜?”送葬说成冲喜,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皇帝顿了顿,场面过于诡异,命小庆子去摸摸看。 小庆子一摸,那个大惊小怪的劲儿又上来了,哎呀一声:“皇上,太子殿下真的还活着!” 皇上一听,急得从轿子上跳下来,扑到太子身边探探他的鼻息,又摸摸颈部脉搏,两手掐着太子的脸蛋:“儿啊!儿啊!” 丞相一派吓坏了,没死?怎么可能呢?明明没有呼吸了。 太子被捏疼了,蹙着眉,其实未醒,只是梦呓着:“爹,莫掐,要流口水的!”听那语调,天真稚童一般。 皇上却笑出泪花:“是是是,你母后说过,掐脸蛋要流口水的。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快扶着太子上朕的轿子。” 小庆子问:“皇上,您呢?” “朕走着就行了。走走走,回西山行宫,就住到偏殿。” 皇上那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姜紫菀心说,还想着是多复杂的宫斗权谋,原来是父慈子孝。 看来史书上写的祁安帝的思子之心是真的。 可这景太子,如此一手好牌,还能被逼死,殿下,你不行啊。 姜紫菀瞟了一眼人群中脸色铁青的姜尚书,冷哼一声,老东西,给姐等着! 一行人各怀心事的回到了西山行宫。 这是专为各代皇族祭拜或者守灵准备的临时住处,宫殿不大,除了主殿,便是东西偏殿。 太子自然住在东偏殿。 姜紫菀随着太子入了卧房。 人都退出去之后,白露低声问:“太子妃,皇上不追究咱们东宫巫蛊之事了吗?” 姜紫菀道:“皇上本来也不信东宫会出巫蛊之事,更不信皇后会诅咒先皇。 不过是有人搞出此事了,借此事拿下去一批梁家官员。皇上不喜欢外戚权大。 他是没想到,丞相一派敢对太子下死手。此时不知多后悔呢。 现在丞相就是举着巫蛊之事的证据嗷嗷跳着求皇上彻查,皇上也不会查了。 虽然没证据证明丞相谋害太子,但皇上已经明白过来了,迟早会跟他算账。” “还是太子妃见多识广。” “这陪葬的百余人,都可靠吗?会不会出卖我?” 白露摇头:“绝对不会。您放心,个个都是太子殿下的死侍。这百余人都是最忠的。不然也不至于陪葬了。” 姜紫菀点点头:“好,你也警醒些,若有什么不利于太子的事,速来报我。” 白露点头,去门外待命。 姜紫菀看看被窝里的祁景天:“嘶,太子,这么俊,死了多可惜!姐来之前,你就是喘着气被奸贼葬了的?” “你那皇帝爹,也不上心啊,好歹亲手摸摸有气没气再葬啊。” 她摇头叹息,摸了摸祁景天的额头,不发烧:“外伤明明治愈了,怎么不醒呢?” 第4章 太子脑震荡了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她闩上门,掏出手持Ct机,在祁景天脑袋上照了一下,液晶屏上显示片子,显示一页电子报告:颅骨平片未见骨折;头颅CT检查平扫及增强扫描均为阴性;脑震荡; 姜紫菀盯着脑震荡三个字,完了,完了,这是傻了。 不过,看片子,应该是暂时的,过阵子可以自然恢复。 她收起设备,投湿了毛巾,给太子擦擦脸,正擦着,外面一声:“皇上驾到。” 皇上已经换了衣裳,大步进门。她慢半拍的跪拜。 皇上说了声免,坐在床边,握着太子的手:“儿啊,怎么样了?” 皇上看向姜紫菀,嘱咐道:“朕身边有两位太医,有什么不舒服就让太医来看看。” 姜紫菀应付道:“是。” 皇上又道:“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你是什么立场?”皇上是觉得,这次丞相敢下杀手,明摆着要帮老二争储,不得不防。姜家又是丞相派。 姜紫菀知道皇上不放心,答:“嫁夫随夫,既然姜家把紫菀送上了殉葬之位,从此,紫菀便只有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就是紫菀的立场。” 皇上听了这话,十分满意,想来是被娘家伤透了心,能全心全意向着太子,这样更好:“若是如此,好生伺候太子吧。醒了速速报来。” “是。” 皇上来得急,去得快。屋里又剩下夫妻俩了。 姜紫菀点点祁景天的眉心:“还不醒啊?” 祁景天悄悄抬起眼皮,露着一点点缝隙,眯眼小声道:“他走了吗?” 呦,醒了。 姜紫菀被他偷偷摸摸的表情逗笑了:“嗯,走了。” 祁景天这才睁开眼,往门口瞧了瞧,嘴一撇:“爹一来,不是检查功课,就是检查骑射。整日学这学那!累死人了!姐姐别告诉他,就让我偷个懒嘛!~” 他抱怨完问道:“姐姐,你是来陪我的吗?” 姜紫菀眨巴眨巴眼睛:“呃,是呀。我叫姜紫菀。” “哦,紫菀,是一味药材。” “对。” “我也是诶!我叫景天,景天也是药材。” 姜紫菀见他欢欢喜喜的,便配合道:“缘分啊。” “紫菀姐姐。” “嗯。” “姐姐多大了?” 姜紫菀在二十三世纪七十已经二十四岁了,但现在姜家嫡女这副身体只有十八岁,答道:“十八岁。” 祁景天说:“我八岁了。” 姜紫菀瞪大眼睛,这脑震荡劲儿不小啊,直接退到八岁了? 脑震荡常见的症状是,一时性的神志恍惚或意识丧失,时间持续数秒至二、三十分钟不等。清醒后自然恢复。 有的会出现记忆模糊。有的还会出现头痛、头晕、恶心、呕吐等症状。 脑震荡是最轻的颅脑损伤,一般只要卧床休息,多可自愈。 他这明显算是严重的。 但是脑科太高深了,可不是入门选手能研究的。 照这情况看,何时自愈就难说了,三五天是他,三五年也是他。 她担忧的叹了口气,内忧外患,内忧外患啊!你傻了,我很被动啊。咱们俩现在绑在一根绳上。 祁景天见她叹气,坐起身歪着头看她:“姐姐,有心事?遇到麻烦跟我说,我爷爷是当今圣上!定能救你。” 姜紫菀摇头叹息:“我跟你说说现在的情况。可能会令你意外,令你吃惊。你可要挺住!” 祁景天严肃起来:“嗯,你说。” “你不是八岁。你已经十八岁了。被奸人所害,伤了头,丢失了十年的记忆。” 她拉着祁景天下地,走到铜镜前。 祁景天震惊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低头看看自己,这才发现,原来手脚衣裳都是大人的。 他又转过身去,悄悄的看看裤腰下:“娘啊,真的长大了!” 姜紫菀忍不住的翻个白眼。 祁景天蹙着眉转过来:“现在怎么办?我什么都不记得,我就记着昨天爹要我背书,背不过,我就逃到爷爷衣摆下藏着,我还抓着爷爷的脚踝。提心吊胆的。” 姜紫菀磨牙:“那是我的脚踝!”到现在脚踝上还有手印呢!“你爷爷已经驾崩了。” 祁景天瞪大眼睛:“什么?你说什么?” 姜紫菀道:“仁宗驾崩了,你爹登基了,现在你得称他父皇。还有,你是太子,丞相派为了夺权,诬陷皇后和东宫有巫蛊诅咒。 你要逃出宫面见皇上,被追杀,才伤了头。 那伙奸臣伤了你,直接把你装进棺材发丧。 皇上本来在西山皇陵给先皇超度,你却被抬来下葬了。 我是你的陪葬太子妃。 之前咱们并不认识,我是被家族献上去送死,给丞相的投名状。 我把你救出了皇陵。 现在我们就在西山行宫。 此时皇后娘娘被关在宗正狱。 你得心里明白,情况紧迫。” 那个八岁的脑子还停留在第一句:“爷爷,爷爷。”边喊边哭,就要冲出去找爷爷。 姜紫菀拦住他:“就算你只有八岁,命是自己挣的,你得先保命。为了保命,你仔细听我说。” 姜紫菀又重复了一遍情况。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这脑子定然是瞒不住的。不过也好,说不定敌方对你的杀心会松懈下来。” “仁宗早就下葬了,若是舍不得,去哭一哭吧。” 姜紫菀松了手,祁景天哇哇哭着跑出去。 推开祈福诵经的高僧们,扑到灵台前,嚎啕大哭,涕泪横流,呼喊声震天。 “爷爷。爷爷。爷爷。” 他也没别的话,就是一声声喊爷爷。 所有人都愣了,还未从皇陵爆炸的余韵中醒来,又看了一出太子哭坟。 百官只得陪着哭,高僧们悲悯念经。 皇上在旁边肝肠寸断。 我的儿! 第5章 全世界都知道了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姜紫菀跟过来,给皇上行了礼,低声说:“太子殿下醒来之后便这般了,心智如幼童。” 涕泪皆下的太子,袖子在鼻子下面一抹,啊啊啊的嚎:“爷爷!爷爷!” 姜紫菀脸上深沉,心里都乐起来了,爷爷 爷爷的!你是葫芦娃吗? 皇上蹙起眉:“来人,扶着太子回去。招太医仔细看看。” 这回全世界都知道了,太子傻了! —————— 皇上忧心忡忡的做完祈福,回到行宫就直奔太子的房间。 远远的就听见哭声:“爷爷最疼我了,呜呜呜,爷爷昨日还给我糊了风筝,我的风筝呢?我的风筝呢?爷爷!” 皇上进了房间,见姜紫菀按着太子,太医正在请脉。 太子不消停,一直哭着嚷嚷,一时半会儿还诊不出。 皇上叹气:“景天,安静下来,让太医看看。” 祁景天仔细打量,父亲还真的穿着黄龙袍,看来紫菀姐姐说的都是真的。 爷爷不在了,又有丞相一派要害人。救母后,自保,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大眼睛转了转,看向老爹:“爹,娘在哪?” 皇上顿了顿:“在,在宫里。” “在宫里什么地方?” “明凤宫。” 祁景天点点头:“孩儿的心太痛了。想念母后了。” 皇上沉吟片刻,没有回答。 —————— 太医诊断完了,请皇上到外间禀报:“太子殿下身体无伤。但是头部外伤导致了失魂之症。” “有的人一段时间可以恢复,有的人不能。这都要看造化了。” “为今之计,只能是温补。” “情绪平稳为宜。这样大悲大痛,不利于恢复。” 皇上点点头:“胸腹有伤吗?” “没有,身体都查过了,皮肤光滑无伤。只有头部,钝器击伤。” 丞相报的是,巫蛊之事东窗事发,太子不甘被擒,起兵造反,混战中胸腹部落下刀伤。 实际却是头部有伤,胸腹无伤! 分明就是打晕了塞进棺材里,要活埋朕的宝贝儿子!还敢诬陷他造反!丞相好大的胆子! 梁家的势力已经借此机会清洗,可以放皇后出来了。 —————— 回到里间,皇上道:“别哭坏了身子。回去吧,到明凤宫多陪陪你母后。” “生老病死,都是天意,即便身在帝王之家,也是天命难违。” “瞧你这泪珠子,不要钱似的,男子汉大丈夫,不可如此。收收情绪。你是要做大事的人。” 祁景天抽抽嗒嗒:“孩儿不做大事,就做父皇母后的好孩子。” 见他傻成这样,皇上心疼难忍,起身要走:“给太子好好滋补着。” 姜紫菀赶紧拉着太子行礼:“是。” 皇上一走,太子的眼珠子直转悠。 “姐姐,我娘是不是能出宗正狱了?” 姜紫菀勾着嘴角:“你还怪聪明的!能出。” “巫蛊之事,还会赖我们吗?” 姜紫菀道:“应该不会了。大事化小了。但也要处处防着。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其实我是想让爹下令把娘接来的。他却让我回去。皇宫就是个险地。” “西山皇陵也一样。你以为皇上为什么会身在此地?是有人挑唆,以孝道之名,把皇上架起来了,故意把他骗在此处。这边也有丞相的人。” “那我回去,又要面临两地分隔,不能联络的局面。” “所以,你得设法建立与父皇之间单独的联络办法。不能全指望人力。” 祁景天瞪大眼睛:“如何建立?” 姜紫菀从袖口掏了掏,本想掏出些智能设备,可又怕吓坏了太子。主要是,没法解释来源,即便暂时拴在一根绳上,防人之心不可无。 最后掏她出一只仿生信鸽,鸽子栩栩如生,不告诉他,他就看不出是人造的。 “你看这是什么?” “鸽子!白鸽子。” 姜紫菀点点鸽子的脑袋:“这是信鸽。” “爷爷也有信鸽。爹也有。就我没有。” “你得自己培养呀!” “爹说不必。” “小时候他是你爹。现在他是皇帝。怎么能一样?” “嗯,那我们就养着它,关键时刻就让它去报信。” 她犹豫片刻,若能借着太子爷的势力给空间升级,可以早日回到二十三世纪。而且,若能辅佐太子爷上位,借他的手解散司天台也能完成原计划。 她故意拿捏的说:“你自己养吧,送你了。回宫途中,我们得各奔东西了,我还有我的事呢。我都把你救活了,仁至义尽了。” 祁景天一屁股坐地上,抱住姜紫菀的大腿:“姐姐!他们都是坏人!姐姐救救我!别抛下我。” 姜紫菀皱着脸:“松手!我炸你祖坟,你抱我大腿,这是什么古怪的关系!” “姐姐助我,我也助姐姐。姐姐要做的事,可以帮上忙的。好不好?” 姜紫菀摸摸下巴,上钩了吧小可爱! 祁景天眨着天真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仰视她:“姐姐留下吧!咱们互相帮助!” 姜紫菀点点头:“若是如此,倒是可谈。来,咱们仔细聊聊。” 两人在桌前坐好,姜紫菀问:“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保护我!旁人我都信不过。” “我就可信吗?” “第一、我都被葬了,你还能救我出来,我知道,你是有大本事的。第二、有太子妃的身份,你可以合理的在我身边。第三、你没什么依靠。否则不会殉葬。我们没有利益冲突,甚至是利益共同体,你不会害我。第四、我是个小孩子,对局势难免判断不清。你在侧保着,最合适、最可靠。综上所述,我请求你留下,是最明智的选择了。” 姜紫菀点点头:“不错啊,脑子够用。我可没看出你这个小孩子判断不清。这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想要我的帮忙,这个合作也得有个时限。一旦我随你进了皇宫,可就成了深宫女,很难出去了。只怕到时候,我就身不由己了。” 他立即保证:“直到我脑子恢复。你便可以自由。我若食言,阻你离去,我就,我就不长个!” 姜紫菀翻个白眼,忙抬手阻止:“别别别,犯不上。不谈了不谈了。” 祁景天眨眨眼:“还不够毒吗?那,我就再也吃不上烤鸽子!” 姜紫菀长叹一声:“不至于,不至于。”爱吃烤鸽子,怪不得不让他养信鸽,那能剩下吗?她有些担忧的摸了摸旁边的仿生白鸽。 “那就,我若食言,头上生疮!” 姜紫菀挑眉点点头:“这大概是你已知最毒的誓言了。” 祁景天鼓着脸:“要不然,你说嘛。” “你若食言,就祁国覆灭!” “这不行!” “怎么不行?” “我不能拿国运发誓,祁国不是我一个人的。” “你不食言不就行了?” “反正这个不行!这是原则问题!” “那你食言就管我叫祖宗行不行?” “行。我祁景天若是食言,以后恢复了,不给你自由,就管你叫祖宗。” 两人一拍即合。 第6章 古人的食物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当天下午,太子一行百余人,启程返回皇宫。 来送葬的众朝臣,天不亮随着太子的䘮仪队伍一路送到西山皇陵。下午又跟太子做伴回京。 来时是哭着来的,回时是哭着回的。 返程这一路真难受啊,一个个竖着耳朵,战战兢兢。 生怕死而复生的太子夫妇露出獠牙,化作厉鬼。 有一部分清白忠臣是真心高兴,都念叨着:太子殿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丞相一派最忐忑,看圣上这态度,明显就是不追究巫蛊之事了。 前面这一大套白折腾了。 还留下了蛛丝马迹,惹皇上怀疑。赔了夫人又折兵。 丞相命随行侍从去请姜尚书。 姜尚书一头汗,催马过来,垂首道:“丞相,下官来了。” “你家嫡长女,厉害啊!” “丞相,下官真的给她喝了药。” “你是一脚踏两船,既想踏上太子爷的大船,又想搭一搭本相的小船啊。” 姜尚书的汗珠子往下淌:“下官不敢!” “不敢?今后你就是太子的好岳父了。本相怕是请不动你了。” “下官誓死追随相爷,绝不敢朝秦暮楚。” “话说得诚恳。可是,看人,不能看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本相就看你怎么做了。回去吧。” “下官明白!” ———— 马车里,祁景天盯着白露刚送进来的桂花糕,愁容不展,根本吃不下。 心里挣扎:“十年。天啊,丢了十年记忆。那岂不是,我娘都老了?” 姜紫菀轻笑:“你看你的皇帝爹,不是端端正正吗?三十七八岁,你娘不会老的。估计,跟你记忆中差不多。” “可是,十年了,我的小伙伴岂不是都不认得了?” “人家认得你就行了。” “爷爷不在了,奶奶呢?” 姜紫菀抽了抽嘴角,按照祁国皇族这个做派,多半是祭了。 没记错的话,还真是二皇子那个小暴君上位之后,为了保自己的娘,下令废了殉葬制。 她忍不住问:“将来你若继承大统,会让你娘给你爹殉葬吗?” 祁景天眨巴眨巴眼睛:“殉葬?我娘殉葬?不行。我娘还是在宫里住吧,陪着我。” 他想了一会儿,回过味:“你的意思是,奶奶给爷爷殉葬了?” 姜紫菀没接话。 祁景天又哭一场:“殉葬就是关进皇陵里吗?有奴才伺候吗?会不会挨饿啊?” 姜紫菀愣了愣,哦,对,他八岁。 她沉默了一会儿:“奶奶受不住爷爷驾崩,伤心过度,也去了。”这么说,容易接受一点吧。 祁景天吧嗒吧嗒掉眼泪:“奶奶,奶奶!呜呜呜呜呜。” 他在轿子里呜呜呜呜。嗷嗷嗷嗷嗷。后来就啊啊啊啊。哭声响亮。 吓得丞相一后背鸡皮疙瘩。 侍从来报:“禀丞相,太子殿下他又哭上了,还是嚎着舍不得祖父祖母。” 丞相搓搓发麻的脸:“这么说,真傻了?” 侍从垂首:“像是。” “嗯,再观察观察。若是真傻了,咱们就不用忙了。可这祁景天,杀都没杀死,能皇陵爆炸,起死回生。哪会这么容易傻?” ————— 祁景天坐马车里咧着大嘴哭。 姜紫菀悄悄抽自己一巴掌,怎么就贪图男色留下来管他这破事呢。 长得再好看,还是幼童之心,这个便宜,她也下不去手啊。 她一边搂着祁景天的头往怀里带,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不哭了,不哭了,殿下想开些。” 祁景天把脸蛋搭在她肩膀上,抽抽哒哒的说:“我是皇太孙!我爷爷封的。你别看我爱哭,觉得我没出息。你要什么就给你什么!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会报答你的。” 姜紫菀轻笑,一点儿不傻,还知道画大饼!手轻轻在人家后背和脖子上来来回回揉过,哎呀呀,这手感! 她低声哄着:“嗯!有良心。以后啊,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合作期间,姐姐保你无虞。” 祁景天哭累了,趴在姜紫菀肩膀上睡着了。 他的精神是幼童,他的身体可不是,这给姜紫菀压得肩膀生疼,太沉了。推都推不开。 一刻钟就撑不住了。 干脆在他肋条上戳了戳,他觉得痒,身子一缩,换了姿势。 姜紫菀顺手把他推开,放平。 “人八岁时真的这样吗?” 她念念叨叨的从空间里拿出些营养素。 二十三世纪的食品都是颗粒状的,任何口味都有,饱腹感好,能量充足,营养均衡,又不会发胖,个个都是身材完美健康的。 选了一粒菠萝味的营养素,看来看去,也没入口。 她盯着小桌上摆放的桂花糕看了许久,端起盘子,送到鼻尖上仔细闻:“桂花,原来桂花是这个味道。跟桂花味的营养素不太一样。” “这玩意能吃吗?古人做的,不知道脏不脏,听说传统食物令人类发胖,荼毒人类,逐渐被摒弃了。” 她回到空间里洗洗手,又回到马车上,用指尖戳了戳桂花糕,软的。 她舔了舔嘴唇,原主的记忆中,桂花糕十分好吃,香甜软糯,令人愉悦。 她吞了吞口水,要不然,试试? 虽然被现代社会摒弃了,但是,入乡随俗吗!嘿嘿! 舌尖在桂花糕上舔了舔,仔细品了品,甜的,带着花香。 啊呜一口,塞得满嘴。 眼睛一闭,咔嚓咔嚓嚼了。 诶!味道真好! 她瞪大眼睛,古人的食物,这么好吃? 她又塞了一块进嘴里。 好吃,太好吃了。 转眼,一盘子六块,她吃了五块。 她盯着那最后一块,觉得都吃光不合适,只好放回原处。那一块留给太子殿下吧。 也不知这古人的食物胀发率是多少,别一会儿把自己撑死了。 她唉声叹气,还想吃。怎么办。 传统食物果然是会荼毒人类的,上瘾啊,凡是上瘾的东西,统称毒。 不过,看祁景天、皇上、宫女,个个都是身材匀称的。 传统食物应该也不像后世评价的那样可怕。 第7章 太医试探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天色擦黑,回到东宫寝殿。 一只赤狐欢喜着扑向祁景天。 这是他爷爷留给他的赤狐,名叫赤赤。 祁景天进到主殿坐下,赤赤就噌的跳到他腿上,一人一狐又贴脸又蹭头的,亲热极了。 宫中太医已经挑灯列队在院子里等候,只等太子一落座,一拥而上,把狐狸都给抱出去了。 这二十来位太医中,自然是谁的人都有,明面上看着是圣上的爱子之心,命他们来给太子反复诊断,实际上,各方势力都在试探,主要是看太子有无内伤,还能不能死一死,是不是真的傻了。 ———— 姜紫菀进了内室,要更衣,凤冠霞帔很重,美是美,行动不便。 白露却为难的说:“禀太子妃,您并未在东宫住过,没有您的衣裳首饰,奴婢这就派人去绣房取新的。” 姜紫菀点点头:“无事,咱们体型相似,你的衣裳,找一套来,以后我还你双倍的。” 白露立即去取来一身全新的淡粉色宫女长裙:“太子妃,这,这不合适吧?去一趟绣房也就是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那岂不是一小时之后才能拿来新的,而且也未必有现成的太子妃专属的衣裳。 “我先换上这套,你派人去取吧,明日早起我再换就是了。” 白露伺候着姜紫菀,穿上淡粉宫女裙,真麻烦啊,要不是有人伺候,她都不知道这里三层外三层咋穿。 不像二十三世纪的纳米装,套在身上,一键收缩贴身,恒温恒湿带人体健康监测。 不过,穿古装是每一个女孩子的梦想,以后可以天天穿古装了,真好看呀!她在铜镜前蹦蹦哒哒的转圈圈。 那边太子被太医们摸嗖了一溜够。嗷嗷喊着:“别碰我!走开!走开!紫菀姐姐!!!快来!” 姜紫菀出去一看,太子爷一脸的受了屈辱,脸蛋子都气红了。 “怎么了?” “他们掀我衣裳!” 姜紫菀挑眉:“各位太医,太子殿下不想让人碰他,听不懂?” 四十只手立即缩回去。 太医们不敢看女眷的容貌,都垂着头弓着身,只敢看看裙摆。 看这裙摆,分明就是个宫女,听这口气,凶得很。 “奉皇上之命,仔细为太子殿下诊治。” 姜紫菀瞟了一眼为首的老头子:“诊出什么了?” 老太医想说,你个小孩伢子问什么问! 但是不敢得罪东宫的人,耐着性子解释道:“失魂之症,失血体虚,该温补静养。” “既然已经诊明白了,又扯太子殿下的衣裳做什么?殿下说一,便是一,说二便是二。说走开,便走开。各位大人,需要我命人扶你们走开吗?” 太医们都看出太子心智不全了,才敢任他又喊又闹也不停手。 为首的老太医是太医院提点,已是太医院最高位。名叫李四季,他与丞相穿一条裤子。 今日就是来探一探太子虚实。 他想看看胸腹刀伤,明明断气了,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怕不是有人找了个容貌相同的人来冒充太子吧!胸腹刀伤,一看便知! 听这小宫女狐假虎威,他笑道:“我等奉皇命,为太子全身诊治,不知姑娘为何阻拦?姑娘听老朽一句劝,讳疾忌医只会耽误治疗。真为太子好,你就退下吧。” 这东宫哪还有主子?一个傻子。一个被家族抛弃的深闺弱女。这会儿,估计太子妃还在惊慌中,应该不敢露头。 小小宫女出头阻拦,李四季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下令道:“继续!!给太子爷脱干净,仔细诊诊!” 姜紫菀正要回怼,太子噌的跳起来了。 他脑子是孩子,身子可不是,修长挺拔的身姿,长久锻炼,身轻如燕,嗖的跃出一丈,在李四季面前落地,一把薅住山羊胡,拧着眉毛怒问:“你要脱干净谁?” 李四季一哆嗦:“太子爷,这不是给你瞧瞧身上的伤吗?” 姜紫菀哼笑一声:“太子爷的伤,不用你操心。” “这是太医院的职责,皇命在身,李某不敢松懈。” 刚才这群太医都听命于李四季,只有一位站在角落的年轻太医,一脸无奈的看着混乱的场面。明显是不想参与。这证明,他不属于任何利益阵营。 姜紫菀道:“既然是太医院的职责,那就是太医院哪位太医都可以了?” 李四季看了看局面,主要是胡子疼。太子爷是真不松手啊。 只得说一声:是。 姜紫菀抬起手,在人群中指了一圈儿,最后到那个年轻太医面前:“就他吧。” 太子瞪着李四季:“他行吗?” 李四季蹙着眉 咬牙道:“行。殿下您松开手。” 太子一脸意犹未尽的又扯了扯胡须,松了手。 李四季被傻太子收拾,恼火极了,可完成任务才是要紧的,他指指那年轻太医:“南星,你给太子爷仔细瞧瞧,尤其是胸腹,别留下什么内伤。” 那年轻太医恭敬答是。 一众太医跟随李四季出去了。 太子烦躁的坐回椅子上,嚷嚷道:“瞧什么瞧?用不着你们太医院。” 李南星眨巴眨巴眼睛:“殿下,咱就随便瞧瞧,应付一下,这怎么说也是皇上对您的一份关怀,驳了不合适。” 姜紫菀抱着膀凑过去:“小太医,你多大?” “回太子妃,我十八了。” “你知道我是太子妃?那老头都没看出来。” 李南星无奈一笑:“那老头是我爷爷。” 太子挑眉:“她衣裳换了,若没看脸,你怎么认出是同一个人的?你敢直视太子妃容貌?就凭你偷看太子妃,就可以砍了你的头。” 李南星恍然:“太子爷恕罪。微臣该死,微臣不敢冒犯。只是,太子妃虽然换了衣裳,脚上的鞋子是没换的。” “金丝流光,宝珠镶嵌,宫女怎么可能穿呢。太子妃没在东宫居住过,想来没有替换的衣裳,才随便换了一身。” 人家没偷看,太子这口气才算顺了。翻个白眼,轻哼一声。 姜紫菀点点头:“原来是个孙子,那你诊完,是不是要向那老头禀报啊?” 第8章 皇后娘娘大气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李南星躬身道:“是,这是太医院的规矩。” “我们不让你查,你怎么交差呢?” 李南星眨眨眼:“反正我是他亲孙子,他总不能砍了我。” “倒是您二位,与我非亲非故,寻个由头砍了我,又不心疼。” “我思来想去,还是得罪爷爷划算。回去我就说,太子嫌烦,不让看,我又怕交不了差,是胡乱写的记录。这样,爷爷骂我几句,踢几脚,也就过去了。” 姜紫菀点点头:“孺子可教!” 见她夸李南星,太子不乐意了:“紫菀姐姐,这偷奸耍滑之人,你还夸他?” 姜紫菀笑说:“也不全是偷奸耍滑,刚才他可没动手掀你衣裳。他还是有底线的。看不惯的事,不会同流合污。” 李南星略感意外,竟然还有这样聪慧通透的女子。看得真准。他确实不屑站队。 深深鞠躬,告了辞,退到外间。 —————— 太子哼了一声:“同流合污只是迟早的事,他才十八,在太医院就是个学徒的,再过十几年,也会变得圆滑世故、欺上瞒下。” 姜紫菀挑着祁景天的下巴定睛细看:“你到底几岁?” “八,八,也可能是七……呃。姐姐,你吃个苹果吧!” 姜紫菀蹙起眉:“七八岁就懂这么多?人性看得这么透?你这样的人,是怎么做到被几个奸臣活埋的?十八岁的你,对得起七八岁的你吗?” 祁景天咔吧咬下一块苹果,嘎吱嘎吱嚼着:“嗯,人是越长大越胆小怕事的,心事多,顾虑多,畏首畏尾。我从小就觉得大人们无趣极了。” 他指着门外:“你看这李四季,这么卖命替丞相办事。难道我祁姓皇族亏待他了不成?要贪图丞相给的那点好处。” “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人家画个大饼他就敢跟着跑。给他个太医院提点,还想要个三公当当。给了三公,还想要个皇位坐坐。当了皇帝,就想万万岁。大人都是如此贪婪。贪婪且无趣!” 姜紫菀捏捏他的脸蛋:“对对对,还是我们太子爷有趣!” 他含糊不清的抱怨:“别捏脸,会流口水!咱们该去看母后了吧?” 姜紫菀点头:“对,本来换换衣裳就该去的。让太医们耽搁了。走,更衣。” 他咔嚓咔嚓的啃苹果,几口炫了大半个。 净手净面,更衣。 她也不太清楚这古代男装怎么穿,就随便给太子套上了,尽量整理整齐。 太子一会儿说:“那是系在腰上的。”一会儿又说:“盘扣在侧面!” 她就笨手笨脚一头汗的给他穿好了,为啥这么勤恳,为了在换衣服时仔细看看人家的腹肌。 可是根本没换中衣,只换了外面两层。 她觉得自己吃亏了,白辛苦半天,啥福利也没看见。撅着小嘴气呼呼的。 俩人出了东宫。坐上双人轿子。 太监宫女各八人跟着。 李枫担心太子安危,现在还有潜藏的杀机,带了东宫侍卫二十人紧随其后。 到了明凤宫,皇后娘娘也是刚回来,母子俩抱头痛哭。 —————— 姜紫菀心中感叹,说不定皇上指使太医们围住太子,第一时间会诊,就是怕太子发现皇后关在宗正狱中。他以为太子不知情。 皇后回到明凤宫了,太子才腾出功夫来见面,这样正好。 这个老父亲,对儿子还是有心的。有,但不多。 祁景天哭道:“母后!孩儿无用,母后受委屈了。” 梁皇后抹去眼泪:“咱们母子重逢便是天大的福气,母后没受什么委屈。” 祁景天哭够了指了指旁边一身宫女裙的姜紫菀:“母后,这是我的太子妃。是她打开了墓门,我们才活下来的。” 梁皇后在后宫经营多年,有些耳目,已经听说了丞相干的好事。什么殉葬、发丧、墓门爆炸。 她以为这是个宫女,没想到这就是儿子的救命恩人。抓住姜紫菀的手:“好孩子!你救了景天,是我梁氏家族的恩人。” 姜紫菀不知说什么好,其实她自己也得出那个墓,带着太子就是顺便:“呃。您言重了。” 梁皇后道:“好孩子,咱们不说客套话。你只记住,今后梁家与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么大功劳吗?姜紫菀只得顺着话说道:“是,母后。” 梁皇后拉着两个孩子坐下来。 “怎么穿着宫女裙?” 姜紫菀无奈:“没有别的衣裳。派人去绣房取了,还未回来。” 梁皇后点点头:“秀鸢,最鲜亮的蜀锦,挑出六匹,送到绣房去,给太子妃做衣裳,除了皇上的龙袍,其他的活全停了,给太子妃先做。” 秀鸢领命,去办了。 景天问:“六匹?那不得做十几套?” 梁皇后点点头:“只有十几套,不行,还有大棉的、夹棉的、春夏的、单薄的,还要大氅、披风、坎肩,只做裙装哪行?春雨,去,取貂皮、羊毛、新棉,送到绣房,按照太子妃的身段裁剪制衣。四季的都要准备妥当。” “是!”春雨匆匆去办。 皇后娘娘又喊人:“去本宫的首饰里挑,挑出八套,要显年轻俏皮的,老气横秋的不要。给我家儿媳妇戴。明日母后再慢慢差人给你打新的。到时候还要仔细选选图样。” 姜紫菀眨眨眼,皇后娘娘大气! “谢母后。” “谢什么,母后这辈子只有景天这一个孩子。你的恩情,我会一辈子一直还。” “谢谢你让景天活着回来了。我们母子此番重生,全是借着你的吉运。你不只是我的儿媳,更是我的恩人、贵人。” 姜紫菀叹息,可怜天下父母心:“母后言重了,太子殿下的头部受伤,心智只在七八岁,一时半会儿恐怕是不能自保。” 皇后娘娘点头:“我们母子已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根本没想过去对付谁,本以为身正便无可挑剔。没想到,还是落到那般惨境。看来,仁德也要分对谁。今后,我不会再坐以待毙了。” 她怜惜的看着祁景天:“景天,你七岁也好,八岁也罢。礼节、道理、律法、人性,四书五经,都已学过了。此时你缺少的不过是记忆,有紫菀在侧,母后暗中助力,你定能坐稳东宫之位。别怕。” 祁景天摇摇头:“我不怕。” 姜紫菀解释道:“别太悲观,他这个失魂之症,有的人几个月便恢复了,最慢的几年也就好了。只要这段日子,我们保护好他就行了。” 皇后长叹:“唉。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保护好,谈何容易。” 第9章 最好的防守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姜紫菀顿悟:“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让对手疲于应对,无暇出手。不能一直是我们陷在自救中。要让对手忙着自证清白才好。该出手了。” 皇后道:“丞相林旭是黎妃的亲舅舅。还有新上任的太尉黎驰,是黎妃的爹。二皇子祁景宏是黎妃所出。要从景宏的母族下手。林家黎家实力强劲。” “这么说,三公之中,有两位是二皇子的母族人。母后,咱们这边确实势弱啊。” “原本太尉是我兄长,不久前,急病不禄。” 姜紫菀看向太子,用口型问:不禄? 祁景天解释道:“过世了。” 皇后长叹:“原本梁家下面的官员也不少,可惜,巫蛊之事,牵连甚广,很多在重要位置的,都被贬官外放了。现在朝中,我们确实是势弱。” 姜紫菀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咱们自下而上的清洗。” 皇后娘娘点点头,儿媳妇是个干事的人:“正有此意。” 景天眨眨清澈的眼睛:“你们要做什么?” 姜紫菀看看皇后:“他小时候,嘴严吗?” 皇后娘娘揉揉眉心:“嘴倒是严,只是,嫉恶如仇,未必肯做。” 姜紫菀斜眼看看祁景天:“我们死,丞相死,你选一个。” “丞相死。” “我们死,祁景宏死,你选一个。” 祁景天沉吟片刻:“景宏才几岁啊。” 姜紫菀哼笑:“咱们从墓里出来,他可吓坏了,自始至终没敢凑过来看你一眼。这是做了亏心事。你以为,只是丞相一人所为?祁景宏这个既得利益者就没参与?” 祁景天蹙着眉看过去:“他杀我。我再杀他。手足相残,我岂不是跟他一样了?” “知道你仁义。你胜了,你可以选择赦免他,供养他,善待他。你有选择。 你败了,我们都得跟着你死。他胜了,可不会留着你。 你一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人,还这么天真?想要止战,必须拥有绝对的实力,让任何人都不敢挑衅!天下才能太平。 摁不住所有人的野心,谈仁慈就是懦弱。” 皇后道:“若不是有人逼着咱们,咱们自然不会去与人争夺。 可你也要明白,咱们不争夺,是没必要,这一切你生来就有。母后不必教你算计之心。 可景宏不争就没有希望。争了说不定还有可能。 今日之事,若不是遇上了紫菀,你已经死在皇陵。江山是谁的?景宏的。他差一点就干成了。 你想跟他兄友弟恭,已经不可能了。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 祁景天蹙着眉低下头:“小时候我们一起玩儿,一起读书,明明昨日还好好的。”他看了看自己的大手:“十年,就你死我活了。” 皇后哀叹:“生在帝王家,个个都是孤家寡人。没办法。等你登上帝位那一天,善待他,就是你们最好的结局。” 祁景天道:“靖王、端王、竣王,三位皇叔也没跟父皇争啊。” 皇后道:“那是你爷爷压制得狠,你父皇心思深,他们不敢。 此次害咱们母子,丞相就是把你父皇支出去才下手的。 你父皇不可能时时护着你。你得凭自己的能力与他们周旋。 若是遇害,只能说明你能力不行,没有帝王命。” 祁景天低眸,低沉的嗯了一声。 姜紫菀见他委屈,伸过手去,试探着牵住他的手。扯扯他。 他缓缓回眸看着姜紫菀,眼里都是小孩子要哭之前的咬牙隐忍。 毕竟是孩子的心智,虽然知道她们的话有道理,还是很低落,他咬咬牙:“我懂了。” 姜紫菀看向皇后娘娘:“太子爷一天没吃什么了。母后,用些膳食吧。”多亏有原身的记忆,不然哪知道古代人怎么说话,文绉绉的,累死人。 皇后会意,带着小夫妻俩去花厅用膳。 皇后娘娘也是刚回来,小厨房预备了六菜一汤。 两个女人有说有笑的到了花厅,都坐下来。 皇后娘娘举手投足凤仪优雅,用膳时也是一身的气派。 姜紫菀就有些纠结了,便秘似的坐在椅子上浑身拧劲儿。 闻着好香,好馋啊,那羹,看着晶莹剔透。那肉,看着软香爆汁。那小糕点,还带着花,好想吃啊。只是,要上瘾的。 她口水都要掉出来了,拼命吞咽,之前活了二十多年,从未体验过口水分泌这么多。 想吃,又满心负罪感,心中警铃大作。我完了,我上瘾了。 这么狠吗?吃了一次传统食物就上瘾了? 她舔了舔嘴唇,这两根是筷子,已经被二十三世纪淘汰的筷子。 她学着皇后的仪态,左手扶着右手的袖口,右手拿起筷子,这两根,怎么才能准确的把食物夹起来呢? 见她一脸为难,浑身不自在,拿着筷子发呆,祁景天问:“紫菀姐姐,你怎么了?没有合胃口的吗?让小厨房再做几样?” 紫菀苦笑:“不是不是。” 吃 还是 不吃,这是个问题。怎么把饭菜从盘子里送到嘴里,更是问题。 她干脆撂下筷子,拿起勺子:“我喝汤。” 她端起小银碗一勺一勺喝汤,天啊!好香!好丝滑!好浓郁!喝不够 喝不够! “这是什么汤?” 祁景天笑说:“鸡汤。” 姜紫菀两眼一闭,把那一碗灌下肚。 从此以后,我姜紫菀就正式屈服于传统食物了。我完了。我上瘾了。再也没有独立人格了。呜呜呜呜。真香。 第10章 边拍边唱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她也不能只喝汤,祁景天一会儿工夫就给她的碗里夹了冒尖的荤素菜品。 她拿着喝汤的勺子,扒拉着往嘴里炫。简直要哭出来,呜呜呜。我完了。真香。我完了。真香。她在爱与恨的边缘反复横跳。 自我矛盾了一刻钟,她终于想开了。 管他呢!吃! 古人虽然寿命短,总不会立即吃死。 吃一阵子 料也无妨! 再说,我有万能解药。先满足味觉! 呜呜呜,真香。 吃到后半段,祁景天和皇后都不吃了,瞪大眼睛看着她那副饿死鬼的吃相。 皇后娘娘满眼的怜惜:“可怜的孩子,在姜府定是受尽委屈,吃不好穿不好,若是他们疼你,也不会让你殉葬了。你家那个后母,定是个坏的。” 说着眼里就闪烁泪光了:“小厨房再做些拿手菜,让我的孩儿好生补补。可怜的孩子,以后母后管你啊,再不过那吃不上喝不上的日子了。” 姜紫菀想说点什么,可满嘴的香酥里脊,根本腾不开嘴,嗯嗯两声。 又被祁景天投喂了一块鸽子:“这是脆皮鸽子。味道如何?” 姜紫菀嗯嗯嗯的点头,味道独特,营养素可没有脆皮鸽子味的。 这个味道,她的舌头还是第一次体验到。 传统食物,简直是为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怪不得有句古话叫民以食为天。 要是这么好吃,真的该以食为天。 以前觉得营养素也挺好吃的,偶尔兑换一个高阶营养素,香气醇厚,消化时间更长,就觉得是极品了。跟传统食物一比,我的天,营养素那玩意儿也配叫食? 一顿饭,她已厌弃了吃了二十多年的营养素,彻彻底底变心了。 一定一定要学好厨艺,否则回去吃营养素她会崩溃的。 她撑得直迷糊,头脑迟钝。心说,看吧看吧,中毒之后的幻觉上来了。传统食物果然有毒。 祁景天扶着她上了轿子,返回东宫。 ———— 进了卧房,祁景天就把她扶上床,她刚躺平,他就伸手要解开她的衣带。 她头脑虽然迟钝,又不是昏过去了:“我自己能脱。” 祁景天眨眨大眼睛:“你不是撑得难受吗,我来吧。” 姜紫菀觉得平躺着比坐着舒服点了:“我从没吃过这样的饭菜。也从没体会过什么是吃撑。这感觉,很满足。” 祁景天问:“你爹当真待你不好?让你吃不饱?” 姜紫菀摇头,回想原身的身世:“倒也不是,我娘难产离世,是爷爷奶奶把我带大的,爷爷奶奶住在京郊,我们的日子过得很舒服,衣食无忧。 今年年初,爷爷奶奶接连去世了。我爹就派人把我接回姜府。 我一岁,爹就扶正了小妾余氏。 这余氏在姜府当家主事十几年了,忽然我这个嫡长女回来了,她万般容不下。 我以为她最多就是苛刻饮食,冷言冷语。毕竟我那个爹又不是死的。 可万万想不到,在丞相急寻殉葬太子妃时,她撺掇我爹把我献出去。 让我去殉葬,这是有多恨我。恨不得我立刻就死。 我爹,也是狼心狗肺,居然就真的这么办了。 我吃了余氏送来的绿豆糕,里面带着药,让人睡死那种。” 她侧过脸,看着祁景天。 他单手撑着头靠在床上蹙着眉:“这样的亲爹后母该死。我帮你报仇!”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帮我报仇。只是让你知道,我心狠,是他们应得的。” 祁景天眼珠转了转:“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害谁的。定是以牙还牙。” 姜紫菀勾着嘴角:“嗯。聪明。” “姐姐,我累了,咱们睡觉吧。” 姜紫菀挑眉:“怎么个睡觉?” 祁景天答:“就是,你唱曲哄我睡,像这样,你的手在我被子上轻轻的拍,一边拍一边唱,唱的小声些,我很快就睡着了。” 姜紫菀瞪大眼睛:“呃。对啊,你八岁。” 她揉了揉脸轻叹一声:“那你一般要唱几首能睡着啊?” “以前母后唱两首歌。后来是秀鸢,唱三首。” 姜紫菀挑眉:“秀鸢?”去取蜀锦那个,看起来娇小可爱,小脸蛋粉粉的,比太子大个七八岁。 “秀鸢是母后的侍女,从去年,现在说,就是从我七岁,专门照顾我了。咦,她怎么在母后身边?” “大约是后来几年里,我又把她派回母后那了吧。她若是在,她陪我就好了。姐姐,你到底唱不唱呀?快拍拍我。” 若是她在,她陪你就好????姜紫菀冷着脸,拍的一下比一下重。 边拍边唱着低沉的哀曲,阴森森,低沉沉的:“你死的好惨好惨好惨好惨,你真是可怜可怜可怜可怜,你的棺椁冒烟冒烟冒烟冒烟,只留音容笑貌在人间人间人间人间!啊唔咿呀,来世不再相见!彼此没有留恋!你以为我还会出现!我早已登仙!你也升天!我早已登仙,不必再见!你死的好惨好惨好惨,你真是可怜可怜可怜……” 祁景天一个激灵就坐起来了:“别唱了!我害怕!” 姜紫菀冷哼一声:“不困了?” 祁景天委屈巴巴:“不困了。” 姜紫菀脱下外裙,扯过被子就钻进去:“好。轮到你了,拍我,唱着歌拍。我不害怕,唱啥都行。” 祁景天愣了,他哪会唱啥棺材冒烟的歌,长这么大都是旁人哄他睡觉,哪哄过旁人?可如果是姜紫菀,他愿意哄。 他学着母后的样子,轻轻拍着她,低声哼唱了一首千秋曲:“八月平时花萼楼,万方同乐奏千秋。倾城人看长竿出,一艺初成可解愁。” 姜紫菀只听见前两句,听起来是首祥和的歌,很快就睡着了。 祁景天唱了三遍,见她睡踏实了,掀开她的被子,轻手轻脚钻进被窝。 他觉得一小块被角就能盖住他,他觉得他只是一小团。 可是把人家的被子扯过来一大半了还盖不全。 他叹气,长大了真烦。 他往姜紫菀身边凑了凑,脸蛋贴着她的胳膊,这样就不害怕了。 —————— 早晨,东宫寝殿。 祁景天是被摸脸蛋摸醒的。 他睡眼惺忪的问:“紫菀姐姐,何事?” 姜紫菀捏捏人家脸蛋质问道:“你怎么在我被窝里?” “我自己钻进来的。” “你跟秀鸢就这样睡吗?” “她有侍女小榻,就在门外。” 姜紫菀点头:“你盖你的,我盖我的,这么多被子,你钻我被窝里,意欲何为?” “我害怕,离你近点,就不怕了。” 姜紫菀这才悟了,多心了,好恼火呀:“你,以后盖自己的被子。若是害怕,可以扯着我的背角。” 祁景天闭上眼睛又睡着了,她一看,手还真扯着她的背角呢。 一声长叹,他八岁,八岁。 她趁着祁景天睡着,伸手入空间翻腾,都睡一被窝了,是时候学习一下男女之诗了。嘿嘿嘿。 可是,空间里还是显示:无伴侣,未能解锁男女之诗。 姜紫菀心里骂骂咧咧,该死的智能设备,这男人都在姐被窝里了,还不算有伴侣?? 姜紫菀撇嘴,不看就不看,谁稀罕! 等空间升级起来,把你们这群智障的人工智能都扔出去! 第11章 空间升级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想到空间升级,她欲哭无泪。 一级升二级,要三支百年人参。 百年啊!一百年都没被人吃掉,这是什么概率? 她唉声叹气的起床了。 姜紫菀喊白露进来,绣房连夜赶制的四套衣裳到了,其他的还在缝制。 白露喜笑颜开的:“太子妃,这绣样、绣工都是一等一的,是那几位专给皇后娘娘制衣的师傅们,给您连夜赶制的。一看就是下一任国母的气派。” 姜紫菀瞥她一眼:“别胡说。” 白露笑说:“这话不算僭越,太子是皇储,您是储后,本就是下一任国母啊。” 净面净手之后,宫女们托着四套衣服,白露问:“您看今日穿哪身?” 姜紫菀没被人伺候过,有点不好习惯:“这套青色。” 祁景天那边也吩咐到:“小梨子,给本宫找一套青色的,太子妃穿什么色,本宫就穿什么色。” 姜紫菀问:“为了相配吗?” 祁景天顿了顿:“相配?哦,是是是。” 看那表情就知道不是,姜紫菀哼了一声:“你是懒得自己选,才跟着我吧?” 祁景天嘿嘿一乐,尽显小孩的调皮。 姜紫菀穿上新衣服,戴上新首饰,美若天仙。 这些衣服是按照她脱下来的凤冠霞帔量的尺寸,急急忙忙赶出这么几套。 一大早绣房的人就在院里候着了,太子和太子妃一出来,尚衣婢女便请命量尺,几十套衣裳等着尺寸呢。 姜紫菀展开双臂让尚衣婢女量尺,反反复复量了几遍才完事。 她眼看着远处方厅那桌摆着小菜热粥,急死她了。 尚衣婢女一走,她便快步到饭桌前落座。 祁景天随便吃了几口,就开始看姜紫菀的饕餮秀。 她尽量端庄的把一桌早膳全部吃完,明显能感觉到,胃撑到前所未有的新尺寸。 吃饱喝足,她低声道:“跟你说说我要的东西。很多。分批跟你说,第一批要三支百年人参。” 祁景天哦了一声:“小梨子,去太医院领三支百年人参。”小梨子速速去了。 姜紫菀嘴巴张着,整个人定住,呆愣了许久,直到祁景天的手在她眼前左右晃动,她才合上嘴 回过神。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就能给我三支百年人参?” 祁景天仰着脸:“叫景天。” 姜紫菀肃然起敬:“景天。” 祁景天高兴起来,迎着阳光,满脸得意:“若说千年的,可能还有点难度。百年的吗,太医院里,上百支还是有的。” 姜紫菀噢了一声:“天啊,皇权真是好东西。”意味着天下资源予取予求,怪不得个个拼的你死我活也要争皇位。 “你可一定要坐稳太子位,我好跟你沾光。” 祁景天嘴角快咧到耳根了,豪爽答应:“好。” 半个时辰后,小梨子回来了,托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摆着三个长条木盒。 祁景天挨个打开盖子:“姐姐,你看,行吗。” 姜紫菀看不出年份,行与不行,还得让空间试试看。 让小梨子把三支人参送入寝殿。她把所有人赶出去,连祁景天都赶出去了。三支人参收入空间。 空间闪烁,升至二级。 姜紫菀哇的一声:“太好了!有太子相助,简直是超级加倍!” 她欣喜的闪入空间,空间里出现一扇门。 门里是一大片平整肥沃的土地,能耕种了,能耕种就能在里面长久生存了。 她召唤智能管家:“做一个门牌,就写:耕地之门。” 远处的3D打印机打出来一个门牌,姜紫菀把它挂在第一扇门上。 以后,随着空间升级,这里会出现许多门,每一扇门都会通向不同的地方。 出空间,就听祁景天当当当敲门:“姐姐!姐姐你没事吧?那东西不好吃,你可别一次吃太多,会出事的!” 姜紫菀轻笑,挺知道关心人。 空间把三支人参吃光了,这怎么交代啊! 她灵机一动,让智能管家在空间里用3D打印机打印出人参。虽然不是真的,视觉上看着差不多。 她把3D人参装回木盒里:“来了来了,我喜欢看,多看一会儿不行啊?”她打开门。 祁景天想着她用膳时的狼吞虎咽,匆匆往人参盒子那看,还好还好,每个盒子的人参都是全乎的。她要是好奇啃上半根,非得晕过去。 她把盒子一个一个关严:“白露,送去库房。” “你有没有听说过雪域红花。” 祁景天想了想,这个有点难度,得等见了父皇,求求他。” 姜紫菀问:“皇上有?” 祁景天点点头:“这东西全比较稀有。” 姜紫菀点点头。:“嗯,找机会再说。” 第12章 太子怒怼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赤湖追着祁景天进了卧房,祁景天弯腰揉着赤湖的脑袋。 姜紫菀凑过去:“它咬人吗?” 祁景天笑眯眯的:“它通人性,我爷爷小时候就开始养了。后来又陪着我长大,都五十多岁了。除了不会说人话,没它不明白的。 姜紫菀伸手在赤狐背上顺了顺,赤狐眯着眼睛享受抚摸。 “表情好娇媚啊,它定是个母狐狸。” “对对对,赤赤是狐仙奶奶。” 姜紫菀嗯了一声:“赤赤,这名字好听。” 祁景天看看时辰,说道:“该去给母后请安了。” 小夫妻到明凤宫给皇后请了安。 祁景天眼看着两个女人互相点了点头。 回去路上,他就旁敲侧击的问:“姐姐跟母后很投缘吗。” 姜紫菀随意应付道:“嗯。” “你们有秘密。为何不告诉我?” “你还小。” “哪里小?!” “是是是,你是大人,今夜自己一被窝昂。” “你!” ———————— 正说着,拦路的来了。 轿子停下了。 太子撩开轿子窗帘,一阵冷风吹进来,天气越来越冷了。 他一看,这人眼熟,但认不出是谁,眼瞳漆黑,鼻梁挺拔,有几分祁家人的模样:“你是?” 祁景宏一顿,听说老大傻了,还真傻了?装的吧!能那么容易就傻了? 他戏弄道:“我是你兄长呀,快喊兄长!” 祁景天蹙着眉,这人到底是谁呢?看年纪,看衣着打扮,应该是皇子,不是老二就是老三。皇子中,我是老大啊,哪来的兄长? “你是哪位娘娘所出?好大的口气!本宫乃东宫太子、嫡亲皇长子,头顶上还有兄长?这可是奇闻。” 祁景宏挤挤眼睛:“谁让你先装不认识我的!许你逗我,就许我逗你!大哥莫怪!景宏给太子殿下请安!”说罢干脆利索的撩开袍子磕了个头。 祁景天心里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是老二啊,长大了这么讨人厌!?? 小时候还挺招人疼的,相由心生,坏事做多了果然人会变阴森。 祁景天嗯了一声:“小时候太傅怎么教的?不知礼数。你该回去补补课。” 祁景宏被噎得一咯噔。 都傻得不认人了,居然比从前伶牙俐齿了……这肯定是装的! “太子殿下教训得是。景宏这就回去补补课。” “没事儿了?没事儿拦什么轿子?” 祁景宏就是来探探虚实,看他是不是真傻了。自然是编圆了谎才来的:“哦,哪敢无故拦太子仪仗,是我家母妃请太子妃到祥云宫坐坐。” 黎妃正等着消息呢,若是真请过去了,她也想当面试探这姜家嫡女是哪一头的。 黎妃邀请,太子眨巴眨巴眼,他知道,黎妃这一脉都憋着害死他,不是好人,不能去。 故作沉稳道:“太子妃早起就一直恶心,不敢出门了。万一见了脏东西,只怕加重。要回去歇着了。改日过去吧。代我们谢过娘娘美意。” 祁景宏瞪大眼睛,谁是脏东西? 太子摔坏了头,打通任督二脉了?怎么这么会阴阳? 太子仪仗起轿走了。 祁景宏恨得直磨牙。 —————— 姜紫菀捂着嘴咯咯咯的笑。 祁景天凑过去问:“姐姐,我说的怎么样?” 姜紫菀点点头:“怼出了新高度。” “何为怼?” “就是骂。” 祁景天双臂交叉, 昂首挺胸,摇头晃脑,一身的得意:“本宫就是如此聪慧。” 姜紫菀伸伸大拇指:“厉害!” 祁景天学着她的样子也伸出大拇指:“这是何意?” “这是夸你!” 姜紫菀将大拇指朝下:“这就是骂人。” 又食指碰着大拇指,翘着其他指头:“这是:好的,可以。” 食指无名指弯曲,其他指头伸着:“这是爱你。” 她摆弄完手指,一抬头,就见祁景天瞪大眼睛,呆呆看着她。 “怎么了?” “姐姐刚才说,这是什么?” 姜紫菀又演示一遍:“这是爱你!” 他眼神迷茫的看看她。 学着她的样子,反复看着自己的手。念念叨叨的:“爱你。” 姜紫菀摇摇头,笑起来:“乖巧。伶俐。别长大了,就这样也挺好。” 回到东宫,便见刑部尚书卢大人在东宫请命。 祁景天脱去大氅先把姜紫菀送回卧房。 又出来,在小厅见了卢大人。 “微臣叩见太子爷,太子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祁景天印象中,这卢聆还是个年轻侍郎,看官服,转眼就到了刑部尚书位了,十年,这丢失的十年记忆,太耽误事了,他点点头:“免礼。找本宫有事吗?” 卢大人答道:“殿下,东部沿海地区,大浪滔天,灾情严重,数万百姓撤出去几百里,安置、吃喝、医药,都要银子啊。 朝廷拨过去五百万两。那边却只见一百万两。这雁过拔毛也太狠了! 臣告到皇上面前,领命一路查到林家小辈身上,丞相的亲侄子林琦玉,少年登科,年纪轻轻就是户部赈济官,却贪污成性,草菅人命。” 祁景天点点头:“依律办理,为何找本宫?” 卢大人继续道:“可这是丞相的亲侄子!林家可不是好惹的。下官去寻人证,一路被追杀。九死一生。好在有路见不平的好汉相救,才活下来。 臣到西山皇陵跟圣上禀报过了,圣上的意思是,朝中有地位的官员多与丞相关系过密,让他们避嫌。 林家与黎家又是一家,是二皇子、三皇子的母族。所以他们俩也得避嫌。 您是唯一能办此案的人。皇上命您接下此事!这是金牌。 皇上还嘱咐一句,太子若是身子不好,办案期间,太子妃可以随行照顾。” 祁景天接过金牌,从小他就稀罕这块金牌,上面写着如朕亲临四个字,每次想拿,爷爷都不让。 他嘿嘿一乐,蹦蹦哒哒跑回里屋去跟姜紫菀炫耀:“快看快看!金牌。这可是金牌啊。” 姜紫菀蹙眉:“金牌是白拿的?” 第13章 还得问问太子妃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祁景天愣了愣:“呃,好像,是有个什么事儿让我办。” 姜紫菀斜他一眼:“听话只听半句是吧?仔细想想,办什么事儿!” 祁景天搓着金牌稀罕极了:“丞相侄子贪污赈灾款,父皇命我办了那小子。” 姜紫菀点点头。 太子忽然想起,卢大人还在小厅,几步跑回去,缓缓气,咳嗽一声,一本正经道:“卢大人,本宫定会依律办理。” 都说太子殿下进皇陵折腾一趟人傻了,哪里傻了?这不是明白得很吗! 卢大人高高兴兴拉着太子:“咱们出发吧!去抓人!” 太子呃了一声:“卢大人莫急,还得问问太子妃。” 卢大人眨巴眨巴眼睛,太子妃? 祁景天进了卧房,低声问:“姐姐,卢大人拉我去抓人,咱们去吗?” 姜紫菀淡淡答:“不去!留卢大人在此用午膳。” 确实眼看就到中午了,卢大人如坐针毡:“太子爷,咱们何时去办正事?” 太子一边舔糖球,一边往卧房看:“还得问问太子妃。” 他被卢大人催得没办法了,又进卧房问:“姐姐,到底去不去啊?卢大人急死了。” 姜紫菀正在研究化妆台前的瓶瓶罐罐,涂成个大白脸,一对红脸蛋,唱戏的似的,歪头对着太子灿然一笑,太子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小声说:“像纸人!就是给死人烧的那种!我害怕!姐姐,别吓我!” 姜紫菀诶了一声:“怎么说话呢!这叫晒伤妆!” “我!害!怕!!!” “你胆还怪小嘞。” “那你自己照照镜子嘛!” 姜紫菀抬头一照镜子:“咦~!我的爷爷。有没有卸妆液?这不完了吗这不!哎呀呀!” 太子把手里的糖球扔过去,姜紫菀眼前当啷一声,她一脸暴躁的转过头看他:“说!” “卢大人问,何时去办正事!” “急什么?东风不到。” 祁景天皱着脸捂着眼,心说我眼睛脏了,大步逃出去。 姜紫菀一看这妆没救了,干脆洗了脸,白露给她重新化了娇娥妆,娇美可人。 一耽搁就到了午膳时间,她款步来到花厅落座。 卢大人磕了头:“叩见太子妃。” “卢大人,放松些,吃饭。” 卢聆四十岁了,还未吃过东宫的饭。 哪有大臣跑到太子这蹭吃蹭喝的。 太子妃盛情,他不敢拒绝,屁股在椅子上落了三分之一,搭个边,战战兢兢的。 一不敢大口嚼,二不敢夹菜,只敢扒拉碗里的米饭。生怕哪里礼数不周影响仕途。这饭吃的如同上刑。 太子妃今日用膳倒是优雅了许多。 祁景天心说,姐姐这是当着外人不好意思,一会儿卢大人走了,估计她得另吃一波。 一顿饭吃到尾声,小太监来报:“皇后娘娘送来一箱绫罗绸缎,赏给太子妃的。” 祁景天点点头:“抬过来。” 大箱子极大,抬到花厅,姜紫菀道:“都出去吧。”侍从退出去。 姜紫菀亲自过去掀开箱盖,看了一眼,勾着嘴角“东风到了。” 姜紫菀朝着卢大人抬手:“卢大人,请。” 卢大人心说,太子妃真奇怪,皇后赏她的布料,让一个外臣看是何意? 但卢聆不能问出来,只得从命,移步过去,探头一看,唰,冷汗窜上脑瓜顶! 箱子里是人! 二十六七岁的男子。 五花大绑,似乎用了什么药,还在昏迷中。 此人身穿官服,不是旁人,正是他要抓的———林琦玉! 他倒退着,退回饭桌边,一屁股重重坐在椅子上,这回屁股踏实了,脑袋悬着了。 他抹去额头的汗珠:“绑,绑来了?” 太子爷一脸无辜,天真又欢快,蹦蹦哒哒到箱子边探头一看:“哈哈哈哈哈!笑死本宫了。这是打什么哑谜?” 卢大人看向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太子的长睫毛忽闪忽闪的眨了眨:“还得问问太子妃。” 卢大人都学会了,啥事都得问问太子妃!太子妃是你娘吗?呸呸呸,大不敬,大不敬。皇后娘娘恕罪! 他在心里经历了天翻地覆,稳定情绪之后才说道:“敢问太子妃,这是何意?” 姜紫菀也回到饭桌前坐好:“卢大人是太子党吗?” 卢聆一愣:“这这这,满朝忠臣,自然追随圣上和储君啊。没什么结党营私,我们就是正直。一心为公,满眼苍生。这都是本分。食君俸禄,应该做的。不敢拉帮结派。太子殿下也从不结党营私,可不敢说什么太子党。” 姜紫菀点点头:“从此刻起。你是了。” 卢聆浑身一震,我的娘,我的姥姥,整个人弹起来,窜到地上咚就磕了个头:“谢太子妃提携!谢太子爷厚爱!卢聆为太子殿下,赴汤蹈火 在所不辞!” 头磕得不错,姜紫菀给太子使了个眼色,太子伸手去扶他:“卢大人不必多礼。” 三人重新坐回餐桌前。 姜紫菀道:“人弄来了,先出口供,再按照口供去搜集证据。后面能不能证据确凿。从他嘴里能不能抠出东西,就看你的了。你言之凿凿他贪污赈灾款,如今人弄来了,若抠不出有用的,你担不起。” “微臣明白!” —————— 饭后,卢大人得了赏赐,带着箱子高高兴兴回家。 入夜再将林琦玉扛到刑部大牢,以最高等级严密控制起来。 身边手下都问:“这是什么人?这得多大的罪?最高级别的牢房,他还戴个面纱。” 卢大人只道:“滔天大罪!” —————— 半夜,东宫小厨房。 祁景天举着个树杈,串上一只鸽子,在炉火上烤。 烤的油光锃亮、滋滋啦啦冒油,香气四溢。 姜紫菀舔舔嘴唇:“香。” “那是啊!这是野鸽子,又叫斑鸠,是李枫去山里打的,肉有嚼劲儿,比信鸽肉鸽香多了。” 姜紫菀一哆嗦:“你还吃过信鸽?” “好奇嘛,尝了几只,后来被我爹禁足一个月,再不敢了。” “你爹罚你,就是禁足啊?对你可真好。” “那还要怎么罚?禁足还不够可怕啊?” 姜紫菀一脸不屑:“禁足怕什么?不能出去玩而已,在屋里也能玩儿啊。” “可禁足了,这么大的寝殿里只有我自己,我害怕。” 姜紫菀顿了顿:“你胆子太小了。这得练练。练练就好了昂。” “快熟了!哇!” “景天,这鸽子羽毛谁拔的?” “李枫拔好了送来的。” “掏内脏了吗?” 祁景天一愣:“内脏?” 第14章 回不回娘家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姜紫菀道:“内脏就是,心肝肠子之类的!” 祁景天眨巴眨巴眼睛,看看那圆滚滚完好无损的整只鸽子:“没掏。” 姜紫菀皱着脸苦笑一声:“放血了吗?” 祁景天仔细看看鸽子,有个箭孔,应该是放了吧:“为什么要放血?” 姜紫菀一拍脑门,天啊,这可不能吃:“以后这活儿还是让厨娘做吧,咱回屋。” 祁景天啊了一声:“这不对吗?多香啊!不是,姐姐,姐姐!这能吃!别走啊,姐姐!第一次下厨失败了。” 祁景天叹气:“厨娘!回来吧。这这这,你来。弄好了送过去,我吃。” 厨娘无奈的领命,回到灶火前,把鸽子剖开,取出内脏,里面还血淋漓的呢,外皮酥脆也没法吃啊。摘干净了,重新洗洗,再烤。 太子臊眉耷眼的回来了,姐姐明明都馋哭了,就差一点点就烤成了!失误啊! 他进门,扯了扯姜紫菀的宽袖:“姐姐,有个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姜紫菀靠在小榻上,柔柔看向他:“说。” “下午,姜府来人了,你在午睡,我就没扰你,他们说,请你回去一趟。” 姜紫菀轻轻笑起来:“本来没腾出手,他们倒是等不及了。” “回吗?” “回。” “他们出阴招怎么办?比如说,给你下毒呀,把你抓走呀。” 姜紫菀抿唇想了想:“我是太子妃,我是不是比姜尚书全家地位高?” 祁景天点头:“这是自然,咱们是君,他们是臣。” 姜紫菀道:“仗势欺人什么的,我还没体会过。让我想想!” 祁景天噗嗤笑出声,也靠上小榻,脸蛋枕着她的肩膀:“姐姐,你尽管凶一点!我调一队东宫侍卫护着你!” 姜紫菀一愣,缓缓说:“东宫三千侍卫,基本上死光了,只剩李枫这二十多人了。整个东宫,被丞相的人杀得就剩下了百余人,其中有宫女、有太监、有侍卫。” 祁景天噌的坐直了:“我有过那么多人?都被丞相杀了?” 姜紫菀叹息一声。 他站起身,在地上转来转去,喊了一声:“让李枫来!” 外面答是,很快李枫就被带来了。 现在就这二十几人在东宫内巡逻。 虽然皇上也给调动过来千人大内侍卫。但都在东宫外围转圈巡逻。但太子使唤不了。 祁景天一脸沉重:“东宫死了多少人?” 李枫脸色更沉:“三千一百八十六人。” 祁景天点点头:“给抚恤银,银子从东宫库房里出,不够就找太子妃要。” 姜紫菀看他这副样子,都怀疑他是不是受刺激过大,已经恢复记忆了。 她试探着问:“景天?” 祁景天回过头,对上她的眼睛,小嘴一撇,眼泪汪汪的就要哭。 姜紫菀呃了一声:“好了好了!先办正事。景天最坚强了!你可以的!” 祁景天抹去眼泪:“本宫手上就这二十几个侍卫可不行,三千人还让人给我葬了,这回我得多弄点人。李枫,你从小跟着我,我不瞒你,我脑子坏了。” 李枫呃了一声,心说,这事儿已经人尽皆知。 祁景天沉痛的说:“东山,是谁的?” “回太子爷,是靖王的。” “南山呢?” “端王的。” “北山总没人占了吧!” “这不可能啊。京城寸土寸金。北山是竣王的。” “要不我到小叔面前打个滚儿?” 李枫嘴角抽搐:“您去年办的鱼肉百姓案,杀了竣王妃的亲弟弟,竣王到现在还生气呢。” “我长大了这么铁面无私吗?” “那是啊!百姓都说您是青天大老爷,仁德爱民,刚正不阿。” 祁景天眉头一紧,预感事情不妙:“三叔呢?” “端王要修庄园,拆了老百姓的房子不给钱,您把钱给了,但是端王一直觉得您是打他的脸。憋着一肚子气。” “二叔呢?” “他老人家闲云野鹤,两年没回来了。” “他不在家,那就用他的山!” “靖王是不在,世子在啊。” “乐天啊,我不会也得罪他了吧?” “没有没有,他对您倒是挺好的。就是吧,您不爱搭理他。” 太子高兴了:“这么说,我还有点人缘儿。我们皇族也不是个个目无法纪。乐天就不错。那就用东山,招兵买马!等候调遣!” 李枫答了声是。 姜紫菀无奈的揉揉太阳穴:“我看你是疯了!” 祁景天看向她:“有何不可?只要秘密进行,咱们平时不用,有人害我时再用。” 姜紫菀哼笑:“你这是给丞相送上把柄。要兵,不是这么个要法。此事打住!李枫,他脑袋坏了,你脑袋也坏了?” 李枫被骂的低着头:“这不是听着解气吗。” 姜紫菀愁的头皮发麻:“先发抚恤银吧。” 李枫道:“太子爷素来严于律己,谁送礼也不收,经手的事也不会雁过拔毛。库房里都是先皇和皇上皇后给的赏赐。” “虽然值钱的东西不少,现银也算富裕,有十万两。太子爷平日里根本花不完。可是,用来发放抚恤银肯定是不够的。少说也得三十二万两。” 姜紫菀点点头:“有多少,先发。不足的,我来想办法。” 李枫领命去办事了。 —————— 祁景天又扑上小榻,抱着她一条胳膊可怜巴巴的:“我真的很傻吗?你说我脑子坏了。” 姜紫菀回忆回忆,好像是说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很聪明,也博学多闻。只是对大人的世界不够了解。” 祁景天委屈得嘴巴瘪着,眨着无辜的眼睛,脸蛋在她衣袖上蹭了蹭:“真的?” “真的真的。我刚才是一时着急,胡乱说的。那不是一种评价。就单纯是表达情绪的!就是个语气词。你就当是爆粗口吧。” “什么叫爆粗口?” “就比如,突然吓你一跳,你骂一句:他娘的!这就叫爆粗口!不是为了侮辱谁,单纯的表达情绪。” “他,娘?” “你不会没爆过粗口吧?你也太自律了!” 祁景天的小脸扬起来,这句他懂,自律吗,是夸他:“这是自然!” “不行不行,不能我一个人不雅。你跟我学!” 祁景天感觉新奇,瞪大眼睛:“好!来吧!” “你说:他、娘、的!狗、东、西!!” 祁景天的嘴唇上下扭曲了一会儿,合上了嘴。 姜紫菀不乐意了:“哈?让我一个人粗鲁?不仗义!来来来 跟我学!快!” 祁景天的嘴扭动了半天,终于小声挤出一句:“他家母的狗,和东西。” “噗!哈哈哈,不是家母。是娘。” “他娘,的,狗。东西。” “从你嘴里说出来就不像骂人了呢!?你注意气势!” 祁景天又运了运气,大吼一声:“啊!!”然后小声说:“他娘,的。狗。东西。” 这回轮到姜紫菀的嘴唇扭曲了,扭了半天,合上了嘴。捂住脸快要笑断气了。 她的两只脚蹬嗒了好半天,攥着小拳头,啊啊啊啊,好可爱啊!!他好可爱啊! 第15章 太子妃回门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这天夜里,各自沐浴洁净之后,两人回到寝榻上。 姜紫菀给祁景天盖好被子,四周都压严实了:“天越来越凉了,你盖严实些。别乱动!漏风了会生病的。” 姜紫菀躺好,也给自己盖好被子,四周压严实。 祁景天撅着嘴:“被角呢?” 姜紫菀想起答应他可以扯着她的背角:“等着啊!”她又从被垛上拉过来一张锦被,盖在两人的被子外面:“这回行了吧?” 祁景天的脸蛋在外层被子上蹭了蹭:“嗯,这样安心些了。” “胆子怎么这么小?睡觉,闭眼睛就睡呗,到底怕啥呀?” 祁景天蹙着眉:“怕黑。” “黑怎么了?黑漆漆的多神秘啊。” “不神秘,吓人。” 姜紫菀伸手拍拍他的胳膊:“行了,拍拍你,睡吧。” “唱着拍。” 姜紫菀哦了一声阴森森唱到:“你死的好惨好惨好惨……” 祁景天回过味了:“不用了 不用了。” 姜紫菀在黑暗中偷笑:“我不累。再唱一会儿” “真的不用了。” 姜紫菀心说,再也不让姐给你唱曲了吧?小样! “嗯,你快睡吧。” 她轻轻拍着,祁景天慢慢放松下来。 —————— 夜里,祁景天还是钻进了姜紫菀的被窝,紧紧抱着她一条胳膊。 早上醒来,她胳膊都麻了。 戳戳祁景天的眉心:“你不守信用啊!说好只扯着背角的!” 祁景天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姐姐!昨晚梦到有狗追我,吓死我了。” 姜紫菀没再批评他,顺顺他的背:“梦是假的。” 夫妻俩起来梳妆打扮。 太子入宫给母后请安。 姜紫菀带了几个宫女太监和十几个侍卫回娘家。 给娘家的赏赐,大箱大箱的,带了一马车。 分开时,祁景天不放心:“我跟你去吧。少请安一日,母后也不会在意的。” 姜紫菀却摆摆手:“不用陪着我,只管放心。姐啊,就不知道吃亏二字怎么写。” 祁景天就爱听她说俏皮话,太奇妙了,傻笑了几声:“好,早些回来。” 两人各自出发。 跟随姜紫菀的小太监叫小米子,前面去通知姜府。 姜家满门出来迎接,又是磕头又是谢恩的。 白露扶着姜紫菀下了马车,进了门。 姜紫菀道:“赏余氏的东西送到她屋里,去两个人,陪着余氏仔细收了恩赏。” 余氏一看,一大箱一大箱的往她房里送,她那老褶子都快绽开了,喜笑颜开的谢恩。 两个太监一左一右搀着余氏回了卧房。 余氏生了一男一女,按理说是姜紫菀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可这俩孩子一向待她不好,没少背后下绊子。 今日见母亲得了那么多赏赐,紫誉憋不住问:“长姐,我的赏赐呢?” 紫莺就矜持多了:“一会儿就轮到咱们了,你催什么!长姐如今是皇亲国戚了,必是大方的。” 姜尚书忙接话:“不懂事,长姐刚进门,一口茶都未吃,说这些不挨着的话!” 看向姜紫菀:“紫菀,正堂已备下茶点。” 姜紫菀不说免礼,他们就不能站起来,他提醒姜紫菀,该进屋坐下了。 姜紫菀轻笑:“是了,都起来吧。” 一众人簇拥着姜紫菀进了正堂,她坐首位,其他人都站着。 姜紫誉嫌站着累,屁股往椅子上蹭,靠在扶手上半坐着。 姜紫菀不出声,场面冷得很,姜尚书正愁找不到话端,瞪着眼睛:“紫誉!越发无状!站直了,这里也有你偷懒的余地?” 姜紫誉吓了一跳,乖乖站直了。 姜紫菀轻笑:“紫誉还是个孩子,十五六岁,懂什么?多教导,多磨练自然就好了。” 姜尚书一听,没叫爹。 送去殉葬的,当然会恨死他,亲亲热热是不可能了,若能维持表面体面就好。 只盼着这孩子天性软弱,不会生出什么报复之心。 “太子妃高见。” 姜紫菀接着道:“巧了,给孩子们的赏赐,正是教人向善、磨练心性的东西。” 姜尚书一喜:“那敢情好,还是太子妃想得周到。”他以为是什么名著典籍。 却见小太监抬上来两个大箱子,掀开一看,里面是满满的佛经。 姜尚书问:“这是?” 姜紫菀淡淡的与姜尚书对视:“皇上不喜外戚权大,你该懂。” 姜尚书恍然,这次丞相能动梁家,能动皇后太子,归根结底是皇上不喜外戚权大,想要顺势削弱梁家外戚。他点点头。 姜紫菀道:“太子乃国之储君,姜家是不是外戚?” 姜尚书的眼神惊慌起来:“算,算,算是吧。” “送紫誉紫莺一条生路。皈依佛门。” 姜尚书瞪大眼睛:“那我姜家岂不是要绝后了!” 姜紫菀柔柔的笑起来,压着声音,只有姜尚书能听见:“如今这么做,为了让皇上安心,稳住太子爷的位置。此举是做给外面看的。紫誉私下里跟人生几个孩子,谁会知道?” 姜尚书哦了一声:“太子爷不是傻了吗?还有机会上位吗?” 姜紫菀轻笑:“他傻了,也是嫡长子。他的儿子就是皇太孙,他不能继位,继位的就是你的外孙。站在太子这边,还是站在丞相那边,你可要想清楚。” 姜尚书一下子明白过来,皇上还不到四十岁,再干十几年,孙子都能继位了,就算太子爷傻了,皇上也未必会抬举二皇子。传位皇太孙才是上上之选。那姜家不就是最大的外戚了?不削弱了,皇上是不会放心的。想到这,他汗都下来了:“明白了。太子妃放心。” 他抬头看向紫誉紫莺:“出家!一个去安国寺,一个去福泰庵!快去收拾东西,此刻就走!” 俩孩子瞪大眼睛,紫誉哀声质问:“爹!你疯了?长姐几句话你就要我们剃头出家?” 姜尚书朝着紫誉使眼色:“这是长姐心疼你们!给你们寻了条活路!”他走近了,贴在儿子耳边小声说:“你看看皇后娘家兄长弟弟,哪个还活着?皇上不会留着你的。”又拍拍儿子的肩膀:“通房丫头给你带去,装装样子。过几年你长姐有了孩子,姜家就稳了!等你外甥登基了,你再出来潇洒也不迟!” 姜紫菀勾着嘴角,眼神幽幽的瞟着那父子三人。 第16章 折腾姜家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紫誉一甩袖子,气呼呼的去收拾了。 紫莺可不干了:“我去找娘!好好的姑娘,岂能剃了头!以后怎么嫁人?” 姜尚书一想也是:“太子妃,紫莺是个姑娘家,又不入仕,她就不必去剃头了吧?” 姜紫菀挑眉:“她若嫁个位高权重的人,不还是外戚吗?只能选择嫁个庶民或者皈依不嫁。” 紫莺当即高声反驳:“你自己嫁个傻子,要我也嫁不好!你是什么居心?” 姜尚书忙抬手捂住紫莺的嘴:“混账!你长姐这么做,自然是皇上皇后的意思,她也是为咱们姜家好。” 姜尚书自然明白,就算她真的有私心见不得紫莺嫁得好,也是人性使然,姜家可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女儿得罪太子妃。去福泰庵有什么不好?至少安全。 姜紫菀款步过去:“你不是喜欢花匠吗?嫁个花匠,就不必去了。” 紫莺脸色唰就白了:“你!” 姜尚书的脸色黑了,朝着紫莺暴吼:“滚去福泰庵!” 紫莺捂着脸扭身就跑了。 “把那花匠赶出去!” 又过了两刻钟,姜家两个孩子各自出了府。 姜紫菀满意的点点头。 该轮到老恶妇了。 她这边喝着茶,那边就听远处卧房里传来呜呜呜的声音。 姜尚书想去看看,可姜紫菀没听见似的,她不动,他就不能走。 他不安的往外张望。 姜紫菀挑眉:“心慌什么?” 姜尚书实在憋不住了:“余氏久久未来,外面又有闷声,不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姜紫菀挑眉:“在自己家里,她乃当家主母,能出什么事?哦,大约是本宫的赏赐她太喜欢了,此刻正在享用。” 姜尚书心里明白大半,姜紫菀不是泥人,把殉葬之事全盘怪到余氏头上了,这好啊。 “紫菀啊,让你去殉葬这事,是余氏悄悄做的,我知道时你已经被送走了,咱们是亲父女,我怎么能受得了?急的都要疯了。满城找你,可惜为时已晚。” 姜紫菀斜他一眼:“为何不惩治余氏?” 姜尚书一拍大腿:“这不是给你留着解气吗!打也打得,骂也骂得。你只管教训她。” 教训? 一条命,轻飘飘的两个字。 姜紫菀笑起来:“教训倒是谈不上,我赏她的东西,她别嫌弃就好。” “怎么会呢。谁敢嫌弃。赏什么都是好的。” 姜紫菀点点头:“去请余氏过来。” 姜尚书道“对对对,让她来谢恩。” 余氏被两个小太监一路拖着过来的,脸上的妆已经哭花了,高耸的发髻散乱,口鼻喷出绿色残渣,裤脚流出恶臭淡黄的秽物。浑身臭气熏天。 半个时辰,人已经脱相了,脸色发青,精神涣散。 姜尚书愣了,这是怎么了? 姜紫菀嫌弃的蹙着眉:“余氏吃相不雅,怎么吃到满脸都是了?” “这绿豆糕,如此合胃口?看来,赏到你心坎里了。” 她故作惊讶:“只是,地上滴滴哒哒的,是什么?” 姜尚书皱着脸,猛地挥手:“抬走!” 上来几个仆人把余氏抬走了。 姜尚书心里发慌,绿豆糕,就是余氏害姜紫菀时用的。 她是来报复的。 “余氏大约是年老体衰,突发疾病了。太子妃受惊了。来人啊,请郎中来看看。” 姜紫菀挑眉:“余氏如此喜欢我赏下的四大箱绿豆糕,必须吃完。我每日会派人来亲眼瞧着她吃,若是浪费了我的一片好意,我可不依。” 姜尚书害怕极了,看如今的局势,皇上已经压住巫蛊之事,轻易不可能动得了太子了。 姜紫菀是活太子妃,丞相不会全心信任姜家了。 若是姜紫菀翻了脸,姜府就更难了。 真是怪事了,怎么就活过来了? “是,太子妃的美意,我会转达给余氏,让她日日感激。” 姜紫菀在他耳边低声道:“跟着太子爷,还是跟着丞相,你可要想清楚。今日我来,便是问个准话。” 说罢,朝着院子里走去:“正堂里恶臭难忍,去亭子里说几句吧。” 姜尚书披上大氅,跟着姜紫菀出去了。 他想来想去,姜紫菀恨也是恨余氏,她总不会弑父的。心里安定下来。 跟着太子,至少有姜紫菀这个血亲。 如果说姜紫菀不可靠,那无亲无故的丞相就更不可靠了。 以前是只有丞相这一条大腿可以抱,如今多了一个选择,是该重新审视局势了。 亭子里只有父女俩。 姜尚书问道:“好女儿,太子要与丞相斗?他没傻?还是皇上想动丞相?我自然是愿意跟着太子的。” 姜紫菀哼笑:“还要看你的诚意。” 姜尚书急道:“自然是有诚意的。” “明日城中擂台有武官比武,许多官员都会去看。到时候,会开赌盘。最被看好的肯定是丞相家的二公子,所有人都会买他头名。你赶在收盘之前买东宫的李枫头名。 太子已经安排好了,二公子中了毒,打着打着就会体力不济。你砸大钱,押上大半财产,到时候一举收割所有人。 你赢了钱,东宫的武官扬了名,咱们各取所需。我们要提李枫上去,需要这个契机。你要让太子殿下看一看你的诚意。” 姜尚书点点头,太子爷可比丞相厚道百倍,丞相要的投名状可是他亲女儿的命,太子爷不过是让他帮着做做戏。 “好。一定办好。好女儿,记得跟太子爷和皇上 美言几句。咱们终究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 姜紫菀回到东宫便慵懒的靠在小榻上,合着眼算计。 祁景天捧着一小盆葡萄干,坐在旁边,贴着她,安静的吃。 姜紫菀没睁眼,抬手摸摸他的脸蛋。 “回去,出气了吗?” “只开了个头。” 她招来李枫,教他明日比武该怎么做。 祁景天瞪大眼睛:“比武还能作假?” “什么不能?世上就没有不能作假的事。” 祁景天不赞同:“就算事事能够作假,总有不作假的人。” 姜紫菀笑起来:“嗯!对!你就是不作假的人。” 她用食指和大拇指捏着他的耳垂:“这么好的耳垂不打个耳洞多可惜。” 祁景天眨眨眼:“男人怎么能打耳洞。” “你才八岁,算什么男人!” 第17章 比武场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我八岁,也是男人!你八十岁,也是女人。这跟年纪有什么关系!” “谁八十岁?臭小子,咒我!” 祁景天吐吐舌头:“不是八十。是十八。你又年轻、又漂亮,又善良、又聪明。行了吧。” 姜紫菀哼了一声:“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漂亮聪明,姐就认下了。善良就算了。咱也不能闭眼硬吹。你是没看见,我让人给余氏塞了一肚子带泻药的绿豆糕,拉得到处都是。” 祁景天皱起鼻子:“我在吃东西!” 姜紫菀瞪大眼睛:“哎!哎哎!绿豆糕跟你这青葡萄干是同色系诶!” 祁景天鼓着脸,哒哒哒跑到桌边,气鼓鼓的,咚把小盆放下了。一脸恶心的回来抱怨:“你太坏了。” 姜紫菀坏笑:“知道我坏就行。女人很危险。千万别爱上姐姐啊。” “爱上?什么是爱上?” “就是,难舍难离、牵肠挂肚、欲望深重。” 祁景天眨巴眨巴眼睛:“我记住了。” 姜紫菀愣了愣:“记住什么?” “记住什么是爱上。” 姜紫菀弯着眼睛看他:“等你长大了再想这些吧。八岁,懂什么?臭小子,吃你的零食去。” “零食?” “不要每个词都追根究底好吗?大家都是中国人,领会精神好不好?你猜也猜到了,零食就是吃的呀。” 提起吃的,祁景天斜她一眼,哼了一声:“我不理你!” 姜紫菀咯咯咯的笑:“呀,有个人再也吃不下绿豆糕和青葡萄干了。真可怜。” “你不吃姐吃!”她跑过去捧起小盆子,吃着青葡萄干:“嗯,真甜。” —————— 第二天早上,明明是各自盖被,祁景天又在姜紫菀被窝里醒来。 这次还变本加厉了。 他紧紧搂着她的腰,侧过身紧贴着她,脸贴贴着她的脖子。 她的右臂环着祁景天的肩膀,把他搂在怀里。 她迷迷糊糊的拍拍祁景天的后背:“这么下去,迟早要吃了你。请勿投怀送抱,姐姐不是圣人。” 祁景天迷茫的睁开眼睛,额头贴着姜紫菀的脸:“姐姐,昨晚我又做噩梦了。你伸手抱着我,在你被窝里,好安全。如果从入睡就抱着,我大概就能睡一个整觉了。” 姜紫菀嘴角一抽:“我,主动抱的?” 祁景天嗯了一声:“谢谢姐姐。” 姜紫菀清醒了,呼,这咋还母爱泛滥了? 她舔舔嘴唇,在他额头上嗅了嗅:“景天身上一股烤鸽子味儿,你又偷着吃烤鸽子?偷吃不带我!!!?” 祁景天解释:“我没偷着吃!我给你留了,你先睡着了,总不能把你吵醒。” 姜紫菀点点他的额头:“起来吧!今日还有大事。” 祁景天局促的看着她,憋了好半天才说出窘境:“姐姐,东宫库房里的银子都发完了。还差的远。抚恤银不能拖欠,我想把库房里的百年人参拿出去卖了。你若舍不得,就卖绫罗绸缎,可好?” 姜紫菀一听人参,吓一跳。不行不行,那是3D打印的,徒有其表,一卖不就露馅了! “抚恤银这事,岂能劳动太子殿下!” 祁景天瞪大眼睛:“姐姐有何打算?” “今日便去把此事办了!” 祁景天咧开嘴笑起来:“那可太好了!” 姜紫菀看向太子:“你那金牌,如朕亲临那个,能不能换钱?” 祁景天脸色马上严肃起来:“啥?” 姜紫菀神秘兮兮道:“能拿金牌去国库支取银两吗?” “可以是可以,但要有明目,东宫的抚恤要我自己出的,不可能国库出。” 姜紫菀摆手:“不是不是,我是要借用一日,明日归还。” “临时用一日,这倒不难。” “好,你去支取吧,一百万两。” 祁景天瞪大眼睛:“这么多?” “就一天!多怎么了?不但能把国库的银子还上,还能给你弄回来一百万两!一天,一百万两啊!” 祁景天咬咬牙:“好!” 祁景天急急火火便去办事了。 姜紫菀让厨房送来点心和酱牛肉,收入空间。 等太子带着银票回来,夫妻俩立即拿着银票直奔城中比武场。 比武场场地很大,是户外的,周围是一圈二层小楼,有身份的豪客都坐在二楼看比武,视野最佳。 外边围着擂台站着看热闹的,多是平民。进了茶馆一楼的,一般是有点小钱的。 前面几场都是小虾米,打的没意思,祁景天和姜紫菀坐在二楼雅座闲聊。 祁景天不停的嗑瓜子。 姜紫菀看看他:“饿了?” 祁景天撅撅嘴:“嗯。点几个菜吧。” 姜紫菀低声说:“咱没钱。” “带了一百万两出来还没钱?” 姜紫菀道:“那一百万两的银票,换成一万两一张的了,店家破不开。你对付着吃点儿自带的吧。”她从怀里掏出一包点心、一包酱牛肉。 祁景天笑起来:“哇!姐姐真好,出门还带吃的。” “看你早上吃得少。特意给你带着的。偷偷吃,让人看见自带会笑话的。” 祁景天挤挤眼睛:“知道了。” 他正吃得香,楼下一片欢呼,原来是丞相府二公子林圣卿出场了。 姜紫菀定睛一看,这身材,这气魄,帅啊!眼睛都看直了。 “不愧是白袍圣将。” 祁景天看看姜紫菀,又看看下面的林圣卿,再转回头看看姜紫菀,这什么眼神? 他啪把牛肉往桌子上一拍,嚷了一嗓子:“我也能比武!” 姜紫菀回过神:“你能啥?” “我能比武!” “比武?你比什么武?” 祁景天急得脑袋充血,脑门都红了:“我能打赢他!” 姜紫菀呃了一声:“是是是,太子殿下乃天子血脉,自然不同凡响。” 祁景天缓了缓,低声命令:“你别看他。” 姜紫菀觉得莫名其妙:嗯?“为啥不看?不看白不看!” 她抻着脖子看,林圣卿挥着银枪满场横飞,一会儿就打下去四五个。 祁景天蹙着眉:“哼!”起身就走了。 姜紫菀回过神就看雅间的门吱呀一声弹回来了。 她抓了一把瓜子“臭小子,发什么脾气?难不成八岁的男人也是个病娇?” 第18 章 赢钱了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她嗑着瓜子往下看了一眼。 我的天! 咬牙切齿的站起身,俯身往下探着看。 祁景天怎么上擂台了? 身材是不错,可他,会武艺吗?史书上可没记载景太子会武艺。 上台前都是签订生死状的,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怎么办?怎么办?得想办法把比武叫停。 可这是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赚钱道! 算了算了,银子不赚了,祁景天的狗命要紧。 要不然假传圣旨把他召回宫去? 她正紧张的手心是汗,就见他飞身一跃提剑便刺,大开大合,迅猛矫捷。 她后脖子的冷汗渐渐消下去,眼看着擂台上你来我往两个回合,祁景天并未落了下风。 祁景天一个回身,干脆利落的往后凌空翻去。稳稳落地,重新选择角度进攻。 长枪自然是一寸长一寸强,可祁景天明显比林圣卿灵活,身轻如燕,迅捷如风。 姜紫菀哇了一声:“以为是个小奶狗,呜呜呜,居然是小狼狗!呜呜呜,好帅!” 她发了一会儿花痴,眼看着祁景天渐渐占了上风,这不行啊! 她设的赌盘还得赚钱呢,可别让这臭小子搅和了。 她瞅准机会,在窗口故意高声喊:哎呀! 祁景天听出是她,分心看过去,被林圣卿抓住机会一脚踹下擂台。 祁景天摔下去,第一件事不是懊恼胜负,而是一个跟头翻起来,直直朝着二楼看。 见姜紫菀挤眉弄眼的朝他勾手,他才气鼓鼓解开绑起来的衣袖和衣摆,唰的一甩袍子,上了楼。 进门就抱怨:“好好的,你哎呀什么?本来都要赢了!” 姜紫菀挑眉:“你要赢他,还是要一百万两?” 祁景天犹豫片刻:“要一百万两。李枫说,死去的手下,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没有抚恤银,他们的家属日子太难了。” 姜紫菀点点头:“你若赢了,一百万两就飞了。我才喊你回来的。” 姜紫菀上前把他侧腰上的脚印子一点点掸掉,给他轻轻揉揉腰。 “比武的时候让我分心,万一他不是踢我一脚,而是刺我一枪呢?” “一是当时的角度,枪施展不开,二是林圣卿不敢杀你。” 其实主要是她的手枪藏在袖中,瞄着林圣卿呢,他拿长枪那只手,若是动一动,她就崩了他。这枪是自动瞄准的,指哪打哪,0.1秒就可击杀。 祁景天气呼呼的,委屈巴巴的:“疼。” 姜紫菀从怀里掏出一粒白色药片:“吃了就不疼了!姐姐给你查查有没有内伤。” “你跟谁学的医术?” “自学成才!” 祁景天解腰带就要撩开衣裳,姜紫菀按住他的手:“你闭上眼睛,我检查内伤,你不能看。”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独家秘术,怕你偷师!” 祁景天哼了一声,闭上眼睛:“来吧。快些啊!一会儿李枫就上了,我还要看呢。” “好,很快的。” 她掏出手持Ct机在他腰上拍了一下,内部无事,只是皮外伤。 她收了设备,点点祁景天的鼻尖:“好了,睁眼吧。” “怎么样?特别疼!极疼极疼!” 姜紫菀无奈:“没有内伤,就是皮肉疼,明天就好了嗷。我给你好好揉揉,晚上给你热敷一下。保证你明天完全好了。” 祁景天撅着嘴,不太满意,感受着姜紫菀的手掌温柔的揉着,稍微心里平衡一点:“你说,刚才你给谁加油了?盼着我赢,还是盼着林圣卿赢?” 俩人一直在门板前站着呢,姜紫菀眨巴眨巴眼睛,拉着他回到座位上,一手揉着他的腰,一手掐着他的脸蛋:“盼着他赢呗,他得赢过所有人,咱们才能得到一百万两!” 祁景天啪把她捏脸的手甩开:“你就是看人家脸蛋好看!” 姜紫菀挑眉:“本来就好看,我审美又没问题。” 祁景天忽然就委屈了,眼睛红红的:“你没问题。我有问题。我是傻子。你是不是要跑到丞相那伙去了?” 姜紫菀眨巴眨巴眼睛,想哪去了?哄吧,谁让人家八岁呢:“你冤枉人是不是?” “我就随口一说。那美丑啥的,跟立场有啥关系?” “再说了,论脸蛋,你比他好看,你最好看,你好看到花见花开,人见人爱。我跟你一伙。丞相那边的,都是狗东西。” 听见狗东西三个字,祁景天乐了:“对,林圣卿狗东西!他娘的!狗东西!” 姜紫菀憋着没敢乐出声:“真该给你录下来,等你恢复了,让你看看你现在什么娇样!” 祁景天又发现了新知识点:“何为录下来?记录吗?” 姜紫菀点点头:“差不多。” 这提醒了她,趁着祁景天给李枫加油,她把智能戒指打开,操作页面显示,戒指始终在录音。不错,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上。录音在古代可是个神迹。 —————— 李枫和林圣卿一时难分高下,打了几十回合。 白露上楼回话,姜尚书已经砸出五十万两买李枫胜。很多人看姜尚书砸的多,跟风买李枫胜。 姜紫菀已提前命人蹲守,只等姜尚书买完,立即花一百万两,全部买成林圣卿胜。 此时,楼下人朝着她点点头,她会意,从怀里掏出红丝帕,站在窗口,在嘴边擦了擦。 李枫看见红丝帕,会意,腿软了一瞬,慢了半拍,哎呦一声,被李枫横枪怒扫到腹部,飞摔下了擂台。 最后几分钟里姜尚书一掷千金,买李枫胜。 本来李枫就实力强劲,加上姜尚书放出消息,林圣卿接连打了那么多场,体力不济,估计赢不了。 无数人翻倍的跟着姜尚书买李枫胜,这样,他们之前买了林圣卿胜而赔掉的钱才能赚回来。 姜尚书一看,人全跑到他这头了,还在犯愁,买早了,没想到两人旗鼓相当,打了这么久。 这样一来,就算赢了,也赢不了多少钱。不过,赢钱只是顺带的,主要还是为了力捧李枫,向太子一派表诚意。赢的少也就罢了。 比武场上宣告:林圣卿胜。 赌盘这边宣告:吴铁头赢。 最大的赢家是吴铁头,一个没人听说过的愣头小子。 一下子掏出一百万两银票,在结束前的最后一分钟,买林圣卿胜。 几乎把对面全部的银子都收割过来了。 他的一百万两,变成了二百万两。 吴铁头也不炫耀庆贺,包袱遮面,拿着赢来的银票,跟几个朋友匆匆走了。 姜紫菀轻笑:“回。” 第19章 单手就可以抱紧她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太子一行人往回走,李枫也返回了东宫。 吴铁头复命,交上银票。 祁景天先去把国库的一百万两还了,把另外一百万两拿出三十万两发放抚恤银。剩下的便入了东宫库房。 “不许惦记着卖姐的人参了啊!那些人参姐喜欢,留着看。” 祁景天点头如捣蒜:“听姐姐的。” 姜紫菀命人传来太医,太子在身边陪着,太医给李枫检查腹部的伤。 这可比踢一脚严重百倍。 来的太医是上次那个孙子。 检查完了,姜紫菀在门口留住他。 努力回想,才想起来:“你叫李南星!” 李太医躬身行礼:“是,太子妃好记性。” “你爷爷踢你了吗?” “踢了,爷爷老迈,踢也不疼。” “嗯,他们老一辈自然有老一辈的交情。你这么年轻。别跟着掺和。李枫怎么样?” 李南星被太子妃点了一下,心里明白,只要他不跟着长辈站队,万一太子胜了,他是有活路的。 “禀太子妃,李枫受到重击,伤了内脏,不过,很轻微,近期,静养着,养几个月也就无妨了。” 太子妃点点头:“辛苦了。白露,送送李太医。” 白露引着李太医出去了。 姜紫菀进了侧殿:“李枫,你家里有媳妇吗?” 李枫摇了摇头:“我在宫中值守,昼夜忙碌,没心思找媳妇。” “那你静养几个月,谁伺候你?家里有丫鬟婆子吗?” 李枫又摇摇头:“我与老父亲有一套小院,老父闲来无事,操持吃穿用度。我回去,老父亲自然会管我的饭。” 姜紫菀点点头:“这次事成,全仗着你一身武艺。太子爷说不能亏待你,赏你二百两白银,留着娶媳妇,以后也会提拔重用,好日子在后头。” “属下本就要参加比武,不过是听令按时下擂台,没做什么,哪值这么多钱?” “别这么说,值。” 太子点点头:“听太子妃的。” 李枫笑起来:“谢太子爷太子妃赏赐。” 祁景天又命人抬着李枫送回家去。 姜紫菀道:“让吴铁头过来。” 不多时,吴铁头进来磕头:“给太子爷太子妃请安。” 他已换回侍卫服,姜紫菀看看他:“你长得秀秀气气的,怎么叫铁头?” 吴铁头笑答:“小的幼时身子弱,爹娘盼着我能身强体健,硬硬实实的,就取名吴铁。后来有一次摔破了头,我爹大手一挥,叫铁头吧,省得再摔破了。” 姜紫菀和祁景天笑得不行:“这名字好,大吉大利。” 姜紫菀给祁景天使了个眼色,他才想起姜紫菀教他说的几句话。 “吴铁头,今日你做得不错,提升你为东宫侍卫副统领。咱们现在人少,以后会越来越多的。” “也告诉其他兄弟一声,你们这二十几人都是跟着本宫从陵墓爬出来的,都是过命的交情,将来定会逐个提拔加赏。” 吴铁头兴高采烈的领命离去,回家报喜。 这边刚安排完,外面就报进来,姜大人求见。 不用问,半辈子家财一眨眼输光了,跑来质问姜紫菀。 姜紫菀告诉下面人:“不必理会。” 祁景天问:“能是什么事呢?” 姜紫菀轻笑:“谁知道呢。” —————— 夜里,两人各自沐浴更衣,在床榻相见,她像早晨那样揽着祁景天:“伤处还疼吗?我看看。” 他侧着身,把被子一点点拉开,又解开衣襟,露出腰上一片青紫的皮肤。 姜紫菀有点心疼。 拿出散淤油一滴一滴,滴在淤青处。 一滴落下他就颤抖一下,滴了六七滴,他的手紧紧攥着姜紫菀的背角,紧抿着嘴唇,浑身紧绷。 姜紫菀问:“疼?” 他摇摇头。 姜紫菀的指肚轻柔的触碰,沾着散淤油一点一点在淤青处转圈。 祁景天扬起头,随着她手指的旋转,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后来干脆头钻进枕头下面,捂得严严实实的。 姜紫菀涂完了,看着人家白花花的胸肌,想下手碰碰 ,又怕给他蹭的到处是药油,找来丝帕擦了擦手上的油。 再看蒙着头的祁景天,她用指尖戳戳他的胸口:“疼的?我已经很轻了。” 他缩在枕头下面不肯出来。 姜紫菀拉扯他的手:“哎呀,出来吧,涂个药油,没那么疼。景天乖啊。” 祁景天一点点从枕头下出来,整张脸都是憋红的,眼角湿润。 “你看看憋的,脸都红了,捂着干什么?” 他就发懵的眨着眼睛不说话。 她给他整理好衣裳,系上丝带。 拍拍他的胸口,一个劲在人家身上占便宜,故作毫无私心的安慰道:“明日就好了,不委屈了嗷。” 祁景天小声嗯了一声。 她伸手,想拉起被子,给祁景天裹严实,手刚到腰部,祁景天噌的转个身,背对着他:“我自己盖。” 姜紫菀哼了一声:“你又来了坚强劲儿了,刚才谁啊,疼得要哭了?!行,有本事半夜别跑别人被窝求保护啊!” 姜紫菀念念叨叨的给自己盖严实:“我本来还想大发慈悲,今晚就一直搂着你,看来你不需要。” 祁景天立马说:“需要!” “那你过来啊!” 她里层被子给自己裹紧了,把外搭那层被子掀开,拍拍床:“来吧,小宝贝,到姐姐怀里来。” 祁景天还是背对她,一点点往她这边挪,直到挪进被子里。 姜紫菀心说,什么意思?屁股对着姐? 上去就掐了一把,弹性真足。掐的祁景天嗷的一声,然后就扯着被子捂着脸不肯出来了。 姜紫菀戏弄成功,咯咯咯的坏笑。一把搂住他:“今晚咱不做噩梦了。有姐姐罩着你,你就尽管做美梦。” 姜紫菀贴着他的后背,很快陷入梦乡。 祁景天却一直心跳加速,身体发胀,不能自控的想要她的触碰。 他猜测这是见不得人的念头,不能让姐姐知道。她会觉得他是个坏孩子。 他努力忍耐着。 他没有这种记忆,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自己怎么会这样? 很长很长时间之后,他才敢动一动,转过身贴着姜紫菀。 嗅着她长发里的花香,手自然而然的抚上她的腰,五指隔着光滑的锦被,轻轻动了动,她没醒。他又加了一点点力道,实实的揽住她的腰。整个人与她相拥。 原来,自己的胳膊是这么长,单手就可以抱紧她。 他感觉自己又有些发胀。难受得想哭。 在姜紫菀的脸蛋上蹭了蹭发酸的鼻尖。嗅着她的气息,压着浮躁感,渐渐睡着了。 梦中都是姜紫菀的身影,舞姿曼妙,浪漫的花瓣纷飞,她脸色绯红,羞涩娇柔。 第20章 他到底想说什么?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次日一早就传来消息,昨夜姜大人在宫门外候了一整夜。 姜紫菀轻笑:“不必理睬。” 到了下午,姜大人才离去。 “禀太子妃,姜大人去了丞相府,不过,门子说了:丞相不会见他的,他买李枫胜就是对太子党的示好,如今跳反不成又想回去,不收这不忠小人。” 姜紫菀点点头:“嗯,这就对了。” “如今姜尚书走投无路,输的五十万两,只得认栽了。” 姜紫菀点点头:“余氏呢?” “每日都派人去陪着,每日吃足了量,消化差不多了咱们的人才撤回来。她似乎完全失禁了。” “一开始她还羞愤痛哭,不肯顺从,都是被摁着塞进嘴的。听说今日已经不哭不闹了。呆呆的。整个姜府里臭气熏天。姜大人已经命人将她送到偏房单独居住。” 姜紫菀点点头:“听着可怜,不过是腹泻几日。丢丢脸。与活生生钉进棺材里相比,这只能算小小惩戒。” “是,太子妃已经手下留情了。这种毒妇,万死难平其罪。” 姜紫菀点点头:“安国寺和福泰庵那两位呢?” “男的虽然剃了头,在佛门圣地,整日与通房丫头胡混。女的剃头之后一直在哭,躲在屋里不肯见人。” 姜紫菀点点头:“紫誉的日子挺滋润。” 手下道:“通房丫头在老家成过婚,她夫家来人了,很快就会打起来。” 姜紫菀点点头:“本朝律法,我最喜欢这一条:已婚者通奸,伤风败俗,若是捉奸在床,一对淫娃可就地处置。打死了不过是赔些银子。咱们等着看戏。” 手下人报完消息就恭敬退出去了。 姜紫菀这才注意到,起床之后就不见祁景天了,跑哪去了? 她满东宫转了一圈儿,最后在东宫门外的宫道上,见祁景天跟那个小太医李南星,背靠着宫墙,肩膀挨着肩膀,低着头,不知在说什么! 姜紫菀悄悄潜过去,一靠近,就被发现了,人家就不说了。 她笑问:“景天可是身子不适?怎么请来李太医了?” 祁景天一脸惊慌:“我,我没不适,我就是,是碰上的,就是散步,碰上的。” 李南星跪地磕了头:“禀太子妃,闲聊几句,太子殿下身体无恙。” 姜紫菀哦了一声,心说,小样,不监视你,看来是不行了!想着要不要给他戴个智能戒指,可又不想侵犯他的隐私。 她想了想,不能仗着自己有科技手段就为所欲为,这是欺负他。 他有他的秘密,也是正常的:“嗯,你们聊。” 她转身往回走,呼,对这臭小子的关注度过高了。一时半刻也要注意他,这不合适吧。 —————— 她挠了挠头:“要不,分散一下注意力?” 她命人招来宫廷画师,特地说好,要个大长腿、脸蛋白净、大眼睛双眼皮的。 这画师进门她就瞪圆了眼睛,倒是符合她提的要求,白净、大眼睛、双眼皮,腿也长。就是二百来斤。 行吧,古语云,有趣的灵魂二百来斤。 她指指书案:“我想画一幅画,有办法让我速成吗?” 画师眨眨眼:“速成?三个月就拿得出手了。” 姜紫菀摇头:“就今天。” 画师瞪眼:“一天?” 姜紫菀摇头:“不。半天。” 画师嘴角一抽:“那,奴才画,落您的款可否?” 姜紫菀想了想:“也不是不行。你画吧,我看看你什么水准。” 画师答了一声是,打开画具,刷刷刷画起来。 姜紫菀不懂画,这不妨碍她知道如何挑毛病,指手画脚、品头论足,画师一脑门的汗,快被吓死了,这么多不满意,还不得领罚了? 她正站在书案侧面比比划划的批评画师。 太子爷回来了,进门见她跟画师站得那么近,立即整个人都不好了。站在门口,抿着唇,愣了好半天。 姜紫菀批评够了,才注意到门口绷着脸的祁景天。 “跟你的小朋友聊完了?净手。” 她扯着祁景天到铜盆里净手,祁景天的手就泡在水里一动不动,倔强的盯着她的眼睛,满脸的:你给我解释清楚。 姜紫菀伸手进水里,抓着他的大手搓了搓,连手指缝都不放过,三百六十度仔细的搓。又拿干帕子给他擦干。 她掸掸他的长袍:“我去看画了。你自己玩吧。” 她回身就往画师方向走,祁景天一把攥住她的手,紧紧攥着,甩都甩不开。 她不解的问:“怎么了?” 他一字一顿道:“我会画!比他画得好!” 姜紫菀笑弯了眼睛:“原来如此!姐姐相信你画得好。那也不一定非要看你画的呀。” 他攥得更紧,姜紫菀的手有点疼了:“好好好,看你画的。” 祁景天这才松了力气,牵着她的手走到书案前,瞪着画师。 画师噗通就跪下了:“太子爷,奴才画得不好,奴才不敢跟太子爷相提并论,奴才该死。” 姜紫菀挥挥手:“走吧走吧,你画的不怎么样。” 祁景天一直瞪着画师仓皇逃走的身影。直到一点影子也看不见了,他才转回身,认真的跟姜紫菀说:“紫菀。我什么都会。不需要旁人。” 姜紫菀眨眨眼:“还直呼名字了。装什么大人?叫姐姐!” 祁景天反问:“我怎么做,你才能把我当成大人?” 姜紫菀呃了一声,这小子今天怎么了?想当大人了?你倒是争气点 恢复呀! “等你脑子恢复了,你就是大人了。你现在肚里揣着一颗八岁的心,我把你当大人,你不得惹祸啊?” 祁景天气得胸口起起伏伏的,恶狠狠扔掉画师的画。 铺开一张宣纸,刷刷刷画起来,很快便画出意境深远、功力不浅的山水画。 姜紫菀摸着下巴:“这可不像小孩子画出来的。” 祁景天闷声闷气答:“八岁之前,技巧都学完了。这副身体又有十八岁的磨炼。 所以,虽然处事想法达不到大人的程度,身体反应跟大人是差不多的。 我的心再小。我的身体是大人啊。” 他低着头,恼火得扔下毛笔就走了。 姜紫菀眨巴眨巴眼睛:“身体是大人。身体是大人?他到底想说什么?” 第21章 地狱无门你偏来投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祁景天憋着一股气,想来想去,还是回到姜紫菀面前,闷声闷气问她:“为何要看旁人画画?是看画,还是看人?” “自然是为了学画画。” “那为何不跟我学?” 姜紫菀一脸的无奈:“学画画的事,以后再商量。你确实比画师画得好。我之前又不知道。但是,我不明白,你今日是怎么了?别扭扭的。” 祁景天蹙着眉,遮掩着他的小小烦恼,咬牙抿唇,手指扣着长袍,说不出口。干脆扭头跑回卧榻上去了,被子蒙头,做个鸵鸟。 屋里气氛微妙。 屋外是姜大人苦苦求见太子妃。 人人都知道太子妃是姜府嫡长女,知道姜大人是太子妃的父亲,可姜大人把亲闺女送去殉葬,也是人尽皆知的。 手下的奴才们见太子妃不爱搭理他,十分理解。 姜大人也太混账了,活生生的闺女,上赶着送去殉葬。 他来求见,求三回,报上去一回,每次太子妃都不理不睬。 这回姜尚书拿着一大块金子,可怜巴巴的求着小太监说说好话,让他进去见一面。 小太监为难的去通报了:“禀太子妃,姜大人,又来求见了。今日与昨日不同,他穿着白衣,身边的小厮穿着孝服,好像府里有丧事。” 姜紫菀挑眉:“有丧事?” “让他进来吧。” 姜紫菀心里有点淡淡的畅快,看看先死的是哪一个。 姜尚书进门先磕了头:“太子妃万福金安。” 此时太子爷歪在里屋卧榻上不肯出去。 姜紫菀独自坐在偏殿主位,见了姜尚书。 她淡淡道:“起来吧。” 姜尚书站起身,弓着背,眼眸通红,满脸汗水,头发也毛毛躁躁了,整个人老了十岁。 “余氏自尽了。” 姜紫菀哦了一声,并不意外,冷酷的薄唇,只吐出两个字:“节哀。” 姜尚书咬着牙,压着声音,恨道:“太子妃好狠的心,活活把她逼死了。” 姜紫菀轻笑:“我与她没感情、没血缘,她杀我一次。我不过是赏她些点心,我这回报,还不够温柔宽厚吗?我还没把她活钉在棺材里呢。” 她挑起凤眸直直看过去,像一把利刃,直插姜尚书心窝:“论心狠,我怎么比得上你?亲生女儿,血肉至亲,送去活活殉葬。为了利益,死女死妻算什么?” “若余氏的死换来价值,你根本不会伤心。不是吗?” “有你这样卑劣的上梁,下梁怎么会正呢?这样狠辣性情的女儿,才是你亲生的。” 姜尚书心头一惊,知道如今的姜紫菀再也不是那个懦弱可欺的闺中弱女,还有事求她,不能撕破脸。 余氏已经死了,为她跟姜紫菀翻脸可不值。先把自己摘干净才是要紧的。 他忍气吞声道:“那是余氏做下的蠢事!我从未让你去殉葬。我知道你对她有恨,余氏已经死了,该一笔勾销了吧?咱们是亲父女。你身上流着我的血。连亲爹都不信了?” 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姜紫菀轻笑,点点头:“嗯。毕竟是亲父女,你不知情,我也不会硬是记恨。” 姜尚书攥着拳头:“殉葬之事确系余氏做的,我发誓我不知情。” 姜紫菀脸上的表情缓了缓:“余氏已然羞愧自尽。不提了。” 姜尚书道:“好,那事不提了。说说赌盘的事。赌盘输掉的那五十万两怎么说?那可是姜府全部现银,你总不能让亲爹卖家具换饭吃吧!” 这两天他在丞相府和东宫两头碰壁,他已经明白,定是姜紫菀收割了全盘。他就是姜紫菀骗进套的冤大头。为此还得罪了丞相。此时谁的队都站不上了。 但愿余氏的死能让姜紫菀消气,给他点余地,安安生生在吏部混到年老卸任。 姜紫菀勾着嘴角笑起来:“你出手早了。这点事都办不好。那赢家盯着盘,最后时刻下注,他下完注,外边就分出胜负了。” “只差一眨眼的功夫,神仙来了也赶不及再买了。而且,我也想不到林圣卿那么强啊。打了多少场了,耗费多少体力了,居然还能赢李枫。赌吗,自然是愿赌服输。东宫亏了六十万两。我还没地方诉苦呢。” 姜尚书眉毛竖立:“赢家不是你的人?” 姜紫菀哀叹:“若是我的人可好了,那可是二百万两。” 姜尚书将信将疑:“好,此事也不提了。我过来,是有一事相求。” 姜紫菀端起茶杯,拨了拨浮沫:“嗯。” “昨夜紫誉在安国寺出事了。” “何事?” “他那个通房小茹,家里有男人,买来府上后,她自己说被休了,还拿了封休书出来。” “昨夜小茹的夫家找到安国寺,当场捉奸,把紫誉打了个半死。被府尹大人关入大牢了。淫人妻女可是要砍头的!姜家又没现银了,我只好带些古董字画去求人。” “可当时闹腾的太大,寺庙里还住了十几位香客,都是些写话本的、说书的、诗人学子。添油加醋,满城传扬开了。” “影响太大,满城瞩目,府尹大人不敢徇私,把古董字画退回来了。紫誉是你亲弟弟,你一定要管他啊!” 姜紫菀挑眉:“管?如何管?你去求府尹,他不敢徇私通融,我去求,他就敢了?” 姜大人哀求道:“你卖卖太子爷的面子!” 姜紫菀冷下脸,声音淡漠:“府尹是丞相的人,丞相连太子都敢动,太子在府尹面前有什么面子?” “你为官二十载,你都办不成的事,要我一个闺中弱女如何办成?要我那个心智如幼童的傻夫君如何办成?” 姜大人顿了顿:“可,你毕竟是太子妃!紫誉这事,说穿了,不过是男女之事,这点小事,保紫誉一条命,难吗?” 他准备撒泼了,狠狠道:“你若不管,我今日便一头碰死在东宫,让天下人瞧瞧,太子妃连亲爹都逼死了!” 姜紫菀点点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 她怒极反笑:“这是什么话?威胁我?亲父女,若能办,我会推脱吗?好好好,我给你办!为此把我这个太子妃拉下马,姜家就能飞黄腾达了!” 姜大人眨巴眨巴眼,一看有希望,赶紧软下来:“好女儿,爹这是急的。你就想想办法。” 姜紫菀哼了一声:“此事不是没有办法,却也难办。那日的赌盘,东宫刚把家底都输光了。那可是赔了六十万两。银子上,我帮不上。你自己想办法吧。” “至于上下通融,低头求人,卖个面子,我豁出脸去。谁叫姜家就这一根独苗呢。你回去准备银子吧,若能凑出一百万两,还有救。” 姜大人吃惊极了:“一百万两?把房子、田地、古董,全卖了能凑够。可,今后不过了?” 姜紫菀挑眉:“你身在吏部尚书位,每年的提拔、任用、考核,还少得了银子?人在,千金散尽还复来。” 姜大人点点头,失魂落魄、跌跌撞撞的出了东宫。早已面无血色。 这一百万两,可是他一辈子的心血。 但,为了救儿子,只得这么办了。 好歹,姜紫菀答应帮忙了。 对,千金散尽还复来。 他匆匆赶回去给余氏发丧,变卖家产凑银子。 —————— 祁景天在门口偷看她,两人对视上。 他问:“你真的要帮姜大人,上下通融、徇私枉法?” 姜紫菀叹气:“骗他的。” “你打算整治他?” “我本来不想理他的。是他非要送上门来被我骗的。” 祁景天一想也对。 他问:“你会骗我吗?” 姜紫菀眨巴眨巴眼睛:“骗你?你又不是我的仇人。” 她拨开一个桔子,一点点撕去白丝,抬起手:“张嘴!” 祁景天一口吞下去,嘴碰到她的指尖,柔软微凉的感觉直冲心脏,他的脖子立即红了。 他急匆匆摆摆手:“我去太医院一趟。” 姜紫菀一脸问号。 总跟太医混一起干什么?那个孙子李南星? 她嘴角抽了抽:“李南星这是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不得不防啊。” 第22章 不算是爱上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姜紫菀一路悄悄跟踪到太医院屋檐下。 来来往往经过的宫女,一个接一个的跟她请安:“太子妃吉祥”、“太子妃万福”。 姜紫菀皱着脸一个劲摆手,不让她们停留,藏在墙外边偷听。 李南星惊讶的看着太子爷:“您也太敏感了。” 祁景天撅着嘴:“我都不敢跟她说话了,今晚睡觉怎么办呀,她发现了会不会生气?” 李南星摇头:“不会不会,她本就是你的正妻,这不是很正常吗。见你对她热情,她可能还会高兴呢。” 祁景天嗤了一声:“你都没有女人,你说的对吗?” 李南星嘶了一声:“要不你找个有女人的问问去。” 祁景天想了想:“不行不行,那些个太医都是各方势力的人,我的事,不告诉他们。” 李南星道:“那你没选择,你只能信我。” 祁景天急得直跺脚:“你们太医都是废物!赶紧治好本宫的脑子,不就好了吗!” 李南星哎呦一声:“我的太子爷!你那脑子得靠自身慢慢恢复,不是治疗就能好的。 就是华佗在世,也没辙。 不过华佗能把你的脑袋劈开,然后哪里不通切哪里!” “切完之后呢?” “切完之后可能更傻了!”他口眼歪斜、颤颤巍巍的往前走。给太子表演一番。 祁景天上去就是一脚,给他踹了个狗啃地。 “呀呀,这一脚。爷,要我说,咱们现实点。要不你就跟她坦白吧,你有反应,这怎么就不能说?” “要不你就跟她分床,以后恢复了再圆房。” “你逼我,我也没啥办法啊。要不,给你点药,吃完你就不能反应了。不过,给你这种药,给人知道了,我可是要掉脑袋的!” 祁景天想了想,坦白了怕她生气,分床他又不愿意,最后这个法子最好。 他点点头:“我不让人知道,你去弄药来,给我服用。” 李南星叹息“小人这脑袋不牢靠了……” 还真敢胡乱用药。姜紫菀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俩小子是不是有点什么大病? 她大步进了院子,一把抓住祁景天的手:“回去!”吓得祁景天脖子一凉。 她瞪了李南星一眼:“滚蛋!” 李南星吓得往后躲,他哪见过闺秀爆粗口,太子妃这气势,就差过来砍了他,他眨巴眨巴眼睛,乖乖点头:“是!”一溜烟就跑了。 姜紫菀牵着祁景天的手往回走,边走边训他:“你有不懂的事就问我,问他做什么?” 祁景天大红脸低着头,咬紧牙关,开不了口,根本开不了口。 回到寝殿,姜紫菀给他净了手,拉着他坐在床上,她关严门,又返回来。 柔声哄着:“之前是我想法太简单了,我以为你的记忆是八岁的,就不会有那方面的困扰。你说得对,你的心再小,你的身体是大人。” 祁景天感觉浑身发烫,连脑瓜顶都要熟了:“我是不是,很龌龊。” 姜紫菀凑过去,拉着他的手,笑说:“一个人,长大了,遇到合适的人,会有心跳加速、想要亲近、脸红、身体兴奋等等的表现。这都是正常的,不是龌龊,也不丢脸。” 祁景天眨眨眼:“你说,爱上就是难舍难离、牵肠挂肚、欲望深重。我……” 姜紫菀的笑容更大了,打断道:“你现在大约是有一点依赖,一点欲望,但这不算是爱上。” 祁景天的眉头越皱越紧:“为什么不算?” “你的心智不成熟。爱,不是由身体反应决定的。爱,是由成熟的心智决定的。 爱是一种主动选择。 你深思熟虑之后,选择了,确定了,就要承担很多很多。 你现在的心智,并不稳定,也许等你恢复了,会发现,这种感觉都没了。” “我只是长大了,又不是换了个人。” 姜紫菀摇头:“长大,就是每天都在变。我怕你误以为这是你想要的,将来会后悔。” 祁景天沉默片刻,小心的问出口:“你呢?” 姜紫菀抻了个懒腰:“我啊,以前我接触不到男人的。我就一直幻想,上天赐我一个帅哥,哦,帅哥的意思就是,俊俏的。” 祁景天立即凑近了:“我俊俏吗?” 姜紫菀摸摸他的脸蛋:“俊啊,最俊了。” 他搂紧她的腰,脸色又红到发胀。 姜紫菀搂住他的脖子,脸蛋贴着他的肩膀,好帅,好香。 她叹息着:“现在我不能回答你,等你恢复了。你会觉得我是乘人之危。诱骗心智不全的你。以后,分床睡吧。再搂着睡,不合适。” 祁景天最怕的事情来了:“我不要一个人睡!我害怕!” “让小梨子陪你,他白胖白胖的,搂着更软乎。” 祁景天恼道:“没有太监敢上我的床,咱们若是分床睡,就会有侍女来我床上陪睡。” 姜紫菀后背僵住:“侍女?”她直直看着祁景天。 祁景天自觉说错话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不要侍女。” 第23章 刑部审讯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姜紫菀悟了:“对呀,十八岁的太子,怎么可能没几个通房侍女呢。”她起身便走。 祁景天扑过去抱住她的大腿,坐地上蹬腿耍赖:“就算有,那也是以前!” 姜紫菀伸出食指推推他的额头:“我去问问,谁是你的通房侍女,召过来伺候你。” 祁景天胸口起伏,呼哧呼哧的:“我,我,我不要!” “正好有人陪你睡觉了。咱们各自安生了。” 祁景天要急哭了:“我不要。我心里只有你。你是我正妻,却要我跟旁人睡,你太过分了!” 姜紫菀用力甩脚:“我可不要旁人用过的。” 她开了门:“白露!活下来的,有没有殿下的通房侍女?招来。” 白露为难道:“回禀太子妃,太子殿下洁身自好,还未沾过女人。只有您。” 祁景天本来是不自信的,原以为身为太子,十八岁都该当爹了,肯定有通房侍女了。姜紫菀若是介意,他就没有希望了。 一听白露这回答,他立马支棱起来了。 我的天呐!感谢十八岁的我自己!!!感谢天下女人放过之恩!!!腰杆子一下就挺起来了。 他站起身,甩甩袖子,抖喽抖喽衣摆,整理衣领,昂首挺胸,咳嗽一声:“本宫是何许人也!洁身自好!听见了吧?” “你没接触过男人,本宫没接触过女人。都是对方的唯一。嗯。正缘。纯粹的正缘。哈哈哈哈哈哈!” 他得了什么大功劳似的,迈着四方步出去了。 姜紫菀尬在原地,臭小子,都已经完美到挑不出毛病了吗? 竟然没有通房?? 太尴尬了。 想死! 姜紫菀自然是喜欢帅哥的,可是对心智不全的人下手,有些卑鄙吧。 这小子居然还真上心了。 —————— 这天晚上回了被窝,姜紫菀给自己裹好,背过身去,不理那个小傻子。 祁景天一看她不理人,凑近了,拉着她的背角,脸蛋贴着她的后背:“姐姐别生气了。” “没生气。” “没生气你就转过来,好不好?” 姜紫菀叹气,转过身,揽着祁景天。 他的额头贴着她的脸蛋,枕上她的软枕。 姜紫菀轻轻拍他:“睡吧。” 他乖乖闭上眼睛,小声说“抚恤银全都发完了,谢谢你。” 姜紫菀理着他的头发:“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祁景天摇头:“这可不是举手之劳。” 姜紫菀刚理顺了,又让他摇乱了,她就又用手指梳理他的长发:“好,接受你的谢意。” 祁景天的鼻尖在她的睡袍上蹭蹭:“姐姐,我是不是为难你了?” 姜紫菀缓缓道:“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有我的顾虑。我不是无所不能的。也会不知所措。” 祁景天试探着伸长胳膊,揽着她的腰,两人贴的更紧了:“那我们不提那个了。说点别的。昨晚你搂着我,我睡了一个整觉。我从来没睡过整觉,每天都会半夜醒来。” 姜紫菀的脖子能感受到他烫人的呼吸,她闭上眼睛:“为什么?有原因吧?” “嗯,我三岁多时,被几条体型很大很大的恶犬追过。我跑了很远很远。一边跑一边被咬。 它们好像把我当成了玩物,不是饿了要吃我,就是咬着玩。 我腰上腿上都是血,也不敢停。一直跑,一直跑,边哭边跑。 后来侍卫们赶来打死了那些恶犬。 其实可能只是一小会儿,但对我来说特别漫长,好像跑了几个时辰。 虽然我没大事,后来就一直怕狗。做噩梦。再也没好过。” “皇宫里怎么会养狗?” “后来发现御花园的院墙有个洞,说是外面进来的野狗。” 姜紫菀感叹:“若是疯狗不就完了吗?” “后来一直有人哄我睡,但我半夜还会吓醒。” “昨夜呢?梦到什么了?” 祁景天眨眨眼睛,没回答。 姜紫菀掰着他的脸蛋,看他的眼睛,眼里红红的,睫毛颤抖。 “不说就算了,睡觉吧。” 祁景天闭上眼睛。 这一次他梦到一片平整的青草地。 姜紫菀扯着风筝线一边放线一边笑,阳光洒在她脸上,时不时回头看他。 这样的场景,好舒服。 他舒舒服服睡到早晨。 姜紫菀小声说:“起来了!卢大人来请,今日你得去一趟刑部。” 祁景天揉揉眼睛:“你跟我去吧。” 姜紫菀想了想:“我去不合适吧。” “父皇口谕,太子妃可在侧陪我。” 姜紫菀翻个白眼:“真会使唤人!” —————— 太子一行人到刑部大牢,直接入了走廊尽头的极刑审讯室。 林琦玉被吊着,脚尖点地,双手的手腕子已经勒得青紫。 卢大人呈上一份口供:“殿下,他认下贪墨赈灾银了,问银子所在何处,他却说花光了。 四百万两,怎么可能几日就花光了呢。其余事情就一概闭口不言了。他是打算一个人顶罪,拿命换四百万两了。” 姜紫菀低声道:“林琦玉锦衣玉食长大,又不是没见过钱,不至于这么贪财吧。” 祁景天点点头:“对啊。” 姜紫菀看向卢大人:“看来还牵扯着更大的事。比四百万两还大的事。” 卢大人看看太子爷:“爷,咱们是秘密把人弄过来的,没人知道他在这。林家满世界找他呢。我可是一直没敢伤他。要不然,上大刑吧。” 祁景天眨眨眼:“能不能别那么粗暴?除了上刑,还有别的办法。比如,不让他睡觉,不给他喝水。” 卢大人轻笑:“太子爷,这都用过了。” 卢大人笑说:“他爱吃红油辣锅涮肉。也快到晚膳了,我请林大人吃红油辣锅涮肉。” 姜紫菀点点头:“嗯。” 卢大人道:“先给他吃点儿辣椒。要是吃完辣椒还不过瘾,咱就喂他喝几碗红油。” 卢大人过去吓唬林琦玉:“林大人,入了刑部大牢,哪个不得八层皮?咱们同僚一场,我已是万分照顾你了。你不配合,朝廷的四百万两找不回来,我怎么交差?” “你就把四百万两交出来,一句话的事儿。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一会儿该吃晚饭了。咱们啊,一起吃红油辣锅涮肉。热热乎乎的,多好!” 林琦玉早已体力不济,不让吃、不让睡,就这么吊着,他觉得自己快死了,手脚都没有知觉了:“别假好心了!你若真有半点同僚之情,就给我个痛快。” 卢大人嗨了一声:“行,咱刑部干什么的?一会儿,你先吃点儿辣椒垫吧垫吧。若是还不肯说实话呢,还可以给你喝些沸腾的红油汤吗!在我这儿不能让你饿着肚子,让你吃点菜、喝点汤,五脏六腑热热乎乎的。” 话说得柔和,却是极度残忍的刑法。必定要痛不欲生。 林琦玉心说,太子爷一向仁德,怎么忽然跟这心狠手辣的卢聆搞在一起了? 他大喊:“太子爷救我!救命啊!他要对我屈打成招!他要烫死我!太子爷救我!” 太子爷眨巴眨巴眼睛,心说,这得问问太子妃…… 卢大人柔和的笑了:“你看看,你这就是不领情了,听说你爱吃红油辣锅涮肉,我特地派人去弄的。 自打你来了,没打过你吧?没骂过你吧?手下人没有敢羞辱你的吧? 你就是体体面面受审。我就是公事公办审案。喊什么救命?太子爷身子不好,你这么大呼小叫的,太子爷禁不住。来人,给林大人的嘴堵上!” 第24章 我太惨了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手下人端来一盆红辣椒,往林琦玉嘴里猛塞,塞了满满一嘴,又用布条缠住,让他吐不出来。还不忘给他眼皮上抹点儿。 旁边红油辣锅涮肉香喷喷,这红油确实够辣,满屋子辣味儿呛人。 林琦玉闻着香味儿,口水疯狂分泌,那些口水把嘴里的辣椒泡软,口中的腊味越来越大,渐渐涕泪皆下。 他面目狰狞,卢大人怕吓着太子和太子妃,命狱卒过去把他转了个面,背对着大案。 他浑身都在扭动,太辣了,口腔、舌头、喉咙、食道都像着火了似的。他疯狂摇头。 卢大人看他很快就要坚持不住了。喊了一声:“愿意说实话了就扭扭屁股。” 挣扎片刻后,林琦玉真的扭了扭屁股。 卢大人嗤笑:“你这,一顿辣椒就扛不住的主儿,还跟我这硬气。我要是皮鞭子、火棍子、烙铁伺候,你早听话了。这就是同僚的情意!哪让你受半点委屈了?你就是欺负本官心软,欺负本官舍不得对你动刑!” 林琦玉拼命摇头,好像喘不过气似的,全身抽搐着颤栗着。 卢聆抬抬手,狱卒把林琦玉嘴上的布解开了,端着盆等他吐,他吐出辣椒后,整张脸都是红肿的,嘴唇舌头肿成两倍大。呼吸困难。 “来,我亲自喂你喝水。可别说我没有半点同僚的情意了。” 林琦玉喝了几口冷水,嗓子里唔鲁唔鲁的嚎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整个内部都肿起来了。 狱医给瞧了瞧:“不耽误说话,喝些醋,缓一缓会好一些。” 喝了醋,又缓了两刻钟,林琦玉终于感觉活过来了。 他声音嘶哑,缓缓道:“我确实受不了刑。好,我说。” “我想着用这四百万两,去草原上买牛羊,买地,就地在北方养起来,以后能钱生钱。这个官,整日看上面脸色,有什么意思?我想去当个大富商。北方远,我派去的人,是我家管家,银子确实花光了。管家未归,说不定已经携款私逃,他去做大富商了,也未可知。要我如何交出这四百万两?” 卢聆点点头:“放下来,让他在口供上签字画押,人收入牢房。去林府几个人,看看管家回来没。” 很快,审讯室里就剩太子、太子妃、卢聆这三人了。 卢大人才松了口气:“太子爷,您不撑腰,我还真不敢动他。” 祁景天一阵恶寒:“刑部的人,都嗜虐成性吧?该给你们强制送到寺庙驱驱戾气。” 卢大人挠挠脖子:“是是是。” 姜紫菀问:“若是花来买牛羊地皮,他之前为什么不说?这有什么可隐瞒的?要受了罪才说。” 卢大人一愣,对啊,这不合理啊:“他在撒谎?遮掩什么。” 卢聆瞬间反应过来了“不好!快去看看林琦玉!” 所有人往林琦玉的牢房赶。 此时林琦玉朝着墙猛撞,被狱卒按住了。 卢大人哼笑:“骗我,再自尽。图个痛快?走走走,请你喝红油!” 林琦玉嘶吼一声:“我就想速死!我去下面等你,还有你们!” 卢聆挥挥手,手下人给林琦玉五花大绑上了。 太子爷刚才还可怜他吃辣椒受罪,这会儿被骂了,立即觉得他不值得同情了。 姜紫菀点点头:“你是拿那四百万两去买了不该买的东西。比如,兵器、盔甲?战马?” 林琦玉一愣,瞬间安静了,全身哆嗦不已。 别说他哆嗦,卢聆都哆嗦了。 四百万两,能买十万匹战马。 那等于有了一支十万兵马的骑兵大军。 这种事,一旦暴露,就得诛九族,这是造反。 太子率三千侍卫冲出皇宫都被丞相安上了造反的罪名。 普通百姓家里藏匿一副盔甲就按照造反算。 十万匹马,什么概念? 卢聆整个人都清醒了:“怪不得你宁死不肯说银子花到哪了!确实不能说。” 林琦玉抖如筛糠,畏惧的看向姜紫菀:“不是,不是,我没有,我没有,我,我,我就是买牛羊了,是牛羊。” 卢大人拎着他的衣领:“你怕我查到你府上有人往北去,所以说派人去买牛羊。其实是马!对不对?” 林琦玉不停的摇头:“我,我,我真的……只是贪财,让管家去买些产业。” 卢大人瞪眼怒问:“你的管家不会回来了,留在当地招兵买马。是不是?你们要干什么?造反吗?攻打京城吗?” “不是!不是!” “你不敢认,认了就诛九族。不认死你一个。” “我没有,我没有!” “还狡辩?” 姜紫菀蹙眉:“你们是想打个短平快,没等案子查清,兵马就杀过来了。短则七八日,长则十几日。若是按照正常流程传审你,你躲躲藏藏,十几日后就躲过去了。你是没想到我们会出阴招把你劫来,太子和皇后实在不像干这种事的人。” 史书中,并没有提起过丞相出兵造反,难道因为她的到来,救活了祁景天,所以历史改变了? 姜紫菀心中一喜,历史确实是可以改变的。 姜紫菀接着道:“你说我们都得死,你下去等我们。就是基于,你知道,叛军快要来了。” 她问:“赈灾银你经手,你出面弄银子,我明白。我唯一不明白的就是,这么重要的事,如此冒险的事,为什么会让你的人去买马呢?为了拉你上船吗?本来你只是贪,现在你是参与造反了。不暴露则矣,一暴露就牺牲你。上了船,你得顾及九族生死,才能决绝赴死。” “我没有!我,我只是,我只是贪了银子买些牛羊,我没买别的。我没有!” 姜紫菀点点头:“捆结实。” 三人移步出去商量。 “这几个狱卒可靠吗?” 卢大人道:“都是我的亲信。绝不会走露消息。” 姜紫菀点点头:“他虽然不肯认,意思大家都看懂了。你亲自跑一趟西山皇陵,禀告皇上,得早做准备。” 几人分头行动。 —————— 回去的途中,祁景天小声问:“林琦玉招兵买马十万,这是造反!令人发指!我养几千行不行?” 姜紫菀无奈:“当然不行,都算造反。” “手下没人,就是狐假虎威。我想有自己的人。” 姜紫菀揉揉他的耳朵:“好!给你弄点兵马。” 祁景天来了精神,兴奋的问:“怎么弄?” “此番,皇上必定让你调动三万守城军和八千御前侍卫。上了手,就抓住了。” “三万八千人,太好了!” 姜紫菀却一脸忧虑:“以前我觉得皇上是被人架在孝子位置上,不得不在西山祈福。现在想想。他在下棋。” 祁景天道:“下棋?父皇一向心思缜密,论下棋,他确实是高手中的……下棋?我也是棋子?我?我也是?我也是吗?呜呜呜呜……爷爷!奶奶!我爹变了!他这么对我!啊啊啊啊……” 姜紫菀捂住他的嘴:“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 他扒拉开姜紫菀的手,哭嚎着:“亲爹把我当棋子,正妻把我当幼子,百官把我当傻子,我太惨了!!!啊啊啊啊啊啊……” 姜紫菀哭笑不得,倾身过去抱紧他,在他耳边说:“景天不哭了,今晚姐姐牵着你的手,哄你睡觉,好不好?” 祁景天咔就闭上了嘴,眨巴眨巴眼睛:“好。” 第25章 黎妃的邀请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姜紫菀无奈,别看太子心智不全、记忆丢失。 人家当太子的人,素质是真好,给台阶就下,说闭嘴就闭嘴。 她无奈的抚着祁景天的后背:“饿不饿?晚上咱们吃烤鸽子。” 他冷静下来,双手托着姜紫菀的脸蛋,认认真真的看着她:“你不会也在利用我吧?把我当成棋子,说不定哪天就弃了。” 姜紫菀眨巴眨巴眼睛:“咱俩不是合作关系吗?” “除了合作呢?” 姜紫菀想了想:“要不,义结金兰?” 祁景天的眉头一下子打了个结,双手垂下去:“我们没关系,是吗?” 姜紫菀抓起他的手,十指紧扣,哄道:“也不是。你可以叫我小宝贝。” 祁景天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小宝贝是什么意思?关系不一般的意思吗?” 姜紫菀无奈的点点头哄道:“差不多。” 祁景天抿着嘴露出了笑容:“小宝贝。” 姜紫菀羞耻得浑身发麻:“没人时偷偷叫,有人可不许这么叫我,我会尬死。” “尬?” “哎呀,领会精神!就是,我会觉得别扭。” 祁景天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小宝贝。” 姜紫菀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嗯,大宝贝。” 祁景天这才心情好起来。 到皇宫门口,马车队停下来,小梨子在窗边禀报:“姜尚书拦车。” 姜紫菀哦了一声:“让他过来。” 姜尚书在马车外行了礼,隔着帘子,姜紫菀道:“凑齐了?” 姜尚书苦着脸:“凑够了。” 姜紫菀笑说:“交给小梨子吧,明日我就去办。” 姜尚书还想要求此刻就去办,多一刻钟,紫誉就要受罪一刻钟。可马车队已缓缓向前了,他只得压住急躁。 之前比武场赌盘他重金买东宫李枫赢,得罪了丞相,如今人尽皆知。他的女儿又成了太子妃,明摆着要与丞相对立了。丞相党不会帮他。而太子党都是自诩高洁之人,看不起他送亲女儿去殉葬,个个躲着他。 可以说他在朝中声名尽毁,哪还有什么朋友。 这银子,是从亲戚手上借的。他得设法弄钱,尽快还上。他打定主意,紫誉回来之后,再去向紫菀借钱。 亲闺女,给老子点银钱怎么了? 想到这,心头的愁忧放松了些,移步回去了。 —————— 小夫妻回到东宫,洗漱更衣,用晚膳,赤赤就在一旁端坐,等着小主人投喂。 姜紫菀仔细打量:“赤赤毛色光泽透亮,体格匀称,眉清目秀的,一点不见老,它会不会成精啊?” 祁景天笑起来:“它若成精可好了!它定会护着我。” 赤赤嘤嘤一声,像是在回答。 姜紫菀看着赤赤:“赤赤,如果你能听懂我的话,就来蹭蹭我的小腿。” 赤赤果然小碎步过来,蹭蹭她的小腿。 姜紫菀挑眉:“如果你开心,就蹭蹭祁景天的小腿。” 赤赤又转身过去蹭蹭祁景天的腿。 小两口瞪大眼睛看着对方,我的天啊! 祁景天急吼吼问“你会保护我吗?如果会,就叫三声。” 赤赤:“嘤嘤嘤~”叫了三声。 小夫妻简直惊喜到要惊呼出来了:“赤赤,你好棒啊!” 这边,两人一狐,欢欢喜喜的。 那边,皇上连夜接见了卢大人,君臣俩商议一番,皇上决定调整布防,命太子爷掌管守城军和大内侍卫。还将周围几城的兵马调动到京城四周,这张大网铺开,随时准备收网。 —————— 今夜入睡时,姜紫菀履约牵着他的手,他搂着她的腰,两人越来越亲密。 他软软的喊:“小宝贝。” 姜紫菀身上一麻,轻轻拍着他:“睡吧,多睡觉恢复得快。” 祁景天闭紧眼睛:“嗯嗯,已经睡着了。” 姜紫菀轻笑:“睡着了还能说话?” “梦话。” “梦话还能搭上茬?” 他知道姜紫菀不好骗,只好闭紧了嘴巴。 姜紫菀的指尖拨动他的睫毛:“真好看。” 他还是闭紧嘴巴装睡,就是发红的耳尖出卖了他。 姜紫菀等他睡着了才进了空间。 今日让白露去要几包菜籽,她到空间的耕地之门里种菜,智能设备都是二十三世纪的日常用具,智能管家也没见过耕地。她不会,只能按照教科书上种一下试试。万一以后能用到呢,总没有坏处的。 她匆匆种了一小块菜地,大约只有一个房间那么大吧,太累了,挖坑埋土浇水,比想象中难呢。 她在空间里洗了淋浴,之后回到现实,倒头就睡。 次日,小夫妻先去给皇后请安,给皇后讲了林琦玉的事。 皇后也是一惊,十万匹马,这完全有实力造反了。 皇后此番出手,本想削弱林家,没想到一下子捅到了丞相肺管子上。 三人正觉庆幸,外面来报,黎妃身边的大宫女水莲来了。 “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太子爷太子妃请安。” “何事?” “我家黎妃娘娘请太子和太子妃过去尝尝她亲手做的点心。太子受了伤,我家娘娘一直惦记着。太子妃入东宫,这是大喜事,之前因为误会,也没正经举办婚仪,未曾见过面。娘娘给太子妃备下了礼物,见一面,正好带回去。” 皇后点点头,妃子虽然是妾,终究是长辈。已经是第二次请太子夫妇了,不便再推脱了:“去吧,黎妃娘娘一片好意,你们也别空手,带些燕窝过去。秀鸢,把新运过来的燕窝带上。” 夫妻俩又去了祥云宫,秀鸢带人提着几大盒燕窝。 一进祥云宫,风格截然不同。 第26章 我学的像不像?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明凤宫古典大气、端庄正统。 祥云宫就是温香软玉、暖人心扉。 整个色调柔和,装饰精巧,让人惬意放松。好会啊。 黎妃迎出来:“景天,你可来了,伤好些了吗?” 祁景天答:“好多了。” 黎妃又看向姜紫菀:“紫菀,果然秀丽端庄。” 这黎娘娘风韵娇媚、柔若无骨、声如天籁,面如桃花。 怪不得能与皇后分庭抗礼。 祁景天和姜紫菀行了礼,各自落座。 宫女们上了茶汤、甜品。 黎妃道:“特地给你们做的,尝尝。” 姜紫菀见那粉粉的点心漂亮极了,食欲大开,也不客套,拿起来就吃,一口半块,两口一个。 她也不抬头,吃完粉的吃黄的,吃完白的吃紫的。 祁景天道:“谢黎娘娘惦记。” “看着你长大的,怎么能不惦记。你最是守规矩,怎么可能沾上什么巫蛊,定是手下那些傻大兵不知轻重,把你追得跑出皇宫,受了伤。 自家人本来好好的。要他们这些外人张牙舞爪什么? 瞧瞧紫菀被苛待的,这是身子亏空了,可怜的孩子,多吃些嗷。黎娘娘这,旁的没有,好吃的管够!” 祁景天尬笑:“谢黎娘娘。” 姜紫菀心说,这语调柔软亲和,这情绪共情到位,这表情关怀殷切。 要不是知道真相,简直要信死了。 就算是知道真相,姜紫菀都讨厌不起来。 好会啊!这才叫女人。女人之楷模。 “黎娘娘,您好香啊。” 黎妃摇着丝帕掩着嘴笑说:“不过是在衣柜里放了些花瓣。” 原来是衣裙的香气,姜紫菀受教了:“原来如此。” 黎妃谦虚柔软的笑了一阵,看向祁景天:“听说太子伤了头,还痛吗?” 祁景天仪态好,读书多,平时少说话,短时间看不出他心智不全。 姜紫菀知道,试探来了。 祁景天知道后宫复杂,有些紧张,没轻易开口。 姜紫菀则脸色沉重的答:“太子殿下的心智如幼童。” 黎妃的脸色马上染上一层哀伤:“丞相让下面的人去追太子回来问话。他们却伤了太子。这还了得?那些粗人,不知轻重。连丞相的话都不听!疯了似的。好好的景天,被那些混账害成这样。” 得,一句话,这罪名就让几个大头兵担下了。 姜紫菀尬笑一声:“呵,娘娘,太子殿下如今除了吃喝,便是玩乐,倒也乐得自在。” 黎妃唉了一声:“以后这天下还要靠景天呢,得快些治疗呀,我已让景宏去民间寻找良方,集天下之力,再难,也不能委屈景天!定能治好的。” 说着还红了眼圈,拉着祁景天的手:“我们景天,自小就心怀天下、仁心厚德,老天有眼,必然是有惊无险。” 姜紫菀呃了一声,感人,真是感人。 她若不是史书上记载的一代妖妃,真就信了。 “娘娘,别伤心了。过个十年八年或许就好了。” 这还得姜紫菀劝黎妃了。 哎呀呀,会嘤嘤嘤的女人,好容易达成愿望呀。 姜紫菀立志要取其精华! 姐嘤嘤嘤起来,大约,也行的吧! 临走时,黎妃给姜紫菀带回去六匹锦缎,六套首饰。尽显做长辈的厚爱。 ———————— 回到东宫,姜尚书又在宫门口求见了。 姜紫菀嘶了一声:“去一趟吧。” 夫妻俩坐着双人轿子,亲自到宫门口,让姜尚书跟着,一队人一齐往麟城府衙。 府尹大人请太子、太子妃、姜大人到了偏厅。 姜紫菀拿出银票,柔声道:“请苏大人,高抬贵手,紫誉年少,不懂事,家里一定狠狠教训他。” 苏大人胆战心惊的:“太子妃言重了,这点面子,微臣必须给太子爷。” “既然姜府认花钱私了,这银子,就交给原告,看看原告愿不愿意私了。微臣可一两都不敢留。给太子爷、太子妃办事,是微臣的荣幸。” 姜紫菀点头:“劳烦苏大人了。” 苏大人立即派人去将姜紫誉带来。 却面有难色:“只是……”他摸了摸下巴:“只是原告捉奸时,打得狠了些,把姜紫誉的重要部位打伤了。” “入了牢房,当即就请了郎中过来包扎。那也于事无补了。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这捉奸打人,一向是不论罪的,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姜尚书心里咯噔一声,整个人滑下去,差点摔倒,被苏大人扶住。 他呆愣愣的看着苏大人。 苏大人也尴尬:“完全碎了,神仙难救的那种。咱们同僚一场,我自然是请来最好的郎中,已经尽力了。” 姜尚书的眼睛血红,恨死小茹一家了。 姜紫菀从怀里掏出小丝帕,掩着脸嘤嘤嘤。 祁景天都以为她是真的心疼弟弟了,凑过去揽着她的肩膀轻声哄着:“再寻名医便是,别哭,别哭。” 她露出一只眼睛偷看,果然,姜紫誉是被抬过来的,裤子上都是血迹。整个人有气无力。 姜尚书握着儿子的手:“儿子,爹一定替你报仇。” 姜紫菀继续捂脸嘤嘤嘤。 姜尚书道:“紫菀,保重身体,你弟弟这个仇,爹来报。” 姜紫菀赶紧点头。 直到上了马车,她才把丝帕揣好。 在帘子缝隙冷眼偷看姜尚书带着儿子离去。 她撇了撇嘴:“强迫小茹,活该!” 祁景天眨巴眨巴眼睛:“你没哭?” 姜紫菀又捂住脸:“嘤嘤嘤。。。你看我学的像不像?黎妃娘娘那一套,好管用啊!我一下子就成了有情有义的好人了。” 祁景天道:“学个嘤嘤嘤有什么了不起,你学学我,嗷嗷嗷,啊啊啊。” 姜紫菀翻个白眼:“学你?我三岁都没那么哭过。” 祁景天撇嘴:“我才不信呢。” “咦,不回皇宫吗?” “咱们去东山看看。我约了乐天。” “你还真要在东山囤兵啊?想兵权想疯了?” 祁景天不在意的一挥手:“囤兵肯定不行。结交些江湖侠客总可以吧?我在东山建座大宅,广邀天下英雄,为我所用!” “以武会友,比武切磋。不过是花销些吃穿的银钱,便可随时调遣。这不比养兵划算?明面,只是门客,还不忌讳。” 姜紫菀抽了抽嘴角:“你若长大了,得多聪明!之前怎么就那么迂腐!活活让人逼死了。” 祁景天鼓着脸:“不死一次,怎么能明白,好人永远胜不过坏人,因为坏人没有底线。我要先赢,才有资格做好人。” 姜紫菀点点头,伸出大拇指:“境界飞升了!棒棒哒!” 祁景天看看姜紫菀:“不过,这筹建大宅和养门客的银子吗,还请太子妃安排。” 姜紫菀挑眉:“啊哈,啊哈,啊哈哈哈。在这等着我呢?” “比武场赌盘那招只能用一次。不过这次姜尚书救姜紫誉出了一百万两,我给了苏大人一万两私了。剩余九十九万两,可以借给你一部分。” “先借九万两建大宅。姐姐留九十万两。毕竟是你娘家的银子,我会还你的。” 姜紫菀想了想:“好,我也不催你还。你给我弄来一株曼珠沙华。” 祁景天道:“曼珠沙华?赤莲花。” 姜紫菀仔细回忆一番,好像是有这个别名:“或许是。” 祁景天叹道:“赤莲花又叫彼岸花、幽灵花,听名字就知道了,很罕见。我命人去寻,可能要些日子。” 姜紫菀挑眉:“那就辛苦太子殿下了。” 祁景天勾起嘴角:“不算什么。你要什么我都去弄来。不必挑时机,每次想起什么,直说便是。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 姜紫菀低低的笑着:“那还要求求太子爷教我画画。” 祁景天拍拍胸脯:“这没问题。我定是天底下最好的先生!” 他严肃起来,凑近了问:“学画时,你叫我先生吗?” 姜紫菀想了想:“应该的。学生紫菀,给先生请安。” 祁景天美滋滋的昂着脸:“嗯!免礼。” 姜紫菀无奈的摇头,要不是看你长得帅,才不哄着你玩呢。 就这心智,还不知何时才能当政,指望他撤销司天台,要到何年何月。唉。再接再厉吧,我能行! 第27章 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马车小跑,很快到了东山,撩开帘子就看见上百人在忙碌,已经在挖地基了。 夫妻俩下了车。 远处一个满身锦绣的贵气少年,白玉似的,脸蛋粉扑扑的,撩着长袍跑过来。纵身一跃就扑到祁景天身上。 搂紧脖子欢天喜地的说:“景天哥哥!都一个月未见了!想死我了!” 咦~~~~~~!!! 姜紫菀一身鸡皮疙瘩。 这少年看起来十六七岁,性格却很稚嫩,这么说吧,祁景天傻了,退化到七八岁,都没他会撒娇。 姜紫菀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心说,别崩我一身娇气。 祁景天却不嫌烦,手一揽,兜着屁股给人家抱起来了。 那小子俩腿一悠一悠的,脸蛋往肩膀上趴,仿佛飘起粉红的泡沫。 —————— “多谢你借山给我用。” “景天哥哥用,怎么是借呢?自家的东西,就是给哥哥准备的。” 这位应该就是悦世子祁乐天。 姜紫菀瞪大眼睛,祁景天跟这粉脸蛋,该不会是分过桃吧? 她这脖子上冷汗都冒出来了。 就见祁景天把乐天放地上,然后拉着她过去,介绍道:“来,给太子妃行礼。” 乐天眼睛一亮,试图跟太子妃嬉皮笑脸、勾肩搭背,被祁景天一把按住:“好好行礼!”这才老实了,乖乖叩头。 再往后,姜紫菀算长见识了,什么叫社牛,这就是。 怪不得别人叫啥世子都是跟名字走,只有他,先皇单独赏了个‘悦’字。这是至高殊荣。 只能说,这个封号,他是凭本事挣来的。这悦世子可真对得起这个悦字。 走过路过,但凡见着一个熟人,他都得过去搂脖子抱腰,热情一通。 脸上那笑容就没停过,也不知他咋那么乐呵。 看他一眼就觉得他好快乐呀,怎么可以这么快乐?看得姜紫菀好嫉妒啊! 姜紫菀扯扯祁景天的衣摆:“他从小就这样?” 祁景天点点头“一直这样。” “天生如此?” “天生如此。” 姜紫菀嘶了一声:“果然,快乐,是需要天赋的。” 乐天引着太子夫妇围着东山转了小半圈,太阳已经要下山了。 乐天笑指眼前的山林:“太大了,走不完。根本走不完。” 祁景天拍拍他的背:“这么大一座山,你做得了主吗?” 乐天眯着眼睛:“那是自然!父王不归,我是家里的主人。” “不让你白出力,你缺什么?咱们公平交换。” 乐天想了想:“缺什么?什么也不缺呀。要不然,哥哥请我吃饭吧!若能吃到一样我没见过的好吃食,便兑换这座山给哥哥白用五年。” 祁景天摸摸下巴:“你没吃过的?二皇叔走南闯北,全世界各国都快走遍了。什么都往回带,想找出你没吃过的吃食,可不容易。” 姜紫菀扯扯祁景天的衣裳,点点头,示意他答应。 祁景天笑了一声:“行,定让你满意!走,东宫吃。” 三人回到东宫。 姜紫菀进了厨房。门一关,闪入空间。 二十三世纪已经没有做饭做菜这回事了,她只能从历史记录中寻找:“智能管家,调出二零零零年食谱汇总。” 空中闪出密密麻麻的目录。 奶茶,这个时代定是没有的。 材料简单,就它了。 她背下来制作过程。 闪出空间,给厨娘讲了一遍烹制奶茶的方法。 厨娘会意。 先干锅炒茶,再炒糖,糖融化成红色的粘稠液体,再加入牛奶,沸腾出锅,过滤掉浮沫和茶叶,只留奶液,加入一勺泡软甜糯的蜜红豆。搅拌均匀。 小厨房又做了些常见的菜。 全部上桌。 那哥俩掰手腕呢,乐天俩手掰祁景天一只手。赤赤在旁边急的直蹦。 饭菜一上桌,乐天就指指点点:“景天哥哥!很普通呀,一点惊喜都没有!”直到最末尾的姜紫菀端着奶茶出来。 他鼻子很灵,顺着香味儿就凑过去细看:“这个味道,好特别,第一次闻到。” 他端起茶碗尝了一口。 “热的,甜的,丝滑回甘。” 他看向太子妃:“好香!太好喝了!” 姜紫菀轻笑:“这算没见过的吗?” 乐天摇头晃脑的,一饮而尽:“算算算!” 祁景天迫不及待的端起一盏奶茶,姜紫菀也端起一盏,各自品尝,嗯,确实好喝。 整顿饭三个人都在讨论奶茶,姜紫菀道:“里面还可以加入各种各样不同的食材,味道各有千秋。” 吃了半个时辰。 收尾时,祁景天拍拍乐天的肩膀:“本宫要与丞相斗。若有差遣,你可愿意?” 乐天嘻嘻哈哈了一整天,他那小粉脸都快笑出褶子了。 这一瞬,忽然收敛笑容,严肃起来。 撩开袍子就在祁景天脚边跪下去。 “巫蛊之事,发生的太突然,等我接到消息,您已经被丞相的人抬回宫中,入了棺材。我身背靖王府二百多条人命。不敢认‘不争不抢’之主。太子殿下若是有心与丞相斗,祁乐天携靖王府,追随殿下。” 姜紫菀倒吸一口凉气,这粉脸蛋,居然不是个傻白甜。 你不争不抢,乐意做个大佛,我就隔岸观火。你有心想上位,我才能追随。既然追随你,肯定是为了跟你得天下,不是为了跟你找死。 小小年纪,居然看得这般透彻,平日里又是人畜无害的天真模样。高手,真是高手。 姜紫菀忍不住伸头凑近了看看祁乐天的脸蛋,仿佛除了粉嫩之外还多了几分气魄。 祁景天一把拉住姜紫菀探过去的身体,把她拉到自己身后:“我的想法是,以你的名义,在东山,结交天下英雄,能留的就留住,人数在三千左右,作为一支备用人马。费用东宫出。你出面。” 祁乐天答:“是。” 他站起身来,掸掸衣摆,重新堆起笑容:“太子妃好手艺,可否将奶茶的秘方告知。” 姜紫菀仔细说了一遍。 祁乐天得了配方,高兴极了,行礼告辞:“美味,美味!” 祁景天揽住姜紫菀,瞪着她,气鼓鼓的质问:“他好看吗?” 姜紫菀点点头。 祁景天又问:“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第28章 你也觉得我是傻子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姜紫菀呃了一声:“类型不同,难以类比。” 祁景天的眼珠子瞬间瞪大了:“你心里有几个类组,每个类组里都有排名,我是哪个组里的?我排第几?总排名呢?总排名我第几?” 姜紫菀被他问懵了,咋这么多问题? “没有组。我的意思是,他还是个孩子。” “我还是个孩子呢!” “对,你当然是孩子。” 祁景天恍然大悟似的,眼神委屈极了:“所以不如人家好?所以不在你的狩猎范围内?” 姜紫菀皱着脸:“不是那个意思。” 祁景天问:“那你看他!你就是觉着他好看。” 姜紫菀呃……她很想祭出那句该死的,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可是不行啊,咱不是个人渣啊。 咋说也是搂着睡觉的关系,他有想不通的事情,给他一个解释,让他心里舒服,是我应尽的义务。 她哄道:“因为他决心追随你,我觉得他很有眼光,并且很有魄力,为此,我多看他一眼,高看他一眼。归根结底,这一眼,还不是因为你吗?” 说到这儿,姜紫菀觉得稳了,两手一摊,终于说对了吧:“你看看,我是为你高兴啊!你的阵营扩大了。可喜可贺!还得是你!我家太子爷就是英明神武!” 祁景天哼了一声:“以后为我高兴,可以多看我一眼。” 姜紫菀眨巴眨巴眼睛:“对对对。” 卢大人求见。 卢聆回来,带来了皇上的最新部署。 太子爷听罢,点点头。 卢大人道:“爷,兵符在此,今夜就接手守城军和大内侍卫吧。” “好。” “辐射周围几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撒出探子了,若有大批人马异动,我们能及时掌握。” 姜紫菀道:“先接了大内侍卫,把巫蛊事件中卖力的那些侍卫关到刑部大牢。” 又道:“派一批侍卫,把守城军中那几个丞相的人控制住。有金牌在,关人几天,不需要理由。都关到刑部。一根上好的花椒木。不摘干净刺,没法当武器。” 卢聆答:“是!” 当夜,大内侍卫中一波清洗,百余人被送入刑部大牢。 又传金牌召见守城军中几位副将,侍卫将他们押往刑部大牢。 一时间,刑部大牢里人满为患,大门落锁,任何人不得出入。 —————— 祁景天连夜接管了守城军。 城门封锁,一切推进得无声无息,异常快速。 夫妻俩回到东宫,天色已微微亮起来。 早起,丞相这边也有所察觉,大内侍卫的巡逻规律变了,他的人却没送信出来。 守城军收缩阵型,他的人也没传消息来。 这都是远看就能看出来的,丞相蹙着眉,难道有什么变故? 他匆匆披着大氅出了门。 天色大亮,祁景天和姜紫菀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将昨夜的安排告知皇后。 皇后叹了一声:“丞相好大的胆子,如今陷阱已布好,只等他跳了。他若不跳……可就难办了。” 姜紫菀摇头:“他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十万兵马,往哪儿藏啊?” 祁景天点头:“目前的证据,只能证明林琦玉买马。还不能证明丞相林旭与此事有关。最后林琦玉就是顶罪的。顶多是株连到他。” 皇后点点头:“只要能将他连根拔起,什么罪名并不重要。” 小坐一会儿,小两口又返回了东宫。 —————— 一个教画,一个学画。 一开始还是简言指导,拿起笔,他就绕到她身后揽着,握着她的手:“手腕再用点劲,腰放松,落笔时心中有数,全盘画面都在心中。” 姜紫菀画着画着就听到他的呼吸声变得急促,侧过脸,就见他脸色绯红。 “你脸红什么?” “谁脸红了?” “小小年纪,如此好色!” “我。我。我没有。”祁景天嘴上说着没有,手心却在冒汗,姜紫菀握笔的手背上都是他的汗。 “你好好教。” “我正在好好教。” “谁家先生教课脸红成这样?” 他退后了几步,拉开距离,转过身背对姜紫菀,扶着脑袋冷静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离你近就会发热。” 姜紫菀用毛笔顶戳了戳他的后背:“好了,我不说你了,谁让你非要凑这么近。远点教。不用手把手。” 他忽然转回身,往前一步,姜紫菀被正面挤到书案前:“干什么?” 他凑近了,近到不能聚焦:“姐姐能不能抱抱我。” 姜紫菀发懵的伸出胳膊,轻轻揽着他的脖子。 他好像一下子放松下来,脸蛋贴着姜紫菀的额头:“这样踏实多了。再抱紧些。” 姜紫菀深深无语:“这属于是什么需求?要不然把秀鸢调过来吧,你这是缺半个娘啊。” 祁景天反驳:“我并不想让我娘,或者秀鸢,或者其他人抱我。我只想让你抱我。” 姜紫菀哼了一声:“你若是认我当个干娘,这样抱着倒也不是不行。无缘无故的凭什么抱你。” 祁景天唰的退开:“你心里一直觉得你是我娘?” 姜紫菀见他十分认真,大约是冒犯他了,怎么敢说给太子当干娘,僭越,大大的僭越。 她赶紧解释:“我收回刚才的话。” 祁景天蹙着眉:“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连个男人都不是。” 姜紫菀扯他一把,没拦住,他冲出东宫。 姜紫菀急了,小跑着追他,后面还跟着一溜儿太监和侍卫。 一路追到宫门口,姜紫菀才抓住祁景天的手。 “我知道我的话冒犯你了,要不然,你也说我,让你出气,可好?” 祁景天哼了一声:“如何说你?本宫长心了。不会那么说你。” 姜紫菀跟不上他的大长腿,他气呼呼走得很快,她就得急匆匆跟着:“我开玩笑的,玩笑话不能当真,别生气了好不好?大不了,任你惩罚?” 祁景天梗着脖子:“我不惩罚你。你有什么错。我罚我自己。” “这到底是生的哪门子气啊?” 他停下来,瞪着姜紫菀:“我是废物。我是傻子。你不喜欢我。人人都知道我傻。你也觉得我是傻子。” 姜紫菀一愣:“哈?”立即严肃起来:“你不是。” “你若拿我当个男人,怎么会想着给我当娘。每天拿我当个孩子。” 姜紫菀缩着脖子:“不敢不敢!你别上纲上线啊。我可不敢给太子当娘。” 祁景天恼火的情绪过去了,再回头看,原来已经跑出皇宫了。 侍卫们在远处待命。 姜紫菀指指前方街道边一个石台:“坐会儿,我追着你跑了一路,让我歇会儿。听我慢慢解释。” 第29章 太子妃很满意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祁景天掏出帕子垫在石头上,扶着姜紫菀坐下。 姜紫菀叹气,这臭小子这是要起义呀。 她牵着他的手哄着:“真的只是一句玩笑话,我一丝一毫都不会轻视你,绝对不会。我保证,你在我的审美范围之内,我会好好考虑我和你的关系。终身大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决定的。你总要允许我想一想吧?” 祁景天撅着嘴:“我若一辈子不恢复,你就把我当孩子一辈子吗?你本来就是我的太子妃,史笔如铁,你还想抵赖变卦不成?你就是我的妻!” “可咱们说好了的,你脑子恢复,就放我自由呀。” 祁景天嚯的起身:“完了!我答应了!” 姜紫菀无奈:“你刚想起来你答应过这事?” 祁景天蹙着眉:“原来我从来就没有希望。你一边跟我约定恢复了就离开,一边又说我恢复了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等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你却该走了,你这不是骗傻子吗?” 他气哼哼的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 姜紫菀只好追上去:“这本来就是之前说好的,如果我也喜欢你,我可以留下来啊,放我自由,又不是只有离开你,才是自由。这不是要看双方自愿吗?” 祁景天顿了顿,脚步慢下来:“你是说,如果你也喜欢我,是可以留下的?” 姜紫菀无奈:“以后的事,谁知道呢,走一天看一天吧。你若如此闹脾气,我可不喜欢你了。” 祁景天一把抱紧她:“姐姐,我不闹脾气了。你说什么我都听。你喜欢我吧。好不好?” 姜紫菀眨巴眨巴眼睛:“我的爷!你就闹吧。非常时期,跑到宫外来折腾一趟,这多危险!以后闹脾气不允许跑出东宫!” “是,姐姐,我记住了。” 这么乖巧,又这么会闹腾。 哎呀,要命了。 姜紫菀拍拍他的背:“不委屈了嗷,是我不好,说了让你难受的话。回去吧。” 祁景天鼓着脸蛋:“嗯。” 两人牵着手往回走,没走几步便有一波黑衣人杀过来。 跟随的一队侍卫与黑衣人战在一处,此处离宫门很近,有侍卫吹了口哨,援手应该很快就到。 祁景天抬起胳膊,把姜紫菀挡在身后。 对方身手不凡,侍卫们不敌,个个摔在地上,奄奄一息。 祁景天是突然出门的,没有武器,靠着双手与冲上来的黑衣人过了几招。能拖延一时是一时。 姜紫菀悄悄掏出了枪,若是援手不到,她就打算大开杀戒了。此时也顾不上保密了。 毕竟是双拳难敌四手,祁景天被黑衣人击中头部,一头栽倒。 马上有几个人围住祁景天,要拖着他走。 侍卫全倒了,祁景天也倒下,失去意识。 姜紫菀急了,一枪一个。 十几个人很快全部送走。 姜紫菀一个一个将他们收入空间,她不想被仵作发现子弹。 最后搂着祁景天,捏捏他的脸:“太子殿下?!景天!” 援军赶来,迅速将这一片包围起来,过来向太子妃请命。 太子妃道:“快!抬着太子殿下回去,传太医。” —————— 回到东宫,姜紫菀只说明有黑衣人刺杀太子。 太子倒地后他们就逃走了。 小太监奔西山去向皇上禀报。 皇后娘娘听闻此事匆匆赶来,心疼儿子,哭了一场。 太医说这外伤无事,应该头部受到重击,稍后应该就会醒来。 她才算放心了。 李枫带队在全城搜捕刺客。 整个京城风声鹤唳。 —————— 皇后看着她:“紫菀,今日太子殿下为何忽然出宫去了?” “回禀母后,殿下想出去走走,儿媳实在阻拦不住,只好陪着。” “你是他的正妻,该阻拦得阻拦,该管着就管着。不要怕得罪他。他若胡闹任性,你也要效仿古圣贤妻郑重规劝。他若敢不听你的,你只管来找母后做主。” 姜紫菀点头答是。 所有人都送走了。 —————— 天色黑下来,她闩上门窗,落下,幔帐,带着祁景天闪入空间。 重新拍了全身Ct,做了全身检查。 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她算是放下心了。 把他身上受的伤,青紫处、脖子、侧脸的肿胀处,都修复好。 带着人回到现实中。 给他盖严被子搂在怀里:“好好的,偏要闹脾气,出去一趟,差点让人抓去,这是何苦?任性!胡闹!不懂事!气死我了!” 她数落够了,自己也困倦极了,搂紧祁景天睡着了。 —————— 天不亮,昏暗之中,她就感觉到呼吸困难。 她被大手掐住下颌,口中的柔甜被一寸一寸品尝。 腰被搂紧了,贴着滚烫强硬的身躯。 她迷迷糊糊眯着眼看。 好大的力气,根本动不了。 她呜呜两声,想挣脱,寻求些空气,却被桎梏得更紧。 他哑着声音唤了一声:“祖宗。” 姜紫菀的脑子里沸腾着,烧得一团黏糊,胸口起起伏伏,尽是晕眩:“嗯?” 手在他结实的腰背上抚过,转到腹肌上流连,她不知道这是梦还是真,只觉得真好摸。 他停下来,在她耳边说:“祖宗。” 同时,一把撕裂她的睡袍。 姜紫菀瞬间醒了:“景天?” 姜紫菀觉得周遭的空气热烘烘的,热得她大脑缺氧,感官敏锐了百倍。 这感觉很陌生,很诱人,让她觉得紧迫又越陷越深。 他扯起被子蒙住身体。 在黑暗中,一毫一毫顺着姜紫菀的眉眼、鼻梁、薄唇、脖子,往下细细品味。 她的手软软的推他。 他修长的手指抓住那双温柔无力的手,按在枕侧,沿着她的掌心与她十指交叉。 他低下头,气息粗烈,吐出的热气灼人肌肤,他低声问:“妻,我已除去衣衫,从此交托于你。为夫的身,你要细细验货,过了今夜,便不能退货了。” 姜紫菀能感觉到,他又结实,又滑溜。 此时他的语调和力量与之前判若两人。 她热得冒汗,脑子里飞速运转,知道他大概是恢复心智了。 却心如擂鼓,集中不了注意力,思绪乱七八糟,如云如絮,形不成整体。 费尽力气吐出一句:“说好的,恢复了,就给我自由。” 他却理直气壮:“我还说过,若是食言,就喊你祖宗。” 他抓着她的手往坚实的胸肌上按,引着软软的小手,一点点向下抚,每一处都让她验个遍。 姜紫菀又害羞又受了蛊惑沉沦着。 她幻想过无数次,这是第一次真正体会到真实的触感。 触到关键,吓得她尖叫一声。 他声音低缓,带着诱人陷落的气息,轻声问:“夫的手感,可还满意?” 姜紫菀全身的汗毛都炸开了,何止满意,简直想一口吃了。 她已被诱得失控,娇嗔道:“若是废话少些,会更满意。” 祁景天几乎是血上天灵,大口吞没姜紫菀的邀请尾音,让她的樱桃小口只能呜呜呜呜的催促。 搂紧她,双双跌入癫狂。渐渐飘入云海。 第30章 我还不够任劳任怨?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再睁眼,已天光大亮。 姜紫菀揉揉眉心,起身,被子滑落,身上不着寸缕。 她赶紧搂紧被子,仔细看看被子里的身体,似乎是被仔细擦过的。 她回忆着昨夜的事,炸裂,十分炸裂。终于尝过了。可喜可贺。 四下无人,她闪入空间,男女之诗解锁了。 我的老天…… 看得她火烧火燎,大为震撼,这玩意没男人确实不适合看。 她快速闪出空间,浑身都热得泛红,长出一口气,不行不行,不能被原始欲望支配,年纪轻轻就成个老色鬼可不行。 她检查自己的身体,除了胸口的几个红色印子,其他地方白白净净的,不像传说中,经过这事,身体会破碎。 似乎今早还被热毛巾擦过全身的。身上干爽无汗。似乎床单被罩都是新的。 自己是昏死过去了吗,换床单都丝毫未察觉。 她蹙着眉:“那臭小子跑哪去了?”床边摆着亵衣,她穿好下了床。 喊白露进来更衣,穿上了宽大的长裙。 坐在梳妆台前梳头时,她问:“太子呢?” 白露还未回答,祁景天的声音已经到了:“想我了?” 姜紫菀翻个白眼:“原来你长大了是如此自恋!” 祁景天勾着嘴角,美滋滋的,帮她插上金钗,弯腰凑到她耳边说:“祖宗。” 姜紫菀浑身都麻了,红晕爬上脸颊。 祖宗俩字真是讽刺:“明目张胆的背信弃义。” 祁景天歪着头:“是谁嫌我废话多呢。说话的功夫都不给。我还不够任劳任怨?” 姜紫菀的脸蛋红到如血:“叫什么祖宗!以后不许叫!” “是!听爱妻的。紫菀,咱们用膳吧。” 姜紫菀看他一眼,脸勾人,说话办事也勾人,算了,放弃挣扎,来吧,撩我。 他牵着她的手,出了卧房。 这边吃着饭都没少了你喂我、我喂你。 外面抓刺客抓得如火如荼。 都以为太子伤成什么样了呢,其实不但无事,他还恢复了。 祁景天抓着姜紫菀的手:“紫菀,北方过来的叛军已经动了,很快就要入瓮。只怕丞相要狗急跳墙。咱们的人已经盯紧他了,但还是不能松懈。” 姜紫菀蹙着眉:“你的意思是,东宫也不安全?” 祁景天叹道:“都到造反这一步了,就是你死我活。丞相精明得很,他会做好两手准备。” 姜紫菀点点头:“那我和皇后娘娘都会成为他的目标。” 祁景天凑近了:“咱们俩的床下是一间密室,掀开被褥,下面的床板可以移开,若有危险,你就藏起来。” 姜紫菀点点头:“皇后娘娘怎么办?” 祁景天抿唇:“母后此时若动,会引起丞相警觉。” 姜紫菀抬起一根手指点着他的唇珠:“那也不能让皇后娘娘为饵。我们进宫请安,我自有办法护住皇后娘娘。” 祁景天在她指尖撅了撅嘴:“听爱妻的。” 夫妻俩按时入了明凤宫向母后请安。 姜紫菀招来一个东宫的小宫女:“玲儿留下伺候。其他人出去吧。”众人退出去,关严了门。 祁景天一甩袍子,跪地扶着皇后的膝盖:“母后,儿臣恢复了。” 皇后娘娘大喜:“好孩子,恢复了就好。” 姜紫菀道:“母后,景天的意思是,丞相心思缜密,必定做了两手准备。这宫中,能束缚景天手脚的,也就是您了。若是事败,恐怕他会抓人质,换取生路。今日要把您秘密送走。” 皇后看看紫菀,又看看景天。 祁景天点点头:“母后,小心驶得万年船。” 姜紫菀道:“玲儿与您身高体型相似,您与她换了衣裳,玲儿假做睡着,背身在您的卧榻冒充。” “您穿着她的衣裳随我出宫,以省亲之名,去姜家。丞相绝对想不到您会藏在姜家。” 皇后依言换了衣裳。 玲儿背身躺在卧榻上。 皇后娘娘低着头,随着太子妃仪仗出了宫。 对外说是太子妃回娘家看望受了重伤的弟弟姜紫誉。 到了姜府,她便带着皇后回了自己过去的闺房。 姜大人在院子里跪着发懵,这丫头今日是要干什么? 自从夫人死了,府里那些丫鬟奴婢对姜紫菀生出了惧怕,惧怕恶魔那般怕她,她要回自己闺房看看,谁也不敢去问。 姜紫菀关了门,把皇后娘娘请到上座。从桌上拿起茶壶,倒了杯茶,请皇后娘娘喝口茶润润喉。 一路过来,皇后娘娘累坏了。哪走过这么远的路。 皇后没想到,这房间已经多日无人,为何会有热茶。 只当是姜府规矩好,丫鬟们每日还给小姐的旧居按照在家一样伺候。 其实这是姜紫菀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茶水,空间里有光,有光能蓄电装置,里面有全天热水,弄出一杯茶,加了些安眠药。这个量,够她睡一天一夜了。 实际上,把皇后藏在姜家根本就是说给皇后和祁景天听的。 实际上她是打定主意把皇后藏在空间里。这才是真正的安全。 皇后喝完茶,也确实是走累了:“紫菀,母后走累了,歇下了。” 姜紫菀扶着她上了床。脱去鞋子,躺好就睡着了。 姜紫菀这才放心的将人收入空间。 她又推开侧面窗口“玲儿,那野猫太猖狂了,去抓!跑多远都跟着!从后院出去追!” 姜紫菀推开门,外面的宫女们一看,侧窗开着,玲儿是去抓猫了。 姜紫菀出了卧房。 到院子中间看看姜尚书。 眼看着又苍老了许多。 “太子妃难得回来,命厨房做些好的。” 姜紫菀摆摆手:“不必了。紫誉如何了?” 姜尚书堆着笑脸:“请了无数大夫,没办法,治不了,外伤渐渐就好了,就是不能像个男人了。” 姜紫菀淡淡道:“养着吧。” 姜紫菀抬腿就要走。 姜尚书问:“这次回来,是取什么东西?” 姜紫菀嗯了一声:“我娘留给我的玉镯子忘记带走了。” 她挥了挥手腕“戴上了,是个念想。” 姜尚书这见面跪着还未起呢,又磕了个头送她:“太子妃留步,借一步说话。” 姜紫菀停了一步:“说。” “那一百万两是借的,还债已经卖光了家里的东西。实在凑不够。你能不能帮着想想办法?就剩这一套宅子了,总不能卖掉宅子,让你亲爹露宿街头。那不成了天下笑柄了!” 姜紫菀哼笑一声:“太子爷素不爱财,实在没什么闲钱,你还能卖宅子呢,我去卖东宫不成?” 姜紫菀一肚子火气的走了。 第31章 我可不喜欢病娇大佬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独留姜尚书颓然瘫软在地。女儿若是不管,可就完了。姜尚书觉得头痛心慌,浑身发起抖来。 姜紫菀匆匆返回皇宫。 果然,黄昏时候,城门来报,京城遭到围困。 为首的自称北地义王。 祁景天轻哼:“义王?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收网。” 天色微微暗下去,红绿紫,三色焰火在皇宫上空炸开。 周围几城潜藏的人马迅速收缩,将围困京城的反军团团围住。 城头有守城军放箭,外围是各路人马合围。 一时间反军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受到两面夹击。 丞相知道,里应外合才是绝杀,必须打开城门,引反军进城,才有胜算。 可惜他的人基本被太子清除干净了。里应外合不成,京城守门的又有防备。反军处于劣势。此事要败。 如今别说争霸,就是求得一线生机都难了。只得动用最后的死侍,一年前已经送入宫中的几个武艺高强的女杀手,此时扮做宫女,天色黑透,几人悄悄潜入皇后寝殿。 在榻上,用迷药帕子捂住皇后的嘴,人很快便晕了。扛着人出了明凤宫,顺着小门出了皇宫。 李枫早已率队在明凤宫蹲守,跟踪这几个女杀手,一路出宫去了。 祁景天带了一队好手,在东宫屋顶守着。 果然,两个身材健硕的宫女潜入东宫。 祁景天翻到窗口去,从窗户缝隙看,里面点着蜡烛,里亮外黑。 那两个宫女凑近了,要捂姜紫菀的脸,姜紫菀忽然睁眼,瞪着两人,两人吓了一跳,太子妃没睡? 对方迟疑的瞬间,姜紫菀手里的枪,梆梆两下,消音器好用,没什么声音,祁景天在外面却看得清清楚楚,那俩人缓缓摔在地上。 什么东西?比强力弓弩快,比长筒火枪便携,又安静隐蔽。 姜紫菀踢踢那俩倒地的宫女。 “说,谁派你们来的?” 没死?祁景天唰的推开窗户,从窗口跃进屋。 轻轻落地。看着姜紫菀。 怪不得她说她能搞定杀手,原来她有这么厉害的武器。 那两个宫女中枪。双腿还能动。想以长腿钳住姜紫菀,姜紫菀又朝她们的大腿一人附赠一枪。 两人总算消停下来。 一个咬破口中的毒药自尽了。 祁景天掰着另一个的嘴,咔的一声,把下巴卸了,抠出毒药。 那人语调不清的说:“我不会说的。” 祁景天几步上前,用绳子捆住她,用手指狠狠抠进伤口中把子弹头挖出来。 疼得她当即昏了过去。 祁景天一鼓作气把两人身上四个弹头都挖出来,在水盆里洗了洗手,借着烛火,仔细盯着弹头看。 那人因剧痛短暂的昏厥了两分钟,很快转醒,姜紫菀再问,她的下巴合不上,口水滴滴答答的,祁景天把她的下巴挂上去,她却坚定的答:“就算疼死,我也不会背叛主人!我不会说的。” 姜紫菀看向祁景天:“不说,送刑部吧。” 祁景天挑眉:“来人,给卢大人送去。” 姜紫菀道:“说不说也不要紧,如何进宫的,保人是谁,与什么人有过交集,一查便知。不开口,也有不开口的法子。” “太子妃心知肚明,何必再问!” 姜紫菀道:“史笔如铁,圣心如镜,自然要拿证据说话。靠心知肚明就动他,他早死一百遍了。” 两人被抬出去,各自去了该去的地方。 祁景天关严门窗,拉着姜紫菀坐下来:“紫菀,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武器?一种火器吗?” 姜紫菀想了想:“对。不过,比你见过的火器都要精密些。” 祁景天点点头:“这样的好东西,不可让旁人看见。一旦被人知道,只怕你就永无宁日了。” 姜紫菀摸摸祁景天肩膀:“你不要?”手滑到胸前收紧手指。 祁景天沉默一瞬,答道:“好东西,自然喜欢。我却不会舔颜讨要。你不必为难。自己留着。” 姜紫菀捏了又捏,祁景天的心跳都快起来了。想俯身过去吻她,却被她推开。 “如今城门焦灼,丞相逃生,快去收网。” 祁景天按住她的双手,压在头顶,狠狠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吧唧一声,特别响亮,怨道:“又要揉得我心猿意马,又要我去做正事。坏女人、好女人都让你当了。戏弄我?” 姜紫菀勾着嘴角:“你若不乐意,我再去寻个乐意的戏弄就是了。” 祁景天蹙着眉,把姜紫菀打横抱起来:“陪本宫去城门。” 姜紫菀无奈:“一句玩笑话你又要当真,脑子恢复了怎么还这样!” 祁景天紧紧搂她的腰:“我的妻,我想带着就带着。” 他上了马,让姜紫菀面对面抱着他侧身坐在马背上,脸蛋搭在他肩上。 姜紫菀在他耳边叹气:“这属于偏执吗?我可不喜欢病娇大佬。” 祁景天在她额头上亲了亲:“什么是偏执病娇?”马逐渐跑起来。 平日里是不允许在皇宫骑马的,但今日情况特殊。皇上不下西山。反军攻城,太子爷总控全局。他必须提高效率。 反正金牌在腰上,想干什么都行。 随着马背上越来越颠簸,姜紫菀渐渐往下滑,死死搂着祁景天的脖子:“景天,我要掉下去了。” 祁景天勾着嘴角:“分开腿骑马就稳当了,黑漆漆的,没人看见,不必拘泥淑女仪态。若是盘住我的腰,会更安全。” 姜紫菀是真怕掉下去,小心翼翼挪腿,真的骑着,面对面抱紧祁景天,腿上用劲盘着。 祁景天的嘴角越咧越大,笑得停不下来。 第32章 丞相企图逃跑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宝马飞驰,越跑越快,姜紫菀哪骑过马啊,二十三世纪根本见不到马。 她恨不得把脸塞进祁景天的衣领里藏起来,冷风自耳边呼啸而过,她紧张得在祁景天脖子上留下一排牙印。 祁景天不但不嫌疼,还美得不得了。脖子上好似最名贵的项链。 马的速度慢下来,到了漆黑的巷道,他就一手扯着缰绳,一手托着紫菀的屁股,问她:“风驰电掣的感觉怎么样?” 姜紫菀轻轻捶他一拳:“快吓死了。” 他托起她,挪着整个人往自己怀里又揉深了两分:“爱妻坐好,这就要起飞了。” 祁景天双手扯着缰绳,打马加速。 姜紫菀根本不敢乱动,马背颠簸,她紧紧搂着祁景天的脖子。 …… 到了城门,祁景天紧紧搂着姜紫菀,在她头顶亲了一口:“到了。” 姜紫菀脸蛋贴着他的脖子,脸色发白,已经被颠簸得要吐了,此时如梦初醒。 祁景天双手打横抱着姜紫菀,迈步到了城门下,才放下姜紫菀。站在阴影里,搂着她的腰,听了守城军主将的汇报。 反军被两面夹击,已呈现颓势。 城墙上弓箭手不停的射箭,城下无数人背着箭篓一趟一趟运送箭矢上去。 —————— 身后一个车队过来了,约有几百人,护送着七八辆马车,到了城门口。 为首的老婆子拿着皇后娘娘腰牌:“娘娘派我等出去办事。” 几个守城军大刀一横:“打仗呢,皇后娘娘派事也出不去,回吧。” 祁景天和姜紫菀对视一眼。看来好戏开场了。 那老婆子又讨好道:“奉了娘娘懿旨不敢耽搁呀,去去就回。这点孝敬,官爷收下吃酒。” 一守城军向前一步,刀架在了老婆子脖子上:“退回去!禁止进出!” 老婆子见说不动,点头哈腰退回去,到马车边说了一会儿话,商量着对策。 又重新过来问:“贺虎副将,为何没在啊?今日该是他当值!老妇是他的亲姨娘。” 此时的守城军都是与丞相派无关的人,自然轻蔑一笑:“军令如山,谁的亲戚也出不去。请回吧。” 丞相原计划害死太子,之后只需朝堂弄术,迟早这储君之位是景宏的。景宏上位,他便可掌握实质的皇权。 十万兵马本是备用的,将来要牵制景宏的。没想到太子没死。丞相才动了反心。 丞相知道,谋害太子之事,皇上不会善罢甘休。 这才调整计划,决心皇上回宫之前、太子恢复之前,突袭。 宫中无主,兵贵神速,出其不意,才有胜算。 一看今夜这局势,丞相心里已经明白大半。 林琦玉失踪,突袭却被包围,定是林琦玉被太子或者皇上的人抓去了,经不住拷问,交代了实情。 如今皇上太子已经有了防备,一击不成,满盘皆输。 事情太快,丞相还没得着消息。 事情不妙就想跑,出去带着人马,往哪撤都能割据一方,以后再徐徐图之。没想到还跑不出去了。 姜紫菀拉拉祁景天的衣袖:“丞相这是要跑。” 祁景天抬抬手:“围了。” 四周涌出大量兵卒将那一队车马团团围住。 老婆子一看这场面,腿软了,扶着马车,声音颤抖:“主子,官爷给咱们围了。” 丞相轻叹,从马车里探出头,指了指远处火把下的守城军主将齐援:“齐将军!哈哈哈,齐将军。” 齐援一看,丞相? 转脸看了一眼阴影处的太子爷。 祁景天低声道:“别看我,就当我不在。” 齐援点点头大步过去:“相爷!深更半夜,战场危险,您这时候急着出城,何事如此着急啊?” 丞相叹道:“皇后娘娘的娘家亲戚,被隔在城外官驿进不来,娘娘惦记着,这老老小小的,可别让你们打仗的吓着了,虽在交战,百姓无辜。官驿还是在咱们的控制之中的。派我跑一趟,去接来。” 齐将军呃了一声:“这等小事,下官派兵去接就是了,何必劳动丞相大驾!” 丞相摆手:“皇后娘娘既然吩咐了,岂能推脱?你若怕担责,我的腰牌压在你这,有什么责任,老夫担了就是了,与你无关。开门吧。” 若是太子爷不在,没人知道丞相就是反军主使,其实这种事,有丞相的腰牌做押,谁会去得罪丞相呢。 他自己不怕死,冒着战火要出去,也就出去了。 说是交战,毕竟城外的官驿还是在我方手里的。 可此时太子在侧,齐将军不敢公然拿着职责送人情,朝着太子那边瞟了一眼,见太子没动,便公事公办道:“相爷,军令是任何人不得出入。下官不能开门。” 丞相恼了:“本相乃三公之首!皇后娘娘乃国母凤仪!我们要接的人,自然非同小可!若是误了大事,你担待得起吗?开个门,你百般推脱,你要造反不成?” 齐将军浑身一抖:“相爷,齐某绝无此意!只是军令如山,不敢不从。” 造反俩字可太吓人了。他心说,太子爷您倒是说句话啊! 丞相恼了,音调拔高:“什么军令?谁的军令?” “皇上已下旨,太子爷全权统领守城军,下官奉的是太子爷的军令。” “什么?” 皇上下旨把守城军交给太子了?皇上会下令将三万兵马交给一个心智不全的太子? 丞相哼道:“太子重伤未愈,头脑混沌如稚童,如何分辨对错?圣上还下旨让老夫辅佐太子爷,有指导之意。” “皇后娘娘乃太子爷生身母亲,难道太子再大的权势,还要忤逆母命不成?不过是开城门接母族亲人入城,又不是什么大事。难道非要皇后娘娘亲至你才肯放行?” 齐将军一愣:“这,您说这些都在理,可军令就是军令,恩德人情都不能与军令相提并论。这不是平日里,这是战时。恕下官不能从命!” 姜紫菀翘着脚在祁景天耳边说:“齐援不错。” 祁景天的大巴掌拍她的屁股蛋:“哪里不错?有多不错?比本宫不错?” 姜紫菀大白眼翻他:“你可有点儿招人烦了。” 祁景天心上一抽,伏低身子委屈道:“他不错,我招人烦。你是不是系上裙带就不认人!” 姜紫菀从背后反脚踢了他一脚:“闭嘴!” 他一脸愤愤的闭了嘴。 那边已经请出后面马车里的人。 几个丫头扶着,掀开了帘子,一看那凤钗凤裙便是皇后娘娘。 可祁景天和姜紫菀知道,这是玲儿。 丞相下了马车凑过去想搀扶,凑近一看,却愣住了,低声问:“你是谁?” 马车上被刀子抵着的‘皇后’答:“婢女玲儿。” 丞相一身冷汗就下来了:“你怎么会穿着皇后的凤服?” 玲儿一脸的迷糊,按照姜紫菀教的,答道:“我是给皇后娘娘试首饰衣裙的婢女。皇后娘娘要看新衣裳,又懒得自己一套套试穿。我便试给娘娘看。” 丞相哎呦一声,坏了!抓错人了。 怒瞪旁边两个女杀手:“废物!” 他静下心,虽然此女并非皇后,至少在场的,没人看得出来,只有他自己见过皇后。 他便稳下心神道:“齐将军,皇后娘娘亲自去接亲人,你不派兵保护,反而要阻挠?你有几个脑袋?若是不开这城门,此刻便拖出去斩了!” 此话一出,丞相身边的侍卫真的上前一步要去抓齐援。 齐援身边的兵卒也上前一步,等待齐援命令,他们是兵将,只认军令。后宫娘娘的命令,他们不认。 眼看着双方剑拔弩张。 齐将军皱着脸,扭头看向太子,你亲娘来了,属下顶不住啊。他以为那就是皇后。 太子摇头叹气,移步到齐援身边。 他站在火光下,丞相才看出来,太子也在??? 丞相腿上一软,完了。全完了。 第33章 降服叛军清洗朝堂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祁景天一脸玩味:“丞相,带着试衣婢女,冒充皇后。假传懿旨,违抗军令,强闯城门。条条都是死罪。你有几个脑袋?” “拿下!” 守城军本就憋气,此时一拥而上,将丞相一队人马和几百侍卫拿下。 想逃的,被李枫一队人从后面截住,全数落网。 丞相林旭下了大狱。同时抄家。 除了金银,还搜出无数密信。 谋反之心昭然若揭。 没了首脑,反军左右突围、胡乱攻击。 没有章法,很快就败下去。 很多兵卒见大势已去,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树倒猢狲散。 又两日功夫,叛军溃散。 城门重新开了,百姓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城外的残骑裂甲也被收拾妥当,京城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 祁景天审问林旭,主要是问问黎妃和景宏母子,还有林妃和景轩母子是否参与其中。 黎妃是丞相的外甥女。 林妃是丞相的侄女。 区别是,林妃素来安静,在后宫抄经度日,与世无争。景轩十五岁,很单纯,无争储之心。 其实论关系,林妃与丞相更近,可丞相却选择推着黎妃的景宏上位。 祁景天一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不过,胜败已定,不重要了。 “林琦玉已经招了。你也不必推脱了。” 丞相轻哼:“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不是从未傻过?都是装的?” 祁景天勾了勾嘴角:“你猜呢?” “你!你让我放松警惕,自以为现在是最好的时机,赶在你恢复前皇上回宫前出手?” 祁景天淡淡道:“胜者,才有资格提问。” 林旭双目赤红:“你!你素日里看着纯良,竟是个狼崽子!” 祁景天简直要笑出声了:“没被你算计死,不甘心?是不是还要捶胸顿足说看错了我?” 林旭苦笑:“一本正经,规规矩矩的孩子,终究被我逼得长出了獠牙,也好,也好!这天下,就该能者得之!老夫心服口服。” 祁景天掏出丞相派的名册:“签字画押吧。” 林旭翻看几页,哼道:“我不过是命人冒充皇后,企图出城,最多就是杀头的罪过。你手里的证据,只能证明林琦玉出资购置兵马造反。老夫可从未参与。 作为亲叔叔,被他牵累,也不过就是满门抄斩。 造反是会诛连九族,但祁国建国后还从未使用过诛连九族,最多就是三族。 连累不到黎妃母子。 外甥女,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你想一举铲除异己,你打错算盘了。” 祁景天蹙着眉:“早已打算好了?怪不得让林琦玉出头。你对黎妃母子还真是忠心。” “老夫不过是就事论事,太子殿下不必阴阳怪气。” 祁景天点点头:“只牵累姓林的,林妃是你亲侄女,她的死活你就不管了吗?” 林旭低笑:“林妃自有林妃的法子!” —————— 祁景天手握兵权,将所有丞相派快速收割,贬官的贬官,入狱的入狱。 借着这次机会,祁景天将百官从上到下重新洗牌。 重用拥护者,保护中立者,打击反叛者。朝堂之上彻底清洗干净。 —————— 此番丞相钻了律法的漏洞,没有牵连到黎妃母子。 林琦玉为首犯,以林琦玉为轴心,皇上下旨,依律诛他三族。他的父族、母族、妻族。 恰好黎妃母子不在三族之内,巧妙避过。 丞相林旭在林琦玉的父族之列,满门抄斩。 也没有牵连到林妃母子,她虽姓林,却早已皈依佛门,不再受人间亲缘波及。 这么一算,丞相还真是兢兢业业,算得毫厘不差。 而诛九族和诛三族,就是皇上一念之间的事。丞相了解皇上,早就算到,皇上会给自己的妃子儿子留下余地。 祁景天和姜紫菀论起此事,姜紫菀笑问:“你是遗憾未能铲除异己呢,还是松了口气,不必杀戮至亲了?” 祁景天揉揉眼皮:“只要是我可以做主的范畴内,我不会杀他们。” 姜紫菀点点头:“好,对得起初心。” “我若弑杀无情,无颜见你。” 姜紫菀端茶的手顿了顿:“此话怎讲?” “若不是我素有为人正直,宽厚仁德之名。那时,你不会留下来助我。” 姜紫菀挑眼看他,聪明。确实与景太子的好名声有关:“一遭生死,确实长进了。” 小梨子来报:“禀太子、太子妃,林妃来了。” 祁景天坐直身子:“林妃娘娘大约是来求情的。” 姜紫菀蹙着眉:“她虽皈依佛门,终究是人。母族灭顶之灾,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第34章 林妃求情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祁景天点点头:“林娘娘待人极好。自幼疼我。她真的开了口,我也为难。找个由头推脱了吧。” 小梨子出门应付一句,主子重伤未愈,已经睡下了。 过了半个时辰,小梨子又进来回禀:“太子爷,林娘娘不肯离去,要等到你见她为止。” 祁景天和姜紫菀对视一眼:“既然如此,只能见见了。” 姜紫菀点头,披上大氅出门迎接:“林娘娘快请进。殿下自从受了重伤,就一直头痛,好不容易睡下,下面的人胆子小,不敢扰了,刚报过来,方知您等候多时。” 林娘娘人柔柔弱弱的,一脸的小心翼翼:“我来的不是时候。” 娘俩进了东宫正殿,屋子里燃着火盆子,热乎乎的,祁景天道:“林娘娘近来可好?” 两个女人脱去大氅,姜紫菀扶着她坐下来,林妃蹙着眉,无心客套。 她看看屋子里的宫女太监,问祁景天:“可否屏退左右,我有要事与你们夫妻详谈。” 祁景天挥挥手,宫女太监退去。 只剩这夫妻俩和林妃了。 祁景天看向林妃:“娘娘,请讲。” 林妃跪地。 小夫妻受不起,景天赶紧扶着她:“娘娘,这是做什么?” 林妃的泪唰唰落下来:“娘家大罪,自知罪该万死。可有一人,求太子殿下高抬贵手!” 小夫妻对视一眼,猜测,大约是想救她的父母兄弟,可,牵扯几千人,救不过来啊。 祁景天扶起她:“娘娘,你若开口,景天念着幼时疼爱,定会尽力,您坐下说。” 三人坐下,林妃抹去眼泪:“坤城太守寄养在丞相府的女儿林嬛嬛。虽然她姓林,却不是我们林家的林,而是林全林太守的林。” 姜紫菀心头一动,这一开口可是个天大的人情。不求爹娘兄弟侄子,而是为了一个寄养女? “此女是何来历?为何寄养到丞相府了?” “林太守十几年前病故,妻子受不住打击,也撒手去了。留下幼女。林太守家又没人了。他是我叔叔的得意门生,那时叔叔已身在丞相之位。见不得幼女无依无靠,便将孩子接回来,养在府中,视为孙女。” 祁景天知道不对劲,便犹豫道:“这,即便如此,娘娘为何单单救她?” 林妃默默摇头:“景天,我只能说,她是景轩的未婚妻。一个无辜的姑娘而已,你救救她吧。” 姜紫菀挑眉:“是景轩的未婚妻?” 林妃犹豫片刻,最终点头。 姜紫菀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林嬛嬛与景轩,应该没机会见过才对。或许是老人做主定的娃娃亲。 祁景天还要追问,姜紫菀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想了想,既然要给林妃这个面子,这是个无辜之人,救了也不违背律法,好过林妃开口救父兄。 虽然透着些古怪吧,也算没有为难人。什么人不能救,林妃也是心中有数的。 祁景天点点头:“既然是景轩的未婚妻,她又确实不是林家人。林家的客人,不该被牵连。您放心,此事,今日便去办了。” 林妃感激极了,差点又要下跪。 姜紫菀扶住她:“林嬛嬛无亲无靠,救出来,总要个地方落脚。林家如今墙倒众人推,若是娘娘去办,诸多不便。” “我们夫妻,干脆送佛送到西,我在城郊有一套宅子,祖父留给我的。送她过去暂住。反正明年她就到了婚嫁之龄。过了年,跟皇上请旨,早些与景轩完婚,也就省心了。” 林妃点点头:“还是紫菀想得周全,如此,真该好好谢谢你们。” 姜紫菀摇头:“何谈谢字,不过是还给林嬛嬛一个公平,太子一向公正。娘娘就安心吧。” 林妃反复谢过,离去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祁景天问:“她到底图什么?” 姜紫菀道:“定是有所隐瞒。” 祁景天挠挠头:“要不然,试试景轩?” 姜紫菀点点头:“可以把人救下,之后再慢慢试探。看看林妃究竟是图什么。反正人在咱们手里,也不怕她别有用心。” “查查林嬛嬛的真实身份,如果确实是林全的女儿,就算做件好事吧。” 祁景天摇摇手:“不不不,林娘娘心善,绝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大概是有些隐情不便说出来。” 姜紫菀撇嘴:“能是什么隐情?难不成是她女儿?” 祁景天摸摸下巴:“若是她女儿,她就不会让景轩娶了。” 姜紫菀恍然大悟的问:“会不会是林全跟林娘娘之间有过故事。为了旧情人?” 祁景天点点头:“确实听说那林太守是个潇洒人,不过没听说他们有什么交集。” 姜紫菀嘿嘿一乐:“这么说起来,这个忙更要帮了,这八卦,我可太感兴趣了。林太守得帅成什么样?” 祁景天掐她腰一把,压着声音斥道:“一个死老头,你也得想想!就这么喜欢帅的?” 姜紫菀嘶的一声,瞥他一眼:“喜欢帅的不对吗?难道你喜欢丑的?” 祁景天嗖的扑上去把她挤在墙上:“你喜欢什么样,我就变成什么样。但是想旁人,让我如何忍?” 她哼道:“你不能忍又如何?打我不成?” 祁景天的手动作极快,很快解开丝绦。 “打是舍不得了,让你喊我的名字千百遍。” …… …… 果然,喊他的名字喊到天黑。 气得姜紫菀拿着丝绦抽祁景天:“再不许挤在墙上没完没了!后背疼死了!” 祁景天扯着丝绦把人拉倒怀里,裹上锦被:“祖宗,你这一抽,我……” 姜紫菀哀嚎一声:“狗东西!” …… 姜紫菀迷迷糊糊睡着了。 祁景天去了一趟大牢,在名册上找到了林嬛嬛。 命人把她送到东宫。白露把她安置在宫女的房间里,派两个人时时刻刻陪着。 小姑娘一直垂着头,不敢看人。看起来容貌清丽可人。或许是自幼寄人篱下,举止态度,乖生生的。 祁景天回到寝殿,洗漱过后,回了被窝。 “紫菀,事情办好了,人在白露屋里。” 姜紫菀往他怀里钻了钻:“身上都是凉气,抱紧我,给你暖暖。” 祁景天裹严被子:“累了吧?我是不是有些不知节制?” 姜紫菀勾着嘴角:“勉强算个优点吧。” —————— 次日一早,太子和太子妃给皇后请安,听说皇上很快要回来了。 夫妻俩再回到东宫,太子出去办事,白露带那姑娘来给太子妃请安。 “民女林嬛嬛给太子妃请安。” 姜紫菀一看,确实是个美人,而且这年龄样貌,跟景轩倒是相配。 “免礼。站起来吧。” 小姑娘站起身。 姜紫菀问:“模样不错。你与景轩见过面吗?” 林嬛嬛垂着头:“未见过。” 没见过,还真是大人定的亲事。 “那你怎么知道他?” “民女在丞相府中长大,他是林娘娘的皇子,整个林家以他为荣,自然灌满了耳朵。” “嗯,情理之中。平日里,都学些什么?” “琴棋书画、礼仪女红。” “嗯,不错。我在城郊有个宅子,给你带去几个侍女,在那住一阵子吧。丞相府没了,你失去依靠,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只管派人来找我。” 林嬛嬛行了礼、谢了恩,出去了。 她不知道太子为什么会救她,却不得不接受摆布。 “白露,选四个宫女,要皇陵里一起出来的近人,陪着她去城郊的宅子伺候她几个月。月月给她二十两银子打点吃穿用度。跟去伺候的人,照常回东宫领月银。” 白露领命去安排。 姜紫菀觉得这个瓜她若是吃不上她就得难受死。 她回到空间里让智能管家查了史书,这个林嬛嬛确实嫁给了三皇子,也就是后来的轩王。而且婆媳之间亲密无间,堪称自古以来婆媳关系典范。 姜紫菀对这个林妃更好奇了。 可林妃的人生轨迹,与林全,确实没有交集啊。 嘶。难不成,是故乡的百合盛开了?想到这,姜紫菀满胳膊的鸡皮疙瘩。 “若是这个思路想下去,脑补出八万字的忘年百合之恋!嘿嘿嘿,我想嗑CP。” 第35章 怎么这么爱吃醋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祁景天回来就看姜紫菀在那发花痴,她每次嘿嘿痴笑,十有八九是想帅哥呢。满脑子男人的脸蛋。 他顿时眉毛拧成一个疙瘩,倾身过去狠狠吻住她。让她想帅哥!让她花心!! 气得他用大了劲儿。 姜紫菀肿着嘴唇斯斯哈哈了一下午。 祁景天就旁边举着口脂哄着。 姜紫菀撅着肿起来的嘴怒道:“闪远些!” 祁景天摇着她的衣摆:“让你出气,以牙还牙!可好?” 姜紫菀可不会客气,上去就是一口。 祁景天的下嘴唇也肿起来了。 两个人,四瓣嘴,三片肿成腊肠。 俩人本来都委屈气恼,互相看着腊肠嘴,看着看着就笑起来,还不敢咧大弧度,不约而同的聚着小嘴儿,嘻嘻嘻嘻笑得肚子疼。 姜紫菀搂着祁景天的脖子,祁景天托着她,抱着她回房去了。 奴才们几脸相懵,根本不懂主子们为啥生气,又为啥高兴。 姜紫菀捏捏祁景天的脸蛋:“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爱吃醋?” 不过,就算他恢复了,也才十八岁,其实也还是个孩子。 姐已经二十多岁了,放在现代,姐大学毕业了,他才刚上大一,包养一个十八岁的美男,任性点,也是应该的。 她的食指勾着祁景天的下巴:“以后心胸宽些!莫要无理取闹!” 祁景天皱着眉:“你心里想着旁人,笑得心神荡漾,要我如何心胸宽?” 姜紫菀嘶了一声“胡说!我痴笑时,自然是在想你。” 祁景天盯着她:“真的?” “你怎么会觉得我在想旁人呢?你好奇怪!” “可你总是说,这个帅,那个俊的。”祁景天垂着眼。 姜紫菀嗯了一声:“就是因为心无杂念才会坦然说出口。若是有暧昧之意,肯定要避着你吧?那些话,不过是捧一捧旁人。” “那也要避嫌。” 姜紫菀直直盯着祁景天的眼眸。 ———————— 祁景轩到东宫求见太子,小梨子来报,打断了夫妻俩的谈话。 祁景天起身出去见景轩,命人看茶,问他何事。 景轩小心的看着太子的脸色,躬身道:“母妃命我来给太子殿下送来七宝珠串,佛前开过光的。另外让我带消息回去。” 其实这就是来问问事儿办好了吗。 来男客了,太子不喊姜紫菀出面,她一般是不便出面的。 能不让她见男人,祁景天自然是乐得不让她见。哪怕是个十五岁的弟弟。 但此事是她办的,祁景天不问她,还真不行,便道:“还得问问太子妃。” 白露去请姜紫菀,姜紫菀缓步出来了。 祁景轩行了礼:“见过太子妃。” 紫菀瞟见这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娃娃,规规矩矩、体体面面,又有些胆小,很有点祁景天小时候的意思:“免礼,林娘娘问的事已然办妥,请娘娘放心。” 祁景轩回了谢意:“谢太子、太子妃援手。” 又道:“母妃还问,可否找个时机让我去见上一面。” 姜紫菀没出声,这是林妃不放心,要派儿子去亲眼看看。 祁景天看她兴致缺缺,大约是‘避嫌’二字,惹恼她了:“紫菀,后日父皇便要回宫了,不如安排他们明日见面吧,以后父皇在,出宫没那么方便了。” 姜紫菀嗯了一声。 三人约好,次日上午,以巡视之名,一同出去,去京郊宅子与林嬛嬛见一面。 夜深人静,姜紫菀早早睡下。 半夜被祁景天的大手扰醒,她呢喃一句:“别招惹我!我累了。” 祁景天嗅着姜紫菀的脸蛋,看着她的睡脸,抑制不住的笑起来:“祖宗醒醒。” 姜紫菀困倦的背过身去,又睡着了。 祁景天搂紧她的腰,脸蛋贴着她的脊背:“生气了?罚我好不好?让你出气。” 姜紫菀肩头拧哒了一下,不是你教训人的时候了,哼,谁理你!“我是受你规训的人,虚心学习,身心俱疲,得好好歇歇!闭嘴睡觉!” 祁景天叹气,这是生气那句‘避嫌’了,只好蔫蔫的答:“遵命。” 第36章 林嬛嬛刺杀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次日,夫妻俩带着景轩,坐马车往城郊去,景轩第一次见识,他家大哥竟然是个情种。一双乌黑的眼珠只知道盯着太子妃。 景轩不敢多话,垂着头看自己的手指。 姜紫菀嫌祁景天黏人,马车里就三个人,夫妻俩说悄悄话,晾着弟弟,这不合适。她便有一搭没一搭的与景轩搭话。 “景轩与嬛嬛可是早订过亲?” 景轩恭敬作答:“母妃说,当初小外公托付她,日后收了林姑娘为儿媳。大人们的故交旧事,我不太清楚。” 姜紫菀蹙眉,景轩的小外公就是前丞相林旭,还真是得意门生之女另眼相看? 祁景天接话:“既然是林娘娘做主,你与她迟早要走到一起,今日见了面,你可要进退有度,莫掉了祁姓皇族的体面。” 景轩拱手“是。” 祁景天叹息:“林家的问斩刑期在即,近日你要小心,莫让人抓了把柄,连累你。此次没有牵连到你们母子头上,多少人瞪着眼睛盯着呢。” 祁景轩心说,还不是你们两派相争,父皇和你都不想牵连我们母子,自然就牵连不上。这岂是我能挣扎的?你们诸位高人赏我什么日子,我就过什么日子。 他低头闷闷道:“是。” ———————— 到了宅子里,林嬛嬛和几个宫女跪着迎接,紧张地脊背僵硬。 姜紫菀介绍道:“这是三皇子。” 林嬛嬛知道是太子殿下救她出来的,又让太子妃安顿她。可她也知道,是太子扳倒了丞相府。 几人落座,宫女上了茶。 姜紫菀抬抬手:“嬛嬛,坐。” 林嬛嬛在末座入了座。 时不时抬眼偷看太子。 姜紫菀揉揉眉心,这小姑娘春心这就动了?可惜你动错地方了。 她牵起祁景天的手:“走,我带你去后院看看,我小时候没少在后院玩,秋千还是祖父为我做的呢!” 祁景天一看‘避嫌’那页翻过去了,姜紫菀主动跟他说话了,心头雀跃,美滋滋随着她出去了。 正堂留下祁景轩和林嬛嬛。 景轩客套道:“林姑娘,你受苦了。” 林嬛嬛向外张望着,眼神追着太子。 听到三皇子的话,回过神:“太子妃慈悲,安顿得如此周全,不苦。只是祖父还在受苦。” 她说的祖父是养育她的林丞相。 林家抄家入狱等待行刑,她在外面每日如坐针毡。 三皇子蹙着眉:“莫谈林家。没有牵累你我,已是万幸。” 林嬛嬛哀叹一声:“我就说那日怎地突然举家乘着马车夜闯城门,原来是兴兵造反,事情败露了,要连夜逃出去。如今全家人都完了。” 祁景轩叹息:“小外公不该如此!造反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他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要闹腾?” “究竟要父皇如何器重,才能让他满意?如今他害得林家到了这步田地,最可恨的就是他!不必心疼他。” 林嬛嬛眼里含着泪:“还不是为了将来上位的是咱们的人。我不明白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祖父待我好,待所有人都好。你也是林家亲人,你怎么就只向着姓祁的?” 祁景轩轻叹:“这件事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事情不是非黑即白。人也不是非善即恶。好了,此事已是定论,对错都不是你我该讨论的。若要活命。再也不可提起了!” 林嬛嬛冷笑一声:“你就这样认了?亏你身上还有一半林家血,心可真硬。还不如我这个抱养的!咱们话不投机。我自会为祖父报仇。” 祁景轩嘶了一声站起身,凑近了低声训斥:“你这姑娘,好大的胆子!不要做些多余的事。只管好好活着!懂吗?” 林嬛嬛瞪起眼睛:“这样任人摆布的活着有什么意思?太子给了你什么好处?” “你!你怎么说不听?小外公就是这样教导你的?不辨是非!” 林嬛嬛哼了一声:“不必劝了。本以为来了亲人,竟然说我祖父可恨!让开!” 祁景轩阻拦:“你什么都不要做,你及笄便嫁给我,好日子还在后头。千万不要胡来。” 她面露震惊:“原来,你得的好处是我。怪不得太子单把我救出来。你龌龊!” 她快步出了正堂,回去重新洗了脸,描眉画眼,抿着红唇。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此一去,便不打算活着回来了。祖父,嬛嬛为你报仇。 她把匕首藏在袖中。 到后院去寻太子。 姜紫菀正在秋千上荡着,祁景天推她,她咯咯咯的笑。 林嬛嬛款步而来。 姜紫菀在秋千上荡着,一时下不来。 祁景天被林嬛嬛一把扯住胳膊,另一只手攥着匕首噗就刺入祁景天胸口。 祁景天对这个小姑娘毫无防备,此时挨了一刀,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无冤无仇,为何刺我?” 林嬛嬛怒瞪:“无冤无仇?丞相府就是你抄灭的!我在丞相府长大,他们都是我的亲人!你怎么会觉得我与你无冤无仇?” 姜紫菀冲过来一看祁景天胸口的大片血迹,立即急了,一拳把林嬛嬛打得失去意识,搂着祁景天:“景天!” 祁景天缓缓躺下,攥着姜紫菀的手“我大概是该死,你都救我一命了,我又要死了。” 姜紫菀急道:“我能救你。” 她带着祁景天闪入空间。 祁景轩顺着声音找来时,只看见昏倒在地的林嬛嬛和一地滴落的血迹。 没找到太子和太子妃,他只得抱着林嬛嬛回了房里。 ———— 刀尖刺入不深,但愿没有刺破内脏。 影像显示,确实无内脏破裂。 祁景天第二次被塞入纳米医疗袋。 此时的姜紫菀焦急、心疼,整颗心拧着。 双手互相搓动,心乱如麻。 等了半小时,听到嘀嘀嘀三声,机械女声说道:“外伤已治愈。”纳米医疗袋松散脱落。 姜紫菀马上抱住他的身子,指尖抚过胸口,反复检查,确实已经缝合治愈了。 却也失了血,经历了剧痛。人是很虚弱的,还昏迷着。 她轻轻亲了亲祁景天的脸:“景天,好人难做。你的善良迟早会被这些混蛋磨光。真不知道救活你,让你被这世界逼着改变,是对是错。” 半个小时后,祁景天才醒来,嘴唇有些泛白,抬手揉揉姜紫菀的背:“我没事,别担心。” 他转头看了看周围天地,泛着白光,有些移动着的,银色光泽的假人在远处移动,大大小小的箱子,不知是做什么的。 他抓紧姜紫菀的手,声音沙哑:“紫菀,这是什么地方?阴曹地府吗?” 第37章 我来自未来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姜紫菀喊了一声:“智能管家,我需要一杯营养液。” 空中一个声音回答:“是,马上送过来。” 远处的机器人端着托盘送来一杯白色营养液,看起来像牛奶。 祁景天瞪大眼睛:“谁在说话?那假人怎么会动?” 姜紫菀解释道:“你没死,这里也不是地府。怎么跟你说呢……不太容易描述。” “呃。那你慢慢说。” 姜紫菀脸上堆起一个疲惫的笑容,扶起他,让他喝了营养液。 “我来自未来。” “未来?” “对,两千年之后。” “这些东西,都是两千年之后的。包括刚才治疗你的医疗设备。甚至你的命运,我也是提前知道的。我救了你,等于改变了历史。” 祁景天摸摸自己的胸口,被刺了一刀的地方已经平整光滑,就像从未破损过。 “我原本的命运是什么?” “死在西山皇陵。江山被景宏夺去。而景宏是个暴君。” 祁景天皱起眉:“如今我活着,若能登基,才真的是改变了历史。”他忽闪着睫毛追问:“你来自两千年之后?不可思议。” 姜紫菀答:“嗯。” 他又问:“这是什么地方?” “这地方,称为‘空间’,随着空间升级,这里会出现很多扇门,每扇门通向一个新地方。” “这是我爷爷奶奶留给我的。我的爷爷奶奶就是从你们这个时代,给空间升级到极致,打开了未来之门,去到了二十三世纪。” “可他们看到的是,未来,人类走向毁灭。为了挽救人类,他们让我通过空间降级到初始回到古代。阻止司天台设立。” “可惜,误差了三百年。现在我只能设法辅佐你登上帝位,之后请你撤掉司天台。” 祁景天蹙着眉:“空间,是个乾坤袋吗?”他能理解的类比,只有乾坤袋了,装着万物。 姜紫菀摇摇头:“就是,我的脑子里有一扇门,可以去向神秘的地方。” 祁景天点点头:“司天台不过是看看天象,做记录,总结规律,也没什么实际能力,为何与人类毁灭牵扯上了。” 紫菀缓缓解释道:“祁国的司天台非常严谨,两千年的天象记录整整齐齐,时代变迁,它却岿然不动,毫无遗漏的传承下去了。” “后来人类科技进步到制高点,二十三世纪初,科学家找到了两千年来的全部天象记录,完好无损,字字清晰。” “那可是纵深两千年的天象记录,这是任何伟人、任何天才、任何科技也无法替代的。是老祖宗留给子孙后代的旷世神迹。” “我们的航天能力已经达到巅峰,却囚困于太阳系不能突破。恰巧老祖宗显圣,司天台记录现世,送来了破解宇宙谜题的钥匙。那些记录清清楚楚的指引人类找到了飞出太阳系的近路,更是用几十年就带回了终极武器。” “什么武器?” “二十三世纪末,航天局带回了一件东西,称为反物质。反物质之所以称为反物质,是因为我们这个世界的一切,是正物质。正反相触,就会瞬间湮灭,把物质转化为能量,这能量之巨大,是人类前所未见的。” “ 反物质天体的主要成分是铁,能受到磁场作用,只需要一个真空容器和约束磁场,把反物质固定在容器中央。磁场推着它,它不能与容器壁接触,就能保存下来。” “何等疯狂?他们把反物质带回地球。本以为是武器,却成了人类,乃至整个地球的催命符。” “当那东西被引爆,一个时辰,整个地球都将不复存在。” “为了挽救作死的人类。我的爷爷奶奶让我回到古代,阻止司天台的设立。不要给人类探索宇宙送上捷径。” “人类若不能放下利欲,就仍然处于原始大脑。给人类毁灭性的武器,就像,将一把烧红的烙铁交给一个跌跌撞撞咿呀学语的孩童,把他推入人群中,你不知道,这烙铁会烫在谁身上。他最终甚至烫死了自己。” 祁景天愣了很久才理清思绪:“撤掉司天台就行了?” “对,让孩子玩儿他该玩儿的东西,比如拨浪鼓。” 祁景天揉揉眉心:“一个时辰就会毁灭?可是一个时辰早就过了呀。你已经来了这么久了。” 姜紫菀道:“此时我过的,是古代时间。未来每一瞬间都在改变。因为你活下来了,不知道二十三世纪如今是什么样子。” “撤掉司天台之后,你要回到两千年之后吗?” 姜紫菀想了想:“是啊。我的家人,还在等我。” 祁景天一下子扑上去,抱着姜紫菀,在泛白光的地面上滚了一圈,紧紧搂着她:“我怎么办?” 姜紫菀轻笑出声:“做你的皇帝呗。三宫六院的,还差一个姜紫菀吗?” 祁景天收紧手臂:“没有三宫六院,只有姜紫菀。” 姜紫菀顿了顿,哄道:“做一回皇帝,谁还不享受享受?我若是你,定要佳丽三千,夜夜新欢,啊啊啊,别掐脸!流口水了!” 他皱着脸:“你还想干什么?我看是你想夜夜新欢。” 姜紫菀道:“我是让你在我走之后夜夜新欢。” 祁景天瞪着眼睛:“我想要的,自然会自己争取。谈个交易。” “什么?” “我帮你撤销司天台,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天,就撤销一天。你一离开,我会立即恢复司天台。” 姜紫菀蹙眉低吼:“祁景天!” 景天毫厘不让怒喊:“姜紫菀!” 紫菀说道:“我这是救天下人,你是千古留芳的仁德景太子,你居然胁迫我!!!” 祁景天歪歪头:“这不叫胁迫,这叫挽留。” “我到底哪好?我改还不行吗?” 祁景天低声叹息:“晚了。” 姜紫菀嚎一声:“毁灭吧!” 第38章 珠联璧合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祁景天参观了一圈她的空间,可那扇耕地之门却打不开。 姜紫菀道:“这是虹膜验证的,旁人开不开。” 她拉开了那扇门。 “什么是虹膜?” “怎么解释呢,这么说吧。每个人的眼睛都不一样。这门只认我的眼睛。” 祁景天进了耕地之门,震撼到眩晕:“天啊,居然是这么大一片耕地。一眼望不到头。” 两人参观完了,祁景天又体验了一把淋浴。 祁景天洗澡时,姜紫菀把祁景天带血的衣裳收起来,后悔没在空间里备几件衣裳。 她悄悄出了空间,到祖父的房间里找出一套墨绿色的锦袍,是她亲手给祖父做的新衣裳,还未上身,他老人家就病逝了。让人遗憾。姜紫菀拥有原主的记忆,所以对原主的感情略能共鸣。 她闪入空间,让祁景天穿新的。 祁景天就身上带着水珠,在姜紫菀面前,慢条斯理的穿衣裳。 姜紫菀想回避,他就一声声喊着:“紫菀,紫菀!紫菀陪我!紫菀!我的紫菀!” 姜紫菀无奈的背身对他:“怎么比八岁时还黏人?” 祁景天嘴角噙着笑意:“八岁时就想这样了,你不许,我不敢。” 姜紫菀的脊背僵了一瞬:“八岁,真的懂吗?” 祁景天系上袢带:“比你想象的懂。” 姜紫菀不想多听这样暧昧的话,她是一定要走的,与他不过是好一天算一天。 他若深情入骨,她还真觉得愧疚。 “走吧,出去了。” 两人出了空间,外面已是深夜,风平浪静。 回到正堂,见祁景轩在正堂坐着,愁容不展。 旁边的椅子上结结实实捆着林嬛嬛,她口中还塞着布团。 祁景天问:“景轩,吓着你了?” 祁景轩听到他的声音,焦急的扑上来查看他身上,上上下下仔细看。 “皇兄!林嬛嬛说她对你动刀子了。” 祁景天拍拍胸口:“皮外伤,紫菀给我用过药了,没事了。” 姜紫菀眯着眼看着祁景轩:“你们一家子利用太子殿下的善心,骗着他去救出林嬛嬛,再求着他带你来见林嬛嬛,给林嬛嬛制造机会刺杀太子。” 她逼近一步怒道:“没能亲眼看见太子咽气,怕他没死透,把林嬛嬛绑在这,让她顶罪,进可攻、退可守。要我说,根本没有什么林太守之托,她就是丞相府的杀手。” 祁景轩瞪大眼睛,噗通跪下,跪行几步,摇着太子的袍子:“皇兄!不是!不是!太子妃说的不对。” 祁景天揉揉他的头,声音很平静,没有责备:“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景轩紧张的看向姜紫菀,他隐约觉得,皇兄还是信任他的,太子妃却不会信。 “一切皆是母妃安排,我真的不知道林嬛嬛会如此。” “之前母妃说她是林太守之女,跟我是这样说的,这不会有假,母妃还会骗我不成?林嬛嬛是感念丞相府的养育之恩,因太子主办了丞相的案子,她才怀恨在心。我们母子绝对想不到她会刺杀太子,我发誓。” 祁景天叹息:“好,你与她,暂且到东宫小住几日吧。我派去调查她身世的人,已经在返回的路上,明日咱们一起看看,她究竟是什么人。” 祁景轩腿上一软,瘫在地上:“皇兄,不信我?” 祁景天摇头:“你们母子与世无争,我知道你们不会故意害我。却也怕你们受人欺骗利用。此事查清,对谁都好。” 祁景天招来手下人,将祁景轩和林嬛嬛捆好,新找来一架小马车,把他们拉回去。 夫妻俩上了大马车。 姜紫菀踢踢祁景天:“明摆着有猫腻,这么巧,林妃求你救人,救出来了又要求见面。扭头就刺杀你。你还觉得她们母子是被利用?” 祁景天揽着姜紫菀:“你想,他们母子完全暴露在这件事中,如果我死了,他们母子是必定要被抓出来的。就算林妃报仇心切,为父兄家族恨我,她自己愿意舍命。她会搭上亲儿子吗?” 姜紫菀点点头:“这是真的,她不该带上景轩。林妃这个做法,就是自寻死路。所以,她们是另有隐情?” 祁景天点点头:“多亏有你保着,这才几天啊,已经救了我两条命了。” 姜紫菀歪着头看他,脸上都是得意:“快谢我!” 他吧唧在她嘴上亲了一口:“够吗?” 说够,好像很期待。说不够,更显痴态。 姜紫菀鼻子一皱:“谁稀罕啊!” 这可把祁景天挑衅急了,吧唧吧唧亲个不停。 姜紫菀捂住他的嘴,认输的哀求:“稀罕还不行吗!” 自从知道她有空间,以后能从空间里回到另一个世界,他就提着心,生怕哪天眼睛一眨,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紧紧抱着姜紫菀小声呢喃:“紫菀。我不能没有你。” 姜紫菀回抱着:“嗯!乖!景天长大了,不能这么黏人了,会有人笑话!” 祁景天嗤笑:“谁敢笑话?我跟我的爱妻黏在一起,这叫珠联璧合!天造地设!” 姜紫菀笑答:“好!你说的都对。” ———————— 回到东宫,天都快亮了。 小夫妻小小的补了一觉,又急急忙忙起来梳妆更衣,迎接皇上回宫。 迎接圣驾,自然是太子为首,景天带着百官按照帝王礼仪相迎。 他这一走就忙了一整天。 见不着他,姜紫菀觉得沉闷无趣。托着腮吃了一下午的甜点。 到黄昏时,下面来报:“姜紫誉求见,说是姜尚书摊上人命官司,被抓起来了,下了大狱。” 姜紫菀挠挠头,这老头,十有八九是出手报复小茹的夫家,既然被抓了,谁做的孽谁担着呗。 她摆摆手:“不必理会。说我不在。再来也一样答复。” 本来姜紫菀就替原主恨姜尚书,可毕竟身在世俗之中,弑父之名她不想担。 她一心要整垮姜家,让那姓姜的满府人都吃吃苦头。 如今他自己送上门的死罪,她不顺水推舟送他速死,已是宽宏大量。她才不会去救呢。 她轻声说:“原主啊原主,害死你的两个老混账都替你料理了,你就瞑目吧。” 姜紫菀往软榻上一瘫,如今丞相倒了,姜府败了。两大仇人已灭。剩下的就是黎妃和祁景宏了。 她盘算着,如今太子手上握着京城兵权,又深得皇上信任,朝中重臣多是此次重新洗牌后太子提拔起来的。这算是满手好牌了。 正等着晚膳上桌。 林妃来了。 姜紫菀请她进来坐。 “紫菀,景轩昨日随你们去见林嬛嬛,一直未归,可是宿在林嬛嬛的住处了?” 姜紫菀摇摇头,抬了抬下巴,对白露使了个眼色。 白露引着宫女太监出去了。 屋里只剩林妃和姜紫菀,她才开口:“昨日,我们到了林嬛嬛的住处,我们夫妻在院子里荡秋千,景轩和林嬛嬛在正堂说话。一刻钟后,林嬛嬛冲到院子里,一刀捅了景天。” 林妃一惊,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她,她为何要捅景天?是景天救她出牢狱,你们夫妻收留了她,她怎么会恩将仇报?” “那就要问问景轩与她那一刻钟里聊了些什么了。” 林妃吓得指尖发抖:“这孩子,糊涂啊,怎么做这蠢事。” 姜紫菀抿唇,蹙着眉:“娘娘,您再不说实话,这两个人,我便交到刑部了,刺杀储君。必死无疑。” 林妃攥着裙子,反复攥紧又松开,裙子上已经出了一片褶皱。 她摇摇头:“我。我真的只是为了救救这个无辜的孩子。她不是丞相府的人,我想着,救她一命,在情理之中,景天不会觉得为难。将来我也想亲自照拂她,我绝对没有别的想法。” 姜紫菀哦了一声,挑眉:“白露,派去坤城的人,回来了吗?” 白露在门外高声回答:“派人去接了,已经进了皇宫,正在往东宫赶。” “把人带过来。” “是,太子妃。” 第39章 挟制林妃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林妃往外看看,又看看姜紫菀。 “紫菀,我是真的没想到那孩子会做这等蠢事,她万万不该。我知道,此事,你们夫妻好心没得着好报,定然是生气的。这罪就让我来担吧。要杀要剐都行。饶了那两个孩子,十几岁而已,他们什么都不懂。” 姜紫菀摇摇头:“林妃娘娘啊,你也什么都不懂。” “我懂,我手上还有一百万两银票,一会儿就送过来,给景天补补身子。责罚都落在我身上。饶那两个孩子一次,可好?” 姜紫菀嗤笑出声:“东宫不差一百万两。娘娘好好想想,该说什么。” 说着话,白露带进来一个侍卫,侍卫进门磕了头,低垂着头,看着地面。 “林嬛嬛的身世,可有出入?” “回禀太子妃,属下到坤城找到了林太守家旧时的老管家,还有几个近身伺候过林太守的丫头婆子。” “林太守在世时,确实有过一个女儿名叫林嬛嬛。可这孩子体弱,四五岁便夭折了。” “后来林太守夫妇双双病逝,同年,丞相府来了个女孩儿,对外用的都是坤城太守之女林嬛嬛的身份。年龄对不上,真正的林嬛嬛若是活着,要大两岁。这两者,应该不是同一个人。而且,丫头们都说,他家小姐的胸口有一点朱砂痣。也可验证。” 林妃额头的汗珠已经顺着脸颊流下去了。 姜紫菀挥挥手,白露引着侍卫出去了,门重新关好。 姜紫菀的手指尖敲击着桌面,哒哒哒哒一下一下的,忽然啪的拍了一下桌子。 嘭的一声,吓得林妃险些跌在地上。 姜紫菀沉声斥道:“再不说实话。一个也保不住。” 林妃脸色惨白,不知如何是好。 姜紫菀说一声:“带林嬛嬛。” 白露命人将手脚绑紧的林嬛嬛抬上正殿,重新关门出去。 姜紫菀上去就要撕林嬛嬛的领口。 林妃扑上去死命挡着,眼里的泪珠滑落:“太子妃!我求求你,别看。” 姜紫菀就不明白了,林妃如此护着她,到底是图什么?就算是故人之女,情人之女,这姑娘已经刺杀储君了,跟造反没有区别!怎么就这么护着? 姜紫菀抓着林妃高嵩的发髻逼问:“她到底是谁?” 林妃捂着脸痛哭,哭够了,扯着姜紫菀的手,把她拉到偏殿里。 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能听见,林妃噗通跪地:“事到如今,我只能说实话了。央求你,饶她一回。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是我的亲女儿。” 这回轮到姜紫菀冒汗了:“等会儿,你不是还让景轩娶她吗?” 林妃哭道:“这才是最不能说的。我生的是女儿,换成了儿子。景轩不是我的孩子。” 姜紫菀倒退一步,这都敢干? 她压低声音怒道:“你又不打算让孩子争储,女儿就女儿,为什么要换成儿子?” 她摇头:“十几年前,我父亲和叔叔还不是什么重臣,我不过是太子的侧妃。一个妾,哪有什么地位?当时我受到冷待,他根本看都不看我一眼。难得求来一夜宠幸,再想有孕太难了。我必须一举得子。” “事实证明,我做的没错,母凭子贵,自从有了景轩,我的日子就好过了。那几个得了女儿的,要么位份低,要么受制于人,个个仰人鼻息,受尽委屈。陛下登基之后,凭着出有皇子,我封了妃,一宫之主。你是正妻,在你看来这都不算什么,可对我来说却像翻过一座山,像浩瀚天恩。” “我那时年轻够狠,以为自己过上好日子就什么都值得。后来,年纪越大,越觉得亏心。我日夜思念亲生女儿,苦不堪言。求着叔叔把女儿从我托付的那户人家接到丞相府,好生照顾。” “叔叔本该辅佐景轩争储,却因知道了景轩并非皇上血脉,所以他宁可帮着外甥一脉,为黎妃和景宏出力,也不肯帮我。我便死了心。我才变成了你如今看到的无心争储。” “这些年,我没有别的盼头了,只盼着景轩能平平安安长大,做个王爷,娶了我的女儿,我们一家人就能在一起了。” “我说的都是实情。你已经知道了我最大的秘密。我没有三族、九族可诛了。就是我们母子母女,这三个人了。要杀要剐,或是供你驱使,我都认了。” “你想想,我顶着这么大的秘密,怎么可能唆使嬛嬛去刺杀太子?我是实心实意不想引人注意,只想着把女儿接回来。嬛嬛这孩子是疯了还是傻了,竟敢刺杀太子。” 姜紫菀点点头,伸手搀扶跪着的林妃:“既然林娘娘如此坦诚,紫菀也不是个卑鄙小人。定会为你保密。只是,东宫的事,或许,某一日,会麻烦林娘娘。” 林妃会意,立即表明态度:“太子妃请放心,我今日还能站在这,要感激太子妃为我保守秘密。要感谢太子救嬛嬛一命。要感激太子妃大人大量赦免了嬛嬛刺杀的罪责。今后我和景轩,任你差遣。” 姜紫菀勾着唇:“既然我知道了,嬛嬛毕竟是景天的亲妹妹,她虽刺杀太子,兄妹之间,只当玩笑失手了。总不能真的交给刑部。林娘娘不必忧心。” 姜紫菀给了定心丸,又安抚道:“将来太子顺利登基,定给景轩一块最富饶的封地,保你们三人平安富贵。” 林妃道:“我是明白事的。今后只与东宫一条心。死心塌地盼着景天登基。” 第40章 公主换皇子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两人回到正殿,姜紫菀道:“景轩在小厅里呢,我让人请到外头,跟您回去。至于林太守的遗女。我会好好养着,直到景轩成年,封王选妃,再给您送去。” 林妃自知只得如此了:“就按太子妃的意思办。” 林妃心疼的看了一眼在地上趴着的女儿,狠下心去接上景轩走了。 姜紫菀又喊人把这丫头关在东宫后院的一个单间,门窗都上了铁条,好吃好喝的供养,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就是不许出屋。 祁景天累了一天,半夜才回来。 夫妻俩被窝里搂着,姜紫菀把林嬛嬛的身世跟他说了一遍,祁景天惊呆了:“林妃胆可真大。” 姜紫菀道:“我听说过狸猫换太子。还没听过公主换皇子的。” “狸猫?” “嗯,一个民间故事,说一个妃子明明生了皇子,这个皇子该是太子的。却被对手换成了一只扒了皮的狸猫。孩子被偷偷送走了。” “后来呢?” “后来送孩子的宫女太监不敢真的害死那孩子,那可是太子啊,就把孩子悄悄送给了八王爷。可是当时皇上已经信了妃子生了个妖孽,谁解释他也不信啊,所以,八王爷不敢说出真相,把那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养大了。” “后来呢?这个孩子成了世子王爷吗?” “后来,皇上没有儿子,没办法,过继了八王爷的儿子当了太子,后来登基为帝。这个孩子就是被狸猫换了的太子。” 景天感叹:“转了一圈,这天下到底还是他的。这就是真龙天子。” 姜紫菀点点头:“所以,有时候命途多舛,绕来绕去,未必不会走回原本的结局。” 祁景天知道她担心他的结局,点点她的鼻尖:“旁人或许会。我不会走回原本的结局。又让你拉到一大助力。我定能胜过景宏。” 姜紫菀抿唇:“我没去拉。是她自己送上来的。” 祁景天亲亲她的脸蛋:“反正对你来说,这是古代时间,不消耗你在现代的时间,你返回去时,还是来时的年纪,对吧?” 姜紫菀点点头。 “既然对你来说,何时回去都是一样的。能不能多陪陪我。陪到我升了天你再回去。你若不陪我,不看着我,管着我,我真的会让司天台重启的。” 姜紫菀无奈:“好,你若一直求着我,我就大发慈悲继续陪你。哪日你厌我了,我再离去。” 祁景天轻笑:“祖宗,没那好事了。你就乖乖做祁景天的爱妻吧!咱们夫妻一生一世一双人。” —————— 圣驾归来,很多积压的事情,重大且可以缓办的,如今都要提上日程了。 比如,成年的皇子该封王开府了。 景宏已经成年。 皇上在早朝上宣布,封二皇子景宏为宏王,开宏王府。 同时由宗正司主理,为景宏选王妃。 此事一出,朝中家里有女儿的大臣有的喜有的愁。 喜的是跟着景宏那批人,盼着能与主子捆绑得更深。 愁的是不想站队的官员,景宏自然不会选太子党在他身边,必定要从自己人中或者中立者中选王妃了。 宗正司的主官是明月长公主的儿子祁无忧,皇上见了明月长公主也得行礼,那是皇上的亲姑姑。 祁无忧姓祁,姓的是皇族姓氏。因为明月长公主招的是驸马,等于是招赘皇家。所以孩子随皇族姓。 祁无忧领了旨意,翻开名册,把适龄未嫁、未定亲的名门女子全部挑了出来,又命人挨家挨户去取画像。 景宏今日特地上门去求:“小叔,帮帮忙,我一心只求白诗韵。” 祁无忧甩了甩袖子:“她还小。” 景宏作揖道:“小是小些,差一年就成年了,先定亲,明年再完婚亦可。小叔帮我说说好话!就把她也填在名册上吧。” 祁无忧的父族姓白。就是说,这白诗韵是白驸马家族的人。 白诗韵得叫祁无忧一声叔叔。白家祖祖辈辈当官,如今白老爷子已经快七十岁了,还在御史位。是三公之一。是根深树大的名门。 以白家的地位,有白驸马、白御史,提拔了不少白姓后生。将来哪位皇子上位,白家都照样兴旺,所以不需要站队。 白诗韵是这一代白家长房的嫡长女。十五岁,才情出众。出落得明艳动人。 说白了,此事若成了,就算是拉着整个白家上了他二殿下的船。 景宏的算盘珠子都快崩到祁无忧脸上了。 祁无忧推脱道:“适龄的几百个,还不够你挑的?” 景宏掏出一包难得的红宝石:“听说小叔为姑奶奶做了一件孔雀羽绣全身的蓝凤大袍,如此奢华的袍子,也得有够大气的宝石相得益彰才是。这一百颗红宝石正合适。就看着我一片孝心的份上,小叔就成全我吧。” 祁无忧轻笑:“诗韵还小,不合规矩。咱们宗正司主理皇族事务,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皇亲贵胄?个个要我开后门,我可要为难死了。宝石你自己去献孝心。小叔还忙着,回去吧。” 景宏皱着脸:“小叔!” 祁无忧笑说:“你啊,少折腾,就天下太平了。”一语双关。 景宏碰了一鼻子灰,回到黎妃那抱怨。 “这个祁无忧,油盐不进!” 第41章 妹妹求助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母妃,怎么办啊!白家很重要,咱得想办法拉过来啊。舅公一倒台。老大掌握大权,外祖父如今被架空了。咱们手底下只剩些虾兵蟹将,翻不出水花。” 黎妃不疾不徐的问:“那又如何?急什么?我们来个釜底抽薪,他队伍再壮大又去追随谁呢?” 景宏嘶了一声:“今日看老大那模样,似乎头脑恢复了。不好下手了。” 黎妃轻哼:“他好好的,不也让咱们葬了?再葬一次又有何难?他那样正直心软的人,永远斗不过我们。白家不跟咱们,也不能让他们跟了东宫。倒不如一石二鸟,既做个人情,又造个仇恨。” 景宏点点头:“母妃详细说说。是儿子急躁了。咱们从长计议。” ———————— 祁景天回到东宫,特别疲惫,往小榻上一躺,搂着姜紫菀的腰:“爱妻快抱抱我,不行了,要被父皇使唤死了,这一趟一趟的……” 姜紫菀搂紧他,低低的笑起来:“你是不是太虚了?” 祁景天立马瞪大眼睛:“男人听不了虚字!要不然本宫再努努力,来!” 姜紫菀无奈:“你快歇着吧!跑了一天,吃饱喝足再说别的。” 夫妻俩一边用晚膳,一边投喂狐狸赤赤。 “紫菀,母后的意思是,咱们得补办一下婚礼。景宏都要选妃办喜事了,咱们得在他前面办。长子办完了,才轮到他呢。” “好啊。我还挺期待的。每个女孩子的梦想都是凤冠霞帔、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她又想了想,哀叹道:“只是,没人给我备嫁妆了。” 姜府已经败了。 宅院被债主收走,姜尚书身无分文。遣散了家仆丫鬟。带着老管家和儿子去官驿住。官驿可以免费为官员提供吃住。 姜尚书被人指指点点,自觉丢尽脸面。实在想不开。恨意更浓,恶向胆边生,出手杀了小茹的夫君和公爹。 如今他关在狱中,被判了斩监侯。 姜紫誉身无官职,没有父亲的庇佑,很快被赶出官驿。 以前的狐朋狗友没一个人愿意帮他一把。甚至都嘲笑他是个太监。 他来求过姜紫菀,姜紫菀根本不见他。 看透人间无情无义,他实在无路可走,想起老父亲给过安国寺那么多香火钱,方丈当时答应让他留下修行。 如今只能回到安国寺。还好,世上唯有方丈没有落井下石。当初他住的房间还留着,他的衣物也还在。 总算是有了个安身之所,他从此身心清净,了却凡尘,在安国寺诵经念佛,法号静空。 姜紫菀叹息:“姜尚书杀人入狱,姜紫誉出家为僧。姜府没了。” 祁景天顿了顿:“你若不想姜尚书死,我也可想想办法。” 姜紫菀摇头:“种因得果。这是他应得的。” 祁景天长长叹气,觉得姜鸣这种人活该:“他害死原来的姜紫菀。现在又杀了小茹夫家人,血债累累,确实死有余辜。” 祁景天抓紧她的手:“嫁妆的事,你不必失落。你自己赚了那么多银子,都是你的嫁妆。东宫的一切,你说的算。要什么就派人去置办。多买些无妨。论赚钱,我不如你,以后这金银进出,皆听你调遣。” 姜紫菀长叹:“我一直想学画,就是想着,以后可以卖画赚钱。不能坐吃山空啊。” 景天挑眉:“卖画?莫说你的画,就算是先生我,也不过是平平凡凡,哪里值得人收藏了?” 姜紫菀嘿嘿一乐:“山人自有妙计!我能把故事画出来,一本本卖,销量好,就能赚大钱!” 景天轻笑:“图画本子?” 姜紫菀摆摆手:“那叫漫画!水墨风的!” ———————— 次日,传来消息,二皇子祁景宏选了王妃、和侧妃。 王妃是威远将军齐淮之嫡女齐如兰,侧妃是吏部尚书姜鸣次女姜紫莺。 姜紫菀得了消息噌的站起来了:“谁?吏部尚书姜鸣次女?姜紫莺?” 手下人抱拳低头:“是。姜大人今日上朝了,官复原职了。” 姜紫菀蹙着眉:“去打听打听,姜鸣不是犯案了吗?怎么就官复原职了?” 探子的消息还没回来,祁景天下朝了,他也很震惊。 “紫菀,姜尚书上朝了,案子推翻了,说是小茹夫家人争夺家产内斗才死了人,反而诬陷姜大人。如今姜大人官复原职,案底全消。在朝堂上哭了一抱,说得万般委屈。后来,姜紫莺还被景宏点为侧妃了。父皇觉得姜尚书受了委屈,见景宏点了姜紫莺为侧妃,是安抚了姜尚书,对景宏也很满意。” 姜紫菀蹙着眉头:“是祁景宏救了他,看来这父女俩定要死站景宏了。与我们定然是你死我活。” 又过了几个时辰,外面通报:“禀太子妃,姜府二小姐,送来一盒点心,带了话来:亲姐姐补办婚仪,娘家人定当竭力,任凭姐姐差遣。” 姜紫菀的眉头更紧了。 景天抬抬手,小太监把盒子掀开,里面是满满的绿豆糕。 姜紫菀气得一脚踢翻了盒子。 “挑衅。” 盒子翻了,小梨子蹲在地上收拾,却从绿豆糕里发现了一张字条。呈上来。 景天展开一看,上书:“父亲逼我,妹不愿嫁。已有心上人。同为女人,可怜可怜妹妹。囚困难逃,姐姐救我。” 姜紫菀轻笑:“苦肉计吗?” 景天淡淡道:“万一是真的呢?姜紫莺可曾做过害你性命的事?” 姜紫菀想了想:“确实没有。” “对她来说,她与你,是亲姊妹,打断骨头连着筋。既然没有生死之仇。那些摩擦,在终身大事面前,就是小事。她若真是被逼着嫁给不爱之人,你身在高位,紫誉出家,她向你求援,也在情理之中。” 姜紫菀想了想:“不可全信,不过,从过去到如今,姜紫莺确实没做过什么。当初我让这俩人出家,就是不想动他们,这仇恨是姜鸣和余氏做下的。紫莺倒是罪不至死。可,去帮她,我也没那么好心。做大佛,是要倒大霉的。” 景天摇头:“可以看看,若是该帮就帮,若是有蹊跷,再做打算。” 姜紫菀知道景天心肠好,这是病,得治。该让他亲眼见识见识人性丑恶。 她叹道:“好,看看情况吧。警惕些。姜紫莺以前没做过什么,不代表以后不做,不代表这次不做。” 景天笑说:“我明白。我不会做烂好人。若是个祸害,抓住机会收拾了。若是无辜,咱们就做做好事。” 姜紫菀点点头,觉得景天虽然还是心软,却已经有了警惕心,还算有些长进。 次日进宫请安时,皇后娘娘让姜紫菀和祁景天回一趟姜府,安排安排补办婚礼的事。小夫妻按照惯例去操办。 第42章 紫莺有问题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姜府大宅赎回来了,奴仆也重新请来了。 姜尚书带着所有人恭迎太子和太子妃。 行过礼,姜紫菀瞄着脸色煞白眼睛红肿的姜紫莺。 被簇拥着进了正堂,紫菀先交代了婚仪之中姜府需要准备的事,老管家一一记下来。 正事说完,众人退去,只剩太子、太子妃、姜尚书。 姜紫菀开门见山:“景宏出手救了你,又讨回宅子,还点了紫莺为妾。” 姜尚书的脸上尽是虚假客套:“二皇子明察秋毫,发现案子有误,将案子重新审理,果然证明我是清白的。还我公道。我们姜家又活下来了。” 他说的是我们姜家,不是咱们姜家。明摆着要跟姜紫菀为敌了。 姜宅被债主收走,姜紫菀没出钱让他应急,他已经恨上了。他入狱,姜紫菀没有出力救他,他更恨了。 在狱中的日日夜夜,他仔细回想起来,姜家散尽家财,桩桩件件都与姜紫菀有关。恨意越发浓烈。已对姜紫菀起了歹心。 姜紫菀点点头:“既然如此,今后各为其主。表面上做做样子。背地里,各凭本事。” 姜尚书弯腰拱手:“太子妃,咱们是亲父女。姜家自然追随太子殿下。” 姜紫菀哼笑,追随,你是追上来插刀吧? 太子点点头:“姜大人,你如何选择,做些什么,凭你本心。太子妃不会干涉,东宫也不会在意。婚仪之事,按照惯例办理,不必在此时分什么阵营。” 姜大人答:“是,殿下。” 姜紫菀心说,好人不长寿,坏人活千年,人命案居然让他脱罪了。 “紫莺也快要出嫁了,我给她准备了几套衣裳,让她过来看看。” 姜尚书答是,便命人去请。 姜紫莺进门就跪下了,脸色很差,嘴唇发白。 “长姐!长姐!” 姜紫菀抬手阻止她说话,对姜尚书道:“出去传些茶点进来。” 姜大人答是,出去安排茶点了。 她小声问:“怎么回事?” 紫莺哭着答:“长姐,昨日早朝二殿下点了我做侧妃。父亲去庵里把我接回来,让我待嫁闺中。我说我不愿意嫁,一是我已心有所属,二是我不愿意做妾。侧妃听着是王府为妃,不就是妾吗?” “父亲当即把我锁起来,说今夜就让二殿下过来圆了房,免得我有二心。说旁的队他一概站不上了,这最后一棵大树,必须抱住。长姐!父亲不是人!为了稳固仕途,他什么都做得出来。以前那样对你。如今这样对我。” 姜紫菀眉头紧锁,一时心酸不已。 紫莺哭得更厉害了,断断续续说:“长姐,我平日里虽然不懂事,刁蛮任性了些,也不至于十恶不赦。我没有娘了。长姐如母,长姐救救我!父亲这样欺辱我,只能向长姐求助了。未婚就送给人家玩弄,这让我怎么活?长姐救我。” 姜紫菀心头触动,转头看看祁景天。 景天轻叹:“婚事是当着满朝文武,当着皇上的面定下的。这不是一句话就能改的。” 紫莺扑在姜紫菀膝盖上哭得可怜。 景天道:“先把今夜度过去再说吧。” 紫菀点点头:“咱们姊妹都要办喜事了,有说不完的话,你随我回东宫。” 紫莺眼里一下子燃起希望,绑的一声磕了个头:“谢长姐。以前紫莺不懂事,待长姐不尊重。如今厚颜求着长姐,长姐不弃,紫莺感恩戴德。将来一定报答长姐。” 姜紫菀拉起她:“行了,别哭了。婚事是不能改了。今日我助你,也不过是躲一时。至少也让你正正经经嫁入王府再圆房,也算成全你的自重。” 紫莺捂着脸呜呜呜的哭着。 姜紫菀理解古代女人的辛酸。眼看着,无力又压抑。她不是救世主,只能安慰她一时。 姜尚书带着人,端来各种点心茶水。 姜紫菀摇摇头:“太子殿下累了,我们回去了。我与紫莺,多日未见,姊妹俩还有很多话要说,婚事在即,今后恐怕没什么机会同住了,我带紫莺到东宫住几日。婚前再把紫莺送回来。” 姜尚书一顿:“这……不合适吧。” 姜紫菀眉毛一拧,声调沉下来:“哪里不合适?她没有娘,长姐如母,嫁人之前,嘱咐几句,不应该?” 姜尚书还想阻拦,太子爷沉声问:“要逆本宫的意吗?” 姜尚书愣了。 紫菀拉着紫莺便出了大堂,任凭姜大人追在后面百般的不乐意,她也没停,拉着人上了马车,扔下一句:“有你这样的父亲,真是儿女修来的福气。” 一行人匆匆回到东宫。 姜紫菀把手上的红宝石戒指摘下来,戴在紫莺手上:“妹妹,这戒指有大师开过光,你戴着压压惊。” 姜紫莺一看这红宝石又大又红,做工无比精良,欢喜着戴在手上左右看着。 姜紫菀抿唇看着她。 随后,命人上膳食。 紫莺吃得很香。 虽然一说话就带着委屈,可吃喝却丝毫不影响。 姜紫菀心里稍有怀疑。 祁景天不疑有他,让紫莺不必客气,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宫女去办。 —————— 下午,景天忙完了正事,姜紫菀在午睡。 他没打扰,在偏殿小榻上躺着看书。 紫莺悄悄过来,给他端来茶水,又给他脚上搭上小被子。 景天以为是紫菀,便道:“醒了?” 抬眼一看是紫莺,瞬间警惕起来。这小姨子不对劲。 之前期期艾艾、无比脆弱。这会儿怎么唇红齿白、气色红润了? 他道了一声:“紫莺啊。端茶倒水这种事,你不必做。你是客人。在客房多休息。” 紫莺垂眸跪在榻边:“殿下,紫莺可有姐姐三分容貌?” 景天仔细看看:“三分是自谦了,亲姐妹,有五六分像紫菀。” 紫莺的手指又细又长,拉着被子给殿下仔细盖好,又道:“殿下疲累,紫莺给您捏捏肩,感激殿下搭救之情。” 说着就站起身转到小榻侧面,要捏肩膀,吓得景天抓住空隙,噌就从榻上跳下去,匆匆提鞋。 高大的身形紧绷起来:“你自己玩吧。本宫还有要事。”转身就出了偏殿,比兔子跑得还快,跑回寝榻上摇紫菀。 “爱妻!爱妻!” 姜紫菀揉揉眼睛,摸摸他的脸:“景天,怎么了?” 祁景天低声道:“姜紫莺有问题!” 紫菀嗯了一声:“何以见得?” 景天掀开她的热乎被窝,钻进去,搂着她,小声分析:“本来她哭哭啼啼、面无血色,刚才她忽然春光满面的来给我端茶送水,还要给我捏肩。还问我,她长得像不像你。太吓人了。感觉她要给我设什么美人计。我噌就跳起来逃回来了……” 第43章 将计就计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姜紫菀噗嗤就笑出声了:“常见伎俩,左右是做妾,不如做东宫的妾。” 她点点景天的鼻尖:“你若与她有点什么,景宏肯定要到皇上面前卖一通委屈,毕竟是他当众点的侧妃,被你上了手。此事实在难堪。与淫人妻女无异。皇上大约会废了你这个太子。重做选择。” 景天哼道:“本宫用情专一、正气凛然。上不了这种套。” 紫菀揉揉他的手:“如果这小丫头就这一招,还好。就怕这只是虚晃。姜鸣和景宏会不知你脾气吗?想来,还有后手。” 景天一挥手:“关刑部大牢吧,让卢聆仔细审审。” 姜紫菀轻笑:“你是一点不怜香惜玉。” 景天捏捏紫菀的脸蛋:“你明知道她有阴谋,还带她来?” 姜紫菀叹道:“不接这一招,就会有下一招,不如一并料理了。姜府复苏,我觉得碍眼。” 景天点点头:“下一步,怎么办?” 姜紫菀使了个眼色,让景天去门口锁上门。 夫妻俩闪入空间。 姜紫菀对智能管家说:“光波传输智能戒指的音频过来。” 瞬间,空中显示一个操作页面,姜紫菀点了点音频播放的小三角。 一段一段声音传来,都是姜紫莺的声音。 “父亲和宏王让我来,这可是东宫,哪有那么容易!” “不容易近太子身,他很警惕。” ———————— 姜紫菀看看景天:“要偷你的东西。” 景天低头看看身上:“这也没什么可丢的。这怎么会有姜紫莺的声音啊?”景天探头探脑的四处找。 “你找什么!这传的就只是声音,没有人!” “可这声音,怎么过来的?” “别管!快听!” ————————— 音频中传出姜紫莺的声音:“腰牌就在腰带上,除非不要脸面,让他淫戏。否则如何解开腰带取来腰牌?难道宏王不知吗?居然让我来做这事。” 答话者是个陌生的女人:“殿下说了,即便失了身子,也要做成此事。或偷或诱,都随您。他会记得您的付出,将来定会好好补偿您。” ———————— 姜紫菀和景天对视一眼:“景宏的人。” 景天摸摸腰牌:“这东西天下仅此一块,若是盗去做些坏事,再留下当证据,我便百口莫辩。” 姜紫菀笑着摘下他的羊脂玉腰牌,塞进自己胸前衣襟里:“那就送他们一个假的。” 两人出了空间,姜紫菀让景天去找些白色玉石。夫妻俩拿着一堆成色稍差的白色玉石进了空间。 让智能管家照着太子腰牌造假,电脑雕刻自然是几十秒一个。 外观上看差不多,但玉是完全不同的玉。把玩玉石的行家,仔细辨认,能够看出差异。 姜紫菀挑了其中一个最难辨真假的,拴上金色穗子。 再出了空间,给景天拴在腰上。真的那块一直在空间里。 晚膳过后,姜紫菀嘱咐妹妹:“就当自己家,不必拘谨,随意走动走动,四处玩玩看看,当打发时间了。” 又喊着景天:“夫君,我给你搓搓背吧,衣裳脱在房里,咱们去小房沐浴,屋子小,一个火盆子就够热乎了。” 姜紫莺一听,衣裳跟人分开了,那取腰牌不就轻松了吗? 姜紫莺如获新生,本来满心以为不爬床不可能偷到了,如今好姐姐送上门的唾手可得呀。 小夫妻真的把衣裳脱在卧房,穿着中衣去了小房。奴才们备水备火盆准备一番。 等一切消停下来,姜紫莺悄悄潜入卧房里,窸窸窣窣摸索了一会儿,终于在一件衣裳下翻到了腰牌。腰牌上清清楚楚写着:太子祁景天。 姜紫莺揣在怀里,匆匆离去。 姜紫菀通过智能戒指,实时收听,就听她与之前那陌生女人接头:“拿去吧。记得告诉宏王,我是好不容易才偷回来的,身子也没被碰了,这得是什么智谋胆识才能做成,让宏王务必念及妾身此番以身试险,多匀给妾身几分情意。” 女人答一定转告,便走了。 姜紫菀看看景天:“铁头去跟踪了。” 景天点点头:“不过铁头不便现身,乐天新招募了两位刀客,已经派过去接应了,真有什么事,方便出手。” 姜紫菀搂着景天的脖子:“小帅哥!你看看,外面坏人太多了。只有紫菀姐姐怀里才是安全的。快脱了衣裳到浴桶里,姐姐保护你呀!” 景天蓦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重新看向爱妻时,比方才多了几分索求,原本明亮的双眸染上氤氲,仿佛醉酒后的痴迷。 撩开紫菀被水打湿的发丝,一缕缕穿过五指向后,扶住后脑,他扑进浴桶里,激起满地水珠,只剩下含糊不清的呢喃。 ———————— 天色大亮,小夫妻才缓缓醒来。 早上,太子上朝。 吴铁头回禀,低声道:“禀太子妃,太子交代了,他若不在,就向您禀报。昨夜追踪到福泰庵,白家嫡女白诗韵,坐着轿子准备返回白府,在途中遇袭,险些遭人强辱。” “悦世子派来的两位刀客出手救了白小姐。对方一看不敌,为首的跑了,没跑成的都自尽了。此事已成大案,白家不依不饶,从昨夜就举着火把查起案子了。到今早,说是在那条街侧面的荒草里找到了太子殿下的腰牌。” 姜紫菀放下茶杯,点点头:“嗯,知道了,去吧。” 吴铁头一脸讶异:“主子,您不着急吗?” 姜紫菀微微笑起来:“急什么?咱们太子殿下身正不怕影子斜。” 吴铁头心生佩服,太子妃对太子足够信任。 ———————— 此事涉及太子,自然不能交给太子办理,依次序,便落在了二皇子景宏头上,景宏查了小半夜,在朝堂上当着百官举起证物。 “此乃太子腰牌!昨夜轻薄白小姐的匪首跑了,这个人,居然是太子!没想到,看似正直,居然人面兽心!” 皇上也是一愣,景天不是个胡作非为的孩子,可那腰牌无缘无故落在案发地,也确实可疑。 皇上皱着眉看着景宏一步步紧逼质问,白御史也怒而咆哮。 景天却面不改色,淡淡的望着景宏。 等景宏诘责怒斥完了,他才从怀里掏出自己的腰牌:“父皇,各位大人,景天的腰牌在此。景宏手上那块,我不清楚。我的腰牌从未离开过我。昨夜我与太子妃整夜互诉深情,天明才睡。人证物证俱在。” 听了这话,满朝文武都瞪大了眼睛,居然出现两块太子腰牌,必定是有人陷害! 第44章 反将一军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小太监接过太子手上的腰牌,托着呈给皇上。 皇上自然是识货的,很快便分辨出来,轻哼一声:“白爱卿,你是玩玉行家,你来看,这两块有何不同。” 白御史也知道其中有诈了,太子党和二皇子党,斗得如火如荼。这是城门失火,他这个老鱼也跟着被殃及。 他凑上前去细看,反复摸了摸,便指着太子那块腰牌道:“这是羊脂白玉,更暖,更润,更稀有。”又指指景宏拿来那块:“这是普通白玉,冷硬些,脆些,很常见。是仿品。” 皇上看向景宏:“你怎么说?” 景宏一愣,从祁景天脱下来的衣裳里找来的,居然是块仿品? 他震惊的看向祁景天,这一瞬间,这个亲哥哥,他居然觉得从来不曾认识过。 景天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脸坦然。 景宏抹去额头的汗珠,低声道:“或许,或许是那伙子匪徒仿造太子腰牌,打着太子的旗号企图脱罪。” 皇上哼了一声:“你这个主官可要好好调查。匪首跑了,限你三天,抓出来,给白诗韵一个公道,给白御史一个交代。给你皇兄一个解释。” 景宏左右看了看,朝臣们都看出来景宏是故意弄了块牌子来陷害太子,多亏太子自己那块保存的好,若是拿不出来可就被害死了。 白御史道:“禀皇上,老臣以为,既然有人伪造太子殿下的腰牌,必然要仔细拷问。太子是国之储君,储君就是君。见腰牌如见本人,这腰牌等于君。有人伪造腰牌,与冒充国君同罪?定要按照造反,严查严办!” 景宏冒出一脑袋汗,那小贱人不会是偷不来,悄悄找人造了个假的吧?让她害死了。 景宏道:“父皇!路边草丛里捡的,也未必就是匪徒掉落的,万一是哪个玉匠信手拈来,不慎丢失,玉匠多有走街串巷的,或许早已离开京城。这大海捞针一般,让儿臣如何查呀。” 白御史冷哼一声,反问:“既然可能是民间仿品,为何二殿下刚才口口声声说这是太子的腰牌?刚才二殿下质问太子,人面兽心都说出来了,此时说未必是匪徒掉落的?怎让人不生疑?” 其他太子党纷纷上前火力支援。 卢大人一马当先:“二殿下乃太子殿下手足至亲,您都认定这是太子殿下的腰牌,连您都骗过了,更说明此事重大!不得不查。” 祁乐天附和:“卢大人说得有理!这可不是小事,不但要查,还一定得查出来龙去脉、幕后主使。” 其他朝臣也跟着附和:“正是!臣附议!” “臣也附议!” 祁无忧上前一步:“一般的玉匠怎么会见过太子腰牌?这仿品造得毫厘不差,可不是一般的玉匠能做到的。就算能做到,也要一年半载才能雕成,不知要废掉多少玉料。仿造者不但能够近身接触太子殿下,还是银钱充足的人。不会是那几个匪徒。” 朝臣们互相看看,心里都认定了,是景宏提前找人仿造了腰牌,寻找机会陷害太子。 皇上自然也是这么想。 可老二也是亲儿子。 他沉吟片刻,叹道:“景宏,此案你仔细查办,定要严查!” 把案子给景宏,是让他自圆其说,把本案大事化小的遮掩过去。 皇上明摆着是存了包庇自家孩子的心。 景宏后背都湿透了,垂首答:“儿臣领命。” 满朝文武皆知,交给景宏,此事一定是不了了之了。 大家都看向祁景天,盼着他能拿出点斤斤计较、不依不饶的精神。 可祁景天就那么坦然随和的看着,丝毫没想趁机踩景宏一脚。 下朝之后,台阶上,几位大人追着祁景天捶胸顿足:“殿下怎么如此好性子!他已经呲着獠牙,您还要退让?” 卢大人直跺脚:“殿下,刚才若是争辩,把这事情抢过来给刑部调查,定能真相大白!” 祁景天摇摇头:“他是父皇的亲儿子,是我的亲兄弟。父皇有心袒护,我这个做长子的,做兄长的,非要揭破了闹得你死我活吗?就算这一件事占了上风,他呲着獠牙,我又有何分别?我自有我的打算,各位大人且看吧。”主要是他心里明白,那腰牌不是景宏仿造的。 听了景天的大义之言,几位大人焦急的心一下子清明了,拱手答:“是!殿下高见。” 白御史和祁无忧慢走两步,跟在这人群后面,听了太子这番话,二人对视一眼。 ———————— 回到东宫,祁景天讲了一遍朝中的事。 姜紫菀枕着景天的大腿,靠在小榻上想了想:“此事反将一军、打压景宏还是其次。最大的收获是,景宏把白家逼到了你这边。距离收服白家,只差一步了。” 景天问:“哪一步?” 姜紫菀抿唇沉思片刻:“我若是军师谋士,此时定要建议你收了白诗韵为侧妃。可惜,我还在,你是别想这好事儿了。” 祁景天轻笑:“爱妻倒是说个可行的。” 姜紫菀歪歪头:“若能做个媒,把白家拉入你的小圈子,亦可。虽然效果差些,也是更进一步。” 祁景天想了想:“乐天。” 姜紫菀点点头:“嗯,正配。” 祁景天点了点姜紫菀的鼻尖:“找个机会让他们见见面。咱们只牵线搭桥,若是互相没那个心思,也不强求。” 姜紫菀笑说:“若如此说,多请几位适龄单身的太子党,让咱们白小姐好好挑挑。” 祁景天搂住姜紫菀,满腹恼火的问:“是你想借机看帅哥吧!又馋帅哥了?眼前就有一个,你倒是扑上来啊。” 姜紫菀被他摸到痒痒肉,咯咯咯直笑:“我又不是色魔。让你说得我见帅的就爱似的。他们都是过眼云烟,你才是我的榻上专宠。” 祁景天嘶的一声:“这意思,每次是你宠幸本宫喽?” 姜紫菀挑挑眼眉:“小帅哥,来,让姐姐宠你。” ———————— 转眼三天就到了,姜紫菀一直监视着紫莺,除了有个女人过来反复确认那腰牌从哪拿的,便没有什么其他问题了。 第三天,祁景宏不得已,把跑回来的匪首喂了些哑药,那是个武人,不会写字,哑巴了也就安全了,把人交出去,算是交了差。白小姐的案子结了。 至于腰牌,他只好哑巴吃黄连,收买了一个从宫中退休出去的老玉匠,只说以前就是他给太子殿下造的腰牌,如今退休无事,又凭着记忆悄悄刻了一个腰牌。只是技痒,绝无恶意。老人家被关入大牢。此事也算是糊弄过去了。如众人所料,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 紫莺自称想开了,认命了,甘愿嫁给宏王了。她回姜府去,准备她的婚事。 ———————— 祁景天和姜紫菀的新婚日,就在明天,整个东宫欢天喜地。 第45章 闺房落入陷阱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大婚当天,姜紫菀需在姜府的闺房里等待八抬大轿过来接亲。 天不亮,姜紫菀便带着白露等奴婢和吴铁头等侍卫回到姜府。 ———————— 祁景宏特地在昨日,透露给姜尚书:姜紫菀很有钱,却对姜家老宅抵债的事,绝情绝义,不肯援手。 姜尚书入狱时,她也不肯花一分钱管一管他的死活。 当初救姜紫誉,她只花了一万两银子。另外九十九万两都被姜紫菀私吞了。 姜尚书对姜紫菀本就怨恨,知道这些后,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撕了她。 明面上他不敢动姜紫菀,暗地里他还是动手了。 他往姜紫菀的闺房里点上了浓郁的欢幽香。 这东西在密闭的环境中吸上一刻钟,药效便会开始发作。 提前找了两个五十多岁的粗使老汉,下了烈药,两人昏迷在闺房的衣柜里。 姜尚书盼着用这招数毁了她的婚事,等她被太子爷退货。 退回来的丫头,他做父亲的,还不是想弄死就弄死! 反正姜府以后要跟着宏王了,他与太子切割,也是宏王想看到的。 ———————— 两个老汉面色赤红,逐渐苏醒,感受到燥火烧身,撕扯开身上的衣裳,在黑暗中摸索,寻找解渴的地方。 姜紫菀和白露等宫女,在闺房里有说有笑了一刻钟,渐渐觉得头晕脸烫。 白露脸色绯红,受不住的拉开衣领:“主子,好热。身上没劲儿。” 姜紫菀意识到屋里不对劲,并没想到是香的问题,但猜到是中毒了。 她从怀里,其实是空间里,掏出万能解药,给自己和几个宫女一人一粒。 “别问,快吃。” 几人吃下解药,感觉稍微好些了。 此时,柜门咣当一声,两个老家伙满脸油汗,猥琐的从衣柜里爬出来了。 吓得几个宫女直叫有鬼。 两人的药效已经到顶峰,朝着眼前的宫女便扑,根本顾不上是不是主子,会不会冒犯。双眼猩红,脑子里只剩一件事,扑上去,便可解脱。 几个宫女一边大喊救命,一边四散躲闪。 白露扶着姜紫菀往门边躲,躲到最后,想开门逃出去,才发现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侍卫们在院子里,听到呼救,立即冲到闺房门前。可门上拴着锁链。 姜尚书走前嘱咐过,锁门是姜家风俗,不可打开。 吴铁头不能破门而入,焦急的问:“太子妃,发生什么事了?可是有老鼠虫子?太子妃莫怕!我命人去请姜尚书过来开门。” 说话间,姜紫菀感觉到那股药性似乎又上来了,这才意识到,不是入口的毒药,而是香! 她去推窗户,窗户是钉死的。 她冲过去打翻香炉。那香被踩灭。 最前排的两个宫女已被老汉们抓住,撕扯着往地上按。 其他姑娘举着花瓶、茶壶,去砸那两个发狂的老汉,头上鲜血直流,还是疯狂撕扯,不肯停止。 姜紫菀下令:“吴铁头,破门。” 吴铁头狠狠砸坏铜锁,冲入房中,看见闺房里冒出两个疯魔的老汉,吴铁头恨得咬牙,上去就将那两个老汉打晕擒住。 受撕扯的宫女,衣衫还算完整,就是吓坏了,哭得浑身发抖。 姜紫菀火了。 下令:“把这两人,五花大绑,送到刑部,用尽刑罚,让他们说出是谁让他们进闺房的。” 吴铁头知道此事不好看,关系到太子妃名节,低调的将两个老汉押走。重新关闭房门要去门外守卫,就当无事发生。 姜紫菀冷笑,无事发生? 她直奔姜尚书卧房。 姜尚书正等着看好戏,见姜紫菀脸色涨红的冲过来,心说难道是时间不足,她还未失神志? 应付道:“太子妃怎么过来了?此时该在闺房等待接亲。” 姜紫菀轻轻一笑:“女儿知道父亲舍不得女儿出嫁,父亲莫要伤心过度!女儿会常回来看望父亲的!” 一声一声父亲叫的姜尚书浑身鸡皮疙瘩。 姜紫菀一挥手,白露等人出去关好门。 屋子里就剩姜紫菀和姜尚书了。 姜紫菀掏出麻醉枪,一枪命中他胸口,这麻醉剂,够他昏睡一小时。 姜紫菀从空间里掏出一个电击芯片,这是二十三世纪给攻击型精神病人使用的,光能充电。 只需在脊椎的第二节缝隙处开个小口塞进去,再缝合小口。主机这端就会有微弱的电流暂时截断病人的脑神经中枢,让病人的身体暂时不受控制。甚至加大电流可造成电击痛苦。 姜紫菀把他整个人塞入纳米医疗袋,他脖子上的伤口一分钟便恢复了,他永远不会知道脖子里装进了一个小东西。 出了空间,姜紫菀抡起膀子,啪啪啪啪,左右开弓,四个大嘴巴子,扇得姜尚书痛醒了。 人虽然醒了,脑子还是迟钝的。 姜紫菀意念一动,空间里的智能管家操控主机,给姜尚书上了点电击。 他瞬间痛得浑身扭曲。 姜紫菀用丝帕擦擦手,勾唇轻笑:“大喜的日子,不适合杀生。你好幸运。能多活几天。” 姜尚书瞪着眼睛:“为什么我浑身刺痛,你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毒?” 姜紫菀眨眨漂亮的眼睫:“是吗?哪里痛?是这里,还是这里?”她分别指了指姜尚书的脑袋和胸口。 指到脑袋,脑袋先痛了一瞬。指到胸口,胸口又剧痛了一瞬。 姜紫菀又指了指:“这里痛吗?” 她指着双腿,姜尚书瞬间痛得双腿扭曲,跪在了地上。 姜紫菀睥睨着跪地发抖的姜鸣:“明白了吗?” 姜鸣这才明白,姜紫菀让他哪疼,他就哪疼。 他想起传说中有一种云南蛊毒,可以控制人,难道姜紫菀会这个? 他血红的眼睛瞪着姜紫菀,要站起来跟她拼命,刚站直就被一股极强的电流贯穿全身,整个人僵直着摔躺在地。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他的眼珠转了转,意识到,他的生死已经被姜紫菀攥住了。 姜紫菀轻声道:“好生扮演父亲,把我圆圆满满送出嫁。就让你不疼不痒的苟活几日。你若敢在今日给我找没趣,反正我也没有美好的婚礼了,干脆就跟父亲的葬礼同一日办了。你看着办。” 她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指了指姜尚书的胸口,他的胸口便传来丝丝拉拉的痛。 姜鸣知道,若不是今日大婚,她为了求个喜事安乐,此时早已杀了他。 他低声商量道:“我好好配合,能不能饶我一命?” 姜紫菀爽快的答:“可以啊,我也想有个娘家助力,对不对?” 姜鸣又看到翻盘的希望:“好!那就说定了。反正我的命握在你手里。我以后为太子妃效力。毕竟是亲父女,骨肉相连,就是一时之气而已,不至于生生死死的。” 姜紫菀点点头。 转身出了姜尚书的卧房。 她已打定主意,婚事过去,三日回门之后,便杀了姜鸣。 第46章 大婚之日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闹腾了这么半天,天色微亮,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到了姜府门前。 姜紫菀在闺房等着太子爷上门接亲。 鞭炮声响彻京城,欢天喜地的孩子们围着太子和太子妃高喊龙凤呈祥。 红绸铺地景天抱着紫菀一路上了婚轿。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入宫后,先去去给皇上皇后行礼,之后奉命去宗庙祭奠先祖、拜谢天地。 整个行程都很紧凑,礼部官员和宗正司官员全程指引。 回到龙凤大殿,太子殿下牵着太子妃的手步入喜宴最前方,夫妻跪地聆听了皇上皇后的教诲和祝福,姑奶奶等长辈也送上祝福。一对新人得到了数不清的赏赐和贺礼。贵族和百官都来道贺。酒宴上,上千人举杯同庆,人声鼎沸。 姜尚书老实了,在婚宴上安安静静的吃菜,相熟的官员来跟他喝酒,虽然心里瞧不起他把女儿送去活人殉葬,却个个羡慕他好福气,女儿不但没死,还得了太子妃的尊荣。如今二女儿又被宏王选中,人家怎么这么会生女儿。 有的官员几杯酒下肚,直接说到脸上:“姜大人啊,您家女儿,是一个赛一个的会嫁啊,哈哈哈哈,你这福气,还在后头呢!”姜尚书尴尬陪笑。 姜紫莺前几日还表演要死要活不肯嫁给宏王,今日婚宴上,她却俨然一副宏王侧妃的派头了。 姜紫菀抬抬下巴,让景天看,景天无奈的摇摇头。 姜紫菀保持着贤淑的笑容,在他耳边道:“今日处处小心。” 景天点头:“这是自然。” 一转身,就撞上过来敬酒的悦世子,景天笑着:“乐天,喝的可好?多饮几杯!” 乐天已经脸色发红,笑嘻嘻歪着头:“景天哥哥,恭喜恭喜!哥哥也想想我,嗝。” 姜紫菀瞪大眼睛看向景天,心说,你俩什么情况? 乐天接着道:“想想我还是孤家寡人!我想要个貌美又疼人的,最好只疼我,若是疼旁人,我,呜,我就找哥哥给我做主!” 祁景天一看,这是喝多了,单手扶住他:“李枫!照顾着悦世子。” 李枫扶着悦世子出去了,大约是要吐一气了。 姜紫菀捂着嘴笑得不行了,学着乐天那个娇气样子,摇头晃脑的:“找哥哥给我做主!” 祁景天哭笑不得:“好了好了。别笑话他了。他从小就是个活宝。我都习惯了。” 景宏景轩哥俩来给皇兄敬酒,景天笑说:“你们也抓紧啊!早日办了婚事,有人疼。” 景宏点点头:“是,皇兄。我也快了。喜庆日子近在眼前了。” 景轩眨眨眼,羡慕!“祝贺皇兄们。” 景天拍拍景轩的肩膀:“过了年,来年春夏,也给你安排上。好好读书。将来封王,才能得到重用。” 让人意外的是,景宏今日没搞事情。 或许在皇上面前他不敢吧。 太子夫妻俩陪着大家喝了几杯酒,跟长辈们行过礼。 祁无忧高喊:“吉时到!” 新婚夫妻该入洞房了,祁景天抱起姜紫菀,小跑着回去了。 一群年轻的跟在后面起哄。 ———————— 回到东宫。 红帐散开,景天抱着心爱的紫菀,扑入红色锦被,凤冠霞帔的爱妻,诱得他发狂。 紫菀深深陷入松软的褥子里,听得见彼此沉重的呼吸,伴随着情丝翻滚热烫。 娇艳华贵的龙凤喜服被他急躁的大手撕扯开,双双沉溺在大红色的浓情之中。 紫菀的指尖深深掐着松软的褥子,仰起白皙修长的脖子,呼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全部感官都在体验潮起潮落,跌宕汹涌的极乐。 ———————— 天色微微亮起来,紫菀动了动手指,低骂一声:“混蛋!原来以前他还是矜持的。浑身疼。嘶。不知节制!” 不过一想,昨日是洞房花烛夜吗,让人家节制,好像也不合适。 呼,下辈子姐也要投胎做个男人!然后让祁景天哭爹喊娘!哼! 姜紫菀揉揉腰,坐起身,想狠狠踢景天一脚,可他那么好看,又舍不得,摸摸他的脸蛋,嗯,姐就忍了吧,都老牛吃嫩草了,也得付出点代价。 景天被她摸醒了,脸蛋追着她的手,让她摸。 紫菀勾起嘴角,眼睛都笑弯了:“小美男,叫声小宝贝我听听。” 景天慵懒的嗯着,含糊不清的喊:“小宝贝。” 紫菀满意了,戳戳他的鼻尖:“该起床了!小美男。” 景天拉着紫菀的手,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反抗:“别叫我小美男,仿佛我是你的妾。连个正的都不是。” 姜紫菀噗嗤笑出来:“嗯,那叫什么好?” 景天睁开眼睛:“叫夫君啊!快喊夫君!”他彻底清醒了,坐起身,歪着头期待的看着紫菀。 紫菀咂吧着嘴:“这有点儿叫不出口!” 景天一脸的你欺负人,摇着她的胳膊:“快叫!快叫!我都叫你小宝贝了!” 紫菀忍着害臊喊了一声:“夫君。” 景天嗷的又扑上去,姜紫菀啊的一声火了:“祁景天!你给我松手!” 景天平复一下情绪,乖乖到旁边躺好:“我听你的,有一个坏家伙,不听我的啊。” 紫菀翻个白眼,刷的闪入空间,床上空空,景天皱着脸,完了完了,以后她还不得一生气就回空间啊!这比回娘家快多了。 过了两刻钟,紫菀回来了,长发飘逸,应该是在空间里洗过澡、吹过头发了。 景天拉拉紫菀的手:“我有礼物送你!” 紫菀从空间里拿出两瓶营养液,一人一瓶,补充一下,两人干杯,然后一饮而尽。 她问:“什么啊?” 景天爬到床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盒子,里面装着一枝花,赤莲花。 也就是姜紫菀要的曼珠沙华。 她惊喜的抱着景天的脖子就吧唧亲了一大口,连人带花带入空间。 进了空间,空间立即把赤莲花吸收了,盒子里是空的了。 景天看了看,不明所以:“怎么会没了?” 紫菀挑眉:“回头看看!” 他一回头,就见原本只有一扇门,现在有两扇门了。 “有一扇新门!” 紫菀点点头:“我要的名贵药材就是这个用途,走,去看看新门里是什么。” 夫妻俩手牵手到了门前,紫菀缓缓拉开门。 第47章 像个被包养的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迎面而来的水汽湿润极了,一望无际的大河,远处的高山奔涌而下的瀑布。 这是河水之门。 送她无穷无尽的水资源。 她就知道前几扇门会有土地会有水源,为了让她活下去,这些是必须品。 不过,她目前生活舒适,用不上这些。 祁景天乐呵了,脱去睡袍,噗通就跳下去了,边游边夸:“温度适宜,水也清澈。” 姜紫菀揉揉眉心,人家还要留着喝呢。呼,算了,是他,还喝得下去。 “紫菀,你有田有河,住在空间里也很舒服了!”说完又觉得不该提醒她这话,立即改口:“自然还是东宫更舒服。” 姜紫菀还看不穿他的心思吗,哼笑一声:“放心吧,只要你不惹我生气,我要住空间里,也会带着你。” 景天点点头:“嗯!爱妻有良心。”转个头又去游了一圈,姜紫菀不放心:“别往深处游,不安全。” 景天游够了回到岸边,身上湿漉漉的,肌理分明。 紫菀目不转睛的盯着看,老天爷啊,福利来了。 景天拎着睡袍往身上擦了擦:“原来你要的东西有这么大用处啊!下一步要什么?我给你弄去!” 紫菀回过神,查看了一下空间的提示:“要一朵千年灵芝。” 景天思索了一会儿:“我知道谁有,不过,恐怕弄不来。” 紫菀凑过去,伸手帮景天擦身上的水珠,边擦边体验触感。 景天就停顿着,由着她。 “既然有,就不怕弄不来。谁有?” “端王。” 紫菀想起来了:“端王修庄园,拆了老百姓的房子不给钱,你替他给了,但是端王一直觉得这是打他的脸,跟他唱反调。” 景天点点头:“几位皇叔都不插手朝政,可个个财大气粗,赶上他们想干点什么,谁碍了事,谁就得受委屈。他们倒也不是故意欺负百姓,他们只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紫菀呵了一声,这些骄奢淫逸的皇族。 景天拉着她的小手在腹肌上踏踏实实按住,紫菀的指尖细细摩挲。 景天接着分析:“自从那回得罪了三皇叔,他就不肯见我了。千年灵芝,纵使是奢华如三皇叔,也只有一朵。他都舍不得献给我父皇,何况我是惹他厌烦的侄子,怎么会给我?” 紫菀倾身过去,全身附上去贴着景天:“不重要,会有办法的,现在,先办我。” 河水边激流翻滚,瀑布拍打河面的声音带着回响。 ———————— 这两天两夜,新婚夫妻没别的事,除了早晨给父皇母后请安,其他时间都在卧房里研究新体验。 到了第三天早晨,紫菀揉揉发昏的脑袋,摇摇景天的胳膊:“今日回门。” 小夫妻按照礼部给的流程,很快到了姜府。 该给的赏赐和体面,一样不少。 姜尚书今日学乖了,他自己也认清了,斗不过姜紫菀。 只盼着求一条活路。 他在官场多年,深知,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他与姜紫菀也一样,没有永远的仇恨,就看彼此有没有用处。 太子和太子妃坐在高位,姜尚书坐在次座。 紫菀笑问:“紫莺的婚事筹备的怎么样了?” 姜尚书规规矩矩答:“一切都准备好了。” 紫菀笑说:“知道你欠着些外债,今日回门,不便给大宗的银子,外人看了猜疑。明日吧,给你安排了。” 姜尚书一阵欣喜:“那太感谢太子妃了。” 景天点点头:“太子妃一片苦心,姜尚书可要珍惜啊。” 姜尚书一脸的谄媚,张罗着到宴厅用膳,姜紫莺也过来行了礼,一家人上桌吃团圆饭。 紫菀问:“紫誉怎么没回来?” 紫莺红着眼圈解释道:“姐姐恕罪,哥哥遁入空门,不再问人间事了。他决心很大,怎么也请不回来了。” 紫菀点点头:“也好。” 一家人吃过了饭,姜家的亲属都过来给太子太子妃磕头。 一波一波,进来了百十人了,姜紫菀坐累了,便道:“来日方长,今日就到这吧。” 姜尚书把院子里等着进来见一面的亲戚都打发走。 请着太子太子妃到茶室品茶。 姜紫菀想回去了,所谓回门,意思意思就行了,她跟这些人又没有真感情。 此时紫莺却悄悄拉着她问:“姐姐,昨日收拾你闺房的东西,发现一捆香,闻了闻,味道特别,从未见过,是什么香啊?我可以留着吗?” 姜紫菀知道是姜尚书下的那混账欢幽香。看来这小丫头不知道姜尚书干的畜生事。 紫菀微笑着,春风和煦的答:“南边来的稀罕货,父亲悄悄给我的。仔细帮我收好。咱们年轻的,不适合用。那是给年纪大的人活血畅气、抵御风寒的。父亲舍不得自己用。也难怪他老人家不爱用,估计要出一身大汗,到时候也没个人在身边伺候着些。唉。” 紫莺点点头:“长姐不必忧心。此事我来办吧。我抽空去收好。撒了一地,可能是接亲那天人太多了,一热闹,碰掉了都没人发现。回头,我给父亲悄悄点上,再派个小厮服侍着。” 紫菀轻笑:“妹妹就是孝顺。” 紫莺害羞的笑着:“咱们姐妹都嫁得好,人人都羡慕。只可惜我不是正妻。” 紫菀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有情有义才是重要的。” 姊妹俩说了几句私房话,姜尚书也跟太子殿下讨了几句巧。 紫菀便推说身子乏累,要回去了。 大家猜想着,新婚甜蜜,定是殿下要得急,太子妃太累了。 便乖乖恭送太子、太子妃回去了。 马车里,姜紫菀靠着景天的肩膀:“这个姜鸣,要自食其果了。” 景天吻吻她的头顶:“你指什么?” 紫菀把接亲之前姜尚书在闺房里安排的圈套讲了,景天顿时火了,当即要调转车头回去把姜鸣押入大牢。 紫菀轻笑:“这事传出去,谁都丢人。我自然会报仇,你别管。以你的身份,搭理这种龌龊蛆虫,脏了你的手。” 景天紧紧抱着紫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没在你身边保护你。” 紫菀哼了一声:“人家专挑你不在才下手,防不胜防。不必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更用不着你对我负责。安静的做你的美男子。” 景天皱皱眉,内心叹息:爱妻如此强大,我就像个被包养的小白脸…… 祁景天陷入了沉思。 第48章 姜尚书下线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当天夜里,姜尚书睡熟后,紫莺悄悄把那欢幽香在父亲房里点燃了。 又招呼一个小厮在父亲身边伺候着。 小厮十八九岁,坐在姜尚书床边的脚榻上,头枕着床边睡着了。 又过了一刻钟,便听到姜尚书房里天翻地覆的声音。 外面的仆人管家听到吱吱嘎嘎的声音,听到闷在被子里呜咽的声音,多少猜到是什么事,可谁也不敢进去。 近期姜府跌宕起伏,老爷又是给续弦夫人送葬,又是捞入狱的小少爷,又是抵押了宅子,欠了天大的外债,又是杀了人,成了阶下囚,又是官复原职,又是两个女儿嫁入皇家。 这一长串接连不断的大事,早已把姜鸣折腾得无心房事。所以,什么通房、续弦,都未考虑。 管家长叹,没想到久未舒展,老爷居然抓了个小厮进房里。听着哭得挺惨。 管家驱赶着下人们:“都回去,谁敢议论此事,就撵出去!” 姜紫莺的卧房离得远,女眷在院子的最深处。 等她早晨来跟父亲请安,就见父亲满眼血丝,眼皮红肿,斜靠在床上,表情木呆呆的。 紫莺请了安,问父亲:“您怎么了?可是着了凉,生了病?我让小蛮子守着您,万一出汗了,给您用热汗巾擦擦,再盖严。这混账东西怎么让您着凉了?” 姜鸣听了这话,瞪大眼睛,哑着嗓子指着姜紫莺嘶吼:“你这贱人!是你干的!” 姜紫莺吓了一跳,泪珠涌出来:“父亲怎么这样骂女儿!女儿纵使有过错,也不能用这样的字眼啊!何况女儿一片孝心!”紫莺委屈的哭着跑回房里去了。 姜尚书恨疯了:“来人!来人!打死她!打死!” 管家想劝又不敢劝。 屋里的东西,咣当咣当往外砸。 到了中午,院门口有人送来一封信,信上写着,让姜尚书到西山取银子。 姜尚书觉得古怪,为什么是西山?又一想,娘家欠债,东宫出钱,大约是怕传出去不好听。 他坚持着起身,忍着全身被巨石碾过一般的疼痛,换了身衣裳,出发了。 到了西山,沿着树木,往里走了一里地,终于看见了东宫的侍卫统领李枫。 李枫拱手:“太子妃命属下给大人送点东西。”李枫肩上挎着个布包。 姜尚书全身汗透,却还强装泰然:“哦,昨日回门,太子妃告诉过了,麻烦李统领跑一趟了。” 他走近了,以为李枫要掏出银票。没想到李枫掏出的是一根麻绳。 一把勒在姜尚书脖子上,李枫站在上坡,姜尚书站在下坡,加上李枫本就高大魁梧,向上一提,姜尚书便踮起脚尖,被勒紧了脖子。 李枫发力,将姜尚书整个人挂在绳子上提起来,这是提前选好的位置,手边就有一节大腿粗的树枝,正适合上吊。 把人挂上树枝,眼看着姜大人不停的蹬腿,直到最后咽了气。 李枫翻出他身上那封约他过来的信,带着信返回东宫复命。 姜紫菀听了李枫的回禀,烧了那封信,其实那封信是打印的手写体,查也查不到她头上来,不过,李枫如此会办事,她还是很满意的。 过了一天,姜府反应过来,老爷丢了,开始全城寻人。 几天后在西山山坡上发现了上吊的姜尚书。 刑部介入,卢大人一番调查,配以尸检结果,明明白白,得出结论,姜尚书被府里小厮欺辱,想不开,自尽了。 刑部拿了那个欺主的恶仆小蛮,小蛮也承认自己确实做了。 按照恶奴欺主这一条,判了流放三千里。 因此事过于难堪,为了顾全朝廷命官的颜面,顾全太子妃、宏王侧妃的颜面。皇上下令,对外只说姜尚书病逝。不可大搞丧仪,子女也不必戴孝。 趁着深夜,一副棺材,找块空地,悄悄埋了。低调处理。 姜家家主离世,之前因为宏王的面子,安抚住的那些债主,纷纷上门找姜紫莺要债。衣裳家具被席卷一空。 姜紫莺没办法了,送信求着宏王把她接过去。 宏王本来想用用姜家,没想到姜家都是废物,什么事都没办成,还净给他添麻烦。 他对姜紫莺更是不耐烦。但他毕竟是在父皇和满朝文武面前点了姜紫莺为侧妃,不能反悔了,便翻着白眼,忍着心烦,命一个嬷嬷带着一顶二人小轿子,去把姜紫莺接到了宏王府。往西屋一扔,没再搭理。 宏王态度冷淡,姜紫莺委屈,可姜家的宅子终究还是抵了债,紫莺无处可去,只能委曲求全,在宏王府住下了。 ———————— 姜紫菀看看自己新涂的粉色指甲,问白露:“均匀吗?” 白露笑起来:“均匀。您的手真好看。” 姜紫菀拉着白露:“给你涂上,你也好看。” 白露乖乖被姜紫菀涂上粉色指甲:“您待下人真好。” 姜紫菀笑说:“咱们整日在一起,亲姊妹一样,什么下人不下人的。” 白露小心翼翼道:“奴婢不敢,您是有亲姊妹的,宏王侧妃已经搬去宏王府了。” 姜紫菀点点头:“嗯。” “婚事就在明日了,要从正妻家接亲。侧妃吗,就得等在宏王府,到行礼时直接跟在后面行礼。” 姜紫菀哦了一声。 白露仔细瞧了瞧主子的脸色:“前阵子二小姐来东宫,您待她很好的。如今姜府没了,她出嫁,您不管吗?” 姜紫菀叹道:“怎么管呢?总不好让她从东宫嫁过去吧?” 白露点点头:“也对。不过,您可以租个宅子,让她当娘家,好歹有个抬过门的过程。不然,直接在宏王府里行个礼就算嫁了,有些可怜。” 姜紫菀想了想:“咱们东宫与宏王府是劲敌。实在不便插手宏王府的事。” 白露垂首:“主子想得周全。奴婢见识短。” 姜紫菀揉揉白露的脸蛋:“快去办正事!这烤鸽子再吃不到嘴,咱家殿下就要馋死了。” 白露笑说:“奴婢这就命厨房烤起来。” 第49章 端王像个弥勒佛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次日天明,宏王府热热闹闹迎娶了威远将军嫡女齐如兰。 姜紫莺一身桃红的喜服,跟在后面走了个过场,算是完成了仪式。 在酒席上,景天作为皇兄,喝了喜酒,送了厚礼,受了新人的敬酒。紫菀则安安静静看热闹。 紫莺跟在后面,投来委屈欲哭的目光。 姜紫菀无奈叹息,紫莺若没用诡计来偷景天的腰牌,一直置身事外,此时,她大约会为这个所谓妹妹做点什么。 哪怕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会让妹妹如此难堪,连点嫁妆都没有。 可惜紫莺一心向着宏王,为虎作伥,受些委屈,算是小小报应吧。 ———————— 这天夜里,宏王自然是与王妃齐如兰圆房。大家闹哄哄的追着笑着,把一对新人送入洞房。 热闹过后。大家陆续往宴厅外走。 景天加速追出去,一把掐住端王的胳膊。 端王满面红光、衣着华丽、身形富态。 姜紫菀眨巴眨巴眼睛,景天把几位皇叔都得罪尽了,她可是亲眼看见景天过去敬酒,人家没一个搭理他啊。 景天一脸谄媚:“三皇叔!” 紫菀会意,这是为了端王的灵芝。老人家嘛,该哄着就得哄着。她快走两步,过去助攻。 “紫菀给三皇叔请安,三皇叔真如景天所说,您是大福大量、一身的气派。怪不得景天总提起,多跟三皇叔学些本事,也好沾沾这福寿豪阔之气。” 端王一看,大侄子媳妇来了,大侄子再讨人厌,不能让外人看笑话。 他慈爱的笑起来,圆润光泽的脸上尽是慈祥,弥勒佛似的:“太子妃啊,哈哈哈哈,的确的确,景天这孩子实诚,爱说大实话。” 景天堆着笑:“三皇叔,您总不让侄儿进门,想孝敬您,也没有机会。我们婚宴那日您走得匆忙,都没来得及敬您一杯,紫菀刚进门,得慢慢熟悉家里人。明日我带着紫菀到您府里,给我三婶母请安,也跟弟弟妹妹们见见面,可好?” 端王想说滚蛋,紫菀马上捂着小嘴笑起来,大眼睛一闪,灵动靓丽,可爱极了:“紫菀早就准备了礼物,就是不知三皇叔嫌不嫌紫菀话多,扰了清净。” 端王是个注重享受生活的中年胖子,除了养生享受,尤其疼爱孩子。 看紫菀活泼甜美,不由感叹,这漂亮小女娃说话呀,就是中听。那臭小子,哼,喘气都讨人厌。 他白了旁边的景天一眼,又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看着紫菀:“好!紫菀过来做客,让你弟弟妹妹们带你逛逛我的‘仙园’,奇石林立、奇花异草,人间仙境!” 姜紫菀乖巧答谢。 端王上了马车,景天和紫菀目送马车走远。 紫菀害怕的说:“他不是色狼吧?” “色狼是什么意思?” “就是淫贼!” 景天一噎:“这,呃,放心吧,不是。他一辈子只有一位正妻,生了一儿一女。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孩子和园子上。他手里的大园子,有十几座。有人给他送美人,他看都不看,说这一辈子只钟情于王妃,余生就与王妃恩爱白头。” “那他看我,跟看你,完全是两副面孔。” 景天挠挠脖子:“他老人家喜欢女儿,看子侄都是一脸嫌弃的。看公主郡主都很喜欢的。” 紫菀哦了一声:“真是个怪人。这全天下都是男尊女卑,哪个老爷子不是喜欢儿子啊。” 景天揽着紫菀的腰上了马车,低声道:“也有不一样的,我就不喜欢儿子。” “爱妻生个女儿,我每日给她扎小辫。” 马车哒哒哒往前慢跑,姜紫菀推推景天:“想美事吧!要生,去跟别人生。我才不生孩子呢。” 景天有些惊讶:“哪有女人不生孩子的?” 姜紫菀眯起眼睛:“也有不一样的,我就不生孩子。” 景天皱着脸:“你说真的?” 紫菀点点头:“真的。” 祁景天皱着眉,脸色不太好了,几次想开口,最终还是沉默着,没有说出口。 姜紫菀隐约觉得触到他的底线了。 可是,她只想享受二人世界,生孩子是什么发疯行为! 她揉揉太阳穴,怎么就谈到这么可怕的话题了。 回到东宫,两人洗漱回了榻上。 景天突然开口:“这么多次了。你一直在避子吗?” 紫菀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 景天抿着唇,拉起被子蒙着头,背对着姜紫菀。 紫菀扯扯他的被子,他不理。 紫菀叹气,另外盖上一张被子,准备睡觉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了,姜紫菀都睡得香香的了,景天恼火的转过来搂着她,拉进怀里紧紧搂着。 “你就是欺负我什么都会答应。” 他委屈又暴躁,掰着姜紫菀的脸蛋使劲亲了一口,留下一个草莓印记。 他出了气,这才睡着。 早晨,姜紫菀在祁景天被窝里醒来,点点他的鼻尖:“不是闹脾气吗?这两条胳膊很诚实啊,松开些,抱这么紧,你不累吗?能睡好吗?” 景天叹气,抱紧了紫菀,贴着她的脸蛋:“别乱动,我会失控。” 紫菀眨眨眼,睫毛刮过他的肌肤:“失控怎么了?难道明媒正娶的太子妃,是让你摆着看的?” …… …… 下午,姜紫菀才下了床,到镜前梳妆打扮,一看脸上的红草莓,满脸的无语。 “祁!景!天!你明知道今日要去端王府!这脸怎么见人?” 景天一边整理衣裳一边无辜的说:“我没有!怎么能怪我?你自己说我有没有在你脸上狠亲!你是长了什么疮!该上点药膏。” 姜紫菀翻个白眼,是不是你种的草莓我还看不出来? 打扮好了,她从衣袖里,其实是空间里,掏出来一瓶粉底液,往脸上均匀的涂抹一遍。 整个人都白了、亮了、也看不出草莓了。 景天瞪大眼睛:“是何妙法?” 紫菀挑眉:“想知道啊?没点好处,你是别想知道了。”紫菀起身,让白露点齐了礼品,就出去上了轿子。 景天追上轿子:“你要什么好处?” 紫菀想了想:“我倒是不缺什么,你能弄一批瞎农夫给我使唤吗?我用银子雇佣。” 景天眨巴眨巴眼睛:“啥?头一回听说,要雇农夫干活,还得是瞎的。” 第50章 医术达人姜紫菀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紫菀抱笑说:“你猜猜为什么?” 景天脑子里一闪:“耕地之门!你要人给你种地,可又不能暴露空间。” 紫菀点头:“雇几位,能种多少是多少,总不能荒着,浪费。前阵子我自己种了一小块地,长出来的蔬菜特别好。我总觉得,空间不会无缘无故把耕地放在第一扇门。定是有用的。” 景天点点头:“行。这事我来办。你那个遮盖痕迹的东西能不能给我一瓶?” 紫菀掏出粉底液:“你怎么这么感兴趣?” “三皇叔的女儿祁温暖,小时候脸上受过伤,脸蛋上有一个棕色的十字疤痕。虽然皮肉恢复平滑了,颜色一直很深。若有了这个,她就能恢复容貌了。再也不用害怕出门了。” 紫菀很意外,也感同身受:“女孩子,脸受过伤,就是毁容,确实是大事。” 景天叹气:“她一直觉得自己丑陋,不敢出门,所以三皇叔才发疯似的建了那么多风格各异的园子,温暖可以在园子里尽情玩,不会有人盯着她看,不会有人指指点点。” 紫菀点点头:“端王真是慈父。她身为郡主,脸上怎么会落了这么严重的疤痕啊?” 景天抿唇:“刺客刺杀端王,误伤了端王怀里的温暖。” 姜紫菀叹息:“身在皇族,得其荣华,承受其重。我可以看看她的伤疤,我的医疗设备先进,说不定能治好。” 景天一下子看见希望似的:“若能治好温暖,别说灵芝了,三皇叔都能把端王府送给你。” 紫菀笑起来:“王府倒是不必,我只要灵芝。” 景天点点头:“只是,直说你能治好,要灵芝交换,好像来做交易似的,伤了我跟端王的感情。” 紫菀勾勾他的下巴:“不提交易,也能办了好事,得了灵芝。看我表演!” 景天点头。坐等太子妃大显神通。 到了端王府,端王妃接待这小两口。 进了仙园,发现整个园子周围都是高树,高空处尽是交缠遮盖的树枝。 就像一个被树枝自下而上包围的半封闭的环境,温度比外面高许多,外面已是初冬,这园子里却如春天。奇石林立、奇花异草都长在地面,斑驳的阳光自缝隙中透进来,落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诗意动人。走到最里面的醉仙亭,宽大的亭子里面是考究的雕花桌椅,宽阔舒适,端王坐在主位,抬手邀请,让景天和紫菀坐下。 一落座,景天便道:“三皇叔,三婶母,温暖和温润怎么没过来?我这可有专门给他们俩带的礼物!让他们过来。都来跟长嫂见见。” 端王妃轻叹,原本体面的笑容隐去,愁上眉梢:“温暖又要死要活的,温润正看着她呢。” 端王长叹一声,原本弥勒佛的慈祥面容,一下子爬上满脸的悲伤。 姜紫菀拉着端王妃的手:“来的路上听景天提起,妹妹脸上受过伤。紫菀自幼长在京郊,祖父带我求隐士高人学得医术,可否让紫菀看一看,若是能化解一二,或许妹妹心情会好些。” 端王苦笑:“好孩子,你的心意三皇叔领了。只是这伤疤已经十来年了,无数名医圣手看完都说无法,你年纪轻轻,纵使跟高人学过,也不可能化解了。” 紫菀看端王信不过她,微微笑起来:“三皇叔这是信不过紫菀,这样,紫菀露一手,让三皇叔看看能耐。” 她看了一眼端王妃:“婶母眼球发红,血丝竖立,有陈年眼疾。是否觉得眼内异物磨痛?” 王妃点头:“确实是,老毛病了。” 紫菀点头,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一个精美的小瓷瓶,其实是灌入了眼药水,含有冰片,可以让眼球缓解舒适。 她取了一支无菌的玻璃柱,沾了一滴眼药水,在王妃眼里一滴,王妃眨眨眼睛,体会了几秒,立即觉得舒服多了:“凉凉的,润润的,很舒服。确实有效。” 端王坐直了身子,眼痛只是小毛病,若是加点难度,不知这孩子还能不能治。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左侧头痛,断断续续疼了好几年了,可有解法?” 姜紫菀从怀里又掏出一个小瓷瓶,里面是一粒一粒的白色药片,其实就是止疼药。 她拿出一粒,用手遮着:“这有一醒脑去痛的药丸,是家师研究的秘药。您张口,冲水服下即可。” 端王只是想试试看,并没抱什么希望,点点头,张口吞服,一口清水冲下肚。 几人闲聊了一会儿。 两刻钟后,姜紫菀见端王红光满面,谈笑风生,便问:“您还头痛吗?” 端王揉揉左边脑袋,噌的站起身:“真不痛了。这几年,隔三差五就要痛上几天,不要命,折磨人。紫菀还真是神医!” 姜紫菀心说,古人真是可怜,大概这就是为什么人类宁可走向灭亡,也不肯回头去过原始的生活。 “既然信任紫菀的能耐了,紫菀给妹妹看看吧,同是姑娘,同样爱美,我实在心疼妹妹。” 端王欣喜的站起身:“走!” 夫妻俩带着姜紫菀和祁景天入了内宅,到最里面的院子里,王妃站在祁温暖的门前轻轻敲敲门:“温暖啊,好女儿,你有救了!咱们请来了你景天哥哥家的紫菀长嫂,她是个神医!能治你的脸,快开门。” 温润打开门,使了个眼色,让母亲别乱说,生怕又是空欢喜一场。 来给温暖治疗脸上疤痕的神医没有一百位,也有八十位了,哪个不是说得好听,最后什么事儿也没干成,白折腾一趟,骗些钱财就跑了。 温润不怀疑姜紫菀的医术。毕竟是太子妃,自然不会撒谎。可他真的不信能治好温暖的脸。 姜紫菀朝着温润点点头,给他个眼神,安抚他。 润世子祁温润给太子和太子妃行了礼,抬抬手,请他们进去。 温暖见祁景天进门,行了礼:“给太子、太子妃请安,恕温暖未能迎接。” 姜紫菀扶着她站起身。她的长发披散着,遮着脸,垂着头,根本看不见长什么样。这是极度自卑的表现。整个人消瘦极了。已如一副枯骨。 第51章 取灵芝再开一门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贵为郡主,也要容貌焦虑,女人的苦,很难说清。 也能理解,女孩子,谁不爱美呢。 姜紫菀柔声道:“妹妹,能不能跟我单独说几句?” 温暖虽然已经不抱希望,可太子妃发话了,她也就点了点头。 端王等人退出了房间。 门窗关闭,姜紫菀拿出手帕,沾了些卸妆液,把自己脸上那一抹草莓处的粉底液擦掉,露出了红色。 温暖瞪大眼睛惊呼:“太子妃这是?” 姜紫菀笑说:“脸上有一点点小伤,用特殊的药液遮盖着,没人能看出来。”她又把粉底液往脸上涂了涂,又光滑亮丽,全无痕迹了。 温暖的眼睛里燃起希望:“这药液如何配得?可否赐予温暖配方?定然感念长嫂深恩。”一声长嫂,就是论起亲情了。 姜紫菀笑说:“何须去配。现在就有。这就是送给妹妹的。” 她一点点撩起温暖脸上的长发,别过耳后,狰狞的棕色疤痕锯齿一般,确实很难看。 她用指尖一点点把粉底液涂上去,尽量多涂几层,整张脸涂抹均匀。再帮她挽起一个高耸利落的随云髻。配上金钗。 拿出镜子给她看,温暖喜极而泣:“我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脸,终于能见人了。” 姜紫菀怜惜的拉着她的手:“好妹妹,此时我用的只是一日之法。我已经仔细看过了。你的伤疤,是可以彻底除去的。你想不想试试?” 温暖此刻什么都信了,跪地就要磕头:“请长嫂救我!请长嫂救我!” 姜紫菀抱住她:“不必如此,一家人,互相帮一把而已。” 她又亲手给温暖略施粉黛,拉着温暖出了卧房。 焦急的几个人齐齐看过来。 只见阳光明媚,柔美脆弱的祁温暖,面貌端庄,朝着他们抿唇一笑。 端王的眼泪唰就掉下去了。 王妃早已哭出声,又是高兴,又是心酸:“好女儿!好女儿!咱们总算熬出头了。” 润世子撩开袍子就给太子太子妃一人磕了一个头:“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姜紫菀赶紧抬手止住:“谢早了!这只是一日之法。若想彻底除去疤痕,我需要配出一味奇药,且是无人打扰的情况下,亲自为她刮皮去痕,精确上药,重生肌肤,她才是真的好了。” 一家人都深信不疑了。 端王追了一句:“可有性命之忧?” 紫菀笑答:“全无危险,只是我需要安静,还需要一些特殊的药材,几个时辰便可治好。” 端王点头:“按你说的办,需要任何药材、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姜紫菀看看天:“今日天色已晚,要不明日?” 端王和王妃、世子,都急得不行了:“能快一日,便是一日啊!辛苦辛苦紫菀,今日可否办了?” 姜紫菀犹豫片刻:“这药材,可不容易凑齐,千年人参一棵、千年灵芝一朵、天山雪莲一株,上等珍珠沫八两,白牡丹花瓣二两,梅花花瓣擎着的雪一碗。” 端王和王妃互相看看,忽然欣慰一笑:“天送吉兆!这些东西咱们端王府都有。” 姜紫菀挑眉:“什么?这些东西可不易得啊。” 世子笑答:“人参灵芝是早就为温暖治脸备下的,可那些神医见太珍贵,个个不敢用,生怕掉了脑袋。” “天山雪莲是打算过几日姑奶奶大寿敬献的,既然温暖要用,先给温暖用。献上其他宝物为寿礼就好。” “至于上等珍珠末,在咱们端王府,莫说八两,八斤也有。白牡丹花瓣就开在园子里,采来就是了。” “那梅花花瓣上的雪,是母妃素日饮茶用的,每年冬天都存下好些,够喝到次年冬的。你看看,这不就是天意吗。咱们家温暖,真该好了。” 姜紫菀点点头:“既然如此,将药材送来,这个院子不能有人,只留景天给我帮手。温暖就躺在床上等我治疗。” “房间里点燃九九八十一支红蜡烛。院子里焚香。前后左右的大门小门的门缝,皆贴上一张红纸,我不完成,红纸不可破。” 祁景天都快听信了,仿佛她真有什么奇门秘术。其实就是故弄玄虚。 众人答应着去办事了。 姜紫菀把门一锁,给景天使了个眼色,景天把药材一一整理一番。 姜紫菀端来一杯水:“妹妹喝下,我们便开始医治了。” 温暖乖乖喝了,很快困倦入睡。 姜紫菀带着温暖进了空间,操纵纳米机器人切去她面部表层的棕色伤疤,再把她装入纳米医疗袋,很快外伤修复完成。她的脸恢复了,光滑细腻,疤痕处没有色差。 姜紫菀都忍不住赞叹,现代科技真好! 姜紫菀把一个美貌的妹妹还给祁景天,景天给妹妹盖好锦被。 转身看,见姜紫菀已经一件件把那些名贵药材收入空间了。 他低声问:“才两刻钟就办完了,不是说几个时辰吗?” 姜紫菀眼珠转转:“若说很快就能治好,谁能信呢?就是要说得千难万险,人家才甘心,才信任,也会更感激咱们。” 景天点点头:“听你的。接下来呢?咱们回空间看看变化?她不会醒吧?” 紫菀摇头:“不会,这个药量,够她睡到明天早晨的。” 小夫妻闪入空间。 第三扇门果然出现了。 姜紫菀匆匆冲过去拉开门。 天啊…… 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姜紫菀惊喜道:“快看,那边有好多羊!还有牛!还有马!还有斑马?What?” 祁景天推了一把,门关上了:“别激动,咱们缓一缓。” 姜紫菀震撼道:“天啊。我有草原了!天啊!” 景天嗤笑:“以后牛羊肉你随便吃了呗。” 姜紫菀震撼得不停的天啊天啊的:“我发达了!哈哈哈哈哈!我发达了!我有无穷无尽的肉吃了。” 景天拍拍她的背:“是是是。” 紫菀压不住惊喜的心情,让智能管家准备了‘草原之门’的门牌。 “空间提示,下一次要赤焰藤。” 景天回想了一下:“那东西好像生长在火神口的极热熔岩附近。” “什么是火神口?” “就是几百年,几千年会喷发一次火焰的那种巨大深坑。” “火山?” 景天点点头:“对,很准确,就该称为火山。” 第52章 叔侄交心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夫妻俩商量一番,决定让吴铁头带队去寻找赤焰藤。 这一趟,大约要很长一段日子。 后面的任务越来越不好完成了。 姜紫菀揽着祁景天的脖子撒娇道:“景天宝宝,快劝劝我,我感觉我范进中举了!” “何为范进中举?” “就是高兴得要失控了,会得病的。” 景天双手搂着她的屁股熊抱起来,一边转圈儿溜达着柔声哄着,一边轻轻揉搓着后背给她顺气:“紫菀乖啊,咱们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以后整个祁国都是你的,一个草原算什么啊,咱不激动啊。” 姜紫菀趴在景天肩膀上哼唧了几声:“嗯!我不激动。” 景天无奈的悄悄笑着。他轻柔的顺着紫菀的背:“嗯,咱是见过大世面的。” 紫菀赶紧嗯了一声:“景天你真好。” 她闷声闷气的藏在景天脖子窝里,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写满亢奋。 祁景天亲亲她的长发,哄着她吃了些点心,喝了会儿茶。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景天问:“咱们是不是该出去看看妹妹了?” 姜紫菀这才定下心,拉着景天回到现实。 祁温暖还在深眠,蜡烛已经烧到底,时间差不多了,夫妻俩推开院子门。 紫菀跟焦急等待的端王一家报喜:“恭喜王爷、王妃、世子,咱们郡主恢复如初、完美无瑕了。” 三人欢喜着冲进去看,看完又急吼吼出来问:“怎么还未醒?” 姜紫菀笑说:“肌理重生,耗费了大量体力,她累了,再睡一会儿就会醒的。” 外面正说着,闺房内温暖睁开眼睛,睡意正浓的摆摆手:“母妃,我再睡一会儿。” 端王妃用丝帕捂着脸,掩饰着欣喜的哭声,带着丫鬟出来了,关闭卧房门,只留了两个丫鬟在门外守着,其他人一路走到仙园的大亭子里。 端王命人上酒菜,定要与大侄子好好喝几杯。 端王妃红着眼眶看着紫菀:“好孩子,你是我们端王府的大恩人!该怎么谢你?你只管说,就是要三婶母的老命都行。” 姜紫菀摇摇头:“婶母不必如此。” 景天笑说:“婶母别吓坏了紫菀,我们不缺什么。自家妹妹,但凡有办法,帮一把是应该的。” 端王摇头:“这世上,哪有什么事是应该的。这样,三皇叔没什么别的过人之处。手下十八处园子,你尽管挑,挑一处给你们小夫妻偶尔出来放松,随便住一住。这还不算完,以后紫菀所求,三皇叔绝无一个不字。” 景天哈哈一乐,行了,成功拿下。 爱妻这哪是要助我登基,她自己恐怕要登基。 他揉揉眉心。若是被紫菀大帝包养,也不错。 不行,她一直盼着夜夜新欢,若是做了大帝岂不是要后宫三千宠男了。 就算给我个男皇后,那也是与人分享啊。 旁人碰我家紫菀,不行!不能被包养!我得自强! 景天端起酒杯一杯杯陪着端王喝,大有舍命陪君子的意思。 端王一看:“还得是我亲大侄子啊!看出来了,你是真为我高兴,你是真为你温暖妹妹高兴。” 润世子也眼含热泪的:“太子哥哥最懂感情。特意带着太子妃长嫂上门给温暖治脸。你不知道,温暖今年已经寻死七回了,一时不看着,就要寻死。我们这一家人,提心吊胆,眼看着她一天天消瘦下去,再这样,只怕我的妹妹就没了。” 他抹去眼泪:“太子哥哥和长嫂的恩情,温润没齿难忘。温润干了这杯。”仰头就喝了。 景天也来了豪情:“来!哥哥陪你。一声哥哥,一辈子护着你。小时候一起玩儿,多好。如今生分成什么样了?长大了,我就不是你哥哥了?我就不是您大侄子了?”景天看着温润,又看向端王。 端王感慨极深,拍着景天的肩膀:“你小子啊!早知你心里这样想,我也不跟你置气了。你那个公事公办的样子,你三皇叔还以为,咱们从此只是君臣了。无有作为,岂敢到你眼前讨嫌。” 景天搂着端王的胖胳膊:“三皇叔,您说什么?君臣?哪有什么君臣?我就想着,小时候您带着我种花钓鱼,划船落水,落汤鸡似的,您背着我湿哒哒回去,偷偷摸摸的怕人知道。温润温暖还小,跟不上。就我能跟上,您只带我去。” 越说越感慨,越说越动情,叔侄俩就差抱头痛哭了。 姜紫菀都感动了,打趣道:“三皇叔,既然误会解开了,今后可得允许景天来看您了。回回闭门羹,给他吃得撑坏了。” 满桌人哈哈大笑。 小夫妻回到东宫,天色已晚,洗漱完就休息了。 姜紫菀见景天醉醺醺的,捏着他的鼻子不让他喘气,他手脚无力的推紫菀的手,小奶猫似的,软软的,帅帅的,就是不知道张开嘴呼吸。 紫菀咯咯咯的笑坏了,松开手:“你这个周正人啊,今日怎么如此会说话了?”她又想了想:“定是真情流露。内心柔软,情感细腻,念旧情,好适合我。” ———————— 第二天一早,端王命人送来了东山脚下一片园林的地契、图纸,这片园子名为“暖园”。地契上已经更换上了姜紫菀的名字。 历史上大多数朝代都是不允许女子购置固定资产的。 但祁国不同,祁国的女性地位比其他朝代要高。允许女性置产、经商、读书、科考、从政。还曾出过几位女帝,女帝当政期间,也有一些女官员官至一品。 只是最近几代都是男人为帝,各种社会岗位默契的不录用女子,上位者都是男人,合起伙来排挤女子从政从商。他们憎恨女子抢夺了一部分社会位置,想把女子驱赶回家庭中为奴为婢,再由男人占领那些社会位置。所用的方法无非是放大贞洁的重要性、放大宗族的管控力度、放大作为女儿、母亲、妻子的家庭责任。 这导致女子的各项权益渐渐被轻视。在民间,女性权益逐渐形同虚设。只有律法层面还能得到一点点保证。 比如紫菀祖父留给她的那套京郊老宅,便是过到她名下了,便没人能抢去了。除非害死她。房产则归直系亲属所有了。这也是姜尚书当时送姜紫菀去殉葬的原因之一。 姜紫菀看看地契,没客气,直接收了。偶尔去度个假也不错。 第53章 红宝石对戒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紫菀喊来吴铁头:“有个很大很难的事,托付于你,请你去办。” 吴铁头不敢领受这个请字:“主子,您言重了,铁头可当不起一个请字,您尽管吩咐。” 姜紫菀点点头:“此事,我已经与太子商量过了,想来想去,只能信得过你。你带十人,去一趟玉城火神口。那地方三百年前爆发过一次火神之怒,三百年过去了,早已恢复成小城市了。那深深的火神口内部,还是滚烫的,生长着一种喜热的植被,名为赤焰藤,你带人去取回一根。量力而行,若是不成,就回来据实以告,咱们另想办法。千万不要有折损。” 吴铁头抱拳:“属下领命!” 姜紫菀道:“去点十个你信得过的人。” 吴铁头答是,匆匆去办事了。 ———————— 紫菀端起奶茶,味道不错,好东西!正享受着,外面来报:“禀太子妃,宏王侧妃求见。” 紫菀气定神闲的嗯了一声:“请。” 紫莺被请进来,进门就委屈巴巴哭道:“长姐!父亲没了,家没了。明日三日回门,我回哪啊。” 紫菀顿了顿:“三日回门,宏王自然是陪着王妃回威远将军府。” 姜紫莺哭道:“就算王爷陪着王妃去,我一个人也得回门。如今我的亲人只剩下出家的哥哥和长姐了。我总不好,到寺里找哥哥。” 紫菀哦了一声:“这么说,还真的只能来找我。” 姜紫莺委屈的诉说着:“长姐,如今身为妾室,我,我不得宠爱,诸事不顺。那些奴才也拜高踩低,欺我身无分文。长姐可否疼惜疼惜妹妹?” 要钱?紫菀点点头:“这也不是不可。只是,这东宫再大,也是太子爷的东宫,不姓姜。我出嫁时,姜家已经被父亲和紫誉败光了。我的嫁妆都是太子爷出的,给我充面子的,哪有姜家一文钱?” 姜紫莺心头一沉,这是连亲姐姐也指望不上了,面露绝望。 紫菀笑了一声,转了话锋:“可我们终究是亲姊妹。我帮帮你,也不是不可。不过,支取金银,要经过太子爷。不如你回去等着,明日我回禀过,得了允准,再给你。” 姜紫莺回想,母亲余氏在姜府经营多年,孕育一儿一女,操持一切,银钱方面也还是要听从父亲的。她在宏王府过得极惨,更是一文钱也见不到。姐姐说在银钱方面做不了主,她是信的。就算不信也没别的办法,只得柔弱凄苦的哭着答应了。 紫菀看看她:“按理说东宫不姓姜,放在谁家讲,也不能到姐夫家回门的。可是,咱们家已经没了。左右明日你也要来取银子,就跟我吃顿饭吧,当做回门了。周全了你的脸面。一顿饭,我也不必跟太子特别请示。” 姜紫莺感激的磕头谢姐姐的体恤。 姜紫莺一走,紫菀就琢磨着,不帮她,满京城的勋贵要笑她姜紫菀无情无义。帮她吧,还不太情愿。反正明日这饭不能让她白吃。 姜紫菀仔细看过了,紫莺大约是身无分文的去了宏王府,王爷待她不好,她就靠着典当首饰度日。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像样的首饰了。只剩金丝八宝攒珠髻和那枚红宝石戒指。 她从怀里找出来一枚红宝石男款智能戒指,设定了声纹唤起系统只认她。 她说:“小宝贝,该你出场了。”才会唤醒。 但在待机中的戒指还是在录音,实时监控的。 若能给祁景宏戴上,他下一步要干什么,不就一清二楚了吗?嘿嘿嘿! 姜紫莺一定盼着祁景宏跟她戴情侣款戒指,而且能用首饰讨好家主,对她只有好处。 紫菀点了点头,是得赏她些银子,不然穷极了把两个智能戒指当了可就亏了。 ———————— 次日上午,姜紫莺打扮得尽量光鲜,化了妆,坐着一顶小马车,带了六个小包到了东宫。 姊妹俩寒暄几句,紫菀把手下人都打发出去。 姜紫莺才羞臊的说:“姐姐,回门都要带东西回家,我没有,包袱里装的都是我的旧衣裳,装装样子。一会儿我再提回去。” 紫菀点点头:“没事,姐姐已与太子殿下说好了,给你拿去一百两,先应急。” 姜紫莺激动得捂着脸哭:“多亏还有长姐,若是没有长姐,我该去投井了。” 紫菀安抚她:“傻孩子,诸事都有个过程,想在王府里混好,也得慢慢来。” 紫菀命人端来了一盒银子。还有一个小盒子,装着一枚红宝石戒指。 “这枚戒指,与你手上的是一对。你可别说是我给的。你只说是家传的,父亲留给你,让你与夫君一人一枚,永结同心的。” 姜紫莺抹去眼泪:“这……太贵重了。” 紫菀唉了一声:“这本就是咱们姜家的。姐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若能让宏王日日戴着,就是四处宣告对你的喜爱。你在王府就有体面了。听闻宏王因着宏字与红字同音,格外喜爱红色,首饰珠宝中最喜欢的就是红宝石。咱们姜家这一对红宝石戒指,可谓上品,他会喜欢的。” 姜紫莺又哭起来:“父亲都没跟我提过这宝贝。既然留给了长姐,就是长姐的。如今给我做翻身之用。长姐是真的疼我。紫莺记在心里。将来若有翻身之日,一定会报答长姐的。我只有长姐了。” 姜紫菀用手帕掩面,想笑,怎么办,哎呀,做好人的感觉真香。 “好妹妹,行了,快别哭了。宏王敌视太子,处处为难太子,平日咱们不能走动太多。难得见面。咱们多吃好的,少提伤心事。” 这边好饭好菜上来了,姊妹俩吃饭。 赶巧,太子爷也办完事回来了。 净了手,也过来吃饭,还客套一句:“紫莺来了?不必多礼。” 紫莺一想起当时自己投怀送抱,要给人家捏肩,直接把太子吓跑了,脸蛋腾的红了。 长姐待她如此好,她却帮着宏王害太子,还勾引太子。她简直无地自容。 紫菀看看景天,又看向姜紫莺。 紫莺仿佛被姐姐看穿劣迹,心虚的放下筷子:“长姐,我饱了。我回去了。” 紫菀点点头,目送姜紫莺带着东西走了。 她回头斜着景天:“那日她勾引不成,今日又脸红心跳的。对你贼心不死啊。” 景天叹气:“祖宗。那是她有贼心。又不是我有。你这脸色,好像我勾三搭四了似的。这样,从今日起,把我绑在床上,只能见你。可好?” 姜紫菀噗嗤笑出来:“美得你!” 第54章 赏雪晚宴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今日是入冬第一场雪,雪很小,飘飘洒洒,落在地上,薄薄的一层。 景天邀请了相熟的所有年轻人到东宫参加‘赏雪夜宴’。 在东宫聚宴厅内大摆酒席。 来了四十多人,男女皆有,其中就包括祁乐天、白诗韵。景天的本意是撮合二人,却没想到,乐天带来的一位刀客,与白诗韵成了月下依影。 眼看着潇洒刀客撑着伞,与白诗韵站在雪地里赏月。祁景天摇头叹息:“乐天啊,你不是个猴啊!” 乐天眨眨眼,窜上祁景天的后背,搂着脖子问:“那我是啥?” 景天沉着脸:“是啥?你是个狒狒(废废)!” 乐天跳下去,绕到景天眼前:“景天哥哥,为何这样说?我做错什么了?” 景天背着手,摇头长叹。 姜紫菀捂着嘴偷笑,这个乐天啊,这是没开窍还是装糊涂? 紫菀招招手,乐天凑到她跟前。 紫菀问:“为何带那刀客过来?” 乐天笑答:“那日白小姐遇险,我派去帮忙的正是风羽少侠和云扬大哥。” “当时是风羽把白姑娘抱走的,这一抱,白姑娘问了他的名字,当时就说非他不嫁。白府是什么门第,根本见不上面。这不是给他们创造个见面的机会吗。” 姜紫菀点点头:“风羽少侠相貌出众,又是白小姐的恩人,倒是相配。” 乐天摇头:“您这么想,白御史可不会这么想。毕竟风羽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刀客,说白了,他一无所有。如何够得着白府千金?” 姜紫菀道:“风羽是你的门客,你这个主公,得想法子帮帮他。再说,只要跟白家攀上亲,你的实力可是一日千里。那就等于太子党实力大增。” 乐天眨眨大眼睛,粉红的脸蛋笑起来:“太子妃言之有理!” 景天凑过来,挤在中间,隔开乐天和紫菀:“你们在说什么呢?” 紫菀扒拉开景天,看着乐天接着说道:“在你那养着,实在低微,让风羽入守城军,有殿下提拔,很快就能提上来。到时候,少年将军求娶,也就说得过去了。” 景天的脸伸到紫菀面前:“什么守城军?” 乐天一拍巴掌:“这好啊!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得对咱们感恩戴德。” 紫菀又推开景天的脸:“你与他多见面,定要拿住这个人,不然咱们都白忙了。” 乐天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那就这么定了。” 景天又挪到紫菀眼前:“定什么了?” 紫菀揪着他两只耳朵,把他拉到嘴边,吧唧亲了一口:“一桩美事。” 乐天的脸蛋噌就红了。太子妃怎么不避人啊?说亲就亲,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捂着眼睛跑了。 景轩端着酒杯过来:“太子妃,我,我还担心,担心。” 姜紫菀扒拉开景天:“担心嬛嬛?” 景轩点点头:“她住在哪?” 姜紫菀勾勾嘴角:“在东宫,怕她怨气未消,出手伤人,不敢让她过来。” 景轩攥着酒杯,有些紧张:“我可以跟她见一面吗?” 紫菀看看景天。 景天点点头,跟旁边的白露说好,去了两个侍卫押着林嬛嬛送到偏殿,跟景轩见面。 温暖这几日养的长了点肉,整个人精神多了,温润陪着她过来给太子和太子妃敬酒。 “景天哥哥、长嫂!” 姜紫菀笑起来,连景轩都没喊过她长嫂,这兄妹俩比亲小叔子还亲热呢。 “走一个?” 几人热热闹闹的举杯畅饮。 温暖道:“京城的各家郡主小姐,听说我的脸被长嫂治好了,纷纷求我问您,她们若是有疤痕或者胎记的,能不能请您帮着治疗。” 温润笑说:“长嫂不必为难,若是此事耗费心力,我们就对外说,长嫂医人,需要缘分。与她们无缘,不可违背天意。她们也就不闹了。” 姜紫菀抿唇轻笑:“就这么说吧。” 她依靠现代科技救人,不是万不得已还是不愿意动用的,一方面是涉及自己的秘密,怕被人知道。另一方面是,这些设备也是有寿命的,为旁人损耗了,将来自己人就不够用了。 正心贴心喝酒聊天,外面通报一声:“宏王到!” 屋里的都是太子阵营的,听说宏王到,个个都停下交谈、放下酒杯,看过去。 宏王在院子里就先看见白诗韵和一个年轻人同撑一把伞,气更不顺了。 进了大殿就到景天面前抱怨:“皇兄这宴会是忘了请我?景轩请了,玉颜、玉慧请了。皇叔家的弟弟妹妹请了。单单不请我。” 姜紫菀挑眉,刚要回怼,乐天蹭就蹦上景宏的后背,笑嘻嘻的问:“景宏哥哥!你与王妃如胶似漆,谁敢耽误你回家温香软玉啊!” 景宏拍拍乐天:“别闹了!我过来喝一杯,点个卯,莫说你二哥哥不合群。喝了这杯,真得回去陪王妃了,天气凉了,她身子不好。你小子,也该成个家了,别整日猴子似的。” 乐天嘴一撇:“景天哥哥刚骂我,不是个猴,是个狒狒。” 乐天落了地,景宏端起酒杯:“皇兄,皇嫂,敬你们一杯。” 三人喝了酒,景宏又举杯跟所有人共饮一杯。 再说立场不同,毕竟都是亲人,他好声好气的举杯,谁都得陪着喝了。 景宏扎了一头,又匆匆离去。 姜紫菀蹙着眉:“他来一趟,图什么?可别说为了合群。” 景天轻笑:“自然是,看看这一边,都有谁。” 白宁指了指院子里的一对身影,他的妹妹白诗韵。 今日就是白宁护着妹妹白诗韵过来的。自从上次出了事,有家仆奴婢陪着都不行了。没个男性亲人陪着进出,家里人总觉得不放心。 景天这才明白:“景宏对诗韵有意思?” 白宁点点头:“求娶来着,被宗正司拦下了。” 景天和紫菀对视一眼,老二够狠啊,喜欢的女人都下得去手。 争夺权利,他是真到了无情之境。 紫菀小声在景天耳边说:“他戴红宝石戒指了,我们能监控他了。” 景天点点头:“我想相安无事,树欲静而风不止。” 紫菀叹道:“你们之间,已经不可能相安无事了。” 第55章 姑奶奶的寿礼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晚宴散场后,景天和紫菀单独跟景轩谈了谈。 “嬛嬛的心境平复下来了吗?” 景轩摇头叹气:“还在想着报仇。” 姜紫菀叹气:“这孩子,倒是对丞相府有情有义。” 景轩跪地:“求太子、太子妃看在我母妃的面子上,不跟她计较。” 景天拉他起来:“计较什么,都是一家人。只等着年后你们成婚了。” 景轩看看姜紫菀:“她说,一个人,快要疯了。” 姜紫菀点点头:“那你隔几日便过来陪陪她,也算是为婚事提前培养感情。” 景轩立即弯腰:“谢太子妃。” 景轩走后,林嬛嬛又被押回后院的单间,严密囚禁起来。又给她添了些新衣裳、小点心,衣食无忧,就是要磨一磨她的心性。 景天问:“为什么不现在就把她交给林妃?” 紫菀摇摇头:“还不是时候,林妃不会舍得像我这样硬关着她。只怕她行动自由了闹事。” “她的身份牵扯太大,出不得一丝差错。等景轩出去开府或是去了哪块封地,到时候把她带到远处,就随便她怎么闹腾了。” 景天搂紧紫菀:“你也是一片好意。” “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互相帮衬。” 回到寝殿,锁好门窗,夫妻俩闪入空间。打开智能戒指的监听。 ———————— 半空传出景宏的抱怨声:“老大越来越会拉拢人心了!这么下去,我处于劣势了。” 王妃柔柔的笑声传来:“有你外祖父黎太尉,有我父亲威远将军,你怕谁?” 景宏哼了一声:“话是这么说,可那些同龄的兄弟姊妹个个跟着他。我待他们就不好吗?” 王妃叹了一声:“那些小的,无权无势,做不了家里的主,不过是凑在一起吃吃喝喝,有什么用处?” 景宏嗯了一声:“他是抢不走老家伙,才瞄上年轻的。想多拖几年,把老的熬死,年轻的上来,都支持他,他就所向披靡了。” 王妃娇嗔:“夫君莫要烦心。为何要等几年?现在就设法让皇上废了他。”接着便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景宏喘了一声:“我也设法了,那个废物,去人家卧榻上偷,都能偷出来一块假腰牌!” “景天已是今非昔比,没那么容易扳倒了。还要另外设法了。唔。还是你乖,唔。那个废物,就像死的似的,不及你一根头发丝,唔,对,对,乖。” 声音越发暧昧腻人,紫菀关闭了实时音效。 “他又要出手了,这两天我盯着些,听到他要干什么,干脆抓住把柄,一举弄死他吧。” 景天摇摇头:“一是,父皇并不想动他,二是,我也不想戕害手足。他不仁,我不义,我跟他有什么分别?若能抓住把柄,我想将他软禁起来。” 姜紫菀哼笑一声:“您的仁德,还真是蠢得淋漓尽致。”紫菀撇着嘴进了耕地之门。 景天请来的五位瞎农夫已经在旁边的木屋里休息了,能看见一片一片的小麦、稻子、蔬菜、果树。 这才几日,已经种了七八亩地了。 姜紫菀退出耕地之门,又进了河水之门,巡视一圈,发现河水里渐渐有鱼了,白色的,一只手那么大。 她喊景天下去捉几条,她提了个木桶来,一会儿就抓过来五六条鱼。 紫菀笑起来:“这鱼稀罕,能好吃。” 景天抿唇:“烤烤吃?” 俩人当即在岸边架起火堆,烤鱼,特别香,刺少肉嫩。 姜紫菀问了智能管家,识别出这是白鲦。是蛋白质丰富的淡水鱼。 姜紫菀点点头:“不错。” 景天大口吃着:“空间里长的蔬菜和鱼都比外面的香,你还学什么画画啊,你直接派人出去卖菜卖鱼赚钱呢?” 姜紫菀翻个白眼:“我怎么解释,这些东西在哪种的?谁种的?” 景天嗯了一声:“也是。对了,明日就是姑奶奶六十大寿了。咱们准备什么寿礼?” 紫菀想了想:“给温暖治伤,端王府提供了一根千年人参,送这个?” 景天摇摇头:“太难得,还是你留着吧,万一空间以后要千年人参呢?” 紫菀又想了想:“我这倒是有些未来的小玩意,对姑奶奶来说,应该算是新鲜东西。” 景天看看她:“比如呢?” “比如,上弦的机械时钟?” “我们听更听点,时钟,没用处。” 姜紫菀想了想:“化妆品呢?” “姑奶奶年纪大了,用不上。” 两人到智能设备区域里翻找,什么指甲油、吸尘器、音响、各类工具,都不适合。 姜紫菀翻出一副眼镜:“姑奶奶眼睛怎么样?” 景天道:“好几年了,看东西重影。近处好些,远点就不行。” 姜紫菀点点头:“我这有眼镜!” 紫菀戴上,展示一下:“老花镜,什么度数的都有,就拿一副一百度的吧,一般来说,老花镜一百度也就够用了。至少,戴上之后,会比不戴眼镜时清楚得多。” 景天眨巴眨巴眼睛:“这东西,架在鼻子上,就看得清了?治病,不治眼睛本身,给它加个窗口就行了?” 紫菀被他逗得咯咯咯直乐,递给景天一副眼镜,他戴上头有些晕:“这东西,真能看清?我怎么不行?” “你眼睛是好的,戴着会晕。姑奶奶戴上保准清楚。其实这是古董。二十一世纪的东西。在二十三世纪,我们如果眼睛出问题,会直接进行微观手术,很简单的,几分钟就解决了。” 景天点点头:“你们真厉害啊。现代,一定是很完美的世界。” 紫菀苦笑:“科技是把双刃剑,盲目崇拜,结局就是我们这样,自我毁灭。” 景天歪着头,仔细研究那镜片:“好透明啊。金丝做的边框。我还没见过这么透明的水晶。这可好了,眼睛比什么都重要。姑奶奶一定高兴。” 紫菀选了一块眼镜布,一个棕色皮质眼镜盒。 她嘱咐道:“只说是从世外高人、能工巧匠手中重金求得的,千万别露馅了。” 景天点点头:“明白!谢爱妻!” 第56章 姑奶奶大寿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明月大长公主六十大寿。 她老人家是目前祁姓皇族中辈分最大的。 皇上喊她姑姑,姑侄俩感情深,自然更加敬重孝敬。 没人敢怠慢这场寿宴。 皇族全体到公主府拜寿。 管家在路边安顿各位皇亲国戚的马车。 祁无忧站在府门前,逐个迎接,往院里请。 二道门是祁无忧的两个十五六岁的儿子,喜滋滋的引着客人们进内院。 正堂里,是白驸马拱手笑谈:“里面请,里面请!”将客人们引入东西两侧的宴会大厅。 为了这场六十整寿,提前半年已经将东西两侧的大厅扩大了五倍,只比皇宫中的聚宴大殿小一点点。 寿宴要连续摆上三日。 第一日来祝寿的是皇亲国戚。 第二日来祝寿的是达官显贵。 第三日来祝寿的是故交好友。 景天和紫菀来时,人已经到了不少,进门便有专人引路,男客在东侧厅,女客在西侧厅。 景天有些不放心,在紫菀耳边道:“跟玉颜、玉慧坐在一起,宏王妃只怕要使坏。” 紫菀轻笑:“敢招惹我,就算她瞎了狗眼。” 景天拍拍紫菀的肩膀,大步离去。 他走向做礼录的红桌。 记账的老先生是礼部官员,一看太子殿下的礼物,先是一愣,笑问:“这是何宝物?微臣没见过这好东西,不识货。请太子爷给透露透露名字。” 景天道:“明眸宝镜!可使老人的浑浊眼,瞬间清明。” 老先生一惊:“这可真是宝贝。仙人的宝物吧?” 景天哈哈大笑着被人拉着去了东侧厅。旁边唱礼的男童声音洪亮:“太子殿下送仙人宝物明眸宝镜!” 所有人都看过去,现场议论纷纷:“仙人宝物?太子殿下弄回来的,定是好东西。” “明眸宝镜?是一面让瞎子复明的镜子吗?” “听名字就是好东西。今日有眼福了。赏宝时仔细看看。” 小丫鬟捧着眼镜盒小心翼翼转到内宅,给大长公主过目。 大长公主打开那磁吸皮质眼镜盒,没有扣子就能关严实已经觉得很新鲜了,掏出里面的淡黄色眼镜布,上面印着几个黑色的比划,圆润拐弯,认不出是什么文字,只当是花样,丢在一旁。 取出眼镜,这透明度,就像没有似的,太清晰了,从未见过如此透明的琉璃。 通过这琉璃圆片看东西,发现视物特别清楚。 大长公主指尖轻微动了动,两个折起来的金丝条展开了。 这回不挡着镜片了,也不知伸着两个金丝条是何用处。 她老人家举着镜片朝外看,迎面看见自家小孙子陪着太子过来了。 大长公主笑起来:“景天,只要举着这好东西,就能让我这昏花老眼视物清楚,可它多出两个金丝角,挡着我,是何用处?” 景天跪倒姑奶奶脚边:“姑奶奶!我来!”他接过眼镜,将眼镜腿架上姑奶奶的耳朵。 景天问:“姑奶奶!我的脸,清楚吗?” 姑奶奶笑答:“哎呦!宝贝孩儿!清楚了!原来这金丝角,还是个扣手,拉在耳朵上,就不用举着了。只是姑奶奶这头啊,不敢乱动,怕打碎了这宝贝琉璃。” 景天笑说:“姑奶奶,只要不用力甩头,都不会掉的,您动作轻柔,定不会摔坏。” 老人家好几年视物模糊,看东西重影,突然清楚了,摸着孙子,摸着侄孙景天,热泪盈眶。 “好孩子,一眨眼这么大了,好几年奶奶都看不清你们。这宝贝好啊。景天啊,你有心了。” ———————— 吉时一到,儿孙围着大长公主磕头,几十人高呼:“老祖宗千岁千千岁。” 又搀扶着大长公主到女客的西厅,受了女客们的恭贺,与女眷们坐下来喝酒聊天。 陪老祖宗坐第一桌的是:皇后、黎妃、林妃、苏嫔、岳嫔等人。 第二桌是几位皇叔的王妃、侧妃。 第三桌是太子妃姜紫菀、宏王妃齐如兰、侧妃姜紫莺、两位公主玉颜、玉慧。 第四桌是几位郡主。 第五桌几位侯门小姐。 第六桌是皇族远亲的诸位小姐。 ———————— 大家落座,两位公主自然是太子这边的,上来就坐到姜紫菀左右了。一边一个,保护得全面。 紫莺悄悄挪到了姜紫菀身边,刚喊了一声:“长姐。” 齐如兰咳嗽一声,紫莺犹犹豫豫,不情不愿的又退回了齐如兰身边。 正妻对妾如同管理者对下属,所以紫莺的顶头上司其实是齐如兰。 姜紫菀没说话,该吃吃,该喝喝。 紫莺整顿饭都在伺候齐如兰,斟茶、倒酒、布菜。 有两个公主护着,齐如兰倒是没向姜紫菀发难,明面上端庄有礼。 直到紫莺给她夹菜时掉了一片,齐如兰一眼瞪过去,吓得紫莺一哆嗦,手上的筷子掉了一根。 她忙俯身钻下桌子去捡,刚摸上筷子,鞋底已经踩过来,在她手背上狠狠碾。 她疼得抽了一口气,半跪半蹲在桌下,另一只手捂着嘴。簌簌落泪。 她不敢哭出声,在这样的场合若是闹起来,拿她不当人,又喜欢打奴婢的宏王,能抓住这个由头打死她。 她忍耐着,哆嗦着,不敢动。 桌上的玉颜公主见宏王侧妃迟迟不起身,关切的问:“宏王侧妃,为何不起身啊?” 齐如兰这才松了脚。 紫莺再起身,脸上有泪,手上一片红肿,几个人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玉颜看了一眼齐如兰,又看看太子妃。两个人都气定神闲,一个不怕被人知道,一个知道了不在意。 玉颜却气得不行,明知道太子妃会看见,这么对人家亲妹妹,这宏王妃就是在打太子妃的脸。 玉颜哼了一声:“这宏王府还真是家教森严。” 齐如兰就是故意想激怒太子妃的,哼了一声:“妻教妾,这是正理。打也打得,罚也罚得。” 玉颜轻笑一声:“那也不必在这大喜的日子,这里,是公主府。” 齐如兰低笑:“是了是了,回去再教训这贱妾。别让她坏了咱们的兴致。” 紫菀伸长筷子够猪肘子,她没停,低着头咔咔咔就是往嘴里炫。 齐如兰看她不上套,恨得牙痒痒。 紫莺抹去眼泪,低着头吃了几口,齐如兰又对着紫莺冷嘲热讽:“什么用也没有,吃起来倒是一口接一口,头都不抬。没教养的东西。” 玉颜撂下筷子就瞪着齐如兰。指桑骂槐?满桌子就太子妃头都不抬一口接一口。你骂谁呢? 第57章 宏王妃的手段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玉颜问:“吃怎么了?姑奶奶的宴席,自然要多吃些。沾沾老寿星的福气。” 齐如兰轻笑:“是啊,咱们都该沾沾福气。” 姜紫菀终于抬眼看了看姜紫莺,她手上的戒指没了。全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还真把她当成丫鬟使唤了。 昨晚宏王夫妻一直在干那个事,听不得,今早又急匆匆出门。姜紫菀监听着都不知道这夫妻俩要干什么,心烦的剜了齐如兰一眼。 看这意思,拿紫莺出气,或许是想让姜紫菀心疼妹妹,插手紫莺的事,然后再做些小动作。 姜紫菀吃饱喝足,躲开那个找事精。 去给姑奶奶敬酒,姑奶奶拉着紫菀仔细谢过了太子夫妻送她的明眸宝镜。 姜紫菀再回座位,就见齐如兰和紫莺都离开了。 玉颜低声道:“宏王妃要打紫莺侧妃。” 姜紫菀眨巴眨眨巴眼睛,不打算管。 可玉颜和玉慧不放心,反复催促姜紫菀去看看。 可别让宏王妃找个角落把侧妃打坏了。那毕竟是姜紫菀的亲妹妹。 姜紫菀心说,这就是为什么齐如兰不在家打,偏偏跑到这寿宴上打,这就是打给她和两位公主看的。 紫菀一再摇头:“不用去。” 两个公主急死了:“太子妃不必怕她!就算那是她宏王府的家务事,毕竟宏王侧妃也是你的妹妹,你怎么不能管?” 姜紫菀无奈,我能说有套等着我钻吗?两位妹妹快歇歇吧! 两个公主见她如此胆小,对视一眼:“太子妃定是顾虑着太子与宏王关系微妙,不方便管宏王府的内宅事。” “我们俩是小姑子,我们去管!侧妃看着楚楚可怜,妾怎么了?妾也是人!我们都是妾生的。妾也不该她这么欺负。” 怪不得两位公主如此共情,也对,她们的母亲都在嫔位,一直过得谨小慎微。 姜紫菀无奈的长叹。悄悄跟在两位公主后面。 到了花园角落,远远就看见紫莺跪在地上哭,齐如兰扯着她的耳朵生拧。 两位公主过去阻拦,齐如兰还当着公主的面踢紫莺。 在两位公主的质问下,这才罢休了。 齐如兰气哼哼的走了。 玉颜和玉慧扶着紫莺往回走,半路看见姜紫菀,便道:“太子妃,宏王妃说让侧妃滚回娘家去,否则每天都打她。” 紫莺捂着嘴小声哭,哭得说不出话。 姜紫菀点点头:“齐如兰还挺抠搜。怪不得首饰扒得干干净净,这是要把她踢出去。” 玉颜和玉慧蹙着眉:“这可怎么办呀?要不要问问二皇兄?就算是妾,也是他当着父皇的面亲自点的呀。哪能说赶出去就赶出去?齐如兰凭什么做主?” 姜紫菀叹气,还看不明白吗,这是找个由头把紫莺打发到姐姐跟前,好干些要人命的坏事。 姜紫菀摆摆手:“交给我吧,厅里开始展宝了,奇珍异宝无数,你们去看看。我安慰安慰紫莺。” 人家亲姐姐要安慰妹妹,两位公主自然是放心的,结伴回到西侧厅。 姜紫菀则扶着紫莺在凉亭里坐下,等她抽搭够了,才问:“这次他们派你来,是什么任务?” ———————— 姜紫莺惊慌的跪地:“长姐,我不会跟他们一伙害你的。他们折磨我,欺辱我。” 紫菀点点头:“你若跟我一条心,这件事过后,我便让你离开宏王府,改名换姓,重新开始。只是,再也做不成王妃了。” 姜紫莺点头,泪如雨下:“我不做王妃了,王府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人情冷漠,狰狞可怖。” 紫菀轻叹:“好,说正题。” 姜紫莺四处看看,确定安全才小声在紫菀耳边道:“宏王让我惹你怜惜,到东宫住一阵子,让我悄悄把几封信放在东宫寝殿的褥子下。” 紫菀叹气,这次不偷了,又要送来点。祁景宏脑子里好像有泡。 她问:“信呢?” 姜紫莺答道:“若能得你信任,与你亲热,到了时机,他才给我。” 紫菀点点头,问她:“你有没有什么把柄被他抓着?” 姜紫莺哭道:“宏王说,我若不从,便把我,便把我,扔到狗窝里喂狗。” 紫菀蹙起眉。 景天不想杀手足,不代表她不杀。 紫菀想了一会儿,看看可怜的姜紫莺:“戒指呢?咱们家的红宝石戒指。” 紫莺捂着脸,全身发抖:“所有东西都被王妃抄走了,回门那日你赏我的银子都没了。我什么都没有了。若不是今日出门,连干净衣裳都不给。” 紫菀就纳闷了:“你年轻漂亮,祁景宏瞎吗?就算看在美色,也不该对你这么差。” 姜紫莺摇头:“王妃不知有什么法子,把王爷拿捏的死死的。王爷只来过我屋里一回,说寡淡无趣。再也没碰过我了。” 紫菀左手搓搓右手:“这么说,齐如兰有绝活儿啊!这得什么段位能有如此好评!” 姜紫莺泪眼婆娑,疑惑的看向姐姐:“长姐,你说什么?我,我想现在就跟着你,我实在受不了齐如兰的欺负了。” 紫菀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好了好了,不怕啊。这事办完了,给你安排个清净体面的地方。” ———————— 大家都在赏宝,姜紫菀也带着妹妹过去了。 跟着热闹了一会儿,又吃了晚宴。 舞歇歌罢。 姜紫菀终于跟太子爷汇合了,景天见她带着紫莺,有些惊讶,上了马车,也不好当面问。忍着一路上都没说话。 回到寝殿,紫菀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又问景天:“他总是这样没完没了的给你设局下套,你要容忍到几时?杀了算了。” 景天摇头:“杀人容易,初心难守。” 紫菀顿了顿:“好。不杀。总该反击了吧?” 景天郑重道:“反击。” ———————— 当天夜里,太子夫妇洗澡时,紫莺收到了宏王的人送来的几封信。 那人眼看着她趁着太子夫妇洗澡,潜入卧房,才放心的飞檐走壁离去。 姜紫菀跟紫莺交接了信,立即派李枫率队将紫莺送到福泰庵。 佛门清净地,即使是宏王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了。 到了庵里,她死心塌地,立即剃度出家,从此便受佛门庇护。 李枫奉命给了庵里二百两银子,收了香火钱,师太答应好生照顾。 第58章 大雪来袭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祁景天和姜紫菀仔细读了几封信,是周围三城主将的来信,都是表决心的,什么誓死效忠,披肝沥胆之类的。 景天道:“这应该是景宏设法截下的各地主将给父皇的信,他动了手脚,移花接木,变成对我的立誓效忠信。” “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搜宫,一旦找出来,我就是结党营私,意图谋反的罪名。父皇盛怒之下,恐怕听不进解释。” “召那几位主将进京当面对质。景宏会设法害死那三人,来个畏罪自尽,死无对证。” 姜紫菀长叹一声:“有这脑力,搞搞建设不好吗?你们封建王朝都是内斗搞废的。” 景天抿唇:“见笑了。” 紫菀靠在柔软的被子里,屋里加了几个火盆子还是有点冷:“走,进空间说。” 夫妻俩进了空间,在空间的云感大床上躺好,空间里恒温,特别舒服。 两人终于不用哆哆嗦嗦了,伸展着四肢,紧贴在一起:“侧妃出家为尼,这是对他最大的反抗。他一定会恼羞成怒,冲到福泰安去找紫莺的麻烦。” 景天点点头:“嗯,然后呢?” “然后,让他有去无回好不好?”反正是城郊,方便下手。 景天蹙眉:“别老想着杀他。” 紫菀挠挠头:“不杀,收入空间关起来。跟你说的软禁不是一样吗?” “那是王爷!失踪了,还不得找得天翻地覆?” 姜紫菀勾勾景天的下巴:“想温和的处理,倒是也行,你得好好表现表现。” 景天的手抚上紫菀的细腰:“哪一日表现不好?” 紫菀挑眉:“也就是凑合。” 景天当即翻身扑过去:“做夫君的实在亏欠,现在就补上!” 姜紫菀一声惊呼,被扛进浴室。 在花洒下淋着温水,抵着玻璃墙,氤氲水汽,朦朦胧胧,脊背的汗水被水流反复冲刷,体会跌宕起伏。 ———————— 次日回到寝殿床铺上,外面下起了大雪,怪不得昨夜比平时冷。 姜紫菀扒着窗口往外看:“景天!景天!今日休沐。” 景天一边穿衣一边问:“你怎么知道?” 紫菀歪着头:“雪都过膝盖了,谁来得了啊。定是特殊天气休沐了。” 景天探头去看:“这么深的雪?” 紫菀悄悄说:“昨夜咱们在空间里,所以不知道。其他人肯定半夜就冻醒了。” 景天点点头:“这么下去,各宫供应的这点炭火不够用啊。不知有多少人生病,太医院又要忙成一团。来来回回走动的,衣裳不够厚。百姓人家更是难熬。这都是困难。我得去见父皇,看看有没有事派给我。” 姜紫菀拉他一把:“你那好弟弟今日可要来搜宫的,早些回来。” 景天点点头:“我心里有数。你多穿些,扛不住就锁门进空间。” 紫菀又掏出两粒焦糖味的营养素,塞在景天腰封里:“坐轿子时吃一个,顶饱。” 景天点点头出去了。 窗外的雪还在下,白露给寝殿里多摆了几个火盆子。 姜紫菀摸摸她的衣袖:“这衣裳太薄,咱们东宫的人都是这样的衣裳吗?” 白露点点头:“都是这样的,一层薄棉花。往年冬天就是一点点小雪。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呢。” 姜紫菀摸摸她的手:“让西山黄陵里一起出来的宫女太监都过来,咱们一起在寝殿里烤火。” 白露摇头:“主子,奴婢不敢。” 姜紫菀摇头:“特殊情况,还客套什么,都来吧。” 大家把火盆集中到寝殿,都在寝殿里坐在小凳子上,脚踏上,烤火聊天。 赤赤盘成一团,在火盆边的蒲团上,睡得懒洋洋的。 人多了,屋子里更热乎些。其实这个温度,只要多穿点,不算很冷,可是大家都没有厚衣服,这就是个麻烦了。 棉花这东西也不是马上就能种出来的。 她有裘皮大氅,这些人就可怜了。 姜紫菀靠在床上,看着屋子里的一圈人,问:“各宫是不是都受冻呢?” 小梨子答:“早上奴才出去了一趟,带人把宫门前的雪扫一扫,其他宫里的人来来往往的,都说在受冻,日子难熬。不少人都冻病了。有的发热,有的咳嗽。” 姜紫菀轻叹:“一场大雪,咱们就没辙了,在老天爷面前,咱们人类很渺小,要心怀敬畏。” 众人都点头称是,白露接话道:“整个皇宫也只有咱家主子让奴才们聚在一起烤火。”大家都感激的说太子妃活菩萨。 姜紫菀摇头:“同生共死过,别说这些客套话。大家的被子够不够厚?今夜两个人睡一被窝,两张被子叠一起,抱紧了睡。” 大家都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姜紫菀嘶了一声:“笑什么?没拿你们打趣。这样真能保暖。” 大家点点头,你找我,我找你,两两商量好了,说好了褥子也重叠起来,棉衣也盖在被子外面,这样更暖和。 这么一说一笑,都觉得这大雪也没那么可怕了。纷纷期盼着雪停,也就回暖了。 姜紫菀长叹一声,也没个天气预报,不知道会冷多久。 等祁景天下午回来时,一进寝殿吓了一跳,一屋子人。 众人跪下磕头。 姜紫菀喊了声:“都回去进被窝抱着吧,今日什么也不必做了。到饭时,小厨房就熬热粥,大家喝到饱,继续回被窝抱着。” 众人害臊的笑着答是。 祁景天眨巴眨巴眼睛:“紫菀,这是何意?”公然配起对来了?还是主母认证。 人都走了,紫菀笑说:“她们衣裳单薄,女人和太监本就都是火力不旺的体质,让他们回去两两一对,两张被子褥子叠起来,抱一起盖被取暖。” 景天噗嗤就笑了:“天底下也就你能想出这样的法子,也太出乎意料了。” 紫菀掀开被窝,让景天进来,给他盖好。 “忽然冷了,皇上怎么安排的?” “已经派人出去买炭了,各宫加倍发炭。” 姜紫菀问:“衣裳呢?棉被呢?” 景天道:“从没有过这么大雪,它还能不停了?过一两天雪停了,自然就回暖了,大不了就是多烧些炭吗。” “也好。这么晚才回来。你一上午忙什么了?” “有几位年纪大的老大人,冒着雪过来了,要给皇上分忧。还不够给皇上添堵呢。我给大人们送回去了,好说歹说才送走的。” ———————— 外面一阵吵嚷,脚步声整齐沉重,一听就是一大队人进了东宫,小梨子跑得摔在地上高呼:“宏王到!” 第59章 搜宫寻刺客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紫菀和景天对视一眼。 景天开了寝殿门,景宏一脸紧张:“太子!皇兄啊!你没事吧?” 景天挑眼,演,你接着演:“嗯,何事?” “刚才有刺客在房上蹿过,我们一路追到东宫的,真怕是冲着你来的。” 景天点点头:“你们费心了,不过,东宫没见刺客,是不是去别的宫殿了?” 景宏语重心长的拉着景天的胳膊:“皇兄啊,不能掉以轻心!还是搜搜放心,万一藏在哪个角落伺机而动怎么办?来人啊!仔细搜搜!” 景天看着景宏带来的几十个侍卫在大殿偏殿,里里外外走了个遍。 这才淡淡道:“果真没有吧!东宫太平,定是去了其他宫殿,你们去挨个搜搜,别漏下哪座。” 景宏摇头:“不不不,东宫还有一个地方没搜。” 他拉着景天进了寝殿,见太子妃在被窝里躺着呢,愣了愣,背过身去:“皇兄,请太子妃出去一会儿,这寝殿也得搜搜,什么房梁啊,角落啊,床下啊,现在咱们人多,那刺客不敢出来,若是我们一撤,他跳出来拿太子妃当人质可怎么好?” 景天一脸的恍然大悟:“哦,好好好,我扶太子妃出去,你在里面仔细搜搜。” 祁景天扶着紫菀到了正殿,就看一群人冲进去,跟随的还有笔官,就是记录历史的笔官。 姜紫菀挑眉,心说,你弟弟要干好事了。 景天也挑眉,心说,收到。看他怎么收场。 也就两分钟吧,顺利从床铺下搜出三封信。 祁景天一看,就是这个,信封他认得。 揣好三封信,有旁边的侍卫和笔官为证。 他率领这几十个侍卫出来,脸上已经带着胜利的喜庆:“皇兄,寝殿安全,让太子妃回去歇着吧。你跟我去给父皇回个话。” 景天微微叹息,扶着紫菀:“爱妻进寝殿歇歇吧,好不容易攒的热乎气,都让老二给折腾没了。盖上被子啊。” 他嘱咐完了,朝紫菀挤挤眼睛,回身拿着黑貂大氅,披好,随着景宏走了。 一路上景宏的笑容就没收敛过。 景天问:“不去其他宫查查了?刺客若是去了其他宫殿呢?” 景宏道:“已经跑出皇宫了,那人轻功非凡,咱们是别想追上了。这也就是我眼神好,一眼看见了,若不是我进宫办事,都没人能发现。” 景天呃了一声:“我与你去回话,说些什么?” 景宏道:“皇兄,你证明我极力追拿刺客,事情都做了,不报给父皇,我不是白受累了?刺客也确实是我们吓跑的!跟着跑了那么远,侍卫们都该得些赏赐。” 景天点点头:“言之有理。” ———————— 到了皇上眼前,景宏噗通下跪,立即换了一副嘴脸,怒骂景天有不臣之心,大错特错,让父皇万万不要姑息。 景天叹了一声,这个弟弟,多半儿是废了,教不好了。 皇上都懵了,这哥俩唱的是哪一出。 “父皇!我看见屋檐上有刺客,喊上一队巡逻侍卫跟我一起去追,一路追到了东宫,本想搜刺客,却发现了这几封信!” 他掏出信,义愤填膺的拍在桌上:“父皇!他竟敢!他竟敢勾连外围几城将军!意图谋反!” 景天嘶了一声:“胡言乱语!这孩子是不是冻傻了?父皇,您别听他发疯。” 老皇上自然是信任景天的,瞥了景宏一眼,整日闹腾什么呀。 还是展开了那几封信,一封一封仔细看了。 看完了把信纸扣在桌面上。 冷笑出声:“景宏,你看过这几封信了?” 景宏顿了顿:“呃。搜到的时候,随意看了一眼。” “搜人,为什么要看信呢?” 景宏一听,父皇的口风不对劲儿啊,不应该是质问老大吗? “这几封信当时,开着,儿臣就随便瞟了一眼,就发现了惊天秘密。” 皇上哼了一声:“不仅是发疯,这癔症还不轻呢。” 景宏惊讶道:“父皇!他与三城主将通信,您不问他,怎么倒是说我撒癔症?” 皇上心说,你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把信纸啪的翻过来:“你自己看!” 景宏拿过信纸一看:“郎情妾意总如初,海枯石烂不相离……这,这,这怎么是情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会是情诗!明明是三城主将的信。” 皇上压低声音问:“你怎么知道?” 景宏接道:“我当然知道!” 皇上摇头叹息:“传朕旨意,宏王意识不清,即刻回府,闭门休养,等朕旨意。” 景宏瞪大眼睛,表情渐渐崩溃:“不可能!不可能!父皇,你是不是跟他一伙的?你们合伙骗我!” “这信是什么时候换的?老大,你早发现了?还是那个贱人背叛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景宏狰狞扭曲,面色赤红,咆哮着:“不可能!是姜紫莺。是不是她换了信?” 景宏被拖出去,押送回府了。 景天轻叹一声,从怀里掏出那三封景宏篡改过的信:“父皇,这是三城主将给您送过来的信。表忠心的。被景宏半路截下,动了手脚,变成向儿臣表忠心。他打算陷害儿臣谋反。” “您看他刚才的表现,也能明白,他是陷害不成,恼羞成怒。” “父皇,他是我亲弟弟,他若是实在痴迷于皇位,要不然,您就把儿臣废了算了。让他当这个太子。” “亲弟弟三天两头追着儿臣发难,儿臣累了。” 皇上扶着景天的脸颊:“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父皇什么不明白?父皇知道,你仁厚,不舍得伤害他。可如今他已经陷得太深,你若是觉得累了,父皇来办。” 景天摇头:“父皇,那也是您的亲儿子,您也舍不得啊。” 皇上长叹一声:“舍不得,也要舍得。父皇出手,还能留他一条小命。若是任由他深陷下去,只怕要到不灭满门不行的地步了。” 当天夜里,圣旨到。宏王接旨。 “宏王,癔症严重、言语疯癫、暴躁易怒。却位高权重,无人敢拦。朕心疼不已,却也不能纵儿伤人。自即刻起,剥去宏王一切官职权利,每月俸银依旧。不必挂念父皇,不必出王府。在府中好好修养。盼儿早日康复。” 宏王咣当摔坐在雪地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第60章 成衣机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天冷雪大,各宫都取消了晨昏定省。大家都安安稳稳在自己的寝殿里取暖熬冬。 景天还是坚持着上午去给父皇母后请安。 一来,不见一面不放心老人家的身体。 二来,万一有什么需要操心跑腿的,身为长子,该多出力。 今日从明凰宫回来,景天已经冻得嘴唇发紫。 姜紫菀心疼坏了。拉着他回到空间里。 空间里常年恒温二十五度,十分舒适,景天缓了一会儿才不哆嗦了。 “父皇母后的宫里自然是不缺火盆子的,倒是还能过。我不过是一路坐轿子回来,就这一路,一刻钟的功夫,就冻成这样了。 紫菀,温度又降了,各宫虽然加倍发炭,还是太冷,已经开始有下等太监冻死了。” 姜紫菀一惊:“冻死人了?炭不够吗?” 景天摇头:“出去买炭的官吏已经尽力了,民间也缺炭,买不到了。现在各宫的炭也就是勉强维持。这一批炭用完,天气还不回暖,可就要出大事了。” 姜紫菀蹙着眉:“皇上和皇后身体还好吧?” 景天点点头:“怎么也不能少了他们的炭,又有数十件貂皮大氅,多穿,被褥也厚实。他们还好。” “还有,昨天夜里,景宏被下旨剥去一切职权,禁足在宏王府了。黎妃也禁足在祥云宫了。” 姜紫菀点点头:“皇上这是看儿子内斗看腻了。也好,景宏不出来折腾,至少能保住命。再折腾,就不好说了。现在也没心思跟他斗了。先应对寒冬吧。” 景天叹了一声:“咱们东宫的人,也有好多冻病了。” 紫菀点点头:“就算不管旁人,东宫的人是要管的。毕竟是咱们的手脚,还要用他们。而且都是西山皇陵里一起超生的。得想想办法。” 紫菀站起身,到现代科技物品存储的架子上查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启发。 “智能管家,我想做衣服,有没有设备?” 智能管家答:“有一台二十二世纪的成衣机。” 机器人把成衣机送过来,大约有一个冰箱那么大。上面有个入口,下面有个出口。 入口处写着:“添加棉花、羊毛、蚕丝、布料、化纤、旧衣服。” 姜紫菀把景天脖子上的白色羊毛围巾摘下来塞进去,出口处写着:“可选择类型、尺寸。” 她选了女士上衣,小码。 机器里咕咚咕咚响了一分钟,出口处滑出一件白色女士圆领毛衣。 姜紫菀震惊了。 她在二十三世纪穿的就是纳米装了,套在身上,一键收缩贴身,恒温恒湿、自动杀菌、带人体健康监测。传统衣服对她来说是新鲜东西。 她把小毛衣套上美滋滋的转了一圈:“景天!你看!咱们能做厚衣裳了!” 景天摇头:“有棉花才做得出棉衣,有羊毛才做得出毛衣。咱们东宫拢共也凑不出几套厚实的料子,怎么做出衣裳?” 姜紫菀噘嘴:“那就去弄棉花和羊毛啊!” 景天道:“这天气,雪已经过膝,出一趟宫,是平时的百倍艰辛,去哪弄棉花和羊毛?这种保暖的东西,现在是重金难求! 除非咱们是养羊的……咱们,咱们……对啊!咱们就是养羊的!有草原之门,有那么多羊!剪了羊毛不就能做衣裳了?” 姜紫菀跳起来:“对啊!景天宝宝,你好聪明!” 景天抱起姜紫菀到草原之门前面。 姜紫菀拉开门,上千只绵羊自眼前经过。 两人在门边观察,景天看准时机,冲上去拖了一只羊回来,门一关,两人按一羊,人胜。羊被按在地上咩咩咩的叫唤。 紫菀举着大剪子给羊剪毛,反正塞进去羊毛就能制成任何衣服,也不必管羊毛剪得长短是否整齐。 两人辛辛苦苦把羊身上的毛基本都剪回来了,景天还被踢了好几脚。 羊毛的味道有点大,塞入成衣机,机器自动消毒、脱臭、烘干、纺织成线、再织成毛衣。 一分钟,滑出四件白色的羊毛衣。 姜紫菀穿上一件,转圈给景天看:“怎么样?” 景天累瘫了,有气无力道:“好看!” 姜紫菀撇嘴:“一只羊出四件上衣,养活咱们东宫的人,需要三十只羊的羊毛。这还只是上衣,还有裤子呢。那就需要剪六十次羊毛。你撑得住吗?” 景天哭丧着脸:“不太撑得住。” 紫菀眨眨眼:“你不行啊。” 景天立即瞪圆了眼睛:“男人不能说不行!走!抓羊!” 夫妻俩又抓了一只羊回来,按住了剪羊毛。 忙完俩人都瘫在地上,那羊它不听指挥啊,一个劲挣扎。 姜紫菀想了想:“要不,电晕了弄进来,剪完毛送出去,一会儿就会自己醒了。” 景天一拍大腿:“你能弄晕羊?不早说!” 俩人又去草原之门抓了一只羊,电晕拖回来,这回安安静静剪羊毛。 一下午弄了三只羊,出了十二件毛衣。 出了空间,已经黄昏了,又开始飘雪花。 姜紫菀喊来白露:“这是十二件毛衣。你去分配。明日还会有毛衣。没分着的也别急。” 白露磕了个头:“谁在外面干活谁就穿,不干活的就回被窝保暖。您看这样行吗?” 姜紫菀点头:“好。” 紫菀又特意嘱咐了,膳食从简。 晚上是四个菜,夫妻俩匆匆吃了。又锁上寝殿的门,闪入空间。 往空间里一躺,景天叹道“冷的时候是真不想动,一动都不想动。” 紫菀也点头:“是啊,冻得都快冬眠了。” “我想吃点儿油水足的。” 紫菀挑眉:“油水足的?那再抓只羊回来,剪完羊毛,给它烤了?” 景天想了想:“这活儿,我不会干啊。” 紫菀笑了一声:“没事,你出去一趟,假装从御膳房领回来的,让厨娘烤,咱们东宫所有人,聚在偏殿,围着火盆烤羊,一起吃。反正咱俩吃不完。” 景天嘶了一声:“夜黑风高,应该行。” 俩人又去草原之门电晕两只羊,拖进来剪了毛。 姜紫菀送景天上了轿子,把秃羊扔在轿子里。 他坐着轿子到御膳房那边转一圈,回来就把轿夫打发走了,轿子留下了。 喊小梨子等人把轿子上的东西卸下去。 “招呼东宫所有人,都到偏殿来。” 小梨子等人扛着羊,一看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厨娘匆匆做准备,在厨房里宰了羊,扒了皮,收拾利落内脏,又挪到偏殿,支起架子,准备好大火盆,燃着松枝烤起来。半开窗扇透气。 平日里偏殿肯定也是奢华的,可此时人都冻死了,只能在室内烤羊,顾不得屋子熏染烟火气了。 众人聚到偏殿,一看,天啊,这大冷天能烤着火吃羊肉,简直是仙人的日子。 大家都坐在蒲团上,围着篝火聊天。 第61章 安排父皇母后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姜紫菀和祁景天总算在寒冷的夜里吃上了烤全羊,爽啊! 连续烤了两只羊,接着又烤厨房里以前就拾掇干净的整猪、还有十多只鸡。 众人吃得满嘴流油,生热又解馋,吃了两个时辰。 凑在一起也是为了暖和。人多了,热热闹闹的,还真是比往常好熬了。 李枫从怀里掏出一小瓶酒:“殿下,喝两口?” 景天接过来喝了两口。 紫菀一看,这俩小子悄悄喝酒,一挥手:“小梨子,拿酒去,大家一起喝,不论男女尊卑,都喝!酒能生热!只是不许喝醉了闹事!” 大家欢呼一声,一群侍卫跟着小梨子去搬来十几坛子酒,又每人发了小酒盅,几人一撮,几人一伙的喝起来。 一直喝到天快亮了,太子爷发话:“各自回去歇着吧,盖严实了。” 大家各自休息。 景天和紫菀也回了寝殿,锁门进了空间。 紫菀喝了酒,便缠着景天索吻,刚才人多他不想让旁人看见,一直紧紧搂着紫菀,不让她亲上来。这会儿爱妻如此热情,意乱情迷,狠狠吻到窒息。 ———————— 再醒来,也不知外面是什么时辰,夫妻俩进了耕地之门,跟着几个瞎子农夫混了一顿蔬菜粥,喝饱了,又捡了一盆子野草莓,舒舒服服的吃了个够,这才出空间。 想推窗看看外面雪停了吗,却推不动,走到正殿大门一看,雪已经及腰。遮着窗户扇了。 小梨子带人推雪,想给殿下推出一条路,方便进出。 祁景天叹气,喊了一声:“不用推了。回房去吧。你们多生两个火盆子。” 回到寝殿,锁上门:“紫菀,这雪,出不去了。不知父皇母后如何。” 姜紫菀拉着景天进了空间,找出两套二十三世纪的纳米衣,两人脱光了,穿上纳米衣,外面套上外袍。 再出空间,完全不冷了。 “你若不放心,咱们去看看,只是路上难走,恐怕进出也难。” 景天按住紫菀的手:“我去去就回,还要求你,再拿出两套纳米衣,一包营养素。父皇母后穿上,又有保底的食物,我也就放心了,明日还是如此大雪,我就不再出去了。” 紫菀点点头:“说什么求。”又拿出两套衣服,一大袋子营养素:“别露馅了。” 景天笑答:“只说是世外高人成仙后,留在人间的仙蜕。营养素是仙丹,他们就会信了。” 姜紫菀眨巴眨巴眼睛:“呃。那你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姜紫菀眼看着他艰难的跋涉在茫茫雪地里,一声长叹。原来逆天改命,要有天谴。 白露和小梨子抬着炭过来:“主子,给您加炭,天更冷了,您这屋得多烧些。” 姜紫菀摆摆手:“不必加了,还像往日那样就好。” 等他们忙乎完了,她便回空间里继续剪羊毛,剪了一只羊,出空间看看,景天没回来。 又剪了一只羊,出空间看看,景天还没回来。 一直到下午,雪越来越大,她的景天宝宝还没音讯。她有些着急了,披着大氅往外走。 小梨子和白露都过来拦着:“主子,雪这么大您怎么能出去呢!” 姜紫菀摆手:“我去接景天。” 小梨子大喊,在风雪中声音却不太清楚:“主子!您若是摔在雪地里,看都看不见,不能出去!殿下身边有人跟着,定然无事的。” 姜紫菀甩开他们,出了东宫,走了百余米。后面是想跟上,却越落越远的小梨子和白露。 姜紫菀往前看,忽然看见几个晃动的白影。风雪夜归人,雪人似的往回走。 她在雪中跋涉,每一步都很艰难,还是竭力的朝着景天奔去。 抱在一起的瞬间,她的心才终于踏实了。 景天看见紫菀,闪着一层白霜的睫毛,笑问:“爱妻想我了?” 姜紫菀捶他一拳:“混账!怎么才回来?天都黑了!” 就她奔出东宫的这百十米,用了半个时辰,天已经黑了。 景天扶着紫菀,身后还跟着几个侍卫,一众人一起回到东宫。 姜紫菀拿出今天新制作的八件毛衣,奖励跟随景天跋涉了一天的几位侍卫。 侍卫们回去就高高兴兴换上了。 ———————— 姜紫菀和景天回了寝殿,闪入空间。 景天脱去外衫,里面的纳米衣把他保护的很好,除了手和脸有些冻伤,其他部位都好好的。 紫菀给景天涂了些药。 责问道:“怎么这么久?早上出门,天黑才回,我以为你倒在雪地里了,急死了!” 景天抓紧紫菀的手:“让你担心了。父皇母后安康。衣裳、营养素都给他们安顿好了。这回我就放心了。不出去了。免得我的爱妻心急火燎的!” “我这一路上看了看各宫的情况。挨个宫通知他们,集中取暖,集中烤火,集中睡觉,除了伺候主子吃喝拉撒,其余什么事也不要做了。奴才们的命也是命。” 姜紫菀叹气:“你也太心善了,什么细枝末节都要管。多亏给你穿了纳米衣,不然回来就得大病一场。”紫菀愤愤的让智能管家打开所有纳米衣的健康监测图。 看得见,皇上、皇后、景天、她自己,都好好的。她才放下心。 “那几位侍卫一定冻坏了,我这有些滋补生热的药丸,你给他们派下去,摊上你这主子,他们也真不容易,大冷天的,风雪里走了一天。” 景天笑着代侍卫们谢过紫菀,出空间派发了药丸。 夫妻俩继续抓羊制衣。 有经验了,效率提高了不少。 一个时辰又剪了两只羊。 拿着八件毛衣出了空间,晚膳时间,让白露把毛衣分了。 姜紫菀仔细看了看:“白露,你自己怎么没穿一件?” 白露垂眼道:“奴婢不敢,若是先穿了,会让人说我,好东西可着自己。” 姜紫菀嘶了一声,从衣柜里找出一件白色的兔皮毛坎肩,给白露穿上:“这是我赏给你的,只有你有。我看看有没有人说三道四。让我听见了,就给她们好好立立规矩。” 白露垂下头:“这……谢主子。” 白露托着八件毛衣出去分了。 景天拉着紫菀:“白露还是二等宫女。上面有小满,小满是一等宫女。白露管事,下面的人不服。” 紫菀这才明白:“怪我,用她多,却没给她名正言顺。” 景天点点头:“给白露和小梨子都提提格,加加月银吧。” 紫菀看向外面,喊了一声小梨子:“以后咱们就在东宫蜗居到回暖了。大门给我锁上,谁也不许进出。 通告所有人,提升白露为一等宫女,东宫宫女总管事。小梨子为一等太监,东宫太监总管事。” 小梨子欣喜的磕头谢恩,高高兴兴去传话。 第62章 寒冬生活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自从大雪及腰,各宫也没法去御膳房领膳食了,姜紫菀偷偷往厨房仓库里填羊。 厨娘当然知道不对劲,但她也不可能满世界嚷嚷我们仓库里突然多出了整羊。 这大雪天,能吃上一口肉,还有什么废话可说。 厨娘那嘴巴紧紧闭着,要多严有多严。跟谁都没说这怪事。 转眼数日过去了。 姜紫菀和祁景天努力剪羊毛,终于把整个东宫的人都配置上了毛衣毛裤。 穿上厚衣服,大家都觉得好熬些了。东宫又一直有炖羊肉可吃。白日里也能干些力气活儿了。 东宫的运转又正常了。院子里的雪都推到一侧,院内走动也方便了。 厨娘看看仓库里,都是羊肉,没菜。太子爷的规格,怎么也要有点菜啊。找会写字的小侍卫,写了一句:要蔬菜。 字条放在仓库里最显眼处。 等姜紫菀再趁夜来送羊时,哭笑不得,这还带跟神迹提要求的。 她摇头苦笑着放下了几筐晒干了的蔬菜干、麦子、稻子。 第二天,果然,餐食是荤素搭配的。 姜紫菀简直要被可爱的厨娘逗死了。 景天很久没吃鸽子了,挑挑眉:“紫菀,草原上有鸽子吗?咱去逮几只?” 姜紫菀一抬手,手上多了一把枪:“这枪射出去的是网,直接包住拖下来。在我们的时代,是打无人机影蜂的。” 景天半懂不懂:“飞过去一张网,把鸽子包住呗?” 紫菀点头:“走!去试试!管是什么鸟呢,弄下来再说。” 夫妻俩进入草原之门。 潜藏在草丛里,等着有鸟飞过。 一等就是半个时辰,手脚都要麻了。景天唉声叹气的扔下枪。 侧身躺在草地上盯着紫菀的脸蛋看。 捏捏紫菀的脸蛋:“紫菀,你说,那些牛羊会偷看咱们吗?” 紫菀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看向他:“偷看什么?” 景天的手掌顺着她的肩膀往下:“这草丛能遮住咱们吗?” 紫菀一哆嗦,这个混账东西不是要在这种荒郊野地那什么吧……!! 鸟没打着。 紫菀得出新经验,草地不好,扎后背。 ———————— 再回到寝殿,已是黄昏时分。 听到门外白露反复在喊:“主子!主子!” 姜紫菀嗯了一声:“何事?” “玉颜公主和玉慧公主来了。” 紫菀和景天对视一眼:“外面大雪及腰,她们怎么过来的?” 夫妻俩到正殿等着,两位妹妹被太监扶进来。 两个人气色不好,嘴唇发白,眼里含泪。满身披雪。 景天问:“玉颜,玉慧,这是怎么了?” 玉颜噗通就跪下了:“多日大雪封门,吃空了我们院里的东西,派人去御膳房领,没想到,御膳房已经人去屋空。” “不只我们派人去,各宫都差不多吃空了。一早都派了人去御膳房。一看御膳房空了,一下子炸开了。” “我们都是靠近御膳房的宫殿,离得远的那些,还没得着信儿呢。这么下去,皇宫里就得乱了。” “我们俩害怕奴才们饿极了造反,商量着找皇兄或者父皇寻求庇佑。路上难走,东宫近些,走了一天才到。” 景天点点头:“苦了你们了。到了东宫,只管安心住这,万事都有皇兄和皇嫂。” 景天使了个眼色,紫菀会意,扶着两个妹妹进寝殿,关好门,找出两身新衣裳,拿出两套毛衣毛裤。 “换上吧,梳洗梳洗,咱们用膳。” 白露伺候两位公主换了衣裳,重新洗脸梳头。 厨房做上热乎乎的四菜一汤,端进寝殿。 “寝殿里火盆子多,就在寝殿里吃睡。热乎。若是寝殿餐厅分开,这边一个火盆那边一个火盆,热气都浪费了。” 两个妹妹点点头,低头不停的往嘴里送,明显就是这几日受了苛待。 景天叹气,又让厨房备了些姜枣茶,给俩孩子生生热。 小梨子带人去把西侧殿的小卧室收拾出来,生了一个火盆子,把屋里熏点热乎气。 玉颜吃饱了终于有劲儿了,哭了一抱:“皇兄,你宫里怎么跟平常一样,我们宫里这几日冰雪,已经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像奴才。我们都支使不动他们了。” 玉慧也点点头:“是,奴才们都觉得这一遭必定不是冻死就是饿死,已经不顾体面规矩,开始耍无赖了。” 景天轻叹,吃不饱又受冻,每一天都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死,当然顾不上主仆规矩了。这两个女孩子柔弱,又没什么威慑力。 “以后就跟着皇兄。” 玉颜与玉慧总算露出笑脸了。 玉颜叹道:“也不知我们的母亲如何了。” 景天道:“不必担心,父皇会安排好的。” 两个妹妹乖巧的行了礼,随着白露去了给她们准备的西偏殿的小卧室。 姜紫菀看着两个小姑娘,才想起后院还有个林嬛嬛,让人去请过来。 林嬛嬛进了寝殿,人已经十分消瘦,手上长出冻疮了。几日没及时吃饭了。全靠被子御寒。 姜紫菀蹙着眉,给她一盒药膏:“涂一涂,冻疮会好一点。” 她又拿出一套毛衣毛裤。让林嬛嬛换上。 林嬛嬛瞪着太子和太子妃:“与其这样折磨我。不如一刀杀了我。” 姜紫菀瞥她一眼,这孩子怎么不知好歹呢:“关起来。” 西侧的另一个小卧室,密封好一些,就把她锁在里面了,给她也每日配备一个火盆子。 姜紫菀轻叹:“这雪天再不结束,可就难熬了。” 景天蹙担忧:“不知父皇母后宫里的奴才老不老实。” 姜紫菀斜他一眼:“皇上有御前侍卫,谁敢不从?再缺膳食,侍卫人多,还能出宫去弄呢,奴才敢造反?你少操心。” 夫妻俩进入空间,检查了皇上皇后的纳米衣传回的健康监测数据,一切良好。 景天放下心:“行。咱们先顾好自己。” 姜紫菀指指草原之门。 景天嚎了一声:“不是做完毛衣毛裤了吗?” “做毛毯!” “什么是毛毯?” “羊毛被子!” “天啊!我现在一闭眼睛就是羊。” “干活吧!给你妹妹盖的!” 夫妻俩又抓了几只羊,做出一张双人毛毯,一张单人毛毯。 双人的给两位公主。单人的给林嬛嬛。还真没说错,这三个都是他妹妹。 夫妻俩已经尽力照顾身边每一个人了。纵使如此,还是到了最艰难的境地。 第63章 李南星投奔东宫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炭火不够就劈了桌子凳子烧火,东宫里的众人都有羊毛衣裤的加持,还熬得住。 只是饮食方面,一些心眼多的奴才,发现东宫的食物似乎永不见底,嗅出点端倪,几个小太监围着厨娘大嫂追问。 “王嫂,这仓库是你一人管着,你说说,仓库里还有多少吃食?怎么会存下那么多牛羊肉、整鸡整鸭、蔬菜干?仓库就那么大,总不会吃不完。” 王嫂低头想了想,大咧咧道:“冬天了,肉类和菜干都不腐坏,咱东宫囤得多,还有不少呢,放心吧,保证人人吃饱。” 一开始,奴才们以为有什么秘密通道进出皇宫。一听是提前囤的,又少不了大家人人吃饱,这才罢休。 自从大雪封门,紫菀立即就下了令,禁止东宫开门,禁止进出。 可架不住东宫有肉有菜的香味儿飘出去。 消息不胫而走。 来求助的人越来越多。 各宫的奴才求助,小梨子只让下面的人当听不见。 东宫的吃食囤得再多,毕竟还是有限的,不可能分给外人。 渐渐地,一些住得近的小主子亲自来叫门了,有贵人、有美人、有才人。个个低声下气的说求见太子。小梨子还是让院里人装聋作哑。 都是皇上的女人,又个个年轻、无子嗣,一步进了东宫,将来说起来,算怎么回事儿? 万一传出几句难听的,泼脏水的,谁都落不着好。这个好人不能做。 ———————— 今日不同。殿下抬举的人来了。 小梨子进去通报:“禀殿下,李南星求见。” 祁景天想了一会儿,李南星是他记忆混乱那段时间,为他“分忧”的小太医。曾经“无话不谈”的。 自从景天恢复了,没再找他聊天了,不过这小子人不错。 景天看看紫菀:“见见吧!” 紫菀一听是李南星,小帅哥啊,她对帅哥总是很宽容的,点点头。 景天让小梨子把他带进来。 李南星也知道,这几天,还没人叫开过东宫的门。进门就激动的磕头行礼。 再看李南星那脸,已经瘦脱相了。 景天让他坐,小梨子搬来凳子。 李南星坐下来,长叹一声:“殿下,太医院没吃的了,御膳房也空了。雪大,出不去皇宫。” “我们太医院值守的十几人,靠着药材库里的老参灵芝充饥,算是熬过了几天。” “今日,他们都去投奔各宫娘娘了,平日里谁都有个派系靠山。大点的宫里都有小厨房,多少会备点过冬粮,怎么也有口粥喝。” “我年轻,不站队,没靠山。我爷爷又告老还乡了。在太医院里我只是个孩子,没人把我当回事。” “实在无处投奔。想来想去,厚颜来求求殿下,能不能收留我,管口饭吃,跟奴才们吃住一样就行。我还能每日请脉、按摩,伺候您。” 李南星是个仙逸洒脱的人,能说出这样祈求的话,这是真饿坏了。 景天笑说:“那你以后就入了我这一派了!” 李南星无奈躬身道:“微臣一直是殿下的拥趸。只要殿下肯要,微臣荣幸之至。” 景天看看紫菀:“我与李太医投缘,留下他吧。” 李南星知道是太子妃当家,赶紧调转方向,拱手道:“微臣有一张驻颜秘方,一直想献给太子妃,求太子妃看在微臣还有些用处的份上,就留下微臣吧。” 姜紫菀哼了一声:“想收买我?我缺好方子吗?我缺驻颜秘方吗?我看得上眼吗?” 李南星面露菜色,被这接连的反问句吓得汗都下来了,要被赶出去了吗? 这屋子里真暖和,若能多坐一会儿就好了。他低低的叹气。 姜紫菀十分勉强的道:“留下吧。秘方写给我。” 李南星恍若死里逃生,眼中惊喜的答了声“是”。 小梨子给李南星找出一身全新的太监服,他身上那套官服穿了多日,已经脏得不像样了。又给他一套毛衣毛裤。 在小梨子房里加了张小床,让李南星安心住下。 按理说他这样的外姓男是不能住在东宫的,不像侍卫,都是有专门的营房和组织管理的。 可天气异常,人心惶惶,既然要收留他,也就顾不得那么多礼数了。 李南星总算是暖和了、吃饱了、热乎乎睡了一下午。 夜里可睡不着了,尤其是小梨子掌管的事务太多,一趟一趟进出房间,吵得李南星毫无睡意了,干脆穿厚实了,去院子里走走。 出去才发现,雪小了,这么看,很快雪就会停。 他刚高兴了几秒,身后传来一个明朗的少女声:“小太监,扶本宫去一趟后院儿。” 李南星回身看看,那少女提着灯笼,十七八岁,身姿曼妙,面容姣好,定睛细看,正是玉颜公主。 他以前曾远远的看见过玉颜公主。可玉颜公主哪会记得一个无名小太医啊。 李南星等了一会儿,无人应答,他四处看看,哪个小太监?小太监怎么没回答公主? 玉颜咳嗽一声:“别找了,就是你!姓什么?” 李南星眨巴眨巴眼睛,指指自己的鼻子,一脸的疑问:“我吗?” 玉颜嗯了一声。 李南星答:“鄙姓李。” 身穿太监衣,饿得瘦弱不堪,又年纪小,未续胡须,可不是看着像小太监吗。 玉颜抬抬手:“小李子,过来。” 李南星哪敢过去,公主可不是随便凑近的,他解释道:“殿下,我去叫小梨子来伺候您,我不是……” 玉颜嘶了一声打断道:“快点儿!叫什么小梨子?让你伺候本公主,还委屈你了不成?你再磨蹭,我禀明太子,偷懒推诿,将你赶出去!” 李南星脊背僵直,赶出去三个字,对他来说就是冻饿而死的代名词。 他只好拱手躬身,再解释:“殿下,我不……” 玉颜恼了:“哼!回来再跟你算账。”抬脚就往后院走。 走了没几步,脚下一滑,险些摔个后仰。 李南星大步冲过去,扶住公主的后背,把她的身体推直,玉颜总算保持住平衡了。 回头看了小李子一眼,恼火的蹙着眉,幸亏没摔,若是摔了,你小子有几个脑袋赔得起?!早让你扶着,推三阻四,什么毛病?没规矩。 李南星臊眉耷眼的,心说:完蛋了,摸了公主的后背,这要是暴露了自己不是太监,还不得砍了双手? 李南星期期艾艾,欲哭无泪,低声道:“殿下,您留心脚下。” 玉颜哼了一声:“扶好!你这么没眼色又懒惰的奴才,也就是皇兄大人大量容得下,以后勤快些,怎么净想着偷懒!” 第64章 小李子你脸红什么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李南星拉长了衣袖,遮着手,抬着自己的小臂让公主搭手,一路搀扶着到了后院。 玉颜公主到雪地里扒拉了半天,找出一只大木盒。 掀开盖子,从里面拿出来一碗甜冰。 李南星翻了个白眼,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后院偷吃甜冰,怪不得不带宫女,这是怕人知道了念叨她。女人不适合吃冰的,被人知道了定要拦着的。 李南星道:“公主殿下阳气不足,易被寒邪侵袭。天气寒冷入骨,此时吃冰会加重寒邪的入体,被风寒侵袭后,可能出现手脚冰凉、头痛发热……” 玉颜斜他一眼:“人人都是这番话。” 李南星皱着眉:“殿下半夜焦躁难忍,也是体虚的表现。昏昏欲睡时身上发热否?” 玉颜点点头:“是啊。我没跟人说起过,你怎么知道?” 李南星呃了一声,继续道:“您阴虚火旺。阴液亏虚、虚火亢旺,则虚热内生,还会伴有失眠、盗汗、舌红少苔、咽干口苦等症。应服用知柏地黄丸、六味地黄丸等慢慢调理。” 玉颜蹙了蹙眉:“小李子,你行啊,懂的还挺多。你说的药丸我都试过,可是太大一颗了,咽不下去。” 李南星道:“可以专门为公主殿下制成米粒大小,方便冲水服用。” 玉颜挑眉:“可以吗?那些个太医怎么从来不提?” 李南星躬身:“那需要另外单独制作,可能他们太忙吧,无法按时制出。” 玉颜哼了一声,忙什么忙,分明就是她这个公主是嫔所生,没有地位。 玉颜问:“你会吗?” 李南星答:“会。” 玉颜抿唇思索,这小太监,长相倒是顺眼,人又聪慧,虽说懒了点儿吧,不与他计较了:“以后跟着我吧。明日我去跟皇兄要你。” 李南星瞪大眼睛:“不是,不行不行,其实我不是……” “闭嘴!话怎么就这么多?我不想再听见一个不字!挺讨喜的脸蛋,一张嘴就招人烦。” 李南星苦着脸,闭了嘴。 听天由命吧。 就是,唉,这命也太短了。 ———————— 第二天一早,众人用过早膳。 玉颜来跟太子和太子妃请安。 “皇兄、皇嫂,有一个小太监,很伶俐,我想要过去伺候我,等回暖了,我想把他带走。” 景天看看紫菀,俩人都没在意,不过是个太监,而且此时东宫的太监宫女都是信得过的,玉颜要哪个,都能好好伺候她。 景天点点头:“嗯,你只管使唤,走时也由着你,想带着就带着。” 玉颜高高兴兴道了谢。 回去路上,就吩咐身边的宫女去找一个叫小李子的太监,把他带回来。 她回到西偏殿,玉慧不在,是又去隔壁房间撸赤赤了。 那赤狐皮毛光亮、蓬松柔软,抱在怀里非常保暖。 最神奇的是,那狐狸无味,十分干净清爽。 玉慧年纪小些,调皮灵动,整日跟赤赤抱在一起取暖。 玉颜坐在小榻上,脚边燃着火盆子。 腿上盖了一张锦被。 歪了一会儿,宫女才把小李子带回来。 玉颜朝他眨眨眼:“怎么样?说话算话吧?” 李南星无奈的笑了一声,可不是吗,我这就离死不远了。 玉颜咳嗽一声:“不能白养你,来,捏捏肩,说说,你多久能制出一个疗程的知柏地黄丸、六味地黄丸?” 李南星挪到玉颜身侧,看了看自己的十根手指头,算了,反正昨日也摸过后背了,摸一下也是砍,摸两下也是砍。眼睛一闭,十指摸上玉颜的肩膀。 玉颜抬头看他:“怎么不答话?按肩,你闭着眼睛做什么?诶!小李子,你脸红什么?” 李南星这才感觉到,自己脸蛋滚烫。 玉颜伸手薅住他的衣领往眼前拉,到了脸贴脸的程度,能感受到他越来越粗的呼吸声。 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热呀,寒冬伤人,你可别带着病气给我们。” 旁边的宫女都笑了:“殿下,您别戏弄他了,他这是害羞了。” 玉颜反应过来,推了他胸口一把:“这羞什么,也太小家子气了。” 她又伸出两条腿,宫女过来给她捏腿。 正聊着呢,外面通传:“太子爷到。” 玉颜没来得及站起来,景天一进门正看见李南星脸红害臊的给玉颜按肩膀。 听小梨子说玉颜公主把李太医请走了,还以为玉颜身子不舒服了,景天是特意来看她的,谁想到李南星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公主上手了。 当时眼珠子就瞪起来了:“李!南!星!” 玉颜眨巴眨巴眼睛:“谁?” 玉颜站起身,见皇兄瞪着身后的小李子,她指了指:“他吗?” 景天没回答玉颜,压着火气朝着李南星吼道:“过来!” 玉颜看皇兄动怒,小心翼翼的说:“皇兄,刚才问过您的,这就是我想要的小太监。小李子。” 景天哈了一声,简直要被气乐了。 他剜了李南星一眼:“小李子是吧!来!” 李南星双腿都打哆嗦了,跟着太子出了房间。 拐进旁边小厅里,门一关,景天单手掐着李南星的脖子,把他按在墙上:“怎么回事儿?” 李南星苦着脸:“我几次三番想解释我不是太监,但是公主殿下不让我说话,我一开口就让我闭嘴。” 景天拧着眉毛:“你小子,是不想活了?她是未出阁的公主!你是个年轻男人,能摸摸搜搜吗?” “是公主命令我……我想解释的,她不听啊。” “混账!她以为你是太监,你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吗?” 李南星垂下眼:“若要保全公主名誉,我可以是。” 景天一愣:“你说什么?” 李南星颓然:“我可以是。” 景天推搡他一把:“你脑子有什么病?” 李南星的脖子里汗津津的,委屈又自闭的回答:“殿下,还能怎么办?” 景天摇摇头:“就当我没看见。滚回你房间。” 李南星如获大赦,匆匆跑回自己房里。 ———————— 景天想来想去,到底跟不跟玉颜说李南星不是太监呢? 他拿不定主意,去问紫菀。 紫菀轻笑:“太医确实差些,倒也不至于见不得人。如果玉颜对他没意思,就当没发生过嘛。” 景天蹙眉:“摸都摸了,怎么能当没发生过?他这是亵渎!” 紫菀撇嘴:“在你们看来,摸个肩膀、碰碰手,就是天大的事。在后世看来,可以拍肩握手拥抱,这不算什么亲密行为。你们这个时代,是过于保守的。” 景天不能理解的反问:“是我们保守吗?这是自爱!这是自爱!” 紫菀斜他一眼:“男人花天酒地,我们女人还嫌男人脏呢。双标、无耻!喜欢驯化女性。掌控欲爆棚。女人被人碰一下肩膀就说什么自爱贞洁。反正女人被道德绑架着,对你们古代男人有利。既得利益者当然要尽可能的夸大这件事的意义。真有什么意义吗?碰一下肩膀损失什么了?” 景天脸都青了:“你!你!” 紫菀挑眉:“你什么?男人三妻四妾逛妓院,自家的妻妾不香,旁人的妻妾最香,不知一辈子给几百个女人碰过,怎么不嫌自己脏?女人被人碰一下肩膀就上纲上线。专门订一套有利于你们管理女性的贞操秩序,你们可真聪明!心眼子都让你们男性统治者长了!” 景天瞪着紫菀:“你!什么歪理邪说!” 紫菀白他一眼:“我主张,此事就当没发生。你自己看着办。” 景天在屋里闷头转了一圈儿,又憋屈又懊糟。跺了跺脚:“爱妻说得对!” 第65章 夜半遭遇突袭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姜紫菀看他那个恼火的样子,噗嗤乐出声了:“行了,你气恼什么?隔着衣裳捏捏肩,太医诊脉不是隔着丝帕吗?都差不多。你就当李南星在给她请脉。还值得你这么当回事?” 景天气哼哼的凑过去,一把抱住紫菀:“你跟别的男人拍肩握手过吗?” 姜紫菀挑眉:“有,你要如何?没有,又要如何?我那个时代,倒是没什么机会。” 景天想了想:“不许。就是不许!” 姜紫菀哼笑一声:“忠诚是相互的。你做到什么,我就做到什么。” 景天深深出了一口气:“好。我保证跟天下女人保持一步距离,绝不让女人碰上我一根头发丝。” 跪着烹茶的白露往旁边挪了挪膝盖,生怕离殿下近了,破坏了殿下的承诺,脑袋容易丢。 姜紫菀点点景天的鼻尖:“好。你能做到,我也能做到。” 景天又道:“我不会花天酒地,也不会纳妾嫖妓,更不会羡慕旁人的妻妾。你也得保证。” 姜紫菀抿唇笑得花枝乱颤:“好!我保证同样做到。” 得了承诺,景天喝了一杯茶,平复了情绪,才又去了西偏殿。 ———————— 玉颜正在屋里哭呢,手下的宫女去打听了,那个小李子根本不是太监。 景天把手下人都打发出去,才问:“玉颜,哭什么?” 玉颜委屈道:“他穿着太监服,站在太监寝房门口,我真的没想到他不是太监。” 景天点头:“嗯,他冒犯了你,你想如何处理?” 玉颜摇摇头:“也不怪他,他是有好几次都说了不是不是,可是我觉得他是推诿偷懒,就没让他把话说完。原来他要说他不是太监。” 景天静静等着玉颜哭够了:“现在有两条路,第一条,让他变成真太监。第二条,咱们就当这事没发生。他是太医,他碰了你的肩,你就当是诊病。” 玉颜愣了愣:“变成真太监?那我岂不是罪孽深重。” 景天立即争取道:“那就当这事没发生,只有皇兄和你的宫女看见了,我们都不说,没人知道。” 玉颜迟钝了好一会儿,蔫蔫答道:“就这么办吧。” ———————— 李南星跟太子殿下请罪。 景天长叹:“以后不许出来了,在寝房老老实实呆着。这件事就当没发生吧。” 李南星点点头:“是,殿下。” 他以为重则斩首,轻则阉了呢。呼。混口饭吃太难了。 这一天,整个东宫都静悄悄的,大家都察觉到太子殿下情绪不佳。 李南星托小梨子从东宫的小药房找来成药知柏地黄丸、六味地黄丸。 他以温热蜜水化开,将那大药丸子搓成米粒大的小药丸。一颗大的就能搓出一百多粒小的,一个疗程二十颗,就是两千多粒。 他是不用出屋了,从白天搓到黑夜,忙到后半夜才搓完,手抽筋了好几次。 他用白丝绸包裹小药丸,又装入精美的檀木小匣子里。想着明日请小梨子转交给公主。 三更天,李南星刚躺下,听到屋顶瓦片传来一声闷哼,他起身悄悄探出头去。 只见院中巡视的侍卫倒了一地,一批黑衣人悄无声息的进入正殿。 看来是冲着太子寝殿去了。 小梨子在寝殿门口值夜,恐怕首当其冲要遭遇黑衣人。 李南星武力值为零,可他想救小梨子,更想救太子殿下。 他赶紧把房门锁住,又把自己的小木床推过去顶着门,拿着铜盆和一把大铁勺,当当当敲铜盆,铜盆的声音传得很远。非常聒噪吵闹。 他当当当玩命猛敲,边敲边喊:“坏人杀进来了!都起来!救命啊!都起来!” 两个黑衣人折回来踹门,要冲进门弄死他。 他死命用后背挤着小木床,继续高喊、敲盆。 姜紫菀在寝殿里留了一枚智能戒指,空间内智能管家可以收到外面的实时声音。 有大声音就会弹出提示。 姜紫菀和祁景天刚如胶似漆了一个时辰。这会儿刚睡下。 被智能管家叫醒,一听外面混乱的吵闹声、铜盆当当当,还听到几个陌生的男音:“怎么没人?去其他房间搜搜!” 姜紫菀长袍一披,抄起手枪,带着景天闪出空间。 看见几个黑衣人的背影,啪啪啪三枪,倒下三个。 有消音器,声音很小。 景天抻出佩剑。 姜紫菀摆摆手:“躲我后面去。” 甩开袍子就大步出去了。 景天歪歪头:“哈?真当我是小白脸了?” 紫菀赶到院子里,朝着撞门想抓李南星那两个,又是一人一枪。 东宫的侍卫奴才听到声音,都冲出来了。 将院子里几个倒地的黑衣人捆起来。 李南星听见自己人冲出来了,挪开小床,开个门缝,看见祁景天和姜紫菀站在正殿门前,赶紧跑出去:“殿下!后院还有人!听到我叫喊,都去后院了,好像提着火油,要烧咱们。” 景天下令:“分左右两队,进攻后院!”侍卫们围过去。 姜紫菀拉了景天一把:“带我上屋顶!” 景天信任紫菀,紧急时刻,不问缘由,拉着紫菀从侧面的小台阶上了屋顶。 天色漆黑,隐隐约约看得见那黑衣人在移动,大概是在撒火油。 姜紫菀从空间里掏出消防水管,里面接通大河,带着高压水泵,朝着那些和一人通狂喷,高压冲得人一时懵住,反应过来了也是举步维艰。 往左走,一队侍卫守着窄小的通道,举着刀枪又砍又刺。 往右走,一队侍卫举着刀枪冲上来搏命。 黑衣人脑袋上似乎有用之不竭的冷水疯狂泼洒,又被侍卫驱赶,不得不返回院子中心。 被冷水冲了又冲。已经湿透了。 数九寒天,透心凉,寒意刺骨,身上很快就开始结冰碴。 他们身上的火种也湿透了,点不着了。 几十个黑衣人哆哆嗦嗦的,再不冲出去,太被动了,互相搭上人梯就要翻院墙往外跑,上高处一个便掉落一个,上去一个便掉落一个。也不知那高处有什么神力。 再细看,才发现,那些摔下来的人身上都有血窟窿。 他们没见过这样的暗器,如此无声无息,威力巨大。 战不胜,又逃不掉,干脆咬破口中毒药囊,一个个中毒而死。 最后一个人一直在与侍卫拼刀,来不及分心咬破毒药。 等他回身看同伴时,才发现只剩他一个了。 第66章 劫持人质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他要咬破毒药,被李枫一拳怼掉了两颗牙,硬把毒药从口中抠出来。押着那人回到前院。 祁景天扶着紫菀下来。 众人在正殿门外聚齐。 李枫抱拳道:“禀殿下、禀太子妃,抓了一个活的。” 景天下令:“好好审审。” 李枫正要押着那活口走,就听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从西偏殿传来。 “太子殿下!用她的命,换我们兄弟的命,可否?” 众人转头看过去,一个黑衣人用刀架着玉颜的脖子,玉颜已经吓坏了,浑身都在发抖。黑衣人推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 景天蹙着眉:“这还漏了一个。” 紫菀暗暗抽出枪,可那人一直缩着头,整个人缩在玉颜后面,似乎发现了她的秘密武器似的。 姜紫菀看向景天,轻轻摇头,她不能保证一击命中。 景天沉下声:“谈谈吧,如何换?” 那人道:“我们兄弟离去,你们不能跟着。出了东宫我就扔下她,你们才能去人接回来。” 景天哼了一声:“女子名节大于性命,你押着玉颜脱离了本宫的视线,谁来证明玉颜的清白?” 黑衣人自然知道太子所言不假,可生死关头,顾不得这些虚的,发狠的割破玉颜的脖子,一道细微的血痕蜿蜒而下。 姜紫菀急道:“这样,选一个不会武的人远远跟过去,做个人证,保证公主殿下的名誉。我是她的皇嫂,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跟去,可好?” 黑衣人哼笑:“你?你的暗器太厉害了。” 黑衣人顿了顿,这个办法倒是也好,若是不答应,恐怕是出不去东宫了。 如今他手上只有这一张牌,若是弄死玉颜,于他们毫无意义,他们兄弟俩却无法脱身了。他点点头:“选个弱些的。我来选。” 他扫视一圈,想起太监房里刚才有个人锁门报信,恨得他咬牙切齿,让那人去,最后一并杀了泄愤。 他瞟过去,看向李南星:“刚才不当值,在寝房里敲盆子的,是你吧?” 李南星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点点头。 黑衣人哼笑一声:“就你了。” 他押着玉颜往外走,紫菀本想趁他背对着众人,再出手。 可那人很机敏,倒退着往外走,绝不背对姜紫菀。 姜紫菀皱起眉,这个杀手若是跑了,后患无穷。 李枫也只能放了手上的活口。 李南星隔着两丈远,跟随黑衣人出了东宫大门。 大门一关,所有人冲到宫门口,从门缝里看情况。 姜紫菀有些无力感,特别焦躁,来到古代之后她还从未遇到过她不能控制,无能为力的情况。 众人眼看着匪徒趟着厚厚的积雪走到了十几丈外,下一步就要上房,从院墙走了,这院墙是他们来时清理过的,很方便就能逃命了。 那人推倒玉颜,举起大刀就要砍。 李南星狂奔几步扑过去,一把搂住玉颜。 就听啪啪两声,李南星感觉到后背滴滴答答落下热水,烫得他一抖。之后便是死尸倒过来,砸在他身上。 他想撑起身子,不让玉颜受压。可是相对比来说,他太瘦了,根本撑不动强壮的黑衣人。 东宫众人很快赶过来,把尸体挪了地方,救出李南星和玉颜。 玉颜哭得可怜巴巴的,李南星搂着她不撒手。 景天只能揉揉眉心:“来两个宫女,扶着公主回去。” 两个宫女搀扶着公主,李南星从怀里掏出他特制的那盒小药丸,让玉颜带回去。 玉颜脑子里还是发懵的,哭哭啼啼拿着药走了。 侍卫们收拾残局,将那两个杀手也拖回东宫,又用白雪遮盖了地上的血迹。 所有黑衣人都死了,没有活口就很难查。 而且,这么一闹腾,姜紫菀的‘暗器’能百步穿杨,已经是东宫众人皆知的了。她无奈,暴露了也就暴露了。 小梨子刚才被打晕,李南星给他施针,这会儿醒过来了。 有李南星在,那些被打晕的侍卫们也都得救了,陆续醒过来了。 暗器大家还能理解。 奴才们都想知道,刚才那狂喷的水柱从何而来,可太子和太子妃不给空隙发问。 ———————— 事情都处理完,夫妻俩锁门回空间。 又收到智能管家的报警音。 打开一看,健康监测页面显示皇上的纳米衣,短暂的脱去了半个时辰。这会儿又穿上了。 这么多天以来从未发生过这种情况。 “这大冷天,脱去纳米衣干什么?” “父皇虽然快四十岁了,也是有夫妻恩爱的。” 紫菀摇摇头:“不对劲。怎么会这么巧?你受袭,皇上突然脱了保命的纳米衣。可是各项指标都跟以前差不多,纳米衣不像被旁人夺去了。” 景天道:“雪停了,会不会是有其他妃嫔过去了?父皇最宠爱黎妃,若是黎妃的人扫通了路,她去了,倒是有可能会恩爱一场。” 姜紫菀蹙着眉:“如果是你,派人去火烧东宫,灭掉储君,这个罪,你担得起吗?” 景天想了想:“你的意思是,黎妃孤注一掷,两边同时?她要弑君?” 紫菀赶紧查看母后的健康检测数据,一切平稳,不曾有过心跳加速,证明明凰宫没发生什么让人震惊的事,所以不是公然弑君。 紫菀沉吟片刻:“除了动刀动枪,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她无须担心东窗事发。” 景天绞尽脑汁,想遍了后宫常用的办法,最后一拍大腿:“她控制住父皇了!比如,有一种毒药,叫桃红粉! 用了之后,人会变得很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会思考,不会反驳。原本是慎刑司用来改造那些野性难驯的奴才奴婢的。” “若是无声无息服下,就是她掌控全局了。” 第67章 冲向明凰宫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可是熟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是中毒了。这法子,她掌控时局,也掌控不了几天啊!” 紫菀道:“如果真是你说的这种毒药。想必,此刻景宏已经得了旨意解禁。只要你死了,让父皇直接让位给景宏,自己称太上皇。太上皇和太后在后宫软禁着,还有什么破绽?” 景天一听,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手指头都麻了:“她真的敢?” 姜紫菀也紧张极了,来回踱步:“你想想,大雪封门之前,她和景宏面临着什么?她被禁足了。景宏被父皇永久软禁了!用的什么名义?说景宏有狂躁伤人的癔症,说他是疯的。 一个疯了的皇子,永远没有资格登上帝位。哪怕景轩有希望,景宏都没希望。这种情况下,黎妃还不放手一搏?赢了是天下在手,输了是她一颗人头。不赌一把吗?” 景天被她焦急的语气和担忧的表情感染着,气氛烘托到位,景天问出一句:“若是我们猜错了呢?” 紫菀的来回倒腾的小脚丫总算是停下来了,惊讶的看向景天:“若不是父皇受人控制,事情就更可怕了。难道是父皇想除掉两个成年的儿子……” 祁景天眨巴眨巴眼睛:“这,这不能吧。” “什么不能?你没听说过唐玄宗一日杀三子吧!皇帝杀皇子还是什么新鲜事吗?” 景天一脸茫然,谁? 紫菀看向景天:“你做错什么了?” 景天仔细回想:“我什么都没做啊,这不是一直闭门不出吗?” 紫菀点点头:“怎么也要去明凰宫看看情况。” 紫菀又让智能管家打开宏王府那两颗红宝石智能戒指。 很安静,收不到任何声音。 紫菀叹气:“这么安静,大概是装入首饰盒了。没戴着。” 此事太怪了,夫妻俩商量一番,决定亲自去一趟明凰宫,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 夫妻俩穿好了轻便保暖的衣裳,紫菀也是男装短打。 留了六个侍卫保护两位公主。 其实东宫此时是三位公主,还有个林嬛嬛呢。 景天又嘱咐小梨子和李南星,在西偏殿守着,有任何情况就往寝殿床下的密室跑,保命要紧。 太子和太子妃带着百余名侍卫顺着高墙往明凰宫去,此时天色亮起来,已经能感觉到温度回升,很快这满地白雪就会化作大水。 被清理过的墙,只到皇宫中心,之后便是倒退着走雪地,边走边扫,不让雪上留下脚印。 实在雪厚的地方,一步踩下去,整个腿都陷进去,这种地方干脆就上墙去,把墙头的雪推到地上,再顺着墙走。 两个时辰之后,终于到了明凰宫外围。 一行人悄悄从院墙跳入院内,沿着窗口偷偷看宫殿里畅饮作乐,喜笑颜开的皇上。 夫妻俩对视一眼,呃……跟想象的不一样啊。 皇上那表情,是相当伶俐潇洒,举手投足都是风流倜傥。 黎妃确实在他身边。一会儿喂吃的,一会儿喂喝的,俩人靠在小榻上,穿着厚实的貂皮大氅和貂皮长袍。 不但不冷,还面色红润,喝酒吃肉,快活极了。 “皇上!~~~宏儿什么时候能进宫来跟臣妾见见面啊!~~” “雪化了就来!爱妃别急!” 祁景天和姜紫菀对视一眼,景宏真的解禁了。 再潜行到偏殿,见皇后娘娘也是一身貂皮,坐在火盆子边,正看书呢,旁边小宫女给皇后捶腿。惬意又安宁。 景天挥挥手,引着众人绕到后院,找个没人的殿宇,带着百来号人躲进去。 “什么情况?夫妻和睦,妻妾和睦,父子和睦。人家三位老人家乐乐呵呵,景宏也自由了。肯定不对劲。可父皇一不像中了桃红粉。二不像要抹去成年皇子。” 姜紫菀挠挠脖子:“太怪了,难道你还有其他对手?景轩不是皇族血脉,林妃必定不敢,而且林嬛嬛还在我手上。” “黑衣人要烧光东宫,那林嬛嬛也会被烧死。不会是林妃。公主们都在东宫,更不会是那两个嫔。这皇宫之中,我实在想不出其他敌手了。一定还是黎妃做了什么手脚。只是咱们看不出来。” 姜紫菀叹息:“母后一点也不争宠。黎妃又把持着父皇。咱们突然求见,怀疑这个那个,岂不是自讨没趣?你不能亲自调查。是时候用用林妃了。” 祁景天点点头:“对,论宫斗,还得是嫔妃!李枫,带几个人,去把林妃宫过来的路推出一条小路,一步宽就够。然后就说,是太子妃请她办事,二人小轿子抬过来。你带人去。” 下午,众人都饿了,姜紫菀给大家一人一粒营养素:“聚力丸,吃了力气大。”众人赞叹的吃下去,有的说吃出了烧鸡味,有的说吃出了蜜桃味,大家低声讨论着。 李枫来报:“林妃娘娘到明凰宫门外了。” 景天和紫菀随着李枫潜出去,与林妃见了面:“林娘娘,黎妃不对劲,不知他怎么哄骗父皇的。请您出手制衡她,若是发现什么,派人来报,我会在后院最右边的奴才房里留人听信儿。” 林妃点点头:“太子、太子妃放心,我决不允许黎妃母子做大。她若一家独大,我没有活路,景轩也没有活路。” 互相点点头,林妃被小轿子抬入明凰宫。 祁景天和姜紫菀再潜入院内,就听里面阵阵欢笑,皇上左拥右抱,更高兴了。 黎妃似乎也不在乎林妃过来,还是柔声哄着皇上吃东西。皇上似乎胃口极佳,景天派侍卫偷窥一个时辰了,说是不停在吃菜、喝酒。 留了几个暗桩监视,一行人又回到东宫。 天色已经黑透了,个个累得直喘。 姜紫菀锁上房门,带着景天进入空间,迅速打开健康检测,皇上的情绪一直处于愉悦状态,姜紫菀这才发现不对劲! “景天,你快看!从昨夜到此刻,每一分每一秒父皇都处于愉悦状态。不可能啊。 人都有疲惫放空的时候,他从昨夜脱过一次纳米服,之后,一直处于愉悦中,没有一秒心境产生高低起伏。 这不对劲。纵使再高兴,也不可能七八个时辰始终恒定的愉悦啊。” 景天仔细看了看那些数据:“心跳一直在八十到九十之间,说是稳定,也太稳定了。最起码,刚才见到林妃那一刻,一瞬间的放声大笑,心跳起码要比坐在桌前快一点吧?” 第68章 其中有蹊跷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姜紫菀蹙着眉:“他的神经反应,好像被设定成一个均匀稳定的数值了,他的心境、思考也被干扰了,一直处于一个稳定愉悦的状态。” “这样的话,人会很好说话,稍微说几句好听的,哄一哄,他就会心情大好的什么都答应。” 紫菀看向景天:“难不成你们古代还有脑机接口,设定各种数值?什么东西能做到控制人的情绪呢?” 景天不知她在说什么:“我不懂,总之,父皇不对劲。希望林妃娘娘能查出其中蹊跷吧。” 夫妻俩出空间,正好玉颜玉慧来请安,玉颜已经沐浴更衣过了,缓了这一小天,人已经从惊恐中走出来了,此时含羞带臊的,看了姜紫菀好半天,欲言又止。 姜紫菀会意:“我陪着妹妹们说会儿话,你去看看受伤的侍卫们,给些赏赐,弥补一二。” 景天也明白过来:“好。” 景天一出去,玉颜果然开口了:“皇嫂,我,我,我……” 姜紫菀拉住她的手:“都是女人,尽管直说。” 玉颜红着脸蛋:“皇嫂,李南星救我一命,人品相貌都不错,还细心博学。我愿下嫁。请皇嫂说和。” 姜紫菀点点头:“你若对他满意,我定然去说和。只是,你可想清楚,你是因为被他抱过,对你清誉有损。还是你的心对他这个人满意?若是为了清誉,大可不必委屈下嫁。皇嫂给你作证,保证你的清誉。” 玉颜摇摇头,掏出几粒细碎的小药粒:“皇嫂您看,这是他为我特制的药丸,哪见过这样细心的人。待人好,危难关头舍命相护,确是良人。” 姜紫菀笑起来:“好好好!你是真心喜欢就好。” 玉慧眨眨可爱的圆眼睛,笑说:“姐姐这一日魂都飞了,就想着那小李子。” 玉颜捂着脸:“以后不可叫小李子了。叫李太医。” 玉慧咧开小嘴:“是该叫一声姐夫吧?” 三个女人笑起来。 ———————— 姜紫菀跟景天说了这事,景天皱眉:“干嘛下嫁?招驸马!反正李南星也没什么正经差事。做了驸马正好。下嫁,指望他那点月银,得过什么日子?” 紫菀想了想:“他若愿意,自然也好啊。” 景天坐不住了:“我去跟他说。” 轻踢了一脚,太监寝房的门开了,景天进去,坐到李南星对面。 救玉颜时,李南星后背上沾得都是血,回来就换了一身,小梨子手里能有什么衣裳,又给他换了一身新太监服。 他此时正在碾药。 祁景天进门,他匆匆跪地:“太子殿下。” 景天不耐烦的皱着眉:“模样倒是不错,勉强能配上本宫的妹妹。” 李南星费解的挠挠头:“哈?殿下?” “你救了玉颜,有功,本宫的意思是,招你做玉颜的东床驸马。你可愿意?” 李南星愣了愣,忽然展开笑容:“若是玉颜公主愿意,李南星三生有幸。” 祁景天哼了一声:“可让你得逞了!你来东宫乞食求怜,是不是就瞄着公主呢?” 李南星脖子一耿:“怎么能说是瞄着呢?一开始我是被玉颜公主硬逼着贴身伺候的。后来也是黑衣人点名让我跟去的。” “救了公主,完全就是命运使然!” “而且,殿下,您为情所困时不也不知所措吗?这还能是有计划的?” “我若有那个脑子,有那个心思,我还能混到来东宫乞讨的地步?” 景天瞥他一眼:“哼,反正啊,对我们家玉颜好则罢了,对她不好,本宫随时抄你的家。” 李南星笑答:“殿下放心!李南星定对玉颜公主千依百顺。” 事情定下来,景天保证,皇宫恢复运转之后,就会为他们两个请旨赐婚。 ———————— 外面的气温回升得很快,雪已经开始融化了,人在户外也能呆住了。 整个皇宫的奴才们都出来铲雪推雪,一天功夫,各个宫殿之间便开出一条一庹宽的小道。 皇后也搬回明凤宫去了。景天先去明凤宫请安。问了母后才知道,自从皇上见了黎妃,便一直心情大好,几乎是有求必应的。 祁景天又单独见了林妃,林妃道:“我仔细查过了,皇上就是心情出奇的好。尤其是对黎妃,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直是黎妃在做决定。” 景天像往常一样,到明凰宫面圣。打算亲自试试。 进门便看到父皇与黎妃在小榻上聊天,不知说起什么,两人笑容灿烂。 景天行了礼。 “父皇,这段日子大雪封门,儿臣也过不来,总算气温回暖,推出路了。” 按照父皇的性子,早该命人强推大雪,畅通皇宫运转,顾忌民间疾苦,可他没有,一味的沉迷享乐。 景天看过去,就见父皇慈爱的目光投过来,笑着答:“不碍的,这么大的雪。在自己宫殿里就好。父皇这边没什么事。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听这话音,以后没什么大事不必来见面了?这可坏了。 景天立即道“是有几件事,先说喜事,原太医院李提点的嫡亲孙子李南星,他也是太医。本是在东宫为儿臣瞧病的。玉颜见了一面,觉得人品相貌称心,儿臣最知妹妹的心意,特此请旨,可否将李南星招为驸马?” 李提点伺候皇上一辈子,虽然退休了,一提起他,皇上还是满意的。皇上点点头,却碾着胡须没出声。 黎妃笑说:“皇上!咱们玉颜这是长大了,不中留了。既然景天做媒,不如就成全了吧?!” 看起来是劝谏,其实是她说完这些话,皇上才开了口:“好好好,那就成全了吧。” 景天感觉到一股诡异的束缚感。 他想再试试,又道“多日大雪封门,民间还不知怎样困苦,该组织钱粮到重灾区赈济关爱。” 皇上还是捋着胡须思索。 黎妃抱着皇上的胳膊,与皇上十指紧扣:“圣上最是慈悲,自然要救济百姓,此事景天都提了,皇上怎么不说话啊?” 皇上这才恍然大悟似的:“赈济!派人去办吧。” 祁景天蹙着眉,可以确定,现在父皇的脑子根本就是不清楚的。 人看着欢喜灵活,其实脑子里是混沌的。 第69章 孤家寡人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他飞速回到东宫,把事情跟紫菀说一遍。 又查了查健康检测,发现皇上的纳米衣,每隔三天就会脱下一个时辰,之后再穿上。 姜紫菀心生疑惑:“如果按照规律,下一次脱去纳米衣就是后天夜里子时。万不得已,实在不行……” 她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说。 景天接了一句:“偷看父皇脱衣服?” 姜紫菀呃了一声:“咱们能掌握的线索有限,我看,不仅是脱衣服,一天十二个时辰,要时时刻刻、分分秒秒派人监视。” “林妃就算在明凰宫长住,也不好在皇上和黎妃入了卧房之后凑上去观察。小太监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找一个从早到晚盯着,看看黎妃究竟用了什么方法。” 景天点点头:“我去安排。” 这个意料之外的寒冬,整个东宫完美度过,几乎没受罪受冻,还个个吃得脸蛋发光。 宫道越清理越宽敞了,进进出出办事的各宫宫女太监都能碰上面了,东宫的人一出门,个个是红光满面,引得其他挨饿受冻的宫女太监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无数人削尖了脑袋托人使银子,想进东宫当差。 明凰宫好几个小太监都求着,只要以后能进东宫当差,此时必定追随太子殿下,替他盯着皇上。 毕竟,皇上不顾下人死活,太子是顾的,人生还长,当然要寄托于更年轻的。 刚安排好了回东宫,就听下面来报:“二殿下率众,搜查各宫,说是大雪这段日子,御玺在御书房,今日皇上雪后头一回去御书房,发现御玺丢了。” 祁景天脑袋嗡的一声:“御玺丢了?” 姜紫菀拉住景天:“老二带人查,可想而知。大约跟上次的所谓结党信件一个道理。把御玺放在东宫,然后抄出来,定你个谋反。反正如今皇上只听黎妃的话。有了由头正好办你。” 祁景天蹙着眉:“这种陷害,防不胜防。” 姜紫菀叹了一声做人真难,做太子更难。 姜紫菀悄悄道:“我去把景宏收入空间,那么重要的东西他不敢交给别人,必然是在他身上。御玺找到,悄悄送回御书房。如何?” 景天摇摇头:“他就知道你的秘密了。” 姜紫菀抱着膀:“要我说,把黎妃景宏收入空间关起来,不放了。天下太平。” “那是妃子和王爷,岂是说失踪就失踪的?” “查不到你头上就行呗。” “查到你呢?” “我躲进空间啊,还能抓住我不成?” 景天摆摆手:“不必。此事我来想办法。” 趁着景宏还没到东宫,景天换上一身黑衣,带上面罩。 天色昏暗,一路飞奔到景宏所在的迎春殿。 上了院墙,双腿搭在墙头,用膝窝勾着墙头,倒吊着下来,拖住景宏瞬间将他拉起来,飞跃院墙摔在院外,咚的一声。 院子里搜查的侍卫们一看二殿下没人了,循声出去找,就见二殿下在地上躺着,已经摔晕了。 身上领口腰封都扯烂了,似乎有人觊觎他的色相,又或者是在他身上翻找什么。 又过了半个时辰,景宏醒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飞上天,然后就摔在地上晕过去了。 他道:“走,东宫还没搜呢。” 手下侍卫禀报:“禀二殿下,御玺是收在御书房的一个小格子里了,之前皇上没仔细翻找,已经翻到了。” 景宏一愣,立即摸自己胸口,御玺真的没了。是摔他的黑衣人把他怀里的御玺送回了御书房?什么人这么会挡道? ———————— 景天回到东宫,给姜紫菀讲了此事的解决办法,紫菀捂着小嘴咯咯咯的笑了两刻钟:“侍卫居然还大喊,何人轻薄二殿下。真的假的?呜哈哈哈哈哈哈……” 景天挠挠头:“真的,我着急跑,就没给他衣裳整理好。” 紫菀抿唇轻笑:“这一遭虽然躲过了,黎妃可不会罢休。这母子俩是迟早要与你撕破脸的。下一步便是更加露骨的招数至你于死地。暗箭难防。你能躲过几次?终究要有一战,你们俩只能留一个。” 景天深呼吸:“我想过了,既然父皇受了操控,咱们必须弄清楚是被什么所控,贸然杀了黎妃,只怕会投鼠忌器。” “解除父皇身上的控制。之后便彻底制服黎妃景宏。” 紫菀点点头:“好,那咱们先解决皇上受控之事。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若是调查无果,就把黎妃抓起来拷问。卢聆的手段,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妃子,不怕她不说。” 景天咬牙点头,他是不想走到这一步的。可是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或许,这就是“孤家寡人”的必经之路吧。 ———————— 宫外的人也渐渐能进宫了。整个京城逐渐恢复烟火气了。 这两天,祁景轩、祁乐天、祁温润、白宁、守城军齐将军带着副将风羽,还有卢聆等十几位太子党核心人物,陆续求见太子。 景天一一见了。彼此都好,总算是放心了。他又说了下一步的安排。众人领命归去。 ———————— 到了夜里,小夫妻互相看看,点了点头,是时候了。 两人里面穿着纳米衣,外面穿着夜行衣,悄悄朝着明凰宫潜行。 夫妻俩到了明凰宫,马上就到子时了。 从屋顶掀开一片瓦,就见皇上浑身扭曲着在龙床上挣扎。 黎妃就坐在桌前,借着烛光欣赏着皇上痛苦的表情,妖冶鬼魅的说着:“皇上,你若不是无情无义,臣妾岂会如此待你?” 皇上的痛苦似乎越来越强烈。他朝着黎妃伸手:“爱妃,爱妃!快救救朕!” 黎妃轻哼一声:“本宫不想,这可怎么办?” 皇上的脸色涨红,浑身大汗淋漓:“爱妃!爱妃!你说什么朕都答应!” 黎妃挑眉,柔媚的说:“真的吗?皇上,作为一个母亲,臣妾不过是想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有好日子可过。这要求过分吗?” “不过分,爱妃说得是。听爱妃的。” 黎妃思索着:“什么是好日子呢?景宏若能做皇上,才是好日子。” “爱妃,爱妃,你要如何?你直说吧!朕受不了了!” 黎妃冷下脸:“把景天废了。立景宏为储君。” 第70章 想拿捏我?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皇上怒吼一声:“我若立了景宏,下一步就是猝死!你还会留着我吗?” 黎妃轻笑一声:“既然如此,你就靠着毅力,忍过去!” 皇上哭嚎怒喊:“朕待你不薄!景宏犯了天大的错也不过是软禁王府。你却这样折磨朕。朕这一生最宠爱的就是你。自年少的感情都是假的吗?你的心怎么这么狠!你还是朕的莲儿吗?” 他推翻了龙床边的小几,连滚带爬到黎妃脚边,痛苦的直起身抓着黎妃的手:“你从来没爱过朕?” 黎妃一把将皇上推摔在地,声嘶力竭的指责:“爱?我爱了十几年!那又如何?如一件衣裳,高兴了就穿上,厌烦了就扔掉!不高兴了还要踩两脚。” “您的宠爱是对笼中鸟、缸里鱼的逗弄。您的宠爱是忽高忽低玩弄人心的游戏。您的宠爱让我们这些女人斗来斗去,面目狰狞!您的宠爱是什么?是鸩!您越宠爱我,我就中毒越深,饮鸩止渴,我已经疯了!” 黎妃的泪甩在地上:“我做够了讨你欢心的玩物。做够了勾心斗角的斗鸡。我累了。” “我就想体面舒服的做一做太后。” 她瞪起眼珠:“不能吗?” 皇上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支撑不住了,宠爱一场,如今得了如上判语,皇上终于绝望了,颓然瘫在地上:“原来,朕是如此无情。如此令你生厌。给朕个痛快吧。” 黎妃抹去眼泪,又换上一副笑脸,凑到皇上身边,玉手扶上皇上的胸口,指尖挤入衣领,摩挲着,安抚着:“擎苍,同样是亲儿子,景宏哪里比景天差了?” “你就改一改旨意,让景宏为储。臣妾以人头保证,不会害你性命!咱们老夫妻就做太上皇、太后,恩恩爱爱整日饮酒缠绵,好不好?” “你若是不从!臣妾也不在乎眼看着你万蚁噬心!” 皇上浑身都在抽搐:“真的受不住了,求你了,莲儿,朕的莲儿,求你了,给朕。给朕吧。” 黎妃到桌上拿出圣旨:“擎苍,不必费力,只签个名字就好,臣妾一边伺候你,你一边签字,可好?” 皇上的手抖如筛糠,拿着笔,根本写不了字,黎妃扶着他上了龙床,为他除去衣衫,落下幔帐。除了淫靡之声,便是圣旨自床边掉落在地的声音。 姜紫菀一看,完了,废旧太子,立新太子的圣旨,皇上签了名字,御玺也盖上了。 紫菀盖上瓦片,拉着景天进了空间。 ———————————— “这圣旨,只要宣了,东宫就没有活路了。以景宏的度量,可不会考虑让咱们软禁。定会赶尽杀绝。” 景天还沉浸在夫妻反目、子妾弑君的震惊中。 那么温柔曼妙的黎妃娘娘,居然如此折磨父皇。 景天摇摇头:“不能等了。动手吧!” 姜紫菀道:“直接冲进去,把皇上、黎妃、圣旨,全部收入空间。在空间里解决。” 景天眨眨眼:“解决什么?” “自然是解决皇上中毒的事。” 景天回过神:“时间不多,天亮前就得办妥,不然皇上和黎妃消失了,可是大事,栽给我们一个挟天子,再来个清君侧。我们百口莫辩。” 姜紫菀点点头:“我有办法。” ———————— 夫妻俩潜入明凰宫寝殿,小太监是提前买通了的,很轻松就进去了。 林妃也被提前安排到明凰宫寝殿外面,如有任何人来打扰,由她挡住。其他帮手也待命了。 ———————— 姜紫菀先将圣旨收入空间。 再掀开幔帐,抓着被窝里蠕动的老夫妻瞬间入了空间。 谁敢在皇上宠幸妃子时冲进来拉扯? 黎妃掀开被子,刚要翻脸,发现身边景物变了,这是一片土地,她和皇上盖着被子在河边土地上行房呢。 看看旁边的姜紫菀和祁景天,她嗷的一声又盖严了被子。 过了好一会儿,皇上才明白过来,此时身在何地。 “景天?” 姜紫菀拉了拉景天:“皇上未必清醒。”姜紫菀背过身去,扔过去两身衣裳。 等他们穿好,小夫妻才转回身。 黎妃问:“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刚才明明在龙床上。” 皇上也问:“是啊,这是什么地方?” 姜紫菀根本不回答任何问题,淡淡道:“皇上,您被她控制了,您知道吗?” 皇上揉揉发木的脑袋:“控制?朕,朕有些头晕。” 祁景天扶着皇上到旁边的石凳上坐下,给他些水喝。 姜紫菀对黎妃挑挑下巴:“摊牌吧。第一,你控制皇上,我们已经知道了。第二,废景天,立景宏,你别做梦了。第三,别以为控制了皇上就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三日一次行房解毒吗?每三日把你捆到龙床上一次,又不是什么难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黎妃惊呆了:“你!你疯了?” 姜紫菀看了一眼黎妃手上的红宝石戒指,景宏这是把戒指献给黎妃了。 现代工艺,在这个时代,自然是与众不同的。 紫菀轻轻哼了一声,盯着黎妃手上的红宝石戒指道:“小宝贝,该你出场了!调出两刻钟前的对话录音!” 黎妃的声音传出来:“擎苍,同样是亲儿子,景宏哪里比景天差了?你就改一改旨意,让景宏为储。臣妾以人头保证,不会害你性命!咱们老夫妻就做太上皇、太后,恩恩爱爱整日饮酒缠绵,好不好?你若是不从!臣妾也不在乎眼看着你万蚁噬心!” 坐在远处石凳上的皇上惊呆了:“这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景天道:“两刻钟之前。您定是中了她的什么毒,要宠幸她才能解毒。毒发时万蚁噬心。之后又会忘记那些事。您现在每日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她在左右。” 皇上震惊的瞪大眼睛。可他还是依恋的看着黎妃:“莲儿,你不会那样对朕的,你是一时糊涂,莲儿,给朕解了毒,朕还是最宠爱你,朕对你是真心的。” 黎妃哈哈哈哈哈一阵大笑:“你的心?真是恶心。” 黎妃看看那河水:“我若死了,祁擎苍也会死。这是情蛊。雌虫在我体内。他是离不开我的。想拿捏我?先看看那个仁德太子舍不舍得祁擎苍死。” 第71章 救皇上除虫蛊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紫菀哼笑一声:“你太天真了,我不让你死,你就死不成,我甚至能让你昏迷着,一直活着,长命百岁的活着。” “下情蛊害人,谋朝篡位,陷害太子、逼宫天子,还有什么你不敢干的?你这样的人,留你一命不就是为了给皇上解毒?难不成还是舍不得你?还拿你那小命要挟我?切!” 黎妃惊得瞳孔收缩,这小姑娘年纪轻轻,怎会如此狠厉。 紫菀挥挥手,让景天带着皇上去外面。出了河水之门。 紫菀在AI智能区域内,悬空看着闪耀的字符,查找史料典籍,如何去除情蛊雄虫。 “知道是情蛊就好办了。” 看了介绍,雄虫是一种寄生虫,会在血液和内脏中潜藏,到时限没有雌虫的气味就会暴躁不安,就这么个原理。 姜紫菀找出透析机。 按照使用说明书,给皇上透析,整个过程中有无数黑色线体自血液中滤出。 几个小时后,再也没有黑色线体出现了,姜紫菀便停了设备。 景天扶着皇上的胳膊问:“父皇感觉如何了?” 皇上深呼吸了一会儿:“恍如隔世。好像做了一场模模糊糊的大梦。什么都遥远模糊,不清不楚。” 景天扶着他起身。 皇上问:“这是哪?” 紫菀道:“您中了黎妃操纵的情蛊。此时还在梦幻之中。等您恢复了,就看不见这些幻觉了。已经给您吃了解药,还需几个时辰才能转好。您睡一会儿吧。” 皇上力竭,点点头,很快就睡着了。 姜紫菀将皇上送出空间,安放在龙床上。 再回到河水之门里,见黎妃坐在石凳上发呆。 姜紫菀提着一玻璃杯的雄虫给黎妃看:“这些就是雄虫。已经剔除了。” 黎妃瞪着姜紫菀:“你不是普通人。” 姜紫菀点点头:“对。” 黎妃急道:“既然不是普通人,不论你是神是魔,你只告诉本宫,为何偏偏要帮祁景天?你们为什么都不选景宏?” 姜紫菀抿唇:“告诉你也无妨。” “在之前的历史上,西山皇陵那一段,景天就死了。的确是景宏登基为帝。可他是个暴君,朝野内外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后来内忧外患同时爆发。更是天怒人怨、人间地狱一般。” “内部反叛军十八路。铲平他们,耗尽了国库。外族入侵,他倒是肯打肯上,可他刚愎自用、指挥混乱,险些断送祁国。” “后来是久居北地、隐逸世外的永安王出马,拼死守住了祁国,力挽狂澜。为祁国续命二百年。这也导致了永安王叶姓一脉人才凋零。再也没有永安可言。” “若这一代不是祁景宏为帝,祁国未来不止平稳二百年。景宏利欲熏心,心无苍生,要旁人如何选择他?” 黎妃的泪水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她闭上眼睛:“原来如此。” 姜紫菀轻叹:“你是有儿子的,皇上升天后,你完全可以安享晚年。景宏有王爵,也会荣华富贵。你们真的不该折腾。你若悔过。我留你和景宏的命。” 黎妃泄了气。 “景宏还算有个优点,孝顺老娘。有你在我手上,我想他就不会再惦记着生事了。你若同意。我就这样跟他谈。否则。你能想象,只有死人才能让人放心。” 黎妃轻笑:“如果是我,根本不会给这样的机会。你们还是太善良了。好。就这么办吧。” ———————— 话分两头。 空间里忙着除蛊虫、治黎妃。 空间外也是险象环生。 …… 景宏带着一队侍卫求见父皇。 外面的侍卫太监没拦住。 已冲到寝殿门前。 林妃一把椅子在门前端坐,喝着茶。 景宏沉下气:“见过林娘娘。” 林妃勾着嘴角,慈爱一笑:“宏儿,这身子越发结实了。比轩儿强多了。你要多带带轩儿啊。” 景宏点头:“这是自然。也请林娘娘挪一挪,父皇召我过来领旨。” 林妃抿唇微笑:“傻孩子,你父皇此时在做什么?岂是你能进去的?莫说你了,皇后娘娘也不能进去打扰啊。” 景宏闷声道:“父皇有一道重要的旨意要宣。” 林妃摇摇头:“那也不是此刻。三更半夜的,你打翻明凰宫侍卫,不顾太监阻拦,冲到寝殿门前,莫说你母妃了,就是本宫,做长辈的,都该说你几句。不是时候!傻孩子。冲撞了你父皇和母妃,岂不是大不敬!自讨没趣!” 景宏额头冒汗,他明知道今夜母妃就要逼着父皇写下立新储的圣旨,可母妃不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变故了。若有变故,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先绑了父皇再说。 “林娘娘,您大半夜不睡,在此阻拦,这是为何呀?” 林妃撂下茶杯:“自然是听到外面吵闹,为我的好姐姐和皇上拦一拦你这个愣头青!年轻人不懂,我们上了岁数的自然要教。” 景宏蹙起眉,提高声音喊了一声:“父皇母妃!儿臣求见!” 里面没有回答,非常安静。 这就更不对劲了。 母妃已经控制住父皇的心智很多天了,会出什么变故呢? 他绕开林妃就要往里闯,林妃后退一步,后背贴上门缝。 扬起手,啪就抽了祁景宏一巴掌。 一声脆响。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几秒钟后,祁景宏立起眉毛,怒吼:“你!” 林妃也恼了,狠命推了景宏一把,脸色通红,声嘶力竭:“你要如何?我这个做妃的就让你轻看了?宏王好大的气派!今日你还要打女人不成?本宫是你父皇的妾,是你的长辈,是你亲弟弟的娘!你要如何?你抬起手干什么?” 景宏缩回手,气得哼哧哼哧的,插不上嘴。 林妃平日里就是贤良淑女的代名词,突然撒泼,景宏都惊了,插不上嘴,根本插不上嘴:“我……我……” 第72章 化解景宏反叛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林妃嗷的一嗓子哭起来:“快把景轩叫来!他二皇兄要杀他母妃了!让他来拼命!本是好心好意的劝阻,他却要欺辱我!” 手下的小宫女跑出去请景轩。 景宏也懵了:“这,这怎么就欺辱你了,挨骂的是我,挨打的是我。你!你!” 景宏毕竟年轻,哪见过长辈这样撕破脸皮的耍无赖。 “你若是得了势,要把我们母子如何?要杀要剐,干脆就当着皇上和黎妃,就在这寝殿门前,给我个了断吧!别变着花样的找借口打压欺辱!我林家虽然败了,我们母子绝不忍气吞声!” 景宏气得差点儿当场炸开:“你这疯妇!” 其实景轩也在明凰宫一个小房间里等着替补上场呢。 小宫女一个信号,景轩就带着十几个太监杀到了寝殿。 正看到景宏拉扯母妃的胳膊,说她是疯妇。 景轩本来以为就是客套的劝说阻拦,没想到已经动手了,看母亲哭哭啼啼的,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当即上头了:“二!皇!兄!” 冲上去就把林妃拦在身后,指着二皇兄鼻子怒问:“你敢打我母妃?我跟你拼了!” 本就知道是来拖延时间的,兄弟俩轱辘起来更好。 景轩平日里乖乖巧巧的,毕竟是皇子,自幼受的教导训练哪一项都不比两位皇兄少。 景宏虽然大一岁,也没占什么便宜,兄弟俩在地上扭打了几个来回。 景宏带来的侍卫和明凰宫的侍卫以刀相抵,景轩带来的太监们迅速站成一排,把寝殿门挡住了。 皇子们打架,谁也不敢凑过去。 更何况此时人人都有敌手对峙。 一开始谁也没打疼谁,景宏骂景轩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景轩骂景宏不敬长辈的混账。 后来景宏挨了一拳,正中左眼,眼眶子生疼,他才真的发了狠,一把掐住景轩的脖子。 掐得景轩脸色越来越红,林妃冲上去撕扯景宏的耳朵,挠他的手,他这才放了手。 景宏站起身就下令:“都看什么热闹呢?上!冲开寝殿门!儿臣求见父皇!” 侍卫们要冲,外面来报:“玉颜公主求见!” 玉颜到寝殿门前一看,嚯,这阵势,二皇兄这是要逼宫啊。 “二皇兄!三皇兄!你们都在啊?” 景宏嘶了一声:“今日是什么日子?兄弟姐妹要凑齐了来阻我不成?” 玉颜眨眨无辜的眼睛:“二皇兄,你眼睛怎么了?有些发青呢,印堂发黑,这是有血光之灾啊!” 景宏气得哼哧哼哧的:“你们越是用这些招数阻我,我越是要进!寝殿里定是父皇有危险!救驾!” 景宏带着人要往里冲。 玉颜摆摆手:“二皇兄!我来也是求见父皇的!咱们一起啊!” 景宏哼了一声:“你为何事?” 玉颜道:“父皇命我将兵符交给我的未婚驸马李南星,命他送给太子。我已交给他了,他正送去东宫,我来回禀的。” 听见兵符二字,景宏一愣:“大半夜的送兵符?” 玉颜说的自然是扰乱景宏的假话,拖延一刻是一刻。 她天真的脸上堆着笑容:“是啊!我也觉得怪呢。不过,父皇说,什么身边的人个个都不是他的人,只能让我去办,才放心。你说父皇怎么了?哪一个不是他的人?咱们个个都是他的人。是吧,二皇兄。” 景宏额头的汗珠缓缓滑落,景轩已经喘匀了气,高声道:“闹吧!闹到最后,大皇兄带兵剿你,就消停了!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明凰宫来撒野!目无礼法、不敬长辈。呸!我没你这样狂妄的皇兄。” 玉颜一把拉住景宏的衣袖:“二皇兄!你把三皇兄怎么了?你看他脸都红了!你们刚才吵架了?” 景宏甩开玉颜,就算她说的都是真的,老大调兵也需要时间,此时整个京城和皇宫内他有上万人。先拿住父皇,再除了老大。大军未到之前,已经夺过兵符了,怕什么! 景宏向前一步,要伸手推门,林妃、景轩、玉颜互相看看,打算再阻拦。 外面又报:“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款步进来,看看一屋子人满为患,蹙了蹙眉。 众人给皇后行了礼。 皇后点点头:“都跪安吧。”说着就要进寝殿。 景宏一步上去,抢在皇后前面:“儿臣扶着您。” 皇后撤回手臂,凤眸微怒,声音冷冽:“退下!” 景宏真的被震慑得退了一步,看看自己控制不住后退的脚,景宏火了,老子是来造反的!怎么个个跑来阻挠! 他把心一横,要撕破脸皮,先绑了皇后再说。 手还未伸过去,门缓缓从里面打开了。 ———————— 祁景天一步跨出来,又关严了寝殿门。 景宏往里面看了一眼,床上遮着金丝幔帐,看不清人。 祁景天一出来,先给皇后娘娘请了安。 抬眼扫视众人,脸色冰冷,气势压人,所有人屏住呼吸。 他用眼角斜了一眼景宏,压着声音问:“闹什么?” 景宏眼珠转转,他怎么会在里面? 抱拳道:“皇兄,我奉命过来领旨,奈何遇上了林娘娘她们,一言不合就吵起来了。” 祁景天点点头:“都回去吧。父皇头痛,不见了。” 景宏上前一步:“来都来了,让兄弟姊妹都表表孝心,进去见一面,磕个头。” 他急得是母妃不知遇到什么情况了。难道是被景天抓了? 旁边几位兄弟姐妹却十分不给他面子。 景轩道:“为人子者,顺才是孝。父皇让回去,儿臣便回去!儿臣给父皇磕头。”景轩朝着门里磕了个头。起身扶着林妃走了。 玉颜也柔声道:“父皇好生安养,明日儿臣再来陪父皇聊天解闷。”说罢也行了礼离去了。 仿佛只有他祁景宏一个人不懂事、不孝顺。 景宏磨牙,猛地绕过景天,一把推开了房门。 景天并未阻拦,搀扶着皇后,盯着祁景宏的后背。 祁景宏凑到龙床前,就听父皇道:“景宏,你这疯病还是不见好。回去继续闭门修养。等朕旨意。” 祁景宏的脸色黑透了,起身往前一步。 幔帐里又传出黎妃的声音:“皇上,作为一个母亲,臣妾不过是想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有好日子可过。这要求过分吗?” 皇上笑说:“不过分,爱妃说得是。听爱妃的。景宏,朕看在你母妃的面子上,免罚了。先回去吧。” 景宏听到母妃的声音,看来没出什么大事,八成是那个立新太子的旨意还没弄成。 他点点头:“是!儿臣告退。”这才退出房间。 第73章 登基为帝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祁景宏一走,连皇上带景天、紫菀都松下这口气。 宫中城中的万余叛军,若是一举冲出来作乱,只怕宫中大乱,要死伤无数。 只要拖延时间,就能腾出手收拾他们了。 刚才黎妃的声音,是姜紫菀截取了一句录音播放的。 皇上只觉惊为天人:“紫菀是神仙?” 姜紫菀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以后听本神仙的吧!嘿嘿嘿! 皇上遭逢大难,第一次知道黎妃的恨意,心寒透了。 原来这些年最宠爱的爱妃恨他入骨。 他这个男人做得真失败。 好在还有皇后林妃,众多儿女的真心。 皇上仿佛做了个几十年的大梦,梦中飘飘忽忽,记忆粘稠。 此时突然醒了,他老泪纵横的朝着皇后张开双臂。 皇后娘娘坐在床边,抱着皇上,夫妻俩互诉衷肠。 景天和紫菀牵着手出了寝殿。 派上忠诚的侍卫镇守明凰宫。 景天把紫菀送回东宫,亲自去收拾那些叛军。 一万人而已,几个时辰,已经剿灭殆尽。 ———————— 小太监不断来报“齐援将军已率守城军将城中七千叛军拿下。” “李统领已将宫中两千叛军拿下!” “悦世子、润世子,已将城郊隐匿的一千死侍拿下!” “太子爷的人马已将宏王府围困。” “报!报!黎太尉带人与太子爷对峙,要保宏王。” 皇上点点头:“那是他亲外孙,自然要保他。传圣旨,黎太尉擅自动兵,意图谋反,追随者按照反贼论处,投降者不予追究。” 此旨意一出,太尉那边很快就跑没人了。黎太尉锒铛入狱。 宏王府所有人押入刑部大牢。 卢大人恭候多时了:“哎呀呀。总算把您盼来了!快快快!宏王里面请!” 祁景宏恨得双目血红。 “卢聆,你这个狗东西!” 卢大人背着手,歪着头:“怎么能说下官是狗东西呢,下官可是对大祁忠心耿耿!就算是狗,那也是好狗!忠狗!” “宏王不必动怒!此事不是你我之仇,你是为了江山,我是为了值守,您快请,最里面,最大的一间牢房!褥子可柔软了,新弹的棉花!” 宏王恨得咬牙切齿,怎么就被这一伙子乌合之众算计了! 他高喊:“祁景天!祁景天!别让这些杂碎审我!你滚过来审我!祁景天!你来审我!” ———————— 景天回宫复命。 “禀父皇,叛军已除。黎家势力也在陆续拔除。景宏已关入刑部大牢。尚未提审。” 皇上点点头:“好。景天,你是朕的嫡长子,自小仁厚明理,待人宽容,这江山若是交给你,父皇没什么不放心的。经过这事,父皇也算看明白了。” “父皇老了,不知还能活几年。不知哪一日就成了糊涂昏君。不能再把着不放了。” “景宏就不必审了。终身关在狱中。选一间有阳光,宽敞舒服的牢房。别苛刻他。在饮食、冷暖、医药方面宽厚些。别让狱卒欺辱他。好生关着养着。” 景天跪地答:“是。” “给景轩一块肥沃的封地,让林妃跟着景轩去封地养老。” “是。” “至于玉颜、玉慧,择良人,仔细调查人品脾气,方可婚配。” “是。” “朕想带着你母后到西山行宫去长住。养几只卷毛狗,养几只白猫。在西山小溪边养几只大鹅。” “平日里父皇就钓钓鱼,逗逗狗。想想就觉得是神仙日子。人多了吵闹,那行宫也不大,带几个宫女、侍卫、厨娘、太医,即可。” “这就算是修身养性、颐养天年吧。以后有了孙辈,每年送去西山行宫陪着朕住上几个月。给朕送些新鲜玩意赏玩。” 景天的眼泪已经滑下去:“是。” “还有啊,知你仁厚,你下个令,活人殉葬,从此取消了。朕若先去了,你母后可在后宫或西山行宫继续安养。” 景天点头:“是!” “紫菀是天神人物,有她保着,你定能安稳治世。附耳过来,父皇再告诉你,大祁的最后一个秘密。” 景天听了父皇的讲述,瞪大眼睛。 ———————— 安升元年除夕,祁安宗祁擎苍宣告退位,称太上皇。 祁擎苍在位一年,两次平乱,承上启下,将天下平稳交于嫡长子之手。 全家人聚在一起饮宴守岁,鞭炮声响了一整夜,连牢里的祁景宏也得了丰盛的年夜饭。黎妃人虽然关在冷宫,却也衣食无忧。每个人都有一个不错的结局。 ———————— 次日,大年初一,大吉之日,祁景天登基。改国号天顺元年。 史称天顺帝。 初六,太上皇太后带着几十随从,移驾西山行宫。 ———————— 紫菀身为皇后,有明凤宫可住,但她直接从东宫搬到了明凰宫,夫妻俩一天都没分开。 外面来报:“禀皇后娘娘,吴铁头回来了!” 姜紫菀喜出望外:“快请!” 吴铁头一回来都懵了,太子变皇上了,太子妃变皇后了,几个月而已,这么大变化? “属下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免礼。事情办的怎么样?” 吴铁头托着一个木盒:“取回来了!” 姜紫菀打开盒子一看,火红的颜色,带钩带刺,赤焰藤! 她微微笑着:“吴副统领,升为御前侍卫统领!赏银百两。” 吴铁头惊喜万分:“谢皇后娘娘,谢皇后娘娘!” 吴铁头抱着一盘银子往外走,迎面遇见李枫,挤眉弄眼去撞他:“李哥,我升了,御前侍卫统领!” 李枫笑说:“恭喜!” “你呢?什么高位?” 李枫挑眉:“领侍大臣。” 吴铁头哇了一声:“我的哥,你厉害了!” 李枫揉揉满脸络腮胡子笑起来:“都是皇上皇后赏识。咱们就踏踏实实跟着主子。” ———————— 祁景天如约把司天台撤销。 每日早晨上朝,下午批奏折,晚上宠妻缠绵,勤勤恳恳,兢兢业业。 今日他回到明凰宫便被紫菀拖入寝殿,门一锁,夫妻俩闪入空间。 紫菀指了指,景天一惊:“新门!!!” 姜紫菀笑起来:“我还没进去看,就等着你回来一起看呢。” 景天摩拳擦掌:“走!” 一开门,海天相接,海鸥在头顶盘旋,金色的沙滩柔软舒服,海风微咸。 姜紫菀眼里的眼泪唰就飙出来“天啊,是大海!我又范进中举了,我有大海了!” 景天抱紧紫菀,搂在怀里:“好了好了,咱们不激动啊, 你都是当皇后的人了,天底下什么东西不是你的?咱们祁国海城就是沿海城市,那海就无边无际!朕也没去看过,反正,咱们本来就有海,咱不激动啊!紫菀听话,冷静冷静。” 夫妻俩在沙滩上躺着,不冷不热,晒着太阳:“好舒服!” 第74章 许愿要孩子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等姜紫菀冷静下来,夫妻俩回到AI智能区域,躺在云朵床上:“下一次需要两支万年人参。” “万年!这恐怕不好找见。此事交给温润吧,天下悬赏,总能找来的。” 姜紫菀想了想:“你说,各种人间地貌都给过了,下一步会给什么呢?” 景天道:“若能给个孩子就好了。” 紫菀一愣:“什么?” “大臣们都在催,要么皇后快些有孕,要么速速选秀,女人多了,自然孩子就多了。” 紫菀闷闷的哦了一声:“选吧,你该生孩子就生孩子。咱们的合作,也可以到此结束。” 景天噌就坐起来了:“事到如今,咱们还是合作关系?你丁点没把我当成爱人?我去跟别的女人上床你这么平静的同意了?你拿我当什么?我是个牛马,养久了也有感情了,你!” 姜紫菀噗嗤笑出来:“好!我直说了,你若跟旁人上床,我就一走了之,再也不见你了。你若要我,就别想那个美事!天下女人你看都不许看!平日里勤使唤太监,少叫宫女靠近!” 祁景天委屈不忿的脸色这才缓下来:“这么说,还像句人话。” 紫菀无奈:“天下哪有你这样的男人。别的男人巴不得喜新厌旧。” 祁景天翻个白眼:“朕乃天子!能跟俗人一样吗?” 紫菀撇嘴:“行吧。那你说说看,孩子的事,怎么办。” 祁景天想来想去:“血缘最近的就是景宏了,要不,派个女人跟他借个种子?” 姜紫菀嘴角一抽:“别,他是暴君,万一给你弄出来一个小暴君,不是坑死人了!” 祁景天又想了想:“要不然,从乐天、瑾润那边过继一个?” 姜紫菀摆摆手:“那是最后一步。” 祁景天伸手抚了抚紫菀的肚子:“我一定是不好。你才不愿意给我生孩子。” 姜紫菀看了他好一会儿:“也不是不能。但,我害怕。我们二十三世纪的人,从男人身上提取一部分、再从女人身上提取一部分。然后国家培育部门会进行下一代的培育。没人自己生了。听说传统生育方式的创伤和后遗症是十分可怕的。甚至会有很高的死亡率。” 祁景天挠挠头:“可是你看,我母后生我,这不是好好的?” 姜紫菀看向景天:“要试试吗?” 祁景顿了顿:“不试。万一别人没事,偏偏你有事,我会后悔的。” ———————— “其实,如果是双倍的任务物品,可以许愿你要的东西。只是,百分之五十成功率,也可能双倍就白扔了,依然不给你,你需要的东西。” 祁景天的兴致一下子起来了:“不就是四支万年人参吗!咱们试试!至少还有百分之五十成功率呢!有希望就好!咱就许愿,要一个孩子!” 姜紫菀一脸看傻子的看着他:“都花四支万年人参了,还要一个!你可真老实!” 景天眨眨眼睛:“那要几个?要五个?” 姜紫菀嗤笑:“要一套生育设备。全自动的,很方便。以后要多少孩子有多少孩子!” 祁景天抿唇想了一会儿:“设备里出来的孩子,是咱们俩的吗?” 姜紫菀笑起来:“是,你我的骨血。”只需一男一女提供精卵即可,设备全自动,会自动抽取。 景天噌站起来了,张开双臂仰天长啸:“哈哈哈哈!太好了!就许愿要这个!” ———————— 一转眼,过去了一个多月,春暖花开了。 祁温润献上四支万年人参。 举全国之力,花了重金才弄到的。 祁景天两眼放光,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来了! 他捧着人参一路飞奔到明凰宫。 进门就拖着紫菀进了房间,门窗锁好,他紧张的说:“有了!有孩子了!” 姜紫菀瞪大眼睛:“有啥?” 景天掀开盒子:“孩子!” 紫菀无奈:“这不是人参吗?” 夫妻俩进入空间:“我愿以双倍的代价许愿要一套二十三世纪的全自动拟人生育设备。”四支人参瞬间消失。 新门出现了。 夫妻俩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一拉开门。金属质感,泛着银色光芒的庞然大物就在眼前,整个房间是实验室状态,科技感十足。 一排圆球形状带玻璃罩的孕育箱出现。 这是一个孕育实验室,就称为孕育之门吧。 最里面有两个小房间,开门,里面是一张小床。一个房间里有一只机械臂上面是金属长针,一个房间里的机械臂上有一只金属人手。 上面有说明书,女性在长针房间,男性在人手房间。 姜紫菀大概是知道过程的,安抚了景天一句:“这是机器手,是块铁,若是突然动了,伸过来碰你,你别害怕。它会自动调整力度,不会伤害你的。这项技术在二十三世纪已经非常成熟了,你就放轻松躺在床上等着就行。” 景天点点头。 两人各自进门。 小房间隔音很好。 互相都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两刻钟后,夫妻俩都出来了。主屏幕显示绿色的对钩,写着质量合格。 姜紫菀长出一口气。 景天脸色通红:“这东西,怎么这样。” 紫菀捂着嘴笑:“就是这样才能把咱们俩的血脉融合,结合成一个胎儿啊!” 很快,主屏幕显示:“受精卵已着陆。胚胎形成。” 姜紫菀指着两台发着绿光的圆形玻璃罩:“这是孕育箱。里面有一个针尖大的小家伙,是咱们俩的血肉。过一两个月,就能看出胎儿变化了。咱们可以每天进来看看这两个孩子。” 景天喜出望外:“那是不是十个月之后,就有两个活蹦乱跳的孩子了?” 姜紫菀点点头:“对!” 景高兴地在地上走了好几圈:“紫菀!明日起你要装作怀孕,随着月份增长,肚子上塞个棉花包。到十个月,把孩子抱出来就行了。让李南星给你造脉案记录。每日请脉。” 姜紫菀点头:“好吧!” ———————— 转眼过了一个月,景天每日搬着椅子坐在孕育之门里盯着孕育箱看,也不知他能看出什么。 姜紫菀无奈:“今日放了消息,外面都知道皇后有孕了。你的压力小些了吗?” 景天搂着圆形玻璃罩:“嗯,没人催了。” 第75章 我是你祖宗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转眼孩子在孕育箱里三个月了,酱紫的肚子开始缠棉花包。 五月份了,天气暖和了,夫妻俩到西山给太上皇和太后请安,说了已有三个月身孕,太上皇和太后惊喜极了,当即让人杀鸡宰羊给紫菀补补。 当天夜里住在西山行宫。 夫妻俩进入空间,景天又坐在孕育箱前看孩子的点滴变化:“孩子好小啊!一根手指这么大。我能看见他们的脸。好像是侧身躺着呢。是男是女?” 姜紫菀伸出食指点点景天的额头:“你还重男轻女啊?” 景天笑起来:“这两个若是一男一女就好了。” 姜紫菀叹气:“我倒是能知道男女,但是,怕告诉你,你会失望。” 景天想了一会儿:“两个男孩我不会失望,两个女孩我也不会失望,若是一男一女我最高兴了!除非不是我的,否则我为什么失望?” 姜紫菀无语的皱着脸嗔道“大傻子!” 她抬手点了点屏幕,显示出两个圆圈,两个圈内都提示:“男性” “看见了吧,两个男孩。” 景天瞪大眼睛:“这也可以?那你以后再给我生两个女儿!” 姜紫菀翻个白眼:“就这俩吧,捂棉花包你以为就容易啊?” 景天眨巴眨巴眼睛:“那再生一个女儿。” 紫菀无奈:“等孩子出来了,你先伺候上一个月,我看看你合不合格,咱们再谈。” 景天点头:“这是自然,我的孩子们,多可爱!我肯定要好好陪伴。” 紫菀摇头:“他们出来,你就会发现,他们只会躺着一动不动,还时不时大哭,不会说话、不会转身,吃喝拉撒全要依靠大人来伺候,到时候你就不会觉得可爱了。爸爸们都是借口太忙,躲出去。” 景天大手一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除了早朝时间,其他时间都陪着孩子!批奏折都在他们身边,从小就熏陶他们,熟知朝政。” 姜紫菀叹息:“两个男孩,将来这天下给谁啊?你愁事儿在后头呢。” 景天眨眨眼:“小打小闹就随他们去。” 姜紫菀摇头:“虽然他们没有母族,以后还没有妻族吗?还没有几个谈得来的兄弟朋友追随吗?” 景天想来想去:“自然是能者居之,谁本事大就立谁为储。” 紫菀点点头:“另一个我会带走。” 景天看过去,表情严肃起来:“你要去哪?” 紫菀指指空间:“随着空间升级,我可以去到更多地方,比如某个时代的某个国家。到时候,失去皇位的失落儿子,我就带着到处去玩,反正咱们有得是金银,让孩子去其他世界享乐。” 景天凑过去掐住紫菀的腰:“我怎么办?” “你都选定继承者了,让太子监国,咱们三口出去享乐!” 景天咦了一声:“这么说起来,留下那个才是惨的。” 夫妻俩额头相低,咯咯咯乐起来:“可不是吗,苦哈哈做皇帝。美滋滋当纨绔。我看还是纨绔舒服。” ———————— 又过了一个月,孩子的样子已经很清楚了,景天每天晚上就在玻璃罩外面又是讲经史子集,又是唱曲,又是讲皇族家史,这胎教等级绝对是人间至高。 姜紫菀无奈极了。不过看他如此喜欢孩子。觉得这孕育之门求的值得。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开国的那几年:“开国的皇帝之一,有一位祁宣帝,她是文帝的女儿,是武帝的姐姐,是晟帝的外甥女,你说她厉害吧,她家人,个个都是皇帝。身边的人,不是皇帝就是皇后。她的大名叫祁璀璨。” 姜紫菀的耳朵噌就竖起来了。谁?祁璀璨? 她移步过去细听。 景天接着讲到:“后来啊……”他讲了很久,紫菀仔细听着,听到了建功立业,听到了决胜千里,听到了先天身体疾病,不得不年纪轻轻就退位远走,走遍天下寻找救命药。 “她出去寻药,再也没有消息了。走的时候,她只带了她的乾君。乾君就等同于皇后。她的乾君就是药王的次子姜怀黎。药王可是当时的神仙人物,他都治不好,可见无药可医。多半是半路就登极乐了。” 听到姜怀黎三个字,紫菀已经疯了,头脑里都是炸裂的。 忽然尖利的问:“你说什么?姜怀黎?” 景天看看旁边震惊的紫菀,吞下口水,清清嗓子:“祁宣帝的乾君,正位夫君,姜怀黎。” 姜紫菀咣当摔在地上。 景天过去扶住:“紫菀,怎么了?” 姜紫菀深呼吸好半天才道:“姜怀黎是我爷爷。祁璀璨是我奶奶。我奶奶的母亲叫祁如意。我奶奶的父亲叫萧似锦。对吗?” 景天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爷爷奶奶是古代人,机缘巧合得到了这个空间,他们将空间升级到一定程度就能许愿,比如治愈疾病的灵药。奶奶身体恢复后,便跟爷爷继续给空间升级,到他们四十几岁,我的父亲也二十岁了。” “通过空间的加持,他们几乎都能够不老不死。就这样,经过几百年,把空间升级到顶,打开了未来之门。” “他们在现代又生活了二十几年,有了我。我是在现代出生的。” “这么看,我的爷爷奶奶,就是你们祁国皇族的祖先。按照辈分。我真的是你祖宗。” 景天浑身一哆嗦……这…… “爷爷说,时间是一条单行道,只能去,不能回。所以,只有‘未来之门’,没有‘过去之门’。祖母悖论,历史不容改变。” “可人类到了自我毁灭的最后两个小时。我们商量好了,试一试,做最后一搏。爷爷奶奶和父母都已年迈。全家决定,让我回到过去,完成这个任务,改变历史。” “我也觉得,既然人都能穿梭过去未来,这都能做到,为什么不能改变历史?我相信蝴蝶效应,只要能改变一点点,就能改变所有。” “爷爷奶奶和我的父母,是耗费了几百年才把空间升级到顶的。二十三世纪的地球即将湮灭,我们迫不得已,耗尽了空间的能量,把空间降级回初始状态。我才回到了我爷爷奶奶离去的时代。” “空间内的时间是正向流动的,他们花费了几百年升级空间,我回到这里,就延后了几百年。” “哪怕是空间也不能停止时间的流逝。历史是不停向前奔涌的。所以,他们说什么定点投放,说什么能计算时间和人选。说什么让我改变历史。” “所谓空间升级到顶就能打开‘未来之门’,就可以回到二十三世纪。恐怕,全都是骗我的。或许,他们只是让我回到祁国好好活一世。” 景天摇头:“不对。我真的活下来了。如果改变历史没有用,他们为什么不跟你一起躲在空间里?再也不出去,也要一家人整整齐齐在一起吧。” “时间是一直向前的,历史是一直推进的,但是一个微妙的改变,后面一定会不同。还有比地球湮灭更可怕的未来吗?你已经改变了它,任何未来都好过地球湮灭。你已经成功了。” 姜紫菀仔细思索他的话:“那我们努力给空间升级,亲眼到二十三世纪去看一看!” “好!” 第76章 疯狂升级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景轩和林嬛嬛的婚事。 玉颜和李南星的婚事。 都在六月办了。 婚后,景轩被封为轩王,带着王妃林嬛嬛和林妃娘娘前往江南封地。 玉颜搬入公主府。驸马爷李南星被提为太医院提点。 连风羽和白诗韵的婚事都是皇上赐婚。 好消息一个接一个。 ———————— 姜紫菀的空间提示,下一步需要极地韧草。 生长在极寒天地。 她看了看吴铁头:“铁头啊,你怕冷吗?” 铁头眨巴眨巴眼睛:“娘娘,属下不怕!” 姜紫菀轻叹:“我这有几套仙人登仙时留下来的仙蜕。你选几个人穿上这仙蜕,去一趟极地,帮我找一棵极地韧草。” ———————— 一转眼,孩子到月份了,十个月,姜紫菀故作生产,在寝殿里嚎了几声,等人都冲进来,她已经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了。 把人都打发出去,两个孩子也交给乳母。 祁景天兴奋的抱着紫菀在脸上一通吧唧。 紫菀翻个白眼:“像我生的似的,快去看孩子吧,我还得装几天虚弱。” 景天飞奔着去侧殿看孩子。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出了月子,姜紫菀总算不用装了,可以出去活动活动了。 打算带着孩子们去御花园晒晒太阳。 竣王派人来请示,下午王妃想过来叙话,请娘娘安。 这竣王夫妻因景天杀过竣王妃的弟弟,可是一直对景天满腹怨恨,到景天登基之后也是万事回避。景天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是亲叔叔,又是他确实动了竣王妃的至亲,有些怨言他也从不挑剔。 姜紫菀蹙着眉:“嗯,好。” 到了下午,姜紫菀坐在高位,给竣王妃赐了座。 “竣王妃一向可好?” 竣王妃面有难色:“皇后娘娘,臣妾不好,竣王他……他忽然就不能动了,半边身子发硬,都说是中风了,就这几日的事。臣妾已经请便了名医,太医院也会诊过了,实在是没办法了。听端王妃所言,您是师从得道的世外高人。可否请高人出手,救救竣王。” 姜紫菀眉头一紧,偏瘫了?时也命也,这事儿,真不想管。 “竣王妃,家师云游四海,根本不知所踪,紫菀也无能为力啊。” 竣王妃一听无能为力,捂着脸就哭起来:“我的弟弟没了,娘家的家产都被堂兄弟瓜分了。如今夫君也要没了。我又没生下一儿半女,以后我可怎么办啊……” 紫菀呃了一声,是听说竣王不能生育,无子无女,对古代的女人来说,没了弟弟,父亲,夫君,确实是天塌了一样,她长叹一声:“竣王妃,竣王只是生病,不会死的,您别这么悲观。” 竣王妃哭得楚楚可怜:“皇后娘娘,我心里有数,凡是这种病的,活不过一年半载。” 姜紫菀揉了揉脑袋:“我有法子给他延长寿命,您可愿意照做?” 竣王妃立即不哭了:“您说,扒皮抽筋我都愿意。” 紫菀摆摆手:“没那么严重。第一,每日扶着他起来动一动,那不是还有半边好使吗?第二,每日温水泡澡。第三,让太医院每天去人请脉,药不能断。这样安养着,寿命可以延长。” 竣王妃点点头:“我一定办到。延长一天是一天吧。” 紫菀又喊人来:“给竣王府的医药加一倍额度,月银加一倍。” 又看向竣王妃,按住她的手,低声道:“攒了钱,置些地。写在你自己名下,即使将来有个万一,你也够生活的。” 竣王妃点点头:“皇后娘娘的好意,臣妾明白。臣妾没齿难忘。” 竣王妃走了,又来了姜紫莺。 一身尼姑打扮,捧着一个木盒:“给皇后娘娘请安。” 姜紫菀笑说:“免礼。一切都好吗?” 紫莺的神态泰然又平和,果真有了出家人的豁达宽容:“一切都好。我与静空师傅,就是紫誉。我们俩,一人送来一条玉佛珠,在佛前捧着诵经千遍的。特意给两位皇子请来的。” 姜紫菀点点头:“好,你们有心了。” 紫莺又客套了几句,便离去了。 姜紫菀轻叹,人生,还真是奇妙。 ———————— 吴铁头率队回来了,带回了极地韧草。 紫菀和景天进入空间,这一次,得到了一扇造物之门。 只需说出想要的东西,便可出现在房间内。 紫菀试了试:“给我一瓶白酒!”白酒出现了。 姜紫菀蹙蹙眉:“给我一只帝王蟹!”帝王蟹出现了。 “给我一只大雁!”大雁出现了。 “给我一个帅哥!”房间内闪烁红叉,显示,今日次数用尽。 原来每天只能用三次。 她点点头:“哦!!!明天先要帅哥。” 被祁景天扛着回到云感大床上“教导”了一夜。 ———————— 后来又提交了各类仙草灵药,陆续获得了静止之门、加速之门、闹市之门。 转眼孩子一岁多,两个都会走了,跟在景天屁股后面,伸着两只小手喊父皇。 姜紫菀就一心一意经营空间,空间内的耕地之门产了粮食就拿到闹市之门去卖。 在海滩上捡到海鲜,也拿到闹市之门去卖。 一些她喜欢的吃的喝的就囤在静止之门里。 她几乎就是整日待在空间里。又陆续开启了科技之门、续命之门。 续命之门顾名思义,人进入门里,全身浸泡在暖潭之中,人会百病全消、延年益寿,青春永驻。 直到有一天,空间要求,要三滴帝王心头血。 她知道,最后一关来了。 如果这帝王与她无关,干脆一刀捅上心窝,夺取三滴心头血,她便可以开启未来之门,回到二十三世纪。 可这个帝王不是别人,是她心爱的人。 以针头,刺破胸膛取血,倒是可以。 可,这时候的紫菀,对未来之门,除了期盼,还有畏惧。 她疯狂的跑到终点,却在最后一步犹豫了。 她沉默了很久,景天怎么问下一步要什么她都不说话。 景天也似乎感受到了大结局的到来:“是最后一关了,成了就能打开未来之门,你要回未来去了。” 紫菀点点头:“让我再想想。” 第77章 未来之门 - 殉葬太子妃怒炸皇陵太子吓活了 - 微风徐徐 姜紫菀躲在草原之门里,看天看地,犹豫不决。 这三滴血,若是取了,景天会不会伤心。 若是回到二十三世纪,她要跟景天就此分开吗? 只有未来之门,没有过去之门。若是离去,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原本她以为她会毫不犹豫的回去,没想到,到了眼前,她却做不了决定。 她与景天已经不是简单的小情侣。 共处长久,经历过生生死死,感情早已深深生长在骨子里。 彼此是对方的依靠和慰藉。 如果放下景天,她独自回到现代,只怕穷尽一生也未必能够释怀。 若是像景天说的那样,在此与他相伴到人生的最后一天,再回到现代,去看一眼被自己改变的世界,去看一眼家人,可能才是她最应该选择的路。 如果她离去,孩子怎么办?带走,景天会疯了。留在这,她也会舍不得。 两个小家伙软嫩可爱,胖乎乎的,整日喊父皇母后,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自始至终,景天是一个纯粹的、真挚的人。姜紫菀扪心自问,若是伤害了景天,实在是愧对他的真情。 紫菀想来想去,决定暂且留下来。 心头血的事,不能告诉景天。 那个大傻子,谁知道会不会哪一天自以为是为她好的主动献出来。 她舍不得。舍不得他体验矛盾纠结,体验难舍难离。 她知道,她不是爱帅哥。她是爱上祁景天了。从最初一见,她就动心了。 下定决心后,她的心情忽然就开朗了。天高地阔。 她高高兴兴的出了草原之门,回到寝殿里,大步到御书房去,御书房是朝政重地,旁人自然不可以突然闯入,但她是姜紫菀啊,祁景天的祖宗。 她闯入御书房,扑向祁景天:“景天宝宝!” 祁景天吓了一跳:“怎么了?是出了什么天大的好事,还是出了什么天大的坏事了?怎么会突然跑来御书房找朕?这可不像爱妻的风格。” 姜紫菀歪着头,眨眨漂亮的大眼睛:“我是什么风格?突然想你了,来抱抱你。想你还需要理由吗?” 景天想了一会儿:“有道理!爱妻倒是说说,一天能想几回呢?” 紫菀的额头贴着他的脸蛋,屁股扭到他腿上,坐在他怀里,紧紧搂着:“说想就想,本宫也很难控制呀!这不是控制不住,两条腿自己跑来了!” 景天脸上的笑容绽放开来:“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祁景天,你知不知道,其实,我爱你。” 景天闭上眼睛,满足的叹息:“啊!幸福的感觉是如此美妙,令我眩晕,爱妻扶住我,我要晕过去了!” 紫菀咯咯咯笑他,脸蛋贴在他肩膀上:“以后,我们不升级空间了,我就踏踏实实给你当皇后。等我们七老八十了,你把皇位让给儿子,咱们一起去现代,无论现在还是以后,无论古代还是现代,我们都在一起,绝不分开。好吗?” 景天在紫菀的额头上轻啄一下:“好啊!若能如此,今后咱们得加紧栽培儿子们,等他们能独当一面了,我们趁着胳膊腿还硬朗,要早些去现代,我还盼着体验二十三世纪的生活呢。到时候,朕就不是朕了,朕就是二十三世纪街头最帅的老头儿!” ———————— 三十年后,祁景天五十岁大寿的寿宴之上,宣告,从明日起,传位给皇长子祁岳,次子祁川随行身边,孝敬父母。两个儿子,一个肩负苍生,一个承欢膝下。 当天夜里,五十岁的老夫妇带着两个儿子回到空间里。 姜紫菀终于说出了未来之门的开启办法:“三滴帝王心头血。” 姜紫菀叹息:“舍不得你受罪。” 景天揉揉她的脸蛋:“爱妻不必忧心,针扎而已,不疼。” 机械臂很快用最细最长的针头在他胸前刺入,取出了三滴帝王心头血。 空间收走了帝王心头血,瞬间出现了一扇门,这门发着白光,与其他任何一扇门都不同。 姜紫菀深呼吸:“这就是未来之门。我们进了这扇门就回不来了。岳儿,天下就交给你了。我们可以从后世史料上看到你的消息。做个明君。祁国江山就靠你了。” 祁岳欲哭无泪:“为什么我不能跟你们去现代呢?” “因为你更有治国之才。” “老二是装不会,他才是大智若愚。” 祁川啊了一声,嘿嘿傻笑:“是,皇兄,我,我也才华横溢。” 还装傻!气得祁岳脸鼓鼓的:“你小子,没人比你精了!” 姜紫菀揉揉老大的头:“行了!人尽其才,各有所长,各有担当!别跟你弟弟争了。要不然把他留下帮衬你。” 祁岳哼了一声:“母后,他才不会帮我,他只会装傻享乐!算了算了,带走吧!看他一眼我不够生气的!” 他又伸胳膊搂了搂弟弟的脖子:“你小子!好好伺候父皇母后!我把你为江山出力那份替了,你把我孝顺父母那份替了。咱们各有担当,可好?” 祁川抿着嘴点点头:“皇兄,放心吧!希望在史书中能看见你成为千古一帝!” “那没问题!你皇兄这个天赋,这个能力,这个气度,是吧!” 景天抱了抱两个儿子:“岳儿,父皇虽舍不得你,可是,父皇老了,再不做些自己期待的事,人生就耗尽了,就没机会了。你也大了,不会怪父皇吧。” “不会,父皇尽管享受人生。咱们祁姓皇族,有岳儿,一定会越来越好。父皇母后放心。” 一家人依依惜别。 姜紫菀的空间里有无数的奇珍异宝、金银首饰、衣食用具。 就算回到现代是一片荒芜,他们一家三口大不了就躲在空间里生活。 有闹市之门,将来从那小城里给川儿选个媳妇,人生顺遂舒适,问题不大。 一家人下定决心,各付前程。 先将祁岳推出空间。 姜紫菀拉开门,三口人一步迈过去,进入二十三世纪。 ———————— 天空湛蓝,白云朵朵。 耳边是儿童的嬉戏玩闹之声,远处是现代感极强的摩天大厦。 摩天大厦的周围,河流清澈,草木葱郁。 姜紫菀抓住一个人问:“这是哪一年?” “二三九零年。” 姜紫菀一愣:“我离开时是二三六零年。” 地球完全变样了。 姜紫菀小时候的世界,地面已经在核战中毁灭,人类靠着科技能力深居地下,每一家有一个胶囊房,在里面一住就是一辈子。 如今这摩天大厦的景象都是二十一世纪二十二世纪的历史资料里才见到过的。 生态环境很好,人类也没发生大规模的战争。 她又抓来一个路人问:“人类出太阳系了吗?” 路人看神经病一样看她:“出什么太阳系?人类好好教建设自己不好吗?” 姜紫菀又追问:“现在航天能力怎么样?” “建造基地呗,准备移民月球了。” 姜紫菀着急的问:“我和家人走散了,总台在哪?我要寻人!” 路人轻笑,点点手上的手环,一键闪出屏幕,选择了紧急求助按钮:“这边有一个中年妇女,穿着几十年前的古早型号的纳米衣,大概是脑子有点问题,请相关部门过来安置一下。” 几十秒后,一队巡逻人员赶到,接上姜紫菀、祁景天和祁川进入一栋大厦。 核对了姜紫菀的基因情况,对比了基因相似度,为她很快寻找到了亲属。 赶来的是一个叫姜半夏的小伙子。 这小子三十出头,一头汗的跑来,进门就说:“我的姐!您可算回来了!您再不回来,我都老了!” 姜半夏跟祁川同龄,却口口声声喊她姐。 姜紫菀仔细看看那小伙子:“你哪位?” “我?咱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不过我比你小很多。咱妈四十七岁才有的我。你走后两年吗。” 姜紫菀蹙起眉:“我走了他们就再生一个?拿不拿我当人啊?” 姜半夏低声道:“这不是历史改变了,生活变好了吗!再说,他们生怕你过些年回来,他们都不在了,你回到现代举目无亲。特地给你留个亲人。姐,咱回家。” 他往旁边看看:“这是姐夫,这是我外甥?” 姜紫菀嘴角抽搐:“爸妈、爷爷奶奶怎么没来?” 论起来,三十年后,父母七十多岁了,爷爷奶奶在世都快一百岁了。 她心情沉重:“他们是不是……是不是……” 姜半夏笑起来:“嗨,爸妈带孙子,爷爷奶奶去听健康讲座了!” 姜紫菀眨巴眨巴眼睛:“所以呢?我回来不如健康讲座重要?” “不是,她们不知道你回来,我是联系人,只有我能收到通知。我把你们带回去,直接见面,给他们来个惊吓!” 一家人赶回家去,家里的房子好大呀。 这是传说中的中古别墅吗? 爸妈七十多岁还很硬朗,爸爸扛着小孙子。妈妈正在做饭。 听完讲座的爷爷奶奶刚回到家。 几个人一看进门的女人,顿时痛哭失声。 “紫菀!你总算回来了!” 姜紫菀很愧疚,这些年没有在身边尽孝。 景天到祁璀璨面前咔就跪下了,当当当磕了三个头:“老祖宗!” 满头银丝的璀璨扶着景天起身:“好孩子,你的事,史料上记载得很齐全,你和紫菀是怎样一步一步走上高位,怎样撤销了司天台,稳定了祁国。我们都知道。” “你干的很好。你的儿子孙子,都培养的很好。祁国得以绵延六百年。后来祁家子孙与永安王后代,主动带领祁国进入了现代化社会,与时俱进,改制为民主自由的国家。” “祁国在近代、现代,都大放异彩,领先全球。改变了之前近代的混乱和屈辱。” “如今我们不再是皇族,隐于人群,隐于市井。天下人还是十分尊敬咱们祁家。历史上有你们夫妇重要一笔。” 紫菀抱着爷爷奶奶狠狠哭了一场。 “你们以为我不会回来了是吗?” “我们猜到你会年纪大了再回到现代,看一看究竟有没有改变世界。没想到你会带着老公孩子回来,这房子还是不够大,没事儿,奶奶有钱,把隔壁的别墅给你们买下来,以后咱们全家就一起享受余生。我们祁家为人类做的已经够多了,今后,就开开心心每一天。” 众人热热闹闹的做饭做菜,清新的空气,干净的水源,茂盛的植被,这个世界真好。姜紫菀看向景天:“一切都值得。” 景天揽着紫菀:“得益最大的不是全人类,而是我。因为有你,我的人生完全改变了!如此幸运,如此幸福的一生,感谢上苍。感谢你,我的爱妻。” 【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