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欺压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一章:欺压     史建元年,荆州渊斌候长子金骜如龙破空之势,诛灭分裂已久的九州诸侯,拥立其父为帝。次年史建帝病逝,金骜于乾清宫登基为帝,改年号宣统,史称宣统帝。     转眼二十年春秋,烽火平息后的太平盛世并没有到来,所谓天高皇帝远,在这离那荆州京都千里之遥的冀州边远的小山村里就正发生着一件欺压良民的事情。     “荣老婆子!这个月要是再交不出银两来!就拿你孙女抵债去!”一声恶狠狠的吼叫从一个地痞样的中年大汉嘴里发出。     一个身材单薄身着暗枣色袄子满脸皱纹的年约六十上下的老妪,佝偻着身子如护雏的母鸡环抱着一个小女孩。只见小女孩同样色样的袄子上面带有好几个补丁正低着头颅靠在老妪的怀里,如果细看能发现其双目如饿狼般暗暗盯着那几个地痞流氓。     “几位爷行行好,别,别,咳咳。年年大旱实在是没有收成了,赋税一年也比一年多,实在不是不想给几位爷酒钱吃酒,而是现在实在是拿不出钱来,几位爷行行好再宽容几天吧,咳咳。老身一定,咳咳,一定会给几位爷交够银钱。”一阵猛烈的咳嗽从老妪的口里倾泻,手中环抱小女孩的手更紧了几分。     那领头的中年大汉双手抱胸,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身后跟着几个嘴里叼着稻草杆的年轻男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只听其中一个年轻男子戏谑又不无威胁的说道:“几天?老婆子你这已经是第几遍这样说了?当咱们是傻的吗?别怪咱们今天把话撂下了,若是没钱!你那孙女长的还凑合,爷几个卖到百花院去倒是能勉强抵你几个月的银钱!”     老妪一脸悲泣边咳嗽边抹着眼泪,眼凑着就要跪下来哀求了,那几个年轻男子也并不为之所动。倒是那中年男子抖了抖眉毛,上前几步阴阳怪气道:“宽容几天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可就要把丑话说在前头了,这要是过些日子还没银钱笑纳,我也不说什么,这一亩三分地还有你那座四合院就归我了,立字为据。荣老婆子,你那孙女和你那几分田地你自己选吧?”     老妪呆愣在当场任由泪水留了下来也忘记了擦拭,喃喃自语道:“没了田地没了房子,我们娘儿俩住哪里如何活命...这哪成...这哪成啊....怎么办,可怎么办哟....”     中年汉子闻言,一脸大怒,作势要一把把那小女孩拉过,那小女孩一阵猛烈挣扎一把对着中年汉子伸过来的手咬下去,只听中年汉子“哎哟”叫道,边捂着手臂呻吟,边嘴里骂道:“小娘们!千人压万人骑的婊子,看劳资把你卖到百花院去,看你嘴还利不利”     老妪目睹着眼前的一切,如梦惊醒般的跪趴在地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着那个小女孩,猛烈咳嗽了几下声音极尽沙哑哭腔道:“二丫....我的二丫!....要孙女....要孙女.....。”     那中年汉子可能也不想把事情闹大,闻言强忍着疼痛恶狠狠的对着那小女孩瞪了一眼,对着身后几个年轻男子一个眼神,那几个年轻男子从身上拿出了一张字据和一盒红泥好像有备而来似的丢在老妪面前。     “快画押了!爷几个没那么多耐心。”     老妪颤巍巍的直起身子凑到字据近前,正准备画押,那小女孩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愤怒言:“奶奶....不要.....别画押,这是咱们的地干嘛要给他们....咱们去找村长,在不成去衙门去找县老爷....。”     中年汉子突然一声讥笑传来,“县老爷!?今儿真是有趣!告诉你们,去找谁都没用!这王法就在我们手上!你们两个还是乖乖的,不然吃苦头的是你们自己。”     旁边一个年轻男子跟着附和道:“谁不知道县老爷都罩着咱们啊,您说是吧,大哥!”     中年汉子瞪了年轻男子一眼怪他多嘴,但也不否认,就那么悠哉悠哉的看着那老妪和小女孩。     老妪面带焦急左手胡乱的捂着小女孩的嘴怕其再哭闹惹恼了那几个人,右手一抖,一枚红纹歪歪斜斜的印在了那张字据上。     年轻男子一脸邪笑的从地上捡起了字据,递到中年汉子面前,道了一声大哥。     那中年男子接过瞅了一眼,言:“三天后若是没有10两银子,你这几亩地和这座四合院我就收下了!咱们走!”     老妪呆呆的抱着小女孩静静的跪趴在原地,手上的红印如血还带着湿气,小女孩站起身子默默的为老妪擦干泪水,扶起老妪,言:“奶奶,咱们要想个法子,不能任他们猖狂。”     老妪颤巍巍的起身,看着稚气未脱的孙女,无力道:“能有啥法子,啥法子?”     小女孩抹尽脸上的泪珠,一脸认真道:“奶奶,咱们去报官吧!官老爷一定会为咱们做主的!”     老妪看着一脸童真的孙女,心里涌上一阵心酸,若是开始就去报官兴许还行,可是自己老的老小的小如果刚刚不画押只怕二丫就.....,如今连字据都已经画押了,那几个地痞都是有门路的,那官老爷怎么可能会为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做主,这世道就是如此啊。     老妪自言自语的摸着小女孩的脸:“傻孩子....傻孩子....”良久化为一句:“二丫,咱们进屋吧,奶奶给你煮点饭吃。”     二丫一脸愁闷的看着老妪,不明白为什么奶奶不赞同自己的想法,但为了不让奶奶操心,抢先一步跑入屋内,喊道:“奶奶,我去煮吧,您休息一下,别担心,我能行的!”     老妪闷不作声的看着二丫,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屋外一百步开外的小路上,几个地痞边走边讨论着今天的收获。     “大哥,这荒郊野外的地方,咱们要那个老婆子的几亩破地干嘛?”     那被叫做大哥的中年男子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才一脸神秘道:“县老爷吩咐下来的,咱们照办就是。多嘴什么,快走!还有下一家呢!”           第二章 祸端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二章:祸端     天刚蒙蒙亮,远处的山峦渐渐浮起一轮轮鱼肚白,朝阳日出东方,这个时辰正是村民们起早务农的时候,这小山村名李家村,住着十几户人家,属于一个物资匮乏,人寡地稀的地方。村中大部分都是些老幼妇孺,一辈子住惯了这地方舍不得走了,有些银钱的人家早已经搬离了这个荒山野岭。     二丫的奶奶姓什么从来没跟二丫提起过,从记事起二丫就知道乡里亲邻都叫她荣婆子。其实二丫跟荣婆子没有血缘关系,是十年前荣婆子在一个破落的山庙里捡来的,荣婆子一生无子女,对着捡来的二丫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二丫虽然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但却并没有生起任何找寻亲生父母的念头,既然把自己抛弃了那又算的了什么好父母,奶奶对自己这么好,只要有奶奶在就比什么都好了。     二丫猫着身子一步一步静悄悄的来到门前,低眉回头看了一眼。本来这个时辰荣婆子应该是已经起来准备喂鸡务农了,可奇怪的是屋内一阵静谧。     二丫轻声自语道:“奶奶,对不起.....”     二丫清楚,那几个地痞是方圆十里内有名头的,是见过真血拿过真刀子的,收这保护费已经成为大家默认的潜规则了,可是自己家实在是无力缴纳。如今如此形势之下马上自己和奶奶就要无家可归了,奶奶的又常年有咳疾,如今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报官,请求县老爷来惩治恶贼。这县老爷素来清廉贤明,就算是在这荒山野岭也有耳闻。     平日里大家从来没有出过这小山村,最远也只是去过领近村赶过集,那县城就算是壮年男子徒步也要两天两夜,但是自己知道一条捷径小路只须一天的功夫,这一来一回正好足够。     二丫知道奶奶极力反对自己去衙门,可是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奶奶和自己留宿街头的命运。昨儿晚上自己偷偷上后山上的夹竹桃林里采摘了一包夹竹桃枝叶来,未免奶奶阻止,偷偷的煮成茶水让奶奶喝下,如今必然不到午后是醒不了的。     二丫轻轻的把木门关上,转身看着这巴掌大的四合院,远处的鸡舍里传来一声母鸡“咯吱,咯吱”的叫声。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拿起门边的玉米框子,来到鸡舍前,朝着里边一把一把的洒着玉米粒。     “多吃点。多下几个蛋,卖的钱多了治好奶奶的病........等回来我再好好的给你们一顿好吃的。”     .......................     平阳县隶属于尧城,是尧城六县中最是富裕的县城。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平阳县城门口,一批快马驰骋入内,座上坐着一个中年汉子。若是二丫看到了,必然能认出来此人就是当日上门欺压的地痞大哥。     “哒哒哒”的马蹄声从东边转向西边,停靠在一个死胡同里。地痞大哥翻身下马,走到死胡同的阴暗角落里,对着砖石垒砌的墙壁三声大四声小的叩击。     “做的如何了?”只见一个黑影从阴暗的角落里如鬼魅般浮现,谁也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到此的。     地痞大哥一脸谄媚的笑容,左手从身上拿出一叠契约字据忐忑不安的双手奉上。     黑影伸出手掌接过,翻了几页,道:“都在这里了?”     地痞大哥点头哈腰的称是。     黑影从阴暗的角落里缓缓的走出几步,光线若隐若现的拂过其面庞,隐约能看出其是个二十上下的男子。     突然一阵血光彪射,中年汉子不可置信的看着黑影,双手捂着喉咙无力的倒下,咽了气息。     “影二,影三。去把一切都清理干净了......。”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原先无人的阴暗角落里突然又冒出了两个黑影,默不作声的脚点墙壁,消逝而去。     最开始出现的那个黑影停留在原地须弥片刻,从身上拿出一瓶不知为何物的物什往地痞大哥的尸体上倒去,一阵嘶嘶的声响缓缓乍现。令人?目的一幕――――地痞大哥的尸体缓缓的消失最终化为一滩透明的水渍。     一阵清风吹过,吹散了一声叹息.....“该是回京都了.....”     .....................     平阳县的府衙坐落在县城西北角,地处最繁华的路段。     府衙旁三百米开外的一处古宅大厅内,一个人来回走动着仿佛十分焦急的样子。如果有县民们看到,会很诧异的发现他们的县令大人今日一改往日的沉着冷静,一副忧心忡忡几欲炸雷的样子。     “这些东西你拿去,尽快安排人手去把主上交代的事情办好。”     县令吓了一跳,定睛望去,只见大厅的茶桌上放着一叠契约字据,而四周却不见一个人影。     “王爷....王爷他何必多此一举呢,绕了这么多弯弯道道。下官只要一声令下,这李家村还不是手到擒来。”县令小心翼翼的说道,身体不敢乱动一下。     “哼.....擅自揣测主上的意思,县令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一股杀意涌现,县令打了一个冷战,哆嗦道:“下官,下官不敢....下官只是....”     须弥了片刻,冷冷的传来一句嘱咐:“主上的意思是,一切必须低调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此事必须做的自然,不能出现任何纰漏....事关大计...反常即为妖。上面的人多么紧盯着主上你是知道的,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     县令连连答是,过了许久还不见那人说话,偷眼打量了一下四周,转而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言:“这差事办的是越来越提心吊胆了.....”           第三章 祸不单行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三章:祸不单行     “呼呼....”陡峭的山峦不时冒出几根突刺划破了身上的粗布衣裳。自己已经跋涉了一天了,只要再翻过这个山头,必然能够到达平阳县城。     紧了紧身上带着的包袱,里边有着一点干粮,和此行最最重要的东西――状纸!二丫的奶奶识字从小就教授二丫认字,不过家里穷买不起纸,所以用的是树枝在泥沙地里比划。而这次二丫从家里拿了些破衣服,用自己的鲜血写成了血书,只求县令能够触动帮助自己和奶奶。二丫这个时候并不知道,不只是她和她奶奶,全村的人都被地痞强写了地契字据,二丫走的实在是太匆忙了。     茂密的丛林因低处偏远鲜有人砍伐而荆棘丛生,二丫走在其中只能小心翼翼一步一个脚印的踏着吱呀的声音前行。     “啊....”好疼!     哆嗦着身子缓缓下腰,身体触碰草木擦出一阵咯吱的声音,嘴里继而又传出一声声痛呼。右手一通摸索,突然感觉手指碰到了什么,追寻着感觉一把抓住那给自己带来异感的东西。     强忍着痛意一把拔了出来,眼角流出了点泪花,看着手上的小树叉,上面流淌过一滴滴血珠。     二丫好想哭啊,她心里委屈,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自己一家人,自己和奶奶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想吃个饱饭睡个好觉的活下去为什么也这么难呢,任由坏人猖獗!     用力的摇了摇头,眼里露出坚毅的目光,一把抹掉眼泪,默默的扔掉手中的树杈从衣服上撕下一块碎步默默的为自己包扎着。     等一切做好以后,二丫重新起身“奶奶,等我!”     .............................     绵延的官道上商贩行人交错而行,鸟儿不时从道路两旁的树林中飞进飞出带起片片落叶合着阵阵空翠鸣叫。一向宁静祥和的林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只见绿茵下树木凌乱晃动着一个幼小的身影,由远及近,“哗”的一声一个小女孩的头颅冒了出来,不一会整个身子都钻了出来,只见其一身褴褛,活脱脱像个小乞丐,还是个黑面满身泥泞的小乞丐,大约县城里的乞丐也没这么邋遢的。     二丫双目茫然的看着四周,随即眼睛渐渐放出光芒,捏着包袱的手更是紧了几分。喃喃自言道:“奶奶。我到了,我到平阳县了!”     蜂拥的人群对眼前的一幕也只是看一眼新奇就罢了,二丫没注意到的是在二十步开外有一个衣冠楚楚玉面书生样的中年男子坐在一辆包裹的十分严实的小马车上,正贼眉鼠眼的打量着二丫。     二丫到底是人生地不熟,走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官道上一步三回头看着过往行人走动的方向缓慢的前行着,生怕自己迷了路。     “小妹妹,你这是往哪里去啊?看你的样子是不是迷了路了?”声音格外温声细语和浑厚。     二丫有些疑惑的转身,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白冠玉袍翩翩公子也。     “你....你有什么事吗?”内心有些警惕,不过瞧着这男子的样子也不像是坏人,但到底出门在外对于陌生人说是警惕还不如说是害怕多一点,到底也只是个八岁的小女孩罢了     那玉面中年男子一脸和善的看着二丫,继续温言细语笑容满面道:“小妹妹,你的家人呢?是不是跟家里人走散迷路了?你跟叔叔说,叔叔带你去找父母。”     看着中年男子的样子,心里暗道:“原来他是把我当成迷路的了。也好,看着他也不像是坏人,不如将错就错的跟他说自己家住在县城的府衙旁,如此也省的自己走了冤枉路。”瞧了瞧日头,心里有些着急了,时间不等人啊。     对着玉面中年男子甜甜一笑,言:“叔叔,谢谢你。我家住在县城里的府衙旁。前天出来玩耍的时候在森林里迷了路,如今好不容易才走出来。”     玉面男子面上的笑容更甚,二丫如果知道他现在心里的想法,只怕巴不得马上就逃走不再打算让这男子带路了。     “府衙附近哪有住平民百姓的啊,这小女孩绝对在说谎,看其的样子只怕是不知哪里闹饥荒来逃难的野丫头,家里父母只怕早就死绝了。还有这样貌就算如今蓬头垢面的,但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绝对是个美人胚子。好货!好货啊!”     玉面男子十分自然的拉起二丫的手,言“小妹妹,叔叔带你去找家人。前儿就是叔叔的马车,你坐里边,叔叔载你进城。”     二丫孰不知自己已经要是别人的瓮中之鳖了,只当是已经得到了玉面男子的帮助心里正欢喜着呢。笑容要有多甜就有多甜,跟着玉面男子的步伐,说道:“嗯!谢谢叔叔。”     来到小马车旁,玉面男子拿出一壶水递给二丫道:“小妹妹,瞧你的样子肯定几天没喝清水了吧,拿去解解渴吧。”     二丫看着递过来的水,心里庆幸的念叨遇到好人了。笑容灿烂言谢接过后,一饮而尽,并没有注意到玉面男子眼里的邪笑。     正在这时,马车突然抖了一抖,把二丫吓了一跳,疑惑的朝着马车里看去,视线却被一层厚厚的布帘给挡住了,不知道里边到底是什么。     玉面男子一脸淡淡的说道:“里边是一些鸡鸭,从乡下带来正准备拿去城里贩卖。小妹妹你不介意吧?”     闻言,倒没怀疑什么,这种从乡下带牲畜去城里贩卖的事情十分常见,只是有些奇怪怎么用马车托运而不是牛车之类的粗使玩意,但也没多想,口里言不介意。     玉面男子突然变得有些不耐烦的一把抱起二丫不容拒绝的往马车内推去,言:“别浪费时间了,不然天就黑了。”     对着忽然转变的态度来不及细想,只感觉头有些发晕,并且感觉越来越强烈,身子骨也开始慢慢没了力气,进入马车以后的最后一个印象就是――几个嘴里堵着粗布全身被捆绑着麻绳的小女孩正一脸泪水的坐在马车里死命挣扎着。           第四章 刘妈妈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四章:刘妈妈     “刘妈妈,您瞧.....,尤其是这个.....如今小小年纪就这么水灵,这等到了及笄之年,绝对甩过丽春院头牌十条街....八十两.....“     .....这....这里是哪里...二丫两眼发酸的半睁着眼皮,眼珠子微微晃动了两下,只感觉头还是晕晕的。用力的摇了摇头,人清醒了点,定睛往自个身上看去,发现全身上下被麻绳盘根错节的捆绑着卧倒在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随身带着的包袱早已经不见,旁边停靠着玉面男子的那辆小马车,断断续续的听到马车对面传来一男一女的交谈声。     “妈妈,三十两也太少点,这等货色如何只值这么点钱,妈妈就算贱卖也不止这个数,妈妈莫要开玩笑了。咱们都是做过多次买卖的人了,妈妈觉得小生会坑妈妈您吗?....”     二丫渐渐清明了过来,听着断断续续传来的谈话内容,心里已经确定自己是遇到人牙子了,可恶!自己怎么如此不当心,还想着利用别人,看着那玉面男子不像坏人,没想到正是利用这点骗取了自己的信任,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如今再想这些也没用了,重要的是快点弄清情况逃出去,不然不止自己的清白不保连奶奶也......。忙抬眼打量四周,这是一个昏暗的小巷子,一颗大杨柳从对面的墙上斜插而出,正左对面一扇扁形大门上面还贴着红联,马车正正停靠在大门前头。对了!我被那男子塞进马车的时候看见了几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她们......一转头,瞥见了左边正正好卧躺着四个女孩,早已经清醒过来正在那里奋力的挣扎和呻吟着,可惜和自己一样被麻布嘟着嘴,终究也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突然响起一声拔高的妇人之声“.....哼!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那些歪歪道道,这些小丫头是哪里坑蒙拐骗来的吧,这正经人家卖自己女儿来讨活路和这些坑蒙拐骗来的可不是一个价钱,还有瞧这几个丫头野的,老娘这边都能听到那声音,这调教的功夫也是一笔不少的时间,更何况那吃住了,还要雇佣人来看住他们....这一笔笔钱下来,你算算,老娘能有多少油头可吃,这三十两也是看着咱们多年的交情,不然你连二十两银子都别想了。....”     讨好的声音若隐若现“妈妈,妈妈.....您瞧....二一添作五....五十两.....我命苦啊....”     那妇人的声音不耐烦的呵道:“好了好了,四十两,要你就把人留下,不然老娘只能送客了。”     只见那边又窃窃私语了会儿,直到渐渐没了声音。二丫知道现在这情况与其费力不讨好的去做无用之事,还不如静观其变的等待试机而动,这是看了其他女孩的表现后得出的结论。     一声“驾”合着皮鞭抽打马匹的声音,只见那停靠在门前的马车缓缓的离去。     马车的离去把那遮住的点点星光全部释放而出,有些微的不适应眨了眨眼睛,等渐渐适应以后,惊讶的发现自己和几个女孩的面前正正的站着两个三十上下的粗脚大汉,一副冷冰冰的面孔。两个大汉以围绕的形势站在一个四十许岁,风韵犹存浓妆艳抹的妇人后面。     那妇人背对着大家,也不多看一眼自顾自迈着风骚的步伐一步三摇的推开那扁形大门,悠悠飘扬起一声娇媚的呼唤:“带她们进来。”     两个大汉如罗汉,一手拎着一个女孩扔进了大门里。自己是最后一个被带进去的,刚好听到了娇媚妇人的轻呼:“轻着点!这要是把脸蛋摔坏了,你们赔的起嘛!”     脸蛋?摔坏?银两卖钱......心里陷入了恍惚的沉思,脑海里灵光一现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办法。     “吱呀”一声,大门被重重的关上。二丫猛地回过神来,抬眼装作害怕的看着四周,奶奶说过这人心比那飞禽走兽更是可怕百倍,你要做到让他们信任你看低你对你卸下防御,你才能伺机将敌人一击击倒,经过今日这一番种种二丫已经是深信不疑了,所以这个时候她就得做的跟普通的女孩子一样,不出挑不另类也不能太过低调,所以她现在和其他大部分女孩子一样眼角含着泪水几欲奔泻,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娇媚妇人,只见她背对着大家悠悠的走到这个小院子中间的一把石椅上,从那石桌上拿起了一个个葡萄一口一口的吃着。     “给她们松绑吧。”娇媚妇人瞥了一眼大家。     两个粗脚大汉应了声是,五大三粗的一把解去二丫和其他女孩身上的麻绳,二丫等自己身上的绳子一松,忙顺势把嘴里的麻布一起拔了出来。还没等自己细想说些什么时,就听到耳边响起了一个小女孩带着哭腔呵骂的言语。     “你们快放我回家!....不然等我爹娘找到我,带你们去衙门座大牢去!.....”这是一个明显穿着在在场中的所有女孩中最好的一个,肤色极白带着一点婴儿肥,脸上的泪花也是最多的。     二丫心里微微一叹,这人有难了,说话间就透露出了自己的底细,而且如今对方是狼自己只是个小绵羊,还如此言辞威胁,只怕会吃力不讨好不说还要受更大的苦头不可。     果然,那娇媚妇人眼睛一眯,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狰狞一笑道:“呦呦呦~小丫头还蛮厉害的吗?不知是你的嘴厉害呢?还是老娘的鞭子厉害。给我打,打到她听话为止。”说罢,用着蕴含深意的目光盯着其他的女孩,二丫心里一愣,这是.....杀鸡儆猴....     听见此言,那两个大汉也不客气,拿起插在腰间的皮鞭一把拿出,一下下毫不客气的往那开始先说话的女孩身上抽去,不时还听到了娇媚妇人的嘱咐“别打脸,老娘还要卖钱的呢~”言下之意就是其他地方随便打。那两个大汉抽的更凶了,直打的那女孩身上鲜血淋漓,开始还能痛呼,渐渐的连痛呼的声音都没有了,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呻吟。直教人以为娇媚妇人是要把她打死不可。果不其然,再也没有一个女孩敢哭闹了,一个个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眼里的害怕不用看就能从身上不时的抖动感觉出来。     二丫也以为娇媚妇人是要把那女孩给打死不可,心里泛起了疑惑:“从这妇人的言行举止中可以看出来,她是视钱如命,如今放着一个活生生可以卖钱的人儿直要打死,实在匪夷所思不符合常理,难道刚才这妇人只是做了一个表象,实际上是个能狠的下心能舍得的这银两来立威,那....”心里对自己的那些微想法产生了动摇,是否要从新对这妇人下结论,不然只怕以后就要死在这小小的细节上了。     其实二丫不知道的是,这两个大汉的抽打看着一下比一下重,鞭鞭下去都见血,其实都是练家子练过的,只伤皮肉不伤筋骨,让人疼个半死却不损人性命,这娇媚妇人知道这点才放心的让这两个汉死命的打,这妇人可没二丫想的那么深不可测呢。     娇媚妇人呸了一个葡萄籽出来,挥了挥手,言:“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两个汉子闻言才停了手上的抽打,对着娇媚妇人恭敬的应是,才沿着院子左边的拱形小门离去,二丫偷眼瞧着那方向,猜测这两个大汉应该是做那护卫活计的,吃住必然也都是在这里,以后要逃跑少不得得经过他们那一关,心里有些对自己的逃生计划有些忐忑,到底也只是个十岁的小女孩,再有想法与心计也被刚才那一幕给真实的吓到了,毕竟那是活生生被打成血人啊。     娇媚妇人缓缓起身,一步三摇的渡步到大家的面前,经过那被打成血淋淋模样的女孩面前还啧啧了两声,用脚对其撩拨了两下,瞧其还有气在,才正经了颜色看向我们。     “刘妈妈我从来都是个好心的。若是乖乖听话的呢,自然是吃穿不愁,以后还能给你们寻个好去处,不然....”用手指了指那血人样儿的女孩,“这可就是你们的下场。”说罢,拍了拍手,从院子东边的耳房里出来了两个低眉顺眼一副温驯模样十四五岁的女子。     “冬雪,腊梅。带她们下去,西偏房还能住人,就让她们睡那吧,好好说了这里的规矩。明天开始你们就给她们指派活计,咱们这里可养不起闲人。”刘妈妈好像想到了什么,瞥了眼地上的血人,言:“带她下去敷了药,好好的照顾着,这可是都是钱呢。”     “好好照顾?....”二丫心里一紧,偷偷看了一眼那女孩,心里有些怜悯她,只怕以后她要被严加看管不可。也对,换做是我,对于一个开始还对自己趾高气昂言辞威胁的人儿如今被自己教训了,焉能有不恨不想逃离的其他想法。对于我们这些先给个棒子再给个甜枣的人,大部分情况都会真心实意的驯服就算是假意的也暂时不敢有其他想法,这待遇也会跟这种直接一竿子捅下去的不同。不知道为什么,二丫现在突然冒出了如此多的见解想法,只感觉自己要逃跑只怕要难上加难了....这刘妈妈,可是个硬茬。     ----------------------     新人新书,若是喜欢可以收藏养肥,有多余的推荐票,读者大人请不吝赐教哦。           第五章 形势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二丫低眉顺眼的和众人跟着冬雪和腊梅一起穿过西边的扇形拱门往西偏房走去,一路上没人敢多说多问一句话也没人敢哭哭啼啼的,看来刘妈妈这招杀鸡儆猴十分奏效。     二丫虽然跟众人一样却也不一样,因为她正偷偷的打量着四周,迫使自己记住这里的地形。     正在专心的记忆,不想一行人已经到了西偏房,一个晃神撞在了前面的一个女孩背上,冷汗搜的冒了下来,直感觉是做了亏心事被人发现一样。忙抬头打量了一下前方,发现冬雪和腊梅并没有注意才松了口气。刚要对这个女孩说声抱歉,却发现她手轻轻对着身后的自己拉了拉衣角并微微摇了摇头,二丫心里渐渐泛起了些微暖意。     “好了,你们四个以后就住这西偏房了。这里的规矩很简单,早中晚洗衣挑水砍柴烧饭打下手,要想来日能让妈妈给你们指派个好去处,一个个最好安分着点。要是有人蓄意生事想着逃跑,后果就不用我说了吧。”冬雪冷冷的说道,而旁边的腊梅则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我们。     没有人敢说不,异口同声言是。     在旁边一直微笑看着我们的腊梅,拉了拉冬雪的衣袖,言:“好了。都是可怜人,何必如此疾言厉色呢。咱们走吧。”     冬雪好像有些厌恶这个腊梅,不着痕迹的拍了拍衣袖,冷冷深沉的看了我们一眼,随即和腊梅一起离去。当腊梅要穿过那扇形拱门时,突然一回头对着我们道:“快傍晚了,等会去院子里领伙食吧。对了,这里每天只管一顿饭。”说罢,腊梅的人影才真正不见。     看着两位大佛离开,二丫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可以想见其他的女孩们也是一样的。     如今终于可以放心的观察了,装作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左右,这是一个笔直的院落,两堵围墙高一丈开外用红砖水泥砌成外有一些喇叭花攀岩附着,若是没有工具帮助,断断是爬不过去的。依稀能听到墙外的人声,想来这堵墙外应该就是平阳县内的大街了,这刘妈妈果然胆大,自己在来这平阳县的路上时问过村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去过县城的老人,这平阳县只有一条街是最热闹的,坐落在府衙旁。瞧着这围墙并不薄,却也能依稀传进人声,这热闹的样子想来必然就是那条街了。二丫心里起了些微热,府衙就在附近!若是能逃出去....逃出去....。不行!我需要镇定,不能乱了神,没有必然的把握和机会前,断断不能冒险,从今日刘妈妈那狠辣的劲儿来看,必然也狠得下心把那起子要逃跑的给料理了。自己只有一次机会....一次机会....继续观察!     “嘿....”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二丫有些疑惑的转过身子。     仔细一瞧,原来是那个被自己撞了一下身子的女孩,现在正笑容灿烂的看着自己。     “在发什么呆呢?我叫翠花,年十一,过来跟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以后的一段日子里想来就是我们几个相依为命了。”能瞧出这个叫翠花的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做派气性倒像个小大人似得,但是在说到那“一段日子里的时候”,明显的眼角有些惆怅和湿润。是啊.....一段日子以后....,到了这人牙子手里能有什么好去处,最好的就算卖身为奴...不然就是去那种地方....。二丫暗暗咬了咬牙,不能泄气,奶奶还等着我去救她呢.....只是,真的来得及吗?     强撑起了一个自己认为最灿烂的微笑,言:“我叫二丫,今年十岁。以后还请姐姐多多关照了。”     翠花也挤了一个笑容牵过我的手走到另外两个女孩旁边,言:“这个是二丫。”     一位穿着粗布衫脸上有点点麻雀的女孩神情忧伤的点了点头,继而低头陷入无语。翠花给了那女孩一个安慰的眼神,言:“那是红妮,今年只有九岁,是这里最小的。被那杀千刀的给强拐来的....”     说罢,只听那红妮哇的一声蹲下环膝抱着头颅哭了起来,边哭边断断续续的道:“我家里还有个....个幼弟....我娘生我弟弟的时候难产死了....我爹...爹爹他得了重病...现在还卧在床上....那日....那日我去山上采药...就...就.....我爹和我弟弟....可怎么办啊....”     “我们一定要逃出去!.....”另一个一直默不作声的女孩突然高鸣了一句。     二丫闻言,不着痕迹的对着那女孩的方向退了几步。只见翠花神色一变抬眼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在偷听后,才神情阴郁的瞪了那女孩一眼,言:“别说了,若是让刘妈妈和那几个狗腿子听到了,少不得要挨一顿打。别忘记了,安分才有活路,若是不安分....”也不继续说下去,只是就那样看了那女孩一眼。     二丫瞧着翠花的样子,倒是很安于这里生活,并没有很迫切的想要出去,心里微微荡漾了一下。     “这是樱桃,跟你一样大。以后大家就是姐妹了,不管未来如何,在这里咱们就得团结一致,互相扶持。”翠花振振有词的说了一番,俨然有领头人的气势。其他两人一副唯唯诺诺没有意义的样子,应了是。二丫暗暗瞥了眼翠花,也跟着应是。     随后翠花先一步入了西偏房,须弥片刻二丫几人也陆续跟着入内。这是一条宽七尺左右的长形大炕,上面放着几床薄薄的被褥,瞧着硬挤挤可以住下八个人左右。其他除了门口几个沾满了灰尘的脸盆以外别无他物。     翠花正坐在最里边的炕头上铺着被褥,听到我们进来了,也不回头看我们只自顾自说道:“别干站着快自己收拾自己的床铺,等会还要去领吃食呢,去晚了可不好。”     二丫闻言,并没有先去挑位置。而是默默的等那两人先选了紧靠着翠花的两个位置,才挑了一个离其他人隔一个空位的中间位置开始安窝。     等所有人都弄好床铺后,翠花站在门口微笑着言:“妹妹们快走吧。”           第六章 众人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这里的饭差的要命,只有几个干窝头和一碗说是猪肉白菜汤,却见不到一丝荤腥的咸水,根本吃不饱。从刘妈妈和冬雪腊梅的话里可以猜测出自己这些被拐来的大约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卖掉,几天的营养并不会破坏表象坏了价钱,只要饿不死就行。来前院的时候,二丫终于看到了除了自己几个以外的其他被拐的女孩。大约一二十人,年岁与二丫等人差不多,暮气沉沉的面庞,目不斜视的走着,只瞧着如行尸走肉,对于我们几个陌生新人的招呼声也只是看了一眼领了饭食就默默的走了,并不理会。二丫暗暗心惊,这地方难道就如此磨人吗?     拿了饭食回到住所,所有人都闷闷的坐在那里吃着。红妮最先打破了沉默,对着坐在旁边的樱桃言道:“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被卖身为奴,甚至......”说罢,眼眶又红了一圈。     樱桃闻言也跟着红了鼻子,闷闷的在那边喝着汤边咽着窝头,看到翠花望了过来,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坐到翠花身旁,拉着翠花的手哭哭啼啼道:“姐姐...我好怕...。”     翠花有些无奈的看着樱桃,只能先安慰着。心里却若有所思的朝着那边不哭不闹静静吃着吃食的二丫看去。二丫好像注意到了翠花的目光,对着翠花微微一笑,然后继续低头吃着饭食。     “啪”紧闭的屋门被猛的推开。“死丫头,一个个慢吞吞的,吃完了没有。吃完了给老娘出来干活!”刘妈妈扭着身子身后带着冬雪,一身脂粉气的步入屋内。     翠花脸上透着甜甜的微笑,抢先众人一步言:“妈妈,好了。都怪我们刚来不懂事,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劳烦妈妈亲自来叫咱们。妈妈歇歇脚别累着。”说罢,殷勤的拿起椅子小跑到刘妈妈身边放下,双手放在胯前有点羞涩的看着刘妈妈。     刘妈妈一脸古怪的表情看着翠花,倒是大方的坐了下来,冬雪低眉温顺的站在身后,尖着嗓子言:“你倒是很不同啊。其他人都哭哭啼啼的,就你一副兴高采烈的很是高兴。难道你不怕不委屈?”     翠花先是满脸悲伤好像想起了什么,接着化为淡淡的憧憬与喜悦,言:“我本就是孤儿饥一顿饱一顿,那日在街边行乞时被那狗娘养的绑来这里,以为是要把我骗去黑矿煤窑里只怕更是活不过多久,如今知道了原来是妈妈这里就算以后被卖身为奴但是不用饿那肚子还有个安稳睡觉的地方。我还有什么不乐意和委屈的呢。”     刘妈妈好像相信了翠花的言辞,脸上笑眯眯的对着翠花言:“如此你倒是好运气。若是安分勤快的呢,妈妈我也从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翠花一脸腼腆的点点头。     二丫一直在旁边沉默的看着一切,瞥眼瞧见红妮还在那里不时抽泣表情呆呆的,倒是那樱桃对于翠花的举止有些眼底流露出来的鄙夷与嫉妒,只是一直低着额头除了二丫的这个角度看到了以为并无其他人瞅见。     刘妈妈起身,拍了拍袖子弹去上面不知是否有的灰尘,神情泼辣道:“你们几个,去后院挑水劈柴!若是偷懒干不完活计,就别想睡觉!”     翠花第一个答应言是,二丫紧随其后,红妮好像还没有醒过神来一样与樱桃一起茫然的点点头。刘妈妈吩咐了冬雪带着我们去熟悉活计,随后扭了扭腰转身离去。     室内从新陷入了静谧,腊梅打破了沉默,微笑言:“咱们走吧。”说罢,走出屋外。     二丫碎步走到翠花身边,拉了拉翠花的手,轻声言:“翠姐姐,咱们快走吧。”翠花愣了愣,随即笑笑的点头。     刚走了几步,突然从后面传来一句几不可闻的碎语:“这巴结的样子....好像谁不知道她得了妈妈欢喜....”     二丫明显感到翠花的步伐顿了顿,微微瞥眼瞅见了樱桃在那里低眉与红妮诉说着什么。红妮察觉到了二丫的目光,脸红了一红,忙起身小跑到翠花身边言:“姐姐,咱们走吧。”     翠花瞟了一眼红妮,微笑着点头言好。话音刚落,樱桃也紧步近前,笑眯眯道:“姐姐,走吧。”     正在这时,冬雪探头进来,皱眉言:“磨蹭什么呢!妈妈的话忘记了吗?”说罢,大步流星的朝着扇形拱门走去。     “狗腿子....”二丫听到樱桃在那里语调恨恨的低声龊语着。翠花回头看了樱桃一眼,并不理会。二丫挨着翠花后面,樱桃红妮紧随其后,众人不敢怠慢齐步紧跟着冬雪的步伐。           第七章 疑心换惊心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穿过扇形拱门往右走个十来步再左转就到了后院。这是一个呈现椭圆形布局的院子,红砖水泥砌成一圈围墙,地面上野花杂草蓬蓬勃勃的遍布着,一些干柴压在上面却并不能阻止这丛生的长势,微风浮动其间,不时带起阵阵沙石和草屑。距离众人两丈开外有一处格外特别的地方――一颗大杨柳斜插出墙外,树荫下一口水井孤立着,旁边的不远处有把四方花木靠背椅。或许是因为没有得到充足的阳光照射,湿润的土地上只零星长着一些枯草,显得格外静谧。     “你们两个去挑水。你们两个去劈材。把水和柴火送到那边的小厨房里等着明天备用。我就在那边坐着,有不懂的来问我,够数了我会叫你们的。”指了指・距离水井大约三丈远的一间小矮房,门帘敞开着。随即冬雪转身坐到大杨柳下的花木靠背椅子上,就那样闭目悠闲的纳着凉。     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了下来,夕阳辉斜懒懒散散的照在二丫几人的脸上。能明显的看出红妮与樱桃脸上的阴霾,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因为冬雪指派了最需要力气的活计砍柴给了她们两个。     樱桃眼圈红了一眶,正又要找翠花哭诉的时候,发现翠花和二丫两人早已经来到水井旁拿着水桶准备挑水了。樱桃跺了跺脚,瞅着旁边柔柔弱弱的红妮,有些恨恨的咬了咬牙,因着怕声音太大被冬雪听见,只能小声的骂道:“别拖我后腿。我可不想不能就寝呢。别给我哭,瞧着烦。”说罢,推了一把红妮,朝着放柴火的草地上走去。     后院里从新归于了平静,只有断断续续传来一声声重重的砍柴声,啪啪的重物落入水面的响声,合着女子的娇喘呼声。     二丫把手中的麻绳放开,水桶嗖的一声落入井底,用手挡了挡飞溅上来的水花,这井不深啊。     “我们一起逃出去吧。”声线轻软淡定格外的平静,就好像是在闲话家常一般。     二丫愣了一愣,刚要提起水桶的动作缓了一缓,微微瞥头,瞧见冬雪并没有在注意这里,才有些微作惶恐状言:“姐姐在说什么呢?妹妹不懂....姐姐不是很喜欢这里的生活吗?...刚刚跟妈妈....。“     翠花瞧着二丫脸上的惶恐,一副了然于胸的笑笑道:“妹妹难道也信了我说的那番话吗?妹妹在姐姐的眼里可不是如此愚钝之人啊。难道妹妹真的不想逃出去吗?如此,那妹妹就当姐姐没说好了。”     二丫心里紧了紧,刚要脱口而出答应下来,却一晃神忆起了那玉面书生的种种......不能如此就轻易相信表象,不然被人骗了还在替人数钱,在没有确实的能够让自己有信任她的理由之前,绝对...绝对不能....我的命不止是我一个人的命....     二丫微微转头,扫了一眼翠花,作一脸惊慌样,言:“姐姐...我...我...姐姐还是别说了...妹妹怕...妹妹不敢...”手中的麻绳飞快的拉着,以示自己此时的心情。     翠花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一副了然于胸的微笑道:“看来妹妹你是需要考虑一下,也好...”转首看了一眼冬雪,回首言:“咱们的时间可不多了....在被真正卖出去以前,我们还能来这后院几次,还能有几次机会呢?....”说罢,就那样眼含深意的含笑望着二丫,好像就笃定了二丫会明白一样。     为什么是我?她怎么就注意到我了呢?若是是因为今日与我分配到了一起做活,才想先与我谋划,实在是说不通,毕竟这可是极凶险的事情,让太多人知道实在不好,料想就算一人无法逃脱需要帮手,也不可能要太多的人,两个以内是最可能的....红妮樱桃两人完全也可以胜任,翠花完全有与她们谋划相处的机会,并不需要先找我,她就不怕我一不小心就暴露了她的目的。我今日的表现所作所为都不出挑,中规中矩啊.....不对...不出挑,中规中矩...     二丫眼仁里的瞳孔猛地一收缩,自己表现的太平静了。对比着这群跟自己同病相怜的女孩们...既不像红妮樱桃一样哭哭啼啼毫无顾忌的脱口言逃走,也不像翠花一样暗自谋划格外表现的殷勤喜悦在那巴结....我太正常了或者所太反常了,就好像.....入了狼窝的母鸡,对于即将到来的被吃命运不悲不喜.....。自诩自己对着所有人都做到了伪装,却不想被这翠花给看破了...说不定刘妈妈,冬雪腊梅.....二丫越想背后冒出了越来越多的冷汗.....     “二丫...二丫....”翠花拍了拍二丫的肩膀。     嗖的警醒过来,我在想什么呢,这个时候发糊涂发愣!     对着翠花笑笑,把手中的水桶舀出来的水倒入旁边的木桶里,不多不少正好倒满了。翠花把木桶一把接过往小矮房的方向走去。     二丫并没有注意到,这院子里的风是朝背面吹过的,而二丫两人与冬雪的距离并没有多远,风声入耳,正正好把所有该听与不该听的都纳入了耳中,若是有人在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冬雪的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           第八章 各有心思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咳!累死我了!”一声重重的身子压在炕上的沉闷响声,樱桃在那里叫道。     二丫在铺平的床铺上就那样躺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红妮好像有抹不完的眼泪一样,在那里不断的擦拭着,对着二丫哭诉,说樱桃把大部分的活都让她干了...怎么怎么欺负她了等等。     二丫瞥了一眼樱桃,又瞥了一眼红妮,暗暗无奈,这两人果然是还没摸清自己现在的处境啊。倒是翠花,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与其让她们到时候受尽苦楚才清醒过来,还不如现在直接当头棒喝又何必去安慰呢,既浪费时间与口水....难道她是想....瞅了瞅红妮与樱桃的样子......心里冷笑了一下,好谋算呢.....     “啪”的一声,屋门外突现一个人影贴在门沿上,既而传来一阵铁链的碰撞声。     二丫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转首看向翠花,发现她的脸色也白了几分不过马上又恢复了血色保持了镇定。     樱桃嗖的一声跳下炕头,想要把门打开却怎么也拉不开。伴随着一阵敲门声,嘴里骂道:“这是干什么呢!?杀人放火嘛!救命啊!来人啊!”     屋外传来一句骂骂咧咧的泼辣语:“叫什么叫!妈妈我把你们的门锁了是为你们好。让你们更加安分老实点,当咱们院子里是大集市,可以随便走动的吗!这野的,少说还得调教调教才行。冬雪,快着点。”     “诶,好了”说罢,屋外的人影缓缓消失。     “早点睡觉!明天还要干活呢!真是不让老娘省心。”话音刚落,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化为虚无。     果然是这样....二丫望了望四周一缝不通,连个老鼠洞都没有。只能叹息一声,“早点睡吧。”     红妮闻言,本来就已经红的不能再红的眼角再次流出一丝泪珠,嘴里呢喃道:“我怕....”     翠花这时也早已经没了安慰的心情,只淡淡说了几句,就把背头一盖作睡眠状。     樱桃还在那里骂着,不过并没有人理她回应,她渐渐觉得无趣,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一屁股坐到炕上。再瞧着红妮那哭哭啼啼的样子更是来气,混忘了自己也一直哭哭啼啼来着,指着红妮就骂道:“哭个什么劲儿!就算把嗓子眼儿哭哑了,你也就是个去窑子里做婊.子的命!”     “你.....”红妮闻言,一个气不过,只能就那样拿着红眼瞪着樱桃,嘴角抽搐着,连眼泪也忘了擦拭。     “好了!你们吵够了没有!如今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这样得理不饶人!”翠花猛地把被子掀开,露出了一双凶目来。     红妮和樱桃何时见过自己从来温言细语极为和善的翠姐姐这样过,立马被吓傻在当场,不敢再言语。     翠花把被子囫囵一抱,言:“在你们身边我是没法睡了!我去睡二丫旁边,省的听你们一个哭一个骂,明天没精神干活被妈妈责罚。”     红妮刚要开口请求翠花原谅,却一时哑口无言,就那样呆在当场。那樱桃也一样,不过刚说了一个“我....”就被翠花用眼神一瞪,给止住了话语。     二丫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心里微微荡漾,这翠花果然会演戏好谋算....看中了两人都是哭鼻子心性的,先两边同时安慰示好,一方若是觉得自己所得的安慰和好处少了,不会怨怼那个给予自己好处的人,只会怨恨分夺了自己好处的人,这翠花明着好像是个好心人,其实心里成算大着呢,巴不得两个吵翻了天,互相仇恨,那两人因为心里有疙瘩不能拧成团只会感觉孤立无援,如此,和二丫相比翠花这个示好的人只会优先更加得到这两人的依赖。这红妮与樱桃何时没吵过,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发火呵斥,若说是因为屋门被锁而心烦意乱,从自己对翠花的认识来说实在是不可能,她是多么一个细心入微冷静的人儿啊,就算刚才白了脸色但也马上恢复了过来,只怕就是为了借这个名正言顺的幌子正真的恩威并施,如此红妮和樱桃会更依赖敬服于翠花,那翠花以后就可以更大力度的利用这两人,自然她如此做是有为了真正收网的意思,但这决不是她最大的目的。心里微微叹息,看来她被这严实的地方逼得有些心急了,才一天的功夫这恩威并施的功夫能有几成火候,只怕晚上还没个安稳觉睡呢。     夜幕完全的黑了下来,月光从那禁闭的屋门上零星透入屋内,屋外不时传来一阵阵知了的鸣叫声,蚊虫飞舞煽动翅膀的扑哧声,正好掩盖了屋内的各种酣睡声和.....人声。     二丫右侧着身子紧闭着双目看似已经沉睡,远处樱桃红妮等人鼾声如潮。被角处被轻轻的掀开了一面,一个身子呈贴面之势,身子紧靠在二丫面前,对着其耳畔窃窃私语着。     感觉一阵暖暖的湿气萦绕在耳畔,“如此...必然可行...”,悄声入耳,二丫的眉眼处动了动,沉默了一会,唇角轻启言:“为什么是我?你收服的那两个不是可以更好的帮你吗?”没错,这个贴面的身子就是翠花。     翠花的呼气微微顿了顿,许久才贴耳道:“妹妹果然是个聪明人,跟我想的一样。若说是姐姐与妹妹一见如故,惺惺相惜,你信吗?”     二丫静默了一会,言:“只要你不害我就好。不然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翠花突然轻笑出声,也不怕被人听到。     二丫闻笑声刚要张嘴,唇瓣上被三根手指压着。“听我说就行了。”     “信则用之,不信又何必去用呢。连自己都不放心了,那又何必去跟我合作呢,我也是一样的。这么浅显的道理妹妹应该懂得。”二丫陷入了沉默。     翠花准备翻身回卧,突然又转折了回来,对着二丫附耳言:“我是李家村村长的大女儿。我见过你,你却没见过我。”说罢,真正的转身回卧,须弥片刻就传来阵阵的酣睡声。     二丫心里一惊,瞳孔微缩,就那样看着翠花的脸庞。怎么会!?村长的大女儿.....她不是...不是已经病死了吗?不对!她不叫翠花,她叫李千莹才是。     可是...翠花不可能拿如此事情来框我。别说自己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李家村的人,就算她在某处见过我知道了我是李家村的,想要骗我的亲近,也没必要说自己是那已死之人。     若她真是....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怎么会死而复活?她为什么说自己叫翠花?...太多太多的疑问围绕上心头....     二丫心里暗暗言道:“不管你是谁。若是阻我的生路,我必然不会放过你!”     若是有人现在把被子掀开会发现,会发现二丫的双手一直紧紧握着,露出了点暗黄色的边边角角,却是一包不知为何物的物什,瞧着就像药店里包裹的纸张。     二丫想着想着,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唰唰...”却是隔着一个床铺的红妮翻了个身子。屋外的零星月关正好扫射到这里,却见红妮双目微睁着,眼底闪着异样的光芒。     -----------------     大家可以猜测一下这包不知为何物的物什是什么?可以在书评区里讨论一下哦,前面几章里是有蜘丝马迹的提示噢!绝对不是什么无中生有的东西,也不是俺这个后妈开的啥金手指。           第九章 入骨三分冷(上)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早已日当中午了,瞧着密不透风的屋内也从墙板上的虫洞和缝隙间影影绰绰的射进一丝丝金光。二丫抱膝坐在炕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翠花在一旁安慰着红妮与樱桃,不时能听见樱桃对红妮的挤兑。     突然屋外响起“唰啦啦”的铁链声,屋门被缓缓打开,走进来一个人儿――照射进来的阳光刺痛了二丫的双眼,毕竟一直在黑呼呼的屋里呆着,眼睛难免有些不适应。拿起手来挡了挡,须弥片刻才慢慢放下,定睛一看,却是腊梅。     “妈妈叫你们几个去前院,跟我来吧。”说罢,笑眯眯的站在门口看着众人。     二丫心里有些犹豫和忐忑,本以为会把大家关到傍晚才允许去拿饭食顺便去做活计,但是这腊梅却直说妈妈叫自己几个去前院,若是要去干什么活做什么必然会说明,可自己又并不能因为这疑心就不去了,心里有些浮躁,暗暗呢喃道:“鸟儿也该主动出来撞枪头了。”     “喂!妈妈这时候叫我们去前院干什么?”说着,樱桃下了炕头几步跨到腊梅面前。     腊梅面对樱桃这不敬的态度也不恼,照样和颜悦色道:“我也不知道。叫你们去你们去就是了。总之,妈妈还指望着你们发财,不会害了你们就是。”     二丫闻言心里产生荡漾,不由自主的朝着翠花的方向看去,正正好翠花也朝自己望来,不知她是否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现在并不是讨论的时候,按捺住心里的微波,缓缓松开抱膝的双手下了炕头,准备跟着腊梅去前院。     本以为这樱桃就算再笨也不会到这时候还不明白情况,却见那樱桃几步跑到翠花身边,一把把在旁的红妮挤到一边,眨巴着泛红的眼睛,言:“姐姐,我怕。我不想去,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翠花突然有种扶额的冲动,你还当这里是家里啊,还不去呢,当真是蠢笨如猪,....不过,蠢一点也好。     二丫瞥眼瞅着翠花,只见她为难的看了一眼还在外面等待的腊梅,言:“这....”     红妮也不哭了,对着樱桃骂道:“撒泼的!你不去就呆着吧,别连累了翠花姐姐。”说着,拉起翠花的手就往外走去。     樱桃瞪红了双眼盯着红妮,嘴里气急的哆嗦道“你...你骂谁...”     红妮适时的回头顶嘴道:“骂的就是你。”二丫闻言奇异的抬眉看了几眼红妮,这个红妮...何时转性了?莫不是真被这樱桃给逼急了。     樱桃霎时一个怒火攻心,几步上前对着红妮一巴掌掴了下去,顿时屋内一片寂静。     樱桃打完以后呆了一呆,才意思到自己做了什么,忙瞟了一眼还站在屋外的腊梅,惊惧害怕涌上心头,一手拉着翠花的胳膊哭鼻子道:“姐姐,不是我做的....我不想这样做的...我...我...”     翠花心里已经大惊,这樱桃也真是个混脑子的如此把红妮逼急了,这红妮竟然有这个胆子跟樱桃顶嘴,如今这樱桃闯下大祸,接下来可要吃活罪了。不着痕迹的把樱桃的手推开,转身想对腊梅求个人情,毕竟这樱桃实在蠢笨好控制还有大用,说不得得拉她一把。     “腊梅姐姐,樱桃绝对不是有意的。她从来就是个鲁莽的性质,气糊涂了才这样。请姐姐原谅”翠花含着歉意,如是说道。二丫瞥了一眼翠花,心里知道她的用意,只是千万别到时候把自己也给栽进去就是了。     腊梅微微皱眉,步入屋内,言:“别说了,是非如何自有妈妈定夺。绝不会冤了谁,也不会放纵了谁去。”     红妮一直愣愣的抬起右手摸着自己那红透了的半边脸,呆呆的没了话语声。樱桃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也不敢再哭闹了,只随着红妮一样也呆了神情跟在翠花后面。     二丫忽然走到腊梅身边,俯身歉意言:“大家耽搁了姐姐的功夫,实在有罪。姐姐是个善心的,千万请姐姐在妈妈面前都说些好话。”     腊梅瞟了一眼二丫,也不言语。只转身往外走去,“走吧,已经耽搁一会了,妈妈要是为这个恼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肯替你们说好话。”     二丫瞥了一眼翠花,用眼神示意她快走吧,然后转身跟着腊梅的步伐走向前院。     到了前院,却见除了二丫等人以外的其他女孩们也在这里,正一个个脸色惨白的站在那里,倒不是中暑的样子,倒像是在害怕什么。视线一转,不远处是来这里时第一次见到的两个粗脚大汗,正守在大门口,难不成是在怕他们?有可能,但也不至于啊。院子里还突异的出现了几个第一次来时还没有的大水桶,瞧着地上一些湿漉漉的痕迹,必然是装满了水,却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这次二丫走在前头跟在腊梅后面,翠花两旁紧拥着红妮与樱桃。     刘妈妈正皱眉的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冬雪站在后面,不耐的问道:“怎么的这么慢?莫不是跑那里去偷懒了?”     腊梅闻言并没辩解,只是不亢不卑的把发生的事情始末说与了刘妈妈听,既不偏帮也不多嘴。     二丫低眉站在前面,翠花也低着额头与二丫只相隔半步的距离。能明显的感觉到樱桃正瑟瑟发抖的龟缩在最后面,到底她还是怕刘妈妈的,第一日那个血淋淋的血人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印象深刻。     “呵~!原来还有那不安分的,敢坏了老娘我的财路。是哪个‘伶俐’的呀?妈妈我倒是真想见识一下这侠女呢?这动气手来的功夫,不知道跟大牛二牛比起来如何呢。”说着,眼神示意那看门的两个过来,顺便让腊梅把红妮和樱桃指了出来。     那叫大牛二牛的两个大汉一把把红妮和樱桃拉了出来。却见樱桃一个劲的求饶推脱,红妮则右手紧紧贴着右脸一个劲儿的在那哭。这下不用说,妈妈也知道了谁是打人的那个谁又是受害的那个。     “嗤嗤...”刘妈妈摇了摇头,言“还以为是什么野猫子性子能野成这样,还敢伤人。原来却是个病猫,软骨头呢?这打了我的人,破坏了面相,来日若是坏了价钱。你赔的起吗?”     樱桃瞧着两边如罗汉般凶煞的大牛二牛,早已吓破了胆,嘴里胡言乱语道:“妈妈把奴婢卖个好去处,那就赚回来了,赚回来了。”     好想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刘妈妈掩手就那样看着樱桃,笑言:“??都改口叫自己奴婢了,果然是个天生当奴才的命,幸好啊,遇到妈妈我,不然你一辈子不是活的太不适宜了。哎~你本来就是要卖出去的,不管卖个啥价钱,都是我本来应得的。这谈何赚呢?到底是你糊涂了,还是我糊涂了。”     樱桃闻言一个哆嗦,一股尿骚味渐渐发散开来,只见底下突然一片湿润,却是这樱桃竟然被吓的尿失禁了。     二丫有点不明白刘妈妈的意图了,若是要罚樱桃,直接罚了就是,何必说这么多羞辱恐吓樱桃的话,瞧着樱桃那发抖早已吓傻的样子,实在是多此一举。难道是要做给其他人看?抬眼瞧了瞧众人,女孩们的脸色早已白的入木三分。倒是那冬雪一副冷冰冰的脸孔无动于衷,腊梅嘴角如常的含笑。     刘妈妈挥了挥手,一脸厌恶的看着樱桃,言:“既然想要被卖个好去处,给妈妈我多赚些钱,那妈妈我必然是要成全你的。大牛二牛,把她的衣服扒了。”           第十章 入骨三分冷(下)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二丫愕然的听着刘妈妈的话语,扒衣服!?这是要干什么?     只见大牛和二牛两人对着樱桃身上的衣衫开始撕扯起来。想来他们做这活是极熟的,就算樱桃边反抗边对着两人撕咬抱拳,也是没两三下的功夫就只剩内里的一件亵衣。     “妈妈!我再也不敢了!....咳咳”樱桃已经哭的快没了魂儿,被自己的鼻涕给呛了好几下。     刘妈妈视若无睹,只斜眼对着其他女孩们言:“这身体发肤授之父母。这如今到了我这,我就是比你们亲爹妈还要亲的妈妈,这身体自然更是妈妈我的了。”     瞧着樱桃的衣服快要被扒干净了,回首对冬雪道:“去开始‘过冰’吧。今儿不需要顾及分量了,这野丫头自己有那献身的决心,也不需要怜惜。”说着,看了看红妮那红彤彤的脸庞,眨巴嘴“??辍绷缴?溃骸罢馀饬说囊?樱?荒艽铀?砩虾煤米?乩戳恕!?p>  冬雪从刘妈妈身后走出,眼里一闪即逝过一丝不忍,缓缓走到那几个大水桶旁,用一个大葫芦瓢泼勺了一碗水。正好大牛二牛把已经扒的全身光溜溜的樱桃拉到近前,直接大葫芦瓢泼一个照面迎头浇了上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樱桃嘴里发出。接着整个人就那样哆嗦着,好像那一碗水下去是极冷的。     刘妈妈撇了撇嘴,把目光从樱桃身上转移到那边站着的十几个白花了脸蛋的女孩身上。“...瞧着年级小小,倒是比上次那些丫头们叫的还要大声。从前想来一定是娇生惯养的吧。”转眼又看到冬雪停在那里,皱眉呵道:“继续啊。这过冰的功夫还早着呢。这‘过冰’讲究的就是快、量足。才能冰入骨髓,紧肤缩身。那小脸蛋啊,绝对嫩滑的跟鸡蛋一样,还有那纤腰细腿......这效果可是见显的,你们这些乡间毛丫头当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才能享受这福气。”对着众女侃侃而谈道。     二丫就那样看着一瓢水接着一瓢水从樱桃头顶浇下。开始樱桃还能大声的呼喊凄叫,慢慢的整个人趴倒在地上,不管多少水下去都只能痛苦的呻吟几声。众人的眉眼渐渐低垂不敢直视。     “啪”却是红妮突然软倒在了地上,整个人直挺挺的看似晕了过去,配合着那红的发紫的半边脸硖,好不可怜。     相比与其他人目睹此景的同病相怜之情,二丫心里却隔愣了一下,这红妮的脸硖....怎么比开始还要红几分,不对....记得从前在家里的时候,邻居家的狗蛋被自己的喝醉酒的爹爹扇了一个耳光,那时还偷偷跑到自己家里躲避,自己还把房间让出来给他躲藏呢。这红肿的脸虽说不会马上消肿痊愈,但是外表的红印只会慢慢淡下去只留下一片淤青紫色,而不会越来越红才是。这樱桃的手力总不可比得上一个壮年男子吧....虽说是中午艳阳天,有被晒成这样的原因,但相较于其他人脸色惨白的样子,这红妮在二丫心里怎么看都透着古怪。二丫陷入了沉思,暂时忘记了自己也会面对这一切的恐惧心情     刘妈妈皱着眉头看着晕倒了的红妮,摆了摆手言:“腊梅,带她回去休息着,这样子实在不适合‘过冰’。去冰室里拿几块冰块给她消消肿。”说着,看着那趴在地上瞧着没了生息的樱桃骂道:“瞧瞧!杀千刀的!敢阻老娘我的财路!过不了几日外城的妈子们就要来挑人了,谁不知道我刘妈妈手底下的人一个个出去倍儿棒的俊,如今这少了一天过冰的功夫就少了一分多卖几个钱的机会,你说说怎么办?别给老娘我装死,给我继续!”     冬雪瞧着已经出气比呼气多的樱桃,有些为难道:“妈妈,再‘过冰’下去,只怕到时候病怏怏的反而坏了价钱。”     刘妈妈闻言,还有些生气道:“没事儿。这大中午的,涂的就是一个阴阳调和,妈妈我做这档子事这么多年何时出差过,生不了病。等会给她灌一碗生姜下去就是了。”话音顿了顿,瞧了瞧其他众女,轻哼一声道:“算了,也不能耽误了其他人‘过冰’,拉她下去喝碗生姜吧。便宜她了,让她多活几年寿。”     二丫心里猛地一阵激荡,多活几年寿....这‘过冰’竟然是这么损人的东西,怪不得什么倍儿棒的俊呢,是拿着心血换来的啊!只怕刘妈妈还没说全这危害呢。不行!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马上逃出去,不能再等了。     好像心有灵犀一般,二丫与翠花同时转首看了对方一眼,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出那惊惧二字。     恰逢腊梅扶起红妮往来路走去,经过二丫和翠花身边。二丫看了一眼那闭眼晕迷状儿可以免于‘过冰’之苦的红妮,心里那一直存在的古怪感觉忽然灵光一现的解开了。     原来如此....先是激怒樱桃让自己带伤成为受害者,这又是日正中午,这一晕正好合情合理躲了这苦难保留了体力,很明显能看出这‘过冰’很费体力,很大程度上可以抑制想逃跑的众人,让大家有心而无力。可是,她到底是怎么做到不让脸硖的红肿消退,显得自己受伤十分严重,引得妈妈把怨恨全部集中到樱桃身上没问责红妮,格外开恩让她免了‘过冰’.....不对!肯定有什么我忘记了,想想,再想想!她从开始到现在做了些什么,她的一切都中规中矩,一直拿着右手摸着自己被打的右脸到此然后就那样呆呆的站着,一切表现都很正常....一直拿着又是摸着自己被打的右脸.....我明白了!这红妮当真是厉害,竟然懂得利用这正午的气候和手掌的温度让自己右脸硖一直高温不退.....好谋划,如此擅于伪装,把所有人都玩在鼓掌里,还害了樱桃,虽然樱桃也是自己活该,但若不是红妮接下来一连串的举动,也不至于让樱桃受更大的折磨。这红妮瞧着处处合情合理没有惹起任何人的怀疑,最后所有人都需要受那折磨,自己免于一难,当真是人不可貌相,若不是露出了那唯一的破绽被我瞧见,想来我还以为她是个软弱可怜的呢。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一开始难道就知道来这前院是要受这折磨的,她的心计真的如此之深,能想到这么长远?若是为了逃走,她这样做除了保持了良好的状态以外,并不能增加其他助力,还不如直接跟自己几人一起商量对策。今日樱桃这一受罚料想也没人再敢闹事了,能躲得了今天,还能躲得了明天去不成。若是只是为了争取这一天的功夫,就算今晚她有什么动作,凭她自己一个人就能逃的出去?....那颗柳树....凭她一个人是断断不行的,今日的种种绝对是有人事先提醒,有人在帮她!     是谁....红妮来这里的第一天到现在除了翠花,自己和樱桃以外,就只接触了腊梅冬雪刘妈妈这些人。翠花樱桃和自己可以先排除,刘妈妈更是不可能了,那就只剩下....是她还是她!?     越想下去,二丫发现她有越多的疑问,疑问接着疑问,竟然忘记了时间的流逝,连接连响起的尖叫痛呼声都屏蔽在脑后。直到冬雪来到身边说了一句:“到你了。是你自己脱还是让大牛二牛帮你?”           第十一章 真心。真心?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无力的坐在还算阳光充足的平地上,身上凌乱的盖着自己的衣裳,冰冷刺骨的感觉还没消退,嘴里散发着浓厚的生姜味,唇边半碗没喝尽的生姜水正缓缓的灌入腹中,但手脚却不听使唤的发着抖,不时洒落了一些下来。     突然感觉右手被一个略微温热的掌心覆盖,耳畔传来一句明显还带着颤音的关怀慰问:“你没事吧?”     二丫回眸瞥去――翠花虽然满脸疲惫但眼里却含着关心注视着自己,一旁是已经见底的粗胚瓷碗,不远处零零散散的坐着一个个女孩,大部分都是手脚无力的卧躺着。     二丫感觉心里一丝丝温暖润泽心窝,好像连身上的入骨的冰冷都暂时忘却了一样。这翠花明明自己已经精疲力尽了却还来关怀自己,常言道患难见真情,本以为自己和她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却不曾想....。     用尽全身力气生硬的扯出一个微笑,声音沙哑言:“姐姐,我没事。你还好吗?快快躺下休息一会吧。”     翠花听着耳边不时传入耳中的凄厉叫声,苦笑道:“瞧这情形,只怕咱们还得多待些时候。我先于你去受那‘过冰’,刚刚已经恢复了一点力气。”说着,双手抚着二丫手中的瓷碗,眼神示意道:我帮你。     二丫强撑起一个微笑点了点头,放开双手让翠花接过。翠花的动作十分缓慢与小心,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手也是在发颤的,但却在极力的控制,以免生姜水溅出。张开唇齿咬合着碗口让生姜水缓缓流入口中,一丝丝温热在冰冷的心肺间散开。有些觉得这温热太少,不觉张合的吸力用力了几分。     “咳咳...咳...”却是呛到了。     翠花看着眼前一幕,有些着急的拍了拍二丫的背部,自责道:“没事吧?是我不好...我喂得快了点...”     给了翠花一个放宽心的表情,言:“不关你的事情。是我急了点。”     翠花闻言才微微松了口气,更加小心的捧着瓷碗喂食着。     二丫缓缓喝着,心里却止不住的产生异样的情绪,不觉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实在不像你,我也没什么可以给你利用的。”     翠花闻言,轻笑出声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妹妹你对我的误解是否太深了。我何时对人坏过,对你更是用着真心。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利用你。”     二丫听着翠花的挚语,发现确实如此,自己把所有对自己好的人都想成了别有用心,或许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有些羞愧难当道:“是我想多了。姐姐千万别误会,妹妹绝无其他意思。只是...只是妹妹来此,就是因为太信了别人,所以万事都不得不多留了一个心眼,以此比汝。“     翠花笑意更浓,安慰道:“没事,我不介意。换做是我也会如此的,往事如尘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想它做什么。姐姐对妹妹你好,只是因为与妹妹你一见如故。没有其他原因。”     二丫也对着翠花笑了笑,须弥片刻,不经意的问道:“姐姐你上次说你是李家村村长的大女儿...你..你不是....?”     瞧着二丫小心翼翼的语气,猛地一笑,言:“是传我病死了是吗?”二丫脸上一尴尬,点了点头。     翠花眼里带着淡淡的惆怅,好像忆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一样。     二丫看着,有些不安道:“姐姐若是不想说可以不说的....”     翠花闻言,淡淡微笑摇了摇头道:“若是我连这点都看不开,刚才也不会如此安慰你了。”话音顿了顿,随即神色迷茫的边回忆边说:“我的亲娘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因为怀我难产去世了,我爹因此觉得我是不详之躯,我从小就被乡里乡亲闲言碎语,从小就没有伙伴愿意跟我在一起。开始的时候还好,到底我是我爹亲生的,没有关爱但是至少还能吃饱穿暖....但是直到我的后母嫁给我爹...我娘给我准备了一份嫁妆,我的后母觉得那份嫁妆应该属于她的,一直在我爹面前吹枕边风,幸好我爹没听进去,不然只怕我是真的死了。后来我突然生了一场大病,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被人误为已经死了,其实我没死.....我最后是从泥土堆里出来的,那天真的很冷,我就那样挖啊爬啊....”     二丫终究只是个小女孩,就算再如何早慧,在翠花的深情厚谊下没怀疑再细问,只感觉听着听着,心里那最后一丝的防备也慢慢卸下了,心里只感觉翠花真的可怜,自己应该对她像她对我一样的好才是。嘴里无限真挚的安慰道:“姐姐...没事了...以后我就你的妹妹,我会把你当我的亲姐姐!以后你不会再孤单了!”     翠花闻言,眼里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讥笑却是转瞬即逝,面上露着感动的表情,嘴里道:“真的!?”二丫用力的点了点头。     翠花瞧着快见底的瓷碗,耳边也渐渐没了叫声,看见没人注意,不由自主道:“这种只有咱们俩同处的机会难得,咱们得好好计划一下,等会回去就不方便了。”     二丫淡淡点了点头,嘴里却问道:“姐姐是如何看红妮的?”     翠花微微一愣,思考了一下随即道:“性子绵软了些与那樱桃相像,不过性格却没有樱桃那么张扬,有些胆小。”     二丫闻言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姐姐不觉得这个红妮是个心计深沉的吗?今日种种,瞧着好像是樱桃逼得,才导致如此,可是却只有她一人免于受难,我们几个都尝了那‘过冰’的滋味。”翠花陷入了沉思。     二丫又道:“姐姐....你是准备对红妮二人如何打算的?是带着她们一起逃走...还是?”     翠花刚要说什么,却听远处一声尖细嗓子:“一个个别装死人,快着起来!腊梅冬雪大牛二牛,带她们回去!这大中午的陪着你们,妈妈我春困想去睡一觉都难了,得好好回去补补。”           第十二章 入瓮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西偏房的房门半掩着,并没有料想中的锁着。二丫和翠花互相搀扶起樱桃,步履蹒跚的走着,衣裳皱巴巴的的胡乱套在身上还残留有些许湿润。腊梅在前面领路。     “啪”的一声屋门被推了开来,接着是一阵急促的步伐声。     “姐姐...”红妮惊喜的叫道,两步并作一步的跑到翠花身边,替其抚过樱桃的手。     二丫就那样看着红妮的作秀,如果不是自己知道了她的真面目,当真也是要被感动到的。瞅了瞅翠花的神色,倒是微笑的对视着红妮,不见一丝异样。     “红妮,我没事。你还好吧?”翠花淡淡的摇了摇头,虽然很疲惫,但还是笑容和煦的摸了摸红妮那有些浮肿淤青的脸,却发觉手指摸动间有些油腻,眉眼皱了一下有些疑惑。     红妮羞涩的一笑,感受着翠花手中的温热,言:“姐姐放心,这点伤算不了什么。我刚刚躺了一会,已经好很多了。”说罢,顿了一顿,好像注意到了翠花的疑惑,感激的看了一眼前面的腊梅道:“还要多谢腊梅姐姐,若不是她给我打了点水给我敷脸消肿去暑,还找了些伤药给我,我说不定还晕迷着呢。”     翠花闻言,对着腊梅感激一笑,温言道:“多谢腊梅姐的相助之恩。这红妮和樱桃都如我的妹妹一般,谁受了伤犯了错,我都心里不忍。刚才看着红妮就这样晕了过去,我心里都快急死了。”相比与翠花绵言细语的示好与感恩。二丫则犹疑的偷偷注视着腊梅,想从她脸上瞧出点什么,却什么都没看出来。兴许是因为红妮的缘故先入为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这个腊梅的所作所为产生不出信任来,直觉告诉自己她不像表面那样仁善。     这腊梅好像发现了二丫的目光注视,对着二丫不经意的一瞥,那眼神含笑中似乎带着冷。二丫看的直感觉心脏扑通扑通的欲要跳出,忙闪避了目光。暗暗自责了几声,当真是修为不够,这样就心虚了,她又不能吃了你。     腊梅从身后拿出一小包黄纸包裹的物什,和宛微笑道:“这里边是一些生姜和红糖是磨碎了的,你们放热水里边泡一泡就能饮用了。从前我受那‘过冰’后,喝了这个第二天就回过气来了。这东西不值钱我以前用的有剩余,现在也用不了就给你们吧。”     翠花好像有些惊讶,犹豫着并没有马上接过,只是嘴里疑问道:“姐姐你也‘过冰’过?你...你不是?”     腊梅好像知道翠花要说什么,一声自我嘲讽的一笑,摇了摇头言:“我还能是什么。难不成还是刘妈妈的亲生女儿不成....若不是顾及卖继女的名声,只怕她早就把我卖出去了呢....那母夜叉是我爹的续房,我爹自从故去以后,那母夜叉时不时就动那卖女的念头,有时候就拿我去‘过冰’,等有朝一日可以直接把我卖出....这些年好多了,到底她也腻了也不会这样明着折磨我,可是细碎的折磨却是少不了的,把我当拖油瓶和丫鬟使唤就是了....”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腊梅脸上明显有些把持不住,但到底是个坚强的人儿,一抹微笑缓缓带过。     红妮也好像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一样,以手掩口满脸的惊讶。翠花闻言心里生出了疑惑,不由自主的问道:“腊梅姐,那冬雪姐是刘妈妈的亲生女儿咯?但瞧着也不像啊。”     腊梅闻言,脸上有一瞬的讥讽却转眼逝去,不细看根本发觉不了。脸上的带起了丝丝悲伤,好像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冬雪其实是我妹妹....不是亲妹妹,但和我也胜似亲姐妹....”好像注意到了我们脸上更多的疑惑不解,继而继续说道:“她是我爹第二个娘生的女儿,其实刘妈妈是我爹第三个娶进门的...我爹当真是个多情的,死了一个又娶一个...不知道我们这些女儿算什么....”腊梅说道最后,语气透着淡淡的悲伤。     翠花知道自己戳及了腊梅的伤心事,有些尴尬的言:“对不起....”     腊梅微笑的摆手道:“没事...。我得先走了,不然刘妈妈不知道又要怎么责骂了。”顿了一顿,彷佛想起了什么,把别再腰上的锁链晃了晃道:“你们也是可怜的,小小年纪就....这锁链我就不锁了,放你们这里。若是房里呆的闷就出来走走。晚上也是我来带你们去做活计,所以不要担心...只不过仔细别出了这个院子被妈妈和冬雪看见就好。”     只见红妮一脸的喜悦,忙不迭道:“谢谢腊梅姐姐。呆在屋子里好闷好黑啊!我早就想出来走走了!”连有些陷入虚脱的樱桃也突然抬起头看向腊梅,因为没力气说话,只能眼中示意喜悦与感激。     翠花对腊梅的所为一时也高兴坏了,但还保留着最后一点清明道:“腊梅姐你不怕我们逃走,害了你吗?”     腊梅好像觉得这句话很可笑一样,掩嘴道:“就你们几个能逃哪里去?这地方可没洞给你们钻门给你们走呢。”     闻言,翠花真正的放下心来,看来这腊梅真不知道,真是天助我也,这次是可以逃出去了,面上也是格外感激,只怕腊梅改变了注意。     二丫突然感觉遍体生寒,有些不对劲...这个腊梅到底打的是什么注意!?先前的一堆对大家示好和善的举动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或许开始也以为这腊梅是个真心善良的,可怜我们的。却因为她那一句“冬雪其实是我妹妹....不是亲妹妹,但和我也胜似亲姐妹....”猛地清醒过来。她在撒谎!自己明显的看出冬雪对腊梅的不待见。这个腊梅装和善装过头了。还有她为什么放着锁链不锁起来,难道真像表面上说那样看我们可怜?她就真认为我们不能逃走,或许她真的是善心,可是这善心却处处透着不合理和古怪,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所有的思绪都在一念之间,二丫刚准备出口委婉的拒绝这番好意,却发现腊梅竟然已经转身踏步离去。嘴巴半张着,想说什么都堵在了胸口,良久,心里只化为一句:“怎么办....”     .................................     前院里,冬雪正收拾着地上的狼藉。突然听到背后一声走动声,回头一瞧,皱眉道:“腊梅。你去哪里了?带几个丫头回房,也这么慢。”     虽然冬雪语气不善,但腊梅脸上还是如常的和煦微笑道:“你晚上还得给她们带差呢,我不过多叮嘱了她们几句,可别惹恼了你这个白眼狼罢了”     冬雪好像见怪不怪了,冷冷一哼,言:“装什么装。别人以为你是个好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真面目。”     腊梅心里暗暗冷笑:让你逞一时嘴快吧。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今天,这群丫头里边终于被我找到一群不安分的了。今天过后,这大宅院里就只有我没有你了!           第十三章 计起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我要逃出去....”樱桃刚被扶到炕上就强撑起身子对着翠花呻吟着,目光里透着深深的恐惧和脆弱。     翠花脸上有些难辨的颜色,瞅着自己手上的锁链又看了看半敞开的屋门,略微犹豫道:“我们能往那里逃呢?没听到刚刚腊梅说的,这又没洞给你钻没门给你走,想爬出去也没那翻天的本事爬出去。”     红妮瞥了一眼樱桃又看了看默不作声一直就没有存在感的二丫,须弥片刻后,走到翠花身边,擦了擦有些红润的眼睛拉着翠花袖子道:“姐姐....咱们若不趁现在逃走,以后只怕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至于方法,妹妹有一计,只要大家姐妹齐心,必然可以的!”红妮边说边观察着翠花的脸色,瞧着其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又说道:“姐姐..我好怕...今天看到你们受了那根本不是人受的玩意回来的样子...我.....姐姐!若是再等下去,这马上就要卯时了,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哪里还能再遇上腊梅姐姐那么好的人呀。”     红妮说着说着带点泪珠,那旁边的樱桃听红妮说到受那‘过冰’的时候也忍不住了,一个人闷闷的掉着眼泪,直让一屋子都是一阵闷人的哭声,压抑在翠花心头。     二丫用力的一拍炕头,直起身子,眼神凌厉的一瞪红妮和樱桃道:“哭哭哭!你们整天就知道哭!哭能解决问题嘛,你们就没有脑子的吗!?”说着,下了炕头走到翠花身前。     “你们何必逼翠花姐姐!你们若是想逃走,自个去就是了,让翠花姐姐为难,陪着你们一起去送死嘛!”二丫是被自己的胡思乱想给逼疯了,直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无法逃离的蛛网,只等着任人宰割。她想发泄自己的情绪自己的不满!现在再怎么步步谨慎也没用了,她不能坐以待毙!就算要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红妮不知道突然哪里来的勇气,手指指着二丫道:“你这个闷葫芦不说话的。你懂什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什么叫做陪我们去送死,我看是你自己怕死吧。放心,没人会逼你去的。”说着,转首对着翠花语气带着哭腔言:“翠姐姐,我好怕....我不想再呆在黑屋子里,我不想被卖身为奴,甚至...甚至....”     翠花点了点头,回首对着二丫道:“二丫,不如你跟我们一起逃出去吧。趁现在,机会难得。”     二丫眼里有些着急,抓起翠花的手道:“姐姐,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这腊梅好端端的不锁门任由我们可以自由出入,这也太奇怪了。腊梅无事献殷勤太可疑了,千万别被她的表面所迷惑啊!”     红妮双目一瞪,红彤彤的眼睛好像能冒出火来言:“你个没心肝的!腊梅姐姐多么好的人啊,你把她说成别有居心。我看是你自己别有居心才是,处处阻挠大家的生路!你想死别拖累了咱们!”     二丫气急,狠狠的拉着翠花的胳膊打落,言:“你算劳什子妹妹,翠花姐姐叫的真是亲热。”     两眼一转,焦急的望着翠花道:“姐姐,咱们现在必须镇定,这个时候越是别人希望我们去做的我们越不能去做!”     翠花有些诧异的看着格外反常的二丫,沉思了一会,摇了摇头珍重道:“二丫,这次我不能听你的。再拖下去,还能有这么好的机会吗?就算有,到时候我们也没身体能够力行了。”     二丫呆了一呆,有些失神的点了点头道:“那姐姐你保重,妹妹不能相陪了。”     翠花愣了一愣,拉起二丫的手道:“妹妹,你真的不走吗?呆在这鬼地方你的一辈子就毁了啊!”     二丫茫然的看着屋外,她真的很想跟翠花一起逃出去,她也想欺骗自己:没事的,兴许就像红妮说的那样,听翠花的吧。可是她知道,她不能赌这个兴许这个万一,没有十全的把握绝对不能去冒险,性命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性命,还有奶奶....。     眼中渐渐化为坚定,狠狠的一甩手,转身道:“我会为你们把风的。你们放心去吧。”     翠花看着二丫的样子,心里又有些摇摆不定了,转头对着红妮道:“你说说你的法子吧....”     红妮看着翠花愿意跟自己一起逃走,欣喜若狂。忙不迭的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原来红妮所言的计划和翠花说与二丫的机会**不离十。从这里到后院,不需要一盏茶的功夫,到了后院利用砍柴刀劈出能落脚的疙瘩,再爬上花木靠背椅就能一步步爬上去,这柳树直通巷子,出了巷子就逃出去了。     翠花终于下定决心道:“咱们现在就走!”说罢,想起了什么,回首有些抑抑的看着二丫道:“你保重....”二丫神情冷冷的瞟了一眼,也不言语什么只是径直走到屋外。     翠花叹了一口气,回头看着红妮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准备向屋外走去。     “姐姐...姐姐....带我一起走吧....”身后传来一伦沙哑的呼喊,却是樱桃。只见她脸上一阵通红,到不像是哭的或者其他什么,倒像是一轮病恙的红晕。     翠花回首一惊,忙跨步到樱桃身边,摸了摸樱桃的额头,下意识的惊呼道:“你着凉发烧了!”     樱桃一阵猛烈的咳嗽,眼神迷离的看着翠花,用尽全身的力气拉住翠花的袖子,“姐姐...带我走吧...”     翠花并不回应,只回首对着红妮喊道:“把腊梅给咱们的生姜红糖粉拿出来泡出一壶给樱桃灌下。”     红妮现在的心情当真是焦急难耐,脸上也透着股急切,翠花和二丫都觉得她是急不可耐的想要逃出去。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想什么:腊梅说过只要让人从柳树爬出去就算完成所托,没说几个,想来一个也是行的。如今这翠花愿意跟着自己逃走当真是再好不过了,管她劳什子其他人呢。这个樱桃也当真是个讨人厌的!这个时候给我添了这一个乱子....。那腊梅允诺我只要事情办妥就助我卖一个好去处顺便会替我送二十两回家给爹爹和幼弟,呵,这些人一个个想着逃出去,可我逃出去又能如何,就凭自己采药的那点钱根本连活口都难,爹爹还是卧病在床弟弟也要跟着我一起吃苦,与其如此还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去一个好去处,不管以后为奴为婢还是真去了那种地方,难道还能比现在吃不饱穿不暖更坏的吗?当然...我也不会真信了她,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腊梅打的什么算盘,幸好昨儿在那小厨房里密谈的时候从她口里隐约得知了今日会有这一遭罪要受,想了个法子避过了,不然今日肯定要腿脚不利索,到时候只怕那柳树一遭要连自己也给赔进去了。不过自己也已经拿了她给我的一个把柄,不怕她反悔,现在只欠东风了....。     红妮就这样低着额头思绪着,不经意的深深挖了一眼樱桃的面庞,直到翠花又叫了自己一声,才一晃神醒了过来,暗暗打气道:沉住气,别被人看出不对劲来!     抬起眼帘,表情透着股不乐意但还是乖乖的去弄了碗水泡了起来。           第十四章 谁是鳖?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正院的东边坐落着一座一丈宽的小耳房,这是冬雪的房间。耳房三面环绕,外边有些牵牛喇叭花爬满了墙壁四周,就如一张蛛网层层叠叠包裹住了猎物。     “你说的可是真的!?若是假的,看老娘扒了你的皮!”由远及近传来一股气势汹汹的呵骂合着一阵大踏步的脚步声,显示出了主人愤怒的心情。     腊梅一脸悲伤摸着眼泪的跟在刘妈妈身后,眼里充满了担惊受怕。“妈妈,我怎么敢骗您呢。我今儿送那群丫头回去的时候就觉得她们有些不对劲,可是总想不起来是哪里不对劲。就在刚刚我又去了西偏房看了看,您猜我看到了什么!?竟然屋门敞开着!”语气顿了顿,好像受不住了,一股哭腔道:“这西偏房的钥匙一共有两把,妈妈和冬雪各一把。西偏房一直由冬雪负责看守,本来今儿去带那群丫头的应该是冬雪,可是今儿冬雪突然肚子疼,妈妈您让冬雪把钥匙给了我让我负责去带那群丫头,后来我是把那钥匙还给了冬雪的。可是如今想起来女儿我当真是后怕啊!如今那屋门敞开着,那群丫头必然是会逃走的,到时候问起罪责来,这冬雪岂不是要把一应责任都推给我了,女儿我当真是要被冤死了!女儿我断断是不敢那样做的,只有冬雪那个一直看我不顺眼的人才会做这种下九流的事情,既把我除掉又坏了妈妈你的财路。妈妈,您是知道冬雪那肚子疼马上就好了的,怎么早不疼晚不疼,若真疼怎么就疼了那么一会。肯定是为了陷害于我,故意假装的。”说到惶恐痛极处,更是痛哭流涕。     “女儿我实在害怕妈妈误会啊,您是知道我向来对冬雪是什么样子,而冬雪对我从来都是没个好脸色的对妈妈您也一样。我这个做姐姐的,好命苦啊....我哪点对不起冬雪她了.....我是把她当作亲妹妹一样看待呀.....妈妈这么好的妈妈,竟然要这样跟妈妈过不去,怪不得爹在世的时候就说二娘和她就是个白眼狼....竟然如此没良心....”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跟在妈妈后面颤巍巍的走着,险些跟不上妈妈的步伐,还踉跄了几下,当真是如柳絮一般。那可怜样当真是我见犹怜,让人不得不多信了几分。     妈妈脸上带着狰狞和愤怒,瞧着后面腊梅的样子,到底是自己白米白面养起来的闺女,就算不是亲闺女,但也是比去外面招一个人来的划算用的尽心。如今自己已经是信了八分了,如何能寒了腊梅的心,这可是活的摇钱树呢。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不用怕哈。三娘我怎么会不信你呢,想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吧长大,自然知道你的为人。冬雪那吃爬墙的贱蹄子,看老娘怎么收拾她!”说着,脚步迈的更大,直欲马上就到冬雪房里抓人。     腊梅低着额头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刘妈妈的背影,眼瞧着就要到冬雪门前了,也不再申诉,只是茵茵哭泣着。     淡黄的斑驳阳光下,刘妈妈脂粉浓厚的面庞上浮现起斑斑细微的裂纹,“这院子里唯一能逃出去的只能是那个地方!早就该把那该死的柳树砍了,就你爹那个老古董的说什么风水地基的。后来你爹去世的时候本来想把那劳什子解决了,可是为了养活这一大家子忙里忙外的倒让老娘一时给忘了。哼....等大牛二牛抓人回来,我倒要看看是哪几个大胆的敢那么不安分的逃出去。说不得皮痒了,老娘给她好好过过冰!”     .......................................     二丫看着翠花樱桃等人渐去的背影,一股离愁涌上心头,心里开始怀疑自己:自己是否太冷血了,翠花对自己的深情厚谊真的要这样错付吗?有难不能同当,只想着自保....想着不敢拼那个万一....到底自己已经尽力劝过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姐妹情分只能到此为止。站在扇形拱门旁,等人影消失无踪才良久在心头一句:姐姐,走好....     回屋盘坐在炕上发着呆,眼神越发冰冷起来:腊梅,不管你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若你真的是别有居心肯定没有想到这逃走不是所有人都逃走,若所有人都逃走了你还能一番推脱,而如今还留了我这一个证人,等会妈妈发现有人逃走,到时候我可是实话实说,你的罪责难逃了。冷眼瞥见原来樱桃睡的炕上放着的生姜红糖粉,想起自己自从回来到现在一直都没机会亲手碰过这玩意,忆起翠花三人临走之前喝了一碗都说精气神好多了,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那腊梅应该也只是为了示好取得大家的好感信任罢了,这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     看着此物,才突然感觉自己周生有点疲软,一股压抑的酸涩涌上四肢,想着把这玩意泡起来喝了吧。起身拿起那包物什,轻轻打开。     “咦....”鼻子嗅了嗅,手指点了一点粉末放入口中,脸色大变。不自觉的右手往胸口摸去,触碰到内里边缘棱角。     夹竹桃粉?....怎么会?可是这点分量根本就不会中毒对人体根本无害,她到底是何目的....     “啪”屋门被重重地推开,二丫吓的猛回头。只见却是那不知是大牛还是二牛中的一人,神情冰冷的快步入内,一把把二丫环抱抓住往屋外走去。     “你要干嘛!放手!放手....救命啊....唔唔....”嘴巴被用力的捂住。           第十五章 步步逼近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十五章:步步逼近     一阵囫囵颠簸过后,被用力的往地上扔去,只感觉全身都要被摔的骨断了。     二丫极力的想要挣扎起身,刚抬起半个身子看了看四周,一个哆嗦机灵,忙俯下身子低着额头呈现跪姿,一脸惊惧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是一个标准的一进门的堂子,高二丈许,宽三丈,身子两侧各有几把楠木背靠椅,前儿四五尺距离的主坐上正肃穆的坐着一个浓艳妆容的女人――刘妈妈。细瞧着平日里必然是抹粉抹得均匀厚实的脸上竟然布满了细细的裂纹,正一脸凶相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丫,或者说还包括眼前颤巍巍跪趴着的三个人儿,瞧不清面容看着身量猜测年龄应该跟自己差不了多少。在三人半尺宽的前面还跪着一个身子明显已经长成了的女子,只见她正在言辞振振的说着什么。     “妈妈明鉴!此事决计不是女儿做的。要说今儿带这群丫头的明明是腊梅这个阴险的!女儿就是想要放她们走也没那个机会啊!”说罢,用力的瞪了一眼正整个身子缩在刘妈妈身后的腊梅,只见其一脸害怕仇恨的看着冬雪,口里含着哭腔道:“妈妈....您瞧....若不是我...我今儿机警,只怕真的要被这厮给陷害了去了...”     刘妈妈猛地起身,几步走到冬雪面前迎面甩了一个巴掌,嘴里骂道:“贱婢!你当老娘是傻的嘛?像你说的是腊梅自己做的,难道她会在自己带着这群丫头的时候做这种害自己的事情!当真是笑话了。哼,贱婢,平日里就看你一脸乖戾果然跟你娘那个吃里爬外的狐狸精一个德行!想老娘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却没想到养了你这个白眼狼!若不是看在你爹的在天之灵,老娘我现在就把你打死了也没人知道,还敢狡辩不认罪!”     腊梅虽然双手掩面在茵茵哭泣着,但是实在难掩内心的喜悦只能强忍着身子一抖一抖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的是伤心惊惧呢。若是这个时候能够站在腊梅身边,就能听到她隐隐约约的呢喃着什么:快点打死她呀...打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冬雪脸上带着斑斑的五指血痕,却还是一副不是自己做的如何能承认的表情一脸坚贞不屈的看着刘妈妈道:”妈妈,诚如您所说,我不是您亲生但是您还是如亲生女儿般待我,就算是养条阿猫阿狗相处久了也是会有感情的,而您虽是我的后母,但这么多年下来您对我不管如何却能让我吃饱穿暖撑起这一大家子,女儿的心里已经是万分感激了,我怎么可能做那忘恩负义之徒呢!这件事情,妈妈您难道不觉得蹊跷吗?说不定就是腊梅她恶人先告状也不可知啊”     刘妈妈闻言,呸了一声,言:“说的倒是好听,我这些年待你如何你心里难道一点都不不怨恨我?”说着瞟了一眼身后的腊梅,接着言:“你们几个背地里可是不知道在怎么骂我咒我呢。”     腊梅心里暗暗恨道:这个老女人,真是个心胸狭隘目光短浅的,这个时候不赶紧的处置了冬雪,反而还怪起我来了....这次事后料理了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娘,我快为你报仇了...     腊梅“嗖”的一声跪下,一脸惶恐带着哭腔道:“妈妈...冤枉啊...”说着,愤恨的瞅着冬雪继续言道:“妈妈,这才是真真的背地里怨恨您的人啊,不然怎么会干那白眼狼的事情呢,您可不要认错人了啊!”     刘妈妈闻言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指着冬雪道:“腊梅说的对!今日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冬雪冷冷的瞥了一眼腊梅,眼神直欲冰入腊梅心里,腊梅当场心里打了个寒颤。     冬雪不亢不卑的一磕头,起身后眼里含了点泪珠,欲落不落,瞧着格外产生一点怜悯。“妈妈,您要罚我,女儿无怨无悔,不管您如何看待我,女儿我也永远会记得妈妈养育我的恩情。只是女儿只想求死一个明白,女儿到底错在哪里?”     不等刘妈妈说道什么,腊梅一个耐不住说道:“刘妈妈,别再听她狡辩了。她放走了人并且还想着陷害于我,差点就害了妈妈您人财两空。这等罪责,不明摆着嘛!”     冬雪不理会腊梅,自顾自一副无愧于心的说道:“妈妈,请您听我一言,说完不管如何,都任妈妈您处置。     刘妈妈瞅着冬雪的样子和态度,又被腊梅的咄咄逼人弄得烦躁,略微一犹豫,不耐烦道:”说吧。老娘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     冬雪眼神一正,指着身后的几人道:“妈妈,您可问过这些逃跑的丫头们?问问她们到底是谁那么好心放她们走的?我真是想问问放她们走的那个人,为什么放了她们却又要把她们当棋子一样利用又把她们抓回来,让她们白欢喜一场。”说罢,眼神里带着嘲讽看着跪在刘妈妈身后的腊梅。     刘妈妈愣了愣,暗道:当真是气糊涂了,竟然忘了这茬。边想边不由自主的看向冬雪背后从一开始跪倒现在还没发一言的四人。     腊梅暗暗讥笑:原来你是在打这个注意啊...省省吧,那群丫头再怎样也就是一群小丫头,肯定忍不住身体的冰寒疲劳又害怕逃走的时候后继无力,必然会吃了那包药粉。哼哼,我放的夹竹桃花粉的分量可是极少的很,再有那浓重的生姜味掩盖,断然无人能够察觉出不同...刚刚受了阴寒侵蚀如何能这么快缓过来,只需稍稍一点毒性做药引子,虽然这引发的效果坚持不了多久,但是无需多久只许暂时就足够了。只怕她们现在想说也说不出了吧,哼哼....     冬雪说完以后陷入了片刻的神游太虚:希望她别骗我.....     ....................     后院柳树下冬雪正坐在花木靠背椅上,余阴辉落照在地上却倒影出了两条黑影,不远处二丫在水井旁发着呆一时半会儿不会注意到这里,樱桃正躲在冬雪看不到的角落里懒洋洋的劈着干柴,远处的小厨房里好像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我能帮你达成心中所想....”     “.......呵,你如今就是个货物,还是自求多福的好,快去做活,不然就别怪我告诉妈妈了....”     “你准备.....然后腊梅就会....”瞥了一眼小厨房的方向,又看向冬雪,“其实你早就发现了,只是准备将计就计....可惜啊,天不遂人愿...最后你会.....死....”     冬雪脸色大变,脸上闪现刹那的杀气。     那身影轻轻和宛的一笑道:“别怕,我是来帮你的....”     冬雪冷冷的看着她,“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那身影冷笑一声“就凭我们是可以互相帮助对方的人,我可以帮你完成心中所想,而你也可以帮我完成我心中所想....”     冬雪一愣,下意识道:“你想要干什么?”     身影微微一转眉头,眼中放着摄人的杀气看向水井旁的二丫,道:“我要她...死!....上天既然给了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这次就没想着避开来此,就是要证明我命由我不由天!凭什么这个毒妇能享受那荣华富贵,而我却惨死冷...”声音一顿,身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讪笑一声道:“我失态了...”     冬雪狐疑的看着这个奇怪的人,道:“你和她有深仇大恨?....你这样做能有什么好处?我从来不相信有人会做对自己无利的事情。就算你把她杀了,你又能如何?你还不是一样要被卖掉....”     那身影深呼吸了一大口气,镇定了情绪,微笑的看着冬雪,凑近冬雪耳边“.......”     冬雪脸色大变,“你!...你怎么知道....”     那身影含笑不语,须弥片刻才说道:“好了,我们来商量些计划吧....无规矩可不成方圆呢....”     ....................那身影从柳树下走出,缓缓走到还在看着水井发呆的二丫身边道:“我们一起逃出去吧。”     昨天家里停电了。先上一章大肥章,跟大家致歉了,争取晚上再来一章,真的抱歉!           第十六章 鹬蚌相争〔补6月5号的更新)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十六章:鹬蚌相争     “抬起头来!你们几个逃出来,这屋门是谁给你们开的?从柳树爬出去的主意是谁出的?如果牢骚的从实招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妈妈我也是个能容人的人。”刘妈妈眯着眼睛仔细的观察着底下紧促在一起的三个人。     二丫心里一紧,前面的三个人难道真的是...,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望去――听着刘妈妈的问话,最先抬起身的是最左边的瘦小身影,只见其“唔呀....哇...”的张嘴呻吟着想要说什么,却是半天也吐不出半个字来,这人一紧张转头看向身边的同伴,露出了半张通红的脸来,却是樱桃!     姐姐她!....二丫两眼慌乱的闪烁着,但又怕被刘妈妈注意到自己,只能迅速的低下额头不敢再细看,心里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果然如此!这个腊梅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假意好心诱使大家逃出去,然后贼喊捉贼把大家逃走的错着嫁祸在冬雪身上....只是,她怎么就这么确定大家能想到法子逃出去呢,若是大家是个笨的真的应了她那句“又没洞给你钻没门给你走”,她的计谋根本就无法实施.....不对,她其实早就想到了!二丫含恨的轻声咬牙道:“红妮....”果然是完全的准备,就等着咱们入套啊!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樱桃旁边跪着的就是红妮。红妮见樱桃吱呀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心里大为诧异,本来想要先让樱桃当出头鸟的,见她慌乱的看向自己,没法只能张嘴说些什么。     “哇哇...咳咳...”红妮的脸色渐渐的由白转青,心里也跟着慌张起来。     刘妈妈疑惑的看着这两个人吱呀了半天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言:“这是怎么了?”     腊梅暗暗冷笑,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冬雪,见冬雪并不理会自己,轻轻冷哼一声,带着哭腔匍匐到刘妈妈身边拉着刘妈妈的袖子,一脸惶恐道:“妈妈,女儿知道了。冬雪她好狠的心肠啊!这些丫头们只怕是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刘妈妈闻言,大惊的瞟了一眼腊梅,言:“什么?这么丫头们是怎么了?。”     腊梅掩鼻抽泣了几声,低眉佯装回忆道:“女儿昨日在冰室外搬冰的时候,瞧见冬雪她鬼鬼祟祟的在花圃外的夹竹桃树附近徘徊了片刻,如今想来,女儿终于知道这些丫头们为什么不能说话了。....妈妈你还记得二娘在的时候就是因为体质虚寒,可误服食了夹竹桃花粉导致聋哑的事情吗?....妈妈不觉得这些丫头们如今的样子就好像二娘当年一样吗?”说着,腊梅微微抬起眼帘用如蛇的目光看着冬雪,只见冬雪听及此,再也没法镇定的身体微微的一抖。是了,当年冬雪的娘亲就是因为失了那美妙的嗓音而失宠于父亲,最后不堪忍受眼前这位的折磨,香消玉殒了。你说,刘妈妈有此芥蒂之下,是信我多一点,还是信你这个被自己落井下石给害死的女人留下的孽障来的多一点呢?冬雪啊冬雪,你和你那个娘是一路胚子!小小妾室庶女也敢夺了我爹对我娘和我的宠爱,当年我娘用这招毁了你娘那狐媚的本事,如今我就用这招来彻底了结了你!     刘妈妈先是平静,接着勃然大怒。她最不愿意有人提起的就是当年这件事情,虽说刘妈妈这个人尖酸刻薄,狠毒自私,但到底也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字不识的妇孺,如何懂得这些阴私的门道。可是当年冬雪她娘失了喉咙的事情就好像认定了一样就是自己干的,连自己的丈夫也不相信自己,害的自个也失了宠爱。明明儿就是那个贱人自己吃错了东西,把那夹竹桃误服食了,关我何事!刘妈妈越想越来气,由此及彼之下,看着冬雪的目光也越来越不友善。     冬雪深深的看了一眼腊梅,讥讽道:“腊梅你还真是面面俱到,什么都被你想到了。根本就没有证据的事情,光凭你一张嘴,活脱脱好像我真这样做了一样。”     刘妈妈虽还在怒中却还没昏了头,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冬雪,言:“你还有何话要说?     冬雪磕了一个响头,眼含忠心不二的态度对着刘妈妈道:“妈妈,没有证据的事情,难道您真的就信了这个挑拨离间的小人。这种事情若是真的,腊梅也有嫌疑她也完全可以这样去做!”     腊梅瞧着刘妈妈有些摇摆不定,适时进言道:“妈妈,现在去搜查这些丫头们的房间,兴许还能搜到残留的证据,也让她死心。”     刘妈妈陷入了沉吟,脑子倒是有些清醒过来。今日种种处处透着诡异,好像有人想要借自己的手除去一个人,很明显在冬雪和腊梅中间有一个别有居心的。如今自己若是不把她揪出来!那以后只怕自己也寝食难安。腊梅这个人好像十分迫切的想要致冬雪于死地,也是,她娘可是被这个的娘亲临死反咬给害死的,若不是自己看她年幼再兼着再也没人会跟自己争了,一时心软出言把她给保下来了,只怕她早就随了她娘去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冬雪到底也会念着自己的恩,不会做那白眼狼的事情才对,可是这腊梅的的话不能尽信,却也不能说没有道理。     刘妈妈眼神游离片刻,最后化为坚定,唤过大牛二牛道:“去这几个丫头的屋里搜,有什么可疑的尽管带来.....顺便把腊梅冬雪的房间也搜一遍。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老娘眼皮子底下耍花样!”说罢,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腊梅和冬雪。     腊梅温顺的低眉,暗笑道:搜吧,就怕你们不去搜,不然我的计划怎么进行呢。如毒蛇吐信般看了眼冬雪身后的红妮。     冬雪则一脸孤傲的直挺着身子,以示自己是清白的。没人能看出她内心深处的紧张凌乱:这个奸猾的,我完全按着计划做了,她怎么还没动静!这个腊梅明摆着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冲着我来了,只怕这一搜....若是最后自己被害,别怪我脱你下水!     ――――――――――     女主在这几章里的戏份很少,是因为她根本不能插手也没法插手这件事情当中,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女主的身份只有越明哲保身不说话才对自己有利,才不会犯错被害。所以大家别介意哦,下面一章就有女主的戏份。提示一下:可能会小虐,抱歉了,剧情需要。           第十七章 渔翁得利(上)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十七章:渔翁得利(上)     二丫终于知道那包参杂了夹竹桃花粉的生姜红糖粉是什么作用了!这腊梅好深的算计啊,不能再忍了,因为她知道要想救翠花,就得趁现在。这些人去搜一定能搜到那包药粉,虽然不知道腊梅接下来做了些什么准备,但可以肯定的是帮助冬雪还能有一线生机,若是腊梅最后胜了,她怎么可能留下自己这几个知道她底细的祸端,只怕自己几个人决计没有活路的。     二丫两步并作一步匍匐爬到冬雪身边,用力的一磕头,用着颤抖的声音道:“妈妈恕罪,妈妈恕罪.....奴婢知道是谁把屋门敞开了让大家逃走的。”     刘妈妈好像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骂道:“死丫头!吓死老娘了,说话没个人影的。”二丫心里暗暗苦笑道:感情这厮根本就忘了自己这个没跟着一起逃跑的可疑人员啊。     腊梅眼睛一眯,心里大为讶异,刚才就已经看到这丫头是最后一个单独被抓进来的,想来应该是没跟着红妮她们一起逃走的。只是个心性胆小怕事的,跟东院那群丫头们一样,自己也没奈何。只是若是这胆小安分的,怎么没吃了那药粉还能说话,自己是给足了分量的,其他三个都熬不住喝了,没道理这个连逃走的胆量都没有的人不喝....如今还有胆子出来说话,难道她一开始就看破了我的谋划!?腊梅突然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到了。     冬雪冷冷瞥了一眼二丫,心里奇异语:怎么是她?...这个时候冒出来打的是什么主意?还有...她竟然没中了腊梅的算计,果然与众不同....怪不得她格外的高看此人。     二丫再次重重的一磕头,含泪言:“奴婢知道是谁把屋门打开了让大家逃走的....奴婢实在受不了了....”     刘妈妈定了定神,艳容一松,带着浓厚兴趣道:“哦?....是了,你是跟那几个丫头一个房间的,也应该知道。只是你怎么不跟着她们一起逃走,反而选择了留下来?不怕她们都逃走了,妈妈我拿你问罪嘛?”     二丫把眼泪擦干,瑟瑟发抖道:“请妈妈恕罪,奴婢不敢期满妈妈,也是生过这种念头的。可是奴婢实在害怕,奴婢实在不敢啊...也不如其他姐妹们勇敢...奴婢真的很怕....,奴婢如今十分庆幸当时的选择是正确的。如今奴婢只想不再受责罚,能请妈妈给予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就好。”二丫知道,只有把自己装的越窝囊越证明自己是因为害怕因为胆小才不跟着其他人一起逃走,才能让刘妈妈高度紧张的神经放松,对自己减少警惕,让自己异常的举动显得正常,甚至自己接下来说出的那个名字能够取信她。     刘妈妈和缓了神色,轻柔的走到二丫身旁,拿起身上携带的锦帕替其擦拭了一下眼角处的泪珠,缓缓言道“别怕呵。妈妈我从来就喜欢你这种人,因为你懂得安分二字,让妈妈我放心。所以妈妈我不会怪你,反而更喜欢你的诚实。来,告诉我,那个放你们走的人,是谁?”二丫心里一松,很好,看来刘妈妈已经信了。     腊梅心里有点焦急了,竟然出现了一个变数,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这个红妮是怎么做事的,不是让她把所有人都带去柳树那边嘛,怎么还漏了一个!狠狠瞪了一眼红妮,却发现红妮也正用凶狠的目光盯着自己。腊梅心里冷笑一声,上了船就得准备好随时下船的准备,如今你恨我也没用,别怪我做的太绝,只能怪你还太嫩了。你以为我给了你我的把柄,会让你有说出来的机会吗?不过现在不是激怒她的时候,免得她狗急跳了墙,稳了稳凌乱的情绪,给予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看向二丫,面上露出愤怒的表情,骂道:“死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冬雪埋伏的奸细,你是想诬陷我吗!?”     冬雪忽的一阵轻笑,用蔑视的目光看着腊梅道:“她何时说是你做的了?你倒是不打自招了。妈妈,您瞧她。”     刘妈妈用疑神的目光看了一眼腊梅,腊梅心里一惊,自己太紧张了,忙解释道:“妈妈您想啊!为什么其他人都中毒哑了嘴,独独她没有,难道就因为她没跟着一起逃跑所以就没中毒,这是个什么道理。这人实在可疑啊。”     刘妈妈已经有些怀疑腊梅的举动了,也只是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腊梅,随即温柔的对着二丫道:“你说,别怕哈,妈妈为你做主。”     二丫能感觉到腊梅正恶狠狠的注视着自己,所以她更加的表现出一脸的紧张和害怕,身体哆嗦着,吐字断断续续的,“妈妈...谢...谢妈妈...,放....放大家走...把屋门打开的...的是...腊...腊梅!...”说到后面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把那最后的名字叫了出来,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喘息。     刘妈妈瞳孔一阵收缩,脸上显出了震怒,突然传来一阵开门声,止住了到嘴边的怒语。     却是大牛和二牛接踵入内,从身上掏出了两包黄纸包裹的物什,一包沉陷半饱满状,一包已经贬的只剩一个小角。     “妈妈,这些是兄弟几个从冬雪姐房里和那群丫头的房里搜出来的。”说着把两包物什打开,那包半饱满里边的是一些浅红色的粉末,看不出是什么,而另一包即使不用说,光闻就知道了那是什么――一股淡淡的生姜味挥发而出。     刘妈妈脸色又是一变,她绝不会忘记那个颜色――当年害的自己被那个老女人连累的元凶,夹竹桃花粉!冬雪也紧跟着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是什么时候放到我房里去的,当真是好大的阵仗好大的本事,都用到了自己的身上来了。     腊梅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这几个笨的终于是搜到了,不然只怕自己真的有难了。     如今的状况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谁都有嫌疑,谁都可能是那个人,却没有哪一个能真正的拿出一个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自己。刘妈妈脸色的颜色是越来越难看,因为她发现,竟然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耍了如此多的花样,若是被自己揪出来是谁,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众人被这声音牵引,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声音的主人――只见翠花右手掩嘴手掌起伏,不时的抖动之下滴成了地上的一滩浓黑的污血。           第十八章 渔翁得利(中)-补6月9号的更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十八章:渔翁得利(中)     “姐姐...”二丫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紧张轻呼道。     刘妈妈皱眉看着翠花,言:“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吐血了。”     红妮现在想站起来杀人的心都有,因为她真的害怕了,可她知道她不能这样做,她现在必须安静的等待时机,她不想如此轻易的就被腊梅利用完就遗弃了,她还有最后一扑的机会――腊梅给予的把柄。看着身边翠花突然的剧烈咳血,心里心弦一动,怎么感觉这么的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忽的用力一睁眼,是了,我知道我在哪里见过了!     红妮向翠花投去复杂的目光――自己常年跟着村里的老者上山采药补贴家用,这上山采药自然免不了要受毒蛇毒虫骚扰,因为那越能卖钱的药物越有毒物傍生,就算再小心也是会有人不小心中了侵蚀的。这中了毒自然得解毒,这翠花现在的样子就十分像把毒物催吐出来的样子。这翠花,难道一开始就知道生姜红糖粉里有毒!?     冬雪脸上喜色一闪,当初她向自己要了一些木炭粉,还奇怪她要干嘛呢,如今算是知道了,敢情是用来催吐毒性的。心里忽的泛起了一丝疑惑:她是怎么知道腊梅会下毒而且是在这个时候下毒的呢?还有....她是怎么知道过几天....。     腊梅瞅着刘妈妈的神色,含着温驯的语气道:“妈妈...这妮子怕是那身子弱的。也怪冬雪这阴毒的,也不知道下了多少分量。只怕她是毒气攻心了吧。”     刘妈妈闻言,恍然的点了点头,也不回语,只挥了挥手道:“带她下去,到外面找个郎中给她看看。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说着,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冬雪,与刚才的口齿激辩相比,现在的确实证据好像更能证明些什么....     “你屋里怎么有这种东西?别跟我说这是被人诬陷放进去的?”刘妈妈眼里含着深深的怀疑与不信任。     冬雪挺着腰杆子,并不萎靡下去,嘴里言道:“妈妈,女儿确实是被冤枉的,至于是被谁陷害,女儿不敢说什么,妈妈慧眼,一定能分明的”虽然嘴里是这样说,但是冬雪的目光却转向腊梅,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二丫这个时候突然断断续续的传出一声声哭音,声音不高不低,正正好能让人听清。     刘妈妈偏头看向二丫,顿了一顿,转头看向腊梅言:“这丫头说是你放她们走的,你自个说说吧?妈妈我喜欢听实话”说罢,眼里含着异样的目光。     刘妈妈已经快失去耐心了,这是她最后一次听她们辩解,若是还是没个结果,那她宁可错杀八百也不会放过一千。     腊梅心里一惊,她心里隐隐能感觉到刘妈妈的意图,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这句话事关成败,不犹一时无言。     刘妈妈眉眼处一皱,刚要发难,却听到耳边传来一句,“妈妈...是冬雪...冬雪拿了钥匙放了我们,说...说是看我们可怜,还送了点生姜红糖给我们....妈妈,大家几个是被人害的....奴婢几个根本没那个胆子逃走啊...”声音如雷震耳,带动了场上所有人的目光――翠花在大牛二牛的怀里拼命挣扎着,双目通红的看着刘妈妈。     二丫心神上的震荡不输给冬雪,“姐姐她是怎么了...怎么指鹿为马说是腊梅做的,难道毒气上脑,昏魔了”脑海里突然闪现刚刚发生的一幕――红妮见翠花一直在吐血,跑过去搀扶。在二丫的这个角度能发现她们在窃窃私语着什么,红妮好像还拿了一个东西给翠花。难道是红妮这个小人唆使姐姐她这样说的!?     冬雪忽的转过身子,冲着翠花呼道:“你!你说什么!”说罢,意识到自己现在大失常态了,实在不合时宜。撇过头看向刘妈妈,果然见其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腊梅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指着翠花道:“妈妈!真是老天爷有眼啊,您瞧!女儿明白了,刚刚那丫头并不是毒气攻心,只怕是在把毒素催吐了出来,您瞧她吐出来的血都是漆黑的。”虽然不知道这翠花明明知道不是冬雪所为,却还是帮着自己。但是这个时候不是深究的时候,不快点让妈妈信了自己,尘埃落定。只怕又要多生事端了。     刘妈妈挥手叫退大牛二人。呼翠花上前,言:“你说是冬雪做的,还说你们几个是被害的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丫头跟你说的完全不一样,凭什么妈妈我就要信你的呢”说着,指向二丫。     翠花舒了一口气,膝行向刘妈妈,眼神里透着回忆道:“那时奴婢几人刚刚由腊梅姐姐送回去没多久,这冬雪就后脚进来的。她和奴婢们说腊梅姐姐面善心恶,竟然一点都不体谅咱们几个刚刚受了那‘过冰’,一股脑的又关起来。她说可怜大家几个,还送了点生姜红糖粉....谁曾想里面...里面竟然是...”说着,语音梗塞,目光时不时的看向哑了嘴的红妮和樱桃,眼里是满满的兔死狐悲之情。     刘妈妈瞧着翠花的样子,安慰道:“别伤心,继续说。你把一切事实都告诉妈妈,妈妈为你们做主。”     冬雪很想打断翠花的言语揭穿她的真面目,可是她知道她不能,不然更显得自己做贼心虚并且还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她只能等待,找出翠花语里的漏洞。但是冬雪的目光还是没法控制的流露出恨意,注意着翠花的嘴脸恨不得一把撕下:当初真不该相信她!也都怪自己太心急了,只想着有了她的帮助能一举击倒腊梅甚至...这奸诈的,没想到!只是她帮助腊梅对她有什么好处,腊梅这人根本不会领她的情,她难道没想到嘛!     翠花暗暗松了一口气,虽说多了自己这一个变数,但一切都按着自己的印象发展着,冬雪别怪我,谁叫你最后本来就是个失败者,而她....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对自己投以深切期许的腊梅,冷笑道:梅答应....本宫来日若想要更加得宠于皇上,少不了要借你的机会了。若是现在你就死了,那机会可就没法夺取了,你说本宫如何能不帮你呢。     --------------     抱歉,这章补昨天的,稍后作者还会加紧码字再更一章,力求给大家最精彩的剧情!           第十九章 渔翁得利(下)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十九章:渔翁得利(下)     “后来就如妈妈现在看见的。本来奴婢几个就算想逃走也是没那个脑子想出如此精细的法子来的,但是后来二丫提议大家爬柳树逃出去,奴婢们几个才鬼迷了心窍听了她的怂恿。后来又说在后面给咱们几个断后,但是等咱们几个被抓了之后又立马跑开了”翠花说着满眼恨意悲泣的指着二丫,言:“没想到她却是个这么恶毒的,竟然是想借自己几个来设局陷害腊梅姐姐。奴婢也不知为何能够把毒吐了出来,兴许是小时在村里野花野果吃的多了,身子产生了点抗性吧。也是老天有眼,不让这恶人逃了”     翠花的话里透着股不真不实,一味的把自己想要逃跑的心思说成是被怂恿被陷害,想要撇清自己的罪责。但就是这股子不真不实,倒让刘妈妈更信了几分,不过刘妈妈还有疑问,继续说道:“你说是她怂恿你们去爬柳树的,可是她却说是腊梅做的。一个说东一个说西,这让妈妈我为难了,到底应该相信谁的呢。”     腊梅抓紧机会赶忙说道:“妈妈,必然是这丫头在说谎。您没看出来这丫头的心思鬼的很吗!说是其他人都想着逃走,就她一个人留着不走,这说明了什么。这不是别有居心嘛。”     二丫整个人是有点糊涂和慌了神了,膝行到翠花身边拉着翠花的手紧张道:“姐姐,你为什么说谎!?明明是腊梅敞开了屋门的。我心里不安劝姐姐你们别逃,你们不信。现在被抓了,大家若是不说实话只怕更加要吃苦头啊!”     翠花冷冷的把二丫的手打开,言:“谁是你的姐姐,我哪里敢有妹妹你这种心思叵测的妹妹。我现在说的就是实话,妈妈何等睿智,必然会看出你的心思。你还是早点说了实话,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二丫有点无助了,不由看向了红妮和樱桃,却发现红妮正低眉不知道再想什么,而樱桃面上透着异样的红晕,看着翠花的言语却没有去否认反而跟着点头,让人更加信了几分。     樱桃的心思很简单,翠花姐姐做什么都是没有错的,姐姐对我一直都是这么照顾,现在这样说肯定有她的深意也是为了救大家,反正不管最后是冬雪还是腊梅最后受难,只要自己最后能够活命免了责罚就行了。     红妮现在的心里很乱,“她是怎么知道我手上有这个东西的...她怎么知道...她难道早就知道我跟腊梅的密谋,那她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一股脑的步入危险境地....她最后说只要我把此物给她,她就能帮我.....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不管了!反正给不给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还不如赌一把。腊梅!你既然要舍弃我,那就别怪我。现在她要说是冬雪所为,那就听她的,反正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怎么也逃不了。”红妮一瞥樱桃在那里点头,也跟着匍匐到刘妈妈面前,指着冬雪眼含急切的目光。     冬雪的心越来越寒冷...这个翠花!难道是腊梅布的棋子来引我入局。不!她还没那本事,再则那件事情我也是凑巧听刘妈妈提起过而已,她是不可能知道的。     翠花突然指着二丫道:“妈妈,奴婢还有一事要说。”     刘妈妈现在已经是差不多信了翠花的话了,见她还有话要说,不由点了点头道:“说吧。”     翠花恨恨的看着二丫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奴婢现在想起了一事,当时那生姜红糖水是由二丫去泡来给大家的,奴婢怀疑她就是在那个时候下的毒。当时距离现在大约还不过个时辰,奴婢猜测那证据应该还留在她的身上。请求妈妈搜她一搜,也让她见了棺材知道掉眼泪。”     二丫一惊,翠花是在说什么呢。毒根本不是自己下的,那水也不是自己所泡的,我身上能有什么证据....。不对!二丫不由自主的把手放在了右胸口。     刘妈妈眼睛一瞥,瞳孔一缩,瞧见了二丫的举动,心里不由猜疑了起来。挥手道:“给我搜。”     冬雪也瞧见了二丫的举动,心里大惊....难道她身上真的有。     大牛二牛上前对着二丫拉扯起来,二丫死命的挣扎,嘴里大呼却没人理会。须弥片刻,从其身上搜出了一小包黄纸包裹的物什,一切突然变得是如此不言而喻。     刘妈妈从大牛手上拿过其,打开一看,脸色大变,一把把这物什往冬雪脸上扔去,“贱婢!跟你娘一个德行。当年你娘就给我使绊子,如今你也敢跟老娘做对!枉我不计前嫌的待你,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粉红色的粉末如雪花飞舞落在冬雪的脸上,看不清冬雪此刻的脸色到底是红是白。     翠花暗暗冷笑着,“好妹妹啊,别怪姐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若不趁现在除了你,只怕以后就没如今方便了。”     腊梅一把上前给了冬雪好几个巴掌,掩面哭泣道:”枉我把你当亲妹妹,你却如此心肠歹毒。”说着,继续给予了其好几个掌掴。     冬雪心里如掉进了千尺冰窟,想要辩解,却被腊梅的这几个巴掌打的说不出话来。     刘妈妈皱眉看着腊梅,其实刘妈妈并不糊涂,她能看出腊梅其实是在演戏,但相比较冬雪的所作所为,腊梅的这点把戏却是微不足道了。     一把拉过腊梅,制止了她的动作,叫过大牛二牛道:“把她们两个先拖去柴房关起来。哼,气死老娘了!看我接下来怎么收拾你们!”说着把眼神看向翠花等人,意味深长道:“这不安分的人别想逃过妈妈我眼皮子。今天一个个害的老娘我一阵忙活,你们一个个明着好像是百般不情愿才逃走的,但我的眼睛不瞎,少不得得让你们明白情况,省的让大伙以为妈妈我不能赏罚分明,今儿的晚饭不用吃了。一个个给我安分一点,再给老娘我生事端,就不是这个惩罚了!”     二丫很想申辩什么,可是当她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触目到翠花冰冷冷的目光,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直到她被拖走,她也一直在想:这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这个的....。无数个为什么彻底的让二丫陷入了沉默。     ――――――――――     自我感觉这几章写的不是很满意,抱歉了。我会再接下来的剧情中改正错误,给大家最爽的感受。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我!           第二十章 绝处逢生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二十章:绝处逢生     “啪”,柴房的屋门被重重的合上,刚刚被用力扔在地上的酸痛还没消去,配合着锁链的唰唰声让二丫失去了挣扎呻吟的力量。两眼无神,就那样呆呆的躺倒在地上看着简陋的柴房上照射而入的斑驳光点。     “咳咳...”与二丫同样命运的冬雪却不是这样。只见她用力的挣扎起身,带起了阵阵飞屑。     四目眺望开来,冬雪根本不理会同病相怜的二丫,只自顾自的四处走走停停观察着这里。     黝黑的柴房内透进点点星光,让人忘记了时间的存在。二丫的目光渐渐由呆滞恢复明亮,化为一股坚毅,我不能死!巨大的求生力量作势带起了二丫,却不想没注意到头顶的木板,“扑通”一声,“嘶...”换来了一阵痛苦的呻吟。冬梅注意到了这突异的声音,转首朝二丫的方向看去。     “还以为你会一直到死也躺在那里呢,被人抛弃的感觉不好受吧。”冷冷的讥讽,刺痛了一下二丫的心。     二丫瞥了一眼冬雪,反笑道:“是不好受,但是再怎么不好受,这日子总要过。就如姐姐你一样,做了如此大的错事,只怕妈妈不会与你善罢甘休的吧。而我终究是妈妈真金白银买来的,妈妈的为人姐姐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怎么着也不会怎么为难我,最多受点活罪,到时候再被卖出去为奴为婢也就是了,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姐姐如今更应该好好担心一下自己才是。”     冬雪目光如炬,冷冷的看着二丫,直欲冰近二丫的心房。须弥片刻,突然如乍暖的初春甭开了一咧微笑。     “我倒是看错了你,刚刚在妈妈那里绘声绘色的,还以为你真的是个怕事胆小的呢。如此我们倒不是没有一点活路。”     二丫一愣,看向冬雪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倒不是没有一点活路。”     冬雪恢复了冰冷的面庞,阴森森道:“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要被卖去为奴为婢的吧。若真是如此,那你真应该烧几柱高香了。”话音顿了顿,看了看四周,继续道:“我现在虽然落得如此田地,但到底在还没来此之前,一直在妈妈身边侍候着。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邻县的首富托人来刘妈妈这里买一个女童,准备拿去祭祀敛喜。”     二丫疑惑道:“祭祀敛喜?”     冬雪眼中含着深深的阴冷,转身背对着二丫道:“祭祀敛喜....其实是方圆百里一带迷信的一个传言,说将死之人,每半年吃一对童男童女的血肉连续五年,可以得初生之精华延寿一年光阴,是为敛喜。是否真实谁也不知道,但是刘妈妈已经收了那个那首富的100两银子....我暗暗从妈妈的口里得知,首富派来的婆子已经挑中了你。”     二丫呆愣在当场,脸唰的一下苍白了一半,言:“为什么是我?以我的容貌,怎么的妈妈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就卖了,必要寻一个更能卖钱的去处才是....”说罢,猛地意思到自己话语中的不对,看向冬雪,却见其一副就是如此的模样。     “就是因为你的容貌,这童男童女总不可能选一些丑的搓的吧。妈妈做这档子事不是第一次了,每次献上的都让那些人很是满意,所以邻县的人才千里迢迢来此。这到底是见不得台面的事情,所以未免夜长梦多,估摸着明儿晚上就会有人来此收货了。”     二丫真的是如落冰潭,寒入心扉,心里的害怕无法控制的喷涌而出。不由自主的看向冬雪言:“你有办法能够逃出去?你在这地方多年一定知道些什么的吧,不然你就不会说‘倒不是没有一点活路’。”     冬雪不置可否,只望了望四周言:“有没有我也不确定,我也只是偶然听腊梅提起过,这栋祖宅是爹爹在世的时候建成的,当时设计的时候本来这柴房是准备建一座地窖的,连隧道洞穴都打好了。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却改成了柴房。这柴房其实和后院的小厨房只有一墙之隔,打出来的隧道洞穴是无法埋掉的,只会用什么给堵起来,若是我们能找到那入口,就有救了。”     二丫明白了冬雪的意思,这地窖在李家村里也是家家户户都会备着的东西,既能储存不用的东西,也可以放粮食避免粮食腐坏。而这地窖不可能只有一个出入口,通常会配备两个。那么另一个就应该在后院的小厨房附近。若是能到了后院.......。二丫的眼里迸射出了精光。     “我来帮你,你找这边我找这边。”     冬雪回首看着从新变得神采奕奕的二丫,难得的露出微笑道:“好。本来还想着自己一个人怕是找不过来呢,还有你这拖后腿的,现在看来不用担心了。”说着,脸色忽的又一寒冷,言:“我们的时间可不多,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最迟明天早上妈妈就会来收拾咱们的,到时候你就要被人带走,而我...谁也逃不掉。”     二丫赞同的点头道:“明白!”说罢,转身往左边搜寻而去。     冬雪驻步看了二丫几眼,突然意味深长道:“你很聪明,也很善于察言观色,又很懂得低调行事明哲保身。我实在想不出来你怎么会被那几个丫头害到此处,你完全可以跟着她们一起来污蔑我,那么你现在就不会在此,以你的聪慧,兴许比在这里还能有机会逃出去。到底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也不知道这里是否有那隧道洞穴”     二丫抬起的步伐顿了顿,为什么我会落得如此田地?...因为自诩的姐妹情深,因为心里对她的愧疚想着能救她....,其实早就应该明白了,哪里有什么真情,这世间就是弱肉强食,互相利用。自己与奶奶只想安安分分的相依为命过日子却被恶霸欺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后来以为遇到了好人,却发现一切都是引诱的伪装。再后来.....,二丫真的已经看透了,自己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善类却从来没有想过去行那坏事,但是你若不害别人,别人就会来害你!呵,现在我与冬雪之间不一样是互相利用,无用则弃!一抹如狼一样的凶光从眼里乍现,慢慢归于平静。     二丫轻轻一笑道:“姐姐,其实我倒觉得来此才真是万幸。不然只怕就算我在外面也不会想着马上逃脱,到时候只怕怎么死的也不会知道。再则,姐姐与我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姐姐也不用想着来试探我什么。现在我与姐姐是一个目的,断断不可能害了姐姐你什么的。”     冬雪冷笑一声,有意思,以前还真是我小瞧了她,这次兴许真能逃出去也未可知。想罢,转身开始搜寻起来。     -------------     注解:地窖的事情之所以冬雪不知道只有腊梅知道。是因为腊梅的娘亲以前是她们老爹的正室,是最早一个跟着她们老爹的人,所以才能知道这种隐秘。           第二十一章 你死,还是我活?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二十一章:你死。还是我活?     这柴房呈现四方的结构,也不大,就二丈地。却十分杂乱不堪,到处都是干柴肆意摆放着,期间还有一些杂乱的破布铁屡夹在其中,一高一低更显得举步维艰,又没法看清前面的状况,为了不弄得太过大声引起外面的注意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搜寻起来也添了难度。     “啊....”柴房里突兀的传出一声尖叫,但又马上戛然而止。     二丫刚刚把一捆干柴搬离地面,突然听到背后传来尖叫声,暗道不好,冬雪她!忙把干柴放下,转身往前边跑去。     “姐姐,怎么了,你在哪里?”紧张的四目眺望着,想查明白情况。忽的瞧见前头一个身影仰面倒在地上,忙上前搀扶。     只见冬雪正猛烈的喘息着,左手掩口不让尖叫声继续发出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右手对着胸口拍了又拍,却不能停止突然的惊吓带来的猛烈喘息声。二丫有点疑惑了,是什么让一向冷静的冬雪吓成这个样子。     顺着冬雪的目光――柴房内本来就阴暗,再兼着是晚上,从房屋细缝照射进来的星光也是若有若无,但二丫现在看去的那个方向却不同,屋顶有个半尺宽的椭圆形孔洞,从外正正好照射进来一束白光。黑白的强烈辉映下,让人更加清晰的能够看到孔洞底下正站着一个未成年的女孩身影。脸上遍布已经干裂了的血夹子,手上也是斑斑的已经暗红了的血夹子,身上就穿着一件亮白的亵衣,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脑后,双眼在异样的光线作用下显得格外的白目。     二丫算是知道了,冬雪为什么会忍不住尖叫了。因为二丫现在也猛地拿起左手掩口,瞳孔瞬间放大,心跳的声音也变得剧烈起来。     “你是人是鬼!”二丫佯装震镇静的低声喊道,但起伏的胸口却怎么也掩饰不住那害怕。     “呵呵呵....”一声嘶哑的笑声从那女孩的嘴里传出,接着往二丫两人靠近过来。     二丫突然猛地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怒气上涌道:“装神弄鬼!”     “姐姐别怕。”对着身边的冬雪安抚道,说着用力的搀扶起冬雪,有些踉跄的站了起来。     “你们不怕我?我还以为自己现在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呢。”那女孩有些自嘲的苦笑道。     “鬼有影子的嘛!我们为什么要怕你。”二丫虽然嘴里这样说着,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拉着冬雪往后面倒退着,终究只是个女孩子,哪能不怕呢。     冬雪从最初的惊吓里缓了过来,定睛看去,眉头忽的一皱道:“你不是那日被教训了一顿的....”说着,猛地意思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个女孩的名字,继续言:“妈妈原来是把你放到了柴房里。不过你怎么如此落魄?就算要教训你一下,也会马上把你梳洗干净免得到时候精气神不佳卖不出好价钱,妈妈段不会舍得白花的银子少了才是。”     二丫听了冬雪的言语,一晃神明白了过来,此人却是当日那被刘妈妈杀鸡儆猴的血人,如今看来那满脸的血夹子就是当日留下来的。心里的害怕渐渐消去。     那女孩咧开嘴惨笑了一下道:“自从我被带到此,就一直由一个比你大一点的女子来送饭食,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本以为自己会一直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柴房里一辈子呢,直到今天遇见了你们。对了,我叫珍珠。刚才听姐姐们的言语,你们是要准备逃出去?”     冬雪闻言神色一冷,眼里带着些许杀气。二丫瞅着冬雪的样子,明白了她的所想,轻轻言:“姐姐,此人....”说着,暗暗抬手在冬雪的手掌心划了一个叉。     珍珠看着冬雪面上的寒霜,愣了愣,讨好的笑道:“不知姐姐们叫什么?妹妹今天吓到了姐姐们,是妹妹不对,姐姐别见怪。”这珍珠倒是不像二丫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那么不明状况脾气直冲,倒也明白了近乎讨好。     二丫淡淡的扫了一眼珍珠,冷冷言:“二丫。”说着,瞅见冬雪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心里一沉有些不忍,但紧接狠狠的对着腿上一掐,想用疼痛让眼中的不忍转变成狠心。     冬雪面上的冰冷渐渐的转为微笑缓缓的往珍珠靠近着,左手冲背后的二丫比了一个手势。嘴里和煦的言道:“我叫冬雪,如今大家都是一样的境地,最应该互相帮助,妹妹我们不如一起....”话音刚落,冬雪已经完全贴近了珍珠。     只见冬雪突然猛地对着珍珠狠狠的一压,双手往珍珠的嘴上按去。珍珠本来看着冬雪的亲近,觉得自己有救了,不由的脸上露出了喜色,正要说什么,被冬雪这一作势的攻击给止住了话语。珍珠别瞧着人小,这求生挣扎的力气可是不小。     二丫现在真的是天人交战中,心里一个念头说:她不像是会坏事的,不会泄露自己的,带上她吧。另一个念头却说:你一路过来受的欺骗和背叛还不够多吗?若是现在心软,到时候苦的只会又是自己。     “呜呜...呜呜呜....”     冬雪等了许久却不见二丫上来帮忙,正死命按着珍珠嘴巴的手也有了些松弛,不由焦急的转首,面色狰狞的低声嘶吼道:“妹妹!快!....若是现在不解决了她,等会她大声叫起来,泄露了我们的计划,到时候我们谁也逃不了。要死死她一个,不然就要一起跟着她陪葬了!.....妹妹!”说着,一时不察被珍珠的脚用力的一瞪,不由痛苦的闷哼了一下。     二丫被这一声吼声给惊醒了过来,“要死死她一个....要死死她一个...不然死的就是我...死的就是我...”二丫的眼眸渐渐变得疯狂起来。     冬雪的手眼瞧着就要松脱了,冬雪此刻的心情真的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气急败坏。“完了!...”     “啪”,一个白花花的手掌狠狠的往珍珠的嘴上压去,“姐姐,她要死!她一定要死!”     冬雪愣神的回首看去,却见二丫的脸上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狂躁,嘴里不停歇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冬雪这一愣神的功夫再加上二丫用力的不得法,倒让珍珠得了一个喘息。     “我!...我知...道地窖在....在哪...”           第二十二章 心变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二十二章:心变     二丫无神的瘫坐在地上呆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胸腔里传来的剧烈喘息声一直不能停息,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冬雪还是一脸警惕的看着珍珠,手里拿着一根带着尖刺的干柴顶着珍珠的喉咙威胁道:“给我老实点,若是敢叫唤,耍什么花样,姑奶奶我就先送你上西天,总不过拉你一个做垫背的也值了。你也不想死吧?”     珍珠凹陷的眼眶里带着深深的恐惧,闻言后,忙不迭的点头,却不想太用力膈到了那尖锐的木刺。不由浑身上下一个哆嗦,紧贴地面的身子往后退缩了几步。     冬雪冷冷的哼了一声,不给珍珠喘息的机会,问道:“说!地窖在哪里的?别是蒙我们的,不然小心你自个的脖子。”     珍珠浑身上下实在是忍不住的发抖,她真的很害怕,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本来一片的好意听着她们想要逃走想着能一起逃走准备告诉她们自己知道地窖在哪,却突然被这两人想要置之死地。她因为害怕,所以也不敢马上说出实情,怕说了以后她们就没有顾忌就杀了自己,她真的很惜命,很怕死。     “你..你们...,我说了以后你们就会放过我带我一起走吗?”珍珠鼓足了勇气,一口气说了出来。     冬雪闻言一愣神,随即脸上的凶狠越烈了几分,道:“还敢谈条件!也不看明白自己现在的情况!”     珍珠真的豁出去了,她的眼神变得不再惧怕,反而随着冬雪一样变得凶狠起来,威胁道:“我怎么知道我说了以后你们会放过我带我一起走呢!若是你们不带我走,与其到时候一样还是死,还不如我什么都不说。诚如姐姐所言,要死一起死,有姐姐两个一起陪妹妹我做垫背的,妹妹我当真是稳赚不赔呢!”     冬雪的目光越来越凶神恶煞,其实她对这个可能让自己全盘皆输的不确定因素真想直接杀了了事,但她知道若是现在对她下手,有可能会招来她的临死反扑,到时候惹来外面的人那就真的无法拟补了。再加上时间就是金钱,既然这个珍珠知道地窖在哪里,与其有可能到时候怎么找也找不到浪费了时间,还不如顺势让珍珠带路。只不过她也有她的顾及,怕多了一个人会坏了事情,连累了自己。     冬雪的一番挣扎之下,不觉手上的力气又用力了几分,那木刺刺破了表皮。     珍珠真的害怕了,她觉得冬雪对她的威胁一点也不害怕,她感觉自己就要死了,她忍不住想要说出来,结结巴巴道:“别!...别...我...我...”     “带她走吧!”     冬雪和珍珠齐齐一愣,冬雪下意识道:“不行,若是带她走...”话还没说完,就被二丫毋庸置疑的眼神所打断。     “放开她!”那眼神包含了冰冷,是冬雪从来没有见过的冰冷,那――是杀气!     冬雪被震慑到了,她开始犹豫了,她相信若是这个时候她说不,二丫一定会杀了她。今天的一切真的已经让她的神经几近崩溃,刚才的一切全部是歇斯底里的恐惧,其实论怕死,没有人能比得上冬雪。     “好....”这一声软绵绵的,用尽了冬雪最后的力气。把手中的木刺往旁边一扔,然后缓缓的靠坐在一旁的干柴上。     珍珠慌忙的爬起来倒退了几步,两眼无助的看着二丫道:“我说!我什么都说,姐姐别杀我,我不会拖累你们的,别...别...”     二丫瞳孔里的冰冷渐渐消退,心里暗暗一叹,终究,终究自己还是无法接受良心的谴责,任由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消逝。脸上从新恢复了那扑克脸的样子,言:“你带路吧。对了,你是怎么知道地窖的?若是无意发现的,你就没进去过然后逃走?何须等到我们来了,才想着逃走。”     珍珠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终于缓了过来。发现脸上的血夹子都被自己身上出的热气给化湿了,拿起袖子一把把脸上的血水抹尽,才小心翼翼言:“姐姐,不是我不想逃走,而是我压根就没进过那地窖呢哦,更不知道那地窖是有两个出口能逃走的。”顿了顿,感觉没那么紧张了,接着说道:“其实我不是没想过进那地窖看看,只是那个给我送饭食的姐姐说不许我进去,若是我进去了被她发现,到时候就会告诉妈妈让我生不如死。”     “姐姐...”下意识的看向冬雪,却见冬雪也抬起头颅看向自己,须弥片刻道:“应该是腊梅,也只有腊梅知道这个地方。”     二丫心里一动,不由自主的对着珍珠道:“那个腊梅有进去过吗?什么时候进去的?她是怎么说这地窖的。”     珍珠陷入了回忆,断断续续言:“这个姐姐原来叫腊梅啊...她有进去过一次,那是昨天傍晚的时候,她给我送了饭食,进去了好一会呢。她对这个地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妈妈吩咐她下去拿点东西,不过回来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拿什么,我也不敢细瞧。”     “刘妈妈绝对不知道这个地方。”冬雪斩钉截铁的说道。     二丫瞟了一眼冬雪,心里陷入了沉思:既然腊梅在说谎,她为什么要说谎,为了掩盖地窖这个地方她大可以在当时不进去,那么想来珍珠也不会知道这个地窖。可她还是进去了,而且进去了好一会,肯定是要去做重要的事情。什么事情呢?     二丫对着冬雪自言自语道:“你说这地窖是通向后院的吧?”     冬雪点了点头言:“应该是。”     后院?后院!二丫的瞳孔猛地放大,不是应该,而就是!     二丫意味深长的对冬雪道:“姐姐,今日腊梅突然对姐姐发难,姐姐可有疑心?那起子丫头里边如果没有那腊梅的内应,腊梅如何能够引诱大家出逃,并且最后颠倒黑白成功的让其他人步入她的算计里。妹妹我当时可是亲身经历了,那腊梅如何假意好心的送生姜红糖粉还假意好心的把屋门敞开了。”     冬雪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二丫,言:“当然有内应,我不是疑心,而是确定。”     二丫想起了翠花,有些咬牙道:“是翠花!”     冬雪闻言一愣,随即打断了二丫的话头道:“不可能是她!....不,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     二丫听出了冬雪话中的蹊跷,疑惑道:“姐姐这话什么意思?”     冬雪看了看二丫,有些落寞的摇了摇头道:“罢了,说于你听也无妨,终究自己已经落败,还能怕什么呢。”话毕,冬雪开始絮絮叨叨的把与翠花如何接触如何算计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二丫听的愣了神了,只自言自语道:“她要我死!?为什么!?我与她非亲非故啊,在来此之前我从来没见过她。”不对,她说她见过我,而我没见过她。李家村村长的大女儿,李千莹?就算如此,我与她也不可能有如此深仇大恨的纠葛啊。     冬雪瞥了一眼二丫,讥笑调侃道:“兴许是嫉妒你的美貌吧。”     二丫对着冬雪翻了个白眼,陷入了不语。     冬雪瞧着二丫好像陷入了苦恼困顿之中,安慰道:“好了。不管她为什么要致你于死地。反正她的心思你已经知道了,重点的是以后,如今我们还是快点逃走。等来日还怕没有报仇的机会嘛。再则,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想来她既然一开始就对你进行了算计,那么你们就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难道你还想祈求她放过你?”     二丫深深的看了一眼冬雪道:“从前我认为她对我是真心的,实在不能想象世间还有如此虚伪做作之人,只是恶心。原谅?呵呵,若是有来日,我必要她跪在我面前祈求我的饶恕!”     瞅着二丫说到最后恨恨毒誓的样子,让冬雪瞧的一愣,有感而发言:“看着你现在的样子倒让我想起了当时翠花说到想让你死时,满口恨意之下跟我说的一句话。”接着开始学着当时翠花的口吻言:“‘上天既然给了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这次就没想着避开来此,就是要证明我命由我不由天!凭什么这个毒妇能享受那荣华富贵,而我却惨死冷...’”     二丫凝眉看着冬雪,言:“还有呢?”     冬雪摆了摆手道:“没了,说到这里她就没在说下去了。”     二丫沉吟了一声,言:“这是什么意思?再来一次?毒妇?我是毒妇...我何时害过她了。”     冬雪嘿嘿一笑道:“你刚才的样子就很像毒妇呢。”     二丫淡淡的瞥了一眼冬雪,突然也咧开了嘴跟着笑声道:“是吗?姐姐可别取笑我。”     珍珠一直坐在对面看着二丫两人,突然看到二丫那灿烂的一笑,下意识的道:“姐姐,你笑起来的样子好美,干嘛一直绑着脸呢。”           第二十三章 笑里藏刀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二十三章:笑里藏刀     二丫闻言尴尬的一笑,言:“连你也取笑我。”     冬雪忽然缓缓起身,走到珍珠身边,恶语道:“少来套近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快着带路。若是想逃出去就老实点,别拖大家的后退。”     相比于二丫,珍珠对冬雪的恐惧更深,忙唯唯诺诺的应是。说罢,转身往右边走去。     二丫无奈的瞟了一眼冬雪道:“你又何须如此疾言厉色。倒让她紧张起来,可能更会出错。”     冬雪冷冷一哼,并不回答,只顾自的跟着珍珠的步伐渡步而去。     二丫暗暗摇头,也紧跟着脚步走去,只是心里不能停止的旋转着一个念头:“这翠花就算不是腊梅的内应,但后来帮着腊梅,决计是为了某种目的才左右逢源,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还有腊梅真正的内应到底是谁?”     忽的灵光一现,忆起了当时惊鸿一瞥看到的一幕,“难道是她!只是她到底给了她什么东西,竟然让她下定决心反咬冬雪。不对!她中了毒,并没有跟她一样把毒催吐出来,那么她是说不了话的,如此她就算把东西拿出来,她也不可能明白的跟她表明一切。.....那么,就只可能是她主动像她索要得来的,如此她是一开始就打算反咬冬雪....”二丫突然感觉背后冒出了些许冷汗,被自己这后一个想法给惊讶到了。太邪乎了,竟然能够事先就算计好一切,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一样!只是二丫思来想去却发现,只有这个结论才能合理的解释一切!”     “扑通”,却是二丫一不留神竟然撞到了冬雪的后背。     冬雪停驻脚步,皱眉看着身后一脸尴尬的二丫道:“妹妹,在想什么呢?这么心不在焉。”     二丫讪讪一笑道:“姐姐,没什么。就是在想咱们出去以后要往哪里走,以后准备怎么办。”     冬雪闻言,倒也不怀疑。也跟着陷入了沉思道:“如今我还没有好的想法,等咱们出去了再说。”     珍珠在前头听着冬雪和二丫的话语,忽的转首道:“姐姐们若是不嫌弃,可以去我家,不管如何,姐姐们救了妹妹我,这个恩说不得得报的。妹妹我可不是吹得,我爹爹可是荆州数的上号的富商呢。”     二丫和冬雪异口同声的惊呼道:“荆州!?”     ..............................................................................     腊梅走出厅堂,脸上带着十分明显的不甘,小声的自言自语道:“竟然不能立马处置了你。这妈妈何时变得如此心软了?哼,就让你多活些时候,等明天我在妈妈面前好好的为你说些‘好话’,等来年的明日,姐姐我会为妹妹你好好上几柱香的。”     “姐姐,您就那么笃定妈妈会杀了冬雪姐姐?”     腊梅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停驻回过头看去,发现那翠花正紧紧的贴着自己,距离不到一尺,自己竟然没有发现。看来刚才自己说的话都被她听去了。     翠花笑眯眯的看着脸色有点阴郁的腊梅,也不害怕。四盼了一下四周――除了红妮搀扶着樱桃跟在后面,就没有其他人了。红妮瞧见翠花望来,知趣的带着樱桃往旁边退去,跟翠花和腊梅二人保持了一定距离。     这正院里忽然变得静悄悄的,好像一根针落下,都能听到声响。     翠花最先打破了沉默,“姐姐是否十分疑惑,为什么妹妹我会帮助姐姐。姐姐肯定是最清楚不过当初是谁敞开了屋门设下了陷阱等着妹妹们几个跳进来。又是谁当真是好心来送那包‘毒药’准备做那毁尸灭迹的....”     腊梅黑着面孔,低声厉言打断了翠花的言语,“你到底想干什么直接说,我没那么多闲情逸致听你的废话。别想着要挟我,现在事已成定局,你大可以去反口,不知道到时候到底妈妈是信你还是信我。小心做傻事把自己给赔进去。”     翠花轻笑咂舌道:“...没想到一直以来‘面慈心善’的腊梅姐姐,也有气急败坏的时候啊。”说着,眼角一瞥,瞅着腊梅的情绪已经被自己挑拨到自己满意的程度了,紧接着说道:“妹妹不想干什么,只是想帮助姐姐。刚才的一切还不够证明妹妹的诚意吗?姐姐下毒下的真是恰到好处呢,让妹妹吐得那口鲜血当真是比预料之中的还要多。”     腊梅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被钳制住的压迫感。想起翠花口中的“投名状”倒是对她所言的帮助信了几分。又想起她接下来所说的“预料之中”,却感觉这个翠花有种深不可测的神秘。不知觉的竟然放低了语气态度言“你想帮我?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别跟我说什么虚妄的话,那样只会让我对你的诚意产生怀疑。”     翠花闻言对着腊梅一笑,紧接着正定了颜色,表情恢复严肃道:“我要在明日让刚刚被拖去柴房关着的丫头从这世间上消失。如此,是否与姐姐的所思所想无有冲突,甚至不谋而合呢?”     腊梅愣了愣,脑海里浮现了二丫的影子,情不自禁道:“就那个胆小怕事的丫头?她可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你的想法当真是古怪。”翠花眼含笑意不语,就那样定睛看着腊梅。     腊梅被翠花的眼神看的怕了,视线朝向其他地方道:“你要知道,妈妈最爱财不过了。如何会让这么一个活生生会动的银子跑了呢,顶多只会小惩大诫严加看管起来,至于想要她死,可是千难万难呢。”     翠花淡淡摇头道:“若是她自己身子弱,连那小小惩戒也挺不过去呢?此招也适用在冬雪身上。”     腊梅愣了一愣,言:“你的意思是....。”翠花含笑点头。     腊梅讥笑一哼,言:“你现在把方法都告诉我了,不怕我现在反口先料理了你嘛。“     翠花从自己的衣袖里缓缓拿出了一个东西,眼含深意的对着腊梅言:”姐姐看,这是什么?”     腊梅脸色突的一变,猛地朝红妮的方向看去。却发现红妮正满眼恨意的瞅着自己,心下一寒道:“如此,我倒是不得不听命于你了。”     翠花拉起腊梅的手,摇头道:“姐姐此言差矣。我帮姐姐,姐姐帮我。各取所需是最好不过的了。”     腊梅深深的看了一眼被翠花从新放入袖口的东西,言:“你就不怕我唆使妈妈把你卖到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让你下辈子生不如死嘛?”     翠花无奈的看着腊梅道:“姐姐真的要这么防着妹妹我吗?妹妹真的没有要算计姐姐你的意思啊。”话音顿了顿,意有所指道:“后日,想来官府衙门要来收人了,木已成舟的事情,妹妹我怕什么呢。”     腊梅奇异的看着翠花,下意识惊呼道:“你怎么知道....”但马上又意思到自己言语中的不对,紧接着深深的呼了口气,定睛对着翠花道:“如此看来,我倒是没有不帮妹妹你的理由了。只是本来你为鱼肉我为刀俎,现在好像完全翻转了过来。这让姐姐我心里有点不好受啊。”     翠花感受到腊梅语言中的变化,不再是单纯生硬的你我,而改口叫姐妹相称。不由轻轻一笑,捂着不时发出“咕噜”声的肚子,委屈道:“妹妹我从来就是鱼肉啊,您瞧。”     气氛突然变得和缓起来,不像刚开始那样剑拔弩张了。腊梅扑哧一笑言:“算你会说话。咱们在这里站的太久了,等会妈妈要起疑心了。快着走吧。”     翠花转首去叫过红妮与樱桃,却没有瞅见腊梅的目光有一瞬的阴冷,在翠花的袖口上停留了一下。           第二十四章 逃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二十四章:逃     厅堂内,刘妈妈一脸怒容的坐在四方扶手椅上生着闷气,许久不语。     “啪”一声重重的手掌拍击桌面的声音。     “哎呦...疼死老娘了。”刘妈妈一时用力过度,倒是把自己给伤到了。     “呼...呼...”刘妈妈一边对着发红的手掌吹着热气,一边恨恨道:“这两个贱丫头,老娘瞧着都是不安分的,一丘之貉。趁这次各州各县的衙门征召宫奴的机会,把这两个干吃饭不干活的拾掇进去。”     刘妈妈这次打的可是好算盘,她早就看这两个异姓女儿不顺眼了,只是苦于卖女的名声实在是不好听会给自己惹来麻烦,但是现在机会出现了,如果是卖进宫里当差就不一样了,这可是很体面的事情,只会人人称赞,而不会有骂言。她也早就想好干完这一笔攒够了丰厚的私钱就回娘家,准备另外寻个人家嫁出去,到底女人还是要有男人依靠的,按刘妈妈的话说:让老娘给你这个死鬼守活寡,没门!     话说这各州各县的衙门征召宫奴这件事情,是每三年举行一次。挨家挨户有那贫苦过不下去的,就会把自己的女儿卖进宫里换些银钱。若不是那真过不下去的,是没有人会想着卖自己的亲生女的,而且这入宫当差,就算只是做最低等的宫奴,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谁都可以进去,也是得进行筛选,必须是那清白人家样貌清秀身体健康的。所以每到这时就会有征召短缺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就得靠这些人牙子了。而刘妈妈手下调教出来的丫头质量是百里闻名的,这次平阳县县令苦于人数不够就找了刘妈妈,准备买那十几个幼女充数,而且特意嘱咐了多多益善。刘妈妈自然乐的做个顺水人情。     翠花知道这一切,所以一直不担心这腊梅会秋后算账,因为她们马上就会是一样的人了。     记得前世的时候,腊梅也是用此招陷害冬雪,最后计成,刘妈妈一时气愤之下下令严打,倒是失手把冬雪给打死了。后来的事情就很戏剧性了,本来这出人命是无伤大雅可以掩盖过去的,可是腊梅事先算计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竟然事先贿赂了那看门的其中一个趁机偷偷去报官。接下来的事情就想当然的了,这冬雪可不是那些不知道是哪里拐来的丫头,是有清楚户籍的清白人家。而且刘妈妈身为继母,这可是犯了大罪。     后来翠花细细想过,明白了这腊梅本来是打着借刀杀人,一石二鸟的注意。等腊梅和刘妈妈一旦身死,腊梅这唯一的继承人自然就名正言顺的得到主权把持这大宅院的事务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原来这腊梅早已被刘妈妈拿去官府记挡了。忆起当时腊梅随着众女被一起抓去的时候,那表情那神色,翠花现在想起也觉得好笑。     翠花面露惬意的瘫软在炕上,屋外的明月踏着屋门碧瓦影射进来,因着身边的两人早已睡下,所以翠花也不用掩饰伪装着什么,嘴角的笑意是遮也遮不住。“过了明日,该死的人会死,不该死的人也会死。虽然不知道改变了历史会带来什么后果,但是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变数,也不怕多那几个变数。能除掉这个毒妇一切都值了!”     脸上的怨恨缓缓转化成难言的悲意,“我可怜的孩儿啊,娘为你报仇了!前世娘不能保你周全,但这次娘一定会保住你。”     .................................     二丫到现在还回不过神来,因为珍珠所说的一切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是离家出走的...家里太闷了,听家里的奴才们说外面的世界可新鲜了....走着走着发现已经迷了路....最后身上的盘缠也用尽了....路上就遇到了那个歹人.....然后就被带到了这里....”     想着想着又不小心撞到了冬雪的背上,冬雪回眸看了眼自己,也懒得再说什么,从新转首紧盯着前头的珍珠,小心翼翼的在阴暗的通道里行进着。暗暗吐了吐舌头,也随着冬雪往前头摸索而去     “咯咯”一阵石头相互碰撞的声音,紧接着一束与黑暗的地道格格不入的阴柔光线投射进来。     二丫有些不适应的眨巴了好几下眼睛,等恢复了视线,定睛一看,发现原来是冬雪找到了出口。     只见冬雪一阵咳嗽,右手飞舞驱散了尘土后道:“妹妹,快来。咱们没多少时间了。”     珍珠忙诶了一声,却招来了冬雪的一阵白眼,只能面带羞愧的讪讪低头。     二丫有些无奈的笑笑,实在不明白这冬雪为什么这么厌恶珍珠。只能用安慰的眼神对着珍珠笑笑言:“珍珠妹妹,咱们快走吧。姐姐,你在前面开路吧。”     冬雪淡淡点头,瞄了一眼珍珠,转身往上头爬去。     珍珠无限感激的看着二丫,二丫也不多说什么,随着冬雪的身影往上爬去。           第二十五章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二十五章: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后院里静悄悄的,时不时能听到几声蝉鸣和布谷鸟的叫声,柳树在月光朦胧之下黑白影嗦。不远处一座小矮房鹤立鸡群,得到了大半的月光投射,犹如晨昼。     夜晚的小矮房里空无一人,静默的如鬼屋一般。一堆干柴旁边竖立着几根扁担,扁担下压着几大箩筐的细碎木屑柴子。     “咚...咚...”突然那几个装满了木屑柴子的箩筐一抖一抖的动了起来,一片片木屑柴子被抖落了下来。     冬雪在下面一个猛地用力,把盖在上面沉若千斤的木板给顶开了半个窟窿。     “咳咳...”一阵木屑飞扬而入,引起了冬雪的又一阵咳嗽声。     二丫眼中透着明显的喜色,小声的道:“姐姐,咱们到了?”     冬雪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皱眉的小心往外张望了一下,稍稍放下心道:“是后院,这里应该就是那小厨房。没想到这地窖的出口是在这里,以前竟然一直没有发现。”话音顿了顿道:“瞧外面的天色,这个时辰其他人应该都睡下了。咱们得快着点,时间不等人。能有多远跑多远,不然到时候只怕还会被抓住。”     二丫一脸劫后余生的喜悦,忙点着头应是。     不久,小矮房虚掩着的木门被轻轻的推了开来。二丫紧贴着冬雪,后面跟着珍珠,如猫狗鼠辈一般,蹑手蹑脚的往外走着。     “嘎吱嘎吱...”二丫小心翼翼的走在遍布干草的地面上,轻声言:“姐姐,接下来咱们往哪里走?”     冬雪回眸给了二丫一个白眼言:“你不是一向很有主意的嘛,现在倒是来问我了。”说着,对着最后面的珍珠一瞪。     二丫面露尴尬,不知道怎么应答了。     夜色黑沉沉的,让人看不清对方的面庞,珍珠反而没有那么害怕冬雪了,看见冬雪瞪了自己一眼,情不自禁的顶嘴道:“你什么意思啊!好歹若不是我,你能逃出来吗?只怕你还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那黑咕隆里瞎转悠呢。”     冬雪猛地拉下脸来,刚想发作,但是想了想现在实在不合时宜才作罢,“小丫头片子,别被姑奶奶我逮到,不然小心了你的皮。”撂下了狠话后,从新转身往前头摸索而去。     等众人渡步到后院中央时,冬雪忽的停下了脚步。     二丫再一次撞到了冬雪的背上,可是这次没等二丫告罪,冬雪先说道:“我要先去一个地方,你们先到那柳树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二丫愣了愣刚要发问,冬雪已经不容置疑的往那扇形小拱门的方向渡步而去。     珍珠瞧着冬雪已经走远,忍不住说道:“姐姐,咱们不如现在就走吧,等她那劳什子。     她那么凶巴巴的,到时候我们帮她,她还要怪我们多嘴呢。”     二丫淡淡的点头,也不多语什么。珍珠瞧二丫态度,自觉没趣,先行一步往柳树的方向走去。     二丫心里的想法没有任何人知道:她若是有的选择,何尝不想先走一步。可是她知道,她的目的和大家不一样。其他人都想着逃出去逃的越远越好,而她还必须留在这平阳县。为了能早日救得奶奶,救得自己一家人的性命,必须需要冬雪的帮助!没错,不是那瞧着蠢笨好控制的珍珠,而是这个瞧着对所有人都不喜欢恨不得马上让对方消失在眼前的冬雪。她需要冬雪对平阳县的熟悉,来帮助自己。     二丫默默的看向那已经没了冬雪身影的扇形小拱门,默念道:“一定要来得及啊....”     ............................     “喵...喵....”冬雪靠在小屋门口微妙微翘的学着猫叫。     等猫叫声戛然而止的时候,屋里突然响起一骨碌磕磕碰碰的响动。     “吱呀”屋门缓缓的打开,须弥片刻,探出一个黑乎乎的大脑袋来。     黑影一脸欣喜的看着冬雪道:“冬雪妹妹,我就知道你会逃出来的!我还想着明日.....当时柴房里大牛也在,我实在不好表现的太打眼帮你,如果做了反而是害了你,我....”     冬雪脸上带着浓浓的激动,边落泪边摇头道:“二牛哥你我之间何须解释,我怎么会不信你呢。我今日费了千辛万苦逃了出来,第一个想的就是见你。咱们长话短说吧”     黑影有一股脑的话想脱口而出,但被冬雪这句言语给憋了回去。沉闷的发出“嗯....”     冬雪先是脸上出现一丝怨恨,紧接着露出悲凉道:“二牛哥,今日我受了那贱人的一番算计,再留下去也是无法得到那主母的位置了。如今我只能逃了。可是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啊,二牛哥你可愿意最后帮我一次?”     黑影一呆,有些不敢置信道:“你还想着报仇?妹妹,算了吧。既然已经失败了,咱们不如找个地方做个小买卖,一起幸福的一辈子。”     冬雪带着哭腔与悲意看着黑影,近乎悲情言:“二牛哥....此仇不报,我娘的在天之灵能安息吗?若是就那样眼巴巴的看着那个贱人活着,只怕我这辈子也不能安心的过下去。二牛哥,你忍心看我受苦吗?”     黑影面上泛出挣扎,过了许久才下定决心道:“说吧,我一切都听你的。只一样,我不在的日子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说着,用疼爱的眼神看着冬雪。     冬雪靠近黑影,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许久才道:“二牛哥,到时我会回来找你的.....”说罢,亲了黑影一下,才一脸不舍的看着黑影,须弥片刻,面带挣扎的转身离去。     黑影痴迷的看着冬雪的背影,许久才回到屋里。     冬雪摸着黑蹒跚渡步到一个篱笆墙旁,才缓缓舒了一口气。等平静了心情后,想起了刚刚所做的一切,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厌恶,狠狠的呸了一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若不是还用的到你,就你这粗人也想碰我的身子。哼,等这件事情成了,第一个就先把你解决了。”说着,冬雪来到篱笆墙下,定睛数着。     “....三、四、五.....十五,就是这里!.....”脸上哗地露出喜色。紧接着蹲下身子用手一阵卖力的挖掘。     不久,冬雪欢呼道:“可算找到了....幸好当初埋得不深,不然可累死姑奶奶我了。”     冬雪用粘着泥土的手把一个小陶瓷瓶挖了出来,打开一个小口道:“出门在外什么都能没有,可不能没有你们呀。”说着,摇了摇瓷瓶,从中传出阵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第二十六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补6月15号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二十六章:柳暗花明又一村     二丫和珍珠一起观察着这课大杨柳,瞧见杨柳树上有些与外观不搭坑坑洼洼的痕迹。暗道:“这应该就是翠花几人逃出去所弄出的踩脚点吧。如今倒也便宜了自己几人,既节省了时间也不用担心动静弄大了惹来不必要的人。”     珍珠正寻着落脚点,一步步的往上攀爬着,二丫也不阻止,就这样静静看着。让她先去试试,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自己也可以防范于未然。     “咦!...”一声惊呼从上而下传来。     二丫脸色一变,疾步贴近柳树旁低声嘶哑的呼道:“妹妹,怎么了?”     只见树荫上枝叶“唰唰”的晃动着,一个小脑袋突的探了出来,一脸惊恐言:“姐姐...直通墙外的树叉子...树叉子被砍断了!...”     二丫的心情如登上高楼又被推下来一样,登高跌重之下没了血色,一时呆愣在了当场。     一只沾满泥土的污手在月光下晃动着,缓缓的对着二丫的肩膀一拍,“怎么了这是?...珍珠人呢?...”     “啊...”二丫猛地转身软倒在树背上,等目光聚焦到前方看清楚原来是冬雪的时候,才大大的舒了一口气。紧接着埋怨道:“你吓死我了!走路都没声响的。”     冬雪把手指对着嘴唇,瞳孔缩紧道:“嘘...小声点,是想把所有人都吸引来吗?....你说我,我还想说你呢,我在后面叫唤了好几声,你都没理我。刚刚我走到你身边只是亲亲拍了你一下,瞧你被吓成这样。在想什么呢?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有珍珠人去哪里了?”     二丫苦笑了一下,淡淡摇头道:“珍珠在上面呢。我让她先爬上去查探一下情况。珍珠,你把你看到的情况跟冬雪说一下。”     珍珠已经就着月光,小心翼翼的从侧面爬了下来。听到二丫说起自己,暗暗感激的对着二丫的方向看了一眼,若是冬雪知道是自己擅作主张爬上去的,只怕少不了又是一顿教训。     冬雪把目光从二丫身上转移到从树上爬下来的珍珠道:“发生什么事?瞧你们一个个的脸色都不怎么好。”     二丫并没有细神的听着珍珠是怎么跟冬雪说的,只是一个人默默的靠在树背细想着对策...还有逃出去以后怎么说服冬雪带自己去衙门。     冬雪脸色跟着众人也变得难看起来,一时陷入不语。     珍珠不像其他人一样显得那么沉默,左顾右盼瞧着两位姐姐都没了主意闷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着急道:“哎呀...这可怎么是好,在这样下去天可要亮了。”说着跺了跺脚,面色有些尴尬和为难道:“要不咱们先回去好好想想办法,光站着也不是个事儿,若是这时候凑巧有人来这后院。咱们可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冬雪冷冷扫视了珍珠一样,皱眉不无急躁道:“你若是怕了,现在大可以回去,也没人巴地叫你跟着。”说着,回眸看向二丫,目光希翼道:“妹妹你主意多,可有什么对策?咱们确实不该在此傻站着做活靶。”     珍珠愤愤的转身生着闷气,二丫瞧着珍珠的样子有些好笑,对着冬雪调侃言:“瞧姐姐刚刚教训珍珠的样子还以为姐姐你已经有主意了呢,可是瞅着姐姐的语气,看来自己心里也是没谱着急的。其实姐姐你自个也是认同珍珠的想法的,又何须跟着她怄气呢。大家现在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应该和睦相处才是。”     冬雪给予二丫一个白眼,瞟了一眼珍珠言:“我刀子嘴豆腐心。若是那起子心胸狭隘的不喜欢听大可以不听就是了。”     二丫瞅着珍珠好像没有听出冬雪的意有所指还是照样背着身子生着闷气,暗暗道:“笨人也有笨人福。罢了,各人自有各人福,自己又何必做那多管闲事的和事佬呢。”     冬雪看二丫陷入了不语,心情不由产生些许不耐,右手时不时揪着衣摆子划出了道道泥印。二丫一瞥此幕,想起刚刚冬雪离开的那一会,暗暗猜测着她到底去干什么了。手上沾着泥土,难不成去挖什么东西了?     冬雪再次打破沉默道:“我上去看看,到底是个多么严重的情况。”说着,不由分说的往柳树山匍匐爬去。     二丫并不置语,只是看向了四周,巡视着一切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派上用场的。     珍珠瞧着冬雪不在身边,嘟着嘴摸索到二丫身边道:“若是那枝杈子能够一夜之间从新长出来就好了。”     二丫闻言,忍俊不禁的笑了笑,打趣道:“等那枝杈子长出来,你也就成老姑娘了。”忽然,脸上的笑意有一瞬的僵硬。长出来...长出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脸上浮现了剧烈的喜色,胸腔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着。珍珠有些疑惑的看着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的二丫,想要问什么,却发现二丫突的转身往那小矮房里跑去。     冬雪面色阴郁的看着那至少有四五尺距离的空隙,陷入了无言。     “啪”一拳头用力的往身下的树干打去,带起了树影的一阵晃动。“难道真的是天不佑我,棋差一着嘛!为什么那个贱人凡事都这么好运,而我却.....”     “姐姐...姐姐...”一声嘶哑的低声呼唤从底下传来,冬雪眉头一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恢复了情绪道:“怎么了?...”边说边探出身子缓缓的往下爬去。     二丫兴奋的挥舞着手中的几个扁担还有两三根麻绳道:“咱们有救了,有救了!”           第二十七章 逃出生天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二十七章:逃出生天     清晨的朝阳抚摸过这个大宅院,红光如针,见缝就插。厅堂里的刘妈妈被这直晃晃的红晕照射的格外迷人。吃着茶桌上的糕点,品着浓浓的香茶,好不惬意。     “哐啷”...屋门被重重的推了开来。只见大牛一脸惶恐着急的跑了进来。     “妈妈!不好了!不好了!人跑了,全跑了!”     刘妈妈嘴里的糕点还没下咽,闻得此言一个愣神竟然被呛到了。“咳...咳...什么?你说什么!?”     大牛口不择言,有些慌乱的再次说道:“妈妈。清早俺和大牛一起来就去前后院打扫。俺负责前院,二牛负责后院。刚才俺听得后院二牛一声叫唤,说‘跑了!人跑了。’俺这去后院一瞧。好家伙,昨儿妈妈叫咱们兄弟几个把那连接宅院外的树杈子砍了,可是今儿一早竟然在那树与墙壁之间发现了这个!”说着,抖了抖手中的一个物什。     刘妈妈把嘴里的糕点渣子清理干净后,定睛一看,却见那物什――由三四根扁担合着几根绳子做起来的长五六尺的一个小踏板。上面还带着薄薄的一层泥土印子,看着就像几个人凌乱踩踏后集成的脚印。     二牛面部急促道:“这可不就是逃走了嘛。都逃了,都逃了!”     刘妈妈这次没有像昨日那样马上发怒,反而质问道:“可有去柴房看过了?”     大牛一愣,神思了一下道:“二牛说他去查看柴房,让俺先来这给妈妈您报信,这会应该就有消息了。”     刘妈妈面色阴沉的点了点头,大手一挥道:“把东西带上!老娘倒要看看这两个丫头是有多大的本事,能从锋里钻孔!”     柴房旁除了二牛,还有早已得了消息的腊梅也在。     刘妈妈脚步飞快,瞅着腊梅也在,便说道:“你在更好,这两个粗人五大三粗的不如你心细,快进去给我瞧瞧,这两个丫头是长了翅膀有本事从这里面爬出来的。”     腊梅的脸色不比刘妈妈好看多少,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这冬雪竟然能够逃走。按理来说这柴房可是没有地儿可以给她们钻的,难道是有人放她们走的?视线从大牛身上转到二牛,暗暗摇头。不对,这钥匙除了刘妈妈手上有一把,就没人有了。难道是...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后院发现足迹,那就只有可能是从那里了!     刘妈妈把钥匙一抖伸到腊梅面前,看见腊梅竟然呆愣在那里,没有听从自己的命令,有些不耐道:“磨蹭什么!”     腊梅被刘妈妈这一喊给唤醒,忙撇过头弓手接过,但是心里却情不自禁的产生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暗暗打气道:又不是我放她们跑的,自己心虚个什么劲儿,就算真是从那里逃走的,也关不了我啥事。     “唰唰”,铁链嗖的压在了干草上,推开柴门只见内里一片杂乱,空无一人。     腊梅面色阴郁的入内搜寻起来,刘妈妈紧随其后跟了进来。二牛和大牛躬身站在屋外。     “给我搜仔细点!”说着,转首对着屋外的大牛道:“去衙门里报官去,幸好昨儿就已经让县老爷给这群丫头入了奴籍,不然老娘还真的只能认栽了。”     腊梅心里一愣,入了奴籍...这入奴籍倒是不奇怪,可是自己怎么不知道?这种事情刘妈妈从来不是叫了自己就是叫冬雪去办的,这入籍的事情是什么候弄的?怎么会瞒着自己?     因着刘妈妈紧跟其后,腊梅也不敢再多想什么,仔细的找了起来。其实说找,却不由自主的择重往右边找去。     ...................     “呼呼...姐姐,姐姐等等我!”珍珠剧烈的喘息着,她何时这么剧烈运动过,这一路当真是为难死她了。     黎明的街道上,人群稀疏,但人再少,突兀的见到这三个怪模怪样狼狈不堪的丫头也不由产生了好奇。不时有人对着冬雪二丫等人打着招呼想问情况,都被她们唯恐不及视若无睹的避开了。     二丫贴近冬雪,边忙赶路边说道:“姐姐,咱们现在可是要去哪里?难不成真跟那个珍珠丫头去什么荆州?”     冬雪给了身后的珍珠一个白眼,言:“你认为呢?”     二丫明白了冬雪的言下之意,暗暗舒了口气,瞅着前面有个小胡同,拉着冬雪往那走去,“姐姐,妹妹有一事相说。”     冬雪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由着二丫拉着往胡同内走去。珍珠在后面突然见两人没了身影,有些着急的想喊,却从旁边的胡同里传来二丫的叫声:“你在外面等着,我和你冬雪姐有话说。”     珍珠闻言闷闷的在外面站着,踢着脚下的小石子,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哼...混蛋。当本姑奶奶是你们家佣人啊。等把你们骗到自个家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二十八章 各怀鬼胎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二十八章:各怀鬼胎     二丫面带为难之色,踌躇了片刻,面色挣扎许久终于下定决心,眼神真挚的对着冬雪跪了下来,落泪悲意道“妹妹在这平阳县里只认识姐姐一人,妹妹如今实在是想不出其他出路,逼不得已只能求姐姐了。望姐姐念在一同共患难的份上能够帮助我。”说着,就要作势磕起响头。     二丫的想法很简单,与其言语欺骗另外寻由头,到时候千万谎言总有圆不过来的时候,冬雪还不一定会帮助自己。她真的是没辙了,这一逃出来,心思也跟着活起来了,既担心家里过了这些天不知道奶奶怎么样了,又担心就算逃出来了,这身无分文的如何能够报官打点一切。思来想去还不如实话实说,她想赌一把。赌一份那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真心,用自己的真诚去换取对方发的真意。     冬雪看着二丫边说着边就跪了下来,着实吓了一跳。忙制止住二丫磕头的举动,言:“妹妹,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只要姐姐力所能及的必然相帮。”说罢,要扶起二丫。     二丫摇了摇头,含泪道:“姐姐,您若是不答应我,我是不会起来的。”     冬雪无奈的看着二丫,言:“你这样真的就是为难我了,若是我无法办到的事情,若是现在答应你了,到时候我岂不就是失信?你也不会信我这失信之人的话吧。”。二丫闻言,才面色微红的起身。     冬雪看着这胡同空旷僻静,言:“是什么要事特意的把我拉来此处,说吧。”     二丫陷入了回忆,断断续续的描述了自己是如何来此为何来此,准备做什么,“.....,姐姐,我是实在找不到其他人了。我在这平阳县里也只认识姐姐你一个,妹妹要求的不多,只要帮妹妹我寻些纸笔,带妹妹去那官府衙门就行了....”     冬雪愣了一下,暗自想到:真没想到还有如此天真的人。如此冒冒失失的来此,孰不知这天高皇帝远,那衙门哪会管你这穷乡毗邻的事情,再说那些地痞流氓只怕都是在这上面有人的,不然怎敢如此专横。就好像刘妈妈做这牙婆的生意,就算再舍不得再贪财这每年还是得拿出些银两孝敬这上面的人,上面的人也会罩着你帮着你。这二丫只怕此行是要功亏一篑了。......但是她此行的目的跟我倒是不谋而合,倒不如答应了,接下来的谋划很是需要些知根知底的人帮衬,本来就打算找个时机让她留下,现在正好,你自个找上门来求我,那就别怪我狠心利用你一把了。     冬雪神情触动言:“妹妹孝心啊,那群地痞也太坏了。不用多说了,这举手之劳的事情,姐姐我一定帮!”     二丫破涕为笑,言:“姐姐,当真?”     冬雪肯定的点头道:“当初妹妹在妈妈面前是如何为姐姐我说话的,姐姐一直不曾忘记。姐姐我没读过什么书,但是滴水之恩必然是铭记于心的。”     二丫感激的看着冬雪,情不自禁的向冬雪抱去,手下滑到胯部,手指触碰到一些异物的感觉,暗暗放下心来:果然是去寻自己的私房了,瞧这手感,应该不下十两银子,到时候足够打点一切了。     别以为二丫傻,其实她可是另有目的的。若是说怕找不到县衙的路,那话当真是虚晃的,她需要的是冬雪裤腰里的东西。     她早就从冬雪回来以后的样子知晓了她是去挖什么东西,也猜测可能是去拿自己的私房钱,可是一直苦无能确实能说服自己的证据,她不能棋错任何一步路。所以她这一路上一直在观察冬雪的一举一动,她晓得这银钱可不是那能藏的住的东西,就算再少的银钱也是有棱有角的,放在身上肯定会露出破绽。果然,这一路慌不择路的奔跑,二丫发现冬雪胯部的地方尤其圆鼓,就想着应该是**不离十了,现在她更是确定了。     所以现在她要稳住冬雪,若是她愿意主动拿出那一切都好办,若是不愿,那少不得只能用下下策了――话说在冬雪离去的时候,二丫也没闲着,记得腊梅提过花圃里有那夹竹桃,自己抱着侥幸的心态去寻过。还真被自己给寻到了,取的不多,但足够能使一个人昏迷了。     冬雪轻轻的拍了拍二丫的背部,言:“妹妹,咱们得早点动身。这哭哭啼啼的样子可不像你。”     二丫尴尬的一笑,点了点头,带着鼻音道:“嗯....姐姐,咱们要把珍珠一起带上吗?”     冬雪撇了撇嘴道:“拖油瓶一个,反而耽误了咱们脚程。等会找个由头赶紧打发了就是。”     .....................     刘妈妈狠狠的把一物甩到了腊梅头上,呵斥道:“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把老娘我耍的团团转啊!能耐了啊!”           第二十九章 计成。计成?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二十九章:计成。计成?     那是一把钥匙――长两三寸,瞧着是那样的不起眼,落在腊梅头上却瞬时起了一个红包。     腊梅当场就愣住了,怎么会?昨儿妈妈把冬雪所负责丫头们的钥匙交给自己,我可是一直带在身上的啊,怎么会在这里。     刘妈妈恶狠狠的盯着腊梅,嘴里呵道:“你还有何话说!也是我眼尖,不然岂不是让你这个包藏祸心的给躲过去了。说!这会儿把人给偷放了,是何居心。”     腊梅眉眼处瞬时挤出泪来,忙下跪哭诉道:“妈妈明鉴。女儿绝对没这样做过,那钥匙明明儿还在女儿身上呢。”说着,慌不迭的在身上一阵摸索。     腊梅心里是真的着急,若是今儿不能把那把钥匙找出来,那真的是说不清了。     忽然,腊梅全身上下一个哆嗦,脸上透出了喜色道:“妈妈,您瞧。这钥匙还在女儿身上呢。那决计不是女儿的,一定是有人在诬陷!对,是冬雪!没错,是冬雪!”说着,右手一抖拿出了一串跟刘妈妈手上一模一样的钥匙来。     刘妈妈也跟着愣了,瞧了瞧手上的钥匙,再瞧了瞧腊梅手上的钥匙,语气不复开始那么咄咄逼人,反而有些糊涂了,语意犹疑道:“这....”     腊梅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屋外的二牛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脸上带着深深的惶恐,拼命拼命磕头道:“妈妈恕罪,妈妈恕罪啊。小人真的不是有意隐瞒啊....。”     刘妈妈真的是糊涂了,脸上泛出疑惑道:“什么意思?什么隐瞒?”     二牛长的一副敦厚的样子,脸上正透着股深深的害怕,断断续续道:“......去年去岁的时候,腊梅叫小人去西城老街帮她配把钥匙,说自己脱不开身,她只说是妈妈吩咐的,小人也不敢多问....妈妈,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     腊梅脸色大变,一阵红一阵白,气急败坏的指着二牛道:“胡说八道!...我何时叫你去给我配钥匙了...你..你说谎....”     “啪”腊梅的左脸忽的浮现出一个红彤彤的五指印,刘妈妈凶神恶煞,双目一瞪道:“老娘看你是死鸭子嘴硬,自个露了马脚吧。”     腊梅眼睛瞪的圆大,被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巴掌下去,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了,再加上从前日积月累下来的怨气,被这一下给激了出来。怒火中烧之下,竟然不由自主的直起身子,有些发狂的对着刘妈妈想要伸手抓来。幸好二牛眼明手快一把把腊梅按倒在地,狠狠的给了腊梅几个拳头才算老实。     刘妈妈气呼呼的把拦在自己面前的腊梅一脚踢开,对着二牛道:“把她绑了!等明儿官府来人了,跟着那群丫头一起儿卖出去。”     腊梅一脸不信,尖声道:“什么!您不顾及自个的名声了吗?”     刘妈妈也是不忌讳什么,毕竟木已成舟,也不怕撕破脸皮了,阴阳怪气道:“也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这县令大人今年要的女孩格外的多,正好多了这么一个名额。看在咱们母女一场的份上,虽然你的年龄是大了那么一点,但是这进宫的好事怎么能不分你一杯羹呢。这可是为朝廷做事,光宗耀祖的很呢。你啊,安心着吧。”     不知道为什么二牛这时竟然一个不稳,让腊梅挣脱开来了几分。     腊梅厉声尖叫,挣扎到刘妈妈面前对着刘妈妈一掌抓下去,疯狂道:“你不能这样!我爹在天上看着你呢!”     “哎哟”刘妈妈脸上顿时出现几道血痕,但刘妈妈也不是吃素的,恨恨几巴掌对着腊梅掴下,直打的腊梅呆在了当场,耳边是一阵阵的耳鸣。     二牛也回过神来,取过一旁堆成一团的麻绳一把把腊梅从新按倒,五花大绑起来。     刘妈妈疼惜的抚摸着自己被抓伤的脸硖,紧接着一脸鄙夷嫌恶的看着腊梅,恨恨的呸了一声,言:“不怕实话告诉了你,你们两个早已经被官府记挡入了奴籍,一个啊,都逃不了。也别再想着挣扎了,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     “呜呜...呜呜...”被堵住嘴的腊梅,双目通红的就那样直愣愣的盯着刘妈妈,直欲恨出鲜血来。     刘妈妈有点被盯怕了,娇态的哼了一声,忙两步并作一步,扭着臀部,花枝招展的踏步跑了出去。     二牛现在的捆绑动作都是在机械运转着。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只一直想着刚刚刘妈妈所说的那句话,“入奴籍....入奴籍...冬雪她!不!冬雪她不能回来!不对....她现在去了衙门,那岂不就是自投罗网嘛!”     恨恨的给了还在死命挣扎的腊梅一拳头,目中透着浓浓的担心,起身自言自语道:“我要去找她,一定来得及....她还没去衙门才对,才对....”说到最后连自己也有点不信了,竟然急的流出了泪来。     二牛的眼神渐渐化为坚定,刚起身,又想起了昨儿晚上冬雪所嘱咐的话,有些犹豫的看着腊梅,须弥片刻,恨恨一跺脚道:“没时间了,冬雪...。”     说着把柴房的门一锁,才脚步飞快的往外头奔去。     柴房内只留下了痛苦呻吟挣扎着的腊梅,等黑色笼罩在身上时,那双目还红彤彤的往那柴门外看去,好像那柴门根本没关着一样。     .............................     冬雪抬头看了看天色,暗暗冷笑:“二牛应该成事了,现在就等我去衙门里报官了。腊梅啊腊梅,当日不能一举除掉你,现在刘妈妈把对我的那份怒火一起合上加在你身上之后,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能活命呢。...就算你命硬,二牛也会代我了解了你。真该谢谢你的死呢,你这一死可就真是帮我的忙了,刘妈妈!下半辈子就好好的在牢里呆着吧。哈哈哈哈....”           第三十章 无情人,有情心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三十章:无情心,有情人     珍珠满脸通红,惊讶道:“姐姐你要赶我走!”     二丫面上带着些许为难,温声道:“不是的妹妹。我们等会要去一个危险的地方,实在不想连累了妹妹你,所以才希望妹妹你先走一步。”     珍珠用手拉着二丫的袖子,如小孩撒娇般,娇声嗲气道:“我不管,我不管。你们嫌我是累赘我知道,可我从来没有要拖累你们的意思。我若是一个人,如何能走多远。只怕路上还要再遇到贼人,姐姐你就忍心嘛。”     冬雪脸上透露出深深的不耐烦,直接让过二丫走到珍珠面前,劈头盖脸的讽刺羞辱道:“这装可怜耍大小姐脾气是要装给谁看呢,还把咱们姐妹两个当你的保镖了,还我不管呢。没听过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吗?若不是今天遇见了我们,只怕你现在不知道在哪个窑子里斥候野男人呢,要懂得知足常乐,别得寸进尺。话我放在这了,要么现在走,要么等会姑奶奶我的拳头可就不客气了!”说着,恶狠狠的对着珍珠比划了一下手势。     珍珠被吓到了,虽然羞愤但又害怕冬雪真的打自己,一时语塞,泪珠子是哗啦啦的掉,满脸的委屈溢于言表,转首对着二丫哭腔道:“姐姐...你...你不会不...不管我的,是吗?...”     二丫听着冬雪的话,看了珍珠几眼,暗暗沉默道:“这珍珠确实是不适宜带着,冬雪说话重一点也好,省的再纠缠下去耽误了时间....此番一去也不知道是凶是吉,或许现在狠心点对珍珠才是最好的。”想着,把袖子微微用力的从珍珠手上拉出,撇过头去,不再理会珍珠的哭求,面上浮现起一丝丝疏离般的冰冷。     珍珠是彻底的没了主意,六神无主道:“你们...你们都不要我了。我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如何能够逃的多远,只怕...只怕...”说着,悲泣的茵茵哭泣起来。     冬雪厌恶的看着珍珠,拉过二丫的手道:“妹妹,甭理她,还真把咱们当她家的奴才了。咱们快着走吧。”     二丫闻着珍珠的哭泣声,到底心里有些不忍,不由自主的对着冬雪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说道:“姐姐...她身上也确实是身无分文,所说也不虚。我想着若是方便,咱们也资助点她什么吧。“     冬雪心里生起了丝丝警惕,盯了二丫一眼,对着二丫一摆手道:“我身上可是什么都没有的,难道妹妹你身上是有什么能资助她的不成?”     二丫脸上一乱,被冬雪看的有些心里发虚,强自镇定的苍白一笑道:“我也就是说说,到底是同病相怜,心里有点不忍罢了。”     冬雪对着二丫翻了个白眼,意有所指道:“你说咱们自身都难保了,还理她?妹妹你也忒好心了吧。”说着,古怪的看了冬雪一眼。那意思好像就是:我可不信你会瞎好心?     二丫心里闪过一丝心惊,暗自责怪道:自己怎么如此冲动,若是暴露了自己知道她有银两的事情可怎么办。....不行,这冬雪只怕对我有怀疑了,而且从她对珍珠的态度不难看出她对自己这银两的在意,就算自己去求也不一定能够得到她的帮助。看来只能用那自己最不想用的下下策了。心里忽的涌现了一股阴冷的狠意。     二丫放低了语气,尴尬自责道:“姐姐说的是。是妹妹糊涂了。”话音一落,转首对着珍珠无奈道:“抱歉。我们实在也帮不了你什么,就在此分手吧。”     珍珠也不哭闹了,就那样红着眼眶呆呆的看了二丫几眼,紧接着眼神诡异直愣愣的盯着冬雪看。     冬雪被盯得全身发毛,跟着就怒了,直接挥舞着拳头恐吓道:“看什么看!是想吃姑奶奶我的拳头嘛!还真把自己当什么了,我们可没欠你,带你逃出来已经仁至义尽了。妹妹,咱们走!”     二丫闻言,对着冬雪点了点头,也不再看珍珠一眼,随着冬雪的脚步离去。     珍珠就那样呆呆的注视着冬雪和二丫两人离去,若是有人走近一点就能听到她低声喃喃的自言自语:“我活不成,你们也别想活。我活不长....你们也别.....”     ..........................     大牛刚刚报好官,正踏出衙门口,前头是两个官兵缓缓走着,自己低着额头一脸陪着小心。     一个一脸正气的中年官兵转首铿锵说道:“好了,你且回去等着消息吧,三个女娃走不了多少路,我们会跟守城的兄弟们知会一声,发现了会带回去给你们的。”     大牛语态敦厚道:“诶。”     须弥片刻,大牛见这两个官兵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含着忐忑的心情,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     中年官兵并没有理会大牛的举动,只是左右看了看,然后抬起手咳嗽了一声,给予了身边的同伴一个眼神。     那另一个长的一副稚气面孔的官兵心领神会,对着大牛板起一脸正经的神色道:“回去以后,跟那刘妈妈说一声,这次咱们兄弟几个帮她找人,那可是要费不少力气的,让她回头多孝敬点酒水钱来。”     大牛闻言,明白了意思,照样是一副敦厚样的忙诶声应道。两个官兵得到满意的答复后,才踏步离去。     看着两位官兵离去,大牛这才狠狠的舒了一口气,恢复了一贯死板的面孔正准备离去。却发现正前方的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疾步奔跑过来,大牛一愣有些迟疑的停下了抬起的脚步。     “呼呼....呼...”二牛在大牛面前停下了飞奔的步伐。双手扶着膝盖剧烈的喘息着。     大牛疑惑的看着二牛的样子,上前询问道:“嘿,兄弟。你怎么来此了,是妈妈叫你来的吗?可是何事?”     二牛低着额头,在猛烈的喘息当中,断断续续的念叨着“冬雪....冬雪...”     大牛闻言,笑眯眯道:“妈妈叫你来问冬雪找到了是吗?真是....”没等大牛说完,二牛忽的一个猛抬头,两硖通红一脸狰狞的盯着大牛,大牛被吓了一跳,话音随之戛然而止。     二牛用力的提了一口气,声音嘶哑的低沉嘶吼道:“冬雪....人呢?”     大牛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拍了拍二牛的肩膀道:“这妈妈吩咐虽然要紧,但咱们也不用为了这种小事把命给拼上呀。看你累成这样子,难道你不想着等契约满了,回家娶媳妇吗?”     “我说冬雪呢!....”二牛近乎疯狂的用力嘶吼道。     大牛真的被吓到了,愣声道:“冬雪...冬雪她还没找到呢。刚刚...刚刚兵爷已经去找了.....”     二牛闻言,两眼一红好像要留下泪来,激动之下直想要道一声:万幸,万幸赶上了....但实在是没了力气,一放松紧绷的心,身子一软,四仰朝天无力的趴在了地上。           第三十一章 心思缜密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三十一章:心思缜密(加更,求收藏!)     “嘿,嘿。没事吧兄弟,瞧你累的,需要我扶你回去不?”大牛关心的问道。     二牛无力的睁开双眼,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你先自个...自个回去吧...我....我是偷跑出...出来的...我不想连累你...我...我待会...养足了精神再回去....才有力气向妈妈请罪...”     大牛瞪大了双眼,惊讶的看着二牛道:“你偷跑出来的!怪不得...怪不得你一直问我冬雪什么的,我应该早点看出你对冬雪的心思才对,原来你是想救自己的心上人啊。好小子,你胆子可真大。”     二牛苦笑了一下,从新闭上了眼睛,他需要好好的缓缓力气,他一路担惊受怕的跑来,真的是太累了。     大牛感叹道:“你就不怕妈妈责罚,你的契约可还在妈妈手上呢。”     二牛摇了摇头,艳阳拂过面庞,低低汗水金灿灿的挂在身上,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我要等她!”语气坚定,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大牛想了想,有些疑惑的问道:“不对啊,冬雪虽说是犯了大错,但是终究是妈妈名义上的女儿,怎么着教训一顿也就是了。瞧你刚刚紧张的样子,倒像是她要死了似的。”     面对大牛的疑问,二牛微微皱起了眉头,含着怨气道:“岂不就是去送死嘛。妈妈这次是狠了心了,已经把冬雪和腊梅两人入了奴籍,准备趁着这次官府招收宫女的当口把自己的女儿给卖出去。刘妈妈已经先把腊梅绑起来关在柴房里了,我若是现在不来,岂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她羊入虎口嘛”     大牛的双目瞬时瞪的比刚才更加浑圆,眼珠子直欲掉出来了一样,“什么!....”怪不得,怪不得刚才去衙门里报官的时候,那个主簿没有多问就把寻找冬雪的事情也一起揽了,本还以为他是看在刘妈妈的过往孝敬的份上。原来,原来竟是入了县老爷进献朝廷的名单里了,你说怎么能不尽心。     “糟了!糟了!”大牛忽然一脸焦急的猛拍大腿道。     二牛奇异的看着比自己还紧张的大牛,刚想开口询问,却见大牛已经拔腿就跑。远远的还能听到大牛的痛呼,“我的银子啊...她可还没给我呢....”     ......................     二丫低着眉眼缓缓的跟在冬雪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听前头冬雪絮絮叨叨的说道:“咱们现在先去西城老街的书店铺子,找个先生代笔给你写状纸。我身上还有点昨儿零碎带在身上的一点铜钱,想来应该足够。幸好妈妈没有搜走,不然咱们真的只得瞎瞪眼了。”说着,转首对着二丫,瞅着二丫一脸神情恍惚的样子,有些疑惑的唤道:“二丫...二丫...”     二丫眼神迷茫的抬起头对着冬雪,“啊...”     冬雪清冷一哼道:“你还在想着那个珍珠吧。那泼皮的,打发了好。你没瞧着一路上咱们走路也快了,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嘛。”     二丫面带尴尬的嗯了一声,轻柔的言道:“我心软,没有姐姐凌厉果断,姐姐别笑话我。”说罢,心里涌起了一阵后怕,自己当真是遇事紧张越发显得糊涂,刚刚差点就要露出破绽了,幸好冬雪自己替我找了说辞,自己顺杆爬也好。     原来刚刚二丫并不是如冬雪所说的在想着什么珍珠,而是在思虑着如何找个机会把夹竹桃给冬雪吃下,以求得到她身上能够帮助自己的银两。     其实本来二丫还有点犹豫,因为冬雪是这么的真心待自己,自己又如何能够欺骗伤害她呢。可是刚刚冬雪的一番话彻底的让现在的二丫改变了态度。因为这冬雪明面上好像是把自己身上的所有银两都用来帮助自己,若不是自己早已知道内幕,只怕会真的信了并且感恩戴德呢。如今知道了她的说话不实,自然对冬雪前头所说的感动报恩的说法也产生了怀疑,心里不知为什么就觉得冬雪言道的所谓帮助是居心不良另有所图。     冬雪眼含深意的看着二丫,语重心长道:“你也是,昨儿你对珍珠发狠想要她死的劲儿去哪儿了?莫不是有什么其他心事?你我姐妹之间不必客套,我一直没有妹妹,如今咱们同病相怜,我就把你当作亲妹妹一样看待呢。”冬雪一番深情厚谊的言语之下,想着若是这二丫确实有不对的地方,必当会对这番深交的言语产生抵触。自己一旦察觉出,也能早做准备。     二丫听着这一番言语,越发觉得这冬雪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了。冬雪若是说其他,二丫兴许会信,但是要说冬雪真的想把自己当作亲妹妹一样看待,那当真就是一个笑话了,单从冬雪对珍珠的狠心,对腊梅的争锋算计不难看出这冬雪的心思孤僻阴毒,就算是前头的相处融洽,也只是暂时的利聚则来,利去则散。也不是说这冬雪就不会付出真感情了,只是二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能让冬雪对自己跟对其他人不一样些。     一番思量过后,二丫笃定了念头,既然狠下了心,也打定了主意,那么就没什么可纠结的了,收起了刚刚一直以来盘旋在内心上的不安,面带兴奋的红润对着冬雪高兴语:“真的吗,姐姐。妹妹当然愿意!妹妹没有姐姐阅历深,凭的是一股子莽撞,昨儿若是没有姐姐带着,妹妹只怕是真的要死了呢,妹妹感觉好庆幸能遇到姐姐。妹妹还能有什么心事呢,现在的事情就已经是妹妹的头等大事了。”说着,面带了一丝忧愁和离苦。     冬雪仔细的把二丫的言语表情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心情慢慢变得平静起来。看来是自己多想了,这二丫应该是可信的,瞧着这愁苦的表情,看来真的是为这家事烦心,也不可能再多想什么了,如此自己现在得好好的稳住她安慰她才是,等会去了衙门可有很多用的着她的地方。想着,脸上浮现了微笑,关心的安慰道:“好了好了,妹妹,有姐姐在什么都别担心。咱们速度着点,去把一切准备妥当了,马上就去衙门里报官。”           第三十二章 此起彼伏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三十二章:此起彼伏     从书店铺子里出来,二丫就一改刚刚一直以来的沉默,神情喜悦的对着冬雪真挚道:“姐姐,谢谢你。若是没有你,只怕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冬雪微笑回应,点了点头道:“还怕就算来了这里,也找不到能帮咱们写状纸的人呢。今天你啊,运气不错,刚好有一个先生在外头摆摊。也不知这先生是哪根筋抽了,竟然在书店外面摆摊,可不就是没生意嘛,也幸好是如此。他也是有生意就接,并不多问什么。”     二丫也是一脸庆幸的点点头,不由自主的把手放在夹着状纸的左胸口上用力的按压了一下。     冬雪把这一幕收纳进眼底,更加满意了,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妹妹,你来这里以前带着的状纸是自己写的吗?”     二丫闻言,淡淡一笑,略微难过道:“自己家里穷,自己又和奶奶一起相依为命,哪里有多余的钱上书房呢。那状纸还是求村里读过几年书的老学究写的。”     冬雪心里一定,忙安慰二丫道:“别难过了妹妹。只要去了县衙那,你和你奶奶就能安稳的生活,一家团聚了。”     二丫心里冷冷一笑道:若是有了你裤腰里的银两帮助,那才能像你说的那样真正的团聚。     “是呢,姐姐。不过不知道现在县老爷起来办公了没有,现在也就卯时,咱们先去买点吃的,等会也有力气赶路。姐姐你也饿了吧?”     冬雪闻言心里有些不乐意,正想拒绝,可有想起若是自己表现的比二丫还急切想要去衙门,那不就让二丫产生怀疑了嘛。....算了,自己也有点饿了,反正也废不了多少时间。而且也不知道到底二牛办成事了没有,毕竟让他为自己害死一个人是需要点时间,也得给刘妈妈一点遮掩处理的时间,才能更显得她犯法畏罪。     所有念头都在一瞬间过过脑海,冬雪随即装成严肃的样子对着二丫道:“小丫头,还骗我。本姑娘那点钱都被你算计在股里了。”     二丫心里一惊,怎么,她看出我的真实目的了!?不可能啊!     冬雪瞧着二丫变得难看的表情,“扑哧”一笑道:“逗你玩的啦,你我姐姐,我怎么会舍不得那点钱呢。只是我看你是自己饿了,拿我当借口吧,小样。”     二丫表情略微僵硬的咧开嘴陪着冬雪笑道:“这都被姐姐你看出来了。哎,饿死了,饿死了。咱们快走吧。”说着,忙让过冬雪走在前头,免得自己一时收不住,被她看出自己的冷汗。当真是好险,差点就露馅了。     冬雪看着如此性急的二丫,心里冷冷一笑道:“多吃点,说不定这是你最后一餐了。如此,我也算是当作报答你了,谁也不欠谁了。”     .......................................     大牛飞奔进庭院,径直就想往柴房而去,刚踏进前院,就看到刘妈妈正悠哉悠哉的呐着凉,品着茶点。看到大牛进来,眼睛一亮道:“可算是回来了。如何,可有派人找到?”     大牛满脸细汗,来不及擦,就忙上前对着刘妈妈躬身,小心翼翼道:“妈妈,小人去了衙门报了官,那官兵已经四处去搜查,并且也知会城门口的人。想来应该不日就能找到了。”     刘妈妈娇声一哼,拾起手边的桂花糕,一口咬下道:“那起子粗脚的,谅他们也不敢不用心。这可是县老爷指名要的。”     大牛暗暗叫苦道:您自个丢了人,害我去的时候不知道被他们甩了多少黑脸子给我,您老倒是轻描淡写的说成是他们巴结着您。     想着,大牛记起了那两个官兵临走前的嘱咐,直言说道:“妈妈。那两个官兵临走前嘱咐小人,他们说这次找人可是要费他们极大的力气,叫您下次酒水钱多孝敬点给他们。”     刘妈妈双眼一瞪,直欲把眼珠子给瞪出来,情不自禁的把手中的糕点一下子捏扁了,嘴里暴躁的喊道:“什么!”     大牛吓了一跳,不敢做声了,懊悔自己不应该如此老实的就说了出来,只怕接下来要面对妈妈的怒火了。     大牛僵直着身子站在那里,不敢抬头朝刘妈妈看去。却没想到等了许久,也不见刘妈妈的怒火袭来。     “哼!”刘妈妈突然想起了自己过不了多久就会甩手不干搬家走人了,就算他们想要钱也是没地方要了。自己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呢,反而觉得这群兔崽子没有了老娘的打赏,只怕这生活档次都要下降一等了,自己高兴还来不及呢。刚刚实在是一时习惯性的反应,倒是失态了。     刘妈妈从身上拿过一串钥匙甩给大牛道:“厨房里的婆子应该煮好了饭食,今儿加餐,你和二牛把它们拿去分给那群丫头们。”话音一顿,想起了什么,又从身上拿起一把钥匙,对着大牛道:“有一份,你就送去柴房吧。”     大牛闻言,暗暗道:看来妈妈还不知道二牛跑走的事情。不知道也好,这样二牛也可以免于受罪。嘿嘿,妈妈竟然让我去柴房送饭,当真是天助我也。自己要想办法把腊梅答应自己的银子拿到手,自己可是为她办了那么多事情,连那夹竹桃粉也是自己趁着搜冬雪房间的时候偷偷拿出来嫁祸陷害的。不管如何,一定要让她把剩下答应的银子拿到手,自己可不能空手而归!     想罢,忙转身快走,逃离了刘妈妈的视线。     柴房里的腊梅从二牛离去到现在,就一直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头颅上仰,眼神呆愣的直视着柴门口。     “吱呀”一声,那在腊梅心中,感觉好像已经永远都不会再打开了的柴门突然应声的缓缓张开着。     “呜呜...呜呜呜....”     腊梅太激动了,她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想往前涌,但是因为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并且还被捆着,身体一阵僵硬,怎么也提不起力气,只能嘴里死命的呐喊着,虽然那呐喊也只是无言的呻吟。     “嘘...”一个粗壮的黑影,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微微刺眼的明光让腊梅一时不能适应,须弥片刻才睁开双眼。目光一顿,瞳孔猛地一阵伸缩,一股从心灵深处发出的强烈呐喊。     “是他!机会,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第三十三章 黑影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三十三章:黑影     二丫剧烈的喘息着,嘴里含糊持续的念叨着重复的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一定要原谅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不是故意的....”     阴暗的小巷里透着股压抑,时不时刮过一阵清风,显得格外阴深。一股若隐若现的豆腐脑的味道从巷子外面飘?鼋?矗?辈皇钡拇掏醋哦?镜纳窬??闷涓?涌焖俚拇?19拧?p>  伴随着剧烈喘息的,就是正被二丫更加卖力,死命往深处拖去的一个身影――那是一个比二丫大约大半个身子的女子身体,头顶略显阴霾的光线照射进来,虽然有些模糊,但是仔细辨认一瞧却能发现,那女子正是一直没有见到人影的冬雪!     二丫办到了,可是她现在的心情并不是喜悦,而是一种在做之前还没觉得什么,一旦做了并且成功之后所产生的奇异的负罪感,这感觉逼得她害怕,所以她很紧张。但她还是逼迫自己必须马上把冬雪藏起来,藏到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才能拿取银两。所以造成了刚才的那一幕。     “噗通”二丫一个没注意,被身后的石子给绊倒在地上,被自己拖动的冬雪也顺势压在了自己腿上。配合着这小巷子里的阴深感觉,二丫的身体也有点发抖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身体上的疼痛,一个用力把冬雪的脑袋给往旁边踢去。     “....啊...阿嗯....”却是那被二丫踢中脑袋的冬雪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呻吟。     二丫身体强烈的一抖,一摆脱束缚,忙直起身子,拼命的往后面退缩着,口中的喘息一刻不停。     到底她也只是个小女孩,第一次做这种伤害别人偷盗的事情,虽然是逼不得已,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有种深深的后怕。她能在做的时候不害怕并且最后成功,对她来说已经不容易了,强撑着她做完这一切的神经已经在冬雪倒下的时候也跟着一起慢慢松垮。     但是她想起了还在等着自己的奶奶,还是强撑起一个难看的笑容,给自己打气,缓缓的站起了身子。     小心翼翼的靠近冬雪面前,看见她并没有苏醒,还是如常的陷入昏迷当中,长长的舒了口气。紧接着抬起头往左右方向看了看,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这条深幽小巷的深处,没有一个人影。     从新把目光聚焦到冬雪身上,有些犹豫不决的看着那装着银两微微突起的胯部,眼中现出一丝挣扎。嘴里自言自语着:“有了它们,你就能救奶奶了,也是救自己.....不,这是盗窃,这是偷鸡摸狗的事情。奶奶从来教导自己不能做那市井之徒做的事情行那不善之举要与人为善,若是奶奶知道了,她是不会原谅我的....现在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了!你和奶奶就要落魄街头了,房子没了田地没了,以后吃什么住什么,是想着饿死被冻死嘛!连命都没有,还与人为善个什么....我....我....”脸上的的痛苦凝结成一个狰狞的表情,狠狠道:“他人从来无于我善过,我又何必预允他人之善。世间善恶,只要是为了生存,那么就是对的!没错,生存!死了还说什么善恶。”说着,双手顺势摸入冬雪的跨部。     二丫脸上闪现一丝喜意,随即邪恶一笑道:“姐姐啊姐姐,当真是要谢谢你了,其实你是想利用我的对吧,虽然不知道你要利用我干什么,可是已经不重要了。其实你若是一开始就不隐瞒自己有这银两,那么也就不会有现在了。虽然是你先不信任我,但是我是不会忘记你的,就当作是拿了你银两的报酬吧。我会托人把你送回妈妈那里的,你要明白好死不如赖活着,所以可别怨恨我哦。不过不是现在,所以只能先委屈你在这里呆一会了。”说罢,看着冬雪如常的一动不动昏迷着并没有回应自己。     二丫对着冬雪冷冷一笑转身快步往巷子外面跑去,但是若是仔细观察能发现二丫的腿脚还是一瑟瑟的发着抖,刚才的狠话也只是壮胆罢了。不过确实有用,二丫的脚步不再凌乱而且十分有速,转眼消失在阴深的巷子里。     “有意思....幸好自己还有一个任务要办,今天才准备离去,不然可就不能看到这场好戏了。”阴暗的角落里突然浮现了一个身影,冰冷的看向地上的冬雪,脸上出现了一股玩味的笑容,“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狠毒决绝的心肠,不过....还不够狠啊...孰不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到底是太年轻了。....可惜暗影卫不招收女子,不然倒是可以把你招揽进来,实在是一根好苗子.....。女子....女子...那小女孩瞅着好像姿色不错....”眼中突然放出一丝精光,“或许会有用,不过还得禀报主上商议才行.....”随即心里突然产生了一股恶作剧的想法,神情自若的看向远方邪魅一笑道:“不知道到时候看到自己认为不可能出现的人突然出现,你会怎么做呢....我真是期待啊....”说着,把目光对准了躺在地上的冬雪走去,从身上拔出一根尖针,这可不是什么针灸刺绣的普通银针,而是一根三分粗细曾经沾满过无数人鲜血的大钢针。     那抬起的双手如闪电般飞舞着,在冬雪的手臂和大腿上各自扎去。     “咳...咳...好疼....痛...”冬雪突然一阵用力的咳嗽带动了身体强烈的幅度。那身影满意的看着冬雪,随即单脚一跳,一起一落的消失在冬雪面前。     冬雪迷茫的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所深处的地方,慢慢的由茫然转变为惊讶。随即想到了什么,一脸紧张的往胯部摸去,脸上猛地变得十分难看起来,嘴里不敢置信下意识的惊呼道:“二丫...不会...不对,就是她...她那个时候说自己的豆腐脑太烫了,看我一口口喝的自在,就想跟我交换...然后我就感觉越来越晕眩....贱人!...”     说完,脸色突然一个大跨越的变白,“我昏迷了多久?...不好,说不定来不及了...刘妈妈腊梅....”不敢再细想,一个起身,也顾不着身上的疼痛了,脚步踉跄扶着墙壁,奋力的往巷子外面走去。     她没有发现,在自己身后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悄悄的尾随跟着她。           第三十四章 欲望迷失--〔补6月25)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三十四章:**迷失     大牛忐忑的走出柴房,心里七上八下的拿不定主意,耳边放佛还魔音缭绕着腊梅惑人心魄的音色:“.....只要你帮我一个忙,我就会把自己这些年所有的积蓄都给你....你既可以为自己赎身,剩下的钱也够你娶一个花白的媳妇生个胖儿子....我?呵,你不是都听说了我已经入了奴籍了嘛,我还能有什么指望,除了入宫一途,已经没有其他出路了,这其中的规矩你应该是知道的,也不用怕我骗你....我就是有些咽不下这口气,想给刘妈妈添点乱子尝点教训罢了,放心,我让你办的事情绝对不违了你的良心....只需这样...这样....”虽然腊梅让自己做的事情瞧着确实只是让刘妈妈添点乱子罢了。但是这话配合着腊梅瞪的血红的双眼说出,让大牛也不是十分尽信了。     大牛心思重重的走着,碰巧遇见了厨房里的婆子从东边走来,只见这婆子一脸蔑视的看着夹道迎来的大牛,揶揄道:“..瞧你人高马大壮的跟头牛似的,这走起路来怎么还比不上我这个老婆子,看你手里的食盒还没去那群丫头那里送饭食吧。怎么没见二牛一起帮着你啊?不会去哪里躲懒了去吧。哼,这懒人啊活该一辈子看大门做粗活一个月也赚不了多少银子,没出息。”     大牛闻言,心里憋着一股子气想发泄,但又紧接着想到了如果跟这个婆子闹僵起来,只怕会引来刘妈妈的注意,到时候一个不好收拾就会让刘妈妈知道二牛不在的事情,自己替他兜着慌,只怕自己也要受责难。就先忍下来吧,好汉不吃眼前亏。斜眼看了看天色,心里有些着急道:这二牛怎么还没回来,自己快要帮他兜不住慌了。     这婆子也是个十足耐心的,瞅着大牛不理自己也不气馁,目光变换,一脸考究的盯着大牛直看,直看的大牛全身发麻,忍不住说道:“大娘,您若没事,我就先...”     那婆子挥了挥手,一脸神秘的凑到大牛身前问道:“还没娶媳妇吧?要不大娘给你介绍一个。”     大牛一愣,心里臊的直打鼓,有点脸红的憨声道:“大娘...您怎么干起媒婆的行当了,您不是专干厨房的活计吗。”     那婆子撇了撇嘴道:“怎么,看不起大娘我。不是我吹得,在俺老家那,乡里乡亲的婚事都是我给介绍的。只要这个数...”说着,婆子抬起手比了个手势,用不屑的目光道:“保管你要啥模样就给你找来啥模样,绝对的好生养。”     大牛张大了嘴巴,咂舌道:“五百文....”     那婆子一皱眉,一副别看不起我的样子说道:“是五两。这外面的媒婆可不止收这个价钱,别嫌给的少不好意思,多了大娘我可不收。这等介绍成了,办酒送礼可都得要钱呢。大娘和你什么关系,怎么能不为你想着。”     大牛心里当真是五味杂陈,暗自沮丧道:娶个媳妇要这么多钱,我每月50文的月钱,这得到何年何月才有钱娶媳妇啊。     那婆子看大牛低着头不吭声,奇怪道:“咋了?还害臊呢。”     大牛抬起头不好意思道:“大娘...俺..俺没那么多钱。”     那婆子闻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满眼讥讽嘲笑道:“没钱还敢在老娘面前充胖子,瞧你那只知道吃的猪样,还想娶媳妇呢。浪费老娘的时间,拿个镜子好好照照自己那怂样吧。”说罢,呸了一声,趾高气昂的走了,不理会身后气的面红耳赤的大牛。     大牛有气说不出,只觉得心里委屈不知道向谁发泄,到最后只能诺诺语:“又不是我干巴巴贴上你的,还不是你自己说着要给我找媳妇。现在倒好像是我骗了你似的。”其实大牛已经被那婆子说到没言语反驳了,因为心里已经认了那婆子所说的话。自己确实没钱,拿什么娶媳妇啊,照镜子只怕还真的只能看到自己的怂样。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西偏房,提了提自己手中的食盒,拿起钥匙准备打开锁链。在钥匙碰到锁孔的时候,打开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只见大牛表情诡异,双眼如着魔了一般自言自语道:“只要干了这一次,干成了就什么都有了。娶媳妇生胖儿子,多的钱回家也能买好几亩薄田,也不用再辛辛苦苦干活,可以早日回家孝敬老娘了。”     “咔嚓”一声,锁链应声落下,门吱呀一声打开。屋外的阳光照射了进来刺痛了一时不能适应白日的樱桃。     而翠花和红妮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已经闭上了眼睛,等感觉适应了才睁开双眼看去。     大牛把食盒拿起放在桌子上,眼里带着怜悯的目光看着这些女孩们,樱桃还没觉得什么,只是没心没肺的叫道:“呀,我就说妈妈没那么狠心,昨儿让咱们饿了肚子,今儿早早的就让人煮了饭食送来给咱们了。哈,肚子饿死了,我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红妮也有点喜悦,虽然注意到了大牛的目光,却也没多想什么,紧跟着樱桃上前。只有翠花心里一沉,觉得可疑,没有马上动作。     大牛看了看众人皆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才用着憨音,下意识道:“这可是你们中一人的最后一顿了...不是,你们好好吃吧。”傻笑了一下,想掩盖自己话里的破绽。     红妮先反应了过来,放下了手中打开食盒的动作,追问道:“什么意思!”     樱桃也回过神来,眼里透着害怕道:“什么最后一顿...什么我们其中一个人.....”她那被吓破的胆子还没有恢复过来呢,若不是昨儿一晚上翠花的安慰,只怕现在早就草木皆兵的发作起来了,如何可能像现在这么镇定。     大牛脸上一副不是我说的意思,可是紧接着又被这群女孩逼问的受不了了,才一脸为难的说道:“.......二丫昨儿逃了.....,‘祭祀敛喜’....你们其中一个......”     说罢,慌乱的提起食盒,冲冲的跑了出去。     ....................................................     “吱呀”一声,屋门从新落下锁链,大牛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眼神迷茫道:“我干了什么...我到底干了什么....”抬起手,看了看那已经少了一把钥匙的钥匙串――那是把能打开这西偏房屋门的钥匙。           第三十五章 猜疑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三十五章:猜疑     樱桃首先第一个忍不住,那眼眶霎时红了一圈,手赶不及擦拭眼泪,就急切道:“姐姐...怎么办,怎么办。那该死的扫把星,平时不声不响的,那日瞧着又那么胆小。怎么有如此本事胆量能逃了出去呢!她逃了不要紧,眼瞧着要拿咱们当垫背了!”     红妮犹豫了一下,心里也是有点着急的,情不自禁也看向翠花,只不过这次再没有如以前一般,会跟着樱桃一样飚出泪来了。     翠花心里透着浓浓的惊讶,本以为一番番算计之下,那二丫必死无疑,却不想千算万算竟没提防到她会逃走!     低眉心里暗暗恨道:她真的那么好命,命不该绝吗?还是历史成定然,是不可改变的。不!不会!那我从新活过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一切都怪自己太大意了,竟然没想到这一层。哼,逃了也好,最好逃的远远的,不能入宫也就成不了我的威胁。这样本宫倒不是不能先留你一命让你多活几年。     “姐姐...姐姐你...你可要想想办法啊...我,,,我不想死,,,,”     红妮皱眉的看着哭哭啼啼的樱桃,不屑的别过脸去,暗暗消遣道:又没人说一定是你去代替二丫,瞧你怕的样儿。是怕惹不来妈妈的注意嘛....妈妈?....好啊,你不是急的自告奋勇嘛。倒不如顺水推舟让你代替了二丫去吧。     想罢,红妮就想着要马上把这个想法告诉翠花,看这樱桃就是一个欺软怕硬脑袋笨笨的,还不是手到擒来好拿捏的很。     翠花心里总感觉不对劲,但又说不出那里不对劲来。那大牛怎么会如此不要命的把这些可能会给自己招来祸端的话说出来,若是来日刘妈妈知道是从他口里传出的话柄,那他难道就不怕死吗?当真是怜悯吗?那目光也好像做不得假。可是自己心里总有丝疑虑――就算告诉了大家,马上有一个人要被代替二丫。大家伙立时也不可能想到摆脱困境的办法。是想着咱们几个人自相残杀?那也不对的啊,与他有何利益?     这红妮经过上次那桩事情,再加上昨儿晚上果然如翠花所说,自己并不是真的哑了,而是被那腊梅给下了暂时性的毒,对于后来翠花所说的自己会被卖入宫闱更是深信不疑,早已对什么都料事如神的翠花服服帖帖了。只见她靠近翠花,附耳轻言道:“姐姐,不如...。”     翠花微微眯眼,瞥了眼樱桃,暗想:这也不失为一个折中的主意,可是要怎么做才能让她被刘妈妈挑中呢,下意识道:“樱桃,你还是先吃点东西,你身子还没好,得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办法。”说罢,灵光一闪,心里暗道:让她吃饱了生龙活虎的,自己两人病怏怏的,那这刘妈妈只要不是蠢的,应该会知道选择哪个。     樱桃闻言,沮丧的点了点头道:“只能如此了。”摸了摸自己饿扁扁的肚子上前拾起个馒头恶狠狠的吭着。     翠花摇了摇头,关心言:“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小心噎着。”吃慢点吧,吃这么快可是不利于吸收的。只有吃慢一点,才能把吃的东西更加的吸收进去,才能面色红润起来。     “咦!...这是什么?”说着,樱桃拿起了一把钥匙,抖了抖。     翠花抬眼看去两眼一眯,随即瞳孔猛地放大,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是她....若是这样,那就解释的通了。”     红妮还没转首细瞧,就听到翠花的自言自语,对着翠花糊涂道:“姐姐,什么呀?”     翠花迟疑了一下,叫过樱桃道:“去把那钥匙对着门外的锁链试试。”     红妮定睛看去也傻了,不由自主道:“姐姐,那人不会如此笨吧。”     翠花摇了摇头,只盯着樱桃手上的钥匙淡淡道:“试试就知道了。”     樱桃早已听到翠花的言语,脸上一个高兴道:“什么!那粗人如此糊涂,竟然把这个落下了!真是太好运气了,我去试试是不是咱们房里的钥匙。”说罢,立马跨步到门前,一个用力把门压出了巴掌大的空隙,对着屋外一勾手把锁链勾到手上。     “开了!开了!”     翠花左手用力的握成一个拳头,果然!看来这大牛就应该是腊梅所贿赂的那个人了。也只有她会想到自己几个人,因为只有自己这几个人心思最活最不安分,闻听此等消息必然会想方设法的逃脱。若是真逃脱了,那对刘妈妈就又是一个头疼了,甚至....。看来她必是因为些什么原因被刘妈妈给控制住了,不然不会利用大牛,而是会自己亲自告诉自己几人。不过她这样做对刘妈妈能怎样呢?头疼是一回事,可那最多也就是头疼罢了。     不过,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想,那大牛所说的事情可能是真也可能是假。自己不能不抱一个万一,所以.....。眼里闪现一丝阴毒的看着兴高采烈的樱桃,暗暗小声道:“对不起了。”     ........................................     二丫双目只注视着前方,卖力的跑到衙门口,喘了口气也不敢停歇,举起那锣鼓准备敲响起来。却不想背后突兀的响起一声惊喜的呼喊:“你在这里!冬雪呢!冬雪去哪里了!?怎么没跟着你一起?”     二丫吓呆在了当场,手中落锤的势头也停了下来,是谁!?     二牛疯了一般的跑到二丫面前,拉着二丫的双手抖动道:“冬雪呢?冬雪去哪里了?告诉她!千万别来此!千万别来!”     二丫被晃的说不出话来,咳嗽道:“停...停下,,,,这样我说不出话了...”     二牛闻言才醒神过来,不好意思道:“抱歉,我太紧张了。冬雪呢?     二丫警惕的看着二牛道:“你是来抓我们的?你找冬雪何事?”     二牛猛烈的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若是要抓你们,我现在就不会跟你说这么多了。我就问你冬雪在哪儿。”     二丫狐疑的看着二牛,小心翼翼道:“她已经出城了。”     二牛又愣了,言:“她出城了,你怎么在此?你不跟着她一起出城吗?难道你不想着赶紧逃走?别骗我!”     二丫迟疑了一下道:“我有事要报官。冬雪她自然不会跟着我一起来耽搁功夫,做可能送死的事情。”     二牛呆愣的自言自语道:“她怎么可能就这样出城了呢,不可能啊,不可能啊。她说过要来这里的...她怎么可能会出城!”     二丫心里一窒:果然,这冬雪是有预谋的,我说她怎么那么好心呢。这粗人是她的接头对象?不行,我不能让她知道我对腊梅干了什么,得快点打发了她走。     二丫眼里透着不耐烦道:“我还能骗你不成,她就是出城了。”     ――――――――――――――     这章是在疲劳的状态下写出来的,感觉剧情心计描写有些不够全面谨慎,请大家见谅。           第三十六章 稚心萌动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三十六章:稚心萌动     二牛双手无力的垂在两旁,呆呆的转过身子看着前头车水马龙的人流,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为什么来此,现在到底要做什么。     二丫一边警惕的盯着二牛以防他有什么举动,一边暗暗着急道:这粗人耽误我时间,知道了冬雪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快滚。     二牛再次仔细的看了四周一遍,确定了冬雪确实不在场,心里有股惆怅,既高兴她真的走了免于一难,有有点莫名的失落,有可能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冬雪了,轻轻叹了口气道,默默念叨言:“是走了....想通了也好,远离这个是非地,不用再过的这么累。冬雪妹妹,我会等你回来,若是你找不到我,那我也会去寻找你。”说罢,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然后转首看向二丫。     二丫小心翼翼的紧盯着二牛,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脚下的步伐缓缓的后退着,想要趁他不注意,赶紧的逃离他的视线。到底心里不放心,虽然已经从他对冬雪的关系中能看出他确实不是来抓自己几人的,但是谁知道他在知晓了冬雪已经不在的情况下,会不会抓了自己去跟刘妈妈邀功。自己做了这么多,就差一步就能成功了,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能逃一个是逃一个,劝你还是不要想着报官了,刘妈妈做这门子事情都是过了门路的,报官也没用。”二牛冷淡的说道,他却是误以为二丫报官是为了锄恶扬善行义举。这二丫在二牛的映像里就是个实心肠子胆小的人,对于她的举动也不难理解。     二丫正在一门心思的低着头,迈着微小的步履准备溜之大吉,不成想二牛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全身一个哆嗦,感觉自己的用意被二牛给发现了,心里一阵发虚,来不及细想二牛话里的意思,啊了一声,脸上有些慌乱的不知所措。     二牛看着二丫一副受惊的样子,心里暗笑一声:真是胆小。和颜悦色道:“别怕,我真不是来抓你的。你与冬雪共患难的逃出来,当日又为冬雪说话没有跟那群丫头一样昧着良心,我很感激你。这最起码的知恩图报我还是有的。”     二丫闻言心里不知是该信还是不该信的好,焉知他不是刻意说了好话放松自己的警惕好抓了自己,仔细回想了一下二牛说的话语,眼里含着探究的目光,心里还是有些警惕道:“你难道不想抓了我去找刘妈妈邀功?作为刘妈妈的人,你不是很听刘妈妈话的吗?当初刘妈妈让你打人,你可是一点都不手软呢。”     二牛苦笑了一下言:“当日打那女孩,瞧着血腥,却是不会死人的。这人活在世上,为了那口饭吃,会有许多的不得已。我在刘妈妈手底下做事,她若是有吩咐,我都只能去做。但是在所有不得已之下,若是可以,我必然不会这样去做,而现在我就是想稍稍拟补点什么,算是对自己良心上的一点安慰吧。你若是还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了。”     二丫眼神一呆,有些感触:自己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活着而不得已吗?对冬雪是,对珍珠亦是。     “呵,我信你了。没想到你能说出如此的大道理来,真不像是个粗人。”     二牛闻言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自言自语道:“若是当初我娘她没有....”话音一顿,意思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神情一绷,尴尬的笑道:“别看我这样,我以前也是读过几年书的....”说罢,回首不再看向二丫。     二丫一看二牛的样子,就知道他有难言之隐,也不再细问。     心里一放松下来,思绪就转回到自己要做的事情上,不敢再耽搁,准备拿起锤子敲响那鸣冤鼓。     一下“咚...”     二牛刚要抬起左脚准备离去,突然听到背后一声轻轻的锣鼓声,霎时瞪大了眼睛回首道:“不是都跟你说了,你报官也没用嘛。你难道真不怕再落入刘妈妈手里?”     二丫停下手中继续敲响的势头,疑惑道:“你说什么了?我报官和会不会落入刘妈妈有什么关系吗?”     二牛翻了个白眼,敢情这个胆小的主还是个糊涂虫呢。只能再次把最开始自己对二丫的劝说再重复了一遍。末了,叮嘱道:“刘妈妈已经把你们这群丫头,合着冬雪腊梅给一起入了奴籍了。你现在去报官不是自投罗网吗?我拼死来找冬雪,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     二丫先是一脸平静,慢慢的脸上失去了血色,双眼也瞪的如灯笼一样大,手中的锤子“扑通”一声掉落到了地上,眼神呆滞的看着二牛。突然一个脚步不稳,软倒了下来。     二牛也是吓了一跳,忙上前一把拦腰抱住。实在没料到自己只是这样一样说,这二丫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自己也是实在摸不着头脑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用力的摇了摇二丫的身体,紧张道:“怎么了这是?脸色白成这样。”     只见二丫保持着被抱住之前的表情,眼神呆滞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奶奶,对不起...丫儿让你这么担心,到头来一切都是无用功吗...你再也见不到丫儿了,没人照顾你可怎么办...怎么办....”说到对不起的时候,明显带了哭泣。     二牛看着二丫现在的样子,关心道:”什么奶奶?什么没人照顾?你到底在说什么?”说罢,看到街上的人流因着自己抱着一个小女孩在衙门口,而停步驻足议论纷纷,有些为难的紧接着道:“看你现在这样子,只怕是没法走了。我带你先离开这吧。”     二丫好像突然找到了一个主心骨一般,用力的抓着二牛的手臂,眼里不知何时已经噙满了泪水,痛哭道:“出城....哥哥,带我回家吧。再来不及,只怕..只怕我再也没机会见到奶奶了。”     二牛一呆,“哥哥?...回家?...”心里不知为什么涌起了一丝暖意。感觉自己怀里的就是那早已逝去的幼妹,不由自主的应承道:“诶,哥哥带你回家。”     抱起二丫起身,大踏步的冲开人群往城门口飞步而去。     二丫被二牛这样抱着,自己最弱小最无助的一面就这样被他看到了,感受着二牛奔跑嘿咻的热气,心里莫名的一股异样情绪涌了出来。轻轻的把额头往二牛怀里靠了靠,轻声道:“你真是个好人...傻子。”     “妹妹,哥哥带你回家...回家。”     听着二牛气喘咻咻的自言自语,二丫更加紧的抱着二牛,想记住这种异样的温暖。     冬雪奇异的看着聚成团的人群,刚想要分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男女老少,却被人给狠狠的撞到在地上,情不自禁的破口大骂道:“哪个没长眼的,敢撞本姑奶奶!”     呻吟的起身,拍了拍脏了的裤腿。定睛望去,突然觉得那背影怎么如此熟悉,定睛细瞧了好久,不由自主的暗呼道:“二牛!?他怎么在这里?还有.....她怀里抱的是谁啊。”冲着二牛的背影,却见其好像没有听到。     转首往衙门口望去,却是不见二丫的身影,迟疑道:“她难道还没来,还是已经进去了?....”若是她已经进去了,现在自己进去也来不及了,若是还没来,自己是要在这里等着还是?还有刚刚二牛怎么来此,又突然跑走,难道事情有什么变故?不行!我得马上追上去,问个清楚!           第三十七章 情薄,薄情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三十七章:情薄,薄情     城门口旁最是人流涌动,几个官兵守在城门下也是目不暇接,一时之间也没有发现在三、四丈远的二牛。也应着二丫是头靠里边,没发现也是正常。     “呼呵...呼呵...”这一路跑来也让二牛是再次体会了一把虚脱的感觉,瞧着城门近在咫尺,不由放松了下来,脚步也慢慢的趋于缓慢,渐渐的直至停息。     二丫其实早就恢复了状态,想要下来自己走的,可是二牛始终没听进去自己的话,无奈的等到现在才稍微挣扎的双脚一落。     脸上带着些微红晕,也不知是身体热还是心热,一时之间看着喘息声不止的二牛陷入了无言,蜂拥的人群摩肩接踵,自己与二牛之间放佛置身了另一个世界一般,或者说在二丫眼里是另一个世界的感觉,宁静的感觉涌上心头。     冬雪本来就是个弱女子,体力如何比得上二牛,这一路当真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跌跌撞撞的跟随了过来,因着注意力都在前方,竟然没有发现自己到了城门口附近。只觉得暗暗可恨:“这个粗鄙的!不好好的在宅院里呆着等我的到来,跑来这里做什么!最好别是因为失手了,才跑来的。不然本姑奶奶就.....!”身体的疲累更加触发了心里的怨念恨意,倒是带动了自己的身子,紧赶慢赶的终于是来到背过身子正扶着膝盖的二牛。     “二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让你事成以后....”等我的到来吗......。最后这句话冬雪无言在了嘴边,因为她正目瞪口呆的看着站在二牛身边正含情脉脉看着对方的二丫,她怎么在这里!?刚才二牛抱着的难道是她!     二牛眼神一愣,四散的思维渐渐聚焦到一起,转身看去,见正是冬雪,一时间的喜悦越上了眉梢充满了内心,嘴里只能结巴道:“我...我...冬雪...我....”     二丫也是跟着一愣,目中的不敢相信并不少于冬雪,不过比冬雪快一步醒味过来。暗道:“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此!.....”心里的疑惑更大于惊讶,也无惧意,一边思索,一边警惕的看着冬雪,既然在此相遇,那这脸皮不必说,必然是已经撕破无需转圜的余地了。     冬雪现在的样子是十分的狼狈不堪比二丫还不如,心情早已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冰冷阴深,而是一脸的愤怒浮躁。自己想要算计人却最后被人给算计了,现在这个仇人正在眼前,却又和喜欢自己的人好像有那么些瓜葛与暧昧。你说她能淡定吗?没有立马抓狂起来,还能稍微克制的等待着二牛的解释,已经是不容易了。     二牛也是没想到冬雪目光愤恨的看着自己和二丫,误以为冬雪是吃醋了,认为自己和二丫有什么瓜葛才这么生气,忙摆着手紧张的上前对着冬雪拼命的解释道:“不是的冬雪妹妹...你听我说....我与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和她只是....”     不等二牛解释完,冬雪已经先后退一步,掩着鼻部,一脸厌恶的看着二牛,直感觉这二牛身上的汗臭味当真是熏人的紧。心里暗道:你和她有没有关系关我什么事啊,这不是我想知道的。     心神一定下来,见二牛口不择言没有说出自己真正想听的话,也顾不着去注意自己的仇人,一脸紧张的再次问道:“发生什么变故了吗!你怎么会在这里?腊梅呢?刘妈妈呢?”     二牛微微低下了额头,面语带抱歉道:“冬雪,对不起。不是我不想那样做,而是.....”刚要把自己来此的真相说出来,就被冬雪突然的破涕抽泣声给打断了。     “别哭啊,冬雪妹妹...你打我骂我吧,都是我不好...”二牛焦急的安慰道。     二丫把二牛与冬雪的一举一动映入眼底,直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像有什么被打碎了。那句冬雪妹妹证明了一切,早就是相熟的很的,并且好像是要谋划什么,而且自己确实与他没什么关系....他要急着撇清,他对她的着急都是正常的,是正常的...正常的...。拼命的在内心深处找着千万个理由来说服自己,却发现那痛意是如此的止不住。暗暗对着自己骂道:没出息,你是在期待什么呀!你和他只是第一次见面,他不过就是叫了你一声妹妹罢了。你难道还希望他一直保护着你嘛!他可是有他的冬雪妹妹呢,他们在一起可是不知道是多久了。     感觉眼角有丝丝泪珠划下,淡淡的失落感和无助使得二丫更加思念自己的奶奶。看着只需十几步就能走出城门,不由自主的抬起步伐准备离去。     “你给本姑奶奶站住!”冬雪一把推开了二牛,两步并作一步跨到二丫身前,脸硖上的斑斑泪珠并不能淡去眼里的疯狂让二丫心里一惊。     “啪”,二丫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突然发疯的冬雪,右手抚摸着发红的脸硖,愤怒呵道:“干什么你!”     “贱人!都是你!你还有脸说!把我的钱还来!”     二丫轻轻一撇嘴,冷哼一声道:“我没有钱,要发疯找你的二牛哥哥去。我可没那么好脾气。”     冬雪闻言,更是怒了,看着只到自己脖子高的二丫,一种力量再次鼓舞着冬雪举起右手准备再给二丫一巴掌。     “冬雪妹妹,别生气,都是我不好,你打我吧....”二牛上前阻拦下冬雪举起的右手,焦急的抚慰道。     冬雪狠狠的一推二牛,不屑的讽刺言:“没用的东西!既然你失败了,那我也不需要再利用你了。别叫我妹妹,我可不是你的妹妹。就你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从前与你一起的日子真是恶心死我了,以后离我远点,有多远滚多远。”     二牛一时没站稳,摔倒在了地上,抬起头眼神呆滞的看着冬雪,根本不相信这恶毒的话语出自己最爱的冬雪妹妹口里,一时之间无言在了当场,也不想着起来。     二丫愣了一愣,看着冬雪如此对二牛,心里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五指并拢握成一个拳头,狠狠的一拳往冬雪脸上撸去,嘴里恶狠狠道:“不是想打架嘛!本姑娘奉陪!”     这三人闹僵在当场,竟然没有发现过往的行人一个个停了下来,驻足的看着这一幕。城门口的士官长皱眉的看着围成一个团的人群,道:“你们两个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是。”           第三十八章 宅中——开始的最后博弈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三十八章:宅中――开始的最后博弈     刘妈妈拍了拍手上的一叠纸张,狠狠的在上面亲了一口,眼神迷离道:“我的心肝宝贝哟,你们可得我争气哦,明儿多给妈妈我捞一笔回来。”想到马上就有大把的银子进账,嘴角就忍不住笑出花来。再次晃了晃手中的那一叠奴籍,越看越觉得这手上拿的就已经是白花花的银子,亮闪闪的银票了。     “啪啪啪...妈妈...妈妈...啪啪...”屋外响起了一阵阵敲门声,合着一个老年婆子的呼喊声传入屋内。     刘妈妈正自个意淫自乐呢,突然被打断,脸上立马显露出一丝不快,不耐烦道:“什么事啊?”     屋门轻轻的被推开,走进了一个穿着粗布衫手上带着手套,身前围着一个围裙的老年婆子。这个婆子不是别人,正是前头挤兑了大牛一顿的那个。只见她面对刘妈妈,显现出了一副格外温驯的样子道:“妈妈,今儿是否还要预备着‘过冰’,需要的话奴婢这就去准备着。”     刘妈妈一愣,光顾着高兴,却是忘了这一件重要的事情。心中慢慢思索着:本来若是卖去青楼窑子的话,那肯定还得再去过过冰的。只是现在却是要先行从这群丫头里边选出那合格的卖进宫里,那这‘过冰’却不是顶要紧的了。这进宫可不是去斥候男人的,要那么水嫩滑溜的给谁看去,宫里讲究的是能干活脑子活溜。那群丫头骨瘦如柴瞧着没有什么精神头的,本来今儿就是打算给她们加餐好好补补的,至于那‘过冰’自然就先缓缓吧。可惜了,耽误这一天的功夫,只怕那些不能卖进宫里的丫头们这身体水溜的程度就要下降一个档次,城外的妈妈们可是贼精明的,必然又要砍下一点钱来了。     刘妈妈想到此处,闷声的叹气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那老年婆子听到刘妈妈答非所问,说了这么一句丈二摸不着脑袋的话,眼珠子转了转,张大嘴巴讨好的笑道:“妈妈,您是要吃鱼和熊掌啊?奴婢这就去买去。”     刘妈妈本来心情就不好,又纠结与刚刚想到的一切,听到这婆子拍到马腿上的话语,黑着脸没好气道:“吃吃吃。吃你个头!老娘就要被人给剥皮吸血了,省吃俭用还来不及呢,还尽说这些吊胃口的话。你是要把自己的工钱拿出来贴补嘛!”     老年婆子身子一哆嗦,连声不敢,丧着一张脸站在那里。     刘妈妈懒得理会这老年婆子,微微昂起脸硖道:“今儿就先不‘过冰’了,等明儿县衙里来挑人可不能一个个没那精神头。让厨房里多准备些大白米饭再给她们加一道荤腥,吃饱了喝足了才能都被选上卖个好价钱。”     老年婆子露出一朵枯菊般的笑容,谄媚道:“妈妈真是仁心善行,那群丫头真有福气能遇到妈妈您,只怕那群丫头知道了妈妈您的善心,心里会不知道怎么感激您呢。”     刘妈妈闻言十分受用,挥了挥手道:“她们能领会我的一片好心就好。你出去吧。”     话音刚落,刘妈妈就一个哈欠,不由自主的抬手揉起了眼睛,须弥片刻感叹道:“像我这么幸苦的人啊,天天为你们这一大家子的活路奔波,瞧瞧我这鱼尾纹又多了。我要好好睡个午觉补一补,谁也不许进来打扰我。”     老年婆子一脸赔笑的往外走去,轻轻的把门关上后,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呸,臭不要脸!真是不害臊!还真是皮厚说自个幸苦呢,也不瞧瞧哪个活计是你在干的,嘴巴动动,走几步路都嫌累的慌。谁不知道你是个拿着黄瓜充玉米棒的老寡妇,活该你鱼尾纹一脸克夫样!”那婆子边走边骂,因着一股怨气冲了脑子,竟把自己来此的另一个目的给混忘了――她本来是准备告二牛的状的,谁叫他不知道跑哪里偷懒去了,怎么找也找不到,问大牛也是一问三不知,害的自己只能一个人去后院打水搬柴火,因着刘妈妈要让那群丫头养精蓄锐,大牛要看门,所以今儿变得只能自己一个人做所有的活计了。     ........................................     樱桃一脸兴奋的看着打开了的屋门,感受着久违的阳光,转头高兴的对着翠花道:“姐姐姐姐,咱们趁现在快逃走吧。没理由二丫那闷葫芦胆小的能逃走,咱们就逃不了了。咱们再按着昨天的法子逃,必然不会再有人守在那里了。”     翠花神色暗沉的低眉思索着什么,并没有理会樱桃。但是红妮可没有翠花这么沉得住气,本来她还想着利用樱桃来避难,但那实在有一定的风险,谁也不能保证刘妈妈会独独选了樱桃顶替。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了这么一个逃生的机会,自己的生死可以由自己掌握,而不是听天由命。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择。虽然她心里也存着一丝犹疑,可是马上被强烈的求生意念给压倒了过去,能进宫当差当然是好,可那也得有命去享才行。     红妮缓缓的靠近翠花,贴近身子轻声言:“姐姐,咱们怎么做?”     翠花心里一直在纠结腊梅到底是准备干什么。若是二丫冬雪真的逃走了,那么腊梅此举是准备借助自己几人起骚动来给刘妈妈惹麻烦,只是这麻烦是不可能有多大的,必然比不上冬雪的死,得到的利益大。而且她没有亲自自己来,而是让大牛来,可能是为了做一个障眼法的作用,免得让自己几人看出她的意图不轨,可是这障眼法却未免太做作了些,连红妮都能感觉一丝蹊跷,更何况是自己这个在腊梅心里绝对警惕提防的对象,她应该不会做出如此仓促的计谋。除非是她现在确实不方便并且时间紧迫,只能仓促之下作此安排!只是她有什么不方便的呢?....被刘妈妈给控制了?为什么?....在被卖出去之前,腊梅可是一个很好的帮衬对象呢,以刘妈妈这人可是周扒皮的性格,是不可能做那损失自己利益的举止。......那就只可能是刘妈妈暴露了自己准备卖掉腊梅的意图,怕生事端之下把腊梅给关了起来,只有这个能解释的通一切。那么腊梅此举就不是别有意图,而是在知道了自己被卖的命运无法改变以后,仓促之下的计策,想着就算自己要被卖,也不能让你好过,若是真能凭借此举让刘妈妈重创甚至被牵连而死最好,就算不能,按着自己和红妮多疑的性格,只怕也不得不弄出一点事端来,....当真是好算计啊!     “梅答应,本宫当真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在重压之下有如此反扑的能力,怪不得当初所有入宫的人当中,你是第一个得蒙圣宠的。本还以为你就是有点小聪明加上运气好罢了,却没想到有如此的心思。这利用人心,你也算是抓住三分韵味了。可惜,本宫可不是黄毛小丫头。想利用本宫!你还嫩了点。“暗暗冷笑三声,瞥了眼红妮,并不理会她,径直往樱桃走去。           第三十九章 尾随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三十九章:尾随     “妹妹,咱们现在就明晃晃的跑出去,若是突然撞见其他人怎么办?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妹妹如此急躁怎么行。”话音一顿,犹豫怀疑的看着樱桃手上的钥匙,不着痕迹的轻轻从其手上拿过道:“这钥匙未免掉的太过可疑,可千万别又是一个陷阱,上次咱们就是太轻信了那腊梅,才被利用。这次可不能一股脑的全部昏了头。不如先由我去外面看看是另有蹊跷,也为大家探探路。如此才不至于枉送了妹妹们的性命。”     樱桃闻言,只觉得翠姐姐身先士卒,什么事情都为自己想到了,心里的感动无以附加,嘴角抽泣道:“姐姐,你对妹妹我太好了...我...你这辈子就是我的亲姐姐....”     红妮见翠花把自己心里的犹疑给说了出来,又见翠花要自个为大家出去探风,其中的危险不用说也知道,一股心里涌现的激动,虽不至于像樱桃一样,但也是满脸希翼眼怀担忧道:“姐姐可要小心啊....妹妹如何能让姐姐一个人去承受如此危险。要不..要不妹妹陪姐姐一起去吧...”说罢,暗暗横了樱桃一眼,心里一哼道:按你现在那已经被吓破胆的样儿,你必然是不敢陪着一起去的,也要让姐姐瞧瞧你的那副真实嘴脸,还亲姐姐呢。我要让姐姐知道我才是她最亲的妹妹。     果然,只见樱桃看见红妮的样子,心里一愣,也想要出口言着一起同去,可是刚张口,脑海里马上涌现了刘妈妈那凶神恶煞的嘴脸,还有自己被‘过冰’,饿肚子的惨状。下意识的退怯了,一时陷入了无言。     翠花自然把这一幕收进了眼底,瞥了眼红妮,暗道:只不过是稍微试探,这两人的素质就显露出来了――樱桃随时可以舍弃,这红妮必要时刻能救则救。     翠花显露出一丝欣慰对着红妮一笑,又给予了樱桃一个理解安慰的眼神道:“你们有心就好。只是我去探风,人多反而碍事。就这样定了,你们切勿跟随,不然反而就是坏事了。”     红妮心里疑惑:这翠花怎么还是对那樱桃和颜悦色的,当真是忒好心了点。像这种欺软怕硬的就应该立马跟她撇清关系,免得到时候赖着自己拖后退。不过其他倒是与自己料想的一样,这翠花只需要自己一个人去探风就足够了,刚才那番表忠心应该是有效的。     “嗯。姐姐且快去快回,趁现在日过中午,想来刘妈妈等人一个个都在午睡,机会难得。”     红妮的一番分析深得翠花心思,也不多说什么,含笑点头回应了一下,就转身往外走去。     樱桃感觉自己有些许尴尬,虽然姐姐人好不会计较,但总是觉得心里难安。瞟了眼红妮,感觉翠花对红妮好像十分另眼相看,心里一阵不爽,暗骂道:一肚子坏心肠的,只会抓乖卖巧,哼。你有我关心姐姐嘛!     想罢回首,一脸依依不舍的表达着自己关心,站在原地,微微探出半个额头,对着翠花的背影喊道:“姐姐,小心...”     红妮皱眉,这樱桃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叫这么大声作死啊,是怕惹不来别人注意嘛。     翠花也是一个皱眉,懒得理会樱桃,自顾自的拐了个弯走出了西偏房。     大正午的天,果然是见不着一个人,与前世一样,卖出去的前一天是不会行那‘过冰’的,自然也就没有人来打扰这群丫头们,再加上这天气暑热燥闷,一个个都躲在屋里偷懒,只要自己小心点无需怕什么。     翠花的目的当然不是去所谓的什么探风了,她现在却是往前院的方向而去。她前世的时候就在这宅院走过一遭了,再加上现在,不敢说是最熟悉的,但是在这群丫头里边却是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的。自认     前院大门旁的瓦片斜荫处,大牛正懒散的靠在花背靠椅上,心里正算计着拿了钱立马跟刘妈妈赎身走人,回家买几亩田地小日子悠哉。想到高兴处,嘴角咧开了一朵花。     突兀的,耳畔迎来了一阵冲冲急驰的脚步声,眉头一皱,暗道这时候还有谁要出门吗?奇怪的把目光往前头看去。     翠花一脸紧张害怕,手中的一把钥匙格外晃眼的拿在手上,眼中放佛就要落下泪来。等看到前头的大牛,眼中的泪意才算是忍住,迸发出显而易见的惊喜,唇齿颤巍巍的张开:“...可...可算是找到你了...,你...你掉东西下来了....拿..拿去...”     大牛眼睛瞪的圆大,一脸的不敢置信,脱口而出道:“你怎么在这里!”     翠花一副吓了一跳的样子,害怕哆嗦的不敢再进前,断断续续的带着哭腔道:“奴家....奴家是来送大人您掉的...掉的东西的,所以来此....大人...我...我....”     大牛黑着面庞,看着翠花阴深道:“你怎么不逃走....”说罢,才意思到自己说错了话,却是太暴露自己的目的了。面色更加黑乎的紧盯着翠花。     翠花放佛被狠狠的吓了一跳,如浮出水面暴跳的鱼儿般,全身一个紧绷颤抖,手如拨浪鼓般拼命的摇晃道:“...没逃出...我们没逃走...我们不会逃走的...不要让我们饿肚子.....我们没逃走...呜呜..咳...呜..咳咳.”说着,就一脸的泪痕猛的划落而下,伴随着一阵之下的咳嗽声。     大牛面色一僵,一脸无语,没想到这些丫头们经过上次那一遭,竟然已经被吓破胆成这样,千算万算却是没想到这群丫头怕的已经没了胆量逃走,反而急匆匆的来送还钥匙。想到到手的肥鸭就要跑走了,又急又气的狠狠拍了好几下大腿。没好气的一把夺过翠花手里的钥匙,粗声怒意道:“滚!”     翠花闻言,如逢大赦。一脸喜意的转身,两步并作一步脚步踉跄的跑开了。     大牛一脸急躁的对着大门狠狠的打了几拳,须弥片刻狠狠道:“不行!我可是造着她的吩咐做了事的,最后事情没按着设想的那样成功可是不关我事。我现在就去找她要银子去,早一日到手,免得夜长梦多!”想到做到,立马携了钥匙一个拐弯,大跨步的往柴房而去。     扇形拱门的绿荫下,一个?c小的身影缓缓的隐现而出,看着大牛气急败坏的往一个地方而去,冷冷一笑道:“本来是准备留你一命的,可是你的心思实在是太活了,活到竟然敢利用本宫!害的本宫现在竟然要为了你耍的手段而投鼠忌器。虽说是意外的变数,可是这变数也容不得你这个贱人来谋划!”一丝寒光从眼底闪现,身影一动,缓缓的尾随大牛而去。           第四十章 螳螂还是黄雀?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锁链哗啦啦的落地。     声音传入了柴房内,让挺尸一般仰躺在柴火堆上的腊梅动了一动。     刺眼的正午艳阳照射进这阴暗的柴房里,带起一阵飞扬的尘土。腊梅的眼皮子动了动,却是没有马上睁开双眼。     大牛如箭般风驰而入,带起阵阵暖风。也顾不着关上门了,几个大跨步的站到了腊梅面前,一脸的情绪激动。     腊梅感觉到了一片阴暗遮住了自己正在慢慢适应着的阳光。不由的眨巴了几下眼睛,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是大牛。     目光如炬的紧盯着大牛,喉咙处一个吞咽的动作,眼睛里迸发出一股兴奋的光芒,高昂了声线道:“怎么样?交代你的事情办成了吧!”     大牛闻言愣了,本来怒火的心情如同被突然浇了一盆冷水。到底是心里发虚,想到了自己来此的目的。有些内心不安,语气也磕巴了起来道:“我....我...我自然是去做了的...只....只...只是...”     腊梅的的眼眶子里先是闪现了一道精光,待听到大牛说道“只是”的时候,又猛地阴沉了下来。面色难看的看着眼前这个透着一股子窝囊样的男人,阴深了语气道:“只是什么....你临阵退缩了!?还是做了没成功?”     大牛的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慌忙摆手道:“不是...不是的。我成功了,自然是成功的。”     腊梅低垂着眸子,用着探究的目光看着大牛,虽然大牛说他成功了,可是不知为什么,却是觉得有些不对,静等着大牛的下语。     “...只是我...只是,,,”大牛面庞挣扎了两下,猛地忆起了自己来此的目的,狠狠一握拳头,目中透着丝丝血丝,舔了舔嘴巴道:“只是那群丫头却是个已经被吓破胆的,那叫翠花的丫头把钥匙忙又送了回来。这可不关我的事,我可是都按着你说的去做了,最后没照着料想的那样发展,也全怪你自己的错误估计。该付得子你可一个都不能少!”     腊梅的表情似乎定格在了当场,就那样对着大牛,直看的大牛直挺起来的胸膛又虚了下来,磕巴道:“.....银子...说好的银子现在就给我...一个子都不能少...”     腊梅内心深处只运转着一个念头:翠花....翠花....翠花....送回来....送回来....送回来!?     定格的面庞突然迅速的转换成了一个不敢相信的表情,瞳孔放大,嘴巴大张的呼道“不可能!如果是翠花的话绝对不可能!阴谋!这是个阴谋!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对不对?!”脑海里如脑震荡一般回响着昨日翠花与自己对话的一幕幕,这叫腊梅如何也不能相信那精明算计,深不可测的翠花竟然会吓破胆亲自送回钥匙!?要么就是大牛在说谎,可是照着现在大牛表现出的样子,却实在不像是在说谎。那么,就只有另一个可能了....     腊梅想到这里,心里没来由猛地泛起了一股凉飕飕的不安全感,身子拼命的挣扎了两下,对着大牛吼道:“废物!糊涂的东西!....没干成事还想要银子!窝囊废!姑奶奶我呸!”     大牛闻言,脑子一热,如同再次被打了鸡血一般,激动了起来。双拳握紧,一把扑到腊梅身上,凶狠道:“银子!我的银子!老子我为你做了事。小贱人!你现在是想耍赖嘛!给老子快点拿来!”说着,双手疯狂的对着腊梅死命拉扯起来。     腊梅心里一惊,面对着大牛红彤彤的双眼,感受着自己现在面对的危险,不由自主的褪去了假硬的外壳,害怕惊呼道:“啊..救命!...不要....我给你银子...。给你...给你....”     大牛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也因着今天被两个女人说了自己窝囊废不中用,是个男人都有血气。虽然腊梅已经求饶,但汹涌澎湃的怒火让大牛还是忍不住狠狠的给了腊梅几个拳头,一口唾骂吐到腊梅脸上,骂骂咧咧道:“给老子硬啊,贱骨头!不给你点教训,当老子好欺负了!”     腊梅的胸膛一阵急促,背后出了一身冷汗。须弥了片刻后,脸上才慢慢的恢复了点血色。感受着面上的污浊唾沫,有些羞恼道:“你...你竟敢....。我!...我...”说着,下意识的挣扎了起来,却实在没法挣脱自己身上的绳索,一个不当心还被身边的干柴给弄出了好几个血口子。     腊梅的眼角慢慢噙起了泪珠,想到自己今天被两个以前从来都看不起的粗人给欺负自此,又想到马上就要被卖入宫中为奴,眼看刘妈妈逍遥自在,自己也没法为娘亲报仇了。一股子委屈奔涌而出,竟然破啼大哭了起来。     大牛看到腊梅竟然哭了起来,一时清醒了过来,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腊梅,安慰也不是,怒骂更加不是了。     “啪!”一声重物狠狠敲击什么东西的声音突然的灌入了腊梅的耳朵里。腊梅被这一声给吓了一跳,也忘了哭泣,抬起头看向前方。     只见大牛脸上是一股子不敢置信的表情,额头上缓缓的留下一滴滴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缓缓的汇成了一道血色河流,这声音却是格外悦耳。     大牛的身子缓缓的软到了下来,紧接着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大牛背后突兀的浮现而出。     “......啊!.....大牛,你!?...咦?...你...你怎么在这里!”腊梅惊慌失措的往后面挣扎了几下,再也不复那开始的冷静和精明。     一个略显稚嫩,却不知为何透着股与年龄不符,带着些雍容沉稳感觉的声音回荡在柴房里――“我是在救姐姐你呢,姐姐怎么好像不欢迎我的样子啊?我的好姐姐。”话音刚落,就响起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一阵劲风拂过,阴冷的感觉如针扎一般刺入了腊梅的心房。           第四十一章 “为了自保。”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哎呦...腰怎么这么疼...老娘可还没老呢...真是被这群丫头给气的。”话音刚落,刘妈妈就一个极力的手臂伸展,背过手去锤了锤腰部,紧接着打了个哈气道:“都什么时辰了。”     看了看窗外,落日的朝霞拂面,让人感觉一股落寞与惬意。     再次打了个哈欠,才懒洋洋的下了床进行着梳洗的功夫,嘴里呢喃道:“这都日落西山了,那群丫头也该找到了。也得让大牛去把那群贱丫头给领回来了。”     “吱呀”一声的,屋门被缓缓的推了开来,刘妈妈从里边懒洋洋的走了出来。虽然脑子里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昏昏沉沉,但却不妨碍她那尖细的嗓子。     抬头望去,对着前院的方向喊道:“大牛!大牛!”喊罢,见四周一片寂静无人响应。脸色一臭,嘀咕道:“死小子!给老娘跑哪里去躲懒了!这次非扣你工钱不可。”     故作优雅的往院门口翩翩走去,一个拐角见一个中年婆子在那里做着洒扫的活计,尖嗓问道:“陈妈子,你可有见到大牛。叫他竟然没回应,躲哪里偷懒去了。”     中年婆子忽闻前头一声问询,忙抬起脸,一脸讪笑的对着刘妈妈一弯腰道:“妈妈,奴婢没瞧见呢。想来是在院门口的柳荫下睡着了吧。”     刘妈妈鼻子向上一昂,娇声一哼,嘴里尖声道:“活腻了他!敢给老娘我偷懒。”说着,怒气冲冲的往前院而去。     “大牛!大牛!给老娘我死出来!能耐了哈,敢给我....额?...人呢。”刘妈妈愣住了,看着空无一人的大门,心里突兀的起了一丝不详的感觉。须弥片刻,转身疾步往后院走去,不时高声喊道:“刘婆子,陈妈子,李妈子.....二牛!...人呢!快给我出来!”     这一阵高喊可是惊动了宅院内的所有人,几个老妈子老婆子紧赶慢赶的往刘妈妈的方向跑去。就连被关在西偏房的那十几个丫头们也是好奇的对着门缝拼命往外探视着,想看看这一向娇悍凌人的刘妈妈,因着什么事情会有这么紧张慌乱的时候。     红妮也是好奇的想要打开屋门,更加清楚的看明白到底出了何事,但心里到底有一丝迟疑,更兼着一丝惶恐――翠花许久不见回来,现在外面刘妈妈在那里大声的呼喊,焉知不是翠花的缘故。如此之久没回来,只怕真的是遇难了。     “...姐姐她...”一声惊呼从樱桃口里发出,急忙想去打开门看看情况。却被红妮皱眉一挡,呵斥道:“若是翠姐姐她真的遇难了,咱们若是现在出去岂不是要昭告着别人,咱们又想逃走嘛!你想死自己死去,别连累了我!”     樱桃急红了眼,只是就那样紧盯着红妮,急促言语道:“你..你...就算咱们不出去又能如何!姐姐是在咱们屋里出去的,你瞧瞧这门可没上锁着呢。此地无银三百两,迟早会连累到咱们身上的。”说罢,着急的往屋门外看了一眼,跺了跺脚道:“瞧现在刘妈妈呼喊的样子,想来姐姐若是真的被发现了,应该也是没被抓到。兴许...兴许她们没看清姐姐的样子,咱们若是去接应,兴许还来得及。”     红妮的脸色猛然一变,脱口而出道:“钥匙不在你那!?”     樱桃一脸苍白的点了点头,看了看屋门又看了看红妮道:“咱们不能坐以待毙。”说着,摇晃了一下一推手就能大敞开了的屋门,跺了跺脚。     红妮低着额头左右走动着,看着那明显因为害怕弄得站不住脚的樱桃,内心思量片刻,斩钉截铁道:“不行!咱们得待在屋里。你说的事情并不确定,与其冒险出去,还不如静观其变。总不至于妈妈还能杀了咱们不成,你要知道上次咱们就逃出去过,妈妈也只是教训一顿。再加上....。”妈妈爱财,明儿就是衙门来挑人的时候了,怎么着也不会拿咱们怎么样。反而真的出去了,才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加上什么!?”樱桃神色紧张的看着红妮。     “再加上咱们到时候求情一下,说劝告翠花不成,是翠花自己一意孤行的要逃走。把一应责任都推给翠花就行了。反正本来就是翠花一个人出了这屋子被抓的,咱们可没有跟着一起逃出去呢。”红妮十分自然的说道。     樱桃一惊,愣神的看着红妮道:“你...你...姐姐对我们如此好,为咱们去探风,现在被抓了。你怎么能出如此忘恩负义的话!”     红妮不屑的瞥了一眼樱桃,坐到炕上道:“若是你愿意替翠花去死,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话音一落,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拍额头,故作恍然大悟状,紧接着道:“对了,想来你受了这么多罪,也是皮糙肉厚,不怕这么一点惩罚了。”     樱桃一时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了半天,指着红妮道:“你...你当初不是说为了姐姐愿意陪着她一起去探风嘛!可你..你现在却表现的如此绝情。难道你有什么阴谋不成!我不会听你的,我也不会害了对我这么好的姐姐的!”说罢,愤愤的转身,不去看那忘恩负义的红妮。     红妮轻蔑的看了一眼樱桃,缓缓说道:“她可没把咱们当妹妹看呢。”     樱桃闻言,不敢置信的回眸瞪视着红妮道:“你什么意思?”     红妮冷笑一声,缓缓下炕走进樱桃,故作神秘的绕着樱桃走了一圈,直到樱桃急的剁了好几次脚,才停下脚步缓缓说道:“你瞧瞧现在这时辰,翠花走了多久了?咱们不是没在这宅院里走过,你心里也应该有数,就算探风需要小心谨慎多花些时间,可也不需要如此之久吧。只怕她是嫌咱们累赘,会害的她无法安然逃脱,想着抛下咱们自个逃走。可惜啊,老天爷有眼,让那奸诈狡猾的被逮到了。”     樱桃怒不可支的瞪着红妮大声道:“你胡说!”     红妮也狠狠瞪了樱桃一眼道:“你自己掂量着想想吧。上次是谁一会说脚疼一会说没力气,耽误了多少时间才被那群笨牛给逮住的!”轻哼了一身,自顾自回到炕上,不再看向樱桃道:“如果我是翠花,也会自个一个人逃的。她做的没错,咱们如今为了自保反咬她一口也没有错。你自个想想吧。”     樱桃“我...”了半天,最后无奈的发现,原来自己的内心早已被红妮给说服了,刚才只是一时良心不安的最后挣扎罢了。对!为了自保,这样做没错!     樱桃想到这里,看着好像在生闷气的樱桃,怕她会抛弃自己,一个人去活路。心里挣扎片刻,有些小心翼翼的蹒跚渡步到红妮身边,张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讪笑道:“...姐姐...刚刚是我糊涂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会...不会与我计较的吧....”     红妮好笑的看着明明比自己大了一岁不止的樱桃叫着自己姐姐,还故作谄媚的样子,内心深处发着深深的厌恶,懒的看她一眼,别过头不耐烦道:“到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做怎么说吧,反正咬死翠花,咱们都免了受罪。”说罢,往炕上一躺,闭目养神起来。     樱桃唯唯诺诺的应是,听着屋外还在时不时响起的刘妈妈的喊叫声,有些内心忐忑的往屋门处一靠,注意着屋外的状况。           第四十二章 惊心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四十二章:惊心     最先赶来的是陈妈子,刘妈妈红着脸指挥着陈妈子道:“给我去前院后院仔细的找找,这大牛给我死哪儿躲懒去了!还有二牛,也是个王八羔子的,叫了半天没人影,给我找到一起带过来。看老娘怎么教训他们!”陈妈子应了声是,转身快步的离去。     不一会儿,中午在刘妈妈房里惹了一身骚回来的老年婆子也紧赶慢赶的来了,只见她一边拿手揉着眼睛,一边不时压了压有些翘起来的毛发。等来到近处,瞧见那神色不好的刘妈妈,忙腆着笑脸迎了上去道:“妈妈,什么事这么急的叫奴婢?奴婢这就去办。”     刘妈妈瞪着眼睛,尖嗓大声道:“刘婆子,你今儿可看见大牛了,他人呢?”     刘婆子一愣,暗想:我又不是跟屁虫,哪里能知道啊。再说这大牛这么大的人了还会丢了不成,真是吃饱了撑的,瞎紧张得慌。心里这样想,嘴上却笑眯眯道:“奴婢今儿早上还看到大牛在大门口坐着呢,没在那儿吗?     刘妈妈眉毛一竖,尖着嗓子粗气道:“老娘要是看见了,还用来问你!你也给我去找!好小子,让老娘看见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刘婆子暗叫倒霉,刚趁着今儿不用搬冰块做那粗重活计的功夫偷懒休息了一会儿,这还没睡够呢就被刘妈妈一嗓子给喊醒,头还有些蒙蒙晕眩。再被这刘妈妈一顿泼辣发飙,更是有些头疼了。急忙诶诶应是,想先远离了刘妈妈再说,免得这没来由的怒火浇到自己身上。     刚转身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这微一犹豫停顿的功夫,被刘妈妈瞧在眼里是那叫个不顺眼,劈头呵斥道:“还不快去,磨蹭什么。老娘看你也是皮痒了是吧!”     刘婆子一哆嗦,暗叫不好,想着这若是不解释清楚,只怕刘妈妈真的会让自己不好过。忙转身喊冤道:“奴婢是突然想起一事,正想着要告诉妈妈您呢。”     刘妈妈哼了一声,瞧见李妈子也已经到了,没好气道:“那你还不快说。”     刘婆子讪笑两声,点头哈腰道:“今儿奴婢看见大牛的时候就发现那平常跟大牛形影不离的二牛就已经不在了,开始还以为他是去哪里偷懒了呢,现在想来这大牛也不见了,.....这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话音顿了顿,好像意思到了什么,一声“哎呀”紧接着一脸惶恐的对着刘妈妈道:“难不成他们....这,妈妈您瞧这要不要去报官啊?”     刘妈妈听着刘婆子这一惊一乍,脑海里自然遐想联翩起来,越想脸色越黑,刚要说道什么,却听背后一声呼喊:“妈妈...妈妈,人...人找...找到了!”     刘妈妈脸色一变,黑着面庞转首呵道:“在哪里?把人给我带过来!”     陈妈子脚步慌乱,满脸是惊吓后的异样苍白,嘴唇一直在哆嗦,“...柴...柴房..柴房...”话音刚落,一个不注意被自己的脚踝给绊了一跤,迎面摔倒在了地上。疼痛难忍之下,一时说不出话来。     却见刘妈妈耳闻一声“柴房”,下意识的就脚步大抬,一脸气势汹汹的往柴房而去,刘婆子一个紧赶也跟了上去。却留下一个李妈子不知是跟上去,还是先把陈妈子扶起来。     “...血!...都是血!...都死了,都死了...不...是晕了!不对,是死了...晕了....”,李妈妈一靠近陈妈子就发现她在自言自语的不知道嘴里在嘀咕着什么。刚要扶起她,准备一起跟上刘妈妈等人,却发现陈妈子双手用力的死死拽着自己,颤抖着语气道:“告诉妈妈别去,官府...报官....出人命了!”     李妈子脸色一变,转头刚想告诉刘妈妈,却发现哪里还有刘妈妈的身影啊。     刘妈妈一脸阴霾脚步飞快的走着。在后面跟着的刘婆子一时竟然跟不上刘妈妈的步伐,只能在在背后一边堆着一个菊花似的笑容,边喘着粗气道:“妈妈息怒...息怒。奴婢替您教训这些懒骨头。”     虚掩着的柴门“吱呀,吱呀”的晃动着,带起了地面上的片片涟漪。     “啪!”,柴扉被重重的推开,鲜红的夕阳照射进入了,掀起了异样的红晕。     “啊!....”这声叫喊是从刘婆子嘴里发出的,而刘妈妈则面无血色的呆立在了当场,眼前的一幕却是格外煞人――只见腊梅身上的麻绳被解了开来,一副衣衫褴褛的样子,全身上下到处都是血迹斑斑。在其身上还趴着一个粗壮的人影,也是满身鲜血,瞧着好不凄惨。却说在腊梅的不远处还趴到着一个人影,瞧着身量像是丫头们中的一员。重点是!这三人瞧着不知是死是活全都是一动不动的,地上的血迹刺激的人无法镇定。     刘妈妈整个人的身子都软扶在柴扉上,手指无力的抬起道:“去...去看看他们是死了没有?”     刘婆子闻言,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猛地一跳跃,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一脸害怕惶恐言“...奴婢...奴婢见不得血腥...”     刘妈妈难看着脸色,狠狠的踢了刘婆子一脚道:“废物!”说罢,却是不想在此过多停留,心有余悸的转身言:“去...去把其他人叫来。不管是死是活都给我把他们抬出来。”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陈妈子李妈子等人才把腊梅三人给托到了空地上――另人惊恐的是,其中那个粗壮的身影已经没了呼吸,至于其他二人还有着些微热气。     刘妈妈苍白着脸,哆嗦着手指指挥道:“去...看看那个死的是不是大牛。你...你去提桶水来,给我把另外两个人浇醒。”     只见陈妈子脚步飞快的离去,而李妈子则大着胆子一脸瑟缩的走到已经鲜血匀面的粗壮身影面前,目光如蚱蜢跳跃一般伸缩而回,闭着眼睛颤抖语气转首道:“妈妈...大牛...是大牛。”说罢,人就如脱了弦的弓箭飞奔回刘妈妈身边。           第四十三章 果实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四十三章:果实     刘妈妈脸白的就像纸一样,一时梗塞在当场。直到陈妈子跌跌撞撞的提回了一桶水来,才下意识的说道:“给我泼....”     “...诶...诶。”陈妈子一脸惊恍的神色,把那在一路上已经洒落的只剩下一半多的水桶往二人的面上一浇。     过了一会,刘妈妈面容不悦道:“再去提一桶来,刘婆子你也一起去。”     躲在刘妈妈背后的刘婆子闻言,面露喜色道:“是。”能暂时的离开,不用面对那让人惊恐的血腥场面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李妈子跟在我身边斥候着。”刘妈妈随意的说道。     刚跑开几步的刘婆子脚步顿了顿,用阴毒的目光瞅了李妈子一眼,才跟着陈妈子快步离去。     刘妈妈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缓冲,也是没开始那么害怕了,除了对大牛突然的死去心中疑惑心有余悸,但却已经不能让自己的心肠撼动了。     这一缓回神来,顿觉这脚一直站着酸的很,让李妈子去拣了把躺椅来坐下,才有空仔细的打量起这地上的三人。其实全身血迹斑斑的也看不出什么来,过了一会儿也就厌恶了,别过头去,暗道:晦气!所以,没有注意到躺在腊梅旁边的丫头,眉毛竟然动了动。     镇定下来后,刘妈妈开始仔细的回想起此事,这大牛怎么会死在关着腊梅的柴房里,自己虽然给了他钥匙让他来送饭,但也不至于会丢了性命。难道大牛和腊梅起了什么纠纷?到底是什么纠纷造成了大牛的死。还有那多出来的一个丫头是怎么回事?太诡异,太扑朔迷离了。     刘妈妈把目光聚焦到还有着呼吸活着的两人身上,答案就在她们身上。     “哗啦...”再次一桶水泼下,终于其中的一人起了反应,只见她呻吟了一声,身子蠕动了几下,缓缓的睁开双眼――是那个丫头。     翠花心里冷笑道:该是收取果实的时候了。     .........................................................     二丫无助的看着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这是一个四面没有任何一道缝隙的黑屋子,四周黑的找不到一丝白线,甚至让人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就这样静静的背靠在墙壁上,耳边冬雪的尖酸讥语也已经许久没有冒出来了。一切是那样的宁静,静谧的有些诡异。     思绪万千之下,脑海里不知不觉的缓缓浮现几个时辰前所经历的一幕。     当时自己已经和冬雪扭打在了一起,而二牛则在一旁干站着嘴上劝架。谁也没有注意到逼近的官兵。最后的结果很明显,自己等人被抓了。自己和冬雪被带到衙门里,随后不知怎么的,又被蒙了眼睛,带到了一处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只能依稀感觉到路程好像很遥远,紧接着就被关在了这黑屋子里。二丫无奈的发现,自己如同瓮中之鳖一样,根本无处可逃,只能默默的等待着未知的命运。沉默的想着:只怕要被送回刘妈妈那里,然后再被卖去哪个地方了――被抓住前,二牛惊慌失措的道出了自己等人已经被入了奴籍的事实,虽然不知道那奴籍到底的什么意思。但是瞅见冬雪那失神的样子,也知道这奴籍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黑屋子外,这座古宅的大厅里――傍晚的暮气带起了阴风阵阵,些许阴风吹到平阳县县令的衣领缝里,让其一个哆嗦。在距离平阳县县令三丈远的一个阴暗角落里,一个模糊的人影正阴气森森的说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后,平阳县令恭身送走了这个人影,才擦了一把冷汗道:“吓死本官了,这影卫大人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还在。真是....”话语一顿,有些惶恐的左右张望了一下,才拍了拍胸口,暗自警醒道:“什么时候自己也开始多嘴起来了,老实办事就是。这影卫大人神出鬼没的,谁知道他是不是真走了,若是让他听到自己说他坏话。只怕自己的小命休矣。”想到这里,平阳县令挥了挥袖子,走到外面叫过手下吩咐起来。     天上的月光还只是刚刚露出半个面孔,还不甚明亮。古宅的屋顶上,一个黑影笔直的站在那里,遥望向北方――那里是荆州,京都的方向。     “聊胜于无罢。”黑影自嘲的摇了摇头,脚跟一起一落,彻底的消失在了这月光之下。     当二丫从新见到光明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黑屋子呆了多久了。只知道自己和冬雪两人一把被拖了出来,从新蒙上了眼睛,然后被塞到了一辆马车里。     “嘀嗒,嘀嗒”的马蹄声越来越快,车马颠簸了很久也没见停。或则让二丫的心里感到一丝不安与惊疑。这,这好像不是回刘妈妈宅子里的路,这是要去哪!?     ...........................................     刘妈妈一脸平静的缓缓听完翠花的叙述,瞥了一眼旁边还微带晕眩,眼露迷茫的腊梅。竟然格外反常的没有立马发作起来,一时间四周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当中。     翠花眼观鼻鼻观心的注视着这一切,内心深处胸有成竹道:“自己可是如实的把一切都说出来了――那腊梅与大牛暗中勾结,准备利用自己等人再次给刘妈妈生乱,而自己因为害怕而把钥匙送还了回去,大牛因为事情没办成而索要银两,与腊梅起了争端,并且对腊梅打骂不休准备强行侮辱。自己准备回屋的时候,因为听见响声,所以过来看了看。发现情况不对,就用棍棒把大牛打晕。自己可不知道腊梅是刘妈妈绑起来的,只以为是大牛所为,就为她解了绑。没想到腊梅一怒之下竟然失手杀了大牛。自己见此情景,害怕之下也给了腊梅的头上一下,鲜血践淋之下,自己也被吓晕了过去。七分真,三分假,再加上先入为主。足够让刘妈妈信实了去。”想着,瞥了一眼旁边已经死翘了的大牛一眼,“给腊梅那一下子,本宫可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瞧她现在那样,只怕马上要大祸临头,也俨然无法自救了。并且那大牛脖子上的发簪可是铁证如山。腊梅啊腊梅,你没有想到当初你给予红妮的把柄,最后成为了你死无葬身之地的催命草吧。”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计策是那么的完美,至于那刘妈妈到现在还没发作,倒让自己想起了一句古话,“但凡有暴风雨来临之前,海面上必然是风平浪静。”     一番思绪后,翠花把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让自己的身影消失。脸上的苍白和惶恐是那么的明显,眼边的泪水早已横步了满面,弱弱的抽泣声环绕着四周。           第四十四章 取果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四十四章:取果     腊梅醒来的时候,就已经瞧见这翠花在那里哭泣了,因为脑子里还是一片晕眩,脑仁上更是酸疼不止,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是看刘妈妈的神色,应该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腊梅视线模糊的往一丈开外,挺尸一般躺着的大牛看去,暗自奇怪翠花的那一下应该没那么重的,怎么他到现在还没醒来?内心深处不知怎么的产生了一股微寒。     因为她在看清是翠花把大牛打倒在地以后,自己也紧跟着马上就被一棍子给打晕了过去,所以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或者说不相信翠花会杀了大牛。只囫囵的想着翠花此举的用意,不过因为现在的情况自己并不明朗,再加上自己醒来之前翠花不知道是否有跟刘妈妈说了什么。所以腊梅也准备先静观其变,安静的跪着。不过对于那一直弱弱哭泣的翠花,却并不放松的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对于翠花的恨意熊熊燃烧着。     刘妈妈一直不温不火的没有表态,是因为她心里并不是很想追问真凶是谁,对于翠花的话也是将信将疑,姑且听着。她现在最在意的是这大牛死了,到时候自己身为主人家,就少不得要花些银子照料一下他的身后事了,再加上衙门里那群狗东西更是要打点孝敬一番。这本来都要拍拍屁股走人了,但是现在突然需要花这冤枉钱,只怕还是大出血一顿。心里哪个肉疼啊。所以她可不能做这个冤大头,必须隐瞒压下去!再则这大牛死了,连那二牛的人也不见了,这让刘妈妈心里总感觉有些蹊跷诡异,心里实在慎的慌,对自己的安危更是觉得惶惶不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明儿赶紧把这笔买卖做完了,剩下的丫头就便宜了城里其他的老妈子吧,,然后马上离开这平阳县。为了小心起见,暂时娘家也不好去了。     刘妈妈唤过刘婆子道:“去躺府衙,问问逃走的丫头们可有找到?若是找到了,就带回来。若是没有....就跟他们说不用找了。”那群官兵若是还在寻找,而这时候自己突然离开平阳县,只怕会惹来怀疑,于自己出逃不利。反正这宅子的地契已经过户了,也就等过些天自有人来收取,至于这群婆子妈子们,本来就是准备捎带着一起走的。     刘婆子领命而去,临走前挑衅了李妈子一眼,内心深处嘀咕道:“惯会抓乖卖巧的贱婢,我可是妈妈的贴身奴才,从妈妈进这宅子一直跟到现在。就凭你也想顶了我的位置!瞧,现在这种紧急的时候,还不是更指望着我。“     李妈子自然不知道刘妈妈和刘婆子的心里所想,她是个忠仆的性子,所以现在只想着如何能为自家妈妈解了围,查出那真凶,好送官法办。这段时间过去,自己也已经慢慢缓过神来了。     她是个眼尖的,这一观察就察觉那大牛的致死源头应该是脖子部位。虽然那身上的血液早已结痂,但能看出那里的血痂子颜色最深。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几步细瞧。这一瞧当真验证了自己的猜想,脸上霎时露出了又惊又喜的神色,转首对着刘妈妈道:“妈妈,奴婢找到那杀死大牛的凶物了。”     刘妈妈兴趣乏乏的瞥了一眼道:“拿给我瞧瞧。”     李妈子快步上前,以手掩鼻凑近大牛近前,对着那似乎是发簪样的东西看了几眼。须弥片刻,强忍着要呕吐的感觉用粗布包手,用力的闭眼一拔,然后如惊弓之鸟一般猛的一跳而开。等从新睁开眼的时候,却是无奈的发现衣服上还是不小心染到了那溅出来的鲜血。不敢细想,把恶心的感觉尽量的压住,逃也似的跑到刘妈妈身边,毕恭毕敬的把这跟发簪递到了刘妈妈面前。     翠花把这一幕收入眼底,心里的笑意更甚。对还在用仇恨眼神看着自己的腊梅冷冷一瞥,目光如同看死人一般。     刘妈妈微眯眼睛,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并没有细看几下就把目光收回。这刚转过半个头颅,突然的一顿,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又回眸看了一眼。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似乎在回忆什么,对着那把发簪陷入了沉思。     腊梅也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她先是听到李妈子说什么凶物,感觉有些奇怪。紧接着看到李妈子在大牛身边墩身又站起后,大牛身上猛然喷涌的鲜血。心里微微一愣,接着是不敢置信。再感觉到翠花那冰冷深寒的目光,心里猛地蹿出一个不确定的想法,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目光有些紧迫惊慌的投向李妈子手上的凶物――那是一把银质桃花样式的发簪。     刘妈妈沉思的表情,忽然变为了惊讶与恍然大悟。她想到这把发簪为什么这么熟悉了,因为她在某人身上看见过,或者说是某人的娘亲身上看见过。目光毒辣的往腊梅身上扫去,嘴角愤怒道:“贱货!跟你娘一个贱样!”说着,把那根发簪狠狠的往腊梅身上扔去。     腊梅愣了,她是真的愣了,看着打在自己脸上,带起一阵生疼的东西。她突然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她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那是娘亲留给自己不多的遗物之一,当初为了取信红妮,给了对方,最后却是落入了翠花手里。     “怎么会...竟然是....完了....完了....娘....娘...孩儿...孩儿不孝...。”腊梅目光呆滞默默的留下了几滴清泪,她知道自己已经输了,彻底的没了指望。     刘妈妈怒极了,她现在是完全相信了开始的时候,翠花的那番说辞。她发现原来自己接连倒霉,最后还要打碎了牙齿混泥吞。竟然都是这个贱货给害的。当真是气的嘴角哆嗦说不出话来。     翠花适时的在这个时候添了把火,用害怕惶恐的表情看着那把银质发簪道:“就是这个东西!...腊梅当时就是用它狠狠刺了大牛的喉咙...血!好多血!....她说什么,‘贱妾....狗东西...’。”     刘妈妈眉毛一翘,如何还能不明白。她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说她是妾室。她现在对腊梅的怒火,是新仇旧恨一起上。“给老娘拿鞭子来!”     腊梅突然狂笑出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她边笑边留着眼泪,用手猛捶地面道:“蠢笨如诸...蠢笨如猪啊!被人当抢使还不自知。我竟然要身死在一个如此蠢笨的人手里!娘!你死的好冤啊!娘!....”说罢,放声大哭起来。     刘妈妈鼻息一窒,刚要破口大骂。     “妈妈!妈妈!不好了...不好了!“陈妈子脚步凌乱的飞跑过来。           第四十五章 死路(求收藏和票票)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四十五章:死路     刘妈妈脸色难看的一转首,迅猛的给了陈妈子一巴掌,怒极道:“吵什么,慌什么!有什么天大的事都给我一边放着去!现在老娘要好好教训这个贱货!谁也别打扰我!都给我一边安静的呆着。”     陈妈子被这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巴掌给打蒙了,耳边只感觉一阵嗡嗡的耳鸣声,一时间痛晕在了当场。而李妈子早已领了命令去库房里拿鞭子去了。     再这空档的功夫里,只闻那腊梅在那里疯癫的又哭有笑,而刘妈妈的脸色是越来越不好,直欲滴出血来。     翠花全身颤抖的跪趴在一旁,不明真相的人只以为她是害怕的颤抖。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因为太过兴奋而忍不住的发抖起来。“死吧!快点去死吧!这一世,本宫不会再留情了!所有不安分的因素,胆敢与本宫做对的人!都得死!腊梅,你就是本宫第一个的脚下亡魂吧!”     “贱货!贱货!贱货!跟你娘一个样的贱!...呼...呼...贱货...呼...”刘妈妈忍不住了,这怒火若不发泄,她可是要被憋死了。她用力的拿起脚狠狠的猛踹着腊梅,用了十足的劲儿踢打着,直踹的自己也气喘起来。     “...啊..哈哈....啊咳...哈哈...蠢笨如猪..咳咳..蠢笨如猪....”腊梅并没有因为身上的痛楚,而停止这疯癫的哭笑,反而用更加蔑视讥讽的眼神看着刘妈妈。突然喉咙处一阵蠕动,“呸!你个妾室,给我娘提鞋都不配!女儿可是很记得很清楚呢,您当初那卑贱的样子啊,可是连青楼娼妓都不如呢!你当初是怎么的讨好我娘,怎么的做那孙子样儿,我可都记得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口痰算女儿我孝敬您的...谢谢您这几年的养育之恩....哈哈哈...”     “啪!”一巴掌狠狠往腊梅脸上扇去,却不成想腊梅笑的更疯哭的更悲泣了。     “你....你这个疯子!...疯子....来人呢!...来人啊!鞭子呢?给我拿鞭子来!...老娘就不信了!今天不能把你这个贱货给打服帖下来。”刘妈妈的嘴角是止不住的在抖索,被气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但也确实被腊梅这一番疯癫的做派给吓住了,一时间不敢再上前踢打腊梅。     翠花偷瞄了腊梅一眼,对那刘妈妈也是有些鄙夷和无语。行事做派如乡野村妇一般,一点都不用脑子,一贯只会用强,还尽爱干那些伤敌一千还要自损八百的事情。瞧现在这拖拖拉拉的,只怕还得要好一阵子才能彻底的结束了腊梅的那条贱命,嘴角轻撇:“无知妇孺。”     “刘妈妈!刘妈妈!你在嘛!小的张二!来领人了!”一声高喊,从院门外传来。刘妈妈脸上一愣。     陈妈子被这一声高喊给拉回了神儿,微微一愣,猛然想到了自己本来要说的话,慌忙凑近刘妈妈身前惶恐道:“刚刚奴婢如厕回来,路过大门处听到门外一阵驴叫声。奴婢好奇这巷子里怎么可能有车马来往,打开门看过,却是那领县王首富家的李二来了!妈妈,今儿就是交货的日子啊,可是...可是....”当初刘妈妈领此人来挑选祭喜对象,就是陈妈子跟在身边斥候的,自然知道这李二选的人已经逃走了。现下难道无中生有不成,所以陈妈子才这么焦急。     刘妈妈神色一滞,也跟着愣了,脑海里一阵空白起来。这王首富可不比他人,在这尧城中可是数得上号的人物。熟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如今若是交不出人来,只怕一个不好自己以后在这冀州也不好混了。     想到这里,刘妈妈懊恼的对着陈妈子吼道:“刘婆子呢!还没回来呢?”     陈妈子唯唯诺诺的应道:“没...还没....。”     刘妈妈脸色难看的来回走动着,心里自语道:“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李妈子一阵小跑的回来了,瞧着眼前黑着面孔的刘妈妈,忙上前毕恭毕敬的伸出手道:“妈妈,鞭子拿来了。”     刘妈妈一把拿起鞭子,作势就要对着腊梅抽去,一股憋屈的怒火就想立马发泄到腊梅身上。     “刘妈妈!在嘛!小的李二!来领人了!.....”又一声高喊传来。     刘妈妈打下去的势头一滞,神色变了又变,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对着腊梅猛瞧了几眼,嘴角一勾,诡异的自语道:”好!好!既然你想报答妈妈我的养育之恩,现在就有一个机会。”说罢,拉过身旁的李妈子,窃窃私语着什么。     只见李妈子先是脸上一惊,看了腊梅一眼。然后接连一阵点头,冲冲的往前院而去。     翠花听着宅院外的高喊,再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略一思量,结合前世所知的一切,就明白了刘妈妈的打算,心里一阵冷笑。     腊梅的疯癫戛然而止,她心里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安的逼视着刘妈妈道:“你!...你想干嘛?”     刘妈妈面无表情,看也不看一眼,转身坐下吩咐道:“陈妈子,给我把她绑了。”     腊梅突然拼命的挣扎起身,如疯狗一般想要逼近刘妈妈。但陈妈子也不是吃素的,腊梅小孩子家家的身体如何能跟陈妈子的中年益壮相比。没一会功夫就被一把拿下,拿起随身的绳子三下五除二的把腊梅一顿捆绑,临末还用身上带的粗布一把把腊梅的嘴给堵了起来。     “呜呜....呜呜....”腊梅这次是真疯了,她也有点意识到刘妈妈想要干什么了。她不想死啊!刚开始的疯癫的表现也只是要让刘妈妈认为自己已经没有了威胁,让刘妈妈把怒火先对着自己一股脑的发泄干尽,然后等刘妈妈冷静下来了,想来凭着刘妈妈贪财的性格,可能还会把自己卖进宫去,再不济就算卖进其他大老爷家里或者窑子里也比死了强。只要能活着,就算为奴为婢也没什么了。可是现在!           第四十六章 未知祸福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翠花微微吐了口气,一脸温驯的跟在陈妈子身后,往西偏房走去。而腊梅早就被回来的李妈子带去洗漱去了,毕竟这可是卖出去的货物,可不能失了皮相。至于以后的结局,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翠花想起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心里兴奋般的快意还久久不能平息,但到底阅历深厚,不漏于表面,只是心里阴深的暗笑道:“最后还是成了。起先还有点担心刘妈妈能不能用了腊梅替换了二丫被祭喜的身份,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既然刘妈妈已经吩咐李妈子带去洗漱,那就代表腊梅被代替祭喜的身份已经是被确定了。其他的事情我也不用多管了,就等安心的进宫吧。”想到这,不禁让翠花想起了一些过去,不由自主的眉头微皱,眼里闪过一丝恨意悲思,“上一世那贱人若不是本宫帮助,她早就上了黄泉路了!可恨,当初我心太软了。哼,不管你逃到哪里,只等本宫从新陪王伴驾,再凭着前世的记忆,就算那凤位也是指日可待!到时必要把你找到,不管是死是活,也要把你挫骨扬灰,拿你祭奠我前世死去的孩儿!才能解我心头之恨!”这样怨恨的想着,人却是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西偏房。     翠花和陈妈子刚走进西偏房一丈远的时候,只见那屋门突然被重重的推开,发出了不小的撞击声,倒是措手不及,让人吓了一跳。从里边小跑出了一个人影,面上好像很急切似得,迎头就对着陈妈子跪倒,低头急声道:“妈妈,我没有逃走,都是翠花!是她一个人非要走的,我实在劝不动啊!请妈妈别责罚我!...别....别....“话语中带着微微的颤抖和不安。     陈妈子大愣,下意识言:“你这是干什么?”而跟在后头的翠花却是抬起眼帘,眉目一凝微黑,随即不屑的心里冷笑道:“果然,这么久没见我回来,有些人是要暴漏性子了。也好,现在看清了也能早点料理了,省的以后用起来咯手。”想着,不由把目光投入了室内。     却说那红妮却是个眼明手快,至于这察言观色的功夫更不是那毛躁的樱桃能比的。早已看到尾随在后的翠花,并且瞧着神色气韵安然,只是身上有些狼狈,倒是没有其他想象中的痛苦与惊惶。至于前面走着的妈子,也是没有那凶神恶煞的神情。这些与计划中不符的情景,可让红妮停下了紧跟着出门的脚步,身子微微后缩入屋门内的阴暗死角,暗暗观察着屋外的形势。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却正好与翠花投来的目光撞了个正着。让红妮的心跳当即漏了一拍,紧跟着“扑通,扑通!”直欲跳出了心窝去。慌忙转移了视线,不敢再往外细瞧而去。     再说回翠花,她虽然是往室内瞧去,但可没有发现红妮。在探寻无果后,冷瞟了正前方的樱桃几眼,就从新低了眉目。     “额....‘干什么?’”幸好樱桃还没有傻到底,她也发现了不对劲。这语气这口气,可一点也不像印象中的刘妈妈,并且也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样子。     “你不是刘妈妈!....翠花,你....你....!?”樱桃抬起了头颅,霎时目瞪口呆在了当场。     翠花闻言含笑对着樱桃点了点头,瞧着还像是从前对她十分和善亲切的翠花姐姐,但是这笑容落在樱桃心里,却是再也没有了春色,直觉的一股冰透内心的深寒涌了上来。     陈妈子不是个心眼多的人,而且性子也是怕事的很,也没深究的问什么,就自顾自的绕过樱桃往屋内走去,翠花紧随其后。     当翠花经过的时候,樱桃一把抓住了翠花的脚踝趴了上去流着眼泪道:“姐姐...我...我...刚刚...”     翠花还是那么和煦的笑容,抚摸了一下樱桃的额头,安慰的拍了拍。腿脚却不留余力的挣脱了樱桃的束缚,往屋内走去。而樱桃则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的彻底目呆在地上,也忘了起来。     “快进来吧,妹妹。”声音如常般的温柔和善,听在樱桃耳里胜似天籁,如闻大赦。这声妹妹把樱桃跌入冰谷的心从新春暖花开了起来,对于翠花的愧疚和感恩深刻的印在了心里。只感觉自己是这么的不堪,而姐姐是那么的善良和不计较。     她心里的懊悔与自责不用言表,对于自己就这样听信了红妮的话更是痛恨不已,这股对自己的痛恨慢慢的转变为了对红妮的恨意。却又是一股异样的心思萦绕在了这三人之间,最后生死祸福,却是无人知晓。     .........................     县衙里,刘婆子刚从主簿那里得了消息正准备往回赶去。     刚走到衙门口,却是迎头碰到了一脸郁郁正闷头往里走的平阳县令――杜县令。     刘婆子是什么人啊,当即点头哈腰,谄媚着笑容道:“县令大人您真是不辞辛苦啊,这么晚了才刚忙完回来吧。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杜县令对于这种话早就听惯了,只是懒散的点了点头,随意的问答了声:“嗯。本官自然是爱民如子的。你这么晚了来县衙,却是所谓何事啊?”     刘婆子却是没多想什么,直接答道:“奴婢是替刘妈妈来问问逃跑了的那几个野丫头,找回来了没有。”     刘妈妈...逃走的野丫头.....杜县令突然用诡异的目光看了几眼刘婆子,直看的刘婆子疑惑不解。     “你且回去吧。人自然会给刘妈妈找到了。叫她不用担心,少几个无妨,明天如常的送人来就是了。”     “诶诶。”     ....................................     刘妈妈听完刘婆子汇报完毕后,黑着面庞道:“罢了!既然县老爷都这样说了,没了就没了吧,正好将错就错,也省的有人怀疑咱们突然就不继续寻找了。你们几个赶紧的去收拾着,估摸着明儿一切打点妥当后,作完这笔生意,咱们就即刻启程。”     刘婆子几人如闻大赦,暗道侥幸。生怕刘妈妈等会儿一时想岔气了,拿自己几人出气。赶忙的跑了开去,收拾准备起来。     刘妈妈看四周无人后,重重的叹了口气,眉上不禁带上了一丝忧烦和肉痛,“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二牛到底去哪儿了呢。还有那大牛的尸身可得赶紧处理掉。还有那李二,真是敢跟老娘狮子大开口啊!足足要二十两银子,才肯帮着鱼目混珠!真是个王八羔子!”说着,就转身往自个房里走去,准备好好算算到底赔了多少。           第四十七章 交心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马车停在了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湖边,正在做着休整。二丫脸上的眼罩早已被一个温面老者给解下了。此刻正和冬雪呆在这辆半丈宽左右的马车上,手里拿着两个温面老者所给予的馒头啃食着。     “已经两天了。”     “额....?”二丫疑惑的回眸,看着一脸平静的冬雪。     “我们离开平阳县应该有两天了。”冬雪冷冷的扫了二丫一眼,再次平静的说道。     “嗯....”二丫微微捏紧了手中的馒头,低眉沉默的答道。     突然一股微风拂过脸硖,二丫微异的抬起双眉往风源看去,却是冬雪把车上的帘布撩了起来,一脸小心翼翼的往外窥探着什么。     “那两个人离我们有三丈远的距离,正好堵在了必经之路上.....”     “........”二丫再次陷入了沉默。     冬雪神情微嗔,回瞥了二丫几眼,奇异道:“你就不说点什么?咱们现在可是前途未卜,也不知会被那两人带到哪里。说不定等到了目的地以后,咱们就要被生剥活吞了也未知。”     二丫挑了下眉毛,淡淡的瞟过冬雪的面庞,平声道:“那你准备怎么着?”     冬雪的心里又一次感到了诧异,久久不能回语。把手上的帘布轻轻放下。缓缓的坐到二丫身边,就那样看着二丫,脸上好像还有点关心的意思道:“妹妹,你怎么了?”     二丫嘴角微勾,好像隐含着不屑道:“我能怎么,既来之则安之吧。”     冬雪吃了这么一个堵,面上霎时青白交错了一下,转而慢慢控制着情绪,深深吞吐了口气。等从新平静下来的时候,面上已然浮现了丝温柔,轻轻的把手放到了二丫肩上道:“姐姐知道,你还在怪着我,提防着我。可是姐姐不怕跟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一切前仇,都不是这个时候该计较的。现在怎么应该团结起来。我相信,咱们姐妹联手,不怕那些贼人能伤了咱们分毫。”说罢,用希翼的目光给予了二丫一个和气的眼神,也希望对方给予自己一个回应。     二丫低着眉眼嘲讽的一笑,这冬雪果然是能屈能伸的主啊,若是昨日的自己,兴许就真的会应了冬雪的期许吧。     想到这里,二丫的缓缓抬起了眼帘,也没把冬雪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拿开,只是淡淡的说道:“若是姐姐有把我当作妹妹看,那自然是好的。至于前仇?我何时与姐姐有仇了.....”冬雪的脸上隐现了喜色,正待想紧接着说什么的时候。     “......如今活着与死了,对我来说有什么区别呢?”话语里带着股淡淡的忧伤。     冬雪那只没有放在二丫肩上的右手微微五指并拢了一下,时间放佛在刹那停滞了一须弥的时间,但马上冬雪就打破了沉默,一脸温柔合着关心道:“妹妹,你到底怎么了?跟姐姐说,若是姐姐力所能及的,一定会帮妹妹你的。”话音一顿,一丝异样情绪绕上了心头,稍微用银牙咬了咬嘴唇,轻声试探道:“......是因为二牛吗?”     二丫面上平静,但内心深处却是暗暗自嘲一笑,目光平静的回复冬雪道:“.....姐姐多思了。”     冬雪紧盯着二丫的面部表情,却是没看出什么来,只能作罢。微微往二丫坐的地方靠近了几步,凝眉沉思了一会道:“妹妹想听听我的故事吗?”说着,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头上的青丝,好像陷入了回忆,一股淡淡的悲凉浮现,缓缓的敲击着二丫的心房。     “....嗯。”二丫下意识的答道,却是被那股悲凉感染了几分。     冬雪却是对二丫平淡的回应不予尴尬,静静的再次往二丫的方向靠近了几分,然后低下峨眉,缓缓的低声说道:“....我是小妾的女儿,生来就比不得腊梅是正室大太太的女儿.....后来大太太死了,我心里那个解气啊!想着,总该轮到我娘了吧,可是.....呵呵,不怕跟妹妹说句说笑的,若是现在有把刀,我一定会往那贱妇脸上来一刀,也不想再隐忍和谋划了,只求痛痛快快的了断,为我娘报仇!.....我爹?哼,他就是个见异思迁朝三暮四的酒色之徒,我可不认为他是我爹,我也不会认他是我爹,若是我当初谋划成了,必要把他拉出来鞭尸,与那贱妇一起!他让我娘苦苦等了多久,盼了多久!最后却是傻傻的痴冤,我娘她傻啊....想来腊梅的想法也是跟我一样的,她现在应该已经事成了。也是,谁叫她是正室的女儿呢,也该是她的,一切的谋划都是我的妄想,呵呵.....”话里透着悲凉与深通的恨意,最后的那句话还带着点自嘲与自轻自贱。虽然二丫不敢确定冬雪所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意,但却能真实的感觉到――那股恨意那股悲伤,是装不出来的。     二丫抬起眼帘,轻轻的叹了口气,她何尝不明白冬雪跟自己说了这一番的话是何用意。对方如此用心良苦,自己于情于理,也不能不给个答复。     想罢,微微昂起了头,静静的感受着车外的潺潺流水声,不远处应该是一个湖吧。奶奶.....以前的这个时候,自己都应该是拿着浣洗的衣物正在自家村门口的小溪里淘洗衣物吧。说不定一时兴起还会闹着水玩,那水真是凉啊,大约是没有哪里的溪水能比的上那里的那么凉爽了。     “....姐姐也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冬雪心里先是一愣,紧接着是一喜。神情温和道:“妹妹说吧。有什么苦什么怨都说出来吧,一切姐姐为你做主。”     “....我的家住在平阳县百里外的李家村,我是个孤儿,若不是奶奶捡到了我,只怕我现在早已是黄泥里的一杯土了......”缓缓的叙说,隐含着淡淡的愁思。     冬雪的表情慢慢的由红转为淡白,思绪被二丫的话语带起,好像沉入了那乡水间的无忧无虑,那是以前自己想也不敢想的。等二丫说到被恶霸欺凌的时候,才是恍然醒悟了过来,淡淡苦笑了下:看来哪里都是一样的。     “....现在只怕奶奶已经是凶多吉少了。而我却这么的傻,这么的任性....呵,留着这残躯有什么用?”     冬雪忽的站起了身子,一股压抑的感觉笼罩上了二丫心头,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望去。     “啪!”     二丫愣愣的抚摸着烧红的脸颊,愤怒道:“你干什么!”     “傻瓜!你想想你的奶奶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会开心嘛!你是那么的爱你奶奶,可你呢?却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你有没有想过你奶奶养了你这么多年,含辛茹苦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你活着,让你好好的活着!为自己活着!”冬雪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一时激动说了这么多,或许是受到感触,或许是真的良心发现。那一巴掌却是违了自己的初衷,就那样打出去了,没来由的。     二丫神情呆滞的愣在了那里,眼角处缓缓的留下一丝清泪。     冬雪有些急了,她可不想二丫记恨自己,至少现在不能。有些懊恼,自责道:真是多此一举,自己怎么会这么管不住自己的手呢。     有些着急的拂上二丫的脸颊,轻轻的擦拭着,关心急切内疚道:“对不起,刚刚都是姐姐不好,妹妹你原谅姐姐吧。别哭了,哈。来姐姐给你讲个笑话吧,话说有只小狗....”冬雪话语一滞的看着被用力推开的右手,看着二丫缓缓的转过身子背对着自己,有些微愤道:“....兴许你奶奶还没死呢,你这么早的自暴自弃干嘛!你难道就不想留着有用之躯回去吗?难道真的想客死他乡?有希望,就有一切!”     “希望.....”二丫默默的把这两个字嚼碎,吞入了口里。           第四十八章 往事(求收藏和票票)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今天晚上还有一小章,喜欢的朋友给个收藏和推荐票。亲,俺爱你!)     颠簸的道路上,车马更是起伏不停,一丝寒冷的感觉从细缝处飘入,让人忍不住一个哆嗦。好像要下雨了,天空上阴云聚拢着,一阵阵闷雷声已经开始作响。     冬雪紧紧的与二丫靠在一起,两人的眼皮紧贴在眼珠子上,似乎是睡着了。在两人的不远处是一个中年枯瘦男子,脸上带着常年暴晒而成的黝黑皮肤,一张扁平的脸蛋,倒是透着几分老实巴交。此时他正和冬雪二丫一样,侧面仰躺在马车的边缘处,呼噜声起伏不停的打着,倒是与天上的闷雷一个步调似得。     “唰唰唰.....轰隆隆,啪咔!...唰唰.....”乌云里的水终于聚拢到极致,和那惊雷一起直落而下,雷雨如江潮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淋透了整个车身。     坐在布帘外的温面老者也不负温和的面庞,脸上格外的显出了一丝凝重,手中的鞭子一起一落,口中的“吁”声长鸣。“嗒嗒嗒.....嗒嗒...嗒...”马儿终于随着温面老者的指挥,缓缓的停下了奔驰的势头,慢慢的变为步行的速度。等做完这一切,温面老者才重重的吐了口气,抹了把溅到脸上的雨水,有些纳闷加担忧道:“这场大雷雨怎么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这个时候下呢。”说着,目光?望了一下四周――连绵的山峦起伏,唯一的能往来车马行人的道路上,随着雨水的倾盆已然变得泥泞不堪,到底这不是人为修建的官道啊。     车外的惊雷雨声阵阵袭来,但车内该呼噜的声音还是在呼噜,一点也没被打扰到。并且恰到好处的掩盖了一些细微的窃语声。     “.....这是个好机会。妹妹,只要这雨再下久一点,雨路难行,必然能迫使那两人停下马车。咱们只要抽准一个时机,这雨天路滑的,肯定可以逃脱。”冬雪整个身子靠在二丫身上,脸颊也结贴着二丫的脸颊上,眼睛还是闭着的,呼吸不紧不慢,放佛还在沉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两人是因为太过寒冷了,所以才抱在了一起取暖。     相比于冬雪的假寐,二丫却是真的有点困了,毕竟这车马颠簸的晕眩感觉可不是说笑的。自己可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作这马车,而且还是长途颠簸。不过在想起已经和冬雪暂时的达成联手协议后,二丫就强忍着把这股困意压住,毕竟要想再遇到这种能互相放心商谈的机会可是不多的。上次能有那么好的无人窥探的时机,也只是因为着那中年枯瘦男子出去小解的功夫,再加上那温面老者就堵在唯一的出路上,也不怕二丫两人逃跑,所以才有那么一会儿的洽谈时机,不然平常休整的时候,必然会有一人留守在马车里看着二丫两人,二丫和冬雪可没那么大的胆子,敢。自然,冬雪不是没尝试过与这两人沟通过,也想从他们口中知道要带自己两人去哪,为什么要抓我们等等的问题。可无一例外的都被对方给无视掉了,完全对于冬雪的问话做聋哑状,而且也很少见那两人互相交谈过,对于想要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中看出点什么,更是痴心妄想了。再经过一番的言语狂轰无果之后,冬雪就已经彻底死心了。     二丫强打起精神细思了一会儿,微微的抬起了一下头颅,眼睛还是闭着,但嘴唇已经紧贴在了冬雪的耳垂边,“.....姐姐,你可有想过,这雨天对于他们是一重阻碍,对于咱们也何尝不是一重障碍呢。咱们俩手无缚鸡之力,加起来都不一定能比得上他们一个的力气大。说不定还没能跑多远,就会被他们抓到了。”     冬雪渐渐陷入了沉默,气氛一时凝聚到极点,变得有些沉重。     二丫轻轻的睁开了一丝眼帘,瞳孔微缩的往那呼噜声迭起的枯瘦男子看去。须弥片刻,再次闭上了眼睛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冬雪先是一惊,紧接着是一喜,情不自禁的睁开眼睛,提高了一个声度道:“果真!?”     二丫眉头一皱,微微抬了一下下巴,对着外面微微示意了一下。冬雪顿觉有些抱歉,脸上微红道:“妹妹,姐姐是太过喜悦了些.....还是妹妹你聪颖,上次能逃脱也全赖妹妹的妙计。姐姐这笨惯了的人,也只有依仗妹妹了。”话语里带着一丝淡淡的讨好。     二丫不置可否,暗暗冷笑,若真是个笨的就好了。想着,微微把手放到了左跨部,话说自从与冬雪抛弃前仇,联手协力的时候,自己还以为冬雪会提起自己拿了她银两的事情,至少想要要回去一点也是必然的。毕竟自己在李家村的时候,就已经对银钱这个东西有着深刻的认识。俗话说,银钱就是人的心头血,少了这心血,只怕一个个都要心痛的彻夜难眠。在自己那小山村里,就有很多人会为了那么一分一文钱的得失,而大动干戈。而二丫本来也准备在冬雪提起的时候,还回去的,到底是自己理亏,再加上如今是联手的时候,更不能因为这么点嫌隙而造成最后的失败。     可是事情往往就是你越想什么,越不来什么。冬雪自从上次和二丫交心以后到现在,整整五天了,却一直没有跟二丫提起这件事情。这反而让二丫对冬雪越发的忌惮。若不是真忘记了仇恨,那么就是个能忍的,积蓄着仇恨,只等着突然的爆发,这种人更可怕!     二丫不由的想起了一段尘封的往事,一个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过去。她记得,那是五岁的时候。     那是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小男孩,因为人长的极丑,脸上长满了麻子,所以他一直被其他的伙伴们欺负,作为戏弄的对象,一直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当时二丫就那样傻愣愣的躲在角落里看着,很想冲出去帮他,可又不敢。她就想啊,为什么他就傻乎乎的给他们打呢,难道就不懂得反击吗?     但是最后二丫明白了,仇恨在没有到达一个临界点的时候,是没法爆发的,有些人能忍很久,有些人一刻都忍不住。而很明显,那个小男孩属于前者。二丫现在想起来都会觉得恐惧,当人把那积攒的仇恨彻底爆发而出的时候是那么的可怕。     那群欺负他的伙伴们在追逐打骂那个小男孩的时候,被引到了深林里的一个深坑――那是以前的猎人捕猎的时候挖的陷阱,里面早已被小男孩给铺满了易燃的枯草。那火真旺啊!二丫因为好奇所以跟着去了,但是她后来痛恨自己的好奇心。那惨叫声让人胆寒,那烧焦了的肉味中放佛还带着点香气。那小男孩就站在火坑旁,那笑声阴深的让二丫发抖。     她疯也似得的逃了回去,整整一个月没有出门。从那天以后,她发现她自己变了,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会不由自主的观察着大人们之间的人情世故――她还会时常见到那个小男孩,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能谁也不会相信,他手上有着好几条鲜活的人命。           第四十九章 夹竹桃花粉(求收藏和推荐票)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第二更咯!喜欢的朋友给个收藏和推荐票吧!没有你们的支持,作者我没法活了!)     瓢盆的大雨经过一天一夜的不辞辛苦,终于迫使了温面老者把马车停在了一颗有百年树龄的樱桃树下。虽说是樱桃树,但树上可没有樱桃可以摘。     枯瘦男子早已下了马车,和温面老者一起拾了一些湿柴,就着微湿的土地烤起火来。马车正正停靠在樱桃树的最里面,因为枯瘦男子和温面老者就坐在马车的正对面,所以那因为是湿柴而泛起的滚滚浓烟,不可避免的直入马车内。     二丫微微掀起了一丝布帘,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外面。浓烟直入鼻孔,也不忍着,就让那咳嗽声传了出来,眼睛却一刻不停的注视着外面。等过了一会儿咳声止住,目光微缩的再次仔细的观察了一遍那两人的反应后,才把那帘布放下,转首对着冬雪点了点头。     “很好!看来咱们的计划可以实施了!”冬雪兴奋的一捏拳头,话语虽轻,但却不能隐藏其中的喜悦。     二丫也有点高兴,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从身上拿出一物道:“只有一次的分量。成功了自然不用说,若是失败了,只怕....”说着,目光微暗了一下。     须弥片刻,冬雪怕二丫打退堂鼓,马上近前铿锵有力道:“肯定能成功的,妹妹!我相信那两人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挨不住这夹竹桃花粉的厉害,当初姐姐我就是....”话音一顿,想起了什么,有些尴尬的自嘲一笑。但目光却紧盯着二丫的面部表情,发现其面上有些愧疚般的不好意思后,才真正舒了口气。但紧接着有些恨的牙痒痒,这二丫当真是心安理得啊,若是真愧疚怎么就不把那偷盗过去的银钱还回来,假惺惺的贱人!内心深处一阵心痒的疼痛,只能努力的把那些不愉快暂时的压在了脑后,然后给自己猛烈的暗示道: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忍住!只要能逃出去,再收拾她还不迟。到时候该拿回来的,一定能拿回来。     面上的微微狰狞一闪即逝,冬雪马上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只见她温和一笑道:“妹妹,事不宜迟吧。”     二丫察言观色的本事可是极好的,毕竟是那么多年的实践下来,这眼力可不是吹得,这冬雪就算掩饰的再好,但还是被二丫捕抓到了那脸上即逝的狰狞。看来自己只不过是微微的示弱了一下,她就急不可耐的趁机试探自己。自己那最后做出来的愧疚表情,只要冬雪不是真忘记了仇恨,绝对会让她的心里一阵闹心。既然她有如此居心不良的心思,那所谓的联手协议也只能止步在逃出去以前。等逃跑的时候,得小心她背后捅自己一刀了。当然,二丫扪心自问,若是有机会的话,自己也肯定会给她来一刀。这无关道德,只是为了不会在逃跑的时候被人不明不白的给害死,自己决不允许有这么一个不安全的因素。至于让二丫把银子还回去,化干戈为玉帛那更是可笑了。二丫可不认为冬雪是个善类。既然如此,二丫自然就要把这银子好好的收着,好好的用着,才能不辜负了冬雪的一番心意呢。     话说若不是当初多取了些这夹竹桃粉,只怕现在就是想再多也是没用的,二丫有些庆幸的想着。     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人竟然把吃食就那样放在了马车内触手可及的地方,并没有贴身带着。兴许可能是他们也不认为二丫等人能用这吃食干出些什么不利于他们的事情。那就更加不会认为,这吃食会帮助二丫两人逃得升天了。以致于当二丫把那壶放满了夹竹桃花粉的水壶从新放回原处的时候,都感觉这好像是在做梦。因为这太容易了,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难险阻,只感觉如此的水到渠成,而有些不信就这样成功了。     冬雪可没有二丫那么多的感想,她时刻注意着外面的情形,只见她突然猛地一拉二丫,做了个嘘的手势,心里有些忐忑的窝在了角落里。     二丫自然也注意到了车外的一个黑影由远及近的走来,也跟着冬雪一样窝在了一个小角落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是多么的复杂。     进来的是中年枯瘦男子,只见他嘿嘿的对着二丫两人一笑,拿起那放着吃食的包袱,从中拿出了几个馒头对着二丫两人递过去道:“吃。”     冬雪面上的笑容暗暗发虚,二丫强硬着头皮唯唯诺诺的上前接过了馒头,略带感激的报以一个微笑,才快步的退缩回角落里,低下了额头,免得让那枯瘦男子看出什么异样来。     枯瘦男子显然对于二丫两人的表现没有起任何疑心,再次嘿嘿一笑后,拿过一旁的水壶就从新走了出去。     二丫把这一幕瞧在眼里,情不自禁的把手狠狠一捏。抬眼看向冬雪,却发现冬雪也看向了自己,眼中的激动不言而喻。     火堆里的火苗有些微弱,但那浓烟却是不小。那二丫两人相隔那么段距离都觉得呛鼻,更别说温面老者和枯瘦男子坐在如此近的的距离了。或许连二丫自己都没有意思到,浓烟如此的浓厚,为什么温面老者和枯瘦男子却超出常理的没有发出咳嗽声呢。           第五十章 逃脱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不知道影卫大人是怎么想的,竟然让咱们两个平阳分堂的青铜卫护送两个黄毛丫头上京。我瞧着那两个丫头也没什么出奇的。奇怪奇怪,真是奇怪。“中年枯瘦男子边说边摇头晃脑起来,随意的用木棍挑了挑火堆,让火焰的势头不至于被阵阵寒风吹灭。     温面老者微微皱眉,呵斥道:“影卫大人的心思岂是你能编排的,咱们只管领了命令,完成任务就行。你也得把你那多嘴的舌头管劳了,省的什么时候自个得罪了人也不知道,小心小命不保。等进了京以后更得注意了,那里可不是你那一亩三分地。”     枯瘦男子嘿嘿一笑,倒是一点也不在意道:“知道了叶老,就数你最谨慎。话说这次能够进京可当真是难得的机缘啊。这影卫大人何时大驾光临过咱们这小小的平阳小分堂,这可是十几年间难得一遇的良机啊。咱们这次若是把事情办好了,您瞧会不会有机会被调到分舵去。”说着,一脸希翼的看着温面老者,眼中带了些憧憬。     温面老者的脸上也带起了丝丝红晕,言:“是不是有机会,等进了京就知道了。”     枯瘦男子拿起手边的大馒头狠狠的啃了一口,又拿起旁边的水壶大口一喝道:“甭管会不会。咱们既然进了京,就绝不能再回那山沟沟里去了。我可不想再回去看那老秃驴的臭脸了。”     温面老者不予作答,只是也拿起了一个馒头慢吞吞的啃食起来,间接的会拿起水壶,和着清水润润喉咙。     “...嗝....嗝....”枯瘦男子用力的拍了拍肚子,大声道,“饱了饱了。哎,怎么感觉有点困了。”     马车内,二丫正一刻不停的看着车外的情形。冬雪面部有些焦急的跪坐在一旁,身上的衣领子好像都快要被捏碎了一样,就那样一直揪着。     其实二丫也有点着急了,因为过了如此之久,这二人竟然一点都没有倒下的迹象。也不知道那二人喝了那水没有,或许有可能喝的太少了会不会导致这药效无法发作,心里的猜想频频,再加上冬雪的焦急样儿也感染到了二丫,手掌也是极用力的捏着那掀起了一角的布帘。等当二丫隐隐约约听到那枯瘦男子好像说了有点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才稍,捏着的一角也微微放松了力气。     大约过了一刻钟以后,冬雪忍不住的抬起额头对着二丫轻声焦虑的问道:“妹妹,如何了?那两人.....”眼中带着期盼。     二丫淡淡的扫了一眼冬雪,微微摇了摇头。     冬雪失望的叹了口气,紧接着有些患得患失道:“难道那东西没用?或者被他们识破了?”话音刚落,就马上自我反驳道:“不对,若是被他们识破了。咱们也不会安稳的坐到现在。那东西没用更是不可能了,我可是....”话语说到最后越来越轻,连二丫也不知道冬雪在嘀咕着什么。     二丫把布帘轻轻放下,自顾自转身坐了下来。冬雪一愣,马上发问道:“怎么了妹妹?那两人有什么异动吗?怎么不继续监视着了。”     二丫揉了揉脑仁,闭着眼睛道:“若是药效发作,自然会产生动静,到时候咱们就能够知道。何必浪费这么大的精力在监视上面,反而于逃跑不利。”     冬雪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但马上就温声道:“妹妹说的有理。咱们也得好好准备一下,比如说那些干粮咱们得拿一些能拿的动的走。不然这荒山野岭的,可不好找食物呢。”嘴上是那么说,但心里却暗骂道:小贱人,真是机灵的过分。好不容易说动了这个贱人去监视那两人,想着借此来消磨的她的体力。哼,等她露出疲态的时候,直接背后狠狠的来一下!冬雪想到这里,心里就一阵畅快。     但也知道此法已经起不了作用,只能含恨的悻悻作罢。想着接下来就见机行事,若是能找到机会最好。若是不能,也只能作罢。如今没有什么比保得小命,逃出生天最重要了。     二丫可不知道冬雪的这番算计,她是觉得这是在浪费体力。而且她现在想着的是等会儿逃跑的时候要往哪个方向走,大约能带动多少盘缠。想着,就把目光看向不远处的一个大包袱上――里边放着温面老者两人带的所有粮食。     雷雨过后的天还是阴暗的,见不到一丝月光,树影晃动下带起了一丝丝寒风。二丫有些庆幸这天公作美,不然她可真不知道在这大雨倾盆之下能逃的了多远。     当二丫和冬雪下了马车的时候,那小火堆已经渐渐熄灭,上面还带着点烧红的灰碳。温面老者两人就仰面躺在火堆旁,瞧着如同伶仃大醉一样。     二丫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两人后,就转身准备离去。冬雪却突然一把拉住二丫道:“妹妹,咱们不如趁机把那二人收拾了,一了百了。免得等他们醒来追上咱们。”     二丫心里一寒,冷冷的扫了一眼冬雪后,淡淡言:“姐姐自己去吧,妹妹还要赶路,实在不奉陪了。”说罢,一个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冬雪狠狠的一跺脚,轻声呸了一口道:“假惺惺。”说罢,看着那歪倒的两人。踌躇了一会儿后,转身看向已经走远了的二丫追上去道:“妹妹,等等我。”她可不想就此和二丫分开,毕竟这荒山野岭的,暂时还是两个人在一起赶路的为好。     二丫对于冬雪的呼喊不以为意,继续自顾自的走着。对于冬雪所说的斩草除根,也不能说不对,但真叫她就这样随便的杀一个人,她可是下不了手的。所以对于冬雪如此的心理,产生了一丝厌恶更加上一丝忌惮。接下来的路,注定还会不平静啊。     樱桃树下从新归于了平静,寒风如常的阵阵席卷而来,把火堆里的红炭给彻底吹灭了干净。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不知何时,温面老者的脸上开始一阵的红光闪过,直到一口青血从口中喷出,这阵红光才停了下来。           第五十一章 搏斗(求收藏与推荐)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二丫眼神迷茫的走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既看不到天也看不到地,无法知道在哪儿,放佛连自己的存在都感觉不到一样。只看见前方不时隐现着一道金光,情不自禁的追寻着那亮光,走啊走,连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     突然,发现那金光中缓缓的浮现出一个人影,佝偻着身子,朝着二丫走来。     “.奶奶!”二丫激动的无以复加,情不自禁的奔跑上前一把搂住那和蔼的面孔,喜极而泣的惊呼道。     “....呜...对不起,奶奶。都是我不好,我太任性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二丫边哭边诉说着自己的一切,直欲把那所有的思念道尽,却发现一切都化为了眼边滚烫的泪水。     二丫死命的抱着,脸深埋在那格外温软的怀里,心里有些奇怪道:“奶奶怎么不说话呢?”想着,不由自主的抬起眼眸看去,霎时惊呆住,猛地一把推开那身影。     “啊!....你!你怎么在这里!奶奶呢?你把奶奶怎么了!...”二丫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好妹妹,你哭什么呀?你奶奶就在阴曹地府里等你呢!乖,姐姐我送你一层吧。”只见那和蔼的身影竟然不知何时的化为了一个让自己十分深恶痛绝的人影――冬雪!只见她边说边抬起手中的石子猛地往二丫的头上砸去。     二丫心惊的就地翻身一滚,险险躲了过去。那冬雪也不懊恼,反而更加放声的大笑起来。二丫猛地发现,那冬雪的脸孔竟然又慢慢的转变为了另一个人的面孔――翠花!     “好妹妹,别怕。姐姐我来救你了。”翠花一脸温和可亲的样子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溜儿锦帕。     二丫剧烈的喘息着,眼角的泪珠还在滴流划落,却是凉冰冰的。她看着那翠花,却没有感觉到一丝亲切感,反而觉得那行进而来的人影就如同鬼怪一般让人恐惧。她发疯的挣扎起身,她拼命的往后逃,却发现当她一转身的时候,那身影也紧接着瞬移到了二丫的另一面。不管二丫往哪面逃去看去,都逃不离这身影渐渐的接近。     “好妹妹...好妹妹....好妹妹....”声声如魔音灌耳般涌入。     “啊!.......”二丫双手掩耳,疯狂的尖叫着。     她突然感觉到手中好像多了一个异物,她两眼失神的下意识看去――那是一根白灿灿的尖细银簪。     二丫不禁微微一愣,但眼中马上就迸射出那如狼一般凶狠的目光。只见她奋力挣扎起身,朝着那早已看不清面容的身影狠狠的冲去,迎面用力的扎下,顿时鲜血飞溅到脸上,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     “咳咳....咳呜...奶奶...奶奶...。你!怎么是你!...呜..不要....不要...咳咳....去死!....去死!....哈哈哈...呜...”温面老者看着那忽而凶恶着表情一脸恨意,忽而又哭哭啼啼放声狂笑,放佛在做着恶梦的丫头,不由的皱起了眉头。紧接着转首看向一旁的另一个头上扎满了白色绷带的丫头,不禁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幸好力道不重,只是伤到了表皮。只是该死不死的竟然打的是天灵盖的部位,只怕.....。哎,只有等醒来的时候再看看吧。”说到这里,不由有些无奈的想到,本以为护送这两丫头上京,那危险是会来自外部的。却不想最后却是弄成这个样子。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看来这次老家伙我又还不了那小子的人情了。     “轱辘...嗒嗒...轱辘...嗒...”马车外,中年枯瘦男子正一脸闷闷的代替了温面老者驾驶着车辆。不时口里会大大的发出一声驾音,以发泄自己的郁闷之情。     温面老者就算在马车内也能感受到外面的那股子怨气,下意识一笑,对着外面朗声道:“你小子,谁叫你从来都不好好练功。这次招了暗算,也让你知道别小瞧了人。也幸好,只是几个小女娃,没有那歹毒心肠。不然你的小命早就没了。接下来到了那京里,更要步步小心,正所谓....。”     中年枯瘦男子脸色一苦也带着羞恼,暗道:这小老头,只怕又要唠唠叨叨说那一堆大道理了。想到此,不觉用力的一挥鞭子,惊得马儿一时间奋力的往前急驰而去。     这一下子,可是把马车内的人震得东倒西歪,温面老者霎时被这突如其来的颠簸给撞到了后脑勺。顿时车里响起了一丝嘶哑的痛苦呻吟声,不过这可就不是温面老者发出的了。     “好小子!你...”温面老者脸色一板,对于后脑勺的疼痛倒是不以为意。正要开口教训外面的枯瘦男子,却发现那二丫竟然好像有转醒的迹象,不由停下了话语,往那女娃身边凑去。     镜头回转到二丫身上,当她闭上眼的时候,突然没来由的感觉到额头一阵疼痛,她想要睁开眼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就好像被那飞溅而来的鲜血给黏住了一样,瞳孔中忽闪着一片片血光,四周传来一声声娇笑声,夹杂着一个个幻影在眼前恍惚漂过。焦急不安的情绪弥漫上心头。她想呼喊!可是她张不了口。她想驱使自己的身躯离开这里!可是她一步都走不动。     直到她发现那份疼痛越来越剧烈,让自己竟然下意识的发出一声呻吟。她欣喜若狂的寻着那种感觉,放声的去大叫。终于,眼前那血光慢慢转变为淡淡的金光。这金光越来越亮,越来越刺眼。     二丫猛地睁开眼睛,身上阵阵虚热的汗水黏糊的整个人没有了力气,嘴里一声声急促的气喘,放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凄厉的竞跑。眼中的惊慌失措与恐惧慢慢的消退,转而化为了丝丝迷茫。左右晃了晃脑袋,感受着自己所在的地方。眼中的不清明,慢慢的变为惊讶。     温面老者呵呵笑道:“女娃,回来了这里,就别再想那些逃跑的心思了。放心,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二丫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她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手臂早已被绑住,就连那双腿也是。她对那温面老者说的话,根本不会相信。但是现在的情况,是自己处于弱势。自然安分是比什么都重要,如此才能静待时机找到出路。     二丫不置可否的冷冷一瞥,没有做声,低着头颅思量着所发生的一切。温面老者也不恼,呵呵一笑后,就自顾自的盘膝打坐起来。     急促的马车慢慢的趋于平缓。太阳初晨,雨后的第一缕阳光斜晖入帘布内。二丫依着这光线,也把身边的情况看了个清楚。当她看到那就在不远处,头上绑满了厚厚绷带的冬雪时,只觉的一股深寒从内心发出,眼里闪过一丝杀气,但快的让人瞧不出。     二丫平静的转首而回,放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中的那股冷――冬雪,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温面老者别瞧着是在打坐,其实时刻都在关注着二丫的举动。当他发现二丫看到冬雪以后只是微微一顿,就马上平静的转首。顿觉一惊,暗自心叹道:这小丫头不简单啊。     “..唔嗯...咳...”     说曹操,曹操到。只见那冬雪虽然还苍白着脸颊,但是已经有了渐渐苏醒的征兆。           第五十三章 上京途中(上)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过了一会儿,冬雪彻底清醒了过来。只见她眼神迷茫疑惑着表情,语气虚弱道:“...这里..这里是哪里?....”     二丫默默的往冬雪的身上瞟了几眼,暗自警惕着。     “...你们...你们是谁!”冬雪突然猛地拔高一个音度,作势想要起身,但马上就因为全身无力而从新瘫软了下来。当她发现一旁被捆绑着的二丫时,顿时脸上显现出惊慌害怕的样子,沙哑着嗓子道:“救命....你们....你们要干嘛!不要!不要杀我。”     二丫愣了,这冬雪是怎么了?问我们是谁?什么意思...还说救命!?难道她.....失忆了?!     温面老者一脸果然如此的样子,温和笑道:“醒来就好,醒来就好。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现在伤势还没有痊愈。要好好休息,别激动。”     二丫心里一紧,对那老者所说的话感到疑惑,瞧他的样子好像早已知道冬雪这样子是怎么回事,不然不会回答的如此镇定自若。略微带着探究的目光描向了温面老者。     温面老者感应到了二丫探究的目光,呵呵一笑后对着冬雪道:“也怪当初那石子好死不死的砸在了你的天灵盖的虚位上。你现在之所以一时之间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也是因为如此。你看看你头上的伤,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冬雪鄂然了一下,下意识的抬起右手往头上抚摸而去,一入手的就是一层厚厚的纱布。她的眼里闪过挣扎,好像想回忆起什么,但最后还是无奈的发生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她有些惶恐道:“那我....我到底是谁?我又怎么会被石子砸中。”     二丫心里惊讶道:难道最后自己给了冬雪那几下,造成了她失忆了!?     二丫有点不信,但看这样子又好像却是如此。自己也一直都在仔细的观察着冬雪的一举一动,尤其当她看到自己的时候,眼中并没有闪过一丝异样,就跟看普通人一样。这倒让二丫半信半疑起来。     温面老者对于冬雪的询问放佛早有准备的样子,不紧不慢道:“我只知道你叫冬雪,其他的也就不清楚了。而我和我侄子受人雇佣,护送你们两个一起上京。有可能到了京城,你就知道自己是谁了。至于你为什么会受伤....呵呵,那你就得问她了。”说完,一瞥二丫,给予了二丫一个颇为玩味的眼神。     二丫一愣,紧跟着冷冷的回了温面老者一眼,然后转首不再面向那两人。心里嘀咕道:这老头是要干嘛?     冬雪看了一眼那个好像生人不近的二丫,迟疑道:“那...那我和她认识吗?为什么...为什么她被绑着。”     温面老者瞧那二丫转过了脑袋,再次呵呵一笑道:“护送你们上京的路上看你们都是以姐妹相称,那应该就是认识的了。”话音顿了一顿,无奈着语气道:“她好像有间歇性的失心疯,有时候会突然的狂躁起来,六亲不认的伤人。上次就是没有预兆的发了疯,所以你才被伤到了脑子的。所以我才逼不得已把她绑了起来。”说罢,目光紧盯着二丫,只见其只是肩膀一抖,就马上陷入了原来的平静当中。这可让老者再次感到了惊讶,本还以为这丫头会愤怒,至少会有怨言,却不想....心性如此沉稳,当真是异于同龄之人。     冬雪惊讶的掩口道:“原来是这样...”说罢,用怜悯的目光看向二丫:“老爷爷,你还是给她松绑吧。这样绑着一个人怎么行,我瞧她应该不会再暴起伤人了。”温面老者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再次不由自主的看向二丫,看她会作何反应。     二丫心里感觉大大的鄂然,这冬雪还是原来的冬雪嘛!?这像是那阴险狡诈的冬雪能说出来的话吗?她有些不安了,这冬雪不会是装失忆吧....难道还对自己有什么预谋吗?可是,....还是再看看吧。就算是真失忆,也别想让二丫对她的态度有任何改变。     温面老者见二丫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也不再感到惊讶,只是换成了嘿嘿一笑,上前为二丫解起了绑来。他倒不怕二丫松了绑后,会再次逃走。如此懂得审时度势的丫头,可不会干这蠢事。     冬雪等二丫被彻底的松了绑后,温柔的上前言:“以后...我就叫你妹妹,可以吗?”话音一顿,摸了摸自己那包的像粽子一样的脑袋,皱眉一笑道:“妹妹,你可以跟我讲讲我的过去吗?”     ............................................     翠花用自己认为最舒服的姿势斜躺着,来减轻这辆马车带起的颠簸感。她抬头看了看头顶,那是只有一丝丝阳光跑入的乌黑车顶。在别人眼里,或许感觉是格外压抑的。但是在她眼里,却是越看越顺眼,心情舒畅的无以复加。因为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没有任何差池――自己就在这通往皇宫的路上,荣华富贵的路上!     她随意的一瞥那已经在沉睡当中的樱桃与红妮,勾起唇齿微微一笑。但当她转首看到不远处孤零零一个,歪躺在马车门帘处的另外一个女孩时,却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那是和二丫等人一起逃出去的其中一人,被从新抓了回来。当翠花看到这女孩的时候,只感觉嘴角一阵**,只以为那二丫还是会不可避免的与自己一起进入宫闱,那可就当真难办了。但当翠花等了好久,都不见二丫的身影时,才暗暗舒了口气。看来他们并没有找到二丫,但马上心里又起了一个疑惑:二丫去哪儿了?     自从被带上这辆去往京城的马车后,自己就一直视图与这个叫珍珠的丫头搭上话,却发现这丫头理也不理自己。应该说,是对所有在这辆马车上的女孩都不理不睬的。常常昂着一张脸做高贵状,对所有人都是一副鄙夷的面孔。这可就犯了众怒了,也彻底的把这个叫珍珠的给孤立了起来。     翠花对前世里这个叫珍珠的女孩印象不深,因为不是所有女孩都被分配到一个地方的。自然她也就不知道她未来的命运走向了。不过这并不妨碍翠花猜测出这珍珠原来的身份――只怕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那细皮嫩肉和傲娇的态度可是装不出来的。     把思绪拉回,淡淡的扫了一眼珍珠后,把目光看向那还在沉睡中的樱桃,心里有了个模糊的想法。     时间过的很快,在午睡的几个丫头都已经渐渐的苏醒了过来,而珍珠也早已经一个人从新靠在了那唯一能模糊看到外面景象的帘布旁,双手抱膝呆愣的看着外头,放佛能把那块重重的布帘看穿一样。她自从上了这辆马车以后,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放在这上面。     因为她一直都是面朝外面,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翠花正对着樱桃窃窃私语着什么。     颠簸的马车上,从来都是最安静的,因为所有人都对于自己要面对的将来感到了丝丝彷徨。虽说是入宫为奴,听着好像是个十分好的去处,但是对于未知的东西,人往往会觉得惶恐不安。每个人都心事重重的样子,很少能听到相互交谈的声音。     “哎哟....”在宁静中,格外诧异的突出了一声尖叫,立马把所有女孩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只见樱桃正一脸娇怒,整个人歪到在珍珠一旁,嘴里不时哎呦哎呦的叫着疼。顿时有一两个近旁的女孩,过来扶起樱桃道:“怎么了这是?”     “你!你没长的眼睛的啊!没看到绊倒人了嘛!竟然也不说声道歉!”樱桃一被扶起来,就立马恼羞成怒的对着珍珠吼道。     珍珠懒懒的一瞥,轻描淡写道:“我什么时候绊倒你了。是你自己眼睛不看路,自己摔倒了才是。可别随便指着一个人就说谁。”     樱桃气极的指着珍珠,语音微颤道:“你...你还有理了!”     扶着樱桃的其中一个女孩顿时怒着脸道:“你神气什么你!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啊,还不是跟我们一样的落魄货。装什么装!”     另一个女孩也道:“真是不要脸!自己绊了人还不承认!”     霎时,放佛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个接着一个女孩加入了声讨的行列。     珍珠也是有点怕了,但还是昂着那高傲的头,并不肯低下,只是不再把脸朝向众女。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只见珍珠的背后猛地多了一个脚印。这一下可是把所有人的火气指引了一个发泄的方向。也并不全都是因为珍珠的态度所产生的火气还有其他各种莫名的情绪。     接下来这群女孩可就一个比一个不客气。你一巴掌,我一脚的对着珍珠猛打而去。乱哄哄之下,珍珠那微弱的求救痛呼声都被掩盖了下去。     不过幸好,这种情景并没有持续多久。只见马车上的布帘猛地被掀了开来,一个穿着官兵服饰的国字脸大汉探头进来,凶喝道:“一个个干什么呢!这么吵嚷!皮痒了是吧!”           第五十四章 上京途中(下)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顿时,众女如惊鸟群散,只留一个满身狼狈,遍布乌青伤痕的珍珠趴在哪里,脸颊边是泪水横流,嘴里发出的是带着哭腔的痛苦呻吟,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国字脸大汉可不是个好脾气的,更不会有同情之心,只见他粗气凶呼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哭什么?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却见那樱桃快人快语,抢在了珍珠前头说道:“她刚刚自个站起来,自己站不稳一不小心摔倒的。”     立马就有女孩落井下石的附和道:“是啊,是啊!就是她自个摔得”     “自个摔了还不算,还说是我们的错,刚刚还骂骂咧咧来着呢。”     “太嚣张了!”     珍珠听着众人你一句我一语的,顿觉一肚子委屈,霎时嚎啕大哭起来,边带着重重哭泣的鼻音边说道:“...你们...你们...呜..污蔑我....我什么时候...摔...咳咳...摔倒过.....是你们...你们打的我...”话语间,还带着一把子鼻涕,那眼珠子里全是噙满的泪水。     国字脸大汉也不是个傻的,自然看出了其中的蹊跷,也知道那珍珠说的话才是真的。不过他可不是青天大老爷,哪里管你那么多。只管谁哭谁闹就教训谁,更不会为了一个珍珠而让其他女孩心生不满,而生什么事端。     当即从腰间抽出了一根鞭子,对着珍珠的身上猛抽了过去,恶狠狠的呼道:“给我安静点!再哭,老子就不只是用鞭子抽你了!”说罢,拿起鞭子对着其他女孩一个比划,往空中打了一个鞭花道:“一个个都安分点!不然这鞭子可是不认人的。”     霎时,马车里的嘈杂声都消失了,一片安静。只有那珍珠卷缩着身子,痛苦的呻吟着。因为害怕那大汉还打自己,就拼命的想止住自己嘴里的哭声,却换来了又一阵咳嗽。     国字脸大汉恶狠狠的对着所有女孩扫视了一眼后,才把布帘放下。身影也终于消失在了众女面前。     “哼,活该。”樱桃从众女中走了出来,渡步到珍珠面前,用脚跟踢了踢珍珠的脸颊道。     其他众女也是一脸愤愤的嗤之以鼻,没人上去相帮,也没人对于珍珠的遭遇产生一丝同情。除了......     “樱桃,够了!”只见在人群中走出了一个比其他众女身量微高的女孩,脸上带着一丝不忍与不快。     “姐姐。”樱桃用着撒娇的口吻呼喊,然后快步的走到翠花身边。     “你理她做什么!她就是个皮痒的贱人。”     翠花苦笑的摇了摇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她也是可怜的。背井离乡,与你又有何不同。就算你再不喜欢,但到底也是一起的姐妹啊。再说,难道我会不知她到底有没有把你绊倒吗?”说着,语气也渐渐的变得不善起来。     樱桃好像受了颇大委屈似得,低了眉头言:“姐姐教训的是。”     翠花用手拍了拍樱桃的肩膀,用只有自己和樱桃才能听到的音量言:“好了,快去歇着吧。已经足够了,再闹腾下去,对你自己也不好。”     樱桃这才巧笑的点了点头,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而其他众女可不知道翠花与樱桃所说的话,只觉得这位姐姐格外的温柔善良,亲切体贴,让人忍不住想去亲近。只有在偏远角落里的红妮,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珍珠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膝,整个人完全卷缩成了一个团。直到一只手臂轻轻的往其身上碰了碰,才让其惊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再保持原来的动作。     翠花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珍珠,莞尔一笑,轻柔道:“没事吧妹妹。”     珍珠的头颅颤巍巍的抬起,见是刚刚唯一帮自己说话的翠花,顿觉热泪盈眶道:“姐姐....,我...我没事。”     翠花含笑点头,从身上拿出了一块小小的白布条道:“拿去擦一擦。哭的跟花猫似得,可就不好看了。”说着,整个人不自觉的往珍珠那里靠去,渐渐的坐在了一起。     ......................................     轱辘辘的马车已经在各种官道上行驶了近一个多月,就连二丫这没做过马车的人,也已经不再会晕眩了。记得上次在那温面老者与中年枯瘦男子的闲谈中了解到,自己等人会被带去京城,而距离京都最多也只有三、四天的路程了。马上二丫就会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这千里之遥的京都,也会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样的命运。     在这一个月间,二丫不是没想过再次逃走,只是再也找不到那机会了。只怪那温面老者与枯瘦男子把自己两人看的跟笼中鸟似得,叫二丫只能无奈。再则....     “妹妹!你瞧,街上好多人啊,真热闹!“冬雪一脸兴高采烈的趴在小窗口上呼道。     这冬雪自从失忆以来,连这心智都变得与以往不同了,二丫真不知道是该高兴好还是悲哀好。不过,自从上次顺着温面老者所解释的一切,把自己和冬雪诉说成了同一个村比邻的姐妹。这冬雪也却是是把自己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对自己十分亲近。而自己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沉淀,好像对冬雪也没有那么大的致其于死地的心了。虽然自己心里一直在提醒自己,这冬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恢复记忆了,不能这么轻易的放松警惕。可是面对着现在如此天真烂漫的冬雪,却是已经下不去手了。     温面老者笑呵呵的看着冬雪道:“这也叫热闹啊。等你到了京城,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热闹了。那场面,人挨着人都没出站了。”     冬雪兴奋的转身,喜滋滋道:“真的!叶爷爷,你以前去过京城吗?”     “呵呵,年轻的时候去过一次。”     二丫冷冷的扫了一眼温面老者,心里想着这些天,不管自己如何探听这两人的口风,都无法得知自己两人被带进京城到底是干什么。至于那所谓雇佣这两个人的主顾身份是谁,更是无从得知了。不过忆起被带上马车之前,是先被官府衙门的人带走的,只怕那人来历很大啊。而二丫自我感觉,自己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应该不值得对方千里迢迢的送上京城领死。此行危及生命的凶险应该不大,只是......     想到这里,二丫下意识的往温面老者身上看去,她一直都想不出,这两人当初到底是如何解了夹竹桃的毒性,追上了自己两人的。二丫觉得,有可能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切会超出自己的认知范围。自然,自己两人能被对方看中的东西,肯定也不是在自己的常知范围内的。     “太好了!这一路上到处都是山啊树啊,早就看腻了。叶爷爷,你给我说说,那京城里有什么好玩的吗?京城里的人都是什么样的?”     二丫一时陷入了无语,虽然她知道冬雪失忆以后性情大变,但也没想到会如此没心没肺。大家现在可不是进京游玩的路上,并且自己两人很明显是被掳来的,说的好听是护送,说的难听点那明明就是被押送上京,马上要面对什么凶险都不知道,还能兴高采烈成这样。那温面老者也是个变化很大的,自从那次被抓回来以后,就对自己两人十分热络起来,倒跟冬雪无话不谈起来。至于那中年枯瘦男子,倒是没变,还是跟以前一样爱理不理的。     “妹妹。妹妹!”     二丫神色一顿,缓了过来,开口道:“啊...怎么了?”     冬雪一脸兴高采烈道:“等会叶爷爷说要去外面给咱们买冰糖葫芦吃呢。太好了,还不快谢谢叶爷爷。”     二丫神情诡异的看了看温面老者,并不作答。     温面老者把二丫的表情瞅在眼里,倒是不以为意,呵呵一笑后,闭上了眼睛。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马车也渐渐的从新驶入了官道。因着夜黑,所以车马的行使也没那么急速颠簸了。     冬雪拿着一根冰糖葫芦美滋滋的啃着,当啃的只剩下一颗的时候,抬眉发现那二丫竟然对那冰糖葫芦还原封不动的放着,并没有吃掉。不由的奇怪道:“妹妹,你怎么不吃呀?”     二丫淡淡的转了个身子道:“你吃吧,我已经饱了。”     冬雪摇了摇头,做不解状儿,但对于二丫让自己吃的意思,却是十分高兴的。也没多想,便打开了那包裹着冰糖葫芦的纸包,美滋滋的啃了起来。     终于,马车停靠在了一颗香樟树下,冬雪早已抵不住困意睡了下来。而那枯瘦男子也在车外呼噜噜作响起来。     二丫躺在窗口对面,感受着那柔柔照进来的月光闭眼假寐着,因为就快要到京城了,心里不自主的心事重重起来。     “怕我下毒吗?所以不吃。”     二丫淡淡的一挑眉,言:“若是你会下毒,那我这一个多月吃的馒头也够我死上百次了。”     温面老者十分感兴趣的看着二丫道:“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吃,既然知道我没下毒的话。”     “太甜了,会让我忘记苦的味道。”           第五十五章 入京(补7月15号的更新)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翠花酥软的躺靠在马车上,眉头格外舒展,就算这马车再如何颠簸也没让她觉得不适。因为她从珍珠那里得到了她最想知道的东西,而从这些东西里,翠花得出了一个结论――二丫是不可能会进皇宫了。自己也完全可以不用再执着于这件事上了。想到这里,翠花的心情霎时如阳春一般,豁然开朗起来。     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远处正一个人团膝缩在角落里酣睡的珍珠,阴笑了一下:二丫啊二丫,你还是这么的冷血无情啊,共患难的好姐妹只要是对你没用的,就可以翻脸无情视为累赘马上抛弃。呵呵,可是!你别以为所有人都是软柿子,这狗急了都会跳墙呢!不过,这个珍珠确实是个连狗都不如的,竟然傻到去衙门里报官,真是自投罗网的蠢货!好好珍惜接下来的时光吧,本宫就让你多逍遥快活几年。二丫!     那在翠花眼里已经陷入酣睡的珍珠,其实并没有睡着,她因为心事重重所以只是假寐着。自从当日被那几个狗日的官兵在衙门里把自己关起来以后,直到不久前又给带上这辆马车。?并且在这辆马车上见到了许多在刘妈妈那里见到的熟人以后,她就知道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是什么了。     她不想!她真的不想为奴为婢啊!她想念家里的黄毛,耳边放佛还能听到它的叫声,那是她最喜欢的玩物。她想念黄嬷嬷做的芙蓉顶翠,她好想念小蕊的按摩捶腿,她想念......。她好后悔,为什么要因为一时仇恨而去想着报复二丫两人。     珍珠每天对着布帘失神的凝望,对于其他众女不理不睬的,就是因为她心里有个意念。她认为家里人肯定会很迫切的来寻找自己的。虽然一天天过去,一个人影都没见着,可是她并不失望。她觉得是不是家里人到了平阳县后找自己,等发现自己是被人掳劫的时候,兴许要过好几天呢。如此,只要自己再多等些时候就行了。对,一定是这样的!再则,从众女口中得知,自己这些人要被运去京城。这不是离家更近了嘛,绝对有机会能够逃脱的。一定!     “啪!啪!”一个响亮的鞭花儿。     “吁!――”马车一阵轱辘后,速度终于从急驰变为了平缓。而众女早已被这一变故给惊醒了过来。     “可算是到荆州了,咱们去前面的驿站休整一下吧。”粗声粗气的言语从马车外传来。     话音绕过耳边,众女的神色各异。但能明显的看到珍珠已经整个人都贴在了布帘上,那眼珠子放佛都能突到外头去了,而翠花也不自觉的握了握拳头。至于其他众女,大部分都是彷徨与不安。     ............................................     经过了这么些天的赶路,二丫等人终于是到了这位于荆州东部的京都城。     城门口等候安检的人群排成了一条长长的支线,人紧挨着人,车紧靠着车,各个都是摩肩接踵。二丫就算坐在车里,都能听见远远的城门内放佛传来的吆喝声与喧哗声。     “这还没进城就这么热闹呀!”冬雪惊呼起来,一脸的新鲜。二丫冷冷的顺着冬雪的目光望去,眼里也不经意的闪过了一丝惊叹。     等过了城门口官兵的检查,入了这京都城的内部。不止冬雪没有了形象,就连二丫也克制不住的惊叹道:“这就是京都啊!”     只见那高低建筑此起彼伏的横跨了整个街面,由近及远望不到底。路边的商贩一个个码成了堆,过往行人络绎不绝。街头巷尾多如牛毛,地形更是错综复杂,二丫的眼睛都看花了。繁华似锦大约就是京城这样的。     温面老者凝了凝眉头,探出布帘对中年枯瘦男子窃窃私语了几句以后,对着二丫两人说道:“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得对不住你们两个了,需要把你们两个丫头的眼睛给蒙起来。”说着,从身上拿出了两条黑布条。     冬雪有些紧张的往二丫身边靠了过来,二丫微一皱眉就释然了,也没说什么,就闭上了眼睛任由那老者为自己蒙上眼睛。     马车在这人山人海的京都,顿时就变得失去了作用,速度反而比行人走路还慢。所以,等二丫两人从新被摘下眼罩的时候,发现天都有些暗了。     二丫先是眨巴了几下眼睛,适应了四周的光线以后。目光一聚――这是一个有些古老破旧的的小宅子,能看的出来已经很久没住过人了。四周都已经衍生了许多杂草,门帘上放佛还有蜘蛛网。     自己两人被温面老者吩咐了在这宅子内的大厅里等候,也不担心自己两人会逃跑,就和中年枯瘦男子一起走进了内室里。     二丫看那温面老者两人离去,内心有一丝的火热,但马上这丝火热就被熄灭了。因为她知道,自己身后的屋门早已被锁了起来,至于从其他地方逃走,那更是无处可去。这宅子别瞧着破旧,倒真是四面紧密啊。不,也不能说没有地方可去,刚刚温面老者两人通往室内的门扉就是唯一可以通行的地方。     “妹妹,你说咱们会被他们怎么样啊?”冬雪紧挨着二丫,担心的说道。     二丫冷冷的再次仔细的看了看四周,目光一疏,紧跟着一紧,淡淡的摇头道:“我不知道,大约这么千里迢迢的把咱们带来,不会是为了要咱们的命就是了。”二丫说到这里,心里也觉得有些虚的慌。立时或许不会要了自己等人的命,但是以后呢?瞧着这群人行事鬼鬼祟祟的,对自己等人也不可能是什么好意图就是了。     “啊!.....”一声十分凄厉的惨叫从屋子深处传来。十分微弱,但是二丫却听着真真的。     “妹妹,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冬雪有些惊慌失措的紧紧抓着二丫的手道。     “嗯。....”低沉的答道,眉眼微皱的看向那门扉。     “啪!”那门扉忽然被重重的打了开来,只见一个黑乎乎的身影从中走了出来。     二丫瞳孔一缩,却是看不清那人影的长相,就放佛一道影子一般飘?龆?觥6?疚14汇渡瘢??急杆敌┦裁吹氖焙颍?蝗灰徽蠡姻舱谔毂稳盏拇幽巧碛氨澈笃堂娑?矗?皇奔渚谷煌耆?床磺宄?怀咧?獾亩?鳌?p>  注解:?衙门里的人抓住珍珠以后,并没有送还给刘妈妈,是为了省去一笔不必要的花销,多分一份银子,因为购买宫奴的银子用的是朝廷剥下来的公款,自然是能多分一点是一点。所以先关了起来,等到几日后的人员到齐,才被安排上了马车送去京城。           第五十六章 姐妹?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老贼,你竟敢装死!”那被灰霾遮住了视线的男子阴气深深的说道。     “小崽子!没想到小小年纪,却有这么歹毒的心肠。你想杀人灭口,老夫岂能如你所愿。”二丫心里一怔,虽然没有见到真人,但能听出这那是温面老者的声音。     “哼,成王败寇,多说无意。纳命来吧!”说罢,男子身前厚厚的灰霾如蛟龙翻腾一般卷起了一道道浪花。霎时连带着二丫的眼前也清明了许多     二丫心里先是一惊,但马上就想到了得趁着现在能稍微看清楚方向,赶紧的找一个地方避起来,免得被殃及池鱼。想到就做,二丫快速的打量着四周。须弥片刻,一根圆滚滚大约有两尺宽的承梁柱落入了二丫眼底。     事不宜迟!二丫开始小心翼翼的往后倒退着,但是刚走了几步,却发现自己的手臂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一个瑟瑟发抖的身体给死命的拽着。二丫苦笑了一下,也只能带着对方一起往后慢步退走。     在行步中,能明显的听到自己与对方都发着那急促的喘息声,等退到了这承梁柱后面,才异口同声,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而等二丫缓过了神来,却发现那冬雪竟又瑟瑟发抖的躲在了自己身后。     “妹妹....我们,我们会不会死啊。”冬雪话音微颤,惊慌害怕的说道。     二丫冷淡的瞥了一眼冬雪,并不做声。只是紧靠着柱子,仔细的听着另一头的打斗声。     “咳咳....”     “哼哼,老贼。你旧伤未愈,不是我的对方。还是趁早束手就擒,我还能留你一命。”     “呵呵,是吗?”说罢,只听一阵震耳欲聋的惊雷声作响。霎时,一股浓浓的烟火从远处飘来,让二丫与冬雪忍不住的咳嗽了好几声。     “惊雷子!”那与温面老者对峙的男子惊讶道。     “啪!”像是干柴被用力劈开的声音。     “休跑!”唰的一阵阴风猛烈刮过,把浓烟彻底的蔓延满了整个室内。     “咻....”的一声,从二丫耳边微不可闻的略过。     突然,二丫眼底闪过一丝不经意的异色,她感觉怀中突兀的多了一样东西,有些犹疑的想往怀中摸去,但抬起的势头马上一止。因为她想到了身边还有个眼珠子在,现在还不是查看的时候。     过了一会儿,宅内彻底的安静了下来,久久的不闻人声。二丫并没有起身出去,因为她还不确定那两人是否走远了没,她可不想一出门口就迎面撞上那两个煞星。为了稳妥起见,她还想再等等看。     “妹妹,他们人都走了。咱们就趁现在快离开这里吧!”冬雪惊喜的喊道。     “再等等看,这么会儿功夫,他们可还没走远呢。”二丫冷静的说道,冬雪也觉得在理,就与二丫一起静静的等待着。     又过了一会儿,二丫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先是往外偷偷瞄了几眼,确定没有人了,才缓缓的露出了身影。脚步轻轻的往宅门外渡步而去,冬雪紧随其后。     一路上能看到残骸瓦片遍地,灰尘四溢。仔细瞧去,还能发现地上留着点点的斑斑血迹,倒惹了冬雪又是一惊一乍。     等二丫来到了门口的时候,才知道刚才那一阵劈柴的声音是怎么回事了。只见那本来红漆裹皮的樟木大门,竟然被从中裂成了四分五裂。不由的让二丫咋舌刚才打斗之激烈,幸好自己躲得快,不然岂不是也要跟这木门一样变得四分五裂了去。     来不及多发什么感想,赶忙顺着这裂口跨过。等出了宅院,迎面又是一阵飞沙走石后的残骸。     二丫借着还没完全暗没了的光线仔细看了看四周,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等人竟然是被带到了一个荒郊野外,完全看不到那繁华京都的影子。这里是哪里?     “哼哼,老贼。这次使诈,让你逃了性命算你好命。等我回去让大哥下发暗影令,看你天涯海角能逃到哪里去!”那追寻温面老者而去的男子,再经过又一次的穷追猛打,被温面老者使了一个诡计后给逃脱了。     现在正心情极度郁闷的沿着原路走回,刚走了几步,突然一个猛拍大腿,惊慌失措道:“哎呀,不好了!竟然忘了那两个丫头!糟了,糟了!若是让那两个丫头跑了,回去可没发跟大哥交待了。这次难得大哥想起了我,让我去做这任务,我可不想再回去苦巴巴的天天练功了。”说罢,脚跟一跳,飞快的往古宅方向而去。     二丫沿着一条坑坑洼洼的道路走着,这是经过仔细辨认以后才决定走的一条路。因为这条路上没有那点点血迹,可以很确定的知道那两人互相追逐时走的不是这条路。     “妹妹...慢一点...慢一点...”冬雪在后面步履蹒跚,气喘咻咻的说道。     二丫脚步一顿,这情景真熟悉放佛还是昨日,当时的冬雪就是像现在这样,叫着自己妹妹,只不过那时的冬雪要置自己于死地,。而现在的冬雪因为失忆,却似把自己当成了真心的妹妹。或许现在的冬雪是不一样的.....     二丫脸上涌现一丝挣扎,但马上就用力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心,对着自己恶狠狠警告道:真心?那又怎样!大难临头还不是各自飞。你忘记了那么多的教训嘛!姐妹?哪有什么劳什子的姐妹!心里一硬,狠狠的摇了摇头。对着后面冬雪的叫唤不理不睬,继续自顾自的快步往前而去。     “哎呀!...妹妹...”一声重物猛然摔倒的声音,紧跟着是一阵痛苦辗转的呻吟声。二丫的脚步再次一顿,一滴微汗不经意的从鬓间留下。     内心的挣扎永远是那么纠结的,最后二丫还是狠狠的跺了跺脚,对着自己略感无奈兼着一丝苦笑道:“再信一次吧。兴许这一次真不一样呢。”说罢,赶忙转身往那痛苦躺倒在地的冬雪而去。     “别怕,让我看看...这么大的血口子!别动,我用布给你包扎一下!”说着,从衣摆子上用力的撕下了一根布条,对着冬雪腿上那血肉模糊的地方包去。     用心做着一件事的时候,是永远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二丫并不知道,不远处正快步飞驰而来着一个身影。     “哈哈!可算找到你们了!”一声狂笑后,紧跟着就是两道劲风。     二丫昏迷以前的最后一幕,是已经彻底包扎好的伤口――她情不自禁的开心笑了。           第五十七章 男子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胡闹!.....老,...杀不得....坏了我的大计....”     “大哥,也别怪六弟。其实....”     正当两人互相话语的时候,另一个一直默默不做声的人影,突然猛地一吼道:“哼,不就是个破纸片嘛,我直接帮你拿来还不好嘛,这次只不过是我疏忽了,只要大哥你下发暗影令,还怕...”     “哐!”桌面被一拳用力击中的声音。“你知道些什么....”     “大哥,....”那一直趋于和事佬身份的那个人,又用着安抚的语气,轻声说了些什么。     但开头那个被一直教训的人影却不肯罢休,还在闷闷低声的不忿道:“老是教训我,好像要把我杀了一样。难道所谓的大计比我这个亲弟弟的命还重要嘛...”     “...嗯....”二丫感到耳边一阵嘈杂之音,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但实际上她还在昏迷当中。     室内猛地陷入了片刻的宁静,直到一个身影走到二丫身边探寻了一会儿后,轻轻的对着室内其他之人摇了摇头后,才打破了这股诡异的宁静。     “好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去影牢里好好练功,没有把化影功练到第三层,不许再出来了......”     “哼....”一阵气急败坏的脚步声离去,紧跟着是一声重重的关门声。这一下重重的,却让二丫猛地被震醒了三分。先是有片刻的三分昏迷,但马上就警醒了过来,想起了昏迷前的情景,顿时对自己的情况有了些猜测。     “大哥,我们这样做会不会让主上....”声音越来越小,二丫只模糊的听到这些。不过她没有马上起身妄动,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放心,这次咱们找了这么一个理由.......,谁能想到叶老手上有那个东西,又被我们得知了....至于这两个丫头....”二丫心里一动,心里有些紧张起来,奋力的想要听清楚些,却怎么也听不到了。     “....四弟,主上那里还需要你去周旋瞒过,交给你了。”声音终于渐渐的恢复了正常的音量。.     “....放心吧!大哥...”声音微颤,有些激动。     “...唉...我能信的只有你们两个,可惜六弟他实在是....”     “大哥...”又一阵窃窃私语,让二丫又是一阵奋力无果。     过了很久,直到二丫的耳边传来了又一声轻轻的关门声后,室内才从新陷入了寂静。不过这股寂静也马上在二丫心里消失了,因为二丫发现自己的心脏突然猛烈的不自然跳动起来,“扑通,扑通”的如同一只小鹿在乱撞着什么。     一个身影,不!准确的说是一张男人的面孔紧贴在了二丫的脸上。她能感受到那炙热的呼吸,一种奇怪的味道铺面而来,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窒息。她极力的去克制那种感觉,用力的想着其他的事情来逃脱这种致命的窒息,让心跳尽量趋于平稳。     “...不错。”男子低沉的呻吟了一句后,才缓缓的把那炙热的气息从二丫脸上挪开。     二丫心里一阵急促后,终于慢慢的回过神来,暗道幸好没有露馅,让对方发现自己已经醒来了。不过这男的最后说“不错?”,什么不错....心里产生了淡淡的疑惑。不过马上发生的事情,就让二丫来不及去细想些什么,只能先把这丝疑惑压在了心底。     一个硬硬的东西重重的打在了二丫的人中上,一阵咽喉被勒住的窒息感觉传来。不由自主的咳嗽了几声,紧跟着在二丫的不远处也传来了一声咳嗽声。二丫心里一怔,看来不需要再装下去了。马上就能知道自己几人被千里迢迢带来此地的目的了。     缓缓的睁开双眼,并没有急着先去看那男子,而是先打量了一下四周:昏昏暗暗的,只有一些烛光。但能明显的看出这间内室并不大,也就两丈宽。也没有什么装饰物,只有偏西北角有一个四方圆桌,地上放着三把凳子。而东北角上有个个烛台灯,上面正点着腊白的蜡烛。那唯一的出口就在东北角的正下方。     “妹妹!”一声惊呼从旁边传来。     二丫愣了一下,马上想起了这是与自己一同被击昏的冬雪,扶地起身后,忙往旁边看去。     只见那冬雪因为腿部不便,所以只是撑起了半个身子,并没有站起来,脸上透着一丝痛苦。     二丫也不多说什么,急忙跑到冬雪身边扶起冬雪,关心道:“姐姐,没事吧。别动,你伤口还没好呢...”     “没事,就是有点麻痒。咱们怎么到这里了?我记得咱们被什么东西给击晕了...你是谁!?”冬雪给予了二丫一个放心的目光后,把注意力转到了那一直默不作声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就坐在那凳子上,对着冬雪的质问也不表示什么,就那样静静的闭着眼睛。而直到这时,二丫才有时间仔细的打量起那个害的自己快要窒息死掉的人来。     这是一个浓眉薄唇的男子,带着一丝精练的感觉。不过若是仔细去瞅,却又觉得他身上有着淡淡的书生气息,皮肤温润如玉的不似男子。身上带着股淡淡的邪气,却又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儒雅。身上穿着一件亮黑的锦袍,腰间则束着一根玉质的腰带。     或许是觉得一直被二丫两人紧盯着,感觉不是那么自在。这个男子终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视向了二丫两人。     二丫先是一惊,紧接着冷冷的正视向男子,却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那是怎样一双与年龄不符的眼睛啊,沧桑已经不足以形容了。若是没有配上这沧桑的双目,二丫只会觉得这是一个白面小生,可是现在二丫不这样认为了。一股奇特的魅力从这个男子身上散发,让二丫的心神有了一刻的失神。     “啊....”轻轻的发出一声呻吟,二丫的手臂猛地被冬雪给抓疼了。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冬雪,发现对方正直愣愣的盯着那个男子看,二丫甚至有些犹疑的察觉到冬雪的耳根子比平时红了不止一分。这是怎么了?     “你们是不是很想问这里是哪里?我要对你们怎么样?”声音不高不低,带着淡淡的磁性。     二丫一愣,紧接着警惕的看着那个男子。他这样说是什么用意.....试探我们?     “呵呵,我可以送你们回去.....”           第五十八章 初入皇宫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巍峨的大宙皇宫经历了几百个春秋,还是没有失去那皇家的金碧辉煌,岁月的痕迹可能只有在那夹角处才能发现。     错综复杂的宫闱索道,能让在这皇宫里生活了一辈子的内监嬷嬷们也走迷了路,因为实在太复杂太多了,没人敢说自己足遍过这东西三十六宫。兴许只有那坐拥天下的宣统帝在临幸妃嫔们的时候,遍赏了这三十六宫。     “.....承乾宫,长?宫,景仁宫.....这些宫殿都是娘娘小主们住的!你们的身份是断断不能踏足这些地方!宫里宫规深严,若是做错什么事挨了罚。姑姑我可没法救你们。一切都得你们自己警醒!”     二丫竖着耳朵,仔细认真的把这些话印在脑海里。因为她知道,未来的十年里自己就得在这皇宫里度过了。而姑姑们的教导都是金玉良言,只有谨记这规矩,才能安安稳稳的度过这十年,好好的活下去。活着....就能跟奶奶团聚了。     “.....你们这群宫女,往后负责的是景泰殿的日常洒扫,端茶送水。这景泰殿啊,是后・宫的娘娘们看戏听戏的地方,你们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活!不然若是让哪位娘娘小主不满意了,哼哼....。”     二丫就这样仔细的听着,但却发现越想着集中精神,这脑子里就越发不由自主的开始了胡思乱想。奶奶她还好吗...还有那个神秘人到底想要自己干什么,说是只要自己在这皇宫里做满十年宫女,而在这十年里听从他的指示。十年后就会放自己回到家乡....只怕要做的事情是十分危险的吧,不然怎么会千里迢迢选了自己.....     二丫想着想着,牙尖不自然的用力咬住了唇摆,右手情不自禁的往裤腿上一个微微突起的部位摸去。那里边放着的,是自己无法割舍的依恋,只是现在却让自己不得不听命于那个神秘人――“....这东西你应该认识吧....你奶奶现在被我们照顾的很好,你也是希望你和你奶奶能平安,所以才跋山涉水去往平阳县的吧....只要你好好的听我的话.....十年后,你就可以跟你奶奶团聚了,并且我会给你一大笔银两,够你和你奶奶一辈子的花销了.....反悔?我骗你个什么都不是的黄毛丫头对我有什么好处。而且,你不认为现在只有听从,才是对你最好的选择嘛.....相见你奶奶一面?若你表现的好,自然可以让你见见....至于为什么选你,呵呵。以后你就知道了....”     “混蛋!”二丫恨恨的在心里咬牙骂道。     “...好了,房间就这样分配了!今天的规矩就说到这里,再有一个月,你们就可以去当职做差了!记住!不许在这院子以外的地方活动,若是谁敢不听了本姑姑的话,哼哼....”说罢,那嘴上长着一颗大大黑痣的中年矮胖女人,摇摇摆摆的走出了这院子,后面还恭恭谨谨的跟着两个宫女。     “啊....房间?分配!?”二丫愣了,那姑姑在说后半段话的时候,自己根本就在神游天外。现在可好,自己完全不知道被分配到了哪里....这可怎么办!?     正当二丫呆神在当场,有些六神无主的时候。背后突然感觉,好像被个人给轻轻的拍了几下,有些疑惑的转首望去。     “嗨。”这是一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女孩,看着身量好像还比自己还矮一截。一双浑圆的大眼睛,正扑闪扑闪的对着自己。     二丫迟疑了一下,缓缓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嘿嘿...”只见这人先是傻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来道:“我叫千云,今年十一岁了。不知道姐姐多大了。嘿嘿,刚刚金姑姑把你跟我分配在了一个房间里了,以后请多多关照。姐姐叫什么呀?”     二丫先是无言了一会,暗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现在不用担心找不到自己的房间了。还有这个叫千云的,瞧着应该是个活泼的性子,应该可以很好相处。至于其他,只能等以后相冲下来再说了。     想到这里,二丫甜甜的给予了对方一个笑容道:“姐姐好,妹妹叫二丫。其实妹妹还比姐姐你小一岁呢,该妹妹叫姐姐一声姐姐才是。”     那叫千云的先是尴尬的吐了吐舌头,紧接着放佛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苦着脸道:“二..丫...?这是什么名字啊?你爹娘给你取的真难听。”说罢,摇了摇头做不解状。不过马上就咧开了嘴,拉着二丫的手臂笑容灿烂道:“对了妹妹。你家住哪呀?兴许咱们还住在一个地方呢。我先说,我家在西直门大街上,我父亲是正八品京门看守。妹妹你呢?”     因为千云是低着眉头说的,所以并没有发现二丫的眼眸里有一瞬的慌乱,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神秘人临别前对自己说的话:“宫里最讲究尊卑,本来以你的家室顶多也就能入宫做个最下等的宫奴。不过,我要让为我做的事情,若只是做个宫奴那是万万办不成的,所以我会给你重新安排个身份进宫。这宫里每三年都会举行小选,都是从京里那些正当值的七品以下官员家里选取适龄的女子入宫为宫女,做满十年就能出宫回家了。......九品守门军伙夫的女儿。你要记住了!你以后就是守门军伙夫的女儿!你叫金媚儿!”说到这里,那个神秘人突然诡异的笑道:“这可比你原来的家室好啊。.....其实对你来说,这入宫焉知是祸非福呢?”     暗暗的捏了捏大腿,糟糕.....竟然一时糊涂忘了。二丫想到此,立马在嘴角上勾起了一个异样的弧度,笑道:“二丫其实是我小名,娘说贱名好养活,其实我的真名是金媚儿。姐姐听了可别笑话我。”说罢,     低首了额头,只露出硖间的红润一片,让人放佛以为她是羞红了的缘故。           第五十九章 莫小倩与季琴月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千云嘿嘿一笑道:“原来如此,你娘肯定很爱你了。唉....真羡慕你有个这么好的娘,我娘就....”说着,有些难过的低垂了眼帘。     二丫干笑了下,庆幸这千云不是个心眼多的,算是瞒过去了。又闻千云说到了娘...眼里下意识的闪过一丝黯淡。     正当二丫以外千云会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忽的旁边响起了一声十分惊喜的呼喊:“千云妹妹!你也在这儿啊!”     “嗯....”二丫顺着声音有些好奇的往旁边望去。     “小倩姐姐!你也进宫了。”只见千云也是又惊又喜的一喊,小跑向了那个放佛十分熟识的女子身边。     二丫微微收缩了一下瞳孔,仔细的打量起那个名叫小倩的女子――鬓间带着一根细细的银簪,梳着一个丫髻,身上着一件青绿色的衣衫,配合着那有些清秀的面庞,倒是小家碧玉的很。瞧着身量比自己还高出一个头不止,猜测应该比自己大上好几岁呢。     “姐姐,你怎么入宫了?你不是已经....”千云面上带着丝丝疑惑的问着千云。     那个叫小倩的女子脸上一阵灰暗,摇了摇头,无力的握着千云的手,苍白一笑道:“你青钰哥已经另外择娶他人为妻了。我现在已无婚约在身,再加上家里的父亲又.....按着宫里的规矩我必须入宫。”     千云先是猛的张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相信。紧接着恨恨的唾骂道:“这个负心汉!知道姐姐为他做了些什么嘛!为了避免被择选入宫,为了他...为了他....”     小倩眼明手快的轻轻按住了千云的嘴,皱眉的摇了摇头道:“妹妹,你怎么还是跟在家里的性子一样呢。现在入了宫,一切都需要谨言慎行才是。”说罢,眼含深意的瞥了一眼那二丫。     二丫自然注意到了小倩的眼神,心里微微苦笑了一下,敢情这小倩是把我当成了别有用心之人呢。也不想多解释什么,淡淡的转身准备离去,免得被人当作眼中钉,记恨上了。     “媚儿妹妹,别走啊。姐姐,没事的。那是马上要跟我一个屋的姐妹,人可好了。”千云瞧着二丫放佛要离去了,有些着急的跨步到二丫身边拉着二丫的手,往小倩面前凑去。     二丫有些无奈的看着千云,感情这人是个自来熟啊。而且这么没有防人之心,自己才与她刚认识,很明显这两姐妹要说的东西都是十分**的,竟然还大大咧咧的说没事,真是个傻大妞。不过自己也确实没有害人之心,倒也不拘泥什么,任凭她把自己带到了小倩面前。     “姐姐,这是金媚儿,比我还小一岁呢。”千云笑嘻嘻的对着小倩介绍道。马上又拉过小倩的手,笑眯眯的对着二丫说道:“这可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姐姐,叫莫小倩,你可以跟我一样叫她小倩姐姐。别看小倩姐姐比我年长五岁,可我和姐姐的关系可好了呢。”说罢,一脸亲热的往小倩的身上蹭去。     小倩也是宠溺的看着千云,不自觉笑了一下后,不置可否的看了几眼二丫,并不说什么。     二丫也有些对这个所谓的小倩姐姐感觉淡淡,不过表面功夫也得做足。自己在这三人中年龄最小,倒是谦卑点才妥帖,毕竟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更何况自己需要在这偌大的皇宫里生活下去,也必须要有相熟关系好的姐妹扶持才行。这个千云明显是个最佳的人选,而这个小倩虽然对自己好像有很多防备,可有这千云在其中做润滑剂,那么就没有问题了。     想到这里,二丫嘴角微微上扬,甜甜一笑道:“妹妹叫金媚儿,姐姐跟千云姐姐一样,叫我妹妹就行了。”说罢,低着峨眉,脸上微红,显得有些局促的样子。     那小倩轻轻一笑后,忽的拉过了二丫的手热情道:“妹妹,以后我就叫你媚儿可好?妹妹不必拘谨,以后你与千云住一个屋里,还需要你多照顾一下千云妹妹了。别看她长这么大,可还是个大小孩呢。”说罢,放佛随意的问道:“妹妹家住哪儿?伯父高就?”     二丫心里冷笑了一下,感情前面这一番热络,这最后一句话才是重头戏吧。既然你不是真心待我,那我以后也不需要对你用什么真心了。不过她现在要问我的家室,那我直接告诉她就是了,这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东西。     “是呀,是呀。我刚还在问妹妹家在哪儿,兴许咱们都住同一个地方呢。不成想就遇到姐姐了,一时间竟忘了呢。”说着,一副兴高采烈欢快的样子,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二丫。     二丫淡然一笑,轻快道:“妹妹家在东二隆胡同,家父是九品守门军伙夫.......”     “哟!我倒是谁呢?原来是莫大小姐呢!”一声尖细高昂的娇喊猛地在一旁作响,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二丫先是一愣,紧跟着发现小倩的脸上突然一黑,有些疑惑的往声音的主人身上望去。     这是一个一身红枣色衣衫的女子,头上别着根渡了层金子的发簪,正趾高气昂的走了过来。     “季琴月!你想怎样!你...你还想来找茬不成!”只见那千云猛地一改一贯的笑脸,满脸愤恨的对着那女子怒容道。     那叫季琴月的女子,对着千云不屑一哼后,颇为玩味的对着小倩咯咯笑道:“怎么了?这平日里神气极了的正六品佐领家的嫡出大小姐,如今倒需要一个小小的正八品京门看守的庶出女儿保护了。呦呦呦~这世道怎么变了呀!”说罢,放声狂笑了起来,好像真是个什么十分好笑的事情一样。     旁边被吸引过来,作围观势头的众女,不时的开始窃窃私语的起来。千云看着那季琴月的样子,霎时涨红了脸。想要破口大骂什么,却发现脑海里没有什么的骂人词汇可供自己反击。一股气憋在胸口上,让双颊也变得圆嘟嘟的。     “哎呀!~哎呀,哎呀,哎呀!我怎么给忘了呀!”那季琴月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做作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道:“莫妹妹你哪里还是什么正六品佐领家的嫡出大小姐了。如今就只是个正八品的内事守门郎了....哎呀,妹妹可别乖姐姐我糊涂了。”说罢,放佛是做了什么极大的愧疚事一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脸上一副吁声叹气不止。     二丫站在小倩的左后方,能明显的看到她的手脚正微微的抖动着,再瞅着她黑着的一张脸,就知道那季琴月所说应该属实,并且两人只怕结怨以深,不然那季琴月不可能做出如此张扬的举动。而瞅着现在小倩虽然十分气恼却一直隐而不发的样子后,二丫心里又起了一个想法:看来这季琴月只怕来头不小,不然也不会真的如此大胆。     果然,那叫季琴月的女子并没有就此罢休,只见她又趾高气昂的往前走了几步,放佛要直逼莫小倩而去。千云见此,气急的想要阻拦,但自己那身量如何是季琴月的对手,直接被季琴月给狠狠的一把推到在了地上。边拍了拍衣领下摆和袖口,边一脸鄙夷道:“就你这小小的正八品庶出女儿的身份也敢碰我,不怕折了你父亲的寿。”     小倩看到千云被季琴月给忽的推倒在地,再也忍不住了!疯魔了一般的用力上前推了季琴月一把后,焦急的把千云扶起,担忧言:“妹妹,妹妹你没事吧?”     季琴月可能是不敢相信这小倩会对自己反抗,一时倒是愣住了。不过马上就发怒道:“贱婢!凭你也敢碰我!你有可能还不知道把!我父亲如今已是正七品内务管事了!哼,看来你连你父亲的前程都不在意了呀。”     小倩一愣脸上有些暗淡,不过紧跟着就有些羞怒道:“季琴月,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嘛!这里可是皇宫大内,岂容你如此放肆,若是让姑姑知道了!你....”     二丫闻小倩言,也附和着说道:“是啊,这位姐姐。如今都是入了皇宫当差,以后都是在一起的姐妹,不管多大的恩怨。不如暂且先熄一熄吧。让姑姑看到了,只怕姐姐你也....”说罢止住了话语,言下之意不用言说。     “你是什么人!竟敢威胁我!”季琴月是新仇旧恨怒火攻心,如何肯就此善罢甘休,当即就对这突然跳出来帮话的二丫恶语相向道。     二丫一怔,有些苦笑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就对这自己其实也并不喜欢的小倩出言相帮起来。看吧,现在惹祸上身了吧。不过.....淡淡的看了一眼眼里泛着泪花,正茵茵躲在小倩怀里抽泣的千云后,二丫深深一叹。     想罢,正了正脸上的神色,冷冷道:“妹妹是什么人不重要,就算说出来也会玷污了姐姐的耳朵。只是姐姐难道真的要如此吗?等会若是真的让姑姑知道了,姐姐只怕真的要后悔莫及了。”     “让我知道些什么呀....”远远的传来一声阴深的声音。           第六十章 金姑姑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奴婢们见过姑姑。”那些刚刚还围观成一团笑容满面的众女,立刻变得神情紧张,手脚麻利的对着来人恭谨的异口同声道。     二丫心里一定,看来此困可解了。想罢,恭恭敬敬的对着来人行了一礼道:“奴婢见过姑姑。”     季琴月心里现实一慌,暗道:这金姑姑怎么如此快就来了?她难道一直都没走吗?刚才的所作所为都被她都看去了多少。     不过马上季琴月就想到了什么,心里的那股慌乱尽皆去除。与其他众女面上的紧张相比,格外不同的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嘴里好像抹了蜜一般的甜甜说道:“奴婢见过姑姑,家父那.....”正想把话说完,却发现金姑姑莫名的对着自己冷冷的一瞪,心里一惊之下,有些悻悻的止了言语。     二丫离的季琴月最近,所以把季琴月那未说完的半句话清晰的听在了耳里,心里一怔,紧接着一寒,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了小倩二人身上。     只见那千云早已破涕而笑,一脸的喜意,应该是觉得这金姑姑来了,必然会狠狠的惩戒季琴月的吧。至于小倩的脸上却是不悲不喜,刚刚拉起千云对着金姑姑恭恭敬敬的行完一礼后就默不作声的低眉站在了那里。     二丫虽然也是低着峨眉,不敢直视向金姑姑那里,但能明显的看到,一道黝黑的影子往自己的方向缓缓斜射了过来,最后停在了千云二人面前。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金姑姑的声音里透着股淡淡的威严,放佛漫不经心的,却让人有种局促的压迫感。     回答金姑姑的是千云,只见她先是有些颤抖的慢慢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马上她的情绪就稳定了下来,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更是义愤填膺的对着姑姑振振有词道:“......,这季琴月根本没有把姑姑您放在眼里!您要好好的处置她才行,最好关她禁闭!让她知道厉害。”根本没有意识到身后的莫小倩正拼命焦急的拉着自己的下摆。反而因为一口气把自己心里的愤慨全部发泄了出来,而感到身心愉悦。     “呵呵。”只听金姑姑不明所以的一笑后,就转过身子往二丫和季琴月的方向走去。留下了一个摸不着头脑,暗自奇怪这姑姑怎么如此镇定也不气恼,马上处置了这个季琴月的千云。和一个开始惶惶不安,心里有些渐渐发寒的莫小倩――其他人兴许听不出金姑姑那笑声的意思,但是莫小倩绝对不会不知道,因为这跟父亲被贬后得到的各种嘲笑声一模一样,这笑容分明就是嘲笑!     季琴月刚刚听着那千云把自己从头到尾一阵数落后,早已怒红了脸蛋,不过碍于金姑姑在场,所以才隐忍着不敢发作。现在看到金姑姑终于往自己走来,哪里还忍得住,顿时迫不及待的几步上前到金姑姑身边,急促道:“姑姑!您少听她胡说,其实.....”     季琴月又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话语,因为金姑姑又是一个逼人的眼神直视过来,心跳声放佛漏了一个节拍,然后开始猛地一阵狂跳。有些悻悻又带着一丝不安的从新低了眉头,不敢再吱声一语。     金姑姑看着这季琴月终于乖乖的闭了嘴,才暗暗松了口气。不过对于这季琴月的德行也是有些厌恶,真是口无遮拦尽爱惹事的。若不是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说不得今天就要把她给收拾了。     想到这里,对着季琴月皱眉的看了一眼后,淡淡的扫视向了在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二丫,放佛随意的瞟了一眼后,转身对着其他众女冷着面孔,声音不高不低道:“看来本姑姑前面说过的话你们都忘记了啊。”     只是这么一句话,就让众女不由自主的留下了冷汗,但没人敢接金姑姑的话语。一个个反而更加的弯直了腰杆,让那额头越发的往下低了几分,显得是那么的谦卑。     “把这个丫头带下去掌嘴三十,以儆效尤。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多嘴生事。“话音淡淡,不带丝毫感情。     二丫跟其他众女一样都是心里一愣,“丫头”?哪个丫头。     随着院子外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入内,进来了两个看似有二十来岁的宫女,正是开始的时候就跟在金姑姑后面的那两个。     “是,姑姑。”两人异口同声的行礼后,转身朝着一人走去。根本不用金姑姑说明,就好像已经知道了金姑姑说的是谁一样。     二丫站在季琴月身后,能明显的看到其的紧张不安,放佛那手心都要被捏出了汗渍似得。看来她是觉得金姑姑要掌嘴的人是自己吧,也对,看前面金姑姑对她的态度,也由不得她不这样想,看来她父亲和金姑姑的关系并不是怎么深厚啊。但马上,二丫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啪!啪!啪!....”一声接着一声,左右开弓之下,那力道放佛没有任何差别。     “你们....你们...这是干嘛....啊!....啊!.....姑姑...打错了...啊!打错了....啊....”一声声痛呼从千云的嘴里发出,那话语里带着阵阵不敢置信。     “妹妹,不要打,不要....”紧张的轻呼从小倩的嘴里发出,在这格外诡异的宁静当中显得是那么的突兀。     金姑姑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看向了小倩,“掌嘴。“     “是!”立马有一个宫女从千云身边分开,然后走到了小倩身边不由分说的一掌掌劈下。那力道发出的脆响,脆响之下的痛呼声,是那么的让人心惊胆战。惶恐不安的害怕下一个就是自己。立时有几个身子弱的,被吓晕了过去。     金姑姑淡淡的扫了几眼那几个被吓晕,倒是没有说什么。淡淡的等了一会儿后,才放佛随意的说道:“够了,就这样吧。”话音刚落,那两个宫女就手脚麻利的停了手,既不早一分也不晚一分。     二丫的背部缓缓的留下了一丝丝细微的冷汗,这宫里的人果然不是自己能够揣测的,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相信再也没有人敢生事了,因为谁也不会确定在黑是黑白是白的时候,金姑姑会对黑的出手,还是对白的出手。     季琴月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她并没有因为金姑姑教训了那两人而放过了自己而感到高兴。她只觉得自己的那层所谓关系并不是真的有用和存在了。因为那金姑姑对自己的态度和最后的所为实在是太反差了。     金姑姑最后淡淡的扫了一眼众女,在经过季琴月的时候看都不看一眼。放佛随意的对着众女中的一人道:“你跟我过来一下。”说罢,淡淡的转身往院子外走去。           第六十一章 兄弟俩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宽广绵长的宫道上,稀稀疏疏的只有一两个小侍卫腰间别着小把头兵刀,手中还拿着把扫帚懒洋洋的依在墙角偷着懒。因为这里是今年新进宫的其中一波宫女们住的地方,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主子的赏赐油水可捞,更不要说有人敢嫌弃这脏与不脏。所以这些个小侍卫们并不担心会因为差事做的不好而受罚,只要在那些管事姑姑和公公们来的时候做做样子就行了。那些姑姑们也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自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哎....俺们这日子是越来越不好混了。”李元宝坐在角落里,有气无力的说道。     “可恶的王公公!收了咱们的银子,却让咱们兄弟俩来这种地方。咱们堂堂的带刀侍卫还得干这太监们的活儿。该死的王八,诅咒你生儿子没屁眼。”李金宝闻言也是一阵愤慨,痛骂起来。     李元宝突然摆出一副坏坏的样子,粗声粗气道:“那老王八哪里有那股子东西能生儿子啊,你这不是为难他了嘛。大约就算能生,也是从屁眼里跑出来的吧。正好从屁眼里生出来的二字没屁眼.....”     李金宝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十分解气的道:“王八配龟儿子。绝配啊!”     正当两人还在这里兴高采烈的说着粗俗的话语互相打趣时,在几丈开外的不远处正有四人缓缓走了过来。     二丫恭谨低眉的跟在金姑姑的后面,身后是那两个面无表情恰似壁上画的那两个宫女。而在前面的就是那个莫名把二丫叫走的金姑姑了。因为二丫并不知道这金姑姑要把自己带去哪里,再加上刚才那金姑姑雷厉风行的一幕,心里也有些暗自忐忑不安。不过思来想去也不认为今天自己有什么不守规矩行差错着的地方,暗想这金姑姑到底也不会把自己怎样才是。但是,二丫也知道金姑姑要捏死自己跟只蚂蚁一样,自己现在就是个连正式宫女都不是的人。瞧金姑姑今天对着千云两人说打就打的样子,一点也不害怕事后会被问责就能看出一切了。自己跟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同的,自然.......。     二丫的脚步忽的顿了一顿,不知道是因为想到了什么而脸上有一刻的呆滞,直到后面的那两个宫女对着自己轻轻的撞了一下后才幡然醒神了过来。忙神色一慌再一正色的快步跟上了金姑姑的脚步,更加恭谨谦卑的小心跟在了金姑姑的后面,怕金姑姑发现了自己的异样。     二丫刚才突然呆神了当场,是因为她猛地想到了自己有一个与其他人不同的地方,那就是.......“.....等你入了宫以后会有一个人跟你接应的。要你做什么都会由她告诉你....记住!切记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与目的。若是被有心人给惦记上了,没人能保住你的小命.......”     “奴才们见过姑姑!”一阵高昂又精神头十足的男子声音,异口同声的对着二丫等人袭来。     二丫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暗想:这宫里原来还有其他男人的啊,还以为这皇宫大内都是只有这群姑姑宫女们呢。这两人向金姑姑行礼,应该会给这两人一声招呼叫起来吧.....不过马上她就发现她又错了,因为那金姑姑连看都不看那两人一眼,自顾自笔直的走过了两人的身旁,继续往深然的宫道深处走去。     二丫先是一愣,马上又再次紧跟了上去,也不敢瞥看那两个男子一眼。暗道:这宫里人的想法,跟宫外的果然不一样的,也绝不是自己能随便的揣测的。以后一定得小心小心再小心,绝不能犯这种错误了!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渐渐也听不到了,这绵长的宫道又再次的陷入了寂静当中。     “哼!总有一天俺也要做上这人上人的位置,也要像这些管事们一样神气。”李元宝心头放佛燃烧着一股火焰般的恨恨说道。     “唉,算了吧你。咱们没钱又没势的,瞧瞧咱们都被赶到这种地方来了,还想做人上人出头呢。别是被人给踩着上去呢,那可就连人影都没了。”李金宝看着自己那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亲弟弟说出这种傻气的话来有些无奈,不由的打击道,免得他又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话来。     李元宝不置可否的撇过头去,也不说什么,拿起那把扫帚开始对着这深然的宫道扫了起来。     李金宝看着这弟弟突然反常的举动,诧异道:“诶!你扫这玩意儿干嘛,又没人看到,扫了也是白扫。咱们还是好好想个赚钱的法子,好下次能够让王公公给咱们换一个好一点的去处才是!”     李元宝并没有因此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还是在那自顾自的扫着,等扫了大约一丈远的时候。才转首对着自己那兄弟高声说道:“还想什么!天天想,日也想夜也想,也不见想出个屁玩意儿来!俺说啊,咱们还是好好的干自己的差事,只有认真做活!俺就不信了,咱们好好认真做活的会得不到中用。这天底下绝不只有那些有钱有势的才有那升官发财的命呢!”     李金宝看到自己的亲弟弟越说越傻气了,无语道:“傻弟弟啊,这有钱有势的人的命,哪是咱们能比的啊,唉....”     李元宝看着自己的兄弟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有些气急道:“你跟不跟俺一起!若是不想跟俺一起,俺就当没你这个哥哥了.....”     李金宝苦着一张脸,慢悠悠的走了过来道:“我的亲弟弟哟,我跟你一起做还不是嘛,做还不是嘛。”     ..................................     二丫很无奈,十分无奈,因为竟然真的被她猜中了。当她进了这件厢房,金姑姑叫退了那两名宫女以后。金姑姑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二丫.....呵,你原来那名字确实很不适宜这宫中啊。.....他是怎么对你说的....关于我?”           第六十二章 指点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昨天码字码到睡着了,所以现在才发上来。请大家谅解,谢谢了!晚上会有肥章哦!)     “奴婢不懂姑姑在说什么。”二丫神情略带迷茫与镇定的说道。     金姑姑闻言也不恼,反而满意的点了点头,微笑言:“好,果然是资质不错的。懂得小心谨慎,只是在这宫里若是想着安安静静的等那十年过去就出宫,有这小心也却是足够了。可是你却不同....光是小心可不够。”说罢,拿起了桌边的茶盏轻轻吃了一口。     二丫并没有因为金姑姑就是自己在宫里的内应而有任何无状之举,反而更加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自己在入宫前被那神秘人给关在了一个巴掌大的屋里进行了将近一星期的宫中礼仪教导,虽然时间没多久教的也不多,可是她却能很深刻的感觉到这宫里的人最重规矩与尊卑,也最喜欢懂规矩的人。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金姑姑才气定神闲的再次对着二丫说道:“你再坐一刻钟就走吧。”     “啊....”二丫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不敢置信的呼声。什么!?就只是叫自己来坐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就不怕别人知道了自己和金姑姑的关系?那神秘人可是千叮万嘱过自己不许暴露了身份的。     这一声可让金姑姑皱起了眉头只见她又淡淡的瞥了一眼二丫,淡然说道:“不用担心什么,我本来就是你的远亲。说起来,你也可以叫我一声姑母呢。”     二丫现实神情一窒,有些愕然。姑母?.....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姑母了。这金姑姑怎么说话越来越奇怪了.....金姑姑?...金姑姑!....     金姑姑看着二丫表现出的时而皱眉时而古怪的表情有一点不喜了,这丫头刚夸两句怎么现在就又泛起了糊涂了呢。     正当金姑姑准备再解释的清楚一些的时候,那二丫却突兀的突然对着金姑姑裣衽缓缓拜下,一脸淡淡的笑意低首道:“侄女失言了,请姑母恕罪。”     金姑姑一愣,紧接着略微勾嘴眼含深意的一笑道:“你明白了?”但马上她就发现二丫并没有说话,而是既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金姑姑的手搭在桌子上,轻轻点了点桌面,有些不快道:“难道还不明白?”     二丫一脸谦卑的又弯了弯腰道:“侄女与姑母都姓金,这是侄女明白的东西,也确定了姑母确实是侄女的姑母。至于其他的,侄女实在不敢说懂得。也怕以后会错语了一丝半点,所以想请姑母指教一二。”     金姑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也确实是应该的,也是我疏忽了,不然也太为难你了。我就仔细给你说说咱们之间的关系吧。”     二丫更加谦卑的裣衽一礼道:“姑母恕罪,是侄女失仪了才是,请姑姑海涵。”     金姑姑一脸愉悦的点了点头,有些答非所问道:“你的资质果然不错,只不过.....。”话音一转,放佛随意的拿起了的吃了口茶。     二丫一脸喜悦的对着金姑姑下拜道:“侄女恳请姑姑赐教一二。”二丫的心里十分兴奋和高兴。因为她察觉出了这金姑姑看来是有心要教导自己一些东西了,不然也不会说话只说到一半,这金姑姑断断不是那种会浪费唇舌的人,而自己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可不会直接的说要指点自己一些东西,那就太不符合她的身份了。她可是姑姑,而自己就是个进宫要当宫女的人,更何况暂时还不是一个宫女呢。至于说到那层所谓的亲戚关系,大家心知肚明即可。所以若是直金姑姑晃晃的说了出来,反而会显得金姑姑自己是很迫切的想要教导自己一些东西的样子,这可就不行了。金姑姑需要自矜身份,只有自己去求她,她才会和颜悦色的教导自己。当然,若是自己听不出金姑姑这内层里的意思,那金姑姑这点想要教导自己几分的心思也就会熄灭。二丫自然不会让这机会逃走,毕竟有这么一个在宫里浸淫了数十年的姑姑教导,就算只有那么一两分的东西,也足够自己受用无穷,更好的在这宫里存活下去了。     果然,金姑姑满意的微笑了起来,点了点后道:“起来吧,老是这样蹲着可当心了脚踝疼。等会儿出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让自己的亲侄女罚跪了呢,我可不想被人说三道四了去。”说罢,放佛眼神还有些责怪的瞄了过去。     二丫一脸惶恐的起身,面上更加恭谨的对着金姑姑,心里也有点微微无奈和抱怨,这金姑姑当真难伺候。难道说这宫里的人都是这样的?那我还要不要活了。这也不行,那也不是的,自己有几个心只怕都不够用了!自然,金姑姑是不知道二丫心里说想的,若是知道了,只怕会立马把二丫驱逐了出去,就不会再有有接下来的指点之言了。     金姑姑缓缓的拿起茶盏轻轻又吃了一口,能听到那哗哗的水声在喉咙处咕噜了好几下,最后轻轻的咳嗽了几声,神情恢复了淡然道:“我就先和你说说咱们之间的关系吧。你的父亲九品守门军伙夫可以说是当今京城十六望族中的金家当年分出去的一支旁支,不过隔了这么多代,早已人丁凋零与本家已无直接关系了,现在还能有些联系的也就只有我这一家了,更直接的说,也只有我这姑母会认你这侄女了。至于其他的你知道了也没用,这金姓只是层让你在这皇宫里呆下去的一层身份罢了,告诉你的这些足够你应付其他人了。不过要记住别以为沾了我这么点关系就觉得有恃无恐了,我可不会帮你任何一分,一切都得靠你自己。”说着,抬起了跟手指,围绕着嘴边的那颗大大黑痣缓缓的抚摸了起来。     二丫一脸诚恳的说道:“谢姑母。”说罢,有些忐忑的站在那里,因为她发现那金姑姑说完这些以后就突然安静了下来,并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接下来开始指导自己了。难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吗?     这种忐忑不安的等待确实很折磨了一番二丫,不过因为二丫是低着峨眉并不敢直接直视金姑姑的,所以并没有发现金姑姑其实正在仔细的打量着二丫,那眼神就好像再看一件没有生命的货物,包含着审视与评估。           第六十三章 喜怒不形于色--补7月22号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总算赶上来了,最近熬夜熬得好痛苦)     “喜怒不形于色,.....鹅毛拂面不觉其痒.;泰山崩顶不为其动....悲喜心中绕,却晓是静....鼻眼微下三厘,腰上下弯七分,脚七寸做三分....可化喜为和..眼曲六分往左.....可变悲为喜.....。”二丫一遍遍的重复着金姑姑说的东西,眼里时而闪现了疑惑,时而又恍然大悟般的做了然状。把刚刚金姑姑的教导一遍遍的放在嘴边续咀嚼,又紧接着放在了心里演练了许久,放佛已经融会贯通一般,但实际上却还是摸不着边。     金姑姑两眼微眯,把二丫的表现都看在了眼里,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细细的品着手中的一杯茶,放佛这杯茶是极珍贵的。室内一时间就这样陷入了寂静当中。     二丫并没有就这样继续的沉默下去,只见她忽的朝金姑姑又裣衽谦卑的一礼后道:“恳请姑母再指点一二,侄女实在资质愚钝,无法领悟其中之意思。”说罢,脸上泛起了丝丝红晕,放佛有些尴尬窘迫。     金姑姑不置可否的把茶盏放下,弹了弹衣摆上的灰尘,轻描淡写道:“你不懂是应该的,就算我在这皇宫里大半辈子了,也不敢说能做到那真正的喜怒不形于色。不过修行靠个人,你兴许能做到我所不能做到的东西。而我已经把基本的该说的都与你说了。若你能做到我说的那其中的十分之一二,就够你用一辈子了。”说罢,竟然就那样闭上了眼睛。     二丫心里闪过了一丝不甘心,金姑姑话里头的意思她如何不懂呢。虽然金姑姑已经有了客之意,但是自己还是有很多的疑惑想问金姑姑,若是现在不问个明白,下次见到金姑姑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若是心里存在着这么多的疑惑疙瘩,那二丫可是要寝食难安的。     想到这里,大约迟疑了片刻,衡量了利弊以后。二丫再次鼓起了勇气道:“侄女铭记姑母的教导指点之恩。但是侄女心里还有些其他的疑惑,想请姑母下明一二,恳请姑母成全。”说着,恭恭敬敬的小步走到桌旁,拿起了那杯茶盏屈膝恭敬的奉了上去。二丫这一举一动之间,可是把这些日子里学习到的宫中礼仪发挥到了极致了。     金姑姑睁开了眼睛,看了二丫几眼,突然绽放了一瞬的笑容,佯装嗔怒道:“小小年纪,心眼却这么多。我当年像你这个年纪可是什么都不懂呢。”说罢,淡然的接过了茶盏,拿起顶盖顺着杯沿轻轻的碰撞了起来。     二丫听出了金姑姑嘴中佯装的并不是真实的怒意,而等从新缓缓起身的时候发现金姑姑已经在品着自己递上去的那杯茶后,更是暗暗松了口气,心里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可以知道二丫刚才的举动是多么的冒失凶险,若是一个不好让金姑姑以为自己不识抬举,惹来了金姑姑的怒火,那自己以后的日子可就难熬了。幸好金姑姑喝了,那意思就是表明了愿意成全自己的所想。     若是从前的二丫,就算再懂得审时度势,也会克制不住那迸发的喜悦而在面上透露出丝丝的情绪。可是在刚刚金姑姑的那一翻指点之下,虽然只是知道了一些粗浅的表面意思。可是这次的二丫却很好的控制了心里的那种喜悦情绪,没有让她表现出来,脸上还是保持着刚刚的谦卑恭谨。虽然不知这表面做出的样子好还是不好,也不知到底能取信他人几分,但是自己有的是时间慢慢琢磨,也一定能做到最好!二丫有这个自信。     金姑姑这次可没有再像上次那样用了那极多的时间品着这一杯茶。也就两三口的功夫后,就淡然挑眉道:“有什么想问的就快说吧。你在我这里呆的也够久了,需得早点回去,不然可要遭人注目了。”     虽然没有说明是会遭谁注目,二丫也不能确定这是否是托词。但是言下要二丫长话短说的意思,二丫却是听的真真的。不敢再耽搁怠慢下去,微微抬起眉眼道:“侄女不知为什么姑母要直晃晃的把咱们的关系如此明显的昭然若揭。想来姑母也能预料到,今日如此格外出人意料的把侄女这个刚入宫才一天的丫头叫了过来说话以后,只要是那有心人就能猜出咱们的关系了。这可与....与主人所说的切忌不能暴露行踪的意思不符啊。”     金姑姑闻言霎时的呵呵一笑出声,那笑声让二丫觉得有些莫名的尴尬,放佛是有种太过无知而被别人给嘲笑了的感觉。不过她并不敢把这种感觉表露出来,微微低了低眉眼,想着那喜怒不形于色的口诀中的一句,暗暗的想要迫使自己做出那该做的样子来避免尴尬。却不成想嘴角一抽,一个不自然的苦瓜脸显露在脸上。心里一紧,暗骂道:该死的,回去一定要好好练练。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对着那金姑姑有些讪讪一笑后,想要掩饰其中的尴尬。     金姑姑也发现了二丫的不对劲,也一眼瞧出了是为什么。毕竟自己研习了这么多年的东西,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吗。只见她淡然的挥了挥手道:“好了,不用在我面前耍什么滑头了,你那点道行也就只能跟那群黄毛丫头做作样子。这宫里的人一个比一个人精,我在这宫里混了这么多年,起起伏伏,现在也只是个七品女官,你就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教你的东西都是只是些旁门左道,若是真的依赖成瘾了,反而对你不好。”说罢,眼里闪过一丝寂寥,放佛想起了些什么东西。     二丫心里微动,正了正颜色道:“侄女谢姑母。”言简意赅之下,让人倍感真挚。     金姑姑眼底一闪即逝过一丝欣赏,语气也不由自主的和颜悦色起来,“你刚才问我为什么如此显眼的要把你带来的原因是吗?呵呵,其实你自己早已经把答案说出来了。”言尽,蕴含深意的对着二丫瞧去。     二丫一愣,我说过什么了?脑海里一阵回忆,想着刚刚自己的言辞,一阵阵的过滤。突然,眼里一丝惊讶闪过,情不自禁的抬首看向金姑姑,对其露出一副迟疑的表情。           第六十四章 美妙的误会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金姑姑一直都在注视着二丫的表情,也自然发现了她眼底的迟疑,和颜道:“无需拘谨,跟姑母我有话直说即可。”     二丫也感受到了金姑姑话来的亲近意思,有些放开了拘束的感觉,但也不放肆,先裣衽一礼后才言:“侄女想了很久,难道是那些‘有心人’。.....侄女只是一点陋见,实在无法跟姑母比及,还请姑母疼惜侄女指点迷津。”说罢,格外谦恭的下蹲了一半的腰身。     金姑姑十分满意二丫的表现,也很看中二丫的能力。势必能够在以后的计划中对于自己起到极大的帮助,自然也不再吝啬言语道:“你倒是聪明。确是那群‘有心人’,至于具体是谁,我就不说了。你只要知道有些东西你越去遮掩反而越是显眼,毕竟这可不是你想遮掩就一定能够遮掩住的。与其遮着掩着让人怀疑,倒不如直接了当,让人觉得咱们其实就像明面这样,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异样。自然,这样做可能会给你初期带来些许的困扰,不过以你的资质,我相信这些都不是问题。就算有那么点问题也不打紧,姑母我心里有数。不会做那无用功的事情。你且放宽心,也无需刻意的掩饰什么,她们若是问起,你直说就是了。”     二丫心里闪过一丝细微的明了,下蹲的腰身不由自主的继续往下蹲了几分,态度越发恭顺言:“姑母的心思,侄女敬服。”     金姑姑淡淡的嗯了一声,缓缓起身道:“时候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去吧。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吩咐你的,自然会派人去找你的。”说着,就要往室内走去。     二丫看着金姑姑渐行渐远的身影,酬酢了片刻,忽然猛地脱口而出道:“今日姑母为什么反而要去责打那两个丫头,以姑母的睿智肯定知道其实应该是那个季琴月....”     金姑姑神色淡然的回扫了一眼,打断了二丫接下来要说的话道:“知道的太多未必就是好事。尤其是在这宫里,最好把你那耳朵作聋嘴巴做哑。做为你的姑母,我就再说一句吧:在这宫里是没有是非黑白的,只有权衡之下的利弊。现在我跟你说了这么多,对你来说可也不知是福是祸,你好自为之吧。”说罢,头也不回的彻底消失在了二丫的眼前。     二丫一时陷入了沉默,嘴里呢喃了片刻后,对着金姑姑离去的方向诚心一拜轻声道:“谢姑母指点之恩。”这一声姑母二丫才是真正的用了十成的真心,因为她知道金姑姑今天已经十分尽心的教导自己了,最后也可以不告诉自己那些东西的,可是她最后还是说了。就算是因为所谓的利益而教导自己,自己也是感恩的。今日的一番指点,兴许就能让自己在这宫里少走一些弯路,更加好的存活下去。     “吱呀”一声,屋门轻轻的起合关上,紧接着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近及远缓缓离去。屋内从新转为了平静。     但这平静也没持续多久,只听也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声幽幽的叹息,循声而去,却见原来是室内的方向。     大约须弥了片刻,从室内传来了断断续续明显在自语的人声,“....启儿,你这次选的人确实真真是极好的....真是苦了你了孩儿....这么多年寄人篱下,伺仇为主....为娘一定会助你....就算拼了这条命....”     ..............................     绵长空旷的宫道格外深幽,红墙高高竖起遮住了大半的阳光。二丫凭着印象渡步往回走着,看着这一眼望不到头的道路,心里不自然的产生了丝丝压抑,想着还是走快点吧,脚步不自觉的迈的更加大步了几分。     忽然!一阵“嗒嗒嗒....嗒嗒...”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让二丫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跨步更加迈的大了,近乎于跑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后,却发现怎么也摆脱不了那跟在后面的东西。     心里对着自己暗道镇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地停下了脚步,绷起一张狰狞的面孔回眸狠狠瞪去!     “鄂...没人....”二丫看着眼前空旷旷的宫道,一股异样的情绪涌上心头,对于自己的疑神疑鬼微感些许尴尬。缓缓转身,低首看着脚边的瓷砖,心事重重的慢慢的继续往回路走去。     “嗒嗒嗒”的脚步声再次传来,二丫稍微走的快一点,这脚步声也紧跟着加快。二丫忽的放慢了脚步,这声音也跟着变慢。     二丫断断续续的走走停停,等自己回首看去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人,诡异的气氛弥漫在四周,也渲染了二丫的内心。二丫的眼里终于闪现了一丝害怕,双手掩住耳朵道:“谁啊!给我出来!”说罢,一阵回应缭绕,却是根本没有人回应。反而那脚步声越来越大,更加逼近了自己。     “啊!....”二丫不管了,她拼命的跑,跑!直到.....     “姑娘!姑娘!你东西掉了,嗨!姑娘....”一声极大的呼喊声猛然迎入了耳畔。脚步不自然的急停了下来,嘴角猛烈的气喘着。须弥了片刻功夫,喘上了一口气后。二丫才恍然有些醒悟了过来,恨恨的转身怒骂道:“失心疯啊你...你鬼鬼祟祟跟着我干什么!是要吓死我嘛!”     李元宝霎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了,自己明明才刚到此处,什么时候一直跟着她了。刚才若不是看见她匆匆急驰而过拉下了东西,自己也不会追上她的。怎么又说是俺跟着她了。苦着一张脸道:“姑娘,是你掉东西了。俺刚捡到,所以才追上的你。根本没有鬼鬼祟祟的跟着你啊。”     二丫紧绷着脸道:“胡说八道!不是你还能是谁,你看!你看!”说着,指向了四周,怒气冲冲道:“四周除了你还能有谁!难不成还真是鬼不成!”     李元宝顿时哑口无言的长大了嘴巴,呆在了当场,有些委屈道:“好好好。是俺,是俺还不成嘛。可是姑娘,你真掉东西了.....你...你还要不?”     二丫闻言气呼呼的一哼道:“是什么东西!拿来我瞧瞧。若是你说谎,看我让你好看。”说罢,恶狠狠的比划了一下拳头。     李元宝看着这个明明比自己矮了两个头不止的姑娘,对着自己做出了凶狠比划的样子。不知怎么的,竟有些想笑,不过等看到她对着自己瞪圆了的双眼后,还是猛地憋住了。尴尬的嘿嘿两声后,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道:“你...你自己看吧,可别冤枉了俺。”     二丫冷冷的皱眉一瞪后,定睛一看望去。突然!眼神一变,猛地伸手把李元宝手中的物什抢了过来道:“怎么会在你这里!?”     李元宝大舒了一口气,嘿嘿笑道:“你看吧,真是你掉的。俺没骗你吧。”           第六十五章 挑拨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二丫并没有回应李元宝的话,只是死命的捏着手中的那一方有好几个补洞近乎破旧的锦帕,低首凝望着。     一种无言的伤感缓缓的弥漫向四周,让李元宝有些莫名的不安,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你...你怎么了?”李元宝不禁轻声问道。心里也有些暗道郁闷,自己好心的把她掉的东西送还给她,她怎么反而还不高兴了呢。     “要你管!滚!”二丫低沉着嗓子恶狠狠的吼道,紧跟着抬起了额头。     “咦?...你...你怎么哭了!?”李元宝惊呼道,看着眼前这个眼眶湿润泛出红晕的女孩。     二丫恍若未闻般的抬起了右手狠狠的抹了把眼睛,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独留傻在当场的李元宝,不知所措的看着二丫飞步离去的背影,最后苦闷的憋出一句话来:“爹说的对,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啊!”     二丫住的这个院子叫做南谨院,大约有十几丈大,能住下几十个人。而跟着二丫一起被分配到这南谨院的统共也只有那么十几个人,所以自然这群宫女们极为好运的能够不用四五个人挤一个屋子了,若是有那么点关系的,甚至能够自己住一个屋子。就比如那季琴月的父亲任职正七品的内务管事,这可是和各个宫房内监们打交道的职司,自然是在宫里有那么点人脉,所以这季琴月才敢有那底气如此张扬。     而正靠南边的,在所有房间里最最通风地段最好,紧靠南谨院院门门口的那一间就是季琴月的住所。而这本该只有季琴月一个人住的厢房里,现在却正坐着几个义愤填膺的来客。     “.....什么!?就是个九品守门军伙夫的女儿....竟然能够得到去那景泰殿做宫女!这.....”     站在旁边的一个体格娇小的女子,也格外愤慨道:“是啊,季姐姐。真是没想到呢,您想想那景泰殿是什么地方....娘娘小主们看戏听戏的地方,这种肥差,是她那九品官的父亲能够谋求的嘛!?....里边啊,肯定有猫腻.....”     “....莲妹妹,这话你就说错了,谁说九品官的女儿就没有那个命了...只要有个好亲戚就什么都有了.....”一个尖眉竖眼的女子不屑的说道。     “咦!?花姐姐....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你还不知道嘛!”那姓花的女子猛地抬手掩口作不可思议状。季琴月也面露疑惑,奇异道:“怎么?那小贱人有什么来历不成。”     花姓女子使了一个神秘兮兮的眼神,把手放在嘴边轻轻挥了挥道:“...这也是我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不过啊看这情形,也是**不离十了....”     季琴月和莲姓女子被花姓女子的样子给吊起了好奇心,不由自主的直起了身子,把头伸向了花姓女子的近前。紧接着就是一阵窃窃私语,只能隐约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话语不时会传出来些,“.....金姑姑....也是姓金...听说啊.....是啊,我也没想到啊..不然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叫过去呢....也只是猜测,姐姐也别当真了.....”     过了好一会儿,三人才停止窃语分开落座。只见那季琴月青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而那莲姓女子却是个按耐不住性子管不住嘴的,当即撇着嘴巴,用着鄙夷的口吻道:“滋滋滋......瞧着她不声不响的,没想到却是个会咬人的狗不叫啊....”     “怪不得...当时竟敢对季姐姐你出言不逊,我当还是怎么呢....原来是有靠山在的啊。季姐姐,你可得当心了呀,保不齐您过不久就要....”说到这里,花姓女子放佛想到了什么,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直视季琴月。     季琴月被花姓女子的样子给更憋出了一丝气氛来,青着脸庞道:“保不齐什么!?说!我还不信了,那小贱人还能拿我怎么样!”     花姓女子讪讪的赔笑了几声,低眉道:“自然不能拿姐姐怎么样的,只是....”话音一顿,微微抬起眉眼,有些为难的看着季琴月,却被对方的眼神直逼了好几下,一个哆嗦之下,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道:“只是今日看那丫头拿着金姑姑做令箭来要挟,对姐姐耍威风的样子,只怕姐姐这住处就要让与了她住了吧....”说罢,大气也不敢喘的猛地一低首,不敢直视向季琴月。     不等季琴月发作,旁边的莲姓女子就激动的说道:“姐姐!您可是管事老爷的女儿啊,怎么能被她那个刷碗生的贱婢给踩在脚下呢。”     这一惊一乍之下,顿时把季琴月对二丫的怒火给燃烧到了顶点,猛地一拍桌子道:“贱婢!就你也想跟我争!本姑奶奶非得给你点颜色瞧瞧不可!”     季琴月没有注意到的是,当自己把这话一说以后,那低首曲身的花姓女子和坐在一旁愤慨非常的莲姓女子,嘴角处都不约而同的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不过这丝弧度马上就一闪即逝了。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左右,这间厢房里才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那花姓女子和莲姓女子一起簇拥着季琴月缓缓的走了出来。     不知是不是巧合,二丫这时正好也从拐角处拐进了这南谨院。而且不偏不倚的正好让季琴月给当面撞见了。因为二丫此刻的心情十分低落,所以她是低眉走着的。自然也就没有看到正在旁边不远处的季琴月,直晃晃的就那样笔直的走了过去,跟季琴月等人相隔一步距离的擦肩而过。     “姐姐,姐姐!您瞧啊,这不明摆着已经不把放在您眼里了嘛!”莲姓女子激昂的高声说道,好像就怕别人听不到一般。     “....莲妹妹,小声点....”花姓女子作嘘声状儿,瞥了眼那还没走远的二丫。     季琴月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气的嘴唇发抖道:“怕那个贱人干什么!让她听到最好!我倒要看看她能拿咱们怎么样!”说罢,一尖嗓子阴阳怪气道:“这个世道啊,就是有那小人爱猖狂,装正义。实则就是个下贱胚子,虚伪的不得了。不过幸好老天有眼,让我看清她的真面目。不过贱婢就是贱婢,就算得了那金箍棒也翻不了那海。小贱人一个,胃口还这么大,小心把肚子给撑破了去!哼!”狠话说完,到底心里还有些顾及,并没有紧跟着上去对二丫发难,用力的甩了甩袖子回了屋里。     这么大的声音,二丫就算是聋子也能听到了。顿时感觉莫名其妙不已,她是在跟我说话!?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暗暗一皱眉,那声音...是季琴月!?跟着抬首回眸冷冷的望去,却发现哪里有什么季琴月的身影。倒是只有另外两个瞧着年龄与季琴月差不多大的女子站在那里。     那两个女子似乎也发现了二丫正在看着自己,对着二丫的方向微微一笑。二丫冷眼看着她们对着自己微笑,心里不知怎么的,一股寒意蠕动而出。眉头一皱,有些想躲避那种感觉,不禁低眉回首。     那两个女子看着这一幕,相视一笑后,缓缓转身离去。           第六十六章 情由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二丫抚了抚有些凌乱的鬓角,从嘴里沾了点口水把眼角的润红揉允儿了。当从新抬首的时候,那眼角的冷漠却已经化为了淡淡的柔和微笑。当再次转首望去的时候,那两个女子却已经走远了。     二丫眼睛微眯的看着那两人走进了西南角的一间厢房里,这两人看来是住同一个屋子的。收回眼神,再转向了刚才那两人站的位置,直视而去。在那一步之遥的地方,坐落着一间一看就知道是极好的屋子――坐落在南谨院唯一一片绿茵的正对面,衬得四周通风宽敞的很,不像其他屋子都是一个个紧挨着一起的。那厢房大小都放佛比其他屋子宽敞了一倍有余。     看着这格外与其他厢房与众不同的一间屋子,再回忆起刚才听到的那一阵极尖酸高亢的言辞。二丫心中的疑虑与不确定,缓缓的变为了明了与确定。     “季琴月。”嘴唇轻启,默念了一遍。紧接着,嘴角莫名的勾起了一个不屑的弧度,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跳梁小丑。”须弥片刻,复又转首凝望向那两个让自己产生莫名寒意的女子所住的厢房,微微皱眉凝思着什么。     少顷,定定的最后看了一眼后,转身往不远处一个半敞着屋门的厢房走去。     “....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如何....这说打就打,这宫里的人一个个都这么可怕...咱们会不会也会像她们....”     “怎么会呢妹妹。只要咱们不像那些人一样到处惹是生非,安安分分的。只要十年一过,咱们就能出宫了。”     “...十年...听人说,能够真正熬到十年被放出宫去的是屈指可数....这宫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我们...”     “妹妹....”     二丫的手定格在了门沿上,暗暗自嘲道:“惹是生非?就算你不生是非,那是非就不会找上你吗?”     淡淡的摇了摇头后,想起了自己来此的目的。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手指轻叩门沿轻声道:“两位姐姐,方便让妹妹进来吗?妹妹有事想闻讯姐姐们一下。”     屋里忽的陷入了片刻的寂静,然后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个柳叶细眉的女子身影从门缝里探了出来,面上含着丝丝怒言道:“谁在偷听.......”可是马上,她脸上含怒的表情突兀的转为了惊讶。     二丫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个女子,自己有这么吓人吗?     那女子并没有让二丫久等,只见她有些躲闪的避过了二丫的眼神,语气维诺道:“刚才我看错了人了,还以为...还以为....哎,妹妹快进来吧,别站累着了。”说罢,态度格外热情的拉过二丫的手往屋内走去。     二丫虽然疑惑,但也不挣扎,任其拉着自己走入了内室。     屋内的另一个女子见自己的姐姐竟然拉着一个陌生女子入内,不由大奇道:“姐姐,这是....”     那拉着二丫的女子看到自己的妹妹还傻愣着的样子,不由暗急的使了好几个眼神过去,嘴巴微张的想要说什么,不过想到了二丫在场,还是没有冒然的说出口。     幸好另一个女子也不是傻的,看到自己的姐姐对着自己使了这么多眼神后,也知道来人非同小可,不由望向了二丫,仔细的看了几眼。顿时,她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姐姐会让二丫进来了。     “真是贵客啊。妹妹快坐,快坐。”只见这个女子并不比拉着二丫的女子少了多少热情去,搬椅子抬桌子的送到二丫面前,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这可让二丫更迷糊了。....自己难道真的这么可怕吗?     这格外诡异的一幕,让二丫有些不自在起来,不由说道:“不用了两位姐姐,我就是问个事情而已,问完就走的。两位姐姐无需这么客气。”     正当二丫认为按这两人如此热情的态度,只怕并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自己离去的时候。那拉着二丫的女子却赶忙的把手松了开来,笑容格外灿烂道:“如此,姐姐也不强留妹妹了。妹妹想问什么就问把,姐姐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另一个女子也是同样的满嘴附和着。     二丫也想着快点离开这个格外让自己感觉不自在的地方,便直截了当的问询道:“妹妹想问一下,今日那个...被姑姑责打的千云姐姐住在哪个屋子里?”     “原来如此...千云妹妹在....”     当松开了二丫手的女子说完了以后,就与另一个女子一起的低眉缩首的忐忑不安起来。     二丫看着这场面,也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是很受这两人的欢迎。自己也不想讨这没趣,便笑言道:“谢谢两位姐姐。那妹妹我就先走了。”     自然,那两人一脸笑容格外灿烂的对着二丫颔首送别,口里还说着场面话邀其下次再来玩。临出门口时,那松开二丫手的女子忽的对二丫谄媚起了一个笑容道:“...金姑姑那里....还希望妹妹以后在其面前多多为咱们姐妹美言几句....”     二丫先是一愣,紧接着想起了什么,心里一动,前后一联系。也就明白了过来。想罢,暗暗冷冷一笑道:原来如此。           第六十七章 打算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踏踏...踏...”     二丫从新走回了南谨院内的石板地上,忆起刚才那两人告诉自己的地址。心中微一思量,四目扫射了一下,定格在了东北角的一间中等大小的厢房上。     抬步缓缓的走去,边走边默想道:“其他人的态度都已经转变成这样了,也不知千云是否还会如开始般对自己真心以待....想来也是不能的,她的姐姐会好好教她什么叫做天理伦常吧....”想到这里,二丫苦笑了一下,金姑姑啊,金姑姑。宫中的人都已经确定认为了我是你的人了,看来我真的是上了贼船,下不得了。     二丫也知多想无用,先走一步是一步。自己的牵挂被那些人牢牢的握在手中,自己暂时不得不,也只能听他们的安排。不过自己绝也不会就如此束手待毙的,只要有机会!....只等一个机会....     来到这间厢房的门前站定,右手微抬,敲了敲门沿道:“姐姐...千云姐姐在吗?妹妹是媚儿,劳请姐姐开门。”     少顷,屋内响起了一丝细微的女子交谈声,紧接着是一阵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的传来。二丫闻声,眉头微微一皱:看来里边不止一个人啊....能够跟千云在一起的,那就只有莫小倩了。     出来开门的是千云,只见她面上有些细腻的光泽闪动,像是刚刚涂了药膏,不过那一片乌青并没有消去多少。当她看到二丫时,脸上露出了一副格外惊喜的表情,放佛还有丝丝红晕浮现,关心言:“妹妹,你回来了!金姑姑没为难你吧。”     二丫面上透着些许感动的样子,温和道:“姐姐,金姑姑对我很好,只是叫我去问了些事情而已。媚儿有罪,让姐姐担心了。”二丫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无需隐瞒了,倒不如直接说出来。所以她也不避讳的间接证明了自己与金姑姑的关系。     千云并没有让二丫在外面久站,伸手握过二丫的手往内走去,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边走边说道:“什么罪不罪的,咱们姐妹之间客套什么。”     这是间陈设十分简单的屋子,一张桌子,四把椅子,并着桌上的一把壶和几个茶杯,再加上左右两边的那两张炕头一样的床铺。除此之外就别无其他陈设了。     当二丫走进屋内的时候,果然看见了那莫小倩正低眉卷首的坐在左边的那张床铺上,放佛在思考着什么。     “倩姐姐,果真是媚儿妹妹回来了。”千云语气轻快,喜悦的说完,把二丫拉到了莫小倩面前。     二丫感受着千云的情绪,默道:这关心高兴的样子,会是真还是假?     “哦...媚儿回来了。去金姑姑那里走了一遭,还好吧。可别就此不记得咱们姐妹了。”莫小倩微微抬起了半个额头,淡淡的说着。     二丫瞅着这客套的言语和暗暗疏离的语气,也猜想这莫小倩只怕是听到了自己刚刚的言语,已经确定了自己与金姑姑之间的关系。把金姑姑身上的那一层怨恨一起算到了自己头上了,所以才会说出如此刻薄的话吧。     “姐姐说的什么话,妹妹永远都是姐姐们的妹妹。”二丫谦和的说着,脸上带起丝丝亲和微笑。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莫小倩看到二丫这一副善意的笑容,那接下来还要说的那一股子刻薄的话倒是憋在了心里,有些说不出口了。     二丫看着莫小倩脸上的表情,暗暗冷笑道:自己要想在这南谨院里好好的呆下去,或等十年过去,或等那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机会出现。自己都需要有姐妹的帮衬,若是只有自己孤零零一个,那可是唱不出什么花样来。     而目前来说,这千云姐妹俩是最适合的交好对象了,没有之一。二丫懂得,所以她并不恼莫小倩对自己的态度,反而对这莫小倩的脾气十分喜欢。毕竟从前是一个前呼后拥的大家小姐,哪里懂得这么多人情世故。自然那心眼也多不倒哪去。二丫有自信,只要给自己一些时间,自己一定能让她们跟自己成为好姐妹!     “.....你们以后身为从九品小宫女,在这宫里遇到娘娘小主们,行礼时必须下蹲到小腿以下,双手放在......就像这样,你们跟着她做一遍!”金姑姑中气十足的一喝。     “是!”众女不敢怠慢的异口同声道。紧接着,认真的看着前方那个金姑姑的贴身宫女摆出的动作,开始仔细的学习起来。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这繁重的礼仪教导之下结束了。中午也并不给休息多久,只吃了一些御膳房的粗使小太监们送来的白面馒头,就加入了下午更加紧张的规矩教习之中。     而经过了一整天的近乎重压之下的学习之后。大部分的女孩,一想到接下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得重复这样的生活,顿时都愁眉苦脸起来。毕竟大家从前在家里都是被爹娘含在手心里,就怕磕着碰着的心头宝,哪里受过这种苦呢。     不过到底也没人敢在金姑姑面前抱怨,毕竟第一天的事情大家都不会忘记,也知道了这里不是家里。进来做宫女,身份就已经不同了。那抱怨也只能放在心里,若是有实在憋不住的,也只会跟一起相好的姐妹们诉说衷肠。     就比如现在,千云就在房间里拉着自己的倩姐姐,一脸愁苦的抱怨着。     “...那动作难做死了,真不是人做的....你说这宫里的人是不是都喜欢作践自己啊。那腰骨下的,完全站不住脚....”     坐在桌旁的二丫,听到这里不由的放下了手中的杯盏,狡黠一笑道:“小倩姐姐,你知道刚出生的鸡崽子长什么样吗?”     正在那里强打着精神听着千云抱怨的莫小倩,听到二丫这突兀的一问,不由下意识的问道:“是什么样的?”     二丫掩嘴,痴痴一笑,指着那拧巴着一张愁苦脸蛋的千云道:“姐姐你瞧,这可不就是嘛。”     莫小倩先是一愣,紧接着想到了什么,仔细的看了千云几眼后。嘴角忽的一阵抽搐,一个憋不出猛地笑出了声来,“还真是呢!妹妹真是好眼力。”     千云刚开始还有些茫然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当看到两人都对着自己发笑后,前后一寻思,终于恍然大悟过来。     顿时,一脸羞愤的对着二丫追去:“好呀妹妹,翅膀长硬了,也敢取笑我了。还笑你,看我不打烂你屁股。”     “哎呀,姐姐,绕了我吧。妹妹,怎么也不敢争了姐姐的翅膀去啊。啾啾啾....倩姐姐,你看我学的像吗?”说着,身影小跑到了莫小倩背后,脸上的笑意更是止不住越发大声起来。     “像....像,真像!”莫小倩也是笑的整个人都没了力气。     “你们...你们都欺负我...”千云看着这一幕,委屈的是直跺脚。转身闷气道:“不理你们了。”     这一幕反而更加引得二丫两人捧腹大笑了起来。           第六十八章 血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比你位高者若没问话,你们就不能答话。就算问话了,你们也得谦卑恭敬的回答,而不是言行无状,比如.....”     金姑姑正襟危坐的坐在檀木扶椅上,不紧不慢的说着宫中的规矩。身旁的一个大宫女不时会做出些示范,然后再让众女跟着做一遍。而在众女身旁也有一个大宫女,不时来回走动着,若是看到有什么人做的不规范了,就会上前进行指正。众女也态度恭谨的学习着这一种种基本礼仪。     如此和谐的一幕,让二丫沉迷向往,一时间下意识的把那烦恼忘却,沉浸在这和睦的气氛之中。     “啊....”一声女子的尖叫声突兀的划破了这平静的水面,紧接着是一阵重重的身体摔倒在地面的声音。     二丫眉头一凝,转首看向身旁那突然摔倒在地上一副痛苦不堪样儿的人儿。     这惊异的一幕自然也吸引到了其他人的目光,大有围拢过来的架势,一时间窃窃低语此起彼伏。而另人颇为讽刺的是,那杂乱叠加的低语声倒是盖过了那女子的痛苦呻吟声。     “吵什么!我教你们的规矩都忘记了嘛!”     这个时候到底唯有金姑姑才能够镇得住众人。众女虽然未见其人只闻其声,但那窃语声还是猛地一时间戛然而止。如流水般散去,一个个站回了自己本来的位置。二丫也顺势低了额头保持着那恭谨的样子。     与表面的平静不同,二丫的心里正惊疑不定着:此女是端端正正站着的,怎么会无端的突然摔倒呢?自己看的清楚,并不是有什么人或东西磕碰了她....太奇怪了,不可能有一个人会吃饱了撑的让自己摔的那么重....难道她是准备要陷害谁不成!?冲着我来的.....不对,不说我与此女并不相熟,并没有什么仇怨纠葛。就说这些天下来众女磕磕碰碰摔倒的也不是没有,这根本不是什么大罪过,顶多就是训诫一下小惩而已。....     二丫的心里不知怎么的,一股不安涌上了心头。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摔了?”金姑姑慢条斯理的走到了此女身边,也不让人去扶起,只淡然的问询道。     只见这位看起来跟莫小倩一样大的女子,一副格外痛苦的样子,嘴巴微张,唇角颤抖的断断续续言:“...姑姑...奴婢...奴婢自己不小心...刚刚自己歪了脚...”     金姑姑神色淡然的扬手道:“今天的这顿饭不用吃了,好好学学规矩吧。”话音一顿,转首扫向其他众女,语气不温不火道:“在这宫里身为奴婢,就决不能有犯错的时候,因为那一犯错,可不是几个板子几顿饭的问题了。如今如此严厉的罚你们,也是为了你们好,所以也别怨姑姑我什么。”说着,缓步的往檀木扶椅的方向走去。     没人敢应一声不字,全都异口同声行礼言:“是!奴婢谨遵姑姑教诲。”     二丫缓缓的舒了口气,看来是自己草木皆兵,太过多疑了。暗暗自责道:自从进了这宫里以后,心里的压力越来越重,要顾及要想的是越来越多,这心思也是越来越藏不住,越发的敏感了。这可不行,若是一个不好表露了出来,反而让人误以为做贼心虚了,更坐实了罪名.....看来那篇金姑姑教导的‘喜怒不形于色’自己要好好的练到骨子里去才是,只有做到随心所欲施展的境界,自己才能.....     “哎呀!她怎么流血了啊!”这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先喊起的,顿时如滴油入锅般砸了开来。     “...真的流血了...这...”     “是呀...怎么回事...难道....”     众女一时间竟忘记了如此做会受到金姑姑的严厉训斥,一个个忍不住的大声惊呼议论猜着。而金姑姑也放佛忘了众女那不合规矩的样子,沉着一张脸定定的看着地上那表情放佛更加痛苦的女子身上――鲜红的血液从腿部流出染红了裤子,红彤彤的透着一股黑。     “把她扶起来,带走。”金姑姑沉声命令着那两个大宫女。转首看向其他众女道:“今天的规矩就说到这里了,大家都回去吧。记住,除了这院子以外,哪也不能去。”     众女的神情大都是惊疑状儿的,怎么说散就散了,这可还没到晚上呢....而且这个留了这么多血的人是要带到哪里去?是去找人救治吗?还是.....     二丫的心神也是一阵激荡....,看来那不安不是假的,真的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从金姑姑的言行看来,是知道些什么....最后说要把她带走,是要隐瞒什么吗?     “哟!怎么一个个这么吵吵嚷嚷的,如此不合规矩!这可不像金姐姐你教出来的人儿啊。”虽然人未至,声先到。但是二丫明显的看到,金姑姑的眼底一闪即逝过一丝阴暗。     这突然冒出的一句话如当头棒喝,让众女一个个醒味了过来,收起了那议论纷纷的势头,有些忐忑不安的站着,惶恐自己会因此而受到处罚。     金姑姑收起了那暗沉的面孔,露出一丝微笑道:“原来是花妹妹来了,稀客稀客。是掌事大人有什么吩咐让花妹妹来传达吗?”说罢,迎向那浮现而出的人影,身体则不着痕迹的挡住了其向后看的视线。     这是一个年纪看起来应该有三十余岁的女人,看起来圆头圆脸的但那身子却显得格外纤瘦,背后则还跟着一名宫女。经过这些天的规矩教导,二丫已经知道了,这宫里的宫女也是有大宫女和小宫女分别的。而这位穿着红白色服制的宫女,应该是个大宫女了。而看这位姑姑只带着一位宫女的样子,只怕品级应该比金姑姑低,不是二等女官就是三等女官了。     “哟,姐姐这话说的。难道掌事大人没有吩咐,妹妹就不能来串串门了吗?咱们姐妹俩多年的情谊了,姐姐不会不欢迎妹妹吧。.....咦,姐姐的那两个宫女鬼鬼祟祟的在那里干什么呀....呀!血!”           第六十九章 不怀好意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金姑姑的脸色霎时阴沉了下来,菊柳两人早已把那流血女子带去后院的一个地方先行安置了,如今就站在自己后面,哪有什么什么鬼祟的人影。地上留下的血迹刚刚更是被自己给挡的严严实实了。这睁眼瞎话说的,看来当真是有备而来了!     金姑姑想到此,口吻也不再复刚开始那么客气了,冰冷言:“看来花妹妹比姐姐我年轻的那么几岁,但是这眼睛却是比我还不如啊。这菊柳就在我身后,这鬼祟二字从何说起。至于那血,哪里有什么鲜血?花妹妹,你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是吗。”只见那姓花的姑姑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后,身体放佛要向左边走去,但是突然一个猛然闪身,竟然趁着金姑姑的目光注意到左方的时候绕到了金姑姑的右边。     “哎呀!这不是血是什么!”     金姑姑神情一暗,强忍愤怒的转身看去。只见那花姑姑的右手一指前方地面,一滩鲜红的血迹流淌在了地上,一副半干未干的样子。     花姑姑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紧盯着金姑姑道:“金姐姐,你不会告诉妹妹我这不是血,而是什么红粉颜料吧。”     金姑姑隐隐一收脸上阴沉着的神情,淡然的抬首道:“花妹妹的眼睛真是灵光。本来姐姐我是实在不想侮了妹妹的眼睛,所以才有意隐瞒的。如今看妹妹这活泼乱跳的样子,那我就告诉妹妹吧。今儿我这里有一个人学习那规矩的时候,不小心摔着了。刚才我刚让菊柳两个把她送回厢房里去敷药了,倒是不劳烦妹妹你关心了。妹妹若是没有什么其他事的话,那就请回吧。我这还要继续教习这群宫女们呢,若是耽误了,掌事大人可就要怪罪于我了。”说罢,对着背后的众女挥了挥袖子。     众女们到底也不是傻的,听着金姑姑这一番话,再看那一手势后,也明白了味过来。没人敢多插嘴一句什么,一个个安安静静的从新站回了自己的位置,像是完全已经不记得了刚刚金姑姑有说过叫众女散去的言语。     这位姓花的姑姑明显是不怀好意而来的,如何肯就此离去,只见她身子并不见退去,反而直逼后院的方向而去,边走还边说道:“金姐姐,我看还是让我看一下吧,毕竟那血流的如此之多,我看倒不像是摔得那么轻巧。虽然我比金姐姐低了一品,但到底妹妹我是掌事大人亲自吩咐来各位姐姐处巡视督察的,如今看到了这种情形如何能说走就走,不了解一番问候一声,实在是说不过去呢。”说到这里话头突然一转道:“难不成姐姐是有意要隐瞒什么!”     “花妹妹,请注意你的言行!这里是我的南谨院,不是你那刑慎院!此女确实是摔伤的,妹妹你那饭可以多吃,这话可不能乱讲。不是姐姐我不想让妹妹多问候一声!而是这种小事,实在不想劳烦花妹妹了。不然外头的人还以为我金田玉没人了呢!”说罢,不再客气的直接唤过身旁的两位大宫女,对那花姑姑两人恭恭敬敬的一挡,作势就要把两人半推半就的请出去。     花姑姑被这一档,倒是有些进退不得了。看着金姑姑一副冰冷的表情,不由阴深的一笑,想要再次逼身而上。     正当在场的众女以为双方会就这样僵持不下时。那刚刚还气势汹汹的花姑姑却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猛然停了下来,眼珠子一转像是在思绪着什么,倒是停留在了原地不再进前了。     与在场众女的惊疑不同,二丫的眼底却是闪过了一丝惊异,她刚刚不经意的瞥到,那日与季琴月在一起的其中一名经二丫事后偷偷打听过,仿佛姓花的女子偷偷的对着花姑姑的方向,唇语了一些什么。     没错!那唇角的动作这么久,断然不是什么无端的抿唇。今日的事情她也有参与其中!?或者说那女子突然的流血是她引起的!花姓女子...花姑姑...难道她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正当二丫惊疑不定之时,那与花姑姑一时僵持住的金姑姑可不管花姑姑是因为了什么而静止不前的,反正自己是一定要把这个煞星赶出去的。对着旁边的两人使了一个颜色,转首面向花姑姑言:“你们两个好生的快送这位花姑姑回去。免得耽误了这位花姑姑的其他差事。”     这次,花姑姑放佛也不在那么坚持了。只见她狠狠的甩了甩袖子,冷冷一哼道:“既然姐姐能够自己处理好,那就最好了。今日金姐姐的一番所作所为,妹妹会如实禀报给掌事大人的,金姐姐好自为之吧!”     金姑姑淡然一笑道:“花妹妹,不送了。”说罢,右手一抬笔直的一指院外。     看着花姑姑的身影终于缓缓的消失在眼前,金姑姑冷冷的转首对着众女道:“都散了吧。记住今日的事儿谁要是多出一个舌头胡说八道,别怪姑姑我保不了你们。”     众女齐声应是。     二丫有些踌躇不安的想要把自己的发现告诉金姑姑,因为她知道,那姓花的女子与此事一定有什么猫腻。至少肯定与那花姑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有些心急的微微抬首,自己跟金姑姑如今的关系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至少自己的奶奶还在他们手上呢。自己如何能看着金姑姑就这样出事。     但二丫也知道,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实在不适宜禀报。不然只怕会打草惊蛇了。所以二丫现在只能极力的忍耐,等待机会。     金姑姑轻轻的扫过众女,在看到二丫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下,但马上就略了过去。转首对着身边的菊柳轻声吩咐道:“把那个人带上。”说罢,冷冷的对着众女一喝道:“一个个还不回房!傻愣着站着干嘛!”     众女顿时蜂拥而散,二丫虽然心里有百般个不愿,也只能先行隐忍告退。暗想,明儿一定找个机会跟金姑姑说。想到此,下意识的看了那言行举止与众人并无任何不同的花姓女子一眼,眸子里不自觉闪过一丝寒光。           第七十章 心神不宁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回到自个的厢房里后,有些心烦意乱的坐在了自己的床铺上。虽然面上没有表露出来,但是二丫知道那种焦急的不安正在心里蚀骨蠕动着自己。     若是金姑姑真的受人陷害了,那么是否那个神秘人也会受到牵连?若是如此,那奶奶她.....不!金姑姑不是那种毫无反击之力的人,她在宫里吃过的盐比我一辈子吃过的米还多.....可是,自己瞧今天金姑姑她的脸色....     “媚儿妹妹,你说今儿那个珠儿怎么会突然留了那么多血的样子呢?还有那花姑姑,放佛与金姑姑有什么纠葛是的,我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那火药味呢。...”     原来那个女子叫做珠儿啊....二丫下意识的想着。闻言抬首,瞳孔微缩,把周围的一切纳入眼底。莫小倩不在....也对,现在这种情形之下,谁都不好再像以前一样扎成堆的互相走动。     “呵,姑姑们的事哪里是我们能瞎猜测的。”二丫淡淡微笑一语,对于那个叫珠儿的女子闭口不谈。     千云抿着眉头在二丫身边坐下道:“那珠儿平日里我看她能蹦能跳的,今日这一摔,还留了那么多血,妹妹觉不觉得蹊跷。”     二丫心里一动,下意识道:“姐姐难道看出什么来了?”     “妹妹你可记得,今日那珠儿是在什么时候摔倒的?”     二丫闻言,凝眉低首作思考状,忽的脑海里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规矩!”     千云拉着二丫的手,表情沉重道:“是啊,规矩。那个时候金姑姑正在说的是规矩,而不是那需要形体动作的礼仪。而且金姑姑刚刚开始教导,连一刻钟都没有。这珠儿怎么可能会突然扭摔了下去....太不符合常理了....”     二丫神色复杂的瞥了一眼千云,低声道:“兴许是她真的自个抽筋摔倒了也不一定,这种个人体质的事情很难说....”     “不,绝不是这样的!若是她自个扭摔了下去的,也不可能会留这么多血啊。妹妹你再仔细想想,那花姑姑今日的一举一动是不是无不朝着珠儿摔伤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后来为什么就此退却了....但我肯定,今日珠儿无端流血一摔,应该与那花姑姑有关!”千云信誓旦旦的肯定着,面上有些惶惶不安道:“妹妹,你说若是金姑姑遭人算计落难了,会不会牵连到我们啊。”     “不会的,金姑姑是金姑姑,咱们是咱们,姐姐别多想了。”二丫抬起右手轻轻拍了拍千云的手掌,轻声安慰着。     因为千云的身量只及二丫的前胸,兼之又是低眉。所以并没有看到二丫眼里不经意的闪过一丝寒光。     这个千云,竟然能想到这么多,而且还能注意到这许多连我都没想到的地方,当真是不简单。从前还以为她只是个娇弱的乖乖女,心眼不大,如今看来也不尽然。这心眼多了,时间一久指不定那心思也就多了,焉知她哪一日会不会对自己不利,就好像翠花、冬雪....自己以后还该不该相信她?     一股连二丫也没注意到的心墙,悄然对着千云树立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除了那名叫珠儿的女子再也没有出现,令众女猜疑了半天。以及本来每日负责众女教习的金姑姑换了另外一个姓莲的姑姑,让众女好一阵议论以外。就再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发生了。     刚开始众女瞅着这个新来的莲姑姑,心里还有好一阵担心。毕竟那日的事情,只要不是个真傻的,到底也能猜测出,金姑姑的突然离任,肯定与那次的事情有关。所以也担心自个会受到牵连,尤其是平日与那珠儿交好过的几人,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不过在经过了大约半个月的接触以后,众女却发现。这莲姑姑竟然是个十分和蔼可亲的人,与那严厉异常的金姑姑相比,实在是好了太多太多了,对众女也是嘘寒问暖的紧。还有原来在金姑姑那的教习一直都是繁重不堪的,但在这新来的莲姑姑这里却是轻松了一倍有余。这可是让众女对这个新来的莲姑姑喜爱的不得了,十分爱戴有加。甚至有人还觉得那金姑姑走的好呢。     至于那刚开始还有的担心,在过去了这么久后,也一个个放心了下来。毕竟真要是有什么问责,要来也早该来了。怎么还会紧接着派了一个如此亲切体贴的莲姑姑来。     渐渐地,再也没有人提起当日的事情,也没有人会提起金姑姑或者珠儿。好像金姑姑和珠儿这两人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或许只有那二丫还会心心念念的担忧着金姑姑的安危吧。     六神无主的躺在床上,手指无力的在床铺上划着,带起了一阵凹凸不平的浮线,心里默念道:“十六天了。”     二丫很懊悔,她狠当初自己的保守行径。若是自己勇敢点,不要顾及什么会不会打草惊蛇,把自己看到的情况说出来,兴许金姑姑就不会像在这样――生死不知了。     有些烦躁的转过身子,从床头底下拿出一面巴掌大的花楞铜镜。就那样对着镜子凝望着,久久保持着这么一个姿势。     若是现在有人在二丫旁边像镜子里看去,就会发现二丫的脸上一会皱眉一会睁眼瞪大,或是撇嘴,做着各种古里古怪的动作。但是细看却会发现,再每一种动作之下,那面部表情就会马上变成一种另外反差极大,截然相反的情绪。如同变脸一般的,令人瞠目结舌。     “啪哒!”一声硬物用力的拍击床面的声音。     “不行!像现在这种程度,根本就不能跟口诀上面所说的效果相比。只怕一施展就会露馅了,完全就是无用。”二丫心烦意乱的说道。     “喜怒不形于色...喜怒不形于色....”喃喃的自语从口中发出。     不间断的自语到最后,二丫不由的苦笑道:“以我现在急功近利浮躁的心境,若是能做到随心所欲才是怪了呢,还是停个几天吧。”说罢,把花楞铜镜从新放入了床底下。     “吱呀”,屋门被重重的推开。走进了一个激动非常的人儿,手舞足蹈道:“妹妹,妹妹!你猜这次小倩姐姐托小桌子给咱们带了什么好东西来了!”           第七十一章 门路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话说,自从金姑姑离去以后,这新来的莲姑姑对众女的管束可不再像从前的金姑姑一般严厉了。所以像莫小倩一般在这宫里有些门路的人,都能悄悄的托付那些能够跟内务局打交道的公公们在宫外采买些东西进来。     这个小桌子就是莫小倩的父亲在这宫里相识的一个小太监,而事先也跟莫小倩打过招呼。所以莫小倩才能从宫外带来许多宫内没有的小玩意。     就连二丫那把花楞铜镜也是托了莫小倩的福才弄到手的。足足可花了二丫半两的纹银,当时可让她心疼的,要知道在宫外的话,这半两银子可足够买百十把这种样式的铜镜呢。不过她也知道,这托人办事如何能不收点回扣呢,这一层层的关系下来,比外面贵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所以心疼归心疼,二丫也只能苦笑接纳了。     只不过二丫身上的银两除了当初冬雪身上得来的十两多的纹银以外,就没有其他的了。在进宫之前,神秘人并没有给自己这方面的资助。只是说了作为宫女每月自然会有俸禄发放。如今再用掉那一两以后,也就剩下唯一的那九两多银子了,得省着花了。毕竟,在这宫里其实和在外面一样――银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这银钱那可是万万不能的。     记得当初二丫拿出半两银子准备买这面花楞铜镜时,可把小倩两人给惊呆了。毕竟,谁家进宫的时候,不会把这些日常女儿家会用的东西一起放在包裹里带进来的。二丫托词说是忘记带了,千云就说要把自己的分给二丫用。二丫可不想这样,毕竟自己要这镜子可不要什么仪容装裱用的,而是为了更方便的练习那金姑姑教导的口诀。若是相借千云的镜子,哪里有自己随时随地的方便。     本来二丫还烦恼苦于如何找一面镜子来,所以这口诀也就一直耽搁着没法演练。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却是就这样解决了。有时候也自我安慰的苦笑道:“这算是因祸得福吧,金姑姑的离去也并不全是坏事。”     思绪回转,二丫翻转过身子,笑语言:“又是什么吃的吗?姐姐你这次可得多分我一点了。”     千云神神秘秘的把屋门从新关上,那仔仔细细的贼眉样子,放佛怕被人给偷窥了去。     当一切最好以后,缓缓转过身子,右手遮遮掩掩的别在后面,嘻嘻一笑道:“再猜!保管你猜不出。”     二丫也有些被勾起了好奇心,把鬓边的发丝撂倒脑后,撑起身子作思考状言:“难不成是脂粉饼子,花粉露子不成?”     千云笑眯眯的摇了摇头道:“错了,错了。难得媚儿妹妹你也有这么笨的时候啊。这脂粉饼子、花粉露子也就小倩姐姐爱拾掇,我可不喜欢。你说我怎么可能巴巴的拿这个过来呢。”     二丫佯装嗔怒的一别脸庞道:“哼,妹妹我的脑瓜子就这么大,可实在是猜不出了。姐姐快快直说吧。”     千云哈哈大笑了好几声,不过再看见二丫好像真的有些生气的样子后。不由有些微感悻悻的慢步走到二丫身边拉着二丫的胳膊道:“好妹妹,好妹妹。是姐姐我错了,你....”     还想再说些什么话时,忽然觉得手中一空。不由抬手低眉一看,入目已然是空空如也啦。千云前后一寻思,顿时明白了过来,涨红着脸蛋道:“....哎呀!妹妹你好狡猾!”说着,就想要飞扑过去抓住对方。可是二丫哪里还站在原地傻乎乎地等她来追呢。     只见那二丫脚步飞快的绕到了桌对面,坐到了千云的床铺上,冲着千云作了个鬼脸道:“坏姐姐,谁叫你先吊我胃口,先使坏的啊。妹妹这叫礼尚往来。”说罢,喜滋滋的抬手检阅着自己的战利品,一包包的严严实实的物什。     “这里边是什么好东西,瞧把姐姐你美的。我可要打开看看咯。”     千云有些泄气的叹了口气道:“看吧看吧...为什么每次就都被你这个小滑头给调笑了,可恶。”     二丫嘿嘿一笑,打开了手中的包裹,定睛看去――几方油光白亮的布料,两个竹质的圆轱辘,还有几个团成球状儿颜色各异的丝线,上面还插着几根细细的银针。     “这是....”二丫疑惑的看着这些东西。     听到二丫发出的询问声,千云不由从新振奋了精神道:“妹妹,咱们以后可以刺绣打发时间了,而且还可以让人送出宫去卖呢。这宫里出去的东西,就凭这么一个噱头,是定能卖一个好价钱的。”     二丫先是一愣,紧接着拿起那几方白布,皱眉道:“这....合适吗?这是不是不符合规矩?”     千云用一个你放心的眼神言:“妹妹怕什么。这样做的人可不止咱们呢,凡是有门路的人,都让人送了这些东西进来,也是打着这个主意。虽然说每月的那些俸禄也不是不能过活,但要是想额外的打打牙祭,过的好一点,那可就不行了。”     话音一顿,感觉有些口渴。不由走到桌前拿起茶杯给自己接了杯茶水,咕噜喝了一口,方再次言道:“你也别担心,这种事情在宫里早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了。这也是莲姑姑悄悄暗示大家过的。不然倩姐姐也不会拿这些东西给我们啊。”     二丫的心里微微一定,不过还是有些疑惑道:“暗示?莲姑姑什么时候暗示过咱们了。”     千云大为惊讶的看着二丫道:“你不知道!?”紧接着拍了拍脑袋道:“瞧我糊涂的。我也是刚刚从倩姐姐那里知道的。倒是忘了跟你说了。”     千云不紧不慢的走到二丫身边坐下言:“若是有那起子门路的人,都已经先行被莲姑姑给打过招呼了。以后若是绣出了帕子,就可以托付莲姑姑一起拿出去卖,一条帕子可以分得5成的利银呢。这可比直接让那些死太监们托运出宫卖可便宜多了。那群扒皮的,不说也罢。上次让他们给我送些京城西门大街的什锦糕子,足足要了我30文呢!哼,足足比外面贵了十倍有余。”说到这里,不由狠狠的挥了挥拳头,以示不满。           第七十二章 假意和真心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二丫听完后,心里微一琢磨,还是觉得不妥,自己可是记得很清楚,那宫规里就有一条不许宫内之人夹带宫内之物品于宫外,间接的也说明了卖宫内之物品是不行的。虽然这刺绣所用到的东西物品都是自己所出,并不属于宫里。但是既然是要凭着这宫里出去的东西,卖这么一个噱头。那这东西从明面上来说也就是属于宫里的了。若是被人发现了,那后果不言而喻。     这等不符合宫规,可能会给自己招来祸端的事情,二丫是断断不会去做的。再说二丫是过惯了苦日子的,就算拿着俸禄银子过的苦一点也不打紧。而这群从前在家里,不管父亲的官位高低,到底也是被爹娘养惯了的娇娇女,受不住这种苦日子倒是情有可原。     “姐姐,妹妹并不会刺绣。只怕是做了也是适得其反,皮相不能看不说,反而让人怀疑这是否是宫里的东西了。”二丫委婉的表达了不参与其中的意思,至于让她去劝阻千云两人别干这种有风险的事情,二丫自问没那个本事,也不想招人嫌。而且听那千云口吻里的意思,如此熟门熟路,应该是暗地里心照不宣的事情(俗称潜规则)。加上还有那莲姑姑的参与,大约小心点是不会出事的。     不过二丫是绝不会平白无故担这种就算只有一丁点风险的事情,因为她没有那第二条命可以挥霍。她的身上可不止肩负着自己一人的生命。     “啊!你不会刺绣!?....你娘没教你吗?”千云惊讶的掩口。要知道,在这京城里的女子,只要是家父在这京里有个一官半职的人家,其家里人是各个会教自己的女儿女红的。因为这是一个官僚女子想要在这京城里嫁娶所必备的品德之一,若是不会或者不精,那就会被认为是不够贤惠的事情,是嫁不得什么好夫婿的。二丫说不会,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二丫一愣,这难道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吗?心里不知觉膈应慌了一下,毕竟自己对这京里的风俗人情并不甚了解。若是刺绣这门技艺是什么京里人必备的玩意,那不就露馅了。自己对自己这京城官小姐身份有几斤几两重是清楚的很。     二丫的慌神也就一瞬的功夫,马上就心里一动,心里起了一个计策,兼着想起了“喜怒不形于色”里的一句话。不由霎时的低了眉头,等再次抬起时,那眼角处竟然突兀的起了点点红印,放佛是要落泪一般。     “....我娘....其实我娘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而我爹他没多久也娶了几房小妾回去,每天都不给我饭吃.....还拿....,后来若不是姑母她可怜.....。早就把我这个女儿给忘记了...这次入宫也是姑母...至于刺绣......”与面上的悲伤,那泪珠似落未落相反,二丫的心里正在拼命的向那个素未谋面的爹爹告饶。可别怪我啊,情急之下,出此下策。     二丫倒不怕千云以后会知道些什么,因为那个九品芝麻官的爹,确实早年丧妻过。这个神秘人在那时跟自己说过。     也幸好,二丫的村里从前就发生过这么一起丧尽天良的事情,不然二丫只怕是想破脑子也说不出这种可怜的身世的。     说起来,这等可怜的身世还是跟一个二丫的熟人有关呢。那就是那个真名叫做李千莹的村长之女――翠花!当时翠花的娘一死,她的村长爹爹就立马娶了好几房小妾回去。而她这个从前贼金贵的村长之女的身份也是一落千丈了。过的连贫苦人家的孩子都不如,经常是饿一顿饱一顿的,还不时被毒打。所以没过多久,这翠花就传出了病死的消息。虽然村民们都心照不宣的知道内里的原由,但等那黄土一埋以后,这件事情还是很快的就不了了之的烟消云散了。二丫也是那时听奶奶这么嘀咕过好一阵这件事情,所以才有印象现在拿了出来,活灵活现的用到了自己身上。     想到了翠花,也不由的让二丫忆起了当初那不愉快的事情。心里的恨意一闪即逝,暗暗冷笑道:翠花....哼,现在只怕是在哪个窑子里当婊子,或者在哪个人家为奴为婢吧。     千云听了二丫这么一番诉说以后,情不自禁的一把上前抱住了二丫,拍着二丫的后背,怜惜之情溢于言表道:“没事了,妹妹。以后有姐姐我保护你,没人敢欺负你了。来来来,别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我来教你刺绣吧,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不学刺绣呢。小心以后出宫了没婆家要你。”说罢,嘻嘻一笑,点了点二丫的鼻子。     二丫顿时破涕为笑的忙低首转身而过,让人以为她仿佛是因为害羞极了才做出如此举态。倒惹来了千云一阵的哈哈大笑,喜滋滋道:“好妹妹,你可终于是让我给调笑一回了。哎呀哎呀!我可得记下来,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呢。”     只有二丫自己知道,她并不是因为羞红了脸的缘故――嘴角那一丝丝鲜红止不住的流淌了出来,不过马上就被她给舔入了口里。默想道:这转惶为悲,当真是要把这齿肉都给咬断了去,以后万万不能再轻易使用了。而且还有些不够熟练啊,也幸好是对着千云这感性的性子,不然只怕遇到一个理智的人,就要露出破绽了。     二丫缓缓转首,面上一副十分感动的样子,深深的喊道:“姐姐....我...妹妹我何德何能配姐姐如此待我...我实在是无以为报...”     千云随意的摆了摆手,兴高采烈道:“好了好了,咱们还客套什么!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妹,谁要是敢欺负你,就报上我名头。”说着,双手叉腰一副山大王的样子。     此情此景,让二丫情不自禁的破涕一笑。     “可算是不哭了。”千云忽的呼出口长气,喜悦语。     “为了逗妹妹你开心,我可是不顾闺阁之风的作此做派。要是让倩姐姐看到我现在这幅样子,可不得狠狠教训我一顿了。要是以后我因此嫁不出去了,妹妹你可要负全责了。”说罢,嘟着两硖,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     二丫对着千云偷笑道:“姐姐满口的嫁来嫁去的,可是思春了?哎呀,我可得马上告诉倩姐姐去,让她给你找一个男人好拜堂成亲去。”说罢,作势要往门外走。     千云闻言,不禁羞红了脸,紧跟着心里一急,疾步跑到门边双眼瞪向二丫道:“你....你敢!”话刚说出口没多久,却发现那二丫并没有跑来,反而正整个身子仰道在床铺上,笑声阵阵。     “你...你...哎呀,.我怎么又被你调笑了!”           第七十三章 学绣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在又一轮的追逐打闹过后,随着千云的一句“不行了....,没力气了....妹妹你...妹妹你仗着比我高,就尽爱欺负我。我都觉得我不是你姐姐了....”,才偃旗息鼓下来。     这方一停下来,二丫紧跟着就狠狠的舒了口气:可终于是停下来了,下次自己还是少逗弄千云为妙。这千云别看着身材小小,可是那股倔劲儿一起来,二丫还真是有些招架不住了呢。     想罢,就一个“扑通”作响,十分没有形象的软倒在了千云身边,嘴里喘息不止道:“姐姐...姐姐....,我现在就觉得这腰疼腿疼的,这半条命都快没了....妹妹我以后可再也不敢了...”     千云红彤彤着两硖,也是一喘一喘着,断断续续言:“哈哈....看你以后还猖狂不...”     二丫闭着眼睛,慢慢的梳理着急促的呼吸,听到千云那哈哈笑声,不自觉的也发自内心的笑出了声。一声低语从内心深处传来:若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忽然,一股冰寒的心悸从内心深处猛地一阵喷涌,直戳二丫的心房:都是假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做的所有一切,都是在伪装。都是为了取得她们的信任,与她们交好!别相信她们对你表露出来的所谓真心,都是假的!一样是假的!只有你自己才是唯一能相信的,也只有你自己才能保护好自己!记住这虚伪吧!若是你付出了真心,那么等待你的就是死亡!血的教训一次就够了!     念头一闪而逝,当二丫从新睁开眼的时候,那原先还带着点点星光的瞳孔里却只剩下了那不带一丝光泽的黝黑瞳仁在不断的放大。     慢慢的挣扎起身,躺靠在墙上,眼神略微冰冷的看着千云那红彤彤的脸硖。须弥片刻后,缓缓的收回了目光。     当二丫再次转首望向千云的时候,那原先还冰冷的眼神却是已经变回了含笑示人的目光。     二丫看着千云也终于缓缓起身以后,不知觉的想起了一件很有可能会对千云她们不利的事情来,心里一动,觉得还是提醒一下千云的好,免得真就因此遭了暗算,那自己这辛辛苦苦才建立起来的关系可不就没用了嘛。不由的对千云开口道:“姐姐,你刚开始对我说,莲姑姑对那些有门路的人都打了招呼了,以后做出这等绣品都拿给她一起去变卖。那那些没有门路的呢?难道就不眼热?若是眼热之下,起了一些捣乱的心思可怎么好。姐姐你可得小心点才是。”     听着二丫的担忧之意,千云不禁回眸报以二丫一个感激的微笑道:“谢谢妹妹关心了。就算妹妹不说,我也正想跟妹妹你讲呢。”     “嗯?怎么,难道其中还有什么深意不成?”     “其实就算我不说,等晚上的时候,莲姑姑也会跟咱们这些没有门路的人说这件事情的。”     二丫不禁一愣,有些好奇道:“姐姐你快说吧,可别再吊妹妹我的胃口了。”     千云闻言,嘻嘻一笑后,却是不紧不慢的走到桌前,拿起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稍微咳嗽了两声,才一本正经道:“事情是这样的。不管是有没有门路的人,都可以从莲姑姑那里花些银两购买刺绣的材料。那价钱可比那些死太监们的便宜的多了。今天莲姑姑就是跟那些有门路的人先说的这个事情,给咱们提个醒,免得咱们花了冤枉钱。”     说到这里,千云不由深深叹了口气道:“若是早那么一天知道就好了。刚刚拿来的那些东西就是上次倩姐姐托付小桌子带来的,可是花了倩姐姐她不少银子呢。”     二丫闻言,心里默念道:原来如此。看来这莲姑姑是准备彻底垄断掉这南谨院里众女的财路了。以后众女对她还不得对她更服服帖帖的。更甚者,连这生死都掌握在莲姑姑的手上....哎,想什么呢。若是有人露了馅了,这莲姑姑就是那第一个跑不掉的。     “好啦!咱们说回正经的吧。既然你还不会刺绣,那确实是不适宜做那绣品卖出宫去。不过妹妹你也别着急,有我这个西‘京’第一绣娘的教导。妹妹你不出一月,定能出师!”千云说着,拍了拍胸膛昂着头颅,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意思。     “西京...第一绣娘?....原来姐姐这么厉害啊。”二丫嘴上拍着马屁,心里则泛着嘀咕道:看来想要完全将这烫手的山芋推却掉是不行了,若是再坚持下去,只怕真的要惹起千云的怀疑了,就算千云不会怀疑,但她那个倩姐姐可就不是个没心眼的主了。也罢,学刺绣就学刺绣吧。反正自己可以不用去参与那可能违反宫规的事情当中就行了。     至于学了刺绣以后,还会有那被拖上贼船的危险,二丫却并不是那么担心。因为别瞧千云她说的如此信誓旦旦的样子,可是二丫并不全信真的学那一个月就能达到可以买卖的水准。就算真的够水准了,二丫也可以自行往丑了做去,毕竟自己可确实是个从头学起的新手,就让人以为自己没有那天分就是了。     千云闻言,脸上不经意的一红,打了个哈哈道:“哎呀,没什么啦。来来来,我先教你些基础的东西。就先教你认会了刺绣该用的东西都有哪些,这也算是入门了。”说罢,紧忙渡步到了二丫床铺前,把放在上面的包裹拿起,然后从新回到了桌前。     二丫看着千云如此迫切要教自己的样子,暗暗有些奇怪,需要这么急吗?毕竟等会就是吃午饭的时候了。等吃完了后,马上就是去聆听宫规教习的时间了。因为这莲姑姑可不比金姑姑会一教到天黑,最多也就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可以散场回去了。所以晚上可有的是大把时间可以教自己。     念头一闪而过,二丫也只能归结于是千云性格之中的热情所致。想想,就算现在就立刻对自己进行教授,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更不会耽误什么事情了。     念及此,二丫也紧跟着起身,随着千云的步伐走到桌前落座。     一堆东西就这样摊在了桌面上,迎头对面则坐着千云。只见她一边拿起一样东西,一边则向二丫孜孜不倦的介绍其的名称功用,那架势倒是有点教书先生的派头。     二丫倒也是不厌其烦的听着。虽说是妥协之下的行为,但也知道技多不压身,并且瞅着刚开始时千云话里的意思,刺绣这门功夫好像是京城女子必会的玩意。如此前思后想之下,二丫倒是有用心学学的意思了。           第七十四章 真情假谊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咚咚咚...”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传入耳边。     千云先是神情一愣,紧接着就是一股迸发的喜悦之情,一把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对着二丫兴奋言:“定是倩姐姐来了!”说罢,一个转身往屋门的方向跑去。     二丫则是有些讶异,就算是莫小倩来了,这千云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忽然,心里一动,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唯一的一扇窗户――正午的阳光正洋洋洒洒的挥射而入,照的整个屋子是暖洋洋的。     “吱呀”一声,屋门被千云一脸轻快的打了开来。身子一让,一个身量整整高了千云两个头不止的女子应声走入了室内,左手上放佛还提着一盒什么东西似得。     “倩姐姐,可是想死我了!”     莫小倩抿着嘴唇,一脸好笑的看着千云道:“刚刚咱们不是还见过嘛。瞧你说的,好像咱们是多年不见了似呢。”     二丫闻言,不禁掩嘴一笑道:“倩姐姐,千云姐姐可不是想你呢,而是想着你手上提着的那一篮东西呢。”说罢,眼含笑意的朝着一个方向瞥了几眼。     莫小倩先是一瞬的茫然,紧接着意识到了什么,顺着二丫的目光望去。顿时嘴角一阵无奈的笑言道:“倒真是被媚儿妹妹给说中了,你个小馋猫。”说罢,抬手点了点千云的额头,一脸宠溺的看着千云。     只见那千云正伸手对着莫小倩手中那不知何时被打开了一条缝隙的食盒内细细的摸索着什么,那表情是凝眉皱脸的,放佛在做着什么十分严肃的事情一样。     千云在被莫小倩给对着额头轻轻点了这么一下后,下意识的尴尬一笑道:“这不是..这不是先替姐姐您尝尝味儿嘛。把不好吃的先挑出来,免得给姐姐您吃到了闹肚子疼。”     莫小倩闻言,不由的咯咯笑道:“哟,咱们的大馋猫还有什么不喜欢吃的呀。只怕都是那好吃的,要一起到了你的肚子里去不可。”说罢,不着痕迹的拍下了那猫爪子。     一脸笑意的走到了桌前,半转过身子对着千云道:“小馋猫,要吃东西就老老实实的过来坐着吃。像你那样站着吃,小心你那肚子可真要闹肚子疼了。放心,少不了你的吃的,管饱。”     千云嘿嘿一笑后,拿手摸了摸后脑勺道:“还是姐姐说的有理。”     二丫静静的把这一幕姐妹情深的画面看在眼底,心里不禁不屑的冷笑一声道:意正浓时的姐妹之情吗?呵,我倒是很想知道,若是有那大难临头的时候,是谁会先对谁落井下石。可笑....     “咦,你们刚刚是在准备刺绣吗?把这些东西摆了一桌。”莫小倩边发出疑问,边着手收拾着这凌乱的桌面。     二丫闻言,手指不禁轻微一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的缓缓起身,跟着莫小倩一起收拾着桌面。     “哦,那是...”千云的话刚说完一半,就猛地顿住。因为她发现她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才是。难道说是在教媚儿妹妹在刺绣?那倩姐姐可不得像当初的自己一样有疑问。指不定还要把媚儿妹妹的身世给从新说道一遍。瞧当时媚儿妹妹伤心的样子,这又要勾起人家一遍伤心,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可是若不实话实说,这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迟早也会知道的。这可怎么是好?     正在千云一阵为难之时,二丫却突然的抬首,对着那一脸疑惑的莫小倩一脸感激道:“刚刚千云姐姐正在教妹妹刺绣呢,所以才弄的桌面这么乱,还要劳烦姐姐你来一起收拾。还要多谢千云姐姐呢,没有她,妹妹只怕现在还是个睁眼瞎呢。”     二丫可没有千云的那么多顾虑,那所谓的伤心本来就是假的,自己也不介意再装一遍,只要能够取信二人就足够了。     千云听到二丫这么一语,不由的心里一阵舒气。再想到那感激之言,一股淡淡的成就感浮在心头,对着二丫嘿嘿一笑摆手道:“没事没事,举手之劳嘛。”     莫小倩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样儿,不由皱眉道:“你们在说什么呢?弄得我糊涂。什么刺绣?媚儿,你难道不会刺绣?”说罢,一脸疑惑的看向二丫。     接下来的一刻钟里,二丫把前头对千云说过的东西,对着莫小倩也说了一遍。自然,这莫小倩可没有千云那么好糊弄的。中间有好几次都打断了自己,问了很多细节的部分,二丫差点就要露馅了呢。幸好,在二丫对着自己再次狠了狠心,咬断了好几块齿肉以后,总算是取信住了莫小倩。     不过那一阵阵传来的揪心疼痛,又要硬生生憋住不让那痛呼发出的感觉,实在让二丫不禁在背后留下了一片的冷汗。有些无奈的感叹: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莫小倩一脸感叹的说道:“原来如此,也当真是苦了你了,在那种环境下,还能活下来。怪不得当初初见你的时候总觉得你的仪容仪表实在不像是京城人士,只怕谁要是在这种环境之下长大,不像个乡下丫头才怪呢。”     二丫心里猛地一惊,自己什么露出的破绽!     忽然心里一动,不禁下意识的朝手上看去――常年做农活带来的老茧正在指间若隐若现。而自己那瘦弱的身子也不是这么点时间就能补起来的。至于那带着丝丝小麦色的脸庞,更是与这群官小姐们的白皙皮肤,有着显而易见的不同。     二丫想到了这里,不禁心惊的意识道:既然莫小倩她能发现这一切,那其他人不可能全是傻子,定然会有人注意到自己的格外不同。自己对那神秘人给自己安排的身世并不是不信任。可是谁能保证没有个万一,若是被人查到....     想到这里,二丫倒是有些对自我嘲笑道: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谁会吃饱了撑的,对自己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宫女动那么多心思。自己现在在这宫里认识的人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等自己真的被人注意到的时候。那时只怕自己早就已经把这些破绽给去的干净了。     二丫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着自己,因为现在自己所想的一切都是设想。     二丫知道,虽然那金姑姑走了,但这并不表示这神秘人就没法联系自己了。那人既然有本事把自己安排进宫,定然在这宫里不止有金姑姑一个眼线。     只要自己一天不能摆脱神秘人,那么二丫就一天都不能放松警惕。谁能知道,自己是否已经被那神秘人的敌人给盯上了....           第七十五章 离心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一个个都是吃着碗里的,还要惦记着锅外的!”千云愤愤的挥了挥拳头。虽然已经是第二次听这段原由了,但还是忍不住那那股心里的不平。     不等二丫先做什么表示,莫小倩就先忍不住的扑哧一声,轻笑道:“妹妹,瞧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妹妹你经验丰富呢。”     千云这次却是不羞不涩的,反而睁大了眼睛,口吻恨恨道:“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那猪跑嘛!就说那青钰哥,如此的辜负姐姐你!就是那猪狗!....呸呸呸,说他是猪狗,还是侮辱了猪狗呢。他就是猪狗不如!”     二丫虽然心里还想着心事,但那千云二人口中的话语还是清晰的落在耳中的。当自己第二次的从千云口中听到了青钰这个人的人名后,不由心中一个隔愣。眼神下意识的瞟向了莫小倩。     莫小倩在听到千云提到青钰的时候,那脸上本来还洋溢着的和煦笑容,霎时凝滞在了当场。嘴唇不自然的咬了数遍,最后低首了额头默默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二丫稍一寻思,忆起了上次千云说漏嘴的一些只言片语,再兼着眼前莫小倩所反射出的反应,心里也就明白了几分。     默默冷笑了一下后,眉头随即不自觉的低垂了下去。     若是按着从前在村里的性子,二丫说不定会对千云使一个眼神,让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好早些弥补过来,免得因此就和自己的倩姐姐生了嫌隙。不过现在二丫是在这宫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受害,甚至身首异处的地方。那就由不得二丫不多留个心眼了。     若是千云二人的情谊太深的话,那自己在这二人心目中的情分就不可避免的要浅薄了几分,这对于二丫可是不利的。如今既然有这么的好的,能够分淡二人情谊的机会,自己怎么会去破坏它呢。最好是这千云再说些伤那莫小倩的话,才更合自己的心意。     那莫小倩明显的是阅历不深,不懂得那人情世故。从刚刚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中就可以看出了――“京城人士”,“乡下丫头”....呵,倒真是千金小姐的口气啊。     虽说自己并不会计较这种口头上的话语,但并不代表其他人就不会。千云虽说是无心,但是只怕莫小倩可是要有意了。自然,她们之间从小的情分还在,倒也不会就此发作。不过那心里的疙瘩只怕是会没法避免的生出了。     有了这疙瘩在,这莫小倩以后可就不会什么话都跟千云说道了。这一来二去,只怕两人的感情不生分了才怪。就凭千云那直率的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哪里会受的了莫小倩这阴柔的避让呢。     就算开始的那点嫌隙还不足矣达到自己期望的程度,但水滴必能穿石。一次不够,那就两次....直到那火候差不多了。     呵,到时候,自有我这个贴心的妹妹去温暖千云那颗受伤冰寒的心了。     倒不是二丫对于当初莫小倩对自己提防的态度有什么怀恨在心。怪只怪,这莫小倩与千云相比,反而是这千云更加好取信,交好后得到的利益更大。     好比如说今日,这莫小倩独独的把这莲姑姑的消息先行告诉了千云,而避开了自己就能看出来。虽说后来千云有跟自己分享了消息。但那也是因为这些都是不久就会知道的东西,倒也不必藏着掖着。但谁能知道,莫小倩会不会单独授意过千云,隐瞒了自己一些东西呢。     很明显,莫小倩在防着自己。这千云倒也不是说不会防着自己,可是与莫小倩相比。二丫还是知道如何选择的。     念及此,嘴角不经意的勾起了一个几不可闻的弧度。     也是想什么来什么,正当二丫希望这千云再说些什么能够伤到莫小倩的话时,那千云也是不负所望的,更加愤慨激昂,口沫横飞的数落着这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青钰。     “.....十岁那年姐姐为了那个混蛋,刻意的整整淋了三天三夜的井水。生了那一场大病,才避过了宫里的甄选。...那个混蛋就是个狗不要脸的,敢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让姐姐苦苦等了两年,那个混蛋是一直不上门提亲....宫里三年一次甄选可是马上就要来了,那是逃也逃不过的....姐姐被莫伯伯给整整关了六日,也整整绝食了六日,才让莫伯伯妥协了下来,亲自向他这个早已落魄到无一人为官的夏侯家求亲....后来又说什么‘无一功半名在身,无脸面成家...’..姐姐,姐姐她怎么这么傻,看不出他的真面目!又是苦等....夏伯伯被贬.....他,他竟.......”     二丫暗道:原来这莫小倩已经双八之龄,若是放在自己的村里,这个年龄的女子都已经可以当娘了,倒真是苦等成一个老姑娘了...那千云的这番无心之言,只怕要比自己想象中的还会来的有效果一些吧...     “够了!给我闭嘴!”莫小倩震声喝道。     正在说的脸红脖子粗的千云却是被这一声大喝给吓了一大跳,话头也瞬时止了下来。有些暗暗纳闷道:这...这姐姐是怎么了?...我这不正在帮她骂那个混球嘛,她怎么还如此生气的样子啊....     二丫倒是没有被莫小倩这一声给吓到,这本来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自然也没什么可惊讶的,顶多是这莫小倩能忍的这么久,倒是让二丫从新对这二人的情谊评估了一番。     正当千云想要跟莫小倩问询一番的时候,一段极尖酸的言语却忽的从屋外传来。     “哟!~这屋里的在说什么呢,说的这么起劲?也不让咱们姐妹们几个一起听听.....哎呀呀,这咱们的莫大小姐平时都是细声细语的,如今怎么说话都变得如此粗气了呢。难不成这人的身份变得低贱了,连这做派也要变得低贱了不成。也是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低贱的人都走到一起了。还不是有样学样了....哦呵呵呵呵哈呵呵~”           第七十六章 屋里,屋外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屋内的所有人都是一个愕然的表情,不禁往屋门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平时都是紧闭的屋门,今日却不知何时竟然半遮半掩的没有关上,而那声音就是从这门缝里传入的。屋外的几片剪影若隐若现,倒是看不出有几个人站在外面。     二丫想起了什么,下意识的往千云的方向看去。     莫小倩也就一晃神的功夫就醒味了过来,黑着脸庞狠狠的瞪了千云一眼,许久才没好气的憋出了几个字来:“就只知道吃...”说罢,一个起身,往屋外迎去。     二丫把这一幕收入眼底,不由冷冷一笑。看来两人的情分还是很深啊,到底还是没有舍得骂出什么来,不过就算只有这么一句也已经足够了。想到这里,目光不经意的瞥了千云几眼。     千云也不是真傻的,顿时也醒悟了过来。看到自己的亲姐姐竟然说自己只知道吃,不由的满腹委屈的想解释些什么。但那莫小倩可没给千云这个机会,一个闪身就让过了千云。     到了嘴边的话,却是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不由红彤着脸蛋,转首面向二丫。眼里急的放佛就要落泪一般,满脸内疚的说道:“妹妹...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刚刚我真的是一时忘记了,所以才没把门关上的....”     听着千云的解释,二丫回以一个安慰的眼神,用只有自己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量轻声道:“没事的,姐姐。倩姐姐只是一时误会了姐姐而已,过几日气消了就会好了。姐姐这几日最好还是别跟倩姐姐说话了,免得惹得倩姐姐的心气难消。”     千云一脸茫然的点了点头,六神无主的瞟了眼已经到了屋外的莫小倩。紧跟着定定的盯着二丫猛砍,用力的抓过其的手,语调格外不安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刚刚我和倩姐姐还有说有笑的呢,怎么突然的就生了气了呢....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从前就算我做错了什么事,倩姐姐也不会说这么重的话的...我,我...”     二丫默默的听着,不予置评,手心轻轻的拍着千云的手背,想要减轻她内心深处的不安。     眼眸不经意的瞥了屋外的莫小倩几眼,心里暗暗冷笑道:呵,你的倩姐姐如今可不是你以前的那个倩姐姐了――一个被心爱的男子抛弃的女人。自己的好妹妹又在外人的面前戳痛自己的往事,不给自己一点颜面。再兼着,也不知道外面的那几个人刚刚都偷听到了多少....若是把那些事情一字不漏的都听了进去。只怕你的倩姐姐,是再也不会认你这个妹妹了吧。     莫小倩现在心里所想的就是如此。若是季琴月把自己的那些事情都听到了,并且宣扬开来,那自己也是不用活了。所以刚刚才对千云如此态度。     现在想来倒是对刚才的行为举止有些后悔,暗自自责不该如此冲动,不过现在却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这个煞星若是不打发了,只怕今天就没个安稳饭可吃了。至于跟千云道歉的事情,倒有的是机会。     因着现在形势不明,也不知道这季琴月刚刚到底有听到了多少去。所以虽然莫小倩对刚刚季琴月的一阵冷嘲热讽心中隐隐含怒,但也不敢太过表露出来。免得对方真的全部听了去,反而激怒了对方,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     莫小倩也只能逼着自己,态度谦卑,口吻隐含试探道:“原来是季姐姐与花姐姐来访,妹妹有失远迎,还望海涵。只是不知姐姐们在外面站了多久了?若是早点让妹妹我知道,也不会让姐姐们在外面站的如此之久。”     千云并没有在屋内神伤多久。在听到屋外的倩姐姐正和声细语的说着什么后,心里涌现了一股担心,姐姐在屋外只有一个人,若是被那季琴月给欺负了去可怎么办。想到这里,也是坐不住,一个起身,就小跑向了屋外。     相比于千云的着急与担忧。二丫却是十分冷静的把屋外莫小倩的言语满耳听入心里:花姐姐?.....     心里一紧,该不会是.....念想逝过心底,抬步也紧跟了出去。     屋外视线开阔,二丫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人影,抬眉望向左前方的众人――其中一个那自不必说,只见季琴月是眉目圆瞪,眼神挑衅的瞟着在自己面前一副谦卑模样的莫小倩。而千云就正站在莫小倩左后方,面庞紧绷直挺着胸膛如临大敌般的猛盯着季琴月。     淡淡的瞟过这几人,目光最后定格在了一名尖眉竖眼的女子身上――身体微靠着季琴月,站在其身后,一脸和煦的笑容。放佛是注意到了二丫的目光投射,对着紧随千云出现的二丫报以了一个微笑。     “花姑子...”一丝寒意弥漫心头,二丫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沉声默念道。     此人就是当日跟那个花姑姑唇语交流的花姓女子。事后经二丫向千云她们打听,知道了这个花姓女子的全名为花姑子,其父官居从八品外侍主簿。在这南谨院的宫女们当中,与一名叫做“莲清儿”的女子住同一个屋子。二丫猜测,那莲清儿应该就是当日与花姑子一齐的另外一名让自己感觉莫名心寒的女子了。     常听千云有念叨,这花姑子两人与季琴月走的很近。而这两人更是十分交好,通常是形影不离。就是不知道今日为什么只见花姑子,却不见那莲清儿了。     “这些人倒真是臭味相投,蛇鼠一窝了。”二丫不无恶意的想着。     说实话,今日倒是二丫与此人真正的第一次正面接触。     想罢,步履轻抬,走到了莫小倩的右后方站定。     话说从莫小倩谦卑问候,到千云二丫相继出来,站定在其身旁的这一段过程。看似很长,其实也就是一晃神的功夫。     而季琴月却还未晃过神来,因为她还在纠结刚才莫小倩那格外与平日不同的谦卑语气当中。这可让本来还准备大过一把嘴瘾的季琴月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第七十七章 暗潮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正当季琴月陷入语塞之时,在其身边的花姑子探出了半个身子,对着众人颔首言:“我们两个也只是碰巧路过罢了,倒打扰几位妹妹们休息了。”     “碰巧!?谁信啊,我看你们就是在有意偷...”     “住嘴!”莫小倩猛一皱眉,转首对着身边的千云重声喝道。     “姐姐....倩姐姐...”千云一脸惊讶的看着莫小倩,有些不敢置信这对着自己语出凶口的人,竟然是自己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亲姐姐。     二丫微微一挑眉,随即暗自不屑道:这么快的就已经开始生分了吗?看来那所谓的多年姐妹之情也不过如此嘛。     莫小倩含笑回首,微带歉意言:“千云妹子就是如此急躁的性子,还望请两位姐姐海涵。不知两位姐姐吃过饭了没?若是没有,不如进来一起吃吧。”若是吃过饭了,那就代表她们没有听到多少,因为从上午教导散去以后到如今这个时辰,大约也就三刻钟左右的时间。而一个人从去领饭食到吃完,至少也需要三刻钟的时间。当然,若是她们还没有吃完的话.....     二丫闻言心里一动,“吃过饭了没?”....看来这是莫小倩第一次试探未果后,又开始的另一次试探了。不过....     花姑子的眼珠子提溜转了一圈,含笑摇头道:”我和季姐姐已经吃过了,倒是不劳烦妹妹了。”     莫小倩暗暗大舒了一口气,举止也不像开始那般拘谨,笑容淡去了不少道:“那还真是遗憾啊,看来妹妹也只能下次再请姐姐们了。”     二丫默默注视着花姑子的一举一动,暗道:果然说的是客套话。往年随着奶奶乡里乡亲的走亲访友时,那群乡亲们的嘴脸就是如此,倒真是一模一样啊。不过这莫小倩只怕是瞧不出的,应该会信实了。....看来接下来她也不会再问什么了,到底有没有听到些什么,只怕还是个未知之数啊。     眼睛一瞟,瞅见了那正在莫小倩身后难过的千云,低着额头双手放在跨前,手指缠绕其中,不用想也能看出其心中的纠结悲郁了。     眉眼一挑,悄声的往千云的身边靠近。待得近身,二丫隐约的感觉到一阵微不可闻的抽泣声。     了然于胸的一笑后,表情瞬的转为了担忧,右手轻拍了其背部几下。用着关怀的口吻道:“姐姐,你没事吧?”     千云的鼻子一抽,憋住了那眼角滴溜溜欲坠未坠的泪珠,强撑起一个绽放的笑容,转首对着二丫道:“没事,妹妹咱们快进屋里去吃饭吧。都过了这么久了,饭只怕都要凉了呢。”说罢,不由分说的拉起了二丫的手,就要往里走。     二丫任其往后拉了半步,不合时宜的说了一句道:“姐姐,你不等倩姐姐了吗?”     千云的身子一闪即逝的一个颤抖,转首用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用着极低的音量,噎语道:“你瞧,她现在好的很,根本就不需要咱们。咱们还是别多此一举了。”说罢,却是没再拉着二丫往屋内走了。停下了脚步,低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二丫默默的看了一眼千云,不予置评。心神从新放回了莫小倩那里。     “......(如此甚好,多谢妹妹好)意了。妹妹若是得空,要常来姐姐那儿玩....”     莫小倩并没有注意到后方所发生的一幕,只感觉这位花姐姐的性格倒是与那季姐姐格外的与众不同,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如此平易近人,倒让自己也心生了交好之意。但还碍于这季琴月在场,所以还是口吻淡淡的言:“这是自然。”     对于莫小倩这前后反差如此之大的态度,花姑子好像并没有奇怪什么,只是一贯的保持着自己和煦的笑容。正准备开口说什么时,一旁的季琴月忽然鄙夷的哼了一声,讽刺道:“花妹妹,你怎么糊涂了。如此低贱的人哪配和咱们在一起玩儿。只怕真给了她一块泥巴,她也只会巴巴的躺下来滚泥巴儿呢,而不会知道那是做泥人的玩意儿。至于去咱们那屋,我看还是免了吧,我可不想遭了那一身穷酸晦气。”她也算是纠结回来了,听着那莫小倩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语气,不由下意识的出口一阵讥讽。     花姑子闻言,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皱,眼底闪过了一丝几不可闻的厌恶。淡淡的别过头,倒是没有出口说什么。     其他人兴许没看见这微妙的变化,二丫却是看了个满怀。暗自沉思道:看来两人并不像表面上的关系那样,至少这花姑子对于季琴月并不是真的交好。只不过好像这个花姑子碍于什么,倒是没有发作出来。     “你!...你什么意思你!”千云突然猛地冲到了季琴月面前,眼角通红眼含怒意的瞪着季琴月道。     季琴月还正想着这一个个怎么跟木头一样的不做声了,还自觉没趣呢。现在终于有了这么一个耐不住的冒出头了,如何肯放过这过嘴瘾的功夫。拿起右手冲着虚无的空中挥了又挥了,放佛真的有什么脏东西一样,掩嘴皱眉道:“哟,我还能是什么意思呢。有些人那一脸穷酸样啊,我搁着这么远都能闻到。当真是晦气。哎呀花妹妹,咱们还是快走吧。真是倒霉,耽搁了这么多时间。那蒸梨糕放久了就要不好吃了。”     这时的莫小倩,却没有像开始的那样再斥退千云了。只见她夸张的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动作,言:“季姐姐这么矜贵的人,竟然还会吃用料如此简单的蒸梨糕!...不会不会的,必然是我听错了。妹妹,你说是吧?”说着,转首对着千云一副极认真的样子询问道。     千云先是一愣,紧接着那苍白的脸蛋从新溢满了红色,明明季琴月就在身边,还格外大声的生怕对方听不见的婉转高昂道:“是啊,定然是咱们听错了呢。”     话说这一堆人在这屋门口站了如此之久,争执的声音早已引起了其屋里的的注意。有些喜欢看热闹的人,虽然隔着远远的站着,但还是听到了几人说的话语。顿时有些憋不住的,一阵痴痴的发笑。     笑声传到了季琴月的耳中,顿时让其的脸色猛然一阵涨红。怒目圆瞪,一个挺身想要发作什么。     正当莫小倩三人心中一怔,身子不由自主的做出了防护的动作,以为这季琴月就要对自己几人发难的时候。     那季琴月却被其身后的花姑子给轻轻的拉住了身子,在不知对其贴耳言语了几句什么后,竟然忍足了怒气,停了下来。脸色阴毒的对着莫小倩三人冷冷的哼了一声道:“贱人!你们给我等着!”说罢,狠狠的扭头而去。     花姑子对着莫小倩一个浅浅的微笑后,也紧随着季琴月的步伐离去。           第七十八章 态度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躲在屋里看热闹的人见已经没了热闹可看,就直接怡然自得的把窗门关上了。而那些过于没头没脑,竟然直晃晃的站到了屋外的人,却走的没有这么顺溜了。     话说那季琴月是越走越快,脸上的怒意显而易见,那一股子火就这样活生生的憋在心里头却不能立时发泄,你说她能不憋屈嘛。     回去再找莫小倩那几个贱人算帐是不可能了。不觉眼睛一溜儿一扫四周,正好看到了前边站着几个不开眼挡着自己道路的人,顿时一个快步近前,左右开弓伸手一个猛推,让措手不及的几个人摔了个大马哈。推完还不算,还拿脚用力的踢了几下,放佛根本不怕得罪人一样。     临了,一个格外做作的惊讶表情,佯装歉意道:“哎呀!原来是妹妹们啊,真是对不起了,姐姐我刚才走的急,竟然没看到妹妹们。怎么就这样撞上了呢。?哎呀,没事没事吧。我知道妹妹们心地善良是个大度的主儿,是不会怪姐姐我的。可是姐姐我心里还是觉得不安啊,这可怎么是好。都这个时辰了,要不改明儿我再去妹妹们屋里赔罪如何。哎呀,这真是个好主意,瞧你们的脸色也是同意了,那就下次再见了。”说罢,一脸志得意满的,施施然离去了。     众女看着季琴月如此不要脸的自说自话,却是敢怒不敢言。经过这么多日的相处,这几个女孩如何不知道这季琴月的性子和来历。正七品内务管事啊,若是在宫外确实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官。可是在这宫里,却是与那内务府沾着一星半点的关系的。这几个女子都只是小门小户家的女儿,在这宫里是举目无亲无权无势,又兼着是个怕事的性格。所以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和血吞,有苦说不出了。     “这里有点和血散,你们回去好好抹抹吧。记住早中午各一次混水外敷。不出三日,身上的淤青就会消退了。”花姑子一个墩身,从身上拿出了几包药粉递向了众女。     几个女孩皆是愣愣的接过,听着那一字一句虽没有明显的关怀言语,但却是实实在在对着几人施手帮助的举动,不由感动的掉出泪来。     “谢谢...谢谢姐姐...”     “呜...呜...我好想回家...我好想我娘....”     “谢谢,姐姐你真是个好人!”     ..............     花姑子温柔一笑后,缓缓起身,淡淡摇头道:“也不用谢我,我也只是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以后记住不要再多管闲事贪热闹,不然下次指不定就是丢去性命了。”说罢,也不看众女一眼,抬步离去。     二丫贴近了莫小倩身边,一脸关心道:“倩姐姐,观刚才那季琴月最后一句话的一丝,只怕以后还会有什么后招找你的茬。你可要多避着点那个季琴月才是,不然只怕又要有什么飞来横祸了。”     自己倒不是真的关心这莫小倩的死活,只是如今的自己很明显的被那季琴月给视为莫小倩一党了。自然虽然不介意这莫小倩的生死与否,可也不会认为自己就不会受到牵连,被殃及池鱼了。既然如此,倒不如真心的提醒莫小倩一把。只要莫小倩不死,大头都有她顶着,那刁难就暂时轮不到自己身上。     莫小倩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须弥片刻后,转首对着二丫给予了一个苦笑隐含歉意道:“都是我这个当姐姐的不好,既不能照顾着妹妹你。还每次都为着我,而连累的妹妹你也跟着受气了吧。”     你自己知道就好,若不是千云如今和你的关系还是藕断丝连的,我早就与你撇清干系了。还要被你连累的,上了一条多灾多难的破船。心里这样腹诽着,面上却是腮帮子微红,含涩道:“姐姐说的哪里话,姐姐待我如亲妹妹一样。那季琴月每次刁难姐姐你,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每次都只能干看着心里着急。妹妹心里有愧,还自觉对不起倩姐姐你呢。”说罢,一脸愧疚的底下了额头。     莫小倩很满意二丫的态度,虽然平日里柔柔弱弱的帮不上什么忙,性格上又有点内向,但那心还是向着自己的。从刚刚能意识到季琴月以后还会有什么报复的行为并且提醒自就己能看出,其人不笨还有点聪慧,并且足够真心。倒还算是个能拿主意,不会给自己托后退的,值得交好。     至于二丫与金姑姑的那层关系,自从那日金姑姑明显的是落难以后,莫小倩就已经不放在心里了。反而认为这二丫在这已经举目无亲的环境里,势必会抱紧自己这根大腿不放的。如今看来也确实是如此。     “好了,说什么傻话呢。快,窝里的饭食都快凉了,快着进去吃吧。千云,今天我可带来了你最喜欢吃的什....额...”莫小倩先是温和着笑容宽慰了二丫后,转首想要招呼千云跟她说自己给她带了她最喜欢吃的什锦糕子来了,却发现刚刚还在身边的人儿竟然不见了人影。     “倩姐姐,刚刚...刚刚千云姐姐不知道为什么,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已经先行回屋了....”     “嗯...”莫小倩沉声应着,神情有些许黯淡,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二丫默默的转首往屋内瞥了几眼,又看了看莫小倩。轻步走到莫小倩身边,对着莫小倩低声语:“倩姐姐,千云姐姐好像是因着刚刚季琴月而生气呢。如今千云姐姐还在气头上,姐姐你还是先避开一避的好,免得触到了千云姐姐的气头上,反而不好收拾了。”     莫小倩闻言,不由苦笑道:“若是如此就好了,也怪我自己当时的口气重了点,原以为我与她多年情谊,她会明白我的....罢了,你说的有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帮我好好安慰她吧。告诉她,明日我再来看她。”     二丫轻轻的点头,温声言:“倩姐姐你放心,妹妹我知道该怎么说的。”     莫小倩有些无力的点了点头,缓缓的转身离去,那背影中不知为何隐含着一丝落寞。     二丫看着莫小倩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彻底的消失不见。低眉不带丝毫感情的呢喃自语道:“.....多年的情谊啊....真是笑死我了....”           第七十九章 为我所用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二丫进了里屋,一眼就看到了那面部朝下背转着身子,整个人恨不得深埋进被子里的千云。     挑了挑眉了然一笑,也不去理会她。先把屋门缓缓关上,接着自顾自的走到了桌前轻轻打开了那篮食盒――四个白面大馒头呈现环形状儿的摆放,围绕着中间一盒椭圆形状十分精致只有巴掌大的物什。     慢慢拿起那盒装饰精致的物什,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隙,往里看去。惊鸿一瞥后,就从新把那盒盖合了上去。     十分自然的把这盒子物什收入了袖口当中,然后从新的把这篮食盒的盒子盖上。接着拿起了身边的那一把壶接了一杯水,缓缓转身轻轻的渡步到了千云所在的床铺面前。轻手推了推那拧巴成一团的身子,柔声言:“好姐姐,喝杯水吧。再生气也不能气坏了自个的身子,多不值得啊。”     缩成一团麻花状儿的千云,随着二丫的推摇动作,也跟着扭动了几下,不过却还是闷不作声。     二丫眉头一皱,正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时。耳边忽的飘?隼戳艘徽蟆肮距?...咕咕噜...”的声音。循声望去,却原来是那千云的肚皮在打滚翻腾呢。     二丫见状,巧然一笑扬声道:“既然姐姐你不吃,那我就去先吃了。刚刚那一顿折腾,可是饿死我了。”说罢,一个起身,走到了桌前打开了食盒。     在这一系列动作当中,二丫故意的发出了极大的声响出来。在拿起一个白面大馒头的时候,还故意的发出吱吧吱吧的声音出来。     眼睛定定的看着千云,能明显的看到她的身体轻微的扭了几下。暗自好笑道:真像个小孩子。孩子气好啊,自己也可以放心了。因为只要你对她好,她就会记得你的好。你若对她不好,她可没那么大的度量,只怕会那么一直记着,若是没人开解,这记着记着就会变成恨了。     手中拿着那个白面馒头,一边嘴里吱吧作响,一边从新走到了千云身边站定。     “.....倩姐姐刚刚跟我说,先让你头脑清醒点了,等明儿再来看你,刚刚已经先走了....姐姐,你真的不吃馒头了吗?你到底怎么了,你这样让我好担心啊。”口吻里透露着浓浓的担忧。     “唰”的一声,一个人影猛地一抬头――脸上沾满了泪花,一张脸皱巴巴的,全是一片片因为压在床上而产生的红晕遍布了满脸。尤其是眼眶周围更是红的刺骨。     “...倩...姐姐,倩姐...姐真的是这样说的?”话语里还带着哭腔,视线朦胧的扫向四周。等确定在场的真的只有二丫以后,表情猛然的黯淡了下来,“...怎么就这样走了...从前不是这样的啊...不管我做了什么,倩姐姐从来都没有对我这么凶过。我被嫡姐欺负了,找她诉苦,她都会一直安慰我,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     二丫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屑,有种想要出口狠狠的骂其几句的冲动,但到底还是忍足了。因为她知道接下来若是自己这样做了,那前面的一番苦心可就要白费了。     想到这里,眉眼里不禁溢出了满满的担忧,脑袋低垂了下来道:“姐姐....姐姐你别说了,说的我心疼。你....你还有我呢...馒头的真要凉了,快吃吧。”说着,把手边的馒头递到千云面前,凑到了其嘴巴下面。     千云看着凑到了自己鼻子底下的白面馒头,闻着那微发着热气的甘香。鼻子里不觉的一股酸意涌现,手指微颤的接过馒头,放在鼻尖深深的吸了口气,眼角湿润道:“如今...也只有妹妹你...呜...”说罢,张开了大口狠狠的咬了一口馒头,跟着又咬了一口,一下子让这个大大的白面馒头猛地消失了一半。可能是吃的太过猴急了,让其下意识的一阵咳嗽不止。     二丫一看,顿时着急道:“姐姐,吃慢一点,还有呢,没人跟你抢。”说罢,疾步走到桌前,把开始倒满的那一杯水拿过。然后走回千云的身边坐到了其床铺上,一手轻轻的拍着其背部,一手拿起茶杯递到了千云面前,关心道:“姐姐,快着喝一口吧,润润喉咙。”     千云一把接过茶杯,急切的喝了一口后,又猛然咳嗽了几声,才渐渐缓过了劲来。大大的舒了口气,一脸惬意道:“可憋死我了。”话语刚落,想起了什么,一下子红了脸蛋道:“让妹妹你见笑了...哎呀,别看了。”     二丫扑哧一笑道:“姐姐你别遮了,刚才哭鼻子的样子妹妹我可是都已经看到了呢。”     千云霎时耸拉脑袋,郁郁寡欢道:“都怪我不好,让妹妹你担心了。”     二丫闻言,不由的唇齿一瞥,暗暗嘲讽道:这姐妹两个怎么都这么爱自责呢?若真是良心不安,那开始就别那样做。这做完了才来忏悔,倒真是做作的很。这京里人难道都是这样的吗?     念头一闪即逝,也就一瞬的功夫就从新换回了温和的笑容道:“没事的。快吃吧,等会就要去聆听教导了。姐姐你也快去收拾一下,这都成花猫子了呢。”     千云听着二丫这满不在乎的口吻,顿时心里涌出了对其的一股子感激。十分听话的嗯了一声,跳下了床铺,从床底下摸索出了一个铜盆道:“我去外面打水。”     二丫闻言,一把的抢过了其手中的铜盆道:“我去吧,姐姐你现在这样子出去只怕是不方便。”     看着二丫如此善解人意的样子,千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许多想要说的感激感恩之言到了嘴边只化为了一句:“好妹妹...谢谢。”     “哎呀,客气什么!”二丫随意的挥了挥手,一个转身就打开了屋门,往屋外走去。     等屋门从新关上以后,千云慢慢的走到了桌前,打开食盒一看,发现里面还完完整整的放着三个白面大馒头。感受着手中还捏着的那半个白面馒头的温度,再也忍不住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抬起手臂,用力的擦拭着眼角,却是怎么也擦拭不完。     二丫倒贴在门沿上,静静的听着屋内断断续续的哭声,冷然一笑道:果然是我的好姐姐啊,不枉费我的一番苦心。以后就好好的为我所用吧,姐姐!           第八十章 来历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南谨院的西北角,有一口砖石泥砌的小水井,大家的日常洗漱都是去那儿完成的。     二丫来到水井旁,把铜盆放在地上,再把井盖打开,从旁边的阴暗角落里拿出了一个把上系着麻绳的木桶。倒提在手上,拍了拍底部的泥沙石灰后,才把其对着水井一扔。别看这口水井很小,只有一尺来宽,但是那深度可是足足有一二丈之深,再兼着这西北角是背阳的地方。所以二丫这一扔是只闻水花声,不见水花影了。     而这时,在这口水井的东南方向的一间厢房内,正有两个女子在秘密商谈着什么。     “你说,莲姑姑还要让咱们和这个轻狂愚笨之人交好多久。上次你让我给她送些京里没有的江南特产,按你跟我说的,跟她说‘是有个远方表亲捎带来的,看着新鲜送与季姐姐’,你可知她跟我说了些什么?‘哟~这穷乡毗邻地方的玩意儿,妹妹你怎么还带进宫里来了啊。这种穷亲戚送来的玩意,别是有什么脏的臭的参合在里边了,妹妹你可要当心了。来来来,姐姐这儿有京里时兴的油点露子,油头足味道甜.....’。我呸,贱货!好心送与她东西,还要听她一番排头。”     花姑子淡然一笑,拂了拂袖道:“在她那京都小姐的眼里,咱们这江南水乡可不就是穷乡毗邻嘛。莲妹妹你也别吃心了,就算她出身比咱们好又如何,还不是被咱们如同虾米一般的揉捏在掌心。只是颗棋子,连当局者都不算的东西,越是猖狂才越是好驾驭。莲妹妹你不会不懂吧?”     莲清儿不屑的一瞥道:“花姐姐,我读的书可没有你多,你也不用跟我拽文。我只知道,在这宫里,江南水乡如何、那京都小姐又如何,大家还不都是一样的人。那贫富贵贱、嫡庶尊卑的身份,是再也不能压的你无法喘息了!只要有这么一个机会,就能扶摇直上,成为人上人!而机会只会给有准备的人!咱们俩个能有幸被娘娘看中,从族里挑了出来,送入这大宙皇宫里。姐姐你就应该知道,咱们可是天降大任,锦绣前程就在眼前。我只是不忿,这莲姑姑和花姑姑怎么一直让咱们干这些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当时那瑞嬷嬷可是说过,让咱们入宫可是为了辅..”     花姑子闻言,一个皱眉,出言打断道:“莲妹妹,你今天是怎么了,这可不像平时的你。说的话也未免太多了点,小心隔墙有耳。你那耐不住的性子可真的得要改改了。”     莲清儿眼神一扫四周,漫不经心的一笑道:“姐姐你不会真当我是傻的吧,我会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至于说到隔墙有耳,姐姐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我已经看过了,这间厢房地处最是僻静不过的东夹角,平时会路过此处的人那是少之又少。再说,就算真有人路过了此处,你觉得我会察觉不到吗?”     花姑子淡扫了一眼莲清儿,若有所思道:“也对,姐姐我倒是忘了妹妹你从小就在那李教头身边长大,怎么着也学得了那么一招半式吧。那群小丫头片子走路没轻没重的,自然逃不过妹妹你的耳朵。”     莲青儿闻言,不由的心神一荡,尤其在听到花姑子说到了李教头时,眼神格外的黯淡了一下。也不像开始那般直冲的说话了,反而干笑一声言:“身为女子,就算学了那再多的武艺又有何用。难道还能像男子一样,以此征战杀场报效国家,取得那一星半点的功名利禄吗?”话语说到这里,不由的一声自嘲般的轻笑,“身份还是一样该卑贱的还是卑贱。倒不像是姐姐,从小陪在五小姐身边当伴读。识文断字,满腹经纶。也别跟我打什么马虎眼,你的文采我可是一清二楚。若不是这次被选入进了这皇宫。以姐姐你的才华,只怕是轻而易举的就能被大夫人看中,成为五小姐的通房丫头,随嫁姑爷府中。虽说只是个妾侍,但那荣华富贵可是不用言说的,说不定讨好的姑爷开心,还能做个平妻也未可知呢。我倒是十分羡慕姐姐的紧啊,哪像我,就是粗脚丫头一个。”     花姑子的心中一沉,暗怒道:这莲清儿只怕是故意如此,才说这些话来挤兑自己的――自己的母亲在荣府只是个小小的粗使丫头。一次老爷酒醉的时候遇到了母亲,一夕强占后,而有了自己。母亲难产去世了,而我也因为母亲的身份实在卑贱,所以自己也不能入族谱,连个庶女都不算是。被打发给了五小姐,说是伴读,实为连婢女也不如!自己和她都是老爷的女儿啊!为什么她是主子,而我却连个奴才都不如!     妾侍又如何,平妻又如何。只要不是正室,就算嫁入的是公侯富贵之家,也还不是一样的主子身份奴才命。倒还不如嫁给一个清贫人家,虽然过的日子苦,但至少身为那正室主母,是一个人。.....入这皇宫,是我唯一能够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谁要是敢阻挡我的道路,我绝不会手下留情!就算是他也不行!     想到这里,把那股委屈与不甘硬生生的憋到了内心深处。眼含深意的扫了一眼对面的莲清儿。心里自然不会相信,那莲清儿真的像表面上所说的那样如此的一无是处。当日全府上下,统共有一百名女子被应召考核,最后独独就自己和她脱颖而出,就可见其是如何的不一般了。自己可是知道自己当初是如何取得那名额的,当日的种种明争暗斗,自己现在想来也是后怕不已。若不是自己最后比别人多懂得了那么一点医理之术,被那瑞嬷嬷给看中,不然只怕早已被刷下来了。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花姑子语气冰冷的回复道。     “哎,不是跟姐姐说过很多遍了嘛。妹妹我就是个粗苯之人,不懂得这么多之乎者也的,也实在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老是跟妹妹我拽文,难道姐姐是听不懂人话?”说罢,抬眼看了看那花姑子猛然又是一沉的难看脸色,顿觉心里一阵痛快道:叫你每次装什么千金小姐的范儿,看着就觉得恶心。也别怪我时不时的提醒一下你自己的身份――贱婢!           第八十一章 和血散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看到花姑子默默的不做声了,莲清儿也有些觉得自己那样说是太过了点,不由的转开话题道:“今儿我去打水的时候,不小心磕伤了腿。也不是什么大痛处,就是有些淤青血块。我知道花姐姐你那里有些和血散,比宫里那些分配给咱们宫女的药物好的那是不止一倍,最是对症不过了。”说着,一个起身,左腿抬起踏在了凳子上。     弯身把脚踝上的裤子撂到了膝盖的部位,转首对着花姑子隐含歉意道:“花姐姐,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刚刚是妹妹妄言对不住姐姐,还请姐姐见谅。”     花姑子淡然一瞥,扫过了莲清儿腿肚上的伤处――紫青色的一片,夹杂着淡淡的血丝,包含了大半个腿肚。     微微皱眉,不禁言:“不止是打水的时候不小心磕伤的这么简单吧。我瞧妹妹这伤....”     莲清儿闻言,不急不躁道:“我就知道是瞒不过姐姐你的。本来我也是准备明说的....”话音顿止,看了看花姑子的神色,才继续言道:“....这南谨院只怕咱们以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要呆在这个地方了。不说其他,就瞧莲姑姑与花姑姑话里头的意思,应该还要让咱们做一些危险的事情,就比如说上次让咱们用那茎阳散让那个珠儿见红,瞧着好像轻而易举水到渠成,但内里的凶险姐姐你是知道的。所以虽说咱们入了宫,这条命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所谓听命行事,是由不得咱们反抗的。但是想来姐姐跟我一样也是惜命之人....”     “直说吧,不用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与妹妹从来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现在是,将来也是。”冰冷冷的一句传入耳畔。     莲清儿闻言,才真正放心了下来,正经了神色道:“我无意中在这南谨院的一处地方,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兴许对咱们以后有用。”     花姑子的眼眸亮了一下,起了一丝兴趣道:“嗯?什么东西?”     莲清儿并不予回答,只是自顾自的揉按了几下腿肚的淤青处。紧接着对花姑子展眉笑了一下。     “拿去吧。”一个物什扔到了莲清儿面前。     莲清儿也不客气,一把接了过来,笑容灿烂的对着花姑子道谢言:“谢姐姐的东西,妹妹我感....咦,怎么只有这么一包!?”     “这么一包混着水调匀了,也足够浮沫你腿上的部位了。”语气淡淡,放佛在说什么十分平常的事情。     “姐姐,够自然是够的。可妹妹我接下来要讲的东西,若只有这么一包的分量是否太过没诚意了点。自然,妹妹我并不是贪心姐姐你的东西。只是若要互相合作,那双方就得站在一个公平的角度上。这也是为了咱们姐妹俩的情谊能够长长久久着想。”     “呵。”一声讥笑。花姑子冷瞥了一眼莲清儿,口吻讽刺言:“我倒是真不知道原来莲妹妹你是个如此重情重义,顾全大局之人啊。”     莲清儿闻言后,倒是不见一丝异样。表情十分自然的岔开了花姑子的言语,自顾自道:“姐姐,你觉得妹妹我所说的可有理?”     “并不是我不想给妹妹你多一点,而只是姐姐身上的和血散也所剩不多了。在这宫里可根本不能自行配药炼制,这用一份就得少一份,我总该给自个留一点保命用吧?这宫里头的规矩如此繁多,谁又能保证自己不犯错不受罚呢。”     莲清儿的脸色一滞,有些微怒道:“姐姐莫非是框我的吧。虽然我不知道姐姐带进宫了多少这东西,但我可是知道姐姐你可是从来都没有动用过这东西的。”     花姑子无奈的瞟了一眼莲清儿,语气平和的把今日和季琴月一起发生的一幕幕告诉了莲清儿,末了加上一句“....信不信由你。至于妹妹你那所谓的发现告不告诉与我,其实都不打紧。你我同甘苦一场,就算妹妹没有那什么发现,我也会给予妹妹你的。至于这分量是确实只有这么一点了。”     莲清儿闻言意味不明的一个叹气,须弥片刻后,忽的翩然一笑言:“妹妹我自然是相信姐姐你的了,还是得多谢姐姐你的恩情。”说罢,把裤腿从新撂回了脚踝,拍了拍凳子上的灰尘后,从新坐定了下来。     花姑子对于莲清儿并没有立时用药的举动并不意外――那伤对于莲清儿来说算不得十分疼痛难忍,虽然用宫里配备给宫女的普通药物好的会慢很多,但也并不是不能好全。所以她应该是打算要把那包和血散收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想到这里,抬手于桌上自行倒了一杯清水,缓缓的吃着。     莲清儿悄然贴近了花姑子身边,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言:“院子北面的那口水井旁....”     ...........     随着二丫走动的步伐,清水敲击着铜盆发出了阵阵清脆的响声。来到了屋门前,用脚尖轻踢了两下道:“妹妹,我回来了。”     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屋门就“吱呀”一声的打了开来。     “妹妹,接下来我来吧,你快点去吃饭吧。”一个一脸亲热的人影闪身而出,不容置疑的接过了二丫手中的铜盆往屋内走去。     二丫这次到没有坚持什么,就让千云把铜盆抢了过去。     等入得室内,一眼就注意到了桌上放着的三个白面大馒头,暗自一笑道:不错,看来所做的一切都开始有回报了。总算是打破了自己在宫里举目无亲,无一人可用的局面了。           第八十二章 汹涌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今天就讲到这里吧。”语毕,传来几声杯盖碰击杯沿的声音。     “是!奴婢等谢姑姑教导。”排排站立在院中的众女异口同声的躬身说道。     碰击的响声也紧跟着戛然而止,然后就是咕噜一阵的品茶之音。寂静的院内,无一人有任何异动,毕竟是经过了这么些日子的教导,众女皆是或多或少的有了些长进。这第一要紧的品级尊卑是各个都熟记在脑子里的,所以在这并没有叫退众女的情况下,是没人敢在这从七品的姑姑面前妄动的。就算是在平日里对众女十分和蔼可亲的莲姑姑面前,也无人敢如此放肆。     “退下吧。回去好好的研习这些日子里学到的东西,明儿就是你们上景泰殿里当差的日子了。”轻轻的一句,如同天籁之音一般,让众女有些疲累紧绷着的心弦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是!”这一声倒是比上一声更加有力了许多。因为大家经过了这些日子的平和生活后早已转变了开始那害怕不安的心态。再加上这莲姑姑对众女的好,想到以后会一直在莲姑姑的手下做事直到年满出宫。更是对于那未来的生活包含了各种向往与希望。而且一想到明日就能去当差了,开始能拿俸禄了,你说她们能不兴奋嘛。     众女熙熙攘攘的四散了开来,到没有立时回屋,三五成群的聚成了一团。这一个月下来,大家虽不算是多么熟识,但到底也是有点头之交的。大部分的人也算是知道了互相的姓名、住在哪里。其中关系要好的,就打成了一片结交为姐妹,平日里不管是去哪里都是成双成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就是亲姐妹呢。     现在的南谨院里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气氛。大部分的女孩早已就忘了第一天的时候所带来的惶恐不安,与那天发生的事情。除了某些极个别的有心人,而二丫就属于其中的一个。     “妹妹,太好了,太好了!可算是等到这一天了。你说那莲姑姑为什么不让咱们出去走动一下,让咱们天天被闷在这院子里的,我可是早就受不了了。若是再过些时日,只怕我就要发疯了!”千云先是一脸喜悦的手舞足蹈了两下,接着一把拉过了二丫的手,耸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抱怨着这些日子里的苦闷。     二丫无奈的看了一眼还是一副孩子气模样的千云,暗自腹诽道:自己倒是明白了,为什么不管是金姑姑还是这莲姑姑,都不许自己这群见习宫女们走出这个南谨院里了。不说其他人,就凭着千云这毛躁的性格,若真是让她这样子出去了。不说惊撞到了那些娘娘们,就算只是冒犯到了那些大人与姑姑们的,也是足够让这些姑姑们吃一壶的了,给其按一个管教不利的罪名,那是绰绰有余的。虽说这皇宫如此之大,再加上这里又是位处皇宫的边缘地带,若只是在方圆内的几条宫道里走动,应该是不至于遇到什么大人物的。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至少二丫若是坐在姑姑们的位置上,是断断不允许这群什么规矩都不懂的毛丫头们随意的出去走动的。     “好了,你也别缠着媚儿妹妹了。不止你一个人如此,大家都是一样的出不去呢。你也是,都入宫一个月了,还如此风风火火的性格。若是冒犯到了什么人可怎么是好啊。”站在一旁的莫小倩一脸笑意,隐含关怀的温言提醒道。     千云闻言,微微别过了头去,并没有回语什么。那本来还拉着的手,却是悄然的放了下来。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二丫冷眼旁观了一会儿。出言打破沉默道:“两位姐姐,快到那群宫奴给咱们送饭食的时候了,我先过去领去,免得到时候那热乎的馒头都被抢光了。”说罢,一个微笑,转身往院外走去。     自从那日以后,千云与莫小倩的关系就开始产生了微妙的变化,虽然姐妹三人还是时常的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没有少去。但这千云却是彻底的与莫小倩慢慢的生分了下来。原先二丫还担心,这莫小倩的态度明显的有意要跟千云和好,恢复那层关系。对于这两人从小到大的情谊深浅,到底还有些不放心。准备再做些其他措施的时候,这莫小倩却是自己把自己给毁了――如此不懂得人情世故,就算再聪慧又有何用。自以为自个说的话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是好意,却不知道别人可不是这样认为啊。     “马上就要去景泰殿当差了,那个神秘人却是到现在也没联系自己。也不知以后的日子会如何啊。奶奶.....”二丫惆怅的自语了一句。     “不行!若是神秘人因为金姑姑的事情,而遗弃了自己,那奶奶她不就....。我必须与神秘人取得联系!既然他不找我,那我就去主动找他。得从金姑姑那里下手,查出她现在的下落....”     “妹妹等等,等等。我跟你一起去领饭食。”     二丫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倒是并不意外有人会跟过来。心中虽然这样想着,但面上还是表露出了疑惑惊疑的表情,停下脚步撇头望去。这一望不打紧,却是当真被惊到了,怎么是她?     而这时,在这南谨院的其中一间厢房里,正有两个女子在窃窃的说着什么。     “....什么!?什么意思?”     “....当日我也只是隐约的听到了一星半点而已,心里也是有些不确定自己所听到的是否属实。但是想着不如试一下,就算是假的也没什么损失.....我虽然说的含糊,但她一听到我的零星描述,就已经被吓的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了。我才确信了,自己所听到的并没有错,果然跟我想的一样。本来想着是把她控制住当作一颗暗棋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对咱们有用。”     “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这种事情?”口吻中隐含微怒。     “这颗棋子并不稳定,我也没十分的把握敢说已经彻底的掌握住了她,....今日若不是花姑姑突然联系了我,要咱们把....铲除了。.....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的就要用到她了....”           第八十三章 吃食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莫小倩看到二丫终于停下了脚步,不由的一喜。脚下的步伐更加快了几分,连续向前大跨了三步,在二丫身边猛然站定了下来。双手扶在膝前,轻声的喘着粗气。     二丫暗暗皱紧了眉头,凝神望着在自己面前气喘咻咻的人儿,怎么是她来了,千云呢?     心中这样想着,脸上却是一副关怀的样子,近前搀扶道:“倩姐姐,你怎么来了?跑的如此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边说,边轻轻的拍着其背部。     “呵..呵...我就想...就想和你一起去,这些日子每次都劳烦妹妹你一个人拿吃食,都怪不好意思的。刚刚以为你已经走远了,才跑的这么急...”     看莫小倩好像已经缓过气来了,就顺势慢慢的搀扶其起身,关心道:“我还当发了什么大事呢,可是担心死我了。哎,这有什么呢,反正我力气大,就点白面馒头的重量算不了什么。”说罢,咧嘴一笑。     莫小倩看着二丫如此爽朗和善的样子,不由的心里一紧,强压下那种异样的感觉。撑起了一个笑容道:“妹妹,还是让我跟着一起去吧。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千云妹子先回房小歇了,你是知道的。难道妹妹你也不乐意吗?”说罢,隐含一丝悲凉的感觉。     二丫闻言,倒是明白其言下的苦衷,也知道若是真赶她走了,那也是太过没有理由了,反而平白招惹了对方的仇恨。反正让她跟着一起去也没什么坏事,兴许这一来一回的功夫中还能增进感情了。想到这里,不禁展眉一笑道:“好啊,既然姐姐愿意跟着妹妹我一起去,我怎么会不乐意呢。原先还觉得一路上会闷得慌呢,如今有了姐姐一起,看来不用一个人孤零零来孤零零去了。”说罢,憋了一下嘴唇,放佛一副极是苦闷的样子。     莫小倩不由扑哧一笑,点了点二丫的额头道:“媚儿你啊,就是爱跟姐姐我贫嘴。好了,咱们还是快走吧。不然热乎的馒头都要被抢光了。”     二丫嘿嘿一笑,佯装害羞的红了红脸道:“是,姐姐。”说罢,拉着莫小倩的手,与其相携走向院外。     一路上走着,心神却神游到了天外,脑海里回闪过刚刚的那一幕幕伪装,暗暗思索着其中的一些细节,一遍遍的演算得失――这段时日虽说都是偷摸着练习的,但是自己却对这“喜怒不形于色”一点也没有停滞不前过,是越练越是熟络了。当初听金姑姑话里头的意思,还以为会十分的难以熟练掌握。但如今的自己却是越来越能够由内而外的随心使用而出,至少对于莫小倩这种的来说,是完完全全可以欺骗其的眼睛了。当然,开始的时候也却是如那金姑姑所言,十分的难以做到那要求的动作。不过不知是否是二丫真的有天分,还是一直的对人虚伪装弄久了所致,越到后面,却是越做越顺溜了。有时候若是不把镜子贴到眼皮子底下仔细观察,连二丫都无法看出自己表现出来的样子有什么破绽了。     面部表情的东西基本已经足够派上用场了,接下来得找个机会练习身体的动作才行了,不然每次都是形口不一的,不一定就会被有心人给看出破绽了。而自己也从来不相信,这宫里的人都是如此简单的,一切都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二丫默默的边走边想着,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走到了院外――一辆小小的推车停在中间,左右两旁各有两个粗布灰服的女孩站立,分发着手中的东西。而这两个女孩的身边,则包围着十几个人。     莫小倩轻推了二丫一下,低首含笑言:“妹妹,我去领就行了。你在这里等我吧。”说罢,不由分说的往那边跑去,挤进了人群当中。     “啊?”     二丫被唤醒了过来,看到莫小倩已经过去了,也就默默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些为了争抢到好的食物,而挤来挤去的众女。     要说,那每次送来的饭食不是馒头就是清粥配咸菜,对于这群以前在家里虽说不是大鱼大肉,但至少也没这么寒酸过的官小姐来说,当真是有些难以下咽。所以开始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托着从外面带那些可口的吃食进来,一点都不去碰这粗茶淡饭的。     不过钱总是有用完的时候,家里也不可能时时都贴补银钱进来。慢慢的有些人饿急了,也就不拘这到底是不是能够下咽了。而这送来的吃食也是有好坏之分的,越早去的人,越能多挑拣些软和又温热的吃食,而最后去的人,就只能享用别人所挑剩下的冷饭残羹了。     所以每到送饭食来的这个时候,就是众女最不讲姐妹情分的时候了,每次因此而小打小闹的,那是不用说了。     二丫每次想起这一切,都会觉得可笑。这人啊,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前阵子还瞧不上这粗茶淡饭呢,如今却是各个把其当作宝了。     目光在那群挤在一起,你推我让的众女当中扫视,找寻着莫小倩的影子。本来若是只有二丫自己一个人的话,是不屑于与这群女子抢夺这吃食的。对于二丫来说,吃什么还不都是一样,能饱就行。不过现在既然莫小倩愿意自告奋勇,自己也乐的清闲。     扫视了一遍,却是没有找到莫小倩的身影。映入眼帘的全是粉白相间的一片,还有一颗颗黑乎乎的头颅――那粉白色的宫装是入宫当天就分发下来的,一共四件,冬装夏装各两件。二丫现在就穿着着,这虽然只是从九品的小宫女的服侍,但却是二丫有生以来穿过的衣料最好的服侍。所以二丫格外珍惜,怕把其弄脏弄坏了。毕竟没人说过这衣服是否能够补发。这也是另一个二丫不愿意与其他众女争抢饭食的原因。     见实在是找不到莫小倩的身影了,二丫也只能轻摇了几下头颅作罢。     “你有没有眼睛的啊!你看,我的这件衣服都被你弄脏了!你个臭宫奴!”     “哎呀!这个宫奴是做什么吃的啊!差点就要泼到我了。黄姐姐,你没事吧。你怎么回事啊你!”     紧接着传来了一阵重重跌倒的声音,夹杂着一声声哭腔:“对不起...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给您擦..擦...”           第八十四章 宫奴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出事了?”二丫低声一个自语,暗自皱眉道:听那边传来的话语中的意思,好像是一个宫奴不小心把什么东西泼洒到了一个姓黄的女子身上了。     想罢,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并不想去凑这热闹。往后退了几步,远远的站着,凝眉望向事发的前方。     刚刚还蜂拥在一起的众女,如今则开始稀稀疏疏的四散了开来。由原先的团团围绕之势,转为了半包围的队形。     这人群一稀疏开来以后,二丫也终于看清了那当事的那几个人,在其中也找到了久久遍寻不到的莫小倩的身影。     最引人瞩目的,要属推车旁打翻着的一个圆木桶子了,一些清白的米粥从木桶中滚落到了地面之上,染湿了一片石子地,还能隐约的看到一些若隐若现的白气从上面冒出。     在倾洒的米粥旁,正跪趴着两个颤巍着身子低耸着脑袋的小人儿,看着身量倒是跟自己差不多。看来刚刚的出口求饶之音应该就是她们俩的其中一人所言,倒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人如此的不小心。     把目光从这两人身上移开,转到了另外两个一副怒气冲冲样儿的,独独的站在那两个宫奴面前的女子。目光一定,能很明显的看出这两人就是刚刚出口喝骂的那两个了。     “怎么是她们?”二丫下意识的呼道。     原来二丫发现,这两个一副怒气冲冲样儿的人,竟然就是那日二丫为了问询到自己的住所,所拜访的那一对姐妹。其中一个女子长着一张柳叶细眉的脸蛋,视线往下移去,在其的裤腿上有着一大块的暗粉污渍。想来这就是那个受害最严重,第一个出口喝骂的女子了。     “黄姐姐....原来她是姓黄啊。”二丫如是的自言道。     念头一闪即逝,目光稍稍往后移去,转向了另外一个女子。因为当日自己来去有些冲忙,倒是没有仔细的打量过其。要说此人也是长着一张柳叶细眉的样子,而以身材上来说,倒是比之那个黄姓女子略显低矮圆滚了些。不过若只是单单凭着那张脸蛋,从二丫这个角度远远的望去,这两人倒是长得有几分相像呢。     “难不成这两人真是亲姐妹...倒是有趣。”又是一句自语。     眼神一瞥,望向了不远处随着其他众女一起呈现观望之势的莫小倩,凝眉收回目光道:“看来今天的饭是吃不成了。”却是二丫发现,那莫小倩的双手竟然是空空如也。看来刚才的那一段时间里,她倒是什么都没抢到手啊。而看现在的情况,晚上当真是得饿肚子了。     “你说!这件衣服被你弄脏了,你准备怎么办!”黄姓女子紧绷着脸庞怒喝道。     跪趴在地上的其中一个女子死命的磕了几个响头道:“奴婢...奴婢给您拿去洗了..对不起...对不起...”     “哈!果然是个低贱的宫奴,这么不懂规矩的,怪不得如此冒冒失失。对不起?你当你是什么东西啊!小小的臭宫奴,不说恕罪饶恕的,竟然说起了对不起!?你当你是什么东西,当咱们是你的姐姐,你做了什么玩笑错事不成!你的姑姑没有好好教教你规矩嘛。果然是个下贱的宫奴!”说罢,这个站在黄姓女子背后的女子放佛还不解气一般,狠狠的哼了一声,上前对着靠左的那名女孩走去。     来得近旁,抬起左手就对着其的小脸一阵用力的拧捏。又拿起右手,朝着其的胳膊上也狠狠的拧捏了好几下。     “啊...恕罪啊!恕罪....啊!....呜....饶命啊...好疼啊.....饶命啊...呜....”     “好了,李妹妹,我也无意跟她在这里吵吵嚷嚷的,姐妹们都看着呢。“黄姓女子黑着脸庞走到了李姓女子身边,把其拉回身边。     “姐姐,可是这,你的衣服...”李姓女子明显还是怒气未消的样子,虽是起身,但还是对着跪趴在左边的女孩给了最后的用力一脚。     直踢的其抬起了头颅,抬手捂着鼻子,一阵嘶牙咧嘴的痛呼出声,连哭泣的声音都发不出了。     “别说了,我自有主张。你也是的,姐妹们都在呢。你如此动手动脚的举止让人看去了,还以为是什么没家教的市井泼妇呢。凭白遭了笑话!”黄姓女子低声责怪了自己这位如此鲁莽的妹妹后,转首对着底下痛呼出声的女孩喝道:“你也别叫了,我也不会拿你怎么样。如今我这衣服被你弄脏了,你自己知道。要你赔,想来你也是赔不出什么来的。而且你还把送来的吃食给打翻了,众位姐妹们难不成今晚都要为你而饿肚子不成?这样吧,我带你去见我们的姑姑,让莲姑姑来解决吧,”     虽然最后黄姓女子是用着和颜悦色的语气说出的这番话,但这名女孩并没有因此而喜悦。反而一个急切的惊惶道:“不要啊!...”说罢,脸上闪过一丝极大的恐惧之色,拼命的磕头不止道:“求您饶命啊....您好人有好报...别带我去见您的姑姑啊....若是让田姑姑给知道了。只怕,只怕我是活不过今晚了...我给您去洗干净了好吗....饶命啊.呜..饶命.....”     黄姓女子一个皱眉,不禁说道:“只是让你见一下莲姑姑而已,怎么会活不过今晚呢?你在说什么胡话!?”     “黄姐姐,我看她是想逃脱责难罢了。什么活不过今晚的,我看啊,她是害怕回去以后被自己的管教姑姑给责罚呢,故意夸大了说。真是个贱骨头!”     “嗯...”黄姓女子沉声应道,如今这情况,只有交给莲姑姑才能解决的了,至于这个宫奴在这里说什么回去以后活不活的过的事情,自己可没那个闲心理会。反正这种毛手毛脚的宫奴,是该得好好教训一顿才是。     “你且在这里看着她们,我去请莲姑姑过来。”黄姓女子说罢,转身扫了一眼围在周围看热闹的众女。微带歉意的屈身一礼道:“让姐妹们看笑话了,也害的姐姐们吃不成饭食。妹妹在这里给众位姐妹们赔罪了。”     众女闻言,却是知道罪不在其身上,而黄姓女子却大包大揽了下来,一副态度谦卑和善的样子,不由的心生了些许好感,顿时各个都出言相慰道。     “不关黄妹妹的事情,都是这两个宫奴毛手毛脚的,真是下贱胚子...”     “是啊,黄姐姐。我一看这两个宫奴,就知道她们不是个安心干活的东西,平时肯定没少偷懒。姐姐去见莲姑姑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让莲姑姑教训这两个宫奴一顿,让她们长长教训!这宫里可不是给她们这群乡下人偷奸耍滑用的!”     “诶,还是以前的那几个粗使太监们好啊,什么时候出过这种纰漏啊。换了这两个下贱东西过来,你瞧瞧咱们今晚是吃不成饭了...”     “是啊,真是....”     .......................           第八十五章 珍珠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大家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黄姓女子几人身上,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不远处站在高高墙角下的二丫那突然变得呆如木鸡般的表情。     “珍珠!?”二丫的眼睛瞪的圆大,眼里写满了震惊与不敢置信,咬着牙唇吐出了这两个字。     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在这里!惊疑,惶恐,....各种不安的情绪忽的涌上了心头。     珍珠她在这里,那翠花腊梅她们...难道!?目光猛然回转,对着珍珠身边的那另外一名一直默不作声只是颤巍巍跪趴着的那名宫奴直视而去,就这样直晃晃的盯着。     双手紧握,不知过了多久才猛然松了开来。沉声呼了口气道:“不是她们...”     没错,这个把清粥泼洒到了黄姓女子两人身上,并且害的众女今晚都吃不成饭食的这个宫奴正是二丫当初在刘妈妈手上时结识的那个珍珠。     本来二丫是万万也想不到更是看不出此人就是珍珠的,因为二丫印象中的珍珠身材虽然不能说肥胖如猪一般,但也是略显富态的。而眼前的这个珍珠,却和二丫印象中的那个珍珠完全的背道而驰了。那骨瘦嶙峋的样子,若不是刚刚那李姓女子对其的猛打一阵后,痛呼抬首的惊鸿一瞥。让二丫看到了其的面目,那眼角眉梢的娇气,虽然被磨得所剩无几,但还是依稀可见当日的模样。     而紧跪在珍珠身旁的的那个女孩,刚刚在其一次不经意的抬头时,被二丫给趁机瞧了个仔细。长的短鼻小眼的,却并不是二丫所想的那几个人中的任意一个。     这虽然让二丫大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让二丫一阵胆寒。现在虽然没见到翠花她们几人,但却并不能表示翠花她们几人并没有在这宫里的其他地方。虽然自己并不知道那珍珠是如何进的这皇宫又当了这宫奴的,但是自己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行了。凭着翠花几人对自己来历的知根知底,若是让她们看见了自己,难保不会让别人知道了自己的来历。那么就只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眼底闪过一丝寒芒,定定的看着跪在那边凄苦哀求的珍珠,暗道:若是翠花几人不在这里最好,要不然....就都得给我死!     心里笃定了下来,暗暗思索着,要如何把这个珍珠给除掉才是。虽然珍珠现在犯了大错,但这也罪不至死。.....或许,只要不让她看见自己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致其于死地呢。     ....不,不行!自己不能赌这个侥幸!她,一定得死!     那边的黄姓女子已经开始抬步准备离去,可是那珍珠却不知突然发了什么疯,猛扑到了黄姓女子面前,死命的拉着其的脚踝,拽着其不让走。     而李姓女子见了此景,如何肯原地站着,瞬时快步上去,想要把珍珠给拉扯开来,以便让黄姓女子脱身。     围观的众女见得此幕,却只是呆在原地议论纷纷,并没有上去相帮的意思。     三人拉扯在了一起,咒骂声哭泣声不绝于耳。此声此景,让二丫一阵心神紊乱,烦躁不堪。心里不禁起了一股冲动,想要立时上前把珍珠给掐死在当场。     “你们一个个拉拉扯扯的在干什么!掌事大人在此,你们一个个的还不快都给我住手!”     静,所有的嘈杂之音都被这一声呵斥给压的烟消云散。掌事大人!?众女的目光齐唰唰的往左后方看去。     “额...”一滴冷汗从鬓间留下,刚刚抬起的小腿微颤的从新缩回。手指用力的扣着掌心,胸口扑通扑通的直跳。     自己,自己这是怎么了。幸好,幸好这一声来的实在即时,不然只怕自己真的就要忍不住的冲动上前了。     拼命的把那股心悸的感觉压下,眼睛随着众女朝着左后方看去。     在距离众女十几米远的宫道上,正站着一前四后的五个人。而在这后面的四人中,有一个身子微微向前倾斜,并且怒目圆瞪的女子想来就是那个出声呵斥的人了。     这四人两两站立,一身红白相间的大宫女服制。除了前面一人是身体微倾,昂首怒瞪众女以外,其他三人则全部都是一副低首束手的谦卑模样。四人尾随,更加凸显了前面这个人的与众不同――正七品掌事大人。     这是个四十来岁模样的中年女人,横眉细眼,透着股严肃的表情。一身蓝色花纹的服制,头上梳着一个十分讲究的平髻,一根细细的绿色簪子横插在中间。简简单单的衣服,简简单单的装饰,但却压不住那一举一动间的丝丝威严。     “咳咳...嗯。”那个身体微微向前倾斜的女子,见众女竟然傻愣在了当场,并不见礼下拜,不由的轻声咳嗽了几下,想要提醒众女。     “见,见过掌事大人!”     众女纷纷前言后语的慌忙齐呼,一副恍然醒悟的样子,忙不迭的蹲礼下拜,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起来,猜测着这掌事大人怎么会来这新进宫女居住的南谨院,还好死不死的给其撞见了刚刚的那种场面。尤其是黄姓女子和李姓女子两人,更是有些瑟瑟发抖的惊慌不安,因着刚刚的那声训斥是冲着自己而来的,害怕会因此受到什么惩罚。     “见过掌事大人。”     二丫缓缓下拜,倒是众女当中第一个就蹲礼下来的人。她现在正凝眉低首望着地面,暗暗想着:掌事大人.....来的可真是巧啊。或许可以借她的手除去珍珠,可是要怎么做呢。     二丫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在想着要算计的那个掌事大人,刚刚却是淡淡的横眉瞥了自己一眼。     “此女倒是十分的清明冷静,十分懂得规矩。在此种情况下,能够第一个就对着自己行礼下拜。不错,到是个可造之才。”崔兰花默默的想着,把二丫的面貌暗暗记在了心里。           第八十六章 疯癫?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梅儿。”一声音调平直的呼唤从掌事大人的嘴里发出。     “是。”那个身体微微向前倾斜的女子躬身应道,引得众女不由自主的把目光偷偷的放到了这个别外与其他三个大宫女不同的女子身上。     “她原来叫做梅儿啊,瞧现在的样子来看,此人就算不是这个掌事大人的心腹,至少也是十分得其重用的人。”二丫默默的想道,但并没有随着众人一般抬起眼帘偷偷的瞧去。     “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又是一声平平的音调从掌事大人的嘴里发出,不过这次却是把众女的心弦都勾到了这句话上面。更确切的说,是场中央的黄姓女子四人。     “是。”那个叫梅儿的女子再次躬身应道,转身一步步的往场中央走去。     “啪踏...啪踏....”     另人始料不及的一幕就这样突然出现了,只见那刚刚还跪趴在黄姓女子身边,拉着其脚踝的珍珠。突然一个撒手,猛扑到了梅儿身边。两手环抱着其的右腿,开口就是一阵哭诉。     “...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是她们一直争来抢去的,她们自己弄翻的...呜呜...大人,不是我弄的,你要相信我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梅儿的圆目大睁皱眉道:“干什么呢你,还不快给我放手。”说罢,抬脚挣扎了几下,却是怎么也挣脱不开。     看着那珍珠放佛撒泼一样的架势,又想到了掌事大人才刚刚开始对自己重用,若是自己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都做不好,那岂不是要让掌事大人对自己失望了嘛!自己可不像一辈子就当一个小小的宫女。     想到这里,梅儿不禁怒意大起。一个俯身,用力的一把揪住了珍珠的头发,猛地一个往上拉扯。此举顿时让珍珠一阵惊声痛呼,环抱的双手下意识的松了开来,想要去护住头部。     梅儿感觉到腿部上的沉重感忽的松懈了开来,不由的大喜。用力的抬腿一击狠踹才彻底的摆脱了这个缠人的丫头。怒目圆瞪的对着不远处的黄姓女子等人喝道:“这个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疯疯癫癫的,你们南谨院何时调教出了这一号人物了。你,你来说!”说着,抬手指向了黄姓女子。     黄姓女子本来还有些不安的情绪,觉得今日恐怕是难逃一罚了。因为刚刚与那名宫奴一阵拉扯的样子被掌事大人给瞧见了,毕竟此种打闹的行为于宫规上来说可是不合礼仪的大罪。     不过在看到那个宫奴不知是发了什么疯,突然又扑到了这位来问话的大宫女身上后。黄姓女子那忐忑不安的心情,却是放松了下来――她,死定了。而自己....     “启禀梅姐姐,这个人并不是我们南谨院里的人,而是那宫奴院里的一名宫奴。今日此人送饭食过来,不知突然发了什么疯把那盛放米粥的圆桶推倒了下来,倾洒了一地不止,还连带的把我和李妹妹的这一身衣裳都给弄脏了。”说罢,捏起了裤腿上的一边展示给这个梅儿看。旁边的李姓女子也十分适宜的把裤腿上的一角展了开来,虽然没有黄姓女子那蔓延了大半个裤腿的污渍那样大,可也是有半个手掌的面积大小。     梅儿瞥头看了看不远处翻到了一地的白色米粥,又仔细的瞧了瞧黄姓女子和李姓女子裤腿上的污渍,发现了上面还有着一些白白的米粒残渣粘粘后,心里也是差不多信实了其的话语。     “那你们刚才在这里拉拉扯扯的是做什么?”梅儿问出了心里的最后一丝疑问。     黄姓女子的眼底闪过一丝后怕道:“姐姐,您刚才也亲身经历的看到了吧。此人不知道为什么的突然发疯,又说着一些疯癫之语,什么不想死啊的。刚刚妹妹我与此人评理,说要带她去见我们的管事莲姑姑解决这件事情,毕竟把饭食都给打翻了,今晚众姐妹们只怕就要因此而饿肚子了,这种大事也只能找姑姑们才能解决。没成想,妹妹我刚一说完,此人就突然的猛扑了上来,拉着裤腿就是不放。妹妹我想要挣脱,李妹妹也是着急是上来帮忙,所以我们才和这个宫奴拉扯在了一起。”说到这里,李姓女子也是频频点头的应道。     梅儿听到这里,看了一眼还在地上痛呼的珍珠,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刚刚此人疯魔了扑上来的样子,还有口里说的疯言疯语。已经十分肯定以及确定黄姓女子的所说基本属实了。     想到这里,也不再多问什么了,转身往回走去。在路过珍珠的身边时,格外嫌恶的掩了嘴鼻,放佛是闻到了什么极恶臭的东西一样。     “怎么样了?”崔兰花见梅儿走了回来,出口问道。     “掌事大人,刚刚奴婢询问了一番,发现....”接下来梅儿就把刚刚从黄姓女子身上探得的东西和自己的亲身经历说了一遍,末了还加上一句,“....依奴婢看,那名宫奴放佛是得了失心疯,疯疯癫癫的。若不是奴婢我当机立断的把其打开,只怕就要被这个宫奴给伤到了呢。也不知宫里的检阅嬷嬷是怎么做事的,竟然放了这种人入宫当差....”     不理梅儿在那里的一阵絮叨不停,崔兰花把目光转移到了不远处地上正呻吟不止的珍珠,刚刚那珍珠猛扑到梅儿身上的那一幕,自己也是全部都看在眼底的。     就这样默视了良久,心里转过一声叹息道“许明耀是越来越不知收敛了,就算压榨这群贱奴们是惯例,但也不是这样做的。在这样下去迟早会出大事,就比如说现在这个宫奴就.....罢了,就帮她收拾了吧。回去得好好的敲打敲打她一番才成。”     “既然是这个宫奴做错了事,那就拉下去杖责三十吧。”音调亦如刚开始那般平直,不见一丝喜怒。     梅儿闻言,全身上下不禁打了一个冷冷的哆嗦。杖责三十!?这一般的宫女们别说是三十下了,就算只是十下也足够让人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了。这宫里的杖刑工具可不比宫外衙门里的一尺三分厚的红木板,而是绝对分量的铁质棍棒,棱角分明力道十足,更何况是这宫奴来受这三十下。自己可是有听那在宫里年久的姐妹说过,这宫奴们吃的饭食少,但是要做的活却是比大家的要足足多出两倍以上。在这种情况下,这群宫奴们的身体能好到哪里去,这三十下要是真打下去了。只怕.....           第八十七章 阴错阳差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掌事大人这是想要这个宫奴的命啊!     这个念头闪过,让梅儿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偷眼看了一下面无表情的掌事大人,见其淡淡的回首瞥了自己一眼。不由的有些悻悻的回眸,对着掌事大人躬身一礼低首言:“奴婢这就把其拉下去送到尚功局去。”说罢,忍着不去多看那珍珠一眼,转身就要从那一群小宫女当中叫过些人,帮着自己一起把珍珠拿送到尚功局去。     “等等....让青儿把那个宫奴送去尚宫局即可,你留下来服侍我。”崔兰花的目光一瞥,突然如是的说道。     “额...是,是。”梅儿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心里一喜。到底自己是于心不忍捎带着些许愧疚的,刚才若不是自己把这个宫奴说的如此罪无可赦,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但是掌事大人的命令自己却是断断不能与无能改变的。而这明摆着就是去送人被活活打死的事情,自己能不去做当然是最好的了。     从崔兰花的身后走出了一名身材娇小的女子,约莫也就双八年华的样子,眼睛圆大十分清秀,一举一动间带着丝淡淡的冰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感觉。     此女对着掌事大人躬身一礼后,就静静不动了。     梅儿见着此女,眼底不由自主的对其流露出了一丝傲意,这个嘴巴不甜也不会做人的,实在难怪掌事大人会叫她去做这种晦气的事情了。     崔兰花顺眼望去,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吩咐道:“你去把那宫奴送到尚功局,把其的罪责说明,责令杖责三十。”     青儿缓缓的一礼,平静言:“是。”说罢,起身就要往后边走去。     “让尚功局的人下手分寸点,留她一口气在。”平平的一语突兀的从背后发出。     青儿刚刚转过的半边的身子微微一顿,微微回首躬身应道:“是。”说罢,走到跪了一地的众女身边,随意的叫了几个人后,准备把那珍珠拉起押送往尚功局去。     梅儿听到掌事大人说要留那宫奴一命的话语,倒是没有觉得什么。那是掌事大人慈悲,我说呢,掌事大人怎么可能会因着这点小事而要了那个宫奴的命呢。用着格外崇拜的目光偷眼看了掌事大人几眼,恭恭敬敬的走回到了崔兰花的身边站定。     崔兰花不带任何表情的看着梅儿走到了自己身边站定,嘴角轻轻的一个上扬后。目光转直视向了前方,看到那青儿已经叫好了几个人,把地上的那个宫奴抬起准备顺着宫道押送往尚功局了。     “太多心思的人,终究是用起来省心些。不过那些只有一个心思的人,用起来却是放心。你可明白?”崔兰花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那位娘娘对着自己说过的这句话,内心深处一股悲凉的感觉溢出,想说声明白,话到嘴边却变为了...     “咱们走吧。”     崔兰花挥了挥手,面上不带任何表情的往南谨院内走去。     画面从新转回到二丫这里,只见这时的二丫,面容上是一阵苍白。就算再如何告诉自己,要忍足,要憋住,想要施展那喜怒不形于色的里的转惊惶为淡然。但却是怎么也抑制不住那惊惶与不安的情绪。     青儿看了一眼那微缩不前,还站在原地低首摧眉的二丫,再次出言道:“这位妹妹,还请劳烦你帮着一起把这个宫奴送去尚功局。”     为什么是我!?我明明站的如此之远,她怎么可能还会叫到自己。而且是除了黄姓女子与李姓女子以外,独独只叫了自己。难道是因为自己十分显眼站在了与众人相去甚远的位置上,才让其给注意到了?...这也算是一个唯一能够解释的通的理由了。     不过,现在重点的不是这个掌事大人手下的大宫女为什么叫了自己。     想到这里,微微抬起了半个额头看向了那边被黄姓女子与李姓女子托扶起的珍珠,看着其格外害怕却想要挣脱开两人却又不敢过多挣扎的样子。不由的一个皱眉,该怎么办?才能让她看不到自己的样子。     青儿走到珍珠身边,对着其道:“有错就得罚,这是已经认定的事情了,你心里应该清楚,我也不用多说什么了。这宫里的规矩想来你领教的比我还多,掌事大人并不会要你的性命,放心的跟我走吧。”说罢,对着黄姓女子两人使了一个眼神,抬步就要往宫道上迈去。     青儿的这一句话,出乎意料的让那表情呈现格外害怕的珍珠瞬间温顺了下来,脸上浮现了一丝劫后余生的笑容。     黄姓女子和李姓女子虽然不知道青儿说的那句话到底有何魅力所在,能够让刚刚还呈现挣扎之势的珍珠瞬间安静了下来。但黄姓女子两人知道的是,终于可以不用一路上花大力气的束缚住珍珠以防其挣扎逃脱开来了。不过,就算珍珠突然逃脱了,但这皇宫大内的她也是逃不到哪里去的。     黄姓女子看着青儿已经开始往宫道上走去了,不由的对着还远远站着的二丫喊道:“媚儿妹妹,咱们赶紧着快去快回吧。”说罢,与李姓女子左右簇拥着珍珠,紧随青儿走去。     一声叫喊,把二丫唤醒了过来。看着已经开始步行离去的青儿等人,只是微一晃神的踌躇,就一个咬牙紧步跟了上去。躲是没有用了,反而惹人怀疑。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就不信了,今天我二丫就命丧于此。她珍珠,不配!     一股狠意涌上心头,把那股不安惊惶的情绪压了下去。从新抬首的二丫,恢复了一贯的平和样子。     在行径跟去的时候,二丫惊鸿一瞥的看到了并没有随着众女返回南谨院内的莫小倩。只见其正站在原地,直直的看着自己,好像是在担忧着自己的样子。此幕,让二丫不自觉的感到心里一暖,回以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后,快步的跟上了黄姓女子等人的步伐,渐行渐远彻底的消失在了莫小倩的眼前。     “可恶,本想趁着此次机会把那人给的毒药放在吃食里让那个金媚儿吃下的,然后嫁祸给那群送吃食的宫奴们。如今却被那个没有手脚的下贱宫奴给横插一杠,坏了我的计划,也算是这些宫奴们好命,逃过一劫。算了,也只能等下次的机会了....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致这个金媚儿于死地。不管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也只能对不起你了。.....”     神情格外复杂的最后看了一眼早已没有了二丫等人身影的宫道口后,莫小倩才随着众女的步伐回到了南谨院内。           第八十八章 尚功局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踏踏踏...”     四周静谧的,除了走路声外,就没有其他声音了。不,应该说还有一种声音――月落乌啼。     临近傍晚的时候,整个大宙皇宫里就会响起一阵阵乌鸦的啼鸣,那叫声哇哇作响,咿呀不止。这乌鸦在这皇宫里被喻为祈福神鸟,从大宙开国以来就定下了每年祭拜鸦神的惯例。所以宫中的每个宫殿里都会饲养一窝乌鸦。不管是大到东西三十六宫,还是小到这处于皇宫偏远地带的南谨院附近。     宫道里有些昏暗,黄蒙蒙红彤彤的光线洒落,那是晚霞。如果抬起额头往天空上望去,能隐约的看到一轮淡淡的圆月,在天空中闪现。     二丫尾随在黄姓女子的后面,虽然耳边不时的传来一声声乌啼,但并不能扰乱其专注的眼神。她一路上都在小心谨慎的观察着珍珠,值得庆幸的是珍珠一直低耸着头颅走路,并没有转过脑袋来看在自己背后的二丫。     在这一路上,二丫除了一直警惕的盯着珍珠以外。不经意的还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疑问,押送一个珍珠需要用这么多人吗?不说其他,至少二丫这一路上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帮上,或者说没什么可以帮的,完全就像一个清闲散步,十分多余的人。     以二丫来看,青儿作为一个带路人做传达命令的,而黄姓女子两人则在左右时不时搀扶一下珍珠,毕竟珍珠身上的伤痛虽说只是皮肉伤,但还是会影响到其的步伐速度的。     满打满算之下,若是三个人押送珍珠实在是绰绰有余了。还叫上一个自己,实在是搞不懂那个青儿是做的什么打算。     这个疑惑萦绕在二丫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话说那尚功局是主宫内刑罚赏罚的地方,哪个宫女女官若是犯了错或者得了赏,都得在这里登记备案,领罚得赏。除了宫奴以外,因为宫奴是无需备案,只要是从八品以上女官就可对其刑罚惩处。当然,也没人会闲的去无故的蹂躏一个宫奴,毕竟在这宫里谁都会很在乎自己的名声。除非这个宫奴真的很不长眼,那就只能是她自己倒霉了。     不过,通常那些小打小闹的比如掌嘴罚跪之类的惩罚或者是赏点吃食碎银之类的是没人会去备案的。     而今天珍珠却是确确实实的触犯了宫规办事不力,受到这等重惩也是未可厚非,就算直接打死了也没人会多说什么的。宫奴嘛,是最不值钱的玩意儿了。     而之所以特地的把珍珠押送到尚功局去行刑,则是因为执行杖责的工具只有尚功局内才有,也只有在尚功局内才能行刑。当然,现在除了青儿以外,并没有人知道押送珍珠去尚功局是要去受那杖责之刑的。     尚功局。别听着名字,就以为这是一个地方,一处宫殿。这尚功局和其他五局一样,都只是个统称。在这宫内有可能一座小小的只有几丈宽的小宫室,就可能是尚功局。因为这个皇宫实在是太大了,若是只有一个尚功局那是如何都管不过来的。所以宫内才会每局都编制了十二名正七品掌事。就比如说尚功局内,每个掌事底下都下辖了好几个大小规模不一的尚功局。把整个皇宫都井然有序的划分开来,各司其责。而掌事之上还有典记、司正。和统管全局的尚宫。最后则是统领六局的大尚宫!层层递进,权柄集中。     现在二丫等人去的,就是离二丫等人最近的,隶属西二十四宫中的烟沁宫、卫敏宫、乾韵宫三宫的其中一个尚功局。而这三宫是大宙皇宫内最是偏僻不过的三个宫殿,附带的住在这里的也都是一些低位妃嫔和一些不得志的宫女太监们,有时候也会把一些新进宫里的小宫女们安排在这里居住。所以这里所属的尚功局数量也比其他宫殿的少了很多。     南谨院就坐落在靠近卫敏宫的东北角处,不能说是最偏僻的跟宫外只有一墙之隔。但也说不上是最好的,起码距离二丫等人最近的尚功局,就要让大家走上一刻钟的功夫才能到达。     就在二丫还在内心踌躇不已的时候,前面领头走路的青儿突然转首对着众女言:“就要到了。”说罢,脚步略微快了几分的往前走去。     闻言,黄姓女子两人的脸上都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喜悦,心里全都欢呼出了同一句话,可算是终于要到了。也难怪这两人如此激动了,虽说这么一段路倒不是长到会让人大汗淋漓的累着,但是大家都还没吃饭呢,一直从正午的饿到了现在,你说她们能受的了嘛。除了二丫,因为她一直都在警惕着珍珠,所以倒是顾不及肚子里饿不饿的了。     黄姓女子两人看到青儿加快了步伐,不由的也准备疾步跟随而去。突然,却见那被两人簇拥在中间的珍珠猛然停下了脚步不肯再往前走一步了。     只见这时的珍珠瞳孔放大到极致,双手紧紧的握着,眼里的害怕惊慌任谁都能瞧的出来。也对,就算再如何明白自己逃脱不了责罚的人,当真的就要面对责罚的时候,你说她能镇定嘛。     而当二丫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并没有随着黄姓女子两人一起推嚷着珍珠托着其往前走。反而往后倒退的走了好几步,并没有人注意到二丫的这一倒退举动。     “快着点,别浪费大家的时间...贱奴就是贱,软骨头一个。”李姓女子一边拉扯着珍珠一边骂道。     相比与李姓女子的骂骂咧咧,黄姓女子则显得沉稳了许多,只是随着自己走动的步伐托扯着。     青儿也注意到了自己背后发生的一切,倒是没觉得珍珠这样做有什么不对,若她安安静静的一声不吭才是有异常呢。边走边回首看了几眼那双腿微曲脚尖用力点地,想要以此阻止被拉扯势头的珍珠。     这种拉扯的场面也就一刹那的功夫就戛然而止了,只见那珍珠突然的一声尖叫,双手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把狠狠的挣开了黄姓女子两人的束缚,并且推开了两人转身夺路跑去。           第八十九章 赌命一击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黄姓女子两人不由的一声惊呼,但马上这声惊呼就被一阵劲风给止息在了喉咙里。     “呼――!”     忽的一道黑影迎面扫向了珍珠,另人始料不及一幕就这样出现了。     站在黄姓女子两人的角度上看――珍珠只是夺路跑了两三步,就被一个长条状的物什猛然扫中了颈部,接着只见珍珠一个白眼翻过,身子忽然软了下来,“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让黄姓女子两人被抑制在喉咙里的那声惊呼,转化为了胸口中狂烈的跳动声。     而因为听到惊呼声才刚刚转过身子,只看到珍珠突然倒在地上的青儿,则体会到的是与黄姓女子两人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眉眼一眯,眸子里闪过一丝惊疑。嘴里轻声自语道:“这是怎么了?她..在干嘛!?”     把视线从新转回到二丫这里。看着晕倒在地上的珍珠,再看了看造成了这一切的凶器――手中的这把粗圆结实的竹木扫把。一股难言的兴奋涌上了心头,把刚开始的那种颤抖般的害怕全部给洗刷了个干净。     原来刚才二丫突然的倒退步伐,并不是想要趁人不注意逃走,而是她发现了这个东西,一把不知道是哪个太监或者侍卫遗落在墙角边地上的竹木扫把。     她早就比其他人先一步的察觉到了珍珠的异样,那并不情愿的表情,那挣扎的动作,无不像一个害怕到了极致却又无力反抗的人。跟从前在村里,看到的那些做坏事的小伙伴们被自己的父母捉住,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时的表情动作一模一样。最后在害怕到极致的时候,大家都会本能的进行自我保护的反抗,一时间忘记了害怕的情绪,会想方设法的进行反抗,就算这只是一种起不了什么效果的行为。     虽说二丫并不能百分百的确定这珍珠会就此反抗挣脱开来夺路而逃,但当她看到了那把竹木扫把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不管这珍珠在此时逃与不逃反抗与否,今天都要在此时此刻把她给解决了!因为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而她私心里也是认为这珍珠至少就算不逃,也会进行十分激烈的反抗挣扎不前的。     二丫就是在做这么一次赌博。赌对了,那么就不用在惴惴不安的担心会不知在何时被这珍珠给看到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就算赌错了,那珍珠并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做,而因为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一举,就此被人给注意上了。就算如此,那也好过身份暴露后的身首异处。自己现在,绝不能死!奶奶....     幸好,上天还是眷顾二丫的,她赌对了。当她看到那珍珠一把用力挣扎开黄姓女子两人,并且转身准备慌不择路的逃跑时,就不再迟疑的一把举起扫把,把柄对向珍珠,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用力的对着其的颈部之上扫去――她记得,当初与冬雪在荒郊野外逃跑时,被那个男子给一击击晕,所打的就是这个颈上的部位。     她不知道她这样做对不对,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以她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去做。其实二丫真的很害怕,她从出生到现在活了这么十年,也没有这两个多月以来经历的多,许多她从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她都做遍了。她不知道自己这一步步是怎么走下来的,因为若是哪一步走错了,她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她十分快速的就学会了不带任何感情的看人看物,去利用,去算计。不过她实在是连害怕的时间都没有了。她只知道,只有这样做才能活下来,而只有活下来,才能想办法的救到奶奶!也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就算连二丫也都茫然那希望到底在哪里....     扫把挥到一半,就已经把二丫大部分的力气用光了。毕竟那扫把差不多只比二丫低一个头,很明显不是二丫这些发育还没完全的女孩们能用的。眼看着那扫把有些软绵绵的就要软到下来之时,一股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涌上了二丫的心头。     眼睛如狼一般的凶狠,嘴里不知觉的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对着那猎物,狠狠的咬去!     “扑通”一声,一个人形重物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而马上的,又一声“扑通”声紧跟着传来。     放佛是脱力一般,二丫一个双腿屈膝的跌倒在了地上,双手无力的撑着地面,嘴里拼命的喘息着。本来在其手中的竹木扫把则被甩放在了一旁,能很明显的看到其把中的位置上有很大的一块凹陷。     抬起额头,看向前方正对自己软到在地上,很明显是已经晕倒了的珍珠。不知为什么的,二丫不禁的想要笑出声来,不过终究还是忍住了。只是嘴角勾起了一个轻微的弧度,心里默默的念道:“人果然就是这么的贱皮贱肉啊,就算明知那样做是没用的,还偏偏的要去做。珍珠啊珍珠,谢谢你的所作所为。成全了我....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青儿所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匍匐跪撑在地上的二丫,与其身边的一根被打扁了的竹木扫帚。还有正对着其不过两步远歪到在地上的珍珠。     看着这一切,青儿放佛是捉到了真相,但又想不出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冲着旁边两个虽然面色呆滞,但至少不像地上那两个人一样生死不知的趴在地上,还站着的黄姓女子两人喊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宫奴,还有那个....”指着二丫,却是一时想不起来她叫什么。     仿若如梦初醒一般,黄姓女子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脸色不由的青一阵白一阵,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说的是好。难道说,是自己看不住人,然后靠了媚儿她一把把这个宫奴给击晕,才避免了麻烦?那自己两人就实在没有脸了,连这么一个小小的宫奴都看不住,差点就要让其给逃跑了。     不等黄姓女子在那里纠结的时候,李姓女子已经开始断断续续的诉说着发生的一切了,“...当时这个宫奴突然的开始挣扎起来,就是不愿的往前走....我和黄姐姐就一起拖拽着这个宫奴,没想到这个宫奴不知道突然发了什么疯,疯了似得挣扎开了想要逃跑。...幸好...幸好有媚儿妹妹在,若不是她,当机立断的用扫帚把这个死宫奴给打晕了...只怕就要多生什么事端了....”           第九十章 暴露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李姓女子并没有注意到黄姓女子那青黑的脸色,自顾自的把刚刚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与二丫想的一样,先是珍珠自个逃跑了,然后自己把珍珠给打晕了,阻止了其。合情合理,没人会觉得二丫这样做很突兀,也没人会怀疑什么,或者说就算想怀疑什么,也怀疑不出个理来。     青儿的眉头微微一皱,看了看地上的珍珠,又看了看低首撑着地面的二丫。淡淡的甩了黄姓女子两人一眼后,轻步上前走到了珍珠的身边蹲下,抬手搭到了珍珠的鼻子下探了下气息。又轻轻的撩开了其的衣领子细瞧了几眼,瞳孔不经意的猛然一缩,情不自禁的抬首瞟了二丫几眼。     缓缓起身,对着黄姓女子两人一个颔首,口吻清冷言:“尚功局就快到了,还要劳烦两位妹妹把这个宫奴抬过去了。”     黄姓女子还生怕青儿会怪罪自己两个呢,毕竟那青儿可是正正经经的比自己等人高一品的正九品大宫女,更是在掌事大人手下当差,领了掌事大人命令来办事的。自己两人可是差点就要让这个宫奴给逃走了。虽然最后被媚儿给补救回来了,但终究还是自己两人失职,所以本想着就算不受罚但也是少不了要被挨骂的。如今听到青儿并没有怪罪自己两人,顿时心里一阵欢喜。     立马拉过了还在一旁愣神的李姓女子,略带愧疚的感激道:“不幸苦,不幸苦。也都是我们不好,差点就要让这个宫奴给逃走了。若不是有媚儿妹妹在,只怕不知要生出什么麻烦来了。也是青儿姐你有先见之明,多叫了一个人做垫后,才避免了事端。我本还奇怪呢,明明有我和李妹妹两人就足够押送这个宫奴去尚功局了,怎么还多叫了一个人。如今看来,却是妹妹我愚见了。”不大不小的拍了个马屁,一脸的笑容灿烂。     “咦...。”二丫闻言,不禁抬起了半个额头朝黄姓女子的脸上看去,目光微微一顿,从新底下了额头。     她也看出来了吗?这么说来此举果然是真的太奇怪了....不过如果说是先见之明的话,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合理的理由,若今日这个青儿没有多叫了一个自己,只怕真会让这个珍珠给逃脱了,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情来。所以那青儿真的是早已算到了这珍珠会在途中做那逃走的念头,就多叫了一个自己来做垫后之举?     不对,谁能百分比的未卜先知呢,就算这青儿在这宫里阅历比自己等人深见过得事情也比等人多,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才做了这种多此一举的措施。但是,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就一定能阻止住这个珍珠,并且还能预料到自己一定会拼死阻拦,而不是敷衍了事呢?     这种未卜先知的事情,未免太过玄乎了!     那么,这绝对不是她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我到底是什么被她注意到给看中了!?难道真的只是凑巧吗?不会....直觉告诉我,这绝不是巧合为之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不提二丫正在那里苦苦的凝神思索,当青儿听到黄姓女子这段半诚恳半有意为之说的话后,眉眼里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光芒,但马上就从新一个颔首的点头道:“嗯...我去看看那个媚儿。”说罢转身往二丫的身边走去。     一抹极淡的倒影在二丫的眼底出现,不等那个倒影的主人要做什么说什么时。二丫先一步的抬起了头颅昂首看着那个倒影的主人,把凌乱的鬓角抚到耳后,一个甜甜的笑容道:“青姐姐,刚刚真的好凶险啊,若不是我眼疾手快,看到旁边有一把不知道谁放在那里的扫帚,不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也是姐姐你有先见....”     “那把扫帚就算放的再近,但是从拿起到挥出,也不至于只在那个宫奴跑了两三步的时间内就瞬间击中她的吧。”这一声说的极轻极轻,不过却正好的嵌入二丫的耳怀,它从二丫的上方发出。     “额.....”二丫的表情微微的僵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打了个哈哈问道“姐姐,你在说什么啊?妹妹我不懂...”     “你是早就把那把扫帚拿在手里的对吧。不,应该这样说。在那个宫奴还没转身准备逃跑之前的时候。你,就已经把那把扫帚拿在手里,准备对着那个宫奴挥下了。”青儿用着不容置疑的口吻,眼神冰冷的看着二丫。     “扑通...扑通....”心跳的很快,二丫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开始冒出了细微的冷汗,强自镇定的微笑言:“姐姐,我是在那个宫奴开始抵抗不肯前行的时候看到的那把扫帚的。我本想着是要跟姐姐们提议的,若是那个宫奴还要死命挣扎乱动的话,不如直接把她打昏了算了。若是妹妹有什么地方做错,还请姐姐原谅,妹妹我是鲁莽了...”说罢,带着害怕的表情底下了额头。     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拿起扫帚的时候,是不是被她给看到了。该死,当时自己怎么没有提防到最前面这个领头带路的青儿呢,自己应该知道她也不至于会一直的只盯着前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头看自己等人几眼。兴许就是那个时候,就被她给瞧了个正着了。算了!虽说不知道她到底看到了多少,但是自己只要用开始的时候准备的,用来应付珍珠若是没有挣扎逃走而被自己打晕的那个说辞来搪塞过去了。谅她就算有什么怀疑,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总不可能就因为这个小小的原因而为难自己的。     “你一开始就准备要那个宫奴的命吧。我很想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想法的?她到底与你有什么仇恨呢?她只是个宫奴,而你却是个宫女,难道你们入宫以前就认识了吗?不对啊...宫奴都只会从平民女子里边挑选入宫的,你可是正经的官家出身才是啊,怎么会认识平民女子呢....可是你要是不认识她,为什么又想要置她与死地呢...难道...”     青儿说到了这里,话音一顿,放佛在思索着什么。四周的气氛突然变得十分的诡异。     “说吧,你想怎样。”二丫一脸平静的抬起了头颅,眼里闪过一丝寒芒。           第九十一章 针锋相对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正在低首做沉思状儿的青儿,并没有因为二丫这突然转变了语气态度的一句话而停止了言语。她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唉...我真是很想知道你跟那个宫奴到底有什么仇恨,竟然会让你想要致其于死地。别狡辩哦....那不偏不倚的一下是打在了颈部之上的,若是你再有一倍以上的力气,说不定她真的会就此被你给打断了经脉去。到时候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是回天乏术了。我真是为你感到可惜啊。”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青儿十分断定的认为自己的那一下就是为了致那个宫奴于死地,而不会想到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在这种大庭广众的情况下杀了那个珍珠给自己惹祸,自己确实只是为了把那个珍珠给打晕过去而已。     一股怒意悄然的积蓄在了二丫的心头,越滚越大。这种被人揪住了把柄,拿捏住了心神的感觉,让二丫十分的不好受。二丫也听出来了,这个青儿是很明显的早已看出了一些什么,而故意的在这时把一切都这样说出来的。她是要让自己害怕无措,想要威胁利用自己。     “我不想知道你是谁,怎么知道的这些。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想怎样!说吧,若是你想以此来威胁我一辈子的话,那大不了你我就一起同归于尽!我会在你告发我之前,先一步的把你给杀掉。别不信,我的手下可是见过血的。”二丫不再遮掩的把心里的杀气表现在了脸上,那是如饿狼一般的眼神,音量低沉,不亢不卑。     没人注意到二丫的背部已经湿了一片。她最后说的这一句狠话,其实都是强撑出来的。她哪里杀过什么人啊,倒是帮着奶奶一起杀过一些鸡鸭什么的。这她倒真没有说谎,她的手下确实是见过血的。     青儿闻言,不禁的想要笑出声来,不过在对上了二丫的那双发出饿狼一般凶光的眸子后,不由的莫名一怔。一个自己想来觉得十分可笑的古怪念头冒上了心头――若是自己真的以此来要挟她的话,她真的可能会杀了自己。虽然自己很清楚的知道,她与自己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青儿陷入了沉默,就那样直直的盯着二丫的脸庞,放佛就要把其给看穿了过去。     二丫的身体纹丝不动,表情如初,那双放出凶光的眸子十分自然的回视向了青儿,杀气如潮。     时间好像就此定格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直到一声扑哧的笑声,才打破了这古井如波的诡异场面。     看到青儿突然没原因的笑出声来,二丫不由的心里一紧。     青儿扬起了一个无奈的表情,颔首对着二丫摇头道:“好了,不逗你玩儿了。二丫妹妹,其实只要你仔细的想想就会发现,若我存心的要去告发你的话,就不会在此时此刻的就揭穿你的,那我不是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至于说到要利用你什么的,那你更是要放心了。你我都是一样的给人...”     “青儿姐,能过来帮抬一下吗?这个死宫奴,贱皮贱肉的,倒是沉得很。”一声着急的呼声从背后传来。     青儿的表情一滞话语顿止,颔首对着二丫道:“等下次找个机会再跟你说,快着起来跟上吧。”说罢,直接转身快步的离去了。     二丫的手心被抠出了两道深深的血痕,想要以此来止住心里的恐惧与不安――她,她刚才叫自己什么!她怎么知道我的真名叫做二丫!     就这样神情呆滞的看着青儿的背影离去,心里只反复的转着一个念头,她到底是谁,她到底是.....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后。     青儿看了看已经被黄姓女子两人一人一边从胳肢窝底下抬起的珍珠,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道:“嗯,咱们走吧。”     说罢,就要紧跟着张嘴叫过二丫。不过马上她就把嘴巴闭了起来,因为她忆起了一件刚刚想起的有趣事情――哼,二丫妹妹。你现在是不是正担惊受怕的很呢。??辏?墒谴永疵挥腥四芄环赐?参业摹d慊顾闶堑谝?...不,第二人了。哼,你不是很能耐吗?我倒要让你好好的领教一下,敢威胁我的下场。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你就在惶恐不安的感觉中渡过吧。     想到了这里,青儿不禁的勾起了唇角。     黄姓女子正要与李姓女子一起抬着珍珠往前走去,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珠子一转抬首疑惑的问道:“媚儿她....”     “姐姐,我..呵,我在这里。咱们快走吧。不好意思,我刚刚去把那扫帚重新放回了原处。毕竟是别人的东西,别人明天当差兴许就要用上的。若是随便丢在了这里,他们或许就找不到了,若是因此耽误了他们的差事可不好了。”从青儿的背后忽的冒出了一个人影,正是二丫。     只见这时的二丫,鬓角处留着细密的微汗,轻轻的喘息着。看起来确实是像刚刚小跑了一段路的样子。     黄姓女子闻言,不由的心里一阵不屑,也有些感叹这媚儿的性子也太老实了。你管别人当差耽不耽误的做什么,谁会知道是你拿的东西。还特意的放回去,真是徒惹一身汗,吃力不讨好。再说,这扫帚很明显的就是有人自己遗漏在这里的,毕竟没人会把用好的扫帚就直接的扔在了宫道上不带回去的。这弄丢了皇家配给的东西,到时候可就得自己陶银子补回了。就好像自己等人刚来南谨院的时候,配给的铜盆白巾,若是弄坏了什么的,到时可就得自己掏银子跟姑姑买了。这**虎的人,活该他找不着呢,也是让他长教训了。     不提黄姓女子在那里的一番感叹。当青儿看到二丫一副若无其事样儿的回视了自己几眼,一副并没有受到自己那句话影响的样子时,不由的心里一惊。她是没注意到自己刚才叫她的名字,还是真的城府到了如此深度,竟然能够做到隐而不发。     想到这里,青儿第一次仔细认真的打量起了二丫来――顶多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个子也是比自己矮了一个头不止。皮肤黄黄的,....手上好像还有点老茧。?辏?拐媸歉鱿缦卵就钒 ?p>  青儿收回了眸子,沉思了一会儿后道,看来她真的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叫了她的真名啊。           第九十二章 到达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二丫把目光从黄姓女子身上抬起,转首给予了青儿一个和煦的微笑道:“青儿姐,咱们走吧。”     青儿的面庞如常的清冷,并没有回应二丫,只是淡淡的对着众人点了点头道:“走吧。”说罢,几步走到了前头,作势领路。     二丫低耸着眉头看着青儿远去,等黄姓女子两人紧步跟上以后,才抬起了眉眼。没人注意到,二丫的眼底投射出一股透寒的精光。不过马上,这眼神就重新变回了那人畜无害的样子,她终究还是隐忍在了眼底,不肯把这股杀气重新的投射在青儿的身上。     把嘴里的那口血沫咽进了腹中,舌头深深的舔舐了几下被咬碎了好几道口子的息肉,默道:“以自伤的伤痛,抵消其他的情绪。虽速成有余,但最是伤身不过。还是走正途,练习到熟练自如,不靠外力即可自然施展,才是正道啊。金姑姑,还真得感谢你教导我的这篇口诀,若不是它,只怕我早已死了好几回了。不过,为什么掌握了这等本事的你,却会被那些奸人给算计到了呢....”     黄姓女子两人虽然抬着一个人后,走起路来慢吞不畅了许多,但还好有二丫时不时的在一旁帮把手,搀扶着。四人一行还算有条不紊的向着尚功局而去。     一路上思绪飘忽着,走起路来也是忘了时间。不知不觉间,却是终于到了尚功局。而直到听到了青儿的一声“我去叫人,你们先在外面等着。”后,二丫才猛然醒神了过来。     不自觉的揉了揉腮帮子,接着抬起了头颅向前方看去。     真小,这是二丫的第一个印象――顶多也就四、五丈大的样子,还不及南谨院的一半大。三堵围墙,白砖砌成,几根粗黑的不知是什么材质的木头撑起了这幢?c小的两层宫室。     这里就是尚功局!?二丫不经起了怀疑。不过在看到了那块正悬于头顶,棱角分明蓝底红框的三字牌匾时,才真正的信服了下来。这当真就是尚功局啊!     看来当初金姑姑对大家所讲述的六局规制是真的,这就是众多尚功局中的一个。而看其的规模,也不难猜出其在众多尚功局当中的分量。看来自己这些新进宫女所住的地方,是宫中极偏僻的所在了。如此也好,省的天天都能撞见那些大人物们,难保不会被其给看出什么破绽来。自己身上的这些富裕人家出身的女子所没有的东西,还没真正的抹去呢。虽然大家一样的衣服套进去以后,只要不细瞧是根本看不出来那些不同的地方的,可若是能减低一份危险的话,二丫当然是更加乐意的了。     这也算是二丫的苦中求乐,一种变相的自我安慰吧。面对前路的迷茫和各种意外,而时刻紧绷着算计着的二丫,心灵上也快有点无法负荷了。     刚把珍珠一股子扔到地上的李姓女子,正一屁股的坐到了地上,大汗淋涕的喘着粗气。     站在其一旁的黄姓女子见此一幕,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言:“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这样没轻没重的坐在这地上。虽说咱们如今入了宫就是为奴为婢了,可那也是正经的有品级的宫女。如此失了礼仪的粗鄙样子,被姑姑给看到了,少不得要给你顿教训吃。”     李姓女子闻言,不禁的面上一红,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确实的有些不合体统。可这也不能全怪她,毕竟她在家里的时候,虽说算不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也是从没干过那些粗活的。而这一路虽说不长,可这一阵折腾的功夫下来,也是把她累的够呛了。也难怪她如此的不顾形象,累都累死了,哪里还记得什么仪容仪表啊。     当然,这些话也就在李姓女子的心里偷偷地嘀咕了那么几句,她自然不会说出来惹黄姓女子又一顿排头的。     只见她挣扎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接着渡步到黄姓女子身边,含羞致歉道:“黄姐姐,我,我也是一时累急了嘛。嘿嘿,姐姐是不会怪我的对吧。”说着,拉过黄姓女子的手摇了几下。     黄姓女子却是没有露出笑脸,反而紧跟着又教训了几句道:“下次记住了。这里可不是家里,还能让你如此没轻没重的。你要懂得自律,我也不可能时时都在你身边,也只能提醒你一时,提醒不了你一时。”     李姓女子闻言,却是一点都不在意的出言道:“黄姐姐,你我怎么会分开呢。好啦,我知错还不行嘛。”说罢,低耸了脑袋。     黄姓女子见此情况,也是无奈,也知再说下去反而伤了姐妹情谊。只能转首对着二丫一脸忏愧的言:“妹子鲁莽,让妹妹你看笑话了。”     不知何时站到了珍珠身边的二丫,却是不置可否的微笑言:“黄姐姐对李姐姐可真好,想来是亲姐妹吧。”     不等黄姓女子作答,在其一旁的李姓女子就替其出声道:“黄姐姐是我表姐,虽然如此,但是我和她可是从小一起长大,在家里的时候就是同吃同住,我与姐姐的情谊可是比亲姐妹还亲呢。”说罢,对着黄姓女子一笑。     黄姓女子也是高兴李姓女子的回答,本还以为她还在为刚才对其的一顿教训耿耿于怀呢,如今看来却是自己多虑了。心里不禁一暖的附和道:“是啊,我与李妹妹情同姐妹。”     二丫看着两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不觉心里一阵恶心,暗自不屑道:情同姐妹?看起来倒真像是那么回事啊。不过再如何情同姐妹但终究也不是亲姐妹,如今互相没有嫌隙的,自然就和和美美了。若是有了嫌隙,只怕也就如同那千云与莫小倩一般吧。不过这两人倒是比莫小倩她们强一些。这黄姓女子,当初初见时面对自己那可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儿,而如今再见时面对自己,却已然是一副平平常常的坦然样儿了,看来是个懂得审时度势会做人的,却又不至于是那种拜高踩低的。而这李姓女子,言行举止虽然有些没心眼,可也比那千云好了许多。     这些结论虽然还有些片面,不过却不妨碍二丫对这两人得出的结论:在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之前,可以结交。           第九十三章 离去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真羡慕你们,有亲姐妹在宫里互相慰藉的,也能减轻一点思家之痛。不像我,孤零零一个,进了这宫里谁也不认识。”惆怅的一语,略带些伤感。     黄姓女子闻言心里一动,而李姓女子却是先人一步的问询道:“怎么会呢,妹妹。与你同住一个屋子的那个叫千云的,我瞅着平日里跟你的关系也是不错的。你怎么会孤零零一个呢?”     二丫不自然的笑了一下,低耸了额头道:“是啊,千云姐姐人很好,对我很不错的。还有那个莫姐姐也时常会来串门,可热闹了。”     李姓女子有些疑惑的看向黄姓女子,虽然听着二丫嘴上说的确实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可是自己怎么听,怎么就觉得有一股酸味呢。     “其实媚儿妹妹若是不介意,以后可以常到姐姐们的屋里来玩呢。”黄姓女子突然的说道。     二丫闻言,抬头望向黄姓女子,见其一脸笑意的对着自己以后,发自真心的一笑道:“真的!?”     黄姓女子自然是一个点头言是了,旁边的李姓女子也是高兴。因着今日二丫力挽狂澜的一举,避免了祸端,自己早就是十分感激的了,如今这一番言语也算是水到渠成了。这媚儿的性子瞧着也是个好相处有些机勇的,多一个这样的朋友,何乐而不为呢。     相比于李姓女子的想法,黄姓女子却是更深想了一层。这二丫是个好相处的,自己自然是看出来了,而且瞅着自己与其接触的这些不多的几次里,能感受到其人的性格不是那些阴险狡诈的,至少从今日那不经意的送还扫帚的一举中,已然让黄姓女子这样认为了。但最最重要的就是,这个媚儿在自个那屋里过的并不如意。     其实想想也对,当日那叫千云的要被掌嘴时,这个媚儿口里所说的莫小倩就对其十分的关心情切。有这么一个好姐姐在,那媚儿这个好妹妹的分量就十足的要轻了许多。这媚儿只怕就是因此吃心了。     就算她嘴上不说,那话语里的一股子酸味都已经被自己给听出来了。既然她在那个屋子里得不到友爱,那就自己俩姐妹好好的给她吧。毕竟,她可是跟那金姑姑有关系的,就凭着这一层,就足以有交好的必要了。     虽说如今那金姑姑放佛就这样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底,但谁能知道她是否真的受难了呢。就算受难了,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比自己俩姐妹在这宫里没有任何人脉相比要好过许多。反正到时候跟这媚儿的关系友好以后,伺机探寻一下下落就是了。这媚儿怎么说也会知道些许内幕的。     二丫原想着就是透露出一点在自己那屋子里过的不是很好受尽欺负然后自己却百般忍耐还认为对方是对自己好的这种感觉而已,让黄姓女子两人同情可怜自己,跟着就接纳自己然后趁机交好。如今见目的达成,也是喜悦,这次的笑容却是真正真心发自内心的了。     正当二丫与黄姓女子两人打成一片之时,青儿从里边出来了。只见她的身后跟着两个骨瘦如柴的小太监,一脸的木讷,看起来也就跟青儿差不多高。     “把她抬进去吧。”青儿的目光从二丫等人的身上一瞟而过以后,就对着挺尸在地上的珍珠一指言。     “是。”两个小太监异口同声的点头应道。     “青儿姐。”“青儿姐你回来了。”黄姓女子与李姓女子前呼后应道,一脸惊喜。     青儿的眉头微微一皱,并没有答应她们,想要开口对两人说些什么,但是很快的就闭上了嘴巴,止住不言了。     目光一转,瞥向了在此二人身旁的二丫。只见那二丫面色淡淡的对着自己行了一个微蹲礼后,就把眼睛扫向了其他地方。     青儿的眉毛一挑,心里冷冷的默道:她倒是很懂规矩嘛。也是,他怎么会挑了这么一个只会逞勇而无谋的人呢。如今看来,还是有点可取的地方的。至少凭着这规矩二字,就足够她活的很久了。     二丫并不知道,刚刚自己这十分自然的对着青儿行礼的举动,让其竟然对自己刮目相看了起来。她现在正低首默默的望向在其不远处地面上的珍珠,暗暗凝眉沉思着什么。     那两个小太监别瞧着神情木讷,做起事来却是一点都不含糊。一捞,一提,就把珍珠给整个抬了起来。然后有条不紊的送入了宫室内。     青儿看着两个小太监彻底的消失在了眼前以后,才转首对着二丫等人清冷言道:“今天多谢三位妹妹了,如今人已送到,你们也可以回去了。”     接下来,自然是黄姓女子两人的一连串不客气,二丫也随着两人一起说了几句。     “踏踏踏...”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黄姓女子两人却是没忘记行礼了。而二丫是最后一个抬步的,朝着青儿默默的行完一礼以后,也准备转身离去。     “那个宫奴...我会替你处理掉的。”冰冷的一语,轻飘飘的传入了耳畔。     二丫的脚步一顿,身子不经意的一颤。但也就是那么须弥的一刻后,就步履如常的悄然而去了。     “她....为什么要帮自己?...她又知道我的那些秘密...难道她是!?........也只有这个理由能够解释的通了。”     青儿等几人全部离去以后,才转身缓步的走入宫室内,边走还边用手指揉按了几下耳朵。因为她已经能隐隐约约的听到几声用力的敲击声了。     果然,马上就紧跟着传来了一个女子“呜呜”的痛呼叫声。不过幸好,这声音放佛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听起来倒是并没有那么想象中的那么大声与凄厉。     站在室外大约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以后,里边的敲击声才断断续续的停了下来。     屋门“吱呀”一声的打了开来,青儿神色冰冷的扫了一眼里边那血肉模糊已然如挺尸一般躺着的人影。轻轻挥了挥手,吹散了鼻前的血腥气味。轻声道:“劳烦几位公公了。把她抬起来,送到尚仪局。”           第九十四章 真相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步行回去的路上,突兀的传出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先开始叫起来的,有了第一声就有第二声,如同山雨欲来一般止也止不住。     李姓女子揉按着肚子,一脸惆怅的说道:“也不知道回去以后还有没有饭食吃呢。”     黄姓女子也是一个皱眉,有些迟疑的说道:“出了这样的事情,莲姑姑肯定是会知道的。想来姑姑她会为咱们安排的吧。”     二丫也点头应道:“黄姐姐说的是。莲姑姑对咱们那么好,明天又是咱们头一次当差,总不会让咱们饿着肚子去的。想来会派人去再送些饭食来的。”     听到黄姓女子与二丫都这样说,李姓女子也算是稍微放心了下来。注目望去,见自己等人还只走了一半的路,不由的心急道:“咱们快着走吧。去晚了只怕要被那帮碲子们把好东西都抢光了。”     二丫闻言倒是有些不置可否,有的吃就行了,自己倒没有她们那么挑三拣四。而且不知为什么,二丫总是觉得那莲姑姑的仁厚下面透着一丝诡异,所以心里并不是很确定,回去以后真的会有吃食等着自己。     “妹妹,就算你现在再急,也不可能长了翅膀立时飞过去吧。都已经这么晚了,若真是有好的,也只怕早已被那群利爪的挑光了。”     这话说的倒是一针见血,让李姓女子不由的耸拉下了脑袋,垂头丧气的低声自语道:“饿死了,都怪那个臭宫奴,死宫奴...”     黄姓女子面现一丝无奈,微微一瞥尾随在身后的二丫,暗道:果然跟平日里自己看到的一样,是个少说话性子安静的。就是不知她在自个屋子里的时候,是一番什么境况了。不过想来依着这种性子,是讨不了喜的。     “....不要脸的臭宫奴,....轻轻推了那么一下竟然就...哼,也不知道平日里是怎么个偷懒样儿的...也是本姑娘帮你了,让你挨一顿罚后知道教训,贱奴.....”     这李姓女子抒发怨气式的自说自话,让黄姓女子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当听到李姓女子说到是自己推了那个宫奴的时候。立时脸色一变,猛推了其一把,想要阻止其继续说下去。     黄姓女子这一推还是起了作用的,只见李姓女子的话语猛然一止。先是有些愕然,但当她看到黄姓女子脸上的怒意后,才猛然醒悟了过来。脸上浮现了一丝局促,自知说漏了嘴。     先是对着黄姓女子一个隐含歉意的眼神,然后下意识的转首瞥向二丫,见其正低着头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后,才稍微放心了下来。暗自揣测,她应该是没有听到吧,或者说就算她听到了,也没有想到那方面去吧。     对着李姓女子责怪的一瞪后,朝着二丫别有深意的打了个哈哈道:“你瞧瞧媚儿妹妹她都没有叫唤的,你倒是比别人白长了那么几岁了。”     约莫须弥了片刻后,二丫才缓缓抬起了头颅,面带一丝迷茫道:“额...姐姐,你刚刚在叫我吗?”     二丫的这一表现,彻底的让黄姓女子两人放心了下来。     黄姓女子面朝二丫微微一笑道:“我刚才正说柳红妹妹她呢。像个饿死鬼一样,还要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只怕是想要飞上天去作那嘿啾啾的乌鸦呢。”     李柳红也知道刚刚差点就要因为自己的一时失言而酿成大祸,也并不反驳,只是跺了两下脚后,转过了脸庞不去看黄姓女子,放佛是羞怒极了的样子。也是想要平复一下,刚刚一阵心悸起伏的心情。     二丫掩了嘴巴,偷笑了两声道:“黄姐姐别打趣李姐姐了。其实不止李姐姐肚子饿了,我肚子也早饿了呢。”     黄姓女子不置可否的应声道:“咱们还是走快点吧,这天眼瞧着就要黑个彻底了。咱们又没带夜灯出来,千万别沦落到摸黑走路了。”     “嘿嘿,要不咱们跑回去吧!黄姐姐,金妹妹,咱们就比比谁跑的最快如何!”李柳红忽然转过了脸庞,一脸兴奋的说道。     还没等黄姓女子和二丫做出反应,李柳红就先声夺人的夺路而去了,边走还边高呼道:“哈哈,我先走咯!快来追我啊,姐姐――,妹妹――。”     一阵欢声笑语。     黄姓女子一脸无奈的笑道:“李妹妹就是这么一个火急火燎的性子。”     “姐姐也别这样说,其实我倒是很羡慕李妹妹呢。”只见其神情不禁黯淡了几分,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来。     黄姓女子闻言,心里微微一动,拉过二丫的手,和煦笑道“咱们也快跟上去吧。我可不想吃李妹妹的尘土呢。”     “嗯。”二丫的脸色一红,低声点头应道。     黄姓女子十分满意二丫的表现,也不多说废话,拉着二丫的手小跑了过去。     头颅从新低耸了下来,只是默默的跟随着黄姓女子的脚步小跑着。没人看见二丫眼底下的那抹一闪即逝的寒光。     “那珍珠看来是真被冤枉的,也算她倒霉了,竟然如此的时运不济。不过也幸好是如此,不然只怕我还没办法发现这个隐性的隐患呢。那个青儿的身份若真是像我想的那样,那她应该会帮我把这个珍珠给处理掉的。不过,说到宫奴,难道刘妈妈把这些女孩们都卖到了宫里!?...若真是如此,那真是后患无穷啊。看来我必须想个办法,在她们有可能揭穿我之前,先一步的找到她们并且把其全部解决掉才是。但是这还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或许这个珍珠只是偶然,其他人并没有跟着一起被卖到宫里。不过在自己查明这一切之前,去拿吃食的事情暂时是不能去了。”     二丫默默的想到这里,抬眼瞥向四周,惊鸿间看到了一样儿歪折了一半,十分眼熟的东西。下意识的把鬓角飞起的发丝撩开,定睛看去。     扑哧一声的,二丫不禁莫名的在心里笑开了花儿。那个只会说俺来俺去的长得一脸傻气的傻大个,不知道明天起来发现自己的扫帚变成这样以后,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呢。若是他知道了是自己把他的扫帚变成这样的,只怕会想要杀了我吧。上次我还对他凶巴巴的,事后想来其实他也是好心。唉,不管了,下次再找个机会跟他赔礼道歉吧。不过他怎么这么糊涂,还把自个的家伙遗留在了这里,真是个傻大个。           第九十五章 突变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正当二丫还在想着心事时,天色就已经在眨眼间黑了下来。虽说还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也至多只能看清周身一米以内的情况。     而自个两人开始还有的急促蹦跑声,也渐渐的变为了和缓的“踏踏”走路声。     “咳!看来咱们是吃定李妹妹她的尘土了,这转眼间就不见人影了。”黄姓女子无奈一笑,转首对着二丫说道。     二丫在黄姓女子停止了小跑的步伐,开始平缓的走路时就已经醒神了过来。闻言,调笑道:“姐姐,你这不是明摆着跟妹妹我争郁闷嘛。我可是连着把姐姐你的与李姐姐她的尘土都吃进嘴里了呢,姐姐你这可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呢,我可不依了。”说着,还真的耸拉下了脑袋,作垂头丧气状。     黄姓女子看着二丫一副放佛真的吃到瘪的样子后,不禁扑哧一笑道:“好了好了,我给妹妹你赔不是还不成嘛。别看妹妹你平时一声不吭的,没想到还有这贫嘴的时候。”     二丫低下了额头,红脸咕声道:“姐姐可别取笑我了。”     黄姓女子呵呵一笑过后,就把目光重新转向了前方,指着一处隐射微光的地方道:“看来咱们离南谨院也是不远了。”     二丫顺势望去,点头应道:“咱们走了这么久还没到,也不知道李姐姐是不是等急了呢。”     “她那个急性子,就算到了,也是会先去抢吃食的,哪还会记挂咱们呢,妹妹你就放一百个心吧。”黄姓女子一副我还不了解嘛的样子说道。     二丫红彤着脸蛋,又赔笑了几句后,就重新陷入了沉默,尾随在黄姓女子的身后,不紧不慢的走着。     远处的微光渐渐变得越来越之明亮,已经能隐约的看到南谨院内的依稀景象。     看到是终于到达目的地了,黄姓女子的那一颗早已经有些精疲力尽的心可算是重新振奋了起来,跟二丫招呼了一声以后,就先小跑了过去。     二丫对于这一幕,也是兴奋高兴的,要说在这三人里边讲谁最身心疲累,那是谁也比不过二丫的。她现在只想早点回到自己那张虽不糯软但是会给予自己十足安全感的床铺上,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再也不想起来了。至于肚子饿不饿的,也实在没那功夫管了,因为现在的她可是累的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二丫提起了身体里仅存的力量,一鼓作气的,也准备迎头而上。     突然,刚刚小跑了几步的二丫猛的一个顿止,停下了跑动的步伐,闪身到了一旁的角落阴影处。她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疑惑迷茫,紧接着变为了惊疑。     二丫现在正处在宫道口的阴影边缘处,在她视线所及的逆光地带,能隐约的看到几个一阵晃动的黑影,在南谨院门口作匍匐跪姿状儿,并着还有些轻微不明的声响。霎时一个念头涌上了心头:肯定没人会吃饱了撑的在外面跪着玩儿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在这种情况下,二丫第一个就想到了刚刚比自己快了那么一步先行过去的黄姓女子。她准备看看黄姓女子这进去以后的表现,来以此进行一些判断。怎么说,她进去了以后肯定会撞到这些跪着的人的,到时候凭着其对此的应答声后,自己也就能大体的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不过若是可以的话,二丫更宁愿隐蔽在这角落里不出。     虽然这样做有些对不起黄姓女子,甚至可能就此伤了两人刚刚建立起的情谊,不过二丫内心的选择,还是更倾向于此的,这种无妄之灾,能避则避过吧。     “参见,参见掌事大人!――”一声隐含惊颤的高呼传来,是黄姓女子。     掌事大人!?现在还能在南谨院里的掌事,那就大约应该就是今日突然到访的那个了。既然是她,那地面上跪了一地的人儿就可以理解了。而看是在这南谨院门口跪拜的架势,这个掌事大人只怕是刚刚要准备离去的样子,倒是让自己与黄姓女子两人好死不死的给撞见了。不过为什么自己看到的几个倒影跪姿是匍匐式的,而不是正常参拜所行的躬蹲礼呢?难道我刚刚看眼花了。     正当二丫思及于此,正准备探首再细看一下的时候。一个灵光一闪般的念头从二丫的脑海里乍现而过――不好!     黄姓女子全身微颤的蹲身跪在那里,虽然已经尽力克制了,还是忍不住抬眼朝左前方看去――一个女子正呈现不自然的姿势全身跪匐在地上,同手同脚用力的做着挣扎,不时的发出阵阵呻吟般的求饶声。而另有两个穿着大宫女服制的女子前后紧贴在其身上,双手用力的扒着其身上的衣服。动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不管这个女子如何挣扎,都逃脱不过趴在其身上的两人撕扯,整个人身上的衣服已经有大半被撕扯了下来。     黄姓女子能够清晰的看到,那个正跪匐在地上的女子正是自己的表妹,李柳红!这是怎么回事!?她们为什么要扒李妹妹的衣服。她做错了什么事情,冒犯到了掌事大人嘛!难不成是掌事大人她们知道了今日之事情,是因为李妹妹她才造成了事端的嘛?     黄姓女子是越想越乱,害怕担忧的情绪统统的都止不住表现了出来,她忍不住的再次抬眼看去。不过她这次转移了方向,是朝着正前方看去的。站在最前面的,是一袭蓝色花纹服饰,面无表情一脸平静的崔掌事。在其身后则尾随着三人,一前二后的站着,正是来时所带的那几个。     但是最吸引黄姓女子注意力的,却并不是这几人。那是在崔掌事身边站着的一个格外眼熟的低矮身影,不过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个身影的样子可是有些陌生了。因为平日里的黄姓女子所看到的此人从来都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慈蔼样子,从来没有像现在一般的如此表情严肃过――莲姑姑!她怎么也在这里?           第九十六章 两害取其轻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就在这时,一阵“踏踏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须弥了片刻后,脚步声顿止在黄柳芸的身边。     “参见掌事大人。”此女的声音虽然还带着一丝稚气,不过说起话来却是不亢不卑,行蹲礼时也是有条不紊。     崔兰花与莲姑姑的目光,同时的往这个女孩的身上瞅去――崔兰花看清了此女的长相以后,投以了赞赏的眼神。而莲姑姑的眼底则是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是一抹阴毒划过。     二丫微微抬起了额头,视线环绕了一下四周,因着刚才走来的这几步路里,自己都是低着头颅作谦恭状儿的,所以并没有看清楚面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一个映入二丫眼帘的,自然是就在自己身旁的黄姓女子了。只见这时的黄姓女子也微微瞥了自己一眼,目光恰时的与自己对了个正着。先是一愣,紧接着给予了自己一个担忧的眼神,二丫也只能先暂时的对其予以了一个宽慰的目光。     目光收回,转向了左前方,那里的一阵阵响动由不得二丫情不自禁的去看两眼到底是怎么回事。     映入眼帘的这一幕,彻底的让二丫的神经陷入了一刹那的僵硬。心里一揪道:该死!没想到是这个境况,都已经动上手了。这个李柳红到底是做了些什么,要遭此惩处。也不知会不会牵连到自己啊。     目光再次迅速的一转,惊鸿一瞥的对着正前方的几人扫视了过去。掌事大人自然是不必说了,还有这莲姑姑也在。二丫倒与黄姓女子相反的不是十分惊讶,这莲姑姑大约应该是出来送行的,只是不知为何平日里一向和蔼可亲样儿的莲姑姑,现在却是一副严肃异常的样子。难不成这李柳红冒犯的是莲姑姑?而有什么事情能够冒犯到莲姑姑呢!?     二丫当然不会认为,是那个李柳红暴露了自个才是罪魁祸首,造成了这一切事端的事情。若当真是暴露了,那给予的惩处怎么可能是这只带有侮辱性的扒衣服。那种欺瞒之行为,肯定是罪加一等,被送去尚功局也是绰绰有余了。     唉,若早知这里的情况已经变得如此诡异的话,自己真不该干巴巴的就跑出来面见。不过若是自己真的隐蔽不出的话,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这掌事大人只要是准备回去的话,能走的道路就只有自己所在的那条宫道了。自己若是真傻乎乎的还隐蔽在那里的话,只怕就要被往回走的掌事大人给撞个正着了,一旦发现自己在那里鬼鬼祟祟的进行着窥探的话,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二丫实在是不用想也知道了。     这就是刚才二丫灵光一闪之下想到的东西,虽然不能百分比的确定那掌事大人真的是现在就会回去,或许能够等到掌事大人重新进入南谨院以后再偷摸着回去自己的屋子里。不过这种可能性实在是五五之说,二丫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至于说到往身后逃的举措,那更是只有傻子才会去做的事情了。不说现在的天色已黑,就说那光是看就会让人觉得发慎,密密麻麻的一条条深幽宫道,已经足矣让二丫迷路与其间了。若是一个不小心还冲撞到了什么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的话,只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这前也不是,后也不是。二丫是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所谓的两害取其轻,柿子都捡软的捏。     这就是二丫刚才滴溜溜的走了出来,一丝不苟的参见蹲礼的原因了。虽然已经与开始时明哲保身的想法相斥了,但这是二丫认为的唯一一个最最稳妥的办法。只要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事情的话,想来是不可能有什么祸端无端上身的。而至于说到那被牵连的可能性,也只能老天保佑赌一把了。     不知道为什么,二丫见到掌事大人的第一面时,就觉得其是个公正廉明之人。或许是因为这掌事大人那一脸面无表情的脸庞,还有那长条状儿的大马脸型。实在是像极了从前奶奶跟自己讲过的那些清官断案故事中的清官一样――不苟言笑,长条马脸,除了没有那黑面印月以外。     这也是在二丫心理面的那根原先还摇摆不定的天枰上,压下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提二丫在那里的一阵神思不定,画面转到崔兰花这里。     那正佝偻着身子站在崔兰花身边的莲绽放忽然的张嘴言道:“掌事大人,这两人想来是跟那个李宫女是一起的。”     “嗯。”平平的一语,夹杂着鼻音发出。     莲绽放闻言,那贴在脸上恰似鸡皮一般的皮肤,随着腮帮子的鼓动,也跟着紧缩了两下。抬手放在脸上,佯装在擦拭着什么,以此来掩盖其眼底的厌恶。     “崔兰花,你给我装什么装。本姑姑我在这宫里做女官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刚刚学步走的女娃呢。哼,这么多年的让你坐在这掌事的位置上你也算是坐够了!既然那金田玉已经下去了,你也就已经没有了继续呆在这位置上的价值了。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装多久,呲。”     “你们两个速度着点!”莲绽放忽的转首朝着右前方的那两个正贴在李柳红身上扒着其衣服的大宫女高声一喝,借此来宣泄心里的不满。     崔兰花并没有为莲绽放的行为所动,只是自顾自的把目光转向了二丫那里。独独的把视线定格在了二丫的身上,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二丫自然不知道,自己刚刚神思到的掌事大人现在正看着自己。她的心神正被莲姑姑的那一声高喝给牵了过去。这李柳红到底是做了什么,要受如此待遇。     黄姓女子的心绪也被这一声高喝给提了起来,情不自禁的把目光再次转向了左前方。只见那两个大宫女得了莲姑姑这一声命令后,不再下手含糊了。大手大脚的开始用足了力气,直欲一把把李柳红的衣服给扒个干净。     两个人就这样压在了李柳红身上,让李柳红只有一阵呻吟喘气的功夫,不能再多说其他的话语。不过看那挣扎的势头,只怕还有一顿功夫才能消停呢。     二丫也注意到了这一境况,暗自默声道:真是糊涂,不管你是多么委屈还是怎么地,在你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之前,给了你惩处你就只能接受。因为你的反抗根本就是徒劳的,反而还要多受活罪,并不能改变什么。           第九十七章 白虹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唔唔...知错了..掌...大人...唔,不要..唔..姑姑,恕...饶恕...呜...不要...呜...”     李柳红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屈辱,要被人在当众给剥去衣服。她不要,她害怕,她不愿,所以她在挣扎。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受此侮辱,虽然刚刚她确实是做错了事情,面对掌事大人两人从里边出来后,竟然忘了对着掌事大人两人见礼。反而为了刹住急促的步伐,还惊跌在了当场。等那两人走到了近前时,才回过了神来行礼参见。     当她还跪在地上有些忐忑不安的告罪求饶,悔恨自己不该跑的如此凶猛急切,心想必然是少不得会受些责骂之时。     那就站在自己几步开外的掌事大人却忽然的叫了人来要扒了自己的衣服。连一向在自己眼里是那么和蔼可亲的莲姑姑,面对了自己的求饶,也是板起了严肃极了的嘴脸,不理不问。     二丫与黄姓女子跟那李柳红虽说有些距离,但还是能看到那李柳红在面对了那两个大宫女的进一步攻势后,渐渐的没有了招架之力。嘴里那断断续续的挣扎呻吟声也听着是夹带了些哭音,身上的衣服也被扒的只剩下了外边最薄的那一层裹衣了,已经依稀的可以见到那衣服底下若隐若现的黄白肌肤。     相比于黄姓女子那眼底的着急与担心,二丫却是收回了眼神,一脸平静的继续躬蹲着。不关自己的事情,继续看它做什么,反而看的烦心。再说自己根本没那能力救她,就算有那办法,自己也不会为了这么一个刚刚认识了没一天的人去冒险一试。     二丫虽然是这样想的,可是在她一旁的黄姓女子却是再也耐不住了。眼瞧着自己的亲表妹就要被人在当众给扒去所有衣服了,这等羞辱若是受了,那自己的妹妹以后要在这宫里怎么活啊。要知道,自己等人蹲身在这里的时候,那南谨院里的众女们可是熙熙攘攘的都跑了出来挤在了门口驻足围观呢。     本以为掌事大人她们会挥退了这些人去,却不成想她们根本就没有理会,放佛是根本没看到一样。眼看着人是越聚越多,黄姓女子心里也是已经明白了。这掌事大人她们只怕是故意的要让众人围观呢,这可怎么是好啊!     “掌事大人!李妹妹她年幼无知,不知做错了什么惹恼了您!求您大发慈悲的绕了她吧!”黄姓女子一脸情切的直视着崔兰花,说罢还磕了好几个响头。     这一声呐喊,把崔兰花的目光从二丫的身上拖了回来。面无表情的瞟了黄姓女子一眼后,就收回了目光,并不置声。     在其身边的莲绽放则是皱了眉头,朝着自己身边仅剩的一个大宫女挥手示意道:“给她们两个也仔细的看了。”     只见这个大宫女得了命令以后,躬身言是。步履平稳的往二丫两人的方向走去。     “掌事大人,那个野丫头实在是没有规矩,给您见笑话了。”莲绽放一脸恭敬的对着崔兰花低首言道。     崔兰花瞥了一眼那还在做着挣扎的李柳红,忽的张开了嘴巴声音平平的言道:“是没有规矩。”     莲绽放的表情一滞,顿觉有些尴尬的干笑了两声后,别过了脸庞瞅向了二丫那边。     黄姓女子并没有注意到正有一个大宫女朝着自己两人走来,只是继续自顾自的磕头为李柳红求情。     二丫则注意到了这个宫女。见其是在莲姑姑的一声吩咐后,才朝着自己两人走来之时。不觉的心里一紧,有些踌躇的暗道,只怕是这黄姓女子的突然举动,才惹来了莲姑姑的瞩目吧。太傻了,求饶要是有用的话,那李柳红她也不用挣扎到现在了。     低着头颅,瞥了一眼还在身旁对着掌事大人她们苦苦求情的黄姓女子,眸子情不自禁的一寒道:累赘。     感觉到那宫女已经离自己两人越来越近以后,不由的收回了目光,一脸平静的继续躬蹲着,面上并不露出一丝一毫的异常。只有那心里正在默默的算计着,该如何做才能把那黄柳芸给推出去,避免受其牵连。     黄姓女子也终于是注意到了那个大宫女的到来。眼里先是闪过一丝茫然,紧接着是一抹不安与害怕。幸好没有真傻的,继续磕头求情下去了。目光有些躲闪的看着那个大宫女离自己两人是越来越近,连自己的蹲姿都有些局促不稳了起来。     二丫感受着黄姓女子的那一举一动后,暗暗的起了丝鄙夷。当真只是个色厉内荏的,既然敢做那档子胆大的事情,如今就不要怕。不是很姐妹情深的吗?如今是正正好的有机会让你们姐妹俩有福同享了。     白虹走的很慢,因为她很喜欢别人看着自己时,会展露出那种越来越恐惧的眼神,害怕无助。她很享受这种感觉,这种会让自己觉得自己就是那姑姑,就是那个可以随意的生死予夺这群宫女们的大人们。     虽然她只是个不得志的大宫女,快要到出宫年龄的宫女。二十五了,她确实已经是不年轻了。按着宫里的规矩,若是不能做成女官的话,她明年就可以出宫了。可是她出宫能干什么呢,自己的家里早已经落魄了,自己虽然做了这么多年的宫女,可是为了贴补家里,根本就没有攒下多少钱来。一个已过花信之年又没有一份丰厚嫁妆的宫女,出了宫门就只有一个孤苦到老的命运了。     这些苦楚压的白虹,只能苦中求乐。她最喜欢欺负那些比自己位低一级的小宫女,在她们面前狐假虎威,却对那些比自己位高的女官们点头哈腰恨不得跪在其脚下舔舐。看着曾经的伙伴们一个个步步高迁,而自己还只是个大宫女时,她就没日没夜的在心里诅咒她们不得好死。     这就是她――白虹。一个在这大宙皇宫里最是普通不过的宫女,也是这大宙皇宫里大部分不得志宫女的写照。     “你们两个都给我站起来!”白虹昂首的高声一喝道。           第九十八章 惊惧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二丫与黄姓女子的心底,都是一个愕然。不过马上的就醒悟了过来,纷纷的蹲爬起身,低首束立的站着。     相比于黄姓女子一脸的诚惶诚恐的意味,二丫则显得坦然了许多。起身的时候,还默默的对着这个大宫女行了一个大小宫女间以示尊敬的微屈后,才随着黄姓女子一起低首束立着。     只见那白虹见这两人一前一后的纷纷起身以后,十分自然的摆出了一个的倨傲表情,仰起了脑袋看着两人。双眼一斜,从左扫视到右边。     当白虹见到了黄姓女子脸上的那一抹遮也遮不住的惊惧面容时,内心里情不自禁的一喜。下意识的对其狠狠一瞪,见其十分不自然的低下了额头,脖子缩了两缩以后,才露出了一个十分满意的笑容。佯装咳嗽了几声后,才把目光转移到二丫的身上。     这一瞧不打紧,却把白虹眼中的那股子洋洋得意给瞬时的冰冻凝滞住了,眼底不由的浮现了一丝疑惑。     只见那二丫的脸上是一池的古井如波,既看不到自己想要的惊吓害怕,也看不到自己最不想要的一脸呆板,反而是一脸的谦卑恭顺的模样。     这丫头难道不知道害怕的吗?自己很明显的是来意非善,若是个正常的,理应就该像刚刚所见的那个丫头一样,懂得害怕才是。而看其的行为举止,实在也不像是那种浑傻的,凡是都会比人慢一拍。     面对如此异常的一幕,让白虹的心里没来由的一寒。因为这太诡异了,或者说太反常了。     须弥了片刻以后,白虹开始往二丫的身边走近,因为她的心里起了一股懊恼般的不服气。自己怎么可能就这么的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吓到了呢。那我白虹在这宫里这么多年的岂不是白混了!我非得给这个丫头片子点颜色瞧瞧不可!     也就几步的功夫,白虹就走到了二丫的身前。圆目一瞪,狠狠的横扫了二丫几眼,见其的面上并没有任何一分一毫的变色。内心里不由的暗恼道:“小贱人!能耐啊,姑奶奶我非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怕不可!”     二丫就那样一脸恭谨谦卑的束手站立着,如同往常一般,恪守着这规矩与礼仪。因为她知道,在这宫里第一要紧的规矩。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只要你做一个懂规矩谨仪表的人,那么都可以让你在上位者的面前加增加好感,谁会不喜欢有人对着自己毕恭毕敬的样子呢。     当然,也不是说你谨守了这规矩,就能够不犯错了。别说是在宫外了,就算是在这宫里也是最不缺那飞来横祸的。就比如说是现在,明明是那黄姓女子自己失了规矩,自己却得因此陪着其一起受那莲姑姑的注目,受其牵连。     其实二丫倒是很羡慕那黄姓女子呢,因为她能够随心所欲的掌握着自己的喜怒,去自然的害怕,去尽情的高兴。可是二丫却不能,因为她十分清楚的,也不得不清楚的知道。怕是没有用的,如果你怕了,你就只能作为一个任人宰割的鱼肉。生死荣辱,什么都不再属于你!     而且,将要失去的,是不止自己的这么一条生命,还有养吾育吾的奶奶,唯一的亲人。可以想见,若是自己在救出奶奶之前死了,失去利用价值了。那么那些人是绝对不会留着这么一个无用的人质做累赘的。若是能就此放了当然是最好的了,可是二丫的心里却清楚的意识着一个最不敢去想最不敢去碰的念头。所以她如何能够去如此自私的随意挥霍自己的生命呢。     要说谁能不害怕呢?面对着那未知的凶险,只要是人,那就都会十分自然的展现出各种情绪。     所以当二丫看到了那个大宫女直接朝着自己走来时,心里就不禁的下意识一紧。在运用了那“喜怒不形于色”里说到的以鼻口的气息逆压血液的方法,用力的克制住了胸口处的那一抹急促的心跳以后,才让自己的表面没有显现出异常来。虽然这样做的话,会让二丫在事后,在其的心口部位会酸疼好一会儿。     感受着人影彻底的走到了自己的近前,紧贴着。只见其忽的对着自己狠狠的一瞪,没来由的一阵用力的扫视。虽然有些奇怪,但二丫还是面色如常的,保持着那谦卑恭顺。     过了一会儿,那人影好像是觉得有些累了,就停止了对自己的继续扫视。     正当二丫的心里一舒,以为这个大宫女会开始把目光转向自己旁边的黄姓女子时。二丫忽然的,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上传来了一阵酸胀般的疼痛,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夹捏着自己的皮肉。     不用怀疑,这正是白虹为了要好好的教训二丫,而进行的行为――抬手对着二丫手臂上的软肉狠狠的猛掐了好几下,那指甲盖上的锋利都放佛是要被其给嵌进去了一般。     正当白虹的脸上重新浮现了洋洋得意的表情,目光直视这二丫,准备好好的接受其对着自己展现那自己将要看到的,那惊惧害怕的表情之时。那原先还低着头颅,做束手状儿的二丫,忽然的抬起了脸庞,对着白虹盈盈一笑,颔首微墩道:“谢姐姐的教诲,妹妹我铭记于心。”     那谦卑的模样,那恭谨的态度,那笑容,彻底的让白虹傻了眼儿。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抽搐了几下,干笑了几声后,想要开口说不用谢,却觉得一股恶寒涌上了心头。话到嘴边,倒是硬生生憋住了。一股没来由的害怕,却是从白虹的心里开始缓缓浮现,这是那种心悸一般的感觉。任谁见了自己刚刚狠虐欺负了一顿的人,却格外反常的对着自己开口称谢后,都会有这感觉的。     白虹被吓住了,她不敢跟这么一个明显的行为与常人有异的人继续的僵持下去了。因为这种人要么是个傻子,要么就是个疯子。可是看着那二丫的样子,白虹却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人既不是疯子也不是傻子,琢磨不透又看不透。     面对着这种诡异的一幕,白虹在干笑了两声以后,终于是把目光转向了黄姓女子那边。           第九十九章 气恼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二丫保持着脸上的那一抹极谦卑的笑容,缓缓的重新躬身束手起来。没人能瞧见,当她重新的低下头颅时,眼里突然迸发了一抹泪珠,瞬间润湿了那黝黑的瞳仁――疼,真的是好疼啊。     刚刚强迫着自己忍足的那股疼痛,终于是在自己心懈下来的那一刹那涌了出来――为了不因此失了规矩,让那个大宫女继续找自己的茬。二丫可是再一次的运用了那逆气的方法,把这股疼痛给短暂性的憋住了。     感受着那个大宫女终于是把目光移向了黄姓女子后,二丫才真真正正的舒了一口气,可算是挺过去了。     二丫很清楚的知道,那大宫女刚才不管是因为什么原由的对着掐了过来,在这种明显的就是自己处于绝对弱势,任人宰割的情况下,自己若是有那么一刻的克制不住,流露出任何一丝异样的情绪,甚至因此和对方闹僵了开来的话,自己可就真的就要让对方有机可乘的对着自己找茬了。     幸好自己忍足了,并且十分恰到好处的把那股谦卑恭谨做小伏低的劲儿表现了出来。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果然那个大宫女放弃了继续对着自己下手的想法。毕竟自己旁边的这位才是主角,她才是刚刚不知好歹的冒犯到了掌事大人她们的人,也是因为她,才惹来了莲姑姑的注目,派了这个大宫女过来,自己只不过是附带被牵连的罢了。     二丫自然不知道,那白虹根本就不是要特意的来找自己两人茬的,至于那莲姑姑叫她来的目的,就更加不是二丫想象的那样,是为了来教训二丫两人的了。     她开始的时候,对着二丫两人一脸凶相的,完全只是为了满足自己那异样的快感而已。最后对着二丫独独的掐去,也只是因为从二丫的身上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快感罢了。虽然最后被二丫那异于常人的行为给吓唬住了,悻悻然的转首而去。但那白虹真的没有像二丫想象的那样,是为了让二丫进行反抗,有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理由以后,再趁机找茬的。     她有那么聪明嘛,再说那莲姑姑有这么闲的慌的,需要如此费事的对付两个小宫女嘛!     不过虽然事情的原委有些出入,但是就算二丫知道了,她也不会以然的。因为只要结果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就行了,至于那些经过也实在没有必要再深究了。     白虹往左边踏了几步,恶狠狠的瞪了黄姓女子几下,再次的从其身上得到了满足感以后,才把刚刚在二丫身上得到的那股惶惶的惊心感消去了几分。     眼睛滴溜溜的一转以后,却是越想越不知味。自己刚刚怎么如此丢人呢。那明摆着就只是个比自己低了一品的小宫女,自个只要像平常一样的对待那群小贱人们一样的对待其就是了,怎么反而还会被其给吓到了!真是越想越窝囊,一股暗恼涌上了心头。再次的转首,狠狠怒瞪向了二丫。     想要再次的上前,好好的教训二丫一顿。     忽然背后远远的传来了一阵极为用力的咳嗽声,“咳!咳!”     原来是那莲绽放看着这白虹过了这么好一会的,竟然还没细查好,也不知在干什么的傻站着,对此不禁起了一丝不耐。这丫头,做起事来当真是越发的不中用了!     却说那白虹闻听到这一阵的咳嗽声后,下意识的身子一抖,脸上出现了一丝惶恐。她在莲姑姑身边侍奉了这么多年,如何能够不知道这莲姑姑的性子呢。这一阵咳嗽表明,这莲姑姑对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完成吩咐的行为已经有些恼了。     自己若是想要在出宫的时候多分点利银,可全得指望着姑姑她呢!当真是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了莲姑姑啊。该死!都怪这个贱丫头,耽误了姑奶奶我要办的事情!小贱人,下次再来收拾你!     “你们两个,把腿打开,把手抬起来!”不敢在耽搁下去的白虹,十分没好气的对着二丫两人吼道。     “嗯?她这是要做什么!?”二丫与黄姓女子的心里同时的起了这丝疑惑。     不过二丫马上就十分乖觉的听从了白虹的命令,轻轻的抬起了双手。而因为不知道那白虹到底需要自己两人把腿张的多开,所以二丫是宁肯自己受累些的,也不肯落了把柄,把腿极尽的张到了肩膀开外的位置。     相比于二丫,黄姓女子的动作却是显得有些别扭了起来。她可还没从惊惧的情绪中走出来呢,对于这白虹要自己两人做出如此动作的目的更是惶惶不安了――有些软绵绵的抬起了双手,似乎是有些不适一般的,那手指与手指之间都拧合成了一团,手臂也有些微微的颤动。双腿张开的速度,更是十分温吞,如同小鸡琢米一般。     白虹此时的视线全部都放在了二丫的身上,紧盯扫视着,不过在见其都一丝不苟的按着自己的要求做好了以后,也只能对其甩以了冷冷的一哼。     至于二丫听到了那白虹朝着自己冷冷的一哼发出以后,却是没有感到奇怪。这个大宫女从开始的时候到现在何时少过对自己两人凶目过,甚至还亲自的对着自己动上手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莲姑姑突然的一阵咳嗽,让这个大宫女停止了对自己两人的继续找茬。不过想来,接下来这个宫女就会给自己答案了。     白虹把目光从二丫的身上移开,视线转到了黄姓女子的身上。     这一瞧不打紧,却是让白虹气不打一处来。     “贱丫头!看来你的规矩都白学了嘛!这蹑手蹑脚的样子,我倒是不知道了,原来你这腿是已经瘸了呀!”白虹的双眼笔直的瞪着黄姓女子,语气狠狠,又有些阴阳怪气道。     末了,还十分用力的往黄姓女子的脚上狠踩了好几下,白虹这是要把在二丫身上受到的气也全部都一起的发泄到她的身上啊。           第一百章 屈辱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啊..唔唔.唔唔..”     还没等黄姓女子嘴里的痛呼声发出,就这样硬生生的被白虹用一只手给堵了回去。     “哼,这点小脚小痛的,倒是难为的你要叫出声来了哈。贱丫头!别以我不知道,你想跟我耍什么花样!告诉你,姑奶奶我在这宫里吃过的盐比你在宫外吃过的米还多呢,就算你把姑姑给引来了又能怎样,她会为你做主?做梦吧你!小贱人,就你那点小心思,我会不知道!姑奶奶我实话告诉了你,本姑娘我就是奉了姑姑的命令来拾掇拾掇你这个贱骨头的!别说我动手打了你,就算我把你的骨头给拉拔下来了,也没人敢说什么!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给我小心了你的皮!”     白虹是一边说道,一边还时不时的抬起左手点了点那黄姓女子的额头。食指点在眉心,印起了好几个红点子,一看就知道是用足了劲儿的。     而那黄姓女子则是早已被白虹的这一连串动作给被吓的整个脸蛋都白的没了一丝血色,一副呆如木鸡的样子。还有那张被白虹用右手给堵住的嘴巴,也放佛是已经遗忘了它应有的作用一般,停止了吱唔的声响。     整个人就如同一根木头一般的站着,被白虹给单手提起了似得――她,当真是被吓傻了!     白虹的眉头一皱,见这黄姓女子一副表情呆滞,一声不吭的样子,不由的心中不耐一恼道:“别给姑奶奶我装糊涂,听到了没有!”说罢,那紧捏黄姓女子嘴巴的右手,更加用力的握紧了几分,紧接着还如同拨浪鼓一般的左右甩了好几下。     被白虹给捏着嘴巴摇了好几下以后,黄姓女子才猛然一个惊醒的回过了神来。只偷瞄了白虹一眼后,就被其恶狠狠的眼神给惊了回来,慌忙的点头道:“唔...唔唔...”     白虹见着黄柳芸的反应以后,内心里情不自禁的涌现了一股极大的快感,娇嗔的对其哼了一声以后,才把那还紧捏着的右手从黄柳芸的嘴巴上放了下来。临了,还狠狠的瞪了其一眼,让黄姓女子慌的底下了额头。     二丫冷眼瞧着这眨眼间的一幕幕,只感觉这黄姓女子当真是中看不中用,就这样的被三言两语的给吓傻了。而那个大宫女则更是属兔的性子,光有逞勇之能却完全没了那脑子。别瞧着现在在黄姓女子的面前耍尽了威风,只怕其这耽误的又一阵功夫,要在那莲姑姑的心里再加上一笔不满了吧。     微微的抬起了额头,微不可查的再次朝着莲姑姑所在的方向瞄去。从刚刚开始,二丫就有一直的在观察着莲姑姑的一举一动,只见那莲姑姑的脸色随着时间的流逝,是越来越之不快,眉头紧皱的看着自己这一边。而看她那不时的瞥眼向旁边的样子,只怕若不是还顾及着掌事大人在,要顾及着自己的面子,可能她就要直接上前的教训一顿其了。     想到这里,心里不禁的起了一丝异样的情绪,冷笑道:“官家小姐都是这样的吗?别瞧着做起事情来是有鼻子有眼的,可是真让她去做了,只怕也不过就如黄姓女子一流罢了。当真是空有一肚子心思,却是没那个底子能用好。不过也对,她们哪里经历过这种被人如此辱骂威胁,甚者毒打的事情呢,倒是不比自己,命比她们贱多了,活的自然要比她们幸苦些。”     白虹从黄姓女子身上得到了满足感以后,不由的内心一个舒畅,正当她还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忽然背后再一次的响起了一阵强烈的咳嗽声,这一次的声音却是比上一次更加的用力更加的没有音色起来。     而这次的白虹,在听到了这一阵咳嗽声以后,当真是人如其名的脸色白了一片。     惨了!惨了!自己这次定要被莲姑姑给狠狠的责骂了!     “你们两个!快着的把手抬起来,把腿张开!姑奶奶我要被你们给害死了!”白虹的话语里透着一丝焦虑与急切,不过依旧的是没有好气。     二丫的双手双脚自从抬起的那一起刻就没有放下收起过,至于那黄姓女子则这次倒是学乖了,十分迅速的就把双手双腿抬起张开了来。     看到两人都做好了动作以后,白虹的神情不由的一正。圆目虽然还是如常的瞪着,不过那身子却是开始围绕着二丫两人左右转悠走动了起来。那目光是火辣辣的,放佛直欲要把二丫两人给看穿了似的,从头到脚的打量着。不时的还骂上一句:“贱丫头。”     二丫的脸上神色如常,十分坦然的面对着白虹的扫视,这点屈辱比起二丫曾经所面对的一切,当真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了。她的心里还正猜想着白虹如此做的目的,那莲姑姑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呢。     不过虽然二丫没放在心里,却并不代表其他人没有。     却说这时候的黄姓女子,是倍感一肚子的委屈。那原先就已经是低首着的头颅,如今更是埋的更深了,若是凑近细瞧的话,能发现其的眼眶子里正滴溜溜的转着一颗颗豆大的泪珠。     从前在家里的时候,虽说是寄人篱下的住在表妹家里,一直受尽白眼,但也从没有人会如此的打骂侮辱过自己。就算自己如今进了这宫里,但这一个月以来,跟大家跟姑姑一起也是和和睦睦的过活着,从来没想过会遭受如此的侮辱。如今却被他人一顿打骂威胁,更是要被如同走兽一般的做出如此屈辱的动作,供其观赏。而自己却只能听之任之,无法反抗。这种敢怒不敢言的感觉,彻底的打破了黄姓女子心里的那抹坚强防线,只剩下了满肚子的心酸与苦楚。     “小贱人!可算是让姑奶奶我给找到了!”正当黄姓女子还在那里心酸委屈之时,在其的头顶上,忽然的传来了一声极其兴奋喜悦的声音。     “额...她找到了什么?”二丫的心里先是一愣,紧接着是莫名的起了一丝不安。           第一百零一章 掌事大人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嘶嘶..踏踏...”一阵身体被强行拖拉向前的声音从二丫的身边传来。     “啊...姐姐..,姐姐你这是要干嘛...不要,放手,不要....”黄姓女子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极具的惊慌感,脚尖点地,拼命的想要把手臂从白虹的手里拽出来,嘴里更是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哀求。     二丫的脸上也隐现了一丝惊讶,情不自禁的抬起了半个额头往前方看去,只见那白虹狰狞着面孔,左右开弓的拉着一脸惊慌失措的黄姓女子往莲姑姑两人所在的方向而去。     “她刚才说找到了...难道是从她的身上找到了什么?原来莲姑姑派这个大宫女过来的目的却是这个,刚才倒是我想左了。不过不管这黄姓女子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看眼前的这种情况,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二丫一个凝眉,下意识的往左前方看去。在原先还是有三个人胶着在一起的地方,如今却已然只剩下了一个孤零零的人影――双膝跪地身无寸缕,只是十分无助的双手抱肩,全身蜷缩在了一起,十分不自然的间歇性颤抖着。整个头颅都埋进了胸前,只能隐约的看到那若隐若现的脸庞。这是一抹异常惊人的白色,比二丫在黄柳芸脸上看到的苍白还要在惨白几分。     看着那异常凄凉状儿的人影,再看了看那被生拉硬拽的黄姓女子,听着其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哀求。一股异样的情绪涌上了二丫的心头,不禁让二丫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到底这两人刚刚的还与自己是一对相谈甚欢的姐妹啊。兔死狐悲,唇亡齿寒,焉知下一个不是自己呢?     怎么办,能怎么办,自己只是一个卑微的小宫女,而对方一个是姑姑一个是大人。就算无任何缘由的要了自己的性命,那也是轻而易举的。更何况是现在这种连她们两人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的情况下,只能惶惶不安的默默等待。这种被人按在了案板上,任人宰割的感觉,让二丫很难受,很难受。一股不甘与强烈的恨意弥漫在了二丫的心头上,久久不能散去。     白虹是面朝前方拽着身后的黄柳芸的,所以她自然而然的注意到了莲姑姑望向自己的时候,那眼中极大的不满与不快。顿时的,让其的心里一惊。     “...不要,呜,姐姐...不要,我知错了...求姐姐您不要啊...呜呜...”黄姓女子已经是彻底的被吓破了胆儿,只剩下了做那无用功的哭求,不过她也确实是除了哭求也干不了什么其他的事情。连开始还强自忍着的泪珠,也不再管束的让其随意的落了下来。     感受着背后不胜其烦的声声哭求,阵阵挣扎。给白虹心上的焦虑情绪又添了好几把干柴,火气猛窜心头。脚步猛然一止,转身给了黄姓女子一个耳刮子,再狠狠的揪拧了一下其的耳朵,骂道:“贱丫头!再闹看我扒了你的皮。”     还真别说,被这白虹的这一番连打带骂之下,那原先还哭声挣扎的黄姓女子霎时就安静了下来,除了双眼中那一抹挥之不去的惊恐依然如旧。     就这样默默的被白虹给顺势的彻底拽拉到了莲姑姑两人的面前,躬身等待着吩咐。     “都是一群不懂规矩的。”崔兰花突然如是的出声言,语调还是一如既往平直。     莲绽放的心里一怔,忙赔着笑脸道:“大人,都是一群新入宫的丫头,难免还带着些宫外的那股子野气呢。”似乎想起了什么,转首对着后方看了几眼,一脸讪笑道:“今儿也是拖了大人您的福,才能给那群野丫头们好好的上一课。也是让她们知道了在这宫里犯错了是个什么下场,也能让她们以后做事更加的勤勉,自个提着那小心,也好少犯错些。”     崔兰花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若不是应着这点,我也不会让你放纵那群丫头们如此失了宫中规矩的围聚在这里驻足观看了。”说罢,面无表情的往远处被扒光了身子的李柳红身上看了几眼,又瞟了一下已经被带到自个近前的黄姓女子,像是感叹般的冷声道:“要说谁能不犯错呢,终究是人无完人。可惜啊,在这宫里是最不允许有人犯错的,因为你一旦错了,丢的可不是你一个人头上的脑袋。希望这些丫头们能够明白你我的苦心。”     莲绽放闻言,自然是又一阵赔笑言是了。只不过那心里却是一阵气极了般的暗骂道,“贱人!倒真会顺竿子往上爬的,教训起我的人来了。...过不了过久,你的那个位置就得给本姑姑我乖乖的让出来了,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还有没有这么大的口气!“     正当莲绽放还在那里一顿暗恼的时候,在其身边的崔兰花忽然的再次出声道:“我出来的也够久了。局里还有很多要事等着我回去处理,这里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说罢,淡淡的横扫了莲绽放一眼。     “是,是。大人您且放心回去吧,这些小事有奴婢我料理就行了。”莲绽放是笑的一脸的灿烂,那皮与皮之间都放佛相连在了一起似的。     崔兰花平声的嗯道,就把目光从莲绽放的身上移了开来。     “走吧。”说罢,往宫道口的方向走去,身后的三人也是紧随着。     “恭送掌事大人。”莲绽放忙一躬首的恭声道。     而那些驻足围观的众女们也是纷纷的下蹲,异口同声的恭声言语。     二丫收回了一直摆着的动作,默默的下蹲行礼,口中也随着众女言着恭送。     “踏踏踏...”的声音渐行渐远,转眼间已然走到二丫的身边。正当二丫以为,掌事大人她们会就此擦身而过的时候。忽然的,一声居高临下的平平冷语,从二丫的头顶上发出,“你叫什么名字?”     二丫愣了,她的心里真的愣了。这跟自己有着天壤之别,高高在上的掌事大人竟然跟自己说话了,而且还问我的名字!天呢,若是在昨天,二丫是万万也不敢想象的。     二丫的内心里虽然如惊雷乍响一般的凌乱,但是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谦卑恭顺。微微的抬起了半个额头,眼睛朝着地下并不往上望去的回答道:“禀大人。奴婢姓金,名媚儿。”           第一百零二章 女官之位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崔兰花的眉头一凝,讶异般的平声低语道:“姓金?金媚儿!?原来你就是那个....”话音一顿,神色格外复杂的看了二丫一眼。     二丫虽然是低着眉头,而没有看到崔兰花面上的表情。但是在听到了掌事大人嘴里传来的那句隐含惊异感的话语后,心里也是一个愕然。暗道:自个姓金有什么不对吗?掌声大人说我‘原来你就是那个’...难道她在哪里听过我的名字吗?这也太奇怪了,我不过是个刚入宫也就一个月的小宫女,她怎么会听过我的名字。     在又仔细的打量了二丫几眼以后,崔兰花不禁下意识的浅声感叹道:“...同样是姓金,你的性子到当真是与你姑母的格外不同。若是你的姑母有你这般听话就好了,也不用落得....”说罢,再次看了一眼二丫,发现其还是一副并没有丝毫动容一般的,还是与原先一样保持着那谦卑恭顺面容的脸庞。     此幕,让崔兰花再次情不自禁的感叹道:“真是可惜了....”言罢,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再看二丫一眼的擦身而去。     “踏踏踏...”的脚步声就这样随着掌事大人一行人的步伐消逝在了大家的面前。     在绕过了一个宫道以后,那明显比后面两个尾随着的大宫女离崔兰花更近的梅儿,有些忍不住的抬首出言问道:“掌事大人,您怎么忽然的跟那个小宫女儿说了那么会子话啊?奴婢瞧着那宫女也没什么出奇的呀。”     梅儿知道,自己在这掌事大人贴身斥候的四个大宫女中,是最得掌事大人宠幸的一个,平日里待自己不说其他的,就说那得的利银分得的赏赐,是样样儿比其他三人多的多了。再加上这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她并不担心自己这突然发问的冒失举动,会惹来掌事大人的反感。顶多也就是自个问了,掌事大人不说也就罢了。     崔兰花闻言微一回首,平瞄了梅儿一眼后,把目光放在了梅儿的背后,忽的的出声言道:“云儿,你瞧着今日那莲绽放的表现如何?”     “莲姑姑还是如以往一般的对大人您恭敬如初,十分殷勤。”语调轻柔,说起话来细声蔓语的。闻声望去,只依稀的能看到在那梅儿的背后右方处,站着一个分外高挑的人影,就算是现在低着头颅的样子,也约莫看着要比梅儿高出了两个头不止。     “是啊,很殷勤。”就是这太殷勤的劲儿,才让自己感觉奇怪。崔兰花默默的低语细想道。     梅儿看着那掌事大人与云儿这丫头一唱一和的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语。不禁再次忍不住的疑惑问道:“大人,那莲姑姑难道有什么问题不成?与那丫头有关?”     崔兰花冷瞥了梅儿一眼,并没有回答其。只是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再过两月,就是六局里每三年举行一次的千吉筵的时候了,到时候宫里的那群到了年纪的女官们(泛指从七品以下)就会被放出去,迁居到宫外的安笙堂里。而咱们这烟沁宫、卫敏宫、乾韵宫三宫的尚仪局中也是有几个到了年龄的会被放出宫去的。”话音一止,停下了脚步,转首看向了梅儿。     那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面庞上,格外突兀的显现出了一抹明媚的笑容道:“你的资历虽然还浅薄些,但这宫里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先例的。所以这空缺下来的位置,我准备着让你给顶上。三个月以后的乘云小会你且好好准备着吧。”说罢,极其不着痕迹的扫视了梅儿身后的两人一眼。     “大人,大人!大人您....”梅儿的面上猛然呈现出了一股欣喜若狂的表情,那嘴巴更是张的大大的,更加表明了其内心里那股强烈的不敢置信。这种从天而降的喜事,当真是把她给砸晕了,连一句完整的话儿都说不出来一句了。     “恭喜梅姐姐。”躬首站在梅儿身后的两人,同时的异口同声恭贺道。     梅儿猛地一个俯身,激动的对着崔兰花跪下磕头道:“奴婢何德何能,能得大人您的眷顾赏识!奴婢此生此世都会为大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谢掌事大人!谢掌事大人!”     “好了,好了,瞧把你高兴坏了。你们两个快着扶她起来吧。”崔兰花含笑的看着地上的梅儿,如是言道。     云儿闻言后,一脸灿烂笑容的抬起了头颅,露出了她那细长的脸庞。缓缓两步地,与身边的媛儿一起搀扶起了还跪在地上磕头不止的梅儿。再次的轻声恭贺道:“恭喜姐姐,以后还望姐姐能够多多照顾。”     “是啊,云妹妹都说出了我的心里话了。姐姐可别忘了我呀!”跟着云儿一起搀扶梅儿的媛儿闻言,也是格外爽朗的高声应道。那张椭圆的脸上也是一派的灿烂笑容,带着丝丝的谄媚。     “这是自然。”梅儿顺着云儿两人的双手,施施然的起身。脸上虽然还带着那挥之不淡的惊喜笑容,但对着云儿两人却已然是一副自矜的样子,连那语气和态度也不自觉的变得高高在上了起来。看来她已经开始把自己当成了那姑姑来对待了。     崔兰花对于梅儿那轻狂的样子只做不知,只是默默的看着三人。须弥了片刻后,才言道:“时候也不早了,咱们也快着回去吧,不然宫门就要下钥了。”     “是,掌事大人!”梅儿一个箭步的站在了崔兰花的身边,只微微的靠后了几分。接着又对着身后的两人一个呵斥道:“你们两个快着点,磨磨蹭蹭的。没看着掌事大人都累了嘛!”     云儿闻言,只是默默的紧随了上去。而那媛儿的面上则有些气闷的感觉,放佛是对于这梅儿已经开始自比姑姑的站在了掌事大人身边的一举有些不忿,又或者是对于梅儿将要凌驾于自己之上的事情而不忿。     崔兰花默默的把这一幕幕收入了眼底,重新抬脚的踏入了夜色当中。           第一百零三章 猜疑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一抹虚汗从二丫的背后缓缓的划过,也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受这惊吓了,能肯定的是背后绝对已经粘哒哒成一片了。     我说这掌事大人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还用了如此讶异的口吻,原来全都是因为自个是那金姑姑的侄女才如此的。也怪自己,因为统共只不过与那金姑姑接触了那么一次罢了,所以到现在还不能完全的把她融入到自己的心里,倒是没有立时的反应过来。     不过话说回来了,自个所在的南谨院是属于那尚仪局管辖的,而从前那金姑姑就是在这南谨院里边负责管领自己这群宫女儿们的。     所以从今日这掌事大人光凭自个的一个名字就能认出了自己的身份来看,此人应该就是这烟沁宫三宫中的尚仪局掌事了。毕竟自个的大名怎么也不可能响亮到其他宫里去,自个顶多也就是因着金姑姑的那层关系,而被一个局里的大人姑姑们知道一二罢了。再则看今天莲姑姑对那掌事大人的殷勤劲儿,若是其他宫里的掌事的话,哪里会有如此的奉迎呢。     看来以后自己一定得注意到这一层的关系才是,毕竟她可是自己在宫里明面上的姑母呢!     不过这并不是让二丫最担心的,最让二丫担心的是掌事大人临走时候说的那最后两句话――前面一句话证明二丫的猜测,那金姑姑果然是遇难了。不管中间的过程到底是什么,那结果绝对是凶多吉少啊!可恨那掌事大人话只说到一半,也不知道金姑姑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如果只是前面一句话的话,那也就罢了,二丫顶多也就是担心一下金姑姑。而那掌事大人说的最后一句话却是正中了二丫的心房!――“真是可惜了....”。她是在可惜谁?可惜金姑姑她,还是可惜我!     若是这掌事大人没有在这句话说完以后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的转身离去,二丫心中或许只是五五之数罢了。但是掌事大人这一个举动过后,却让二丫的心里猛然升起了一种不详的感觉。直觉告诉自己,她是在说自己!     若是她真的是在说自己的话,那么自己也就能够确定了。自己可能会因为那金姑姑的落难而受到一些牵连!不然她绝对不会在说了金姑姑的遭遇以后,对着自己言可惜!     这才是真真让二丫担心受惊之处,这种不安的感觉,绝对比的上二丫看到了珍珠时的那种感觉。同样是一个不好,就可能会万劫不复,身首异处!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在这掌事大人知道了自己就是那金姑姑的侄女后,她并没有为难自己。由此应该能够猜测,这金姑姑平日里与这掌事大人的关系就算算不上要好,但也不至于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其他的东西,自己就不敢确定了,也无从去猜测那危险来源与哪里。     当然,这些都还只是二丫的一个猜测罢了。并且还有一个疑惑同样困扰二丫呢。     那就是这掌事大人离去的时候,为什么会独独的停在了自己的身边,问自己的名字呢?可能这也是一个那掌事大人会忽然的对着自己言可惜的一个原因吧。兴许自己一旦知道了这其中的原由以后,也就可以证明自己前面那一番可能会受金姑姑牵连的猜测是否正确了。     正当二丫还在那里蹲身低首,因为掌事大人的那一番莫名的举动,而在那里绞尽脑汁的神思之时。在原来那崔兰花所站着的那处地方,同样的也有一个人正在那里做着同样的事情。     莲绽放很犹豫也很懊恼。就因为刚刚那崔兰花走到二丫身前的一番举动,让其变得有些拿不准注意了。她等会到底要不要把这个叫做媚儿的丫头也趁机的一起收拾了?     也不知道她们到底互相说了什么,只是能确定的是,她们说的话绝对不超过五句。也就一会儿的功夫,那个贱人就走了。但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却让莲绽放她有些犹豫不决了起来。     说来也怪了,这崔兰花平日里是最不喜那金田玉的,时常的会发生很多摩擦别扭。所以当日自己与那花牵叶一起设计,按着瑞嬷嬷的吩咐联系了那两个族里送来的丫头,让其配合着自己两人里应外合的摆了那金田玉一道。     后来果然如自己两人所预计的一样,那崔兰花直接就给了那金田玉一个管教不严的罪名,凌厉的料理了,而自己也顺势的顶上了这个位置。依着瑞嬷嬷接下来的嘱托,开始暗地里教授着这两个丫头其他众女学不到的东西。预备着等紧接着除去崔兰花以后,再让自个顶上那位置。然后趁机让这两个丫头在乘云小会上拔得头筹,顺理成章的成为女官。     可是如今这金田玉的侄女竟然跟这最不喜金田玉的崔兰花说了会子话,你说莲绽放能不疑心犹豫吗?她就怕这崔兰花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预谋和打算是自己不知道。只要有一点差错,就可能让自己苦心算计从中周旋了许久才进入了瑞嬷嬷眼中,被安排进入了这次计划的这番筹谋失败。     她可真的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消磨的起了,这次若是不成功的话,那么将要等待她的就是晚年要在宫外那生不如死的安笙堂里度过了。     各种念头一闪即逝的略过莲绽放的脑子里,只见其皱着眉头横扫了一眼那正蹲着的人影,暗暗的想道:就暂时的先放你一马,等我弄清楚了崔兰花那个贱人到底跟你之间有什么变数再说。其实若不是瑞嬷嬷说了要斩草除根的除去你这金田玉仅剩的亲信,免得你趁机的捣乱,又生变数。我倒是不想多此一举的去算计你这小丫头的性命。要怪也只能怪你自个投错了胎,好好珍惜剩下的时光吧。     莲绽放收回了目光,看了一眼那跪趴着蜷缩在白虹身边的黄姓女子,眉头渐渐的舒展开来道:“把她的衣服跟那个丫头一样的,都给我扒了。你们三个一起上吧,天色不晚了,不能因为她而让所有人都等着了。”说罢,面容又变成了那平日里的和蔼模样,往后扫了一眼道:“今儿姑姑我就让你们都知道了,在这宫里若是犯了错,那是个什么下场。”语调和缓温柔,但却让人不知不觉间的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第一百零四章 错之由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场上顿时又是一阵人仰马翻的景象,挣扎求饶声和衣服与衣服之间的摩擦撕扯声便绝于耳。不过这次倒当真是比前次扒拉那李柳红的衣服时利落了许多,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就见一个赤条条的人影呈现在了众女的面前。     二丫早已就回过神来,眼神格外冰冷的望着这一幕幕。不经意的会扫向一旁一脸和蔼笑容的莲姑姑,再不经意的扫过地上那一脸痛苦之相的黄姓女子,然后重新默默的闭上眼睛。而当她再次的睁开双眼时,眸子里只剩下了那一贯的谦卑恭顺。     莲绽放慢慢的走到了黄姓女子的身边。也不看她,转首对着站在院门口的众女道:“你们可知她们俩个犯了什么错过?”     众女闻言,都是一个个面面相觑,一脸的疑惑不解。     莲绽放对于众女们的神色倒是并不奇怪。只是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宫里要你们注重仪容仪表,不为别的,只为了保持皇家的尊严,天家的风范!若是你们一个个的都是邋里邋遢的,那视皇家的威严何在?天家的风范何存?岂不是让外面的那群世俗之人以为咱们这皇宫大内里的都是一群乡野之人不是!”说罢,眸子一转的瞥向一旁道:“拿过来吧。”     白虹和其身边的两个宫女闻言,顿时把刚刚从黄姓女子身上扒拉下来的衣服捡起,合着刚开始在李柳红身上的那套衣服一起,恭手呈到了莲绽放的面前。     莲绽放低首浅瞄了一眼后,就随意的朝着众女所在的方向淡淡的挥了一挥。     白虹和另外两个宫女顿时领悟的把这两套衣裳一个用力的抖了开来,再轻轻的翻动了两下,把衣裳的其中一个部位折叠了出来。接着走到了众女的面前,把那拿着衣裳的手臂抬起,展示在了众女的面前。     因着二丫所在的位置是在白虹三人的背面,所以并没能看到那黄姓女子两人的衣裳上到底有什么不对。不过在前思后想了一下莲姑姑刚才说的那段不知道作何意思的莫名话语和这一个让这三人把那衣裳展示给众女看的举动后,二丫的心里却是有点心弦一动的感觉。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触摸到了那真相的零星一角了,却又有点抓摸不着边。     到底是什么呢?衣裳,那衣裳到底有什么不对。莲姑姑说到仪容仪表,可是我与李柳红俩姐妹从送珍珠去尚功局到现在,并没有看到其的衣服上有什么肮脏或者破裂的地方啊...     或者说难道是从李柳红开始跑动回南谨院的时候,才出现的衣裳的肮脏与破裂?更不对!若是如此,那受罚的也只能是李柳红一个人,而那黄姓女子可是从头到尾都是一直跟自己在一起的,除了那须弥的片刻里她比自己先跑进去了而已。但这么点时间,怎么也不可能会弄出什么不对的来啊。     那么...到底是什么时候?或者说难道自己是相差了,根本就不是什么衣服脏了破了。     衣裳...衣裳,仪容....脏了,污了...脏污?对了!当时珍珠把那食桶倾倒的时候....     二丫的瞳孔猛然一缩,朝着白虹等人所在的方向看去。     这个时候的众女正满脸惊疑不定的表情,看着白虹三人手上的物什――能够看出她们拿的是衣裳中下半身的部位。其中一件的裤子上有一块蔓延了大半个裤腿的深色污渍,而另外一件裤腿上的污渍虽说没有前面一件的大,但也有半个手掌的大小。若再仔细看的话,能发现这两件的裤腿上都有一个很明显的共同点,那就是上面都零星的粘粘了一粒粒已经干巴成凝胶状儿的白色饭粒。     看着这一幕,那些曾经历过那宫奴把饭食倾倒一事的人,顿时是一个明白了过来。暗自一个讶然道:这,这不是就那个宫奴在那个时候弄的.,才致使的这两人脏了衣裤。可这,可这不是那宫奴所害的嘛,所以应当也是情有可原的吧。而且...而且就只有这么点的污渍罢了,却是需要把那衣裳都扒掉的如此严重嘛。     还有另外一波没经历过这事的人,则是心里满肚子的疑惑。不过也都有同样地一个惊讶的地方,那就是这么些的污渍过失,难道就需要受到这么重的惩处吗?     不提众女心里的惊疑不定,那莲绽放则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继续说道:“别觉得姑姑我狠心。别瞧着只是失了这么一点仪容,可是谁能保证不会惊到了贵人们?上面的人是不会论你们犯了多大的错还是多小的罪的,也不会问你们到底是因为了犯了这罪错。错了就得错,罪了就得罚。你们在这南谨院里,姑姑我就得对的起教导你们的职责!所以也只能忍痛的把这两人重重的惩处了,以儆效尤。也是让你们记住,警醒自个!时时刻刻的都得记得那宫规礼仪,别失了那仪容仪表行差错着!不然到时候就算是姑姑我,也是救你们不得的。”说罢,还深深的叹了口气,放佛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一般,有些无奈的样子。     众女闻言,也是不敢怠慢的集体下蹲异口同声言:“谢姑姑的教诲,奴婢等必然谨记于心!”     “白虹,由你看着她们两个在这院门口跪足了两个时辰,好好的反省一下今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莲绽放一脸淡然的说完,就领着剩下的两个大宫女往院内走去。     “恭送姑姑。”众女再次的一个异口同声。     二丫静静的下蹲言毕恭送,然后缓缓的抬眸看着那莲绽放的身影渐行渐远,冷冷的看着白虹驱赶着地上的黄姓女子,和那李柳红紧挨着一起的跪在了那院门口的左侧上。     要说那白虹心里也是郁闷,姑姑要让她在这冷风口的看着这两个臭丫头,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当真是晦气。可那姑姑的命令,自己却也是不得不遵,倒是不敢有什么怨言。只能把这一肚子的气,发泄到了这两个贱丫头的身上。           第一百零五章 处之罚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众女看着莲姑姑已然离去以后,也是一个个的纷纷起身。有些脾气温糯的,开始暗自悻悻的责怪自个巴巴的跑出来看什么热闹啊,倒是平白无故的听了这一番训头,还惊了一肚子的累,想罢就赶忙的返回了。而有些性子沉稳些的,在看到莲姑姑离去后,就早已先人一步的回到了自个屋里去了。     不过除了这些离去的女子以外,倒还有些性子好事胆大的还停留在原地聚在了一起,远远的对着那跪在院门口左侧的李柳红两姐妹一顿的指指点点,也不知道在窃窃私语些什么。     二丫对这一幕幕充耳不闻,只是默默的站起了身子。因着躬蹲久了有些酸软乏力,所以下意识的抬起双手轻轻的揉捏着膝盖的位置。     “媚儿妹妹,原来你在这里!太好了,把我担心死了,幸好你没事就好。”一声包含了喜悦的呼喊,从远处传来。紧跟着是一阵小跑的脚步声,像是两个人的样子。     二丫的心里一动。     带着疑惑的表情抬起了头颅,顺着声音的方向定睛望去。脸上先是一愣,紧接着强撑起了一抹恬淡的笑容,有些默默的低下了头颅道:“都怪我不好,让姐姐们担心了。”     脚步声渐渐接近,接着停在了二丫的面前。只见领头的正是千云,此时的千云面上饱含着那发自真心的喜悦,一把搀扶起二丫的右手道:“你没事就好了,这种祸事谁能预料的到呢。只是去领个饭食而已,却是生了这么多事端。”说罢,看到了二丫的的双腿却是半曲在那里,右手还在下意识的揉捏着膝盖的部位。不由的眼眶一红,顺手过去帮着一起揉按道:“没事吧?”     二丫闻言心里忽的一揪,眼里一闪即逝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真的是对自己如此的真心爱护吗。姐妹,姐妹...     不,不,不!自己觉不能心软。一旦心软了,那这命就不再是由着自己掌握了。难道你忘了教训了吗?呵,若她是真心的就更好了,她的真心就能成为我手中驾驭其的最好的利器!     想到这里,二丫的面上呈现出了一丝感动极了的样子,眼睛里也是一抹湿润划过,对着千云既重又轻的摇了谣头,带着些微的哭腔道:“嗯,嗯没事。蹲久了都会有点酸的嘛。”     不等千云再说些什么,在二人的身旁突兀的插进了一个人的话语,略带愧疚感的言:“没事就好。唉,也都怪我,早知道就不让媚儿你去领饭食了。跟着你一起去的,却又没能把你带回来,都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好。”     二丫的心里并不奇怪这个人会突然的插嘴进来,不过面上却强撑起了一丝笑容转首道:“倩姐姐,我真的没事。再说这种事情谁能预料的到呢?实在不用如此责怪自己的。其实我倒是很庆幸是我被那人叫去而不是姐姐你呢。妹妹我皮糙肉厚的,这点小场面算个什么。”     在说着那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二丫的脸上强撑起了一抹极甜的笑容,放佛是真的庆幸,真的没事一般。不过忽的,二丫的嘴里突兀发出了一句轻轻的“哎呦”声,眉头不自然的紧皱在了一起,腿部也开始下意识的往下又卷曲了几分。     “怎么了!?我按疼你了吗?妹妹,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轻点,我轻点哈。”千云一脸着急的看着二丫,原来有规律的按压也下意识的变得凌乱了起来。那担忧焦虑的情绪由内而外的表现而出。     千云并没有注意到莫小倩的嘴角有一瞬间的轻微抽搐,不过二丫虽然没有看到这一幕,但对于这一切却是了然于胸。她可不信这莫小倩的心胸有那么的大,就看那天的表现就可以知道了。所以自己断定她在面对那从小到大玩在一起的妹妹对着别人如此关心的时候会吃心,萌生出一种自己的东西将要被别人抢走的危机感。     二丫早就会料到会有这一天的到来的,毕竟要想让两个人都对自己真心真情的,那实在是太难了。除非自己也是跟她们一样的,是一起从小玩到大的。所以与其鱼和熊掌两个都要,最好什么都吃不着的。二丫倒是宁愿专攻一个的,彻底的离间掉两人,得到其中一个最大化的真心真情。     当然,这莫小倩可能会把这股被人横刀夺爱的感觉迁怒到自己身上,怨恨起自己来。不过自己绝对会在这一幕发生以前,让那千云代替了自己承担这莫小倩的怨恨之火。到时候自然就是那两人越来越离心,而自己则会得到一个更加忠心于自己的对象了。     先撇开二丫心里的一阵细想不说,画面转到了院门口左侧。     白虹看着眼底下的两人互相依偎在了一起,脸上一副凄凄的表情,瑟瑟发抖的样子。不由的心里一怒道,自个才要叫苦呢!这个两个贱丫头倒是先给自个苦瓜子脸瞧了。这德行就叫做罚跪!?看来说不得姑奶奶我得教她们一教才行!     想到这里,顿时一个反手,各给予了两人一个耳刮子骂道:“臭丫头!懒骨头又犯了!没听到莲姑姑临走时说的嘛!要你们两个反省自己的过错!你们一个个如今这模样,我看还是死不悔改啊!都给我互相跪远点!腰给我挺直了,这脸上给我露出笑来!哭哭啼啼的,没得还要劳烦我一个个的亲自教你们,脑瓜子都是长到屁股眼儿上了嘛!看来平日里是好日子过惯了嘛,这一时还要给姑奶奶我装矫情说不适应了哈!”     李柳红被这一耳刮子打的一阵吃痛,眼睛和鼻子都皱在了一起,想要哭却是眼睛发酸的,怎么也没力气哭了。看着远处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平日里都互有往来的姐妹们。不由的感到一阵的屈辱心酸,带着满面的泪痕低下了头颅。心里悲泣的哭喊道:姐姐,我真的好怕。我好怕,好怕...     身子上的颤抖由自然的开始变得不自然了起来,头颅有些瑟缩的微微转首瞥向一旁。但是眼前的一幕却让李柳红惊呆了,只见那黄姓女子不知何时的竟然已经跪倒了自己两步开外的位置,那腰杆挺的笔直,脸上更是不知何时的挂上了一抹极灿烂的笑容,与原先脸上挂着的道道泪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一百零六章 良善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忽然,一阵“啪!”“啪!”“啪。”.....的声音,接连不断的突兀响起。     却是那白虹正一脸怒容的对着那李柳红的脸上一阵狂扇不止,嘴里更是配合上了一顿的怒骂道:“你这个不省事的臭丫头,没听到姑奶奶我说的话嘛!这腰板给我挺直了!脸上给我笑出花儿来!你这一脸鬼样的是要给谁看啊,难不成心里还有怨言不成?小心我告诉了姑姑,到时候你自个吃不了兜着走了,可别怨我!也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一顿连打带骂的收拾之下,就算那李柳红再没眼色,再不懂得做人。就算再觉得羞辱难当,也是被吓怕的什么都肯做了。     脸上虽然浮起了一道道的五指红印,嘴角处也不知觉的流出了一道细细的血丝。让其倍感酸痛肿胀不堪,硬生生的又逼出了几滴眼泪。但是这些也难敌其眼底下的害怕与恐惧。     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展现在了白虹的面前,紧跟着又迅速的挺起了腰杆,虽然看起来还有些颤悠悠的,不过终究还是挺了起来。     这一切的发生,其实都只在一瞬间的功夫。     当二丫从细想中回神,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被千云的一声惊呼给吓住了――“啊!”     “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叫什么。”莫小倩站在千云的身边,惊疑的问道。     二丫的心里也是这个疑惑。要说刚刚千云那突兀的一声惊叫可把其给又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背后只怕是早已被浸湿了一大片。也幸好那莲姑姑已经离去,不然只怕自个也要像那黄姓女子两人一般的被扒光了衣服罚跪了。虽然有些心有余悸,不过面上却是一副关怀的样子,轻声道:“姐姐,你没事吧?”     “你们看那里!”千云没有回答两人,只是满脸惊讶的抬起右手指向了一处地方。     二丫与莫小倩的心里虽然有些奇怪,不过还是顺着千云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院门口的左侧位置,一个穿着大宫女服制的女人正侧对着二丫等人对着底下的两个赤条条的身影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好像不是在说话。那一脸怒相的表情还有那嘴角浮动的频率倒好像是在骂人。因为二丫等人所在的地方距离那女人有四五丈的距离,所以二丫等人并没有细听到那女人到底在骂些什么。不过仔细看去,还是能够发现那地上两个女子的脸上是一副极其灿烂笑容的表情,笔直的跪着。     “她们两个竟然还能笑出来?”这是二丫的心里起的第一个心思。     “腰杆还挺得如此笔直,倒当真是有些古怪啊。这黄姓女子会如此做,自己倒是可以把原因归结到是受了那个大宫女如此一番的待遇后,才变得这么乖觉的。不过她能做到如此乖觉的地步,自己倒还真有些没有预料到啊。只是被教训了这么一次的功夫,就已经被调教成这样子了吗?还有这李柳红.....算了,自己深究这些干什么。她们若真是开窍了也好,以后也能少受点苦头吧。”二丫如是的默默想着。     “千云妹妹,她们不就是那两个被莲姑姑所惩处罚跪的两人嘛,刚开始你我还在院门口围观的时候就都有看到过的。至于那个大宫女应该就是姑姑临走时吩咐看着这两人的那个,好像是叫做白虹。这个白虹既然是姑姑吩咐过来看着这两人的,就算她教训骂了这两人几句的,你也不用如此惊讶吧?”莫小倩一脸无奈的看着千云,有些感叹自个这妹妹未免也太过大惊小怪了点,或者说是太过善良单纯了。     念及于此,冷扫向了二丫,看着其入神道:“千云妹子对你实在太好了,都要比对我这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姐姐还要好了。若长此以往的下去,依着她那良善的性子,等哪一天你死了,只怕她非得要伤心死不可。自己绝不能看着自己的妹子到时候会如此的伤心欲绝。看来一定要早一步的把你给解决了才行,在你与那千云妹妹的感情更进一步以前的,让你消失在这个世间!那样到时候千云妹子的伤感也会少去一点,好受许多了。哼,自己如今的想法倒是与那人的不谋而合了。其实要怪就怪你自己啊,也不知道怎么地得罪了那人,要如此的致你于死地。不然自己也不可能得到这毒药,可以对你下手。其实自个本来心里还是有点愧疚的,要依着那人的吩咐把无辜的你给毒死。不过如今看来,你倒是死有余辜,非死不可了!”     而在这时,二丫忽然的抬起了头颅,放佛若有所感般的瞥看了莫小倩一眼,倒把她给惊的慌忙转过了脸庞。看着莫小倩的这个样子,二丫不自觉的暗暗有些奇怪道:她是怎么了?自己不过是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寒意的抬起了头颅而已。正好瞥了她一眼,她怎么就如此慌乱的转过了脸去了,那样子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这莫小倩有点古怪啊...看来接下来自己得注意她一点了。     装作不经意的轻瞟了莫小倩一眼,见其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以后,转首对着千云笑语道:“倩姐姐说的极是呢。瞧把姐姐你惊的,倒像是刚吃了鳖似的呢。”说罢,掩嘴笑了几下。     莫小倩有些自责的暗道:自个刚刚如此慌忙的别过脸去干嘛,倒是显得自个做贼心虚了。不过她忽然的瞥了自己一眼是干嘛?可别是被她给察觉出什么来了吧!不行,未免夜长梦多的,自己得尽早的把那包毒药让她吃下!只有她早一天死了,自己才能早一天安心。     想到此,莫小倩的脸上也是随着二丫一起的笑出声来。想要借赔笑的功夫,来掩盖内心里的想法。     “不是的,不是!那个大宫女并不只是骂了这两人而已,我刚刚看到她动手了!她怎么能打人呢!?莲姑姑不是都说了只是让这两人罚跪两个时辰而已嘛。就算是有吩咐说让她来看着这两人的,但骂也就算了,她怎么能够动手打她们呢!”千云一脸激动的说道。           第一百零七章 一巴掌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二丫与莫小倩闻言不由的面面相觑了起来,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二丫对于千云那不知道该说是愚蠢还是单纯的想法有些语塞。暗自叹气道:这个傻姐姐啊,竟然真的就以为那莲姑姑只是说让这个叫白虹的女人看管,这个白虹就只能看管而已吗?别说这两个人的身份低微,只是个小宫女,而那白虹是大宫女,一级之差就得低人一等。再加上现在又是这种受罚的场面,那白虹就算真动手打了她们,在场的人也没有哪个会为她们两个说话的。而且就算那莲姑姑知道了此事,二丫猜想这白虹也不会受到什么训斥的。因为很明显的那个莲姑姑任凭众女没有规矩的在场围观,是要拿这两人做例子的来警示众女。只怕她还巴不得这白虹把这两人教训的再狠一点的,让大家都怕了才好呢。不过这白虹也只怕会在这众女的心里烙上一个凶狠毒辣的不好印象吧。     想罢,抬眼往左前方看去,看着那个叫做白虹的女人还在那里骂骂咧咧的样子,不禁心里的再次暗道:“看来她很不受那莲姑姑的待见啊,才会被指派来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其实就算那莲姑姑的意思也是要她好好的教训这两人,她也没必要如此严厉的打骂才是。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要做这种四处招恨的行为。”     莫小倩对着千云苦笑的说道:“我的好妹妹啊,即使别人动手打了,那也是别人的事情。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     千云的眼里闪过不忿的对着莫小倩颇有微辞道:“倩姐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没有姑姑的吩咐她怎么能动手打她们呢,那人明摆着就是滥用私刑。我们和她都一样的是宫女,凭什么就任由着她欺负咱们!”说罢,转首看向左前方,满脸焦虑的说道:“我都看见了,这人都要把那两个姐姐给打出血来了。太可怜了!”     莫小倩的眉头一皱,拉过千云的手和颜悦色道:“好了妹妹,咱们也快回去吧。你不是准备要把你那积藏了许久的什锦糕子拿出来与大家分食做晚饭的吗?都已经这么晚了,可别把肚子给饿坏了。”     二丫闻言心里一动,默道:看来自己的预感并没有错,那莲姑姑果然没有另行安排新的饭食给大家。     “倩姐姐,那两人平日里都是与咱们一起的姐妹啊,难道你都不同情她们的吗?她们都已经如此窘迫了,如今还要雪上加霜的再受这等凌辱。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要去让她住手!倩姐姐若是贪生怕死那就算了,媚儿妹妹咱们走!”千云一脸激动的冲着莫小倩吼完,不由分说的拉过二丫的手就要往走前方走去。     二丫的身子被其给拉的一个摇晃。不禁心里一揪,有些埋怨道:这个千云未免太同情心泛滥了点吧。甭说那两人与你的关系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就算是那情谊非浅的深交之人,那也不能如此冲动的就去行那莽撞的援助之举啊,她难道就真的没有看清楚这场上的情况吗?再说她也是不是太过自作主张了点,自己何时说过要跟她一起去劝阻了?自己可不想陪着她傻乎乎一起去找打挨骂呢。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二丫因为顾忌着那与千云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情谊,却是有些举棋不定被动的被千云给往前拖行了好几步。     “妹妹!你就听姐姐我一言吧,别这么任性了好吗!我都是为了你好啊。”莫小倩一脸焦急的拉过千云。她能预感到,自己若是不阻止她的话,只怕等会其的身上脸上就会马上与那两人一样的多出了无数道伤痕。     千云一脸执拗的一把甩开了莫小倩紧拉着自己的手臂,气呼呼的对着莫小倩喝道:“你别假好心了,你是为了你自己吧!你要明哲保身,你怕我牵连你,你...”     “啪!”一声重重的掌掴声乍然响起,却是那莫小倩忽的一巴掌朝着千云的脸上掴去。顿时周围陷入了一片寂静。     千云愣了,二丫愣了,就连那莫小倩自个也是愣了。     只见这莫小倩一脸呆滞的看了看千云,又低首看了看那双伤人的元凶,一副自个也放佛是被惊吓到了的样子,手足无措。     二丫却是先这两人一步的回过了神来,心里先是有些悻悻,因为这迅雷不及掩耳的惊人一幕可是把自己给吓了一跳。不过紧接着却是一股难言的喜悦,莫小倩这一巴掌当真是打得好啊!神来之笔,天助我也!――既解了自己那有些举棋不定的难言之围,顺道的还把这已经生了嫌隙的两人的情分彻彻底底的消磨了个干净!     心里这样想着,二丫的眸子也紧跟着下意识一转瞥向了千云,想要看看其是个什么反应。     千云的眼睛睁的极大,就那样直愣愣的看着莫小倩。那眼神里放佛是在打量着什么又放佛是在认知着什么,瞳孔里充满了茫然与不敢置信。     “你,还是我的那个倩姐姐吗?你变了...”语调颤抖的,放佛要把那一腔子的心酸诉说出来,最后却只化为了这么一句淡然的设语。     “妹妹,我...我..对不起..刚刚我是...”莫小倩一脸情急的看着千云,想解释什么,却发现自个是根本不知从何解释才好。面对着千云的目光竟然不自觉的暗暗发虚了起来,最后则渐渐的陷入了无言。     二丫知道,这火候已经足够了。再多说下去也是无意,反而迟则生变的可能让这两人有进一步解释和好的机会。     “千云姐姐,咱们先回屋里吧,有什么话回去再慢慢说嘛。妹妹我的肚子都饿了呢,好想吃姐姐你的什锦糕子呢,到时候姐姐你可别赖皮不给啊。”二丫适时的出来说着解围的话语,顺手搀过了其的胳膊。见其并不拒绝以后,又转首对着莫小倩使了几个眼神。     莫小倩对着二丫使过来的眼神并不做出反应,只是沉默的看着千云。     二丫看到莫小倩并不理会自己,不由得暗暗一个撇嘴,倒并没放在心上。           第一百零八章 谁变了?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嗯,走吧...”短短的一句话,说的格外平静。     二丫闻言,不由的在心里大舒了一口气。本来还有些担忧以千云现在的样子,一时间可能根本就听不进自己所说的话呢,如今看来倒是自己想的太过保守了点――这么一个月的一番努力之下,自个已经十分成功的在那千云的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了。     轻描淡写的瞥了莫小倩一眼。见其在听到了千云说到要走了以后,脸上又流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虽然表现出了一脸的懊悔难过,但终究还是一阵的无言。     看着这一副愁苦悲情的样子,二丫的心里情不自禁的泛起了一阵恶心,暗暗的冷声厌语道:哼,这还是从小玩到大在一起多年的姐妹呢,都不过如此。其实哪里有什么真姐妹啊,只不过是两厢情悦时笑,大难临头时飞罢了。说不定还会因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原由,在背后横插你两刀也不是不可能的,就好像当初的自己那样。可恨当初自己太傻,若是早一日的明白了这个道理,也就不会轻信了她,被其横遭陷害。要说今日我处在这皇城宫墙之内,其实倒也有你的一臂之劳呢!翠花,最好你别真的进了这皇宫里。不然我定然要给你准备个天大的惊喜,以谢你当初的“援助”之恩!     千云对于那莫小倩脸上所表露出来的神情不为所动,只是十分平静的半转过了身子,头颅微微下斜的半对着莫小倩淡然的言语道:“你放心...我会听你的,不会连累到你的安危的。倩姐姐。”说罢,彻底的背转过了身子。     莫小倩的表情一僵,愧疚难当的呻吟般的呼道:“夏妹妹....”     二丫冷眼看着这一幕幕,心里的那股恶心是越来越之强烈。一股莫名的恨意涌上了心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十分迫切的想要摧毁眼前的这虚伪的一幕!――这姐妹情深难以割舍的样子是要做给谁看呢?     不过幸好理智告诉了二丫,她不能这样做。所以她只能默默的并拢了五指,让那平圆的指尖划过掌心,不可思议的在那上面留下了几道破皮的红痕,以此来发泄她此刻的心情。     “媚儿,咱们走吧。”千云握紧了二丫搀着自己的手,双眼无力的看着二丫道。     “嗯...”沉沉的应道,有些别扭的避过了千云投递过来的目光。内心里默默的叹道:自己终究还是做不到那真正的喜怒不形于色啊。     强自逼着自己转首对着莫小倩给予了其一个安慰的眼神后,才对着千云问道:“姐姐,咱们还去阻止那个白虹吗?”     二丫是故意这样问的。因为她早已从千云前面所说过的那句“我会听你的..”的话语中听出了其已经放弃要去劝阻的意思了。而她现在却又问了出来,把话挑的再明一点。只不过是打着要千云和莫小倩再重新温故一遍刚刚那伤痛的感觉,以期让这两人心里的那道裂痕能自然的再裂开的更深一点而已。     虽然可能并不能达到自己心里预期的效果,但是这一句话的功夫却是不说白不说的。所以她就这样十分自然的问了出来。     只见那千云闻言后,眸子霎那间的黯淡了下来,再次克制不住的用着颤抖的语气说道:“不了...咱们还是别牵连倩姐姐她了。”说罢,拉起二丫的手,要快步匆忙的离去。而二丫也不拒绝的任由其拉着,顺着她的步伐快步走着。     若是千云肯回头看莫小倩一眼的话,就能够发现其的眼角恰时的划下了一行清泪。不过可惜,她终究是没有看到罢了。     但二丫却看到了,不过她看到的并不是莫小倩眼角的泪痕。而是千云在走远了几步以后,再也克制不住留下的道道热泪。     “哎,姐姐你别哭了。你这样哭的,妹妹我的心里也是跟着好疼啊。”二丫一脸着急的为千云擦拭着眼泪,边走边低声哀求道。     “妹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到底为什么...”千云一脸的热泪止不住的留下,双手用力的握着二丫的手臂道。     “姐姐,过去的就过去了,姐姐你别想了好吗?刚刚倩姐姐打你的还疼吗?”二丫小心翼翼的说完,轻轻的为其揉按了一下那红肿成一块的右脸。     一声轻轻的呻吟声从千云的嘴里发出,抬手拦住了二丫想要继续擦拭的右手。泪眼迷蒙的自言自语道:“是我变了,还是她变了。倩姐姐在宫外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她很善良,连一只蚂蚁也不敢踩。她很见义勇为,从前那季琴月一直都欺负我,就因为我父亲是其父亲的下属,但每次倩姐姐都会为我出头。可是...可是如今的倩姐姐却为了自个...怕受我牵连...”     二丫的眉头一挑,意有所指的出言安慰道:“姐姐,倩姐姐兴许是压力过甚所以一时情急了而已吧。其实自从入了这宫里以后,天天都是学习宫规礼仪的,大家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心情压抑的。再加上今天又看到了那两人被莲姑姑惩处的样子....”     “是啊,自从入了这皇宫里以后,不只是她变了,连我也都变了...从前我和倩姐姐也是发生过很多吵闹争执,有时候还会谁也不理谁的冷战很多天。不过不管最后是谁对谁错,我都会第一个向她认错然后和好的。可是如今我却....我好害怕失去倩姐姐啊,我好害怕。以后再也没人会像那样的保护我了,在我受人欺负的时候站出来为我说话...”千云说着说着,肩膀就开始一缩一抖了起来。有些情绪难以克制的整个趴在了二丫的怀里,茵茵的留着眼泪。     二丫揽过千云的身子,轻轻的拍打着其的肩膀,温声道:“姐姐,我还在你身边呢。妹妹我会一直的都在姐姐你的身边的。”     短短的一句话,让千云再也止不住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一哭不打紧,倒是把那些个还留在院门口旁的众女给吸引了过来,一个个瞅向了二丫怀里嚎啕哭泣的人儿。让二丫好一阵尴尬,只能小声的又安慰了千云几句后,快步的领着千云往院内的厢房里走去。           第一百零九章 夏千云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你们两个不打不识相的贱丫头!吃了苦头才知道乖乖的听话,真真是贱皮贱肉,姑奶奶我就没见过你们两个这么贱的,贱骨头...”     当二丫搀着千云朝着院内越走越近之时,这一声尖酸至极的骂音就随着脚下的步伐,越来越之清晰的闯进了自个的耳朵里。     其实就算二丫不用抬头,她也能知道那声音的主人是谁了。不过二丫还是抬起了头颅,顺着这个声音传来的方向定睛望去――她有些好奇,这个女人为什么还能如此不依不饶锲而不舍的对着这两人进行着侮辱性的骂语,难道她就不怕遭来怨恨吗?还是她真的与这两人上辈子有仇不成。     却见那白虹的脸上是一副恨不得把这跪在自个底下的两个**着身体的人儿生吞活剥了下去的表情,再伴随着那不见停歇的唾沫横飞,一脸的凶相十足慎人。也不知道她到底骂了多久,是否从一开始就没有停下来过。但能看出其的脸庞是红彤彤的,不是那种害羞极了的红晕,而是那种气极了似乎喘不过气来的囊红。     因为黄姓女子两人是微低着头颅的,所以二丫并没有看到这两人的眼底下是个什么样的表情。不过能够看到的是,这两人的嘴角一直都处于上扬的态势,并没有因为白虹的辱骂而停下了脸上的笑容来。所以在二丫的眼里,那笑容却是表现的有些勉强和刻意了许多。看来还真像这个白虹所说的一样,在吃了不少苦头以后她们也是知道了该乖乖听话了。     “.....姑奶奶我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要陪着你们两个贱丫头在这院门口的吹冷风!瞧瞧你们俩这细胳膊细腿的,一看就是想着进宫里来要做那轻轻松松享福的白日梦吧!我告诉你们,做你们的春秋大美梦去吧,姑奶奶我今天就让你们醒醒神了!你们这两个贱骨头....”白虹是越骂越得劲儿,心里的那股快感也是越来越之之强烈。看着自个底下的两个人儿被自己骂的体无完肤,却还是笑容满面的跪接着。她快觉得自己就是那姑姑大人们了!     她太享受这种感觉了,她着迷,她入神,她忘我的骂着这两个贱婢。没错,两个比自己低贱的,被着自己踩在脚底下的贱婢。     二丫不知道自己刚才是不是看错觉了,她竟然发现这个叫做白虹的女人,眼底的表情是那分外陶醉的样子,好像是在十分愉快的享受着骂语,而不是像面上所表现的那般怒气冲冲。她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些疯狂了,哪有人会以骂人为乐的啊。     把这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想法压下,最后看了一眼那还投入在对着黄姓女子两人进行着喋喋不休骂语的白虹。     默默的收回了目光,迎着还停留在院门口附近的众女地异样的眼神。搀着还在留着眼泪的千云,走进了南谨院里。     步入了院内以后,抬眼对准了东北角处的一间厢房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今天这一番前后折腾的,可是让二丫身心俱疲的累个够呛啊。如今可算是回来了,她能不兴奋高兴嘛。     “真想舒舒服服的马上躺在床铺上睡一觉啊。”二丫发自内心的在心底呐喊道。     不过马上的,二丫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哎呀!我当这是谁呢,哭的这么起劲儿的。原来是从前那西直门大街里出了名的爱哭鬼夏妹妹你啊!?..前些天还见你活蹦乱跳的,怎么才几天不见的,你怎么又变得跟从前一样的哭哭啼啼起来了。唉,到底是谁欺负你了?瞧把你哭的。难道还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狗改不了吃屎嘛。..”     经过了这么一番冷嘲热讽之后,一个趾高气昂的人影从二丫的背后绕了出来,站定在了自个两人的面前。     这突兀发生的一幕,让二丫的心底情不自禁的起了一丝苦笑。有些无奈的把目光从那东北角处收回,定睛看向了此人。     只见其是一副挑眉竖眼极似惊讶与关心的样子看着二丫旁边的千云,不过那眼角眉梢间流露出来的浓郁笑意却是暴露出了她内心里的真实想法。     而千云在此人刚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猛然的抬起了额头。那干湿成了一片的泪痕下面,是一对布满了血丝的通红双眼。紧握着二丫手臂的双手不自觉的用力了几分,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音量,咬牙切齿的自语道:“季琴月...”     二丫虽然没有听到那千云的咬牙一语,但是却能感受到其紧握在自己手臂上的双手力度明显的比先前更加用力了几分。     随着自个手臂上的这一股生疼,二丫也感觉到了千云此刻的心里那股激动不平的心绪。     二丫抬起了右手盖在了千云那紧握在自己左手手臂上的双手,轻轻的拍了其两下。接着贴近了她的耳畔,轻声附耳道:“姐姐,有我在。”     千云闻言,眉头不经意的一颤,那紧握着二丫手臂上的双手不自觉的渐渐放松了下来,抬眼直视向了那正站在自己两人面前作假惺惺样儿的季琴月。不,不止季琴月。她的身边不知何时的又站定了两个身影,却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一个长着一副尖眉竖眼的英气面庞,体格比之另外一人高挑了许多。而另外一人则长着一张清秀的面容,看起来却是娇小玲珑的很。     “花姑子,...莲清儿。”两个名字默默的划过了二丫的心底。     这两人的出现二丫并不意外,平日里就时常的见这两人与这季琴月结伴在一起,现在一起的出现倒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自从那一日与花姑子照过一面以后,二丫就再也没有与其见面交谈过了,至于这莲清儿就更是第一次正式的碰面了。     而不知道为什么,二丫每次见到这两人的时候都会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心寒。就算二丫现在所看到的两人,脸上挂着的都是一副和煦的笑容,她也还是会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寒意。     若是只有一次还能说是错觉,但是这么多次以后,二丫就足矣确定这不是错觉了。直觉告诉自己,这两人很危险。所以二丫在面对着这两人之时,一直都保持着警惕的态度,默默的时刻注意着这两人的一举一动。           第一百一十章 幸灾乐祸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夏妹妹你的小脸蛋怎么都花成这样了呀,当真是可怜呦。诶,我说那个从前把你当成个小鸡似护着得莫小倩去哪里了?她不是惯会哄人的嘛,如今是不是那翅膀折了以后,连那鸟嘴也跟着一起软咯。..想想你那个莫姐姐从前那气势凌人的样儿,我都不敢相信了如今这还是她吗?当真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啊,倒是跟夏妹妹你长的一样样的了。哎呀,快让我好好看看,夏妹妹你这小花脸上被那小鸡崽抓的挠痕深不深啊,疼吗?”季琴月先是掩口作惊讶状儿,接着表现出了一副极似是关心情切的样子,做着那夸张极了的表情进行着一句句幸灾乐祸的言语。     听着季琴月这一句句直击着自己心房的冷嘲热讽,千云那刚刚才平静复苏下来的心情又开始变得激动了起来。湿红的双眼瞪的浑圆直盯向了季琴月,张开了嘶哑的喉咙带着丝哭腔喝道:“我哭成什么样的关你什么事情!季琴月你别假好心了,你是不是还想像以前一样的把我弄哭了来笑话我!我告诉你没门,我...我不会再怕你了!”说罢,狠狠的朝着脸上抹了一把,用力的把那干湿成了一片的泪痕抹去。     季琴月对于千云这一顶嘴的举动不由的心里一个暗恼,停下了脸上那夸张极了的表情,改为了一抹**裸的嘲笑道:“呦呦呦...这小鸡也有春天嘛,硬气了哈。可是我瞧你这小脸蛋怎么还是这么绿啊,这眼眶红的跟从前还是一样样的嘛。哎呀,就是这脸上怎么多了这么一道挠痕了!?快点告诉姐姐我,是哪个小鸡崽子干的,让我好好的帮你去出出气。”     二丫对于季琴月这一番前后如同唱戏一般的嘴脸,微感有些无言。不过在听到其句句里都意有所指那千云被莫小倩掴了一掌的言语以后,也是不禁在心里微微一叹道:竟然被这人给全部看去了,也真是有够倒霉的。以这人的性子以及与千云她们以往的过节,她不来嘲讽一番才怪呢。也不知以千云那憋不住的性子她能不能忍足,若是她沉不住气的话只怕就中其下怀,到时候就更是没个消停了。看来只得自己....     而此时的千云在听到季琴月再次的提起了“小鸡崽子”这几个字眼以后,一股熊熊的怒火顿时涌现到了心头,她哪里还听不出来其正在指桑骂槐的说着自个和倩姐姐。本来就心情不好的她,如今就更是怒火中烧了。     她现在就只想把这个季琴月的那张幸灾乐祸的丑恶嘴脸狠狠的撕下!身随心动,她的身体跟着情不自禁的上扬了起来,双手也是微曲的张了开来。     正在这时,一张温热的手掌悄然的贴上了千云的手背。只见其在轻轻的揉搓了两下后,把那抬起的手臂又缓缓的按回了原位。     二丫收回了右手,微微底下了额头,几步上前走到了季琴月的面前。在保留了两三步的距离后,才停了下来。谦然的对着其行了一个微曲的蹲礼,缓缓轻言道:“季姐姐安好。”     看着比自己矮了不止一个头的二丫再想到其的出身,季琴月不禁下意识的露出了一个鄙夷的笑容道:“哟,你倒是乖觉嘛,知道要对我行礼。??辏?阏飧鼍牌肥孛啪?锓虻呐??炊?故潜饶歉稣?似肪┟趴词氐呐袷?亩嗦铩o肜茨阌Ω檬堑粘龅陌桑俊彼蛋眨?膊坏榷?净卮穑?妥怨俗缘乃档溃骸鞍Γ?压帜压郑?鞘?龅呐??褪敲挥屑医獭3錾肀凹?凰担??亲雠梢彩且还勺哟忠啊!北咚当呖醋哦?颈澈蟮那г疲?且馑疾谎远?鳌?p>  千云听着季琴月那指名道姓的话语,顿时心里一个气急。不过在看到了在自个前面站着的二丫以后,她又强自按压下了内心里的那股怒火。她虽然不知道二丫想要做什么,可是她却记得自己刚刚被其按压下手臂的那一幕。千云明白二丫的意思,她是要让自己别动怒。那么她就不会去动怒,她听她的。     二丫闻言抬起了眸子,格外别有深意的看了季琴月几眼。含笑点头应道:“是呢,季姐姐所言极是。”     季琴月虽然注意到了二丫那别有深意的几眼,但也没深想。在见其含笑的言是以后,不由的心里一悦,倒是觉得这个叫做媚儿的丫头蛮会说话的嘛,现在看起来倒是也没有那么的不顺眼了。     千云在看到二丫含笑应是以后,却是不禁的在心里一颤,有些不敢置信的呆看向二丫。内心里暗暗的愣然道:妹妹你怎么也,怎么也跟着...     突然,一声扑哧的笑声从二丫的嘴里发出。那笑声不大不小的,却是正正好的映入了季琴月的耳朵里,令其微感疑惑的看向二丫道:“你笑什么?”     二丫抬起了头颅,掩嘴偷笑的言道:“没什么,只是妹妹我突然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罢了。”     本来季琴月的心里只是有点疑惑罢了,但如今被二丫这么一说的倒是把那好奇心也跟着一起钓了起来。忍不住的再次出言问道:“什么事儿让妹妹你如此乐和的?快跟姐姐我说道说道。”     正在此时,在那季琴月一旁站立着一直都不吭不响只是含笑以对众人的花姑子忽然的对着季琴月一脸抱歉的转首言道:“季姐姐,天色都这么晚了。我和莲妹妹还有些绣活要做,就先行道别了。”     对于花姑子两人要离去的意思,季琴月也并没有挽留。在含糊的嗯了两声以后,就重新一脸希翼的看向了二丫。她可还等着听那媚儿讲那笑话呢,这好奇心一旦被勾起来了以后,若是得不到满足的话可是会把人给憋死的。     二丫闻言,眉头下意识的微微一挑,淡淡的扫了花姑子一眼,但见其还是一脸的和煦笑容,不见其他颜色。须弥了片刻,见还是看不出什么来以后,二丫默默的把目光一转瞥向了一旁的莲清儿,却见其也正在看着自己。不过那眼神却是有些奇怪,倒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但二丫却是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了,只能先默默的把那眼神印在了脑海里,预等回去以后再好好的想想。           第一百一十一章 阴谋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花姑子叫过了莲清儿一起,与季琴月再次的做了个道别后就不在迟疑的转身离去了。     “啪”的一声,屋门重重的被花姑子给关上了。     “你刚才怎么如此的沉不住气。你那异样的目光也未免表现的太明显点了吧,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刚才看着那个金媚儿的时候眼神有问题了。若是被她给察觉到了什么,那么你我下次还想找机会再对其下手的话就没这么简单了。”花姑子黑着脸庞冲着莲清儿没好气的喝道。     莲清儿并没有理会花姑子的质问,只是自顾自的走到了桌前坐下,为自己倒了杯清水细细的喝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后,她才抬起那头颅朝着花姑子所在的方向看去。见这花姑子还在黑着一张脸庞隐含不满的看着自己,不由的颔首一笑招手道:“花姐姐,快过来坐啊,怎么还站着做什么。姐姐今日来来回回的奔波了这么一遭难道不累吗?”说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又重新从桌上拿起了杯空茶杯,缓缓的往内倒满了清水。接着拿起了这杯清水朝着花姑子做递姿状儿道:“姐姐快喝吧,不好好的润润嗓子怎么说话。”     花姑子冷下了脸庞,几步走到了莲清儿的身边接过了其递过来的茶杯言:“妹妹好心情啊。”     “自然是不及姐姐现在的心情了。”莲清儿淡淡的应道,瞥了一眼花姑子。见其并没有要坐下来喝水润嗓的意思,不禁打趣的笑道:“平日里最临危不乱的花姐姐,如今怎么也变得如此坐立不安了呀。”     花姑子冷冷的扫了一眼莲清儿,也不跟她客气的说道:“难道你就没有察觉吗?那个金媚儿从咱们刚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盯着咱们看。虽然她看人的眼神对于一般人来说并不易察觉,但想来以莲妹妹你的资质,我可不信连姐姐我都能看的出来的东西,妹妹你却看不出来了。当初族里那堪称九死一生的考核中的第一关,讲的就是察言观色的本事。若妹妹你连这都看不出来的话,我都要怀疑你当初是如何通过那挑选的了。”说罢,黑冷着脸庞坐了下来。     “...你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在最后竟然露出了那种眼神对着那个金媚儿。只怕她开始若还只是怀疑的话,那现在就要百分比的确定你我的居心了。你可知你这不自制的一举,可能让咱们以后下起手来再没有如今这么方便了。”     莲清儿对于花姑子的一句句指责言语有些兴趣乏乏的别过了脸去,拿起了茶杯浅喝了一口清水道:“我能用什么眼神啊,花姐姐你也太多思多虑了吧。只不过是有些好奇的多看了她几眼而已,小题大做。”     花姑子对于莲清儿这漫不经心的态度,不禁有些暗暗的气恼,不过她终究还是忍在了心里并没有发作出来,只是沉声说道:“倒不是我多思多虑,只是那个金媚儿并不简单。只怕现在那季琴月的脸色应该很不好看吧。”     莲清儿的嘴角一瞥,用着调侃的语气说道:“这就是你突然巴巴的说有什么绣活要做,拉着我拜别的原因?花姐姐你怕了,妹妹我倒是很想知道那个金媚儿有什么不简单的呢。季琴月这个贱人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若不是有着姑姑的命令在,我肯定要让其好看,省的她嘴贱。如今能有人替我好好的让其出出丑,我倒还真想谢谢她呢。”     花姑子冷瞪了莲清儿一言,暗含警告的说道:“莲妹妹,你可别忘了咱们的目的是什么。你若做事还是如此大大咧咧的不顾及后果,那以后栽在了哪个坑里就可别怪姐姐我没提醒你了。”     莲清儿转过了脑袋,拿过了茶壶重新倒满了茶杯道:“我当然不会忘记。”说罢,拿起了那茶杯再次的缓缓饮了起来。     花姑子冷冷的收回了目光,视线一转的望向了桌面。眉头开始不自觉的渐渐紧皱了起来,那右手手臂放在桌面之上,发出了阵阵无规律的清脆轻叩击声。     “姐姐你做什么事都如此小心谨慎格外正经,让妹妹我不甚唏嘘啊。”莲清儿忽然的脆声说道。     花姑子并没有理会莲清儿,只是自顾自的继续无意识的叩击着桌面,眉头照常紧皱在那里,也不知道她在凝神细想着什么。     “你说莲姑姑今日竟然没有就此料理了那个金媚儿,就如此的放过了她是怎么回事,难道她改变主意了?花姐姐你可有把今日那计划都对这花姑姑说明白了吗?今日能够借着李柳红的手让那个宫奴跌倒,可难保证下次还有这种机会了。我瞅着经历了今日这一遭以后,只怕大家再去领饭食的时候就会开始变得小心谨慎了。还想有这种下手的机会只怕要等很久了。”说罢,甩了甩胳膊,苦着脸庞道:“可怜我都快把手骨都凹折了,用那四两拨千斤的功夫神不知鬼不觉的借着那李柳红把那宫奴推倒,如今看来却是全白费了。”     叩击声戛然而止,花姑子紧皱着眉头说道:“说我自然是全部都说清楚道明白了的,我从那个莫小倩的口里打听清楚了这些天都是由这个金媚儿亲自去领饭食的,所以我瞅准了今天这个大家为了明日就能当差而格外兴奋的时候趁机生事。人一兴奋自然会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发泄心中的情绪,到时候去领饭食的人自然是最多。这一人多混乱起来,以莲妹妹你的身手来说就更是游刃有余了。到时若能找准机会直接把那饭食泼脏到她身上当然最好了,若是找不着机会,那就直接逮住一个倒霉的下手吧。到时候只要这事儿一生起来了,自然有那莲姑姑直接来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反正莲姑姑缺的也只是个正经的名头料理了她而已,咱们负责生事就行,那金媚儿只要在场她就绝对跑不掉了。只是我看今日这莲姑姑并不是因为改变了心思所以没有料理了她,而是突然多出了一些变数才没有按着计划动手而已。”     “变数?...你是说!...”莲清儿的脸上先是露出了一丝疑惑,紧接着是一副惊讶的表情,张大了嘴巴。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两手计划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花姑子一本正色的点头应道:“掌事大人啊。”     莲清儿也跟着正经了颜色道:“你可知道今日这掌事大人忽然到访咱们这南谨院是所谓何事?”     “这我如何能知道。”花姑子冷冷的回答道。     莲清儿闻言,不由的巧然一笑道:“那花姑姑不是通常有什么事都会告诉姐姐你的吗?就比如说这次突然的要咱们对这个金媚儿下杀手,妹妹我也是通过了姐姐你的口才得知的。这论起跟花姑姑的亲疏来,姐姐若不知道那谁还能知道?莫不是姐姐你有什么事情不想告诉,而还隐瞒着妹妹我吧。”说罢,用了那探究的眼神看向了花姑子。     “呵,妹妹的心底原来是这样想我的吗?也罢,信与不信都在与你,我无谓辩解什么。至于跟那花姑姑的所谓亲疏,想来妹妹你应该比跟我更清楚其中的斤两几何吧。一个掩人耳目的明面上的身份罢了,虽说是隶属同族,但以你我曾经在那府里的身份地位哪里有机会跟这等宫内的人有什么交情。”     莲清儿闻言,眸子里微微的一暗,放佛被花姑子唤起了什么回忆一般的说道:“是啊,以咱们曾经的身份地位。若不是抓住了这个机会,只怕如今你我还是如同那燕雀一般的虽有鸿途之志,可也不敢如那一出生就是真龙天凤之命的人一般堂而皇之的宣之于口,只能有心而无力罢了。”说罢,眼底里闪过了一丝恨意。     四周陷入了片刻的寂静。     “咔咔..”的几声茶壶口碰撞茶杯沿的声音发出,一杯崭新的盛满了清水的茶杯出现在了莲清儿的手中。     莲清儿双手捧着茶杯递到了花姑子的面前,一脸诚恳的微低头颅道:“刚才妹妹我一时言语不善,还请姐姐恕罪。”话音一转,用着自嘲的口吻说道:“也是妹妹我的小人之心,因着每次都是姐姐您先知道那各种事情,所以才心有不忿的胡乱揣测,以致造成如此误会,望姐姐不要怪罪。”     花姑子闻言,轻手接过了其手中的茶杯,脸上如破冰似的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道:“姐姐我如何会怪罪妹妹你呢,自从入了这宫里,咱们互相能熟识依靠的也只有彼此了。能把一切心里的疙瘩都挑明了说明白,姐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话音也是跟着一转,仿佛是若有所思一般的出言道:“那花姑姑也不是什么事都会跟我说的,我瞅着她的心里也是在打着自己的算盘的。”     那如流水潺潺一般的温和笑容,同时的也出现在了莲清儿的脸上。只见其微微抬起了头颅谦然道:“谢过姐姐的大度,肯原谅妹妹我的错语。”     花姑子缓缓的拿起了那茶杯,咕噜噜的饮了起来。     少顷,两人相视一笑,放佛已经就此对着对方互相敞开了心胸,一切的不愉快与猜忌都彻底的揭了过去。而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她们的心里正在想着什么。     “今日既然花姑姑决定要放弃对那个金媚儿下手,咱们也只能静等下次的机会了。”花姑子沉声如是的说道。     “我觉得,咱们还是先去探探花姑姑的口风再说吧,咱们如今所推测的一切终究还是咱们自己的猜想罢了。虽说应该**不离十才对,但到底还是得到了亲自的证实以后才能让人放心不是。兴许那花姑姑可能就此改变了注意,咱们也不用废那幸苦的再设计除去那金媚儿也说不定呢。”莲清儿说完,眸子一转的瞥向了花姑子,翩然一笑道:“今日是轮到了花姐姐你去花姑姑的房里学习那宫规礼仪了吧,到时候还得劳烦姐姐你了。”     花姑子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抬头朝着那厢房内唯一的一扇门窗看去,不无叹息的说道:“若真是如此,就当真是可惜了,那静心布置的两手计划倒是都成了无用武之地了。”     “花姐姐,妹妹我心中一直都有一个不解。您把那硫粉直接的给了那莫小倩,难道就不怕她拿到以后反悔或者事情败露的时候供出咱们来吗?而且她也很有可能找不到机会下手或者根本不会下手。并且那硫粉虽说是制作砒霜的一位材料,但到底不是真的砒霜,毒性要弱之许多。只怕到时候就算把毒吃下去了,也无法直接的致死。”     花姑子的眸子一顿,转首看向了莲清儿,别有深意的一笑道:“我虽说拿着她的把柄,可也从来没指望就凭着这点就拿到她的忠心,至于她找不找的到机会下手那更是无所谓的事情了。”     “若她要选择供出咱们,咱们大可以说其污蔑,到时候顺带着一起把那个平日里与她交往慎密的金媚儿一起牵连进去。反正毒药在她的手上,咱们的身上可是一丁点都没有的。她哪里会知道咱们根本就是直接的就地取材制作的这硫粉,而不是从哪里带来的东西,当然是需要用多少的时候取多少了,自个的身边可是什么都没有的。如果她选择不下手的话,也是这个道理。我到时候只要悄悄的跟花姑姑知会一声告发她就行了,到时候把这金媚儿一牵连,那这私藏毒药的罪名可是足够致其于死地了。当然了,若她真的选择下手就更好了,那硫粉虽说不能直接致死,但一旦吃进去了以后也是格外伤身,只要不接受救治的话,也是熬不了多久的。其实我倒是希望她选择下手的好呢,因为这样的话我倒是有机会保她一命。若她选择供出咱们或者根本就不下手,那才是真正的十死无生呢。当她从我手上接过这包毒药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不能脱身了。”一抹阴笑浮现在了嘴角,令人觉得格外慎人。     莲清儿一副心悦诚服的样子说道:“姐姐妙计,妹妹我佩服。”     花姑子翩然一笑,对着莲清儿不无深意的说道:“还得多谢妹妹你在院子北面的那口水井旁发现了硫磺的原石啊。”     “也是姐姐巧手,磨制出了这硫粉。妹妹我也就那点眼力罢了,哪里能跟姐姐你比呢。”莲清儿含笑的言道。     两人不约而同的再次相视一笑,而那心底也是同时的闪过了一抹寒光。           第一百一十三章 媚儿!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若是花姑姑改变了主意不在对那个金媚儿下手了,那么那个莫小倩姐姐要预备着怎么办?已经没需要再用到她的地方了,那个硫粉是否也要拿回来才是,不然只怕她什么时候自个把这硫粉用在了其他地方造成了其他麻烦可怎么是好啊。”莲清儿不知何时的悄然起了身,走到了床铺旁铺起了被子,含笑言道。     花姑子轻瞄了莲清儿的背影一眼,淡淡的回道:“那硫粉放在莫小倩那里,才是对咱们真正的有用啊。只要那硫粉一天的在她身上,咱们的手中也就多了那么一个把柄在手,也就能牢牢的把她这颗棋子给控制住。至于说到她会把那硫粉用在其他地方,我倒是不认为她会做如此蠢事。”     “是牢牢的掌握在你的手上吧。”莲清儿的眼底闪过一丝凶光,冷冷的在心底沉吟道。     莲清儿转过了身子,一脸和煦的笑容,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我说花姐姐,那个莫小倩到底是因着什么事儿被你知道了,才甘于为咱们所用呀。”     “瞧这天色,也快到戍时了(现代七点钟)。虽说花姑姑是与咱们都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倒也没几步的路,但我还是早点去的好。”花姑子答非所问的说完,两眼微眯的看向了窗外。很明显,她并不想告诉莲清儿这个秘密。     莲清儿的嘴角细微抽搐了一下,拳头暗暗的握紧,腹诽骂道:花狐狸。     须弥了片刻后,她才镇定下了情绪一脸恬笑的说道:“嗯,那姐姐就早去早回吧。”说罢,缓缓的走到窗户前往外看去,细细聆听了一会儿道:“外面还在吵吵嚷嚷的,想来那个白虹还在训斥那两人呢。如此也好,那群只顾着看热闹的丫头应该也不会注意到姐姐这个时候去了花姑姑的房里。要说平常这个时候她们可都一个个的窝在屋里刺绣呢,哪里会像今日这般热闹。”     花姑子的眉头一动,情不自禁的一皱道:“还在训斥?真不明白她何必做的如此疾言厉色还不饶人,于她有何好处。”     “兴许这是花姑姑的意思吧,杀鸡给猴看呢。”莲清儿如是的言道。     花姑子皱着眉头陷入了片刻的无言。     “要说今日本该受此惩处的应该是那个金媚儿才是,倒是可怜了她们两个做了那替死鬼。”莲清儿忽然轻声一叹,幽幽的说道。     花姑子闻言,不禁仔细的打量了莲清儿好几眼,直看的其一阵浑身不自在以后,她才轻声笑道:“原来莲妹妹你这种人也会可怜人啊,真是难得。”说罢,一脸平静的朝着屋外走去,转眼间消失在了莲清儿的面前。     莲清儿的面容一滞,有些表情僵硬的看着花姑子往屋外走去。当屋门“啪”的一声再次响起以后,她才猛然脸色一变的黑下了面庞,低声骂道:“凭你也配来说我,贱婢。”     ............................     二丫的脸上是一抹谦卑的笑容,带着好奇的的表情问道:“听姐姐的口气,难道姐姐是嫡出的女儿咯?”     季琴月闻言,一脸傲然的昂起了头颅,轻快的说道:“这是自然,我是爹爹的嫡出长女。”     二丫闻言,再次的掩嘴,扑哧一笑出声。     季琴月的心里更是奇怪了,一脸疑惑的问道:“你又笑什么?”     “其实妹妹我,跟夏妹妹一样的也是庶女呢...”二丫把掩嘴的手臂放下,惆怅的说道。     “鄂...”季琴月愣了一下,有些不明其意。她糊涂了,这和二丫刚刚的笑有什么关系吗?     二丫的脸上是那天真无邪般的表情,用着感动极了的眼神看着季琴月,声音甜甜的言:“刚刚妹妹我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觉得是自己妄想了。不过因为还是有些不敢确定,所以再仔细的问了季姐姐一次。原来季姐姐你真的是嫡出长女啊!季姐姐一直称呼夏妹妹和妹妹我为妹妹,想来是把我们当成亲姐妹一样看待的吧。看来季姐姐是也愿意当那卑贱的没有家教的庶女,所以才如此亲切的叫我们的。季姐姐您如此不惜牺牲自我的与姐姐口中的没家教的卑贱庶女们为姐妹,我们一定不会忘记姐姐今日的这自甘下贱的所作所为的。”说罢,情不自禁的抬手右手按了按眼角,放佛是太感动了而要掉下了眼泪一般。     忽然,一声比之二丫先前还要大了倍许的“扑哧”笑声响起。只见那千云的眉毛和眼睛瞬间挤成了一团,她的嘴角更是张的大大的,整个都笑开了花儿。     季琴月的脸色一变,双眼霎间变得浑圆,死死的盯着二丫猛看。     二丫还是如开始般的,是那谦卑极了的样子。只见其面对那季琴月的目光,是一个含笑回对。眼底放佛带着些戏谑和嘲讽。     “你敢耍我!...”季琴月的神情瞬时一怒。右手一抬,霎时间对着二丫狠狠的打去。     “啊!”当千云看到那季琴月举起了右手朝着二丫打来后,顿时是一个惊声尖叫,却是来不及上前阻止了。     只听那“啪...”的一声随即传来。     千云的眼睛猛然地一闭。她不忍去看,她害怕看到那会让自己心酸的一幕。不过马上的,千云她就重新张开了眼睛,眼底里闪过一丝愧疚和悔恨。她愧疚自己竟然没能阻止那季琴月的行为,她恨自己的软弱无能,要让媚儿妹妹她为自己承担这一切。     千云现在有些不敢抬头去看媚儿她了,她觉得自己实在没有脸面去面对媚儿。她怕当自己看到那最不想看到的鲜红一幕以后,会让自己抑制不住的哭出来,没用的哭出来。     “自己就是个累赘,累赘...是啊,倩姐姐都已经嫌累了,她说她怕受我牵连。我不想,我不想媚儿她也这样认为,媚儿,媚儿.......”千云的双眼呆滞,无神的望着地面。她用着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的音量自言自语着,一抹泪珠就这样悄然间再次攀上了千云的眼底。           第一百一十四章 “姐姐,你打我呀。”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鄂...”好静。     并没有想象中会传来的痛呼声,四周只有一片的静谧,比开始还要安静了许多的寂静。     不知道哪里起了一阵清风,凉凉的吹过了千云的面庞,吹进了她的衣领子里。让其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跟着也让她清醒了许多。     有些生涩的半抬起了头颅,她觉得自己该去面对那一切,勇敢的面对。就算自己是个累赘,就算自己上去了也只可能被那季琴月也紧跟着给来上一巴掌,她也要与媚儿她一起承担面对,共进退。     眼底划过了一丝坚定,顺势的抬起了整个头颅,毅然的看向了前方。但是眼前呈现的一幕,却是不禁让千云面上的表情瞬时凝滞,呆愣了双眼。     一切没有像千云脑海里所想象的那般场景一样,眼前所看到的却并不是那季琴月打了媚儿一巴掌以后的洋洋得意,和媚儿被打以后的捂脸遮红。     只看见那此时的媚儿虽然背对着自己,但能看出其的身子是笔直的站在季琴月面前。这还不是最让千云惊讶的,真正让千云呆愣住了的是,那媚儿竟然抬起了右手一把反手接住了这季琴月所挥过来的左手,就这样定定的僵持在了空中。     原来,原来刚刚自己所听到的那一声“啪...”,竟然,竟然是因此而发出的!这是千云此刻心里闪过的唯一一个念头。     其实从千云闭上了眼睛开始到后来的这一个个念头迭起,都只发生在了那刹那间的功夫里罢了。     二丫并不知道在自己身后的千云在那刹那间所经历的这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她只知道她刚刚把这季琴月所要挥向自己的这一巴掌给硬生生的拦截在了空中,把这季琴月的脸给整个气成了猪肝色。     或许那莫小倩、夏千云怕这个季琴月,可是二丫可不怕她。兴许她的爹爹在外面是很得势,她是她爹爹的嫡出长女,但那又怎样?这里可是皇宫,自己和她可都是一样的从九品小宫女!不管是她还是自己,都得按着这宫里的规矩来做人对事。若是这季琴月还要拿着她在宫外的那一套来对着自己,那很抱歉,她二丫可不会理会她。     本来二丫只是想要让这个季琴月的优越感适可而止点,抱着打打其气焰的态度。免得她太过得意忘象了,每次见着自己几个人,就要上来冷嘲热讽一番的没完。当然,若是她还是不肯罢休的话,那自己也只能把她当做一只疯狗不可类教的无视她了。     可是现在,这个季琴月竟然恼羞成怒之下的想要打向自己!这,可让二丫也紧跟着怒了。     眼底是如狼一般的眼神,寒光闪过带起了一丝杀气。季琴月这一挥手要打来的举动,在二丫今日那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上压下了最后一根稻草,让她想起了许多不好的回忆――她真当本姑娘是如其他人一般的如此好欺负的嘛!     握紧了反手在那季琴月左手臂上的右手,狠狠的用力往反方向一扭。冷眼看着其的身子随着自己的扭动也跟着一起拧巴了起来。     一阵刺痛从手臂上传来,刺激到了季琴月的身体,令其的身子情不自禁的一个龟缩旋转,止不住的痛声哀求道:“哎呦!疼,疼,疼,放手,放...”     眼神冰冷的看着季琴月这一副痛苦求饶的模样,用着讥讽的口吻说道:“难得姐姐你还比妹妹我年长几岁呢,怎么这身子骨却是比妹妹我还不如呀。”说罢,用力的把季琴月的手臂一甩,顺势放开了其。     季琴月的身子随着二丫的放手以后而停止了扭转。只见其躬蹲着身子,面上是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嘴里也是跟着一阵的咿呀呻吟不止。拼命的揉搓着左手手臂,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她舒服点。     过了一会儿以后,季琴月才缓了过来。忆起了刚才的一切,她的脸上先是闪过了一丝羞怒,紧接着身随心动的直起了身子,一把抬起了右手作势用力的挥去。嘴里是一声气极般的怒喝道:“你个贱人,你竟敢...!”     “啪!...”的一声传来,这一次却是比上一次千云所听到的那一声要显得更响了几分。     而千云她也早已被这一幕幕的惊人场面,给骇的只剩下了呆愣。所以当她再一次的看到那二丫一把的把这季琴月所打来的右手给接住以后,却是没再像开始一般的惊呼出声了。     二丫的眸子分外的阴寒。冷冷的看着季琴月。直看的季琴月的眼神开始变得躲闪,一股慎人的寒意爬上了她的心头。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刚刚的那阵刺痛,身子也开始不自觉的发软了起来。     “看来季姐姐是真的贵人多忘事啊。”这句慎人的话语被二丫扑哧一笑的说了出来,让那季琴月的心跳下意识的漏了一拍。     缓缓的压身到了季琴月的面前。手臂轻轻一拉,不见其任何反抗的,把那高了自己一个头不止的季琴月给拉到了自己的面前。身子贴着身子,手臂贴着手臂。而那高昂着的头颅则顺势的软靠在了二丫的肩膀上。     轻轻的把嘴唇贴在了季琴月的耳畔,握起了季琴月的右手。缓缓的把这手臂贴到了自己的面庞之上,用着甜甜的语气悄声说道:“姐姐,你打我呀。”           第一百一十五章 打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夜幕下的南谨院里,除了几盏灯火挂在那墙上带来了丝丝让人看清脚下道路的微光以外,就只有那院门口外还挂着两个大红的白炙灯笼了。     因着千云所站的位置距离二丫两人也就三尺开外左右,所以倒也能够模糊的看到那二丫先是走近了季琴月的面前,接着见其好像拉了季琴月一把,那季琴月就整个的靠倒在了二丫的身上。     跟着又过了一会儿,那季琴月的手臂不知何时的忽然抬了起来竟贴在了那二丫的脸上。     此幕则让千云好一阵心惊,以为这季琴月还贼心不死的又要朝着二丫她挥手打去。不过马上的,千云就发现自己想错了,因为她根本没有听到那“啪”的一声,并且也不见那二丫有任何的异样。     看着这两人就这样互相紧贴着身子的异常举动,千云不由的暗暗在心底一呼道:媚儿她...她们是怎么了?     “姐姐,你打我呀。”     “姐姐,你打我..姐姐,姐姐...”     放佛回音一般的,季琴月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着刚刚二丫所说的这句话语,甜甜的口吻落在自个的耳边却是显得那么诡异。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对方在自个耳畔上所遗留的那一丝丝还带着些许温热的气息,不过这丝温热却并没有让季琴月感觉到任何一丝暖意,一抹莫名的森寒盘绕上了心头。     而那只被二丫所握着的右手虽然贴触在其的面庞之上,但自己却是感觉不到一丝的触感,除了那手腕上传来的阵阵酸麻却是时不时的刺激着她的神经。兴许是因为保持着这个姿势的缘故,头颅竟也变得有些僵硬。     这一番的感触也就发生在那眨眼间的功夫里。当她微觉不适的半抬起了头颅,瞅到了那二丫脸上的一抹甜笑之时,却是猛然的回过了神来。     面容瞬时变得狰狞了起来,一抹阴毒划过了眼底,展现在那心底,“可恶,这个小丫头片子以为这么两三下的就能把本姑娘我给吓到嘛!这个贱人!”     贴靠在那二丫脸上的右手微微一动,转眼间张成了一只利爪。微微一举一压的作势就要抓去,嘴里同时的骂道:“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二丫一直都在静静的观察着季琴月的一举一动,见其的面部表情先是闪过一丝惊慌,紧接着又变为了一丝恼怒的样子,心里也就了然了过来。看来不给这季琴月一个明明白白的深刻教训的话,只怕她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二丫的心里也是发了狠了,这季琴月不是要打自己嘛。那自己就好好的让她知道,这打人也是门学问呢!――从前在村里的时候,二丫就因着从小没爹没娘,所以那群跟她同龄的孩童们长长的都会嘲笑她欺负她。每当这时,二丫就会与他们争执起来扭打成一团。所以这么多年下来习惯成自然以后,每当二丫一看到别人要对着自己打来之时,就会条件性反射的做出应对。也是因此,当她看到那季琴月朝着自己挥手打来之时,眼底勃然的起了一丝杀气。因为她,让她想起了以前那段阴冷黑暗的时光。     感受着那左手臂上传来的动作,再听着其嘴里发出的肮脏言语,二丫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个冷笑。猛地抬起了膝盖对着其胯部中间狠狠的踹去――这个部位可是不止男子受不了,那女子照样是受不了的。至少二丫对付那群小伙伴们的时候,不管男女的都会被自己这一下给踹的痛晕过去。虽然最后自己孤单力薄的还是免不了会被他们暴打一顿,但是起码能够减少一点打向自己的双手不是嘛。     事实上也如二丫所预料的一样,那季琴月被自己的这一记猛踹给击的一个弹跳仰面倒去。全身卷缩在了一起,双手死命的捂着胯部,嘴里更是痛呼声咿呀不止。不过这季琴月挥向二丫的那一爪倒也不是毫无建树的,在她因为这股剧痛而仰面倒去之前,还是用力的划出了几道不轻不重的白色破皮来。     二丫眼神冰冷的看了那在自个底下躺倒卷缩在了一起的季琴月一眼,下意识的抬起右手抚摸了一下左脸庞上的那几道白色痕迹的破皮。     须弥了片刻以后,眼神变得更加冰冷了起来,缓步走到了那季琴月的头颅旁边下蹲了下去。脸上浮起了一抹极甜蜜的笑容,仿若人畜无害一般的低声恬语道:“季姐姐,你刚刚是说要撕烂谁的嘴啊?”说罢,抬起了右手,撩了撩季琴月那鬓角处的凌乱发丝。     “啊――...”季琴月感到了那鬓角处传来的触动,以为这二丫又要来教训自己了,所以情不自禁的身子一个哆嗦,发出了一声惊叫。     “姐姐你怕什么呀,妹妹我又不会吃了你。”二丫甜甜一笑道。     “你,你...你别过来,我要去告诉莲姑姑!你如此打我,莲姑姑一定不会绕过你的...”季琴月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了,强撑起了半个身子一脸惊慌失措的往后退缩了好几步。     面对着季琴月的这一态度,二丫不由得一个撇嘴。抬头望去,带着那抹人畜无害的表情扑哧一笑道:“看来季姐姐你真的是糊涂了呢。我何时打姐姐你了,姐姐身上哪里伤到了吗?哦,难不成姐姐是想说,刚刚姐姐在妹妹脸上留下的这几道伤痕?哎呀,这一定得让莲姑姑知道才行啊,不然岂不是让季姐姐您不能如愿了。”说着,别过了左脸庞来对向那季琴月,抚摸了两下那白色破皮的痕迹。     因着四周的光线不甚明亮,站在季琴月的角度来看,那伤痕倒是显得有些不甚清晰。但也就是因为这模糊,所以在她的心理作用之下这伤痕看起来却是显得那么的大那么的深,甚至还带着一丝血丝。     季琴月顿时语塞住了。是啊,自己虽然身上疼痛但哪里有什么伤啊,反而是这个叫做媚儿的贱人脸上还留着自己刚刚划过的几道伤痕呢。           第一百一十六章 求饶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二丫笑容甜甜的走近了季琴月的身旁,并不理会那季琴月一副惊恐躲闪的样子,蹲身靠近了其的脸畔,附耳沉声道:“也不怕再告诉了季姐姐你。你看看这四周,除了姐姐你以外就只有妹妹我和夏妹妹两人了。你觉得到时候莲姑姑问起来,这夏妹妹是会说是你打了我呢,还是我打了你呢。唉,外面那两人只怕还觉得她们两个孤零零的还缺一个伴儿呢,季姐姐既然如此心慈仁善的要去上赶着跟那两人做个伴儿,那妹妹我怎么会不成全你呢。”说罢,甜蜜了嘴角的笑容,冷眸对着季琴月。     须弥了片刻以后,悠悠的站起了身子。     “季姐姐,那我就去告诉莲姑姑咯。唉,也不知这个时辰莲姑姑睡了没有,如此晚的去打扰她,只怕姑姑她难免也会心情不好点吧。也没办法,既然季姐姐是认为自己受委屈了,那妹妹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去给季姐姐你讨一个公道来的。”二丫的嘴里用着无奈的口吻说完,作势要转身离去。     季琴月在听到了那二丫说要去找莲姑姑的时候,她的脸色就已经开始变得苍白了起来。尤其是当她听到那二丫说到“唉,也不知这个时辰莲姑姑睡了没有,如此晚的去打扰她,只怕姑姑她难免也会心情不好点吧。”时,她的心里就更是猛然的一个膈应乍起。     是啊,都这么晚了,若真的在这个莲姑姑都要睡下的时候去打扰姑姑她,那姑姑的心情能好嘛。这心情一不好之下,只怕...只怕到时候姑姑她可能就让自己和在院门口的那两个丫头一样的,给受那种惩处了!     不要!我不要,自己绝对不要被人扒光了衣服跪在那里,还要再受那等的辱骂!     虽然季琴月当初看着她们被如此惩处的时候还觉得津津有味不已,可是一旦设身处地的换到了自己身上的时候,她就立时的不寒而栗了起来。     季琴月是越想越之心慌害怕,越想越面色纸白。她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了自己若是任由那金媚儿去告诉了莲姑姑这件事情,那受惩处的只可能是自己――伤在这个贱人的身上,而那夏千云更是无论如何的也不可能帮着自己说话的!     却说这时的二丫已经在那季琴月苍白着脸色的这一晃神的功夫里,朝着前方步行了好几步。     季琴月也在这时回过了神来,注意到了二丫的动态。顿时是一个疾呼出声道:““媚儿,媚儿等等...等等...”说罢,也顾不上仪容了。一个急促的向前爬行,匍匐趴到了二丫的身上,拽着其的腿部不放。     不等二丫作何反应,她就先人一步的紧声说道:“妹妹!我...”     “怎么回事啊?刚才是谁在叫唤啊...你们听到了吗?”     “我也听到了,好大的一声尖叫啊。好像还有什么人在说话...”     “是啊,吵吵嚷嚷的..”     ..........     一阵纷嚷的女子攀谈声从前边传来,原来却是那二丫等人所发出的声响把这左右两侧的几间厢房中的人给惊动了出来,如今却正是寻声走来。     不提季琴月因为这声音的出现而惊得止住了言语。二丫也是注意到了这一切,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停下了脚步冷眼看向前方。见前头的人影闪烁,越来越近。不由的瞳孔一缩,心里一动。     “呀,当真是得恭喜季姐姐你了,看来今日您真的是要得偿所愿了。你看看这姐妹们一个个的都出来给您捧场来了,想来到时候围着您的排场必然不会输于外面的那两人去。如今也好了,也省的我去告诉莲姑姑了,想来马上的莲姑姑也就会知晓这里的事情了。”二丫垂首对着季琴月低声说道,面上是一脸的笑容洋溢。     季琴月闻言,并没有像二丫所表现的那般喜悦,反而被惊得浑身一个哆嗦。天啊,怎么办!?只怕真要如这个金媚儿所说的一样成为了现实,那自己也无脸面活下去了!     “金妹妹,你绕了我这次吧。你高抬贵手,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季琴月再也安奈不住的对着二丫急切的哀求道。     季琴月就这样一边哀求着,一边暗暗双眼含怨的瞥视向前方,看着那一个个逼近的人影,暗暗恨道:这群该死的八婆,平日里都没见你们这么积极过,如今倒是一个个三姑六婆的出来赶命似的凑热闹了!是等着要看我的笑话的嘛,一群贱人!     二丫的眉头一挑,嘴角不经意的勾起了一个弧度――这种程度的教训她也应该是铭记于心了吧。     既然这季琴月都把这句话说出来了,那自己也该适时的见好就收了。毕竟若真是闹到了莲姑姑那里,与谁都是无好处的。而且这伤到底有几斤几两重自己比谁都清楚,真去了莲姑姑那里也不见得那莲姑姑会把这事当成个事儿,反而是要真的与这季琴月结出深仇大恨起来了。能凭着这些东西把这季琴月给唬成这个样子,已经是足够了。     “姐姐,你可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哦。不然....”二丫展颜一笑,用着极甜的语气说道。与此同时,她抬起了自己那握成了拳头状儿的右手,作势朝着季琴月的面上用力的挥去。但当拳头濒临到她的鼻子上时,却是戛然停了下来,然后放在她的眼底下轻轻的左右挥动了两下以示警告。     这一拳头下去,可让季琴月的心都被吊到了嗓子眼上去了,她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一阵的点头应是。     “咦,那不是季琴月吗?诶,夏妹妹你怎么也在这...”     “....夏妹妹,那个妹妹是?诶,季姐姐怎么趴在那里啊,刚才是季姐姐叫出声来的吗?..”     “....夏妹妹...”     一阵议论声传来,却是那几个女子到了。只看见她们走到了正处在呆如木鸡状态下的千云身旁,询问了起来。     二丫并不为这一阵声响所动,只是自顾自的蹲下了身子,一脸紧张兮兮的说道:“季姐姐,你没伤着哪里吧?怎么走路如此不小心啊。快,我扶你。”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叽喳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这位妹妹是...哦,原来你叫金媚儿啊。诶,怎么感觉有点耳熟呢?好像是在哪里听过?算了,那我以后就叫你媚儿好了。从前都很少见过你嘛,所以倒是有些记不起来妹妹你的名儿了,妹妹请勿怪啊。...啊?原来你是跟夏妹妹一屋的啊,真是的,以前我怎么都没见过你呢。哈哈,媚儿你以后得多出来走动走动才是啊。.....季姐姐你以后也得要小心点了,这黑灯瞎火的没事还是少出来走动的为妙。”     “是啊,是啊。刚才那声叫的妹妹我心都慌了。听得出来姐姐你肯定伤的很重吧,回去要多敷一下膏药呀。明天就要当差了,可别因此误了差事了。”     “....对了,媚儿你不就是和外面那两个一起去押送那个宫奴的那个吗!?刚才一时间倒是没认出你来了。三个人都去的,唯独你没受罚,你真好命啊。前头我看莲姑姑那表情我都快要吓死了呢,真庆幸不是我在那跪着......咦,刚才秋姐姐你说这名字儿听着耳熟,我也觉得耳熟...等等,让我想想...诶!你不就是那个金姑姑的!”     “天啊,我也想起来了。媚儿你真的就是那个...”     “什么,什么呀?两位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啊。别打哑谜了,快点告诉我啦....”     ..................     画面转到二丫这里,却说此时的她正搀扶着季琴月站在千云的一旁。而这季琴月也十分配合的表现出了一副崴脚的样子示人,倒也没让这迎来的三人怀疑什么。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二丫有些哭笑不得了起来,也算理解了为什么当自己搀扶着季琴月走来之时,会看到那千云的脸上展现出了一副苦巴巴的神情了。     看着眼前这三个表情丰富、眉飞色舞,还伴随着时不时发出的阵阵咋呼声的女子。只因着自己所告诉她们的这一个名字,就侃侃而谈言语不停的叽喳出了这么一大堆的话语。二丫真是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心里还有些后悔,怎么没阻止千云把她跟自己住一个屋子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呢,让这三人更是一阵叽里呱啦的有话题可说了。     至于对于这三人从中知道了自己的来历的事情,二丫倒是不甚在意,这本来就不是什么需要遮掩的东西。不过从这三人话语中的态度来看,自从随着金姑姑的离去,自己这个金姑姑的侄女也已经开始渐逝在了大家的记忆当中了,这点倒是值得自己的注意。     要说本来的二丫心中还有点疑惑与意外呢,在看到了只有这三人的到来之时。如果自己等人所发出的声响既然能让这三人所听到的话,那么没道理在其他几个厢房里的人也会没听到,顶多除了莲姑姑所住的那间地处南谨院最内里的厢房以外是听不到的吧。而院门口是有那个白虹与黄姓女子两人在吸引着其他几个没回房的女子的注意,但这院子里二丫可不信有什么东西能把这一大帮子人全部都吸引住。所以当二丫发现却是只有这三个女子迎来的时候,心里是一阵的愕然,这也太不合理了吧,难道其他人都睡了?     不过在二丫看到了这三人所表现的这一切以后,她可算是想明白过来了。其他人哪里是睡着了呀,她们根本就是在装聋作哑呢!不久前出来看热闹才刚刚换来那莲姑姑的一番训头,要是换成二丫,二丫也不会傻乎乎的这么快的就再出来凑热闹了。也就只有她们这三个还好奇心不死的愣头愣脑的寻声而来了。     “长舌妇。”这是二丫心里最真实的感受。     却说那季琴月此刻也是与二丫同样的感受,她看着这三个女子叽叽喳喳接连不断一副还不罢休走人的样子,不由的暗自气恼的急道:这三个贱人还有完没完啊,哪里来的这么多话!再不走人,本姑娘我的腿就真要崴了。     二丫与在一旁的千云干笑对视了两眼。须弥了片刻以后,见其眼带疑惑的向一旁崴着脚踝的季琴月瞥看而去,对其使了个眼色让其稍安勿躁。     暗暗捏了捏季琴月的手臂,对其使了一个眼神。     季琴月虽然心里不爽,但还是强逼着自己做出了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哎哟叫唤了起来。     果然,这三人随着季琴月的叫唤声响起那侃侃而谈的势头也开始渐淡了下来,二丫就趁机插嘴言道:“季姐姐你没事吧!我和千云姐姐这就送你回去。”话音一顿,转首看向那三人一脸置歉的说道:“还请几位谅解,我们得先送季姐姐回去才行了。多谢几位姐姐关心了,天色这么晚了,几位姐姐也早点回去吧。”     也不等这三人作何神色回答,就带着千云一起搀扶着季琴月快速的往左前方走去。     “诶!诶!妹妹,妹妹你别走这么快啊我来帮你们吧..”那个秋姓女子一脸激动的喊道。     不过二丫三人并不为此所动,只听二丫头也不回的应道:“不用了,姐姐们快回去吧。”说罢,用比之前更加快速的步伐往左前方走去。     也幸好那季琴月所住的厢房就紧靠着院门口坐落,也不等这三人再继续作何言语纠缠,二丫就与千云一起的搀扶着季琴月推门而入。独留还呆在原地的秋姓女子三人面面相觑了起来。     “我们...我们没这么吓人吧...”     ................     屋门被重新紧闭了起来,千云与季琴月同时的软靠在了门板之上,暗暗的呼出了一口气道:可算是摆脱了那三个磨人的玩意了。     二丫冷瞥了季琴月一眼,撒开了搀扶着她的手一脸平静的起身,扫视向了四周。少顷,走到了桌前坐下,语气淡淡的抬首望向前方道:“季姐姐,你看咱们是不是该好好谈谈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鲁莽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吱呀”几声的,屋门一开一闭。二丫与跟随在后的千云一起,从季琴月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屋外还是那样的灯火零星,只能看清周身几尺的脚下道路。只有那一丈开外的地方,折射进了一道亮红的光线,那是院门口所发出的。因着这厢房紧邻着院门口坐落,所以二丫倒是能够听到院外的白虹还在责辱着那黄姓女子两人,声音并不曾断绝。至多那围观在一旁的议论声倒是比之开始的时候微弱了许多而已。     下意识扫视了一眼那发出亮红光线的地方,一股莫名的心悸涌上心头。     二丫本以为自己这时会对她们产生同情,或是怜悯她们。可是到头来她却发现自己的心里产生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庆幸与心悸,庆幸的是在外面受罚的并不是自己,心悸的是若是今日落难的是自个,自己会如何?呵,自个能如何呢,只不过就和她们一样的任打任骂就是了。     自己竟然真的是如此地冷血与自私吗?连一点怜悯同情之心都没有,只想着自己。二丫的良心开始谴责,她情不自禁的扪心自问了起来。     下意识的回过了头颅,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尾随在自己身后两寸处走着的千云。只看见此时的她一脸的神色复杂,眼底是心有余悸般的悻悻之态,微低着额头也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     呵,这千云只怕是被刚才自个在那季琴月面前的所作所为给惊吓到了吧。也是,平日的自己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示人,何时如此的强硬厉色过呢,也难怪她如此神情了。只怕她的心里正惊疑不定的甚者在揣测猜疑着我什么吧。若是换成了莫小倩如此的话,她现在就应该是另一个表情,喜笑颜开的吧。     若是今日是自己落难了,千云会同情可怜我吗?二丫的心底突然闪过了这个念头。     兴许是会的吧,甚者还可能会因此而担忧着急。     念头一过,一股狠色忽然的从眉宇间流过――不过那又这样,同情和可怜能救我吗?自个在那的瞎担忧与着急能解我燃眉之围吗?     这接连的两个反问如同惊雷炸响一般,雷火熊熊的滚过了心头。把那陷入迷局的二丫从那良心的谴责当中拉了出来,风雨过后一道彩虹划过心头。     自己若是在那同情与可怜她们,她们就能幸免于难吗?与其如此,不如让自己把她们现在所受的苦难牢牢的记在心里引以为戒。自己绝不会步入她们的后尘!     眼神分外冰冷的瞟了一眼在自己身后的千云,暗暗冷笑出声道:连那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倩姐姐你都会疑心生隙了,更何况是我这个才刚与你认识才不过一个月的妹妹了。虽然自个与你的刻意的交好,看起来倒是换回了几分真心。不过如今看你这样,倒是我太高估自己了。也罢,就算不是完全的真心也无所谓,你如今还能找谁姐姐亲妹妹热呢?也不怕没机会化不了你那块心里的冰。     “姐姐,姐姐。”二丫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子,一脸紧张关心的轻声喊道。     “阿...啊。”千云一副如梦初醒般的抬起了头颅,因着没有注意到二丫已经停下了脚步,倒是一头撞到了她的身上。下意识的拧了拧被撞的酸疼的鼻子,一脸苦巴巴的表情。     “嘻嘻。”二丫掩嘴偷笑了两声,直看的千云嘿嘿尴尬的摸了后脑勺两下。     少顷,笑容一止。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颅说道:“姐姐是不是被妹妹我刚才对那季琴月的样子给吓到了,所以一直的如此神情恍惚?对不起,我只是想着若不给这季琴月一个深刻的教训,只怕她下次还会来烦扰咱们。所以一时说话硬气了点,妹妹我鲁莽了,烦请姐姐别怪罪。”说罢,不由的抽泣了几下鼻子。     千云看到二丫这个样子,顿时慌了手脚,忙说道:“妹妹,妹妹你别哭啊。你误会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如何会觉得你鲁莽呢。只是对刚刚妹妹你突然表现的如此凶悍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而已啦。“说着,拉过了二丫的手紧紧的握着,放佛是要用自己手心上的暖意来抚平她的愧疚。     二丫闻言,顿时破涕而笑,张大了眼睛惊喜道:“真的,姐姐你不怪我?”     千云双眼真挚,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当然了。”说罢,抬起了右手握成了拳状儿,用力挥了挥拳头气语凶凶的说道:“我一想到刚才那季琴月一副畏首畏尾的样子就解气呢!真是的,妹妹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有如此身手呢,我也想给她来上几拳呢。哼,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欺负咱们!”     二丫展颜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若不是她要打过来被她逼的,妹妹我也状不起来这胆子呢。我事先也没想到这茬呢,不然一定叫上姐姐你一起。嘻嘻,她以后肯定见着咱们就得跑了。”说罢,再次的掩嘴偷笑不止。     千云闻言,顿时也是掩起了嘴巴,偷偷的笑声不绝于耳。     二丫的面上虽然是在愉悦的笑着,但是那心底却是与此格外相反的发出了一声冷笑出来。斜眼瞥了千云一眼,默默的在心底念道:看起来还真像那回事呢,我可不信你就这么快的剔除了所有的疑心。嘴上说着不怪罪,谁知道你那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也无所谓,面上的功夫做好了,还怕以后没时间做那心底的功夫嘛。要说这次若不是被这季琴月给逼急了,自己也不会如此鲁莽行事的。算了,能够就此在以后少去这个季琴月的叨扰也好。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就此怀恨在心呢?还有她那个父亲,正七品内务管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官儿,瞧平日里这季琴月从宫外带来的东西都比大家的好,应该是在这宫里有些人脉熟识的吧。就算只是一星半点的关系,那也比自己如今无依无靠的好。这次自己当真是鲁莽了,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希望那季琴月能够就此识趣的安分下去,不然我也只能....           第一百一十九章 恶心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二丫与千云笑罢,重新抬起了步伐继续往厢房处所在的东北角走去。     “媚儿她对我真好!”千云低下了头颅,眼里含着湿润的泪珠,发自内心的在心底默默的想道。     若说从前的千云是个活蹦乱跳爱玩爱闹的主儿,但其实她的心里却是个怯弱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一直的都安于躲在莫小倩的羽翼下生活。可是如今自己的倩姐姐却已经不在是自己的倩姐姐了,而再次的面对着这个一直从小到大欺负着自己的季琴月,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十分的气愤,但也只能是气愤罢了。     而刚才,媚儿她却为了自己去与那季琴月为敌,替自己打抱不平,甚者还教训了那个季琴月一顿!     自己向来知道媚儿的性子的,她竟然会为了自己直起了心肠,展露出了如此凶悍的一面。这种情深义重,真的让千云感动的无以复加。     千云刚刚并没有像二丫所想象的那样在怀疑猜测着什么,她的心底其实是在感动感念着。她刚才的一脸神色复杂,更是在为二丫担心。她在想,今日媚儿她为了自己如此的教训了那个季琴月,也是直接性的得罪了那个季琴月了。只怕她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会蓄意报复也说不定呢。     “踏..”千云身随心动的止住了脚步,一脸担忧的转首对着二丫说道:“妹妹,你以后得小心点了。”     “嗯?..姐姐你怎么了。”二丫闻言,也停下了脚步,转首看向千云疑惑的问道。     “今日你如此的对那个季琴月,若她能因此害怕了而不再找咱们的茬当然是最好的了。但怕只怕她会就此怀恨在心,不肯善罢甘休。所以咱们以后还是躲着她点的好。”千云把刚刚心里的想法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眼中透着浓浓忧虑的看着二丫。     二丫闻言不由的一愣,下意识的瞟了千云一眼,情不自禁的在心里讥讽道:呵,说的倒好像只是为了我而担心的一样呢。瞧这眼珠子里还泪汪汪的,我看你是自个怕了吧。也对,从小就一直这样的被那季琴月给欺负着,也是这样的被这莫小倩给保护着,也不见她就因此而在再次面对那季琴月时会懂得反击,还是照样的该如何还是如何。我可不会高估到以为就凭今日自个的所为就能帮她磨灭去这层阴影。     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则是点了点头道:“嗯,我听姐姐你的。”说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拉过了千云的手抱怨道:“好困啊,今天姐姐你可得放我一天假了,我可不想碰那绣花针了。妹妹我现在是头晕眼花的很,看什么都是晕乎乎的了。”     千云嘻嘻笑了两声道:“再这样偷懒下去,只怕你以后就真嫁不出去了呢。你学了这么久还连朵花儿都绣不齐整的,可怜我这“西京”第一绣娘天天督着你的,你没累着倒是我先被累着了。”说罢,还摇了两下头。     二丫嘟着两颊微微别过了头去道:“我才不想嫁人呢!那刺绣真的很难学嘛,我又这么笨的。好啦好啦,我会努力的啦。不过今天你可一定得饶过我了,你瞧瞧妹妹我这双眼睛,真的好晕好晕啊。只怕现在是连跟绣花针都穿不进去了呢。我的好姐姐,你就绕了我吧。”     “好吧好吧。”千云先是做出了一副极其不情愿的无奈样子,接着看到二丫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以后,才一副诡计得逞的笑容打着哈气道:“唉,真是困啊。其实就算妹妹你不说,今天我也想着天要罢课了呢。原来妹妹你也有被我调笑的时候啊,稀罕稀罕。今天当真是赚到了呢,哈哈!”言罢,作捧腹大笑状儿。     二丫闻言,不由的脸颊一红,脚尖猛点了两下地面道:“哼,姐姐你为老不尊啊。笑什么笑,不许给我笑。有这么好笑嘛,哎呀,气死我了,看我不封住你的嘴!”说着,抬起了双手作势要上去捂住千云的嘴巴。     千云见着此幕,顿时哈哈的笑声更大了起来。就这样的,一个在前面躲闪着,一个在后面小跑着追逐着,好一派姐妹情深的场面。     莫小倩刚一踏进南谨院内之时,却是无巧不巧的正正好撞到了这一幕。这可让她刚刚才在院外用了很久的时间才平复下来的心情,再一次的被激荡了起来。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只是她接下来的行动告诉了她答案――右手下意识的贴上了左胸口,在那衣襟上用力的抚摸着,细细的感受着。那四四方方的棱角凸显在指尖,带给了自己别样的快感,放佛开了道口子,让自己那无法抑制的情绪得到了宣泄与喷涌。     “你必须得死!咯咯...你一定得...咯..死!没错,咯...她得死。...咯咯咯咯...你死了,一切就会恢复原样了。咯咯...一切...咯咯...一切!”咯咯的咬牙声夹杂在这段自语当中,无不阴深的咯咯回响在了周身。     二丫与千云一阵欢声笑语的追逐打闹回了两人的厢房外面。     只见那千云一到了厢房门口,顿时狡黠一笑的迅速推开了屋门,用着矫健的身姿一个闪身入内。接着如同兔子一般的连续两个弹跳猛扑到了自个的床铺上面,被子一盖如同挺尸一般的仰躺在了床上。然后搁着被子发出了一阵嘻嘻的笑声。     .二丫看着千云如此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不由的在心中发出了一声讽刺般的冷笑。     站在门外,看着屋内那隔着层被子仰躺着的千云,听着其不时发出的阵阵窃笑。不由的一阵反胃恶心,有些实在无法忍受的别过了头去,眼不见心为静。     二丫就这样停留在了门口外,暂时她还并不想进去。所以她视线一转,下意识的往旁边望去,想要借此来抵消内心里的那股恶心感。     忽然,她的瞳孔猛然一缩,有些不敢确定的自语道:“那是....”           第一百二十章 不合理———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只看见视线所及的前方,一道高挑的身影走在夜色当中,朝着一处方向走去。些微的灯火闪过,拂过其的面庞――是一张尖眉竖眼的英气面孔。     “花姑子?她这么晚的在这里干嘛......她所走的方向...那里好像也只有莲姑姑所住的厢房而已吧,她这么晚的难道是去找莲姑姑不成?”二丫默默的在心里想道,眼神犹疑的继续眺望着前方。     要说从前的金姑姑是从来不与大家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因为按着宫里的规制,身为从七品到从八品的女官都会在专门的院落里配给一个小院子来供其居住,而那些姑姑们的贴身宫女们也会随着自己的姑姑随住在那间专门的小院子里,来服侍其日常起居。     那莲姑姑也应该是有一个专门配给的院子可供居住的,不过却从来没见其去那住过,反而是随着众女一样的一起住在这南谨院里。开始的时候众女还很是疑惑不解,但那莲姑姑却说与大家住在一起是为了方便照顾大家,省的出了什么事情还要来回跑动一躺,若大家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方便找她。这话说的,可让众女大为感动不已,也没人再怀疑什么了,反而更加觉得这莲姑姑亲切可人,事事都亲力亲为对大家更是关心直至的紧了。     不过虽然别人是这样认为的,但这在二丫的眼里却是觉得这莲姑姑当真是无事闲的慌自个要找罪受的。放着有个舒舒服服的院子不住,还要与众女挤在一起住在那小小的厢房里。若是换做二丫,才不会如此没事找事找活罪受呢。什么亲切,什么关心的,对于二丫来说当真是统统一个“呸”字,好不虚伪。     当然,也指不定这莲姑姑当真就是这么一个亲力亲为的无私之人。不过真正让二丫觉得这莲姑姑的这一举动实在古怪的紧的,是因为其所说的一句自相矛盾的话语――“与大家住在一起是为了方便照顾大家,省的出了什么事情还要来回跑动一躺,若大家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方便找她。”但是,这南谨院真的距离那莲姑姑所在的院子里有这么远吗?     若说别人是因为姑姑们的严令而不得随意走出这南谨院,所以不知道这南谨院距离那些姑姑们所居住的院子是有多远的话。那么二丫若说自个不知道的话,那就当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因为她可是曾经亲自随着金姑姑一起,去过一躺那卫敏宫下辖的尚仪局所属的姑姑们所住的院落的。那一来一回的功夫,至多也就半盏茶的功夫罢了,这还是对于二丫这种第一次行走这段路的人来说的了。     而这莲姑姑既然是负责自己所在的南谨院的教领差事的话,那么其就是属于尚仪局的女官才是了,这住处也应该就在那卫敏宫下辖的尚仪局所属的姑姑们所住的院落里。所以她的那句说是为了方便大家才搬来与大家一起居住的言语,就实在是处处破绽不合理了。     因为若真是有什么急事的话,也不是赶这么点的时间功夫就能解决的。而只是为了这么点的时间方便,来折磨委屈自己放着那么好的独自一个的小院子不住,而与大家挤在这么一间的笑厢房里居住。如此不合常理的行为,要么是这莲姑姑脑子抽筋傻了,要么就是这莲姑姑另有目的了。     当然,这一切也只不过是二丫的一番暗想罢了。至于那莲姑姑是否另有目的,也更不关二丫的事儿了。     一念想罢,目光重新凝神的看向了远处――身影已经走到了一间还闪耀着灯火的厢房外面,在叩了几下屋门以后,闪身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进去了...她果然是去找莲姑姑的。”二丫默默的在唇齿间自语道,面上随即浮现了一丝疑惑,有些不解,有些奇怪。     目光定定的看着那间闪耀着灯火光芒的厢房,无意识的想道:这莲姑姑住在这间地处南谨院西北面的既不通风也不见阳的厢房里,难道就不觉得难受吗?身为一个姑姑,真难理解她放着好好的舒服日子不过,跑来遭这番罪干嘛。     “她到底去找莲姑姑干什么的呢...”默默的自语声在唇齿间再次的响起。     下意识的把视线一转,看向了花姑子来时的路。目光渐进,不知何时的竟然停留在了花姑子所住的那间地处南谨院西南角的厢房上。     停留其上须弥了片刻。     忽然,眉头下意识的一皱,脑海里跳跃式的闪过了一个念头。放佛灵光一闪般的,在瞬间抓住了什么东西,可是一时间去细想却是想不起来是什么了。     话说正当二丫在凝神苦索之时,那屋内的千云却早已掀开了被子,露出了头颅一脸纳闷的暗想道:媚儿她怎么不来追自己了。     想罢,抬首看向屋外。见那房门半掩着,一个身影站立在屋外,情不自禁的冲着外面高声喊道:“妹妹,妹妹!你还在外面站着干什么呀?”     二丫被这一声打断了思索,不由的心头有些不悦。     少顷,回首推开了屋门步入其内,佯装神情兴奋的说道:“姐姐,今晚的月亮真的好圆啊。”     千云闻言,顿时一个翻身站起,一副兴匆匆的样子说道:“哪里,哪里。我也要看,我也要看。”边说边往屋外跑去。     二丫让过了身子,走到了桌前落座,倒了杯清水喝了起来。     过了片刻的功夫,屋外传来了一声抱怨道:“哎呀,哪里有什么月亮啊,媚儿你是不是看眼花了呀。”     二丫随意的瞟了一眼屋外,含笑甜声道:“刚才还有的呢,真的是好大好大的呢。姐姐你别急,那月儿兴许是暂时躲在哪个地方了吧,再等等就能看到了。”     千云一脸沮丧的表情走回了屋里,对着二丫挥了挥手说道:“算了算了,我是不等了。还是媚儿你运气好,今儿初一的天竟然都能看到月亮。”     二丫闻言,呵呵笑了两声。下意识的别过了头去,以此来避免让其看到自个眼里闪过的一丝怀疑――“她刚才是无意这样说的,还是故意这样说的。‘初一的天’....说我运气好,那她就是知道今儿初一的天是不可能有月亮的,那她知道我在言辞欺骗与她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疑起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姐姐你别丧气,下个月就是中秋十五了呢,到时候是要有多圆的月亮就有多圆的月亮,够姐姐你看的饱饱的。”二丫一脸灿烂笑容的说完,用手比划出了一个圆形,作势吃了一口。     此幕直逗得千云扑哧一笑不已,涨红着双颊道:“媚儿你怎么活脱脱的把我比作一个饿死鬼投胎似得,我哪里有丧气嘛。”说罢,关上了屋门走到了二丫面前坐下。     少顷,二丫倒了杯水递到了千云的面前,千云则一把接过,“咕噜”喝了两口。然后抿着嘴唇砸巴了两下,一脸惆怅的说道:“到时候若能有块月饼吃的就好了。”     二丫闻言,不禁掩嘴偷笑道:“姐姐你还说你不是饿死鬼投胎,妹妹我只是说中秋月圆而已,姐姐你就已经想到月饼了呀。”     千云也不理会二丫嘲笑自己的话语,只是神情落落的说道:“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与娘亲一起,坐在亭下赏着月儿吃着月饼。那月饼是可大了是五仁馅儿的,我娘做的可好吃了呢。”     二丫听罢,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嘴角的笑意,嘴里说着关怀的话语道:“姐姐,妹妹我在这儿呢。以后都有妹妹我陪着你,跟你娘一样的。”     “不,你怎么会跟我娘一样呢!”千云忽然激动的喊道。     这一声,可把二丫喊蒙了。嘴角不由的抽搐了两下,不觉尴尬了起来,心里忐忑不定的暗道:她难道看出自己什么了嘛!?     却说那千云并没有注意到二丫脸色的变化,只是自顾自的低声自语道:“我只是她的一个累赘罢了。她从来就不喜欢我,因着我不是男儿,不能为她争光...中秋,合家团圆的日子...娘与我都没有资格去宴饮,也只有那个时候她才会与我一起...”     豆大的泪珠不知何时的滴溜溜划落在了脸颊两侧。须弥了片刻,千云脸上的激动神色一缓,用着真挚的眼神看着二丫道:“姐姐你不同,你是真心对我好的。”     此刻二丫的心情只能用潮起潮落来形容了。表情下意识的一僵,幸好马上回过了神来。面露急色的说道:“姐姐你别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痛了。”边说边为千云擦拭起了眼泪来。     千云抽泣了两声,拿过水杯狠狠的咕噜了一声道:“嗯!我不哭了。”     二丫不着痕迹的打量起了千云的神色表情,默默的暗道:前面借着说道中秋十五的功夫对其进行试探,从其的应答中来看,她果然是确实的知道中秋月圆,初一是不可能有月亮的,但并没有遮掩的样子。再瞧她的神色并没有任何异常,看起来当真是无心之言。她现在的这番真挚情动的表白,倒真像是那么回事呢。被娘亲不重视,被当成了利用的工具吗....要么是此人太过会作戏了,要么就真的是自己多疑了。我倒是宁愿自己多疑一点...看来此人不可多用了,得尽早的发挥她的利用价值才行。     “我太没用了,动不动就哭的。”千云语气里带着丝茵茵的哭腔,羞红着脸蛋说道。     “姐姐你花猫脸的样子我什么时候没见过啊。喵喵~~”二丫笑眯眯的说完,比划出了个大花猫的样子,对着千云喵声作起。     千云瞬时被逗得破涕而笑了开来,情不自禁的动手扑去道:“让你贫嘴,让你贫嘴。”     一阵嘻嘻哈哈的打闹过后,以二丫先行求饶告终,“姐姐,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嘛。绕了我吧...”     千云则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插着腰板道:“嘿嘿,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二丫仰躺在床上,喘了会儿粗气,岔开了话题道:“唉,没想到这日子竟过的这么快呢,下个月就到中秋了。”     千云掩嘴笑了两声道:“妹妹你怎么像个小老头一样唉声叹气的啊。我倒期盼着这日子过的快一点呢,这样咱们也可以早一天出宫了呢。”     二丫嘻嘻的回应道:“还不是姐姐你刚才说什么月饼月饼的,说的我也怪想念的呢。”     千云走到自个的床前边铺着床铺边说道:“也不知这宫里会不会过这节日。若是会过的话,兴许就会发月饼了呢。”     二丫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起身也跟着铺起了床铺来。     “今晚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睡着,我现在是一闭眼就要想起今儿被罚的那两人的样子,我就害怕。媚儿,你说莲姑姑在讲仪容仪表的时候,有说过要注意到如此细节细致的地方吗?我听讲的时候都没认真听,我看你听的比我认真的,你快跟我讲讲。我可不想以后跟她们一样,什么时候做错了什么自个都不知道呢。”     “鄂...”二丫猛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情绪稍显激动的转首对着千云喊道:“你刚才说什么?”     千云被二丫这一突然的举动给吓了个半跳,嘴角吱唔了半天道:“媚儿,媚儿你怎么了。我...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二丫神情迫切的说道:“就刚才,你说你睡不着什么的,然后呢?”     千云愣了一下,吱吱唔唔的言:“我说,我就说了‘我听讲的时候都没认真听,我看你听的比我认真的,想让你给我...’。”     二丫紧皱着眉头,急忙打断道:“不是,前面一句。”     千云锁眉想了想道:“前面一句?...‘你说莲姑姑...在讲仪容仪表的时候,有说过要注...意到如此....细节细致的...地方吗?’我好像,我好像就这样说的。”     二丫听罢,瞳孔猛然一阵放大收缩,眉头皱的更紧了。用力的握着手中的被角,嘴角轻声的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怪不得自己一直感觉这莲姑姑的仁厚下面透着一丝诡异,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她如此放慢对大家的礼仪教导,不像曾经的金姑姑一般如此的严格教习,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纯粹只是为了偷懒吗!?....不对,若她是个好懒之人,那她就不可能不去住那专门的小院子而与大家一起挤住在这南谨院里了!...还有今儿花姑子这么晚了还去莲姑姑的房间里,是否也与此中有关?......     一个疑惑被解开了,但是更多的疑惑弥漫上了心头。缠绕着纠缠着,久久不能散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 尚仪局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媚儿,你到底怎么了?什么原来如此的,你在说什么呀。”千云见二丫在这一阵古怪的问答后,陷入了莫名的自言自语当中。不由的心里一紧,急忙上前关心的问道。     二丫闻声,淡去了几分紧皱的眉头,抬首朝着千云含笑摇头道:“我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一时情绪激动了点而已,让姐姐你担心了。”     千云满面关怀的看着二丫道:“到底什么事儿这么急的,看你脸色都变了。若是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尽管跟我说,你我姐妹无需客气。”     “一些小事,废不着什么力气的。姐姐你放心吧,若真有需要你的的时候我才不会客气呢。”二丫甜甜笑罢,含嗔一语。     千云看二丫的样子能说能笑的,倒真像是没什么大事的样子,不由的放心了几分下来。虽然如此,但嘴里还是不忘了又叮嘱了几句道:“若有什么需要的,我一定帮你。”     二丫重重的点了点头,含笑嗯语。笑毕,一边脱起了衣服鞋子,一边说道:“姐姐你也快去睡吧,今儿一天的你也累坏了呢。明儿就要当差了,我可不想头当差的第一天还要叫你起床呢。”     千云闻言,面色瞬时苦巴了下来,“我的好妹妹,你可别丢下我一个人不管啊。你是知道我的,早起无人叫的我,我是定要睡过头去的。”     “把你的什锦糕子留我一盒就行了,嘿嘿。”二丫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道。     “成交!”     “好了好了,快去睡吧。再说下去,就要到亥时(九点)宵禁的时候了呢,小心莲姑姑来给你训头吃。记着把灯吹了。”二丫含笑言罢,被子一掀钻进了被窝里。     千云笑眯眯的嗯道,走到了桌前对着那盏巴掌大的油灯轻轻的吹了口气“呼~”。     厢房里彻底的暗了下来,如同屋外一般的安静,但二丫的心里却并没有因此而平静下来。     闭着眼睛猫身侧卧在被窝里,默默的想道:“得先找到金姑姑她才行。要想知道这莲姑姑有什么目的,那青儿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还有要证明除了珍珠以外的那些人是否也跟着一起进了这皇宫里,还有那个掌事....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从金姑姑身上得到答案。从明天开始,大家就会踏出这南谨院当差了。虽然还是不能四处走动,但只要不用再一直束缚在这南谨院里哪儿也不能去的,那就有机会....我不能等待机会,我要寻找一个机会。”     ............................     在这烟沁宫、卫敏宫、乾韵宫三宫中的尚仪局有着大大小小的十数个之多。但要说真正处于主心骨地位的,就要数那位于乾韵宫与卫敏宫相交界处所坐落着的这幢占地千尺之大(三百多平方米)的尚仪局了。而那崔兰花崔掌事也就住在这里,她平日里的办事之处都是在这里进行。     这幢占地千尺之大的宫室大小结构有三层之高,取塔状,层层递进。浑身是那乌木建造,在这夜色之下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黝黑。再举目眺望这宫室之上,能看见一只只乌鸦凌风站立,不时的翅膀飞舞啼叫,它们的巢穴就驻扎在这上面。若是夜里有哪个人经过了这儿,再听着这一声声“呀――呀――”的叫声,必当会浑身毛骨悚然不已。     循着宫室走到顶上二层,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堂厅――一块八尺长方的樟木桌子竖放在正中,围绕着桌子的左右两边各摆放了四五把左右的樟木靠椅。而在那樟木桌子的正上方则还另有一把花纹贝雕的青木靠椅,那崔兰花此时就正坐在这上面。在她的左右两边还各伺候站立着两个身穿大宫女服制的女子身影。     今夜的尚仪局注定不会平静。     却见这此时的崔兰花正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上的一个腰部以下部位成血腥一片的女孩,不知道在想什么――那女孩蜷缩着身子躺倒在地上,样子看起来放佛就像一具尸体般的已经了无生息了。而在这个放佛已经没有了生息的女孩身旁则还另站着一个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冰冷女子。     “媛儿怎么去了这么久了还没回来,这个丫头不会躲到哪里偷懒去了吧。掌事大人,要不奴婢去看看。”     这句抱怨,从崔兰花的左后方传来,不过这一声的抱怨并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而此幕则让声音的主人,正站在崔兰花身后的梅儿变得尴尬了起来。有些自觉失了面子,又另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觉和下意识的不安。情不自禁的用力瞪了一眼在其身旁的云儿一眼,用着傲然的姿态昂首挺了挺胸,以示自己在那掌事大人心里的分量是不可撼动的,掌事大人刚才不理自己只是因为她正在想其他的事情所以没听到呢。     又过了一会儿,那崔兰花的眉宇忽的微微动了一下,一改刚开始时的面无表情,瞥眼看向了那站在仿若已经了无生息般的女孩身旁的女子问道:“这还有气儿吗?怎么看起来像死了一样。”     青儿闻言,微抬起了低首着的额头,平平的行了一个礼道:“禀大人,奴婢都按着您的吩咐跟那些人说过了,绝对是还有口气在的。只是这个宫奴原先的底子实在太弱,所以才会看起来这样。”     崔兰花听完那句语调冰冷的回复以后,重新陷入了沉默,室内也紧跟着再次寂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阵“踏踏踏....”的脚步声突然的从屋外传来,打破了室内的这股片刻的寂静,让崔兰花与其他三女的目光同时的聚焦到了那里。     少顷,从那门口处走进了三个身影。领头的是一个穿着红白衣裳大宫女服侍的女子,只见那椭圆的脸庞上是一抹极灿烂的笑容,在其的身后还另跟着两个女子。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四十来岁样貌的女人和一个十一二岁样子的女孩。           第一百二十三章 许康雌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须弥了片刻过后,那个有着极灿烂笑容的椭圆脸型的女子走到了崔兰花的面前,在躬身一礼后说道:“掌事大人,奴婢把许姑姑她带到了。”。     崔兰花淡淡的嗯了一声,抬眼略过了媛儿,朝着其背后的两个身影望去。     “奴婢见过掌事大人。”“奴婢参见掌事大人!”两句不同的行礼方式,昭示了这两人截然不同的身份。     许康雌在行了一个半蹲礼后,有些笨拙摇晃的站起了身子,那举止动作实在令人忍俊不禁。你可别以为她是刻意怠慢才如此行为的,谁叫她生来就长着一副肥头大耳的圆滚身材。就算她再如何工工整整的礼仪示人,那一身的膘肉晃悠起来也是会显得笨拙无比了。     如此富态的身材,再套上那件粉色底纹青色印花的宫中正八品二等女官的服制后,有一种说不出的憨态可掬之感,足矣让初次见到她的人忍俊不禁的捧腹大笑起来。     不过就算是像梅儿她这样的见过此人多次了,梅儿她还是一个忍不住的扑声偷笑了出来。     她也不怕这许姑姑听到了后会恼火。自个可是什么人啊,是掌事大人身边的贴身首领宫女。虽然这首领两字是自个心底里加上去的,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自个可是被那掌事大人器重,马上就要被提拔为女官了,这足以证明自己在这掌事大人身边的分量与地位。     以自己这身份和地位,这个许姑姑她敢找自己的茬给自己甩脸子瞧?笑话!     事实上也真如那梅儿心里所想的一样,这许康雌在听到了她所发出的笑声以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照常的是一副憨态可掬的笑容,微躬着身子谦然的站在那里。     不提那梅儿在看到此幕以后的又一阵洋洋得意,却说这崔兰花在见着此人时可是没有如梅儿一般的笑出声来,反而是瞬时的黑下了脸来,神情不悦的看着其人,脸上寒霜覆盖。     就这样,场上又安静了下来。不过这份安静却压得人不自觉的心中生抑,除了梅儿以外。     少顷,一颗豆大的汗珠从许康雌的额上划落了下来,也不知道她是因为身子闷热才流下的,还是因着那崔兰花的冷脸以对所惊下的。     只见这颗汗珠划落流淌直入眉心,又滴落流淌站在鼻尖。在须弥了片刻后,才被许康雌的一个用力的抬手擦拭,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掌,掌事大人,您,您找奴婢是,是为何事。”许康雌微抬起了眼帘,小心翼翼的问道。     崔兰花闻言,并没有回答许康雌。只是冷着一张黑脸朝着前方挥了挥手道:“青儿,把那个宫奴抬过来让她瞧瞧。”     “是。”青儿冰冷冷的一个回语,躬身一礼。俯身向身旁,托起了那个腰部以下部位成血腥一片的女孩,慢慢的走到了许康雌的身边。     轻轻的“啪”了一声,这个女孩就被如同物什一般的丢到了许康雌的面前――一声近乎肉耳听不到的沙哑呻吟之声,从这个女孩的口里发出,以证明她还活着。     “这?......这,这个不是!...”许康雌的眼里先是露出了一丝疑惑与迷茫,在等仔细的打量了这个女孩几眼以后,才表现出了一副目瞪口呆的惊讶之态。     崔兰花一脸不悦的看着许康雌,语气不善的平声说道:“你的小命看来是不要了。”     “大人,大人!奴婢真的不知道珍珠这个贱奴到底做了何事,惹得您如此发不高兴啊。真的不关奴婢的事啊!”许康雌的脸上滴溜溜的留下了一层层的冷汗,嗖的一声跪倒了下来,拼命的磕头拜道。     崔兰花眼神冰冷的看着许康雌的样子,久久不语。目光下意识的扫了一下在她身后也紧跟着俯身跪下的那个宫女一眼,见其整个人的头颅都埋在了怀里所以无法得见真容,只能瞧出其的身子整个一阵阵的瑟瑟发抖不止,倒是跟她的姑姑一样也很惶恐不安似得。     崔兰花把这不经意瞥见的一幕收入了眼帘,不由的暗自一个皱眉。情不自禁的再次仔细的打量了那个宫女几眼后,眼底陷入了片刻的虚无,不知道在想什么。     “梅儿,你跟她说吧。”     平平的一声传到了耳边,让梅儿的心情喜不自胜了起来。急忙的一个言是后,躬身从崔兰花的背后走了出来。临到近前,傲然的甩了青儿一个眼神,暗道:你不过是有一把蛮力罢了,这使完力气了也就该退场了。哼,我才是大人她真正器重的左膀右臂呢!     “咳咳。”     梅儿情不自禁装腔咳嗽了几声后,才把目光对向了跪在自己不远处的许康雌。姿态傲然,语调阴阳怪气的说道:“许姑姑啊,我看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连自个手下的宫奴都做了些什么都不知道吗。那我就来告诉你吧,这个宫奴她啊....”     接下来,梅儿把这珍珠是如何打翻吃食,又是如何发疯的场景林林总总声情并茂的说了出来。末了,还十分激动的说了一句道“...大人慈心,只是赏了这个宫奴三十板子而已,并着还留了其一条贱命。要是依我看啊,这宫奴就算是直接打死了也不为过呢,你说是不是啊,姑姑。”     当梅儿的话音终于落下以后,却见这许康雌早已是汗流浃背,面如土色一般了。朝着崔兰花惶恐不已的痛哭求饶道:“奴婢该死啊!让这等贱奴脏了大人您的眼睛!奴婢实在是管教无方罪该万死啊,奴婢回去以后一定好好的教训这群贱奴们!大人饶命啊,饶命....”     如此痛哭失声的样子,就放佛她当真是犯了什么罪恶滔天十恶不赦的大事一样。     “现在已经不是我绕不绕你一命的问题了,而是你自己绕不绕自己一命的事情。”崔兰花冷冷的打断了许康雌的继续痛哭撕声之语,面无表情的说道。           第一百二十四章 奴婢翠花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抱歉!抱歉,这章发的这么晚。没想到竟然要上架了,晚上还有一更哦。)     许康雌浑身瑟瑟发抖的把脸近乎贴在了地上,不敢出一言一语的辩解,让人不禁觉得她当真是怕极了。     见许康雌如此模样,崔兰花不由的微一皱眉,挥了挥手道:“扶她起来。”     梅儿自认为以自个的身份当然是不用也不能做这种差事了,所以她并没有上前搀扶分毫的意思。只是骄矜的朝着身旁的媛儿与青儿使了一个眼色后,就昂首挺胸的蔓蔓走回了崔兰花的身后站定。     青儿对于这梅儿使过来的眼神并不为所动,照样是冰着脸庞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而那媛儿的脸上虽然闪现了一丝不忿,但也只是犹豫了片刻后就缓步走了过去,谦恭的搀扶起了许康雌。     许康雌虽然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但还是随着媛儿的搀扶站起了身子。用力的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渍后,微抬起了头颅颤抖着音色说道:“大人....大人息怒,奴婢有罪。”     “你这欺软怕硬的老毛病还是没改啊。枉我如此器重你,把这烟沁宫三宫所下辖的宫奴院交由你来掌管。你要从这群宫奴们身上压榨多少油水我不管你,但若你还是如此没有节制的行举。那么这个宫奴或许是第一个发疯的,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发疯的!这次幸好,只是惊到了几个宫女。但你可有想过,若是今日冲撞到的是什么贵人的话,你的小命还要不要了?你的小命不想要了没事,可是别连累了整个尚仪局跟着你一起陪葬!这些宫奴们别瞧着下贱低微,但在全宫上下却是遍布四处的东西,哪个局里没有,哪个司部里不需要用到的!?你要是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要自掘坟墓的话,我也不用你幸苦了,本座就先送你一个墓地去躺着!”说罢,重重的拍了一下椅背。     这一段疾言厉色的言语下去,那许康雌被崔兰花说的是脸色那个叫苍白,扑通一声的软跪了下来,拼命的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一定痛改前非,大人息怒啊,息怒!”     崔兰花冷冷的挥了挥手道:“这个宫奴我今日如此的替你办了,你就该知道我是在保全你。不然株连下去,你这个管领姑姑必然是罪责难逃的!”     青儿来到了许康雌的近前,把那珍珠拖到了一旁,留下了一条血气深深的拖痕。     许康雌的身子一个不自然的哆嗦了一下,重重的用力的一叩首道:“谢大人饶恕之恩!奴婢定然没齿难忘!谢大人!谢大人!”     崔兰花缓缓起身,走到许康雌的身边道:“这个宫奴我先帮你收着,回去以后好好的做事。”     “是,大人!”许康雌满带感激之色的用力的一叩首道。不过因为她的头是贴着地面的,所以没人能看到她的眼底里闪过了一丝恨意。     崔兰花若有所思的低首看向许康雌道:“你这个二等女官也是做了七年了吧。”     许康雌的眉眼里闪过了一丝疑惑的点了点头。     “若你能改过自新,三年以后的乘云小会上我会让你成为一等女官的。你回去吧。”崔兰花一个不着痕迹的瞥眼,平声说道。     许康雌的身子再次一个不自然的哆嗦了一下,不过这次的哆嗦倒是比上一次显得不那么激烈了许多。不过面上还是如常般的感激之色溢于言表,一个重重的叩首后,言道:“奴婢多谢大人的提拔之恩!”     崔兰花淡淡的嗯了一声,下意识的瞥眼看向了许康雌的身后道:“我记得从前跟着你的都是一个叫做蕊红的丫头,怎么如今却是换成她了?瞧着如此面生,是今年新入宫的那群宫女里边挑来的?”     许康雌闻言,有些不经意的一个愣神了,不过她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一脸笑眯眯的说道:“禀大人,蕊红那个丫头也不知为何的自从入夏以来那做起事来就变得毛手毛脚起来了,我见着她实在不成体统的,就把她打发去了留在宫女院看家护院去了。这个丫头原先是个宫奴,我瞧着还算伶俐,就让她跟着自个了。只不过就是个小毛丫头一个,还需要好好的调教,让大人您见笑话了。”     “宫奴?我瞧着她穿着从九品小宫女的服制,你给她抬级了?这等提拔宫奴为宫女的机会,以你的品级统共也只有两次的明天,你倒是舍得啊。”崔兰花听罢,一番意味深长的言语后,格外的打量了后面的那个还俯身颤抖着跪在地面上的?c小身影几眼。     许康雌一个谄媚的笑容道:“不满大人您的,这丫头长的贼俊呢。”边说边转首虎着脸喝道:“快着起来给掌事大人她瞧瞧。”     “长的贼俊?”崔兰花在心里有些异样的默念道。不由的想起了一些东西,记的以前好像偶然有听人说起过这个许康雌她....     想到这里,那看向许康雌身后的目光也不自觉的变得古怪了起来。     却见那个身子?c小,约莫也就十一二岁年纪的宫女在闻着自己的姑姑的言语后,开始颤巍巍的站起了身子。却说那言语行径间是不见一点刚才许康雌所说的伶俐,倒是透着一股子胆小瑟缩的味道。     崔兰花的心里不由的有些奇怪了,不过当那个宫女抬起了头颅露出了那副丽色清秀的面孔以后,她却感觉不奇怪了。     “那个传闻难不成是真的。”崔兰花用着异样的目光打量了那个正朝着自己准备下拜蹲身的宫女几眼。     “奴婢....奴...奴婢翠...花...,参见...参见大人...”只见这个宫女瑟缩着身子,口齿极不伶俐的墩身拜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 内鬼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ps:     第一章的v文,真心求首订和收藏啦!     崔兰花收回了异样的目光,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道:“这名儿倒是乡气。到也是人如其名,这规矩....”     许康雌闻言,急忙的说道:“奴婢已经在教了。到底原先也只是那宫奴出生,没见过什么市面,不过做起事来却实在是个麻利好的呢,让掌事大人您见笑话了。”     崔兰花在听到其说道“做事麻利”这几个字眼的时候,眉头不禁下意识的一皱。不由得隐含警告的说道:“依着宫里的规制,你身为正八品二等女官应该配备两个大宫女。这既是一种尊容也是必备的体面。就算她做事再如何的麻利,也只是个小宫女。依着宫里的规矩,宫奴抬级不可越过正九品去。此人你在你那宫奴院里用着也就行了,像这样的直接贴身带了出来,实在是有失了体面。”     许康雌的脸上显露出了一抹窘色,听出了崔兰花的言下之意,小心翼翼的说道:“奴婢晓得了。”     “你退下吧。”崔兰花的平平的说道。     许康雌如逢大赦一般的,忙点头哈腰的言是,领了一旁的宫女翠花躬身言语告退。     崔兰花淡淡的嗯了一声,叫过身后的梅儿送其出去。     梅儿的心底虽然百般个不愿意,但还是不敢多有的怨言的走到了许康雌的身边,有气无力的说道:“奴婢送姑姑出去。”说罢,头也不回的领头而去。     “姑娘客气了。”许康雌见这梅儿的态度如此不恭也并不恼,那脸上的膘肉照样是叠在了一起,笑出了一朵花。     见着梅儿领了许康雌两人出去以后,崔兰花把目光投放到了青儿的身旁道:“把她带去密室好生看着,找个医官给她看看。”     青儿冰冷冷的躬身一礼道:“是。”说罢,托起了珍珠往门外走去。而当她走到门外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怀里的珍珠,眼里格外慎人的闪过了一抹寒光。     崔兰花面无表情的转过了身子,往偏门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道:“媛儿,你去打桶水来把这地面上的血渍好好的擦洗干净了。”     “是,大人。”媛儿恭恭敬敬的躬身一礼后,转身往门外走去。     “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崔兰花默默注视着媛儿的离去,突然莫名的自语道。     云儿听到了崔兰花的自语,鼻尖轻微的一颤。微微抬起了眼帘朝着门口处瞟去。     少顷,一阵“踏踏踏....”的脚步声响起,崔兰花推开了偏门。右转上了楼梯,云儿则一脸恭谨的紧随在了身后。     “吧嗒,吧嗒...”崔兰花有条不紊的踩踏着楼梯,往顶上三层走去。     “刚才那许康雌的表现如何?”平平的一声在这行径向上的途中突兀的发出。     “还是如从前一般的色厉内敛,虽然做事不知收敛。但对您还是一样的畏惧听话。”云儿缓缓的尾随在身后,如是的说道。     “是很听话。”但就是太听话了,才奇怪啊。任由着自己的这一番疾言厉色之下,也不去了解辩解几分,只是一味的言辞求饶,好像一开始就知道会如此似得。一点也不感觉意外。而且那畏惧的样子也未免做的太过轻而易举了点,就好像是事先就已经排练好的一样,根本不需要心里的预期与准备。就好像.....是在演戏。没错。就是演戏!     “踏踏...”到了顶上三层,也就是身为尚仪局掌事才有资格居住的厢房。这间厢房长宽约在五丈左右(十六米),以楠木建造,是无数女官宫女们梦寐以求用尽了一辈子都想要入住的地方。     云儿先崔兰花一步的为其推开了厢房的大门,入内点燃了蜡烛。又走到了床边掀起了帐帘。放上了檀香。     崔兰花走到了檀木软椅上坐定,松弛了身子躺靠在了上面。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感受到脚底下的一阵动静,不由的伸直了双腿任由其替自个解去了束缚。双脚浸泡在了由云儿试过的温度适宜的温水当中,情不自禁的舒出了一口气道:“果然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没想到到头来却是有人做了那内鬼。”     须弥了片刻,跪伏在崔兰花底下的云儿开始为她按摩起了脚踝,边轻轻按着边轻声说道:“大人,这样的感觉如何?要是奴婢按疼您了,您跟奴婢说一声。”     崔兰花微微的睁开了眼睛,斜视瞥去道:“你不问我怎么就那么确定你们当中有人做了内鬼吗?你就不怕我怀疑的是你?”     “奴婢不怕,因为奴婢自问问心无愧,也相信大人您的眼光。”云儿抬起了眼帘轻声的说道。     “你的聪慧实在是令我欣慰啊,也不枉我打小就培育你到现在了。没错,那个背叛本座的人当然不是你了,不然你以为我还会让你安安稳稳的处在这儿吗?”崔兰花意味深长的眯眼说道。     云儿抬起了额头,轻声说道:“奴婢绝不敢忘记大人您的养育之恩。”     崔兰花平平的嗯了一声,挥了挥手道:“扶我起来吧。”     云儿抬起了崔兰花的双脚,为其擦拭干净后穿上了崭新的鞋袜,恭恭敬敬的搀扶起了崔兰花往床边走去。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晓得那个人不是你吗?”崔兰花坐到了床沿之上,面无表情的平声说道。     “奴婢不知,还请大人赐教。”云儿重新跪伏下了身子,为崔兰花轻柔的捶起了腿部。     “这有些人的心啊实在是操之过急了。心里有所图谋却如此的心急太过,反而把一些本不该有的东西也跟着表现了出来,反而是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许康雌....以前倒是本座小看她了。不过到也得多谢她了,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的找到这个内鬼。呵呵,其实本也是无意之举罢了,如今看来却是让这个内鬼自个露出了马脚来了。”     云儿的眉头一动,下意识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首望向那崔兰花道:“您是说....”     “媛儿。”冰冷冷的一语,平声而出。           第一百二十六章 推测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云儿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抬起了头颅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怎么会是她!?掌事大人您搞错了吧....”说罢,意识到自己失语了,忙低下了额头。     崔兰花平扫了云儿一眼,也不怪罪,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道:“这许康雌太古怪了。从出事到现在都已经有两三个时辰了,她竟然会不知道自个的宫奴在外出差的时候出了如此的大事。在听完梅儿言辞后还表现出了一副只是刚刚晓得的样子,而且也不多问多分辨几句,就一股脑的下跪求饶。这演戏太过,下意识的想去更好的假装,反而让自个露出了马脚来了,因为太不合理了。既然能演的如此的自然,这就让我不得不怀疑这身边出了奸细了,有人事先通风报信,才能有这心理准备。并且她既然是在演戏,那必然是有所图谋了。她哪里有这个胆子和能力,能跟本座抗衡,必然是有外援内应了。”     云儿边细细听着,边慢慢的为崔兰花按摩轻捶着,当听到最后的时候,她再次的情不自禁出声言道:“媛儿她...当真是那个奸细?”     “梅儿她自不必说了,性格张扬处事更是轻狂,从今儿她在你们面前和那许康雌面前的样儿就能看出了,当真是毫无心机啊,我倒是不认为她会是那个奸细了。不过最重要的是,她今日都跟本座在一起,并没有一刻的离开过,所以我能确定必然不是她了。你也一样的没离开过我半步,也自然没这时间和机会。至于青儿她...也是不可能的。”言罢,闭上了眼睛,发出了一声舒服极了的呻吟。     云儿细细的按着,低首轻声说道:“大人您忘了,青儿她今日可是离开过大人您身边时间最久的人了。平日里对人对事也都是冷冰冰的,十分诡异的紧。奴婢倒是觉得此人看起来最是像那奸细了....”     崔兰花拿过了床边的薄荷脑油,在自个的太阳穴上细细的涂抹了两下,张开了眼睛瞥了一眼云儿,平声说道:“我知道那媛儿与你平日里的感情最是要好不过了,但你也不能因此而失了分寸清明。”     云儿闻言,低首着的眸子不自然的黯淡了几分,低声言道:“奴婢感情用事了,请大人责罚。”     “罢了。你还年轻,难免为情所困些。”崔兰花淡淡摇了摇头。吁声长叹一语。     云儿的手臂微微一颤,并不多言什么,只是继续为崔兰花捶按着双腿。     “青儿她今日是离开本座身边最久。但那离开的功夫里都是有人陪着看着的,所以自然就不会是她了。而且我比你了解她,她也没那个胆子。”话音顿了一顿,挥了挥手道:“你去把门关上吧,今夜到没前阵子那么热了。”     云儿轻轻的言了句是。就起身向门前走去。她并没有注意到,崔兰花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看着自己。     室内变得檀香浓郁四溢,烛火闪烁其间带起丝丝白烟。     “我叫媛儿去请许康雌过来,本也是随意之举,却没想到倒是雕出了一条大鱼来了。仔细想来,也只有她有机会在那个时候跟许康雌暗通款曲了。”崔兰花平声说完。抬眼看向了从新跪在自个底下为自己按摩着脚踝的云儿。     云儿只是无言静静的揉按着,并没有抬眼看向崔兰花,但崔兰花能够明显的感受到那揉按着自己脚踝上的力量却是比之之前用力了几分。暴露出了她的心情并没有像表面上所表现的那样平静。     崔兰花收回了目光,莫名的叹了口气,语气冰冷的说道:“当然,我也不会仅凭着这点就断定她是那奸细。她到底是不是这个内鬼,就得看等下的啦。”     云儿的手臂再次的微微一颤。情不自禁的说声道:“大人的意思是?”     “啪啪...”     一阵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进来吧。”崔兰花朝着下面挥了挥手,面无表情的说道。     云儿心领神会。为崔兰花穿上了鞋子,不过她的心神却是牵系在了那屋门之外。     “吱呀。”一声。从屋外走进了一个冰冷异常的身影,却是青儿。只见其的脸上也是跟那崔兰花一样的面无表情,慢慢走到了崔兰花的近前。     崔兰花站起了身子,边走边问道:“那个宫奴如何了?”     “奴婢已经把她带到了密室去了,给她暂时涂上了一些外敷的药物。不过那宫奴好像发了高烧,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夜。”青儿躬首站在一旁言道,并没有理会那云儿看向自己的炯炯目光。     崔兰花平平嗯了一声,走到了檀木桌子前坐下,若有所思的说道:“天色都这么晚了,再有约莫半个时辰就是宵禁了,倒是不好去请医官了。也罢,这鱼饵能钓到鱼就行了。”     云儿随身走到了崔兰花的身旁侍候着,正好听到了这句话。她只是前后一思索后,就隐约猜测出了一些东西。情不自禁得抬眼看向了屋外,手掌下意识的握成了拳状儿。装作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青儿,见其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由得在那心里又添上了一丝不安的感觉。     崔兰花闭上了双眼,右手放在桌上十分有着规律的叩击着桌面。     只听一阵“哒哒哒”的声音,如同魔音贯耳般敲击在了云儿的心房之上,让她眼底的焦虑显得更加明显了几分。     “哒!”重重的一声。     崔兰花睁开了双眼,下意识的自语道:“差不多时间了,一来一回的也足够了。”言罢,转首看向青儿道:“青儿,你去外面看看梅儿回来了没有。若她回来了,你就把她带过来。”     “是。”青儿冰冷的躬身一礼后,往屋外走去。     “大人,您若是怀疑媛儿的话,那为什么还让那个梅儿去送许姑姑呢,而不是让媛儿她去。若是她去的话,不是能更方便的让她们暗通款曲,更好的引出那个内鬼吗?”云儿语调平和的出声问道,她知道只要自己问,掌事大人她一定会跟自己说的,不过没人能知道她此刻内心里的紧张和不安。     崔兰花淡淡的瞥了一眼身后的云儿,面无表情的平声说道:“其实我刚开始所说的那一切都只不过是怀疑和推测罢了。我对这许康雌到底是否在演戏有所图谋,还只在五五之数上。所以我假意说要留下这宫奴替她照管,透露出了要拿这个宫奴作为把柄的意思。若她真有何图谋的话,那必然在你们当中有一个内鬼,而她就会想方设法的跟这个内鬼联系,让这个内鬼暗中把这个宫奴除去。不过若她没有当然是最好的了,那么我接下来所设想的一切倒是不会发生了。”说罢,揉了揉嗓子,咳嗽了几声。     因为那云儿把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崔兰花所讲的东西上面,所以她是在崔兰花又咳嗽了好几声以后,才醒味了过来为崔兰花倒上了一杯茶水润喉。     崔兰花面无表情的淡瞥了云儿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接过了茶水咕噜喝了两口。须弥了片刻后,又继续言道:“我也不会对那梅儿是真的十足了相信的,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她也是在演戏的,甚至这技艺比之许康雌要高出许多。所以我就借梅儿去送许康雌的这顿功夫里来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在演戏。等会儿咱们就能知道了。”     正在这时,几声忽轻忽重的脚步声突兀的在门外响起,紧接着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崔兰花面无表情的瞥眼看向了屋门处,见那屋门之上的瓦纸倒影出了两道黑影后,不由的眉毛一挑,淡淡的平声言道:“进来吧。”     云儿也注意到了这一幕,瞳孔是猛然一缩,紧紧的握紧了拳头,下意识的在嘴里轻声呼道:“媛儿...”     “吱呀”一声的,走进了两个身影。     只见打头的一个一脸骄矜的模样,昂首挺胸的步伐,是梅儿。而跟在其后面的,则是那不管是对人的表情还是态度都是冷冰冰的青儿了。     崔兰花与云儿的目光都放在了打头走来的梅儿身上,不等崔兰花说什么,站在其后的云儿就先声夺人的出声呼道:“你们见到媛儿了吗?”     崔兰花听到了这一声如此没有分寸的呼语,不由得皱紧了眉头,隐含些微不悦的喝道:“云儿!”     云儿的表情一滞,收回了迫切的目光,低声请罪道:“奴婢失语,请大人责罚。”     崔兰花闻言,只是低沉着声音的说了句“罢了”后,就没再说什么了,也并没有要因此而责罚其的意思。     却说那梅儿见崔兰花和云儿都看向了自己,尤其是这云儿对向自己的时候是那迫切的眼神,接着问自己有没有看见媛儿后。不由得暗感纳闷道:自己不过是出去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而已,这一个个都怎么了,神经兮兮的?     崔兰花也没再理会那云儿的神情是变得多么的的不自然。抬眼再次的看向梅儿,压低了声线说道:“如何,送许姑姑回去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实话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梅儿闻言,嘴角细微**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讪笑说道:“禀大人,送了,奴婢已经把许姑姑她送回去了。”     崔兰花自然注意到了那梅儿所表现出来的一丝不自然。不禁下意识的一个皱眉,冷下了脸庞用力的一拍桌子喝道:“本座看你说话有些不尽不实啊!到底是送了没有?”     这一声呵斥,可是把梅儿吓得一个哆嗦不止,忙慌不择路的跪了下来,瑟缩俯身忙不迭的说道:“奴婢送了,奴婢把许姑姑她送回去了,她确实是回去了!奴婢不敢期满大人您啊!”     崔兰花的眉头并没有因着梅儿的这番言语而舒展开来,因为她听出了梅儿的这句话里隐藏着十分大的猫腻,可能就跟自己所推测的东西有关。     “是你亲自送的吗?”崔兰花语调冰冷的平声说道。     梅儿闻言后,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身子也跟着发抖了起来,有些断断续续的说道:“大人...大人..奴婢...自然是奴婢...奴婢...奴婢...”     崔兰花的脸色是越来越不好看了起来,她算是确定了,这梅儿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想要隐瞒着自己,这隐瞒的事情一定跟自己所推测的东西有关!     “不说实话是嘛。好,很好!青儿,把她的舌头给我拔了,本座倒要看看你的舌头是不是跟你的嘴巴一样硬。”崔兰花阴气森森的说罢,狠狠的一拍桌子,发出了一声极大的声响。     梅儿不敢置信的抬起了头颅,露出了一脸惊吓的表情。     掌事大人她不是最器重自己,最疼爱自己的嘛!不就是一个送许姑姑她回去嘛,只要她回去了不就是了嘛!?谁送的有这么重要嘛。现在竟然要因此而拔了自个的舌头,不要!我不要!     只看见那梅儿的头颅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连求饶的话都磕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来了,她是当真被吓到了。     却说这青儿在听到了掌事大人的吩咐以后,躬身一礼言是,然后一个转身有条不紊的朝着那梅儿走去。她可不会管这掌事大人为什么突然的要自己拔了这梅儿的舌头,也不会管这梅儿的心里是否情愿受罚。她只会依命行事,掌事大人要她拔了梅儿的舌头,她就会拔了梅儿的舌头。     也就几步路的功夫,青儿就走到了梅儿的身边。只见其一把环抱住了梅儿,伸手作势就要往这梅儿的嘴里扣去。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不管这梅儿是如何的拼命挣扎。也无法挣脱她的束缚     “...唔..唔...不要...饶命....不要....唔..是...是...是媛儿!...是媛儿她...”在一连串的挣扎求饶未果以后,梅儿突然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用力的高声一呼道。     不等崔兰花作何反应。在其身后站着的云儿再次克制不住的对着梅儿惊声质言道:“你说什么!”     “云儿。”崔兰花用着十分不悦的目光斜瞪了云儿一眼,不过这次的云儿却没有像开始一般的因此而收回了目光,只是任由着自己那咄咄的眼神死死的钉在梅儿的身上。     “...唔....唔...唔...呜呜...”     却说那青儿已经开始要把整个手掌伸进梅儿的嘴里,准备进行扣挖了。而这梅儿也因此被吓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放开她。”冰冷冷的平声一语。忽然的从崔兰花的嘴里发出。     只见那青儿在听到了崔兰花的这句吩咐以后,低沉的道了句是,就放开了正环抱在怀里的梅儿。而那梅儿则是一个激动的用力推开了青儿的束缚,右手撑在地上,左手按着喉咙的部位,拼命的咳嗽了起来。     崔兰花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梅儿。等到其看起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开口言道:“你刚才说‘是媛儿’,媛儿她怎么了?”     梅儿抬起了头颅。眼神有些闪躲的说道:“奴婢,奴婢也是一时想着偷懒...那,那媛儿正好要去打水,路过奴婢身边,....她也是自告奋勇。那许姑姑也没拒绝的,奴婢就...奴婢就让她代替了奴婢去送...”     说道这里。梅儿朝着崔兰花一个用力磕头,带着哭腔说道:“奴婢有罪!不该偷懒...奴婢也是想着这也没什么,谁送不是送的,都一样....奴婢该死,不该欺瞒大人您的,请大人饶恕奴婢这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话已至此,就算再傻的人也已经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没人不会相信,这次的梅儿会再遮遮掩掩的没有把实情都说出来了。     “你胡说!”云儿突然一个厉声的朝着梅儿喝道。     梅儿闻言,顿时激动紧张了起来,拼命的摇头叩首道:“奴婢没有说谎,奴婢这次绝对如实禀报了!大人您一定要相信我啊大人!我再也不敢偷懒了大人!”     云儿忙绕到了崔兰花的面前跪下,并没有理会那梅儿在自个后面的那番言辞,只是一脸情切的澄情道:“大人,媛儿她一直以来可都是对您忠心耿耿的啊,奴婢以性命担保,媛儿她绝对不会背叛您的啊大人!”     崔兰花面无表情的站起了身子,语气冰冷冷的说道:“是不是忠心耿耿,等下就会知道了。”     “大人!”云儿见着此幕,顿时一个情急的屈膝上前,拉住了崔兰花的裤腿喊道。     “青儿,你刚才下去的时候可有见到媛儿她?”平声的一语,从崔兰花的嘴里发出。     “禀大人,奴婢并没有看到。只是见着了梅儿,就把她带上来了。”青儿躬首一礼,如是的说道。     崔兰花平平的点了点头,低首看向了匍匐跪在自己脚下的云儿沉声说道:“看见了吧。若是有人有心要去暗通款曲的话,根本就不在于那方不方便。因为这方便从来就不会正正好的会在那里等着你的,而只有去寻找和创造这方便,才能达成目的。”     这一番对于其他两人来说倍感不解与莫名其妙的话语,听在了那云儿的耳朵里却是猛然的心里一沉。刚想要再说一点什么的时候,却感觉手中紧拉着的裤腿突然的往前走去。接着一股力道传来,紧跟着裤腿失手于指尖。     云儿紧拉裤腿不住,整个人都贴到了地面之上。须弥了片刻后,抬头朝着崔兰花嘶声喊道:“大人....”     崔兰花面无表情的一个斜视,平声言道:“放心,我不会冤了任何一个人去。”说罢,抬腿向屋门外走去,边走边说道:“青儿,扶云儿起来。本座叫媛儿去打水来把二层地面上的血渍擦干净咯,你们就都随我一起下去看看吧。”     “是。”青儿冰冷冷的躬身一礼后,就转身朝着跪趴在一旁的云儿走去。     而那云儿在听到了崔兰花所甩下的这两句话以后,却是眼里重新焕发了些微光芒,也不用那青儿来扶,就自己一个急忙挣扎的站起了身子。     崔兰花脚步沉沉的踩踏着楼梯,在一阵“吧嗒,吧嗒...”的声音中,往顶下二层走去。     二层的堂厅里是静悄悄的,就算是一根针落下也能听到那声响。而架设于堂厅两侧承梁柱上的烛台,还燃放着那通红的光晕。     当崔兰花推开了偏门的时候,所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在静静的注视了片刻以后,抬步往堂厅内走去。     在其的身后跟着又传来了几声“踏踏踏”的脚步声,却是那云儿等三人紧随其后的步入了堂厅之内。     “人呢?”梅儿睁大了眼睛先发出了疑问。     云儿并没有理会梅儿,只是紧步跟上了崔兰花,走到了其的背后。不过当她站到了其身边的时候,却发现那崔兰花正定定的看着地面上的一处地方――一道暗红色的拖痕,已经凝固成了块状。     云儿的瞳孔顿时猛然一缩,下意识的呼声道:“媛儿....”     “去密室。”崔兰花在冰冷冷的甩下这么一句话后,就朝着通往顶下一层的门外走去。     云儿慌忙的跟上,那紧紧拳握着的手掌暴露其内心里的不安。而那梅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掌事大人要在这个时候去那密室,但现在的她却也是不敢多问的慌忙跟了上去。     只有那青儿在扫了一眼那地面,又若有所思的看了梅儿一眼以后,才不紧不慢的抬起了步伐朝着门外走去。     放佛是若有所感一般的,那紧跟在崔兰花两人身后的梅儿忽然回首看向了背后的青儿,给予了其一个强自撑起的娇笑。     在又一阵“吧嗒,吧嗒...”的声音过后,崔兰花来到了顶下一层,也就是当有人来时会第一眼就看到的尚仪局大堂了――一排排的书架立在大堂东西两侧,上面记载了各种宫规礼仪和各种制度规范。另有几幅女德女训的字画,挂在那正处大堂北面的裸露墙壁之上。而那字画的正下方是一张长约一丈来长(三米多)的花木桌子,上面码放着一本本的账目簿子,另有几把椅子随放在一旁,这里就是平日里隶属于烟沁宫三宫尚仪局的宫女太监们来交接登记各种差事的地方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匕首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崔兰花扫了一眼四周,黑乎乎的,那承梁柱上的灯架并没有点燃着烛火。再望向那扇连接尚仪局出入的花楞青木大门,门锁紧闭。目光微微的一顿后,就迅速的转向了大堂的东面,直朝其中的一排书架上看去,只见那一排的书架下面竟掉落着几本书卷。     要知道平日里的时候,这些书籍可是一个个的都会被码放的整整齐齐的,那些负责洒扫的宫女们是从来不会如此的疏忽漏了这一层,而且还不偏不倚的是这一排书架上的书掉落了。如此看来自然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看来真的被我给猜中了。”崔兰花面无表情的低声自语道。     云儿也注意到了此幕,她如何会不明白这掌事大人的心里正想着什么,不由的着急出言道:“大人,媛儿她可能是出去打水了,大人咱们....”     “云儿你这说的什么话?那大门还关着呢,媛儿肯定是回来了,就在这局里。不然她总不可能是搁着一堵墙的往里边运水吧。”梅儿表情愤愤的说道,一副十分恨极了这个媛儿的样子。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以她的个性,如何会不迁怒她人呢,她可不会觉得是自己一时起的偷懒念头才导致了刚刚所受到的苦楚。     云儿含怒回瞪了一眼在自个身后站着的梅儿,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如此多次的失态过,但也由不得她不失态了。因为自己的好姐妹,自己的...,现在正被掌事大人怀疑是内鬼,这如何能让她站得住脚。     不等云儿心里的念头想完,崔兰花就已经开始往大堂东的面走去。而那梅儿虽然被云儿的这一瞪给激的也怒了,不过终究是碍着掌事大人在此所以不敢太过放肆,只能用力的一挺胸膛。娇嗔的一哼后,紧步绕过了云儿赶忙跟了上去。     云儿当然知道自己刚刚的那番话有多么的不能自圆其说,但是她如何能容忍眼睁睁的看着媛儿被当成了内鬼。她只想阻止,可是现在却....     来不及多想什么,只能也紧步跟上了掌事大人的步伐。虽然眼前的一切好像都标志着那媛儿就在这密室里,但是兴许...兴许并不是这样的,这只是一场误会。兴许那媛儿跟梅儿一样的想要躲懒回房休息去了,兴许她正在别处的地方...。     虽然这一切都只是云儿在自欺欺人的想象,但在一切没有真实的看到之前,云儿她不想去相信。也不敢去相信。     青儿落在了所有人的后面,因为她并没有随着众人往大堂东面走去,而是先去了那灯架上点明了烛火后。才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崔兰花走到了这排书架的近前,轻轻的略过了底下的那基本掉落的书籍,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道:“青儿。”     青儿冰冷冷的躬身一礼后,低低的言了句是。绕过了梅儿等人来到了书架面前,双手放在其上。用力的往后一拉。     只闻“吱通,吱通”的几声过后,那书架被整个的拉拔了出来。要说这青儿的力气也是够大的,那书架上少说也放着有数十本厚厚的书籍呢,竟也没见她有多少异色的就轻轻松松的整个拉了出来,更是不见有一本书籍在这书架被拉扯的动作中掉落下来。     最后几声的“吱通”过后。没有任何意外的在这书架的后面出现了一扇黑乎乎的门洞。并不能看出其有多深,只能见到一阶阶的台阶朝着下方延伸而去,放佛深不可测一般。其实倒也不能说完全是黑乎乎的。因为若是细瞧就能够隐约的看到一丝微弱的火光从那门洞的深处传来。     崔兰花的眼光是毒辣的,所以她一眼就捕抓到了这传来的一丝微弱火光。瞳孔下意识的一缩以后,没有一丝迟疑的往密室的下方踏步走去,梅儿紧随前后。     而那站在门洞外面的云儿却是猛然一个表情一僵。如果说这崔兰花的眼光是毒辣的话,那么云儿她就是尽得了这毒辣眼光的三分真传。所以她也看到了这一丝微光。也想当然的跟那崔兰花想到了一处去了――现在这个时候,还会有谁在这密室里?除了在场的四人以外。也就只有那唯一一个不在的了。     “逃避不是办法。”冰冷冷的一语,从云儿的背后传来,却是那青儿不知何时的站到了云儿的身旁在轻轻的拉了一下云儿的袖子以后,就不再有任何的表示的踏步台阶朝着门洞下方走去。     云儿脸上的表情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是一副挣扎的样子。少顷,往门洞的下方巡步而去。     “踏踏踏...”的脚步声此起彼伏的响起。要说这通往密室的道路虽说在外面是看起来深幽绵长的如同见不到底部一般,但其实当真的走进去之时,就会发现其实并没有多长。也就几十步的路途,崔兰花等人就来到了建筑在地底之下的密室内了。     一些零零碎碎的不知作何用处的物什四处杂乱的堆积着,充斥了这个只有两三丈大小的密室。而在这密室的东北面则铺设着一张由各种布屡叠加铺盖起来的四矮床铺,上面正倒躺着一个下身部位贴满了药膏的女孩。     另还有一个一身红白色服制的女子,正蹲跪在这个女孩的面前,双手放在其上的不知道在干着什么。因为她是背对着崔兰花等人蹲跪着的,所以众人并没有看到其的样貌。不过在她的身边不远处,有放着一个散发着细细明光的灯笼。凭着这个只有宫女出门夜行才会带的东西,就已经足矣让众人知道其的身份了。     “媛儿。“崔兰花脸色阴寒的看着此幕,语气阴森的平声呼道。     “啊...”低低的一句呻吟,从那个背对着众人的女子身上发出,转首露出了一张带着惊讶表情的椭圆形脸庞。     “媛儿!竟然真的是你!掌事大人不是叫你去打水把堂厅上的血渍洗干净嘛,你怎么在这里。你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嘛,难道你有什么图谋不轨嘛!”梅儿跃到了崔兰花的面前,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厉声喝道。     “我...”媛儿的眼睛睁得圆大,放佛是有些不敢相信崔兰花等人竟然会在此时出现,被梅儿的这一声厉喝给惊住了。     不等那媛儿把话说下去,梅儿就几步跨到了媛儿的身前,一把把她拉了起来。接着高声惊呼道:“你手上拿着什么!?”     说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媛儿的右手之上探去。说时迟那时快的,只见一把小巧玲珑的匕首被那梅儿给从媛儿的手里夺了下来。     却见这把匕首也就两三寸长,不过那刀刃口子却是明晃晃的十分慎人,这利度肯定是一点都不输与那些长刃大刀。因为这梅儿就好像在刚才的那一番抢夺中伤到了手掌,只见一滴滴鲜红的血液顺着这把小巧玲珑的刀刃之上划落下来,轻轻的滴在地上“啪嗒...啪嗒...”的响着。     “你在干什么!...这把匕首....这把匕首不是我的,不是!是你...”媛儿面对此幕是一脸的目瞪口呆,连说话也变得结巴了起来,急忙的辩解道。     梅儿不管这媛儿在那里辩解的言语,只见其慌忙的一个转身几步哆嗦的笑跑到了崔兰花的身边,害怕的拿起了那把匕首,带着哭腔的说道:“大人,大人您瞧啊!若不是,若不是奴婢机灵躲的快,只怕就真的要被她给刺死了!”     崔兰花皱着眉头看着这突然发生的跳跃性一幕,抬眼朝着梅儿的手上看去,虽然见到了其所奋不顾身夺下的那把鲜血淋漓的匕首,但神情上还是十分不悦的说道:“以后再敢自作主张行事,本座绝不会轻饶你。”     梅儿闻言,顿时整个脸都哭丧了下来,唯唯诺诺的应是道:“奴婢...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奴婢,奴婢也是一时情急了...”话语一顿,注视到崔兰花瞪过来的一个眼神,不由的话头一止,再也不敢多言了。     崔兰花虽然对这梅儿如此火急火燎张扬轻狂的性子有些暗暗的无言,不过到底也不会真的生气,反而还有点喜欢呢。毕竟这种人用着,自个才能真正的放心。有时候还能替自己挡下一些无妄之灾呢,就比如说现在其手里正拿着的那把匕首。若不是其愣头愣脑的抢先替自己等人拿下的话,只怕这媛儿到时候拼死反扑起来,谁知道会不会伤到自己呢。     想罢,神情彻底阴森了下来的崔兰花,眼神冰冷的看向了那个一脸不知所措口不择言的媛儿,默默的冷声道:没想到竟然都把这等的凶物带了进来,看来真该是得好好的拾掇拾掇的时候了。     “媛儿,本座可是待你不保啊,你为什么要背叛本座呢?”崔兰花语气森森的说道。     媛儿嗖的一声软跪了下来,拼命的叩首磕头哭声道:“大人,奴婢没有啊!那把匕首不是奴婢的啊!大人明鉴啊,奴婢什么都没做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 媛儿与云儿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这把匕首不是你的还是谁的!你刚才为什么还遮遮掩掩的,你看我的手都被你给划伤了。还假意好心的说要替我去送什么许姑姑,害的我还被大人责罚,你到底是按着什么居心。”     话语一顿,梅儿抬起了那右手示意了一下掌中的那把匕首,痛苦着脸蛋道:“哎哟,可疼死我了!大人你快点把这个贱婢给办了吧,谁知道她等下还要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来呢。大人你要小心啊!”     媛儿闻言,目光里有一刻的茫然,两眼无神的低声自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匕首这匕首.....是你!是你塞给我的,是你!大人奴婢真的没有啊!”说着,媛儿突然神情激动的指着梅儿发疯的说道。     “不是你的?是那梅儿塞给你的,然后梅儿还自己把自己的手给划伤咯?呵,那你能跟本座我说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本座让你去擦拭堂厅上的血渍,你却跑来了这里。别告诉本座你是不经意的来到了这里,然后又不经意的拿着一把匕首在这个宫奴面前乱晃吗?可笑!还不肯说实话嘛!“崔兰花先是一脸笑意的口吻说着,到了最后忽然充斥着怒意的厉声一斥道。     媛儿的表情一僵,双眼无神的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确实是....奴婢听到这里边发出了极大的响声,就进来一看究竟的...后来....后来,奴婢也不知道...真的,真的大人....那把匕首真的不是奴婢的...”     崔兰花收敛了怒意,面无表情的别过了脸去,挥了挥手道:“青儿,把她给我绑了。”     青儿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一副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呆滞了表情的媛儿一眼,淡淡的躬身一礼道:“是。”     却说那云儿看着如此结局的一幕以后。瞳孔是瞬时的猛然一个放大,有些失神的小声自语道:“不会的...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大人....大人....”     说罢,忽的跪了下来,对着崔兰花迎头叩首求情道:“大人,一定是有什么误会!那个匕首....那个匕首兴许...兴许是媛儿她不小心...大人,媛儿她从来就对您忠心耿耿啊,她只是一时糊涂了,请大人宽恕啊!”说着,眼角留下了着急的泪水。     青儿来到了媛儿的身边,也不等她挣扎的就一把把其反手束缚在了手中。抬首对着崔兰花冰冷冷的说道:“请问大人,要如何处置?”     “给我好好的拷问,探明白了她背后是谁在指使。除了那个许康雌以外到底还有谁。若她还是不说实话....那就把她的舌头给本座拔了吧。连话都说不明白的人,也没资格拥有说话的权力了。”崔兰花语气阴森的说道。     “大人!...”云儿闻言,顿时浑身颤栗的一抖,情急的喊道。     崔兰花面无表情的平扫了云儿一眼,声线平平的低声说道:“她带着如此凶物。本身就是触犯宫规死罪一条,就是拔了她十条舌头也不算多么大的委屈。但如今本座替她瞒下来了,并不立时的法办她,就是念在她从前对本座还算侍奉勤勉的份上,想给她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要她肯说实话,供出背后的主谋。还有谁在参与,她们想要图谋什么。本座到也不是不可以绕她一命的,那条舌头本座也可以赏给她。要怎么选。就看她怎么做了。”     云儿的面色一沉,下意识的张开了嘴巴,还想要再求说着什么。     “你若再敢插嘴一句,本座立时就把她押送去尚功局法办!到时候不止你救不了她的性命,你也跟着她一起陪葬吧!梅儿。把云儿扶起来,咱们走。”崔兰花的面色一黑。冷冷的厉声喝完,转身往台阶上走去。     “大人...大人!奴婢真的没有,真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奴婢是无辜的...大人!...”媛儿的两眼微翻,看来是有些被瞎蒙了,来来去去的只知道喊着这么几句话,不过那崔兰花怎么可能会因为这几句话就停下那离去的脚步呢。     还有这青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了一捆绳子,开始不容置疑的对着其进行着捆绑了起来,就算她再如何的挣扎求饶,也无法挣脱其的怀抱。让其的两眼更是翻的厉害了起来,好像过一会儿就会马上晕眩了过去一样。     “云妹妹,不用姐姐我扶你吧。”梅儿一脸惊魂未定的渡步到了云儿的身边随意的言道。     须弥了片刻后,梅儿见这云儿对自己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只是呆呆的望着那个媛儿,不由的一脸不忿的说道:“我说这个贱婢你管她干嘛,听姐姐我的一句劝,还是别再惹掌事大人她生气的好。真是的,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也不知道这个媛儿到底有何居心,竟然拿着这等凶物在身。哎呀,吓死了,吓死了。”说着,边摇着头颅,边一脸怕怕的拍了拍胸部作惶恐状儿。     正在进行着捆绑的青儿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令人十分意外的露出了一个笑容道:“真没想到原来姐姐你是这么的害怕啊,也不知道刚才姐姐你是如何空手夺白刃下来的呢,可不可以再示范给妹妹我看一次啊?妹妹我好生敬仰呢。”     梅儿闻言,眼里微不可查的一闪即逝过一抹异色。须弥了片刻后,面上露出了一脸的苍白,用力拍了拍胸膛道:“你说的什么话呢,我可不想再来一次了。青妹妹你等会拷问的时候最好小心一点,谁知道她等下还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举动出来呢。”     青儿闻言回以一个微笑后,就不再多言语了,只是继续专心着手下的捆绑功夫。     “媛儿,你一定要实话实说啊,这样掌事大人她才会绕过你的。”云儿屈膝匍匐到了媛儿的面前,一脸痛苦的劝说道。     兴许是这句话刺激到了媛儿,只见她那强撑起了翻白着的眼眸,脸上一闪即逝过一抹慌色,拼命的摇头道:“我没有做,我什么都没有做啊。姐姐你不相信我吗?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什么都没有做啊!那把匕首...我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呜呜...呜...”说着说着,眼底竟然情急的留下了一抹泪珠。     梅儿神情厌恶的狠瞪了那媛儿一眼,把手中的匕首往地上一扔道:“还想着狡辩,你就等着被拔舌头吧。云儿咱们走!”     说罢,就要往出入口处走去,不过在走了几步后她又停下了脚步,一脸不耐的再次喊道:“你到底走不走啊,难道你还想留下来看着青儿审讯这个贱婢吗?别怪我没提醒你,掌事大人临走时说过的话!”     云儿的身子一颤,有些无力的缓缓爬起了身子,神色痛苦的看了媛儿一眼,不再有任何迟疑的随着梅儿一起往出入口处走去。     “姐姐!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姐姐....为什么连你也不相信我呢...姐姐..姐姐...”一滴滴泪水从媛儿的脸上滴答答的划落而下,神情恍惚的看着地面,渐渐的失去了挣扎的力量。     见着两人都离去了以后,青儿默默的扫了一眼地上的那把沾着鲜红血液的匕首,放开了手中正捆绑着的动作,语气清冷的言道:“刚才真的是那个梅儿把匕首塞到你手中的?”     .......................... 崔兰花神情微有不悦的看着从门洞里走出来的两人道:“怎么这么慢?”     “还不是云儿她。”梅儿没有多想的嘴快说着。     崔兰花闻言,倒是出乎意料的没有再不悦什么,只是淡淡的扫了跟在最后头的一脸落落神色的云儿一眼后,冰冷冷的平声道:“别多想了,只要她肯乖乖的说出实话,我就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云儿的头颅微微抬了一抬,低低的言了句是后,就不再多言什么了。     崔兰花收回了目光,转首看向了梅儿。目光下移,定格在了其鲜血淋漓的右手之上。须弥了片刻后,眉头忽的一皱道:“那把匕首呢?”     梅儿的表情微微愣了一愣,一脸愕然的说道:“刚才....刚才奴婢嫌它拿着碍事,就把它扔在了密室里了。”     “去把它拿回来,本座还有用。”崔兰花没好气的说完,有些无奈的暗叹道:这种人是用着放心,可却也是最不省心的。     梅儿自然听出了其的不高兴来,忙诚惶诚恐的一连言是后,重新往那密室内走去。     崔兰花面无表情的看着梅儿的离去,转首平声言道:“看来今晚是没法睡了,咱们回去等消息吧。”说罢,领头走去。     云儿下意识的回过头颅,看了一眼背后的那抹深幽,眼眶里情不自禁的再次溢出了一汪泪珠以后。才默默的跟随在崔兰花的背后往顶上三层走去。           第一百三十章 梅儿的真面目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踏踏踏”的脚步声忽然的再次响起,吸引住了青儿两人的注意。     过了一会儿,从出入口处走出了一个一副骄矜姿态,昂首挺胸的女子出来,正是那梅儿。     只见这梅儿是一脸的不情愿,边走边说道:“青妹妹,掌事大人让我叫你来过去一躺,说是突然有事有话要跟你说。”     说着,还不时的小声抱怨道:“真是的,不是还有个云儿嘛,为什么叫我来做这等事情。晦气,还要看到那个贱婢的嘴脸,真恶心。”     青儿站在梅儿的面前,闻言后不由的微微挑了挑眉头,冰冷冷的一笑言道:“是吗?”     梅儿并没有理会那青儿面上的笑容,只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什么是不是的,掌事大人的吩咐我还能骗你不成,你若是去慢了被责骂可别怪我。快着点,都这么晚了,我还想回去睡觉呢。”     青儿定定的看了梅儿一眼,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道:“既然都劳烦了姐姐亲自来请妹妹我了,那妹妹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抬步往出入口处走去,几步路的功夫就越过了梅儿打头踏上了台阶。     梅儿在听到那青儿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时,眼底微不可查的闪过了一丝寒光。见其后来越过了自己打头走去以后,不由的嘴角微微一勾,步履轻轻的跟了上去。     在路过一处地方的时候,却忽的停下了脚步,不发出一丝声响的缓缓下蹲了下去,在拿起了一件小巧玲珑的东西以后,才又继续缓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起走在这台阶之上,那“踏踏踏....”的脚步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一抹明晃晃的寒光泛游离在利刃上面,与这梅儿眼底的寒意相互辉映着。这是杀气。     拳头一丝丝的握紧,一步步,一步步的悄然接近。将那寒光对准了在自个身前的人影之上,正对左胸口的心脏部位,缓缓的抬起了手臂。     因着那媛儿正两眼无神失魂落魄的看着地面,所以并没有人能够提醒青儿,在其的背后正有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正对着她的左胸口之上。     一切的结果放佛就这样顺理成章了起来,随着梅儿的面孔瞬时变得狰狞,手中一个动作用力的挥下!     “啪!”的一声忽然作响,紧接着发出了一阵当啷的响声。放佛是一件铁质的东西被重重的拍到了那地面之上,还伴随着一声女子娇叱。不,应该说是两声。一声是高昂的,一声是低沉的。     “梅姐姐,你要干嘛。”青儿眼神格外冰冷的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用右胳膊反手顶住喉咙按压在壁山的女子,语气森冷的说道。     “咳..咳咳...妹妹,妹妹你这是干什么...咳咳。放开,放开我,痛痛...咳咳,误会,误会了,咳咳...妹妹。咳,有话好说啊,好说....”     只见这梅儿被这青儿的一个反手用力顶住喉咙的动作。给弄得一阵咳嗽呻吟不止,一脸难受极了的样子,断断续续的说道。     却说她的左右双手也是被这青儿给用着左手重重的按在了胸前,也没见她有使出多少力气的样子,可是那梅儿却是怎么也无法挣脱开来。     “呵。姐姐莫不是在说笑吧?刚才我可是亲眼看到姐姐正拿着那把匕首要向我扎来呢。若不是我眼疾手快,只怕现在躺在你面前的就是一具冰冷冷的尸体了。”青儿别有深意的展颜一笑以后。语气更加森冷的说道。     “妹妹....咳咳,你先放开,刚才真的是误会了...咳,我,我只是按着掌事大人的吩咐,要我,要我把这匕首也给带回去...咳咳,没想到引起了妹妹你如此大的误会,姐姐在这里给妹妹你告歉了....咳咳咳...”     看着梅儿如此作态的言语,青儿并不为所动,只是自顾自的继续冷冷言语道:“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要杀我....难不成是因为我看出了你的真面目?那把匕首应该是你的吧。你一开始就把这把匕首握在手里,而这把匕首也确实刚刚好足矣用一只手遮掩握住,倒也是没人瞧得出来。当你栖身快速走近媛儿的时候,用着迅捷的言语吸引住大家的注意力,让大家都下意识的因为你这句话而以为那媛儿手上确实有什么东西。接下来你又十分迅速的伸手探到媛儿的手上,又十分迅速的把那把匕首露了出来。”     话语一顿,面露嘲讽之色的说道:“呵呵,姐姐啊姐姐,真真是迅速非常,不见一点阻力啊,就跟作戏似得。你骗谁呢?”     梅儿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忿色,一边咳嗽一边说道:“你胡说什么!若是我从一开始就握着那把匕首的话,我会傻到把自己的手都给割伤了嘛!?而且我为什么要做如此的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来诬陷媛儿。她也配!”     青儿闻言,面上的神色不经意的一凝,用着森然的眼神看着梅儿,细细的凝望了许久,直看的梅儿不自然的几个颤抖以后,才语气冷冷的说道:“没错,若是你一开始就握着这把匕首,可是却还把自己给弄伤了,确实未免也太傻了点。不过那得看是放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了,这也就是你聪明的地方了,懂得知道利用伤害自己的办法,来迷惑大家的思绪。那个时候倒是真的把连带掌事大人在内的我都被你给暂时的迷惑住了呢。不过千算万算,你应该没想到我对这伤人一道上,略知一二吧。”     说到这里,青儿停下了话语,转首瞟了眼地面上的那把带染着鲜血的匕首,回眸继续的说道:“ 若是正常被匕首的尖刃所划伤的话,那血渍应该只是在那刃口上有血迹才对。而瞧你的这把匕首上面,却是血迹遍布了整个匕首两面都是,留得鲜血也是超出了划伤才有的血量。而能够造成这一现象的,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了――你自个用力的握着这把匕首,让整把利刃都刺进了肉里。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梅儿听到这里,脸色不由的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强撑着忿然的神色说道:“胡说八道!那媛儿手上拿着匕首的时候见我来夺,哪里会知道什么掌握分寸,谁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我也是一心为着大人,也没多想。这一来一去的,伤的如此之深留了如此多的血也能怪我嘛!”     青儿闻言,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抹浓郁的讥笑,用着调侃的语气言道:“原来如此啊。那就让我看看姐姐的手上是两道自个用力握紧产生的伤痕,还是被人用匕首一刀划下的一道伤痕吧。到时候姐姐可别跟我说,那媛儿拿着这把匕首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不偏不倚的划出了两道伤痕来,还不偏不倚的全部都落在这手掌之间?那我还真得佩服媛儿了,也更得佩服梅姐姐你了,竟然能把这把匕首夺了下来,妹妹我自愧不如啊。”     说罢,眼神颇为玩味的看着梅儿,而那梅儿的表情则是越发的不自然了起来,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说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连掌事大人都要怀疑吗,掌事大人都已经认定了这把匕首就是媛儿的,你不要在这里无事生非了!”     青儿收回了面上的笑容,重新恢复了那冰冷冷的神色,语气森然的言道:“姐姐你现在不认没关系,反正等会儿自然就知道了。倘若只有一道伤痕的话,那妹妹我定然跟姐姐你躬礼告歉,给姐姐你赔不是。但若是像我猜想的那样有两道伤痕的话,那就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了,到时候我少不得要跟姐姐你好好的算一算刚刚的那笔账了。我可是很记仇的呢。”     说罢,反手用力的扳过了梅儿的那只沾染着鲜红血迹的右手,作势就要把这手掌掰开了瞧去。     就在这时,那梅儿忽然停下了嘴边的咳嗽,一脸狰容的嘶声低吼道:“不用看了!那把匕首是我的,你想拿我怎么样说吧。”     “哦,终于肯承认了吗?”青儿一挑眉头,清冷的说道。     “哼,就算匕首是我的,但那又怎样。要知道那媛儿在咱们进来之前就已经到了这密室里了,有什么图谋不轨的想法也是她!我顶多也就是一个蓄意多加陷害的罪名而已。因为我早就看这个媛儿不顺眼了,她今日竟然还敢陷害我,差点我就要被掌事大人给拔了舌头了!你说我能不恨嘛,我如此做就是想要让她死的快一点死的更惨一点,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梅儿目光锐利的看着青儿,咬牙切齿的说道。     “呵呵呵,没想到姐姐你竟然是如此的能言善道啊,这三言两语的功夫就把自己所犯的罪行给轻描淡写的说去了三分。倒还真像是那么回事啊,可惜....”青儿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说道。           第一百三十一章 承认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PS:     TMD!台风停电了,现在才来电!     梅儿的神色微微一愣,态度强硬的说道:“可惜?可惜什么....”     青儿淡淡的往出入口处的密室内瞥了一眼,轻悠悠的说道:“可惜媛儿她全部都告诉我了呢。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被吸引进去的,又是因为什么而停在了那宫奴的面前久久不曾离去,直等到了有人来抓她个现行。若她真是要有什么图谋不轨的话会需要用到这么久的时间吗?因为从我把你叫去带到掌事大人那里到最后去往密室的时间,可是不少于一刻钟的呢。我可不信了她会有这么笨,有胆子去密室图谋不轨却连这点时间观念都没想到。当然,你也可以就说她是有这么笨的,或者说她可能根本就没料到咱们会去密室,所以逗留如此之久,直到咱们去抓她个现行。可是妹妹我....”     话语一顿,转首定定的看着梅儿,勾起了一抹冷笑道:“......已经都找到了证据呢。”     梅儿闻言,轻轻的撇了撇嘴,目光锐利的反瞪过去,不屑的说道:“证据!?什么证据,你能有什么证据?你还是别再来污蔑我了,你若是想拿我去找掌事大人邀功,最好快点。不然等会掌事大人见我久久的还不回去,小心你邀功不成还要惹来怀疑呢!”说罢,冷冷的哼了一声。     青儿一脸无奈表情的摇了摇头,声音格外冰冷的说道:“媛儿跟我说,她是突然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从密室里传来,才一时好奇不住的进入看是怎么回事。”     说罢,再次瞥了眼密室之内,轻轻的说道:“你猜我都找到了什么?几缕红纸白印的灰烬....”     “.....应该是鞭炮吧,姐姐你说我说的可对?”青儿的目光不容置疑的看着梅儿。冷冷的说道。     梅儿的脸色大变,挣扎了一下身子,咬牙切齿的说道:”什么鞭炮!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你不要再诬陷我了,不然你我都不会好过!”     “呵,你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那就得问姐姐你自己了,我如何能知道。不过话说回来,姐姐你连匕首这等凶物都能找来,那区区的鞭炮又算得了什么呢。我想....若是现在去姐姐的房里搜上一搜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那鞭炮呢,兴许还能寻到一些更有趣的东西也是说不定的。梅姐姐你说是不是啊?”青儿用着冰冷冷的口吻说着,看到其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由的露出了一丝戏谑的表情。     梅儿的面上显露出了一丝怒意,不无讥讽的说道:“那你怎么不说去你自个房里的搜上一搜呢,我看你就是在贼喊捉贼吧。要说起来最有机会做出如此多动作的人是你这个去送那宫奴到密室的人吧,青妹妹。说不定那个陷害媛儿的人就是你!你想要拉我做替死鬼是吗?没门!我一定会告诉掌事大人她....”     “时间,时间不够。”青儿语气清冷的出言打断道。     梅儿的表情一滞。眼底闪过了一丝疑惑。     “若是那个人是我的话,岂不是说在我从密室出来到掌事大人房里复命的时候就已经放了这鞭炮了?那么从媛儿进入密室到我们来到密室的时间,就有两刻钟时间以上不止了。想来若是那媛儿只要不是昏了头的话,就绝不会在这密室停留了这么久的时间。若是我有意要陷害的话,岂不是在做无用功的事情,于情于理都说不通。而梅姐姐你却不同了。我从密室去往掌事大人那里复命,到掌事大人叫我下去找你,可是足足有一刻钟以内的时间够姐姐你实施动作的了。相信你心里早已有了这种计算吧。呵呵,你还可以继续狡辩,你确实还有可以辩得地方。不过若是加上了刚开始你自己承认了确实是有意的拿着这把匕首在陷害媛儿的事实的话,那么你就是辩无可辩了!相信掌事大人她只要心里一盘算的话,就会知道是谁更有机会更加可能的在陷害媛儿。那个真正图谋不轨的人是谁。”     这一句句言语分析之下,把那梅儿脸上的血色一丝丝的抽去。变得分外苍白了起来。     “其实那媛儿也真是够傻的,你所使得手段其实并没有多么高明,但她还是中计了。而且那好奇心还如此的重,见那宫奴脸上不知为何的划满了鬼画符,竟然一时奇怪心作祟的留了下来想要看个究竟,这一看还真是看出事来了,倒也是她咎由自取。”青儿冷笑一声后,慢慢的言道。     梅儿低下了眉头,阴森一笑道:“什么鞭炮,什么宫奴脸上的鬼画符,全部都是你一个人在说,也全部都是你一个人从媛儿那里听来的。若真像是你所说的一般,那个媛儿怎么不在刚才就把这一切的事情都给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也好让掌事大人看看,证明她的清白。现在可是时过境迁了,刚才大家都走了的那段时间里你完全有可能和这媛儿串通起来污蔑于我!那鞭炮也是你找到的,那鬼画符更是你从媛儿的口里听到的又发现的,呵呵,当真是好巧啊!”在说到那个巧字的时候,梅儿格外用力的咬重了几分。     青儿的眼神情不自禁的一凝,用着异样的目光仔细的打量了梅儿好几眼,直看的梅儿浑身不自在的时候,才清冷冷的言道:“这就是梅姐姐你最高明的所在了。当你布置好了一切,并且把这媛儿引过来以后,你就是已经算到了这个媛儿的性子。等到大家忽然的在密室内出现的时候,必然会让媛儿吓一大跳,一时之间哪里能把真实的情况说的出个所以然来。然后你再来上这匕首的一手,把这媛儿彻底的吓个没魂没了主意,只要看看媛儿当时的样子就知道了。姐姐可是你可是步步为营,什么都算计到了呢。虽然也不能排除那媛儿在看到大家的到来之时,可能是会镇定下来,不过想来若真是这个情况,姐姐你也应该不会再使出匕首这一手吧。此计虽险,但胜算却大。姐姐你步步都算到了,高,实在是高啊。真没想到梅姐姐你从前竟然藏的如此之深,妹妹我还真是没看出来啊。”说罢,不无感叹的吁叹了一口气。     听到了这里,梅儿忽的平静下了表情,深深的盯着青儿,久久的不语。     青儿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语气冷冷的言道:“怎么,我说错了吗?”     “没错,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梅儿嗞的一声娇声笑了出来,语调淡淡的说道。     青儿面对着梅儿突然不再否认的完全应承下来的一幕,倒是不由的有些无法反应过来。在愕然了片刻后,才回过了神来,一脸神色复杂的说道:“既然你现在已经承认了,那咱们也可以来说说刚才你为什么要拿着匕首对我刺来的这件事情吧,你现在应该不会否认了吧”     梅儿闻言,淡淡的冷哼了一声,自嘲的一笑道:“否认?你觉得我还能否认吗。其实真正应该惊讶的应该是我才对吧,本以为青妹妹你只是有些许小聪明而已,看出了我的几分不对。但如今看来倒真是我自不量力了,妹妹你其实根本就是女诸葛转世啊。我可不敢当妹妹你刚刚的那句评价呢。”     青儿对于最后那句泛酸的言语并不理会,只是自顾自的冷冷说道:”这就是你要杀我的理由?就因为我看出了你的几分不对?”     梅儿不屑的撇了撇嘴,语气阴冷的言道:“当然不是,我觉得我会吃饱了撑的闲得慌。就因为觉得你可能看出了我的几分不对而要杀你?我可没这个闲功夫废这把子吃力不讨好的力气,况且那个时候我可根本就不会认为你有这个证据和机会来告发于我。我要杀你,完全只能怪你自己倒霉,无巧不巧的在这个时候被掌事大人指派来审讯这贱婢!”     青儿的眼神一凝,眉头一挑道:“什么意思?”     “斩草除根。”梅儿轻描淡写的说道。     “就像你前面所说的,在媛儿被吓住的失去了主意的功夫里她确实是对于那真实的情况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谁能保证当她镇定了以后,在你的审讯之下她能够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全部都说出来。到时候掌事大人若是细查的话,保不准会怀疑到我的身上。所以我还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立时了解了她的性命,省的她多嘴。至于你这个在场的审讯之人,我自然是不能放过的!到时候只要把你的死赖给那媛儿就行了。我只要稍稍的一伪造现场,自然可以做出一副媛儿是趁你一时不察的脱困而出,接下来拿到了我所丢下的匕首把你杀死的场景。然后这媛儿看到我的出现,一时情急要向我刺来,然后我再把这匕首夺了下来再一时失手的把这媛儿杀死。哼,天衣无缝!那崔兰花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这件事情声张出去,突然死了这么多人她还不想这么快的从这个掌事的位置下来呢。既然她不能声张出去,那自然就没有那尚宫局的人来查明真相了,也就永远没人能知道我是真凶了。就算那崔兰花事后会怀疑到我身上也不打紧,反正她的那个掌事的位置也做不了多久了,我只要能够暂时的瞒住她就行了。”     说到最后,梅儿的语气不自然的阴深了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第一百三十二章 合作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青儿的瞳孔猛然一缩,态度也随之冷了下来,语气森然的说道:“你最后说掌事大人她的这个位置也做不了多久了,是什么意思?快说!你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指示你做这一切?”     梅儿的眸子滴溜溜一转,巧然一笑道:“等妹妹你放开了我以后,我自然会把这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全部告诉青妹妹你的。妹妹觉得我的提议可好?”     “呵,要我放开你?看来梅姐姐你还看明白现在的情况啊。”青儿的眸子一寒,右胳膊往上轻轻的一顶,冷言说道。     “咳咳...咳咳...妹妹,反正我现在横竖都是一死,若是你不放开我的话,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梅儿虽然被这不轻不重的一顶给弄得又一阵咳嗽不止,不过她这次却是态度强硬之极的口风十分之紧。     青儿的面色沉静了下来,就这样透着森然寒意的注视着梅儿。须弥了片刻后,她才说道:“你倒是十分肯定我会放了你啊。你就不怕我把这个也加上去一起的告诉了掌事大人她吗?其实你这个秘密我是可知也可不知的,反正只要拿了你去找掌事大人她以后把一切的事情说明,我自然都是能得到一计天大的功劳的。反而你现在嘴硬着不说,到时候在那掌事大人手里少不得要多受几分苦楚了呢。”     梅儿的笑容不减,别有深意的说道:“妹妹你就别再拿这种话来框我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若是青妹妹你真的想要把我缉拿去掌事大人那里,其实早就可以去了。就像你刚刚所说的‘这个秘密我是可知也可不知的’,你完全就没必要跟我说了这么一大堆是如何发现我又是如何证实我才是做出了这一番动作的主谋的。可是妹妹你说了,这就不得不让我肯定了,你并没有打算要把我缉拿去掌事大人那里法办。所以我才会在刚才刻意的说漏了一些嘴....”     话音一顿,眼神里透着一抹异样的神采道:“....就是透露出了姐姐我的一点合作的诚意。”     “合作?”青儿的眼睛一眯。细细的看了梅儿好几眼以后,才忽的展颜一笑道:“没错,你说对了。我倒还真没有一定要把你拿去掌事大人那里法办的意思。”     梅儿闻言,不由的露出了一丝兴奋的表情,迅速的说道:“如何?你这是同意了。”     “呵,既然咱们都把话说开了,那我也不遮掩什么了。我倒是十分有些兴趣跟你合作一把呢,不过我能得到什么?若是我能得到的太少或者不是并不值得我去冒险的话,你说我不是是应该直接把你押去掌事大人那里邀功来的划算呀。我是不是要决定跟你合作,就看你接下来能许与我什么好处了。”青儿的眼神盯着梅儿。态度怡然的缓缓说道。     梅儿闻着如此暗含要挟之意的言语,却是并不恼怒,反而更加高兴喜悦了起来。因为她这样说反而更加说明了她确实有合作的意思呢。只要她有这个想法了,那么一切就多好办了。     想到这里,梅儿也是一点也不着急了,缓和下了笑容,态度和煦的说道:“只要青妹妹你愿意。我绝对会给予你一个十分大的好处的。不管是女官之位还是金银钱财,都不再划下。当然,若是青妹妹你心里已经另有打算的话你也可以提出来,我都会替你传达你的意思的。”     青儿闻言后,不由的面上一滞,神色不自觉的凝重了下来。语气沉沉的说道:“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听你的口气放佛在这宫里真是没什么不可以办到的样子。若真是如此的话,我却是不懂了她为什么要对一个在这尚宫六局里只属于中等位置的小小正七品掌事下手了。”     梅儿笑而不语。只是缓缓的给予了其一个眼神,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后道:“青妹妹你不认为,这个时候你也该展示一下你的诚意了吗?”     青儿的眉头微微一皱,紧跟着微微一挑,回以了其一个淡淡的笑容以后。缓缓的放下了正上顶着其喉咙的右胳膊,和下压着其左右手的左臂。     青儿的这一放松。可是让梅儿情不自禁的深深吸了口气,软靠在石壁之上深呼吸和甩臂了好几下以后才缓过了不适的感觉来。     少顷,梅儿才重新恢复了力气。脸上浮起了一抹诡笑,快速的抬起了头颅,目光急速的左转看去。不过这一看不打紧,却是让其的笑容不自然的凝滞了几分。     “东西呢!?”梅儿的心里惊疑不定的暗道。     想罢,目光急速的一转,当她把目光聚焦到了青儿的身上以后,她找到了答案。     只看见那青儿的手上不知何时的正抛甩着一把小巧玲珑沾染着鲜血的匕首,一抛一接之间却是做的十分顺手。兴许是感受到了梅儿注目过来的目光,她抬眸看向了梅儿,冰冷冷的一笑道:“我看着梅姐姐你身子还有些不便,就先帮你捡起来了,梅姐姐你不介意吧。”     说罢,在又一次的抛接接住以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微抬起了手臂,刃尖直指前方,对准了梅儿的胸口。     一股寒意从梅儿的心里发出,让她下意识的一抖,情不自禁的不寒而栗了起来,忙强撑起了一抹笑容道:“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虽然梅儿的嘴上这样说着,但她的心里却是气急败坏的暗骂道:这个贱人!好深的心机啊。她绝对是已经看穿了我准备等她一放开自个的时候,趁其不备的拿起那把匕首再刺向她。若不是被她压在石壁上太久了一时力气有些缓不过来了,不然焉能让你这个贱人在这里猖狂!青儿,今日算你厉害,姑奶奶我认栽了!不过你也别以为你能高兴多久,哼。     “呵呵,梅姐姐你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吧。”青儿微微一笑,并没有多在意那梅儿表现的有些许不自然的笑容与语气,淡淡的言道。     在情不自禁的下意识又不着痕迹的瞥了那把握在青儿手中的匕首一眼以后,梅儿才回过了神来,恢复那一贯的娇笑,缓步走到了青儿的近前道:“这是自然了。”     说罢,恍若无意的斜视了一眼下方,嗔声言道:“这把匕首青妹妹你就这样一直的拿在手上,倒是有些怪慎人的呢。若是不小心扎到了你我,可就不好了。不如就交给姐姐我吧,我这里有匕套可以套着,让我套上了也安心点。”     青儿淡淡的扫了一眼梅儿的面庞,冰冷冷的说道:“不妨,我拿的稳稳的,不会伤到你我的,多谢梅姐姐你关心了。再说梅姐姐你也曾一度的把这匕首握在手中许久,也只是在跟那媛儿进行夺取时要陷害其才用这匕首自己把自己给伤到的。可见这把匕首只要我小心拿着,就不会怎么样的。”     说罢,摆出了一副生人勿近不必再多说一言的冰冷冷样子。     梅儿见着此言此幕,不由的干笑了几声,在一须弥的功夫里暗暗握紧了拳头,又再片刻间轻轻的放了开来,含娇一笑道:“既然妹妹你都这样说了,那姐姐我也放心了。”     “现在梅姐姐你可以说了吗?”青儿冷冷的瞥了一眼其,淡淡的言道。     梅儿含笑点了点头,凑近了青儿的耳畔,开始低低的言语了起来。     在几句话的功夫过后,青儿忽然的发出了一声高高的惊呼,“什么...竟然是...”     梅儿闻得这声惊呼,不由停下了嘴边的话语,抬头瞟了青儿一眼,示意了一下左右。青儿见状,才放下了眼里的惊讶与嘴边的惊呼。     片刻功夫后,梅儿才重新把嘴巴凑向了青儿的耳畔。又是几句话的功夫过后,梅儿才把头颅从青儿的身上抬起,一脸含笑的看着青儿道:“现在青妹妹你应该没什么疑惑了吧?”     青儿神色复杂的看了梅儿一眼,下意识的说道:“这位为什么要对掌事大人下手?以她的身份.....”     梅儿闻言,随意的撇了撇嘴道:“这你问我我问谁呢。反正上面的意思让咱们怎么做,咱们怎么做就对了,反正少不了咱们的好处。”     青儿僵硬的点了点头,有些还没从刚刚的惊讶里回过神来。须弥了片刻后,她才冰冷冷的言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疑问了。不过你要我如何能够相信你不会过河拆桥,而我能够确实的得到好处。若是你不能给我一个安心的话,只怕我会有些难以跟你诚心的合作啊。”     梅儿闻言,娇笑一声,轻描淡写的说道:“你且放心,有我的引荐,那位若是知道了你愿意投靠过来为她做事,她可是高兴还来不及呢。本来若是只有我一个人的话,要完成那计划也顶多只有五六成的胜算,但如今若是加上妹妹你的话,不说别的,至少增加三成不止。凭着这点,就值得我与妹妹你合作一把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青儿的想法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青儿冷笑了一声,淡淡的说道:“梅姐姐你可别框我啊。这空口无凭的,你今日现在可以跟我说千般个好话事事应允,但谁能晓得过了这个村到了那个店后,你还能像如今这般的如此好说话。不是我不相信姐姐你的为人,而是凡是要合作讲究的就是个诚意,没有诚意的事情,只怕也是合作不来的。这过河拆桥的事情我也不是没见过,更加不是没做过。你我其实都需要一个安心,不止我怕你过河拆桥,姐姐你也应该会怕的吧?”     梅儿的表情微微一冷,隐含不快的说道:“那你想怎么求个安心?看你都把话说到这么直白的份上了,想必你心中也是早已有数了吧。”     “梅姐姐你也别气,妹妹我怎么会拿你怎么样呢。既然是合作,那自然是大家都开开心心的,我也不会得寸进尺什么的。”青儿含笑一语,露出了一抹温和的微笑,却是格外的与以前那冰冷冷的样子不同,透露出了一丝亲近。     “你到底要怎样快说吧。我在此也逗留的够久的了,掌事大人要我来把这把匕首拿回去,见我久久不回的只怕要来寻我了。”梅儿对于那青儿明显透露出来的亲近意思倒是并没有领情,只是用着着急的口吻没好气的说道。     对于梅儿话语里的那丝明显的不快,青儿也并不恼,只是佯装出了一抹讶异的神色,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诶,梅姐姐你不久前不是说掌事大人有事叫你来找我过去的吗?怎么如今又变成了其实只是叫你来找匕首的啊!?”     梅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耐烦,甩给了青儿一个你这不是明知故问的眼神,暗暗骂道:贱人,你会不知道?你到底是想玩什么花样。     “我不久前这样说只是为了借口把你引出来罢了,真实的情况就像刚刚所说的,掌事大人让我来其实只是要我把这匕首寻回去罢了。我在这里给青妹妹你赔不是。还请青妹妹你海涵一二,可别再怪罪姐姐我了。”     梅儿说罢,脸上显露出了一抹歉意,躬身施了一礼。她终究还是收敛住了怒言,也是碍着自己现在是有求于人,身家性命还拿捏在别人的手上,倒也是她不管问什么自己也是不得不应付一二。这最后的一番告歉举动,也是为了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诚意十足,还请别再为难,说这些有的没得。让自个难堪的话了。     “呵呵,梅姐姐你别误会了,我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换成了我是姐姐你。也是会这样做的。所以我理解梅姐姐你,也自然谈何怪罪了。我这样说,也只是为了确定一下姐姐来此的确实意图罢了。只有确定了姐姐的确实意图以后,我才能决定该用何种形式让你我心中都能安心。”青儿浅浅一笑,如是的说道。     梅儿的心里一愣。有些不知所云了,实在看不明白这和让彼此都能安心有什么关系。不过她的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嘴上却道:“既然如今你确定了,应该可以说了吧?”     “呵呵,妹妹我心中还有一个疑问,还希望梅姐姐你能够回答。只等姐姐解了妹妹心中的这个疑问以后。我的心中就能真正的确定下来了。”青儿又是一个浅浅的一笑,如是说道。     再次听完青儿的这句话以后,梅儿的心里却是有些怒火攻心了。情不自禁的暗暗恼道:这确定完了还要确定,疑问完了还是疑问,你这不是在耍我嘛!     想罢,那梅儿接下来说出口的话语也是流露出了一丝丝的不善起来,隐含微怒的说道:“青妹妹。你还是别再为难与我了。我若再不回去的话,只怕掌事大人她真的要来寻人了。那到时候可是与你我都没好处的。”     青儿闻言,却是再次的笑了一笑,缓缓的言道:“梅姐姐你放心,这是妹妹我最后一个疑问了。”     虽然听着青儿的嘴里是这样说着,但是那梅儿的心里还是有些微微的不忿,下意识的小声语道:“姐姐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实在不比妹妹你看的开,有如此的心境临危不乱。”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则是,你自个想死就自个去死吧,可真别连累了我。你个小贱人,给我装什么高深莫测!     青儿虽然不知道这梅儿的心里正在如何的骂着自己,不过也能听出其话语里的冷嘲热讽来,所以那眸子里也是情不自禁的一冷,也不再展现着那象征着亲和的笑容了,恢复了一贯的冰冷冷面容,语调清冷的说道:“为什么要陷害那个媛儿?这就是我的最后一个问题了。”     梅儿的心里虽然还在不忿当中,但也不敢真的立马就甩下脸子来,听着青儿问的问题也不是什么自个不能回答的,倒也没有多顾虑什么的如实告诉了青儿起来。     “就那个媛儿需要我如此周折的去对付她?她也配。我要除去的是那个宫奴。”梅儿的脸上先是一副不屑的样子,然后语气阴森的说道。     青儿的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不信的说道:“那位要让你对付这么一个宫奴?姐姐你这不会又是在框我吧。”     梅儿给予了青儿一个白眼,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是那位要让我对付这个宫奴的啊。是许姑姑!”     “是她?”青儿的嘴里下意识的微微一呼,心里却是信了梅儿的这句话了。也对,只有这个许康雌才会想要这么迫切的除去这个许康雌了。     “哼,自然是她了。就她那个胆小怕事的德行,知道了这个崔兰花的手里正拿着她的把柄,如何肯坐的住。今儿你带着那个宫奴回到了尚仪局以后,那个许康雌就悄悄的派人趁着我出来领饭食的功夫给我传了个口信,要我帮她料理了这个宫奴。本来我的心里是很想直接拒绝的,若是打草惊蛇了可怎么好。不过后来却想到了她是那位吩咐自己,要自己多里外互相帮衬配合的人,我倒是有些不好直接拒绝了,也是想着不过就是个宫奴而已,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除去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到没想到就只是因为这一次的掉以轻心,就掉进了深坑里。也是我坐井观天自不量力了,倒是不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说罢,有些懊悔的叹了口气,眼神怨恨的瞥了青儿一眼。     青儿看着梅儿甩来的这一怨恨的眼神以后,不由的冷冷一笑的说道:“梅姐姐你可别这样说,我可是对姐姐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够想到如此的办法去对付这个宫奴。对此我可是钦佩仰慕不已呢。”     梅儿自嘲的一笑,不冷不热的说道:“青妹妹你还是别跟我打马虎眼儿了,以妹妹你女中诸葛之能,我那点把戏算得了什么。”     “若我是那女中诸葛的话,那梅姐姐你也绝对是那吴中周瑜了。”她也算是并不否认的应承了下来,语气冰冷的说道。     梅儿不屑的给予了其一个白眼,娇声言道:“好了,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我所做的这一番计谋的原由了吧,那你现在也可以说了,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让你我都能安心。青妹妹你可别是再又有什么疑问了吧?”     青儿缓缓的抬起了右手,轻轻抛了一抛手中的匕首道:“自然是没有了。”     梅儿不着痕迹的瞟了那把匕首一眼,遮掩住了眼里对其的火热,压抑住了内心里的那股不平静,缓缓说道:“等会儿我走的时候,还需要青妹妹你把这边匕首交给我,不然我等会儿回去后可没法跟掌事大人她交差了,还请妹妹你理解。”     青儿闻言,眼神冰冷的扫了梅儿一眼,低下了额头语气淡然的说道:“梅姐姐,请恕我无法把这把匕首给你了。”     梅儿的脸色霎时拉了下来,怒意尽显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能把这把匕首给我?”     青儿面对此幕倒也没有任何神色上的异样,只是自顾自的继续淡然说道:“若是这边匕首重新到了梅姐姐你的手里,姐姐你能保证不会再对我刺来吗?我可是无法全心全意的相信姐姐你呢,所以这把匕首还是留在妹妹我这的好。”     梅儿听着这话,顿时不高兴了,含怒沉声道:“那像你这样说,我等会儿回去要如何跟掌事大人她交差?难不成我要跟她说是我没找到吗?只怕我真的如此说了,则我就是下一个被掌事大人她怀疑的对象了。青妹妹你不想要诚心的跟我合作就直接说吧,我也不求你什么,只求你现在一刀给我个了断,更是来个自在!”     青儿停止了手中的炮接动作,抬起了眸子对着梅儿,冷然的言道:“我看梅姐姐你是误会了,我何时说过要不与姐姐你合作了呢,我的诚心绝对是不容置疑的。我把这匕首留在手上,其实是因为接下来咱们俩要做的那件能让咱们都能安心下来的事情与此有关。并且梅姐姐也不用担心那掌事大人会怀疑到你的身上,因为马上的,掌事大人她就会为另外一件事情烦心起来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魂穿女——腊梅的复仇!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什么?”梅儿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出声疑道。     青儿冰冷冷的微微一勾唇齿,目光一转看向了那密室之内,语调幽然的说道:“梅姐姐你最开始的时候不是想要斩草除根的嘛,那咱们就这样做吧。”     话音刚落,回首对视向了梅儿,见其被自己的这一句话给说霎时惊呆了的表情,不由的露出了一抹冷然的笑容道:“只不过,要换一个形式了。因为我这个当初的可能会多嘴之人,如今可是跟姐姐你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呢。”     梅儿闻言后,却是收回了那被惊呆了的表情,换成了一副皱眉凝思的样子。须弥了片刻后,若有所思的抬起了眸子对准了青儿的目光道:“你的意思是.....你和我,一起杀了那个媛儿?”     青儿冰冷冷的点了点头,轻悠悠的抬起了右手,握着那把小巧玲珑的匕首对着空中翩然的挥了一挥道:“姐姐既然有如此想法,那妹妹我自然舍命陪君子了。”     梅儿讽刺的哼了一声,娇声说道:“没想到青妹妹你的心真是狠呢。”     “呵,梅姐姐你这话说的,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了。这若论起狠毒来,妹妹我可是自愧不如呢。而如今我既然要与姐姐你诚心的合作,自然也少不了随波逐浪一把了。想必你我一起有了这一遭歃血为盟以后,梅姐姐你与我必然是无比安心的。”青儿淡淡的扫了梅儿一眼,冷然笑道。     梅儿的嘴巴一动,却是一时间没再说什么了。因为按着她原先的想法,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准备要与这个青儿确实的合作,只是想与其先虚与委蛇罢了。但是如今这个青儿却是说出了如此一番的要让彼此安心都能的办法。却是不得不让她的心里重新开始了思量起来,这个青儿到底是想打着什么主意?难不成她是真的想与自己真心的合作?看起来到确实是诚心十足的样子,倘若她是真的愿意要与自己一起手染同样的鲜血的话。那么自个也不是不能......     “说吧,我们合作成功以后,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梅儿冷静了下来,口吻凝重的说道。因为她现在只有确定了这个青儿的心里真实的目的以后,才能肯定其是否是真心诚意的要与自己合作。     青儿闻言,不由的再一次冷然笑出声来道:“梅姐姐你这话可不是又说错了。不是我想从姐姐身上得到什么,而是我想从姐姐背后的那位身上得到什么才对,我可不认为你的身上有什么值得我得到的东西呢。”     梅儿听着这话,不禁在那面上浮现了一丝尴尬,不过马上的。她就娇笑一声的打了个哈哈缓解了这种尴尬的气氛,嗔声言道:“还得多谢青妹妹你提醒了,倒真是我错语了呢。那你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你想从我身后的那位身上得到什么了吗?”     青儿并没有多少迟疑的冰冷冷回道:“女官之位。”     梅儿闻言,到是并没有多怀疑什么,反而是在那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既然这个青儿已经明确的表明了是想要一个女官之位的话,那自己也不用多怀疑其是有什么其他意图了。毕竟这女官之位所能带来的好处和尊容是不用言说的,只要是一个宫女。谁会不喜欢,谁会不想得到呢?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同样的道理,换做是梅儿自己,她也会最想得到这个,最先选择这个的。     一抹明媚的笑容出现在了梅儿的脸上,只听她笑容满面的说道:“原来青妹妹的心里是有如此的鸿源啊。不过你且安心。想必你的心愿,是很快就会达成了。”     “多谢梅姐姐你的吉言,妹妹我感激不尽。以后还得请您多多在那位面前为小妹我美言几句了。”青儿微微收敛了那冰冷冷的表情,一脸诚恳的如是说道。     “好说好说。”梅儿一副随意的样子挥了挥手,脸上是一股倨傲的笑容,挺了挺胸,淡淡然的说道。     青儿默默的把这梅儿展现出来的倨傲表情与姿态收入了眼底。本想着就此别过话题继续说些其他东西的时候,那脑海里却是不由自主的闪现出了从刚开始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幕幕画面场景。不知道是不是因此而触动到了那心里的哪根心弦。竟然激荡起了她那从今日发现了原来这梅儿才是真凶以后而存在的一股隐藏在这心底最深处的疑惑――她是不是梅儿!?     也就是一刹那的功夫,只见青儿一个克制不住的微微皱眉,下意识的低声呼道:“朱腊梅?”     这一声低声呼喊过后,场上放佛瞬时就安静了下来,不过也就是须弥了片刻的功夫,那梅儿的脸上就浮现出了一抹疑惑的表情,奇怪的看着青儿道:“青儿,你刚才喊我的名字干嘛?”     “嗯?没有吧。我刚才只是随便在乱念叨的,姐姐你误会了吧,呵呵。”青儿如是的清冷一笑回道。     梅儿闻言后,将信将疑的收回了目光。她并没有发现,这青儿的身子在她收回了目光以后,发出了一个情不自禁的微微抖动。     却说此时的青儿正在心里十分懊恼的暗暗责怪着,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这梅儿她怎么可能会不是梅儿呢!可别因为自己这如此奇怪的一举,而惹来她什么怀疑了。该死的,自己到底在疑神疑鬼些什么呀!?     不过虽然这青儿的心里是在如此的责怪自己,但是她那心底的疑惑却是并没有因此而淡去一空,反而是就此又再次的深深埋在了心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如此的不着边际的怀疑。     话说她从最开始就不自觉的有意无意的说着一些激怒其的话语,想要看看其是个什么反应。虽然这梅儿的应答样子和表情看起来与从前并没有什么其他不同,照样是火急火燎的样子,一副与生俱来的傲娇态度,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的她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感觉放佛其一下子是那个向来没头没脑说话不顾及后果的梅儿,又一下子觉得她又变成了另外一个心机深沉心肠狠毒的梅儿,也是因此而让她不自然的发出了一声疑问,她是不是梅儿?不过当她又仔细的把这梅儿从头打量到尾的时候,她却又发现,这怎么可能不是梅儿呢?这模样绝对是如假包换的!     想到这里,青儿也是不得不把这一切归功于,兴许是因为对这梅儿从前的心机实在隐藏的太深了,而现在又突然的被自己给发现了,所以自个才会觉得如此惊讶有些不能马上适应下来的错觉吧。     虽然在这心里给自己找了一个这样看起来还算合理的理由,但她总感觉这梅儿与自己以前所认识的梅儿有着很大的不同,但她也说不明白是那里不同,是为什么。其实真要说起来,好像自从半个月以前,这梅儿在那一场极其严重的突发高烧好了以后,这梅儿的日常行为就变的有些与众不同了起来,很细微的变化,不过那个时候自己并没有多加在意,但是现在想起来....     腊梅收回了目光以后,暗暗的瞟了青儿好几眼,见看不出什么以后,也就作罢了,也只能归功于兴许自己是真的听错了吧。     她自然不知道,这青儿的心里已经在开始怀疑着她的身份了。不过就算她知道了,她也不会认为这青儿能找到什么证据来证明自己就不是那梅儿,因为这一切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没人会相信现在栖身在这具身体里的梅儿早已就不是那原先的梅儿了。     你现在可以叫她朱腊梅,也可以叫她――腊梅!     就在半个月前当她在忍受着那生不如死的切肤之痛在心里狠毒的咒骂着刘妈妈,咒骂着冬雪,咒骂着所有人之时,当她怀着深深的仇恨再一次的痛晕过去以后,本以为自己已经就此死去了。却没想到当她自个再次的醒来之时,却是发现了自己竟然融合了这原先已经被高烧烧坏了半个脑子的那个梅儿,得到了她大部分的记忆,也因此有时候会被其原先的性格所影响,而不能自已。     匪夷所思的一切让腊梅惊呆了,但是马上的再一次新生的事实却让她喜不自胜。等她发现自己魂穿到的这个人是那皇宫中的一个大宫女,年二十,名叫朱腊梅,跟自己原先的名字十分想象以后,她内心里的那股切入肺腑的深然恨意就忽然的猛然涌了上来,她明白了这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自己竟然到了这皇宫里,那群该死的贱人们要被卖进来的皇宫里!     复仇!她要报仇,她要成为那人上人!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有朝一日利用这皇宫里的无上权力,让那群贱人们不得好死!让她们也好好尝尝那生不如死的切肤之痛,被人活生生所吃掉的滋味!     “你们一个个都得死,谁也逃不了!”这是腊梅的内心里最痛彻心扉的呐喊。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朱腊梅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仇恨深深的埋在心里,并不为外人所知。     腊梅她并不担心自己找不到这群贱人们的下落,因为根据她在原先的那个梅儿所残留的记忆,以她们这群平民的家室出身,顶多也只会被发配去当那无品级的宫奴。而她也偷偷的打听过了,今年新入宫的统共有百多人的宫奴们竟然都被分配到了自己所在的尚仪局管辖下的烟沁宫三宫之内。     所以就算今日她竟然在那许康雌的身边见到了那个让自己久违的,也同时是恨之入骨的翠花之时,她也没有表现出分毫的异样出来。因为她早已有准备了,也知道这根本就是迟早的事情。虽然以自己现在的能力并不能把这群贱人们一个个搜罗出来狠狠的折磨,踩在脚底下苟延残喘!但是她会忍,隐忍到那时间成熟的时候。     虽然如此,不过当今日见到这个翠花的时候,令她十分惊讶的发现这个贱人竟然被抬级为了从九品小宫女!这等由宫奴被抬级为宫女的事情,在皇宫里不是不行也不是没有,但绝对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等天赐的机会的,基本上是每一百个里边才只可能有一个,以那个原先的梅儿所残留下来的记忆,上一次烟沁宫三宫里边的宫奴院的宫奴被抬级为宫女的事情,还是五年前呢!     再加上这批新入宫的宫奴们顶多也就是在大约二十多天以前被送入这宫里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翠花竟然就被抬级为了宫女,这如何不让腊梅她心惊!对于这翠花也是越发的感觉忌惮了起来。虽然早已知道了此女的心机叵测和虚伪――就瞅着今日那装模作样出来的害怕样子就可以看出了,若不是自个早已知道了其的为人是如何的,只怕也要如那掌事大人她们一样的被其给骗过去了。但还是让她无法压制这无比心惊恼恨之情,这个贱人,果然是死性未改啊!     这一切刺激的腊梅。促使了她的内心里对于那女官之位有了更加强烈的迫切渴望!只有这样,她才能够真正的有这权力来对付这群贱人们,尤其是这个自己一念道那名字就会情不自禁咬牙切齿起来的翠花。     幸好这一切并不是梦想,一切就放佛是上天的恩赐一般,当她重新醒来接受了这个原先那梅儿所残留下来的记忆以后,竟然让她发现了一个那原先的梅儿所深藏在内心里多年的秘密――她是宫中一位大人当年在宫外一时糊涂的与一名男子私尝了禁果,所未嫁诞下的一名私生女,也是这位大人的唯一一个女儿。后来这位大人被小选送入了宫里为宫女,而自个则被这位大人托付给了其的同胞哥哥,也就是这个梅儿的亲舅舅所教养着。再后来在这个梅儿十四岁的时候被那位大人给安排着送入了这皇宫大内。至于为什么这位大人不把自己的女儿安排在自己的下属当差好方便照顾,这个就连原先的那个梅儿也不得而知了。     当腊梅接受记忆到这里的时候,很敏感的察觉到了这是一个绝无仅有的机会。一步登天的捷径。她很鄙视那个原先的梅儿竟然放着一个这么好的资源不去利用,反而碌碌无为的做了六年的宫女,才只熬为了这区区小小的正九品大宫女。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那原先的梅儿,也是那位大人见这梅儿的秉性实在不适宜在这宫里生存,就算给她当了那女官也坐不稳这位置。所以刻意的控制了这梅儿的升迁机会,只等她做满了十年出宫,也是为了给她那原先并不十分干净的私生女的身份洗白,好能安安稳稳的找个婆家嫁人。     这种安排兴许对原先的那个梅儿是最好的归属,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梅儿早已不是那个梅儿了。她是腊梅,绝不会甘于平凡的腊梅。她也是朱腊梅,更适合在这宫里生存的朱腊梅!     “梅姐姐。时候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准备着下手了吧。”冰冷冷的一语从青儿的口中发出,打断了腊梅在心里回响着的回忆。     “嗯...也好。不过事成之后该怎么做怎么说,想必以青妹妹你的睿智就不用我来教了吧。”腊梅眼含深意的瞟了青儿几眼,语气深幽的说道。     “呵呵。这是自然。”青儿冷冷的一笑过后,淡然如是的说道。     腊梅听到了这个答复。心里也是安心了下来。下意识的回以了一声娇嗔的一哼以后,转身准备往密室内走去。她也不怕这青儿会在这个时候过河拆桥,或者不怀好意刺向自己。因为这个青儿若是想要杀死自己或是除掉自己的话,早就有大把的机会可以去那样做了,实在没有必要如此的麻烦。     正当腊梅要抬步走去之时,在其的背后突兀的再次发出了一声冰冷冷的一语:“梅姐姐,那个宫奴也要一并的除掉吗?”     腊梅的脚步一顿,下意识的回首凝眉,思索了片刻后道:“就放过她吧,毕竟咱们总不可能在失手错杀了那媛儿以后,又再次的失手错杀了那个宫奴吧。”     “梅姐姐,那许姑姑那里你岂不是无法交代了,这样做恐怕与姐姐你不好吧。”青儿的眉头微微一皱,冷冷的说道。     腊梅闻言,不由的不屑一哼,傲然的言道:“就算我没帮她把这宫奴除掉她又能拿我怎样。”     话语一顿,瞥了眼青儿,怡然自得的继续说道:“前头你不是跟那崔兰花说过,这宫奴受了如此重伤发了高烧,只怕撑不过今晚嘛。现在夜色也都这么黑了,更是没有什么医官来给她诊治了,由得她自身自灭去吧,反正也是熬不了多久了。咱们也就发发慈悲,让她多活一晚。反正这宫奴也不过早死一天晚死一天罢了,这样我也算是给了那许康雌一个交代了,也算是对的起她了。”     青儿闻言后,眉头松了一松,微微崔下了额头,态度歉然的冰冷冷说道:“原来梅姐姐你已经把什么事儿都想到了,妹妹我真是多嘴了。”     腊梅撇了撇嘴,傲然的一个挺胸,不再迟疑的转身往密室内走去。     青儿微微抬起了眸子,看着那腊梅趾高气昂的走入了密室之内,默默的暗道:看起来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吧。     却说青儿刚才的那句问那宫奴是否一并除去的问题,其实是在那明知故问罢了。她哪里会不知道这个时候根本不应该一并的把这宫奴除去,更是十分清楚这宫奴只怕命不久矣的事实,因为这可是她亲自查看过的。     不过她还是这样问了,因为她再一次的克制不住的想要确定一下这个梅儿是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虽然她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自责自己怎么疑神疑鬼成了这个样子,但她还是无法抑制那心底的感觉。     在接下来看着这梅儿那如同往昔印象中的那傲娇的模样,但却说着那极富含心计谋划的话语,既十分熟悉又十分陌生,一种十分不和谐的感觉再次的在那青儿的心底犹然发出。     这个时候也只能有一个理由能够来解释自己的心中为什么会产生那种疑惑了,而且她也差不多肯定了应该是这个原因了。     因为这梅儿以前实在是隐藏的太深了,深到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分毫,所以一时之间无法适应才会觉得如此的。再说,瞧那鼻子瞧那眼睛,这若不是梅儿还能是谁?虽说自己以前有听他说过那暗影卫里有人精通那易容之术,能够改变一个人的体态相貌,但自个可不认为这易容术能够神奇到连这语调气息都能模拟的如此想象的地步。     想到这里以后,青儿自认已经找到了答案,就没有再继续深想下去了。其实就算她继续深想下去也不可能发现那真相的,毕竟那真真的真相对于她来说是绝对的匪夷所思不可思议,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想到那一层去的。     这心中的疑惑释怀以后,青儿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也不再迟疑的紧随着腊梅步入了密室之内。     密室里昏暗暗的,除了那柄还在燃烧着烛油的灯笼还在散发着不甚明亮的火光以外,就别无其他照明的东西了。不过这一切却并不影响腊梅与青儿,因为她们早已呆在那只有深深幽暗的密道里适应了许久了,反而还觉得现在这光线有些刺眼呢。     却说那被捆绑了身子正仰卧在宫奴身边不远处的媛儿,在见到了这腊梅与青儿两人进来的时候却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的表情,反而是面色死白成了一片,放佛早已预料到了这两人的进入一般,死愣愣的盯着腊梅两人的走近。     而当这腊梅两人走到了距离那媛儿只有几步路的远近之时,其的眼里突然的发出了一抹分外慎人的光芒,害怕恐惧的表情溢于言表,嘴里带着哭腔的惊声喊道:“你们要干嘛!别过来,别过来!不要杀我,不要!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听到....”           第一百三十六章 媛儿的死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呵呵,我就说嘛。咱们在那密道里说了这么好会子功夫的话,也并没有多么控制音量的大小,这贱婢很可能会听到咱们说了些什么。哼,现在又多了一个你非死不可的理由了。还是乖乖认命吧,我也能让你少些痛苦的去了。”说罢,腊梅的嘴里发出了一声阴深至极的冷笑。     “不要,不要,求你们了,我不想死...呜呜呜呜...我不想死,求你们了,别杀我。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求你们...呜呜,青儿姐姐,梅儿姐姐,我不想死啊....”媛儿拼命的摇着脑袋,奋力的挣扎着,面庞上眼泪流满了,无助的哭喊着。     青儿看着此幕,眉头情不自禁的下意识微微一皱,半别过了脸去,并没有随那腊梅一般的笑容越发的阴深了起来,其中放佛还透着一丝别样的兴奋。     腊梅转首甩给了青儿一个眼神,伸手过去道:“你先还是我先。”     青儿闻言,右手那握着匕首的手指微微一动,须弥了片刻后把匕首递了过去道:“一刺足矣,未免夜长梦多,梅姐姐快着点解决吧。”     腊梅见这青儿倒也没有多加迟疑的就把这匕首给了自己,不由的又对其合作的诚心信了几分,很是满意。也不犹豫的一把接了过来,随意的一语道:“我晓得了。”     却见这拿过匕首以后的腊梅,脸上是一脸的兴奋之情,不过这兴奋的样子却是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股慎人的感觉。     而那青儿在把匕首让腊梅接过了以后,就默默的把目光从那媛儿的身上游离了开去,微微的退后了几步,半转过了身子不去看她。     “梅姐姐...呜呜...我不想死啊,不要不要啊!...求你了,姐姐。青姐姐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我还有爹爹娘亲,娘....呜呜呜...不要!不....啊.....”     这是一阵比之任何时候都要拼命激烈的挣扎,但终究这一切是无用功罢了。     只看见那腊梅不知何时的已经把匕首一挥的刺去,溅起了一片的鲜血,射洒在了脸上。     腊梅狠狠的把那刺在媛儿胸口上的匕首用力左右转动了几圈,嘴里含恨的言道:“去死吧你!贱人,没人会救你的...贱人,你个贱人!...叫啊。你叫啊...我看你还叫不叫!...”     只听起先这媛儿还能发出一声声痛呼不止的尖叫声来,但到最后那声音却是越来越之微弱了,直到于近乎没有。不过那腊梅却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手中的动作。反而是越加用力了起来,就好像是疯魔了一般的,嘴里一阵的低声念叨道:“你个贱人....死吧,哈哈...翠花,你个贱婢。去死...冬雪,死吧。哈哈...刘...”     青儿站在后面,感受着那腊梅的一举一动,听这媛儿已经渐渐停止了呼吸以后却还在那里动作着,不由的一个用力皱眉道:“梅姐姐,够了。她已经死了。你可以停手了。”     这一声叫喊,并没有唤起那腊梅的回应,她还是在那里继续自顾自的动作着。     “梅姐姐。梅姐姐,梅儿......”青儿紧皱着眉头,又喊了几声,不过还是没有得到那腊梅的回应。     “她是怎么了?”青儿的心里默默的念道,也不再迟疑的走到腊梅的身边。对其拍肩过去。     “贱婢,贱人。去死吧你...呵呵,呵呵呵....贱人...”     腊梅的脸上是一脸的狰狞表情,兴许是被这溅射到脸上的殷虹鲜血所感染了,眼中不知何时的出现了一个个幻影,一会儿是翠花,一会儿是冬雪,又过了一会儿变成了刘妈妈.....不过她们对其来说都有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该死!     “姐姐,梅姐姐!...”青儿一边用力的拉扯了几下腊梅的肩膀,一边大声的喊道。     青儿的这一连番的动作很快见到了效果,只见这腊梅手中的动作一止,狰狞之色退去了许多,眼睛里闪现过了一丝讶然道:“鄂?..我,我刚才是...青妹妹,我...”     说罢,她想到了刚才自己发疯的时候也不知道都胡言乱语了些什么,也不知这青儿都听去了多少会不会惹来她的什么怀疑。念及于此,不由的心里一紧,有些暗急的转首想要对其解释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踏踏...踏...”的脚步声突兀的忽然在那密室外响起。伴随着脚步声传来的,还有一个女人平平的冷语声:“....好像是梅儿和青儿的声音....看来她们都在里边。”     这一声平平的女人冷语声,让那腊梅与青儿脸上的表情同时的微微一僵,愣神在了当场。     只见在这随后的一刹那功夫里,也不等那青儿先反应过来什么,这腊梅就先青儿一步的忙扑身到了其的脚踝边拉住了其的脚踝。先是拼命的对着其使了好几个眼神丸,转首对着出入口的地方用力的一瞪以示提醒,然后一边带着哭腔一边大声的喊道:“妹妹,不要!....我不是有意的,呜呜...别带我去见掌事大人她...呜呜,不要....你刚才也看到了,是她自己撞过来的...不是我...”     ....................     皇宫大内里的夜晚是最幽静不过的了,尤其是到了这亥时(9点)宵禁时分,那更是除了乌鸦的啼叫和夜晚值巡的侍卫们走动的声音以外,就再也不闻任何声响,再也不见任何人影了。当然,这也并不能代表绝对,因为还是有某些宫殿内正零星的闪耀着灯火,而那一片片的人影也是浮现于其间。若是有人路过这些宫殿的话,一定能够隐隐约约的听到一声声断断续续传来的靡靡之音,让人闻着酥骨欲醉。不过这些地方绝对不会包括这里――位于卫敏宫东北角处的南谨院。     画面转到这南谨院的大门口外,只见这院门口的顶梁上挂着的两个白炙灯笼不知何时的已经熄灭了,四周是黑乎乎的一片,已经到了宵禁时分。再看向那院门口的左侧,白虹与黄姓女子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而那早些时候还在围观的众女们则更是一个个的已经全部回到了各自个的屋里就寝不提了。     看起来是那么的夜深人静,似乎人人都进入了梦乡,除了一个人以外。     “啊....”一声嘶哑的呻吟声从二丫的嘴里发出,全身卷缩在了一起,微微颤抖着。只见此时她的唇齿正用力的咬着被子,以此来缓解那心口处传来的一阵阵酸痛。     好疼,真的好疼啊。酸痛的感觉,快把二丫的意识给摧毁了。当初的金姑姑只是告诉自己那心口处会酸痛一会儿罢了,但她也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痛。不过幸好是现在才发作,不然只怕会不知引来什么样的麻烦呢。     不过虽然现在的她胸口酸痛难耐不止,不过她对今天所做的一切并没有后悔,若是再来一次的话她也会这样做的。因为与那性命相比,这点痛苦又算的了什么呢。     “啊...”是又一阵酸麻的感觉袭向了胸部,比上一次的酸痛更加之剧烈。     二丫极力的揉搓按压着胸口,牙齿用力的咬着被子,尽力的抵消这剧烈的酸痛。因为怕吵醒了千云,她并不敢多动弹什么,所以这一切的动作其实并没有减轻她多少的痛苦。     正在这时,忽然一阵“扑通”的声响从那南谨院西北角的水井处发出,然后是一阵水花四溅的声音。这声音很响,不过在这人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的时候,却是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连那还醒着的二丫也因为这剧痛的干扰而没有注意到。     很快的,一切就又重新归于了平静。南谨院很静,整个皇宫都很静。     ........................     崔兰花看着那青儿把这具尸体出了密室放在了大堂之内以后,眉头紧皱的盯向了那张已经僵硬冰冷的面孔。     “大人....”腊梅的眼眶红彤彤的,颤颤巍巍的匍匐跪在一旁,她的声音都已经哭沙哑了,小心翼翼的喊道。     “够了!”崔兰花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一声喝斥止住了腊梅的话语。     “青儿,你明儿早上悄悄的把她送去宫外的乱葬岗埋了吧,这块令牌你拿去,从偏午门过去,他们会放你出去的。”说罢,缓缓的从拿身上拿出了一块令牌向青儿递了过去。     青儿微微抬起了额头,躬身上前一礼接过以后,低低的言了句是。     云儿站在崔兰花的身旁,见着此幕顿时的激动了起来,跪下一个用力的叩首道:“大人!媛儿她死的实在冤枉啊!她怎么可能背叛您呢,您不能就这样放过真凶啊!您一定要主持公道替媛儿她报仇啊!”说罢,抬起了头颅,热泪盈眶双眼含恨的怒视向了那跪伏在不远处的梅儿,眼神中的恨意让人不寒而栗。           第一百三十七章 激辩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崔兰花面无表情的瞟了云儿一眼,淡淡的平声一语道:“背叛本座,死不足惜。”     云儿闻着此言,如同被晴空霹雳了一般的愣神在了当场。须臾了片刻后,才回神了过来,双眼含恨的直勾勾盯着腊梅,咬牙从口中吐出了几个字来:“大人,您不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嘛。为什么那把匕首会不偏不倚的就正中了那胸口位置?而这梅儿开始的时候竟然会如此糊涂的把那把匕首落在了那里,后来又被您吩咐了去捡。前后总总,焉知她不是故意设计如此做的,然后想要借机杀了媛儿,想要掩盖些什么东西。总总迹象标明,这事情十分可疑,也只有一个真相能够解释——因为她就是那个奸细!”     这一段连番的设问下来,让场上的气氛顿时凝成了冰点,寂静无声。     不过能够肯定的是,云儿这番话的目的达到了,因为那崔兰花的眼里随即闪过了一丝疑色,若有所思般的瞥眼看向了腊梅。     “你不要血口喷人!”腊梅抬起了头颅,怒视向了云儿,沙哑着声音喊道。     云儿闻言,恨极反笑道:“呵呵,我血口喷人?”     话音未落,转首对着崔兰花一个重重的叩首,一脸真挚恳切的言道:“可否请掌事大人容许奴婢问梅儿几个问题?”     “你问吧。”平平声的一语,表明了崔兰花的态度,她已经被云儿刚才的一番话语给挑起了心中的些许疑心。     云儿闻言,顿时喜不自胜的一个用力的叩首道:“谢大人!”     相比于那云儿脸上溢于言表的喜悦之情,腊梅的心里可是不高兴了,眼看着此事就要被就此给揭过去了,却没想到这云儿突然的横插一杠,又引起了那崔兰花的莫名疑心。     腊梅想到这里。情不自禁的在心底暗暗的骂道:真是愚蠢至极!聪明的人这个时候就该明哲保身,那姐妹之情是好,那也得在活着的时候才有论论的用处。现在她人都死了,你还为她打抱不平的能得个什么好处。假好心的贱人!你给我记住了,今日我若是能活着回去,明日你就别想给我活着出来。     腊梅的心里这样骂着,面上也是表现出了那股的愤意,忿忿然的怒道:“哼,云儿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吧。只不过我记得,好像从前与媛儿她交往最密的是云妹妹你的吧。若真要论起来谁最有可能有细作之嫌,那也是当属与你。你莫不是想要借此来陷害与我,然后来正好掩盖你也是细作的事实吧!”     崔兰花闻言。不由的眉头微皱默道:当真是死性不改,闯了如此大的祸了还不懂得收敛脾气,什么喜怒都写在了那脸上。不过....她最后的那句话倒是说的也有些道理。     先不提崔兰花在那里的又一顿的心疑猜测不定,却说这云儿可没有因为腊梅的这几句话给弄得也跟她似得怒气冲天了起来,反而是一脸的平静。冷冷的一笑道:“敢问梅姐姐你当时是把那匕首丢在了哪里?总不可能是把它直接丢在了这媛儿的身上了吧,要知道那媛儿当时全身可是被青儿给束缚捆绑住了的,她如何能在这被束缚的情况下拿到那把被梅姐姐你扔在地上远远的那把匕首。再说,若是真的拿到了那把匕首,那再敢问梅姐姐你,你这次又是如何的夺下了那把匕首的呢?一个拿着匕首。一个身无寸铁,换做了旁人是断断不可能如此安然无恙的夺了下来的,必然是要被那眼见有人来夺匕首而情绪激动的媛儿给伤到了某些地方。可是恕妹妹我直言。梅姐姐你的身上可是不像是有伤到哪里的样子啊,敢问姐姐能不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把当时的具体情况解释清楚给大家听听呢,也好让大家都彻底的打消了对姐姐你的疑心,让梅姐姐你保持清白之身!”     在说道“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和“清白”二字的时候,云儿格外的加重了几分说道的语气。目光冷然的直视着腊梅,眼中是深然的死气。     腊梅不甘示弱的眼睛一睁回瞪了过去。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说道:“哼,我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云儿你少来诬陷与我了,掌事大人会....”     不等腊梅把话说完,云儿就直接打断了其的言语,冷冰冰的说道:“那就请梅姐姐你告允!”     腊梅见云儿这副对自己如此无礼的样子,不由的挺了挺胸膛,没好气的言道:“你着什么急啊,我这不久说了嘛!”     说罢,狠狠又瞪了一眼云儿后,才继续的说道:“我现在哪里还记得我把匕首具体丢在了哪里啊,反正我当时就是嫌拿着麻烦碍手,就随手的一扔,估摸着应该就在那距离媛儿不远的附近。后来掌事大人叫我来把匕首取回来我就回到了密室,可是我怎么找那把匕首也找不到。约莫又过了一会儿,正当我找扽有些愁眉不展的时候,那个媛儿就突然的一个奋然起身把青儿她给扑倒了过去。我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那把匕首竟然不知何时的到了媛儿她的手里,她就是用的这把匕首把那绳子给割开了的。那媛儿真的是疯了,竟然要在这个时候对我刺来,然后我哪里能肯,就想着把那把匕首夺了下来。”     话音微微一顿,眼中的怒意更甚,抬起了右手打开了手掌,声音极尽忿然的喝道:“还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受伤了,你自己看!”     这一声怒喝,让众人的目光齐齐的都看向了其的右手掌面之上。只见那右手掌面之上到处布满了已经干涸咧开了的血痂,不过这并不能遮盖住其中的两道尤为明显的伤痕,两道伤痕的长短都差不多,一看就知道是被同一件所伤的。     “怎么可能!?”云儿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道。     “她倒是临机应变的快啊。”这是青儿内心里的想法。     崔兰花的眉心一凝,下意识的疑道“这是...”     腊梅闻言,顿时一个激动的匍匐叩身了下来,带着哭腔沙哑的喊道:“奴婢不敢期满大人您,这其中一道伤痕是那个时候奴婢第一次去夺取那把匕首的时候所留下的,另外一道伤痕就是前不久的时候留下的。绝对千真万确,抵赖不得的!大人,奴婢有罪,但绝对不是有意去伤了那个媛儿的性命的。是我当时拿着那匕首自卫劝她不要再多行挣扎的去与掌事大人您自首,而那个媛儿却不知道又发了什么疯自己撞上来,我当时一时情急,哪里能管的了那么多,只想着自卫!奴婢知道这云儿她向来就与媛儿她交好,所以才会怨恨奴婢,不相信奴婢。但奴婢对大人您的忠心耿耿是不容置疑的,绝不敢背叛大人您的啊!”     这一番情深悲泣的表白,让崔兰花不禁动容了几分,也有些信了其的话语,声音不自觉的温和了几分,平平的出声言道:“你且起来吧,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我自然不会冤了任何一个谁去的。”     腊梅闻言,顿时一脸感恩之色的连番磕了好几个响头,带着哭腔难掩激动之情的说道:“谢大人!谢大人!”     语毕磕罢,一脸傲然之色的狠狠瞪了云儿一眼,挺了挺胸膛,好像就在说,瞧吧,掌事大人会信你这个小人的话,做梦吧!     少顷,腊梅站了起来。不过因为她跪着久了有些脚麻腿酸,所以当她站起来的时候是颤巍巍的,不过那昂首挺胸的样子却是一点也不肯落了分毫。     云儿并没有理会那腊梅趾高气昂的样子,只是低垂下了眸子收敛了那惊讶的神色。须臾了片刻后,又抬起了额头看向了崔兰花,异常平静的说道:“禀掌事大人,奴婢还有一个疑虑。若真是如梅姐姐所说的这样,那捆绑媛儿的绳子上肯定还留有当时她拿着匕首割开了绳子的痕迹。只要拿出来看一看,就能证明梅姐姐的所言非虚了。”     腊梅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手,暗道:糟糕!千算万算竟然漏了这一层。若不是这个崔兰花比预先设想的来的早,自己绝对不会忘记这一茬的!     想罢,下意识的瞥眼看向了青儿,只见这青儿只是一脸冰冷的样子躬身站在那里,自顾自的低垂着眉头,并没有一丝的异样。     腊梅见一点也看不出其的心里正想着什么,不由的内心里更加的心慌意乱了起来,焦虑的暗道:若是真的情势危急的话,她肯定会一五一十的供出自己来的,换成我也定是会这样做的。该死的,若不是那时候一刀赐死了媛儿的时候只有自己的脸上沾满了喷射而来的鲜血,再加上她知道了自己此事的所有秘密,怕惹怒到她,也是为了表现合作的诚意,不然自个定然不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拦下来的,都说成是我做的。若是一切都按着原先计划的那样发展,她自然什么都不会说的会站在我这边。可是如今....该怎么办,怎么办!?           第一百三十八章 绳子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崔兰花闻言,到是有些不置可否,因为她是已经差不多信全了梅儿的话了,也是在观察了这梅儿误杀她人以后前后表现出来的态度,才得出了这个结论。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梅儿实在是太会演戏了,不过以崔兰花多年来对这梅儿的试探和了解,她可以很笃定的确定这梅儿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城府极深之人。所以她基本上已经肯定了这梅儿确实是无意之下误杀了这媛儿。     至于这梅儿虽然又做了一件令自个十分无奈和恼火的蠢事,但却因着这是件事关人命的事情若是宣扬了开来绝对是对自己不利的,所以自己也不好多加责罚与其,只能以训诫为主了。 不过这媛儿竟然敢背叛自个也算是死有余辜,只是不能借此问出这背后的主谋是谁,也是可惜了。     “大人!只消把这绳子拿来瞧瞧,那么一切就会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云儿见自个在说完了那番话以后,掌事大人她却久久并不回应自己,不由的心里一急,再次的出声言道。     崔兰花闻言,眉头不自觉的一皱,暗道这云儿也实在有些关心则乱了,竟然把那十分明显的简单事情想的如此复杂。果然这感情用事之人,是永远成不了大气的!不过这样也好,她感情用事也是变相的证明了她对自己的忠心耿耿绝对也是不差分毫的。反正自己多年的悉心教导培育本来也就不是为了要她成什么大气候,只要她能踏踏实实的为本座所用就行了!     崔兰花想到这里,不由的下意识横瞟了云儿一眼,只见其的眉角眼梢之间写满了期待二字,那双手也是紧紧的握着衣角,无不透露出了其此刻的心情。     见着此幕以后,崔兰花知道了自己不能拒绝她的请求。不然此事就会成为自己与她之间心头上的一个疙瘩,可能会让她就此怨恨上了自己。虽然这拿绳子来验看的行为对于崔兰花来说是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有些多此一举,因为那绳子上是定然有割痕的,自己可不认为这梅儿在承认了自个误杀了媛儿以后会在这点上说谎。     “云儿所言不错,本座的心里也正有如此疑虑。青儿,你去那密室里把绳子拿来给大家仔细看看瞧瞧吧。”崔兰花淡淡的点了点头,平声一语言道。     云儿并没有听出这崔兰花话语里的敷衍意味。只是在闻言以后,一时间情不自禁的喜极而泣道:“谢大人您明察秋毫!”说罢,重重的一个叩首。     “瞧云儿你这话说的,也不等这绳子拿来了大家都细瞧过了以后。你再谢大人她明察秋毫也不迟呀,到没得让人误会,好像事情已经有了什么定论了一样。瞧你这激动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你那好姐妹一样有什么意图不轨呢。你也快把这眼泪收收,现在哭个什么劲儿啊,到时候要有的你哭的呢。”腊梅不屑的轻声一哼,语调娇嗔的如是言道。如此不饶人的口气,任谁都没有听出来她此刻内心里的惶惶与不安。     云儿闻言。顿时心里一怒,圆目一睁恨视向了腊梅道:“你.....”     “够了。”崔兰花微露不悦的打断了两人将要发生的口角,语调不轻不重的,却是恰到好处的让两人的话语都止在了嘴边。     云儿低下了头颅,强忍着心中的那股熊熊燃烧的恨意怒火。而那腊梅则是回以了云儿一个狠狠的一瞪以后,才收回了目光。     “不管今日结局如何。这两人以后只怕必然也是水火不相容了,看来....”崔兰花把此幕收进了眼底,默默的想道。     想罢。转首对着那个去拿了把灯笼正准备出发的青儿说道:“已经二更天了,你也快去快回吧。”     “是。”青儿冰冷冷的回身一礼后,缓缓的转身往密室的方向走去。     腊梅的肩膀微微一动,不着痕迹的扫了青儿一眼,见其的态度举止没有丝毫的变化。照样是冷冰冰的,连看也没看自己这边一眼。不由的心里一沉。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默默的焦急等待,暗暗祈祷这青儿还是站在这一边的,会想到办法替自己遮掩解决这一切的。虽然这怎么听怎么都像是个笑话一样,因为就算这青儿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但是她要怎么替自己遮掩解决?那匕首还插在媛儿的胸口之上呢!     等待是最能磨人的,尤其是这心有执念之人就更是如此了。虽然这青儿一来一去的功夫其实要不了多久的时间,但对于腊梅与云儿两人来说,却放佛是度日如年一般。     不过相比于腊梅,云儿却是把这一切表现的更加明显了一点罢了。只见此时的她正时不时的把头往密室口的方向看去,手边的衣角都快要被其给磨破了似得。     而那腊梅虽然没有这云儿的动作所表现的明显,可也是不自觉的留下了一滴滴冷汗,粘哒哒的划落在了背后,心里的惶惶之色不言而喻。此刻的她是把脑子都转翻了一个遍儿了,也想不到有什么能够自救的方法。只期望着事情败露之后,能够活着多拖过几天。兴许,兴许长久的得不到互相不联系以后,那位能够大发慈悲的来救自己出这困境,看在自己应该还有一些利用价值的份上。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腊梅的猜想罢了,她根本就不能确定那位会不会来救自己,也更不敢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拖到那个时候,这个崔兰花当断则断的狠辣自己可是亲身经历过的。所以她并没有一刻能够放松下自己的心情。     就在此时,一阵“踏踏踏...”的脚步声忽然的由远及近传来,让腊梅与云儿的心里同时都漏跳了一拍,下意识的同时往那黑乎乎的门洞上看去,崔兰花也是面无表情的视线一转看了过去。     只见那黑乎乎的门洞里开始慢慢的发出了一抹极其微弱的火光,并且随着那脚步声断断续续的传来,那抹火光变得越来越之清晰了起来。又须臾了片刻,出现了一抹极淡的黑色影子。     “踏踏踏...踏踏...踏...”     当最后一个脚步声落地以后,一个冰冷冷的身影提着把发着明红光火的灯笼从那黑乎乎的门洞之内走了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朝她的手中看去――一捆细长的麻绳凌乱的卷在一起,看不出哪里是否被割断了。     崔兰花面无表情的最先收回了目光,见这腊梅与云儿两人的视线还放在那青儿的身上,倒也没怀疑什么。在这个时候还能镇定自若的,那才有些奇怪呢。     青儿并没有理会那两人紧盯过来的目光,只是自顾自的往崔兰花走去。在走到了近前以后,冷冰冰的躬身一礼道:”奴婢已经把东西拿来了,请大人您过目。”说罢恭恭敬敬的把手中之物递了上去。     崔兰花闻言,先是淡淡的横扫了一眼那捆卷成了一团的绳子。须臾了片刻后,才抬起了双手细细的撩拨了开来。     这绳子看起来是卷成了一团凌乱的样子,但其实并没有如何的纠缠在一起。也就几下的功夫,就被崔兰花给差不多的撸平了开来。而那腊梅与千云的目光则是同时的放在了其上,注意着崔兰花的表情。要比起的紧张感来,可是谁也不差谁的去。     一根,两根,....忽然,崔兰花的动作一停,眉头紧跟着一个紧起,而那腊梅与云儿都同时的捕抓到了这一丝的变化。马上的,一个的眼底显露出了一丝惶恐不安,一个的眼中则是透露出了止不住的兴奋喜悦。     “如此平滑的痕迹,应该是用匕首割开的没错。”平平的一声自语,从崔兰花口中发出。     “什么!”腊梅与云儿同时的发出了这一声惊呼,只不过一个是在心里,一个是在嘴边惊声的响起。     崔兰花面无表情的把视线转到了云儿的身上,把手中的这捆绳子扔了过去道:“你自己看看吧。本座说过,绝对不会冤了任何一个人去的。现在既然事情已经有了结论,今日之事以后休得再提了。”     绳子扔在了距离云儿不远的地方,只见她一个激动的匍匐跪扑了过去,慌忙的拿起了那根绳子,边看还边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这样,怎么.....”     而此刻的腊梅虽然表面上的激动之情没有这云儿的那么激烈,可是那心里的激动之情绝对是可以用惊涛骇浪这个词语来形容了。     “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老天都在帮着我呢,就凭你这个贱人也想扳倒我,做梦!.....不过,怎么会这样呢?我记得自己根本就没来的及在那根绳子上做手脚啊,也不记得那根绳子在开始的时候就是有割痕的,那怎么会.....难道是她?对,也只有她有这时间和机会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青儿的眼睛始终是低垂着的,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那腊梅暗暗投射过来的火辣目光。不过就算青儿她注意到了,她现在也不会回应腊梅些什么的。所以腊梅的疑惑也只能暂时的封存在心里了。     “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媛儿...媛儿....青儿,一定是你,你一定是与梅儿事先勾结在了一起。你们一定串通有什么预谋!”     见着此幕以后,崔兰花知道了自己不能拒绝她的请求,不然此事就会成为自己与她之间心头上的一个疙瘩,可能会让她就此怨恨上了自己。虽然这拿绳子来验看的行为对于崔兰花来说是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有些多此一举,因为那绳子上是定然有割痕的,自己可不认为这梅儿在承认了自个误杀了媛儿以后会在这点上说谎。     “云儿所言不错,本座的心里也正有如此疑虑。青儿,你去那密室里把绳子拿来给大家仔细看看瞧瞧吧。”崔兰花淡淡的点了点头,平声一语言道。     云儿并没有听出这崔兰花话语里的敷衍意味。只是在闻言以后,一时间情不自禁的喜极而泣道:“谢大人您明察秋毫!”说罢,重重的一个叩首。     “瞧云儿你这话说的,也不等这绳子拿来了大家都细瞧过了以后,你再谢大人她明察秋毫也不迟呀,到没得让人误会,好像事情已经有了什么定论了一样。瞧你这激动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你那好姐妹一样有什么意图不轨呢。你也快把这眼泪收收,现在哭个什么劲儿啊,到时候要有的你哭的呢。”腊梅不屑的轻声一哼,语调娇嗔的如是言道。如此不饶人的口气,任谁都没有听出来她此刻内心里的惶惶与不安。     云儿闻言,顿时心里一怒。圆目一睁恨视向了腊梅道:“你.....”     “够了。”崔兰花微露不悦的打断了两人将要发生的口角,语调不轻不重的,却是恰到好处的让两人的话语都止在了嘴边。     云儿低下了头颅,强忍着心中的那股熊熊燃烧的恨意怒火。而那腊梅则是回以了云儿一个狠狠的一瞪以后,才收回了目光。     “不管今日结局如何,这两人以后只怕必然也是水火不相容了,看来....”崔兰花把此幕收进了眼底,默默的想道。     想罢,转首对着那个去拿了把灯笼正准备出发的青儿说道:“已经二更天了,你也快去快回吧。”     “是。”青儿冰冷冷的回身一礼后。缓缓的转身往密室的方向走去。     腊梅的肩膀微微一动,不着痕迹的扫了青儿一眼,见其的态度举止没有丝毫的变化。照样是冷冰冰的,连看也没看自己这边一眼。不由的心里一沉,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默默的焦急等待,暗暗祈祷这青儿还是站在这一边的。会想到办法替自己遮掩解决这一切的。虽然这怎么听怎么都像是个笑话一样,因为就算这青儿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但是她要怎么替自己遮掩解决?那匕首还插在媛儿的胸口之上呢!     等待是最能磨人的,尤其是这心有执念之人就更是如此了。虽然这青儿一来一去的功夫其实要不了多久的时间,但对于腊梅与云儿两人来说,却放佛是度日如年一般。     不过相比于腊梅。云儿却是把这一切表现的更加明显了一点罢了。只见此时的她正时不时的把头往密室口的方向看去,手边的衣角都快要被其给磨破了似得。     而那腊梅虽然没有这云儿的动作所表现的明显,可也是不自觉的留下了一滴滴冷汗。粘哒哒的划落在了背后,心里的惶惶之色不言而喻。此刻的她是把脑子都转翻了一个遍儿了,也想不到有什么能够自救的方法。只期望着事情败露之后,能够活着多拖过几天。兴许,兴许长久的得不到互相不联系以后。那位能够大发慈悲的来救自己出这困境,看在自己应该还有一些利用价值的份上。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腊梅的猜想罢了,她根本就不能确定那位会不会来救自己,也更不敢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拖到那个时候,这个崔兰花当断则断的狠辣自己可是亲身经历过的。所以她并没有一刻能够放松下自己的心情。     就在此时,一阵“踏踏踏...”的脚步声忽然的由远及近传来,让腊梅与云儿的心里同时都漏跳了一拍,下意识的同时往那黑乎乎的门洞上看去,崔兰花也是面无表情的视线一转看了过去。     只见那黑乎乎的门洞里开始慢慢的发出了一抹极其微弱的火光,并且随着那脚步声断断续续的传来,那抹火光变得越来越之清晰了起来。又须臾了片刻,出现了一抹极淡的黑色影子。     “踏踏踏...踏踏...踏...”     当最后一个脚步声落地以后,一个冰冷冷的身影提着把发着明红光火的灯笼从那黑乎乎的门洞之内走了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朝她的手中看去――一捆细长的麻绳凌乱的卷在一起,看不出哪里是否被割断了。     崔兰花面无表情的最先收回了目光,见这腊梅与云儿两人的视线还放在那青儿的身上,倒也没怀疑什么。在这个时候还能镇定自若的,那才有些奇怪呢。     青儿并没有理会那两人紧盯过来的目光,只是自顾自的往崔兰花走去。在走到了近前以后,冷冰冰的躬身一礼道:”奴婢已经把东西拿来了,请大人您过目。”说罢恭恭敬敬的把手中之物递了上去。     崔兰花闻言,先是淡淡的横扫了一眼那捆卷成了一团的绳子。须臾了片刻后,才抬起了双手细细的撩拨了开来。     这绳子看起来是卷成了一团凌乱的样子,但其实并没有如何的纠缠在一起。也就几下的功夫,就被崔兰花给差不多的撸平了开来。而那腊梅与千云的目光则是同时的放在了其上,注意着崔兰花的表情。要比起的紧张感来,可是谁也不差谁的去。     一根,两根,....忽然,崔兰花的动作一停,眉头紧跟着一个紧起,而那腊梅与云儿都同时的捕抓到了这一丝的变化。马上的,一个的眼底显露出了一丝惶恐不安,一个的眼中则是透露出了止不住的兴奋喜悦。     “如此平滑的痕迹,应该是用匕首割开的没错。”平平的一声自语,从崔兰花口中发出。     “什么!”腊梅与云儿同时的发出了这一声惊呼,只不过一个是在心里,一个是在嘴边惊声的响起。     崔兰花面无表情的把视线转到了云儿的身上,把手中的这捆绳子扔了过去道:“你自己看看吧。本座说过,绝对不会冤了任何一个人去的。现在既然事情已经有了结论,今日之事以后休得再提了。”     绳子扔在了距离云儿不远的地方,只见她一个激动的匍匐跪扑了过去,慌忙的拿起了那根绳子,边看还边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这样,怎么.....”     而此刻的腊梅虽然表面上的激动之情没有这云儿的那么激烈,可是那心里的激动之情绝对也是可以用惊涛骇浪这个词语来形容了。     “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老天爷都在帮着我呢,就凭你这个贱人也想扳倒我,做梦!.....不过,怎么会这样呢?我记得自己根本就没来的及在那根绳子上做手脚啊,也不记得那根绳子在开始的时候就是有割痕的,那怎么会.....难道是她?对,也只有她有这时间和机会了!”     崔兰花微微一凝眉头,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三女,最后定定的停留在了腊梅的身上。而那腊梅见崔兰花看向了自己,不由的眼露难言的害怕之色,微微一个颤抖的表现底下了脑袋。     对外就说这媛儿突发高烧风寒不退,需要休息将养着。再过些时候就说她病死了吧。”     天地间独留一个自己,谁可信?谁可依?在这人命如草芥,生死不由己的地方――略有两分姿色、三分机智,剩下的是一半的狠毒心肠。     残凤泣血,到底留了谁的血?     ――――――     乡间丫头为了避免家破人亡的命运而入宫为奴。前有重生女来复仇,后有穿越女来竞争,姐妹间的背叛与失去,爱人给的负心与绝情――她,最后决定投身与黑暗     你说“一朝权在手,俺要杀尽天下负我狗!”;我笑“今天我要杀的是你”。他说“皇权!有了江山,还怕没有女人嘛!你?只不过是我的一颗棋子”。我疯“整个大宙的军权都在我的手上!现在你可以去死了”。....还有无数的女人,死在我手里的女人     ‘你,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嘛!”我泣“呵,呵呵,哈哈哈!就算只有一天!本宫也要号令天下而死!”――就算手中的鲜血已经洗不去了,只能拿着别人的血来暖着自己。她也无怨无悔           第一百四十章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青儿的眼睛始终是低垂着的,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那腊梅暗暗投射过来的火辣目光。不过就算青儿她注意到了,她现在也不会回应腊梅些什么的。所以腊梅的疑惑也只能暂时的封存在心里了。     却说那云儿不知何时的,让那原先紧握在手中的绳子脱落到了地上,嘴里喃喃的低声自语道:“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我那个时候明明清楚的看到,那条绳子上面根本就没有割痕的,是那完完整整的一条.....梅儿,梅儿....青儿,一定是她,她一定是与梅儿事先勾结在了一起。她们一定是有什么串通和预谋!她当初把那媛儿的绳子都解开了以后才抬到了大堂之上的奇怪之举,只怕也是为了预防如果有人要查验的话可以趁机去做手脚。看来她们那个时候还没完全的布置周全还有迹可循,如果我那个时候能够镇定一点的去想的话,说不定....我开始怎么没有想到呢,怎么没有想到呢!自己怎么会那么傻的去让她去取那根绳子呢,自己应该想到的才是啊....”     心里的懊悔恼恨几乎让云儿无法自拔,只见她一个含怒的恨视向了青儿,任凭自个的双手用力的抵在这地上,情不自禁的半握成了拳状儿,看着就好像要立马冲上去跟其对峙一切的样子。不过在须臾了片刻以后,云儿她却又重新的低垂下了眸子,并没有想要上前再多争执辩驳一言的意思。     云儿她虽然是关心则乱,但却并没有完全失去了那理智。现在已经大局已定,这掌事大人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的是信了这个梅儿的话了,而自个手上又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去证明这两人已经串通在了一起。若是硬要去强自说明这一切的话,反而会惹来掌事大人她的厌烦和怀疑,更加让这梅儿轻而易举的给自己按压一个诬陷的罪名。     虽然云儿可以十分肯定的确定了这两人确实已经串通在了一起。因为记得她刚刚看到那媛儿被刺死的时候,她的注意力一直的都放在那媛儿的尸体之上,比之任何人都要盯看的久,所以她可以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根捆绑着媛儿的绳子是结结实实的绑在其的身上的。     本来这点并没有引起云儿她多大的注意。因为当时的她在见到了这梅儿哭的如此害怕伤心的样子,口口声声的说着是误杀的,而那个目睹了这一切的青儿则站立在一旁闷不作声的,也没出言说道什么,让人觉得她也是已经默认了这梅儿确实是误杀了媛儿的事实。所以那个时候的云儿也有些以为这媛儿的死确实是属于意外,根本就没想到她们是否是串通一气的事情。     可是后来当她在听到了这梅儿说道是那媛儿自个割开了绳子挣脱了出来的这个细节以后,她却猛然的警醒了过来――这梅儿说的话有问题。媛儿的死绝对有蹊跷!?     这才有了后来的那一番激烈的争辩。而那个时候的云儿因为实在关心则乱的把全部的恨意都加到了这梅儿的身上,没有深想下去。潜意识的误以为这梅儿才是原原本本的真凶,除了她就没有其他人了。所以才照成了后来的那青儿去取绳子的颠覆性的一幕。     而这两人到底是早已谋划了许久了。还是临时起意的。还有今日这媛儿突然的在这密室里出现是否也与她们有关,还有那许康雌十分也是....如此的林林总总,云儿她都不得而知,让她不敢去轻举妄动。她要为媛儿报仇,媛儿她不能白白的冤死!不过云儿她却也不想仇还没报先把自个的性命给搭进去了。自个现在只有留着自己这副有用的身子静待时机。     不过这个青儿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让那根绳子凭空的出现了光滑的割痕,自个记得那把匕首好像还刺在媛儿的身上才对的,青儿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怎么....     此刻的云儿并不知道,自个与那腊梅竟然都不约而同的把这心神都放到了那青儿的身上,绞尽脑汁的猜测着这青儿到底是用了如何的手段让那原先完完整整的一条绳子凭空的出现光滑的割痕变为两段的。若是她知道了。兴许能立马的猜测出这两人的关系来,然后想到办法去逐个击破。不过这终究也只是兴许罢了。     “今日的事情到此为止了!若有谁不知好歹的说了出去,就休怪本座不顾年往日的恩情!你们都知道了嘛?”崔兰花见场上的气氛已经不再僵持下去了。不由的沉声平平一喝道。     “是。”腊梅露出了一抹极其灿烂的笑容最先的应和道。     然后是那青儿的冷冷的一声言是,最后才是那云儿。只见此时的她是一脸心悦诚服的样子,言罢是以后就安安静静的跪在那里不说话了。     崔兰花一副满意的样子点了点头,当然她是否会相信这三人会真的保守今日的事宜不会说出去,也就只有她自个知道了。     “明日开始对外就说这媛儿突发高烧风寒不退。需要在屋里将养休息着。再过些时候就说她症状加剧病卒了,尸体已经送去宫外安葬掩埋了。该如何做你们可知道了吗?”     “奴婢明白。”三人振振有词的异口同声说道。至于是否真像嘴上说的如此明白,也就只有她们自己清楚了。     崔兰花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三女,最后定定的停留在了云儿的身上,而那云儿则是一脸谦和笑容以对。她注意到了这云儿突然转变了的态度,按理说就算云儿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后,也不可能如此快的就从伤痛之中缓过来才是。不过崔兰花也没深想,也没时间深想了。她现在还有更重大的事情等着她回去好好的筹谋算计呢。她还巴不得这云儿立时的就忘了那伤痛呢,也好辅助自己应对这接下来可能的种种明争暗斗。     目光从那云儿的身上收回,放在了站在其不远处的腊梅身上。只见那腊梅在瞅到了是自个看向了她时,不由得露出了一副的忐忑害怕之色,微微一个颤抖的底下了脑袋,不复了那看向他人之时的那抹娇笑。     见着如此色厉内敛的一幕,崔兰花暗暗的点了点头以后,就不再理会了。“这笨人也是有笨人的好处的,有些事情也能用着放心点,可有些事情嘛.....”     想罢,转首瞥看向了那具躺在地上已经完全僵硬笔直了身子的媛儿一眼,微微的一皱眉头道:“青儿,把那边匕首拿过来。”     青儿冰冷冷的躬身一礼言是后,就转身往前方走去。须臾了片刻后,她就走到了那媛儿的尸体旁边蹲下了身子,抬手拔出了那把紧插在媛儿胸口处的那把匕首。     只见凝固的黑红血液粘粘在那匕首之上,缓慢的流淌而下,粘哒哒的低着。此幕让那云儿的眼里微不可查的闪过了一丝不忍与恨意。也带起了那腊梅心里的一丝快意。     崔兰花接过了青儿手中的匕首,低下了头颅细细的瞄了一眼。然后抬首对着青儿言道:“把那具尸体带去后院,明早把她放进送恭的车子里从后门运出去,小心着点,别被发现了。”     “请大人您放心,奴婢晓得了。”青儿不亢不卑的躬身一礼言罢,转身准备去把那媛儿的尸体抬去后院。     崔兰花淡淡的点了点头,转首对着腊梅道:“趁着天黑,偷偷的去打点水来把这地上不该有的统统都给擦干净咯。若是露出了一点不该有的东西让人给看到了,到时候本座也保不住你了。”     “大人您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其中的利害关系奴婢晓得。事关奴婢自个的性命,奴婢怎么也不敢大意的!”腊梅诚惶诚恐的低下了头颅说道,不敢有丝毫懈怠的样子。     崔兰花听的此言也是心里放心了下来,倒也不怕她不敢用心做好,平平的嗯了一声以后。转首对着那还跪在地上的云儿说道:“天色也不晚了,扶我上楼休息去吧。”     云儿闻言,缓缓的站起了身子,虽然因为跪着久了脚步有些酿跄,可也是一步一步的笔直走到了崔兰花的身边,恭谨的站到了其的身后道:“是。”说罢,拿起了不远处地上的一把灯笼,往前面领路而去。     少顷,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大堂之内。而那腊梅见这崔兰花两人都已经离去以后,才下意识的抬起了头颅把目光看向了西北面的一扇小小的扁门之上,那是连接尚仪局后院的出入口。而那青儿早已在刚才的那一顿功夫里抬着那媛儿走去那后院了。     “等会等她回来了以后,得去找她问个清楚明白才是。不过我还是先把这地上给打扫干净了吧,焉知这崔兰花会不会突然心血来潮的再来查看一番,这个上面自己倒是不好做手脚了。还有这个云儿,只怕对自己是肯定怀恨在心了,以后得小心点了.....不过今日自个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崔兰花应该对这许康雌有了什么怀疑了吧....”腊梅暗暗的低声自语道。           第一百四十一章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崔兰花对于云儿如此快的就恢复了心情十分满意,点了点头道:“今日的事情你能想明白是最好不过的了,若是不明白就回去多想想。接下来的日子只怕要开始难熬了。”     云儿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恨意的说道“大人,梅儿这个人不能留,她迟早会给咱们生岔子的。只瞅着往日她那骄狂的样子就能知道了”     “她....本座心里有数,且先留着吧。若是一下子我身边的人手去了太多的话,只怕要惹人怀疑了。不过今日媛儿死了,虽然咱们能瞒得了那幕后之人一时,可也瞒不了多久。咱们也该准备起来了,那许康雌.....”     云儿抬起了脑袋,红彤着眼眶说道:“大人,咱们不能打草惊蛇。”     崔兰花的眼睛一闭,缓缓的平声言道:“你说的没错,现在她们在暗咱们在明,咱们原来是怎么做事的如今还是怎么做事,不要失了分寸就行。”     云儿恭恭敬敬的一个颔首言道:“天色不早了,奴婢伺候您休息吧。”     崔兰花淡淡的嗯了一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青儿的瞳孔猛然一缩,态度也随之冷了下来,语气森然的说道:“你最后说掌事大人她的这个位置也做不了多久了,是什么意思?就凭你一个人是断断没有如此能力能做出如此之大动作的。快说!你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指示你做这一切?”     虽然青儿的语气森然,但梅儿却是格外巧然一笑的回道:“等青妹妹你放开了我以后,我自然会把这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青妹妹你的。妹妹觉得我的提议可好?”     “呵,要我放开你?看来梅姐姐你还看明白现在的情况啊。”青儿的眸子一寒,右胳膊往上轻轻的一顶,冷言说道。     “咳咳...咳咳...妹妹,反正我现在横竖都是一死。若是你不放开我的话,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梅儿虽然被这不轻不重的一顶给弄得又一阵咳嗽不止,不过她这次却是态度强硬之极的口风十分之紧。     青儿的面色沉静了下来,就这样透着森然寒意的注视着梅儿。须臾了片刻后,她才说道:“你倒是十分肯定我会放了你啊。你就不怕我把这个也加上去一起的告诉了掌事大人她吗?其实你这个秘密我是可知也可不知的,反正只要拿了你去找掌事大人她以后把一切的事情说明,我自然都是能得到一计天大的功劳的。反而你现在嘴硬着不说,到时候在那掌事大人手里少不得要多受几分苦楚了呢。”     梅儿的笑容不减,别有深意的说道:“妹妹你就别再拿这种话来框我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若是青妹妹你真的想要把我缉拿去掌事大人那里。其实早就可以去了。就像你刚刚所说的‘这个秘密我是可知也可不知的’,你完全就没必要跟我说了这么一大堆是如何发现我又是如何证实我才是做出了这一番动作的主谋的。可是妹妹你说了,这就不得不让我肯定了。你并没有打算要把我缉拿去掌事大人那里法办。所以我才会在刚才刻意的说漏了一些嘴....”     话音一顿,眼神里透着一抹异样的神采道:“....就是透露出了姐姐我的一点合作的诚意。”     “合作?”青儿的眼睛一眯,细细的看了梅儿好几眼以后,才忽的展颜一笑道:“没错,你说对了。我倒还真没有一定要把你拿去掌事大人那里法办的意思。”     梅儿闻言。不由的露出了一丝兴奋的表情,迅速的说道:“如何?你这是同意了。”     “呵,既然咱们都把话说开了,那我也不遮掩什么了。我倒是十分有些兴趣跟你合作一把呢,不过我能得到什么?若是我能得到的太少或者不是并不值得我去冒险的话,你说我不是是应该直接把你押去掌事大人那里邀功来的划算呀。我是不是要决定跟你合作。就看你接下来能许与我什么好处了。”青儿的眼神盯着梅儿,态度怡然的缓缓说道。     梅儿闻着如此暗含要挟之意的言语,却是并不恼怒。反而更加高兴喜悦了起来。因为她这样说反而更加说明了她确实有合作的意思呢,只要她有这个想法了,那么一切就多好办了。     想到这里,梅儿也是一点也不着急了,缓和下了笑容。态度和煦的说道:“只要青妹妹你愿意,我绝对会给予你一个十分大的好处的。不管是女官之位还是金银钱财。都不再划下。当然,若是青妹妹你心里已经另有打算的话你也可以提出来,我都会替你传达你的意思的。”     青儿闻言后,不由的面上一滞,神色不自觉的凝重了下来,语气沉沉的说道:“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听你的口气放佛在这宫里真是没什么不可以办到的样子。若真是如此的话,我却是不懂了她为什么要对一个在这尚宫六局里只属于中等位置的小小正七品掌事下手了。”     梅儿笑而不语,只是缓缓的给予了其一个眼神,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后道:“青妹妹你不认为,这个时候你也该展示一下你的诚意了吗?”     青儿的眉头微微一皱,紧跟着微微一挑,回以了其一个淡淡的笑容以后,缓缓的放下了正上顶着其喉咙的右胳膊,和下压着其左右手的左臂。     青儿的这一放松,可是让梅儿情不自禁的深深吸了口气,软靠在石壁之上深呼吸和甩臂了好几下以后才缓过了不适的感觉来。     少顷,梅儿才重新恢复了力气。脸上浮起了一抹诡笑,快速的抬起了头颅,目光急速的左转看去。不过这一看不打紧,却是让其的笑容不自然的凝滞了几分。     “东西呢!?”梅儿的心里惊疑不定的暗道。     想罢,目光急速的一转,当她把目光聚焦到了青儿的身上以后,她找到了答案。     只看见那青儿的手上不知何时的正抛甩着一把小巧玲珑沾染着鲜血的匕首,一抛一接之间却是做的十分顺手。兴许是感受到了梅儿注目过来的目光,她抬眸看向了梅儿,冰冷冷的一笑道:“我看着梅姐姐你身子还有些不便,就先帮你捡起来了,梅姐姐你不介意吧。”     说罢,在又一次的抛接接住以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微抬起了手臂,刃尖直指前方,对准了梅儿的胸口。     一股寒意从梅儿的心里发出,让她下意识的一抖,情不自禁的不寒而栗了起来,忙强撑起了一抹笑容道:“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虽然梅儿的嘴上这样说着,但她的心里却是气急败坏的暗骂道:这个贱人!好深的心机啊。她绝对是已经看穿了我准备等她一放开自个的时候,趁其不备的拿起那把匕首再刺向她。若不是被她压在石壁上太久了一时力气有些缓不过来了,不然焉能让你这个贱人在这里猖狂!青儿,今日算你厉害,姑奶奶我认栽了!不过你也别以为你能高兴多久,哼。     “呵呵,梅姐姐你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吧。”青儿微微一笑,并没有多在意那梅儿表现的有些许不自然的笑容与语气,淡淡的言道。     在情不自禁的下意识又不着痕迹的瞥了那把握在青儿手中的匕首一眼以后,梅儿才回过了神来,恢复那一贯的娇笑,缓步走到了青儿的近前道:“这是自然了。”     说罢,恍若无意的斜视了一眼下方,嗔声言道:“这把匕首青妹妹你就这样一直的拿在手上,倒是有些怪慎人的呢。若是不小心扎到了你我,可就不好了。不如就交给姐姐我吧,我这里有匕套可以套着,让我套上了也安心点。”     青儿淡淡的扫了一眼梅儿的面庞,冰冷冷的说道:“不妨,我拿的稳稳的,不会伤到你我的,多谢梅姐姐你关心了。再说梅姐姐你也曾一度的把这匕首握在手中许久,也只是在跟那媛儿进行夺取时要陷害其才用这匕首自己把自己给伤到的。可见这把匕首只要我小心拿着,就不会怎么样的。”     说罢,摆出了一副生人勿近不必再多说一言的冰冷冷样子。     梅儿见着此言此幕,不由的干笑了几声,在一须臾的功夫里暗暗握紧了拳头,又再片刻间轻轻的放了开来,含娇一笑道:“既然妹妹你都这样说了,那姐姐我也放心了。”     “现在梅姐姐你可以说了吗?”青儿冷冷的瞥了一眼其,淡淡的言道。     梅儿含笑点了点头,凑近了青儿的耳畔,开始低低的言语了起来。     在几句话的功夫过后,青儿忽然的发出了一声高高的惊呼,“什么...竟然是...”     梅儿闻得这声惊呼,不由停下了嘴边的话语,抬头瞟了青儿一眼,示意了一下左右。青儿见状,才放下了眼里的惊讶与嘴边的惊呼。     片刻功夫后,梅儿才重新把嘴巴凑向了青儿的耳畔。又是几句话的功夫过后,梅儿才把头颅从青儿的身上抬起,一脸含笑的看着青儿道:“现在青妹妹你应该没什么疑惑了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 自杀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吱呀”一声的屋门开启声响起,是云儿推开了屋门。崔兰花顺着打开的屋门步入了这顶上三层的厢房之内,云儿则紧随其后的也走入了室内。临了,把门重新关上以后,走去了床头重新点上了一盘檀香。     崔兰花走到了檀木软椅上坐定,缓缓的靠在了上面,瞥眼朝着云儿的背影看去,低沉的平声言道:“今日之事如此草率的了结,可有怨我?”     云儿闻言,肩膀不经意的一抖。须臾了片刻后,转过了身子,谦然的说道:“奴婢没有怨言,也不敢有怨言。”     “你呀,这前面半句话说的倒是有些虚假了。”崔兰花抬起了左手放在檀木软椅的把手之上叩击了两下,不温不火的说道。     “奴婢不敢。”云儿慌忙的跪了下来,低垂着脑袋诚惶诚恐的说道。     “焦躁够了也该把那分寸收一收了,人死不能复生,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就得学会去接受。”崔兰花淡淡的扫了云儿一眼,如是的平声说道。     “奴婢...奴婢...”云儿颤抖着音色说道,一颗颗豆大的泪珠竟然不知何时的积蓄在了眼眶里,滴溜溜的划落下来,滴在了地上。     “好了,我知道你对那媛儿的死难过,不过那也是死有余辜,活该二字她也担的。今日的事情你也瞧见了,有些人已经有了那些别有居心的意图,咱们也该防范起来了。本座不想看到你还一直都是如此一蹶不振的样子,你可明白?”崔兰花面无表情朝着云儿招了招手,语调平平的言道。     云儿缓缓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崔兰花的近前屈膝跪下,抬起了头颅眼里含着泪花说道:“大人,媛儿她不久前还和奴婢有说有笑的。还是活生生的,她是奴婢在这宫中唯一的好姐妹,可是如今她死了。你要奴婢想不伤心想不难过,可是奴婢做不到啊!”     崔兰花抬起了右手,指尖划过云儿的脸庞,替其擦拭了眼角的泪痕道:“自从她决定背叛本座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不是你的好姐妹了。若是今日我没有发现其的真面目,只怕不久以后躺在那冰冷地面之上的就是你我了。”     云儿默默的低垂下了头颅,久久的不言。     崔兰花瞅着此幕,不由的带起了感触的口吻说道:“自从你八岁那一年你的母亲过世以后。她就把你托付给我,求我好好的照顾你把你平安的养大成人。你的父亲已经有了妻妾成群把你和你的母亲赶出了家门不要你了,在那宫外你是无法生存的。所以我只能把你带进了宫里放在这身边养育着,整整八年了,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是我却是把你甚是亲生女儿那样看待。我不能辜负你母亲的所托,只能十分无情的去教导你这宫内的生存法则。你可以怪我的残酷让你早早的就面对了这一切,但我为你好的心是永远都不会变得。在这宫里有太多的不得已和无奈了,想要求这‘平安’二字到底是有多难,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了,你也是见识过的。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这人力能阻挡,就比如说今日这媛儿的死。终究是她起了背叛之心的咎由自取罢了。”     云儿抬起了头颅,满含热泪的看着崔兰花,带着哭腔说道:“大人。您对奴婢的良苦用心,奴婢都记在心里,如何会怪您呢。若不是您,只怕我早就已经流落街头,甚至暴尸荒野了。娘跟我说过。您是她从前在这皇宫大内里相识的最最要好的姐妹,所以奴婢也一直相信在这宫里是有真情在的。媛儿她,她跟其他人不一样...她对奴婢的真心绝对是不假的,奴婢感觉的到...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她要瞒着我做了这些事情。我对她一直都是真心以待,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崔兰花暗暗的在心里一个冷笑不已:傻孩子,你果然当真跟你娘从前一样的都是那么的傻呀。最最要好的真心姐妹?也只有你娘自个自以为是的这样认为的吧。     “唉,傻孩子,并不是你对别人真心,别人就一定会对你真心的。好了,你且快起来吧。这哭哭啼啼的样子可不是我希望看到的你啊,你可知我对你的期望?”崔兰花一副心疼极了的样子说道。     云儿闻言,反而流出了更多的眼泪道:“奴婢...奴婢永远不会忘记大人您对奴婢的大恩大德的,不敢有负大人您。”说完,眼角的泪珠留得更多了,低下了头颅擦了一把眼泪。     崔兰花闻言,心疼的说道:“好孩子,知道了还不快起来。其实今日你伤心一下也好,痛多了以后也就不痛了,这宫里的阴暗你还只是见识到了冰山一角而已。有些掏心窝子的话我也只能跟你说,因为咱们是自己人,所以我能相信也只有你。”     “奴婢也一样。”云儿缓缓站起了身子,眼神坚定的说道。     崔兰花对于云儿如此快的就恢复了心情十分满意,点了点头道:“今日的事情你能想明白是最好不过的了,接下来的日子只怕要开始难熬了,只有时刻保持清明的头脑才能不遭了人算计。”     云儿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恨意的说道“大人,梅儿这个人不能留,她迟早会给咱们生岔子的。只瞅着往日她那骄狂的样子就能知道了”     “她....本座心里有数,且先留着吧。若是一下子我身边的人手去了太多的话,只怕要惹人怀疑了。不过今日媛儿死了,虽然咱们能瞒得了那幕后之人一时,可也瞒不了多久。咱们也该准备起来了,那许康雌.....”     云儿的心里一紧,须臾了片刻后才凝眉说道:“大人,咱们不能打草惊蛇。”     崔兰花的眼睛一闭,缓缓的平声言道:“你说的没错,现在她们在暗咱们在明,咱们原来是怎么做事的如今还是怎么做事,不要失了分寸就行。”     “不过咱们该如何找出那幕后的主使呢?”云儿所有所思的说道。     崔兰花的眉头一挑,缓缓睁开了眼睛道:“她们既然能够暗中派那奸细来咱们这,为什么咱们就不能派个人去她们那呢?倒也不指望她能探听出什么消息来,只需能够让她们一时心慌意乱的没了主意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即可。只要有了那缓冲的时间,本座也就有了这机会一步步的把她们揪出来连根拔起!”     在说道最后“连根拔起”四字,崔兰花的语气格外用力了几分,眼里也一闪即逝过一抹精光。     云儿闻言,顿时心里一惊,目瞪口呆的看着崔兰花道:“大人您的意思是要派!?”     “到底该如何做派谁去做,还得容我好好想想。你先扶我起来吧,倒是有些累了。”崔兰花的眉眼一眯,沉声说道。     云儿闻言,收敛了面上的惊讶神色,不敢就此事多言一句。只是恭恭敬敬的一个颔首上前,扶起了崔兰花道:“天色不早了,奴婢伺候您休息吧。”     崔兰花淡淡的嗯了一声,平平的站起了身子,由着云儿伺候走到了床前躺下。床帐一挑,落了下来,檀香依旧点的旺盛。     “大人,若是没有什么吩咐的话,那奴婢就先退下了。”云儿恭谨的站在这床帐之外,轻声的低语说道。     只听帐幕之内传来了一声淡淡的嗯言,然后是懒懒的平声一语道:“你就住在本座的隔壁,若是有什么事儿的话我会叫你的。退下吧,记着把窗户关上了再走。”     云儿看着在帐幕中闭上了眼睛的崔兰花,恭恭敬敬的言了句是。转身走到了室内的两侧,把窗户一个个的关紧了,然后才走到了桌前吹灭了那盏发着耀眼火光的油灯。     须臾了片刻后,一声“吱呀”的关门声响起,云儿步出了这间历来只有宫内正七品掌事才能居住的厢房之内,“踏踏踏”的朝着左前方的一间相邻的小房间走去,那是身为她掌事大人的贴身宫女才能居住的地方。     崔兰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已经熄灭了灯光的漆黑一片室内,淡淡的喃喃自语道:“云儿对本座的忠心看来是已经稳住了,只是那个媛儿对她的伤害不可能在这么一时半刻里就消磨掉的。还有那个梅儿也确实是个祸害,今日也算是把蠢事做尽了,再加上她误杀的又是媛儿。如今这云儿与梅儿两人,必然是不能共存的...眼下倒是正好有个机会让这两人分开,到底是谁去呢?云儿更聪慧,梅儿她.....”     正在崔兰花细细的凝神苦索之时,那回到了自个的房间,正在其不远处隔壁的云儿却也正起着另一番的想法。     “大人,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我说谎了。那媛儿她是被人害死的,她绝对不可能是奸细!可我却昧着良心的说她就是奸细,跟您假意的哭诉了那一切。对不起... 那一切。对不起...           第一百四十三章 黄柳芸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呼呼....”二丫靠在床沿之上,边拍着胸口边重重的喘着气息。须臾了片刻以后,抬首看向那一副内疚到要掉眼泪的千云说道:“姐姐我没事,只是突然的被吓一跳了而已,我现在好多了。”说罢,撑起了一抹甜甜的微笑呵呵了两声。     “你没事就好了。都怪我不好,突然的冒出来了把你给吓的,我...我...”     千云一边自责着,一边走到了桌前倒了杯水来,递向了二丫关心的说道:“喝口水吧,也能压压惊。”     二丫接过了杯子喝了一口,抬眼看着千云那双汗津津的放佛是在水中浸泡过了一般的双手,还有那异常苍白的脸色,不由的暗暗想道:只怕她也是受惊不小吧。     想罢,把手中的杯子顺势递了过去言道:“你也快着坐下喝一口压压惊吧,然后跟我说说外面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千云闻言,脸色不自然的又苍白了几分,也不再纠结的接过了二丫递过来的杯子,用力的喝了一大口,手指颤抖的说道:“吓死我了,刚刚真的是吓死我了!”     看着千云这如此害怕的样子,二丫也能猜出来当时的场景到底是有多么吓人。也不想太逼着千云,免得她又受到什么刺激,所以二丫如是的安慰说道:“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妹妹我在这儿呢,姐姐别怕,我在这儿呢。”     千云重重的点了点头,眼里的惊恐退去了几分,手指也不再抖了,镇定的说道:“我没事,没事。”     二丫见着安抚的火候差不多了,不由的直截了当的问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千云的眸子里先是浮现了一丝恐惧,然后断断续续的说道:“有人死了。是有人掉进井里死了...皮肤都泡皱了,别人都说是女鬼,可是我看到了,那绝对不是女鬼,不是的...那个女的穿着粉白色的一副,是咱们从九品小宫女的服制,怎么可能是鬼呢....怎么可能...”     “一个穿着小宫女服制的女的掉进井里死了”。这是二丫从千云的嘴里得出的结论。     想到这里,二丫不由的眉头一皱,暗暗的想道:既然是穿着这种服制的衣服,那就只可能是南谨院里的人了。到底是谁?她到底是自杀的。还是....。还有昨晚自己做的那个梦,是否在暗示着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掉井里死了呢?谁会这么不小心....     就这样的,一个个疑问缭绕在了心头。另二丫百思不得其解。若想要知道答案 ,就只有去外面一探究竟了。     看了眼那放佛还惊魂未定的千云一眼,不由的说道:“姐姐,我先去外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不先呆在屋里,等我探明了情况再来跟你说。”     本来若只是做了个恶梦也还没什么。顶多也就是受点惊吓罢了。可她现在却是那落枕加上恶梦的双管齐下,这不止脖子疼,脑袋更疼。还有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日半夜突然的那一番酸痛袭来的缘故,这胸口也是闷闷的。整个人的状态是打进自个进入这皇宫大内以来最差的一天!而且好死不死的是这最不利自己的一天却是那当差做职的头一天,若是这个时候因为自己的这种不利状态而出了什么差错的话,那当真是麻烦找上门。哭都来不及了。     却说那千云闻得此言,反而摆出了一副嗔怪的样子言道:“说这什么见外的话呢。你我姐妹之间理应互相照拂的,客气什么。换做了是我。妹妹你肯定也是紧张的不得了的。”     说罢,顺着床沿坐了下来,见这二丫一副十分明显的痛苦模样,那脑袋也是没精打采的低垂在那里。不由的心里一个着急,不再迟疑的抬起了双手放在了其的脖子之上。细细的按摩了起来,边轻轻的按着边关心的说道:“好点了吗?若是觉得我用力重了还是轻了就跟我说一声。“     二丫沙哑的嗯了一声。也不拘泥的享受着千云对自己的轻柔按摩,慢慢的感觉舒坦了许多。想到这嘴巴里还干黏黏的十分难受,不由的下意识格外沙哑了音色,感激的说道:“若不是有姐姐你在,只怕我现在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说话呢。”说罢,还干咳了几声。     “没事吧!?瞧你都这样了还要硬撑着。别说了,听你说话都干干的,我去给你倒杯水来润润口。”千云一边说着关心的话语,一边拍了拍二丫的背部。     言罢,起身去往桌前倒了杯清水来,亲手喂着二丫喝了下去。     这一口水喝了下去,二丫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了许多,不禁低低的呻吟了一句道:“多谢姐姐。”     千云见这二丫的精气神都好了很多,不由的心里勇气了一股自豪感,觉得自己也终于能够不用被人照顾的照顾别人一回了,顿时高兴的问道:“哎呀,跟我客气什么。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脖子还有点酸,不过不打紧了。”二丫微一抬眸,弱弱的说道。     千云闻言,顿时是又一个情急了起来,忙抬起了双手对着那脖子按摩了下去,边轻轻的按着边关心的说道:“什么不打紧的,这落枕我以前也有过,若是现在不给你矫正回来了,那酸痛起来可是会麻的你抓挠不得呢。是这里吗?好点了吗,若还有哪里疼的都跟我说。”     见着千云都把话说到这里了,二丫也不再装矫情的继续扮柔弱了,也不客气的指挥着千云对着自己脖肩上的另几处地方按摩了几下,又顺着脑仁的地方细细的揉按了几下,直感觉自己的状态都恢复了七七八八以后,才一个不容置疑的推辞道:“好了好了,别按了姐姐。我是真的感觉好很多了,再按下去我的脖子都要被你给按折了呢。你快去叠你的被子吧,我也要起来了。若看到咱们还如此邋里邋遢的还没起来的话,到时候莫姐姐就要来骂人了。”说罢,甜甜的笑了几声,推了千云两把。     千云的眼睛里瞬时黯了一黯,低低的自语了几句道:“管她劳什子的,她现在只怕还在顾着自个呢,怎么可能会来咱们这。”     二丫闻言,顿时心里一悦,暗暗的言道:看来自个可以大大的放心了,这千云与莫小倩确实是真正的生分干净了。也该是好好的利用这个千云来帮自己做事的时候了,可千万别浪费了自个现在这与她的感情正当浓厚的时候。说起来,刚刚的初初一试,还当真是用的顺手极了,也不枉费自个用了如此多的苦心算计。     想罢,抬首对着千云惑眼看去道:“姐姐,你刚刚在嘀咕什么呢?”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去叠被子了。”千云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慌色,打了个哈哈后,转身往自个的床铺前快步走去。     二丫抬眼淡淡的瞟了千云的背影几眼,嘴唇下意识的一瞥后,缓缓的转过了身子拿起了地上的鞋子穿上。脚踏在地上走了几步沾了沾地气儿,感觉精神头都好的差不多了以后,才开始为自己穿上那件粉白色相间的宫装。     突然,一声“噼通”的清脆响声回鸣在二丫的耳边,让二丫不由奇怪的转过了脑袋看去,却原来是那千云已经叠好了被子,从那床铺底下拿出了铜盆,看起来是准备去打水了。     “媚儿,我先去打水了。”千云走到了门前,转过了脑袋朝着二丫吆喝了一声道。     “嗯,你去吧。”二丫淡淡的回首应道,把这衣服上的最后一个扣子给系了上去,开始准备叠被子了。     “吱呀”一声的,屋门被打开了,千云走出去时并没有把门给带上,所以这明媚的阳光全部都照射了进来,让二丫的心情都不觉明亮了许多,扫去了昨晚那股恶梦遗留下来的阴霾。     但就在此时,一声女子极力的惊声尖叫声忽然的从那屋外传来,那声音凄厉的,放佛是在面对着什么十分可怕的事情一样,让人闻之有些不寒而栗。也顿时的让二丫猛然被吓了一大跳,有些奇怪的抬首看向了屋外     “啊!――”     “有鬼啊!有鬼啊!那是鬼啊!――”     “井里有鬼啊!”     “不是的,不是的!是有人死了,我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人不是鬼。有人死了,有人落井死了!”     相比于表面上的无奈,其实那二丫的心里却是一点都不意外这千云反而更加不肯退步进前的紧张样子。因为凭着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刻意交好,这千云若只是因着自个刚才的那一番假意推辞的话语,而让她打退了堂鼓那才真的是有鬼呢。     至于二丫她之所以要如此算计做的目的其实也是很简单的,因为她现在的状态当真是比那落枕的后果还可怕呢,所以她得用这种欲擒故纵的办法来挑拨起这千云对自己更甚的担心与忧虑,来更尽心的帮助自己摆脱这种不利的状态。           第一百四十四章 探听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表姐....呜呜,你在哪里啊....呜呜,你到底去哪里了....”李柳红双眼无神的跪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洞的望着前方,一边茵茵哭泣着,一边喃喃自语着。     “你有毛病嘛这不是,随便抓着个人就问她有没有见过你表姐的。我哪里认识你那什么劳什子表姐啊!真是的,大早上的就这么晦气。”季琴月朝着李柳红忿忿然的骂完以后用力的甩了甩胳膊,接着又忙不迭的拍了拍袖口领子,仿佛上面有着什么十分肮脏的东西一般。     听着这一声声的话语再看着这一幕幕的场景,就算再傻的人也能看的出到底发生了何事了,更别提在场的没一个是傻子了。     “媚儿,她不就是昨日受罚的那两个人中的一个吗!?她说的什么表姐的就是昨日跟着她一起受罚的另一个。那个人我认识,是叫黄柳芸的,平日里她们两个都是成双成对的,而且也都是住同一个屋里的。这李柳红怎么会连她的表姐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呢?再说就算她这表姐一时三刻的不在她身边了,也不用这么着急的哭成这样子吧。她又不是小孩子的会走丢了,需要人看着。”千云凝眉说着,最后有些不无感叹的言了一句道:“她这个人表现的好奇怪啊!”     二丫默默的听着千云的这一句句的分析言语,下意识的凝眉言道:“瞧她那样子,不像是在作假。可能是真急了,在无法可施的情况下才会哭成那样做出如此不着边际的举动来的,兴许她的表姐是真丢了找不到了也说不定。”     千云闻言,眼中带起了一丝惑色道:“媚儿,你这想法好奇怪啊。她表姐那么大的人了能丢到哪里去啊?再说这南谨院也就这么大,怎么可能找不到这人呢。”     话音一顿。心里忽的闪过了一丝古怪的意味,左右瞧了瞧见没人在注意自己两人以后,才偷偷的贴近了二丫的耳畔悄悄言道:“我说她是不是疯了呀,瞧着像是得了失心疯的样子。要说是因着昨日所受的那顿责罚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倒是相信,而且也很是说得通呢。”     说罢,收回了脑袋,有些做贼心虚的瞟了那地上的李柳红一眼,暗暗对自己刚刚那当着别人面说着对方坏话的举动吐了吐舌头。     二丫闻言,瞟了千云一眼,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也有可能。”     千云见二丫看向自己。不由的脸颊一红,想着这二丫是否会对自己刚刚如此说别人坏话的举动产生意见,下意识的出言解释道:“我想着若是换成了昨日是我受那责罚羞辱。定然是会立马经不住的,失心疯起来兴许就是她现在这样子呢。”     听着千云这句忽然出口的莫名言语,二丫有些不知所以然来了,只能低声言道:“姐姐你放心,这怎么可能呢。”     “这不是两位妹妹嘛。原来你们也在这里啊,当真是好巧。”     这一声轻快的呼喊,从这二丫与千云的身后传来,让两人同时的不禁一愣,转过了身子看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尖眉竖眼的英气面孔。只见其的脸上笑容和煦,朝着二丫两人缓缓的走来。而在其的身旁还紧随着一个体格比之娇小了许多的人儿,有着一张极清秀的脸蛋。也是一脸的和煦笑容。     “花姑子,莲清儿....是她们!?”二丫默默的念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花姐姐和莲姐姐你们啊。你们也是来这里等莲姑姑她老人家的消息的吗?”千云虽然有些意外这两个平日里其实与自己两人并没有多大交情的人竟然会突然的跟自己两人打起了招呼,但她还是眉开眼笑的回应着这两人道。     二丫也紧随着千云的尾音,向着这两人点头问好道:“花姐姐好。莲姐姐好。”     话音刚落,花姑子与莲清儿两人也缓步站到了二丫与千云的面前。先是一齐微笑的一个问好回礼。然后花姑子转首朝着千云微笑的言道:“是呢,我们也是来等莲姑姑消息的。听说那井里好像发现了一个死人,把好多人都给吓傻了呢。如此大的事情现在也只有莲姑姑她老人家能够处理了,不然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千云闻言,脸上不自觉的闪过了一抹惧色,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道:“是啊,当真是要吓死我了呢。花姐姐你说的对,也只有莲姑姑她老人家能够为咱们做主,镇的住场面了。这事情实在是太吓人了,大家伙的一个个是定然都没了主意的呢。”     莲清儿的眉头一动,有些若有所思的说道:“听妹妹你的口气,难道你亲眼见过那个死人不成?”     千云的脖子下意识一缩,眼里闪过了一丝恐惧道:“莲姐姐你可别提了,我现在可是一想起来就觉得害怕呢。”     莲清儿并没有停下了疑问,反而继续的追问道”“你可瞧见那个死的人是谁吗?”     “我不知道。那情景实在太吓人了,我当时也没细看清楚那人的长相。那人都被水给泡烂了,这皮已经不是皮,肉已经不是肉的...哎呀,我不行了,再说下去我就又要吐了。”千云暗暗作呕了几下,难受的摇了摇头道。     花姑子瞪了一旁的莲清儿一眼,用着责怪的口吻说道:“你个妮子,怎么好生鲁莽的问这种问题,把千云妹妹她给再吓着了可怎么是好。”话语一顿,转首对着千云饱含歉意的言道:“莲妹妹她说话向来没轻没重的,妹妹你可别怪罪她,我在这里代妹妹她给你赔个不是了。”     千云忙不迭的点了点头,从新绽开了一朵笑容道:“我看着刚才有人是朝着莲姑姑的厢房方向去的,想来是去唤莲姑姑了。这个时候也只有莲姑姑她能为大家做主意了,大伙的应该都聚在那莲姑姑的厢房外面吧,咱们也快去吧。”说罢,拉了二丫的手朝着屋外走了出去。     二丫任由着千云拽着自己往南谨院的西北面走去,看着千云那张转瞬间又重新焕发了神采的面孔,不由的有些无言以对。暗道:真是给我找麻烦的家伙,安安分分的呆在这屋里会死吗?若真是有什么女鬼上门的话,第一个也不会盯向你这身无半两寸肉的小丫头的。现在这情况,等会肯定是少不得还要去往那水井旁查看一番的,若是到时候你要是怎么地给被又惊吓到了的话,可别怨我。     不提二丫内心里的一番深深怨言,却说那千云转眼间就带着二丫来到了这莲姑姑的厢房外面。倒是果真如千云所说的,现在这莲姑姑的厢房外面可当真是能够用乱成一锅粥来形容了,那众女们一个个的三五成群聚在了一起议论纷纷,有些人更是只披着一件亵衣就走了出来,那气氛当真是这一个月以来都没有比这次更热闹的了。     二丫默默的观察着这一切,只见那莲姑姑的厢房房门却还是紧闭着的,也不知是否有人告知了她外面所发生的一切。按说,就算还没人去禀告这一切,但是这外面都吵成这样了,里边的人也不可能还没有反应没听到才对,到不知那莲姑姑呆在那屋里正在做着什么打算呢。     千云紧张兮兮的紧紧挽着二丫的胳膊,眼睛左右转动了一下说道:“现在咱们要怎么做?”     “安安静静的呆着就行了,出了什么顶天的事情也有那上面的人顶着呢,犯不着咱们操心的。”二丫淡淡的回应道,目光随意的瞟向了四周。     千云闻言,忙嗯了几声,有些恍惚的低下了额头看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就在此时,一个仿若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的女子哭喊声在这场上突兀的响起,惹来了所有人眼神瞩目。包括二丫也是,抬眼看向了不远处的一个地方。     “呜呜,表姐,表姐你在哪里啊?呜呜,你有见到我的表姐吗? 随之紧接着,另一个女子的怒骂声也突然的在不远处响起,“你给我滚远点!谁见过你什么劳什子表姐啊。喂,你把手给我放开啊,你拉着我干嘛啊!你有毛病啊你,跟我发什么疯。我都说了,我没见过你什么表姐....”     “这个声音好熟悉!?不,是这两个声音都好熟悉啊....”     “嗯,咱们去看看吧。”二丫淡淡的应道,倒是答应了千云想要去看热闹的要求。要说按着二丫从前一贯的做法,她是断然不会去做这看热闹的事情的,因为谁知道会不会寻开心不成的反而还惹了一身骚呢?不过如今她倒是有些感兴趣的去知道那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她刚刚忽然灵光一闪的想起了这两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了――昨儿刚刚见过并且都交流了有好一阵的两个人儿,二丫若是还记不得这声音的话,那她当真是对不起自己了。应该没有猜错的话,她们是....           第一百四十五章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千云的脖子下意识一缩,眼里闪过了一丝恐惧道:“莲姐姐你可别提了,我现在可是一想起来就觉得害怕呢。”     莲清儿并没有停下了疑问,反而继续的追问道”“你可瞧见那个死的人是谁吗?”     “我不知道。那情景实在太吓人了,我当时也没细看清楚那人的长相。那人都被水给泡烂了,这皮已经不是皮,肉已经不是肉的...哎呀,我不行了,再说下去我就又要吐了。”千云暗暗作呕了几下,难受的摇了摇头道。     花姑子闻言,瞪了一旁的莲清儿一眼,用着责怪的口吻教训道:“你个妮子,怎么好生鲁莽的问这种问题,若把千云妹妹她给再吓着了可怎么是好。”话语一顿,转首对着千云饱含歉意的言道:“莲妹妹她说话向来都是这样没轻没重的,妹妹你可千万别怪罪她啊,我在这里代她给妹妹你赔个不是了。”     千云见着这花姑子如此诚恳的歉然态度,而那莲清儿也是低下了头颅一副自知有错受教的模样后,哪里可能还真发火什么,忙摆手言道:“没事没事,我像是这么弱不禁风的人嘛,花姐姐你可别看低我了呢。”说罢,哈哈笑了一笑。     花姑子见着此幕,也紧随着呵呵笑了两声。须臾了片刻后,转首朝着二丫言道:“昨儿妹妹可睡的安稳?”     这一句稀松平常的问候,却是突然的触动了二丫内心的某一根心弦,下意识的狐疑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知道了我昨晚其实是睡的不好的,所以故意这样问的,是要来探听虚实不成。”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暗暗的起了警惕之心,面上却是浮现了一抹浓浓的微笑道:“一切都好。谢花姐姐你的关心了。”     花姑子现在若是知道了二丫此刻内心里的所想,就因为着自己这随意的一句问安而引起了其的警惕心的话,只怕真的要仰天三声大喊冤枉不可了。她可真的没有厉害到竟然能够如此细枝末节的卜算到昨天晚上二丫其实是睡的不好的,她刚刚的那一句真的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如常问好而已。     不过也只有这一句而已罢了。因为就在刚才她可是与这莲清儿一起,一个唱黑脸一个扮白脸的从那千云的口中不经意间套出了许多的消息来。虽然得到的消息并不如其意,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探听到自己两人最想要知道的东西,但也是聊胜于无的晓得了那井里有个死人是确有其事的。并且还隐隐约约得到了一个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的消息,虽然这个消息并没有得到真实的查验确定,但若假设这千云口中所说的情况是属实的话。那这消息就当真是十分重要的东西了,甚至能够借此查明那井里人的真实死因也说不定呢。     “咦!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昨天那个被姑姑她罚跪的人嘛。哟~我倒是谁呢。会如此的没规矩。这撒泼发疯起来,当真是不要脸了。我说你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嘛,昨儿刚刚被罚,今儿你是不是又皮痒了!这当真是贱人多作怪呢,这做姐姐的玩失踪。你这个做妹妹就开始玩发疯了哈。你们两姐妹到当真是绝配了呢,小贱人两个!”     这一番尖酸刻薄的言语,是从那季琴月的口中发出的。只见她忽然表现出了一副啧啧称奇的模样,顺着那双眼无神跪坐在那里的李柳红转着圈儿的来回走动戏看不已。也连带的惹起了其他围观众女的品头论足。     千云闻言,是猛然的一个皱眉,眼底流露出深然的厌恶转身朝着那声音的源头看去。而二丫则是在暗暗的细瞧了花姑子与莲清儿好几眼以后。才转身看向了前方。     却说这花姑子和莲清儿两人早已对于那季琴月的尖酸刻薄话语是见怪不怪了,虽然心里也是十足的厌烦,但却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互相淡淡的微笑对视了一眼以后。抬步绕过了二丫千云,朝着季琴月走去。     “媚儿,这个人真的好讨厌啊,她难道是忘了昨晚的教训了吗?也不知收敛。”     “姐姐难道没听到她自个说的那句话吗?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不管是好狗坏狗,都是同样的道理。”二丫沉声说罢。默默的把目光看向了那跪坐在地上的李柳红。     呵,这千云只怕是被刚才自个在那季琴月面前的所作所为给惊吓到了吧。也是。平日的自己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示人,何时如此的强硬厉色过呢,也难怪她如此神情了。只怕她的心里正惊疑不定的甚者在揣测猜疑着我什么吧。若是换成了莫小倩如此的话,她现在就应该是另一个表情,喜笑颜开的吧。     若是今日是自己落难了,千云会同情可怜我吗?二丫的心底突然闪过了这个念头。     兴许是会的吧,甚者还可能会因此而担忧着急。     念头一过,一股狠色忽然的从眉宇间流过――不过那又这样,同情和可怜能救我吗?自个在那的瞎担忧与着急能解我燃眉之围吗?     这接连的两个反问如同惊雷炸响一般,雷火熊熊的滚过了心头。把那陷入迷局的二丫从那良心的谴责当中拉了出来,风雨过后一道彩虹划过心头。     自己若是在那同情与可怜她们,她们就能幸免于难吗?与其如此,不如让自己把她们现在所受的苦难牢牢的记在心里引以为戒。自己绝不会步入她们的后尘!     眼神分外冰冷的瞟了一眼在自己身后的千云,暗暗冷笑出声道:连那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倩姐姐你都会疑心生隙了,更何况是我这个才刚与你认识才不过一个月的妹妹了。虽然自个与你的刻意的交好,看起来倒是换回了几分真心。不过如今看你这样,倒是我太高估自己了。也罢,就算不是完全的真心也无所谓,你如今还能找谁姐姐亲妹妹热呢?也不怕没机会化不了你那块心里的冰。     “姐姐,姐姐。”二丫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子,一脸紧张关心的轻声喊道。     “阿...啊。”千云一副如梦初醒般的抬起了头颅,因着没有注意到二丫已经停下了脚步,倒是一头撞到了她的身上。下意识的拧了拧被撞的酸疼的鼻子,一脸苦巴巴的表情。     “嘻嘻。”二丫掩嘴偷笑了两声,直看的千云嘿嘿尴尬的摸了后脑勺两下。     少顷,笑容一止。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颅说道:“姐姐是不是被妹妹我刚才对那季琴月的样子给吓到了,所以一直的如此神情恍惚?对不起,我只是想着若不给这季琴月一个深刻的教训,只怕她下次还会来烦扰咱们。所以一时说话硬气了点,妹妹我鲁莽了,烦请姐姐别怪罪。”说罢,不由的抽泣了几下鼻子。     千云看到二丫这个样子,顿时慌了手脚,忙说道:“妹妹,妹妹你别哭啊。你误会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如何会觉得你鲁莽呢。只是对刚刚妹妹你突然表现的如此凶悍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而已啦。“说着,拉过了二丫的手紧紧的握着,放佛是要用自己手心上的暖意来抚平她的愧疚。     二丫闻言,顿时破涕而笑,张大了眼睛惊喜道:“真的,姐姐你不怪我?”     千云双眼真挚,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当然了。”说罢,抬起了右手握成了拳状儿,用力挥了挥拳头气语凶凶的说道:“我一想到刚才那季琴月一副畏首畏尾的样子就解气呢!真是的,妹妹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有如此身手呢,我也想给她来上几拳呢。哼,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欺负咱们!”     二丫展颜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若不是她要打过来被她逼的,妹妹我也状不起来这胆子呢。我事先也没想到这茬呢,不然一定叫上姐姐你一起。嘻嘻,她以后肯定见着咱们就得跑了。”说罢,再次的掩嘴偷笑不止。     千云闻言,顿时也是掩起了嘴巴,偷偷的笑声不绝于耳。     二丫的面上虽然是在愉悦的笑着,但是那心底却是与此格外相反的发出了一声冷笑出来。斜眼瞥了千云一眼,默默的在心底念道:看起来还真像那回事呢,我可不信你就这么快的剔除了所有的疑心。嘴上说着不怪罪,谁知道你那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也无所谓,面上的功夫做好了,还怕以后没时间做那心底的功夫嘛。要说这次若不是被这季琴月给逼急了,自己也不会如此鲁莽行事的。算了,能够就此在以后少去这个季琴月的叨扰也好。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就此怀恨在心呢?还有她那个父亲,正七品内务管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官儿,瞧平日里这季琴月从宫外带来的东西都比大家的好,应该是在这宫里有些人脉熟识的吧。就算只是一星半点的关系,那也比自己如今无依无靠的好。这次自己当真是鲁莽了,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到底该如何做派谁去做,还得容我好好想想。你先扶我起来吧,倒是有些累了。”崔兰花的眉眼一眯,沉声说道。     云儿闻言,收敛了面上的惊讶神色,不敢就此事多言一句。只是恭恭敬敬的一个颔首上前,扶起了崔兰花道:“天色不早了,奴婢伺候您休息吧。”     崔兰花淡淡的嗯了一声,平平的站起了身子,由着云儿伺候走到了床前躺下。床帐一挑,落了下来,檀香依旧点的旺盛。     “大人,若是没有什么吩咐的话,那奴婢就先退下了。”云儿恭谨的站在这床帐之外,轻声的低语说道。     只听帐幕之内传来了一声淡淡的嗯言,然后是懒懒的平声一语道:“你就住在本座的隔壁,若是有什么事儿的话我会叫你的。退下吧,记着把窗户关上了再走。”     云儿看着在帐幕中闭上了眼睛的崔兰花,恭恭敬敬的言了句是。转身走到了室内的两侧,把窗户一个个的关紧了,然后才走到了桌前吹灭了那盏发着耀眼火光的油灯。     须臾了片刻后,一声“吱呀”的关门声响起,云儿步出了这间历来只有宫内正七品掌事才能居住的厢房之内,“踏踏踏”的朝着左前方的一间相邻的小房间走去,那是身为她掌事大人的贴身宫女才能居住的地方。     崔兰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已经熄灭了灯光的漆黑一片室内,淡淡的喃喃自语道:“云儿对本座的忠心看来是已经稳住了,只是那个媛儿对她的伤害不可能在这么一时半刻里就消磨掉的。还有那个梅儿也确实是个祸害,今日也算是把蠢事做尽了,再加上她误杀的又是媛儿。如今这云儿与梅儿两人,必然是不能共存的...眼下倒是正好有个机会让这两人分开,到底是谁去呢?云儿更聪慧。梅儿她.....”     正在崔兰花细细的凝神苦索之时,那回到了自个的房间,正在其不远处隔壁的云儿却也正起着另一番的想法。     “大人,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我说谎了。那媛儿她是被人害死的,她绝对不可能是奸细!可我却昧着良心的说她就是奸细,跟您假意的哭诉了那一切。对不起...对不起,我要为她报仇,可我不能暴露自己的想法。不想惹来您的怀疑。我知道您事事都为我好,可我不能告诉您心里的想法,我不能....”     云儿坐在床前。默默的抬起了手臂擦拭着眼泪,盯着那烛火久久的不语。     “姐姐你别丧气,下个月就是中秋十五了呢,到时候是要有多圆的月亮就有多圆的月亮,够姐姐你看的饱饱的。”二丫一脸灿烂笑容的说完。用手比划出了一个圆形,作势吃了一口。     此幕直逗得千云扑哧一笑不已,涨红着双颊道:“媚儿你怎么活脱脱的把我比作一个饿死鬼投胎似得,我哪里有丧气嘛。”说罢,关上了屋门走到了二丫面前坐下。     少顷,二丫倒了杯水递到了千云的面前。千云则一把接过,“咕噜”喝了两口。然后抿着嘴唇砸巴了两下,一脸惆怅的说道:“到时候若能有块月饼吃的就好了。”     二丫闻言。不禁掩嘴偷笑道:“姐姐你还说你不是饿死鬼投胎,妹妹我只是说中秋月圆而已,姐姐你就已经想到月饼了呀。”     千云也不理会二丫嘲笑自己的话语,只是神情落落的说道:“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与娘亲一起,坐在亭下赏着月儿吃着月饼。那月饼是可大了是五仁馅儿的。我娘做的可好吃了呢。”     二丫听罢,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嘴角的笑意。嘴里说着关怀的话语道:“姐姐,妹妹我在这儿呢。以后都有妹妹我陪着你,跟你娘一样的。”     “不,你怎么会跟我娘一样呢!”千云忽然激动的喊道。     这一声,可把二丫喊蒙了。嘴角不由的抽搐了两下,不觉尴尬了起来,心里忐忑不定的暗道:她难道看出自己什么了嘛!?     却说那千云并没有注意到二丫脸色的变化,只是自顾自的低声自语道:“我只是她的一个累赘罢了。她从来就不喜欢我,因着我不是男儿,不能为她争光...中秋,合家团圆的日子...娘与我都没有资格去宴饮,也只有那个时候她才会与我一起...”     豆大的泪珠不知何时的滴溜溜划落在了脸颊两侧。须臾了片刻,千云脸上的激动神色一缓,用着真挚的眼神看着二丫道:“姐姐你不同,你是真心对我好的。”     此刻二丫的心情只能用潮起潮落来形容了。表情下意识的一僵,幸好马上回过了神来。面露急色的说道:“姐姐你别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痛了。”边说边为千云擦拭起了眼泪来。     千云抽泣了两声,拿过水杯狠狠的咕噜了一声道:“嗯!我不哭了。”     二丫不着痕迹的打量起了千云的神色表情,默默的暗道:前面借着说道中秋十五的功夫对其进行试探,从其的应答中来看,她果然是确实的知道中秋月圆,初一是不可能有月亮的,但并没有遮掩的样子。再瞧她的神色并没有任何异常,看起来当真是无心之言。她现在的这番真挚情动的表白,倒真像是那么回事呢。被娘亲不重视,被当成了利用的工具吗....要么是此人太过会作戏了,要么就真的是自己多疑了。我倒是宁愿自己多疑一点...看来此人不可多用了,得尽早的发挥她的利用价值才行。     “我太没用了,动不动就哭的。”千云语气里带着丝茵茵的哭腔,羞红着脸蛋说道。     “姐姐你花猫脸的样子我什么时候没见过啊。喵喵~~”二丫笑眯眯的说完,比划出了个大花猫的样子,对着千云喵声作起。     千云瞬时被逗得破涕而笑了开来,情不自禁的动手扑去道:“让你贫嘴,让你贫嘴。”     一阵嘻嘻哈哈的打闹过后,以二丫先行求饶告终,“姐姐,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嘛。绕了我吧...”     千云则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插着腰板道:“嘿嘿,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二丫仰躺在床上,喘了会儿粗气,岔开了话题道:“唉,没想到这日子竟过的这么快呢,下个月就到中秋了。”     千云掩嘴笑了两声道:“妹妹你怎么像个小老头一样唉声叹气的啊。我倒期盼着这日子过的快一点呢,这样咱们也可以早一天出宫了呢。”     二丫嘻嘻的回应道:“还不是姐姐你刚才说什么月饼月饼的,说的我也怪想念的呢。”     千云走到自个的床前边铺着床铺边说道:“也不知这宫里会不会过这节日。若是会过的话,兴许就会发月饼了呢。”     二丫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起身也跟着铺起了床铺来。     “今晚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睡着,我现在是一闭眼就要想起今儿被罚的那两人的样子,我就害怕。媚儿,你说莲姑姑在讲仪容仪表的时候,有说过要注意到如此细节细致的地方吗?我听讲的时候都没认真听,我看你听的比我认真的,你快跟我讲讲。我可不想以后跟她们一样,什么时候做错了什么自个都不知道呢。”     “鄂...”二丫猛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情绪稍显激动的转首对着千云喊道:“你刚才说什么?”     千云被二丫这一突然的举动给吓了个半跳,嘴角吱唔了半天道:“媚儿,媚儿你怎么了。我...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二丫神情迫切的说道:“就刚才,你说你睡不着什么的,然后呢?”     千云愣了一下,吱吱唔唔的言:“我说,我就说了‘我听讲的时候都没认真听,我看你听的比我认真的,想让你给我...’。”     二丫紧皱着眉头,急忙打断道:“不是,前面一句。”     千云锁眉想了想道:“前面一句?...‘你说莲姑姑...在讲仪容仪表的时候,有说过要注...意到如此....细节细致的...地方吗?’我好像,我好像就这样说的。”     二丫听罢,瞳孔猛然一阵放大收缩,眉头皱的更紧了。用力的握着手中的被角,嘴角轻声的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怪不得自己一直感觉这莲姑姑的仁厚下面透着一丝诡异,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她如此放慢对大家的礼仪教导,不像曾经的金姑姑一般如此的严格教习,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纯粹只是为了偷懒吗!?....不对,若她是个好懒之人,那她就不可能不去住那专门的小院子而与大家一起挤住在这南谨院里了!...还有今儿花姑子这么晚了还去莲姑姑的房间里,是否也与此中有关?......     一个疑惑被解开了,但是更多的疑惑弥漫上了心头。缠绕着纠缠着,久久不能散去。     一个疑惑被解开了,但是更多的疑惑弥漫上了心头。缠绕着纠缠着,久久不能散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没事吧!?瞧你都这样了还要硬撑着。别说了,听你说话都干干的,我去给你倒杯水来润润口。”千云一边说着关心的话语,一边拍了拍二丫的背部。     言罢,起身去往桌前倒了杯清水来,亲手喂着二丫喝了下去。     这一口水喝了下去,二丫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了许多,不禁低低的呻吟了一句道:“多谢姐姐。”     千云见这二丫的精气神都好了很多,不由的心里勇气了一股自豪感,觉得自己也终于能够不用被人照顾的照顾别人一回了,顿时高兴的问道:“哎呀,跟我客气什么。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脖子还有点酸,不过不打紧了。”二丫微一抬眸,弱弱的说道。     千云闻言,顿时是又一个情急了起来,忙抬起了双手对着那脖子按摩了下去,边轻轻的按着边关心的说道:“什么不打紧的,这落枕我以前也有过,若是现在不给你矫正回来了,那酸痛起来可是会麻的你抓挠不得呢。是这里吗?好点了吗,若还有哪里疼的都跟我说。”     见着千云都把话说到这里了,二丫也不再装矫情的继续扮柔弱了,也不客气的指挥着千云对着自己脖肩上的另几处地方按摩了几下,又顺着脑仁的地方细细的揉按了几下,直感觉自己的状态都恢复了七七八八以后,才一个不容置疑的推辞道:“好了好了,别按了姐姐。我是真的感觉好很多了,再按下去我的脖子都要被你给按折了呢。你快去叠你的被子吧,我也要起来了。若看到咱们还如此邋里邋遢的还没起来的话,到时候莫姐姐就要来骂人了。”说罢,甜甜的笑了几声,推了千云两把。     千云的眼睛里瞬时黯了一黯。低低的自语了几句道:“管她劳什子的,她现在只怕还在顾着自个呢,怎么可能会来咱们这。”     二丫闻言,顿时心里一悦,暗暗的言道:看来自个可以大大的放心了,这千云与莫小倩确实是真正的生分干净了。也该是好好的利用这个千云来帮自己做事的时候了,可千万别浪费了自个现在这与她的感情正当浓厚的时候。说起来,刚刚的初初一试,还当真是用的顺手极了,也不枉费自个用了如此多的苦心算计。     想罢。抬首对着千云惑眼看去道:“姐姐,你刚刚在嘀咕什么呢?”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去叠被子了。”千云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慌色,打了个哈哈后,转身往自个的床铺前快步走去。     二丫抬眼淡淡的瞟了千云的背影几眼,嘴唇下意识的一瞥后,缓缓的转过了身子拿起了地上的鞋子穿上。脚踏在地上走了几步沾了沾地气儿。感觉精神头都好的差不多了以后,才开始为自己穿上那件粉白色相间的宫装。     突然,一声“噼通”的清脆响声回鸣在二丫的耳边,让二丫不由奇怪的转过了脑袋看去,却原来是那千云已经叠好了被子,从那床铺底下拿出了铜盆。看起来是准备去打水了。     “媚儿,我先去打水了。”千云走到了门前,转过了脑袋朝着二丫吆喝了一声道。     “嗯。你去吧。”二丫淡淡的回首应道,把这衣服上的最后一个扣子给系了上去,开始准备叠被子了。     “吱呀”一声的,屋门被打开了,千云走出去时并没有把门给带上。所以这明媚的阳光全部都照射了进来,让二丫的心情都不觉明亮了许多。扫去了昨晚那股恶梦遗留下来的阴霾。     但就在此时,一声女子极力的惊声尖叫声忽然的从那屋外传来,那声音凄厉的,放佛是在面对着什么十分可怕的事情一样,让人闻之有些不寒而栗。也顿时的让二丫猛然被吓了一大跳,有些奇怪的抬首看向了屋外     “啊!――”     “有鬼啊!有鬼啊!那是鬼啊!――”     “井里有鬼啊!”     “不是的,不是的!是有人死了,我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人不是鬼。有人死了,有人落井里死了!”     .................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冲冲的在那屋外经过,紧接着传来了一声声的惊声议论。你一言我一语的杂乱不堪各执一词,让二丫也只能依稀的听到只言片语罢了。不过就是这只言片语,反而让那二丫的心里为之一惊!想起了昨晚做的那个恶梦,难道真的应验了――有鬼,还是个死在枯井里的批发女鬼!     二丫是越想越心有余悸,越想那心里也是越发害怕,那看向屋外的眼神也是有些飘离不定了起来,有些犹豫不决的该不该出去看看情况。     突然,“踏踏踏....”的脚步声在屋外急促的响起。     只听“啪!”的一声重重的传来,二丫见那屋门上忽然的多出了一只水津津的白色素手,紧跟着冒出了一张苍白异常毫无一丝血色的脸庞。     “啊!――――”     千云忙不迭的点了点头,从新绽开了一朵笑容道:“我看着刚才有人是朝着莲姑姑的厢房方向去的,想来是去唤莲姑姑了。这个时候也只有莲姑姑她能为大家做主意了,大伙的应该都聚在那莲姑姑的厢房外面吧,咱们也快去吧。”说罢,拉了二丫的手朝着屋外走了出去。     二丫任由着千云拽着自己往南谨院的西北面走去,看着千云那张转瞬间又重新焕发了神采的面孔,不由的有些无言以对。暗道:真是给我找麻烦的家伙,安安分分的呆在这屋里会死吗?若真是有什么女鬼上门的话,第一个也不会盯向你这身无半两寸肉的小丫头的。现在这情况,等会肯定是少不得还要去往那水井旁查看一番的,若是到时候你要是怎么地给被又惊吓到了的话,可别怨我。     不提二丫内心里的一番深深怨言,却说那千云转眼间就带着二丫来到了这莲姑姑的厢房外面。倒是果真如千云所说的,现在这莲姑姑的厢房外面可当真是能够用乱成一锅粥来形容了,那众女们一个个的三五成群聚在了一起议论纷纷,有些人更是只披着一件亵衣就走了出来,那气氛当真是这一个月以来都没有比这次更热闹的了。     二丫默默的观察着这一切,只见那莲姑姑的厢房房门却还是紧闭着的,也不知是否有人告知了她外面所发生的一切。按说,就算还没人去禀告这一切,但是这外面都吵成这样了,里边的人也不可能还没有反应没听到才对,到不知那莲姑姑呆在那屋里正在做着什么打算呢。     千云紧张兮兮的紧紧挽着二丫的胳膊,眼睛左右转动了一下说道:“现在咱们要怎么做?”     “安安静静的呆着就行了,出了什么顶天的事情也有那上面的人顶着呢,犯不着咱们操心的。”二丫淡淡的回应道,目光随意的瞟向了四周。     千云闻言,忙嗯了几声,有些恍惚的低下了额头看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就在此时,一个仿若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的女子哭喊声在这场上突兀的响起,惹来了所有人眼神瞩目。包括二丫也是,抬眼看向了不远处的一个地方。     “呜呜,表姐,表姐你在哪里啊?呜呜,你有见到我的表姐吗?我的表姐是黄....”     随之紧接着,另一个女子的怒骂声也突然的在不远处响起,“你给我滚远点!谁见过你什么劳什子表姐啊。喂,你把手给我放开啊,你拉着我干嘛啊!你有毛病啊你,跟我发什么疯。我都说了,我没见过你什么表姐....”     “这个声音好熟悉!?不,是这两个声音都好熟悉啊....”二丫的眉头一皱,默默的想道。     “前面发生什么事儿了?她们在吵什么表姐不表姐的啊。媚儿,咱们要不去看看吧。”千云一脸疑惑的看着不远处已经慢慢开始围聚成了一团的人群,眼神好奇的说道。     “嗯,咱们去看看吧。”二丫淡淡的应道,倒是答应了千云想要去看热闹的要求。要说按着二丫从前一贯的做法,她是断然不会去做这看热闹的事情的,因为谁知道会不会寻开心不成的反而还惹了一身骚呢?不过如今她倒是有些感兴趣的去知道那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她刚刚忽然灵光一闪的想起了这两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了――昨儿刚刚见过并且都交流了有好一阵的两个人儿,二丫若是还记不得这声音的话,那她当真是对不起自己了。应该没有猜错的话,她们是....     千云挽着二丫来到了围观的人群旁边,朝着里边定睛一瞧,接着顿时是一个掩口惊呼道:“那不是季琴月嘛!我说呢,刚刚那么大的嗓门也只有她才有了。”     看着那双目圆瞪,一副怒不可支模样站着的人儿,二丫表现的倒是没有千云那么惊讶,只是眼睛微微一瞥的就略过了她,转眸瞟向了地上。           第一百四十八章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吱呀”一声的屋门开启声响起,是云儿推开了屋门。崔兰花顺着打开的屋门步入了这顶上三层的厢房之内,云儿则紧随其后的也走入了室内。临了,把门重新关上以后,走去了床头重新点上了一盘檀香。     崔兰花走到了檀木软椅上坐定,缓缓的靠在了上面,瞥眼朝着云儿的背影看去,低沉的平声言道:“今日之事如此草率的了结,可有怨我?”     云儿闻言,肩膀不经意的一抖。须臾了片刻后,转过了身子,谦然的说道:“奴婢没有怨言,也不敢有怨言。”     “奴婢不敢。”云儿慌忙的跪了下来,低垂着脑袋诚惶诚恐的说道。     “焦躁够了也该把那分寸收一收了,人死不能复生,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就得学会去接受。”崔兰花淡淡的扫了云儿一眼,如是的平声说道。     “奴婢...奴婢...”云儿颤抖着音色说道,一颗颗豆大的泪珠竟然不知何时的积蓄在了眼眶里,滴溜溜的划落下来,滴在了地上。     “好了,我知道你对那媛儿的死难过,不过那也是死有余辜,活该二字她也担的。今日的事情你也瞧见了,有些人已经有了那些别有居心的意图,咱们也该防范起来了。本座不想看到你还一直都是如此一蹶不振的样子,你可明白?”崔兰花面无表情朝着云儿招了招手,语调平平的言道。     云儿缓缓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崔兰花的近前屈膝跪下,抬起了头颅眼里含着泪花说道:“大人,媛儿她不久前还和奴婢有说有笑的,还是活生生的,她是奴婢在这宫中唯一的好姐妹,可是如今她死了。你要奴婢想不伤心想不难过。可是奴婢做不到啊!”     崔兰花抬起了右手,指尖划过云儿的脸庞,替其擦拭了眼角的泪痕道:“自从她决定背叛本座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不是你的好姐妹了。若是今日我没有发现其的真面目,只怕不久以后躺在那冰冷地面之上的就是你我了。”     云儿默默的低垂下了头颅,久久的不言。     崔兰花瞅着此幕,不由的带起了感触的口吻说道:“自从你八岁那一年你的母亲过世以后,她就把你托付给我,求我好好的照顾你把你平安的养大成人。你的父亲已经有了妻妾成群把你和你的母亲赶出了家门不要你了,在那宫外你是无法生存的。所以我只能把你带进了宫里放在这身边养育着,整整八年了,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是我却是把你甚是亲生女儿那样看待。我不能辜负你母亲的所托,只能十分无情的去教导你这宫内的生存法则,你可以怪我的残酷让你早早的就面对了这一切,但我为你好的心是永远都不会变得。在这宫里有太多的不得已和无奈了,想要求这‘平安’二字到底是有多难。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了,你也是见识过的。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这人力能阻挡,就比如说今日这媛儿的死,终究是她起了背叛之心的咎由自取罢了。”     云儿抬起了头颅,满含热泪的看着崔兰花,带着哭腔说道:“大人。您对奴婢的良苦用心,奴婢都记在心里,如何会怪您呢。若不是您。只怕我早就已经流落街头,甚至暴尸荒野了。娘跟我说过,您是她从前在这皇宫大内里相识的最最要好的姐妹,所以奴婢也一直相信在这宫里是有真情在的,媛儿她。她跟其他人不一样...她对奴婢的真心绝对是不假的,奴婢感觉的到...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她要瞒着我做了这些事情。我对她一直都是真心以待,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崔兰花暗暗的在心里一个冷笑不已:傻孩子,你果然当真跟你娘从前一样的都是那么的傻呀。最最要好的真心姐妹?也只有你娘自个自以为是的这样认为的吧。     “唉,傻孩子,并不是你对别人真心,别人就一定会对你真心的。好了,你且快起来吧。这哭哭啼啼的样子可不是我希望看到的你啊,你可知我对你的期望?”崔兰花一副心疼极了的样子说道。     云儿闻言,反而流出了更多的眼泪道:“奴婢...奴婢永远不会忘记大人您对奴婢的大恩大德的,不敢有负大人您。”说完,眼角的泪珠留得更多了,低下了头颅擦了一把眼泪。     崔兰花闻言,心疼的说道:“好孩子,知道了还不快起来。其实今日你伤心一下也好,痛多了以后也就不痛了,这宫里的阴暗你还只是见识到了冰山一角而已。有些掏心窝子的话我也只能跟你说,因为咱们是自己人,所以我能相信也只有你。”     “奴婢也一样。”云儿缓缓站起了身子,眼神坚定的说道。     崔兰花对于云儿如此快的就恢复了心情十分满意,点了点头道:“今日的事情你能想明白是最好不过的了,接下来的日子只怕要开始难熬了,只有时刻保持清明的头脑才能不遭了人算计。”     云儿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恨意的说道“大人,梅儿这个人不能留,她迟早会给咱们生岔子的。只瞅着往日她那骄狂的样子就能知道了”     “她....本座心里有数,且先留着吧。若是一下子我身边的人手去了太多的话,只怕要惹人怀疑了。不过今日媛儿死了,虽然咱们能瞒得了那幕后之人一时,可也瞒不了多久。咱们也该准备起来了,那许康雌.....”     云儿的心里一紧,须臾了片刻后才凝眉说道:“大人,咱们不能打草惊蛇。”     崔兰花的眼睛一闭,缓缓的平声言道:“你说的没错,现在她们在暗咱们在明,咱们原来是怎么做事的如今还是怎么做事,不要失了分寸就行。”     “不过咱们该如何找出那幕后的主使呢?”云儿所有所思的说道。     崔兰花的眉头一挑,缓缓睁开了眼睛道:“她们既然能够暗中派那奸细来咱们这,为什么咱们就不能派个人去她们那呢?倒也不指望她能探听出什么消息来,只需能够让她们一时心慌意乱的没了主意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即可。只要有了那缓冲的时间,本座也就有了这机会一步步的把她们揪出来连根拔起!”     在说道最后“连根拔起”四字,崔兰花的语气格外用力了几分,眼里也一闪即逝过一抹精光。     云儿闻言,顿时心里一惊,目瞪口呆的看着崔兰花道:“大人您的意思是要派!?”     “到底该如何做派谁去做,还得容我好好想想。你先扶我起来吧,倒是有些累了。”崔兰花的眉眼一眯,沉声说道。     云儿闻言,收敛了面上的惊讶神色,不敢就此事多言一句。只是恭恭敬敬的一个颔首上前,扶起了崔兰花道:“天色不早了,奴婢伺候您休息吧。”     崔兰花淡淡的嗯了一声,平平的站起了身子,由着云儿伺候走到了床前躺下。床帐一挑,落了下来,檀香依旧点的旺盛。     “大人,若是没有什么吩咐的话,那奴婢就先退下了。”云儿恭谨的站在这床帐之外,轻声的低语说道。     只听帐幕之内传来了一声淡淡的嗯言,然后是懒懒的平声一语道:“你就住在本座的隔壁,若是有什么事儿的话我会叫你的。退下吧,记着把窗户关上了再走。”     云儿看着在帐幕中闭上了眼睛的崔兰花,恭恭敬敬的言了句是。转身走到了室内的两侧,把窗户一个个的关紧了,然后才走到了桌前吹灭了那盏发着耀眼火光的油灯。     须臾了片刻后,一声“吱呀”的关门声响起,云儿步出了这间历来只有宫内正七品掌事才能居住的厢房之内,“踏踏踏”的朝着左前方的一间相邻的小房间走去,那是身为她掌事大人的贴身宫女才能居住的地方。     崔兰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已经熄灭了灯光的漆黑一片室内,淡淡的喃喃自语道:“云儿对本座的忠心看来是已经稳住了,只是那个媛儿对她的伤害不可能在这么一时半刻里就消磨掉的。还有那个梅儿也确实是个祸害,今日也算是把蠢事做尽了,再加上她误杀的又是媛儿。如今这云儿与梅儿两人,必然是不能共存的...眼下倒是正好有个机会让这两人分开,到底是谁去呢?云儿更聪慧,梅儿她.....”     正在崔兰花细细的凝神苦索之时,那回到了自个的房间,正在其不远处隔壁的云儿却也正起着另一番的想法。     “大人,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我说谎了。那媛儿她是被人害死的,她绝对不可能是奸细!可我却昧着良心的说她就是奸细,跟您假意的哭诉了那一切。对不起...对不起,我要为她报仇,可我不能暴露自己的想法,不想惹来您的怀疑。我知道您事事都为我好,可我不能告诉您心里的想法,我不能....”           第一百四十九章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梅姐姐怎么还没回去,在这里干嘛?难道是在等妹妹我的吗。”青儿目光冷冷的看着堵在了自个前方,站在那几步开外展示着傲然之姿的身影,冰冷冷的说道。     回应青儿的是一声连绵的娇笑,等笑声停止了以后,那个身影才嗔声的发出了一句言语道:“青妹妹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看看我身边的水桶抹布,掌事大人让我把这地方都打扫干净了再回去,如今只是把这第一层的地儿给洗干净了而已,还有第二层的地儿呢。”     青儿淡淡的瞥了这个身影旁边的物什一眼,回眸冰冷冷的说道:“哦,是吗?既然如此,那妹妹我就先走一步了。”说罢,准备绕过这个身影离去。     “你给我站住!”腊梅的心里一急,面上显露出了一丝微怒道。     青儿的脚步一顿,半转过了身子道:“梅姐姐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腊梅闻言,娇哼一声,对视向了青儿道:“看来你还听得懂人话啊。想来应该还没忘记咱们不久前达成的合作事宜吧。”     青儿淡淡的回视了腊梅一眼,清冷的说道:“原来梅姐姐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啊。瞧姐姐这盛气凌人的样子,我还以为梅姐姐你自个已经忘记了呢,如今看来到却不是。”     腊梅的言语一塞,虽然被此言激的气极,双目瞪的浑圆,但却有些自觉理亏的哑口无言了起来。 “叫住我有什么事儿吗?梅姐姐有话快说,若是我回去的晚了,只怕掌事大人她要怀疑了。”青儿冷冷的朝着偏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回首如是的说道。     腊梅闻言,才想起了自个来此的正事可不是跟这青儿怄气的,也是该死的受原来的那个梅儿的遗留下来的记忆影响,不然依着从前的自己是断断然不会做出如此轻狂的做派来的。念及此。不由的和缓了几分语气,含笑歉然的说道:“瞧我这脑子糊涂的,还得多谢妹妹你的救命之恩呢,还望妹妹你大人大量的不予姐姐我刚刚计较。”     青儿看着腊梅如此快的忽然转变了态度的言语,不由的下意识仔细打量了其人几眼以后,才冰冷冷的轻声言道:”有什么事儿说吧,既然今日我帮了你这一把,就代表我与你合作的诚心是绝对不假也不会改变的。“     腊梅的笑容瞬时变得灿烂极了,一个巧笑过后道:“我就知道青妹妹你这人快人快语的,不罗嗦。那好。我就想知道,刚刚妹妹你到底是如何在那绳子上留下了割痕的,我记得那跟绳子在最开始的时候可是完完整整的绑在了那媛儿的身上的。而且那匕首还留在了媛儿的胸口之上呢。我虽然素来知道妹妹你的胳膊肘的力气大,可那巧妇还难成无米之炊,可别是姐姐你单单用手给扯开的吧?可是我瞧着这绳子上的割痕可是滑溜的很呢。”     说着,腊梅缓缓的从身后拿出了一卷绳子,抚摸着那断口。正是那原先用来捆绑媛儿的那根绳子。     青儿淡淡的扫了那卷绳子一眼,冷冷的瞥看向腊梅异样的说道:“就是问这个?”     “怎么,难道青妹妹你起先是觉得我要问些什么其他的吗?”腊梅的眉头微微一皱,奇怪的看着青儿道。     “呵,那倒是没有。只是我觉得姐姐如此深藏不露的人,怎么可能会连我到底使用了什么方法促使了如此光滑的割痕都没想到呢。”青儿露出了一抹极淡的冷笑。调侃的说道。     腊梅闻言,尴尬的笑了几声,岔开了话题道:“那青妹妹你是肯说咯?我是真的好奇。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那个时候可是把我怕的,以为自己肯定是死定了。却没想到妹妹你来了这么一个神来之笔,万幸万幸。” 青儿自觉无趣,倒也没继续调侃下去了,冰冷冷的看着那根绳子。幽幽然的说道:“这巧妇是难成无米之炊,但若是有了这米呢。”     腊梅的眉头一个紧皱了起来。思索了一下道:“你这话的意思是....”话音一止,面上忽的露出了一抹讶然的神色,掩嘴呼道:“你身上有....”     青儿冷冷的回过了眸子,瞟了腊梅一眼讥讽道:“瞧把梅姐姐你给惊的,要说当初我在知道了梅姐姐你身上一直都在着那把子东西的时候,可也没你这么的惊讶呢。”     腊梅的眼神深沉了下来,并没有因为青儿的这句而动怒,只是眼含深意的对视向了青儿道:“若说我是深藏不露,那青妹妹可就是一个黑咕隆里边摸不见底儿啊。我很想知道,妹妹你是这玩意儿是哪里来的,可别跟我说你是在进宫的时候一起的捎带进来的,那入宫时的盘查可不是做着给人看的。”     青儿冷冷的一笑过后道:“梅姐姐你是怀疑我另有其主吗?也不怪姐姐你会如此想了,是我我也会有这种怀疑的。呵呵,倒还真被梅姐姐你给说对了呢,这把匕首确实是我入宫的时候带进来的。至于是怎么躲过入宫时的那些人的盘查的嘛,只要姐姐你看了这件东西的样子就知道了。”     腊梅闻言,一脸狐疑的看着其,只见这青儿悠悠的在怀里掏了两下,从中拿出了一件极为小巧的长条状物什。     腊梅定睛瞧去,再一次的发出惊呼声道:“木....这不是木头吗?”     “是木头做的,我的父亲是正八品城门伍长,他从小的时候就教我各种武艺,所以我平常的时候才表现出了那股子的力气,这把东西就是他做给我带进宫里防身用的。你别瞧着这东西一点都不锋利,看起来像是没开刃过的,但若是拿在像我这种练家子手里的话,倒是比你用着你那把东西的时候差不了多少。”青儿一脸惆怅的说完,爱惜的看着手中的那把形似匕首状儿的木头,缓缓的抚摸了两下说道。     腊梅瞅着青儿的神色和言语,倒是没看出什么不对来,不自觉的低声自语说道:“原来如此”     青儿淡淡的瞥了腊梅一眼,冷冷的说道:“既然我把这个东西都给梅姐姐你看了,姐姐也应该相信我的诚心了吧。我可是冒着极大的风险,若是姐姐你以后要把我供出来的还是怎么地,我也是没办法无可奈何的。所以我现在可是把这身家性命都交予姐姐你了,还望到时候事成之时,可别忘了给我的好处啊。”     腊梅听着此言,心里定了一定,对其想要合作的诚心已经全信了。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的说道:“这是自然,青妹妹你且放心,赶明儿我就和那位联系了,想来那位是会很喜欢妹妹你的能文能武呢。”     青儿淡淡的点了点头,以示信了腊梅的话语,冰冷冷的说道:“还有什么事情吗?若是没有,妹妹我就先走了。”说罢,作势就要离去。     “慢着,我还有一事要劳烦妹妹你呢。”     “哦?什么事儿。”青儿半转回了身子,眉头一皱的说道。     “是跟那位谋划的有关,具体是什么事情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只消记得,明日把这媛儿送去乱葬岗掩埋的时候,把她掩埋到一个显眼的地儿记清楚了告诉与我就行了。”     瞧着腊梅一副慎重的样子,青儿也知道了这件事情若是做好了,只怕就能借此得到那位的信任了,倒也不敢怠慢的郑重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腊梅闻言,一脸娇笑的看着其道:“我会把青妹妹你的功劳都告诉那位的,到时候你我姐妹吃香的喝辣的就都是不用愁了。”     青儿露出了一抹极淡的笑容,颔首一礼暗暗的恭维道:“那就多谢梅姐姐你的吉言了。其实若是没有了梅姐姐,又哪里来的妹妹我的明日呢。妹妹我是绝对不会忘记了姐姐你今日对我的提拔之恩的。”     腊梅的笑容更甚了起来,朝着青儿摆了摆手,嗔声一语道:“好了好了,没想到你也有这嘴巴甜的时候。我要再去打桶子水来,倒是不叨扰你去休息了。”说罢,转身提起了一旁的水桶。     青儿看着那腊梅离去的背影,默默的顿足了片刻,下意识的一个冷冷勾唇后,转身往顶上走去。     “我跟你合作的意思自然不是假的,只是我说要把你的功劳都告诉那位的话你也会信,倒真是白瞎了你那个聪明的小脑瓜子了。既然你有着这把子粗牛的力气,那就好好的替我卖一把苦力吧,不然当真就是浪费了呢。就凭你也配的起那女官之位?想抢我的功劳你做梦去吧!”腊梅一边走着,一边暗暗的想道,脸上不自觉的浮现起了一抹极是阴险得意的笑容。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早已照耀进了这小小的南谨院里,而院内的一些人们也已经随着这朝阳的东升而爬起了身子,准备着开始每日必备的晨起梳洗功夫。     二丫猛然睁开了眼睛,掀开了盖在胸前的被子一个直立起身,深深的喘着粗气。脑袋放佛是有千斤重一般的低垂着,只感觉昏昏沉沉的。           第一百五十章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早已照耀进了这小小的南谨院里,而院内的一些人们也已经随着这朝阳的东升而爬起了身子,准备着开始每日必备的晨起梳洗功夫。     南谨院,东南角的厢房内。     “嗯嗯咳...嗯唔...唔嗯...唔...啊!”     二丫猛然睁开了眼睛,掀开了盖在胸前的被子一个直立起身,深深的喘着粗气。脑袋放佛是有千斤重一般的低垂着,只感觉昏昏沉沉的。     而刚刚起床不久,还正在收拾着床铺的千云,忽然听到了从自个的背后传来了这么一声沙哑的尖叫合着掀被的“哗啦”声,紧接着发出了一阵粗粗重重的喘气声,不由的心里一惑,转首看去。     这不瞧不打紧,一瞧之下顿时让千云忙放下了手中握捏着的被子,边快步走来,边满脸担心忧虑的说道:“媚儿!?媚儿你怎么了,没事吧?”     二丫闻言,放佛极似费力一般的慢慢转过了脑袋,脸上浮起了一抹苦笑,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昨晚好像落枕了,现在脖子有点发酸的。没事,我一会儿就好了,姐姐你快忙自个的去吧,不用管我。”     千云并没有因为二丫的这一番话而打退堂鼓,反而更加紧张着急了起来,两步并作一步的走来道:“你还说没事呢,我瞧你的脖子都硬的使不上力气了呢。快着,我给你揉揉,不然等会当差时你怎么受得了啊。”话音刚落,人已然走到了二丫的床前。     二丫见着此幕,也只能再次的露出了一抹无奈般的苦笑,也不再推辞的说道:“都怪我自个不好,倒劳烦姐姐你担心了。”     相比于表面上的无奈,其实那二丫的心里却是一点都不意外这千云反而更加不肯退步进前的紧张样子。因为凭着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刻意交好。这千云若只是因着自个刚才的那一番假意推辞的话语,而让她打退了堂鼓那才真的是有鬼呢。     至于二丫她之所以要如此算计做的目的其实也是很简单的,因为她现在的状态当真是比那落枕的后果还可怕呢,所以她得用这种欲擒故纵的办法来挑拨起这千云对自己更甚的担心与忧虑,来更尽心的帮助自己摆脱这种不利的状态。     昨晚她做了一个恶梦,具体是个什么样子的梦倒是已经有些依稀记不得了,只是隐约的印象里,好像是有个黑发披面的女鬼从一口枯井里边爬了出来。至于其他的,二丫就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印象了。     本来若只是做了个恶梦也还没什么,顶多也就是受点惊吓罢了。可她现在却是那落枕加上恶梦的双管齐下。这不止脖子疼,脑袋更疼。还有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日半夜突然的那一番酸痛袭来的缘故,这胸口也是闷闷的。整个人的状态是打进自个进入这皇宫大内以来最差的一天!而且好死不死的是这最不利自己的一天却是那当差做职的头一天。若是这个时候因为自己的这种不利状态而出了什么差错的话,那当真是麻烦找上门,哭都来不及了。     却说那千云闻得此言,反而摆出了一副嗔怪的样子言道:“说这什么见外的话呢。你我姐妹之间理应互相照拂的,客气什么。换做了是我。妹妹你肯定也是紧张的不得了的。”     说罢,顺着床沿坐了下来,见这二丫一副十分明显的痛苦模样,那脑袋也是没精打采的低垂在那里。不由的心里一个着急,不再迟疑的抬起了双手放在了其的脖子之上,细细的按摩了起来。边轻轻的按着边关心的说道:“好点了吗?若是觉得我用力重了还是轻了就跟我说一声。“     二丫沙哑的嗯了一声,也不拘泥的享受着千云对自己的轻柔按摩,慢慢的感觉舒坦了许多。想到这嘴巴里还干黏黏的十分难受。不由的下意识格外沙哑了音色,感激的说道:“若不是有姐姐你在,只怕我现在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说话呢。”说罢,还干咳了几声。     “没事吧!?瞧你都这样了还要硬撑着。别说了,听你说话都干干的。我去给你倒杯水来润润口。”千云一边说着关心的话语,一边拍了拍二丫的背部。     言罢。起身去往桌前倒了杯清水来,亲手喂着二丫喝了下去。     这一口水喝了下去,二丫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了许多,不禁低低的呻吟了一句道:“多谢姐姐。”     千云见这二丫的精气神都好了很多,不由的心里勇气了一股自豪感,觉得自己也终于能够不用被人照顾的照顾别人一回了,顿时高兴的问道:“哎呀,跟我客气什么。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脖子还有点酸,不过不打紧了。”二丫微一抬眸,弱弱的说道。     千云闻言,顿时是又一个情急了起来,忙抬起了双手对着那脖子按摩了下去,边轻轻的按着边关心的说道:“什么不打紧的,这落枕我以前也有过,若是现在不给你矫正回来了,那酸痛起来可是会麻的你抓挠不得呢。是这里吗?好点了吗,若还有哪里疼的都跟我说。”     目光一顿,再看着那异常苍白的脸色和这身子微微颤抖的模样,二丫不由的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暗暗的念道:只怕她也是受惊不小吧。     想罢,把手中的杯子顺势递了过去言道:“你也快着坐下喝一口压压惊吧,然后跟我说说外面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千云闻言,脸色不自然的又苍白了几分,似乎是被唤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一般,也不再纠结的接过了二丫递过来的杯子,用力的喝了一大口。杯口贴着唇角,手指颤抖的握着杯沿,双眼惶神的说道:“吓死我了,刚刚真的是吓死我了!”     看着千云这如此害怕的样子,二丫也能猜出来当时的场景到底是有多么吓人。也不想太逼着千云,免得她又受到什么刺激,所以二丫如是的安慰说道:“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妹妹我在这儿呢,姐姐别怕,我在这儿呢。”     千云重重的点了点头,眼里的惊恐退去了几分,手指也不再颤抖了,放下了手中紧握着的杯子,稍稍镇定的说道:“我没事,没事。”     二丫见着安抚的火候都差不多了,不由的直截了当问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何事?如此吵吵嚷嚷的。”     千云的眸子里先是浮起了一丝恐惧,接着断断续续的说道:“有人死了,是有人掉进井里死了...皮肤都泡皱了,眼睛更是瞪的好大好大直欲掉出来了一样,只看得见白仁儿都不见瞳眼儿了,别人都说是女鬼,可是我看到了,那绝对不是女鬼,不是的...那个女的穿着粉白色的衣服,是咱们从九品小宫女的服制,怎么可能会是鬼呢....怎么可能...”     “一个穿着小宫女服制的女的掉进井里死了!?”这是二丫从千云的嘴里得出的结论。     念道这里,二丫不由的眉头一皱,暗暗的想道:既然是穿着这种服制的女子,那就只可能是这南谨院里的人了。到底是谁?她到底是自杀的,还是....。还有昨晚自己做的那个梦,是否在暗示着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掉井里死了呢?谁会这么不小心....     就这样的,一个个疑问缭绕在了心头,另二丫百思不得其解。若想要知道答案,那就只有去外面一探究竟了。     二丫看了眼那放佛还惊魂未定的千云一眼,不禁温和了语气说道:“姐姐,我先去外面看看到底具体是怎么回事。你要不先呆在屋里,等我探明了情况再回来跟你细说。”     千云闻言,放佛是受到了什么极大刺激一般的忽然死死拉住了二丫的手,慌乱的摇着脑袋说道:“别!...不要,不要丢下我...我一个人在这里好怕...”     二丫看着此幕,感受着那手臂上传来的力度,不由得有些无奈了起来,只能继续温言抚慰道:“姐姐,我在这呢,我一直都在这呢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我只是要出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若真是有人死了,只怕咱们今天这院里都是不会消停的,咱们也不可能一直都呆在这个屋里的置身事外吧。我就在外面,我就站在屋外面,不会走远的。放心,没事的。”     都呆在这个屋里的置身事外吧。我就在外面,我就站在屋外面,不会走远的。放心,没事的。”     “....不要,我怕,我一个人呆在这里真的好怕....我跟你一起去吧媚儿,我跟你一起去....”千云哭丧着脸断断续续的说道,那眼底的恐惧没有一丝遮掩的全部都流露了出来。     二丫她倒不是不想带着千云一起去,只是如今千云的情状儿实在是不适宜突然再出去的受什么刺激了,倒是不如呆在这屋里先缓缓神来的好,二丫这样做也是为了她好。           第一百五十一章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青儿的瞳孔猛然一缩,态度也随之冷了下来,语气森然的说道:“你最后说掌事大人她的这个位置也做不了多久了,是什么意思?就凭你一个人是断断没有如此能力能做出如此之大动作的。快说!你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指示你做这一切?”     虽然青儿的语气森然,但梅儿却是格外巧然一笑的回道:“等青妹妹你放开了我以后,我自然会把这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青妹妹你的。妹妹觉得我的提议可好?”     “呵,要我放开你?看来梅姐姐你还看明白现在的情况啊。”青儿的眸子一寒,右胳膊往上轻轻的一顶,冷言说道。     “咳咳...咳咳...妹妹,反正我现在横竖都是一死,若是你不放开我的话,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梅儿虽然被这不轻不重的一顶给弄得又一阵咳嗽不止,不过她这次却是态度强硬之极的口风十分之紧。     青儿的面色沉静了下来,就这样透着森然寒意的注视着梅儿。须臾了片刻后,她才说道:“你倒是十分肯定我会放了你啊。你就不怕我把这个也加上去一起的告诉了掌事大人她吗?其实你这个秘密我是可知也可不知的,反正只要拿了你去找掌事大人她以后把一切的事情说明,我自然都是能得到一计天大的功劳的。反而你现在嘴硬着不说,到时候在那掌事大人手里少不得要多受几分苦楚了呢。”     梅儿的笑容不减,别有深意的说道:“妹妹你就别再拿这种话来框我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若是青妹妹你真的想要把我缉拿去掌事大人那里,其实早就可以去了。就像你刚刚所说的‘这个秘密我是可知也可不知的’,你完全就没必要跟我说了这么一大堆是如何发现我又是如何证实我才是做出了这一番动作的主谋的。可是妹妹你说了,这就不得不让我肯定了,你并没有打算要把我缉拿去掌事大人那里法办。所以我才会在刚才刻意的说漏了一些嘴....”     话音一顿。眼神里透着一抹异样的神采道:“....就是透露出了姐姐我的一点合作的诚意。”     “合作?”青儿的眼睛一眯,细细的看了梅儿好几眼以后,才忽的展颜一笑道:“没错,你说对了。我倒还真没有一定要把你拿去掌事大人那里法办的意思。”     梅儿闻言,不由的露出了一丝兴奋的表情,迅速的说道:“如何?你这是同意了。”     “呵,既然咱们都把话说开了,那我也不遮掩什么了。我倒是十分有些兴趣跟你合作一把呢,不过我能得到什么?若是我能得到的太少或者不是并不值得我去冒险的话,你说我不是是应该直接把你押去掌事大人那里邀功来的划算呀。我是不是要决定跟你合作。就看你接下来能许与我什么好处了。”青儿的眼神盯着梅儿,态度怡然的缓缓说道。     梅儿闻着如此暗含要挟之意的言语,却是并不恼怒。反而更加高兴喜悦了起来。因为她这样说反而更加说明了她确实有合作的意思呢,只要她有这个想法了,那么一切就多好办了。     想到这里,梅儿也是一点也不着急了,缓和下了笑容。态度和煦的说道:“只要青妹妹你愿意,我绝对会给予你一个十分大的好处的。不管是女官之位还是金银钱财,都不再划下。当然,若是青妹妹你心里已经另有打算的话你也可以提出来,我都会替你传达你的意思的。”     青儿闻言后,不由的面上一滞。神色不自觉的凝重了下来,语气沉沉的说道:“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听你的口气放佛在这宫里真是没什么不可以办到的样子。若真是如此的话。我却是不懂了她为什么要对一个在这尚宫六局里只属于中等位置的小小正七品掌事下手了。”     梅儿笑而不语,只是缓缓的给予了其一个眼神,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后道:“青妹妹你不认为,这个时候你也该展示一下你的诚意了吗?”     青儿的眉头微微一皱,紧跟着微微一挑。回以了其一个淡淡的笑容以后,缓缓的放下了正上顶着其喉咙的右胳膊。和下压着其左右手的左臂。     青儿的这一放松,可是让梅儿情不自禁的深深吸了口气,软靠在石壁之上深呼吸和甩臂了好几下以后才缓过了不适的感觉来。     少顷,梅儿才重新恢复了力气。脸上浮起了一抹诡笑,快速的抬起了头颅,目光急速的左转看去。不过这一看不打紧,却是让其的笑容不自然的凝滞了几分。     “东西呢!?”梅儿的心里惊疑不定的暗道。     想罢,目光急速的一转,当她把目光聚焦到了青儿的身上以后,她找到了答案。     只看见那青儿的手上不知何时的正抛甩着一把小巧玲珑沾染着鲜血的匕首,一抛一接之间却是做的十分顺手。兴许是感受到了梅儿注目过来的目光,她抬眸看向了梅儿,冰冷冷的一笑道:“我看着梅姐姐你身子还有些不便,就先帮你捡起来了,梅姐姐你不介意吧。”     说罢,在又一次的抛接接住以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微抬起了手臂,刃尖直指前方,对准了梅儿的胸口。     一股寒意从梅儿的心里发出,让她下意识的一抖,情不自禁的不寒而栗了起来,忙强撑起了一抹笑容道:“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虽然梅儿的嘴上这样说着,但她的心里却是气急败坏的暗骂道:这个贱人!好深的心机啊。她绝对是已经看穿了我准备等她一放开自个的时候,趁其不备的拿起那把匕首再刺向她。若不是被她压在石壁上太久了一时力气有些缓不过来了,不然焉能让你这个贱人在这里猖狂!青儿,今日算你厉害,姑奶奶我认栽了!不过你也别以为你能高兴多久,哼。     “呵呵,梅姐姐你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吧。”青儿微微一笑,并没有多在意那梅儿表现的有些许不自然的笑容与语气,淡淡的言道。     在情不自禁的下意识又不着痕迹的瞥了那把握在青儿手中的匕首一眼以后,梅儿才回过了神来,恢复那一贯的娇笑,缓步走到了青儿的近前道:“这是自然了。”     说罢,恍若无意的斜视了一眼下方,嗔声言道:“这把匕首青妹妹你就这样一直的拿在手上,倒是有些怪慎人的呢。若是不小心扎到了你我,可就不好了。不如就交给姐姐我吧,我这里有匕套可以套着,让我套上了也安心点。”     青儿淡淡的扫了一眼梅儿的面庞,冰冷冷的说道:“不妨,我拿的稳稳的,不会伤到你我的,多谢梅姐姐你关心了。再说梅姐姐你也曾一度的把这匕首握在手中许久,也只是在跟那媛儿进行夺取时要陷害其才用这匕首自己把自己给伤到的。可见这把匕首只要我小心拿着,就不会怎么样的。”     说罢,摆出了一副生人勿近不必再多说一言的冰冷冷样子。     梅儿见着此言此幕,不由的干笑了几声,在一须臾的功夫里暗暗握紧了拳头,又再片刻间轻轻的放了开来,含娇一笑道:“既然妹妹你都这样说了,那姐姐我也放心了。”     “现在梅姐姐你可以说了吗?”青儿冷冷的瞥了一眼其,淡淡的言道。     梅儿含笑点了点头,凑近了青儿的耳畔,开始低低的言语了起来。     在几句话的功夫过后,青儿忽然的发出了一声高高的惊呼,“什么...竟然是...”     梅儿闻得这声惊呼,不由停下了嘴边的话语,抬头瞟了青儿一眼,示意了一下左右。青儿见状,才放下了眼里的惊讶与嘴边的惊呼。     片刻功夫后,梅儿才重新把嘴巴凑向了青儿的耳畔。又是几句话的功夫过后,梅儿才把头颅从青儿的身上抬起,一脸含笑的看着青儿道:“现在青妹妹你应该没什么疑惑了吧?”     青儿神色复杂的看了梅儿一眼,下意识的说道:“这位为什么要对掌事大人下手?以她的身份.....”     “你到底要怎样快说吧。我在此也逗留的够久的了,掌事大人要我来把这把匕首拿回去,见我久久不回的只怕要来寻我了。”梅儿对于那青儿明显透露出来的亲近意思倒是并没有领情,只是用着着急的口吻没好气的说道。     对于梅儿话语里的那丝明显的不快,青儿也并不恼,只是佯装出了一抹讶异的神色,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诶,梅姐姐你不久前不是说掌事大人有事叫你来找我过去的吗?怎么如今又变成了其实只是叫你来找匕首的啊!?”     “我不久前这样说只是为了借口把你引出来罢了,真实的情况就像刚刚所说的,掌事大人让我来其实只是要我把这匕首寻回去罢了。我在这里给青妹妹你赔不是,还请青妹妹你海涵一二,可别再怪罪姐姐我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过了一会儿,从出入口处走出了一个一副骄矜姿态,昂首挺胸的女子出来,正是那梅儿。     只见这梅儿是一脸的不情愿,边走边说道:“青妹妹,掌事大人让我叫你来过去一躺,说是突然有事有话要跟你说。”     说着,还不时的小声抱怨道:“真是的,不是还有个云儿嘛,为什么叫我来做这等事情。晦气,还要看到那个贱婢的嘴脸,真恶心。”     青儿站在梅儿的面前,闻言后不由的微微挑了挑眉头,冰冷冷的一笑言道:“是吗?”     梅儿并没有理会那青儿面上的笑容,只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什么是不是的,掌事大人的吩咐我还能骗你不成,你若是去慢了被责骂可别怪我。快着点,都这么晚了,我还想回去睡觉呢。”     青儿定定的看了梅儿一眼,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道:“既然都劳烦了姐姐亲自来请妹妹我了,那妹妹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抬步往出入口处走去,几步路的功夫就越过了梅儿打头踏上了台阶。     梅儿在听到那青儿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时,眼底微不可查的闪过了一丝寒光。见其后来越过了自己打头走去以后,不由的嘴角微微一勾,步履轻轻的跟了上去。     在路过一处地方的时候,却忽的停下了脚步,不发出一丝声响的缓缓下蹲了下去,在拿起了一件小巧玲珑的东西以后,才又继续缓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起走在这台阶之上,那“踏踏踏....”的脚步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一抹明晃晃的寒光泛游离在利刃上面,与这梅儿眼底的寒意相互辉映着,这是杀气。     拳头一丝丝的握紧,一步步。一步步的悄然接近。将那寒光对准了在自个身前的人影之上,正对左胸口的心脏部位,缓缓的抬起了手臂。     因着那媛儿正两眼无神失魂落魄的看着地面,所以并没有人能够提醒青儿,在其的背后正有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正对着她的左胸口之上。     一切的结果放佛就这样顺理成章了起来,随着梅儿的面孔瞬时变得狰狞,手中一个动作用力的挥下!     “啪!”的一声忽然作响,紧接着发出了一阵当啷的响声,放佛是一件铁质的东西被重重的拍到了那地面之上,还伴随着一声女子娇叱。不。应该说是两声,一声是高昂的,一声是低沉的。     “梅姐姐。你要干嘛。”青儿眼神格外冰冷的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用右胳膊反手顶住喉咙按压在壁山的女子,语气森冷的说道。     “咳..咳咳...妹妹,妹妹你这是干什么...咳咳,放开,放开我。痛痛...咳咳,误会,误会了,咳咳...妹妹,咳,有话好说啊。好说....”     只见这梅儿被这青儿的一个反手用力顶住喉咙的动作,给弄得一阵咳嗽呻吟不止,一脸难受极了的样子。断断续续的说道。     却说她的左右双手也是被这青儿给用着左手重重的按在了胸前,也没见她有使出多少力气的样子,可是那梅儿却是怎么也无法挣脱开来。     “呵,姐姐莫不是在说笑吧?刚才我可是亲眼看到姐姐正拿着那把匕首要向我扎来呢。若不是我眼疾手快,只怕现在躺在你面前的就是一具冰冷冷的尸体了。”青儿别有深意的展颜一笑以后。语气更加森冷的说道。     “妹妹....咳咳,你先放开。刚才真的是误会了...咳,我,我只是按着掌事大人的吩咐,要我,要我把这匕首也给带回去...咳咳,没想到引起了妹妹你如此大的误会,姐姐在这里给妹妹你告歉了....咳咳咳...”     看着梅儿如此作态的言语,青儿并不为所动,只是自顾自的继续冷冷言语道:“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要杀我....难不成是因为我看出了你的真面目?那把匕首应该是你的吧。你一开始就把这把匕首握在手里,而这把匕首也确实刚刚好足矣用一只手遮掩握住,倒也是没人瞧得出来。当你栖身快速走近媛儿的时候,用着迅捷的言语吸引住大家的注意力,让大家都下意识的因为你这句话而以为那媛儿手上确实有什么东西。接下来你又十分迅速的伸手探到媛儿的手上,又十分迅速的把那把匕首露了出来。”     话语一顿,面露嘲讽之色的说道:“呵呵,姐姐啊姐姐,真真是迅速非常,不见一点阻力啊,就跟作戏似得。你骗谁呢?”     梅儿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忿色,一边咳嗽一边说道:“你胡说什么!若是我从一开始就握着那把匕首的话,我会傻到把自己的手都给割伤了嘛!?而且我为什么要做如此的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来诬陷媛儿。她也配!”     青儿闻言,面上的神色不经意的一凝,用着森然的眼神看着梅儿,细细的凝望了许久,直看的梅儿不自然的几个颤抖以后,才语气冷冷的说道:“没错,若是你一开始就握着这把匕首,可是却还把自己给弄伤了,确实未免也太傻了点。不过那得看是放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了,这也就是你聪明的地方了,懂得知道利用伤害自己的办法,来迷惑大家的思绪。那个时候倒是真的把连带掌事大人在内的我都被你给暂时的迷惑住了呢。不过千算万算,你应该没想到我对这伤人一道上,略知一二吧。”     说到这里,青儿停下了话语,转首瞟了眼地面上的那把带染着鲜血的匕首,回眸继续的说道:“ 若是正常被匕首的尖刃所划伤的话,那血渍应该只是在那刃口上有血迹才对。而瞧你的这把匕首上面,却是血迹遍布了整个匕首两面都是,留得鲜血也是超出了划伤才有的血量。而能够造成这一现象的,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了――你自个用力的握着这把匕首,让整把利刃都刺进了肉里。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梅儿听到这里,脸色不由的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强撑着忿然的神色说道:“胡说八道!那媛儿手上拿着匕首的时候见我来夺,哪里会知道什么掌握分寸,谁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我也是一心为着大人,也没多想。这一来一去的,伤的如此之深留了如此多的血也能怪我嘛!”     青儿闻言,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抹浓郁的讥笑,用着调侃的语气言道:“原来如此啊。那就让我看看姐姐的手上是两道自个用力握紧产生的伤痕,还是被人用匕首一刀划下的一道伤痕吧。到时候姐姐可别跟我说,那媛儿拿着这把匕首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不偏不倚的划出了两道伤痕来,还不偏不倚的全部都落在这手掌之间?那我还真得佩服媛儿了,也更得佩服梅姐姐你了,竟然能把这把匕首夺了下来,妹妹我自愧不如啊。”     说罢,眼神颇为玩味的看着梅儿,而那梅儿的表情则是越发的不自然了起来,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说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连掌事大人都要怀疑吗,掌事大人都已经认定了这把匕首就是媛儿的,你不要在这里无事生非了!”     青儿收回了面上的笑容,重新恢复了那冰冷冷的神色,语气森然的言道:“姐姐你现在不认没关系,反正等会儿自然就知道了。倘若只有一道伤痕的话,那妹妹我定然跟姐姐你躬礼告歉,给姐姐你赔不是。但若是像我猜想的那样有两道伤痕的话,那就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了,到时候我少不得要跟姐姐你好好的算一算刚刚的那笔账了。我可是很记仇的呢。”     说罢,反手用力的扳过了梅儿的那只沾染着鲜红血迹的右手,作势就要把这手掌掰开了瞧去。     梅儿闻言,轻轻的撇了撇嘴,目光锐利的反瞪过去,不屑的说道:“证据!?什么证据,你能有什么证据?你还是别再来污蔑我了,你若是想拿我去找掌事大人邀功,最好快点。不然等会掌事大人见我久久的还不回去,小心你邀功不成还要惹来怀疑呢!”说罢,冷冷的哼了一声。     青儿一脸无奈表情的摇了摇头,声音格外冰冷的说道:“媛儿跟我说,她是突然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从密室里传来,才一时好奇不住的进入看是怎么回事。”     “呵,你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那就得问姐姐你自己了,我如何能知道。不过话说回来,姐姐你连匕首这等凶物都能找来,那区区的鞭炮又算得了什么呢。我想....若是现在去姐姐的房里搜上一搜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那鞭炮呢,兴许还能寻到一些更有趣的东西也是说不定的。梅姐姐你说是不是啊?”青儿用着冰冷冷的口吻说着,看到其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由的露出了一丝戏谑的表情。     这一句句言语分析之下,把那梅儿脸上的血色一丝丝的抽去,变得分外苍白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崔兰花的眼睛一闭,缓缓的平声言道:“你说的没错,现在她们在暗咱们在明,咱们原来是怎么做事的如今还是怎么做事,不要失了分寸就行。”     “不过咱们该如何找出那幕后的主使呢?”云儿所有所思的说道。     崔兰花的眉头一挑,缓缓睁开了眼睛道:“她们既然能够暗中派那奸细来咱们这,为什么咱们就不能派个人去她们那呢?倒也不指望她能探听出什么消息来,只需能够让她们一时心慌意乱的没了主意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即可。只要有了那缓冲的时间,本座也就有了这机会一步步的把她们揪出来连根拔起!”     在说道最后“连根拔起”四字,崔兰花的语气格外用力了几分,眼里也一闪即逝过一抹精光。     云儿闻言,顿时心里一惊,目瞪口呆的看着崔兰花道:“大人您的意思是要派!?”     “到底该如何做派谁去做,还得容我好好想想。你先扶我起来吧,倒是有些累了。”崔兰花的眉眼一眯,沉声说道。     云儿闻言,收敛了面上的惊讶神色,不敢就此事多言一句。只是恭恭敬敬的一个颔首上前,扶起了崔兰花道:“天色不早了,奴婢伺候您休息吧。”     崔兰花淡淡的嗯了一声,平平的站起了身子,由着云儿伺候走到了床前躺下。床帐一挑,落了下来,檀香依旧点的旺盛。     “大人,若是没有什么吩咐的话,那奴婢就先退下了。”云儿恭谨的站在这床帐之外,轻声的低语说道。     只听帐幕之内传来了一声淡淡的嗯言,然后是懒懒的平声一语道:“你就住在本座的隔壁,若是有什么事儿的话我会叫你的。退下吧,记着把窗户关上了再走。”     云儿看着在帐幕中闭上了眼睛的崔兰花。恭恭敬敬的言了句是。转身走到了室内的两侧,把窗户一个个的关紧了,然后才走到了桌前吹灭了那盏发着耀眼火光的油灯。     须臾了片刻后,一声“吱呀”的关门声响起,云儿步出了这间历来只有宫内正七品掌事才能居住的厢房之内,“踏踏踏”的朝着左前方的一间相邻的小房间走去,那是身为她掌事大人的贴身宫女才能居住的地方。     崔兰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已经熄灭了灯光的漆黑一片室内,淡淡的喃喃自语道:“云儿对本座的忠心看来是已经稳住了,只是那个媛儿对她的伤害不可能在这么一时半刻里就消磨掉的。还有那个梅儿也确实是个祸害。今日也算是把蠢事做尽了,再加上她误杀的又是媛儿。如今这云儿与梅儿两人,必然是不能共存的...眼下倒是正好有个机会让这两人分开。到底是谁去呢?云儿更聪慧,梅儿她.....”     正在崔兰花细细的凝神苦索之时,那回到了自个的房间,正在其不远处隔壁的云儿却也正起着另一番的想法。     “大人,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我说谎了。那媛儿她是被人害死的,她绝对不可能是奸细!可我却昧着良心的说她就是奸细,跟您假意的哭诉了那一切。对不起...对不起,我要为她报仇,可我不能暴露自己的想法。不想惹来您的怀疑。我知道您事事都为我好,可我不能告诉您心里的想法,我不能....”     云儿坐在床前。默默的抬起了手臂擦拭着眼泪,盯着那烛火久久的不语。     今夜的尚仪局注定没有人能够睡的着。     “梅姐姐怎么还没回去,在这里干嘛?难道是在等妹妹我的吗。”青儿目光冷冷的看着堵在了自个前方,站在那几步开外展示着傲然之姿的身影,冰冷冷的说道。     回应青儿的是一声连绵的娇笑。等笑声停止了以后,那个身影才嗔声的发出了一句言语道:“青妹妹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看看我身边的水桶抹布。掌事大人让我把这地方都打扫干净了再回去,如今只是把这第一层的地儿给洗干净了而已,还有第二层的地儿呢。”     青儿淡淡的瞥了这个身影旁边的物什一眼,回眸冰冷冷的说道:“哦,是吗?既然如此,那妹妹我就先走一步了。”说罢,准备绕过这个身影离去。     “你给我站住!”腊梅的心里一急,面上显露出了一丝微怒道。     青儿的脚步一顿,半转过了身子道:“梅姐姐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腊梅闻言,娇哼一声,对视向了青儿道:“看来你还听得懂人话啊。想来应该还没忘记咱们不久前达成的合作事宜吧。”     青儿淡淡的回视了腊梅一眼,清冷的说道:“原来梅姐姐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啊。瞧姐姐这盛气凌人的样子,我还以为梅姐姐你自个已经忘记了呢,如今看来到却不是。”     腊梅的言语一塞,虽然被此言激的气极,双目瞪的浑圆,但却有些自觉理亏的哑口无言了起来。 “叫住我有什么事儿吗?梅姐姐有话快说,若是我回去的晚了,只怕掌事大人她要怀疑了。”青儿冷冷的朝着偏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回首如是的说道。     腊梅闻言,才想起了自个来此的正事可不是跟这青儿怄气的,也是该死的受原来的那个梅儿的遗留下来的记忆影响,不然依着从前的自己是断断然不会做出如此轻狂的做派来的。念及此,不由的和缓了几分语气,含笑歉然的说道:“瞧我这脑子糊涂的,还得多谢妹妹你的救命之恩呢,还望妹妹你大人大量的不予姐姐我刚刚计较。”     青儿看着腊梅如此快的忽然转变了态度的言语,不由的下意识仔细打量了其人几眼以后,才冰冷冷的轻声言道:”有什么事儿说吧,既然今日我帮了你这一把,就代表我与你合作的诚心是绝对不假也不会改变的。“     腊梅的笑容瞬时变得灿烂极了,一个巧笑过后道:“我就知道青妹妹你这人快人快语的,不罗嗦。那好,我就想知道,刚刚妹妹你到底是如何在那绳子上留下了割痕的,我记得那跟绳子在最开始的时候可是完完整整的绑在了那媛儿的身上的,而且那匕首还留在了媛儿的胸口之上呢。我虽然素来知道妹妹你的胳膊肘的力气大,可那巧妇还难成无米之炊,可别是姐姐你单单用手给扯开的吧?可是我瞧着这绳子上的割痕可是滑溜的很呢。”     说着,腊梅缓缓的从身后拿出了一卷绳子,抚摸着那断口,正是那原先用来捆绑媛儿的那根绳子。     青儿淡淡的扫了那卷绳子一眼,冷冷的瞥看向腊梅异样的说道:“就是问这个?”     “怎么,难道青妹妹你起先是觉得我要问些什么其他的吗?”腊梅的眉头微微一皱,奇怪的看着青儿道。     “呵,那倒是没有。只是我觉得姐姐如此深藏不露的人,怎么可能会连我到底使用了什么方法促使了如此光滑的割痕都没想到呢。”青儿露出了一抹极淡的冷笑,调侃的说道。     腊梅闻言,尴尬的笑了几声,岔开了话题道:“那青妹妹你是肯说咯?我是真的好奇,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那个时候可是把我怕的,以为自己肯定是死定了。却没想到妹妹你来了这么一个神来之笔,万幸万幸。” 青儿自觉无趣,倒也没继续调侃下去了,冰冷冷的看着那根绳子,幽幽然的说道:“这巧妇是难成无米之炊,但若是有了这米呢。”     腊梅的眉头一个紧皱了起来,思索了一下道:“你这话的意思是....”话音一止,面上忽的露出了一抹讶然的神色,掩嘴呼道:“你身上有....”     青儿冷冷的回过了眸子,瞟了腊梅一眼讥讽道:“瞧把梅姐姐你给惊的,要说当初我在知道了梅姐姐你身上一直都在着那把子东西的时候,可也没你这么的惊讶呢。”     腊梅的眼神深沉了下来,并没有因为青儿的这句而动怒,只是眼含深意的对视向了青儿道:“若说我是深藏不露,那青妹妹可就是一个黑咕隆里边摸不见底儿啊。我很想知道,妹妹你是这玩意儿是哪里来的,可别跟我说你是在进宫的时候一起的捎带进来的,那入宫时的盘查可不是做着给人看的。”     青儿冷冷的一笑过后道:“梅姐姐你是怀疑我另有其主吗?也不怪姐姐你会如此想了,是我我也会有这种怀疑的。呵呵,倒还真被梅姐姐你给说对了呢,这把匕首确实是我入宫的时候带进来的。至于是怎么躲过入宫时的那些人的盘查的嘛,只要姐姐你看了这件东西的样子就知道了。”     腊梅闻言,一脸狐疑的看着其,只见这青儿悠悠的在怀里掏了两下,从中拿出了一件极为小巧的长条状物什。     腊梅定睛瞧去,再一次的发出惊呼声道:“木....这不是木头吗?”     青儿看着那腊梅离去的背影,默默的顿足了片刻,下意识的一个冷冷勾唇后,转身往顶上走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表姐....呜呜,你在哪里啊....呜呜,你到底去哪里了....”李柳红双眼无神的跪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洞的望着前方,一边茵茵哭泣着,一边喃喃自语着。     “你有毛病嘛这不是,随便抓着个人就问她有没有见过你表姐的。我哪里认识你那什么劳什子表姐啊!真是的,大早上的就这么晦气。”季琴月朝着李柳红忿忿然的骂完以后用力的甩了甩胳膊,接着又忙不迭的拍了拍袖口领子,仿佛上面有着什么十分肮脏的东西一般。     听着这一声声的话语再看着这一幕幕的场景,就算再傻的人也能看的出到底发生了何事了,更别提在场的没一个是傻子了。     “媚儿,她不就是昨日受罚的那两个人中的一个吗!?她说的什么表姐的就是昨日跟着她一起受罚的另一个。那个人我认识,是叫黄柳芸的,平日里她们两个都是成双成对的,而且也都是住同一个屋里的。这李柳红怎么会连她的表姐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呢?再说就算她这表姐一时三刻的不在她身边了,也不用这么着急的哭成这样子吧。她又不是小孩子的会走丢了,需要人看着。”千云凝眉说着,最后有些不无感叹的言了一句道:“她这个人表现的好奇怪啊!”     二丫默默的听着千云的这一句句的分析言语,下意识的凝眉言道:“瞧她那样子,不像是在作假。可能是真急了,在无法可施的情况下才会哭成那样做出如此不着边际的举动来的,兴许她的表姐是真丢了找不到了也说不定。”     千云闻言,眼中带起了一丝惑色道:“媚儿,你这想法好奇怪啊。她表姐那么大的人了能丢到哪里去啊?再说这南谨院也就这么大,怎么可能找不到这人呢。”     话音一顿。心里忽的闪过了一丝古怪的意味,左右瞧了瞧见没人在注意自己两人以后,才偷偷的贴近了二丫的耳畔悄悄言道:“我说她是不是疯了呀,瞧着像是得了失心疯的样子。要说是因着昨日所受的那顿责罚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倒是相信,而且也很是说得通呢。”     说罢,收回了脑袋,有些做贼心虚的瞟了那地上的李柳红一眼,暗暗对自己刚刚那当着别人面说着对方坏话的举动吐了吐舌头。     二丫闻言,瞟了千云一眼,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也有可能。”     千云见二丫看向自己。不由的脸颊一红,想着这二丫是否会对自己刚刚如此说别人坏话的举动产生意见,下意识的出言解释道:“我想着若是换成了昨日是我受那责罚羞辱。定然是会立马经不住的,失心疯起来兴许就是她现在这样子呢。”     听着千云这句忽然出口的莫名言语,二丫有些不知所以然来了,只能低声言道:“姐姐你放心,这怎么可能呢。”     “这不是两位妹妹嘛。原来你们也在这里啊,当真是好巧。”     这一声轻快的呼喊,从这二丫与千云的身后传来,让两人同时的不禁一愣,转过了身子看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尖眉竖眼的英气面孔。只见其的脸上笑容和煦,朝着二丫两人缓缓的走来。而在其的身旁还紧随着一个体格比之娇小了许多的人儿,有着一张极清秀的脸蛋。也是一脸的和煦笑容。     “花姑子,莲清儿....是她们!?”二丫默默的念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花姐姐和莲姐姐你们啊。你们也是来这里等莲姑姑她老人家的消息的吗?”千云虽然有些意外这两个平日里其实与自己两人并没有多大交情的人竟然会突然的跟自己两人打起了招呼,但她还是眉开眼笑的回应着这两人道。     二丫也紧随着千云的尾音,向着这两人点头问好道:“花姐姐好。莲姐姐好。”     话音刚落,花姑子与莲清儿两人也缓步站到了二丫与千云的面前。先是一齐微笑的一个问好回礼。然后花姑子转首朝着千云微笑的言道:“是呢,我们也是来等莲姑姑消息的。听说那井里好像发现了一个死人,把好多人都给吓傻了呢。如此大的事情现在也只有莲姑姑她老人家能够处理了,不然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千云闻言,脸上不自觉的闪过了一抹惧色,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道:“是啊,当真是要吓死我了呢。花姐姐你说的对,也只有莲姑姑她老人家能够为咱们做主,镇的住场面了。这事情实在是太吓人了,大家伙的一个个是定然都没了主意的呢。”     莲清儿的眉头一动,有些若有所思的说道:“听妹妹你的口气,难道你亲眼见过那个死人不成?”     千云的脖子下意识一缩,眼里闪过了一丝恐惧道:“莲姐姐你可别提了,我现在可是一想起来就觉得害怕呢。”     莲清儿并没有停下了疑问,反而继续的追问道”“你可瞧见那个死的人是谁吗?”     “我不知道。那情景实在太吓人了,我当时也没细看清楚那人的长相。那人都被水给泡烂了,这皮已经不是皮,肉已经不是肉的...哎呀,我不行了,再说下去我就又要吐了。”千云暗暗作呕了几下,难受的摇了摇头道。     花姑子闻言,瞪了一旁的莲清儿一眼,用着责怪的口吻教训道:“你个妮子,怎么好生鲁莽的问这种问题,若把千云妹妹她给再吓着了可怎么是好。”话语一顿,转首对着千云饱含歉意的言道:“莲妹妹她说话向来都是这样没轻没重的,妹妹你可千万别怪罪她啊,我在这里代她给妹妹你赔个不是了。”     千云见着这花姑子如此诚恳的歉然态度,而那莲清儿也是低下了头颅一副自知有错受教的模样后,哪里可能还真发火什么,忙摆手言道:“没事没事,我像是这么弱不禁风的人嘛,花姐姐你可别看低我了呢。”说罢,哈哈笑了一笑。     花姑子见着此幕,也紧随着呵呵笑了两声。须臾了片刻后,转首朝着二丫言道:“昨儿妹妹可睡的安稳?”     这一句稀松平常的问候,却是突然的触动了二丫内心的某一根心弦,下意识的狐疑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知道了我昨晚其实是睡的不好的,所以故意这样问的,是要来探听虚实不成。”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暗暗的起了警惕之心,面上却是浮现了一抹浓浓的微笑道:“一切都好,谢花姐姐你的关心了。”     花姑子现在若是知道了二丫此刻内心里的所想,就因为着自己这随意的一句问安而引起了其的警惕心的话,只怕真的要仰天三声大喊冤枉不可了。她可真的没有厉害到竟然能够如此细枝末节的卜算到昨天晚上二丫其实是睡的不好的,她刚刚的那一句真的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如常问好而已。     云儿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抬起了头颅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怎么会是她!?掌事大人您搞错了吧....”说罢,意识到自己失语了,忙低下了额头。     崔兰花平扫了云儿一眼,也不怪罪,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道:“这许康雌太古怪了。从出事到现在都已经有两三个时辰了,她竟然会不知道自个的宫奴在外出差的时候出了如此的大事。在听完梅儿言辞后还表现出了一副只是刚刚晓得的样子,而且也不多问多分辨几句,就一股脑的下跪求饶。这演戏太过,下意识的想去更好的假装,反而让自个露出了马脚来了,因为太不合理了。既然能演的如此的自然,这就让我不得不怀疑这身边出了奸细了,有人事先通风报信,才能有这心理准备。并且她既然是在演戏,那必然是有所图谋了。她哪里有这个胆子和能力,能跟本座抗衡,必然是有外援内应了。”     云儿边细细听着,边慢慢的为崔兰花按摩轻捶着,当听到最后的时候,她再次的情不自禁出声言道:“媛儿她...当真是那个奸细?”     “梅儿她自不必说了,性格张扬处事更是轻狂,从今儿她在你们面前和那许康雌面前的样儿就能看出了,当真是毫无心机啊,我倒是不认为她会是那个奸细了。不过最重要的是,她今日都跟本座在一起,并没有一刻的离开过,所以我能确定必然不是她了。你也一样的没离开过我半步,也自然没这时间和机会。至于青儿她...也是不可能的。”言罢,闭上了眼睛,发出了一声舒服极了的呻吟。     云儿细细的按着,低首轻声说道:“大人您忘了,青儿她今日可是离开过大人您身边时间最久的人了,平日里对人对事也都是冷冰冰的,十分诡异的紧。奴婢倒是觉得此人看起来最是像那奸细了....”     崔兰花拿过了床边的薄荷脑油,在自个的太阳穴上细细的涂抹了两下           第一百五十五章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不知道哪里起了一阵清风,凉凉的吹过了千云的面庞,吹进了她的衣领子里。让其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跟着也让她清醒了许多。     有些生涩的半抬起了头颅,她觉得自己该去面对那一切,勇敢的面对。就算自己是个累赘,就算自己上去了也只可能被那季琴月也紧跟着给来上一巴掌,她也要与媚儿她一起承担面对,共进退。     眼底划过了一丝坚定,顺势的抬起了整个头颅,毅然的看向了前方。但是眼前呈现的一幕,却是不禁让千云面上的表情瞬时凝滞,呆愣了双眼。     一切没有像千云脑海里所想象的那般场景一样,眼前所看到的却并不是那季琴月打了媚儿一巴掌以后的洋洋得意,和媚儿被打以后的捂脸遮红。     只看见那此时的媚儿虽然背对着自己,但能看出其的身子是笔直的站在季琴月面前。这还不是最让千云惊讶的,真正让千云呆愣住了的是,那媚儿竟然抬起了右手一把反手接住了这季琴月所挥过来的左手,就这样定定的僵持在了空中。     原来,原来刚刚自己所听到的那一声“啪...”,竟然,竟然是因此而发出的!这是千云此刻心里闪过的唯一一个念头。     其实从千云闭上了眼睛开始到后来的这一个个念头迭起,都只发生在了那刹那间的功夫里罢了。     二丫并不知道在自己身后的千云在那刹那间所经历的这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她只知道她刚刚把这季琴月所要挥向自己的这一巴掌给硬生生的拦截在了空中,把这季琴月的脸给整个气成了猪肝色。     或许那莫小倩、夏千云怕这个季琴月,可是二丫可不怕她。兴许她的爹爹在外面是很得势,她是她爹爹的嫡出长女,但那又怎样?这里可是皇宫,自己和她可都是一样的从九品小宫女!不管是她还是自己,都得按着这宫里的规矩来做人对事。若是这季琴月还要拿着她在宫外的那一套来对着自己。那很抱歉,她二丫可不会理会她。     本来二丫只是想要让这个季琴月的优越感适可而止点,抱着打打其气焰的态度。免得她太过得意忘象了,每次见着自己几个人,就要上来冷嘲热讽一番的没完。当然,若是她还是不肯罢休的话,那自己也只能把她当做一只疯狗不可类教的无视她了。     可是现在,这个季琴月竟然恼羞成怒之下的想要打向自己!这,可让二丫也紧跟着怒了。     眼底是如狼一般的眼神,寒光闪过带起了一丝杀气。季琴月这一挥手要打来的举动。在二丫今日那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上压下了最后一根稻草,让她想起了许多不好的回忆――她真当本姑娘是如其他人一般的如此好欺负的嘛!     握紧了反手在那季琴月左手臂上的右手,狠狠的用力往反方向一扭。冷眼看着其的身子随着自己的扭动也跟着一起拧巴了起来。     一阵刺痛从手臂上传来。刺激到了季琴月的身体,令其的身子情不自禁的一个龟缩旋转,止不住的痛声哀求道:“哎呦!疼,疼,疼。放手,放...”     眼神冰冷的看着季琴月这一副痛苦求饶的模样,用着讥讽的口吻说道:“难得姐姐你还比妹妹我年长几岁呢,怎么这身子骨却是比妹妹我还不如呀。”说罢,用力的把季琴月的手臂一甩,顺势放开了其。     季琴月的身子随着二丫的放手以后而停止了扭转。只见其躬蹲着身子。面上是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嘴里也是跟着一阵的咿呀呻吟不止。拼命的揉搓着左手手臂,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她舒服点。     过了一会儿以后。季琴月才缓了过来。忆起了刚才的一切,她的脸上先是闪过了一丝羞怒,紧接着身随心动的直起了身子,一把抬起了右手作势用力的挥去。嘴里是一声气极般的怒喝道:“你个贱人,你竟敢...!”     “啪!...”的一声传来。这一次却是比上一次千云所听到的那一声要显得更响了几分。     而千云她也早已被这一幕幕的惊人场面,给骇的只剩下了呆愣。所以当她再一次的看到那二丫一把的把这季琴月所打来的右手给接住以后。却是没再像开始一般的惊呼出声了。     二丫的眸子分外的阴寒。冷冷的看着季琴月。直看的季琴月的眼神开始变得躲闪,一股慎人的寒意爬上了她的心头。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刚刚的那阵刺痛,身子也开始不自觉的发软了起来。     夜幕下的南谨院里,除了几盏灯火挂在那墙上带来了丝丝让人看清脚下道路的微光以外,就只有那院门口外还挂着两个大红的白炙灯笼了。     因着千云所站的位置距离二丫两人也就三尺开外左右,所以倒也能够模糊的看到那二丫先是走近了季琴月的面前,接着见其好像拉了季琴月一把,那季琴月就整个的靠倒在了二丫的身上。     跟着又过了一会儿,那季琴月的手臂不知何时的忽然抬了起来竟贴在了那二丫的脸上。     此幕则让千云好一阵心惊,以为这季琴月还贼心不死的又要朝着二丫她挥手打去。不过马上的,千云就发现自己想错了,因为她根本没有听到那“啪”的一声,并且也不见那二丫有任何的异样。     看着这两人就这样互相紧贴着身子的异常举动,千云不由的暗暗在心底一呼道:媚儿她...她们是怎么了?     最后几声的“吱通”过后,没有任何意外的在这书架的后面出现了一扇黑乎乎的门洞。并不能看出其有多深,只能见到一阶阶的台阶朝着下方延伸而去,放佛深不可测一般。其实倒也不能说完全是黑乎乎的,因为若是细瞧就能够隐约的看到一丝微弱的火光从那门洞的深处传来。     崔兰花的眼光是毒辣的,所以她一眼就捕抓到了这传来的一丝微弱火光。瞳孔下意识的一缩以后,没有一丝迟疑的往密室的下方踏步走去,梅儿紧随前后。     而那站在门洞外面的云儿却是猛然一个表情一僵。如果说这崔兰花的眼光是毒辣的话,那么云儿她就是尽得了这毒辣眼光的三分真传。所以她也看到了这一丝微光,也想当然的跟那崔兰花想到了一处去了――现在这个时候,还会有谁在这密室里?除了在场的四人以外,也就只有那唯一一个不在的了。     “逃避并不是办法。”冰冷冷的一语,从云儿的背后传来,却是那青儿不知何时的站到了云儿的身旁在轻轻的拉了一下云儿的袖子以后,就不再有任何的表示的踏步台阶朝着门洞下方走去。     云儿脸上的表情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是一副挣扎的样子。少顷,往门洞的下方巡步而去。     “踏踏踏...”的脚步声此起彼伏的响起。要说这通往密室的道路虽说在外面是看起来深幽绵长的如同见不到底部一般,但其实当真的走进去之时,就会发现其实并没有多长。也就几十步的路途,崔兰花等人就来到了建筑在地底之下的密室内了。     一些零零碎碎的不知作何用处的物什四处杂乱的堆积着,充斥了这个只有两三丈大小的密室。而在这密室的东北面则铺设着一张由各种布屡叠加铺盖起来的四矮床铺,上面正倒躺着一个下身部位贴满了药膏的女孩。     另还有一个一身红白色服制的女子,正蹲跪在这个女孩的面前,双手放在其上的不知道在干着什么。因为她是背对着崔兰花等人蹲跪着的,所以众人并没有看到其的样貌。不过在她的身边不远处,有放着一个散发着细细明光的灯笼。凭着这个只有宫女出门夜行才会带的东西,就已经足矣让众人知道其的身份了。     “媛儿。“崔兰花脸色阴寒的看着此幕,语气阴森的平声呼道。     “啊...”低低的一句呻吟,从那个背对着众人的女子身上发出,转首露出了一张带着惊讶表情的椭圆形脸庞。     “媛儿!竟然真的是你!掌事大人不是叫你去打水把堂厅上的血渍洗干净嘛,你怎么在这里。你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嘛,难道你有什么图谋不轨嘛!”梅儿跃到了崔兰花的面前,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厉声喝道。     “我...”媛儿的眼睛睁得圆大,放佛是有些不敢相信崔兰花等人竟然会在此时出现,被梅儿的这一声厉喝给惊住了。     不等那媛儿把话说下去,梅儿就几步跨到了媛儿的身前,一把把她拉了起来。接着高声惊呼道:“你手上拿着什么!?”     说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媛儿的左手之上探去。说时迟那时快的,只见一把小巧玲珑的匕首被那梅儿给从媛儿的手里夺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这把匕首....这把匕首不是我的,不是!是你...”媛儿面对此幕是一脸的目瞪口呆,连说话也变得结巴了起来,急忙的辩解道。           第一百五十六章 - 残凤泣血 - 新生metoo ( )     媛儿闻言,目光里有一刻的茫然,两眼无神的低声自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匕首这匕首.....是你!是你塞给我的,是你!大人奴婢真的没有啊!”说着,媛儿突然神情激动的指着梅儿发疯的说道。     “不是你的?是那梅儿塞给你的,然后梅儿还自己把自己的手给划伤咯?呵,那你能跟本座我说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本座让你去擦拭堂厅上的血渍,你却跑来了这里。别告诉本座你是不经意的来到了这里,然后又不经意的拿着一把匕首在这个宫奴面前乱晃吗?可笑!还不肯说实话嘛!“崔兰花先是一脸笑意的口吻说着,到了最后忽然充斥着怒意的厉声一斥道。     媛儿的表情一僵,双眼无神的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确实是....奴婢听到这里边发出了极大的响声,就进来一看究竟的...后来....后来,奴婢也不知道...真的,真的大人....那把匕首真的不是奴婢的...”     崔兰花收敛了怒意,面无表情的别过了脸去,挥了挥手道:“青儿,把她给我绑了。”     青儿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一副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呆滞了表情的媛儿一眼,淡淡的躬身一礼道:“是。”     却说那云儿看着如此结局的一幕以后,瞳孔是瞬时的猛然一个放大,有些失神的小声自语道:“不会的...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大人....大人....”     说罢,忽的跪了下来,对着崔兰花迎头叩首求情道:“大人,一定是有什么误会!那个匕首....那个匕首兴许...兴许是媛儿她不小心...大人,媛儿她从来就对您忠心耿耿啊,她只是一时糊涂了,请大人宽恕啊!”说着。眼角留下了着急的泪水。     青儿来到了媛儿的身边,也不等她挣扎的就一把把其反手束缚在了手中,抬首对着崔兰花冰冷冷的说道:“请问大人,要如何处置?”     “给我好好的拷问,探明白了她背后是谁在指使,除了那个许康雌以外到底还有谁。若她还是不说实话....那就把她的舌头给本座拔了吧。连话都说不明白的人,也没资格拥有说话的权力了。”崔兰花语气阴森的说道。     “大人!...”云儿闻言,顿时浑身颤栗的一抖,情急的喊道。     崔兰花面无表情的平扫了云儿一眼,声线平平的低声说道:“她带着如此凶物。本身就是触犯宫规死罪一条,就是拔了她十条舌头也不算多么大的委屈。但如今本座替她瞒下来了,并不立时的法办她。就是念在她从前对本座还算侍奉勤勉的份上,想给她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要她肯说实话,供出背后的主谋,还有谁在参与,她们想要图谋什么。本座到也不是不可以绕她一命的。那条舌头本座也可以赏给她。要怎么选,就看她怎么做了。”     云儿的面色一沉,下意识的张开了嘴巴,还想要再求说着什么。     “你若再敢插嘴一句,本座立时就把她押送去尚功局法办!到时候不止你救不了她的性命,你也跟着她一起陪葬吧!梅儿。把云儿扶起来,咱们走。”崔兰花的面色一黑,冷冷的厉声喝完。转身往台阶上走去。     “大人...大人!奴婢真的没有,真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奴婢是无辜的...大人!...”媛儿的两眼微翻,看来是有些被瞎蒙了,来来去去的只知道喊着这么几句话。不过那崔兰花怎么可能会因为这几句话就停下那离去的脚步呢。     还有这青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了一捆绳子,开始不容置疑的对着其进行着捆绑了起来。就算她再如何的挣扎求饶,也无法挣脱其的怀抱。让其的两眼更是翻的厉害了起来,好像过一会儿就会马上晕眩了过去一样。     “云妹妹,不用姐姐我扶你吧。”梅儿一脸惊魂未定的渡步到了云儿的身边随意的言道。     须臾了片刻后,梅儿见这云儿对自己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只是呆呆的望着那个媛儿,不由的一脸不忿的说道:“我说这个贱婢你管她干嘛,听姐姐我的一句劝,还是别再惹掌事大人她生气的好。真是的,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也不知道这个媛儿到底有何居心,竟然拿着这等凶物在身。哎呀,吓死了,吓死了。”说着,边摇着头颅,边一脸怕怕的拍了拍胸部作惶恐状儿。     正在进行着捆绑的青儿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令人十分意外的露出了一个笑容道:“真没想到原来姐姐你是这么的害怕啊,也不知道刚才姐姐你是如何空手夺白刃下来的呢,可不可以再示范给妹妹我看一次啊?妹妹我好生敬仰呢。”     梅儿闻言,眼里微不可查的一闪即逝过一抹异色。须臾了片刻后,面上露出了一脸的苍白,用力拍了拍胸膛道:“你说的什么话呢,我可不想再来一次了。青妹妹你等会拷问的时候最好小心一点,谁知道她等下还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举动出来呢。”     青儿闻言回以一个微笑后,就不再多言语了,只是继续专心着手下的捆绑功夫。     “媛儿,你一定要实话实说啊,这样掌事大人她才会绕过你的。”云儿屈膝匍匐到了媛儿的面前,一脸痛苦的劝说道。     崔兰花神情微有不悦的看着从门洞里走出来的两人道:“怎么这么慢?”     “还不是云儿她。”梅儿没有多想的嘴快说着。     崔兰花闻言,倒是出乎意料的没有再不悦什么了,只是淡淡的扫了跟在最后头的一脸落落神色的云儿一眼后,冰冷冷的平声言:“别多想了,只要她肯乖乖的说出实话,我就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云儿的头颅微微抬了一抬,低低的言了句是后,就不再多言什么了。     崔兰花收回了目光,转首看向了梅儿。视线下移,定格在了其鲜血淋漓的右手之上。须臾了片刻后,眉头忽的一皱道:“那把匕首呢?”     梅儿的表情微微愣了一愣,一脸愕然的说道:“刚才....刚才奴婢嫌它拿着碍事,就把它扔在了密室里了。”     “去把它拿回来,本座还有用。”崔兰花没好气的说完,有些无奈的暗叹道:这种人是用着放心,可却也是最不省心的。     梅儿自然听出了其的不高兴来,忙诚惶诚恐的一连言是后,重新往那密室内走去。     崔兰花面无表情的看着梅儿的离去,转首平声言道:“看来今晚是没法睡了,咱们回去等消息吧。”说罢,领头走去。     云儿下意识的回过头颅,看了一眼背后的那抹深幽,眼眶里情不自禁的再次溢出了一汪泪珠。默默的跟随在崔兰花的背后往顶上三层走去。     在路过一处地方的时候,却忽的停下了脚步,不发出一丝声响的缓缓下蹲了下去,在拿起了一件小巧玲珑的东西以后,才又继续缓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起走在这台阶之上,那“踏踏踏....”的脚步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一抹明晃晃的寒光泛游离在利刃上面,与这梅儿眼底的寒意相互辉映着,这是杀气。     拳头一丝丝的握紧,一步步,一步步的悄然接近。将那寒光对准了在自个身前的人影之上,正对左胸口的心脏部位,缓缓的抬起了手臂。     因着那媛儿正两眼无神失魂落魄的看着地面,所以并没有人能够提醒青儿,在其的背后正有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正对着她的左胸口之上。     一切的结果放佛就这样顺理成章了起来,随着梅儿的面孔瞬时变得狰狞,手中一个动作用力的挥下!     “啪!”的一声忽然作响,紧接着发出了一阵当啷的响声,放佛是一件铁质的东西被重重的拍到了那地面之上,还伴随着一声女子娇叱。不,应该说是两声,一声是高昂的,一声是低沉的。     “梅姐姐,你要干嘛。”青儿眼神格外冰冷的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用右胳膊反手顶住喉咙按压在壁山的女子,语气森冷的说道。     “咳..咳咳...妹妹,妹妹你这是干什么...咳咳,放开,放开我,痛痛...咳咳,误会,误会了,咳咳...妹妹,咳,有话好说啊,好说....”     只见这梅儿被这青儿的一个反手用力顶住喉咙的动作,给弄得一阵咳嗽呻吟不止,一脸难受极了的样子,断断续续的说道。     却说她的左右双手也是被这青儿给用着左手重重的按在了胸前,也没见她有使出多少力气的样子,可是那梅儿却是怎么也无法挣脱开来。     “呵,姐姐莫不是在说笑吧?刚才我可是亲眼看到姐姐正拿着那把匕首要向我扎来呢。若不是我眼疾手快,只怕现在躺在你面前的就是一具冰冷冷的尸体了。”青儿别有深意的展颜一笑以后,语气更加森冷的说道。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