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块钱娶的老婆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夫妻对拜!” 武植抬起头晃了晃脑袋,感觉面前一阵恍惚,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礼成!”媒婆笑呵呵大声说道:“新娘回房。” “咦!?这是哪儿,怎么这么多人……?” “新娘?什么新娘?我不是在二仙道观跟一个姓罗的白胡子道士测运求箓吗?怎么一睁眼到了这么个地方!?” 正在武植迷迷糊糊时,面前这个高他一个头有余,盖着红盖头,身材高挑婀娜的新娘和媒婆转身一起朝里厢房走去。 转身时,一股轻微的女子体香钻进他鼻腔,似兰非兰十分好闻。 奇怪。 大奇! 武植眨了眨眼,愣神之际,一个十五六岁,身穿麻衣的少年笑着抱拳走到他面前,道贺他新婚大喜,紧接着拉他入席,给他满上一碗酒。 呆呆坐在酒席上,看着桌子上的人,武植瞳孔微缩。 “大郎!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可要不醉不归才行,大家说是不是啊。”这少年见武大郎呆愣着,没有动作,立刻起哄他喝下去。 “没错。” “郓哥说得在理。” 桌子上的人立刻附和起来。 这…… 武植环视桌上的人一圈,脑中记忆立刻浮现出来,瞬间将他们的名字和长相一一组合,。 “郓哥!” “刘铁匠!” “陈木匠!” “做灯笼的秦伯!” “还有满脸不忿的张员外,和一脸得逞笑意的张夫人。” 武植嘴唇发抖,随着两股记忆融合,他已经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他穿越到了北宋时期的水浒传世界,成了那个家喻户晓的武大郎! 三寸丁、枯树皮的武大郎!!! 如今正身处阳谷县张员外家大宅旁的偏院。 武大郎本名也叫武植,因家中排行老大,遂大家称他武大郎。 武植原本是清河县人,因为弟弟武松吃了酒后,在清河县城见有人强抢民女作恶,遂路见不平,一拳打翻了清河县的一个恶霸泼皮。 这恶霸泼皮被武松一拳打翻在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不止,最后一动不动起来。 武松见状,以为打死了人,快步回家跟自己哥哥武大郎说清来由后,便赶紧出门避祸去了。 可被武松打翻那个恶霸却没死,只是晕了过去。 这恶霸势力不小,家里还有两个哥哥,兄弟三人号称清河县三虎。 这兄弟三人见武松逃了,寻仇不成,自然而然开始找起武植的麻烦。 武植势单力孤,虽有心为武松赔钱了事,可往日武松与人斗殴不断,他卖炊饼赚的钱七七八八都为他那弟弟赔了出去。 现在武松招惹上这三兄弟,武植实在没有钱财赔偿,最后也只能收拾行李,挑着担子,一路来到这阳谷县避祸。 来到阳谷县后,武植继续干着卖炊饼的营生。 凑巧,一日他挑着炊饼路过张员外家时,习惯吃山珍海味的张员外莫名想吃些粗粮炊饼,改善改善肠胃,便和武植买了几个炊饼,接着,两人攀谈起来。 这一聊,没成想这阳谷县有名的大户——张员外,竟然是武植的远房表舅。 虽说是已经断联的远亲,但听了武植和武松两兄弟的遭遇后,张员外还是深表同情,遂留武植住在了大宅外的一处闲置偏房小院。 也算是对自己这远房亲戚一点帮扶了。 能有稳定宽敞的住所,原来的武大朗自然是千恩万谢搬了进来。 就这么安稳过了两三个月。 忽然有一天,媒婆上门,称要给他说一门亲事。 并信誓旦旦称,对方不但生得花容月貌,而且还是黄花大闺女,她验过身了,就是年龄稍大,已经二十岁了。 原来,这张员外的夫人有个贴身丫鬟,名叫潘金莲,。 这潘金莲生得是貌美如花,身姿娉婷。 张员外早就垂涎许久,但碍于张夫人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火爆脾气,一直没得逞。 前几日,张夫人回老家省亲,没带潘金莲这贴身丫鬟,带的是另一个贴身丫鬟。 这下张员外可算逮着机会了,心里痒痒得跟猫抓似的,按耐不住,他趁夜色摸到潘金莲的房间,想要霸王硬上弓。 可不巧,张夫人回家省亲的路上遇到了山体滑坡,道路被淤泥巨石阻拦,过不得。 没奈何,张夫人只能掉头回家,等道路清理完再启程回娘家。 没成想,张夫人刚一回家就发现了张员外正欲强占她的贴身丫鬟潘金莲,这气得她柳眉倒竖,双眼喷火看着房间里的两人。 张员外性格惧内,见到自己老婆回来了,吓得一哆嗦,浑身汗毛竖起,赶紧放开潘金莲。 并立刻为自己辩解道: “夫人,不怪我,是这浪蹄子勾引我。” 张夫人可不糊涂,这偌大张家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 进来时她见潘金莲在房里跑来跑去躲闪,哭喊拒绝,前因后果她如何不知? 可家丑不能外扬,传出去自家相公欲强占一个奴籍婢女,只会累得她脸上无光,让张家门楣无光。 这是万万不行的,所以当着众丫鬟仆从的面,她也没戳穿张员外的谎。 另外,自家相公不把力气花在自己身上,反而看上了一个卑贱婢女,这使得张夫人身为张家主母的威严和地位受到挑衅,让她十分恼怒。 且潘金莲年轻貌美,正值风华,而自己如今已年老珠黄,容颜不再,女人心底那股原始的妒忌不可避免开始滋生。 看着娇滴滴的潘金莲双眼含泪,张夫人不由分说的上前给了她一巴掌。 “你这贱婢浪蹄子胆敢勾引主家!来人啊,先把她关进柴房,容后处置!” “夫人,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潘金莲哭诉着辩解,被两个小厮拖了下去。 张夫人充耳不闻,这潘金莲是肯定不能再留了。 次日,张夫人略微思索片刻后,便有了决断。 她知道自己这贴身丫鬟潘金莲虽出身卑贱,但心气可不低,所以出于报复,她要把潘金莲嫁给阳谷县最丑最挫的男人,好好折辱潘金莲,以出了自己这口闷气。 也让张员外好好看着,一块肥嫩羊肉是如何掉在狗嘴里的,断了他的念想。 张夫人正想着要把潘金莲嫁给阳谷县哪个泼皮无赖时,也是凑巧,忽然看见挑着担子买炊饼的武大朗,不禁笑出声来。 “这阳谷县还有谁比这武植——武大郎更适合那贱婢的呢?呵呵呵……” 打定主意后,没有耽误。 张夫人立刻找人保媒,更是带着侮辱性质的说,聘礼只需一文钱即可,无须其它任何物件。 武大朗听到自己还能遇到这等好事儿,自是欣然应允。 一文钱娶一个老婆,那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一文钱,放在现在社会,大约就是一块钱。 一块钱娶个老婆,你会不娶? …… 【前言:本书基于水浒传和一些金瓶梅的框架创作,剧情、人设方面均有所改动,原创剧情占比颇多。】 【小说并非史实,写手主观视角下,难免有些疏漏,还望各位书友能尽量包容。】 【谢谢……】 第2章 好兄弟,你怎么缩水这么多!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潘金莲卖身进了张家,婚嫁自由可由不得她自己。 听说张夫人把要她嫁给了阳谷县出名的三寸丁、枯树皮,心中尽是悲戚,日日啼泪不止。 可她一个丫鬟也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他人打扮规整,送到了张家大宅的偏院,和武大郎举行婚礼。 将前因后果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武植回过神来。 这时,媒婆从里厢房出来,堆着笑坐在席前。 “好了,好了,新娘子已经回房。大郎啊,赶紧招呼大家吃酒庆祝呀。” “来,来,来,大家吃酒!” 媒婆招呼起来。 一桌人闻言,开始不停推杯换盏,场面倒也算是喜庆。 唯独张员外表情郁闷,双眼尽是愤懑不甘之色。 张员外知道潘金莲要被自己夫人嫁给武大郎时,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但又没办法出言反对。 他虽然是张家明面上的老爷,但家里大小决定可都是张夫人做主。 没办法,张夫人娘家的胞兄胞弟已经掌控了大多数张家产业,他现在几乎被架空,可没实力和张夫人叫板,且他性格本就惧内,更不可能忤逆张夫人了。 这股气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只是可惜那个娇美的金莲小娘子了…… 张员外心中郁郁,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今天他被张夫人拉过来参加这场婚礼,也是张夫人故意让他恶心难受的,以此好好敲打这不检点的老家伙。 酒席过半,张员外实在受不了,和一脸得逞的张夫人起身告辞离去。 席上其余几人见张员外落座后就面色难看,看出了今天这场酒宴的气氛有些怪异。 现在又见地位最高的张员外和张夫人离席。 也纷纷起身朝武植道了几声喜,接着没有多留,说了几句不耽误武植的春宵一刻,遂接连离开。 媒婆离开时,拍了拍武植的肩膀,“大郎,还愣着干啥,新娘子还在房里等着你哩。” 说完,媒婆笑呵呵离去。 见宾客全都离去,武植似乎还有点不敢相信面前这一切,用力咬了咬舌尖,一股剧痛袭来。 “不是做梦,不会是真的吧,我真的穿越了!?” “完了,完了。” 说话间,武植跑出去,来到外面小院。 天空圆月皎洁明亮,映得世界恍如白昼。 他快步来到一个水缸,看向水缸里那个自己的倒影。 心里猛然一沉, 水中这人皮肤黝黑粗糙,五官没长开一样,挤在一起,面疏容丑这四个字仿佛具象化了。 低头一看,双脚双手都奇短,以面前的水缸为基准,目测丈量了一下, 自己现在似乎不到一米五的身高,撑死一米四出头。 是真正的三寸丁。 “我焯!” 武植不禁骂了一句。 “特么的有病啊,穿越就穿越,别人穿越都是王公太子,不然就是什么圣子传承人什么的,我穿越就成武大郎了?” 骂骂咧咧着,武植似乎想起了什么,扯开衣服,看见胸口有一个巴掌大小的红色胎记,瞳孔微缩。 紧接着,他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食指,食指上确有一道熟悉的伤痕。 “咦,这胸口有我的胎记!食指这伤痕也一模一样,怎么回事?难不成我整个人都穿越到了北宋时期,成了身矮貌丑的武大郎。” 心中思绪纷杂转动,武植又凑到水缸中,仔细端详水缸中那面容倒影。 看了许久,他才在已经大变的容貌上找到了些许自己往日五官的模样。 “看来自己真的是来到北宋时期的水浒世界,成武大郎了!只是身材五官大变缩水,成了这个鬼样子!尼玛……” “焯焯焯……” 武植正骂骂咧咧,忽然又想起什么,赶紧拉开裤裆看了一眼。 只看了一眼,心底一沉。 再凝目仔细端详后,武植只觉得耳边炸起惊雷,忽然觉得天旋地转,双眼一黑,悲戚喃喃起来。 好兄弟,怎么回事,你怎么缩水了大一半!? 不可能……! 不可能的……!! 绝对不可能……!!! 武植喃喃自语,脚步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泪水从眼眶涌出。 一股巨大的绝望感笼罩全身。 对男人来说,还有什么事儿是比好兄弟缩水更加残酷的? 我想不出来。 简直是天崩开局中的天崩开局。 本来自己是180CM、180MM,年入18W的有为青年,怎么忽然要遭这么一难? 原本他已经相亲成功,进入试婚同居阶段了。 对方是农村的,二十九岁,大专毕业在做幼师,家里有两个弟弟,要38.8W的彩礼。 自己工作几年的积蓄加上爸妈帮衬,置办完车房首付后,再留出38.8W彩礼,便所剩不多。 爸妈开酸菜鱼饭店赚的钱也不多,已经帮衬车房首付了,自己可不能再向二老开口要钱,那样就太窝囊了。 想起爸妈,武植一脸歉疚,好在还有大哥二姐在身边照顾二老,倒也不用他太过挂怀。 而那个相亲成功的女人,性格长相自己都不甚喜欢,可社会男多女少,女孩子都成稀缺资源了,又在父母催促下,也没时间和那个条件再挑了,凑合着过吧。 试婚同居后,武植的工作就颇为不顺,趁休息日跟几个朋友出门登山散心,游玩时见有一座没什么香火的破败道观,好奇就走了进去。 进到那名叫二仙道观的破败道观后,还让道观里的一位白胡子道士顺带测测运势,求几张转运符箓什么的。 希望自己日后工作顺利,生活如意。 谁曾想,眼睛一睁一眨间,直接来到了这么个地方。 开什么玩笑! 快让我变回去! 武植瘫坐在地上,不禁失声哭了出来。 正在这时,脑海中忽然叮叮叮响起了一道机械性的声音。 “尼玛,网络小说诚不欺我,穿越者果然带系统!不早点出来,吓死我了!”武植抹了抹泪水,立刻来了精神。 这时,他面前出现一道光幕。 【威望值系统正在加载……】 【百分之一……】 【百分之十……】 【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七十……】 【百分之九十九……】 加载成功! 【宿主可以通过在此世界累积威望值提升自身实力。】 【威望值的获取方式:只要自身的地位提升,让别人产生敬畏、敬仰、敬爱、感激、感谢、好感等正面情绪,即可获取威望值。憎恶、嫌弃、等负面情绪则不会获取威望值!】 【宿主可以在每个人身上最多获取100点威望值,威望值可在商城兑换各类技能、各类物品,也可以在幸运大转盘上抽奖,获取各类技能、各类物品。】 看了介绍,武植揉了揉眼睛,端详起商城兑换栏上的物品、技能。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要在商场上兑换物品或技能,最低需要100万点威望值,高的需要好几千万威望值。 【兵法如神——3000万威望值!】 【过目不忘——2000万威望值!】 【金枪不倒——1900万威望值!】 【才高八斗——1500万威望值!】 【茅台配方——1000万威望值!】 【医学圣手——800万威望值!】 【八大菜系厨艺精通——500万威望值!】 等等…… 一个人满额才100点威望,要兑换威望值最低的技能或物品,最少要一万个人对他绝对敬仰、敬畏或感激、敬爱。 以他目前的情况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威望值只要产生就能计入系统,一万个人对他产生十点威望就是十万点,十万人对他产生十点就是一百万点,以此类推。 这么看来,倒是有点机会。 武植看着这个系统面板,眼珠微转。 叮叮叮——! 【系统对接成功,可免费获得一次大转盘抽奖机会,是否现在抽奖?】 【提示:系统抽出的物品,无论品类,质量均会提升,效果功效均强过现实世界的物品。】 系统机械性的声音响起。 闻言,武大郎立刻回应: “免费抽奖?还有这奖励?当然要抽!抽出的东西,质量和效果都有不同程度的加强,这个更好。” “另外100威望点就能抽一次奖,这可比在商城兑换便宜多了,就是要看运气。” “抽!” 系统收到命令,面板上的大转盘开始转动…… 叮叮叮——! “恭喜宿主抽到礼包,礼包内包含两样物品,健胃消食片三盒!料酒五瓶!” 武植:……??? 健胃消食片……? 料酒……? “我****这是什么鸟玩意儿!?我要健胃消食片和料酒干什么?” 自己现在人在北宋东平府阳谷县,成了卖炊饼的武大郎,能否吃饱都是问题,要这健胃消食片和料酒搞什么卵? 就不能给我几十锭金子或几把AK47什么的么!? 绝世功法来几本也行啊。 第3章 差点忘了今晚是洞房火烛夜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气得有些跳脚,大骂免费没好货。 但系统可没有感知情绪的能力,直接兑换出奖品。 只见虚空中白光微闪,武植脑海中开启了系统空间,空间约莫篮球场大小。 三盒健胃消食片和五瓶料酒稳稳落在他的系统空间内。 只需意念一动即可取出,不过这系统空间只能放置系统内兑换出的物品,外面世界的物品却是放不进去的。 武植一脸郁闷,将这堆用不上的垃圾放到空间角落。 叮叮叮——! 【检测到宿主威望值由一人提供,且达到一百满额,送免费抽奖一次,是否抽奖?】 “咦……”闻言,武植来了兴趣。 原来只要一个人为自己提供满额一百的威望值就能免费抽奖一次,还有这条规则,有点意思。 至于这满额的一百威望,想来只能是这个世界的自己那个同胞弟弟武松提供的。 武家父母早死, 武松是由自己这个哥哥为他讨百家奶和卖炊饼带大的。 自己对武松来说如兄如父,他自然敬爱自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所以这满额的一百威望定然就是在外避祸的武松提供的。 原来外面的人也能为自己提供威望值,不用面对面,这就有点意思。 武大郎目光微凝,喃喃道: “这么看来,只要自己打出一番好名声,传扬出去,这威望值不就蹭蹭蹭往上涨了么。 从一个人身上获得十点威望值,十个人就是一百威望值。 那积少成多、聚沙成塔,要在商城兑换各类技能或物品好像也不是那么难!” 想到这,武植搓了搓手,目光有点火热起来了。 “系统,有没有什么办法恢复我的身高长相?” 【宿主可以使用威望值改善体质,100威望值可增加一点体质,体质提升后,会强化自身各个部位的机能,力量、速度都会有相应提升。】 “各个部位?我本来就不是这个身材,体质增加后是否会让我恢复到原本的身材样貌。” 【会!】 听了解释,武植欣喜若狂,终于安心了。 毫不犹豫的把这一百点威望兑换成一点体质点,给加到自己身上。 【体质增加+1!】 系统机械性的声音响起,忽然一道微弱白光包裹在武大郎身上,他只觉得身上热热麻麻的,骨骼内发出了一些噼里啪啦般炒豆子的声音。 浑身上下的肌肉也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灌入,变得结实和厚实了一些。 握了握拳头,力气似乎的确增加了一点,虽然很小,但的确能感觉到是提升了。 接着,武植想都没想,立刻拉开裤裆,看了看自己好兄弟。 额……好像没什么变化,但心理作用下,似乎感觉又变大了一点点。 “系统!这……?”武植语气焦急,虽未明言,但意思却表露无疑。 没有什么能比好兄弟是否能恢复更重要了。 【体质增加,全身机能都会同步提升。宿主的力量、身高和武力值都相应提升了一点。】 听了系统确定无疑的解释,武大郎略微安心下来,只要累积威望值兑换体质点淬体。 自己迟早能重振雄风,甚至会比以前更加威猛! 嘿嘿嘿…… 这么想着,武大郎伸手点了点系统面板上的自身属性按钮。 一阵白光闪过,他的信息面板弹出。 【宿主:武植。】 【外貌:十分丑】 【身高:141CM;体重:43KG】 【力量:51;速度:41】 【武力值:25】 【已增加体质:1点。】 【技能:无。】 【武学:无。】 【威望值:0点。】 武植看了看自己狗都嫌的条件,眼角不禁狠狠抽搐了一会儿。 丑就丑,还十分丑,有病是吗? 系统解释道:这个世界的力量、速度体系按照系统转换的力量值,是不会超过一百点力量的和一百点速度的。 只有无限接近一百点力量和一百点速度。 武力值也是,不会超过一百点,只有无限接近一百点。 按照系统的力量值估算,武植的弟弟武松,力量是95点,速度是92点。 武力值根据速度、力量以及所学的枪棒武学等因素统计,是97点。 武植摸了摸下巴,他也看过水浒,知道武松的战力很高,绝对是梁山泊前五档次。 常言道:马上林冲,马下武松。林冲骑武松,能打孙悟空。 自己那个弟弟常态下的武力值或许是97点,但喝了酒或受了伤还会开启暴气状态,武力值还会提升,是绝对不止97点的。 只是自己现在的武力值才25点,太低了,正常的成年男性是30点到35点武力值左右。 哎,只怪自己现在手短脚短,身材矮笨。 往后只能不停用体质点淬炼体魄以增加自己的实力才行。 想到这,武植又叹了口气,水浒传他并不是很了解,要是西游记他倒是门儿清。 倒是可惜了,穿越到了水浒的世界,不是西游的世界。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武植也是个洒脱人,想着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有系统,自己应该不至于混得太差。 看了看面板,见到还有一次免费的抽奖次数,他也没多想,继续点击抽奖。 叮叮叮—— 【恭喜宿主抽到少林金刚拳和少林十二路谭腿两种武学,可任选其一修习。】 “靠,这能选一种学吗?这么小气?” 武植看见自己抽到武学招式,先是一喜,但又看见只能二选一,脸上带着不满。 沉吟片刻后,立刻选了少林十二路谭腿。 因为他之前在这个世界的设定是挑担走街串巷卖烧饼的,所以腿部力量发达,学腿法肯定更加厉害。 【请问宿主是循序渐进修习少林十二路谭腿,还是需要立刻精通熟练少林十二路谭腿。】 “有什么区别?立刻精通熟练需要额外支付威望值吗”武植问道。 【不需要。不过循序渐进修习武学会让宿主在修习过程中体验武学修习的乐趣,一步一个脚印会从中获得的感悟。】 “怎么?立刻精通熟练就没有感悟吗?” 【有!】 “你特么,什么鸟乐趣,既然都有感悟,我为什么还是费大功夫去苦哈哈的学,你赶紧给我精通熟练少林十二路谭腿。” “有多精通就给我多精通,有多熟练就给我多熟练。” 【是!】 系统的声音刚落,武大郎脑海里出现了一套深奥腿法,瞬间,他便将这腿法融会贯通,仿佛已经将少林十二路谭腿苦修了数十年一样。 唰唰唰—— 武植立刻施展,只见腿影如鞭,搅得空气唰唰响动,威势实是刚猛雄浑。 打开自身面板一瞧。 见自己的武力值从25点,一下冲到了53点,心中大喜。 没成想,一套精通的少林十二路谭腿武学,竟然让自己提升了这么多武力值,看来自己在这世界已经算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了。 在院子里又施展了几次少林十二路谭腿,直到气力跟不上,武大郎才气喘吁吁停下来。 在水缸舀水冲洗完一番脸上的汗渍后,转头看见门前挂着的两个红色大彩灯笼,不禁一拍手。 “哎呀,差点忘了,我还有个老婆在屋里等我!” 想到这儿,武植舔了舔嘴唇,内心涌现出一股火热。 立刻朝屋子里走去…… 第4章 我老婆是真滴好看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厢房内,红烛晃动。 潘金莲头顶红盖头坐在床沿,想到自己命运多舛,眼圈儿止不住泛红。 自己并无过错,全都是那张员外霸王硬上弓不成,反倒被张夫人报复,安排了这门亲事,最终落到这步田地。 感叹苍天不公,造化弄人。 心中满是哀叹。 她前些时间远远见过武大郎挑担卖炊饼的模样,说不堪入目都不为过。 这远看都一言难尽了,近看恐怕更不得。 哎…… 正在这时,忽听得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潘金莲紧张得身子微微一缩,像只受惊的兔子,白嫩的小手也不自觉攥成拳头,微微颤抖。 听得脚步声朝自己走来,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儿,潘金莲不禁鼻子一酸,双眼裹上一层晶莹闪烁泪光。 武植推门而入,看见端坐在床边身穿大红嫁衣,头顶红盖头的潘金莲,连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虽然现在还看不到她的容貌,但上前看见她雪白的小手紧紧攥着,倒显得有些局促可爱。 武植以前没见过潘金莲,媒婆上门将亲事说成后,两人也没见过面。 古代夫妻双方成亲,洞房时第一次见面是常有的事儿,跟开盲盒一样。 但看电视里演潘金莲的都是一等一大美人,希望诚不欺我才好。 言念及此,心中愈发火热了。 武植舔了舔嘴唇,也没磨叽,拿起旁边的如意杆,有些紧张挑开潘金莲的红盖头。 随着红盖头被掀起,一张白嫩精致的小脸开始慢慢显露出来。 直到将红盖头完全掀开,潘金莲的容貌全部落在武植眼里。 武植瞳孔一缩,胸腔内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止,深吸了一口气。 太漂亮了~ 自己这花一块钱娶到的老婆真的太漂亮了。 赛貂蝉、欺西施,简直是绝美。 只见这潘金莲长了一张瓜子脸蛋,皮肤白皙娇嫩,似那刚剥了壳的鸡蛋。 五官精致,杏口琼鼻,双眼明亮有神,如秋水般波光盈盈,虽然现在眼圈儿微红,但却更惹人怜惜。 满头青丝乌黑亮丽,云鬟叠翠。 体态天生如柳婀娜妖娆,眉间自蕴娇媚如花风情。 武植在现代社会时,也在线下看过那些所谓的女明星,但跟面前这潘金莲一比,那差距可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八成都是见光死。 倘若非要比较,他只能想到一个女明星的外形条件,能跟自己这花一块钱娶的潘金莲比一比。 那就是颜值巅峰时期,饰演“锦毛鼠”的范冰儿能稍微比一下。 “天上果然能掉馅饼。” 武植将如意杆丢到一旁,搓了搓手。 在洞房花烛夜娶了这么个美娇娘,是个正常男人都会如饿虎扑食般扑上去。 武植也不例外。 他平日吃的是38.8W订购的二十九岁大龄粗糠,还是不知道过了几手的,至少也有五六手以上。 现在老天开眼,也该让他品品一块钱买来的二十岁一手精致细粮了。 嘿嘿嘿…… “娘子——!”武植嘿嘿一笑,整个人就扑了上去。 潘金莲近看武植外形,似乎比印象中更加粗陋,现在见他急色朝自己这扑来,更显猥獕,吓得她往旁边一躲闪开,立刻怯生生说道: “奴家……奴家今天正巧月事,还请相公见谅。” 说完,她低下头,双目含泪,身子蜷缩在床角,这般娇羞柔弱的样子,让人心中不禁大生爱怜。 “啊……!” 闻言,武植一怔,好似有一盆冷水从头上浇落,整个人都清醒过来,脸色不由自主垮下,变换不停。 先是不悦,再是可惜,心里如同抓心挠肝般着实郁闷。 “你来姨妈了?这么巧!” 潘金莲侧头回道: “相公何意?奴家孤身一人,并无父母亲眷,今日更未曾有姨母登门。” 武植:“……” 见潘金莲误会,也没多解释。 又见她害怕得缩成一团,似乎很是抗拒自己,好像还没做好准备。 再加上她不巧来姨妈了,顿时兴致缺缺,有些意兴阑珊。 总不能现在用强,浴血奋战吧! 那可不是男子汉该做的事! 他可是新时代三好公民,虽然身处古代封建社会,但强迫妇女什么的可不符合他的价值观。 只能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邪火。 另外,现在自己也没在巅峰状态,得赶紧恢复往日雄风,争取第一次就将潘金莲狠狠收服才是上策。 念及此处,武植从床上爬起,说道: “既然你今日凑巧月事不方便,那便算了,夜深了,休息吧!” 说着,起身脱去外衣,去外面院子洗了把脸,回来自顾躺在床上,侧过身去,闭眼睡觉。 不敢再去看潘金莲那娇媚的脸蛋儿,和婀娜的身段,以免压不住枪。 刚才武植在院子不停施展少林十二路弹腿,直到快力竭才停下,现在身子也很乏。 今晚穿越过来,对他的冲击着实不小,发生的事情太多太突然,思绪还有些紊乱,他一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好好休息一夜,恢复精神理清思路,明日再做打算。 潘金莲见武植自顾睡去,没成想他这么好打发,自己骗他随口一句凑巧月事就应付过去了,内心有些惴惴不安。 在古代社会,嫁夫随夫,夫为妻纲,妻子是绝对要服从丈夫的,要是其他人在洞房当晚妻子凑巧月事。 这会被视为不吉的象征,妻子定会被丈夫严厉打骂。 没成想这武植似乎并不在意,这倒是让潘金莲对其的好感增加了一些,印象有些改观。 接着,潘金莲叹了口气,推托月事也只能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但现在已经说了,也只好就坡下馿,就先这么着吧。 总不能自戳谎言吧。 她起身脱下红色嫁衣,梳洗完后,随即吹熄红烛,也上床闭眼睡觉。 武植在睡梦中只觉得一股体香灌鼻而入,睡得更加香甜了。 …… …… 第二天一早,武植睁开双眼,伸了个懒腰,有些迷瞪的看着床顶,脑袋有些宕机,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侧头一看,只见潘金莲早已起身,一侧被窝只留下她那淡淡体香。 他起身走出厢房,走到外面客厅。 只见潘金莲正在弯腰打扫昨日婚宴留下的一地狼藉,倒是个十分勤快的小娘子。 似乎听到武植的脚步声,潘金莲回头一看,立刻说道: “相公稍等,奴家现在就去为你打水洗漱,早饭刚也做好了,正温着。” 说完,她就端着个木盆,进到旁边厨房舀出几勺温水,带着一块擦脸布一齐端了过来。 她本来就是伺候张夫人的丫鬟,所以手脚很是麻利。 武植见状,愣在了原地。 给自己打水洗漱?这是什么待遇!? 我竟然还能享受这种待遇? 潘金莲端着木盆来到武植面前,伺候他洗漱,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落在她白嫩的小脸上,仔细看似乎还能看到她脸上细密的绒毛。 今日未施粉黛的她,那张娇艳精致的脸蛋儿上多了几分清丽,似乎比昨晚更加动人。 武植洗漱完,坐到桌前,潘金莲将早饭端了出来,两碗稀饭和一小碟咸菜,看起来十分简陋。 潘金莲做完早饭后,也没有先吃,只等武植起身洗漱完,才和他一起吃饭。 这也体现出古代男尊女卑的状况。 家里的男人不动筷子,女人也不会先动筷子。 武植只感觉面前这个貌美体贴的小媳妇是真招人疼,都有些愣神了。 有一种我愿意把肋骨拆出来给她熬汤喝才能报答的感觉。 感动得都快哭了。 不怪武植呆愣住,在原先的现代社会,他哪里能享受过这种待遇? …… 第5章 葫芦巷泼皮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吃过早饭后,武植也没耽搁,自己的现状不算明朗,可没那么多时间磨蹭。 虽然娶潘金莲只花了一文钱,但昨天置办婚宴的酒席、红烛、彩灯还有媒婆的礼银之类的,也花了不少银两。 本来他一个卖炊饼的就没什么钱,以前的余钱都在武松打架斗殴后赔完了。 来阳谷县这几个月也没存下什么钱。 现在他的资产就剩二两银子这样,约么等于还剩2000块RMB。 要不是远亲张员外腾出一间闲置偏院给他免费住,怕是他现在连二两银子都存不下来。 家里的大小用度都需要钱,还有屋里的小娇妻可不能委屈了,娶了这么漂亮的老婆,必须得给她吃好的用好的才行。 不然被日子过得紧巴巴,吃糠咽菜的怎么行? 要是跟电视一样,潘金莲最后和西门庆跑了,自己上哪再找这么漂亮的老婆?到时候可就亏大了! 电视剧里的潘金莲原本是个本分妇人,只是武大郎性格木讷不善风情,两人虽温饱有余,但日子却过得平淡如死水,没有任何激情。 再加上潘金莲天天面对武大郎这个三寸丁、枯树皮,原本心气就高的她才愈发不满。 后又因武松回来,潘金莲见两兄弟之间差距这般大便更加不平衡了。 最终勾引武松不成,反被武松辱骂,羞愤之下的她这才被西门庆和王婆钻了空子。 受了挑唆,中了计,酿成大祸…… 武植咽了口唾沫,他可不能走这条老路,必须要改变原来故事的轨迹才可。 当务之急,自然是先赚钱。 吃完早饭后,潘金莲将碗碟拿去清洗。 武植也没耽搁。 今天起来晚了,炊饼还没做呢。 早市的炊饼是卖不了,现在做的话,中午倒是能挑担出摊。 武植本就不是懒惰性子,有了计划,立刻起身,开始和面揉面,准备蒸炊饼。 说是炊饼,不过就是馒头罢了,没有馅料的馒头。 潘金莲正在清洗碗碟,见武植在揉面,便问道:“昨日新婚,相公今天不休息一天么?” “昨晚也没出力,休息什么!”武植回道:“在家呆着也是呆着,还不如出门赚点银两好给你做几身衣裳和置办几件首饰。” 潘金莲听了武植前面两句话,先是脸蛋儿一红,再听了后面两句,心中微暖。 这武植虽生得矮丑,但看起来倒是个体己人。 当下,她也没再说话,只是过来帮忙生火和摆放蒸笼。 两人忙得热火朝天,气氛和睦,关系似乎也亲近了些许。 不多时,几屉炊饼就蒸好了。 武植和潘金莲将炊饼一一放好在担子上,接着就挑着担子出门卖炊饼去了。 潘金莲目光闪烁的看着武植挑着炊饼担子离去,轻叹了口气,关门转身进屋去了。 …… 武植挑着炊饼担子刚出门不远,路边摆摊的卖灯笼的秦伯见到他,立刻打了声招呼: “哎呦,这不是大郎吗?昨儿个才成亲,今儿个怎么就赶着出摊了?也不好好陪陪你那小娇妻。” 武植呵呵一笑,从担子上拿出个炊饼递给秦伯,“在家待着也是待着,出门多赚些银钱。” 秦伯也是爽朗一笑,接过武植递来的炊饼,“那就祝你今天生意兴隆了。” “同兴隆,同兴隆。”武植笑着回道。 秦伯点头笑着,从怀中拿铜钱出来给武植炊饼钱。 武植摆手示意不必,回了一句: “一个炊饼而已,不值什么钱,” 说完,就挑着担子往前沿街喊卖而去。 秦伯看着武植离去的背影,似乎感觉这武大郎好像变了些。 …… 今天生意不错,虽然这炊饼对武植来说不好吃,但耐不住便宜,才三文钱一个, 他这么一路沿街叫卖下来,已经卖了快一半。 “要改良一下才行,三文钱一个太便宜了,除开成本,一个炊饼也就能赚一文钱,一天卖一百个才赚一百文。” 武植心里思忖着。 一百文等于一钱银子。 一千文等于一两银子。 要是这么卖,武植一个月三十天不间断出摊,一个月才能赚三两银子,除开他和潘金莲的衣食用度,几乎剩不下什么钱。 这还是往情况最好的方面去算。 他这走街串巷卖炊饼,要是遇到官差会被收沿街税,遇到泼皮无赖,自己的炊饼还会被夺去一些。 这只出不进之下,那成本可就大大增加了。 原先的他整月无休,一天要卖两百个炊饼才能一个月赚到三两到四两银子左右。 哎…… 即使如此,这大宋的百姓已经算是封建王朝时期,日子过得最惬意那一拨了。 比之盛唐也不遑多让。 至少挨饿的不多。 要是五代十国、隋末、明末、清末时期,那才真叫人间地狱。 …… 武植挑着担子,正沿街叫卖着,路过县城的葫芦巷时,忽然听见这巷子里传来喝骂声和嬉笑声。 侧头看过去,只见几个泼皮正在殴打一个卖梨少年。 这卖梨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郓哥。 “小杂种,吃你几个梨还不乐意了,老子打死你!” “爷爷吃你的梨,那是看得起你,你还敢来要钱!?简直岂有此理!” “打死你,给你长长记性!哈哈哈……” 郓哥被四五个泼皮打得躺在地上,双手抱头,不停发出痛苦哀嚎,又见地上散落那十几个被踩烂的脆梨,急道: “别踩我的梨,别踩我的梨!” 场面看起来甚是凄惨。 这葫芦巷离县衙较远,有些偏僻,往日几乎没有官差巡逻,所以这葫芦巷平日聚集了不少偷鸡摸狗的泼皮无赖。 平日里沿街叫卖的商贩是很少来这儿,以免被这葫芦巷的泼皮纠缠上。 武植见熟人被欺负殴打,可不能视而不见,当即放下担子,大喝道: “给我住手!” 几个泼皮见有人呵斥,抬头看来,见到是武植,先是一怔,随即轰然大笑。 其中一个泼皮笑道: “我道是谁,这不是大郎么!正好爷还没吃午饭,你的炊饼卖我们兄弟几个,炊饼钱日后一并算与你!” “哈哈哈,兄弟几个正好肚中饥饿,你的炊饼给兄弟几个拿一些过来。” 以前的武大郎被这伙泼皮可抢过不少炊饼,说是炊饼钱日后再一起结算,但想也知道,这群泼皮怎么可能给钱。 这些话也是为了堵真的有小贩去报官,官差来拿他们时的一种推诿托辞罢了。 没说不给钱,说的是以后给,这可不能算抢。 可真有小贩去报官的话,那就等着被这帮泼皮盯上,被各种找麻烦吧! 所以没什么背景实力的小贩大都忍气吞声,不会将这种事闹到官府,以免矛盾激化。 县衙的官差也不好严管,省得这些泼皮惹出更大的麻烦,连累到他们。 双方倒是维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大郎,你别理我,你快走吧,免得你也被盯上,反正我的梨也都被踩烂完了!”郓哥抬头看到是武植,哽咽道: “他们也就敢在这巷子里作威作福,不敢到大街上作恶,大郎,你别进巷子。” 武植见郓哥趴在地上那副凄惨模样,气血有些抑制不住上涌。 这郓哥是他到阳谷县后,经常一起搭档沿街叫卖的朋友,现在被打成这样,他怎么能视而不见,一走了之? 再加上,自己昨晚已经精通少林十二路谭腿,还施展了好几次,威势不小,今天正好拿这几个泼皮做实验,试试自己的实力究竟如何! 当即,武植抬步朝葫芦巷走了进去。 第6章 少林十二路谭腿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几个泼皮见武植放下担子朝他们走来,登时来了兴致,纷纷放开脚下的郓哥,站起身来,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看着身材矮短的武植。 哎…… 郓哥见武植走进这葫芦巷,低下头去,眼中含泪,带着愧疚和不忍低下头去。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想也知道,武植和他各被打一顿,然后这群泼皮吃了脆梨和炊饼,毫发无损的大摇大摆离开。 郓哥心中感激武植能在这时候为自己出头,只恨自己身子瘦小、无权无势,才时常被这伙泼皮欺负。 想到家中重病的老父亲,内心更是生出一股凄凉。 今日他来这葫芦巷找这群泼皮也是为跟他们讨要以前的“卖梨钱”,好给自己病重的老父亲去药材铺抓药治病。 不然他又怎会来到这里? 虽然早有预料,几乎不可能从这伙泼皮身上讨回“卖梨钱”。 可家中老父亲已经断药许久,他实在想不出办法,只能提起胆子来这跟这群泼皮讨“卖梨钱”。 希望有个奇迹出现。 可现实骨感。 后果可想而知,钱肯定是没讨回来的,打倒是结结实实吃了一顿。 只是没成想遇到武植,连累他要跟自己吃这么一番苦头了。 【叮叮叮——!】 【来自郓哥的感激情绪反馈,共30点。】 【宿主威望值+30点!】 【威望值余额——30点!】 “咦!” 武植耳边响起系统机械性的提示音,随即看着面板上多出来的30点威望值,内心微动。 “原来是这么回事!” 看来要累积这威望值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在别人身处困境时帮扶一把,让他人对产生自己感激、感谢、感恩之类的正面情绪。 简单来说,就是做好人好事来提高自己在外人心中正面形象,以此增加威望值。 做好人好事而已,武植太会了。 他可是新时代的良善人,是大大的好人。 “对了,我看这系统解释说了,敬畏也是正面情绪,同样会产生出威望值,那自己等会儿狠狠收拾这帮泼皮一顿,是否能从他们身上得到敬畏值,以此增加威望值。” 想到这,武植内心火热,感觉这威望值的获取难度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困难。 当下,武植直接朝葫芦巷里面的泼皮冲了过去。 巷里的泼皮见武植敢先动手,气得笑出了声。 印象中这武大郎见到他们这伙人时,要么点头哈腰,要么转身就走。 今天倒是稀了个大奇,在他们面前帮这卖梨的郓哥出头不说,现在还敢气势汹汹朝他们冲过来,明显就是要教训他们一番。 这简直是在撩他们虎须! 必须要狠狠收拾这三寸丁、枯树皮一顿,不然传出去,他们这伙人还有什么脸面! “好你个三寸丁,今儿个吃错了什么药,敢在这撩虎须!莫不是喝黄汤发昏了,鼓了胆气!” 一个站在最前面,下巴长了一颗大黑痣的泼皮怒斥。 为首这泼皮名叫张胜,因为手脚不干净,常年偷鸡摸狗,被人起了个“过街鼠”的诨号。 武植也不回答,足下用力一蹬,身子跃起,沿着巷子里的墙壁左右腾挪借力,身子十分灵活迅捷跃到这泼皮面前。 接着,他一脚势大力沉朝那过街鼠——张胜脸上踩去。 “什么……” 这群泼皮欺软怕硬倒是有一套,身上可没什么拳脚功夫傍身,平日里有点钱都花到酒楼和娼妓馆里面去了,身子并也不强健。 欺负人时,也是靠着色厉内荏,以多欺少。 现在面对武植这突如其来的快速一脚,张胜根本来不及反应躲闪,只能看着武植的脚离自己脸越来越近。 噗的一声。 张胜被武植结结实实一脚踢中,身子不受控制倒飞出去,砸在其身后那五六个泼皮身上。 六七个泼皮被砸得摔在地上,内心也是一惊,嘴里骂骂咧咧的很快爬了起来。 张胜面门中了武植一脚,吃痛起身后,只觉得鼻子好像断了一样,剧痛无比,鼻血狂涌而出,用手一抹,只见满手殷红,是又惊又气,双眼充血。 “上!打死这厮!” 张胜怒火直冲天灵盖,大喊道。 说完,他一马当先,率先朝武植冲了过去。 其余泼皮闻言,自然是握拳挽袖,骂骂咧咧地一起朝武植冲了过来。 武植见六七个泼皮神情凶恶朝自己冲来,说不慌是不可能的,这还是他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心绪,深吸了一口气,将照昨晚学习精通过的十二路谭腿,一招一式按部就班给施展了出来。 唰唰声响起,只看腿影阵阵,不停有人摔飞出去,耳边不断响起哎呦声音。 等武植将这少林十二路谭腿一通施展完,六七个泼皮已经鼻青脸肿、四仰八叉躺在地上,不停发出哎呦哎哟的吃痛声。 “这么厉害!” 武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只是按部就班将这少林十二路谭腿给施展了一遍,就轻而易举地将这群泼皮给放倒了! 这群泼皮连一拳一脚都没碰到自己身上。 武植内心又惊又喜,看来自己选腿法果然是对的。 自己就常年挑担买饼,练就了一番好腿力,修习腿法时,不但事半功倍,还威力大增。 要是选金刚拳,怕是今天做不到这种程度。 郓哥趴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一幕,双眼也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他认识武植也才两个多月,没想到这武植竟然有武艺傍身,这可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大郎,你会武艺?”郓哥从地上爬起来问道。 武植呵呵一笑,“学过几招!” “那以前这群泼皮抢你炊饼时,你怎么不打跑他们!”郓哥想起以前的武大郎感觉还比自己窝囊,怎么都不像是有武艺傍身的啊。 “我刚到阳谷县不久,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由得他们了。”武植想了一下,给出了个还算合理的解释。 郓哥闻言,倒是没有怀疑的点了点头,兴奋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大郎说你的弟弟以一敌百也是真的了,我以前还以为你在吹牛呢!” 武植想起武松,嘴角微扬的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些傲然道: “我兄弟不在,不然这群歪瓜裂枣怎敢跳脸欺负我。”说到这,武植转头问道: “对了,郓哥,你怎地会来这葫芦巷招惹他们,幸好我路过,不然你今天怕是要白吃一番大苦头。” 郓哥眼神一黯,将自己老父亲病重断药,自己独自来这葫芦巷找这群泼皮讨要“卖梨钱”的事情一五一十给说了出来。 武植听了心中怒气腾升,当即上前踩着一个泼皮头,骂道: “你们这帮泼皮杂碎!以前的卖梨钱不还给郓哥先不说,他家中还有重病老夫等着回去照顾,你们这帮杂碎还在这欺辱打骂与他,这是什么道理?” 说着,武植用脚来回踢踹倒在地上的这群泼皮。 这群泼皮被武植来回踢踹,躬身抱头躲闪,疼的哭爹喊娘,连连出声求饶。 “爷爷别打了,小的错了” “武爷爷,放过小的们吧,我们知错了。” “卖梨钱我们现在就还给他!” “是啊,是啊,我们现在就还,爷爷别打了。” 这群泼皮求饶当孙子的本事倒是不错。 他们也没成想以前看起来老实好欺负的武大郎竟然有武艺傍身,要早知道他这么厉害,哪里还会和他作对,白挨这么一顿打。 【叮叮叮——!】 【来自众泼皮的敬畏情绪反馈,共220点。】 【宿主威望值+220点!】 【威望值余额——250点!】 “嗯哼!果然能增加威望值。” 武植看着增加的威望值,心中大喜,看来这群泼皮被自己打得怕了也能为自己提供威望值。 第7章 连本带利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这般想着,武植又上前连踢带踹用脚朝这群泼皮身上招呼。 希望多爆些威望值出来,好给自己兑换淬体点淬体。 这群泼皮疼得哭天抢地般求饶,可印象中老实懦弱的那个武大郎似乎还不放过他们,大脚依旧踢踩在他们身上。 简直跟换了一个人一样,太残暴了。 【叮叮叮——!】 【来自众泼皮的敬畏情绪反馈,共150点,】 【宿主威望值+150点!】 【威望值余额——400点!】 武植见又爆了150点威望,双眼火热,这里一共有七个泼皮,现在这七个泼皮才爆了370点威望给自己,应该还有330点才对。 嗯…… 看起来要多费点力气。 想到这,武植嘴角扬起一抹诡异弧度,正要继续朝这些泼皮拳脚相加,给自己爆威望。 这群泼皮吃了这么一顿打,见武植嘴角露出意犹未尽的邪恶笑意,知道这武植还要继续收拾他们,吓得连连求饶。 一边的郓哥见状,上前拉住武植,眼中带着一抹顾忌,低声说道: “大朗,算了,你再这么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而且这群泼皮的头领是阳谷县有名的大泼皮——谢希大,人称镇阳大虫,我们不好做得太过。” “嗯哼!?谢希大!有点耳熟。” “这泼皮还分大小,有点意思!那谢希大很厉害吗?”武植听了这话,目光微闪,踩着张胜的脑袋问道。 “不厉害,不厉害,哪儿能跟爷爷您比啊!”这张胜躺在地上,低声下气连忙回道,哪里还有刚才那番以多欺少,仗势欺人的恶相。 “是啊,哪儿能跟爷爷您比,谢希大他就是个屁!” “没错,谢希大就是只屎上飞来飞去的苍蝇,哪儿能跟爷爷您这鹰隼比。” “爷爷,您就饶了我们吧。” 其余泼皮也在一旁连声附和。 闻言,武植眉头微皱,这帮泼皮求饶的嘴脸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为了讨饶,这么没皮没脸的贬低自己老大,倒是少见。 武植不知道,这群泼皮色厉内荏,欺软怕硬惯了,只要能逃了这顿打,就是让他们当武植的面骂谢希大的八辈祖宗都可以。 反正这儿没旁人,谢希大也不在场,不会知道,怕什么? 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武植也没再打下去,要是真闹出重伤人命,惊动官差可就麻烦了,当下沉声说道: “既然郓哥为你们求情,而且我素来心善,今日就到此为止。现在把你们欠我的炊饼钱和郓哥的卖梨钱连本带利结清。” 这帮泼皮闻言,如蒙大赦,立刻连声答应,从地上爬起。 七人各自在怀里摸出银两,凑了凑,一共凑了十二两银子,倒是不少。 张胜将银子归置到自己手上,随即毕恭毕敬地将这十二两银子双手奉送到武植面前。 “武爷,这是小的们欠您和那位爷的饼钱和梨钱,连本带利都在这儿了,您笑纳!” 武植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眼珠子一转,真细究起来,这群泼皮欠他和郓哥的饼钱和梨钱,加起来不过二三两银子的,现在双手奉上这十几两银子,倒是远出乎预料。 不过郓哥被他们暴打成这样,余下的当做汤药费也是应该,自己出手教训他们,也费了一番力气,拿些茶酒钱倒是不为过。 想到这,武植接过这十二两银子,说道:“算你们这帮泼皮机灵周全,滚吧!” 六七个泼皮闻言,立刻千恩万谢拜谢武植,惶惶连滚带爬跑出了这葫芦巷。 出了这葫芦巷,这六七个泼皮才大松了一口气。 小巷子里私斗官差一般不管,但在大街上打架闹事,官差想不管都不行,不然就是一个渎职的罪名扣在头上。 出到人来人往的大街,基本上就没事儿了。 来到大街上,众泼皮七嘴八舌恶狠狠道: “怎么办!这三寸丁打得我们好生疼痛,这可不能算了!” “怎么能这么简单就算了!” “没错!” 领头的张胜此时眼神狠厉,哪里还有刚才双手给武植奉上银两时毕恭毕敬的模样。 “走,谢老大今日在狮子楼吃酒听曲,我们去狮子楼,找谢老大给我们报仇!” “没错,去找谢老大,谢老大一出马,我就不信这三寸丁还敢猖狂。” “对,仗着学了几招三脚猫的功夫而已,谢老大一出马,定能狠狠收拾他一顿!” “走走走……” 这帮泼皮商量好,闹哄哄一起穿街而过,径直往那狮子楼赶去。 …… 葫芦巷内。 武植将十二两银子分出七两递到郓哥的手上。 郓哥大惊,连连推辞,说道: “大朗,这钱我不能拿,他们欠我的梨钱没那么多。” 武植将七两银子塞到郓哥手上,正色说道。 “哎!磨叽什么,给你就拿着,你也被那帮泼皮狠打了一番,余下的就当是你的医药费,拿上钱赶紧去药材铺给你爹抓药,耽误不得!” 郓哥见状,内心十分感激。 【叮叮叮——!】 【来自郓哥感激情绪反馈,共40点,】 【宿主威望值+40点!】 【威望值余额——440点!】 武植见威望值又增加了,心里一喜。 一旁的郓哥眼含热泪,推开武植手里的银两,说道: “大朗,我也不是个糊涂人,今日要不是你路过救我,别说我的卖梨钱了,白挨的这顿打也只能默默咽下。 今天这钱全靠你赚的,我分力没出,你给我七两银子太多了。这样吧,我只取回一两卖梨钱,另外我再向你借四两银子给我爹抓药治病!日后保证还你。” 武植见郓哥这么有骨气,内心微动,知道硬塞给他无用,当下笑道: “说啥借不借的,需要钱时尽管来找哥哥。” 说着,武植拿出一锭五两白银放到郓哥手上。 “谢谢。”郓哥道了声谢,将这五两银子收下。 武植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去药材铺给你爹抓药吧,别耽搁了。” “嗯!”郓哥应了一声,捡起地上装梨的竹篮,快步朝葫芦巷外跑去。 武植看着郓哥离开,长吁了口气,也朝另一边巷口自己放落的炊饼担子走去。 来到巷口,他继续挑着炊饼担子,开始沿街叫卖剩下的炊饼。 …… 狮子楼。 阳谷县最有名的酒楼。 坐落在阳谷县最繁荣的县衙前街。 酒楼共有三层,雕梁画栋,装修得富丽豪华。 酒楼里宾客络绎不绝,来往的均是贵宾豪客,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二楼的一间单独厢房内,几个歌妓正在勾栏上弹唱着悦耳的淫词艳曲,听得台下酒桌前那两人不停鼓掌喝彩。 “好!” “不错,不错。” “来,西门大官人,喝。”谢希大一脸赔笑,给身边这个身穿锦衣华服的男人将酒杯斟满。 正在谢希大和西门庆两人喝酒听曲,十分畅快时,过街鼠——张胜带着六个泼皮哭天抢地的闯了进来。 “谢老大,你可得给我们报仇啊!” 这伙泼皮一进到这单独厢房内,扑通一声跪伏在谢希大面前,声泪俱下。 台上歌伎见状,当即停手合嘴,不再弹唱。 第8章 野猪肉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谢希大见张胜带着几个喽啰闯进来,先是一惊,随即眉头皱起,沉声斥道: “好你个张胜,忒没眼力见儿,有甚鸟事来打扰我,没看见我和大官人在吃酒议事吗?滚出去!” 谢希大被扰了雅兴,心里大为光火。 张胜一伙泼皮见到西门庆也在,立刻朝他磕了几个头,问候道。 “大官人好!” “大官人好!” 这西门庆可是阳谷县有名的大财主,在阳谷县可以说是黑白通吃的大人物。 就连阳谷县的县令都和他交情匪浅。 张胜这伙人也是难得一见。 西门庆端起一杯酒喝下,略微点头回应,颇有些兴趣看着眼前这一幕。 张胜给西门庆磕头问候完后,立刻朝谢希大哭诉道: “谢老大,小的们在那葫芦巷被人欺辱殴打了,还请谢老大为小的们做主啊。” 闻言,谢希大眉头愈发拧起。 “葫芦巷,那不是县城西边花臂膀——陆小乙的地盘吗,你这贼厮好生不懂事,是不是又到那边去偷鸡摸狗,被人抓住把柄教训了,现在还有脸来找我出头。” 这阳谷县有两大泼皮团伙,分别占了县城东西两面地盘。 县城东是以镇阳大虫——谢希大为首。 县城西则是以花臂膀——陆小乙为首。 这两伙泼皮日常游手好闲、四处游荡,有时充当某位东家雇佣,当打手替东家催账收租,有时向一些没有背景的商贩收取保护费牟利。 张胜听见谢希大误会了,连忙解释起来。 当下将自己在葫芦巷被武植一人打翻的事儿的说出来。 最后还不忘添油加醋说了一句。 “小的说了是跟在谢老大背后做事的,可没曾想那三寸丁好生不省事,说谢老大您不过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泼皮无赖,有什么脸面!? 还称什么镇阳大虫,叫绕屎苍蝇还差不多!他敢来找回场子,定打得你狗吃屎。” 谢希大听完,一拍桌子,怒道: “好好好,竟有人敢辱骂到老子头上!三寸丁,可是那个挑担走街串巷卖炊饼的武大郎?” “正是那厮!那厮初到阳谷县不久,往日不显山不露水,显得软弱好欺,没成想他竟会几招三脚猫武艺,小的七人这才不敌。”张胜连连点头道。 谢希大闻言,有些了然,原来是练家子,难怪这张胜一伙不敌。 不过那武大郎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还敢当着自己小弟逞口舌之利,说自己是什么绕屎苍蝇。 这口恶气可不能不出。 自己肯定要去和他计较一番,不然自己这阳谷县——镇阳大虫的脸面往哪儿放。 “原来是那厮不懂事来找你们讨钱不成出手伤人,我定不会轻饶他,你们且出去等着,不要误了我和大官人今日的酒兴,改日给你们出头就是了,先出去吧。” “是,是,是。”张胜一伙人见告状成功,得了谢希大的应允,均是喜不自胜,拜谢几声后,这才出了厢房。 谢希大呵呵一笑,让歌伎再次弹唱,又给西门庆倒了杯酒,“小的不成器,让哥哥见笑了。” 西门庆摆了摆手,示意无妨,拿起酒杯喝了下去。 谢希大见状,连忙赔笑再次将酒杯满上,今日他宴请西门庆,就是想要在西门庆手上多拿些收债业务。 最近他在烟花楼相中了一个小妓,正在弄钱为她赎身。 所以今日才在狮子楼宴请西门庆,希望自己这个结拜哥哥多多关照些。 西门庆在阳谷县不但几乎垄断了药材生意,而且大放官吏债、平民债。简单来说就是开药铺的外加放高利贷。 这放高利贷,收逾期债时就需要谢希大这种泼皮出马了。 两人一边谈业务,一边继续喝酒听曲,着实十分畅快。 …… 武植挑着炊饼担子沿街叫卖了约莫一个时辰,将剩下的炊饼卖完后,正准备回家,路过县城西街的首饰铺时,停下了脚步。 自己和潘金莲成亲仓促,除了一文钱彩礼,还没给她置办过什么东西呢。 这么娇美的老婆,必须要给她打扮得漂漂亮亮,自己也不是以前那个木讷不懂风情的武大郎了。 哄女人开心的门道还是知道一些的。 简而言之就六个字:送送送,花花花! 花38.8W订购的二十九岁大龄粗糠都给配了五金,这花一文钱取的一手娇妻怎么能委屈了她。 这般想着,武植抬腿走进了首饰铺,选了两支簪子,一支是翠玉的,一支是象牙的。 然后又选了一对做工精巧的金耳环。 一共花了六两银子。 拿好首饰,武植这才心满意足出了首饰铺,朝家里走去。 正沿路回家,路过县里有名的济世医馆时,忽然被医馆内一个踉跄而出的身影给撞了个满怀。 却是一个猎户打扮的少女被医馆内小厮推搡而出,脚步不稳下才撞到路过的武植。 “大夫,求求你了,我弟弟腹中剧痛难耐,求求你出诊去看看吧。”这猎户打扮的少女,也顾不得撞到了武植,赶忙朝济世医馆内的郎中祈求道。 “世所少见,有谁会拿野猪肉来请大夫出诊的,去去去,别在这碍眼。”济世医馆的一个小厮摆手驱赶,满脸厌嫌。 武植双腿有力,被撞后身子纹风不动,扶住这少女后,这才看清这少女背着一个箩筐,箩筐上还有一条黑黝黝的野猪后腿,散发出阵阵腥臊气味。 “大夫,求求你了!”猎户少女跪在医馆前,放声哀求。 “滚滚滚,我们这开的是医馆,不是善堂,没银子来找什么大夫!?赶紧拿你的野猪腿离远些,莫要误了其他病人!” 小厮用手在自己面前扇了扇风,十分不耐这股野猪肉的腥臊味。 武植听完这番话,对事情缘由听出了个大概。 看来是这猎户少女进城寻医,但身上并无钱财,只能拿野猪肉来抵钱,希望能请大夫前去家中看病。 只是这济世医馆的大夫不愿。 这也不怪济世医馆的大夫不愿,这野猪肉味道腥臊得紧,就算加葱姜蒜熬煮去腥,做成菜品后依旧难以下咽。 阳谷县县城内人几乎没人吃这种肉食,也就是些贫苦百姓肚子实在没油水时才会食用这野猪肉。 所以这野猪肉在条件不错的民众看来贱如泥土,甚至还不如泥土,至少泥土不会腐烂变臭。 猎户少女见请医无望,想到自己弟弟在家中疼得死去活来,眼中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落,一脸绝望。 正在这时,忽然背后一个声音响起:“你这野猪肉怎么卖?” 猎户少女闻言,立刻转头看去,却是一个身材矮短的挑担郎出言相询,立刻回道: “一两银子!” 第9章 体贴的金莲小娘子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什么,一条野猪的后腿要一两银子!?” “太过分了吧,这条野猪后腿给二十文钱就不错了。” “是啊。” 围观众人听了这猎户少女的话,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猎户少女听得围观群众的议论,心里也无奈,只是这济世医馆的出诊费需一两银子,所以她情急之下才下意识说要一两银子。 “不止这一条后腿,我家里还有两头野猪,都有五六百斤重,是我和阿爹昨日刚猎的,官人你要的话,那两只野猪都卖给你,只要一两银子。不够我和阿爹再去山上给你猎来。” 这猎户少女立刻出声解释道。 “花五百文买一头野猪也贵啊,一头野猪最多两百文或三百文就够了。” “是啊!” 周围的人闻言,又开始议论起来。 那猎户少女心里微沉,眼中的希冀之色一黯,心里紧张,怕武植听了周围的话不买她家的野猪了。 武植舔了舔嘴唇,野猪的腥臊味别人没办法,他可有办法,他昨晚可是在系统内抽了五大瓶料酒出来。 只要加上葱姜蒜和料酒,熬上一两个小时,这野猪肉的腥臊肯定会被去掉。 他爸妈就是开酸菜鱼饭馆的,这掌锅颠勺的厨房事,他懂得不少。 到时候只要在炊饼里面加上肉,肯定能翻倍价格卖,赚的钱肯定会更多。 言念及此,他立刻说道:“无妨,谁都有困难的时候,你家的野猪我花一两银子全买下就是。” 那猎户少女见武植没有因为旁边人的议论改变主意,立刻喜上眉梢,明亮的双眼充满感激,急忙跪下磕头道谢。 “谢谢官人,谢谢官人!” 围观的人见武植真的花一两银子买了两头大野猪,以为他是冤大头,纷纷摇头。 但也有不少人知道他是有心帮这猎户少女,内心暗自点头认可。 【叮叮叮——!】 【来自猎户少女的感激情绪反馈,共70点。】 【来这周围百姓的认可情绪反馈,共630点。】 【宿主威望值+700点!】 【威望值余额——1100点!】 武植看着威望值涨了这么多,高兴地快要崩起来了。 嘿嘿嘿,做好人好事积德不说,还能获得这么多威望值,这可是一箭双雕的事儿啊。 当下,武植在怀里摸出一两银子,交给这猎户少女。 那猎户少女接过银子后,千恩万谢,留了武植的地址后,信誓旦旦说明日就和阿爹将野猪肉亲自送到门上。 武植也没怀疑她说的话,点头留下地址,随即将这猎户少女背上箩筐的野猪后腿取下,放在担子上,挑着朝家里走去。 那猎户少女用野猪肉换得了银钱,立刻朝济世医馆走去,将大夫请了出来。 济世医馆的大夫和小厮见她有了钱,自然拿起药箱和这猎户少女出门,朝县城外她家走去。 …… 武植脚步不停挑着担子回家,刚一推开院门,屋内的潘金莲听到响动,立刻就端了一碗水出来给他解渴。 随后又帮忙卸下担子归置好,最后用鸡毛掸子为他拂去外面的灰尘,着实体贴懂事。 武植都有些恍惚,以前他下班回家后,38.8W订购的二十九岁大龄粗糠都是躺在沙发上刷抖音玩王者。 自己还要给她做晚饭,然后温声请她上桌吃饭。 做得不好吃,还会被上下挑剔,拿自己和她的某个前男友比较一番。 呵呵呵…… 他哪里享受过回到家就有人上来伺候的待遇? 武植看着这小家一天功夫,已经被潘金莲打扫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对其的大为满意。 见她现在虽然穿着简陋,打扮朴素,但依旧难掩其娇艳容颜。 懂事体贴的女孩子谁不喜欢? 真是越看越喜欢。 潘金莲今日在家想了许久,也是认命了,自己一个破落户,天生奴籍,一不能经商,二不分田地,三不能科举。 她是女的,虽然第三条对她没影响,但天生奴籍的她,从生出来就低人一等,在这封建社会只能认命。 只怪祖上潘美在太祖时期犯了大罪,累得潘氏一族被降罚成奴,永世不得翻生。 嫁给武大郎虽说不甘,但到头来还能吃上一口炊饼,不会饿着,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倘若自己真委身给张员外那种大户做小妾,先不说要应付张夫人那种正妻主室各种排挤刁难,要是最后被人家玩腻后,年纪大了胡乱舍弃,到时候怕是过得还不如红馆娼妓。 自己敌不过张夫人被她报复,被强硬许配给这武大郎,可也算是这武家正妻,条件是差了,但地位却是高了的。 不然自己这奴籍身份,谁会娶自己为妻?到头来也是为妾为仆罢了。 潘金莲今日这般宽慰了自己后,心情舒络了不少。 只是这武大郎生得实在太过貌丑,自己还需要些许日子适应,看惯了,也就好了。 潘金莲正为武植掸去尘土,忽然看见担子上还有一大条野猪后腿时,疑惑道: “相公买这野猪肉何用!?这野猪肉腥臊味深入肌理,无论怎么做都难以下咽,还会让锅碗瓢盆数日内难消腥臊之味。” 武植笑道:“我自有办法,你先去厨房灶台生火烧一锅水,然后再准备一些葱姜蒜,我来处理这野猪肉。” 潘金莲虽不知道武大郎有什么办法来处理这野猪肉,但听见他的吩咐,也没再多问,按照武大郎的吩咐去生火烧水。 武植将野猪腿抬出,先到小院外冲洗干净,随后拿到灶台上用水烫过后用刀刮去外面的黑毛。 然后换了一锅水,将葱姜蒜和已经用刀分成小块的野猪腿一起丢进锅中。 最后,他避开潘金莲的目光,在系统空间内拿出一瓶料酒,倒了小半瓶下去。 潘金莲在灶台下生火,见武植一顿操作,似乎跟平常处理肉食的过程没什么两样,心里暗自摇头。 由得他去罢了。 武植看着锅中水开后,用竹子做成了漏勺将血沫捞出。 渐渐地,锅中一股浓郁的肉香开始蔓延。 顿忙活了一个时辰,见野猪腿肉已经炖得软烂,肉香早已弥漫在这厨房内。 潘金莲拱了拱琼鼻,探出头,有些意外看着锅里的野猪肉,直叹道: “好香啊!” 武植捞起一块肉放在碗里,闻了闻,忽然眉头皱起,这野猪肉的腥气虽然大减,但还是有一些没祛除干净。 难不成料酒的作用不够? 潘金莲见武植眉皱起,问道:“相公,怎么了?这肉有什么问题吗?” “还是有一股腥骚味!”武植有些失落的说道。 “有吗?奴家怎么没闻到?”潘金莲看着武植碗里那一块肉,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武植目光微闪,夹了一块肉送到潘金莲嘴巴,说道:“来,你尝尝!” 潘金莲见状,怔了片刻后,张开樱口小嘴,将那一块肉吃了下去。 这块肉刚一入口,潘金莲便觉得一股浓郁鲜香的肉香充斥满了口腔。 “好吃,这野猪肉又香又嫩!完全没有那股腥臊味了。”潘金莲眼睛发亮夸赞道。 “是吗?” 武植也吃了一口,但这野猪肉入口后,那股腥臊味他却吃了出来,当即内心疑惑起来: “怎么回事,金莲小娘子说没有腥臊味,但我明明吃了出来。” 想了片刻,他立刻得出了结论,自己的嘴现代社会的各种香料调料给养刁了,比身为古人的潘金莲等人更敏感,所以尝出了那股腥臊味。 想到这,他内心大定,当即跟潘金莲说了自己的计划。 他要把炊饼改为用油煎里面有野猪肉馅的馅饼,这样肯定会大卖,能多赚些钱。 潘金莲听了之后,自然不会反对,能多赚钱将自己的日子过好,谁不愿意。 她倒奇怪这武大郎竟有些经商头脑,不是那种一成不变的死板人儿,只会守着炊饼这门行当刨食,敢于改变。 他对武大郎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心里欢喜。 【叮叮叮——!】 【来自潘金莲的好感度增加,共10点,】 【宿主威望值+10点!】 【威望值余额——1110点!】 …… 第10章 好感度持续上升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将野猪后腿肉捞出,用现有的材料调了一个简易卤汁,准备将这野猪肉卤一个晚上,以增加香味。 等明日早起和面煎饼时,再把卤好的野猪肉剁碎给包进去。 一切忙完后,武植已经累得额头出汗。 潘金莲给他倒了杯茶过来,还体贴的拿出手帕给他擦汗。 “好香的手帕!”武植拱了拱鼻子,享受着小媳妇的服侍。 闻言,潘金莲有些羞涩,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武植这时在怀里拿出一个首饰盒,笑道:“路过首饰铺时,给你挑了几件,看看喜不喜欢。” 潘金莲看见首饰盒,微微一怔,有些不敢相信。 “相公,这……” “来,给你的就拿着。”武植笑着将首饰盒塞到她手上。 潘金莲接过首饰盒打开一看,鼻子微微发酸,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给她送首饰,感觉有些奇妙复杂。 没想到武植今天出门前说赚钱给她买衣服首饰竟然是真的,而且回来就给她带了。 心中满是意外的欣喜。 将两支簪子和一对耳环拿出来,觉得有些眼熟,仔细看了下,有些吃惊道: “相公,这翠玉簪子和象牙簪子是从县前西街的首饰铺买的吗?” 武植点了点头,笑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以前陪夫人去县城西街的首饰铺挑首饰时看见过这两款簪子。” “原来是这样,怎么样,喜欢吗?” 潘金莲眼眸中蕴着欢欣,点头嗯了一声。 古今都一样,女人意外收到符合心意的礼物时就会眉开眼笑。 只是刚高兴了一会儿,潘金莲似乎想到了什么,情绪有些低落,目光开始黯淡下来。 武植见状,忙问道:“怎么了?刚刚不还说喜欢吗?” 这小媳妇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忧愁的,有些难琢磨。 潘金莲摇了摇头,沉默片刻后说道: “相公,这两支簪子和这对金耳环要不还是拿回去退了吧。” “买都买了,为什么要拿回去退!?”武植疑惑道。 “太贵重了,我前段时间陪夫人逛首饰铺时知道这几件饰物的价格,怕是要六七两银子才能买下,奴家平日有根木簪、铁簪挽发即可,不必要在这些饰物上铺张浪费。 不如我们将笔银钱攒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方才好。要不然换做布料,快入冬了,奴家给相公做几件衣裳御寒,这也实用些。” 说着,潘金莲有些小心翼翼地将簪子放回首饰盒,生怕弄花了就退不回原价。 武植眉头微皱,花38.8W订购的二十九岁大龄粗糠给配五金时还嫌不够,吵闹着额外多要了一颗不保值的钻戒。 现在自己给潘金莲买的这几件饰物不过花了七两白银,换算下来也就7000块钱罢了,可这小娘子居安思危,希望将这笔钱留下来以备不时之需或换成布料,为自己缝制衣衫。 这般体贴持家,可太拿捏武植这种现代男人了。 那种把肋骨拆出来给她熬汤喝才能报答的感觉又在武植内心升起。 这女人要是不对比还好,这一对比真的跟不同物种一样。 “来,坐下,娘子是个精致人儿,就该带些金玉之类的精巧物件,为夫亲自为你戴上这耳环和簪子!”武植温柔说道。 “可是,相公这……” “坐下!”武植见她还推脱,直接用吩咐的语气说道。 潘金莲闻言,也不敢再违拗他,乖乖坐下。 这在古代,嫁夫随夫,男人在家占据绝对地位,女人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嫁人后要遵从自家相公。 武植见自己语气微微一严肃,这潘金莲就跟温顺的小猫一样乖乖听话,内心生出一股大男人掌控一切的满足感。 爽得飞起! 这要是38.8W订购的二十九岁大龄粗糠听见他语气稍重,怕不是能直接跳脚开撕,然后发某红书声讨未婚夫有家暴倾向。 可爽完后,他发现了一个很尴尬和残酷的现实,就是潘金莲哪怕坐在凳子上,都几乎和他差不多高。 这潘金莲的净身高怕是有一米七的样子。 武植心里有些郁闷无奈,不过想着自己的身高长相能恢复,也就宽心了。 将发簪和耳环给潘金莲一一戴好后,不停点头, “嗯,不错,不错,好看!娘子带上这发簪和耳环后更加好看了。就如鲜花配雨露,娇艳欲滴!不对,是让人垂涎欲滴。” 潘金莲听他如此直白夸自己,小心脏都跳快了几拍,桃腮不禁晕起两朵淡淡红云,有些羞怯的微微侧过身子,低下头去,不敢去看武植的眼神。 没成想这卖炊饼的武大郎不但大方体己,竟也会说些撩拨人心弦的甜蜜话儿,心里对其的印象又有些改观。 看着潘金莲雪白的脖颈和娇嫩的脸蛋,武植不自觉舔了舔嘴唇,握住她的小手,说道: “你我昨日仓促大婚,我什么礼物都未曾赠你,这簪子和耳环算新婚礼物,你且安心收下,不许再说什么退掉的话语,不然我就生气了。” 潘金莲沉默片刻后,嗯了一声,“好,奴家听相公的。” 武植呵呵一笑,捏了捏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 “你嫁给我委屈了,日后我多多赚钱,定将你打扮得浑身绫罗,满头珠翠,然后找十个八个丫鬟来伺候你,让你当一个衣食无忧的富贵太太!” 潘金莲见武植给自己画了这么大一个饼,忍不住轻笑一声,“奴家跟着相公有一口炊饼吃就满足了,不委屈,其它的不敢奢求太多。” “怎么,你不相信为夫!?”武植佯装板起脸,有些不悦。 潘金莲连忙摇头,“不是,奴家怎会不相信相公。” “那就好,跟着我,你就等着过好日子吧!”武植拍胸脯保证,嘿嘿一笑。 潘金莲嗯了一声,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虽然知道武植是在画饼,可心里也开心,至少他肯自己花钱花心思买礼物回来送给自己,至于以后的富贵太太生活,她可不敢想。 一直都是她伺候别人的,哪有让别人伺候她的啊。 接着,潘金莲起身进房照了照镜子,见簪子耳环戴起来果然漂亮,心里自是十分欣喜。 【叮叮叮——!】 【来自潘金莲的好感度增加,共20点,】 【宿主威望值+20点!】 【威望值余额——1130点!】 见潘金莲对自己好感度又增加了,武植心里一喜,他现在可是实实在在把潘金莲当自己老婆一样对待的。 虽然两人见面时间还没超过一天。 但没办法,吃过粗糠的他,再吃细粮是这样的。 潘金莲在房里照了好一会儿镜子,才带着笑意出房来,开始准备晚饭。 …… 第11章 HRB500E螺纹钢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吃过晚饭后,潘金莲在收拾餐桌厨房。 武植则在小院外的藤椅坐着,接着打开系统面板,准备将今天赚的威望值给用了。 今天一天就赚取了1130点威望值,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当下他也没有犹豫,立刻让系统将这1130点威望值全部兑换成淬体点淬体。 【淬体点一天只能兑换一点,以免对宿主身体产生超载负荷伤害!】 系统机械性的解释声音响起。 “我靠,一天只能兑换一点,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原来的长相和外貌。”武植心里像是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 还以为今天花完这1130点威望值就能恢复一小半外形,看来希望是落空了。 无能狂怒了一会儿,武植没办法,只能压下这股郁闷。 一天换一点淬体点,是慢了些,但积少成多下总能恢复的,这般安慰自己一番后,武植用一百威望值兑换出一点淬体点,直接加在了属性上。 一阵微弱的白光闪烁而出,将他整个人包裹进去,浑身上下的骨骼和肌肉开始拉扯,一股熟悉的热热麻麻感觉出现在周身上下。 片刻功夫后,武植长吁了一口气,感觉神清气爽。 忽然觉得脸上油油的,他拿起镜子照了照,只见脸上多一层薄薄的黑色油脂。 自己原本那黝黑的脸庞似乎变白了一些,粗糙的皮肤也平滑了一点,五官似乎也伸展开了一点。 见到这番改变,武植心里不禁一喜。 接着,他拉开裤裆,用手指仔细对比了一下,见好兄弟果然恢复了一些,内心才长长松了口气。 虽然恢复程度很小,但对此十分在意的武植却看出了这细微的变化。 “果然恢复了一些,还好,还好。要是好兄弟恢复不了,我还活个什么劲儿,还不如死了算了。” “打开属性面板!”武植意念一动。 一道只有自己才能看见的白色光幕出现在面前。 【宿主:武植。】 【外貌:九分丑】 【身高:142CM;体重:45KG】 【力量:51;速度:41】 【武力值:53】 【已增加体质:2点。】 【技能:少林十二路谭腿。】 看着属性面板上的个人信息,武植摸了摸下巴,眼中露出满意之色。 “原来如此。” 今天淬体完后,身高增加了一厘米,体重也增加两公斤,外貌也变了一些。 其他的力量、速度倒是没有改变。 这么看来,自己一天淬体一次的话,就能恢复一厘米的身高。 要恢复自己以前的身高需要四十天。 毕竟自己来到这的初始身高是140CM,恢复到180CM正正好40天。 “咦,不对,要是自己恢复到以前的身高长相后继续淬体的话,身高会不会继续长高,五官会不会变得更加俊朗立体,皮肤会不会变得更加白净!力量速度会不会继续增加。” “要是会的话……” 想到这,武植内心火热。 虽然他本来长得就不算差,但称不上大帅哥,撑死算五官端正。 可要是自己能长到190CM,貌若潘安也不是不行! 嘿嘿嘿…… “系统,我恢复原本的身高长相后,继续淬体还会不会变高变帅!?”武植眼露期待的问道。 【会!】 “真的?” 【只要有威望值,使用淬体点淬体下去,宿主便能达到原本躯体的阈值极限。】 “也就是说只要一直淬体,那么就能将我这具躯体淬炼到最巅峰的状态,无论是身高、长相或力量、速度!?” 【对!】 闻言,武植摸了摸下巴,明白过来,只要一直淬体下去,那么肯定能恢复到以前的身高长相,至于身高会不会继续增加,那就要看原本自己的极限到哪儿了。 简单来说,自己原本的身高是180CM,但持续淬体的情况下,身体的极限阈值是190CM,那么自己就能长到190CM 力量原本自己是80点,但极限是90点,在持续淬体的情况下,那么自己的力量就会增加到90点。 武植搓了搓手,拉开裤裆看了一眼。 “系统,我这好兄弟……” 这话虽没问完,但系统却爽利的直接了当回了一个字。 【会!】 简单的一个“会”字,已表千言万语。 自己的好兄弟不但会恢复,而且还会比原先更加雄壮威猛! “那就行……”武植内心大定,嘿嘿一笑。 既然一天只能用一百点威望值淬体,那剩下的威望值留着也是留着,还不如花了抽奖,看看能抽到什么物品、技能之类的。 用完了明天出门继续赚就行。 不然攒着到商城换物品、技能太难了,商城的物品、技能最低都要一百万威望值起步,不适合他这新手。 现在在幸运大转盘上赌赌运气才是王道。 “系统,给我抽奖!” 系统听了吩咐,直接扣除一百威望值启动幸运大转盘。 看着高速旋转的新云大转盘,武植眼中露出希冀,希望能出些好东西,比如来几十把AK47。 再不济来几件神兵宝器或几样武学也行,像昨晚片刻就能精通熟练的少林十二路谭腿之类的功夫。 【叮叮叮——恭喜宿主抽到美团10元膨胀券一张!】 “呵呵呵,别开玩笑,我现在身处北宋徽宗时期,是古代,要美团膨胀券干什么?莫要说笑了!”武植笑骂道。 ……??? 见系统不回话,武植眉头皱起。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 见幸运大转盘的指针确确实实落在一张美团膨胀券上面,武植的神情顿时难看得跟吃到绿头苍蝇一样。 “开玩笑是吗?为什么会有这种奖励?你知道这威望值有多难赚吗?昨天抽的健胃消食片和料酒我还能想到一些用处,你现在给我一张美团膨胀券,搞什么飞机?沃德发!!!??” “这不是故意污染奖池是什么!?” 【叮叮叮——宿主超过一分钟不领取奖励,礼品自动回收奖池!】 ??? “一分钟不领取就会回收,我靠!还有这条规则!?” 武植双拳紧握,深吸一口气,压下这股火气, “继续抽奖!” 系统听到吩咐,幸运大转盘再次开始转动。 【叮叮叮——恭喜宿主抽到一斤装食用盐五包!】 “咦咦咦……还行,还行,盐在这交通不便的古代可不便宜,自用或换银两都行。” “继续抽奖!” 【叮叮叮——恭喜宿主品牌面膜五盒!】 “我靠,刚夸了你就来这一套是不是,别搞啊,你再这样我很难办啊,潘金莲那张娇嫩的小脸不用面膜!” “继续抽奖!” 【叮叮叮——恭喜宿主抽到麻将十副!】 “???” 看到这,武植摸了摸下巴,感觉也还行,以后自己有本事凑够三个老婆可以教她们打麻将消遣! 不过这威望值一百一百的往下掉,出得都是可有可无的垃圾,还是让他有些肉疼。 “给我继续抽!” 【叮叮叮——恭喜宿主抽到现金100W人民币!】 “咦,运气好起来了。”武植看到这骤然一喜,可转念一想,这一百万对现在的自己来说跟废纸也差不多啊,一点用没有,还不如抽到一百两银子呢。 玛德。 哎…… 他满脸可惜地将这一百万现金领出,然后放到空间角落。 啧啧啧,以前他还没看到过这么多现金,放着看看也好,挺舒服的。 还挺养眼—— “继续抽奖!” 【叮叮叮——恭喜宿主抽到HRB500E螺纹钢一根!】 “我靠,牛批。” 看到奖品时,武植瞳孔一缩,知道终于来了件宝贝。 第12章 开始发家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HRB500E螺纹钢! 在后世,这都是已知强度最高的钢材。 要是放在现在这北宋时期,那简直就是神兵一般的存在。 武植心花怒放地将这根一米多长,两指余粗的HRB500E螺纹钢拿出。 入手沉甸甸的,有种说不出的厚重感,应该有二三十斤重。 得意地挥了几下,感觉威力大得惊人。也算有些明白《西游记》中对金箍棒这件兵器擦之即伤,碰之即死的那种强大破坏力。 这要是被根螺纹钢敲一下,以正常人类的肉身,根本就抵抗不住。 一棍下去打下去,无论打到哪个部位,整个人不是立马宕机,就是立马目光清澈。 “还行,还行,总算出了件好的。这螺纹钢算是新手装备了,以后使不惯的话还能打成刀剑类的利兵,嘿嘿嘿……” 武植感觉自己运气还不错,先前几次抽到垃圾所产生的愤懑情绪消退无几。 看着系统面板上剩下的430威望值,武植舔了舔嘴唇。 也没想着见好就收,继续抽奖。 随着幸运大转盘再次连续转动,武植的脸色开始慢慢垮下来。 等剩下的四次抽奖抽完,武植看着最后一次幸运大转盘的指针落在【五星瑰丽休闲会所VIP黑卡一张!】这奖项上面。 武植脸色难看,转身进屋,准备洗漱休息。 今天的威望值花完了,明天再去获取即可。 而威望值的获取途径有一条很稳定方式,那就是去找阳谷县内的泼皮揍一顿。 也不需要他刻意去惹事儿,只要他挑着炊饼担子路过那些泼皮的经常聚集的街边巷角即可。 到时候那些游手好闲的泼皮无赖会自己上来找麻烦的。 …… 次日,天才蒙蒙亮,公鸡都还未报晓,厨房内,两道身影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武植正在和面。 潘金莲在帮忙剁肉切葱。 两人忙前忙后,一人生火,一人倒油,配合得颇为默契。 很快,第一个葱香肉馅烧饼就被武植煎了出来。 潘金莲拱了拱鼻子嗅了嗅,赞道:“好香呀!” 武植闻了闻,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将第一个煎好的烧饼递到她面前,“来,尝尝。” 潘金莲看着表皮焦香,滋滋冒着热气的肉馅烧饼,咽了口口水,忍不住食指大动。 她张开小嘴吃了一口,焦脆的面皮被咬开,发出咔嚓咔嚓的碎裂声,随即便感觉到一股面香和肉香充满在整个口腔。 霎时间,潘金莲整个人的眉眼舒展开来,一脸享受。 “嗯,好吃,好吃。外焦里嫩,焦脆的面皮裹着肥润浓郁的卤野猪肉,好吃极了!相公,你也尝尝。” 武植也尝了一口,略微点头。 或许是吃多了后世的各种美食,这烧饼对他来说并没有潘金莲说的那么好吃。 不过对于现在这个时期的百姓来说,这野猪肉馅烧饼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美味。 接下来,武植开始流程式煎饼,动作越来越快。 一个个煎饼滋滋冒着热气被做了出来。 潘金莲吃得小嘴鼓鼓的,一口气吃了三四个,直到脸上露出满足之色,才有些害羞停下。 武植锅铲翻飞,在铁锅上一次性煎十几个煎饼。 潘金莲则一边看火,一边把煎好的煎饼整齐码放在担子的笼屉上。 一连煎了两百余个煎饼,武植这才把那野猪肉全部用完。 长吁了口气,武植活动了一下僵硬的筋骨。 接着,他走到担子前,准备挑担出门售卖。 潘金莲给他倒了杯茶水过来,体贴道:“相公,刚做完这么多饼子,要不先休息一会儿再出门。” 武植接过茶水喝了一口,看此时外面天色已经鱼肚白,摇头道:“不用了,早些出去早些卖完。” 说着,他挑起担子。 潘金莲走在前面给他开门,临别时还不忘嘱托他小心些,卖完就赶紧回家来。 武植点头应了一声,挑着担,朝街上走去。 见武植出门去了,潘金莲锁门回屋,将屋子打扫干净后,坐在椅子上,拿出布料做起女红。 …… “烧饼,好吃的葱香肉馅烧饼!”武植沿街吆喝叫卖。 沿街叫卖时,他早已经将担子上的笼屉打开了一个口子,让烧饼的香气散发出去。 很快,路过的人闻到这股葱香味,开始有人将他拦下,要买烧饼。 “卖饼郎,你这饼多少钱一个?”一个早上出门买菜的妇人问道。 “十文!” “十文?什么饼子这么贵?”那妇人大吃一惊。平日的饼子都是三文,好点的也才五文,现在这烧饼竟然翻倍卖。 武植将担子放下,直接打开笼屉盖子,一股浓郁饼香霎时间涌出。 “我这烧饼里面可是加了肉馅的,自然要卖得贵些。” “加了肉馅?” 武植点了点头,拿起一个烧饼,将饼掰开,面饼里的野猪肉肉馅肥润多汁,让人看了就不自觉流口水。 “原来是加了肉馅,难怪卖得贵了,给我来一个尝尝吧!”那妇人见状,忍不住买了一个。 “好勒。”武植拿出一个烧饼装好,递给了她。 这妇人接过烧饼,张开嘴吃了一口,一股浓郁的面香和肉香霎时间灌满口腔,让其立刻睁大了眼睛。 瞬间觉得这十文钱花得值了, “怎么样,好吃吧!”武植见状,笑道。 那妇人连连点头,“好吃,好吃,卖饼郎,你这烧饼是怎么做的,怎么这么好吃。” “哎,你倒是不生分,营生的活计哪能随便往外说出去!” “呵呵,这倒也是。”那妇人三下五除二将手上的烧饼吃完,还有些意犹未尽。 这时,路过的人闻到这股葱香肉馅烧饼的香气,开始有人陆续停下脚步凑了过来。 很快,在聚众效应下,武植这烧饼摊子被围满了人。 “这饼子好香啊!” “咦,这不是大郎吗,今儿个不卖炊饼改卖烧饼了?” 武植呵呵笑道:“嗯,刘婆婆要不要来一个尝尝。” 见到有不少是以前跟自己买炊饼的老顾客,武植热情的招呼着。 “好香,给我来两个。” “我也要两个!” “大郎,给我三个!” 宋朝的百姓消费能力很高,哪怕是十文钱一个的肉馅烧饼,只要味道足够好,依旧有不少人愿意出钱购买。 “好吃,这烧饼真香!” “没错,没错,这简直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饼子了,买饼郎,再给我拿五个!” “再给我拿十个!” 武植手脚麻利,一边收钱,一边装饼。 两百个烧饼,用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全部售罄,这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围观的人见烧饼卖完,发出失落的不满声,拂袖悻悻离去。 【叮叮叮——!】 【来自周围群众的满意情绪反馈,共370点,】 【宿主威望值+370点!】 【威望值余额——400点!】 “咦,这吃了烧饼对自己满意也能增加威望值!”武植有些意外,随即大喜过望。 “这么说来旁人对自己或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满意到一定程度,也算正面情绪反馈。看来这烧饼是真的受人认可喜欢! 第13章 栖霞村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两百个烧饼,一个十文,一共卖了两千文钱,也就是二两银子。 一个烧饼的成本加上野猪肉撑死三文钱,一个饼子就能赚七文,而且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 这也是他能把野猪肉基本去腥才能将成本压到这么低,不然就野猪肉那股腥臊味,谁吃得下去! 可要是使用家养的猪肉,那成本可就不是三文钱了,怕要到七到八文才能止住。 宋朝虽然百姓基本能温饱,可各类肉食却不算多,价格自然也不便宜,大多数平民家庭也就在特殊节日才会买肉来吃。 武植见这烧饼这么畅销,摸了摸下巴,心里思忖着未来的发家计划。 那就是赚钱,要赚海量的银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足够的钱,自己不但能过上富贵奢侈的日子。 还能仰仗钱的力量,解人之困,救人之急,扶人之弱,济人之贫。 到时候自己的地位和名声也就会水涨船高,传扬出去后,届时要获得威望值简直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美滋滋! 这般想着,武植心里哼着小曲,挑着担子朝家里走去。 回家路上,顺道去米铺买了面粉和其他做煎饼的配料。 …… 潘金莲正在家里做女红,忽听得门外门闩响起,起身开门看去。 看到却是武大郎挑着担子进来,连忙上前问道: “相公怎地这般快回来?莫不是有官差沿街追讨税钱,还是有地痞无赖与你无端生事儿!?” 她也知道,像武植这种挑担商贩,平日总会遇到不少的麻烦,见武植出门还没半个时辰就回来了。 以为他遇到了麻烦,要回家躲一下,等街上安稳些再出去。 “没有啊,烧饼卖完我就回来了!”武植将担子放下,回道! “什么?卖完了?”潘金莲惊呼道。 武植笑呵呵将装钱的银袋子拿出,上下抛接了几次,“诺,这就是刚才赚的银钱。” 说着,他将银袋子打开,往桌子上一撒。 哗啦一声,满桌的碎银和铜钱。 潘金莲目光一亮,有些不可置信,来回看了看武植和桌上的银钱,眼中不禁生出些许崇拜之光。 这一桌子钱,怕是有一二两的模样 【叮叮叮——!】 【来自潘金莲的好感度增加,共20点,】 【宿主威望值+20点!】 【威望值余额——420点!】 额…… 这男人只要能赚钱,女人便会心甘情愿做低伏小。 潘金莲咽了口唾沫,问道。 “相公,你一个烧饼卖多少钱,这么快就卖完了!” “十文!” “什么,一个烧饼卖十文这么贵,还卖得这么快!” 武植拿起茶壶倒了杯茶,喝完后说道: “嗯,十文钱一个还供不应求呢!大家都嫌我做得少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没事儿你相公我骗你干啥。来啊,给你相公我按按肩膀,等午间那猎户送野猪肉过来,我还要继续准备,争取下午再出一摊!” 说着,武植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嗯!”潘金莲目光连闪,眉眼间蕴着欢喜之意,上前给武植捶肩放松。 “相公,你这一摊赚了多少银钱!?”潘金莲跟小财迷般,一边按肩,一边小声问道。 “一个烧饼的成本是三文钱,刚才一共卖了两百个,你自己算算就知道了。” 闻言,潘金莲心算了一下,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她算出武植在半个时辰不到的功夫就赚了一两四钱! 这在人均月收入才二三两银子的阳谷县,武植半个时辰就赚了别人快一个月的月收入。 这要是天天如此,那还得了? 潘金莲想到这,心里又是一惊。 见武植的赚钱能力这么强,看着他矮丑的外形似乎都顺眼了许多。 难不成自己真的嫁了个如意郎君,张夫人的报复不是上天刁难,而是上天护佑? 这般想着,潘金莲对自己以后的日子更有盼头了。 美滋滋。 【叮叮叮——!】 【来自潘金莲的好感度增加,共10点,】 【宿主威望值+10点!】 【威望值余额——430点!】 武植微微闭起眼,享受着小媳妇的按肩捶腿,今日起了大早做煎饼,现在趁还有些时间,要好好休息一会儿才得。 休息到中午,已经吃过午饭,但还没见昨日那个猎户少女送野猪肉过来。 武植眉头皱起,寻思道: “难不成被骗了?不应该啊,阳谷县附近就一个村子靠打猎为生,那猎户少女敢骗自己,不怕自己找上门去?!” “昨日那么多人看到我花钱向她购买野猪肉,她绝不敢赖账!” 想到这,武植站起身子。 “既然你不来找我,那我就去找你,自己现在可没那么多功夫闲待着。” 跟潘金莲说了缘由后,潘金莲嘱托了他一番,注意安全,早些回来,也没再多说什么。 武植点头答应,随即出了门,径直朝济世医馆走去。 他要去找昨天出诊那个大夫问问,确认下昨日的猎户少女是不是栖霞村那个猎户村的村民。 快步来到济世医馆,医馆前站着昨日那个眼熟的小厮。 武植上前朝那小厮询问了一番。 这小厮点头确认道: “昨儿个那猎户的确是栖霞村的,我家王大夫昨日去她家为他胞弟看病,深夜才归,似是没医治好,今儿个一大早又匆匆赶过去了。” 闻言,武植有些恍然,看来是家中胞弟重病,让那少女一时忘了昨日与自己的约定。 想到这,武植也没耽搁,向那小厮道谢了一声后,又走到县城西门处的一个车夫馆,雇了一辆牛车和一个老车夫。 麻利地上了牛车,老车夫驱着牛车,带着武植出了县城,朝栖霞村而去。 武植坐在牛车上,身子随着并不平坦的路面上下颠簸起伏。 老车夫颇为健谈,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倒也不闷。 路边青葱树木渐渐后退,枝丫上的鸟儿叽叽喳喳。 虽是午间,艳阳高照,但有枝丫树荫,且有微风阵阵荡起,吹得人心情舒畅,也不燥热。 栖霞村离阳谷县城不算远,牛车便是走得不甚快,可走了约莫两炷香的功夫后,一个小村子便出现在武植眼前。 老车夫常年赶车送客、送货,对阳谷县四周的村庄均颇为熟悉。 这栖霞村也曾来过好几次,他驾着牛车,带着武植一齐朝那栖霞村而去。 临近村口,老车夫嘱托道: “大郎,进村后只顾找人,可莫要乱闯。这栖霞村虽贫虽苦,但世代均靠打猎为生,村民大都精悍,气性颇大,且因打猎杀生,杀戒太重,村里有不少异于外面的祭祀习俗,莫要坏了他们的规矩,以免起了争端。” 武植看着全是由木头和茅草搭出了这个栖霞村,点了点头。 “多谢老倌儿提醒,我找到人拿回野猪肉即走,自不会去招惹麻烦。” 老车夫点头一笑:“这样便好!” 来到这栖霞村村口前,便能看见不少猎户打扮的精壮汉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均背负长弓,腰挎匕首。 见有陌生人要进村,眼神颇为警惕看着武植和驾牛车的老车夫。 老车夫见状又说道: “这栖霞村民风彪悍,尚武且愚,便是附近的山匪强盗都不会来这借粮,说来倒也是个安静地!” 武植:…… 哪波土匪强盗会蠢到来这贫苦的猎户村借粮!? 怕是还没进村子就被射成了筛子。 进到栖霞村后,武植环视一圈,正准备找个面善的人问路。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一间茅草屋前忽然爆发出一阵吵闹。 第14章 王大夫的小九九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站在牛车上,循声望去,可看不太清,一时起了兴趣,要凑凑热闹。 “老倌儿,去看看!” 老车夫诶的一声,驱着牛车过去。 来到这熙熙攘攘的人群后,武植站在牛车上,踮起脚看过去。 这一瞧之下,却看到了个两个熟人。 一个猎户打扮的少女,身穿缝制粗陋的黄貂皮草,正是昨天卖他野猪肉那个十七八岁的女孩。 一个头戴峨冠高帽,身穿蓝色绸缎衣衫,腰间跨了个药箱,却是济世医馆的坐堂医师——王大夫。 “你们……你们当真愚昧无知,怎可让那装神弄鬼的神婆随意医治我的病患,现在好了,我管不了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王大夫看起来气极了,在这猎户少女的家门前气得破口大骂。 说话间,王大夫转身拂袖离去。 那猎户少女见状,赶忙上前拉住他解释: “王大夫,是我阿娘实在担心我弟,昨晚见我弟疼得整晚哀嚎,又从隔壁大娘那儿得知贾神婆本领了得,对这疑难杂症手到病除,所以今日一早才去找了贾神婆来祛害祛灾。” 王大夫冷哼一声,眉头紧皱,忿忿道: “那我管不了,历来就有一患不二医的说法,谁知你们请来的神婆给你弟弟吃了什么药物?我倘若再医治下去,这药物相冲之下,害了你弟弟性命可怎生了得?” 那猎户少女眼中含泪,哀求起来: “王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弟弟,整个阳谷县城就你的医术最高超,倘若你都没办法了,我们该去找谁? 今日一早我也有阻拦阿爹阿娘去请神婆,可我实在拦不住。我说了要等您老过来,实不曾想你昨日说今日一早前来复诊,直到这中午才过来,我这才拦不住!” 闻言,王大夫目光有些躲闪,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了几声。 的确,今儿个一大早他就出门了,只是临出城时,忍不住去他包养的外宅(情人)那儿消遣,厮混了一两个时辰,所以到大中午时才来到这栖霞村复诊。 只是没曾想来到这病患家后,见这病患的病症愈发严重,腹如鼓球,脸色灰青。 他如今四十有七,行医二十余载,还没见过这种病患,心里实没有医治的把握。 正心他里有些发虚时,忽然听到这病患的父母今日早间请了一个什么神婆来插手医治。 这下让他捉到把柄了,立刻大发脾气,还称什么“一患不二医”之说,准备拂袖离去,不再管这烂摊子。 要是真医死了人,这事传扬出去后,对其名声会大有影响,他那包装出去的阳谷县医术最高超的名号怕是不保。 所以他才在这猎户少女的家门口大发脾气,大声嚷嚷,引得周围村民过来围观。 意思是:你们看,不是我医不好,是他们一家子瞎搞,搞得我现在医不好了,不关我的事。 围观的村民指指点点,低头议论纷纷。 正在这时,茅屋内,传出了几声痛苦的呻吟,着实凄厉。 王大夫听见了,脖子微微一缩,腹诽道: “看来那孩儿是熬不过今天了,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才行。” 这般想着,他立刻甩开拉住自己手的猎户少女,准备大踏步离开。 “王大夫……”猎户少女被他甩开,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你……不许走!”这时,茅屋内传出一道中气十足的浑厚嗓音,宛如野兽低吼般。 武植闻声,不自觉浑身汗毛微微竖起,这道嗓音不知为何,充满了威慑性。 王大夫闻言,也吓了一哆嗦,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大骂道:“是你们误了孩儿,怪不得了,我要走便走,你待怎地!?” 说着,王大夫抬步离开。 “大牧,小刚!”茅屋内那人再次出声。 话音刚落,人群中走出两个皮肤黝黑的精壮青年,神情冷酷地挡在王大夫面前,右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 “你们想干什么?可别乱来!” 王大夫见状大声呵斥,看着身材高大精壮的青年拦在自己面前,有些惴惴不安,心脏开始跟摇拨浪鼓般,咚咚咚乱打起来。 这栖霞村民风彪悍,且神鬼之风浓郁,有不少歪风邪俗,甚至他还听闻这村子至今还保留有商周时期的祭祀风俗。 莫不是这些粗陋蛮人不讲法度,要拿自己给他孩儿陪葬不成,想到这,王大夫腿肚子打转,心里叫苦不迭。 完了,完了…… 正在王大夫脸色难看,不知所措时,那茅屋内走出了个壮汉,铁塔般的壮汉。 武植见到这人低头从屋门走出,心里一惊。 这大汉生得虎目方腮,皮肤黝黑,身材异常高大,仅凭眼睛丈量,这大汉的身高就一米九以上。 且浑身肌肉虬结,高高隆起,腰背厚实得不像常人,仅一看便知,此人身上定有千百斤气力。 武植心里暗暗咂舌,他昨日出门卖炊饼时,就发现了这宋朝时期的百姓有些奇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山东的缘故。 这里的人身材均高大得有些异常,一米八的壮汉随处可见,便是女人也大都在一米六以上,一米七以上的也不少。 他花一块钱娶的老婆潘金莲就是个例子,净身高就有一米七,比现在的他还高出一个头有余。 正在武植暗自咂舌时,那铁塔般的壮汉来到王大夫面前,声音雄浑道: “你收了诊金要医治我孩儿,如今我那孩儿还未痊愈,你便不能走,除非他已经好了或已经死了你才可离去,不然在此之前你都要为尽心我孩儿医治。” 王大夫听了这高壮猎户的话,微微一怔,这简单且逻辑通顺的话,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当下嗫嚅道: “这……这怪不得我,你们让那假神婆给你孩儿喝什么符水,现在病患状况复杂了,我实已无能为力。” 武植听到这,嘴角抽了抽,似乎有些明白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看起来这猎户一家请了个跳大神的过来装神弄鬼,还给患病的孩儿喝了几碗符水,而这王大夫复诊后,见没有把握医治好病患,所以揪着这件事开始推脱,要抽身离去。 将事情经过推断一番后,武植眼中露出些许了然之色。 不过这与他无关,他是来拉野猪肉回去的,取了野猪肉回去就成。 倒是这猎户村精壮猎人众多,他考虑要不要雇几个长期帮他猎杀野猪,以供货给他。 这栖霞村附近有几座大山,野猪泛滥,时常下来祸害庄稼,根本种不了什么粮食,所以这栖霞村才世代靠打猎为生。 第15章 果然,没放血。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另一边。 王大夫脸色难看得跟苦瓜一样,昨日那猎户少女上门求医时,本来以为是小病,凭借自己行医多年的经验,自然是淡定应将下来,并无多想。 他以前也来过这栖霞村出诊,均顺顺利利无事发生,因为这里的村民大都身体强健,平日害病也都是些头疼脑热,吃错野果、野蘑害得肚痛之类的小病。 以自己本事药到病除不在话下。 没成想河边走多了,湿了鞋。 这次撞上大病了。 自己医个头疼感冒自然是手拿把掐,腹痛之类的大都是吃错了东西,开几副泻药给病患拉几天肚子也就没事儿了。 昨日来看了这猎户的儿子,见他肚痛难忍,腹中胀气,定是在山上吃错了东西。 所以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开了几副泻药,让其拉几天肚子,再吃些补气药物调理一番即可。 只是没曾想没有用,他今日中午再来看时,床上的病患病症反而严重了许多,脸色青灰,几欲断气。 没曾想啊,没曾想! 王大夫心里苦。 看着铁塔般的大汉站在自己面前,整个人似乎都被笼罩在他那壮硕的身躯下,连太阳光都被遮住了。 哎…… “既然如此,我便尽力而为吧,只是你们让人乱医孩儿,我已经没有十足把握医治好他了,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王大夫叹了口气,不再提离开的事儿。 尽人事,听天命吧,还能怎么办?要是反抗,怕不是被这些粗鲁的汉子给当场杀了。 “多谢王大夫,多谢王大夫……” 那猎户少女闻言大喜,一双明亮的眼眸充满欢喜,似乎王大夫愿意尽力,她的弟弟就肯定没事儿一样。 王大夫也没搭理她,苦着张脸,正欲转身进茅草屋,蓦然间看见武植站在牛车上向这张望。 登时,王大夫眼前一亮,跟看见救星一样,眉头都舒展开了。 “大郎,大郎!” 王大夫连连招手,他认得武植,也买过他的炊饼,如今在这粗野村子见到阳谷县县城里的人,心里陡然间生出一股亲近暖意。 有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情绪在心里升起。 武植眉头一皱,寻思这厮喊自己干啥!?自己又帮不了他。 医术圣手精通这项技能,系统要800万的威望值,自己现在可学不了,装不了逼,救不了人。 四周的村民也循声注意到站在牛车上的他,感受着道道目光射向自己,武植感觉有些不自在。 那猎户少女见到武植,立刻想起自己昨日与他的约定,暗骂自己一句不守信用,赶忙上前道歉: “恩公见谅,是小禾疏漏了,忘记了与你昨日的约定!” 说到这,她转头朝那高壮猎户喊道: “阿爹,这位就是昨日买下野猪肉那位恩公,就是他出手相帮,我才有诊金请来王大夫。” 那高壮猎户闻言,噔噔噔几步上前,抱拳道: “多谢恩公昨日出手仗义相助,此恩俺魏勇没齿难忘。” 武植见这壮汉抱拳行礼,连忙抱拳回礼道: “没有,没有,你我之间只是买卖供需关系,并无这般大恩,这位好汉还请不必挂怀。” “恩公仁义,施恩不望报,俺着实佩服。” 魏勇闻言,心里生出些感激,常人谁会用一两银子买难以下咽野猪肉? 又见武植虽外表矮丑奇特,但言行举止却莫名有种泰然从容,心里颇为惊奇,接着说道: “昨日小禾回家后已将缘由说与俺听,本打算一大早便将那肉送进县城与恩公,只是俺那孩儿不争气,病症加重,家里慌乱下误了此事,还请恩公见谅。” 闻言,武植摆手示意无妨。 “令郎重病,实是不幸。此处离县城也不远,我驱牛车来取也不妨事,好汉不必歉疚。此外无须叫我恩公,在下姓武,名植,在家排行老大,魏兄弟叫我声武大即可。” 魏勇含笑点了点头,见武植大度不计较,叹了口气,接着伸手邀请道: “武兄弟大度,若不嫌弃,请进屋喝杯水稍作歇息,俺差俺那两个侄儿去后院地下冷窖将肉取上来。” 见魏勇相邀,武植思索片刻后,说道: “不必麻烦,我就在这院子下的树荫候着即可,屋内令郎正需休息,在下不好打扰。” 魏勇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他是个大老粗,但常年进山打猎,对生命渐渐消亡这种事十分敏感。 自己的儿子怕是挨不到明天了。 只是,他眼中既有对孩儿即将死去的悲伤,但更多的是失望。 他魏勇,栖霞村最强猎户,搏狼猎虎不在话下,反观自己的素来引以为傲儿子却要死在一场病下。 哎…… 魏勇见武植不愿进屋,也不再强求,转头朝自己女儿说道:“小禾,去给恩公倒壶茶水来。” “好的,阿爹!”魏禾听了吩咐,转身进屋。 接着,魏勇又朝刚刚拦住王大夫那两个精壮青年吩咐道:“大牧,小刚,你们去将后院冷窖那两头野猪抬来,给这位武兄弟。” “好的,二叔!” 魏大牧,魏小刚这两个精壮青年闻言,点了点头,朝后院走去。 这边的王大夫见到武植和老车夫,正欲上前搭话,似有所求,可魏勇却拦在其面前,虎目圆瞪着他。 没柰何,王大夫面露讪讪之色,腰挎药箱,走进茅屋去了。 武植满脸疑惑,有些不解王大夫为什么见到自己跟见到亲人一样,想一下,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反正与他无关。 接着,他让老车夫驱牛车进到院子内那棵大槐树下,避日纳凉。 这时,围观的村民见争吵熄灭,也陆续散去。 武植坐在树荫下,感觉这魏勇一大家子的言行有些古怪,包括来围观的村民。 老车夫坐在一旁,见武植面色生疑,见多识广的他呵呵一笑,低声解释道: “这栖霞村的村民个个崇武幕强,那猎户大汉的儿子倘若死在虎狼之口,倒是在这栖霞村称得上汉子一条,这要是病死在床上,那可真的要被其他村民笑是个没卵的娘们儿了,便是他阿爹也要被人背后耻笑一番。” “什么,还有这说法!?原来如此。” 闻言,武植愣了愣,面露了然,感觉这民风也太彪悍生猛了些,对生死之死似乎并不太看重,对死得其所反倒十分在意。 这种习性武植可理解不了,听完之后心里啧啧惊奇了一会儿。 这时,魏禾拎了一壶茶水出来,给武植和老车夫各倒了一杯。 “武大哥稍歇,我那两个堂哥哥马上将野猪抬出。” “嗯!” 武植接过水,含笑点头。 老车夫喝了杯水,低声问道: “大郎,你买这野猪肉做甚?沤肥?” 武植笑着回道:“沤肥?老官说笑了,这野猪肉买来自然是要吃的。” “吃?”老车夫闻言笑呵呵摇了摇头。 他想不出会有人买那么多野猪肉来吃,有些口味奇特的人倒是会吃,但也就买个半斤一斤的尝尝而已。 这卖饼的武大倒是会说笑,老车夫心里狐疑,也没再继续问。 这时,魏大牧,魏小刚用棍子扛了一头三四百斤的野猪出来。 武植赶忙上前查看,这头野猪十分肥大,獠牙外露,浑身黢黑,鬃毛如钢针般根根挺立,长得颇为狰狞。 便是死了,依旧让武植这现代人打眼一看,内心轻颤。 常言道:一猪二虎三熊。 这要是在野外看见这么个玩意儿,保准吓得腿肚子打转。 魏大牧,魏小刚将野猪放在武植面前。 武植则绕着野猪走了一圈,见这野猪只有前腿往上些许的心脏位置,有一箭痕,其余并无外伤。 显然,这野猪是被一箭射中心脏而死。 武植长吁了一口气,内心喜道:“果然,这野猪没放血,所以才腥臊异常。” 啧啧啧…… “好啊,太好了!”武植忍不住搓了搓手欢喜道。 这家猪死了不放血的话,猪肉都会腥臭难闻,更别说这野猪了。 武植来之前就有猜想,毕竟那野猪肉腥臊得太过异常,现在见这情况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样,内心大喜,这样一来,他不用料酒也能祛除大部分野猪肉的腥臊味。 看来这栖霞村的村民只懂猎杀这野猪,却不会处理放血,所以这野猪肉才腥臊异常,一直没市场。 自己以前平日里爱看些科普小视频,所以才知道这杀猪不放血,猪肉便会难闻腥臊这个知识点。 这么看来,自己的葱香猪肉煎饼定能大赚特赚,毕竟现在这野猪肉的成本太低了。 见武植绕着这头野猪转了几圈,不停发出啧啧之声,魏大牧神情傲然,说道: “这野猪是我二叔一箭射死的,全身只有一处箭伤,在这整个栖霞村能做到这一步的,也不过一手之数。” 魏小刚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在他们看来,自己二叔那神乎其神的箭法必须要说出来让他们这些外乡人知道知道,以彰显强大。 听了这话,武植附和了几句,厉害厉害,牛批牛批这类的客套话,随即抬头问道: “还请问两位好汉,这村子里可有屠夫?我想请来帮忙分肉?” 这野猪肉整猪带走太大了,而且回去再请屠夫来操作分肉的话也麻烦,故而有这么一问。 魏大牧闻言,说道:“我便会分肉,我曾在我舅舅的肉摊做过活计,对此颇为专精。你要分肉,我兄弟二人帮你就是。” “如此甚好,还请这位好汉为这野猪放血分肉,需要多少工钱但说无妨,只管开口即可!”武植一拍手,这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过来。 “不妨事,帮你分头两野猪罢了,你昨儿个也帮了我那魏禾妹子,我怎能要你工钱。”魏大牧豪爽道。 魏小刚也点头附和。 第16章 贾神婆走了,甄神婆来了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对这豪爽的两兄弟颇有好感,笑道: “两位兄弟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一码归一码,工钱我还是要与你们的,不必再推脱,都是敞亮的汉子,莫要跟娘们儿一样扭扭捏捏。” 魏大牧和魏小刚相视一眼,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你与我们二十文钱即可。” “二十文?”武植听了这个数字,着实意外,这劳动力也太便宜了吧。 二十块钱帮分两头大野猪! 老车夫笑道:“外面的屠夫分肉是三十文一头猪,你们兄弟二人倒是真性情,一头猪才收十文。” 武植呵呵一笑,“你兄弟二人尽管动手,手脚麻利些分好肉给我,事成后,我与你们一百文工钱。” 他以前也是个社畜,实实在在受过剥削,现在有些能力了,可做不出压榨普通人劳动力的黑心事,必须要给足银钱。 魏大牧和魏小刚听到有一百文拿,均是双眼一亮,感觉面前这矮丑的武植似乎都高大了不少。 这栖霞村靠山打猎,虽然能吃饱,但赚钱却甚是艰难,因为附近这几座山野猪泛滥,其他动物没有多少,就连山珍野货都被野猪啃得七七八八。 他们打到其他猎物和采的山珍自己吃都不够,很少拿出去卖钱。 且这栖霞村民风彪悍,村民气性颇大,附近的村子甚少与他们来往贸易,可惹不起。 所以这村子才一直这般贫苦。 还好有几座山的资源,能让这栖霞村的村民在温饱线上徘徊,不然可养不住一整村的精壮汉子。 “这位大哥果真与我们兄弟二人一百文钱工钱?”魏大牧有些激动问道。 要真赚了一百文钱,那就能进县城买来一匹粗布,为自己老娘做身新衣裳了。 武植笑着点头说道:“自然是真的!” “好,那我兄弟二人这就帮你分肉。”魏大牧和魏小刚听了武植的保证,兴高采烈地将野猪抬院内水井旁,开始烧水取刀,准备起来。 武植坐在大槐树下,喝着茶,看着魏大牧和魏小刚干得热火朝天,想着等这两兄弟分完肉后,雇他们兄弟二人帮自己猎杀野猪,也省得再去村子里找其他猎户了。 打定主意,武植坐在老槐树下,喝着劣茶,和老车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看着野猪肉被一块块分出来,神情颇为闲适。 只是屋内时不时传出那生病孩儿痛苦的呻吟,显得有些刺耳。 武植叹了口气,轻摇了摇头。 不多时,屋内传出王大夫有些慌乱的声音。 “这屋内闷气不畅,将病患抬到院子里去,晒晒太阳,通通气,外面对他的病情或许更有利。” 话音刚落下不久,魏勇便连人带床扛到了院子中央。 正喝着茶纳凉的武植见状,目光自然被吸引了过去。 他的性格其实是有些八卦的,见到热闹只要有闲工夫就会去凑。 现在见这病孩儿被抬了出来,也就起身过去看了一眼。 这一看,可给他吓了一跳。 病床上这孩儿十六七岁的模样,身子虽然不像其父魏勇般那样魁梧,但也是十分精壮,肌肉结实,线条分明。 只是现在面色青灰,满脸痛苦,腹中不知为何高高鼓起,宛如塞进去了一个篮球。 这病孩儿躺在床上,牙关紧咬,大手用力抓住床沿,额头上虚汗如黄豆般大小,涔涔冒出。 看模样是在极力忍耐剧痛,也就在腹中发出一些咕咕的奇怪声音时,似牵扯到了内脏才忍不住那股剧痛而呻吟几声。 武植吁了口气,心中微震,这要是换做是他,怕是早已经吃痛到哭天抢地了。 这病孩儿着实也算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了。 老车夫上前一看,啧啧有声:“是条汉子,可惜了……” “老倌儿莫不是知道这孩儿患了什么病症?”武植侧头问道。 “大郎说笑了,老夫也就懂些赶车送货的门道,这医理玄奥精深,老头子我又如何懂得!?”老车夫摇了摇头。 魏禾见自己胞弟这般痛苦,眼里尽是担忧不忍。 “王大夫,求求你救救我青弟。” 王大夫双手有些发抖,舔了舔因过度紧张而干裂的嘴唇,“……老夫尽力,老夫尽力就是。” 说完,他从药箱取出针包,随即抽出银针,扎进床上那病孩儿的几处穴位内。 银针入穴,那病孩儿果真痛苦消退了许多,整个人的脸色都缓和下来不少。 魏勇和魏禾父女二人见状,均眼露喜色。 王大夫却依旧满脸沉重,心里叫苦不迭,刚才的几针只能止痛,想要治好完全不可能,这病患的症状已经超出他所学医术的理解范围。 这几针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 王大夫施完针后,捉住魏勇不再盯住他的空挡,拉着一旁的武植走到一边,语带哀求轻声道。 “大郎,你可得帮帮我!” 武植满头问号,不解道:“王大夫说笑了,我就一卖饼的,怎么帮你!?” 王大夫低声道: “你等会儿回了阳谷县,烦还先请到县衙一趟,找县城的都头——张二岩!张都头与我有些远亲关系,你将我在这儿的事说与他听,让他带些官兵来接我! 不然那病孩儿一死,我怕是要被这栖霞村的粗鲁汉子给杀了献祭。” 说到后面,王大夫背后冷汗连连,腿肚子直打转,脸色唰的一下,立马白了下来。 闻言,武植面露恍然,原来这王大夫是要求他去找县里的都头来救他,难怪见到自己和老车夫就跟见到救命稻草一样。 只是那魏勇看起来也不像那种蛮不讲理的冷血屠夫,难不成真因自己孩儿病死而怪罪到这王大夫头上,要拉他给自己的孩儿垫背? “王大夫,你这说得有些严重了吧。”武植干笑了几声,觉得这王大夫有些惊吓过度。 王大夫压低声音,严肃说道: “严重什么?!大郎,你来阳谷县不久,有所不知。这栖霞村历来民风彪悍,鬼神之说甚浓,最近十几年还搞起了给山神献祭那套糟粕风俗,每年都给那山神献上两对童男童女!以作庇佑。 有这种风俗地方,要是这汉子的儿子死后,气性一起来,杀我一个外来大夫还不是动动手的事!” 说完,他一脸惶恐之色。 武植瞳孔一缩,惊道:“山神献祭?官府不管嘛?” “怎么管!?你看这村子里的汉子哪个不是精壮有力,且个个均会张弓搭箭,好在这村里的人平日还算守法规矩,他们不闹事官府就烧高香了,还敢管这闲事儿?” 王大夫摸了摸额头上的虚汗,不信你问问这老倌儿。 说到这儿,他指了指已经凑上来的老车夫。 老车夫捋须点了点头: “老头我的确听说这栖霞村每年均会挑两对二十岁以下的童男童女献祭给那山神,还称那山神是什么黑将军,其余的老头我倒是知道得不多了。” 王大夫一摊手,继续道: “看吧,我没骗你!大郎啊,你可得帮帮我。老爷子,你也得帮帮我,你们回县城时记得去帮我请张都头过来,也只有张都头在阳谷县四周的名头,才能略微镇住栖霞村这伙的莽汉。等回了阳谷县,我定备礼登门道谢!” “好说!”老车夫笑着点了点头,传个话罢了,也不费什么事儿。 武植也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王大夫长吁了口气。 正在这时,不远处响起一阵刺耳的铜锣声。 锵锵锵—— “甄神婆来了!” “贾神婆走了,甄神婆来了!” 第17章 试试就试试吧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几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行人浩浩荡荡朝这边涌来。 为首是两个十一二岁的童子,正敲锣开路。 两童子后跟了个穿着大为奇特的妇人。 这妇人四十出头的模样,脸上画了几道古怪墨纹,身上服饰被刻意割成条条絮絮,颜色花花绿绿的,一条一条挂着在周身上下。 其头上还插有七根不知名的彩色羽翎,看起来跟老斑鸠一样,甚为怪异。 那神婆打扮的妇人在两个童子开路下,一边走,一边跳着诡异的舞蹈,一路神神忽忽来到了魏勇这院子里面。 跟在神婆后面的一行人,自然是来看热闹的栖霞村村民。 能见神婆施法治人,在他们的观念里便是看着也能得到不小的福运庇佑。 锵锵锵—— 两童子来到院内,敲起铜锣的手多加了几分力气。 武植听得锣声刺耳,眉头微微皱起。 魏勇和魏禾见状,微微一怔。 这甄神婆怎地会来他们家,他们可没有钱请这神婆来做法驱邪。 正在这时,屋内快走出一个身穿粗麻布衣的妇人,双眼通红,满脸泪痕。 “阿娘!” 魏禾见到这妇人,转头喊道。 魏大娘见到甄神婆,上去扑通一声,恭恭敬敬行了个跪拜大礼,哭着虔诚道: “请神婆为我儿驱邪除祟!” 在她看来,自己以前健康强壮的儿子就是被邪祟上身了,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 自从儿子生病后,自己就整日虔诚祷告跪拜,以期神灵庇佑。 甄神婆叽里呱啦念了一大堆咒语,随即看着魏大娘说道:“心诚则灵!心诚则灵!” 魏大娘闻听此言,从怀里摸出了五两银子:“敬献给神灵香火!” 魏勇和魏禾见状,双眼一瞪。 “啊娘,你从哪里得来的银两?”魏禾惊呼问道。 魏大娘双手合十,并没有回话。 武植见状,内心大喊666,自己来收些野猪肉而已,还能看到这等场面。 老车夫则是啧啧有声,摇了摇头。 王大夫虽古代人,但也是个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之说,这要是跳大神的念几句咒语,跳几段舞蹈,再烧些符水给病患喝就能治病,那他们这些学医的全都转行算了。 但奈何这里封建习俗大盛,见状也只能拂袖冷哼一声。 他要是出言质疑反驳,恐怕会引起众怒! 再说那甄神婆见到银两后目光一亮,收了纹银后,从身边的童子后背抽出一条柳枝,开始念起了咒语: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丹朱口神,吐秽除氛!”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灵宝天尊,安慰身形!” “思神炼液,道气长明!邪祟离身,不敢不停!”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呔——!” 只见她又念咒语,又绕着床上的病患跳着奇怪的舞蹈,一边跳,一边用柳枝沾水打在床上那病孩儿身上。 等念完咒语后,只听她呔的一声,话落之即,她反手摸出一张黄符, “请神火降世!赐灵符神水!” 轰的一声轻响,那张黄符蓦然间生出一团火来。 周围围观的村民见状,大声喝彩。 “好!甄神婆果真厉害,那贾神婆就不行,没有这招请神虚空招火的本事,道行还差了不少。” “没错!” 这时,一个童子早已将一碗井水备好。 甄神婆将黄符燃尽的灰烬抖落在井水内,搅了搅,正声道:“灵符神水已成,邪祟病灾无忧!” 魏大娘跪在地上闻言,双手接过这碗灵符神水,眼中难掩惊喜。 接着,她赶紧将这碗符水送到自己儿子嘴边,给喂了进去。 可床上的魏青喝完后,开始狂呕不止,喝多少进去就吐多少出来。 王大夫见状,冷哼一声,“要是这样能医好,我王字倒过来写!看你这装神弄鬼的神婆怎么收场。” 武植:……? 魏大娘见状,哭得手足无措。 甄神婆也不慌,上前一看,又叽里呱啦的念了几句话,随即将手指放在魏青额头上,片刻功夫过后,轻叹一声说道: “神魂入幽,天尊难救,你这孩儿命数已尽,此乃自然天数,不可违!” 魏大娘闻听自己儿子命数已尽,目光黯淡下来,面露悲戚,随后跪下磕头,似乎这甄神婆说的是什么金口玉言,让她深信不已,已经认命。 “多谢神婆请神驱邪除祟!” 甄神婆见状,又绕着魏青跳了起来,跳了几圈后,直接朝门口跳去,和那两个童子敲着锣走了。 围观的村民见状,涌在这甄神婆身后,一起离去。 武植满头问号:??? 腹诽道:“就这……这都能赚到钱?好了就是符水生效,好不了就是命数已至!?这虚空生火的本事不就是黄符加白磷吗,我焯!牛批牛批,666。” 王大夫气得有些跳脚,自己苦学医理多年,虽不算名医神医,但也是费了许多心力才有如今这般成就。 行医多年的他,现在的出诊费也才一两银子,这神婆来念几句咒语,跳几圈大神,五两雪花纹银就揣进了兜里,而且还不用负任何责任。 见栖霞村的村民愚昧到这种地步,可着实是气到他了。 魏大娘趴在自己儿子胸前,悲戚戚哭了起来。 魏勇和魏禾听到魏青命数已尽,上前抱着这魏大娘,一家人神情悲苦。 王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气冲冲道: “病患本就积食难消,十余日未曾出恭,这才至腹圆如球,剧痛难忍,还请神婆来跳大神喂什么鬼符水,这怎么可能有用,当真荒唐!荒谬!” “嗯?积食难消?”武植闻言,好奇道:“王大夫,这病孩儿怎么积食难消法?” 王大夫叹了口气,现在心里烦闷,正要找人倾诉一番,见武植有所问,自然是一吐为快,连珠串般说了起来。 “这病孩儿半月前上山打猎,误食了一种野果,且吃了许多,也是这病孩儿身体强健,前几日未曾感到不适。 等发觉腹中绞痛时,这家猎户却不先请医,反倒以为是邪祟上身,其母更是到庙里取了些观音土回来,喂给这病孩儿吃,不过想也知道,这肯定没用,这病况越拖越严重,直拖到昨日才进县城请我过来。” “等我来到这儿时,病患已经十余日未曾出恭,腹中鼓起,我和往常一样,诊脉后得知这病患是积食难消,只要服用几副泻药即可,只是开完药给这病患服下后,今日回来复诊,这情况就严重成了这样,哎,我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病症,实是无法。” 武植一脸无语,“吃观音土驱邪,有点说法!对了。野果,什么野果?”。 王大夫摇了摇头,“这大山果树繁多,也不是每种都有名称,我也不认得。” 说到这,王大夫从怀里掏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青色果子,递到武植面前,说道:“这就是那种野果子。” 武植见到王大夫手上的果子,眉梢一挑:“咦,这不是野番桃吗?还是生的!” “大郎认得这种野果子?”王大夫见武植好似认出了这种果子,目光一亮。 武植挠了挠头,接过王大夫手上的果子,咬了一口,这果子入口极苦极涩,的确就是野番桃,当即点了点头。 “这就是野番桃,生时又苦又涩,多吃的确会引起积食,肠胃不通,熟后倒是又香又甜,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果子。” 说到这,武植朝魏禾喊了一声,招手示意她过来。 魏禾红着眼起身,走过来问道:“武大哥,何事?” 武植举着那颗生番桃问道:“你弟为什么会吃这种野果子,又苦又涩!而且还吃那么多,常人吃一口便会吐掉才对。” 魏禾抹了抹眼泪,解释道: “武大哥有所不知,青弟口味独特,对香软的果子不感兴趣,倒是对苦涩的果子情有独钟,甚是喜爱。 而且进山打猎时,为了保持精神集中,大家均会吃些苦涩东西提神,集中注意力,这是村子里猎户的一种习惯。 青弟自然也有这种习惯,只是没成想他发现了这种苦涩生果,一吃起来就上了隐没停下。” 武植嘴角抽搐了一下,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竟还有喜欢吃苦涩生果的人。 看着这一家子猎户这般悲苦的模样,沉吟片刻后,叹了口气说道: “我这倒是有一种药,说不定能治你胞弟的病症,但效果如何,我不敢保证,你们可要一试?” 魏禾眼前一亮,激动道:“真的?” 王大夫眼珠一转,说道:“这果子大郎认得,说不准他真的有办法。” 要是武植真能救人,他也能快点离开这村子,救不了人,说不得武植还能为自己分担些火力。 这时,魏勇也上前听到了这句话,声音有些沙哑说道: “既然如此,还请武兄弟施药救救我儿,他如今这情况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武兄弟还请一试。” 武植点了点头,伸手进怀里,从系统空间内拿出一盒健胃消食片。 “试试就试试吧!既然是积食难消,那么后现代的药物应该有用才对,这还是系统抽出来的,药效精纯度都有提升加强。” 第18章 病愈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拿出健胃消食片,看了看用药说明,成年人四到六颗,可这魏青积食这么久,药量翻倍才行,这般想着。 武植打开盒子,掰出十颗药丸递到魏禾手里。 “拿去喂给你弟,生嚼吞服即可。” 魏禾接过那十颗白色药丸,看了一眼武植,眼中蓦然生出几分希望之光。 心里有种感觉,觉得面前这人好似真能救自己弟弟一命。 接着,他转身走到魏青面前,让他张嘴将那几颗健胃消食片吃了进去。 魏勇也跟着上前查看。 武植看着魏大娘还跪在地上祈求神灵庇佑,心里暗自摇了摇头,对这种封建时代已经被洗了脑子的妇女,他可没法子。 王大夫眼巴巴的看着那白色药丸喂进魏青嘴里,紧张得咽了口唾沫。 “大郎,你这啥药?我看你拿出的盒子也很是精巧,这盒子上面的字我看着眼熟,却认不太全。” 这盒子上都是简体字,和现在北宋时期的繁体楷书有不小的差距,王大夫自然是认不太清。 武植赶紧把盒子收起,敷衍道: “老家那边的一种普通的消食药品,并无出奇之处。这字也是老家那边一种方言字体,也就小范围使用,王大夫认不得也正常。” 闻言,王大夫面露恍然,他知道武植不是阳谷县本地人,是外来的,现在听了这个解释,倒也没太怀疑。 古代交通不便,信息闭塞,有种说法是: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 这倒没什么出奇的。 另一边,魏青吃了几颗健胃消食片后,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忽然感觉肚子里面翻江倒海,咕咕大响,菊部地区有种开闸泄洪的强烈感觉。 陡然间,他猛地睁开双眼,瞪如铜铃。 魏禾见状,一脸担心问道:“青弟,你怎么了!?” “老姐让开,我要爆炸了!”魏青一把推开魏禾,直接从床上起来,朝后院的茅房跑去。 魏勇一家三口见状,担心的跟在后面。 片刻后,后院响起连珠串般的异响…… 还有魏青那舒爽的闷哼。 武植坐在老槐树下,一手掩鼻,一手在自己面前扇了扇风,将那股异味扇开。 王大夫高兴得一拍大腿,搓了搓手欢喜道:“看来大郎你那药起效果了,当真是神药啊,药到病除!神了,真是神了!” 武植也没想到这健胃消食片起效这么快,正常来说都要半天到一天才起效的,或许跟这王大夫先前开了几贴泻药给那魏青服用的缘故。 自己这十颗健胃消食片和泻药药性相冲之下,才这么快打开了魏青的闸门。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后院传来几声惊喜。 “青弟,你没事儿了?” “姐,我没事了!” “哈哈哈,好好好,不愧是我魏勇的儿子!” “儿子啊,这段时间吓死为娘了,看来是甄神婆的符水显灵了,将你救回来了!” “阿娘,你在胡说些什么,明明是武大哥的药起了作用!” “没错,若不是武兄弟赐药,你怕是难逃此劫。” …… 片刻功夫后,魏青神清气爽从地从后院来到武植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多谢恩公赐药救下我魏青这条性命,此恩没齿难忘!” 说完,他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自己的身体他最清楚,绝对不是喝下什么符水和吃了王大夫开的药才能好的,就是面前这人赐药才将自己从鬼门关上拉回来。 魏勇带着魏禾和魏大娘也扑通一声,跪在武植面前,纳头便拜。 魏大娘双手合十,喃喃自语感谢神仙显灵,将自己儿子从鬼门关边上救了回来。 王大夫见魏青果真好了许多,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也是目带感激的看了一眼武植。 “这下自己总算能离开这回阳谷县了。” 【叮叮叮——!】 【来自猎户一家的感激情绪反馈,共280点。】 【来自王大夫的感激情绪反馈,共40点。】 【宿主威望值+320点!】 【威望值余额——720点!】 武植见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将这魏勇一家扶起。 “我这也是误打误着,瞎猫撞上死耗子。没想到我老家的药真的有效果,也算是魏青命不该绝,你们不必如此,赶紧起来吧。” “恩公施恩数次均不望报,性情果真仁义高洁,我魏勇佩服得五体投地。” 魏勇虎目微微发红,语气诚恳,似发自肺腑。 “若不是恩公今日得巧前来,我这一家子怕是要受那丧亲之痛,哀鸿一生。恩公请受我一家四口一拜,日后若有差遣,我魏勇万死不辞!” 说着,这一大家子又朝武植磕了几个头。 “我魏青如父之言!” “我魏禾如父之言!” 魏禾魏青两姐弟均眼露感激。 “感谢天尊神仙大人显灵,阿弥陀佛!”这魏大娘神神叨叨的,谢了神,反倒念起了佛号,也不知她信的是佛是道。 武植很是不习惯受人磕头纳拜,赶紧将他们扶起。 老车夫在一旁捋须呵呵含笑。 武植见这魏青大病十余日,这大病初愈,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虽然面色还有些青灰,嘴唇发白,但双目已然神光聚敛,丝毫没了虚弱之态。 心里啧啧称奇,这栖霞村的汉子的体质真是强悍健壮。 生了这么一场大病,恢复得却这么快。 自己这一趟收了野猪肉,还施恩于这一家猎户,心里也畅快。 接着,魏勇将武植请进了屋内歇息。 王大夫见事了,心里打起小九九,也没率先离开,反倒和武植还有老车夫一起进茅屋歇息,说要与他们同乘牛车回县城。 茅屋外面看着简陋,内里也十分寒酸,只有寥寥几张桌椅板凳可称做家具,其他的便再无可点之处。 倒是墙面上挂了三副强弓吸引了武植的注意。 这自然就是魏勇一家的谋生工具了。 武植几人在屋内休息了没一阵儿,魏大牧走了进来。 “武大哥,你的野猪肉已经分好装车。” 武植喝着茶,听见野猪肉分好后,含笑道:“你们两兄弟辛苦了,多谢!” 说着,他在怀里摸出一钱银子,递到魏大牧手上。 魏大牧接过银两后,眼里满是欢喜之色 “多谢武大哥,以后还有这种活计,尽管来找我们兄弟二人!” 武植点头笑道:“我现在就有活计找你二叔和你们,你们可愿接?” “自然愿意,武大哥尽管说!”魏大牧听见还有活,一脸兴奋。 武植看了一眼旁边的老车夫和王大夫,微笑道: “两位还请去外面牛车那稍等,我与他们闲谈几句后马上出去,然后一起回县城。” 老车夫和王大夫闻言,相视一眼,虽有些好奇,可也没多问。 先后出了茅屋,到院外的牛车旁候着。 第19章 唯一要求,要放血!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见老车夫和王大夫出到院外。 武植才开口说道:“我想雇你们帮我猎杀野猪,只要三百斤以上的,一头我出价五百文,如何?” “武大哥说的当真?”魏大牧神情有些激动:“是不是一个月要一头?” 他以为武植口味独特,爱吃这腥臊的野猪肉,腌腊好,一个月吃一头也差不多。 武植摇了摇头,“一个月一头可不够,现在我要的量还说不准,你们先按一天一头野猪的量给我准备好。” 这野猪肉去了腥臊味后,可比家猪肉更加鲜香肥润。 阳谷县县城有内大约四五万人,按照他粗略估算,前期一天一头差不多,等这葱香野猪肉烧饼的名头大响后,一天一头恐怕还不够。 “什么,一天一头?” 闻言,魏勇一家子吃了一惊。 魏大牧两兄弟也是面面相觑。 “怎么了?一天一头猎不到吗?”武植见他们大惊小怪的,有些失落,以为他们猎不到这么多野猪。 魏青咳嗽了几声,摆手笑道: “武大哥说笑了,我啊爹箭无虚发,那野猪便是高速奔逃时都能一箭射中心脏,我虽不如我啊爹,但恢复好身体后也差不到我阿爹哪里去。 我这大牧、小刚两个堂兄在栖霞村也是出了名的好猎手,也就我姐是个女儿身,身手差了些……” 说到这,魏禾一巴掌打在魏青后背,剜了他一眼。 魏青讪讪笑了几声,继续说道: “……武大哥别说是一天要一头野猪,便是一天要十头,我魏家这几个男儿也能给你包圆了,我们只是有些吃惊你花五百文一头的高价,要这么多野猪作何用。” 说完,屋内的人均是一脸好奇的看向他。 武植沉吟了一会儿,解释道: “实不相瞒,我本职在阳谷县挑担卖饼,家里有一门祖传酱料,能掩盖住野猪肉的大部分腥臊味。 我来阳谷县不久,昨日在县城内碰见魏禾在济世医馆无钱求医,这才出钱买下她的野猪后腿。 果然,今日一早,我将祖传酱料处理过的野猪肉加到煎饼里面,味道竟然很不错,在县城大街上大受欢迎,片刻间便销售一空。 待到午间,又见魏禾妹子未曾按照约定将野猪肉送来与我,我怕耽误明日煎饼的买卖,这才来此寻她。 也是今日来到栖霞村才知道这附近野猪泛滥,我这便起了主意,想将这门生意做长,想着以后在饼上加些野猪肉,多卖些钱财,这才雇你们给我猎杀野猪。” 说完,武植笑吟吟喝了杯茶。 他可不会傻乎乎将野猪放血后,腥臊味便会大减这道核心机密说出来,这门煎饼生意要是做大,肯定会引来别人的窥探,这个秘密捏得越久,就对他越有利。 自己这个秘密可要保密好。 魏勇一大家子听完,连连点头,面露恍然。 魏青喜道:“原来如此,这可是两利之事啊!” “武兄弟说的可是真的?”魏勇没有和大小伙一样冒失,再次谨慎问道。 “自然是真的!” “既如此,武兄弟也不必出钱,我等日常也要上山打猎和采摘山珍野货,这野猪你要的话,我们顺路给你猎来即可,你于我家有大恩,莫再说钱!”魏勇豪爽道。 闻言,武植微微一笑,虽不知这魏勇是不是在说客套话,他也不在乎,只是摸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 “在商言商,我素来不喜承情,魏兄弟若不收钱帮我,我自去找其他猎户即可,这里是两头野猪的钱,魏兄弟倘若答应就将这一两银子拿好,后天我再上门将野猪取回去。” 魏家几个后辈见到桌子上的一两雪花纹银,均是目光一亮。 见状,魏勇沉吟片刻后爽朗一笑。 “武兄弟这般爽利,再说下去倒显得我魏勇扭捏了,既如此,那我便应承下来就是。” 说完,他将桌上那一两银子拿到手里。 定金一拿,两人便已经达成约定。 武植又喝了杯茶,随后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那我们便说好了,只是我要的野猪还有一个条件。” “还有什么条件?武兄弟尽管说出来!”魏勇赶忙问道。 武植摆了摆手,笑道: “也不是什么苛刻的条件,就是魏兄弟在猎到野猪后,烦请在一炷香的功夫内,在野猪喉咙开口放血,小弟的家乡习俗,这野猪血是不祥污秽之物,放得越干净越好,所以不需要,要是这猪血放不干净,恕在下不收。” 魏勇一拍大腿, “哎呀,我道是什么条件!武兄弟放心,我一箭射穿那野猪心脏后,立刻给其开㗋倒吊放血,决不误武兄弟的乡俗。以前的猎户不放猪血,一是嫌麻烦,二也是为了多压点秤,多卖些银钱而已。” “哦,原来如此!”武植目光微闪,点头呵呵一笑。 这放猪血去腥臊这点目前是他独知,要是被外人知道了,难保不会来抢自己的生意,所以肯定不能讲出去。 魏勇也没怀疑,答应得很爽快。 接着,武植没再多留,出门和王大夫还有老车夫赶着牛车,一起朝阳谷县城而去。 临行前,魏勇带着魏青、魏禾拿了一袋山珍野蘑,还有三只野鸡、两只野兔和一条鹿腿塞到武植车上,。 武植倒是没推脱,笑着感谢,毕竟礼尚往来才能让双方关系更健康。 …… 茅屋内。 魏大牧和魏小刚在掰着指头算,算算看给武植打工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一头野猪是五百文,他们兄弟二人帮忙猎杀,自己这二叔最少能分他们一人一百文。 这一天一百文,一个月就是三两银子。 一个月三两银子,他们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能赚到这么多钱。 村里跟自己二叔一样强的猎户,现在一个月可赚不到三两银子。 要是武植说的是真的,自己两兄弟卖力为他办事,岂不是也能翻盖起新房,请媒人给自己说上媳妇? 这么想想,两兄弟对视一眼,均十分激动。 这两兄弟的父亲十几年前独自进山,被黑将军给吃了,留下他们孤儿寡母的,好在有魏勇这二叔在旁照拂。 两兄弟现在的最大愿景,就是圆了母亲整日念叨,翻盖好新房子,娶上老婆,给他们家续上香火。 只是猎户出身的他们,书肯定是没念过,只有一股子气力,整日靠野猪泛滥的大山讨生活,温饱有余,却实在存不下银钱。 有力都没地方使! 盖房子娶老婆什么的遥遥无期,素来不愿多想。 魏勇将武植送走后,回到屋里,招呼一声,几个小辈立刻围了过来。 “现在武兄弟愿意花钱雇我们干活,我们可不能掉链子,大牧、小刚,禾儿,你们明日与我进山猎猪,青儿,你今晚多喝几碗鹿血,赶紧将身子恢复好来帮忙。” “好的,二叔。” 魏大牧和魏小刚两兄弟面带兴奋点头。 “是,啊爹!” 魏勇看着自己家这下一代,含笑点了点头,表面看起来他是一儿一女,但大哥留下的两个儿子,他这二叔不管谁管?这三个大小伙的成家问题时常萦绕在他心头,让其甚是忧愁。 常言道:钱是王八蛋,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现在有东家愿意雇他们卖力气,而且开价还不低,他可兴奋得紧。 “努力些,抓住这次武兄弟给的机会,等你们都赚到了钱,我就去找媒婆,给你们都娶个身材结实,膀大腰圆的老婆。” 魏家三兄弟闻言,咧嘴一笑,径直点头。 魏勇哈哈爽朗一笑。 只是刚开心不久,看见自己老婆跪在神龛前虔诚祈福,登时眉头微皱。 本来家里就不富裕,这魏大娘先是被隔壁妇人撺掇,借了三两银子请来个贾神婆来跳大神。 见没用,又去找村长借了五两请甄神婆来再跳一次,还是没用。 里外里,他魏家已经负债八两银钱。 刚才在后院魏勇朝魏大娘问清缘由后,着实气到了一阵儿。 就当是给自己家驱邪了! 魏勇这般在心里自我安慰,揉了揉额头,轻声道:“禾儿,你去做饭吧。” “好的,阿爹!” “还好遇见了武兄弟,这可实实在在帮了我魏家大忙,此恩如山重,似海深。你们几个记住,武兄弟说是再造我魏家也不为过,日后他若有差遣,你们便是刀山火海也要给上!” 想到这,魏勇心中对武植的感激之情又浓了几分。 “好的,二叔!” “阿爹,我知道了!” 魏家三兄弟齐声道。 …… 第20章 五十两纹银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牛车上,武植看着威望值又多了几十点,心情舒畅。 林间小路清幽,虫鸣窸窸窣窣叫着。 老车夫赶着牛车,不疾不徐地朝阳谷县城方向驶去。 牛车上三人说说笑笑,气氛倒也融洽。 王大夫刚脱险,和武植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刚才武植拿出的健胃消食片上。 “大郎啊,你刚才拿出那药可当真神奇,不知可有药方?”王大夫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闪出几丝精明之光。 武植眉梢微挑,从怀里掏出那药盒,见药盒上面标有各种成分,笑嘻嘻道:“怎地,王大夫莫不是想要这味药的药方?” “诶!这药对积食之症有如此神奇的功效,我作为一行医郎中,自是有意探究。你若真有,何不卖与我,也好造福那受积食之苦的众多病患,这可是大功德啊!” 王大夫捋须呵呵一笑,表明意思后还不忘给武植戴了了个高帽。 武植摸了摸下巴,没成想这药方还能这样卖钱,这可当真出乎了他的预料。 只是这健胃消食片的盒子上只标了各种所需药材,却没标明各种药材的用量。 当下说道:“也不是我不愿意卖,只是我只知道这制作这消食片所需的各类药材,却不知所需药材的各种明确份量。” 王大夫闻言,眼睛一闪,自己等着和武植一起回去,就是要这消食片的药方,现在见武植果真有药方在身,只是用药量不清楚而已,当下心里一喜。 只是他佯装露出了失落之色,摇头叹道: “哎,原来如此,这用量不准,那这药方可就没什么用了啊,可惜了,可惜了啊!” 武植看着他的眼神明显欢喜,但口出可惜之言,不禁双眼微眯,寻思道: “这老登有点奸猾,做出这种样子,明显就是想要为接下来的药方压价格了,好好好,跟我耍心眼子是吧!。” 念及此处,武植呵呵一笑,双手一摊,说道:“是啊,可惜了。” 说完这句话,他不再说话,坐在牛车上,怡然自得看着沿途景色。 老车夫在前面驾着牛车,听到这,嘴角微扬带着些许笑意 王大夫:“……”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王大夫咳嗽了几声,率先打破了沉闷。 “其实吧,这药方虽不知药材用量,但也不是完全就没了用处。” “哦?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我这一生深耕医理,最是喜好将残缺药方复原。” “哦,原来如此!看不出王大夫倒是个喜好钻研的刻苦之人,当真医者仁心,武大佩服。” “不敢当,不敢当,此乃本分罢了,只是不知大郎可愿将那残缺药方让与我研究?倘若我真苦心研究出来,大郎你这也是做了件大好事儿,造福有积食之症病患的好事儿。” 听到这,武植斜睨了他一眼,轻笑了一声,看来这王大夫不是想压价,而是想白拿。 这时,前头赶车的老车夫说道: “古来有言:奸不厮瞒,俏不厮欺!都是精明的主儿,谁又能从谁身上捞得便宜? 王六儿,你这厮也好生不识趣,若不是大郎出药医治那病孩儿,现在你还在那猎户大汉家里呆着呢!能不能健全回县城还是个问题! 现在倒好,云里来雾里去的绕来绕去,最后竟想一文不出,免费打起了大郎那药方的主意!” 王大夫被老车夫这一番话指出心中所想,尴尬地笑了几声。 “呵呵呵……老倌儿教训得是,是我的言语有失,只是我素来爱专研复原药方此事并不假。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了,大郎,你开个价吧,你那残缺药方要多少钱才肯卖与我!我是真心所求。” 武植也不磨叽,伸出了五根手指。 王大夫见状,一咬牙,一拍大腿,“好,我就给你五两银子!” 武植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王大夫说笑了,我要的是五十两银子!” “什么?五十两?”王大夫听了这话,吃了一惊。“大郎,莫要说笑,怎么可能有人花五十两买一张残缺药方来研究。” 武植淡淡道: “此药不但能医治积食,更能调理脾胃,使人身体更加强健,只要王大夫你能复原出来,足以让此药成为你医馆的镇馆之宝,屹立百年不倒,五十两还是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给的友情价!” 一家医馆只要能专精一种病理,的确能做到百年不倒,绵延到后世子孙。 王大夫听了这药还能调理脾胃,先是目光一闪,但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即便还有调理脾胃的功效,但这是张残方,我需花费无数心力才能将各味药材的用量摸索出来,这其中需要的人力物力可不是个小数目,五十两这个价格太过天方夜谭,罢了!罢了!” 说到后面,王大夫兴致缺缺地摆了摆手! 武植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这王大夫不要就算了,大不了以后自己研究,等研究出来自己也开个医馆什么的卖药赚钱。 古代来钱最快的有三种行业:一官、二盐、三医。 一是当官,二是贩盐,三是行医。 想到这,武植不再说话。 反正自己现在也不缺钱,等回去做煎饼卖,估摸着一天就能进账几两银子,越往后赚的就越多。 牛车上,气氛又安静了下来。 王大夫此时心里大骂武植奸贼,心中腹诽道:“这厮人矮胃口大,张口就是五十两银子!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只是那药方……哎……” “大郎,十两如何?”王大夫考虑再三后,率先打破了沉寂,转头朝武植笑道。 武植也不说话,伸出五根手指到他面前晃了晃。 “罢了,罢了,二十两!可以了吧!” 武植依旧晃了晃五根手指。 王大夫见状,气得嘴角有些抽动,一挥手,说道: “算了,念你刚才也算搭救过我一番,算作我报答你了。三十两,我出三十两!如何?” 武植神色不变,风轻云淡道。 “五十两,少一两我都不卖。大不了我自己研究,反正需要的各类药材我都知道,只是花功夫要实验摸索罢了,就是我不懂什么医理,比不上王大夫你摸索得快就是了,等摸索出来,我也开个医馆药铺什么的。” 王大夫瞳孔微缩,武植说的的确在理,只要肯费功夫,说不准真的会被这卖饼的武大郎给摸索出来,这样一来可就麻烦了。 等他将这残缺药方真的复原后,可就不是五十两能解决的事儿了。 念及此处,王大夫又思索了一阵儿,最后一咬牙,笑道: “罢了,罢了,五十两就五十两,等回到阳谷县,你与我一起回济世医馆取钱便是,只是你要答应,只将这药方卖与我一人,不许卖给县城里的其他医馆大夫,不然我王淮六在阳谷县可颇有些手段制人。” 说到后面,王大夫语带一些威胁说道。 武植眉梢一挑,没成想这王大夫果真愿意花五十两买这健胃消食片的药方,心中一喜。 这药方留着也是留着,其他医馆的大夫可没见过这消食片的药效,根本卖不出五十两的价格。 也就这王大夫见过这消食片的疗效,所以愿意花高价买下来复原后当做镇馆药方之一。 既然王淮六愿意出自己心里的价位购买药方,武植自然不会留着。 日后王淮六要是能研究出来赚到钱也是他的本事,自己不会眼红妒忌。 “王大夫说笑了,这药方既然卖给你了,我又怎会再卖给其他人,这点你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或立个字据。”武植含笑道。 王淮六闻言,也是哈哈一笑,“大郎是个敞亮的讲究人,我自是信你。” 第21章 家差点被偷了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一路无事。 老车夫驾着牛车驶进了阳谷县县城。 来到济世医馆前,王淮六有些迫不及待地拉着武植走进医馆。 武植拿出药盒,照着上面的中草药的名称一一念出。 “太子参、陈皮、山药、炒麦芽、山楂……” 王淮六听了这些药材,连连点头,用笔沾墨,一一记下。 “嗯,不错,不错,均是些调理脾胃,缓解积食的药物,没想到这些药物按分量配比后,效果竟如此好。” 写完后,王淮六看着药方说道:“大郎,就这几种药材了没错吧,你不会故意少说一两样药材来故意坑我吧!” 武植眉梢一挑,说道: “你行医治人,我卖饼度日,大家并无利益冲突,我坑你于我而言有什么益处?只是你研究不出来可别怪我,这五十两纹银你只是买了一个机遇而已。” 闻言,王淮六点了点头,想着武植的确没有故意坑自己的动机,与自己结仇,当即笑道:“既如此,我自是信大郎你的。” 接着,武植掰出两颗健胃消食片递到王淮六手上。 “这是原药,你摸索各种药物分量时,可做参考。” “多谢大郎!”王淮六接过这两个药片,脸上堆出笑容。 随后王淮六在柜台上拿出五十两纹银,递到武植手上。 接过纹银时,武植看得出来,王淮六眼中那股不舍和肉痛之色。 揣好银两高兴地走出医馆大门,武植给老车夫指路,朝家里驶去。 …… 且说武植出门去栖霞村取野猪肉,潘金莲在家打扫完卫生和洗净衣物后,正坐在凳子上做着女红。 这时,院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她起身开门后,见是个圆脸圆眼的丫鬟,正是以前和她一起伺候张夫人的另一个丫鬟——郑玉莲。 “金莲姐!”郑玉莲笑嘻嘻问候了一声,探头探脑地往院子里张望。 “玉莲!你怎么来了。”潘金莲见是郑玉莲有些意外,将她迎进了屋。 进了屋内,郑玉莲将一个包裹放在桌子上,说道: “金莲姐,这是你在宅院里的衣物和一些首饰,我都收拾好,正好趁现在有空就拿过来给你,以免夫人给你扔了。” 潘金莲给其倒了杯茶,含笑谢道:“谢谢你啊,玉莲。” “嗨……我们姐妹之间不用谢,金莲姐你还跟我客气啥!” 说着,郑玉莲环视了一圈这屋内,叹了口气。 “金莲姐,委屈你了。哎……明明是老爷起色心犯的错,夫人却故意责罚你,将你许给了那卖饼的武大郎。哎……” 说到后面,她的语气甚是不忿。 潘金莲眼帘微垂:“这就是命,我这为奴为婢的又能怎么办?其实能嫁给大郎也挺好,至少能吃上一口炊饼,挨不了饿,我很满足了。” 闻言,郑玉莲有些讶异,没想到心气向来就高的潘金莲似乎认命了,不禁啧啧一声,随后说道: “也对。金莲姐,你知道的吧,以前在周员外家作婢女的小翠,最后嫁给了夜香郎那个,昨天我见着她了,哎,可怜啊,浑身上下脏兮兮,身上那股味道可真让人靠近不得。 还有钱员外家的小屏,最后跟了个唱戏的,走乡串庄的卖演,前些日子我见到她时,整个人神神叨叨的,跟变了个人似。 这戏班如鬼巢,我们这种为奴为婢的本就命弱,这要是进去了,可不就得被侵染成人不人鬼不鬼么! 还有知县相公家的婢女小艳,嫁给了个酸秀才,开始还以为自己嫁得了好郎君,谁知那酸秀才屡第不中,之后为了凑银钱去济州府求学,还把小艳给卖到了神仙林做娼妓去了,哎……可怜啊!。” 潘金莲闻言,不禁用手掩起小嘴,吃了一惊:“什么,还有这等事儿?” “嗯嗯嗯,可不是嘛……!” 郑玉莲连连点头,好似打开了八卦开关一样,连珠串一般将这些事说了出来。 两人你一句我一嘴聊着天。 聊着,聊着,郑玉莲忽然看见潘金莲发髻上的象牙簪子,又看到她耳垂上的金耳环。 郑玉莲意外问道: “咦,这不是县前西街首饰铺的象牙簪子吗?还有这对金耳环!金莲姐,这些精巧饰物哪儿来的啊!” 潘金莲是奴籍,被卖到张员外家后,只管食宿,可没月钱拿,往昔身上穿戴的都是张夫人赏的。 所以郑玉莲见到潘金莲头上戴着的首饰,才有这么一问。 潘金莲脸蛋儿微红,心中生出些许虚荣,淡笑道:“这都是我家大郎送的!屋内还有一支翠玉簪子呢。” 说完,不禁微微昂起脑袋。 “什么!?那卖饼的武大郎竟然还会送你这么贵重的饰物,当真出乎预料。”郑玉莲用手微微掩嘴,很是惊讶。 “我家大郎虽生得矮丑了些,但也是个体己人,舍得为我花银钱。”潘金莲想起武植对这两日对自己的好,言语中有些自得。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金莲姐倒是找到了个还不错的归属,这样小妹我也就放心了。”郑玉莲笑着附和。 “嗯。” 潘金莲点了点头,想起刚才郑玉莲说起的小翠、小屏和小艳,自己的遭遇似乎比他们好多了,这一对比之下,心中对武植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两人又聊了一阵儿,忽然郑玉莲想起今天的事儿,一拍额头,有些着急起身说道 “哎呀,那山路已经清淤好,夫人今天要回家省亲,我是偷偷跑出来将衣物拿来给你的,没成想我们姐妹数日不见,一聊起来就聊了这么久,我不多逗留了,咱们姐妹改日再聊。” 潘金莲闻言,连忙道:“既如此,你赶紧回去,免得被夫人发现后生你的气。” 说着,她也站起身来,将郑玉莲送出了门外。 将郑玉莲送走后,潘金莲锁好门回到屋内,继续做着女红,等武植回家。 可等了一个多时辰左右,忽然院外的大门被打开,似有人进了院内,潘金莲以为武植回来了,将手上的活计放下,欢喜地正要起身相迎,可还没等她起身,紧接着,屋内的门被一把推开。 一个大腹便便,身穿锦缎的中年人搓着手走了进来。 潘金莲见到来人,身子后退,惊呼出声:“……老爷!?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就是老爷我呀,还能是谁?金莲啊,这几日可想死老爷我了!”张员外淫猥一笑,搓着手朝潘金莲走去。 潘金莲见状,呵斥道:“老爷,你想干什么?你这是私闯民宅!你别乱来!” 说着,她还将一张凳子拿起,当做武器,作势要砸那朝自己走来的张员外。 张员外这几日对潘金莲那是日思夜想,抓心挠肝般难受,见她举起凳子,也不害怕,大笑着就扑了上去。 潘金莲被吓得连连后退,虽然闪避开了,但脚步一个不稳之下,一屁股摔在地上,凳子也没敢真砸过去。 “老爷,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喊人了。”潘金莲摔在地上,吓得眼圈儿发红,神色惊恐,话音中夹带着哭腔。 张员外看着她这般神色慌张的模样,心里的邪火烧得愈加旺了起来,舔了舔嘴唇,淫笑道: “喊人?你喊啊!这是我张家的偏院,谁敢来管闲事。金莲,大郎那小子不太行吧,来让老爷好好疼疼你。” 说着,张员外朝地上的潘金莲扑了过去。 潘金莲一边用手撑地后退,一边伸腿往前乱踹,将扑上来的张员外给暂时踢开。 张员外见潘金莲反抗得激烈,更勾起他的兴致,嘿嘿嘿大声淫笑起来,又朝她扑了过去。 潘金莲则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拿起一个茶杯朝张员外砸去。 张员外哟呵一声,侧头躲开。 “你这小娘子还真是贞烈,我喜欢。” 潘金莲又举起一个茶杯,斥道:“你别过来,现在离开还来得及,这样我就不说与我家大郎知道!” 张员外撇了撇嘴,不屑道: “武大郎而已,是个什么东西?我一穷远亲表侄儿,难不成还敢跟我较劲?当我还怕他不成!?金莲啊,你从了我,日后我保你荣华富贵,别挣扎了!嘿嘿嘿……” 说完,他又淫笑着朝潘金莲扑去。 潘金莲吓得在屋内左右闪躲,大声呼救,一时间两人在屋内开始你追我闪起来。 这张员外贼心不死,趁张夫人今日回家省亲,又见武植不在家,便急不可耐地带着两个小厮,拿着偏院钥匙前来,开门欲行禽兽之事。 张夫人也没想到,张员外竟然这般执着潘金莲,已经将潘金莲嫁出去了,还不收敛,贼心不死。 …… 另一边,老车夫驾牛车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来到了武植暂居的小院。 武植刚下牛车,还没进院子,忽听得屋内传来些许争吵的异响,还有潘金莲惊慌失措的哭喊。 听见异常,武植心里一沉,立刻推开院门进去。 院内,堂屋门外,有两个小厮守在门口。 “咦,武大,你怎地回来了?” 其中一个守在门口的小厮见到武植进来,有些讶异问道。 武植进到院子内,听见潘金莲的哭喊求救声愈发清晰了,眉头一拧。 当即足下用力,来到那两个小厮面前,一人一脚,将他们两个给踹得向后飞去,撞开屋门,摔了进去。 砰的一声,两个小厮摔进屋内,双手捧腹,吃痛得哎哟哎呦叫唤不停,躺在地上滚来滚去。 屋内的张员外见状,吓了一跳,目光都清澈了许多。 也顾不得瘫坐在墙角,双脚乱踹的潘金莲了,抬头朝门外看去。 武植进到屋内,见屋内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茶杯碎片扔得到处都是。 潘金莲则缩在墙角,手上拿着一张凳子抵在身前,眼圈儿红红的,白嫩的脸还有两道清晰泪痕。 当下气得直接双目涨红,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 “尼玛的,老子的家差点被偷了!” 第22章 怒发冲冠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大……大郎!?别误会,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见到武植闯进来,张员外神情慌张,有些结结巴巴。 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一激灵,清醒了许多。 心中暗道倒霉,要是得手了花功夫平事儿也就罢了,还没得手这武植就正巧回来了。 倘若武植闹起来,自己夫人省亲回来后得知此事,又是一场风波。 而且,私闯民宅调戏良家妇女,欲行禽兽之事,若是闹到县衙,便是以他的权势地位,要摆平也颇费一番功夫。 真如此的话,他必欠县令一个大人情,可不好还。 这不是鸡飞蛋打,一场空嘛! 好处没落着,反惹一身骚。 虽心中惴惴,不过张员外也没多慌张,毕竟眼前的武植在他心里素来是老实怯懦的本分人,自己说两句软话再唬他两句,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 并无多大麻烦。 这也是他今日敢大胆来此的缘由之一。 就是捏准了武植好欺负,不敢因为潘金莲与自己翻脸。 念及此处,张员外冷静下来,恢复了神色。 他略微整理一下衣衫,淡淡笑道: “前日大郎你新婚,我与夫人离席太早,还未与你当面道贺,今日特来祝贺,恭喜恭喜!现在既然大郎你回来了,那我就不再打扰你们夫妻二人了,改日再来拜访,” 说着,他抬脚朝屋外走去。 潘金莲见状,鼻子发酸,但又无可奈何,只得眸中含泪,侧过头去。 自己夫妻二人新婚不久,感情也不算深厚,且一无钱财,二无权势,武植难不成会因为自己差点受辱,而去得罪自己有钱有势的远亲张员外不成? 武植若是忍气吞声要将此事揭过,任由那张员外离开,潘金莲也不会怪他。 只叹自己命贱运弱,要平白遭受这些是非之事。 念及此处,潘金莲心中悲戚戚,低头抹泪。 正在这时,忽然砰的一声响起。 潘金莲抬头一看,却是张员外圆滚滚的身子摔倒在地上,砸烂了地上那张老旧木桌。 “……相公!” 她呜呜咽哭,见武植为自己出头,真的不惜得罪张员外,心中似有了依靠,那股委屈再也压制不住。 霎时间,武植的形象在她心中也变得高大起来,十分男人。 武植听闻张员外狡辩是来道贺自己新婚,气得脸色狰狞起来。 这几乎等同于当面说自己傻批,这无疑是拿自己当傻子耍,真当自己是泥捏的不成,没有火气?。 当即将想走的张员外一脚踹翻在地,手上提着那根昨晚抽中的螺纹钢,阴沉着脸朝倒地捧腹闷哼的张员外走去。 “大郎……你……你竟敢……”张员外被武植当腹踹了一脚,又惊又气,养尊处优惯了的他吃痛到五官挤在一起,连话都不出来。 “日尼玛,老子的老婆你也敢调戏!” 武植怒气上涌,直冲天灵盖,手中紧捏着那根螺纹钢,照着张员外的头就砸了下去。 回家看到这一幕,已经气得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这一钢棍要是砸中,张员外的脑袋定跟那西瓜一样,直接爆裂开来。 正忍着腹中剧痛的张员外忽然浑身汗毛倒竖,一股身临濒死危机的感觉油然而生,见武植手持一根黑漆漆的棍子朝自己脑袋砸来。 他想都没想,立刻侧身一滚,在这绝境时,他那臃肿笨重的肥胖身躯竟爆发出了潜能,矫健了许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武植这当头一棍。 砰的一声,武植一钢棍砸在地上,地板咔嚓断裂,露出好大一个坑。 张员外见状,喉咙上下滚动咽了口唾沫,后背黄豆大小的冷汗涔涔冒出。 这要是没闪开砸中自己脑袋,刚才自己已经脑瓜迸裂而死了,他一脸后怕,嘴唇止不住发抖。 没成想这武植的气性竟如此之大,见新婚妻子受欺负,抬手就要宰人,这完全跟自己印象里的那个老实怯懦的武大郎不符合。 “大……大郎!你别冲动……有话……” 武植见张员外避开,也没等他说完话,提着那根螺纹钢继续朝他继续砸去。 张员外这下真的被吓得脸色灰白,三魂七魄似乎都要离体了一般,连滚带爬朝屋外跑去。 这武植看起来是真的要宰了他,并不是作假。 不过绝境中的人类爆发出的潜力倒也惊人,张员外连滚带爬地又避开了武植一钢棍。 这时,张员外带来的两个小厮也反应过来,赶紧在地上各捡起一张凳子,上前护主,拦在武植面前。 张员外感动得哭了出来,想着回去定要好好赏赐这两个小奴。 躲在两个小厮身后,张员外似是有了些底气,指着武植呵斥道: “好你个矮泼厮,不念旧情,不记新恩。若不是我收留你在此留宿,你怎能过上这般安生日子?若不是我将这小娘子许给你,你又怎能娶上新媳娇妻? 今日我好心来贺你新婚燕尔,你反倒欲行凶杀我,当真荒唐离谱,你个不仁不义的贼厮。 现在赶紧放下棍子,冷静下来,与我好言相歉,我便考虑既往不咎!若不然,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闻言,武植气涌胸腔,这张员外颠倒是非的本事倒是厉害,三言两语就要将黑白对调。 当下,他大骂一声,直接施展少林十二路谭腿,欺身上前,唰唰唰几下,三下五除二将挡在张员外面前那两个小厮,一脚一个,给踹飞出去。 张员外大惊,没成想这武植竟还有武艺傍身,心中大声叫苦。 莫不是平日老实怯懦都是装出来的? 武植脸色一拧,举起钢棍,就朝张员外砸去。 张员外没了保护,且刚才放松心神后,泄了力,这下想避开,可腿却不听使唤了。 见那根黑漆漆的棍子离自己越来越近,下意识的他伸手往前一挡。 咔嚓一声响起。 螺纹钢径直敲在张员外的右手手臂上,就跟掰蛋卷一般轻松,直接将张员外的手臂给敲断了。 不远处在角落的潘金莲见状,吓得用手掩嘴。 啊—— 张员外手臂骨头断开,前半截手臂倒吊下来,晃来晃去。 他发出杀猪般惨叫,额头冒出虚汗,噔噔噔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墙面,才浑身发抖着一屁股坐在地上,连声求饶。 “不要,别……救命啊!”。 武植握着钢棍,气势宛如凶神恶鬼。 “不要啊,大郎!”张员外见避无可避,两腿抖如筛糠,裤裆流出一股腥臊的温热液体,直接被吓尿了。 武植充耳不闻,没有理会他的求饶,抬起钢棍正要继续敲下时,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却是老车夫将他拦了下来。 屋内之事说时慢,那时快。 院外正等候武植的老车夫见武植进屋后便爆发了打闹声,想了下,便也抬步走了进来查看。 没成想,一进来就看见那张员外手臂被武植打折,随后又见武植还欲举起一根黑棍子朝张员外的脑袋砸落。 怕武植惹出人命大祸的他,才赶紧上前将其抱住。 第23章 东城紫石街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大郎,冷静!”老车夫在身后死死将武植抱住,出言警醒。 好在这老车夫平日也是做体力活的,且身形比现在的武植要高壮许多,虽年近花甲,但仍有一身气力。 这才压住了武植。 “老倌儿,你放开,我特么今天非要给他的脑袋开瓢!”武植的火气还没下去,用力想要挣脱老车夫的擒抱。 老车夫久经世故,抬眼一扫就将这儿发生的事明白了七七八八,心中叹了口气,朝张员外大喝道: “还不快滚!” 张员外没成想忽然有人前来搭救,自是喜上眉梢,连声点头道谢。 随后,他捧着断手,被两个小厮搀扶着,惶惶如丧家之犬般朝院外跑去。 见张员外离开,老车夫这才把武植松开。 “老倌儿,你拦我作甚,怎么不让我将那畜牲给宰了!”武植见张员外屁滚尿流地离开,气冲冲道。 老车夫摇了摇头,拦在他身前,正声道: “大郎,冷静下来,倘若真的闹出人命,到时候你可曾想过后果!?” “这……!!!” 闻言,武植一时语塞,脸上神情尽是气闷,阴郁无比。 老车夫说得没错,要是真闹出了人命,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带着潘金莲逃吗? 逃去哪儿避祸? 自己现在可没有亲朋好友能帮自己,剩下的弟弟武松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 逃不掉,被官差捉了之后怎么办!? 下了牢狱,是会被刺配流放,还是会被街市斩首!? 虽然这不是后世,没有监控和人脸大数据。 但古时候的官差也不是吃素的,凭借一些自己不知道的追踪手段,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被捉到的可能性可不低。 念及此处,武植深吸了一口气,将上涌的怒气平复下来,咬牙切齿道: “这件事儿没完,日后我定让他加倍奉还!” 说完,他将手上的钢棍当啷一声丢在地上,赶忙转身,上前安抚缩在墙角的潘金莲。 潘金莲还有些惊魂未定,见到武植一脸心疼地朝自己走来,一把扑到他怀里,呜呜呜哭了起来。 “没事儿,没事儿了!” 武植摸了摸她的头,又拍了拍她的背,温声安慰。 自己这美人老婆差点被拱,着实气坏他了。 听得潘金莲娇滴滴的嘤嘤哭诉声,心肝儿都快化开了。 “……大郎,若不是你及时出现,奴家都不知如何是好了!”潘金莲坐在地上,将脑袋埋在武植的怀里,语气中还有些惊恐。 “别怕,为夫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以后我定不让其他人再欺负你。” 潘金莲听了这话,对武植生出一股安全感,自己这辈子到现在,也就剩下这个相公可以依靠了。 念及此处,她心中对武植的亲近愈发浓了起来。 一旁的老车夫见状,心里不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哎……这赖汉配娇妻,大郎日后怕是不得安生了!” 看着面前这么不登对的一对夫妇,人生阅历丰富,见过许多事的老车夫并不是很看好。 “大郎日后若是有一番作为,倒是能守住这娘子,倘若清贫一生,这娘子便是他的劫数。哎…… 这老天也是有趣,好汉无好妻,赖汉配娇妻,这人生无常之事时时发生,似有神仙做怪,引人争斗观赏取乐。” 老车夫在心里叹世事无常,又转念一想。 “不过,今日我与他同行一日,观这武大虽貌疏容丑,可言行倒是颇为不凡,日后应是能打下一番家业,只是如今气性还太大,太易冲动,希望其日后能将性子磨得沉稳些才好。” 武植安慰了好一阵儿潘金莲,这才将她哄得不再啼哭。 接着,武植也没磨叽,这里是张员外的闲置偏院,以前是张员外看在武植是自己的远亲份上才借给他暂住,现在闹成这样,肯定是不能再住了。 如今的情况,只能收拾行李离开,先在县城内找个客栈落脚,等明日再外出寻找屋子租住。 正好老车夫的牛车还在外面,也省得去找别人来帮忙运送行李了。 将自己的事跟老车夫说了,老车夫却忽然目光一亮,说道: “既然大郎你们夫妇要找房屋住下,我凑巧知道县城东面的紫石街上,有一独栋二层小院正挂牌欲典租出去,何不就去那儿住下?” “典租?”武植闻言,目光微闪。 这房屋典租和平时租房不同,典租的房客要先给原房主一笔不菲银钱,双方约好典租的时间,一般都是一年起,时限到了,原房主要按原价返还租客银钱才能拿回房子。 简单来说,就是原房主将房子典当给了租客,在约定的时间内原房主要按原来典当的价格拿银子来赎回屋子,要是拿不来银子,那么租客就能一直住下去。 这种一般都是原房主急需用一笔不小的银钱,却不愿卖房才会使用的办法。 武植想到这,知道这是和后世棒子国的全租房差不多,自然乐意,当下问道:“老倌儿说的可是真的?” 老车夫笑道: “自然是真的,那房主是个烂赌鬼,最近被追债上门逼得没招了,又不想卖了祖产,免得下了地府无颜面对先祖,这才将屋子挂牌典租出去,换钱周急。” “如此甚好!”武植闻言先是一喜,随后又犹疑道:“就是不知那房子典租出来要多少银钱,我怕身上的银钱不够。” 潘金莲也点了点头,武植的钱昨天都给自己买了首饰,身上怕是没多少钱了。 毕竟这典租房屋与平日租房不同,一次性所需的花费很大。 老车夫笑着摆了摆手,说道: “你刚才不是在王淮六身上赚了五十两银钱出来吗?这些钱应该是够了,不够让老头子我给你杀杀价格,那房主急需用钱,不怕他不将房子典出来。而且那房主烂赌,要是将屋子典出来了,日后再赎回去的可能性不大,此事对你们夫妻二人着实有利。” 他本就是个仗义的热心肠,心里也是着实想帮这夫妻二人一把。 武植目光一亮,连连点头,抱拳说道: “既如此,多谢老倌儿为我费心了,此情我武大承下了,改日必当报答。” 说完,心里着实感谢这老车夫,要不是他刚才将盛怒的自己拦下,怕此时这屋子里已经血溅满地,自己也已铸成大错。 如今还为自己善后的事儿提供帮扶,武植看着这个面善的老车夫,心中一暖。 潘金莲听闻武植不知怎地又赚了五十两,先是一惊,又见武植对那老车夫抱拳道谢,她也赶紧做了个万福礼。 “多谢老先生为我夫妻二人的事儿费心,奴家这厢有礼了。” 老车夫笑呵呵向武植夫妇回了一礼,说道: “大郎和武大娘子不必客气。既如此,咱们也不拖拖拉拉了,现在便将行李收拾好,我的牛车就在外面候着,正好将你们的行李一并拉走,且要早些离开此地,免得那员外回来纠缠。” 闻言,武植和潘金莲连连点头赞成。 接着,几人开始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时,老车夫听了两人成亲的缘由,这才面露恍然,心中又忍不住叹天道无常。 “想不到你们夫妻二人是这般走到一起的,原来是善妒的张夫人故意撮合,这倒是算得上一段巧合佳缘。日后你们夫妻二人齐心协力,同心同德,定能将日子过得红火。” “多谢周大爷善言!”武植夫妇二人含笑道谢。 老车夫姓周,名刻忠。 刚刚帮忙收拾行李时,已互通名讳。 几人正将行李收拾到一半时,忽然,院外的大门被推开…… 第24章 讨价还价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屋内的武植三人停下手中动作,神情均颇为戒备,朝院门看去,以为是张员外带人回来纠缠。 可推门而入的却是个十六七岁少年,模样普通,皮肤有些黝黑,其手里挎了个竹篮,竹篮内有十余个脆梨。 却是郓哥。 原来昨日武植为他在张胜那儿讨回了卖梨钱,他拿到银钱后,去药铺买了药,才大为缓解其老父亲的病症。 所以今日挑了些脆甜多汁的香梨来武植这,作为答谢。 “大郎,你们怎地在收拾东西!”郓哥进到院子里一看,奇怪问道:“咦,这不是车夫馆的周大爷嘛!你怎地也在这儿?” 武植几人见到是郓哥,先是松了口气,随后言简意赅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郓哥听完,脸上露出气愤之色,咬牙切齿道:“那张员外平日看起来温和有礼,想不到内里却是这样无耻下作的老猪狗!! 大郎别急,周大爷说的紫石街那栋小院我也知道,正是那烂赌昌的祖宅,昨日我还听说那烂赌昌被讨债的上门打了一顿,现在正急着筹钱呢。” 闻言,武植一喜:“如此甚好!” “我也来帮忙!”郓哥撸起袖子。 “你家老父不用人照顾?” “嗨……我爹刚喝完药,已经睡过去了,无须我守在身边伺候。” “既如此,多谢郓哥了!” 郓哥摆了摆手,“跟我还客气什么?” 接着,郓哥也搭了把手,帮忙武植收拾行李。 行李不多,四人花了约莫两炷香的功夫就全部弄完,一起放到院外的牛车上了。 老车夫周刻忠驱着牛车,一行四人朝县城东的紫石街驶去…… 武植带着潘金莲坐在牛车后,两人肩膀紧挨着。 潘金莲小手攥成拳头,神情复杂,眼中带着些紧张,忽然语带歉疚的轻声道: “大郎,都怪奴家命弱,运气不好,牵连到你了。你刚娶我过门,就摊上这种是非事,累得你跟张老爷翻脸,现在还没了屋瓦遮身,若不是奴家,大郎又怎会受这举家搬离之苦……” 说着,潘金莲鼻子发酸,拿出手帕抹了抹涌出眼眶的泪珠。 她心里愧疚,觉得自己命格不好,不但自己倒霉,还有些克夫,连累到了武植。 武植见她娇滴滴的掉眼泪,大为怜惜,握住她那白嫩的小手,连忙道: “娘子怎会将此事怪到自己身上?明明是那张员外挑起的是非,还有相公我对你保护不周,这才让你受了委屈!” “……大郎!你当真不怪奴家?”潘金莲双眼含泪,侧头看着武植问道。 古代人对妻子克夫这点甚是在意,这新进门的妻子不但带不来好运,要是跟潘金莲本一样发生了那种是非之事,惹上祸端累的丈夫搬家,十之八九会受到冷落白眼。 武植有些懵圈,这潘金莲又无过错,怎么反倒怪起自己来了? 他着实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想明白这古代女人的特有逻辑思维。 武植搂着她的肩膀,温柔说道:“你又没错,我怎会怪你!?以后不许再有这种想法!” 潘金莲听了这话,心中一暖,将头靠在武植的肩膀上,只觉得武植对自己甚是温柔疼爱,就连发生了这种是非事依旧不怪自己。 念及此处,其心中对武植的好感度大大增加。 【叮叮叮——来自潘金莲的好感度增加,共30点。】 …… 张员外拖着断手从后门回了宅邸,骨头断裂的疼痛让他虚汗一阵阵往外冒,龇牙咧嘴忍着钻心般剧痛。 当下赶紧让随从小厮去请大夫过来医治。 他不敢声张将事情再闹大,免得张夫人过段时间省亲回来后察觉,恼他贼心不死,给他苦头吃。 武植那边也不敢再去找麻烦,自然也不敢去告官,毕竟是他理亏在先,只得暗自咽下这口气。 语气严厉的吩咐了几句那两个随从小厮,让他们管好嘴巴,又赏了他们一些银钱。 这番恩威并施下,那两个小厮自然是跪地磕头,连声称是。 …… 紫石街。 街上甚是繁闹,人群来来往往,沿街小商贩卖力吆喝着生意。 老车夫带着武植夫妇和郓哥,驱牛车花了约莫两炷香的功夫,来到了这紫石街一栋两层木质屋子前。 周刻忠下了牛车,回头说道: “大郎,我与那烂赌昌相识,我先去与他谈此屋的典租价格,你们先在拐角处等我,免得他见你面生,胡乱开价!” “有劳老倌儿费心了。” “不必客气。” 咚咚咚—— 老车夫上前敲了敲门。 不多时,嘎吱一声响起,门被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面容邋遢,身穿破旧麻衣的中年人。 这人眼圈儿乌黑,面色发白,一脸憔悴之色,且脸上有不少淤青新伤,似是被狠揍了一顿。 “咦,这不是老周头吗?怎地有闲工夫来找我?”烂赌昌见到周刻忠,讶异道。 周刻忠捋须笑道:“呵呵呵……这脸上怎地这么多新伤?看来昨儿个没少吃苦头!” 烂赌昌闻言一怒,“嘿……你这老周头!当真好不识趣,来挖苦我作甚?没事儿别打扰老子睡觉!” 说着,他挥手赶人,准备关门回屋。 “诶……等等!”周刻忠抵住门沿,笑道:“老头子我没得闲来挖苦你作甚?我是来给你介绍典租客的,你这厮好不识趣!一言不合就赶人。” 说到后面,周刻忠语气甚是气恼。 闻言,烂赌昌眼前一亮,忙问道:“周大爷此话当真?” “莫得闲来消遣你,爽利些,你这屋子典租多久,价格多少?”周刻忠言简意赅问道。 烂赌昌眼珠一转,探头往外面看去,见到周刻忠的牛车上满满登登一车行李,脸上堆出了笑,抱拳谢道: “老倌儿费心了,我在此谢过!谢过!此屋典租一年,典租价格七十两纹银!一年后我若带不齐七十两来赎,租客便可继续住下去。” 周刻忠听了价格,眉头皱起,“七十两太多,我担做中间人,能否卖老头子一个薄面,五十两可否?” 烂赌昌脸色垮了下来,不悦道:“自是不可!周大爷,也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去打听打听,这紫石街上哪家屋子的典租价比我这儿还低的!?” 周刻忠也没着急,只是呵呵一笑:“既如此,那就不打扰五郎你休息了,我再去别的地方为我那朋友寻寻,或能找到合意的。” 说着,转身欲走。 烂赌昌见状,啧的一声,拉住周刻忠。 “诶……周大爷,都是爽利汉子,就别装模作样了。我明说了吧,昨儿个谢希大那厮上门收账,我被他揍了一顿,家里的东西也被他搬走了不少抵债,现在债务延期半月有余。 你这招欲擒故纵的讨价还价方法对我没用,大不了我再等些时日,等别的典租客上门便是。” 闻言,周刻忠转头笑道:“那五郎你这拉住我是何意?” 烂赌昌说道:“也别说我不卖你面子,典租金六十两纹银,你们要就进屋签字据按手印,不要便就算了。这便宜十两对我来说也无妨,届时我赎回来也容易些。” 周刻忠沉吟了一会儿,“行,我去问问我那朋友!” 烂赌昌点头道:“既如此,劳烦您老了。” 第25章 步入正轨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听了周刻忠的话后,面露踌躇。 典租金要六十两,虽然他觉得可以,可他现在没那么多钱啊,他身上就剩五十两和几钱碎银。 “老倌儿,这典租金能否再谈?” 周刻忠摇头回道: “应该是谈不下了,要是前日这烂赌昌没被打,债务没延期,倒还有可能将这典租金下降一些,但昨日他被揍了之后,债务延期了,便没那么着急典屋要钱周急了。” “那可如何是好?我这身上的银两不够,要不还是先找客栈落脚吧,过个三五日我便能凑足银钱,届时再来或也不迟。”武植吁了口气,倒也不太急。 周刻忠点头道:“只能如此了,我去让那烂赌昌等几日。” 说完,他便要转身再去跟烂赌昌商谈。 这时,潘金莲将他叫住。 “周大爷,先等等。” 周刻忠停下脚步,问道:“武大娘子可还有事儿?” 潘金莲将头上的发簪和金耳环还有包袱里的几件首饰一并拿出,说道: “奴家这还有几件饰物,虽不值十两,但也值个八九两银钱,这些首饰加上相公的五十两,你一起拿去与那房主,想来他或许会同意。” “娘子,这是你的首饰,你这都置换出去了,你带什么?这不行!大不了我们再等几日就是了。”武植出口阻拦道。 潘金莲温声道: “相公,现在天色快暗了,早些寻到落脚点才是当务之急,去客栈住也要一笔不小的花销,且客栈鱼龙混杂,甚为嘈乱,实不是个好去处,还不如现在就将这屋子典租下来。 况且此事也是因我而起,这些首饰没了便没了,奴家平日有根木簪束发即可。相公,别再犹豫推辞了。” “可这……”武植还是有些不愿,性格有些大男子主义的他,现在让老婆置换首饰来典租房子,这让他感觉有些没面子。 周刻忠呵呵一笑:“武大娘子贤良淑惠,实是个好妻子,大郎,你就听她的吧。” 潘金莲也扯了扯武植的衣袖:“大郎……” “是啊,大郎,日后要是赚到银钱,再给嫂子多买些首饰回来就是了。”郓哥也出言搭腔道。 “……哎,委屈你了!”沉吟片刻后,武植这才点了点头同意。 潘金莲摇头一笑:“大郎,奴家不委屈。” 这时,街对面的一个茶铺,一个四十岁七八岁,下巴长着颗黑痣的妇人见到亭亭玉立潘金莲,不禁赞叹道:“这小娘子真俊啊,标致得紧哩。” “王婆子,给我上碗茶”茶铺内,一客人喊道。 “诶!来啦!来啦!”王婆笑着招呼道。 …… 烂赌昌看着周刻忠捧着五十两雪花纹银和几件精巧首饰,舔了舔嘴唇,目光一亮。 “这是五十两银子和五六件首饰,足以抵六十两银子了。” “老周头,这不太够吧!这几件首饰也就值个四五两银子!”烂赌昌撇了撇嘴说道。 周刻忠眉头皱起,转身便欲离开,什么话也没说。 “诶……你这老头怎地又这样!?”烂赌昌见状,赶忙拉住他。 周刻忠满脸不悦,冷哼道: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这厮实不知趣,不知见好就收,明明值十两银钱的首饰被你说只值五两,莫不是真当老头子我老眼昏花,傻了不成? 我好心介绍租客来给你,与你银钱周急,你既然不急着典租出去,那就等着吧。 要是这些日子都没人来租你的屋子,我看你去哪里找钱还债给谢希大,别到时候丢了西瓜捡了芝麻,连屋子都被人收了去抵债!” 烂赌昌听了这话,心中猛然一慌,咂了咂嘴。 周刻忠说得也没错,要是这些日子都没人上门典租房子,谢希大届时拿着债单上来讨钱,那时可没家具财货抵账了。 说不得真的连这祖屋都被收了去,那时候要再赎回来可就麻烦了。 而且他也曾听闻,谢希大耍过手段。 以前也有欠了债的,想将房屋典租出去用钱周急,可谢希大从中作梗,将想要上门典租的房客给赶跑,等债期到了,就名正言顺的将屋子收下抵债。 以此从中牟利。 周刻忠这一番话直击烂赌昌要害,当下他连连赔笑道: “周大爷说笑了,我可没说你老眼昏花,你老别生气,是我眼界儿浅,这些首饰的确值十两银子,这样,你与租客一起进屋,我们这就签下字据!” 闻言,周刻忠才露出一些笑意,点了点头。 接着,他过去跟武植夫妇说事情办成了。 武植夫妇二人听了,自是眼眉带喜,连声道谢了一番。 也没磨蹭,周刻忠和武植几人一起进了这烂赌昌的祖屋,签了典租合同,按了手印。 烂赌昌见到潘金莲时,着实被惊艳到了一番,心中大为叹息,直恨老天不开眼,专给赖汉配娇妻。 自己这种身居县城且有祖屋的却找不到个老婆。 直恨天道不公,自己时运不济。 他也不想想,谁会嫁给一个整日泡在赌坊里面的烂赌鬼! 不过烂赌昌拿了五十两银子和首饰,也没多待,这个家里已经被谢希大那种催债的搬得七七八八。 他身上也没什么家当,收拾了几件衣服,就欢天喜地的拿着字据离开了。 看方向,应该是朝赌坊跑去…… …… 武植看着这二层小院,轻吁了口气,一楼是厨房和厅堂,二楼有两间卧室,厅堂前还有一个不小的院子,院墙有两三米高,甚为高耸,。 而且此地邻舍众多,甚是繁闹。 潘金莲进来一看,也十分满意这两层小屋,心中宽慰,想着总算有个安生的落脚处了。 至少一年内,这套两层小屋便是她的家,无须像以前在张家大宅做丫鬟时那样,忍受寄人篱下的感觉,处处严谨。 郓哥进到屋子一看,啧啧出声:“这可真的被搬得个干净,除了几张陈旧桌椅,就连锅碗瓢盆都没了。” 武植环视了一圈,也不在意,反正基本的家当他都带出来了,这里没有也无妨。 缺少的,以后日渐补齐即可。 几人收拾了快一个时辰,将这屋子打扫完一番后,才将行李家当归置进这屋子,。 而这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收拾妥当,武植拿出中午魏勇送的野味,和潘金莲一起在厨房做了晚饭招待周刻忠和郓哥。 感谢两人为他们夫妇搬家出力甚多。 席间宾主尽欢。 待酒足饭饱后,武植将周刻忠送出门外,正欲将今天的车夫钱给周刻忠时,反被周刻忠推却。 “大郎,你今日乔迁已花尽了银两,剩下的留着备用,找个木匠打些家具什么的,这钱等以后有了再给我也不迟,不必着急!” “老倌儿……这……!” “诶,你我有缘,我对你甚是有好感,不必多言。” 武植见状,也不再强塞,想着以后再给他也一样,而且自己日后需要经常去栖霞村收野猪肉回来,也要车夫脚力,正好雇这老倌儿即可。 周刻忠见状,点头一笑。 接着,他上前来到潘金莲面前,将其拉到一边,低声道: “武大娘子性格贤良体贴,日后定是个持家的好妻子,这自不必老头子我多言。 只是有一点我需提一嘴,今日我与大郎同行一日,观大郎个性虽重情仁义,但却颇为冲动,日后还望娘子在枕边多多宽解于他,让其凡事能多多思虑后果,切不可贪一时之气而做出祸事。武大娘子可懂?” 潘金莲闻言,目光连连闪烁,她也聪慧,被周刻忠这一番话略微一点,立刻明白过来。 是刚才在张家偏宅外院时,武植盛怒欲杀张员外的事。 潘金莲连忙道: “周大爷这番教诲金莲铭记在心,日后我会多劝导大郎行事稳重的,今日之事全仗周大爷帮托,金莲没齿难忘。” 说话间,其神情甚是诚恳真挚。 周刻忠含笑点头,接着,他便驱着牛车走了。 武植这时上前问道:“娘子,老倌儿跟你说了什么,神神秘秘的?” 潘金莲掩嘴一笑,回道:“没说什么,就是说了些让我们好好过日子的话。大郎,我们进屋吧!” …… 第26章 日入斗金?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回到屋内,武植开始着手处理野猪肉。 潘金莲在一旁打下手。 没多时,回了家一趟的郓哥也过来帮忙。 方才他回家看了一眼老父,见自己老娘已经在大户家帮佣完回家照顾老爹,便来武植这帮些忙。 武植夫妻俩见状,自是含笑称谢。 厨房内,三人忙碌起来。 两头野猪足有六七百斤,便是已经按部位分好,可三个人处理起来依旧很费气力。 武植累得满头大汗,寻思道:“等赚了钱,必须要请人做这些事儿才得。” 自己本就不是做体力活的,潘金莲也是身娇体弱,以前在张家当张夫人的丫鬟,也就做些铺床叠被,斟茶倒水,扫地擦灰的细活,洗衣刷锅那种粗活另有帮佣做。 这钱不费力气确实难赚。 两头野猪武植用了两瓶料酒,现在还剩三瓶。 等明后天再去栖霞村收那些放过血的野猪肉,这料酒放不放也就和现在的差距不大了。 忙活了两个多时辰,这才将野猪肉分了几个锅进行烧卤,等卤制一晚,明早再起来做煎饼即可。 “大郎,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早我再来找你一起出摊!”郓哥抬手擦了擦汗,见活儿忙得差不多,笑道。 “行,今晚多谢郓哥搭手帮忙了!”武植笑着回应一句。 郓哥摆手连声道不用客气,便离开了。 “大郎,你忙了一天了,你先去洗漱休息,奴家在这看着火候就行。”潘金莲体贴道。 武植看着脸上身上有些脏兮兮,颇显狼狈的潘金莲,叹了口气,“娘子,你先去洗休息吧,我来看着就行。” 这新媳妇下午才遇到那种是非事,现在还跟着自己忙活到这个时辰,着实委屈她了。 潘金莲闻言,又推脱先让武植先去洗漱休息,直到武植笑嘻嘻说了句要不我们一起洗。 这时她才红着小脸,嗔了句讨厌进到浴室洗漱。 进到浴室的潘金莲,解下衣衫,露出如牛奶般洁白细腻的肌肤,心中有些担忧想道: “要是被大郎知道我骗他正值月事期,届时他会不会生我的气!?这件事可得继续瞒下去,等过几日再与他说月事期过了,才好与他……” 这般想着,潘金莲坐进浴桶里面,开始擦洗,享受着热水包裹浑身上下,祛除这一整天的烦恼疲劳。 呼…… 另一边。 忙了一天的武植守着灶火,这才得闲在系统里面花了一百威望值兑换出一点体质点淬体。 一阵淡薄的白光笼罩在他周身上下,那股熟悉的热热麻麻感觉在身上弥漫,不多时便消退下去。 武植活动了下身子,感觉身子有些油腻腻的,撩开衣服看了看,一层油脂般的杂质被排出体外。 接着,他打开了自己的属性面板。 【宿主:武植。】 【外貌:九分丑】 【身高:143CM;体重:46KG】 【力量:52;速度:42】 【武力值:54】 【已增加体质:3点。】 【技能:少林十二路谭腿。】 看着自己的属性面板,武植心里一喜,身高加了一厘米,体重加了一公斤,力量和速度均加了一点。 武力值也上升了一点。 “好好好,这样就好,每天都能提升一些些,日积月累下,我就能恢复到原来的身形样貌,甚至比原来更优更强!” …… 第二天。 天蒙蒙亮时,武植便和潘金莲起身开始做煎饼。 今天的原料多,武植计划一口气先做五百个煎饼,等早间卖完后,午间再回来继续做下一批,再出一次摊。 夫妻俩正忙活着,院外响起了郓哥的敲门声。 闻声,武植起身前去开门。 “郓哥,这么早?” 郓哥提着一筐香梨,笑呵呵刚想回话,忽然鼻子嗅了嗅,屋内的厨房处飘出一股香味直冲鼻腔。 “大郎,这味道好香啊,这就是昨晚你和我说的新肉馅饼子?” 武植笑着点了点头,“还没吃早饭呢吧,来,进来尝几个!” “好!” 郓哥喉咙上下滚动,咽了口口水。 进到厨房后,郓哥跟潘金莲问候了一声早,接过武植递来刚煎好的一个煎饼,吃了一口。 一口下去,焦香的饼皮和肥润鲜香的野猪肉充满在他的口腔内,郓哥啧啧出声。 “大郎,这煎饼可比你以前的炊饼好吃太多了啊!” “是吧,好吃多吃几个。” 郓哥吃完一个煎饼,满口留香,感觉自己以后这辈子天天吃这煎饼都不会腻。 “大郎,这煎饼的肉放的太多了吧。”吃完一个煎饼后,郓哥满嘴油光说道。 武植笑了笑,这野猪肉的成本太低,多放点也无妨。 不过他可没明说,只是笑道:“卖十文钱一个,不便宜,多放些肉人家才肯买啊!” 说着,他又拿起两个煎饼递到郓哥面前,“还想吃就自己拿,不用拘束!” 郓哥听到这饼子要卖十文钱一个,先是一惊,再看到武植又递来两个煎饼,这下不敢拿了,只是讪讪一笑道: “……我吃饱了!” 这饼子卖得贵,成本肯定也不低,他可不能空口白牙的张嘴就吃,都是小商小贩的,武植的身家也不宽裕。 武植好似看出了郓哥所想,对这卖梨郓哥的印象更好了许多,心里暗自点头,接着将煎饼塞到他手里。 “在我这还客气个啥,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潘金莲含笑道:“是啊,郓哥,要吃就拿,几个饼子而已。” 郓哥见武植夫妻二人盛情难却,也不好再推辞,接过煎饼继续吃了起来,吃完了,也不好干等着,在一旁搭把手帮忙和面揉面。 三人一顿忙活,不多时,五百个煎饼相继出炉。 武植将五百个煎饼齐齐整整归置在笼屉里面,便挑起担子和郓哥一起出门叫卖去了。 来到街上,武植打开笼屉的一角,将饼香散出,随即吆喝起来。 虽然紫石街不是自己常来的街道,这里的老顾客也不多。 但路过的行人闻到这煎饼的香味后,也有不少停下来问价。 紫石街繁茂,能在这街边上居住的人均颇有家资。 武植这香葱肉馅煎饼虽然要十文钱一个,价格有些贵,可还是有不少人闻到那股香味后,忍不住买来尝鲜。 第27章 赚钱并没有那么简单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紫石街边,一个买伞的老伯吃了武植的一个煎饼后,连声夸赞: “好吃,好吃,卖饼郎,你这煎饼当真是鲜香肥润,这肉也多,十文钱一个不亏!再给我来两个。” 有一个人买了吃完后给出赞赏,那就会吸引到路过的下一个人。 “哦?有这么好吃?卖饼郎,给我也来一个尝尝!” “我也要一个!” 这下一传十,十传百,聚众效应一起来,武植这五百个煎饼花了一个多时辰就都卖完了。 一旁的郓哥见状,惊讶得目瞪口呆。 不过他也沾了武植的光,这人一热闹,连带着他的香梨也很快卖完。 …… 武植挑着担子,心里欢喜,刚才卖了五百个煎饼,除开赚到的银两,还赚到了一千二百点威望值。 收摊朝家里走去,武植心里盘算着刚才赚的银钱。 五百个煎饼,一个赚七文钱,五七三十五。 那就是三千五百文,三两五钱银子。 武植心里一喜,只要有了钱,自己的身份地位也就会水涨船高,那么要累积威望也就简单许多了。 等到回家,中午再做一批出来,那又是三两五钱银子进账。 之后自己再请人帮工,煎饼的日产数量还能继续提高,只要掌握好野猪肉的秘密,那就能日进斗金,离自己目标更进一步。 潘金莲见武植这么快就将五百个煎饼卖完,欢喜得连忙上前为其端茶倒水,捏肩捶腿。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对武植露出几分钦慕。 “大郎,下午还继续出摊吗?要不休息一下吧!” 武植摇了摇头。 “也不是很累,中午再做一批出去卖,这几日多赚些钱,打些家具和给你置办些衣料首饰。” “嗯~奴家听相公的!”潘金莲娇滴滴道,很是温顺。 中午,吃过饭后,郓哥又过来帮忙了。 武植刚才收摊时跟他说了,要雇他帮忙做饼卖饼,一天一百文钱,而且卖得越多,给他的工钱就越多。 郓哥听了,自然是喜不自胜,连声答应,说回去给老父亲熬了药伺候他睡下就赶来帮忙。 毕竟这一天一百文钱可不少了,一个月算下来就是三两银子。 他卖梨一个月可赚不到三两银子,行情好时也就能赚个一二两银钱。 而且武植还承诺,只要卖得多了,还给他涨工钱,这下他如何不愿? 中午的五百个煎饼又很快做好出炉。 武植看了看,一千个煎饼约莫消耗了一头野猪,心里盘算起来,自己以后请帮工和原料成本算起来的话,一个饼子的利润可能只剩下五文钱左右。 五文也不少了,薄利多销嘛,自己还落得个轻松舒坦。 将这一批五百个煎饼归置好放在笼屉里,武植又和郓哥出门去了。 来到街上,武植和郓哥在紫石街上吆喝叫卖,可喊了许久,早上那般盛况却没再重现。 可能是紫石街早间有不少人吃过这煎饼了,两人吆喝了半晌,也才卖出了一百多个。 没得奈何,武植和郓哥只能挑着担子到隔壁的街巷叫卖。 这一批的五百个煎饼卖了将近三个时辰才卖完。 武植心里寻思道,或许是早间人们刚起床,腹中空空,购买煎饼的需求才这么大,而且一条街看样子一天最多能卖出四五百个煎饼左右。 这还是像紫石街这种比较繁茂的街道,县城其他比较清贫的街道可能卖不出这种数量的煎饼。 武植心里微沉,这生意做起来并不是如自己想当然那般简单。 “看来自己就算掌握了野猪肉的秘密,也不可能短短时间就能变成大富翁。而且人的味蕾是会越来越刁的,这肉馅煎饼不可能一直吃都不腻。 自己不能就这么想当然的以为能躺着赚钱,除了煎饼外,必须还要开发其他赚钱的门道。” 这般想着,武植回到家。 次日,他除开做煎饼外,还做了包子和烧饼,这多做几种口味,自然便能多招揽些不同口味的客人。 并且,他昨日下午收摊后,还去了一趟陈木匠的家,花了二两银子,让他连夜做一辆推车送来给自己。 有了推车,他用推车推着烧饼、包子、煎饼出摊,一次性就能装一千个饼子,这样不但方便省力,还灵活高效了不少。 可比他以前用担子挑着饼子卖方便效率多了。 一连七八日下来。 武植计算过,早间出摊,一千个饼子走三到四个街道可以买完。 下午再出一摊,五百个饼子要走五六个街道才能买完。 反正不管他怎么卖,一天最多卖出一千五百个饼子,这似乎是目前他的上限了。 而且,为了一天能做一千五百个饼子,他雇了周老倌儿每日去栖霞村运野猪肉回来,还雇了郓哥在大户家作帮佣的老娘来帮忙。 都是些相熟的人,也放心。 老倌儿和郓哥的老娘见有活计,自然乐得答应。 野猪肉让魏勇等人放干净血后,还是有点腥味,虽然比加料酒要差些,但无碍,古人的嘴还没那么刁,有能入口的肉食便不错了。 武植见如自己猜想那般差不多,心中最后一块石头放下。 有了郓哥两母子的帮忙,武植和潘金莲才忙活得过来,不然让他们夫妻二人日日做一千五百个饼子,可受不了。 便是请了郓哥和他老娘来帮忙,武植夫妇依旧忙得脚不沾地。 武植一天一千五百个饼子,除开雇人的工钱和原料钱,一天能赚七两五钱。 一天赚七两五钱,这对于普通百姓无疑是一笔巨额钱财,但武植依旧不是很满意。 算下来,一个月三百两银子都赚不到,这还是需要每日平稳的状态下才能赚到七八两银子。 因为自己的肉馅煎饼忽然间出现在街头巷尾,并且生意火爆,短短几天,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自己。 怕是安生不了太久! 买饼这几天太过忙碌,他除了晚间花一百点威望值淬体外,还没得闲在系统的幸运大转盘抽奖。 这几天因为卖饼出名,他的名头起来后也赚了不少威望值,累积下来一看,已经有五千多点了。 第28章 感情好起来了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而十余日的淬体下来,他的身高已经长到了一米五出头的样子,皮肤也白皙了许多,五官也长开了一些。 这几日太忙,都没时间打开系统面板查看。 院子内的武植想到这,打开了自身属性面板。 【宿主:武植。】 【外貌:七分丑】 【身高:152CM;体重:52KG】 【力量:60;速度:62】 【武力值:65】 【已增加体质:12点。】 【技能:少林十二路谭腿。】 武植看着自己的变化,嘴角含笑,拉开裤裆一看,笑意更浓了。 “就这样保持下去!嘿嘿嘿……” 回到堂屋内。 潘金莲在一旁数着今日武植赚到的银两,开心得眼睛弯成月牙,这几日虽然劳累了些,但武植可赚了不少银两。 不但请陈木匠打了整套新家具,还给自己买了几匹高档丝绸面料和很多翠玉首饰,胭脂水粉之类的自然也不缺。 这小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越来越富裕,着实把她高兴坏了。 要是能一直这样保持下去,他们说不得很快就能在这阳谷县置个宅子,安家落户扎下根来了。 潘金莲心里对未来满是美好憧憬,见到武植进屋,她娇艳的小脸上堆满笑意: “大郎,奴家算过了,你今日可足足赚了七两八钱银子呢,你太厉害了!” 她将银两装入袋子,侧头看着武植,笑脸盈盈夸赞了一句。 武植听见潘金莲的话,嗯了一声,点头回应后,坐在一旁凳子上,倒了杯茶水咕噜喝下。 潘金莲看着武植,还想再夸他几句,可看着,看着,她忽然发现了一件怪事儿。 她发现武植的容貌似乎变了一些,没有以前那么黝黑粗糙了,五官好似也长开了一点,不再跟以前那样,眼嘴鼻挤在一起。 而且身上的衣服紧绷,很不合身,好像身子也变得高大了一点。 两人日日呆在一起,而武植是每日变化一些,且这十几日又忙得脚不沾地,除了做饼子就是做饼子,潘金莲才一直没注意到武植身上发生的变化。 今日武植收摊回来的比较早,两人才得闲坐在堂屋的桌上数钱,仔细端详完后,这才发觉异常。 “大郎,你是不是变高了,这衣服怎么紧绷变小了许多?”潘金莲疑惑道,拉着武植站了起来,拿自己当标尺,做了个对比。 这一量之下,见武植现在的身高已经到了她的耳垂边,惊呼道: “大郎,怎么回事?!你怎么变高了?你以前才刚到我的肩膀的,现在都到我耳垂这儿了,肯定是变高了!而且还变得比以前白净了些,这是怎么回事!?你身子没感觉有什么不适吧?” 说到后面,她以为武植害了什么怪病,语气甚是着急。 武植知道她早晚会发现这点,早就想好了托辞,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慌张着急,笑着解释道: “娘子多虑了,先别急,你听我说。 与你成亲前,我曾在县外遇到个相貌清奇的游方道人,他见到我时甚是惊讶,说我的前身是犯了天规的神主,被降罚成人,且今生投胎后会被束缚住肉身躯壳,赐罚此生天残矮丑。 我听了之后,虽心里有疑,可观那道人着实不凡,便送了他几个炊饼和一些银钱做香火,一心虔诚想让那道人为我解开束缚。 那道人观我虔诚有礼,又直叹我与他有缘,便答应下来。 之后,他朝我施了几道法决,又给了我几副药让我回来服用,直言我一两个月便会慢慢挣脱束缚,变回应有的摸样。 当时我也没想到果真有用,今天听娘子你这么一提起,我倒是想起来了,我这身子果然高大了许多,那道人果真没有骗我!” 潘金莲听了这武植离之又离,奇之又奇的遭遇,小嘴张成O字型,满是惊诧道: “大郎,你说的可是真的?” 武植呵呵一笑,坐回凳子上,一把拉过潘金莲坐到自己腿上,搂着她那细腰,鼻间嗅着她那如兰似麝的体香,在他脖颈处轻声说道: “自然是真的,我那弟弟武松和我同父同母,他生得身高八尺,相貌堂堂,身怀千百斤气力,我作为他的兄长,按理来说,自然不会差他太多才对。 怎地!?不相信你相公的话?” 潘金莲白嫩的脖颈被武植说话时哈出的热气给弄得麻麻痒痒,不禁起了些鸡皮疙瘩,脖子都缩了缩。 不过这古代女子思想封建,对神鬼之事均颇为相信,而且武植的外形也的确发生了变化。 想到这,潘金莲心里自是相信的,这也是大好事,为什么不相信。 正想说话时,忽然感觉武植的气息粗重了许多,搂着自己腰肢的手开始不老实,在自己身上游走。 “……奴家自是相信大郎的!只要你身子无碍就好。诶……大郎,别……”潘金莲低着头,红着脸,声若蚊吟般含羞道。 虽然武植有无变化自己都愿意跟在他身边,但要是他真的变得更加强壮高大,这自然是更好的。 她也想自己的夫君能身高八尺,仪表堂堂,自己能如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怀里。 武植美人在怀,又见她含羞带臊的模样,Xie火蹭一下被点起,周身燥热,瞬间燃烧起来。 这些天忙得脚不沾地,脑袋一碰枕头就睡了过去,而且潘金莲正巧月事期,武植也没往那方面去想。 今日得闲了,立刻想起这块鲜美的羊肉还没吃呢。 这么多天过去了,她的月事期定然是走了才对,想到这,武植的好兄弟顿时起立敬礼。 潘金莲哎呀一声,感觉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片刻间明白过来后,脸蛋殷红的宛如红色玫瑰。 武植嘿嘿嘿一笑,在潘金莲的香腮上亲了一口,将她拦腰抱起。 “……大郎,人家想……”潘金莲欲拒还迎般,娇滴滴的连话都说不清,被武植有力的双手拦腰抱起,小鼻子嗅着武植身上的雄性气息,一时间她的眼神也开始迷离起来。 堂屋内气氛愈发暧昧。 武植舔了舔嘴唇,虽说自己现在还没恢复巅峰时期,但无碍,日渐探索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哈哈哈……” “……大郎,不然先洗漱一番再那个……”潘金莲将脑袋埋进武植胸口,看起来十分害羞。 “那个是哪个啊?”武植坏笑着调戏她。 “……讨厌!”潘金莲小手握成拳头,在武植胸膛打了一拳。 武植抱着她,噔噔噔上二楼房间。 一夜驰骋。 那是真滴润啊~! 第29章 钱富贵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正在二楼欺负潘金莲时,一楼的房梁上却忽然跳落一个黑衣人。 浑身黑衣,黑布蒙面,只露出两只狭小却射出精光的双眼。 这人身材瘦小,一米五出头的个头,和现在的武植差不多。 他从房梁上跳落时,动作异常敏捷干练,落地几乎没发出一丝声音。 落地后,这黑衣贼环视一圈,来到厨房内,看着食盆上武植今日做饼剩下的野猪肉,拿出一张油纸,夹了一些包好放在怀里,便准备离去。 开门临走前,这黑衣人听到二楼发出的异响,耳朵微动,嘿嘿一笑,随即身形一掠,离开了武植这幢二层小楼。 武植不知道,正在他卖力耕耘的时候,家里遭贼了。 而且这贼已经在房梁上待了整整一天,他和潘金莲还有郓哥、郓大娘忙活了一整天都没发现。 且说那黑衣贼出了武植的院子,沿着这紫石街边上的房顶疾驰,速度十分迅捷,在夜色的掩护下,身着黑衣的他宛如一道黑色的影子,几乎让人发现不了。 这黑衣贼疾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在紫石街街口口停下,随后翻身进了一家名为富贵酒楼的后院。 富贵酒楼后院内的一间房子,掌柜钱富贵正来回踱步,时不时搓搓那双肥厚的手,微微晃动的灯火映得他脸色忽明忽暗,看起来有些焦躁。 正在这时,房门被推开,那黑衣贼走了进来。 进来后,他在怀里摸出从武植厨房内偷出的野猪肉,丢到钱富贵面前的桌子上,淡淡道: “这就是那武大郎今日剩下的野猪肉,他处理野猪肉时也只放葱姜蒜熬煮卤制,并没看出他用什么配方将那野猪肉给处理得腥臊全无……” 听到这话,钱富贵面露失落:“哎,今日还是发现不了他的手脚吗?” 时迁点头道:“看不出什么异常。另外,他的娘子今日算完账,结余七两八钱,基本上和前两日没有差别。” “什么,今日还是赚了七两多银子!” 钱富贵看起来甚是惊诧, “时迁老弟,你可听得真切?那武大郎卖饼今天又赚了七八两银钱?” 原来这黑衣贼便是江湖上有名的梁上君子,鼓上蚤——时迁! 时迁闻言,取下脸上黑布,露出一张普通面容,见钱富贵有些生疑,不悦道: “我时迁骗你作甚?我在他们家房梁上连续趴了三天,日日基本如此。” 钱富贵见他有些不悦,呵呵一笑,解释道: “时迁老弟别介意,我这不也是有些奇怪嘛!你老哥我开个酒楼,一天进账也就十余两银钱,除开上交的税赋和各种人情打点,一天算下来也不过五六两罢了,这武大郎卖个饼一天进账七八两银钱,实是太过出乎人的预料了。” 时迁摆了摆手,对这些商贩掌柜的收入不感兴趣,问道:“我那兄弟的事儿你给办得怎么样了?” “时迁老弟别急,张二岩——张都头那边我已经牵上线,现在还剩陈致礼——陈孔目那边没打通关节,这件事很快就有眉目了。 看牢的狱卒那边我每月均会送上人情,你那兄弟在牢里没吃什么苦头,你且安心。” 听了这话,时迁心里有股火气冒出,这都快小半年了,这钱富贵一直是这托辞,只是自己现在也没有办法,只能仰仗这钱富贵动关系救出自己身陷囹圄的兄弟。 时迁不敢发作出来,只得抱拳道:“那就劳烦钱掌柜多费些心!没事儿我便下去休息了。” 说话间,他转过身,抬脚便欲离开。 钱富贵嗯了一声:“时迁老弟辛苦了,赶紧下去休息吧,明日还望时迁老弟继续出力,总要探究出那武植能将野猪肉腥臊味去掉的秘密酱料配方,取来给我。” 时迁眉头微皱,点了点头,自己现在还有求这钱掌柜,只能屈居在此人手下卖力,心中虽不愿,可也没得办法,只能明日再次潜入武植家里探究。 待时迁下去休息后,钱富贵看着桌上那用油纸包着的野猪肉,打开闻了一闻,一股浓郁的肉香直灌鼻腔,哪里还有野猪肉那股让人难以下咽,挥之不去腥臊!? 他吃了一口,那股肥润肉香让人口齿留香。 “奇怪!大奇!这厮的秘方调料究竟是什么,能将这野猪肉的腥臊味给去得这么干净。” 钱富贵也在紫石街做买卖,开了家二层酒楼,这段时间,仰仗鼓上蚤——时迁出力,偷了这紫石街上好几家酒楼的招牌菜秘方,所以生意越来越红火。 这些日子武植在紫石街上卖的肉馅煎饼大火,作为同行的他自然也关注到了。 差人买了几个煎饼回来,吃过后心里着实震惊。 煎饼份量十足不说,且口感肥润鲜香。 随后,他差小厮紧盯武植的小院,想要探些究竟。 当得知这肉馅煎饼里的肉馅竟然是便宜得丢在地上都没什么人捡的野猪肉时,登时来了兴趣。 前几日,他装作客人去买煎饼时,好奇问了一嘴武植为何能将这野猪肉的腥臊味去掉。 不但他想知道,其它客人也想知道,他卖饼多日,老车夫和魏禾、魏青姐弟日日送野猪肉进城给他这件事可瞒不住。。 武植早就料到这些人会有这种疑惑,直接跟回答魏勇时一样,说自己家里有一味要用许多调料熬成的祖传酱料,能祛除这野猪肉的腥臊。 买饼的人听了,也没有怀疑,倒是羡慕武植祖上能给他留有这门独家酱料,让其能以此谋生。 其中也有不少人深思了一番,这武植靠着祖传酱料,用这不值钱的野猪肉做肉馅,那这煎饼的成本可不是才三四文钱,这一口气卖十文钱岂不是太贵了? 当时就有不少人不干了。 你赚钱可以,但赚这么多不太合适吧! 武植笑着解释了一番,说这酱料所需的多种调料熬制,熬制的成本加上野猪肉的成本,也就比用家养猪的成本略低一些而已。 买饼的人听完后,这才罢休。 还说让武植以后可不要用家养的猪,家养的猪做出的肉馅饼,可比不上他这用密制酱料卤制出来的野猪肉做的肉馅饼好吃。 钱富贵在一旁听完后,马上来了兴趣。 随后,他马上回来差遣时迁潜入武植的住所,想要将武植那祖传的酱料配方给偷过来。 这样他便能在这煎饼生意上插一脚。 这种同行竞争可避免不了。 第30章 嘿嘿嘿……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可时迁在武植家里的房梁上趴了三天,除了探得武植每日进账银钱足有七八两银钱之外,其他的也没查探出什么来。 钱富贵听到时迁没偷来煎饼配方时还有些不在意,毕竟也就是个卖煎饼的小生意,能插上一脚分杯羹自然是好,要是事不可为对他也无碍。 反正自己的富贵酒楼已经是紫石街第一酒楼了。 可当听到武植每日进账七八两银钱时,他整个人就坐不住了。 要知道,阳谷县内的普通百姓一个月也就赚二三两银子,你一天就能赚七八两,一个月下来就是二三百两银子,普通百姓赚十年才能抵上你一个月。 这还了得!可不得让人眼红么。 他早就差小厮探明,武植一天也就卖一千五六百个煎饼,这一天进账七八两银钱,除算下来,那一个煎饼的利润可就是五六文钱,利润直接翻倍了。 他拼死拼活大半辈子才经营起这家富贵酒楼,一天的盈余平均下来也就五六两,自己偌大的酒楼还比不上一个沿街卖煎饼的。 小肚鸡肠且妒性很重的钱富贵,当时便郁闷得茶饭不思起来。 感觉很不公平,很憋屈。 凭什么我钱富贵一个酒楼老板,反倒不如一个沿街叫卖的武大郎。 他也是个精明人,转念间便明白过来,原因肯定出在那祖传的酱料配方上,且那酱料配方的熬制成本也不大,这才能让武植的煎饼利润几近翻倍。 钱富贵想到这儿,内心立刻火热起来,只要有这酱料配方,那无疑是得到了一个源源不断吐钱的聚宝盆。 这个煎饼生意的利润太大,不再是可有可无,钱富贵打定主意,自己必须要拿到武植那酱料配方。 只要得到那酱料配方后,去了野猪肉的腥臊,那可就不止是肉馅煎饼的生意了。 低成本野猪肉开发出的各种美味菜品,绝对能让自己的富贵酒楼再上一层楼,甚至能媲美上阳谷县第一酒楼——狮子楼。 届时自己可就真的日进斗金了! 所以这几日他都差时迁去武植那边偷取。 可武植本就没有什么酱料配方,便是神偷时迁翻遍了武植的屋子,整日躲在房梁上探究,一连三日下来,依旧没发现丝毫配方酱料的影子。 钱富贵看着桌子上的野猪肉,脸色阴沉。 只能希望时迁明日能有所斩获。 …… …… 次日凌晨。 武家小院。 二楼的卧室内,武植夫妇正在酣睡。 而一楼厨房,郓哥母子正在和面剁馅,准备今天要卖煎饼。 武植给了这母子院门钥匙,方便他们进出。 郓哥母子今日一早来上工时,见武植夫妇还未起身,有些奇怪,往昔这个时候,他们夫妻已经起身开始准备了才是。 不过武植现在是他们母子二人的东家,他们可不敢上楼扰他休息,以免惹得他不快。 见武植夫妇没起来,郓哥母子便自行开始准备起来。 正在酣睡的潘金莲听见一楼厨房的声响,有些艰难的睁开双眼,看了看天色,知道自己今天起来晚了,她从床上坐起,揉了揉脑袋,脸色有些疲惫。 看着旁边还在酣睡的武植,羞嗔的白了他一眼。 昨晚武植跟个牲口一样,可把她欺负惨了,欺负到了后半夜,把她都快欺负哭了才罢休。 但武植昨晚也累得够呛,潘金莲见他还在酣睡,没有打算叫他起身。 只是双眼含情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昨晚负距离接触过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然得到实质性升华,到了如胶似漆、相亲相爱的地步。 从床上起身时,潘金莲不禁哎呦了一声,双腿间有股刺痛蔓延开来,缓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下来。 等缓过劲儿来,穿好衣服后,潘金莲脚步有些怪异,来到铜镜前简单梳洗一番,去打开窗户通风,准备下一楼厨房帮忙。 正在潘金莲用撑窗杆抵住窗户时,武植伸了个懒腰,睁开眼醒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忽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相公醒啦?是奴家的动静太大吵到你了吗?”潘金莲用撑窗杆抵好窗户,见武植已经醒来侧头看着自己,体贴道: “……昨晚……额……反正今日相公多休息一会儿,我和郓大娘和郓哥做活计即可!” 说话间,潘金莲想起昨晚武植出了太多力气,不禁脸蛋儿一红。 听到潘金莲含羞带臊断断续续的话,武植立刻起身,拍了拍胸膛,“我又不累,休息个啥,你过来,我们再好好交流一番。” 潘金莲好像听出了言外之意,羞红了脸蛋儿,郓大娘和郓哥还在楼下,况且现在天色渐白,怎么还能做那种事儿。 “……不……不要!”她摇着头拒绝,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几步。 武植看她脚步有些奇怪,嘿嘿嘿笑了笑,心里满是自豪,招了招手,吩咐道:“过来!” 潘金莲闻言,只得过去,坐在床沿上低着头。 要是武植真要那个,她也只会遵从,只是自己必须得先关窗后捂嘴才可。 武植将潘金莲抱在怀里,美人在怀,香香软软其中享受自不必多说。 他虽然还想继续欺负她,但昨晚自己太过生猛,将这娇妻欺负得太厉害了,现在再来就太牲口,太不怜香惜玉了。 武植伸出手在潘金莲的小腹上按摩起来,在她耳边轻语说了几句。 也不知说了什么,只是这潘金莲听完后,被逗得桃腮愈发红艳起来,连连用小拳头捶打武植胸膛。 两人你侬我侬了一阵儿,这才分开。 等潘金莲开门下楼后,武植从床上起来,伸了伸筋骨,发出咔咔的骨骼正位声响,感觉神清气爽,重重呼了口气。 嗯…… 舒坦…… 这时天色已经鱼肚白,武植透过窗户外看去,已经有不少人起身忙碌,也没耽搁,就要准备转身下楼。 可正当他要转身时,看到窗户上的撑窗杆,不自觉愣了一下。 “咦……等等……我靠!” “我记得电视剧里的潘金莲就是用撑窗杆砸到了西门庆才被西门庆盯上的啊!我说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 不行,不行,自己现在还没成长到能和阳谷县第一大恶匹敌的时候,这个源头要先掐掉,要改变这个过程。” 这般想着,武植赶紧用绳子牢牢绑住所有撑窗杆,等绑完后,这才松了口气。 “这样应该没问题了!只恨武松这货怎么还没打死老虎回来当都头,要是他回来当了都头,我就没那么多顾忌,也就轻松多了。 也不知道这世界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出现,而产生什么蝴蝶效应,将原本的进程给改变了。” 武植一时间想到这,眉头皱了起来。 想了一会儿,想不太明白。 “焯,只怪自己没怎么看过水浒,对剧情过程一知半解,玛德,烦死了! 先不管那么多,现在最紧要的就是赚钱,有钱能使鬼推磨,真的富甲一方时,自己也不怕那西门庆之流的东西。” 第31章 驭人有道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且说潘金莲下到一楼,正在忙活的郓哥和郓大娘见到她下来了,连忙问候: “大嫂早啊!” “武娘子起来啦,早啊!” 潘金莲含笑点了点头,“早啊,辛苦郓哥和郓大娘了。” 说着,她撸起袖子,坐在一旁,一手揪出面剂子,一手舀出一勺野猪肉馅,包起了包子。 郓大娘见潘金莲下楼时,脚步怪异,久经世故的她看出了些眉目,挤眉弄眼地朝潘金莲笑了笑。 有些三八! 心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说今儿个怎么起得晚了,敢情是昨晚没怎么睡啊!呵呵呵……年轻就是好呀!” 潘金莲初经人事,不知道自己昨晚和武植的恩爱,被老成的郓大娘几眼就扫了出来,还在一旁跟郓大娘有说有笑闲谈起来。 正在几人聊着天时,房梁上的时迁静悄悄躲在阴影处,注视着下面。 这几日他均是天未亮时就翻墙潜入,等到武植夫妇上楼休息时才离开。 不多时,武植也从二楼下来。 “大郎!” “东家!” 郓大娘母子见到武植,也是立刻含笑打起招呼,没敢丝毫怠慢。 武植给他们母子二人一人一天开一百文钱,说武植是他们家的财神爷也不为过。 他们两母子以前可赚不到这个工价,现在心里对武植除了感激,更多的还有敬重。 武植笑着点了点头,回了一句早。 四人配合多日,相互间的流程早已熟悉,煎饼、烧饼、包子一屉屉被做出来,不多时,便做够了第一摊所需的饼子。 武植和郓哥将饼子装好在推车上,随即推上街,开始沿街叫卖而去。 而潘金莲和郓大娘则留在家里,继续做第二批下午卖的饼子。 …… 紫石街上,郓哥推车卖饼,武植在一旁吆喝收钱,双方配合的甚为默契。 等将这一车饼子卖完,已经快到中午了,两人便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正巧潘金莲刚做好饭。 席间,武植对郓哥说道: “郓哥,你下午一个人出摊没事儿吧?我托老倌儿找的铺面找到了,下午要去跟屋主签契书。” 武植这些天除了卖饼脑子也没闲着,他知道一直走街串巷的既不方便,还要时常应付过路的官差,以防止被那些官差上来收没有固定金额的“沿街税”。 另外还要对付那些想要吃白食的泼皮,虽然来闹事的几波都被武植打跑了,但老是被纠缠也烦。 所以前几日,他便托周刻忠找找看有没有正在出租的临街商铺,先去开个饼店,日后资金充足后,再在其他地方开分店,自己以后只要巡查这些店铺就行。 不用整日走街串巷的吆喝卖饼了。 正巧,周刻忠在紫石街上找到有个小商铺出租,月租二两银子。 位置不错,离自己现在的家约莫不到一百米,很是方便。 武植昨天去看了,很满意,约好今天下午去签租赁契书。 郓哥听了武植的话后,拍了拍胸脯,自信道: “大郎,你放心,下午卖的饼也不多,我一个人就行。” 武植点了点头,“那就好!” 吃过饭后,剩下的半车饼子很快做好,郓哥便自己推着车,上街叫卖去了…… …… 武植收拾了一番,在院内坐着摇椅,等着周刻忠上门。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周刻忠驱着牛车,拉着几箩筐野猪肉来到院外。 “大郎,肉拉回来了!” 武植闻声,起身前去帮忙卸肉。 今日和周刻忠从栖霞村运野猪肉来的是魏大牧和魏小刚两兄弟。 两兄弟见到武植,热情的喊了一声:“武大哥!” 武植现在每天需要两头野猪,一头野猪是五百文,两头就是一两银子。 魏勇给他们兄弟一人一天一百文钱,虽然这钱是他们二叔给的,但大老板可是面前这个武植。 所以见到武植,这两兄弟均是异常热情。 只是多日不见,两兄弟见武植外形似乎变了一些,有些诧异,但也没敢多问。 武植见到今天是他们两兄弟过来,颇有些意外,含笑问道: “嗯!今日怎地是你们兄弟二人过来,魏禾、魏青姐弟呢?” “我们兄弟二人今日进城想要买几匹布料回去给老娘做几身衣裳,便顺道和老倌儿一起送肉进城了。”魏大牧笑着解释道。 闻言,武植点了点头,赞许道:“原来如此,难得你们两兄弟有孝心,有了些银钱就懂得孝敬老娘,好!” 说着,武植在怀里摸出一两银子,塞到魏大牧手里:“买匹好些的布回去!” 魏大牧见状,连连推却,“武大哥,我们兄弟有钱,这如何能收?这使不得,当真使不得!” 武植呵呵一笑:“你们兄弟叫我声大哥,那你们的娘就是我干娘,这有什么不能收的?给我拿着,不拿我生气了!” 魏大牧和魏小刚二十出头的年纪,被武植这一番话收买得死死的,感激涕零得双手发抖。 武植前生也是在职场上摸爬滚打的,二十六七岁的年纪混到了个中层领导的职位,月薪一万八,对这驭人之术有些心得。 他很看好这魏家男儿,个个精壮,弓箭娴熟不说,还很质朴。 现在花点小钱和说些亲近话就能收下他们的一片赤诚,自然是乐意得很。 魏大牧拿着那一两银子,两兄弟只觉得面前这武植当真是仁义豪迈的真汉子,不禁钦佩万分。 卸完肉后,魏大牧和魏小刚没再叨扰,又感谢了几声武植后,便直奔县城的布料店。 武植和周刻忠则按约去和铺面屋主签下契书。 过程很顺利,交完租金,拿好契书,武植心里欢喜。 这临街铺面不大,今晚去让陈木匠过来打些用得着的桌凳,明天归置一下就能开张经营,至于招牌什么的,他早已经准备好。 武植带着契书回到家后,和潘金莲还有郓大娘处理完今天的野猪肉,已经到了下午。 来到院子外,武植躺在摇椅上,晒着落日余晖,怡然自得休憩起来。 潘金莲为其泡了壶清茶和准备了几碟点心,放在他旁边,为其捏肩捶腿,服侍着他。 武植只觉得舒坦,十分舒坦。 正享受着。 蓦然间,郓哥砰的一声,推院门踉踉跄跄走了进来,哭诉道: “大郎,咱们的饼子和卖饼钱被城东的泼皮头子,镇阳大虫——谢希大给抢夺了去!” 武植见郓哥有些鼻青脸肿的跑进来,立刻从椅子上坐起,忙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些!” 郓哥捂着脸,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原来是郓哥见饼子在紫石街附近卖得不好,便想着去远些的地方。 可走着走着,去到了县城东市街,那边倒是没什么人吃过这肉馅烧饼,所以生意颇为红火。 没成想,这生意正兴隆时,被阳谷县的泼皮头子之一的谢希大给路过撞见了。 郓哥当下就知道不妙,正要闪人,可谢希大身边的张胜却看到了他。 这过街鼠——张胜立刻想起葫芦巷的事,这下还怎么能让他走? 接着,张胜在谢希大耳边说了几句话,说完恶狠狠盯着郓哥,露出一副得逞之色。 谢希大闻言,立刻率一帮喽啰上前拦住郓哥,随后买了个煎饼尝了尝。 哪曾想,这谢希大吃了一口煎饼后,立刻拉着郓哥,说自己肚子痛,就是吃郓哥卖的煎饼吃坏了肚子,让他赔钱。 四周的人知道谢希大是在敲诈勒索,但怎奈这厮恶名在外,没人敢上前出言相帮。 郓哥和谢希大争辩不过,还被谢希大和他的喽啰给揍了一顿。 之后,谢希大说不能让这些吃坏肚子的饼子害了街坊四邻,所以吩咐喽啰全都抬走了,还将郓哥身上卖饼的银钱给全都拿走,当做自己的汤药费。 接着,带着众喽啰扬长而去。 武植听完之后,脸色一拧! 当下就要去找谢希大这厮算账,自己现在武力值已经到了65点,再加上有少林十二路弹腿傍身,还有武器螺纹钢,对付十几个泼皮并不难。 这些日子他和郓哥走街串巷叫卖遇到泼皮无赖,都是被他赶走的,没成想自己一不在,这郓哥就连饼带钱都被抢了。 简直没王法了。 潘金莲见状,赶忙拉住他,“大郎,冷静些!” 第32章 抽奖时间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被潘金莲拦下,冷静了许多,说到底也就是四五两银子的事儿,自己现在去找回场子,就算打赢了,也就狠揍那谢希大一顿出气,可之后怕是会惹上官差。 这谢希大能横行霸道,无所顾忌,恐怕是仗着某人的势,自己要报仇也只能暗里报,明里报不行。 念及此处,武植问道:“郓哥,你在阳谷县土生土长,可知那谢希大是仗着谁的势?” 郓哥回道: “还能有谁!西门大官人呗!那谢希大与西门庆是结拜兄弟,而西门大官人又与知县大人交情甚深,所以那谢希大才敢对我们这些人胡作非为!” “结拜兄弟!”武植摸了摸下巴。 郓哥点头道:“没错,听说他们一共十兄弟结拜,除了西门庆和谢希大,还有花子虚、应伯爵等人。” 武植目光闪烁,没成想自己在这跟西门庆纠缠上了,看来自己与西门庆天生就带着孽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想到这,武植目光一凝,片刻后说道: “郓哥,你先进屋搽些药酒,然后回家好好休息。明日新饼店还要开张,今日这件事儿先暂时忍下,我们日后再与那谢希大和张胜计较回来。” “嗯,大郎!我听你的。”郓哥点头道。 接着,潘金莲带着他进屋,拿出一瓶跌打药酒,给他涂抹。 等郓哥搽完药酒出来,面带愧疚,自己第一次独自出摊就被抢,不但倒霉而且无能,一下亏了武植四五两银子,心里惴惴不安。 “……大郎,是我太没用,第一次自己出摊就让你失望,丢失的饼钱你可以从我接下来的工钱里扣除。” 武植闻言,心想这郓哥倒是有责任心,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笑道: “不必多说,这件事不全怪你,你先回去休息吧,无须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郓哥听了这话,心里对武植的敬重更添几分,嗯了一声。 …… 在郓哥走后,武植又坐回院子的摇椅上,潘金莲则回到屋内,拿出布料针线,帮武植做起了衣裳。 今晚月色清朗。 武植打开系统面板,这些天一共攒了接近一万点威望值。 他除了卖饼赚钱得到认可从而地位隐形提高之外,见到有困难的人也会出手相助,渐渐地,他武植仁义的名头开始在慢慢传播开来。 武植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好名声传开后,威望就会累积。 这些天花了不到十两银子,周人之困、救人之急,扶人之危,助人之弱。 所以每天早上起来,都能发现威望值会上涨几十点到几百点不等。 只是系统商城内的技能、物品价格太高,自己颇费了一番心思,才攒了这不到一万的威望值,离系统商城内最便宜的技能、物品差得太多。 目前只能在幸运大转盘上赌运气了。 “抽奖!” 武植在脑海里吩咐了一句。 幸运大转盘开始转动。 连续抽了二十多次,都是些垃圾优惠券和视频会员什么的,全是要在后世才能用上的东西。 武植都感觉这系统是不是绑定错了,老是给这些九不搭八的垃圾。 他的脸色越来越黑,这威望值攒得可不容易,这纯赌运气的抽奖,总给人一种虚浮的不安感。 【叮叮叮——恭喜宿主抽到利群香烟十条!】 额…… “我不抽烟的啊,垃圾!” 【叮叮叮——恭喜宿主抽到食盐五袋!】 额…… “有点用,但不大,后世两块钱的食盐,一袋也就一斤,不过放现在也顶自己用一个月的了,运气要好了吗?” 武植在系统空间将五袋食盐放好,舔了舔嘴唇。 【叮叮叮——恭喜宿主抽到品牌墨镜一副!】 哎…… “我又不去海滩度假晒太阳,要墨镜做什么?来点好东西行不行!?” 武植很是不满的腹诽了一句,拿出墨镜戴了戴,感觉倒还不错,就放回系统空间继续抽奖了。 【叮叮叮——恭喜宿主抽到高精密红外线夜视仪一副!】 “咦……!六六六,红外线夜视仪?这东西好像有点用,但好像又没什么用。” 武植看着自己第一件军事装备,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用这东西,这世界也没电和电池,这红外线夜视仪用完电就没用了。 他将红外线夜视仪拿出来,左右上下仔细看了看,戴在右眼上试了试,见启动不了,忍不住吐槽了几句: “玛德!开关在哪里,没有什么说明书的吗?” 试了一会儿,见开启不了这红外线夜视仪,武植也没再执着。 接着他又连续抽了三四十次,全都是垃圾。 这下他的脸色可彻底难看下来了,前些日子他还抽到了料酒、健胃消食片和螺纹钢那些用得上的东西,运气可不差。 可今晚抽了七八十次了,抽了一堆垃圾,这让他着实郁闷。 “再来一次!” 【叮叮叮——恭喜宿主抽到莲花牌味精十吨!】 咦…… 额…… 我焯…… “味精!竟然是味精,还是十吨!” 武植看到十吨味精一包包落在系统空间时,兴奋得整个人都蹦了起来。 什么菜加上这味精都会鲜味大增,好吃翻倍,这十吨味精对现在的他来说绝对是外挂级别的奖励。 潘金莲在屋内听到武植又蹦又跳的,抬头看向院外,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这么大年纪了,怎么没外人时就跟个小孩一样,没个定性!?” 嘴角露出些笑意摇了摇头,潘金莲继续低头缝制衣裳。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潘金莲也习惯了武植在没外人时有些幼稚的举动。 院外的武植搓了搓手,蓦然间抽出了十吨味精,兴奋得他一时间还没想好该怎么用。 不过加到野猪肉肉馅上肯定能让味道大增。 想到这,他忽然冷静了一些。 “诶,不行不行,现在就在肉馅上加味精太早了,等客人的口味变刁了,生意冷清时再提升味道吸引客人回来才对。” 想到这,武植深以为然,如今的煎饼生意本就火爆,一时间没必要提升煎饼的风味口感。 “嗯,没错,就该这么做! 就该和后世的某水果手机一样,挤牙膏似的升级,这样才能长久拉住客户。” 念及此处,武植内心暗自做了决定。 “感觉这段时间的运气都用完了,再抽下去应该抽不出好东西了,再来些优惠券和视频会员什么的我可顶不住。” 武植见好就收,没有赌性大发继续抽奖下去。 第33章 七擒鼓上蚤——时迁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在系统空间将十吨味精归置好后,便开始鼓捣起刚才抽出来的红外线热视仪。 鼓捣了好一阵儿,依旧没找到开关,武植眉头皱起,一脸不爽。 这种高精密的军用设备,设计先进,功能强大。 武植对军事知识了解得不算多,面对这种辅助性的军事装备,是真的没法子。 “玛德,哪个‘天才’设计的这款红外线热视仪,开关呢!藏起来干鸡毛啊!”武植气冲冲地骂了一句。 鼓捣了好半晌,见启动不了这红外线热视仪,武植一脸气闷地准备将它丢回系统空间,想着弄不了就不弄了,反正也没啥用。 也就是穿越来这这么久了,再次见到后世的科技产物起了兴趣罢了。 正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蓦然间灵光一闪。 “等等……难不成要靠指纹或面部特征解锁?” 想到这,武植立刻将那红外线热视仪拿出来,在侧边的找到了一个貌似是感应区的区域,随即长按了几秒大拇指。 果然,片刻后,滴的一声响起,这红外线热视仪闪烁起红灯,随后发出一声智能指令。 【请扫描虹膜,启动WYK夜视仪!】 武植眉梢一挑,来了兴趣。 “这么先进,不是扫描面部特征启动,而是扫描虹膜启动。” 舔了舔嘴唇,武植按照指令操作,很快就将这红外线热视仪给启动成功。 当他将红外线热视仪戴在右眼上往外面看去时,眼中满是震撼,嘴巴都张成O型。 “后世的军用科技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吗?隔着墙都能探测到人体散发的热成像!” 武植看着院墙外来回穿梭的一团团红色人影,啧啧出声。 他转头看向屋内,透过木门,潘金莲坐在椅子上低头缝制衣裳的热成像影子显得更加清晰。 武植惊叹的啧啧有声,正在他一脸兴奋用红外线热视仪到处张望时,忽然间看到自己家一楼的房梁上,一个冒着红光,正趴着的人像。 “咦……” 武植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见屋内除了潘金莲外,果然还有一团红光趴在房梁上,一动不动。 “进贼了!” 武植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己家进贼了。 他轻轻敲了敲红外线热视仪发出震动指令,将这机器缩成耳塞大小,带在耳孔内。 随后走进屋子,并且将屋门窗户全都关好,以防捉贼时被贼给跑了。 潘金莲见状,放下布匹针线,疑惑道:“大郎,怎么了?” 房梁上的时迁见到这一幕,也有些疑惑,但没想过自己会被发现,他靠着屏息凝气的这门功夫,再加上利用光线折射的原理,躲在房梁的背光处。 一般人就是紧盯着自己的藏身地点都不可能发现,除非是那些五感极其敏锐的武学高手,才有可能探知到自己那微弱的呼吸,从而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这下面两人不过是普通的卖饼夫妇,又怎么会有那种能耐。 时迁丝毫不慌,以为这对夫妇早早关门闭窗,应该是要上楼休息了。 武植将门窗关好,拉起潘金莲让其站在一旁角落,让他不要动。 潘金莲一脸疑惑,可还是乖乖听话,任由武植折腾。 武植朝房梁上的黑影看了过去,心中有甚是惊叹,要是没红外线热视仪,自己就这么紧盯着也发现不了。 当即呵斥道:“哪来的蟊贼敢躲在我家房梁上,还不下来受缚!” 时迁闻言后着实一惊,寻思道:“难不成我鼓上蚤当真被发现了?不……不可能!” “大郎,你在说什么呢,房梁上哪儿有什么蟊贼!?”潘金莲朝房梁上看了一眼,什么都没发现,诧异道。 武植没有回答他,见房梁上的蟊贼还紧紧趴窝着不动弹,也没磨叽,当即提起一个凳子,朝房梁那砸了上去。 见凳子砸来,时迁内心剧震,刚才心里还不信自己被武植发现,现在见到武植朝自己砸来一张凳子后,不由得不信。 当即,他身形矫捷的翻身躲过武植砸来的凳子,然后轻盈地朝地上落下。 潘金莲见到房梁上果真有个黑影跳落,捂着小嘴,又惊又惧。 武植见状,直接捉住这蟊贼跳落的空档,一套少林十二路弹腿就使了出来。 唰唰唰…… 腿影如风,袭向时迁。 时迁见武植抬脚袭来,心中再次一惊,没成想这卖饼郎竟然会武功。 而且这腿法矫捷利落,带出风声残影,没个数十年苦修根本学不到这种程度。 时迁轻功了得,梁上功夫更是当今一绝,但他的武功却是不高,也就比普通人厉害一些罢了。 而且武植还捉住他从房梁上跳落的这个空档。 脚下没有支撑点,宛如无根浮萍,时迁根本躲不开武植这一套少林十二路谭腿。 三两下就被武植给一脚踢中胸膛,摔在了厨房灶台边的草垛上。 武植提着螺纹钢,继续欺身上去,一脚踩住时迁胸膛,手持螺纹钢抵住他的喉咙,厉声道: “你这贼厮姓甚名谁?为何躲在我家房梁上?” 时迁咳嗽了几声,将气理顺,没有回答武植的质问,反问道: “你是如何发现了我?我并未露出丝毫响动。” 武植冷笑道:“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再来百十次我擒你依旧如探囊取物。” 他自然不会解释自己是靠着后世的高科技才发现了这时迁,只是自得的嘲讽了他一句。 时迁听见武植说自己的梁上功夫是雕虫小技,要擒自己更是探囊取物,怒极而笑, 虽然想不明白武植是怎么发现他的,但自己乃天下第一神偷,怎能被人这样嘲讽? 当下冷哼道: “你这卖饼郎个头不大,口气倒是不小,我时迁不过是阴差阳错才被你猜出藏身在房梁上,一招不慎被你制住,你就这般狂妄!?哼……” 武植听见他自称时迁,瞳孔微缩,水浒传里的人物他记得不多,但鼓上蚤——时迁他还是记得的。 当下来了兴趣:“哦吼~原来你就是那鼓上蚤——时迁!” 时迁见他知道自己的名号,脸上不禁露出些许自得:“没错,我就是鼓上蚤——时迁。” 武植见他承认,将踩在时迁胸膛上的腿抬起,问道: “那你且说说,你躲在我家房梁上意欲何为?” 时迁轻哼一声,也不言语。 武植眉头微皱,“怎地?被我擒住了还耍横,好大的架子!” 时迁沉吟片刻后,说道:“你先说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他最怕自己的绝学被人知道了弱点,届时自己可就没了依仗。 武植听了这话,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时迁想法,笑了笑, “我就不告诉你,反正你只要知道,我就是有办法擒住你,不管你怎么躲!躲到哪儿,我都能捉住你。” 时迁闻言,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自己靠梁上功夫吃饭,也是靠梁上功夫出名,这要是有人能随便捉住自己,这不就是自己的天敌克星吗? 这怎么行? 不过他正要发作叱骂时,眼珠子一转,轻哼道: “你不过是一走街串巷的卖饼郎,我凑巧被你发现了一次,你狂什么!?要有下一次,你就是站在我面前,你都发现不了我!” 武植眉梢一挑,将抵在时迁喉咙上的螺纹钢拿开,撇了撇嘴,神情颇为不屑道: “既然如此,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就再躲一次,我要是发现不了你,你自可以大方离开。但你要是再被我擒住,又待如何!?” 时迁虽然轻功卓绝,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江湖蟊贼,草莽之徒,被武植这番话一激,立刻气性大起,大声道: “我要是再被你捉住,我就奉你为主,任凭差遣!” 他敢说这番话,就是自信武植不可能再捉住他,内心也激起了一份好胜,他还真不信武植能接连发现自己。 武植目光一亮,“好,男子汉一言九鼎,你可别到时候不认账!” 时迁哼了一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你且出去,就在这间屋子,一盏茶后你再进来,届时你要还能再抓住我,我就认栽!” 闻言,武植笑着拉起潘金莲走到了院子外。 第34章 七擒鼓上蚤——时迁(2)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来到院外,潘金莲不知武植捉到了蟊贼为何不报官差来捉拿,反而还和那蟊贼再次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 想不明白,只得默默站在武植身后看着。 武植敲击了几下耳边挂着的红外线夜视仪,片刻间,红外线夜视仪收到指令启动,屋内时迁的人型热成像再次出现在武植右眼前。 看着眼前这红点来回腾挪跃动,武植嘴角微扬,露出些阴险之意。 时迁打心眼里还是认为武植是凑巧发现了他,当他见武植走到屋外时,直接在足下用力,再次跃上房梁。 只见那时迁来到房檐的一个角落处,将身子团起,随后整个人竟然缩小了一圈,嵌在那夹角处隐匿起来。 这夹角处背着光线,此时还是夜晚,所以格外隐秘黑暗, 时迁开启龟息法门,将气息控制在最微弱的状态,便是房梁上路过的老鼠都察觉不到这角落活生生蹲着一个人类。 “我已用上龟息缩骨功,这样那厮定然发觉不了我。” 时迁将自己的看家本领使了出来,心里大定。 屋外的武植见时迁的热成像缩小了一圈,心里啧啧称奇,不过自己有红外线夜视仪,他就是缩成老鼠大小,自己也能精准发现他。 这对时迁来说无疑是降维打击。 超出常理的降维打击。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过去。 武植满脸自信地走进屋内,直接来到时迁藏匿的角落处,抬头向上看去。 时迁这次为了保险起见,便是眼睛都已经用一块薄薄的黑布遮盖,双眼不可能反射出任何光线让人察觉。 看武植却准确无误的站在下面看向自己,这让时迁心里一震。 “难道被发现了?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肯定是这厮凑巧看向这里而已。” 武植见他还不下来,暗道这时迁倒是镇定。 当即直接抬手一颗石子打出,咻的一声,石子正中时迁额头。 “别耗着了,下来吧!” 时迁被石子打中额头,看向下面那个男人,瞳孔猛然一缩,心里的思绪已经翻江倒海般剧烈震动起来。 怎么会? 怎么可能? 真的被发现了? 要是武植猜到自己还会躲藏在房梁上,沿着房梁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试,将自己逼出来,自己还能接受。 可是武植一进屋内就直接来到自己身下,仿佛早已经知道自己藏在这夹角处。 这无疑是掌握了自己不知道的法门,能精准察觉到自己的藏匿地点。 时迁从房梁跃下,有些声嘶力竭问道:“你究竟是如何发现我的?!你说!你说你是不是懂得一些我不知道的妖法!?” 他的语气有些气急败坏,显然还是接受不了自己引以为傲的梁上功夫,被一个普通的卖饼郎轻易识破。 这代表自己的命门被捏住了。 武植没有回答他,呵呵笑道:“诺,我又捉到你了,这下你该兑现你刚才的承诺了吧!” 时迁脸色难看,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武植,片刻后说道: “不!不不不!我刚才就不该躲在房梁上,你刚才也是凑巧猜中的,我不服!” 被连续两次捉住,他依旧不愿承认自己输了。 见时迁耍赖不认账,武植脸上倒是没露出什么意外之色。 凡是身怀一项冠绝天下本领的人,其内心深处均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气,这股傲气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 “那你还要怎地?”武植神情轻松问道。 “再来一次!我们再比一次!”时迁大声道,声音有些嘶哑。 武植揉了揉耳朵,“再来一次就再来一次,别激动,小声些。” 时迁见武植竟然还同意再比一次,心里先是一喜,随后又开始有些忐忑不安,打起了拨浪鼓,目光古怪的看了几眼武植,有些发怵。 心道:“莫不是这厮真的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擒住自己?” “还是一盏茶的时间,你去躲起来吧!” 武植不理会他的忐忑,说话间,十分淡定地转身走到院子外。 他要捉得时迁再无傲气,心甘情愿跪着臣服在自己脚下。 这时迁的梁上功夫一绝,对现在或以后的他作用都很大,这是个有专业技能的人才,必须拿下。 屋内的时迁见武植又到院外等着,冷静下来后,眼珠骨碌碌一转,立刻施展身法,脚步无声地朝二楼跃去。 来到二楼,时迁再次开启锁骨龟息功,躲在了木床和衣柜的一处夹角缝隙。 “这下应该可以了,那卖饼郎等会儿肯定还以为我躲在一楼,我就等着他在一楼跟个无头苍蝇一般乱寻。嘿嘿嘿……!” 时迁心里暗自窃喜,这般想着。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过去。 武植这时走进屋内,抬腿便踏在楼梯上。 哒哒哒的上楼声开始传来。 耳聪目明的时迁听见那上楼声,身子不禁微微发抖起来。 “……难不成?不……不可能!他怎地一进屋子就朝二楼走来?他怎地知道我这次不躲在一楼!?” 武植脚底踩着楼梯踏板的哒哒声响起,不疾不徐,闷重且有节奏。 那每走一步所发出的沉闷踏声,都像踩在时迁的心窝上,越来越近,让其心跳也不自觉开始越来越快。 咚咚咚…… 时迁缩在角落里,紧张得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武植上到二楼,直接来到木床和衣柜的夹角缝隙,就像猫看老鼠一般探头往里一看。 “又捉到你啦!” 时迁缩在这夹角缝隙里面,顿时感觉如坠冰窖,一股孙猴子逃不脱五指山的绝望、无力感笼罩在其周身上下。 看着武植探头看来的目光,跟见到鬼一样,他浑身汗毛倒竖,一时间括约肌都收不紧了,尿了几滴出来。 武植将他拎出来,见他都吓懵了,心里生出一丝丝歉疚。 “怎么样,这下服了吧!” 时迁听了这话,都有些应激了,浑身瘫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服,不服,我不服!!!”他双目无神,喃喃道。 此时的他宛如深陷捕兽陷阱的猎物,害怕恐惧,挣扎着发出不甘,却又没丝毫办法逃脱。 “不服?不服那就再来!”武植笑着说道。 可这股笑容在时迁看来,却透露着一股诡异的阴森。 “……来,来就来,继续来比!”时迁这时候也顾不上刚才的约定,只想着要逃脱武植的掌心。 第四次,他躲在了一楼厨房的草垛里,依旧被武植捉到。 第五次,他躲在了房顶上,还是被武植捉到。 第六次,他躲在了院墙外,以为稳了,可当武植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泪流满面。 第七次,他躲在隔壁秦大爷家里,可武植依旧准确无误的朝他扔了一颗石子,喊他出来,还不忘骂了一句。 “你这家伙,都躲到别人家去了,当心被别人发现报官!” 时迁被武植七次擒住,哪怕不按约定只在武家小院躲藏,却依旧被武植毫不费力发现藏匿点,这下再也生不出一丝和武植争斗的心思。 和武植回到武家小院后,时迁心悦诚服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遵小人先前之言,奉你为吾主,随侍左右!” 第35章 王淮六上门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上前赶忙将他扶起,笑容和煦道: “时迁兄弟只当你我先前那番话是戏言。我怎能做你主?你又如何为我奴?你若不嫌弃,我们日后兄弟相称,岂不自在?” 闻言,时迁目光闪烁,笼上一层水雾。 他听了武植这番话,内心感激不已,又有哪个人愿意为奴为仆? 只是人在江湖,信义为先,一个唾沫一个钉,要没了信义不但会遭人耻笑,更会寸步难行。 现听闻武植愿意与自己兄弟相称,当下对武植是又敬重又敬畏,也是就坡下驴,立刻欢喜道: “诶,哥哥!” 能跟拿捏自己命门的人称兄道弟,总比为奴为敌强千倍百倍。 【叮叮叮——来自时迁的敬重情绪反馈,共90点】 武植这番恩威并施之下,直接将时迁这特殊人才收入麾下,心里着实开心, “嗯,好贤弟,来,见过你嫂嫂!” 时迁来到潘金莲面前,行了个跪拜大礼,“小可时迁,拜见嫂嫂!” 潘金莲在一旁看了这两人玩了好几次躲猫猫、捉迷藏,玩到后面竟然开始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实在是有些理解不了。 但也没失了礼数,连忙还了个万福礼。 “时叔叔万福,奴家这厢有礼了。” 武植呵呵一笑,说道:“娘子,进屋备些酒菜,我今晚要与时迁兄弟痛饮畅聊一番!” 潘金莲诶的一声,点头转身进屋,准备酒菜。 武植拉住时迁的手,笑道:“走,与哥哥进屋,你我二人今晚须得畅饮!” “诶,哥哥!”时迁连连点头。 说着,两人挽手并肩,走进屋内。 …… 席间,武植问起时迁潜入自己家的缘由。 时迁自是全盘托出。 武植听完后,眉头微皱,虽然知道自己的煎饼生意会被盯上,但没成想这么快就被盯上了。 还好,现在暂时还能拿住这野猪肉的秘密。 “钱富贵……!”武植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语一声。 时迁朝武植敬了杯酒,面带歉意道: “都怪弟弟我,将从哥哥这探到的底细全说与那钱富贵知道,让哥哥为难了,小弟万死难辞其咎!” 武植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贤弟言重了,那钱富贵还不知我的机密,现在倒也无妨。只是贤弟一身本领,怎会屈居那钱富贵手下,为他那等人谋事?” 时迁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些悲戚之色。 “哥哥有所不知,我有一胞弟,唤作时仪,因他掘洞挖穴自有一套,在江湖上博得了个穿山甲的诨号……” 说到这,时迁喝了杯酒,继续道: “……我兄弟二人幼时曾得拜一奇人为师,各学了那奇人的一套本事。 我梁上功夫一绝,我那胞弟时仪的地下功夫无双。本来我兄弟二人靠着这身本事,专取那些恶绅贪官的钱财,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可数月前,我那兄弟下穴摸金时,却不料露了风声,被阳谷县县衙擒住了。 哎……实是不巧,我兄弟下的穴是阳谷县县令的祖坟,被捉之后,阳谷县那快告老的陈县令大怒,不但狠打了我那兄弟一番,现在还将他关在牢里吃苦……” 听到这,武植眼角微跳,这兄弟二人一个偷生人的,一个偷死人的,包圆了! 时迁没注意武植的异色,继续道: “……为救我那兄弟,我在阳谷县辗转找人帮忙,那钱富贵得知后,说他有办法助我,小弟我当时也没招,只得暂且信他,这才屈居他手下,为他办事儿。” 武植听完后,明白过来,原来是弟弟时仪刨人家县令大人的祖坟被捉住了,哥哥时迁为救弟弟才到处托关系,托到了钱富贵身上。 “来,哥哥,喝酒!与哥哥掏心畅聊,一解我心中这些时日的积闷之情。”时迁说完,感觉轻松了不少。 “哥哥放心,那钱富贵不会再从我口里知道任何对哥哥不利的事儿,只是我现在还仰仗他救我那时仪弟弟,却也不好跟他翻脸。” 武植呵呵一笑,说道:“贤弟哪里的话,你们今日有缘相聚,日后有需要哥哥出力的地方,尽管开口。” 时迁感激道:“得遇哥哥,真乃我时迁此生之幸!” 两人推心置腹,喝酒畅聊到大半夜,这才散去。 …… …… 次日。 紫石街上,武氏饼店开业,鞭炮声引得不少路人围了过来,交头接耳,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武植揭开招牌上的红布后,对聚在小店门口的人抱拳含笑道: “多谢诸位高邻这些日子对我武植关照,今日我这饼店开业,为了回馈各位友邻,各种饼子买三送一,买五送二,还希望各位日后多多照顾小可生意。” 围观的人闻言,见有便宜占,立刻来了兴趣。 “武掌柜,可以啊,这才来紫石街没几日,都开店了!” 一路人抱拳道贺。 武植笑着回道:“都是诸位友邻帮衬,不然哪有我武大今日!?” “呵呵呵,大郎倒是嘴甜会做生意,你这买五个饼送两个饼可当真?别等会儿送的是小饼,丢了脸面。”秦大爷笑着说道。 武植含笑道: “秦大爷说笑了,我这饼子素来分量十足,每个都是足称足量,绝无偷工减料,送的和买的都是一样大小,分毫不差!” 围观的人闻言,顿时来了兴趣,连连出声。 “既如此,那给我来五个!” “大郎,我要三个!” “我要十个,是送四个对吧!?” 小店开业,做了些后世很平常的促销活动,生意竟然出奇的好。 武植在路上吆喝,招呼客人。 郓哥和郓大娘在一旁拿饼装饼,潘金莲则是红着小脸,喜滋滋地将铜钱碎银仔细数好收下。 几人均忙得不亦乐乎。 “哟,武家娘子,来这紫石街快半月了,甚少见你出门,今儿个得闲仔细一瞧,当真是个娇俏美人儿呢!标致得紧哩!” 正在潘金莲高兴的数钱时,一个声音传来,她抬头一看,是个四十七八岁,下巴长了颗黑痣的妇人。 “原来是王干娘呀!”潘金莲见到这妇人,也认识这位在家门口斜对面开茶铺的王婆。 这些日子,她出门买菜时,两人曾打过几次招呼,但并未深聊。 潘金莲今日见王婆来帮衬生意,而且一口气买了五十个饼子不说,还嘴甜,出口就夸自己貌美,心里对其自是生出些好感,礼貌的谦虚了几声王干娘过誉了。 王婆将五十个煎饼和送的二十个煎饼装好,拿出银钱,笑着递到潘金莲手上。 “多谢王干娘帮衬!”潘金莲接过银子,笑着谢了一声。 “哎哟,你家的饼子好吃,难得有这折扣,我自要多买些。”王婆也乐呵呵回了一句。 这饼子她一个人自然是吃不完的,她买这么多是准备拿回她的茶铺卖,按原价卖都能额外赚二十个送的饼子钱。 王婆知道,武植的饼子好卖,自己的茶铺就常有客人拿着武植的饼子来一边喝茶一边吃饼。 今日难得有这便宜捡,这精明的王婆自然不会放过。 潘金莲见王婆一口气买这么多,而且还是靠近的街邻,收完钱后,又额外送了她五个饼子。 这可把王婆开心坏了,连声夸潘金莲大方贤良。 正在这武家饼店生意热闹之时,不远处的钱富贵看着这一幕当真是嫉妒的牙痒痒,冷哼了一声,小声喃喃道:“别得意,等会儿有你苦头吃!” 武植正忙着吆喝招呼客人,并不知自己被人恶狠狠盯着。 正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他耳朵里。 “大郎!大郎!!” 这声音很是着急,武植循声看去,却是许久未见的王大夫——王淮六。 第36章 又是积食之症?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王大夫,你怎地知道今日我饼店开业?还专门转几条街来帮衬我生意,多谢啦!” 武植见到王淮六,以为他是来帮衬自己的,抱拳笑道。 王淮六着急忙慌跑到武植面前,喘了几口气,摆了摆手,气吁吁道:“别饼子饼子的了,我有急事儿找你!” 武植闻言,眉梢微挑问道:“王大夫何事找我?” 说话间,心中寻思:“难不成是这王淮六研制不出健胃消食片的配方,现在来找自己将银子要回去?这货物脱手概不退还,自己可不会将银子还回去。” 王淮六将气理顺后,见这饼店前人声嘈杂,将武植拉到一旁的僻静处,问道:“大郎,你身上可还有那健胃消食片?” “你问这做什么?”武植神情有些戒备回道。 “哎,你这一脸警惕我作甚!?怎地,我们之间的交情这么浅薄?让你这般提防我?”王淮六见武植一脸戒备,面露不爽。 武植心中腹诽,“自己和这王淮六可没什么交情,最多也就只有一笔交易而已!” 不过他表面不露,“王大夫说笑了,我也就问问缘由,你急什么?” 王淮六撇了撇嘴,“罢了,没得闲瞎扯。你还记得我与你说过,我和县城的张都头有点远亲这件事儿吧!” 武植点了点头。 王淮六轻叹了口气,继续道: “哎……我今日来找你,就是因为那张都头,张都头家里有一五岁小儿,前几日他们一家进山到那宝光寺礼佛,求保安康。 没曾想张都头那孩儿竟趁父母不注意,偷摘了几颗野果子吃下,这下完了,那孩儿吃完野果子后,接连几日均未出恭。 小孩子的肠胃本就不强,现在已经腹中积食,正忍痛哭闹。那野果子就是魏青吃的那种野番桃,你说巧不巧!” 说到后面,王淮六一摊手,啧啧出声。 武植听完,挠了挠头,明白过来。 这王淮六来找他的原因看来也不复杂,就是张都头家的小儿生了一场积食之病,他去医治医不好,这才想起武植,所以前来问询。 “这小孩喜香喜甜,怎么会去吃那又苦又涩的野番桃?”武植疑惑道。 王淮六答道:“不是生的,是半生不熟的,虽不算香甜,但也不苦涩,只是小孩的肠胃太弱,消化不了。 张都头家那小儿的肠胃更是天生不好,平日就每每积食腹泻,均是找我医治,今日他们夫妇找到我上门时,我看了病症和诱因,不敢随意像以前那般医治,这才立刻想起了你。” 说到后面,王淮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要是医出个好歹,他和张都头伤了感情,那就麻烦了,自己能在阳谷县素来安稳行医卖药,他和张都头之间的这层关系可助力不少。 听完,武植面露恍然,说道:“原来如此。” “大郎,你身上可还有那种药片?有的话与我一些,再帮我一次。”王淮六着急道。 武植沉吟片刻后,笑道:“既如此,那你带我去看看吧!” “你也去……?”王淮六闻言先是一怔,随后明白过来,呵呵一笑,“你倒是精明”。 武植要亲自上门,就是想卖张都头一个人情。 这县城的都头权力甚大,专管县城内地方治安和捕盗工作,类似于后世的治安大队队长一职。 武植现在还势弱,又是靠买卖营生,正缺个官差当靠山,现在正好有这机会搭上阳谷县的都头,自然不会放过。 武植去跟潘金莲和郓哥母子说了一声,要出去一趟,让他们三人顾好店铺。 潘金莲三人闻言,自是点头答应。 接着,武植就被王淮六拉着,火急火燎地朝张都头家走去。 …… 县衙前街。 一栋二进院的宅邸内,张二岩急得来回踱步。 耳边传来幼子那刺耳啼哭,扰得他心神不宁。 张夫人将自己孩子抱在怀里,满脸焦急之色,不停出言安抚腹中疼痛的孩儿,双眼尽是担忧。 “王六哥呢,怎么还不回来!?”张夫人急问道。 张二岩斜视了她一眼,啧的一声。 “他说要去寻药,我怎知这么久还不曾转回!?你也是,端儿本来就肠胃不好,你还不看好孩子,让他乱吃野果,落得如今这般!” 张夫人被丈夫埋怨,哭戚戚道: “我怎知端儿偷偷摘了野果子来吃?你倒是会嗔我!你平日只顾捉贼拿赃,擒匪捕盗,又不见你常伴我们母子身边,得闲了上山礼佛求安康,谁曾想会有这么一遭。” 说话间,张夫人眼泪簌簌而落。 张二岩见状,心里先是歉疚,随后又觉得气闷,一摆手,不再出言。 正在这时,丫鬟快步跑进来通报:“王大夫回来了。” “快请进来!”张二岩夫妇忙道。 王淮六拉着武植快步路过前院,来到后堂内屋,见到张二岩后,抱拳说道: “都头勿怪,小可虽去得久了些,但能治令郎病的人却带来了。 此人唤作武植,家住紫石街,十余日前我曾与他在栖霞村医治过一猎户,就是他的药将那濒死猎户治好,令郎的病症比之那猎户还轻,想来无碍,都头且可安心。” 武植见这张二岩约莫三十出头年纪,身穿一袭墨黑公服,生得一张马脸,眼小嘴巴大,留着三撇胡须,样貌颇为奇特,抱了一拳行礼。 张二岩闻言,知面前这人能救自己孩儿,不敢托大,立刻抱拳躬身回礼: “原来如此,既是王六哥寻来的人,想来定能医治好我家端儿,有劳武先生了!” 他以为武植也是大夫,加了个先生的尊称。 张夫人抱着哭闹的病孩儿,也赶忙起身,身子微蹲,做了个万福,“求武大夫救救我家端儿!” 王淮六和武植见这夫妇二人有些误会,但也不碍事,没有出言解释。 接着,武植伸手进怀里佯装拿药,暗地里却心念一动,那半盒健胃消食片自动出现在自己手上。 随后,打开药盒,掰出两片健胃消食片,递到张夫人手上。 “将此药喂与令郎,嚼碎吞下即可,半个时辰内可见效果。” 张夫人连声称谢,接过药片喂给自己孩儿。 张二岩见武植一不把脉,二不探息,三不闻气,四不问症。 来到这之后,就拿出两片白色药片给自己孩儿喂下,当即脸上泛起些古怪之色。 待张夫人喂完药后,他将武植和王淮六请到旁边桌上,一起候着那病孩儿,以防有变。 第37章 人情社会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恕张某眼拙,在阳谷县当差许久,倒是未曾见过武大夫,却不知武大夫在哪间医馆坐堂?”张二岩为两人倒了杯茶水,含笑问道。 武植眉梢一挑,看向王淮六。 王淮六赔笑道: “都头误会了,武植不是坐堂大夫,只是身怀能治积食之症的药物,他平日靠卖饼营生。刚才令郎哭的紧,所以这才没空耽搁解释,但都头放心,这药定然有奇效!” “什么,卖饼的?”张二岩闻言,脸色冷了下来。 这医理玄奥精深,一卖饼的怎敢妄图揣摩?且施以医治!? 张夫人也是满脸诧异的看着武植,眼中带着些嗔怪看了看王淮六。 似乎是气他随便拉个人来医治自己的孩子。 等会儿真医出个好歹可怎生是好? 当真好不明事理。 王淮六见状,赶紧将栖霞村的事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张二岩听完后,脸色才略微放缓,但依旧板着张脸,生怕自己的孩儿有个好歹。 武植也没辩驳,只是安静等着。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张二岩的孩儿肚子开始咕咕乱叫,小孩儿也忍不住,直接在床上就开始拉了出来。 张二岩夫妇见孩儿出恭了,均是一喜。 那病孩儿出完恭,便不再哭闹,脸色也变得好了许多,王淮六上前把脉,片刻后点了点头。 “令郎脉息平稳,脸色渐润,已无大碍,稍些时我开张药方调理调理即可。” 张二岩和张夫人听了这话,才大大松了口气,这下哪还有半分怀疑武植的神情。 接着,那孩儿被张夫人和丫鬟抱了下去洗漱。 “多谢大郎施药,恕在下眼拙见识浅,方才言行有些轻慢,还请多多包涵!”张二岩见武植的药果真起了效果,对武植抱拳施了一礼致歉。 武植起身将他扶住:“都头言重了,方才你也是担忧令郎病情,并无不妥。只是令郎正值贪玩好奇年纪,日后可要多加看护才是。” 张二岩连连点头。 “大郎说得没错,日后我夫妇自会多加看护与他。我刚刚听闻王六哥说,这药还有健胃养脾,调理肠胃的功效,不知大郎身上可还有?我这孩儿天生肠胃多病,烦请卖一些与我,也好将孩儿病症医好。” 武植歉声道: “都头不知,我与王大夫因令郎病症急凶,来得也匆忙,所以那药未曾全带在身上,家里倒是还有一副,如今却只得这小半盒在身。” 王淮六笑呵呵道: “不错,我俩来得匆忙。都头不知,今日还是大郎的新饼店开张吉日,我这也是强拉着他丢下新开的饼店,过来为令郎治病的。都头何不动身,与大郎一起回去取药,也好将心安下。” 闻言,张二岩目光微闪,他也是晓通人情世故的人,就单从武植和王淮六这两句话就听出了他们今日一起前来的意图。 既然只有治病之药,没有治病之术,大可将药给这王淮六带过来,让病孩儿服下。 如今这武植也跟来,显然是不想将自己这人情全让给王淮六罢了。 看破不说破是世故人的浪漫,不将意思明着说也是世故人的浪漫。 张二岩先是佯装一脸恍然,然后又含笑恭喜武植新店开业,生意兴隆之类的场面话。 他心道:“既然这武大当真救了我那孩儿一次,他要趁我的势也无妨,我观他虽有些矮丑,但言行得当,举止颇为不俗,理应是个机灵人儿,结交一番亦无害处。” 念及此处,张二岩爽朗笑道:“既如此,那我们还等着作甚,不如现在就动身前去取药,如何!?” “都头发话,自是不无不可。”武植笑道。 接着武植和张二岩两人起身,前去取药。 王淮六则留下,等那病孩儿洗漱完再仔细查验一番。 …… …… 另一边的武家饼店。 且说武植与王淮六离开后,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饼店顾客盈门,生意络绎不绝。 潘金莲和郓哥母子忙的不亦乐乎。 还好今早四人早起,做了许多饼子,不然还怕是不够卖的。 武植这简单的买三送一,买五送二的促销方式,效果好得出奇,这着实出乎潘金莲这几人的预料。 可正当生意红红火火时,远处盯着这一切的钱富贵却嘿嘿一笑,露出几分阴险。 “好戏来了!” 紫石街上,一伙衣冠不整,神情凶恶的泼皮连连推搡面前挡路的平民百姓。 “走开。” “滚开些!” “没看到爷们儿在这吗?” 被推搡的人先是一怒,但转头看到这伙泼皮时,瞬间软了下去,只得暗道晦气,往旁边挪开,离他们远些。 谢希大带着一伙十余个泼皮径直来到武家小店前。 店门前的正要买饼的客人,见到这伙人气势汹汹的站在这儿,瞬间没了买饼的心思,登时散开。 郓哥看到这伙泼皮,不由得后退了几步,昨天被抢被打的记忆还历历在目。 张胜目露凶光,阴恻恻道: “谢老大,这就是那武大郎新开的饼店。就是这贼厮前些日子欺辱小弟我,现在这贼厮在您的地盘上开店还敢不打招呼,简直是不把您这镇阳大虫放在眼里。” “哦~就是这么?”谢希大嘴边衔着一根草,双手环胸,神情颇为随意。 这段时间仰仗西门庆给活计,他费心收账,腌臜手段尽出,搞得好几家人卖房卖地还债,有几家还将女儿卖出去为奴为婢抵账,闹出了不小风波,但都无碍。 这般努力下,可算把烟花楼的那个相中的妓女给赎了出来,最近几日夜夜风流那是十分快活。 如今的他春风满面,心情着实不错。 昨日酒足饭饱后,上街游荡时,还帮小弟张胜出了一下气,为难了一下那推车卖饼的少年郎,当真十分开怀。 近日事事顺遂,谢希大容光焕发,见四周百姓畏自己如狼似虎,那心里更是甚为自得。 这做地方恶霸的,就是要有这种气场才得。 今早从张胜嘴里得知,前些日子欺辱他的武大郎今日开了个饼店,还是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城东紫石街上。 敢不跟自己打招呼就擅自开店,这可犯了大忌讳。 简直是啪啪啪打他这个镇阳大虫——谢希大的脸。 这不,为了自己城东一霸的脸面,也为了给张胜这小弟继续出气,带着十几个泼皮就气势汹汹地来到了这儿。 “打了我的人不来赔罪,如今在我的地盘上开店做生意也不来拜码头,你这么不懂事下去让我很为难啊!” 谢希大这般想着,将嘴角衔着的那根草吐掉。 第38章 麻烦上门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张胜扫了一圈饼店,没发现武植,心里忿忿气恼,他们今日就是来狠狠收拾武植的,现在武植不在,心中这股恶气可还怎么出? “被这厮躲开了!” “谢老大,武植那厮好像不在这儿!”张胜满脸可惜。 谢希大冷哼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天就先给他提个醒,让他知道知道我的本事!” 说完,带着众泼皮一起朝饼店前走去。 张胜嗯了一声,想着也只能先把气撒在武植新开的这家饼店上了。 远处的钱富贵看到这一幕,知道好戏上演,开怀一笑。 呵呵呵…… 这几日他仔细调过武植,从其他泼皮口里得,武植和过街鼠——张胜之间有过冲突。 所以今日一早,他才差人去告知张胜,武植今日新店开张的事,好让张胜来恶心一下武植。 不然这阳谷县二十余条街道,三四万人口,谢希大、张胜一伙游手好闲的泼皮怎会这么得巧知道武植新店开业? 饼店内的潘金莲和郓大娘均是女流之辈,见到泼皮堵门,吓得紧挨在一起,没了主意。 郓哥昨日才刚被教训完一番,今日再见到谢希大等人,腿肚子直打哆嗦。 三人心中均知道这伙泼皮来者不善,不由自主想起武植,倘若武植在的话,自己几人有了东家依仗,也无须这般畏畏缩缩,不知所措起来。 尤其是郓哥,这段时间,有武植在场,生意一直顺利红火,可武植一不在,这麻烦就接连上门。 他见谢希大来到店门口的饼摊前,一脸紧张,结结巴巴问道: “……你想……你想干嘛!?” 谢希大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面带嘲弄,学着郓哥结结巴巴的语气。 “我……我……我想买饼吃,给……给……给我拿饼子。怎地,不做……不做我的生意?” 这番嘲弄话语一出,他身边的泼皮立刻起哄放声大笑。 “我……我……” 郓哥见状,嘴唇发抖,更加紧张了,话都说不出来。 心里一是怕再被打,二是怕自己顾不好这店铺,武植回来见到后对自己失望。 怎奈他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虽还算机灵,但颇为胆小,面对这种事显得手足无措。 一旁的张胜正心中气恼武植不在,他见郓哥不言语,便走上前去猛地一拍桌子,大喝道: “你这小贼厮,没脑壳!你们家掌柜的呢?躲哪儿去了?我老大要买饼吃,你是聋了怎地?还不掀开屉笼拿饼出来,怎地?是不是看不起我们,不做我们生意?” 众泼皮也跟着出声附和,大声叫嚷喝骂。 郓哥心里大苦,脸色难看摆了摆手,“没……没有,我没有!” 谢希大这伙人来势汹汹说要买饼吃,跟昨天一模一样。 吃完就说闹肚子,然后名正言顺的开始打砸。 潘金莲见状,想着自己是老板娘,这时候让店里的伙计挡在前面算什么事儿,当下走了过来,有些紧张的回话道: “饼子买三送一,买五……买五送二。” 谢希大见到潘金莲款款走出,眼睛猛然一亮,刚才只顾找麻烦,倒是没发现店里面还有个这么貌美的娘子 心中暗赞好俊的娘子。 那真是雪肤桃腮映映红,樱口琼鼻赛西施,细腰如柳,眉目如画。 他眼珠一转,目中泛起丝丝淫猥,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上下打量 自己那从烟花楼赎回来的小妓瞬间就不香了。 “哟呵,好俊俏的美娘子,不知这位娘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芳龄几何?”谢希大目光紧盯着潘金莲,含笑问道。 郓哥见谢希大色眯眯盯着潘金莲,极是下流,且一上来就问妇人名讳、地址还有年龄,更是无礼,当即拦在潘金莲面前,提气喝道: “谢大虫,这是我家武掌柜的夫人,这么多人看着,你想干什么?” “什么?这是武大郎的老婆?”谢希大听了这话,怔了一下,心道肥羊肉落在泥狗嘴,直叹可惜可惜。 又被郓哥大喝一声,啧的一声,面露凶戾,反声喝了回去: “有你这小泼贼说话的份儿吗?给我闭嘴!老子上门买饼吃,你鬼喊什么!?你再叫老子把你腿打折,牙敲掉信不信!” 郓哥见谢希大目露凶光,脸色发白,往后退了几步,嘴唇抖了几下,终是不敢再开口。 谢希大恶名在外,手段狠辣,做的可比说的厉害多了。 围观的人心里暗暗摇头,这谢大虫不但身高体壮,还会一身拳脚功夫,且势大得很,没人敢出来触他的霉头。 谢希大见郓哥闭嘴,嘴角微扬,露出些许自得,看着潘金莲淫淫笑道: “武娘子,我是来买饼的,你们这开门做生意,怎地不拿饼出来卖给我,莫不是还挑客不成?” 说话间,他抬手朝潘金莲的下巴摸去。 潘金莲赶紧向后闪躲开,见他言行流氓,鼻子有些发酸,没有武植在身边,似乎总有是非事沾上自己,心中忍不住想起那个虽然矮但却很安全的背影。 强忍这股被泼皮调戏的酸涩,潘金莲紧张回道: “饼子买三送一,买五……买五送二。” “那……那就……那就买十个!送……我四个。”谢希大有意调戏潘金莲,学着她有些紧张的语气,引得众泼皮发出嘿嘿嘿笑声。 昨日郓哥的遭遇,潘金莲可在一旁听得明明白白。 这些泼皮就是来找麻烦的,不管买不买饼子,都会闹事。 为的无非就是日后好让自己按月上供“管理费”罢了,今日先给自己来个下马威。 买了说饼子有问题要闹事,不买就说挑客看不起他们,更会闹事。 潘金莲没有法子应付。 只得拿出十四个饼子给谢希大。 谢希大嘿嘿一笑,付钱接过饼子时还不忘摸了摸潘金莲的手,吓得潘金莲忙将手缩回,眼圈儿开始发红。 果不其然,谢希大这伙泼皮吃完饼子后,开始纷纷捂起肚子,弯腰弓身喊痛,有几个甚至躺在地上,哎哟哎呦地滚来滚去,无赖相尽显。 “这饼子有问题,我吃了肚子痛!” “你们赔钱!” “你们下药了是不是?要害我们这些良善百姓!” 这帮泼皮,找麻烦时可不会上来就打砸,总得找个由头,哪怕这由头很低劣,但总归是个由头。 潘金莲见状,连连摆手,忙道:“……没有,没有,我家的饼子没有问题,你们……你们是装的!” 说到后面,气得都带了些哭腔出来。 她几时见过这种无赖事? 谢希大捂着肚子,皱眉说道: “我不管,我吃了你家的饼子腹痛如绞,你得赔钱,我要五十两银子汤药费,没钱赔你就跟我回去做押,让你家武大带钱来赎。” “没错。” “没错!” 谢希大的一众小弟附和道。 围观的人听到谢希大敲诈五十两,爆发出一阵轰然。 听到谢希大要五十两银子汤药费,不然就要带自己回去做押,潘金莲吓得花容失色,立刻明白这谢希大是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了,脚下噔噔噔往后退。 要是真的被他拉走,那还得了!? 谢希大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当下嘿嘿一笑,朝潘金莲走去,就要拉她回去。 郓哥也看了出来,这谢希大现在不是简单的上门找麻烦,而是将主意打到了潘金莲身上。 赶忙上前拦在谢希大和潘金莲中间…… 第39章 张都头,你看该怎么办?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谢希大见状,神情一拧: “你这小泼贼昨日吃的苦头还不够,今天还敢拦我,真当我好说话,是泥捏的不成!” 说话间,谢希大气性大得很,一脚踢出,直击郓哥胸膛。 这郓哥年纪轻轻,身体也不甚健壮,又无学过拳脚,如何躲得开谢希大这一脚? 被谢希大一脚踢中胸膛,整个人倒飞出去,砸在了墙上。 “郓哥!” “儿啊!” 潘金莲和郓大娘见状,失声道。 “天杀的恶霸!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做些伙计赚钱吃饭咋就这么难啊!” 郓大娘上前见郓哥捂着胸口忍痛的模样,一脸心疼,放声大哭。 店外围观的几个年轻人有些忍不住,正欲上前搭手时,却被身边的人强拉住,让他们不要多管闲事,以免惹祸上身。 谢希大无视郓大娘嚎啕大哭,啐了句不知死活,继续朝潘金莲走去,如苍蝇挠头般搓了搓手,放肆笑道: “嘿嘿嘿,你且得跟我回去做押。另外,我腹中如绞,日常起居不便,你得伺候我左右,端茶喂饭。” “你别过来……”潘金莲被吓得连连后退。 郓哥被踹了一脚后,激起心中那股男儿火气,见状,从地上爬起,张开手熊抱住谢希大,再次阻拦。 见郓哥还敢上去拦他,谢希大气极,“没完没了你还……” 这什么人都敢反抗自己,那自己的威严和脸面放哪里?以后还办不办收债催账收管理费的事儿了? 必须要露露自己的狠辣手段,当下他怒喝道:“给我砸!” 众泼皮听到命令,立刻开始叫骂着乱砸乱踹这新开的武氏饼店。 而谢希大则是伸出两只大手,一手捉住郓哥的后背衣衫,一手捉住郓哥的腰带,将他一把提起,然后一甩,给摔到了外面街道上去。 好让外面的人看看,敢拦自己的下场。 扑通一声,郓哥摔在街上,吃痛得连连闷哼出声,口鼻冒出殷红,再也起身不得。 正当他侧躺在地上,弓身捂着肚子忍痛时,头顶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张都头,你看该怎么办?!” 郓哥抬头一看,见到正是武植,忍不住哭出声来。 “大郎~!” 潘金莲见到武植回来,鼻子更酸了,委屈一上涌,眼睛笼起一层水雾。 武植脸色平静看着自己这间小店被十几个泼皮打砸。 饼子笼屉横飞掉地,桌子椅子东倒西歪,满地狼藉! 张二岩听见武植的问话,转头正要说问题不大,自己来解决。可看见武植那双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的眼睛时,不禁微微一凛。 他知道,面前的武植已经怒到了极点,已经不靠大喊大叫来宣泄了。 俗话说:断然钱财如杀人父母。 这帮泼皮不但断他武植的财路,还殴打他的手下,调戏他的老婆。 这仇怨之大,武植已经起了杀心,不管明里暗里,都必须要整死这帮杂碎。 自己离开不过才半个多时辰,就赶巧发生了这种事。 他也知道在街上开店做买卖迟早会被泼皮找上门索要钱财,但却万万没想到,自己小店开张第一天就遇到了这事儿。 四周的人见到身穿公服,腰挎雁翎刀的张二岩,纷纷出声。 “是张都头!” “张都头来了!” 正在打砸的泼皮听到四周百姓的话语,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到张二岩时,脖子一缩。 别说是他们这些喽啰,就是谢希大这种泼皮头子见到张二岩这种实权在手的都头,都得毕恭毕敬,点头哈腰。 店内的谢希大听到后,也转头看了出来。 当看见张二岩站在店外时,大手立刻放开潘金莲的手臂,脸上堆着笑,噔噔噔跑了出来。 “哟,这不是张都头吗,您今日当差巡检此街么?” 张二岩抬手啪一声,重重落在谢希大脸上,大声斥问道: “本都头巡检哪里轮得到你问?你这泼厮为何带人打砸这间店铺?” 谢希大被当街众目睽睽之下抽了一巴掌,先是一怔,他都不记得上次被人当街抽脸是什么时候了。 忍不住怒气腾升,可看到张二岩拧眉的神情后,内心微凛,最后赔笑道: “张都头明鉴,是小人和诸位兄弟吃了这家店的饼子后,腹中绞痛。可店内主事的一不承认,二不赔礼,三不赔钱,小人和这么多兄弟这才气不过,打砸了一番。” 谢希大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又响起,张二岩又扇了谢希大一巴掌,喝道: “荒唐,我看你们这伙泼厮脸色一不青白,二不蜡黄,且还有余力叫骂打砸,怎地可能腹中绞痛难忍?分明是你们仗着人多,在欺男霸女,欺压良善,是也不是!!” 谢希大又被扇了一巴掌,有些忍不住,脸上肌肉抽搐,心底生出一股怒火。 好歹自己也算是这阳谷县一霸,被这当街连扇巴掌,面子上怎么过得去? 捂着脸辩解道:“张都头此言差矣,我说的句句属实,又怎来荒唐一说?” “句句属实?” 张二岩冷笑道:“那我且问问,围观的诸位乡亲,可有吃了我这兄弟武大郎家的煎饼后,肚中腹痛难忍的!?” 张二岩知道武植带他路过了自己家饼店的意思。 明面上说要请他尝尝自己家做的煎饼,暗地里无非就是要借他的势。 看在武植有药能治自己家孩儿的份上,自己今日就给他撑撑场面。 也落得个人情,让其日后在这阳谷县做生意能少去许多麻烦。 而且,谢希大最近收债害得好几户人家破人亡的事儿,张二岩也有所耳闻,只恨西门庆在县衙里面上下斡旋,才没将事情继续闹大。 现在正好,正愁没理由教训这厮为那几户人家出气,这下算是撞上了。 围观的人中也有许多受到过谢希大的欺凌,现在听见张二岩出言相询,立刻回道。 “没有,大郎这饼我日日都吃,未曾见有半点腹痛不适。” “没错,就是这谢希大故意刁难,恶意撒泼。” “这贼泼厮整日横行霸道,张都头不可饶他!” 人群中开始有人仗义出声。 谢希大闻言,瞳孔一缩,他的兄弟武大郎? 武大郎怎会认识这都头张二岩? 这县城都头,专管地方治安秩序,捉的就是他们这些闹事的泼皮无赖和一些盗匪蟊贼。 这要是知道武大郎认识这张都头,而且还兄弟相称,他谢希大是绝对不敢来这小店这么明目张胆闹事的。 谢希大心里大苦,转头恶狠狠瞪了一眼始作俑者张胜。 要不是张胜撺掇,自己也不会来此为他出头。 张胜脑袋一缩,不敢与他对视,低下头去,心里也是掀起滔天巨浪,这武大郎什么时候攀上张二岩这棵大树了。 暗道完了完了。 张二岩冷声问道:“谢希大,你还有什么话说?” 谢希大赔笑道: “张都头不可听信这些刁民之言,我谢希大素来安分守法,从不做蛮横无理之事,这点我哥哥西门庆时常教导我听,我深得他的教诲,从不逾越。” 说话间,他语气着重强调了“我哥哥西门庆”这几个字,将他的靠山搬出。 张二岩眉头一皱,神色阴冷下来,大声喝道: “你这赖皮猪狗,好大的狗胆!竟敢在我面前扯虎皮!他西门庆不过是个放债买药之徒,莫不是你受了他的唆使才这般猖狂,欺压百姓!?” 第40章 羁押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谢希大闻言,心中微微一凛,连声解释道: “……张都头误会,我哥哥是本分的生意人,又怎会唆使我欺压良善?都是我自己的主张!” 张二岩刚刚那句话带着连坐性质,很是毒辣。 这谢希大也是机警,瞬间就明白过来,连连否认,不然这件事就会在张二岩一两句话之间,牵扯到西门庆身上。 届时西门庆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肯定轻饶不了自己。 张二岩眉头拧起,怒喝道:“你刚刚是承认自己欺压良善了!!” 谢希大一怔,心中暗道不妙,掉进这张二岩的言语陷阱了。 “不……我……我没有!” 慑于张二岩的威势,他此时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狂妄,结结巴巴连声否认 “还敢抵赖!你这泼厮,莫不是真当本都头眼瞎耳聋不成!”张二岩甩手又是一巴掌重重扇到谢希大脸上。 啪—— 这一巴掌势大力沉,抽得谢希大身子趔趄,脸上火辣辣地疼,似要肿起来。 其耳朵嗡嗡直响个不停,眼冒金星,嘴里涌起一股腥甜。 见状,围观的人爆发出一阵轰然。 谢希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接连抽嘴巴子,火气渐盛,正所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泥人还有三分火呢,更何况是嚣张惯了的他。 他目光中开始泛起凶戾之色,看了一眼张二岩,拳头紧握,想要抬手反击,但看见张二岩一身公服,最终还是咬牙忍了下来。 见状,张二岩哟呵一声,讶异得笑出了声。 呵呵呵…… 好啊!好啊!可以!可以! 自己堂堂一县都头,竟然被一泼皮眼含凶光瞪着,还欲握拳抬手反击,简直离谱。 “你这贼泼皮胆敢对本都头目露凶光,亮出拳脚!好好好,当真好狗胆! 对本都头尚且如此不敬,管中窥豹,可见你这贼厮平日是何等狂妄!平日欺男霸女时又是何等嚣张!” 锵的一声,张二岩直接抽出腰间的雁翎刀,大喝道:“都给本都头跪下!” 谢希大见这张二岩竟然直接抽刀出来,吓了一大跳,这事态严重程度好像已经出乎他的预料,颤颤巍巍道: “……张都头,你……你要怎地!?” “给本都头跪下!”张二岩直接将刀架在谢希大肩膀上,喝道。 见钢刀明晃晃泛出森冷,谢希大虽心中愤恨,也只得扑通一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面带屈辱跪了下来。 他若是不跪,张二岩就直接一个抗法拒捕的帽子扣在他头上,到时候西门庆更难捞他。 张胜那十余个泼皮被张二岩抽刀大喝,早就吓得腿肚子打转,扑通扑通连连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都头息怒!” “都头饶命!” 武植看着这一幕,目光连闪,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直观感受到权力的力量。 围观的百姓见状,心中连声称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时,两个专巡紫石街的衙役来到了这,两衙役见人群拥挤,上前推开人群查看情况。 见到张二岩和谢希大等人后,面带疑惑,连忙上前行礼道: “属下见过张都头!” 张二岩回头看了一眼,说道: “原来是周千、李万,你二人负责此街巡检对吧!” 周千、李万答道:“是的都头,我二人负责附近三条街道的巡检工作。” 张二岩嗯了一声,将这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后,吩咐道: “将谢希大一干泼皮收押回去,听审发落。” 闻听此言,周千皱眉看了一眼谢希大,走上前来,在张二岩耳边轻声劝道: “张都头,这谢希大是西门大官人的结拜兄弟,我们收押他恐引起大官人不满。 你已责罚他下跪认错,要不还是当街再厉声责骂几句便算了!收押之事,走了流程便会入案,到时麻烦。” 张二岩皱起眉头,厉声斥道: “荒唐!这县衙押捕与他西门庆何干?尔等身着公服,月月领食俸禄,当保卫一方安稳,怎可处处受一大户节制?” 周千、李万对视一眼,也不知这谢希大作的什么死,将张二岩惹成这样,连忙抱拳道: “都头教训得是!属下这就将这伙人收押回去。” 心中却道:“你与那西门庆又无债务往来,自是不用碍他的情面。” 面上丝毫不露,周千、李万喝骂着将谢希大等人一一背手绑好。 西门庆大放官吏债,县衙内许多官吏衙役缺钱时便会找他借取,有了这层关系,所以他在阳谷县行事才没什么顾忌。 出事了,那些欠账的衙役官吏碍着人情,会对他处处包庇。 接着,谢希大等人被周千、李万押解回了县衙大牢,等着县令审判。 谢希大对此倒是不慌,反正西门庆会发话捞他,只是他和张二岩这梁子算是结下了,还有他身边那个全程一言不发的武植。 自己出来后定然不会罢休。 走着瞧…… 哼…… …… “大郎,本想来此祝你新店开业大吉的,没成想遇到这么一件事儿!”张二岩干笑了几声,叹了口气。 “多谢张都头仗义出手相帮,武植在此谢过。”武植抱拳道谢。 张二岩摆手道:“大郎客气了,你们今日相识有缘,且维护阳谷县的治安秩序本就是我分内之责,无须道谢。” “都头刚正不阿,武植佩服……”武植笑着赞了一句,继续道: “……只是那谢希大等人言行嚣张狂妄,简直无法无天,在这青天白日下无端殴打良民,打砸私产,实属罪大恶极,还望都头能秉公执法,从重从严处置,以儆效尤方才可行啊!” 武植这番话说完,围观的人也纷纷开口道。 “没错,张都头,你可得为我们做主。” “那谢希大等人常年欺行霸市,向我等商贩索要钱物吃喝,不给便会找由头打砸喝骂,还望张都头严惩!!” “张都头,这阳谷县的百姓都知道你为人清正,不屑与那些大户暗通苟合,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也就指望你为我们出头了啊!” 张二岩被汹涌的民意裹挟,目光闪烁,抱拳道: “诸位父老乡亲请放心,我一定将诸位之意和今日之事如实转禀县令大人,让其公正判罚。” “多谢张都头。” “多谢张都头。” 围观民众纷纷出言相谢。 张二岩和西门庆并无债务钱财往来,私交方面,西门庆倒是想要结识他。 可张二岩性情颇为孤高,打心里便看不上西门庆,一个强取豪夺,用钱弄势的大户罢了。 以往他身居县衙都头,西门庆的人犯不到他手上,他不好管,但犯到他手上了,他也不用卖面子给西门庆。 身处县衙官场,很多事不可能任由本心而为。 但其心中还是有一份能力之内的正直在的。 见武植新开的店被打砸得一片狼藉,张二岩不好再要求他和自己回去拿药。 而武植也没再提,显然就是要张二岩将谢希大这件事办完后再说。 都是世故人,沉默有时候并不是没有回答。 张二岩没再多待,转身回县衙去了。 武植扶着郓哥回到小店内坐下,歉声一笑:“抱歉,让你们受惊受苦了。” “大郎~”潘金莲扑到武植怀里,哭诉起来。 武植用手抹去她的泪花,轻声安抚。 郓哥揉着胸口,苦笑道:“这大郎一走,麻烦就上门。这大郎一回来,麻烦就走了!” 呵呵呵…… 几人听到这话,笑了出声,气氛缓和不少。 四周人的见到武植竟和张二岩交好,免不得对其刮目相看。 武植趁着张二岩的势,地位在四周百姓的心目中拔高,威望值开始往上增加。 有不少人想趁此交好武植,含笑着上前帮忙收拾。 武植笑着道谢了一番,称小店明日继续开业,希望诸位友邻多多捧场。 众人自是含笑应答。 远处的钱富贵看到这一幕,有些后怕,没成想这武植竟然和张二岩认识,而且听语气还很亲近。 这下可不妙了。 钱富贵心里哼了一声,拂袖转身离去。 …… 第41章 判罚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阳谷县。 县衙后院。 陈县令听了张二岩的禀报后,捋了捋雪白的山羊胡须,微微颔首。 已经六十四五岁,明年准备告老的他,一双眼皮耷拉着,目光有些浑浊。 “你且先下去,将谢希大一干人等提到县衙大堂候着,待我略微思量一番,再去前厅升堂。” 闻言,张二岩怕陈县令会顾忌到西门庆的势,再次出声提醒,表明自己的态度。 “大人,那谢希大仰仗西门庆的势,搞得县城东边那民怨沸腾,现已经无法无天到敢当街向卑职举拳,此等目无法纪的狂徒,倘若轻饶,日后怕是更加猖獗。需得从重从严处置方可!以儆效尤!” 陈县令呵呵笑道:“张都头的这番计较,本县自会细细斟酌。” 说完,他摆了摆手。 “你且下去候着。” “是,大人!”张二岩微微欠身,退了出去。 待张二岩退出屋外,屋内屏风后面走出个中年男子,此人三十岁出头模样,面白无须,容貌端正。 这人名叫陈致礼,是陈县令的本家远侄,因脑袋灵活,且为人处世周到,所以被陈县令调来阳谷县当了个孔目! 孔目也就是师爷、参谋之类的小吏,随侍在陈县令身边出些意见点子。 “致礼,你方才在后面已经听完经过,这件事你如何看?”陈县令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问道。 陈致礼沉吟片刻,轻声道:“大人,这一来是张都头主张严惩,我们不能不顾忌他的想法。 这二来嘛,西门大官人自从得知大人明年要告老后,对您的孝敬逐月减少,直至这个月,已经少了三到四成。 虽说他表面推脱生意欠佳,让大人您海涵,但事实如何,大人和我一清二楚,他这些时间可没少往汴京那边走动。 常言道:这官不如管,西门大官人能发迹到如今这地步,得益大人您提携帮衬,现在过河拆桥,委实寒了您老的心,倒是可借今日此事敲打一下他,让他清醒清醒!” 陈县令捋须呵呵一笑,“致礼所言甚合我意!那你且说说,本县该如何处置那谢希大,才能让西门大郎清醒些,让他知道如今这阳谷县还是本县治下。” 陈致礼思索了一会儿,在陈县令耳边轻语了几句。 陈县令听完后,目光微闪,颔首笑道:“既如此,那便这么处置吧!” …… 且说谢希大一干泼皮被张二岩押解到县衙大堂,跪伏在地等候陈县令升堂判罚。 衙门外还簇拥着许多来看热闹的百姓。 等了约莫半时辰,忽地传来一阵脚步声,县衙大堂两侧,各走出十个衙役。 威~~武~~~! 威~~武~~~! 二十个衙役左右站定后,齐声喊着威武二字,手中水火棍还配合着喊声哒哒哒敲击着地面。 这阵仗威势甚大。 谢希大一伙泼皮其中有几个还没进过县衙,见到这阵仗,吓得身子微微发抖。 谢希大倒是一脸淡定,打心眼里觉得自己无碍,撑死今晚蹲下牢房,明日早间就能回家。 说不定,等会儿陈县令升堂后,看在他哥哥西门庆的面子上,重骂轻罚他一番,便让他离去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谢希大淡定得很,他这般想着,还不忘挑衅似的看了张二岩一眼。 张二岩眉头微皱,冷哼一声。 另一边,在衙役低声威武喊过后,陈县令身子有些颤颤巍巍从后堂走出,陈致礼紧随其后。 来到太师椅坐稳后,陈县令起手便将惊堂木重重拍在公案上, 只听得“啪”一声大响,十分刺耳,堂下跪着那伙泼皮身子不禁一抖,脖子都缩了起来。 “谢希大、张胜……你等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作恶,欺男霸女,且累累多犯,有张都头和多位乡亲作证检举,你等可还有话说?”陈县令正声斥问道。 “大人,冤枉啊!” “县令大老爷,冤枉啊!” 张胜等人立刻喊冤。 陈县令眉头微皱,又是啪的一声拍了一次惊堂木。 “肃静!” 堂下的左右衙役,配合着低喊威武,水火棍不停敲击地面。 威~~~武~~~! 张胜等人见状,面带慌张左右看了看,立刻闭上嘴巴。 陈县令哼了一声。 “堂上审讯,如实招来。本县素来秉公执法,既然你等喊冤,且说说,你等何冤之有?” 张胜的人闻言,一时目瞪口呆,鸦雀无声。 他们本来就欺行霸市,这也没冤啊,怎么喊冤? 这时,一干泼皮只得将目光看向谢希大。 谢希大淡定地朝陈县令拜了几拜,说道: “是小人言行多有过激,累得乡邻有怨,还望大人看在以前的份上,体恤则个……!” 陈致礼大骂道:“好个泼皮猪狗,你一闲散泼皮,还跟县令大人攀上交情了,你和大人有甚以前!?” 谢希大闻言一怔,眉头微蹙,自己可帮西门庆给陈县令送过不知道多少次孝敬。 这陈致礼——陈孔目与自己也算相熟,怎地今日不帮自己开脱,反而一开口就大骂自己。 他心中念头急转,脑袋里面刮起风暴,片刻后才明白,应该是自己刚才的话说得太露骨了,这不是明摆着要陈县令知法犯法嘛! 这太不体面了,这么多人看着,明面上总得对法理保持着该有的敬畏。 念及此处,谢希大连连磕头,说道:“大人教训的是,是小人言语有失。” 陈县令冷哼一声,“既如此,你等可还有冤屈要禀明?若无冤屈,便一一认罪画押!” 谢希大听到要认罪画押,心中不满,这走了流程,西门庆要捞自己就要多费许多功夫了。 不过他刚才被陈致礼骂了一句,现在也不敢再驳嘴攀交情,只得磕头认罪。 张胜一干人等见谢希大磕头认罪,自是跟着一起磕头认罪。 陈县令见状,挥了挥手。 接着,一衙役拿出供状和红印泥,走到谢希大等人面前,让他们一一按上手印。 按完后,那衙役将供状呈到陈县令面前。 陈县令看了一遍后,捋须点了点头,接着又是一拍惊堂木,宣判道: “犯人谢希大,欺男霸女,累犯不改,判明日刺配沧州牢城! 张胜等一干从犯,为虎作伥,其恶更甚。今褫夺良民之身,降为苦役,押解琵琶山挖矿修营十年,十年期满方可复良!退堂!!!”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起。 威~~~武~~~ 堂下的左右衙役,再次配合着低喊威武,水火棍不停敲击地面。 “大人冤枉啊,大人!”张胜等人听到自己被降为苦役,立刻哭喊着大叫冤屈。 一副天都塌了的模样。 这去琵琶山挖矿修营,还是十年,对他们来说的确是天塌了。 别说他们这伙游手好闲的泼皮,就是个精壮汉子去到琵琶山做苦役,干一年脱相,干个两三年直接归西。 他们这些泼皮,怕是挨不到半年就会直接累死,哪里还需要十年? 谢希大听到自己要被刺配沧州牢城,脑袋嗡的一声,直接懵圈了。 刺配沧州牢城!? 不对。 不可能。 不应该是这种结果的。 谢希大可不想被刺配沧州,那边的牢城营比琵琶山可好不到哪里去,而且路途遥远,一路上山匪拦路剪径,黑店下药杀人,危险之处想想都怕。 见陈县令退堂要离开,他神情慌乱,急惶惶起身大喊: “大人,陈大人,我家哥哥西门……” 陈致礼眉头一拧,使了个眼神,两个衙役心领神会,直接左右各一脚踹在谢希大的膝盖上。 谢希大话还没说完,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你这厮好没规矩,大人还没退回后堂你就敢站起来。如今押已画,罪已认,你还有何冤?当真无理取闹,给我杖责二十,再押回县衙牢房!”陈致礼冷着脸吩咐了一句。 左右衙役闻声,道了声是,将谢希大架在凳子上,水火棍举起,噗噗噗就打在谢希大后背屁股上。 啊——!!! 谢希大疼得龇牙咧嘴大喊起来。 衙门外的百姓见状,喊了声活该!好! 也怪谢希大帮西门庆收官吏债时太嚣张,早就惹得这些衙役心中不满,所以下起手来可没留情。 谢希大结结实实挨二十大板,口水鼻涕横流,意识模糊不清。 他着实没想到,自己阳谷县有名的镇阳大虫,被陈县令当成了一个敲打西门庆的小小棋子。 可倒了大霉。 …… 第42章 放心,我帮你照顾妻妾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县衙牢狱。 谢希大见狱卒带了金印匠前来要给他脸上施黥刑,还有些不敢置信,这脸上被施了黥刑,就彻底成了贼配军。 他慌了,被刺配沧州好像是真的,县令大人不但重骂,还重罚了他。 为什么? 他惊恐起来,手脚发颤。 谢希大想不明白,以前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他便是害人致残、致死都不可能进牢。 “……不要,放开老子,老子是谢希大,老子的哥哥是西门大官人,阳谷县的第一大户,你们也曾受过我哥哥施济,现在竟敢这么对我,你们想干什么!?” “还在扯虎皮!?” 狱监管营面露不快,骂了一句:“这厮当真聒噪,左右按住她,用布堵上他的嘴,金印匠速上刑,莫再耽误老子的时间。” “是!” 两名狱卒将谢希大死死按在椅子上,金印匠拿起银针,开始在谢希大脸颊颧骨处刺印。 …… …… 另一边。 西门大宅。 只见那铜钉朱户的大门打开,一个二十七八岁,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 这人生得五官端正,面容俊朗,身穿紫羊绒鹤氅,脚踩粉底皂靴,头戴白锦缎冠帽,一身富贵。 且看他动静时眉间蕴有浮荡之色,谈话间眼中隐闪奸诈之光。 定是那懂风月,晓人情的主儿。 这人正是这西门大宅的主人——西门庆! “大官人,我家相公的事儿劳烦你多费心了!”谢娘子追出大门,手帕抹泪,低头哭戚戚哀求道。 她收到谢希大被陈县令判罚刺配沧州的消息后,只觉得五雷轰顶,接着马上跑来找西门庆帮忙疏通。 “弟妹勿急,待本官人去县衙走一遭便无事了,你且安心在此稍候!”西门庆拍了拍她手臂安慰一声,看着谢娘子低头哭泣时,露出的雪白脖颈,眼神闪烁。 谢娘子嗯嗯嗯连连点头,语带称赞,“这阳谷县就没大官人办不成的事儿,要是大官人都没法子,奴家也就没主意了!” 西门庆呵呵一笑,颇为受用。 又安慰了几句谢娘子,让丫鬟陪她回宅邸等候。 待谢娘子进了宅邸。 西门庆便朝大门外早已备好的轿子走去,可正当他要上轿去衙门时,忽地一声“哥哥且等”喊住了他。 西门庆循声望去,却是个手短脚短,头圆无脖的胖子,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 “哥哥且等!” 这胖子急冲冲来到西门庆面前,一双小眼露出丝丝贼光,贼兮兮的,实是个猪身鼠相的怪长相。 “哦,原来是伯爵啊!你怎地有闲来此找我?” 猪身鼠相的胖子是西门庆的十个结拜兄弟之一——应伯爵。 这十兄弟结拜,不以年纪论长幼,只看钱财分尊卑,所以这西门庆居大。 应伯爵左右看了一眼,拉着西门庆走到旁边的无人处,低声道:“哥哥登轿出门,莫不是要去县衙?” 西门庆点了点头,“是去县衙,希大贤弟被判刺配沧州,实属出奇,我去问问知县相公缘由。” “哎呀!”应伯爵一拍手,啧啧出声,说道:“哥哥糊涂啊!” “贤弟此话怎讲?”西门庆皱眉问道。 “哥哥哟!你平日也是个机灵人物,怎地今日看不出知县相公是在用谢希大敲打你!”应伯爵提醒道。 西门庆眼珠一转,拍了拍额头,脑袋活泛的他立刻转过弯来。 这几日成天泡在烟花楼,那酒色之气都给他弄迟钝了。 虽说他是阳谷县第一大户,县衙上下各处打点周到,但阳谷县做主的始终是那白发白须县太爷。 西门庆转过弯来,面上露出难色,心中暗骂道: “看来最近疏通汴京那边的关系,惹得这陈县令不满了,这老泼贼明年都要告老还乡了,临了还要给本官人上眼药!看来最近要去和他叙叙交情才可。” 应伯爵小声劝道: “哥哥,此事你莫要去说情,至少这段时间不能去说,知县相公只判谢哥哥刺配便是不想与你撕破脸皮,若真想快点救谢哥哥回来,也只能疏通河北沧州那边的关系。” 西门庆眉头一皱,河北沧州那边山长水远,他怎么可能有关系!?要是用银两打通关系,那要花多少? 他可不是开银矿的,家产都是一个子一个子赚出来的,还没到随意撒钱的地步。 “哎,那可怎么办啊,难不成我真要放着希大贤弟不管不顾?让他去沧州牢城营受苦?谢娘子方才还上门求我出手帮忙,她那边我怎么交代!”西门庆叹了口气,双手一摊。 应伯爵眼珠子一转,知道他在找台阶下,立马宽慰道: “哥哥仁义,弟弟佩服,但君子懂进退,知深浅。 怎奈事不可为,这是知县相公暗地里的意思,你现在登门疏通,怕是无用,反受知县相公挟制,落得两难。 现在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哥哥要仔细想想。 至于谢娘子那边,她素来聪明贤良,想来也会理解,此事让弟弟去劝即可。” 西门庆目光微闪,又叹了口气,“希大贤弟曾是我的左膀右臂,他受此难,我实于心不忍啊。” 应伯爵嘿嘿一笑,拍着胸脯说道:“哥哥莫不是忘了你除了谢哥哥,还有我这弟弟呢,以后让贤弟我来给哥哥分忧。” 说完,应伯爵一脸真诚和希冀。 他今天听到谢希大被刺配沧州的消息后,转念间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所以立刻来此拦住西门庆,让他不要去县衙疏通将谢希大救出来。 应伯爵早就眼红谢希大帮西门庆收债赚得盆满钵满。 现在谢希大落了难,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帮西门庆收债这肥差必须要多拿一些到自己手上。 西门庆薄义重利,现在可不会为了谢希大去触陈县令的霉头。 他生来富贵,说话办事都讲究个体面,兄弟有难这种事可不能明着说不救,现在有了应伯爵给的台阶,也就照着下了。 背手仰天,叹了口气,说道:“既事不可为,那便算了。哎……只是苦了我那兄弟。” 应伯爵又递了个台阶,说道: “哥哥重情重义,弟弟对您的钦佩当真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不过,谢哥哥身强体壮,便是去了牢城营也不碍事。 哥哥只管照顾好他的妻妾眷属,等着谢哥哥回来。待陈县令退下去后,再让新县令发一封谢哥哥的错判文书到沧州,将谢哥哥捞回来即可。” 西门庆一拍手,连连点头,叫了声好。 “贤弟所言甚是,就如此办!你明日来找我取二十两银子,赠与那押解希大贤弟的官差,让其在路上好好照顾我兄弟,至于他的妻妾家眷,我这当哥哥的自会帮他照看周到。” 应伯爵呵呵笑一声,又赞了几句西门庆情义深重。 西门庆这人生平最好人妻,那谢娘子他早就盯上了,应伯爵深知西门庆这一癖好,所以言语间撩拨提点了几句。 而这应伯爵却不知道,他的老婆早已经被西门庆偷偷吃过。 不过应伯爵为人寡廉鲜耻,便是知道了也不在意,只会额外索要补偿。 接下来,西门庆和应伯爵两人没去县衙,而是去了狮子楼吃了一顿酒。 回来后,西门庆佯装去县衙疏通不成,一脸愧疚的向谢娘子道歉,应伯爵则在一旁搭腔。 谢娘子一介妇人,听他们一唱一和,也就信了,只得低头哭泣抹泪。 西门庆哄女人的功夫了得,温声轻语保证,等明年新县令上任后,就使钱财让他发错判文书去沧州,将谢希大捞回来。 谢娘子听了这话,才止住哭声,看着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的西门庆,心中生出了一丝安全感,说了句: “奴家一妇道人家,全凭大官人主意!” 西门庆舔了舔嘴唇,含笑颔首。 应伯爵心里欢喜,先不说谢希大明年回不回得来,便是回得来,自己也已经在西门庆身边站稳脚跟。 如果谢希大当真命大回到阳谷县,可看到妻妾家眷都被癖好独特的西门庆给收了,届时又当如何自处? 吃了这一大瘪的他也不可能再回到西门庆手下办事,自己的地位依旧稳固。 怎么都对自己有利。 呵呵呵…… …… 牢房里的谢希大刚被刺完金印不久,心里还想着西门庆马上就来捞自己了。 自己定然无碍,不可能会被刺配沧州。 还不知道他的好哥哥——西门庆在略微权衡完利弊后,已经把手伸到了他的妻妾身上。 …… 第43章 人不犯我,我都要犯人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日落西垂,残阳如血。 武家小院。 武植将早已拆好的健胃消食片用手帕装着,放到了张二岩手上。 张二岩拿过药后,含笑称谢了一句,没有多留便转身离去。 方才他来找武植告知了谢希大等人的判罚,顺便为自己的孩儿取药。 武植听完了目光微闪,谢了一句张二岩从中斡旋才能重判谢希大一伙,便将药给他了。 就算谢希大等人落得如此下场,武植依旧不打算放过他们。 他心中片刻间便有了主意。 武植不算是个心胸开阔的善良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一套只在没有利益冲突时候才对武植有用。 有了利益冲突,武植的做法素来都是人不犯我,我都要犯人。 正所谓:人不狠,站不稳! 更别说谢希大一伙人恶意打砸他饭碗,调戏他娘子了。 这伙人必须死! 武植心里哼了一声,转身回屋。 屋内的潘金莲见武植眼中含凶,有些担忧,想要出言宽解:“大郎……” 不过她话还没说完,武植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 “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家帮我备一桌酒席,我方才差老倌儿去请大牧和小刚了,稍晚些便会过来,我回来后有事与他们相商。” 潘金莲抿了抿嘴,低声道:“……大郎,奴家今日并无大碍,现在有张都头当依仗,以后应该不会再有泼皮找我们麻烦了,我们将日子踏实过好,莫再生事可好?” 他知道武植今天气极了,虽然脸色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那双眼睛却冷得吓人。 现在见他有所动作,知道他没打算罢休。 武植挤了个笑容出来,声音轻柔但却带着一丝吩咐说了两个字:“听话!” 潘金莲闻言,贝齿咬了咬红唇,点了点头。 “嗯。” 武植见状,转身出屋,找到郓哥在其耳边轻语了几声。 郓哥闻言后,连连点头,便出门去了。 接着,武植来到隔壁镜花街的鸳鸯楼上,开了个雅间,吩咐小二备了一桌酒席。 武植坐在桌前等候,待到天色渐暗,雅间门被推开。 郓哥带了两个官差走了进来,正巧是今日押谢希大回去县衙的周千、李万二人。 武植见到他们,起身抱拳道: “没想到是两位大人,小可有事请二位相商,差人前去相请,叨扰两位大人了,得二位前来相聚,荣幸之至。” 周千、李万二人见到是武植,知道他与张二岩相识,又见他谈吐颇为不凡,也没托大,抱拳回了一礼。 “原来是武掌柜,不知请我兄弟二人来此所为何事?” 武植挥手让郓哥出去,又笑着让周千、李万二人落座。 “方才我差郓哥去打听那押解谢希大去沧州的官差,并请将过来一叙,没成想是二位,倒是巧了。大幸,大幸啊!” 说话间,他给两个公差倒了杯酒。 闻言,周千苦笑道: “武掌柜倒是会消遣人,押解犯人这种苦差被我兄弟二人抽中,当真劳累晦气,可莫要幸灾乐祸。” 一旁的李万也点了点头。 武植呵呵一笑,说道:“两位莫恼,今日请二位赴宴,没有消遣和幸灾乐祸之意,实是有事相商。” 闻言周千、李万二人对视了一眼,似乎都听出了些熟悉的味道。 周千喝了杯酒,笑道:“如我所猜不错,想必武掌柜是要那谢希大……” 说到这,周千将手横在脖子上左右比划了一下,意思十分明显。 武植见状,嘴角一扬,说道:“原来两个都是明白人,是爽利汉子,倒是武植矫情了。” 周千摆手道:“武掌柜今日新店开业被砸,妻子被戏,心里窝火乃人之常情,这又有何难猜?” “武植最喜与爽利人打交道,烦请二位做成此事,与我出了胸中这口恶气!”武植拿起酒壶,又为两人各倒了杯酒。 周千、李万相视一笑。 “武掌柜,我们与那谢希大无甚交情,往常被他催债时也受过他的鸟气,你若真要办此事也不难,只是这押解犯人途中出了差池,我们兄弟二人可要担不小的关系……” 周千说到这,意思很明显了。 武植听完后,直接在怀中摸出了十两金子,推到周千、李万面前。 一两金子约莫是十两银子,这十两金子便是武植这大半个月赚到的钱,他要买谢希大的命。 这钱没了再赚不难,这恶气不出他睡不安稳。 他穿越来北宋大半个月,对北宋的各种规则体系已经了解七七八八,当知道谢希大被判刺配后,立刻就有了这个主意。 周千、李万看着桌子上的金子,眼都直了,咽了口口水。 没成想武植出手竟然如此大方。 这种押解犯人途中,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事儿他们也做过几次,算是个老手。 但以前一个人也就能拿到二三十两银子,实想不到武植竟然会直接翻倍给他们报酬。 见武植出手慷慨豪迈,两人心中对武植难免生出了几分敬意。 “既然武掌柜有托,那我们兄弟便应将下来,等将谢希大押到那人烟罕至的野鸭林后,便结果了他,给武掌柜出了这口恶气。” 说完,周千、李万两人喜滋滋的各拿了一块金子。 这种事儿过后,他们回来报个失职不查,被犯人趁机逃跑,县令也只会罚他们两月俸禄和杖责五十。 杖责五十看起来严重,但下手的都是同僚,会知轻重,两人躺个十天半月就能好。 至于罚俸禄两月跟五两金子比起来,那就更无碍了。 周千、李万两个官差平日都喜酒好色,更是赌坊常客,花销大手大脚,俸禄本就不够花,不然也不会去找到西门庆借钱,现在有这一大笔外快能赚,自是不会错过。 武植含笑抱拳,连声称谢。 接着,三人开始推杯换盏,关系也在席间快速熟络,一连喝了快一个时辰,三人才尽兴而归。 …… 武植喝了些酒,脸色微红回到家,还没进院子,便看到周刻忠正在院门口等着他。 “东家,回来了?” 周刻忠被武植长期雇佣来回栖霞村和阳谷县拉野猪肉,称呼上也变了,见到武植回来,忙问道。 武植笑着问道:“咦,老倌儿你怎地不在屋里坐,来这院门外站着干啥?大牧和小刚可来了?” 周刻忠点了点头,答道:“正在屋内等你。” “既如此,那老倌儿你就别在这站着啦,先回去休息吧!”说着,武植准备推门进院。 “东家,此事当真不再仔细思量?要不……”周刻忠拉住武植,欲言又止。 他今日拉肉回来听到新店被砸的消息后也吃了一惊,当他看到武植眼露凶光时,便知道有人要死了。 虽然谢希大死不足惜,但他却担心武植会因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当,摊上不必要的麻烦。 武植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回了一句,“老倌儿,这件事我意已决!且周全妥当上下,你无须忧虑,且先回去吧。” 周刻忠叹了口气,沉吟片刻后,放开了拉住武植的手。 “全凭东家主意!” 武植没再回话,拍了拍他肩膀,示意无碍,接着便推门进屋去了…… …… 第44章 赶尽杀绝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次日,天色约莫鱼肚白时。 县衙牢狱内。 周千挠了挠头,疑惑道:“咦,那副新枷锁的钥匙怎地找不见了!?奇怪。” 一旁的李万不耐烦道:“拿那副老枷锁也一样,怎地这般死心眼?” 周千点了点头,拿起旁边那副老枷。 接着,两人进牢房将谢希大提了出来,给他上了枷。 谢希大满眼绝望,昨日苦等一天,竟然没有丝毫出狱的消息。 他不知为何会这样。 想了一晚上,似乎想到了些由头,心中悲怆。 现在被带上十几斤重的枷锁,他眼神呆滞地被周千、李万推搡着走出牢房。 周千、李万在狱监处领了刺配公文,走了流程,便带着谢希大出了牢狱,一路往河北沧州方向而去。 三人走出阳谷县北门,步行了一炷香的功夫,来到三岔路口。 谢希大停住脚步: “两位大人,可否在这稍等一会儿?我家人应当会来给我送些衣物银两,烦请稍候些时刻,届时在下定有孝敬奉上,绝不会忘记两位大人的体恤。” 周千和李万闻言,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这刺配犯流放时,家眷会来送些衣食银两打点,好让犯人在路上少受些罪。 这几乎是约定俗成的事儿。 而家眷为了犯人能在路上少受些苦,自然也会给押解犯人的官差一些“茶水钱”,好让其宽待犯人。 谢娘子原本是想来送谢希大的,可被西门庆拦住,给的理由是让谢希大安心上路,反正明年就将他捞回来了,你现在去只会徒增他心中挂念,这一路怕是更不好走。 还信誓旦旦保证,自己已经安排应伯爵前去相送,所有一切都已周全妥当,让她尽可宽心。 谢娘子听了觉得也对,又见西门庆全都安排好了,这才点头同意。 可应伯爵这厮巴不得谢希大死在路上,又怎会前来送衣食银给谢希大? 他从西门庆手上领了二十两银子,做个样子出了阳谷县,转头就直接去神仙林找快活了。 倘若谢希大以后真有命回来问起这件事,他也有理由,就说自己前去相送时,没见到人,官差已经押着谢希大上路了。 这番托辞有理有据,也不怕事后被挑毛病。 周千、李万两个衙役陪谢希大等了大半个时辰,除了路过的百姓,哪里有人来送他? 当下,两个官差心里窝火起来,恶狠狠瞪了一眼谢希大,推搡着他要启程上路。 茶水钱没拿到,白站了大半个时辰! 心中怎能没气? 谢希大心肝一颤,神情大苦,赶紧低声下气哀求道。 “两位大人,再等等,再等等!小可的家眷亲朋定会前来相送,烦请再等候些时辰,” 周千喝骂道: “你这贼配军当真不识抬举,我们两人已经陪你等了大半个时辰,再等下去要等到什么时候?要是误了押送的时辰,你这厮能给我们哥俩儿担责?” “哼——!” 李万冷哼道: “你这厮现在倒是懂得低声下气了,你这镇阳大虫往日的威风呢!?半年前我还不上账,你趁我当值,带人上我家扰我妻儿时的威风呢?赶紧给本大爷上路,再耽搁下去……” 说着,李万威胁似地扬了扬手中那根水火棍,恶狠狠又哼了一声。 谢希大心中大悔,往日对这两个官差为什么不和气些?如今落到他们手里,自己还有几分命能到沧州? 想起自己以前跟这两人收账时,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见没机会再等下去,谢希大只得点头哈腰,连连称是,不敢再忤逆这两个差吏,怕吃了苦头。 周千、李万骂骂咧咧推搡着谢希大一路往北而去…… 走到午间,烈日当空。 谢希大口干舌燥,感觉喉咙都要冒烟了,脖子上挂着沉重枷锁,脚上跟灌了铅似的,当真是又渴又累。 折磨人得紧咧! 见身边两个衙役拿起葫芦喝水,谢希大哀求着也想喝一口。 周千拿起葫芦往嘴里灌了一口,直接噗的一声,照着谢希大脸上喷过去。 “就这么喝,你爱喝不喝!” “哈哈哈……”李万笑了一声。 谢希大心里大怒,这都跟朝他脸上吐口水差不多了,不过他可不敢发作,只得赔笑道: “……多谢大人体恤!” 说完,心中哀叹自己虎落平阳被犬欺,往昔阳谷县有名头、有排场的镇阳大虫,一夜间落到这种地步。 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屈辱? 若是自己日后回到阳谷县,定要将这两个狗差吏剥皮抽骨,杀他们满门以洗今日之耻。 三人一路往北,歇歇走走,又走了三四个时辰。 这时,面前出现一座林子。 这林子树高草密,枝叶层层叠叠。 此时中午刚过,来到下午,正是日头猛烈时间,但这林子却诡异生出一股阴森之意。 周千长吁一口气,说道:“终于走到了个凉爽地!” “是啊!这鸟天气实是太热了些。” 李万抹了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三人进了野鸭林,只见林间枝丫繁茂,烈日透不下来,三人均感觉凉爽了许多。 周千、李万押着谢希大,走了两炷香的功夫,来到野鸭林深处,一阵阴冷风儿拂过,谢希大不自觉打了个颤。 这时,周千站定脚步,招呼道: “此处难得阴凉,不如在此稍作歇息,待到日落阴凉时再赶路不迟。” 李万点了点头,“是个好主意,出了这野鸭林,再行半里便有客店,我等今晚在那客店投宿即可。” 谢希大早就累得腿软筋麻,听了这话顿时泄了力,直接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 “两位大人说得在理,理应休息休息了,小可也的确累得不行,又累又渴。” 刚才他累了也不敢提休息二字,就怕这两个差吏揪住辫子收拾自己。 周千、李万见状,相视一眼,使了个眼色。 李万当下冷冷道: “谢希大,我们哥俩儿押解你一路,甚是疲倦,所以想在此林间闭眼小憩一会儿,但又恐你趁我等不备逃跑,你看该怎么办!?” 闻言,谢希大连声保证:“大人不必担忧,小可绝无逃走之心,两位大人只管休憩即可。” 周千啧了一声,斥道: “你说不逃就不逃?空口白牙的,我们哥俩儿如何信得过你?这样吧,我们将你绑在树上,这样你便逃不脱了。待休息好了,再解开你一起上路!” 谢希大眉头微皱,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不好说。 周千见状,大喝道:“怎地,你不愿意?” 谢希大被这声大喝吓了一哆嗦,连声道:“没有,没有,只管大人安心休憩,小可没有丝毫不愿。” 李万呵呵一笑,“这才对嘛。” 说完,他拿出绳索,将谢希大绑在树上。 待将谢希大绑好后,周千、李万狞笑起来,不再装模作样,举起手中那根水火棍。 “谢希大,你可怪不得我们哥两儿,是有人要买你的命。你只顾好好坐着不动,哥们儿这根水火棍一敲下去定保你脑浆迸裂,片刻没有痛苦。” “待你走后,我等揭了你脸上金印回去交差,此事便了!” “你若负隅顽抗,只会多吃苦头,别到时死得痛苦,头七夜里还回来向我们哥俩儿索怨。” 谢希大见状,大吃一惊,这两个差吏将自己绑在树上竟然是要害死自己,怕自己反抗才有此一招,看样子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有人要买自己的命? 是谁? 谢希大脑海中跑马灯般闪过那些被自己坑害过的人名。 感觉好像每个人都有理由要买自己命。 “……大人,饶命啊!小可有钱,大人放过我这次,小可将所有家当都给你们。” 第45章 赶尽杀绝(2)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周千对谢希大的求饶充耳不闻,只顾将水火棍对准他的脑袋。 紧接着,双手将水火棍高高举起。 谢希大见求饶无望,吓得裤裆都湿了,开始奋力挣扎,他一边大骂一边扭动身子,想要从绳索中挣脱出来。 “……不要,别!你们这两个狗差吏!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周千一脸凶相,水火棍忽地一下猛然敲落。 在这生死危机之际,谢希大爆发出了一股求生本能,将头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棍。 砰的一声。 水火棍砸在那老旧的枷锁上,随后只听得咔一声,这老枷锁直接被砸成了几块裂开来,掉在了地上。 这意外一幕让在场三人瞳孔一缩。 谢希大大喝一声,似乎摸到了生机,体内涌起一股气力。 由于老枷锁被砸烂,绑着谢希大的绳子松开,谢希大趁势脱缚,他的拳脚功夫可不算差,这也是周千、李万为什么要将他绑在树上才结果他的理由之一。 只见谢希大使了一个利落的扫堂腿,将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周千、李万给扫倒在地。 周千、李万哎呦一声,摔在地上。 谢希大趁此空隙,连忙爬起来,转头朝密林内跑去…… 待周千、李万起身,谢希大早已没了人影。 “完了,完了,马失前蹄!”两个差吏一拍大腿,神情甚是懊恼。 当下提起水火棍朝密林内追去,只是这树高草密,要是人藏起来可不好找。 …… 且说谢希大脱了险,只顾朝草木密集的地方钻去,依仗灌木杂草为自己遮掩身形。 “狗杂种!狗杂种!等老子回去定要将你们的肉一刀刀割下来下酒喝!将你们家的妻女全卖去神仙林为娼做妓!” 谢希大一边跑,一边怨毒的咒骂着。 他的身手不差,身高体健且习过拳脚武艺,不然也不可能成为泼皮头子。 总要有点本事在身上才能镇住那些流氓无赖,光靠西门庆的名头可不够。 不顾脸上被草木枝丫刮出血痕,谢希大心中尽是逃出生天后的畅快。 他在野鸭林内跑了小半个时辰,见后面再无周千、李万两个官差的身影,这才喘着粗气整个人躺在地上休息。 哈哈哈…… 哈哈哈…… “谁都杀不了老子,老子是镇阳大虫——谢希大!谁都杀不了老子!!!” 他狂笑了一会儿,忽然听得不远处传来潺潺水声。 早就喉咙冒烟的他,立马起身,朝那水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半盏茶功夫,一条清澈小溪出现在他面前,谢希大舔了舔嘴唇,干燥的喉咙上下滚动,好似吞了刀片般,刺痛感传来。 “等休息好了,那两个狗差吏追上来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谢希大这般想着,立刻来到小溪边跪蹲下,用手掬起一捧溪水,张开嘴。 正准备喝下时,忽然见手上的溪水荡起圈圈涟漪,紧接着慢慢变红。 咦…… 谢希大咦了一声,双眼好似看到自己面前多了个箭头,那箭头顶端,一滴滴殷红鲜血正在滴答滴答落在他手上掬着的溪水上。 紧接着,他眼前一黑,意识如海浪退潮般消逝,之后便再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小溪潺潺,鸟儿喳喳。 咻的一声,又一支羽箭划破空气,朝正跪在小溪边准备喝水的谢希大后脖颈刺入。 谢希大此时一动不动,早已没了生机。 片刻后。 只见那密林深处快步走出两个精壮青年,两人相貌相仿,身高体健。 目光锐利似鹰隼,身形矫捷赛虎狼。 均是一身猎户打扮,手持硬弓,背负羽箭。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魏大牧和魏小刚。 魏大牧上前看了一眼正跪在溪边的谢希大,说道:“这泼厮死的不能再死了,走吧!” 魏小刚点了点头。 两人确认这谢希大死了之后,便返身钻入密林,朝阳谷县方向跑去…… …… 在两兄弟离去的同时,高木上一道身影已经先一步飘然而去 …… 魏大牧和魏小刚走后,周千、李万寻着谢希大逃跑时留下的踪迹,断断续续找到这里。 当看到谢希大死在溪边,均是一脸骇然,左右上下环顾了一圈。 “谁杀的?!” 两人齐声朝对方问道。 思索片刻后,不约而同想起昨晚宴请他们的武植。 “莫不是武掌柜留了这一后手?那十两金子只是买我们入局,我们能杀便杀,杀不了他自己找人来杀!?” 两人念及此处,对武植的狠辣均是心中一凛。 李万看着谢希大身上那两支羽箭,惊叹道: “好厉害的箭法,一箭穿额,一箭过喉,丝毫不差!能在这林间多木遮挡的地方射出这两箭,当真可怖。” 周千咽了口唾沫。 “揭下这厮脸上的金印拿回去交给武掌柜作证,此事便了了,其他的莫要多管!这武掌柜看起来不像昨晚那般好相与,我们以后还是不要与他为恶才好。” 李万心有余悸点了点头。 接着,两人用刀揭下谢希大脸上金印,转身离去。 谢希大的尸体留在这林间溪旁,过不了多久就会被野兽叼走吃掉,这自不必多说。 …… …… 武家小院。 小店今日生意红火,原本是备了一天的货,半天多点就卖完了。 武植早早收工回家,正躺在院子的摇椅上等着消息。 晃晃悠悠等了一两个时辰,直到残阳西垂,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却是那轻功一绝的时迁。 “哥哥,最后是那魏家兄弟出的手!” “嗯哼?” 武植眉梢微挑,淡淡道:“时迁兄弟辛苦了,细细说来我听!” 当下,时迁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武植听完后,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他昨晚打的主意的确是让周千、李万入局,毕竟他不能保证那两个官差真的会收钱办事。 不过他们只要收了钱就行,这样大家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事儿办不办都无所谓,反正他心里早已经找好了人。 无论谢希大被判刺配还是大摇大摆从县衙出来,都无所谓,只要谢希大出了阳谷县,武植就会让他死在外面。 昨晚武植请魏大牧和魏小刚过来,就是要他们两兄弟帮自己办这件事。 当然。 席间武植没有一开始就挑明目的,而是唉声叹气说自己受了欺辱。 魏大牧和魏小刚本就气性十足,且重情重义,当听见武植受了委屈,怒得拍案而起。 两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正是义气当先的年纪,这段时间又被武植帮扶良多,且称兄道弟的你老娘就是我干娘这种话时常说出,情谊早已深种。 昨晚两兄弟被武植三两句话就激得面红耳赤。 这种欺男霸女的恶徒,他们死去的老爹说过,杀了如杀猪狗,两兄弟也没心理负担。 恨不得当晚就冲进县衙牢狱,将那谢希大宰了给武植出气。 最后被武植费了一番功夫才拦下,最后只吩咐他们兄弟今日早早埋伏在野鸭林候着。 要是周千、李万将事儿办成,他们就回来。 要是周千、李万不管什么原因没将事儿办成,那他们就出手。 两兄弟听了吩咐,自是点头答应。 这才有了刚才野鸭林那一遭。 而武植另外还让时迁过去盯梢,将事情经过记下,回来说给自己听。 现在听闻两兄弟当真愿为自己出手,心中又喜又暖。 这件事对武植来说就是两兄弟给自己纳的投名状,自己日后可以将这两兄弟当亲弟弟一样对待了。 原本他是想找魏勇、魏青父子,毕竟这爷俩儿比魏大牧、魏小刚的身手要好上一些。 但顾忌魏勇、魏青父子不像魏大牧、魏小刚两兄弟那般单纯憨愚,怕是一场酒,几句话说不动他们,所以没将此事告知他们父子。 …… 不多时,魏大牧和魏小刚回到武家小院。 “哥哥,事已办成,你无需再恼!”两兄弟扬起嘴角,简略说了一下经过。 武植含笑亲切上前,拍了拍他们兄弟的手,一脸真诚:“多谢两位弟弟为哥哥我出了这口恶气!” “哥哥哪里的话!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武植呵呵一笑,点头道:“没错,你我不分彼此,来,进屋吃酒,你们嫂子已经备好酒席了!” “嗯!” 三人挽手并肩,一起笑着走进屋内。 …… 两日后,张胜一伙泼皮被押到琵琶山服役,武植又让周刻忠带上三十两银子,去到琵琶山找管营疏通。 那管营收了银子,含笑点头答应。 张胜一伙十余人,在接下来的几个月,相继累死,这是后话,自不必多说。 …… 第46章 蒸蒸日上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将谢希大等泼皮收拾完后,一连过了五六日。 武植这几天也没闲着,由于饼子生意好,就这五六天功夫,他又差周刻忠在阳谷县繁华的街道上寻了三个小铺面,将分店开了起来。 三个小店开张即火爆,生意是蒸蒸日上。 这生意好了,人手就不够,武植雇了周刻忠的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来做活。 老倌儿听了之后,自是千恩万谢满口答应。 这帮武植做活,一个月最少三两白银,且这东家心情好时还会散些碎银给他们做奖励。 这等豪迈慷慨的好东家,谁不愿意跟? 可饼店扩张太快,人手还是不足,他又差周刻忠找了两个本分老实的婶子过来做活,这才维持住几个饼店的运转。 其中一个饼店是武植和张二岩娘子合伙开的,不过秘密利润自然不会和他们说,只是把那个饼店的利润大头让给他们夫妻。 武植可不是什么龙傲天,抬手就能灭星摧城什么的,自己现在势弱力孤,能仗势时就仗势,别清高。 常言道:朝中有官好办事,背靠大树好乘凉。 张二岩性子倒算正直,但是有些清高,明着贿赂他,他肯定不会要,反倒会被他看低。 所以要转个弯,将利益和他捆绑,这样他才能心甘情愿护着这门饼子生意。 这几日武植上张二岩家做了几次客,双方关系开始越来越好。 不过这饼子生意总有上限,栖霞村的野猪可不是取之不尽,他要控制每日的猎杀数量,不可能无限将这饼子生意做下去,竭泽而渔这种事可做不得。 现在四个小店加起来,每日要六七头野猪,已经不少。 他估摸着一天杀个十几头就差不多了,再多下去,日复一日,怕是栖霞山的野猪很快就被杀绝。 武植坐在院子的摇椅上,脑子在计算着除开和张娘子合伙开的那个饼店,自己现在日收入在十三两到十八两之间。 虽说他现在有三家饼店,但不比以前挑担、推车走街窜巷那般做买卖,不用上税。 现在他要上税,还有各种人情打点,所以不可能把所有利润都装进自己口袋。 打点人情看起来是有些俗气市侩,但人没实力时总要适应环境,遵守规则。 环境规则可不会主动适应你。 你没实力时,倘若真要清高,真要逆行倒施,最后吃苦头的只能是你自己。 当然,除了做生意之外,武植平日为了积累威望,救扶帮助他人的事也在做,无非是散些银子而已,赚了就花!现在每天起来都能看见威望值上涨好几百点。 看起来他仁义的好名声开始慢慢打响了。 正想着,院门被推开,魏大牧、魏小刚笑着走了进来。 “哥哥!” “哥哥!” 两人喊得甚是亲近,这几日武植让他们多多进城陪自己吃酒,感情已是日渐深厚。 武植见到自己这两个弟弟,立刻从摇椅上起身,呵呵笑道。 “你们两个家伙,昨日怎地不来陪为兄,可想着你们呢!” “哥哥莫怪,昨日村里举行一年一度的祭山大典,所以才没得闲进城陪哥哥。”魏大牧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快进屋,酒席你们嫂子已经在准备了。” 两兄弟点了点头,随武植一起进屋去了。 这两个干弟弟,武植是真喜欢,憨厚单纯,且孔武有力,身体素质惊人的好。 武植打算给他们请个武术教头,教他们些枪棒功夫,等日后培养成大才,为己所用。 这两兄弟箭法如神,但拳脚枪棒却是不会,若不打磨,委实浪费了这两块美玉。 如今的北宋正值动乱时期,群雄割据,山匪林立,各种势力跟雨后春笋般冒出。 按照武植那历史不及格的记忆,怕是过不了几年,北边那贪婪的邻居会逐渐不满岁贡,从而向富庶的北宋发起全面侵略。 届时,战事必会殃及到武植! 现在虽是温饱有余,娇妻在侧,日子也算有滋有味。但绝不能贪图现在的安乐,需得居安思危。 武植已经打算要建立以自己为首的势力,一是为了自保,二是武植也有自己的野心!不可能一辈子屈居在钱财买卖上。 大丈夫只有两种终极享乐。 一是醒掌天下权!!! 二是醉卧美人膝!!! 武植也不例外。 …… 带着魏大牧、魏小刚进屋,正在筛酒潘金莲喜道:“两位弟弟来啦!快坐,这酒马上就好。” “嫂嫂好!” 两兄弟很有礼貌的问候了一句。 武植拉着他们入座,潘金莲将酒筛好后,上前倒酒。 桌上酒肉丰盛,席间推杯换盏,兄弟哥嫂尽欢,自不必多说。 几人联络感情时,武植将想请武术教头教他们兄弟二人习武的事儿说出。 两兄弟听了后,只是点头说了句:“全凭哥哥主意。” 武植闻言一喜,更喜欢这两兄弟了。 琢磨着让周刻忠或张二岩去帮自己找个有名的武术教头才行。 此事倒是不急这几日,要找就要找好的,不然找到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反倒误了这两颗好苗子。 屋内气氛和睦,酒杯碰撞声不时响起。 待喝到外面皎月高高挂起,魏大牧、魏小刚准备起身离开。 武植见天色已晚,想将他们留宿一夜,便说道: “两位弟弟休急,家中还有客房,你们将就一晚,明早再回不迟,省得来回折腾。” 兄弟二人闻言,面带可惜,摇头说道: “我们兄弟倒是想留下,可昨日的祭山大典只是头一场,明日凌晨寅时还有一场,我们这也是抽闲才来与哥哥相聚的。 这两场大典都是村长——魏虎他老人家主持的,村里上到老、下到小,人人不得缺席,不然不但二叔饶不得我们,山神也不会宽恕我们兄弟二人。” 说到后面,两兄弟双手合十,面带虔诚。 武植眉头微蹙,这栖霞村的汉子个个龙精虎猛,不知怎地这般迷信鬼神之说。 他这个现代唯物主义者想不明白,不过这些古代人的思维和自己不太一样,倒是也能理解。 魏大牧见武植眉头微蹙,上前说道: “哥哥莫怪,我们兄弟明日再来陪你便是,明日我们保证,明日绝对整晚留下陪着哥哥。” 武植露了个笑脸,这才点了点头。 “既如此,那为兄就不强留你们了。对了,你们嫂子前几日说给我做衣裳,顺便给你们两人各做了一套,今日衣服正巧做好,趁现在拿回去吧。” 说完,一旁的潘金莲闻言转身上楼,片刻后含笑拿着两个包裹下楼来,将包裹递到两兄弟手上。 魏大牧、魏小刚接过包裹满眼感激。 “谢谢嫂嫂!” “谢谢嫂嫂!” 潘金莲小脸一板,佯装不悦说:“都是自家人,可莫要事事说谢,显得生份了。” “嗯,嫂嫂说得是!” 两兄弟连连点头,心里充满感动,他们兄弟二人父亲早死,母亲和二娘一样,整日神神叨叨,平日里只知道跪在神龛前拜神求佛,何时给他们做过衣服? 如今在武植夫妻这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温情,内心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蔓延升腾。 这下他们对武植夫妻那是愈发敬爱了。 第47章 继续抽奖时间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将魏大牧、魏小刚送出门后,武植挥手目送,待两兄弟消失在夜色里,才转身回屋。 两兄弟拿着包裹心里暖暖的,一路往栖霞村方向走去。 “嫂嫂待我们兄弟真好,给哥哥做衣服时还不忘我们兄弟二人。”魏大牧很是感慨。 “是啊,嫂嫂当真贤良。就是那身形外貌太过疏陋,配不上武植哥哥!”魏小刚摇了摇头,眼中带着些可惜,叹了一声。 哎…… 魏大牧侧头提醒道: “这话你可别再说了,嫂嫂虽身形外貌疏陋了些,但也是个贤良体贴的娘子,武植哥哥也甚是爱他,我等做弟弟不应多嘴嚼舌。 且武植哥哥未来定然不凡,日后我们要遇见了好女子,再撮合给哥哥做妾就是了。” 闻言,魏小刚目光一亮,很是赞成,说道: “嗯,牧哥儿说得没错。我看我们村的村花魏小雨就不错,身材比咱哥俩儿还结实,当真是个肩能立人,臂能跑马的好女子。” 魏大牧一拍手,说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魏小雨——雨姐倒是配得上武植哥哥。那腰如缸,臀赛马,定是个好生养的娘子,配武植哥哥她也不亏。” 两兄弟边说边走,商量起了帮武植找个“貌美”妾室的主意。 武植要听到他们兄弟二人这番话,当场就能无语到吐血。 那栖霞村村花——魏小雨,武植近几次去栖霞村付野猪钱给魏勇时也曾见过,那五官,那身材真是比汉子还要汉子。 身高体壮的,都快比得上魏勇了,武植当时见到魏小雨后暗自咂舌,连连慨叹,实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彪悍强壮的女人。 这女子跟名字完全不搭边! 谁能想到叫魏小雨的女子,是个身高接近一米九,手臂比武植大腿都粗的女人? 这栖霞村的人条件艰苦,生存环境也恶劣,迷信不说,又奉行弱肉强食。 村里那些汉子对女人的审美和常人极为不同,越是膀大腰圆的壮实女人在他们眼里就越漂亮,也代表着越好生养,诞下的后代也更强大。 魏禾那种常人看来还算清秀长相的,可身材瘦小,在栖霞村男人眼里,实在算不得良配。 所以潘金莲这娇柔的美人儿在魏大牧、魏小刚兄弟眼里,当真是有些疏陋了。 …… …… 且说武植送走魏大牧、魏小刚两兄弟后,莫名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有些不明所以。 回到屋内,和潘金莲收拾完桌面,便到院外乘凉去了。 潘金莲则去了浴室洗澡。 坐在摇椅上,武植脑中意念一动,打开了系统面板。 这几日因为开分店的事忙前忙后,晚上也没什么空,只是用威望值淬炼了一下肉身。 将今天的淬炼点用完后,他看了看自己的属性面板。 【宿主:武植。】 【外貌:五分丑】 【身高:160CM;体重:55KG】 【力量:62;速度:65】 【武力值:68】 【已增加体质:20点。】 【技能:少林十二路谭腿。】 “嗯,身高恢复到一米六了,长相也好了许多,各种属性都在稳步增加,继续下去,迟早能恢复原来的样子,甚至更优!” 武植揉了揉脸蛋,心中甚是欣喜。 “最近都没抽奖,现在也攒了一万八千余点威望值,也该抽抽奖了。” 念及此处,他意念一动,开启了幸运大转盘,大转盘上的指针开始旋转。 【叮叮叮——恭喜宿主抽到打火机一箱!】 “咦,有点用,还可以!” 【叮叮叮——恭喜宿主抽到纸巾一包!】 “啧!有病啊!” 【叮叮叮——恭喜宿主抽到牙签一包!】 “你妈*!”武植骂了一声。 【叮叮叮——恭喜宿主抽到风月图鉴一本!】 “额……可以接受!”武植舔了舔嘴唇。 武植继续抽下去,可抽了二十几次,都是可有可无的垃圾。 武植啧了一声,有些不爽。 这时,幸运大转盘中心红灯亮起,系统声音传出。 【叮叮叮——恭喜宿主抽奖100次,已过新手抽奖保护期,特奖励随机技能一项!】 听了这话,武植瞳孔一缩,从椅子上坐起,面带兴奋。 “随机技能,这可是好东西!” “送,送……赶紧送!最好是什么医学圣手、过目不忘之类的逆天技能,金枪不倒也行,虽然兄弟我现在就很强,但谁介意自己更强呢?” 武植满脸期待,看着幸运大转盘上的指针。 【叮叮叮——恭喜宿主抽到身体随机强化技能,可随机强化身体的一个部位。】 “咦!沃德发,随机强化身体部位?不能特定一个部位强化吗?靠!又要靠运气!” 武植又啧了一声,更不爽了,只能寄希望强化到自己的眼睛或大脑,强化到腰子或好兄弟也行,都能接受。 紧接着,他领出这随机强化技能卷轴,用手捏碎后,闭起双眼吸收。 那技能卷轴碎裂后,化作阵阵星光围绕在武植周身,最终全部注入到他右手上。 【叮叮叮——恭喜宿主强化右臂,此技能名——麒麟臂!】 额…… 武植现在的表情有些生硬,感觉好像可以,又感觉好像不行,看着这奖励很是复杂纠结。 接着,他看了看这麒麟臂的技能介绍。 【瞬息提升右手十倍气力,持续三秒。】 武植眉梢微扬,吐槽道:“十倍力气,有点牛批!可才三秒,我焯,感觉不行啊!” 说话间,他起身准备试试这麒麟臂,看看有什么威力。 只见他意念微动,右手臂猛然涨大了一圈,一股澎湃的力量涌出,仿佛能一拳打死一头牛般。 紧接着,武植一拳对空打出。 轰的一声响起,这一拳打出,与空气极速接触后产生震荡,竟然发出一丝音爆声。 武植见这威势,先是一喜,但还没高兴完,瞬间双腿一软,身子趔趄摇晃。 “我焯!打了一拳跟欺负潘金莲一晚差不多,竟然要废这么多力气!?”武植喘了几口气,对麒麟臂这技能有些无语。 按照这么粗略估算,他撑死只能使出三次麒麟臂,用完后,保准跟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不过他要是用螺纹钢再配合上这麒麟臂的力量增幅,倒不失为一个杀招,一钢棍下去,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就是有这脱力的后遗症。 这般想着,武植还是啧了一声: “玛德,怎么老是这样啊,总有一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感觉。日日日!!!” “……算了,算了,好过没有,这也是第一个技能,没差到不能接受。” 武植调整心绪,开始继续抽奖。 幸运大转盘指针开始旋转。 可当指针停住后,让武植双眼一凸的景象出现。 【叮叮叮——可惜了,奖励为空,请再接再厉哦!】 “我靠!!!这是什么意思,奖励还能空!?连优惠券和视频会员什么的都不送了是不是?” 武植怒不可遏,直接开喷,喷了几句国粹后反应过来。 “哦,我明白了,一百次的新手抽奖保护期过了,奖池更新了,空奖励也加进来了!我日,我日!” 武植咬牙切齿。 抽过奖的都知道,这空奖励占比只会高不会低,这代表他以后抽到有用东西的概率大大降低了。 这可不妙了啊! 武植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抽奖,心里安慰自己,这空奖励的占比应该不高。 可当抽了十几次都是空奖励时,他额头上的青筋开始压制不住暴凸出来。 烦得一批! 又喷了几句国粹,武植继续抽奖。 这下运气好了些,总算有奖励了,但都是些垃圾。 继续抽下去,虽然空奖励还时不时冒出来,可运气这东西总有好的时候,武植也抽了些药品,像是板蓝根、止咳糖浆之类的。 有了健胃消食片的经验,武植将这些药妥善归置好,保不准这些药以后也能被自己用上。 继续转动幸运大转盘。 【叮叮叮——恭喜宿主抽到中华牌香烟十条!软包!】 “啧,运气不要用在这里行不行!***。” 【叮叮叮——恭喜宿主抽到各种类精品丝袜五百双!】 “有病是吧!老子男的,铁血汉子,穿什么丝袜!?” 【叮叮叮——恭喜宿主抽到……】 咦——! 等等! 丝袜? 武植没再看下一个抽到的物品,而是回过神来,将目光看向那一堆丝袜,眨了眨眼,瞬间咧嘴一笑。 我焯,丝袜啊! “娘子!我这有件衣服,麻烦你穿一下!” 武植搓了搓手,瞬间气血冲头,拿出一套黑丝,快步朝浴室跑去。 正在泡澡的潘金莲见武植兴冲冲跑进来,吓得双手捂住胸前,惊叫一声,嗔怪着白了他一眼。 “大郎,你……你干什么呀!就这么闯进来,羞死人了!” 武植口干舌燥,舔了舔嘴唇,晃了晃手上的黑丝。 “快,快出来,穿上这个……!” “这是什么呀,你先出去!”潘金莲嗔道。 …… 待潘金莲穿好黑丝出来后,武植的鼻血差点喷出来。 潘金莲已经不是不懂事的黄花闺女了,她知道武植现在的状态代表什么。 “……大郎,奴家……奴家今日凑巧月事来了……!”说着,她低着头,看起来很是歉疚。 她早就料想到这一天,新婚夜骗过一次后,一直担心这天到来。 这次是真的来月事了。 “啊……?” 武植啊了一声,很是诧异问道:“不是刚走没几日吗?” 潘金莲不敢看武植,低着头,左手指捏着右手指,很是紧张,嗫嚅道:“那……那个……我也不是成心……哎……” 武植也是个机灵人儿,马上明白过来。 当下眼珠一转,佯装气道:“好啊,你敢骗我!!” “大郎,你别生气,都怪奴家!”潘金莲立刻上前拉了拉武植的手,晃了晃,撒娇般娇滴滴道歉。 见状,武植露出一抹坏笑,“那你说怎么办?!” “……奴家不知!大郎要怎么处置奴家都可以,就是别生奴家的气!” 说着,潘金莲小嘴一瘪,双眼笼上一层水雾,是真的害怕武植气自己新婚夜骗他,然后跟自己闹矛盾。 这段时间下来,武植不但里外周到,而且生意越做越大,对自己更是好得过分,吃穿用度都快赶上那些大户的夫人了。 潘金莲能嫁给这么体贴有能力的相公,心中时常感谢老天垂怜,早已爱慕上这个男人。 看着黑丝长“tUi”,武植咽了口唾沫,嘿嘿嘿笑道: “那你给我用‘醉’和‘JIO’。” 闻言,潘金莲脸蛋跟抹了胭脂一样,红彤彤的。她低着脑袋看着自己的小脚,最后只是声若蚊鸣般嗯了一声。 武植赶紧将她拦腰抱起,噔噔噔上了二楼…… …… 第48章 冒失女子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次日。 早间,天色还有些暗。 街道上只有三三两两行人,大多数百姓还没起身。 武植早已起身洗漱完,下得楼来,出了院门,推着木板车,装了五六箩筐刚刚做好的饼子,给在县衙前街的饼店送去。 这家饼店是他和张二岩合伙开的,现在全权交给张娘子和两个小厮打理。 几乎等同张二岩开的,这间店武植只拿一成利润,这也是为了转个弯笼络张二岩这个都头。 张娘子早间来看一眼,晚间再来对次账即可,就住县衙前街的她也费不了多少功夫,每月就能进账四五十两纹银,自是千百个愿意。 来到这家县衙前街的饼店前,武植伸手招呼店内小厮,出来帮忙搬饼。 两个小厮见到武植,笑着问候了一声:“武掌柜好!” 武植恩了一声点了点头。 紧接着,两个小厮开始搬饼。 武植在一旁也没闲着,自己也搬了一箩筐进店。 可正当他要走进小店时,店内一女子快步走出。 那女子急匆匆没看前路,赶巧了,撞到武植面前箩筐。 哎呦——! 只听得哎哟一声响起,这女子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手里用油纸包着十几个饼子也掉在地上。 武植由于将一箩筐饼子抱在身前,那箩筐也高,他现在也矮,所以被挡住了视线,看不清前面。 听到哎呦声和摔倒声后,武植立刻将这箩筐饼子放下查看。 这时,一旁正在点数张娘子循声看来,哎呀一声。 “哎呀,春梅,怎地这般冒失!也不看着点路。” 说话间,她赶忙上前。 “张娘子,明明是这丑汉撞到了我!可不是我冒失!”这叫春梅的女子看着武植,小嘴微微撅起,气呼呼说道。 听见这丫头这般无礼,当着自己的面说自己是丑汉,武植眉头微蹙,正待还嘴。 张娘子呵呵一笑,上前打了个圆场,将那叫春梅的女子扶起来,关切道:“没事吧!” 那叫春梅的女子摇了摇头,“没事,就是这饼子都掉在地上可惜了。” 张娘子“害”的一声,说道:“再拿一些给吴娘子就行了,几个饼子而已,犯不着心疼。” 说完,她又给那叫春梅的女子介绍道: “对了,这位便是做出这些饼子的武植,在家排行老大,人称武大郎!” 春梅起身后,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扫了一眼武植,哼了一声,显得满不在乎。 看着自己一个不慎摔倒,将手里用油纸包着的十几个饼子掉在地上,这叫春梅的女子脸蛋气鼓鼓的,脸上很是不悦。 随即她毫不掩饰将这股不悦表现出来,用美眸剜了一眼武植,又哼了一声。 哼…… 看来是在怪武植进门不注意着些,撞到了自己。 “嘿,这丫头……!” 武植有些无语,这件事明明是这丫头手脚冒失。真论起来也是双方都有错,她可好,满脸都是责怪武植的意思。 武植正要开口,张娘子呵呵一笑打断。 “呵呵呵……大郎,辛苦了,今日又是你这么早就过来送饼,怎地不差下面的人来送?” 见状,武植只得闭口,想着大人不记小人过,跟个女人计较什么!? 当即笑着回道:“家里早间忙碌,人手有限,但不能耽误了嫂嫂这里的买卖,所以我这才亲自将饼子送来。” 张娘子闻言,笑呵呵说了几句客气话谢过。 接着,她吩咐小厮用油纸又帮那叫春梅的女子装了十几个饼子,笑道:“快将饼子拿去给月娘尝尝,别气鼓鼓的了。” 春梅接过用油纸装好饼子,临走时,斜睨了武植一眼,侧过头去又哼了一声,下巴扬起,跟只天鹅般甚是高傲。 这女子显然是身居富贵之家,身穿丝绸,头戴玉簪,所以才这般高傲。 虽容貌长得甚是清丽娇美,但一双眉尾上扬的大眼睛有些凶巴巴的,气质甚是倨傲。 又因为现在这叫春梅的女子比武植还要高一些,这居高临下的一眼可给武植看得有点难受。 春梅接过饼子,出得门后,朝路对面一架豪华马车小跑过去。 武植就是来送个饼子,无端端被人蔑视了一番。 “张娘子……这这……这……”武植指着春梅的背影,结结巴巴起来,颇为郁闷。 张娘子笑了一声,劝慰道: “大郎莫要跟这丫头见怪,这丫头是我一朋友的贴身丫鬟,性格是有些傲,但人还是善良的。 这不是知道我开了家饼店嘛,所以我那朋友——月娘,便差这丫头来取点饼子拿过去尝尝。” 武植听到这,面露恍然,“原来是这样啊!” 张娘子答道:“可不就是这样嘛!” 武植看着路对面的那架马车,眉梢微挑。 “不愧是大户家的丫头,出门取个饼子还坐双马拉乘的马车,当真奢侈呀。” 张娘子呵呵笑着解释道: “大郎误会了,春梅和月娘这次出行可不是专门来尝我们这饼子的,而是要上县外的静泉庵修养的,今早凑巧路过这,才顺路来此取些饼子尝尝而已。” “修养?”武植听了这话,来了些兴趣。 张娘子性子也八卦,见武植来了兴趣有此一问,就跟竹筒倒黄豆般,一溜烟全说了出来。 “害……可不是得修养嘛!这月娘自小身子不好,极为虚弱。一到秋冬换季时就更加严重,一个不慎,便卧床不起,虚弱得手都抬不起来,可怜啊…… 所以她每年都要到那静泉庵修养个把月,靠着静泉庵后山的一处温泉温养身子,以避换季时身子的强烈不适。” “原来是这样,季节轮换都挨不过去,这是得多虚弱?纸糊的吗?” 武植心里这般想,暗自摇了摇头,但没说出口,只是点头说了句:“原来如此。” …… 且说那春梅一路小跑到马车前,踩着车夫早已放好的垫脚凳,紧接着撩开车帘上了马车。 她一进马车,车内坐着那女子便嗔道:“又与人争闹了?” “夫人,这可怪不得小梅,是那丑汉不长眼,先撞到我的。”春梅气鼓鼓,小嘴撅了起来,看向这女子狡辩道。 车内这女子二十四五岁年纪,身穿锦衣,头戴金钗,一身富贵。 只是身子消瘦,脸色苍白异常,但又难掩其艳丽之色,气质娇弱却仪容端庄。 尤其是那双眼睛,如同杏子,又大又圆,那右边杏眼下生了颗醒目的黑色泪痣,又为其平添上几分妩媚之色。 见贴身丫鬟这般,她有些气,横了她一眼,忍不住轻咳几声。 咳咳咳…… 虽看起来弱不禁风,但这女子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端庄仪态,显然自小出身鼎食之家,家教甚严才养出了这股气质。 “你啊……!”月娘看着自小随侍身边的丫鬟,有些无奈,知道她性子骄傲,怎奈怎么教都教不好。 哎…… 她不由得摇头叹了口气。 “好啦,好啦,小梅知错了。夫人您别生气了,免得伤身。”春梅上前,拉了拉月娘的手臂,撒娇般道歉认错。 月娘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对自己这个明面是丫鬟,暗地里却是妹妹的春梅也是有些无奈。 春梅见状,笑嘻嘻岔开话题,说道:“来,夫人尝尝这饼子。” 说话间,她拿出一个煎饼尝了尝,夸赞道: “那丑汉是丑了些,但这饼子做得倒是真不赖,还真的怪好吃咧!” 月娘闻言,也拿起一个饼子,吃了一口后,目光微闪,点头道:“是有种别样的好吃。” 她将侧边窗帘掀起一角,朝店内这边看了过去。 看到武植和张娘子正在聊天,月娘随后放下窗帘,轻声吩咐车夫出城去了…… …… 第49章 献祭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另一边。 武植帮忙把饼子卸完后,和张娘子聊了一会儿天,便准备回去。 刚出店门,这时,张二岩凑巧带着十几个衙役走了过来。 见到武植后,张二岩露了个笑脸,抱拳问候道:“武兄弟!” 武植见张二岩带着十几衙役,有些行色匆匆,抱拳回了一礼,问道: “哟,张都头,怎地这般着急!这是要去哪儿啊?” 张二岩叹了口气,脸色不怎么好看,对身边的亲随衙役吩咐道:“你先进去让我娘子帮着备些口粮。” “是,都头!” 随后,张二岩才回答武植说道: “别提了,汴京城下来的一伙客商在土地坡被山匪给劫了,知县相公正在大发雷霆,这不,一大早就让我带人前去交涉,将那伙客商的财物讨回来。 我正准备带人过去,但兄弟们都没时间吃饭,所以才来店里取些饼子,好在路上充饥。” 武植目光一闪,有些讶异道: “土地坡?!难不成是那号称断兵狼——莫厉,那伙山匪劫的?” 张二岩点了点头,“不是莫厉那厮还能是谁!?那土地坡附近也就只有他们那伙山匪了。” “果真是那厮,既如此,那我就不打扰都头公务了!”武植笑道。 张二岩嗯了一声,紧接着,拿了些饼子做口粮,就带着十几个衙役浩浩荡荡出城去了。 武植见张二岩带人离去,目光微闪。 寻思道:“可别打起来才好,要是张二岩把这莫厉剿了,怕是还有王厉、陈厉等山匪继续占着土地坡,到时自己怕是会平添些麻烦。” 他有这个想法,是因为从阳谷县到栖霞村的最近距离要路过土地坡。 而周刻忠每日往返拉肉,自然不可避免的被莫厉那伙山匪盯上。 好在周刻忠认识这伙山匪中的一个小头目,经由那小头目牵线,莫厉给周刻忠开出了每日三钱银子买路钱的条件。 这每日三钱银子可不算少,一个月算下来就是九两纹银,这些山匪占道剪径,做的是无本买卖,实是可恶。 周刻忠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回来与武植说了经过, 武植虽然心里不愿给,但一时间也没有别的好法子,他还没自大到一人前去挑了那四五十人的土匪窝。 好在三钱银子往返一次对他来说也不贵,自己还能接受,便答应了。 花钱消灾呗! 不然这些日子野猪肉不可能次次安稳进城。 现在见张二岩带人前去找那莫厉交涉,武植摸了摸鼻子,还是希望双方能和平交涉。 他现在不希望两方发生冲突各有损伤。 张二岩若是栽了,对自己不利。 莫厉要是栽了,下一波土匪也占了那土地坡,届时又要重新商讨买路钱的多寡,少于三钱银子一天还好,多于三钱银子一天,武植这不就亏本了嘛。 至于官差为何不第一时间想着剿匪,而是交涉。 一是因为靠县衙的兵力剿灭不了。 二是从州府申请调兵也要花费额外代价,不值当。 所以阳谷县县令才睁只眼闭只眼,官匪双方就这么保持着一种微妙平衡。 念及此处,武植没再多留,推着木板车回到了紫石街。 一日无事。 临近下午时分。 武家小院 做活的郓哥和其他婶子将早间的活儿做完后,便回去休息了,待下午周刻忠将肉送来才会继续过来上工。 武植闲来无事,便在小院内施展起少林十二路谭腿。 虽然这招武学已经熟练,但多练练总有益处,反正闲着。 唰唰唰—— 鞭腿扫出,威势甚大,由于身高,力量增加,武植感觉这少林十二路谭腿的威力大了许多。 而且他的腿变长后,这鞭腿的攻击距离也变得更宽了。 潘金莲倚在屋门前,目中闪烁星星,带着崇拜看向正在院内卖弄武艺的武植, 望着越来越高大还会武艺的武植,感觉他当真英武雄壮,她的腿儿都不自觉夹紧了些。 也是潘金莲情人眼里出西施,现在的武植可跟英武雄壮这词搭不上边。 待武植将腿法施展完了,潘金莲笑脸盈盈地将茶水端到武植面前,“来,大郎,喝口水歇歇!” 说话间,她拿出手帕,帮武植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武植喝了口茶,鼻间嗅着娇妻的体香,嘿嘿嘿笑了几声。 接着他手臂一挽,搂着潘金莲的腰,将其抱了过来,紧贴自己。 潘金莲嘤咛一声,用小拳头捶了捶武植的胸口,羞嗔着白了他一眼。 “讨厌……” 武植嘿嘿一笑,正要亲近娇妻,打情骂俏一番。 这时,院门却被敲响。 咚咚咚—— “东家!开门!!”院门外的周刻忠声音急促,显得很是着急。 武植被扰了兴致,眉头微蹙,转身去开了院门,问道: “老倌儿怎地慌慌张张,发生什么事儿了?” “东家,大事不好!魏小刚和魏禾抽中了阄,再过五日就要被献祭给山神了!”周刻忠言简意赅解释道。 “什么——!!” 武植闻言一惊,“怎么回事?不是要童男童女吗?怎地关他们堂兄妹的事儿?” “哎呀,东家你前段时间没听仔细吗?是要二十岁以下的童男童女,他们堂兄妹又无婚配,自然还是童男童女。 而小刚今年正满二十,正是最后一次捉阄,没成想就是这般凑巧,昨晚祭山大典后就这么巧捉中了阄。 我也是刚才去取肉时才听到了这个消息,这才赶忙回来告诉你。哎……” 武植听完后整个人都炸了,脸色阴沉,瞬间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 “我焯!” 他不自觉喷了一句国粹,开始来回踱步,骂骂咧咧。 “日日日!” 周刻忠和潘金莲见武植脸色难看的来回踱步,嘴里说着他们听不太懂的词,但可以看出他现在气极的同时还有些慌乱。 武植边转悠边骂栖霞村的献祭风俗,大骂封建糟粕害人。 魏小刚可是他干弟弟,以后还要培养成大才的,怎么能就这么被献祭出去。 昨晚还约好今天彻夜畅饮,如今整这么一出。 这才顺利了几天啊!? 老是出幺蛾子! 武植心里一苦,脸色愈发阴沉。 还有那魏禾,这丫头性子也纯良,活生生一个大姑娘,就这么糊里糊涂死了,武植也于心不忍啊。 “不管了,先去栖霞村一趟!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补救办法。”武植来回踱步一番后,想着只能先过去一趟,看看情况。 他没多磨蹭,出了院门,脚步不停朝马馆走去,租了匹马,骑上马便出县城大门,朝栖霞村疾驰而去。 这些时日,他来回栖霞村时学过骑马,很简单,他骑过一次便会了,就跟他学小时候学骑电动车一样,一骑上去就会了。 潘金莲见武植火急火燎出门,在院门口目送他远去,美眸中带着担忧。 “武娘子不必担心,东家……东家他总会有法子的!”周刻忠出声安慰,但心中却是忧叹连连。 他不知武植还有什么法子能救魏小刚和魏禾,那栖霞村封建愚昧,村民素来敬畏山神,风俗难易,现在还能想出什么法子? 用强?栖霞村百余精壮汉子,便是山匪也不敢靠近借粮,武植如何用强? 用计?可是用什么计? 倘若在捉阄前使计还行,想些手段让魏小刚和魏禾避开红阄,可现在大局已定,还能用什么计策? 潘金莲喃喃一声,语气尽是担忧:“大郎……” …… 第50章 黑将军!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策马一路疾驰。 来到栖霞村村外,抬目看过去,不禁目光一凝。 只见整条村子家家户户门前都布置了各色山花,道路也被扫得一尘不染,小孩在追逐打闹,姨嫂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攀谈正欢,气氛看起来温馨祥和。 这几日是祭山大典,对栖霞村一众村民来说,这是比过年还隆重的时节。 杀猪宰羊吃白面,不在话下。 武植脸色阴沉,只觉得面前这村子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没感觉到丝毫温馨。 他将马儿束在村外的一棵大树上,徒步朝村子里走去。 还没进到村子,一群小孩看见他,立刻朝他围了上来,伸出脏兮兮的小手。 “矮叔叔,糖果,糖果!” 武植这段时间每隔三五天就会来结一次野猪肉的钱,虽说他可以将钱交给周刻忠顺路带来,但这和自己亲自来将银两交到魏勇手上的意义完全不同。 他必须要常来此地,和这些帮自己猎野猪的猎户保持亲近关系,也要让他们知道,这钱是因为有了自己,他们才能赚到,以念自己的恩情。 又因为栖霞村有些排外,所以武植每次来这时,都会带些蜜饯饴糖,顺手分给村里的小孩。 村民见他和善大方,也渐渐对他放下防备。 如此一来,武植在这个村子里,逐渐混了个脸熟。 村里的精壮汉子见到他,眼神也没那么锐利了,有些和他已经有了点头之交。 看着一群小孩子围过来,武植含笑抱歉道: “对不起呀,叔叔今天来得匆忙,忘记带糖果了,下次叔叔来翻倍给你们补上。” 一群小孩听了眼中满是失落,嘴巴撅得老高。 “快去找爹爹娘亲,去去去!”武植将这伙小孩驱散开。 一群小孩脸上面露恹恹。 武植进了村子,径直往魏勇家里走去。 “哟,武掌柜!” “大郎来啦?” 一路上,路过的嫂子、婶子见到武植,相熟的会出言问候了一句,武植含笑点头回应。 不多时,来到魏勇家门前。 短短二十多日,因为帮武植猎野猪的缘故,魏勇靠赚到的钱,已经将这房子给翻新了一遍, 整修了墙面,换了屋顶茅草,屋内还置办了不少家具,村里人都羡慕得紧。 一家子现在是一片欣欣向荣。 上次武植来时,魏勇还笑着爽朗说道,再过些日子,要将屋顶茅草换成青瓦,这样自己一家也能住上青瓦房子了。 武植想到这,叹息一声。 相比其他村民享受祭山大典的欢庆氛围,魏勇这一家子虽然门前布置了各色山花,但气氛却没有那么喜庆。 武植推开院门,抬步走了进去。 还没进门,就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抽泣声。 随即,屋内一段对话传出。 “我的孩子啊,要是真没了你们,娘亲可怎么活啊……!” “得献身山神,累十世之功德才有此缘。” “你这糊涂婶子,你的女儿也抽中了红阄,难不成也是累十世之功德?” “我儿能被山神选中,自是前世功德满溢,今生得此造化!” “你……你……简直……”那哭诉声的主人被这句话噎住,接不下去,转而继续悲泣起来。 “哎呀!我的孩子啊,没了你们娘亲可怎么活啊……!” 武植眉头一蹙,这两人的声音一个是整日神神叨叨的魏大娘,另一个好像是隔壁的玉寡妇。 他敲了敲门,片刻后,屋门吱呀一声打开,是个面容方正精悍的年轻人。 正是魏青。 “武大哥!” 魏青见到武植,目光一亮,喊出声来。 屋内的魏勇、魏大牧闻言,立刻从凳子上起身来到屋门迎接。 “武兄弟!”魏勇抱拳一礼,脸上挤出了个僵硬的笑容出来。 “哥哥!”魏大牧哎了一声,神情苦涩。 几人将武植迎进屋内坐下。 武植环视一圈,屋里一共五人,魏勇、魏大娘、魏青、魏大牧还有玉寡妇。 他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这屋内气氛沉重,轻声道: “老倌儿方才进城已经跟我说了小刚和魏禾被山神选中这件事,所以我才过来看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转圜的地方。” “多谢武兄弟挂念,只是这件事已成定局,恐无转圜之地。”魏勇摇头叹息道。 武植眉头一皱,这家里人不想法子救人,只顾唉声叹气,他一外人怎么弄?接着他问道: “那小刚还有魏禾呢!?怎地不见人?” “他们这几日在村里的山神庙净身蕴养,待五日后由村里的力士抬到山中祭坛,进献……进献给山神大人!”魏勇回道。 一旁的玉寡妇哭戚戚不停抹泪, “武掌柜!我……我的两个孩儿也抽中红阄,要被献身山神大人了!” “怎么回事?”武植侧头问道。 魏勇目光一黯,答道: “除了小禾还有小刚,另外两个进献山神的童男童女正是玉婶子那对六岁的龙凤胎!” 闻言,武植目光一沉,脸色开始难看起来了。 “这么巧,两个孩儿都抽中了红阄?” “恩!”魏勇苦笑着点了点头。 武植:…… 心里暗叹玉寡妇那对龙凤胎运气当真不好。 这玉寡妇就住在魏勇隔壁,家里的汉子在四年前独自上山打猎,被栖霞村村民奉为山神化身——的黑将军给杀死了,发现时身子都被没了一大半。 只留下这一母二孩,艰难度日。 可怜啊! 最近武植出现收购野猪,而且量越来越大,魏勇这一家人也忙不过来,所以雇了隔壁玉寡妇来打打下手,算作帮扶这家孤儿寡母。 武植前几次来时,玉寡妇那对龙凤胎小孩也时常缠着自己要糖果。 这玉寡妇虽然只有一个人带娃,但总是把自己的孩子收拾得白白净净,看着就很可人,可比村子里其孩子满脸鼻涕口水干净多了。 而且玉寡妇那对龙凤胎比之村子里的其他孩子还要有礼貌一些。 别的小孩都叫他矮叔叔,只有这龙凤胎叫他武叔叔!不知道是不是这玉寡妇教的,反正武植很受用,分糖果时,也会多分给这龙凤胎一些。 没成想…… 哎…… 玉寡妇放声大哭。 “家里的男人被山神大人咬死了,现在孩儿也被献身山神大人,留下我一个人做什么?不如我也献身山神大人算了。” 一旁跪在神龛前的魏大娘轻哼一声, “你家汉子一个人上山,坏了规矩,所以山神大人才惩罚他,而你可没有福德能献身山神大人。” 一旁的武植听了这话,对这魏大娘极是无语,整日神神叨叨求神拜佛,自己女儿都要被献祭了,脸上还一副福缘临门的喜悦之色。 简直魔怔了! 要不是看在魏勇一家人的份上,武植都想上去给她几十个大嘴巴子。 玉寡妇被魏大娘这番话又噎了一下,只得垂头哀泣。 武植冷静下来后,想起魏大娘刚才那番话,转头朝魏勇问道:“怎么回事,上山还有什么规矩么?” 魏勇点头回道:“武兄弟有所不知,我们这村里有个规矩:一人不进后山,二人不入密林,三人结伴才可行。” 武植眉头微皱:“这意思是要凑齐三人才能上山入林?凑不齐会怎地!?” 这话问出口,魏勇还没答,一旁正跪在神龛前的魏大娘冷笑道:“怎地?坏了规矩,山神大人自会降下惩罚。” 魏勇恩了一声,点头道:“是的,倘若不是三人以上结伴上山打猎,被山神大人的化身——黑将军发现,就会被吃掉。” 啊……? 武植寻思道:“这什么鸟规矩!?” 第51章 黑将军!(2)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他沉吟片刻后,问道:“什么时候有的这个规矩?” 闻言,魏勇沉吟思索起来。 一旁的魏大牧回道: “是二十二年前!就是我出生那年。这规矩是前任村长定下的,我爹在我六岁时曾和我说过规矩简直荒谬,什么黑将军更是荒唐。 我爹也是那年独自上山打猎,被黑将军发现后降下惩罚才死的,所以我对此记得很是清楚。” 魏勇点头道: “大牧说的没错,的确是二十二年前才有的这规矩,我大哥魏英也是在十六年前独自上山才惹恼了黑将军,被吃了。” “等等,那个黑将军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武植一直听什么黑将军的,至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黑将军是山神大人的化身,谁胆敢对大山不敬,坏了规矩,黑将军就会替山神大人降下神罚!”魏大娘抢先回道。 武植斜睨了一眼这个婆子,不去理会他。 将目光看向魏勇,魏勇轻声道:“黑将军是只黑熊!” “……黑熊!?”武植听了这话,怔了怔。 他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妖人、奇人做怪,以力法恐惧钳制这栖霞村多年,索要童男童女,吸食人肉精血修炼什么的,还差点以为这方世界有以前看的小说里面那种修炼者什么的。 搞了半天是只大黑熊。 就是只畜牲而已。 玛德…… 武植心里骂了一句。 他心思活络,又想起村子里【一人不进后山,二人不入密林,三人结伴才可行】的规矩。 这不就是黑熊看一人或两人能打得过就张开獠牙袭击,三人以上打不过就避开么。 这都演变成什么鸟规矩了。 这村里人受到多年村规影响,思维被僵化掉了,而且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所以武植这外人才看出了古怪。 原本事不关己,武植没去深究,这关系到自己了,他才将心思放到这件事上。 心中腹诽这栖霞村的人虽身体素质强健,但脑子属实不怎么灵光,大都憨愚,且愚昧无知,不然这村子也不可能穷成这样。 武植听完后,是又气又喜,气的是一只黑熊竟然祸乱这村子这么久,喜的是一只黑熊罢了,进山宰掉就是了。 “魏兄,大牧,你若还想自己女儿和弟弟活命,就拿起强弓羽箭,与我进山将那黑熊宰了,此事便了。” “你胆敢冒犯山神大人,对山神大人不敬,山神大人定会赐罚于你!”魏大娘起身对武植喝道。 武植嘴角抽了抽,不去理会这疯婆子,这婆子简直跟有大病一样。 他招手让屋内其余四人与自己一起出到院外那棵槐树下继续商讨,离这魏大娘远远地。 来到院外。 “哎……”魏勇叹了口气,接着回答武植刚刚的话: “武兄弟,此事并无这般简单。往昔不是没人这么做过,可三山相连,足有数百里,且林高草密,如何寻得到那黑将军!?” 武植见魏勇有心上山以绝后患,先是一喜,随后听见以前也有人这般做过,当即问道: “以前也有人敢冒犯山神化身的黑将军吗?” 魏勇苦涩道: “如何没有?毕竟是至亲骨血,血肉相连,谁又能忍心失去自己的孩儿?只是后面越来越少了,近十多年便再也没发生过冒犯山神化身的事儿。” “既如此,还请魏兄将那黑将军的事儿一一说来我听,最好事无巨细!”武植神情凝重问道。 魏勇闻言,点了点头,诉说了起来…… 原来那黑熊是在二十二年前出现在这村子后山的,那时的魏勇才十六七岁。 黑熊出现后,独自上山狩猎的猎人碰见它,肯定会死在它的獠牙利爪之下,不但如此,那黑熊还时常下山进屋偷袭栖霞村的落单村民,搞得人心惶惶。 也是那时候,上任村长定了个:一人不进后山,二人不入密林,三人结伴才可行的村规。 村子里的猎人也曾组织过猎熊队,但那黑熊十分狡诈,十余次围猎均无功而返。 渐渐地,村子开始传出这黑熊是山神大人化身的谣言,并给它起了个黑将军的名号。 因为黑将军出现后,三座相连的大山便没有其他黑熊了,只有它这一只,所以这肯定不是普通黑熊,这才让资深猎户都猎杀不得。 而山神大人是在恼怒这栖霞村村民对自己不敬,所以派出化身前来惩罚。 这谣言一起,霎时间整个村子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上任村长并没什么见识本事,见村民整日惊惧怨怒,再这么下去,非要乱套不可。 接着,他跟村里的几个老人一番商量后,开始仿照古法,举办起祭拜山神的活动。 他先差人寻了个风水先生,在山上找出一个风水宝地修建祭坛。 然后在祭坛上献上猪羊家禽,带着村民虔诚跪拜,祈求山神原谅。 可是献祭了两年,并无用处,那黑将军依旧时常下山,袭击掳掠落单村民吃掉,尤其是小孩和妇人更易遭受袭击。 上任村长见状,没了法子,又差人找到个老神婆。 老神婆来这栖霞村看了一圈后,说只献祭猪羊家禽不够,需得献祭上万灵之长的人才行,还得是一对童男童女。 上任村长听完,沉默了一日,最终同意下来。 紧接着,那老神婆按照黄历,选了个日子,将每年的十月十号到十月十七号,定为了栖霞村的祭山大典。 举村同庆,欢庆山神庇佑,并且让全村二十岁以下还未婚配的男女进行捉阄。 捉到红阄的便是献身山神的灵童。 第一年用一对童男童女献祭,那黑将军吃了并不满意,还会时常下山袭击村民。 老神婆说是诚意不够,第二年便用了两对童男童女献祭,可那黑将军还不满意,依旧时常下山袭击村民。 老神婆说诚意还是不够,第三年,便用了三对童男童女献祭…… 武植听到这,气得肝儿都抽了一下。 “那最后怎么是用两对童男童女了?”武植疑惑问道。 魏勇摇了摇头,说道: “我不太清楚,反正第三次献祭的童男童女没被吃,老神婆解释是:山神大人感受到了村民的诚意,以后只献上两对童男童女即可。” 武植胸中气闷,继续追问: “之后就每年进献两对童男男女,直到现在么?” 魏勇恩了一声。 “是的,在这之后,那黑将军果然不再下山侵扰村民,一直到如今! 之后,大家都念老神婆和上任村长的功德,在他们两个过世后,还在庙里为两人塑了个泥身放在山神像身侧,享受供奉!” 武植眉头一蹙,忽然开始明白为什么这村子里的人对神婆这般迷信了,看来由头应该是在这起来的。 他抿了抿唇,转念一想,喃喃道: “奇怪,奇怪,那畜牲怎么会突然不下山抓人吃了,这其中肯定有古怪!反正肯定不是突然开智心善了,畜牲就是畜牲怎么可能满足!?” “我知道是那黑熊为什么不下山。”这时,武植背后响起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武植正凝神沉思,忽然被这雄浑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过去,却是一个异常壮实的女人站在自己身后。 膀大腰圆的身材比之魏勇也差不到哪里去。 “小雨!” “雨姐!” 魏勇等人见到这女子,齐声开口。 这人正是魏小雨,她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武植身后,低头看着武植,正色道: “我知道那黑熊为什么不下山!” 第52章 豪杰魏英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嗯!?原来是小雨妹子,既然你知道,还劳烦细细跟我们讲讲。”武植立刻问道。 魏小雨和魏勇一家交好,武植来找魏勇时,和魏小雨见过几次,算是点头之交。 因为魏禾捉中了红阄,魏小雨便来魏勇家看看情况。 只是凑巧,听到了武植和魏勇等人在院角的槐树下说起黑将军的事儿,才忽然在武植背后开口插了一句。 现在听见武植询问,魏小雨沉吟了一阵儿,思绪飞回到十六年前。 她眼中浮现出一抹追忆之光,开口讲述起来: “这件事深埋我心里许久,如今你要听,我从头说来就是。 其实我是村里第三批献祭给山神的那六个童男童女之一,也就是村子里唯一次没被献祭出去的那批童男童女……” 闻言,武植很是意外,看了一眼魏勇。 魏大牧和魏青也是一样,将目光看向魏勇,十六年前他们还小,一个才六岁,一个才一岁多,根本不了解这件事。 一旁的玉寡妇也不哭了,她是八年前嫁进这栖霞村的,对以前的事可不了解,听到这也将目光看向魏勇。 见众人相询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魏勇点头道: “是的,小雨的确是那批童男童女之中的一个,我记得你那时才八九岁吧。” 魏小雨恩了一声。 “我当时八岁,所以还记得那天发生的事儿。其它几个童男童女都是三四岁的样子,这么多年了,怕是早已忘记十六年前在祭坛上发生的事儿。连我们被献祭过两次的事儿也忘了!” “……!?你们献祭过两次?那天发生了什么,让你们两次都没被献祭给那黑将军!?”武植来了兴趣,忙追问道。 魏小雨看了一眼魏大牧,目光黯淡下来: “其实也没发什么奇诡之事,就是献祭那天,魏英大叔独自一人出现,将那黑将军用箭射跑了,之后追猎那黑将军不成,才转头带我们下山回村。” 武植摸了摸下巴,没想到这原因意外的简单。 魏大牧一惊,“我爹将你们带回来的!?” 魏小雨轻轻颔首: “是的。魏英大叔当晚将我们带回村后,前任村长吓了一跳,在山神庙内厉声叱骂魏英大叔冲撞了山神大人。 魏英大叔当时也没还嘴,现在想来,他当时想的应该是:我明日再上山追猎那黑熊即可,与你这老家伙在这逞口舌有什么用? 前任村长见魏英大叔不言语,又顾忌魏英大叔当时是栖霞村最强猎户的实力,也没敢惩处他,只是挥手让他回家,莫再生事。 随后前任村长又让老神婆算了个日子,在三天后将我们六个人再次送到祭坛上。” 魏小雨想起那天救命恩人手持强弓,背负羽箭,将那黑熊射得仓惶奔逃,不禁心中追念。 救命恩人那高大结实的背影还刻在心中,那爽朗豪迈的笑声似乎还萦绕在她耳边。 十六年前那祭坛上,六个孩童看着黑熊慢慢靠近,吓得挤在一起,这时背后响起一大汉的朗笑声: 【哈哈哈……你们几个小家伙别怕,待大叔将那什么黑将军、白将军给一箭射死,然后带你们去摘野果子吃! 看,这黑熊被大叔我射跑了吧!你们几个小家伙乖乖呆在这里,大叔我追上去解决掉它,绝了这后患。小雨啊,你年纪最大,要看好同村的这几个弟妹。哈哈哈…… 哎呀……那黑熊甚是狡猾,被它跑了,不过你们别急,待大叔明日再上山来,定将它猎了!走吧,大叔先带你们下山回村。】 …… “我爹十六年前用箭将黑将军射得逃跑!?”闻言,魏大牧满眼震惊,转头朝魏勇问道: “二叔,这是真的吗?” 魏勇摇了摇头。 “此事我所知不多,大哥也没曾与我说过。但上一任老村长不许村里人过多议论第三次献祭的事却是真的,十六七年过去了,记得这事儿的人就更少了。” 说话间,他看向魏小雨。 魏小雨沉声道, “我骗你们又有什么用?只是当时我年纪尚小,便是说了那黑将军被魏英大叔打跑了也没人信,我爹娘应该是收到前任村长的警告,也厉声训斥让我莫再提此事,其他几个孩童就更不用说了。” 武植听到这,寻思道: “那魏英是当时栖霞村最强猎人,这魏勇是如今栖霞村的最强猎人,这一英一勇两兄弟的实力都这么厉害!?不对啊,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连只黑熊都猎不了?” “那之后呢?”魏大牧急忙问道。 魏小雨答道: “次日,魏英大叔不理会前任村长的训斥,再次独自上山追猎那黑熊,要绝村里的后患。 可一连两日未曾回村,当时我便知道事情隐隐不妙。然后又过了一日,我们六个孩童再次被送到山上祭坛……” 魏勇这时接话道: “……接着,你们在六人在祭坛上待了一晚,次日被上山打猎的村民发现带回,没错吧。” 魏小雨点头道: “是的,我们六人在祭坛呆了一晚,因为祭坛四周有那黑熊的尿液、粪便标记领地,山里的其他野兽不敢靠近,所以我们才一夜没事儿。 再然后,就是两日后,魏英大叔的……魏英大叔的尸体在山涧被如今的村长——魏虎发现,只剩残缺的上半身躯……” 说到这,魏小雨眼睛笼上一层水雾,声音哽咽起来。 听完魏小雨的陈述后,众人相继沉默无言。 而当时栖霞村的村民听闻魏英身死后,一时哗然。 最强的猎人魏英独自上山都被黑将军所杀,那黑将军是山神化身的名头彻底坐实,一众村民尽皆敬畏。 渐渐地,再也没有猎户胆敢因为自己家孩童被献祭而前去狩猎它了。 只得年年上供,直至如今。 魏小雨深吸一口气,压住鼻间那股酸涩,继续道: “魏英大叔虽失手被那黑将军所杀,但也射瞎了那黑将军一只眼睛。我猜测,那黑将军不敢再下山进村害人,就是被魏英大叔震慑住了,吓得破了胆,逃走了一段时间才回来, 如此这般,我们六个童男童女的第二次献祭才侥幸逃过。大叔他……他便是死了,冥冥中又护了我们一次!” 众人闻言,瞬间将事情串联起来,眼中露出恍然之色。 难怪那黑熊不敢再下山进村害人,原来是已经被魏英打散了胆气,只敢缩在山上,袭击单独上山的猎户。 魏大牧双眼一红,村里一直传他父亲是独自上山打猎,破了村规才被黑将军降下惩罚死去的,没曾想父亲独自上山,就是专门要去猎杀那黑将军。 只是失败后才死去。 想到这,他心中虽有伤痛,但更多的却是自傲, 我父豪杰! 为子当如此! 魏勇被勾起思绪,想起大哥那爽朗的笑声,不禁嘴角扬起,只恨当时自己力弱,没有与大哥一同前往。 魏青一阵慨叹,对那素未谋面的大伯也是心向往之。 武植摸了摸下巴,要是魏小雨所言非虚,那魏英当真豪杰,是个敢想敢干的真汉子。 看着村里的孩童每年都要被献祭,狂放不羁且不信鬼神的他心中不忍,便决定独自一人前去结束这场悲剧,只是失败了。 武植这般想着,暗道: “既如此,那上一任村长理应知道黑熊并非不可敌,为何不组织力量去除了这祸害?反而继续举行这祭山大典,献祭童男童女!?一头黑熊的智慧比得过人不成? 还是说,因为前面两次献祭过了,要是那黑将军真的能被猎死,打碎了这畜牲在村民心中的山神化身形象,前任村长要为前两次献祭死去的孩童而担责,所以才一直将这献祭传统保持了下去?” 想到这,武植眉头紧皱,他知道这并不是不可能。 为了保证自己的权威地位,有些为首的人会不惜一切代价。 第53章 整备妥当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感觉自己的推测八九不离十,问道:“那之后的老村长和老神婆呢?我方才听你说,他们都死了?” 魏勇回答道: “是的。老村长在十年前不知被什么毒物咬到,忽然全身突发婴儿拳头大小的毒疮,在床上痛苦了两月有余,便不治而亡去世了,临死前双眼圆瞪,仿佛经受了极大的痛苦,死状甚为可怖。 同年,老神婆在一次驱邪时,用黄符请神火下凡,不知怎地,忽然被手中的符火引燃全身,就这么,在痛苦的尖叫声中被烧死了。” 啊——? 武植听完后,目光闪烁,感觉很是离奇,一时想不明白。 沉吟片刻后,他回过神来,暗骂自己一句: “哎……!今天来是救魏小刚等人的,怎么听故事听上瘾了!?这栖霞村倒真是有种庙小妖风大的感觉!” “好了,闲言少叙,如小雨妹子所言,那黑熊就是只畜牲,不是什么山神化身。你们要救人就拿起强弓羽箭,随我一起上山,将那畜牲宰了!绝了村子这荒谬的献祭仪式。”武植言简意赅道。 如今紧要的是救出他干弟弟——魏小刚,还有其余几人,其他的暂且不去理会。 魏勇等人相视一眼,眼中对武植露出感激之色。 这事本和他无关,如今他能前来相助,足见他重情仁义。 只是…… 武植一没学过弓弩,二没学过打猎,这要是真上山猎杀黑将军,能帮到什么? 这不是累赘吗!? 魏家三个男人均在各自眼中看到对方这个想法,想要劝武植在山下等着就行,但又怕话说得太直接,伤到武植自尊,让他心生不悦。 几人面露踌躇,好似在组织语言。 “哥哥,不如你……”魏大牧想出声让他回家等着,自己魏家三个男人上山就行。 可还没等魏大牧说完,魏小雨便率先说道:“你要上山猎杀那黑熊,我便随你一同前去,助你一臂之力。” 她语气坚决,不知道是信任武植,还是想要搭伙助力,将害死自己救命恩人的畜牲杀了,现在正好找到这机会。 武植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又见魏家三个男人不说话,马上看出了魏家三个男人眼中的顾虑,淡淡道: “我有法子能准确探查到那黑熊的位置!” “什么!?” “哥哥此言当真?” 魏勇、魏大牧、魏青很是震惊的问出了声。 魏小雨也目光闪烁,上下打量起武植,似乎不太相信。 武植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补充道 “不好意思啊,刚才那句话说得太满。我现在补充一点前提条件:只要你们能圈定那黑熊的一定活动范围,我就能准确找出它的位置!” 魏勇几人听了武植前面两句话,心里先是一阵失落。然后听见他后面两句十分自信的保证,立刻打起了精神。 魏勇连忙说道: “此事好说,我们这些猎户追踪野兽的脚印、尿液和粪便能推算出那些野兽目前活动的大概位置。 只是山上树高草密,有许多遮挡,很多死角不是人眼能一一看清,所以方才才有所顾忌,怕寻不到那黑熊。” 武植恩了一声,点了点头。 “既如此,此事做成不难,你们去拿好弓箭,我们现在便直接动身上山吧。” 魏勇等人闻言,深深看了一眼武植,不知他为何这般自信。 不过武植近日来身高长相逐渐变化,他们也发现了,武植解释说是被一道人点化后,破开了身体枷锁,才有此变化。 这番光怪离奇的说辞,对他们来说真假难辨。 不过倒是让武植在魏勇等人眼中变得越来越神秘,所以他们心中对武植总是抱有一种不同其他人的好奇与敬重,还有信任。 这成年许久后,还能发生身形相貌上的改变,心中直叹武植不是凡俗。 现在有了武植的保证,几人下定决心,没再多疑。 魏勇看了看天色,谨慎提议道: “现如今已至下午,待到日落,林间幽暗,视线受阻严重,明日早间再上山方才妥当。” 武植闻言,嗯了一声,点头赞成道:“魏兄考虑周到,倒是不急这小半日的功夫,今晚大家各自好好休整,明日早间再一起上山。” 闻言,其余几人点了点头。 紧接着,武植没有多待,出村骑马回了阳谷县…… …… 次日,一早。 武植等人在魏勇家整备完毕后,武植、魏勇、魏青、魏大牧、魏小雨一行五人便直接朝后山走去。 临行前,玉寡妇感恩武植仗义出手,对其千恩万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若不是武植来此将人聚起来,看昨天那个情况,魏家这几个汉子怕是不会有此大胆想法。 念及此处,玉寡妇愈发感恩武植了。 她不是栖霞村本地人,对神鬼之说并不算信奉,现在只想自己的两个娃儿能快些回到自己身边就好。 紧接着,一行五人出了院门,往村后那三座相连的大山走去。 路上,武植心里莫名有些紧张,寻思道: “杀只黑熊罢了,身后都是一等一的猎手,应该不难吧,为啥我这心就是静不下来呢?” 昨晚回家后,他怕潘金莲担心,也没将此事跟潘金莲说,只说今日还要来栖霞村一趟。 潘金莲倒是没怀疑半分。 武植深吸了一口气,强压有些躁动的心绪,当路过栖霞村的山神庙时,不由得停下脚步,侧目看了过去。 山神庙,红砖青瓦,地面还铺设了整齐木板,是栖霞村为数不多的豪华建筑。 如今的庙门前,熙熙攘攘聚集着许多村民,前来观礼。 因为这几日,村里的甄神婆每日早间都会来此,用柳条沾水,洒在抽中红阄的童男童女身上,以作净身仪式。 武植看着庙门前挤满了人,踮起脚也看不到里面的景色,眉头一皱,看起来有些愤懑。 接着,他打了个手势。 魏青和魏大牧对视一眼,左右各站一边,用手托着武植的腋下,将他举起。 武植这才将目光掠过人群,朝庙里面看过去。 庙内,魏小刚、魏禾还有那对龙凤胎身穿白色布衣,打扮得十分干净整洁,如今面向庙门,双手合十,盘膝齐齐坐在庙中央,接受仪式。 甄神婆赤裸双足,绕着四个童男童女,一边念咒一边跳着奇怪舞蹈,手里那根柳枝时不时沾水挥洒在四人身上。 正在仪式举行时,玉寡妇家的男童看到了武植,咦的一声,“是武叔叔,他又长高了!” 他妹妹闻言,也看了过去,见到是常给自己糖果的那个武叔叔,她笑嘻嘻举起手来挥了挥。 两个刚满六岁的孩子似乎还不明白被献祭是什么意思,只是听四周的叔叔伯伯夸他们兄妹二人运气好,能献身给山神大人,便以为这是件好事,很是单纯。 第54章 复杂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魏禾、魏小刚见到武植,先是一怔。 但见武植对他们笑了笑,两人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和煦之意,被献身山神的焦躁恐惧消散了许多。 待甄神婆将早间的净身仪式唱跳完,一旁的村长魏虎将旁边那双鞋子拿起,脸上带着笑容放到甄神婆脚边。 武植见状,目光微闪,喃喃道:“他们夫妻关系倒是好,做丈夫的都给妻子提鞋送履。” 旁边的魏小雨侧目看了一眼武植,眼露古怪。 “武掌柜莫不是在说村长和神婆是夫妻?” “是啊,他们不是夫妻吗?”武植侧头回道。 魏家几人闻言,各自相视一眼。 魏勇有些哑然,解释道: “武兄弟误会了,魏虎村长和甄神婆不是夫妻,是兄妹!甄神婆不姓甄,她本名叫魏甄,也是栖霞村人。她是上任老神婆的弟子,所以继承了栖霞村的神婆之职。” 魏大牧和魏青将武植放下,点了点头,说道: “我阿爹说的没错。” “二叔说的没错!” 武植:……? 他一脸问号,眼中露出怪异之色,挠了挠头,寻思道: “兄妹?” “不对啊,我前些日子来栖霞村付野猪钱时,曾看见这村长和神婆在河边有说有笑的,那言行举止不像兄妹啊! 莫不是我搞错了?可那有些亲昵的举动怎么解释?难道古人兄妹间就是这样的?” 沉吟片刻,武植暗骂自己一句。 “怎么老是关心这些有的没的,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进山宰了那黑将军,其余事理他作甚!?” 武植尴尬笑了几声,说了句:“原来是这样,是我误会了。” 魏家几人呵呵一笑,摆了摆手,说他不是本村人,不知者无碍。 仪式散场后,庙门前的村民陆续散去,武植一行五人自是没再多待,朝后山那条小路走去。 但刚转身往前走没多久,身后却传来一道声音。 “魏勇贤侄!魏勇贤侄且等等!” 几人闻声回头,却是那个五十出头,头发半白的魏虎村长出声叫住,说话间,带了三四个精壮青年走上前来。 魏勇目光微凝,含笑道:“村长唤住我何事?” 魏虎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打量起面前这几人,先把目光落在居中的武植身上,笑呵呵抱拳问候了一句:“武掌柜!” 他知道武植是在阳谷县做生意的,家资颇丰,来村里时还会给小孩散糖果,雇魏勇做了二十多日的活,就让魏勇一家子富了起来,所以言语中带着些许敬意。 武植看着面前这个身穿黄色麻衣,脸上还有几个黑痦子的魏虎,还了一礼:“魏村长!” 魏虎依旧笑呵呵的,看向一旁的魏勇,问道: “魏勇贤侄一行这么多人,这是要进山?” 魏勇点头道:“拿着弓箭,自是要上山做活。” “做活?做什么活?武掌柜也要一同前去吗?”魏虎目光微闪。 武植接过话茬。 “不瞒村长,在下的生意准备扩大经营,所以要的肉量也要随之增加,今日来此,就是为了上山看看山上的野猪究竟有多少,看看是否能在不过度猎杀下,供应得上我的需求。” 说到这,武植看了看魏虎身边那几个精壮汉子,继续说道: “若是野猪数量足够,稍些日子我还想在村里多雇几个猎户做活,到时还请村长为我介绍几个身手好的。” 魏虎身后那几个汉子闻言,目光一亮,脸上露出意动之色。 魏勇最近的变化大家都看在眼里,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所以要是有机会能给面前这武掌柜做活,自是愿意。 魏虎听了武植这番话,颔首笑道: “原来如此,难怪武掌柜要亲自上山,那山上别的不多,就野猪多,这点武掌柜尽可放心。 只是武掌柜身子金贵,这山上猪狼豹众多,要是有些闪失可万万不妥,不如我多派几个手脚强健的后生随行,也好保证武掌柜您的安全,你看可好?” 闻言,武植双眼微眯,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自己身子金贵的,这魏虎难不成是猜出了他们几人上山的目的? 不过他也不慌,捉不住自己几人现行,这魏虎也拦不住他们一行人。 现在自己有正当理由上山,且魏勇终归是目前栖霞村第一猎人,其儿子和侄儿在栖霞村也都名列前茅,不怕这魏虎敢因为心中揣测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翻脸。 他脑中电光火石般将目前的情况过了一遍,心中稍定。 念及此处,他抱拳笑道: “多谢村长的周全之心,只是人多动静也大,也不方便。再者说,我身边的魏勇几人都是村子里面最强那批猎人,有他们几人周全,我定当无碍,魏虎村长无须挂念。” 魏虎见武植将话说死,眉头微蹙,沉吟片刻后才舒展开来。 “既然武掌柜有这般考量,那我便不再相劝,只是山高林密,需得多注意安全。” 说完,他目带深意看了一眼魏勇,上前拍了拍魏勇的臂膀。 “仔细着些,需得多多注意,看护好武掌柜!” “村长之言,魏勇记在心里了。”魏勇点头道。 说完,武植一行人转头往山上走去…… …… 魏虎看着一行五人的背影,目光有些阴沉,随即朝身边一个黑脸青年吩咐道。 “黑猴儿,你去跟着,看看他们一行人究竟上山干什么。” 那黑猴儿生得圆眼朝天鼻,皮肤黝黑,身材瘦削,虽算不上健壮,但浑身肌肉结实分明,甚是精悍。 “啊!?村长,你要我去跟魏勇叔?他发现了不得抽死我啊!”黑猴儿听了吩咐,一脸不愿,叫苦起来。 “让你去就去,你的手脚最灵,仔细着些他怎么会发现你!?怎地?不听我这村长的话了?”魏虎斥道。 黑猴儿听了这话,嘴巴一撇,心中虽是不愿,但碍着村长的威严和命令,只得点头称是,跟了上去…… 魏虎见状,好像想起了什么事儿一样,心里莫名开始焦躁,脸色有些沉重转身回到山神庙。 山神庙的侧边厢房内,甄神婆见魏虎坐立不安,用手扶额,一脸沉闷之相,问道:“虎哥儿,怎地了?一副郁郁之态!?” 哎…… 魏虎叹了口气。 “小妹不知,今年魏禾、魏小刚抽中红阄我就感觉不好,方才我又在庙门见魏勇今日带人上山,我看那景象莫名想起十六年前……十六年前的事儿!” 甄神婆听了这话,脑海深处的思绪被勾出,眼中瞳孔一震,随即忙问道: “他可说上山作甚?” 魏虎将刚才在庙门不远处的事说了一遍,摊手道: “他们说上山做活,理由正当,我心中涌出不安,虽有猜疑,但也没法子拦啊!只得差黑猴儿跟在他们身后。” 甄神婆听完后,沉声道: “虎哥儿先别焦急。既如此,我上门问问魏勇家那婶子即可,那婶子对我万般依从敬重,我出言相询,她定不敢有任何欺瞒于我!” 魏虎目光一亮,连连拍手,赞道: “小妹所言甚是,你快快去魏勇家里询问他内人是否知情,要是有了口证证明魏勇当真胆敢对山神大人不敬,我就能驱人钳制他们。” …… 第55章 寻踪找迹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且说武植一行五人来到山脚,只见大山巍峨,草木郁葱,耳边响起虫鸣鸟叫。 昨夜下了场小雨,使得泥草之气涌出,灌进鼻中,不是很好闻。 魏勇在前带路,武植站在中间,四人前后左右将武植围起,一起进了山。 刚进山不久,武植就见林间有不少黑黢黢的野猪在乱窜乱叫,相互追逐。 武植边走边想,想起村长魏虎临别前带着些许深意的话语和目光,忽然站住脚步。 魏勇四人见状,也停了下来。 他转头问道: “武兄弟,怎么停下来了?我们不是计划先到祭坛,然后再以祭坛为中心开始寻摸那黑将军吗?” 武植低声道:“后面有人跟着!” “什么?有人跟着。” 闻言,魏勇目光一凝,往后面看去。 他是老猎人了,感官敏锐,被人跟着不可能感觉不到。 魏青等三人也用双眼扫视四周,但并无发现,心中疑惑武植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在疑神疑鬼。 他们这些老猎手都感觉不到被人跟着,他一城里做生意的怎会感觉得到? 武植没理会几人疑惑的目光,大声道: “是魏虎村长派你来的吧,他老人家派你来跟着我们干什么?” 这话说完,远处一棵大树后面忽然发出些轻微动静。 魏勇耳朵一动,立刻察觉到异状。 随后他左手拈弓,右手取箭,只见他手臂肌肉一绷紧,那张强弓竟被他拉成满月。 咻的一声,羽箭破空而去,深深刺进远处那棵大树树干上。 魏青三人见状,立刻散开,拈弓取箭包围过去,动作很是迅速。 树后的黑猴儿见自己被发现,立刻惊呼出声:“魏勇叔,魏青、大牧、小雨,别动手,是我!” 说话间,他心中又惊又疑,暗自困惑道: “怎么会,自己的手脚在栖霞村的猎人里面最轻的,怎么会被这么轻易发现。” 魏勇闻声,斥道:“原来是黑猴儿,好啊,胆子不小!你第一次进山还是我带的你,现在都敢鬼鬼祟祟尾随我了!” 黑猴儿从树后走出,苦笑着解释道:“是村长他老人家吩咐的,我也不想啊!” “赶紧给我滚下山去,再跟着我,我这弓箭可不长眼!”魏勇冷哼一声警告。 黑猴儿一脸苦色,点了点头,他转念一想。 “算了,在这待上半日,下山后就和村长解释没发现什么问题就是。” 这般想着,他由苦转喜。 看着魏勇一行人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黑猴儿还在疑惑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 …… 五人沿路而上,魏大牧忍不住问道: “哥哥,你是如何发现那黑猴儿的?他的身手可是村子里最轻最灵的,我们方才都没察觉。” 这话问完,其余几人也将目光看向武植。 武植眉梢微挑,答道:“我没发现他啊,我猜的!” “什么?猜的!?” 几人听了这解释,一脸哑然,感觉十分合理又有些荒谬,各自好像都学了一招,心中直叹对武植不能以常理度之。 武植就是猜的,猜中就赚,猜不中也没损失,刚才那句话就是诈黑猴儿出来的一个小手段罢了。 他猜魏虎不会就这样罢休,理应有后手,所以就朝身后诈了一句话,没想到果真钓出了尾巴。 魏勇呵呵一笑,“武兄弟当真机灵,在下佩服。” 武植摆了摆手,说了句:“小手段罢了,上不得台面!” …… 接着,几人走了大半个时辰,平安无事来到后山中间这座大山的半山腰。 栖霞村那座祭坛便建在这。 武植看着用工整白玉石堆砌成的祭坛,感觉这里阴森森的。 那祭坛缝隙间,他还能看到丝丝凝固了的殷红泥状物,角落还有些杂乱黑发。 武植脑海中自动浮现出血腥景象,感觉有些生理不适。 祭坛四周,黑熊粪尿味极浓。 村里人也知道,黑将军的老巢就在中间这座大山上,所以平日进山取食,会刻意避开这中间的大山,尽可能在两侧的山上做活。 虽然黑将军的老巢在中间这座大山,但它也会到隔壁两座山上巡视。 在它看来,这三座山都是自己的领地,所以三座山上都有它的尿液粪便标记。 武植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将鼻间那股粪尿味扇开些。 接下来就是魏勇这些猎人该出力了。 魏勇等四人分东西南北,在祭坛四周探寻,不多时,魏青招呼道: “有发现,北边这个方向的熊粪最湿润,且脚痕还算清晰,那黑将……黑熊最近在这个方向停留最多。” 魏勇几人闻言,上前查看,见果真如魏青所言。 几人心情有些紧张,毕竟对他们来说,此举算做弑神,黑将军的威名烙印在他们内心十几二十年,不可能不敬畏。 以前胆敢挑衅它的猎人尽皆死了,他们这批算起来是这十多年间的唯一一批。 黑将军凶名如雷贯耳,但为了家人和恩人,又有武植为首将他们聚来,所以此事他们才有勇气要做。 武植上前看了一眼,淡淡道:“既如此,就从这个方向开始探索起来吧。” 几人见武植面色淡定,心中均叹武植内心强大冷静。 紧接着,武植在怀里一摸,直接在系统空间摸出红外夜视仪,戴在右耳上。 “走,你们在前面带路,我发现了那黑熊的位置会指出来给你们,接下来就靠你们了。” 说话间,他右眼上亮起一道光幕,前方有几个红点出现在他眼前,在杂草树木中跑来跑去。 他的依仗就是这红外夜视仪,无论那只黑熊怎么躲,都逃不过这夜视仪的探测,自己这是降维打击,将它揪出轻而易举。 所以他此行才信心百倍,有四个顶级猎人陪行,还有自己这夜视仪能定位黑熊位置,要猎一头黑熊,很难么!? 就是这红外夜视仪要用电,自己要省着点用才行。 而这红外夜视仪扫描过他的虹膜,只有自己能用,不然他将这红外夜视仪交给魏勇,让他带人上山找就行,自己也不用费力跟来。 只怪这夜视仪没有说明书,自己也不懂重置这玩意儿,只能费力跑这一趟。 见武植在耳朵上戴了个拇指大小的黑色小盒,魏勇等人有些奇怪,但见他神情满是自信,而他也没有想解释的意思,就没多问。 只是看武植面露自信,心中也跟着相信他。 接着,魏勇在前面寻找黑熊路过留下的踪迹,大家跟着他七绕八拐地走了一个多时辰。 五人一路寻来,来到了一片还算平坦的松木林内。 进了松木林不久,武植右眼光幕上忽然出现一个大红点,很模糊,但看轮廓就是熊类生物。 好像是在靠着石头睡觉。 武植瞳孔微缩,舔了舔嘴唇,知道此行的目标已经找到。 “找到你这畜牲了!” 魏勇之前说过,这三座大山只有一只熊,其他的熊都被黑将军赶跑或咬死了,所以武植看见这淡薄红点后,立刻知道这是黑将军。 “在那,就在那块大石头后面!”武植指着远处的一块青花大石,轻声说道。 魏勇等人闻言,看向远处那块大青石,神情瞬间凝重起来,他们不明白武植为什么笃定黑熊就在青石后面,但出于信任,四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武兄弟站远些,那黑熊凶恶异常,我曾远远见过几次,甚为骇人!”魏勇谨慎提醒道。 其余几人喉咙上下滚动,咽了口唾沫,点头附和。 武植眉头微皱,点头后退。 魏勇等人将弓箭紧握在手,掌心冒出汗水,接着各自散开,立刻轻手轻脚朝远处那块大石头慢慢围了过去…… 这时,青花大石后面的黑将军忽然鼻子一动,似是闻到了什么气味,嗤嗤两声,鼻子喷出两股热气。 今天,是它最平常的一天。 它吃完猎物后正在酣睡,可睡得正香时,早已瞎掉十几年的右眼却开始隐隐作痛。 疼痛让它有些不安和烦躁,野兽灵敏的本能在不断提醒它,让它从睡梦中醒来。 危险在渐渐靠近…… 黑将军已经忘了上次感到危险是什么时候了,它只记得最危险的一次,是一个人类拿着断箭,戳瞎了它一只右眼。 那股剧痛它还记忆犹新。 不过,它最终赢了,那人类掉下山涧,还被它追下去,泄愤般吃了半截身子。 那是一场大胜。 黑将军鼻子又动了动,危险气味好似越来越近了,本能驱使着它醒来,它左眼皮微微颤动,随即缓缓睁开,只见那婴儿拳头大小的眼珠滴溜溜一转。 这只眼睛碧油油的,血丝遍布,狰狞且深邃。 它,醒了过来! …… 第56章 这是黑熊!?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黑将军清醒后,鼻子嗅到几股人类的体味,它直立起身子,那只左眼看向不远处呈扇形包围自己而来的几个猎人。 野兽本能让它感受到这几个猎人对自己的杀意。 吼——!!! 它咆哮出声,带着暴怒与威胁,震得这松树林梢附近鸟兽尽散。 魏勇等人见状一惊,心中直念武植当真神了,这黑将军果真在这青花大石后面。 武植见到黑将军后,瞳孔猛然一缩,后退半步,嘴唇抑制不住颤抖了几下。 “这是……这特么的是黑熊!?” 武植喃喃自语。 不但武植如此。 除了魏勇,魏青等三人见了黑将军的全貌也是心神剧震。 他们以前远远见过这黑熊,还不觉得渗人,可如今靠近一看,这黑熊那股凶暴的气势当真压得人忍不住后退。 只见这黑将军直立起身躯,打眼一看足有三四米高,宛若一座黑色小山,极其魁梧肥壮,光站着不动就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其浑身毛发异常浓密,似根根铁针矗立,灰灰扑的,好似有凝固的泥浆附着在上面。 嘴边竟还有锋利的獠牙外露出来,滴答滴答往下掉口水。 圆圆的脑袋上,那只左眼碧油油的泛着红血丝,暴虐之气仿若实质般溢出,瞎掉的右眼,伤口宛如蚯蚓蜈蚣,映得这黑熊面目愈发扭曲可怖。 这黑熊不知什么原因,魁梧肥壮得超脱常理,或许是基因突变亦或本身就基因强大,又或许是吃了人肉得了滋养。 原因不得而知。 见黑将军竟是这般狰狞,武植的唯物主义世界观有些崩塌。 这……怎么会有黑熊长成这样!? 他总算明白,栖霞村的人为什么会把它奉为山神化身,年年上贡。 除了本身的封建愚昧之外,见到这种野兽,古人会不可避免的将它与鬼神联系起来。 “难怪魏勇等人上山前那般小心谨慎,难怪这么多年没人敢反抗这头黑熊,除了栖霞村村民脑中臆想赋予了这只黑熊神权外,就是面对这黑熊时,当真让普通人心里生不出反抗之心。” “十六年的那个汉子——魏英,竟敢独自上山猎这个玩意儿?” 武植鼻间气息急促起来,双目圆睁,心中充满震憾。 另一边。 黑将军见有四个猎人手持弓箭朝自己围过来,它怒吼一声,亮出獠牙利爪,见没吓走这些猎人,接着想都不想,立刻转身往灌木密林跑去。 这畜牲十六年前被魏英一个人戳瞎了眼,胆气已被打散。 倘若是一两个猎人,在口舌之欲的刺激下,它会发动袭击,但若是三人以上,它便会立马避开,深怕自己有性命之危。 下山进村什么的更不用想了。 魏勇见黑将军转身要跑,立即拉弓搭箭,双手用力,臂膀上那一块块结实的肌肉瞬间绷紧,那张强弓再次被拉成满月。 咻的一声,羽箭射出,朝那黑将军的后腿射去。 其余三人也不愧是栖霞村名列前茅的猎人,刚开始见到黑将军时那短暂的震惊早已消退,猎人的冷静本能回来,纷纷配合着魏勇拉弓搭箭。 咻咻咻—— 羽箭连珠般射出。 只见那魏小雨虽是女子,但一张强弓竟也被她拉成满月。 不愧是村花,一身气力似有千余百斤,在慕强的栖霞村,唯有最强悍、最壮实的那个女人才能被奉为村花,受到村里精壮汉子的追捧。 魏小雨目光凝敛,一箭朝那黑将军的后臀射去。 不过他终归还算年轻,经验稍稍欠缺,羽箭的准头不太足,被那奔逃中的黑熊扭过,羽箭没进地里半截。 另外的魏大牧、魏青也弯弓搭箭。 两人的气力比魏勇和魏小雨要差一点,强弓还差一些才能拉成满月。 魏青的准头倒是能和自己父亲相比,一箭射中了那黑将军的后臀。 魏大牧的准头稍差,羽箭没射中那黑将军,落在地上。 黑将军在奔逃时还中了两箭,它怒吼了几声,头也不回往密林灌木丛中钻去,很快就没了踪影。 武植见这黑将军转身就跑,心中大骂: “这畜牲倒是胆小谨慎!看来果真是被吓破过胆,见状况有一丝不利就逃,没有丝毫反扑之举。” 紧接着,一行五人立刻追去。 只是,让众人心里一沉的是,黑将军在奔逃的过程,后腿和后臀中的两箭竟然被震掉在地上。 魏勇停下脚步,捡起地上的羽箭,目光愈发凝重,沉声道: “这黑熊的皮毛本就坚韧,这畜牲活了这么多年就更别说,方才我见它浑身上下裹满了泥浆,那些泥浆和毛发混合交错,干燥后相当于又给它加了一层泥铠甲。 这近距离一箭都深入不了它的血肉,看来只破开了它的一点皮肤,所以这羽箭才会在它奔逃时被震掉抖落。” 魏小雨几人听了这话,均是瞳孔一缩,脸色阴沉下来。 几人之间气氛开始低落,均有些愁眉不展。 这破不了防还怎么打? 武植嘴角抽了抽,这真的是黑熊吗?他暗骂了一声,当下笑着鼓励道: “这熊类野兽的智商本就不低,这黑熊看起来当真是有些开智了,竟然懂得利用泥浆为铠,不过这对我来说也有利!” “武兄弟此话怎讲!?”魏勇忙问道。 其余几人也将目光看向他。 “哥哥莫不是有什么破解之法?” 武植摸了摸下巴,解释道: “那黑熊体型这般魁梧肥壮,想必耐力不佳,而且它浑身挂满泥铠,更加重这畜牲的负担。 我们只管追袭,将它累得半死不活,待它累倒时,届时照着它的眼睛射上几箭,定能搅碎它的脑子,让它死的不能再死!” 魏勇几人闻言,目光一亮,连连点头叫好称是。 “哥哥当真神人,怎地都有法子应对!”魏大牧双眼满是崇敬。 几人纷纷颔首附和,眼中对武植的信任和尊敬愈发浓了。 武植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这种事转个弯就能想到,貌似也没那么神吧,可能对愚钝的栖霞村猎人来说,这种弯在他们脑海里是少之又少的缘故。 那黑将军本就是超出常理的体型,受到的重力也大,不可能有既魁梧肥壮,又耐力奇好的生物。 武植绝对笃定这一点。 魏勇几人有了主意,心中大定。 武植有红外夜视仪做依仗,也不怕找不到那黑将军。 魏勇只需指出大概方向,武植便能给出确切的位置。 一行五人往前寻踪追去…… 第57章 为什么盯着我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黑将军在密林灌木内乱蹿了大半个时辰,累得嘴边满是白色沫子。 它已经很久没这么累了,它气喘吁吁。 一熊五人追追停停好几次。 黑将军又一次摆脱了后面的猎人。 它靠在一棵大树上,鼻子嗅了嗅,远在几里外的人类气味淡淡传入鼻间, 由于距离还远,它微微放下心来,准备休息一会儿。 可它刚停下休息没多久,鼻间那几道人类的气味越来越浓。 黑将军低吼了几声,那只左眼上的红血丝如蛛网般裂布开来,愈发殷红,露出拟人化拧色,朝远处武植等人追来的方向看了看。 它大奇,为什么身后猎人能极其准确透过密林灌木,精准无误朝自己这边追来。 想不明白,它只能起身继续逃。 它都不记得,上次这样落荒而逃是什么时候了。 身为三山之王的它,心中屈辱和怒火正在积攒! 武植见眼前的黑将军热成像又提前动了起来,心中生疑,寻思道: “为什么每次靠近它到五六百米的距离时它就开始跑,这可不行啊,这样跑跑停停,那要追到什么时候?要是追到天黑,魏勇等人视线受阻可大大不利。 要耗它的体力,必须欺身上前让魏勇等人张弓搭箭射它才行,让它不停闪躲,这样才能高效消耗它的体力。” 念及此处,武植将自己的疑惑跟魏勇说了。 魏勇一听,老猎人的经验立刻得知原因, “定是这畜牲嗅觉灵敏,一直闻着我们的体味判断位置,待我们靠近到一定距离后才起身逃离,所以才能次次脱逃。” “鼻子这么好?那怎么办?”武植听了原因,眉头一皱。 魏勇呵呵笑道:“武兄弟莫急,只要将那野兽粪尿抹在身上衣衫,即可掩盖自身体味。” 说完,他们几人在附近找到了几泡野兽粪尿,抹在了各自衣衫上,随即往前追去…… …… 一片密林内。 黑将军跑到这后,没再闻到那几个猎人的体味,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想着终于摆脱了身后那几个猎人了。 它靠在一块花岗岩石头上,听着不远处奔腾不息的哗哗河水,准备休息一下,等恢复一些体力后就去河里抓些鱼儿,或者在这片林子内捉些野猪、野鹿来来充饥,补充体力。 正在它心神松懈休息时,一只羽箭咻的一声,直射它的左眼而来。 黑将军一惊,好在这羽箭由远处射来,它反应也不慢,立刻下意识抬起熊掌一挡。 可熊掌掌心没皮毛泥铠护着,虽也算坚韧,但比之身上其他地方,防御力可不算高。 嗤的一声,只见那支羽箭的箭头没入熊掌,这股剧痛让黑将军猛然咆哮起来。 吼——!!! 吼声一出,林间鸟兽立刻散去。 黑将军都忘记这种剧痛是什么感觉了。 野兽吃痛见血,凶性立刻被激出,加上这伙猎人如附骨之蛆,怎么甩都甩不掉,它已经忍耐到了极限,这次没想着再逃,而是反击。 嗖嗖嗖—— 另一边的魏勇几人从灌木跃出,身姿甚是利落矫捷。 只见他们几人左右上下腾挪,纷纷攀上附近树干,站在高点,居高临下张弓搭箭,没有丝毫拖延。 说时迟,那时快。 羽箭连珠般朝黑将军射去。 黑将军大吼一声,将熊掌上的羽箭用嘴巴咬住拔出,随即身子弓起。 嗤嗤嗤—— 羽箭跟雨点般射在它背后,霎时间被射成刺猬模样。 怎奈这黑将军背后的皮肤泥铠最厚,羽箭对其的伤害有限。 黑将军连声大吼,仅剩的那只左眼立刻充血通红,也不知道它是看出面前几人是以武植为首,还是因为武植是几人中最弱。 它将目光落在了最远的武植身上。 武植浑身汗毛一竖,看着那黑将军殷红的眼睛充满暴虐直勾勾盯着自己,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这畜牲怎么盯上我了!?” “哥哥快上树暂避!”魏大牧见状大声提醒,魏勇几人接连出言,羽箭不停射出。 武植听了这话,慌不择路地赶紧爬上旁边一棵大树。 与此同时,黑将军怒吼一声,它竟然强顶箭雨,径直朝武植冲去。 武植:……??? 见状,手脚齐用,赶紧继续往树顶爬去。 想着,你这黑熊这般肥壮,想来爬树本领也不咋滴,倒是不用太慌张,等着我们磨死你这厮,定拿你的皮毛做衣服穿,当脚垫踩。 武植正这般想着,那黑将军已经四足飞奔,宛如一座移动的黑色小山直冲而来…… 随即让武植整张脸垮下来的一幕出现。 只见黑将军根本没有想过爬树追人,而是仰仗庞大的身躯和力量,猛然朝武植那棵树撞去。 这下完了。 重力加速度。 咚的一声响起。 武植的运气也不好,选的这棵大树虽然有一人合抱粗壮,但树心已被白蚁蛀空大半。 现在被黑将军一撞,立刻咔嚓一声,整棵树都断裂开朝地上倒下。 “诶……?真的假的?!!” 武植事情的发展离之又离,奇之又奇,完全出乎预料,整个人不禁呆了一下。 他在树干上被黑将军那股巨力一震,这大树又一倒,身子摇摇晃晃,脚步不稳,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武兄弟!” “哥哥!” “武大哥!” 魏勇等人见状,连声惊呼,大急! 手中的弓都快拉冒烟,箭雨连珠般朝黑将军射去,想要掩护他。 武植摔在地上,一脸黑线,心中满是郁闷苦涩,暗道: “完了!完了!倒霉了!这畜牲发起狂来,还真是没人拦得住它!” 被射成刺猬的黑将军不顾箭雨,极速追到武植面前,抬起比蒲扇还大的熊掌,猛然往下一拍。 武植菊花一紧,急惶惶一个驴打滚狼狈避开,顺势起身。 黑将军见武植躲开,朝武植张开大口吼了一声,似乎是在宣泄愤怒,唾沫星子喷了武植一脸。 吼—— 武植被这黑将军的大吼声震得耳朵发痛,整个人都晃神了一下。 黑将军趁势,比蒲扇还大的熊掌由下往上,似是用了极大力气,猛地向武植一挥,直掏武植的腹部胸膛而来。 那熊掌上的爪子弯钩锐利,如同一把把匕首般,冒出森森寒意,要是被这一掌拍中,武植当场就会肚破肠流,身子断成几截,定然身死。 武植背脊冒出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他想都没想,意念一动,双手赫然多出一根黑黝黝的钢棍。 正是那根如黄瓜粗细的螺纹钢。 武植将这螺纹钢横栏在身前。 说时迟,那时快,黑将军的熊掌猛地拍在螺纹钢上。 武植只感觉一股巨力袭来,似被车撞了一下,震得自己脸上都荡出了涟漪,手臂更不用说,发抖发麻剧痛,不在话下。 而他的身子也控制不住,如同风筝般往后摔飞出去,宛如一条抛物线般。 正巧掉进不远处那条奔腾的大河里…… 黑将军见自己一掌将武植拍飞掉进河里,大吼一声,似乎在宣泄自己的胜利。 “……哥哥!”魏大牧见状,悲戚大声呼喊,双眼一红。 他愤怒至极,体内涌起一股气力,直接将弓拉满,咻的一声,一根羽箭直射那黑将军左眼而去。 黑将军险之又险躲开,虽左眼没中箭,但那箭却射中了它的鼻子。 伤口处,血汩汩冒出,流经嘴角滴在地上。 吃了这股剧痛,黑将军的凶性不增反减,立刻害怕起来,看着暴怒的魏大牧,好似在他身上看见了十六年前的那个人的影子。 它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心中恐惧蔓延,立刻朝旁边的密林钻去,不敢再战。 见黑将军逃跑,魏大牧抬腿欲追,但被冷静的魏勇拦住。 “别去,你又无武兄弟的能力,在这密林灌木追踪不到那黑熊的位置!冲动之下,反可能误了自己的性命。” “……可是二叔,哥哥他……”魏大牧鼻子一酸,毅然决然道: “哥哥本就是仗义出手相帮,此事本就与他无关,倘若他真的死了,我魏大牧定苟活不下去,自会去地府陪他!!” 其余三人闻言,脸色沉重起来。 魏勇叹息一声。 “武兄弟应该无事,刚才他飞起落河时没曾见有鲜血喷洒而出,应该……应该没事!” 说到后面,他也不敢十足保证。 “对,魏勇叔说的没错,就是不知武掌柜水性如何,我们现在最紧要的是沿河下去寻他才对!”魏小雨点头道。 几人听了这话,觉得有道理,来到河边,看着汹涌奔腾的河流,立刻沿着河道而下,搜寻武植去了…… …… 第58章 殃及池鱼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咕噜咕噜…… 清澈河水不停灌进口鼻,武植被汹涌河流裹挟,沿着弯曲河道一路往下漂去。 好在他水性不算差,趁着水势起伏,能偶尔露头出来呼吸到几口空气,暂时没被憋死过去。 也不知漂了多久,这条河的水势反倒愈发急湍起来,武植心中大苦,耳边只有哗啦啦水流声。 他想要伸手去捉住河边的树丫野草,但却次次失败。 正在他快顶不住时,忽然在慌乱中捉住了一块木头,整个人的身形立刻在这湍急河流中稳住。 武植奋力从水里探出脑袋,大口呼吸了几口空气。 正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叫声响起。 啊——!!! 武植回过神来,凝目一看,却是一个面圆如满月,杏眼樱口的女子。 这女子右眼角下有颗芝麻大小的泪痣,生得一张旺夫相。 正在浴池泡澡疗养的她,蓦然间见湍急河流中探出一个脑袋,吓得双手捂胸,惊呼出声。 武植微微一怔。 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自己捉住了一座天然浴池下方排水口的木栏板,这才定住身形。 浴池上下开了两个口子,用木栏板相隔,用作引水放水,调节浴池温泉的温度。 这天然大浴池的泉眼就在这湍急河流旁边,因为这温泉的水温太高,所以引流河水进来降温。 浴池后面是个寺庙庵子,两边都修有高墙遮掩,除了前面这湍急的河流开放着让人一边沐浴,一边赏景外,是个绝对私密之地。 “这位姑娘,拉我一把!” 武植奋力抓住木板求救,也顾不上自己漂到了别人的浴池旁,更来不及想什么男女之别,这湍急的河流还在极力拉扯他顺流而下。 那女子浑身赤果果,见武植求救,一边后退,一边惊慌大喊:“春梅!春梅!有淫贼!” 她没成想竟有人这般下流,冒着生命危险,从这湍急河中探头出来偷窥自己沐浴休养。 武植:…… 见她误会,正要解释,但是忽然听得咔嚓一声。 武植见面前的木栏板忽然松动起来,暗道不好。 果然,早就有些老旧的木栏板经受不住武植的拉拽,直接断裂开来。 咕噜咕噜…… 武植再次被湍急的河水冲了下去。 那浴池里的女子情况也不妙,因为浴池水位高过旁边湍急的河流,这木栏板被武植扯断后,浴池里的水顺势往河里一通涌出。 那女子体虚力弱,也稳不住身形,竟也被浴池的水流卷到那湍急的河里面去了。 “夫人!夫人!” 正巧这时,浴池后面的一扇门被推开,一个长相清丽,眼尾上扬的丫鬟进来看见这一幕,惊得连连大叫…… …… …… 顺流而下,两人掉进一个瀑布,这里地势稍平,湍急河水才减缓大半。 武植打起精神,捉住河边一根树丫,同时拉住那已经晕过去的女子,吃力地爬上了岸。 上到岸边松软的草地后,见这女子身子瘦弱,脸色苍白,已经晕死过去,武植神情紧张,有些手忙脚乱。 自己这次出门本是做善事,这要是间接害死个人,那可就缺德了。 他探了探这女子鼻息,又捏住她手腕,探了探脉搏,虽然都很微弱,但还有一丝。 武植脸色微缓。 接着想都没想,他直接给这女子来了一套心肺复苏,外加人工充氧。 那女子迷迷糊糊间吐了几大口水出来,武植见有效,心里一喜,继续施救。 正在疗程时,那女子缓缓睁开眼,入目却是自己的小嘴正被人堵住往里吹气,她怔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正在被轻薄,立刻举手,想要朝武植脸上打去。 怎奈她本就体弱力怠,又受了惊,这时连抬手的力气都不太够。 武植见这女子睁眼,放下心来,大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老天保佑,公司培训中层管理人员急救疗程时我没偷懒,果真有用!” “你……你这个……登徒子……流氓色狼……” 那女子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显然是气极,语气断断续续,十分虚弱朝武植叱骂。 又见自己赤条条平躺在武植面前,登时羞恼到了极点,本就虚弱的她,直接被气晕了过去…… “喂!别闭眼啊,是你本来就没穿衣服,不是我脱的,我靠,我没那没下作!” 武植拍了拍她的脸蛋,见她没了反应,心里微沉!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他环顾四周,自己现在身处一座大山山脚,山上是一片茂密的桦树林。 “没法子了,只能在这待一晚了,明早再寻路出山。” 打定主意后,他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给这女子披上,随即横腰将她抱起,沿路而上,不多时寻了个山洞。 武植在系统空间拿出了打火机,做了几个简易火把朝山洞里面丢进去,见山洞里面没有野兽之类的玩意儿蹿出来,才抱起那女子走进去。 山洞不大,且干燥平整,也没什么异味,武植将那女子安置好靠在洞壁,随即出去拾柴回来生火回来,在洞口处生了个火堆。 生好火后,武植准备脱衣烘干,从河里上来不久,现在身子还湿哒哒的。 “登……登徒子!你……你想干什么!?”正在武植解开腰带时,一道带着惊惧的声音虚弱传来。 武植侧头一看,原来是那女子已经醒了过来。 她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佯装闭眼,现在见武植宽衣解带,以为他要对自己行不轨之事,立刻睁开双眼连连斥问,神情惊惧。 见她身子发抖,嘴唇发白,且目光警惕盯着自己,武植知道她误会自己了,想着自己连累人家掉进河里,理亏在先,应该道歉的。 “抱歉,我在上游不慎落河,途经你的浴池想要求救,未曾想牵累到你,还请姑娘海涵。” 那女子见武植诚心道了一声歉,心中对其怨念稍减一丝丝,可脸上依旧一副横眉冷目模样。 自己的身子可是实打实被这陌生男人看了个遍,还被他嘴对嘴亲过,她心中的怨怒可没那么容易消退。 现在碍着孤男寡女,自己势单力孤也反抗不起来,只能用言语相斥。 “……你脱衣作甚!?”那女子虚弱问道。 说话间,她身子抖了抖,牙齿打颤,显然是那件湿哒哒的外衣披在身上十分寒冷。 “烘衣服呗,还能干什么?”武植答道。 那女子闻言,蹙起的眉微微松了些,刚想说些什么时,忽然咳嗽起来。 武植见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提醒道: “我看你身子瘦弱脸色苍白,还是快点烘干外衣穿上吧,不然夜间山里阴冷,怕是你挨不过去!” “用不着你提醒!你……你这登徒子先出去,等我烘干衣服才准进来!” 武植眉梢微挑,没再多说,走到山洞外。 “不许回头!”那女子声音严厉警告道。 武植应了一声:“哦。” 待那女子烘干外衣穿在身上,她的神色才稍稍缓下。 随即,武植才进去烘干自己身上的衣服,烤火时还打了几个喷嚏,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堵。 那女子则背对武植,面向山洞深处。 等武植烘好衣服后,两人坐在火堆前相顾无言,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只有火焰燃烧时发出的啪嗒声。 直到那女子肚子发出咕咕叫的饥饿声,她脸蛋一红,抿了抿嘴。 武植侧目看了她一眼,起身出到洞口,随即捡起一个石子,见不远处正有一头野鹿, 紧接着他右臂涨大一圈,却是使出麒麟臂将那颗石子咻的一声投射出去,正中那野鹿的脑袋。 野鹿脑袋迸裂,应声倒地。 武植将野鹿扛回洞里时,那女子目光微闪,有些吃惊,没想到面前这有些矮丑的男人一盏茶功夫就猎了头鹿回来。 武植取出匕首,割下一块鹿肉,烤好递到那女子嘴边。 心道:“是自己连累了人家,在此之前总得照顾好她吧!” 第59章 吴月娘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那女子闻到肉香,鼻子拱了拱,沉吟片刻后,才接过肉吃起来。 “是我连累你遭罪受惊,你放心,待明日天明我就送你回去,你家住哪里?”武植又割了一块鹿肉,放到火上炙烤,出言问道。 “你送我回静泉庵即可!”那女子淡淡道,眼中依旧有怨怼之色。 “静泉庵!?”武植听了之这地名感觉有些耳熟,转念间想起来,喃喃道: “咦,这不是张娘子前天跟我说过的庵子吗!” “你说的张娘子可是张二岩,张都头的内人?”那女子闻言,眸光一亮,随即仔细看着武植,有些失声道: “我想起来了,就是你,你是那卖饼的!我前天早间在张娘子的饼店前远远见过你!” 她想起前天路过张娘子饼店时,掀起马车的车帘看了一眼,正是这个男人当时和张娘子相谈甚欢。 武植似乎也猜出来面前这女人是谁了,一脸意外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瓷娃娃……” 说到这,武植立刻意识到失言,这女人秋冬换个季都要小心修养调理,这般身娇体弱,所以武植才觉得她是个易碎的瓷瓶,顺口也就说了出来。 吴月娘闻言,柳眉倒竖,显然听出了武植的潜台词,眉间蕴起怒气,杏眼恨恨横了武植一眼。 心道:“好无礼的卖饼郎,害我落水在先,嘲我体弱在后!且期间对我诸多轻薄之举,可恶! 好在自己昨日服了一株赤参调理,今日又在温泉浴池泡澡驱寒,不然今日无端落水,怕是小命难保。” 念及此处,她委屈得想哭,自己好好泡个温泉疗养,也没招谁惹谁,却要平白受这么一遭。 只怪自己倒霉,好在也没人看见,不然传出去自己名节定然有损,待明日回庵上继续修养就是了。 武植面露无奈笑了笑,道了声歉。 又见她咳得厉害,心中有些愧疚,暗道:“这女人本就体弱,要是因为这次落水加重病症,自己罪过可就大了。” 不过因为两人均与张娘子相识,相互间的气氛缓和了一些。 武植见吴月娘咳得脸色发白,问道: “我观你体弱,是否要喝一些野鹿血,这鹿血大补,应该对你现在的状况有所改善。” 吴月娘摇了摇头,虚弱道:“幼时便体弱得厉害,一次感染风寒后医治不及时,染上肺病才会整日咳嗽,鹿血对我无用。” 武植闻言,想道:“也是,这种大户之女,什么人参、雪莲之类大补之物都用过了,区区鹿血要是有用怎会没试过呢!?” 想到这,武植忽然想起自己抽到的一堆药品,转念间在系统空间放置药品的角落找了起来。 片刻后,他翻出几十箱止咳糖浆,取了一瓶出来,递到吴月娘面前,说道: “这是我老家的药,对咳嗽之症状略有效果,你可以试试。” 吴月娘看了看武植,又看了看他手上那奇怪的瓶子,心道: “他现在要是想害我也无须拐弯抹角,我倒是想起张娘子与自己讲过,她家孩儿就是吃了这卖饼郎的药才好了许多,兴许这卖饼郎真懂些岐黄之理。” 念及此处,她接过武植手上的药,打开喝下去。 口腔瞬间充斥满一股微甜的中药味,有些粘稠的药水顺喉而下。 吴月娘喝完一瓶止咳糖浆后,果真不再咳嗽,心中暗自称奇。 “这药水起效好快,喉咙那股干痒感觉瞬间消失大半,感觉肺部都通畅了许多。” 她轻声道了句谢。 武植见止咳糖浆有用,心里也高兴,摆手示意不用。 接下来,两人没再说话。 山洞内,柴火燃烧发出噼啪声,天色越来越晚,渐渐地,吴月娘眼皮开始打架,不多时便靠在洞壁睡了过去。 …… 一夜无事。 吴月娘已经忘记多久没睡得这般香甜了,一整夜都没因咳嗽醒来,她整个人的气色貌似都好了一些。 本就体弱的她,晚上睡觉时会因为咳嗽断断续续醒来,睡眠质量太差,身体又怎么好得了? 要不是家资颇丰,嫁的夫家也是做药材生意的,隔个几日就拿人参续命,她怕是活不到二八年华。 听得洞外鸟儿叽喳,吴月娘缓缓睁开眼睛,当发现自己昨晚不知怎地靠到武植肩上紧挨着他时,立刻红着脸蛋挪开身子。 双手捂住胸口,羞恼道:“你……你怎地靠我这么近!你这……你这登徒子!” 武植守了一整晚,待到天微微亮时才闭眼休息了一会儿,现听见动静睁开眼。 昨晚吴月娘睡着后,因为怕冷,身体本能往武植身边靠,武植也没推开她,身子都被他看光了,现在还矫情这些也没用。 要真受了凉,还要惹出一堆麻烦。 武植有些无语,淡淡道:“是你昨晚怕凉一直贴过来的,我可没动你。天亮了,起身走吧!” 听了这话,吴月娘银牙紧咬,看见自己的确没靠着昨晚入睡的位置,轻哼一声,也没理由再驳斥了。 两人相继起身。 武植走出山洞,准备沿路而下。 回头却看见吴月娘正一瘸一拐扶着山洞岩壁慢慢挪步,本就体弱力虚的她平日走路就费劲,昨日还落水受了凉,身子也愈发虚弱了。 “你昨天落水时还伤了脚么?”武植见状,忙问道。 昨天吴月娘一直没怎么动弹,今早要启程下山了,武植才发现她一瘸一拐的。 吴月娘撇过头去,目光黯淡:“幼时和舅舅骑马,不慎从马上摔下,断过一次脚,之后被庸医接错骨位,落下瘸腿,与昨日落水无关。” 武植嘴角抽了抽,这月娘又瘸腿又体弱,负面bUff叠得有点厉害啊,老天当真是不善待这女人。 “那你上来吧,我背你!”武植来到她面前,背过身弯下身子。 吴月娘抿了抿嘴唇,沉吟片刻后,趴到武植背上。 很轻,这是武植背起吴月娘后的第一个念头。 两人关系尴尬,相互间也没说话,沿着山路下去,等到了大路就能分清方向。 …… 武植背着吴月娘走了小半个时辰,不远处忽地走出四个人。 四个均是猎人打扮,手握强弓,正是魏勇等人 “哥哥……”一声惊喜传来,却是魏大牧见到武植后飞奔过来,满脸喜出望外。 他们四人沿河寻了一晚,到了瀑布后,见湍急水流减缓,想着武植要是还活着,肯定就在附近上岸了,所以在附近找寻起来。 果真,日落后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出来,不久便发现了武植。 武植见到魏大牧,点头笑了笑。 “哥哥!我就知道哥哥没事儿的,哥哥要真出事儿了,大牧也活不下去,定会去地府陪哥哥!”魏大牧眼泛泪花,带着些哭腔。 “嘿……你这憨货,我行善遭祸,倘若真死了也能升到上界,怎地会去地府!?”武植笑骂道。 “没错,没错,哥哥行善遭祸理应升到上界天宫,是弟弟失言了!”魏大牧欢喜连连。 噗嗤一声,背上的吴月娘听了两人的对话忍不住笑出声,但立马收住,心道:“你这流氓登徒子也想去上界天宫?想得倒是美!” 这时,魏勇等人也飞奔过来,连声询问。 待武植说自己无碍后,他们才放下心来。 这时,几人才发现武植背后背着一个女子,眼中带着疑惑。 武植干笑几声,也不知怎么解释。 吴月娘红着脸,轻哼了一声,撇过头去,她自然也不会开口。 武植让魏勇几人用木头藤蔓做了个木担椅,将吴月娘抬起来,朝静泉庵的方向走去。 魏勇几人见武植不解释,也没问,反正武植没事儿才是他们最关心的,其他的就无妨了。 一行人朝静泉庵的方向走了小半个时辰,那丫鬟庞春梅带着十几个身穿蓝色直裰的尼姑迎面走来。 “夫人,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可急死小梅了!” 庞春梅见到吴月娘,急忙奔上前来,扑在吴月娘怀里,泪珠滚滚而落。 昨日她进浴池见到吴月娘因木栏板断裂被水流卷走,急得上蹿下跳,赶紧去找庵里的师太聚集人手出来找寻。 还好天见犹怜,自己家夫人没事儿。 吴月娘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十几个尼姑见庵里的大恩客吴月娘无事,各自双手合十,唱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将吴月娘送回静泉庵后,武植便和魏勇等人转身离去了。 吴月娘站在庵门前,深深看了一眼武植离去的背影,自己身上披着他的外衣,手上握着他临走时塞给自己的几瓶止咳糖浆,后槽牙不自觉紧咬起来。 将这次特殊经历深埋进心底。 …… 第60章 事情败露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从静泉庵离开后不久,武植渐感身子不适,脸色开始发白变黄。 咳咳咳…… 他轻咳了几声,感觉喉咙发痒,鼻中阻塞。 “哥哥,你没事儿吧!”魏大牧见状,担心问道,说话间拍了拍武植的后背,帮他顺气。 武植又咳了几声,感觉自己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昨日他被黑将军冲上前扑咬,受了惊,随后又掉下河,受了凉,现在心神一放松,被山风一吹,寒气立刻侵入肌理诱发病症出来。 咳咳咳…… “没事……没事儿,小咳嗽罢了!”武植强颜一笑,摆了摆手,让魏大牧等人宽心。 “昨日事出意外,没将那畜牲收拾掉,是我想当然了,以为是只普通黑熊,太大意了。 待……待今日修整过后,明日……明日我等再上山一次即可,届时我等好好商量一番,准备妥当,定能一鼓作气将那畜牲宰了。 好在献祭仪式还有几天,你们无须太过忧虑,我们定能绝了村子的后患,我在这跟你们保证!” 武植语气坚决,昨日事败,必须要给他们信心鼓励,以免各自散了心气。 魏勇等人闻言,心中感动身为旁人的武植,如今受惊患病依旧惦念他们的事儿。 见武植脸色发白,目光黯淡,几人脸上担心愧疚皆有,均怪自己没看护好武植,让他受惊落河着了凉。 四个栖霞村的顶级猎人都看顾不好武植,他们惭愧得紧。 “武兄弟先别说话,好好休息。大牧,背上武兄弟下山,我们先将他送阳谷县请大夫医治,其余事暂且搁置。”魏勇吩咐一声。 魏大牧赶紧将武植背上,一路下山来到大路,寻了一辆过路牛车,径直往阳谷县而去…… …… 阳谷县武家小院。 潘金莲见武植患病回家,急得眼圈儿都红了,昨日武植一夜未归,她整夜都没合眼,担心了一整晚。 本以为武植在外寻欢,心中还有些气武植这么快就喜新厌旧,郁郁无眠。 今儿个倒好,染了病回来,看起来还挺严重的,潘金莲急得没了仪态,这还不如武植在外寻欢呢。 虽不知前因后果,但从魏勇等人进门后的连声道歉也能猜出,定跟他们有关,这般想着,她一双美眸不禁有些怨怼看着魏勇几人,说了句家夫有恙,不便相待,也没留他们。 魏勇几人面带惭愧出了武家小院,相视一眼,脸上满是失落之色,尽皆叹息一声,朝栖霞村走去…… 一行四人回到栖霞村,正准备各自回家,等武植病好后再继续商量对策。 几人均将心中希望全都寄托在武植身上。 可四人刚进村子,早已等候多时的魏虎见状,直接带着二三十个精壮汉子将他们团团围住。 魏虎神情严厉,冷哼道: “魏勇、魏青、魏大牧、魏小雨,你们四人昨日上山对山神大人不敬!现本村长按照村规礼法,要将你们拘押,待祭山大典过后举行村民大会,商讨对你们的处罚!” 魏勇等人心中微凛,看着气势汹汹的几十个汉子,眉头均皱了起来。 “村长,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昨日上山只是做活,何时对山神大人不敬了?”魏小雨率先解释道。 魏虎冷笑了几声。 “还在狡辩?有人举证你们等人和武掌柜密谋商量犯上作乱,昨日上山就是要对山神大人不敬,现如今还敢抵赖?” “谁!!!谁说我们昨日上山是对山神不敬!?” 魏勇声音低沉问了一句,虎目圆瞪,环视一圈,几十个精壮汉子看见他目光慑人,不自觉将目光移开,不去与他对视。 甄神婆这时候淡淡道:“你家内人与我说的,在场的人均可作证担保,我们可没恶意诬陷你们。” “什么!?” “我阿娘说的?” “二婶!?” “魏大娘?” 魏勇四人闻言一惊,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心中憋闷,跟吃了绿头苍蝇一样,没曾想家里有内贼。 这时,围住魏勇的村汉出声道: “是啊,勇哥,嫂子亲口说的,不然我们也不会在村口拦你。” “村长和神婆没撒谎,昨天大家都在场听见了,这点魏勇叔你怎么也赖不掉。” “魏勇叔,你们这几日还是老实受押,别生事了,山神大人是神灵,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随意冒犯的。” “没错,没错,冒犯山神大人,应该受罚。待祭山大典过完,由全村村民一起商量决定!” “我赞成!” 一众精壮村汉纷纷出声指责。 其中一个老猎户更是气愤,斥责道: “小勇子啊,你几十岁的人了,怎地还这般不懂事,连山神大人也敢冒犯,你……你啊,当真可恶,你们两兄弟都一个样,迟早被山神大人降下神罚!” 魏大牧目光一拧,盯着这老猎户,正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魏勇拦下,轻声道:“别冲动!” 村长魏虎见村民群情激愤,嘴角微扬,吩咐道: “将他们的弓箭匕首收缴好,然后押到村尾空屋关起来,待祭山大典过后,再行处置。” 魏勇几人闻言,也没了由头反抗,便是反抗也反抗不过,几十个精壮汉子可不是他们四人能敌的。 只能任由村里几个汉子将自己的弓箭匕首取下,随即押到村尾的空屋关起来。 几人被关进空屋后,心中升起一股绝望,事情忽然急转直下,状况极其不妙,似乎真的已经没了转圜余地。 魏勇坐在地上,叹息一声,嘴角露出丝丝苦涩。 魏大牧恨恨道:“可恶,可恶!村里这帮搓鸟蠢蛋,那是什么山神!那就是只只会吃人畜牲!怎么办二叔?” 魏勇无计可施,闻言只能摇了摇头。 魏青想到自己老姐要被献祭给那只畜牲当口粮,目中泛起泪花。 “不行我们就强打出去!”魏大牧性子烈,目光狰狞。 魏小雨见前后都有人把守,脸色阴沉。 “不行,要是强打出去,更会给村里人把柄收拾我们,况且,我们几人也敌不过村里那么多人。” “那怎么办!?”魏大牧用手抓头,气急败坏道。 几人闻言,相顾沉默,沉默半晌后,似乎都想起了武植。 “等……等武兄弟吧。” “对,对,对,我们还有武植哥哥,他肯定会想出办法来救我们大家的。”魏大牧想到武植,心中生出一丝希望。 魏青是几人中心思最灵活的,闻言后摇了摇头,苦涩道: “且不说武大哥现在病了,就是他没病,又还能有什么办法?村里人现在没见到他还好,要是见到他怕是会捉来和我们关到一起!” “那怎么办!?” 魏大牧一拳打在泥墙上,眼眶中涌出一层水雾。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禾妹子、小刚还有玉寡妇的龙凤胎,过几日真要被献祭出去给那只畜牲吗?” 听了这话,几人脸上的绝望之色愈发浓了。 …… 第61章 王干娘,这是哪家的娘子?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家小院。 二楼卧室。 “大郎,你没事吧,你可别吓奴家……”潘金莲望着躺在床上虚弱的武植,美眸中泪珠滚滚而落。 抽泣间,她用手摸了摸武植的额头,见烫得惊人,这下潘金莲更慌神了,泪珠更是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噼里啪啦往下掉,白嫩小脸被刷出两道醒目泪痕。 这好不容易才嫁了个好夫君,日子一天好过一天,要是他真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武植轻咳了几声,喉咙痛得跟被刀子刮一样,心道这次感冒发烧好生急猛,自己以前久不患病,两三年都不感冒一次。 但只要害了病,就是重症,这下好了,偏偏挑了这个紧要时间生病。 “咳咳咳……” “放心,只是寻常的风寒之症,很快就会好!”武植捏了捏潘金莲的小手,安慰她示意无碍。 潘金莲听武植声音沙哑,哭得更凶了些。 这时,楼梯传来噔噔噔脚步声。 “夫人,大夫请来了!” 却是郓哥的声音,人还没进屋,声音就已经远远传来。 潘金莲赶紧起身开门,将郓哥和大夫迎进屋里。 “大夫,快请救救我家夫君。”潘金莲焦急哀求道。 “这位夫人莫急,容我先为病患把脉。”那大夫回了一句,坐在床前,为武植把脉。 武植又咳了几声,系统空间里没抽出过感冒药,他心中慨叹,暗道倒霉,如今只能依仗古人医术治疗。 不然有后世药物,吃了药憋一身汗,休息一晚也就差不多好了。 病情虽急猛,但武植知道自己无碍,便是不吃药,硬顶三五天也能自愈,就是目前浑身无力,喉咙发痛,鼻子阻塞。 大夫帮武植把完脉,捋须笑道: “这位夫人无须担心,令夫君突遭寒气入体,引起风寒急症,待我开张药方,你去药铺捉药回来,熬几副药喝下,休养几日便能痊愈,且可宽心。” 潘金莲听完,心中这才稍缓,连声道谢。 随后,那大夫取来纸笔,写了一张药方。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 潘金莲接过药方,连声谢过,取了一两银钱付了诊金,随后便让郓哥送大夫下楼…… …… 院门外,潘金莲拿着药方准备去附近药铺捉药。 郓哥送走大夫后回头看见,上前说道:“夫人,要不还是让我去捉药吧,你且上楼陪着东家。” 这郓哥倒是有些边界感,受雇武植多日后,近几日对武植和潘金莲称呼开始改口。 潘金莲摇了摇头。 “周老倌儿马上送肉回来,你在家里边候着帮忙照看,取药煎药这种事我去就行。” “我听夫人的!”郓哥点头应答。 潘金莲微微点头,没再多说,拿着药方出门去了。 她和武植搬来紫石街不久,这段时间生意也忙,未曾好好逛过这街。 不过潘金莲记得紫石街上没有药铺,隔壁镜花街倒是有一间药铺。 她快步来到镜花街,来到了一间名为《药王店》的药铺门前。 潘金莲立刻抬脚走了进去,来到药柜前,她将药方交给取药的小厮,神情焦急,催促小厮快些捉药。 正在这时,药柜后门走出了一个面容俊朗,身材高大,一袭锦缎华服的男子。 这男子刚一推门出来,便看见正焦急等药的潘金莲,他只一眼,便眼睛都看直了。 心中连连赞道: “好生标致的俊娘子,细柳腰儿,娇艳脸儿,含情水眸,白嫩肌肤,人妻发髻。当是玉女俏姿容,引入侧目视。” 这男子正是西门庆,今日他凑巧来镜花街的这间《药王店》查账,没成想刚查完账出来,就见到这么一个美娇娘来自己的药铺买药。 西门庆性格浮荡,喜酒好色,阅女无数的他不好黄花闺女,只好人妻美妇。 如今见潘金莲梳了个人妻发髻,便知她已然成亲, 但又见潘金莲气质清纯中夹杂着妩媚,立时看出这美娇娘显然新婚不久,人事方面的经验还不太足。 这下可正中西门庆的心头好,这种少女与人妻之间的气质变换期最是勾人,多一分或少一分都会失色不少,如今正是蜜桃最熟最甜的那段时间。 绝对鲜甜,绝对多汁—— 西门庆双眼放光,咽了口口水,心道自己要消受一次,死也无憾了。 另一边的潘金莲正焦虑武植病情,根本没注意到西门庆直勾勾盯住自己。 她拿上小厮包好的几服药,急匆匆出药铺,往家里走去。 西门庆见状,想也没想,立马跟在后面尾随。 他要看看这美娇娘是哪家的小娘子,生得这般夺人心魄,勾得他片刻间就心痒难耐。 他紧跟着,看起来十分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远远看着潘金莲婀娜的背影,西门庆心中愈发刺挠。 潘金莲脚步不停,拿着药,不多时便回到武家小院,推门进去后,立刻拿出药罐为武植煎药。 并不知道自己回家的路上身后还跟着个男人。 西门庆见潘金莲进了屋,绕着武家小院转了几圈,啧啧出声,眼中尽是依依不舍之色。 暗道:“原来是住在这!咦,我记得这不是烂赌昌的祖屋吗?莫非这娘子是烂赌昌的妻子?这贼厮有这福气,能娶到这种姿色的娘子?” 想到这,西门庆连连慨叹。 转念又一想:“对了,倘若真是烂赌昌的娘子倒也好办,做局让他欠上些银钱,然后逼他将这娘子送来与我抵债,岂不美哉?” 想到这,他眼神一亮,舔了舔嘴唇,心中连连叫好。 正在这时,他忽然听见一道声音: “哟,这不是西门大官人嘛!” 闻言,西门庆循声望去,却是个四十七八岁,嘴角有颗大黑痣的婆子。 此时正坐在茶铺门口,一边嗑瓜子,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招呼了一声。 这婆子西门庆也认得,正是开茶铺的王婆。 西门庆见到是这婆子,呵呵笑道:“哎哟,这不是王干娘么!” 说话间,他抬腿走进王婆的茶铺,说道:“王干娘,给我上一壶好茶。” 王婆见状,脸上堆起笑脸,皱纹都挤了出来。 “诶呦,大官人赏光了,难得,难得。只是我这儿的茶劣,就是最好那种,怕是都不合你的意,等会儿大官人您喝了可别揶揄我这老婆子。” “王干娘倒是说笑了,这阳谷县谁不知道您茶铺的茶最是好喝,香沁肺腑。”西门庆坐在店门前那张桌上,呵呵一笑 “大官人会说漂亮话咧!”王婆笑着,提了一壶茶上来,给西门庆倒了一碗。 西门庆喝了一口,茶汤的味道不上不下,不好不坏,腹诽道:“难怪这婆子的茶铺不温不火。” 脸上丝毫不露,反倒夸赞道:“好茶,好茶啊!王干娘这茶当真茶香浓郁,一口喝下,满嘴尽是清香。” 王婆也不知道看没看出来西门庆的假意奉承,笑着回了句:“大官人喜欢就好,喜欢那就多来几碗。” 西门庆又喝了几碗茶水,目光不自觉往武家小院那边瞟去,似乎想要透过院墙见到那婀娜身影。 王婆早就看见这西门庆贼兮兮跟着潘金莲到这儿,人家进屋了还绕着人家家门口来回晃悠,这么明显的意图,她这种马泊六怎么看不出来? 她也沉稳,并不点明。 西门庆知道自己光看着也没用,转头直接朝王婆问道: “王干娘,你斜对门那个烂赌昌近日莫不是成亲了,我刚才路过看见有个美娘子走进他家屋头哩。” 王婆撇了撇嘴,回道: “大官人哟,谁家娘子稀得嫁那烂赌鬼啊,那间小院,大半个月前就被那烂赌鬼典出去换钱还债了。” “原来如此!”西门庆闻言,先是恍然,随即眼中有些失落,本想着要是那烂赌昌的妻子,自己肯定十拿九稳的,原来不是。 随即接着问道: “那刚才那个美娇娘是谁家妻子?干娘可知!?” 王婆笑掩嘴一笑,语带戏弄答道:“她啊!她是阎罗大王的女儿,五道将军的妹子,武大神君的妻子。呵呵呵……” 西门庆神情不悦,斥道:“跟你说的正话,你这婆子倒是在这跟我卖嘴!” 王婆笑了几声,摆了摆手,歉声道: “哎哟,大官人莫怪。你当真不知道他家夫郎是谁?” 西门庆摇头道:“当真不知!” “害,那雌儿的主,不就是那挑担沿街卖饼的武大嘛!”王婆嘴角带着嘲弄,笑了笑。 “什么!莫不是那个三寸丁、枯树皮,卖炊饼的武大郎!?”西门庆极为讶异。 他两个月前见过武植挑担买饼,当时远远一看只觉得那武大三分像人,七分像鬼,长得属实离奇,没成想这美娇娘竟然嫁给那个挫汉。 念及此处,西门庆连声叹气: “可惜,可惜啊,肥羊肉落进狗嘴巴,当真可惜的紧啊!” 王婆点头附和: “害,可不是嘛!自古赖汉娶好妻!这命数都是定了的。不过大官人不知,那武大最近可不得了,开了几家饼店,饼子生意好着咧。” 西门庆切了一声,目中带着些鄙夷。 “一个饼子生意罢了,生意再好又能怎样?” 第62章 大郎,起来喝药了!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西门庆喝了碗茶,丢下几两碎银,便径直起身离去。 “大官人慢走咧!”王婆拿着银子,高兴得合不拢嘴,大大感谢。 且不多时,那西门庆兜兜转转,大半个时辰后,又回到王婆这茶铺。 “王干娘,来碗酸梅汤解解渴!” “哎呦,大官人怎地又折返回来,特意照顾老婆子的生意不成?”王婆堆着笑,眼含深意扫了一眼西门庆,给他上了一碗酸梅汤。 西门庆兀自有些唉声叹气,“哎,干娘不知,家中没个体己人,回去也甚是憋闷,索性在干娘这说说话,透透气。” 王婆笑道: “害,大官人说得好笑咧,您家中粮满仓,钱盈斗,白的是象牙,绿的是翡翠,黄的是金子,黑的是玛瑙。 那是妻妾成群,仆厮满堂,享的是人间极乐,过的是潇洒日子,怎地会没体己人?” 西门庆摆了摆手,一双眼睛贼兮兮的总往武家小院那方向瞟去。 “干娘也是个机灵人,怎地不为我解忧,老在卖嘴戏我?你若使的我开心了,我怎会亏你?” 说话间,他摸出了一锭五两雪花纹银,放在桌上。 “素闻王干娘有双巧嘴,甜言说诱,软语调和,说成不知多少鸳鸯伉俪……” 说到这,他意味深长看着王婆笑了笑,不再言语。 西门庆知道,这王婆除了开了间生意不温不火的茶铺外,副业还做接生婆、媒婆。 还做专门为富贵人家寻摸品相良好的丫鬟、歌女这类活当,俗称——牙婆。 另外还有一种,就是专门说风情,撮合男女私通,并为他们贴心提供场地的——马泊六。 这茶铺后面,可就有好几个厢房软卧。 王婆看着五两雪花纹银,眼底深处露出贪婪之光,连声道: “哎呦,大官人,你这是要苦了老婆子我啊,你莫不是要我给你说门小妾?你家吴大娘子知道了,可不得大耳刮子抽我咧。” 西门庆哈哈一笑。 “王干娘莫忧,我那正妻不过是一个瘸腿药罐子罢了,我娶她过门仅是因为她家娘舅的缘故,不碍事,她管得不得我!” 王婆闻言,嘴角露出笑意,她知道西门庆打得什么主意,方才绕来绕去,不过就是为了占据主动,多从这阳谷县大财主身上捞些银两罢了。 如今见状,她也没再装,惺惺作态般,笑着将桌上那五两银子忸怩收下。 “既然大官人坦荡,老婆子我也不绕弯了。大官人且听我道来,那雌儿大半个月前刚搬来时我就看见了,确实是个一等一的美娇娘,那脸蛋当真是嫩得出水咧。 不过老婆子我空活近半百,识人面貌性格方面倒是有些心得。 我观那雌儿生得标致俊俏,眼尾略微上扬,虽平日言行贤善,但眉宇间常蕴傲色,想来她内里定是个心气甚高的女子。 她嫁给那武大郎的原因我也打听过,是被前东家夫人强行硬配,由此猜来,她心中必定有怨。 这赖汉配娇娘,还是强行硬配,他们必定也做不得长久夫妻,你若真心念那女子,老身从旁协助也并无不可。 且说回头,我观大官人您潘驴邓小闲皆有些,生来鼎食,一身富贵,要拿下那雌儿却也不难,只是此事必须全权依我。” 西门庆闻言大喜,连声道: “干娘眼准,看人自有一套。你说的我全依!此事若王干娘帮我办成,我保证,日后定为干娘送终!” 王婆面露喜色,笑道:“大官人有心了,不像我那没良心的儿子,出门几年了,也没个信儿,不知死活。” 她看似抱怨,但却不着痕迹的提了条件。 “干娘莫急,待我那贤弟回来,你让他过来跟我就是。”西门庆也听出话外之音,立刻答应。 王婆开怀道:“多谢大官人抬举,能跟你定是他的福分。既如此,大官人附耳过来,我教你如何将此事做成!” 西门庆赶紧俯身到王婆面前,仔细听讲,边听边含笑点头…… …… …… 且说另一边。 潘金莲取了药回来,赶紧生火煎好,端上楼去。 进到屋内,见到武植已经睡了过去,她轻声呼唤:“大郎,大郎,起来喝药了。” 睡梦中的武植听了这话,忽然身子一动,感觉哪都不对劲睁开了眼。 这一幕怎地这般熟悉—— 咳咳咳…… 潘金莲见武植醒来轻咳出声,声音甚是温柔关切,“来,大郎张嘴喝药,喝完再休息。” 武植:“……!!?” 眼睛咕噜噜一转,撇过头去,也没理会。 潘金莲见状,有些疑惑,她转念一想,以为武植生病了,在闹小孩脾气,不禁嗔笑白了他一眼。 心道:“平日那般大男子,生起病来倒像个小孩。” 她继续柔声宽慰。 “来,大郎,这药也不算苦,乖乖听话,喝了药病才能好。” “烫,你先喝一口给我看看!”武植声音沙哑,看了看潘金莲,又看了看她手上那碗药汤。 潘金莲闻言,美眸中露出一丝宠溺,接着用羹勺舀了一勺,喝了进去。 “看吧,不烫,也不苦。来,听话,喝完药再休息。” 武植见状,心中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句疑神疑鬼,自己不是原本的武大郎,这金莲娘子自然也不是原本的潘金莲了。 她是自己的结发妻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是个贤良娘子,日后要好好敬她爱她才是,不能再对她有其它刻板印象了。 念及此处,他眼中有些愧疚之色,这才从床上坐起,接过潘金莲手上的药碗一饮而尽。 苦—— 非常苦—— 苦得武植整张脸都挤在一起了。 潘金莲掩嘴一笑,拿出一颗饴糖塞进武植嘴里。 “多谢娘子,让娘子操心了。”武植靠在床头,嘴里的饴糖化开,冲散了大半苦味。 潘金莲娇滴滴道:“伺候相公本就是奴家该做的,大郎怎地与奴家这般生分。” 武植拉着她的小手捏了捏。 “并非与你生分,昨晚我一夜未归,你不问前因后果,今日患病又劳你体贴照料,我心中甚是过意不去。” 潘金莲低头抿了抿唇。 “大郎莫要这般想,你是一家之主,奴家相信你做什么都是为了这个家,只是……只是大郎日后倘若真有了新欢,莫忘记奴家这旧人……” 说完,她小嘴微微一扁,甚是委屈。 武植昨晚一夜未归,潘金莲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但古代夫为妻纲,严格来说,妻子只是丈夫的附庸,身为女人的潘金莲不太敢询问原因,只能话里话外诉说自己的委屈。 武植眼角一跳,这小娘子的话是什么意思,怎么感觉是误会自己昨晚出去寻欢了。 想到这,他心中大为怜惜自己这娇滴滴的老婆,赶忙拉她入怀,在她耳边轻言细语起来。 “你是我的结发妻子,我又怎会忘了你,什么新欢旧人?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漂亮的心头好……” 他尽挑好听的话说。 比如我最喜欢你啊,你最体贴,你最温柔,你最好,你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女人,别的女人我都看不上之类的土味情话。 女人耳根子软,潘金莲的耳根子更软,听了武植温言细语,很是受用。 她耳边一朵红晕升腾,映红了香腮,目中柔色渐浓。 夫妻俩正在蜜里调油,打情骂俏,不时有轻笑声传出。 这时,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第63章 情况十分不明朗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咚咚咚—— “东家,我有急事!”门外周刻忠的声音传来。 武植正搂着潘金莲香香她的小脸,见又被周刻忠打断,心里着实郁闷。 “这老倌儿,连着打扰我的好事!” 待两人整拾完有些凌乱的衣衫,武植才声音沙哑的唤了一声。 “老倌儿请进。” 周刻忠推门进来,见武植脸色苍白,一副病态,叹了口气,说道: “方才在楼下,郓哥儿说东家您病寒入体,让老头子我不要上来打扰您休息,只是事情紧急,实在不敢耽误。东家,你且无碍吧!” “老倌儿坐下慢慢说。”潘金莲闻言,赶紧拿了张凳子放在床边,示意周刻忠坐下。 “多谢夫人!”周刻忠坐下后,谢了一句。 武植眉头微皱,这老倌儿平日行事稳重,也就前天来报备魏小刚、魏禾被献祭的事儿才面露慌张,今天倒好,比之前日更甚。 “咳咳咳……小病,三两日便可好,老倌儿有事尽管说。” 闻言,周刻忠也没啰嗦,立刻将今天去栖霞村遇到的事儿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他今日和往常一样去栖霞村拉肉,但到了魏勇家发现没人,随后花了几十文钱才从一嘴不牢的婶子那听了原委。 当听见魏勇等人被关了起来后,当时便吃了一惊,接着便赶紧回来,将此事说给武植知道。 咳咳咳…… 听了前因后果,武植脸色难看,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骂道: “魏大娘这疯婆子,这厮整日神神叨叨,我还以为她只会求神拜佛,没成想关键时候在这捅我们一刀,这婆子当真气煞我也!!!” 说话间,武植大口喘气,显然是气极了! 这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背后这刀捅得着实出乎武植的预料。 潘金莲赶紧上前帮武植拍背顺气,一脸担忧。 “大郎,消消气,莫气坏了身子。” 周刻忠叹了口气,又道: “哎……今日我见魏勇等人被关,有心找其他猎户上山猎肉下来,但栖霞村没人愿意接这活计,便是加钱也行不通。” 武植冷哼道:“定是那村长魏虎下了命令,让村里的人不许做我们的生意!” 周刻忠点了点头。 “不过东家莫要太急,虽然没了野猪,但我还是自作主张,去收了几头家养的猪回来应付,还请东家莫怪我擅作主张。” 武植点头,目中露出满意之色: “老倌儿做得好,你能随机应变,我又怎会怪你!饼子生意是我们目前的立身之本,不能断了。” 闻言,周刻忠又叹道: “得东家体谅,小老儿也就宽心了。只是栖霞村的村民怪您不敬山神,所以对你怨气甚重,那边的买卖怕是做不成了!” 武植目光一拧,沉默下来。 没想到那黑熊没宰掉,自己病了不说,连生意都受到了影响,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如今情况十分不妙,武植将事情在心里过了几遍后,脸色愈发阴沉。 魏勇等人被关,等着祭山大典后再处罚。 魏小刚、魏禾等人还要被献祭,搞了半天,人没救出来,还搭了几个进去。 我靠—— 武植在心里大骂。 潘金莲和周刻忠见武植脸色阴沉,一言不发,不禁相视一眼。 “大郎,你还在生病,莫要太过忧虑,伤了身子!” “是啊,东家!” 两人劝慰道。 武植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你们先出去,容我静静,我再细细思量,看是否还有转圜之策。” 潘金莲和周刻忠闻言,再劝了几句,让他现在先别太忧虑,一切等身子养好后再从长计较不迟的话,便转身出去了。 武植一个人坐在床上,神情阴森。 他可没时间等了,要是等身子养好再计较,魏小刚等人都被黑将军拉出来了。 玛德—— “好好好,一帮愚昧村汉,我还不信了,我收拾不了你们!要是连你们都收拾不了,老子在这方世界也混不出个什么名堂!!!” 武植咬牙切齿,喃喃自语恨恨道。 接着,武植放缓心神,进入思考状态。 他深知,以目前的情况,此事只可智取,不能力敌。 况且,他现在也没有力,能敌得过那栖霞村百余精壮村汉。 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下来,仔细思量对策。 武植将近期在栖霞村了解到的事情一一在脑海回想。 黑将军,祭山大典…… 前任村长,老神婆,汉子魏英…… 现任村长魏虎,现任神婆魏甄…… 武植冥思苦想了一个多时辰,脑子高速运转。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现,感觉事情被自己串联起来,通畅了许多,眼中露出难掩的激动之色。 “有了,有了!” “要真如我想,这下我可要赚大发了。” 武植双手微抖,立刻让潘金莲将郓哥喊来。 “东家,何事?”郓哥上楼进屋问道。 “你去富贵酒楼后院,学三声犬吠,然后回来即可。”武植吩咐道。 郓哥闻言,一脸问号,学狗叫?做什么用?他没问出口,恭敬领命出门。 出了门,郓哥去到富贵酒楼后院,学了三声犬吠。 不多时,那后院跃出一道人影,急速朝武家小院这边而来。 武植躺在床上静静等着,一盏茶的功夫,二楼窗户吱呀一声打开。 “哥哥差人唤我何事?” 时迁身形灵活,跃进房间后问道。 待定睛一看,见武植一脸病态,立刻着急问道:“哥哥怎地回事,几日不见为何病将起来,身子可有哪里不舒服。” 这几日钱富贵差时迁去偷狮子楼的看家菜秘方,只是数日无功而返。 且说那狮子楼,乃是阳谷县第一酒楼,老板是花子虚,花子虚有个叔叔,县里人叫他做花太监。 那花太监早年在宫中伺候皇上,告老回到阳谷县后,和宫中同样告老的一个御厨合伙开了间酒楼——狮子楼。 靠着御厨的名声和花家在阳谷县的声望,所以这狮子楼才能冠绝阳谷县,成为阳谷县第一酒楼。 时迁近几日去狮子楼蹲守,均无功而返,想过要去花家,但顾忌花家护院众多,其中不乏有精悍的好手,所以这几日均无功而返。 这几日被钱富贵催促得急了,时迁当真是没时间来武植这儿与他相聚。 不过两人间倒是留了个暗号,武植要找他时,差人去富贵酒楼后院犬吠三声即可,这也是为了避免武植直接差人上门,被钱富贵撞见看出端倪。 时迁见武植虚弱病态,唇面无红,眼中尽是担忧,上前握住武植的手。 武植笑道: “弟弟勿忧,哥哥只是患了风寒引起急症,歇躺些时日便可无碍。只是如今哥哥遇到了一件天大麻烦,要劳烦弟弟帮哥哥一把。” 时迁连声道: “哥哥莫说一件事,便是千百件事弟弟也帮,只待哥哥心宽,弟弟刀山火海皆不惧怕。” 武植轻咳了两声,心中感动,拍了拍时迁的手: “有如此仁义兄弟,我武植今生无憾。贤弟且可宽心,此事对你来说不难,做成后,我便有能力着手救出时仪兄弟。” 第64章 探听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时迁瞳孔微缩,心中大为感动,连声道: “哥哥至仁至义,如今还挂念我那胞弟时仪,弟弟当真敬伏。只恨那钱富贵时常言语推却,不见其功,只懂用巧言哄我,我又无路可寻,只得信他。 我那胞弟落难多日,在牢中过得甚苦,若不是哥哥疏通张都头,唤张都头去牢里和各个管营、差拨打点周全我那胞弟,怕是他的苦头还有得吃呢。” 说到这,时迁叹息一声,“哥哥有何差遣,尽可说来,弟弟定当全力以赴!” 武植也没再客气,将栖霞村的事简略说了一遍,随即在时迁耳边轻语道:“弟弟只需……” 时迁闻言,连连点头,明白过来。 “原来如此,此事简单,哥哥只管宽心在家等候,弟弟去一趟便回来。” …… …… 夜色如墨,只有繁星点点。 栖霞村。 村长魏虎的黄泥茅屋内。 只有几盏黄灯闪烁燃烧,屋内视线灰暗。 魏虎坐在一张破旧凳子上,神情显得颇为开心。 “今日总算将魏勇那帮只会坏事的给捉住了,待祭山大典过后,我就提议将他们赶出村子,省得他们再闹。” 一旁的甄神婆给他倒了杯水,眼中泛出一抹残忍之色,冷笑道:“为什么不提议将他们都杀了!” 魏虎连连摆手。 “不行,不行。妹子言重了,那魏勇是栖霞村第一猎人,村中这批精壮第一次进山,大都是他带的,且他犯的是第一次冒犯山神之过,罪不至死。 我便是有心提议处死他,与他交好的其他猎人也会出言反对,届时我进退皆不合适,岂不两难?最好的结果就是赶他走,以后他要是再敢上山冒犯山神大人…… 哼哼哼——” 说到这,魏虎冷笑几声,继续道: “……届时,我就能以外村人乱入我们栖霞村神山的名义,让人名正言顺将他射死,此举才周全妥当。” 甄神婆闻声,点了点头,不过想了想,转而又道: “既如此,还不如跟十六年前对付他哥一样,在他的羽箭上做些手脚,让他上山给山神大人吃了就是,落得个心安。” 魏虎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呵呵笑道: “此举也不保险,山神大人毕竟老了,要是再让魏勇等人上山,他们拼死真杀掉山神大人,那可怎生是好? 若真如此,我们以后的地位可就慢慢不保了,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祈祷山神大人多活些年月。” “虎哥儿心细,是妹子短视了。”甄神婆闻言,连连点头附和。 “妹子快回山神庙的厢房吧,夜深了,被人看见你还留在我家,恐引起有心人的误会。” “今晚月色如墨,谁看得见?怎地!虎哥儿这么久不与我亲近,难道不想妹儿么?” “我自是想妹儿……” “讨厌……” 呵呵呵…… 在屋顶趴了大半天的时迁听到这,悄悄拨开茅草,看了看,眉头不禁皱起,他转而身形一跃,消失在了夜色中。 且说时迁一路施展轻功,又回到了阳谷县武家小院。 随即来到武植房中,将他探听到的话,一五一十说给了武植听。 这时迁是有些表演天赋在身的,魏虎和甄神婆的话一字不忘不说,连语气语调都学了个大概。 武植听完后,忍不住咳了几声,胸口气闷,目光有些狰狞起来。 “像十六年前对付魏英一样,对付魏勇,在羽箭上做手脚!?这两个卑鄙的腌臜杂碎!原来如此,十六年前那魏英是因为羽箭被做了手脚,才不敌那黑将军。” 武植想到这,心中猛然对那素未谋面的魏英升起一股敬佩之意,当真豪杰好汉。 便是羽箭被做了手脚,依旧戳瞎了那黑将军一只眼睛,如若不然,魏勇和黑将军的胜负倒是为未可知。 毕竟当时的黑将军应该还未长成如今这般肥壮魁梧,还有泥铠护身,魏英理应有机会杀掉那头畜牲的。 只是有人暗中坐梗,害了他性命。 可惜—— 可恨—— 不过魏英临死前的反扑,还是将那黑将军的胆气震碎,十六年来,未曾有一日再敢下山进村害人。 且越来越胆小,开了些智后,竟然学会了用烂泥混合自身毛发为铠。 此等好汉若是还活着,我定与他八拜之交,可惜,可惜啊! 这等豪杰便是死了都能护佑众人! 大丈夫,真当如此! 武植心绪有些激昂,脸上动容。 “哥哥,怎地如此动容!”时迁见状,赶忙问道。 武植摆了摆手,“无事,只是想起一条豪意顶天的汉子被人恶意谋害落难,心中不忍。” 强压心绪,武植转而问道:“弟弟方才说,那两个腌臜今晚同席而眠,此言当真。” 时迁点了点头,“绝对无误,我还扒开茅草往里面看了一眼,他们兄妹确实是在苟合。” 武植拳头一握,恨恨道: “原来是没有人伦常理的猪男狗女,难怪能做出谋害魏英汉子的腌臜事,我早就该猜到的。 这两人虽极力隐藏,但无意间的言行举止还是被我之前察觉到了,他们之间看对方的眼神不似兄妹,乃是水乳交融过的男女。” 武植今日唤时迁过来,就是猜到了一些事情,要时迁前去打探确认一下,没想到果真探听到这般多。 他沉吟起来,仔细想着魏虎村长和魏甄神婆方才的话语。 “弟弟再去那栖霞村一趟,找到魏勇等人被囚禁的地方,向他们询问那魏虎或魏甄是否有子嗣。 这对狗男女均为一村之首,一个掌控民权,一个掌控神权,不该如此简朴还蜗居黄泥草屋,身披粗麻黄衫。 圣贤且有私欲,人非圣贤,又岂能超然?他们苦苦护着那山神大人,定有所谋。 谋的除了地位,就是钱财了!现在他们地位有了,钱财何去了?总不能生前不花,死了抱着一起下葬吧。 栖霞村每年举办祭山大典,邀请甄神婆做法祈福,魏虎村长则内外协调一切,这举办大典可不是空口白牙就能办成的,其中必然会向村民集资筹办。 而每年村民集资的钱,我敢说绝大部分都落在他们口袋了,这也是他们希望山上那畜牲活久些的缘故。” 说到这,武植的思路越来越顺,不禁咳了几声。 咳咳咳…… “倘若那黑将军死了,村里人对祭山大典便会逐渐无感,没了新的外部威胁补充,在慕强的栖霞村,他们的地位和神权便会慢慢被削,利益也会慢慢断掉。所以他们才要保那畜生活得久些。” 时迁听到这,目光一亮。 “哥哥当真机智如妖,分析一遍,头头是道。至于他们为什么不将钱花在自己身上这点也好猜,肯定是将钱花在至亲至近的人身上了。” 武植点头道:“他们已无父母,如今的至亲至近之人,除了血脉相连的儿女,别无他人!” 时迁心中大为赞服,立刻说道: “哥哥所言甚是,我这就再去一趟栖霞村,寻出魏勇等人的位置,找他们确认。” “有劳弟弟了。” “哥哥且可宽心,您算无遗策,此事定然难不住你。”说完,时迁翻身出屋。 武植靠在床头,细细思索栖霞村这二十多年来发生的事。 当明白了七七八八之后,叹了口气。 古今都一样,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和地位,牺牲他人便不在话下了。 咳咳咳…… 武植说话太多,喉咙开始干痒,止不住咳嗽了几声。 这时,潘金莲推开屋门,端药进来。 “大郎,起来喝药了,喝完药奴家为您梳洗,然后你就上床乖乖闭眼睡觉,不准再劳神!” 武植见娇妻端药进来,笑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 第65章 线索归拢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黑夜中,一道身影径直朝栖霞村疾驰而去。 时迁施展轻功,几乎脚不沾地,一炷香的功夫,便来到了栖霞村村口。 他喘了几口粗气,他轻功一绝,但耐力欠缺,一来一回极速奔驰跟武植报备,累得紧。 时迁来到栖霞村村口,眼珠一转,在外围寻了一圈,见到村尾有间屋子前后左右各安排了两个精壮汉子把守。 他笑了笑,知道这里就是关押魏勇等人的地方。 脚尖轻点,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几个灵活跃动,时迁来到这间茅屋屋顶。 扒开屋顶茅草往下一看,茅屋内黄灯两盏,光线晦暗,魏勇四人正坐靠在墙边,一脸沮丧,目露绝望。 时迁轻轻扒开屋顶茅草,露出个婴儿脑袋大小的缝隙,随即使出锁骨功,整个人身躯变小,跳进茅屋里面。 轻轻落地,如叶之坠。 “谁……”魏勇等人见一个人影从屋顶跳落,先是一惊,但心中莫名感觉升起一股希望。 要是一直没人来此,就表明外面情况糟糕,没有丝毫变化,这才让他们绝望。 “各位好汉莫高声!是武植哥哥派我来此,有事相询!”时迁比了个嘘声的手势,轻声道。 “武兄弟!” “武掌柜!” “哥哥!哥哥他怎么样了?身子可好了些!”魏大牧忙问道。 几人听闻时迁是武植派来的,均面露喜色,莫名感觉安心,心中那股希望的火苗燃起,尽皆露在脸上。 “武植哥哥受了风寒,甚是猛急,但看过大夫喝过药了,诸位不必担心。”时迁答道。 “唉……是我等看顾不周!”魏勇惭愧一声。 魏青问道:“这位好汉深夜来此,不知武大哥有何事相询?” 闻言,几双眼睛均落在时迁身上。 时迁轻声道:“各位可知那村长魏虎或神婆魏甄,他们可有子嗣?” 魏青目光微闪,忙回道: “村长魏虎的确有一个孩子,唤作魏高思,如今在东平府的圣春书院求学,多年未曾回村,村长魏虎和甄神婆两兄妹,每年在祭山大典完了之后,均会去东平府看望他一次。” 魏勇闻言,连连点头,“是的,我记得都出去十多年了,那孩子如今也差不多及冠了。” 魏小雨问道:“武掌柜为何要问此事?” 时迁没回答魏小雨,反而继续问道:“那甄神婆可有子嗣?” 四人闻言,摇了摇头。 “甄神婆倒是没有子嗣。” 魏青目光一凝,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继续道: “那魏高思其实不是在栖霞村出生的,是在魏虎村长那死去妻子的娘家出生的,武大哥莫不是要问的这个!?” “当真?”时迁眉毛一挑,眼带询问看着魏勇。 “此事的确和青儿说的一样!当时是村长一个人将魏高思抱回村子,还向村里人解释,这孩子的母亲生下他后就死了。”魏勇答道: 时迁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后,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好,既如此,我现在就回去将此事禀告给武植哥哥知道,各位好汉暂且在这茅屋忍耐些时日,武植哥哥正在想办法救你们,且可宽心!” “多谢这兄弟,还不知这位兄弟名讳!”魏勇等人抱拳称谢一声。 时迁也抱拳行了一礼,“小可姓时名迁,江湖上的汉子给面子,为我取了个诨号,唤作——鼓上蚤!” 时迁倒是认得魏勇等人,毕竟先前一直趴在武植家的房梁上,见过他们,除了魏小雨。 但魏勇等人却没见过面前这个身形瘦小,手脚轻灵的鼓上蚤。 “原来是时兄弟!有劳时迁兄弟和武兄弟了。”魏勇满眼感激之色。 几人互通完一番姓名,时迁没再多留,几个腾挪间翻上屋顶,径直离去。 魏青赞叹道: “好轻巧的身手,这身功夫真俊,武大哥竟然认识这等人物,这等人物竟还尊他为兄,以前当真不知他有这般多隐秘,只以为他是县城里一个普通的贩饼商人。” 魏勇等人连连点头。 魏大牧神色开怀,“此事有哥哥在外劳神处理,我等定然无碍,安心静候便是。” “嗯……” …… 武家小院。 早间,天色刚刚鱼肚白。 潘金莲正在床边伺候武植吃早饭,待武植吃完早饭,她才打开房门,让时迁进屋。 时迁进屋后,将昨晚后半夜在魏勇那里听到的信息一字不落说了出来。 武植盘膝坐在床上听完后,低头用手托着下巴,沉吟起来。 “魏高思!?其母不是在栖霞村生的他,还生完后就死了,古怪,古怪。” “哥哥,此事有何古怪之处?”时迁问道。 “古怪在这全是那村长魏虎的一面之词!我猜那魏高思定是那兄妹苟合后生下来的,他们在外生下孩子后,再抱回村子编了这个谎。 魏虎口中难产去世的妻子,是死了,还是嫌弃栖霞村穷,跑了,这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这么多年没出现。 他们兄妹也知道栖霞村不利自己孩子生长,所以便早早送出村,去到外地求学,十余年未曾回来,他们则留在村里谋钱供养在外的孩子。 每年祭山大典去东平府看望那魏高思一次?恐怕看望是理由,送钱才是实情吧! 这般一想,倒是有七八成把握是真的!” 时迁连连点点。 武植抬头道: “时迁兄弟,你去马馆租一匹快马,赶去东平府的圣春书院探探虚实,看看那魏高思的长相是否跟魏虎和魏甄相似,子女随父母,长相、性格、习惯天生会有共同之处,这是出生带来的,没那么容易改变。” 时迁颔首一笑。 “嗯,哥哥且宽心,我骑马过去一趟打探清楚,最迟明晚便能回来。” “有劳时迁兄弟了,一路小心。”说着,武植拿出二十两银子,塞到时迁手上,作为路资。 时迁也没忸怩推却,接过银子,转身出门。 他去到县城里的马馆,挑了匹膘肥体壮的快马,骑上去出了县城,朝东平府方向一路疾驰而去。 武植轻吁了一口气,仔细思索现在栖霞村的情况。 想了好一阵儿,他揉了揉额头,眉头蹙起。 “希望事情如自己所料!”喃喃自语完,武植轻咳了几声。 昨日的药汤有些效果,今日感觉喉咙没那么痛了。 这时,屋门被推开,潘金莲端了刚煎好的药,款款地走了进来…… 第66章 王婆上门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午间。 郓哥和郓大娘还有其余几个婶子将饼子做完后,便到各个分店帮忙售卖去了。 这武家小院现在就剩潘金莲和武植。 武植喝过药后,正在二楼睡觉休息,潘金莲则在一楼收拾整理。 这时,院门外响起敲门声。 潘金莲放下手中的活计,前去开门。 开门一看,却是斜对面开茶铺的王婆,正笑吟吟站在门外。 “武大娘子,近日怎地不见你出门?我那茶铺新进了好些茶叶,想着拿一些给你泡茶喝,你不介意我这婆子忽然来串门吧。” 说话间,她将一块茶饼递到潘金莲手上。 “王干娘有心,奴家怎会介意,这厢谢过您了。” 潘金莲虽有些意外,但还是接过茶饼,礼貌回了一句,转而想道: “这王干娘倒是友好,自己与大郎新搬来不久,与她还不甚熟悉,仅仅有过几面之缘,她也有心来送礼串门。 倒是我们夫妇二人近段时间忙碌,还未曾去她的茶铺帮衬过她几次。等大郎病好后,需得拉他去和左邻右舍串串门,照个脸熟,日后才能和睦。” 这般想着,潘金莲侧开身子,露出笑脸说道: “干娘快请进来歇歇,喝杯茶水。” 王婆笑脸呵呵,点着头走了进来,“那就打搅武大娘子了!” 进了屋子,王婆暗暗环视一圈,瞳孔微缩,心道: “这武大倒是有些本事,家具一一齐备不说,这雌儿身上穿的是绸缎,头上簪着的是珠钗,腕儿上带的是翡翠,脚下踩着的是锦履靴,一个卖饼的,倒真是舍得为这雌儿花钱哩。 不过这般看来,那武大倒是知道自己身矮貌丑,得用银钱留住这美娇娘。呵呵呵…… 想不到这厮卖个饼子都能这般富裕,当真人不可貌相。不过即便如此,这武植现在的身家照着西门大官人,可还是差太多了。” 王婆心中所想,面上不露一丝,一脸和气笑着坐在凳子上。 潘金莲给王婆倒了杯茶,在其身边坐下。 “咦,武大娘子,你家大郎呢?今日我未曾见他出门!往日这个时间,他应该去饼店照看生意才对。”王婆喝了口水,漫不经心问道。 潘金莲神色一黯:“我家大郎昨日突染风寒,患了急症,方才喝下药汤不久,正在楼上休息。” 王婆闻言,目露恍然说道。 “哎呦,最近秋冬换季,确实应该注意身子,多穿些衣服。” 潘金莲颔首回道: “是啊,这天好似越来越凉了,较之往年提前了许多,今年怕是有大寒!奴家需得提前为大郎缝好过冬衣物才是。” 王婆眉头微皱,暗道:“这雌儿是真心,还是假意在我这婆子面前装贤良?” 她面上不露,笑了笑,赞道: “武大娘子当真贤良淑慧,武大能娶到你真是三生有幸。” 说到这,她叹了口气。 “大郎能有娘子这体己人作陪,当真好福气哩。哪像老婆子我,一人孤零零的,近日来总感觉身子不适,十病九痛,怕是有些山高水低了!” 潘金莲闻言微惊。 “王干娘怎地这般说?奴家观你面色无病无害,怎地会山高水低,干娘切莫多虑了。” 王婆摆了摆手,嘴角露出一抹苦涩。 “武大娘子当真心善。可这病往往是由内及外,常人如何能随便看出,自己的身子只有自己最清楚! 哎…… 实不相瞒,今日前来串门,一是送你们夫妇一些茶饼,二是想来借你家的日历黄本一观,烦请借与老婆子我看一看,老婆子我呀,要选个裁衣良日。” 潘金莲疑惑问道:“选个裁衣良日?干娘要裁什么衣裳,需得用日历黄本选日子?” 王婆呵呵一笑,回道: “害,娘子不知,选日裁衣,自然是裁那送终衣物。 也是老婆子时运周转,近日遇到个大财主听见老婆子的这番唠叨后,便心善布施了一套好衣料给我,是匹价格不菲的绫罗绸缎,当真是心善的好人咧。 但我去找别的裁缝做工,可没想他们推三阻四,一来他们嫌老婆子给的工钱低,二来嫌弃送终衣服晦气,没人接老婆子我这活计。 老婆子我开了家不温不火的茶铺,勉强温饱,有甚大钱请来手巧不嫌弃做寿衣的裁缝? 所以老婆子便想着自己现在手脚还算利索,自己做了便是,省得里外里麻烦别人。这不,今日上门借你家日历黄本一用。” 说完,王婆神情黯然,垂下头来,止不住唉声叹气。 潘金莲闻言,小嘴微张,心中忍不住可怜起这隔壁邻居,她沉吟片刻后,说道: “原来如此。王干娘倘若不嫌弃奴家手工粗陋,可将衣料送来我处,我日常抽出空闲为干娘缝制。” 王婆目光一亮,连声道: “唉哟,武大娘子当真心地善良哩。你家大郎身上的衣服就是你做的吧,我见过,合身得体,针脚细密,娘子当真是有一双巧手,做得一手好针线,老婆子我又怎会嫌弃?” 潘金莲谦虚一笑,脸蛋儿微红,见人夸自己手工好,心中难免欢喜。 “既如此,干娘将衣料送来我处,然后你在日历黄本上选好日子,我择日为您量身缝制便是。” 王婆摇了摇头。 “武大娘子有心了,可这临终寿衣,这……这怎能在你家为我缝制?忒不吉利,也晦气,你家大郎知道后,怕是不愿!要是因此他与你闹将起来,老婆子岂不愧疚得紧?” “什么,还有这种风理习俗?”潘金莲闻言一怔。 王婆笑道:“武大娘子还年轻,对世俗风规有些不了解也属正常。” 潘金莲眉头微蹙,问道:“那如何是好?” “害,这还不好办么?你去我家茶铺帮我缝制即可,这样老身一来能照顾茶铺,二来也能给娘子端些酒水茶食当做感谢,这岂不两全!?”王婆呵呵笑道。 潘金莲抿了抿唇,摇头道: “王干娘,近日恐怕不成,我家大郎患病,我需得在他身边伺候,半步离开不得!” 闻言,王婆心道: “今日凑巧那武大患病,怕是诱不出这雌儿上门,也罢,好饭不怕晚,也正好吊着那西门庆几天,让他心痒,我才好多落些他的钱财。” 念及此处,她笑道: “害,娘子说得是,老婆子我也不急这几日,好日子多得是,你且先将日历黄本借我,我回去选好日子,自己先缝制就是。” 潘金莲点了点头,“只能先如此了!” 说完,她起身上楼拿了日历黄本下来,交给王婆。 王婆拿了日历黄本,也没再多待,告谢几句后离去…… …… 且说这王婆回到茶铺后,走进后面的一间屋子。 西门庆早在屋子等得心痒难耐,见只有王婆一人进来,赶忙问道: “干娘,那个娘子怎么没跟你一起上门?不是说好你去请她上门为你缝制送终衣服么?” “不巧,她家大郎患病需要人照顾,她不好撇下夫郎出门!”王婆解释道。 西门庆一拍手,叹了句:哎呀可惜。 王婆笑道: “大官人,有道是:好饭不怕晚,好话不嫌慢。我方才上门已经和那雌儿说好,她愿意上门为我缝制寿衣。 届时你以布施我衣料的财主身份登门,我介绍你们认识,我在旁赞你心善且富,然后她见您潘驴邓小闲皆有些的家世姿容,一来二去后定倾心于你,你且等着好事来临就是。 你只需切记,一切不可着急,需得她自身愿意才可,不然闹出动静,便是大官人你在衙门只手遮天,也压不住汹涌民声。” 西门庆面露自信,答道: “干娘放心,凭我的家世才貌,定叫她自愿倾心于我,你只需牵线搭桥即可,接下来的事你且瞧好就是。” …… 第67章 秘密,三百两银子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一连过了两日。 武植的病好了大半,潘金莲这几日在武植醒着的时候,几乎寸步不离,端茶倒水,剥果喂食,难得的独自相处时光,让两人相互间愈发亲近了。 两人成婚二十多日,还未曾有过日日时时黏在一起,武植心中感动,生病时有人照料周全,那股温暖话语难言。 这几日因为周刻忠收的是家猪,饼子的味道比不上野猪,不过武植给了郓哥一包味精,让他加进卤肉提升了口味,生意倒是没受影响,就是肉的成本增加。 “必须赶紧解决掉栖霞村的事才行。” 武植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黑夜圆月,眉头微蹙。 时迁去东平府探查信息,昨日就该回来,不知遇到了什么事儿,今日还没见到人影。 正在武植焦急时,二楼窗户忽然吱呀一声打开,时迁跃了进来。 “时迁兄弟!”武植喜道。 “哥哥莫怪,回来路上遇到一伙山匪劫道,小弟我逃跑时绕路费了些时间,耽搁了!”时迁脸上有些伤痕,嘴唇也有些发白。 武植目光一拧,连忙道: “贤弟快快请坐,何人伤的你,待哥哥好将起来,定不饶他!” “哥哥勿怒,小弟我只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 “说!是谁,敢伤我兄弟!便是此时报不了仇,日后也定将他宰了!” 时迁叹了口气,如实说道: “是一伙盘踞在阳谷县一百余里外——龙背山山上的山匪,为首的头领唤作谢宝来,人称——金甲将军!前几年纠集了一百余人落草为寇,现在寨中发展到了五六百人,专门截杀过路客商,和去附近村镇打粮。” 武植眉头蹙起,点了点头,“好,此仇暂且记下,他日哥哥定为你报仇!” 时迁摆了摆手,表示无碍,随即说道: “哥哥,东平府此行有所收获,我跟了那魏高思一天,仔细探查过后,这魏高思与魏虎、魏甄的确长得有几分相似。 且那魏高思活得颇为富裕,一点也不像是从栖霞村那个穷村子出去的。 他如今正在准备州府主持的大考——解试,只要考过了就是举人!现在正是关键时期。 另外我还发现那魏高思是左撇子,栖霞村的甄神婆也是左撇子!” 武植听完后,喃喃自语: “考试?举人?左撇子?惯用手虽不会遗传,但子学父母,有样学样,这个佐证虽然薄弱,但也好过没有。” 说完,他又沉吟起来,感觉已经有了八九分把握。 思索片刻后,武植打定主意,立刻吩咐道: “时迁兄弟,我将野猪肉为何没有腥臊的秘密告诉你,你现在回去富贵酒楼找钱富贵,将这秘密说给他听,以此要挟他换来三百两银子给你,我有大用。” 时迁目中疑惑,但没多问,点了点头。 接着,武植将野猪一炷香内放血去腥的秘密说给时迁。 时迁知道后,有些哑然,接着立刻翻身出屋,朝富贵酒楼去了。 武植目光闪烁,这个野猪去腥的秘密现在正好用了,如果一切如自己设想那般顺利,这个秘密无须再守。 …… 富贵酒楼后院。 大腹便便的钱富贵近日有些郁闷,武植的秘密时迁多日都没查到,狮子楼的招牌菜配方,时迁也没拿回来给自己。 近日诸事不顺,让他有些着急上火,嘴里冒了几个火泡,疼得紧! 这不,现在张开嘴巴,让丫鬟给自己嘴里上药,哎哟哎呦叫唤个不停。 正在这时,时迁敲门进来,说道:“那武植的秘密我查出来了!” 闻言,钱富贵目光一亮,满脸喜色,赶紧挥手让丫鬟退下,忙说道: “时迁兄弟果真厉害,还请快快说来与我知晓。” 时迁冷笑一声。 “你近日接连失约,一直没救我兄弟出来,连牢里那边都不去打点了,以为我不知道么?还有,这秘密能赚这么多钱,我就这样张嘴说出来给你听?莫不是当我傻!?” 钱富贵小眼珠骨碌碌一转,赔笑道: “时迁兄弟莫怪,我这边的确有难处!你放心,陈孔目那边我都搭上线了,已经请他抽空赴约,只要陈孔目出来,凭他他陈县令是本家的关系,他只要开口帮忙,你兄弟铁定能出来。” 时迁一摆手,不耐烦说道: “别再巧言哄我了,我不信!你要这秘密就拿三百两银子来换,我另寻他法救我兄弟。我为你偷了那么多配方加上这秘密,三百两不贵吧!钱掌柜!!” 钱富贵闻言,心中思绪奔腾转动,寻思道: “本来我就没能力救他兄弟出来,以前的话也只是哄他帮自己做活罢了,现在他既然开口要走,我强留也无用,正好甩掉他。只要知道了那野猪肉的秘密,三百两倒也不是不行。” 言念及此,他笑道:“时迁兄弟,三百两太多了,我给一百两,如何!?” 时迁闻言,目光阴森,威胁道:“钱富贵,你倘若想以后睡觉都睁着一只眼,就继续在这跟我讲价!” 钱富贵脖子一缩,心中惴惴,寻思道: “哎呀,我这当真是要钱不要命了,这贼厮梁上功夫无敌,倘若真彻底得罪了他,他不顾道义,晚上潜入我屋内来谋害我可咋整?” 念及此处,他不禁打了个冷颤,连连赔笑: “是我失言,时迁兄弟莫恼莫怪,三百两就三百两,我这就给你拿!” 时迁见威胁有用,内心松了口气,他那师父以前告诫过他们兄弟,施展功夫只准取钱财,不能害人性命。 否则恶报必会上身,他们兄弟二人一直谨遵师命,一直没敢害过任何人性命。 不多时,钱富贵拿了三百两银子出来,时迁接过银子后,将野猪一炷香内放血去腥臊的秘密说出。 闻言,钱富贵目光一闪,“时迁兄弟,当真如此简单,你可莫要诓我。” “我时迁不屑说谎诓你,这是那武植亲口说的,你不信明日找头野猪来试试便知,记住,是一炷香内要放干净血!”时迁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钱富贵闻言,兴奋地搓了搓手,立刻喊进来一个小厮,让其明早去找猎户猎头野猪下来做实验。 …… 另一边。 时迁拿着三百两银子径直回到武植房间。 武植嘴角微扬。 这笔钱他有大用。 现今他的饼店生意虽然好,但起步时间太短,日子过得是富裕,但钱还没攒下来太多,所以才打起了钱富贵的主意。 武植说道: “时迁兄弟,你再劳累一些,现在趁着夜色去一趟栖霞村,进村将那魏虎、魏甄带到我这小院,我有事情要与他们谈,此事切记不要惊动村里的人。 他们若不来,你就略微透露些我们现在查到的信息,他们定不敢不来。” 时迁颔首应答道:“哥哥且宽心,弟弟晓得!” 说完,心中寻思: “哥哥打的什么主意,兜兜转转有些看不懂,不过看哥哥眼神自信,应该是在心里周全妥当了。” 这般想着,时迁翻身出屋,再次径直朝栖霞村而去…… …… 第68章 威胁!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坐在院子内,武植抬头看着天空朗月。 今晚月明如昼,繁星满天,一片天清气净景象,明日许是个明媚天气。 院外街道忽地传来几声犬吠,似是有陌生人在这黑夜来到这紫石街,被犬儿嗅到了味道。 犬吠声不止,院门被推开。 “哥哥,他们来了!”时迁推门而入,来到武植背后静静站着。 “多谢贤弟!贤弟辛苦了。”武植轻谢一声。 魏虎和魏甄现在心中宛如十五个吊桶提水,七上八下。 当武植嘴角微扬看向他们时,两兄妹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时迁方才趁夜色入村进屋,魏虎、魏甄兄妹正在苟合,当发现自己屋里忽然多了一个人时,吓了一大跳。 正待喊人时,又顾忌到他们兄妹深夜独处一室,甚是古怪,所以憋住了。 时迁将此行目的淡淡说出,两兄妹本不想来,但当知道武植将他们的事摸得七七八八,连儿子魏高思那边都去过了一趟,这下才面露慌张,急忙出村,和时迁驱马来此。 “两位,请进!”武植淡淡道。 “叨扰武掌柜了!”魏虎挤出了一个难看笑脸,和甄神婆一起进了院子。 “不知武掌柜深夜让这位好汉唤我们兄妹来此所为何事?”魏虎站在武植面前,抱拳问道。 “你们觉得我深夜唤你们至此,所为何事?”武植嘴角露出一抹讥讽,反问道。 两兄妹闻言,相视一眼。 魏虎沉吟片刻后,说道: “武掌柜倘若想让我们放出魏勇等人,也并无不可,我们兄妹无意与武掌柜交恶!” 武植摇了摇头,轻笑道:“我若只为救魏勇等人,不会让我这弟弟大老远跑去东平府一趟,看望你们的孩儿!”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威胁我们吗?你想对思儿做什么!?”甄神婆脸色一厉,尖声道。 武植眉头蹙起,起身啪的一巴掌抽在甄神婆脸上,声音阴沉斥道。 “还在耍你在栖霞村的那套威风!以为我吃你那一套?分不清现在的状况是不是?” 魏虎怒目圆睁,敢怒却不敢言,只得抱着自己妹子。 甄神婆捂着脸,被武植厉喝一句,也不敢发作。 武植冷哼一声,坐回凳子上,淡淡道: “来,说说你们和老村长还有老神婆的事儿,还有魏英,我虽然已经全部知晓,但我还是想你们自己说出来。” 魏虎瞳孔微缩:“武掌柜哪里的话,我们和老村长、老神婆还有魏英能有什么事儿?” 他们兄妹来此,以为武植只知道他们兄妹苟合,然后以此威挟要将魏勇等人救出去。 可看样子,这武掌柜似乎对十多年前的事儿也了如指掌。 魏虎寻思道: “不可能,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他一个外人怎会知道!?他莫不是在诓我们兄妹两人。哼!” 武植冷笑一声。 “不见棺材不掉泪么?你们两个谋害了老村长和老神婆,还有魏英的事真以为做得天衣无缝,能瞒天过海?” 魏虎、魏甄两人闻言,身子微颤,驳斥道: “你胡说八道,你胡言乱语,你……你这是栽赃陷害!这么多年前的事,谁还记得?” 武植眼神微眯,淡淡道: “好,既然你们死不承认,那我来说,让你们仔细回想…… 二十二年前,黑将军出现害人,这畜牲机警,嗅觉灵敏,人多便会躲开,人少才会发动偷袭, 栖霞村的猎人数次围猎无果,之后老村长便兴起祭山大典,献出童男童女,一连两年,但没有成效。 直至第三年,村里的汉子——魏英,再也看不下去,独自上山,猎那黑将军,并将那畜牲打跑,最后将第三批献上的童男童女安全带下了山。 老村长见状,顾忌魏英神勇,生怕魏英当真能一人将那黑将军杀了,自己要为前两次献祭出去的孩童负责,所以指派你深夜潜入魏英屋内,在其羽箭上做了手脚。 魏英当时不查,次日,带着被几乎快断了的羽箭上山,没了箭矢的猎人,就跟没牙没爪的野兽一样,反被黑将军所害。 如此又过了几年,你们兄妹在外苟合生出了魏高思已经慢慢长大,开始要在祭山大典上抽红阄了。 因你们知道栖霞村的多数内幕,你们知道这孩子在村里毫无前景,哪怕你们从中动手段,自己的孩子依旧有几率被献祭给那个所谓的山神化身,所以为了万无一失,便筹钱将他远送出去。 可栖霞村本就贫苦,你们为了自己孩儿在外过得安稳富足,且又让他读书,明显是想让他走仕途,可世间万事离不开碎银几两,这钱从何而来? 很自然的,你们便将主意打到了村长和神婆的位置上。 另外,老村长指派你魏虎去魏英的箭矢上做手脚,应当向你承诺过,下一任村长之位会传给你。 只是老村长当时身子还算强健,你们又急着钱花,熬不到老村长老死,便使用计谋让他中毒死去,老神婆自然也是如此, 之后你们兄妹二人成功上位,一个成了村长,一个成了神婆,是也不是!!!” 魏虎和魏甄听到中间,已经抱着头跪了下去,看着脸色平静坐在椅子上的武植,感觉面前这武掌柜跟神仙一样,在天上将事情的经过看了个清楚明白。 两人满脸惊惧。 的确如武植所说,老村长是魏虎用山上一种极其稀有的毒虫给害死的。 老神婆则是由魏甄偷出她的衣服,然后用猛火烧沸灯油,将衣服熏蒸一晚,那老神婆用黄符白磷请天火下凡时,便会自燃而死。 他们一个是老村长的亲信,一个是老神婆的弟子,要做到这两点轻而易举。 “武掌柜饶恕则个!你说的分毫不差,当真神人转世!” “武掌柜饶命啊!武掌柜饶命啊!” 两兄妹磕头如捣蒜,不停哀求。 武植冷笑道:“求我干什么?这些事年月久远,口说无凭,我便是说出去了,村子里的人信不信也还难说!” “对啊!”两兄妹闻言,相视一眼,“对啊,口说无凭,十几年前的事了,说出去了人家就会信吗?” 念及此处,两兄妹又振奋了些精神。 见状,武植嘴角露出一抹阴险,将他们的希望来回碾压打破,这样他们才能从心里真的惧怕自己,当下又说道: “呵呵呵…… 是啊,我倒是真的奈何不了你们。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的宝贝儿子还不知道他是他爹和他姑生的吧,要是我将此事告诉他,正在准备大考的他会怎么样呢? 他的教师和同窗知道了又会怎么看他?以后他倘若真的走上了仕途,同僚又会怎么看他?呵呵呵,怕是你们的宝贝儿子知道了,这次大考都过不去,就别说仕途了!” “不要,不要,武掌柜千万不要,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要牵累到思儿!他是个勤奋刻苦的孩儿,此事与他无关,求求你放过他,求求你!”甄神婆眼中露出极大的惊恐之色,连连磕头。 他们兄妹拼死拼活的就是为了那个儿子,如今武植正捏在他们的七寸上,他们瞬间慌了。 魏虎抱着武植的腿,哭诉道:“武掌柜饶了我们可怜的一家三口吧!求求你了!” 武植目光一拧。 你们一家三口可怜,那这么多年被当做贡品献出去的童男童女就不可怜!?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上涌的怒气,盯着甄神婆冷冷说自己的目的: “我要你交出神权,将栖霞村的神权交给我!!!” 闻言,甄神婆瞳孔猛缩…… …… …… 第69章 神权易主!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魏虎、魏甄拿着武植给的三百两银子,悄悄回到栖霞村。 茅草屋内。 “虎哥儿,这样也好,待明日祭山大典过后,我们就离开此地,去东平府陪着思儿,这样我们一家三口便能长相厮守过上安稳日子,无须再窝在这小村子里了。”魏甄想起儿子,目中泛起柔色。 魏虎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复杂的嗯了一声。 …… 次日早间,天还未全亮。 栖霞村的后山祭坛。 黑猴儿听了村长的吩咐,放出被关着的魏勇等人,将他们带到了这里。 魏勇四人内心焦急等了几日,直到第五天还没武植的第二次消息,难免再次绝望,没想到这最后一日出现了转机。 当看见站在祭坛上含笑的武植时,几人抑制不住鼻间的酸涩。 “哥哥!” “武兄弟!” “武大哥!” “武掌柜!” 几人喊出声来。 武植指了指旁边的弓箭,说道: “闲言少叙,将弓箭拿好,然后在身上涂抹上熊粪遮掩体味,上树等着那畜牲今日来享用祭品,我们趁机一击必杀,绝了这后患。” “什么,哥哥,村里人能同意吗?村长和神婆他们……”魏大牧面露担忧。 武植含笑道: “其他的你们无须多管,只管照我说的做。两两分开,各上祭坛左右的高树枝干等候,隐藏好身子。 等那畜牲走上祭坛后,听我口哨一响,你们就将箭矢射进它的脚足,只需控制他几息功夫,剩下的交由我即可!” “嗯,我全听哥哥的!”魏大牧闻言,神情坚定地点了点头。 魏勇目光一凝,也点头道: “那黑熊脚足并无太多肌肉毛发为铠,我们居高临下将箭矢射落,要将它控制几息不难,至于武兄弟面带自信,定然已经周全妥当,我等照做就是!” 说完,几人没再多问啰嗦。 听从武植的吩咐,魏勇、魏青父子一队,魏大牧、魏小雨一队,各自攀上左右高树枝丫,遮掩住身形,静静等候。 紧接着,武植也在身上涂抹熊粪,遮掩体味,随后攀上了一棵高树,坐在高高的树干上等着。 昨晚他让魏虎、魏甄两兄妹离开后,也尝试着进系统抽了一两百次奖,希望能抽出些能在今天用得上的东西。 但是太倒霉了。 抽了半天,根本抽不出好东西,今天能用上的就只有一把钨钢匕首。 其余的倒是还有几十箱红牛,还有几包大型兽类用的强效催情药。 他都有些无语了,暗叹自己运气差,抽得东西奇奇怪怪的。 红牛、匕首还行,略微用得上,那几包大型兽类强效催情药当真浪费他的威望值。 武植心中郁郁,拿出一瓶红牛,打开喝下,提起精神。 看了看自己现在的属性面板。 【宿主:武植。】 【外貌:三分丑】 【身高:166CM;体重:61KG】 【力量:74;速度:67】 【武力值:71】 【已增加体质:26点。】 【技能:少林十二路谭腿,麒麟臂。】 经过几日休息和服药,昨晚他又和潘金莲憋了一身汗,身上的风寒之症几乎痊愈,倒是无碍了。 武植握了握拳头,感觉状态不错,一切要是果真如自己设想的那般顺利,今日便能功成。 接着,武植给魏勇几人各扔了几瓶红牛,让他们喝下,提供能量,改善注意力和增加反应速度。 几人接过武植抛来的红牛,看不明白,也不懂打开。 倒是魏青机灵,用箭头戳破瓶身,仰头喝下,几人见状照做。 喝完后果然感觉精神抖擞许多,目光都变得敏锐了些,体力充沛起来。 几人心中微震,也不知武植给他们的是什么浆水,味道有些古怪,甜甜腥腥的,还挺好喝。 …… …… 另一边的山下。 今天是栖霞村的祭山大典最后一天,村内热闹非凡,因为今天是给山神大人献上贡品的日子。 只要山神大人收下了,就会保佑他们一整年平安健康。 大家都很开心兴奋。 而早间,村长魏虎吩咐人,将村民聚集到村里山神庙门前的空旷处,像往年那般,要在举行献祭仪式前,大家虔诚祈祷。 待村民集合好。 脸上画了几道古怪墨纹的甄神婆从庙里走了出来,她身上穿着那套刻意割成条条絮絮,颜色花花绿绿的古怪衣衫,头上插着七根彩色翎羽。 出来后,甄神婆唱了个大诺,开始跳起奇怪舞蹈,嘴里念念有词。 “天圆地方,瑞气霞蔼!” “上应天星,神主降临!” “驱邪灭鬼,护我生灵!” “众皆臣服,尊神佑听!” “大吉,大吉,我栖霞村今年罕见上应天灵,有神主降世庇佑!” 众村民闻言,尽皆一喜。 “什么,有神主降世!大吉!大吉!” 甄神婆又道:“全部人今年皆可上山观礼,领受祥瑞照拂。” 众村民闻言,尽皆一惊,议论纷纷起来。 “什么!今年大家都能上山观礼!?往年可没发生过这种事,都是力士上山的。” “这是大吉啊,能观礼必将气运降身!佑子孙后代。”一个大婶双手合十,激动道。 “我儿今年得幸献身,今年便神主降临,护佑我等这方世界,大吉,大吉!”疯婆子魏大娘双手合十,双眼泛出泪花,眼中那股虔诚让人心惊。 “我要去,我要去!” “我也要去,我们一家都去。” 众村民闻言,纷纷起哄,个个举手,无一落下。 魏虎见状,目光微闪,脑海中不自觉想起那张平静冷笑的面容,打了个寒颤。 另一边的甄神婆又唱跳了几圈,拿出柳树枝沾水,让要上山的村民排好队,自己将用圣水驱散他们身上的俗气,如此这般才能上山观礼。 待村民一一被圣水祛除俗气后,黑猴儿和另一个唤作白牛儿的精壮汉子听从村长吩咐,提来一大桶熊粪。 魏虎冷声吩咐道: “观礼者,需遮掩身上体味,上山后要隐藏在密草之中,只可静观,不许发出任何声音和动静,以免冒犯到山神大人。” 众村民齐声称是。 待黑猴儿和白牛儿在众村民身上抹好熊粪后,八个村里挑选好的力士,走进山神庙内,用特制的木制擎阁将今年的四个贡品抬出。 魏禾一袭白麻布衣,坐在擎阁上,眼中泛出泪花。 “武大哥……”她低声啜泣。 当日见到武植在庙门对她含笑,她心中生出希望,便一直静静等着事情的转机,可连等数日,尽皆无信。 直至今日被力士用擎阁抬出,马上要被献身出去,心中难免失落绝望,从而啜泣起来。 魏小刚倒是个汉子,神色平静。 至于玉寡妇那对龙凤胎,则是一脸兴奋外加期待。 玉寡妇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抬出,止不住用手绢抹泪,这种时候,除了哭,她一妇道人家能有什么作为? 众人心绪各异,前方甄神婆跳舞唱诺开路,力士抬着擎阁随后,村民面带兴奋,浩浩荡荡跟着。 齐齐上山去了…… 第70章 神权易主(2)!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且说栖霞村村民一齐上了山,来到祭坛处。 力士将四个贡品放在祭坛中央,随即将他们的手脚绑好,以防他们乱跑,冒犯了山神大人。 以前可是发生过这种事,他们且有经验哩。 待将贡品放好,栖霞村一众村民趴伏在祭坛下方的杂密草堆里,虔诚的他们担心冒犯山神大人,竟真的一动不动,丝毫声音没有发出。 山风拂过祭坛,带来丝丝冷意。 祭坛上的四个贡品,不自觉紧靠在一起。 …… …… 远处的密林内,一道巨大的黑影靠在一块大石头上。 黑将军很饿,它很饿,因为它这两日刻意没有进食,就是为了留出肚子享用每年今天都会出现在白色石台上的人。 它不知道每年的今天为什么都会有人出现在那里,而且还是些危险性很低的小孩青年,束缚手脚等着它,没有武器,没有弓箭。 但每年如此,它已经渐渐习惯了,所以每年都在期盼着这一天。 它拱了拱鼻子嗅了嗅,果然,远处白色石台那个方向传来了几道人类的体味,很熟悉,和往年一样。 虽然前几天被射伤了鼻子,但自己还是逃了,这对它来说算是一场胜利。 它从出生开始就一直都是赢家,一岁长成后就咬死了母亲,二岁开始就驱逐猎杀这三座山上的其它熊类。 并且期间它吃了一对上山采蘑菇、挖野草的母女,从此,它便贪婪地爱上了人肉的味道。 它知道自己很强,它也知道自己就是这三山之王。 所以把山脚下那村子里生活的人,当做了自己圈养的食物,时常下山取食。 直到十六年前,那个人类将自己射得遍体鳞伤,次日更是用断箭戳瞎了自己的右眼,那时,它对人类才真正产生恐惧,不敢再下山。 还好,每年的今天,依旧会有人自动出现在白色石台上。 黑将军鼻子嗤嗤两声,喷出两股热气,朝着祭坛这边走来…… 离祭坛百余米开外,黑将军作为野兽的本能让它警惕起来,前几日被人类伏击的景象出现在脑海,它用鼻子嗅了嗅,并没嗅出异常。 那只婴儿拳头大小的左眼来回查看,也没看出异常。 肚中的饥饿正在催促它赶紧走上那白色石台,尽情大快朵颐一番。 黑将军犹疑了半盏茶的功夫,还是忍不住那股口舌之欲,嘴角滴答落下口水,朝祭坛走去。 树上的魏勇等人见状,神情一凛,极其凝重。 祭坛上的魏禾见到这黑将军,差点没吓晕过去,说到底她只是个女子,上山的次数不多,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黑将军,模样魁梧狰狞得超出了她的想象,宛如一座移动的黑色小山。 玉寡妇那对龙凤胎见到黑将军慢慢走来,都吓懵了,两个小孩直接愣在当场,这山神化身似乎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太可怕了,这黑熊缓缓走来时,夹杂着一股恐怖的压迫感,便是他们没被绑住手脚,也会被吓得当场动弹不得。 魏小刚瞳孔一缩,他和二叔、大哥等人上山狩猎时远远见过几次这黑将军,但临近一看,当真骇人。 其余躲起来的栖霞村村民见状,那就更加敬畏这山神化身了。 黑将军来到祭坛前,用鼻子嗅了嗅,果然只有面前四个人类的体味,心中大宽。 随即,它双足踏上祭坛,紧接着直立起那将近四米高的魁梧肥壮身躯,展示自己的强大,同时仰天大吼一声,似在宣泄这几日的憋闷。 吼——!!! 林间树梢的莺燕鸟儿闻声,悉数展翅飞走。 一些第一次见到黑将军的村民见状,心中震撼,暗叹道:这才是神灵大人该有的威势,他们供奉的就是这样的山神。 高树枝丫上的武植神情凝重,目光冰冷,只见他右手一翻,那根螺纹钢倏忽间出现在手上,随后他一吹口哨。 祭坛左右两边,魏勇、魏青还有魏大牧、魏小雨听见哨声,立刻从树干上探出身子。 箭矢早已在弓弦上备着,他们四人同时拉弓。 咻咻咻—— 只见那弓开如满月,箭发似流星,四支羽箭嗤嗤几声,由高往低,威势凭空增添几分。 羽箭两两各扎进黑将军的左右双足,穿足而过,深入祭坛石板。 祭坛上的魏小刚和魏禾见异况陡然发生,又惊又喜,看向两边树梢。 栖霞村的村民见状,一脸茫然疑惑,愣在原地! 魏虎和魏甄两兄妹看着从树上疾驰下坠的那道身影,心中叹息一声…… 哎…… 另一边。 黑将军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感觉脚下剧痛传来。 它想都没想,就要转身逃跑。 说时迟,那时快—— 武植目光凝重,直接趁势从高树上跃上。 片刻功夫,他临近还没来得及转身逃跑的黑将军脑袋上, 只见武植脸色一拧,猛然间,右臂在衣衫下涨大一圈。 他使出只有三息的麒麟臂,借着短时间十倍力量的增幅,黑影一闪,手上那根螺纹钢夹杂着无匹威势,结结实实地敲在黑将军头盖骨上。 咚——! 一声闷响传出,武植的虎口被震得有些发麻。 这黑将军的头骨虽然坚固,但武植这种钢棍类的钝兵器,靠的就是打击时震碎体内器官以达到让敌人受伤的目的。 有道是:宁挨十刀,不挨一锤。 武植手上这根后世硬度第一的钢棍可不比锤子差半分,且他是借着麒麟臂短暂十倍力量增幅打出这一棍,威力之大,便是黑将军也被这一棍敲得左眼暴凸,嘴边淌血,直接呆愣当场。 黑将军只觉得头骨裂开,脑子被震的乱动,耳朵嗡嗡直响,天旋地转起来。 武植用了一次麒麟臂,目光黯淡了许多,后脊梁仿佛被抽走了一下,浑身有些发软。 他强打精神,站在黑将军的肩膀上,猛地右臂又涨大了一圈,再次挥动螺纹钢朝黑将军的头盖骨敲下去。 这两棍敲下去,什么生物的头盖骨都顶不住,便是这黑熊也一样。 只听得咔嚓一声,黑将军的头盖骨裂开,骨头碎片扎进脑子里,它七窍流血,立刻左眼翻白,整个身躯径直摔趴下去…… 扑通一声,黑将军摔在祭坛上,震起阵阵烟尘,肥大的身子抖了抖,便再无动静。 黑将军,当场身死—— 这一幕说起来慢,但也就五六息的功夫。 武植这次计划周密,在脑中多次演练过,所以一击得中,终是解决掉了这黑将军,再无意外发生。 这麒麟臂加螺纹钢打在黑将军身上的任何地方,作用都不大,毕竟这畜牲膘肥体壮,气力很难透进去。 唯有头顶,只有一层皮肤和骨骼保护,才能被武植用螺纹钢加麒麟臂破防,所以他早早埋伏在树上,跳下来趁势两钢棍将它斩杀。 魏禾看着面前黑将军那硕大的脑袋不停往外淌着鲜血,又看了看正在用匕首插进黑将军脑子里补刀的武植,一时间怔住了。 魏勇等人见为祸自己村里二十多年的山神化身被武植两棍敲死,也愣在了树上。 心中泛起滔天波澜,满是震惊! 其余村民见状,也是心中震撼,霎时间空气都静止起来,一时间鸦雀无声。 武植站在黑将军的尸体上,俯视着魏禾还有祭坛不远处,趴在草堆看着这一幕的栖霞村一众村民。 这时,骄阳初升,几道霞光射在他身上,映的他身子有些虚幻,凭添几丝神秘之意。 “神主大人,这就是神主大人!”玉寡妇忽然起身大喊,神情激动。 只有神主大人出手才救了她的龙凤胎,她是这般想的。 就在众人愣神之际,甄神婆上前磕头拜伏: “神主大人降临,神主大人降临。我等凡俗参拜神主大人,感恩神主大人为我等祛除山鬼化身!” 魏虎这时也照做,上前磕头拜伏。 一众村民见状,各自相视一眼,瞬间爆发出一阵哗然。 “什么,神主大人!甄神婆方才说神主大人降临竟然是真的。” “神主大人真的出世了!” “神主大人降临为我等杀了山鬼化身!” “黑将军不是山神化身,是山鬼化身,是神主大人将我们村子救出来了!” “拜见神主大人!” 愚昧的栖霞村村民见武植两根敲死黑将军,又有甄神婆和魏虎村长跪伏在地做背书,三言两语间便为武植度上了金身。 纷纷上前纳头便拜。 不过还是有其他一些村民不信,呆愣在地。 武植嘴角微扬,反手拿出一叠黄符,抖了抖,霎时间黄符冒出火焰。 “镇邪安民!” 他大喝一声,将燃烧的黄符朝空中抛散,双眼看着那些不愿跪伏的村民。 余下的村民见武植不仅只有蛮力,还能虚空召唤神火,心里那丝狐疑消失,连连纳头拜倒。 “愿奉神主大人为尊!”甄神婆磕头大声道。 众村民相继出声:“愿奉神主大人为尊!” 武植双手微抖,难掩激动,昨晚除了威胁魏虎和魏甄外,自己还用三百两银钱利诱,让这两人配合自己今天的演出,并给自己做背书。 为的就是将栖霞村的神权拿下。 这对猪男狗女被武植威逼利诱了一番,连连磕头答应,生不出半分反抗之心。 武植为了保证这件事能成,敲了一棒给了两颗枣,也是防止这对兄妹和自己鱼死网破。 这栖霞村的村民愚昧,教化太难,简直吃力不讨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自己当他们的神。 虽说这些村民愚昧,但体质基因是当真好,村里的百余精壮,个个凛凛虎躯,身强体健,倘若自己以后能起势,那就是从此刻开始。 现在自己控制了村里的神权,他们敬伏在地,忠诚度无限接近百分之百,这就是自己的第一批心腹私兵。 武植强压心中涌动的情绪,看着山脚下那沐浴在清晨霞光中的村子,宛如桃源仙境般瑰丽梦幻, 心中不禁慨叹一声,“栖霞村,栖霞……或许这就是这栖霞村名称的由来吧!” …… 第71章 追封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叮叮叮——检测到附近315位民众对宿主的尊崇度达到百分之百。】 【恭喜宿主获得315次免费抽奖奖励!】 【恭喜宿主解锁系统百次连抽功能!】 【恭喜宿主在附近民众身上累积到威望值——共34620点!】 武植脑海里响起系统的提示声,瞳孔微缩: “百次连抽功能,还有300多次的免费抽奖,这下可真赚大。 栖霞村百余精壮,加上妇孺老幼约么三百六十人左右,现在有九成完全奉他为神主,其他村民对他的尊崇度虽还没达到百分之百,但最少也有百分之七八十左右,这完全可以接受。” 武植想到这,心中狂喜,接着看了看自己现在的威望值,一共三万四千多。 要兑换技能或物品还差得远,但没法子,现在自己的名声还没打出去,等名声大作,传扬出去,自己的地位在其他人心中便会水涨船高,威望值也就能涨起来了。 “只能积少成多,以后要少抽些奖,将威望值攒起来,以备日后不时之需才行。” 念及此处,武植心中难免腹诽:“倘若自己能抽到个重装合成旅什么的,也无需这般处处小心,步步为营了,我特么直接横推!哎……” …… 魏勇等四人从树上下来,见全村村民尽皆跪伏在武植面前,连村长魏虎和甄神婆也是如此。 他们几人想不明白武植究竟使了什么手段,能让村长和神婆带头臣服,几人现在还处于懵圈的状态。 武植站在黑将军的尸体上,下巴微扬,目光向他们四人一一斜视一眼。 许是村民都臣服下来了,武植现在身上带着一股难言的威严感。 四人见状,魏大牧率先跪下,接着魏勇也纳头便拜。 魏小雨和魏青见状,也被现在严肃古怪的气氛压弯了膝盖,齐齐下跪。 “我等愿永生侍奉神主大人左右!”甄神婆唱了个大喏。 众村民跟随着也齐声高呼道:“我等愿永生侍奉神主大人左右!” 哈哈哈…… 看着面露虔诚跪伏在自己面前的村民,武植忍不住狂笑了几声,目中闪烁出志得意满之光。 片刻间,他冷静下来后,声音低沉吩咐道: “我现下令,将这山鬼黑熊剥皮挖心,熊皮放置村口,让万民践踏,熊心取出,煮熟全村分食,熊尸剁烂焚毁。 此祭坛拆毁,祭山大典日后不再有童男童女献祭仪式,你们日后只需依照本神主的命令行事,我将全权接管这三山一村!” 魏虎大声道:“我等谨遵神主大人法旨!” 众村民自然也是跟随着也齐声高呼:“我等谨遵神主大人法旨!” 武植嘴角扬起。 魏禾看着面前的武植,莫名感觉他有些陌生,似乎和自己印象中那个在城里做贩饼生意的武大哥不一样了。 她心绪复杂,既有劫后余生的惊喜,也有武植忽然成为村中神主的疑惑。 接下来,村民分解了黑将军的尸首,按照武植的吩咐,将熊皮剥下,放置在村口让村民践踏。 那颗婴儿脑袋大小的熊心被取出,煮熟后被村民分食。 这白色玉石祭坛也在武植的吩咐下,被村民取来大锤,砸得粉碎。 许是这祭坛上丧生的冤魂太多,被砸碎后,蓦然间卷起几十股怪风冲天而起,带着解脱之意飘散在天地间。 在骄阳的照耀下,这里似乎变得清朗明媚了许多。 栖霞村村民见状,又是连连拜服,惊叹神主大人圣仁,将被禁锢的冤魂全部解脱出来,放归去轮回之路。 这下,他们心中更加尊崇武植了。 武植坐在擎阁上看着这一幕,瞳孔微缩,目光中难免有些复杂,心中叹息道: “我虽有私心,但做的这件事的确是好事!愿你们能在轮回之路上得到解脱!” …… 栖霞村一干村民按照武植吩咐,将山上的事一一办好。 紧接着,武植坐在擎阁上,由八位力士面色恭敬地抬下了山,回到村子里。 来到山神庙内,武植站在供台前,全村村民有的跪伏在庙院内,有的跪伏在庙院外。 武植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山鬼黑熊为祸村子二十余载,村中长者无知无能,任由山鬼为祸,其中以上任村长和上任神婆为甚,我现宣布,将两人泥塑之身移出庙门,丢弃路边,不再享受村民供奉!” 众村民闻言,齐声称是。 魏虎和魏甄两兄妹听到这,身子一抖,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武植。 武植斜睨了他们兄妹一眼,心中冷哼了一声,继续朗声道: “现任村长魏虎,现任神婆魏甄,虽愚昧无能,但念及两人皆有受上任村长,上任神婆影响,其情可谅,现革去他们村长、神婆职位,不再享有村民敬奉。” 众村民闻言,又齐声称是。 魏虎和魏甄两兄妹听完后,相视一眼,心中一松,他们原本就准备要离开这村子,这村长和神婆的位置没了就没了,现在压根不在乎。 他们怕的是武植掌握神权后,会马上对自己两兄妹追责。 好在武植遵守约定,除了给他们三百两银子外,还答应不追究他们的责任,这样他们才愿意为武植背书,交出神权。 武植心中是有意不放过这两兄妹的,但自己现在刚上位,要是跟他们兄妹现在就闹得鱼死网破,会对自己的权柄产生动摇,这种得不偿失的事做不得。 只能以后找个机会再收拾他们。 至少,今天不行。 接下来,武植又正声道: “有无能者,就会出有为者。村民魏英,一人上山猎杀山鬼黑熊,虽不敌,但其豪气顶天,其英勇照拂村中十余载,可敬可奉! 我现追封魏英为——武豪护霞神将军!将其身容塑成雕像,供奉进此庙享受香火,以慰其灵。” 众村民齐声称是:“神主大人英明!” 魏大牧、魏小刚闻言,虎目含泪,咳了几个头,“多谢神主大人念亡父之功!” 随后武植给魏大牧和魏青几人随口封几个虚衔,什么神卫、义勇郎什么的。 还让魏勇代领村长一职,魏大牧、魏小刚则做自己的近卫,随侍左右。 武植这时口头敕封这几个出力最多的人,一是巩固落实权柄,权力到手初期,立刻就要用,这样臣服的人才会对自己有向心力,不会对自己手上的权力产生质疑。 二是拉拢人心,魏勇、魏青两父子不像魏大牧、魏小刚那般憨直,且实力强劲,自己需得给他们些口头荣誉。 至于魏小刚,顺口的事儿! 不过当看见下方跪着的魏大娘满脸虔诚,双手合十,连赞神主圣明时。 武植眼角止不住跳动,这疯婆子捂不住嘴巴,差点整死他们一伙,前几天着实气得武植火冒三丈。 不过要真论起来,这栖霞村现在谁对自己最崇敬,这魏大娘绝对能排进前三。 再加上这疯婆子是魏勇的内人,是魏禾、魏青的阿娘,自己该怎么追责这厮才好?要顾及到魏勇父子才得。 沉吟片刻后,武植目光一亮,直接封这疯婆子到这山神庙当庙祝,让她永世不准出这山神庙。 算作以敕封的名义关押她了,面子上也过得去。 魏大娘听到自己成了庙祝,那是欢天喜地的磕头拜谢。 她这一生就是要全部献给神灵的,现在能在庙里侍奉神灵左右,日日为神像拂净尘土,永世不离,当真感觉幸福天降。 第72章 魏虎(喂虎)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且说武植封赏完之后,举村同庆,杀猪宰羊不在话下。 村里个个都在忙碌准备村宴,小孩嬉闹,大人笑谈,气氛热闹喜庆。 另一边的魏虎和魏甄却不是如此,他们两兄妹神情紧张回到茅屋,开始收拾行李。 魏虎目露仓惶。 “妹儿,拿上些细软和近几年攒下的银两即可,我们速速离去,我看武掌柜并不是诚心放过我们,这厮定然不会这般轻易罢休。” 魏甄拿出一块方形布放在桌子上,闻言点头道: “虎哥儿莫慌,他武植有张良计,我们兄妹也有过墙梯。这种状况我们早有预料,并且也早做了准备。 等我们到了东平府,谅他武植也奈何我们不得,他现在手上的神权只有在这村子才能派上用场,出了这村子,谁还认他?” 说话间,她一边拿细软,一边强装淡定回答魏虎,不过从她微微颤抖的手可以看出,她心中也十分焦虑慌张。 魏虎嗯了一声,心中总有一股隐隐不安升腾。 两兄妹手脚麻利,快速拿好银两和收拾上几件细软,其余的什么都不带。 接着两人走进厨房,打开灶台。 灶台下,却见一条地道出现。 这两兄妹似乎早就提前预备好了退路,只是武植出现提早了而已,他们本想在黑将军死掉的那年,便带上银两事了拂衣去,免得被村里人追问追责。 虽然他们能编造理由搪塞过去,但为防万一,还是在这些年间,在厨房的灶台下断断续续挖了一条直通村外后山小路的地道。 现在正好,当真用上了,两兄妹均叹自己准备万全,留了后路,不然现在出村,怕是被武植带人拦住。 他们刚回家时,就见到村头村尾都被武植安排了人把守,显然就是防着他们兄妹离开。 要是被拦下,等过个几日,武植随便找些理由煽动村民追责他们兄妹,他们兄妹可遭不住。 两兄妹下了地道,跪爬着蜿蜒而行,不多时便出了地道,来到村外后山小路。 此处有个隐秘的茅屋,屋子里又藏了辆马车,屋外门柱还拴着一匹老马。 这匹老马是兄妹俩早早就养在这儿的,每日他们均会唤黑猴儿或白牛儿来此喂食这匹老马。 黑猴儿和白牛儿不知村长为何在此养了一匹马,问过几次,但被魏虎斥责多管闲事后,便也不敢再问了。 魏虎进得茅屋,掀开遮盖马车的茅草,拉出来安在马上。 装好马车后,紧接着,魏甄利落地上了马车。 魏虎则当起车夫,手中皮鞭一抽马屁股,这匹老马嘶鸣一声,往前而去。 “虎哥,我们就走大路,经过大同镇,越过景阳冈,便径直朝东平府而去!”魏甄掀起车帘,说道。 魏虎闻言,目光微闪,颔首笑了笑。 “妹儿说得在理,武掌柜这厮要是发现我们跑了,定会差人来追,他知道我们要去东平府,所以必定会以为我们走的小路躲避。我们反其道行之,就走大同镇、景阳冈那条大路,耍上他们一耍!” 呵呵呵…… 两人上了马车,渐渐远离栖霞村,心中那股紧张感减缓了许多。 魏甄也笑了笑,怀里抱着这几年存的银两,还有武植昨晚给他们的三百两纹银,面露喜色,说道: “有了这笔钱,我们供思儿读书入仕,在东平府找个活计谋生皆不成问题,待日后思儿学成入朝为官,我们也就算功成了!” 魏虎呵呵一声,扬了扬手上的马鞭,啪的一声抽在这老马屁股上,回道: “妹儿说得在理。说起来这武掌柜出手倒是大方,一口气给了我们三百两,我们辛苦一年在栖霞村内都捞不到一百两,这武掌柜一出手就是我们三四年的盈余,这笔买卖说起来我们不亏!” 魏甄点头道: “虎哥儿说得不错,照那黑将军的年龄算,它也就这几年就会老死,我们提前拿钱走了,的确不亏。” 哈哈哈…… 两兄妹离栖霞村越来越远,心中也愈发畅快起来。 驾马行车,走大路,路过大同镇,魏虎停下马车,买了几个饼子和魏甄充饥,接着打了一壶清水,没有继续耽搁,径直朝景阳冈而去。 驱车行了小半个时辰,一处山岗横立在兄妹二人面前。 只见那景阳冈山势起伏,林木葱郁,环境静谧森森,鸟虫叫声低垂。 入目不见走兽飞鸟,鼻间隐有血腥弥漫。 只是两兄妹此时沉浸在马上就要见到儿子的喜悦中,也没多想,径直朝那岗子里而去。 魏虎驾着马车进了这景阳冈,只要过了这岗子,便到大路,然后一路畅通平整,直至东平府。 他和身后的魏甄都面带喜色,两人憧憬着一家三口的团圆日子。 却不知,不远处的密林内,一双狰狞凶狠的琥珀色眼睛,正紧紧盯着他们,尾随而来…… …… 恰到午间时分,骄阳悬挂头顶,但景阳冈上林木葱郁,阳光甚少能透进来。 这林间,蓦然多了一丝丝阴冷。 魏虎已经驾着马车来到景阳冈深处,这时,莫名地,他感觉有一丝凉意在背脊冒出。 而正巧这时,前面这匹老马嘶鸣一声,却不再往前走,似乎前方有万丈深渊般。 任由魏虎抽打,也不再往前一步。 魏虎见状大奇,连连抽打这匹老马,叱骂出声。 魏甄掀开车帘,问道:“怎地了!?” “他娘的!不知怎地,这老马儿使性子,不动了,”魏虎手上的马鞭愈发用力抽下。 正在两兄妹的马车立定住时,林间蓦然刮起一阵山风。 且说云生从龙,风生从虎。 这阵山风剧烈刮来,旁边枝丫响出断裂声。 赫然间,那路边的灌木密林跳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虎,一双淡黄色的虎目紧盯着这两兄妹,随即一声虎啸传来。 吼—— 魏虎见到这大虫,瞳孔猛缩,掌心冒汗。 好生凶猛的斑斓大虎,身躯壮实矫健,油亮光滑的皮毛棕黑相间,形成特有纹路,显得威严霸气。 这大虫蹿将出来后,虎啸一声,震得人心肝胆颤,三魂六魄似要离体而出一般。 魏虎、魏甄二人心神大震,大叫苦也,苦也。 兄妹两人面前这匹老马见到猛虎,更是惊惧,它嘶啼一声,前蹄立起。 魏虎拽紧缰绳,但这老马止不住乱动,最后竟然连马带车侧翻过去,摔到路边一条小沟里面去。 两兄妹连人带车掉进浅沟,脑袋发晕,踉踉跄跄从马车里面爬出。 可还未起身,那只狰狞的虎首已经探到到他们面前,虎嘴里哈着热气,上下锋利的犬牙泛出森冷之光,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紧盯着两人。 两兄妹见状,胆战心惊,不自觉尖叫起来。 “不要——!” “虎哥儿——!” “啊——!” 两人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便葬身在了这大虫的尖牙利爪之下,成了餐食。 …… 第73章 终于,运气好了一次!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命数天定,人力难改。 时迁和魏大牧魏小刚兄弟驾马来到景阳冈,见到小沟里那残忍的景象,三人眉头皱起。 只见残肢断臂,鲜血横流,空中那股血腥味还没完全散去,飘散在四周。 地上,有半颗醒目的人头,魏甄那剩下的半张脸,还留有生前的惊恐神情,让人看了有种说不出的渗人之感。 时迁看了看地上的痕迹,喃喃道: “这两兄妹没想到会落到如此下场,看来此地有大虫出没伤人。哎……这是报应还是必然!?哥哥当真料事如神,知道这两兄妹走的大路。” 魏大牧冷哼一声,方才他们兄弟已经在武植口里得知,魏虎这厮十六年前在自己的父亲的羽箭上动过手脚,所以才要追上来,想将两人截住带回,只是没成想会是这般结果。 “恶人自有天磨,可恨我们兄弟没有亲自动手,时迁哥哥,我们回去禀告哥哥吧!” 魏小刚颔首道:“没错,此处有大虫出没,不宜久留。” 时迁恩了一声,随即叹了口气,转念间想到什么,立刻翻身下马,来到马车旁。 他搜寻了一下,摸出了一个包袱,掂量了一下,里面发出银两相互碰撞时的声音,当下面露喜色。 “这三百两是从哥哥从钱富贵那诓来的,看来这两人的确无福消受。” 说完,他赶紧翻身上马,和魏大牧、魏小刚三人策马离去…… …… …… 栖霞村内,武植和村里人吃完村宴后,正在魏勇家休息。 刚刚许久不见魏虎、魏甄兄妹,村宴时两人也没出现,武植当时就感觉不对劲了,赶紧命人去寻。 好在黑猴儿和白牛儿说出,他们每日都会去后山小路给魏虎喂马,早就觉得奇怪, 武植当时听完后,便立刻知道这两兄妹留有后手。 随后他带着魏大牧和魏小刚去魏虎家找了一番,果然在灶台下发现了密道。 武植当时脸色难看,没想到自己已经命人把守村头村尾,还是被魏虎、魏甄两兄妹摆了一道,让他们从地道逃了。 当即唤来一直在村外候着的时迁,让其和魏大牧、魏小刚去县城马馆,租上良驹,立刻策马追赶。 时迁当时本想走小路去追,但却被武植拦住吩咐道: “那两兄妹没那么憨直蠢笨,知道早早留有后手,心思定然算得上缜密。必不可能按常理走小路躲避,定会反其道行之,走大路!” 时迁三人听了之后,均觉得合理,这才一路朝大路追赶拦截。 …… 武植正在屋内等着时迁三人的信,这时,魏禾神情恭敬的端了一壶茶水走进来。 “神……神主大人,请用茶水!” 武植轻笑道:“不要叫我神主大人,我听不习惯,还是像往常一样,叫我武大哥即可!” 魏禾抿了抿唇,见武植面色柔和含笑,对他刚才莫名成了村里神主的距离感减弱许多,颔首道: “嗯,武大哥!” 说话间,魏禾给武植倒了杯茶水,诚挚道: “对了,还没多谢武大哥救命之恩呢,要不是武大哥,我现在怕是已经葬身熊口了。 数日前,我见到武大哥在山神庙前出现,就知道我一定会没事,没想到武大哥这般智勇,不但救了我,还绝了村子的后患,当真功德无量。” 武植摆了摆手,谦虚一笑,“莫再赞我,免得我气傲,我只是顺势而为,能成自有天定。” 魏禾含笑嗯了一声。 正在这时,时迁、魏大牧、魏小刚三人走了进来。 “哥哥!” 武植见他们回来了,眉头微蹙,立刻问道:“怎地这般快回来,莫不是他们没走大路?” “哥哥料事如神,魏虎、魏甄两兄妹的确走的大路,只是路过景阳冈时,不巧被冈中恶虎残害,尸骨十不存一!”说完,时迁脸色有些古怪。 闻言,武植怔住了片刻,眉头狂跳,“景阳冈!恶虎!?这……” 他有些哑然,双目尽是诧异之色。 魏禾听见村长和神婆的遭遇,用小手掩住微张的小嘴巴,满脸不可置信。 魏大牧嗯了一声,“时迁哥哥说的没错,那甄神婆还有半个脑袋落在地上,我们看得一清二楚,地上的脚印也的确是虎足,绝无差错。” 武植重重一声叹息,内心不知怎地,有些慨然忧郁,闷得慌。 他抬头看着的茅草屋顶,轻声道:“你们先出去吧,容我一人静静!” 几人闻言,相视一眼,称了声是,相继退出屋外。 愣神了一盏茶的功夫,武植揉了揉眉头,喃喃自语道: “原本我也没想好怎么处置你们兄妹,只是差人将你们截住押回来。可当真没想到……你们兄妹竟会葬身虎口,哎……!!这就是所谓的命数么。” 早间还给自己做戏当背书的村长、神婆,下午就传来消息,已经葬身虎口,只叹世事无常,人命消逝轻易得宛如风中残烛。 慨叹了几声,武植心中颇有些感悟,拍了拍自己的脸,压下心中那股沉闷,开始谋划起日后的路。 自己现在成了栖霞村的神主,那同时,整个村子的兴盛也落到了自己的肩上。 这股责任沉甸甸的,早已压散他早间踩着黑将军时的那股意气风发。 全村三四百口子,全仰仗自己,虽然他们靠着背后的三座大山,能勉强温饱。 但自己已经成了他们心中的神主,有义务,也有责任要让他们过得更好些,尽量更好些。 武植将意识沉浸到系统空间,看着那巨大的幸运大转盘,哀求道: “系统大人,我叫你系统大人了,我虽有私心,但你就看在我今天救了一整个村子的功德上,给我出个好的奖励吧!” 武植拉下面皮,抱拳哀求,神情颇为谄媚。 自己这一村子的私兵,光靠饼子生意可支撑不起来,现在村子里连几匹马都没有,刚才让时迁他们去追人,还得让他们去县城的马馆租马。 太没牌面了! 以前武植不常用马,所以没买,要用时才去马馆租。 穷啊,买马虽不费什么钱,十几两银子就能买一匹品相不错的,可后续养马的场地、粮食可比买马的花费要多多了,日复一日算下来,可不是笔小数目。 “求求你啦,求求你啦,给我来个好的吧!” 武植一边祈求,一边用意念按下一百连抽的按钮,用了一百次免费连抽。 他感觉自己今天做了件大功德,理应运气好转,该出大奖励了才对。 看着幸运大转盘的红灯连连闪烁,武植的心也不自觉提了起来。 可运气不好,前五十次都是奖励为空,谢谢惠顾。 武植脸色一黑,后槽牙开始紧咬,有些控制不住表情。 “连垃圾都不给了?”武植暗骂了一句。 后四十次还是奖励为空,谢谢惠顾! 武植眉头一皱,忽然有种触底反弹的感觉,运气最差的时候往往就是运气最好的时候。 果然,片刻后,幸运大转盘中间的红灯猛地闪烁,指针停在了一道奖励上面。 【叮叮叮——恭喜宿主获得茅台酒酿制技能!】 武植:……??? 怔了一下,眨了眨眼看清奖励后才反应过来。 “我靠……茅台酒酿制技能!!!价值一千万威望值的茅台酒酿制技能!!!” 武植狂喜,看到这个奖励眼都凸了出来,他知道自己这下真的赚大了,激动得手都止不住发抖。 果然做了好事,运气就变得大好。 “赶紧领取,赶紧领取!”他立刻吩咐系统取出技能。 【是!】 咻的一声,系统将茅台酒酿制技能卷轴弹出,稳稳落在武植手上。 武植赶忙捏碎这技能卷轴,技能卷轴受力碎裂,化作点点星光灌入他的脑海。 瞬间,他成了茅台酒厂内经验最丰富、对酿酒各个步骤最了解,最清晰的酿酒大师! 第一酿酒大师!!! …… 第74章 说风情,下圈套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忍不得片刻耽搁,且时迁还将几百两银子带了回来,现在武植是有钱有人。 他抽出茅台酒酿制技能后狂喜完,立刻召集人,在栖霞村的中央最好位置,拆毁几间茅屋,空出地方。 又差魏勇去隔壁村寻来熟练木工瓦匠、风水先生,准备看好风水,不日便挖坑垫基,建设酿酒厂。 他早间掌控了村里神权,村里人现在对他言听计从,事情办起来顺利之极。 …… 话分两头,时间拉回今日中午。 阳谷县, 紫石街这边的武家小院。 潘金莲一人在家,兀自有些哀叹。 武植身子初愈,便就不着家,出门办事儿去了。 夫妻两人本就新婚燕尔不久,但因饼子生意红火,两人独处时间不算多。 这几日正巧武植患病,闲住身子,两人才能在床前如胶似漆,日日亲昵,现在武植又跟以前那样忙活起来,潘金莲这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哎…… “大郎……你要是多病几日便好了,如此这般也能让奴家多陪陪你。” 正在潘金莲兀自叹息时,院门噔噔噔响起了敲门声。 潘金莲起身前去开门,见是斜对面开茶铺的王婆,含笑问候道: “王干娘!” 王婆略微点头,将手上的日历黄本递到潘金莲面前,说道: “武大娘子,这是几日前来跟你借的日历黄本,今日得闲,正好拿来还你!” 闻言,潘金莲接过日历黄本,这时却发现王婆的手指上密密麻麻包了许多纱布,忙问道: “王干娘,你这手怎地了?用纱布包成这样!” 王婆目露苦涩,哀叹一声。 “害,这不是前几日跟你说过嘛!我那临终寿衣的事儿,老婆子太高估自己,这人老眼神也不准咯,做针线活时,免不得被针扎到手指,不碍事!” 说完,她摇头叹息笑了笑,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态。 “啊……!” 潘金莲听了这话,心中极是可怜这王婆,自己孤寡一人开个茶铺谋生艰难不说,提前谋划后事,做件临终寿衣还要受这番罪。 她心中甚是不忍,当下说道: “王干娘,今日我家大郎病愈出门去了,无需我照料,正巧我现今得闲,你若不嫌弃,我去帮你做活如何!?” 王婆闻言,喜上眉梢,连连道: “那自是好,有武大娘子这双巧手帮我缝衣,那真是老婆子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真是太谢谢武大娘子了,你当真是个贤良心善的好娘子咧!” 潘金莲被王婆这句话夸得有些羞赧,谦虚道:“干娘过誉了。” “害,不过誉,不过誉,这都是真心实意的话儿,没得半分假!”王婆笑着握住潘金莲的手,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得逞后的自得。 她今日一早起身烧茶准备营生时,就见到武植天没亮便出门去了,当时便知道苦等的机会来了。 等到午间,又见在武植家做活的郓哥和郓大娘还有几个婶子,相继将做好的饼子运到各个分店售卖,只留潘金莲一人在家时,立刻登门卖惨。 果然,潘金莲这段日子过得太好,饼子生意红火,夫郎温柔体贴,且武植甚懂风情,又极是舍得为她花钱,将她打扮得满头珠翠,浑身绫罗, 潘金莲过上这种日子,整个人都心宽意善了许多,见有人受苦,心中就想帮。 加上这又是前几天就答应的事儿,所以根本没有察觉丝毫不妥,想着要和睦邻里关系,帮帮这王干娘又不碍事。 回来武植知道后,说不得还会夸她贤良温柔,懂得和睦邻里,为人处事甚是妥当。 这般想着,潘金莲内心一喜,转过身来,准备锁好院门,随这王婆过去她那茶铺,为她缝衣。 两人准备离开时,一个身子瘦削,模样普通,但双眼明亮的青年正巧推车回到这院门。 却是周刻忠那老倌儿的儿子——周守义! “夫人!”周守义见潘金莲准备出门,问候了一声,目光有些疑惑看着她们 他管理那个分店今日生意甚好,所以回来再取些饼子去卖。 潘金莲见到是周守义,含笑点了点头,问道:“回来取饼子么?” 周守义点了点头,“是的,夫人,你……你这是要去哪儿?” 说话间,他目光在王婆身上扫了扫,有些警惕之色。 王婆眉头微蹙。 潘金莲闻言,正要回答,可还没等她先张嘴。 旁边的王婆却抢过话头,答道: “害,老婆子的茶铺刚上了一款新的酸梅汤,特邀武大娘子过去尝尝,后生,若不然你也来尝尝,给个看法?” 周守义闻言,有些恍然,虽感觉这事还是有些怪异,但顾忌身份,也不敢多问身为东家夫人潘金莲的事儿,只是说道: “原来如此,怎奈小可今日实无闲暇,改日再去婆子茶铺帮衬。” 王婆呵呵一笑,说了句:“既如此,我这婆子和武大娘子那就不打搅后生做活计了。” 说完,王婆拉着潘金莲径直朝那茶铺走去。 周守义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眉头微蹙,接着用钥匙打开院门,进门取饼子去了。 路上,潘金莲有些疑惑王婆为何不如实相告,王婆回了一句不吉利的事儿,到处说来作甚,潘金莲闻言,觉得有些道理,只好作罢。 …… 王婆带着潘金莲来到茶铺,店内稀稀拉拉几个散客见到这个美娇娘,目光不自觉随着她的步伐移动。 低声议论道:“嘿,这婆子从哪儿诓来这美娇娘,这又是给哪个富官郎牵线搭桥!?” “你管人家闲事儿!?喝你的茶便是。” “哈哈哈……说得也不错!” …… 潘金莲没听见这些低声议论,只是感觉几道目光往自己身上瞟,当下垂着螓首,颇感不适。 穿过前厅,来到后堂一间厢房内,王婆笑道:“武大娘子,你就在此屋帮我这老婆子做活如何?” 潘金莲看着桌上的布匹针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王婆喜笑颜开,又谢了几句,说道:“娘子稍候,我去取些酒食糕点来与你。” “干娘不必如此麻烦!” “娘子过来与我做这手工活计,我这老婆子怎能轻慢娘子,娘子静坐稍等便是!” 听了这话,潘金莲才点了点头。 王婆含笑出去准备酒食糕点。 待王婆出门后,潘金莲略感局促,看着桌上那上好的绸缎绢布,摸了摸,叹道:“果真是好料子!” …… 第75章 说风情,下圈套(2)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不多时。 王婆端着食盒进来,见潘金莲正用手摸着桌上的布料,呵呵笑道: “武大娘子,来先吃些酒食糕点,再做活不迟。” 潘金莲谢了一句,说道: “干娘不必理会我,待奴家量好干娘的身尺,之后干娘只管出去照顾茶铺生意,剩下的交给奴家便是。” 王婆闻言,又极力称赞了潘金莲几句,边说,边把酒食糕点铺到桌上。 一壶精酿花雕,熟食肥鸡,猪耳嫩羊,果脯蜜饯,甚是丰盛。 潘金莲见状,意外道:“干娘,这般盛情款待,奴家实不敢受。” 王婆摆放好酒食,面露真诚道: “武大娘子贤良,知道体恤老身,可老身也不是糊涂人,你为我做活计,决计不肯收钱,老婆子我只好将那缝衣钱花在这酒食糕点上,聊表感激,这有何不敢受?” 潘金莲听了这话,这才受下,心道:“这王干娘倒是精通世故,晓通人情。却应那句人暮则精的话。” 念及此处,潘金莲也没了话茬拒绝。 接着,她拿起布尺,给王婆量好身尺,准备缝衣。 正量着身围,忽地,屋外传来一声叫唤。 “王干娘,王干娘,给我来碗酸梅汤!” 王婆闻言,佯装惊讶,连声道:“诶哟,是西门大官人哩。” 说话间,她打开这厢房门,探头出去喊道,“西门大官人稍歇,老婆子正在量身尺,马上出来招待。” 前厅的西门庆闻言,嘴角微扬,强忍内心激动,佯装不满叫嚷道: “嘿,你这婆子,我赠你布料,如今又上门帮衬你生意,你不扫尘迎接便罢,还让我等着!轻慢于我!?” 说话间,他起身朝后厢房这边走来。 王婆哎呦一声,转头对潘金莲说道: “武大娘子,这不是巧了么,这说话那人正是心善赠我布料的大财主!” 潘金莲闻言,有些惊诧意外。 这时,西门庆已经来到房门口,当见到潘金莲时,那双贼兮兮的眼睛便不自觉看直了。 潘金莲见这私密屋内陡然间出现一个男人,立刻感觉局促不安,不知如何应对,只顾将头低下,柳眉间有一丝不悦之色蕴起。 王婆双手拍膝,害的一声,啧啧出声:“这不巧了么!这不巧了么!” “赠我布料的西门大官人今日上门,为我缝衣的武大娘子今日也凑巧在场,巧了,巧了呀!” 说话间,连连朝西门庆打眼色,让他清醒点。 西门庆见状,回过神来,哦哦一声,眼睛骨碌碌转了转,抱拳行礼道: “原来就是这位娘子心善出手为干娘缝衣,今日当真有缘能在此相逢,小可西门庆,不知娘子名讳!” 潘金莲回了一个万福礼,语气冷淡:“奴家贱名,不值一提,说与大官人知道,恐侮了大官儿耳朵!” 西门庆和王婆似乎听出了潘金莲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相视一眼,均有些意外。 照理说,心气高的潘金莲,今日见到高大俊朗且给王婆布施贵重衣料的西门庆,理该会有好感才对。 毕竟这人与人一比较,就会出现参差。 现在的西门庆和她家的武大郎一比,怎么也会让潘金莲心里产生不平衡才是。 怎奈潘金莲近段时间被武植整的服服帖帖,如何还有二心生出? 现在她脑子里只想着怎么离开这里,且不拂了友邻的面子。 王婆见情况有些不妙,立刻解释道: “武大娘子谦逊了,这位大官人是个极好的人,问娘子名讳,不是无端无礼,乃是真见娘子贤良,心有好感!” 西门庆连道:“王干娘所言不错!” 王婆附和赞道: “武大娘子许是不知,这位西门大官人家中是开生药铺的,他可是我们阳谷县第一大财主! 家里那是钱过北斗,米烂陈仓,赤的是珊瑚,黄的是金子,白的是纹银,圆的是珠宝,便是犀牛头上的角,大象嘴里的牙都有咧。 不然怎地会施舍老婆子我这几匹名贵布料,做那送终衣物!?当真是家财万贯的主儿!” 西门庆闻言,不自觉嘴角微扬,眼中自傲。 潘金莲眉间那股不悦愈发浓了,寻思道:“这王干娘跟我说这些作甚,他西门庆朱门富贵与我又有何干?” 当下只是轻声哦了一声。 王婆眉头微蹙,转过话头,继续笑道: “今日我们三人凑巧相遇,不如同席相饮,敬这场相遇,我这老婆子也正巧借这桌酒席同时感谢两位出手相帮,一个赠我衣料,一个帮我缝衣,真乃巧事,幸事!” 西门庆点头呵呵笑道:“王干娘所言甚是!” 潘金莲却正色道:“家有夫郎,奴家怎能与生人同席同饮?” “害,武大娘子,这西门大官人如何是生人?他是赠我衣料的心善财主,是个极好的人物!”王婆笑着解释道。 潘金莲脸色微冷,说道:“奴家当真不便,今日便不打扰干娘了,先行一步!” 说话间,她抬步欲走。 “诶?娘子何故这般急着离去!?” 王婆上前拉住潘金莲手臂。 西门庆也眼带焦急,身子微侧,半挡住屋门。 潘金莲见状,正欲说些什么,茶铺外却传来一个声音:“夫人,夫人!” 却是那郓大娘的声音。 原来这郓大娘也回到武家小院拉饼,凑巧在小院碰见周守义,但却没见到平日都会出来搭把手的潘金莲,便问了一句。 当从周守义嘴里得知潘金莲刚刚被王婆邀到茶铺喝酸梅汤时,便觉得不对劲,来到王婆茶铺一看,这前堂桌前哪里有潘金莲的身影? 所以立刻出声呼喊。 潘金莲听见郓大娘喊自己,径直挣脱王婆的手,出得厢房。 郓大娘这时也走了进来,见到潘金莲从厢房出来,随后一身华服的西门庆和王婆也在屋内出来,不禁眉头微微蹙起, 接着她赶忙上前说道:“夫人,怪我疏忽,忘记带院门钥匙,烦请你回来帮我开下院门。” 潘金莲闻言,点了点头,回头和王婆说了句:“奴家有事要不便久留,抱歉。” 说完,便径直和郓大娘出了茶铺,回到武家小院。 “诶,这位娘子……”西门庆看着潘金莲被郓大娘带走,目露依依不舍,问道: “王干娘,这可怎么办?” 王婆淡定笑道: “害,大官人,这雌儿看起来比老婆子想象的难搞,不过别急,这女人心性如水,耐得住一次,耐不住十次!老婆子我还没看走眼过呢!待明日我再过去相邀。” 西门庆舔了舔嘴唇,嗯了一声。 “全仰仗干娘了!” …… 第76章 光天化日合合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回到武家小院。 郓大娘神情严肃,问道:“夫人,你怎地与那贩茶的婆子走得这般近?” 潘金莲疑惑道:“郓大娘,怎地了?” “哎呀,夫人,那王婆子明面上是开茶铺的,暗地里却做马泊六勾当,专好说风情,为人牵线搭桥,撮合男女私通,你不知么?” “什么……!我……我不知啊!” 潘金莲闻言一惊,她也不笨,思索一番后明白过来,气得柳眉倒竖,骂道: “这老贼婆,我好心帮她缝衣,她却这般算计害我,想赚我出墙!!!” “夫人为他缝衣?此话怎讲?”郓大娘问道。 当下,潘金莲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郓大娘听完连连拍手,愤懑道: “那老贼婆定是盯上夫人你了,决计是在帮那西门庆搭线,定然无错。 夫人你自小在张家当丫鬟,甚少出门,所以对王婆子那等人物知之甚少。近日又与东家新婚,日子和和甜美,便觉得世间万般良好,也不设防!若不是我今日去喊将你回来,他们使手段赚你,如何得了?” 潘金莲有些后怕,捂着胸口,连声谢道: “对对对,多谢郓大娘。日后我定当注意,此事切不可说与大郎知道,不然他定然恼我,这样……这样奴家还怎么将这日子过下去!” 说到后面,鼻子忍不住发酸,眼圈儿红了起来。 闻言,郓大娘摇头说道: “不行,不行,你今日去那王婆子的茶铺不止我一人看见,这件事不能瞒东家。东家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他倘若从别人口中知道,届时夫人你如何自处? 不过夫人莫忧,东家极是疼爱你,此事起因也是夫人的善心做怪,夫人也无过失,尽可将这事与东家坦言相待。 东家的性子,只吃软不吃硬,且不可瞒他,不然他不但迁怒夫人,连我这老婆子知情不报,也会被他恼上,夫人莫要害我!!” 潘金莲听了郓大娘这番话,觉得极是有道理,用手绢儿抹泪,连连点头。 …… …… 又至夜间,皎月高悬。 今夜月色明亮,武植高高兴兴带着时迁和魏大牧、魏小刚两兄弟一起回了武家小院。 几人准备今晚畅饮一番,以庆今日之功。 一个下午的时间,栖霞村的酒厂位置就被清了出来,赶明日就能奠基下木,开始新建。 武植估摸着花个一百两便差不多了,人手栖霞村多得是,这酒厂建起来也就几天功夫。 等酒厂建好,酿出酒来,以茅台酒的品质,大卖不成问题,这酒水生意将是武植最重要的资金来源。 饼子生意虽然红火,但盘口太小,赚些小门富贵的钱倒是可以,大钱却是决计赚不到的。 带着三个小老弟进了院门,武植大声喊道:“娘子,娘子,快些出来备桌酒席,几位弟弟都来了!” 喊了一声,却不见潘金莲如往常那般,喜笑颜开出门来迎,武植有些意外。 时迁笑道:“定是哥哥身子刚好就出门办事,整日不归家,冷落了嫂嫂,嫂嫂生气了!” 魏大牧、魏小刚兄弟闻言笑出声来,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武植推门进屋,忽然耳朵微动,听见二楼有抽泣声传来,当下赶紧上楼查看。 时迁三人相视一眼,均在各自眼中看出疑惑。 武植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来到卧室,见潘金莲坐在床前,兀自抽泣不止。 他立刻上前柔声问道:“怎地哭了?莫不是真的怪我不着家?” 潘金莲用手绢抹泪,嘤嘤呜呜的娇弱模样,看得武植心肝都颤了颤,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只得坐在床边,将她搂进怀里询问。 “大郎……奴家当真是好心……”潘金莲抽抽噎噎,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事无巨细。 说明缘由后,她抽泣道:“大郎,你莫要恼奴家,奴家绝无二心,此生只认你一人!” 武植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禁愣了愣,很是奇怪,寻思道: “不对啊,不对啊,我记得王婆盯上潘金莲的时候,武松应该回来了的啊!这段我绝对没记错的。 为什么武松没回来,这王婆却提早盯上了潘金莲,难不成真的因为我出现,产生了蝴蝶效应,改变了原本事件的进程?” 王婆子在斜对面开茶铺,武植也是搬来紫石街十多天后才发现的。 但也没太在意,毕竟这是定数,而且武松还没回来,武植便以为西门庆没那么快出现来惦记自己娘子。 所以他也没和潘金莲说过这事,让她离那王婆远些,免得潘金莲以为自己疑神疑鬼,心眼小,不相信她什么的,两人落有嫌隙。 武植也没发现过王婆攀谈上潘金莲,再加上这段时间各种事情接连而至,搅得他马不停蹄,便将那老贼婆抛在脑后了。 没成想自己的墙角会提前被挖,好在这潘金莲被自己整得服服帖帖,也没二心。 武植摸了摸下巴,啧啧出声,目光有些阴森,冷笑了一声,心道: “要玩这种腌臜事是吧,那我就陪你们玩!” 当下,他三言两语安慰好潘金莲。 潘金莲见自己坦言相待,武植果真不恼自己,心中欢喜得紧,对他更加依恋了。 武植抱着潘金莲,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接着他在潘金莲耳边轻语了几声,潘金莲目中泛起惊讶之色,随即乖巧地点了点头。 …… 次日。 武植佯装出门办事。 斜对面的茶铺王婆见状,贼心不死,立刻到后堂厢房内,备了一桌酒席。 一坛美酒,一锅羊肉,还有各种时蔬果脯,不在话下。 随即又差人唤西门庆过来一趟。 西门庆收到消息过来后,听见王婆今日还要上门请潘金莲过来,自是喜不自禁,静待厢房等候。 不多时,到了午间,王婆见武家小院做活的婶子陆续离去后,又到武家小院敲门。 潘金莲开门后,见到是王干娘,含笑道:“王干娘!” 王婆笑道:“武大娘子,昨日唐突了,今日不知还能否上门为老身缝衣?” “答应干娘的事儿,自是要做完!”潘金莲点头道。 王婆大喜,带着潘金莲来到茶铺厢房。 潘金莲走到厢房门前,见到西门庆坐在屋内席前,瞳孔微缩,暗道: “果真如此,这老贼婆,郓大娘和大郎都没冤枉他,果真是在打我的主意。” 王婆呵呵笑道: “来来来,武大娘子,西门大官人今日是特意来给您赔昨日的不是,昨日是他唐突了!” 潘金莲施了个万福礼,柔声道:“昨日奴家有失礼仪,慢待了大官人!” “哪里,哪里!娘子休要自责,快请入座!”西门庆见状,立刻起身笑道。 他见潘金莲今日与昨日的态度大大不同,以为她经过一晚上想通了,心中暗喜: “这雌儿昨日装模装样,今日却这般柔顺。果真如干娘所说,女人性子如水,耐得住一次,耐不住两次、十次!” 潘金莲嗯了一声,准备抬步进屋,却忽然听见外面喊了一句,“哟,大郎回来啦!?” 闻言,潘金莲歉声笑道:“奴家夫郎回来了,不宜久待,王干娘、大官人莫怪!” 说完,她转身离去。 西门庆见状,哎呦一声,心中刺挠得跟猫捉一样,胃口被吊足了。 “那该死的武大郎偏这时候回来,当真不凑巧!” 王婆宽慰道: “大官人莫急,你看这娘子今天的表现就知道,要拿下她也就三两次的事儿,要耐住性子!” 这老贼婆倒是真的不急,西门庆越晚得手,她落的钱财就越多。 西门庆脸上有些苦涩不甘,听完后只能点头坐下。 王婆上前给他斟了杯酒,西门庆拿起一饮而尽。 喝完砸吧砸吧嘴,感觉这花雕酒味道有些怪,心道:“这老贼婆,拿我的银钱置办这种劣酒!” 心中忍不住腹诽了王婆几句,面上却没露丝毫。 王婆也给自己倒了杯酒,两人一来二去,便在桌上推杯换盏喝了起来。 且说那酒是色媒人,羊是燥热物。 桌上的美酒羊羔入腹,西门庆和王婆均通红面庞,不知怎地,两人均感觉体内一股邪火猛然蹿出,压都压不住。 “咦~这王干娘看起来眉清目秀的,身姿似乎也十分婀娜娉婷。怎地回事!?头前怎看不出她也是这般貌美女子!”西门庆晃了晃脑袋,眼神有些模糊。 王婆这时已经嘴角流涎了,西门庆本就长的俊朗,她守寡多年,又正值坐在地上能吸土的年纪。 体内那股压抑许久的欲望喷涌而出,看见西门庆英挺的外形,忍不住张开嘴,露出满口黄牙朝他凑了上去。 西门庆闻到王婆的口臭,也不闪避,他只感觉现在自己欲壑难填,一股无名火似要焚尽自己一般。 现在别说王婆、李婆,便是猪猡凑上来他也不闪不避。 就在这眨眼间,两人对上了眼,紧紧抱着,嘴对嘴猛啃起来。 西门庆和王婆的意识已然消散,任由身子本能控制,猴急的不停扯对方衣服,很快就滚到了床上…… …… 后墙外的武植听见屋内传出靡靡声响,啧啧有声,喃喃道: “嘿,这兽用的强效催情药这般了得,竟然整的这两人这么快就搞到了一起!” 一旁的时迁笑道,“哥哥,我整包都倒了进去!” 武植笑了笑,拍了拍时迁的肩膀,以作鼓励,接着冷笑一声,恨恨道: “还没完呢,要玩就玩大的,看我怎么让你们这对猪男狗女出丑!” 第77章 颜面尽失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知道这对猪男狗女贼心不死,所以趁着王婆设完酒席,在茶铺外等西门庆过来的空档,就吩咐时迁潜入厢房,在酒席上下了一包前天在系统抽的兽用强效催情药。 昨晚又让潘金莲今日假意上门,然后借自己凑巧回家的理由,堂而皇之离去。 这必然吊起西门庆的胃口,让其借酒消愁,王婆身为主家,定然陪酒。 果然,和武植想的差不多,两人在屋内推杯换盏完,立刻药效开始发作,啃在了一起。 武植在后墙外听见屋内王婆杀猪般的尖叫,只觉得十分刺耳,不禁揉了揉耳朵,目露嫌恶之色。 咦~ 难听! 此时正巧午间,这条紫石街对面的翠福街上有不少行人。 当路过王婆这后墙窗户时,听见那靡靡之音,基因中带着八卦属性的老百姓,下意识停下脚步,对着朝窗户这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哎呀,这光天化日的,这屋里怎么传出这种声音,真是有伤风化!还有人伦纲常吗?” “嘿,这不是那王婆子的厢房吗,莫不是她……?” “咦~谁啊,牙口这么好,啃这颗老帮菜!” “哈哈哈……” 三五个人一停下议论,聚众效应立刻起来,几乎片刻间,这后墙外的窗户边就围拢过来几十号人。 人一多,某些人的胆子就开始大起来,有几个好事的已经趴在窗户上,往屋内张望进去。 武植早就带着时迁远远站在一旁,双手抱胸,冷笑看着这一幕。 还没完,这样还不足以让这对阴毒的狗男女出丑。 几十号人中,左右两边,魏大牧、魏小刚两兄弟带着几个栖霞村的汉子,隐秘的将一个挠钩抛上墙顶钩住,随即分作两组,往外一扯。 霎时间,王婆这间老屋子的整面后墙立刻松动,摇摇欲坠往后倒—— 在前面围观的人骂道: “别挤,别挤,这墙好像都要被挤倒了!”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屋内,目光只顾静悄悄窥探窗户里面别人的隐私,听见墙快倒了才略微回过神来 挤在最前面的一个闲汉骂道: “他娘的,快闪开,这土墙要倒了!怎地会往外倒?要倒也该是往里倒才对啊。” 一圈围观的好事群众想不明白,不过也不在意,瞬间散开。 这时魏大牧、魏小刚兄弟早已收好挠钩,回到武植身边左右候着。 只见那土墙摇摇晃晃,片刻功夫后,终是轰隆一声,砸倒在地,溅起烟尘阵阵。 待烟尘散尽,屋内传来那靡靡之声,愈发清晰钻入好事群众的耳朵里面。 王婆和西门庆已经进入忘我状态,对周遭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此时只遵从本能动作,像两只米虫一样纠缠在一起。 喘息尖叫…… 围观群众透过罗帐,隐约见到床上两道身影交缠蠕动,开始交头接耳,说长道短起来。 “好不知礼,光天化日之下,墙倒烟散了,还不知耻分开!” “色欲恶鬼上身了!” 先前那骂骂咧咧挤在最前面的闲汉唤作——狗三儿!他平日最是胆大好事,见状慢慢走上前,率先掀开床上那薄薄的罗帐。 定睛一看,只见西门庆额头上冒出黄豆大小的汗珠,正在辛勤耕耘,诶呀一声,极是惊诧。 “哎呀呀!是西门大官人咧,原来是西门大官人和这王婆子在忘情私通!” “什么!是西门大官人!?” 围观的人闻言立刻来了兴趣,一哄而上,待看清床上两人后,啧啧出声。 “啊嘞,当真是阳谷县的大财主,西门大官人!” “没想到西门大官人好这一口!” “连王婆子西门大官人都要,果然口味独特。” “这两人果真是被色欲恶鬼上身了,看起来他们对现状全然不知!”一个大婶啧啧说道。 其余人闻言,纷纷点头赞同。 也只能这么想了,要不然怎么解释他们现在还不分开? 远处的武植眼角微跳,腹诽好事群众的吃瓜热情,也惊讶那兽用催情剂的强烈效果,西门庆和王婆这对狗男女都被人推墙围观了,竟然还不分开,完全忘我。 原以为让大家看见他们慌乱穿衣的场景就是功成,没想到超出自己的预想这么多。 不过这件事闹得再大都无所谓,反正此举就是让这两人出丑丢脸的。 一伙人围着两个忘我的人私通,场景着实诡异离奇。 这现场直播的效果也确实大,片刻间,围过来的人已经里三层外三层,个个踮脚朝屋内张望。 不多时,两名巡检此街的衙役见百姓聚众,立刻推开拦路的人,上前查看。 当两个衙役越过人群,看见床上那番景象,不禁眉头蹙起,强忍不适,揉了揉眼眉,一副没眼看的神情,最后相互对视一眼。 其中一个黑脸衙役大喝道。 “散开,散开,你们这伙闲汉刁民,无端窥探他人私密,还在这堂而皇之议论!当真不讲礼义廉耻么!?” 说话间,拉下罗帐,遮掩床上两人的身子。 这两个官差现在还欠着西门庆的账,现今遇见,只得出手为他驱散民众,遮掩起来。 不然等西门庆清醒过来知道了,怕是要给他们穿小鞋。 “大人,这话说得不对吧!他们一不是夫妻,二不是爱侣,且在光天化日之下苟合到忘我状态,要说不讲礼义廉耻也是他们二人,怎地怪到我们身上?”那个好事的狗三儿辩驳道。 “是啊!狗三儿说得对,我们只是路过看看,怎地碍事了?” 围观群众纷纷附和。 那黑脸衙役骂道: “还敢驳嘴!我且问你们,这墙是怎么倒的,不是你们好事挤倒的!?” 围观群众闻言,立刻眼神躲闪起来,支支吾吾不再出声,自然没人承认是自己推倒了墙,但也没散开。 这时,阳谷县另一个都头——丁良,带着几个衙役巡检到此。 围观的人见到丁良,不禁出声。 “咦,是丁都头!” “丁都头来了!” 说话间,纷纷散开。 那丁良约莫三十七八岁年纪,身材高大,方脸阔面,一脸络腮胡子,太阳穴高高鼓起,目中精光凝聚,外形甚是精悍。 且他的双臂较之常人,显得要更为粗长,指尖直垂至膝。 尤其是他那双手掌,更是奇特,天生奇大厚实。 而后又习得一套名为《天罡掌》的掌法,有开碑裂石、断木摧骨之力,所以在江湖上,得了一个——“开碑手”的诨号。 要说阳谷县两个都头的威望,这丁良要比张二岩高些,百姓对其也更加敬畏惧怕。 丁良今日巡街,见这里聚众,便下意识上前查看。 待走近后听见靡靡之音传来,且其中一道声音甚是耳熟,穿过人群,看见床上那番景象,目光不禁一凝。 却是与他交好的西门庆正在和个婆子忘情苟合,他心中暗自咂舌。 当下又从身边衙役口中听了个大概原委,登时怒目圆睁,环视一圈,喝道: “还不散了!!!” 围观的人闻声,立刻做鸟兽散。 只不过,西门庆和王婆忘情苟合的事儿,不消半日,便会传遍整个阳谷县,这点谁来都堵不住这么多张嘴! 第78章 钱富贵的憋闷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见丁良来了,知道此事只能到此为止,不过造成效果已经远超他的预料,也没多待,带着身边的几个人转身离去。 另一边。 丁良皱眉吩咐手下拉开床上两人,再不分开这两人,那王婆就快要被西门庆整死了。 听了吩咐的官差苦着一张脸,眼露嫌恶,伸出手来,拉开满身汗渍的两人。 费力将床上的两人分开后,屋内有股奇怪的腥味灌进他们鼻子,有两个年轻些的官差闻了,忍不住略微有些干呕。 王婆已经躺在床上人事不知,进气多出气少。西门庆则像野兽般红着眼,低吼乱叫。 丁良眉头皱起,暗道倒霉,被自己管上这一摊子事儿,这西门庆性子浮淫,自己也知道,没成想竟到这般地步,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做这般事,与猪狗何异?。 当下吩咐人打来一桶冷水,泼到西门庆脸上,让他清醒过来。 西门庆被冷水一激,浑身一哆嗦,随后双腿发软,片刻功夫后,也晕了过去。 接着,丁良和几个衙役将他送回了家。 回家后的西门庆休息了小半日才清醒过来,醒来后知道自己办了王婆,还被一堆人围观,如今整个阳谷县上下都知道了。 他先是愣神不信,直到一旁的应伯爵脸色怪异的看着自己,说确有此事。 西门庆闻言,整个人都炸了,只听得耳朵嗡嗡直响,宛如遭受雷击,感觉天塌地陷,差点没再晕过去, 他先是感觉恶心,随即又震怒,这比当街吃屎还让他反胃膈应。 干呕了几声,他不禁想道: “莫不是那王婆子馋我,在酒水中下了情药诓我身子,想以此来日后要挟我,粘上我?没错,没错!绝对没错!” 西门庆这般想着,双眼通红,感觉有些八九不离十,不然自己怎么会看上那个贼婆子!? “这厮定然是贪图自己的家世外貌,在酒水中下了情药与我同饮,以此赚我身子!我说那酒的味道怎么怪怪的。 可恶,可恶啊,本来是想找你贼婆子帮我牵线搭桥,让我吃上块天鹅肉,没想到你这贼婆子竟打起了我的主意,老子倒成你眼中的天鹅肉了!直娘贼!直娘贼!!我定然饶不得你!” 西门庆怒不可遏,想当然的给自己找出了个合理解释。 “我西门庆官商两道通杀,性子素来机敏狡诈,且潘驴邓小闲皆有,没想到最后竟然着了一个丑贼婆子的道!!” “可恶!” “可恶啊!!!” “啊——!!!” 念及此处,他仰天大怒。登时暴跳如雷,胡乱打砸家具和仆人,以此宣泄那股滔天的怒怨之气。 一旁的应伯爵见西门庆发狂发疯,连滚带爬跑了出去,省得殃及自己。 …… 另一边的王婆被邻居照顾了半日,缓缓醒来。 醒来后,这婆子感觉全身上下似乎要散架了一样,手不能抬,腿不能动,虚弱无力之感侵满全身。 当从邻居口中得知,自己与西门庆竟然发生了那种事,王婆那张老脸竟然下意识的羞赧起来,率先想到的是: “大官人果真养了好大的龟,让奴家现在还下不得床!得此一遭,也暖了我这十几二十年的空闺之冷。” …… …… 且说另一边。 武植带着魏大牧、魏小刚还有栖霞村的几个汉子回到村子,正在指导酒厂的建设工作。 栖霞村的人没想到武植还会酿酒,并承诺这要这酒酿出来大卖后,会给全村人都盖上青砖瓦房,再也不用住茅草泥屋了。 全村人闻言,纷纷颔首称是,对其大敬大爱。 别说武植承诺给他们盖房子,便是武植无端拆他们房子,他们也会帮着照办。 魏勇办事颇为麻利,今日早间便已经找好了木工瓦匠,并吩咐人手去后山伐木下来。 没了黑将军,现在女人也能上山,采摘些蘑菇山参,野菜杂菌之类的食物,大家知道有此改变,皆仰仗神主大人,对武植自然是愈发尊崇起来。 村子后面三座大山,资源甚是丰富,所以木材无须购置,这又给武植省下了一大笔银钱。 此时他正坐在一旁,监管施工进度。 北宋的酒大都颇杂,使用发酵技术,纯度较低,味道不够醇厚。 自己这茅台酒使用蒸馏技术,不但度数高,且味道醇厚,酒水清澈如泉,只要酿出来便会呈现碾压之势,席卷市场。 武植摸了摸下巴,心道: “这茅台酒酿出来后席卷市场是肯定的,但不能一开始就卖品相味道最好的,应该分成初、中、高三个等级,先用初级茅台酒试试市场才行。” 想到这,武植觉得很是妥当,心中有了决断。 这时,魏勇走到他面前,低声禀告道:“东家,今日早间阳谷县的富贵酒楼掌柜要来采买野猪,但被我拒绝赶走了。” 武植让栖霞村的众人在外无须叫自己神主,不然他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也不许故意向外透露自己的信息,让他们统一叫自己东家就行,这魏勇也不例外。 现听见钱富贵来这栖霞村买野猪,武植冷笑了一声: “早有预料!记住,山上的野猪只有我发话才能出售,不然不准私猎!现在安排人手巡山, 那钱富贵在我们这里找不到猎户,说不定会去其他村找猎户来后山偷偷猎猪,捉到有人擅闯我们的后山就关起来,等我发落。” “是!”魏勇点头领命。 武植敢将那野猪一炷香内放血去腥的秘密用三百两换给钱富贵,就是清楚自己掌控栖霞村后,那钱富贵便是知道这秘密也无用。 阳谷县四周,只有这栖霞村后山野猪泛滥,其他地方的野猪太少,甚至没有,便是全给钱富贵,他仅凭那些野猪也起不了势。 武植根本不担心这点。 如今正如自己所想那般。 钱富贵知道这秘密后,昨日立刻找来猎户猎了一头野猪做实验。 果然如时迁告知自己的一样,一炷香内放完血后,野猪的腥臊味大减,配上其他调味料,已经能到入口肥润鲜香的状态。 这要是做成菜肴,岂不是大卖?这低廉的野猪成本,加上自己酒楼的包装销售,这一通操作下来,简直比做饼子还要赚钱! 钱富贵心中喜不自禁。 当下,他便立刻想到野猪泛滥的栖霞村,所以今日一早便趾高气昂地来到这村子,要雇猎户长期上山帮自己猎猪。 原本钱富贵以为自己来给钱这穷村子的猎户赚,这些猎户应该会对着点头哈腰,笑脸相迎才对。 怎能想到,武植早就防着他这一手,昨日便下了一条命令:没有自己允许,村里人不准私自上山猎野猪给外人! 钱富贵来到这贫苦的栖霞村,见不但没人鸟自己,反倒差点被打出去,当下气得脸都紫了。 几番沟通无果,他吃了闭门羹,气得拂袖离去。 第79章 钱富贵的憋闷(2)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次日一早,钱富贵吩咐小厮,到与栖霞村相邻不远的岚山村找了几个猎户进城商议。 钱富贵让那几个猎户偷偷去栖霞村的后山帮自己猎猪,并给出一头野猪一两银子的酬劳。 几个猎户闻言大奇,要野猪的话,这胖掌柜怎么不直接去找栖霞村的猎人,反倒来找他们。 钱富贵面露怒气,说栖霞村的人不识抬举,不接他的生意。 为首那老猎户听了,暗道这胖厮莫不是冲撞冒犯到那栖霞村的某个习俗,让整个村子都不待见他!? 念及此处,他浑浊的目光微微闪烁,摇头道。 “这位掌柜,要是以前,一两银子一头野猪,我们肯定会接这活儿,只是现在不行!” “为何不行?”钱富贵神色不满道:“莫不是你们想抬价?” 老猎户呵呵一声。 “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各村的地盘和山岭都是默认的,我们帮你偷偷去别人的地盘猎别人的山货,传出去一是理亏,二是没有道义。 况且栖霞村那帮凶蛮莽汉,素来礼数不通,便是官府都不太敢管他们,昨日我听到消息,栖霞村的新村长魏勇,莫名安排人巡山,我虽不知为何,但现在想进他们的山里偷猎,是不行了。 为了你这区区一两银子一头野猪的酬劳,我们去招惹他们作甚?” 其余几个猎户闻言,纷纷点头。 钱富贵眉头皱起,撇了撇嘴说道: “说来说去,还不是想要抬价!也罢,我给你们二两银子一头野猪的价格!” 老猎户闻言一笑,还是摇头道:“这位掌柜,你还是另请他人吧!” “三两银子一头野猪的价格!”钱富贵咬牙切齿,再次报高价格。 这野猪肉的生意他已经搭进去三百两纹银,现在要是买不到野猪,自己知道的秘密还有什么用? 要吃这哑巴亏?他如何吃得下! 三两银子一头野猪,他心算了一下,加上运送分肉等人工成本,他还是能翻倍赚的,所以还能接受。 一天卖个三四头,就是十余两银子进账,一个月他就能收回跟时迁买秘密的成本。 老猎户闻言,谨慎老道的他感觉事情不对劲,自己还是不要掺和进去为好,接着他还是摇了摇头,带着身后的几个年轻猎户走了。 钱富贵气得一拍桌子,骂骂咧咧起来。 “他娘的,给钱都不赚!山野村夫!愚昧蛮汉,毫无智慧!” 身旁的小厮笑劝道: “掌柜的,我们为何非要纠结那栖霞村后山的野猪,我们去别的地方寻其他野猪不就行了?” 钱富贵啧的一声,一把揪住这小厮的耳朵,骂道: “你想得到,难不成我这做掌柜的想不到? 那栖霞村的后山生了一种叫牛筋草的猪草,是野猪最爱啃食的植物,所以这些年下来,阳谷县周遭的野猪都慢慢聚集到了栖霞村的后山,这才泛滥成灾! 附近的山哪里还有什么野猪留给我们去猎?你说,哪里还有?” 那小厮被钱富贵狠狠揪住耳朵,吃痛哀嚎道:“掌柜的,这点小人不知,不过我们去其他县府找寻不就可以了么!” 钱富贵听完这话,气得笑出了声: “去其他县府?人工增加的运费,山匪的过路费你出是不是?嗯哼!是不是你出?回答我!是不是你出!? 野猪运回来不及时,变烂变臭,是不是你吃?嗯哼!回答我!是不是你吃啊!? 你这蠢货,成本上去了,还有什么钱赚?你这蠢材,跟在我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还没开窍!?” 钱富贵骂到后面,越骂越激动,一张肥脸通红起来,喷了那小厮一脸唾沫。 那小厮听完后,明白了,连连出声认错。 钱富贵神色阴沉,恨恨放开这小厮的耳朵,骂道: “这栖霞村以前野猪泛滥,连庄稼都种不了,当时还有不少人嘲他们全村倒霉。没想到如今这伙村汉守了一座金山,更可恶的是,这座金山现在只和那个武大郎做生意!” 想到这,钱富贵心中绞痛,好似武植赚走了本该属于他的银钱,看着武植的饼子生意日日兴隆,他大为光火,大为嫉恨。 “不成,不成,这钱少赚一天就是损失,待明日再去那栖霞村一趟,找那个村长好好聊聊,谈成这笔买卖才行!” 这般想着,钱富贵一晚上郁郁无眠。 待到次日,他再次来到栖霞村,并提出愿意花三两银子收购一头野猪的意思,可还是被魏勇吩咐人拦在村外,不让其进村。 这下钱富贵可真遭不住了,私底下在村口拦住进村的猎人,想要他们上山帮自己做活。 可那些猎人尊武植的话为圣旨,如何敢忤逆?见钱富贵死皮赖脸贴着,嫌他烦,反手打了几拳那钱富贵。 钱富贵被打,算是秀才遇到兵,也不敢和这些不知礼数莽汉理论,捂着脸吃痛离去,准备离去时正巧见周刻忠驱着牛车来村里拉肉。 当看着一筐筐野猪肉被装上车,钱富贵那双小眼满是妒忌,妒忌得发狂。 在他现在看来,那一筐筐不是野猪肉,而是一筐筐白花花的银子。 钱富贵在村口徘徊,咬牙切齿望着这一幕。 待周刻忠装好野猪肉离去后,他也只得恨恨拂袖,上了自己的马车,跟在后面一通朝阳谷县而去…… …… 且说一辆牛车拉肉,一辆马车坐人,两车一前一后,路过土地坡时,忽然林间蹿出一伙山匪。 人人提刀带棒,个个神情凶恶。 周刻忠见状,不慌不忙在怀里摸出三钱银子买路钱,交给那为首的匪头。 那匪头露出算你识相的表情,挥手让身后的喽啰让开路。 周刻忠含笑点头,驱着牛车过路,径直朝阳谷县而去…… 身后的钱富贵见状,暗道倒霉。 这土地坡盘踞了一伙山匪劫道收买路钱,以那断兵狼——莫厉为首,没想到今日被自己碰见了。 匪头放周刻忠离开后,见钱富贵的马车豪华,大声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说话间,一群喽啰围住了钱富贵的马车,用刀棒敲打马车,放出丁零当啷的声响。 见状,钱富贵有些惊惧,也像周刻忠那般花钱消灾,赔笑着摸出了三钱银子,递给那匪头。 “好汉,请收下茶水钱!” 那匪头拿了钱,怒道:“你们这些为富不仁的奸商,看你一身富贵,定是诈了许多百姓的钱财,你,三钱银子不够!” 钱富贵一怔,说到:“好汉,刚才前面那个老倌儿不也是给了三钱银子么?” “他是跟我们大王约好了,每日三钱银子的过路费,你跟我们大王有约定吗?看你穿的富贵体面,你的买路钱翻十倍,要三两银子!”那匪头凶狠道。 钱富贵见这匪头见人下菜碟,大怒! 但见那匪头手上明晃晃的朴刀,却是敢怒不敢言,也不敢辩驳,只得吃下这哑巴亏,面露憋屈拿出三两银子买路钱,递了过去。 那匪头见到三两纹银,目光一亮,露出个算你识相的表情,将银子揣进自己兜里。 今天野猪肉的生意没谈成,平白挨了几拳不说,过个路还搭出去了几两银子,钱富贵气极了! 苦极了!! 憋闷极了!! 好在这伙山匪讲些道义,收了钱也没再为难钱富贵,放他过路…… …… 回到富贵酒楼的钱富贵越想越气,这着急上火之下,嘴里又起了几个火泡,好像菊部地区那几颗陈旧痔疮都要被憋闷得冒出头来。 正在他瘫在椅子哎哟哎哟叫疼时。 一个小厮着急忙慌地推门进来禀告道:“掌柜的,有发现!” 钱富贵见是自己安排盯着武植的小厮回来了,不悦问道:“有什么发现?手忙脚乱的!” 那小厮连忙答道: “掌柜的,我今日按照你的吩咐,远远盯着那武大,忽然发现时迁与那武大甚是相熟,宛如兄弟般亲近,一齐进了院子!我觉得甚是古怪,所以这才赶紧回来说与您听!” “什么!”钱富贵闻言,立刻坐直了身子,一双小眼睛骨碌碌转动,半盏茶的功夫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好啊,好啊,难怪那时迁要走,难怪他忽然间就知道了武植的秘密,定是他们合起伙来,诓了我三百两银子。 这两个贼厮,我饶不得他们,既然这野猪肉生意的钱我赚不了,你们也别想赚了!” 说完,钱富贵立马想到土地坡上那帮劫自己道的山匪,瞬间,一个简单有效的计划出现在心里。 冷笑几声,喃喃道:“看本掌柜怎么驱狼吞猪!” …… 第80章 过路费涨价了!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周刻忠今日亦如往常,来到这栖霞村拉肉。 魏勇吩咐人将肉给他装上牛车后,随后唤黑猴儿和白牛儿陪同一起进城帮忙卸肉。 这几日,村里的酒厂已经建成骨架,剩下的都是些精细活计,只能交由请来的工匠做。 村里能空出些人手了,自然而然不像前几日,只由这老倌儿一人独自送肉。 周刻忠驱着牛车出村,这几日他没少寻思:为何这野猪肉的生意又做起来了,为何武植忽然控制了这个村子,且村里人对他毕恭毕敬。 他有疑惑,但也没多问,本分做好自己的事儿是他的立身之本,只是武植日有一变,他也是看在眼里。 另外他还很震惊武植竟然会酿酒,且一直能处理各种麻烦,将生意做得蒸蒸日上,心中直叹跟对了个好东家。 这不,武植昨晚在家设宴款待他们这些伙计,还说下个月要是酒水生意做起来,便给他们涨工钱。 他们这些第一批伙计听了这承诺自是很开心,纷纷拜谢。 这第一个月的工钱还没到手,东家就想着给他们涨工钱了,当真大方仁良。 牛车行驶平稳,这头老牛跟了周刻忠十余年了,这条路近段时间日日都走一次,已经熟悉的很。 车后坐着的黑猴儿和白牛儿正在聊天。 只听那白牛儿说道: “猴儿哥,待会儿帮周老倌卸完肉,你能带我去城里的首饰铺一趟吗?听说城里的首饰铺的物件都很漂亮,我想买一件回来送给来喜儿。” 说到后面,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黑猴儿斜睨了他一眼,问道: “你哪儿来的银子?城里首饰铺的物件可贵!再说了,你想要讨那来喜儿当媳妇,送她几块好看的石头和木簪、木钗不就好了? 再不然买几匹粗麻给他做衣服穿也好过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物件儿啊!” “你就说带不带我去吧!”白牛儿有些不开心,他进城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求进城次数颇多的黑猴儿带路。 “你先说说你哪里来的银子!”黑猴儿鬼精鬼精地转了转眼珠,问道。 “神……东家给的!” “什么?你这刁厮,伸手找东家要钱了?”黑猴儿闻言有些不敢置信。 “你胡说,东家昨日见我勤快,专门赏我的!他听见我要给来喜儿买礼物,还额外多赏了我些!”白牛儿辩解道。 “真的吗?”黑猴儿还是不信! “你不信便罢!”白牛儿有些不满的撇过头去。 周刻忠在前面赶车,听得呵呵直笑,回头看了看栖霞村这两个长相甚是怪异的青年汉子。 这黑猴儿身子瘦小精悍,皮肤黝黑,圆眼朝天鼻,生得宛如林间野猴,所以村中人都唤他做黑猴儿。 那白牛儿更是奇特,个性憨直,身材健壮,浑身肌肉结实高高隆起, 尤其是那双鼻孔异常大,宛如水牛,且他出生时,浑身上下患了白斑,脸上身上都有巨大的白色斑痕,被村里人唤他做白牛儿。 武植当时在村里见到这两人时,也是微微一怔,不过奇人奇相,这栖霞村的汉子长得都有些不周正,也不算出奇。 要说周正一些的,也就魏青了。 “白牛儿小哥勿忧,他黑猴儿不带你去,我这老倌儿带你去!”周刻忠笑道。 白牛儿听了这话,立刻来了精神,“老倌儿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 “那就多谢老倌儿了!” 一旁的黑猴儿这时出声道:“你叨扰人家老倌儿作甚?我带你去便是,又没说不带你去!” 白牛儿眉毛微微挑了挑,“那猴儿哥你刚才东问西问?” “问一下不行啊?”黑猴儿一拳打在白牛儿那粗壮的胳膊上,训斥一句。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第一次进山也是一起被魏勇带着的那一批,虽说感情深厚,但却时常拌嘴,只是这黑猴儿圆滑些,白牛儿靠嘴一直吵不赢他就是了。 正在车后两人拌嘴时,周刻忠驱着牛车来到了土地坡。 可刚转弯进到这土地坡,他便见到前方不远处,一个匪头骑着高头大马,拦在路中央,背后站着二三十个喽啰,个个提刀带棒。 周刻忠目光微凝,这伙山匪给他的感觉好像是在故意等着他们一样。 黑猴儿和白牛儿也发现了异状,跳下车来,神情戒备,眉头微微皱起。 那伙山匪见到周刻忠驱牛车转弯进来,立刻一拥而上。 白牛儿和黑猴儿冷哼一声,出身栖霞村气性十足的他们第一想法竟不是判断人力多寡,而是直接取下背上强弓,准备开打。 周刻忠见状,立刻出声:“两位小哥儿不可!此处山匪与东家有约定,无须动手!” 黑猴儿和白牛儿闻言,手上动作停下,但他们对危险的感觉敏锐,觉得此事似乎并不能善了。 不过魏勇曾经吩咐过他们二人,送肉的活当一切要听周刻忠驱使,两人是点头领命过的,现周刻忠让他们先冷静停手,他们也只好听从。 就这片刻功夫,三人被几十个山匪喽啰神色不善围了起来。 那匪头骑着高头大马,神情甚是嚣张来到周刻忠面前,淡淡道: “老倌儿,我家莫大王有令,此后你这门生意的过路费要多交些!” 周刻忠眉头微微蹙起,抬头抱拳笑道: “郁常兄弟,不是说好了一日三钱银子么,这一个月都没过完,怎地过路费要多交了?” 这郁常就是周刻忠在这伙山匪里面认识的那个头目,也是他搭线,才让周刻忠和莫厉说好了一日三钱银子的过路费。 郁常骑在马上,居高临下望着周刻忠,冷笑一声道: “老头儿,别兄弟长兄弟短的套近乎,我家大王的命令你若敢不听尽可试试,回去和你的东家说好,过路费涨了!” 周刻忠问道:“既如此,不知莫厉大王每日要涨多少过路费!我知道后回去禀告东家,让他定夺,此事老倌儿我做不了主!” 郁常哈哈一笑,回道:“每日十两银子!” “……什么?每日十两银子??”周刻忠听到这个数字,怔了怔,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翻个倍,六钱银子,以武植的个性花钱消灾,或许还能接受,你说翻个两倍,九钱银子,武植咬咬牙也可能给。 可一天十两银子,一个月三百两纹银,这不是过路费,倒像买命钱。 第81章 土地坡匪寨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周刻忠挤了个难看笑容出来,抱拳问道: “不知莫厉大王为何忽然刁难我等?郁常兄弟还请明言。” 郁常目光一拧,骂道: “你这老家伙问东问西作甚?你们这档子生意这般赚钱,一日进账十几两银钱,便是一日十两银子也付得起!念你与我有些故交,今日我便不为难你,让你吃苦头。 今天的路费就留下你这头老牛作抵,赶紧回去和你东家讲清楚,明日让那厮亲自过来,奉上银钱向我家大王跪拜赔罪!” 白牛儿听到这,立时暴起,他听不得武植被辱,怒喝道: “什么鸟大王,敢让神主大人跪拜赔罪!” 说话间,性烈的他直接一拳打在一个喽啰脸上,那喽啰被一拳打得鼻血喷涌,摔倒在地, 随后白牛儿张弓搭箭,就要射那郁常的胸口。 黑猴儿脸上戾气一闪,在白牛儿出拳的瞬间,已然踹翻了一个喽啰,随即也取下强弓,搭弓欲射。 什么过路费且不说,这伙山匪胆敢在他们耳边辱斥武植,那便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韪,两人气性十足,一言不合立刻开打。 郁常微微一怔,这两人猎户打扮,明显是栖霞村那边的人,他看出来了,刚才也没听清那浑身白斑的汉子说了什么,只见他怒喝一声,就要张弓搭箭射自己,吓了一跳。 他以为这两个猎户是周刻忠在栖霞村雇的劳力,所以并没怎么在意。 而这时,他手下的喽啰立刻反应过来,按住了白牛儿和黑猴儿。 这弓箭远距离有奇效,这近距离下,被人按住手后,很容易拦下。 两个汉子和二三十个喽啰就这样胡乱打了起来。 一帮喽啰边打边骂骂咧咧,拳脚棍棒不停落下。 黑猴儿和白牛儿双拳难敌四手,便是体质惊人强悍,仅靠蛮力放倒了十几个喽啰,但还是其余喽啰按住,拳打脚踢。 “别打,别打!”周刻忠连声大劝,那些喽啰如何会听?,连这老倌儿也被打了几拳几脚,差点背过气去。 见状,郁常哼了一声,倒也不敢真打死栖霞村的猎户,生怕栖霞村纠集人来报复,那也是个大麻烦。 待喽啰将黑猴儿和白牛儿打得鼻青脸肿,给足了这些猎户教训后,又搜刮了他们三人身上的财物,这才让喽啰罢手。 “老倌儿你听好了,明日让你东家过来奉上彩头和我家大王赔礼道歉!不然你们这生意也别做了!” 说罢,郁常让喽啰拉上周刻忠的牛车,大摇大摆朝土地坡上的山寨走去…… 地上的一老二少三人挣扎了一下,才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 黑猴儿和白牛儿扶起周刻忠缓了缓。 白牛儿恶狠狠要回村里带人过来报仇,黑猴儿点头附和,但却被周刻忠拦下,说此事需要先跟武植禀告才对。 两人听了,觉得有理,紧接着,三人朝阳谷县走去,要将此事告知武植,让其定夺。 …… …… 且说那郁常带着二三十个喽啰,拉着一辆牛车高高兴兴回到寨门前,此行收获不小,单单那头老牛就不止十两银钱,今日下坡剪径算是丰收。 正在他们一伙要进山寨时,另一边也有一伙山匪正巧回到寨门。 为首的是个四十出头的大汉,一张马脸,八字眉,蚕豆眼,长得甚是丑陋。 他骑着一匹膘肥体壮的骏马,背负一柄大刀,神情自得。 这歪眉蚕眼的大汉身后也跟了二三十个喽啰,此时正押着一车车货物往寨门这边过来。 郁常见到这大汉,立刻翻身下马,面露谄媚上前问候道:“哥哥神勇,出寨一趟又劫得许多财货!” 这歪眉蚕眼大汉正是这土地坡山寨之主——莫厉! 莫厉见到郁常哈哈笑道,神情开怀自得: “这批财货也是汴京那边下来的,丰厚贵重,抢一次胜过抢其他客商十次。” 这伙山匪,一个劫左边山路,一个劫右边官道,今日均收获满满。 莫厉自得狂笑几声后,看了看不远处那辆牛车,说道: “郁常贤弟,看起来刚刚你已经知会那武掌柜的伙计了。” 郁常点头回道: “哥哥命令,弟弟怎敢怠慢!且等那武掌柜明日上坡磕头赔罪便是,这厮每日进账十余两,要不是那钱富贵来将缘由说与哥哥听,我们还不知道,前段时间每日只收他三钱银子,需得要他全部补交齐全,不然这路他过不得!” 莫厉嗯了一声,看着牛车上的野猪肉,吩咐道: “让小的们将这野猪肉煮了,试试看这野猪肉是不是真的腥味大减,若是真的,那钱富贵便没有诓骗我等!” 郁常听了吩咐,立刻挥手,让喽啰们操办起来…… …… …… 另一边的阳谷县县衙。 陈县令气得拍案不止,因为刚才又有汴京城那边的客商来此告状,说自己的货物在土地坡被劫。 这些从汴京下来经商的,背后或多或少都有京官背景。 陈县令快告老了,最怕得罪京官,要是被中书门、御史台里面的人穿了小鞋,自己顺利告老的愿望怕是会破灭。 这些年他也捞够了,现在只求安稳落地,要是得罪京官,被弹劾上去,自己被查起来可吃不消。 披上这身衣服,谁敢断言自己干净?便是真的两袖清风,人家要收拾你办法也多得是! 所以当陈县令得知后,只能赔笑说自己会尽快处理,烦请这批客商先等些日子。 这不,他在衙门后堂召来丁良和张二岩两位都头,厉声斥责土地坡那莫厉贼厮猖狂。 张二岩眉头紧锁,上次他去与那莫厉交涉,那莫厉不愿完全撕破脸皮,但又说自己几十号兄弟要吃饭,所以只还了三分之二的货物。 剩下的三分之一还是陈县令为了息事宁人,自己贴给了汴京城下来的那批客商。 如今才过去没几天,这莫厉又劫了一次。 陈县令气得吹胡子瞪眼,瞪着张二岩怪责道: “张都头,上次你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让那莫厉别劫汴京下来的客商么,他今日怎地又越过红线!” 张二岩抱拳道: “卑职的确与那莫厉磋谈过,让其知些轻重,他当日也答应得好好的,没成想才没几天就破坏了约定。” 一旁的丁良闻言,嗤笑一声:“山贼寇匪之徒,专做打家劫舍勾当,有何信义可讲!?” 张二岩斜睨丁良一眼,也没说话,表情有些阴郁难看。 土地坡那边是他的辖区,现在接连出事,被这丁良阴阳怪气讽刺也没辙。 陈县令摆了摆手,看着张二岩说道: “本官不管其它,反正那批货物你给我去要回来!我额外抽调丁都头的十个衙役给你,加上原本就在你编下的二十个衙役,一共三十衙役,去给我将货物全要回来。 倘若过了日子,这批客商等不回货物,你自己看着办!” 说罢,陈县令冷哼一声,拂袖转身。 张二岩神情一苦,只得躬身抱拳称是。 第82章 我要在牢里调一个人出来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从县衙后堂出来,张二岩脸色难看。 上司只管发号施令,执行起来可苦了他们这些一线员工。 那莫厉聚匪五六十余,盘踞在土地坡剪径多时,且这几日听闻那厮又纠集了几十个强壮流民进寨,声势逐渐浩大。 怕是因为如此,那莫厉才敢毁约,又劫了汴京客商。 自己现在带三十个衙役过去协商,怕是此行极难功成! 唉…… 张二岩心中叹息不止。 丁良这时出来笑道:“二岩兄弟且宽心,我稍后便去选十个精悍衙役交与你,盼你做成此事!” 张二岩皮笑肉不笑,回道:“多谢丁都头厚意!” 由于阳谷县的县尉位置空缺,两人都觊觎县尉位置,所以张二岩和丁良明争暗斗不休。 不过丁良管理的神仙林那边生意红火,陈县令每月都能从中获利颇多,对丁良也愈发倚重。 反观张二岩上次去土地坡的事儿没办成,让陈县令对其有些不满。 要是一直这么下去,陈县令报上州府的县尉提名怕是这丁良,而不是他张二岩。 张二岩想到这,心里郁闷,要是以后屈居在这丁良手下办事,那就憋屈了。 丁良呵呵一笑,见张二岩吃瘪,心中畅快,抬步出门去,来到班房,他选了自己手下最弱的十个衙役,吩咐他们这几日由张二岩调遣。 张二岩见状,脸色更难看了,但明面上还是要抱拳称谢,毕竟人家调人帮你,这场面礼数可丢不得。 他摸出三两银子,让自己的心腹衙役带着这几十号人去搓一顿大酒,鼓鼓士气,待明日与他一同去土地坡,找那莫厉磋商。 心腹衙役喜滋滋接过银两,点头称是。 紧接着,张二岩便有些无精打采朝家里走去。 回到家。 张娘子见张二岩垂头丧气,便问道:“相公,怎地了,可是公务上有诸多烦忧?!” 张二岩叹了口气,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张娘子笑着宽慰道: “若真事难,不如脱去这身差袍,奴家与武掌柜合开的饼店近日生意红火,进项甚多,相公日后当个卖饼郎也无不可!” 张二岩揉了揉额头,冷笑了几声: “当真妇人之见,头发长见识短!且不说我堂堂一县都头,最后要靠买饼为生,这面子该放哪里去。我若真没了这身差袍,武掌柜还会与我们合开饼店?你啊!想得也太简单了点!” 张娘子瞳孔微缩,反应过来,转念一想,又说道:“既如此,相公何不去找武掌柜商谈一番?” “谈什么?”张二岩疑惑道。 张娘子笑道:“那武掌柜与栖霞村的莽汉甚熟,我前几次去武家小院和武掌柜过账,见过他们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且言行举止中甚是以那武掌柜为尊!” “有此事?”张二岩惊讶道。 张娘子点了点头,嗯的一声。 “此事当真!相公何不去找那武掌柜牵线,让他给你介绍,然后你花点银钱请栖霞村的汉子出来撑场面,带上他们去土地坡,之后与那匪头磋谈的成功概率不就大些了嘛!” 张二岩听完后,目光微闪,连连点头。 “娘子说得在理,武掌柜在栖霞村做生意有一段时间了,应该相熟那村子里的人,虽说那些猎人穷,但性子烈直排外,我花点钱再有武掌柜牵线,应该能找到些汉子出来帮忙作势。” 说罢,张二岩便急匆匆出门去了。 …… …… 阳谷县北门。 三匹骏马缓缓进城。 武植骑在高头大马上,脸上涌出喜色,因为酒厂快建设好了,所以今日他没去栖霞村监工,而是去了别的村镇收前期酿酒用的粮食。 今日一切顺利,他带着魏大牧、魏小刚跑了几个村镇,谈下合约,付了定金,待明日就会有粮食陆续运到栖霞村。 进了县城,武植三人下了马,将马儿交给魏小刚送去马馆还了,随即他和魏大牧一齐朝武家小院走去。 路过那王婆茶铺时,武植嘴角冷笑。 那王婆子前几日在床上被西门庆整得快散了架,一连几日下不来床,今日这茶铺依旧关门闭客,怕是要大半个月后那王婆子才能恢复过来,开店营生。 推门进院,本来面带喜色的武植进到院子后,忽然神色一怔。 “……东家!……牧哥儿!” 黑猴儿和白牛儿坐在地上,见到武植和魏大牧回来,立刻喊出声。 魏大牧见两人鼻青脸肿,身上带伤,眉头不禁皱起,问道:“怎地了!?” 潘金莲正巧给这两人上完药,见到武植回来,立刻迎上来摇了摇头,也没说话。 事情经过她也不知道,只知道老倌儿到送肉回来的时间,肉没送回来,反倒带来两个奇形怪状的汉子。 周刻忠听见武植回来了,哼哼唧唧被周守义扶着从屋内出来。 “东家……你回来了?” 武植含笑冷静问道: “老倌儿坐下说,怎么回事?你跟黑猴儿和白牛儿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周刻忠叹了口气,被周守义搀扶着坐下,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白牛儿恨恨道:“是他们先不敬神……” 说到这,魏大牧一拍他脑袋,白牛儿反应过来,继续道:“……不敬东家,我才先动手的!” 黑猴儿点了点头,附和的嗯了一声。 武植听完原委,目光阴寒下来,他来到黑猴儿和白牛儿面前,呵呵一笑,赞许道: “好,你们做得很没错!栖霞村的汉子必须要有这种气性!” 黑猴儿和白牛儿被武植一夸,面露喜色,感觉身上都不疼了。 周刻忠目中带愁问道:“东家,那土地坡的事该怎么办?” 武植想都没想,便平静答道: “怎么办?全宰了!还能怎么办!?一天十两银子的过路费?什么口气,什么实力敢跟我这么收钱? 要是那帮山匪不招惹我们,我花小钱消灾也不无不可,毕竟各行有各行的规矩,绝人生路的事能不做就不做。 现在他们狮子大开口向我索要十两银子一日,还打了我的人,我看他们是脖子痒了,我用刀给他们挠挠。” 周刻忠听到武植这杀气满满的话,不禁身子微颤。 武植淡淡道:“守义,先送你爹回去休养几日,这几日你接替你爹工作,明日下午去栖霞村运肉。” “是,东家!”周守义恭敬道。 …… 周刻忠父子走后不久,张二岩来到武家小院,见数日不见的武植,身形模样又变化了一些,暗暗咋舌。 凡是有人问起武植外貌身形变化的,武植通通以自己遇到过一个清奇道人为自己打开体内枷锁为由,搪塞过去。 这个理由虽在意料之外,但在封建的古代人的思想看来,却又是情理之中,也没人生疑。 另外,因为武植日日有变,这神奇的一幕意外使得栖霞村的村民对武植的神主身份更是深信不疑,几近疯狂信仰。 若不是神灵降世,哪里有人后天还能日日有变? 张二岩进屋喝了杯茶,便将土地坡那伙山匪又劫了汴京客商的事和此行目的说出。 武植听见他是来借人去土地坡壮声势的,暗叹无巧不成书,这当真是巧了。 当下他眼珠一转,暗道:“正好借此事为由,将那时仪从牢里提出来,全了我对时迁的承诺,” 念及此处,他心中微喜,当即说道: “张都头,你要借人可以,我现在就能给你答复!不过跟那些山匪一直磋商也不是个办法,不如直接剿了,以绝后患!” 张二岩闻言,心中微动,要是剿了土地坡的匪患,这可是大功一件,但想了想,他还是摇了摇头,谨慎道: “武兄弟,此事并不简单,除非能纠集上百精悍好手,不然此事恐难成!” 闻言,武植淡淡一笑,说道。 “此事你无需担心,人我保管给你找够,个个精悍,箭法卓绝,要屠那土地坡的土鸡瓦狗易如反掌,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张二岩见武植这般自信,目光连闪,立刻问道:“武掌柜有什么条件?且说来听听!” 武植笑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烦请张都头向县令大人进言,在牢里调一个囚犯出来,此人名叫时仪,诨号穿山甲!” 第83章 出狱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县衙后堂。 陈县令听见张二岩要在牢里调个囚犯出来,还说那个囚犯是此行功成的必备条件之一,先是一喜。 放人犯人出牢而已,并不难。 可当知道是时仪后,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这时仪偷盗他家祖坟陪葬物品,还好这厮一次饮酒矢口,说要去跟县令相公的祖宗讨点钱花花。 最后让陈县令提前收到了消息,这才让丁良赶过去捉拿那时仪。 好在赶过去快了些,不然连陈县令老祖宗的尸体都被翻出来了,所以陈县令听见张二岩要提调那时仪出牢,一时有些犯难。 这古人以忠孝立身,无忠不立,无孝不行!那贼厮冒犯自家老祖宗,岂能轻放? 况且这陈县令已至暮年,对人的身后事就愈发看重,这要是自己西去之后,被后人贼子这样挖出来,那还得了!? 再不然,陈家的同族要是知道,岂不会在背后戳他脊梁骨嘛!? 张二岩见陈县令一脸犯难,左右踌躇,抱拳劝解道: “大人!那时仪有挖穴开洞的本事,此行剿匪他有大用,何不将他提调出来,让其戴罪立功。” 陈县令斜睨了张二岩一眼,好似在说,那贼厮又没挖你家祖坟,你倒是爽利! 说放就放! 他没回张二岩的话头,反而向身后的陈致礼问道: “致礼,你亦是陈家子侄,此事你如何看?” 陈致礼沉吟片刻后,才正色说道: “大人,土地坡匪患作恶许久,且日渐势大,长留不得,需得提前根除隐患。 今张都头要在牢里提调一人相帮,于公——我们作为公家,这剿匪保一方安宁,是一件利民的功德好事,应全力相助; 于私——此事做成,大人在告老前的忧虑便大减,如此这般考量,想来老祖知道了也会原谅大人您的,此乃两全之事!” 张二岩闻言,目带一丝感谢看了一眼陈致礼,寻思道: “这陈孔目倒是公私分明,虽平日仗着陈县令的势,行止有些不端,但在大节上倒是拎得清。” 陈县令听了自家子侄的话后,捋须点了点头,现在有了陈致礼递来的台阶,眉眼舒展开来。 很多忸怩事,不能自己直接答应,需得一个人在旁附和递上台阶后,才能心安理得的同意。 “既然致礼于公于私的利害都说了一遍,那时仪放出去助力剿匪也不无不可,不过此举乃是本大人仁善,那贼厮日后胆敢再行这恶举被捉,我定不再轻饶他!” 张二岩目露喜色,抱拳连连点头道:“县令相公大人有大量,卑职佩服!” 陈县令摆了摆手,说道: “别奉承我了,记住,我给你调人出去是要你办成此事的,我不管你怎么用,剿匪能成自然记你大功一件,倘若剿匪不成,货物你也要全部给本县令要回来!” 说到后面,陈县令的语气甚是严厉,带着一丝警醒之意。 张二岩点头称是。 接着,陈县令写了一封公文,盖上官印,交给张二岩,让其自行去牢里提人。 张二岩接过公文,也没多待,转身离去,径直朝县衙牢房走去—— 不过他出县衙大门时,两个服饰华贵,衣袂飘飘的贵公子带着几个客商打扮的人,与他擦肩而过…… …… 县衙后堂。 陈致礼给陈县令倒了杯茶。 “大人,那张都头看起来此行甚是有把握,你且可宽心静候即可!” 陈县令面带些许忧愁: “希望如此吧!要不是从州府调兵过来的代价太大,专门为剿那莫厉不值当,不然那莫厉如何能猖狂这般久,当真可恶!” 陈致礼轻笑一声,附和着点了点头。 每个县衙几乎只会养四十到六十个衙役维稳,多了人员冗沉,开销太大。 还是银两成本的问题。 陈县令倘若发公文向州府请兵,走流程他肯定是能请来的,但请来那些兵将的衣食住行可全都是在县衙公账里出。 虽然州府明面上会拨下银两,但在奸佞当道的北宋末期,贪腐成风,想也知道那些银两会落在谁的口袋。 且这个时节,匪患四起,你请兵自己不出钱,州府上面也会拖着不批。 所以请兵下来的成本通常是谁请谁出,这是各级默认的。 倘若请兵下来,人家帮你剿匪,衣食住行方面,至少好酒好肉伺候着才行吧。 要不然那些兵痞拖着不卖力,更加耗时耗粮。 带队的将领你也得人情到位。 另外,要是死了一些士卒,抚恤金等善后问题也是由县衙承担。 这样略微算一下,那支出可就大了。 要是县衙公账使用过度,陈县令不出私账补上,那就只能从百姓身上增加税赋填补亏空,这样一来,又会闹起民怨。 你要是任由匪患为恶,引起民怨,百姓远迁避祸,人少了,那你税赋就收不上来,届时你的政绩就差,接着就会被同僚弹劾,这官场暗地里可比战场腥风血雨多了。 所以这个时期为官两难是有说法的。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三个字罢了——经济账! 大仗打的是钱!小仗打的也是钱! 那土地坡的莫厉也鸡贼,只劫财,甚少杀人,一直在红线旁边蹦跶,所以陈县令才一直没大出血请兵下来收拾他。 正在这时,一个衙役迎着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走进了这县衙后堂。 前面两人均是公子打扮,手持折扇,腰挎长剑,均是面目俊秀之人。 为首那个一袭黄衫,更是面白如玉,五官精致得宛如女娲亲手捏成,极是俊俏。 带路那衙役上前在陈县令耳边轻语道:“大人,这是汴京李家……” 陈县令听完后,目中瞳孔一缩,立马换上笑脸…… …… 县衙牢房大门前。 武植和时迁正在等候,不多时,张二岩从牢里领了一个蓬头垢面的汉子出来。 “兄弟!”时迁见到那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汉子,带着哭腔喊道。 “大哥!”时仪见到时迁,也止不住鼻子发酸。 说着,两人跑上前来,紧抱在了一起。 “兄弟,还好,天可怜见,天可怜见,终于将你救出!”时迁激动地拍着时仪的后背。 时仪带着哭腔道:“大哥,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要老死在牢房里了,没想到还能再次见到大哥你!” 两兄弟寒暄了几句,时迁立刻拉着时仪来到武植面前,感激道: “来,兄弟,快来见过武植哥哥,若不是他从中斡旋周全,你我兄弟恐难再见!我已认他做亲大哥,你也赶紧跪下磕头拜谢!” 时仪闻言,立时明白是面前这人救了自己,当下立刻跪伏在地,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愚弟时仪,拜见武植哥哥!今得蒙哥哥抬爱相救,日后愿为哥哥执鞭坠蹬,万死不辞,恳请哥哥不弃,以报救命大恩。” 武植开怀一笑: “好,好个爽利汉子,我既然认时迁为弟,那你时仪便也是我弟弟。来,兄弟快快请起,哥哥已备好宴席,为您接风洗尘!” 说话间,他扶起时仪。 张二岩在一旁面色有些古怪,这时仪长相怪异,黄豆眼,毛虫眉,嘴小鼻子大。 其下身短细,上身却特别强壮厚实,尤其是那双臂膀和手指,异常粗大,显然此人臂力惊人,难怪是做挖坟钻洞的行当。 方才进去提他出来时,见他双手被铁链锁缚,怕是看牢的管营也知道,这厮要是双手自由活动,那牢房关不住他。 话说回来,这武掌柜身边怎么都是些奇形怪状的人儿。 张二岩在心里腹诽了几句。 他自己就生了一张长马脸,眼小嘴巴大,也好意思在心里腹诽别人长相,要是武植知道他心中所想,怕是会翻个大大白眼。 武植已在鸳鸯楼设宴为时仪接风洗尘,转头邀张二岩同去。 张二岩个性有些清高,不愿与时仪这种蟊贼同席,抱拳说家中有事儿,小儿正等他归家玩闹,推辞掉了。 武植闻言,便没再相邀。 接着,他和时迁便带着时仪去鸳鸯楼接风洗尘,不在话下。 …… 第84章 起兵剿匪!多了两人!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次日。 武植背负螺纹钢,骑马来到栖霞村点了八十精壮弓手,各自带上强弓羽箭出村。 只留下二十余精壮守村。 今日前去土地坡,定剿了那匪患,清除路障,也为几日后的酒水生意先开好路。 魏勇、魏青、魏大牧和魏小刚四人,自然也一齐骑马随行在侧。 来到和张二岩约定好的山道后,见张二岩还没到,武植便挥手让人停下暂候。 等了不多时,武植便远远听见马蹄脚步声传来,抬头张望,见到远处张二岩骑马带了三四十衙役朝这边而来。 不过让武植眉头微挑的是,张二岩身边貌似多出了两个骑着名贵宝马的公子,一同而来。 远远一观,他便觉得这两人身份不俗。 其中一人身穿紫衫华服,骑了一匹赤焰神驹,那马儿浑身赤红,奔驰间鬃毛飞扬,宛如火焰舞动。 另外一人身着黄衫华服,骑了一匹白雪乌骓,那马儿周身雪白,四蹄乌黑,奔驰间似那白光掠动。 端是两匹好马儿,百余两怕也难买下。 张二岩此时心里直骂娘,身边两个贵公子是汴京城大家族下来的,昨天他在牢里帮武植提出时仪后,便回去复交公文。 谁曾想,回到县衙后堂复交公文后,陈县令当时便吩咐了,他今日来剿匪,要带上这两位公子一同前来,这两位公子一位姓赵,一位姓李,不可轻慢。 张二岩当时都怔住了,自己是去剿匪,又不是去踏青,带上他们作甚,赏花追蝶么? 当时他没发作,等这一赵一李两位公子走后,才表明带上他们属实不妥,掣肘在身,如何剿匪? 陈县令当时板着脸吩咐道: “那批丢失的货物就是李公子他们家的,他今年和一朋友在外游历,正巧来到阳谷县,得知他家里的货物在阳谷县辖区内被劫,所以要去看看谁那么大胆敢劫他们李家的货物。 这有理有据的,我们还能推辞不成!?我不管,你明日得照顾好他们二人,且不可让他们有些许闪失,我再把丁良那剩下的十个衙役调给你!其它的你自己周全好。” 就是这般,张二岩暗骂了几句,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 所以,今日一早,他点齐人马,带着这两位公子,来到与武植相约的地点汇合。 不多时,两方人马汇合。 当张二岩见到武植竟然能喊来栖霞村七八十精壮,眼中那股惊诧之色,满溢出来,心里是又惊又喜。 原本他以为武植能喊出二三十人就顶天了,加上自己的身后那些受过些拳棒训练的衙役,要剿掉莫厉的成功率便不低。 现在武植直接喊出七八十人,还是个个配弓的弓手,那此行必定是成了。 惊喜过后,他眼神有些古怪,寻思道: “这武掌柜怎地能喊来这么多蛮汉!莫不是栖霞村的汉子都被他叫了出来不成!” 这般想了一下,他抱拳笑道:“武兄弟当真出乎我的预料,看来此行必定功成,张某在此多谢了!” 武植回了一礼,目光有些古怪看着那两个华服贵公子,目带疑惑道:“张都头,这……” 张二岩略微叹了口气,在武植耳边轻声简略的解释了一番。 武植听完后,瞳孔微缩,心中骂道: “出来旅游就好好旅游,怎地什么事儿都往上凑!沃德发,这么多闲情逸致!?” 这般想着,武植打量了一番这两个贵公子,不禁嘴角微微一跳。 其中那个穿黄衫骑白马的李公子,五官精致,明显是女扮男装,都没喉结,也不知道身边这些人看没看出来。 另一个骑红马的紫衫赵公子,倒是个男的,只是神情倨傲,看来是出生鼎食富贵之家,天生便带着一股优越感。 另外这两人带的兵器竟然是剑。 剑!?? 剿匪带剑!这不是闹着玩嘛! 这明显就是为了附庸风雅,衬托风度才带的。 也不是武植看不起用剑的,但这不是玄幻世界啊,这是水浒世界,还是讲些物理现实的,没有什么剑神、剑圣的说法。 双方对战时都是尽量用刚猛的长兵大刀,比拼气力反应,剑在交战时的威力上有些不了台面啊。 难不成这两个年纪轻轻的贵公子剑法超神不成! 观这两人拽着马缰的手也无苦学剑法时留下的粗痕,怎可能剑法超神! 武植心中腹诽了一番,脸色略微有些难看。 “搞什么啊,来剿个匪,当这是旅游团出游了么,我靠!” 他在心里骂了几句娘,但冷静下来后也没太在意,好在自己这边的实力呈现碾压态势,九成九能将那莫厉收拾了。 正在武植心里叽歪时,张二岩含笑介绍道:“两位公子,这位是武植——武掌柜,今番特来协助剿匪。 武掌柜,这位是李公子,这位是赵公子!” “武掌柜!”那女扮男装的李公子闻声,抱拳对武植行了一个江湖礼,看起来还算豪迈爽利。 武植回了一礼。 另一个赵公子骑在那匹赤焰神驹上,鼻间轻哼一声,斜睨了武植一眼,也没应答,只是淡淡道: “张都头,一伙小匪患也要如此兴师动众?这般胆小甚微,如惊弓之鸟,似落陷之鼠,阳谷县的百姓还如何仰仗你们?可笑!可叹!你速速带我过去,我一人挑了那匪窝助你们绝了祸患便是!” 话语间,他的狂妄溢于言表,他很自信,在家的时候,他一人持剑,便是三五十个精壮汉子齐齐上来,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那李公子闻言,眉头微皱,但也没说什么。 武植听他一番自大之言,眉梢一挑,心道: “这厮汴京下来,且姓赵!?赵姓这不是当今官家的姓吗?这厮莫不是皇亲?难怪如此倨傲。 不过他当真一个人能挑了那匪窝也好,自己这边不用出力就能清除路障,乐意捡个现成便宜。” 张二岩略微深吸了一口气,从昨天县令大人的表现上来看,这两人应该是汴京城实权家族的子嗣,所以陈县令才这般恭敬。 自己不过一县城都头,犯不着和这等人怄气,赶紧过了此事,将他们送走便是。 念及此处,当下附和了一声:“既然赵公子如此自信,那此行就全仰仗赵公子了!” 那赵公子习惯用鼻孔看人,昂着脸,嗯了一声。 接着,一行人齐齐朝土地坡而去…… …… 路上,张二岩没见到武植昨日要的时仪,有些疑惑,问道: “武兄弟,你不是说那时仪是今日剿匪的重中之重么,怎地没见你带他出来。” 武植笑道: “我那弟弟力不在此,这剿匪靠的是功夫人数,他的才能现在派不上用场,我吩咐他今日好好休息。况且我带来八十个弓手助你,你还怕此行功败?” 张二岩闻言,呵呵一笑: “武兄弟说得在理,有这八十齐齐配弓的弓手,加上我这四十衙役,要剿那莫厉,也就几轮齐射的事儿。” 武植深以为意的点了点头。 这时,前面的赵公子不乐意了,嗤笑鄙夷道: “你们也算做公人?以多欺少且不论,还用弓手远攻!?这般无耻行径如何做得?这不是不丢我大宋官军的脸面么?” “你特么……”武植闻言,爆了句现代粗口,这厮倨傲就倨傲,还爱指点江山唧唧歪歪。 他正要反呛那赵公子时,却被张二岩伸手拦下。 “那依赵公子所言,我们该如何?” “如何?还能如何?!待我去寨前叫阵,擒下那匪头莫厉,届时群匪无首,自会溃散而败。”那赵公子自傲道。 武植一副你真特么有大病表情,自己这边弓手齐备,明明能远攻灭敌,非要在寨前叫阵搞斗将那一套干啥。 特么的,几轮齐射下去,胜负就拿下了,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干什么! 原本没有官府一同来剿匪,武植直接点出八十弓手,要灭那莫厉也是反手之间,毕竟这栖霞村的猎户箭术个个过关。 要是不过关的,早就被淘汰饿死了,现在拿自己的长处不用,非要用短处和别人相拼。 无了个大语! 第85章 断兵狼——莫厉!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张二岩也有些无语,当即提醒道: “赵公子可知那匪头莫厉有一诨号——唤作断兵狼!?” “怎地?什么断兵狼,断兵犬的?”赵公子不屑道。 张二岩解释道: “那莫厉马上功夫虽不弱,但也不算强,不过他确有一口宝刀,名叫龙纹铜环大刀,有削铁如泥,吹毛断发之锋。 他与人斗将时,常常能斩断对手兵器,所以得了个诨号——断兵狼!要知道,在马上没了武器的人,实力骤降七成不止,赵公子切莫托大。 那莫厉也是因为有了这口宝刀,才能在土地坡的土地庙旁,啸聚数十喽啰,拦路剪径。说来不怕各位笑话,我与那厮交过几次手,均是手里兵刀断裂,不敌落败,赵公子当真切莫托大!” 那赵公子闻言,面露不屑冷笑一声。 “原来如此!你这般说,我愈发想和那莫厉交交手了,区区一介山匪,任凭他有什么龙纹铜环大刀还是虎纹铜环大刀,我腰间这柄青峰宝剑也不惧!” 他身边那李公子这时似乎也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舔了舔唇,附和着点了点头。 看起来,这两人真拿这次剿匪当做一次比斗游玩了。 张二岩长吁一口气,脸色难看的摇了摇头。 武植跟看傻子一样斜睨了一眼那赵公子,这厮口气太大,实力定然不咋滴。 又暗自纳闷,这两个家伙出身豪门,出来游历,怎地身边不带些护卫,莫非当真托大,认为自己武学大成,这世间之大,无处不可去? 自己可不陪着他们瞎鸡儿乱搞,身后八十个弓手个个都是他的宝贝,远攻肯定无忧,但近战冲杀起来,自己的弓手都没学过枪棒,届时就势弱了。 要是没了几个,他能心痛到好几天睡不着觉。 当下,武植让魏勇、魏青带着八十精壮散开,朝那土地坡包围上去,待这赵公子、李公子过完瘾,自己再让他们齐射收尾。 没法子,只能多费些功夫。 至于张二岩身后的衙役,他就管不了了。 魏勇、魏青父子听到命令,点头领命,左右分开四十人,呈扇形包围上去。 魏青带人离去时,嘴角扁了扁,心中有些羡慕魏大牧、魏小刚能护卫在武植身边。 寻思道:“武大哥怎地不留我在身边?我的身手不比两个堂哥更好么!唉……武大哥是不是不喜欢我,平日虽然对我也好,但总感觉他对我和两个堂哥不一样!” 想到这,魏青有些委屈,当日在山神庙受封,他就感觉到有些不一样了。 …… …… 土地坡匪寨。 这山坡很普通,易守易攻,没什么出奇的,唯一优点就是左右两边临近官道和山道,方便剪径。 且因为这有一间土地庙,所以被人顺口将这小山坡叫做了土地坡。 这时,匪寨大堂里面,莫厉坐在虎皮交椅上,正和小头目们喝着酒,大办宴席。 方才他又收了二三十个流民进寨,如今这匪寨的喽啰已经过百,声势渐渐壮大,现在正在宴请新加入的弟兄。 莫厉边喝酒边想着:待日后声势起来,做大做强,许不得我莫厉老爷也能被朝廷招安,抹去身上罪行,混个官儿当当,届时也算光宗耀祖,岂不美哉。 哈哈哈…… 这般想着,他对日后很是憧憬。 他正美着,一个喽啰跑进来报信:“报!大王,阳谷县张都头带人上坡,马上便到寨门前了。” 莫厉哈哈一笑:“昨日才劫了汴京客商那批货,这厮今日一早就过来要了,当真半刻都等不得!” 说到这,他转而朝那报信的喽啰问道:“那厮带了多少衙役上门!?” 那报信喽啰回道:“报告大王,小的远眺一数,约莫四十余人!” 莫厉一拍大腿,狂笑道: “哈哈哈……阳谷县的衙役都带出来了么,有点意思,不过好在我们这几日多招纳了许多兄弟,倒是不惧他。” “没错,大王,怕他个鸟儿,这批货咱就不还了!” “对,都抢到手了,还个鸟儿!” “哈哈哈!” 一众小头目和喽啰哈哈大笑,甚是猖狂。 莫厉也有些志得意满,摆手压下喧闹:“小的们,整齐刀兵,与我一同出寨迎敌!” 一众小头目和喽啰闻言,立刻起身称是,随即转身出去整备。 莫厉则解下背上那把龙纹铜环大刀,提在手上。 这时,两个喽啰抬着个浑身赤裸,约莫八九岁的男童出来放在莫厉面前。 只见莫厉这厮用这锋利大刀的刀锋轻轻掠过这男童后背,那男童感到剧痛,尖叫不休,背上一道血痕随之出现。 这奇怪的仪式在莫厉看来,谓之开刃。 自从他得到这把龙纹铜环大刀,不但吃饭睡觉都要抱着,而且每次迎敌前,均会在刀锋上染上童男阳血,以激发这宝刀的锋利之芒。 那男童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刀痕,甚是恐怖,他已经以身伺刀三年,但每次刀锋划开他的皮肤,那股疼痛似乎都能深入骨髓,让他尖叫不停。 莫厉见龙纹铜环大刀沾了血,开好了刃,锋锐之气大盛,哈哈一声狂笑,大踏步出去,随即骑上高头大马,持铜环大刀出到寨门。 …… 武植骑在马上,来到这匪寨大门前,看着略显简陋的匪寨,眉梢微挑。 不多时,一个八字眉、蚕豆眼的大汉提着把铜环大刀呛啷啷驾马出来。 一众小头目和喽啰均以他为首,看起来,这人便是那莫厉了。 武植摸了摸下巴,莫名想道: “话说周老官儿的牛儿有没有被这伙山匪宰来吃了,要是那老牛死了,怕是周老官儿要伤心许久!唉……” “哥哥,怎地了?”魏大牧见武植沉思,不禁问道。 武植摇头笑了笑,示意无碍。 他身边的张二岩这时驾马出列,大声道: “莫厉兄弟,想必你也知道我此行目的,烦请将货物交出,勿起刀兵!” 这番话说的张二岩已经说过很多次,但这次说完,依旧有些脸红,自己堂堂一个县城都头,为平稳谋回货物,不得不与山匪温和打交道,属实有些丢脸。 虽说此举是来剿这莫厉的,但还是下意识说出以前常说的场面话,他有些尴尬。 莫厉大声回道: “张都头,也不是我莫厉不卖你面子,你且看看,我这百余兄弟,人人皆有一张嘴,这可不是喝西北风就能饱的,那批货物我看在县令大人和你的面子上,给回三分之一,你且带回去交差。” 呜呜呜—— 呜呜呜—— 他话音一落,身后喽啰立刻诺诺齐声威喝,扬起刀兵,以壮声势。 张二岩见状,眉头一皱,暗道:“想不到这厮啸聚的喽啰已经过百!” 还没等他说话,那赵公子已经驾马出列,大声喝骂道: “你便是那叫莫厉的贼泼厮?赶紧下马受降,其余喽啰一一排好队,随我回阳谷县县衙听审受判,不然本公子青峰长剑出鞘,不见血可不收!” 莫厉闻言怔了怔,看了看张二岩,好似在说,你哪里找来的傻憨,莫非这就是你的依仗? “张都头,这娘娘腔是谁,莫不是你此行的依仗!?” 他见赵公子面皮白嫩,所以辱他一句娘娘腔。 张二岩还没回话,那赵公子可忍不得,大怒道:“你这贼厮胆敢辱我!看剑!” 说话间,他策马而出,腰间长剑已然出鞘。 莫厉眉梢微挑,见有人要来与自己斗将,又怎会害怕,直接双腿一夹马腹,驾马而出。 武植有些没眼看,揉了揉额头,这斗将行为,也并非无用,胜者士气大涨,败者士气大跌,这是必然。 只是打仗就打仗,这斗将在武植看来有些场合还是不要搞比较好,我特么直接弓兵一轮羽箭齐射,然后步兵一推就行了,整那么多花里胡哨干什么!? 再说了,那赵公子身骄肉贵的,如何敌得过那刀口舔血的莫厉。 唉…… 果不其然,两人刀剑相交,还没两三个回合,那赵公子就摔下了马…… …… …… 第86章 接连落败!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那赵公子策马而出,长剑出鞘,耍了几个剑花,远观的确有几分潇洒之意。 只是这些花架子耍赖赏目还行,可伤不了人。 莫厉狞笑一声,手上那把龙纹铜环大刀上的铜环呛啷啷作响…… 两人临近,赵公子举剑就刺。 莫厉侧开身位避开,随即右手用力,举起大刀猛地往下一劈。 赵公子举剑横挡,可莫厉这简单一劈势大力沉,刀兵相接的片刻,发出呛啷一声,迸出点点火星。 赵公子只觉得虎口一痛,手臂发麻,整个人骑在马上晃了晃,身形有些不稳。 他心中大惊:“这贼厮好大的力气,在家时便是壮硕过贼厮的护卫与自己较量,也无这般气力。” 莫厉见这赵公子手上那柄青峰长剑被自己的大刀一劈,竟然没有断裂,只是崩出一个豁口,微微一怔。 照以前,自己这把宝刀一刀就能将这种长剑砍断好几把,没成想这娘娘腔手上那把长剑倒是有些不凡。 不过方才简单一招,他便知道面前这贵公子是个绣花枕头花架子,当即狂笑起来。 紧接着,莫厉又是一刀横劈而出。 赵公子慌里慌张用剑横栏,刀剑相接,一股大力袭来,这赵公子气力不足,竟直接立身不稳,摔落马下。 这边李公子惊呼: “什么!?德甫落马了?以前在家,便是三四十个比那贼首还魁梧的大汉都近不了他身,想不到这贼首武艺竟然这般高强!” 武植和张二岩闻言,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 这不明显是家里豢养的护卫为了讨主子开心,故意让他,输给他的嘛! 另一边。 莫厉见赵德甫摔下马,大笑起来,身后喽啰见自家大王旗开得胜,立刻吆喝出声,以壮声势。 “大王威武!” “大王威武!” 赵德甫摔在地上,吃痛哎哟一声,有些灰头土脸,有些不敢置信自己输了。 莫厉骑在高头大马上,可不管那么多,举着大刀就准备朝赵德甫脑袋劈下…… 那远处的李公子大惊,出声提醒:“德甫,小心!” 赵德甫望着面露狞笑的莫厉举着明晃晃大刀朝自己脑袋劈来,这顺风顺水贵公子如何见过这一幕?浑身汗毛竖起,当场都吓尿了。 这要是被劈中,脑袋可不得分成两半,当场身死么! 他面露惊惧,吓得脸色苍白,神情慌张地连滚带爬,往己方阵营跑来…… 张二岩见状大惊失色,瞳孔一缩,怒喝警告道:“莫厉,尔敢!!!” 说话间,他已经策马而出接应赵德甫,要是赵德甫当真在他面前死了,那就真有天大麻烦落在他和县令的头上。 张二岩也没想到这赵德甫先前自信满满,以为他多少有些功夫傍身,毕竟出身豪门,想来家中定是请有名师指导武艺,至少自保应该没问题,可没曾想这厮只会花拳绣腿,两刀就被莫厉劈落下马…… 怎奈远水救不了近火,张二岩怒喝警告,想要前来接应,可莫厉却充耳不闻,此时兴起,也不顾这赵公子出身华贵,就要拿他开彩,祭今日首胜。 此时已经追到赵德甫身后—— 武植揉了揉额头,有些没眼看面前这一幕,只是吩咐了一声:“大牧!” 一旁的魏大牧闻言,立时弯弓搭箭,咻的一箭,直射莫厉喉咙。 正欲追赶赵德甫的莫厉一惊,横刀在前,用刀身拦下箭矢,随后目光阴沉的看向武植这边。 就这一会儿耽误的功夫,那赵德甫已经连滚带爬,惶惶如落败之犬,一副狼狈相回到了己方阵营。 前面的衙役眼神有些鄙夷看着他,因为他们从这赵德甫身上闻到了一丝尿腥味。 赵德甫狼狈败逃,安全回来后,脸色难看,刚才生死危机临身,也顾不得仪态,现在回想起方才自己那番一人挑了这匪窝的自大言语,更是有些无地自容。 当下为了找回面子,他大骂辩解道:“这贼厮用了暗器伤我,不然我此行必能擒住他!” “是吗?我怎地没看见!?”那李公子闻言先是一惊,随后疑惑道,看起来很是单纯。 赵德甫唉声叹气道: “易安,你只见到我背身,前身中了暗器你却看不见,那贼厮袖里藏针,方才趁我不备,要射我双眼,我为躲暗针,一时不差,剑招没使出来,这才落败。” “原来如此!”李易安听完后,虽还是面带些许不信,但最后也只是点了点头。 几十个衙役听了,眼中对赵德甫的鄙夷愈发浓了几分,不过大家碍于他的身份,也没人敢出言质疑抬杠。 武植斜睨了一眼那输不起的赵德甫,也非常鄙夷这厮。 这吊毛自负且虚伪,又好大喜功,没本事还爱指点江山,各种劣格备了个遍。 此行跟他搭上了伙,算自己倒霉。 武植这般想着,摸了摸下巴: “话说我今天倒霉遇见了赵德甫这厮,晚上不然抽抽奖吧,想来运气应该会好起来一些。” 话分两头。 且说另一边,张二岩手持雁翎钢刀,已经和莫厉丁零当啷交战在一起。 单凭功夫来说,张二岩是骠骑级别实力,那莫厉算作大头目级别。 但莫厉仗着宝刀在手,张二岩若是不能在二十回合内将莫厉打败,那手中的雁翎刀就会断裂,届时没了兵器在手,便会实力大减。 以前一官一匪的数次交战,皆是如此,张二岩雁翎钢刀断裂,策马而退。 今日情况更是不妙,那莫厉近段时间勤学武艺,只待将自己的山寨做大做强,手上那柄龙纹铜环大刀劈砍下来,几乎刀刀都正中张二岩雁翎刀上的豁口。 那雁翎刀也开始逐渐呈现不支状态,摇摇欲断。 张二岩见状心里一沉,暗骂这贼厮倒是没落下武艺,近段时间不曾与他对战,没曾想他的实力已然进步许多。 又是几个回合下来。 莫厉狂笑,猛地一刀将张二岩手中的雁翎刀劈断。 张二岩心中咯噔一声,心中大骂这莫厉仗着宝刀逞威风,不然自己也不会次次吃瘪败退。 不过他也不恋战,立刻拽紧缰绳,转身策马回到己方阵前。 莫厉见状也不追,只顾哈哈狂笑,一脸自得自傲,他身后的小喽啰见自己大王再胜一场,更是欢呼雀跃,士气大涨。 “大王威武!” “狗皮官差没卵蛋!” “便是再来一百个,我家大王也能一一挑落马下!” …… 第87章 碎!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张二岩手持断裂的雁翎刀,脸色有些难看回到武植身边。 唉…… 他叹了口气。 有人忧愁有人喜。 这时,那赵德甫倒是开心了,毕竟现在不只有他一个人输掉,连阳谷县的都头都输了,来帮他分担那份落败的羞耻,他很是开怀。 武植看着士气大涨的山匪,眉头微皱。 若说此前他们这边的胜率是九成九,那么现在经过两场斗将落败后,胜率至少下降零点五成,降到了九成三的样子。 这下可不太妙。 莫厉哈哈狂笑,晃着手上那柄宝刀,叫阵道: “你们可还有人愿意上阵!?要是都被莫厉大爷我吓破了狗胆,就赶紧屁滚尿流地滚下这土地坡,以后见到我莫厉大爷的旗帜,记得绕着走。哈哈哈……” 语罢,其身后的喽啰也在叫嚣,各种污言秽语喷出,以娘亲为半径,某器官为中心,让人听了不自觉气血上涌。 张二岩身后一帮衙役听得脸红脖子粗。 那李易安女扮男装,生在书香门第,所识之人无不风雅知礼,她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人能说出那般粗俗辱耳的污言秽语。 当下听得一脸尴尬,脸蛋涨红不知所措。 武植虽没被言语激到,但现在他有些手痒,刚才见张二岩和莫厉在马上交战,感觉无非就是“劈砍拦挡刺”五个字。 他也想上去试试,正好这莫厉的实力不上不下,拿他来当自己第一次练手对象也不错。 至于莫厉手上那柄宝刀对武植来说并不为惧,让莫厉见识见识后世强度最高的钢材——HRB500E螺纹钢! 让他看看什么才是神兵! 武植就不相信,这个时代锻造出来的刀兵能敌过他手上这根螺纹钢。 这般想着,他双腿一夹马腹,驾马出列。 魏大牧、魏小刚没有拦着,两兄弟在后方用羽箭策应武植,足以保他周全。 “武兄弟……!?”张二岩见武植驾马出列,疑惑出声,他可不知道武植懂武艺。 武植没有理会,右手抽出背上背着的螺纹钢,直接朝莫厉策马而去…… 赵德甫见还有一人上去丢脸,心中一喜,输给莫厉的人越多,他那份落败的耻辱感就越低。 当下他笑着问道: “张都头,我先前听你介绍这人做武掌柜,他是做什么行当,也敢上去与那贼匪较个高低!?” 张二岩淡淡回了句武植是阳谷县开饼店的。 赵德甫闻言,嗤笑一声,语带轻蔑道:“原来是个贩饼的市井小徒,倒是有些胆量,敢去跟那莫厉交手!” 他身边的李易安闻言,脸上掠过一丝不悦,人家好歹敢在己方连败两场的情况下上阵迎敌,你在这背后阴阳怪气己方队友,属实没品了些。 念及此处,她心中对这赵德甫的印象有些下降。 赵德甫没注意到李易安脸上的不悦,嘴角带着冷笑看着策马而去的武植,就等着武植被莫厉三下五除二劈下马来,和自己一样出丑。 …… 莫厉连胜两场,正洋洋得意,见还有人敢出列来与自己交战,当下狂笑一声。 “拿根黑铁棍做刀兵就敢上来与我较量,看我一刀劈断它!” 说话间,他手持大刀,策马朝武植而去。 武植见莫厉驾马前来,双目微眯,他并没有打算藏拙与这莫厉大战几十个回合什么的。 这次迎战这莫厉,就是为了检验一下自己对敌的实力。 当下,武植右臂在衣袖下涨大一圈,直接使出了麒麟臂,借着这几息的巨大力量增幅,举起螺纹钢,朝那莫厉脑袋上猛地砸落。 莫厉瞳孔微缩,出列这人身材普通,长相普通,但挥手一击夹杂的威势却肉眼可见的大。 他心中一惊,直接横刀举过头顶一挡,甚至下意识用左手抵住刀背,两只手用力拦下武植这一棍。 武植见状,目光微闪,这莫厉果然是在刀口舔血多年的老手,争斗经验丰富,也不托大,直接用两只手想要拦下自己这一棍。 可我这十倍力量增幅的一击,你挡得住么? 铛——!!! 一声大响,棍刀相撞,迸出火星点点。 莫厉被武植用麒麟臂加上螺纹钢这猛地一敲,只觉得双臂发麻,虎口剧痛,连带他胯下的那匹马都嘶鸣一声,晃了晃身子。 武植一棍敲出,目光有些黯淡,使用一次麒麟臂几乎就要用掉他三分之一的气力。 不过自己这一击势大力沉,震得这莫厉身子不稳。 紧接着,武植几乎没有丝毫犹豫,趁势直接用左手撑住马首,身子侧跳腾挪起来,两招七十二弹腿踢出,直击那莫厉胸口。 这几日他每日加点,不但气力慢慢提升,连身高都恢复到了一米七,脚也变长了,这七十二路弹腿的威力也增加不少。 再也不算是短腿郎了。 莫厉兀自被武植一棍敲得浑身震颤,哪里有时间反应?当即胸口被武植两脚踢中,直接倒飞出去,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两方人马见状,均是惊呼出声。 “好!”张二岩大声赞道,心中惊讶武植的武艺不俗。 赵德甫脸色开始难看起来了,这武植要是赢了,岂不是说他赵大公子连一个市井贩饼的都比不上么。 那李易安也目光连闪,先前以为武植是来凑数的,毕竟武植看起来平平无奇,还不如跟在他身边那些大汉强壮,没成想他一棍两脚就将那莫厉踹下了马,着实出乎她的预料! 另一边。 武植深知“趁你病、要你命”六字真言的重要性。 几乎没有丝毫迟滞,立刻驱马上前,紧接着他用力拉拽缰绳,将胯下马儿拽起前蹄,直接朝地上的莫厉胸腹踩去。 这莫厉要是被马蹄踩中,定然胸穿肚烂,当场身死。 莫厉见状,来不及震惊自己的宝刀被武植的螺纹钢敲出了一个大豁口,立刻使了个驴打滚,狼狈地往右滚闪避开,准备起身整备架势再战。 坐在马上的武植见状,嘴角露出一丝阴森狞笑,他正防着这莫厉躲开马蹄,现在见他滚闪避开, 当即身子略微倾斜,右手提着螺纹钢,直接敲在了刚避开马蹄的莫厉头上。 咔嚓一声。 莫厉来不及闪避,直接被武植一棍敲中天灵盖,登时双眼暴凸,眼角嘴边渗出股股殷红。 霎时间生机消散,死在地上…… 第88章 千两战利品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这一幕说时迟,那时快。 双方人马只见武植一棍两脚,随即策马扬蹄再侧身一棍,就将那莫厉打死在地上,各自都怔了怔。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下,全场安静下来。 “好!”己方阵营内的李易安兴奋叫了一声,打破这安静氛围,她脸上红扑扑的,显得有些激动。 张二岩和几十个衙役这时也接连出声赞好,士气大涨。 赵德甫脸色难看愣在原地,开局信誓旦旦说自己一人就能挑整个匪窝的豪言,此时正在不停鞭挞他的面皮。 山匪喽啰见自己家大王三下五除二被人打死,立刻群龙无首,渐渐开始乱作一团。 寨中小头目郁常见状,大声怒喝道:“为大王报仇!为大王报仇!跟我冲过去宰了那厮!” 说话间,他已经策马朝武植这冲了过来,一众喽啰之中有些被他的豪言唤醒,也跟着朝武植这边冲了过来。 武植见状,眉梢微挑,并未有半分慌乱,反倒寻思道: “貌似活山匪比死的值钱吧,毕竟这古代的壮劳力不算多!将他们押回去应该能累积一些军功什么的,虽然自己不是公人,但让给张二岩做个人情倒也还行。” 正在武植这般想着,那小头目郁常已经手提一杆长枪直取武植胸口。 这时。 咻——的一声响起 一支羽箭直插进那小头目郁常的喉咙,其当场摔落马下,气绝而死。 远处的魏小刚射死郁常后,继续和魏大牧弯弓搭箭,对那些朝武植冲去的喽啰,一一点射。 两侧的魏勇、魏青父子这时也探出身形,几乎不用吩咐,见到武植被喽啰们叫嚣围攻而上,八十弓手立刻羽箭齐发,箭矢如雨点般落在武植周围,将他护在中间。 围上来的几十个喽啰被羽箭射成刺猬,当场死成一圈。 武植拽紧马缰,胯下骏马嘶鸣着立起前蹄,他对不远处那些没朝自己围上来的喽啰大声喝道:“缴械不杀!” 众喽啰闻声一颤,哪里还敢反抗,纷纷丢下手中刀兵,跪伏在地投降。 不远处的张二岩见状,还有些恍惚,二十多日前还要趁自己势的才能开饼店的武植,如今变化天翻地覆。 反手之间便绞了百余喽啰的匪寨,便是身怀宝刀与自己为敌多时的莫厉,也在三两回合被武植斩落马下。 他心中既有震惊,也有欣喜。 此行虽然多了赵德甫这厮的变数,但还是顺利剿匪成功,现已经大功在手。 而且自己与武植交好,日后更应当多多与他联络亲近才是。 李易安见武植骑着高头大马,一言大喝,众喽啰纷纷下跪受降,不禁目光闪烁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微动。 暗道:“当真人不可貌相,这武掌柜相貌平平,没想到武艺这般出众!” 赵德甫脸色难看,牵回自己那匹赤焰神驹,骑了上去,神情恹恹不振,目中带着怨愤望着武植背影。 另一边的武植,弯身捡起莫厉那把宝刀,端详了一下,不禁叹道:“果然好刀,也不知是何人所铸就。” 这大刀在日光下熠熠闪烁光华,端是一把宝刀:清光夺目,冷气侵人,龙纹密布,气象纵横。 只是现在刃口被武植的螺纹钢敲出了一个豁口,对整体略微有些影响。 这时,张二岩策马上前,含笑抱拳道: “多谢武兄弟出力,今日事成,全仗武兄弟,当记首功!” 武植回礼笑道: “张都头过奖,话休烦絮,这些喽啰山匪你押回去抵功,这山寨财物就尽归我所有,此建议你可答应?” 张二岩喜道: “全凭武兄弟主意!” 本来就是武植出的力,自己现在平白捞了军功回去,这山寨中的财物他也没想分。 武植得了财物和开了路,心中也开心。 一旁的赵德甫这时上前,又讥讽道:“堂堂男儿,到头来尽全想那些黄白身外之物,当真俗气,哼……” 张二岩对这厮当真无语,也没应他。 武植则是直接无视这吊毛,驱马进寨,吩咐魏勇等人搜刮财物出来。 这莫厉在这剪径多时,理应获利颇多才是。 张二岩则命衙役将喽啰一一排好队,个个绑好,准备等会儿押回阳谷县关起来,择日让陈县令审理,将这些劳力发配去各处苦徭做活或充军戍边。 正在各人忙碌时,武植此时正在端详手上那柄宝刀,等着魏勇等人搜刮财物出来。 这时,张二岩看着武植手上那柄宝刀,舔了舔嘴唇,问道: “武兄弟莫不是爱刀之人?” 武植摇了摇头,答道: “并不算是,只是惊叹此刀的锋利,能让那莫厉博了个——断兵狼的诨号,也不知何人所铸!” 张二岩目光微闪,笑道: “此刀虽锋利,但却敌不过武兄弟背后的那根铁棍,我倒好奇,武兄弟背后那根铁棍从何而来,竟然将这龙纹铜环宝刀都震出一个豁口。” 说话间,他看了看武植背上那根黑黝黝的螺纹钢,很是好奇这根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铁棍,竟然砸出那宝刀刃锋豁口。 武植随口解释道:“上山偶然所捡,觉得顺手就用来当武器了!” 张二岩闻言微微怔住,随即哑然一笑:“武兄弟倒是好运气,偶然所捡都能捡到这杆铁棍!” 说罢,他也识趣,没继续追问下去。 至于武植说在山上偶然所捡的话,他是一点也不信的,见武植不愿多说,便没再追问。 武植见张二岩直勾勾盯着自己手上这炳宝刀,知道他有意,但自己可没大方到将这刀让出来给他。 张二岩便是花钱向他购买,但这宝刀稀有,价格怕也是张二岩现在出不起的。 不多时,魏勇等人在山寨搜出约莫一千五百两的财货,武植大喜,看来今日不虚此行。 吩咐他们尽数运回栖霞村收好,自己有大用。 这时,魏大牧带出那个浑身刀痕的男童,武植见状,瞳孔微缩,揪来一个喽啰问清缘由后,暗骂那莫厉该死。 问了几句这男童,可这男童精神恍惚,口不能言,随后武植便吩咐人待会儿将其带回栖霞村养着,反正多张嘴也不碍事,日行一善。 另外,魏小刚在山寨后厨押了六七个膀大腰圆的村姑出来,大都二十出头,这几个女人是莫厉在别的村子掳上来的,关在厨房帮忙做活。 武植见状,本想给她们些散碎银两,打发她们各自回村。 但魏大牧等人神情怪异,扭扭捏捏想要将这六七个膀大腰圆的村姑带回栖霞村。 武植有些想不明白,但弟弟乐意带便带,也就多几张嘴,不碍事,由得他们。 魏大牧等人闻言欢喜,那些村姑倒也没意见,想着总好过日日被关在厨房,帮这些山匪置办宴席伙食要好。 还有那周老倌儿的老牛还没被宰来吃,可以牵回去给他。在这匪寨里还缴了六七匹马,可以留做自用。 紧接着,张二岩和四十个衙役押着剩下的山匪下坡,此次被莫厉所劫的李家货物自然也没忘记,一起带回了阳谷县。 赵德甫、李易安随之一起。 武植这边也带着一千五百多两的财货回到了栖霞村。 …… …… 陈县令见张二岩功成回来,大喜,先是记上他的功劳,又赏了他二十两银子,随后话里话外均是有意提携他的意思。 张二岩心中欣喜,感觉自己离那县尉之位又近了一步。 丁良得知后,可就不开心了,心中闷闷不乐,只得去狮子楼喝酒消遣,排解一番。 …… 第89章 登门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带着众人得胜回到栖霞村,人人均春风满面。 周刻忠老远看见跟了自己十几年的老牛没事儿,赶忙上前抱着那颗硕大的牛头,抹了抹眼中滴落的泪珠。 一人一牛,感情甚是深厚。 这老牛也有点灵性,见到老主人,哞哞叫了几声,伸出舌头舔了舔周刻忠的脸。 武植骑在马上见到这一幕,有些安心,就是这老倌儿身上还有些伤痛,身子骨可比不上黑猴儿和白牛儿那些年轻人。 今日还特意来此等候消息,不好好休养,让武植责怪了几句。 此事完全交给他儿子周守义来处理便好。 一旁的周守义苦笑一番,自己这老爹对这老牛比对自己都好,他想劝也劝不住啊! 周刻忠笑中带泪,点头说了几句东家教训得是,感谢武植将这老牛救回来给他。 武植闻言,也没再多说,今日得此大胜,他心中开怀,遂开席庆贺,花了几十两银子杀猪宰羊,举村同贺不在话下。 …… 待酒席过后,武植看了看已经建好的茅台酒厂,走了进去吩咐泥工瓦匠按照自己的要求,砌出自己要的灶台和发酵池。 余下所需的物件,他早前便吩咐郓哥还有周守义去购置,今日已经陆续送达。 昨天在其他的村镇买下的粮食,今日午间也陆续运到。 武植吩咐人归置好粮食,又安装好酿酒需要的物件,随后生火开灶,开始了第一次酿酒。 下品茅台酿制七八天就能出窖,毕竟只需发酵一次,蒸馏一次。 中品茅台的话,则需要一个多月,要发酵三次,蒸馏四次。 上品茅台所需时间更多,要半年以上,最低要发酵九次,蒸馏十二次。 这是时间上的刚需条件,武植虽然获得了茅台第一酿酒师的技能,但在这点上改变不了。 不过他相信,便是下品茅台,也足以压过狮子楼的花雕酒了,从口感和酒香上,应该要比那花雕酒高出三成左右。 要是中品茅台和花雕酒相比,那绝对就呈现碾压态势,酒香口感翻倍不止。 至于上品茅台则有些麻烦,武植观察过这栖霞村的泉水,当时心中微沉,这栖霞村的泉水不太达标,隐约有丝丝煤臭味。 平日饮用无碍,但用来酿酒就不太行不了。 他问了魏勇后才知道,这村后的三座大山有些煤矿,应该靠近泉眼,所以山泉水被煤过滤后,附着上了杂质和煤的气味。 武植当时听完眉头微皱,但也无可奈何。 现阶段先酿出下品和中品茅台酒即可应对。 栖霞村的泉水酿出下品和中品茅台酒还是够用的。 要是用栖霞村的泉水酿上品茅台,则不太行,一来成功率不高,二来酒的纯度上限也低,只能先作罢。 倘若他要想酿出上品茅台酒,必须要找到合适的泉水供应才行。 如此这般。 武植今日又在栖霞村忙到下午,将第一批粮食放下锅蒸煮,吩咐村里的婶子照顾好火候,自己明日再来看即可。 待到快日落,他才骑马回了阳谷县,魏大牧和魏小刚则护送左右,以保他周全。 两兄弟现在是武植的近卫,除了睡觉,几乎形影不离。 …… …… 武植带着魏大牧两兄弟回到阳谷县紫石街。 快到武家小院时,见路边停了辆马车,武植有些疑惑谁家马车乱停乱放,差点堵到自己家院门了。 他有些不爽地推开院门,进到小院。 一楼厅堂里面的潘金莲闻声赶紧出来。 见到武植,她眼珠骨碌碌转了一圈,神色怪异望着他,看起来有些局促和嗔怨。 武植见她神色怪异,笑着问道:“怎么了?有话不直接和我说?” 潘金莲小嘴微扁,回道: “张娘子方才带了个精致丫头来此寻你,刚坐下不久,现正在一楼厅堂等候。” 说话间,她特意在“精致丫头”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武植眉梢一挑,挠了挠头,有些疑惑张娘子带了谁来找自己,不过看潘金莲的表情,这小娇妻应该是有些吃醋。 潘金莲见自家相公日渐变得好看高挺,貌似开始招蜂引蝶了,且生意越来越红火,慢慢的,她心中开始生出丝丝危机感。 便是现在没有,日后也定然会有! 想到这,她有些焦虑…… 武植捏了捏潘金莲那娇嫩的脸蛋儿,问道:“张娘子带客上门,你可有失了礼数?” 潘金莲赶紧摇了摇头,“奴家一切周全照顾,不曾半分怠慢!” “好!” 武植笑着夸了她一句,随即让魏大牧、魏小刚两兄弟候在院内,接着抬步推门进了屋子。 厅堂内的两个女人见到武植推门而进,循声望来。 武植进屋一看。 却是张二岩的娘子,和那个在县衙前街饼店跟武植闹过些许不快的丫鬟——庞春梅! 张娘子见到武植回来,哎呦一声,神情很是亲近,问候道: “大郎,你回来啦!” 今日张二岩立功回来,自然与自己家娘子报喜,并将经过简略说了一遍。 当张娘子知道武植短短时间变化这么大,也极是吃惊,所以现在语气间变得愈发亲近,要与面前的武植搞好交情。 武植颔首微笑,问道: “张娘子,前两日才过了账,今日怎地登门?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说话间,他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张娘子旁边的庞春梅身上。 这丫头眼神中正带着些怒怨之气瞪着自己。 武植大奇,自己与这丫头拢共见过两面,一次是在饼店,一次是在山里背吴月娘回静泉庵时,自己似乎并没有和她产生太多交集矛盾吧。 张娘子笑呵呵解释道: “害,今日本想来陪金莲妹子说会儿话解解闷,正巧月娘的贴身丫鬟春梅下得山来找我,说有事儿找大郎你一趟,只是不知大郎所居何处,所以这不就巧了么,我便带着她一齐登门叨扰了。” 一旁的潘金莲柳眉微扬,她可不记得张娘子什么时候和自己那般要好了,还会上门来陪着说话解闷。 张娘子说完一脸笑呵呵。 这男人有男人的交际,女人自然也有女人的交流。 现在他们夫妇要和武植打好交情,那这张娘子自然将主意打到潘金莲身上,毕竟潘金莲是武植的正妻。 她和潘金莲交好了,那他们夫妇日后有事拜托到武植时,便可让潘金莲在武植耳边吹吹枕边风,美言几句,效果肯定好。 潘金莲经验还浅,不知是因为武植的缘故才让都头娘子上门和自己亲近,不过她也开心,这张娘子人品性格都还不错,两人说话能说到一块儿去。 武植听闻这庞春梅下山来找自己,微微一怔,先是客套谢过张娘子上门陪自己娘子说话解闷,随后问道: “春梅姑娘,不知你来此找我何事!” 庞春梅目中对武植的怨怼之色浓了些,回道: “我家夫人要我下来找你,求一物品!” 第90章 来要止咳糖浆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听见是吴月娘让她下山来找自己,眼中疑惑之色更浓。 一旁的潘金莲有些不悦了,自家相公几时认识这精致丫头的夫人了?他可是日日忙活,夜夜归家的! 诶…… 不对,有一晚没回来! “不知你家夫人唤你下山找我何事?”武植直接问道。 庞春梅直接拿出一个药瓶,正是那止咳糖浆的瓶子,淡淡道: “此物你可还有?” 说话间,她目露希冀。 武植见状,略微松了口气,看来这庞春梅是来找他多要些这种止咳糖浆的。 他还以为吴月娘被自己拖累下水后,身子虚弱得愈发严重,因此来追责向自己索要赔偿什么的。 那就麻烦了! 庞春梅和吴月娘表面虽是主仆,内里却亲如姐妹,当日吴月娘回到庵里,全身赤果,身上只穿了一件武植的外衣。 她也不傻,立刻联想到自家夫人肯定被那登徒子轻薄过了! 不管这登徒子有意无意,反正自家夫人至少被他看了个精光。 这下可气坏庞春梅了,当时便撸起袖子,想下山来找武植问责。 但却被吴月娘赶忙拦住,说此事闹将起来对她的名声不好,就当一场意外揭过便是。 庞春梅被拦下,也顾忌到吴月娘的名声,这才忿忿忍下。 所以今日来此见到武植后,眼中的怨怼之色才抑制不住,但想着自己现在有求于他,才强压怨怼。 不然以她那有些泼辣的性子,早就上手挠武植的脸了。 庞春梅也意外,这武植当日在庵前塞给了自家夫人几瓶怪异糖浆,自家夫人每隔几日便喝上一瓶,喝完后,竟能一夜安眠,不再深夜咳醒。 虽然前段时间意外落水,但这些日子能安稳入睡后,也基本调养了过来,脸色甚至比之前还红润了些许。 只是现在这怪异糖浆喝完,自家夫人的体弱肺病又开始压制不住,近几日每晚咳醒,身子骨又弱了下去。 所以今日吴月娘才让庞春梅下山来寻武植,想问问他还有没有这种怪异糖浆,卖些给她。 武植对那个吴月娘还是心里有些愧疚的,自己当日意外落水,不小心扯断她浴池的木栏板,连累到她。 还好那吴月娘命大,没因那次落水直接西去,不然武植间接害死人,心里不知道要愧疚多久。 现在见她差贴身丫鬟下来找自己取药,便笑了笑,说道: “原来如此,此药我这边还有些,你稍后,我上去拿下来给你。” 说完,他转身噔噔噔上了二楼。 庞春梅听见他还有这怪异糖浆,心里大松了口气,面露些许欣喜。 潘金莲小嘴微撅,见自家相公果然在外认识了她不知道的女人,而且那女人的丫鬟都这般精致貌美,比之自己也不遑多让,那当主人的那个女人还得了? 当下,她心里莫名难受,开始焦虑了。 一旁的张娘子也感觉到气氛有些奇怪,呵呵一笑,很是亲昵上前拉着潘金莲的手,到一旁坐下,开始寒暄。 女人聊天,无非家长里短,丈夫孩子几个话题。 张娘子顺着话,很快便问了几句潘金莲的肚子是否有动静。 潘金莲闻言,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走,有些害羞摇了摇头。 想着自己和武植新婚一月出头,深入交流的时间到现在拢共也才半个多月左右,应该还没那么快。 张娘子见她含羞摇头,笑了笑,在潘金莲耳边轻语了几声。 潘金莲听完后,一朵红云从耳垂升起,蔓延到了香腮上,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暗自思忖道: “张娘子言之有理,母凭子贵,我需得快些为大郎诞下子嗣,届时我仗着孩子,自己地位便就稳固下来了!也无需太焦虑外面的花花草草,入侵自己的地盘。” 张娘子见潘金莲很是上道的点头赞同,又在她耳边轻语传了几招闺中招式。 潘金莲听得桃腮发烫,雪白的脖颈都红晕起来,心叹这张娘子表面温良有礼,想不到内里却懂这般多房中之事。 她也惊讶这张娘子开放,这种私密技能都传授自己,两人这段日子也就对账时才说上几句话,忽然间两人的关系就亲近到了这种地步。 倒是让潘金莲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她也不反感,毕竟张娘子现在传授的经验正是自己所需的。 …… 另一边,武植佯装上楼进到隔壁客屋,故意待了一会儿掩饰,随即在系统空间内取出两箱止咳糖浆。 一次拿太多不行,不然潘金莲会疑惑这些东西什么时候塞到二楼的另一间房的。 到时武植不好解释。 紧接着,武植抱着两箱止咳糖浆下楼。 庞春梅见状,喜上眉梢,没想到武植手里还有这么多那种怪异糖浆,当下眼中对武植的怨怼之色消散大半。 武植唤了一声,让外面院子里的魏大牧进来,将这两箱止咳糖浆帮忙搬出去。 魏大牧闻声,推门进来,问候了一声潘金莲嫂嫂,随后接过武植手上的止咳糖浆。 潘金莲听完张娘子的体己话,脸上红晕未退,应了一句魏大牧,又奇怪武植从哪里搬出来的奇怪箱子。 自己隔两日便打扫屋子,可没见过这两箱奇怪的玩意儿。 不过想着武植平日就有些奇怪,交的兄弟也都长相奇怪,应该是他从外面带回来放在二楼客房的,自己没注意也正常,也没多想。 见古怪糖浆到手,庞春梅也没准备多留,起身出到院子。 临行前,她要给武植买药钱,武植笑着推却掉了,没收。 庞春梅很是讶异,自己给出来的是二十两银子,这卖饼郎竟然不要! 随后她又问武植这些药是从哪里买的,日后自己去购买即可,不用再来此找他。 武植闻言,只能推脱是凑巧在一游方郎中那里购置的,日后再见到那郎中,会提前为她家夫人多购置些送上静泉庵。 庞春梅闻言大失所望,这走县过州的游方郎中,岂是这般容易能再遇见? 不过见武植倒还算有心,心中对其的怨怼之意又略减几丝。 现在也只能希望武植能再遇到那游方郎中,让他多为自家夫人购置些这种古怪糖浆,最好将药方买下,多少钱她们都出。 武植听见这丫鬟嘴里的豪气,眉梢微挑,笑着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紧接着,庞春梅便没再多待,要赶紧将药送上静泉庵给那吴月娘。 她转身出院门前,和张娘子告了个别,随后又朝潘金莲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忖道: “这位娘子生得这般貌美,怎地会屈嫁这卖饼郎?倒是可惜了!不过这武大郎好像也有些变化,五官长相,身高气质都变了许多,方才刚进门我还有些认不太出,奇怪!” 潘金莲回了一礼,客气几句,嘱咐她路上小心。 庞春梅对潘金莲倒是没什么意见,心中暗叹一朵娇花插在牛粪上,对其有些怜悯。 随后她没再多待,上了马车,吩咐马夫驱车离去,赶紧将这糖浆带回去给吴月娘。 …… 第91章 吴月娘的无所谓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待将庞春梅送走,几人回到厅堂。 张娘子今日是专门来亲近武植夫妻的,有意留下做客,所以也没提要离开的意思。 几人回到厅堂喝茶、吃点心,聊着家常寒暄。 聊着,聊着,潘金莲好奇问道: “张娘子,方才那精致丫头是哪家夫人的丫鬟,我观她一丫鬟穿金戴银的,气派可不差哩!” 武植也有些好奇,那吴月娘究竟是谁家娘子,现听潘金莲这么一问,不由得看向张娘子。 张娘子呵呵笑道: “害,金莲妹子不知,那丫鬟和她家夫人自小一起,情若姐妹,平日里一块布料都做成两件衣衫,主仆二人各自一件,所以那春梅可不得穿金戴银么!” 潘金莲闻言,更加好奇了。 “原来如此,那春梅倒是遇到个好主子哩!对了,张娘子,你还没说她是哪家丫鬟。” 张娘子叹了口气,眼带些许惋惜说道: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开生药铺的西门大官人家的丫鬟么!” 啊——!?? 乓啷一声,正准备喝茶的武植听见张娘子这番话,手中茶杯都没端稳,直接摔到地上。 “所以说,那吴月娘是西门庆的娘子?”武植一脸怪异的问道,极是意外。 张娘子点了点头,回道: “是呀,月娘不就是那西门庆家的大娘子么,两人都成婚五年了,大郎难道不知?” 武植夫妻闻言,相视一眼,均摇了摇头,接连愣住。 武植满头黑线,那吴月娘是西门庆的大娘子他属实没想到,心中直叹老天捉弄人。 潘金莲也是满脸讶异之色,前几天西门庆才和王婆闹出那场大风波,虽然她不知前因后果,但她也猜到是自己家相公做的梗。 怎地自家相公跟人家西门庆的大娘子牵扯上了。 奇怪!!! 大奇!!! 张娘子笑道: “月娘身子弱,甚少出门,你们不知也正常。也就我与她同是康乐县人,一同嫁到阳谷县,所以两人平日里才走动几次,有了些交情。其余时间,月娘不是在山上静泉庵休养,就是闭门不出。” 武植闻言,眼中还满是意外之色,说了句:“原来如此!” …… …… 话分两头,且说另一边。 庞春梅乘着马车行了大半个时辰,直到天色微暗才回到了静泉庵。 紧接着,她让马夫搬起两箱止咳糖浆跟在身后,进了庵子。 穿廊过巷绕了几圈,来到庵内后院的客住禅房。 这静泉庵平日香客不少,且还有吴月娘这个大恩客每月布施。 所以这静泉庵建得颇为气派。 静泉庵的庵主为了感谢吴月娘,单独为其规整了一个独门独院,不在话下。 吴月娘居住在后院一处专属独院,深幽清净,很适合休养调理,且出屋便是那河边她的专属温泉浴池,十分方便。 这静泉庵的庵主——慧悟师太还懂岐黄之理,配合着天然的温泉浴池,能帮吴月娘做些药膳调养身子,功效颇为有用。 所以吴月娘才时常上山修养。 咳咳咳—— 屋内传出一阵轻咳。 庞春梅闻声,脚步加快了些许,带着马夫提着那两箱止咳糖浆进了禅屋。 “夫人,小梅将药带回来了!”庞春梅一脸心疼,上前摸了摸吴月娘的后背,帮其顺气。 吴月娘见马夫抬着两箱东西进来,目光一亮,又咳了几声。 赶紧让庞春梅打开箱子,将药取出来。 庞春梅掏出一两银钱给这马夫,让其离去。 那马夫领了今天的工钱,千恩万谢退了出去。 随即,庞春梅打开箱子,拿出一瓶止咳糖浆拧开盖子,送到吴月娘面前。 吴月娘有些着急接过,随即立刻仰头将止咳糖浆喝了进去。 刚喝完,吴月娘立刻感觉喉咙胸肺舒畅极了,原本微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这止咳糖浆见效奇快,就是吴月娘喝了几瓶后,感觉莫名有些上瘾。 自己倘若真的天可怜见将病养好,怕也离不开这古怪糖浆。 庞春梅见吴月娘眉头舒展开来,心中宽慰许多。 主仆二人随即便聊起了家常。 女人都八卦,庞春梅和吴月娘也不例外。 两人深居庵庙,平日无聊只能聊天解闷。 当下庞春梅便说了今日下山所遇之事,一五一十跟吴月娘说了个遍,也没有丝毫隐瞒。 吴月娘听说武植有个貌美妻子时,不禁嗤笑一声,想起那个有些粗陋矮搓的汉子,笑道: “那卖饼郎倒是有艳福,能娶到个美娇妻伺候左右!” 说完,她目光莫名有些复杂。 庞春梅连连点头,说道: “可不是么!那卖饼的当真好运气,能娶到那个娘子,也不知上辈子修的什么福气,让他捡了这么个大便宜。 还有,那武大郎十余日不见,连人都变了许多,先前去找他取药时,我还差点认不出来!” “人都变了?想来是卖饼赚了些银钱,懂得买些好衣物打扮自己了吧!”吴月娘听了这话,也没太在意。 庞春梅嗯了一声,倒是没再解释,紧接着,她脸上浮现怒容,极为愤懑道: “对了,小梅今日下山,还听到了一件老爷做的荒唐事!” 吴月娘眉头一蹙,冷冷问道:“那厮又做了什么荒唐事?” 庞春梅今日下山,自然在别人口中听到了西门庆和王婆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苟合的传闻。 仔细问了张娘子后,当时震惊得说不出话。 西门庆个性淫浮,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他平日偷香窃玉、眠花卧柳就算了,现在还跟一个做马泊六营生的婆子搞在一起。 搞就搞了,还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搞,现在闹出那么大风波,被阳谷县百姓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以此取乐。 庞春梅当下气冲冲将西门庆和王婆做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吴月娘听完后,脸色平平,最后冷笑道: “他爱怎地就怎地!我与他只有夫妻之名,又无夫妻之实,更无夫妻之情。 我懒得管他去勾搭别人家的大姑娘还是老婆子,又不是第一次了,与我无关,听了只会羞红我的面皮!辱我的耳朵!无操无守、无礼无德的腌臜鬼罢了,呸……” 庞春梅见吴月娘这般,知道她气极了,那西门庆乱搞就乱搞,关键是也丢了他家小姐吴月娘的脸啊。 毕竟两人是明媒正娶过了门的夫妻,现在还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待日后她们回去阳谷县,别人该怎么看她吴月娘? 吴月娘想到这,后槽牙紧咬,她此生最重名节名声,现在听到西门庆这件事,气得不轻。 …… …… 武家小院。 今晚月色明媚,空气中弥漫暧昧情愫。 潘金莲方才得了张娘子的口传,今晚便急不可耐要试上一试,她也要将武植的精力榨干净些,省得他心猿意马,太早惦记上别人。 等什么时候自己有身孕了,那时候地位才算稳固。 晚饭过后,他拿出三两银子,打发魏大牧兄弟俩去跟时迁兄弟俩出去继续喝酒,让他们今晚后半夜再回来。 平日两兄弟住在二楼客房,随侍武植,今儿个被嫂嫂打发出去喝酒,虽有些疑惑,但嫂嫂有命,也没多想。 两兄弟接过银子后,便兴高采烈出门去了。 且说潘金莲打发走魏大牧兄弟俩后,便洗浴干净。 随后穿上武植最爱的连体黑丝袜,她也不知道武植从哪里买来的这种黑色薄长丝袜,反正她穿了之后,武植便会双眼发直,攻速大增。 如今,她侧卧在床上,媚眼如丝等着武植上楼进来。 武植方才出门巡店,回来见魏大牧、魏小刚兄弟不在,便上楼进屋询问。 推门进来见到这一幕,他咕嘟一声,咽了口口水。 如此香艳一幕,必须起立敬礼。 “大郎……快来……”潘金莲秋波含水,朝他勾了勾手,风情万种喊了一句。 那股娇媚,言语难表。 嘿嘿嘿…… 武植搓了搓手,坏笑着扑了上去…… 正是: 春色满屋惹人醉, 靡靡之音撩人弦。 听床板咯吱作响, 那娇人香汗淋漓。 …… …… 第92章 结交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狮子楼。 三楼的一间豪华雅间内。 西门庆点了一桌狮子楼最好的酒宴,正坐在凳子上翘首以盼。 他在家躲了几天闲言碎语,原本还不想出门引得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可当知道汴京城吏部侍郎的公子也在阳谷县,便坐不住了 他疏通汴京那边的关系,主要就是疏通那京官赵挺之——赵侍郎! 现在他的公子凑巧游历到了阳谷县,自己怎么可能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结交机会? 别说外面的闲言碎语,便是下刀子,他也得出门和那赵公子结交。 这不,他托人带话,约到了那赵德甫赵公子今日来狮子楼赴宴饮酒,以表亲近。 得知成功约到人后,西门庆喜不自胜,赶紧备好礼物,立刻来到阳谷县最豪奢的狮子楼,亲自置办宴席。 西门庆卖药经商快十年了,人情打点方面门儿清。 可哪怕现在自己已经朱门富贵,横霸一县,但真论起来,仕农工商,这商人排在最后一位。 就区区一个阳谷县县令,要拿捏敲打自己,也跟玩儿一样。 自古仕商不分家,西门庆深知这个道理, 如今自己已然是阳谷县的第一大财主,可要想向上爬,就必须巴结更强大的权力,或者自己掌握权力。 而吏部侍郎主管官员选拔与考核,权力极大,西门庆花大代价疏通这方面关系,也是为了能买个官职护身,便是虚职也行。 陈县令也知道西门庆打的这个主意,他快告老了,也管不了西门庆要攀附其他权力,毕竟这是人之常情。 但是,在他告老之前,西门庆不讲究,减少了对他的孝敬,那这就不对了,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所以陈县令才借谢希大敲打了他一番,让其好好掂量掂量,如今这阳谷县是谁在做主。 西门庆被陈县令敲打完,第二天就赶紧送上该给的孝敬,丝毫怠慢不得。 由此,西门庆愈发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也为了以后扩大生意做准备,要着重疏通打点汴京那边的关系才行。 待明年,新县令上任,自己仗着汴京那边的关系,也能多几分底气,不再和如今这般,被一个老县令随意拿捏。 西门庆正这般想着,狮子楼的迎客小厮推开这雅间屋门,将身穿紫衣的赵德甫迎进屋内,恭敬道: “这位公子请!” 将客人迎进雅间后,这小厮便弯身退了出去。 西门庆闻声,同时慌忙起身抱拳,面露谄媚笑道: “赵公子能赏脸赴宴,我西门庆荣幸之至,甚感惶恐,甚感惶恐,快请入席,快请入席!” 赵德甫用鼻孔看了一眼西门庆,神情甚是傲慢的略微点了点头。 日前在汴京,府上的刘管家也曾讲过,山东阳谷县有一贩药的西门大官人,近年来,月月敬奉孝敬,甚是懂事。 如今他正巧和李易安来到阳谷县游历,见西门庆差人相邀,也没推脱,便来赴宴了。 进屋后,见这西门庆生得倒算一表人才,且备了盛宴,神色中对自己甚是献媚,他十分享受这种被人高高捧着的感觉,很是满意。 当下淡淡道:“你便是那西门庆?刘管家倒是跟我提过你!” 西门庆心里一喜,表面惶恐道:“小人贱名,不足入耳!赵公子快请上座。” 赵德甫微微颔首,嗯了一声,坐到席前。 西门庆拿起一瓶上品花雕,为其倒了一杯,笑道: “赵公子,请尝尝这狮子楼二十年窖藏的上品花雕酒,虽不及赵公子您在汴京喝过的名酒,但也可一尝。” 赵德甫眉梢微挑,拿起酒杯喝了进口,酒水顺喉而下,酒香清冽,味厚且润,他咂吧咂吧嘴,点了点头,说了句还不错。 西门庆见他还算满意,立刻拍了拍手,随后,这雅间的勾栏台,左右两边娉娉婷婷走出了十几个姿色上佳的舞姬。 赵德甫目光微亮,有些满意笑道:“若无美人在旁起舞助兴,便是再好的美酒佳肴,也要失色三分。” 见他露出笑脸,西门庆知道他满意这些安排,连连附和点头。 心道:“果然,财帛迷人眼,酒色动人心。任你什么翩翩公子,将侯王孙也吃这一套。” 接着,两人饮酒作乐,赏舞听曲,好不快活,自不必多说。 赵德甫被西门庆安排的周全妥当,心中对其甚是满意,感觉阳谷县这药贩子还颇对他的口味。 当下搂着一个舞姬坐在自己腿上,醉醺醺说道: “你倒是有几分机灵,放心,待我回到汴京,会在父亲大人耳旁提携你一二句话!” 西门庆得到了保证,兴奋得连连作揖,千恩万谢。 “多谢赵公子提携,小可日后若有功成,定不敢忘赵公子之恩!” 说完,他招了招手,让身后伺候着的小厮拿来一个箱子放在桌上。 赵德甫眉梢微挑,打开箱子一看,金灿灿的黄色光芒,映照在他脸上。 却是一箱金子,足有上千两黄金。 上千两黄金能抵万两白银,西门庆为了搭上这赵德甫可是出大血了,这一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抵得上他整年盈利。 但只要事成,便就值得。 “小可略备薄礼,请公子收下,以作闲用!”西门庆恭敬笑道。 赵德甫看着金子,有些意兴索然,他出生显赫富贵,对这等黄白俗物并不是很感兴趣,反正自己也不缺钱花。 倒是他腿上那个舞姬,看见这一箱泛出黄光的金子,眼都直了。 西门庆见状,马上看出了赵德甫对钱财好似不太感兴趣,他心中微喜,暗道: “果然,这赵德甫性子倨傲清高,送金银不乐意收,还好我早就探听过这厮的底细,知道他爱古玩字画,自己这些日子也刻意收集了一些,正等着送给他。” 想到这,西门庆又招了招手。 身后两个小厮立刻抬着一个大箱子走上前来,放到赵德甫旁边。 随即,西门庆笑着打开箱子,说道: “素闻赵公子喜爱古玩字画,小可对此也颇懂一些,这是家中珍藏,还请赵公子一观,给个评鉴。” 赵德甫醉醺醺看了一眼,瞬间双眼一亮,来了精神。 第93章 买酒楼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他连忙推开腿上的那个舞姬,拿出箱子里的一件青铜器具,抚摸打量起来,喃喃道: “好东西,好东西啊,这是商周的青铜小鼎。咦,这不是李太白的书法吗??这是吴道子的天王送子图!神迹,神迹啊!还有东汉的碑文拓本!” 赵德甫一边翻找,一边惊叹得连连出声,语气甚是激动。 西门庆见物件送到他的心坎里面去了,大喜! 知道这次宴请是百分百成功了。 赵德甫像恶狗刨食一般,激动地翻了好一阵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整理好衣衫,坐回凳子上。 淡淡道:“都是些珍贵的古玩字画,想不到西门兄弟家中竟有如此藏品,当真意外,莫非西门兄弟也是这方面的行家?” 西门庆摆摆手说道: “诶,赵公子说笑了,这些物件儿也是小可意外所得,小可对此并不精通。我观赵公子喜爱这些物件,不如您就权且收下赏玩,不然留在小可手里,便是明珠蒙尘,不得其乐啊!” 赵德甫目光一亮,感觉面前这药贩子十分上道,但也没有立刻收下,反倒故作矜持推辞了几次。 西门庆则劝酒赔笑让他必须收下,赵德甫这才含笑点头收下,随即又保证了几句,会在自己父亲面前为他美言,让他静候佳音即可。 西门庆喜不自禁,连连作揖致谢。 赵德甫摆了摆手,看着那箱古玩字画,越看越喜欢。 他这一次和李易安出来游历,最主要的就是收集古董文玩、字画碑帖,将这些汇聚起来,编撰成书。 游山玩水只是顺带而已。 西门庆闻听后,连连恭维道: “原来赵公子和那李公子有这等远大的目标志向,小可佩服,待两位将书编撰出来,传承下去,定能惠泽后人,此功或许能彪炳进史。” 赵德甫哈哈一笑,摆手谦虚了几句。 西门庆笑问道: “既如此,那小可日后尽可能多收集些古玩字画,进献给公子。” 赵德甫闻言点了点头,很是赞同回道: “此举倒是可行,这箱金子你且收回去,权做你替我收集古玩字画之资。” 西门庆大喜,日后收集好古玩字画,再慢慢送给这赵德甫,这送礼次数一多,双方关系自然而然就会变得越来越亲近。 当即连连点头。 两人又畅饮了小半个时辰,待酒足饭饱后,西门庆差小厮将那箱古玩字画送到赵德甫落脚的客栈。 赵德甫回到客栈后,见隔壁房间的李易安还未回来,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叹息道: “易安的赌性越来越重了,在汴京还知道收敛些,陪她偷跑出来游玩这两三个月,她倒像脱笼之鸟,天高任鸟飞,愈发无所顾忌起来。 怎地这个时间点还不回客栈休息!方才让她陪自己去赴宴也不去,非要让衙役带她去赌坊,再这样下去,可该怎么办才好!!堂堂汴京城第一才女,怎地堕落至此!?” 这般想着,赵德甫揉了揉额头。 随后,他让陈县令安排在自己身边伺候的衙役带路,往阳谷县有名的赌场走去。 那两个衙役闻言,点头带路。 …… …… 紫石街。 富贵酒楼斜对面,有一家聚客楼。 这聚客楼以前是紫石街的第一酒楼,靠着几道招牌菜和实惠的价格,生意一直红火,顾客络绎不绝。 可钱富贵安排时迁偷走那几道招牌菜的秘方后,便吩咐自己家酒楼大厨也推出了那几道菜的翻版,价格还比聚客楼定得更低,所以这聚客楼的生意就少了三分之一。 再加上钱富贵花重金挖走了聚客楼的掌勺大厨,这聚客楼的生意再少三分之一。 而后,钱富贵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阳谷县的酒水世家——李家,不再供应聚客楼花雕酒。 如此这般,这聚客楼现如今已然门可罗雀,前两日正式宣布闭门歇业。 聚客楼的孙掌柜不敌钱富贵,现在正欲将这聚客楼出售,带钱回老家养老,以终天年,不再起争夺之心。 武植知道这消息后,立刻来了兴趣,茅台酒还有两天就能出窖,正待销售。 自己手里还有十吨味精这个王炸没用,本就打算要开个酒楼扩大生意,现在正好,又是瞌睡了来送枕头。 在剿了莫厉后,武植就在复盘那厮为何忽然会跟自己加收路钱,想了一下,感觉应该是那钱富贵从中作梗。 钱富贵知道野猪放血去腥的秘密后,本想来抢这野猪肉的利润,但又因自己掌控了栖霞村,他买不到野猪来做供应。 想到自己饼子生意的巨大利润,他茶饭不思,所以气急败坏之下将这事告知了莫厉,让莫厉加收自己的买路钱,以此算计自己,好出心中那口恶气。 武植虽没证据,但感觉事情八九不离十。 只是钱富贵没想到那莫厉不仅没收到买路钱,反倒被自己剿了,还让自己额外获得了一千五百多两银钱。 现在正好,将这笔钱拿出来,买下聚客楼重新装潢一番,开门迎客。 只要将酒楼开起来,以栖霞村后山廉价的资源做本,还有茅台酒,武植预估自己的月收入将轻松突破千两。 这应该算是自己起势前累积财富的最重要一步。 也顺带手整黄那钱富贵的酒楼生意。 要收拾钱富贵,武植有十成把握。 一是有味精托底,无论什么菜色,我一小把味精下去就能让味道翻倍大增。 二是时迁给钱富贵偷的看家菜秘方时,抄有副本,现在全在武植手上。 有这两条,足以让钱富贵的富贵酒楼闭店歇业。 …… 武植带着周刻忠和魏大牧两兄弟来到这聚客楼后院。 前院是酒楼,后院是住所,规划得很是合理方便。 而且这后院很大,左右都有厢房,可供随从仆人居住。 居中的主楼有两层,比武植现在住的地方要宽敞三四倍不止。 武植很满意这宽敞舒适的环境。 年逾花甲的孙掌柜正在指挥家仆收拾行囊,看起来要回乡之心坚决。 见到武植来了,他笑脸相迎,连忙抱拳上前。 昨日两人便谈妥了,武植出一千九百两买下这聚客楼的房契和地契。 今日正是来交割契约,签保书,按手印的。 原本这种酒楼,没有两千二三百两是拿不下来的, 不过,一来是孙掌柜急着回乡,二来是因为紫石街有钱富贵的富贵酒楼。 所以基本没人愿意接手这聚客楼,以免跟富贵酒楼竞争,届时竞争不过,得不偿失。 如此这般才让武植捡了个便宜,少出了几百两银子。 武植现在身上的银子一共也就两千一百多两的样子。 其中一千五百两是剿匪莫厉所得。 三百两是自己用野猪肉的秘密在钱富贵那里换来的。 还有一百多两是魏虎、魏甄兄妹的。 余下的就是这些日子靠饼店生意赚来的了。 武植和孙掌柜略微客套了几句,双方也没磨蹭,一手交了地契房契,一手交了一千九百里两雪花纹银。 武植正式成了这酒楼的主人。 第94章 完全恢复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孙掌柜拿上银子,收拾好行囊,准备带上家眷和五六个家仆离去。 临走前,这孙掌柜环视了一圈自己建立起来的聚客楼,在武植面前不禁慨叹起来。 他在这紫石街经营酒楼行当十余年了,临了只能夹着尾巴落败离去,心中自是非常不甘。 怎奈技不如人,也没法子。 他将原先酒楼做活的厨师、小二、婶子都喊到了院子里,跟他们介绍新东家。 这些十几个伙计原本还在忧愁这聚客楼闭店后,自己要去哪里做活谋生。 没想到武植敢来接手。 武植看着孙掌柜留下的这套班底,心中微喜,这也方便自己不用再出去招人。 孙掌柜向武植一一介绍了这些伙计,随后说道: “武掌柜,我知你仁良,这些伙计最少的都跟我了五年以上,人品性格均无问题,怎奈老夫无能,护不得他们周全下去,现交由你手上,望你能宽待他们。” “掌柜的!” “掌柜!” 这十几个伙计闻言,心中感动,不禁鼻子发酸。 武植点了点头,应承下来。 孙掌柜心中大慰,武植在紫石街平日乐善好施他也听说过,现在这些伙计跟他想来应该比跟自己更好, 念及此处,孙掌柜从怀里掏出一本菜谱,放到武植手上。 “武掌柜,这是我孙家的菜谱,我这酒楼能发展成如今模样,这菜谱位居首功,现在我留之无用,便送给你吧,希望你日后能在和钱富贵那厮的争斗中站稳脚跟,切记,要多多提防钱富贵那厮。” 额…… 武植又点了点头,心道这孙掌柜倒是个仁厚之人,只是这菜谱的副本自己早有了。 不过他这番心意武植倒是收下了。 至于钱富贵,武植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土鸡瓦狗罢了,争不过他,自己也不用混了。 孙掌柜见事情交代完,没再多留,转头带着家眷和五六个家仆离去…… 一众伙计目送老掌柜离去,眼中含泪。 …… 武植心中略微慨叹,看着孙掌柜留下的十几个伙计,含笑道: “如今我接手这酒楼,你们去留自愿,我不强求。 但要记住,想留下来的,日后必须以我为首,完全听从我的吩咐,要是有三心二意、吃里扒外者,被我发现了,我可不像孙掌柜那般仁厚!” 说到后面,武植语调都阴冷起来,威胁之意甚浓。 那十几个伙计闻言,身子微颤,见武植身后站着的魏大牧、魏小刚甚是壮实精悍,心神一凛,但也没人离去,全都点头称是。 武植见状,继续说道: “既如此,你们跟了我这新东家,那么月钱待遇方面,我们要重新谈一下。” 这话一出,那十几个伙计均是心里一沉。 新店开业,花费巨大,资金方面定然不足。 而且还要和钱富贵的富贵酒楼争夺生意,想也知道新掌柜要压缩成本,从他们身上减少开支。 “掌柜的,我都知道你的难处,我带个头,愿意减领月钱!” 率先说话这人现在是聚客楼的主厨,唤作郑大头,三十五六岁年纪,十足一个伙夫形象,脑袋大,脖子粗,满面油光,肚子鼓鼓。 其余伙计闻言,纷纷出言: “我……我也愿意减领月钱!” “我也同意!” 原本没武植来接手这聚客楼,他们都要重新谋生路,现在只是降薪的话倒也不是不能接受,至少还有口饭吃。 武植闻言,眉梢微挑,对这些伙计颇为满意: “好,你们能理解我的不易,愿意与我同舟共济,共克时艰,我很欣慰。” 这些伙计立刻说道: “掌柜的,我们现在只求有口饭吃,其余的暂不奢望。” “没错!” “对,我们现在就该和新东家同舟共济,共克时艰!” 武植笑了笑,摆手示意,压下这些伙计的声音: “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只是我没说要给你们减月钱啊!” “什么?掌柜的,你不减我们月钱,莫不是还给我们加月钱不成?!”郑大头问道。 武植豪迈回道: “当然是加月钱!我决定,在你们原本的月钱基础上,每人每月额外上调一两银子月钱,待日后生意好起来,还会继续加!希望大家同心协力,将这酒楼做大做强” 十几个伙计听了这话,立时爆发出一阵喧闹,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原本保住饭碗就很不容易了,现在这新东家刚上任就给自己涨月钱,众人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否极泰来的感觉。 一众伙计的积极性完全被调动起来,干劲十足! 对武植无不感恩戴德,纷纷出言敬谢,以表效忠。 武植见状,也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武植让周刻忠管理这些伙计,吩咐他带人整拾好酒楼内外。 随后又让他去找木匠做好招牌,等整备好,茅台酒出窖后,就择日开张。 至于栖霞村日常的送肉的工作,已经交由他儿子周守义去做了。 随后,武植便带着魏大牧、魏小刚兄弟离去…… …… 不远处的钱富贵见到武植从聚客楼出来,冷笑了几声。 他已经收到消息,这武植好好的饼子不卖,竟然也学着做起了酒楼生意。 “好啊,好,你一个饼贩子不好好卖饼,也敢跑来开酒楼!看我怎么让你赔的倾家荡产!” 随即,他朝身边的小厮吩咐道: “你现在就去花府,找瓶儿夫人,希望她遵守约定,李家的花雕酒只供给紫石街我一家酒楼,其余人去求购时,希望她通通回绝掉。这酒楼的酒不好,客源就少五成,届时我看你一个贩饼的还有什么招。” 说完,钱富贵冷笑起来。 那小厮领命,立刻点头出门,朝县衙前街的花府跑去…… …… …… 接下来的几日风平浪静,聚客楼正在重新打扫装潢,准备开业。 武植则是阳谷县和栖霞村两头跑。 村内的酒厂一切顺利,茅台酒第一窖明日便能蒸馏出来。 武植晚间回到武家小院后,进到浴室,准备洗漱。 按照往日的习惯,他都是加完体质点后,顺便洗澡,今日亦是如此。 打开系统面板,武植长吁了口气。 【宿主:武植。】 【外貌:三分帅】 【身高:179CM;体重:71KG】 【力量:78;速度:74】 【武力值:77】 【已增加体质:39点。】 【技能:少林十二路谭腿,麒麟臂,茅台酒第一酿酒师。】 “终于……熬了一个多月,天天加体质点,今天正是第四十天,等今天的体质点加完,自己就完全恢复了!” 武植心中悸动,将今天的体质点加了上去。 一阵淡淡白光闪烁,笼罩在其周身上下,身上那股暖洋洋,麻麻的熟悉感再次传来。 或许今天是完全恢复的时间,这股感觉更加强烈。 体内那股噼里啪啦炒豆子声响也愈发清晰,武植感受到自己的身子正遭受拉伸。 待那温暖的白光消散,武植重重吁出一口浊气,身上满是油腻的黑色物质。 他握了握拳头,又拉伸活动了一下筋骨,发出咔咔咔声响,感觉通体舒泰。 随即拿起旁边的铜镜,武植看着镜子里那张熟悉的面孔,忍不住鼻子发酸: “差点都快忘了,老子长得也不差,怎么着也算五官端正,有鼻子有眼的!” 从三寸丁、谷树皮恢复到现在这个样子,武植心中思绪奔腾复杂。 再次看了看自己现在的面板。 【宿主:武植。】 【外貌:五分帅】 【身高:180CM;体重:72KG】 【力量:78;速度:75】 【武力值:77】 【已增加体质:40点。】 【技能:少林十二路谭腿,麒麟臂,茅台酒第一酿酒师。】 “这才是我原本该有的模样!” 说完,他拉开裤裆,看了看自己也已经完全恢复的好兄弟。 “哈哈哈……” “终于完全恢复了!” …… 第95章 出窖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前往栖霞村的山路上。 潘金莲坐在马车里面,时不时掀开车帘,看着外面乘马的武植。 她眼神呆呆的,面前这人哪里还有新婚夜时那副猥獕模样?如今已然是五官端正,身材高挺,带着三分俊朗且目露自信的男人。 武植感受到潘金莲的目光,侧头朝她一笑,露出满口大白牙。 潘金莲羞赧回以一笑,放下车帘。 暗叹自己相公如今跟新婚夜那时相比,完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武植昨晚完全恢复后,自是将潘金莲欺负到后半夜,待她浑身瘫软,呢喃求饶才罢休。 这段时间下来,潘金莲已经被自己滋润得宛如含露玫瑰,娇艳如滴! 今日正是茅台酒的出窖日,夫妻俩一起过来开坛,以作纪念。 两人新婚一个多月,还是第一次共同来到外面游玩。 潘金莲也开心得紧,这是武植第一次带她出县,她可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自从剿了莫厉后,武植除了建酒厂,还吩咐栖霞村的剩余劳动力,来整修从栖霞村到阳谷县这条山道。 俗话说:想要富,先修路。 栖霞村的精壮带着妇孺,十多日便将这条山路整修得平整宽敞许多,这也为以后运酒运肉出村做好了准备。 周守义驾着马车,和武植带着潘金莲沿山路蜿蜒而行,魏大牧兄弟俩乘马跟在马车后面,一炷香的功夫后,几人便来到栖霞村不远处。 远远地,潘金莲就见到这栖霞村坐落在绿树成荫的山脚下,环境优美。 蓝天白日,青山露水,颇有种世外桃源之感。 这是她第一次来栖霞村,不过昨晚武植说要带她来栖霞村开第一窖酒时,也提前简略说了栖霞村现在的状况。 潘金莲当得知自己莫名成了什么神主夫人时,不自觉愣在了原地,有些发懵。 武植没过多解释,只是让她安心跟在自己身边即可。 一行人来到村口。 只见魏勇父子带着村中十几个威望最高的猎户早早便在村口候着迎接。 见到武植来了,连连行礼拜见。 “拜见神主大人!” 马车内潘金莲闻言,掀开车帘,探出脑袋,见村口这么多人隆重相迎,且个个精壮汉子均面带敬重喊着武植神主大人。 心中又是震惊又是奇怪,自家相公做了什么,成了这些精壮汉子的神主大人!? 正在她愕然时,魏勇父子又朝她行了一礼。 “拜见神主夫人!” 其余猎户见状,均是目光古怪的看了看娇弱的潘金莲,他们是第一次见到潘金莲,不同魏勇父子,曾经进城送过肉。 但见魏勇村长父子都行礼了,自然不敢怠慢,随后恭敬行了一礼。 “拜见神主夫人!” 潘金莲有些手足无措,连连挥手让他们免礼。 “大家……大家不要见外,大家好,快起身吧!”她结结巴巴的焦急道。 第一次有人这么恭敬跟她行礼,还是一帮精壮的大汉。 武植含笑翻身下马,让这些汉子起身,随即伸手扶着潘金莲下了马车。 “走吧,去酒厂开窖!” 魏勇等人点了点头,让出一条道路,让武植和潘金莲先行。 正欲抬步,潘金莲想起来了,武植说过这村子有不少孩子,所以自己特意买了不少饴糖蜜饯过来,准备分给那些孩童,那糖果还在马车上,差点忘记。 当下,她转身上了马车,将一大包蜜饯饴糖拿下来,有些紧张的抱在胸前。 武植微微一笑,拍了拍她后背,让她轻松些。 潘金莲见如今的武植已然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站在自己旁边,心中安全感满满,轻轻点了点头。 夫妻两人进了村子,沿路上,潘金莲将胸前的蜜饯饴糖分给好奇上前的小孩。 小孩子拿了糖果,开心跑开,潘金莲见了也欢喜,心中那股紧张消散许多。 村里其它人知道今日神主夫人驾临,均围了过来,要一瞻其容光。 只是看清潘金莲的身形模样后,各自眼中陡然生出一股失落,甚至是失望。 潘金莲在他们看来太娇弱,太瘦小了,这要是放在他们栖霞村,就连吊车尾都算不上。 完全是属于手不能提,肩不能挑那种没人娶的丑女人。 原本以为神主夫人应该和魏小雨差不多,没想到反差这么大,大家免不得开始失落,心里为神主大人鸣不甘起来,甚至有些可怜起神主大人。 能将山鬼消灭掉的神主大人,必须配上更健康强壮的女人才符合他们心中所想。 在以野性强壮为美的栖霞村,体格和气力决定美丑,男女皆是如此。 越强壮,气力越大则越受到追捧,反之亦然。 …… 武植夫妻俩正高兴地往酒厂走去,并没注意到栖霞村众人眼中奇怪的目光。 来到酒厂,武植和潘金莲面露笑意,在酒厂大门前那一串爆竹声燃尽的同时,两人一起揭开了第一炉酒的竹盖。 霎时间,醇厚的酒香四溢,径直钻入附近人的鼻腔内。 武植目光微闪,感觉酒的质量似乎比预估要好上一些。 当下,黑猴儿端来勺子和酒杯,送到武植面前。 武植舀起一杯清澈如泉的酒水,喝了下去,酒水顺喉而下,瞬间口腔满是醇厚的酱香酒味,武植品了一下,叹道: “足够了,这质量!” 紧接着,武植给身边的潘金莲舀了一小杯,送到她嘴边。 潘金莲小鼻子微微一拱,嗅了嗅,感觉一股特有的粮食甜香味灌鼻而入,随即她张开小嘴,喝了一杯。 这酒水刚一入口,她便感觉小嘴好似被许多小针轻轻扎了一下,身子都抖了抖,不自觉蹦了一下。 武植哈哈一笑,潘金莲不会喝酒,以前也没怎么喝过,她第一次喝蒸馏出的高纯度烈酒,自然不适应,有些失态。 见武植笑自己出丑,潘金莲将酒咽下后,很是羞嗔白了他一眼,攥紧小拳出气般打了他胸膛几拳。 武植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随即又让魏勇等人一起过来尝尝。 这些汉子闻言,上来各自尝了一杯,脸上均露出享受的表情,连连点头夸赞。 武植很满意,这蒸馏出来的高纯度茅台酒,不但能直接饮用,当做料酒加进菜里去肉的腥臊也是可以的。 野猪肉虽然放血过后腥臊味大减,但腥臊味还是有一些残留,日后用烹调野猪肉时淋上这白酒,味道定然能再上一个台阶。 第96章 我拿你们当兄弟,你们让我开坦克?!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看着第一批出窖的酒,很是满意。 吩咐人将酒水舀出,装入酒坛归置好,待县城的酒楼整备好就运过去,开业售卖。 第二批酒也紧接着酿造起来。 一众人闻言,连连点头领命。 为了庆祝新酒出窖,武植自然又大办了一场宴席,杀猪宰羊吃白面,不在话下。 整村上下均是喜气洋洋。 正在村里人准备村宴时。 武植带着潘金莲漫步在栖霞村的小河边,踩着松软的草地,看着那波光粼粼的河水,清澈见底,只感岁月静好。 两人并肩而行,很享受此时的二人时光。 潘金莲挽着武植的手,很是依恋地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眼眸中秋波连转,一脸幸福。 走累了,夫妻俩便席地而坐,静看眼前画卷般景色。 正在两人呢喃私语,欢笑不止时。 这时,玉寡妇那对龙凤胎却忽然跑来,捧了一大束五颜六色的山花,笑嘻嘻送到潘金莲面前。 “送给神主夫人,阿娘说神主夫人很漂亮,比这山花还漂亮。” 潘金莲先是一怔,随即美眸满是喜色,说了声谢,接过这一大束山花,闻了闻,鼻间满是花香。 随即她在怀里拿出剩下的几颗糖果,作为答谢,递给这龙凤双胞胎。 龙凤胎很高兴,礼貌说了句谢,再接过去。 玉寡妇这时慌忙跑来,连声道歉自家娃儿不守规矩,打扰神主大人和神主夫人了。 说话间,揪住这龙凤胎的耳朵。 武植摆了摆手,说了句无妨,见玉寡妇眉间有些忧愁,表情郁郁,便问道: “怎地了,你有什么心事!” “神主大人慧眼!”玉寡妇眼神黯淡,应答道。 武植笑道:“现在正好,你可与我说说。” 玉寡妇沉吟了一下,像是下了决心,说道: “神主大人明鉴,我这寡妇没什么本事,只是想这两个娃儿能有个好些的前程,能对得上他那死鬼老爹。” 武植眉梢微挑:“但说无妨!” 玉寡妇扑通一声,跪在武植面前,哀求道: “请神主大人勿怪我这寡妇贪心,我只想神主大人能将这两个娃儿带到县城学堂,读些书,识些字!日后让他们随侍神主大人左右,仅此而已,别无他求。 这两个娃儿也是蒙神主大人搭救,不然早已西去,求神主大人看在这丝缘分上,答应我这寡妇的请求!” 潘金莲有些惊讶,看向武植。 武植目光微凝,淡淡道:“你可是在村中受了委屈?” 玉寡妇闻言,连连摇头:“并无!” “我要听实话!”武植声音微冷。 玉寡妇身子微抖,苦涩解释道: “村子里有魏勇大哥做主,我们孤儿寡母受他照拂,并无大碍,但村中弱肉强食之风甚盛,我一外村嫁进来的寡妇,力弱且带着两个孩儿被私下排挤也是难免。 又因神主大人仁良,所以我这寡妇这才起了贪念,想为两个娃儿博些日后前程而已。” 武植闻言,明白过来了,这玉寡妇是外村嫁进栖霞村的,所以心思并没栖霞村本村人那般古板封建,但也因为丈夫死后,渐渐受到本村人排挤。 当初见武植成了栖霞村的神主后,这个想法就已经滋生了,只是今日捉住武植带潘金莲来此的时机,见他今日高兴,便直接差两个孩儿先带花上前,随即自己借故来此恳求。 对此,武植并不反感,当下轻笑道: “原来如此,县里的酒楼开业在即,想来会很忙碌,过几日你可进城在酒楼帮忙做活计,至于这两个孩儿上学堂的事儿,我也答应你,会安排好的。” “多谢神主大人,多谢神主大人!”玉寡妇闻言大喜,见能离开这村子,蓦然间有种解脱感。 当下拉着龙凤胎连连给武植磕了几个头。 潘金莲见状,心中有些触动,摸了摸自己还没动静的肚子,美眸中闪烁出些许失落之光。 …… 村宴过后。 武植来到一间新建不久的木屋。 这是武植特意在村子让他们给自己加建的屋子,不算大,但简洁干净,平日来村中办事,便是在此休息。 而潘金莲身娇力弱,久不出门,昨晚睡眠也不够,游玩累了又刚刚吃饱,现正在房里小憩。 木屋内。 武植正在听村中一个懂记账的老猎户报备近日花销,听完确认无误后,就起身回阳谷县,去盯着新酒楼的整修和装潢。 这时,魏勇带着魏大牧等人,神情似笑非笑地让他再等等。 武植见他们笑得古怪,眉梢微挑。 魏大牧在武植耳边轻声道: “哥哥,二叔方才和村里绝大部分人已经决定,为哥哥在村里选了两个配得上哥哥的女子,让您带回去伺候左右!希望您能让她们早日诞下神嗣!” 武植:“???” 一脸懵逼! “搞什么鬼?你们嫂子还在隔壁屋休息呢!”武植低声骂道。 魏小刚回道: “哥哥莫忧,嫂嫂贤良,定然不会阻碍,而且嫂嫂与哥哥相比,嫂嫂的外形属实疏陋了些,村里人都这么觉得,兄弟们和村里人也是为哥哥着想啊!” 武植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这两兄弟,一整个呆住,这两兄弟在说什么疯言疯语,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们刚刚说你们嫂子外形疏陋?” 魏大牧和魏小刚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武植闻言,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旁的魏勇已经招了招手,让外面打扮好,正候着的两个女子进到屋内。 这两个女子一进来,瞬间便让这屋子变得拥挤起来。 武植瞳孔微震,两个女子中其中一个他认得,正是那身高体壮的魏小雨,还有一个身材肥壮得比魏小雨还夸张,就是身高矮了些。 不过也有一米八五左右。 什么加强版虎式坦克!? 至于二女的长相就不说了,那是比汉子还要男人一些。 武植身子往后缩了缩,原本以为这兄弟俩和村里人会挑两个像魏禾那种模样清秀的女子来伺候他,他推辞一番后,勉为其难收下也无妨。 自己体质点增加到40点后,雄风尽复,比以前可厉害多了,潘金莲一个人已经慢慢招架不住。 可这……! 太过火了一点吧! 他不自觉咽了一口唾沫。 “这……这谁的主意!谁先出的主意!”武植嘴唇发抖,气呼呼问道。 “哥哥,是我!我先出的!”魏大牧邀功道。 “还有我!”魏小刚也赶忙邀功。 魏勇等人也想邀功,但武植已经气冲冲揪住他们两兄弟的耳朵。 见状,几个猎户立刻闭上了嘴巴,感觉好像不太对劲。 武植一整个无语,都气笑了。 我拿你们当兄弟,你们让我开坦克?! 还是加强版的虎式坦克! 要真带回去,是我玩她们,还是她们玩我? 武植正要怒斥,忽然想到,这两兄弟应该不敢耍自己才对。 等等…… 武植脑子一转,片刻间想通了关键点,这些汉子的审美跟自己应该天差地别,所以按照他们的审美给自己物色了两个村里最漂亮的女子。 以前生活艰难,村里汉子娶媳妇都要娶膀大腰圆的,不但好生养,还能分担生活重担,潜移默化一代代传下来后,这些人的审美已经和外人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自己倒没注意到这点。 难怪剿莫厉时,魏大牧扭扭捏捏要将那些膀大腰圆的村姑带回村子里,就是为了给村里的汉子传宗接代的。 想通了这点,武植放开魏大牧、魏小刚两兄弟,深吸了口气,斥道: “我的私事,以后你们都不许管!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两兄弟揉了揉耳朵,连连点头,不知武植为何生气,想来应该是顾忌嫂嫂的缘故,心中直叹哥哥专一深情。 第97章 开业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看着面前两个女人,揉了揉额头,眼珠一转,忽地心里有了主意。 当即下令,将魏小雨赐婚给了魏大牧,另一个更加肥壮的唤作魏金娇,被赐婚给了魏小刚。 两兄弟喜从天降,顿时愣住了。 这两个都是村花级别的女人啊,自己兄弟俩倘若正常竞争,还是和村里其他精壮汉子较量。 现在被武植赐婚,谁人胆敢反对?兄弟俩心中感激涕零,直叹哥哥对自己真的亲如兄弟。 连老婆都给安排好了。 魏小雨目光微闪,刚才村里子一致同意让她献身武植,她反抗不了,只得遵命。 尤其是她父母,知道自己女儿被挑中,更是激动连连。 虽然武植现在已经恢复容貌,但在魏小雨眼中,现在的武植还是太瘦弱了,大腿比自己的胳膊可能还要细一些,心底里并不符合自己对丈夫的要求。 现在好了,改将自己赐给魏大牧,虽然魏大牧离自己心里对丈夫的要求也还差了些,可总归好过武植,再加上还是恩人的儿子,种种条件加持下,她当下心里也是一喜,松了口气。 另一个魏金娇更是遵武植的命令为圣旨,没有丝毫抗拒,反倒因为自己的婚事是神主大人亲自赐下的,而深感荣幸。 武植让魏勇挑个日子,给这两兄弟择日成婚,全部花销他出,接着便没再多待,叫潘金莲起身,一起回了阳谷县。 …… …… 武家小院。 武植看着系统面板,眉头微皱,今日他和往常一样,准备给自己加体质点。 但看见体质点增加到四十一点后,自己的身形几乎不再发生变化,心里微沉。 身形容貌恢复后,要突破阈值上限,每日提升小到几乎忽略不计。 除了身高增加了0.1毫米外,其他的属性动也没动。 【宿主:武植。】 【外貌:五分帅】 【身高:180.01CM;体重:72KG】 【力量:78;速度:75】 【武力值:77】 【已增加体质:41点。】 【技能:少林十二路谭腿,麒麟臂,茅台酒第一酿酒师。】 武植摸了摸下巴,虽然心里早就有了些预料,自己不会这般容易就加满全部属性点,横扫天下。 但真的印证内心想法后,难免有些失落。 一天增加0.1毫米,十天才一毫米,一百天才一厘米。 一年接连不断淬体,自己能将身高提升到一米八三到一米八四区间,就是不知力量速度能否增加多少。 不过自己现在也不算弱了,有少林十二路谭腿、麒麟臂和螺纹钢,瞬间爆发的实力应该到骠骑级别才对,胜过大头目了。 【实力划分:喽啰,小头目,大头目,骠骑级,虎将级,帅王级。】 没有继续纠结,武植将系统面板关闭,洗漱完后便上楼休息。 …… …… 一连过了两日。 今日是武植酒楼的开业大典。 紫石街上锣鼓喧天,爆竹齐鸣。 酒楼门前人潮涌动,几只舞狮正在表演,引得人潮争相驻足。 待到吉时,武植揭开招牌上的红布,露出两个鎏金大字,上书——武楼! 武植向周围人抱拳笑道: “今日小店开业,得诸位驻足齐聚在此,当真喜气盈门,为了回馈各位,今日武楼全场七折,每桌额外赠送一壶茅台,还请各位多多关照帮衬!” 昨日武植便在酒楼门前搞了个茅台酒的免费试喝现场,得到一致赞扬。 今日一些爱酒的老饕早早便等着武植开业,想要再品那茅台酒。 现听闻武植每桌额外赠送一瓶茅台,立刻急不可耐让武植开门。 “武掌柜,赶紧开门,你家那茅台酒酒香馥郁醇厚,和狮子楼那花雕酒清冽爽口的口感不同,我很是喜欢!” “没错,昨日喝那一杯,我现在嘴里似乎还留有余香。” “快开门,别客套了!” 武植见这些客人的热情有些过火,暗道自己昨晚费心准备的致辞都没说完,可惜了。 当下,他没继续啰嗦下去,侧身开门,将食客迎进酒楼大堂。 食客鱼贯而入,伙计们见新酒楼开业就顾客盈门,连忙喜笑颜开招呼起来。 潘金莲站在柜台后,见顾客盈门,笑靥如花,就等着收钱数钱。 武植在门口含笑抱拳迎客。 这时,一道熟悉身影出现。 张二岩带着妻儿笑呵呵上前恭喜道: “武兄弟,新店开张,恭喜恭喜!祝你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呀!” 一旁的张娘子也笑着行了个万福。 “张都头,张娘子,快快有请。”武植连忙回礼,转而吩咐道:“小七,快带张都头上二楼雅间。” 一小厮闻言,立刻应声上前。 武植笑道:“张都头、张娘子请先上雅间,武某稍候上去相陪。” 张二岩颔首笑道:“武兄弟先忙,张某就先上雅间,静候和武兄弟畅饮!” 说完,小七带着张二岩和他妻儿上了二楼雅间。 路过大堂时,食客见到张二岩,纷纷朝他微笑点头示意。 张二岩朝四周抱拳道:“今日我武兄弟的武楼开业,各位吃好喝好!” “都头亦是!” “都头亦是!” 大堂的食客也忙回了一礼。 暗道:“原来这武掌柜跟这张都头这般熟络,都兄弟相称了。” 待张二岩上了二楼雅间不久。 门外来了一副轿子,却是那陈县令平日坐乘的官轿。 周围人见状,立刻低声议论起来。 “陈县令,陈县令也来了。” “咦,难不成陈县令和陈孔目也来庆贺武掌柜新店开业吗?” “这武掌柜什么来头,连县令大人也来相贺!?” 武植目光微微一凝,听见周围人的议论声,看着那顶轿子。 自己和陈县令好像并无交集才对。 须发皆白的陈县令在轿子停稳后,出了轿子,随即看了看武楼这气派的大门,含笑点了点头: 随即,他看向武植说道。 “武掌柜,听闻你今日新店开业,本官来讨杯酒水喝,你不会不欢迎我这老头子吧!” 武植不卑不亢答道: “陈大人哪里的话,在下开门做生意,哪有拒客之理?大人请进,陈孔目请进!” 一旁的陈致礼笑着恭贺了几声,随后跟陈县令被武植带着一齐走进了这武楼…… …… 斜对面的富贵酒楼二楼,钱富贵看着这一幕,瞳孔猛缩,一双拳头不自觉紧紧握起。 县令大人捧场,他的酒楼开业时可没这待遇,他开业时可是花钱才请了丁良——丁都头来捧了个场。 他心中惴惴不安起来,武植没去订购花雕酒,已经大大出乎他的预料,原以为他酒楼没好酒,客流必将受到影响,前几日自己还乐着。 没想到他不知在哪里搞来的茅台酒,比李家的花雕酒也不遑多让,甚至更优,这下让钱富贵措手不及起来。 看着人潮涌动的武楼,钱富贵不自觉紧咬后槽牙。 …… 武楼大堂,食客见到陈县令,又是一怔。 这新店开业来帮衬捧场,明显是双方有交情时才会做的,这武掌柜不但和张都头交好,难不成和陈县令也交情匪浅不成? 不然堂堂一个县令,为何偏偏在开业这一日出现在此? 众人心中既有疑惑,也有震惊。 伙计们见县令大人都来捧场,心中也满是惊讶,直叹武植交友广阔,自己算是跟对东家了。 陈县令呵呵一笑,向大堂的客人略微点头示意,随后被武植领上二楼雅间。 他今日上门捧场,主要是因为知道剿灭莫厉时,这武植竟然能在栖霞村调出八十精壮汉子。 虽不知他是怎么调人出来的,但从回来的衙役口中得知,那些汉子全都以武植马首是瞻。 陈县令当时知道后,也是一惊。 要是真的, 那武植可不能小觑,八十精壮汉子合成的势力可不小。 甚至比县城的衙役都多了一倍的人数,所以今日他得知武植新店开业,便趁此专程过来捧场,以此笼络交好于他。 来吃个饭,露个面,并不难,更不亏! 待日后真有用得上武植的地方时,也方便开口,再不济,让他管住栖霞村那些汉子,至少在自己告老之前,这也是维稳的一种手段。 武植在面前带路,目光微闪,似乎也想到陈县令来此捧场的缘由。 …… 第98章 混了个脸熟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后厨的郑大头锅铲翻飞,灶焰升腾,他带着几个徒弟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特色菜做出。 随即让小二们端出去送到客人桌上。 前些日子,武植给了他一本菜谱,里面竟然是好几家酒楼的招牌菜秘方。 他大吃一惊,寻思武植是从哪里弄来的,虽有疑惑,可也没敢多问。 武植让他尽快将上面的菜学出来,换个名字加到自己菜单上,只要他每学好一道菜,就给他每月涨一钱银子。 郑大头听了,立刻跟打了鸡血似的,干劲十足,带着徒弟费心钻研,不敢丝毫怠慢。 只希望快些将里面的菜都学成,既能涨月钱,也能报答新东家的提携之恩。 另外,武植还给了郑大头一大包味精,让他做菜时加进去。 郑大头当时看见大小似芝麻,却晶莹剔透的白色颗粒,有些奇怪,但听了武植的话,加进去之后,菜肴的鲜味直接飙升翻倍。 味道简直绝了! 自己的厨艺因为加了这味精,感觉提升一倍不止。 当时,郑大头才明白为什么武植敢接下老东家的酒楼,和那钱富贵竞争。 原来底气是这叫做味精的东西! 还有后厨送来的野猪肉、野鹿肉和其他山货也是一等一的新鲜,野味十足,品质上乘。 加上那酒香馥郁醇厚的茅台酒,现在这武楼简直是酒菜一绝。 方才听外堂做事的小厮进来送菜,今日新店开业,不但张都头来捧场,便是县太爷也来了。 郑大头听完后知道,过不久那斜对面的富贵酒楼就得闭门歇业了。 后厨还有前堂的伙计现在都干劲十足,想着踏实跟着新东家,定能干出个幸福日子。 …… …… 武楼。 二楼雅间。 张二岩知道陈县令来了后,便直接甩下妻儿,转而来到隔壁问候上司。 陈县令呵呵一笑,自是请他入座。 武植让柜台前的潘金莲上来作陪那张娘子,不然冷落她一人带孩儿在隔壁,不是太好。 张娘子知道自家相公觊觎阳谷县的县尉之位许久,一心巴结快告老的陈县令,无非是想让陈县令推举他的名字到州府去而已。 她深表理解。 …… 雅间内。 不多时,小二将一道道酒菜送了上来。 武植含笑一一介绍道: “这两道前任孙掌柜留下的招牌菜——九转大肠、四喜丸子。 另外几道菜是武某这武楼的招牌菜之一,炖鹿腿,爆炒野猪五花肉,野葱滑海参! 几位请尝尝,过嘴后给武某些评鉴,有不足之处尽可点出,我唤那主厨郑大头上来聆受。” 陈致礼看着满桌丰盛菜肴,嗅了嗅后,只觉食指大动,呵呵笑道: “武掌柜谦虚了,这菜品看起来色香味俱全,且这鲜香味似乎极为突出,直灌鼻腔,闻之让人口舌生津啊!” 武植笑道:“既如此,陈大人、陈孔目还有张都头快请尝尝!” 陈县令略微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野葱滑海参。 瞬间,嘴里满口鲜香,他瞳孔一缩,随即一脸享受,赞道: “嗯,好,好啊,比之狮子楼那老御厨大徒弟做的葱烧海参有过而不及!” 陈致礼吃了几道菜后,连连点头,附和道: “确实鲜香,尤其是这九转大肠,肠腥味竟然去得如此干净,入口尽是肥润鲜香,当真不错。” 武植见两人给出这么高的评价,心中一喜,口上谦虚了几句。 陈县令这个老官僚,都不知接受过多少宴请,一张老嘴早养刁了,菜品得他一句夸赞,证明品质的确算作过关了。 随后,武植给陈县令倒一杯茅台酒。 陈县令闻了闻酒香,又看了看杯中清澈如泉的酒水,来了兴趣。 “狮子楼的花雕酒酒色微黄,倒入杯中后,便散发淡淡茶花之香。武掌柜这茅台酒水清澈如泉,倒入杯中后酒香四溢,好似决堤之水,一涌而出,甚是厚重。” 说罢,他尝了一杯。 酒水入口,陈县令先是闭起眼睛,随即眉头微皱,品了品后,说道: “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连连点头。 “此酒酒味厚重,入口先是一股辛麻之感,随即一股醇厚的酒香铺满口腔,入喉柔顺却带着丝丝甘美,最后酒味持久不散,回味悠长啊! 果真是好酒,比之汴京樊楼的天醇酒也差不了多少。” 闻言,武植目光微闪,寻思道: “这下品茅台竟不能横扫其它品类的酒,听这陈县令之言,汴京樊楼的什么天醇酒比之自己这下品茅台还要好上一些,自己果然不能低估古人用发酵工艺酿造出的酒水。 而且这天醇酒之上,还有皇宫的御酒,看来自己仅靠下品茅台还不能横扫市场,需要中品茅台才行。 不过目前仅凭下品茅台肯定是足够了的。” 念及此处,武植又笑着谦虚了两句。 陈致礼见陈县令咂了咂嘴,连声夸赞,微微一惊。 李家的花雕酒冠绝阳谷县,便是在东平府、济州府都能排上号,自家这远房叔公是好酒之徒,当初喝了那花雕酒后,都没给出这么长的评价,只是说了句: “清冽甘美,爽口生津!上品!” 没想到武植这名不见经传的茅台酒被他喝了一口,给出这么高的评价。 当下,他也忍不住喝了一杯,片刻后也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连连点头。 张二岩也尝了尝,附和点头。 两人均给出了各自的肯定和赞许。 武植嘴角含笑,一一敬酒道谢。 席间,四人推杯换盏。 当武植被问这茅台酒从何处进购时,他也没想藏着掖着,反正也藏不住,毕竟这酒酿出来就是要卖的。 便直接说这是自己祖上传下来的一道村酒,被自己琢磨改良过了一番后,才酿成这样出售。 几人闻言,怔住了一会儿,也没怀疑,直赞武植有才,能将一道村酒改良成这样。 就这般,雅间内的四人吃吃喝喝一个多时辰。 待酒足饭饱后,武植将陈县令、陈孔目、张二岩三人送出了门。 武植和陈县令还有陈孔目一顿酒喝下来,也算混了个脸熟。 他前世家里开了个酸菜鱼饭馆,毕业后没几年又在公司混成中层领导,所以武植对这迎来送往甚是熟练,一切都周全有度。 这让陈县令心中一喜,一顿酒下来后,他就知道武植是个机灵人,日后也好打交道。 …… …… 第99章 日入数十两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另一边。 县衙前街的花家大宅。 花家后院,一幢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阁楼内。 一个二十三四岁,容光妖艳的女子,正神情慵懒侧躺在床榻上,此时她左手撑着螓首,右手提着一壶酒放到琼鼻前嗅了嗅。 霎时间,酒壶里那股醇厚的酒香直接灌入鼻腔,使得她那双勾人夺魄的狐狸眼闪过一丝精芒。 “酒香这般厚重!” 她讶异出声,坐直了身子。 随即,她张开小嘴,喝了一口。 酒水入口,辛麻之感遍布口腔,让其身子微微发抖,品了品后,不禁柳眉蹙起。 这时,离她两丈远的一个光头大汉抱拳回禀道: “瓶儿夫人,这便是那武楼的茅台酒,听说是武楼的武掌柜改良了祖上传下的村酒配方,才酿造出来的。” 李瓶儿斜睨了那光头大汉一眼,娇笑道: “改良了一道村酒配方后就能酿出此等佳酿?那武植武掌柜莫不是被酒祖杜康托梦传授法门了?呵呵呵……这等话语你也信!?” 光头大汉神情恭敬,摇头不语,不敢搭话。 李瓶儿一双狐媚眼中眸光流转,沉吟片刻后,随后说道: “听闻陈县令今日也去那武楼捧场了,这老头虽然快告老还乡了,但目前还是要顾忌一下他的面子。 你先带人去查查那武掌柜的底细,如若他是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便不要来这阳谷县和我争抢酒水生意,要是有实力背景傍身,则另说,呵呵呵……” 光头大汉闻言,抱拳领命出去。 李瓶儿又喝了一口酒壶里的茅台,眸光微沉,心中喃喃道: “口味上与我家的花雕倒是两个极端,一种清冽爽口,一种馥郁醇厚。 既然是两种口味,那双方并无非要争斗的理由,毕竟千人千味,同时喜欢两种酒水口味的人有,也有喜欢清冽爽口不喜欢馥郁醇厚,喜欢馥郁醇厚不喜欢清冽爽口的。 要是这茅台酒也和我家的花雕酒走的是清冽爽口的口感,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只是那武掌柜忽然横插一脚酒水生意,或多或少会对我这边的酒水生意有影响,要是你的实力不济,就老老实实来订购我家的花雕进酒楼为好,不然本夫人有大把手段对付你。” 呵呵呵…… …… …… 一日忙碌,待到皎月高挂,送走最后一拨客人,武植安排伙计闭店打扫。 待一切弄完,武植因为今日生意红火,伙计们也都卖力,且没出差错,便各赏了他们一钱银子,以资鼓励。 十几个伙计见新东家出手大方得紧,领下赏钱连连称谢,心中高兴。 武植让他们再接再厉,随后打发他们回去休息,明日再早些起来上工,十几个伙计闻言,自然齐声称是。 接着,武植朝武楼后院走去。 今日已经安排人将家私从武家小院搬到了这武楼后院。 东西不多,靠得又近,一两趟就搬完归置好了。 武家小院也没闲置,二楼暂时给了玉寡妇和她的龙凤胎住,下面一楼依旧用作饼子生产。 等烂赌昌欠上还不起的赌债,回来卖他这祖屋,武植届时再低价买下即可。 这般想着,武植让跟着自己身后的魏大牧、魏小刚两兄弟到这主楼一层的旁边厢房休息,自己则进了主楼,朝二楼走了上去。 他在考虑,过些日子再添些家具,这楼也大,需要着手买几个丫鬟回来才行,潘金莲一个人可收拾不了这后院的两层木制大楼。 以前在武家小院没找丫鬟,是因为太小了,没地方给丫鬟住,现在可不一样了。 光是后院这栋两层木楼就比武家小院大上两三倍。 房间又大又多。 走到二楼主卧,武植见潘金莲正笑盈盈数着桌上白花花的银两,满脸欢喜。 她今日陪着张娘子应酬,等她和张二岩一起走后,才下到柜台收账, 直到最后一波客人走了,她才迫不及待抱着银箱回到卧室,开始清点今日的收入。 等点清楚后,眸中又惊又喜。 武植眉梢微挑,来到她旁边看了看,言简意赅问道:“有多少!?” 潘金莲笑的眼睛弯成月牙,回道:“一共八十七两四钱!” 武植摸了摸下巴,简单心算了一下,皱眉道: “八十七两四钱!除了成本人工,我们的纯收入大概在二十到二十五两左右。” 潘金莲说道: “今日不是全场打了七折么,还送了酒水,待生意稳定了,收入肯定还能增加。 再说了,这酒楼一天能赚二十多两银子,加上两间饼店,一天也有十余两盈余,这样算下来我们一天能进账三四十两银子了,还不够啊!?” 紫石街那家小饼店已经关了,并入这武楼里面。 剩下在其他街道的两间饼店倒还在继续营业,武植没打算继续开下去,毕竟野猪肉有限。 多余的野猪肉做成菜品,赚得比饼子要多些。 潘金莲没敢想过一天能进账几十两银子,这一天顶得上别人赚一年了,她很是满足。 武植也知道一天三四十两不算少了,但对他来说的确还不够,他可不满足小富即安。 当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唉…… “不够,远远不够啊!” 潘金莲小嘴微张,惊讶道:“真的还不够吗?那你想赚多少,赚那么多钱干什么?你说!” 说完,她疑惑看着武植。 武植搂住她的腰,一脸坏笑,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赚钱当然是娶妻纳妾,生儿育女啦!承欢膝下可是人间一大欢乐。” 潘金莲听完,立马不乐意了,美眸圆瞪,跺了跺脚,气鼓鼓道: “……不准!不准你赚那么多钱娶妻纳妾!儿女有我给你生还不够吗?” 一边说,一边用手掐武植的胳膊。 “男人三妻四妾的,不是正常么!放心,你还是我的大娘子,先入门为长,其他后进门的都管你叫姐姐!” 武植故意逗她,起身闪开。 潘金莲又气又恼,起身追去,攥紧拳头连连捶打武植胸口。 说者可能无心,听者绝对有意。 武植现在五官端正,算得上仪表堂堂,还是这么大酒楼的东家,潘金莲都不知道能防多久,当下急了。 武植继续出言逗她,两人你追我赶,嬉笑嗔骂闹了起来…… …… …… 第100章 卖艺汉子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一连过了三日。 武楼目前的生意很好,便是没了折扣,但菜品酒水的味道传出去后,食客依旧络绎不绝。 武植准备再过小半个月,攒下一些银钱后,便继续扩大酒厂,等来年开春后,将酒卖到别的州府县城。 不然只蜗居一县之地,上限太低了,他弄酒厂,可不是为了只供应给自己一家酒楼。 栖霞村几百口子,全都仰仗他,自己无成本拿了后山资源,也不能只顾着自己锦衣玉食。 …… …… 与此同时。 阳谷县另一边。 宽敞的县衙前街,一帮百姓正围在一个卖弄棍棒武艺的健壮汉子四周,连声叫好。 这汉子约莫三十五六岁,方脸虎目,一部络腮胡子,眼聚精光,太阳穴高高鼓起。 其胸膛开阔,膀大腰圆,手中一杆齐眉棍被其舞得虎虎生风,姿态利落简洁,随手几个棍花抖转,引的四周驻足观望的百姓连连叫好。 这卖艺汉子一套棍法耍完,朝四周抱拳笑道: “小可汴京人士,携母路经此地,怎奈老母前些日子陡然患病,银钱几近花销,现卖弄一些棍棒武艺,博诸位一观,以待讨些赏钱当做路资,投靠外地亲友。 正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诸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小可先谢过各位了!” 说罢,这卖艺汉子深鞠一躬,随即拿起铜锣,朝四周围观的人过去,讨要赏钱。 只是这些人看热闹的多,愿意出钱打赏的却少之又少,这卖艺大汉走了一圈下来,才收到区区十几文钱。 他心里失望叹了口气。 不过嘴上还是说了句多谢各位看官出赏。 坐在独轮车上年迈的老母见状,不由得哀叹一声。 母子两人看起来颇为凄凉,现在都快下午了,今日两母子均还未进食。 这卖艺汉子收完一圈钱后,继续拿起齐眉棍,开始耍起第二轮。 可第二轮还没耍完,围观的人知道他等会儿又要拿出铜锣讨要赏钱,碍不过面子的人,早早就散开离去了。 围观的人瞬间少了三分之二。 这卖艺大汉这次下来,讨到的赏钱更少了,只有四五文钱。 阳谷县的百姓大都温饱线上徘徊,看个卖艺汉子耍一套棍法就愿意给打赏的少之又少。 这卖艺汉子满脸无奈,知道在此地将棍法耍下去也讨不到钱,便准备收拾行囊,带着老母去别地耍棍讨赏。 围观凑热闹的人也渐渐散去…… 正在那卖艺汉子收拾行李时,刚才围观的一个闲汉吃着煎饼叫道:“兀那卖艺汉子!” 卖艺汉子循声抬头看去,见到是个穿着邋遢随意的闲汉,不禁面露疑惑,便问道:“不知这位兄台唤我,所为何事?” “呵呵呵,你说话还酸溜溜的,我狗三儿听不太惯!”狗三儿说道。 卖艺大汉眉头微皱,面露几分不悦,但也不想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招惹到这种闲汉,以免引来官差盘查,届时自己母子定遭天大麻烦。 心中只叹自己现在虎落平阳遭犬戏。 当下抱拳笑道:“这位兄台勿怪,小可言谈举止乃多年习惯,一时改不过来,如有冒犯到兄台的地方,还请见谅。” 狗三儿吃了一口煎饼,摆手道: “我狗三儿又没说你冒犯到我,只是听你说话有些费劲而已。我看你卖弄了几圈棍法下来,讨到的赏钱才十几二十文吧!” 卖艺大汉心里一沉,暗道: “莫不是这厮想向我讨要什么例钱不成,我卖棍棒武艺好不容易讨赏这十几二十文也能被闲汉地痞看上? 可恶……今日老母粒米未进,我怎么可能将这钱让出来!让老母忍饥挨饿!!!” 当即他的脸色阴沉下来,想自己堂堂汴京城八十万禁军教头,枪棒功夫一绝,今日却遭一闲汉敲诈,当真老天弄人。 当下,这卖艺汉子脸色阴沉下来,冷冷道:“不知这位兄台有此一问,是何用意?!” 狗三儿吃完手上煎饼,很是邋遢地舔了舔手上油腥,当真像犬舐脚爪。 他似乎没听出这卖艺汉子的语调变得阴冷,而是淡淡道: “我看你倒像个汉子,又带着年迈老母,你若真有难处,何不去紫石街向武掌柜讨些吃食?” 卖艺汉子闻言,目光一闪,问道:“兄台此话何意?那武掌柜是谁?” 狗三儿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煎饼,吃了起来,回道: “武掌柜是谁?自然是开了武楼的武植!他平日仁善,最好周人之急,济人之困。 便是我这种闲汉,向他说些好话,他也能给我几个煎饼果腹,你瞧,我这手上的饼子不就正是他刚给我的么!” “什么,这里还有这等人物?”卖艺汉子微惊。 狗三儿呵呵笑道: “武掌柜近日新开了家酒楼,生意好得很咧。他近几日正高兴,倘若是你这种汉子去求助,一顿酒食定然少不了你,要是他兴致好,资馈你几两银子,不好过你在这耍十天半个月棍子?” 卖艺汉子惊讶道。 “什么,兄台此言当真!?我还道山东只有及时雨宋公明宋押司好周人之急,济人之困。没成想这阳谷县也有这等人物!” 狗三儿见这卖艺汉子不信自己,面色不悦,说道: “自然是真的,骗你我有什么好处?你爱信不信!什么及时雨,及时冰的,我怎地没听过? 那什么及时雨比得上武掌柜么? 昨日县城里打更的孤寡老邱死了没人管,还是武掌柜出钱买棺木埋的他。 前日武掌柜还出资整修了两条桥梁和几条街道。 方才他还在牙婆手上买下了一对双胞胎丫头,回去给她夫人当丫鬟,不然那对十四五岁的双胞胎丫鬟怕是要被牙婆卖去神仙林做娼妓了。 啧啧啧,可怜啊,那双胞胎丫头卖身葬母,不得不卖身,得亏武掌柜出手。 你不信就去紫石街打听打听,看看我狗三儿有没有骗你!” 说到后面,狗三儿语气有些气冲冲的。 卖艺大汉见这闲汉狗三儿有些生气,抱拳含笑道了声歉,心道自己以貌取人了,还以为这闲汉方才是来找自己麻烦。 没想到这人是来指点自己寻助的。 “这位兄台见谅,小可方才失言!还请见谅!” 狗三儿见这卖艺汉子道了歉,脸色好看了许多,他一边吃着煎饼,一边说道: “正巧我也要回紫石街家里休息,你若真信,可跟我一起,我带你到武楼门前,其他的就看你自己的了,反正我去讨食,武掌柜每次都让伙计给我拿几个饼子的。” “多谢兄台带路,多谢兄台!” 卖艺汉子大喜,谢了几句,赶紧收拾行李,用独轮车推着自己老娘,跟在狗三儿身后,朝那紫石街而去…… …… …… 第101章 凛凛大汉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楼后院,一楼大堂。 武植吩咐道: “守义,你带两个伙计去城西老章头的棺材铺,取一口棺材,帮招财、如意安葬好她们老娘,然后再将她们带回来。” “好的,东家!”周守义点头领命。 “多谢老爷!多谢夫人!” “多谢老爷!多谢夫人!” 招财、如意双胞胎姐妹跪伏拜谢,眼眶满含泪珠。 潘金莲见状,鼻子发酸,好似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当年她也是因母亲重病,自愿卖身进了张家做丫鬟。 最后母亲还是病重不治,撒手人寰,全家只剩她一人。 今日听闻隔壁的镜花街竟有一对姐妹卖身葬母,潘金莲立时坐不住了,过去一瞧,果真如此。 实是悲苦! 她于心不忍,推己及人,将心比心之下,有意周全救助。 平日武植也时常周人之急,济人之困,她做武植妻子一个半月有余,耳提面命之下,也染上了几分仁义之气。 只是这双胞胎——招财、如意已经被牙婆花低价买下,潘金莲争不过,随后赶忙回来让武植过去阻拦。 武植看着以前在小说上才会出现卖身葬父、卖身葬母的景象出现在自己面前,心里莫名升起几分压抑,直叹人如浮萍,无根者随波逐流,半分抗争不得。 那牙婆见到武植,知道面前这武掌柜最近风头正盛,不但和张都头兄弟相称,还跟县令大人也十分熟络。 她一介绍人口买卖为生的牙婆,不敢得罪这位阳谷县新晋大户,只得赔笑道歉,将让这双胞胎姐妹让了出来,随即灰溜溜离去。 如此这般,武植将这双胞胎姐妹带了回来,看着两人身穿破烂麻衣,身材瘦小,武植心中叹息一声。 另外这两姐妹家中父母为她们起的名字也带有特殊含义。 用“招财如意”这种口头吉利语做名,看来其父母本就打算将这两个姐妹卖出去为奴为婢。 取这种名字也为讨个彩头,在被大户人家挑选时,会被大户人家优先注意到。 …… 周守义领了武植的命令,带着两个伙计和招财、如意两姐妹朝城西棺材铺走去,为她们母亲置办后事。 一行人刚出武楼不久,迎面走来的狗三儿见到周守义,一脸谄媚迎上来问候道: “守义兄弟!” 周守义见到紫石街上知名的闲汉狗三儿,眉头微皱,自己东家不知为何,对这狗三儿颇好,时常给他饼子和些许铜钱接济。 “要饼子去找我阿爹,他刚从村子送肉回来,正在武楼前堂,东家在后院休息,不准你去扰他!” 狗三儿笑嘻嘻道: “守义兄弟哪里话,我这人又不贪心,吃饱就成,成天扰武掌柜作甚?我今日来确实是……是那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对,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周守义闻言,来了些许兴趣,这时才注意到狗三儿身后跟着的卖艺汉子和他年迈的老娘。 他见这汉子身躯凛凛,方脸虎目,瞳孔微缩,又见其一脸落魄,眉宇间带着愁容,转念间明白过来,说道: “我手头还有事,你先带这位好汉去找我阿爹,由他引荐带你们去找东家即可!” 说罢,他对那卖艺汉子抱了一拳。 卖艺汉子见状,心神微震,也回了一礼。 他方才听两人的话语,面前这位是那武掌柜家的仆从,没想到对如今落魄的自己都这般有礼,没有丝毫轻贱蔑视。 那武掌柜如此驭下有方,想来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狗三儿堆着个笑脸,说道:“好说,好说,守义兄弟先忙!” 周守义没再多留,带人朝城西走去…… 紧接着,狗三儿也带着卖艺汉子和他老娘朝武楼走去…… 三人来到武楼那气派的大门前,狗三儿说道: “这就是那武楼,你们且等等,我进去看看那周老倌儿是不是真在里面。” 说罢,狗三儿就朝武楼走了进去。 卖艺大汉这时对他老娘轻声说道: “娘,你再等等,我看那武掌柜的仆从都那般有礼,想来定然和狗三儿那闲汉说的一样,是个仁善之人,我们讨些吃食不成问题。” 坐在独轮车上那老婆子叹道: “儿啊!都是为娘没用,拖累你了,我们母子从汴京逃难,路上被那奸贼派出的鹰犬所困,你为护我逃出,行李财物丢失殆尽,不然我们母子也沦落不到此般田地!需得上门向人讨要吃食!唉……” 说话间,这老婆子连连叹息。 卖艺汉子面带愧疚道: “娘,该自责的应当是儿子,是儿子拖累你了,你已花甲之年,非但不能安享晚年,还反遭我拖累,一路逃难风餐露宿!儿子不孝,愧对你老人家了……!” 说话间,这卖艺汉子声音有些哽咽 那老婆子拍了拍卖艺大汉那满是老茧的大手,神情落寞地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 武楼前堂。 周刻忠身上被山匪打的伤刚好,立刻就从自己儿子手里接过赶车的活计,正值下午,他带人将栖霞村的肉食和山货送到后厨。 武植有意提拔他们父子当这武楼的内外管事,他们父子知道后自是感恩戴德,忠心耿耿为武植卖力做事。 周刻忠吩咐伙计将食材卸好,刚出大堂,便发现有些鬼鬼祟祟,正到处张望的狗三儿。 “嘿……你这厮午间才来讨了几个饼子,现在又来?东家安排你做活,你也不想做!”周刻忠上前斥道。 “老倌儿别急,我懒散惯了,做不了长工,别到时反惹武掌柜不快,我这次来不是讨饼子的,你听我说……” 狗三儿连忙解释,一边解释一边拉着周刻忠朝门口走去,指了指门外那卖艺大汉。 周刻忠也老道,见过的人成千上万,自然而然懂几分观面之术。 听完狗三儿的解释后,立刻明白了个大概,他见这落魄大汉凛凛一躯甚是不凡,也不敢怠慢。 赶紧将那卖艺汉子迎到侧门,进到后院,随即径直进去堂内通报武植。 武植吩咐周守义去解决招财、如意的事后,正搂着有些伤感的潘金莲安慰她。 这时,周刻忠进到大堂,将狗三儿带人上门求助的事说了一遍。 武植眉梢一挑,起身出去。 出到厅堂大门,一眼便见到那凛凛一躯的大汉,武植瞳孔微震,心中大喜连连,心道:“终于有好汉上门了!” 果然,好名声打出去之后,不但系统威望值日渐增长,日后慕名来拜访的英雄豪杰也会渐渐多起来。 嘿嘿嘿…… 倘若武植一个个去找,一个个去笼络,费工夫不说,而且他出现后,已经对这世界产生了蝴蝶效应,怕是按照原本一知半解的记忆去找,那些英雄好汉未必在原地等他! 另外匪患四起,路上艰难险阻之处,数不胜数,危险且吃力不讨好。 正所谓:花香蝶自来。 咱只管开花,蜂蝶自会上来。 然后按照自己制定的目标持续发展下去,其他的顺其自然更好。 话说我的松儿怎么还不回来,其他好汉可以不找,但胞弟武松不能不找回来。 待来年开春后,倘若武松还不回来,武植必须去河北沧州柴大官人府上一趟,将他接回。 他记得,武松是逃到了河北沧州的柴进府上,随后感染了疟疾,正在柴进府上养病。 …… 第102章 狼吞虎咽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含笑抱拳上前,对那卖艺汉子和蔼问道:“不知这位好汉高姓大名,从何而来。” 那卖艺汉子见武植外形也就二十七八的年纪,生得面白无须,眉清目朗,着实意外的很。 原以为这种大户的主家,应该是浑身锦缎,大腹便便那种胖员外。 可面前这人身材英挺,静时体态笔直如竹,动时脚步稳健似松,端是仪表堂堂,一派正气,心中不由得对这武植武掌柜莫名生出丝丝好感。 卖艺汉子抱拳回道: “在下姓李,名退!老家汴京,携母到外投奔亲友,路经此地后,无奈盘缠花销殆尽,特来向武掌柜给我老母讨些吃食果腹,恳请武掌柜施恩!” 武植眸光微闪。 这姓李,名退的汉子自我介绍时,神情有些闪躲,显然是说谎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听过李退这个名号,但他也没拆穿。 当即热络的笑道: “原来是李退兄弟,要些吃食罢了,何来施恩一说,快快和令堂进屋暂候!” 说到这,武植转头朝周刻忠吩咐道:“去让郑大头先给李退兄弟母子做一桌宴席,其他客桌的菜品往后等等。” 周刻忠见武植这般重视这李退母子,连连点头,转身朝厨房走去。 一旁的狗三儿舔了舔嘴巴,有些羡慕。 武植笑了笑,摸了一两银子丢给他,赏他带路有功。 狗三儿一时兴起带了个汉子来求助武植,没想到还得了一两银子赏钱,欢天喜地的拜谢武植,连说几句悦耳的好听话语,随即带着银子开心离去。 李退母子见这外形年轻的武掌柜出手这般大方,不免有些动容。 心中直叹这人豪迈慷慨,想来今日饱餐一顿无虞。 …… 郑大头在后厨听了吩咐,连忙赶工做了招牌的五菜一汤,陆续端上了桌。 李退母子见桌前佳肴,久未进食的他们,食指大动,喉咙咕噜咽了一口口水。 席间,也顾不太上形象,忍不住狼吞虎咽起来。 在一旁作陪的武植见状,知道这对母子是真饿了,又让后厨再上了几个菜。 李退母子从汴京逃难小半年有余,一直风餐露宿,前些日子被鹰犬寻到踪迹后,盘缠和行李还丢失殆尽。 近段时间,靠着这李退卖弄武艺杂耍讨围观百姓的赏钱,一边逃难,一边艰难度日。 直到今日,两母子整日还粒米未进,已然面有菜色。 甚是凄凉。 待酒足饭饱之后,李退母子均精神了许多,眼露感激,看向一旁作陪的武植连声道谢。 “多谢武掌柜施恩,李某此生难忘!日后若能报,万死不辞!”李退心中感激不尽,凛凛一躯的魁梧汉子,此时得了武植的盛情接济,鼻子有些发酸。 武植心里一喜,摆了摆手,笑道: “李退兄弟见外了,一顿吃食罢了,无须如此多礼。你和令堂倘若不介意,可在我这住下,多久都无妨,待住得闷了,知会一声,去留自便。” 武植方才就注意到这李退手持齐眉棍,双手虎口处皆有一层厚厚老茧,定然是久习枪棒所磨,想来身怀高强武艺。 而且此人虎目浓眉,气度甚为刚正,言谈举止又有礼有度,他有意笼络交好。 李退闻言,瞳孔微缩,面前这人与他们不过一面之缘,不但慷慨宴请他们母子一桌丰盛美味菜肴,还欲留他们母子长住,此等大恩此生难报。 只是如今我们母子被鹰犬追拿,久留下去,定会惹祸连累到恩人家中,此不仁不义之举,我如何做得? 念及此处,李退当即摇头说道: “多谢武兄弟厚意,我携老母投靠亲友前已通书信,亲友家中正在静候我母子二人登门,恐不能在此久留,还望武掌柜见谅。” 闻听此话,武植眼中露出一丝失望,可自己总不能强留人家吧,这种汉子怎么可能被强留受制,当下他只能回以一笑,说道: “原来如此,那李退兄弟和令堂就暂歇一晚,如今正巧天色也快暗下来了,再匆忙也不急这一时。” 李退母子闻言,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那就叨扰武兄弟了!” 武植留不下这李退也没辙,不过施恩一番也算与他结识了,心情颇好。 当下让一个伙计带他们母子去客房休息。 …… 夜间。 客房内。 李退正在为自己老娘洗脚。 “儿啊,这武掌柜一表人才,心怀仁义,当真是个良善之人,若不是那高太尉的鹰犬势必要追拿我们母子回京领赏,在此安歇下去,也不无不可,” 李退摇头道: “娘,我们今日落难受武兄弟一饭之恩,已然难报,在此久留恐将祸水引到武兄弟家中,这种事如何做得? 前些日子在史家庄住了段时间,差点被那些鹰犬寻到,要不是我们走得快,史家庄怕是已经被我们拖累。” 李大娘回道: “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我们从汴京出发后,你欲去延安府投那老种经略相公账下,戍边建功,以避奸贼迫害。 但那高太尉却好似早有预料,发下文书,沿途设卡盘查不说,还派出你昔日同僚来寻踪捉拿我们母子。 我们向西北去不得,反倒为避开捉拿,兜兜转转来到了山东地界。唉……” 李退虎目充血,恨恨道: “高俅奸贼,此獠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害我王进之心不死,我已携母逃离,他还步步紧逼,不死不休。 当初在汴京我就该冲进殿帅府,冲冠一怒一棒结果了他!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般,惶惶如丧家之犬,郁郁愤懑,可恨!!着实可恨!!!” 李大娘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王进为自己老娘洗了脚,伺候老娘睡下,眉宇间带着一股抹不去的忧愁,静坐在一旁,看着烛火发呆,待到半夜才躺下闭眼休息。 …… …… 另一边。 木楼二层客厅。 武植在一旁听完时迁悄摸摸听到的信息后,瞳孔微缩。 时迁、时仪兄弟早前也搬到了武楼后院,和武植同住,兄弟间同住同饮,甚是痛快。 方才武植悄悄唤来时迁,让他去那李退屋外偷听些消息。 毕竟那李退撒谎被武植看了出来,武植有心查探一下真相。 没想到还真被时迁听到了些有用的消息。 武植摸了摸下巴,喃喃道:“王进……?王进!?有点耳熟!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哥哥,你不知道那王进是何许人也吗?”时迁有些意外。 武植挑眉看向时迁,目带询问。 第103章 鹰犬围杀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时迁提醒道: “害,哥哥,那王进是汴京城八十万禁军教头,枪棒一绝,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好汉。 数月前因为高俅荣升殿帅府太尉,所以要迫害早些年与他有过节的王进教头,王进教头这才带老娘出逃躲避。” 武植一拍手,被时迁这么一提醒,立马想起来了。 “我说他用独轮车推着自己老娘怎么有些眼熟,原来是那王进王教头!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没想到他去投种师道没成功,反倒被鹰犬追拿逃到了山东地界。” “对了,你说王进教头和那高俅有过节?什么过节?”武植随即又问道。 时迁回道: “弟弟也是从别处听来的,听说那高俅没发迹之前,是市井泼皮,平日欺压乡里,一次被王进教头撞见后,给一棒打翻,数月起不了床。 而且还有人传言,王进教头一棒直接打废了那高俅命根子,所以那高俅才过继了自己二哥家的一个儿子过来传宗接代。 便是汴京城有名的小霸王——高衙内!如此这般,那高俅才抵死不放过王进教头。这是市井传言,不知真假!” 武植目露恍然,明白过来说道: “看来是以前的仇人忽然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且权倾朝野,那王进教头才不得不逃出汴京避祸!” “想来定是如此了,哥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时迁问道。 武植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后,随即吩咐道: “你现在去栖霞村将魏大牧、魏小刚喊来,对了,还有魏青!另外让他们带上几个手脚最精炼的汉子,来此等我吩咐。” “好的,哥哥!”时迁领命后,立刻翻身出去,乘马径直朝栖霞村而去…… …… 魏大牧、魏小刚兄弟自从被武植随口赐婚后,昨日被武植差回村子里,和自己的未婚妻联络感情。 待过几日,到了吉日,再给他们兄弟办个婚礼成家,所以现在没随侍在武植身边。 武植眉头微皱,用手指哒哒哒敲着茶几,喃喃道: “高俅!高俅!水浒第一大反派,出名程度在后世不比宋江差。 这厮出身破落户,早年是个市井泼皮,兜兜转转后靠着自己踢得一手好蹴鞠,意外得到端王赵佶赏识,又因其性子机灵,极会谄媚而深得端王荣宠,随伺左右寸步不离, 而后端王赵佶继承大统,荣登九五,立帝号曰——徽宗!高俅这厮随驾升迁,现已位居殿帅府太尉,统管汴京八十万禁军,权势滔天!还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发迹迅猛。” 想到这,武植目光闪烁,寻思道: “我记得王进应该是投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成功了的,现在却又躲避鹰犬缉拿,逃到山东,果然,这里出了偏差! 而且我记得好像是王进的老爹和高俅有过节才对,怎么直接变成王进和高俅有过节了,看来这里也出现了偏差!” 想到这,武植揉了揉额头,没再继续想下去。 …… …… 次日一早。 晨鸡刚刚报晓。 王进便起身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去。 以免等街坊四邻都起身后再走,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武植也一早起身相送,临行前,他端出二十两银子,赠与王进当作路资。 王进看见二十两雪花纹银,吓了一跳,连连推脱道: “武兄弟,昨日已经是冒失前来叨扰讨食,今日这银钱我们母子如何敢收!?” 武植含笑道: “李兄弟无须见外,你我一见如故,怎奈你不能多相留些日子,好让武某尽这地主之谊,我这属实有愧。 这银钱你安心收下,你带着年迈老母,路上吃穿用度皆需银钱,再推托下去,可不算爽利汉子了!” 王进虎目含泪,他和武植昨日只是简单一面,没想到武植今早就送出二十两纹银给自己当做路资, 心道: “此等人物自己倘若不是有难在身,必将推心置腹相交,结为兄弟。 可惜…… 可惜啊…… 自己有难在身,连真实姓名都不能如实相告,恐鹰犬上门盘查,从而连累到这位武植兄弟。 我王进惭愧!!!” 当下,他抱拳躬身拜谢,含泪收下银两,心中的感激之情如山似海。 随后,武植又招了招手,一个伙计拿着一袋饼子上前。 武植将饼子接过,塞到王进手里,说道: “李兄,这是我这酒楼做的饼子,你带上和令堂在路上果腹!” “多谢武兄弟!”王进哽咽收下。 武植呵呵笑道: “李兄性情中人,怎奈不能留多些日子,盼李兄日后有机会再来寻我喝酒,届时我再隆重款待!来,我送李兄和令堂出城!” 王进闻言,虽尽力推托,但碍不住武植的热情,还是被武植送到了阳谷县北门。 出门县城大门,王进推着独轮车,左边放着行李,右边坐着年迈的老娘,一步三回首见武植还站在县门前目送,心中极是感动。 直至转弯后,看不见武植身影,这才推着独轮车目视前方,朝西北方向而去。 …… 阳谷县北门。 魏大牧一行六七个人这时来到武植身后,叫了一声。 “哥哥!” 武植转过头去,看向魏青,淡淡道: “事情昨晚我跟你们说过原委了,这些人中魏青你的性子最灵,此行以你为首,你们跟上去照应一下,我们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将他们母子送出东平府境内再回来。 出了东平府,那他们母子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只是他母子太显眼,想来躲不过高太尉那些鹰犬的追拿。 如若他们母子被鹰犬追上,你们看情况将他们母子救下,倘若力不可敌不准出手,出手了定要消灭痕迹,然后差人回来,唤我过去。” 魏青目光一亮,武植还是第一次委以他重任,当下兴奋得连连点头,想到: “此事定要办得漂漂亮亮,不能辜负了武大哥的期许!” 当下保证道:“武大哥放心,此事我有计较!” 武植点了点头,说了句:“去吧!” 几人听了吩咐,手脚轻便,绕路进山跟了上去…… …… …… 且说王进出了阳谷县,一路专挑偏僻的小路行走,以期避开那批鹰犬的追拿。 行行走走,来到了午间,母子两人靠在山道旁边休整,拿出武植赠送的饼子,吃下果腹。 休整了一炷香的功夫,两母子正准备继续动身,忽然一杆长枪从天而落,直插在山道中央,拦住两母子去路。 那红色枪穗兀自飘扬。 王进瞳孔一震,神情戒备起来,手中紧握那根齐眉棍,挡在自己老娘面前。 与此同时,一道雄浑的声音传来。 “王教头,你卸职私逃,太尉有令,要拿你回去问责定罪!念在同僚一场,你束手就擒,我不为难你们母子。” 这话音刚落,一个身穿黑衣的精瘦汉子几个腾挪跳跃间,来到王进母子面前,将长枪从地里拔出,横栏在前。 王进见到来人,眉头紧皱,脸色有些难看,从嘴里艰难挤出了三个字: “严教头!” 第104章 魏青的计较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那严教头不算高大,但身材精悍,脸色黝黑,中气十足,所以声音浑厚。 其生得一双三角眼,眸光中泛出丝丝戾气,直勾勾盯着王进。 在汴京时,两人便不算和睦,王进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枪棒尤其一绝。 而他严雄却独会长枪,一杆长枪舞将起来,在汴京禁军教头中可位列前三之内。 单论枪法,与其能比的只有面前这王进和那豹子头林冲。 严雄入禁军当教头不久,听闻王进枪棒一绝,素有较量之心,但王进一直婉拒,这让严雄心里对王进产生嫌隙,暗地以为这王进瞧不起自己。 如今得蒙高太尉差遣,委他以重任要来追拿这王进,一来可以立功,二来也能与这王进分个高下,此番一石二鸟之行,他严雄领的一路鹰犬在捉拿王进的九路鹰犬中最是卖力。 今日便得巧,在这阳谷县附近,发现了颇为醒目的王进母子。 严雄舔了舔唇,手持一杆红缨长枪,摆好架势。 王进环顾一圈,知道后续追兵不久将至,这严雄轻功好,所以先行一步前来阻拦自己母子,拖不得。 只是自己走了偏僻小径也能被鹰犬寻踪追上,着实让他意外。 直叹时运不济—— 他与这严雄素无交情,出言求饶让他放过自己母子,定然被辱,只能快点解决这严雄脱身,这才是上策。 当下,王进手持齐眉棍,身形微沉半蹲,摆出一个标准的起手式。 见状,严雄立刻神情严肃起来,目光一凝,蓦然间感觉这王进好似换了个人,气势陡然间变得凌厉起来。 心道: “不愧是在禁军教头中久负盛名的王教头,光是这一招起手式没多年马步的积累,便做不出这种进退皆可攻守的起手架势。” 一人持枪,一人持棒,相对而立,两人面上均无轻视之色,严阵以待。 王进担心后续鹰犬追拿,没有拖沓之意,率先持棒袭去。 严雄哼哼几声冷笑,举枪相迎。 两人在山道上交起手来,那严雄身形精悍,枪法灵动,长枪刺出宛如灵蛇探头,变化多端。 王进步法稳健,那杆齐眉棍在其手中好似化繁为简,一挑一拨,左横扫,右下劈没见有多华丽,但就是能稳稳守住那严雄刺来泛出寒芒的枪尖。 两人交起手来,只听得呼呼之声响起,搅起不少烟尘,一人枪法走灵动,一人棍法走稳健,看起来短时间分不出高低胜负。 …… 另一边,山道旁的密林内,魏青带着魏大牧等人,猫在灌木里面,看着山道上交手的王进和严雄,心中均叹两人武艺高强。 “青弟,要现在出手吗?”魏大牧边说,边拿下强弓,准备弯弓搭箭,放暗箭策应那王进。 魏青摇了摇头,说道:“还不行,再等等!” 魏大牧有些疑惑,提醒道:“再等下去后面的尾巴就追上来了!” 魏青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再等等!” 说罢,魏青目光闪烁,心道: “武大哥昨夜话里话外均表明有意留下这王进教头,现在还未出东平府,倘若助他离去,岂不是违逆了武大哥心中想法?且等那些追兵围上来,使得这王教头慌乱中受些伤,然后再放暗箭策应将他救下。 届时他受伤不便,就只能留下。武大哥方才最后说,我们倘若出了手,便差人回去唤他过来,想来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念及此处,魏青想到武植此行特意吩咐了以他为首,定是知道自己能猜出他内心想法,才如此安排的。 “再等等,武大哥说此行以我为首,你们可别忘了!”魏青低声吩咐道。 魏大牧、魏小刚和黑猴儿等人闻言,立刻神情一肃,武植的威严在他们心中无可比拟,怎敢违抗? 当下一行人猫在灌木里面隐匿身形,静待时机…… …… 另一边。 山道上交手的两人,正打得难解难分,不过从两人的表情上能看出,那严雄是吃力势弱那方。 严雄此时心中大惊,这王进的招式滴水不漏,他长枪突破不了不说。 而且三五个回合后,王进好似已经渐渐摸清了他严家枪法的路数,现在从先前的防守慢慢转为进攻。 再这么下去,不消二十个回合,他就会被王进一棒打翻。 “此人不但武艺高强,面对后有追兵被动局面,对决时竟还如此冷静,不愧在殿帅府教头中久负盛名! 倘若他懂些趋炎谄媚,那东京八十万禁军总教头之位必将是他的,没想到我与他的差距竟如此之大!” 严雄脸色一戾,他素来高傲,自诩自己枪法无双,没想到今日与这王进一战,两人差距这般大,这深深打击到了他。 王进此时心里也焦急,这严雄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和他交战几个回合下来后,虽知道自己获胜不难,但短时间打翻他却是不可能。 现在后面还有的鹰犬,马上就要围上他们母子二人,如何能拖下去?当下王进手中紧握那根齐眉棍,招式变得越来越凌厉,威势越来越大。 只见一棍下劈,带着呼呼之风,直取那严雄头顶。 严雄瞳孔微震,举枪横挡,铛的一声闷响,严雄手上虎口被王进一棍震得有些发麻。 两人陡然间攻守易势。 严雄紧防严守,心里微喜,知道这王进开始慢慢着急起来了。 …… 正在两人交手进入白热化的阶段时,山道后方,六个身穿皂色劲装的汉子正在赶来。 个个提枪带棒。 片刻间,六人赶到战局前。 “王进,你这厮卸职私逃,还敢负隅顽抗!?”一红脸大汉怒骂道。 随即,提着一杆长枪,直取王进后心。 王进见这一路剩下的鹰犬围上来,心中大叫苦也,侧身甩棒架开这红脸大汉那一枪。 严雄与王进交手一番后,知道自己不敌,与他较量之心尽褪,现在只想将他擒住或杀掉,然后回汴京向高太尉领功领赏。 现在见手下围追上来,心中大喜,立刻大声吩咐道:“先将他老娘宰了,然后再围攻此僚,以不负太尉之托!” “尔敢!!!”王进闻言,怒喝一声,虎目圆瞪,胸膛气血翻涌。 他夜夜回家亲自为老娘洗脚伺候老娘睡下,乃是汴京城知名的孝子,如若不是有老娘在世,怕无人照料且牵累到她老人家。 他王进匹夫一怒,直闯殿帅府一棒结果那高俅奸贼,岂不快意恩仇?那般才是豪迈丈夫之举! 倘若老娘因自己而身死在面前,他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严雄的手下闻言,其中一个脸色蜡黄的汉子点头称是,手持一杆红缨长枪,快步向前,朝独轮车上那婆子的心窝直刺而去…… 王进虎目余光见状,气极!他须发飞扬,大喝一声滚开,随即一棍架开向自己袭来的枪棍,要转身去将老娘救下。 严雄一双三角眼中精光一凝。 王进见老娘有危,招式便乱了,破绽出现! 方才唤人先杀这王进的老娘,就是激他自乱阵脚,不然这王进发起狂来,自己这七人倒还真不一定能稳拿下他。 如今见和自己预料的差不多,严雄捉住了这一破绽,长枪直取王进肩膀。 嗤的一声,枪尖直取那王进左肩肩窝,鲜血淌出,滑落到那红色枪穗上。 王进闷哼一声,也顾不得伤势,朝老娘那边看去,虎目满含泪光,这般一耽搁,他转身再救已然来不及了…… 第105章 消踪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娘!!!”王进大喊。 独轮车上那婆子年迈力弱,见长枪向自己袭来,如何闪避得开? 只顾慌乱哭叫,大声唤儿。 说时迟,那时快。 那黄脸汉子眼中凶光一露,毫不留手就要搠死面前这老弱婆子—— 正在这时,一支羽箭嗖的一声激射而出,不偏不倚,正中那长枪枪尖,直接将那长枪震开。 黄脸汉子一怔,长枪被羽箭震歪去势,刺进独轮车的木轮上。 还没来得及反应,那黄脸汉子陡然间觉得喉咙刺痛,随即呼吸困难,嘴里不停涌出鲜血。 他捂住插进喉咙上的羽箭,看向不远处的灌木,伸手朝前一指,说不出话来,只顾不停咳血,随即摔倒在地上,瞳孔渐渐涣散…… 咻咻咻,灌木中暗箭齐发—— 方才魏青见时机到了,低声让魏大刚等人各自分好下面敌人,随即同时出手,一箭一个。 武植此番挑的都是栖霞村前几名最精悍的猎人,箭法自不必多说,而且放的还是暗箭。 虽然暗箭伤人是有些卑鄙,但效果的确惊人。 便是这些鹰犬武艺高强,可一时不察,且距离又不远,如何有反应时间? 当即纷纷被羽箭射中心窝、喉咙等要害,倒地死去…… 要是正面冲突,魏青等人可不是这些鹰犬中单独一人的一合之敌。 魏青浓眉飞扬,弯弓搭箭,刚才他两箭将那黄脸汉子解决之后,转过头来,将强弓快拉成满月,对准那严雄,咻的一声,羽箭射出直取那严雄的心窝。 见灌木密林内忽然射出暗箭,严雄大骂一声卑鄙,又见顷刻间自己的手下就死绝倒地,不禁又惊又怒。 他武艺不俗,方才见羽箭朝自己射来,竟然反应过来,侧身闪开了,现在又见羽箭射来,立刻举起长枪,抖了个枪花,将羽箭挑开。 一边的王进亦是满脸意外,但见羽箭只射敌人,却不伤自己,定是己方友人,却一时不知是那些好汉出手相助。 见老娘无碍,王进心中大宽。 而现在只剩那严雄一人负隅顽抗,闪躲箭矢,他立刻提棒上前,要解决此獠,以免放这隐患离去。 严雄心中惊怒交加,灌木密林冲出六七个猎户打扮的青壮,一言不发便射杀了六名殿帅府官兵,简直无法无天。 此时现状陡转急下,有卑鄙暗箭在旁策应,自己本就不敌那王进,如何敢再逗留? 严雄想都没想,就要抽身逃离此地。 他将射来的羽箭一一挑开,转身欲逃。 王进怒喝一声,目露凶光,直接大踏步欺身上前,举棒一劈阻拦。 严雄心中大怒,却也只得转身将枪举起横栏挡下,但这一耽搁,他已然被王进纠缠拖住了。 两人又交战到了一起。 魏青弯弓搭箭箭,对准那正和王进交战的严雄,只待捉住时机,一箭射出结果了他。 只是两人身形腾挪重叠,便是他箭法百步穿杨,一时也不敢将箭射出,以免误伤到那王进。 “黑猴儿,你脚步快,赶紧回去报备武大哥,让其过来看看如何收尾!”魏青盯着战局,知道那严雄今日怎地都逃不脱,提前吩咐黑猴儿回去报信。 说完,他使了个眼神,让魏大牧等人下去截住那严雄后路。 黑猴儿闻言,立刻点头,朝阳谷县疾驰而去…… 另一边。 王进怒发冲冠,这严雄方才差人要杀自己老娘,此等大仇,如何能不报? 他如今没了后顾之忧,手中齐眉棍攻势刚猛,棍影重重,打得这那严雄节节败退。 三五个回合后,严雄逐渐力弱,且还要费心神提防不远处射来的暗箭,瞬间被王进捉住破绽,一棒横扫,正中腹部。 严雄只感觉腹部剧痛,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不止。 扑通一声,他摔在地上,面色灰白起来。 来不及挣扎呻吟,他知道耽搁不得,立刻用长枪支地,扶着枪杆挣扎起身,正待御敌。 这时王进已再次欺身上前,趁前冲之势,一记窝心脚,势大力沉,直取那严雄心窝。 严雄瞳孔猛缩,却无力闪躲。 噗的一声闷响,直接被一脚踢中心窝,再次被倒飞出去,咚的一声,撞到一棵大树树干上,咳出几口鲜血后,当即气绝而亡。 王进上前查看一番后,见他的确死去,这才放下心来,看了看自己肩窝上的伤势,浓眉一蹙。 这时,魏青、魏大牧等人来到跟前。 王进顾不得左肩上的伤势,躬身抱拳道: “多谢几位壮士仗义出手,不然我们母子今日恐怕需得死在此地。” 魏青连忙扶住王进,说道: “李大哥无需多礼,我们特奉武植哥哥之命前来暗中相护,欲送你们安全出东平府,没想到武大哥所料不假,你们母子到当真被鹰犬追上,还好我们赶来的及时。” 闻言,王进一脸动容,不禁虎目含泪:“原来是武植兄弟记挂王某,这才让王某和老娘逃过一劫。” …… …… 另一边。 武植正皱眉在武楼后院等信,忽然看见系统弹出提示。 【叮叮叮——来自王进母子的感激情绪反馈,共200点!】 【恭喜宿主获得两次免费抽奖机会,剩余免费抽奖次数:217次!】 自从他过了系统新手期后,这种情绪反馈只有满额才会弹出,不再像以前那样,只要有反馈,就会弹出来给他知道。 不过系统的威望值倒是一直在缓慢增加,累积到现在,快十万了。 武植眉梢微挑,嘴角露出笑容。 心道: “看来和自己预料的差不多,那王进逗留在阳谷县一两日,身后的鹰犬也该追到附近了,他们母子这般显眼,出去后要被发现也不难。” 哈哈哈…… 这般想着,他带上时迁翻身上马,两人还额外牵了一匹马,径直到了阳谷县北门,静静等着。 不多时,黑猴儿沿路回来,发现武植正在县门口等他,好似知道他会回来一样,心中大惊神主大人未卜先知。 见到黑猴儿,武植立刻吩咐道:“话休烦絮,立刻带路!” 黑猴儿领命点头,翻身上马,带着武植径直朝王进那边而去…… …… 一路马蹄急急,溅起烟尘黄土,策马狂奔之下,不消大半个时辰,武植便赶到了此地。 王进一脸感激,带着些许愧疚,在武植还未下马时,直接跪伏在地,哽咽道: “多谢武兄弟仗义派人相护,我王进纵然百死难报此恩!” 武植勒住缰绳后,立刻翻身下马,将他扶起。 “王教头言重了,还请王教头恕我昨夜偷听之过,我知王教头不愿留下拖累我武植,所以才不敢强留,只得派人暗中相护一段路程,以表心中挂念。” “什么?武兄弟知道了我的身份,还派人暗中相护?” 王进闻言一惊,满脸动容,随即双手一拍膝盖,苦涩叹道: “哎呀……苦也,苦也! 这下可连累武兄弟了,这些鹰犬可都是高太尉派出的军汉,要是泄露出去可该如何是好?武兄弟这番仁义被我王进这腌臜泼厮连累了!我惭愧啊!万死不足以挽回! 早知如此,我便该直明身份,让武兄弟切勿插手此事才对。” 说罢,王进极是愧疚,泪珠滚滚落下。 武植笑着宽慰道: “王教头无须这般忧虑,这件事不泄露出去不就行了?在场的都是自家人,你可以放心,我们将痕迹抹掉便是。 再说了,那高球奸贼,上欺君,下害民,人人得而诛之,我武植何惧他半分?他要在场,我也照杀不误!” 王进瞳孔剧震,看着面前这面白无须的青年满身豪气,大为敬服。 武植这时发现王进左肩肩窝的伤口,转而继续道: “王教头,此番你已受伤,可还要继续朝延安府而去?此处首尾,我自有计较,你无须担心,尽可离去。” 王进闻言,沉吟片刻后,说道: “我已连累武植兄弟,此时我若带老娘离开,将烂摊子交给武兄弟,那我王进与猪狗何异? 况且我已受伤,带着老娘朝西北而去也不妥,要是连累她老人家为我而死,此等不孝之举更是天诛地灭,这不孝不义之事,我实做不出。” 武植恩了一声,点了点头。 “既如此,我们话休烦絮,将此处痕迹抹掉,王教头母子可到我管辖的一个僻静村子暂歇,那里偏僻深幽,甚少有人会到,王教头尽可放心。待王教头伤愈,去留自便,我皆依从教头之意。” 王进感激道: “王进此命得武兄弟相救,日后愿为武兄弟执马坠蹬,上刀山、下火海,以效犬马之劳报答,再无二心。只是不知武兄弟如何收拾这些首尾?” 武植摸了摸下巴,来回看了一圈,眸光微亮,片刻间有了计较。 紧接着,他让王进和一个和他身形差不多的鹰犬换了衣服,随后把那鹰犬的脸弄成看不出本来面目。 随即吩咐人将严雄的尸首提来,将他们抬到附近山崖边,随即将两具尸首合抱一起丢下,做成同归于尽之状。 王进闻言照做。 随即又担忧道:“此处留下的痕迹太重,高太尉派出的鹰犬寻踪之能甚高,不然我也不会被一直追拿至此,怕是不好清理。” 武植笑了笑,直接吩咐人放火烧山,此时天干物燥,山火易发也属平常。 一场大火下去,什么痕迹都不会剩下,任那些鹰犬的寻踪之能再高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王进一拍手,直叹此计甚妙。 武植吩咐下去,让人挖个大坑把尸体填埋好后,从林间取来松油引火,将这一座大山点燃…… …… …… 第106章 碰碰拳头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噼里啪啦,火舌蔓延。 阳谷县北面,一座大山不知为何突起山火,整座山都烧了起来,将天空映得红彤彤。 阳谷县内众人皆惊。 张员外在家被丫鬟压肩捶腿,正舒服时,一小厮跑进来报备,当听见自己承包的山林被烧,他急匆匆赶来一看,气得跳脚。 这古代有七大行当:柴、米、油、盐、酱、醋、茶! 只要掌控其中一门绝大部分生意,即可成就朱门富贵。 这与武植有远亲的张员外一家,便是掌控了阳谷县的柴炭生意,以此跻身大户。 见自己承包的一座松木大山突起山火,他气急败坏怒骂老天不开眼,今年久不入冬,必有大寒,这松木炭可是御寒一绝,现在被烧了,他肉疼得直肝颤。 但也无可奈何,秋冬季,天干物燥,山火陡然生出,起势迅猛,不是人力能挡。 当下张员外只得吩咐长工在山火熄灭得差不多后,进去抢些松木下来,能抢多少就抢多少。 当做止损! 大腹便便的张员外看着汹涌山火,腹诽道: “可恶,这贼老天!原本还在高兴今年果真如去年那个白面道士所言,迎来大寒。 如今久不入冬,十之八九定有大寒将至,可今年和其他大户筹谋好的柴炭生意还没开始做,我先平白无故被老天爷烧了一座山,感觉这开头有些倒霉啊!” 张员外隐隐感觉有些不安,咬牙切齿一番后,拂袖转身,气冲冲离去…… …… …… 三日后,追拿王进的另一批鹰犬寻踪至此,见满山长工正在搬木头,一时相顾无言, 他们在四周查探一番后,竟在不远处的崖底发现了“王进”和严雄有些腐烂的尸体,已分不清面容。 为首的唤做周昂,他查探一番后,眸光微闪,身后七八个身穿劲装的军汉一时沉默无言。 片刻后,其中一个军汉说道: “看来是王教头和严教头同归于尽,失足掉下了这山崖!” “那严教头的手下呢?莫不是也趁机卸职私逃,去落草或是隐居了?” “谁知道呢?如今朝野污浊,动乱不休,他们见为首的严雄一死,一时没了管制,要卸职私逃也并非不可能。反正王进已死,我们可以回去跟太尉复命了!” 周昂目光一亮,淡淡道: “没错,既然王进已死,我们即刻回汴京复命就是,其他的理他作甚,出汴京快小半年了,大家伙也着实劳累,也该回去领赏了。” 七八个军汉闻言,面露喜色,纷纷点头赞成附和。 …… 汴京城 殿帅府大堂。 周昂弯身抱拳,朝高俅禀报道:“于山东阳谷县北面四十里一处崖边,王进和严雄争斗,同归于尽,双双掉落山崖身死!严雄属下七人,卸职私逃!” 高俅见是自己的心腹周昂回来报备,不疑有他,面露满意之色,含笑捋须点头,赞道: “嗯,好,做得好啊!王进这贼泼厮总算死了!” 说罢,高俅随即吩咐下去,抚恤那严雄家里老小,随即再发文书,缉拿严雄下属七人,而后论功行赏不在话下。 这是后话,自不必多说! …… …… 且说另一边。 时间拉回武植吩咐人放火烧山之时。 待见山火燃起,武植这才带王进母子和魏青、魏大牧等人离去,径直朝栖霞村而去。 武植现在开心得飞起,这王进绝对是一员虎将级的好汉,而且还是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的武术教头。 枪棒一绝,弓马娴熟,这不就是他一直要给栖霞村精壮汉子找的武学老师么? 还好,一切和自己预料的差不多,现在经过这一番,这王进也不可能再离开了。 定会死心塌地跟着自己身边回报恩情,便是那高俅寻来,这王进为了报恩,也会拦在自己面前给自己挡刀,先自己一步死去。 哈哈哈…… 武植开心得紧,等会儿将这王进母子安置到栖霞村,择日就让他帮自己训练兵士,那简直美滋滋—— 哈哈哈…… …… …… 与此同时。 阳谷县的县衙前街。 花家大宅后院,神情慵懒的李瓶儿侧躺在床塌上,正听着那光头大汉这几日查探回来的消息,听完后,一双妖艳的狐狸眼中,闪烁出精光。 极其惊讶问道: “什么?剿灭那山匪莫厉时,衙役没出手,竟然是那武掌柜带去的八十个汉子解决的?那些衙役只是打扫战场?” 光头大汉点头回道: “是的,此事是我花钱询问那些衙役后才得知的,不过那武掌柜将功劳让出来给了官兵和都头张二岩,只取了匪寨的财物,所以这才没传出来。” 李瓶儿柳眉一蹙,沉吟了一会儿,呵呵娇笑一声: “看来这武掌柜的确有几分依仗,难怪敢横插阳谷县酒水生意,原来麾下有栖霞村七八十个莽汉作为底气,不只是有张都头和陈县令的人情在。” “小姐,那我们该当如何!?”光头大汉抱拳问道。 李瓶儿坐起身子,淡淡道: “如何?他虽有底气,但我李瓶儿也不是好拿捏的,若是普通村酒要插手酒水生意倒也无妨,我也不愿做那些绝户的计较,毕竟那些粗劣的村酒不足为惧。 可他的茅台着实威胁到了我们的花雕,现在查明他的依仗,那我们必须再进一步,实际伸量伸量他的实力。 不然我们李家的面子往哪里放?日后是不是谁都能来阳谷县开办酒厂贩酒?” 光头大汉闻言,面上凶相一露,点了点头。 李瓶儿吩咐道: “去找那花臂膀——陆小乙过来,他前些日子不是想投诚么!现在正好用他,看看他到底有几分本事!要是真有几分用,就分一条酒路给他管!” “是!”光头大汉躬身称是,随即退了下去。 李瓶儿美眸流转,喃喃道: “此番我不耍手段,就比我们谁的拳头硬,你要是真有本事弄疼我,我们再谈合作不迟,你若不识趣,我手中的酿酒公文就足以按死你! 呵呵呵……” 这番思量完,觉得无虞。 李瓶儿招了招手,身旁伺候的两个丫鬟连忙过来为其整衣梳头。 原本就妖艳的她,整理一番姿容后,愈发精致妖冶。 秋波流转间,宛如一朵染血的带刺玫瑰,危险且带着夺人心魄的美丽。 李瓶儿将一张红纸放在唇边,抿了抿,将唇染红,随即吩咐人备车出门…… …… …… 第107章 商谈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阳谷县回栖霞村宽敞平整的山道上。 武植带着王进、魏青一行人信步徐行。 路上,武植跟王进简略介绍了一下栖霞村的现状,王进听完点了点头,目露向往。 能带老娘到一僻静之处避祸,伺候她老人家安享晚年,心中已经非常满足。 可一行人刚过了一个弯,却见山道上有几人乘马横栏在山道上。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大汉,眉毛很淡,满脸横肉,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凶戾。 武植勒住马缰,眉梢一挑。 魏大牧、魏青等人见来者不善,驱马来到武植身旁护卫。 只听那光头大汉见到武植等人后,哈哈一声,抱拳道: “武掌柜,我家夫人有请,还望你能到附近那土地坡上赏脸一叙!” 武植目光微闪,问道:“你家夫人是谁?” 光头大汉答道:“李家,李瓶儿!” 闻言,武植脸色微沉。 那李瓶儿他如何不知?便是那酿造花雕酒李家的现任家主,好似因为利益关系,五年前嫁到了花家。 她嫁到花家后,花、李两家强强联手,几乎垄断了阳谷县县内中高端的酒食生意。 没想到自己武楼刚开张和茅台酒刚上市没几天,这李瓶儿就这么快憋不住,要来找自己麻烦。 沉吟片刻后,武植知道这场邀约迟早会来,不能推脱,便淡淡道:“行,带路吧!” 说罢,武植吩咐白牛儿和黑猴儿先将王进母子带回栖霞村休息,自己则带着魏大牧、魏青等人过去赴约。 黑猴儿、白牛儿领命点头称是。 一旁的王进却摇头道:“武兄弟,我看他们拦路邀约来者不善,此行我与你一起!也好照应你。” “王兄,你这肩膀有伤,不碍事么?”武植看了看王进的左肩膀,关切道。 王进爽朗一笑,“区区皮外伤,不足挂齿。” 闻言,武植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毕竟能带个虎将级的好汉在身边,也能多几分底气。 随即他吩咐黑猴儿先带王进的老娘先回栖霞村休息,而后又在黑猴儿耳边轻语了几句。 黑猴儿连连点头称是。 紧接着,武植一行人乘马跟在那光头大汉身后,径直朝土地坡而去…… …… 土地坡上, 昔日莫厉的匪寨已经被焚烧殆尽,只留下一片狼藉。 匪寨前的空地上,候着六七十个正值壮年的大汉,李瓶儿则坐在一架双马拉乘的豪华马车里面,沉默不语,好似在思索什么。 她等了许久,直到车内的丫鬟提醒道:“夫人,钟护院回来了!” 李瓶儿听到这话,立刻掀开一角马车窗帘,看了出去。 却见家仆钟大豪带着个青年乘马而来,那青年身后跟了三四个精悍汉子,待一行人乘马离得近了。 李瓶儿才看清那青年的模样,一袭合体的丝绸青衣,眉清目朗,面白无须,双眼炯炯有神,神情稳似泰山。 她心中有些意外,暗道: “听闻这武植先前不过一个三寸丁、谷树皮,以走街串巷贩饼为生。 没想到得遇一世外高人后,助其打破体内枷锁,不但开了智,将生意渐渐做大,如今连身形样貌都变成了这样,这般看来,此人倒是生了几分皮囊,呵呵呵……” 这般想着,李瓶儿美眸中露出几分感兴趣之色,看着那个一袭青衣的男子。 另一边的武植来到土地坡后,见李瓶儿弄出这么大阵仗,纠集了六七十壮年汉子,个个带着棍棒,明显是想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寻思道: “这李瓶儿区区一介女流,做起事来倒像个男的一样,莫不是想先用拳头碰个高低强弱?” 那光头大汉钟大豪将武植带到土地坡上,随即翻身下马,来到李瓶儿的马车前恭敬道:“夫人,人已经带到了。” 李瓶儿嗯了一声,从马车出来。 武植刚刚翻身下马,便见那辆马车上出来一女子,一袭鹅黄色锦衣,头衔玉钗,耳挂金环。 这女人身材婀娜高挑,且凹凸有致,一张瓜子脸蛋,皮肤细腻雪白,宛如羊脂。 其五官精致,樱口琼鼻,尤其是那双神似狐狸的双眸,泛出丝丝狡慧之光,十分具有辨识性,让人过目难忘。 而其气质娇媚艳丽,动静间媚态横生,十足祸水之姿。 武植见李瓶儿这副长相,不禁眉头微皱,心中嘀咕道: “怎么跟小时候动画片里面的那个苏妲己这么像,跟狐狸成精一样,看来这女的不好对付!”。 这般想着,他面上丝毫不露,抱拳道: “花娘子,初次相见,在下武植,这厢有礼了!” 李瓶儿见状,用手掩嘴轻笑一声,说道: “呵呵呵,武掌柜唤我本家姓氏即可,奴家听不惯别人唤我外姓。” 武植目光微闪,自是顺她的意,回道:“原来如此,李娘子,方才是武某失礼了。” 李瓶儿一双明眸上下打量了武植一番,又轻笑道: “原来武掌柜生得这般清俊知礼,可大大出乎奴家的预料。奴家还以为能带八十精壮灭了这莫厉匪窝的汉子,应当是面目狰狞,身材魁梧的壮汉呢!” 武植瞳孔微缩,立刻知道这李瓶儿是探过自己的底了,难怪约在这土地坡上,虽然知道此事瞒不太住,但此举也证明这女人行事心细沉稳,不是鲁莽毛躁之人。 当下含笑回道:“武某生得瘦弱并不魁梧,看来是让让李娘子失望了。” 李瓶儿刚才一番探底的话见武植听完后神情波澜不惊,眸光微闪,继续道: “武掌柜说起话来倒是谦虚有趣!方才我差人去武楼找武掌柜,但未曾见人,所以便让人到那栖霞村外的山道上候着,没想到果真等到了武掌柜。武掌柜不会怪奴家冒失邀请您至此吧。” 武植摆手笑道: “李娘子言重了,你邀我武某到此,想来也是正事,武某怎会有怪李娘子的心思?就是不知李娘子请我来此所为何事?你聚了六七十汉子在此又是为何?” 李瓶儿略微白了武植一眼,说道: “武掌柜还真是懂得装糊涂呢,我聚人在此,邀你前来,还能所为何事?” 武植收起笑脸,淡淡道:“想来李娘子是品过我这几日刚上市的茅台酒了!” 李瓶儿恩了一声,点头道: “确实喝过出自武掌柜之手的茅台酒,果真酒香醉人。 只是武掌柜,你要贩酒谋生自是可以,阳谷县也不止你一家私酿村酒,我李瓶儿从来不阻拦下绊子。 可你贩的酒品质几近媲美我家的花雕,日后定会影响到奴家的生意,此举奴家不能不管。 奴家虽是一介女流,但李家到这代无男,只剩我一介女流支撑,先父过世后,奴家继承家中基业。 如今家里上上下下百余张嘴皆仰仗奴家,奴家肩膀虽薄虽弱,但也不能让他们挨饿受冻,你说是吧!” 第108章 商谈(2)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目光微凝,没想到面前这李瓶儿虽一介女流,但方才那番话义正言辞,有理有据,其责任心实是不输男子。 “武某并非成心抢夺李娘子生意,只是武某这边也是百余张嘴靠着武植吃饭,还请李娘子体谅。” 李瓶儿眸光微冷,随即掩嘴一笑,说道: “武掌柜,今日邀你至此,正是商谈此事,此事并非两难。 你的茅台和我的花雕走的不是同一种口感,并非不能共存,只是利益分配方面要商榷好,就是不知你要文斗还是武斗了。” 她话音刚落,黑猴儿这时带着栖霞村七八十精壮赶来到这土地坡。 李瓶儿这边那些汉子见状,神情立刻紧肃起来,紧握手中棍棒,上前了几步。 武植这边的精壮汉子,背弓持箭,也是气氛森然,站在武植身后。 双方均恶狠狠盯着对方,对峙起来。 气氛立时变得剑拔弩张。 李瓶儿目光微闪,见武植果然能唤出七八十精壮,心中虽有预料,但还是难免一惊。 她李家的精壮也才四五十,余下的二十多人还是城西的泼皮头子——陆小乙投诚今日带过来撑场面的,就是为了给武植下马威。 不过此事李瓶儿心中早有预料,如今虽然心中微惊,但面上丝毫不露,很是淡定。 武植见到自己这边来人了,心中底气增加了许多,笑着问道: “哦?何为文斗?武斗?还请李娘子解释解释。” 李瓶儿闻言,没有先解释,而是挥手让背后的人退开,武植见状也挥手让人退后。 两边见主事的人下令,退开来让出一个大圈,只留两个主事的人独自在中间商谈。 李瓶儿这时才淡淡解释道: “这文斗嘛,就是奴家向衙门上报,你私酿酒水贩卖,让衙门查封你的酒厂,陈老头要是念在和你有交情从而拖着不管,那我就直接告到州府。 实不相瞒,这么多年,东平府只给阳谷县批了一张酿酒公文下来,就在我李家。 我李家有监管阳谷县境内私酿酒水的权力,平日那些村酒低劣,威胁不到我李家花雕,所以我李瓶儿一直睁只眼闭只眼没有去管,也让他们赚些生计。 如今武掌柜的茅台确实有威胁到我李家酒水生意的苗头,我可不能坐视不理!” 武植脸色微沉,前几日陈县令来捧场时便说过此事,武植当时听了有些哑然,实在是没想到,毕竟到处都是私酿的村酒。 而且现在匪患四起,连刀兵都能私铸,更别说酒水了。 可名义上,北宋朝廷的确是明令禁止私酿酒水的,没有酿酒公文,私酿酒水违法,武植这几日也在琢磨怎么弄张酿酒公文下来,好名正言顺一些。 只是没曾想这李瓶儿的个性这般干练,他的茅台还没上市几日就找上了门。 茅台的产量还没起来,都还走出紫石街,更别说威胁到她李家的花雕了。 不过日后产量起来,倒的确如李瓶儿所言,会对她家的花雕酒水生意产生影响。 她现在算是提前铲除祸患。 武植也知道李瓶儿打得什么主意,要是武植不服软,她便花钱请州府调兵下来清剿自己的酒厂。 那是名正言顺! 她花大钱除大患也在常理之中。 念及此处,武植瞳孔微震,要是因此让现在还孱弱的栖霞村遭到兵祸,武植如何能愿? 倘若栖霞村性烈的汉子反抗,从而射杀了官兵,那更要命,会直接被定为叛党,遭到剿灭,以自己目前的实力,可顶不住州府的兵将。 想到这,武植目光更加阴沉了。 李瓶儿见状,掩嘴笑了笑。 “看来武掌柜也是个机灵人,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倒是不用奴家费唇舌解释其中的厉害!我这文斗合理合规,可不算蛮横! 你倘若真有本事,尽可以去州府那边疏通,只是代价嘛!呵呵呵……,不怕和你明言,州府那些看人下菜碟的贪官污吏下手之黑,你一通周全斡旋下来,怕是白卖十年酒水都赚不回来。” 武植:“……!!!” 看了看面前这个模样妖艳的女人,沉声问道: “那不知李娘子方才说的武斗又是何意?你今日啸聚六七十人在此,莫非是要和我械斗一场?此等毫无意义之事,我看李娘子应该不会做才对。” 李瓶儿眸光微闪,含笑点头道: “武掌柜果真性灵,奴家当真喜欢和你打交道,这武斗虽然听起来粗鲁蛮横,但却是奴家今日为我们想的一个两全解决办法。” “愿闻其详!”武植说道。 李瓶儿嘴角露出一丝狡黠,回道: “武掌柜,你能聚起八十精壮,有这股势力,我不可能不给你面子,毕竟要是真把你逼急了,你给我下绊子我也遭不住,比如在我李家运粮时搞些偷鸡摸狗的小手段,劫我李家的道什么的,你说是吧!” 武植眉梢微挑,点了点头。 李瓶儿继续道: “不过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我今日聚人在此,就是亮出实力,证明我李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你来我嘴里抢食,虽有实力,但我李瓶儿也不可能白白张开嘴让你伸手进来取食……” 武植听到这,脸色有些怪异看了看李瓶儿,感觉这女人说话有些怪怪的。 李瓶儿没察觉到异状,继续说道: “……所以,这武斗就是我们今日派人武斗三场,若你胜,茅台酒你可以酿,不过酒水出了紫石街,要过我的手,我要抽五成利。 若你败,茅台酒你还是可以酿,不过酒水出了紫石街,过我的手,我要抽八成利。” 武植闻言,明白过来了,这李瓶儿原来在这等着他呢,她知道按不死自己,所以直接打起了他茅台酒利润的主意。 这番操作下来,情理道义她全占了。 反正无论如何,这女人仗着手中有酿酒公文,都会稳赚不赔。 武植想明白后,脸色一黑,这样搞,自己不就成给这小妞打工了么! 当下他冷冷道: “李娘子,你这太过了吧!先不论成败,我辛苦酿的酒,过了你的手至少少一半利润!” 李瓶儿呵呵娇声一声: “武掌柜,此言差矣!阳谷县县内和下辖村镇的酒路我李家都开辟好了,你的酒挂在我李家名下便可以售卖,你省心不说,还能安心酿造,增加产量。 你放心,你要是认同我这解决办法,赚的绝对比现在要多。 还有,我的酿酒公文仅限在阳谷县,在阳谷县我也愿意让出一条街给你,已经算是很有诚意了,日后你若有本事出去别的州县开辟新的酒路,我自然分不了那些利润。” 第109章 武斗分利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听了一圈下来,感觉还是不太对劲,看着李瓶儿那张狐媚的小脸,双目微眯。 李瓶儿被武植这般盯着,也没有这时期女子的那种内敛羞涩,反倒白了他一眼,尽显其妩媚之姿。 “李娘子,你方才说武斗三场,是怎么个斗法?”武植想起李瓶儿提议的武斗三场,很谨慎先问清再说,毕竟答应后要是输了就得让八分利出来。 李瓶儿解释道: “武斗嘛,自然是你我双方各派一人比试拳脚或棍棒,三局两胜。 这开酒路卖酒,也需得有一定的武力作为依仗,不然地痞山匪什么的就会跟苍蝇蚊子一样围上来吸血,没武力震慑如何行?!” 说完,她含笑看着武植。 听到这,武植面露恍然。 他终于知道这小妞打得什么主意了,看来这小妞是查清楚了栖霞村的汉子只会弓箭,不太懂棍棒拳脚,所以才摆出这武斗条件,以此牟取自己酒水的八分利润。 八分利润要是让给她,那跟茅台是她的也没差别了! 原来在这来等着自己,这李瓶儿定然左右深思过后,觉得无虞后才想出这圈套,等自己跳进去。 武植当即冷笑道: “李娘子打的好主意啊,为何只比棍棒拳脚?为何不比弓箭射靶?” 李瓶儿淡淡道:“那你待如何?我已经率先让步了!” 武植眼珠一转说道:“武斗两局比弓箭射靶,一局比拳脚棍棒,如何?” 李瓶儿闻言,娇笑起来,说道:“那还比什么,不如我直接拿五分利带人走便是了!” 武植点头说道:“如此自是可以!五分利我可以让。” 说完,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狡黠之光。 “你……”李瓶儿被噎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好看,她今日弄这么大阵仗,可不只是为了五分利,而是八分。 自己李家多年费力开辟的酒路给武植免费躺赚五分利,她如何能甘心平分? 念及此处,李瓶儿抿了抿唇,娇笑道: “武掌柜你也太狡猾了,如此一来你不但能安心酿酒,还能白用我李家的酒路躺赚银钱,我还需得和你平分。” “不是你说的么!”武植讶异道。 李瓶儿轻哼一声,说道:“奴家方才是说你武斗要赢了才能拿五分利!” 武植耸了耸肩,淡淡道: “李娘子,奸不厮瞒,俏不厮欺。你想诓我的打算趁早收起,若单比拳脚棍棒,我还比什么?我直接带人走了,让八分利出来给你便是!你要是有诚意也需要公平些吧!” “那你说怎么才算公平!”李瓶儿不满问道 “两局弓箭射靶,一局拳脚棍棒!”武植答道。 李瓶儿冷笑了一声,继而问道。 “呵呵呵,三局两胜才算赢,武掌柜打的好算盘。那为何不是两局棍棒拳脚,一局弓箭射靶!?” 武植就坡下馿,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说道: “两局棍棒拳脚,一局弓箭射靶也行,不过利润方面我要重新分配一些,我输了你拿八分利,你输了就只能拿四分利,而且紫石街附近三条街道的茅台酒利润你不得插手。” 闻言,李瓶儿目光微闪,眼中露出古怪之色看了看武植,寻思道: “这厮在打什么主意?倘若是两局棍棒拳脚我这边应该是稳赢的,他那边的汉子都是猎户,只懂弯弓射箭,棍棒拳脚却是不通,这点我查过了。 莫不是他在逞强,以免传出去后,说是被我李瓶儿轻易拿捏,想要找回几分面子? 可他刚才答应了自己脱口而出的两局棍棒拳脚,一局弓箭射靶,自己现在貌似也没理由推脱了。” 言念及此,李瓶儿感觉自己好像被武植牵着鼻子走了,有点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脸色开始难看起来。 武植这时候催促道: “怎么样,我答应了你的条件,你也该答应我提出利润重新分配的方式才对吧,不然我就拿五分利和紫石街走人。” 李瓶儿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一丝焦急,当即说道: “好,我答应你!两局棍棒拳脚,一局弓箭射靶,我输了就拿四分利和让三条街道出来给你!” 说罢,她有些傲娇的昂了昂头,心道:“看你能耍什么诡计!” 武植见状,嘴角微扬,能安心酿酒和免费得到酒路,便是让出些利润也值得。 他不敢开三七,不然这李瓶儿绝对不愿,只能先如此了,拿六分利也能接受。 至于能不能获胜,武植对这点绝无半分担心。 当下,两人达成约定。 随即,两边人分出一块空地用作比斗。 背部摔地三次,或出圈一次皆算作输。 双方对此没有意见。 紧接着,下面的人拿来两张凳子,放在场地右边边界处,给武植和李瓶儿坐下观战。 武植此番能派出的唯有一人,自然是那王进。 王进见这么快就能报答一些武植的恩情,自是点头答应,称绝对一挑三为武植争光。 李瓶儿见武植派出的王进手持一根齐眉棍,身形稳健魁梧,虎目浓眉,不禁双眼微微眯起,暗道这武植的倚仗难不成就是这大汉? 当下语调酸酸的问道: “武掌柜,这位大汉是谁?倒是生得凛凛一躯,很是不凡啊!” 武植笑了笑,答道: “这位是我的庄客,姓李名退,汴京人士,懂些拳脚棍棒,没什么出彩。” “李退?”李瓶儿闻言,柳眉微挑,嘀咕道:“本家同姓,今天都是与我作上对了,哼!” 这般说完,李瓶儿招了招手,他那边派出了一个方面塌鼻,身材矮壮,赤裸上半身,右臂满是刺绣的一个汉子。 武植瞳孔微缩,笑道:“李娘子好手段,连这花臂膀——陆小乙都能收入麾下!” 说罢,武植心里嘀咕道: “陆小乙能成为阳谷县城西的泼皮头子,跟谢希大仗了西门庆的势不一样。这花臂膀可全是靠拳头打出来的,拳脚棍棒都很厉害,确实是有一身功夫在身。” 武植没见过王进出手,一时间倒是有些忐忑。 李瓶儿见武植面上有些紧张,嘴角微扬,也不回话,毕竟陆小乙的本事她也见过,比自己的家仆钟大豪也就差一些而已。 她心中很有自信。 武斗场中,王进和陆小乙分别手持一根齐眉棍,齐齐而对。 双方人马在圈外为各自代表加油打气。 陆小乙紧握手中齐眉棍,紧盯王进,当看见王进左肩有伤时,目光微凝,冷笑了一下。 接着,两人做了个起手礼。 而后,陆小乙率先举棍袭去,想着要为李瓶儿先下一城,以此展示实力,也表效忠。 王进面色淡定,举棍相接,随即让人双眼一瞪的景象出现。 只见王进手中齐眉棍一挑一扫,那陆小乙手中的棍子便直接被挑飞出去,随即被一棍横扫中胸膛,整个人倒飞出圈,眨眼间便直接输了一场。 陆小乙摔飞出圈外,捂住胸口,眼中还露出一丝不敢置信。 在场人见到这一幕,均有些愣在原地。 “好!”武植一拍大腿,大声叫好,心中激动大喜道: “这便是虎将的实力吗,对付个泼皮头子,就跟成年人打六岁小孩差不多。” 李瓶儿整个呆在原地,反应过来后,眉间蕴起一股嗔怒,气鼓鼓的。 随即她派出方才那个拦在山路上邀请武植的光头大汉,正是家奴钟大豪,要与王进比试拳脚。 王进自是不惧,依旧不费吹灰之力,三拳两脚便将那钟大豪打出圈外。 李瓶儿这下脸色难看起来了。 武植整个人喜笑颜开,如此简单获胜,属实出乎他的预料。 李瓶儿咬牙切齿看着现在高兴的武植,眼珠乱转,看起来是要想辙不认账。 正在她想说话时,武植率先出声道: “李娘子,三局两胜,如今我这边连胜两场,胜局已定,那就按照刚才说好的条件履行,我们双方合作是建立在信义之上,输得起才能赢,你说是不是?” 说话间,他的目光提醒之意甚浓,看向李瓶儿。 李瓶儿脸蛋涨红,显然被噎住了,嗔怒道: “我李瓶儿虽是女子,但也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之人,一口唾沫一个钉,不会毁约的!哼!!!” 说罢,她不想看武植那张喜笑颜开的脸,没再多待,转身气呼呼上了马车,带人离去…… …… 第110章 安排教习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见李瓶儿气鼓鼓上了马车离开,武植脸上的笑意依旧未消。 虽然要让出茅台酒四分利润,但平白得了李家的酒路,不用自己去开拓,能省去许多麻烦。 如今也不用受到酿酒公文的制约,自己这边只管生产酿造即可。 让出一些利益是绝对值得的。 现阶段合作肯定比竞争对武植更有利。 武植又仔细想了一圈后,确定无虞,才起身上马,带人朝栖霞村而去。 路上,他不免沉吟起来,心中喃喃道: “倘若真要去掉后患,那就是前期必须弄一张酿酒公文下来,以免李瓶儿仗着酿酒公文日后赖皮,要要挟钳制自己的酒水生意,重新磋谈利益分配。 日后倘若自己起势了,自然无虞,前期发育还是要稳健些,怂一下不丢脸。 只是东平府这么多年只批了一张酿酒公文给阳谷县,看来应该是那里的州官和以前的李家达成过某种约定,自己要插脚进去恐怕很难! 现在这种情况,在后世来说,相当于自己的茅台酒挂靠到了李家的名下,如此才能名正言顺销售,只是利润方面,自己还是占了大头。” 念及此处,武植长吁了一口气,心底深处那丝顾忌没有完全放下。 …… 一行人回到栖霞村后,武植将村里人全喊到山神庙的空地前,向村民介绍了王进。 当然是介绍王进的假名——李退,以免村里有人矢口,泄露出去。 届时麻烦。 方才在回来路上,他就已经告诫魏青、魏大牧等人,日后要以李教头的名义称呼王进。 几个弟弟闻言,自是点头称是。 王进来到栖息村,见此地环境优美僻静,是难得的一处良地,能和老娘隐居在此,心中极是满意开心。 介绍完王进,武植也没拐弯抹角,说出想让王进操练村中精壮汉子枪棒拳脚的想法,以抵御山匪流寇祸村。 王进内心微震,自己本就是个禁军教头,自身价值也体现在此,当下点头答应道: “武兄弟有令,李某自会遵从。” 说罢,心中却寻思道这武掌柜要我操练这村里的精壮,恐怕不只是为了抵御山匪流寇祸村那般简单…… 他方才进村时就发现,这栖霞村的精壮个个身子强健,筋骨发达,只要稍微教习一番,定会成为精悍之卒。 武植面露喜色,朝村民吩咐道: “这位是我在汴京请来的武术教头,日后负责教习你们枪棒拳脚,一来能强身健体,二来也能抵御山匪流寇。 从现在开始,村中六岁以上的男子必须习武,谁都不准例外!谁敢偷懒我就收拾谁! 女子我不强逼,但有想学的我也鼓励!” “是,神主大人!”一众村民齐声称是,神情十分恭敬。 一旁的王进瞳孔一缩,也不知道武植是做了什么,让这栖霞村上下待他如神。 武植见村里人没意见,又吩咐道: “日后李退教头驻村教习,你们待他要如同待我一般恭敬,他要怎么教你们就怎么学,不得对他无礼,倘若被我知道你们之中有谁无礼,我定将重罚!” 王进闻言,目露感动。 栖霞村一众村民闻言,又齐声称是,而后恭敬的朝王进叫了一声:“李教头!” 王进看着淳朴率直的栖霞村村民,含笑点了点头。 之后,王进久居栖霞村,开始对村中精悍汉子教习枪棒拳脚和马术。 他原为汴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经验丰富自不必多说。 且有心报答武植,所以十足上心,根据栖霞村内个个精壮汉子不同的特点,针对他们的特长,分别教习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十八般兵器武艺。 栖霞村的精壮被王进调教后,实力开始缓缓提升,不再单单只有弓手这一技能。 这是后话—— …… …… 另一边。 李瓶儿上了马车离去后,在马车内兀自气鼓鼓,柳眉倒竖,美眸蕴火。 今日原本要赚武植八分利的,搞了半天才拿到了四分利,连最差的对半分都没拿到,她现在不甘气闷得很。 坐在马车内,李瓶儿气急败坏想道: “可恶!也不知武大郎那家伙从哪里找来的庄客,三两下就帮他奠定了胜局,原先根本没查到这人的消息,老娘今天被本家同姓给坑惨了,可恶!可恶啊!” 这般想着,李瓶儿的小手紧攥成拳头。 今日约好的事,被那么多人看着,她也不可能毁约,如今做生意和做人都要以信义为先。 她虽是女子,但现在作为李家之主,要是毁约,不但服不了众,要是传出去,日后在生意场上别人也会对她有提防。 这种因小失大的事可不能做。 今日的不甘只能咬碎咽下,待日后再找机会计较。 …… 回到花家大宅后院阁楼,李瓶儿脸色还没缓过来。 方才在路上,她也没打发陆小乙走,虽然他输了,但要是没了这泼皮头子手下的势力,那武植那边对自己就完全呈碾压态势。 这对自己极其不利,虽然自己手持酿酒公文,但双方实力差距有些大,这让她在日后面对武植时,会处于弱势方。 所以为了制衡武植,她只得留下陆小乙,分了两条酒路给他管。 陆小乙知道后,自是感恩戴德,纳头拜谢,以表效忠。 他没有西门庆做后台,也没有官吏债能收,带着手下二十几个弟兄盘踞城西,也就收些小摊贩的“管理费”度日。 那些有实力背景的商贩铺面,他可不敢去乱闹。 不然只靠拳头没有背景的他,被张二岩和丁良这种都头盯上给捉住关进去,可没人救他。 县衙一直没收拾他,也是因为收拾了陆小乙还会有陈小乙、张小乙之类的刺头出现。 见陆小乙还算懂事儿,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这几年,陆小乙一直郁郁不得志,想过带人出去落草,大干一场,可冷静下来后,又怕被官兵给剿了。 自己是有些斤两,但还上不了称。 不过今日所幸投诚李瓶儿成功,虽然第一次帮李瓶儿出力便输了。 但李瓶儿还是不计前嫌挥手招纳自己,分了两条酒路给自己和兄弟们管,以后的日子应该能滋润些了。 …… 第111章 你斗不过他,赶紧走吧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李瓶儿打发完陆小乙走后,一丫鬟前来禀报道: “夫人,钱掌柜中午前来求见,但夫人不在,奴婢便让他在偏厅等候,至今还未离去。” 李瓶儿眉头微蹙,“钱富贵?他来找我做什么?” 今日的憋闷还未散去,回来还要应付那钱富贵,。 那丫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李瓶儿有些不耐烦吩咐道:“带他过来!” 那丫鬟领命,点头称是,随即转身走到偏厅,朝等了一个多时辰的钱富贵说道: “钱掌柜,我家夫人回来了,正在阁楼请你过去。” 钱富贵闻言,立刻来了精神,站起身脚步匆匆朝阁楼走去…… “瓶儿夫人,你可得为我做主啊!你不能放任那武大郎这般下去,不然钱某的酒楼马上就要闭门歇业了!” 还没进阁楼,钱富贵远远见到李瓶儿便哭诉抱怨起来。 李瓶儿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 “钱掌柜,这阳谷县的县令莫非姓李不成?我如何为你做得了主?” “瓶儿夫人,那武植私酿酒水,你就这样坐视不理!?”钱富贵一张肥脸抖了抖,讶异道。 这些天武植的武楼因为酒水醇香,菜品鲜美,传出去后,整日顾客盈门。 而自己的富贵酒楼现如今已然生意惨淡,怕是再过几日,便门可罗雀了。 他差小厮去武楼打包过一次武楼的野猪肉菜品,入口后满脸震惊,这野猪肉不但腥味全无,而且异常鲜香。 着实大奇。 他也想不明白,武楼那边的厨子是怎么做出那般鲜香味美的菜品。 那茅台酒他也喝了,醇香馥郁,喝完嘴里留香不散。 武植让郑大头加了味精和用高纯度的茅台酒去腥,所以那野猪肉如今腥味全无,鲜香肥美,大受食客称赞。 钱富贵本就知道野猪价格低廉,如今又被武植从猪肉到内脏都整得这么好吃,卖出比饼子还高出许多的价格,他心里着实羡慕嫉妒恨。 不过武植私自酿酒还是被他知道了,所以他立刻想到了法子,就是来找李瓶儿,让李瓶儿出手,将武植的茅台酒按死。 这酒楼没了好酒水,生意自然就好不起来,毕竟李瓶儿还要按照约定,那花雕酒只供应给紫石街上自己一家酒楼。 届时,便是武植那边的菜再好吃,客人也会回流到自己这边许多。 李瓶儿见状,似乎也猜出了钱富贵的打算,当下冷冷道: “钱掌柜,我如何办事还需得你教?你怎知我没去找过那武植?再说了,我可有失约?将花雕供应给武植? 你半年前是帮我搭线,跟钱家庄谈成了粮食供应渠道,我也按照约定,紫石街上只供花雕给你。 半年不到,你那富贵酒楼就成了紫石街上的第一酒楼,风头无两,可如今那武楼开业才多久?就快把你整闭店了?!你是如何经营酒楼,笼络客人的?” 钱富贵小眼睛露出讪讪之色,这奸商平日缺斤少两,甚至在花雕掺水,以谋求更多利益。 多数食客对那富贵酒楼并无留恋,只是以前富贵酒楼作为紫石街上第一酒楼,酒食菜品虽然有些缺斤少两,但总的来说还是过关的,所以依旧是不少人宴请宾客亲朋时的选择之一。 可现在武楼开业后,量大实惠且味美的酒食瞬间就将一大批食客笼络住,有了更好的选择,自然没什么人再去那富贵酒楼了。 李瓶儿见钱富贵眼露讪讪之色,冷哼一声。 钱富贵连忙辩解道:“是武植耍小手段,是他耍阴招来挖了我的厨子——蔡大头!” 李瓶儿眉梢微挑,来了些兴趣,问道:“他又怎么挖你的厨子了?” 钱富贵解释起来…… 原来武植为了收拾钱富贵,差人将钱富贵后厨的二把手——蔡大头约了出来,并且开出了翻倍的月钱。 蔡大头在钱富贵的后厨,每月三两月钱,现在听见武植花六两月钱挖他,如何不愿? 正所谓人往高处走,蔡大头几乎想都没想,立刻投诚,换了东家。 这下钱富贵后厨的一把手刘大头知道后可就不愿意了,那蔡大头都值六两银子,那我这后厨一把手现在才拿五两银子,这太不公平了。 明明自己的厨艺比那蔡大头要好多了。 刘大头越想越觉得不公平,随后找到钱富贵,说自己也想要涨月钱,至少不该比那蔡大头少吧。 钱富贵近日生意惨淡,正焦头烂额,当听见刘大头这时候来找自己要涨月钱时,气的胸闷气短,他如何能愿?劈头盖脸骂了那刘大头一顿,直说他贪心、不知足。 刘大头见月钱没涨,反倒被骂了一顿,心中极是不忿。 近日来更是消极怠工,出品的菜肴口味大减,富贵酒楼仅剩的老食客来帮衬后,见菜品做成这样,抱怨声频频传进钱富贵耳朵里。 钱富贵知道后,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 李瓶儿听到这,嘴角抽了抽,立刻想明白了,武植故意高价挖钱富贵后厨的二把手,就是为了引起钱富贵和后厨一把手刘大头的矛盾。 当下她说道:“那你还不给那刘大头涨月钱!?” 钱富贵一副铁公鸡嘴脸,不忿道: “凭啥?那刘大头是我从聚客楼孙掌柜那里挖来的!还没半年呢。以前他的月钱是三两,我已经给他涨到五两月钱了!还不够么? 这才多久啊! 况且现在生意惨淡,我都没降他的月钱,他不想着和我同舟共济,共度时艰,还在这时候找我涨月钱,当真贪得无厌!一副小人嘴脸!” 李瓶儿闻言,揉了揉额头,好似被气笑了,笑了一声,劝道: “你赶紧收拾东西闭店回钱家庄吧,你斗不过那武掌柜!” 钱富贵连忙道: “斗得过,斗得过。只要瓶儿夫人封了他的酒厂就行,他没了好酒,至少损失一半客流!” “钱富贵啊钱富贵!你打得一手好算盘,也当真是不怕死。你以为自己撺掇莫厉故意多收武掌柜过路费的事真没人知道吗?你知不知道那莫厉匪寨是怎么被剿的!”李瓶儿冷冷问道。 钱富贵脖子一缩,嘀咕道:“不是张二岩张都头带兵剿的吗?” 李瓶儿骂道: “你这个蠢货!老娘现在告诉你,那莫厉是武掌柜自己一人带人剿的,张二岩只是同去领功而已,不然你以为陈老头为什么会在武楼开业时去帮衬捧场,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 钱富贵瞳孔微缩,后退了两步,面上带着些惊惧。 “……什么……他……他带人剿的!?” 李瓶儿继续叱骂道: “今日我出门,便是去找那武植商谈他插手酒水生意的事,我手持酿酒公文都没占到他便宜,你这蠢货还敢跟他斗! 我看他虽表面仁善,但内里却极是狠辣。你撺掇莫厉给他使绊的事,他应该还没掌握实质性证据,不然他早差人弄死你了。” “……什么,他还敢杀人不成!”钱富贵惊惧出声。 李瓶儿冷笑了几声,淡淡道: “我再劝你一句,你斗不过他,赶紧收拾细软回钱家庄吧,你那酒楼倘若急出手,我原价买下,算报答你牵线给我和钱家庄谈成粮食供应渠道的忙!” 钱富贵满脸动容,面皮止不住抖动,怔在原地。 …… 第112章 暗箭待发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次日。 李瓶儿收拾齐整,带上贴身丫鬟,乘坐马车朝武楼驶去。 他们昨日已经约好,今日来武楼这和武植立下字据,按下手印,缔结生意契约。 武植在后院侧面大门垂手等候,见到李瓶儿的马车后,嘴角露出笑容。 待马车停稳,李瓶儿从马车上下来,眸光流转间,打量了一番武植。 武植抱拳笑了笑,伸手邀请道:“有劳李娘子动身过来,请!” 李瓶儿微微颔首,回了一礼,带着贴身丫鬟和武植朝院内走去。 进了武楼后院,李瓶儿看了看有些简陋的院子,笑道: “看来武掌柜不喜园林景艺,怎地这么大院子,也不弄些花草木石来装点一番?” 武植含笑回道:“此楼我刚购置不久,还未得闲修整,李娘子若是有相熟园艺匠倒是可以给我介绍一番。” “好说!”李瓶儿随口回了一句。 两人边客套,边朝前面走去。 不多时,武植将李瓶儿带到木楼厅堂,这时潘金莲才匆匆从偏厅出来相迎。 李瓶儿见到她,瞳孔微缩。 武植笑着介绍道:“李娘子,这是我内人——潘金莲!” “李娘子好!”潘金莲有些紧张打了个招呼。 李瓶儿笑了笑,很是意外道:“原来你嫁给了武掌柜,倒真是巧了!” 闻言,武植疑惑道:“莫非李娘子认得我内人?” 李瓶儿回道:“以前到张宅与那张夫人寒暄做客时,见过你这貌美夫人几次,倒算脸熟,没想到她嫁给了武掌柜你,当真好福气啊!” 潘金莲含笑点头,嗯了一声。 以前在她张家做丫鬟时,的确见过这李瓶儿几面,当时便心中惊叹这李瓶儿长得妖艳。 昨晚武植回来说与李瓶儿谈成了合作,明日那李瓶儿还会来武楼签契约。 她闻言微怔,一时也不明白武植怎么又跟李瓶儿扯上关系,不过今日为了不跌份,她着实细心打扮了一番,直到李瓶儿进到一楼厅堂才匆匆出来相迎。 武植没想到两人以前有过几面之缘,说了几句巧合缘分的场面话,便招呼李瓶儿坐下。 随后他吩咐招财、如意两个丫鬟上茶。 李瓶儿喝茶时,一双美眸时不时看向武植和他那娇美的妻子潘金莲,心道: “还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潘金莲现在满头珠翠、浑身绫罗,倒是养出了几分贵气,和以前为奴为婢时那副寒酸样天差地别,武大郎倒是宠爱她,这般舍得为她花钱!” 想到这,她一双狐媚眼看了看武植,目光微闪。 几人寒暄了几句后,武植让人端上文房四宝。 紧接着按照约定,书写了一式两份契约。 随即武植和李瓶儿签上各自姓名,大拇指沾上印泥,按上指印,如此这般,两人间的契约达成。 待两人将各自契约收好,武植笑道:“李娘子若不赶时间,我已在偏厅备好酒食,还望赏脸同席!” 闻言,李瓶儿柳眉微扬,说道: “正好,听闻武掌柜这酒楼的菜品一绝,奴家也想尝尝。” 武植谦虚一笑:“比不过狮子楼那老御厨的手艺,就是山珍野货新鲜,口感和味道都还不错。” 李瓶儿掩嘴一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一行人来到偏厅,武植招手让伙计上菜。 李瓶儿见菜品一道道端上来,眼中有些震惊之色闪烁而出,她坐在一旁光是嗅了嗅,那满桌的鲜香之气便灌鼻而入,惹人食指大动。 武植抬手介绍道: “李娘子,这几道算是我武楼的招牌菜。 九转大肠、四喜丸子、野葱滑海参、爆炒猪五花、炖蹄髈,还有一道野菜时蔬!你请尝尝,有不足之处还望不吝赐教。” 李瓶儿抿了抿唇,回了句好说,随即拿起筷子夹下一块野猪肉剁碎做成的四喜丸子。 入口后,满嘴肥润鲜香,比之狮子楼那老御厨亲自做得福禄寿三喜丸子也不遑多让。 李瓶儿心中一震,难怪那钱富贵几天功夫就被武植整得快关门歇业了,原来这武楼的菜品已经快能媲美御厨的手艺了。 不过光靠菜品的味道可打不过狮子楼,狮子楼有那老御厨做招牌,城里大户宴请重要宾客亲朋时,为了面子排场,首选的还会是狮子楼。 李瓶儿吃完后,点头道:“很好,不比狮子楼的差!武掌柜你从哪里找的厨子,竟有这样的手艺!” 武植含笑不语,只是招呼李瓶儿尝其它菜品。 李瓶儿见状,也不好再问,只是各种菜品都尝了尝,吃完后心中只赞每道都不凡。 …… …… 李瓶儿在武植家中用完酒食,便没再多待,起身回了花宅。 刚进花宅,她便向花子虚的一个贴身小厮问道:“你家老爷呢?” 那小厮看了一眼花宅中央的龙阳阁楼,也没回话,意思很是明显。 李瓶儿见状,叱骂道: “他迟早死在男人身下!呸……! 记得跟你家老爷说说,别说我李瓶儿不念夫妻情分,没提醒他,让他多注意注意紫石街的武楼!别以为靠着个老御厨的招牌就能高枕无忧了!” 这般说着,心中叹自己这辈子凄苦可怜,暗道: “若不是看在他叔叔花太监的威望上,能庇护老娘免遭东平府那厮的纠缠,我又怎会委身嫁给这天生不举之男借此躲避,苦守多年活寡!如今这厮大白天竟跟男宠在阁楼内苟且,简直荒唐,当真让人反胃!” 李瓶儿一拂袖,带着贴身丫鬟回到后院自己的阁楼里面。 她虽然嫁到花家,但花、李两家暗地里算合作关系,账本还是分开的,李瓶儿只管自己李家的酒水生意,花子虚和那老御厨管她们那摊菜品的买卖。 …… 龙阳阁楼内。 一脸阴柔的花子虚和几个肌肉虬结的大汉玩尽兴后,那小厮来通禀李瓶儿方才的话语。 气喘吁吁的花子虚听完后,阴阴一笑:“区区一个武植,何足道哉,本公子自有办法收拾他!” 他能当狮子楼的东家,花家的家主,自然不是草包。 昨日,他就命人带了武楼的几道菜品回来,和那老御厨尝了尝。 尝过后知道情况不太明朗,但武植那边也没那么快威胁到他们。 紧接着,花子虚查了查武植的底细后,沉吟片刻后便有了主意,淡淡笑道: “待入冬了,那武植顷刻间便会被本公子名正言顺整垮,先容他得意一些日子。” …… …… 第113章 卷铺盖跑了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翌日下午。 富贵酒楼后院。 钱富贵神情紧肃,正在吩咐妻妾家仆收拾细软,一张肥脸上还带着些后怕惊惧。 他不傻,也不笨。 被李瓶儿警醒完,深思熟虑一晚后立马打算收拾家当,拍屁股走人,溜之大吉。 反正这些年攒下的家当,也足够他一家老小回钱家庄富贵后半生了。 只是自己在阳谷县好歹闯出了不小的名头,如今这般屈辱离开回老家,任谁都不愿意。 钱富贵一双小眼闪烁不甘,心中哀叹连连。 只是事到如今,莫可奈何! 他实在想不出法子和武植斗了,比背景,武植跟张都头和陈县令都有交情,比菜品,人家都媲美狮子楼老御厨的标准了。 比酒水,那更是没法比,人家私酿的村酒比李家的花雕更胜一筹。 他再执意留下去,酒楼继续运营只会蚕食他的家当,这种徒增成本的赔本买卖可做不得。 只恨那武植起势太快,让他措手不及,连李瓶儿手持酿酒公文都没占到便宜,自己那纸糊一般的背景如何挡得住他? 钱富贵后槽牙紧咬,将不甘咽下。 好在刚才去了花家一趟,将这富贵酒楼用两千三百两的价格卖给了李瓶儿。 李瓶儿也算念旧,没宰他,一口价花了两千三百两将酒楼买下。 钱富贵和李瓶儿交接完房契、地契后,急匆匆拿了钱回来,立刻差人收拾家当。 待妻妾家仆收拾好细软,一家老小便静悄悄从后院门出去…… …… 次日一早。 富贵酒楼门前爆发出了一阵喧闹。 钱富贵连夜跑路,连这个月的月钱都没结给自己酒楼的伙计。 昨日钱富贵以酒楼近期生意不好为由,要闭店歇业一天,放了这些伙计一天假。 这些伙计次日来上工,没想到发现钱富贵这般不要脸,竟然连夜拖家带口跑了。 当即炸刺! 十几个伙计正在酒楼门前大声声讨抗议,大骂钱富贵是钱扒皮,以后生孩子没屁眼。 言辞极尽愤怒粗俗,引得路人围观。 这个月要是没拿到月钱,他们可要挨饿了。 主厨刘大头更是气得咬牙切齿,自己被钱富贵忽悠刚跳槽没几个月,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现在连活计都没了。 原本他没跳槽,安心留在武楼的前身聚客楼,那现在武楼的主厨便是他的才对,这般想着,刘大头心里更加不平衡了。 他可听说了,现在武楼的主厨郑大头,一个月可不止六两月钱。 这怎能不让他羡慕嫉妒恨?那郑大头以前可是自己的下手。 富贵酒楼的十几个伙计聚在酒楼门前,怨气冲天。 倒是有几个胆大的伙计想着要进去搬些桌椅板凳抵月钱,但却被李家的家仆拦下,说道: “这酒楼的房契、地契和里面的所有物品已经归我李家所有,你们要账也要不到我李家头上,要找就去找钱富贵!” 这些伙计如何敢招惹大户李家?只得气愤站在富贵酒楼大门前,哭喊叫屈,大骂世道不公。 …… 武楼这边,周守义备好马车,正在等候武植夫妇出门。 武植要和潘金莲去一趟栖霞村,今天是魏大牧、魏小刚两兄弟成亲的日子,两夫妻自然不能缺席,要前去做他们的主婚人。 今日一早,武植等潘金莲收拾打扮完,夫妇俩带上给两个弟弟的新婚礼物,这才来到武楼前门。 周守义见到东家夫妇二人,行了一礼,随即弯身掀开车帘,请两人上车。 待武植和潘金莲上了马车,周守义驾着马车朝县门而去。 时迁、时仪两兄弟左右各骑乘了一匹高头大马同行。 而后还有黑猴儿和白牛儿也骑马跟在一旁,他们在这段时间,替代魏大牧、魏小刚兄弟随侍武植身边,充当护卫听从调遣。 一行人路过熙熙攘攘的富贵酒楼门前时,马车内的武植听见吵闹,掀开车帘看了看。 武植见状,有些讶然,问道:“怎么回事?” 正赶车的周守义笑着答道: “那钱富贵昨日下午,带着一家老小卷铺盖走了,留下这些伙计也没结清月钱,所以现在正在这闹呢,这富贵酒楼也卖了,听说是卖给了李家的瓶儿夫人。” 闻言,武植目光微闪,放下车帘,嘴角露出一丝讥嘲,淡淡道: “我还以为他能多撑一些日子,没想到这么快就认输逃跑了!倒算个果决的人物。” 潘金莲喜笑颜开道:“那太好了,这紫石街上就剩我们一家武楼了,其他的小饭馆不足为虑。” 武植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捏了捏她白嫩的小脸,说道: “都是夫人旺我,自从娶了娘子,我就一路顺利,事事如愿,娘子真乃贤妻、福妻!” 潘金莲听了这话,开心得桃腮微红,自己什么都没做,就是平日尽心伺候武植的起居日常。 现在见武植夸自己旺他,一脸欢喜依偎在他怀里,眼中满是幸福之光流转。 抬头望向武植时,美眸泛起花痴之光。 自家相公本事大,能力好,两人成亲还不到两个月,事业蒸蒸日上,发展至今。 开了大酒楼,置了大宅子,还给自己买了两个丫鬟回来伺候自己。 潘金莲有些时候早上醒来时,都不免感觉面前这一切有些虚幻,几个月前自己还为奴为婢。 几个月后,自己倒成了紫石街附近街知巷闻的武夫人——武大娘子! 穿金戴银,锦衣玉食不在话下。 这一切无不是拜面前这男人所赐,念及此处,潘金莲心里愈发依赖武植了。 武植搂住娇美的妻子,本能捏了捏她的粮仓,心里嘀咕道: “日子好了后,老婆还被自己夜夜滋润,生活美满,现在这金莲丰腴了一些,抱起来更舒服了,香香软软的。” 潘金莲嘤咛一声,不禁白了他一眼,也没阻拦,只是红着香腮依偎在他怀里。 两人温存时,武植还分心思忖。 现在钱富贵跑路了,以后自己酒楼的生意定会稳中向好,可阳谷县就那么多人口,上限摆在那里。 要真说赚钱的话,还得是酒水,将酒水卖出去,卖出县城,卖出州府! 武植沉吟起来,摸着下巴不自觉开始琢磨起日后的路。 现阶段——广积粮! …… 第114章 点完姻缘,抽奖时间到!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一行人来到栖息村。 还没下马车便感受到村里喜庆热闹的氛围。 大红灯笼高高挂,张灯结彩迎新娘。 武植出资要给两个弟弟大办,魏勇哪里会怠慢?而且成亲的还是本家侄儿,更加上心。 他将那舞狮的,唱曲的全请来庆祝,排场十足,几乎是栖霞村这么多年来最隆重的婚礼。 村里人见到武植的马车,立刻上来迎接。 夫妻俩被恭迎进村后,武植看着身穿红色圆领长袍,有些愣头愣脑的魏大牧、魏小刚两兄弟,笑出了声。 两兄弟穿上新郎官的衣服,显得格格不入,有些不伦不类。 一旁的魏青双眼露出羡慕,心中直叹武植待自己两个堂哥真好。 不但给他们找了两个村里最漂亮的媳妇,还给他们翻新加盖了村里的屋子。 现在还作为长辈,前来当他们的主婚人。 “武大哥要是待我这般就好了。” 旁边的魏禾见到武植如今这般高挺英秀模样,眸光闪烁不定,不知在想什么,目光时不时流连在武植身上。 武植当时脚踩黑将军尸体,那副意气风发的姿态,一直久留在她心底深处,未曾散去。 潘金莲见到魏禾羞涩躲闪的目光流连在武植身上时,眼帘微垂,似在思索什么。 另一边。 婚礼照常进行。 婚礼上,武植夫妇作为主婚人,而武植又是村里的神主,受了两对新婚夫妇三拜九叩大礼。 武植夫妇随后也拿出为他们准备的新婚礼物,送给他们。 两对新人满脸感动接过礼物,磕头敬谢。 期间,村里人掌声雷鸣,各自出言祝福。 白牛儿看着这热闹的一幕,心里羡慕,想着: “牧哥儿和小刚哥都被神主赐婚了,我去找神主大人给自己和来喜儿赐婚不是正好么,有神主大人的恩赐,我和来喜儿以后一定能生一堆大胖小子。” 性子憨直的白牛儿想到这,立刻扑通一声跪在武植面前,恳请武植给他和来喜儿赐婚。 武植正高兴呢,见白牛儿忽然整这么一出,不由得怔了怔。 不过这白牛儿武植也很喜欢,见他有求,当下含笑将那来喜儿唤了出来。 身子肥矮壮实的来喜儿闻声,出来跪在武植面前。 武植和蔼道:“白牛儿有意与你共结连理,你可愿意?” 来喜儿看了看白牛儿,羞涩说道:“全凭神主大人主意!” 武植眉梢微挑,含笑点了点头,给两人赐了婚,择日成亲,费用由他出。 白牛儿和来喜儿闻声,欢喜连连,磕头敬谢。 黑猴儿见状也坐不住了,赶紧来到武植面前跪下,让武植将来喜儿的妹妹来福儿赐给自己。 武植见黑猴儿也这么搞,只得又将那来福儿唤来,问了句她愿不愿意。 同样身子肥矮壮实的来福儿见是神主大人赐下婚约,自无不允。 见两人都愿意,武植自无不允,又给他们两人赐了婚,让他们择日成亲,费用还是由他出。 武植或许不知。 因为这黑猴儿和白牛儿得到他的赏识,能随侍身边,所以在村里人心中,黑猴儿和白牛儿的地位水涨船高,要高于村中的其他精壮汉子。 因此来福儿、来喜儿两姐妹心里没有丝毫不愿,慕强择优也是栖霞村女子选择夫郎的基本心理。 村里几对郎有情、妾有意的男女见状,也纷纷来到武植面前,让武植赐婚,以沐神主恩泽。 武植一一应允,而后各自赏了几两银子,当做鼓励。 潘金莲见武植在一旁点鸳鸯谱,掩嘴一笑。 待赐完一圈婚下来后,武植见一旁的魏青满眼羡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眸光微凝。 魏青前几日在招纳王进时立了大功,武植自然记得,只是现在村里能配得上魏青的女子却没有。 武植十分看重魏青,不单是因为他筋骨强健,身形精悍,而是他有栖霞村多数莽汉没有的那股机灵聪慧劲儿。 先前一直晾着他,不带他在身边,也是为了磨他的性子。 这小子很难完全屈服在自己的神权之下,必须恩威并施,若即若离钓钓他才行。 现如今见他这副模样,武植知道施恩的时候到了,当下嘴角微扬,拍了拍魏青肩膀,在他耳边低声道: “村中无女可配贤弟,哥哥答应你,日后定会为你择一贤妻。” 魏青闻言,眸光一亮,不禁鼻子有些发酸,重重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声音有些哽咽道: “弟弟全凭哥哥主意!” 武植见状,继续说道: “好!日后你除了在村跟李教头练习枪棒拳脚外,空闲时,可随时到武楼陪哥哥说话。” 听见武植终于愿意带自己在身边,魏青感觉自己好似得到了武植的认可,双眼止不住发涩,一层水雾笼罩上来,心中满是感动,连连点头。 接着。 大摆宴席,举村同庆,各自喝得酒足饭饱。 …… 一直庆贺到日头西垂,武植见时辰不早了,才带着潘金莲上了马车,和时迁兄弟还有周守义等人回阳谷县。 回到武楼后院厅堂,武植还有些沉浸在刚才喜庆的氛围内没出来。 心道: “今天是个好日子,也这么久没抽奖了,自从抽出价值不菲的茅台酒技能后,就一直忍着没抽,怕的就是乐极生悲,白白浪费两百多次的免费抽奖机会。 如今过去那么久了,运气也应该重置完了。” 念及此处,武植将意识沉浸到系统空间内。 看了看幸运大转盘还剩下217次免费抽奖,武植没有磨蹭,直接开启了百次连抽。 幸运大转盘上指针高速运转,转了一百圈后,开始陆续报出奖品。 【叮叮叮——恭喜宿主获得麻将三副!】 武植:…… 【叮叮叮——恭喜宿主获得轴承钢珠一千颗!】 武植见状瞳孔一震,满脸动容,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果然,威望值累积一百满额送的免费抽奖次数,抽出好东西的概率要高出单纯用威望值抽的。一千颗轴承钢珠,这下我算发了!值了!后面的奖励就算全空,这把也赚了。” 哈哈哈…… 武植立刻将这婴儿拳头大小的轴承钢珠领出来放好,这种轴承钢珠比螺纹钢的强度还要高, 要是融了铸成兵器,简直所向披靡。 就是现在的铁匠应该融不了,只能日后再想法子。 【叮叮叮——恭喜宿主获得品牌床垫十张,2X2.2米规格!】 武植咦了一声,见到还有惊喜,赶紧领出来,等下就放到楼上卧室,晚上和潘金莲躺在上面切磋。 美滋滋~ 这一百次的抽奖抽完,多数奖励为空,其他的都是些纸巾、牙签、扑克牌、打火机之类的垃圾,可有可无。 也就床垫和轴承钢珠给了武植惊喜。 尤其是轴承钢珠! 武植舔了舔嘴唇,搓了搓手,如今运气正盛,必须再接再厉。 他感觉到,再来一百次还会有更好的东西等着自己。 念及此处,他立刻按下了幸运大转盘上一百次连抽的按钮。 就在幸运大转盘动起来时,忽然中间的红灯剧烈闪烁—— 武植见状,心脏剧烈跳动,喜道: “来了,来了,大奖励来了,出茅台酒技能时这红灯就这般闪烁。” 【叮叮叮——恭喜宿主抽到S级礼包一份。里面包含一种技能,一样物品,宿主可任选其一!】 武植眉头一皱,不满道:“靠,又是二选一!” 说着,他打开礼包,待看清里面的东西后,他后退了几步,一脸怅然若失。 【物品是:辣椒五吨!】 【技能是:九转至尊黄金肾!】 武植看着面前只能二选一的选项,纠结得快要哭了。 系统只给了一分钟的选择时间,要是不选,礼包就会重置回奖池。 “为什么!为什么要我做这种选择,是个男的都会选黄金肾吧。 可是辣椒里面的辣椒种子对自己现阶段意义重大,尤其是系统出产的物品,效果质量都有增强。” 武植看着系统倒数秒针一秒一秒减少,双手有些发抖,犹豫再三后,他还是将手指慢慢朝九转至尊黄金肾的按钮上伸去。 只是…… 唉…… 【叮叮叮——恭喜宿主获得了辣椒五吨!】 武植最终还是理性的选了辣椒。 “我正值壮年雄风,要这黄金肾何用?!!” 武植看着系统掉出的五吨辣椒,自我安慰一番后,双拳紧握,后槽牙差点咬碎。 第115章 吴月娘的娘舅!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领完辣椒种子后,让系统解析出这批辣椒的质量。 【高品质辣椒,口感香辣脆嫩。种子耐寒耐旱,养护得当两个月即可采收。】 武植见这批辣椒质量极好,两个月就能采收一次,比后世普通的辣椒成熟时间缩短了一倍有余。 心中宽慰了许多。 可是想到黄金肾离自己而去…… 他又忍不住暗骂了几句,那黄金肾要用威望值兑换,需要一千万威望值,辣椒种子则是七百万威望值。 倘若说,让他在土豆种子和黄金肾之间做选择,他都不带一秒犹豫的,必选土豆,有红薯也行。 毕竟在这个时代,土豆和红薯在他起势后意味着什么,他一清二楚。 就是这系统也知道那土豆红薯对武植珍稀,两样都要一千八百万威望值才能换! 简直天价,他到现在还没攒到十万威望值。 想到这,武植长吁了一口气。 辣椒啊辣椒…… 现阶段的辣椒和辣椒种子对武植的作用的确更大,光是做老干妈之类的辣椒酱新兴食品,赚的钱可能就不比茅台酒差多少。 就是要养一段时间古人的口味,让他们渐渐接受辣椒的味道。 不过武植不担心,如今的食物大都寡淡粗劣,有辣椒酱这种强口味的酱料做为辅食,能更容易将寡淡粗劣的食物哄进肚子。 而且有了辣椒,自己的武楼还能开发新的爆辣菜品,他首先想到就是后世家里的老行当——酸菜鱼! 有了味精、辣椒,这酸菜鱼必将成为自己武楼的绝对招牌菜。 等入冬了,还能搞些什么麻辣火锅之类特色菜。 念及此处,武植感觉自己选的没错,绝对是理性之选。 不过日后要是攒足威望,黄金腰子必须要给自己安排上才行。 嘿嘿嘿…… …… …… 另一边。 潘金莲被招财、如意伺候洗漱完,回到二楼卧室。 当看见床上多了一张白色厚实的大垫子,讶异道: “大郎,这是什么东西,你给搬到床上来了!?” 武植坐在床垫上蹦了蹦,笑道: “我早前在一西域客商那里买的,今日刚刚送到,听说叫做什么床垫,你快过来试试,很软很弹!” 说话间,武植朝潘金莲招了招手。 潘金莲有些意外,“原来是西域那边的垫子,难怪奴家未曾见过。” 说着,她走到床边坐了一下,果真软弹,随即又仔细看了看,摸了摸。 她不禁惊呼道: “西域那边的人手工当真了得,竟然能将这垫子做得这般精致细腻。怕是价格不菲,大郎,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娇妻刚刚出浴,身穿薄薄一件丝绸亵衣,连发丝都还未干透,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别样的诱惑,让人气血升腾。 武植哪里还有心情回答潘金莲的问题? 当下按耐不住,将香软的妻子抱在怀里,开始欺负起了她…… …… …… 次日。 武植取出几百斤辣椒,教了一遍后厨厨子酸菜鱼的做法,然后让小二推荐给上门的客人。 客人尝过后,毁誉参半,喜欢的很喜欢,讨厌的很讨厌。 武植见状,并不意外。 这种辣口不是一两天就能接受的,但接受了就会上瘾。 而后,武植开始让人收购起了大蒜,准备为接下来辣椒酱准备原料。 一切都有条不紊进行着。 自从钱富贵的富贵酒楼闭店后,附近几条街的客人全流向武植这边,现在武楼的生意天天爆满,栖霞村三座后山的资源都供应不太上了。 武植又差周刻忠带人去别的村镇采购食材,这才填上缺口。 而武植的威望和财富也在日益增加。 光是武楼这里的生意,武植看了几天,每天他就能纯利润进账三十四五两。 酒水生意那边,李瓶儿也差那个光头大汉钟大豪过来交接,到栖霞村拉过几批茅台酒出去李家的各处酒点分销。 各条酒路上的分销店对武植的茅台酒反响十分好。 尤其是神仙林那边,那里是四县交汇之地,来往经过的客商好汉众多,都会暂留在神仙林休整玩乐,武植的高纯度烈酒在神仙林很受欢迎。 那神仙林有如其名,只要有钱进到那林子,就跟当神仙一样逍遥快乐,是阳谷县、清河县、郓城县、康乐县,这四县内有名的消金窟。 林子里赌坊、妓院、酒肆齐备,吃喝嫖赌任你玩耍,且神仙林背后有四县县衙官方背景。 是根本不怕有人查捉。 玩得很安心。 …… 武植看到正面反馈,立刻投产,扩大酒厂,以增加产量供应。 李瓶儿得知后,虽有些不甘憋闷,但和武植合作后,她的收入也有增加。 渐渐地,两人相互间人情往来,开始频繁走动。 昨日李瓶儿还差人送来了一扇珊瑚,给武植装点新居。 武植收下珊瑚后,回了她一件蓝色貂裘大袄。 李瓶儿收到貂裘大袄,笑了笑,“天快寒了,他倒还算贴心!” 接着,她又送了武植几株模样奇巧的树木,让他装点院子。 武植回了她一些上好的胭脂和精巧的金玉饰品。 两人你来我往,关系快速熟络。 …… 很快。 十余天过去。 临近十二月后旬了,阳光渐少,日短夜长。 武植见阳谷县内的生意逐渐稳定,便打算明年将生意做出去。 今日,他在偏厅备了酒席,差人去邀请张二岩夫妇来此赴宴。 不多时,张二岩夫妇上门赴宴。 “武兄弟,好久不见,你这是日新月异啊!院子置办了花草园艺,这厅堂还摆上了珊瑚点缀!”张二岩一进厅堂,看着武植的家里日渐豪奢,啧啧出声。 两夫妻靠着和武植开在县衙前街的饼店,一个月入账四五十两,在旁人看来已然十足富庶,但和现在的武植相比,那还是差太多了。 武植谦虚道:“都是些不起眼的玩意儿,不值一提,张兄、张娘子快请入座!” 他今日请这张二岩过来,就是想跟他打听打听,看看张二岩有没有什么路子,能帮他将酒水卖出阳谷县。 这张二岩出身行伍世家,家中多数男丁都在军中服役,虽然职位都不算太高,但路子颇广,所以武植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 酒席上推杯换盏了一番后。 武植说出了今日的目的。 张二岩闻言,沉吟了一下,歉声道: “抱歉啊,武兄弟,此事我的确没路子!我们这些当差吏的,有句俗语:叫做人情不过县! 在阳谷县我倒是有些路子帮你,出了阳谷县恕张某位阶太低,实难相助!” 武植眼中有些失望掠过,但很快掩盖住,笑道: “无妨,今日请张兄来此一聚,只为饮酒畅谈,其他只是随口一提,都头不必挂在心里。” 张二岩笑了笑,都是人精,他如何不知道武植的打算,当下他回道: “武兄弟,此事张某办不到,倒是知道有一人能帮上你,并且我们夫妇还能为你引荐一番!” 一旁的张娘子闻言,好似猜到了什么笑了笑。 武植目光一亮,赶紧给张二岩倒了杯酒,说道:“还请都头指点。” 张二岩喝了杯酒,笑道: “其实也不是旁人,那人便是那西门庆的大娘子,吴月娘——吴娘子!” 武植:“……?” 闻言一怔,愣了愣。 张娘子见状,掩嘴一笑。 反应过来后,武植连忙问道:“张都头,此话怎讲?还请细细告知!” 张都头解释道: “害,那吴月娘的娘舅——纪忠,是河北路转运副使,武兄莫非不知?你倘若要将酒运出阳谷县卖到别的州府,找一路转运使做靠山才是上上之选,正、副皆可。其余门路皆不稳当。” “转运副使……!”武植喃喃道,目光一凝。 北宋全国开路十五条,河北路便是其中一条。 一条路设置转运正使一名,转运副使两名,手里攥有一些兵权,主要负责军需粮饷转运,和监督州县赋税上缴,将地方税赋运往京都中央。 要是类比的话,转运正、副使,跟后世交通运输部正、副部长职级功能差不多。 不过转运使的权力更大,能监督查账州县税赋,是实打实的实权位置。 第116章 吴月娘的娘舅!(2)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念及此处,武植眸光亮起,喃喃道:“没想到那吴娘子还有这等背景!” 张娘子呵呵一笑, “月娘的娘舅也是三年前才升官,做了河北路的转运副使,以前不过是上一任副使手下的司理参军。” “原来是这样啊!”武植露出恍然之色,继而说道: “这样说来,两位莫不是想让我去和吴娘子攀上交情,然后由她引荐我给那河北路的纪忠——纪副使!?” “引荐?哪里需要这般麻烦!?”张二岩摆手说道: “不是引荐,你只需求得吴娘子一封亲笔书信,他娘舅知道后必会相帮。 之后在转运军需粮饷时,亦或运送税赋时,便会安排你的酒水一同上道,以避开山匪强盗的剪径。 那纪忠行伍出身,能在河北做转运副使,便是因为其在河北绿林内声望甚高,山匪见到是他手下押运的货物,一来看在他的面子上,二来这也是公物,便不会阻拦剪径。 还有,我曾听闻,河北的大匪首——田虎,也曾受过那纪忠之恩,加上纪忠在河北久赋威望,朝廷提拔他做转运副使也是有这其中考量,将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 武植闻言,脸上动容:“原来如此。” 张娘子解释道: “可不就是如此么,不然你以为西门庆为什么会娶月娘做正妻?就是因为五年前那纪忠还是司理参军时,便能帮其在河北运送北境那边珍贵的药材回来,不然他可发迹不了那么快。 唉……月娘也是可怜,天生体弱,后面还瘸了,只能委身下嫁给西门庆。” 武植疑惑道: “既然吴月娘有她娘舅这背景,为何要委身下嫁给西门庆?” 张二岩笑道: “娘舅,又不是亲爹!纪忠再怎么疼爱吴月娘也得考虑一下自己妻儿子女的感受。 再说了,五年前的纪忠还是司理参军,三年前才升到转运副使。 吴月娘体弱且瘸腿,哪家权贵大户会娶她为正妻?就算他娘舅是纪忠也没人答应啊! 正妻,可不是妾室。 那吴月娘也不愿嫁到那些高门大户为妾,受人冷眼看低,听那些背后非议。 之后那西门庆找到路子,攀上了纪忠。纪忠当时见西门庆家世还算不错,身材高大,面容也不孬,而且性子圆滑机灵,人情世故方面周到,想来日后也能富甲一方。 凑巧那西门庆还是个药贩子,结成连理后,至少自己天生体弱的外甥女日后调理身子需要价格不菲的药材是不缺了。 当时那吴月娘已过出阁之年三载,纪忠有意撮合她们一起。 如此这般一来二去,两人便成亲了,直至如今。” 武植一脸认真倾听,连连点头。 话题聊到这,张二岩夫妇的话闸打开,知无不言,连珠串说出。 一旁的张娘子笑了笑,接过话茬,低声八卦道: “我家二郎说得不错,月娘和那西门庆成亲头一个月倒还相敬如宾,互敬互爱,只是月娘体弱太虚,圆不了房。 可是某一日,月娘忽然撞见西门庆和他结拜兄弟应伯爵的妻子在家中苟且,发现西门庆做出这等不齿之事,月娘登时气得病重了好几天,之后两人的关系急剧转冷,直到现在。 不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两人也默契没将这事闹大。 一来,月娘还要靠西门庆的药吊着性命,二来也不想让纪忠和父母亲友担心挂念。 西门庆更不用说了,他还要靠着吴月娘的关系才能攀附住纪忠,拼命道歉,祈求原谅。 月娘这人,身子虽弱,可性子甚是刚强。 如今碍于两人纠缠到了一起,嘴上说原谅西门庆,但心里芥蒂极深。 另外她还向西门庆提了条件,除开自己每日的用药外,西门庆还需得在生意中抽两成利出来给她,当做己用,以后他爱怎么乱玩乱搞与她无关。 西门庆听了这个条件,立时答应,反正纪忠那边的关系别断了就行,北境那边的珍贵药材可是他家药铺最重要的利润来源,现在两人把话说开了对各自都好。 如此这般下来,两人现在维持表面夫妻,以此示人,但内里却是同灶不同锅,处于分开吃的状态……” 武植听到这些八卦,眼角跳了跳,问了句张娘子在哪里听来的这些内事。 张娘子说得兴起,忽然被武植这么一问,尴尬的干笑了几声。 解释说,这些都是近几年去找月娘闲聊做客时,断断续续听来的,那丫鬟庞春梅也曾和他抱怨过。 武植闻言,颔首微笑。 张二岩斜睨了一眼自己妻子,有些埋怨她讲起八卦来就没停,现在还失了礼数。 张娘子被丈夫一瞪,讪讪一笑,化解尴尬般,端起一杯茶水,喝了下去。 武植轻咳几声,将席间这股尴尬打破,继续问道: “那依张兄所言,只要那吴娘子为我修书一封给他娘舅纪忠,此事便成,当真如此简单?” 张二岩嗯了一声,说道: “便是如此简单!” 随即他又问道: “武兄弟可知那吴月娘的腿是怎么瘸的?” 武植忽然想起那日山洞内吴月娘说的话,回道: “不慎落马所致!?” 张二岩一拍大腿,点头道: “没错!那吴月娘的腿就是小时候纪忠带她骑马时,不慎坠马摔断的,之后被庸医接错骨位,才落下瘸腿病根!” 闻言,武植目光微闪,想起前段时间那个满脸倔强,扶着洞壁慢慢挪动身子的倩影。 “原来是这样啊!”武植叹了口气。 张二岩嗯了一声,继续说道: “正是因为如此,那纪忠格外疼爱吴月娘,想来一是那吴月娘与自己有舅亲血缘关系,二是心底愧疚。 只要她有托,而且还是纪忠权力范围内的事,那纪忠定然不会推辞,纪忠的妻儿子女也不会有意见。 用权力帮吴月娘那外甥女可以,但要用人情帮,纪忠的妻儿子女可能会有意见。 毕竟此事对我们来说异常艰难,但对他一路转运副使来说,也不过区区一句话的事儿罢了。” 一旁的张娘子连连点头附和,不过没再出声。 武植听到张二岩那句用权力帮可以,用人情帮会有意见,心底有些感触。 来到这方世界两个月了,他也深刻了解到,这北宋末期的人情世故比之后世还要严重。 有些实力的人,背后关系网均犹如蛛网,盘根错节。 念及此处,武植给张二岩敬了一杯酒,笑道: “既如此,还劳烦哥哥嫂嫂为我和那吴月娘引荐一番。” 张二岩喝了杯酒,点头道: “武兄弟客气了,引荐一番对我们夫妇两人不过举手之劳,不过其他的我们就帮不太上你了。” 张娘子这时说道: “对了,大郎,上次春梅那丫头不是到你家找过你取什么药吗?你还有那种药吗?有的话你可借这个为由头。 明日与我们夫妇一起去那静泉庵礼佛求安,我们夫妇明日正巧要携子前去礼佛,届时我们可以一起。” “那种药的话,武某前几日倒还真的遇到那游方郎中,又特意购置了一些。”武植笑道。 张娘子点头道:“既如此,那就行了。” 一旁的张二岩闻言,讶异问道:“武兄弟莫非早就见过那吴月娘了?” 武植想到自己前段时间拖累她掉进河里的事,摸了摸鼻子,嘴角苦笑摇了摇头,也没明言,只是说两人见过一面,但是交情欠佳。 他也着实没想到,最后自己会有求于她。 唉…… 张二岩皱了皱眉,说了句: “那就有些麻烦了,武兄弟现在要找关系,无疑是吴月娘这边最简易。” 张娘子在一旁笑道: “大郎别担忧,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怕你之前与月娘有隔阂,但来往多了,关系自然就会好起来,只是明日与她见面的话,先不要将自己的目的说出,待过段时间关系好转后,再不经意提起为好。” 武植目光微亮,深以为然点了点头。 “那就有劳嫂嫂多多为我在那吴娘子耳边美言几句了。” 张娘子呵呵一笑,回了句:“好说,好说。” 张二岩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武植倒也没太着急,毕竟酒厂扩建和增产都需要时间,至少要到明年才能考虑出县过州,这段时间打通吴月娘那边的关系即可。 之后,几人没再谈论此事,席间推杯换盏,尽皆尽兴。 …… 第117章 阴谋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西门大宅。 西门庆近几日有些风声鹤唳,因为那王婆恢复之后,连茶铺都不开了,竟然天天来他大宅门口堵他,想要再见情郎一面。 这王婆久旱逢甘霖,被西门庆整出了第二春,如今久见不到西门庆,害起了相思病。 想起那天的疯狂,王婆那张老脸上不时浮现几分诡异的羞涩。 如今她正呆呆看着朱门铜钉,富贵气派的西门宅邸大门,盼望那道高大俊朗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 想着自己要是能到这大宅里当主家婆该有多好,不但享受荣华富贵,还能和西门庆双宿双飞,夜夜亲近。 屋内的西门庆被小厮通报后得知,气得脸都绿了。 古语:烈女怕缠郎。 可现在他是娇郎怕痴婆。 有心想要整死王婆,但在县城里背上命案,便是他财雄势大,在阳谷县只手遮天也摆平不了。 派人打那王婆一顿,吓唬吓唬她,则更遭其他人在背后非议,影响名声。 要是失手打死,更是麻烦。 派人去赶,那王婆更是赖皮,直接躺在街上哭喊,说西门庆不出来见她,她就不走,谁来都没用,这闹将起来,引来过路百姓驻足围观议论。 西门庆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对这王婆无可奈何,只能晾着她,躲着她,待她春心渐灭也就好了。 只是如今这般,让西门庆觉得自己既窝囊又愤懑。 今日还和县城里的其他大户有约,要到狮子楼商讨今年大寒的买卖,如今被王婆堵在大门前,他只能悄悄走后门,上了马车,吩咐小厮赶车朝狮子楼而去。 马车内,西门庆眼露恨恨之色。 他近段时间也复盘过当日自己与王婆苟合之事,感觉这件事蹊跷之处太多,似乎与那王婆并无太多关系。 自己和王婆应该是被人下套了,所以才在光天化日之下出了那般大丑。 西门庆随后又得知,当时武植也带了几个人在现场看着自己出丑,这样一来,西门庆不由自主将那件事跟武植联系起来。 而后他还知道,当日闹得最欢的闲汉狗三儿与那武植交情甚好,那武植时不时会接济那狗三儿。 了解到这,西门庆越想觉得越对,难怪那天潘金莲会爽快赴约,但却在入门前却借故武植回来了要离开,勾得自己心痒难耐,只得借酒浇愁。 虽然自己没有确凿证据,但确信当日之事肯定就是那武植做的梗! 只是那武植起势太快,他近日也从别处了解到,那武植竟然随便就能在栖息村抽调出七八十精壮悍勇,这股实力不能小觑。 而那奸猾的陈县令也因此,去和那武植过了个脸熟。 如今自己算是有心报复,但却没有绝对实力能硬钢。 不过此事定然不能善罢甘休。 还好,前几日与自己的结拜兄弟花子虚饮酒时,花子虚说出一计,只待入冬,定将那武植整垮,届时他树倒猢狲散,势弱后,西门庆即可随意拿捏他。 西门庆当时听了花子虚的计划,立刻拍手大赞称好,只要花子虚说的计划成功,他便能随意收拾武植,还有那潘金莲。 念及此处,西门庆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 来到狮子楼。 西门庆被小厮迎到三楼一间特大雅间。 此时这雅间内,已经候着十余个阳谷县内的大户主家,尽皆身穿丝绸锦衣,一身富贵。 脸上涂脂抹粉,耳边簪着一朵红花,一脸阴柔的花子虚见到西门庆来了,率先起身笑道:“哥哥且让我们好等!” 语气中带着些些抱怨。 说话间,他手翘兰花指,娘娘腔神态十足,也不知是不是跟他叔叔花太监学的。 十余个大户见到西门庆进来,含笑起身,各自抱拳行了一礼,开始寒暄起来。 西门庆爽朗一笑,朝面前众人抱拳道歉: “在下有些私事叨扰,烦请各位相候了,还请海涵。” 十几个大户闻言,自是摆手让其无须介意。 这屋内十几人,便是掌握阳谷县境内柴米油盐酱醋茶,衣食住行的十几个大户。 不过大户之中也有高低,其中资产最雄厚的便是贩药和放高利贷的西门庆。 一众大户今日也均推他为首。 西门庆熟练的和这十几个大户寒暄完后,招呼众人坐下。 当下说道:“别的无须多言,张员外早前猜得不错,各位也看到了,今年久不入冬,临近十二月了,连初雪还未下,所以必有大寒,柴炭所需定会激增,大家尽可安心前段时间的投资无虞。 现在邀约各位至此,就是想要大家精诚合作,再商讨一些细节,大家此次必须一致对外,趁今年大寒做上一笔大买卖。” 十几个大户闻言,纷纷颔首微笑。 与武植有远亲的张员外呵呵一笑,连连点头,表示附和。 去年,他请了一个久负盛名,且十分灵验的白面道士来家中看相,测测福运,没曾想那道士测到自己小儿子时,说了句: “令郎明年恐有病恶缠身,尤其注意明年大寒,且需多多提防,莫受了寒气,不然恐有性命之危。” 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员外便是做柴炭生意的,最赚钱的时候就是家家户户都需要柴炭的冬季,。 当听到明年有大寒后,张员外立刻记在心里,只是表面丝毫不露。 等那白面道士走了之后,和张夫人一合计,夫妇俩立刻灵敏的嗅到商机。 所以从去年开始,两夫妻就不断承包荒山林木,只待大寒来临后,大赚一笔。 只是这种钱他们一家大户独赚的话,难免引起其他大户的嫉妒不满,会从中作梗,不稳当。 再说了,他一家也吃不下这么大的买卖。 因此,张员外将山林承包到极限后,开始联络其他大户,让他们也往今年的柴炭生意上投钱。 只要他们精诚合作,垄断阳谷县境内的山林木头,抬高柴炭价格,今年定能各自大赚一笔。 花子虚和西门庆当时知道后,也是果决,立刻身先士卒,开始砸钱包山。 西门庆砸得最多,占了全部的百分之十五左右。 花子虚和张员外次之,各占百分之十左右。 其他大户见状,自然不甘落后,纷纷入局,花钱承包原被无主的山上林木,静待严寒降临后,将林木伐下高价卖出,躺赚银钱或土地。 阳谷县县衙的土地监税官见有人承包荒山林木上税,自然乐得将这些政绩收下,批下公文同意。 阳谷县的大户全都下场,将阳谷县境内的山林包了九成九,便是今年大寒卖不完,以后也能继续卖,绝对赔不了本。 就这般,才有了今天这一宴席。 今日他们齐聚在此,就是要再商讨一些细节,另外由柴炭生意的老手张员外全程操盘买卖,其余大户在旁搭手。 待入冬后,便将已经整备好的柴炭运到张家各处分销点抬价卖。 …… 第118章 许久不见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花家后院。 李瓶儿的阁楼内,一个花子虚的贴身小厮正在向她禀报刚才自己在狮子楼听到的消息。 听完后,李瓶儿嗯了一声,让钟大豪赏了那小厮一两银子,打发那小厮出去。 待那小厮走后,钟大豪神情微肃,说道: “夫人,此事与我们并无太大关系,且无须理会,我们李家自有几座山头柴火,可用作酿酒。” 李瓶儿眸光流转,冷笑道:“这种阴损钱他们也要赚,当真利欲熏心,毫无仁德之念。” 钟大豪眼皮微垂,语带一丝提醒: “夫人,此事与我们无关,我们且不要理会,以免得罪了县城里的全部大户!” 李瓶儿柳眉一皱,斥道:“这点我自有理会,无须你多言。” 钟大豪听出她语带不悦,立刻抱拳垂首。 李瓶儿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待钟大豪退下之后,李瓶儿沉吟片刻后,似乎想明白什么,瞳孔一缩,喃喃自语道: “武掌柜,看来花子虚和西门庆要趁这大寒给你下大绊子,到时你该如何应对?此局无解啊!我就算现在提醒你也来不及了。 不过你要是倒台了,我倒是可以收留你,让你做我的贴身小厮伺候我,只需你将那茅台酒的酿造方法给我,我保你衣食无忧便是了,呵呵呵……” 念及此处,李瓶儿咯咯咯娇笑起来。 …… …… 另一边。 武植和张二岩夫妇席间尽兴后,将他们送了出门。 随后他招手叫来黑猴儿,让其回栖霞村准备一些上好的素食山珍野货,以待明日去静泉庵送给那吴月娘。 黑猴儿领命,连连点头,出门回栖息村去了。 待吩咐完黑猴儿不久,潘金莲带着两个丫鬟逛街回来,身后跟着的魏大牧兄弟俩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看起来买了许多物件。 “大郎,奴家给你买了条玉带,还在有几件新衣裳,待会儿你试试。”潘金莲笑脸盈盈的上前挽着他的手说道。 武植含笑点头,摸了摸她的脑袋。 …… 次日。 阳谷县南门。 武植带着魏大牧兄弟俩骑马在此等候张二岩夫妇。 黑猴儿和白牛儿架着辆牛车,拉了一些栖霞村后山的山珍野货在后。 马车上还放了个显眼的塑料大盒子,是一副麻将。 张娘子昨日说过,自己以前也曾上庵探望过吴月娘她们,那吴月娘带着个丫鬟久居清幽庵庙,素来闲闷,也曾和她抱怨过几句。 武植当时听了,就放在了心上,正好系统空间有几副麻将,待会儿可以送给那吴月娘,教她打麻将消遣,想来此物应该能送进她的心坎。 以后也能让她跟丫鬟和庵里的姑子打打麻将解闷。 此举甚妙。 甚妙。 不多时,张二岩驾着马车带妻儿前来汇合,几人寒暄了几句,便朝那静泉庵而去。 一路无虞。 小半个时辰后,一行人缓缓来到这静泉庵庙门前。 静泉庵香火还算旺盛,不但阳谷县,隔壁康乐县也有不少人来此礼佛求安。 今日的香客依旧有许多,进进出出,颇显热闹。 武植看着这个庙门,想起当日那道单薄的倩影,心中蓦然有些悸动。 一行人翻身下马,将马拴在庙门侧边的马厩上。 随即武植让魏大牧等人留在庙门等候,自己和张二岩一家先进去即可。 几人进了庙,张二岩一家先到正殿烧香礼佛,布施求安康一套下来不在话下。 武植跟着他们一家三口,也有样照样,布施了一番。 而后张二岩对武植说道: “武兄弟,这静泉庵后院禅房只有女客借宿,我一男的带着孩子过去也不太方便,让张某内人带你过去即可,我在外等候。” 闻言,武植抱拳点头。 紧接着,张娘子带着武植出了正殿,来到后院大门时,张娘子上前跟一守门老尼姑解释了一番。 那老尼姑认得张娘子,听了缘由后,看了看武植,知道是自己寺庙里大恩客吴月娘的客人,也没多阻拦,点头放他们进去。 武植跟着张娘子穿廊过巷—— 路上,张娘子打趣道:“大郎,你方才在正殿时有没有发现,有好几个女香客直勾勾盯着你瞧呢!呵呵呵……” 武植刚才一直琢磨见到吴月娘后,怎么才不失礼节,哪有功夫注意其他? 当下回道:“武某倒是没注意,莫不是方才我布施香火钱太多的缘故?” 张娘子闻言一怔,咯咯咯笑了几声,说道:“怕是那些适龄女子看中的不是你的钱,而是你的人吧!” “啊!?”武植一脸意外,自己也有这种待遇?看来果真是有些钱后,穿着打扮好了,气质也变了。 张娘子又打趣道: “大郎,你如今这般英挺俊秀,又事业有成,虽有了正妻,但不考虑纳几门妾室么? 你若有意,我有一年芳十六的表妹,生得极是俏丽,且知书达理,我可保媒,将她介绍给你。” 武植眼角微跳,回道:“多谢张娘子美意,只是此事日后再说不迟。” 张娘子见武植没有一口回绝,今日自己的目的也算达到了,面带喜色,回了句好的。 两人边走边聊,来到后院最深处一座独门小院前,停下了脚步。 张娘子笑道:“大郎,这就是月娘休养的小院,你先在此稍候,我先进去跟月娘说一声。” 武植自是含笑点头,谢道:“有劳张娘子了。” “害,客气个啥,举手之劳!” 张娘子摆了摆手,示意武植无须多礼,随即敲了敲那院门几声,便径直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院门一推开,武植便闻到了一股很浓的中药味,他静静站在院门外,垂手等候。 看着此处景色深幽雅致,青砖黛瓦,寻思道:“这里倒的确是个休养的好地方。” 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张娘子才含笑拉开院门,说道:“大郎,月娘请你进去。” 武植目光一亮,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衣衫,抬步走进了这院子。 院内。 吴月娘坐在一辆木制轮椅上,庞春梅则站在其身后。 二女看到武植走进来,均不禁动容,目露震惊。 大奇—— 刚才张娘子登门,二女甚是开心,闲聊几句后,张娘子称自己今日带丈夫孩子来礼佛,顺带来看望月娘,凑巧在庙外见到武植。 当得知他也是来给月娘送那古怪糖浆之后,便带着他一起进来了。 吴月娘闻言,很是意外武植会登门,但想着他挂念自己,是来给自己送那古怪糖浆,心中有些许暖意升起,还有一丝莫名的惊喜,随即便让张娘子出去将人请进来一叙。 只是如今看着面前这个面色白净,眉清目朗,身材英挺的男子,吴月娘一时有些认不出来,愣住了,不禁有些失神。 陌生和熟悉感交织在眼前。 仔细端详后,才从面前这目光炯炯有神的青年脸上看出几丝熟悉,深埋心里的那次意外邂逅,蓦然间又升腾了起来。 武植来到吴月娘面前不远,含笑抱拳,露出一口大白牙,躬身问候道: “吴娘子,那日一别,许久不见!” 第119章 偶遇熟人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庞春梅看着一袭淡蓝丝绸衣衫,腰系玉带,躬身抱拳的武植,美眸中瞳孔震动不止。 前些日子自己下山,这武植身容还有些猥獕之态。 可如今面前这青年风度翩翩,一身锦衣华服,带出几分潇洒倜傥之意,让人不禁侧目。 张娘子在一旁跟二女简略解释了武植遇到奇怪道人,打开体内枷锁的缘由。 吴月娘和庞春梅闻言后,这才面露恍然之色,又听出他熟悉的声音与记忆相符,当下也没怀疑,心中均叹他得遇福缘造化。 “武掌柜,不必多礼,听闻你今日来给奴家送药,有劳你费心挂念了。”吴月娘谢了一句,一双美眸依旧隐晦地上下打量起面前这个武植。 脑子里蓦然浮现出当日山洞里的记忆,眼底深处掠过一丝羞涩和怨怼的复杂情绪。 武植见如今吴月娘气色好了一些,也没印象中那般虚弱了,至少唇面有了点红润血色,身子也胖了点,心中微宽。 当下含笑道: “那日春梅来我家寻我取药,我便一直记挂着吴娘子的事儿,也是巧,前几日我又遇到那游方道人,便向他求购了一些娘子所需的糖浆。 只可惜的是,我有意向那游方道人求购药方,可那道人直言:千金不买方,我苦求无果,只得作罢,还请娘子勿怪。” 吴月娘主仆二人闻言,眼露失望,均叹息一声。 那怪异糖浆的效果对吴月娘极好,不但能润肺止咳,还能让其夜间安眠,一觉到天亮。 服用那怪异糖浆后,配上温泉浴池和药膳疗养,她感觉自己现在身子好了许多,至少没以前那般弱不禁风的感觉了。 只是现在那药方却没求购到,心中大为可惜。 吴月娘嘴角露出一丝苦涩,随即强颜欢笑道: “武掌柜有心了,既然强求无果,亦无须挂怀,武掌柜此番心意,奴家谨记。” 武植目光一亮,连连道: “吴娘子客气了,只待武植下次有缘再遇到那游方道人,便继续向他诚心求购药方,以解吴娘子之忧。” 吴月娘恩了一声,目中生出几分感激之色,含笑点了点头。 这时,一旁的张娘子说道: “月娘,人家武掌柜跋山涉水来送药,你一见面也不先请人家坐下,太失礼了!” 闻言,吴月娘含笑歉声一句,请武植到厢房外一张石桌前坐下。 几人落座好,庞春梅端来一壶清茶和几份糕点果品,而后,几人品茶吃果,便闲谈起来。 张娘子在一旁大夸武植发迹迅猛,不但开了个大酒楼,而且平日还乐善好施,最好周人之急、济人之困,深受阳谷县诸多百姓夸赞。 吴月娘闻言,目光微闪看了看武植,显然对他多了几分印象之外的兴趣,点头称赞认可。 “原来武掌柜如此仁德,倒真是出乎奴家预料。” “张娘子对武某过誉了,吴娘子听听即可,不可全然做真。”武植谦虚道。 张娘子白了武植一眼。 吴月娘掩嘴一笑,继续道: “方才张姐姐说,武掌柜的武楼开业至今,日日客满,想来菜品一绝,待奴家下山回县,也想去尝尝。” 闻言,武植眉眼露喜,看来自己今日这一行与这吴月娘的关系立刻就好了不少,请这张娘子从中搭线帮腔真的是对了。 僚机还是很有必要的。 不然他一个人来,怕是都进不到这院子,武植心里一喜,当下立刻道: “倘若娘子赏脸光顾,武某定扫梯亲待。” 站在吴月娘身后的庞春梅眉梢一挑,眯了眯眼,打量起武植,她感觉面前这男人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反正目的不太单纯。 吴月娘含笑点头,“那奴家就承武掌柜的厚意了。” 平日这院子就他和丫鬟春梅,甚是闲闷,今日有人登门做客,聊聊天,一时间气氛活泛起来,她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又闲聊了一阵儿,武植便起身出去,来到庙门,让魏大牧两兄弟将止咳糖浆还有山珍野货和那副麻将一起搬到吴月娘这院子。 吴月娘见武植还带了礼,目光微闪,含笑称谢了几句。 她现在只认为武植是愧疚上次意外害自己落水,所以才来登门补偿。 武植笑道: “都是些山里的嫩竹笋、野蘑菇,我不知吴娘子的口味,但这些山货营养丰富口感极鲜,想来娘子应该不会讨厌,所以便自作主张顺路带了些过来,娘子吃了之后倘若喜欢,我日后再差人送些过来便是。” 吴月娘心中又生出几丝暖意,温柔一笑,点头道:“武掌柜有心了,奴家在此谢过。” 武植心里一喜,立刻吩咐魏大牧兄弟俩听庞春梅的指示,将这些山珍野货和止咳糖浆搬到屋内。 随即,他拿着那副麻将,打开盖子,放在桌子上,解释道: “这是武某老家的一种玩物,唤作——麻将,可四人同玩。我听张娘子所言,吴娘子在此休养期间,颇为闲闷,所以带了此物来此,给娘子以作解闷之用。” 吴月娘美眸一亮,平日在温泉浴池疗养完,她除了和春梅聊天解闷,也就看些书画字帖和庵内经书,不然就是做些手工女红之类的消磨时间。 现在见到新兴玩物,立刻来了兴趣,问道:“是么,此物如何把玩?” 庞春梅这时归置好东西出来,见到桌上象牙制成的麻将时,目光一凝。 张娘子也发现了这麻将是象牙制成的,心里一惊,暗叹武植舍得花钱,竟然用象牙制成的小方块送给吴月娘。 武植没注意到她们的神情,将麻将倒在石桌上,随即跟她们解释几遍规则。 三女脑子也还行,听了几遍规则后就一知半解了。 武植知道,这麻将要上手打几圈后,才会心领神会规则,当下他将麻将洗好牌,码叠好成四条,围成一个正方形。 三女见状,来了兴趣,说这麻将围起来四四方方,倒像城墙一般。 武植含笑点头,掷了骰子。 两三圈打下来,又有武植在一旁讲解规则,几女对麻将渐渐熟悉,开始越打越起劲。 又打了几圈。 碰—— 杠—— 胡—— 吴月娘见自己第一次胡牌,有些兴奋,一张旺夫的圆脸蛋微微发红,显得很开心,一把将自己面前的麻将推倒,明牌示人。 几人见状,均夸她聪慧伶俐。 吴月娘兴致起来了,招呼着再来。 几人闻言,自然依她。 魏大牧和魏小刚站在武植身后,对视了一眼,不明白自己哥哥为什么要作陪面前几个面容疏陋的女子,只得默默无言。 心中直叹哥哥受委屈了。 院内麻将的碰撞声和嬉笑声不时传出,一扫这院子往日的沉闷清幽。 正在几人打麻将打得兴起时,忽地,院门处响起了敲门声。 庞春梅闻声,只得起身前去开门。 院门一打开,见到来人,却是静泉庵的庵主——慧悟师太! 庞春梅讶异道: “慧悟师太,您老这个时间点不坐禅,登门所为何事!?” 说话间,庞春梅看见慧悟师太身后跟着两个一身富贵,手拿折扇的公子哥,眼中疑惑之色更浓了。 慧悟师太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随后解释道: “春梅施主,老尼今日登门,是受这两位公子之求,要来找月娘施主取回澹斋先生的兰亭集序拓本书法,给这两位公子一观,不会多扰二位清养。” 庞春梅闻言,面露恍然,点头道:“原来如此,师太快快请进!” 说罢,庞春梅将慧悟师太和其身后的两个样貌不凡的公子哥请进了院内。 武植闻声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蓝色粗麻直裰,头戴僧帽,手拿佛珠的老尼姑走了进来。 当见到那老尼姑身后的两个公子哥时,瞳孔不禁微微一缩,咦了一声。 大奇—— 心中疑惑道: “赵德甫!李易安!他们怎地会来此处!?” 第120章 兰亭集序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吴月娘见到慧悟师太,也有些意外,这个时间点,住持师太应该在坐禅参悟,不会出禅室才对。 一脸慈悲之相的慧悟师太来到吴月娘面前,解释了一番今日登门的缘由,吴月娘听完后面露恍然。 另一边。 李易安、赵德甫见到武植,均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脸上有些动容。 “你……你……你是武掌柜?” 李易安极是意外,问出了声。 刚刚一进这院子,第一眼就看见了这女客院竟有几个男人,其中为首的一个甚是显眼。 打眼一瞧还有些熟悉,仔细一看立刻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前些日子一起结伴剿匪的武掌柜么! 只是如今这人五官长相都变了许多,差点没认出来。 武植没曾想今日还能遇到这两个公子哥,也没故人相见的喜悦,他与这两人可没什么交情,不过碍于礼节,自然要客套一番,当下抱拳淡淡道: “李公子,赵公子,许久不见,没曾想两位还没离开阳谷县返回汴京,今日倒是凑巧,在此相遇。” 赵德甫见果然是武植那讨厌的声音,当即确认无疑,不禁瞳孔一震,暗道这厮为何身形容貌都变化了许多? 可恶—— 李易安也听出了武植那熟悉的声音,啧啧有声,高兴道: “当真是武掌柜你啊,好巧啊!你怎地身形变得这般英挺,连带容貌都俊朗了这么多?” 武植对这李易安倒是不反感,含笑对其点了点头,言简意赅解释了一番。 两人闻言,啧啧称奇有声。 赵德甫暗骂武植走了狗屎运,能好运遇到奇人相助。 这些日子,李易安和赵德甫一直没离开阳谷县,就是因为李易安在阳谷县的赌坊玩上了瘾。 而且在阳谷县玩得不尽兴,赵德甫还陪着李易安到神仙林的赌坊、酒肆泡了七八天,直到输了几千两银子,玩尽兴后,李易安才罢休。 之后,两人重整此次出游的目的,开始寻访起阳谷县境内知名的古玩字画,碑帖拓本之类的东西,想要求得一观,临摹记录下来,日后编撰成书,好流传于世。 也是凑巧,他们两人得知这静泉庵内,竟然有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拓本之一。 还是唐代神龙本,冯承素临摹拓印的,用的是工笔画双勾填墨技术临摹而出,无限接近原版。 两人得知后,便立刻带着服侍自己的衙役,兴冲冲地赶过来了,想要一观那兰亭集序拓本。 慧悟师太得知是汴京实权家族的公子哥登庙求那兰亭集序拓本一观,又如何会拒绝?便将两人引到吴月娘这。 因为吴月娘平日烦闷,所以时常找慧悟师太在庵里借了些书画经书回院品读,以消磨时间,也能蕴养些才情气度。 那兰亭集序前几日刚巧被吴月娘借来一观,至今未还。 兜兜转转之下,几波人才凑到了此处。 …… 吴月娘明白过来后,也没磨蹭推脱,含笑让庞春梅进屋内,将那幅字取出。 慧悟师太双手合十,唱了个佛号:阿弥陀佛。 又道:“多谢月娘施主行了个方便!” “师太言重!”吴月娘回了一句,含笑招呼众人坐下。 武植听见这里竟然有兰亭集序的神龙本,瞳孔微震,他是文科生,毕业论文中,有一小篇曾引用过这幅古今第一书,以此延伸出自己对王羲之一生的看法。 他现在还记得,当时那个带着眼镜,粮仓饱满的导师对他那篇兰亭集序的引用,给了高度赞评。 现在听见这里竟然有最接近原版的兰亭集序,极为意外之际,一时间心中慨然之情升起。 只是大学时只顾打游戏,成绩一直吊车尾,又因毕业几年后,受到职场压榨,虽然混得还行,但知识在酒桌上已经丢了七七八八。 你现在让他背朝代倒还行,但对厚重的历史细节,现如今他也是半吊子状态。 正这般想着,庞春梅将那幅兰亭集序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李易安和赵德甫神情有些激动,赶紧打开一观。 卷面打开,古今第一行书跃然于眼上。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 兰亭集序共三百二十四个字,笔法刚柔相济,线条变化灵活,字字珠玑,通篇下来,直叹澹斋先生的才情惊艳。 李易安豪迈不输男人,吃喝赌皆沾皆精,但最爱的还是诗词字画,如今一观这神龙本的兰亭集序,连连赞叹有声。 赵德甫也是喜爱字画之人,连连点头道: “此书惊采绝绝,通篇遒媚飘逸,字字精妙,整体布局疏密有致,天机错落,点画间犹如舞蹈,具有潇洒流丽之美感,当真旷世之作。” 武植探头一看,蓦然间大学记忆如同潮水袭来,大波浪学姐,公主头学妹,还有屌丝的自己,和时常跟同寝兄弟呐喊——“我恨有钱人”这句话。 赵德甫正慨叹王羲之的惊世之作,忽然见武植也看得入神,嘴角露出一丝鄙夷,暗道: “区区一个市井贩饼之徒,也敢一观此等书法?你认字吗?你就看!” 当下他眼珠一转,轻咳一声,笑道: “武掌柜观这兰亭集序这般入神,看来武掌柜也懂书法之道?不知可有高见出口,让我等一闻!” 众人闻言,均将目光看向武植。 尤其是李易安,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看向武植。 吴月娘也眼带好奇,心道这武植也懂字画诗词么?要是真的,倒是自己以前看走眼了。 武植眉头微皱,听见赵德甫酸溜溜带着一丝找茬意味的口气,谦虚了一声: “武某才疏学浅,不敢自傲。” 说到这,他继而反问道: “倒是见多识广的赵兄今日一观这澹斋先生的笔墨,不知有什么高见?” 赵德甫冷笑一声,心道:“看来这厮果然是个市井商贩,不懂字画,刚才也是装模作样,不足道哉!” 当下他冷笑了一声,神情甚是倨傲,昂起头颅,淡淡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此文情景交融,乃是澹斋先生有感而发,字里行间文采斐然,实为千古名篇。 有道是:书为心画,这篇序文行笔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笔走龙蛇,达到了书法艺术出神入化的境界。” 武植闻言,嗤笑一声。 赵德甫眉头猛然皱起,不悦道:“武掌柜这是何意?” 武植讥笑道: “原以为赵公子才高八斗,能说出什么高论。想不到也只看到这副字表面的瑰丽绝美,却丝毫没看出澹斋先生当日郁郁之心。” 赵德甫哼了一声,哈哈一笑,说道: “当日澹斋先生召集风流雅士,齐聚会稽山阴的兰亭,流觞曲水,饮酒作诗。感兰亭山水之美,和友人雅集的欢乐,岂有郁郁之情?” 众人闻听至此,感觉甚有道理,又好奇看向武植,想要看看他有什么别的高见。 第121章 意外偶得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轻咳几声,清了清嗓子,淡淡道: “赵兄只观其表,未观其里!当日澹斋先生的确与友人雅集。可看通篇序文,却满含郁闷惆怅之意。 澹斋先生生于琅琊王氏,七岁时父亲不知所踪,而后又被叔伯相逼入仕为官,一生喜爱字画书法的他,只喜山水笔墨,极其厌倦官场的明争暗斗。 便是政绩斐然,朝廷屡次欲提他入京为官,皆被其说自己并无庙廊之志,而拒绝。 由此可窥一二,他的志向并不在庙堂之内,只是碍于家族内各种束缚,不得不听之由之……” 李易安听到之,目光闪烁,似有所想。 众人此时也尽皆在凝神倾听,好似入了迷。 武植继续道: “……而后,澹斋先生的友人——殷浩,北伐失败,他也随之遭到排挤。昔日澹斋先生最瞧不起的王述,竟成了他的顶头上司,对他处处刁难。 如此这般,澹斋先生深感郁郁,遂召集文人雅士齐聚兰亭,在酒意正浓时,提笔沾墨,一气呵成写下这篇序文。 观澹斋先生当时心态,既有与友人雅集的欢乐,也有哀叹自己暮年依旧被缚的伤悲,更有借着酒意宣泄时的短暂顿悟。 就在这乐——悲——悟的复杂心绪之下,澹斋先生才书写下这可称第一行书的兰亭集序! 这便是武某拙见,有不足之处,还请赵兄指点!” 赵德甫听闻,一时想要张嘴反驳,但却口不能言,不知从何辩驳而起。 他只夸明面字好,可武植却论内里字蕴。 如何驳斥? 另外几人听了武植这般深入的见解,也一时愣住了,没想到他竟有这般才情高论。 吴月娘和庞春梅此时小嘴微张,张成了一个小小的O型,似乎没想到武植与自己印象中反差那般大。 心中着实意外震惊。 全场皆寂静下来。 武植高谈阔论完,见一行人均呆呆望着自己,谦虚一笑,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这是他论文里面的话,也就是照着念出来罢了。 李易安目光骤然一亮,回过神来后,朝武植抱拳躬身一礼,以示拜服。 “今闻武掌柜一言,羞愧我多年遍览群书,我方才也只观这书法之美,却未见这书法之韵,原来用心窥里,竟有澹斋先生那般强烈的情感心绪传来。” 武植含笑道:“李公子言重了!武某浅薄拙见,不值一提。” 李易安苦笑着摆了摆手,“今闻武掌柜一言,受益良多。” 武植被众人用语言的目光恭维着,莫名有些飘飘然起来,感觉很爽。 赵德甫冷静反应过来后,不服气问道: “武掌柜方才一番高论,确实厉害,我也受益颇多。 不过你只是将澹斋先生写这兰亭集序之前的人生总结一番,是有几分巧意,但论不上十分精妙。 不知武掌柜对澹斋先生辞官后,与友人寄情山水时还有没有其他高见,赵某愿洗耳一闻。” 李易安目光一亮,点头说道: “澹斋先生五十一岁写下兰亭集序,五十三岁终于如愿辞官归隐,至此过起了游历山水,寄情于书法的日子,终年五十九岁!我也好奇武掌柜对此时的澹斋先生还有没有其他看法。” 旁边的众人听见又一个问题甩到武植头上,好奇的看向他。 吴月娘一双大大的杏眼忽闪忽闪望着武植,眸光流转间,心中莫名期待他再说些高论,让众人服气。 武植闻言,背负双手,转过身去,仰头看天叹了口气。 赵德甫见状一喜,笑道: “看来武掌柜所知的也就比赵某多些罢了,我窥其表,你窥其里,但那内蕴你却窥得不全。” 李易安依旧目露期待看向武植背影,并未出言。 众人也尽皆沉默下来。 一阵微风拂过,掠动众人发丝。 这时,武植淡淡说了一句: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这句词就是武植论文中对王羲之一生的总结,也是因为武植引用了南宋词人——刘过的这句词,才让他被导师称赞了一番。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年少看的山,是年少的山;暮年看的山,是暮年的山。 年少失去了的时间,暮年是无论如何都补不回来的。 年少所追求的自由,暮年得到后,心态感受也会完全不同。 王羲之大半生困居在厌恶的官场,待到年迈辞官后,寄情山水笔墨时,也再无年少时的豪迈洒脱,更多是沉稳慨然,和对光阴转瞬即逝的惋惜。 让人甚是感叹。 慧悟师太听到武植这句词后,眼中感悟之色颇多,双手合十,唱了个佛号:阿弥陀佛。 赵德甫听到这句词,蓦然间双眼一凸,只觉得振聋发聩,不禁后退了两步,脚步踉跄不稳,竟然一屁股摔到地上。 “什么……!这……!”他一时喃喃无语。 李易安满脸动容,瞳孔猛缩,如闻晨钟暮鼓,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感慨甚多,再次对武植的背影躬身抱拳,敬服道: “好一句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当真宛如神词天降,在下佩服!” 说罢,她心中叹道: “枉我被称为汴京第一才女,此时在武掌柜的一句词下,竟有一种蚁观泰山的浩瀚磅礴之感!可敬!可叹!” 吴月娘和庞春梅主仆二人文才略低,但这时也明白过来,也是满脸动容,心中大震,美眸连闪看着那青年高挺的背影。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只剩微风拂过。 武植转身含笑道:“武某的一些拙见,让各位见笑了!” 几人面露震惊,连道武植谦虚。 赵德甫冷静下来后,从地上起来,眼中虽然还是不服气,但被武植那一句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压住,也是没了脾气再找茬,免得自取其辱。 紧接着,赵德甫和李易安带着方才武植提点的感悟,用心钻研参透这幅兰亭集序。 最后还出言,想向慧悟师太将这幅字买下,带回家中研习探究。 慧悟师太摇了摇头,说道: “这幅字老尼愿赠予这位武施主,其它人便是出得千金,老尼也不会卖。” 武植闻言一惊,连忙摆手推却道: “师太盛情,武植万万承受不起,我区区一市井商贩,如何能配得上这幅名士之作的拓本?!” 慧悟师太和蔼一笑: “武施主观出这幅字的内里之蕴,怎会配不上这幅字?如若要将这幅字继续留在这庙庵之内,才当真明珠蒙尘,不见其光,如此才大为可惜。” 武植又推脱了一番,怎奈慧悟师太执意相赠,最终,武植诚心言谢,这才抱拳收下。 慧悟师太见他收下,和蔼一笑,这幅字也算物得其主了,自己也算了了一件功德,见此间事毕,她便回到禅房继续坐禅参悟。 吴月娘等人见状,含笑点头,看起来也很是为武植开心。 武植本想来和吴月娘拉拉关系的,没想到还额外混到了一幅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拓本,这下真是意外之喜。 赵德甫见状,羡慕嫉妒恨全写在脸上,心中极是不甘。 李易安也很是羡慕,毕竟这幅字的她极是喜爱,如有可能,她愿不惜代价买下。 只是如今慧悟师太将这幅字刚赠给武植,她也不好再开口求购,以免被人嘲自己以利夺人所爱,扰了大家兴致。 武植对他们两人的表情视若不见,笑了笑。 说今日自己离开静泉庵前,可将这幅字借他们细观琢磨,随即又和吴月娘等人打起了麻将。 赵德甫的临摹之术在汴京一绝,闻言赶紧备好文房四宝,去隔壁安静的厢房将这幅字临摹出来,好带回去和李易安仔细研究。 李易安则是看着桌上的麻将来了兴趣,了解规则后,立马双眼一亮。 她感觉这可比赌骰子大小有趣多了,赌性登时被勾起,直接要了一个位置坐下同打。 石桌上传来欢笑声和麻将的碰撞声。 打了几圈后,李易安便喜欢上了这种叫做麻将的新玩意儿。 武植对她也不讨厌,说自己家里还有几副麻将,要的话可以送她一副,让她带回汴京和友人玩。 李易安听了之后,自是喜笑颜开,朝武植点头道谢。 …… …… 第122章 第一场雪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几人有说有笑打着麻将,时间流逝之快,众人皆察觉不到,说说笑笑间,不自觉就快到下午了。 忽地,一阵寒风掠过,众人在厢房外的檐廊下被吹得微微抖了抖。 说笑间那股热闹氛围也蓦然冷下,兴致被打断。 这时,一朵晶莹雪花缓缓飘落在院内。 庞春梅侧头一看,讶异道:“咦,下雪了!” 语罢,片刻间,碎琼片片从天空落下,还有不少被朔风裹挟,飘到檐廊内众人的身上。 吴月娘身子虚弱,最不喜严寒,蓦然间朔风起,碎琼降,气温也在呼吸间变低,她不禁轻咳了几声。 庞春梅赶忙进屋,拿出一张厚实的棉毯盖在她膝盖前御寒。 张娘子笑道:“今年入冬得晚,到如今才下了第一场雪,真是奇怪。” “夫人,我们进房吧,莫着了凉。”庞春梅在吴月娘身后轻声道。 闻言,张娘子连忙道: “春梅说得对,这天一下就寒了,月娘赶快进屋歇着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吴月娘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李易安玩得正起劲,见这就要散场了,眼中很是不舍,显然还没玩尽兴。 但碍于自己是登门做客之人,和这小院的主家吴月娘又是第一次见,也不好出言强留,当下小嘴微微撅起。 武植这时也起身说道: “风起雪落,寒冬来了,吴娘子身体要紧。今日已叨扰吴娘子多时,我等就不再打扰娘子休息了,待改日闲暇再登门打扰。” 吴月娘看了看武植,嘴角那丝苦笑多了些许复杂,她心中还想和大家多玩乐一会。 但自己身虚体弱,天寒不宜出屋,可又不能请别的男人进屋相叙,免得有风言风语传出,引得别人在背后嚼舌头,当下只得面露不舍,朝众人点了点头。 “奴家体弱,扰诸位兴致,月娘惭愧,抱歉!” 众人听了这话,连连摆手出言,示意无妨。 吴月娘笑了笑,接着让庞春梅送送今日得巧登门的各位友人。 庞春梅点头,将众人送出院外。 见众人离去,小院方才的热闹说笑声消失,又变得深幽静谧,吴月娘看着碎琼片片从天落下,不由得叹息一声,眼中闪出失落之光。 庞春梅将人送走后,回来将有些怅然的吴月娘推进屋内,随即拿出木炭,放在火盆上点燃…… …… 李易安出了吴月娘的小院后,跟着个老尼姑到隔壁院子的厢房找赵德甫。 透过窗户见他早已经将兰亭集序临摹出来,现如今正独自赏析慧悟师太送给武植的兰亭集序拓本,当下喊了他一声。 赵德甫闻声吓了一跳,见到李易安发现自己在偷偷赏析兰亭集序,尴尬笑了笑,解释道: “方才临摹的墨迹没干,我等得无聊才独自赏阅了一下。不过我只能临摹其表,这副字的意蕴却临摹不足三成。唉……” 李易安眉梢微挑,摆手道: “你能在短短时间内将这幅字临摹其表,便足以当称汴京一绝,已然十分难得。武掌柜等人现在准备离去了,这幅兰亭集序拓本也该拿过来还给人家了。” 赵德甫满眼不舍,但又无可奈何,只得将字帖收好,随李易安一起出院,朝庙门走去。 来到庙门前,赵德甫依依不舍将那幅字递给武植,武植接过的时候,赵德甫兀自紧捏不放。 李易安揉了揉眉头,知他喜爱字画之情,不比自己浅,当下轻咳了一声提醒。 赵德甫这才放手。 武植接过兰亭集序的神龙拓本,斜睨了赵德甫一眼,将这幅字收好。 随即,几人抱拳客套几句,便各自翻身上马,径直朝阳谷县而去…… …… …… 阳谷县内。 陈县令在县衙后堂看着雪花片片飘落,摇了摇头,叹道: “久不入冬,这第一场风雪就这般急,果真大寒将至。天灾如此,本官虽有心,可有心无力,无计可施。” 一旁的陈致礼眼帘微垂,笑道: “大人勿忧,此乃天灾,亦不是人祸,便是冻死一大批人,上面至多也就怪罪大人一个失职之罪,大人您告老在即,又素无高升之念,于您并无大碍。 再说了,县内那些大户已经早早合起了伙,加上手续合规,挑不出毛病,我等身为公人,凡事讲究一个名正言顺,这次却也奈何他们不得,只得规劝他们收敛一些。 非要强制插手管,只会和他们撕破脸皮,此举对大人告老后甚为不利啊!此事需得慎重应对。” 陈县令目光微凝,知道陈致礼所言不假,又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显然,两人这时已经知道城中那些大户打的什么主意。 …… 花家大宅。 花子虚侧躺在龙阳阁二楼的床榻上,看着窗户外飘洒的雪花,薄唇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 “终于来了!” 与此同时。 另一边。 花家大宅隔壁的西门大宅,西门庆正躺在太师椅上,享受着丫鬟的服侍。 方才忽然降温下雪,门外的王婆顶不住朔风白雪,已经缩手缩脚回家避寒去了。 西门庆知道后大喜,骂了几句王婆那头老母牛想啃自己这棵多金嫩草,当真痴心妄想。 心中却道: “只待自己与王婆苟且的事多过些日子,让众人淡忘下来后,再设法将这婆子整死掉,届时旁人也不会过多怀疑自己,免得这婆子一直纠缠自己!惹得自己心烦。 要是那婆子死在今年的大寒下,那就最是好了,这样便不用脏了我的手!嘿嘿嘿…… 不过今年的第一场雪终于下了,而且看来势,今年的大寒似乎比预估的还要凶猛。 呵呵呵…… 武大郎,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别以为你算计我的事能瞒天过海,老子要慢慢折磨死你。” …… 花家大宅后院,一幢雕梁画栋的阁楼门口,李瓶儿看着外面大雪纷飞,不多时便将屋檐院子裹上一层白色,她喝了一口丫鬟端过来的热茶,一双狐媚明亮的美眸掠过几分期待之光。 “武掌柜,今日入冬,看来勒住你脖子的绳子开始慢慢收紧了……” 说到这,她抿了抿嘴,红唇微扬,继而喃喃道: “不过你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我倒是很期待你该怎么应对花子虚和西门庆给你设下的无解圈套。” …… …… 第123章 风雨前的祥和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阳谷县南门。 武植、张二岩、李易安一行人从静泉庵回到这里,进了县城后,各自抱拳客套一礼后,便分开朝自己居所而去。 路上,张二岩驾着马车,见武植那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后,便按耐不住问道: “娘子,那件事你方才有没有找到机会跟武兄弟提起?” 闻言,张娘子在马车内笑了笑,回道: “只是提了一嘴,大郎并未一口回绝,看起来他并不抗拒纳妾。” 张二岩听了这话,眉眼舒展,喜道: “如此这般极好,改日将你表妹从康乐县唤过来,然后找个由头凑他们见一面,你表妹生得俏丽可人,且知书达理,做武兄弟一门妾室想来不难。” 张娘子连连点头。 “这点我自然知道,就是怕大郎的正妻——潘大娘子心中有心结,日后对我们两人有嫌隙。” 张二岩满不在乎笑道: “那潘金莲奴籍丫鬟出身,得福运临身,嫁给了武兄弟做正妻,她要是能容人还好,要是容不了人,怕是以后只会自讨苦吃,我看她也不是个糊涂人,想来其中轻重也知晓,你日后登门做客可以稍微提点,疏通一下她的心结。 这武植短短两个多月就起势这般劲猛,日后成就定当不凡,我们趁现在可得与他攀上些姻亲关系,日后对我们夫妻也大大有利。 就是可恨我那小妹前年出阁了,不然现在将小妹嫁给武兄弟为妾,我们与他的关系还能再深一层。” 说完,张二岩叹息一声,看起来甚是可惜。 张娘子恩了一声,说道: “别说武掌柜日后还有没有成就了,就如今他这般大户身家和仁德良善的为人,也值得我们与他亲近。” 张二岩深以为然点了点头。 “娘子此言不假,我就是看上武掌柜身上那种知世俗却又不世俗的气度,不然他要是个唯利是图,满身铜臭的商贩,我张二岩可看不上他。” 呵呵呵…… …… …… 武楼。 武植带着魏大牧等人刚走进后院,便见厅堂内聚着了不少人。 “东家!” “东家!” 路过的伙计见到武植,纷纷立住脚步,点头躬身行礼。 厅堂内的潘金莲闻声,侧过脑袋,见到武植回来了,眉眼间露出喜色,噔噔噔跑出来迎他。 “大郎!” 她娇滴滴唤了一声,挽住他的手。 武植摸了摸她的脑袋,问道:“今日来客人了么?” 潘金莲摇了摇头,笑道: “不是客人,是隔壁街成衣铺的萧娘子上门送衣服,我还奇怪你带着几个弟弟出门这么久都没回来。 刚好,萧娘子今日来送我们前不久订购的一批过冬衣物上门,要给几个弟弟试穿,快进去试试吧。” 武植面露恍然。 快入冬了,前几日他差人去请了隔壁街成衣铺的掌柜过来,要他们挑时间送一批过冬衣服上门,置办给家里的几个兄弟。 没想到正巧今日下雪将衣服送上门了,也不知道成衣铺的掌柜是不是故意的,趁今日降温,让其内人带着伙计登门送衣。 念及此处,武植摆了摆手,让魏大牧、魏小刚、黑猴儿、白牛儿几人进厅堂试衣服,合适的便直接穿上即可。 魏大牧闻言,拍了拍胸膛说道:“哥哥,弟弟身子壮,不怕冷!” 正在试衣服的时迁侧头看过来,笑道:“那正好,大牧的那一件棉衣留给我!” 魏大牧不悦道:“迁哥儿,你怎么这样?” “嘿,是你说不要的,武植哥哥花钱买了,难不成浪费么!?”时迁笑斥道。 魏大牧闻声,一时语塞。 一旁的时仪这时瓮声瓮气道: “小刚,你哥身子壮不怕冷,我看你也不比你哥差,想来也是不需要了,你那件留给我可好?” 魏小刚连忙道:“我可没说不要,你们别抢我的!” 说着,他赶紧朝厅堂跑去。 以前他们过冬都是粗麻兽皮加茅草,可没穿过棉衣,棉衣可贵了,但又听说棉衣可暖和了,可不能让。 黑猴儿和白牛儿见状,也三步并作两步朝厅堂走去,选衣服。 魏大牧傻愣在原地。 武植看着脑袋有些时候缺根筋的魏大牧,拍了拍他的脑袋斥道: “天冷不穿衣,硬扛冻做什么?赶紧进去选,再磨叽我就……” 说到这,武植扬起了手。 魏大牧脖子缩了缩,不敢驳嘴,赶紧咋咋呼呼走进去,让他们别强占自己的棉衣。 成衣铺的萧娘子笑得合不拢嘴,今日这生意可是大单,可能今天在武楼的这一单生意,抵得上去年冬天一个月。 武植和潘金莲走进厅堂,那成衣铺的老板娘萧娘子赶忙朝这大主顾行了个万福礼,问了声好。 武植对她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坐在太师椅上。 潘金莲体贴为其倒了杯茶,送到他口中。 武植喝了口茶,见到周守义伺候在一旁,指了指木架上几排棉衣,说道: “你也选一件,对了,给老倌儿也选一件回去。” 周守义闻言,瞳孔微缩,连忙道:“东家,这棉衣金贵,如何使得?” 武植摆手道: “这有什么使不得,让你挑就挑。嘿,今儿个怎地都这么磨叽!对了,郓哥儿和郓大娘顾着饼店没在,你待会儿也给他们娘俩各带一件回去。” 这些人都是他初始团队的主要成员,武植不愿亏待他们。 周守义心中大为感动,这一件棉衣的价格就要三两银子以上,听说里面填的是少有的棉花和柳絮,御寒且轻便。 普通人谁会花这么多钱买衣服过冬?挺挺也就过去了。 平日武植待他们就不薄,如今更是大手一挥,在天寒前送他们棉衣过冬,此般仁厚,让周守义感动不已。 见自己在推脱,武植就不悦了,周守义只得上前,挑了四件下来。 潘金莲含笑看着面前这一幕,又在武植耳边轻语了几声。 武植闻言,转头看着招财、如意这两个身子消瘦的丫鬟,又指了指木架上几排棉衣,让她们两个小丫头也上去挑一件。 两个丫鬟见自己也有份,极是意外,蓦然间鼻子发酸。 以前家里别说棉衣了,就是粗麻衣都要轮着穿,她们姐妹可还没穿过棉衣,现在见老爷、夫人这般大方,刚进武家为奴不久,就赏她们棉衣穿,均感叹跟对了主人。 当即跪伏在地磕头感恩。 “多谢老爷,多谢夫人!” 武植嗯了一声,淡淡道: “是夫人仁厚,不忍你们受冻,你们两个要谨记夫人的良善,日后要更用心服侍夫人,知道了没?” “多谢夫人,奴婢知道了!”招财、如意朝潘金莲磕头道。 潘金莲将她们扶起来,含笑让她们赶紧去挑衣服。 待一帮人选完,武植又多买了几件,让魏大牧带回去给自己老娘,还有魏青、魏禾、魏勇和王进母子。 这一圈下来,武植花出去五十多两银子。 他们夫妇倒是没买,因为有更好的锦帽貂裘御寒。 萧娘子喜笑颜开接过武植递上来的银袋子,掂量了一下,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对武植连声称谢他帮衬自己生意,日后要再需要衣服还请继续找他,她给武植最优惠的折扣。 武植与她客套了几句,便让周守义送她离去。 接着,武植招呼伙计抬出桌椅板凳,放在厅堂外的檐廊上,吩咐武楼今日早些闭店,随即让后厨的郑大头设宴,自己要与众伙计和众兄弟赏雪饮酒。 席间主仆兄弟尽兴,自不必多说…… …… 第122章 柴炭如金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夜间。 风雪愈发急猛起来,昨晚朔风吹得窗户嗒嗒作响,屋门吱呀出声。 次日。 武植起身一看,大地好似被一层白茫茫的鹅绒覆盖,寒冷空气中弥漫着雪花的清新气息。 雪停了,但气温却陡然降到了零度以下。 武植披上貂裘,戴上锦帽,感觉很是温暖和舒服。 心中慨叹一句有钱真好,要是自己还在走街串巷贩饼,别说貂裘锦帽了,怕是棉衣都买不起。 招财、如意两个丫鬟见老爷起来,赶紧打来温水,伺候武植洗漱。 武植刚刷牙擦脸完不久,周守义来到后院厅堂,脸色不太好看,和武植报备道: “东家,今年入冬急猛,柴炭价格今日涨了,而且涨得很高。” 武植眉梢微挑,问道:“多高?” “翻了一倍!”周守义回道。 武植眉头微皱,自己开酒楼可离不开柴炭,平日都是周守义、周刻忠处理这些琐事,自己完全不过问,今天听见柴炭价格涨了一倍,冷笑道: “张员外那个奸商,见今年入冬急猛,家家户户没来得及备太多柴炭,就马上抬高柴炭价格,以此赚钱,果然一肚子坏水。 不过价格才抬高一倍而已,不太碍事,他要是再涨下去,你便吩咐人去栖霞村后山伐木头运来做柴炭即可。 待冬去春来,天气暖和,需要柴炭的人不多后,价格自然会降。” 以前没直接在栖霞村后山伐木,一来是保护后山环境,二来伐木烧炭也耗费人工,还要额外运到阳谷县,一圈人工下来,没有直接采买来得方便省钱。 不过要是柴炭价格继续涨下去,武植还有几座大山的繁茂林木,完全不愁。 周守义点了点头,随后退了出去安排。 …… 武植和潘金莲用过早饭后不久,来到武楼前厅查看。 伙计们忙得井然有序,武植见状,心中微微点头。 今日许是忽然寒冷了许多,那辣椒做的菜肴吃了能让人浑身发热,所以卖得比平常要好上两成。 武植早前拿出辣椒,让伙计挑出种子,随即拿回栖霞村,让人种下,并吩咐人日夜轮值守好,以免有心人偷走种子。 这些辣椒也不怕山上野猪祸祸,野猪别说吃了,嗅觉灵敏的它们,便是闻也闻不了这种辛辣味道。 武植招呼着上门的客人吃好喝好,寒暄完一圈后,转身抬头时,忽然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 却是李易安和赵德甫登门。 李易安含笑抱拳,很是意外道: “武掌柜,你这生意竟这么好!我也是昨晚才知道,那神仙林的茅台酒竟然是出自你手,待会儿可得让我带上几坛拿回汴京。” 武植见李易安如约登门,笑问道:“李公子今日便要启程回京了么?” 赵德甫见武植无视自己,眼中微露怒容。 李易安苦笑道: “家中昨日已经差人到此来寻,要不是那兰亭集序的拓本,昨日便该启程回京了,今日来武掌柜这,一来是求那叫麻将的玩物,二来也是和武掌柜道别一番。 他日武掌柜有空来汴京,可到李家寻我,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武植目光微闪,点头笑道:“如此武某便先在这谢过李公子了!” 说罢,他将两人迎上二楼雅间,并吩咐伙计上酒菜。 雅间内。 李易安吃到又麻又辣的酸菜鱼时啧啧出声,连赞又辛又麻,又鲜又酸,口感复杂极是奇特。 并指着辣椒问道: “武掌柜,此物极辛,入口宛如烈焰炙口,这究竟是何物?恕我见识浅薄,并不认得。” 武植解释说是山里的一种怪异山珍,当时自己吃了之后,便差人研制出了这道菜。 李易安闻言,连连点头,表示此物大奇。 武植见她喜欢,感觉能跟这汴京李家的小姐交好对自己也有利,当下说可以送她一些辣椒,给她带回去,想吃时让家里的厨子做。 李易安面露喜色,谢了几句。 倒是赵德甫吃过一口辣椒后,感觉嘴巴被烈焰灼烧过一般,避之犹如蛇蝎,要不是李易安出言夸赞,他都怀疑武植是不是故意整他。 今日倘若不是陪着李易安到此,他可不会来自己讨厌的武植这里。 几人酒足饭饱后,武植将两人送下楼,随即差伙计拿来百余斤没种子的干辣椒和几十坛茅台,放到了李易安家仆驾着的马车上。 至于那副麻将,早已经被李易安提在手上。 李易安含笑谢过,直赞武植豪迈。 武植摆了摆手,示意无需客气。 几人没再多客套寒暄,看着李易安一行数十人的车队朝阳谷县东门而去,武植挥了挥手,随后返身回了武楼。 …… …… 一连过了三日。 天气越来越冷,这雪下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阳谷县内,家家户户起来后都需要先扫门前积雪。 而张员外的柴炭生意也越来越火爆,柴炭的价格较之去年已经涨了三倍。 这下让阳谷县内的百姓怨声载道起来,但天寒地冻的,没有柴炭做不了饭不说,夜里怕是会被冻死。 而平日县城里挑柴来卖的樵夫这几日也越来越少,直至今日,更是不见一担柴进城,所以诸多百姓也只能捏着鼻子在张员外的柴炭分销点掏钱购买。 直叹大寒之时,柴炭如金! 与此同时。 阳谷县外的一座大山前,几个恶奴拦着八九个樵夫上山,为首那恶奴骂道: “这山上林木上个月便已经归我凌家所有,你们这些偷柴的今日起不准再上山伐木!不然被捉住,立刻绑了,押到官府问罪!” 众樵夫闻言,吃了一惊。 其中一个樵夫气道: “这座翠峰山一直都是无主之地,什么时候成你们凌家的了?” 那恶奴拿出盖了衙门官印的文书,放到那樵夫面前,冷笑道: “看清楚,白纸黑字写着呢,你们不认字就找一个认字的人来看看,如若再不信,可到县衙查问。” 几个樵夫见今天走了那么远,来到这翠峰山依旧大户家的恶奴手持公文拦住上山路,心中猛然一沉。 他们已经兜兜转转去了附近好几座原本无主的大山,想要伐木挑到县城里卖,可都和现在差不多,恶奴手持公文拦路。 如今看这状况,别说卖柴了,以后他们家里的用柴都成问题。 当樵夫当到家里无柴可用,这还是他们头一遭。 其中一个老樵夫见状,哀求道: “几位小兄弟,可否通融一下?我等兜兜转转这么久,要是空手而归该怎么和家中老小交代?我等只伐一担木柴回家自用,绝不贪心,也绝不会挑柴进县城售卖。” 其余樵夫闻言,连连出声说道: “没错,我们只伐一担木柴家用,这山上林木这么多,也不缺我们这一担,几位兄弟通融通融。” 为首那恶奴哈哈一笑,恶狠狠道: “别跟老子套近乎,谁是你家兄弟?要柴回你们村买,你们村现在应该已经开了柴炭分销点了,你们还费力来伐什么木柴?花钱就行!” 众樵夫闻言一怔,自己一个樵夫还要花钱买柴,当真古今少闻。 “开什么玩笑!我一个樵夫还买柴用?!” “没错,你们这些恶奴赶紧让开,不然我们这边人多,别怪我们不客气!” 为首那恶奴闻言,脸色一沉,怒斥道: “你们这些村野蛮夫敢动手打人,我家老爷马上找丁都头带人上你们村拿你们一家老小问罪!” 几个樵夫有家有室,闻言一惊,后退了几步。 那恶奴见狐假虎威得逞,哈哈一笑。 正在他猖狂大笑时,忽然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朝那恶奴脸上猛地一拳打去。 那恶奴只觉剧痛袭来,口鼻鲜血横流,脑袋天旋地转,一屁股摔在地上。 他双手捂住鼻子,哎呦哎呦叫个不停,眼中满是惊怒之色,显得有些不敢置信。 那汉子手持一根扁担,沉声怒道: “我在此间倒是没有家小,你们尽可差人来拿!” 说话间,他看着面前几个恶奴,怒目圆瞪,丝毫不惧。 众樵夫见出手的是前段时间来村中暂住的一个外乡人,听说是跟着叔父到北地倒卖羊马,但叔父中途病逝,生意也亏了本钱。 无奈之下,回乡途中做起了只需一把子力气就能干的樵夫行当,攒些回乡的盘缠银钱。 众樵夫中,一个年轻樵夫似乎与那汉子相熟,哎呦一声,大苦道: “秀哥儿,你这烈火脾气又发作了……” 第125章 捉拿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这汉子端是生得一表人物,身躯精瘦悍勇,方面直鼻,两弯浓眉斜飞,一双虎目聚神。 他一拳将那为首恶奴打倒后,神色无畏。 今日出门砍柴,连过了几座山皆有大户的家仆拦路,性如火上浇油的他如今再也忍耐不住,一拳将这恶奴放倒。 为首那恶奴吃痛反应过来后,看着手上殷红的鲜血,气得面皮抽搐,双眼暴出血丝,怒气上涌,用颤抖的手指着那汉子骂道: “好好好,村夫蛮汉,无视法度,肆意出手伤人,我饶不得你!” 说到这,为首这恶奴对身后的手下喝道: “给我上!” 四五个恶奴闻声,气冲冲喝骂了几声提气,提手攥拳就欲朝那汉子冲来,便要以多欺少。 众樵夫见状,如何敢跟这些大户家的刁奴作对?要是起了冲突,这些刁奴回去跟主家告状,不消小半日,县衙的衙役便会上村捉拿他们。 而且这些刁奴手持公文,名正言顺拦住山道,法理全占,如何奈得他们? 当下,众樵夫连连后退,不想起冲突累及自身和家中老小。 那年轻樵夫倒是义气,站在那汉子身旁没有后退,双手紧握扁担,不过脸色看起来倒是有些紧张害怕。 那汉子爽朗一笑,将他推开,说道: “火志,你家中还有老小,不便与他们争斗,区区几个刁仆恶奴,奈何不得我石秀!” “秀哥儿……”火志被石秀一推,脚步有些踉跄。 那几个刁仆恶奴见只有一个村夫耍横,登时自信起来。 要是这帮樵夫团结一心一起上,他们无论如何都是打不过的,但现在只有一个村夫,那就别事后说他们以多欺少了。 需得让这厮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双拳难敌四手。 众刁仆念及此处,立刻举起拳头朝石秀袭去…… 石秀冷哼一声,丝毫不惧半分,他原为金陵建康府人,自幼便习拳脚棍棒,平生如遇不平之事,便要抵死相帮。 所以被相熟之人称做——拼命三郎! 见几个刁仆气势汹汹袭来,石秀双拳紧握,举拳直直打出。 只一拳就放倒了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刁仆,随后三拳两脚收拾余下几个。 众刁仆平日只会仗势欺人,以多欺少,如何懂拳脚? 被石秀反手间打翻后,摔在地上,弓身如虾,不停哎哟哼唧起来,叫痛不休。 为首那恶奴见状,瞳孔微震,他也算机灵,知道面前这汉子不是自己这几个人能敌,当下带着地上那些刁仆连滚带爬离开,丝毫不敢耽误,免得再挨上一顿拳脚。 逃跑时,那恶奴还不忘愤愤威胁道: “你这村夫蛮汉别猖狂,你给我等着,我报我东家,唤都头带衙役来拿你!” 石秀见状哈哈大笑,脸上未见半分惧色。 那个唤作火志的年轻樵夫担忧道:“秀哥儿,这可如何是好?” 石秀摆手道: “今日之事皆由我一人承担,现在那些恶奴走了,大家赶紧上山多伐些柴挑回家备用,免得那些恶奴去而复返,带人回来阻拦。” 众樵夫闻言,心中大为感动,纷纷称谢石秀豪义。 当下,众樵夫赶紧上山,手脚麻利地各伐下一大担柴,挑着朝薪火村而去…… 路上,火志看着石秀的背影,满眼忧愁。 秀哥儿刚才打了那些大户的家奴,此事定然没那么简单揭过,这可怎么是好? 前几日入冬,柴炭价格大涨,所以薪火村的樵夫,早早便出售了家中早前攒的木材给大户张家,以此多赚了些银钱。 大寒之年,对他们这些樵夫来说,也正是赚钱的好时节。 可今日这么一遭下来,日后他们还需得花钱买柴炭过日子才得,也怪自己贪小便宜了,这么快就将家里大部分木柴卖了,没留下太多备用。 这才入冬不久,以后可该怎么办才好? 今日要是不石秀今日出手打跑那些大户的家仆,他们怕是一根木头都挑不回去。 想到这,众樵夫心中甚是感激这个外乡人。 石秀挑着一大担木柴,目光有些阴沉,原本他也想趁今年大寒,多伐些木柴变卖,以此攒些盘缠下来,待明年开春,气温回暖后便启程回老家延康府。 可没想到,这阳谷县内,原本无主的荒山上林木已经全被大户早早包下,似乎那些大户早有预谋一般。 石秀性子聪慧,仔细想了想,明白了几分门道,不禁瞳孔微缩。 半个月前,他途经阳谷县刚好盘缠花光,无奈只能做起一路上做的勾当——樵夫,以此赚些脚力苦钱。 一次在山上伐木时,石秀正巧遇到火志,两人聊了起来,甚是投缘。 火志当知道石秀的遭遇后,深表同情,而后又见石秀居无定所,所以便将石秀带回了薪火村。 薪火村的村长倒也心善,见石秀不像个坏人,又可怜其北上贩羊马的生意赔光本钱,孤身一人在外也没个亲友相帮,便匀出一间闲置茅草屋给石秀暂住。 村里人对这一表人物且性格爽朗豪义的汉子也不排斥,石秀对此深表感激。 之后,一连半个月,石秀跟着薪火村里的樵夫,伐木贩柴至今。 期间倒也顺顺利利,直到今日,被大户的家仆恶奴几番刁难拦路,这才忍不住出手教训。 …… 薪火村。 这村里的男人大多数以伐木为生,是阳谷县知名的樵夫村。 村里人见石秀等人挑柴回来,皆是一惊,围了过来。 方才村里有十几拨樵夫出去,回来时尽皆空手而归,回来后还摇头叹气,甚是憋闷。 村长火光耀连忙问他们是在哪里伐的木柴,好让村里的其他樵夫也去伐一担回来自用。 石秀一行人中,其中一个中年樵夫闻言,眼露苦涩摇了摇头,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火光耀听完后,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愁容,不住叹息。 石秀将一大担柴放好,爽朗笑道: “老村长勿忧,倘若那些家奴寻来,此事我石秀一人担着就是,绝不连累各位。” 说罢,他朝四周抱了抱拳。 村里人见他豪义,均心生佩服,那些因他而挑了一大担柴火回来的樵夫家人,心中更是大为感激。 可正在这时,马蹄声嗒嗒作响,传到众人耳中,众人循声望去。 片刻间,五个身穿公服的衙差骑着高头大马来到村口。 为首那个约莫三十七八岁年纪,一部络腮胡子,身材高大,方脸阔面。 其太阳穴高高鼓起,目中精光凝聚,外形甚是精悍。 正是阳谷县都头——丁良。 丁良驾马来到村口,一双大手勒住马缰,马儿嘶啼出声,立起前蹄。 随即他环视一圈,见黄泥墙上靠着几大担木柴,眉头微皱,当下喝道: “方才在翠峰山是谁逞凶耍横,恶意出手伤人!?” 村民认得丁良,知他威名,见他身穿公服,头戴官帽,腰挎雁翎钢刀,骑在马上出声怒喝,下意识后退了几步,紧紧挨着。 石秀大手紧握扁担,往前走了几步,朗声道: “那几个恶奴刁仆是我一人所打,与村里其他人无关!” 丁良见石秀一表人物,生得凛凛一躯,说道: “好,算是个汉子,敢打敢认!来啊,左右将他拿下,押回县衙!” 第126章 巧遇求助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石秀没曾想那些家仆这么快就唤来衙役,心中着实意外。 原来,城中大户联合起来后,除了派出家奴守着各山要道,以免有人偷柴外,还跟相熟的丁良都头通过气,让其在关键时出面震慑周遭百姓村民。 只要这前几日先捉一批偷柴的刁民立完威,震慑住其余刁民,日后那些刁民也就不敢再轻易犯上了。 现在他们手持公文,法理全占,一切都可称做名正言顺。 方才丁良就带人在翠峰山不远处帮凌家捉了一批樵夫,正巧被石秀打的那伙家仆前去找凌员外告状: “说薪火村有人逞凶耍横,硬要闯山,而后将小人打成这样。” 凌员外闻言大怒,他是阳谷县排名靠前的大户之一,做得是米粮买卖,今年大寒的柴炭生意,他投下的钱财排西门庆、花子虚、张员外之下,位居第四。 现听闻那樵夫村有人强闯自己的山伐木,立刻义正言辞让一旁的丁良前来捉拿。 如此这般,这丁良才骑马带人这么快赶到这薪火村村口。 这时。 丁良身后衙役闻言,翻身下马,拿着绳索上前,就要将石秀绑住,押回县衙受审判罚。 石秀见状,将扁担横栏在胸前,眉头皱起斥道: “你们身为差役,不但不守护一方百姓,反倒勾结奸商,为虎作伥坑害百姓,如何对得起身上这身公服?如何对得起月月领受的俸禄?” 丁良揉了揉眉头,说道: “那凌员外两个月前就将翠峰山山上林木包下,那翠峰山现在是他的私产,且有县衙公文作证,你们这些樵夫上山伐木被拦,性起伤人,我身为一县都头,前来拿你何错之有?” 石秀闻言,有些无言以对,沉吟片刻后,说道: “奸商早早谋划,设下缜密毒计,欲趁大寒坑榨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钱财,这般狼子野心,为富不仁,县衙的县令大人和这位都头难道坐视不理?” 丁良淡淡道: “家尚且有规,国岂会无法?我等也是依照法理办事,莫非偏帮尔等才能被称好!那些大户因为朱门富贵便不能受法理庇佑?这岂不荒谬? 我观你应是个明事理的性情中人,动手伤人也是一时性起,你束手就擒,与我等回县衙受审,我愿为你求情开脱,莫再冥顽不灵,徒增罪恶。” 石秀深吸一口气,将手中扁担攥得紧了些,双眼紧紧盯着面前衙役,不再说话。 丁良看他有意抵抗,来了点兴趣,翻身下马,挥手让拿着绳索的两个衙役退下,说道: “看来你是执意要与我等伸量伸量拳脚了!也罢,见你算条敢作敢当的汉子,我不忍你背上抗捕袭吏的罪名。 我丁良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能一对一胜过我,今日之事我便替你揽下,要是你输了,乖乖受缚!你可愿?” 丁良被城中大户用公文节制,加上平日与那些大户的交情不错,入冬后这几日,自己替他们捉了不少靠卖力气讨生活的平头百姓。 这使得不少人在背后戳他脊梁骨,说他助纣为虐,他这心里也着实憋屈。 今日兴起,方才又听见这汉子说的那番话,却也想宽宥一番面前这汉子,不愿看他犯下抗捕袭吏的重罪。 石秀闻言,目光微微一亮,说道: “那就请都头指教了!” 丁良哈哈一笑,卸下佩刀和官帽,以示现在白身。 接着,他身子微蹲,一双厚实粗壮的大手前后横于身前,做了个标准的起手架势。 石秀瞳孔微缩,心道: “能成一县都头,武艺需得过关,甚少有草包之徒,这人双手奇长,手掌厚实粗粝,看来手上功夫惊人,我大意不得。” 这般想着,石秀将手中扁担丢到一旁,不愿占手持武器的便宜,当下双手握拳,要拳对拳,脚对脚。 丁良见状,嘴角微扬。 两人对峙片刻后,石秀率先举拳朝丁良袭去。 拳风刚猛,直取丁良胸膛。 丁良抬掌架开,随即苦学多年的一套《天罡掌》使了出来,只见掌影重重,连绵不绝。 石秀只觉得上下左右皆可见一双厚实粗大的手掌朝自己袭来。 他有些慌乱举拳相接,可二三十招过后,苦练手上功夫多年的丁良捉住石秀的一个破绽,一掌直击石秀胸膛。 石秀今日刚担柴回来,本就力弱大半,而这丁良的掌法的确刚猛熟练,石秀一个躲闪不及,被一掌击中。 一声闷哼响起,他感觉胸膛好似被人用大木板狠狠拍了一下,整个人倒飞出去,扑通一声,摔在了雪地上。 “秀哥儿……”火志见状,赶紧上前将他扶起。 丁良收起架势,整理了一下身上衣衫,嘴角露出一丝自信笑道: “枪棒刀兵方面我丁良不敢自居,但这拳掌功夫,我丁良在这东平府倒是排得上名号。你能接我三十多招,足见你武艺不俗。好了,你如今也输了,乖乖受缚吧!” 石秀脸色有些发白捂住胸口,倒也输得起,没再抵抗。 丁良挥了挥手,示意衙役上前将其捆好。 几个衙役听令,上前将石秀绑好,紧接着一众衙役带着石秀朝阳谷县而去…… 薪火村村民看见石秀被带走,满是不忍,却又无可奈何,而后看着靠在黄泥墙上那一担担柴火,眼中露出复杂之色。 …… …… 次日。 火志顶着朔风大雪,带上村里人凑的干粮和一些衣物来到阳谷县,想要送给石秀充饥御寒。 来到县衙前街,他左右张望,正欲找人问问县衙的位置,只是天寒地冻,大家都在家里避寒,甚少能见到人。 入冬四五天,已经一天比一天冷了,那朔风刮在脸上,跟被竹片划过一样。 正在火志跟个没头苍蝇一样乱转时,忽然他看见街道上一赶着牛车的老车夫朝自己这边走来。 待看清后,火志心里一喜,这老车夫他认得,前段时间,自己挑柴来阳谷县卖时,都是卖给这老车夫的。 听人说,这老车夫在一个生意很好的大酒楼掌柜手下做活计,所以跟他们这些樵夫买柴时,出手颇为大方。 他赶忙迎上去,想要向这老车夫问问路。 “周大爷,周大爷!” 周刻忠身穿棉衣,带着几个伙计,到栖霞村运今日武楼所需的食材回县,忽然一个清瘦的青年叫住自己,他凝目一看,却是与自己还算相熟的年轻樵夫——火志! “咦,这不是火志兄弟吗?今日又挑柴入县来卖?” 说罢,周刻忠见这火志身上只有一个包裹,肩上却没见柴火,有些奇怪。 这几日,张员外的柴炭价格涨得太多,武植已经吩咐周刻忠差栖霞村的人到后山砍些干木材下来,烧成柴炭运到武楼使用,所以周刻忠近几日也没去城北樵夫聚集的地方买木柴。 火志走上前,面露苦涩摇了摇头,说道: “周大爷,我有一哥哥昨日性起伤人被县里的丁都头拿了,还望周大爷给我指指县衙大门所在何处,我好将这些衣物干粮送给我那哥哥,免得他忍饥受冻。” 周刻忠闻言,明白过来,说道:“原来如此。” 第127章 意外脱困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火志抱着粗麻包裹,一阵朔风吹来,侵肌透骨的寒风让他不禁抖了抖,上下牙齿打颤。 周刻忠见状不忍,这火志平日卖给他的柴火头尾收拾得最为规整,且都是全干的,并不会将湿柴混在里面,以此加秤赚那些巧钱。 想来也是个纯良青年,所以周刻忠对其好感颇多。 如今见他求助,当下转头吩咐几个伙计先把食材带回武楼,自己则带着他去县衙给他那哥哥送些衣物干粮。 火志闻言,大为感动,连连作揖拜谢。 周刻忠呵呵一笑,示意无碍,当下,带着他朝县衙走去。 两人走了一盏茶功夫,来到阳谷县县衙门前。 火志心中对周刻忠极是感谢,自己一樵夫,平日除了卖柴,甚少会进这阳谷县,更别说来这阳谷县最繁茂的县衙前街了。 要不是今日被这周大爷带路,自己可得费劲好找一番,平白多忍朔风严寒。 只是来到这县衙门前,但见朱门紧闭,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周刻忠见他神情局促,笑道: “你那哥哥昨日被拿,今日理应关在县衙缉押间候审,不会那么快押到城西牢房。” 火志闻言,连连点头。 “小可见识浅薄,多谢周大爷指点,只是我们该怎么将东西送去给我那石秀哥哥?” 周刻忠看了看大门紧闭的衙门,心里叹了口气,暗斥那些月月领受俸禄的公人渎职,大白天为了避寒,将大门紧锁。 当下他笑道: “无妨,我去敲门,唤衙役来开门即可。” “如此当真谢谢周大爷了!”火志连声道谢,只怪自己见识少,要是没周刻忠引见,自己便是找到县衙门前都不知如何是好。 周刻忠摆了摆手,示意无妨,当下他抬腿走到那县衙大门前,正欲敲门上铜环时,忽然县衙大门吱呀一声被拉开。 一个马脸大汉开门走了出来。 “大白天的紧闭县衙大门作甚?你们这些懒厮,这般不耐冻是么?”张二岩一边开门,一边怒斥身旁跟着的衙役。 身旁的衙役苦道:“都头息怒,是陈孔目方才在前堂替知县相公审阅公文,让小的们关上大门,以免寒风穿堂而入的!” “哼!”张二岩闻言冷哼一声,转头忽然看见周刻忠,目光一凝。 “咦,这不是周老倌儿么,您来衙门作甚?”张二岩见到是武植的外事管家,露出笑脸问道。 周刻忠见到张二岩也是一愣,抱拳含笑道:“张都头好!” 张二岩亲切道: “老倌儿别多礼,有事尽可说来与我知道,是不是武兄弟有事相托?唉,他也是的,有事差小厮来找我便是,天寒地冻的唤你来作甚?看来的确有要紧的事!你快说来。” 周刻忠见他有些误会,连忙解释起来。 “都头多虑了,东家近几日安好,无事相托,今日老头子登衙,是因为我一小兄弟的哥哥遭了些难罢了。” 说话间,周刻忠指了指站在衙门下的火志。 张二岩恍然起来,说道: “原来是这样,你那小兄弟的哥哥是被衙门里的谁拿的?” 周刻忠闻言,倒是一时语塞,他只是带路,却也没问清缘由,当下朝火志招了招手,唤他上来解释。 火志见状,很是紧张,赶忙跑过来,心里惴惴不安朝张二岩躬身一礼。 周刻忠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火志兄弟,这位是县里的张都头,最是公正刚直,你有事可与他说明白。” 张二岩见这青年是周刻忠的相熟,而周刻忠还是武植的外事管家,那武植对这老倌儿甚为器重,所以张二岩也没托大摆谱,以免拂到武植的面皮。 当下和蔼道: “有事尽可说来与我听听。” 火志心里吃惊,没成想面前这周刻忠脸面这般大,连县城里的都头都因他对自己和颜悦色。 当下言简意赅将昨日的事说了一遍。 张二岩听完后,明白了过来,这几日城中大户也手持公文前来找他检举,他碍于法理,也只能出县帮他们捉拿偷柴的樵夫。 虽然没有丁良那般积极,但他也因此受到县城里百姓暗地指责,百姓见城中没有樵夫担柴来卖,从而必须去张员外那里买高价柴炭,怨气日渐增加。 所以张二岩刚才见县衙大门紧闭,才对手下衙役发火。 明白过来后,张二岩笑道: “原来是这样啊,老倌儿和这位兄弟勿忧,既然是昨日才被丁都头拿回来的,我唤人进去帮你们提人出来便是,现在还未入案受审,无须走流程。” 他见武植的外事管家周刻忠带人前来有托,自己也是举手之劳便能帮,想着必须要给武植这个面子。 周刻忠闻言微惊,说道:“这……这会不会太难为张都头了。” 火志也是满脸意外,好似自己今日前来,不但能给石秀送衣物干粮,说不得还能将他捞出来。 张二岩笑道:“老倌儿无须担忧,提一个性起伤人的人出来而已,并不是什么难事,这点手脚张某还是有的。” 说完,他转头对身边的衙役吩咐道: “去缉押间将这位兄弟的哥哥提出来。” 那衙役苦道:“都头,你都没问名字,小的如何去提人!?” 张二岩一怔,转而朝火志问道:“你那哥哥唤作何名?” 火志连忙道:“我那哥哥唤作石秀,石头的石,秀气的秀!” 张二岩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他身边的衙役闻言,也无须吩咐,转身朝羁押间走去提人出来。 火志都有些懵圈,感觉事情有些出乎预料。 张二岩这时和周刻忠寒暄起来,时不时问起武植。 周刻忠年过半百,也是久经人世,转念间便明白自己是仗了东家的势,但见事情已成定局,也不好再出言,当下和张二岩客套寒暄起来。 几人站在县衙门口聊了一会儿,那衙役便将那石秀领了出来。 “秀哥儿……”火志见到石秀,着实惊喜有加,心道果然有人好办事。 “火志!你怎地来了?”石秀也极是诧异。 方才一衙役进羁押间宣他出来,他还以为自己要入堂受审了,没想到穿廊过巷后,出了县衙大门。 张二岩见人已经帮周刻忠带出来了,想着还有公务在身,便没再多留,带着衙役离去。 周刻忠含笑相送,连道:“都头慢走!” 火志这时连忙解释道:“秀哥儿,都是这位周大爷相帮,不然你且有一顿饥寒可受。” 石秀也是机灵聪慧,转念间便明白自己被人仗义搭救,抱拳朝周刻忠深深一鞠躬道了声谢。 “小可石秀,多谢老先生仗义出手相助。” 周刻忠脸色有些尴尬,苦笑解释道: “老倌儿我可没那么大脸皮,方才那都头也是看在我东家的份上,这才将小哥你放出。” 闻言,石秀有些动容,心中感动: “原来如此,但无论如何,今日若没有老先生,我石秀也不可能走出这县衙大门。” 周刻忠见石秀身躯精瘦悍勇,生得一表人物,倒像条汉子,心道自己虽然莫名是仗了东家的势,可也算行了一善。 东家平日就爱周人之困,济人之难,想来也不会怪我。 当下说道:“小哥不用客气。现下天寒地冻,你们快些回家吧,在此多待无益。” 石秀连连点头,随即问道: “不知老先生的东家姓甚名谁,日后我石秀倘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周刻忠笑道: “我东家姓武名植,紫石街上那家武楼便是他开的。对了,你们若不嫌弃,可跟我一起去武楼与他见上一面,我东家见你一表人物,定然欢喜相待。” 石秀目光微闪,极是感动,随即又想到,我如今算是刚从牢里出来,一身狼狈晦气,如何能去见那武植?这般岂不失礼,不可! 念及此处,他坦然和周刻忠说了自己此时的尴尬。 周刻忠闻言一笑,也觉得石秀说得有理,便没再多邀。 而后,三人没在严寒下多客套,各自分离。 …… 丁良今日回到班房,听闻张二岩提了自己昨日拿回来的石秀出去,眉梢微挑。 仔细问清缘由后,得知是武植的外事管家周刻忠来托,目光微闪,之后也没再理会下去。 他可不会因为一个性起伤人的汉子,而去撩拨武植或张二岩两人中的其中一个。 …… 第128章 朱门酒肉臭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狮子楼。 三楼的一间大雅间。 与外面天寒地冻不同,这里却是温暖如春,甚至有些燥热,只因高品质的枣木炭在几个炭盆里冒着红光,散发出炙热的温度。 阳谷县的十几个大户聚在这里,仅仅身穿几件丝绸锦衣即可,他们围坐在一张大圆桌前,桌上鲍参翅肚、美酒香茶不在话下。 众人言谈寒暄之间,尽皆哈哈有声,面露喜色。 只见那凌员外捋须笑道: “这几日偷柴的樵夫和刁民少了许多,看起来前几天唤县衙都头出面捉人的威立起来了,这多亏张、丁两位都头,过几日我们要给两位都头送些人情才好。” 张员外附和点头道: “两位都头自是应该打点,这点礼数不能少了,此事稍候商讨即可。 如今入冬已经十日,这温度一日比一日寒,我这边的的柴炭价格涨到了五倍,平日一文钱一斤的木柴,现已经涨到了五文一斤,七文钱的一斤木炭现已经涨到了三十五文。 最近民怨有些大,这价格是否要先稳住一些时日?” 说罢,他有些紧张看了看桌上众人。 主位上的西门庆闻言,端起一杯酒喝了下去,挑眉道: “不能稳,按照商量好的,两天一涨,涨到十倍为界限,那时候才看情况需不需要稳住价格。 现在日日都飘鹅毛大雪,阳谷县和其他县城的官道、山道难行,那些刁民要去外县购置柴炭的想法也不现实,光是来回一趟的成本就比现在我们卖的柴炭价格要贵,尽可以安心涨价。” 花子虚阴阴一笑,搭腔道: “我哥哥说的不错,他们去外县买被冻死的可能性更大,现在要是将价格稳住,日后再涨,民怨更甚,此事需得听我哥哥的! 那些刁民要是没钱了,尽可拿房契地契或儿女来我西门哥哥这作抵,以借钱买柴炭和吃食,要强撑被冻死饿死那也活该!” 西门庆点头呵呵一声,很是赞成花子虚这番话。 一伙人打的就是这阴毒计划,看上的不仅是阳谷县百姓口袋里的余钱,还有他们赖以为生的资产。 西门庆则在那时聚拢这些大户的钱过来,充当放贷的角色。 这些大户不仅在柴炭生意要捞一大笔,在放贷生意上也要捞一大笔本金利息。 不然他们包山上林木所花的钱和上的税可没那快回本。 一旁跟来的应伯爵听到这,一双小眼内精光聚敛,要是事情顺利,明年他光是帮西门庆等人催债就能大捞一笔。 换个大宅子娶几门美娇娘不成问题,想到这,他心中激动不已。 其余员外闻言,纷纷点头附和,同意西门庆和花子虚的看法。 张员外见状,自然不敢拂大家的意愿,点头道: “既然大家都是这个意思,那我明日再将柴炭的价格上调一倍便是。” 十几个大户均很是满意的呵呵一笑,席间,众人一边商量细节,安排自家长工从旁协助张员外伐木烧炭,一边推杯换盏,气氛很是喜庆和睦。 …… …… 次日。 县城里,村镇中。 张员外的各处柴炭分销点旁,阳谷县百姓见柴炭价格又上涨了,怨声四起,心中大骂奸商为富不仁。 众百姓忿忿不平道: “有没有搞错?前天才涨了一次价格,今天又涨?七文钱一斤木柴?五十文一斤木炭,这卖的是柴炭还是金子?” “没错,怎么又涨了?” “你们这些狗贼!” “没良心的腌臜泼才!” “你们不得好死!” 买柴炭那小厮对众百姓的怨声和叱骂充耳不闻,冷冷道: “不怕告诉你们,今日要买就多买些,不然今日卖完了就要等明日,明日的价格说不定还会继续涨!” 众百姓闻言,心里一紧,喧闹声安静了下来,面面相觑。 一些百姓被这小厮一吓唬,立刻掏空身上的银钱,甚至把买粮钱都掏出来,全买了柴炭。 不然明天继续涨自己还要继续买,那就亏大了。 这饿能挨上个几天,但这冷要是一夜受寒,轻则生病发烧,重则直接冻死。 所以这柴米油盐酱醋茶,在古代,特别是大寒时节,这柴炭可是排在米粮前面的。 柴炭分销点处,一些百姓见有人掏空银钱,能买多少柴炭就买多少柴炭,从众心里一起,也跟着掏空了口袋。 这时,西门庆等人安排放出风声的刁奴时不时提一嘴。 “没钱了不是还能去找西门大官人暂借吗,不用太急。” 众百姓闻声,立马目光一亮。 怨声顿时减少了许多,好似有了后路。 …… …… 武楼。 后院厅堂内,中央的巨大火盆上,燃烧着一节节荔枝木木炭。 木炭燃烧产生的温度,正在驱散这厅堂内灌入的寒流 潘金莲身披貂裘,两只小手抱着个铜制手炉,手炉内也是一小节一小节烧得通红的荔枝木木炭。 她坐在椅子上,看起来有些不开心,小嘴微微撅起,因为自家相公正在给一个有夫之妇写信,并且不让她在一旁看。 魏大牧和魏小刚在一旁见到嫂嫂脸色不悦,也不敢触她的霉头,缄口不语。 两兄弟和黑猴儿还有白牛儿只顾坐在大火盆旁边,用木签串起一块腌好的鹿肉,放在炭火上炙烤。 鹿肉滋滋冒油,油脂滴在通红的炭火上,冒出青烟的同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不远处偏厅的书桌上,武植提笔沾墨,在信纸上歪歪扭扭写起了字。 【吴娘子,近来可好?最近天愈发冷了,还望吴娘子多注意身子,莫受了寒。】 【当日一别后,已过十二三日,正值大寒,所以武某特意为娘子备了些精炭和山里的山珍野味,唤我一妹妹送来与你,还请娘子不吝收下。】 【武某虽想亲自送到吴娘子手上,但念及吴娘子此时不便,只得差令妹相送,请吴娘子海涵……】 武植笔走龙蛇,一封带着关心和寒暄的信件很快写好, 他那毛笔字虽然写得有些难看,但乃是自己亲笔所写,心意十足,想来那吴月娘也能感受得到。 待一封信写好,武植仔细将信件装进信封,随即将魏禾唤了进来,将信件交给了她。 “小禾,你待会儿到了静泉庵,务必将此信交到那吴月娘手上。那吴月娘关系到我们酒厂生意,极其重要,你需得敬她如姐姐,不可在她面前失了礼数,你可知道?” 魏禾娟秀的小脸上有些紧张,听完武植的话后,嗯了一声,说道: “知道了,武大哥!我……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武植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这魏禾近段时间被潘金莲不知为何唤来武楼与她作陪,武植自然没有意见。 正好,最近天寒,那静泉庵的吴月娘出不了门,自己一个大男人也不可能进得去她闺房屋内。 亲自去送礼,恐有诸多不便,而且还没张娘子在一旁做僚机。 所以便差同是女子的魏禾前去送礼,这样会方便许多。 近日大寒,因为柴炭价格大涨,阳谷县内百姓的钱大多花在了柴炭上,也甚少出门,所以武楼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客流少了近一半。 倒是酒水生意没怎么受影响,因为喝酒多多少少能暖身。 武植见酒楼收益锐减,而酒水却没受影响,越发觉得吴月娘那边的酒路需得尽快打通,所以差人备好礼物,送上去静泉庵给她,以此联络感情。 魏禾揣好武植的亲笔信,紧接着带上黑猴儿、白牛儿和栖霞村几个精壮汉子,赶着装好礼物的马车,径直朝静泉庵方向而去…… 第129章 路有冻死骨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在大门前看着魏禾一行人的马车渐渐远去,嘴角露出微笑。 这人情往来,不能急,也不能缓,这批礼物送出去,吴月娘要是收下了,那再过个七八天就能继续送一批。 跟在一旁出来的潘金莲见状,美眸微微眯起,轻哼了一声。 哼完后,见武植好似没注意到,她加重语气,又哼了一声。 武植这下听到了,侧头一看,见她小脸气鼓鼓的,奇怪问道:“怎地了?” 说着,用手搂了搂她的肩膀。 潘金莲抿了抿红唇,酸溜溜道: “大郎,奴家看你方才写信时眉开眼笑,怕是有喜呀!” 武植眉梢微挑,听出来自己老婆这是话里有话,义正言辞回道: “别胡说八道,我这都是为了公事!为了开河北的酒路,可没一点私心!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潘金莲白了他一眼。 “哦?是吗?既然这般坦然,那你为什么不准我在一旁看?怎地?怕我小心眼吃醋?” 她四五个疑问句甩到武植头上,武植闻言后,知她吃醋,也只能呵呵一笑,没有继续跟她闹下去。 潘金莲柳眉微蹙,跺了跺小脚,伸手掐了一下武植腰间。 女人的第六感在隐隐告诉她,她独占武植的日子怕是不久了,只是自己的肚子不争气,现在还没反应。 潘金莲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自己出身奴籍,太过低贱。 而自家相公的生意逐渐兴盛,威望在县里也越来越高,两人差距越来越大,日后这家里怕是免不得会莺莺燕燕,自己却没法子阻止。 也不是她敏感多心,可事实的确如此。 一想到这,潘金莲总感觉心慌慌。 自己一没家世背景,二没才情韬略,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这副皮囊,和在武植最穷最丑时意外嫁给了他这一点。 有时候她都在想,或许自己夫妻俩一直窝在武家小院卖饼倒还好些,虽然不如现在这般富贵,但也算衣食无忧,自己也有把握能紧守住武植。 可是现在…… 唉…… 潘金莲侧头看了看气度日渐不凡的武植,心中叹息一声。 武植嘴角含笑,抬起搂着她香肩的手,捏了捏她的香腮,哄道: “别胡思乱想了,你在我心里最好最漂亮,天底下你最温柔,我最爱你了,行了吧!” 潘金莲听见他直白的温言巧语,露出了笑脸,幽怨道: “大郎,你以后可莫要负了奴家!奴家父母已去,亦无再联络的亲友,在这世上,奴家也就只剩你一人了。” 说完,鼻子发酸,眼圈儿微微发红。 武植内心一紧,连忙道: “傻瓜,怎么可能?走,回厅堂和弟弟们烤昨晚腌制好的鹿肉吃,这鹿肉大补,待为夫吃完后,晚上需得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平日闲着没事做时,净顾着多心乱想了!” 潘金莲闻言,媚眼如丝,桃腮生出两朵红晕,含羞带臊恩了一声,点了点头。 她心中的忧愁似乎解开了些许。 夫妻两人抬步走回厅堂,魏大牧兄弟俩赶紧招呼他们坐下,随即给他们递来一块炙烤好的鹿肉。 “哥哥、嫂嫂,来,这块是刚烤好的!” 武植、潘金莲两人含笑接过,吃了一口,只觉得满口生香,忍不住点点头。 几人正围着炭火吃烤肉闲聊时。 周守义冒着风雪走了进来,脸色有些沉重。 武植正准备招呼他一起坐下,但见他脸色沉重,问道:“怎地了,一副苦相?” “东家,昨晚有人冻死了!”周守义低声道。 武植眉头一皱,放下了手上那块滋滋冒油的鹿肉。 潘金莲几人闻言,也不自觉停下手里的动作,脸上满是诧异。 武植沉声道:“冻死了人?怎么回事?” 周守义闻言怔了怔,回道: “就是冻死了人呀,昨晚下了些雨夹雪,夜间气温太低,一些穷苦人家的体弱老人,因为柴炭价格太贵,购置不起,屋内没了火光,就这么被冻死了,我刚才出去打听了一圈,听说昨晚至少有十几人被冻死了。” 武植瞳孔微缩,疑惑问道:“柴炭价格已经贵到一些百姓都买不起了?” 周守义连连点头,回道: “是啊!到今日,已经涨了八倍了!以前一文钱一斤的木柴,现在要八文钱一斤!木炭更是飙到五十五文一斤!” 围在炭火盆的几人闻言,均是吃了一大惊,看了看面前的炭火和手里滋滋冒油的鹿肉,一时无言以对。 八文钱一斤木柴,一担木柴通常是五十斤,也就是说,一担木柴要四百文,四钱银子!!! 在这大寒时节,一担柴用作做饭和夜里取暖,便是省着点用,也就够一家四口用上两到三日。 往多了算,算三日。 三天就要花四钱银子在柴炭上,一个月下来就要四到五两银子,这还光是柴炭的价格,还没考虑到其他米粮油盐的消耗! 这大寒没三四个月过不去,而且柴炭的价格还会继续涨,现在是八倍,明天十倍,后天十二倍…… 普通百姓本就积蓄不多,能温饱就不错了,这样持续下去,如何承受得住?便是富裕些的中产,也得被掏空积蓄。 武植心算了一下,脸上动容,不禁看了看火盆里噼里啪啦燃烧着的荔枝木木炭。 这盆里的荔枝木木炭是武植吩咐栖霞村村民上后山伐下来烧制的,因为张员外自从将柴炭价格涨到三倍后,武植便吩咐人从后山伐木下来自己弄柴炭了。 所以一直没太关注外面的事儿,毕竟影响不到自己这里。 这几日他除了管理武楼的生意外,还抽空到栖霞村找王进教自己些枪棒拳脚,虽然他的悟性很差,倒是没闲着。 现在听完周守义的话,武植脸色冷了下来,问道: “张员外那奸厮卖八文钱一斤木柴,城中百姓就只会去他那里买吗?为何不到城北樵夫聚集处购置?” 周守义哎呀一声,摊了摊手道: “东家,你不知道,这县城里没樵夫挑柴进来卖了!” “怎么回事?”武植瞳孔微缩,连忙问道。 周守义连忙解释道: “县城里的大户貌似早有预谋,联合起来,提前找土地监税官包下了阳谷县境内的无主的荒山林木,那些樵夫无木可伐,如何有柴挑进县城里售卖?所以张员外才能肆无忌惮将柴炭价格抬高至此!” 武植听到这,瞳孔剧震,猛然站起了身子,他嗅到了阴谋和危险的气味,正朝自己笼罩上来。 “提前包山?那些大户提前预料到今年大寒了吗?” 周守义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武植眉头紧皱,脸色极是难看,他不知为何,敏锐的察觉到这事情很不妙,对自己很不妙。 正在这时,大门外跑进来一道身影,却是魏青策马从栖霞村赶来,他急冲冲跑到厅堂前,急道: “哥哥,不好了,村外山道上有几百个樵夫正朝我们村子走去,想要到我们村子的后山上伐木,我阿爹正带人阻拦,双方在路上僵持住了,我阿爹见事情严重,唤我过来叫你过去!” 闻言,武植转念间似乎猜到了什么,脸色极是难看,登时眉头一拧,目光森然吩咐道: “备马!” 魏大牧兄弟俩闻声,立刻起身去马厩牵马出来。 “大郎……!”潘金莲见状,也是满脸担心。 武植安慰道:“你安心呆在家里,没事的,相公自有主张!” 潘金莲嗯了一声,紧接着帮武植拿来貂裘锦帽。 武植披上貂裘,戴上锦帽,顶着天下飘落的雪花,翻身上马。 他带着魏青、魏大牧、魏小刚三兄弟,策马朝栖息村而去…… 潘金莲在门口看着武植几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小脸上满是担忧,她从未见过自己相公的脸色那般难看。 出县城路上,只见两侧民房门前都堆了一层厚厚积雪,身穿粗麻布衣,中间塞了稻草却依旧被严寒冻得抖若筛糠的百姓,用冻得僵硬的手,动作笨拙地铲着门前积雪。 昨晚下了些雨夹雪,今日的气温更是阴冷。 武植等人脸色阴沉策马而过时,正巧看见有几个人从一间民房内抬出一具被冻僵了的尸体…… …… 第130章 无解之局?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栖霞村的山道上。 两伙人正剑拔弩张怒视对方,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动手的态势。 魏勇浓眉皱起,看着面前约莫二百多个手提扁担,腰挎砍刀的樵夫,心中惊诧万分。 方才不久前,村里有汉子来通报,说有一大伙樵夫正朝村子这边过来,且来者不善。 魏勇闻声后,出来一看,见果真如此,他立刻召集村里八九十精壮人手,带着强弓羽箭前来阻拦。 由此两方人马僵持在山道上,针尖对麦芒,局势异常胶灼。 另一边。 半山腰上一处平地上,西门庆和花子虚此时正坐在椅子上,喝着身后几个小厮刚泡好的香茶,阴笑着看着这一幕。 花子虚阴恻恻道: “哥哥,弟弟这招足以按死那武植,我们就坐着看好戏即可!” 西门庆脸上露出极是满意的笑容,点了点头,夸道: “子虚贤弟此计当真一绝,今日过后,无论那武植怎么处理,都得垮台下来,快慢而已,届时我们即可慢慢炮制他。” 花子虚呵呵一笑: “看下面两拨人的情况,马上就要打起来了,都是些精壮汉子,死伤在所难免,最好出多几条人命,这般大的死伤场面,县衙可管不了,州府定会派人下来查。 届时,州府官兵便会将那武植控制的栖霞村汉子捉个七七八八,武植那厮没了这些汉子做依仗,陈老头不用继续卖他人情脸面不说,我们也就可以动手收拾他了。” 西门庆哈哈一声,连连点头。 近几日阳谷县内的众多樵夫没了生计来源,正愁眉不展,哀叹连连时,昨日忽地被西门庆派出的小厮放出风声鼓动,说阳谷县内倒还有几座大山没被城中大户包下。 便是栖息村村后的三座大山。 一众樵夫闻言,立刻眼神一亮,聚了起来,相约今日一起前来栖息村后山伐木。 那些大户手持公文承包下的山林,有法理保护,他们奈何不得,不然会被衙役名正言顺捉拿,甚至累及家中老小。 但栖霞村的后山可没有公文作保。 所以他们也顾不得栖霞村全村汉子精悍健壮,且性烈凶蛮、弓法娴熟的威名了。 毕竟再挨下去,自己家里都要饿死、冻死人了,还管那么多?而且自己这边的樵夫人数也多,给了大家充足的胆气。 山道上。 魏勇看着为首那个樵夫浓眉斜飞,一表人物,沉声道: “我们栖霞村的后山这么多年一直都归我们村所有,你们要木柴为何不聚起来去别的山里伐木?聚众来砍我们村后山上的木柴?当真欺我栖霞村的男人没带卵么?” 此言一出,栖霞村的汉子眼露凶光,浑身戾气看向一众樵夫。 众樵夫见对面汉子气势慑人,心中一紧,皆看向为首的石秀。 石秀性格豪义,且胆大心细,众樵夫素质参差不齐,在薪火村推举今日的领头人时,便下意识将他推举了出来。 石秀见状也没推辞,接过重担后,带着两百多号人浩浩荡荡来到了这,要为身后的众多樵夫谋些柴火度日。 当下他朝魏勇抱拳道。 “想来这位便是魏勇村长吧,在下石秀,今日聚众来此,只希望在山上伐些木柴度日,并无与你们争斗之心,还请村长相让!” 魏勇冷笑道: “好笑,我们村山上的木头为何要让给你们砍伐!?今日一担,明日十担,这几座大山能经得起你们祸害几天?砍光了林木,山中野禽散尽,我们以后靠什么度日?” 石秀沉声道: “听闻栖霞村后山并无公文佐证!乃是荒山,人人皆可上去自取林木野珍。” 魏勇脸色一沉,说道: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各村的地盘和山岭都是默认的,几十上百年来皆是如此,何须公文佐证?” 石秀闻言,眉头一皱,说道: “村长此言差矣,若无县衙地税官下发的公文佐证,那便是无主荒山,我等有理可上山伐木。” 栖霞村这边一个黑脸大汉闻言,骂道: “直娘贼,来故意找茬啊!看来你们这些卖柴的是想打一场了,有种来啊!” 众樵夫这边也愤愤道:“来就来,怕你们不成?我们二打一还有富余!” 栖霞村的汉子大怒,双眼圆瞪,凶光毕露,左手紧握强弓,右手不自觉将手抬起放在箭筒上—— 魏勇见状,心中微惊,立刻举手示意,沉声道: “都给我憋着,东家没到,谁也不准拱火!” 他看出今日事态严重,要是一个处理不好,怕是武植会大怒,还会毁掉村子近日得遇武植后欣欣向荣的景象,所以现在尽可能维稳。 方才他差儿子魏青去找武植了,想来应该也快到了。 栖霞村的汉子见魏勇抬出武植,目光立马清澈了许多,但依旧恶狠狠瞪着不远处的一众樵夫。 石秀闻言,眉头不禁一皱,暗道: “东家?这些汉子的东家是谁?这栖霞村不是村长做主的吗?” 念及此处,他也回头示意,自己这边不要先动手,以免闹起来后,理亏。 西门庆在不远处的半山腰上听见魏勇说的话,目光微凝,他自然知道这魏勇口中的东家是谁,喃喃自语道: “不知武大郎那厮做了什么,竟然控制了这猎户村,将这些凶蛮莽汉收服,聚起了百余精壮汉子为其办事!不然他起势不了这般快。” 花子虚呵呵一笑,说道: “无妨,这些樵夫今日砍不到柴铁定是不会走的,便是武植来了也没办法,张二岩已经被我们让其他大户邀去县城的另一边维稳了,不会带衙役过来帮他的忙。 这些凶蛮莽汉能唯武植马首是瞻,想来应该是武植给了他们一口饱饭吃,不过今日下面无论打不打得起来,只要让这些樵夫上山伐木,武植那厮必定垮台。 今日就算局面稳住,栖息村的汉子放这些樵夫上山,可明日呢?明日定然会引来更多人来这栖霞村后山伐木取暖,那时栖息村的人还怎么拦?。 那三座大山的林木,估计顶不过大半个月。 武植的武楼多数食材原料皆是出自那栖息村后山,只要山上的林木被砍光,没了林木的庇护,山上各种野禽野兽便会自动离去。 届时,他的成本优势便没了,弟弟我的狮子楼也就不惧他武楼了。 而栖息村后山的野猪泛滥,也是因为山上生了一种野猪最爱吃的牛筋草,只是那牛筋草只能生在树荫下,要是受到太阳持续照射,便会渐渐枯萎死绝。 山上没了林木遮挡阳光,牛筋草一死,泛滥的野猪便会散去,那些野猪是武植最要的利润来源之一,这点我早已查清楚。 这样一来,这栖息村的村民没了生计来源,也会各自离开,另寻活路谋生,武植那时也就树倒猢狲散,不足为惧了。 他要想靠酒水生意再将这些汉子聚起来也不行,他放人上山伐木取暖,严重损害了包括我们在内和其他大户的利益,这相当于明面上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 届时我们便可以名正言顺出面向凌员外施压,让其断掉武植的米粮。 没了凌员外的米粮,其他的散粮我们提前收购下来即可,武植那厮没了足量的粮食供应,他的酒水生意也就黄了。 便是他到外县运粮,可路上各种成本一增,他也绝对吃不消,再加上我们打压,他肯定没办法赚到足量的银钱再聚起栖霞村这些精壮,连饭都吃不饱,谁还愿意跟他?所以此局他定然无解!” 闻言,西门庆呵呵一笑,面露开怀,仔细想了一遍,感觉的确如此。 只要驱散掉武植身边的爪牙,他就是只待宰羔羊。 武植没了栖息村的精壮做依仗,陈县令那个奸猾的老头和县城里的大户对他便没了人情脸面,翻脸也就在片刻之间。 更别说武植在大寒时让樵夫上山伐木,侵害他们今年大寒柴炭生意的利益了。 要是不放樵夫上山,下面必定会起争斗,死个几十人都不成问题,届时州府派兵下来捉人,栖霞村的精壮一样会散! 全县九成九的山都被他们和其他大户合起伙来包了,西门庆和花子虚故意留下栖息村的后山不包下来,就是为了挑起武植和县城百姓或各家大户间的矛盾。 所以无论他怎么选都没用。 此局定然无解! 第131章 及时赶到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山道上。 阵阵寒风吹过,冻得站在外围的樵夫瑟瑟发抖,牙齿哒哒哒上下打架,他们似乎都有些忍耐不住。 要么打,要么走,这么一直拖着被阴冷的山风吹也不是个办法。 他们穿的可是茅草加粗麻布衣,站着不动,体温流失很快,手脚发麻后,待会儿发生冲突,可大大不利。 花子虚见下面樵夫那边人头攒动,知道他们快按耐不住了,嘴角勾起,露出一抹阴险笑意。 随即,他挥了挥手。 他们身后带着过来的几十个护卫见状,立刻上前,围在他和西门庆左右,以免等会儿冲突发生后,有些不长眼看见他们,打昏了头,提刀带棒朝他们袭击过来。 魏勇也看出对面快要按耐不住了,目光一凝,对面要是真动起手来,他们这边可不会退让半分。 他也没法子和那么大的威望让性烈凶蛮的栖霞村汉子丝毫不反抗。 栖霞村一众汉子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便是对面樵夫人数多出己方一倍有余,也丝毫不惧,方才脸上才压制下去的戾气,现在又升了上来。 众樵夫这边有人按耐不住,出声鼓动道: “打!他们不让路我们就打!家中老小都快冻死了,还在磨蹭什么!?那几座山又不是他们的!” “没错!” “打他娘的!” 石秀眉头一皱,身后樵夫是从各个村子里聚过来的,虽然以薪火村这樵夫村为首,不过却也不是完全一条心,只听从自己的命令。 现在听见骚动,石秀也知道自己压制不了多久。 一旁的火志低声问道:“怎么办,秀哥儿?要不要直接上!” 说话间,他紧握扁担,咽了口唾沫,平日与人为善的他,还是第一次与人械斗,而且还是这么大场面,免不得紧张。 不过家里的爷爷奶奶和弟弟妹妹正在受冻,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今日必须挑一担柴回去烧来取暖。 不然体弱的他们再被冻下去,必定生病发烧,甚至直接死掉。 他们这些樵夫秋季屯的柴火,在入冬前几日贪小便宜,被张员外花比往年高一倍的价格给提前收走了,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紧迫。 靠挑担贩柴为生的他们,平日能温饱就是天幸,哪里还有太多余钱在身,去买那张员外的高价柴炭? 他们今日也算迫不得已。 石秀闻言,面露犹豫,这要真的双方动起手来,死伤就不可控了。 他心中还是希望魏勇等人让路出来,双方尽量避免冲突,给他们上山,各伐一担柴火回家暂用。 可看栖霞村汉子目露凶光,丝毫不退的那副模样,石秀心中一沉,也是极为吃惊。 暗道: “难怪聚人来此之前,一众樵夫眼中露出惊恐,唉声叹气。 自己问了一下后才了解这栖霞村的精壮汉子凶蛮性烈,一言不合就起拳脚,阳谷县境内的村子,甚少与他们来往。” 正在石秀踌躇不决时,樵夫这边的骚动越来越大,神经也愈发紧绷。 激动的情绪带着极强的传染性,如今这气氛宛如冷水马上就要滴入热油锅,快要爆炸了—— 这时,不远处的山道上,马蹄践踏地面的哒哒声渐渐传来,几道身影乘马而来,片刻间来到樵夫一群人身后。 武植勒住马缰,遥遥看了一眼,见自己及时赶到,冲突还没起,心中微松。 末尾那些樵夫见共有四人到此,为首者骑乘一匹黄骠烈马,身披黑色貂裘,腰系羊脂白玉带,头戴深蓝色锦帽,一身富贵,气派不凡。 身后跟着的三个汉子也各骑一马,那三人尽皆精悍健壮,骑在高头大马上,用那双锐利的目光扫过他们时,这些樵夫不禁缩了缩身子,不敢与他们对视。 魏大牧、魏小刚、魏青三人近日得王进教导,枪棒拳脚已然入门,气势较之以往,更盛许多。 其中有几个樵夫倒是见过武植,认出他来,低声惊呼: “是武掌柜!” “是武掌柜!” 武植见一众樵夫拦在山道上,淡淡道: “让开!” 众樵夫闻言,下意识侧开身子,在中间让出一条道路来。 武植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嘶蹄一声,朝前走去。 魏青三兄弟随后而行。 马儿缓缓向前走去,武植路过时,目中余光看了看这些樵夫,眼神有些黯淡,整张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 都是些苦命人,身穿粗麻布衣,内里夹着些干稻草,此时在山道上对峙许久,大多数已经被严寒冻得佝偻起身子。 裸露在外的脸皮和双手,已然被冻得青紫,其中还有不少头发半白的老樵夫,看起来更是瘦骨嶙峋,显得弱不禁风。 武植双眼间的神色愈发黯淡下来,来此途中,他已然将事情琢磨明白了七八分。 近日来太顺,先是继承了栖霞村的神权,之后灭了莫厉,接着开了酒楼,还收了王进这个意外之喜,再然后便是和李瓶儿达成了合作,获得了她的酒路。 村子和酒楼均蒸蒸日上,欣欣向荣,自己的日子也过得十分舒坦开心。 只是没想到,自己略微一懈怠,立刻被有心人揪住弱点打压,而且还是几乎无解的死局,看来真是片刻不能松懈。 想到这,武植侧头忽然看见了半山坡上的西门庆和花子虚,瞳孔微缩,神色平平扫了他们一眼。 西门庆和花子虚见武植及时赶来,面露可惜。 刚才下面两拨人马上就要动手了,正要看热闹呢,被武植赶来打断。 这让两人恶狠狠瞪着远处山道上的武植,大骂他这般赶巧! 不过武植现在赶来也无用,他们倒想看看武植还有什么法子处理! 两人挑衅似的朝武植举了举手里的香茶,嘿嘿嘿一笑。 武植眉头微皱,花子虚开了狮子楼,自己的武楼与他有利益冲突,要给自己下绊子是有理由。 而西门庆也来给自己从中作梗,看来是想明白了前段时间,他与王婆在光天化日之下苟合,是自己一手促成的。 武植心里微沉,这两人靠着大寒给自己设下了这个局,的确狡诈聪慧,连武植在心里也忍不住要赞他们一声阴险奸诈。 看来能成阳谷县一家大户之主,没有草包之徒。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按死对手。 他们知道自己手里有百余精壮,县衙里面也托得上关系,所以没用派人上门挑衅打砸之类很肤浅的市井伎俩。 转手用的是法理规则,还有挑唆煽动民众来与自己为难的这种高明手段,让自己处于两难之境。 呵呵呵…… 区区一县大户的当家都有这种手段,那再往上,管理州县的那些官老爷岂不是个个狡诈如狐!? 武植想到这,暗叹古人并无自己臆想那般愚直,能掌一县一州的,除了背景家世托底外,没一个是草包饭桶。 念及此处,他心中也有些慨然,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已然算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可稍一疏忽,就被人下了圈套。 果真没那好混啊—— 古代—— 第132章 让!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石秀见到一大户打扮的青年蓦然策马而来,面露惊诧,待那青年骑马缓缓靠近自己后,抬头看清见那青年长相,心中微动。 那青年外形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面白无须,眉清目朗,五官端正且棱角分明。 体型看起来有些清瘦,可骑在高头大马上却四平八稳,脸上表情平平,显得其气度不凡。 尤其是那人眉宇间,竟有久居高位后蕴起的一丝威仪之色,让人着实心惊,不禁侧目。 魏勇见到武植赶了过来,心中松了一口气,上前抱拳行礼道: “东家!” 栖息村的汉子见到武植骑马来到两拨人中间,脸上戾色尽散,尽皆换上恭敬之色。 石秀见状,瞳孔骤缩,脸上动容,这青年有什么本事? 来到此地什么话都还没说,便让对面那些凶蛮莽汉面对他时,戾气尽散,不敢丝毫不敬。 又听见魏勇喊那青年东家,石秀有些恍然,想来这栖息村做主的便是这青年了。 武植勒住马缰,将马儿调转头来,看着面前两百多个樵夫,眼神中闪过一抹黯淡之色。 石秀性子聪慧敏感,见那青年调转马头,看向他们这一伙樵夫时,眼中掠过的那抹怜悯与不忍,忍不住心中一动。 他只觉得面前这青年大户似乎与自己印象中那些为富不仁,唯利是图的奸商不一样。 这人绝不是那种对平民敲骨吸髓的恶商。 武植叹息一声,忽然嘴唇轻动,说了一个字: “让!” 魏勇闻言,点了点头,回道: “是!” 栖息村的其余汉子闻言,尊武植的话宛如圣旨,各自侧开身子,站在山道一边,让出山道,没有丝毫疑惑或者磨蹭。 石秀心中剧震,众樵夫见状,一时间也是怔在原地,倒没人敢忽然上前了。 方才还剑拔弩张的氛围,在这骑着高头大马的青年来后,轻轻一个“让”字便将那紧张氛围驱散殆尽。 武植见一众樵夫站着不动,微笑道: “怎地了,我们不是让开山道给你们上山了么?” 众樵夫闻言,一时骚动起来。 “武……武掌柜!我没想到这山是你的,如若知道,我定不会前来与你相难!”众樵夫中,一面庞焦黄的樵夫面露羞愧,出声道。 这樵夫前段时间带妻子进县城看病,银钱一时不够,还是路过的武植代他给付了。 当时他感激涕零,说择日定将银钱奉还上,武植则是含笑说不用记挂便走了。 这樵夫如今都没将银钱还上,没想到再次与武植相见,却是今日了。 “是武掌柜的山?” “是武掌柜!山是武掌柜的!” “什么,难道是武植——武掌柜么!?” “就是武植——武掌柜!” “原来这便是那周人之困,济人之难的武掌柜!” 众樵夫中,有人认出武植后,纷纷惊呼出声。 石秀闻声后,只觉得惊雷在耳边炸起,嗡嗡直响,整个人愣在原地,呆住了。 “什么……!?” 武植! 武掌柜! 周大爷的东家,自己前段时间能从县衙脱困不就是因为他么。 今日倒好,以自己为首,带着两百多号樵夫,浩浩荡荡来砍他的山,绝他的路。 石秀想到自己做了此等不义之事,脸色蓦然间发白起来。 近几日自己太过落魄狼狈,身无半两银钱,买不起礼物到武楼致谢,所以也不敢前去武楼叨扰武植,与其相认相识,生怕自己失礼。 没想到今日与这恩人第一次见面,却是这等光景,自己该如何面对他? 石秀现在心里羞惭万分,一整个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火志紧握手中扁担,也直愣愣看着骑在马上的武植。 武植见一众樵夫现在站着不动,心中有些慨叹这些贫苦百姓,靠着卖一把力气维生,可城中大户将山林包完后,现在他们连力气都卖不出去。 可怜—— 可叹—— 如今见到那山是自己的,又踌躇着不愿与自己为难,都是些苦命百姓,内里也还算纯良心善。 只恨城中那些土豪劣绅太过歹毒,为了赚钱不择手段,当真可恶至极。 武植浅笑道: “为何都还傻愣着?莫不是要在这僵持到天黑么,家中老小不用等你们回去?” 众樵夫听到这话,反应过来。 其中一个身材矮壮的樵夫走了出来,他来到武植马前躬身抱拳道: “武掌柜,家中老小正等柴炭取暖做饭,今日算严某向武掌柜赊下一担柴火,日后定然还上银钱,此恩也定当铭记于心。” “对,城中那些劣绅不愿赊柴,今日我等便跟武掌柜赊一担柴,改日定然不再来与武掌柜为难,以免被人戳脊梁骨骂。” “没错,武掌柜素来宽厚仁善,阳谷县人尽皆知,此番也没见他与城中那些狗大户合谋诈我们这些百姓的柴炭钱。 今日我若早知那栖霞村的山是武掌柜的,抵死也不愿来与武掌柜为难。” “小可今日只请武掌柜再宽仁一次,赊一担柴火给我等,也好圆家中老小期盼。” “武掌柜再宽仁一次,赊我一担柴火!” “武掌柜再宽仁一次,赊我一担柴火!” 众樵夫恳请声不绝于耳。 武植闻言,脸上有些动容,心道都是些分得清是非对错的汉子。 魏勇和栖息村的汉子听了,也是目光微闪,眼中闪过一丝和善,尽皆暗道: “要是方才这般好言相说,自己与他们也就不用鼻子对鼻子,眼对眼了,双方剑拔弩张到差点擦枪走火了。” 这般想着,见那些樵夫对自家神主这般敬重,他们心里也甚为骄傲,那股傲色跃然于脸上。 武植面露温和,含笑道: “既如此,那我便顺你们心意,赊一担柴火给你们,日后还不还随尔等。 只是你们要答应武某,要按照武某的吩咐,让你们去伐哪里木头就伐哪里木头,你们可答应?” 众樵夫闻言,心中一暖,纷纷面露感激,点头道: “我等全凭武掌柜主意!” “我等全凭武掌柜主意!” 武植嗯了一声,面露满意之色,转头对魏勇吩咐道: “你带上三十精壮,分批带这些汉子到左边那座山山脚下伐木,那里的牛筋草最少,伐掉那里的木头对我们损失不算大。” 魏勇闻言,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知道了东家!” 众樵夫尽皆心中一宽,想到待会儿就能挑柴回家,给家中老小取暖做饭,不禁对武植满脸感激称谢道: “多谢武掌柜!” “多谢武掌柜!” 紧接着,魏勇朝那些樵夫招了招手,让他们随自己上山。 众樵夫见状,自然带着扁担,手握柴刀排好队跟上去。 …… 山坡上的西门庆和花子虚见下面的人最终没打起来,脸上有些难看。 花子虚整理了一下心神,阴阴笑道: “也就捞些名声罢了,到头来还不是要让这些樵夫上山!呵呵呵…… 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本公子看你明天怎么挡阳谷县的其他百姓,其他百姓知道这里还有荒山可以取木,必定蜂拥而至! 你便是今日赶回县衙找陈老头申请公文下来也没用,今日这口子已经开了,你强拦不住,强拦的话,你的名声也会臭!” 西门庆眉头紧皱,看着深得人心的武植,冷哼了一声。 紧接着,两人起身带着护卫和小厮,拂袖离去。 樵夫已然上山,口子一开,今日自己的目便算达到了。 武植骑在马上,看着西门庆和花子虚带人离去,双眼微眯,眸光阴冷得紧。 的确和西门庆还有花子虚想的一样,今日自己开了这个口子,明日阳谷县其他百姓便会齐聚这里,要来讨柴火,自己拦不了,也拦不住。 不过今日也只有这个解决办法,总归不能让双方火拼出现伤亡,那样才是最坏的局面。 如今只能稳住今日的状况,再细细思量对策,以解决此番西门庆和花子虚为自己专门设下的局。 第133章 煤!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一众樵夫随魏勇排队上山,待樵夫都走完后,武植眼帘微垂,脑中思绪正在奔腾急转。 正在他苦思明日的对策时,忽然听得扑通一声,一浓眉斜飞,身躯凛凛的汉子跪在自己面前,随即脑袋低垂,不敢抬头。 武植被吓了一下,眼露奇怪,随即说道: “一人只可伐一担,你磕头跪拜也无用,不然其他人心里不平衡,我如何自处?” 石秀见武植误会,语气愧疚道: “弟弟今日带人冲撞哥哥,还请哥哥责罚。” 一旁的火志见状,也连忙跪下。 武植大奇,方才他就发现这汉子生得一表人物,只是事态紧急,也没多注意他,现在见他喊自己哥哥,登时来了点兴趣。 当下问道: “我与你理应第一次相见,你为何唤我哥哥?” 魏大牧三兄弟见状也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均暗道:“这家伙倒是嘴巧,上来就喊我哥哥叫哥哥!” 魏青更是面露不满,气呼呼想到,自己与武植相识这么久,也才喊武植哥哥小半个月,以前都是喊他武大哥,你这厮第一次见就喊哥哥!? 嘿…… 有这么容易? 石秀双目通红,说道: “弟弟得蒙哥哥搭救,今日却带人来伐哥哥的山,绝哥哥的路,做出此等不义之事,真是罪该万死!” 武植更加疑惑了,这汉子生得英姿勃发,面容周正,自己要是见过这汉子,绝对不会不记得。 正在这时,周刻忠带着几个伙计驱着牛车过来。 这老倌儿今日来拉食材,没想到有樵夫要强行登山伐木,拦住了山道,魏勇见他年迈,自是没带他前来阻挡助阵,只留他在村里等候。 现如今樵夫有序上山,路也通了,村里面的周刻忠见状大奇,远远又见到武植骑马在山道上,所以立刻带着满载食材的牛车,和几个伙计赶了过来。 周刻忠来到武植面前,喊了句: “东家!” 武植见到周刻忠,点了点头。 石秀听见周刻忠的声音,抬头一看,见到果然是前几日搭救自己的老倌儿,脸上那股惭愧都快溢出来了。 周刻忠这时也见到了石秀和火志,大奇。 “周大爷,我们对不起你。我和秀哥儿真不知道你们与这栖霞村有这等关系!”火志也是满脸愧疚说道。 周刻忠瞳孔微震,见他们腰挎柴刀,手持扁担,明显就是和刚才那些樵夫是一伙的,当下叹息一声。 随即他朝武植简略解释了几天前在县衙门前发生的事。 武植闻言,恍然过来,说了句: “原来如此啊,我与这位兄弟倒是有些缘分。” 周刻忠捋须呵呵一笑,说道: “都是意外仗了东家的势,所以才让张都头将这石秀兄弟给放了出来。 这石秀兄弟也算热血豪义,不满那些刁奴恶仆拦路封山,一时性起伤人,给同行樵夫开路,最后自己担责。” 武植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石秀兄弟……” 说到这,武植愣了愣。 石秀……? 石秀——!!!? 这名字怎么这么上口熟悉。 咦…… 这不是石秀么! 武植瞳孔微震,连忙问道:“你可是拼命三郎——石秀!” 石秀闻言,抬起头来,意外道: “哥哥听过弟弟诨号?弟弟平生见不惯不平之事,见到便要抵死相帮,倒是被相熟之人给取了个诨号,唤作——拼命三郎!” 武植脸色动容,赶紧翻身下马,一脸看见漂亮小媳妇的表情将石秀扶起来,笑脸盈盈说道: “原来真是石秀弟弟!我久幕弟弟许久,今日一见,足了平生之愿。” 石秀大奇,不过见武植这般宽宥待自己,心中感动之余,更是愧疚。 武植心里大喜,连带刚才因中圈套所生出的阴郁愤懑也消退不少。 这石秀可是他要寻的梁山好汉中排前十的存在,没想到在这遇上了,而且还莫名施了一恩于他。 石秀也算水浒传中为数不多性格豪义且聪慧的好汉了,而且重情重义,正直热血,武植以前就十分喜欢他。 现在看他相貌堂堂,浓眉斜飞,果真英姿勃发,更是喜欢得不行。 魏青三兄弟见状,脸上一时间露出失宠之色,见武植翻身下马后,也跟着翻身下马。 武植拍了拍石秀的臂膀,连说了几个好。 “好,好,好啊!果真是条好汉子,哥哥不怪你今日带人过来,你今日乃是重情重义,舍己为人之举!哥哥很欣慰。” 武植对今日之事完全不怪任何一个樵夫,更怪不到石秀头上,便是没他领头,也会有其它人领头。 反倒就是因为他领头,才能看出他重情重义,豪义热血的一面。 石秀瞳孔一缩,哽咽问道:“哥哥当真不怪弟弟?” 武植摇了摇头,说道: “当真不怪,不但不怪,我反倒还要夸你重情豪义!走,跟我进村,哥哥在这村子有个酒厂,我们一起去喝上几大碗酒驱驱寒。” 石秀满脸动容,他感受到面前这人脸上的欢喜和真诚。 【叮叮叮——来自石秀的敬服情绪反馈,共100点!】 【恭喜宿主获得一次免费抽奖机会!剩余抽奖机会,一次!】 武植听见脑海传来的信息,拉着石秀的手哈哈大笑,甚是开怀。 紧接着,一行人朝栖霞村而去…… …… 武植来到栖霞村自己的木屋,命人端来几大碗酒。 与石秀喝了完酒拜完把子,两人手拉手寒暄起来。 石秀心中感动,自己如今这般落魄狼狈,反观哥哥此等富贵,却没一丝厌嫌自己,自己当真万死难报。 当下,他站起身来,走到武植面前单膝跪下,说道: “弟弟日后愿为哥哥执马坠蹬,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只求弥补今日愚弟之过!” 武植含笑点头,将他扶起,和蔼道:“有弟弟这句话便够了!” 石秀正色道:“谢哥哥不弃!” 说到这,石秀叹了口气说道: “哥哥烦请等候弟弟一两个时辰,我先上山伐一担柴挑回去给春婆婆一家,晚些再来与哥哥相聚!” 那春婆婆就是石秀现在借住那间空闲茅屋的原主,如今春婆婆带着两个孙儿在家,正等着柴火御寒做饭。 今日石秀跟她们约好,定会挑一担柴火回去给她们。 武植夸赞一声:“贤弟果真重情重义!” 也没阻拦。 石秀拜谢一礼,转身提起扁担出门去,和门口正等着他的火志一起朝山上走去。 武植见石秀离去后,心中偶遇他的欢喜渐渐平息,开始琢磨起现在的状况。 他用食指哒哒哒敲着桌面,神情放空,开始思索解决之策。 用强? 不行! 西门庆和花子虚两家的护卫加起来也有一百三四十,而且那花子虚还有个叔叔花太监。 那花太监曾在皇宫伺候过哲宗、徽宗两任皇帝,算是皇上的家奴,威望之高,前几年其告老回到阳谷县后,便是州府太守也亲自登门看望过一次。 那花太监现在可还没死! 而西门庆现在靠着吴月娘的娘舅——纪忠,背景也不能小觑,更别说其在县衙上下的关系了。 另外还有他们联合起来的其他大户。 此事只能智取。 武植思来想去一番后,感觉无论怎么做,那西门庆和花子虚都将路给堵死,想了好一会儿,不自觉开始有些烦躁起来。 他端起一杯茶水喝下,想要润润喉咙,疏解一下烦闷的心情。 喝完茶后,咂吧咂吧嘴,武植啧了一声,不满道: “这泡茶的水怎么回事?煤味越来越重了!” 说罢,他朝木板上淬了些茶沫子。 忽然,武植瞳孔一缩,思绪蓦然回到小时候和外婆在冬天堆煤球时的场景。 “煤!??” “煤啊!” “没错啊,后山有煤啊!” “靠!有了,有了!想到了!” “蜂窝煤!做最简单的蜂窝煤不就可以了么!” “两分黄泥七分煤,一分石灰盖异味!” 武植喃喃自语起小时候堆蜂窝煤的顺口溜,开怀大笑起来…… 第134章 穿山甲,给我挖!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木屋外。 魏大牧三兄弟知道武植在思索对策,也不敢进去扰他。 看着后山上樵夫将一担担柴调走,他们自小靠山吃山长大,自然知道继续下去意味着什么。 山上没了林木,飞禽走兽跑绝,山珍野味消失,之后他们该怎么办? 不过,这是武植的决定,他们便是会饿死,也不会违逆。 不远处的栖霞村演武场,王进背负双手看着这一切,目中神色有些黯淡。 他不免想到,难不成刚寻到奉养老娘天年的好地方,就快要没了么,以后自己娘俩该去哪里安身立命? 武兄弟,你可有解决办法? 这村中上上下下的老壮妇孺共三四百口人,尽皆仰仗着你的照拂啊—— 唉…… 正在各自愁眉不展时。 木屋内忽然传来武植哈哈大笑。 笑声刚落下,武植喊道:“你们三个进来!” 魏大牧三兄弟闻言,目光一亮,立刻推门进去。 “哥哥!” 武植兴奋得在木屋内来回踱步,像苍蝇挠头一样,不断搓手。 方才他想到了蜂窝煤的解决办法,仔细一深思后,立刻觉得可行。 这个时期的煤炭应用还不算广泛,大多数用作冶铁和陶器烧制。 要是用来取暖的话,却用不了。 因为煤炭含有硫,且味道刺鼻,人吸了便会头昏眼花,吸多了更会一氧化碳中毒而死。 所以,用煤炭取暖普及不起来。 不过武植有土法,而且那土法很简单有效,他小时候一边帮外婆堆煤球,一边玩时记下的,到如今都还记得。 想起外婆那慈祥和蔼的笑脸,武植鼻子有些发酸…… 他不是理科生,穿越来要他做什么肥皂、玻璃,提炼白糖、精盐什么的,他真不懂。 但做蜂窝煤的土法太简单了,他的确记得。 如今想到这个办法,他直叹船到桥头自然直,天无绝人之路! 见三个弟弟进来,武植立刻吩咐道: “小青,你回武楼去叫时仪过来,让他带上自己所有能用得上的铲子、铁锹,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好,全带来!我现在要急用这穿山甲弟弟!” 魏青领命,立刻抱拳点头: “是,哥哥!” 说罢,他转身出门,乘马朝阳谷县而去…… 武植嗯了一声,继续吩咐道: “大牧、小刚,你们带上十几个青壮,去望岳村采买石灰。生石灰和熟石灰都要买,各买一半,这一趟能买多少就买多少。” 魏大牧两兄弟闻言,相视一眼,虽不知道武植要买石灰干什么,但立刻点头领命。 “是,哥哥!” 说罢,两兄弟转身出门,招呼附近十几个青壮,赶了四辆牛车,朝望岳村而去…… 武植吩咐完,摸了摸下巴,喃喃道: “此行顺利的话,不但能赚到一大笔钱,威望值也能大涨几百万!甚至更多!” 说着,他眼露喜色,舔了舔嘴唇。 紧接着,武植走出木屋,环视了一圈,正巧看见魏勇从山脚下回村,朝他招了招手。 魏勇见状,上前问道:“东家?” 武植正色道: “魏兄,除了老孺和酒厂生产的人手,召集村中此时闲置男女到山神庙前集合,我有事要大家伙齐心协力,只要此事功成,可解我们后山之危。” 魏勇闻言,瞳孔微微扩张,心中一喜,没想到武植这么快就有解决办法了,方才在山道上见他还阴沉着目光。 当下他立刻点头道: “好,我立刻召集人过来!” …… …… 阳谷县。 时仪最近有些闷闷不乐,茶饭不思。 打从自己得武植从牢里解救,便受到日日酒食款待,身上花销穿戴无一不是武植所赐。 只是,自己直至如今,却未曾帮武植建功丝毫,这让时仪很是惭愧。 今日,时迁见弟弟时仪情绪不佳,所以陪他出来散步舒心。 兄弟俩日日酒足饭饱,而今身穿棉衣棉鞋,便是在这寒冬腊月,朔风急猛的时节,也未曾感到半分寒冷。 时仪叹了口气,郁郁寡欢道: “哥哥,我得武植哥哥垂怜解救,怎奈却未曾帮过他半分。而哥哥倒是为武植哥哥探查过消息和跑过腿,弟弟我这心里一想到这,便甚是羞惭。 唉…… 我这如何在武植哥哥身边呆得下去!?” 时迁拍了拍自己胞弟那只异于常人的粗大胳膊,劝慰道: “仪弟多心了,哥哥素来宽仁,又极其豪迈大方,怎么介意这点?莫要乱想!” 时仪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内里可比自己这胞兄敏感许多,日日受无功之禄,心中怎么畅快? 时迁唉了一声,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 “走,回去吧,出来散步也许久了。武植哥哥待我们如亲兄弟,你不可老是这般闷闷不乐,徒增他的忧烦!” 时仪闻言,只得点头嗯了一声。 两人并肩朝武楼走去…… 兄弟俩刚回到武楼门前,却见魏青急冲冲策马前来。 “咦,这不是小青吗?怎地这般急火火?”时迁诧异问道。 魏青见刚巧碰见时迁、时仪,目光一亮,立刻说道: “仪哥儿,哥哥找你,说有事要急用你,让你带什么什么铲子、铁锹什么的,去一趟栖霞村,现在赶快去马厩牵马!” 时仪目光一亮,有些激动道:“哥哥要用我?……好好好,等等……我马上去牵马。” 说话间,他急匆匆从侧门朝后院跑去,脚步有些踉跄。 “拿上你要用的东西,哥哥吩咐的!”魏青提醒道。 时迁疑惑道:“怎么回事?哥哥刚才不还在后院吗?没听他说今日要去村子啊!” 魏青叹了口气,简单和时迁解释了几句缘由。 时迁闻言,面露震惊,当下说道:“我也过去,以免哥哥有差遣到我的地方,我却不在边上!” 魏青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另一边,时仪带上自己以前吃饭的家伙,在马厩前牵了匹马出来,随即三人顶着风雪,朝栖息村而去…… …… 栖息村。 山神庙前。 武植看着村中现在剩下的约莫一百六七十个青壮男女, 直接将人分成了三波,女的分成两拨,男的分成一波。 一波女人,上山砍竹子,然后带回来编成竹篾子备用。 一波女人来村外的空地上,开始用铲子挖起数个大坑。 剩下的精壮汉子则在这庙前等候。 武植看着天上雪花飘落,不远处三道身影正策马而来。 时仪背上背着一把奇怪的铲子,来到武植面前后,立刻翻身下马,情绪有些激动,躬身抱拳问道: “哥哥急唤弟弟来所为何事?” 武植含笑将他扶起,说道: “贤弟,哥哥知你有挖穴穿山的本领,村中后山有煤矿,如今哥哥想让你带村中汉子上山,找到山中煤矿位置,然后开穴挖煤,贤弟可有办法做到?” 时仪闻言,也没问缘由,而是立刻点头连声道: “可以,可以。愚弟的旧行当便是靠寻穴为生,对这山脉地理专精,寻煤洞更是没有问题,哥哥此番相托,愚弟定当不负哥哥期望,哥哥尽可宽心。 莫说寻煤挖矿,哥哥便是让愚弟将整座山挖空,只要给愚弟时间,愚弟一人也能做到。” “好好好……”武植笑着连说了几声好,“贤弟还请帮哥哥此番!” 时仪连声道: “哥哥言重,愚弟得哥哥垂怜搭救,万死不能报,哥哥切莫与弟弟生疏,莫再说‘帮’字!” 武植拍了拍他的肩膀,连连点头,微笑道: “是哥哥失言,贤弟莫怪。那好,这六七十汉子均归你调配,哥哥吩咐贤弟。穿山甲,给我上山寻出煤洞,然后给我挖!” “诶!” 时仪兴奋应答,激动得有些哽咽,感觉自己终于派上用场了,终于报答上武植了。 时迁目光柔和看着这一幕,他知道胞弟时仪的感情比较敏感丰富,最近见他闷闷不乐,却不知怎么宽慰。 自己也甚是忧愁。 如今好了,他总算能放下心中郁郁了。 武植吩咐时仪带人上山,挖煤的同时优先保证安全。 时仪拍照胸脯保证,让武植宽心,他挖穴时,可是习惯一边挖一边用木头在洞中搭好骨架,以防坍塌的。 武植闻言,只他面粗心细,含笑点头。 第135章 博弈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紧接着,时仪带着六七十个精壮汉子,让他们各自带上铲子或其他工具,浩浩荡荡上山去了。 时仪按照以前学的山脉地理,走走停停,时不时弯下腰来用手指拈地上的泥土搓一搓,最终来到中间那座大山的山脚前, 栖霞村的泉眼便在中间这座大山,方才武植已经告知时仪,泉眼流出的泉水有一股淡淡的煤味,所以这座山里面肯定有煤。 时仪谨记于心,找好落铲点后,接下来往山里深挖下去,便能发现里面藏着的煤矿。 他在那双奇大且满是老茧的手上淬了口唾沫,双手相互擦了擦。 随即,取下背后那个铲头奇大的钢铲,喃喃道:“就是这了!” 只见时仪那双奇粗的臂膀紧握钢铲,一锹下去,一大捧黄土便被挖掉,一个小坑立马出现。 而后,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时仪一人一铲,钢铲翻飞之间,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一个宽三米,高两米,深一米的坑洞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速度飞快! 时仪让人砍来木头做好洞中骨架,以免坍塌,随即带人继续深挖进去…… …… 另一边。 武植见已经将这边的事安排好,随即翻身上马,他要回阳谷县一趟。 路上,武植想到自己这次又被公文钳制,脸色有些难看。 心道: “看来现在走正途赚钱,一切都必须名正言顺,按规矩来才行。现在要赶去阳谷县县衙,找陈县令吩咐土地监税官给我批下栖霞村后山的所有权才行。 另外还有阳谷县境内,所有还未勘探出的煤炭开采权,只要我将那煤炭开采权拿到手,西门庆和花子虚这次给自己设下的圈套便能解决一半! 只是这样做,自己就等于彻底和县城中的大户站在了对立面,毕竟绝了他们今年想趁大寒大捞一笔的心思。 他们合起伙来投下这么多钱包山,被自己用蜂窝煤一搅合,定然损失惨重,以后自己在阳谷县想必怕是会有诸多阻碍。 只是如今不这样做,自己也要垮台,只能先见一步走一步了。” 这般想着,武植用马鞭一抽马臀,胯下这匹黄骠马吃痛嘶啼一声,脚步更快了。 山道上,正挑着木柴回家的樵夫见武掌柜策马离去,纷纷让到一边。 一路无虞。 武植回到阳谷县,驱马径直朝县衙而去。 来到县衙前街,路过西门大宅时,忽然看见一个老婆子在街对面佝偻着身子,浑身发抖,痴愣愣盯着西门大宅的大门。 武植看清那婆子后,见这婆子却是开茶铺的王婆。 王婆子耐不住对西门庆相思之情,多穿了几件衣服,便是大寒也要守在西门庆的宅邸门口,希望情郎能垂怜自己一番。 最好突然心软,邀自己进宅邸烤着温暖的炭火,一诉相思。 武植目光微闪,他自然听过王婆最近缠着西门庆的风言风语,如今见状,嘴角一扬。 他来到县衙前街的一间茶铺前,唤来一个小厮,掏出二两银子,吩咐小厮去买些木炭和吃食,然后将木炭烧好装入炭笼,一起带过去给旁边那王婆。 武植必须要恶心一下西门庆这厮,这王婆可不能让她就这样冻病、冻死了。 茶铺小厮见是武掌柜又发善心,大赞武植仁厚,连连点头答应,心道: “这二两银子,自己收个几钱银子跑腿费,想来武掌柜不会见怪吧!嘿嘿嘿……” …… 武植策马来到县衙大门不远处,忽然目光一闪,一架熟悉的马车朝他迎面而来。 却是那李瓶儿平日所乘的那辆双马拉乘的豪华马车。 马车前面开路的钟大豪见到武植,低声道:“夫人,巧遇到武掌柜了!” 车内的李瓶儿闻言,眸光微亮,掀开一角厚重的紫色棉制门帘,见前面不远处正是武植。 武植一夹马腹,来到李瓶儿的马车前,眼色有些阴沉看着她。 县城中大户合起伙来包山林掠财,他现在还不知李瓶儿有没有参与进去,而且西门庆和花子虚给自己设套,其他大户和李瓶儿知不知道,武植也还没清楚。 “武掌柜,好巧呀!你也要到县衙公干么?” 武植没拐弯抹角,淡淡问道: “李娘子,今年大寒的柴炭生意你有没有掺和进去?” 李瓶儿目光微凝,掩嘴一笑说道: “看来西门庆和花子虚今日对武掌柜动手了,难怪奴家说武掌柜脸色这般阴沉呢!” 武植闻言,眉头一皱,这李瓶儿这番话明显是提前知道西门庆和花子虚对自己设套,他的脸色现在有些难看。 “这么说今年大寒的柴炭生意你也有份了?” 李瓶儿她有些幽怨看了一眼武植,轻哼了一声,说道: “怎地?奴家在武掌柜心中这般不堪么?要去赚那些缺德钱财?” 武植冷冷道: “我没空与你拐弯抹角,既然你知道花子虚和西门庆给我设了套,以你的脑子,也该知道此事对我究竟严重到何种地步!” 李瓶儿又哼了一声,说道: “我的确提前知道他们对你设了圈套,不过今年的缺德钱奴家却不屑去赚,你莫要因为我是个女子便小瞧于我!” 说到后面,她语调中也带着一丝怒意,好像是在气武植误会自己去赚那种缺德钱。 武植听见她没掺和到今年的柴炭买卖,心中稍松,随后问道: “既如此,你为何不将西门庆和花子虚的歹毒计划提前告知我,我们好歹是合作伙伴吧!” 李瓶儿咯咯一笑,打量了一下武植,几日不见,她见武植的五官似乎较之以往好似愈发立体了,目光不禁微微一闪。 武植近段时间跟王进学枪棒拳脚,运动量十足,所以较之以前要精瘦了些,五官棱角也更加分明了。 李瓶儿抿了抿嘴,有些委屈的解释道: “武掌柜可错怪奴家了,奴家也是入冬当日才知道这消息的,他们当时已经将圈套设好。 就算奴家告知你,你那时来着县衙来批公文也无济于事,那土地监税官已被他们买通,定然拖住不给你批。 你便是找陈老头,可那老狐狸是出了名的不粘锅,见状定会推却不见,两不相帮。 再说了,你是新晋大户,在陈老头心里,你和西门庆还有花子虚那种背景深厚的老牌大户间比较,你说他心里会便帮谁? 如今见你行色匆匆,看来确实如此,奴家想着倒不如多让你多过几日安心舒坦日子来的好,你可别不识好人意,寒了奴家的心呀!” 武植听了她的解释,嘴角微微抽搐,冷冷道: “原来如此,那武某还要多谢李娘子体恤了!?” 李瓶儿掩嘴一笑,白了武植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知道奴家体恤你便好。 不过武掌柜放心,你若倒台,奴家别的不敢说,保你无虞这点无碍,届时你来做我的贴身小厮,我给你开一个月十两月钱可好? 但是,你那茅台酒的酒方可得给奴家,算你投诚的投名状,你看如何?” 说完,李瓶儿一双狐狸眼中眸光闪烁,她下意识舔了舔红唇,带着别样的妩媚风情看向武植。 闻言,武植满脸恍然,算是明白这李瓶儿打得什么主意了,原来在这等着自己呢。 这小娘们看上了自己的酒方了! 诶…… 不对,这小娘们儿让自己做她的贴身小厮。 还开十两月钱。 什么意思? 莫不是这李瓶儿想要人和酒方都收了? 武植倒是听说过花子虚只好龙阳,这李瓶儿嫁给花子虚,一来是跟花家的在阳谷县上各处的狮子楼合作,二来是借花子虚的叔叔——花太监的威望,避开东平府某人骚扰。 念及此处,武植眼角跳了跳。 第136章 批文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李瓶儿见武植不语,娇笑了一声,说道:“武掌柜,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武植看她吃定自己的样子,脸上表情有些奇怪,有一种被骚扰了的感觉。 当下岔开话题问道: “这件事倒是不急着讨论。对了,李娘子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李瓶儿闻言,叹了口气,说道: “南岗山近日聚了一伙山贼,前几日断我的一条酒路,劫了我两批酒水和酿酒的粮食,对了,武掌柜,你的茅台也被劫走了,差点忘记跟你说了。 今日登衙,就是要陈老头下发剿匪文书,吩咐县衙都头和衙役择日去剿匪!” 说到这,李瓶儿忽然想到了什么,笑嘻嘻道: “武掌柜,趁你树倒猢狲散之前,你再聚起你那栖霞村的精壮,配合县里的公差将南岗山的匪患剿了,对你我岂不是都有好处?这也是利民的好事呀!” 听了这话,武植被李瓶儿气笑了一下,这小娘们算计自己的酒方,自己还没跟她理论呢,现在还要榨自己剩余的价值,当下忿忿道: “你李家不是有几十精壮?怎么不聚起来配合县里公差剿匪?” 李瓶儿娇笑道: “我李家的酒路,自然要派人前去配合县衙公差剿匪,择日启程便就是了,你又误会我是只会在后面捡利的小人么?” 武植摆了摆手,不想再跟她继续唠叨下去,说道: “我可没这么想。话休烦絮,日后有空再聊,我还有事,现在要先去县衙一趟!” 李瓶儿骄哼一声,回道:“既如此,那奴家不扰搅武掌柜便是了。” 武植闻言,没再回话,双腿一夹马腹,朝县衙而去…… 李瓶儿看着武植的背影,红唇微扬,喃喃道: “现在才去开公文,迟了点吧,你老老实实当我的贴身小厮不就好了么!看你还有什么法子应对。哼……” 念及此处,李瓶儿想到以后给自己当小厮,心中还有些激动和兴奋,紧接着,她出声吩咐车夫驾车回宅邸。 …… …… 阳谷县县衙。 后院。 一间烧着炭火的书房内。 陈县令端起一杯香茶,吹了吹滚烫的茶汤,撅嘴轻轻呷了一口,片刻后,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随即,他招呼身后的陈致礼一起坐下,一同品茗。 陈致礼含笑坐下。 这时,仆从推门进来报备道:“大人,武掌柜求见!” 陈县令眉梢微挑,立刻道:“快请!” 仆从点头出去,将门外的武植躬身请进了屋内。 武植进到陈县令的书房,抱拳一礼朝他们道:“陈大人,陈孔目,许久不见!” 陈致礼起身还了一礼。 陈县令呵呵笑道:“武掌柜多礼了,快请坐!” 武植闻听此话,坐在陈县令对面的凳子上。 陈县令抬起茶壶给武植倒了一杯刚泡好的香茶,说道: “武掌柜,这是江南的陈年双井,你尝尝,茶香确是一绝。” 武植喝了一口,赞了几句。 陈县令呵呵一声,两人自从武楼开业那天见了一面,之后也聚过几次,双方关系还算熟络。 见武植今日上门,陈县令似乎也猜到他登门的意图,但很淡定,并未明言。 武植现在藏着掖着也没用,直接开门见山道: “陈大人,今年大寒,城中大户包山抬高柴炭价格,昨夜更是致人受冻而死,此事想来你应该收到通报了吧。” 陈县令目光一闪,微笑道:“大寒时节,天灾害人,有人受冻而死,也是正常!” 一旁的陈致礼附和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武植眉头微皱,提醒道: “今年刚入冬十多日,便有人冻死,接下来还有几个月大寒,要是持续下去,陈大人该如何向上级报备。” 陈县令闻言含笑不语。 一旁的陈致礼淡淡道: “武掌柜,这大寒乃是天灾,上级便是追责下来,也就是渎职之罪,陈大人素无高升之意,明年亦告老在即,如何报备不得?” 武植见他说的直接明白,瞳孔微缩,继续问道: “城中大户早有图谋,恶意抬高柴炭价格,此乃人祸,大人这也不管嘛?” 陈县令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商人本就是贱买贵卖,他们公文手续齐备,占着法理,本官如何插手干预?现在他们只是抬高数倍价格,这在情理之中,现在本官也无权出手调控。 不过,他们若是真将柴炭与金子等价则另说。 武掌柜,那些大户也不是傻子,不敢太过逾规办事,现在一直在底线来回横跳磨擦。 他们只求榨出县里百姓口袋的财物或田产,亦或靠严寒胁迫那些百姓签下往后数年的劳工契约。 本官在你面前也不怕丢脸,坦言说了吧,今年的柴炭生意,他们也孝敬了本官一份。 本官在在阳谷县为官八年了,与他们牵扯太深,如今告老在即,不会因此与他们翻脸,他们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敢在今年的柴炭生意上合伙跃过了我! 这点,武掌柜这般聪慧,想来也能明白吧。 本官如今求稳落地,倘若提前知道,又如何会同意他们的做法?” 武植心中微动,倒是有些佩服这陈县令的坦然了,沉声道: “他们这般猖狂放肆,肆意掠财,不怕引起民变吗?” 陈县令噗嗤一笑。 陈致礼也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武掌柜为人仁厚良善,但却太过想当然,也不太了解百姓。这百姓啊,很温顺的。 他们只有在饿极的时候,才会眼冒绿光民变。王朝更迭这么多次,你可曾听过有百姓是受不了冻才发生民变的? 便是他们要民变,也是袋里的钱财或土地被掠夺完后,口粮不足才会动乱,届时我这叔公已经告老,留给下一任县令去管即可! 城中大户不敢涨粮食和其他几样必需品的价格,就是因为这一点。 武掌柜,那民变,可没那么容易组织发生起来!” 说到这,陈致礼意味深长看了一眼武植。 武植瞳孔一缩,脸上有些动容,看着陈县令和陈致礼,恍惚间,感觉他们的脑袋都换成了豺狼狐狸的模样。 他不禁有些失神。 久居官场的人必定圆滑狡黠,在没切实威胁到自己的利益时,个个都是老油子、不粘锅。 虽心中叹息,但武植无可奈何,沉吟片刻后,淡淡道: “既如此,还望大人给我批复栖霞村后山的所有权!武某帮你们维稳且武楼每日的上税金额也不少,这点小事,大人不会敷衍我吧。” 陈县令眉梢微挑,捋须一笑说道: “武掌柜言重了,区区小事,让致礼带你去办即可。” 武植谢了一句,忽然问道: “陈大人,倘若我有法子助阳谷县百姓过冬,你可愿支持我?” 闻言,陈县令愣了愣,浑浊的双眼掠过一丝精光,随即笑问道: “武掌柜那栖霞村的几座后山怕是不够阳谷县百姓大半个月的用度吧,你有何法? 虽然今年大寒与老夫关系不是太大,不过老夫要维稳,你若有法子,老夫自是愿意支持。 那些大户胆敢合伙跃过本官,本官心里也确实有气,能安稳过了老夫为官的最后一年冬天,自是好的。” 武植见这老狐狸有意,心中微喜,淡淡道: “这点还请大人无须多问,反正再怎么样也牵扯不到大人身上,大人倘若真要维稳,愿意抬手支持即可。” 陈县令捋须深深看了一眼武植,最终笑了笑,说道: “既如此,你说说,要本官如何支持你?” 武植沉声道: “我要阳谷县境内所有没开发的煤矿开采权,大人只要批复这一条,其余便与你无关,接下来是武某与阳谷县那些大户间的纠葛。” 陈县令和陈致礼闻言,相视一眼,不知武植打什么主意,那煤炭不能直接用来取暖的,难不成这武掌柜不知道么。 他们想不通,不过看他言之凿凿,想着批给他也无碍, 他们也不想这武植树倒猢狲散之前,纠集栖霞村的汉子闹出太大动静,届时也麻烦。 正好,他有求,自己批复他便是,稳住他和其他大户斗自是好的。 念及此处,陈县令点头笑道: “依你便是,不过武掌柜,你可要管好那些汉子,别一冲动,祸及到百姓,不然你这仁良的名声可就毁了!” 这话说到后面,带着几分提醒之意。 武植眉头微蹙,点头道:“这点武某自有计较,大人无须担心!” 紧接着,陈致礼带着武植来到土地监税官这里,批下了栖霞村后山所有权的公文,还有阳谷县境内还没开发的煤炭矿开采权。 那土地监税官见又有人上税,来给自己送政绩,而且自己和西门庆还有花子虚约好的时间也过了,自是没有拖延,脸上含笑带喜将公文批下。 武植拿着盖了官印的公文走出县衙大门,看着天上飘落的鹅毛大雪,冷哼了一声。 …… 第137章 制作蜂窝煤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从县衙出来后。 武植马不停蹄,策马回到栖霞村。 时仪真不愧被称作穿山甲,武植一去一回阳谷县的功夫,他已经挖进山里,并且找到了煤矿。 现在一箩筐、一箩筐的煤跟流水线一样被有序搬下来。 魏勇等人见到武植回来,迎上去问道:“东家,接下来该怎么做!?” 武植翻身下马,拿起一块竹筐里的煤矿,感觉沉甸甸的,他仔细看了看,瞳孔微微一缩。 这煤的漆黑如墨,质感细腻如脂,煤炭表面在阳光折射下隐隐泛出一些金属光泽。 竟是品质上等的无烟煤。 武植有些吃惊,这无烟煤可是做蜂窝煤的不二之选,这下可算是好了,他原先还有些担心是其它煤种。 心中一喜! 当下,武植来到栖霞村河道前,然后让人敲碎河面上那一层薄薄的冰晶,随即将煤炭倒进河里。 用流动河水冲洗一次煤炭,不但能洗掉一些杂质,便是煤炭表面的硫也能被冲掉一些。 不过,下游要插上几层刚才用竹子编好的篦子,以免煤炭被河水冲走。 魏勇等人闻言,自是照做,将一筐筐煤炭倒进流淌着的河水里。 一筐筐煤炭倒进河里后,将清澈的河水染成玄色。 好在下游没有村子,也不怕下游有人上来提意见。 武植按照记忆,随即又让村里的人拿来一些铁皮,教他们做了几十个简易的蜂窝煤模具。 以备明日使用。 不多时,魏大牧、魏小刚兄弟俩在望岳村采买石灰回来。 武植正在在一旁监工指挥,见状立刻吩咐人将石灰卸到一个棚子里面。 看着面前这一幕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武植摸了摸下巴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 村子里的劳动力有限,一次性做不了太多蜂窝煤供应,只得找些人来帮忙。 可是去哪里找呢…… 武植正想着,忽然听见远远传来一声:“哥哥!” 循声望去,却是石秀回来了。 武植面露喜色,忽然想到,对了,那些樵夫今日各挑了我一担柴回去,正好让他们来帮工。 反正他们回去也是呆在家里闲着,只要包他们一顿饭他们就愿意过来帮忙。 村里要酿酒,所以一直储存了许多粮食,现在倒是不缺粮。 而且无烟煤的硬度较高,做成蜂窝煤时要碾成细粉,越细越好。 现在可没有高效冲压机器能替代人工,一切都要纯靠手工,所以仅凭栖霞村现在的劳力肯定是不够的。 这般想着,武植立刻朝石秀迎了上去。 石秀见村里人忙上忙下,一脸好奇问道:“哥哥,这是怎么了?” 武植微笑解释道: “不瞒贤弟,哥哥有个土法,能用煤炭取暖却不伤人,所以正在安排村里人着手制作呢。” “什么?哥哥竟然懂这种办法!要是真的话,岂不是今年大家都能用煤炭取暖过冬了!”石秀闻言,极是吃惊,他本就聪慧,转念一想就想到了关键。 武植点头回道: “是啊!我正是有此打算,要让百姓用煤炭过冬,以免再忍严寒。实不相瞒,光是昨晚,县里便冻死了十余个体弱的老人,着实可怜啊!” 石秀见满脸感动和钦佩,连声道: “哥哥当真仁德高义,弟弟敬佩!弟弟也愿尽微薄之力,请哥哥差遣。” 武植嗯了一声,也没磨叽,让石秀回薪火村召集刚才那些樵夫回来帮忙。 石秀连连点头答应。 武植给他牵了一匹黄骠马过来,让他骑马前去喊人,快去快回。 石秀翻身上马,对武植微微一抱拳后,扬起马鞭,抽在马臀上,策马朝薪火村而去。 …… 武植按照记忆,将煤炭放在流动的河水清洗到两个小时,然后让魏勇等人打捞上来,放进村外空地上的几个大坑。 接着在坑里放上生石灰和水,用石灰水浸泡煤炭。 只要浸泡一天,便能祛除煤炭里面的一些硫。 武植一切都按照小时候的记忆来,不管有没有用,也不知道正不正确,反正他记得,按照外婆教的走完流程,那蜂窝煤就能用了。 煤炭在石灰水上浸泡大约一天,浸泡好后,明天再捞上来,将煤炭碾成细细的粉末。 然后便用七分煤炭,两分黄泥,一分熟石灰。 将三者搅拌均匀,用模具压成圆柱形模样,之后在中间插上类似蜂窝一般的小孔,最后放在空旷地晾晒干燥。 如此这般,这蜂窝煤便算做好了。 一套流程下来,大约需要两三天左右,最费时间的是后面晾晒过程,要是天气干燥阳光充足,就快些,反之亦然。 武植想到这,摸了摸下巴,回头看了看后山,嘀咕道: “要是两三天的话,感觉我要没了半座山的林木!但也急不得。” 这般想着,武植看着一筐筐煤炭被倒进大坑里,着手安排人制作用牛力拉拽的磨盘。 等明日,用牛力拉动磨盘,来回碾压煤炭,能比人工敲要高效许多。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石秀带着两百多个樵夫赶了回来,武植和这些樵夫寒暄客套了几句。 众樵夫刚挑柴回家不久,正和家中老小感激武植仁厚,忽地听见要来帮武植做活,立刻响应,纷纷去别村喊其他樵夫回来,再次齐聚薪火村。 这一来能报答武植赊柴给他们的恩情,二来武植还管他们的饭,如此两利之事,他们岂会不来? 有些还带上了在家闲着的妻子,要来搭把手。 武植现在正求人手越多越好,自然不会介意,当即开始安排他们有序上山,配合时仪挖煤。 都是些久做体力活的汉子,挖煤挑煤这种活很快上手,有了两百多个劳力加入,效率立马提高了两倍不止。 安排好一切,武植让魏勇监工,自己则回到小木屋。 …… 今日经历此等大落大起,武植心神难免有些疲惫,他坐在凳子上,不禁揉了揉眉头。 正休息着,忽然木屋门响起了敲门声。 武植抬起头,轻声道:“进!” 吱呀一声,木屋门被推开,一个模样娟秀的女孩走了进去。 “武大哥,我回来了!” 却是魏禾去静泉庵送礼回来了,回到武楼没见到武植,问了潘金莲后才知道武植回村子了。 所以回来村子找他。 武植见到魏禾,立刻来了精神,问道: “怎么样,吴娘子那边顺利吗?” 魏禾嗯了一声,微笑答道: “那个姐姐见到武大哥差我去给她送礼,看起来挺高兴的,收完礼后,留我在屋里闲聊了一阵儿,随即写了封信,让我带回给武大哥你。” 说着,魏禾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 武植目光一亮,接过信件打开一看,只见信上写着: 【武掌柜敬启!多日不见,未曾想奴家得武掌柜挂念,甚是惶恐。】 【武掌柜厚意,多番携礼相赠,月娘愧疚收下,怎奈未曾回赠一分。】 【只愿武掌柜身子无恙,诸事顺遂。】 【月娘拜上!】 武植看完信件后,心中又是一喜,脸上露出笑意…… …… 第138章 争吵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次日。 栖霞村村外的山道上,浩浩荡荡来了约莫六七百人。 这些都是阳谷县的贫苦百姓,昨日得知有樵夫在无主的栖霞村后山挑了柴火回家,苦于现在柴炭的价格高昂,家中积蓄几乎见底,所以今日也齐聚来此,想来带些柴火回家取暖做饭。 武植和潘金莲从木屋出来,看见浩浩荡荡身穿粗麻布衣的百姓,叹了口气。 昨天武植久不归家,潘金莲一个人在家也待不住,便也差周守义驾马车带她来找自己相公。 武植看着自己早前差栖霞村村民修整拓宽的山道,如今倒是方便这些百姓前来讨柴,嘴角有些抽搐。 而且这批人只是早上的,中午和下午可能还有人找过来。 但昨日已经开了口子,便是他现在手里有公文,也拦不住汹涌的民意,武植也不愿这样做。 他安排魏勇维持好秩序,一人只许挑一担,安排他们去后山伐柴。 这些百姓间也有人知道后山是武植的,见今日前来砍柴竟然没受到一点阻拦,心中极是感动。 大赞武植仁义宽善。 人传人之下,这些百姓均知道这后山不是无主,而是主人愿意将山上柴火让出来,给他们砍下挑回去做饭取暖。 众人心中均感恩这几座大山的主人——武植。 武植看着系统面板上的威望值不停往上涨…… 99+ 99+ 99+ 【叮叮叮——来自民众的感恩情绪反馈,共6300点】 【恭喜宿主获得63次免费抽奖机会!剩余抽奖机会,64次!】 武植眉梢一挑,没想到有63个民众对自己的感恩值到了一百,心中大喜。 今日这六七百民众的感恩值加起来,一共有四万多,武植现在的威望累积到了十二万多。 武植舔了舔嘴唇,对此极是满意,虽然让出了一些林木,但实打实的威望值也赚到了。 他没在多看,而是指挥人将泡在石灰水大坑里的煤炭捞起来,然后碾碎和黄土还有熟石灰混合在一起。 另一边潘金莲拿着小木槌,坐在小马扎上也在帮忙敲煤炭,只是她身娇力弱的,别人敲完三四块,她才敲好一块。 但能帮多少就帮多少。 丫鬟招财、如意见夫人都在干活,自然是陪在一边,也拿起一个小木槌帮忙,将一块块大的煤炭敲碎。 很快,武植便将第一块蜂窝煤从模具里面压了出来。 众人见大小约莫一斤重,中间有十几个类似蜂窝孔洞的圆形煤块,尽皆面面相觑,。 武植淡淡道:“就按照我这样做,将煤块大小压成这样,去干活吧!” 栖霞村众村民闻言,立刻点头称是,忙得热火朝天,但有武植在一旁指挥,却显得井然有序。 一块块蜂窝煤被制作出来,摆在空地上晾晒。 今日出了太阳,而且冬日天干物燥,还有朔风不停掠过,想来这批蜂窝煤晾晒一天即可。 武植看着这一切,面露满意之色。 …… …… 夜间。 狮子楼。 三楼灯火通明的大雅间内。 阳谷县十几个大户的脸色尽皆有些难看,今日张员外得到各个分销点的通报,说生意莫名少了三四成。 查探一番后才得知,阳谷县内很多百姓都跑栖息村后山去伐木取暖了。 一人挑一担回家,一家人省着点用能用两三天。 而且那里有三座大山,要是全砍了,能支持阳谷县百姓大半个月的柴炭消耗。 这样一来,一众大户就少赚大半个月的钱财,这如何了得? 所以众大户今晚才齐聚在狮子楼内,商议起这件事。 席上。 张员外看着西门庆,眼神中颇为不善,问道: “西门大官人,栖息村那边的山你不是说你全都包好了么,为什么会忽然出现这种问题!?” 这话问出口,一众大户主家纷纷看向西门庆。 这伙人是推西门庆为首,但大家均是合作关系,现在出现了意外情况,自然要开始追责。 西门去似乎早有托辞,解释道: “害,那栖息村的后山我以为那武植早已经包下了,所以没太注意,只包了隔壁村附近的几座荒山,是我疏忽了。 不过如今想包也晚了,武楼的武掌柜昨天已经包了,今日还公开让民众上山伐木,这明显是与我们作对啊!” 花子虚呵呵一笑,附和道: “原来如此。只是没想到那些樵夫昨日收到消息,竟然到了栖息村后山伐木,消息泄露后,连带其它刁民也过去伐木了。 而且我哥哥说得也没错,那武植故意开山让那些刁民上山伐木取暖,此举无疑是故意站在我们对立面,不能轻饶了他!” 两人一唱一和,三言两语推却下来,将他们故意为之的失误一言带过,转而让在场一众大户的敌意齐聚到武植身上。 凌员外一拍桌子,喝道: “那武植前几个月不过还在走街串巷靠贩炊饼为生,而今起了点势,也不知低调点,竟敢跟我们公开作对!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其余员外闻言,面露愤慨,连连点头附和。 西门庆和花子虚见状,心里一喜。 与武植有些远亲的张员外倒是眉头一皱,淡淡道: “这也不能全怪武掌柜吧,那栖息村后山原本就是无主之地,只是默认是归栖息村所有。 西门大官人没仔细将山提前包下,留了这口子下来,所以昨日那些樵夫上山伐木,连带今日县城内的一些百姓知道后也过去伐木。” 花子虚眉梢一挑,阴恻恻说道: “张员外,你这是什么意思?在场的谁不知道那栖霞村是武植的后花园! 不然他武楼哪来那么多野猪和其他野味山珍!? 谁曾想他以前没将山包下来过,留下了这个口子。 我哥哥没赶在武植之前将山包下是有些疏忽,但你刚才这番话明显是在帮拿武植开脱啊,这是何意? 你别忘了,他今日可是开山放人上去伐木了的!” 西门庆斜睨了张员外一眼,轻哼了一声。 凌员外皱眉道: “老张,听闻你与那武植有些远亲关系,你不会因此才偏袒他,帮他说话的吧!” 这话一出,众员外将目光齐聚在张员外脸上。 张员外脸色一紧,正色道: “我只是就事论事,今年大寒的柴炭生意我比你们任何人都在意,你们莫要信口雌黄污蔑于我!” 凌员外闻言,淡淡道: “好,我们相信你老张,既然你这么在乎今年的生意,那就烦请你去跟那武植协商协商,让他封山!” 张员外面上一怒,回道: “口子已经开了两次,现在封山怎么来得及?现在那山在百姓看来就是荒山,谁挡得住潮水一般的民众?要协商你去协商,你看武掌柜给不给你面子!敢逆民意!” 凌员外一摊手,气冲冲道:“那怎么办,就这么少赚大半个月的钱么?” “你问我,我问谁?”张员外也气冲冲回怼道。 雅间内,十几个大户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吵了起来。 西门庆和花子虚见吵了起来,相视一眼,均嘴角微扬。 那山肯定是封不住的,就跟张员外说的一样,那山现在在百姓看来就是荒山。 众人接下来大半个月损失的利润也会赖在武植头上。 武植就等着他们这些大户联合起来报复就好了。 西门庆和花子虚打得就是这个主意。 他们没想到,武植竟然真的去县衙将山包了下来,知道后心里还嘲笑他狗急跳墙。 原本还没那么好赖在他身上的,现在好了,名正言顺。 不过那栖霞村后山默认就是武植的,便是武植不包山,他们也能赖到武植身上。 一众大户吵完后,各自不快散去。 待众人离去完后,屋檐上一道黑影也推窗而出,消失在黑夜里…… …… 第139章 雪中送炭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栖霞村木屋内。 武植边喝茶边听时迁刚才在狮子楼探查回来的消息,点了点头。 喃喃道: “原来是西门庆和花子虚两人私下给我下绊子,其它大户没有参与进来。 我就说 ,我与其他大户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有些还有生意上的往来,不应该全都针对我才是。” 时迁有些担心说道: “的确如此,只是如今这般,那些大户因为哥哥损害了他们的利益,的确全部都与哥哥为敌了!” 武植呷了一口茶汤,摇了摇头,说道: “没办法,现如今也只能先把后山保下来,不然这么多张嘴从哪里讨食? 要是落草的话,西门庆和花子虚定会走关系到州府调兵下来剿我们,现在我们可顶不住那些受过训练和懂军阵的士兵。 现在与城中大户为敌总好过面对州府的甲胄士卒!” “那哥哥可有后续应对手段!”一旁的石秀问道。 武植双眼微眯,用食指轻敲桌面,忽地目光微亮,似乎有了计较,嘴角微微扬起。 …… 次日一早。 今日又下起了鹅毛大雪,朔风刮得人脸生疼,温度也一日比一日低。 栖霞村外的山道上。 自从昨日几波人在栖霞村挑柴回去消息传开后,一众百姓好似找到了短暂的希望。 今日一早,又有三四百人顶着透骨寒意,佝偻起发抖的身子朝这前来,想要向武植讨柴火。 武植长吁了一口气,昨日来了三波人,将他左边那座山伐没了小半。 今日要是再复刻一次,他左边那座山就要被砍光一半。 好在,昨日做出的第一批蜂窝煤已经晾晒好,今日便能使用了。 刚才武植点燃了一块,惊得一众栖霞村村民和众多樵夫目瞪口呆,那煤燃烧时发出的温度竟比木炭还要高出许多。 红彤彤的,隔着老远就能感受到那股炙热,和看见空气被烧扭曲的模样。 而且这武植弄出来的蜂窝煤几乎没有刺鼻的气味,明显能跟木炭一样,在室内使用。 这让众人对武植当真是既崇拜又佩服。 潘金莲更是美眸泛起小星星,不知道武植为什么懂这么多东西,能研究出来这种煤炭使用办法。 不过,武植知道土法制作的蜂窝煤里面的硫不会完全去掉,但只要保持室内通风即可无碍。 现在的民房大多是木头搭建,顶上覆盖茅草或瓦片,所以大大小小的孔洞有很多,不用担心通风问题。 这蜂窝煤现在完全够用了。 今日来讨柴的民众见武植带人拦在山道上,心中一沉,以为武植今日要封山,不再让木柴出来。 想到这,众人脸上皆露出苦涩。 “武掌柜……” 为首一须发半白的老人颤颤巍巍上前问道: “今日封山了么?我等不白取木柴,只求你能便宜些卖给我们,我们愿意花钱买。” 武植眉梢微挑,问道: “一斤木柴,你们愿意花多少钱买?” 为首老人沉吟片刻后,伸出一张干枯的手,张开五指,颤声道: “五……五文钱一斤如何?” 武植目光微凝,又问道: “县城里面那张员外的柴炭是多少钱一斤!” 这老人眼神一黯,回道: “一斤木柴十文,一斤木炭七十文!” 说罢,他叹了口气,现在便是五文钱一斤木柴他们也愿意出钱购买了。 武植目光微闪,看向身后跟来的众多百姓,问道: “你们也是这个意思吗?” 众百姓面面相觑,随即大多数点了点头,眼带哀求看向武植。 武植原本只打算卖三文钱一块蜂窝煤的,但看情况卖五文钱一块似乎他们也愿意。 一斤蜂窝煤燃烧的热度可抵得上三到四斤木柴。 念及此处,武植含笑道:“今日我不卖木柴,卖我新做的蜂窝煤炭!” 众百姓听见武植头一句话,先是神情一黯,但听见后一句话,又提起了一些精神。 武植没有多解释,直接让人抬出一个用黄泥和砖头搭成的煤炉,放到路中间,随即将一块蜂窝煤点燃放进煤炉,演示起来。 点燃蜂窝煤后,又在旁边点起三四斤干木柴。 正所谓:口说无凭,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演示一遍后比解释十遍来的更加直观。 当众百姓看见三四斤木柴烧完后,那煤炉里面奇怪的煤球还有一丝红彤彤的余温,不禁发出了一阵嘈杂声。 纷纷出声道: “这是什么东西,三四斤木柴都烧完了,这块黑球现在还没烧完。” “你没听武掌柜刚才说的吗?这是他制作的蜂窝煤炭!” “什么!这是煤炭?为什么我没闻到刺鼻的气味,也没感觉到头晕眼花!” “我也不知道!” 武植摆了摆手,压下他们的喧闹: “这是蜂窝煤炭,一斤可抵三到四斤干柴火,只需跟木炭一样,注意通风即可使用。 一块蜂窝煤炭一斤出头,我按块卖,一块五文钱,今天是第一天,每人限购五块!” 此言一出,众百姓均面露震憾,立刻又喧哗起来。 “什么,一块五文钱,一块抵得上四斤木柴,这不就差不多是一文钱一斤木柴嘛!” “今年还有一文钱一斤木柴?” “这跟白送有什么区别?” “雪中送炭,雪中送炭啊,武掌柜这是在做雪中送炭的仁德好事啊!” “武掌柜高仁高义!” “武掌柜没有奇货可居,能怜悯我等贫苦百姓囊中羞涩,真乃当世第一善人!这跟白送当真没有区别。”为首那老者含泪道。 众百姓连连点头,想到柴炭分销点处十文钱一斤的木柴,再看现在约等于一文钱一斤的煤炭版木柴,真是没有对比便没有伤害。 众人尽皆眼含感激,紧接着各自出声道: “武掌柜,给……给我来五块!” “我也要五块蜂窝煤炭!” “我也要五块!” 武植对此早有预料,吩咐人收钱拿煤,并教这些百姓用砖头和黄泥在家搭出煤炉,不然蜂窝煤的温度会流失太多。 这煤炉搭建也简单,看一眼就会,不费什么功夫。 紧接着,一大帮人各带着五块蜂窝煤炭,喜笑颜开陆续回家去了。 一旁的武植心中暗喜。 一块煤的人工成本约莫是两文,到他手还能赚个三文。 现在阳谷县还没开采出来的煤矿全在自己手上,今年他也要趁大寒,狠捞一笔。 另外现在系统的威望值又开始猛涨起来了…… 嘿嘿嘿…… 这完全就是名利双收呀! 美滋滋—— …… 阳谷县某个小村子内。 一个庄稼汉用刚才买的蜂窝煤,烧了一碗面糊,端到床边正在闭眼休息的老娘面前。 “娘,起来喝点糊糊!” “儿啊,不是说好柴火金贵,要和隔壁几家邻居做饭时合伙共用吗,你现在浪费柴火给我烧面糊,怎地这般不知节俭!?” “娘,不用担心,这是我从武掌柜那里买的新煤炭,可便宜了,五文钱一块,一块能抵四斤柴火,现在我们不用太省柴火钱了,待会儿子再给你烧壶热水擦擦身子!” “什么,还有这种事!那武掌柜真是雪中送炭的大好人啊!” …… 另一边。 一间茅草屋内,一个农妇用蜂窝煤烧了一大桶开水,和丈夫给快一岁的孩子洗了个热水澡。 夫妻俩眼中不禁泛出泪花,入冬后,到如今,自己这孩儿已经八九天没洗澡了。 不是他们不想帮孩子洗澡,实在是柴炭太贵,烧不起热水! 孩儿八九天不洗澡,身上满是污秽,天天啼哭。 现在好了,洗干净后,小孩脸上露出了稚嫩单纯的笑脸。 他们现在不用心疼十文钱一斤的木柴,如今五文钱一块的蜂窝煤炭,便是烧了一大桶开水,还有余温焖熟米饭。 两夫妻看着红彤彤燃烧的蜂窝煤炭,鼻子发酸,心中感恩那个只要花五文钱就能卖一块蜂窝煤炭给他们的武掌柜。 与此同时,阳谷县境内,许多家庭燃烧起蜂窝煤炭,屋内寒意渐渐驱散,众人围坐在煤炉前,感受着蜂窝煤炭散发出的热浪,只感觉十分温暖。 那红彤彤燃烧着的是炙热希望。 这全都要多亏那个雪中送炭的武植——武掌柜! …… 【叮叮叮——恭喜宿主解锁称号:雪中炭!送随机技能卷轴一副!】 “咦……” 武植正在指挥人敲煤,忽地看见脑海中弹出的提示,愣了一下。 …… 第140章 天气预报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看着系统空间内悬浮的墨青色技能卷轴,武植瞳孔微缩,赶紧回到木屋内。 随即将意识沉浸到系统空间。 他将那微微飘动且不停散发微弱光芒的技能卷轴拿在手里,舔了舔唇。 实是没想到,做出蜂窝煤卖给阳谷县百姓取暖后,竟然还获得了个雪中炭的称号,这属实是意外之喜。 想都没想,武植直接捏碎了这技能卷轴。 他心中渴求能获得些牛批的武学招式,或增强体质的功法。 类似什么古法太极、古法八段锦之类的,只要自己每天打一套,就能强身健体,让体质力量蹭蹭蹭往上涨! 要是还能教给魏大牧等人,那就最好了。 这般想着,武植心中火热。 手上这副墨青色技能卷轴受力,发出蛛网般的龟裂细缝,随即啪嗒一声,碎成无数小块飘散在武植周围。 【叮叮叮——恭喜宿主获得天气预报技能!】 【宿主现阶段可预知接下来一天内的天气情况。】 【此技能一天只可以使用一次!】 【此技能可用威望值强化升级,升满级后,宿主可预知三十天内的天气情况!】 【每升级一天天气预报级数,所需威望值:十万点。一天只可升级一次。】 【天气预报准确率百分之99.9999999……】 【无限接近百分之百。】 “天气预报?什么东西,不是武学招式亦或者强化身体各个部位的技能? 十万点威望值才能升一级,升一级多预知一天的天气情况,这么一算,升满级要两百九十万的威望值! 我靠,我到目前为止,威望值都没攒到二十万,虽然卖出蜂窝煤后,威望值一直在99+这样跳。” 但…… 唉…… 现阶段这技能对他来说,跟鸡肋差不多,有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感觉! 武植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有些难看。 他也不傻,知道这技能以后倘若用在带兵打仗上,可以预测天气无疑能占先机,是神技无疑,但现如今对他的确有如鸡肋。 而且还需要两百九十万的威望值才能升满级。 现在他最想要的还是强化身体某部位或者厉害的武学招式,强化自身的优先级现阶段无疑是最高。 念及此处,武植翻了翻商城的技能栏,找了找这天气预报要是兑换所需的威望值。 【技能:天气预报!能预知三十天内天气情况,所需威望值,两千九百万!】 武植双目圆瞪,眼球都凸出来了一些。 原本要两千九百万威望值的技能,现在开了个称号后偶然所得。 虽是初始级数,不过他以后要升满级的话,只需要两百九十万威望值,这么看起来这天气预报是被自己一折捡到了。 有了对比后,他的心态由失落变成欢喜,嘿嘿嘿笑了起来。 将技能卷轴的碎片吸收入体,系统空间内,武植的身子发出一阵强烈的黑光。 片刻功夫后,这抹黑光隐没入体,武植睁开双眼,眼眸中多了一丝诡异的光芒。 他长吁了一口气,打开了自己的系统面板看了看。 【宿主:武植。】 【外貌:五分帅】 【身高:180.28CM;体重:73KG】 【力量:79;速度:77】 【武力值:78】 【已增加体质:68点。】 【技能:少林十二路谭腿,麒麟臂,茅台酒第一酿酒师,天气预报(一天)。】 每天淬体之下,除了身高体重,力量和速度都有提升,虽然跟乌龟爬一样,但还好没有一动不动。 武植当时见到自己的力量多加了一点后,着实高兴了许久,这说明持续淬体之下,自己不是在做无用功。 慢一点也无妨,只要一直淬体下去,就能达到自己这具身体的阈值上限。 再往后,就要看以后能不能抽到稀有的武学招式,以此来提升武力值了。 念及此处,武植将意识从系统空间内退了出来,长吁了一口气。 …… …… 栖息村。 一块块蜂窝煤不停被制作出来。 正所谓熟能生巧。 次日。 大家做得顺手后,产量也开始提上来了。 武植安排人将蜂窝煤运到阳谷县四个县城大门,开始售卖。 城中百姓见到这种新型蜂窝煤炭,先是满脸诧异,但看了演示后,开始一传十十传百,纷纷抢购起来。 武植为了保证现阶段能让更多人用上这蜂窝煤,下了严厉的命令,每人每天只准限购五块,多一块都不卖,以防有人开始屯得太多,另外的人买不到。 毕竟栖霞村这边的产量也有限。 就这般,武植雪中送炭的善举开始如同潮水般,席卷整个阳谷县。 阳谷县雪中炭的名头开始传响。 …… …… 花家大宅。 后院一幢雕梁画栋的阁楼内。 李瓶儿侧躺在黄花梨床榻上,看着面前火盆里燃烧的几块蜂窝煤,一双上扬的狐狸美眸闪烁出怪异光彩。 蜂窝煤燃烧时发出红彤彤的光芒,带着一股炽热的温度弥漫到四周,李瓶儿那张精致异常的小脸感受到这股炙热之意,喃喃道: “武掌柜,你怎地这么多秘密,为什么连这种蜂窝煤炭都能做出来?” 喃喃自语完,她抿了抿唇,娇艳的小脸上掀起好奇之色,心中对武植的兴趣也愈发浓了起来。 …… 县衙后院。 陈县令看着火盆里燃烧的蜂窝煤,一时无言,整个人呆愣住了,可在他呆愣平静的外表下,内心中却掀起滔天波澜。 这几块蜂窝煤是陈致礼刚才在县城南门带回来的,带回来点燃后一看,竟然没有什么刺鼻异味,甚至比木炭燃烧时的气味还要少一些。 这完全可以替代柴炭啊! 陈县令眼中震惊还未消散,捋须点头道: “好啊,好啊,谋定而后动,难怪他要我批给他县内的煤炭开采权,原来就是有种蜂窝煤做依仗。 只是没曾想他当真能弄出这种新型煤炭,是老夫前几日眼拙了!这下可真的让老夫开眼了。 他弄出这种煤炭,却没奇货可居,只卖五文钱一块,足见他的仁善并非作假,并无恶商唯利是图的劣根,县内的百姓也定会铭记他此等善举。” 说完,陈县令目光微闪,似想到了什么,心中有些悸动,浑浊的双眼陡然间清澈了许多。 一旁的陈致礼啧啧有声,问道: “大人,武掌柜弄出这种能威胁柴炭生意的煤炭,城中大户必不可能善罢甘休,此事该如何计较?” 陈县令目光一闪,没有回答陈致礼的问题,转而问道: “致礼,你看武掌柜这人如何?” 陈致礼沉吟了一下,目中泛出几丝称赞之意,说道: “知世俗而不世俗,怀济世之心,有仁义之德,是罕有的贤良君子。” 陈县令呵呵一笑,显得很是开怀,以示赞同。 陈致礼见状,似乎看出陈县令心中所意,瞳孔一缩,惊道: “老叔公,你难道是想……” 这句话没全问完,但意思看起来十分明显,他眼带询问看向陈县令。 陈县令嗯了一声,点头道:“还有比武掌柜更适合的人吗?” 陈致礼沉吟片刻后,摇了摇头。 “老叔公慧眼识人,定不会出差错。” …… 第141章 临近翻脸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狮子楼。 三楼的一间大雅间内。 十几个大户看着火盆里燃烧的蜂窝煤,已经吵翻了天。 今日武植将蜂窝煤炭运到阳谷县四个县城门口售卖,直接让这些大户的柴炭生意少了六七成。 明日再这样,怕是八九成市场就没了。 他们囤积的大量柴炭最后也就只能卖给一些富庶的家庭,那些家庭家资颇丰,且顾忌煤炭的不健康,所以有可能会继续选用柴炭。 但这种家庭,几乎凤毛麟角,能支撑这些大户一成的生意都说多了,真要细算,怕是半成都没有。 这些大户今年瞄准大寒提前做空柴炭,要收割的是县里中下层家庭,现在有了这蜂窝煤炭,县里中下层家庭,谁还会来买他们的柴炭? 十几个大户吵嚷起来,这刀割到他们的利益,无疑是割到了他们的血肉。 个个均怒气填胸,激动得脸红脖子粗,也没了往日的风度,大骂道: “这什么蜂窝煤炭一出来,我们的柴炭还有生意?” “老子投了这么多钱进去,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没投钱吗?” “降价!柴炭明天降价抢夺市场!” “降个鸟降,直接开打,打得那个武植不敢再卖!” “开打?能打我早打了,我今日差家仆去县城北门找那些卖炭的麻烦,十七八个家仆被他们四五个人给三拳两脚打跑。 而且城中百姓也向着他们,怎么打!?得罪死城中百姓,以后我们的本职买卖还做不做了?” “直娘贼,那怎么办?” 一众大户你一言我一语,抱怨叱骂声不绝于耳。 西门庆和花子虚在一旁看着火炉上正燃烧着的蜂窝煤,不禁脸色难看地相视了一眼。 如今的情况对他们来说,一喜一忧。 喜的是:武植原本三座大山只可能影响这些大户十几天生意的利润。 现在这蜂窝煤一出来,那就等于绝了他们这些大户想靠今年大寒赚钱的念头,甚至自己等人包山的钱,也几乎相当于打了水漂,不知要多少年才能收回成本。 武植彻底得罪死了城中大户。 忧的是:他们两人投资的钱最多。 西门庆投了百分之十五,差不多是两万三四千两银子。 这两万三四千两银子,他在药材行情好时,也要两年多才能赚到。 这要是亏了,比用刀割下他一大块肉还要痛。 花子虚投了的百分之十,差不多一万七八千两银子。 这基本上要他两年多近三年才能赚到。 两人念及此处,相视一眼,均眼角狂跳,感觉自己不该去招惹武植的,至少不该趁今年大寒去招惹他。 那武植原本看起来也没想掺和今年大寒的这件事,是自己先挑唆樵夫去砍他的山绝他的路,才演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原本只打算损失十几天的利润,就能按死武植,而且那十几天的利润还是在场大户共同承担,对他们两人来说完全能接受。 现如今倒好,武植不知怎么搞出了这蜂窝煤炭,一招就把他们给拍死在地上。 花子虚目光阴沉,脑中飞速旋转,在想解决办法。 西门庆揉了揉额头,要是真亏了今年大寒投下两万三四千两银子,那他这边药材生意上的周转也会受到很大影响。 早前为了讨好汴京的赵德甫,已经大出血购置了许多古玩字画给他。 那李易安和赵德甫在阳谷县的吃喝赌花销,也是他西门庆大手一挥,全给包了的。 如今他还差人到处收罗古玩字画,想要送给赵德甫,以此攀上吏部侍郎赵挺之的关系。 可怎么都没想到,今年的大寒生意会受挫。 现在可就麻烦了,他这些年靠贩药、放贷赚的钱,就这几个月的功夫,一来二去不见了七八成。 要是明年赵德甫那边传来好消息,自己这边却没钱疏通走关系,那到头来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这要是真的鸡飞蛋打,可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西门庆双眼爆出血丝,咬牙切齿道: “武大郎!!!我们不死不休!!!” 花子虚现在心中憋闷,有一种撩虎反被虎吃的难受。 自己是拉武植与县城大户为敌了,可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自己有点承受不住。 那是一万七八千两雪花纹银。 雅间内,十几个大户的吵闹声此起彼伏。 等各自气喘吁吁安歇下来后,终于有人提了个有些作用的建议。 “去找县令相公!” 十几个大户闻言,目光亮起,均来了精神。 紧接着,各自起身,急匆匆地鱼贯下楼,朝县衙而去…… …… 县衙后院的一个厅堂。 陈县令坐在太师椅上,听见城中十几个大户面色激动要自己用权力封禁武植的蜂窝煤炭,呵呵冷笑一声。 问道: “本官用什么理由去封禁那武掌柜的蜂窝煤炭?还请各自指教指教。” 众大户闻言,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陈县令冷哼道: “本官没管你们故意抬高柴炭价格,致人受冻而死的过错就算好了,现在你们还敢让本官逆民意行事。 啧啧啧,看来你们真的是想激起民变,让本官告老前不得安生啊!” 说完,陈县令目光阴森扫过众大户的脸上。 一众大户不敢与他对视,沉默下来。 这时,凌员外说道: “既然大人有难处,那我们均会体谅,但县内的煤矿还请大人不要批给那个武植,让他挖完他栖霞村后山的煤矿,那他的蜂窝煤便也就没有煤做了。” 众大户闻言,均眼前一亮,连连点头称是。 那栖霞村后山的煤矿不知有多少,说不准只够阳谷县百姓一个月或两个月使用也说不定,届时他们依旧可以高价卖柴炭回本。 现如今,少亏便是赚了。 西门庆和花子虚眉头一皱,感觉那武植不会没提前想到这一点。 果然,他们听完陈县令之后的话后,脸色一苦,青一阵白一阵,极其难看。 陈县令听了凌员外的话,又冷哼一声,说道: “那武掌柜既然执意要站在你们对立面,会没提前预料到这点?阳谷县的煤矿开采权他前几日已经全包下了。 你们包的是山上林木,他包的是山下煤矿,呵呵呵,倒是巧了,今年衙门的公账上都有你们的贡献,我会记上一笔的。” 众大户闻言,跟吃了苍蝇一样,个个脸色难看至极,这无疑是代表着,他们今年投的钱全打水漂了,只剩下一堆林木砸在自己手上。 “大人,你为何把煤矿的开采权包给他!?” “是啊,大人!” 陈县令大怒道: “荒唐,他的手续合法合规,要来上税包矿,本官作何不包?现在轮到你们来插手衙门公务了? 你们这些泼刁恶户,见本官明年告老,越过本官承包山林,闹得今年大寒鸡飞狗跳,故意来给本官上眼药是不是!?” 众大户见县令大人生气,脖子均微微一缩,不敢回话。 陈县令见状,哼了一声,压下火气后讥讽道: “斗不过人家就别斗,你说你们没事去招惹武掌柜干什么?他原本看起来并不想插手今年大寒的事。 你们倒好,挑唆樵夫去砍他的山,绝他的路!现在好了,斗不过人家,又要来找我评理是么?” 西门庆和花子虚闻言脸色一白。 众大户闻言,接连反驳道: “没有啊,我们没事去挑衅他作甚!?” “是啊,谁没事去找他的麻烦!” “对,我们没挑唆樵夫去砍他的山!” 众大户面面相觑,你一言我一语解释起来,但解释着解释着,忽然转过弯来。 都是控制一门行当大部分生意的主家,脑子也不笨。 当下众大户将目光看向西门庆和花子虚。 张员外气鼓鼓质问道: “西门大官人,花大官人,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挑唆樵夫去砍那武掌柜的山!?难怪你故意不将栖霞村的后山包下!” 他投的钱跟花子虚一样,可是大出血,现在想明白后,立刻气得肥脸发抖,质问起来。 花子虚和西门庆如何会认? 当下否认道: “你别血口喷人,谁挑唆樵夫去砍他的山了,有证据就拿证据,空口白牙的赖在我们兄弟身上,真当我们兄弟好欺负么?” 他们办事都还算细心,并没留下什么手脚,抵死不认之下,也不怕被这些大户捉到把柄。 众大户闻言,相视一眼,他们的确没有证据,但此事定然与这西门庆和花子虚两人脱不开关系,这点他们心里如明镜一般。 当下均目带怨怼看向他们二人。 在翻脸与不翻脸之间纠结起来。 陈县令端起茶杯,吹了吹滚烫的茶汤,呷了一口,随即挥了挥手,让陈致礼送客。 …… 第142章 县尉之职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楼。 武植在栖霞村安排好一切,留下魏勇监督后,便带着潘金莲等人回来了。 这几日着实有些劳累,所幸一切都顺利。 方才他已经差时仪带人去勘探阳谷县境内的其它煤矿了,栖霞村后山虽有煤矿,但存量可能不太多,应该不够整个大寒阳谷县百姓所需。 提前找出县里的所有煤矿点,记录下来,日后择需开采即可。 武楼这几日倒是没出什么岔子,武植的内事管家周守义将生意管理得井井有条。 倒是因为武植弄出了价廉物美的蜂窝煤给阳谷县百姓使用,所以不少百姓为了回馈武植,也是因为省下来了柴炭钱,不少人纷纷来此帮衬他的生意。 生意暴涨了许多。 却应那句: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的话。 武植一行人回到武楼后院厅堂,已经临近下午,他吩咐丫鬟招财点起荔枝木炭,随即又让后厨的郑大头做一桌酒食出来,端到偏厅。 一家人正在吃饭时,忽地周守义进来报备道: “东家,知县相公来了,正在二楼雅间。” 武植目光微闪,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随即放下了筷子。 他起身朝武楼走去…… 周守义将他迎到二楼的一间雅间门前,便退了下去。 武植整理了一下衣衫,敲了敲门,接着推门而入。 进屋后,武植看见一身常服的陈县令,露出职业性的客套笑容,抱拳寒暄道: “陈大人驾临,恕武某失礼,未能远迎,还请见谅,还请见谅啊!” 说到这,武植见只有陈县令一人,却不见平日随侍他左右的陈致礼,疑惑道: “咦,怎地不见陈孔目?” 陈县令呵呵一笑,甚是和颜悦色,说道: “大郎客套了,如今我未穿官服,不必叫我大人,拘泥那些陈规墨矩,繁文缛节。 今日只有我一人登门,致礼并未随行!” 武植眉梢微挑,见他对自己的称呼有些亲近,下意识揣摩起他今日登门的用意,当下含笑点头道: “原来如此,不过大人贵为县令,这规矩称谓武某却是不能逾越。” 陈县令呵呵一笑,捋须说道: “随你心意!” 说完,伸手邀武植落座。 武植坐在席前,给陈县令倒了杯酒,问道: “大人今日登门,不知所为何事?想来不单单是来吃我武楼的酒食才对。” 陈县令见武植问得直接,含笑点头,回道: “怎地,老夫的意图这般明显吗?” 武植微笑道: “实是近日来发生的事情太多,累及的人也广,武某才下意识有此一问,大人别见怪。” 陈县令用那双浑浊但却透出老练精明的眼睛看了看武植,没有接话,转而问道: “大郎,你与老夫相识时间不久,但老夫观你甚懂人情世故,想来观人之术亦有造诣,不知老夫这个县令在你眼中是何模样?” 武植闻言,目光微闪,沉吟片刻后,含笑道: “大人说笑了,武某一介白身,如何敢当面评判大人?” 陈县令啧啧有声,摇头一笑道: “大郎倒是会巧言推诿,罢了,老夫要是强逼你说出心中所想,想来也是假话。 你不说老夫也知道,阳谷县的百姓也知道,老夫执掌阳谷县八年,与恶商劣绅往来许多,以前也曾对他们诸多包庇,是个以权谋私的贪官无疑……” 武植目光微凝,没有接话。 陈县令继续道: “……老夫不否认掠财乃是为己,但我执掌阳谷县八年,县中百姓虽不说富裕,但总归能各自温饱。 倘若你去问百姓,他们是想在清官治下的县城忍饥挨饿,还是想在贪官治下的县城能温饱有余,他们多数会选后者,这点无疑。” 武植疑惑道: “清官治下的县城百姓便会必定忍饥挨饿吗?” 陈县令呵呵一笑: “如今奸臣当道,圣上被蒙蔽天听,如何还有两袖清风的清官? 便是有,又如何能在这种腐朽的风气制度下如鱼得水?最后也终将会掉进染缸,同流合污罢了。 莫说我不敬前人,便是包公在世,遇此世道,也无能为力!” 闻听此话,武植眉头微皱,心道这陈县令倒是个现实主义的人。 如今北宋末年,朝中的确是奸佞当道,把持朝纲,龙椅上那个皇帝每日只爱诗词字画,花鸟奇石,惫怠朝政。 如此这般上行下效,制度风气渐渐腐朽,朝廷如今对外只懂伏低示弱,纳贡称臣;对内却是奸佞专权,致使朝政腐败,贪污之风横行。 直至如今…… 武植隐隐猜出这陈县令今日为何跟自己聊这些,忽然目光一亮。 陈县令喝了杯酒,诉说道: “不瞒大郎,老夫素来无高升之意,只愿做个九品县令。为官三十余载,兜兜转转下,托东平府太守与我有旧交之情,回到老家阳谷县为官八年有余,明年五月即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老夫虽无十分名声,且掠财多年,早知别人在背后戳老夫脊梁骨骂声不绝,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此乃人性常伦,老夫并不觉得有甚可耻。 我虽贪墨钱财,但总归让这一县诸多百姓温饱八年有余,也称得上政绩颇丰,不然也不可能仅凭东平府太守与我有故,这么多年也不调动一次到其他县城。” 武植闻言,看着现在坦言相待的陈县令,含笑道: “原来如此,大人与武某这般坦言相待,武某甚感惶恐。” 陈县令笑了笑。 “你倒是圆滑,老夫说到这,想来你也该猜到了老夫的用意了……” 说到这,他顿了顿,看着武植正色道: “……既如此,老夫明言即是,老夫今日来是有意提你坐那县尉之位,你意下如何?” 武植瞳孔猛缩,心道这陈县令今日上门果然是来拉拢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立刻问道: “武某一介白身,此事果真如此简单?” 陈县令闻言,笑了笑,面带自信摆手道: “无妨,县尉之职乃是州府任命,那东平府太守与我有故,只要是老夫推举上去的人,他便会签下文书,下发官印。 这也是他与我的约定,此点你无须担心,更别说你如今名声正好,这也是民心所向,众望所归呀!” 武植目光连闪,实权的县尉之职,要说他不惦记是不可能的。 如今阳谷县的县尉之位空缺一年有余,张二岩和丁良明争暗斗就是要争夺那的县尉之职。 武植方才就隐隐想到这陈县令今日登门之意,现在看来,这老头果真是来提自己做县尉。 县尉,几乎等同于后世县公安局局长之位,但实权要高于后世县公安局局长。 县尉,主要维护地方治安,缉捕盗贼、处理刑事案件。 而且还能名正言顺募兵训练,铸兵造甲,以抵御流寇山匪犯境,守护县内百姓安居乐业。 甚至一些刑狱诉讼的小案子,他也能当场明断。 武植舔了舔嘴唇,这要是让他当了县尉,实权在握,加上他现在在阳谷县的威望越来越高,这几乎等同于这整个县都落在了自己的手里。 届时,那些大户的威胁就跟纸糊的一样,自己有无数手段炮制他们。 不过,这陈老头来提自己做县尉,看起来不是无缘无故,应是深思熟虑后带着条件来的。 第143章 拉拢的缘由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压下躁动的心绪,恢复冷静问道: “那县尉之职是官不是吏,当真不用科举,由朝廷指派?!难不成仅凭州府一纸调令即可派遣?真有如此简单?” 陈县令听见武植这么多问题,也不恼,反倒面露喜色,这证明武植的确心动那县尉之位。 立刻解释道: “大郎一介白身,对官场运转的流程不清楚,加上消息闭塞,不知道也属正常。 还是因为朝纲腐朽,以致匪患四起,那县尉之职又有保卫一方之责,所以在如今这世道,更替频繁。 要是和以前一样,由朝廷指派的话,上报吏部后,还要过尚书省,然后再由陛下御笔亲签,才可下发官文。 如此一来,手续太过繁琐,而且京城贪墨之风较之我们这些外省外县,更盛! 且京官惫懒也是人尽皆知,一天能审批完的公文,没个三五天是不会盖印的。 这一来二去,所耗费的时间自然更多。之后,各州县纷纷上书,表奏县尉之位更换频繁,但批文下发时间太过冗长,不利县城维稳, 所以五年前,朝廷索性将指派县尉的权力已经下发到州府手上,由州府太守抉择。 只要县令内荐,经过州府审核即可,这县尉说到底是个武官,所以没考过科举并没阻碍。” 说罢,陈县令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武植目光一亮,明白过来,如今朝局混沌,从这陈县令能回老家为官八年就能看出来。 一般来说,县令这种父母宫,都是要回避到老家本籍任职的,以避免结党营私,任人唯亲,发生利益冲突和对亲族有偏袒行为。 不过武植倒是听张二岩说过,这陈县令年轻时曾经随母移籍,之后老母死后,才回父籍。 再加上他与东平府太守有旧,所以才能回老家阳谷县做县令八年之久,明年是第九年,也就是第三个任期告老。 这也从侧面说明,如今朝纲制度的腐朽,一个县令不但能回老家本籍当官,而且还不用受三年一调换的轮管制度。 这么看起来,这陈县令说只要他内荐自己的名字上州府,便能让自己扶摇直升,直接成阳谷县的县尉,看起来是十成十真的。 想到这,武植舔了舔嘴唇,又问道: “大人厚爱,武植甚感惶恐。不过县城里有张二岩和丁良两位都头,且都在你手下任职多年,任劳任怨,难道大人从他们之中选一个内荐上州府做县尉,不好过武某吗?” 陈县令嗤笑一声,随即摇头叹了口气,回道: “不瞒大郎,也不怕大郎笑话我公权私用,阳谷县上一任县尉——陈正涛,也是我的本家侄儿,血缘关系甚至比致礼还要亲。 只是前年到龙背山剿匪时,被那金甲将军——谢宝来所杀……” 说到这,陈县令那双浑浊的老眼内有一层薄薄的水雾笼罩。 武植听见金甲将军——谢宝来的名字,微微有些动容。 陈县令继续道: “……原本老夫动关系,走人情,提我那本家侄儿陈正涛做县尉,就是寄希望老夫告老后,权柄不在,能依仗陈家在阳谷县还有个县尉之职,可保陈家后辈无忧,亦可保我那两个亲孙儿无忧。 怎奈我那侄儿剿匪失利,身死那龙背山前。 至于张二岩和丁良,在我没注意到大郎你之前,的确是打算在他们两人之中挑一个内荐上去做县尉,只是他们两人…… 唉…… 能力是有,但却都不强。 张二岩深懂世故,但却性格孤高,他鄙夷官场暗规,不屑与之同流合污的同时,却又是个官瘾。 丁良性格阴狠,唯利是图,且两人的气度并不算大,并非受托之优选。 便是老夫内荐他们之中的一人成功当上县尉,也难保他们以后不会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这便是老夫一直在犹疑不决的原因。 如今陈家也没有更好的人选,致礼虽然圆滑懂事,精明强干,但驭人之能太差,且手无缚鸡之力,身后亦无忠心悍勇跟随。 老夫便是内荐他做县尉,到头来他也会被架空。 唉……!!!” 说罢,陈县令苦笑起来。 武植听闻也沉默了一下,随即有些不解问道: “武某倒是有个疑问,大人与东平府太守有旧,便是告老后余威亦在,何须怕陈家后辈受到叨扰?” 陈县令面色一黯,回道: “此事说来话长,大郎不知,老夫为官数十载,得罪的人也不少,如今在这阳谷县便有一个……” 武植瞳孔微缩,在这阳谷县能跟县太爷有怨为敌的,且还让县令担忧告老后被其报复的,似乎只有一人。 陈县令呵呵一声: “看来大郎猜到了,不是旁人,便是朱家庄的朱老太公! 朱家庄的朱老太公与当朝威远节度使——朱勔(miǎn)有堂亲兄弟关系,虽说是旁系远亲,但也总算沾了些亲,带了些故。 那朱勔因为在帮圣上搜罗奇花异石方面,贡献很大,所以得到当今陛下的赏识,现也位居陛下宠臣之一。 而朱家仗着朱勔的势,通过鱼肉百姓、横行乡里,发展畅通无碍,如今庄客兵丁七八百,粮草金银无数。 阳谷县东南方向的朱家庄,方圆百余里,已成朱家私地,别说阳谷县,便是东平府也没人敢管。” 武植目光微沉,问道: “不知大人如何与那朱老太公结的怨。” 陈县令深吸了一口气,回道: “我初来阳谷县为官之时,朱家庄倒是还没发展至今,当时他们想要垄断阳谷县各大行当,以此牟利,扩大势力范围。 本官知他们狼子野心,自然不愿,要是衣食住行、柴米油盐酱茶都被朱家垄断,届时阳谷县百姓的日子怕是比现在艰难十倍不止。 别说温饱,便是饿殍满地也有可能,民变动乱更不必多说。 老夫要维稳,只得扶持城中大户,将城中产业一家一家分下去,维持住如今这局面。 老夫亦有私心,有意制衡分散产业,以此多谋私利,这点老夫不会否认。 如此这般,朱老太公没有遂愿,与老夫结了怨,暗中嫉恨老夫,但碍于老夫是一县之主,也没辙。 而老夫顾忌朝中朱勔,也不再过问朱家庄地界的事,默许朱家庄成为他们的私地,直至如今。 老夫告老之后,朱家庄的朱老太公定会寻仇,东平府太守虽与我有旧,但我已告老,他也报过恩,不会再刻意为我得罪朱家。 下一任县令上任后,朱家必定拉拢,然后开始清算老夫一家。 所以老夫要将县尉这实权之位,用最后的人情交付给一信得过的人,以此谋求陈家的庇护,和我那两个孙儿的庇护。 老夫年迈,多活几年少活几年已然无碍,但血脉至亲,骨肉连心,实是不想看到家中后辈日后遭祸,受到无端迫害。” 第144章 陈县令的条件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听完陈县令的解释,武植眼露恍然,暗道: “原来兜兜转转还是因为利益问题结怨,不过自己现在要是接了县尉之位,庇护这陈县令陈家的后辈,那无疑是跟朱家庄结怨了。 可现在要是不接过这县尉之位,那城中大户孤立自己给自己使绊也极是头疼。 看起来还真没十全十美的解决办法,不过自己只要握了实权,倒也不太惧那朱家庄。 便是他们在朝中有远亲朱勔做背景,明面上也要依法行事,不然朱勔的政敌便会捉住把柄,借此攻击弹劾他。 这山高皇帝远的,在一县之内,县令和县尉才是土皇帝。 至于京官,有高升进阶之意才会极其顾忌京官的权势,朝中那些贪官恶臣掌控皇帝耳目,把持朝纲,地方官员忌惮他们这点也是正常。 可我又没打算高升进入庙堂,俯首称臣,献言献策。 玛德——!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只要我完全掌握一个县,直接起兵反他玛的都行,还顾忌什么鸟朱家庄!?” 想到这,武植舔了舔嘴唇,心绪颇有些激动。 没法子,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基因。 谁不想荣登大宝,执掌绝对权柄,让万民匍匐脚下,君临天下? 你会不想? 念及此处,武植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又开始激动的心绪,目光微闪,问道: “大人难不成就这般信得过武植?” 陈县令捋须笑道: “大郎仁良宽厚之名,阳谷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正所谓:仁者必信。只要得你一句承诺,老夫便可万分安心。 且你能执掌栖霞村百余精壮,足见你驭人之能。再加上你一人带队,便能剿灭张二岩许久都灭不了的莫厉,也可见你的悍勇。 又观你短短数月,便跻身阳谷县大户之列,更可见你精明能干。 如此仁勇精明之人,老夫如何信不得你?” 武植含笑起身,抱拳保证道: “既如此,那武植便多谢大人抬举了。武某在此保证,只要的坐上县尉之位,便保陈家后辈不受无端欺压。 但陈家后辈要是仗武某的势欺行霸市,欺男霸女,届时大人也勿怪武某明断讲理,包庇不得。” 陈县令眸光微黯,随即笑道: “大郎果然正直刚强,老夫没看错你。我抬举你做县尉,让你庇护陈家后辈,已经让你与朱家庄站在对立面,给你增添麻烦。要是陈家有人言行不端,你自可秉公处理,老夫绝无怨言。” 说完,陈县令心道: “这武植果然是个仁良君子,他要是满口答应无条件包庇我陈家后辈,我倒是不信他。 如今他答应老夫不让陈家那些后辈无端受到朱家庄的欺压,已然担起责,至于陈家日后的兴盛与否,就看这些子侄后辈是否努力上进了,老夫已将该做的做完。” 闻言,武植嘴角含笑,抱拳躬身一礼。 陈县令赶紧起身将他扶起,见今日事成,一张老脸带着些激动,微笑问道: “大郎,如今你我约定达成,老夫心中大忧已解。只是,你登上县尉之位后,城中那些大户你想如何处置?” 武植摸了摸下巴,回道:“不知大人有何暗意,尽可明言。” 陈县令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些歉意,说道: “老夫与城中大户牵扯太深,所以在老夫告老前,大郎可否卖老夫一个面子,莫要轻动他们,以免他们狗急跳墙,与老夫翻脸。 当然,老夫告老后,人走责消,自然随大郎你处置。 而且,那些大户也个个精明,见你成了县尉,定然不敢再与你作对。 加上此时大寒,城中虽有你新做出的蜂窝煤炭维稳,但其它米粮油盐之类的必需品还掌握在那些大户手上,动一发而牵全身,需得慎重。 说到这,想来大郎应该知轻重缓急了。” 武植眉头微皱,随后道: “那些奸商故意趁大寒抬高柴炭价格掠财极是可恶,但现在被武某用蜂窝煤一巴掌拍死,他们各自都承担了巨大损失,已算受罚,只要他们识趣,伏低认错,武某也不愿在多为难他们。 不过,西门庆和花子虚这两人武某却是不能放过。” 陈县令目光一闪,提醒道: “西门庆的大娘子有一娘舅,任河北路副转运使。花子虚的叔叔花太监乃是伺候过两任帝皇的皇家家奴,大郎你可要慎重。” 武植目光一沉,随即笑道: “大人放心,武某今日得你抬举,感你大恩,现在答应你,在你告老还乡前不会对他们动手,以免累及大人你!” 陈县令浑浊的老眼内瞳孔一震,起身抱拳朝武植深作一揖,有些颤声道: “老夫多谢大朗担待!” 武植将他扶起,淡淡笑道:“大人言重了!” …… …… 县衙后院的县令宅邸。 陈县令从官轿下来,身子略微有些佝偻走进后院。 刚进后院,迎面便走来两个八九岁的男童,上前抱住他的双腿,不停喊着爷爷,爷爷。 陈县令脸上泛起一抹和蔼慈祥,问道: “天寒地冻的,怎么不跟娘亲进屋烤炭取暖?跑出来作甚?对了,你们今日的功课可有做完?” 两个男童方才还高兴的喊着爷爷,一听到爷爷问到功课,立刻撒丫子跑进屋去了。 陈县令见状,摇了摇头,也朝屋里走去。 这时,灯火通明的厅堂内,走出一个面容姣好的妇人,问候道: “爹,您回来了?” 陈县令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随即语气略微有些严肃问道: “轩儿、辰儿今日的功课没做吗?” 那妇人苦笑着摇了摇头。 陈县令老脸一沉,微怒道: “不好好读书,从文走仕途,难不成要学他爹习武从戎,最后死在边疆,马革裹尸回来么?” 那妇人目光一黯,轻声道: “孩儿们随他爹,不喜笔墨,只爱玩弄拳棒。” 陈县令闻言微怔,最后叹了口气,没再言语,抬步朝厅堂走去,进到厅堂后,转身来到偏厅一个灵位前。 望着镌刻有自己独子名字的灵牌,他脸色落寞,身子愈发佝偻了些。 上了炷香,陈县令脑中忽地想起儿子离开自己投身行伍前,脸上那副对自己不屑的神情。 陈县令不禁笑了笑。 自己儿子当年正是热血正直年纪,看见自己老爹为官油滑,贪污受贿,私相授受,心中对老父有鄙夷,他如何不知? 可没成想当日一别,再见已是天人永隔…… 陈县令长长叹了口气。 唉…… 转头看了看两个孙儿依偎在娘亲身侧,他那双浑浊的老眼内,目光中露出一丝复杂的期望,期望他们如父,却又不希望他们如父。 自己这些年官商勾结,谋利聚财,无非也是为了儿子、孙儿,他一个人加上老伴,能花多少? 倒是被人在背后说自己:歹竹出好笋! 只是自从老伴前年去世后,这个家里,理解自己这番苦心的人便再也没了…… …… 第145章 登位!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东平府。 府衙大堂。 太守程万里正在批阅公文。 忽地,一个衙役报备一声吼,跑进来递上一封公文信件。 那衙役将公文信件放在桌案上后,躬身退下。 程万里原本并不在意,但看见是阳谷县的公文后,便放下手中毛笔,将公文拿到手上。 随即把里面的信件打开。 【太守钧鉴,久疏问候,尊体安康否?今下官觅得一人,仁勇精明,得县中众多百姓推举爱戴,下官有意举荐其担任阳谷县县尉之职……】 待程万里将公文看完,目光闪烁地落在信件内名叫“武植”的那个名字上,他喃喃自语起来: “姓武?此人不是陈家后人,也不是阳谷县那两个都头的名字,陈兄,你当真将重托交付此人么?” 说到这,他用食指敲了敲这张檀木桌案,沉吟片刻后,笑道: “也罢,既然是你最后的决定,本太守也不愿多过问,此事过后,我也算报答你当年代我受过之恩,如此你我两清!” 说罢,程太守在公文上签下署名,盖上州府官印,随后唤来堂前听候的一个衙役,差那衙役去库房取来县尉官印、官服、官帽、佩刀,送到阳谷县。 那衙役躬身接过公文,随即领命退下。 来到库房,那衙役将公文交给库监,库监按照公文上标好的武植身材大小,选了一套中等体型的官服,随即将官印、官帽、佩刀一齐拿出,递到那衙役手上。 衙役接过后,来到府衙马厩,牵出一匹黄骠马,翻身上马,径直朝阳谷县而去…… …… …… 阳谷县。 县衙后院的一处空地上。 张二岩和丁良带着四十个衙役正在垂手等候。 两个都头的脸色都不好看,因为今日竟然是阳谷县新县尉走马上任的日子。 两人明争暗斗许久,没想到那县尉之职没落到两人之中任何一人手上。 可着实大大出乎他们的预料。 这让两人在强烈不甘之下,倒是有些庆幸,均庆幸不用在对方手下屈尊办事。 只是那新县尉也不知是谁,陈县令也没说,只是说今日县尉大人上任,让各个都头衙役来后院垂手等候,以待相迎。 此时张二岩和丁良心里正不甘大骂陈县令老狐狸,卸磨杀驴! 以前明里暗里表示会内荐自己的名字上州府,现在倒好,空降了一个县尉。 自己什么都没捞到不说,反而捞到了个顶头上司。 两个都头想到这,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这时。 阳谷县十几个大户被两个小厮迎着,鱼贯而入这后院。 他们身为阳谷县乡绅大商,被陈县令通知新县尉上任,自然不敢怠慢,携礼前来相祝。 只不过,现如今这十几个大户的脸色有些难看,跟吃了粑粑一样。 这几日,武植的蜂窝煤席卷阳谷县,他们的柴炭生意被占了九成以上。 收入暴跌! 直至今日,十几个大户除了吵架和相互推诿,还在商量怎么联合起来对付武植。 只是思来想去,均有些不知该如何下手。 走公,前几日来过县衙,陈县令明显偏帮那武植。 走私,那武植的手下着实惊到他们了,自己家三四个家仆都不一定能打赢武植那边一个。 当时见状,一众大户直暗骂武植那边的凶莽蛮汉勇武异常。 他们也不敢将家奴全都聚起来,一起朝武植那边打过去,不然这个聚众行凶的帽子一扣下来,他们谁头铁来承担? 各自皆有小心思,现在还不愿鱼死网破,殊死一搏。 这几日他们倒是联合起来,将武植给孤立,不再与武植做生意。 但武植那边有存余,一时也不急,这让些大户更加难受了。 这大寒过一天少一天,可不会停下来等他们。 这些人中,张员外最为愁眉苦脸,脸色也最阴沉,时不时用一双小眼狠狠瞪着西门庆和花子虚。 如今他的损失最严重,不但亏了包山的本钱,就连以后的柴炭生意恐怕也要被武植的蜂窝煤侵占。 他知道,要不是西门庆和花子虚两个人去挑衅武植,自己的柴炭生意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昨日在狮子楼的雅间讨论,自己将这番话说出口后,却被西门庆面不改色,冷冷怼了一句: “老张,凡事得讲证据,你别在这信口雌黄,血口喷人,这种影响团结的话以后少说!” 张员外被这句话噎了一下,苦于没有证据,只得拂袖冷哼一声。 众大户也知道,问题出在西门庆和花子虚身上,众人对他们也怨愤甚多,但苦于没有证据,朝他们索不了赔,只得在聚会讨论时,时不时面带怨愤看向他们。 便是如今来到县衙后院,也是如此。 西门庆和花子虚对此视而不见,一脸坦然的静静站在原地。 不过一众大户昨日也商量出了个办法,那就是拉拢新来的县尉,给那武植使绊,最好扣上他几个罪名,将他的蜂窝煤生意搅黄搅散。 要是将他弄进牢里就更好了—— 所以这些大户相约好,今日一个不差,来相祝新县尉走马上任,同时还各自备了一份礼物,如今正拿在手里。 现在来到这后院,众大户没见到武植,心里一喜,均不禁暗道: “果然是个新晋大户,底蕴不够,看,今日这陈县令不就没邀他来相祝新县尉走马上任么,呵呵呵……” 众大户想到这,心里一乐,看起来自己这些老牌大户在陈县令心里还是更重要些的。 见微知著,那武植狂不了多久了…… 西门庆和花子虚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出一丝喜色。 张二岩没见到武植到场,有些讶异,心中奇怪道: “以武兄弟深知人情世故的性子,这种县尉新上任的时候,不该缺席才对。难不成真是陈大人没有邀约他,从而向城中这些大户示好?” 后院内,众人心思各异,正垂手等候时。 院廊上,陈县令和陈致礼从隔壁的县衙公堂缓缓走出。 众人见到陈县令,纷纷施了一礼。 陈县令捋须呵呵一笑,说道: “各位不必多礼,在场的都是阳谷县的栋梁,缺一便会引发县内动荡!老夫执掌阳谷县多年,也多得各位配合,才能将阳谷县治理成如今这般安居乐业的模样。” 一众大户和都头衙役闻言,连声道: “知县相公言重了!” “大人言重了!” “阳谷县都是托您老的福才有今日!” 陈县令闻言,又是呵呵一笑,摆手压下后院声音,说道: “各位厚爱,不过今日的主人公不是老夫,今日邀约各位至此,乃是欢迎我们阳谷县新上任的县尉! 好了,闲言少叙。 现在有请新县尉,武植——武县尉!” 话音刚落,院内众人立刻沉默下来,均各自愣在当场,场面安静得针落可闻。 只有刚巧拂过的朔风呼呼声,还有众人开始慢慢变得沉重的呼吸声。 众大户以为自己听错了,亦或者是刚巧同名同姓之人。 可看着旁边檐廊走出的那个青年,众人尽皆瞳孔猛缩,满脸动容。 瞬间,呼吸都急促起来。 来人身形挺拔,身穿一袭暗纹绫罗的玄色官服,圆领箭袖,收腰窄边,显得十分干练。 其头戴鸦青色竹节纹官帽,足蹬乌皮六合靴,腰间系着一条乌角革带,腰带上缚着一柄雁翎钢刀,斜挎于侧。 他缓缓走到檐廊中间,随即站定身子,转过身来,微微昂首看向众人,嘴角不禁轻轻扬起,显得其意气风发,英姿勃勃。 都头衙役和一众大户当看清这人面貌后,瞬间轰然起来。 一众大户更是不自觉打了个冷颤,身子抖了抖。 这新县尉眉清目朗,面白无须,其眼泛精光,眉宇间更露出一丝久居高位后所蕴养出的威仪之色,虽然仅有一丝,但却凭空为其面容增添些许威严之意。 这来人不是武植,还是何人? 第146章 你们完了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站定身子后,含笑朝众大户和众衙役还有两位都头抱拳一礼。 “各位好,在下武植,乃是阳谷县新上任的县尉!感谢诸位今日便移尊步,前来相贺。” 说完,他看了看后院一众愣神的大户,发现没见到李瓶儿,面上有些奇怪。 后院内,众人闻言,立刻轰然起来。 “武……武植!” “武大……武大郎!” 众大户腿肚子有些打转,直抽筋,止不住嘴唇发抖。脸色唰一下,惨白下来。 陈县令他们是敬,倒是不怎么惧他,毕竟陈县令和他们利益纠缠太深,属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总不会翻脸的。 可这新县尉不一样,和他们可没有利益纠缠,现阶段有的是矛盾嫌隙。 要是武植公权私用,想要用权拿捏他们,绝对就跟玩一样。 这些大户身上也都不干净,随便翻个以前的罪名出来,比如欺压百姓,欺行霸市,恃强凌弱之类的罪名。 那麻烦可就大了。 这些罪名不上称不打紧,但上了称拿到明面来说,就能名正言收拾他们。 众大户个顶个的奸猾,现如今如何会没想到这点? 现在还好,有陈县令在位,应该还能勉强压住。 但明年呢?陈县令告老拍屁股走人后他们该怎么办? 届时,这武植会不收拾他们? 念及此处,众大户心中如坠冰窖,惴惴不安起来。 张二岩现在满脸动容,愣在原地,几个月前还要仗自己势才能安生开饼店贩饼的武大郎,怎地转眼间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武县尉!? 离奇—— 大大的离奇—— 丁良此时心念急转,县尉统管县城里面的都头、衙役,是他们的直属上司。 不过好在,自己与这武植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上次他唤外事管家来县衙提那石秀出牢,自己也没从中作梗。 还好,还好,自己当时精明,没得罪到这人。 万幸—— 张员外那张肥脸上一双小眼满是诧异之色,怎地忽然间,自己的远亲武植成县尉了。 大半年前,自己偶遇到他时,他还无立锥之地,无片瓦遮身,还是自己让出空闲偏院给他暂住的啊。 如今他却转眼间高升县尉之职,统管一县都头、衙役,主司缉捕盗贼、抵御匪患之责。 现在他的权柄在阳谷县只在县令之下。 甚至以他在阳谷县百姓内的威望,加上如今的县尉身份,怕是县令也压不住他。 就在众人均脸色震惊、诧异之时。 场中有两个人的脸色极其难看,青一阵紫一阵,随即灰白下来。 西门庆和花子虚此时内心掀起滔天波澜,双眼圆凸,紧盯身穿玄色官服的武植。 武植斜睨了他们一眼,嘴角一扬。 西门庆和花子虚见状,心里猛然一紧,武植方才那丝讥讽笑意,好似在说:“你们完了!” 西门庆后槽牙紧咬,用力之大,甚至下颚的骨头都爆了出来。 他也觊觎过县尉之位,但当时陈县令听完后,噗嗤一笑,让他做好药材生意和放好官吏债即可,莫要再多想水中月镜中花之事。 西门庆当时听完后,知道此路已绝,所以才走动汴京的关系,想要买官傍身。 只是没想到,如今突变陡生。 他能接受任何人来做这阳谷县县尉,唯独接受不了武植上任。 自己现在与武植已结下不共戴天之仇,日后也定会不死不休,没有半分转圜余地。 只是如今势利仇人,不利己啊! 想到这,西门庆脸色阴沉得似能滴出水来。 花子虚那张涂脂抹粉的脸上,也露出和西门庆差不多神色。 两人倒也爽利,相视一眼后,知道留下来阿谀奉承新上任的县尉只会自取其辱,当下冷哼一声,转头离去…… 西门庆心道:“你别得意,自己也不是那么好拿捏,走着瞧! 陈县令这老不死的与自己利益纠缠太深,如今这老不死的内荐这武植当县尉,定是和他达成了某种约定。 想来在这老不死的告老之前,这武植不会轻动自己,以免这老不死的也被自己拖下水。 哼!只要自己趁这段时间,疏通汴京的关系,将官职买下即可无虞。 赵德甫曾说过,山东提刑所理刑副千户还有几个空缺,自己只要有这掌管狱讼的官职傍身,便不惧你区区一县县尉。” 这般想着,西门庆甩着个冷脸,朝门口走去,花子虚自是紧随其后。 …… 后院内一众大户见西门庆和花子虚气冲冲离开,愣了一下,不过他们可没傻乎乎跟在后面。 众大户和武植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 要说最大的矛盾,就是这几日没和他做生意罢了。 至于什么柴炭生意在武植身上这身玄色官服前,现在对他们来说都是小事,不值一提的小事。 “武县尉明鉴,西门庆和花子虚挑唆樵夫去砍你的山林那件事,我们均不知情,也没参与进去,武县尉还请明鉴,莫要错怪我等良民啊!” “是啊,是啊!武县尉明鉴!我等都是良民!不屑做那宵小之事啊!” “对,我等素来秉公守法,绝对都是一等一的良民。” 一众大户纷纷出言喊冤,和西门庆还有花子虚撇清关系。 武植听见他们自称良民,眼角微微一挑,随即呵呵笑道: “此事武某自然知晓,诸位莫忧,武某不会错怪任何一人。” 众大户闻言,心里大松了一口气,面露喜色谢道: “谢县尉大人明察秋毫!” “谢武县尉明察秋毫!” 谢完,众大户随后又立刻朝武植恭贺道: “恭喜武县尉上任!” “恭喜武县尉上任!” 众大户中,一矮胖大户率先抱拳含笑上前恭贺,其余大户脸上也堆满阿谀奉承之色,立马跟上,巧言美语连珠串说出。 “小可今日早起听闻喜鹊在枝头叫,还有些奇怪,今日到此,便明白过来了。 原来是我们阳谷县得武县尉任职,当真喜从天降,蓬荜生辉啊!日后阳谷县百姓定能安居乐业,实托县尉大人之福哩!” “是啊,是啊!大喜,大喜啊!” “武县尉英年才俊,生得仪表堂堂,定能安守这阳谷县无虞,真乃天幸我们阳谷县啊!” “呵呵呵,县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武县尉的仁德,这些日子武县尉雪中送炭的善举,百姓中谁不感恩戴德?百姓有福了!” 听到众大户脸不红、心不跳的奉承之语,武植眉梢微挑,心中感叹权力在握之后别样的待遇。 这些大户低三下四、油嘴滑舌夸赞完后,又纷纷送上手中礼物。 “今日武县尉走马上任,小可略备了些薄礼,还请县尉大人笑纳!” “小可也略备了些薄礼,请县尉大人笑纳!” “县尉大人,这木盒内有株三百年的人参,是小可特意为您准备的。” “大人,小可这是一副可以把玩的玉如意。” “我这有金丝锦缎一匹,乃是江南绣娘所织!” “小可这儿有一袭紫云垂星氅,是能工巧匠用了十余只紫貂的皮毛所制,内缝锦缎金线,今日带来特献与县尉大人,恭贺大人今日高升。” “我这也有……” “你让开,别挤……” 武植看着面前这一堆礼物,目光闪烁,嘴角含笑点了点头。 随即,他挥了挥手,让几个衙役上来将这些礼物按序一一接下。 众大户见武植愿意收礼,均心中大松,面露喜色。 大家都是世故人,也无需明言,各自均知道武植将这些礼收完后代表什么意思。 这代表着他们愿意留在原地伏低认错后,武植也肯既往不咎。 众大户见状,立刻朝武植围了上来,将自己的礼物递到武植面前,让他收下。 一旁的陈县令见状,面露喜悦,捋须呵呵一笑,显得很是开怀。 …… 第147章 李瓶儿的怨怼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另一边。 就在县衙后院众大户纷纷给武植献上贺礼时,县衙门外,李瓶儿的马车停在门口。 钟大豪将轿凳放在地上,随即掀起车帘,说道:“夫人,县衙到了!” 车内的李瓶儿闻言,立刻起身,有些匆忙下车。 陈县令昨日也差人去通知她了,说今日新县尉走马上任,让她别缺席了。 怎奈今日她去帮武植跑食材原料的事,耽搁了一些时间,现在才赶回县衙。 这几日,城中大户要与武植断绝生意往来,李瓶儿自然也知道。 她到武楼找过武植商量这件事,可武植却说自己这边还有存余,倒是不急。 李瓶儿当时听完后,有些无语,着实气了一阵儿。存余有多少?用不完么?现在还不找后路等到什么时候? 虽然武植用蜂窝煤保住了栖霞村后山,但城中大户垄断了各行业的大多数生意,现在还与武植断绝往来。 武植以后要做生意,只能找那些小门小户零散收购原料,米油盐、酱醋茶之类的原料。 待大寒过后,才能到外县收购原料,但路途成本也会增加。 尤其是米粮,武植酿酒和酒楼都需要大量粮食支撑。 李瓶儿前几日去找武植,跟他说过这件事,但武植却显得很闲适,说了句急也没用,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 这着实噎了噎李瓶儿,当即横了他一眼,对其有些恼火。 气呼呼走后,她在马车内生出一股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这不,今日李瓶儿还是去了钱家庄一趟,那钱家庄是阳谷县有名的米粮地。 好在这米粮生意太大,城中的凌员外虽然占了大部分,但他一家是吃不下这米粮生意。 李瓶儿今日去钱家庄,除了联络交情外,也打算日后在钱家庄多收购一倍粮食,以此匀给武植,好应付武植现在的粮食危机。 怎奈钱家庄庄主与城中的凌员外交情甚厚,好似被凌员外提前打了招呼。 所以知道李瓶儿今日登门的内意,和李瓶儿打了半天太极,并没答应李瓶儿要多购粮食的要求。 李瓶儿无功而返,在马车上气鼓鼓一张小脸,不禁暗骂几句自己,跟自己关系也不大,管那么多干什么!? 哼…… “那家伙靠着煤炭生意也能赚到钱,便是不做酒楼和酒水生意应该也能养活手下那么多张嘴,怕是因为这样才一副泰然处之的态度,我又不是他的谁,对他那般上心作甚! 不过,他要是不酿酒了,对我这边的收益也有损。对,我就是看在这点的份上,才帮他的,哼……没想到你这家伙这么不领情! 可恶啊!本来以为必死的局,被他盘活了,自己原本打算收他做贴身小厮的愿望也落空了,算他好运!” 李瓶儿咬牙切齿这般想着,小脸有些复杂,踩着轿凳下了马车。 她披着武植送给她的红色貂裘下了马车,刚下马车就看见西门庆和花子虚垮着一张脸从县衙侧门出来,随即各自上了各自的马车离去。 李瓶儿见状,一双狐媚眼露出些怪异之色,有些不明所以。 这时,门口被陈县令安排迎客的小厮见到李瓶儿,恭敬上前道: “李掌柜,县尉大人正在后院跟诸位掌柜和公人见面,还请您跟小的这边来。” 李瓶儿嗯了一声,带上早已备好的礼物,跟着那迎客小厮从侧门进去。 路上,李瓶儿下意识问道:“对了,武掌柜有没有来?” 前面带路那小厮想了下,摇头道:“没有,小的没见到武掌柜今日登衙!” 他方才迎了一大帮大户进门,的确没见到武植。 李瓶儿秀眉一蹙,小脸都冷了下来,寻思道: “那家伙在干什么?新县尉走马上任也敢缺席!?不对,不对,他应该还没无知到这等地步。 难不成是陈老头故意没通知他,以此和城中其余大户示好!? 唉……完了完了,我应该先去武楼找他一起来的,看来陈老头那老狐狸权衡利弊后,放弃他了!?可恶啊!” 这般想着,李瓶儿脸色愈发难看了,她跟在迎客小厮身后,穿廊过巷后,被迎客小厮带到宽敞的县衙后院门前。 那小厮躬身道:“李掌柜,就在此处,小的告退了。” 李瓶儿有些失魂落魄的嗯了一声,还没进熙熙攘攘的县衙后院,连珠串的阿谀奉承声和送礼声传入她耳朵里面。 她小脸带着愁苦的往前看去,只见一帮大户举着手上的礼物好似围在了一个人身前。 李瓶儿见状,不用想也知道,被围住的那人是新来的县尉,只是新县尉被众大户举着礼物挡住,她一时也看不太清新县尉的高矮胖瘦。 不过她进到后院后,环视一圈没发现武植的身影,内心还是不禁猛然一沉。 这时,一旁的陈县令见到姗姗来迟的李瓶儿,捋须呵呵笑道: “哟,这不是李掌柜么,你可来迟了些啊!” 后院内众人闻声,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一众大户这时回头看去。 只见后院院门前,一个皮肤白嫩,长相妖媚精致的小娘子正捧着一盒礼物站在门口。 一众大户知道,这李瓶儿和武植合作卖酒,且两人走动颇多,想来关系匪浅。 所以,他们下意识的向两边闪开,让李瓶儿先送礼。 李瓶儿见众大户散开,一道英挺笔直的身影陡然间落入眼帘,登时,美眸中瞳孔猛缩,心神剧震,呆愣在原地。 武植见到李瓶儿后,面露微笑上前抱拳道: “在下今日上任县尉之职,有劳李娘子移尊步相祝,武某感激不尽。” 李瓶儿看着一身玄色官服,英姿飒爽的武植,不禁有些失神,回过神后,嘴角露出一抹自嘲。 原来他便是阳谷县新上任的县尉,难怪前几日那般闲适,有恃无恐。 结果是人家早有了解决办法,只有自己跟个无头苍蝇一样还在担心他。 念及此处,李瓶儿心中生出些怨怼之意,柳眉蹙起,剜了一眼武植。 随即她抿了抿红唇,绷起小脸,气冲冲嗔声问道: “你为何不与我早说?” 武植轻笑道: “此事未定,以免有人从中作梗,直至今日披上官服、领了官印,也只有我和陈县令知道。” “当真?” “千真万确。” “你家娘子也不知道?” “她也是今日早间才知道的!” “没骗我?” “当真不敢对李娘子有些许相欺!” 李瓶儿闻言,紧绷的小脸柔和下来,心中怨怼之意消失大半。 武植含笑问道:“不知李娘子今日带了什么礼物来此相祝武某走马上任?” “哼,不送给你了!”李瓶儿有些傲娇的昂了昂脑袋,抱着礼盒。 见状,武植笑着摇了摇头。 …… …… 第148章 今日大喜,宜抽奖!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今日依旧下了一场鹅毛大雪,雪停后,路上积雪直至脚踝。 但天空上,久违的出了太阳,浸润在阳光下,让人感受到那阔别许久的暖意。 路上。 武植身穿县尉官服,骑着高头大马,正缓缓朝武楼而去。 其身后跟有五六个衙役,带着众大户给他的礼物随行。 旁边则是李瓶儿的马车,双方并驱同行。 方才在县衙后院,武植与众大户寒暄客套完后,便各自散了。 马车内,李瓶儿掀开马车窗帘一角,一双狐媚上扬的美眸看向外面武植,一时间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现在她算明白了,那西门庆和花子虚为什么垮着张脸在县衙侧门出来。 武植感受到了李瓶儿的目光,侧头对其微微一笑。 李瓶儿有些慌张地将窗帘放下,随后觉得自己有些失态,琼鼻发出一声轻哼,心道: “这家伙!穿上官服后倒是显得愈发英挺俊朗了。” 这般想着,她心绪略微躁动,莫名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武植见她放下马车窗帘,微笑不语。 这几日李瓶儿想帮他解决后路的事,他怎能不知? 武植心中感动,一直承着她那份赤诚之情。 从县衙出来后,武植邀李瓶儿到武楼做客,李瓶儿也没拒绝,如此这般,两人同行离开。 一路无语。 路上百姓见到武植身穿官服,一时间也是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县衙的衙役已经出动,在各大告示栏张贴武植走马上任的官文。 瞬间,一传十,十传百。 全县尽皆沸腾,百姓均面露激动感慨道:雪中炭上任新县尉,绝对是众望所归,民心所向。 兴奋之余,感觉暖意涌身,尽皆面带喜悦。 似乎这阳谷县天清气朗了许多。 …… 另一边。 武植和李瓶儿等人刚回到武楼门前,看着系统空间内不停弹出的提示,嘴角一扬。 【叮叮叮——来自民众的敬畏情绪反馈,共12600点。】 【恭喜宿主获得126次免费抽奖机会!剩余抽奖机会,566次!】 这几日,他的蜂窝煤救苦救难,为城中百姓驱散大寒,威望值几乎每秒都在涨。 直至如今,已经涨到了三百多万点威望值了,县内县外加起来五万多的阳谷县百姓,平均下来,一个人便给自己带来了五十到七十威望值提升。 其中还有不少是满额威望,免费抽奖次数也累积到了现在的566次。 如今自己又升任县尉,传出去后,威望在百姓心中进一步提高。 现在威望值在以99+的速度往上跳。 不停往上涨—— 武植见状面露喜悦,和李瓶儿等人一起朝武楼后院走去。 刚来到后院,武植便看到院内自己的众多伙计和弟弟正翘首相候。 众人当看见武植身穿县尉官服来到他们面前时,均面露激动,纷纷恭贺道: “恭喜东家荣升县尉之职!” “恭喜哥哥荣升县尉!” 众人的兴奋之色跃然于脸上,一脸真诚望着那个英挺身影恭喜出声。 武植见众人相迎,含笑躬身抱拳说道: “武某能走到今日,全仰仗各位诚心相帮,这身官袍上的每一丝线,均有各位之功!武某惶恐,谨记!” 众伙计和众弟弟见状,心中大为感动,均感觉鼻子有些发酸。 跟在武植身后的李瓶儿闻言目光微闪,似乎有些明白这武植为什么起势这般快了。 潘金莲见自家相公果真做官了,面露喜悦之余,眼中还有些不敢置信。 今日早间还以为相公在跟自己打趣,可如今见状,一时间心中生出些迷幻之感。 这才多久啊。 相公不但置办了大宅子,大酒楼,如今更是在阳谷县做了县尉,在这县里简直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潘金莲正感动着,忽然看见武植身后的李瓶儿,登时心里一紧。 武植带李瓶儿和拿着礼物的衙役走进院内,随即吩咐今日此间闭店谢客,安排伙计在后院开席庆贺,他要大摆宴席庆祝,与诸君同乐。 众伙计闻言,高兴得连连拍手,各自忙活起来。 一众弟弟迎到武植身前,满了好奇上下打量起他。 武植见他们跟看马戏团猴子一样看着自己,板着脸扬起手驱散他们。 众弟弟脖子一缩,连连散开。 武植来到潘金莲面前,见她举止有些局促,两只小手紧紧捏着一块丝帕,美眸上下打量着自己。 当下含笑问道:“怎地?为夫出去半日,认不得为夫了!” 潘金莲摇了摇头,随即含笑对武植做了个万福礼,恭贺道: “奴家恭贺夫君荣升县尉!” “恭贺老爷荣升县尉!” 其身后跟着的招财、如意也做了个万福恭贺道。 “呵呵呵,好好好!”武植笑着说了几个好。 紧接着,潘金莲也朝李瓶儿微微一礼,微笑道: “瓶儿姐姐登门,小妹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李瓶儿目光微闪,回了一礼,“金莲妹妹见外了!” 潘金莲美眸泛起一抹光彩,二女目光相交,气氛莫名古怪起来。 武植倒是没看出奇怪,满面春风将一行人引进了厅堂坐下,随后吩咐衙役将礼物放好,并留下他们一同饮宴,几个衙役自然含喜拜谢。 众伙计忙得井然有序,待将宴席做好,各自落席。 武植提了第一杯酒,让众人今日尽兴畅饮,众人闻言尽皆点头称是。 席间,陈县令带着陈致礼一同登门,武植起身将二人迎到席上。 紧接着,张二岩和张娘子也携子带礼前来相祝。 武植自然含笑相迎。 倒是丁良也一身常服携礼登门恭祝,让武植略感意外,不过此人日后屈居自己手下办事,如今前来相交讨好也属正常,武植将他迎到桌上。 宾客接连上门,众兄弟和众伙计为自己举杯庆贺,武植看着这喜庆的一幕,心中难免升起几分志得意满之感。 他起身举杯,对在场众人敬了杯酒,。 众人还礼一杯。 随后席间推杯换盏,各自尽兴,不在话下。 …… 待众人庆贺完,武植携潘金莲将宾客一一送离,礼数周全。 随即,夫妇二人并肩回屋。 潘金莲被招财、如意伺候,在隔壁浴房洗漱,武植则脸色酡红躺在柔软的床垫上。 今日大喜,宜抽奖! 这般想着,他将意识沉浸到了系统空间内。 “系统兄弟,今年大寒我也算拯救阳谷县境内无数人的性命,此乃大仁大善之举,也该给我出些好东西了!我要武学功法或武技!” 看着幸运大转盘喃喃自语,武植按下了免费一百连抽的按钮。 他眼中露出期待。 他感觉到,今日当真宜抽奖,必出好东西。 看着幸运大转盘的指针停停转转,转了一百圈后,缓缓停在最后一个奖励上。 【叮叮叮——恭喜宿主获得“帝王戟”功法一部!】 第149章 好运连连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戟法!” 武植看见“帝王戟”功法卷轴漂浮在系统空间内,一脸兴奋。 这做了大善举之后,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无论是戟法、枪法、刀法、棍法,只要是功法招式对他来说都行,他什么都不嫌弃。 只恨他习武天赋不好,这段时间虽然跟王进学了一些枪棒拳脚,但勤学苦练之下,现在也才堪堪一只脚迈进门口。 他没偷懒,反而比任何人都勤快。 武植深知打铁还需自身硬,可事不遂愿,魏大牧、魏小刚、魏青等人已经枪马娴熟了,自己整了那么久,连挑刺戳挡都做不太标准,反倒整日弄得腰酸背痛。 王进见状,暗暗摇了摇头,劝他莫要强求,发挥自己的长处即可,未必非要在枪棒弓马上取得成就。 武植当时闻言,还暗自失落了好一阵。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还有系统,只要抽出武学招式,就能如少林十二路弹腿一样立刻精通,倒是不用整日苦哈哈练习枪棒。 如此这般,武植又提起了信心。 可过了这么久,除了少林十二路弹腿之外,他没再抽到过任何武学招式。 麒麟臂只能算辅助技能,算不上武学,而且麒麟臂又有上限。 现阶段打些小虾米是神技,但以后对决虎将级亦或是上品骠骑级的敌人时,那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一来麒麟臂增幅三秒要耗费三分之一的气力,二来麒麟臂虽然能瞬间增幅十倍力量。 但力量不会突破100以上,只是三秒内无限接近100力量,这要看自身的初始力量是多少。 不过现阶段以武植79点的力量,增幅十倍后也趋近于无限接近100点力量了。 差不多类似于99.9999……力量 在使用麒麟臂的三秒内,他相信,自己的力量绝对是世界第一,就是时间短了些。 太短了些! 才三秒! 现在看到自己终于抽出了“帝王戟”功法卷轴,武植脸上的兴奋之色难以言表。 他立刻将这墨绿色的功法卷轴拿到手里,用力一捏,想要立刻捏碎吸收。 可这时,系统的声音却忽然传来。 【叮叮叮——宿主是否要消耗一百万威望值开启“帝王戟”功法卷轴?】 武植:“……???” 满脸问号,随即立马脸色一黑,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什……什么?开启功法卷轴还需要威望值?有这规矩条款吗?我……我靠!一百万威望值!一百万威望值!?” 武植倒吸了一口凉气,后槽牙下意识紧咬起来。 什么玩意儿,白开心了。 他立刻翻开系统商城,气冲冲点开功法一栏,想要看看这“帝王戟”原本值多少威望值。 自己好不容易抽到,还要一百万威望值才能开启。 简直荒唐—— 简直离谱—— 大大的荒唐离谱—— 面露忿忿,武植双眼开始在系统商场内搜寻起“帝王戟”。 【太祖长拳——四百万威望值!】 【金刚不坏掌——三百五十万威望值!】 【五郎八卦棍——五百万威望!】 【高家枪法——八百万威望值!】 【……】 武植由上到下翻一圈,却没看到“帝王戟”功法出现在商城里面。 不禁沉吟起来,片刻后,他瞳孔一缩,喃喃道: “难不成这是隐藏奖励?既然不能靠威望值直接兑换,那感觉至少也是个SSS级奖励,不对,看这“帝王戟”名字这么霸气,是个SSR级奖励也说不定!” 这般想着,武植又兴奋起来,毕竟物超所值的话,那谁都能接受。 嘿嘿嘿…… 武植感觉应该不会亏,而且现在的威望值还算充足,又是自己现在急缺的武学招式,当下吩咐道: “消耗一百万威望值开启“帝王戟”功法卷轴!” 系统收到指令,立刻回应。 【叮叮叮——消耗一百万威望值开启“帝王戟”,恭喜宿主获得“帝王戟”功法。】 话音刚落,武植脸上露出肉痛之色看着威望值硬生生减少一百万, 与此同时,他手上的“帝王戟”功法卷轴开始龟裂开来。 最后蹦的一声轻响,化作星光碎片围绕在武植周身,随即被武植吸收入体内。 武植闭眼感受,瞬间,一套刚猛霸道的戟法映入脑海。 “力劈五岳!横扫千军!长虹贯日!” 吸收完,武植睁开眼愣了愣,脸色又开始难看起来。 这“帝王戟”只有三招,只攻不防。 分别是: 下劈的——力劈五岳! 横劈的——横扫千军! 前刺的——长虹贯日! 仅此三招。 武植嘴角有些发抖,自我安慰道: “没事的,没事的,招式贵精不贵多!贪多嚼不烂,太过驳杂反倒不好,没错,没错!” 可刚安慰完自己,看了一眼“帝王戟”的熟练度,武植被气红了双眼。 【“帝王戟”入门级别。熟练度10%。宿主可通过威望值升级熟练度,一百万威望值升级10%,九百万威望值升级至大成!】 “你特么……!??” 武植声音有些沙哑,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再骂下去,以免系统抽风,接下来故意恶心他。 冷静下来后,自我安慰了几句:“隐藏级的武学招式,要威望值升级倒还也还行,至少不用自己苦哈哈的练。 还能接受!还能接受! 就是没有像少林十二路弹腿那样能直接精通可惜了。 玛德,是不是新手保护期过了之后,才没了直接精通的优待!?” 忿忿完几句,武植长吁一口气,将胸中郁郁吐出。 随即又按下了一百次免费连抽的按钮。 “哥,叫你哥了,叫你大哥!来点好的,行不行,别再膈应我了!” 武植双手合十,面露虔诚,向幸运大转盘祷告。 指针转转停停,奖励开始一一出来。 【叮叮叮——恭喜宿主获得品牌墨镜一副!】 武植:“……” 【叮叮叮——恭喜宿主获得情趣服大礼包一份!】 武植目光一凝,嘴角露出几丝淫荡之意,含笑点了点头,表示这个可以有。 【叮叮叮——恭喜宿主获得军用级望远镜十副!】 “咦咦咦……!好东西,好东西。”武植面露激动,赶紧将望远镜拿出来。 这免费一百连抽能抽到这望远镜,接下来的奖励就算全是空的或垃圾都能接受了。 武植一脸喜悦。 这时,幸运大转盘上,中间的那个红灯忽然剧烈闪烁起来。 武植正在把玩小巧轻便的望远镜,见状,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面带兴奋疑惑道: “难道还有好东西!?” 【叮叮叮——恭喜宿主抽到身体随机强化礼包,开启后可随机强化身体任意一部位!】 武植满脸喜悦道: “果然出好东西了,咦咦咦!又是身体强化礼包,好好好,现在正需要这种好东西。” 说罢,他点击打开礼包。 礼包砰的一声爆开,随即系统空间内金光大闪,刺得连眼都睁不开。 武植头次见到这阵仗这么大,他想都不用想,知道肯定是来SSS级奖励了。 总算给老子运气好了一次。 金光消散后,系统声音传来。 【叮叮叮——恭喜宿主获得九转至尊黄金肾,是否现在升级强化?】 第150章 刀兵已好,剿匪立威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见状,武植瞳孔剧震,一时间愣在当场,因太过兴奋,整张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木然,只是在轻微抽搐。 知道来了好东西,但没想到来了这么好的东西! 反应过来后,他激动得蹦了起来,至尊黄金腰子,男人的梦。 “我就说今日宜抽奖的,黄金腰子,前段时间因为辣椒种子放弃了你,现在你回来弥补我了!” 武植压下澎湃的心绪,立刻吩咐道: “赶紧给我升级——!!!我要做第一猛男!!!” 系统收到命令,发出一阵浓郁的金色光芒将武植笼罩。 武植感觉全身暖洋洋的,气血奔涌流动,后腰处,有一股说不出的舒爽感。 待金光消退,武植将意识从系统空间退出,然后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跳到地上。 握了握拳头,他现在感觉有使不完的力气。 下意识的,他拉开裤裆,看了看自己的好兄弟,蓦然间觉得好兄弟雄壮了些。 武植一乐,哈哈笑出声。 浴房的潘金莲正在擦拭身上的水珠,听见武植的笑声有些奇怪,虽有些疑惑,但她也习惯了,武植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时不时便会莫名高兴、苦恼、气愤。 潘金莲含笑摇了摇头,仔细擦干身上的水珠后,桃腮羞红地拿过架子上一条黑色丝袜穿好。 今日相公升官,本就大喜,且又饮了酒。 这酒动色人心,加上她今日见到武植意气风发、英姿勃勃的模样,情欲早已被挑得躁动难耐…… …… 另一边,武植打开系统面板。 【宿主:武植。】 【外貌:五分帅】 【身高:180.35CM;体重:73KG】 【力量:83;速度:78】 【武力值:81】 【已增加体质:75点。】 【技能:少林十二路谭腿,麒麟臂,茅台酒第一酿酒师,天气预报(一天),帝王戟(10%入门级)九转至尊黄金肾。】 “咦,强化完腰子,连力量都大幅度增加了4点。看来只要强化身子的某个部位就会有这种隐藏提升,可以可以,而且武力值也突破到了80点,来到81点了!” 看到这,武植摸了摸下巴,脸上的兴奋之色还没褪去,压制住激动,冷静下来后,没再继续抽奖下去。 今晚已经撞大运了,再抽下去怕是会乐极生悲,看起来要憋一段时间转运才行。 留着还剩下的366次免费抽奖机会,以待日后感觉到了再抽。 这般想着,武植伸了伸筋骨,感觉浑身舒坦。 这时,潘金莲款款进屋,随即美眸含春望着武植羞涩地笑了笑。 看着漂亮老婆拉丝的眼神,武植马上知情识趣,起立敬礼。 潘金莲小嘴微张,蓦然间觉得自己的相公强悍了许多,浑身上下散发出澎湃的气血之力。 雄壮异常—— 见状,她也被勾得心猿意马,随即含羞带臊解开亵衣。 武植见她内穿连体黑丝,喉咙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两眼发直,开始口干舌燥起来,敬礼愈发笔直标准。 穿黑丝的潘金莲,武植这辈子都看不腻。 上前拦腰将她抱到床上…… 嘿嘿嘿…… 大喜,大喜。 人生三大乐事。 升官、发财、玩漂亮老婆。 武植如今正好处在这个阶段。 却见那春色满屋的房内。 酣战不休,喘息不止!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潘金莲眼圈儿发红求饶。 她进房门时的感觉没错,自家相公莫名变得厉害了许多,翻倍都不止,自己完全应付不了。 看起来给他纳几门妾室也不是不能接受。 这般想着,潘金莲潮红的脸蛋上,掠过一抹苦涩,只叹自己力弱不能敌。 …… …… 又安静过了两日。 且说这一日中午。 栖霞村的演武场上。 武植端坐在高台上,看着场下正在演练的几十个汉子,面露满意地点了点头。 自从他做了县尉,自然轻而易举弄到了铸兵公文,和募集乡勇的操练的正规手续。 以后也不怕别人拿此点做文章。 另外,他在栖霞村调了魏大牧、魏青等四十个最悍勇的汉子,跟自己一起进了衙门,当自己的下属差役。 有公职傍身,日后办起事来也方便,更名正言顺。 而且差役每月还有俸禄,每月是五两银子,其中包括茶钱、酒钱、木材钱、煤炭钱、马料钱之类杂七杂八的。 五两已然不少。 也不是武植公权私用和弄裙带关系,但如今自己当了县尉,自然要募集亲随在后,以镇住不服之人。 倒是每月多从县衙公账获得二百两银子给这几十个汉子,让他心里颇喜,也算作他当县尉后的一种隐藏福利。 正这般想着。 魏大牧等人带着几件今日刚铸好的刀兵回来。 这批刀兵是武植前几日拿出十几颗轴承钢珠,吩咐石秀找阳谷县最出名的铁匠打的。 自从有了蜂窝煤,靠蜂窝煤燃烧后产生的高热量,还有风箱辅助,倒是勉强能融掉武植前段时间抽到的轴承钢珠。 可即便如此,这几日阳谷县最出名的铁匠,带着十几个徒弟日夜赶工也才堪堪帮武植打好这七件兵器。 魏大牧等人将七件轴承钢珠打好的刀兵放在架子上,将武植迎下来查看。 看着木架上泛起黑光的枪戟棍棒,武植含笑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这几件通体用轴承钢珠融掉打出的兵器,在这个时代绝对能称得上神兵利器。 吹毛短发,削铁如泥不在话下。 今日刀兵铸好,取下趁手兵器,他要带人剿匪立威! 武植率先握住那一柄乌黑发亮的方天大戟,用力一提,将大戟拿出舞动了几下。 这大戟长两米六,重三十八斤。戟身通体乌黑,戟刃泛出蓝湛湛寒光,显得锋锐无比,舞动时风声呼呼不止,威势甚大。 武植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感觉很不错。 随后说道: “你们各拿各的兵器,然后随我上马去将南岗山的匪窝铲了!” 魏大牧、魏青等人闻言,回道: “是,哥哥!” “是,哥哥!” 几个弟弟点头称是,随即各自拿起早前吩咐石秀让铁匠给自己打的刀兵。 魏青的兵器是一杆黑缨虎头长枪,王进曾和武植说过,魏青是诸多栖霞村汉子中武学天赋最好的。 特别是学枪法的时候,有唐末名将,号称白马银枪的——高思继之威。 刚猛灵巧俱备! 魏大牧的兵器是一杆黑龙偃月大刀,他虎背熊腰,肩厚臂粗,选这种威势极大的兵器也符合他的脾气和自身条件。 魏小刚则是走灵巧,兵器乃是一杆丈八蛇矛,虽然他如今的枪法比不上魏青,但也没差多少。 黑猴儿的武器是铁链弯刀,此兵看起来甚是奇怪,乃是由一条细长的黑色铁链相连,两端末梢钩挂着两柄半圆形的锋利弯刀。 白牛儿打了一杆两米多长的狼牙棒,他壮实得比之魏大牧不遑多让,也是走浑厚刚猛路子。 石秀棍棒一绝,武器选了一件齐眉水火棍,这棍子也是通体乌黑,通体由轴承钢珠所铸,一棒砸下去,碑断石裂不在话下。 如今时间太短,只打了七件兵器,等日后打出兵器,再分给魏勇和其他人,有富余的话,武植论功行赏赏赐下去即可。 七人拿上自己的兵器,随即各自翻身上马。 武植一手执戟,一手拽着马缰,随即双腿夹了夹马腹,带着身后几人朝阳谷县南门而去…… …… 第151章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阳谷县南门外。 一片还是平坦开阔的空地上。 张二岩和丁良各带了十个衙役在此等候。 昨日武植便在县衙下令,让他们今日整备好人手,随他一起去剿掉南岗山的匪患。 新上任的县尉要剿匪立威,他们两人自然知道,所以今日均整装待发。 只是他们得知,那南岗山匪寨可不好对付。 听说匪首唤作:哭丧太岁——窦白事! 有万夫莫当之勇。 那窦白事以前是个西北边疆某营军尉,犯了军规逃出军营后,兜兜转转来到山东。 他戴罪之身,逃离军营后,自然下意识选择投身绿林。 其先是在清河县落草,但被州府派兵马副都监——董平带兵给剿了一次,可最后被他带了些亲随喽啰逃脱,随即又来到阳谷县,继续纠人落草称王。 那窦白事在南岗山聚匪不过一个月出头,已然发展到了百余喽啰,声势不小。 可武植却让张二岩、丁良各带手下十个衙役,而他则带亲随三十悍勇,前去剿那南岗山。 县衙内剩余的三十衙役则留在县里巡检。 这加起来才五十多衙役去剿那南岗山,让丁良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哪怕这些衙役都经过一定的训练。 可人数还是太少了些! 这般想着,丁良看了看旁边脸蛋白嫩,一袭劲装腰挎长剑的李瓶儿,脸上舒缓了许多。 这李瓶儿倒是识趣,知道那南岗山截断了她一条主要的酒路,收到消息后,所以不请自来,今日带了三十个家仆来帮忙。 这让丁良稍稍松了口气。 这时。 众人眼中忽然出现一拨兵马,缓缓朝他们而来…… 这一拨人扛刀执戟,虽然只有三十多人,但气势之盛,浩大得如同百丈潮水般涌来,压迫感渐渐蔓延到众人面上。 张二岩和丁良胯下的马儿嘶啼了一声,立起前足,后退了几步。 两个都头脸上动容,紧紧勒住马缰。 众衙役和李瓶儿的几十个家仆也是瞳孔一缩,面上动容。 李瓶儿美眸秋波流转,看着武植手持大戟,骑着高头大马那股威武气势,咽了口口水。 她心脏砰砰砰直跳,如同小鹿乱撞。 武植带着身后几个奇形怪状的弟弟,和三十栖霞村悍勇衙役来到众人面前。 两位都头和众衙役恭声道: “县尉大人!” 武植嗯了一声,略微点头回礼,目光却不自觉落到现在一袭男装的李瓶儿身上。 当下说道: “李娘子,此事倒是不用你出力,在家里烤火静候即可。” 李瓶儿近看武植骑马持戟,感觉两日不见,武植的气势莫名磅礴了许多,不禁让她侧目。 她压下翻涌的心绪,当下反驳道: “为啥?难不成我这三十家仆还会拖累你们不成?那南岗山是我李家主要的一条酒路,如今各位公人前去剿匪,我李家自然要出力助阵! 奴家不才,也略懂一些刀剑!” 她言行间颇有不让须眉之意。 武植看了看她腰间的长剑,眉梢微动,没想到她还懂刀剑,极是意外,见她性子倒是有几分女子少有的豪气,淡淡一笑,说道: “随你!” 李瓶儿白了他一眼,有些不悦武植小瞧自己。 武植也不在意,多一些人也就多些人手搬战利品。 众人没再多寒暄,径直朝南岗山而去…… …… 路上。 张二岩背上背着一柄大刀,刀柄横亘龙纹,刀背有铜环呛啷作响,正是莫厉的龙纹铜环大刀。 这是武植用轴承钢珠补好后,送给他的。 当日自己荣升县尉后,这张二岩一张马脸拉得老长,意外不忿皆有。 武植想着以前仗过他的势,受他相帮不少,便将这龙纹铜环大刀送给张二岩,以宽慰他。 张二岩当时见到武植做了县尉,的确意外不忿,回到家后,与张娘子说了一遍。 张娘子当时便骂他精明一世,糊涂一时,人家官印都领了,你还不忿个什么? 大郎做县尉,不好过丁良或其他人做么? 接着,张娘子赶紧携子带夫前去武楼给武植相贺,张二岩被张娘子几句话骂醒,心结渐开。 之后武植将宝刀赠与他,张二岩连连慨叹武植豪迈,只得承认现实。 今日前去南岗山剿匪,张二岩的神色可比丁良要轻松许多。 他对武植有信心,毕竟亲眼见识过武植剿莫厉时的景象。 如今看他身后跟着那几个兄弟,虽然奇形怪状的,但近一月有余的时间,较之土地坡剿匪时,个个眸蕴精光,气势愈发慑人起来。 他似乎感觉到,今日一行怕是比当日土地坡剿匪时更简单顺利。 …… 南岗山附近。 众人行至半道,旁边山坡密林上,几道黑影见到这一大队人马,缓缓后退…… 黑猴儿耳朵一动,轻声道:“哥哥,有探子!” 武植正吃着这几日刚腌制好的麻辣牛肉干,也不知是不是升级了黄金肾,他现在的食欲巨增,但身子没见壮实。 现听闻黑猴儿的话语,嗯了一声,头也没回说道:“去捉回来!” 黑猴儿闻言,点了点头,当即站在马背上,双手在腰间拿出那铁链弯刀。 随即只见他用力一抛,那弯刀勾住山坡上一株树木枝干,他借力跟荡秋千一样,如同矫健的猴子朝山坡上跳去…… 几个跃动间,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众人眼中。 一旁的李瓶儿小嘴微张,而后又看了看一脸闲适正在吃着牛肉干的武植,嘴角微微抽搐,轻声提醒道: “我们今日去剿那南岗山匪窝,你身为县尉,又是众人之首,为何这般懈怠松弛?这多影响手下众人的士气!” 武植讶然道: “我饿了,吃些肉干都不行啊?李娘子对我也太苛责了些!” 说罢,武植将手上的麻辣牛肉干递到李瓶儿面前,说道: “要不你也吃一些,这是我武楼新出的特色食品,极受好评!” 李瓶儿琼鼻嗅了嗅,只觉得呛得慌,连连推开武植的大手,斜睨了他一眼,说道: “那南岗山匪首窦白事可不简单,我家仆钟大豪在他手上过不了十个回合就败下阵来,你莫要轻敌!” 一旁的钟大豪闻言,满脸横肉的面上有些臊得慌,眼神有些尴尬,但也无言以对。 武植淡淡哦了一声,点头示意知道了。 李瓶儿见他还是有些吊儿郎当,气呼呼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哥哥,弟弟倒是想吃肉干!”正在帮武植扛大戟的魏大牧憨憨说道。 武植掏出另一包牛肉干递给他。 魏大牧将自己那柄大刀和武植那杆大戟丢给旁边的白牛儿,笑呵呵接过肉干。 李瓶儿看到这一幕小脸愈发紧绷了,这兵器脱手可是大忌,她一女人家都知道。 但看武植一伙人,却似骑马春游一般,丝毫没有紧迫感。 武植见她小脸紧绷,笑着宽慰道: “李娘子放宽心,要是连那南岗山匪寨我武某都不能轻易扫平,这县尉之职我武某也没脸坐下去了。” 李瓶儿抿了抿红唇,见他这般自信,紧张的心绪也缓和了许多,但还是轻哼了一声,说道: “如此最好,那奴家就看武县尉的手段了!” 话音刚落,山坡上跃下一道矫健的身影。 确是时迁。 时迁胸挂武植交给他的望远镜,今日一早便被武植派来查探敌情。 现在见到武植等人带人过来,立刻上前报备道: “哥哥,事情有变!” 武植问道:“有何变化?” 时迁回道: “那南岗山匪寨今日有客上门,弟弟擒了个喽啰后逼问才知,是龙背山的五当家带了五六十喽啰前来相会!” 张二岩瞳孔一缩,惊道:“龙背山的五当家?莫不是那诨号:惹人嫌——陶喜!” “哦?张都头认得那什么陶喜?”武植问道。 问完,心中不免腹诽道:“诨号——惹人嫌!?什么外号,奇奇怪怪的。” 张二岩点了点头,答道: “去年上任县尉——陈正涛配合州府官兵去剿匪龙背山时,便是死在这陶喜手上。 武县尉,怎么样?我们要不要先撤? 今日他们两山相会,喽啰已达一百五六十,定是龙背山那边想邀南岗山众匪合兵一处,以壮声势,现在那陶喜就是来找窦白事商讨的。 我们要不要回去重整人马,备全妥当后再来?” 武植嗤笑一声,说道: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现在两手空空回去?开玩笑么? 给我继续前进,管你什么龙背山、南岗山,一百几十喽啰和几个头领罢了,就要武某转身离去?荒唐!可笑!” 第152章 南岗山匪寨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闻听武植毫不在意、自信满满之言,李瓶儿、张二岩、丁良等人不禁侧目。 他们带的家仆和衙役看着骑在马上那道直挺却不甚健硕的背影,均面露一些惊慌。 倒是武植身后的兄弟和亲随衙役眼露好斗,显得跃跃欲试。 李瓶儿再次小声提醒道: “对面有一百六七十人,我们这边加起来也才八十多人,人数差了一倍,而且他们还有山寨据守!这对我们太不利了!” 原本南岗山一百多人,他们这边八十多人胜率还是很大的。 毕竟都是衣食充足且受过一定训练的衙役和家仆护卫。 而南岗山落草的山匪基本上都是些缺衣少食的流民,如今时值大寒,正是他们饥寒交迫之际,战斗力会进一步降低,所以多出几十人也无碍。 但现在多了龙背山上五六十悍匪,那就完全不一样了,那龙背山位于阳谷县到东平府最近的那条官道中间。 这波匪徒能占据龙背山六七年有余,劫掠过往客商和附近村镇,其素质和实力定然不弱。 这可不是其他山匪能比的,龙背山的山匪战力要强上阳谷县境内其他山匪翻倍不止。 武植见李瓶儿再次面露谨慎的小声提醒,淡笑道: “土鸡瓦狗罢了!李娘子若害怕,带上你的家仆调头回县等我们即可!” 丁良、张二岩闻言,目光微凝,心里大苦。 县尉不开口放他们回去,他们可不敢调头转身。 至于李瓶儿等人属于来帮忙的,不受县尉节制! 两人现在心里只希望武植早有准备,想好了法子应对。 看他自信满满的模样,想来早有谋划。 想到这,两个都头倒是生出了几分信心。 而一旁李瓶儿被激了一下,小脸紧绷道: “谁……谁怕了!?我也是肩能站人,臂能跑马的人!” 武植看她有些敏感,不愿被别人当成一个弱女子对待,心中微动,轻笑道: “既如此,李娘子愿意跟来便一起来吧,武某保你无碍便是。” 闻言,李瓶儿莫名心中一暖,但面上不露,琼鼻轻哼一声,声若蚊吟般嘀咕了一句: “我才不需要你保护!” 接着,众人继续前行。 又行了一盏茶的功夫。 忽然一个人扑通一声从旁边的山坡上滚到山道中间。 却是黑猴儿捉了方才的探子回来。 武植勒住马缰,低头看着山道上这个喽啰。 那喽啰一摔在山道上,抬头一看,见为首这人骑着高头大马,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内心蓦然一震,先矮了三分,随即赶紧跪伏在地,连连拜求道: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黑猴儿来到武植面前,抱拳道: “哥哥,一共四个探子,跑了一个,捉了一个,杀了两个!” 说着,黑猴儿对自己失误放跑了一个探子,面上有些惭愧。 武植嗯了一声,对那喽啰问道: “我问你,你们那什么哭丧太岁是不是和龙背山那帮山匪勾结到一起了?” 那喽啰被擒,也不敢隐瞒,连连点头道: “是的,龙背山的人已经来好几次了。刚才,龙背山的五当家带了五十个手下来到山寨中找大当家,现如今正在饮宴磋谈,至于谈什么东西小的不知。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武植摸了摸下巴,想道: “应该和张二岩说的差不多,两帮山匪蛇鼠一窝,龙背山想要招纳南岗山的匪徒合兵一处,以壮声威。” 想到这,武植目光微闪,那龙背山是阳谷县多年如梗在喉的匪患,几乎切断了阳谷县到东平府那条最近的官道。 州府派和县衙合派出的官兵屡次都剿灭不了。 自己的酒水以后要是打通了吴月娘的娘舅——纪忠,也需要先将酒水运到东平府才行,经由东平府出去,运到河北。 便是打不通纪忠的渠道,仅仅将酒水卖到富庶的州府大城,那也是一大笔可持续的收入。 只是现在有龙背山的匪患拦路。 还需要提前着手先处理掉才行。 不过这阳谷县的货物要是想要经由平整宽敞的官道运到东平府,倒是还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挂朱家庄的旗帜,那朱家庄位于龙背山东南方向不远处,双方实力旗鼓相当,明面上井水不犯河水。 但暗地里却有往来。 朱家庄基本上等同于龙背山的白手套,只要想过那条官道,朱家庄便明着收客商保护费。 要是不给,没挂朱家的旗帜,那龙背山就明着抢客商货物。 武植当了县尉后,从陈县令嘴里得知这些内情,倒是觉得那朱家庄应该改名朱家镖局才对,虽然北宋现在还没有严格意义上镖局这个概念。 龙背山那些匪患烧杀抢掠,恶行满满,自己现在身为县尉,给买路钱之类通匪的事可不能做。 更别说自己答应了陈县令,要庇护他们陈家后辈不受朱家庄无端欺压,自己以后与朱家庄的关系可缓和不了。 朱家庄横行霸道、嚣张跋扈这么多年,又依仗京官朱勔,定然不会与自己交好,卖自己面子什么的。 所以那龙背山要想法子收拾掉,朱家庄也要收拾掉。 这样才能长久无虞。 念及此处,武植吩咐人将这喽啰绑好带上,等下一起带回县衙受审定罪。 …… …… 南岗山匪寨。 大堂内。 哭丧太岁——窦白事坐在熊皮铺就的主位上,与席间几人欢喜痛饮。 今日龙背山的五当家——陶喜来此相邀入伙,他也久闻金甲将军——谢宝来的威名,心慕已久。 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 能投身大寨安身立命,对自己也有利,且龙背山也派人来此相邀数次,诚意十足,窦白事感觉面子要够了,这次没再推却下去。 只待饮完这顿酒宴,便整备人马,收拾粮草辎重、钱粮细软,就这两日便带着兄弟喽啰投身龙背山大寨。 这时,左首下座,满脸脓疮的陶喜端起一碗酒,呵呵笑道: “来来来,窦哥哥,请满饮此碗,多谢窦哥哥愿意屈尊投寨,只待你来龙背山入伙聚义,弟弟愿让出山寨中这第五把交椅与你!” 窦白事闻言微微一惊,连道惶恐,不可不可。 陶喜摆手道: “有甚不可?哥哥在西北军营的英名便是弟弟远在山东也听闻过,只要哥哥上了山,那这第五把交椅,弟弟必须让出来给窦哥哥!” 窦白事有些动容,面带感动看着面前这个酒糟朝天鼻,脸上、手上、脖子全是脓疮的——万人嫌,陶喜! 这时,旁边一个身穿红色僧衣的和尚啃了一口手上肥鸡,满嘴流油说道: “陶兄弟说得不错,我哥哥一杆长枪横于西北军前,震得那些西夏士卒心惊胆颤,不敢越雷池一步。 只恨那种师道有眼无珠,我窦哥哥不过是在延安府要了几个女人,杀了几个蛮汉和恶童,那种师道便要下令缉拿我哥哥,还要就地正法,以正什么鸟军规。 当真可恶!现在多好,咱们兄弟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按尺穿衣服,论秤分金银,岂不快哉! 待上了龙背山,与众多兄弟同乐同饮,更是畅快!” 这身穿红色僧衣的和尚说完,喝了一口前几日抢来的茅台酒,张口啊哈了一声,晃了晃脑袋赞道: “这甚鸟酒?真是够劲儿!待以后多劫些来喝!” 第153章 南岗山匪寨(2)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窦白事闻言,很是受触动,似乎被挑起了记忆,脸上露出些复杂,眼中有怒有喜,最后苦笑起来。 他犯下军规从西北军营跑了后,兜兜转转来到山东落草,之后被东平府副都监——董平带人剿了一次。 他不敌董平,只得弃寨而逃。 奔逃时,自己带着六七个亲随喽啰路过南岗山,而后和原先这山上的匪首——绝户僧打了一场。 这绝户僧——费良不敌自己,敬伏自己的武艺和名头,随后邀他入伙上山,认他为尊,更让出这南岗山第一把交椅,直至如今。 想到这,窦白事眼露恨恨,暗道: “自己在西北军营杀敌近百,最后不过是略微犯了些错就遭严惩,当真寒了自己那赤血报国之心。” 一旁的陶喜连连点头,赞同道: “费良兄弟所言甚是,如今世道混沌,还不如舍掉白身,众兄弟聚伙大干一场,如此方才是男儿,这才不失来此人间一遭啊!” 说到这,他眼露淫猥,转而笑道: “窦哥哥莫忧,你若喜好女色,龙背山上有不少劫掠来的女人,待你上山后,随你挑选。” 窦白事目光一亮,含笑抱拳多谢陶喜厚意。 陶喜见今日山中再添一员大将,心里也很是喜悦畅快。 三人相谈甚欢,推杯换盏间你来我往,气氛热烈。 正在三人饮宴正欢时,一喽啰面带仓惶,脚步踉跄地急火火抢进大堂,报告道: “报告大王,有官差衙役朝山寨而来,小的拼死逃脱回来报告,剩下的几个外围哨子,或死或被擒了!” 窦白事瞳孔微缩,立刻问道: “是何人来犯我寨!?” 那喽啰回道: “是阳谷县的新县尉带了两个都头和七八十人前来,如今怕是快到寨门口了!” 窦白事被董平剿了一次,心有余悸,现听闻不是董平带人追拿他,顿时心宽了些,当下脸上一沉,朝那喽啰骂道: “区区一个县尉带人来犯,你这厮慌里慌张的,在陶喜兄弟落了我南岗山的威风!成何体统? 左右给我将他押下去杖责三十,关押三天,不准吃食任何东西,以儆效尤!” “是!大王!”门口两个喽啰领命,上前将那报信喽啰押下。 那报信的喽啰一怔,哭喊求饶间被拖了下去。 费良敬佩道: “哥哥当真是沙场出来的,纪律严明,弟弟佩服!就该如此管理这些喽啰。” 陶喜闻言,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窦白事摆了摆手,说道: “是我管教不严,倒让陶喜兄弟见笑了!” 陶喜见这窦白事一身行伍做派,心中赞赏,连道: “窦哥哥言重了,小喽啰没见过大场面,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也属正常。” 说罢,他狞笑起来,转而道: “既然有官差胆敢来犯,且仅带七八十人马,如此托大,今日我们便将他们尽数宰了立威!” 窦白事点了点头,宰了这批官兵算自己给龙背山纳的投名状,也更涨自己声威,以后上了山其他头领便不敢小觑自己。 这般想着,他臊眉耷眼的脸上泛起杀气。 一旁的费良大拍桌子,满脸横肉的脸上尽是戾气,怒道: “陶喜兄弟说得对,甚鸟官差,来一个我费良杀一个,来两个我费良杀一双!” 陶喜大赞一声,赞道: “不愧是绝户僧,费良兄弟好胆,陶某佩服!今日陶某所幸在此,定要与两位兄弟杀尽那些鸟官差。 什么县尉不县尉的,陶某见之如猪狗,去年阳谷县的一个县尉还是死在陶某手上,今年陶某再宰一个也无妨!” 费良大声叫好: “好,不愧是龙背山的五当家,我费良最喜你这种肝胆汉子!今日我等杀光他们,然后回来我们兄弟继续畅饮。” “好!” 窦白事见状,也有些激昂,站起身来怒道: “听闻阳谷县的新县尉以前乃是市井贩饼之徒,唤作什么武植,武大郎! 前几日才上任,这么快便带人来犯,显然是想来拿我南岗山立威啊! 呵呵呵…… 这厮当真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我窦白事好拿捏不成?今日定拿那厮头颅做杯,心肝剜出来下酒!” 费良和陶喜哈哈大笑,连连点头附和。 窦白事大声吩咐道: “小的们,拿起刀兵,整备人马,出寨迎敌!” …… …… 另一边。 武植带人来到这南岗山匪寨前不远处。 正巧,这时寨门打开,寨内三道身影乘马而出,身后喽啰举旗带刀在后。 窦白事、费良、陶喜手持长兵,神情凶狠横立在前。 当看见武植这边的人数似乎只有五六十,并没七八十人,略微有些疑惑。 武植刚才上匪寨前,已经让时迁、石秀、黑猴儿各带八人,兵分三路围住这南岗山另外三个方向,慢慢包上来。 一来以免有喽啰逃跑,二来也能靠这三路弓手与自己这边形成合围之势。 只是自己这边看起来有些薄弱,但有魏青、魏大牧、魏小刚、白牛儿和剩下的几个亲随衙役,也足够了。 武植看着面前为首那三个匪头,眉梢微挑。 居中那人的长相奇怪,约莫四十出头的模样,臊眉耷眼,垂头丧气般一副命苦之相。 不过这人身材健壮,手持一杆红缨长枪,倒是气势非凡。 看来这人便是那哭丧太岁——窦白事了。 方才听丁良说,这窦白事出身陕西,天生力气比旁人要大,甚是勇武。 其自小家里是做白事生意的,小时候帮家里扎纸人,大些帮忙抬棺材,而他父母取名也直接,直接给他取了个窦白事的名字。 之后这窦白事投身延安府军旅,倒是杀过不少西夏士卒,最后做了帐前校尉。 又因他生得臊眉耷眼,一副死了双亲的丧脸苦相,所以被人取了个哭丧太岁的诨号。 而窦白事左边,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和尚,这和尚一袭红色僧衣,在这白雪皑皑的大寒之际,甚是惹眼。 其手持一把长柄朴刀,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武植扫了这和尚一眼,脸色微沉,这和尚号称——绝户僧,这外号的由来是因为这恶和尚翻墙进别人家偷抢财物时,往往将户主家中男女老幼尽皆杀光,所以得了个绝户的名头。 窦白事的右边,是一个面容十足丑陋的大汉,歪眉斜眼,酒糟鼻,手持一柄大刀。 这大汉只只要裸露在外的皮肤,无一处不生红豆大小的脓疮,如今他一边挠着脸上的痒,一边哼哼狞笑看向武植这边。 武植眼角微跳,知道这人便是那龙背山的五当家,惹人嫌——陶喜! 这副尊容,惹人嫌也属正常。 第154章 碾压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李瓶儿看着长相凶恶丑陋的三个匪首,身子不禁往后仰了仰,不禁想到,和这些几个匪首相比,武植背后那几个虎背熊腰的兄弟都显得眉清目秀了许多。 但见山匪声势浩大,那些喽啰出来后,排列整齐,各自举旗执刀,嘴里呜呜吆喝整齐出声,以扰敌人心绪,壮己方声势。 呜——!!! 武植眉梢微挑,暗道那窦白事不愧是行伍出身,落草这南岗山没多少日子,就将这些喽啰训练得能排好队齐齐吆喝了。 要是再过些日子再来剿他,怕是要多出一些力。 众衙役和李瓶儿的家仆见状,也是面带一些动容,知道待会儿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张二岩和丁良见对面人数众多,声势浩大,心里开始发苦。 两人现在均觉得是武植立威心切,有些贪功冒进了。 方才还以为武植有什么计划,没想到最后是很简单的包围战术。 诶…… 碍于武植是官,他们是吏,且武植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他们也不好出言质疑。 待对面喽啰吆喝完,绝户僧——费良率先驾马出来,举刀大骂道: “呔,你们这些身披禽衣兽服、欺压百姓的鸟官差,谁敢出来试试你费良爷爷手上的朴刀锋利否?” 武植眉头一皱,暗道这厮杀人放火、抢劫偷盗皆做,是怎么做了和尚的? 丁良见状,冷哼一声,朝武植说道: “大人,这恶僧本事不小,属下与他斗过几次,尽皆不分胜负。今日这厮敢打头阵,待属下前去与他伸量一番,壮我方声势!” 武植侧头问道:“你与那恶僧斗过?” 丁良点了点头,回道: “属下以前的辖区便是阳谷县东南,张都头的辖区是阳谷县西北!所以这南岗山算属下辖区的之一,属下倒是与这恶僧交过几次手。” 武植哦了一声,淡淡道: “既然你以前与这恶僧斗得不分上下,现如今出战有些不妥。我另有人选安排,倒是无须丁都头出手。” 丁良一怔,感觉武植貌似有些不相信自己,脸色微垮。 自己拳掌一绝,但马上刀兵却不太过关,即便如此,自己也能与这绝户僧斗得有来有回,如今却被顶头上司轻视了。 要是比拳掌,这绝户僧定然不是自己的对手! 武植回头看了一眼,见身后几个弟弟都跃跃欲试,想要武植派自己出首战。 一旁的李瓶儿见状,感觉气氛有些奇怪,貌似这武植是带他的兄弟来实验磨刀的,剿匪倒是其次。 武植扫视了一圈,淡淡道:“大牧,你去首战!” 魏大牧目光一亮,立刻憨笑点头,兴奋道:“是,哥哥!” 魏青、魏小刚、白牛儿见首战不是自己,面带失落。 紧接着,魏大牧手持黑龙偃月大刀,策马上前。 丁良见武植派出一个傻大个,心里一沉,他可是深知那绝户僧的手段。 费良见一年轻壮汉出列与自己斗将,哼了一声,大骂几句,随即手持朴刀策马而来。 他想道: “区区一个面容年轻的壮汉罢了,便是体格健壮了些,但搏杀经验定然不足,自己要拿下他易于反掌!先拿这壮汉的脑袋来祭首胜。呵呵呵……” 魏大牧策马上前,舔了舔嘴唇,眼中露出好斗之色。 只见两马相交之际,魏大牧粗大的胳膊上肌肉紧绷,随即猛地举起大刀,抡圆了朝那费良头上斜劈下去。 费良见大刀来势凶猛,心中微惊,下意识横举朴刀格挡。 魏大牧见状,忽地心里一沉,暗道:“完了!失误了!” 那柄黑龙偃月大刀刃锋泛出蓝湛湛的光芒,斜劈下来,那朴刀的硬木长柄如何挡得住? 只听得嗤啦一声,那朴刀的硬木长柄被锋利大刀硬生生砍断。 费良瞳孔猛缩,还没想明白这大刀是什么神兵利器时,忽然感觉光溜溜的脑袋一凉。 魏大牧收不住劈砍之势,在惯性下,大刀直接将那绝户僧的脑袋给斜劈了一半下来。 场面甚是血腥骇然。 李瓶儿见状,有些花容失色,身子下意识往后仰了仰。 绝户僧——费良的半截脑袋掉落在地后,马上的身子随即失去意识,扑通一声,径直摔在雪地上,临死前双眼还露出惊诧之色。 殷红的鲜血染红附近一片雪地。 双方人马见状,一时间尽皆沉默下来。 南岗山的二当家半个回合不到,脑袋被削了一半,死了。 “贤弟!!!”窦白事反应过来,哭丧脸面,双目含泪悲呼起来。 陶喜脸色剧震,嘴角猛然抽搐了一下。 方才还约好一起喝酒的费良,如今跟死狗一样,不见了半个脑袋躺在雪地上,这奇诡的一幕对他冲击颇大。 霎时间,双方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喧闹声。 张二岩和丁良瞳孔猛缩,满脸动容,看向提着大刀有些垂头丧气返回己方阵营的魏大牧,咽了口口水。 丁良看了看与自己争斗许久那绝户僧的尸体,又看了看提着大刀低着脑袋的魏大牧,一时间脸色木然,哑口无言。 此时他心中已掀起惊涛骇浪。 这蛮汉能一刀劈掉这绝户僧,那岂不是也能一刀劈掉自己? 这般想着,他心中猛然一惊! 另一边。 武植眉头皱起,有些无语。 魏大牧策马回到武植面前,低着头也不敢说话。 武植斥道: “好不容易找了个不上不下的匪窝,还让你打头阵去练手,你倒好,一刀给人劈了,这还练什么!?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回列!” “是,哥哥!”魏大牧苦着脸策马回到武植背后。 众人闻言,一脸哑然震惊,相继无语。 “练手?” “来练手的?” 一旁的李瓶儿瞳孔剧震,来回打量武植背后那几人,心中震撼,暗道: “莫不是他这几个兄弟均有这等实力不成?” 这般想着,李瓶儿感觉武植那不算宽厚的背影莫名高大起来。 气氛有些奇怪,败方垂头丧气大骂,胜方有些呆愣,并无激昂欢喜。 武植在栖霞村见过王进和魏大牧等人较量,虽然他们现在远不及王进,但顶不住身体素质好,个个力气异于常人。 一招一式、一劈一砍都刚猛浑厚十足。 王进也时常感叹这些虎背熊腰的汉子,以后定会身怀万夫莫当之威。 所以武植今日才如此淡然带人前来,他知道这南岗山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他带上魏大牧、魏青等人,再带二十精壮就能铲平。 倘若这南岗山的山匪那么厉害,定不会蜗居此地,要是不厉害的话,那早该被县衙剿灭了。 所以定然是处于不上不下的状态,刚好被武植拿来试刀立威。 武植带上丁良、张二岩等人,一是立威,二是带他们来收拾首尾的,有没有他们均无碍。 现在倒好,原本想让魏大牧练习练习实战的,他仗着刀锋力大,一刀就给对面削去了半个脑袋,什么都没练到。 所以武植才面色不悦的发起火来。 现如今,武植只恨这南岗山头领太少,都不给他和背后几个兄弟分的! 第155章 碾压(2)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窦白事涕泪不止,神情如丧考妣,这绝户僧与他气性相投,现如今蓦然惨死在眼前,他心中满是悲戚之意。 “贤弟啊!我的费良贤弟啊~!!” 悲呼几声后,窦白事双眼通红,大声喝骂道: “呔,你们这些狗官差,皆是贪官的鹰犬走狗,今日犯我山寨在前,杀我至亲兄弟在后,我饶你们不得!窦某定要将你们剥皮拆骨,掏心挖肝,祭我费良贤弟英魂!” 说罢,他策马出列,长枪一甩,红缨兀自飘扬,怒道: “狗官吏,你们谁来先做我的枪下亡魂!?” 魏青见状,舔了舔嘴唇,见对方使枪,不禁见猎心喜,抖了抖手上那杆黑缨虎头长枪,有意上前练习练习实战。 当下,眼露期盼看着武植的背影,希望他能回头派自己出战。 武植见南岗山匪寨的大当家出来,有些手痒,眼中生出跃跃欲试之色。 帝王戟昨日已经被他极是肉疼的花掉一百万威望值给升了一级,如今是百分之二十的小成境界。 这戟法太过刚猛残暴,三招尽是杀招,根本不能用作点到为止的较量。 所以他今日必须要留给自己一个头领试招,现在见这窦白事出列斗将,当即心痒痒起来。 隐藏级别的武学戟法,就拿这厮实验实验。 念及此处,武植右手一伸,放到现在正帮自己扛戟的白牛儿面前。 白牛儿也会意,将大戟放到武植手上。 魏青等没出战的人见状,知道武植要出列迎战,眼露失望的同时,立刻将兵器往地上一插,随即解下背上的强弓。 几人左手持弓,右手持箭,在远处策应保护武植。 李瓶儿见状,惊道:“你……你要去出列去斗将?” 说着,小脸上带着担心。 她不知武植的武艺如何,但看他身材有些单薄,所以对其不是很放心。 武植轻笑道: “对面山寨匪首出列,我们这边自然该我出阵迎战。” “你……你当心些,那匪首的架势看起来就不好对付。”李瓶儿小声提示道。 武植侧头看了她一眼,与她四目相对,点头道:“多谢李娘子善意提醒,武某知道了。” 李瓶儿撇开目光,嘀咕了几声,没再说话。 看着武植身后几人手持强弓羽箭策应保护他,她想着应该无碍。 丁良见武植要出阵迎敌,倒是面色意外中带着些期待,他也想看看新县尉的武艺如何。 武植骑着这匹膘肥体壮,每日用精粮喂食的黄骠马,手持大戟,缓缓出列。 另一边。 窦白事见对面出列的是为首那身穿劲装官服,身材略显单薄的男子,立刻知他便是阳谷县新上任的县尉,心中陡然生出几股被轻视后的怒意。 喝骂道: “好好好,你区区一市井贩饼之徒,看起来身无几两气力,原以为你仗着有几个悍吏逞凶,没想到你这厮也胆敢出列与本大爷斗将,当真以为本大爷是什么不入流的阿猫阿狗吗?” 说到这,他声音沙哑难听的笑了笑: “你这厮这般自大狂妄轻视我,饶你不得!今日定搠你几十个透明窟窿,将你挑落马下,碎尸万段!” 武植眉毛微微挑了挑,有些无语。 要打就打呗,开场还非要先说几句话。 当下,他一夹马腹,手中大戟一拍马臀,喊了一声:“驾!” 武植率先策马朝窦白事冲杀过去…… 窦白事冷哼一声,手持红缨铁枪也策马而来。 与此同时,他看向策马朝自己冲来的武植,目中瞳孔微凝。 因为武植现在用了一个很奇怪的姿势握着手中那杆大戟。 魏青、李瓶儿、张二岩等人这时也是目露疑惑,看向武植那奇怪的握戟姿势。 只见武植右手紧紧捏住手中这杆大戟的末尾,大戟的戟刃落在在雪地上,被武植策马拖着,犁开了一道细小的沟壑。 窦白事见武植胸口大开,丝毫不设防,眼中露出鄙夷之色,立刻下意识认定面前这人必定是个草包之徒。 要杀他如探囊取物。 另一边。 武植使出“力劈五岳”的前置招式——托戟式。 同时,他体内经络一股温热的气流在缓缓流淌,似有一股莫名的气力在体内涌现。 同时,他整个人的气势蓦然拔高,脸色有些狰狞起来,眉宇间丝丝杀伐之气凝聚。 策马前来的窦白事见状,莫名脸色发缰。 霎时间,久经沙场的他忽然浑身汗毛一竖,这是他濒死时身体发出的预警。 “这感觉,怎么回事……” 说时迟,那时快。 两马几近相交时,武植大喝一声,右臂青筋暴起,猛然涨大一圈,却是使出了麒麟臂。 随即只见他单手拖着大戟,腰手同时发力,抡圆了朝那窦白事脑袋上劈下。 这刚猛至极的一招力劈五岳使了出来。 武植用麒麟臂配合着使出帝王戟的力劈五岳,威势之大,劈落之时甚至带出了一些残影。 戟身好似还有淡淡的黑色光芒外放。 窦白事满脸震憾,还以为是眼花了,面前这不算健壮的青年单手手持大戟末梢,还能猛然间挥动得这么凌厉快速,似乎带出了一些残影,这是何等神力? 当下,窦白事只觉得面门一紧,似有一股凌厉霸道之气从天而降朝他袭来。 他下意识如同费良一样,双手举起铁枪,横挡在前。 瞬间,让众人感觉有些眼熟的一幕出现。 只听得嗤啦一声,窦白事手中那杆全由生铁打成的长枪被戟锋瞬间切断,随即整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在惊恐中被武植的大戟劈成两半。 即便如此,武植的力劈五岳还力势未尽,大戟的戟杆处,猛然砸在窦白事胯下那匹马的马头上。 这马瞬间眼球爆凸,口鼻流血,来不及嘶啼,直接摔趴在地上,气绝而死。 武植使用麒麟臂的短暂增幅配合上力劈五岳,威势之大,远不是1+1这么简单。 看着被鲜血染红的一大片白雪。 他有些黯淡的眼神中满是惊喜,这帝王戟绝对是SSR级的武学,值得以后耗费巨量威望值升级。 如今才小成百分之二十配合上麒麟臂就有这种威势,要是升级到百分之百的精通熟练度,那还得了? 届时,自己定然身怀万夫莫敌之威! 魏大牧等人见状,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立刻出声大赞: “哥哥神力!” “哥哥神力!” 他们此时脸上惊讶意外皆有。 毕竟武植武学天赋不好,他们是知道的,没想到武植不知怎地又变得这般神勇。 果真是他们栖息村的神主降世。 方才那股拖着大戟末梢挥舞的招式,要是没强悍的膂力、臂力支撑,常人根本做不到。 可武植仅靠那有些单薄的身子却能使出如此这般威力的招式,可见其异于常人之处。 魏大牧眼中似有所悟。 李瓶儿内心震撼,眼中满是愕然之色,看着那有些单薄的背影,感觉那身子里似乎潜藏了一只狰狞凶兽。 张二岩和丁良看着化成两半,倒在雪地上的窦白事,这凶残又恶心的一幕让他们瞳孔止不住剧震起来。 第156章 搜刮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惹人嫌——陶喜见南岗山的大当家、二当家皆不是官吏的一合之敌,内心震撼的同时,不禁想到: “怎么回事?这窦白事和费良难不成都是草包饭桶不成,与官差交手,双双都撑不住一个回合就落马惨死! 可大当家为何要费那么多力气拉拢这两个废物上山入伙!?难不成是对面那些官吏太强?” 想到这,陶喜看着不远处手持大戟的那道单薄身影,脸色难看中带着不解,不知阳谷县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县尉和悍吏。 再想如今己方连折两员大将,如今周围喽啰士气全无,尽皆面色发白,神情慌乱惊恐。 陶喜心里一沉,暗道: “打不了了,再纠缠下去自己也要搭在这,要赶回龙背山将这情况告知大当家谢宝来。” 念及此处,他也算果决,立刻对自己带来的喽啰大喝道:“撤,回龙背山!” 众喽啰闻言,当即如鸟兽散,四下奔逃。 不远处的武植见状,大戟向前一指,立刻吩咐道: “给我全捉了,一个也别放跑!” 话音刚落,他带来的栖霞村悍勇如虎入羊群般,围杀了过去。 与此同时,方才安排包围的时迁、石秀那三方人马这时也朝匪寨围来。 张二岩和丁良两个都头也带人冲杀过去。 另一边。 陶喜正要骑马夺路而逃时,却被石秀赶来拦住,只见石秀身子半蹲,猛然一挥棍子朝那马腿打去, 咔嚓一声,那马儿被石秀一棍打折了腿,瞬间摔在地上。 陶喜心里一沉,眼中大怒。 就在胯下马儿摔倒时,他的反应也快,用手中长钢叉杵地,稳住了身子没顺势摔在地上,随后只见他身子几个腾挪翻滚,稳稳落在地上。 石秀手持齐眉水火棍,看着面前这面貌丑陋凶恶的匪寨头领,摆好架势。 陶喜见有人拦路,冷哼一声骂道:“不长眼的狗东西,连你陶爷爷的路都敢挡!” 石秀闻言也不怒,手持长棍,就要上前与这陶喜交手。 这时,一杆黑缨长枪激射而来,斜插在两人中间。 却是魏青率先策马疾驰而来。 “秀哥儿,这厮让给弟弟练手可好?” 说着,魏青身姿矫健跳下马来,将地上长枪拔出。 石秀目光微闪,他知道武植今日带他们过来就是为了给魏青几人练手的,所以当下闻言也没拒绝,笑道: “既如此,魏青贤弟请便。” “青弟,你太狡猾了!”随后赶来的魏小刚气道。 “我也想拿这丑八怪试试我的狼牙棒啊!”白牛儿委屈道,今日出来就光帮武植扛戟了。 一旁的陶喜闻言怒极,火气填满胸腔直冲天灵盖,堂堂龙背山五当家,便是在整个东平府也算一号的人物,现在被面前几人让来让去。 竟然拿自己来练手。 这份屈辱他如何咽得下去? “好好好,狂妄小儿,竟敢如此辱你陶喜爷爷!看叉!” 说罢,陶喜手持长柄钢叉,率先朝魏青袭去。 魏青手持长枪迎上。 一人枪法刚猛灵巧,一人钢叉熟练异常,且变化多端。 你来我往间,两人战成一团。 武植斜睨了这边一眼,便没再注意,当下看了看有些混乱的战局,眉头微皱大喝道: “捉活的,捉活的,我靠,下手轻点!” 这些喽啰虽然大都面黄肌瘦,但吃饱后可是壮劳力,挖煤矿、伐木头、搬砖修路都行,现在倘若死掉就不值钱了,还要费功夫埋他们。 众衙役听见武植的大喝。 一时间下手轻柔了许多,以生擒为主,反抗激烈的才杀掉。 众喽啰听见这些官吏不是来赶尽杀绝的,投降之心大起,连连放下刀兵,跪下受缚。 李瓶儿策马来到武植身边,美眸秋波流转间看向一旁出言指挥的武植。 原本以为今天剿匪打通酒路肯定会有一场硬仗,没想到自己带人来逛了一圈,什么都没做,这南岗山匪寨就被剿了。 这让她惊喜之余,又甚感意外。 很快,在武植的指挥下。 张二岩一刀砍断这匪寨的寨旗,与此同时,这南岗山的喽啰也被擒了七七八八。 剩下那些性烈的,则死在钢刀之下。 一时间,空气中都弥漫起丝丝淡淡的血腥味。 武植驱马进到这匪寨,随即指挥人开始搜刮起这南岗寨的财货。 几十个衙役手脚麻利,押来一个喽啰头目,逼问藏钱粮的地方。 这喽啰头目被钢刀架脖,吓得腿肚子打转,立刻跟竹筒倒豆子一样,全说了出来。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众衙役便将这寨中藏着金银钱粮找出,抬到了武植面前。 武植命人清点完,大约一千八百两左右,随后武植将一半银钱平分给今日前来剿匪的各位衙役和都头。 剩下的带回县衙冲公账,用作县城日常开支,类似修桥铺路,铸兵锻甲之类的。 此言一出,众人大喜,尽皆赞县尉大人豪义,大表忠心,愿誓死相随。 分完钱后不久,张二岩带着两个衙役将几个蓬头垢面的人给押了出来。 这几人从地牢出来,还有些不适应刺目的阳光,用手遮眼。 来到武植面前后,见他身着官服,立刻跪拜道: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等是被这寨中山匪劫掠上山关押,并非匪徒。” “是啊,是啊,山匪想谋取赎金,所以将我等关在牢中,我等并非山匪,请各位大人明鉴。” 武植目光微闪,正想吩咐张二岩等人验查身份,忽然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见到李瓶儿,有些颤颤巍巍出声问道: “瓶儿……瓶儿姐?!” 李瓶儿闻声,感觉有些耳熟,循声凝目看去,待看清后咦了一声,说道: “这不是吴阳鹏么,你怎地在此?还被山匪捉了!” 吴阳鹏见果然是女扮男装的李瓶儿,哭诉道: “果然是瓶儿姐您啊!我从康乐县过来看望胞姐,没想到带两个家仆路过南岗山,便被这里的山大王给劫了,他们不但劫了我的财物,还将我掳上山来,要我写信给家里,向家里要赎金! 我写信给了山匪,让他们转交给我阳谷县的西门姐夫,但三日未见有音信传来,直至如今。对了,莫非是我那西门姐夫唤各位官差大人来此搭救小人的?!” 李瓶儿闻言摇了摇头。 张二岩撇了撇嘴,淡淡道: “你那西门姐夫可没这么大面皮,我们今日来剿匪与他无关,将你救出也是凑巧!” 吴阳鹏闻言心里一沉,面泛苦色。 武植听完后,目光一亮,问道:“你是吴月娘的胞弟?” 吴鹏程见问话之人身着县尉官服,立刻躬身抱拳回道: “正是,县尉大人莫非认得我姐姐?” 武植心里一乐,意外之喜,意外之喜,这凑巧救了吴月娘的胞弟,那以后跟她开口说河北路纪忠的事可就简单许多了。 第157章 狂妄的奴才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一旁的李瓶儿小脸有些古怪之色泛起,花家大宅与西门家大宅仅一墙之隔,她与那吴月娘算邻居。 而且二女都是因某种原因才出嫁到现在的夫家,颇有几分同病相怜之感,所以二女平日来往还算多,关系也还算熟络。 前几日,李瓶儿去静泉庵探视吴月娘时,正见她和丫鬟春梅和两个姑子在打一种叫麻将的新奇玩意儿。 很有意思。 李瓶儿玩了几把后,好奇问了一嘴这东西哪来的,得吴月娘告知后,才知道原来是武植送的,当时便吃惊,为什么武植也跟吴月娘扯上了关系。 想要细问,但吴月娘和庞春梅都脸色有些怪异的岔开话题,见状李瓶儿也识趣,没再追问下去。 现在她见武植提起吴月娘,眉眼中露出喜色,心底那丝古怪愈发浓了,美眸斜睨了一眼武植,心中揣摩他在打什么主意。 另一边。 武植翻身下马,含笑扶起吴阳鹏,说道: “原来是月娘的胞弟,在下武植,与你姐姐还算相熟,今日倒是巧了,救出了吴贤弟。” 吴阳鹏见武植话语颇为亲近,目光一闪,连声道: “县尉大人抬举,今小可得大人相救,感激不尽,他日有机会,定当相报。” 武植笑呵呵点了点头,随即和吴阳鹏寒暄起来。 话里话外皆是问吴月娘的喜好和性格之类的。 一旁的李瓶儿目光微闪,她也是心思聪慧之人,见状貌似猜出了几分武植如此做的原因。 另一边。 丁良和张二岩带衙役将匪寨一切整备好后,来到武植面前报告。 武植点了点头,随即翻身上马,带人出了这匪寨。 随后,衙役将外面那些反抗而死的喽啰抬进匪寨,摞成堆后,在这些尸体上浇上火油。 张二岩出到寨门口,拿出一个火折子,点燃地上火油,将这匪寨和喽啰尸体烧毁,免得日后有流寇毫不费力的获得匪窝一座。 武植出到匪寨门口后,见魏青和那陶喜还在打得有来有回,眉梢微挑喊道: “走了!” 魏青闻声,手中长枪如黑龙探头,变化多端,攻势愈发猛烈起来。 陶喜一惊,暗道:“这厮方才还没出全力?” 就在他心中惊诧时,有见偌大一个匪寨只剩自己一人,其余喽啰山匪,死的死,擒的擒,只剩他一人。 陶喜心中陡然生出一股独木难支之感,手脚开始有些慌乱起来。 魏青目光一凝,捉住陶喜一个破绽,一招出其不意的回马枪刺穿陶喜心窝,将他挑翻在地。 陶喜摔在雪地上,眼中满是惊骇之余,喉咙里涌出殷红腥甜的鲜血,眼中瞳孔渐渐涣散,气绝死去。 魏青有些意犹未尽,但此番实战获益良多,心中甚是高兴。 武植心中对其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当下吩咐人将这三大匪首的尸身带回县衙,这些都是身背海捕文书的匪徒,州府确认身份后,会有赏银下发给捕匪之人。 可不能浪费了。 如此这般,武植带着衙役,押上百余喽啰和匪寨中搜出来的钱粮,径直朝阳谷县而去。 只留下身后那座在火焰中熊熊燃烧的匪寨…… …… …… 今日剿匪,一行人均无伤亡,高兴之余,不免满眼敬佩看着前方带路那道有些单薄的背影。 众人下了南岗山,行了约莫两炷香的功夫,来到了神仙林不远处的外围地界。 只需再行两炷香,便可回到阳谷县南门。 可这时,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喝骂声传来: “贱人,你往哪里跑?等会儿被我捉到,看我不打死你这贱骨头!” “救命啊,救命啊!”不远处一平坦的盆地,一衣着单薄的女子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 喊着,喊着,这发丝凌乱的女子忽然看见不远处一大队人马,下意识的她朝那队人马跑来。 “救命!救命!” 她呼喊着,气喘吁吁,脚步踉跄,在雪地上踩出一个又一个显眼的脚印。 与此同时,那女子身后数十米外,有两个仆从打扮的人,手持长鞭,一边喝骂,一边追赶。 看这两个恶奴咬牙切齿的狰狞模样,显然是气极了,只要捉到那女子,就必须要乱鞭打死出气才可。 这时,那女子跑近一看,见是官差衙役,心中陡然一凉,面露惊恐尖叫着往旁边跑去,想要远离。 她声音发抖喃喃道: “是……是官差,是官差。不能被他们擒住,他们都是一伙的!” 武植循声看去,眉头一皱,见那女子朝自己这边跑来,随即又掉头跑开,有些疑惑。 当下随口吩咐了一声。 “去,把那女人提来!” 一旁的魏大牧闻声,立刻点头道:“是,哥哥!” 说完,他一夹马腹,策马朝那女子追去。 这女子如何跑得过马儿,三两下被魏大牧追上,随即魏大牧弯下腰,大手一捉,干净利落拿住这女子的腰带,跟拎小鸡仔一样,将这女子拎起。 那女子被擒住,不停哭诉呼喊挣扎,声音刺耳绝望,四肢乱晃。 “别捉我,别捉我!求求你们放过我,求求你们放过我!” 魏大牧充耳不闻,片刻功夫后,调转马头将这女子拎到武植面前。 武植凝目一看,这女子衣着单薄,头发乱糟糟的,看不太清面容,但隐约能看见她双眼尽是惊惧和绝望。 她的鞋子似乎跑丢了一只,手脚被冻得青紫,如今整个身子瑟瑟发抖,抖若筛糠。 “放过我,放过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这女子不停重复这句话。 武植眉头一皱,感觉现在好像不能从这女子嘴里问出些什么东西。 正在这时,追这女子的那两个恶仆来到武植等人面前,神色很是轻狂扫了一圈武植等人后,淡淡道: “多谢大人替小人将这贱人擒住,现交由小人带回管教即可!” 丁良脸色古怪,泛起一丝尴尬。 张二岩面容一僵。 李瓶儿看见这两个恶仆臂膀处衣袖上绣有“朱”字字样后,小脸一紧,身子下意识往后仰了仰,美眸深处生出一抹恐惧。 一恶仆见魏大牧不放手,面露不满想要上前接人。 那女子见状,惊呼起来,身子挣扎,手脚乱打乱捉。 那恶仆骂道:“贱人,还敢反抗,待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他朝那女人伸出了手。 可他的手还没碰到那女人,忽然听得啪的一声,手背登时血肉模糊,一股钻心剧痛传来。 啊——!!! 武植一马鞭狠狠抽在这恶仆的手背上,怒骂道: “你这恶奴泼厮,本县尉有说要将这女人交给你?你这狗奴才是什么东西?搓鸟一般的腌臜货色!敢来本县尉这晒脸?!” 张二岩和丁良见状一惊,内心骤然间提到了嗓子眼。 李瓶儿瞳孔一震,小手紧紧握住马缰。 被魏大牧提着的那女子见状,也霎时间冷静了下来,抬头看向身穿县尉官服的武植。 听以前被捉回来的姐姐们说,官差是不会帮他们的,反而会帮恶人捉他们。 可今天怎么回事,这穿官服的为什么要打这来捉她回去的恶奴? 那恶奴吃疼,捂住手背蹲在地上,手背上传来的剧痛使得他身子止不住发抖,痛得他五官都挤在了一起,恶狠狠道: “你……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家的人!?” 武植看着这恶仆手臂衣袖上的“朱”字刺绣,气得冷笑了几声,一个喽啰家仆都这么嚣张,看见自己一队官差衙役竟然轻狂到此等田地。 管中窥豹,可见朱家庄其他人平日里是何等无法无天,横行霸道。 看这模样,武植不用问也知道了,这女人定是从神仙林朱家妓院逃跑出来的,而这两个恶仆正是来捉她回去的人。 神仙林的多数赌坊和妓院皆被朱家庄仗势垄断,武植自然知晓。 那朱家庄收入来源,大部分来自神仙林的妓院和赌坊,不然仅凭朱家庄的私地,和为客商挂旗收保护费,可养不起那么七八百庄客家仆。 这时。 另一个恶仆上前大骂道: “你这狗官恶吏,知不知道我们是朱家庄的人?你竟敢打朱家庄的人?你知不知道,便是县太爷见到我们朱家庄的人,也要绕道走!” 啪的一声响起,武植又是用力一马鞭抽在这恶仆脸上,瞬间将这恶仆的脸抽得血肉横飞。 一条深深的鞭痕触目惊心般嵌在他脸上。 随后,一声凄厉至极的大叫响彻在这野外…… 第158章 万两赎身?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啊——!!! 这恶奴捂着脸摔在地上,脸上传来钻心般的痛楚使得他身子不停颤抖,滚来滚去。 武植骑在马上,目光冷冷俯视着这两个恶奴,沉声道: “两个刁奴,光天化日之下出言侮辱本官,按律杖打五十,羁押牢城半年。 左右,将他们给本官绑了,带回县衙关押!” “是,大人!”武植的亲随衙役听命,上前将这两个还在不停嚎叫吃痛的恶奴按跪在雪地上。 这两个恶奴见状,心中猛然一沉,挣扎着,一脸不可置信抬起头来,看向武植。 那捂住血淋淋手背的恶奴满脸惊诧,抬头看向武植语带提醒威胁道: “你……你这芝麻绿豆大小的县尉胆敢关押朱家庄的人?我们可是朱家庄的人! 你仔细想清楚,你如今在做什么!你现在敢关押我们,明天我们老爷就能让你点头哈腰放我们出来!你这厮信不信!” 说到后面,这恶奴声音越来越大,语气也越来越张狂。 武植见这蠢货现在还敢出言威胁,直接又是啪的一声,一马鞭抽在他嘴上,给他嘴角都抽裂开了一些。 “这厮言语威胁本官,左右,掌嘴五十!” “是,大人!” 左右衙役闻言,又上来两个衙役将这恶奴按住,抡起大手就啪啪啪抽在这恶奴脸上。 被魏大牧提着那女人满脸动容看着眼前这一幕。 什么时候阳谷县官差敢这么对朱家庄的人了? 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一旁的丁良眉头狠狠跳了几下,一夹马腹,驱马来到武植旁边低声道: “县尉大人,这些刁奴虽然狂妄了些,但总归是朱家庄的人,而且您现在也给了惩处,不如就放他们离去吧,以免将事闹大!” 武植斜睨了他一眼,眸光阴沉,森然道: “怎地?朱家庄是有丹书铁券还是免死金牌?让丁都头这般纵容、忌惮!这两个刁奴先是在野外追擒一弱女子在先,而后口出污言秽语侮辱本官和众位衙差在后。 气焰这般嚣张,公然犯上! 倘若略施惩处便放任他们离去,以后我们县衙差吏在阳谷县还有什么威严可言?以后还怎么当差!? 还有,你以前管辖这片区域,为何这些恶奴胆敢如此蔑视我们县衙官吏,莫不是你与他们朱家庄有故交深谊不成!” 说到后面,武植的语气阴冷的质问起来。 闻言,丁良心里一惊,方才见过武植等人的凶悍,已然心中惊骇,现在见他责问,面露惊惶抱拳解释道: “没有,没有,大人冤枉小人了。那朱家庄仗着朱勔的权势,且有庄客护卫七八百之众,庄内上到少爷、小姐,下到仆从、小厮,素来都是眼高于顶,嚣张狂妄。 他们又如何会将丁某这小小都头差吏放在眼里,小可只有二十衙役,便是想管也力不从心啊。 方才劝告大人,也是出于好意,以免大人惹到朱家庄,届时会有动乱,殃及百姓。” 说话间,丁良在这寒冬时节,额头上竟然冒出细密的汗水。 他以前为了维稳阳谷县东南区域,见到朱家庄的人仗势作恶时,几乎是两眼一抹黑,当做没看到。 所以被朱家庄坑蒙拐骗到神仙林做娼妓的女人,见到官差时才会心中极度不信任。 而神仙林除了妓院和赌场外,还有收益颇丰的酒楼生意,丁良靠着拳掌一绝的功夫,和都头名号,帮花子虚开在神仙林的几间狮子楼镇场,所以自己才和陈县令每月获益颇丰。 至于赌场和妓院,他们可插不上手,那是朱家庄的产业。 朱家庄的朱老太公顾忌皇帝家奴花太监的威望,也没这酒楼方面的经验,更没皇宫出来的老御厨做招牌,所以一直没越过界,去打神仙林酒楼生意的主意。 武植听完丁良的解释,冷哼一声,没再追问下去。 随即又让魏大牧将手上那衣着单薄,头发凌乱的女子放下。 那女子一落地,立刻跪拜磕头,感激道: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武植翻身下马,将她扶起,随即解下肩上的貂裘披风,要套在她身上,为她驱寒。 那女子见状,眼神中带着惶恐之色,连道: “小女子贱身,不敢脏了大人衣物。” 可她瘦弱,且受冻挨饿,气力太小,如何挣扎得开? 武植将貂裘披在他身上后,温声问道: “你是哪里人?因何被这朱家庄的两个恶奴追拿?” 那女子满眼感激,感受到如春风般的暖意,随后哽咽解释道: “小女是李家庄人,唤作李晓霞。因父兄被朱家庄的人做赌局,背了债务,家中还不起,所以小女在两个月被朱家庄的人强拿到神仙林做娼妓抵债。 小女本是良人,实是忍不了身在那魔窟,日日被欺。今日见守卫松散,所以才一时大胆逃了出来,怎奈还是被恶人发现,逃到此地后,得遇县尉大人相救,小女感激不尽!” 说话间,李晓霞声泪俱下,两行泪珠滚滚而落,脸上留下两道泪痕。 闻言,武植眼露恍然明白过来,看来和自己猜的差不多。 正想说话时,忽然隔壁的李瓶儿身子一抖,立刻翻身下马,来到李晓霞面前,掀开她遮掩面容的头发,待看清她模样后。 颤声道:“晓霞?你真是晓霞!” 李晓霞见到李瓶儿,嘤呜一声哭了起来,抽泣道:“你……你是瓶儿……瓶儿姐!瓶儿姐,你怎地也凑巧在此!?” 说话间,李晓霞喜极而泣,紧紧抱住李瓶儿。 方才两人皆没看清对方,直到说了李晓霞说了自己是李家庄的人后,李瓶儿才将目光看向这狼狈邋遢的女子,随后又听她报出名字,李瓶儿这才翻身下马,上前看清她的模样。 武植见她们貌似认识,面露一些讶异。 “大人难道不知,李掌柜也是李家庄的人么?”一旁的张二岩见武植面露讶异,出言问道。 武植看向张二岩,眼露询问。 张二岩轻声解释道: “李掌柜已故的父亲原本是李家庄的庄主,李老庄主病逝后,李掌柜好像是为了躲避某人纠缠,才带着家仆搬到了阳谷县县城,做起李家庄的花雕酒水生意,之后嫁入花家。 这些年好似都没回过一次庄子,直到现在!对了,那李家庄就在朱家庄隔壁不远,两庄相临!” 武植闻言,点了点头,明白过来。 李瓶儿见到庄上故人,心中悲叹,轻轻拍了拍李晓霞的后背,问道: “你们欠了朱家庄多少钱,我来帮你们还钱,给你赎身。” 武植和张二岩等人闻言,见李瓶儿豪义之处,不让须眉,对其微微侧目。 李晓霞身子微颤,苦笑着摇了摇头,回道: “瓶儿姐,这些年你没回庄,你不知道,那朱家庄的人办事太过阴毒,做赌局让人欠完债后,就用利滚利的办法,一通下来,现在怕是要给上万两才能赎一个人出来,我亦是如此! 庄里还有几十个女孩,也是被他们用同样的手段,给坑蒙到了神仙林妓院!” 李瓶儿闻言一惊,问道:“什么!庄里还有其他女孩也是如此?而且要上万两才能赎一个人出来!?” 第159章 张夫人上门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眉梢一挑,看起来那朱家庄是要打消这些女子想要被赎身的念头,老老实实待在妓院给他们源源不断的赚钱。 直至压榨到她们死了为止。 当真歹毒! 当然,要是真有人愿意花个几千上万两去赎人,他们也乐意放人,毕竟转手间就能捞这么一大笔银两,谁会拒绝? 他们也想看看哪个冤大头愿意花那么多银两,来赎一个娼妓。 李瓶儿听见要这么大一笔银两,立刻小脸一沉,心道麻烦了。 便是现在带李晓霞回县城,可等朱家庄收到消息,拿着债条来要人,届时又该如何应对? 用强?人家有七八百号庄客家丁!听闻庄内还有好几个教习武艺的教头,个个武艺高强。 讲理?人家拿了债条,名正言顺! 仗势?人家有皇帝宠臣之一的朱勔做依仗! 想到这,李瓶儿小脸紧绷,瞬间没了主意,下意识的,她转头看向武植,眼露哀求。 武植见状,淡淡吩咐道: “本县尉怀疑此女与一桩盗窃案有关,给我一并押回县衙关押候审,没本县尉的签名公文,谁都不准提调。” “是,大人!”两个都头和众衙役齐声回答。 张口间,武植便将手中握着的权力发挥出来。 李晓霞闻言,不知为何,感觉笼罩在头上的阴霾似乎被面前这县尉大人一句话便冲散开,天空清澈好多,阳光都能照下来了。 她鼻子发酸,眼帘上笼上一层水雾,眼前模糊起来,跪伏在武植面前,不停抽泣。 【叮叮叮——来自李晓霞的感激情绪反馈,共100点!】 【恭喜宿主获得1次免费抽奖机会!剩余免费抽奖机会,367次!】 武植看见弹出来的系统信息,目光微闪,上前将这李晓霞扶起。 李瓶儿瞳孔轻颤看着这眉清目朗的男人,心中蓦然间对其涌起一股难言的安全感,感觉他高大了许多,背影也愈发宽厚。 …… 而这时,那恶奴已经被武植从栖息村带出来的亲随衙役给抽成了血葫芦,整张脸肿成猪头,嘴里牙齿也被打掉了几颗,如今一个字也说不口,只得嘤嘤呜呜闷哼。 众人见状,暗自咽了一口唾沫。 这手下得,是没留一丝情。 丁良和张二岩对视了一眼,久经世故的两人知道,风向变了。 新上任的县尉大人不但不卖朱家庄的面子,反而有刻意针对之意。 如今两人也明白过来,那陈县令不单是看中武植雪中送炭和平日的仁义之举,才内荐他当县尉。 看来两人是在朱家庄这件事上达成了某种约定,所以武植今日才会如此严惩朱家庄的恶奴。 念及此处,他们知道自己该站队了,要是两边不帮或两边讨好,只会落得一身腥骚,累及自己。 他们与朱家庄素无交情,便是想投诚,人家看不看得上他们还有待商榷。 以前他们和陈县令也是顾忌朱家庄的势力,才对朱家庄的恶行视而不见。 而朱家庄也不插手县城内的生意,所以双方均默契的保持着一种微妙平衡,相安无事。 可如今有人带头,他们也没后路,只得跟随。 两人想到这,心中长吁了一口气,感觉这阳谷县已然临近风雨欲来之际。 武植命人将这两个恶奴绑好,押回去收监。 随后,一行人径直朝阳谷县而去…… ……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另一边。 武楼后院。 潘金莲今日送武植出门前,嘱托他万事小心,目送武植带人乘马消失在眼前,才转身回院。 没了相公作陪,她略感烦闷,在丫鬟的伺候下,独自吃过午饭后,便拿出扑克牌,跟招财、如意打起了武植教给她们的斗地主。 主仆三人一边烤着炭火,一边打着扑克,倒也闲适喜悦。 打得正欢时,周守义进来报备道:“夫人,门外张员外家的张夫人求见!” 潘金莲听见是以前的东家夫人登门,先是一怔,随即赶紧让丫鬟收拾好有些凌乱的桌面。 她起身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头饰,便急匆匆跟周守义出去相迎…… …… 院门外。 张夫人心中慨叹,没想到自己也有来求以前贴身丫鬟的一天。 由于武植的蜂窝煤横空出现,他们张家的柴炭生意受到影响最大。 碍于武植成了县尉,他们这些大户被拿捏住,反抗不得,只得捏鼻子低头认了。 但其他大户只是亏了包山钱,主业可没亏,慢慢回血也就无碍了。 可他们张家亏了包山钱不说,原本可就是靠柴炭生意养家的,可武植的蜂窝煤出来后,他们便是将柴炭降价到往年寒冬时差不多的价格,也少了七八成的生意。 如今收入锐减再加上包山的亏空,所以张家现在有些入不敷出了。 张员外和张夫人左思右想,实在没了法子,最后打起了以前张夫人贴身丫鬟——潘金莲的主意。 这不,今日得知武植出门剿匪后,张夫人舍脸登门,想要跟潘金莲联络联络感情。 让其能给武植吹吹枕边风,将那煤炭生意让出来给他们张家经营,毕竟他们张家各村镇都有柴炭销售点,与他们合作也算两利之事。 可张员外因为当初色心不死,想要对潘金莲不轨被武植撞见,两人关系太僵,今日不敢前来。 张夫人原本是想夫妻两人登门,这样诚意足一些,可张员外却一脸讪讪,不愿前来。 张夫人见事情有怪,接连逼问之下才得知缘由,气得快背过气去,差点没把张员外的耳朵给扯下来。 冷静下来后,她也知张员外登门不利,所以今日自己只带了贴身丫鬟和一驾车的马夫前来而已。 张夫人正慨叹着风水轮流转,忽然见到一貌美至极的贵妇出门相迎。 待看清后,瞳孔一缩。 如今的潘金莲满头珠翠,浑身绫罗,身披貂裘的她,一身富贵之态,脸蛋红润,显然日日浸润在幸福之中。 张夫人见潘金莲变化如此大,差点认不出来,心中慨叹更增添几分。 圆脸圆眼的郑玉莲站在马车前见到潘金莲后,也有些不敢相认。 潘金莲见到故人,神情颇喜,她心里其实还是感谢张夫人的。 不但买下自己安葬母亲,最后还强行将自己许配给了武植,虽然是出自私心,可误打误撞下,给自己觅得如此好夫君,她时常感慨当日之事,乃是福运临身,所以对张夫人其实并无什么怨言。 “夫人,玉莲,好久不见,快快请进!”潘金莲含笑邀请道。 “金莲姐!好久不见。”郑玉莲高兴回道。 “金莲!好久不见。”张夫人神情有些古怪,含笑点了点头。 几人在门前寒暄了几句,随后张夫人让郑玉莲带上今日准备的礼物,和潘金莲走进了武楼后院厅堂。 进到温暖的厅堂,张夫人暗自啧舌,没曾想原本还要借住自己偏院的远亲武大郎,这才过了多久?如今却赚下这番家业! 时也,命也啊! 潘金莲将张夫人迎进厅堂后,让招财倒茶。 几人闲聊起以前的往事,目中均带着些许追忆之色,气氛显得很是和睦喜悦。 张夫人也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登门后并未直言相求,而是谈论起往事。 来之前,他还提前郑玉莲记得这时要在一旁帮忙搭腔,勾起潘金莲的旧情。 故主旧仆聊得正酣,各自面露微笑,而后张夫人说出了今日的登门之意。 潘金莲听了这后,目光微闪,她刚才也猜出了一些张夫人今日登门的用意。 如今见状,果真如此,自己的一切都是相公给的,如今也是仗了相公的势,才让以前的旧主对自己这般恭敬。 念及此处,她心中慨叹之余,却又骄傲自得,生出一股难言的优越感。 潘金莲脸上含笑,没有直接答应,反倒说会尽力帮张夫人好言劝劝自家相公。 张夫人见她愿意相帮,连声感谢。 …… 第160章 扫街相迎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一行人带着南岗山的贼匪刚到阳谷县南门,却看见县门前街道上的雪已经被扫得干干净净。 原来张二岩方才在剿匪成功后,已经率先差了一个衙役回到县衙报喜。 陈县令闻言,立刻安排人通知南城附近百姓,出门扫街相候。 这老狐狸一来是交好武植,二来是要在告老前,帮武植尽量掌控阳谷县,武植对阳谷县的掌控度越高,对以后的他和陈家后辈就越有利。 如今武植剿匪大胜而归,正是凝聚民心、树立威望的好时候,可不能就这样轻易揭过。 而百姓得知武县尉剿匪大胜而归后,也十分喜悦,顶着严寒清扫街道,之后自发站街道两边,夹道欢迎县尉大人剿匪归来。 “恭迎县尉大人剿匪平安得归!” “恭迎县尉大人剿匪平安得归!” 一众百姓见武植捉回一大帮山匪喽啰,面带敬佩的同时,连连出声道贺。 武植带着众人刚进城,见到这排场,瞳孔微缩。 陈县令这时被陈致礼扶着,有些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笑道: “武县尉,今日剿匪大胜而归,可喜可贺啊!” 武植翻身下马,对陈县令微微行了一礼,随即又朝诸位百姓抱拳道: “诸位,武某得各位乡亲记挂,深感惶恐,如今天寒地冻,各位还请快些回屋,莫着了寒气!” 陈县令捋须笑道:“武县尉体恤百姓,当真宽仁,可敬可佩啊!” 百姓闻言,也心中感动,这时几十个百姓端出刚温好的酒,送到武植和各衙役面前,要为他们解渴驱寒。 张二岩和丁良等差役见状,面上动容,以前他们可没这待遇,城中百姓大多是畏惧他们,可不算敬重。 现在武植上任才几天而已,貌似连带着他们的形象都好起来了。 众差役莫名心中一暖,忽地升起一股责任心…… 李瓶儿见深受拥戴的武植,也由衷为他感到高兴。 武植含笑端过温酒喝下,随即在众百姓夹道相迎下,朝县衙而去。 直到将武植送进县衙,众百姓才散去,各自回家。 …… 县衙后院。 陈县令看着惹人嫌——陶喜的尸体,浑浊的老眼升起一层水雾,有些模糊。 他朝武植抱拳深深鞠了一躬,感激道:“老夫多谢大郎为我侄儿正涛报仇!” 一旁的陈致礼心中有些触动,也朝武植抱拳躬身一礼。 武植将他们扶起,微笑道:“缉捕盗匪本就是武某职责所在,陈大人和陈孔目无须多礼。” “大郎高义,我这双老眼总算没看错人!”陈县令抹了抹泪珠。 自从儿子在边疆马革裹尸回来后,那侄儿陈正涛也就跟自己的儿子差不多了。 只是去年剿匪龙背山失误,刚上任还没半年就身死在这惹人嫌——陶喜的钢叉之下。 如今侄儿的大仇莫名得报,陈县令心中激荡不休,一张老脸上的皱纹似乎都淡了些。 之后,武植吩咐衙役,将南岗山的贼匪收押进城西牢城,择日审判。 而朱家庄那两个恶奴,则直接丢进县衙地牢,先关个十天半个月,要是没死的话,之后再说。 至于李晓霞,武植则先将她安置在县衙的羁押房,过些日子再想办法处理。 现在交给李瓶儿,怕是李瓶儿没有公权能保住她。 一旁的陈县令见武植今日出去,不但剿了匪,还撞上了朱家庄的人,而且闹得很僵。 当下心里大喜,他就怕武植跟朱家庄眉来眼去,忘了对自己的承诺。 那朱家庄也托大,嚣张狂妄惯了,并未将新上任的县尉放在眼里,武植上任多日,朱家庄也没派人前来相祝,更别说拉拢什么的了。 对陈县令来说,武植跟朱家庄越水火不容就越好。 他心里乐开了花,自是由上到下全力支持,武植要怎么弄都行。 …… 待将县衙公事弄完。 武植带着身后几个弟弟朝武楼而去。 回到家门口,潘金莲嘴角带喜,满脸温柔出门相迎,拿起鸡毛掸子,贴心为武植拂去身上雪花。 一家人吃过晚饭后,各自回房洗漱休整。 二楼卧室内。 一场酣畅淋漓过后,潘金莲将脑袋枕在武植的胸膛,眼中还残留迷离之色,玉手不停在武植胸前画圈。 “大郎,今日你出门后,张夫人上门来找奴家。说想请大郎你高抬贵手,不然他们张家上上下下百余张口就快没活路了。” 武植目光微闪,他自然知道,张家的柴炭生意受自己的蜂窝煤影响最大 所以他们会上门求饶,并不意外。 当下淡淡的哦了一声。 潘金莲见武植没回答,翻过脑袋,用一双残留迷离之色的美眸望着他,问道: “大郎,你还没说该怎么办呢?难不成真要看着张家破产,百余张口没了衣食来源?” 武植眉梢微挑,听潘金莲这话,似乎她对故主有情,当下笑问道: “那你说,我该如何做!?” 潘金莲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娇声说道: “大郎现如今贵为县尉,今日还剿匪大胜而归,威已立,也该施些恩了。 奴家觉得将那蜂窝煤交由张家经营也不失是个好主意,他们出人出力,我们掌控煤炭来源,控制好价格,占利润的大头即可。 张家将蜂窝煤和柴炭一起卖,至少县城里各村镇的百姓买炭也能方便些,不然我们到各村镇设立煤炭分销点,耗费太多人力物力,也得不偿失。 虽然张员外逐利,趁大寒想坑百姓钱财,有错在先,但他们现在也吃了这哑巴亏,算是付出了代价。 要是真的绝了他张家的柴炭生意,他们张家靠柴炭谋生的百余口吃喝什么? 届时传出去对大郎你的名声也不好听,毕竟大郎和张员外有些远亲关系,来阳谷县后,也得蒙他给了一处栖身之所。 如今给些恩惠张员外,拉他一把,城中其他大户见状,想必也感恩你的宽仁,日后大郎对他们提出要求,也能顺利些。” 武植有些讶然,随后道:“你莫不是忘记了,那张员外曾经想过欺负你!” 潘金莲莞尔一笑,轻声道: “奴家自然没忘,只是他又没得逞,而且那是小节,而今百余口人的生计和大郎的名声才是大义。 再说了,若不是张员外贪恋奴家,奴家又怎会被张夫人强行许配给大郎?这一切都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武植闻言,对平日只会照顾他日常起居的潘金莲有些刮目相看,也不知这番话是别人教她的,还是她自己想的。 他细想了一下,感觉潘金莲说得倒是没错,栖霞村的人手不能一直挖煤做媒,他还有酒水生意。 而那些汉子还要习枪练棒,现在可不能舍本逐末。 要是只有樵夫,人手也不够,挖煤矿做蜂窝煤可是个体力活,人手不够可供应不了全县城百姓用度。 二来绝了张家的柴炭生意,后续百余口没了吃食来源,也麻烦。 将煤炭生意交给张家经营,自己控制好价格,占利润大头即可。 这般想着,武植心中有了计较。 随后搂着潘金莲,答应下来,而后又夸她知礼识义,是难得的贤妻。 潘金莲被夸得桃腮生晕,情难自制。 …… 之后,武植安排张员外出人出力接管蜂窝煤生意,一块蜂窝煤还是卖五文钱,不得提价,武植每块要拿两文钱利润。 张员外每块蜂窝煤只能拿一文钱利润,虽然少,但凭借这点利润,也总算能保住张家不破产。 总归是能接受的。 不过,武植在将蜂窝煤生意交给张员外之前,还提前将蜂窝煤的制作办法透露了出去。 因为这土法太简单了,根本瞒不了多久,既然都会泄露,还不如自己主动说出去。 这样威望值还能再涨一波。 反正这阳谷县的煤矿全在自己手里,也不怕被别人抢生意。 事实也如武植所料,他将这蜂窝煤的土法散出去后,威望值又大涨了一波。 百姓都称赞他的开诚布公,毫不藏私,对其愈发敬服。 渐渐地,蜂窝煤的制作方法这消息如潮水般,席卷各个州府县城。 武植威望值猛涨的同时,山东东平府阳谷县“雪中炭”的名声也越来越响亮。 这是后话,这里不过多赘述。 …… …… 一连过了两天。 这日午间。 武植照常来县衙点卯,还没进衙门,忽地衙役周千神情有些紧张前来禀告道: “县尉大人,朱家的管家正在县衙内等候。” 第161章 日常公务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闻言,武植面无表情点了点头,进县衙看完今日百姓上报的几件偷鸡摸狗报案后,安排差役去前去下辖村镇捉拿。 而后,他来到后院自己的县尉厅堂,拿起陈致礼批注好呈上来的公文,开始审阅。 本来这种公文不该他管,但陈县令有意放权,让他阳谷县军政一起捉。 所以吩咐陈致礼将这些政税公文过了一遍后,全部呈送到武植面前,由武植点头或签过字后才算批准。 陈致礼肚量不大,平日言行不端,喜酒好赌,收受贿赂,算不上好吏员。 但办事能力还真是和陈县令说的一样,手脚麻利,县衙政税公文处理方面能力极强。 武植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这个道理,所以对陈致礼并无太多别的看法。 能办好事,是前提! 其他的则后面再说。 陈致礼面色恭敬送上今日的公文,一一报道: “这是石井镇今年的税赋公文,这个监镇有过报备,石井镇闹过一次虫害,所以今年要求县衙能向州府呈送减税公文,减免一些石井镇今年税赋。” “这是今年在牢里审判后的徭役名单,张员外昨日前来申请一批徭役去挖煤,小人和县里的管营已经批注同意,大人您看看要不要签上名字。” 武植看着这封公文,眉梢微挑,啧啧一声,暗道那张员外也是鸡贼,申请徭役挖煤只管饭,连工钱都用发。 想了想,呵呵一笑,点了点头,同意张员外的申请。 陈致礼见状,嗯了一声,随后一张张公文继续报备: “这是今年县里收纳的流民名单……” “这是今年秋收后全县的粮食产量数额……” “这是流云街修缮路面后的报销数额……” “这是今年县衙公账的存余……” “这是……” 正值年末,公文成批送到县衙。 武植一沓公文看下来,脑袋有些发涨,他现在有点明白陈县令为什么刚过甲子,就苍老得满脸沟壑,须发皆白。 只是他翻了翻,却没见朱家庄的税赋公文,问道: “那朱家庄怎地不呈送税文上报?” 陈致礼脸上泛起些古怪之色,解释道: “大人不知,那朱勔曾任过户部副侍郎一职,七年前年前曾为朱家庄弄过一张五年期限的贫农免税公文,所以朱家庄无须上税!” 武植眉头一皱,沉声道: “他们是贫农?朱家横行乡里、鱼肉住在朱家庄境内的数千百姓,还不上税!?所得岂不是全入他们口袋!?” 说到这,武植忍不住骂了句玛卖批,又问道:“那五年免税而已,之后两年为什么不继续上税!?” 陈致礼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朱家庄免税五年后,形成了惯性,之后便收不上来他们的税了。也没有税官敢去朱家庄收,以免被强留做客!陈县令去年上报到州府,可州府没管,所以今年也不了了之了。” 说到“做客”二字,陈致礼语气意味深长。 武植脸色微沉,嗯了一声,沉吟片刻后,没再继续问下去。 接着,陈致礼一一报完后,垂手等着武植批注点头。 武植连连点头,一些有疑惑的公文便让陈致礼差人再去查验真伪,确认无虞。 陈致礼一一照办,没有丝毫搪塞推脱。 两人处理完桌面上的公文,也没闲聊,陈致礼便出门处理公务去了。 而这般一耽搁,就是一个时辰。 左右伺候的县衙小厮也机灵,见县尉处理完了公务,赶紧端上热茶和糕点。 武植喝了杯茶,吃了块栗子糕,淡淡问道:“那朱家庄的管家走了没?” 小厮躬身回道:“回大人,那朱管家还未走,如今还在偏厅暂候。” 武植眉梢微挑,哦了一声,说道: “县衙的糕点我吃不习惯,你抽空去武楼拿些牛肉干回来县衙,本县尉办完公务后要果腹。” 小厮连连点头,抱拳躬身道:“是,大人。小的知道了。” 武植嗯了一声,继续道:“那便好。你去唤那朱管家进来吧!” “是,大人!”小厮闻言,躬身退下。 …… 县衙偏厅。 正候着的朱家庄管家,已经被晾得脸色都扭曲起来。 他堂堂朱家庄的管家,便是到州府的府衙都未曾被这么晾过,如今到县衙却受到这种待遇。 他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还未得到召见。 简直岂有此理!!! 朱管家脸色难看,心中恨恨想道: “区区一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县尉官职,竟敢这般摆谱,那武植好大的官威啊!” 正在他后槽牙紧咬时,小厮前来传话: “朱管家,县尉大人有请。” 朱管家闻言,脸色阴沉的冷哼一声,恶狠狠瞪了这小厮一眼,挥袖起身后,厉声道: “那还不赶紧带路!?没眼力见的东西!下贱的狗奴才!” 说着,他把旁边茶几上那份礼物提在手上。 小厮本就是县衙招的仆从,做些端茶倒水,扫地跑腿的活计,连差吏都算不上,面对朱家庄的管家冷脸发火,也不敢面露不满,只得赔笑躬身,在前面带路。 朱管家被这小厮带着,绕过几条院廊后,来到武植的县尉厅堂门前。 这厮倒是欺软怕硬,方才还冷着一张恶脸,来到武植的县尉厅堂门口后,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衣衫,将脸色放缓了许多。 待小厮将朱管家迎进去时,武植正坐在太师椅上,端起一杯清茶,呷了一口,斜睨了一眼这朱家庄的朱管家。 这朱管家一袭丝绸长袍,外穿御寒棉衣,约莫四十五六的年纪,留着三缕髭须。 模样虽普普通通,可微微昂首见,神情有些倨傲,其眼泛精光,看起来倒颇有几分精明之色。 朱管家进来一看新县尉外貌竟然这般年轻,不禁微微一怔。 他们查到的资料,新县尉武植的年纪应该是三十五六岁才对,可面前这身穿官服,面白无须的青年,看起来似乎也就二十六七的模样。 这让朱管家一时有些讶然住了。 心道:“此人年长貌轻,绝不是泛泛之辈!” 这般想着,忽地对上武植的目光,登时心里猛地提起。 他心中大惊道: “此人为何眉宇间有一丝威仪之色?他不是才刚上任县尉不久么?以前不过是个市井贩饼之徒,为何会有久居高位、受人尊崇后才能蕴养出的威仪之色!?” 朱管家心里大惊,见武植身穿官服,端正在太师椅上,气势不凡,内心不自觉先矮了三分。 这时,武植放下茶杯,淡淡问道:“你在偏厅等候多时要见本官,所为何事?” 朱管家闻言回过神来,下意识挤出个笑脸,抱拳躬身回道: “在下受朱家庄朱老太公之托,携礼前来恭贺大人上任!” 前日,武植擒了朱家庄的两个恶奴,朱家庄的人昨日知道后,立时沸腾起来。 庄人被县衙捉了,这都多少年没出现过的事了! 简直是元旦翻日历——头一回。 那两个恶奴的妻老更是跪在朱老太公面前,痛哭流涕,大声诉苦,要朱老太公救出自己的相公、儿子。 朱老太公当时气得一拍桌子,感觉自己的老脸被人拍打了一下,那新县尉明显是仗势要给他们朱家庄一个下马威! 这还得了!? 朱老太公的二儿子朱虎更是放言,要带上训练过的庄客家丁来县衙要人。 反倒是朱管家出言相劝,轻声在朱老太公耳边说了句: “不怕官、就怕管!那县尉之职,统管阳谷县防务,不该轻易与之作对,至少不该为了两个奴仆与他轻易翻脸才是。” 朱老太公听了朱管家的话,冷静下来,之后觉得也有道理。 所以,他差人准备了一份礼物,让朱管家带上几个家仆,来县衙给新县尉送上一份荣升贺礼,另外再把两个庄人提回来。 送礼算给新县尉一个面子,新县尉放人则回了他们朱家庄一个面子。 如此算两全之举。 第162章 朱家庄震怒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面无表情看着朱管家手上提着的一份礼物,淡淡道: “多谢厚意,但本官衣食用度皆不缺,礼物你们拿回去吧!” 朱管家瞳孔微缩,呵呵笑道: “县尉大人劳苦功高,前日更是剿匪大胜而归,收些乡亲们的馈赠也是理所应当的。” 武植哼哼冷笑几声: “你倒是会说巧言,别在这曲意奉承本官了。直言便是,本官没那么多时间在这跟你耍嘴皮子!” 朱管家目光微闪,含笑道: “大人快言快语,小人佩服。既如此,小人也不拐弯抹角,以免徒增大人厌嫌。 小人今日携礼前来,除了祝大人荣升之外,还希望大人高抬贵手,放过前日冒犯大人的两个庄人,一唤作朱三,一唤作朱四。 他们都是些不成器的小人,不值一提,前日想来言行上有冲撞到大人之处,还望大人海涵。大人放心,小人将他们带回去后,定严加管教惩处!” 武植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清茶,淡淡道: “你倒是三言两语就想将那两个恶奴的过失揭过!那两个恶奴侮辱朝廷命官,辱我县衙官差为狗官恶吏。 如今为何需要给你带回去管教?本官按律惩处管教不行么?需得你们越俎代庖,以行律法?你们朱家庄好大的声威啊!” 说到后面,武植语调阴冷起来。 闻言,朱管家瞳孔微缩,武植这番话明显是不想给他们朱家庄的面子。 那两个恶奴言行有失,过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不上称还好说,但上了称那就麻烦了。 念及此处,朱管家脸色有些难看,但依旧挤了个笑脸出来,搬出靠山说道: “大人,还请看在我家老爷朱老太公的面子上,饶过那两个奴仆一次!对你我皆好!你说呢?” 武植哈哈笑道: “有趣,有趣,前日那两个恶奴也跟本官说过,说本官胆敢羁押他们,他们老爷就能让本官躬身弯腰将他们送出牢房! 呵呵呵…… 你这厮倒仔细说说,你们朱老太公有什么面子?要本官给他脸皮!?” 朱管家身子微震,一时语塞。 他们仗朱勔的势,大家心知肚明,但明说出来却影响不好,京官朱勔也有顾忌,怕政敌揪住这小鞭子弹劾他。 所以素来仗势的人都不会明着仗,而是各自意会。 如今武植堂而皇之问出口,朱管家如何敢攀扯上朱勔? 武植冷哼道: “怎地,说不出来了么?哼!你这厮一进本官厅堂,虽言语恭敬,但目光轻佻倨傲,怎地?你区区一平民,在这县衙之中,已经猖狂到见官不拜了是么?给我跪下!!” 朱管家闻言一惊,后退了两步,满脸不可置信之色。 下跪?当朝礼法不算严苛,虽有在县衙各官厅堂内百姓见官要行礼跪拜这一条例。 但甚少实施,百姓便是受审时,在县衙大堂都能站着,这是朝廷为了体现亲民的举措之一。 可那旧礼却还未废除。 如今武植揪住旧礼,让他下跪叩首,立刻让朱管家感觉到自己受到了极大侮辱。 他堂堂朱家庄管家,朱老太爷对其都宠幸有加,在府衙时也没见哪个官吏敢指使自己行礼下跪。 可如今在这区区县衙内,却被一县尉呵斥跪拜! 左右伺候那小厮见朱管家吃瘪,心中大喜。 武植森然道:“怎么?本官的话说得不明白么?你也想犯个不敬之罪吗?” 朱管家见武植气势慑人,有些胸闷气短起来,对上武植皱起的眉头和冷峻的目光,忽地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下。 声音沙哑道: “是小人礼数不周,还请大人原谅!” 说罢,他双眼泛起一缕缕红血丝,极尽愤慨和屈辱。 今日要是不跪,这县尉要是揪住这点,怕是自己要被捉住小鞭子收拾。 武植冷哼一声,淡淡道: “还算识礼,既如此便饶你一次。没事你就退下吧!本官还有公务处理,没空应酬你!” 朱管家脸色涨红,方才短暂接触,老练的他已深知这新县尉不会卖他们朱家庄面子。 既如此,要翻脸便翻脸。 当下他也没了顾忌,从怀里掏出一张卖身契,一字一句道: “还请县尉大人将李家庄的李晓霞交与小人带回,那贱婢被父兄卖身给我朱家庄,现如今是我朱家庄的奴仆,大人强行私留恐不合法规!” 武植眉头微蹙,不疾不徐回道: “那李晓霞与一起盗窃案有关,本官要羁押她仔细盘查,待盘查清楚后,自会放她出去!” “敢问大人,那李晓霞与哪起盗窃案有关?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朱管家语气恨恨,下意识问起缘由。 可他话音刚落,忽地乓啷一声,额头一痛,滚烫的茶水浇在他脸上。 啊——! 朱管家吃痛喊出声来。 武植端起茶杯砸在他额头上,厉声斥道: “好个戳鸟泼厮,竟敢猖狂到过问县衙公事了!你仗谁的势?谁给你的狗胆!本官办案,难不成要一一跟你报备细节不成!?” 朱管家捂住额头,看着武植冷面寒声,神色中满是惊恐,连连道: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滚!”武植喝骂道:“带上你拿来的东西!” 朱管家吃了那么大一个瘪,也不敢当场发飙,现听见一个“滚”字,憋屈间也感如蒙大赦,立刻带上那丝绸包裹着的礼物,连滚带爬出了县尉厅堂。 左右小厮见状,拿起扫帚抹布,进堂打扫…… …… 且说朱管家带着三四个家仆径直回到朱家庄。 朱家庄。 雕梁画栋的朱家议事大堂内。 坐在首座,须发皆白,看起来精气神十足的朱老太公,在听完朱管家在县衙添油加醋的经过后,气得吹胡子瞪眼。 “狂妄!狂妄!区区一个县尉,竟然这般拂我们朱家庄的面子,饶不得他!” 朱管家捂着额头,连连点头附和。 面相凶恶的朱虎猛地一拍茶几,震得茶杯跳起,发出呛啷一声,怒道: “这厮如此不敬我们朱家庄,爹爹勿忧,待我带人打进县城,将他脑袋割下,悬挂庄门前示众立威!” 旁边的朱豹脸色一紧,按住二哥劝道: “二哥休怒,打进县城此举乃大不敬,慎言,慎言!如若真这般,岂不是给人口舌,说我朱家庄造反么!” 作为长子的朱龙点头附和,目带斥责看了一眼朱虎。 朱虎满脸恨恨不甘,冷哼一声,显然朱家庄的威名被损,让他极其火大。 朱龙沉吟片刻后,建议道: “爹爹,既然那武县尉诚心与我们朱家庄作对,看来是与陈老头达成了什么约定,这祸患不除不行,孩儿建议您休书一封进京给堂叔公,让其卸掉那武植官职,之后便一切好办了。” 朱豹摇了摇头,说道: “大哥此言差矣,这免官可比任官难多了,我们给堂叔公什么理由去罢免那武植的县尉之职?那厮现在深受阳谷县百姓爱戴,还得了个——雪中炭的诨号。 便是真能捏造出一个理由,呈递上去审查,但免官流程复杂,便是堂叔公走动关系,也要依规矩要走吏部过中书省,最后还得御笔亲批。 且京官办事效率低下,雁过拔毛,这一通下来,没个三五个月很难有结果! 倘若真如此简单,那陈县令不早就被罢免了么!我们也早就入主阳谷县县城了。” 朱龙闻言被噎住,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朱老太公怒道: “既如此,那该如何是好?今日我朱家庄丢了这么大的面皮,难道就忍下来了?” 朱豹建议道: “爹爹勿忧,现在那陈县令和武县尉沆瀣一气,但那陈县令明年便会告老,届时新县令上任,我们以利相诱,用威胁迫,定能奏效。 那县城的头把交椅可是县令而不是县尉。如此同时,我们也休书给堂叔公,让其走关系,尽量罢免那武植官位,如此可确保无虞。” 说完,朱豹有些不满想道: “早说了让你们在新县尉上任之日,前去示好一番,可个个都傲慢得不行,看不上人家一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官职,现在好了,再去攀交情人家不理会了! 唉,不怕官、就怕管啊!” 朱老太公闻言,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可还是不忿道: “那朱三、朱四如何计较?要是不将他们弄出县衙,岂不是让其他庄客家仆寒心?” 第163章 阴云笼罩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朱豹呵呵一笑,说道: “这点孩儿早有计较,爹爹可修书一封给州府提刑司的鲁监察,让他下发公文提调朱三、朱四到州府受审,之后我们运转他们出来即可。” 朱老太公含笑点头: “那提刑司的鲁监察与你们小叔朱朝平有旧,这个忙想来会帮。” 说到这,他夸了一句:“还是豹儿有主意啊!” 朱豹被夸,面带些许自得,谦虚道:“都是爹爹日夜对孩儿的教诲。” 一旁的朱龙、朱虎目光闪烁,看着自己这个三弟。 …… …… 与此同时。 跟朱家庄相隔不远的龙背山, 山上那城防坚固的匪寨,已用竹竿高高竖起条条白绫。 而寨门顶端两边,则挂着两个大大白色灯笼,灯笼上写了个醒目的黑色“奠”字。 气氛悲肃—— 众喽啰和匪寨头领,尽皆身穿孝服,头戴白巾,围在惹人嫌——陶喜的尸体旁,涕泪不止。 为首是一个四十出头,身材精悍,面容瘦削的男子。 “贤弟啊!贤弟啊!你死得好惨啊!” 谢宝来挤出了几滴泪水,仰天悲呼。 前日,陶喜身死后,龙背山的贼匪还不知道,只奇怪他一夜未归。 原以为陶喜是在南岗山窦白事处,与山上的头领把酒言欢,喝高兴了才耽搁下来没回寨,所以也没在意。 可昨日谢宝来见陶喜还没回来,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便派喽啰去南岗山寻。 喽啰领命到了南岗山匪寨,只见焦土遍地,匪寨早已被烧得只剩残垣断壁,立马觉得事有大变。 回来报给谢宝来后,谢宝来心中大惊,立刻差人打探消息。 直到昨晚半夜,方才在州府内探明,原来自家兄弟已被县衙官差剿杀。 今日,州府官差来阳谷县领贼匪身份,正准备运回州府处理确认,好下发赏金。 可谢宝来却带人冲杀下来,将陶喜的尸体抢过,带回山寨上举行葬礼。 龙背山四当家——陶悦,满脸悲戚,趴在自己亲弟弟陶喜胸口前,悲呼啜泣道: “弟弟,弟弟~!你死得惨啊,你怎地就这样抛下哥哥去了!?哥哥舍不得你啊! 哥哥定为你保持血海深仇。誓杀雪中炭——武植!以他的心肝血,超度你的英灵!弟弟啊~~~~!” 陶悦用那宛如老公鸭嘶叫的奇怪嗓音悲呼,夹杂着如指甲划过黑板时的发出咯吱声,极是刺耳难听。 龙背山其余头领闻言,纷纷含泪附和道: “誓杀雪中炭——武植!以他的心肝血,超度陶喜兄弟的英灵!” “誓杀雪中炭——武植!以他的心肝血,超度陶喜兄弟的英灵!” 与此同时,在远离山寨外数百米的一棵茂密大树上,时迁和黑猴儿正用望远镜远眺着匪寨内的情况…… …… …… 话分两头。 武楼后院。 武植坐在书桌前,刚将信件装好,不自觉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有些奇怪。 一旁的魏禾担心道:“武大哥,你没事吧,是不是着了凉!?” 武植摇头笑了笑,示意无碍,紧接着将信件递给她,说道: “自从上次给吴娘子送完礼后,也有一段时间了,今日你依旧和上次一样,携礼带信前去拜访,这次顺道和吴娘子的弟弟吴阳鹏一道前去。” 魏禾接过信件,重重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不会让武大哥失望的。” 武植含笑望着她,嗯了一声。 今日,武植拿出了城中大户在他荣升县尉当日送给他的几件礼物。 一是三百年那株人参,给吴月娘调理身体。 二是紫貂皮毛缝制的紫云垂星氅,给吴月娘御寒。 其他还有些杂七杂八的。 吴月娘那丫鬟庞春梅,武植也准备了一件貂裘送给她,希望她承情,以后帮武植美言几句即可。 潘金莲见那珍贵的紫云垂星氅被武植用来送人,还是送给别的女人,小脸难免气鼓鼓。 …… 武院侧门。 吴阳鹏在南岗寨受了几日苦,休息两日,调理恢复过来后,所以才动身前去静泉庵看望胞姐。 武植得知后,便想赶巧一起,安排这第三次送礼。 他吩咐魏禾带上白牛儿和几个栖息村的精壮,与吴阳鹏一起,嘱托他们路上小心,随后目送一行人驾着几辆马车朝静泉庵而去…… 马车内。 吴阳鹏此时心里憋闷,自己落在匪手后,写信给了西门庆,可西门庆迟迟不来赎自己。 昨日去西门大宅询问,却被西门庆一句: “近日生意繁忙,未曾来得及拆信相阅,让小舅子受苦了。” 而后,西门庆想为吴阳鹏接风洗尘,可吴阳鹏却不太信西门庆说的话,面露不愉推脱掉后,带着两个家仆到客栈休整。 西门庆这些日子被武植整得一身腥臊,衙门的关系几乎全断,新县尉与他不对付,衙门里的衙差和各种吏员开始对他敬而远之。 而高利贷方面,应伯爵等人收账也不顺利,只要略微过火一些,武植就派人干预。 欠账的人见状,好似有了底气,堂而皇之拖着不还。 西门庆本来在大寒包山时亏了一大笔钱,现在生意不顺,天天烦恼之下,的确没注意到书房桌上吴阳鹏的求助信。 不然他可不敢不去救吴阳鹏。 免得吴家对他有意见,从而影响到他和纪忠的关系。 但糟心事都赶在了一起,他也被烦得一个头两个大。 …… 静泉庵。 后院。 吴月娘见到胞弟,先是有些意外,但面上露喜, 可看到魏禾同行而来,并且携有武植的信件,她杏眼中那股喜悦似乎更盛。 将人迎进屋内寒暄。 吴月娘摸了摸暖和厚实的紫云垂星氅,心中一暖,再看到檀木盒子里的三百年人参,她眼中露出一丝别样柔色。 庞春梅见武植也给自己准备了一件贵重貂裘,有些意外之余,心中颇喜悦悦。 …… …… 西门大宅。 西门庆正在侧躺在床榻上借酒消愁。 正喝的尽兴,应伯爵皱着一张肥脸,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大苦道: “哥哥,不好了,今日的账才收回十分之一,再这么下去该怎么是好? 那些刁民貌似有武大郎撑腰,恶意欠债不还,还的也只还本金,利息却是死活不肯掏,我稍一用强,他们就说要告到县尉大人那里去评理,这……!哥哥,你可得想想办法啊!” 说到后面,应伯爵摊了摊手,唉声叹气。 西门庆眼露戾色,咬牙切齿道: “待我做上山东提刑所理刑副千户,看那厮还怎么猖狂,现在先忍忍,别给他揪住把柄,现在县衙上下都以他为尊,他权柄在握,动不了他!” 应伯爵贼兮兮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目中掠过一丝阴毒之光,低声道: “哥哥要是真想收拾他,现在也行,无需等到官职下来。弟弟我这有一办法,只要成功,哥哥也无需付出什么,只需坐山观虎斗,绝不会惹上半点麻烦!” 说完,应伯爵嘿嘿嘿笑了起来。 西门庆目光一亮,立刻坐直了身子,问道:“贤弟有什么法子,尽管说来听听!” 应伯爵阴笑了几声,说道: “哥哥知道那武大郎和李瓶儿有苟且吧!那狗男女合伙做酒水生意,眉来眼去许久,以为外人看不出么!? 前天剿匪回来,弟弟也在一旁,那李瓶儿看武植的眼神含情脉脉的,简直都要拉丝了!” 西门庆连连点头,嗯了一声。 “那贱人我以前也讨好过她,但她却对我不假辞色,现在倒是对那武植眼露钦慕,这点我自是知道,不知贤弟有个计策?” 应伯爵嘿嘿嘿笑了几声,随即在西门庆耳边轻语起来…… 西门庆听完,目光大亮,嘴角露出一丝狞笑,连连点头。 “好啊,好啊,贤弟此计甚妙。李瓶儿躲进县城嫁入花家就是为了避祸,这要是伞没了,那就有好戏看了。 既如此,那就苦一苦花贤弟吧,武植倒台对他也有益处,想来他会体谅我们的良苦用心,走,我们今晚就去隔壁花家做客!” …… …… 次日。 花家大宅内。 一丫鬟脸色苍白大声尖叫道:“来人啊,老太公殁了,老太公殁了!” 尖叫声一响起,顿时,整个花府上下鸡飞狗跳起来。 花家后院。 钟大豪脚步匆匆,神情沉重地走进阁楼,朝李瓶儿报告道: “……夫人,花……花老太监走了!” 李瓶儿刚刚起身,正在端着一杯漱口茶准备漱口,她闻言一怔,忽地乓啷一声,茶杯落地碎裂,颤声问道: “……什么!?怎……怎么回事!?” 钟大豪沉声回道: “昨晚花老太监的卧室窗户关得太紧,屋内炭火又太旺,就这般,昨晚中炭走了!” 李瓶儿闻言,噔噔噔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小脸唰一下灰白起来。 霎时间,她感觉一股阴云笼罩在自己脑袋上,死死压住她…… …… 第164章 提调公文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花宅内。 白色灯笼高高挂起,条条白绫随风飘荡。 花家上上下下均披麻戴孝,面露哀泣悼念,轮流上前跪在灵堂前,为花老太监磕头尽孝。 花子虚跪坐在棺材旁垂泪不休,若不是依仗自己叔叔花老太监的威望,他花家也不可能成为阳谷县大户之一。 可如今变故横生,自己叔叔竟突然间中炭离世,以后他还能依仗谁? 正所谓:人死如灯灭。 花老太监一死,各处人情便也就断了。 虽说花老太监曾经作为皇帝家奴,威望是高,但自身并无实权。 刚告老那一两年,在阳谷县他的威望的确一时无两,可随着时间推移,他的威望也在渐渐变小。 如今一死,那更是不必多说。 若无实权一直傍身,那威望的时效性不会一直维持下去。 从今日花老太监入殓就能看出,阳谷县内的大户只派了管家前来吊唁,并没亲自到场。 花子虚见状,深感人情冷暖。 他知道,那些大户可能是顾忌武植,不敢与他走得太近,但这生老病死的大事,那些大户也要周到,退而求其次,只能派了管家前来。 倒是陈县令和陈致礼亲自到场吊唁,这让花子虚甚感意外。 这陈家现在不是正与武植蜜里调油么?没想到他们念及旧情,今日亲自登门吊唁。 花子虚有些感动。 陈县令看着棺椁上闭眼安详的花老太监,叹息一声,感叹人生无常,生死无度。 他与这花老太监交情不错,两人颇聊得来,只是没曾想故人离去得这般突然。 想到自己如今风中残烛,也算是黄土埋到脖颈之人,内心感触更多。 陈县令脸色复杂,和陈致礼深深三鞠躬,上完一炷香后才走。 临走时,花子虚起身相送,快到大宅门口时,陈县令拍了拍花子虚的手,有些欲言又止,深深看了他一眼。 最后摇了摇头,意味深长说了一句: “老夫还有五个月就告老了!” 闻言,花子虚瞳孔一缩,知道陈县令是在提点自己,他只能再压武植五个月,届时告老后,权力不在,武植要清算你们,他也无能为力,你自己提早做好准备。 是磕头认错祈求武植的宽恕,还是一路莽到底与他作对,自己要好好思量。 花子虚目光复杂,想起刚刚西门庆来吊唁时与自己说的计划,沉吟片刻后,最终眼中泛起一丝戾气。 他没有说话,只是朝陈县令抱拳深鞠一躬。 陈县令见状,知他不愿服软,誓要与武植争斗到底,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多言,随即和陈致礼转身离去…… …… 另一边。 灵堂内。 李瓶儿现在作为名义上的花家正妻,自然要跪坐在灵前守孝。 她现在还有些接受不了花老太监忽然离世,如今正双眼呆滞跪坐在一旁,表情有些木讷。 没了花老太监这棵年迈的老树为其遮挡,阴云定会再次笼罩在自己头上。 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应对? …… …… 县衙。 县尉厅堂,武植今日照常点卯上班,正处理公文时,忽然听到花老太监昨夜中炭离世的消息,颇感意外。 不过此事对他没什么影响,花老太监死不死都无妨,反正只要陈老头一告老,拍屁股走人后,他立马就要收拾花子虚和西门庆。 花老太监便是不死,他也有法子收拾他们。 如今那老太监中炭死了,倒是省去自己一些功夫。 没过多理会,武植翻看起差人收集来的朱家庄资料、 “朱龙、朱虎、朱豹!朱家庄三兄弟,老大平庸,老二冲动,老三稳健聪慧!” 武植一页页看下去,当翻到中间时,咦了一声。 “咦,朱老太公最小的弟弟——朱朝平,现位居山东京西路转运司——司税郎!转运司的吏员? 朱家除了远亲朱勔外,东平府官场上就只有一个吏员吗?” 武植目光微闪,他摸了摸下巴,正在思索怎么收拾朱家庄。 既然跟朱家庄结仇了,那自然要提早准备,他的辖区内不准有这么大一条蛀虫。 思索了一下,武植吩咐道:“去班房看看丁都头在不在,不在便差人出去找他,我有事请来我这一趟!” 门口伺候着的小厮闻声,抱拳称是后,朝县衙班房走去。 那丁良以前管神仙林那边的辖区,理应和朱家庄有过来往,对朱家庄或许比其他人更了解才是。 念及此处,武植眼皮微微垂下,双眼半眯间,用食指有节奏地敲击楠木书桌。 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他正靠在太师椅上等着丁良过来,忽然陈致礼脸色有些难看地拿着一封公文走了进来。 “大人,州府提刑司的鲁监察下发一封公文,要提那朱三、朱四上州府审判。” 武植眉梢微挑,接过公文打开看了看,看完后,冷笑一声。 提刑司,全称——提点刑狱司。 主管司法监督、监察地方官员、审理案件、平反冤案等…… 倘若类比的话,提刑司和后世的检察院职能差不多。 武植身为县尉,只有缉捕收押之权,一些偷鸡摸狗的小案件才有审理判罚的权限。 而提刑司则有审判辖区内所有案件的职能。 朝廷设立提刑司,就是为了制衡县令、县尉的权力,以免县令、县尉仗势弄权,进而腐败专制。 一般来说,县尉捉人,县令审判,然后将案件卷宗移交到州府提刑司复审收纳,这才是正规流程。 只不过提刑司内,一般案件是不会干预县令或县尉的判罚。 当然,提刑司有监察地方官员的权力,所以提刑司的提刑官或监察官有权对某一案件下发公文,提调犯人到州府进行审理。 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提刑司要提调犯人,县令或县尉也有些手段应对。 那就是回复公文的时效性,州府提刑司下发的公文,下辖县城必须三天内批复。 三天内对提刑司的提调公文有质疑,可以上书给提刑司上级机构——转运司进行质询。 这也是朝廷为了避免提刑司内的官员权力太大,形成专权,算是上下级相互制衡的一种手段。 也就是说,三天内批复上交即可。可以是今天,也可以是三天后。 武植看了看这张公文,知道朱家庄动州府那边的关系了,冷冷笑了笑,将公文丢到一边,淡淡道: “三天后再说。” 陈致礼点了点头。 武植问道: “那两个恶奴死了没?” 陈致礼笑道:“那两个家伙倒是命硬,形销骨立了都还没断气。” 武植哦了一声,没再问下去,两个小喽喽恶奴,既然朱家庄动州府那边的人情关系来保面子,武植也没想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 三天后,那两个恶奴要是没死,就给州府的提刑司带走便是。 并无大碍。 …… 武植让陈致礼走后,不多时,丁良走了进来。 武植让他坐下,随后问起朱家庄的事。 丁良闻言,不敢有一丝隐瞒自己顶头上司,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娓娓道来…… 武植听完一圈后,目中瞳孔微凝,颇有些意外的自言自语道: “司税郎——朱朝平?原来李瓶儿避之如蛇蝎的便是朱家庄上一任老庄主老来得子的小儿子。” 丁良点了点头,说道: “是的,听说李掌柜和那朱朝平好像有什么婚约,只是李掌柜抵死不从,之后为了避开朱朝平,她带着家仆搬到了阳谷县县城内,最后嫁给花子虚,依仗花老太监的威望,使得那朱朝平不敢再对她纠缠。 小的打听到州府那边的消息,朱家庄花费大笔钱财和朱勔在汴京走动,那朱朝平明年很可能会由吏升官,直接担任司户参军,官居五品!” 武植瞳孔微缩,自己这县尉才从七品,那朱朝平竟然能直接升任五品的转运司——司户参军。 看来果真是应了那句话:朝中有人好当官啊! 武植冷冷一笑…… …… 第165章 和离书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一连过了五日。 今日。 花宅内的悲呼哭喊声愈发大了些。 今天是花老太监的出殡之日,花家各处的亲朋好友、老老少少、上上下下皆已齐聚花家大宅门前。 他们要送花家目前成就最高的花老太监上山下葬。 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尽皆披麻戴孝,围在八个扛棺力士周围,齐齐出城,径直朝城外不远处,那座花家祖坟大山走去。 一路上,天上鹅毛大雪簌簌飘落,朔风吹过,将花家众人洒出的黄色纸钱吹得到处飘荡,加上忽高忽低的悲泣哭声,此番景象在旁人看来有些诡异阴森。 李瓶儿苍白着小脸跟着众人,近几日她吃食甚少,压力也大,所以看起来瘦了许多。 一行人哭哭啼啼上了山。 将花老太监安葬完后,李瓶儿一脸真挚跪在其坟前磕了几个头。 她嫁入花家,一是为了跟狮子楼做酒食生意,二是依仗花老太监的威望避祸。 花家也想要她李家的花雕酒镇楼,算各取所需。 如今斯人已逝,惟愿安息。 她一小庄主的独女,要不是承蒙花老太监庇护这几年,怕早已被贼子胁迫,委身而亡了。 所以,她对花老太监,心中一直有很深的感恩之意。 只是如今人死如灯灭,大树倒塌,她今后的路该往哪走? 李瓶儿深感迷茫,时不时想到现如今贵为县尉的武植,只是回过神后,她心中不禁苦笑想道: “我与他相识不过快两个月,关系能深厚到哪里去?他有娇妻在侧,现又得民心,日后定会官运亨通,扶摇直升。 我呢?不过是二婚之女,小庄出身,除了些钱财,亦无甚可拿得出手的背景。 难不成他会为了我放弃高升之路,从而彻底得罪朱家庄,得罪朱朝平那贼子不成? 前几日托他救晓霞已是为难他。” 念及此处,她心中哀叹。 待将花老太监下了葬,花家全家上下老少祭拜完,一行人又哭哭啼啼下山去了。 …… 花宅。 李瓶儿的阁楼内。 花子虚面色冷冷地将两张和离书放在茶几上,淡淡道: “如今我叔叔已逝,我花家再无护你之能。想来这几日,那朱家庄的朱朝平已然收到消息,他对你念念不忘,痴心绝对,你又为何端着不允了他?” 李瓶儿看着茶几上那张和离书,美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守灵那几日,她便已经感受到花子虚言行中的意思。 只是当见到和离书拍在自己面前时,心中还是不禁叹了口气,悲戚戚暗道: “刚将花老太监下葬完,这么快就急着要与自己划清界限了么?我们夫妻几年,虽无夫妻之实,但却有夫妻之名,想不到你如此薄情寡义。” 花子虚貌似看出了李瓶儿心中所想,撇了撇嘴,冷冷道: “你快些签字按手印,收拾行李带上你的家仆回李宅,不然朱朝平找过来我花家可护不住你。 我花家要是被朱家庄记恨上,那神仙林的酒食生意也做不成了,你也要体谅体谅我的难处! 不过,你的相好武植高升县尉不久,如今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你不愿允那朱朝平,亦可委身与那武植,让他庇护你岂不两全?” 说罢,花子虚掩嘴轻笑起来。 李瓶儿柳眉一蹙,娇声叱骂道: “花子虚,你这厮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我的相好武植!?我与他清清白白,只有生意往来,并无丝毫越轨,老娘没你想的那般轻贱!” 花子虚切了一声,摆手道: “罢了,罢了,公道自在人心,你心中对那武植是何般情愫,你自己一清二楚。 不过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可你是女子,倒是不适用。 呵呵呵…… 也无妨,我也不在意,什么五植还是六植我都不在乎。 随你怎么说都行,你与那武植清白与否,更是与我无关。” 李瓶儿被花子虚这番话噎了一下,慕强是女人的天性,几番与武植交往下来,武植那有些单薄的背影的确在其心中愈发宽厚,心中滋生的念想可不会随意志轻易湮灭。 花子虚见自己戳破她心中所想,哼哼冷笑一声,继续道: “动情生欲,乃是人伦,我亦没责备你的意思。只是当初你嫁进我花家时,曾允诺过我叔叔,那花雕酒不会因任何外力而与狮子楼分割,你要记住此点,莫失了约定。” 闻言,李瓶儿没再与他争辩,而是哼了一声,忿忿道: “我自然记得与花老太公的约定,不劳你提醒!” 说罢,她气冲冲拿起毛笔,沾上墨汁在桌上那两份和离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随后,大拇指按上印泥,在和离书上按上手印。 紧接着,收起自己那份和离书。 花子虚见李瓶儿爽快签下和离书,心中一喜,高高兴兴拿着自己那份和离书出了这阁楼。 李瓶儿鼻子有些发酸,蓦然间感觉没了依靠。 不过她的性子倒是坚韧,强忍这份酸涩,吩咐阁楼外候着的钟大豪等家仆收拾行李,搬回隔壁街的李宅。 …… 另一边。 花子虚拿了和离书来到花家厅堂,等候多时的西门庆和应伯爵见状,对视一眼,面露喜悦。 西门口夸道: “贤弟,此事办得好,这等不贞之妻,留之无用,反倒会引来朱家庄那大麻烦。” 应伯爵附和道: “没错,大哥说得对,花哥哥做得漂亮!” 花子虚闻言,长吁短叹道: “若不是我叔叔忽然离世,那朱家庄倒是不敢轻易招惹我花家!” 西门庆和应伯爵闻言,又对视了一眼,各自眼泛怪异之色。 紧接着安慰道:“唉,生老病死,乃是天定人数,由不得我们,贤弟节哀啊!” “是啊,花哥哥要节哀呀。花老太公走得也算安详,这辈子活了甲子有余,也算是已终天年了。” 花子虚听见两个兄弟的安慰,心中阴郁消散不少,而后有些担心的问道: “借我叔叔离世这件事,当真能挑动朱家庄与那武植百分百决裂?” 西门庆嘿嘿嘿笑道: “那武植能当县尉,想来定是答应了陈县令那老不死的条件,在其告老后庇护他不被朱家庄欺压。 不过朱家庄要是给武植示软或好处的话,说不准武植那厮会不念约定,放弃陈老头与朱家庄交好。 届时我们就麻烦了! 不过今日此举过后,武植要与那朱朝平争李瓶儿的话,那百分百与朱家庄结下不可调和的矛盾。 那朱朝平可是朱家庄花费大代价送进转运司的,地位之高,在朱家庄都能比肩朱老太公了。 朱家庄众人可都仰望着朱朝平当上官,以后也好有依仗。 只要朱朝平与武植生冤,那就等于朱家庄与武植决裂,我们就在一旁坐山观虎斗就行。 最好他们双方全死掉,朱家庄也好,武植也好,全死掉对我们最有利。 倘若朱家庄死了,那神仙林就洗牌,我们就能入侵赌场和妓院生意。 待我明年官位下来,照样能按死武植。 倘若武植死了,那阳谷县就洗牌,我明年官位下来,再交好新任县令,也能高枕无虞,所以我们这次是稳赢的! 反正不能给武植和朱家庄留有一丝交好的可能性,不然他们强强联手,便是明年我官位下来,也镇压不住。” 应伯爵嘿嘿嘿阴笑着连连点头。 花子虚闻言,摸了摸下巴,觉得西门庆说得没错,最后露出了一丝笑容,表示赞同。 而后担心道:“现在就怕那武植不上钩,不与那朱朝平争李瓶儿!” 应伯爵呵呵笑道: “那武植荣升县尉不久,现在正是志得意满、狂妄自我的时候,绝对看不得相好被人娶走,他定然不会坐视不理,这点花哥哥放心,小弟我敢保证那武植会上套。” 说到这,厅堂内的三人笑出了声,深表赞同。 …… …… 次日。 阳谷县的流花街上。 李家宅邸。 一面容阴邪的男子,身穿新郎官服饰,满面春风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四个家仆来到李宅门口。 他身后,还跟着一顶十六人共抬的红色轿子。 …… 【PS:各位书友一直问的武松,在打龙背山的时候回来!现在大寒,他在河北柴荣庄上,回不来。真的每天都有好多书友问。】 【打龙背山也会引进别的好汉,各位书友真的别急,大家循序渐进可否?】 【一直在后台催我写武松……】 第166章 朱朝平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朱朝平满脸喜色翻身下马。 门口的李家家仆见到他,似乎认出了他,神情有些惊恐。 朱朝平整理了一下衣服,瘦削的脸上,那双阴鸷的三白眼有一股说不出的邪性和阴狠,且还露出一股久居高位后蕴养出的猖狂。 “怎地?见到你家姑爷还不进去通报是不是!?”朱朝平看向门口那李家的待客家仆,阴恻恻质问道。 那家仆被他扫了这么一眼,心脏莫名加速跳动,咽了口口水,立刻转身回去通报。 朱朝平轻咳了一声,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是否衣着得体,而后背负双手,直挺挺站在李宅门口。 过不多时。 忽地吱呀一声,李宅大门被拉开。 李瓶儿带着两个贴身丫鬟款步而出,并没有叫来家仆护卫,以免起收拾不了的冲突。 可当看到数年没见的朱朝平生得愈发阴鸷邪性时,她娇媚的脸蛋骤然一紧,瞳孔微震,小手都止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见到妖媚貌美的李瓶儿出来,朱朝平目光一亮,连声道: “瓶儿!我一接到你和离的消息,立刻就带人来接你了,来。我们回家吧,别再耍性子了,我不怪你,以后我们两个相亲相爱过好日子就行。” 李瓶儿闻言,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一双狐媚的美眸中,带着恐惧看向那身形瘦削的朱朝平。 朱朝平一双三白眼贪婪地在李瓶儿身上来回扫视,眼底带着一丝隐藏很深的暴虐之色,充斥着一股扭曲的占有欲。 他舔了舔嘴唇,微笑问道: “怎么了?瓶儿,我等了你这么多年,难道还不足够心诚吗? 自从知道花太监死了之后,我立马休了家中正妻,就是为了今日来娶你过门,将正妻之位留给你,我如此这般情意,你感觉不到么?” 李瓶儿颤声道:“我……我昨日刚刚和离,还未有再结连理之意,你……你请回吧!” 平素还算有些泼辣的李瓶儿,见到这朱朝平后,蓦然间害怕得跟个鹌鹑一样。 闻听此言,朱朝平眼中闪过一丝扭曲的戾色,随即深吸了几口气,柔声道: “为何?当初你不顾你爷爷和我爷爷定下的婚约,抵死不从,而后还搬到县城,嫁给那个只好龙阳的花子虚,就是为了避开我。 如今那花子虚与你和离,你难不成还想再嫁给别人?以此避开我吗?!!!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为什么一直认不清这点!这次我看看哪个人胆敢再娶你!!!!” 他前面那几句话说的还算温声细语,但后面语调越来越大,几近咆哮,甚至夹杂着一股暴虐之声。 他整张脸上的五官,似乎都扭曲起来了,恶狠狠看着李瓶儿。 这也引得附近一些百姓远远侧目注视。 这时。 武植接到钟大豪从后门来县衙来报的信,正巧带着几个弟弟骑马过来,看着跟超雄差不多的朱朝平,眉梢微挑。 流花街和县衙前街就隔了一条街,绕个大弯就能到,所以也没费什么时间。 武植刚到李宅门前不远处,就听见这朱朝平的咆哮,这人倒是和后世所谓的超雄综合症患者差不多。 而且这厮还是有钱有势的超雄综合症患者。 危害性可想而知了! 丁良跟武植说过,这朱朝平貌似有虐杀妻妾的兴趣,因为其娶回家的妻妾均过不了一年,便会莫名失踪。 只是苦于朱家庄的势力,县衙的都头和衙役找不到证据给他定罪。 或许说,找到了也不敢给他定罪! 这般一想,那李瓶儿应该是知道或撞见过他有这兴趣爱好,所以才抵死不从,不肯嫁给这朱朝平,躲进县城。 躲开不一定死,要是嫁给朱朝平,肯定会被凌虐至死。 不然照理说,李瓶儿应该会嫁给朱朝平,两庄相连,后辈联姻,也是件两全之事。 武植当时将这缘由猜了个八八九九,如今见李瓶儿小脸煞白看着朱朝平,心中也愈发笃定内心所想。 原以为这李瓶儿避祸的是某个大官,搞到最后原来就是个差吏。 不过也对,要是真有某个州府大官看上她,她一小庄主之女,也没那么简单脱身。 那花太监也得考量要不要用威望庇护她。 与朱家庄相比,那李家庄就太过势弱,所以才让李瓶儿这一弱女子被压得喘不过来气,多年不敢回老家庄子,躲在县城,委身嫁进花家。 这般想着,武植神色平静骑在马上,看着面前这一幕。 李瓶儿见到武植,心中似乎找到了依靠,但见武植没什么动作,莫名鼻子发酸,内心泛出阵阵苦涩…… “果然,自己在他心里没什么重要的,他不会为了前途,而去得罪朱家庄这个朱朝平。” 这般想着,李瓶儿鼻子愈发酸涩了。 不远处一个巷子,西门庆、花子虚、应伯爵等人见武植到来,立刻目光一亮,知道好戏要开场了。 朱朝平咆哮完,冷静下来,目中余光看见阳谷县的几个官吏,有些不屑扫了一眼,也没在乎。 他在州府转运司当司税郎数年,且明年就能升任五品的司户参军,到时候,这些官吏见到自己还得行礼,现在又如何会将这几人放在眼里? 这大半年他也没回朱家庄,对近日的事也不知晓,只是昨晚在东平府知道李瓶儿和离后,今日立刻带人抬轿来迎娶,以全心中憋了这么多年的夙愿。 “瓶儿,来,跟为夫回家!为夫明年便能升任五品司户参军,届时你也算参军夫人,以后为夫再上一步,便是一路副转运使。 不但能考察官吏、举荐贤能;还能清点刑狱、押送军需粮饷等等,届时个个都会敬你做转运使夫人!” 说话间,朱朝平含笑朝李瓶儿走去,伸出大手要拉她上轿。 李瓶儿面露慌张,脚步后退,倚在大门上,连声道:“……我不要!” 武植背后的钟大豪见自家小姐被欺,就要上去阻拦。 武植轻声道:“站住!” 钟大豪瞳孔一震,急道:“大人,我家小姐她……” “我让你站住,你聋吗?”武植居高临下斜睨了他一眼。 钟大豪心肝一颤,嗫嚅无声。 第167章 恭喜夫君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另一边。 朱朝平伸出手,捏住李瓶儿的胳膊,就要拖她上花轿,带回去成亲。 李瓶儿手臂被紧紧捏住,惊呼出声:“不……我……我不要嫁给你!” 两个贴身丫鬟见状,一时也没了主意,手足无措,面露着急。 朱朝平语调阴森威胁道: “不嫁给我,待我明年当了司户参军,我就动关系绝了你李家的酿酒公文,然后让朱家庄开始酿酒,让你李家上下没了衣食来源。” 闻言,李瓶儿小脸紧绷,她李家上下百余口,皆仰仗那封酿酒公文讨活计,要是财雄势大朱家庄真的横插一脚,那该怎么办? 那花雕酒的配方也不算那么难获得,届时朱家庄挖走他李家的几个酿酒老师傅,也酿花雕酒,然后低价挤压她们到破产,该如何是好? 朱朝平见状,呵呵一笑,斥道: “知道怕了?不怕说明白了,我本就打算明年升官后,逼花子虚将你让出来。现在也是赶巧,那老太监提前死了,我也无须再顾忌忍耐,等到明年。” 说话间,朱朝平内心火热,想着马上就能发泄心中变态的欲望,暗道: “我一定要狠狠折磨这臭婊子,把会的招数全用她身上,也不枉我憋忍的这几年。哼哼哼……” 他多年没得到李瓶儿,渐渐地,对李瓶儿的情感已然扭曲,由爱生恨,现在只想全都宣泄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李瓶儿下意识挣扎道。 朱朝平目光有些猩红,舔了舔嘴唇,恨恨道: “放开你?你做梦!况且我们本就有婚约在身,你只能嫁给我!这是名正言顺!跟我走!” 两人相互拉拽着,离那花轿越来越近。 李瓶儿大声辩驳道: “没有的事,这都是你信口雌黄胡说,我们一没婚书,二没定亲之物,何来婚约一说?这全都是你臆想胡诌的。” 朱朝平怒道:“我不管,我说有婚约就有婚约,我喜欢的女人就要嫁给我,谁来都拦不住……” 他话还没说完,忽地啪的一声,一条马鞭不偏不倚重重地抽在朱朝平手背上。 霎时间,血肉横飞。 啊——!!! 朱朝平尖叫一声,剧痛袭来,他下意识放开李瓶儿。 紧接着,满脸不可置信看着手背上血肉模糊的伤口,瞳孔剧震。 他转头看向那收回长马鞭,骑在马上身穿县尉官服的青年。 咆哮怒声道: “你……你这狗县尉胆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李瓶儿被朱朝平松开,脚步有些踉跄往后退,最后被贴身丫鬟给扶住,小脸满是动容望向武植。 武植看着朱朝平眉梢一挑,暗道朱家庄的是不是都是智障,怎么从上到下被打后都会说这么一句话。 当下轻声吩咐道: “此獠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并且辱没本官,诸位乡亲都看见、听见了。来啊,左右将其拿下收押!” 一旁的钟大豪瞳孔微震,似乎明白了武植为什么刚才拦住他。 李瓶儿怔了一下,也明白过来,喜悦委屈涌上心头,美眸笼起一层水雾,但她依旧强忍着,没让泪珠滑落。 他并没有对自己置之不理…… 朱朝平闻言,先是一愣,但看见魏大牧、魏小刚欲上前捉拿他后,狂笑道: “就凭你区区一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县尉也敢捉我,你知不道我是谁?你知不知道我明年就要升任司户参军了?!!” 武植眉梢一挑,冷声怒道: “你这厮不过区区一路转运司的吏员,平素也就做些押运军需粮草的活计,怎地?真当你是转运使了?你现在升任司户参军?狂妄的狗奴才!” 说完,武植直接啪啪啪几马鞭抽在他脸上,抽得他满脸流血,鞭痕如蜈蚣蚯蚓般,无规则烙印在他脸上。 朱朝平捂着脸瘫倒在在地上,只顾啊啊大叫,也没余力厉斥威胁了。 武植骂着,又用力甩动鞭子,啪啪啪抽在朱朝平身上。 “在本官辖区仗势强抢民女,还口出狂言辱没本官,当真无法无天,猖狂至极!” 朱朝平的带来的四个家仆见自家主子被打成这样,面露怒容。 似乎也是嚣张跋扈惯了,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袭击官差,大叫着举拳朝武植而来。 白牛儿和魏青见状,也有些意外,当下三拳两脚将他们打倒。 紧接着,后续赶来的衙役一哄而上,将这五人按在地上,紧紧绑住。 朱朝平被抽得皮开肉绽,衣衫都裂开,他何时吃过这种痛苦?当下疼得翻出白眼,晕了过去。 几个衙役将他们绑好后,武植挥手让他们带回牢房收监。 众衙役领命,将犯人拖了回去。 而后。 武植驱马来到还有些惊慌的李瓶儿面前,朝她伸出手微笑道: “我这肩膀虽不算宽厚,但护你无虞足矣!护你李家无虞足矣!” 李瓶儿抬头望向坐在马上的他,泪珠滑落,哽咽道: “你可知,方才这样帮我,得罪朱家庄,得罪朱朝平,得罪他们的后台朱勔那个京官,等于绝了高升之意?” 武植见她顾忌的是这个,轻笑道:“我志不在此!你若是不嫌弃只做个县尉夫人即可。” 闻言,李瓶儿破涕为笑,感觉笼罩在头上的阴霾尽散,伸手牵过武植的大手。 武植将她拉到马背上,坐在自己前面,两人紧紧相贴。 感受到武植的胸膛似乎比自己想象的宽厚结实,李瓶儿不禁身子后仰,后背紧贴他的胸口,螓首靠在他脖颈处。 心中满溢出一股安全感,缓缓流淌,使得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整个人如小猫般,依偎着他。 武植搂着娇人软体,嗅着她如麝如兰的体香,嘴角微扬,驱马带着两个弟弟朝武楼而去。 围观的百姓见状,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面露愕然,但均让出路来。 不远处的西门庆和花子虚见状,心中大喜,几人相视一眼,知道今日这计策成功了,而且比想象的还要顺利,均难掩喜色。 …… …… 武楼后院,潘金莲看着武植和李瓶儿如此亲近同乘一匹马进院子,她再傻也看出来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这么突然到来。 她心中泛起一阵苦涩,但美艳的小脸上丝毫不露,反倒朝武植做了个万福礼: “恭喜夫君得佳人在侧相随,欢迎瓶儿姐姐!” …… 第168章 收瓶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李瓶儿见状,也不敢托大,和武植一起翻身下马来,在潘金莲面前做了个更深的万福礼,以示恭谦,而后回道: “金莲姊姊!” 她年纪比潘金莲要大三岁,所以潘金莲叫她姐姐,是出于礼貌。 可入门后,按照礼法,潘金莲是正妻,她算妾室,理应尊她为长,所以唤她姊姊。 两人各论各的,倒是显得一派和谐。 潘金莲见她姿态放得低,心中颇喜,连忙扶起李瓶儿,娇笑道: “太好了,日后有瓶儿姐姐作陪,相公不在时,奴家也算有个能说体己话的人了。” 李瓶儿美眸微闪,含笑点头。 两朵娇花各有千秋,一朵娇艳,一朵妖冶。 各蕴风情。 不过两双美眸对视间,倒没有看起来这般和谐美满。 潘金莲心中有些自卑,凭外貌她不输,但论出身,那可就真算是一贫如洗了。 她出身奴籍,家世寒酸凋敝,门楣无光,嫁给武植时还是个丫鬟身份,所以她底气不足。 反观李瓶儿,出身庄主之女,且如今身价不菲,钱财之盛比肩大户,经营的花雕酒生意红火,手下还有百余口子伙计家仆。 她如何能比? 心中虽不愿自己的领地被她人踏足,不过潘金莲也聪慧,知道自己一切所得皆依仗武植,便是心中再不愿,也不敢在武植面前甩脸。 如今武植要纳这李瓶儿进门,她只得含笑相迎,丝毫不敢懈怠。 什么撒泼打滚那更是不必说,她只要这样做了,那她在武植心里的地位立马就会下降一大半。 念及此处,潘金莲想起近日张娘子来上门做客时给自己的建议: “大郎钱权皆备,日后身边定莺莺燕燕成群,金莲你可得早做准备,需得在后院建起自己势力,男人纳妾不打紧,关键是纳谁!纳的人是否愿意以你为尊!” 潘金莲如今见李瓶儿进门,立刻觉得张娘子说得有道理,寻思道: “如今我还未怀上大郎的一儿半女,地位不稳,现在他开始纳美妾进门,也该提前为自己多打算打算了。 张娘子说她有个表妹,倒是个知书达理之女,赶明年开春我就让她带来给我看看,要是品行过关,我就撮合大郎纳下她,对了还有魏禾那丫头。” 潘金莲想到这,心里有了主意,脸上笑意更盛,提起的心放下许多。 另一边。 李瓶儿心中也难免有些惴惴,作为女人,她怎么会揣测不出潘金莲的心思? 换做是她,她也不愿自己相亲相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有瓜葛,而且这潘金莲还是和武植从走街串巷贩饼一路走过来的。 武植最低谷的时候,也是她默默陪在身边,一路至此,可想而知她在武植心里的地位究竟如何了。 想到这,她寻思道: “自己不过是个二婚之女,虽有些家资,且还完璧,可名节不全,已然先矮三分。 加上自己累及大郎与朱朝平结下不可调和的矛盾,封死了他的高升之途,再矮三分。 此消彼长之下,可如何是好? 唉…… 不过还好,如今见这潘金莲倒算大度聪慧,表面上并未对自己显露出什么排斥之情。 想来自己以后多体己体己她,谦卑些,与她交好,这潘金莲应当是好相与之人。” 两女均心思敏感,各自念及心中的小九九,而后小手忽然相互牵了起来,一脸亲近熟络。 一旁的武植嘴角微扬,对此很是满意。 他挥了挥手,让身后的弟弟前来见过新嫂嫂。 魏大牧、魏小刚等栖息村几人,眼圈儿一红,虎眼含泪,心中直叹苦了哥哥,这二嫂嫂怎地与大嫂嫂一样貌疏体陋? 哥哥苦啊—— 净吃粗粮了—— 一旁的石秀见状,有些讶然,不明所以。 他们都没问出声,齐齐扑通一声,跪下行礼磕头道: “见过二嫂嫂!” “见过二嫂嫂!” 李瓶儿赶忙将他们扶起,面露微笑看着这些虎背熊腰的汉子喊自己二嫂嫂。 心中一暖。 武植很是畅怀地大笑一声…… 哈哈哈…… …… 次日。 武楼门前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鞭炮铜锣齐齐鸣。 红狮子、黄狮子在街上来回舞动庆祝。 恭喜声,祝贺声。 声声不绝! 武植命周守义大操大办,要风风光光将李瓶儿迎进门。 阳谷县有头有脸的大户、员外听到武植要娶李瓶儿的消息时,均感觉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两人关系眉来眼去,郎有情、妾有意的,多数人都看得出来,只是没曾想那李瓶儿才和离第二天,就进了武家。 各大户心中八卦,但面上丝毫不露,今儿个都不用武植派发请柬,直接携礼登门庆贺。 陈县令和陈致礼自然没有缺席。 丁良这次也携妻带子来参加这场喜宴。 张二岩更不用说,他和张娘子貌似当自己是主家一样,眉开眼笑地帮武植迎宾接客。 因为他们心里知道,武植开了纳妾的口子,那么张娘子表妹能进这武家大门的几率就大大提升了。 一旁的张员外和张夫人见状,心里不满。 怎么说武植也算与他们有些远亲关系,现在倒好,一外人来做主家活了。 张员外被武植批了一百多徭役挖煤,张家状况大为缓解,他心中感叹武植不计前嫌,大度放过自己。 一切尽在不言中,也没有明说挑起各自的尴尬,各自均懂即可。 当下,张员外和张夫人也摆上主家架子,堂而皇之地招呼客人。 武楼外。 不少闲汉也趁今日是县尉大人喜结连理的好日子,前来甜言道喜,要讨些糖果吃食。 身穿新郎官红袍,身材挺拔笔直的武植哈哈大笑,一一应允,吩咐伙计拿些糖果吃食,酒水猪肉给他们。 一众闲汉领了吃食,均眉开眼笑,心中喜悦。 “大人,大人,恭喜您乘龙配凤,当真是佳偶乃天成呀!日后定有福泽临身,高升不止,子孙满堂!”闲汉狗三儿一脸谄媚地上前朝武植抱拳恭贺道。 武植见到狗三儿,眉梢微挑问道: “好你个狗三儿,倒是嘴巧,从哪里学来的贺词?” 狗三儿挠了挠头,讪讪一笑,回道:“由心而发,由心而发!” 他可不会说,是提前在城东头一个老书生那请教来的。 武植呵呵一笑,说道: “既如此,那我便承你吉言了。今日喜庆,你也进去找个位置坐下,喝酒同乐吧!” 闲汉狗三儿目光一亮,连连作揖拜谢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说罢,他颇为得意地转头扫了一眼其他闲汉,貌似在说,要这么恭贺才能上桌,学着点吧! 其他闲汉见状,心中着实大为羡慕,可他们肚里没几滴墨水,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得体趁意的贺词,只能干瞪眼。 一边拿着伙计送出来的酒食糖果,一边心里大骂狗三儿鸡贼。 第169章 接管钱物品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噼里啪啦,鞭炮声忽然响起。 正在这时,一顶十六人抬的红轿迎面而来。 却是李瓶儿的花轿从流花街到了这紫石街,一众围观沾喜的百姓见状,尽皆凑了上来。 钟大豪和陆小乙各带几个家仆守护左右两边,驱散好事群众。 “去去去……” “别挡路,误了吉时!” 花轿内。 李瓶儿妖艳的小脸上,升起两朵淡淡红晕,美眸中露出紧张羞涩之色。 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儿,她那宛如葱段的小手不自觉交叠在大腿前,相互揉捏,以此来缓解心中那股紧张。 轿夫将抬花轿抬到武楼门前,武植内心有些燥热,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上前相迎。 原本他是想按正妻规格迎娶李瓶儿的,可李瓶儿听了后,吓了一跳, 真如此的话,那不是明显逾规越矩么? 打着一副新人胜故人姿态入门,明着扫潘金莲面子! 这以后两人还怎么相处? 昨晚两人依偎赏雪时,李瓶儿听了武植的话后,连连正色拒绝,表示一切从简,按礼规来即可。 不过她当时得知武植心意后,心中难免有温馨和窃喜升腾。 武植见她这般遵守古法礼节,也没强求,毕竟古人受礼法之规影响太大,他转念想明白后表示理解。 反正在他心里,自己的女人都同样,没有什么妻妾之分,都是自己老婆。 如今,李瓶儿按照妾室身份被抬到武楼门前后,停了下来。 妾室入门,不得乘轿。 武植上前掀起红色轿帘,瞬间便有一阵香风拂面而来,他伸出手,欲将轿内佳人迎出。 李瓶儿轻抬白嫩的小手,搭在武植大手上,从轿内出来。 看着五官精致,皮肤娇嫩白皙的李瓶儿,武植目光一亮,瞳孔微缩。 心中直叹佳人如花,浓妆淡抹总相宜。 只见李瓶儿身穿一袭红色锦缎婚袍,边绣金线,显得十分豪奢富贵。 这是布行的莫员外为了巴结武植,特意献出来镇店之宝——鎏金孔雀红袍。 听闻武植要纳妾,他立刻将这件金线收边,外绣孔雀的红色婚袍献来,并吩咐绣娘连夜赶工,裁成李瓶儿合身的尺寸。 本就体态丰满婀娜、气质冶艳的李瓶儿,在这袭合身得体的红色婚袍衬托下,显得愈发娇媚诱人。 李瓶儿出得轿,有些羞涩地抿了抿娇艳如滴的红唇,她对武植微微一笑,霎时间便生出一股风情万种之态,。 武植的心脏似乎都漏跳了一拍,含笑拉着他的手,朝武楼后院走去。 众宾客见状,纷纷簇拥在两人周围。 场面好不喜庆。 待入得厅堂,两人在司仪婆子的主持下,行了跪拜礼。 而后,武植和潘金莲端坐在主位上。 李瓶儿则端起丫鬟送到面前的两杯茶水,恭敬地送到武植和潘金莲面前。 “夫君,请喝礼茶!” 武植微笑接过,一饮而尽。 “金莲姊姊,请喝礼茶!” 潘金莲也微笑接过,一饮而尽。 喝完,她拿出一檀木盒子,笑道: “这是给瓶儿姐姐的入门礼,一件扶摇玉珠金簪,还望瓶儿姐姐能喜欢。” 李瓶儿有些动容,潘金莲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喊她姐姐,并且送上入门礼,足见她的诚意和大度,还有那份容人之心。 心中微动,当下她含笑接过道谢。 礼成后。 众宾客纷纷拍手道贺,与此同时,鞭炮声再次响起。 噼里啪啦—— 紧接着。 众宾客纷纷在武楼后院的桌前落座,众伙计捧着一道道佳肴、一坛坛美酒鱼贯而出。 待酒食上好。 首桌主位上的武植拉起旁边的李瓶儿,率先举杯道: “承蒙各位亲朋友好今日前来相贺我与瓶儿大婚,武某惶恐,甚是感谢。今日得诸位临门,喜气盈门,武某敬在座各位一杯,以表谢意。” 说罢,武植满饮一杯酒,示礼。 李瓶儿也满饮一杯酒,示礼。 众宾客见状,纷纷起身回敬。 之后,武植与李瓶儿到每桌宾客前敬酒,敬完一圈后,李瓶儿被贴身丫鬟扶进了二楼早已准备好的新房。 而武楼则继续留在后院,与宾客畅饮。 喜庆的新房内。 李瓶儿坐在柔软的床垫上,她很是奇怪,武植家里怎么会有这种又软又弹的垫子,摸了摸,感觉触感丝滑细密。 想着以后睡在这垫子上,肯定很舒服。 咦……? 那等下和夫君在这垫子上…… 李瓶儿耳垂升起红晕,瞬间蔓延到桃腮上,两只小手相互揉捏,美眸中,闪过紧张还有翘首以盼之色。 …… 另一边。 武植在酒桌上迎来送往,不在话下。 众宾客吃喝一个时辰,才各自起身告辞离去。 期间各自尽兴,自不必多说。 武植和潘金莲作为主家,将最后一波客人送走后,并肩转身回屋 唉…… 脸色酡红的潘金莲忽地叹了口气。 武植侧头看了看今日饮酒颇多的潘金莲,搂着她的香肩,问道: “怎地了?为夫今日大喜,你在这唉声叹气的!?” 潘金莲白了他一眼,似乎是有了醉意,面对武植胆子也大了些。 “大郎真聪明还是假糊涂?看不出奴家所想吗?” 武植眉梢微挑,潘金莲心思敏感他自然了解,但他也没点破,反倒嘿嘿一笑,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 潘金莲听完,本就酡红的小脸愈发殷红了,掐了一下武植的腰间,跺了跺小脚。 嗔道: “才不要!” 武植闻言,摊手道:“纳!我给你机会了,是你不愿侍夫,怪不得我!” 说罢,他吩咐道:“招财、如意,带夫人回房洗漱休息!” “是,老爷!”两丫鬟闻言,上前扶住潘金莲。 武植则心痒难耐,快步朝二楼新房内走去。 潘金莲看着武植急不可耐的脚步,小嘴一抿,看起来貌似有些后悔,但想着话已出口,傲娇的轻哼了一声,不再理会武植,和招财、如意也朝二楼走去,回屋洗漱休息。 …… 武植口干舌燥上到二楼,朝新房走去。 李瓶儿的两个贴身丫鬟见到武植后,微蹲身子,做了个万福礼,恭喊道:。 “老爷!” 说罢,她们推开了房门。 屋内的李瓶儿听见声音,身子微微一颤。 武植嗯了一声,抬步走了进去。 刚进新房,只觉得满鼻的兰麝之香。 精品木炭正在噼里啪啦燃烧着,使得屋内暖洋洋的。 红炭、红烛、红床,交相辉映。 情意绵绵的男女独处一室,气氛旖旎暧昧自不必多说。 李瓶儿见到武植进来,先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妩媚的明眸里露出一抹紧张,小手不自觉攥紧。 看着端坐在床前,垂首含羞的美人儿,武植苍蝇挠头般搓了搓手。 他嘿嘿嘿笑了笑,坐在她旁边,伸出手搂着她的柳腰。 李瓶儿欲语还休,秋水般的美眸露出一副任凭处置的羞赧…… …… …… 且说武植将李瓶儿纳入门下,接管她李家上下后,得了三万多两白银不说。 那武楼斜对面的富贵酒楼也堂而皇之被武植所得。 武植吩咐周守义寻来老木匠,将武楼的二楼和斜对面的富贵酒楼的二楼用廊桥打通。 以此相连,扩大酒楼的经营范围。 之后,武植还以翻倍的价格买下武楼附近一圈民居,以此扩大自己的居所。 武楼的前门也改成后门,他在面向太阳的东面开了一个大门,以迎朝气。 这大门雕梁画栋,朱门铜钉,紫檀木做的牌匾,上书两个鎏金大字——武宅! 另外,他搞了个两个大院子,一个布置奇石奇树,名花异草,用来跟老婆赏花赏景。 一个则用来放置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十八般兵器,给众弟弟和其他亲随习武。 而且,他还请来熟练的木工瓦匠,翻新加盖武楼。由原来的两层,加盖到三层。 此外,武植与李瓶儿还回了一趟栖霞村,跟村民再办了一场婚礼,与他们同乐。 栖霞村众村民尽皆心底泛苦。 神主苦啊—— 怎地又娶了个面疏体陋的夫人? 这般想着,但却不敢显露分毫。 这些都是后话,此处不过多赘述。 …… 第170章 布局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次日。 中午。 武植在家陪娇妻美妾吃过午饭后,神清气爽地来到县衙点卯,昨晚他欺负李瓶儿可欺负得爽了。 当真是:娇花初尝事,何堪整夜怜? 日上三竿不得起。 武植一边对自己的神勇内心自得,一边走进县衙,径直朝县尉厅堂走去。 不多时,来到自己的县尉厅堂外,可他还没走进去,却忽地听见自己的办公厅堂传来一阵吵闹声响。 “陈孔目,赶紧让武县尉或陈县令来签字放人!”一道声音传来,焦急中带着怒气,厉声道。 陈致礼呵呵一声,语调甚是缓慢解释道: “吴通判,昨日武县尉纳妾,正新婚燕尔,今日还未到县衙点卯。 陈县令昨日也去参加酒宴了,唉……人老了啊,多喝了几杯,现在还未酒醒呢! 不过你放心,他们都有提前告假,绝对没有渎职。 您啊,就安心坐下稍等,陈县令今日当不了值,那武县尉还是会来衙门当班的。” 那吴通判似乎强忍怒气,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武植闻声,目光微闪,面色从容地走了进去。 “武大人!”陈致礼见到武植,起身一礼。 “武县尉?!”那吴通判见到来人,立刻来了精神,从凳子上霍然起身,一脸焦急地拿出公文,说道: “武县尉,我乃州府提刑司吴良,任提刑司通判一职。此人我州府提刑司急调审理,还请你签名盖印,放人!” 武植坐在自己的檀木桌子前,淡淡的扫了这吴通判一眼。 通判,乃是提刑司监察下的一个官职,论起来其官职还比现在的武植要高,乃是六品或从六品。 不过,这通判的权力可不在县衙之内,如今朝纲虽混沌腐朽,但死捉公文流程,便是太守施压,武植也不惧。 当然,得罪了州府高官,武植以后铁定升不上去,还有可能被弹劾上去罢官,但武植志不在此,自然不会在意。 现在一个通判拿着公文前来施压,武植更是没放在心上。 这公文他不用看都知道,定是来提调那朱朝平的。 当下他假装不知,好奇问道:“哦?不知吴通判远道而来,是提调何人啊?” 说罢,武植挥手让小厮点起炉炭,烧水泡茶。 吴通判将公文放在武植面前,说道:“朱朝平!” 武植眉梢微挑,装模作样般露出恍然之色,冷笑道: “朱朝平?难不成是前日当街强抢民女,辱骂本县尉那人?” 说话间,他看了看陈致礼。 陈致礼会意,打了个哈哈,附和道: “便是那厮,此獠猖狂无度,当街强抢民女,还有众百姓见证。幸得县尉大人缉拿,这才保百姓安宁。” 武植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说道: “那厮当街强抢民女,辱骂朝廷命官,陈孔目,两罪并罚,该判他何罪啊?” 陈致礼呵呵道: “此獠虽未得逞,但叠罪重判之下,理应杖打八十,刺配千里之外的牢城营,服苦役十五年,方可卸罪恢复自由之身。” 吴良眼角狂跳,听他们一唱一和的,明显是在耍自己。 他任提刑司通判,难道不懂朝廷法度么? 今日来可不是听他们告诫自己律例的。 当下他冷冷道: “武县尉,你这是何意?那朱朝平可是朱家庄的人,而且朱家庄上面的人,想来你也了解。 朱朝平明年还会升任司户参军,你又何必在这时候为难他?日后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武植清了清嗓子,淡淡道: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县尉秉公执法,何错之有?吴通判,你身为提刑司的通判,方才那番话为何这般目无法纪?难不成你要本县尉做违法乱纪之事?” 吴良见武植说的一派正气,道貌岸然,登时被噎了噎,当下道: “武县尉说笑了,我何时要你违法乱纪了?我今日来也是走正规流程,公文在此,你签名盖印,我提人上州府审理,届时该怎么判就由提刑司的提刑官大人审判便是。” 武植哦了一声,微笑道: “既如此,那吴通判便留下公文先回吧,待本县尉仔细思量,三日后你再来提人便是。 前几日,你们不是才下发公文来提那朱三、朱四上州府吗?本县尉可有难为你们? 呵呵呵…… 你们提刑司接连提前干预县衙一目了然的公案,县衙还未下判,你们就来提调人出去。别忘了,你们更多的是复审职能! 本县尉或许也该向你们的上级机构——转运司写封信件阐明一下才行了。” 吴良听见他要告状,脸色一紧,有些吃瘪,沉声道: “武县尉,在这官场上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正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凡事别太做绝,你现在将人大方放出,或许还有转圜余地,不然以后可收不了场!” 说到后面,吴良的语调威胁之意甚重。 武植扫了他一眼,不屑笑道: “有劳吴通判提点了,但本县尉行得端坐得直,素来不惧流言蜚语和其它背地里的腌臜手段。 你要提人就留下公文,就按流程走,三日后再来。你若不提人,尽可带公文走,那朱朝平由县衙审判定罪后,你可来调案卷到提刑司,让你们复审查验。 随你! 本县尉还有公务要忙,就不留吴通判做客了。” 吴良见自己的话已经说的够明白了,但这武县尉还是不卖面子,当下被气的有些咬牙切齿。 他将公文拍在武植桌上,冷哼一声说道: “既如此,那就有劳武县尉细细思量了,还望武县尉多多看顾朱朝平,莫让他着凉受饿,三日后,我来提人,可不希望他有什么闪失,不然到时候大家都不好看。” 武植讶然道: “这我可做不到,牢里面都是犯人,全部关在一起,我怎能有失偏颇,故意照应他?吴通判你这不是让我为难么!你这可是让本县尉以权谋私了啊!” 这两日,他可是让牢里的差吏好好“关照”了朱朝平一顿。 但也有分寸,还没整死他,现在留着他,武植还有另外的用处,不过他肯定是活不久了。 武植可不会留一个敌人明年升任五品的司户参军来找自己报仇。 “你……!”吴良再被噎住,看着武植说不出话来。 他涨红着脸,憋不出一个字,继而只能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武植端起一杯茶水,呷了一口,目光微闪,沉吟片刻后,让陈致礼去将丁良叫来。 陈致礼应声出门。 不多时,丁良来到武植面前。 “大人,找卑职何事?” 武植拿出一个大大的钱袋子,啪嗒一声丢在桌上。 丁良看着桌上约莫有二三百两的钱袋子,不禁怔了怔,有些讶然,不知武植所谓何意。 武植招了招手让丁良附耳过来。 丁良照做。 随即武植在丁良耳边轻语说出自己的计划,丁良听完后,脸上满是动容之色。 最后咽了口唾沫,瞳孔微震看向武植。 武植又端起茶水,呷了一口,淡淡道: “我与你交际不多,你是知道的。你与我之间的关系不如张都头和我之间那般要好,但如今你我同衙当差,我得蒙县令抬举做了这县尉,成了你上司。 如今,我需要你办好这件事当做投诚,不然这都头之位你是坐不下去了。” 丁良面色一惊。 他们这种吏员受县衙所雇,县衙的县令、县尉要开也就一句话的事。 如今武植说出这番话,明显是要考校他。 丁良可不想没了这份体面且“高薪”的活计,连忙抱拳道:“大人放心,卑职定不负大人之托!” 武植呵呵笑道: “既如此,本县尉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此举若成,你记首功,届时我不会亏待你便是。” 丁良目光一亮,拿起桌上的钱袋子连连保证,接着转身出门。 他出了县衙后,先回家换上常服,随后骑上马儿,径直朝神仙林而去…… …… 第171章 布局(2)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神仙林。 坐落在一片松柏林内。 这松柏林位于在四县交汇之地,交通四通八达,整个神仙林主要由一个十字街道形成。 上接阳谷县、康乐县。 下接郓城县、清河县。 道路均被修整得平整宽阔,且周遭丝毫匪患没有。 如此交通便利和安全,让四县往来客商都愿意走这条道路,所以这里也逐渐变成四县客商来往交易最方便的地方。 而这神仙林经过十几年逐渐演变,规模已经和普通镇子差不多大了。 繁荣富庶自不必多说。 林子内,酒肆、食馆、妓院、赌坊应有尽有,鳞次栉比林立在这神仙林的十字街道上。 丁良策马来到神仙林外。 将马儿拴在入口的马厩上,而后神色从容地缓缓走了进去。 当来到一间名为“春宵楼”的妓院前,他立住身形。 门口迎客的龟公见到他,哎呦一声,点头哈腰上前谄媚笑道: “哎哟喂~~这不是丁都头么?快快请进,今儿个刚送来几个雏,都是二七、二八年华,嫩得咧!丁都头若想尝尝,小的给您安排。” 丁良眉头微皱,这春宵楼正是朱家的妓院产业。 朱家垄断了神仙林内七成的妓院,皆以春宵楼作为招幌。 至于赌场,朱家则垄断了五成。 其余三成妓院和五成赌坊则是由另外三县内的大户分了。 那三县的大户虽然不甘心,但没奈何。 朱家庄兵强马壮,且州府也有些人脉,更别说还有皇帝宠臣——京官朱勔做势,那三县大户背后的县官可不敢得罪朱家庄,以免绝了自己的高升之途。 反正他们一般都是任期三年,捞完这几年的政绩和金银,接到调令拍屁股走人便是,没必要为了这短期利益去得罪朱家庄,从而影响到自己以后的仕途。 不过那朱家庄倒还算是识趣,不敢全部垄断这神仙林的赌坊、妓院生意,以免激起众怒公愤,被人群起而攻之。 看着龟公阿谀谄媚的笑容,丁良淡淡问道: “今日不必了,我来找我贤弟,独眼鼠——邹五魁,他有没有在里面坐班?” 那龟公回道: “五爷啊!他早间去赌场消遣了,现在还未回来呢!如今是另外几个爷在里面看场。” 丁良继续问道: “你可知他在哪个赌场消遣?” 龟公摇头笑道: “小的不知,不过肯定是在咱朱家庄的赌场消遣便是了,丁都头可一间间寻下去,必定能找到五爷!” 闻言,丁良嗯了一声,没再多问,转身朝神仙林内走去。 那龟公看着他的背影,招手道: “丁都头慢走咧,要兴致来了,记得掉头回来这楼里消遣啊……” …… 神仙林宽敞的街道上。 皑皑白雪早已被扫到两边,堆成几个大雪堆,方便来消遣的人走路。 便是寒冬腊月,朔风正紧的时节,这神仙林依旧人来人往,显得好不热闹。 丁良照着朱家赌坊一间间寻下去。 没逛两间,便找了一个气急败坏,正拿起一个骰盅猛摔在地的大汉。 这个大汉三十五六岁年纪,左眼睛上带了个黑色眼罩,剩下那只右眼好似因为赌性大发,变得有些猩红,其脸皮如锅底般黑黢黢的,大鼻子,厚嘴唇,长得颇为丑陋凶恶。 他抢过骰子郎的骰盅摔在地上,兀自气得破口大骂: “他奶奶的,直娘贼,这骰子肯有问题,不然就是你这厮做手脚了,怎地我买大就开小,我买小就开大!?” 周围赌客闻声,纷纷侧目。 骰子郎眉头一皱,冷声提醒道: “邹五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平日你也算赌的直,今日怎地撒起泼来?” 邹五魁似乎也觉得自己失言,眼露些许讪讪之色,随后一摆手,大声道: “算了,再给我拿二十两银子,记账!这把我定要全杀回来” 那骰子郎嘴角撇过一丝不屑,淡淡道: “邹五哥,这赌桌上无父子、更无亲兄弟。你这来来回回都欠了快六七百两了,龙爷前些日子说过,不能再赊账给你了。” 邹五魁眼睛一鼓,怒道: “怎地,怕我还不起么?都是朱家庄的人,我还能赖账不成?每月的月钱到手时,可有少还过你们一次?” 骰子郎轻笑道: “邹五哥,那是龙爷的吩咐,我们这些做小的也没办法啊,你可别为难我们了。你要拿钱,尽可去找虎爷啊。 再说了,你在春宵楼看场子,一个月撑死也就六七两月钱,何时才能还上欠的六七百两赌账?” 邹五魁面皮一紧,脸上怒气越积越多。 这朱家庄的神仙林生意主要交由朱老太公两个儿子管理。 大儿子朱龙管赌坊。 二儿子朱虎管妓院。 至于三儿子朱豹,则是管理朱家内务和龙背山那边的往来。 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 几兄弟虽然明面上是胞兄胞弟,但暗地里也存在竞争关系,并无看起来那般兄友弟恭。 而朱家庄榨人的手段也不仅仅伸向外面的人,便是庄里聘请的庄客家仆也有不少染上恶习、欠了赌债的,只能一辈子为朱家庄卖命还债。 这邹五魁便是其中之一。 他欠的六七百两赌债,加上赌瘾缠身,怕是为朱家庄看一辈子妓院场子,都还不清。 邹五魁见这朱龙管理的赌场不愿再借赌资给自己,开始越想越气,正想掀翻赌桌发作时,忽然一双大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他转头一看,却是身材高大,方脸阔面,一脸络腮胡子的丁良,怔了怔后,他立马露出笑脸,问道: “哥哥,你怎地来了?” 丁良笑着回道: “近来烦闷,正巧来到这神仙林消遣,而后念起贤弟,便想着来找贤弟一同喝酒解解闷,走吧,陪为兄喝一杯!” 闻言,邹五魁眼中露出一丝囊中羞涩的尴尬和落魄。 那骰子郎似乎有意要挤兑走邹五魁,说道: “五哥,既然丁都头来找你去喝酒,那你赶紧下赌桌去了便是,莫再纠缠为难小的了。” 说完,他轻轻一笑,笑声中带着讥嘲和不屑之意。 邹五魁闻言,心中大怒,恶狠狠扫了一眼那骰子郎,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丁良的大手捉住手臂,给拉出了赌坊。 第172章 布局(3)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大街上。 邹五魁气冲冲道: “哥哥,哥哥,你放开我,这厮故意言语挤兑我,今日我非掀了那赌桌不可,不然让他觉得我五魁是个软脚虾,没脾气!” 丁良没好气笑道: “与那厮有什么好争论的?狗腿子一个罢了。” “可这……” 邹五魁欲言又止,他可不敢真掀了朱龙管的赌坊,做够了样子,赚回几分脸面,开始唉声叹气起来,片刻后有些不好意思道: “哥哥来寻我,怎奈弟弟身无半两银钱,如何招待哥哥?” 说罢,他摊了摊手,看起来有些羞愧。 丁良呵呵笑道: “我来找贤弟喝酒解闷,如何还能要贤弟破费?你跟哥哥来便是,今我们畅饮,不醉不归!” 邹五魁赌瘾发作,每月帮朱家庄看妓院场子的月钱几乎都从赌桌上回流到朱家庄手上。 所以平日过得甚是拮据,如今天寒地冻的,也愈发缺酒少食。 现听闻丁良做东邀请,心中免不得喜悦起来,想着等会儿能好好搓一顿了。 当下,他羞愧完一会儿后,口舌生津,食指大动,立马来了精神,连连点头称谢。 丁良爽朗一笑,拉着他往前走去。 两人走进附近的一家狮子楼,开了个雅间,随后差小二上了几坛酒和几个招牌菜。 而后开始推杯换盏起来。 席间,邹五魁一直在抱怨近日霉运缠身,逢赌必输,现如今又背上朱家庄的巨额赌债,实是没有什么好的出路,甚是憋屈。 前程尽毁—— 丁良目光微闪,有意无意的提起几句:“贤弟每月如此,那和帮朱家庄做白工有何区别?” 邹五魁听了,深感丁良说到自己的心坎里面去了,连连赞同道: “唉,哥哥说得对啊,朱家庄太过歹毒,连我们这些庄客的钱也坑榨。 只是我如今也没法子,身无长物,兜无铜板,走不脱、跑不得啊!捱着呗。” 丁良眼角微跳,暗道:“你自己不染上赌瘾,别人也坑榨不了你的钱财啊!” 这般想着,但面上丝毫不露,他呵呵笑道,没有继续言语,而是拿出那个大大的钱袋子,啪嗒一声丢在桌上。 邹五魁听见银子相撞的声响,眼睛立马发直,咽了口唾沫,连忙问道。 “哥哥,这是何意?” 丁良招了招手,让其附耳过来。 邹五魁也算江湖老手了,这丁良此举明显是有托于他,他也不含糊,立刻附耳过去。 丁良在其耳边轻语片刻后。 邹五魁面上动容,连连点头道: “好说,好说,只让我动动嘴而已,成功后再率先出一次手,绝对没问题! 此事不难,那朱虎性烈如火,猖狂且目中无人,行事冲动鲁莽,而小弟也算他跟前红人之一,只要我适时提点几句,定能成!” 说完,他舔了舔嘴唇,伸手朝桌上的钱袋子拿去。 丁良大手一架,将钱袋子拿回自己手上,说道: “事成后,这三百两一个铜板都不会少你的,县尉大人也承诺不会追究你,之后你去留自便,不过先办事后拿钱的规矩可不能坏了,贤弟你说是不是?” 邹五魁瞳孔微缩,讪讪一笑,连忙回道: “有哥哥作保,我绝对相信哥哥,哥哥教训的是!” 说罢,心里寻思道: “只要拿到这三百两,有了盘缠路资,老子直接拍屁股走人,老子一身本事,在哪里不能讨个差事? 只要钱到手,老子以后定要戒赌,老实娶个媳妇,给我老邹家留个后,圆了爹娘临终之托。 至于那赌债,还个鸟给他。什么朱家庄、朱龙、朱虎的,狗卵子都不是!想要我一辈子做白工?做梦!嘿嘿嘿……” 这般想着,邹五魁立时觉得前途光明起来,连连朝丁良敬酒,神情恭顺。 丁良目光微闪,知道县尉大人布下的局已然顺利开始,如今算是成了三分。 …… …… 与此同时。 朱家庄。 议事大厅内。 朱老太公听完吴通判从县衙带回来的消息后,乓啷一声,将手上那景瓷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武大郎辱我朱家太甚!竟敢连老夫的小弟朱朝平都敢押进牢房!!!” 吴通判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那武县尉不但不卖提刑司的面子,也不卖你们朱家庄的面子,所以我也无可奈何,只得走公文流程,三日后再去将朝平从牢里提调出来。” 朱老太公老眼含泪,哀声道: “我那小弟是我爹娘老来得子而生,自小便受爹娘哥姐疼爱,集万千疼爱于一身,日日锦衣玉食,如何受得了那牢城之苦?” 吴通判摇了摇头,以示无可奈何。 一旁的朱虎拍案而起,怒道: “爹爹莫忧!待孩儿带人进去阳谷县将小叔救出来,那阳谷县也就几十个差吏,难不成还能挡住我朱家庄上千庄客家仆不成?” 说完,他气冲冲地便要朝厅堂外走去,貌似真的要点齐兵马,去阳谷县救人。 吴通判闻言一惊,斜视了一眼朱虎,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打量着他的背影。 他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对面的朱豹起身阻拦道: “二哥等等,先别冲动。此事不是已经解决了?三日后再将小叔迎出来便是,你现在带人去阳谷县抢人,岂不是落人口舌,自找麻烦么?” 朱虎闻言怒气更甚,斥道: “三弟好生怯懦,你要怕你就安心待在庄里便是,我又没让你一起。 上次朱三、朱四被那武植为难时,你也是这般言论,如今小叔身陷囹圄,你还是这般说辞。 我倒觉得,当时便该带人给那武植一个下马威,镇住场子,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般地步,让我朱家庄给那武植看低看小!哼——!!!” 这时朱龙阴阳怪气说道: “二弟虽冲动了些,但本意是好的。可三弟你却屡次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让人觉得我朱家庄软弱好欺,这是何意? 小叔要是有个不测,那我们这些年帮忙疏通州府关系,抬他上位所花的钱岂不是打了水漂?三弟,你现在阻拦,莫不是想取而代之,替代上小叔的位置去州府?” 朱豹瞳孔微震,看了一眼自己大哥,有些被说出了心中所想的慌张,但很快掩饰下来,立刻辩驳道: “大哥休要胡说,诬陷于我,陷我于不义之地。我拦下二哥也是为朱家庄着想,何来那般腌臜想法?我也想小叔安全回来,天地可鉴!” 朱豹的确是有替代自己小叔的念头,毕竟他觉得自己比小叔要聪慧厉害得多,自己在官场也肯定更加如鱼得水。 只是当初朱家庄选本家血脉的人入州府由差升官时,他的年纪还太小,才刚满十八,朱老太公考虑到三儿子太年轻,还不够成熟周全,所以才选了自己还算聪慧机灵的小弟朱朝平。 而朱龙太过平庸,朱虎太过鲁莽,自然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朱老太公见自己三个儿子吵了起来,揉了揉眉头,猛地拍了几下茶几,示意安静。 朱龙、朱虎、朱豹闻声,立刻站直身子,低头垂手而立,不再言语。 朱老太公轻哼了一声,看向吴通判歉声道: “老夫教导无方,让通判见笑了!” 吴良摆了摆手,客套夸道: “朱家三杰,今日一见果真个个不凡,勇敢、理智、沉稳皆有,朱老太公好福气啊!” 朱龙、朱虎被夸,面露些许自得。 朱豹貌似听出了吴良的言外之意,脸色微沉。 朱老太公谦虚道:“吴通判过誉了。”而后又问道:“不知通判对此事可有什么看法,但请指教!” 吴良呵呵笑道: “朱老太公言重了,指教说不上!但小可与三公子的看法一致,还是走公文流程,三日后将朝平提调出即可,若是怕他在牢里受苦,可差人去牢城打点一番,想来区区三日,朝平也挨得住!” 朱豹闻言一喜,看向吴良,眼露感激。 朱虎脸色阴沉,轻哼了一声,没再言语。 朱老太公沉吟片刻后,捋须点头,说道: “既然通判都是如此建议,那便再等三日吧,待将我小弟救出来后,定要设法找那武植算总账,不将他全家挫骨扬灰,难洗我朱家庄之辱,难洗老夫心头之恨啊!” 吴良抱拳道:“朱老太公所言甚是!” 朱虎听到这,目露凶光,舔了舔嘴唇。 而后,朱老太公含笑邀请道: “吴通判,这几日暂歇本庄,待三日后还劳烦你去将我小弟接出。” 吴良目光微闪,起身谢道: “那吴某便承朱老太公的盛情款待了!” 朱老太公爽朗一笑,摆手示意无须多礼。 之后,他吩咐设宴,亲自作陪,招待从州府下来帮忙的吴良。 日间席上美酒美食,夜间床上美妓侍寝,自不必多说。 吴良深陷温柔乡,好不快活,头一日便对这朱家庄开始流连忘返起来。 第173章 暗杀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邹五魁在神仙林和丁良喝完酒后,又将计划详细谈了几遍,确认无虞后,便径直回到朱家庄。 路过朱家庄的议事大厅时,他见到朱老太公摆了几桌酒宴,正亲自宴请一身穿通判官服的肥官差,有些意外。 等跟一伺候在门口的小厮问清缘由经过后,立刻搓了搓手,来了精神。 只不过邹五魁一普通庄客,在庄里也不算显眼突出,可没有入席的待遇。 倒是庄内的几个武学教头被聚到了这,同席同饮。 邹五魁往里面看了一看,却没见到朱虎,心里一喜。 他跟在朱虎身边也有两三年了,知道那厮现在定然憋闷愤懑,肯定在演武场耍枪弄棍发泄着呢。 这般想着,邹五魁立刻朝庄内的演武场走去。 果然,来到演武场,便见到朱虎手持一杆硬木齐眉棒,正和几个庄客较量正酣。 邹五魁也是溜须拍马、曲意逢迎的好手,不然也做不得朱虎面前的红人庄客之一。 当下他连声道好,夸赞二爷武艺高强,举世无双。 朱虎闻声,气力更盛,跟打了鸡血一样,三招两式间把那几个庄客通通打趴在地。 邹五魁见较量结束,很是机灵拿起旁边架子上的一条棉帕,递到朱虎面前,谄媚道: “二爷当真神勇盖世,十余人近不得身,小的深深佩服。” 朱虎接过棉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哈哈大笑,显得很是受用。 邹五魁等他笑完,又明知故问,疑惑道: “二爷,方才我见老太公正在宴请公人,你怎地不一起?” 闻听此言,朱虎面露怒色,冷哼一声,简短说了一遍方才议事大厅的经过。 邹五魁哎哟一声,连声感叹道:“区区一县尉,何足惧哉?三爷太谨慎了!” 朱虎被说进了心坎里,厉声道: “可不是嘛!一天到晚畏首畏尾的,当真没个卵蛋,灭我朱家庄的威风!” 邹五魁连连点头,说道: “二爷英武盖世,且我们庄上兵多将广,却要无端受那武植节制,当真不可理喻!” 朱虎咬牙切齿道: “无妨,那武植嚣张不了多久,待将我小叔救出来后,立马着手灭他全家!立威!” 邹五魁呵呵一笑,点头深表赞同。 而后他一直夸朱虎勇武,而话里话外贬低朱豹畏缩,挑唆得朱武气血不停翻涌积压,慢慢朝天灵盖涌上去。 朱虎的眉头越皱越紧。 邹五魁见状,心中大喜,寻思道: “果真莽夫,现在就等武县尉之后的动作了,届时我再撩拨这朱虎几句,他定然冲动上钩!之后老子三百两银子便算到手了。嘿嘿嘿……” …… …… 与此同时。 龙背山。 匪寨大厅。 十余个头领今日下葬完陶喜后,尽皆脸色沉重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谢宝来坐在中间的虎皮大椅上,神情紧肃。 陶悦起身抱拳道: “哥哥,如今胞弟已然入土安歇,请让弟弟带上二百弟兄,径直杀向阳谷县,将那武植千刀万剐,为我胞弟报仇!” 几个头领闻言,义字当先,纷纷起身说道: “愿随陶悦兄弟同行,誓杀武植为陶喜兄弟报仇。” 谢宝来眉头微皱,沉声道: “如今大寒,风霜凌冽,兵马出寨便受大雪朔风阻挡,那武植倘若据城而守,你等该如何破城?他要是派人去州府求助,两面夹击之下,你等又该如何脱困? 难不成一时气血上头,要白白误了众位弟兄的性命不成?!” 众头领闻言,相继沉默下来。 陶悦满眼通红道: “那该如何?难不成让那武植继续逍遥下去?我如何对得起我兄弟陶喜!?” 谢宝来叹息道: “如今也只能等来年开春,届时我等齐齐冲杀过去,要屠了那阳谷县易如反掌,届时杀光他们,以祭奠陶喜贤弟。” 陶悦闻言,面露不甘,但又无言以对,只得涨红着脸,闷闷坐回凳子上。 其余头领闻言,也尽皆双手紧握。 这时。 忽地一声娇笑声响起。 “咯咯咯……两位哥哥要杀那武植又何难?待妹妹潜入阳谷县一趟,将其枭首,把脑袋带回来放到陶喜哥哥墓前不就是了,何须这般忧叹!还要等到来年开春!” 众头领闻言,尽皆转头看向坐在末尾的三人。 三人中。 一个身披僧衣,形似骷髅般干瘦,眼窝深凹,他那鸡爪般干枯的手拿一串婴儿腿骨制成的白色念珠,正闭眼念着佛号。 一个是身高体壮的大汉,这人生得浓眉虎目,便是如今天寒地冻,依旧穿的很是单薄,可见他气血充沛,定是气力不凡之人,其衣衫下的肌肉高高隆起,宛若精钢浇筑。 另一个则是女子,虽身形婀娜,但皮肤黑黝黝的,非常粗糙,且脸上还有不少痘痕,五官长得也有些歪七扭八,看起来甚是丑陋。 这三个头领是两个月前新入山寨的,平日沉默寡言,与山寨上的老头领不算太熟。 但上山入伙时,尽皆显露过不凡的武艺,且各自下山杀了几个路过的人,当做投名状。 另外还带来了一条富贵消息,使得谢宝来大喜,将三人留下,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各自给了他们一个头领位置。 方才说话那人,便是如今山寨上居于末尾的一个女子。 谢宝来听见是这女子出言,惊喜道: “红露贤妹当真有把握将那武植脑袋带回来,以了却陶悦兄弟心中所愿!?” 晁红露又咯咯咯笑了几声,白了一眼谢宝来,回道: “哥哥莫不是不信小妹?小妹这身潜屋上檐的本事可还没失过手。不信你问我两位兄长!” 话音刚落,她身边那大汉声若洪钟附和笑道: “区区一个县尉罢了,有何难哉?我们三人新入伙,倒是还未建功,如今正巧,让我这贤妹跑上阳谷县一趟,将那武植的脑袋拿回来,为各位头领去了心结,接下来安心计划明年那场大富贵!” 谢宝来眼中精光一凝,他自然知道明年那场大富贵是什么意思,那消息也是这三人上山入伙时带的叩门礼。 当下心中一喜,含笑点头道: “既然红露贤妹如此有把握,那就劳烦你跑一趟了,若事不可为,还请以保全自身为重。 待明年开春,风消雪融,我亲率大军突袭掩杀过去,将那阳谷县屠戮殆尽也是一样,只不过是让那武植多苟活些日子罢了。” 晁红露掩嘴一笑,自信道: “我毒胭脂让他三更死,便是神仙都留他到不了五更!诸位等着我的好消息便是。” 陶悦闻声,面露欢喜起身,抱拳谢道:“那愚兄先在此谢过红露贤妹了!” 晁红露娇笑一声,转身朝大门外走去…… …… 大厅外。 趴在窗下的时迁听到这,脸上动容。 这几日他拿着武植不知哪里搞来奇怪筒镜,能让人看到近千米之内的景象,一直远眺观察,但这匪寨除了祭奠哭丧外,一直没有什么动作。 时迁感觉这样下去不行,所以杀了个喽啰,将那喽啰的衣服扒下来换上,而后翻进了这龙背山匪寨,要探听出些有价值的消息。 如今天寒地冻的,有不少喽啰都用麻布包面,以免被严寒冻的满脸开裂,所以时迁也用麻布包脸遮掩,倒没被人察觉出来。 果然,今日那陶喜下完葬,这些山匪立刻开始了报复,时迁心中一震,暗道: “这些狗杂恶徒要暗杀哥哥,且还打算明年开春要屠整个阳谷县给那陶喜祭奠,不行,我得赶快回去告诉哥哥此事。” 念及此处,他立刻寻了个没人的地方,几个腾挪跃动间翻身出寨,随即施展轻功,径直朝阳谷县而去…… …… …… 第174章 太阳能充电宝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县衙。 县尉厅堂。 丁良和武植说完方才神仙林的经过,垂手等着武植的吩咐。 武植眼帘半垂,沉默半晌后,问道: “此事关系重大,我让你找一朱家庄相熟的人去挑唆那朱虎,那邹五魁可当真能胜任?” 丁良自信道: “这点县尉大人放心,邹五魁懂些拳棒,是外聘庄客,并非朱家庄之人,其对朱家庄没太多感情, 且如今背上朱家庄的巨额赌债,便是卖身为奴都偿还不起,所以其对朱家庄怨愤甚深,如今逃不脱、跑不掉,只能一直耗着。 那邹五魁破落户出身,小人与他相熟多年,知他个性媚上欺下、见利忘义,如今有机会拿上银钱脱身,他定会尽心尽力,且他还是那朱虎手下红人之一,此事当真非他莫属,别无其它优选。” 武植嗯了一声。 “既然你有如此把握,此事便定。对了,朱豹明日要上龙背山悼念那陶喜,此点可有打探清楚?” 丁良连连点头道: “此事卑职问过邹五魁,他说的确如此。龙背山的五当家忽然身死的消息也传到了朱家庄,让朱家庄为首几人颇为震惊。 不过,他们不算是龙背山的人,加上给山匪头领祭拜送葬此举颇为敏感,所以朱老太公听了朱豹的意见,这几日才没派人上山,以免被有心人扣上实打实通匪的帽子。” 武植目光微闪,脸上些阴沉,暗道: “那朱豹倒是聪慧谨慎,行事周全妥当,给山匪买路钱这种事是默认允许存在的。 便是一些势弱的州府县衙,在这动乱的世道,遇上一些强悍势大的山匪集团也只能尽量以和为贵,轻易不起刀兵,相互间暗地有往来的也不少。 如今自己和龙背山结了仇,什么买路钱或其它往来自是免谈,有我没他,有他没我,自己只能与他们刀兵相见,不死不休。 不过朱家庄明面来说算作良民,要是也上山披麻戴孝送葬匪寨头领便容易落人口舌。 如今他们等那陶喜埋了之后,山上白事尽撤才敢上山悼念孝敬,联络感情,倒是让人捉不住他的确切把柄。 你说他通匪,他狡辩是免动干戈的买路钱,你也拿他没辙。” 想到这,武植冷笑了几声,说道: “此事倘若是真的便好,也省得用其它办法支开那朱豹了。” 丁良言之凿凿道: “此事绝无有疑,卑职与邹五魁分开后,为了确认消息,又找到朱家庄一些还算相熟的庄客打听。 那朱豹前日便命人准备好金银细软和一批女人,等明日一起送到龙背山去,且那朱豹每次上山,都要跟山上的匪首饮宴一晚,次日才归。” 武植听完后,摸了摸下巴,沉思良久后,确认无虞后,淡淡道: “既如此,明晚便开始行动吧!” 丁良抱拳道:“是!” 武植挥了挥手,让他退下安排。 “卑职告退!”丁良后退了几步,继而转身出了县尉厅堂。 待丁良走后,武植依旧在脑子里推演朱家庄的计划,想了几遍,感觉没什么遗漏,喃喃自语道: “对了,该差人让时迁回来了,此事没他不行。那龙背山这些日子除了哭丧,倒是没见有什么动作,如今风紧雪大,倒是不怕他们大举来犯,留几个手脚轻灵的探子观察便行。” 正这般想着,忽然听见门外脚步匆匆。 人未至,声先到。 “哥哥,哥哥,大事不好了!” 时迁急匆匆走进来,他方才回了武楼一趟,没见到武植,打听之后才知道武植在县衙坐班,所以立刻赶了过来。 武植见到时迁,面露喜色道:“刚才还在想贤弟,没想到这般巧你就出现了。” 时迁神情凝重,也没多啰嗦叙旧,赶紧将刚才偷听到的话复述出来。 武植听完后眉梢一挑,摸了摸下巴,目光有些阴鸷起来,暗道: “龙背山刚埋了那陶喜,立刻就开始对我展开了报复。啧啧啧……知道大寒时节,兵马动不了,便先派了个杀手来暗杀,哼哼哼~ 那杀手叫什么毒胭脂!倒是不知是心狠手辣的毒,还是擅长用毒的毒。 不管什么毒,都要先把那毒胭脂擒住,不然总感觉被阴暗处的毒蛇盯上一样,如芒在背,整日惴惴不安还怎么过日子? 等收拾完朱家庄,然后再着手铲除龙背山,绝对不能拖。不然待明年开春,风消雪融后他们强强联合、狼狈为奸,纠集兵马大举来犯,自己可顶不住。” 想到这,武植目光阴森起来,还算清秀白净的脸上,浮出丝丝戾气。 转而问道: “好,贤弟此次探查消息有大功,哥哥会记在心里。此事贤弟只告知了我一人对吧!” 时迁点了点头,“是的!” 武植含笑道: “贤弟做得好,此事先不要说出去,以免家里人知道后风声鹤唳,严防紧守下倒是不好擒住那什么毒胭脂。” 时迁目光一亮,问道: “哥哥打算要引蛇出洞?” 武植回道: “没错,那什么毒胭脂怕是已经潜入县城,我们装作什么都不知,她建功心切,且久留县城内容易暴露,所以今晚应该会动手,届时哥哥自有法子擒她!” 时迁嘿嘿嘿笑道: “便是小弟这登梁上柱的本事都不是哥哥一合之敌,那什么毒胭脂难不成比小弟这身道行还深不成?我倒不信!” 说罢,他放下心来。 武植嗯了一声。 与此同时。 武植的意识已经沉浸到系统空间里面,他赶紧打开商场,拉到科技那一栏。 点开科技那一栏后,立马往下拉,找到一个太阳能充电宝的商品界面。 【太阳能充电宝,接受日光便能给充电宝充电,此充电宝支持任何类型的电池无线充电。售价,两百万威望值,请问宿主是否需要购买?】 武植立刻点击了购买。 【叮叮叮——恭喜宿主购买太阳能充电宝一个!】 【扣除宿主两百万威望值,剩余威望值三百二十五万六千四百一十八点!】 看着两百万威望值被划走,武植眼角一跳。 自从他散出去蜂窝煤的制作消息后,到今日威望值刚攒到五百多万,其他县不像阳谷县有大户包山屯柴,受到大寒的影响不算太大,多大数还在用木炭取暖。 所以在除阳谷县以外的区域,威望值累积不是很多,不过如今蜂窝煤制作方法的消息还在持续扩散,威望值也在不停增加,就是需要时间。 现在不得已,花费大价钱买了个太阳能充电宝,武植心中仿佛被割了一刀,极是肉疼。 这可是整整两百万威望值啊,加到“帝王戟”上都能提升百分之二十了! 加到“天气预报”上,能加二十天,能差不多满级!!! 可是现在不买不行,以前抽的红外线夜视仪便是省着用,但待机到现在已经快没电了。 如今家里要进毒蛇,必须要依仗红外线热视仪将她揪出来。 武植咬牙切齿,原本还想着运气好说不定哪天能免费抽出个太阳能无线充电宝。 可一直没抽到,没柰何,现在只能花威望值购买。 这般想着,武植将红外线夜视仪贴在太阳能充电宝上。 登时,红外线夜视仪上的电量图标开始亮了起来,电量开始增加。 武植心里自我安慰道: “早买早享受,以后这红外线夜视仪也不用紧省慢省电量,能放心大胆的用了。 玛德,龙背山,还没开始铲除你们,就先让我花了两百万威望值,靠。你们给我等着!” 第175章 擒拿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待将红外线夜视仪充上了电,武植立刻和时迁起身赶回武楼。 回到紫石街前,武植带上红外线夜视仪,神色如常朝武楼走去。 右眼上,一块只有自己看得见的光幕呈现在眼前,无数人型小红点跃然于眼前。 武楼今日依旧宾客盈门,现在正是晚饭时间,更是人声鼎沸、人来人往,生意非常好。 二楼雅间也开满了。 武植从侧门进去,抬头用红外线扫视一番,见后院两层大屋的房檐、屋顶并无目标,整幢大屋,院外是魏青、魏大牧等人正在舞枪弄棒。 厅堂内也只有潘金莲、李瓶儿、魏禾还有一些丫鬟聚在桌前,在打麻将,莺莺燕燕,气氛活跃闲适。 魏青等人见到武植回来,纷纷喊道:“哥哥!” 见到时迁也在,讶异出声:“迁哥儿也回来了?!” 时迁呵呵一声,上前与他们寒暄。 武植心中微松,知道那毒胭脂此时并未潜入家中害人。 此时应该还在观察,想到这,他心中一动,暗道: “既然在观察,那肯定是扮成了食客,正在假意用餐。现在客人太多,不能一一盘查,以免打草惊蛇,被她趁乱跑了,看来只能等她自己露出狐狸尾巴才是万全之策。” 与此同时,武楼二楼的一间雅间,毒胭脂——晁红露早已用匕首撬开一丝木板,透过这一丝缝隙,她一直注视着后院的动静。 当见到身穿县尉官服的武植走进后院后,她立刻确定了目标,嘴角微扬。 这时。 正在厅堂打麻将的潘金莲和李瓶儿见相公回来了,均面色喜悦出来相迎。 晁红露见到面容貌美,身姿娉婷的潘金莲和李瓶儿,脸色闪过一丝极重的妒色,双目喷火,后槽牙紧咬。 她生来貌丑,最是嫉妒其他貌美女人的长相,所以平日喜欢在漂亮女子熟睡时,在她们脸上抹一种特制的毒胭脂,来让她们脸色发烂毁容,看着比他们变得难看,她才能兴奋开心,着实心肠歹毒。 这也是她外号“毒胭脂”的由来。 害人不浅—— “哼,两个浪蹄子,等我将那武植的脑袋割下,再把你们的脸割上千八百刀,然后抹上我的胭脂,让你们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咯咯咯……” 这般想着,她心中愉悦,眼露恨恨望向后院那两个美娇娘。 …… 另一边。 武植见到娇妻美妾出来相迎,哈哈大笑,张开大手左拥右抱,搂着两个美娇娘,嗅着她们的体香,尽显齐人之福的畅快。 三人齐齐朝厅堂走去。 陪娇妻美妾吃过晚饭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潘金莲倒是早早上楼洗漱,昨晚李瓶儿一个人应付不了武植,今日午间起来后走路姿势怪异,所以今晚武植定会来自己房间。 这般想着,潘金莲早早上去沐浴清香,等相公进房。 一楼偏厅。 武植搂着李瓶儿坐在自己腿上,与她腻歪起来,只感觉佳人又香又软,两只大手不自觉上下游走。 李瓶儿桃腮发红,美眸含春,而后拍了一下武植不老实的大手,似嗔似怪的白了武植一眼。 昨晚她才知武植有些清瘦的身形下,是远超自己预想的雄壮,着实吃了一番苦头,今日还没缓过来。 武植揉了揉她小腹,李瓶儿脸色更羞红了。 与她香香亲近了好一阵儿,才放她离去。 而后。 武植起身来到厅堂门外,用红外线夜视仪扫了一遍武楼,见如今一二楼客人尽散,只剩伙计在收拾清理。 他眉头微皱,那毒胭脂要是耐住性子不动手,对他可没好处。 这般想着,武植抬起头,又扫了一遍自己身后这两层木制大屋,见还是没有异常人影潜伏,当下心里微微有些焦躁,他继续来回扫视,只要有异常红点潜入,那必定就是那毒胭脂。 …… 而此时。 晁红露早已结账离开,以免自己待在二楼雅间太久,引人生疑。 她身上披了一块白色披风出了武楼后,趁寒夜四下无人,来到武宅墙后,找了个角落。 而后足尖轻点,身子轻飘飘往上跃动,无半分异响传出。 这晁红露轻功异常之高,几近踏雪无痕。 脚印在皑皑白雪下,只留下浅浅一个小坑。 她几个腾挪间,轻飘飘来到武宅二楼屋顶,借着朔风声掩盖,轻手轻脚在屋顶积雪上挖开一个能容纳自己的小坑,之后整个人趴在小坑上。 她借助白色披风和皑皑白雪掩护身形,常人便是站在面前也不易察觉。 “我只需在屋顶躲到后半夜,待下面的护卫和那武植睡梦正酣时用迷香迷晕他们,然后再动手,必定能成功割下他脑袋,而后全身而退。” 这般想着,晁红露面露笑意,此事她做过多次,早已熟练至极,当下她运转龟息之法,放缓呼吸和心跳,完全融入这白茫茫的一方天地之中。 这时,天空又下起了鹅毛大雪,将她的身形掩盖的愈发了无痕迹。 晁红露心中一喜,暗道:“老天都在帮我,武植你等着被老娘枭首吧!” …… 另一边。 武植正用红外线夜视仪前后左右扫视完,见屋外没有可疑红点后,脸色开始慢慢阴沉下来。 而后,他抬起头,要扫视屋顶房檐。 这时,一个很微弱的红点出现在他眼前的光幕之上,那红点正匍匐在屋顶之上,一动不动。 武植瞳孔微缩,知道目标果然出现了,他心中一喜,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 而后,他唤来魏青、魏大牧、石秀、时迁等人,低声道: “屋顶有贼匪,你们随我一起上去,左右上下包抄,不准她跑了,尽量捉活的。” 魏青等人闻言一怔,目露些许疑惑,待时迁出言简略解释一番后才明白过来,登时脸上布满戾气。 武植没再啰嗦,带着魏青、时迁等人,分别从四个方向左右腾挪,朝屋顶跳上去。 晁红露听见异响,有些疑惑,但也没放在心上,她深信自己趁着天时地利,不会被发现。 武植施展少林七十二路弹腿,身形颇为敏捷借助凸出的屋檐和墙壁,灵巧翻上屋顶。 魏青、时迁等人本就身手敏捷,更不必多说。 只是众人来到屋顶后,顶着鹅毛大雪,眼前白茫茫一片,并无异常,何来贼匪身影? 时迁似乎也看不出异常来。 正想询问时,武植已经二话不说,拔腿朝那红点跑去。 晁红露闻声,心里一紧,还是不相信自己暴露了,她深信自己不可能会被发现的。 武植靠着红外线夜视仪降维打击她,她如何得知? 正当她疑惑时,忽然听得鞋子踩雪发出的沙沙声越来越近,还没来得及反应,忽然感觉面门一痛。 却是武植一记足球踢,势大力沉地将她从雪里踢了出来。 魏青等人见状一惊,还真有人被武植一脚踢出来了,飞到自己面前。 他们反应也不慢,立刻上前按住那贼匪四肢,魏大牧更是凶蛮,大手用力直接掰断晁红露两只腿骨,断了她逃跑念头。 晁红露还未来得及吃惊自己被发现了,忽然腿上传来剧痛,疼得她脸色瞬间灰白下来,五官扭曲挤到一起,尖叫出声。 武植看着晁红露,冷哼一声道:“押下来!” “是,哥哥!”魏青等人闻言,点头称是。 第176章 全城搜捕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宅的柴房内。 晁红露被结结实实绑在凳子上,一时间有些失神,不敢相信自己被擒住。 只是双腿腿骨被蛮力掰断后,感受到骨刺刺入肉里那股剧痛宛如潮水般阵阵袭来,使她不得不信自己已经落入敌手。 现在腿骨被掰断,以后便是接好恢复,也再无原先那般轻灵身手。 想到自己苦学近二十年的轻功一朝被毁,她恼怒之余更是夹杂着无尽怨恨,看向面前围着自己的几个男人。 恨—— 大恨—— 她嘴唇止不住发白颤抖, 同时,晁红露心中也后悔,为什么要逞强贪功,来暗杀武植。 要是知道会付出这个代价,她宁死也不愿过来,如今自己深陷贼手,明年的计划怕是也会受到影响,这可如何是好? 武植见她被擒后依旧面色凶戾,眉梢微挑。 晁红露将目光落在居中那个面白无须、眉清目朗的青年脸上,怨毒的同时满是疑惑不解,为什么自己会被发现,方才她绝无失误,肯定是这贼子用了某种手段揪出她的。 “你……你这恶贼是如何发现我的!?”她厉声质问道。 自己潜屋上檐不知多少次,在动手前被发现,这在以前从未发生过。 没想到在这小小阳谷县摔了一跤,致命的一跤。 武植没有打算告诉她,反问道: “龙背山上是否只派了你一人下来寻仇,你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晁红露见他不解释,先是惨然一笑,而后癫狂道: “有,我带了十万兵甲进城,片刻后,大军便齐刷刷杀来,灭你满门!屠尽这里的男女老少!” 武植挥手一巴掌重重甩在她脸上,对这种进来要杀自己和妻妾兄弟的人,他一丝情都不会留。 但见她如今神情凄厉癫狂,看起来追问不出什么线索,不禁脸色微沉。 这时,一旁的石秀忽然出口道: “哥哥,这女贼有些西夏口音,貌似不是我们宋人!” 武植闻言,目光微亮。 晁红露听了这话,也神色微变,但立刻掩盖住。 武植见她神情躲闪,明显是被石秀说中,当下问道。 “贤弟,你如何得知她有西夏口音?” 石秀解释道: “弟弟随叔父到北地倒卖羊马,曾到过延安府边疆一带,也与一些西夏人做过生意,他们那里的人口音有些奇特,所以弟弟记得。 我那叔父也曾告诫过弟弟,在外遇见这种口音的人,与他们做生意时需要多加小心。 西夏国小蒙昧,人人尽皆贪婪狡诈,素来不喜欢信守约定,所以卖时要先收钱才能给他们货物,买时要先收货物再给钱,由此贤弟才对西夏那边印象颇深。” 时迁在一旁点头道: “秀哥儿说得倒是没错,小弟也曾听闻西夏那边是这样的。” 武植眉头一皱,疑惑道: “西夏现在与我们大宋乃是敌对关系,他们的人潜入我们境内不可能是做生意,这女匪还落草到了龙背山,看来目的不单纯。” 说到这,武植目光阴沉看向晁红露,冷笑道: “你如今身份被我等拆穿知晓,若坦言相待,我给你一个痛快也不是不行,不然我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你一西夏人来山东密谋做什么?还有没有其他党羽同行!” 晁红露狞笑起来,张口就往武植脸上啐了口唾沫过去。 武植侧头闪开。 魏大牧见状,怒气上涌,砂锅大的拳头一拳直击她面门,咔嚓一声,直接将她鼻骨打折。 晁红露口鼻喷血,门牙都掉了一只,当下只觉得满口腥甜,但却愈发癫狂哈哈哈笑了起来。 武植见她如此彪悍,宁死不屈的模样,看起来是受过特殊训练,且意志坚定,不会被屈打成招,现在的确逼问不出什么东西。 当下淡淡道: “先挑断她手脚筋,然后押她回县衙死牢,关个一年半载,之后再看她还嘴不嘴硬!” 晁红露听了这话,脸上动容,这手脚筋被挑断,她以后便是能获救也是十足的废人一个,届时还有什么价值? 她眼底深处带着一丝恐惧,看向那个面容还算秀气的青年,这人的狠辣似乎远胜其身边那几个奇形怪状的汉子。 魏青点了点头,抽出腰间那把锋利的匕首,朝她走去。 晁红露挣扎着,厉声叱骂:“你们这些宋人猪猡,离我远一些!滚开!!!” 唰唰唰唰—— 蓝湛湛的匕首快速划出四下,殷红的鲜血霎时间涌出。 晁红露尖叫出声,看着手腕、脚腕处鲜血淋漓,手足再也不能握紧动弹,立时双眼猩红,放声大骂,口中污言秽语夹杂着的西夏俗语,不停喷出。 武植没再看她一眼,转身出屋,语气阴沉吩咐道: “有贼匪进城,数量不明,石秀、白牛儿,你们和我现在去将县衙差役全部喊起来,分队严查城中客栈民居,一一排查,如若发现没有身份证明的生人,全部羁押候审!” “是!” 白牛儿、石秀闻言,立刻称是,而后来到马厩,翻身上马,去县衙班房喊衙役起床。 而魏大牧、魏小刚则将晁红露抬起,朝县衙牢城走去。 魏青被武植留下,和其它十几个栖霞村汉子看护院宅。 而后,武植也出门翻身上马,策马径直朝县衙而去。 …… 另一边。 潘金莲在房内等候许久未见武植入屋,还有些疑惑。 闻听楼下有些异响,开窗往下一看,却正巧看见武植骑马出门去了,当下心中满是疑惑。 …… 武植开着红外线夜视仪,带着衙役排查阳谷县城内,搜寻大半夜,除了捉到几个偷鸡摸狗的蟊贼外,并未发现有不能证明身份的生人入城留宿。 这番忽然排查,倒是让阳谷县的蟊贼缩紧了脖子,一时间草木皆兵,很长时间不敢再偷盗。 武植没排查出山匪,心中不喜反忧,原本还打算能捉到几个匪徒逼问情报的。 现在捉不到也没辙。 次日。 武植宣布城门戒严,入城者不但要到各村镇的镇守或村长处开具路引,还要严查身份,记录其详细信息,守城门的衙役也增加三倍,由原来的两人,增派到六人。 并且,夜间也开始安排衙役巡逻。 如今风大雪紧,武植一时间不怕龙背山的山匪大举来犯,但他们一小批一小批混进城里搞事,那也麻烦。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这城门必须戒严。 等安排完戒严的事后,龙背山的事只能先暂缓,以防守为主。 至于朱家庄。 丁良来报,那朱豹中午便带人朝龙背山那边去了。 武植闻言,目光一亮,而后趁着夜色,他带上魏青、丁良、石秀、时迁悄悄摸到了朱家庄外围。 五人尽皆一袭黑衣,且用黑布蒙面,显然要做不体面的勾当…… …… 第177章 意外误触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今晚月暗星稀。 天空没再下雪,只刮起不大不小的朔风,黑夜弥漫的世界,静悄悄地。 除了寒意透骨之外,却是深夜不可多得的办事好时机。 临近后半夜。 武植一行五人来到朱家庄外围的一座山坳上,看着远处城坚墙固的朱家庄隐隐只有几盏灯火闪烁。 几人相视一眼,知道现在正是庄内众人睡梦正酣的时候。 他们按照行动前商量好的,各自分散开来,径直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朝朱家庄而去…… …… 武植带着时迁,一前一后朝朱家庄东面方向,慢慢潜行前进。 行了约莫两盏茶的功夫,两人来到朱家庄外围的城墙不远处,正要继续前行时,忽然武植脚下好似被绳子绊了一下。 而后叮铃铃的铜铃声大作。 叮铃铃—— 叮铃铃—— 闻声,武植瞳孔一缩,低头一看,却是一条细绳被掩埋在雪里,而绳子两端吊着几个铜铃高高挂在树的背面,只要有人触碰绳子,便会震动铜铃,发出清灵声响提醒。 武植从山坳上缓缓潜行下来,根本发现不了掩埋在白雪下的绳子,还有大树另一面的铜铃。 这夜深人静的铜铃声尤为刺耳,霎时间便惊动了朱家庄东面岗哨上睡梦正酣的两个值班庄客。 “谁——!!!”岗哨上,一瘦庄客立刻起身,循声望去,大喝道。 武植和时迁这时已经隐身躲到大树后面,丝毫动静不敢发出,以免被发现。 这时,岗哨内,另一个盖住棉被,睡梦正酣的胖庄客听见闹腾,不满呢喃道: “一惊一乍的干什么!?不是山猫就是野鹿,还能是谁!?三少爷也真是的,让人安装那些铃铛在外围示警,累得我们连觉都睡不好,三天两头就响动吵闹。 他也不想想,谁会来我们朱家庄撒野,一天到晚杞人忧天的!没事找事!” 时迁耳朵灵,躲在树后听到这对话后,立刻捏着嗓子,喵喵喵学了几声山猫的叫声。 躺着那胖庄客听到叫声后,忿忿道:“看吧,就说是那些山上乱闯下来的畜牲扰人清梦!” 武植侧目望向时迁,面露赞许,心里对他连连竖起大拇指,寻思道: “这时迁也太好用了,绝对是SSR级的手下!” 起身那瘦庄客闻声,心中也放松下来,笑骂道: “吓得我,还以为有人来闹事呢!却是山坳上那些该死的畜牲让老子吓了一跳!” 胖庄客撇了撇嘴,说道: “淡定些,不要杯弓蛇影、草木皆兵的!你也不想想,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来朱家庄闹事,嫌命长么? 照我说,连岗哨都不需要设立,三少爷就是见不得我们这些庄客清闲,故意安排活计给我们做!唉……” 说到后面,这躺着的胖庄客语气甚是不满。 瘦庄客闻言,不置可否,心道: “你这厮倒是惫懒成性,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朱家庄供给,按月还领月钱,现在却什么都不想干!” 正这般想着,他也想躺下继续休息。 可这时,忽见一教头衣着单薄,提着一杆硬木齐眉棍从外庄的东院门出来,片刻间便来到这岗哨下。 瘦庄客见了,连忙抱拳问道: “栾教头,这天寒地冻的您怎地不好好在屋内休息,起身出来做什么?” 胖庄客听到这话,立刻睁开眼,睡意全无,他擦了擦哈喇子连忙起身,抱拳向这栾教头行礼。 这栾教头是朱豹的得力干将,极受朱豹敬重,朱豹甚至对其执学生之礼,所以这栾教头在庄内的地位很高,凌驾于所有庄客之上。 虽说栾教头是去年才被朱豹招揽入庄的,可在庄内,也仅有几个武艺高强的老牌教头能与他平起平坐。 便是朱老太公见到他,也十分器重。 原因无他,便是因为这栾教头身上武艺高强,朱家庄几乎无人能出其左右。 胖庄客听见是他来了后,这才不敢怠慢,连忙起身行礼。 这栾教头约莫四十上下,留着三缕髭须,身高体长,体态精悍,其太阳穴高高鼓起,一双眼眸精光四射。 他环视了一圈,抬头问道: “方才我听见外围铜铃作响,心有不安,所以提棒出来查看,你等可有发现异状?” 胖庄客笑着回道: “栾教头多虑了,方才是山上的山猫误触铜铃,如今那畜牲怕是已经被声响吓跑了!这东平府有谁敢来撩我朱家庄的虎须呀!” 栾教头浓眉紧锁,朱豹每次临行前都曾嘱托他值守好庄内。 方才他听见铜铃作响,被惊醒后便感心中不安,连棉衣都未来得及穿上,便立刻提棒疾驰而出。 现在听闻胖庄客的解释,可环绕心间担忧怎地都散不开,当下他说道: “你们拿钥匙下来打开东面侧门,与我一同出去查看是否真是山猫误触,以免有宵小犯庄! 倘若真是宵小犯庄误触,此时定然心惊胆战而逃,届时本教头寻着雪地足印前去追拿,也不负三少爷临行前让我护庄之托。” 胖庄客闻言,一脸苦色,这天寒地冻的出去挨冻么?还要去追拿宵小蟊贼? 简直没事找事,便是真有宵小蟊贼,但他们也有没侵入进来,捉他们干啥!? 心中虽是这般想,但面上丝毫不露,他也不敢违逆栾教头的命令,只得点头哈腰称是。 瘦庄客这时提醒道: “栾教头,你要出门查看也需得回屋穿上棉衣吧,你如今衣衫单薄,要真是有宵小犯庄,你如何在这寒夜寻着脚印追擒?” 栾教头闻言,倒是觉得这瘦庄客说得对,当下转头朝不远处自己的屋内快步走去。 胖庄客和瘦庄客这时也不敢磨蹭,从三层楼高的岗哨爬下来,而后打开朱家庄东面的一个小侧门,等着栾教头出来,与他一同出去查看。 武植和时迁在庄外大树后听见这番对话,心里一沉。 武植脸色有些难看,心里大骂那什么栾教头为何这般谨慎小心,竟然要出来查看。 如今雪地上满是脚印,如何遮掩得住? 当下他心念急转,片刻后武植轻声对时迁吩咐道: “贤弟,你上树躲避,我来引开他们。待我引开他们,你配合魏青、石秀他们。 等他们在外引火成功,引起骚动后,你立刻潜入庄内,找到朱老太公的房间,烧掉那些卖身契然后出来!” 时迁也知道这时候不能磨蹭,立刻点头道:“哥哥万事小心,弟弟绝不负哥哥之托!” 说罢,时迁翻身上树,将身形隐匿起来,而后运转龟息法门,将气息降低,以免被武功高强、五感敏锐的人前来追击发现。 横生意外,让武植心中郁闷,好在一切与原本计划没什么出入。 他着实没想到,那朱家庄这般小心,竟在外围设了铜铃警示。 当下,武植快速抹掉时迁树下的脚印痕迹后,紧接着顺着下来的足迹,往山坳上走去。 好在方才他和时迁一前一后,所以两人在雪地上的足印相交,如今他按原路离开,将两人足迹踩乱后,便能遮掩有几人到此。 等下追出来的人也不太容易发现异常,从而察觉到树上还有人。 第178章 骚乱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与此同时。 栾教头已经抢步回屋,拿起木架上的棉衣、棉裤,便准备穿上。 一旁床上的栾娘子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皮,在被窝里半撑起身子问道: “相公,急匆匆地,这般所为何事?” 栾教头一边穿衣一边解释: “外面铜铃作响,我怀疑有宵小犯庄,所以要出门查看追捕。你和孩子安心在此休息便是,不多时我便能回来。” 栾娘子闻言,温顺地点了点头,面带关切嘱托道:“相公,一切小心。” 栾教头穿好棉衣、棉裤,呵呵笑道: “不是山猫便是一些宵小蟊贼,何足道哉?娘子多虑了。我们一家得三少爷搭救,一直未曾帮他立过什么大功,昨日他离庄前曾嘱托我看顾好庄内,为夫自当尽力周全上下,你且安心。” 说罢,他没再多留,转身提棒出屋。 栾娘子见他走了,眼中睡意尽散,而后看了看身旁两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孩子睡梦正酣,她一脸柔和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 …… 另一边。 栾教头提棒出得门来,正准备朝东面铜铃声作响的方向走去。 这时忽然庄上骚乱骤起。 “走水啦!走水啦!” “起火啦,外庄柴房起火啦,快起来灭火啊!” 霎时间,朱家庄内喊声四起,一盏盏煤油灯被点亮,一众庄客和家丁被喧闹吵醒,而后点起灯笼出门查看情况。 朱龙、朱虎也被吵醒,出门查看。 吴良搂着两个美妓,睡得正香,听得外面喧闹说外庄起火了,他倒是心安理得,丝毫没有起身动作。 他知道这与自己无关,自己现在的客房在朱家庄中央的内庄,内外庄可是有城墙阻隔的,那火怎么都烧不到自己这里。 不然那朱老太公也一样遭殃,自己安心睡觉便是了,天气这般冷,起来受寒挨冻么? 他可不是没苦硬吃的贱骨头! 另一边。 朱老太公人老了,睡梦也浅,听见喧闹后立刻起身。 小厮这时正巧进来通禀。 “老太公,不好了,外庄的柴房莫名起火了,且火势越来越大。” 朱老太公闻言一惊,赶紧披上貂裘出屋,他从内庄出来后,快步朝外庄走去。 来到朱家庄外庄,只见南西北三间存放柴火的柴房被点燃。 见柴房莫名起火,且火势汹涌,蔓延速度奇快,他一张老脸上神情紧肃,立刻和自己两个儿子指挥人手灭火。 此时寒冬腊月的,天干气燥,这木柴被点燃后,又被朔风一吹,登时火携风势,熊熊燃烧起来,将周遭点燃,映得四下恍如白昼。 只是朱龙、朱虎两个人指挥杂乱,使得朱家庄上下乱作一团。 朱老太公则在一旁气得吹胡子瞪眼,大骂两个儿子不如三儿子朱豹,处事稳当妥善。 朱龙、朱虎听见这话,心里忿忿不平,但也不敢还嘴,只得厉声喝骂庄客家丁手脚磨蹭偷懒,把气撒在他们身上。 …… 另一边。 栾教头见外庄另外几个方向失火,喊声震天,他略微一联想,聪明警觉的他立时瞳孔一缩,怒声道: “果然有宵小犯庄!” 说罢,他二话没说,立刻抢步到朱家庄东面。 而那胖庄客、瘦庄客早已将东面的一个小侧门用钥匙打开,静候栾教头过来。 胖、瘦两个庄客抬头看另外三个方向火光冲天,宛如白昼,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见到栾教头快步冲来后,两人正想行礼。 可栾教头却抢身而出,出门去了。 胖、瘦两个庄客见状,只得赶忙跟上去。 …… 栾教头来到方才发出铜铃声响的大概位置,借助微弱的月光略微一查看,立刻发现了足印踪迹。 他抬头一看,一道足迹正延山坳而上,阴暗的林间,隐约还能看到一道黑影。 胖、瘦两个庄客跟在其身后,看到足迹后,目露震惊, 那瘦庄客立时出声道: “不是山猫,果然是有不知死活的蟊贼犯庄!想要来庄上偷取财物,定是如此。” 栾教头冷哼一声,跟着那明显至极且无法消除的雪地足迹,脚下用力疾驰追去—— 胖、瘦两个庄客自是跟在其身后同行。 只是他们脚力不足,不多时便被栾教头拉开了距离。 武植有意引开这几个哨子,所以并未离开太远距离,就是为了给时迁创造机会,引那三个哨子追来。 他打开红外线夜视仪,见右眼上光幕出现的三个人形红点正寻踪朝他而来。 武植心中一喜,见鱼儿上钩追来,立刻按足迹夺路而逃…… 他会少林十二路谭腿,所以脚上功夫不弱,速度自然不慢。 …… 树上的时迁见状,目中露出担忧看向几人朝武植追去的背影,心中祈祷道: “哥哥小心啊!那领头的什么栾教头太阳穴高高鼓起,目蕴精光,怕不是普通教头,定身怀卓绝武艺在身!” 念及此处,时迁眉头一拧,暗道: “哥哥以身犯险,为我引开哨子。我定要完成今晚的任务!” 念及此处,只见时迁施展轻功,身形掠动间,轻飘飘从树上落下,如叶之坠。 紧接着,时迁轻而易举翻过朱家庄外墙,只见他沿着屋廊房顶行进,身形腾挪疾驰间,如鬼魅般朝内庄疾驰而去…… 如今朱家庄骚动不休,根本没人注意得到屋顶上有一道黑影入侵。 …… 另一边。 石秀、魏青、丁良三人按照计划,用火油将外庄的柴房点燃,引起了朱家庄骚乱不休后,立刻撤离。 三人负责的南西北方向并未撞到铜铃,发出异响引起岗哨注意。 原来是负责这三方的庄客惫懒,朱豹装好的铜铃自从被山上野兽撞断绳索后,便一直没有检修。 反倒是栾教头负责的东面,用作示警的铜铃一直检修盘查,所以武植才不巧撞上。 武植倘若知道这点,定然要暗骂一句:“算劳资倒霉!” …… 黑夜林间。 只有脚下踩着雪地发出的沙沙声响。 武植沿路返回,但总感觉背后貌似被一道锐利的目光给锁定了,心里莫名一紧。 他奔逃了半炷香的功夫,翻过了山坳,来到一片无林木遮掩的宽敞草地上。 突然,呼的一声响起。 武植耳朵一动,立刻侧身闪避开来。 嗤啦一声,一杆齐眉棍擦着自己的腰间划过,斜插进雪地里面,而后,长棍兀自轻轻晃动。 这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宵小蟊贼,哪里逃!还不束手就擒!?” 武植瞳孔微缩,转头看去,却见一身穿棉衣棉裤、体态精炼的汉子,正在他身后不远处大声呵斥。 栾教头追着武植足迹翻过山坳,来到这无林木遮掩的空地上。 借助微弱的月光,加上自己敏锐的视力,立刻锁定了一袭黑衣的蟊贼,当下用力将手中的齐眉硬木棒投射而出,拦住蟊贼。 武植心中一惊,自己的脚步可不算慢,这厮紧追不舍便罢了,为何还能越追越近? 栾教头此时也心中惊讶,他的足下功夫和棍棒功夫齐名,可今晚追个蟊贼却用上了十二分力气。 直至出了密林,来到空地,借助微弱的月光才追到这蟊贼身后不远处。 他心中寻思道:“此人有这般腿脚,为何要做宵小蟊贼!?” 这般想着,他二话没说,立刻抢步上前。 只见栾教头脚步凝练,速度飞快,倏忽间他欺身上前,大手一弓,捏做鹰爪状,直接朝武植的肩膀捏去。 武植眉梢一拧,下意识拿起斜插在地的齐眉棍,一招横扫挥出,想要隔开这栾教头的攻势。 他心道: “老子也不是吃素的,你这厮倒是托大,敢兵器脱手!而且这厮紧追慢赶的也难甩掉,倒不如直接将他打趴下作罢,免得跟个尾巴一样甩不掉。” 这般想着,武植目露凶光,手上用力,呼的一声,气势雄浑地将长棍挥出。 栾教头见状,眉梢微挑,暗道: “这蟊贼倒是懂些棍棒,但看来并不精通!” 当下,他一招矮身下潜避开,继而使出一记扫堂腿,直击武植双脚。 武植一击没中,见扫堂腿袭来,下意识用棍撑地,而是身子腾挪跃起。 栾教头哼哼一声冷笑,捉住武植腾空设防不了的空档,一招扫堂腿使完后,大手趁势扭住那杆齐眉棍,而后只见他手上用力猛然一抖,那杆长棍登时剧烈震颤起来。 武植黑布下的脸上面色动容,只感觉虎口一痛,双手不自觉放开,见自己瞬间被缴了械,他瞳孔剧震,心中骇然道: “这不是普通教头!!完了!!!” 正在武植震惊之时,那栾教头简单一震,便将长棍夺回手上,显得极其轻而易举。 而后他大手一掌击出,直中武植胸口。 武植来不及闪避,闷哼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摔在了雪地上…… 第179章 事成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且说另一边。 魏青、石秀、丁良三人成功引起火后,撤离到集合点相聚。 只是在山坳上见武植负责的东面并无火光,当下相视一眼,均在各自眼中看出疑惑。 石秀脸色凝重,沉声道:“定是哥哥那边出了岔子,我们赶紧过去接应!” 魏青眼神一肃,立刻点头。 而后,三人马上朝朱家庄东面疾驰而去…… …… …… 武植摔在雪地上,揉了揉胸口,兀自猛吸了几口气。 栾教头单手持棍,指着武植下巴喝道: “匹夫蟊贼,还敢反抗?速速揭下黑面,露出真容,而后乖乖受缚,与我回庄听候处罚!” 武植咽了口唾沫,暗骂朱家庄的教头竟有这般身手,三招两式间,武植便知自己在拳掌刀兵上与对方差距甚大。 不过他也没打算束手就擒。 当下他冷哼一声,直接一招乌龙绞柱,从地上回旋起身。 栾教头见这蟊贼还欲反抗,眉梢微挑,哼了一声,继而后退闪躲,接着他挥棒朝武植横扫而来。 只是接下来让他双眼一瞪的一幕出现。 那蟊贼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雁翎钢刀,那钢刀刃锋蓝湛湛的,在这黯淡的月色下竟然反射出有些耀眼的光芒。 唰的一声。 武植钢刀横劈,栾教头手上的齐眉棍应声而断。 看着手上断掉的硬木齐眉棍,栾教头瞳孔震动。 心道:“这刀好生锋利——” 他有些不明白这蟊贼手上的钢刀从何而来,方才追击时也未见他身上背带有武器。 不过转念间他便想明白了,定是这蟊贼将钢刀藏于雪下,方才趁摔倒时趁势拿起钢刀。 不然没有其他解释。 念及此处,他目露恍然。 武植手上握着武器,顷刻间自信许多。 好在他早前让铁匠铸兵时,便用轴承钢珠打了一把雁翎钢刀置换掉身上的官刀,且一直随身放在系统空间内携带。 所以方才才能意念一动之下,在系统内将这锋锐无比的钢刀取出。 栾教头看着那柄泛着蓝光的钢刀,眉头一皱。 武植冷哼一声,手握宝刀,心里便有了底气,他立刻欺身上前。 唰唰唰—— 几刀劈砍朝栾教头袭去。 栾教头双手各举半截硬木棍格挡,可这硬木棍如何挡得住武植手上这柄堪称神兵利器的劈砍。 当下被砍得断成四五节,齐齐断落在地。 栾教头眉头愈发紧锁。 武植见攻守易型,心中一喜,便要继续欺身上前,解决掉这尾巴,闪身离开,以免后续朱家庄还有人追来。 钢刀唰唰唰挥砍而出…… 栾教头目中精光一闪,只见他身形灵活,将袭来的长刀一一避开,并未见有太多仓惶。 他一边闪躲,一边暗道: “这蟊贼的武艺貌似刚入门,如今也是仗着手有神兵才敢猖狂罢了!” 武植见挥砍不中这栾教头,心里一沉。 如今方天大戟不在手上,他施展不出“帝王戟”。 麒麟臂他现在也不敢乱用,要是打不中这栾教头,反倒自己先力怯,届时便真成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正在他目光阴沉时,栾教头却忽然捉住武植分神的一瞬间。 只见他大掌一拍武植握住钢刀的右手肩膀,而后一记鞭腿飞踢,踢中武植握刀的手腕。 武植被这一掌一腿击中,手中钢刀立刻脱手斜飞出去,远远插在雪地上。 栾教头见他没了神兵做依仗,呵呵一笑。 见状,武植大怒。 心中不禁愤懑起来,自己真遇到高手,竟然这般力不可敌。 当下,他一记少林十二路谭腿横踢而出,要逼开这栾教头。 栾教头瞳孔一缩,见这一记鞭腿来势奇大,下意识举起手臂格挡。 噗的一声闷响。 武植一记势大力沉的少林十二路谭腿狠狠踢在栾教头的臂膀处,直接给他踢得横飞出去。 栾教头身形踉跄往侧边腾挪飞出,最后几个侧身翻转后才卸掉这股腿力。 立稳身形后,他瞳孔剧震,心中不禁大惊大异起来。 暗道:“奇怪,这蟊贼方才交手时的招式明明极是生疏,可为何刚刚那一记腿法却如此熟练,没个三五十年根本练不出来。” 当下,栾教头大声问道: “你这蟊贼师从何处?既有这般腿法为何甘做蟊贼!?你若无个去处,我可引荐你到朱家庄做一庄客!也可保你衣食无忧,月月领俸!” 武植眉梢一挑,暗骂这栾教头倒是好心。 不过这栾教头现在手无硬木齐眉棍,自己的钢刀也被踢飞了出去,倒是可以施展少林十二路谭腿与他较量一二了。 不然他刚才手持硬木长棍,自己用少林十二路谭腿怕是能被他的棍法给直接打瘸。 当下武植也不回答他,刷刷刷凌空施展出几招少林十二路谭腿。 栾教头见那蟊贼施展的腿法矫捷利落,带出风声残影,没个数十年苦修根本学不到这种程度。 他心中愈发震惊了。 同时心中起了惜才之心,暗叹这蟊贼有这身手,却甘做鸡鸣狗盗的勾当,着实可惜。 武植见他目光一会惊讶一会可惜的,也不知这栾教头胡思乱想什么,想着自己正好主动出击,占据主导地位。 当下武植率先抬步欺身而去…… 栾教头见状,立刻使出自己的拳脚功夫抵挡。 两人在这黯淡的月光下斗在了一起。 只见拳脚相接,呼呼破空声大响,两人你来我往,斗得有来有回。 …… 另一边。 魏青、石秀、丁良来到朱家庄东面,看着雪上凌乱的足迹,登时心里一沉。 “看这足迹,至少有三人以上!果然,哥哥这边被发现了!”石秀脸色阴沉道: “走,赶紧追上去接应哥哥!” 三人寻着足迹径直追了过去。 追了约莫两盏茶的功夫,只见那胖、瘦两个庄客气喘吁吁坐在雪地上休息。 他们没强悍体魄和耐力,一个太瘦、一个太胖,在这山坳的雪地上追了一阵就开始上气不接下气。 正休息着,忽然看见三个黑衣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胖、瘦两个庄客大惊,站起身来喝道:“果然有蟊贼!” 丁良眉梢一挑,欺身上前,两记天罡掌拍出,直接将这两个庄客拍飞出去,撞在树上晕死过去。 石秀和魏青此时已经抢身而出,寻找足迹来到那空旷的雪地前。 只见黯淡的月光下,两道身影正在交战。 一人腿法矫捷利落,一人拳法刚猛熟练。 两人身形腾挪间,你来我往,一人鞭腿横扫,一人直拳击出。 但见那使腿的渐渐落入下风,那使拳的却气定神闲,逐招拆解,渐渐占据上风。 武植此时心中惊怒交加。 这栾教头当真没白活几十年,搏斗经验丰富,刚开始他仰仗少林十二路谭腿的熟练,还能占据一些上风。 可交战十几个回合后,这栾教头竟然慢慢摸清了自己少林十二路谭腿的招式,且找到自己拳掌不精弱点,瞬间攻守易型。 正在武植心焦郁闷之时,却见魏青、石秀、丁良三人寻来,登时心中一松。 栾教头与武植交战十几个回合后,有些见猎心喜,准备再较量几个回合便将眼前这蟊贼拿下。 可是这时一道身影直抢而来,一双奇大无比的手掌直击他后背。 却是拳掌一绝的丁良直接用出天罡掌上前搭救。 栾教头眼中余光扫到蟊贼的同伙前来搭救,心里一沉,他立刻架开武植,而后转身也使出一掌,与丁良那双巨大的手掌轰然对接。 两掌相接,却是丁良仗着欺身上前的惯性增势,一掌将栾教头击退了五六步。 栾教头目中精光一凝,对掌的右手微微颤抖,深深看了一眼使出天罡掌的丁良。 他见蟊贼势众,立时便知不敌,也是极其果决转身,径直朝朱家庄方向逃去。 丁良有意去追。 武植气喘吁吁道:“穷寇莫追,以免庄内有后援追来,赶紧撤!” 丁良点头称是。 “哥哥!” “哥哥!” 石秀、魏青面上露出些担心,赶紧上前扶住武植,而后捡上钢刀,几人径直朝阳谷县而去…… …… 另一边。 朱家庄。 内庄中央。 一栋雕梁画栋的木制三层大楼。 此时,三楼一间富贵豪奢的房间内。 时迁翻进朱老太公的房间,靠着一手开锁绝技,用一根铁丝开完朱老太公屋内的箱子,除了金银珠宝外,却没见到卖身契和债券契书。 时迁又仔细搜寻了一圈,依旧找不到半张契书,登时心里一沉。 “怎么回事?为何那朱家老贼的屋内没有神仙林那些妓女的卖身契!” 念及此处,时迁心绪飞速转动,忽然目光一亮,喃喃道: “既然不在朱家老贼的屋内,那定是在管理朱家庄内务的朱豹屋里了,对,定是如此。” 这般想着,时迁立刻潜出这屋,来到二楼朱豹的房间。 搜寻了一会儿,时迁在床底发现一个檀木所制的木箱。 他立刻用铁丝撬开箱子上的铁锁,将木箱打开后,见里面果然是一张张卖身契和债券契书,时迁脸色大喜。 紧接着,他翻看了一下,确认无疑后,立刻从腰间取下火油,倒在这一箱的卖身契和债券契书上,将这些债书给焚烧殆尽。 随后,时迁检查无误后,立刻翻身出屋,从屋顶逃离这朱家庄,只剩下外庄上骚乱不止正在救火的朱家庄众人。 …… 第180章 查封妓院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魏青、石秀搀扶着武植,一路朝阳谷县而去。 路上。 武植惊怒道: “那什么栾教头是什么来头,朱家庄竟然有这种护庄人物,若不是你们来得及时,我马上便要被他擒住了。” 说着,他脸色犹有一丝后怕。 丁良脸色凝重回道: “那栾教头唤作栾廷玉,济州府人士,拳脚厉害不说,且棍棒更是一绝,江湖上的人都唤他铁棒——栾廷玉,的确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物。 县尉大人能在他手上撑这般久,已实属不易。” 说罢,丁良目光有些古怪看向武植,方才他见武植腿法精炼利落,熟练异常,以前倒没发觉武植腿上功夫竟然这般了得。 石秀惊道:“原来那厮便是栾廷玉,小弟以前倒是听过他的名号!” 武植闻言,目光微闪。 栾廷玉…… ??? 栾廷玉…… 有点耳熟。 仔细想了一下,武植目露恍然,想了起来。 这栾廷玉不就是祝家庄的武艺教头嘛,怎地跑来朱家庄了? 又是蝴蝶效应啊,我靠! 武植脸色微沉,有些难看。 栾廷玉也算水浒传的热门人物之一。 以前刷到水浒传的小视频时,有不少人都惋惜这栾廷玉没上到梁山,成为一百零八位好汉之一。 且喜欢水浒传的人也经常拿这栾廷玉去对标梁山上那些顶尖战力。 讨论来,讨论去。 最后给了那栾廷玉一个上品骠骑有余,下品虎将未满的级别,就差临门一脚便可成为虎将级的高手。 武植想到这,心中一乐,感觉仅凭自己现在的拳脚功夫在那栾廷玉手上撑了这般久,也算不俗了,略微有些自得。 而后想到那栾廷玉为朱家庄卖命,武植眉头又微微皱起。 继而朝丁良问道: “你可知那栾廷玉为何给那朱家庄卖命吗?他那等身手,不该是因为钱财的缘故吧!” 丁良摇了摇头,回道: “卑职不知,那栾廷玉甚少出庄,听说是去年才被朱家庄招揽进庄的,平日只在庄内教习庄客家丁武艺,卑职与他也未曾见过几面。 不过大人要打听,待今日事毕,可提那邹五魁来问话,他是朱家庄的人,想来知道得定比卑职要多。” 闻言,武植只得作罢,那栾廷玉要是成为自己铲除朱家庄的阻碍之一,那武植没办法,只能将他杀了! 念及此处,一行四人脚步加快,来到拴马的林子,而后解开马缰,各自翻身上马,策马疾驰回县…… …… 半炷香的功夫,一行四人回到县城南门外的空地上。 而这时,张二岩、魏大牧、魏小刚等人和六十衙役早已举着火把等候多时。 见到武植等人回来后,张二岩立刻将武植的官服呈送到他面前。 武植脱下夜行衣,换好官服、戴上官帽,而后领着一群官差衙役马不停蹄朝神仙林而去…… 城门上的陈县令见状,心中有些紧张。 一旁的陈致礼宽慰道:“老叔公勿忧,武县尉此举定能成功。” …… …… 朱家庄。 一众庄客、家丁将火灭完,天色已经微微鱼肚白,各自气喘吁吁。 栾廷玉在林子里发现那晕死过去的胖、瘦庄客,此时一左一右将他们扶回庄里。 要是不管,在这寒冷的夜昼交替时间点,他们两个定会被冻死在林子里。 而另一边。 朱老太公这时也知道是有人故意纵火闹事,见火势被扑灭后,才暗自松了口气,随后恨铁不成钢般瞪了自己两个儿子一眼,哼一声,拂袖回屋。 朱龙、朱虎知道老爹在责怪自己兄弟俩护庄不力,被宵小前来闹事,当下赶紧跟上。 朱龙赔笑告罪道: “是孩儿护庄不力,爹爹还请责备。不过那些宵小虽然来烧了柴房,但却没入侵到庄内,爹爹尽可安心。” 朱虎自信保证道: “爹爹放心,孩儿定查出是哪些宵小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来撩我朱家庄虎须,查明后定严惩不贷。” 朱老太公一边走一边斥道: “吴通判做客我朱家庄第一天,便遇到宵小犯庄,故意纵火这种恼火事,明摆着诚心打我们朱家庄的脸,让我这张老脸无光。 待会儿吴通判起身后,该用何等目光看待此事和我们朱家庄?岂不会让他看小? 你们两个啊,就会耍嘴皮子,办起事来惫懒懈怠,疏漏百出。 豹儿在的时候,怎地没发生这种事?你们看看,豹儿器重那栾教头住的外庄东面,昨晚并无火情,这是为何?都是一母所生,差距怎就这般大?” 说到这,朱老太公略微一对比,愈发愤懑。 朱龙、朱虎闻言,脸色一沉,心里着实郁闷气愤得紧,这庄里的内务防务本就是朱豹的职责,如今庄子被人侵扰了,朱豹凑巧不在庄上,反倒让老爷子揪住他们兄弟两个发火。 这不是平白无故帮自己三弟顶责么。 两人心生不满,但也不敢辩驳,只得低头跟在朱老太公身后。 走着,走着。 朱来太公回到自己卧房,推门进去一看,只见房间里已经被翻得凌乱不堪。 箱子、柜子全被打开。 朱老太公心中惊怒交加,快步进去查看。 这时候他还不忘责骂道: “这就是你们刚才说的没有宵小潜入庄内!?哼!” 朱龙、朱虎也是瞳孔巨震,立刻跟了进去。 待查看一番后。 朱老太公见金银珠宝没什么损失,一时间松了口气,而后又狐疑起来。 蟊贼进屋不为金银珠宝,那是为何? 几人沉默了好一阵,各自面露疑惑。 这时,一个小厮急匆匆来报: “老太公、大爷、二爷,不好了,三爷的房间进贼了,还被烧了一箱东西!” 朱老太公闻言,眉头一皱,赶忙下二楼朱豹的房间查看。 一行人来到朱豹的房间。 朱龙、朱虎看着面前这箱被烧掉的东西,满脸疑惑。 朱老太公看着这熟悉的箱子,瞳孔猛缩,怒不可遏道: “这……这是庄上的卖身契文书!豹儿前些日子从我这要走的,如今被贼子烧了!” 朱虎疑惑道: “怎么回事?蟊贼烧这些卖身契文书有何用处?改日我让那些妓女的再签一份不就行了?她们手上也有一份!” 朱老太公闻言,沉吟片刻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忽地脚步有些虚浮,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他急道:“虎儿,快,快带人去神仙林,找那些娼妓再签一份卖身契,按上手印签上名字然后拿回来。” 朱虎脑子不灵光,看起来更加疑惑了。 朱老太公见朱虎一脸呆愣,还不行动,大声骂道: “还不快去!?我们坑买这些奴婢回来,为不上税,所以县衙都没有备份契书! 此事不能泄露出去,不然那些妓女撕毁手上的卖身契,便算清账了,届时有人拿此事做文章,便麻烦了!你这蠢货现在还不明白吗?” 朱虎闻言,回过神来,目露恍然,立刻说道: “孩儿知道了,孩儿这就带人去神仙林让你那些妓女再签一份。爹爹放心,那些妓女跟鹌鹑一样听话,个个均惧我怕我,定会乖乖再写上一份,不敢反抗。” 说罢,朱虎抢步出门,准备带上自己的心腹人马,朝神仙林而去。 而这时,在神仙林妓院看场子的邹五魁捂着腮帮子,哭丧着脸回来跟正在点人马的朱虎告状道: “二爷,不好了,阳谷县的县尉正带人查封我们神仙林的妓院!还要带那些妓女回县衙盘查,小的和其它弟兄阻拦,反被那些狗官恶吏给打了一顿。 好在小的机灵,趁乱挣脱他们的束缚,跑回来报信,二爷您快过去镇场,您这次可要为小的们做主啊!” 第181章 查封妓院(2)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朱虎闻言一愣,而后气血上涌,直冲天灵盖。 他额头青筋暴凸,大手拳头紧握,后槽牙死死咬住,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自己管理的妓院要是被查封了,没了收入来源且不说,自己在这朱家庄的威望立马就下降一大截,到时候这朱家庄还有他朱虎说话的份吗? 这如何能忍? 念及此处,朱虎目露凶光,大怒道: “武大郎,你欺我朱家庄太甚,一而再再而三,当真以为我朱家庄的男人没卵蛋吗?来人,给我带上刀兵,砍翻那些狗官恶吏!” 此话一出,跟在朱虎屁股后面的一批庄客登时群情激奋,纷纷叫好称是。 邹五魁更是在一旁赞朱虎英勇无畏。 这时,一个白脸庄客劝解道:“二爷,此事不可擅动刀兵啊!对面总归是官吏!需得慎重,将妓院和妓女扣下即可。” 邹五魁捂着腮帮子,目光一拧,骂道: “慎重?慎重个鸟!你这怂卵,一些狗官恶吏有什么好怕的,我朱家庄难道上面没人么? 你要是怕就留在庄内,挨打的不是你!你倒是会说风凉话。对了,你这厮不是跟三爷的吗?怎地来这儿了?” 说到这,他立刻转头,哭诉挑唆道: “二爷,咱们的妓院被查封了,以后还靠什么讨吃食?那些狗官恶吏故意掘我们的根,这明摆着是打您的脸啊!不将你放在眼里。 要是轻易揭过,待日后传出去,说朱家庄的朱虎怯懦好欺,这不是白白让人笑话,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么?” 朱虎听到这,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了,双目圆瞪,微微发红,他大声喝道: “朱家庄有卵蛋的跟我来!” 说完,他狠狠瞪了一眼那白脸庄客。 白脸庄客不敢与他对视,只能低下脑袋。 而后,朱虎带上自己的亲信庄客,约莫一百五六十人,个个提刀带棒,朝神仙林而去。 路上,骑马跟在一旁的邹五魁,不时说几句话语挑唆这朱虎,让其脸色愈发涨红,额头青筋愈发暴起。 见事情和预料般顺利简单,邹五魁心中一乐,已经开始想着拿上三百两银子,到别的州县花个几十两银子买个新身份,过上新生活的日子了。 他心里暗道: “嘿嘿嘿,这厮还真是性烈猖狂,且冲动鲁莽,三言两语间就被我激得面红耳赤。 不过你现在赶过去也迟了,武大人已经将事情办完,才让我回来报信的,你就等着掉进他的连环坑便是了。” …… …… 且说另一边。 时间略微回溯。 武植带着六十个衙役疾驰到神仙林外围,此时天际边刚刚泛出一丝鱼肚白,神仙林内一片静悄悄,林内所有人尽皆在被窝酣睡。 寒夜临晨,最是阴冷的时间段,神仙林内外街道上,空无一人。 武植吩咐四十衙役,分作六队,把守神仙林各个路口,在事情办完之前,谁都不准出入。 而后他策马带剩下的人进了林子,丁良驾轻就熟带着武植来到一家春宵楼门前。 接着他翻身下马,一脚踹开这间妓院的大门。 砰的一声大响,门板开裂。 突如其来的大响,惊得里面看场子的庄客还有伺候客人的小厮和龟公吓了一跳,赶忙起身出来查看。 他们昨晚招待了一晚上的嫖客,后半夜生意消停了刚躺下休息,睡得正香却被惊醒,各自均来了起床气。 几个小厮和龟公气得大骂道: “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朱家庄的场子闹事?” 这时,楼上留宿的嫖客也在被窝里面被惊醒。 霎时间,蜡烛、煤油灯纷纷被点亮。 武植翻身上马,走进去了这间春宵楼。 他手上举着一张公文,淡淡道: “本县尉现在怀疑此地有人拐卖妇女,且此间妓院并未登记入册纳税,本县尉现在要查封此间妓院,另外将此间妓院的妓女带回去一一审查!” 朱家庄看管这间妓院的老鸨此时也穿好衣服起身来到大门前,听闻武植的话后,眉头一皱。 神仙林的酒肆、妓院、赌场均未登记入册纳税,这是默认的,就是为了能让背后的人多分些油水。 现在这县尉拿着公文来查封妓院,这明摆着是来故意找茬的。 当下她叉着腰骂道:“你知不知道这是……” 啪的一声响起。 这老鸨话还没说完,就被丁良用那蒲扇般大小的手给一巴掌扇飞了出去,整个人腾空转了几圈,摔飞在地上,人事不知。 看场子的庄客见状,纷纷大怒,挽胳膊撸袖子,举拳就打。 张二岩和魏大牧等人立刻三拳两脚将他们打倒,而后尽皆绑在柱子上。 这番动静不算小,附近食肆、酒馆的小厮、掌柜闻声后,纷纷起身查看。 见到是一大帮官差办事,而且还是在朱家庄的春宵楼上搞事,倒也不敢上前凑热闹,以免殃及池鱼。 妓院内。 众衙役已经将这春宵楼的妓女全都押到大堂。 大约四十几个妓女见到一大帮官差无端上门押解她们,纷纷缩成一团,噤若寒蝉,身子不停发抖。 她们方才不是在陪客人睡觉,便是在后院厢房休息,忽然来这么一遭,也有些不知所措。 尽皆神情惊恐看着面前的这些官吏。 武植知道时间紧急,温言解释更加麻烦,所以脸色阴沉,寒声道: “把你们的各自的卖身契交出来,然后随我去县衙一趟,违者重罚!” 一众妓女见这县尉脸色阴沉,且语调阴冷,如何敢反抗?纷纷在怀里摸出自己的卖身契,递交到衙役手里。 有些没带在身上的,则返身回后院厢房里,在自己的床铺下拿出。 这卖身契对她们来说其实也不算重要,毕竟进了朱家庄的妓院,这辈子想要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除非天上有神仙降世,愿意为她们每人花几千上万两白银赎身,不然她们要做一辈子娼妓。 待年老色衰之后,便会被安排回朱家庄,做些粗重活计,养猪种田,洗衣做饭,挑担砍柴之类的,继续还债。 如今这县尉要她们交出卖身契,她们也没多想,反正再差也不会比现在这情况还差了。 要是一个反抗,或者面露疑惑不满,说不得还要挨一顿打,届时如何了得? 衙役收完卖身契,一一核查完,而后递交到武植手里。 “大人,此间春宵楼一共四十二妓女,这里是四十二张卖身契,一份不差。” 武植接过这四十二张卖身契,嗯了一声,放进一个布袋装好,接着继续带人朝下一间春宵楼走去。 朱家庄在这神仙林有九间春宵楼,一间春宵楼大约有三十到五十个妓女。 武植和张二岩还有丁良兵分三路。 一间一间查下去,很快便查封完这朱家庄的九家春宵楼妓院。 春宵楼的老鸨和庄客见这县尉带人是故意针对他们朱家庄,想要回去报信,但都被武植让众衙役打倒给绑在柱子上。 且神仙林外,各路口也被武植安排人守住,根本不怕在这寒夜临近晨间有人出去进来。 武植考虑到这点,所以趁这个时间节点来突袭。 而后武植带着三百四十七个妓女,连带三百四十七份卖身契,还有众差役,一齐朝阳谷县而去…… …… 神仙林门口,丁良伸出大手,说道:“贤弟,忍住!” 邹五魁苦着脸点了点头。 之后,丁良啪的一声,一掌拍在邹五魁脸上。 “好了,你现在回去报信吧。” 邹五魁捂着已经肿起来的腮帮子,疼的眼泪都飙出来了,嘴里似乎还有些腥甜,听了丁良的话后,才点头朝朱家庄方向而去…… 通风报信。 …… 第182章 意图造反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押着三百四十七个妓女往县城走去。 此局走到现在,已然算成功了七成。 自从打算和朱家庄结仇后,武植便一直探查朱家庄的信息。 早前便得知朱家庄独霸神仙林大部分的娼赌生意,之后再了解到朱家庄三个儿子的性格后,他就有了大概的想法。 仔细查了一番,武植立马来了精神,心里大喜。 朱家庄太过贪婪,连买奴这种卖身契的税也不愿上交,县衙或州府根本没有这些妓女的卖身契备份,他们只是用强权仗势欺压手下的娼妓。 武植当时知道这一点后,立刻便将目光放在了性格冲动鲁莽的朱虎身上,有了计划。 今日他能顺利查封朱家庄的春宵楼,一来是他县尉权柄在握,二来是朱家庄太过猖狂,只顾自己吃独食,不愿让利给其他人,所以武植也不用顾忌上下关节,这才如此轻而易举走到这一步。 如今等着朱虎寻来即可。 这时,丁良策马来到武植身边,轻声道:“大人,都安排妥当了!” 武植恩了一声,大声道: “加快脚步,赶紧回到阳谷县,磨蹭者直接鞭打!” “是!”众衙役闻言,立刻称是。 几百个妓女闻言,身子一抖。 看那县尉眉清目朗,容颜清秀的,怎地这般凶蛮?一言不合来押解她们便算了,如今脚步慢些还有可能遭到鞭打。 当真是乱世凶年,自己等人命贱为娼,日日被人欺辱,已然十足不幸可怜。 如今还要受这么一遭。 念及此处,一众妓女心中哀凉,有几个更是悲戚戚独自嘤呜起来。 武植骑在马上,呵斥道: “赶紧给我走快些,不准磨蹭不准哭,再有影响其她人者,本官这马鞭立刻落在她脸上。” 说罢,武植虚空一挥马鞭,这马鞭尾端急速甩动,发出啪的一声大响。 几百个妓女闻声缩了缩脖子,满脸惊惧快步往前走去,不敢再嘤呜哭啼。 …… 另一边。 朱虎带人赶到神仙林,已经天色大亮。 神仙林内。 不少人已经起来做活计,当见到朱虎带着一大帮人气势汹汹、浩浩荡荡闯进来时,立刻识趣地闪到一边。 尽皆心道:有好戏看了。 朱虎带人策马进了林子,而后来到最近的一间春宵楼前。 只见春宵楼外,大门已经被踹烂倒塌,旁边的窗户上还贴上了醒目的封条。 看着窗户上的封条,朱虎脸色涨红扭曲,这些封条无疑是当着神仙林内众多人的面,当众抽他朱虎的嘴巴子。 啪啪啪—— 还是清脆悦耳的那种。 他朱家庄的二少爷——朱虎!被官吏仗权欺压了!!! 要是找不回来场子,那么他便没面子在这神仙林内继续混下去。 这时,春宵楼内,一些看场子的庄客挣脱绳索,看见靠山来了之后,立刻爬出来哭诉告状道: “二爷,那些狗官吏刚才将肉银子全带回阳谷县了,小的们拦不住啊!还被毒打了一顿!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朱虎额头青筋狂跳,颤声怒道: “饶……饶不得他们,绝对饶不得他们!走,跟老子打进阳谷县,将那些肉银子全都带回来,然后押着那些官差回来将我的春宵楼一间一间收拾好!” 那白脸庄客闻言一惊,立刻劝道: “二爷,此事万万不可,聚众攻县,乃是造反之举啊!” 邹五魁怒道: “闭嘴,你这没卵的废材。直娘贼,我们朱家庄上面有人,怕他个甚鸟?二爷,小的愿随二爷同往,各位带卵的愿不愿意跟二爷一起!?小小的阳谷县,怕他个鸟!” “我等愿随二爷同往!” “我等愿随二爷同往!” 一众庄客被邹五魁鼓动,纷纷出言搭腔。 能被朱虎赏识的庄客,也尽皆是些冲动莽撞的庄客,所以极易受到挑唆。 白脸庄客见状,满脸怒气质问道: “好你个邹五魁,怎地一直在挑唆二爷!还有各位弟兄!方才我就看你不对劲,你这厮意欲何为?” 而后他转头继续朝朱虎劝道: “二爷,聚众攻县乃是对朝廷律法大大不敬,当真做不得,不然被人揪住辫子上告,如何了得?” 朱虎脸色扭曲,瞪着那白面庄客声音沙哑质问道: “那本大爷问你,我现在该当如何?” 白脸庄客立刻回道: “二爷请暂且忍耐,那武县尉将娼妓押回县城审查也无用,我们回庄带上卖身契将她们一一领回即可。 有文书公正在,衙门也必须按照律法将人交回来给我们,未必非要动刀兵。” 朱虎哈哈哈一声大笑,随即狠狠一巴掌抽在这白脸庄客脸上,啪的一声,将他扇落马下。 朱家庄的卖身契昨晚后半夜已经被烧了,如何拿出来进县衙领人出来? 白脸庄客摔在地上,捂住脸蛋,惊怒交加,最后瞪向邹五魁,斥道: “你这厮到底想干什么?意图挑唆二爷造反吗?” 邹五魁一脸无辜,而后怒道: “你别信口雌黄诬陷于我,我只是叫二爷去截住被狗官吏带走的肉银子而已,没说要二爷去攻打县城。” 朱虎现在气血冲头,怒不可遏,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如今听到这,貌似被话赶话,已然骑虎难下,当即愤然道: “老子就要攻打县城,又待如何?!!老子就要攻打阳谷县,带回我的肉银子,顺带将我小叔从牢里救出,再杀光那武大郎一家老小,又如何?!!! 小小的一个阳谷县! 带卵的跟我一起来,害怕的就滚,以后去找怯弱懦夫做爷!莫再跟着我。” 邹五魁见他已经被架得说出了这番话,心里大喜,当即一脸豪气附和道: “小的邹五魁,愿随二爷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好!”朱虎很是赏识看了一眼邹五魁,大声说了个好! 其余庄客也接连出声。 “小的也愿随二爷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朱虎再次大声连说几个好,随后骑马带人,径直朝阳谷县奔去…… …… 那白脸庄客见状,心里大苦,也不敢再阻拦,当下赶紧翻身上马,回朱家庄报信。 他策马回了朱家庄,刚到庄门口,便凑巧见到朱豹早早下山回来,也刚刚到庄门口。 “三少爷,三少爷!”白脸庄客立刻急冲冲喊道。 朱豹见到他这般急惶,眉头皱起,昨晚他在龙背山上,瞭望朱家庄方向貌似有火光闪烁,莫名心里有些不安萦绕。 所以今日一早便下山回庄,没在龙背山多待。 当下,朱豹问道: “怎地了,着急忙慌的?” 白脸庄客翻身下马,焦急回道:“不好了,二爷要带人去攻打阳谷县!” “什么?”朱豹瞳孔剧震,急忙问道: “怎么回事?” 白脸庄客简略说了一遍经过,朱豹听完后满脸动容, 这时,朱老太公和栾廷玉收到朱豹回庄的通报,正各自含笑出来相迎。 朱豹赶紧上前,表情严肃且带着焦急,用双手按住朱老太公的肩膀,立刻问道: “爹爹,孩儿昨晚不在庄上,庄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朱老太公见他表情如此严肃,略微有些怔愣,回过神后,便如实说了出来。 朱豹听完,顿时感觉头昏眼花,脚步虚浮,差点一个站立不稳。 聪慧的他立刻明白自己朱家庄被人做了连环局,并且仅仅只用了半个晚上实施。 那些卖身契是他从朱老太公手上要来,正打算近期去州府备份上税,以免被人揪住这尾巴恶意攻击。 因为最近新县尉上台,且有意针对他们朱家庄,所以朱豹想着防患于未然,打扫一下以前太过张狂的手脚,待将武植整死后,自然一切好说。 可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自己这边都还没对武植下手,人家已经提前一步,开始设局清算他们朱家庄了。 当真果决狠辣,片刻没有拖延! 想到这,朱豹心中惊惧之余,双眼猩红。 他立刻翻身上马,朝阳谷县方向而去,寄希望能赶上,拦住朱虎。 “豹儿,怎地了?”朱老太公看着他策马离去的背影,大声疑惑问道。 栾廷玉见状,立马跟上,策马紧追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紧赶慢赶,待来到阳谷县南门前不远处,便听得喊杀声震天响。 等靠近一看,这时候朱虎正巧已经带了一些人提刀骑马冲进了阳谷县内。 可这时,他们头顶却落下几张大网,将他们团团网住,一时间动作受缚。 而后众衙役伸出长枪,将他们尽皆从马上搠下。 朱豹见状,气得一口鲜血喷出,他双目猩红看着城门楼上那个身穿县尉官服的青年。 城门楼上。 武植一脸兴奋大喊: “朱家庄聚众攻州打县,意图造反叛乱,来啊,全给我擒了!” 第183章 扣帽子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看着事情和自己预料般一一落实,武植心里有股难掩的亢奋。 他眉开眼笑指挥着衙役,还有从栖霞村调来的汉子擒拿朱虎等人。 靠着提前布置好渔网,从城楼上里外两侧丢下去,束缚住这些攻打县城的“反贼”,几乎不费太多功夫。 方才他故意带着几百妓女在县城南门口磨蹭了一下,等朱虎带人追来后,才赶妓女进城。 朱虎见状,莽撞冲动的他早已气得七窍生烟,当即提着朴刀,怒不可遏带头奔来,想要截住这些为自己躺赚银子的女人。 随行庄客也被激躁的情绪感染裹挟,一齐冲来。 一大帮妓女见到迫害自己的恶霸骑马带人追来,面露惊恐,打死她们也不想面对那狂怒暴躁的朱虎,当即下意识往城里跑去,你推我搡往前挤。 武植知道计成,而后立刻让埋伏在两侧的衙役和一帮村汉冲出,并且拉出了十几个拒马架,齐齐排好,以堵住朱虎等人的退路。 领头的朱虎一行人想要截住肉银子,如何注意到后路被堵?只顾往前冲去,闯进县门口,和衙役厮打起来。 后面一些庄客反应过来想要逃跑却一一被拦下擒住。 武植见到此情此景,这才大喜过望,他知道这下朱家庄是黄泥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他们这次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么多百姓和衙役看着,根本容不得他们有半分狡辩的余地。 在这个时代,聚众五十以上,武装攻打有官员镇守的州县,此举当以造反定论,乃是十恶不赦的连坐大罪。 当然,在后世造反也是大罪哈! 这山匪、强寇要是当真彻底抛弃白身,才会聚众攻打有官员镇守的州县,劫粮劫财。 不然一般山匪、强寇都是劫村掠镇,在只有吏员镇守的村镇打些钱粮,避免彻底背上造反叛乱的罪名,与朝廷完全对立。 劫掠没有官员镇守的村镇,以后托关系,走人情,还会有可能被州府赦免,恢复良民白身。 所以山匪、强寇除非当真铁定心思谋逆叛乱,不然不会轻易攻打县城、州府之类的城池。 只要聚众攻打有官员镇守的州县,那便是造反叛乱之举。 除非你以后当真势力发展庞大,被朝廷有所顾忌,从而怀柔招安,如此才能恢复白身,加官进爵,光耀门楣更是不在话下。 不然,在以忠孝立身,以报效皇帝为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的古代,谋反叛乱乃是不忠不孝的极恶之举,会被唾弃且不能容忍。 朱虎也是猖狂顺遂太久了,认定朝中有人便能摆平县内发生的所有事情。 现在还被武植激得怒发冲冠,一被人打脸挑衅便如何都忍不住,需得出了这满填胸腔的恶气才罢休。 可他刚带人闯进县城,厮斗不多时,忽然头顶上盖下一张渔网,使得自己行动受缚,随后直接被张二岩跃起一脚,给直接从马上踹下。 而后,几个衙役举着长枪,抵住他喉咙。 张二岩走上前来,看着倒地的朱虎沉声道: “此獠聚众攻县造反,人证物证俱在,绑好押下去,关入牢内候审。” 朱虎怒极而笑,狂妄道: “关我?我是朱家庄二少爷,我堂叔公朱勔,乃是陛下近臣,你们这些狗吏也胆敢关我?谁给你们的狗胆!你们简直无法无天!我不消两日便能出来,届时我定一个个找你们算账!让你们不得好死!” 张二岩眉头微皱,照着他的脸就狠狠踩了几脚骂道: “都造反被擒了,口气还这么大,我倒想看看你那靠山知道你们造反的事后,会如何了断!哼,押下去!” “是!”两个衙役称是,而后将朱虎绑好,押了下去。 另一边。 朱豹见自己还是来迟了一步,心里惊怒之余,气得脑门上青筋一根根暴凸,一时间只感觉头重脚轻,耳朵嗡嗡作响。 他脸色扭曲,抹了抹嘴上的血迹,望着远处倒地被擒的朱虎,朱豹双眼满是愤恨,他已经在心里骂了没脑子的蠢材朱虎千八百遍了。 看着面前这十几个拒马架,朱豹脸色阴戾。 如今想要和栾廷玉进去抢救朱虎出来是不可能了,要是能救朱虎出来,他还有理由辩解说是朱家庄的庄客胡作非为闹事,与朱家庄无关。 以此搪塞,或许还能让朱家庄脱责。 可现在朱虎被擒住给押了下去,一切均已经晚了,现在只能回庄想补救措施。 朱豹脑子急转,立刻便想到回庄安排人手截住县衙上报到州府的造反公文。 只要这件事报不上去,那一切好说,之后再细细思量解决之道便是。 不然等这封造反公文送到州府,届时没人会愿意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为他朱家庄强行扣下。 他朱家庄便是撒大钱走关系也没辙。 有命贪钱没命花,州府那些官差可没蠢到这种地步,愿意拿自己的仕途和性命去帮。 造反可是连坐的大罪,哪个当官的敢横插一脚,留下祸患污点,日后被政敌攻击? 这种造反公文,只要递到州府手里,那简直就跟烫手的山芋一样,无一不是想要赶紧撇开脱手。 这种公文都是八百里加急,顶风冒雪送到汴京,交由中书省,而后上呈天听。 之后州府配合上面下发的命令文书,一一处置完回禀上去。 便是朝局再混沌腐朽,但这掘王朝根基的造反之举,各级上下均都不敢懈怠包庇,以免累及己身。 朱豹怨毒的深深看了一眼城楼上那个身穿官服的青年,五官愈发扭曲。 原本这些年来,朱家庄欣欣向荣,等明年朱朝平在州府为官后,便能建立州府的官场关系。 他朱家庄花了大代价才给朱朝平由吏升官,一步登天到五品实权的司户参军。 司户参军,那是转运司下辖的官职,也就在转运使和副转运使之下,监察州县税赋、考察官吏、举荐贤能、押送军需粮饷,是绝对的实权位置。 只要再运作个几年,他朱家庄称霸东平府都不在话下,又如何会拘泥于小小的一个阳谷县? 可如今美梦如泡沫般破裂,让人猝不及防。 这阳谷县新县尉一上任,便将这一切搅乱,这才多长时间? 造反叛乱的帽子已经被他扣在了朱家庄的头上! 朱豹惊怒之余,莫名感觉有些惧怕,为什么横行阳谷县的朱家庄蓦然间好似就要垮了? 他不禁胸闷气短起来,继而恨恨不平大骂道: “直娘贼,我早前便说过了,新县尉上任后理应走动一下,场面客套也行,至少也要等州府有朱家人做官后再做计较。 可家里那几个蠢材废物非不听我的,如今被那武植做局坑害,怎生了得?上上下下除了目中无人、无法无天,全他娘是蠢材废物!朱虎那厮更甚!我朱豹怎地会有这种杂碎兄长!?” 朱豹骂骂咧咧,脸色极其怨恨。 恨内:家中无一人可为其分忧。 恨外:武植阴险毒辣,做局坑害他朱家庄。 朱豹越骂越气,一旁的栾廷玉听了脸色讶异,如今这三少爷哪里还有平日处事不惊,聪慧有礼的模样? 这时。 城楼上的武植似乎感受到了朱豹那怨毒愤恨的目光,转头间,便见到拒马架外的朱豹和栾廷玉。 他目光倏忽间亮起,立刻便知道为首那年轻人定是朱家庄三少爷——朱豹。 他大声吩咐道: “擒住朱豹和栾廷玉!别让他们跑了!射箭!” 第184章 刷经验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一众衙役借助渔网和紧密配合,已经将反贼擒得七七八八。 现在听见武植高声吩咐,立刻将目光看向拒马架外的朱豹和栾廷玉。 朱豹闻言一惊,暗骂了几句,立刻拽紧马缰,勒马掉头,准备夺路而逃。 栾廷玉亦是如此。 武植见状,翻身跃下城楼,大声道: “射箭,射箭,不能让他们跑了!牵我的马和拿我的兵器来!” 南门外的栖霞村的精壮闻言,立刻弯弓搭箭,朝栾廷玉和朱豹射去。 朱豹见状心里大惊,大骂武植性子狠辣,一言不合就要人射杀自己。 这时,白牛儿扛着大戟连同一匹黄骠马牵到武植面前。 武植翻身上马,手持大戟,策马朝朱豹追了出去,几个衙役这时见状,立刻拉开了一个拒马架,方便武植前去追人。 朱家庄的朱豹个性聪慧能干,倘若朱家庄全由他掌管,自己不可能这般顺利便将叛乱的帽子给朱家庄扣上。 这朱豹昨日去龙背山走动,不知怎地这般快寻来,不过好在事已成定局,他还是来晚了一些。 即便如此,武植也不愿放他离开,当场扣他一反贼的帽子,直接杀了省事,以免放虎归山,日后养成大祸。 栾廷玉见密集的箭雨射来,心中大惊,立刻举起手上的齐眉长棍,倏忽间舞动起来。 铛铛铛铛—— 这栾廷玉舞的一手好棍,那杆齐眉棍绕圈舞动,快得似有残影,却有水泼不进,风刮不入之威。 当下将射来的羽箭给一一挡下。 “三少爷,你先走,我来为你挡住他们!”栾廷玉大喊道。 朱豹脸色有些惊惶,闻言心中一喜,立刻道:“多谢栾教头!” 说罢,他马鞭猛抽,策马夺路而逃。 武植见栾廷玉一人便将羽箭全都格挡下,大怒,立刻大声喊道: “射马啊!射马腿!射人干什么!” 说着,武植绕过栾廷玉,准备策马朝朱豹追去,他要一戟将这朱豹给劈成两半。 这时,栖息村的汉子已经再次弯弓搭箭,齐刷刷一批箭雨朝栾廷玉和刚跑出不远的朱豹胯下的马儿射去。 栾廷玉心中吃惊,当下脸色一紧,极其讶异这青年县尉如此懂得变通,见射人无效,立刻让人射马,以此拦住他们。 不过他冷哼一声,身子矫健灵活的他,直接一踩马背跃起,躲过箭雨后,借力跃近准备绕过他的武植,而后一棒朝武植胸口横扫过去。 武植一惊,举起大戟横栏。 可这栾廷玉武艺的确高深,一棒横扫而来,势大力沉不说,还用上了巧劲。 铛的一声! 两兵相交瞬间,武植被震得掌心发麻,而后整个人身形不稳,直接脱离马背,后仰飞了出去。 武植惊怒交加,凌空用大戟撑地,这才踉跄稳住身子,没狼狈摔在地上。 这时,栾廷玉已经落在地上,齐眉长棍舞出棍花,将朝朱豹射去的羽箭全给一一打落。 而那朱豹趁这片刻功夫,却已经策马奔逃远去,再追不能。 武植眉头紧皱,望着护主的栾廷玉,后槽牙不自觉紧咬。 栾廷玉将这一轮羽箭格挡完后,侧目看向武植,片刻间便认出武植那双眉清目朗的眉眼,惊诧道: “昨晚那蟊贼是你!” 武植冷哼一声,举起手制止后续箭雨,沉声道: “栾教头,你私助朱家庄反贼逃跑,可是要与贼子一同造反谋逆!?” 栾廷玉脸色一紧,登时哑口无声,随后轻声道: “在下受主之恩,食主之禄,自当护主安危,何来造反之意?县尉大人莫要诬陷栾某!且说回来,上京亦无确凿公文示下,如何能说他人造反谋逆?” 武植被他这番言语噎了一下,哼哼冷笑几声,没再言语。 朱豹今日杀不了,改日杀了便是。 那厮逃不掉,他如今急惶惶逃跑,定是回庄上安排人手想要截杀县衙呈送到州府的公文。 武植为了布这个局,如何会想不到这点? 难不成布局成功后,后续还要跟朱家庄玩什么你追我跑的游戏? 这是你死我活的争斗,不是过家家,容不得那么多变数。 武植早早便让陈致礼拟好公文,方才将三百多个妓女押出神仙林时,得知朱虎追来后,便立刻让丁良安排了三个衙役,兵分三路飞马将公文提前呈送去了州府。 朱豹如今想派人截住公文,为时已晚。 只要公文呈送到州府,州府的官员定不敢为了朱家庄掺和进造反之事,会立刻将公文加急送到汴京。 便是州府真有胆大包天之人敢为朱家庄拦下这封公文,武植直接派人入京呈送,越级上报即可。 也就多花费些时间罢了。 反正只要公文到了汴京,武植便会自动匹配到队友。 只要是从政的,必定会有政敌。 朱勔得宋徽宗荣宠,已然在朝堂上成了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并且他在江南为宋徽宗收罗奇花异石装点御花园时,也趁机巧立名目,苛捐杂税,行事更是仗着天威,横行无忌,大肆侵吞民财,中饱私囊。 其敲诈勒索的还是江南那些士族的钱财和奇花异石,所以朱勔在江南士族那边早已惹的天怒人怨。 只是他办事利落,深得宋徽宗赏识,也一直没露出大辫子被那些江南士族支持的京官捉住把柄,所以才一直没机会弹劾他。 如今朱家庄的造反公文只要送到汴京,朱勔立刻就会被其它政敌官员上书弹劾,即便他再得荣宠,也是稻草人救火——自顾不暇。 至于朱家庄聚众攻县造反这种事,他定护不住,也不敢护。 最后朱勔便会舍弃掉朱家庄,撇清关系,以求自保。 届时,朱家庄没了依仗,那武植就能打着剿灭反贼的名目,要求州府调兵还有隔壁几个县衙配合,进行剿匪灭庄。 此举定成。 …… 看着朱豹策马离去的身影越来越小,武植双目微眯。 紧接着,魏青、魏大牧、石秀等人配合衙役抓完反贼后,齐齐来到武植身边,而后将栾廷玉团团围住。 武植看向栾廷玉,淡淡道:“你卸兵受缚,还是继续负隅顽抗!?” 栾廷玉紧紧握着手中那杆齐眉棍,环视一圈,见这一圈衙役个个身高体壮,目蕴精光,心中极是讶异。 小小的一个阳谷县,怎地会有这般多气度不凡的汉子,且还甘当名声不好的差吏! 可当看见那身穿县尉官服的青年后,蓦然间又有些明白过来。 武植见他不语,忽地想到: “对了,拿这栾廷玉给魏青等人刷刷实战经验岂不美哉!束手就擒或直接打死都是浪费。” 嘿嘿嘿…… 武植念及此处,有些阴险的笑了起来。 栾廷玉瞳孔微缩,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武植当下淡淡道:“这厮负隅顽抗,谁去擒他!?” “哥哥休忧,弟弟来擒他!”石秀闻言,一马当先,率先提棒朝栾廷玉袭去。 武植嗯了一声,挥手让他们都散开些,莫要影响二人较量。 栾廷玉见这帮差吏不是一哄而上,而是单派一人前来擒自己,如何会惧? 他立刻举棒相迎。 双方都使一根齐眉棍,棍法倒是各有千秋,只是石秀经验不足,武艺也无栾廷玉那般熟练高深。 他与栾廷玉较量了约莫三十回合后,便被撂倒在地。 武植见状,再次淡淡道:“谁继续去擒他!?” “哥哥休忧,弟弟来擒他!”魏青提着黑缨虎头长枪径直抢身而出。 长枪如黑龙探头,长棍似猛虎下山。 枪棍相交,斗得正酣时,各自心中均赞了声好。 只是魏青练习枪棒的时间太短,经验和熟练度均有欠缺,斗了二十回合,不敌栾廷玉被一棒掀翻。 紧接着,魏大牧、魏小刚、白牛儿轮番上场。 栾廷玉接连应战,力怯势弱在所难免,打了一圈后,几近力竭,而后被擒住。 武植命人将他一起押回牢里,容后处置。 第185章 隐情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另一边。 正在武植让几个弟弟刷栾廷玉这精英怪攒经验时。 张二岩和丁良已经带着众衙役将反贼尽皆擒获,陆续押进县城牢城关押。 衙役这边重伤了五个,轻伤十二人。 反贼那边则死了二十多人,轻重伤也有一些。 武植听了报告,点了点头,让一旁的陈致礼从县衙公账支出银两,翻倍抚恤那些受伤衙役的各项花费。 而后吩咐张二岩带人打扫遍地狼藉的县城南门。 住在县城南门附近的百姓见到这一幕,被吓得有些懵圈,但见县尉大人打败了造反攻县的反贼后,又尽皆高声称颂赞扬。 什么县尉大人英勇无畏,县尉大人勇武无双之类的赞语,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连带着威望值都小涨了一波。 …… 武植等人押着栾廷玉正朝县门口走去。 这时,丁良带着邹五魁来到武植面前。 邹五魁见到武植后,立刻点头哈腰,磕头叩拜,谄媚道: “小的邹五魁,拜见县尉大人!” 一旁的栾廷玉见状,微微一愣,他也认得朱虎面前的红人之一,邹五魁。 当即明白过来,这邹五魁定然有从中搞鬼,立刻气愤骂道: “好你个邹五魁,你衣食有度皆取自朱家庄,你为何吃里扒外,要害朱家庄深陷万丈深渊!” 邹五魁撇了撇嘴,不屑道: “栾教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县尉大人在此,如何能容得下朱家庄那些恶霸横行乡里,欺压朱家庄方圆百里数千百姓?你栾教头对朱家庄的恶行视而不见吗? 我这是为了县尉大人还有众多百姓啊!此乃义举!容不得你辱骂!” 说着,邹五魁谄媚朝武植露出了笑脸,接着继续道: “县尉大人,小可邹五魁,愿为县尉大人肝脑涂地,还请大人莫要忘了小可的辛劳!” 武植眉梢微挑,淡淡道: “起来吧,此事你有功,本县尉自然记得,答应过你的,本县尉也会一一兑现!” “多谢县尉大人,多谢县尉大人!”邹五魁心中大喜,连连磕头拜谢,而后起身。 栾廷玉气得脸色涨红,朱家庄是恶行累累,可他一受雇庄客,如何有能力去改变? 他也只能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自己平日也是几乎不出庄,去掺和那些腌臜事,以此净心守德! 可如今自己的妻儿还在朱家庄,要是朱家庄被打上了造反的罪名,自己的妻儿该当如何?岂不受了连累? “邹五魁,你这厮为一己之私,知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我的妻小该如何?” 邹五魁啧的一声,不悦道: “栾教头,你别乱说话。我都说了我这是为县尉大人办事,乃是义举!再说了,你要真骂我一己之私也骂错人了,你该骂的是朱豹才对!” 栾廷玉眉头一拧,沉声道:“你什么意思?这跟三少爷有什么关系?” 邹五魁呵呵一笑,嘲讽道: “什么意思?你去问朱豹啊,问我干什么!?你问我就要回答你么?你如今不过是县尉大人的阶下囚罢了,还神气什么?” 栾廷玉见他不说清、不道明,遮遮掩掩便罢了,反倒面露讥嘲望着自己,当即额头上青筋抖了抖。 邹五魁也不理会这栾廷玉,反正自己拿了钱就能跑路了,还理他那么多。 武植在一旁听出了些八卦的意思,貌似这栾廷玉和那朱豹有些纠葛,这邹五魁好像知道一些。 当下问道:“你知道什么?本县尉倒想听听!” 邹五魁正眼露嘲弄望着栾廷玉,忽地听见武植的问话,立刻转头点头哈腰笑道: “大人要知道,小的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武植眉头微皱,不悦道:“快说,别在这兜圈子拽文!” 丁良见武植面现不悦,朝邹五魁啧了一声,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邹五魁捂着脑袋赔笑几声,立刻解释道: “其实跟县尉大人也没关系,就是这栾廷玉以为朱豹救过他一家的事,不过是朱豹自导自演罢了。” 武植听到这,眉梢一挑。 丁良、魏青等人也眼露讶异。 栾廷玉瞳孔剧震,怒道:“你胡说!三少爷为了救了一家,还受了伤,怎会是假!?” 邹五魁啧啧一声,回道: “受伤,又没死,你那般激动干什么? 栾教头当真单纯,被骗也属正常,就是可惜了你那大儿子,一表人杰,到头来死在了朱豹那厮的奸计里面。” 栾廷玉面皮颤动,心中陡然激愤起来,按住他的魏大牧和白牛儿登时感觉到他在不停挣扎,且力气奇大。 武植有些哑然,啧了一声,斥道:“你这厮要说就全说,为何断断续续吊人胃口?” 邹五魁立刻赔笑,连忙回道: “是是是,县尉大人勿怪,只是小的对此事也不甚了解。 小的和朱虎那厮早前饮酒时,那厮醉酒后,骂骂咧咧说自己三弟假仁假义,棉里藏针,不是爽利汉子,那厮不慎脱口说出过此事,这才被小的断断续续听来。” 说到这,邹五魁顿了顿,看了一眼栾廷玉,继而娓娓道来…… 原来栾廷玉蒙同门师兄提携,在东京殿帅府为其谋了个教头职位,他得知后,心中大喜,想着自己这身本事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加上这是报效朝廷的忠君之事,说不得日后还能建功立业,光耀门楣,自是欣然应允。 之后栾廷玉便置换了家中产业,换成银两盘缠,欲去汴京上任,博个前程。 那朱豹得知栾廷玉携妻带子举家欲搬去汴京上任,且要路过阳谷县后,便心生歹计,而后到龙背山请了陶悦、陶喜和其它两个头领带喽啰下山去劫他。 争斗时,朱豹仗义出手相助,以此笼络住栾廷玉进庄。只是争斗时,栾廷玉的大儿子被杀,这点却是不知朱豹是否有意为之。 说到这,邹五魁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依照小的猜想,应该是朱豹那厮有意为之,大人您想想,栾教头大儿子突然罹难,他心哀之下,还有何心思去汴京任职? 而且带着一妻两幼子再上汴京,路途遥远且不说,路上经山过寨,要是再被山匪、强寇洗劫,他自保当然无虞,可妻小如何看顾得过来? 再有个闪失,岂不是再遭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那时他又得朱豹相救,还被盛情邀约入庄,便也就趁势同意下来了,直至如今!” 说罢,邹五魁摸了摸下巴,自己在朱虎醉酒的嘴里断断续续听来的消息,经过今日编凑出口后,感觉离实情应该八九不离十。 武植眉头一皱,疑惑道: “朱豹找龙背山的贼匪劫栾教头,栾教头如何不知,还任由朱家庄和龙背山勾结在一起?” 邹五魁呵呵一笑: “劫杀栾教头时,他们定当身穿黑衣,黑布蒙面了。所以栾教头并不知那是龙背山的贼匪。栾教头,我说的可有错?” 栾廷玉这时已经目眦欲裂,听完邹五魁这番话,再细细想想当日情形,原本就有些怀疑困惑的种子立刻受到浇灌,开始疯狂滋生。 “不……不可能的,三少爷不会这样做的!”他喃喃自语,蓦然间还是不愿意相信。 邹五魁又呵呵一笑,说道: “我倒是随三少爷去过龙背山送礼,见过那陶悦、陶喜两兄弟,他们兄弟二人,一个唤作:招人烦;一个唤作:惹人嫌。 且均使三尖钢叉作为武器,当日劫杀教头的山匪中,是否也有使三尖钢叉作武器的?” 栾廷玉听了这话,身子一震,感觉惊雷轰隆隆在耳边炸响,忽地脚步一软,登时脸色灰白下来。 自己大儿子胸口便是被三尖钢叉戳出了三个透心窟窿,他如何能忘? 武植见状,表情有些怪异看着栾廷玉,看他这个表情,显然那邹五魁说得的确没错。 邹五魁叹了口气,说道: “说起来,栾教头也该谢谢县尉大人,那陶喜前不久可是死在县尉大人手里的,县尉大人说不得还为你报了杀子之仇呢!” 武植见事情又兜回自己身上,有些哑然。 栾廷玉听完这些信息后,双眼无神,整个人呆愣在原地,显然一时间还是接受不了。 武植暗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随后吩咐道: “不要将他押到牢房了,押回县衙后院的羁押间暂扣吧,他未曾与朱虎一同攻县,不能强扭他做反贼!” “是,哥哥!”魏大牧和白牛儿闻言,点头称是。 闻言,栾廷玉恢复了一丝神智,木讷地望了一眼武植。 …… …… 第186章 领赏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县尉厅堂。 武植将三百两银子放在面前的檀木桌面上,银袋子里面发出啪啦啦的声响。 跪伏在地的邹五魁听见银子碰撞后发出的悦耳声音,咽了口唾沫,心中大喜武植能信守约定,连声道: “多谢县尉大人赐赏,多谢县尉大人赐赏!” 说罢,他跪着上前,想要领了赏银闪人。 武植这时轻笑一声,问道:“你拿了钱想去哪里安身?” 邹五魁连忙回道: “小可贱身,有片瓦遮雨即可,挑不得地方。” 武植嗯了一声,继续道: “本县尉观你倒算机灵,办事也还算妥当,我这还有一事相托,只要你能办好了,我便再给你七百两,一共一千两赏银,你可要?” 邹五魁听见一千两白银瞳孔剧震,但却没满口答应,转而问道: “不知县尉大人还有何吩咐?” 武植见他没有张口就答应,反而要先问清楚再做决定,心中对其谨慎颇为认可,当下说道: “本县尉要你再回到朱家庄做内应,那朱家庄造反之事已成定局,绝无半分转圜余地, 我需要你在我带兵清剿朱家庄时,能在里面帮我打开庄门,不然那朱家庄城坚墙固的,庄客众多且均训练有素,我还需另想法子破庄。 当然,那朱家庄要是不抵抗,束手就缚,本县尉依旧会按约定给足你一千两,让你下半生也能闲适逍遥。 而且,只要打下朱家庄,我可保你清白之身,不与朱家庄反贼齐名,届时你也无须远走他乡,可继续留在阳谷县,如何?” 邹五魁闻言,脸上动容,脑子极速思索,寻思道: “如今我再回庄做内应,如何瞒得过朱豹的眼睛?那白脸皮定然已经跟朱豹说过,是我挑唆的朱虎来攻打县城,届时我便是与他争辩起来,也是五五之数,输赢未知。 不过朱豹那厮定会怀疑我,要是一个露出马脚便擒,岂不是会被他们泄恨宰了?小命怕是片刻间便不保,此事如何做得? 做不得! 做不得! 倒不如拿上这三百两银子,寻个安身闲适处将歇,也好过回庄做内应提心吊胆,担惊受怕来得强。 银子嘛,总得有命赚有命花才可!” 念及此处,邹五魁权衡利弊后,立刻苦着脸,讪讪道: “得蒙大人抬举,愿意交托此重任给小人!怎奈小人笨嘴拙舌,性愚且笨。 如今朱家庄内有一白脸庄客知道是小人挑唆那朱虎,现在回庄做内应协助大人,恐有意外横生。 小人并无甚大能大才,此任艰巨,小人实是难堪大任啊。 不过,小人的性命倒是不打紧,能为大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是小人的福分荣幸,可要是小人误了大人的大事,可怎生是好!?” 说罢,他摇头唉声叹气,看起来甚是惋惜。 武植听完这番话后,眉梢微挑,见这邹五魁话里话外都是在拒绝,但却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容不得他人挑理,武植不禁有些哑然。 见他不愿,武植自是不好相逼,做内应这种事逼不了,要是强逼,这邹五魁最后联合朱家庄给自己设圈套,反倒误事。 武植轻笑一声,淡淡道: “既然你不愿意,且的确是有考量在前,那本县尉不差遣你便是,你拿上银子便就离开吧!你若要留在阳谷县,日后便做些安分营生,不然可别怪本县尉不念你今日之功!” 说话间,武植将桌上的银袋子拿起,放在邹五魁面前。 邹五魁喜形于色接过沉甸甸的银袋子,当下连连磕头拜谢: “多谢大人赏赐,多谢大人赏赐!小可还有债券在朱家庄,如今不便留在县城,以免朱家庄寻到小人泄恨。 现今欲前去康乐县暂投我一表舅兄弟,待大人大破朱家庄后,清剿完反贼,小人愿再回故居祖地,届时还望大人垂怜,能给小人一份白身户籍,日后能安生活命。” 武植嗯了一声,摆了摆手,让其退下。 邹五魁见状,大喜,眉开眼笑地揣上银子,起身后又躬身抱拳朝武植拜了几拜,说道: “小人先行告退,祝大人日后福运泽身,永享安康富贵!” 说罢。邹五魁转身出门,而后被小厮带出县衙。 出得县衙,邹五魁来到角落打开钱袋子,数了数,三百两雪花纹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数完后,他顿感神清气爽,阳光都明媚起来。 虽然今日是阴天,半点阳光皆无。 但好像是因为腰上揣了三百两雪花纹银,邹五魁腰背都挺直许多,看上去甚是怡然自得。 他朝县城东门踱步走去,一边走,一边想,脸上露出笑意。 “哎呀呀,反手间便赚了三百两纹银,老子还当真有大才大能。 现在就等着朱家庄被当成反贼剿杀完,届时人死债消,之后老子再回来找那武县尉要个清白身份继续逍遥,嘿嘿嘿……要是朱家庄没垮,也与老子没多大关系。” 这般想着,他心中乐呵呵。 刚离开县衙不远,这时,丁良从一旁的巷子走了过来。 邹五魁见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警觉,立刻含笑问候道:“哥哥!” 丁良恩了一声,见他眉开眼笑的,便知道他顺利领了赏银,当下问道: “你如今要留在县城里还是要出去?” 邹五魁微笑回道: “自是出城去,到康乐县寻我一表舅兄弟,在那边暂居,不然留在城里弟弟吃哪里?住哪里?” 丁良点了点头,说道: “既如此,我送你出城。如今城内被县尉大人戒了严,一般人出城入城都需严加盘查,你如今还算朱家庄庄客,怕是出不得去。” 邹五魁闻言,心中大为感动,连连谢道:“多谢哥哥,原来哥哥在此等弟弟是因为此事,弟弟还以为……” 说到这,他立刻闭紧了嘴巴,他还以为丁良等他,是要来分自己三百两雪花纹银的赏银的,看起来倒是自己误会了。 丁良貌似听出了邹五魁的言外之意,目光微沉,淡淡道: “贤弟误会了,县尉大人上任不久,阳谷县便日渐天清气朗起来,为兄如今在他治下,免不得自发约束己身,言行举止均日渐端正,以免惹其不喜生厌。” “原来如此!”邹五魁面露恍然。 丁良恩了一声,紧接着语气略微严肃道: “便是如此!今日来相送贤弟,一来是贤弟立功得赏,为兄该来相贺。 二来是想问贤弟,方才贤弟没在县尉大人面前说起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吧,类似于为兄以前在神仙林寻欢作乐那些尴尬事!!” 邹五魁也算人精,闻言瞳孔微震,脸上动容,立刻知道丁良是怕他以前在神仙林的尴尬事被武植在自己嘴里问出来,从而影响到了他在上司心里的印象。 当下他连忙摆手说道: “没有的事,方才县尉大人并未问起哥哥,便是问起哥哥,弟弟又怎会乱说?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哥哥切莫忧虑此点,弟弟愿指天发誓为证!” 说罢,他举起右手,立起三个手指,赌了一个毒誓。 继而将刚才在县尉厅堂的事和盘托出,一个字都没敢隐瞒。 他可是知道丁良面上和他称兄道弟,但内里凉薄阴狠,自己可不愿招惹这厮。 当下邹五魁心里啧啧有声,寻思道: “倒是没想到,丁良这厮被那武县尉压得服服帖帖,当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丁良见他言之凿凿,并无半分躲闪撒谎之意,当下含笑点头,脸上露出熟络之色,说道: “贤弟言重了,为兄也就简单一问,并不碍事!既然贤弟都赌誓了,那为兄自是信你,走,为兄送你出城。” 说着,他搂住邹五魁的肩膀,很是亲近 邹五魁讪讪一笑,没再搭话。 两人踏着雪,踱步来到县城东门,在守城门的衙役见到是丁都头带的人,自无有疑,登记完邹五魁出城信息后,便让他出去了。 邹五魁出了城,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回头和丁良挥了挥手离别,继而转头快步离去。 可当来到神仙林和康乐县的岔路口时,他舔了舔嘴唇,踌躇起来。 沉吟片刻后,邹五魁脸上一狠,喃喃自语道: “他奶奶的,便是花上一百两再去赌几天又如何?爷现在可是有三百两,就赌一百两!多一两都不赌!便是输掉一百两,剩余二百两也足够我接下来的开支。 再者说,倒霉许久,爷的运气也该好了,说不得近日时运亨通,爷这一百两直接翻倍成一千两呢! 赚上银钱,我五爷也找几个春楼花魁来玩玩,享享齐人之福,如此这般岂不美哉?也不枉我近些日子这般辛劳啊!” “嘿嘿嘿……” 这般想着,邹五魁面带喜色,径直朝神仙林而去,来到神仙林,他寻了间不是朱家庄的赌坊,揣着银子走了进去…… …… 第187章 自由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县衙。 县尉厅堂。 武植刚打发完邹五魁走后不久,伺候他的县衙小厮便带着李瓶儿急火火走了进来。 “相公!你方才差人回来说的可当真?”身披一袭红色貂裘李瓶儿进来后,小脸上带着些许紧张激动,连忙问道 武植见到她,含笑起身,回道: “自是真的,你李家庄被朱家庄坑买的女孩今日早间已经被我从神仙林押回来了,如今便在县衙后院。对了,我让你带银钱过来,可带了?” “带了,带了。银子就在外面,家丁正捧着呢!” 李瓶儿连忙点头回答,心绪激动,原来武植昨夜整晚不在家,是去忙这件事了。 念及此处,她明亮清澈的眼帘涌起一层水雾,鼻子有些发酸,继而朝武植盈盈一礼。 “多谢相公搭救奴家李家庄众女!” 武植上前扶起她,拉着她的手轻声道: “你我乃是同食同寝的夫妻,说什么谢不谢的,让旁人听了岂不说我们见外?还有此举也是为了激那朱虎,顺带救人,为夫并非看起来那般无私!” 李瓶儿嗯嗯点了点头,而后摇了摇头,说道: “相公教训得是,是奴家见外了。不过相公今日能将她们尽数救出,无论出自何意,均算仁良善举,君子论迹不论心,奴家心中对相公敬佩万分!” 说完,她娇嫩精致的小脸上满是真诚。 武植谦虚道: “好了,别再给为夫戴高帽了。你现在便跟我去县衙后院,然后去领李家庄的人回去酒庄做活计,此举也算给她们谋了衣食后路。我还差人去唤了城中其它员外过来,现在也该到了。” 李瓶儿嗯了一声,重重点了点头,心中极是感动。 随后,武植拉着她的小手,径直朝县衙那偌大的后院走去…… …… 县衙后院。 原本还算宽敞的地方,如今却有三百多个女子在内,显得有些拥挤。 这些女子被带到这后,一时间茫然无措,大多数眼神呆滞,均不知道接下来会遭受到什么责罚。 不过她们刚被赶进这县衙后院不久,便有几个县衙小厮抬来了几大桶白粥,和一些碗筷,接着还扛来了好多香喷喷的肉馅烧饼给放到她们面前,足有上千个。 而后为首那小厮撩下一句: “这是县尉大人为尔等准备的,尔等吃喝完在此暂歇,县尉大人正在指挥一干人等平剿反贼,稍后便来此问话。” 众女子当时闻言,吓得缩成一团,无端端被赶来此地,没头没尾的,如今心中正是惴惴不安的时刻,一时间却没一个敢去碰那些食物。 那些小厮也不知缘由,只是按照吩咐,将食物放好后,便转身离开了。 众女子见状,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相顾无言。 不过从神仙林到县衙,走了那么远的路,体力消耗本就巨大,平日她们在春宵楼做娼妓,吃食粗劣不说,分量也少,堪堪果腹。 春宵楼那些老鸨学习扬州瘦马,所以有意将这些娼妓饿瘦。 一来她们瘦弱了,没力气不好逃跑。要是表现好了,随便赏些食物便会感恩戴德,更加卖力工作还那些一辈子都还不完的债,不会再有其它想法。 人在没吃饱前,只有一个烦恼,那些老鸨倒是懂得这个道理。 二来瘦弱的她们更能被客人发泄兽欲,从而使得那些客人流连忘返,让客人来回光顾的几率大增。 另外有些被客人光顾得少的,被责罚打骂都是常事,忍饥受饿更是不在话下,如今见到白米粥和香喷喷的肉馅烧饼,正冒着腾腾热汽放在面前。 不少女子均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今日还粒米未进,便担惊受怕走了这般远,她们早已饿得肚饥难忍。 渐渐地,一女子忍耐不住,开始缩手缩脚来到笼屉前。 来到笼屉前后,左顾右盼,上下打量,见的确没外人盯着自己后,这才跟做贼一样,拿了个肉馅烧饼躲回人堆里,接着张嘴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好吃,好好吃的肉馅饼子!我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煎饼。”这女子大口咀嚼着手里油滋滋、香喷喷的肉馅烧饼,脸上露出满足之色。 其余女子见状,纷纷咽了口唾沫,食指大动。 有一人带头,接下来第二个第三个相继上前拿饼子,舀白粥,开始吃喝起来。 霎时间,什么恐惧疑惑暂时消散,有的是吃饱后那股短暂的满足和幸福。 待众女吃完白粥和烧饼后,均感觉身子暖洋洋的,精气神恢复了不少。 吃饱后,她们相互依偎在一起,开始议论纷纷起来,讨论接下来自己等人被朱家庄接回神仙林后会如何,怕是免不得又是一顿责打示威。 不过今日出来一趟,能喝上白粥,吃上好吃极的肉馅烧饼,大大饱腹一顿,被责打一番貌似也能接受。 众女心中莫名想到这,各自生出些许坦然。 正在她们胡思乱想在这后院休息时,忽然后院门吱呀一声打开。 武植带着李瓶儿和一些衙役抬步走了进来。 众女见到武植,身子不禁下意识一缩,而后挤在一起。 方才在路上,这青年县尉凶得很,手上的马鞭甩得啪啪作响,几乎快要落在她们脸上了。 加上他又是官,这些平民女子天生便惧怕高她们不知几等的官老爷,所以众女面对他,心里十分惧怕。 武植见她们跟鹌鹑一样挤成一团,极是惊惧自己,脸上露出些许苦笑,当下对她们抱拳歉声道: “各位小娘子,方才事发紧急,容不得武某温言解释,情急之下,武某对各位言行方面有诸多凶戾恶蛮,也是迫不得已,还请各位小娘子见谅!” 众女子闻言,均怔愣在地,脸上神色极是惊奇。 官老爷为什么跟她们道歉?简直倒反天罡,从未有过之事! 但众女依旧挤成一团,没有开口说话。 武植心中叹了口气,没再解释,他招了招手,这时,两个衙役抬上来一个大火盆上前。 紧接着,武植拿出一个大布袋,从里面拿出这些女子的卖身契,微笑道: “诸位,这是你们的卖身契,如今武某将这些契书全部付之一炬,尔等从此刻起,亦恢复自由之身。 至于朱家庄里面的卖身契书,你们也无须担忧,武某已经设法将之全部销毁,朱家庄等人不会再有此由头来迫害你们。” 说罢,武植将那一大沓契书丢进火盆,登时火光大作。 众女见状,心中蓦然一动,登时感觉拴在自己脖子上,手脚上的无形铁链乓啷一声断裂开,头上的阴霾忽然间消散,一时间,尽皆反应不过来。 这时,一个胆子颇大的女子上前怯生生问道: “大……大人,那县衙备份契书呢?你莫不是为了我们,愿犯渎职之罪,也将县衙内的契书毁了?” 武植呵呵一笑,解释道: “这点诸位无须担心,朱家庄坑买你们为奴,为了不上税,所以并未在县衙或州府等地备份契书,所以两份契书被毁后,你们也就自由了,他们也无由头再胁迫你们。” 众女子见武植说得言之凿凿,怔愣了一下,一时间满脸不可置信之色,反应过来后,瞬间哗然喧闹起来。 “真的?难不成真的解脱了?”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就如此简单?如此简单我们就脱离那魔窟了?” “我能回去见我爹娘了!” “是县尉大人解救的我们!” “没错,是县尉相公救了我们出魔窟深渊!” “是我错怪县尉相公了,方才他对我们那般凶蛮,我还以为他是坏人!” 几个女子反应过来后,立刻扑通一声,跪在武植面前,喜极而泣。 其余女子见状,也纷纷拜服。 事情来的太过突然,忽然间她们便自由了,其中那份激动喜悦溢于言表。 第188章 好好生活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走上前,将面前几个女子扶起,而后出言让她们快快起身。 接着继续问道: “如今各位小娘子回归自由之身,是否尽皆想要回家跟亲友团聚?” 不少女子闻言,忽地脸色一苦,是啊,现在便是恢复了自由自身,可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们之中不少便是被父兄娘弟卖出来抵债的,要是回去了,说不得还会被卖一次。 而且要是朱家庄的人寻上门来,强逼她们再签下契书可怎生了得? 难不成还寄希望武县尉再搭救一次? 有些女子想到现在要是回家,说不得会将祸事引到家中,连累父母兄弟姐妹,届时自己该如何应对!? 众女念及此处,一时间脸色便苦了下来,郁郁无言。 武植见状,轻笑道:“各位小娘子可否愿听武某安排?” 众女子闻言,下意识连连点头,说道: “全凭县尉大人主意!” “对,我等全凭县尉大人主意!” 武植说了声好,随即挥了挥手,继而,几个大腹便便的员外走了进来。 几个员外进来后,立刻朝武植抱拳行了一礼。 “武大人!” “武大人!” 武植嗯了一声,含笑对面前这些女子说道: “这几位是阳谷县各大行当的掌柜,我与他们商谈过,他们愿意在你们之中各聘请一些人回去当伙计做活 莫掌柜开了布行,需要人手养桑织布,缝衣制服。 陈掌柜开了茶行,需要人手采茶炒茶,种植茶树。 牛掌柜开了醋庄,需要人手酿醋看火,淘米洗豆。 还有米行的凌掌柜和酿酒的李掌柜,柴炭行的张掌柜和首饰铺的孙掌柜,都需要人手。 他们会按市场价格聘下你们。 不知各位娘子意下如何? 当然,武某没有强迫你们的意思,你们愿意离开回家,武某亦不会阻拦。但要留在城内,总归需要一份谋生活计,才能赚到钱,才能有吃食。” 众女子见武植不但解救自己出来,连后路都帮她们想好了,均感激涕零,连连点头称是: “愿听县尉大人调遣。” “愿听县尉大人调遣。” 如今有活干,有饭吃即可,至少活得像个人,不像在春宵楼,当个没意识、没感情的肉银子,整日被人压榨欺凌,并且时不时便会挨打受骂。 武植见她们尽皆同意,心中颇喜,当下嗯了一声,侧头看了一眼李瓶儿。 李瓶儿点了点头,带了李晓霞进来。 李家庄的女子见到李晓霞,登时一惊,喊道:“晓霞姐,你逃出去后没死?” 李晓霞看着李家庄的姐妹都聚到了这,喜极而泣,连连点头道: “是县尉大人救了我,我不但没事,还凑巧遇到了老庄主的女儿——瓶儿姐,你们认不出她了么?” “瓶儿姐?这是瓶儿姐吗?我方才看她眼熟,但不太敢认!” “我也是,不敢认,怕冒犯了贵人!” 李瓶儿鼻子发酸,随后含笑道: “各位姐妹别说了,走,李家庄的跟来我来登记,登记完后我带你们回家!” “嗯!” 李家庄众女闻言,满脸兴奋,齐齐跟了过去。 这时,武植斜睨了一眼那几个员外。 那几个员外身子微微一颤,立刻露出和煦笑脸,上前按照约定,各选上几十个女子登记好,等下带回去做伙计。 他们现在虽然不太缺人手,但县尉有令,便是亏钱也要请啊,那花子虚和西门庆现在什么样,他们又不是没看见。 请这些女人回去,还不能亏待他们,以免跟她们有些旧武植心中不悦。 唉…… 少赚点便少赚点吧,总好过官老爷一生气,他们连赚都没得赚。 几个员外想到这,心中又坦然了许多,带着家丁上前登记好这些女子信息。 …… 一通下来登记完,还有六七十个女子那些员外实在是吃不下。 武植也没在意,自己全收下,待武楼斜对面的前富贵酒楼开业,安排一些进去就行。 剩下的他也有计划,他准备在阳谷县再开个酒厂,这样一来,以后也方便些,这些人手正好补上去。 待各自分好人后,武植微笑道: “各位小娘子便暂时先在阳谷县如此将就,待武某将朱家庄剿平后,届时各位便没了后顾之忧,来去自由!亦可回乡看望爹娘姐妹兄弟!” 众女子闻言,尽皆朝武植施了一个万福礼。 “多谢县尉大人垂怜!” “多谢县尉大人垂怜!” 武植呵呵一笑,而后又招了招手。 几个小厮抬着几大托盘的银子进来。 武植看着眼前这帮有些瘦怯怯的女人,内心有些唏嘘,当下笑道: “各位小娘子今日独身出来,身上除了些衣物,再也无其他物件,武某特为各位小娘子各备了三两银子相赠。” 众女子闻言又是一惊,工作给安排了,还送银子?当下她们连连摇头拒绝,说道: “县尉相公,我等得你垂怜解救,如今更是连后路都帮我等安排好了,我等如何再能收受你的银钱?我们做活计也能赚钱的。” “是呀,是呀,我们已经有活计了。” “县尉相公,对不起,方才你太凶,我还诅咒你被雷劈!”一女子掩面而泣。 “我也是,对不起,县尉相公!我也暗地里狠狠骂你了,对不起!”另一女子亦是掩面而泣,满是愧疚。 听到后面两句话,武植脸皮微微抽搐,摆手道: “各位小娘子莫要推却,领了银子,尔等可买些衣物吃食,饰品物件儿什么的。 你们有些银钱傍身,武某亦能安心些。 往事不堪回首且都随风消散去了便是,各位娘子日后好好生活。以后如若再遇不公,尽可来县衙状告,武某在位一天,便尽力让这阳谷县天清气朗一天。” 说罢,他眼中带着些怜悯看着这帮怯生生的女子。 几个大户闻言,心里咂舌,震惊武植仗义疏财到这等田地,竟然要花近二千两纹银相赠一些娼妓,暗道自己觉悟远远不够。 一众女子听了武植那番话后,更是鼻子发酸,眼睛发涩,径直抹泪不休。 “往事不堪回首且都随风消散去了便是,各位娘子日后好好生活!” 这句话蓦然间深深烙进这些女子心里,她们心中猛然一暖,看向面前这眉清目朗的青年县尉。 “多谢县尉相公!” “多谢县尉相公!” 众女子心中感动,无不动容,再次跪拜在地,尽皆面带诚挚,感恩戴德喊道。 李瓶儿眼圈儿发红,看向自家相公,她忽然发现,武植有着自己以前不知道的一股别样温柔,满含善意。 【叮叮叮——来自李瓶儿的钦慕值情绪反馈,共100点。】 【恭喜宿主获得1次免费抽奖机会!剩余免费抽奖机会,368次!】 【叮叮叮——检测到附近民众感恩情绪反馈,共34000点。】 【恭喜宿主获得340次免费抽奖机会!剩余免费抽奖机会,708次!】 【剩余威望值3636554点!】 武植看着系统提示弹窗,咦了一声。 长吁了口气,武植将银钱一一塞到这些可怜人手上,而后让各个掌柜带她们离去。 临别前,也没再多言寒暄。 只是相赠四字:“好好生活。” 众女闻言,尽皆点头,以不负恩人之念。 第189章 求见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正在武植一一将神仙林带出来的众女子安排好时。 县衙后院的隔壁羁押间,透过高墙上那几个不大不小的换气窗,栾廷玉听完一墙之隔的那番经过,满脸动容。 为何…… 为何那青年县尉会如此相待那些风尘女子,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不横行乡里、贪赃枉法、鱼肉百姓已然十分难得。 怎么如此这般大方,解救出那些风尘女子便算了,还给她们找好了活计。 这已经算大仁大德之举。 最后竟还那般慷慨解囊,相赠银两供她们花销,置办物件儿。 怎么会心善到此等地步,他究竟意欲何为? 他不是个夜闯庄子的宵小蟊贼么? 栾廷玉心绪激荡,整个人怔愣在场,眼中满是讶异喃喃道: “怎么会,那个县尉怎么会……” 看守他的衙役周千、李万见状,呵呵笑道: “什么怎么会?我们县尉大人未上任前,平素就好扶危济困,修桥铺路、赠银治病那是常有的事!现在帮帮那些女人,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栾廷玉闻言,立刻回道: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那些银两也不过是他为官搜刮来的,如今相赠出去也就是买个心安理得罢了!对,就是这样!当官的没一个不贪污受贿!” 说罢,他回过神来,嘴角露出一丝不屑。 周千嘿了一声,斥道: “你这刁厮胡说八道,随意诬陷县尉大人,当真可恶!县尉大人所得银两尽皆靠自己双手赚来,清清白白,堂堂正正!何来贪污受贿一说?你这厮没证据张口便来,我看你是讨打!” 说话间,周千挽胳膊撸袖子,就要打开羁押间铁门,进去教训一顿栾廷玉。 可见栾廷玉身形精悍,方才也是一大帮人轮番鏖战他,致他力怯身怠才将其擒住。 现在自己开门进去,怕不是自己教训他,反倒还被他教训自己一顿。 念及此处,周千眼露些许讪讪,冷静下来,而后眼露狠狠,斥道: “饶你这厮一次,再敢诬陷抹黑县尉大人,定饶不得你!” 栾廷玉哼了一声,也没再说话。 这时,一旁的李万淡淡道: “我观你这厮也生得凛凛一躯,仪表堂堂,像个刚正豪义汉子,怎地要为虎作伥,与那朱家庄一起欺压乡里?” 周千也骂道: “没错,方才你这厮要是不拦住县尉大人,那朱豹也逃脱不得!那朱豹最是阴毒,早前便听说过那厮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日后定是大恶之徒!” 栾廷玉听见朱家庄,而后想到还在朱家庄的妻小,不禁眼泛泪光。 朱豹使计赚自己入庄的事,现在还未完全确信,方才邹五魁之言,冷静下来后仔细思量,也有些疑点。 先不说他说得是真是假,便是真的,仅凭那日来围攻自己的山匪使三尖钢叉这一点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毕竟,那三尖钢叉不是什么稀罕武器,凑巧那些来劫自己道的山匪和龙背山那两个头领用的一样,这也不是不可能。 那邹五魁也不算什么刚直之徒,且那般事情原委还是从醉酒的朱虎口里断断续续听来,如此更不能完全听信。 毕竟朱豹待自己极是尊敬,自己携妻小入庄后,吃穿用度无一不周到,朱豹更是在其它庄客面前,对自己执学生之礼。 倘若仅凭邹五魁的三言两语便冤枉了他,岂不愚昧?这般忘恩弃义之事,我栾廷玉如何做得? 只是如今朱家庄聚众攻县之事定然已经拟好公文呈送去了州府,怕是过不了几日,汴京便会下发剿贼公文,届时自己还身陷朱家庄的妻儿孩子该当如何? 难不成要平白无故遭受此番劫难吗? 她们又何错之有? 栾廷玉念及此处,一时间茫然无措,不禁胸闷气短起来,大口大口喘起了粗气。 只恨自己贪功爱荣,非要去汴京谋个前程,不然带着妻小长居济州,安稳度日也不会沦落至此。 现在自己身陷囹圄,又没办法回去保护妻小! 啊——!!! 念及此处,栾廷玉感觉自己的心脏好似被一双无形大手狠狠捏住,不禁大喊一声,以此宣泄心中愤懑。 周千、李万闻声吓了一大跳,气冲冲骂了他几句鬼哭狼嚎作甚。 栾廷玉绞尽脑汁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忽地脑海中映出那青年县尉的身影,紧接着连忙朝周千、李万说道: “两位公人,烦请通报一声,我要见一见县尉大人!” 周千又嘿了一声,不悦道: “县尉大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这厮安生待着,等着县尉大人提审你便是!” 栾廷玉哀求道:“求求两位公人通禀一声,劳烦了!” 说罢,他后退两步,抱拳躬身,深深作了一揖。 李万见状,问道: “你方才不是还骂县尉大人是个贪官么,如今吵着要见他,难不成是想要向他行贿,让他放你走? 如果是这样,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县尉大人光是开酒楼、贩酒水、卖蜂窝煤炭便能日入斗金。 更别说他前几日娶了我们阳谷县有名千金娘子——李瓶儿,李掌柜。 如今两人合做一处,家里已然是钱过北斗,米烂陈仓,红的是珊瑚,黄的是金子,金珠翡翠雪花白银样样不缺。 且县尉大人为人仁良,公私分明,乃是有大才大德之人,他有意在这阳谷县正本清源,所以是不会收受贿赂的。 再说了,我看你也不像有钱的样子,且说我们兄弟俩在这看管你,倒也没见你识趣孝敬我们兄弟俩半分。 虽然你便是孝敬,我们兄弟俩也不会领受,以免被县尉大人知道后责备,但你这厮不识趣,的确不像个懂世故之人。” 周千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说道:“没错,你这厮当真好生不识趣。” 栾廷玉见这两个差吏不停称颂那青年县尉,似乎不单单是因为上司下属的缘故,而是据实所言。 当下心中惊奇起来,他到阳谷县也才一年有余,且久不出庄,只顾在朱家庄内操练庄客家丁,所以对外界的信息知之甚少。 不过新县尉有个诨号唤作什么“雪中炭”,他倒是从别的庄客嘴里听到过。 当时便心想:这“雪中炭”的诨号,倒是跟济州府郓城县那宋江的诨号“及时雨”有异曲同工之意。 所以颇感好奇。 如今见这两个差吏对那县尉好生敬重和称颂,心中不禁一动。 能让人在背后称赞,定有才德傍身,不然不会如此。 念及此处,栾廷玉又深深作了一揖,哀声求道: “小可烦请两位公人通禀一声!小可在此谢过了!” 周千、李万见状,对视了一眼。 而后走开,在角落低声商量起来。 “怎么办?这厮要见县尉大人!” “好生不识趣,不给人情便要我等帮他跑腿传话!” “算了,算了,我看县尉大人对这什么栾教头颇为看重,要是我们兄弟因为些许人情误事,怕是要挨责罚。” “唉,听你的便是。” “那行,我去通禀县尉大人,你在这好生看管他。”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吧。晦气,看守这羁押间还不如去牢城看犯人,那边的油水还多些。” “别胡说八道,如今县尉大人上任不久,县衙上下一派清明,你这个时候冒头,岂不是与县尉大人作对?” “你说得也有理,看羁押间总好过去看守城门,不用忍受风吹雪淋的。” “你知道便好!” 两人商量完。 李万清了清嗓子,对栾廷玉说道:“你好生呆着,我受累,去帮你通禀一声便是!” 栾廷玉闻言大喜,连连抱拳致谢。 “多谢公人受累!” 李万恩了一声,随即便走出羁押间,而后他走了几步,绕了个弯来到武植的县尉厅堂通禀。 看起来倒也没多受累。 …… 第190章 顾虑疑惑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在县衙后院将众女子的事情处理完,接着便让李瓶儿带上自己留下的几十个女子和她李家庄的女子,一同回去安置好。 李瓶儿自是连连点头称是,而后带人离去。 回到县尉厅堂,武植刚坐下没多久,那衙役李万便走了进来通禀: “启禀大人,方才擒住的栾廷玉在羁押间吵着闹着要求见您,是否需要将他押来此处?” 武植目光微闪,摆手道: “不必,如今他力气渐复,将他押出牢房,他要强闯县衙跑了怎么办?本县尉直接去见他便是。” “是,大人!”李万闻言,点头称是。 当下一脸恭敬在前面引路,带着武植朝羁押间过去。 …… 武植刚走进羁押间。 里面的周千见状,倒也机灵醒目,赶紧搬来一张凳子,放在关着栾廷玉羁押间的栅栏前。 武植缓步来到栾廷玉面前,而后坐在凳子上,问道:“栾教头,你求见本县尉,所为何事?” 栾廷玉见到武植走来,许是有求于人,他心中先矮了三分,当下目光恭顺,深深一揖,回道: “小可方才差点误伤县尉大人,还请大人勿怪。” 武植眉梢微挑,见他这番模样,想必是有求于自己,转念一想,武植便明白过来,如今让这栾廷玉挂念的也只有其还深陷朱家庄的妻小了。 念及此处,忽地计从心起,当下他直接了当说道: “朱家庄聚众攻县,意图谋反叛乱,庄内一干人等,尽皆会受到牵累受罚,此点无疑!” 栾廷玉闻言,身子一颤,立刻跪伏在地,哀求道: “贱内和幼子属实无辜,小可亦无造反叛乱之心,方才亦是报恩,这才阻拦县尉大人,还请大人明鉴。 只要大人愿意抬手,放过贱内和小可两个幼子,小可愿意用性命相抵,祈求大人宽容。” 武植目光一亮,呵呵笑道: “栾教头请起,无须行此大礼,我要你性命何用?不过你既然愿意以命相抵,那我倒是有件事想要你帮忙。” 栾廷玉连连摇头,说道: “不敢,不敢,小可戴罪之身,如何敢起身?大人有任何想要小可做的事均可直言,只求大人抬手放过我那妻小。” 武植嗯了一声,接着挥手让周千、李万出去。 周千、李万面露疑惑,但也不敢不从,只得躬身出了这羁押间,而后关起门,站在门外。 栾廷玉抬头看了一眼,也有些疑惑。 武植这时才说道: “栾教头,你可愿戴罪立功?只要事成,本县尉答应你,还你和你妻小白身,不受那朱家庄牵累。” 栾廷玉瞳孔微缩,立刻问道:“还请大人明言。” 武植轻咳一声,回道: “本县尉要你回朱家庄做内应,待本县尉攻打那朱家庄时,你要在里面为我打开庄门,如何?” 栾廷玉神色一紧,沉默下来,一时间没有回答。 武植冷哼一声,说道: “你若答应,便可回去看护你妻小,你若不答应,那就在这等着朱家庄被本县尉攻破的消息便是,即便没有内应,本县尉也有法子攻破那庄子,只是有内应更保险些罢了。” 听到这,栾廷玉依旧眼露踌躇。 武植见状,眉头微皱,轻笑问道: “栾教头莫不是在念那朱豹的恩情,且又不信方才邹五魁之言,这才犹豫不决,在妻小和恩人之间取舍不定?” 栾廷玉见自己所想被这青年县尉三言两语点破,心中对其好生佩服,当下道: “县尉大人所言不假,小可的确有着诸多顾忌,一时两难。事未定论,仅凭那邹五魁三言两语,我如何能忘恩负义?负庄背叛!” 武植闻言,对这栾廷玉好感大增,这人重情重义一身本领,虽然现在看起来有些愚忠,但却正正说明其不是蠢蛮之徒,此番田地了,竟还有自己的思考,不受那些旁言蛊惑。 正所谓:经目之事,恐尤未真;过耳之言,岂可全信? 念及此处,武植淡淡道: “既然栾教头不愿相信那邹五魁之言,也不愿为我所用,那你还有何条件要我抬手放过你的妻小?你便是愿意以命相抵又有何用?我要你性命作甚?” 栾廷玉闻言一滞,沉吟片刻后说道:“闻听县尉大人仁良,还请县尉大人法外开恩。” 武植呵呵一笑: “栾教头抬举我了,武某便是有意施善,那也得分场合。届时大兵围庄剿贼,那般混乱之下,武某便是有心,怕也周全不了栾教头的妻儿。 栾教头不愿相信那朱豹设计杀你长子,赚你入庄,如今不肯回庄做内应,顺带看护妻小,我又如何有法子?” 栾廷玉听了后面那句话,瞳孔微缩,片刻后说道: “武县尉,你是说只要我答应回庄做内应,顺带看护妻小,你便愿意放我离去?可你不怕我栾廷玉巧言哄你?回庄后,与那朱豹一起抵抗?” 武植哈哈一笑,说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武某虽不才,但观人之术倒是有几分心得,我观栾教头乃是忠义之人,自不是失信之徒,只要你能出口答应,我如何信不得?” 栾廷玉见他如此信任自己,心中大为感动,对这青年县尉更是满心钦佩。 仔细想想,以前自己要带妻子孩儿出庄游玩散心时,那朱豹不是亲自带人跟随,便是差心腹相伴。 自己也曾向那朱豹告辞过,说要带妻小回老家济州看望看望亲友,不日便会回来。 只是朱豹当时听完后,均岔开话题,以路上匪患众多的缘故,让自己安心在庄内将歇给搪塞过去。 以前下意识认为他是出于好心,觉得没什么,但细想后,那朱豹不明摆着是找人看着他么,怕他携妻小跑了。 念及此处,栾廷玉心中又猛然一紧,刚刚冷静下来压下的怀疑种子,又开始慢慢滋生发芽。 武植见栾廷玉的脸色黑一下白一下,显然心里正思绪翻涌。 当下出言建议道: “栾教头,既然你不太信那邹五魁之言,如今那朱虎亦落在我手上,不如我将他带来,诓诓他,让他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你看如何? 邹五魁你可能感觉是本县尉故意安排他来诓你的,就是为离间你和那朱豹,虽然本县尉没那么无聊,但架不住你心中有此疑惑,我亦有心周全你们一家上下。 可那朱虎总该不会是和我一伙的了吧。” 栾廷玉听了这话,目光猛然一亮,他方才的确有些感觉那邹五魁是武植故意安排来离间他和朱豹的,现在武植明言相告,他又感觉这青年县尉当真赤诚坦荡。 当下眼露感激,连连叩首道: “多谢武县尉宽容体谅,只待查明原委,去了小可心结,救出栾某妻小,栾某日后愿为武县尉持鞭坠蹬,以武县尉为首,万死不辞。” 闻听此言,武植目露大喜之色,他等的就是这栾廷玉这句话,只要收服这栾廷玉,那他便再添一位重情重义的预备级虎将。 魏青、魏大牧、魏小刚、石秀等人也能一直拿这栾廷玉刷经验了。 王进还要训练栖霞村其它精壮汉子,精力总归有限,顾不太过来,而且魏青等人现在随侍在县城,来回栖霞村也麻烦。 念及此处,武植当下哈哈一笑,说道: “既如此,那你便静候在此,我差人将那朱虎从牢城押过来,然后诓他说出真伪便是。” …… 第191章 弃暗投明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阳谷县牢城营。 魏青和石秀按照武植的吩咐,将此时气急败坏的朱虎在牢里提了出来。 而后押到县衙,接着将他关在栾廷玉隔壁的羁押间内。 朱虎见状,狂妄大笑,转押他到条件比牢房好上许多的羁押间,看来是那什么鸟县尉开始回过神来,害怕他朱家庄的财雄势大,要来讨好自己了。 也正常,毕竟他捉的是自己,乃是朱家庄的二少爷啊! 才刚关自己进牢房,还没一个时辰,立马怕怠慢到自己,从而开始示好,转押他了。 看起来,再过个半日,那些狗官恶吏想清轻重后,就会来点头哈腰,恭迎自己出去。 呵呵呵…… 不过这可不行,到时候自己可得要好好收拾收拾那些不长眼的狗东西才行。 想到这,朱虎神情嚣张,哈哈大笑。 “哈哈哈……” “你们这些狗官恶吏,识趣的赶紧来跪在老爷我面前,磕头求饶,磕得响了,兴许老爷一时高兴,便不追究你们的冒失过错,哈哈哈……” 隔壁的栾廷玉听见朱虎的声音,心脏加速了许多,靠着墙上,侧耳倾听起来。 朱虎骂骂咧咧了一阵儿,见还没人进来讨好自己,当下气得七窍生烟,不停踹着硬木栅栏门。 他朱家庄二少爷,如何受到过这等轻慢? “你们这些鸟官吏,再不来向我赔礼道歉,我朱家庄和龙背山便一齐兵临城下。 待攻入城后,便杀光你们这里的老弱妇孺,男男女女,鸡犬不留!届时本大爷一样能大摇大摆出去,现在滚来跪地求饶,老爷我还能饶你们一条狗命。” 栾廷玉在隔壁闻言,心中一惊,暗道朱虎这厮好生狠戾,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要屠城。 此獠心思好生歹毒。 推兄及弟,那朱豹难不成也是这般? 栾廷玉猛然间心里一沉。 这时,羁押间的大门打开,武植带着魏青、魏大牧等几人缓步走了进来。 朱虎见状,哈哈大笑,满脸嚣张骂道: “现在才来?晚了!来,让老爷看看你们的诚意,头磕得响了,讨得老爷欢心,之后再聊。” 武植挥了挥手,让魏青打开羁押间的门。 朱虎见他们果然要开门,明显是要放自己离去,当即脸上的表情愈发猖狂起来。 魏青打开羁押间门后,率先走了进去,而后一记鞭腿横扫,直击朱虎肚腹,将此时还一脸得意的给朱虎踢飞出去。 朱虎来不及躲闪,结结实实中了魏青一记鞭腿,立时闷哼一声,顿感五脏错位,腹如刀绞般的剧痛袭来。 扑通一声,他摔在稻草堆上,双手捧腹,弓身如虾,脸上涨成猪肝色,不停闷声哀嚎。 “……你们……你们敢……” 朱虎捂着肚子,剧痛使得他额头上涔涔冒出一颗颗绿豆大小的汗珠,话语断断续续说不完全。 他话还未说完,魏大牧和白牛儿已经上前将他左右两臂按住,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武植淡淡道: “先揭他一个大拇指的指甲下来,让他吃吃苦头再问话,免得他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他纠缠打嘴仗。” “是,哥哥!”魏青点了点头。 朱虎闻言一怔,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忽然见一差役拿着一支修磨得很锋利的竹片上前。 而后自己的左手被紧紧按在地上…… 半分挣扎不得! 那差役走上前来,随即蹲下身子,紧接着将那竹片对准自己的大拇指指甲缝隙。 随后没有一丝迟疑,猛地将那竹片插进了指甲缝里。 啊——!!! 遭此酷刑,朱虎凄厉一声大叫,整个人都止不住发抖。 正所谓十指连心,指甲缝被竹片插进去那股深入骨髓的剧痛,实难形容。 剧痛先是让其脸色涨红,五官都扭曲挤在了一起。 但魏青这时用力将竹片往上一翘,登时,很轻微的一声嗤啦声响起。 指甲盖和大拇指上的血肉分离,殷红流出,能让神魂颤抖的剧痛来袭。 朱虎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大口凉气,霎时间身子不停挣扎发抖,整张脸立刻惨然灰白下来。 他侧头看向鲜血淋漓的大拇指,嘴唇发抖,暗道: “这些官吏不是来讨好自己放自己离开的,而是带自己来此私自用刑!” 魏青将指甲盖弹开,而后转头看向武植。 这时,魏大牧和白牛儿将因剧痛而身子不停发抖的朱虎抬起。 武植走上前,看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朱虎,淡淡问道: “我要你画出朱家庄内的布局图,你可愿画?” 朱虎闻言一怔,正思索着这武大郎打什么主意时。 武植见状,面露不耐,淡淡道:“好,你不愿意画?!那再拔他一根手指的指甲!” 朱虎:??? 闻言,发抖的脸上满是问号。 魏青嗯了一声,立刻将竹片插入朱虎食指指甲缝里,随即一翘一弹,一个血淋淋的指甲掉落在地。 朱虎还没来得及回话,霎时间那股让神魂战栗的剧痛再次袭来,不禁又凄厉大叫出声。 他浑身发抖,看着面前这身穿县尉官服的青年,眼露恐惧怨毒。 武植冷哼一声,说道:“此獠如此怨毒望着我,再拔他两根手指的指甲,以示惩戒!” 朱虎闻言一惊,自己方才回答得慢了一下,便被揭下了一个手指甲,现在愤恨看了这县尉一眼,又要被揭下两个手指甲? “不……不要!” 他嘴唇发抖,眼露恐惧求饶出声。 可魏青已经嗤啦嗤啦两声,片刻功夫后,两个血淋淋的指甲落地。 啊——!!! 朱虎又凄厉大喊起来,他生来锦衣玉食,何时受过这等十指连心的苦楚?疼的他当即有些翻白眼,差点没晕过去。 武植这时再次淡淡问道:“我要你画出朱家庄内的布局图,你可愿画?” 朱虎吃过苦头,如何再敢拖延或还嘴?当下嘴唇发抖,立刻连连点头,说道: “愿意,愿意!别……别再揭我的指甲!千万别!” 武植见他吃完痛后变得温顺了许多,嘴角一扬。 朱虎见武植整个人被墙壁上几盏油灯映得忽明忽暗,如今还微微一笑,瞬间感觉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诡异。 或许是自己现在如同板上鱼肉,所以内心深处的惊惧开始抑制不住升涌。 武植含笑嗯了一声,继续问道: “那我问你,你们朱家庄现在有多少个教头?那些教头分别熟练什么刀兵?喜好什么?弱点什么?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要是被我发现你有一点欺瞒,那你的手指甲和脚指甲就别想留下了。” 说完,那股威胁之意,显露无疑。 朱虎听完后,立刻点头如捣蒜,哪里还有刚才那股嚣张狂妄? 当下说道:“朱家庄共有四个教头,分别是叶、幸、荀、栾四大教头……” 武植嗯了一声,让其继续说下去。 朱虎将前面叶、幸、荀三个教头熟练的刀兵和性格说了之后,说到栾廷玉时,一时间顿住了。 武植斜睨了他一眼,朱虎身子一抖,立刻解释道: “我与那栾教头不甚相熟,他入庄也不算太久,我与他也未同席同饮过几次。 他是我三弟赚进庄子的,我三弟待他甚是恭敬,我只知他棍棒一绝,其它的知之甚少!” 武植哦吼一声,不着痕迹问道: “你三弟赚他进的庄子?怎么赚进庄子的?” 朱虎也没多想,一股脑全说了出来,只求自保。 他不知栾廷玉已经被擒,且就在隔壁,想着其它教头都说了,也不差这一个栾廷玉。 要是不说,自己的指甲盖可保不住。 “我三弟伙同那龙背山的陶悦、陶喜和其它两个头领和一些喽啰,故意劫那栾廷玉,将其大儿子杀了后,我三弟再出现假意相救,以此让他感恩,而后赚他进庄子效力。这些都是我从我爹爹那里得知,没有一句假话!” 武植听到这,嘴角一扬,知道计成。 他刚才绕来绕去,就是想从朱虎嘴里诓出这信息,不然上来就问,这厮难免有防备。 至于诓朱虎画的什么庄内布局图,便是朱虎画了,武植看看便好,也不会信。 当下他挥了挥手,让魏大牧和白牛儿将这朱虎押出去,带回县城牢城。 …… 与此同时 隔壁的栾廷玉听完朱虎的话后,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在地上,满脸呆滞。 现在由朱虎亲口说出,且和那邹五魁所言分毫不差,已然由不得他不信。 待回过神后,栾廷玉已然双眼血丝泛起,宛如蛛网密布,他脸上尽是愤恨之色,咬牙切齿道: “朱豹!你坑害死我的承儿,还让我对你感恩戴德,为你效命!你这卑鄙恶毒的狗杂碎,不将你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 说话间,栾廷玉双拳紧握,气血冲头,胸腔积攒万千愤恨,几欲爆炸。 这时,武植走了过来,长叹一口气,说道: “栾教头,事实如此,已由不得那朱豹狡辩。” 栾廷玉眼露悲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 “求武县尉抬爱,放我回朱家庄,看护妻小,我愿做你内应,协你破朱家庄!待功成后,栾某也愿继续任武县尉驱使,以报此恩,决不食言!” 武植进去将他扶起,点头道: “栾教头深明大义,愿意戴罪立功,协助剿灭那鱼肉百姓的朱家庄,武某敬佩。只是教头如今这般激愤,如何能回去做内应” 栾廷玉闻言一怔,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激荡心绪,回道: “武县尉放心,栾某妻小还在庄内,且那朱豹对栾某多有提防,栾某携妻带子逃不脱庄内,回庄后,栾某亦不会意气用事,只静待武县尉携兵而来,里应外合!” 武植见他深知此点,当下含笑点头。 “栾教头知道此点便行,既如此,那我们再演一场戏,你便回庄去吧,武某深信栾教头为人,不会负我!” 栾廷玉满脸真诚,深鞠一躬,只感鼻腔酸涩,随即哽咽道: “多谢武县尉信任!栾某无以为报,能为武县尉如此仁德之人办事,亦是栾某之幸!只待日后肝脑涂地,聊报微恩!” 【叮叮叮——来自栾廷玉的敬服情绪反馈,共100点。】 【恭喜宿主获得1次免费抽奖机会!剩余免费抽奖机会,709次!】 咦…… 看着忽然得到栾廷玉百分百的敬服,武植深感意外,心道此人性格当真利落豪迈,且还有一副忠肝义胆,重情重义。 当下心中欢喜,感觉收服这栾廷玉也太简单了些。 大喜。 大喜。 当下,武植面带和善,赶忙将栾廷玉扶起,之后在其耳边轻语了一会儿,说出待会放他离去的计划。 栾廷玉听完后,连连点头,暗道这武县尉不仅仁义良善,且办起事来,步步为营,十分小心谨慎。 念及此处,他心中暗叹,此人日后定不会止步于此,自己诚心跟他谋事,日后也必定会有一番作为,光耀门楣,兴旺栾家,不负逝去爹娘。 …… …… 第192章 佯装脱逃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阳谷县西街。 今日并无太阳当空,所以气温异常阴冷。 街道上行人稀稀拉拉,因为大寒,连商贩都少了许多。 诸多百姓此时均在屋内,关门闭窗,烤火避寒。 周千、李万顶着阴寒冷气,从县衙羁押间将栾廷玉给押了出来。 两人方才收到武植的命令,说要将栾廷玉收押到城西牢城,所以两个衙役给栾廷玉带上手镣脚铐后,便将其径直押来县城西街的牢城。 两人接了这活计,暗道倒霉。 原本好好待在温暖的县衙偷闲,倏忽被安排押送犯人,还是挑今日阴冷得紧的天气,所以两个人脸上均没甚好脸色。 周千被阴冷的天气冻得哆哆嗦嗦,不停往自己手上哈气,而后骂骂咧咧起来: “甚鸟天气,吸一口气,那股阴冷跟有人拿竹片刮老子的鼻子、喉咙一样。” 一旁的李万推了栾廷玉背后一把,斥道: “快走,快走。若不是你这恶贼,我们哥俩儿倒不用出来受这番苦楚!你这厮累人不浅!” 周千被冻得鼻子通红,也是满脸不悦,忿忿道: “方才你这厮哭天抢地要求见县尉大人,搞了半天也不知道你这厮和县尉大人说了什么,反正定是你这厮冒犯到县尉大人了,不然他不会丢你去牢城,让你吃苦头。” 栾廷玉闻言,一声不吭,只顾往前走去。 周千见状,眉头一皱,怒道: “你这厮倒是镇定,老爷问你话呢,哑巴了不成?不怕与你说,县里牢城的管营和小牢子可没我们哥俩儿好说话,且有你的苦头吃咧!” 栾廷玉依旧一言不发。 嘿—— 周千、李万两人见状,对视了一眼,均心道: “都这般点他了,他还装聋作哑,莫非当真听不出我这言外之意?” 念及此处,两人均脸色阴沉,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他们想要受贿,但总不能明着说,以免落人口舌,日后被知道也没由头解释。 可人家充耳不闻,他们又有什么辙? 心中着实不满,不禁暗骂了几句,如今领了命令,公务在身,只得奉命押送。 等将这栾廷玉押到牢城便了事,就是因为这栾廷玉,自己白出县衙一趟受冻,连口热茶钱都没收到,让他们心中着实郁闷愤懑。 这栾廷玉身穿棉衣棉裤,穿得倒是不差劲,身上定有些散碎银钱在身,只是如今不愿拿出来孝敬,真的大大不通世故。 周千、李万两人打量着栾廷玉的背影,脸色愈发紧绷。 三人一前二后,踱步往前走去。 刚进县城西街不远,街道上三三两两多了些百姓营生。 周千、李万见目的地牢城不远了,心中颇喜。 想着,交了差就赶紧回县衙烤火偷闲。 紧接着两人推了一把前面手脚均带镣铐的栾廷玉,呵斥道: “走快些,老爷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受冻!” 可这时,栾廷玉忽地身形立住,而后猛然转身发难,当即朝着周千、李万两个衙役胸口齐齐出拳。 只见他双拳齐齐打出。 噗的一声响起。 周千、李万如何反应得过来? 当下被栾廷玉转身一拳被打中,往后摔飞出去,继而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各自捂着胸口闷哼不休。 “……你……你这恶贼泼刁,想干什么?” 周千捂住胸口,又惊又怒,连连呵斥。 而这时,栾廷玉已经抢步上前,伸手在李万胸前口袋摸出了镣铐钥匙,拿到钥匙后,便准备打开手镣脚铐。 周千、李万两人见状,脸色大惊,也顾不得胸口疼痛,立刻起身,想要阻拦。 要是押送的嫌犯跑了,他们可要担责受罚。 他们也没想到,这贼子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县城里面打翻衙役,欲解开手镣脚铐,夺路而逃。 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胆大包天—— 他们做衙役这么多年,还没听过哪个犯人敢在县城这般放肆的。 当下,周千、李万两个衙役立刻踉跄起身,就朝栾廷玉扑来,喝骂道: “恶贼大胆!” “赶紧给我束手就擒!” 栾廷玉见状不慌不忙,两记鞭腿横踢,将两个本事低下的衙役给踢飞出去,一个撞倒了灯笼摊,一个撞倒了雨伞摊。 两人各自倒地不起,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街上稀稀拉拉的百姓见状,立时被吓得散开,进屋的进屋,关门的关门,不想掺和进去,也不愿掺和进去。 栾廷玉再次将周千、李万放倒后,趁这间隙,已经解开了手镣脚铐,而后立刻转身,朝阳谷县西门奔去。 周千、李万缓过劲儿后,惊怒交加,两人怒不可遏骂骂咧咧,紧接着只得立刻忍痛起身,朝栾廷玉追过去。 栾廷玉脚步疾驰,不多时便奔到阳谷县西门,见城门的确和武植说的一般无二,有六个衙役值守。 当下他也不惧,直闯出去。 周千、李万追在后面见状,朝看守县城西门的衙役大喊提醒道: “捉住他!捉住他!他是逃犯!别让他跑了!” 看守西门的衙役循声看来,立时面带紧张起身,抽出刀兵长枪,便欲阻拦。 几个衙役喝骂道: “站住!” “站住!” 可这栾廷玉武艺高强,便是空手,二三十人也近不得身,这几个衙役如何拦得住他? 只见他直冲城门而来,宛如雄鹰入鸡栏,猛虎闯羊圈。 三拳两脚间,将六个衙役打倒在地,而后闯出城门去…… 周千、李万来到城门前,见嫌犯已经从自己手上跑出了城,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跑越远,背影逐渐变小,当下惊怒之余,更是脸色大苦。 “完了,完了!这下要被罚了!油水没捞到,还挨了顿拳脚,转头还要回去复命被罚!” 两人脚步一软,差点踉跄倒地。 大叫倒霉! 倒大霉了!!! …… 另一边。 栾廷玉闯出阳谷县西城门不久,忽地不远处有个人影从侧面林子蹿出,而后朝他招手喊道: “栾教头!是我,叶辉!来,来林子这边,以免被公人追出来寻到!” 栾廷玉循声看去,却是一个精瘦的白脸汉子,正是朱家庄那白脸庄客。 当下快步上前,眼露意外问道: “叶辉兄弟,你怎地在此?” 叶辉连忙回道: “方才我等几人奉三少爷的命令,来阳谷县四个城门打探查探情况,小的便在这西门值守,没成想远远见到教头打翻了看守城门的衙役闯出门来,所以才现身相见。对了,栾教头,你是如何闯出来的?” 闻言,栾廷玉瞳孔一缩,心中震惊想道: “为什么跟武县尉猜的一样,这县城外真有朱家庄的哨子在等候,看起来是在查探有无衙役呈送方才造反叛乱的公文去州府。 武县尉好生了得,算无遗策!当真事事如他所料那般,如今我打翻衙役闯出城门的一幕被这叶辉见到,他便是我的人证之一,更别说还有城内一些百姓见证,待会儿回庄后,便是多疑的朱豹亦不会怀疑有它。” 念及此处,他叹了口气,解释道: “前不久我护送三少爷离去,没成想县城衙役一哄而上,我双拳难敌四手,不慎被擒。 刚刚我趁他们押送我到西城牢房时,打翻了两个押送公人,而后取了钥匙解开镣铐,这才径直闯了出来。” 叶辉闻言,面露恍然,赞道: “栾教头好生神勇,在那般境地竟然还能脱困,当真武艺高强,小可佩服。” 栾廷玉摆了摆手,说道: “话休烦絮,我们不可在此多待,以免做公的大举派人出来搜寻我等,我们赶紧回庄向三少爷复命,看看接下来应当如何解决。” 叶辉嗯了一声,连连点头。 紧接着,两人同乘那匹叶辉骑来打探消息的黄骠马,径直朝朱家庄而去…… …… …… 第193章 应对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朱家庄。 大堂。 朱豹见栾廷玉归来,喜极而泣,赶忙上前相迎,他握着栾廷玉的手,慨叹连连,双目含泪,而后感激道: “承蒙教师舍身相救,学生才可脱困,教师之恩,学生没齿难忘,请教师受学生磕头拜谢!” 说罢,他当真下跪磕头。 栾廷玉瞳孔微震,若不是他已得知这朱豹的狼子野心,以朱豹今番此举,自己定然倾心于朱豹这番周到礼数,叹他知礼知义,是个不可多得的仁义人物。 不过也幸得自己提前知道这朱豹的真面目,如今再见他如此作秀,更觉此獠虚情假意,面目可憎。 栾廷玉极力压下心中怨愤,赶忙将朱豹扶起来,说道: “三少爷多礼了,栾某一家承蒙三少爷相救,不然如何有栾某今日?只是如今二少爷聚众攻县被擒,我们接下来该当如何处理?” 朱豹起身后,闻听此言,满脸忿忿不平。 一旁的朱老太公和朱龙也默然无声。 朱豹压下心中愤懑后,含笑道: “教师切莫担忧,先去休息。我已安排哨子截住阳谷县到州府的各条线路,那文书没那么简单呈递上去。 且方才还让吴通判回州府帮忙打通关节,此事只要不摆上台面,便闹不大!” 栾廷玉点了点头,赞道: “三少爷当真沉稳机智,有三少爷掌控局势,此事定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有任何需要栾某的地方,还请不吝差遣。” 朱豹呵呵一笑,眼露些许自得,随后点了点头,面露感激称谢了几句。 栾廷玉与朱豹又交谈了几句,而后便转身出了大堂,回到外庄东面,自己的居所。 …… 而后,朱豹唤来叶辉,问了问栾廷玉脱逃的事。 叶辉如实相禀告,朱豹听完后,面带喜色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之后,他安排了几个朱家庄的本家人,让他们密切注意栾廷玉和其妻儿的动向。 以免被这栾廷玉趁朱家庄遭劫,携妻带子跑了,届时朱家庄损失他这一大战力。 那就麻烦了。 …… 另一边。 朱豹在朱家庄大堂等到半夜,直到将上一批哨子换防回庄一一询问后,登时脸色难看至极。 阳谷县到东平府的各条线路均已经被自己安排的人手拦住,可却没发现任何一个衙役路过,更别说呈送上州府的叛乱公文了。 所有哨子均无功而返。 朱豹听到这个消息,忽然感觉十分不好,似乎自己的把戏均被人提前看清了一般。 沉吟片刻后,他霍然起身,满脸恐惧喃喃道: “难不成那武大郎在二哥还没攻打县城时,便已经提前将公文呈送上去了? 所以今日哨子才一无所获!那武大郎竟敢冒诬陷他人造反之危,来赌二哥定会攻打县城?以坐实我们朱家庄造反叛乱之名!?” 念及此处,朱豹又惊又惧,满脸骇然。 惊武植的大胆,竟敢冒诬陷他人造反之危!要知道,此等重罪,诬告者同罪论处,要是朱虎没造反,那就相当于他背上了造反之名。 惧的也是武植大胆,竟然断定那朱虎定会率众攻县,且提前预料到自己会派哨子劫杀公文,所以在自己和朱家庄还没动作之前,早早将那公文送去了州府! 一旁的朱老太公闻言,一张老脸也满是惊惧,连忙问道:“那……那该如何是好?豹儿?那该如何是好?” 朱龙拍案而起,怒道: “反了就反了,怕他个甚鸟?现下四下起义,各山啸聚好汉建寨,也不多我们一个朱家庄。 我们和龙背山呈掎角之势,且又与龙背山来往密切,何惧官差缉捕,岂怕兵马来临? 再说了,堂叔公在朝堂上,日后让他进言,恳请陛下为我们赐下招安诏书,届时我们朱家庄依旧无虞。” 朱老太公闻言,目光一亮,点头道: “龙儿所言倒是有些道理,只要我们紧守庄子,再疏通关系,让我那远亲堂弟朱勔求来一张招安诏书,此局不就揭过去了么?” 朱豹闻言,脸色一沉,朱龙的建议并非无用,只不过那是最无奈的选择,招安诏书岂是那般好赐下的? 再者说了,堂叔公在朝堂上的政敌借此事攻击他,他直接弃车保帅放弃朱家庄,届时又该如何处置? 不过总而言之,到最终还是有落草这一保障便是了。 就是落草成匪,再想恢复白身难如登天,自己入仕的念头也几近熄灭了。 念及此处,朱豹脸上浮现出戾色,好端端的朱家庄,眨眼间便被那武大郎整得进退两难。 着实可恨。 需得与那武大郎不死不休,不将那武大郎凌迟处死,难解今日之怨,难消满胸之愤。 只是如今也只能先仰仗那吴通判在州府疏通关系了,希望能截住公文,将此事按下。 …… 另一边。 吴通判刚在朱家庄享受了不到两天逍遥日子,本还想继续享乐,可那朱豹却来打断了自己,还让自己帮忙回州府截住什么的公文。 吴良听了之后,面皮抽了抽,他们提刑司可没权力截住州府的任何公文,他们只管刑审判罚,抽调犯人复审重判。 在得知朱家庄的二儿子竟真的敢聚众一百五六十庄客、家丁攻打县城后,当即吓了一大跳。 他立时明白过来,原来这朱家庄是要自己去截造反叛乱的公文。 当时听了这话,他都有些懵圈,反应过来后,心中大骂这朱家庄无法无天。 谁吃饱了没事做,冒着重则掉脑袋,轻则仕途尽毁的风险,去帮你朱家庄截住造反公文啊! 朱豹没做过官,所以对官场的生态不太了解,以为权柄甚大的提刑司在州府说一不二,拦一张造反公文下来,也不费太大的劲儿。 吴良眼角狂跳,但碍于自己现在在朱家庄,要是一个不依从,搞不好这朱家庄兴起杀掉自己泄愤。 想到这,他心中惴惴不安,宛如小鹿乱撞。 所以当时只能含笑答应,拍胸脯表示这都是小事,朱豹见他信誓旦旦,自是大喜,之后相赠了一大笔银子,让其疏通关系。 吴良见到银子,双眼一亮,笑呵呵接过,紧接着和两个手下立刻出庄,朝州府而去。 路上,吴良掂量了一下银袋子,眉开眼笑。 “朱豹那厮看起来挺聪慧的,怎地蠢到让我一通判回州府拦造反公文?他娘的,那是造反公文,太守都不敢拦,我敢么? 看来那厮当真狗急跳墙,病急乱投医了。也罢,此事与我无关,而且我还意外得了银子!也算不虚此行!” 吴良可没打算掺和进去,也没本事掺和进去,朱家庄要是挺过此劫,以后问起来,自己便说力不从心就是,他们也挑不出理来。 念及此处,吴良一张肥脸上露出奸诈狡猾之色,呵呵呵笑了起来。 至于此行应该解救的朱朝平,早已经被他抛诸脑后。 第194章 又是抽奖时间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县衙。 县尉厅堂。 武植坐在太师椅上,缓缓端起一杯刚泡好茶水,呷了一口,而后斜睨一眼跪在地上的周千、李万。 周千、李万让那栾廷玉跑了,回来跟武植复命,此时心中正叫苦不迭。 这失职让嫌犯逃跑,罚俸挨板子怕是免不了。 武植放下茶杯,语调严肃道: “你们两个平日偷奸耍滑也就罢了,并无太多过错,如今还失职放跑重要贼人,你说本县尉该如何处置尔等?” 周千身子紧绷,而后脖子一缩,诉苦道: “大人开恩啊,实是那贼子武艺高强,我们力不能敌,便是加上城西的六个弟兄也拦不住他呀,小人今日失职,并非本愿啊!” 李万也连连点头称是,表示附和。 武植冷哼一声,斥道: “还敢狡辩?尔等平素行止不端,如今还失职跑了贼犯,本县尉如何轻饶得你们两人?” 周千、李万磕头如捣蒜,连连哀求道: “大人开恩,大人开恩啊。给小人一次机会吧!” 武植见状,沉默片刻后,继而淡淡道: “看你们如今认错态度还算诚恳,本县尉亦与尔等有些旧情,尔等今日之失,亦有些情由可谅。 不过本县尉倘若对你们法外开恩,那法规何在?日后如何再管理其它差吏?如今便小惩大诫你们一番,以示告诫警醒!” 周千、李万闻言,目光一亮,听武植这意思,是念及前不久两人做私活帮其处理谢希大的事,貌似不会太过严惩他们,当下心里一乐,连连拜谢道: “多谢大人开恩!” “多谢大人开恩!” 武植嗯了一声,说道: “既如此,本县尉罚你们去城西看守城门,不轮值,直至开春。尔等这段日子好好反省,日后为公时,再有言行不端之处,被本县尉知晓,数罪并罚之下,定严惩不贷!” 周千、李万听见武植要派他们去守城门,且要看守到开春,不轮值,登时心里一沉,整张脸唰一下白了下来。 天寒地冻的,那城门穿堂风呼呼吹过,如何受得了? 而且还不轮值,日日都要到城门点卯上工,还要挨到开春。 唉…… 这小惩似乎也没小到哪里去。 而且武植最后那句话,摆明了是要他们收敛手脚,端正言行。 唯一的好处便是,没有挨板子和罚俸禄。 也就吃两三个月的苦头,多穿些衣服顶着呗,还能反抗不遵么? 两人受到这番提醒后,面露苦色,只得叩首谢过,领了罚转身离去。 …… 将周千、李万打发走后,武植坐在凳子上思索起来,感觉今日之事倒是没了疏漏,如今也临近傍晚了,他便起身离开县衙,骑马带上魏青、石秀等人朝武楼而去。 回到武楼后院,听闻李瓶儿已经将那些女子安排好了,武植摸了摸她的脑袋以示鼓励。 潘金莲昨晚到现在,快一天没见到相公,赶忙上前温存,嘘寒问暖。 武植呵呵一笑,与她们亲昵一番后再作罢。 待跟娇妻美妾还有各位兄弟吃过晚饭。 武植一个人待在自己的偏厅书房内,而后,他的意识进入到了系统空间。 “今日行善有德,自当宜抽奖。” 他也来了感觉,感觉今日能抽出些好东西。 紧接着,武植打开自身面板看了看。 【宿主:武植。】 【外貌:五分帅】 【身高:180.43CM;体重:74KG】 【力量:79;速度:77】 【武力值:78】 【已增加体质:83点。】 【技能:少林十二路谭腿,麒麟臂,茅台酒第一酿酒师,天气预报(六天)。霸王戟(小成)20%】 这几日,他将不少威望值加到了【天气预报】上。 也许是【霸王戟】升级所需的威望值太多了,【天气预报】升一级才十万威望值,在武植看来有些物超所值。 所以武植计划花两百九十万威望值,将这【天气预报】点满。 这般想着,他花了十万威望值,加到今日的【天气预报】上。 【天气预报】立刻由五天,升级到了六天。 而后,武植又花了一百点威望值淬今日的体质。 待弄完后,他长吁一口气,将目光放在系统中央悬空的那个幸运大转盘上。 没有犹豫,他按下了一百免费连抽的按钮。 幸运大转盘开始转动起来…… 【叮叮叮——恭喜宿主获得味精一吨!】 “咦?六六六!开局就来了好东西,味精这东西到现在自己还没用掉半吨,现在又来一吨,这种调料越多越好!多多益善!” 【叮叮叮——恭喜宿主获得食盐五代!(一斤装)】 “额,好过空奖。” 【叮叮叮——恭喜宿主获得瓶装可乐一箱!(500ML装)】 “快乐水?可以可以!” 幸运大转盘一直转动,不时停下爆出奖励,但空奖励依旧很多。 直到幸运大转盘中央那个红灯微微闪烁,武植来了精神,凝目看去。 【叮叮叮——恭喜宿主获得高品阶碳纤维护具三套!】 武植见状,眉梢一挑,立刻将这高品阶碳纤维护具领出来。 “嗯哼,好轻啊!一套好像还不到两斤重!”武植讶异道,仔细摸了摸这三套高品阶碳纤维护具。 护胸,护臂,护腿皆有。 整套护具造型简约流畅,通体乌黑,且异常轻薄,简直就像是未来世界的科幻护甲! 武植来了兴趣,立刻让系统解析这几套护具的功能。 【高品阶碳纤维护具:防水、防火;刀劈不烂,枪刺不穿。注意:此护具仅能抵御利器,不可受到重物击打,不然气力透体,依旧有身亡危险。】 武植看了解析,瞳孔微缩,面色大喜起来,喃喃道: “好东西,好东西啊!单能防住利器这一点,就能傲绝当今所有铠甲了,更别说还如此轻便了。 果然,今日有大喜,宜抽奖! 而且这有三套,我肯定要留一套自用,剩下两套便给时迁和黑猴儿。 那两个弟弟日后要深陷敌后为自己探查情报,时常深陷险境,他们是我悬在敌后的利刃,乃是重中之重,可不能有闪失。黑猴儿现在还带着几个手脚轻灵的汉子,在盯着龙背山的异动。” 念及此处,武植有了决定,嘴角微扬。 收好这三副高品阶的碳纤维护具后,武植再接再厉,继续按下了一百连抽的免费按钮。 幸运大转盘不停转动,一些可有可无的奖励继续断断续续出现。 武植眼露期待,看着指针走走停停。 这时,一个奖励出现。 【叮叮叮——恭喜宿主抽到一万颗淬体丹。此丹药和一日一次淬体效果相同,一日只能服食一颗,一人最多服食一百颗,多服无益。】 武植咦了一声,眉头微皱,喃喃道: “一万颗淬体丹?靠,一颗淬体丹是一百威望,算下来就是一百万威望值。 可是这一人只能服食一百颗啊,这样算下来也就一万威望,之后我还是要靠威望值淬体,唉……有点鸡肋啊。聊胜于无吧!” 这般想着,武植继续看着幸运大转盘上的奖励。 正看着指针走走停停,忽地,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赶紧将目光放回那一万颗淬体丹上。 “等等,这淬体丹好像能给别人吃的吧!?系统?能给别人吃吗?” 系统机械性的声音冷漠回道:【能!】 闻言,武植满脸动容,高兴得蹦了起来,这淬体点给魏青、石秀乃至潘金莲、李瓶儿等人吃,岂不是也能加强他们的体质? 增幅他们的体力、力量、速度自不必多说。 潘金莲、李瓶儿吃完一百颗淬体丹后,至少也能无病无痛了吧。 自己以后欺负她们时,感觉她们也有了些应付之力。 嘿嘿嘿…… 武植想到这,喜不自禁,这一万颗淬体丹他就能分给一百个人,以增幅他们的属性,这简直是天赐神丹啊! 妙哉。 妙哉。 今日抽到这淬体丹简直是撞了大运,这绝对是他抽奖以来,排前三的奖励。 武植满眼雀跃。 而后继续乘胜追击,再次按下了一百连抽的免费按钮。 幸运大转盘继续转动,武植感觉今晚的运气还没用完,他再次眼露期待看着指针停停走走。 【叮叮叮——恭喜宿主抽到吐真剂五支!】 武植咦了一声立刻将这五支吐真剂领出来,当即吩咐道: “解析!” 系统收到命令,片刻功夫后,解析出了这吐真剂的成分和功效。 【吐真剂:此物乃是用幻蘑的生物碱提炼而出,注入体内后,能使人身处幻境,从而被引导说出真话。】 武植眉梢一挑,看完系统解析后,立刻想到了关在死牢里那个毒胭脂——晁红露。 这吐真剂如今不就派上用场了么。 好好好—— 武植哈哈大笑,满脸喜悦。 高兴完,冷静下来后,他没再继续抽下去,三次一百连抽都出了满意的好东西,再下去怕要乐极生悲。 当下收好今夜所得,而后武植起身上了二楼,他要和娇妻美妾深入交流一番,以解今日之乏。 【剩余免费抽奖机会,409次!】 …… …… 第195章 分发丹药护甲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次日。 早间。 武宅二楼的一间卧房内。 潘金莲和李瓶儿端坐在柔软床垫上,望着武植递到面前的一颗颗丹药,脸上露出一些惊诧。 这些丹药比黄豆稍大一些,表面光滑油亮,通体黑乎乎的,看起来颇为奇特。 方才武植说这些黑乎乎的小药丸是他炼制出来的,唤作什么淬体丹。 还让她们一天吃一颗,吃够一百天便能强身健体,体质大增,二女听了后不禁有些懵圈。 自家相公什么时候还会炼丹药了? 炼丹,那不是道士或术士之类的奇门怪人琢磨的门道吗? 不过相公时常不着家,所以可能是在外面或县衙里面鼓捣出来的也说不定。 这般想着,倒也解释得通。 而且,他平日就会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现在拿出这些丹药倒是比以前拿出来的东西要显得更加稀松平常。 想到这,二女虽还有疑惑,但也没继续多想,接过来武植递来的淬体丹后,各自吃了一颗下去。 丹药入口,贝齿轻咬化开,口腔立马感觉甜甜的,味道还行,能当糖果吃。 二女吃完后均感觉不错。 潘金莲将淬体丹咽下去后,砸吧砸吧小嘴问道: “大郎,这小糖豆味道挺好的,一天只能吃一颗吗?” 李瓶儿吃完后,也美眸微闪看着武植,目带询问。 武植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表情略微有些严肃说道: “一人一百颗,一天吃一颗,不许多吃,这淬体丹我也没多少,你们都珍惜着点。吃够一百天后,保管你们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水灵!” 二女闻言,娇笑了一笑,附和着点了点头。 心道: “相公倒是有趣,难不成这丹药是什么仙丹不成,说得这般煞有介事的。罢了,罢了,配合着哄哄他便是。” 只是二女刚这般想着,忽然感觉小腹一阵暖意流淌出来,而后双眼都明亮了一些。 改变虽然小,但却实实在在能感受得到,视力清晰了一些。 紧接着,二女忽地感觉身上有些发热发麻,随即一层奇怪的油脂从体表毛孔冒出,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怪味。 二女满脸惊奇,而后对视了一眼。 貌似武植说得不假,这黑色的小糖豆当真能淬炼体质,增强体魄。 武植见她们脸上冒出油光,呵呵一笑,说道:“哦,对了,记得最好在洗浴前吃,顺便清洗杂质!” 二女琼鼻拱了拱,嗅到自己身上散发出那股淡淡的怪味,又羞又嗔,继而狠狠白了一眼武植。 随后赶紧让各自的贴身丫鬟伺候洗漱…… …… 武植见那淬体丹果然有效,跟自己当初第一次用威望值淬体时差不多,心中喜悦。 他走下楼,来到一楼厅堂。 接着让周守义去院外将魏青、魏大牧、魏小刚、石秀、时迁等人叫来。 不多时,几人来到厅堂,站在武植面前。 武植拿出早已分好的淬体丹,一一放在他们手上。 然后吩咐他们一天一颗,吃足一百天,以增强体魄。 几个弟弟闻言,也和潘金莲、李瓶儿一样,面露惊讶武植会炼丹。 可也没多言询问,接过淬体丹后一一点头称是。 武植见状,很满意,提升了他们的战力,对自己的也有极大好处。 分完丹药后,武植便让他们去外面院子里熬练武艺气力,只把时迁、时仪兄弟留下。 武植拿起旁边的两套高品阶碳纤维护具,放到时迁手上,说道: “这是我意外所得的护甲,虽然轻薄,但能抵挡大多数利刃伤害,就是不能抵御重击,贤弟你自己穿一套,另一套等会儿你和淬体丹一块拿去给黑猴儿。 你们作为哨子,时不时要到敌人附近阵地探查消息,所以这套护甲记得要做贴身衣物,常穿在身,以免遇敌时,遭遇不测。” 时迁闻言,先是心中感动万分,而后感受着手上两套异常轻便的护甲,登时脸上动容。 这护甲也不知是何材质所制,虽看起来柔软,拿起来轻便,但却给人感觉异常坚固牢靠。 他心中啧啧有声,当下问道: “哥哥,这护甲是什么东西制成的?好生怪异!看起来薄薄的,但总有一种这护甲刀剑不可破,水火不可侵的感觉,大奇!” 武植笑着摇了摇头,随意编了个借口解释道: “此物是我前不久从一西域商人那里偶然购得!是何材质所制我也不清楚。 当时见那西域商人演示,用刀剑猛砍这护甲,竟然在这护甲上留不下太多伤痕,所以才花钱买下了。” 时迁闻言面露恍然,点头道: “原来如此,又是西域商人啊。哥哥前些日子给我这望远镜也是从西域商人那里购得,那西域当真厉害,竟有这般多稀奇玩意儿。” 说罢,时迁啧啧有声,不禁看了看挂在胸前的望远镜。 一旁的时仪也深表赞同,附和着连连点了点头:“是啊,是啊,西域那边当真厉害。对了,哥哥,西域在哪里?” 时迁瞥了他一眼,回道:“西域便是西域,自然是在西边,还用多问?” 时仪瓮声瓮气笑了笑,而后挠了挠头,附和称是。 武植嘴角微微抽搐,当下心中琢磨道: “看来不能一直甩锅给西域那边了!” 当下笑呵呵说道: “好了,没必要纠结这些。我们这边临近大运河,商贸往来繁茂,所以有些海外客商或西域客商带来的奇特玩意也属正常。” 时迁闻言,连连点头赞同,接着他将一套护甲放回武植手上,自信说道: “哥哥,这套护甲你留着自己穿,弟弟的轻功虽不敢说傲绝天下群雄,但自保倒是无虞。 剩下这一套我拿去给黑猴儿便是,那小子身轻灵巧,弟弟教习他轻功他也学得挺快,日后这方面的造诣或许不比我差。” 时仪在一旁又附和着点了点头。 武植拍了拍时迁的手,微笑道: “贤弟无须顾虑此点,为兄身上还有一套,剩下的两套你和黑猴儿一人一套便是,不必为我担忧。” 说完,武植拉开了外衣,露出已经穿在里面的高品阶碳纤维护具。 时迁见状,有些哑然,这才点头高兴接过手上这套护具。 有了这套轻巧护具,他防御力大增不说,而且行动几乎不受限制,以后也能更加淡定自若潜入敌阵探查消息。 而后,时迁带着碳纤维护甲和淬体丹出了厅堂,转身来到马厩,牵了匹黄骠马,策马出城,将护甲和淬体丹送去给黑猴儿…… 时仪见胞兄走后,站在原地,武植留他下来,定是有任务相托,所以他目带些许好奇。 煤山的事现由张夫人的兄弟领着徭役挖掘,已经不用他操心,他除了挖坑钻洞,也没其它本事,至于什么拳脚武艺,他的天赋太过平平无奇。 武植含笑朝时仪招了招手,让其附耳过来。 时仪见状照做。 武植在时仪耳边轻语了几声后,时仪闻言目光一亮,连连点头。 “哥哥放心,有李家庄的人配合,此事不难!” 武植嗯了一声,说道: “那行,贤弟稍等,等会儿我让你瓶儿嫂子将那李朝霞喊来,随后你便带上几个好手与她一起回李家庄,然后在她家开始动工就行。此事需得小心谨慎,切记要隐蔽进行!不可走漏风声,让人发觉异常!” 时仪拍着胸脯说道: “哥哥放心,这比我挖各种机关和青石阻拦的古墓还要简单!弟弟定不会让你失望。” …… 第196章 西夏——夜鹞司!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阳谷县。 西街牢城。 地牢深处。 晁红露如同烂泥般瘫在地上,蓬头垢面,显得狼狈不堪。 身处地牢,昏暗森冷且不说,空气更是污浊难闻。 晁红露趴在地上,眼中满是坚韧之色,嘴角泛出一抹冷笑。 心道: “如果靠这种手段就想逼我开口,那你们宋人无疑是异想天开了。在获得丙级铜牌前,老娘受的折磨比这还要难受十倍百倍。 待我西夏大军破境,我晁红露今日所受之辱,定要百倍千倍从你们这些宋人身上讨回来!” 晁红露看着墙上两盏黄豆大小的油灯散发出微弱的光亮,听着时不时来回乱窜,吱吱乱叫的老鼠。 她面不改色,静静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以此保存体力。 正这般想着,忽地吱呀一声,地牢外面的大门被打开,随后,一小牢子的声音传来。 “武大人,那西夏女人便关在这里面!” “嗯!” 晁红露听到这个“嗯”字,那个害她受此折磨的青年面容立刻浮现在眼前,当即满脸怨恨,眼中更是露出一抹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的目光。 武植带着石秀、魏青等几人走进了地牢。 而后吩咐小牢子在外后守候。 晁红露听见脚步声缓缓朝她这间牢房靠近,不禁冷笑起来,喃喃自语道: “要来折磨我了吗?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吧,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新奇招式,能撬开我的铜牙铁齿金舌头。哼!” 另一边。 武植进到地牢,先是眉头一皱。 这地牢久不通风,味道着实怪异难闻,且昏暗阴冷,狭小逼仄,的确不像人能待的地方。 当下,他带着魏青、石秀等几个人径直来到晁红露的牢房前。 石秀上前打开牢门,而后魏青、魏大牧两人进去,直接将瘫在地上的晁红露给一左一右架了起来。 晁红露哈哈大笑,骂道:“宋人猪狗,有什么恶毒手段尽管使出来,姑奶奶全接着。” 看着如今有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晁红露,武植眉头微皱。 关晁红露在这地牢几天了,她反倒越关越坚韧,丝毫没有求饶服软之意。 武植心中大奇,她一女子竟都有这种心性。 果然,寻常逼问手段,类似鞭打、铁烙、拔牙、抽指甲什么的根本撬不开这晁红露的嘴巴,反倒一个不小心,将她给折磨死掉。 晁红露见武植眉头蹙起,一言不发,笑得愈发大声了。 武植眉梢微挑,他可不是来这和晁红露打嘴仗的,旁人或许撬不开她嘴巴,自己倒是有法子能让她无意识开口。 当下他挥了挥手。 魏青见状会意,直接掀开晁红露的胳膊衣服。 晁红露目露疑惑不解,骂道: “恶贼,杂碎,没卵的狗东西!你想干什么?要砍掉姑奶奶的手么?哈哈哈,姑奶奶不怕,你便是把我双手双脚全砍了,姑奶奶也不怕!” 武植不去理会这条只会狺狺狂吠的败犬,而是直接在怀里拿出一支吐真剂。 晁红露见武植拿了一只奇怪的东西出来,脸上疑惑之色更浓了。 武植也不说话,直接揭开吐真剂的针盖,而后上前一捏晁红露的胳膊,使她手背上的血管暴凸出来,紧接着将吐真剂顺着血管打入晁红露体内。 晁红露感觉手背上似被蚂蚁轻轻咬了一口,心中蓦然一紧,当即骂道: “你这恶贼对我做了什么?下毒吗?呵呵呵……便是砒霜、鹤顶红我也不惧!” 可她刚说完这句话,忽然感觉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意识好像飘上了云端,感觉十分温暖软和。 似有一种腾云驾雾般的飘飘然之感。 自己好像不是在阴冷逼仄的地牢,而是身处在春暖花开的一片繁茂草地间,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并且还可以无拘无束的奔跑跳跃,便是跌倒摔在地上,也因为有柔软的草地垫着,感受不到丝毫疼痛。 晁红露意识模糊,眼神呆滞,整个人的灵魂思想似乎被短暂抽离了一般,愣愣看着眼前,时不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魏青、石秀等人见状,心中大惊,武植方才给这晁红露打了什么,几乎在几个呼吸间,便让她宛如木鸡般呆滞。 武植见这吐真剂起效这般快,心里也暗自咂舌,系统抽出的东西,果然有些功效增强。 当下心里一乐。 紧接着,武植缓缓问道: “你叫什么?” 晁红露听到后,呆呆的回道: “晁红露。” 武植见她张口便答,目光微亮。 他计划一步步问下去,不然直接问她来山东的意图,怕是这晁红露会产生应激反应,反应过来靠意志力压制住这吐真剂药效,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要循序渐进问下去,削弱她潜意识内的防备。 当下继续问道: “你是哪里人?” 晁红露依旧呆呆的回道: “西夏人!” 武植问道: “具体点!” 晁红露呆呆答道: “西夏兴庆府黄霞县沙头村人。” …… “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六!” “家中可有父母姐妹?” “没有。” “可有婚配?” “没有。” “你是西夏军的兵卒吗?” 晁红露听到这,怔愣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 武植眉头微皱,加重语气问道: “你是西夏军的兵卒吗?” 晁红露这时才回道: “是!” 武植目光一亮,继续问道: “你在西夏军什么营队供职!?” 晁红露又怔愣了一下,武植再次加重语气斥问后,她才答道: “夜鹞司。” 闻言,武植眉头微皱,喃喃自语道:“夜鹞司!?” 这时旁边的石秀却是脸色一变,眼中露出震惊之色。 武植见状,问道:“贤弟莫非知道那什么夜鹞司?” 石秀点了点头,回道: “弟弟此前和叔公在西北地区做生意时,的确听过夜鹞司这个西夏军队里的秘密部门。 听说那夜鹞司里面的兵将,均是西夏国从无数人里面选拔出来的精悍,这些选出来的人均经过特殊训练,武艺高强不说,且大多数都怀有绝技。 ‘夜鹞司’人数不多,不过三百人左右,上下按照甲乙丙丁分四等。 分别是甲金、乙银、丙铜、丁铁四个等级细分,等级制度分明,规矩森严。 他们主要负责潜入敌国策反、离间、收买敌国将领官员,或窃取城防情报、暗杀敌国高级将领、重要人物之类的暗活。 这‘夜鹞司’对西夏国的作用之大,甚至与西夏国的最强骑兵‘铁鹞子’军齐名。 ‘夜鹞司’和‘铁鹞子’被西夏国人称做明暗双剑,均是帝国利刃,西夏国缺一不可。” 武植眉头微皱,听完石秀一番话下来,这晁红露不就是后世说的特务、死士、间谍嘛! 当下他点了点头,赞道:“贤弟当真见多识广!” 石秀摆了摆手,谦虚道: “哥哥未出过山东,不知道也是正常,山东深处大宋腹地,除了匪患滋生外,外敌难以企及,对外面的消息不熟悉也属正常。 不过延安府那边,这‘夜鹞司’可出名得很,不少人都听说过。 就是夜鹞司里面的兵将身份神秘,常人想要探查难于登天,弟弟也只是知道些西北州府那边大多数人知道的基本信息,并无出奇之处。” 第197章 夜鹞司阴谋的一角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听完后点了点头,目光中露出一丝凝重,接着转头看向晁红露,继续问道: “你们夜鹞司的暗探潜入山东地界想要干什么?” 晁红露听到这个问题,忽然目光中出现了一些反应,身子抖了抖,意识深处似乎在极力抵抗。 武植见状,心里一惊,暗骂那个什么夜鹞司好生会训练死士、暗探。 自己已经用系统出品的吐真剂降维打击,但触及机密信息时,这些夜鹞司的死士暗探便会下意识抗拒,闭口不言。 当下武植二话不说,继续拿出一支吐真剂,通过血管,打进了晁红露的体内。 一支吐真剂药效不太足,只能再来一支,不然要是问不出关键信息,那刚才那支吐真剂不是白打了么? 这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事,可做不得! 晁红露被两支吐真剂打入体内,双眼终于完全呆滞下来,整个人宛如一具行尸走肉般,丝毫表情没有。 武植心里肉疼得紧,那吐真剂他才抽了五支,现在可好,用在这晁红露身上便没了两支。 当下他沉声问道: “你们夜鹞司的暗探潜入山东地界想要干什么?” 晁红露语调机械回道: “截取或摧毁明年由山东运往延安府给种师道军队的军需粮饷!” 武植闻言,眉头一皱,暗道: “山东运往延安府的军需粮饷占了三分之一左右,要是真的被截取或摧毁,那造成的影响可就大了。” 想到这,立刻问道: “尔等为何要截取或摧毁种师道军队的军需粮饷?” 晁红露依旧语调机械回道: “一者削减种师道军队的士气,二者挑起大宋内乱,为铁鹞军大举南侵做好准备。” 一旁的石秀听到这,倒吸了一口凉气,怒道: “西夏人好生歹毒的计划,种师道老将军乃是西北之虎,他带领的种家军更是西北威名赫赫的虎狼之师。 西夏国一直在边疆侵扰不断,但却寸土未得,便是因为种老将军镇守的缘故。 哪怕是西夏人最引以为傲的铁鹞军骑兵均破不了种家军的边防,如今他们见正面击不溃种家军,便派夜鹞司暗探绕后,想要一举摧毁种家军的军需粮饷,以此由内至外击溃镇守边境那支虎狼之师!” 听到这,武植表情严肃,他自然能想明白这点。 既然夜鹞司派人来山东的截取或摧毁送往延安府的军需粮饷,那其它路运往延安府的军需粮饷肯定也已经安排人去伺机使坏了。 如今贪官污吏横行,要是边境的军需粮饷被截取或摧毁,那要再凑一批简直难如登天。 每年种植生产出的粮食可都是有数量的。 第一批军需粮饷便已经雁过拔毛,被那些贪官污吏筛了一遍。 要是被毁或被劫,再征调一批,不仅耗时耗力,不能按照约定时间送往边疆,而且再次征调的军需粮饷只能从百姓嘴里扣。 届时外敌抵不抵御得住先不说,怕是内乱就要爆发了。 念及此处,武植脸色阴沉。 军需粮饷不能及时送达西北边疆的苦寒之地,对士气影响太大。 甚至寒了边疆军士的心,从而诱发军变。 这是现实问题,不是仅靠军纪和意志能维持得住,人挨饿时,特别是饿急眼的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更别说那些铁血汉子了。 到时候别说守卫边疆,怕是倒戈相向也不无可能。 想到这,武植脸色愈发阴沉起来,暗道: “不行啊,我现在还没攒兵到五百,刀兵甲胄也不多,要是明年边疆真的被破,外敌大举入侵,我如何应对? 这必然会严重影响到我! 玛德,搞不好还会被外敌蛮夷入侵,给我一波推了,到时我的老婆和家产还有各位兄弟下属怎么办? 按照现在这趋势,我至少要需要两到三年时间才能起势。把希望全部寄托在系统上不现实。 如今打掉朱家庄和龙背山,我才算完完全全掌控阳谷县,届时才能发展经济,募兵造甲。 要是连一个县的实力都没有,如何抵挡北方那些豺狼虎豹?甚至将他们全都消灭或驱逐! 靠喊口号吗? 现实一点,这不是游戏世界,养兵甲要钱要粮,不是点几点鼠标,钱粮兵甲就能出现! 不行,不行,现在不能让边塞被破的情况出现,不然内乱和外敌入侵之下,自己这边也会受到重大影响,一个不慎甚至连基地都有可能被推了!” 这般想着,武植脸上升腾起戾气。 随后继续跟晁红露问道: “你们夜鹞司有多少人潜入山东?” 晁红露回道: “不知?” “为何不知?” “丙铜级士兵,没有资格得知行动细节!” 武植眉头一拧,转而问道: “那你们和龙背山有什么关联?为何与他们勾结到了一起。” 晁红露回道: “我们需要龙背山的人手协助截取或摧毁军需粮饷,他们需要军饷钱财,招兵买马,壮大己身。” “那你们在龙背山有多少人?” “三人。” “哪三人?” “毒胭脂——晁红露。剔骨金刚——屠南。骨佛子——虚舟长老。” “除你之外,另外两人在夜鹞司是什么级别?” “剔骨金刚——屠南,骨佛子——虚舟长老,均是乙银级军官。” 武植瞳孔微缩,喃喃道: “乙银级以上是军官,丙铜级和丁铁级便是兵卒。那甲金级肯定是将领了!” 想到这,武植继续问道: “那你们这三人小队,以谁为首?” “以骨佛子——虚舟长老为首。” “你们要截取军需粮饷,是否在州府策反或安插了内应?” “不知。” “那你在州府或转运司是否有认识的人?” “没有。” “真的没有?” “没有。” “其余两人是否认识州府或转运司的人?” “不知。” 武植听到这,摸了摸下巴,心里一沉。 问了半天,关键信息除了知道他们要使坏破坏军需粮饷外,其它的计划,这晁红露几乎丝毫不知。 那夜鹞司当真管理严格紧密,每个层级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也杜绝了一人被捉,从而泄露整个计划。 不过他们要截取或销毁从山东送到延安府的军需粮饷,定然在州府和转运司有内应。 不然不可能知道确切的运送时间和路线,还有兵力布置等等。 看起来这计划西夏夜鹞司谋划许久了,不是最近才开始实施。 略微推演了一下,武植心中有了主意。 看起来在收拾完朱家庄后,要将此事秘密上报到州府的某个大官耳中才行,也好让他们提前准备好。 只是该上报给谁?要是上报给了夜鹞司策反或安插在高层的官吏,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啧…… 有点麻烦啊! 想到这,武植脸色难看起来。 一时间思绪有些紊乱,武植眉头越蹙越紧,几个弟弟见状,也不敢出言相询,生怕打断武植的思绪。 武植沉吟片刻后,不得其解,当下挥了挥手,让魏青、魏大牧放下晁红露。 而后带着他们离去。 已经问出了晁红露的身份和他们潜入山东的一些计划,其余的再问下去这位阶太低的晁红露也不知情。 没有多磨蹭,锁好牢房后,武植带人出了地牢。 来到外面,天上又下起了鹅毛大雪,武植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 “事情当真是一件接一件啊!” …… …… 另一边。 地牢内。 晁红露呆滞了半个时辰,而后又昏迷了两个时辰才缓缓醒来。 醒来后,她揉了揉脑袋,疑惑道: “怎么回事?我怎么睡着了,我记得那恶贼县尉不是来地牢折磨我了吗? 咦?为什么我身上没见新的伤口和疼痛;咦?为什么我想不起刚刚发生的事了?” 晁红露晃了晃脑袋,一时间不明所以,好似记忆缺失了一块。 不过她倒是自信,自己定然紧守了牙关,无论那武植用什么办法都不可能问出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不然受过特殊训练的自己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 第198章 呈递公文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龙背山。 匪寨。 一幢头领居住的木屋内。 魁梧壮实的剔骨金刚——屠南,脸色很是阴沉。 从晁红露自荐去阳谷县取那武县尉的脑袋,如今已经过去三日,但却没丝毫消息传回来。 而山上派下去的探子也查明,阳谷县近日戒严。 屠南得知后,暗道不好,晁红露要么成功带着那武植的人头回来,要么不成功也该独自回来了,不可能耽搁三天这么久,不回山寨与他们会合。 由此推断,晁红露定然已经被擒。 屠南想到这,脸色愈发阴沉了,晁红露现在虽然是他们夜鹞司的丙铜级兵卒,但潜屋上檐的功夫一绝,且此番截粮功成后,其必然能胜任乙银级军官,潜力极大! 可为何在这小小的阳谷县马失前蹄? 大奇—— 屠南满腹疑惑,想不明白晁红露为何被擒。 他和骨佛子——虚舟长老,自信让晁红露下山建功,便是认定她会轻而易举功成归来。 这样一来,他们三人也能在龙背山众匪首和喽啰中增加威望,以此在龙背山站稳脚跟。 他们三人上山不算久,要是毫无建树,或多或少会影响明年截取军需粮饷的计划。 可如今…… 失策了! 屠南满脸忧愁,焦急问道: “虚舟大师,晁红露数日未归,想来定然是失手被擒了。 我等如今该当如何?要没有她配置的无色无味迷药,此番计划成功率怕是要被削减三成! 倘若我等因此失职,从而使计划出了岔子,耶律夫人责罚下来,我等和西夏国内的家人岂不人头落地?” 说罢,屠南摊了摊手,脸色青白交加,异常难看。 形如骷髅般干瘦的骨佛子闻言,略显浑浊的双眼并无异色,他盘着手上那串由婴儿腿骨制成的念珠,喧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随后不疾不徐说道: “暂等时机,不可力闯。” 屠南闻言,瞳孔微缩,而后只能抱拳点头称是。 他们现在以这骨佛子为首,夜鹞司上下等级森严,第一条戒律便是以服从上头命令为首要,违者当斩。 骨佛子让其静待时机,屠南也无可奈何。 如今夜鹞司只剩他们两人在龙背山,潜入山东的丁铁级兵卒现在全安插在东平府。 以他们两人的实力去强闯一个县城也不现实,便是他们武艺高强,各有绝活手段。 可县衙的衙役带着刀兵长枪、强弓羽箭轮番上前消耗的话,也足能熬死他们。 更别说冲动之下,还有可能暴露身份和计划,从而导致满盘皆输。 骨佛子略显浑浊的眼中微微有几缕精光闪过,他不停盘着手上那串人骨念珠,心中却在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那阳谷县貌似没有自己等人原本以为的那么简单。 念及此处,忽地骨佛子福至心灵,暗自觉察到那阳谷县内或许存有他们此行的变数。 霎时间,骨佛子干瘪的脸上浮现出一股股阴戾之气。 他自小遁入空门,参禅五十余载,时不时得窥一丝天机,从而使内心偶有感应,并且次次灵验。 这次心有所感,不得不提防,必须将这丝变数连根铲除才行! …… …… 另一边。 东平府太守程万里自从接到阳谷县朱家庄聚众攻县的叛乱公文后,极是意外。 但他与那京官朱勔并无太多交情,且两人所属的派系在朝堂中也是针锋相对,相互掣肘。 程万里属于变法派,而朱勔却是保守派。 不过程万里却奉行中庸之道,擅长左右逢源,独善其身,所以不完全属于某一派系,只是如今算是变法派的一员罢了。 【备注:此处的派系引申了王安石变法。北宋徽宗时期,朝堂内分作两派,一为变法派系,二为保守派系。两大派系间有利益冲突,所以相互仇视打压。】 【小说并非史实,各位书友也无须太过深究,知道有这个设定就行了。】 所以程万里接到武植派衙役递呈的叛乱公文后,沉吟良久,最终还是签上自己太守署名,盖上府衙公印。 而后唤来驿使,八百里加急顶风冒雪送到汴京中书省,交由那些京官老爷处理。 反正自己已经脱手,接下来上面要他怎么做,自己照做便是,没必要揽虱子上身,弄得满身痒。 …… 驿使接了红印公文,自是不敢懈怠。 一路星夜策马疾驰,两日后,驿使来到汴京,熟门熟路地将这封公文递呈进了中书省。 而后驿使便回驿站休息,静等批复公文下来,再转头带回东平府,交由程万里手上。 …… 中书省内。 任宰相兼中书省同平章事的蔡京看着这封叛乱公文,眉头一皱。 而后,他差人唤来朱勔。 不多时。 朱勔来到蔡京面前,行了一礼问道:“恩相唤下官前来何事?” 蔡京用食指敲了敲茶几上的那份公文。 朱勔会意,拿起来一看,待过目读完,登时瞳孔剧缩,气得吹胡子瞪眼,满脸怒容,辩解道: “荒唐,荒唐,聚众攻打县城!恩相明察,我与那朱家庄并无瓜葛啊!” 他实在没想到,远亲里竟然出了个敢明目张胆攻打县城的叛乱之徒,你哪怕做得隐晦点也行啊。 蔡京表情略显严肃,淡淡道: “此封乃是叛乱公文,一者,任中书省同平章事兼谏议大夫的宿太尉已经过目签字盖印了,本相想压也压不下来。 二者,此乃叛乱公文,本相也不愿压下,以免被那伙自诩两袖清风的伪君子揪住辫子,从而参我蔡京一本。” 朱勔脸色有些发白,摸了摸额头上冒出的细密汗珠,暗道: “那宿太尉可是变法派的,跟他们这些保守派历来针锋相对,且宿太尉还是江南士绅支持的京官之一,自己给陛下收集奇花异石建造御花园,可着实搜刮了一通江南士绅。 如今被宿太尉揪住自己的辫子,想都不用想,到了后日大朝会,那厮定然会在紫宸殿上,联合其它江南士绅支持的京官,当面参自己一本。” 念及此处,朱勔脸色开始难看起来。 蔡京见朱勔神情慌张,知道其定然与那朱家庄有牵扯。 不过他也理解,这种家族式的银袋子,他蔡京也有不少,只是他们蔡家的人没这朱家的人张狂,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聚众攻打县城,做那贼匪恶徒才敢做的叛乱之举。 第199章 紫宸殿朝事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朱勔见蔡京面色不悦,讪讪一笑,接着恳求道: “恩相还请抬手救救则个!” 蔡京问道:“你可与那朱家庄有过书信往来?” 朱勔点了点头,恩了一声,随后回道: “下官的确与那朱家庄有信件往来,但是很少,并且下官每次回信,都曾在信中注明,阅后即焚,他们定然照做了。” 说罢,朱勔又抹了抹额头上的细密汗水。 心中又寻思道: “朱家庄打着自己的名号掠财,每年都能给自己上供给两到三万两银子,着实不算少了,可如今这般,以后这每年的两三万两银子怕是没了。 着实可恨。 哪个刁厮呈报的这封叛乱公文,这般不给我朱勔面子,这种事不上称随便解决,上了称那就是一千斤都打不住!你这厮给我等着,定饶不得你!” 朱勔心中恨恨想到这,后槽牙不自觉咬了起来。 一旁的蔡京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手尾干净,后日大朝会上你抵死不认即可,便是你与那朱家庄当真有远亲关系,但没证据,也怪不到你身上。而且官家念你有功,亦会偏颇于你,届时本相亦会为你出言袒护便是。” 朱勔闻言,双眼一亮,连连作揖拜谢,感激道: “多谢恩相抬手施恩,下官没齿难忘!” 蔡京淡淡一笑,示意无碍。 …… …… 汴京皇宫。 此处乃大宋龙气聚集之地。 端是有一股祥云笼凤阙,瑞霭罩龙楼的气派。 只见那雕梁画栋,金瓦红墙的紫宸大殿外,百官身穿锦衣官服,头戴长翅官帽,鱼贯有序进入内殿。 待百官尽皆到了殿内,当今天子宋徽宗缓步从侧殿而出。 其四十出头的年纪,留有三缕髭须,生得面白如玉,五官端正,眉宇间蕴着一股书画才气。 今身穿金色龙袍,襟前绣有一条五爪金龙,龙首昂扬,目绣黄色宝石。 龙身以蹙金绣勾,细致入微,转侧时更是光泽流变。 足见帝王衣襟的考究与豪奢。 宋徽宗踱步来到龙椅上,转身坐下,姿态庄严华贵。 这时。 殿头官文太监上前高声喝道: “有本出班早奏,无本卷帘退朝!” 话音刚落,只见下方班列中,一身穿武将官服的人出列禀告道: “启禀陛下,今宋辽边境冲突日益激增,辽国更是以今年大寒为由,日前遣御使携信入京,要求我朝至今年开始增加五倍岁贡!现辽使正在使馆将歇,等领今年余下的四倍岁贡回辽。” 众朝臣闻言,登时一惊,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什么?五倍!” “边荒蛮夷好大的口气!” “未曾教化过的莽夫罢了!” 众朝臣议论纷纷,愤愤之声不绝于耳。 宋徽宗眉头微蹙,随后淡淡问道: “众爱卿对辽使此行,有何看法?可一一说来!” 众朝臣闻言,立刻噤声。 这是,宰相蔡京出列回道: “我大宋得蒙陛下带领,四海皆平,五谷丰登。 我朝与番邦辽国缔结澶渊之盟至今,已然百余年,双方除了些边境摩擦,再无战事,得此才有这番四海升平景象。 今蛮夷辽使趁大寒入朝求取岁贡,虽唐突无礼,但我大宋国库充盈,臣建议可加岁贡,继续与辽国缔结澶渊之盟誓约,切不可与辽国轻易引发争端,从而诱起战争,导致生灵涂炭。” 此言一出,登时朝臣又议论起来。 谏议大夫宿太尉这时出列斥道:“蔡相莫不是没听过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之言? 今辽使入京,狮子大开口要五倍岁贡,明日要十倍又当如何?一样应允那些贪不够、吃不饱的恶狼么?” 不少同派系的朝臣闻言,纷纷出言支持宿太尉,斥责蔡京之言,有失天朝威严脸面,只顾意图苟安。 实是畏手畏脚,胆小如鼠之徒。 蔡京冷哼一声,转头询问道: “若真与辽国起了争端,有了战事,届时西夏、吐蕃等国趁机落井下石,大举入侵,我大宋该如何处理?” 众朝臣闻言,一时语塞。 宿太尉脸色一紧,反驳道:“即便如此,也不可轻易答应辽国要求增加岁贡。” “对,不能轻易答应他们!” “没错,不然我大宋天朝的威严何在?” “不加岁贡,北方蛮夷入侵,你上阵杀敌么?” “你怎地不上?” 端坐龙椅上的宋徽宗看着群臣吵嚷,面色不悦。 殿头官文太监见状,立刻会意,大声喝道:“肃静!” 众朝臣闻言,再次噤声。 宋徽宗这时才下御口,说道: “蔡宰相所言乃是为国为民,宿太尉所言亦是为大宋威仪,朕均知晓。今年大寒乃是天灾,辽国遣使者以此为由来加岁贡亦有依据。 所以,朕决定,今年多增五倍岁贡给辽国,明年起,岁贡可多加三倍。 朕意已决,蔡爱卿,明日你来拿上朕的诏书,下发与辽国使者,遣他们回去便是。 他们若同意便算,若不同意朕与众位爱卿再仔细商榷便是。” 蔡京闻言,立刻领命道:“臣遵旨!” 众朝臣见宋徽宗折中处理,尽皆出言称颂陛下圣明。 宿太尉见状,也只能点头称是。 紧接着,宿太尉也没回列,而是呈上阳谷县的叛乱公文,随后说道: “启奏陛下,今有山东东平府阳谷县呈递上一封叛乱公文,叛乱者乃是朱勔节度使的堂兄弟,兹事体大,臣请陛下过目。” 一旁的朱勔闻言,身子微微一紧,满脸怨愤瞪了一眼宿太尉。 接着,他连忙出列,辩解道: “陛下切莫听信宿太尉一面之词,那朱家庄只是与臣同宗同姓,并无同堂兄弟之情,还请陛下明鉴。” 宿太尉气冲冲反驳道: “东平府境内,均知道阳谷县的朱家庄乃是朱节度使的堂兄弟,朱节度使今番为何歪曲是非,矢口抵赖,连同族都不相认么?” 同派系的朝臣这时也立刻出言挤兑朱勔,大有不按死他意不休的态势。 宋徽宗眉头又一皱,让殿头官文太监将公文接过呈送上来,过目之后,目中生出一丝怒气。 造反叛乱,哪怕再小,也是掘他屁股下面这张龙椅的椅脚,他怎能不怒? 朱勔深懂察言观色,见状心里一紧,立刻拜到在殿前,解释道: “陛下圣眼观察,臣的确与那朱家庄没有瓜葛,今番此举,乃是有小人陷害微臣啊!” 蔡京这时出来搭腔道: “陛下,朱节度使所言有理,如今只凭一封叛乱公文便断定朱家庄与朱节度使有关联,太过牵强了些。” 朱勔连连点头,说道:“是啊,是啊,请陛下明鉴!” 宋徽宗闻言后,念及朱勔办事得力有功,且深信其不会有造反叛乱的念头,现在亦无确凿证据证明朱家庄与这朱勔有关。 他有意偏袒朱勔,而后淡淡吩咐道: “既有叛乱发生,下发公文让州府调兵清剿即可,倘若剿灭后,当真有朱节度使与叛乱者有联络的证据,到时再做计较。” 宿太尉心里一沉,陛下这明显有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今朱勔得知后,便是发现了朱家庄与其有关联的证据,又怎会让那证据送到汴京? 不过皇帝金口玉言一开,他也没法再出言。 朱勔闻言,心中一喜,连连叩首,谢天恩宽宥圣明。 他躲过此劫后,心中自是怨恨这些弹劾自己的京官,还有这些京官背后的支持者,江南那一大批士绅。 所以,次年朱勔下江南帮宋徽宗搜罗奇珍异石时,更加猖狂无度,滥用权柄,整得江南那一大批士绅苦不堪言。 这也引发江南士绅暗中联合起来,资助方腊起义,以此对抗朝廷。 这些都是后话,此处不过多赘述。 …… 东平府的驿使在汴京一连休息了五日,才领到回复公文,接着他也没耽搁,继而上马出京,径直朝东平府而去…… …… 第200章 赌徒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阳谷县。 神仙林。 一家赌坊门前,忽地扑通一声,一个人被扔了出来,摔在雪地上。 “滚!输不起就耍横是不是,知不知道这家赌坊是谁的?” “他奶奶的,再来闹事,打断你的狗腿!” 赌坊内,几个看场子的壮汉对着地上一个头戴独眼眼罩的汉子骂骂咧咧,神情甚是凶恶。 邹五魁捂着胸口,满脸怨愤。 他在赌坊没日没夜赌了快七八日有余,困了就睡,醒了就赌,赌坊贴心准备酒食和睡房,所以他自从进了赌坊就没出来过。 只是连日来输多赢少,直到今日,三百两雪花纹银竟然输得一文不剩。 原本打算只赌一百两消遣庆祝的,怎奈赌性一起,怎么都按耐不住。 此时邹五魁心中大为悔恨。 为什么就管不住这狗爪子? 一直押! 方才输完钱财后,邹五魁正要掀桌子撒邪火,可这间赌坊看场子的人出来就动手脚,三两下将他给扔了出来。 邹五魁心中愤恨,憋闷得没处发泄。 只怨自己克制不住,如今赏银全没了,他欲哭无泪,当即仰天大喊。 啊——!!! 神仙林街道上,来往的客商旅客见状,似乎见怪不怪了。 这种输光钱财在赌坊门口鬼哭狼嚎的人也不在少数,隔个一两天便会出现几次。 邹五魁撕心裂肺怒吼,直到喉咙发痛才作罢。 他双眼无光,六神无主,知道喊累了,才径直站起身来,想要找家酒楼讨点吃食果腹。 可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忽地传入耳内。 “邹五魁,你这厮没被县衙擒住?” 邹五魁闻声,立刻回过神来,循声转头望去,却是一个身材瘦削,面色白净的汉子。 正是朱家庄的白脸庄客——叶辉。 邹五魁见到叶辉,登时脸色一紧,当即暗道不好,便欲装作没听见,想要低头离开。 叶辉见状,怒道:“捉住这厮,便是他挑唆二爷攻县的!” 其身后几个随行的朱家庄庄客闻言,马上会意,立刻朝邹五魁冲了过去。 邹五魁心里直骂娘,暗道完了,完了,当即撒丫子便跑。 叶辉见他二话没说,只顾夺路而逃,立刻追上去。 一伙人你追我赶,左冲右撞,推搡来往客商旅客。 只是邹五魁今日赌得兴起,粒米未进,逃了一会儿便觉得双腿发软,他速度一慢下来,随后便被追来的叶辉给一把扑倒在地。 邹五魁被抓住,立刻开口求饶: “叶辉兄弟,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有银子,你要多少我都给!” 叶辉扑倒邹五魁后,撇了撇嘴,鄙夷一笑,斥道: “你这厮有甚银钱?方才见你在赌坊门口鬼哭狼嚎我才撇眼看过去,要不然还真发现不了你这厮。” 说话间,他用力按了按邹五魁的后颈,恨恨道: “你这厮见到我们就逃,明显是做贼心虚,如今朱家庄现在上下不安,尽皆拜你挑唆二爷所赐,现在还不知朱勔老爷有没有将此次二爷攻县的事压下。 要是没压下,我们都没好果子吃,如今正巧擒住你这厮,老实点跟我回庄领罚!” 说罢,叶辉让旁边几个庄客拿来绳索,将邹五魁给结结实实绑起来,押着朝朱家庄走去。 邹五魁满脸惊骇,要是被押回朱家庄,自己还有命活? 他奋力挣扎,可双拳难敌四手,最终也不过是无力回天罢了。 …… 朱家庄。 大厅。 叶辉将邹五魁押到这里,而后用力一脚,踹在邹五魁后膝关节处,接着骂道: “你给我跪下!” 邹五魁哎呦一声,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朱豹见到邹五魁,气得目眦欲裂,他早先便从叶辉嘴里知道,朱虎率众去攻打县城,大半原因就是因为这邹五魁挑唆,没想到如今将他给捉了回来。 如此便证明,这邹五魁没跟朱虎等人一起被擒,的确是那武植安排进来的内奸。 念及此处,朱豹上前一脚狠狠踹在邹五魁面门上。 “你这吃里扒外的狗奴才,我朱家庄可曾亏待过你这厮?你这厮勾结狗官恶吏,致使我朱家庄深陷险局不得自解。 我和爹爹还有其余朱家人更是整日提心吊胆,惴惴不安,尽皆拜你这狗奴才所赐!” 朱豹双目猩红,越说越上火,气血上涌,直冲天灵盖。 他派人截县衙公文没成功,州府那边的吴通判也没好消息传回来。 反倒是在州府的府衙里,打听出了他们朱家庄的叛乱公文已经被送到了汴京。 当朱豹得知此消息后,便感觉天旋地转,耳边炸起惊雷,嗡嗡作响。 如今除了整备兵马应对县衙州府围剿朱家庄,便是在暗自祈祷朱勔能压下那份叛乱公文。 现在见到始作俑者之一的邹五魁被捉回来,朱豹怒不可遏,便要抽刀砍了他出气。 邹五魁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叩首求饶。 “三少爷饶命啊!三少爷饶命啊!我愿和朱家庄共同进退,肝脑涂地在所不惜,求三少爷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小的愿戴罪立功!” 朱豹冷笑了几声,恶狠狠道: “给你机会?当日若不是栾教师舍身搭救,我可能也被那武植擒了去。 你这狗奴才现在还敢巧言求饶!?幸好栾教师武艺高强,脱身回来,不然便是将你这厮凌迟处死也不足以出我胸中恶气。” 说罢,直接呛啷一声,抽出钢刀。 邹五魁闻言,依旧连连磕头求饶,但当反应过来后,得知栾廷玉竟然回来了,登时一愣。 他也算机灵聪明,霎时间便猜出了几分缘由。 如今见到朱豹举刀正欲往自己脖颈砍来,他吓得心惊胆颤,为了保命,他立刻说道: “三少爷,请听我一言,我有重要情报要告知你!” 朱豹正欲举刀劈下,闻言手上动作一顿。 邹五魁见状,立刻将自己当日跟栾廷玉和武植等人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朱豹听完后,满脸惊骇,本就聪慧的他,立刻明白栾廷玉回庄的目的,定然是被武植策反了,回庄做内应来的。 没想到自己赚他入庄的事情已经暴露! 难怪他能在县衙脱身回来,原来是演的戏! 朱老太公和朱龙闻言,也霍然起身,满脸震惊。 “什么,难不成栾教头也被策反了?” 朱老太公更是怒不可遏,拿起旁边茶几上的茶杯,猛往地上一摔,乓啷一声响起,茶杯碎裂开来,而后气急败坏骂道: “我朱家庄怎地了,尽出卑鄙内应奸细!” 一旁的叶辉亦是满脸惊惧,当日他可是亲眼所见,那栾廷玉的确打翻差吏闯出来的,原来竟然是演戏! 本就多疑的朱豹想到这,内心狂跳不休,额头青筋暴凸,他思绪急转,继而目光森然朝邹五魁问道: “你当真没撒谎挑拨我和教师的关系?” 邹五魁磕头如捣蒜,连连大表忠心,语调诚挚道。 “三少爷,如今小人的性命尽在你在掌握,怎敢骗你?你若不信,可带栾廷玉来此与我对质,我不信他能从容淡定到丝毫马脚不露!” 朱豹沉吟片刻后,放下手中钢刀,对叶辉吩咐道:“去,将栾教师喊来!” 叶辉闻言,立刻点头称是。 …… 朱家庄。 外庄东面。 栾廷玉正在按照朱豹的吩咐,整顿庄客兵马,以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危机。 这时,叶辉含笑前来说道: “栾教头,三少爷在大厅有请,烦请您过去一趟,有事相商!” 栾廷玉眉梢微挑,心道:“可能是朱豹那厮又有活计差遣自己去做。” 念及此处,他并未生疑,当即点了点头,转身与叶辉朝朱家庄大厅走去…… …… 第201章 暴露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刚进到大厅,栾廷玉就莫名感觉气氛有些肃穆阴沉,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他来到大厅中央,行了一礼: “老太公、大少爷、三少爷,不知唤我来所为何事。” 朱老太公和朱龙沉默不语,只是眉头微皱上下端详着栾廷玉。 而朱豹则面色和蔼,上前呵呵笑道: “教师受累,近几日您操演兵马士卒辛苦了。” 栾廷玉谦逊道: “如今栾某与朱家庄上下一体,自是不敢怠慢,这都是栾某应该做的,三少爷言重了。” 朱豹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说道: “教师劳苦功高,我和爹爹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待此事过了,我朱家庄定有厚礼相赠。” 闻言,栾廷玉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升腾起来,但又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当下只能神色平静含笑道: “多谢老太公和三少爷惦记,栾某在此谢过。朱家庄傲绝阳谷县多年,此番亦定然无虞,老太公和三少爷尽可宽心便是。 对了,还不知诸位差我来此所谓何事?倘若没事,栾某便回去继续回去操练庄客、家丁了。” 朱豹握住栾廷玉的手,唉声叹气说道: “今日唤教师来,自是有一件重要事情相托。” 栾廷玉立刻点头道: “三少爷有事尽管差遣。” 朱豹呵呵笑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是这样,方才我收到庄内哨子来报,说在隔壁济州府的梁山县发现了邹五魁那厮的踪迹。 那厮看起来是要去投最近梁山县新冒头的梁山泊匪寨落草,栾教头你也知道,邹五魁便是挑唆我二哥攻县叛乱的始作俑者之一。 我朱家决不能轻饶了他! 所以我准备差荀教头带人去梁山县捉拿他回来处置。 只是荀教头分管庄内南边庄客、家丁的操练和布防,他这一走,庄内南边的兵丁操练和布防就要多劳烦教师费心了。 不知教师意下如何?是否愿意多受些累?” 栾廷玉听到邹五魁的消息,瞳孔一缩,脸色略微有些动容,但很快恢复过来。 当下心中急转,暗道: “糟糕,邹五魁怎地被发现了?他要是被擒回来,那他看见自己回庄了,说起那日在县城南门的事怎么办? 以朱豹这厮的机警聪慧,他定然对我生疑!不行,我得去提前去将邹五魁解决掉,不然事发,我和妻小性命有危!” 栾廷玉脑海里电光火石间有了决断。 朱豹说完刚才那番话后,一直紧盯栾廷玉的神情,待看见栾廷玉神情有异后,他目光一闪,而后心中猛地一沉,眼底满含失望,显得有些痛心疾首。 以他的聪慧谨慎,仅凭方才栾廷玉那丝略微慌乱的神情就已经断定,方才邹五魁那番话语所言不假,至少能信七成。 而这时,栾廷玉立刻自荐请缨说道: “原来如此。三少爷,既然是要去擒那邹五魁,又何须差荀教头前去? 栾某便是济州府人士,而且梁山县栾某也熟悉,那梁山泊上的二头领,摸着天——杜迁,与我亦有几面之缘。 邹五魁那厮倘若真投了梁山泊也无妨,只要栾某将事情缘由说清楚,梁山泊上那白衣秀士——王伦,想来不会为了一个邹五魁,与我们朱家庄交恶,定然会将邹五魁绑好送出水泊来。” 朱豹听到栾廷玉主动请缨前去,心中又是一沉,方才邹五魁那番话,到现在已然能信八成。 当下他保持住冷静,和善说道: “这样啊,只是荀教头亦是济州府人士,由他带人前去擒拿邹五魁,也不无不可,教师大才大能,留庄布防护卫,操练庄客、家丁,岂不是更妥当?” 栾廷玉呵呵一笑,摆手诶了一声,说道: “三少爷有所不知,荀教头虽是济州府人士,可他是济州府西面出身,对那南面的梁山县不甚相熟。 栾某却不一样,对那梁山县相熟,只要一切顺利,现在出庄,明日下午栾某便能将那邹五魁擒回来,交由三少爷处置。 毕竟那梁山县位于阳谷县左边,与我们阳谷县相邻,来往一趟无需多费时间。 倘若让荀教头去,怕是他人生地不熟,会耽搁时间。 如今情况未明,庄内可不能缺了教头坐镇,此事宜快不宜慢!” 朱豹听到这,目光有些阴厉起来,当下呵呵笑道: “既然教师如此深思熟虑,那学生便不再相劝,便由教师亲自前去梁山县将那邹五魁擒回来便是,有劳教师辛劳,学生在此谢过。” 说罢,朱豹深深一礼。 栾廷玉见朱豹答应让自己前去擒拿邹五魁,心中一松,继而嘴角含笑赶忙扶起朱豹,说道: “三少爷多礼了,这不过是小事一桩,我现在便去备马出庄,赶往梁山县。” 朱豹恩了一声,说道: “如此最好,有劳教师了。我差上心腹六七个熟手庄客与你一起赶往梁山县,擒住邹五魁回来!你等快去快回!” 栾廷玉闻言,心里一紧,这要是带了朱豹的心腹一起,自己擒到邹五魁还怎么解决?做的太明显,这朱豹难免不生疑。 而且邹五魁要是被擒住时,张口乱说,那时不就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么,届时如何解释? 念及此处,他含笑开口回绝道: “三少爷太谨慎了,擒那邹五魁何须这般多人?你只需让哨子将如何发现那邹五魁的消息原原本本告诉我,栾某一人快马疾驰而去,不消一日即可功成而归!” 朱豹听到这,呵呵呵冷笑起来,随后越笑越大声。 呵呵呵…… 哈哈哈…… 栾廷玉见状,眉头一皱,有些不明所以,但内心忽地猛然升起一股不安。 朱豹直到听见栾廷玉要一人前去擒拿邹五魁才百分百确定,栾廷玉已经被策反了。 他想一人前往,定然是要去解决掉邹五魁,以绝后患! 不然如何解释? 以前派他出庄做活计,他总有诸般推却。 如今却主动请缨…… 倘若要狡辩,的确能用他是济州府人士,相熟梁山县给搪塞过去。 可他方才神情有异,且最后只想一人前往,那就太不正常了。 又不是几百上千人出门。 一个人和七八个人在路上的行进效率相差无几,而且人七八个人到目的地后,寻找或擒拿那邹五魁也更加方便高效。 如今栾廷玉却想一人前往…… 事出反常必有妖! 朱豹三两下就测试出栾廷玉有诈,当即大喝道: “拿下这厮!” 说罢,他极速后退,以免给栾廷玉抬手擒住自己当做人质要挟。 栾廷玉闻言一惊,正要有所动作,可是这时,房檐上却跳下三个手持麻绳套索的精壮汉子。 第202章 被擒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竟然是朱家庄的叶、幸、荀三大教头。 三大教头身形矫健,各自落地后,立刻甩动手上的麻绳套索,径直朝栾廷玉的脖子和双脚套去 栾廷玉如何躲闪得及?见有人从大厅高高的房檐上跳下,还没反应过来,忽地被朱豹一声大喝惊得略微怔愣,准备反击时,已然被麻绳套索圈住脖颈双腿。 叶、幸、荀三大教头用麻绳套住栾廷玉脖颈双腿后,紧接着猛地一拉。 栾廷玉立时双腿悬空,整个人面朝下,直挺挺摔趴下去…… 好在他反应过来,伸出双手撑住地面,这才没摔得鼻塌牙掉。 与此同时,朱老太公也大喝道: “来人啊,擒住这吃里扒外的家伙!” 话音刚落,刚才埋伏在大厅外的二十几个心腹庄客应声而入,齐齐朝栾廷玉扑了过去。 栾廷玉瞳孔一缩,暗道:“苦也,苦也!” 霎时间,他被二十几个庄哥轮番跳上来用体重压住。 朱豹也知道栾廷玉武艺高强,要是他双手双脚活动自如,再加上他提着一杆齐眉棍的话,怕是另外三大教头加上其余庄客要擒住他也要费一大番力气。 所以趁他手脚不灵便,被略微制住时,立刻一哄而上将他死死压住。 果然,双拳难敌四手所言不虚。 而且这都不是四手,四十手都有余。 栾廷玉被一大帮庄客压住后,心中有了几分明了,可依旧面露怒色质问道: “三少爷,你们这是何意?为何这般相待栾某?” 朱龙上前恶狠狠骂道:“你这厮还在狡辩?来人啊,带邹五魁出来!” 栾廷玉闻言,脸色唰一下白了下来,异常难看。 看着邹五魁被人押了出来,他算明白了,为什么刚才进大厅时蓦然间心里不舒服,还有朱豹方才那番话语的意思。 原来都是用来测试自己的。 只可惜,自己不及朱豹这厮狡诈,未能提前发现阴谋。 朱豹也谨慎,不容自己与这邹五魁面对面对质,以免难辨真伪。 而是下了一个圈套,诱使自己往里面跳,以此查验真伪。 想必是—— 一来,他刚才没有百分百相信邹五魁的话。 二来,也怕最后是误会,从而寒了自己的心。 朱豹此子多智谨慎,且阴险毒辣,决不能留! 念及此处,栾廷玉看着朱豹,目眦欲裂,恨不得生食其肉,喝其血。 如今一切都已挑明,也没必要再装模作样,继续装糊涂下去。 这时,几个庄客已经拿来牛筋绳,将精悍的栾廷玉给结结实实捆了起来。 这种牛筋绳越挣扎越紧,被绑者单靠自己脱困,简直难于登天。 待将栾廷玉用牛筋绳绑好,朱豹这时才敢上前。 他目带惋惜,痛心疾首质问道: “为何,你为何要吃里扒外,背叛我?我朱豹待你还不够好吗?我处处敬你爱你,尊你为师,对你执学生之礼。 衣食住行方面,有那一点亏待你和你妻小了?可曾有?你说!难不成我朱豹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给不懂感恩的野狗吃了?” 说罢,朱豹脸色扭曲,厉声大喝起来。 栾廷玉满眼怨恨,朝朱豹脸上啐了口唾沫,恨恨道: “你这卑鄙恶毒的小人,还敢质问我?你联合龙背山的陶悦、陶喜等山匪,故意劫我一家,害死我长子承儿。 最后使计赚我入庄,为你所用,且对你感恩戴德,你这厮丧尽天良,天底下可还有比你更卑劣之徒?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叶、幸、荀几个教头听见此等隐秘,也不由自主一怔,对视了一眼,相顾无言。 只是此事与他们倒无太多关联,真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他们可不会易地而处,去感同身受栾廷玉心中的愤恨。 而一旁的朱豹来不及躲闪,脸上被栾廷玉吐了一口唾沫,当下气得身子发抖,他用袖子将唾沫擦去后,哈哈哈狂笑起来。 他也不解释。 狂笑完后,气冲冲问道: “说,你跟那武大郎商谈了什么阴谋诡计来坑害我朱家庄?那武大郎放你回来,定然有诈!你给我一一如实说来。” 栾廷玉哈哈哈大笑,极其鄙夷看了一眼朱豹,闭口不言。 朱豹见状,怒不可遏,直接一拳打在栾廷玉面门,怒喝道: “你说不说?那武大郎给了你多少银两,让你给他卖命?” 栾廷玉被一拳击中面门,鼻孔嘴角中,殷红汩汩而流,接着摇头笑着讥嘲道: “朱豹,你虽聪明,但永远摆脱不了那股卑劣的俗气,你虽有大才,但却注定无驭人之能。 你太过阴险狡诈了,品格低贱得如烂泥粪土。倘若你有武县尉十分之一二的仁义,我栾廷玉何须与你闹成这般地步?” 朱豹闻言,脸色异常难看,怒道: “你将我与那武大郎相提并论?呵呵呵……武植那厮不过是市井贩饼出身,遭了迹运,才被那老不死的陈县令内荐成了县尉。 我朱家庄如今财雄势大,且背靠当今陛下宠臣,发展至今,东平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再过几年,我朱家至少也能跻身东平府名门望族之列。 而我朱豹,乃是朱家庄三少爷,出身便不知高人几等,我更是机警聪慧,遍览群书,通晓诸事,那武植如何跟我相比? 如今他趁势做了县尉,耀武耀威几日罢了,自待我二哥的事情平息下来,我有无数方法炮制那厮。” 栾廷玉闻言,哼哼冷笑起来,没在辩驳。 朱豹心中大怒,知道严刑逼供对这栾廷玉作用不大,随后眼睛骨碌碌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坏主意。 当下阴恻恻笑道: “教师,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将你与那武植勾结的细节全部说出来,我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还能饶过你这次。” 栾廷玉看着满肚子坏水的朱豹,又哼了一声,他怎会信这朱豹的花言巧语? 只要开口和盘托出,自己和妻小便立马没了价值,不消片刻便会身死当场。 便是真的,他也不能出卖武植,背信弃义,那岂是大丈夫所为? “你杀了我吧,我栾廷玉不算读书人,道理懂得也不算太多,但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的事做不出来。你让我出卖武县尉,只管白日做梦便是。” 朱豹见他这番话明显是油盐不进,当即呵呵一笑,淡淡道: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怪不得我了!来人啊,去把栾教头的妻小拿来。 那栾娘子虽已经三十五六了,但生得倒是貌美,身材婀娜丰腴,气质风韵犹存。 大伙现场给栾教头开开眼,往常收到肉银子时,是怎么调教的!栾教头可一次都还没见识过呢!” 这番话刚说完,朱豹旁边的几个心腹庄客闻言,目光猛然亮起,当即嘿嘿嘿笑了起来,不禁舔了舔嘴唇。 一个三角眼庄客搓了搓手,咽了口唾沫,满脸兴奋,激动道: “不瞒三少爷,那栾娘子当真有股熟妇风韵,我馋她好久了,只是顾忌栾教头的名头,才一直不敢僭越,今番莫非当真得偿所愿了?当真?” 朱豹豪气道:“自然,本少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们只管使出本事,叫这栾教头开眼便是!” 栾廷玉听见自己的妻子要受辱,登时身子发抖,双目猩红,喉咙发出低吼声。 “朱豹,你……你这杂碎……竟敢……” 他实是没想到朱豹下作卑劣到如此地步,想着便是不开口也不过一死罢了。 可如今…… 朱豹呵呵一笑,没再驳嘴理会,而是坐回椅子上,神态悠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 而此时,有六七个庄客已经兴冲冲朝外庄的东面走去,要去擒栾娘子和他的孩子过来…… …… 第203章 得幸巧合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朱家庄。 外庄东面。 栾廷玉一家三口住的小院内。 小院不大不小,收拾得十分干净简约。 屋内,栾娘子正坐在凳子上,在用针线缝着孩儿贪玩撕扯烂的衣服。 两个十岁出头的孩子,一男一女,一左一右趴在栾娘子膝盖上,央求道: “娘,我想和妹妹出院子去玩!求求你了!让我们出去玩吧。我们去找爹爹好不好?” 栾娘子含笑摇了摇头,说道: “不行,爹爹在忙,而且早前就跟你们约法三章,最近这段时间你们和娘都不准出院子,特别是这几天。 你们两个再耍性子,当心爹爹回来狠狠打你们屁股!” 两个小孩闻言,先是面露惧怕,而后小脸一垮,显得很是不悦,小嘴撅得老高。 他们正是调皮捣蛋、精力无限的年纪,如今整日被闷在这小院内,都快憋出毛病来了。 栾娘子心中叹了口气,也不知为何,自从自家相公上次回来后,便神情严肃告诫道,让他们母子三人没事就待在院子里,非必要不准出门。 并且每次相公出门操演庄客、兵丁时,均会让她锁好门帘。 栾娘子当时心中大奇,但见相公神情凝重,亦没有多问,想着是相公与庄上之人相处不太融洽的缘故,所以一一照做。 如今小孩想要出去玩,并非非必要的事情,所以栾娘子倒是很听丈夫的话,没有答应。 栾廷玉怕自己娘子知道真相后,承受不住,一不小心露出马脚,所以并未如实相告。 只待脱困之日,再一一告知。 正在这时,忽然院门外响起砰砰砰的敲门声,显得很是粗鲁。 接着,几道带着调侃的嬉笑声传来。 “栾娘子,开开门,我们找你有事!” “嘿嘿嘿……” “快开门,我们有重要事情与你交谈!深入交谈!” 栾娘子闻声,吓了一跳,蓦然间心里发慌,院外那几道带着调戏意味的声音她如何听不出来? 当下,她心中大奇,自己相公在庄内威望可不低,连庄上的三少爷对自己相公也持学生之礼。 可为何?今日会有庄客来到自家院前,语带不敬调戏自己?这在以前可是从未有过之事。 正在她不明所以的时候,这时,院门外又响起了几声急促且大声的敲门声。 砰砰砰—— “栾娘子,开门啊!” “你再不开门,我可踹门了!” “嘿嘿嘿……” “小娘皮,待会儿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威猛。” 栾娘子听到这,吓了一跳,下意识站了起来,两个小孩似乎也感觉到了异常,左右抱住自己娘亲,眼带惊惶看向院门的方向。 “怎……怎么……怎么回事!” 栾娘子将孩子掩藏到身后,嘴唇发抖,喃喃自语起来。 而后,她脸色慢慢发白,内心一股莫名的惊惧开始蔓延。 她连日来也感觉到了庄上愈发不对劲,早前又得相公提前告诫,所以自然而然会产生联想。 今日突然有庄客上门语带调戏,本能让她感觉有了变故发生,当下她还如何敢去打开院门? 可如今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呆在这屋子里,上天无门,下地无路,可该怎么办? 而这时,院门外朱豹的几个心腹庄客有意挑弄屋内的栾娘子,只顾嘿嘿嘿拍门调戏,却也没一时强闯进来。 似乎这样能让他们感受到猫捉老鼠那股戏弄猎物快感。 砰砰砰—— 院门外又响起了一股急促的敲门声,而后更露骨的调戏话语传进来。 “栾娘子,你家栾教头吃里扒外,已经被三少爷擒住。你赶紧带着孩子出来,与我等一起去找三少爷领罚,你别再挣扎装作没听见了。” “不急,不急,不若在栾娘子的床上先处罚处罚她。” “嘿嘿嘿……竹竿陈,你这主意不错。” “快开门,再不出来开门迎老爷进屋,等会儿可别老爷们不怜惜你!嘿嘿嘿……” 栾娘子听到自己相公吃里扒外被擒住的话,满脸惊骇。 她不知相公为什么忽然被擒,什么时候还吃里扒外了,只是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难怪这几个庄客敢登门戏弄自己。 可当听到门外那几个庄客后面更加露骨的调戏话语后,她不禁眼里蕴起怒色,同时心中升腾起一股绝望之感。 她左右上下环顾一圈,却找不到要离开这屋子的路径。 如今带着两个孩子,如何逃得脱那些大汉的追拿? 要是自己被轮番羞辱,以后还怎么有脸面活着? “怎么办?怎么办?”栾娘子紧张得自言自语,脚步噔噔噔后退,带着孩子贴在墙上。 似乎这样,便能离那院门远一些…… 可这又有什么用?院门外那几个庄客强闯进来依旧能轻而易举将自己擒住。 栾娘子惊慌失措,又羞又愤,一时间没了主意,眼眶里的泪珠只顾簌簌滑落。 听门外的庄客说,相公已经被擒住,这时候还有谁会来救自己和两个孩子? 砰砰砰—— 门外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每响一次,栾娘子心跳便会加速一分。 正在栾娘子满脸绝望之时。 忽然不远处的角落,一块青石板地砖松动开来,而后在地下冒出一个灰头土脸的人来。 这人生得甚是丑陋,黄豆眼,毛虫眉,嘴小鼻子大。 却正是穿山甲——时仪! 时仪奉武植之命,带人在李家庄的李朝霞家里开挖地道,直通隔壁不远的朱家庄。 以备在武植破庄之日时,内外呼应,一举攻破这朱家庄。 方才他按照栾廷玉给武植画下的朱家庄外庄东面地图,准确挖到了栾廷玉家里。 正准备收工时,却在地道内听到了院门外那几个庄客嬉笑调戏的话语。 武植吩咐时仪挖这条地道,一来是为了破庄之日内外呼应。 二来就是为了救这栾廷玉的妻小。 不然破庄之日,场面太过混乱,谁敢保证顾得上她们娘三儿? 所以武植吩咐时仪将这地道口挖到栾廷玉暂住的屋内,一来是隐蔽,不怕被发现。 二来是破庄之日,栾廷玉只需让妻小从地道离开,就能了无牵挂配合武植打庄。 只是事出意外,出乎原本的预料。 时仪在地下隐约听到了大概缘由,想都没想,直接挖通了原本该破庄之日才挖通的地道,探出脑袋来。 而这时,栾娘子见地下真的冒出一条路来,吓了一大跳。 时仪朝她一边招手,一边小声焦急道: “栾娘子莫慌,我是你家相公的朋友,特此来救你,闲言少叙,赶紧带着孩子从地道里先走!” 栾娘子见意外一个接一个,但她还算镇静,没被吓的失了神。 如今见有人正巧前来搭救,虽不知真假,但定好过院外那些庄客。 当下没有丝毫犹豫,带着孩子便朝时仪那边走去。 时仪赶紧起身,让她们母子下去,而后说道: “一直往外爬,出口有人接应,在地道内遇到其他人也别慌,都是自己人!” 栾娘子连连点头,带着孩子下了地道,跪趴着朝外面爬去。 时仪见栾娘子母子等人爬走后,立刻将地道口旁边的泥土用袖子擦干净,而后轻轻盖回青石地板,尽量恢复原状,以免被察觉到。 他钻回地道后,立刻拿出钢铲,开始回填这地道口的泥土,将洞口地下恢复到原本该有的模样,以免等会儿被人站在上面踩踏那青石板,听出空心的异响。 待细心将一切弄好,时仪才从地道口离去…… …… 另一边。 院门外的几个猥琐庄客见敲了半天,屋内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当即感觉有些不妙。 紧接着,他们踹开院门,闯了进去。 可来到屋内,环视一圈后,如何还有栾娘子和她两个孩子的身影? 当即几人心中大奇。 “奇怪,那栾娘子带着孩子去哪里了?方才跟周围的庄客亲眷打听过了,今日没见她们娘三儿出门啊!” “定是躲起来了,仔细搜搜床底柜子,我还不信了,难不成她还能钻地跑了不成?” “没错,上下左右仔细搜搜。” 说罢,几人开始在院外屋内翻箱倒柜起来。 桌椅板凳、柜子衣服被翻得到处都是。 只是找了一通,没见人影。 那三角眼庄客心有不甘,原本想好好享受垂涎已久的栾娘子,可如今那熟妇貌似躲起来了,心里失落之下,他当下气得直接推倒衣柜。 正巧,那衣柜砸在时仪地道洞口上方那几块青石板处…… …… 第204章 脱逃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朱豹的几个心腹庄客在屋内院外翻找了一圈,而后又在周遭其它庄客亲眷的居所也翻找了一遍。 依旧一无所得。 好似那栾娘子凭空消失了一般。 几个庄客脸色难看,有些气急败坏,可也无可奈何,最后只得回内庄大厅向朱豹复命。 …… 朱家庄内庄。 大厅上。 朱豹听到那三角眼庄客回来的禀告,眉头一拧,怒道: “怎么可能?难不成她们几个懂飞天遁地之术跑了不成?你们当真仔细找了?” 那三角眼庄客见主子发怒,立刻讪讪回道: “三少爷明鉴,小的几个并没疏忽懈怠,我等也不知道她们娘三儿躲哪里去了。 我们进屋便没见她们的身影,床底衣柜、缸里灶窝都翻了,但都没找到,而且我们几个还在周遭也找了一圈,依旧没发现她们的踪迹。” 还被紧紧绑住的栾廷玉听到这,目光微微一闪,心中豁然一松,他片刻间便了然过来,定是武植安排的人,及时从地道里将自己娘子和孩子给接走了。 念及此处,他心中甚是感激和安心。 不过他脸上表情却依旧满是愤慨,以免被狡猾的朱豹看出端倪。 朱豹听完那三角眼庄客的话后,脸色一沉,喝道: “马上给我安排人手去找,近日庄门大闭,她们根本出不去,定是躲在庄内的某个角落了。” 说到这,他冷冷看了栾廷玉一眼,而后走到栾廷玉面前,冷哼一声,森然道: “别着急,本少爷定会找出你的妻小,让你跟她们团聚的。 你到地牢里仔细考虑考虑清楚,是继续执迷不悟,还是迷途知返。你若真心悔改,念及往昔情分,此事过后我放你们一家离去也并非不可。” 栾廷玉见朱豹如今还想用巧言哄骗自己,两眼圆睁,也不回答,只是恶狠狠盯着他,呸了一声。 朱豹见状,目光阴冷下来,而后挥了挥手,吩咐道: “将这叛庄之徒押下去,关到内庄的地牢里面,待捉住他妻小,看他还嘴不嘴硬!” 几个庄客闻言,点头称是,将栾廷玉给押了下去。 而后,朱豹开始带人在朱家庄上下翻找,要将那躲藏起来的栾娘子母子揪出来。 只要找到栾廷玉的妻小,朱豹不信栾廷玉还能守口如瓶,不将他与武植的阴谋诡计说出。 这般想着,朱豹带人来到外庄栾廷玉的居所,看到屋内箱塌柜倒,一片狼藉的模样,眉头微皱。 这屋内一览无余,的确没有像是能藏人的地方。 之后他又查看了灶台、床底还有院内的水井,皆没有发现异状。 时仪将洞口恢复得和原样差不多,除非朱豹率先得知武植已经从李家庄挖了地道到朱家庄,不然怎么都联想不到这城坚墙固的朱家庄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小口子。 当下他只能下意识联想到栾娘子带着孩子,提前躲在偌大的朱家庄某个角落里面。 …… 另一边。 栾娘子带着孩子在地道缓缓爬行,不多时眼前便出现了一个白色亮点。 又爬了两盏茶的功夫。 母子三人出了地道,栾娘子蓦然间感觉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有种脱离险境后的解脱感。, 时仪随后也钻了出来。 紧接着,时仪二话不说,赶紧将她们母子一起带去阳谷县。 …… 县衙。 县尉厅堂。 时仪将栾娘子母子带到了武植面前,并且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武植听完后,眉头微皱,栾廷玉暴露了被捉,让他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那栾廷玉好端端的回庄八九日了,今天却忽然暴露被抓,着实让武植有些意外。 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时仪见武植脸色有些怪异,当即双手抱拳,单膝跪地说道: “哥哥,是弟弟擅自做主,提前将栾娘子和她孩子带出,还请哥哥责罚。” 武植上前将他扶起,含笑道: “贤弟此举无过有功,你能随机应变,为兄嘉奖你还来不及,何来责罚一说?快快请起。” 时仪见武植没有责备自己自作主张,内心微宽。 一旁的栾娘子见到这面白无须,眉清目朗的青年县尉,哭戚戚拜服哽咽道: “多谢县尉相公差人相救,不然我们母子在劫难逃,此大恩大德,奴家没齿难忘。” 武植叹了口气,赶紧将她扶起,他也着实没想到,时仪会这般凑巧将她们母子三人救出,当下微笑道: “说到底还是武某失职,让栾娘子受惊了。” 栾娘子起身摇了摇头,抹了抹流出的泪花,担忧道: “县尉相公言重。只可怜我相公如今落入敌手,生死未知,这可如何是好?” 说完,她眼内泪珠簌簌而落,洗出两道泪痕。 武植安慰道: “栾娘子勿忧,既然朱家庄方才派人拿你们母子,定是想用你们做要挟,逼迫栾教头说出情报。 如今你们没被擒住,那么他们则需要另寻办法撬开栾教头的嘴,一时半刻间,栾教头定然性命无碍。” 栾娘子闻言,抬头问道:“县尉相公此言当真?” 武植含笑点头,回道: “自然是真,栾娘子尽可携子在县内安心静候,只待朝廷的剿贼公文下来,本县尉择日便会聚兵攻打朱家庄,然后救栾教头脱困。” 栾娘子听到这,心中虽还是担忧栾廷玉,但现在她一女人家带着两个孩子,也无计可施,当下只能朝武植盈盈一礼,感谢道: “我们一家四口全仰仗县尉相公了。” 武植拍了拍她的肩膀,恩了一声,随后跟时仪吩咐道: “先带栾娘子母子回武宅安歇。” 时仪点头领命,而后带着栾娘子出了县衙,径直朝紫石街上的武宅而去…… …… 武植见栾娘子母子离去后,坐回椅子上,双眼半眯。 原本计划便是将地道挖到栾廷玉家里就行,栾廷玉暴露被擒与否,对计划影响不算太大。 而且,武植也提前料想过栾廷玉被擒的局面。 只要栾廷玉守口如瓶,不将地道的事说出去即可。 时仪面粗心细,那地道口方才他也说了,离开时已经还原回来,朱家庄等人发现的几率虽不说没有,但定然不高。 就是破庄之日,少了栾廷玉几近虎将级的实力帮助,自己这边的战力会有所缩减。 这般想着,武植的食指一直在敲击着檀木桌面。 发出有节奏打嗒嗒嗒声响。 偶然出了岔子,对计划影响不算太大,如今就等剿贼公文下来,他便能名正言顺聚兵剿掉那朱家庄…… …… 第205章 协剿文书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剿灭朱家庄后,除了能得到朱家庄庄内的钱粮,武植进而还能控制神仙林那个聚宝盆。 神仙林地界,大多数位于阳谷县,只要将朱家庄这蛀虫按死,那么自己堂堂正正接管朱家庄留下的地盘,也没人敢有疑问。 自己也无须经营,只需按公收税,派人管理秩序便可。 有了神仙林的税收,县衙公账立马就能充盈起来,届时募兵造甲,打造刀枪弓箭便有了一部分资金来源。 不然龙背山那边的威胁如芒在背,开春后,难不成仅凭县城里现在的兵力抵挡么? 武植这些日子也没闲着,已经划出县衙为数不多的公账,自己也贴了一些银两。 又招募了两百衙役。 这两百衙役大多数是前不久那批樵夫,因为蜂窝煤的缘故,他们虽然有了取暖的来源,但木柴所需急剧减少,自然而然,他们的活计生路受到了挤压。 武植要招募他们做兵丁时,这批樵夫几乎立刻响应。 众樵夫心中均没料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吃上公饷。 这批樵夫每日砍柴挑柴,气力和体质方面自然均过关,所以操练成一批训练有素的兵丁并不困难。 朱家庄如今庄客、家丁加起来七八百之众,武植可没自大到带栖霞村的百余精壮加上县衙最初那批只有四五十个的衙役前去剿庄。 便是如今加上新募的两百多衙役,他现在手上加起来也才三百六十多兵丁,要剿灭那朱家庄还是不够。 不过,只要剿贼公文一下来,武植便能向相邻的隔壁三个县城发出协剿公文,让他们派人过来协助。 武植也不怕隔壁几个县不派人过来。 一来,是他们在神仙林的生意均有受到朱家庄的欺压,如今能落井下石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二来,这次出人剿朱家庄,也是各县等朱家庄覆灭后,抢夺再分配朱家庄在神仙林内生意的一次较量,谁出力多,谁就占多些,反之亦然。 倘若你不出力,那么多出的地盘和战利品,你自然不能觊觎。 另外,武植还能申请从州府调兵下来剿贼,此点尤为重要,这也是为什么武植一直要名正言顺攻打朱家庄的缘故。 不名正言顺,他便没有办法向州府和隔壁几个县申请协助剿贼,那么以他现在的实力,是攻不下朱家庄的。 武植正坐在椅子上想着接下来的行动细节,长吁了一口气。 暗道: “等剿掉朱家庄,还要应对龙背山的匪患,便是如今县衙已经增加到了三百五六十兵丁,而且还是作为守城的一方,但面对龙背山如今千余人训练有素的贼匪,怕是依旧难以抵挡。 今年大寒,流民多了许多,那龙背山的谢宝来又吸纳了几百喽啰上山落草,如今贼寨成势,喽啰已然过千。 不行,还得继续募兵造甲,另外还要加固城防。” 念及此处,武植脸色有些凝重。 正在这时,陈致礼急匆匆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盖印公文。 “武县尉,朱家庄剿贼公文下来了,今日刚到州府,太守程万里便签字盖印派人送来,刚刚才到的。” 说话间,他将公文放到武植面前。 武植目光一亮,拿起公文看了看,面露喜色,沉吟片刻后,他立刻对陈致礼吩咐道: “你立刻拟三封协剿公文,派人送去隔壁康乐县、清河县、郓城县,并阐明缘由利弊,他们县衙里的人看完后自会知道轻重,派人回文响应。 另外再拟一封协剿公文送到州府,申请州府派兵下来协助剿匪,既然这封剿贼公文能下发到我们手上,这就表明那朱勔已经放弃朱家庄了,州府那边没了顾忌,且我等名正言顺要求派兵增援,州府那边定不会推托。 另外,给州府的协剿公文要额外阐明,那龙背山和朱家庄苟合良久,请州府派出兵马封住龙背山四周,以免龙背山贼匪收到朱家庄求救,从而下来支援朱家庄。” 陈致礼连连点头,说道:“小的明白,只是协剿公文上的约定出兵时间定在什么时候?” 武植闻言,将意识打开天气预报看了看。 明日有朔风大雪,不宜出兵, 后日有雨夹雪,也不宜出兵。 大后日却是无风小雪,正当时。 当下立刻说道:“大后天!” 陈致礼闻言,不知武植为何将时间定到大后日,但也没多问,只是点头称是。 紧接着,他便出门去拟公文去了。 不久,阳谷县县衙派出四匹快骑,各带上一封协剿文书,朝各自目的地而去。 …… 与此同时。 朱家庄内。 朱老太公、朱龙和朱豹脸色大苦,方才朱家庄在州府的探子传回了消息,朝廷的剿贼公文派发下来。 他们朱家庄被打上了叛乱谋反之罪。 朱勔也没能拦住,现已经回天乏术了。 朱豹后槽牙紧咬,腮帮子高高鼓起,如今最坏的结果已经出现。 朱老太公貌似瞬间苍老了许多,哀叹道: “老夫一生勤俭,对朝廷上下更是忠心耿耿,何来造反叛乱之心?小人使诈害老夫啊! 你们兄弟俩说说,现在该怎么办?难不成就真等着官差来围庄剿匪?” 说罢,他一张老脸上满是忧心忡忡之色。 朱龙一拍茶几,怒道: “爹,反了就反了,怕甚?我们近日厉兵秣马,就是为了应对今日。那些官差不来便罢,来了那就通通宰了,杀鸡儆猴,以此壮我朱家庄之威。” 朱老太公看了朱龙一眼,暗自摇了摇头,冲动的二儿子被擒后,原本还算稳重的大儿子倒是越来越鲁莽了。 他着看向小儿子朱豹,问道: “豹儿,你有什么主意?” 朱豹脸色阴沉,凝重道: “如今也只能跟大哥说的一样,据庄而守,坚持静待朱勔堂叔公为我朱家庄平反!待一切昭雪,自然无碍。 另外,我们也要先向龙背山求援,那武大郎收到剿贼公文后,定然会向州府申请调兵,而后带兵来犯,我们不可大意。” 朱龙呵呵一笑,说道: “三弟多虑了,那武植能带多少兵马来?我朱家庄城坚墙固,据庄而守之下,他便是带来数千兵丁我等都不惧他半分!” 第206章 聚兵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朱豹谨慎道: “大哥不可轻敌,那武大郎和栾廷玉那厮的阴谋诡计还未为得知,要是一招不慎,恐有覆巢之危。” 朱龙不屑道: “三弟倒是在这危言耸听,何来覆巢之危?栾廷玉已经被擒住,便是他与那武植有阴谋诡计又如何,他现在还能配合武植么? 按我想的,栾廷玉无非就是配合那武植里应外合,打开庄门给他们罢了,如今他已经被捉,此路已然不通,还有何惧哉? 要我说,明日就该就那栾廷玉杀了,鼓舞士气,你倒是不愿,非要逼问出那栾廷玉的情报。” 朱豹听到朱龙条理清晰的分析,一时间倒是有些哑口无言。 这时,一庄客急冲冲进来通禀道:“报!老太公、大少爷、三少爷,汴京有信件传来!” 朱老太公闻言,立刻来了精神,激动道:“……快……快拿来。” 那庄客点头称是,双手恭敬地将信件呈到朱老太公面前。 朱老太公赶紧接过,凝目一看,见信封上果然是朱勔的字迹。 他立刻撕开信封,拿出信件查看起来。 看完后,朱老太公哈哈大笑道: “龙儿、豹儿,莫再担忧,你们堂叔公已经安排妥当!” 说完,他扬了扬手上的信件,显得十分开怀。 朱豹目光一亮,立刻上前接过信件一看。 朱龙这时也起身来到朱豹身旁,探头望去。 只见信纸上写到: 【朝安谨启,今得知庄上遭人诬陷叛乱,奈何庙堂有宵小作梗,某未曾得及妥当处置。】 【今事已定性,转圜之地暂无办法可依,某甚为惭愧。】 【但,诸君且可宽心,某已打通东平府关节,州府兵马副都监——臧行华已应承,在围庄攻打之日,会配合尔等,倒戈将阳谷县县尉一干人等尽诛。】 【诸君在被围庄之日,尽可信任臧行华一干兵将,开门放其入内。】 【此役过后,诸君安心静待,阳谷县没了官兵差吏,便会将尔等之事暂搁。】 【某亦会在此期间,奏明圣上,尽快洗脱尔等叛乱之名,恢复往昔白身。】 【此番之语,诸君谨记。】 【阅后即焚!】 待两人读完信件,朱龙哈哈哈大笑道: “看吧,此等小小诬陷,又有何惧哉?堂叔公早已处置妥当,我等尽皆按照吩咐执行便是,不消三两个月,此事便会揭过。” 朱老太公眉眼也舒展开来,捋须含笑点头: “到底还是有些远亲血缘关系在,你们堂叔公重情重义记挂着我们,加上我们每年都向他赠送上万两白银,要是我们倒了,难不成那白花花的银子他不要了么? 所以,于公于私他都不会对我们朱家庄置之不理的。 如今你们看,他已经解决好一切了!” 朱豹眉头微皱,感觉有些诡异,但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朱老太公很是开怀,拿过朱豹手上的信件,然后放到旁边的油灯上,点燃焚毁。 而后面带喜悦道: “好了,都安下心来,如今我们就等那武植聚兵前来攻打,老夫倒希望他别磨蹭,能快些来! 届时我们配合臧行华副都监,将阳谷县一干差吏尽皆杀光,然后再等几个月,你们堂叔公将赦免公文发下来即可。” 朱豹谨慎道:“爹爹,别大意了!” 朱龙闻言,满脸不悦道: “三弟当真磨磨唧唧,整日疑神疑鬼的作甚?如今堂叔公已经给了处理办法,我等安心照做便是,难不成你想说这封信件是武植差人伪造的不成?” 朱豹脸色一紧,回道: “……这……我何时说过这封信件是武植差人伪造的了?” 朱老太公摆了摆手,捋须道: “豹儿多虑了,字迹和你们堂叔公的私人印章都没假,的确是你们堂叔公从汴京送来的信件,这点无疑。 老夫还没老眼昏花到能认错你们堂叔公的字迹和私人印章,再说了,那武植如何得知你堂叔公的口吻字迹,还有私人印章制式? 你们堂叔公与我们来往的信件并不多,且老夫每次都按照他的话做,阅后即焚!” 朱龙摊了摊手,说道: “那不就成了?三弟你啊,就是疑心太重,太过谨小慎微、草木皆兵了。” 朱豹脸色微沉,只是看着地上被燃成灰烬的信件,没再回话。 …… …… 次日。 县衙。 县尉厅堂,武植今日到县衙点卯不久,陈致礼便满脸高兴拿着州府的协剿公文前来禀告道: “武县尉,州府的协剿公文下来了,上边已经批准你昨日呈递的协剿公文。 后日一早,将由东平府兵马副都监——臧行华,亲率五百兵卒前来协助大人您围剿朱家庄。” 武植闻言,目光微微闪烁,意外道: “有趣,素来磨蹭的州府,今番怎么这般爽利,其余三个县衙都还未回信,州府率先一大早便回了。” 陈致礼摇了摇头,笑道: “小的不太清楚,但州府公印清清楚楚盖着,定然不会有假,另外,那龙背山的围山请求,州府也答应了。 将由东平府兵马都监——毕涛,还有另外一位东平府兵马副都监——董平,各率三百兵卒沿围山路阻截,以免龙背山驰援朱家庄。” 武植嗯了一声,心中有些奇怪,州府今番派兵爽快得让其着实意外。 随后。 另外三个县衙的回信陆续传来。 信中内容都很爽快,称后日一早,便会各派都头带衙役前来协助。 武植看着桌上四封回信,揉了揉额头,沉吟许久后,暗道: “除了太顺利之外,倒是一时间没看出什么异常。” 想到这,武植苦笑起来,想来是自己近段时间意外挫折不断,如今见到太顺利的状况倒是有些适应不过来。 原本还以为州府那边第一份协剿公文呈递上去之后,会有些阻碍,为此武植已经准备了好疏通的银子,没想到没用上。 念及此处,武植啧了一声,没再去多想。 …… 另一边的朱家庄。 朱豹依旧有些不安,所以也没停止在朱家庄上下搜寻栾娘子母子的事,想要以此来逼问出栾廷玉的情报。 只是一直无功而返。 朱豹气极,可也没办法,武植后日聚兵围剿的消息已经从州府传回了朱家庄,朱老太公对朱豹一直找寻栾廷玉妻小的举动更是十分不满意。 斥责了几句他不要因小失大,舍本逐末,如今最紧要的是配合臧行华反剿灭武植才对。 朱豹闻言,无奈答应,当下只能将栾廷玉的事先搁置,待剿灭武植后,再慢慢炮制他们一家也不迟。 现在一刀将栾廷玉杀了,可不能出满腔怨愤。 反正栾廷玉现在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待将武植反向围杀之后,他要好好折磨背叛自己的内奸! …… 武植这边,已经开始整备兵马人手,并提前和各位领头的兄弟安排好详细任务和计划。 日升日落。 两日很快过去,很快来到了四县加州府聚兵,围剿朱家庄的日子…… …… 第207章 带人出县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今日一大早。 晨曦还未东升,阳谷县南门外, 武植翻身上马,魏大牧、魏小刚两兄弟左右随同,两百衙役早已列阵静候。 整装待发! 陈县令看着黄骠马上的武植,一双老眼内闪过一抹难掩的激动。 原本内荐武植当县尉,只是想让其能在自己告老后,靠手中权力庇护自己和陈家子侄。 可万万没想到,事情发展远超他原先的预料,直至今日,武植已经聚起兵丁,要去铲除那朱家庄了。 这让年过甲子,须发皆白的陈县令心中涌起一股热血豪气,倘若不是身子枯朽,他都愿意随武植此番同行。 陈县令身子略微有些佝偻,抬头含笑道: “大郎,此番征剿朱家庄,名正言顺,天时地利人和皆存,定能马到成功,老夫便在南门立下凯旋大旗,静待尔等得胜归来!” 一旁的陈致礼连连点头附和。 武植勒住马缰,低头看向陈县令,含笑道: “多谢县令大人美言。” 说罢,又面带一丝凝重提醒道: “如今县内只留四十衙役值守,我走后,切记紧闭四方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以有免宵小趁本县尉不在前来犯境。” 陈县令捋须呵呵笑道: “大郎放心,我等在县内定不会拖你们后腿,会一一遵照你昨日留下的指示,吩咐衙役闭门巡街,静待你们归来,不会有半分懈怠。” 武植嗯了一声,看向旁边那个背挂弓箭,手持长柄大斧,身躯宛如铁塔般魁梧的汉子。 他把魏勇从栖霞村调了出来,让他来县内镇守巡检。 魏勇这段时间整日在栖霞村和王进练习武艺,练习时间可比之魏青、魏大牧等人多得多,进步自然也更快。 再加上武植给的淬体丹,即便才吃了十颗左右,但前面几十颗淬体丹的效果最好,所以叠加之下,他现在已然今非昔比。 如今他虎目聚神,精光内敛,身材结实魁梧较之往日更甚。 见武植朝自己这看来,魏勇立刻低头抱拳道: “东家放心,我定不辱使命,会尽心竭力看守好县内,静候东家归来。” 武植含笑说了声好,朝他点了点头。 留下魏勇镇守,武植才能稍稍放下心来,不然他总感觉有些不妥当。 他带上众多衙役前去征剿朱家庄,现在县内防守空虚,以往倒是没事,可如今自己与那龙背山结下血仇。 他免不得会顾忌龙背山的贼匪趁今日大举前来侵扰阳谷县,以此泄恨。 所以他才申请州府调兵围住龙背山。 一来是怕自己去打朱家庄时,龙背山趁阳谷县人手薄弱空虚来犯。 二来也是怕自己去打朱家庄时,龙背山和朱家庄两伙人狼狈为奸,苟合到一起来给自己前后夹击,给当场包了饺子,那就麻烦了。 有此顾虑,他才执意申请州府调兵围住龙背山。 那龙背山易守难攻,打不下来,围住拦截总归不算难。 但是,即便州府已经答应派兵到龙背山山下拦截,可如今哨子还未归来报信,他还不能擅自带兵离去。 这时,晨曦东升,一抹阳光照拂在武植的脸上,在这寒冷时节带来了些许暖意。 不远处,一骑快马飞快朝武植这儿而来。 黑猴儿策马来到武植面前,抱拳道: “哥哥,州府的兵丁已经围住龙背山四周。” 闻言,武植目光一闪,说了个好,现在确认龙背山的贼匪大军下不了山即可。 得到确切消息后,他也不磨蹭啰嗦,立刻双腿一夹马腹,率众径直朝朱家庄方向而去…… 南城门口,此时也聚了不少附近的百姓,大多数均面带疑惑看向武植,也不知县尉大人带着几百号人要去剿哪个匪寨。 不过剿匪乃是利民之事,众百姓心中也均希望县尉大人能凯旋而归。 陈县令和魏勇等人目送武植率众离去后,才返身回了县内,接着宣布紧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城门楼上,西门庆和花子虚双目微眯看着远去的武植一行人,冷哼一声。 花子虚啧啧一声,嗤笑道: “那朱家庄城坚墙固的,庄内家丁庄客足有六七百之众,武植带上二百多人就想攻破朱家庄?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些。难不成他在州府申调了千余兵甲?” 西门庆摸了摸下巴,疑惑道: “不知道那武大郎在想什么,如今我们在县衙内外也没了耳目,不太清楚细节,不过他能死在朱家庄的刀枪剑戟之下最好。 倘若他真的打下了朱家庄,这样也行,待明年我的官职下来,我们便能轻而易举接过朱家庄留下的神仙林地盘。” 花子虚呵呵一笑,回道: “哥哥所言甚是。反正我等借李瓶儿和朱朝平挑唆武植与朱家庄的争斗已经成功,无论是何种结局,对我们都有利。 朱家庄没了,哥哥的官职下来后,我们就能接管朱家庄的神仙林地盘。 武植要是没了,在哥哥官职下来之前,我们就能摆脱陈老头告老后,武植那厮的恶意清算。” 西门庆冷笑几声,忿忿道: “要不是不确定我的官职明年什么时候下来,生怕武大郎捉住那老不死告老后和我等待官职的这空档期,以此用县尉权势报复我们,我西门庆何惧那武植? 不过也无碍,近日我和那吏部侍郎的儿子赵德甫往来信件频繁,他已经允诺我,那山东提刑所理刑副千户的官职已经板上钉钉。 就在明年上半年,只是时间还说不准,不过跟那老不死告老的时间应该差不了多少。” 花子虚嘴角扬起,连连点头道: “那便好,倘若武大郎今日真的剿了朱家庄得胜归来,大不了我们哥几个开春后出去躲一些日子。 等哥哥的官职下来,登任上位后,我们再风风光光返回阳谷县,届时哥哥有了官职,我们有大把方法要收拾那武植。” 西门庆嗯了一声,深表同意。 “子虚贤弟所言甚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反正我们后路已经寻好,武大郎那厮猖狂不了多久!” 花子虚听了这话,喜上眉梢,武植与他的竞争最为直接,两人都是开酒楼的。 可自从武植当上县尉后,他阳谷县县内的两家狮子楼生意简直能用门可罗雀来形容。 城中那些大户和有钱的中产,宴请亲朋时都跑去武楼,想以此多多少少和武植攀上交情。 大户和中产的生意没了,狮子楼里面的菜色也贵,普通百姓可消费不起。 加上武楼的菜色比之狮子楼貌似还要色香味俱全,老御厨的招牌也不好使了,有这诸多因素叠加,才造成狮子楼如今生意惨淡的模样。 现在花子虚全靠神仙林那几间狮子楼盈利。 好在武植上任县尉没多久,手还没那么快伸到神仙林去。 所以他更迫切能扳倒武植,回到原来的景象。 念及此处,花子虚叹了口气,继而又疑惑道: “只是昨日我听说,那武植花了三百多两银子,在郑掌柜的盐当购置了近千斤盐,现在去打朱家庄竟然还将那批盐给带上了,也不知道他要用来做什么。” 西门庆摇了摇头,看着武植率众远去那批衙役身后,跟着几辆装着盐袋的牛车,满脸不解。 …… 第208章 异动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正率众在前往朱家庄的路上, 昨夜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山道上,积雪深度刚过脚踝,所以几百人的行军速度并不算太快。 武植按照和其它三县还有州府早前约好的地点,带着二百多衙役不疾不徐前往神仙林和朱家庄中间的一处汇合点。 与此同时。 山坡上的密林灌木内,有几双眼睛躲在暗处,紧盯山道上武植一行人。 待武植一行人走远后,这几个哨子才缓缓后退,朝龙背山方向奔去。 几个哨子跑回龙背山山下,见上山的大路均被州府那些身披甲胄,手持长枪的兵卒守住,脸色一紧。 接着,他们绕到山后的一处隐秘小径,偷偷上山,回了营寨。 龙背山。 大寨厅堂上。 探查出消息的哨子飞快跑进来报告道: “报告大王,阳谷县县尉率领二百左右衙役朝朱家庄而去!” 谢宝来听完后还未说话,招人烦——陶悦已经霍然起身,继而满脸怨恨,用那比公鸭嗓还难听的声音怒道: “好,就等那厮出城来,如今他敢出城,我现在就带人马下山和朱家庄一起截杀他,为我兄弟陶喜报仇。” 说罢,他转头朝居中坐在虎皮大椅上的谢宝来抱拳道: “哥哥,请让我带上二百喽啰,下山配合朱家庄截杀那武植,为我兄弟保持,为我龙背山立威!” “我愿随陶悦哥哥同往!” “我也愿随陶悦哥哥同往!” 陶悦的话音刚落,龙背山的七头领、八头领立刻起身,申请同往。 陶悦面带感动看着两个要好的兄弟,然后微微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谢宝来恩了一声,沉吟片刻后,缓缓道: “昨日已经收到朱家庄的求援信件,既然我龙背山和朱家庄与那雪中炭——武植均有仇怨,如今自是该趁此机会将那武植宰掉报仇!” 陶悦闻言,面带喜色,连连点头道:“还请哥哥指派!” 谢宝来点了点头,而后吩咐道: “陶悦兄弟,你带上老七、老八率领二百精锐喽啰下山,与朱家庄前后夹击那武植,然后提他的脑袋回来祭奠陶喜兄弟。” 陶悦立刻点头抱拳道:“遵命!有二百喽啰加上两位兄弟足以,不然人多反而不便。” 其余两个头领闻言,表示赞同,当下朝谢宝来点头抱拳道:“遵命!” 谢宝来呵呵一笑,接着继续道: “记得先差个喽啰带信件去跟东平府的兵马都监——毕涛说清楚,让他调兵换防路口,这时你们趁空档率众下山即可。 记住,别被董平那厮发现,不然那厮立功心切,定不会轻易让你们离去。” 陶悦点头道:“这点弟弟自是晓得。” 说完,他带着龙背山的七头领和八头领出了大寨厅堂,而后便准备点上二百喽啰下山。 这时,居于末尾附近的剔骨金刚——屠南转头看骨佛子一眼,低声道: “大师,正好趁此时机,下山将晁红露救回,你意下如何?” 骨佛子沉吟片刻后,也觉得机不可失,随后微微点了点头。 屠南见他点头应允,立刻起身朝谢宝来抱拳说道: “大哥,我小妹晁红露如今还深陷阳谷县地牢,我与虚舟大师亦想趁阳谷县如今防守薄弱之时,入县将我那小妹救出。” 前不久,龙背山的一个探子在附近一个村子冒用身份,而后在村长处开具路引,借此潜入阳谷县。 接着,那探子在一个看管牢城的小营子嘴里,探查出晁红露的一些消息。 屠南和骨佛子当时得知晁红露还没死时,心中一松,现在便也想趁阳谷县守备空虚,好下山入县救人。 谢宝来闻言,连连点头,他们啸聚山林,落草做匪,最重要的便是以义字立身,凡事皆以义气为重。 如今屠南和骨佛子要去解救深陷敌牢的晁红露,这种事自然不能推托。 不但不能推脱,反而还要鼎力相助。 当下谢宝来问道: “红露贤妹必须要救,屠南兄弟和虚舟大师需要多少兵马人手相助?” 骨佛子这时起身喧了一句佛号,双手合十回道: “只需贫僧和屠南贤弟两人,再加上一个对阳谷县门户路径熟悉的哨子即可。” 谢宝来很是赞成的点了点头,说道: “大师所言甚是,人手多了入县救人反倒惹人眼球,且诸多不便。” 说到这,他沉吟了一会儿,接着朝厅堂门口随侍的喽啰吩咐道: “去将王麻子叫来,我记得他便是阳谷县人,自小在阳谷县县内长大,所以应该对阳谷县的门户路径熟悉的很,唤他来协助虚舟大师和屠南贤弟,去解救红露贤妹。” 门口随侍的小厮闻言,点头称是,接着转身出去叫人。 不多时,一个身形瘦削矮小,歪眉斜眼厚嘴唇的男子被带了进来,这男子脸上长了许多麻子,并且嘴里缺了个门牙,长相颇为丑陋。 王麻子被带进这大寨厅堂上,看见山上众头领皆在,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连忙上前跪下。 “小的王麻子,拜见大王!不知道大王唤小人前来,所为何事?” 谢宝来恩了一声,问道:“我记得你是阳谷县县内长大的对吧?” 王麻子连忙回道: “回大王,小人的确是在阳谷县长大,家中父亲早死,老娘如今正在阳谷县紫石街上开了个茶铺度日。” 谢宝来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当下跟王麻子说出让他给屠南和骨佛子入县带路的事。 王麻子听了后,立刻点头答应,大表忠心说道: “阳谷县的大街小巷小的最是相熟,而城中牢城营的位置小的也了然于胸,小的愿为屠南头领和骨佛子头领效犬马之劳,更愿为山寨略尽绵薄之力。” 谢宝来很是开怀的笑了笑,而后说道: “那好,此事若成,你回山寨之时,我便升你做个小头目!” 王麻子眼中露出激动之色,当即连连扣头拜谢,等回来升职成小头目,以后自己手下也能管十几二十个喽啰了。 平日也不用再干一些粗活杂活,说不好自己日后还能在这龙背山混个大头目当当,混上个头领也并非不无可能啊。 想到这,王麻子感觉前途一片光明,有了盼头。 紧接着,屠南和骨佛子带上王麻子出厅堂,而后三人绕过围山的兵丁,静悄悄地循着后山那条小径下了山,径直朝阳谷县方向走去。 从那隐秘小径下山,也骑不了马,只能步行。 …… 第209章 前后包夹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另一边。 武植已经带着两百衙役来到了约定地点。 此时,位于神仙林和朱家庄的中间位置,一处还算平坦的空地上,已然有近两百衙役在此等候。 这是从隔壁三县申调过来的衙役,一个县约莫出了七八十人左右,加起来差不多两百人。 为首共有六人,均骑了高头大马,身穿都头公服。 这六个都头见到武植带人过来后,纷纷将目光朝他看去。 雪中炭——武植的名头在别的地方或许还不算太响亮,但在阳谷县周遭的县城,那可是如雷贯耳。 听闻那武大郎平素就好周人之急、济人之困。 而且还在大寒时研究出了蜂窝煤炭的制作方法,并且无偿公布,让贫苦民众在这大寒时期也有一簇薪火可依,不为柴炭发愁。 此等仁德之举,让他们几人心中均或多或少生出些敬佩之意。 如今这雪中炭更是领衔围剿那鱼肉乡里的朱家庄。 此举更显其英勇无畏,不惧强权。 所以六个都头见武植一行人前来后,各自翻身下马,待武植来到他们面前后,纷纷抱拳说道: “参见武县尉!” “参见武县尉!” 几个都头算吏,而武植是官,吏见官自是要行礼。 虽然他们平日不受武植直辖,但今日他被各县县令调到阳谷县协助围剿朱家庄,如今却均受武植的节制统管。 所以也不敢托大失礼。 武植策马带人来到这八人面前,含笑抱拳道: “几位都头奉命前来仗义相帮,此番情义,武某谨记于心,先在此谢过。” 六个都头闻言,连道不敢。 “武县尉言重了!” 武植又客气了几句,继而打量起这几个隔壁县的都头。 康乐县的是赵、钱两个都头,武植不太相熟。 清河县的是孙、李两个都头,武植却认得,毕竟他原来便是清河县的人。 另外郓城县的朱、雷两个都头让武植目光微闪。 只见那朱都头身长八尺,肩宽胸阔,下颌生有一部虎须髯,直垂到腹,其面如熟铜,颧骨隐现赤纹,双目细长,内蕴精光,阔口直鼻,气态不俗。 却是有美髯公之称的朱仝,朱都头。 郓城县另一个雷都头,自然便是那插翅虎——雷横。 这雷横也是生得高大魁梧,膂力过人,双脚奇粗奇大,听闻此人双腿弹跳力异于常人,能够一跃跳过二三丈宽的山涧,如同长了翅膀的老虎一般,因此被称为“插翅虎” 这“插翅虎”生得面膛赤红,颧骨高突,左颊一道寸许刀疤斜贯至耳根,为其平添几分勇猛狠厉之色。 武植看着朱、雷两个都头,心中暗自点头, 他们在水浒传众多好汉中,出场较早,所以武植倒是记得这两人,今日一见,果然均气势不凡。 想到这,武植下意识想起那及时雨——宋江。 这朱、雷两个都头与宋江交好,情义甚笃,只是宋江接受招安后,这两位好汉的最后结局武植倒是不记得了。 而正在这时。 忽地脚踩雪地的簌簌声传来,众人转头看去,却是却是州府申调下来的兵丁如约而至。 这批兵丁足足五百人,尽皆披甲戴胄,手持长枪。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都监铠甲大胖子,他骑着一匹肥硕的黄骠马,一脸笑吟吟朝武植这边汇合而来。 这大胖子来到武植一行人面前后,立刻将目光放在身穿县尉官服的武植身上,当下呵呵一笑,甚是和善抱拳道: “武县尉!久闻大名,今日得偿所愿能一瞻尊容,当真一派凛凛之表,英挺俊朗,比之潘安、宋玉之流也不遑多让啊!臧某深感佩服。” 武植见这胖子开口就夸人,且夸得顺口至极,不禁眉梢微挑,又见他身穿都监铠甲,自然知道这便是东平府的兵马副都监之一,臧行华。 当下抱拳回礼道: “臧副都监过誉了!武某一体疏貌陋之人,如何与潘安、宋玉之流相提并论?” 说罢,开始打量起这臧行华。 这臧行华长得甚是奇特,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身材肥胖,头圆项短,面白无须。 其尖鼻子、小嘴巴,双眼细小得只漏出一条缝隙,隐隐闪烁出奸猾之光,五官紧凑不说,且都挤在那张面盆大小的肥脸中央。 是少有的猪面鼠相之人,与那应伯爵却是同一种面相。 此等面相之人,虽看起来和善,但个性奸诈狡猾,薄情狠戾。 而这臧行华也有一诨号,唤作——笑面豕。 臧行华听到武植自谦回了一句,又呵呵一笑,说道: “武县尉谦虚了。今番府衙指派臧某带人前来协助武县尉围剿那朱家庄,武县尉有何差遣尽可吩咐便是。” 闻言,武植目光微闪。 州一级别的兵马副都监和武植的县尉品阶相同,均是从七品,宋朝重文抑武,所以武官的品阶都不高,地位也远逊于文官。 不过光从手下的兵马来看,州一级别的兵马副都监手上人马可比县尉多得多。 这臧行华手上便掌控了一个兵营,约莫有五百到六百兵丁,号曰——牙蛇营。 不过如今是在武植的辖区,而武植也是此番围剿的领衔者,所以这臧行华也不僭越,索要指挥权限。 想到这,武植看了看臧行华身后的五百兵丁,眉头微皱,这五百兵丁看起来有些军纪有些松散。 衣帽不整齐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这些兵丁面上,大多数均有股流里流气的痞气,显得有些吊儿郎当。 武植看到这,下意识的回了一句,笑问道: “不知道臧副都监可有什么破庄的好计策?” 臧行华又呵呵一笑,说道: “朱家庄不过是些插标卖首之流,且庄内受雇庄客众多,忠诚度并不算高。 如今朱家庄胆敢造反叛乱,想来不少庄客也是不得已而从之罢了。 只要我等在庄前擂鼓叫阵,以助贼叛乱之名相威胁,让那朱家庄里面的庄客缴械受降,那些庄客定然心生惧意,惶惶不安,届时散了士气,便成不了气候。” 武植嗯了一声,面露赞成的点了点头,他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 朱家庄里面的庄客可不会尽皆为朱家庄卖命到造反的程度,所以开始围剿前先用言语击溃对面军心很是有必要。 旁边六个都头听见臧行华的建议,均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 臧行华见武植点头应承,而后继续提议道: “既如此,武县尉带人在庄门口叫阵,臧某便带上我的牙蛇营到庄后阻截。 那朱家庄只有前后两个门口,你我一人带队打前,一人带队打后,如此便能不放跑任何一个叛贼,武县尉你看如何?” 武植闻言,倒是没有疑问,前后包夹也能防止朱家庄的人在自己内外破庄后,落荒而逃,届时捉起来麻烦,当即点了点头,说道: “臧副都监当真谨慎细致,既如此,那便依臧副都监之言。” 臧行华脸上的笑容似乎没消失过,见武植同意后,又呵呵一笑。 紧接着,众人没再客套,拟定好基本计划后,武植便带着四县衙役与臧行华的牙蛇营分道扬镳。 武植等人径直朝朱家庄庄前大门而去,臧行华则带着牙蛇营绕路前往朱家庄庄后大门。 …… 第210章 地道潜入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和臧行华分开后不久,武植在魏小刚耳后轻语了几声。 魏小刚闻言,点了点头,说道: “晓得了,哥哥!” 说罢,他转勒马缰,朝身后押着食盐的几辆牛车而去…… 而这时,一旁随行的黑猴儿看见武植朝他摆了摆手,立刻会意,当即也转勒马缰,绕行朝隔壁李家庄方向疾驰而去…… …… 李家庄内。 李晓霞家里,茅草黄泥盖成的几个房间门窗紧闭,屋内早已经被泥土堆满。 这是时仪带人挖出来的地道泥巴,为了隐蔽,前段时间挖地道时,时仪只在晚上带人开工,白天才休息。 而李晓霞的父母兄弟早已被武植安排的人接走控制,以免人多口杂,这地道的消息被泄露出去。 李晓霞只是对外解释,要和家人出门探亲,这并未引起庄上其他村民的怀疑。 今日凌晨,趁天色未亮,魏青、石秀、时迁、时仪便已经带上九十个栖霞村精壮,静悄悄奔袭到李家庄的李晓霞家这。 趁大寒夜色前来,避免被其余李家庄的村民发现异常,从而引起隔壁朱家庄的注意警觉。 如今领头的几人全在时仪挖开的屋内地道前,静候命令。 剩下的悍勇则分别静候在其余屋内和院外。 丁良、张二岩、白牛儿同样被武植安排到了此处。 这批人是武植的主力部队,战斗力可不是如今武植身后那两百樵夫刚组成不久的衙役军能比拟。 这些栖霞村悍勇经过王进的教习,除了原本就弓羽娴熟外,刀枪拳脚方面的武艺更是突飞猛进。 他们是武植的底气和依仗所在,也是武植现在手下最强的一支王牌。 由这批悍勇潜入朱家庄,再从朱家庄外庄东面杀出来,打开前庄庄门,定然能成。 那栾廷玉暂住的东面小院,距离外庄前门不算远,所以这批悍勇一鼓作气冲出,直抵前庄庄门开门,并不难。 这也是武植同意臧行华自己带兵打前门的重要原因之一。 正在魏青、石秀等人在默然静候时,黑猴儿策马疾驰进院,而后他翻身下马,走进屋内,言简意赅道: “哥哥已经汇合其余三县和州府的兵马,正兵分两路朝朱家庄而去,现在我们可以过地道潜入进朱家庄了。” 魏青、石秀等人闻言,没有丝毫磨蹭,立刻起身。 丁良和张二岩目光微闪,也站起身来。 一旁的时仪则一马当先,率先钻入地道, 方才他已经来回探过几次地道了,和前几天一般无二,所以这地道如今还未曾被发现。 现在收到了武植的命令,立刻率先进地道,以便打开洞口,让后续魏青、石秀等人快速涌出。 魏青、石秀等人见时仪已然率先入洞,带上各自刀兵,鱼贯而入。 一行人训练有素,领到命令后立刻行动。 地道内。 为首的时仪在地道内爬行,宛如在陆地奔跑疾驰,速度飞快来到前几日将栾娘子带出而后封好的洞口前。 他先是用钢铲挖开口子,接着推开上面的青石地板,继而抬头一看,却是黑漆漆一片。 随后,他伸手往轻轻一推,将那木制衣柜慢慢移开一些缝隙,这时才有光亮照射入眼。 时仪在地道内透过这丝缝隙,探出半个脑袋,看了一眼,见遍地狼藉,桌倒椅塌,但却没有人的踪迹,当下心中一喜。 原本打算此时该由栾廷玉或者栾娘子接应的,但栾廷玉意外被擒,栾娘子也率先脱逃,这与原本计划有了出入,不过现在屋内没人倒也差不多。 反正他们能潜入庄内就算成了一大半。 确认安全后,时仪推开衣柜,然后跳出洞口,轻手轻脚探查院外屋内,见的确没人后,立刻转身,三两锹将这地道口挖开。 紧接着,他又钻下地道,转进地道岔口,去将院外井口处的洞口也撬开。 而后,地道内的魏青、石秀等人立刻分作两路,从院外井口和屋内的地道口有序鱼贯而出。 时迁率先出来,他从地道口出来后,立刻来到院外,而后施展轻功翻上屋顶。 他趴在屋顶上,拿起望远镜便仔细查看这院子直达庄门的最短最优路径。 以免等会儿配合武植时,出现纰漏。 还是因为栾廷玉被擒,不然由栾廷玉带队,也无须武植再提前谨慎布置这些细节。 黑猴儿这时也翻身上了屋顶,拿起望远镜往外远眺…… 远远地,他透过望远镜,看见武植带着三四百衙役行军来到了朱家庄庄门前不远处。 …… 朱家庄。 朱豹收到庄上哨子回来呈报的消息,得知武植已经带着众多差役朝朱家庄而来,他早已脚步匆匆来到朱家庄前门的城楼上。 看着为首那个身穿县尉官服的青年,朱豹瞳孔微缩。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武植,但却一眼就认出他来。 穿着县尉官服,且在众人间居中为首,不是那武大郎还能是谁? 朱豹见武植身后约莫跟着三四百衙役,心中不免吃了一惊,他凝目一看,扫过武植身边几个骑马的都头。 片刻后,他眼中露出恨恨之色,冷哼了一声,喃喃道: “原来是纠集了其它三县的衙役和都头一起过来打我朱家庄,难不成这便是那武植的依仗? 哼!!! 见我朱家庄落难被诬陷,一个个狗东西都跑来乘人之危了?可恨的狗官恶吏,尽皆该死!” 自语到此,他脸色有些扭曲,而后又冷冷一笑,嘴角露出一丝讥嘲,暗道: “呵呵呵…… 原本你这武大郎纠集其余三县的衙役,和州府申调下来那牙蛇营的五百兵卒,再加上栾廷玉那叛贼里应外合之下,说不准我朱家庄还真能被你攻破了。 不过,你想的倒是美,栾廷玉前几日已经被我生擒,那牙蛇营还是我堂叔公安排来反围剿你的州府官军。 你那卑鄙的鬼蜮伎俩早已被我识破,如今全然无效,这次我看你这厮怎么逃。 既然其它三县的狗官胆敢撩虎须,有意来给我朱家庄落井下石。 那么我朱家庄这次便索性杀他个精光,杀到你们心惊胆寒,梦里也惊醒。 这样也能给我朱家庄好好立一次威,看你们这些狗官日后还敢不敢挑衅我朱家庄。” 想到这,朱豹嘴角微扬,看着前来的三四百衙役,眼里露出一抹残忍之色。 第211章 阵前对骂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携众来到在朱家庄门外的空地上,抬目一看,见朱家庄城楼上,已然站满了提刀带枪、手持弓箭的庄客、家丁。 尽皆神色戒备看着下面那一大帮差役。 武植扫了一圈后,便将目光放在庄门上那个身穿甲胄,模样还算英俊的青年身上。 按照朱家庄几个儿子的年纪来看,那朱龙是三十五六岁的年纪,而这青年年纪约莫二十六七,朱虎现在还在牢里,这样一推断,想必这位便是朱家庄的三少爷——朱豹了。 念及此处,武植眉梢微挑,扫了一眼朱豹,神色淡淡。 其它三县的都头见朱家庄如此势大,眉头微皱,他们此行只推来了两副简易的攻城云梯。 这两副云梯有些老旧,跟正规的战争云梯更是不能比。 朱家庄城建墙固的,城楼上庄客、家丁众多、且受过专门训练,现在他们还据城而守,要攻下怕是不要容易。 几个都头也曾都听闻,这朱家庄还有叶、幸、荀、栾四大教头,尽皆是武艺高强的能人。 其它三县的六个都头想到这,心中微沉,均感觉这朱家庄异常难啃。 可要是没有这等实力,这朱家庄仅凭那朱勔的背景,也逞凶作恶不了这么多年。 这么一想,倒是合理起来。 不过庄后还有臧行华的五百牙蛇营在攻打,人数上,官兵差役这边还是占优的。 念及此处,几人心中微宽。 接着,几个都头均将目光转向武植身上,想让武植安排分派任务。 这时,朱豹大声喝骂道: “呔!城下那些狗官恶吏,谁给你们的熊心豹子胆,敢来撩我朱家庄的虎须,识相的赶紧齐齐下马受缚,磕头求饶,本少爷可开恩暂免尔等一死。” 插翅虎——雷横,性子烈,是个火爆脾气,闻言大怒,当即喝道: “无……无知小儿,狂妄……狂妄匹夫,尔等敢开庄门,下来与你雷……雷横爷爷斗将三百回合否?” 他天生有些结巴,所以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的。 武植斜眼看了看手持长柄朴刀的雷横,有些讶异。 这时,朱豹和其身边的心腹庄客闻言,哈哈大笑。 朱豹更是撇了撇嘴,出言嘲笑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郓城县有名的结巴犬——雷横,雷都头。你这口吃少牙的哈巴狗,有甚本领让爷爷与你大战三百回合?有能耐你便上来,看爷爷一枪将你捅个透心凉!” 说罢,旁边几个庄客立刻附和哈哈大笑。 “哈哈哈……” “结巴老鼠!回家找你老娘捋直舌头再出门!” “哈哈哈……” “口吃猪猡!有你这厮叫阵说话的份?” 朱豹身边那三角眼庄客更是大声讥笑道: “卷舌黄狗罢了,怎敢狺狺狂吠?有能耐你出阵来,爷爷我将你头颅割下做酒杯,心肝剜下来送酒喝!” 雷横闻言,怒不可遏,额头青筋暴凸,目光仿若能择人而噬般看向朱豹旁边那几个满口污言秽语的庄客。 他最恨别人嘲笑他口吃的毛病。 当即气得哇呀呀一声,怒道: “尔等贱奴,区区几个只懂伏低做小的仆厮,污嘴脏舌的东西,竟敢辱你雷横爷爷!!!” 说罢,他便想策马提刀冲杀出去,要一刀砍掉那些胆敢取笑自己的刁奴恶仆。 武植侧目见状,满脸讶然。 雷横这也能被激到? 武植想不明白,但不明觉厉,心中亦有震惊,当即喊住了他。 “雷都头,他们故意言语相激,切莫中了这浅显的圈套!” 一旁的朱仝也立刻伸出大手,按住被三言两语挑衅得满脸涨红的雷横。 “贤弟,不可妄动,你若现在冲杀出去,岂不是会被他们当成靶子,给乱箭射死?” 雷横被按住肩膀,脸庞涨红,不甘道:“哥哥,他们辱我太甚!” 朱仝眉头一皱,用力按了按雷横的肩膀,随后表情严肃地摇了摇头。 雷横见状,这才怒容未退的勒住马缰,当下只得恶狠狠瞪着城楼上那几个嘴臭的庄客。 朱豹见状,哈哈大笑,指着武植喝道: “武大郎,你这厮以前不过是一市井贩饼之徒,烂泥巴一般低贱的东西,猪踩狗尿……” 他话还没说完,忽地嗖的一声,一支羽箭直射他面门而去。 却是武植旁边的魏大牧直接取下背后弓箭,拽满弓,搭上箭,直射对武植言语不敬的朱豹。 朱豹见羽箭射来,吓了一大跳,立刻侧头躲闪。 只见那羽箭嗖的一声,宛如蓄势之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中朱豹左耳,登时将朱豹的左耳给射掉半只。 且,羽箭去势不减,径直射穿朱豹身后的一个庄客脑门,而后才深深钉入后面镝楼的木门上。 朱豹瞳孔剧缩,心中砰砰直跳,刚才要不是反应快了些,他已经被一箭穿脑袋了。 想到自己刚刚走了一遭鬼门关,他又惊又怒。 下意识用手摸了摸传来剧痛的左耳朵,剧烈的疼痛让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待将手放到眼前一看,只见满手猩红温热。 而这时,朱豹旁边的心腹庄客也反应过来,立刻举起盾牌,将朱豹护在身后。 而后大骂狗官恶吏不要脸,搞偷袭。 朱豹被盾牌护住后,惊惧未消,他转头看向那个已经被一箭穿头的心腹庄客,登时满脸动容 这庄客此时已然气绝倒地,地上横流出一大片殷红,血腥味开始弥漫开来。 其它三县的都头见状,满脸意外和震惊看着武植身边那个衙役打扮的年轻汉子。 此处离那朱家庄的城楼足有八九十步,方才这虎背熊腰的衙役竟能一箭将那朱豹射伤,要不是那朱豹反应快,躲闪开来,此时已然脑袋开了个窟窿,身死当场了。 念及此处,几个都头心里震惊,这年轻汉子如今骑在马上,但箭矢准头和力度却丝毫不差。 要知道,胯下的马儿不是一动不动的,便是略微动一下,那箭矢的准头和力度便会产生巨大偏差。 这年轻汉子那番娴熟的弓马,他们这些都头都做不到。 见此,他们如何能不惊? 阳谷县什么时候有这等人物了? 想到这,这几个都头也想起来了,为何不见阳谷县的张二岩和丁良两个都头一同前来剿贼。 念及此处,他们心中又升起些许疑惑。 第212章 里应外合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正在这时, 躲在盾牌后的朱豹惊怒未褪,反应过来后,立刻大喝道:“放箭,放箭,给我放箭射死他们!” 城楼上的庄客闻言,纷纷弯弓搭箭,而后箭矢如飞蝗一般朝武植这边射将过来。 武植见状,早已提前大喝:“举盾!” 带盾的衙役纷纷换防上前,举盾将箭矢尽皆格挡下。 待两轮箭雨过后,双方都没折损,各自也冷静了一些。 此时,武植伸手取下旁边魏小刚腰上的一个喇叭。 这喇叭是他以前抽出来的,一直没什么用处,今日倒是能派上用场,用来扩音。 武植拿起喇叭,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而后按下喇叭开关,朝朱家庄城楼上大声喝道: “朱家庄谋反叛乱,本官今日手持朝廷公文,聚天兵前来围剿反贼,如有人执迷不悟,协助朱家庄为虎作伥造反,必将尔等和各自妻小同罪论处。 倘若有人迷途知返,弃暗投明,愿意倒戈助朝廷围剿朱家庄,本官念在尔等不知者无罪的份上,亦可开恩,免尔等身上之罪。” 武植的声音经由喇叭扩散出去,清晰的落在朱家庄城楼上那些庄客耳中。 霎时间,诸多庄客心念急转,目光开始有些躲闪起来,不少人尽皆眼露意动之色。 刚才武植没说保他们免罪时,倒是能和朱家庄共进退。 但现在武植开出条件,不少人开始动起歪心思。 协同造反,要是最后自己和妻小被同罪处理,那该如何是好? 朱豹闻言,气得火冒三丈,他如何不知武植是想从心里击溃朱家庄的庄客,心中大骂武植的狡诈,当即大声喝道: “谁敢听信那狗官谗言挑唆,本少爷当场捉来他和他的妻小,砍头立在庄门口示众,以正军心!” 威逼完,朱豹又利诱道: “今日本少爷做主,杀一个差役者赏十两银钱,杀一个都头,赏一百两银钱,杀掉武大郎者,赏五千两银钱!” 朱豹一番威逼利诱完,众庄客、家丁均双眼露出贪婪之色,紧盯远处一大帮会动的银子。 旁边的叶、幸、荀三个教头更是双眼发亮,以他们的身手,要取下武植的脑袋似乎并非不可能,当下各自手提刀兵,舔了舔嘴唇,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朱豹见威逼利诱有效,再次说道: “今日只要杀得官兵丢盔卸甲,等了喘息之机,我堂叔公自会在朝堂上为我朱家庄正名,届时洗清冤屈诬陷,何惧造反叛乱之名不去?尔等且莫听信狗官巧言哄骗,误了自己性命!” 众庄客闻言,心中暗暗点头,均觉得有理。 这时,朱豹的几个心腹庄客出来搭腔道: “对,当官的没一句真话,兄弟们,我们不能信他们!” “没错,我要与朱家庄共进退,谁敢投敌我便杀谁!” “三少爷,我等愿誓死追随,绝无二心!” 朱豹闻声,含笑点头,甚是开怀喜悦。 一众庄客家丁听到这,即便还有二心,此时也不敢冒头,以免被当成出头鸟给杀了示众立威。 武植见此,眉头微蹙,自己方才那番攻心之语,倒是被那朱豹三言两语给压下了,这朱豹的确不是草包饭桶之徒。 这时,朱仝问道: “武县尉,我等接下来该如何进攻?是否直接派人推云梯靠墙,然后爬梯翻庄上去厮杀。亦或者等庄后的臧副都监发起进攻后,我们再一起配合进攻。” 其余几个都头闻言,眼中均有同样的问题浮现,望着武植。 武植恩了一声,把喇叭丢给魏小刚,让其收好,接着吩咐道: “将云梯推上去,而后竖起盾牌抵挡箭矢擂木,佯攻即可。” “佯攻?”几个都头听了这话,有些疑惑。 武植看了他们一眼,淡淡道: “没错,就是佯攻。本县尉已经安排人手潜入庄内,我们只需吸引那些庄客、家丁的火力,给本县尉安排的人手创造出多一些机会,到时那些潜入庄内的人手破开庄门,我们便可一鼓作气冲杀进去!” 几个都头听见武植已经安排了内应在里面,极是意外,虽不知他是怎么安排的,但听到武植有这后手,均心中一喜。 当下带人举起盾牌,将那两副云梯朝朱家庄城墙处缓缓推了过去。 朱豹见武植下令攻城,也不惧,立刻让庄客、家丁齐齐射箭,并准备好擂木炮石。 与此同时,魏小刚用手上的丈八蛇矛挑起一块红布扬了扬。 朱豹见状,眉头微皱,有些不明所以,而后大声道: “将火油给我抬上来,只要云梯靠墙,立刻浇上火油烧掉云梯!届时看他们怎么上墙!” 几个庄客闻言,连忙回道: “是,三少爷!” …… 另一边,黑猴儿用望远镜见到魏小刚挑起的红布后,马上从屋顶跳下,来到院子上说道: “小刚哥发信号了,哥哥已经下令攻庄,我们按照计划,赶紧杀过去将庄门打开!” 魏青、石秀等人从两个地道口出来不久,听了黑猴儿的话后,紧握手中枪棒,面上泛起几分肃杀之气。 时迁刚才在房顶已经看出了最短最优的路径,并谨记在心,现听闻庄外传来信号,他立刻推开院门,率先在前方领头。 而后,魏青、石秀等人鱼贯而出—— 只是,一行人还未全出来这小院门口,便撞见一批庄客路过。 “你……你们是谁!?” 这批庄客奉朱老太公的命令,将后门的擂木羽箭运往前门,因为后门攻庄的是友军,这批擂木羽箭现在用不上,所以运往前门使用。 可刚路过外庄东面时,却发现了一批很是面生的陌生人凭空出现在庄内,当即出言喝问。 魏青和几个栖霞村的悍勇目光一拧,二话不说,宛如饿虎擒羊羔一般。 欺身上前,三招两式间,将这七八个庄客尽皆搠死当场,而后追随时迁的脚步,一路往前冲杀,径直朝朱家庄前门而去…… 而丁良和张二岩则与这波人分开,按照武植之前的吩咐,他们要去找出栾廷玉被关押的地方,将其救出来,以增加己方战力。 丁良来过这朱家庄几次,加上栾廷玉早前给武植画的朱家庄大概地图,所以救出栾廷玉的任务被武植指派给了丁良。 并且吩咐张二岩协同。 丁良和张二岩此时穿着与朱家庄那些庄客差不多的服饰,一时间倒是没被人看出破绽。 两人刚和魏青、石秀等人分开不久,便擒住了一个路过的白脸庄客,而后将其拉到旁边一处角落,逼问起栾廷玉被关押的地方。 这白脸庄客正巧是那叶辉,现在被钢刀横脖,也不敢不说。 “那栾教头现在正关在内庄的地牢里面,别杀我,别杀我!” 丁良眉头一拧,转而问道:“那栾教头是如何被朱豹擒住的?” 叶辉立刻回道:“是邹五魁被擒回来了,所以那栾教头才被三少爷试探出了猫腻!” 张二岩眉梢微挑,斜睨了一眼丁良。 丁良早前便心中有了些猜想,如今确认后,脸色开始难看起来。 当下心中恨恨想道: “好死不死是那邹五魁泄露了情报,要是被武县尉知道,也不知他会迁怒到自己身上。 可恨啊,邹五魁那厮是自己寻来的,自己没收拾好手尾,怕是武县尉要对自己有看法了,他娘的! 现在便是找出邹五魁杀掉泄恨也无用,届时栾廷玉或其它被擒的庄客说出缘由,武县尉依旧会知道……” 念及此处,丁良越想越气,直接将钢刀从那叶辉脖子上抹过,结果了他。 一旁的张二岩自是看出了丁良的气愤原因,当下提醒道: “先将栾教头救出来弥补,要是这件事也出了差错,那才麻烦!” 丁良转头对其和善地点了点头,说道: “恩,二岩兄弟说得不错,不可误了正事。” 紧接着,两人没再耽搁,朝内庄疾驰而去。 两人以前虽然针锋相对,但如今县尉之位已然无望,再争斗的缘由已无。 而且武植身边的好手太多,他们与武植身边的人也不甚相熟,很难挤进去。 加上现在又均受武植节制,不可能不顾及武植对自己的看法,所以两人下意识开始和解搭伙。 …… 第213章 开门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而另一边。 就在朱豹和武植等人在前门阵前叫骂时。 臧行华已经带着牙蛇营的五百兵丁来到朱家庄后门。 他单骑驱马来到城楼下不远处,抬头看向城楼上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朱老太公,抱拳大声喝道: “朱老太公,在下臧行华,奉上峰之命,特带部卒前来相助!” 城楼上朱龙见状,立刻在朱老太公耳边低声说道: “爹爹,此人便是东平府兵马副都监——臧行华,孩儿以前在东平府见过此人几面,绝对无疑。” 朱老太公闻言,目光一亮,脸上露出笑意,自是不疑有他,而后遥遥举手抱拳回礼,大声道: “多谢臧副都监前来相助!来人啊,开门将臧副都监迎进来!” 话音刚落,下面守门的几个庄客齐声称是,而后打开了那厚实高大的后庄庄门。 嘎吱~ 沉重的庄门被缓缓拉开,不停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 庄门外的臧行华见状,一张肥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而城楼上的朱老太公也已快步下楼来,一张老脸上带着感激的笑意,亲自上前相迎,寒暄道: “多谢臧副都监率众踏雪过山前来相助,此番重恩,老夫铭记于心,定不相忘。” 臧行华连忙翻身下马,呵呵一笑,显得十分和善,连忙上前客套回去,躬身抱拳说道: “下官久慕朱家庄赫赫之名,今番前来得瞻,亦是幸事。且,此番前来相助,亦是奉上峰之命,朱来太公您老言重了。” 朱老太公闻言,心中喜悦,自己这朱家庄哪怕在东平府都能叫得上号,如今州府的兵马副都监对自己这般恭敬,这让他心中十分开怀。 今又见这臧行华言行和善谦逊,且还是来助自己剿敌的,所以心中难免对其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他想着,此事过后,理应为这臧副都监备上一份厚礼,谢他今日之恩,也结交结交这位州府的副都监。 此举有益无害。 一旁的朱龙听见臧行华赞自己朱家庄威名赫赫,脸上露出一抹难掩的骄傲自得。 朱老太公捋须一笑,侧身抬起右手,摆出请入庄的姿势,说道: “臧副都监过誉了,闲言稍候再叙,老夫已命人开备酒菜,只等剿完狗贼恶敌,再与都监和诸位兄弟畅饮。来,请都监和诸位兄弟入庄!” 臧行华闻言,他先是客套了几句:“老太公多礼了,不敢,不敢,有劳,有劳。” 而后连连点头,紧接着,他笑呵呵朝身后那五百兵丁挥了挥手。 那五百兵丁见状,手持刀枪,排列齐齐往前走来。 朱老太公和朱龙则带着几个庄客,各自面带笑意地将臧行华跟他身后的牙蛇营兵丁迎进庄内…… 一行人鱼贯进到后庄演武场空地上, 进庄后,臧行华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连连点头称赞这朱家庄城坚墙固,亭楼碉堡列布有序,庄客、家丁更是个个精悍。 如此这般兵强马壮,便是自己不来,朱家庄亦能尽剿狗贼恶敌。 朱老太公和朱龙被臧行华这番彩虹屁吹得的十分愉悦自得,但嘴上却谦虚回道: “臧副都监过誉了,臧副都监过誉了!” 臧行华立马回了几句:方才之言,尽是真心实意,并无半分虚假。 如此一来,将这朱老太公和朱龙捧得鼻孔都微微抬了起来。 臧行华夸了一通,接着不着痕迹问道: “对了,朱老太公,朱家庄的嫡系众人呢?” 朱老太公下意识答道: “尽在内庄等候,不知臧副都监问此作甚?” 臧行华细缝般的小眼掠过一丝精光,而后又呵呵一笑,回道: “我奉上峰之命,一来相助朱家庄剿贼,二来相护朱家庄众人,所以不敢怠慢,故而有此一问。” 朱老太公闻言,心中甚是感动,连连道谢:“原来如此,多谢都监厚意!” 说到这,他抱拳一礼,随后继续道: “臧副都监,既然你我双方已经汇合,还请都监差遣调配这后庄上人手,好将那批前来犯庄的官差给一举歼灭。” 臧行华连忙摆手,一脸惶恐,谦虚回道: “小人前来朱家庄相助,自该听命老太公和大少爷的吩咐,如何敢僭越差遣这庄上弟兄?” 朱老太公捋须笑道: “都监出身行伍,对这领兵对敌之道定然深熟如心,老夫和犬子如何能比?都监就别再推脱了,您能者多劳,尽可差遣调配便是,我等定会尽力配合。” 朱龙也在一旁点头附和道: “没错,臧副都监,既然你是我堂叔公安排下来的,你就放心指挥便是,我们一切照做。” 闻言,臧行华心中大喜,而后故作沉吟片刻,面露无奈点了点头,说道: “唉……事态紧急,小人又承蒙老太公信任,那小人便僭越这统领之责,不再推脱。 如今后门无虞,那便将后门庄客全都派往前门助力,羽箭擂木也尽皆运往前门,然后我命牙蛇营从庄上两边中央的侧门奇袭而出,定能包围全剿那前来犯庄的官差。” 一旁的朱龙听了之后,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朱老太公恩了一声,也觉得无虞,随后按照臧行华之言,将后门守御的庄客和羽箭擂木尽皆调往前门。 后庄的三百庄客、家丁闻声,尽皆称是,随后陆续将擂木羽箭运往约莫二里远的前门,以助前门御敌…… 不多时。 臧行华见后门庄客都撤得差不多了,又不着痕迹说道: “朱老太公,此处地势太矮,视线受阻,不好让臧某用旗语对属下排兵指挥,不知能否让臧某去内庄中央那座高楼上登高远眺,以此纵览全局,也好尽减疏漏。” 朱老太公一拍额头,说道: “是老夫疏忽了,臧副都监坐镇中军,自该位居高点俯瞰才是。臧副都监,来,这边请,请往内庄移步。” 说罢,他便抬步在前面带路。 臧副都监又和善的说了几句客套话,接着呵呵一笑,抬步跟上前去。 一行人来到内庄那厚重的硬木大门外,随后朱老太公便拿出钥匙,将钥匙插进锁孔,啪嗒一声,坚固的铁锁被钥匙拧开。 臧行华见状,一双细缝小眼中精光暴射。 朱老太公刚打开了铁锁,他便想转头,请臧行华进内庄,坐镇中枢高点指挥。 可这时…… 忽然,一股奇怪的感觉充斥在心头…… 那感觉好似被几百条毒蛇给同时盯住了后背。 第214章 屠杀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朱老太公内心的怪异感觉刚刚升起,而后立马感觉脖子一凉,视线开始倒置…… 霎时间天旋地转,好似能由下往上看见自己那副已经枯朽消瘦的身躯…… “爹……!!!” 他只听得自己大儿子忽然一声大喊,不禁眨了眨那双有些浑浊的老眼,而后两眼一黑,便再没了意识。 臧行华在朱老太公打开铁锁的一瞬间,凶相毕露,直接抽出腰间钢刀,将他一刀枭首。 干净利落—— 没有丝毫犹疑。 只见那钢刀寒芒一闪,发出裂帛般的一声嗤响。 首级掉落在雪地上,无头尸体矗立当场。 霎时间,血如泉涌,喷溅出来,将地上一片雪白染红。 现场氛围诡异的停止了一刹那。 朱龙见突如其来的一幕,登时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惊呼出声。 “爹……!!!你……你这厮竟敢……” 朱龙惊怒交加,目眦欲裂望向臧行华, 可他话还没说完,其身边的几个牙蛇营兵卒,已经将长枪刺入他前胸后腹,将他搠出了几个透明窟窿。 股股殷红从伤口流出。 朱龙只感觉喉中腥甜上涌,嘴里不停往外咳血,身上传来阵阵剧痛。 他眼中带着疑惑和惊怒之色,举起沾满血的手指向臧行华,喉咙发出哽咽的咕噜咕噜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后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整个人直直摔趴到地上,片刻后气绝死去。 “老太公!大少爷!” 随行的几十个庄客见状,也吓了一大跳,愣神片刻后,反应过来纷纷惊呼出声。 只是,那些牙蛇营的兵卒似乎早就受到了安排,从进庄到来内庄大门的这条路上,各自均不着痕迹围在这些庄客身后,如今见为首的臧行华抽刀将那朱老太公给枭首了, 便也立刻举刀抬枪,片刻没有犹豫,从背后将这几十个庄客搠死当场。 扑通、扑通的倒地声不停响起。 几十个庄客被刀枪杀倒摔在地上,砸出一声声沉闷之音。 这番意外说时迟,那时快。 内庄的一处厚重大门外,片刻间便横七竖八倒着几十具尸体。 殷红鲜血从各个伤口汩汩冒出,瞬间染红地上白雪,血腥味开始弥漫。 臧行华诓朱老太公打开内庄大门后,脸上和善笑意褪去,那双细缝小眼露出凶狠之光,沉声吩咐道: “进去先杀光朱家庄嫡系,然后搜刮屋内和库房的金银细软,接着按照上峰指示,放火烧庄,将书信焚尽消踪灭迹后,收拾完手尾,咱们便带上金银细软撤!” 为首的几个老兵痞嘿嘿一笑,回道: “老大,我们都晓得!” 说罢,这几个老兵痞一马当先,率先推开内庄大门,狞笑着走了进去。 而后,那一群带着刀枪的牙蛇营兵卒,嘴角也露出一抹嗜杀的残忍之意,舔了舔嘴唇,齐齐从这大门鱼贯进入内庄…… 见手下都进到内庄后,臧行华转头看了一眼朱老太公的尸首,摇了摇头,呵呵一笑。 接着才转身走进内庄,而后关上了那扇厚重的内庄大门。 …… 朱家庄内庄,是朱家嫡系血亲的居所,如今朱家庄的嫡系男女老幼和青壮尽皆在内。 朱豹并未安排朱家庄的本家青壮到外庄抵御官差,一来是本家人谁都不愿自己的相公或儿子出去卖命。 二来是本家人的青壮属实是太平庸了些,几乎个个好吃懒做,吃喝嫖赌倒是在行,拳脚刀枪却是不精。 安排出来不但无用,说不得还会仗着自己是朱家庄本家人的身份,不服调配,从而添乱。 反正有他们没他们对战局几乎没有影响。 要是强行调出来,怕是要被什么二大爷、三大妈、小婶、小叔、姑舅姥爷之类的亲戚在耳边不停唠叨。 朱豹顾忌此点,没得奈何,便让他们安静留在内庄,静等朱家庄大胜即可。 当时他便想着,待自己当上朱家庄庄主,必须要好好严厉整肃一下朱家庄内部,将没用的废物蛀虫给清出去才行, 不能像自己老爹一样,这般宽仁对待本家人,养着那帮没用的废物蛀虫。 这种坐吃山空的废物,留之何用? 现在外庄上也只有朱老太公、朱龙、朱豹几人朱家庄本家人在外指挥应敌。 而且,内庄上也并无多少庄客守御,庄客、家丁均已经被朱豹提前安排到外庄城楼上抵御官差围剿了。 外庄不破,位于庄子中央的内庄自然无虞,所以朱家庄的内庄只安排了十几二十个庄客巡守而已。 如今牙蛇营的五百兵卒闯了进来,内庄那十几二十个庄客如何抵挡? 几个内庄庄客隔着内庄的高厚围墙,对外面的事也不清楚。 高墙上也并无人巡视,从而示警。 如今见内庄里面有兵卒提刀带枪,满脸狞笑地闯进来,且还没有朱家庄的人引带,当即下意识喝问道: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 几十个牙蛇营兵卒嘿嘿一笑,也不答话,提刀带枪便涌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将那几个庄客尽皆杀死在地。 而后,五百人牙蛇营兵卒分成十个小队,五十人一组,往前搜寻而去,在内庄见人就杀。 留守内庄的十几二十个庄客毫无招架之力,一个照面,连跑都跑不了,便死绝当场。 朱家庄的那一批嫡系血亲更不用说,老弱妇孺加上一些青壮,约莫一百二三十人左右,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求饶哭喊声不停在内庄响起。 一个朱家庄的肥胖青年见凶徒闯进了内庄,且见人就杀,吓得浑身汗毛竖起,背脊发凉,接着赶忙跑回自己屋内,躲到了床底下。 只是没过多久,便有一双大手伸进床底下,一把将他给拖了出来。 这肥胖青年浑身抖若筛糠,脸色惨白,看着满脸凶恶的兵卒狞笑着望着自己,再看见他们手上提着那几柄淌血的刀兵,连连求饶道: “别杀我!别杀我!饶我一命,兵爷爷,我有钱!我给你钱!求求你们饶我一命!” 一个兵卒闻言,哦吼了一声,说道: “是么?既如此,赶紧财物拿出来,要是足够,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 这肥胖青年闻言,脸上一喜,连连点头: “好好好,我这……这就去拿,我这就去拿,” 说罢,他起身在屋内翻箱倒柜,不多时便拿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檀木盒子,而后将盒子打开,双手奉送到那兵卒面前,以求保命。 第215章 消迹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那兵卒见盒子里面装满了黄金白银和一些珠宝首饰,目光一亮,当即笑脸盈盈接过这檀木盒子。 而后,钢刀一插,直接插进这肥胖青年的心窝…… 那肥胖青年低头看着穿胸而过的钢刀,只觉得剧痛传来,满脸痛苦道: “你……你们……你们言而无信!” 说罢,他伸出双手紧捉那兵卒的肩膀,似乎恨不得将手指插进那兵卒的体内。 那兵卒见状,眉头微皱,啧的一声,抬腿一脚将这肥胖青年踹开,而后和其它几个兵卒抱着满盒金银珠宝,扬长而去。 这肥胖青年摔倒在地,口中咳出鲜血,看着拿上自己金银离开的兵卒背影,眼中满是怨恨,但却无能为力。 他只感觉眼皮越来越重,意识渐渐模糊,最终身子抖了抖,闭上眼睛,气绝死去。 同一幕场景在内庄上下不停重演。 这些兵卒诓出财物后,便抬刀杀人,也省得自己翻箱倒柜寻找,浪费时间。 看起来十分熟练。 …… 而此时的臧行华,则闲庭信步带着十几个心腹兵卒来到朱家庄的大厅门口。 对周遭的喊杀声置若罔闻。 他进到这豪奢富贵大厅后,扫了一圈,忍不住啧啧有声。 只见这大厅内的桌椅皆由稀少的楠木所制,茶几上摆着不少怪石玉器,夹杂着几株珊瑚奇松点缀。 墙壁更是挂了不少的名家字画,件件均是珍品,价值不菲。 臧行华见状,不停点头,感慨道: “果真有钱啊,这朱家庄果真有钱啊!这下可捞出大油水了,此事功成后,不但上面还有一笔赏银下发,便是光从朱家庄掠取得来钱财便不虚此行了!哈哈哈……” 自语完,他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 而后,臧行华吩咐手下那十几个心腹兵卒,将这大厅上的玉石、珊瑚还有墙上的名家字画通通收好,等回了东平府,卖给那些专收古玩的典当行,定然能收入不菲。 十几个心腹兵卒闻言,连声称是,而后找来了几个大箱子,开始将这大厅上的玉石、珊瑚还有墙上的名家字画一一取下装好。 臧行华见状,心情愉悦,他哼着惬意的小曲,径直走向中间那张垫着锦褥垫子的太师椅前,而后坐下去,长吁了口气。 他坐在朱老太公平常坐的椅子上,听着外面的喊杀声,喃喃自语道: “朱老太公,我也是奉命行事,你们可别怨我才好。 要怪就怪你们没将事情压好,那攻县造反之事被捅到了朝堂上。 你们的后台朱勔更是因此被弹劾了一番,他慎重之下,为了断尾去腥,落个安宁,只得恳请童贯大人吩咐我过来擦屁股,我也是很无奈啊! 不然,我与你们朱家庄倒是气性相合,想必能谈到一块去,做朋友兄弟更是不在话下。 只是事到如今,无可奈何!你们头七时,冤有头债有主的,可别来纠缠我这奉命行事之人才好。” 臧行华笑呵呵的自我安慰完,便坐在太师椅上惬意的等着手下将事情办妥,然后放火烧了这内庄,如此一来,上头的命令便算完成了。 至于现在前庄的争斗,他可没空去管,而且谁输谁赢对他来说都没差别,自己是来帮大人物消除踪迹,打扫痕迹的。 等前门打完,自己早已经搜出内庄的金银细软,点起大火了,到时候再处理一些首尾即可,现在理那么多做什么? 至于说好的与朱家庄围杀官差衙役的事,哪有那么简单?明晃晃围杀剿贼的官差衙役,那跟造反有什么区别? 哪怕尽歼在场的官差衙役,可即便如此,那朱家庄的庄客这边,和自己牙蛇营的兵卒,也难免不会有人口风松散,从而将此事给泄露出去。 要是这事泄露出去。 自己和上面的人不要脑袋和仕途了么? 想到这,臧行华嘴角露出一抹嘲讽,朱家庄的人竟然会轻易相信那朱勔的一封书信,的确让他有些意外。 这也证明他们平日太过猖狂顺遂,一到大祸临头,脑袋就发昏发热,没了主意,下意识依仗朝中那座靠山,完全照做。 想到这,臧行华摸了摸下巴,寻思道: “等会儿一把大火将内庄的一切付之一炬。 至于朱家庄还剩下的那个朱豹,他要是输了的话,要么身死当场,要么跪地被擒。要是他被擒住,接着便会被押到州府受审,届时自会有人料理他。 倘若他要是赢了那武县尉,我便带人从内庄前门冲杀过去,以剿贼的名义,将他当场杀了灭口便是。 反正现在让他们先各自火拼,这朱家庄城坚墙固的,他们且还有得打呢,自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后稳稳拿下即可,如此这般方可无虞。” 这般想着。 臧行华坐在太师椅上,满脸怡然自得之色,静待自己手下将首尾处理干净…… …… …… 正在内庄喊杀声,哭叫声震天时。 张二岩和丁良已经来到内庄的高墙外,见前门紧锁,且没有值守的庄客,原本想夺钥匙开门办法是落空了。 当下,他们对视了一眼,二话不说,立刻快步来到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随即在腰间解下长绳挠钩。 接着大手用力一甩,将挠钩往上一抛,稳稳钩住高墙上的一处墙檐。 而后,两人拽了拽松紧,确认稳固后,立刻往上攀爬。 两人身手都不差,借助挠钩爬墙,很快便爬到了内庄的高墙上。 只是刚来到高墙上,听见内庄喊杀声震天时,下意识凝目一看。 却是身穿州府甲胄的士卒正在无差别追杀朱家庄血亲嫡系,两人登时瞳孔一缩,均面色动容。 丁良和张二岩也不知具体缘由,只是下意识想到是州府的兵卒率先攻破了后门,从而闯进内庄开始抢杀。 张二岩蹲在墙上,看着下方砍杀的兵痞,眉头一皱,沉声道: “好像是州府的牙蛇营,没想到武县尉申请调兵,州府派牙蛇营下来了!不过感觉不太对劲啊!” 丁良也眉头紧皱,说道: “确实有点不太对劲,这帮兵痞怎么会这般快便攻破了后门?不过我们先暂时别管那么多,赶紧去地牢将栾教头救出,然后打开内庄大门,再去接应外庄的武县尉等人。 如今魏青和石秀想来已经带人冲到前庄庄门开门了,我们别磨蹭!” 张二岩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接着,丁良按照以前从邹五魁嘴里断断续续听来的记忆,和张二岩沿着内庄的高墙,朝内庄北面的地牢门口方向跑去。 墙上也无庄客值守巡逻,所以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来到了北面的地牢门口处。 两人都是当差的,而地牢建造的方式和门口均大同小异,所以两人一看便得知这便是那地牢入口,且入口除了紧闭的牢门外,无一人值守。 当下两人均心中一喜,立刻翻身下墙,来到地牢门口。 而后,张二岩抽出背上那柄龙纹铜环大刀,仗着刀锋刃利,唰唰唰几刀将那地牢大门劈开。 紧接着,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 第216章 寻人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地牢内。 墙壁上每隔两丈远便安装了一盏油灯,黄豆般大小的灯光在这昏暗地牢内显得有些黯淡。 张二岩和丁良一前一后,神情警觉地往前走去,沿路搜寻栾廷玉的踪迹。 只是地牢内空空如也,进来后不但没有守卫,便是被朱家庄关押的犯人也无一人。 这地牢可不算小,呈“回”字形,用硬木围出的牢房大大小小有几十间。 可如今入目却空无一人。 丁良和张二岩见状,心中着实大奇。 他们却不知,朱豹为了增派人手守庄,昨日便将地牢内因各种原因关押的几十个汉子给放了出来,并承诺此事过后放他们自由,如此一来,或多或少均能增加己方这边战力。 而地牢内没了犯人,自然不需要再安排守卫值守,以免浪费人力。 张二岩和丁良左右寻了一圈,没见人影,心中微沉。 暗自嘀咕道: “那栾廷玉可别临时被朱豹给转移到别的地方关押才好,不然自己还要费大功夫捉人来询问他的下落。 不过方才那白脸庄客说栾廷玉关押在这地牢内,想来面对生死威胁理应不会胡说八道诓骗自己才对。” 两人心中这般想着,继续深入,接着转了个弯。 这时,地牢的这条甬道尽头处,透过换气口天窗射落的白日光,张二岩和丁良隐隐约约看见了两个人影。 一胖一瘦,貌似正坐在桌前喝酒聊天。 张二岩和丁良见这地牢有人,心中一喜,立刻便想着上前捉住盘问。 当下,两人抬腿朝这条甬道尽头那两个人影奔了过去…… 甬道尽头。 胖瘦两个庄客听见响动,转头一看,见是两个大汉闯了进来,吓了一跳,立刻厉声呵斥道: “谁……谁……谁敢乱闯朱家庄地牢!你们给我站……站住!!” 似乎太过惊诧,语气都有些结巴起来。 说话间,胖瘦两个庄客霍然起身,抽出腰间钢刀紧握在手上。 这是内庄的地牢,为什么会有人跑进来?要说现在朱家庄哪里最安全,应该就是这内庄地牢深处了。 莫不是三少爷守御的外庄被攻破了? 不可能啊,朱家庄城坚墙固,且早有准备,便是敌方两倍人数于朱家庄,也不可能一大早就攻破外庄才对。 丁良闻声,一言不发,他一马当先,身形极速奔来,靠近那胖瘦两个庄客后,脚下一用力,身形猛然跃起。 几个腾挪闪避,一双蒲扇般的大手,便直直朝两人拿刀的右手肩膀上捉了过去。 速度奇快。 胖瘦两个庄客瞳孔一缩,他们见敌人气势汹汹奔袭而来,吓得怔住片刻,还没来得及挥舞手中钢刀御敌,霎时间只觉得肩膀剧痛袭来。 乓啷一声,胖瘦两个庄客握住武器的右手吃痛一松,钢刀掉落在地,两人均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汉饶命!” “好汉饶命!” 胖瘦两个庄客连忙出声求饶,对方一个照面便将他们缴械,自己如何能敌? 求饶完,忽地看那蒲扇般的大手有些熟悉,脑海中略微沉吟一想。 立时便想了起来。 这不就是前些日子外庄起大火,自己和栾教头出去追蟊贼时,力怯在林中休息期间忽然出现将自己拍晕在地的大手么。 胖瘦两个庄客想起来后,均面带惊恐,同时心中大苦。 也不知道是哪条道上的贼寇进庄,闯进这地牢。 要命的是,还被自己接连撞上。 太倒霉了—— 自己两人被朱豹分配来看地牢,原本以为是美差,毕竟不用在外庄拼死拼活,虽然建不了功,领不了赏,但总归能稳稳妥妥将小命保下来。 可如今,不但建不了功,领不了赏,怕是小命今日都要不保了。 两人这些日子看守地牢,时常来这天窗下偷闲休息,因为这天窗下的空气没那么浑浊,能让他们在这地牢内透透气。 没曾想,今日却有人面色不善闯了进来,并且三下五除二制住了自己。 当真倒大霉了。 这时,张二岩上前厉声问道:“栾廷玉在何处?” 胖瘦两个庄客闻声,身子一颤,透过天窗射下来的白日光,看清了张二岩那张眼小嘴巴大的马脸,而后认出了他是阳谷县的张二岩——张都头。 两人心中一紧,转头又看清大手像钳子一般,紧紧捏住自己肩膀的那个方脸阔面,一脸络腮胡子大汉,也立刻认出这是阳谷县的丁良——丁都头。 当下,两人心中惊诧至极,原来当晚那蟊贼便是丁良。 来不及多想,当听见张二岩的厉声质问,那胖庄客立刻回道: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栾教头就在……就在这地牢的最深处那间牢房!小的这就带两位大人过去!” 张二岩和丁良听了这话,心中一松。 当下,丁良放开这胖瘦两个庄客,沉声道:“赶紧带路!” 胖瘦两个庄客连连点头称是,满脸赔笑在前面带路。 一行四人在这回字形的地牢绕了一圈,来到一个颇为隐蔽门口,而后胖庄客拿出钥匙开门,几人这才走进“回”字中心里面那个“口”字牢房区域。 丁良和张二岩瞳孔微缩,暗道这地牢中心还有一处内牢,要不是有人带路,两人怕是要大费一番周折才能找到这里。 只是刚进这内牢,丁良便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哥哥,哥哥,救我,你是来救我的吗?我在这,我在这啊!” 这声音充满激动和喜悦。 丁良循声望去,却是鼻青脸肿,一脸狼狈不堪的邹五魁,此时扶着硬木牢门,满眼兴奋看着自己。 一行人闻言,不自觉停住了脚步。 张二岩眉梢微挑。 丁良满脸挂霜,后槽牙不自觉紧咬起来。 他恨极邹五魁出卖栾廷玉从而连累到了自己,想到武植那边得知后定会追责,丁良便心中苦闷。 倘若今日剿贼功成还好,要是因栾廷玉暴露被擒从而致使剿贼失败的话,届时这责任该由自己完全背下也说不定。 说不好,自己也要携老小逃离阳谷县,避开武植了。 念及祸从天降,他心中大为窝火,额头上青筋都鼓了起来,当即寒声道: “开门!” 胖庄客闻言脖子一缩,也不敢不从,直接拿出钥匙,打开了邹五魁的牢门。 邹五魁见状,心中大喜之余,极是感动丁良愿身犯险境,冒险来到这地牢深处解救自己,当即鼻子开始发酸。 他自作多情想到这,便要诚心诚意朝丁良感谢一番。 可丁良在胖庄客打开牢门后,便立刻抬步进去,随后右手一记十二分力的天罡掌直击而出。 正中邹五魁心窝。 噗的一声闷响,邹五魁还未来得及反应,身子已经倒飞出去,同时口中鲜血狂吐,接着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 瞬间气绝死去。 第217章 出牢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胖瘦两个庄客见那邹五魁心窝都凹了一大块下去,死相惨重,吓得腿肚子一软,登时脸色煞白,很难不想象自己等下开门后,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都头饶命啊!” “都头饶命啊!” 胖瘦两个庄客立马跪地求饶,希望他们大人有大量,等会儿能放自己一马。 丁良将邹五魁一掌击杀后,胸中气闷并未消退多少,看着跪地的胖瘦两个庄客,只是语调森冷的淡淡道: “带路!” 胖瘦两个庄客闻声,心中悲苦之余,也不敢怠慢,赶忙起身,将张二岩和丁良带到了最深处的那间牢房。 牢房内。 栾廷玉方才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一些异响,早已起身往外斜视,只是相隔太远,且在视线死角,看不太清。 待张二岩和丁良来到他面前后,登时心中一松,他知道此时此刻,武县尉定然正在外面攻庄。 当下,他后退两步,抱拳深深一礼,谢道: “多谢张都头、丁都头前来相救,栾某在此谢过,此情定铭记于心。” 张二岩和丁良见栾廷玉除了脸上有些青肿外,精神头看起来倒是不错,略微有些诧异。 见他作揖行礼,也不怠慢,各自抱拳回了一礼 丁良说道: “栾教头客气了,你为县尉大人的计划深陷牢营,我等如今才来解救,还望栾教头莫怪!” 说罢,丁良斜睨了一眼那胖庄客,意思不言而喻。 胖庄客面色悲怆,双手发抖,给栾廷玉打开了牢门。 张二岩见状,立刻道: “栾教头,话休烦絮,县尉大人正在前门攻庄,我等快出去相助,莫再拖延!” 说话间,他从怀里摸出了两罐红牛,递到栾廷玉面前,继而说道: “这是县尉大人托我带来给你的,说是喝完后能快速恢复一些体力,有助于接下来的争斗。” 栾廷玉先是恩了一声,而后见张二岩递来两罐奇怪的东西,眼中有些讶异,不知这是何物。 但他也没多言询问,接过后,也不懂如何打开,便直接用大拇指按破瓶身,开了一个小口,接着仰头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味道古怪,腥腥甜甜的,不算好喝。 系统抽出的功能性饮料效果有所加强,栾廷玉喝完两罐红牛后,瞬间感觉到体力快速恢复,双眼渐渐明亮起来。 感受到此等变化,栾廷玉心中不由得对这奇怪的糖水十分震惊。 而这时,丁良见胖瘦两个庄客已经无用,便直接抬手,对准他们的脑门,想要将他们结果掉,然后离开。 胖瘦两个庄客见他们果然在使唤完自己后,便要抬手灭口,看着那蒲扇般大的手掌,惊惧之色瞬间跃然上脸。 这一掌拍下,自己的脑袋定跟西瓜一样爆开。 两人扑通一声,下跪连声求饶。 “饶命啊,都头饶命啊!” “饶命啊,饶过小的这一次吧。” 栾廷玉见状,也连忙开口制止道: “丁都头且慢,这两个庄客近些日子待栾某甚是关照,还请都头高抬贵手,切莫害他们性命。” 丁良眉梢微挑,扬起的大手停在空中。 胖瘦两个庄客见栾廷玉为他们求情,立刻爬到他脚边,哭爹喊娘,不停抹泪,以寻求庇护。 “栾教头,救救我们啊!” “栾教头,再救我们一次!” 栾廷玉前些日子追蟊贼回庄路上,曾救过这晕倒的胖瘦两个庄客回庄,不然他们晕在雪夜,早已被冻死。 所以,这段时间他们在看地牢时,为了报恩,时常偷偷为栾廷玉带进来一些食物,给他果腹。 不然栾廷玉的精神头也不可能保持的这般好。 丁良见栾廷玉给他们求情,自然顺水推舟,不再为难他们。 他将大手放下,淡淡道: “既然栾教头开尊口为尔等求情,便饶你们一次!” 胖瘦两个庄客闻声,心中大喜,劫后余生活过来了,兴奋得不停朝几人磕头道谢。 紧接着。 栾廷玉、丁良和张二岩没再多耽搁,快步朝地牢门口奔去。 而胖瘦两个庄客被这么一吓,也不敢出去,只得躲在这地牢深处,静待外面太平后,再做打算。 …… 很快,栾廷玉等三人出了地牢。 地牢门口不远处。 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倒在雪地上,空气中的血腥味似乎也越来越浓了。 栾廷玉出来后见到此幕,瞳孔微缩,脸上有些动容,疑惑道: “难不成是武县尉打入内庄了?” 张二岩摇了摇头,回道: “不是,是州府派下来的牙蛇营兵卒做的,县尉大人还在前门攻庄!” 栾廷玉脸色微沉,眼中困惑更深,问道: “州府派下来的牙蛇营兵卒?他们为何能打进内庄?” 丁良和张二岩闻言,也目露困惑,表示不解。 这时,八九个兵痞提刀带枪正巧绕到了这里。 他们见丁良和张二岩的穿着和朱家庄的庄客差不多,还以为是内庄这个角落留有漏网之鱼,当即狞笑上前,要一一擒杀。 丁良呵呵一笑,说道:“正好,捉几个来问问,不就清楚了么!” 闻言,张二岩含笑点了点头。 栾廷玉也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八九个兵痞见这几个庄客貌似不惧自己这边人多,看起来还有说有笑的,当下心中生怒,各自提枪带刀直冲上来。 栾廷玉一马当先,率先出手,片刻间便缴械掉一个兵痞手里的长枪,当即施展看家枪棒招式。 长枪刺出,宛如蓄势之蛇,探洞而出。 唰唰唰,片刻间便挑翻三四个兵痞。 张二岩和丁良也二话不说,各自施展武艺上前,将剩下的兵痞给一一打翻在地。 八九个兵痞被瞬间打翻在地,丁良举刀朝其中一个喝问道: “你们怎么破的外庄,怎么入的内庄?” 那兵痞冷哼一声,叱骂道: “你这贼厮还敢助朱家庄反贼叛乱?识相的赶紧放开你爷爷,然后磕头求饶,说不得等会儿我能帮你跟我老大求求情,饶你一条狗命!” 丁良眉梢一挑,见这兵痞误会自己是朱家庄的庄客,也没心思解释。 又见他如此这般硬气,更没空跟他啰嗦,当即挥刀一砍,直接将这兵痞砍杀在地。 其它被打翻的兵痞见状,吓了一跳。 一旁的栾廷玉瞳孔微缩,暗道这丁良当真狠辣。 丁良砍杀完一个兵痞后,继续用带血的钢刀指着下一个兵痞问道: “你们怎么破的外庄,怎么入的内庄?” 那兵痞见丁良刚才一言不合就砍杀了一个士卒,如何敢啰嗦和猖狂?立刻一五一十将实情说了出来。 第218章 分头行动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栾廷玉三人听完缘由后,满脸动容,心中均叹那朱勔的狠毒果决,对年年上贡自己金银的本家远亲都能下灭门之手。 丁良听完后,手中钢刀唰唰唰挥动,砍瓜切菜般将这八九个兵痞一一砍杀。 而后三人开始商量起来。 张二岩面带怒容,恨恨道: “牙蛇营的臧行华打的好算盘,不费一兵一卒便想捞完这朱家庄的所有金银。 这厮诓那朱老太公开门不说,甚至还提前唆使那朱老太公将守御后庄的人手调去前庄,让他们跟县尉大人相斗,自己尽收渔翁之利,好狠毒的计谋。” 栾廷玉脸色阴沉问道: “现在该如何做?难不成等牙蛇营搜刮完金银后大摇大摆离去么?” 丁良立刻摇头回道: “绝对不行!武县尉打庄,一来是除掉朱家庄这个阳谷县的毒瘤,二来便是为了朱家庄库房里面的金银而来。 要是朱家庄的金银被牙蛇营士卒大摇大摆带回州府,武县尉如何去讨要?届时他盛怒之下,怕是会迁怒今日我等在场众人。” 张二岩点了点头,说道: “丁都头所言不虚,不能让牙蛇营的人离开朱家庄,要是这金银出了朱家庄,便没有名义将金银要回来了,看起来县尉大人在前庄还不知后庄的事,得赶紧去通报于他。 如今这个时间点,要是一切顺利,魏青、石秀想必已经打开庄门,将武县尉迎进庄内了。” 栾廷玉恩了一声,也点了点头,说道: “既如此,丁都头赶去前门通报武县尉。我和张都头则绕到后庄大门外面,用木头穿过门上铜环,紧锁后门。 牙蛇营的兵卒便是收刮出了金银,也没那么容易带不出去,反正他们要从后门走的话,需得过我和张都头这关。 倘若他们要走前门,必然会撞上武县尉等人,届时该如何处置,那便交由武县尉即可!” 张二岩和丁良闻言,对视一眼后,觉得无虞,当即赞同回道: “嗯,便按栾教头所言,我们立刻行动!” “嗯,就这样做。” 说完,三人立刻来到一处角落。 张二岩和丁良解下腰间挠钩,往上一抛,钩住内庄楼墙后,三人手脚并用,迅捷攀爬上去。 来到内庄墙上,便可暂时躲避内庄里面抢杀的兵痞。 紧接着,三人按照原先计划,丁良立刻动身,沿着内庄城墙,朝外庄前门方向跑去。 而张二岩和栾廷玉则沿着内庄城墙,快速朝外庄后门方向跑去。 两人脚下疾驰,速度飞快来到后门的演武场处。 此时。 后门那宽敞的演武场处,已经备好了十几辆牛车、驴车,不少牙蛇营兵卒正来往内庄、外庄,不停往车上搬运装好的金银珠宝,还有一些名贵楠木家具和古董花瓶,字画之类的墨宝丹青也不在少数。 张二岩和栾廷玉趴在内庄的城墙上看到这一幕,瞳孔微缩。 目光远眺,只见外庄后门紧闭,看起来是那臧行华为了防止有人从大门处发现异状,所以命人将门提前关好。 见状,张二岩和栾廷玉对视了一眼,心中一喜。 两人猫着身子,避开下面演武场如同蚂蚁搬家的牙蛇营兵卒,悄悄来到旁边一处位置。 见此处没人后,两人翻身下楼,而后朝外庄的城墙跑去。 如今值守的庄客全都调往前庄,所以两人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外庄的城墙后。 张二岩故技重施,将长绳挠钩抛上城墙顶端钩住,而后和栾廷玉快速攀爬上去。 两人上到外庄城墙后,继续猫着身子,沿着城墙来到了连接后庄大门的城墙上方。 栾廷玉伸头往下一看,见外庄后门,左右各有三个兵卒站岗放哨,当即和张二岩打了个手势。 张二岩看见后,点了点头,表示会意。 接着,两人左右分开了,来到那些兵卒头顶后,立刻手撑墙沿,纵身跳了下去。 还未落地,两人便趁下坠之势,各自先解决了一个兵卒,而后刀光连闪,枪尖刺出。 三两下的功夫,在守门那几个兵卒还未来得及反应出声示警,便将他们一一解决。 解决完看守的士卒后,两人寻来一根圆木,随后将那根圆木穿进庄门中间位置的大铜环上。 如此一来,里面的人想拉开庄门,非得翻墙出来先将这大木头搬开才行。 做完这一切,张二岩和栾廷玉才松了一口气,左右靠在这外庄后门上,静静守着。 过不了多久,里面那些牙蛇营士兵发现开不了门后,定会组织人手翻墙出来查看。 届时,怕是还会有一场恶仗。 两人如今紧守后门,只得希望武植赶紧带人破庄,然后赶来这后门演武场,阻止那臧行华将金银全部据为己有带走。 靠在墙上,张二岩在怀中摸出两个从自己小店带出来的肉馅烧饼,递了一个到栾廷玉面前。 栾廷玉含笑称谢一声,伸手接过…… …… …… 正在后庄状况频出的时候。 另一边。 前庄的位置。 武植看着那两副被火油点燃冒出熊熊烈焰的云梯,摸了摸下巴,暗自喃喃道: “云梯这种移动的攻城器械,虽然对面推不倒,但是被浇上火油点燃,那自己这边的人冒着烈火也上不去,啧,这是个很大的弱点啊!” 刚才武植命令人将云梯推上去佯攻,朱豹那厮反应也快,立刻让人抬来火油,浇在云梯上,接着用火将云梯点燃,以断绝敌人想靠云梯登城的意图。 而后还不停指挥庄客往下射箭和抛擂木还有石头,砸得武植这边手持盾牌的差役叫苦不迭。 武植骑在马上,不停吩咐人举着盾牌上去接应。 换防佯攻的同时,庄门前,几个膀大腰圆的壮硕差役,不停抬起撞城木撞击朱家庄的庄门,看起来是想以此破门而入。 朱豹见武植只有这一种攻城办法,便以为武植黔驴技穷,他站在城楼上哈哈大笑。 朱家庄的前门本间坚固厚实,门后更是有十几根木头斜斜抵住,倘若按武植这种撞门方法,便是撞一天都撞不开他看守的前庄庄门。 城楼上,朱豹眼露鄙夷地远眺了一眼那骑着马上的青年,冷哼一声,喃喃道: “终归是个市井贩饼之徒,如何懂排兵布阵,攻城掠地之法?如今只会用蛮力破门。呵呵呵…… 再让你们多费些力气,待到力怯时,本少爷配合臧副都监一举带人杀出,将尔等尽歼当场!” 念及此处,朱豹得意大笑。 这时,忽地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你们是谁?” “拦住他们,有人闯进来了!” “敌袭,敌袭!” 闻声,朱豹下意识往后一看,却见一支八九十人的小队,正一路横冲直撞,径直朝外庄前门而来…… 路上拦截的庄客,几乎不是一合之敌,形同虚设般,被一击即溃。 第219章 攻入庄里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为首一精壮青年,手持一杆黑缨虎头长枪,一马当先,长枪舞动间宛如黑蛇探头,接连搠翻前来阻拦的庄客。 其旁边是一个肤色怪异,面上有大片白斑的壮汉,手持一根长柄狼牙棒,一棒横扫而出,夹杂着无匹威势,一击便能打翻面前七八人。 还有一人,手持一根齐眉长棍,长棍舞动间,棍影阵阵,靠近的庄客宛若纸糊般,被长棍接连打倒在地。 更让朱豹脸色剧震的是,这三人背后那批脸色凶戾的汉子。 这批壮汉经过刻意训练,分工明确,围成一个紧密队形。 外围的人举盾拦挡刀枪,里面的则在缝隙间不断举枪连刺上前阻拦的庄客、家丁。 一行人速度飞快往前直冲。 时迁将他们带路到庄门不远处后,便翻身上屋顶避开,以免自己功夫不过关,成了累赘。 魏青、石秀、白牛儿三人一马当先,横扫拦路的庄客,带队宛如利剑般插入敌阵。 眨眼间的功夫,一行人便径直闯到庄门不远处。 朱豹看着不远处一大帮忽然冒出来的人,气得跳脚,也不知这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见他们宛若进入无人之境,似那凶神恶煞的恶鬼般,一路砍杀过来,心中震惊不已。 他也看出了这伙人的意图,当即面皮直抖,厉声大喝让地上的庄客前去阻拦。 不能让庄门被他们从里面打开,不然仅凭前庄这三四百庄客,可拦不住四五百衙役内外夹击。 只是大多数庄客被他安排上了城楼拦截外面攻庄的武植,地面上可没多少人手。 朱豹心急如焚,立刻转头吩咐身边的叶、幸、荀三大教头下去助阵阻拦。 叶、幸、荀三大教头闻声,立马点头称是。 而后提起各自刀兵,疾步下了城楼,前往阻拦这批壮汉。 魏青、石秀、白牛儿见状,丝毫不惧,率先迎上前去。 魏青、白牛儿眼中更是露出了极浓的好战之色,各自与一个教头较量在一旁。 石秀自是不甘落后,手持齐眉棍,施展棍法,与另一个教头缠斗在了一起。 趁着为首那三人各拦下一个教头的时候。 组成紧密队形的栖霞村汉子已经突破其他庄客的阻拦,来到了庄门前。 接着他们分出几十个举盾兵在前面防守,余下的则开始拆搬庄门前斜斜抵住庄门的木头。 朱豹在城楼上见状,一脸紧张急惶,这庄门要是开了,外面的差役一鼓作气涌进来,以他现在前庄上的人手,自己必败无疑。 与此同时,他不禁暗自嘀咕,为何那约好的臧副都监还不协同围杀过来。 这般想着,他立刻命令身边的那个三角眼庄客,沿着城楼去后庄报信传话。 让那臧副都监率兵前来相助,还有后庄的庄客、家丁,全让朱老太公和朱龙调来前庄,以此一举歼灭武植等差吏。 刚开始不知武植要攻打前门还是后门,所以将庄客分成两批,各自守御前、后门。 如今武植攻打前门,自是该合兵一处,以围杀来犯庄之敌。 那三角眼庄客闻声,立刻点头称是,而后便沿着城墙往后庄方向疾驰而去。 只是他还未跑出多远,忽然一柄半圆形的利刃弯刀激射而来,那三角眼庄客来不及反应,只听得嗤一声,立刻被那弯刀抹了脖子,重重摔在地上。 他喉咙汩汩冒血,嘴里咳出几大口鲜血后,身子抽搐几下,登时气绝死去。 朱豹见状,惊怒交加,看向城楼旁的一处房顶,那个身形精瘦,皮肤黝黑的汉子,手持一副由长长的黑色铁链连接的半月弯刀,正伺机而动。 黑猴儿将那三角眼庄客远距离抹脖后,舔了舔嘴唇,转而看向城楼上的朱豹。 朱豹对上那黑瘦子的目光,内心一凛,连连后退,躲开那黑瘦子的长链弯刀的攻击范围。 其身边那几个心腹庄客也立马上前护住主子,而后拿出弓箭,朝城楼下那间屋顶上的黑瘦子射去。 黑猴儿见羽箭射来,立刻退身躲闪,翻进屋内。 这时,朱豹在城楼上远眺,只见不远处,一批批原本值守后门的庄客正推着擂木羽箭缓缓朝前庄而来,当下心中一喜。 不禁嘴角微扬,暗道: “好好好,臧副都监和爹爹、大哥已经会合完毕,且正前来相助。 现在就算那武植真的闯进庄来也无碍,他们进了这外庄后,我再闭上庄门,与爹爹和臧副都监等人来一招瓮中捉鳖,定能全歼他们,一个不剩。” 这般想着,他凝目远眺,只是却不见州府的兵丁,当下暗自疑惑道: “奇怪,为何不见臧副都监的士卒,难不成他们要从侧门绕后包夹不成?没错,定是这样,如此前后夹击才更加稳妥有效!” 正在朱豹面上闪烁惊喜疑惑之色时,下方的栖霞村的汉子已经拆开了抵住庄门的木头,而后几人抬出两桶刚化好的猪油,泼在了庄门两边,润滑螺栓关节。 紧接着,几个大汉用力一拉。 咯吱一声响起,庄门被缓缓拉开。 庄门外,武植见状,目光微微闪烁。 其身边的六个都头见庄门真的被从里面打开,均心中惊喜。 而后,几人转头看向武植,此行以这位县尉为首,他不下令,谁也不敢擅动。 雷横火爆脾气,见庄门打开,急忙问道: “武……武县尉,庄门打开了,现在是否该率众进庄绞杀叛贼?” 武植也不磨叽,回道:“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尽诛!” 领头的几个都头闻言,齐声点头称是: “谨遵武县尉之令!” “谨遵武县尉之令!” 而后,雷横瓮声瓮气一笑,立刻大声喊道: “来啊,随……随本都头进庄绞杀叛贼!冲啊!!!” 说罢,他一马当先,手持朴刀,率众驱马冲了过去。 朱仝见他性急冲动,只得手持长柄大刀跟上策应。 其余两县的都头自是不甘落后,立刻带着手下差吏,一鼓作气冲进去,要将叛贼一举击溃。 正在外墙攻庄的差吏见庄门被缓缓拉开,也配合着往里面推门。 大门片刻间便被打开,雷横、朱仝等都头领着一众差役如同潮水般涌了进来。 霎时间,喊杀声震天响。 差吏这边气势如虹,兵威正胜,一进了庄子配合栖霞村的悍勇冲杀开来,朱家庄的庄客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接连倒地。 众庄客见差吏比想象中的还要悍勇,尤其是为首那一批满脸凶戾的大汉,长刀、长枪挥砍突刺间,必定溅起一片片血花。 殷红的鲜血溅到他们脸上,连带他们的面容都狰狞可怖起来,宛如恶鬼凶神般让人恐惧。 这吓得迎击他们的众庄客腿肚子打转,满脸惊慌失措,连连后退。 朱仝、雷横几个都头见状,心中一惊,这批人是那武县尉麾下的无疑,没想到竟然这般凶戾,毫不畏死的凶悍模样,着实让人咂舌。 第220章 放火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另一边。 武植见事情比想象的还要顺利,面上带着几分喜色,如今前庄大门已经被破开,胜局已定。 这般想着,他带着魏大牧、魏小刚驱马缓缓朝庄门口走去。 朱家庄守庄的庄客、家丁败势尽显,均面带惊惶,手中动作开始迟缓顿挫,连连脚步后退,一时间士气大跌。 朱豹站在城楼上见己方节节败退,一边吩咐城楼上的庄客下去支援,一边暗骂这些窝囊废庄客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一个照面便被那些狗差吏击溃,瞬间士气大跌。 他连声大喝道: “提起精神,后庄支援的人手马上赶到,立刻拿起刀枪应敌……” 这时,前来报信丁良正在此时赶到此处,见前庄庄门涌进来的差吏,心中一喜,而后听见朱豹的话,立刻大声回道: “朱豹,你爹和你兄长已经被朱勔派下来的臧行华所杀,朱家庄的血亲嫡系也正在内庄遭受牙蛇营士卒的屠戮。 你这厮还在这冥顽不灵、垂死挣扎?还不乖乖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丁良中气十足的声音传进朱豹的耳朵,同时听见这番话的朱家庄一众庄客,登时脸色一白,怯退之心更盛 朱豹见士气又跌了一大半,几近见底,心中大怒,但表面上哈哈大笑起来,大声回斥道: “不要信这厮在这胡说八道,他现在不过是在妖言惑众,搅扰我等信心罢了。” 接着,他转口利诱道: “继续拿起刀枪,只要杀一个差吏,本少爷赏银二十两,杀一个都头赏二百两,杀掉武植者,赏一万两!!!” 不少庄客、家丁听到赏银翻倍,双眼又开始泛红起来,满眼贪婪之色。 武植策马进了庄子,听了自己的人头值一万两白银这话,眉梢微挑,冷冷一笑。 而正巧这时,叶、幸、荀三大教头,已经被魏青、石秀、白牛儿一一打杀当场。 魏青和石秀与叶、幸两个教头较量了三十多回合,捉住破绽,将他们一击毙命。 而白牛儿与那荀教头较量了四十多回合,拼着以伤换命的结果,一狼牙棒敲碎了那荀教头的脑袋。 自己的胸膛、手臂、大腿此时各被刺了一枪,但他身材结实健壮,看起来并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如今嘴唇有些发白。 不少庄客见到这一幕,被赏银激起的贪欲冷却下来,恢复了理智,而后脸色惨白。 教头都一一身死当场,自己现在继续抵抗,怕不是也会落得这个下场。 念及此处,怯退的投降心理好似能传染一般,开始蔓延…… 朱仝砍杀了一个冲上前的庄客后,骑在马上大喝道: “武县尉宽仁,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尽诛!尔等还不乖乖放下刀兵,跪地投降,更待何时!?” 此言一出,不少庄客听见现在投降能活命,贪生怕死之心大起。 当啷一声,一个身材高瘦的庄客率先丢掉手中长刀。 随后丁零当啷的掷兵落地声音不停响起。 朱豹见状,双眼圆睁,拳头紧紧攥起,满脸惊怒交加之色,他连声大喝,让他们拿起手中刀兵抵抗。 可现在如何还有人听他的? 本来头顶造反叛乱的名头,就有不少庄客从心里便不愿抵抗,只是随众不得已而为之。 现在败势尽显,还顽抗什么? 而后庄那一批批赶来前庄支援的庄客,见此时前庄大门已被攻破,且不少人已经掷兵投降,一时间站在了原地,不敢上前。 武植驱马来到这外庄的空地上,大声喝道: “投降者跪下受缚,本县尉可暂饶尔等一命。再有顽抗者,以造反叛乱之名,格杀当场!” 众庄客闻声,接连扑通扑通跪下,静等受缚。 朱豹在城楼上见大势已去,满脸愤恨看着那身穿官服的青年,同时心中疑惑,为何父亲和大哥,还有那臧副都监这般磨蹭,还不带人前来支援。 如今军心在转瞬间被击溃,再聚起来可就难了。 武植见投降者成片跪地受缚,心中颇喜,如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减少己方这边伤亡,这种事百利而无一害。 当下,他转头看向城楼上的朱豹,再次大声道: “擒住朱豹者,本县尉可承诺洗清他叛乱造反之名,且记一功!有赏!” 此言一出,朱豹顿生不安,心中大骂武植卑鄙,其身边那几个心腹庄客立刻表情怪异看向身旁的主子。 这时,一个矮胖的心腹庄客提刀横栏,站在朱豹身前朝其它几个心腹庄客呵斥道: “你们想干嘛?三少爷待我们不薄!难不成你们想要见利忘义,擒主邀功?” 朱豹见挡在自己面前这矮胖的心腹庄客,心中好生感动。 其它几个心腹庄客闻声,一时沉默不语。 只是他们一时不动手,其它城楼上的庄客却按耐不住了,那官老爷答应擒住这朱豹便能洗脱那身上的罪名,且还有赏,当即蠢蠢欲动起来。 那矮胖庄客见情况不太妙,厉声大喝,骂道: “尔等食朱家之粟,着朱家之衣,如今被那狗官三言两语蛊惑,便要叛主求荣吗?” 武植看那矮胖庄客忠心护主的模样,冷笑一声,转头不再去看,那朱豹除非后背插上了翅膀,不然今日逃不脱自己的手掌心。 果然,那矮胖庄客说完这番话后,没起任何作用,城楼上的庄客立马朝朱豹一拥而上,想要擒住他邀功洗罪。 霎时间,城楼上开始发出喊杀声。 朱豹的几个心腹庄客一一被乱刀砍死,丢落城墙。 朱豹则满脸怨愤的举着手中钢刀,喝骂面前这些白眼狼庄客,要来擒自己邀功洗罪。 而这时,丁良赶紧来到武植面前,言简意赅将臧行华在内庄上做的事一一说出。 武植听完来龙去脉后,瞳孔一缩,立刻明白了州府为什么会这么痛快自己申调兵丁的公文。 当即脸色阴沉难看起来。 想到自己今日围剿朱家庄已然算处处小心谨慎,但还是不可避免被人算计到了一番。 要不是自己早已派时仪挖好地道,一切顺利提前将庄门打开,等后庄那批人尽数赶来前门支援,怕是还有一场恶仗要打。 届时,自己这边定然要多增死伤。 念及此处,武植心头涌起一股怒火。 他那张还算清俊的面庞笼上一层厚厚的阴戾之色,接着怒极而笑。 就在这时。 内庄那边,忽然火光冲天,内庄的屋檐阁楼,纷纷燃起熊熊大火。 且那火势极速蹿升,似要将整个天空都染红烧穿。 第221章 你们带着我的金银想去哪里?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朱豹在城楼上见内庄燃起熊熊大火,先是满脸疑惑不解,而后想到丁良方才那番话,顿时心中猛然一紧,不自觉想到: “难不成……难不成是真的?大哥和爹爹已经被那臧行华杀了,内庄上的族人此时也被屠戮殆尽,所以才放火烧庄? 这全是堂叔公下的命令?前段时间那份密信也只是为了安抚我们,和让我们信任臧行华,为其开门,这全都是为了毁尸灭迹铺路,消除对他一切不利的证据? 好狠毒的心肠,好狠毒的心肠啊!朱勔!你不得好死!” 念及此处,他双手发抖,心中悲愤交加,看着内庄燃起的熊熊大火,且无一个血亲出来,定然是已经死绝在内庄里面。 朱豹心中悲痛万分,而后仰头吐了一口鲜血,神情癫狂,而后开始发疯般狂笑。 围住他的庄客见状,吓得后退了几步,一时间不敢上前。 而武植见内庄生出火光,眉头一拧,当即手持方天大戟,带上魏大牧、魏青、石秀等人,还有栖霞村那批悍勇,策马径直朝朱家庄后庄而去…… …… 另一边。 臧行华现在满脸惊愕。 方才听手下来报,说前庄门已经被武植攻破,闻听后他立刻起身从大厅出来,而后上楼登高一看,只见远处的朱家庄前门的确已经被武植攻破。 他见状心中大奇,不知武植如何破的门,原本想着前门那边且还有一段时间搏杀,可没想到这么快就分出了胜负。 这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不过前门被破,那朱豹想来便会被那武县尉擒住,自己倒是不用再带兵去截杀灭口了。 念及此处,臧行华立刻命人点火烧掉内庄,然后带上金银珠宝撤退。 不然等武植带人寻来,这些金银珠宝说不得还要分一半出去给他。 这可不行。 好在牙蛇营的兵痞手脚麻利得很,已经将库房的金银珠宝和名贵字画古董搬空,大厅上的檀木桌椅,也在臧行华起身后,被全部搬了出去。 现在正放在后庄的演武场上那十几辆牛车、驴车上,准备拉走。 臧行华吩咐人在内庄上下浇上火油后,立刻点火焚尽一切,如此这般,此次上峰下达的命令便算完成。 而后他拉着金银细软,再回州府领赏,两头一吃,定将自己吃得脑满肠肥。 嘿嘿嘿…… 他喜滋滋这般想着,来到后庄的演武场上,看着车上鼓鼓囊囊的金银细软,一张肥脸上满是雀跃之色,而后翻身上马吩咐道: “开门,撤!” 话音刚落,几个牙蛇营的士卒上前想要拉开后庄庄门,只是用力一拉,却好似被卡住了一样,拉不开。 臧行华怒道:“开门啊?没吃饭吗?连扇门都打不开!?” 一士卒回道:“不是啊,老大,这门不知怎地,打不开啊!好似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臧行华闻言,眉头一皱,随即大骂道: “方才安排在后门值守的人呢?死了吗?是不是他们故意在外面锁门?赶紧叫他们打开庄门!” 几个士卒见臧行华发怒,脖子一缩,立刻拍打大门,大声道: “外面的几个兄弟,开门,咱们撤了!” 门外的张二岩和栾廷玉闻声,脸色一紧,但并不出声回应,只是手中紧握刀枪。 臧行华见士卒拍门呼喊却没人回应,暗道不对劲,立刻大声道: “马上派人出去查看,先前值守的兄弟是不是遭祸了,门外定有人故意锁门,不让我等离去!” 几个士卒闻声,连声点头称是,紧接着一脚踹开城楼下的楼梯门,沿着那狭小的楼梯鱼贯往城楼上爬去。 张二岩和栾廷玉在门外听了这话,深吸了一口气,他们躲在后庄门下的视线死角处,以免被那牙蛇营的兵卒从城楼上张望到。 至于先前斩杀的六个兵卒,刚才已经被他们抬着丢到了后庄的护庄河上了,血迹也已用白雪掩盖住。 如此这般,上城楼查探的士卒便没那么轻易看出端倪。 六个士卒来到城楼上,往下张望,见门口并无方才安排值守的同营弟兄,心中生疑。 一个士卒转头道: “老大,方才值守那几个家伙不知是不是偷闲去了,没见到有人!” 臧行华骑在马上,闻言大怒,一张肥脸气得抖了抖,大声喝斥道: “那几个狗崽子,等会儿定要军规重重处置,你们赶紧下去看看,是不是那几个狗崽子偷闲擅离职守,而后怕外人闯进来,才故意锁门的。” “是,老大。”一士卒闻声,点头称是。 紧接着,六人鱼贯朝后庄门前跳下。 只是刚落地,忽地一柄大刀和一杆长枪袭来,瞬间将两个士卒砍杀在地。 “有敌人!”一士卒反应快,率先高声示警。 话音刚落,其余四个兵卒已然身死当场。 后庄内的臧行华闻声,瞳孔一缩,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感觉后面好似有什么东西追来一样,如芒在背的感觉让其立刻大声吩咐道: “去,爬出墙去,将门外的贼子杀掉,打开庄门离去。” 几十牙蛇营兵卒闻声,立刻上前沿着楼梯爬上去城楼。 张二岩和栾廷玉紧握手中刀枪,脸上浮现出一抹杀气。 只见那几十个牙蛇营兵卒上到后庄城楼后,十分谨慎,且训练有素,他们并不是一个个往下跳,以免被敌贼一一砍杀。 而是等人都上得差不多后,才一起往下跳。 十几个兵卒一跳下来,立刻见到后庄门前有两个面生的汉子,当即叫喊着冲杀上来。 张二岩和栾廷玉见敌手众多,满脸凝重,举起手中的大刀和长枪迎击,丝毫不退。 可这牙蛇营的兵卒果真训练有素,且也不蠢笨,他们分人逼栾廷玉和张二岩离开庄门后。 立刻有两个士卒上前将庄门中间大铜环上的圆木搬开,想要开门让里面的同营兄弟冲杀出来。 张二岩和栾廷玉见状,心中大急,立刻抽身出去,一刀一枪杀掉那两个士卒,紧守庄门。 其余士卒见状大怒,一哄而上。 与此同时,后庄上,不少士卒正沿着那狭小的楼梯攀上城楼,而后往下跳落支援。 张二岩和栾廷玉双拳难敌四手,再次被逼离庄门,如今两人一人要应对十几个训练有素的士卒,一时间根本脱不开身。 栾廷玉还好,枪棒一绝,武艺高强,长枪刺出时,接连将面前士卒搠翻在地。 张二岩则是仗着手上的龙纹铜环大刀的锋利,一时间不落下风。 而这时,咯吱一声响起,后庄大门已经被两个士卒趁机冲上去抬开圆木,继而用力缓慢推开。 张二岩、栾廷玉两人听见开门的声音,顿时心中一沉,暗道不好。 臧行华见后庄大门打开,当即哈哈大笑,而后吩咐道:“杀了锁门贼敌,然后带上金银赶紧撤!” “是!”前方的百余牙蛇营士卒闻声称是,随后提刀带枪准备朝后门涌出去。 这百余兵卒要是涌出去,便是张二岩和栾廷玉再能打,也抵挡不住多久,定然身死当场。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杆黑色的方天大戟忽地从天而降,直直插落在这后庄门口中央。 张二岩眼中余光瞥见这杆大戟,心中登时一松。 准备朝庄外涌出去的百余兵卒见状,不自觉怔愣片刻,纷纷立在原地。 而后,一道的阴冷至极声音传来: “你们带着我的金银想去哪里?” 第222章 不合规矩?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骑在马上的臧行华听到这森冷的声音,转头望去。 只见那青年县尉已然策马率先来到自己身后,一张还算清俊的脸上挂满寒霜。 臧行华心里一紧,暗道情况不太妙,肥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此时心中大骂那朱豹无能废材,守个城坚墙固的庄门都守不住。 且还让这武植这般快破门而入,现在还追到自己面前。 要按照自己预想的那般,自己大可以晃晃悠悠搜刮完金银,等那武植或朱豹反应过来,他早已经派人大摇大摆将金银运走了。 哪会像如今这般,面对这焦灼的状况。 臧行华心念急转,电光火石般权衡完后,脸上露出那和善的笑容,继而朝武植呵呵一笑,抱拳恭贺道: “哎哟喂,原来是武县尉,恭喜武县尉大破朱家庄。臧某早前便说过,武县尉青年才俊,神勇无双,这小小的朱家庄何足挂齿? 如今一看,果真如此,这朱家庄在武县尉手上弹指可破。 臧某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您瞧,臧某这刚想带上人马,从后门绕路前去相助武县尉,这下倒好,无须臧某出马晒脸,武县尉一人也足以。” 闻言,武植脸色阴沉看向臧行华,心中大怒,既然要相助自己,为何要从后门出去绕路?直接前后夹击冲杀过去不就行了么? 这臧行华算计自己在前,如今还用这种不过脑子的话搪塞自己。 当真拿自己当傻子耍? 念及此处,武植心头怒火上涌,眉头紧紧拧起。 自己千辛万苦为朱家庄扣上叛乱名头,为的就是拿下神仙林大部分产业,还有朱家庄方圆百余里的田地。 更重要的是朱家庄这些年鱼肉阳谷县获得的金银。 现在倒好,千般谨慎之下,朱家庄的几颗桃子,对现在武植来说,最大那一颗桃子差点让这臧行华不费一兵一卒给摘走。 武植为了应对龙背山开春的攻打,现在急需钱粮募兵造甲,加固阳谷县城防,光凭阳谷县现在账面上的公账完全不够。 便是自己大方,愿意出私账,可他起势时间太短,底子本就薄,看起来是家大业大,但钱财并无攒下多少。 只能说是有心无力。 虽说娶李瓶儿过门,白赚了她三万两嫁妆,可这笔钱不到万不得已,武植不会去动。 即便他无私奉献,愿意将这三万两银子全拿出来,可依旧不太够。 所以武植见臧行华想要搜刮完朱家庄的金银走人,才怒不可遏追上前来。 神仙林的生意和方圆百余里的田地需要一定时间才能生出银粮,可现在面前这些牛车、驴车上的金银却是取之可用。 如今这些金银对武植来说至关重要。 不然手上没有足够的钱粮,如何豢养兵丁?如何募集劳力加固城防? 靠喊口号和信仰吗? 至少至少得给人家一口吃的才有力气帮你做活吧。 不过,只要收拾完龙背山,等自己缓过气来后,先暂时苟住发展,慢慢积累钱粮,然后纳兵造甲,届时便是天下大变,自己也不用如此被动了。 念及此处,武植看着牛车、驴车上的金银,眼中露出一抹贪婪之色。 他没回臧行华的话,而是直接驱马来到后庄的庄门上,随后将插在地上的方天大戟拔出,斜提在手上。 魏青、魏大牧、魏小刚、石秀四人随行,驱马来到武植身边,手持刀兵,眼泛凶光望向那四百多个牙蛇营兵卒。 而这时,张二岩和栾廷玉已经解决了外面那几十个士卒,两人身上均沾染了不少血迹。 张二岩武艺不如栾廷玉,身上受了几处不轻不重的伤,现在脸色有些发白。 栾廷玉除了有些力怯外,倒是没有受伤。 两人转身进了后庄。 武植这时开口吩咐道:“关门!” 张二岩和栾廷玉闻言,默不作声地将后庄门缓缓拉上。 牙蛇营的四百多兵卒见状,一时间骚动起来,面上浮现出一些错愕之色。 面前这青年县尉的这番举动,难不成是想以七个人拦住自己这边四百五六十个兵卒? 当即,不少兵卒咧嘴露出一抹狞笑,更有不少眼露嘲讽,看向那骑在马上的青年县尉。 杀一个县尉而已,他们又不是没胆做,去年便和龙背山的五当家,联合坑杀了一个县尉。 正巧,那县尉也是阳谷县的。 今日他们不介意再来一次。 当下,不少兵卒转头看向臧行华,只要臧行华一下令,他们立刻一拥而上,将面前七人尽皆搠杀当场。 臧行华见武植让人关上后庄大门,目中掠过一抹精光,光天化日之下戕杀一名朝廷命官,他可不愿做,这要是传出去,可是掉脑袋的罪名。 若果真如此,自己的官职不保不说,为了保命,最后只能率众落草成寇。 自己现在在东平府活得风生水起,可不愿当什么山大王,整天窝在一座山上。 可如今武植让人关上后庄庄门,明显是在表明态度,不打算与自己磋谈。 念及此处,臧行华深吸了一口气,驱马来到武植面前,明知故问般,笑呵呵问道: “武县尉,这是何意?” 武植目光阴沉看向这臧行华,冷冷道: “将你们在内庄搜刮出来的金银,和身上口袋塞着的金银全留下,然后给本县尉滚!” 此言一出,立刻惹得牙蛇营这帮士卒叫嚷起来,看起来十分的愤怒不满。 “什么东西,我们搜出来揣进兜里的金银凭什么要拿出来给你?” “荒谬,落袋即为自身之物,这种默认的规矩你难道不懂么?” “没错,剿贼都是这样,落到自己口袋的便是自己财物,自己装不下了才搬出来充公!” “对,谁叫你们没本事,不抢先进庄搜刮财货,这能怨得了谁?” “哈哈哈……没错,就是这样!” 这些兵痞大都将口袋塞得满满当当,塞不下去的才搬出来装在牛车、驴车上上交。 臧行华此前一直默许这点,也是因为他愿意让利分享,这些兵卒们对他无一不信服。 这也是他牙蛇营向来团结,战力不俗的重要缘由。 臧行华听到武植的要求,不由得微微一怔,见他这般蹬鼻子上脸,不由得收起脸上笑容,神情阴沉下来。 接着沉声说道: “武县尉,这不合规矩吧!” 第223章 一文钱都不准带走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闻言,武植冷冷一笑,寒声道: “不合规矩?什么规矩?这是本县尉的辖区,本县尉的规矩就是规矩!” 臧行华脸上一紧,而后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咧嘴一笑,问道: “这么说来,武县尉是想不讲道理,执意强取豪夺了?” 武植双眼泛出一抹戾气,森然道: “强取豪夺?怎地?你这条帮大奸大恶之人舔屁股,收拾手尾的哈巴狗,也配本县尉抢你?” 说到这,武植鄙夷一笑,继而喝骂道: “耍些下三滥的腌臜手段赚进庄来,杀人灭口,掠夺财物,卑鄙恶毒的东西! 呸…… 你这猪狗不如的家伙,人没人相,狗无狗脸,若不是看在你是州府那边的人份上,就单凭你这厮今日敢算计本县尉这点,你们便是将银钱全部留下,本县尉也要砍你的猪头下来泄恨!” 说到后面,武植神情有些狰狞。 今日差点被这臧行华算计成功,武植心中愤恨之余,更是异常厌恶这厮,所以一点情面都不留,当面大骂他是猪狗。 臧行华听见武植这般直言辱骂自己是猪狗,气得面皮发抖。 自己在东平府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从来没被人这么骂过,而且还是当着自己这么多手下的面。 简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其身后那四百五六十个士卒闻言,也面露愤慨,手中紧握刀枪,开始蠢蠢欲动。 臧行华怒气填胸,阴沉着一张肥脸,愤愤道: “原本还打算分你一半金银,如今看来,也没必要了!你若敢抢,那便来,当真以为本都监的牙蛇营是吃素的?若真出了死伤,日后便是告到州府臧某也有理可依!” 闻言,武植怒极而笑, “呵呵呵……你还有理可依上了?好,既如此,竖起你的猪耳给我听清楚。 本县尉登任阳谷县后,得知朱家庄连年不上税,如今破庄剿贼功成,自该收缴叛贼库房银钱,率先补交县衙税款, 而你,纵容属下贪墨本县县衙税款不说,如今本县尉更是认定,尔等与叛贼同谋造反,不然如何解释你们怀揣朱家庄的金银?这便是叛贼收买你们的证据! 本县尉此番有理可依,有据可查。至于尔等说的什么暗规默矩,本县尉通通不认!尔等又待怎地?” 臧行华听见武植当头给自己扣上一顶造反的帽子,气得眼角狂跳,斥道: “荒唐,荒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牙蛇营攻进庄里,将朱家庄老少杀得片甲不留,如何有与他们同谋造反之举?你这厮空口白牙诬陷我等,好生卑鄙无耻!” 武植哼了一声,撇嘴道: “本县尉如何得知,尔等此举,是不是为了杀人灭口,以掩盖尔等和叛贼合谋造反之事泄露? 不过尔等放心,朱家庄的庄客大部分已经受降,想必有不少是从后庄赶去前庄支援的。 等会儿本县尉问问那些刚才在后庄守御的庄客,看看臧副都监是否与朱家庄的主要负责人有联系即可!” 臧行华闻言,脸色紧绷,他先前倒是没想到这点,如今被武植当面说出,反倒想起来不妥了。 毕竟他们大摇大摆被朱老太公等人迎进庄,可是被不少人看在眼里的。 这武植要是真揪住这点往上状告自己与朱家庄合谋造反,那岂不是有理说不清了? 自己可是下来剿贼的,与叛贼那般亲密,很难不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 倘若自己发狠,现在下令让手下一拥而上杀掉武植的话,也难保日后不会泄露出去。 这般细想,倒是成了一根筋、两头堵了,左右难行。 念及此处,他心中一沉,脸色难看起来。 而这时,栖霞村的九十悍勇趁武植与臧行华对峙争吵时,齐齐跑到此处。 他们步行而至,所以要比武植等人骑马慢上许多。 另外的朱仝、雷横和其余两县的赵、钱、孙、李四个都头,也策马来到后庄演武场这里。 来到这里后,六个都头脸上均带着些许诧异和不解,看着眼前这一幕。 臧行华看见八九十个壮汉来到武植身旁,瞳孔一震,这批人方才和武植会合时,并未见过,什么时候出现在这庄子上的? 见这批汉子着实不同寻常,个个神情凶戾,人人精悍健壮,显然均是好手,身怀不俗的枪棒拳脚功夫。 臧行华不禁心中一紧。 武植见自己这边的心腹赶到,神情不变。 倒是张二岩和栾廷玉神情大松。 与此同时,臧行华见情况一步慢便步步慢,心中暗自大骂起来。 现在自己和武植完全撕破脸的时机已稍纵即逝。 方才自己倘若心狠一些,在武植等人出现后直接吩咐兵卒一哄而上,将其尽数击杀后,再大摇大摆离开便好了。 可是略微犹疑顾忌之下,时机已无。 念及此处,略微沉吟片刻后,臧行华强压心头怒火和不甘,笑呵呵说道: “武县尉言重了,你我皆是清清白白、用心报效朝廷之人,何来叛乱之心? 至于武县尉方才说得也有理,这朱家庄的钱粮的确该用来补缴欠下的税款,这点是臧某疏忽了,还望武县尉海涵。 既如此,武县尉将这车上金银尽数取走便是,如今朱家庄已破,臧某还有公务在身,要回州府复命,就不多待了。” 武植眉头一拧,沉声道: “我让你们把金银全都留下,身上的,车上的全留下,你耳聋了是吗?” 栾廷玉和张二岩见臧行华已经示软,并且愿意把车上的金银尽数归还,但武植依旧不罢休,不禁转头望了一眼骑在马上,那略显消瘦的背影。 心中难免惴惴。 臧行华听了武植这话,目光立马阴鸷起来,语带威胁,冷冷说道: “武县尉,你我各退一步岂不是对大家都好,我这帮兄弟也出力了,再说了,剿匪金银落袋为安,便是臧某有心下令让他们交出来,他们也不会愿意交的。 倘若再争执下去,真演变成刀兵相见,如何收场? 还是各退一步,此事就此揭过,你我分道扬镳,留个转圜之地,日后也好相见,你说呢?” 武植双目微眯,举起手中大戟,直挺挺指向臧行华的鼻头,寒声道: “我踏马的再说一次,将金银全都留下来,一文钱都不准带走,不然老子今日便不给州府面子,在这里将你们全宰了!” 此言一出,魏青、魏大牧、魏小刚几人立刻举起手中刀兵。 而栖霞村那些悍勇也立刻散开,开始围住牙蛇营那帮兵卒。 只要武植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没有半分迟疑,冲杀上去。 第224章 挑衅不成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臧行华看着锋利的戟尖距离自己的鼻头不过几寸距离,脑袋下意识微微后仰,冷冷提醒道: “武县尉,我劝你三思而行,莫逼人太甚!” 其身后的牙蛇营的兵卒闻言,面上均露出凶戾之色,抽腰间钢刀,举起手中长枪,看着围住己方那近百个汉子。 这时,臧行华旁边一个心腹兵卒也搭腔道: “老大,怕他个鸟,我们这边四五百人,他那边才一百人,只要你下令,老子第一个冲上前去,杀了这个鸟县尉,然后……” 这兵卒的话还未说完,忽然嗤啦一声响起。 刀光一闪—— 他被一刀从左颈横切至右肩腋下,整个人斜断成两截,重重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几个牙蛇营兵卒看着地上两截残尸,下意识后退了几步,而后有些恐惧地望向那骑在马背上,手持一柄黑色大刀的年轻汉子。 魏大牧收起手中那把淌血的黑龙偃月大刀,怪眼圆睁看着面前一众牙蛇营兵卒。 臧行华见武植这边的人竟真敢动手杀人,满眼不可置信,一时间惊怒交加,大喝道: “武县尉,你……你纵下行恶!杀害朝廷兵卒!” 其余三县的六个都头见状,也均心中一惊,那武县尉身边的都是些什么汉子,这般凶戾。 武植面无表情,冷冷道: “你耳朵聋了是吗?没听见那厮出言要冲杀朝廷官吏吗? 这厮是你治下,其勾结叛党在前,意图冲杀官吏在后,罪该当场诛杀,你身为此营都监,御下无方,该当何罪!? 还是说你与此獠乃是一丘之貉,也勾结了叛党谋反!?” 臧行华见武植扣帽子的话张口就来,一套一套的,技巧十分熟练,他被噎得脸红脖子粗,一时无言以对。 武植哼了一声,朝臧行华身后那帮牙蛇营的士卒喝道: “携带朱家庄金银者,便算做收受朱家庄贿赂,本县尉将以勾结叛党之罪处置,本县尉现在给你们十息的时间,将身上金银交出,不然当场诛杀!” 臧行华在一旁后槽牙紧咬,一双小眼充满凶狠之色紧紧盯着武植。 众兵卒闻听武植举着剿杀叛党的名义让他们交出自己抢来的银钱,一时间心中憋闷,面露怒容。 可一切听起来,似乎显得那般堂而皇之,且名正言顺。 武植对此视若不见,面无表情开始倒数。 “十!” “九!” “八!” “七!” “六!” 牙蛇营的众士卒听见他在倒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开始骚动。纷纷朝臧行华喊道: “老大!” “老大!” 臧行华被身后的兄弟出言裹挟相询,当下进退两难,极是憋屈。 听着武植不停倒数,心中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越捏越紧,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 最终在武植倒数到“二”时,他才下了决心。 暗道: “不能被这武植举着剿贼的名义开打,不然自己这边反抗和不反抗都不行, 反抗便会被扣上叛贼名头,不反抗更要命,这武大郎定会挥刀砍向他们脖颈,将他们一一诛杀。 这厮看起来狠毒得紧,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定不会手软。” 面对如此两难之境,臧行华权衡完利弊后,一脸屈辱的吩咐道: “将身上的金银交出来给他!” “可是老大……” “听我的!将身上的金银交出来!”臧行华大喝一声。 众士卒闻言,心中憋屈得紧,但臧行华发话,他们只得红着双眼无奈照做,当下将兜里的银钱全部拿出来,丢在地上。 待这些士卒丁零当啷将身上的银钱都丢到地上后,臧行华强忍满腔怒气,冷冷道: “可以了吧,武县尉!!!” 他说到后面三个字,语气加重了许多,愤恨之意溢于言表。 武植这时淡淡道: “谁说可以了?我说可以了吗?让你的人排好队给我这边的人搜身,确认没带一文钱后,才能出门离去!” 听了这话,臧行华怒不可遏,咬牙切齿道: “武大郎,你别太过分了!你想干什么?搜身是什么意思?” 武植冷冷道: “什么意思?就是脱掉甲胄外衣,让我这边的人搜查的意思!谁知道你这帮兵痞将钱藏在那个裤兜衣角,然后瞒过我将钱带走。 怎么,你不同意?是想纵容下属携带贿赂赃款离开吗?你其心可疑,究竟怀揣何种意图?本县尉对此很是怀疑。” 张二岩和栾廷玉闻言,对视了一眼,其余三县都头听了这话,也不禁相顾无言。 从武植这番连续的举动看下来,他的意图十分明显,似乎就是要逼臧行华一干人等兴起反抗,然后名正言顺剿杀。 可他这边不足百人,当真能敌过对面四百五十六号兵卒? 另一边。 牙蛇营的众兵卒听了武植要他们脱衣检查,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纷纷怒火中烧,喝骂道: “直娘贼,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有胆你就来搜!” “老大,直接和他们打杀一番算了,受这窝囊气作甚?” “他娘的,老子受不了这鸟气。老大!下令吧!直接开杀!” 武植听了这话,冷冷一笑,斜睨了一眼已经在爆发边缘的臧行华,淡淡道: “怎么?臧副都监,你手下的兵卒血性很足啊,怎地动不动就要冲杀官吏!?” 说罢,他挥了挥手。 魏大牧和魏小刚立刻会意,当即取下背上弓箭,而后飕飕两声,两支羽箭极速射出,正中刚才说要冲杀上前的两个士卒脑袋。 两个士卒的身躯扑通、扑通往后一倒,重重摔在雪地上。 众兵卒见状,又惊又怒,下意识地又后退了几步,。 臧行华见武植揪住自己手下的口误就开杀,心中对其愤恨到了极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拳头紧紧握住,最终双目赤红,语带屈辱吩咐道: “脱衣接受检查!” “老大!” “老大!” 牙蛇营的众兵卒立马哀声喊道。 臧行华知道武植打得什么鬼主意,他不愿被捉住把柄,只得大声怒喝道: “脱衣接受检查!” 众兵卒闻声,后槽牙紧咬,目带愤恨看向武植等人,最终听命开始脱下身上甲胄和外衣。 武植见状,非但不喜,反倒心里一沉,自己这样激这臧行华都没让他失去理智反抗,这厮心性稳重到如此地步。 原本打算臧行华下令手下兵卒冲杀的话,自己便能借助剿贼的名义,施展“帝王戟”的“横扫千军”大范围地将这牙蛇营兵卒灭杀。 那帝王戟前几日已经被他花了两百万威望值给升级到了40%,达到了中成境界。 毕竟要清剿朱家庄,增加自身武力值也是理所应当。 如今施展,正好用来清小兵。 再加上身边的魏青、石秀等人和栖霞村的九十悍勇集结在场,将这牙蛇营四百多兵卒围杀在这并非不可能。 只是差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毕竟今日结仇结怨了,日后双方肯定水火不容。 所以武植有意要除后患。 只是没成想,这臧行华貌似属王八的,这般能忍。 且这厮御下有方,众兵卒已经被武植这般刻意挑衅相激,竟还都听命于他,撑死也是只在嘴上抱怨,行动上却没有一丝违拗。 念及此处,武植神情阴冷。 第225章 收缴银两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今日气温接近零下三十度。 无风无阳,小雪。 阴冷得紧。 牙蛇营的众兵卒听从臧行华吩咐,一一脱下甲胄上衣,接受武植这边人的检查。 刺骨的寒意,冻得这些兵痞瑟瑟发颤,抖若筛糠,尽皆弓着身子,以减少自身被寒意侵袭的面积, 但他们依旧被冻得嘴唇青紫,上下牙嗒嗒嗒打架。 一帮兵痞下意识往内庄那熊熊燃烧的大火方向靠近,寄托那窜天火焰的高温,驱散阴寒之意。 果然,武植下令搜检这些牙蛇营的兵痞是对的,不少兵痞身上当真贴身藏有散碎金银。 众兵痞见最后的散碎金银被扒出,心中对那青年县尉的愤恨之意,堪比山高海深。 敌意仿佛都要化作实质般。 武植对此视若不见,都结下仇怨了,他们有此心绪也正常,难不成自己被他们算计了一番后,还要拱手把金银奉上? 翻脸就翻脸,结仇便结仇。 武植也不惧这伙兵痞,今日没成功挑衅他们率先与自己刀兵相拼虽有些遗憾。 但等自己腾出手来后,亲自带上几十个栖霞村悍勇和魏青、石秀等人,直接蒙面设计伏杀他们也不费什么大劲儿。 现在还有别的县差吏和都头在场,光天化日之下,自己却也不好下黑手,以免落下把柄。 不然他心黑之下,趁这些兵痞脱下甲胄外衣,放下刀兵之时,直接命人上去砍翻他们,然后丢到内庄那熊熊燃烧的大火里面付之一炬便可。 毕竟,如今自己这边在场的都是栖霞村心腹和亲信兄弟,张二岩和栾廷玉也不用担心他们嘴松。 只是当下不得不顾及其他三县刚赶到这的六个都头,还有他们陆续追来的手下…… 原本臧行华带着牙蛇营正常攻庄,待攻下朱家庄后,那庄上的金银分他们一些无可厚非。 可这厮来这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之余,还算计了自己一番,更要将金银珠宝全部带走。 武植如何能容忍此举? 要不是他早做安排,快速破开前门,等后庄的支援全部赶到,怕是还有一场恶仗要打。 念及此处,武植目光怪异的扫了一眼臧行华。 臧行华回视了一眼,不知为何,忽地感觉头皮发麻,寒意森森,一股阴凉之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他感觉到,面前这青年县尉刚才眼中掠过了一抹隐藏很深的极恶之意。 恶狠异常—— 即便这青年县尉很快压了下去,但自己还是清晰感觉到了。 臧行华心中惴惴,寻思道: “早前在东平府便多多少少闻听过,此人乃是大仁大善之人。善周人之困、济人之难、扶人之危、救人之急。 其更有雪中送炭之仁善美誉,诨号更被称为——雪中炭。 可这厮方才的那抹目光明显恶狠凶残异常。 确闻古言:大仁者,必常怀大恶之心;大善者,时生有大凶之念。 古言当真诚不欺我?” 想到这,臧行华眯起那细缝般的小眼,暗自琢磨起来。 …… 牙蛇营的士卒被一一仔细检查完,确认他们身上没藏一文钱后,才允许他们哆哆嗦嗦穿上外衣甲胄。 待检查完,武植有些郁闷的长吁了口气,而后只能让张二岩和栾廷玉推开后庄庄门,让这批兵卒鱼贯离去。 牙蛇营的士卒均各自阴沉着一张脸,落进自己口袋的金银被搜刮走,任谁都没好脸色。 不过他们现在也不敢在武植面前咋咋呼呼,过嘴瘾。 毕竟武植是真敢揪住他们的口误,当场砍杀他们。 众士卒心中愤愤不平,面色阴郁朝后庄门走去。 他们今日踏雪翻山过来围剿朱家庄,原本想着大捞一笔。 可没曾想,金银没捞到,自己原本带在身上的银钱,也被当成朱家庄的赃银给那武植收缴了过去。 早知道就不带钱出来了。 他们解释也没用,人家不认,强行收缴入袋,自己也没得奈何。 稍有反抗,就会被那厮扣上与叛贼勾结的帽子,给当场格杀。 一想到这,众士卒便忍不住咬牙切齿, 这简直是太欺负人了,平日都是他们欺压别人,现在倒好,被人揪住小辫子转圈戏弄欺凌。 今日这一遭,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现在众士卒心里别提多憋屈愤懑了。 …… 待众士卒走完,最后面的臧行华才驱马朝后庄门走去,他出了后庄门后,勒住马缰转过头来,意味深长朝武植告辞道: “武县尉,我们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 武植也没回头还礼,都翻脸成死敌了,还搞那些虚头巴脑的礼仪作甚?当下淡淡吩咐道: “关门!” 张二岩和栾廷玉闻言,立马将后庄门关合上。 臧行华见状,不禁脸色一沉,冷哼一声,转头离去。 路上。 众士卒跟在臧行华周围,表情阴郁,开始大倒苦水: “老大,今日我们可算栽了个大跟头了!说出去都丢人!” “老大,不宰了那武大郎,兄弟心中这口恶气下不去啊!” “老大,我带出来的五两银子被那武植抢走了!” “老大,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啊!我与那武植不共戴天!” 臧行华一一听在耳里,附和着点头,嗯嗯有声,而后呵呵笑道: “诸位兄弟,你我今日受的屈辱,改日自当十倍百倍跟那武大郎讨要回来,这点自不必多说。” 众士卒也连连点头声讨。 臧行华继续呵呵笑道: “诸位兄弟,今日虽然没掠夺到朱家庄的金银,但上峰的命令咱们可是完成得漂漂亮亮,待回去领了赏银,我的那份与诸位兄弟平分!” 众士卒闻言,面露喜色,纷纷出言称赞臧行华慷慨豪迈。 “老大仗义!” “老大豪气!” 臧行华摆了摆手,随后朝身边同样乘马的心腹副将问道: “可统计出折损了多少兄弟在朱家庄内?” 那副将点头回道: “小的刚才清点过人数了,今番一共折损了四十六个兄弟,尽皆死于那武植下属之手,杀那朱家庄嫡系老小时,咱可没折损兄弟。” 臧行华面露悲怆,唉声叹气了几声后,说道: “待回到州府,往上多报两倍人数,今番我等是奉命出来给大人物擦屁股的,多报些上面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批下抚恤,多出的抚恤银两,臧某同样与诸位兄弟平分。” 周围的众士卒闻言,再次面露喜色,不停出言称赞臧行华的无私慷慨。 那副将含笑点了点头,应承下来。 臧行华呵呵一笑,转而又说道: “兄弟们,大家今日剿贼辛苦了,等出了那武植的辖区阳谷县,回州府路上,我们顺道找个村镇讨些军粮果腹,休整休整,补充补充体力!好不好?” “如此甚好!” “老大仗义!” “嘿嘿嘿……需得多讨些!” …… …… 第226章 统计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朱家庄。 后庄上。 武植让石秀带人整理清点面前的金银。 张二岩还有栖霞村一些受伤的汉子,正在被其他人包扎伤口。 栾廷玉见一切安歇后,才走到武植面前,深深一揖,面露感激道: “多谢县尉大人仗义垂怜搭救,不然栾某难逃此劫。” 武植含笑道: “栾教头言重了,快快起身,无须与武某客气。” 闻言,栾廷玉挺起身,叹了口气,而后有些紧张的问道: “武县尉,不知我那妻小可是被您的手下接走了?” 武植点头回道: “正是,你的妻小如今均在阳谷县我的武宅内安歇,身子安康,栾教头无须担心,稍后一起回县,尔等一家便能团聚。” 栾廷玉听了这话,确定下来,悬着的心才放下,大大松了一口气,而后连连拜倒,磕头致谢: “多谢武县尉出手救我一家上下,此恩栾某没齿难忘!” 若不是面前这青年县尉,自己不但要奉仇人为恩主,被一直蒙在鼓里,且那日被朱豹试探暴露后,妻小也要遭受自己拖累,最终定会被欺凌至死。 所幸,妻小无虞安康。 此恩当真似山重,如海深。 武植连忙翻身下马将他扶起,含笑让他无须再多礼。 栾廷玉这才红着眼眶,眼含热泪点了点头。 这时,时迁策马来到武植身旁,翻身下马低声报告道: “哥哥,方才那朱豹挣脱束缚,发疯般跑到内庄前查看,在看到门口满地焦尸后,得知自家老小却已死绝,而后状若癫狂,在内庄门口自戕死了。” 栾廷玉听了这话,眼中既有大仇得报后的快意,亦有一丝莫名的慨然,神情复杂,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默默无言。 武植闻言,眼帘微垂,沉吟片刻后,淡淡道: “他知道大势已去,再无转机,亦不想被擒受辱,如此自我了断当场,算有几分傲气,将他的尸首一并丢进内庄,和朱家庄老小一同焚毁便是了。” 时迁恩了一声,点头离去。 武植看着内庄的还在熊熊燃烧的大火,心中有些感叹,横行阳谷县多年的朱家庄旦夕之间便垮塌下来。 仔细一想,或许在他的叛乱公文被送进紫宸殿那日,这朱家庄便算做亡了。 即便自己不来清剿,那朱勔也会想办法斩草除根,向州府施压派兵来清剿,消除他在朱家庄留有的痕迹。 面对年年给自己上贡银钱,且与自己有些血亲关系的同宗,那朱勔都能赶尽杀绝,其恶毒之处,可见一斑。 县衙牢房内的朱朝平和朱虎,想来很快便会被提调上州府,然后因为莫名原因死得不明不白。 不过这些和武植现在的关系不大,武植也不想分心去掺和。 朱勔那厮虽然恶毒,但在清剿朱家庄这件事上,却与自己殊途同归。 事情兜兜转转,期间差池也发生了不少,虽有波折,但最终结果双方都还算各自满意。 武植清除了阳谷县的毒瘤,朱勔则消除掉自己的把柄,以免被政敌翻查出来,再次弹劾。 今日虽说差点被臧行华那厮算计成功,但武植总归反应及时,过来制止了。 如今钱粮均无损失,朱家庄也顺利被剿灭。 除了被臧行华的牙蛇营恶心了一下之外,今日可算大胜。 武植沉吟到这,觉得一切有惊无险,有波无折,面上神色终于舒缓了一些。 这时,丁良脸色有些沉重来到他面前报告道: “大人,方才攻庄,我阳谷县折损了十八个衙役。其余三县,各折损了八到十人,加起来共四十五人。” 武植叹了口气,嗯了一声,打仗有伤亡不可避免,至于自己麾下的折损率高,也是因为那批樵夫组成的衙役训练时间不足,便被拉来作战的缘故。 日后勤加训练便是了。 其余三县的衙役几乎都是老手,所以折损率才低了许多。 不过武植的那批栖霞村心腹,由于经过王进日复一日的训导,今日一战,除了重伤三个,轻伤十一个之外,倒是没一人折损,这点让他很是开怀满意。 当下,武植问道: “前庄的差役伤员如何?” 丁良回道: “重伤十七人,轻伤三十八人!” 武植继续问道: “朱家庄投降人数是多少?” 丁良回道: “四百七十六人!投降的大多数后庄赶往前庄支援的,至于前庄守御的人手,死掉的大多数是大人手底下那批栖霞村悍勇闯门时所杀。” 武植听完后,接着吩咐道: “我们这边差役的尸首命人带回去,让其亲属好生安葬。 朱家庄这边的尸首,外庄上有庄客亲眷认领就让他们带上离开,无人认领的则全部丢进这内庄随着大火焚毁掉便是,省得挖坑埋了。 对了,还有外庄的粮库,安排人进去把粮食搬出来,等会儿一起运回县内。” “是,大人!”丁良点头抱拳领命,而后转身回去安排。 …… 不多时,石秀清点完金银,来到武植面前报告道: “哥哥,金银清点完了,大约是六万七千两,其它的古玩字画,还有檀木、楠木家具,弟弟我见识不足,估算不出具体价值。” 武植目光微闪,这朱家庄的金银存量不到十万两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不过仔细想想。 朱家庄每年都要给那朱勔上贡数万两,庄上还养着那么多庄客,再加上本家内庄那些的蛀虫。 所以这些年存下了六万七千多两也还算合常理。 至少还有些古玩字画,名木家具没折算出钱,要是将这些物件卖出,总价值定然在十万两之上的,可能还多得多。 而且外庄还有粮库里面的粮食没算。 念及此处,武植心中一喜,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当下他点了点头,而后吩咐人将金银全部拉往前庄,准备撤退。 …… 将车上的金银拉到前门外庄上后。 其余三县的都头和差役看着车上的金银,咽了口口水。 武植不是吃独食的人,这些人前来相助攻庄,功劳苦劳皆有,自该分些银钱。 当下,武植给每个都头分了一百两纹银。 其他差役,重伤的赏了三十两,轻伤的赏二十两,无伤的拿十两。 武植这边的差役和都头也是一样。 重伤的赏了三十两,轻伤的赏二十两,无伤的拿十两。 至于战死的,其它三县差役,每个战死的武植额外抚恤二百两银子。 他们回去后,各自县衙还有一笔抚恤下发。 武植额外抚恤二百两,足以。 其它三县都头和差役见武植出手大方,尽皆称赞其豪义。 要知道,今日攻庄可全是武植安排人手里应外合才能破开庄门,他们只是打了打配合,功劳可不算太大。 所以能分到这些银子,均心满意足了。 武植自己这边战死的差役,则是在回到阳谷县县衙后,每人抚恤了三百两银子给其亲眷。 除此之外,每个战死的差役,武植可在其亲眷中聘请一人,男女不限,进入武楼或酒厂做伙计,领月俸。 不愿做活的,武植便在收缴到县衙的朱家庄田地内,划出一些田地给他们务农。 总而言之,便是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 此举意外让其它差役心悦诚服,对武植死心塌地起来,大赞其宽仁厚德。 自己战死后,家人也还能有保障。 所以在以后的征伐中,更加悍勇,且大都不畏生死。 这是后话,此处不过多赘叙。 第227章 还有敌人?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待一切整点完毕。 武植率领着众官吏赶着牛车、驴车,带上缴来的钱粮满载而归,一行人按原路返回,只留下身后依旧火光冲天的朱家庄,独自燃烧着。 路上。 武植目中有些出神,他正在计算此行所得。 方才下发的抚恤和赏银,单独看不多,但粗略一加乘,竟然花出去了近一万六千两雪花纹银。 要知道,这还没算自己给心腹栖霞村悍勇的赏银。 只是赏了隔壁三县和自己新募集的衙役,便没了近一万六千两银子。 而栖霞村这边的悍勇出力最多,赏赐需得翻倍才对,虽说武植就算不赏他们,他们能为神主尽力,已然从心中便感恩戴德。 可武植可没那么无耻,必须要论功行赏才行,不能厚此薄彼。 栖霞村今番一共来了九十个悍勇。 重伤三个,轻伤十一个,剩余七十六个。 翻倍赏赐的话,三个重伤就是一百八十两,十一个轻伤就是四百四十两,剩下的七十六个则是一千五百二十两。 拢共加起来是二千一百四十两雪花纹银。 还有几位弟弟各自的赏银,算九百两,凑个整数,一共三千两。 这么一算,武植此番出征,光是下发的赏赐便开出去差不多两万两雪花纹银。 念及此处,武植心中有些咂舌,暗道: “卧槽,打仗还真是打经济啊。” 琢磨到这,武植转而又想到: “对了,自己掌控栖霞村的神权后,也曾保证过,让村里人都住上青砖瓦房,如今收获的银钱除开赏下去的,还有差不多四万六千两,也该拨一万两出来给他们盖新房才行了,好全了自己的承诺。 至于朱家庄那些珍贵的家具和古玩字画,回到县内后,需得找那些大户来出钱购置一些,好回回血。 而且龙背山开春后要为那陶喜复仇攻县,那些大户与自己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也该出一些血,让他们多上些税加固城防和募兵造甲,此乃理所应当,不然全仗我一个人可吃不消。 百姓的税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加收,让他们出力倒是无妨,而那些大户的血汗榨一榨倒是无碍。” 想到这里,武植嘴角微扬,觉得非常可行。 就在武植起了这念头时,远在阳谷县内的各个大户莫名身子微颤,感觉有些不舒服。 他们暗自疑惑,自己窝在暖床上,烤着精品枣木炭,暖和着呢,打什么冷颤? 奇怪—— …… ……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朱家庄,按原路返回。 而武植琢磨完接下来的计划,觉得无虞,当下心情颇为喜悦。 可这时,在前面探路的黑猴儿忽然策马回来报告道: “哥哥,你吩咐挖的陷阱当真擒住龙背山的山匪了,他们来了大约二百多人,如今约莫有近百人掉进大坑里面去了。” 其它三县的都头差役听见有山匪,还是龙背山的,立刻吃了一惊。 龙背山此时不是被州府的官兵围住了么,怎么还能有山匪能下山来? 自己等人刚从朱家庄出来没多久,怎地又撞上龙背山的恶匪了? 当真倒霉。 不过还好,对方人数不算多,才二百多人,而且还有近百人掉到什么大坑里面去了,己方这边倒是不太惧怕。 武植闻言后,目光一凝,脸色有些阴沉,当即挥了挥手,喝道: “栖霞村没受伤的,带上强弓羽箭,随我去射杀那些山匪,剩余人留守看守钱粮。” “是!” 一行人听了吩咐,立刻点头称是。 而后,武植率先策马而出,带上魏青、石秀、栾廷玉、魏大牧、魏小刚几人,加上栖霞村的七十多汉子,沿山路疾驰而去。 张二岩和丁良则被留下看守钱粮。 其余三县的都头,却只有朱仝、雷横策马跟上相助。 武植率众飞速赶到今日命人挖好的陷阱前不远处,凝目望过去,只见一大坑上,蓄满了冰寒刺骨的雪水,而那大坑中,不少山匪和马匹正在扑腾大喊: “拉我上去!快些拉我上去!冻死爷爷了!” 朱仝、雷横赶来这一看,目露震惊,满脸动容。 这斜坡下的大坑是什么时候挖的?方才他们路过这里时,并无此大坑啊。 还有,这雪水是怎么回事?现在天寒地冻的,如何有水能不结成冰? 另外,那斜坡山道上为何会有平整光滑的冰块? 两人对视了一眼,各自在对方眼里看出了疑惑之色。 接着,均下意识将目光看向那为首的青年县尉身上。 而这时,武植已经下令,丝毫没有犹疑便让栖霞村的汉子弯弓搭箭,直接羽箭齐射,要将那些已经被冻得僵直迟缓的山匪给当场射杀掉。 嗖嗖嗖—— 箭矢如飞蝗一般,朝那些山匪迎头射将过去…… 众山匪见忽然出现的官差,先是一怔,再见他们一露面便弯弓射箭,立时惊惶起来,到处闪躲。 为首的陶悦见状,满脸动容,这批官差为何回来这般快?难道朱家庄已经被破了? 不可能啊,便是自己龙背山倾巢而出,带上必要的攻城器械去打朱家庄,没个一天大半日的也攻不下。 这批官吏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攻陷朱家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定是这些官吏在朱家庄吃了苦头,大败而归,转头回县整顿时,正巧撞上自己这伙人了。 没错,定是如此。 陶悦想当然的这般认为起来。 他前不久一马当先,率众喽啰要来和朱家庄前后包夹武植,好为自己的胞弟陶喜报仇。 可没想到,冲到这斜坡半道后。 忽地,他胯下马儿一个趔趄,带着他沿着斜坡摔滑将下去,而后只听得扑通一声,陶悦连人带马掉进了满是雪水的大坑内。 霎时间,冰寒刺骨之意侵肌入骨,似被无数小刀割过肌肤一般,难受剧痛袭来,瞬间将陶悦冻得脸色惨白。 其身后跟着的龙背山七头领和八头领也勒马不及,和大部分喽啰均没反应过来,跟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往斜坡尽头的大坑掉落。 如此阴寒天气,近零下三十度的气温,被雪水浸湿衣衫后,极其致命。 衣服不再起到保暖效果,反而是挂在身上不停放血的刀刃。 第228章 养寇自重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一些喽啰落水后不停扑腾,瞬间被冻得胸闷气短,不少还未被拉上来便被冻得休克,而后只能当场咽了气。 便是陶悦等山寨头领本就体格健壮,可落水后,依旧被冻的脸白唇青,上下牙哒哒哒不停打架,战栗不止。 陶悦落水后大怒,赶紧踉跄爬上大坑,转头朝那斜坡一看,顿时瞳孔猛缩。 只见那斜坡上,不知被谁铺上了一条整齐光滑的冰道,那冰道被薄薄的一层雪花掩盖,不仔细根本看不出异常。 刚才马儿疾驰间踏在冰面上,还是斜坡,所以才脚滑趔趄,带着自己摔下来,掉进了满是雪水的大坑。 陶悦爬上来后,身子被冻得发麻,吩咐手下捞人的同时,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强烈不安,一抹恐惧萦绕心头,散不去。 不多时。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不到,武植却忽然带人疾驰赶来,且二话不说,立刻让栖霞村的悍勇搭弓射箭。 陶悦看见身穿县尉官服的武植,瞬间双眸猩红,气血上涌,麻痹的手脚似乎都恢复了知觉。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便是这青年县尉害了自己胞弟的性命,他早已看过喽啰上呈的画像,绝对不会错。 只见陶悦眼眶内血丝如蛛网般裂布开来,他手持三尖钢叉,用他那公鸭嗓一般难听的声调,朝武植怒喝道: “武大郎!!!拿你头来给我弟弟偿命!” 说罢,他径直朝武植冲了过去。 武植循声望去,见一貌丑大汉手持三尖钢叉气势汹汹朝自己冲来,冷哼一声。 而这时,武植身旁的栾廷玉闻声后却身子一抖,他看向那手持三尖钢叉的山匪,竟是如此这般眼熟。 栾廷玉瞳孔猛缩。 这山匪那让人过耳不忘的声音,自己一直深刻在脑海里面,不曾忘却。 此人不正是当日用手上三尖钢叉搠死自己大儿子的恶匪么。 那日,这恶匪搠死自己大儿子时,那难听的笑声和讥嘲还萦绕在耳。 “小崽子,有点本事,不过还差点火候,下辈子再多练练吧,哈哈哈……” 绝对没错,正是此人。 这嗓音和他手上那三尖钢叉…… 绝对没错…… 栾廷玉想起亡子,目眦欲裂,而后暴喝一声,宛如一只狂怒的狮子,紧握手中那杆齐眉棍朝陶悦冲去…… 陶悦见栾廷玉冲上前来阻拦,心中大怒。 他也认出栾廷玉了,脸上有些动容,来不及细想,只得手持三尖钢叉迎了上去,两人酣斗在一起。 一旁的武植见状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也没在意,只顾指挥人射杀那群山匪。 嗖嗖嗖—— 羽箭如雨点般射落。 一旁的朱仝、雷横回过神来后,也手持刀兵冲上前去,开始砍杀这些龙背山的喽啰。 龙背山的七当家和八当家由于落水受冻,手麻脚麻,行动力和反应速度都慢了一半不止。 两个头领实力大减,被魏大牧和魏小刚两兄弟仅用十余回合,便杀倒在地,气绝死去。 至于其它喽啰,更是跟割麦子一样,哗啦啦往地上倒。 这两百喽啰也算龙背山的精锐喽啰,可近一百喽啰掉落雪水湿身,战斗力几近于无,几乎跟待宰的羔羊一般,无力抵抗。 剩下的一百喽啰忽然被栖霞村的悍勇出现用远距离弓箭射杀,瞬间阵脚大乱,宛如无头苍蝇般到处闪躲。 没多久,他们又见七当家和八当家已死在敌人的大刀、蛇矛之下,心中恐惧退怯滋生,没了人指挥和失去两根主心骨,他们如何还分战斗力? 众喽啰士气全无,节节败退。 正在迎战栾廷玉的陶悦用眼中余光见状,心中沉落谷底,惊怒不已。 现在他也算明白了,这大坑陷阱定是那武植布置的。 他在心中大骂武植卑鄙阴险,竟在路中央挖坑蓄水,让自己和身后的兄弟掉落受冻。 同时他心中也奇怪,那武植难不成能未卜先知?提前挖陷阱等着自己掉下去? 栾廷玉见这陶悦竟敢分神胡想乱看,不禁眉头一拧,满脸杀气。 当下,栾廷玉捉住陶悦的一个破绽,长棍呼呼击出,破开了那陶悦招式,架开他手中的三尖钢叉,而后当头一棒,直接将这龙背山四当家的脑袋给一棒敲裂开来。 咔嚓一声—— 陶悦两眼翻白,顿感天旋地转,而后身子后仰,扑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红白之物从伤口流出,气绝死去。 龙背山的四当家死得平平无奇,并无半分壮烈。 原本陶悦的实力便是比不过栾廷玉,至少也能脱逃,不至于惨死在栾廷玉的铁棒之下。 只是如今他身上衣衫被雪水浸湿,受寒气侵肌入骨,实力大不如往常,加上他一个分神,注意场上的战况,所以才被栾廷玉如此简单打杀在地。 栾廷玉见杀死自己大儿子的凶手伏诛在自己铁棒之下,心神激荡,面露悲怆,而后两眼泛起泪花,滚滚落下。 他跪地大哭道:“承儿,爹为你报仇了!” 见最后领头的陶悦都头开脑裂身死当场,此时龙背山剩下那几十个精锐喽啰尽皆心肝俱颤,如何还有抵抗之心? 当即丢盔卸甲,四散奔逃开来…… 武植除恶务尽,一点不留情,立刻让魏青、石秀等人分头带人追杀。 ……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魏青、石秀等人回来报告。 山高林密,且积雪太深,还是有几个机警灵敏的喽啰借助地势逃脱了。 武植听了之后,也不太在意,今日想来跟朱家庄前后夹击自己的龙背山匪徒,被自己反歼了九成九。 跑了几个无伤大雅。 而石秀聪慧,生擒了个一喽啰回来,一把丢在武植面前。 武植对石秀此举很是满意,正好要捉个喽啰问话的,石秀当真机敏,见自己一瞌睡便知道递枕头。 这喽啰被丢在地上后,跪伏在武植面前,身子抖若筛糠,不停求饶道: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小的也是被迫投身绿林,只为讨口吃食,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啊!” 武植眉梢微挑,直接问道: “龙背山下有州府官兵围守,你们是如何下山来的?” 这喽啰闻言,不敢欺瞒,连忙回道: “是四当家差喽啰送信给那东平府兵马都监——毕涛,让其换防一下山脚下的布置兵卒,然后我等捉住换防的空档,才一举冲下山来的。” 一旁的朱仝、雷横闻言,瞳孔微震。 传闻州府的兵马都监毕涛养寇自重,今日听来,所言不虚。 武植闻言眉头一皱,而后目光阴沉下来,冷笑一声。 第229章 纷杂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那毕涛和龙背山暗地里有苟合,武植自然听闻过。 可武植围剿朱家庄,又需要州府又派兵去围守龙背山,以免龙背山的匪徒下山来支援朱家庄,届时腹背受敌,敌众我寡,对自己极其不利。 顾忌那毕涛与龙背山暗地里有关系,武植不得不谨慎,防范于未然。 所以他提前做了准备,今日自己带兵前往朱家庄时,安排了几十个人手在阳谷县来朱家庄的必经山道上,挖了陷阱。 这几十个汉子正是跟时仪挖地道的人手,他们能被时仪挑中,腰臂的力气自然极佳。 所以在武植等人路过完这斜坡后,就立马按照武植早前的吩咐,开始在这斜坡山道上布置。 武植今日来攻打朱家庄,提前购置了一大批食盐和冻好了几百块光滑平整的四方形冰块。 这些食盐和冰块全部放在后面的几架牛车上,今日拉着一同出了县城。 这几十个汉子等武植率领众人离开后,便分出两拨人手,一拨人手开始着手在这斜坡的半道处,一一按序铺设冻好的冰块。 另一波人手则在斜坡尽头处开始挖掘大坑。 两拨人手脚麻利,配合得当。 等斜坡半道处铺设好冰块后,他们便在冰上洒上一层薄薄的白雪,而后又在白雪上洒下食盐。 白雪遇到食盐后,便会化成雪水,而此时气温太低,这薄薄的一层雪水很快便会结成冰,将原本留有缝隙的四方形冰块,给冻成一条结结实实平整光滑的冰道。 所以这山道斜坡上会有一条溜光水滑的冰道出现,让陶悦等人摔滑下来。 而斜坡尽头,在几十个臂膀粗壮汉子钢铲翻飞的挖掘下,一个大坑很快出现。 之后,他们依旧按照武植的吩咐,往这大坑回填附近随处可见的白雪。 回填完白雪后,开始往里面大把大把的倒盐。 大坑内的白雪遇到食盐后,开始慢慢化成雪水,蓄在大坑里面。 盐水本就不易结冰,像山道斜坡上那样,盐度不高且量少稀薄倒是不成问题。 但这大坑里面蓄满了高浓度的盐水,在这种温度下要结成冰至少需要一天左右。 武植仔细计算过,自己攻打朱家庄一切顺利也花不了半天,所以这大坑里的盐水,能为他当路障拦截住想前后夹击自己的敌人半天即可。 这大坑挖了有备无患,要是用不上,自己回程时再命人回填上即可,也不费什么功夫。 而那几十个汉子在大坑内蓄满盐水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薄薄竹条,一一架设在大坑上方,而后铺上干草再洒上白雪。 如此一来,此处便和普通山道无异。 接下来,便是那陶悦率众来袭,人仰马翻摔进大坑雪水中的事了。 武植听完这喽啰的解释后,挥手让魏大牧将他杀了。 “不要啊,大人饶命啊!”那喽啰连声讨饶。 武植听而不闻,同时,他心中有股怒意升腾,那毕涛故意换防兵卒,让陶悦率喽啰下山包夹自己。 着实可恨。 且毕涛那厮也不惧自己上告,自己上告,他推脱兵卒换防期间,不慎被匪徒发现,从而被匪徒钻了空子,以此搪塞,你拿他也没什么办法。 真追究的话,那毕涛有这些托辞,撑死算个渎职之罪, 且那厮作为州府的兵马都监,与府衙多数官员应该也有往来,最后明面上,肯定也只是小惩大诫,不了了之罢了。 念及此处,武植脸色浮出一抹戾气,自己打个朱家庄,接连横生意外,虽然都被自己一一化解了,但这依旧让他脸色有些难看。 自己与那毕涛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那厮故意放人下山,想来是暗地里卖龙背山人情。 而龙背山久久剿不下来,养成如今这般千余喽啰的贼势,一来是那金甲将军——谢宝来和其它头领实力不俗,二来那毕涛也脱不开干系。 他定然有意养寇自重,以此使自己的地位在这东平府变得越来越高,越来越重。 要是真的太平,没了匪患作恶,军需粮饷大减,那执掌兵马的州府都监,还有什么油水可捞?届时谁还理他? 这大宋本就重文轻武,后世还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一词来形容。 那毕涛是武官,太平世道可不符合他的个人利益。 武植脸色阴郁想到这,思绪有些纷杂。 心中暗道: “看来以后凡事还得靠自己,借外力不确定因素太多,今日要不是自己提前安排人布置陷阱,转头撞上这陶悦率山匪来袭,怕是还有一场仗要打。” 念及此处,武植轻吁了一口气,不再去想。 接下来,武植让人将山道上的山匪尸体丢到一旁,用火油烧掉。 而后又让人回填面前这个大坑和铲开斜坡上的冰道。 待一切清理好后,石秀策马回去叫后面看管钱粮的丁良和张二岩动身跟上前来。 一行人再次浩浩荡荡启程。 一路无虞。 众人来到早间集合的位置。 武植含笑抱拳和其它三县的都头道起了谢: “多谢诸位今日助武某围剿那为祸乡里的朱家庄,此情武某铭记于心,日后倘若有机会报答,自不推却!” 朱仝、雷横和其余赵、钱、孙、李四个都头闻声,连连摆手,而后回礼道: “武县尉言重了,今日大破朱家庄,得益武县尉算无遗策,且早已派遣人手里应外合,我等也就在一旁搭手协助罢了,并无甚功,实乃汗颜。” “是啊,是啊!” 朱仝抱拳笑道: “今日若不是武县尉统御全局,那朱家庄如何能这般轻而易举攻破?在下着实佩服。” 雷横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此言一出,其他四个都头亦连声附和。 这青年县尉也不知道耍了什么把戏,竟然能将朱家庄连根拔起。 而且刚才在后庄面对那牙蛇营四五百兵卒时,更是霸气得紧,将州府的士卒转圈欺辱,那些士卒和那臧行华却丝毫不敢反抗。 他们打心眼里不敢小觑这有勇有谋的青年县尉,现在见他礼数周全,含笑有礼,几个都头心底深处对其更是生出了一些恐惧。 这种静如松竹和煦,动似虎狼凶暴的人物,岂非凡俗? 武植谦虚一笑,又和几位都头寒暄了几句,而后众人才分别,勒马向各自县城的方向走去。 …… 第230章 劫狱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另一边。 时间略微回溯。 正在武植在朱家庄转圈让牙蛇营士卒脱衣受检时。 阳谷县,西面城墙下。 满脸麻子的王二带着骨佛子和屠南,鬼鬼祟祟来到此处。 他谄媚笑道: “两位头领,此处有个不小的隐蔽狗洞,我等从狗洞钻进去,便可以直接进到县内西城,然后再绕一两条街,便能到县内牢城营了。” 说罢,王二蹲下去,扒开墙沿处,遮挡狗洞的干草。 骨佛子和屠南见状,眼角微跳,但并无拒绝之意。 虽说钻狗洞有失他们夜鹞司乙银级士兵的身份,可当下,即便是比钻狗洞更屈辱的事,他们也不得不做。 倘若堂而皇之的翻墙进去,这大白天一个不小心,怕是会引起周围百姓的注意。 要是因此引来巡守的差吏,届时恐有差池。 而从狗洞钻进去,然后再悄悄从巷子里走出来,如此自然融进县内寻常百姓里面,被发现的可能性便大大降低。 这般想着,骨佛子和屠南没有迟疑。 王二一马当先,率先蹲下身子,想从狗洞钻入城内。 这时,屠南去揪住他,虎目一瞪。 王二见状,也不知他这是何意,讪讪问道: “屠南头领,怎地了?” 屠南瓮声瓮气回道: “我先进去,然后你再进来,最后是虚舟大师。” 王二闻言,自无不允,心中暗自腹诽道: “谁先进不都是一样,钻个狗洞还分先来后到,耍头领身份!莫不是自己先钻便高你们一头不成?这两个新头领心眼可真是小,现在还讲先后,排座次。” 这般想着,王二面上丝毫不露,当即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礼貌的让屠南先钻。 屠南和骨佛子自然没那么多小九九,让王二第二个进去,也是出于谨慎考虑。 一来,他们怕王二先进县内,在里面会有二心,要是跑得没影,届时没处去寻。 二来,他们怕王二后进县内,在外面会有二心,要是跑得没影,届时没处去寻。 所以将他夹在中间最好,不怕他跑路,只要他将自己带到牢城营外,那就万事妥当。 当下。 屠南也不磨蹭,立刻趴下身子,朝狗洞里钻了进去。 只是他伸头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恶臭,气味刺鼻,狗洞附近,有许多狗屎狗尿等污秽之物。 屠南眉头一皱,有些犯恶心,而后他左右看了看,见这巷子并无人影来往,心中颇喜。 不过因他生得太过壮实,那狗洞也不算大,只伸头进去,肩膀却被卡住。 没得奈何,屠南蜷缩肩膀,而后使出略懂一些的缩骨功,将身子缩小一圈后,才慢慢挤过狗洞,来到县内。 来到县内后,屠南恢复原本的体型,警觉地四处查看了一番。 狗洞后是一条垃圾巷,平日只有些野狗在垃圾巷里翻寻食物,所以这有个狗洞也合情理。 如今天寒地冻,这垃圾巷自是人迹罕至,除了垃圾堆上翻寻食物的几只野狗朝屠南龇牙咧嘴低吼外,并无其它异状。 屠南弯腰捡起地上几颗石子,而后嗖嗖嗖几声将石子射出,将这几只身躯干瘦的野狗一一射死,以免它们乱吼乱叫,从而引来附近人的注意。 而后,王二和骨佛子相继钻过狗洞,来到县内。 紧接着,王二满脸讨好谄媚在前面带路。 今日的阳谷县除了紧闭城门外,诸多百姓和往日并无太多区别,还是该出摊的出摊,该开店迎客的开店迎客。 只是因寒冷,街上的人较少罢了。 王二带着骨佛子和屠南朝县城的牢城营走去,骨佛子早已用黑布蒙头,将自己打扮得和平常百姓一般无二。 屠南亦是如此。 所以三人一路上也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几人异常顺利地来到牢城营外。 骨佛子和屠南来到此处后,目光亮起,心中一喜。 牢城营外。 看守牢城营的周千、李万站在大木门两旁,因为寒冷,两人不自觉佝偻起腰背,还将手左右相互插入袖中取暖。 因为人手紧缺,且今日四方城门大闭,所以西门处不需要太多人值守。 周千、李万今日被调来值守旁边的牢城营大门。 正在他们相互聊天解闷时,忽然一个魁梧大汉来到他们面前。 周千见这大汉忽然上前打扰他们闲聊,心中很是不悦。 本来这段时间他们被武植罚看大门吃苦就郁闷烦躁得很,今日倒好,这大汉傻不愣登的上来讨骂。 当下,周千立刻疾言厉色出声呵斥: “他娘的,你谁啊?来这干……” 他话还未说完,屠南已经一拳一个,砰砰两拳,正中两人胸膛,直接将他们打倒在地。 周千、李万摔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他们捂住胸口,只感觉胸闷气短,貌似肋骨断了几根,阵阵剧痛来袭。 两人心中大苦,暗道倒霉,前些日子被栾廷玉打的伤刚好没多久,今日怎地又莫名被人揍了。 这般想着,两人上气不接下气,纷纷双眼翻白,晕死过去。 王二见那屠南凶蛮的紧,竟直接强闯牢城营,瞳孔微缩。 他左右看了看,还好牢城营附近百姓本来就少,如今天寒地冻的,更是没人来这地方,所以也没人看见。 而这时,骨佛子和屠南已经抢步进入牢城营内,他们捉住里面值守的一个小牢子。 恶狠狠威胁那小牢子带他们进地牢,不然就当场杀了他。 那小牢子吓了一大跳,面对性命之危,不敢不从,带着屠南和骨佛子下到地牢。 来到地牢后,不消片刻,两人便找出如烂泥般趴在地上的晁红露。 屠南见状,直接押那小牢子来开锁。 小牢子哭诉道: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这地牢的钥匙小的也没有,只有管营和县尉才有。管营告了病假,县尉大人则是出城去了!” 闻言,屠南虎目圆瞪,当胸一脚将这小牢子踹飞出去,撞在远处的泥墙上,晕死过去。 这时,晁红露早已听见异响,转头看见是同僚,心中激动,双目含泪,声音哽咽道: “屠南大哥!虚舟大师!” 屠南见没有钥匙,只得上前抽出那小牢子腰间的钢刀,铛铛铛几刀砍开铁锁,而后进去将晁红露背起。 骨佛子见一切顺利得出乎预料,心中颇喜。 而后,三人赶忙朝地牢外走去。 出了地牢,三人来到牢城营外,立刻便想按原路返回,从狗洞悄悄钻出县城,回龙背山。 第231章 妖法!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牢城营外。 王二见骨佛子和屠南救人出来后,理都不理在牢城营大门等候的自己,心中着实不满,这不是过河拆桥么。 但他也不敢甩脸,只得谄媚一笑,无奈喊道: “两位头领,等等小的啊!” 说话间,他快跟上前去,此时他已经在想回山寨后当小头目的潇洒日子了。 几人刚走没多远。 魏勇忽然带着四个差役巡逻到牢城营附近。 屠南等人见到迎面而来的差吏,下意识低下脑袋。 两拨人擦身而过—— 这时,魏勇眉头微皱,见这几人低头越过自己,脚步急匆匆,且其中一人还背着个人快步离去。 看起来很是不对劲。 这几人鬼鬼祟祟,做贼心虚的模样,让魏勇心中生疑,而后立刻转头出声叫住他们,照例询问道: “站住,你们是哪条街巷的!?” 骨佛子和屠南闻言,脚步一顿,转头看去,见为首那中年汉子浓眉虎目,身材魁梧得不输屠南,两人瞳孔微缩。 均暗道:“果然没那般顺利。” 魏勇见他们神情有些奇怪,也不搭话,再看那壮汉背着的女子浑身脏兮兮的,狼狈不堪,立刻上前喝问道: “你们是哪条街巷的?姓甚名谁?难不成是外村镇留宿阳谷县的?” 说罢,直接上前伸出大手,要先拿住那壮汉的肩膀。 屠南见大手朝自己肩膀捏来,背着晁红露后退了几步避开,同时匆匆道: “大师!施展手段制住他们,然后撤,不然等其它差吏来了更麻烦!” 骨佛子点了点头,知道越解释越没用,反而会拖住,当下他喧了句佛号:“阿弥陀佛!” 魏勇闻言,眉头一皱,暗道这几人果然有鬼。 当下,他直接欺身上前,要先拿住这几人再说。 其身后跟着的差吏也立马抽刀出手,欲上前协助,同时厉声呵斥骨佛子等人站住。 而这时,只见骨佛子如同鸡爪般枯瘦的双手掐成一个奇怪的姿势,而后轻语一声: “飞沙走石!” 霎时间,诡谲一幕出现。 魏勇和其身后的差吏周身忽然刮起一阵狂风,狂风卷起阵阵白雪将几人团团围住,几人均目不能视,左右不分,前冲不破,后退不出。 被困的魏勇见状,满脸动容,暗自震惊道:“这……这人竟会妖法!” 周遭零星的几个百姓见状,吓了一大跳,立马躲进屋里,关门闭户,拉窗帘,如何敢掺和进去? 五六息的功夫过后,待风雪静歇,眼前哪里还有那几人的身影? 魏勇见被那几人轻而易举跑了,当下虎目圆睁,惊怒不休。 其身后那四个差吏亦面面相觑,眼露震惊。 刚刚那干枯老头施展的绝对就是妖术。 没想到,今日遇见了奇人异士,几人心中大感惊奇的同时,又心有余悸。 一旁的王二此时怔愣当场,呆若木鸡,方才骨佛子施展手段时,有意将他罩入卷起的风雪内。 似乎是打算将留他下来多拖延一些功夫,反正如今晁红露已经救出,也无须他再带路,他们自己便能原路返回。 王二转念间想明白这一点,神情大苦,宛如生黄连入口。 他在心中大骂那贼秃和恶汉的冷血卑鄙,那两个杂碎竟然抛下自己做饵,独自逃跑。 此等卸磨杀驴之举,岂是人为? 可恨—— 太可恨了—— 魏勇眉头拧起,伸出大手一把捉住王二的后衣领,跟拎小鸡儿一样,直接将他拎起,喝问道: “尔等是何人,入县作甚?” 王二见这汉子满脸怒容,凶恶得紧,心惊胆颤,如何敢欺瞒? 颤声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魏勇听完后,脸色一变,心中沉落谷底,暗自忧虑起来: “完了,东家信任我,让我值守县内,如今重要犯人被匪徒救出,他回来后,我该如何跟他交代?” 可当下,那几人已然趁这片刻功夫离开,没了影。 再带人追赶怕是来不及,魏勇思量片刻后,只得带人转身朝牢城营疾驰赶去查看。 魏勇等人押着欲哭无泪的王二来到牢城营外,只见门外躺着两人,却是那晕死过去的周千和李万。 上前看了一眼他们胸口凹陷下去的衣服,魏勇瞳孔微缩,马上蹲下去用手指探了探他们的鼻息。 还好,还有一些,虽然很微弱。 而后,魏勇差人将这周千、李万和牢房里被打得晕死过去那几个小牢子一一抬去附近医馆救治。 也亏得是大寒时节,这些差役为了保暖,身上穿的衣服都十分厚实,厚实的衣服多多少少充当了盾牌的效果。 不然那屠南天生巨力,便是这些差役的体质要高于普通人一些,怕也是会被一拳一个,今日全交代在这里。 …… 另一边。 屠南和骨佛子带着晁红露从垃圾巷的狗洞钻了出去,这时,两人才注意到晁红露手足已废,纷纷脸色一变。 方才见她在地牢里如烂泥般趴在地上,还以为是其它原因,或许是受了严刑拷打,还有衣食不足,才导致的身体虚弱无力。 没想到在夜鹞司里以轻功见长的晁红露,如今落得这个下场。 早知如此,当日便不该让她逞能,下山来取那武植的脑袋回山寨建功立威了。 此举无疑是让夜鹞司损失了一名预备乙银级的精锐悍将。 念及此处,屠南和骨佛子均心中极是惋惜难受,暗自摇了摇头。 没有耽搁,屠南继续背起晁红露,接着三人头也不回,径直朝龙背山方向疾驰而去。 两人脚力不俗,且如今不像来阳谷县时,要顾忌那体虚的王二,走走歇歇。 屠南背着晁红露,恍如无物,与身形枯瘦但脚步灵巧的骨佛子,踏雪离开。 两人一前一后,花了约莫一个多时辰,快步回到龙背山山脚下。 而此时,原本在山脚下围守的州府官兵却不知为何,已经撤退了。 屠南和骨佛子见状,相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州府的官兵为何只围山半日不到便撤了? 奇怪—— 不过两人并未多想,既然山脚下没有官兵围守,那两人也不用再绕到后山隐秘小径上山。 当下从大路上山,不多时,三人来到半山腰的匪寨大门前。 只是刚回来这匪寨门前,便见山寨大门高挂起两排白灯笼,旁边还用竹竿高举条条白绫。 山寨内,传出悲戚之音,嘤嘤呜呜的。 显然,山寨又死人了,而且死得还不少。 屠南和骨佛子见状,又对视了一眼,似乎已经猜出缘由。 第232章 披麻戴孝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定是那陶悦下山和朱家庄围杀那武县尉不成,死在外面了。 看这山寨里布置的白事阵仗,怕是人手折损颇多,搞得山寨里面哭天抢地,满山悲怆之意弥漫。 这般想着,山寨门前值守的喽啰见到骨佛子和屠南两位头领回来后,连忙上前躬身点头问候。 “屠南头领,虚舟大师。” 说罢,这喽啰见到屠南背上满身狼狈的晁红露后,哎哟一声,祝贺道: “晁头领当真被两位救回来了,可喜可贺啊!两位头领神勇盖世、谋略超群,进出那阳谷县如入无人之境,小的佩服,佩服。” 骨佛子喧了声佛号后,也没和这喽啰啰嗦,立刻问了一下山寨这挂灯笼、飘白绫的缘由。 这喽啰闻言,自无隐瞒,一一告知。 原来是半个多时辰前,跟陶悦一起下山的喽啰跑回来了几个,并将自己和陶悦等头领兄弟被武植设陷阱埋伏的事情一一说出。 除了他们,几位头领和其它弟兄全没啦,被那武植砍瓜切菜般一一灭杀,惨死在外。 甚是凄惨—— 谢宝来听见自己又没了三个弟兄和近两百精锐喽啰,脸色大变,而后悲痛万分,如今正在寨中大厅涕泪不休、捶胸顿足。 所以,山寨又挂起了刚收下不久的白灯笼和白绫,以祭奠陶悦三位头领和其他兄弟。 屠南和骨佛子闻言,面上动容,三个武艺高强的龙背山头领,带着两百精锐喽啰,和那朱家庄夹击不成不说,竟被那武植转瞬间杀得人仰马翻。 最后只跑回来三四个身手灵活,脑子机灵的喽啰。 当真让人闻之色变。 便是两百头猪在路上撞见了,要全杀了都没那么简单,更何况还是两百个精锐山匪。 晁红露听完后,也是脸色一变,想起那眉清目朗但却心狠手辣的青年后,双目满是怨恨,虚弱道: “大师,屠南大哥,那武大郎非凡俗也,我等要慎重对待,不然大计恐有闪失。” 骨佛子闻听晁红露虚弱且凝重的话语,眉头微皱,点了点头,而后几人走进山寨。 朝寨中大厅走去的时候,路上,骨佛子轻声道: “前不久贫僧便隐隐窥得一丝天机,此行那阳谷县中会出变数,想来定是那诨号唤作雪中炭的武植,此人不除,计划恐横生枝节。” 一旁的屠南闻言微惊,而后脸色泛起一抹戾气,狞笑起来,说道: “这大宋区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阳谷县,竟然能横生出影响我等大计的变数!呵呵呵……有点意思。 不过大师和红露妹子无须太过忧虑,那武植今日此举也是耍了阴谋诡计才坑杀了陶悦等人,且他今日此举与这龙背山血仇愈结愈深。 待明年开春,雪融风消,龙背山定然大举下山屠那阳谷县,以祭奠死去的头领和喽啰,那时我等借势配合,齐齐冲入县内,杀掉那武植即可。 区区一个县城,兵卒不足五百,如何能挡这龙背山的近千山匪和那金甲将军——谢宝来? 谢宝来的武艺,在某些时候,可不比上品虎将差! 我西夏国的上品虎将才不过一手之数而已。 如此相比,可见那谢宝来神勇之处! 而我屠南也不信,那小小的县城里面还有能挡住我这双拳头的人!” 说罢,他那张四方阔脸上满是自信之色,方才要不是背着晁红露不方便,就凭叫住他们的那几个差吏,他一拳一个,定能将那几个差吏全都撂倒。 倒是为首那个跟自己差不多魁梧强壮汉子,值得慎重些,不可太过轻视。 骨佛子听了屠南的话,觉得并无不妥,龙背山与州府的兵马都监——毕涛有暗地往来。 明年开春,龙背山要攻县的话,只需修书一封,让那毕涛来增援阳谷县时放缓些脚步,等攻下县城后,他再来走个过场便是。 至于这其中的利益关节,那谢宝来会与那毕涛磋谈好的,自己倒是不用太过担忧。 而且,自己等人奉命潜入山东,投身这龙背山匪寨,除了要龙背山匪徒配合自己等人密谋劫取种师道的军饷外,也要将山东的匪乱越搅越大。 开春后配合山匪屠县城只是开始,以后屠州府也指日可待。 说不得,他们还能将谢宝来养成类似河北田虎,‌淮西王庆那种大匪首,届时借助谢宝来与大宋朝廷对抗,搞得山东动乱不休才好。 如此这般搅乱大宋境内,才能让这大宋国内外动荡,届时我西夏勇士便能轻而易举长驱直入,一统中原此般辽阔富庶之地。 这般想着,骨佛子和背着晁红露的屠南三人走到了山寨大厅外。 还未进去,便听见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绿林聚义,义字当先,如今折损了三位兄弟和近两百喽啰,大厅中的谢宝来和其它头领无不如丧考妣,悲痛欲绝。 众人此举,真不真心不得而知,但这时候必须得披麻戴孝,哭天抢地,已全“义”字。 大厅内,诸位剩下的头领涕泪不休,纷纷出言。 “四弟、七弟、八弟,你们死得好惨,哥哥我心如刀绞啊!” “诸位遭祸的兄弟放心,此等血海深仇,哥哥不报誓不为人!” “哥哥和在场的众兄弟与那武大郎不共戴天!” “誓杀武植报血仇!屠尽阳谷祭英烈!” “誓杀武植报血仇!屠尽阳谷祭英烈!” 骨佛子和屠南在大厅外闻声,脸色微动,几人心中或多或少为他们的兄弟情义感到有些动容。 而后,几人抬步走了进去。 正涕泪不止的谢宝来见骨佛子和屠南此行将晁红露顺利救回,面上悲怆之色少了些许,抱拳上前相迎。 骨佛子喧了句佛号: “阿弥陀佛!” 随后叹了口气说道: “诸位兄弟遭劫之事,贫僧等人已经闻听,当真天灾人祸,避无可避。谢头领和诸位头领,还请节哀!” 谢宝来眼中满是因为涕泪而泛出的红血丝,闻言后,只得附和着微微点头。 “多谢大师善言!只是几位手足兄弟陡然横死在外,咱家心中悲痛,泪珠如决堤之水,难以自制。” 龙背山二头领,身形矮胖异常的飞天蛤蟆——丘大甲抹泪点头道: “大哥说得不错,陶悦兄弟与我最是亲近,可恨我今日未曾陪他下山,不然绝不会让他横死在外!陶悦兄弟,都怪哥哥没陪你下山去!都怪哥哥啊!!!” 说罢,他哭得撕心裂肺。 龙背山三头领,身材干瘦,面容丑陋的飞天母夜叉——丘小花拍了拍自己同胞大哥丘大甲的后背,示意安慰。 骨佛子再次“阿弥陀佛”一声,接着说道: “诸位头领之间的情义,让贫僧甚是敬佩。贫僧愿为诸位遭劫的头领和其它兄弟开坛念经三日,以超度他们早生极乐,了却善缘,还望诸位头领相允。” 谢宝来、丘大甲、丘小花等人闻言,心中感动,当即连连点头。 “有劳大师做法布施,诸位兄弟泉下有知,定感恩大师慈悲!” 骨佛子再次喧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而后,他让喽啰搭建祭坛,布置法器符纸,而后登坛念经。 木鱼佛音,于寨内,三日不休…… …… …… 第233章 凯旋而归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阳谷县南门。 城门早已打开。 陈县令携众在城门外静静等候,往前方瞭望。 方才一差役率先飞骑回来通报,说武植大破朱家庄,得胜满载而归。 陈县令和陈致礼闻言,满脸动容,双手不禁微微颤抖。 倘若这差役所言不虚,那他们便不再有朱家庄这个后顾之忧,萦绕在他们陈家脑袋上的阴云也就此消散。 当下,陈县令和陈致礼等人连忙出城相迎,来到门外静候武植凯旋而归。 陈县令心绪激荡,原本佝偻的身子挺直了许多,连带着脸上的皱纹都浅了不少。 精气神看起来好了一大截。 这时,武植率众而归,陈县令见他们果真押着朱家庄的庄客和大车小车回来,均喜上眉梢,连忙上前相迎。 陈县令满脸喜色,连声道: “大郎神勇,大郎神勇啊!那朱家庄在您手上弹指便破,当真让老夫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啊!” 武植翻身下马,含笑谦虚道: “县令大人过誉了,均是各位弟兄的勠力相拼,武某不过沾了诸位兄弟的光罢了。” 陈县令捋须连连点头,越看武植显得越是开怀,心中慨叹自己前段时间果真没选错人。 原本只求他当县尉后庇护一下陈家后辈,没成想他成县尉后,竟然直接出手解决了自己和陈家后辈的心头大患。 当真是意外之喜,如此一来,自己定能得享天年,终老而死了。 念及此处,陈县令喜不自胜,心中感激不已,上前拉住武植的手,笑道: “大郎辛苦了,走走走,快些回县内,老夫已命人在县衙前街上备好了近百桌上好酒席,正等着诸位凯旋回来相庆。今日尔等剿贼得胜而归,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一旁的陈致礼亦是心绪激荡,连连点头道: “老叔公体恤县尉大人和各位剿贼的兄弟,自掏腰包宴请诸君凯旋而归,着实下了血本!” 武植眉梢微挑,微笑谢道: “多谢大人慷慨设宴款待,武某和诸位弟兄多谢了。” 众差役见剿贼回来还有上好的酒宴吃,均心中一喜,连声朝陈县令致谢。 陈县令呵呵直笑,捋须点了点头,只要能铲了那朱家庄,他把棺材本拿出来都愿意,只求能换陈家后辈一个安宁,区区近百桌酒席何足挂齿? 这般想着,陈县令眉开眼笑拉着武植往县内走去。 一路上,百姓围观簇拥上前,纷纷恭贺县尉大人剿贼得胜而归。 朱家庄鱼肉乡里,臭名昭著,虽然触手没伸进县内,但城中百姓多闻朱家庄恶名。 如今那庄子被县尉大人铲平,自是让他们感觉大快人心,纷纷拍手叫好。 均感那朱家庄恶有恶报。 …… 众人来到县衙前街,城中大户早已收到消息,心中震惊那背景强大的朱家庄竟真被武植给铲除了,且加上来回的时间,只用了大半日。 念及此处,众大户面上动容。 他们赶忙出门前来相贺,不敢缺席。 武植熟练地与他们寒暄客套,而后众人依次落座。 陈县令在席间喝得兴起,今日也确实解了他萦绕心头许久的忧愁,当下他自掏腰包,给今日围剿朱家庄的差役每人又赏了五两银子。 重伤的二十两,轻伤的十两,阵亡的自己额外抚恤五十两。 只言片语间,陈县令便又花出去了几千两雪花纹银。 此话一出,自然赢的众差役喝彩声一片。 席间畅饮相贺,各自欢喜,不在话下。 …… …… 县尉厅堂。 武植坐在自己的太师椅上,看着神情黯然惭愧的魏勇报备完后,眉梢一挑。 魏勇说完缘由后,单膝跪地抱拳道:“东家,魏勇有负你所托,请你责罚。” 其身后几个差役见状,亦扑通跪地。 方才在街上饮完酒宴后,武植便让陈致礼带人盘点归置朱家庄缴获回来的战利品。 盘点清楚后直接纳入进县衙库房,另外还让他将朱家庄押解回来的庄客安置到牢城营暂候。 陈致礼一一点头称是,不敢怠慢。 而后武植便回到了往常办公的县尉厅堂,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回武宅。 这时,魏勇带着四个差役进来,神情有些消沉地说了晁红露被人劫走的事。 武植听完缘由后,脸色微变,问道:“妖法?” 魏勇恩了一声,连连点头,说道: “的确是妖法,那干瘦老者不是常人,定是学过妖法的奇人异士。” 旁边一差役也点头搭腔道: “是啊大人,那老干尸只说了一句‘飞沙走石’,我等面前便卷起风雪,目不能视,左右不分。 虽然仅有几息功夫,但事出突然,我等也是没反应过来,待风雪停息后,那几人早已不见踪影。” 武植啧了一声,摸了摸下巴,眉头皱起,暗自嘀咕道: “我焯,怎么回事?这古代真有人懂法术不成?玛德,真的假的? 不过仔细想想,水浒传里面不是有个什么神行腿还是什么的么,往腿上贴什么符纸便能日行八百里。 这样想来,倒是不能用唯物主义看待这个世界。 不过那妖法定然不怎地,撑死算作辅助控场的怪术,而且范围不大。 不然那人何须潜入山东来做奸细?直接在西夏正面和大宋军队作战便是,比如施展法术,遮天蔽日什么的,不就无往不利,轻而易举获胜了么。 还需要搞那么多小动作?费时费力潜进来,又要劫军饷,又要搅乱大宋境内的。 而且听他们所言,前来劫狱的定是西夏国在龙背山的另外两个间谍奸细。 会妖法那个应该是诨号叫做骨佛子的虚舟大师,那壮汉想来便是那剔骨金刚——屠南了。” 想到这,武植心中微微一松,当下含笑道: “此事不怪你们,而且那晁红露已经被废,成了废人,日后再无作为,且情报也被我问出,所以她被她的同伙救走并无大碍,起来吧!” “多谢东家!” “多谢大人!” 魏勇等人闻听武植宽仁不追究,心中好生感动,松了口气。 武植并无追责之意,摆了摆手让他们下去。 魏勇等人见状,躬身退下。 第234章 罚!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这时,在县尉厅堂门外候着的丁良听完后,心中微动,暗道: “武县尉现在看起来心情不错,连重要犯人被劫走了都不降罪。 自己此时主动坦言邹五魁和栾廷玉之事,诚恳请罪,想来他在今日剿匪成功的大喜之下,应该不会太过责备自己。” 这般想着,他打定主意,而后脸上带着些忐忑走进县尉厅堂,随行的还有栾廷玉和张二岩。 武植见这几人走进来,眉梢微挑,含笑问道: “怎地了?刚剿完朱家庄贼匪和饮完酒宴,不是让你们都回去休息了吗?明日再来点点卯便是。” 丁良心绪有些紧张,毕竟面前这青年县尉一言便能决定自己的前途去留,且自己和张二岩等人不同,以前与他并无太多私交。 念及此处,想到武植第一次给自己安排任务,可最后却出了岔子,差点导致行动失败。 当下神情不免有些局促不安,他深吸了一口气,没再多踌躇,神情紧绷地将邹五魁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 说完原委后,丁良单膝跪地,抱拳请罪: “是卑职疏忽大意,致使那嗜赌成性邹五魁领赏后再入神仙林,而后被擒回了朱家庄,连累栾教头暴露,此事卑职不敢狡辩,请大人责罚!” 武植听完后,眼露恍然,接着眉头一皱,现在他才知道栾廷玉为何会暴露,当下脸色阴沉下来。 张二岩见武植脸色阴沉不悦,立刻上前抱拳道: “大人,此事丁都头是有疏忽之处,但请大人念在他勠力剿敌的份上,且事情还算顺利,并无横生太多意外,请大人宽宥他这次。” 栾廷玉也上前求情道: “武县尉,栾某今日得蒙丁都头舍命相救,且当日之事尽是邹五魁作乱,如今那厮已然伏诛,丁都头实属无心之失,还望武县尉体察。” 武植冷哼一声,难怪丁良带着张二岩和栾廷玉进来,原来是来给他求情的。 丁良听见武植冷哼,内心微抖,暗自叫苦不迭。 武植看了看为丁良求情的张二岩和栾廷玉,目光微闪。 栾廷玉为丁良求情,武植倒不算意外,毕竟是丁良和张二岩将他从地牢里救出的。 可张二岩是怎么回事,这两人以前不是处处针锋相对,不对付的嘛。 略微转念一想,武植有些明白过来,两人看来是知道升任县尉无望,以后还要受自己差遣节制。 且两人与魏青、石秀等人不甚相熟,想来难融进那些称自己为兄的人里面,所以才有意化干戈为玉帛,和好搭伙。 下意识搞些小团体之类的,抱团取暖。 栾廷玉貌似也被他们有意无意的拉上一起了。 武植前身是在上市公司做中层管理,对他们这些小九九转念间便想清缘由。 这种跟办公室斗争差不多的戏码他也见得多了,以前他也是某个团体的一员,这很正常。 他也知道,这种事避免不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气性相合。 他也没天真的想当然以为手底下这些人能一派和气,每个人对对方都能情同手足,患难与共。 不过,手下的人只要效忠于自己便行,他们要分裂小团体武植并不介意,而且此举还有利于他们相互间的竞争,更能激发他们各自的潜能,力争上游。 不过丁良这次疏忽让邹五魁被朱家庄擒住,差点导致计划失败的过错不能轻而易举揭过去。 赏罚分明,恩威并施很有必要。 不然以后更难管辖手下的其他人。 邹五魁当日离开后,丁良作为联络的中间人,应该在朱家庄还未被剿灭之前,提前将这隐患消除。 将他送走,让他离开阳谷县,远离朱家庄,以免泄露后被追拿是基本的。 而不是放任他又跑回神仙林烂赌,以至于最后被朱家庄的人给擒住。 要是丁良心黑一些,手段阴狠直接将邹五魁杀了灭口。 最后便是东窗事发,武植对此举也不会有太多微词,顶多重骂不罚,口头上厉声斥责他一番过河拆桥什么的不应该,打发他下去便就算了。 当然,武植作为领头的,可不能使这种手段,不然传出去他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定会被当成小人,大损他仁德宽厚的名声。 既然目标远大,那必须在意名声。 在这种时代,特别是要干大事的,名声极其重要,并非金银之俗物能比较。 像某位织鞋贩履之徒,开局便是靠着一张满口忠义的嘴和仁德宽宏、重情重义的名头,白赚两位SSR的兄弟带资入股,且心甘情愿,俯首称臣。 因此,身份形象很重要,也就是后世所说的人设。 所以手下的人必须要学会猜主子的心思,和洞悉主子的性格,只有这样才能讨喜,才能一直被委以重任。 想到这,武植看向单膝跪地的丁良,淡淡道: “既然张都头和栾教头都为你求情,本县尉看在他们的份上,今番对你小惩大诫。 现罚你三个月月俸,杖责二十,然后调往西门值守两个月,以示警醒!下次如再有这种差池,定严惩不贷!” 丁良闻言,心中微苦,而后连连点头领罚:“多谢大人宽宏大量!卑职感恩领罚。” 说罢,心中暗道: “至少没被他卸职踢出县衙,算是万幸。罚得那些月俸也不多,今日剿贼获得的赏银就比一年的月俸还要多了,杖责二十也无碍,都是自己人,下手知轻重。 就是被罚跟普通差吏一样值守城门,多多少少让自己这个都头面子上过不去。 唉…… 没辙,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这官的手下还有一大帮不输自己的兄弟。 老县令现在直接当甩手掌柜,就等着告老公文下来,回去享受天伦了,如今整个阳谷县都是他的一言堂。 他随便调一个上来顶替自己的都头位置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想到这,丁良心中坦然了许多,处罚不轻不重的,还能接受。 武植见丁良点头认罚,嗯了一声,挥手让他们退下。 丁良、张二岩抱拳躬身一礼,而后退出县尉厅堂外。 …… 第235章 相聚!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丁良和张二岩退下后,只剩栾廷玉还矗立在一旁。 武植收拾完东西,抬头含笑道: “栾教头久等了,今番剿贼而归,得县令大人设宴款待,耽搁许久。 如今事罢,走,武某现在便带你一同回武宅,让你与妻小相聚。” 栾廷玉见武植对自己甚是有礼,并不以官职自居,心中好生感动,连道: “武县尉哪里的话,若不是武县尉搭救我一家上下,何来相聚之言?” 武植呵呵一笑,上前拍了拍他后背,以示亲近,而后两人一边寒暄,一边走出县衙。 县衙门外,魏青、石秀几人正牵马等候。 武植和栾廷玉翻身上马后,一行人便径直朝武宅而去…… 一路不疾不徐。 来到武宅大门前。 潘金莲、李瓶儿两个貌美娇媚的小娘子听到丫鬟的通报,赶紧出来相迎。 栾廷玉看见武宅偌大的富贵门庭,心中微惊。 前些日子,武植在武楼后院的东面开了个大门,以东迎初曦的寓意,希望自己日后能如朝阳般刻刻登高,以此讨个好彩头。 且大门庭户请来能工巧匠,装潢得异常气派,雕梁画栋、朱门铜钉自不在话下。 原本这东面是没有街道的,但武植也算公权私用,直接自报自批,加钱买下周围民居后,让人一一推平。 而后从紫石街中央的位置,斜开出了一条平整宽敞的街道,直通自己的大门口。 此街也以他的姓氏命名,唤作——武街。 以后,他便不用从武楼侧门进院了,方便了许多。 且因为晁红露的缘故,武植在武楼后院中央也砌上了一扇高墙,只留下一个来往通过的大门,并安排了几个栖霞村悍勇值守这大门。 以此隔开武楼与武宅,避免自己的老窝能被人在武楼的二楼看得一清二楚。 …… 来到门前。 武植翻身下马,张开手搂着左右迎上来的娇妻美妾,嗅着她们秀发的香味,呵呵一笑,显得很是开怀。 二女眼中满含担心,知道今日武植要带兵去剿那恶名昭著的朱家庄,担心得茶饭不思,坐卧不宁。 所幸,相公无伤无痛回家,看起来一切无虞。 如此这,二女眉宇间的担忧才消散了不少。 这时,栾娘子也带着两个孩子出来。 栾廷玉见到妻小,虎目不禁一红,鼻子发酸,上前紧紧将妻小抱在怀里。 “娘子!轩儿!宝儿!” 栾娘子自从得知相公被朱豹擒了之后,心里整日担忧,所幸,天可怜见,让他们一家四口能再次相见。 “……相公,那日一别,我还以为我们一家四口再无团聚之日!”栾娘子抽泣道,泪珠滚滚滑落。 栾廷玉用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摇了摇头,哽咽道: “不会的,不会的,幸得上天怜悯,我们一家四口得武县尉相救,才能再次相聚。” 栾娘子连连点头,这些日子她带着孩子在武宅被照顾得十分周到,衣食住行方面比之在朱家庄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己一落魄的妇道人家,身无长物,幼子在侧还能被这般善待,栾娘子对此好生感激。 如今武植更是将自己的相公给救了出来,她心中对武植的感恩更是无以复加。 当下,她擦干脸上泪珠,盈盈朝武植施了一个万福礼,诚挚道: “多谢武县尉仗义相救我一家四口,今得团聚,奴家甚是感激不尽,怎奈身无长处,不知如何报答。” 说罢,她旁边那两个一男一女的孩童也跪趴下去,奶声奶气的异口同声谢道: “多谢武叔叔救出爹爹!” 【叮叮叮——来自栾娘子一家三口的感激情绪反馈,共300点。】 【恭喜宿主获得3次免费抽奖机会!剩余免费抽奖机会,412次!】 武植看见系统提示,心中略微有些讶异,而后上前将栾娘子和他的两个孩子扶起,微笑道: “栾娘子言重了,武某敬栾教头凛凛一躯,乃是个重情重义的真汉子,自是不能袖手旁观。 来,诸位别再门前客套了,先一起进屋吧。” “武县尉说得是,武县尉说得是。” 几人纷纷点头,一同朝武宅走去。 一行人来到一楼大厅,各自落座,而后自是免不了一番寒暄深聊。 待到天色渐暗,武楼的后厨送来晚饭,众人落座同桌而食,酒足饭饱后,这才各自离开,或回屋休息,或在院子里打熬气力,练习枪棒拳脚。 …… 武宅。 后院。 一处清幽小院内。 栾廷玉一家被武植安排在此居住。 屋内,栾廷玉两夫妻久未见面,如今栾娘子坐在栾廷玉旁边,将头温柔依靠在他肩膀上,两人的手亦紧紧相握,互诉分开这些日子后的相思之意。 栾娘子慨叹道: “相公,武县尉乃是少有的仁厚良善之人,其真诚和磊落远胜那朱豹不知几何,他的两个妻妾更是知礼识义,甚是温良。 我们一家四口又承他救命之恩,日后万死不能相报啊!” 栾廷玉恩了一声,搂着栾娘子的肩膀,点头道: “娘子所言甚是,我栾廷玉以前眼瞎,受那朱豹蛊惑,所幸得武县尉为我拨云见雾,得察真相。 日后我栾廷玉愿奉他为主,以死相报,以答武县尉的大恩大德。” 栾娘子目光微闪,附和道: “相公所言甚是,实不瞒相公,相公也知奴家颇懂相面之术,奴家观那武县尉眉宇间隐有王气凝聚,绝非凡俗,日后必然不会屈居一县之洼地…… 如今朝廷不明,世道渐乱。 奴家有感觉,比之去东京殿帅府做教头,亦或屈居那朱豹手下蒙尘,相公现在算是跨过诸般挫折。 今番轻舟已过万重山,日后只需全心全意为武县尉效力,保不定能成就一番功业,福泽子嗣,光耀门楣。” 栾廷玉闻言,眼中微惊,自己娘子平素爱看些相面古籍他是知道的,没想到她竟然能看出那武县尉面相不凡。 当下脸色凝重,点头嗯了一声。 …… …… 另一边。 一楼偏厅的书房内,武植脸上带喜,拿起书桌上魏禾今日中午从静泉庵带回来的信件。 这些日子,他除了应付朱家庄外,和吴月娘那边也是信件往来频繁。 吴月娘自从知道武植做了县尉,还凑巧救出自己的胞弟,心中对武植甚是感谢。 两人通过书信来往传递,关系亲近了许多,甚至可以说有些暧昧。 第236章 朦胧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舔了舔嘴唇,撕开信封,看了信上内容后,微微一笑。 只见信件上写道: 【大郎谨启。】 【感大郎之挂念,奴家近日心情开阔,夜夜安眠,身子亦安康许多。】 【今晨早起,观见院中寒梅初绽,心中甚喜,白雪红梅相映,天然景色,极是绮丽。】 【如若大郎能见此番景致,想来亦能与奴家感同身受。】 【午间,小梅取了些大郎送来的山珍,做了锅素珍汤,口感甚是鲜美清爽,奴家甚是喜之。】 【大郎多次命人携礼相见,月娘一一愧收,甚是感激,待日后相见,亦不知如何报答,月娘惶恐。】 【奴家在庵内,每日到宝殿前上香礼佛时,亦会诚心为大郎祈福,望大郎诸事顺遂,身子安康。】 【纸短情长,伏惟珍重!】 【月娘草书至此,祈恕不恭,望君挥毫复之。】 武植看完信件内容,痴痴一笑。 信上的内容无非就是些日常,什么院子的寒梅开了,很漂亮,今日吃了自己送过去的山珍,口感很不错。 还有,回应了一下武植在前信中问候的身子情况,说自己最近心情开朗,夜夜睡得安详,身子好了许多。 最后的【望君挥毫复之】,显然是在等自己的回信。 武植嘿嘿一笑,心中喜悦。 他对吴月娘有种奇怪的情愫。 一来是因为当日偶然相遇,致使她意外落水,让本就体弱的她雪上加霜,自己对其有愧。 二是那吴月娘生得圆脸似月,杏眼桃腮,一副旺夫相。 虽身子虚弱,但其相貌艳丽不说,气质更是端庄大气,十成十长在了武植内心的审美上。 唯一的不足就是平了些,身子瘦了些,不过以后身子倘若能康复的话,好好调养之下,胖回来又不是不行。 武植现在手上还有淬体丹呢,这系统出品的高质量淬体丹给那吴月娘吃上个一百颗,难不成还医不好她的体弱之症么? 就是她的右腿瘸了,得另想办法治好。 武植准备明年整掉西门庆后,最好能将她娶回家来,届时那纪忠的河北路自然而然便通了。 反正吴月娘和那西门庆有名无实,相互间除了利益捆绑,并无情意。 此乃一举两得。 如今两人的关系日渐亲近,相互间信件往来频繁,已然有了些苗头。 加上两人明面上各有家室,虽然现在处于朦胧暧昧阶段,但却有一种越墙后,突破伦理纲常的禁忌之感,很是刺激,让人着迷。 这般想着,武植内心泛起一股只有在读书时,偷偷谈恋爱才会有的青涩悸动。 他嘿嘿一笑,这个年纪了,还能再生出这种心绪,看起来自己正当少年呀。 武植取来信纸,而后提笔沾墨,笑吟吟开始写起回信…… …… 他倒是笑嘻嘻的在写回信,厅堂内的潘金莲和李瓶儿见到他这样,登时就不乐意了。 好不容易剿完朱家庄回来,刚吃完晚饭没多久,自己相公不来与名正言顺的妻妾贴贴,说说亲昵的体己话。 反倒一放下碗筷,便开心地到偏厅书房给别的女人回信。 二女柳眉微蹙,均心中轻哼一声,目中流露出一些不满。 她们便是现在去质询武植也无用。 一问武植,他就堂而皇之的解释是为了开酒路,可看他那副表情,二女又怎么会相信他的鬼话? 只得得暗自在心中幽怨嗔怪:“男人都是三心二意的花心大萝卜罢了!” 李瓶儿倒还好,毕竟她与那吴月娘还算相熟,交情不错,日后真有几女共住一个屋檐下的情况,也能勉强接受。 潘金莲却是老鼻子不愿意了,这刚娶了旁边的李瓶儿过门,这才多久,自己相公就又生出了鬼主意。 自己在后院的势力还没建立起来,肚子也没动静,地位并不稳固。 要是真的再来个大户之女,自己的地位岂不岌岌可危? 这般想着,潘金莲小嘴撅起。 武植没注意厅堂内妻妾的神情,笔走龙蛇地写完回信后,细心地吹干墨迹,而后折好装进信封。 待明日再让魏禾送去静泉庵即可。 一切准备完后,武植起身伸了个懒腰,看向灯火通明的厅堂,而后呵呵一笑,朝潘金莲和李瓶儿走去。 “两位娘子,来,相公今日乏了,你们来为相公解解乏可好。” …… …… 与此同时。 另一边。 狮子楼的三楼雅间内。 西门庆和花子虚得知武植今日果真剿灭朱家庄,且是大胜而归后,一时间心惊胆颤,目带惊惶。 两人心中均暗自疑惑,也不知那城坚墙固的朱家庄为什么这般不堪一击,才大半日的功夫,便被那武植大破而归。 正常来说打个三五天都是正常的,双方两败俱伤的可能性更是极大,怎么会有一方完全碾压另一方的情况发生? 可如今却的确是那武植大胜而归。 这可不妙了。 如此一来,这阳谷县还有谁能与那武大郎抗衡? 整个阳谷县现在已然落在他手中,成了他的一言堂。 西门庆目光阴沉,脸色愤懑地拿起桌上酒杯,喝了杯酒,恨恨道: “看来只能等明年官位下来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哥几个近日少出门,以免被那武大郎揪住辫子欺辱。” 花子虚和应伯爵等其它几个结拜兄弟连连点头,轻声道:“我等全仰仗哥哥了啊!” 西门庆一垮,他们结拜十兄弟定然被武植一一给收拾掉,现如今只能全仰仗西门庆荣升山东提刑司理刑副千户庇护了。 西门庆闻言,呵呵一笑,而后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说道: “各位放心,那市井贩饼起身的武大郎何足惧哉?低贱货色罢了,那厮定然奈何不了我们!” “哥哥所言甚是,哥哥所言甚是!”一帮人连连出声附和。 这时,西门庆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只是如今我要为那赵公子收集一批古玩字画,花销甚巨,加上大寒包山投下的银钱打了水漂,近来银兜子有些紧啊……” 话未说完,西门庆摊了摊手,很是无奈。 但想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花子虚和应伯爵听出了西门庆的言外之意,相视一眼后,纷纷出言。 “哥哥为我等劳心戮力,我们怎能全仰仗哥哥出力?弟弟这还有些余银,明日便送到哥哥府上,让哥哥周转,只求那官位明年能早些下来便是。” “对对对,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理应同心协力,助哥哥将官位周转下来。” “对啊,这临门一脚了,可不能让赵公子失望。哥哥放心,明日我便将银钱送到您府上。” 西门庆听见他们的这番话后,含笑点了点头,显得很是满意。 因为武植搞出了蜂窝煤,致使自己趁大寒捞钱的愿望落空,加上收集古玩字画讨好那赵德甫,如今钱袋子当真瘪下去不少。 没得奈何,只能从这些结拜兄弟手中多多少少捞些银两出来贴补。 …… …… 第237章 结案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次日午间。 武植来到县衙点卯。 刚进到县尉厅堂,还未坐下,陈致礼便叩门进来,禀告道: “启禀大人,早间,州府派驿使送下朱家庄的结案公文,下发辖区县衙给县令、县尉盖印签字,待经由此事的官员盖印签字后,即可送回府衙内结案,以收录卷宗。 县令大人方才已签字盖印,不知大人这边是否赞成现在结案,倘若大人您有疑惑,卑职可拟公文呈送上去一一回禀。” 武植闻言,心中冷冷一笑,暗道: “昨日刚才剿完朱家庄,今日州府就发下结案公文到了县衙,较之以往,这办事效率高了不知几何。 这般急忙要盖棺定论,帮那朝中的朱勔圆过去此事。 看来那朱勔的确上下使了不少功夫,能让那些平素怠惰州府官员,在那臧行华回去复命后,连夜拟好结案文书送下来。 只是那朱家庄和朱勔的勾当与自己无关,反正阳谷县的毒瘤朱家庄已灭,他们要马上结案的对自己更没什么损失。 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故意卡他们几日,让他们恶心,以免横生事端。” 念及此处,武植挥手让陈致礼将结案公文拿来,看了一眼,而后眉梢一挑。 公文上只有朱家庄反贼尽皆伏诛之类的内容,并未提及缴获朱家庄的钱粮和押解回来的那几百个庄客的事。 见州府钱粮人都没在信中索要,武植略感意外,原本自己还找好理由准备搪塞上去的,现在他们没提及,倒是省得他跟州府那边来回打太极。 不过沉吟片刻后,武植明白过来。 显然州府那边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尽快将此页揭过去,结案后收录卷宗,不再和县衙这边过多纠缠。 那些朱家庄的钱粮人便做个顺水人情,当做不知道,全留给县衙便是,随县衙处置。 原本武植也不怕他们朝自己索要朱家庄的战利品。 倘若州府说朱家庄的钱粮是赃物,以此索要的话。 武植可以用朱家庄原本就欠县衙税赋给搪塞过去,宣称钱粮要先上税入公,名正言顺扣下,所以他们提了也没用。 至于那几百个庄客州府没提,也是猜到武植可能会故意推诿扯皮,卡流程一一审问,这样一来没个一年半载根本审不完。 一年半载,足以横生出许多差池。 那朱勔如何愿意耽搁这般久结案? 要是一耽搁,那他在朝中的政敌怕是又要暗中作梗,给他动手脚,使绊子。 所以州府那边听完臧行华的回复后,只得当做一无所知,判定朱家庄反贼尽灭。 经手这案子的官员只要签字盖印,就等于各自承认了此点,在朱家庄这件事上,大家等同于一条绳上的蚂蚱,日后要翻此案难如登天。 武植看完结案公文后,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陈县令率先签字盖印,显然是知道如此这般,对县衙并无利益损害。 他也看出了州府那边更深一层的意思:别再搞东搞西的了,赶紧签字盖印,揭过此页,你我都好。 想到这,武植没再迟疑,而后提笔沾墨,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自己的官印。 接着,他将结案公文递给陈致礼,让他转交驿使送上州府即可。 陈致礼点头接过,而后又拿出两张提刑司的提调公文,含笑道: “还有两张提刑司提调朱朝平和朱虎的提调公文。” 武植点了点头。 陈致礼会意,将公文放在武植面前,武植再次提笔沾墨,在这两张公文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自己的官印。 待武植签完公文后,陈致礼手持这三张公文,躬身退出了县尉厅堂。 …… 牢房内。 朱朝平和朱虎还未知朱家庄已然倾覆,他们被提调出来后,依旧面色猖狂,刚出了地牢,朱虎便叫嚣道: “狗娘养的,现在才把爷爷放出来,你们狗官恶吏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爷爷定轻饶不了尔等。” 叔侄两身陷囹圄半月左右,被折磨的不轻,如今均两颊凹陷,身形瘦削,浑身肮脏邋遢,甚是狼狈不堪。 朱朝平目光阴翳,心中异常不满,腹诽道: “怎地家中耽搁这般久才来救自己出牢,不知再过数月我便升任司户参军,届时整个朱家庄都要依仗我么?真的是!故意这般轻视我么?” 想到这,朱朝平胸中生出一股火气。 这时,两辆州府提刑司的牢车被推了过来。 朱朝平见自己貌似要乘牢车出县,勃然大怒道: “你们这些狗差吏,知不知道本大爷是谁?知不知道明年老爷我便要升任转运司的司户参军!你们竟敢用牢车押我?” 朱虎也怒喝道: “没错,瞎了你们的狗眼,我朱家庄的人出狱上州府走个过场,几时要坐牢车了?赶紧给我抬轿子来!” 六个州府下来差吏阴阴一笑,当即扬起大手,啪啪啪给了他们叔侄两一人几个重重的嘴巴子。 当场将朱朝平和朱虎打得发懵,捂着脸呆愣在场。 一差吏沉声斥道: “两个提调上州府的阶下囚,竟还要乘轿?王公贵胄怕都没你们这般排场,赶紧给老子钻进牢车,不然治你们作乱违逆之罪,当场格杀。” 说罢,他半抽腰间的雁翎钢刀,威胁之意显露无疑。 朱朝平和朱虎见状,心中一惊,而后脸色紧绷,后槽牙紧紧咬住,心中愤恨道: “虎落平阳被犬欺,待自己上州府走完流程,恢复白身后,定轻饶不了这几个恶差吏!” 这般想着,两人暂且压下脾气,面露屈辱地钻进了牢车里。 紧接着,州府差吏押着朱朝平和朱豹从西门出了阳谷县,径直往东平府而去。 出了阳谷县境内,一人烟罕至的山道上。 牢车行到此处停了下来。 只见那六个差吏相视一眼,而后露出狞笑纷纷转头望向牢车里面的朱朝平和朱虎。 朱朝平见他们神色不善,忽地心中一沉,下意识大喝道:“你……你们想干嘛?” 六个差吏也不解释,只顾抽出腰间钢刀,前后左右朝牢车里面捅去。 朱朝平和朱虎大惊失色,满脸惊惧,接连厉声大叫。 只是两人在牢车内无处可躲,在六把钢刀噗嗤、噗嗤捅刺下,很快没了动静。 他们眼中残留疑惑惊骇之色,不明所以。 不是出来走走流程便能回朱家庄继续当土霸王么? 为何会这样? 六个差吏用钢刀连捅了几十下,见他们没了动静,仔细确认朱朝平和朱虎气绝身死后,才将牢车推入旁边的山涧,而后回州府复命。 州府批复:押解犯人途中,路遇山匪恶贼,致使犯人罹难身死,不在话下。 …… …… 第238章 送礼致谢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汴京城。 宰相府。 灯火通明,雕梁画栋的豪奢厅堂内。 蔡京端坐在金丝楠木打造,锦绣棉褥铺垫的太师椅上,正把玩着天宝斋的镇店之宝,两只被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玲珑玉狮子。 一旁的朱勔满脸谄媚,含笑问道: “恩相,这对玲珑玉狮可还喜欢?” 蔡京点了点头,面露满意回道: “不错,不错,这对玲珑玉狮由极品蓝田玉所制,经过工巧匠精雕细琢而成,活灵活现,绝非凡品,可称千金难求的稀世之珍。” 朱勔附和赞道: “恩相当真慧眼识珍,这对玲珑玉狮子入手生温,久持能有温养身子之效。” 蔡京闻言,目光微闪,捋须道:“哦?还有这等效用?” 朱勔点头道:“此乃汴京名医宋道方之言,并非下官随口胡诌。” 蔡京嗯了一声,呵呵笑道:“既然此物这般珍稀,本相如何能收?” 朱勔连连摆手道: “恩相哪里的话?恩相日夜为国事操心劳力,能得此玉温养贵身,乃是黎民百姓之愿,更是天下苍生之福啊! 如若不是恩相做这朝廷肱股柱石,如何有这四海升平,天下安稳的时局? 此物能蕴养恩相贵体,乃是物得其主,更是下官衷心所愿啊!” 蔡京被朱勔这番马屁拍得眉开眼笑,看起来很是受用,接着点头道: “既是天下百姓之愿,那本相便却之不恭收下便是。” 朱勔闻言,面露喜色,紧接着又赶紧阿谀奉承了几句。 这对玲珑玉狮子是他花了大代价在天宝斋购来,今日得东平府来信,说朱家庄一事,已然全部处理妥当,绝无差池。 他心中甚喜,所以今晚便立刻携礼登门,给这帮他出言庇护的蔡京送礼相谢。 蔡京也清楚,这对玲珑玉狮子是朱勔答谢他抬手相帮前段时间朱家庄造反叛乱之事。 只是这他们这些高官之间,凡事讲究个体面,意思到了即可,如若明言却落了下乘。 别搞得我帮你,是为了收礼一样。 这些汴京文官贪腐成风不说,却又不愿明面上丢舍文人傲骨。 所以才有这投桃报李后的场面话。 送个礼,还得拐着弯哄别人收下。 蔡京又把玩了一会儿手中的玲珑玉狮子,才将这对价值不菲的玩物放下,而后对朱勔笑道: “仲梅啊,前段时间那些伪君子恶意在官家面前弹劾于你,所幸有波无折。 如今事虽平定,可这口气却不得不出。 近日本相查到证据,变法派那批人中的吏部侍郎——赵挺之,收受贿赂,私卖官职,此番罔顾朝纲理法,着实可恶可恨。 本相已与其他几位同僚磋谈过,各位同僚对此均义愤填膺,只是那赵挺之乃是宿太尉的得意门生。 本相和其他几位同僚不愿与宿太尉那一派在朝堂上彻底撕破脸皮,斗得太难看。 如今差一人做我等口舌,过几日的大朝会上,仲梅可愿为首?愿仗义出言,率先向官家进言检举?” 朱勔听见能打压宿太尉,当即目光微亮,连忙道: “下官得恩相提携,今恩相有托,某自当勠力。且此举乃是整肃朝纲,澄清玉宇之事,上可报圣恩,下可惠黎民,某有何推托之意?” 蔡京捋须一笑,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连说了几个好字。 六部中,那吏部侍郎可是个绝对的肥差,要是此举将那赵挺之一把撸下,换上自己派系的人。 仰仗着吏部侍郎任免官职的权限,届时,在朝堂上下安插自己的人手便方便许多了。 蔡京念及此处,内心欢喜。 当下和朱勔商量起其中细节。 朱勔听了后,不停点头,示意清楚明白。 两人磋谈了一个时辰左右,朱勔才从宰相府出来,而后上了府门前的豪奢马车,朝车夫吩咐道: “去童枢密府上!” “是,大人!”车夫立刻点头回道,驱马朝童贯府上而去。 马车内,朱勔打开一檀木盒子,霎时间,木盒内白光闪耀。 却是一颗极其珍贵的夜明珠,大小如婴儿拳头,通体浑圆,恍若天成,开盖后散发玉白之光,极是华美。 朱勔看着檀木盒内的夜明珠,暗道: “早前若不是童枢密下令调度那臧行华为自己消踪抹迹,此事不会这般顺利揭过,今日我赠他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以此报答,想来足以。” 这般想着,朱勔心中有些肉疼,为了处理朱家庄的事,自己上上下下花了近十万两银钱。 着实大大出了一番血。 过几日的大朝会上,定要狠狠回击宿太尉那一派的人,不然难出胸中郁愤。 对了,还有阳谷县那个县尉,我朱勔一个都不能轻饶。 …… …… 另一边。 阳谷县。 牢城营的空地上。 从朱家庄押解回来的那庄客今日被从牢里放出,齐齐站在这里。 四百七十六个庄客,此时心中惴惴不安,当日虽然投降了,暂时免了一死,但自己接下来会面临什么判罚还未曾得知。 在牢里待了两日,想到自己是协助朱家庄造反叛乱之罪,众人均心忧不已。 今日他们被衙役赶出牢房,来到这空地上静候,想来是要被那青年县尉统一宣判处罚了。 就在这四百多人心神不宁时,武植带着魏青、石秀、张二岩、丁良等人来到此处。 众庄客见到武植前来,霎时间有些骚动,齐齐望向他。 武植来他们面前,骑在高头大马俯视这一批汉子。 这些都是朱家庄外聘的庄客,且经过一定的拳脚棍棒训练,所以大都身子健壮,体质不错。 当下,武植轻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而后大声道: “尔等当日助反贼叛乱,抵御官差围剿,乃是死罪,今尔等可认罪伏法?” 众庄客闻言,内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满脸惊骇,而后连连拜倒,跪地求饶道: “大人开恩,大人开恩啊!小的是受朱家庄那些反贼蛊惑要挟,并无犯上之心。” “是啊,当日之事实属无奈,还望大人开恩明察,小的冤枉啊!” “求大人慧眼明察,小的绝无犯上作乱之心,这全是朱家庄那些贼子持刀相逼所致,求大人看在我等当日诚意投降的份上,网开一面,饶小的一命。” “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入朱家庄为庄客,也是为了家小上下讨口吃食,绝无谋逆之心,求大人开恩啊!” 第239章 积蓄实力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等他们哭天抢地的告饶了一会儿后,才出声制止,然后大声道: “既如此,本县尉念尔等今番诚心悔过,且当日尔等乃是投降受缚,并非负隅顽抗到底被擒,可见尔等怀揣悬崖勒马之意,本县尉有意轻罚。” 众庄客见武植话锋一转,提到嗓子眼的心微微放缓,不停拜谢道: “多谢大人开恩!” “多谢大人宽仁厚待,开恩赦免!” 武植嗯了一声,继续道: “念尔等当日齐齐投降受缚,暂免一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众庄客听到这,刚放下去的心又提起来了一点,纷纷望向武植。 武植大声道: “今番本县尉将尔等全部革为贱籍,降做劳役兵卒,驻县整备。 待剿灭县内所有匪患后,尔等便算戴罪立功,届时本县尉做主,恢复尔等白身,尔等可有疑惑? 当然,尔等倘若不愿,本县尉也不会强行逼迫,另外还有一条路给你们选!” 一庄客闻言,眼露希冀,谁愿被革为贱籍,降做劳役兵卒呢?当下连忙出声问道: “不知还有何路能选?” 武植呵呵一笑,淡淡道:“死路!” 众庄客:“……” 先是无语,然后一脸惊惶。 武植冷哼一声,喝道:“不愿革为贱籍,降做劳役兵卒者,本县尉便以协助反贼叛乱之名处罚。” 这几百个庄客听到这,自是明白这武县尉是想募他们为兵,以剿灭阳谷县的匪患。 这阳谷县的最大匪患不就是那龙背山么。 还能有谁? 只是他们要是被革为贱籍,做劳役兵卒,除了吃食外,半分月俸没有。 但自己如今阶下囚的身份,貌似也没得选择。 不过还好,只要剿了龙背山,他们便能戴罪立功,恢复身份。 如此也算有了些盼头。 倘若不愿,倒是还有一条死路能走? 可谁又会去选那条死路? 好死不如赖活着。 现在只求剿完县内匪患后,这县尉大人信守承诺,让重回白身。 想到这,众庄客无论心中愿不愿意,当下均只能连连出声道: “小的愿为大人马首是瞻。” “小的也愿为大人马首是瞻,尽心勠力,剿灭山匪恶贼,还县内一片清明安宁。” “小的也愿!” “小的也愿!” 武植见状,面上露出几丝满意之色。 这批受过一定拳脚枪棒的汉子杀了可惜,关着不用又浪费粮食,发配他们去做徭役也浪费。 而且县内也没那么多矿场、盐场之类的地方,能将这四百七十六个徭役收下。 所以,武植自然是下意识想到将他们募集起来,以应对龙背山的威胁。 将他们革为贱籍,降做劳役兵卒,便能只管他们吃食,不发银钱。 这般惩办,一来是处罚他们以前或多或少助纣为虐,鱼肉乡里。二来是如此便能省下许多开支,募集其它乡勇。 如今见这四百七十六个汉子并无一人反抗,武植心中颇喜,随后安排栾廷玉、丁良、张二岩严肃整备操练他们,不得懈怠,以应对明年的匪祸。 栾廷玉、丁良、张二岩三人听到命令,自然躬身称是。 武植将这批汉子处理完后,接下来几天,开始安排人手着手接管朱家庄的田地和神仙林的生意。 与此同时,募集精壮乡勇为兵也在同时进行。 武植计划至少要募集一千五百兵丁才行,人手多一些自然是更好,最好能到两千人。 一个县募兵上限是两千,且要跟州府报备。 不过此事陈县令已经用募集厢兵,用于护县剿匪、城防修缮、官舍营建、物资运输的名义,拟好公文发上州府去了。 募集闲散悍勇做厢兵,不但能起到维稳的作用,更能增加巡检力量,维护巡逻治安。 州府那里,对这种不需要自己这边拨款的事,自是没有刁难。 县衙愿意出公账募集厢兵护县维稳,名正言顺,有理法可依。 而且,这些县城豢养的厢兵,州府那边需要时,可以强制跟县衙协商调用,相互配合。 有县衙愿意养兵备用,对州府而言,是一举两得之事,所以发上去的公文没两天就批复下来了。 好在朱家庄缴获回来的钱粮甚广,便是短时间募集一千五百兵丁也能养起来。 神仙林那边,由于其它三县的都头见过武植和其手下的悍勇,上报各自县令后,各县县令对武植重新分配神仙林的利益无一不同意。 均打心底不愿与武植交恶。 如此一来,武植粗略算过,接管朱家庄田地后,加上神仙林一部分生意和收上来的税,他在阳谷县养五千兵丁不成问题。 这仅仅是朱家庄的田地和神仙林的公账收入,花精细些便能养五千兵卒。 要是算上他以后开好的酒路,加上县衙其它的公账税收,搞不好他能直接拉起来一万士卒。 手下至少要有五千到一万人马,这才算作起势。 每每想到这里,武植心中便有些火热。 不过现如今的话,贪多嚼不烂,先募集一千五百到两千人应对龙背山即可。 等收拾完龙背山,自己再想办法名正言顺扩军募兵,要是明面上扩不了军,暗地里募兵便是。 反正龙背山一被灭,整个阳谷县便再无人能阻拦自己,便是明年来顶替陈县令的新县令上任,武植也有办法处理。 新县令愿意老实待着,做三年闲官,然后领政绩走人,武植自然不会为难他。 他要是不识抬举,要跟武植对着干来硬的,那武植只能心狠,送他回老家了。 别自己将阳谷县的土匪头子、恶霸头子都处理完了,你一来上任就摘桃子,谁能乐意? …… …… 日升日落。 一连又过了四五日。 事情按照武植的吩咐,顺利进行着。 早前,武植给了栾廷玉一百颗淬体丹,让其一天吃一颗,淬炼身体,增强体魄。 栾廷玉一家上下均对自己感激值达到了一百,能当心腹对待信任。 所以这淬体丹武植对其自然没吝啬。 栾廷玉吃了五六颗淬体丹后,体质大增,连带着实力也增加了许多,轻轻松松便跨过上品骠骑,来到了下品虎将实力。 此举让栾廷玉对武植又敬又佩,心中震惊,着实没想到这武县尉看起来年纪轻轻的,竟然还懂那玄之又玄的炼丹之术。 且那丹药效果这般强悍。 武植只是含笑让其费心操练兵卒作为报答。 栾廷玉自是连连点头,日间劳心戮力操练募集来的兵卒,夜间回了武宅后,又与魏青、魏大牧等人轮流较量,助他们累积实战经验。 忙得很。 武植见一切稳中向好,心中不免喜悦。 …… 第240章 集资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时光荏苒。 很快。 距离剿灭朱家庄的时间,过去了八日。 第八日。 龙背山四头领陶悦等人在昨日头七过完后,已经下葬。 今日晚间,明月高悬,恍如白昼。 阳谷县南门外。 朔风呼呼作响,大雪飘落不休。 龙背山一身形精悍的大头目策马来到此处,而后只见其弯弓搭箭,嗖的一声,一枚羽箭激射而出。 片刻后,嗤的一声,羽箭深深嵌入城门上方的木匾。 城楼上值守的衙役发现异状,怒目而视,大声喝骂贼匪猖狂。 这大头目哈哈一声狞笑,也不搭话,见羽箭携信送到,当即收起弯弓,而后勒转马缰,策马离去…… 值守的衙役顶着朔风大雪,也不敢开门策马去追,追不追得上两说,要是有埋伏,怕还是要将小命给搭上。 当下只得怒视那贼匪大摇大摆策马离去。 这时,一衙役望向木匾上那枚羽箭,仔细一看,咦了一声,奇怪道: “这箭上好像有封信!” 旁边的衙役闻言,身子探出,低头凝目看去…… 果然,箭杆中央,正用麻绳系着一信封,信封被朔风吹得哗哗摇摆不定。 几个衙役见状,不敢怠慢,赶紧用绳索吊住身子,攀下城门上的木匾处,将那羽箭拔出,持信上了城楼。 上了城楼后,只见信封上用红色血迹写了四个大字。 上书——“血债血偿!” 众衙役又惊又怒,这龙背山今晚派人前来送上血书,以表心中愤恨,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赶紧将此信件呈禀县尉大人,交由县尉大人定夺!” “对,对,对!” …… …… 武楼。 二楼的一间雅间内。 阳谷县的众大户今日被武植请来做客,说有事相商。 众大户坐在一张大圆桌上,看着小二进进出出送来色香味俱全的珍馐,但却没有一丝胃口,尽皆心中隐生不安。 前几日,武植招呼他们去县衙库房前拍卖朱家庄缴获回来的家具古玩。 明面上没有逼迫他们出钱买,但意思却十分清晰明了。 不过朱家庄的金丝楠木和檀木家具质量上乘,还有其他的古玩字画,收藏价值也不低。 所以众大户顺水推舟,一来全武植之意,二来为家中大宅置办些物件儿也不是不能接受。 大不了日后转手变卖出去便是。 搞不好,还能小赚一笔。 因此,当日众大户并无太多抗拒,各自均买了不少东西,加起来大约有个二三万两左右。 卖了二三万两银子,朱家庄缴获回来的家具古玩依旧还剩一半左右。 众大户见人情脸面给到了,便就点到为止,紧捂腰包。 只是今日,武植又差人邀请他们来武楼相聚。 众大户听了之后,莫名有些心悸,感觉腰间的钱袋子一紧,心中惴惴不安起来。 这百分百是鸿门宴啊! 众大户心中叫苦不迭,可又不敢推脱不来。 八九个大户进来这雅间后,均脸色阴晴不定,连客套寒暄都没心情,静静坐在桌上。 武植近日大举募兵,修缮城防,他们又没眼瞎,怎么会不知道? 同时心中也清楚,今日武植聚他们在此,绝对不是喝酒吃饭那般简单。 他们或多或少也能猜一些缘由来。 心中忧叹不休。 …… 雅间内。 待小二送完满桌酒食后,众大户又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忽地吱呀一声响起。 雅间门被推开,一位身穿锦绣青衣,身姿笔挺,眉清目朗的青年走了进来。 众大户见到来人,纷纷含笑起身,抱拳问候道: “武县尉!” “武县尉!” 武植抱拳微笑回道:“诸位员外无须多礼,快快请坐,武某突然差人邀约,唐突之处,还请各位海涵。” 众大户闻言,内心猛然一提,武植如今未穿官服赴宴便有些奇怪,而且说话还这般客套。 他越是客套,代表自己等人越没选择的余地。 这面子里子都给了,明显是打着先礼后兵的主意,自己要是不识抬举…… 众大户人情世故方面个顶个奸猾,念及此处,神情有些僵硬,干笑了几声,回了几句: “武县尉客气了。” “武县尉客气了。” 武植神色温和,面带微笑抬步走到主位上,而后落座。 众大户见他落座后,才一一落座。 这时,一旁伺候着的几个小二上前为席间众人倒酒。待酒水满杯,武植先举起这杯开场酒,一饮而尽。 众大户纷纷含笑陪了一杯,而后夸赞县尉大人海量。 武植呵呵一笑,招呼他们吃菜喝酒,众人在席间开始客套寒暄起来。 一时间,气氛轻松活跃。 待酒过半巡,众大户沉闷疑惑的心绪被酒水冲散不少。 …… 这时。 大腹便便的张员外见武植一直不说今日邀约之由,倒是十分机灵地摆了摆手,压下席间喧闹,对众大户说道: “诸位,诸位,先放下手中酒杯,听张某一言。 如今整个县城尽皆由武县尉一肩挑之,他公务繁忙,日理万机,今日县尉大人邀我们至此,想来定是有事相商。” 说到这,张员外转头看向含笑的武植,神情亲近,问道: “大郎,不知今日有什么事情邀我们这些人至此?但请直言相告。” 一旁的做米粮生意的凌员外闻言,也连连点头,问道: “是啊,武县尉,有事直言便是,大人要我们做什么但说无妨。” 其余大户闻言,尽皆点头相询。 武植见张员外机灵,率先开了话匣子,心中对其颇为满意。 又见这些大户这般上道附和,心中微喜。 这些大户掌控了阳谷县各大行当产业,说阳谷县的经济命脉被这雅间内的人全捏着也不为过。 而且,这些大户背后或多或少都有些背景,关系网错综复杂。 倘若武植仗势掠财的话,虽然能收上银两,但却会失了民心,此乃下乘之举。 不到万不得已,武植不能行强取豪夺之事。 不过,现在武植也有计划,能名正言顺让这些大户心甘情愿打开钱袋子,集资募集兵勇,打造甲胄刀兵,加固城防。 现在听众大户出言相询,武植点了点头,轻笑道: “在座的诸位尽皆是一门大户之主,亦是整个阳谷县的基石支柱,武某在通达稳练的诸位面前,倘若再含糊其辞,倒是不爽利了。” 第241章 集资(2)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众大户闻言,连连点头,目中露出询问之色,尽皆望向武植。 武植叹了口气,当下从怀中掏出一封血书,语气严肃道: “此封血书是昨晚龙背山贼匪送来的,诸位可打开一阅。” 众大户见信封上那“血债血偿”四个大字狰狞血腥,内心微颤。 当下,众大户打开信封,抽出信纸查看。 只见信纸上的字迹依旧是用鲜血为墨。 殷红潦草的字迹,显露出阵阵阴邪肃杀之气,让人看了后不禁汗毛竖起。 信纸上的内容不多,且简单易懂。 只见上面写着—— 【待到春暖雪融时,大军齐至扣城关。】 【只期城破之日:斩尽老幼,杀绝妇孺;鸡犬不留,寸草拔根!】 【伏尸千万难消此恨,赤壁千里难解此仇。】 【龙背山好汉,誓杀武植报血仇!屠尽阳谷祭英烈!】 众大户看见龙背山贼匪的这封屠城血书,面皮紧绷,不禁又惊又怒。 其中几个,面露惶恐。 要是贼匪当真破城而入,自己的家私老小岂不是要遭毒手? 自己偌大的家业,亦会顷刻间付之一炬,旦夕尽毁。 这如何使得? 众大户心念急转,纷纷下意识打起脚底抹油的念头,准备带着家私老小离开避祸。 可是天寒地冻的,去哪里避祸?自己家大业大的,要举家搬走,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 而且,自己要是举家搬离,去别的地方谋生么,可是靠什么谋生? 金山银山总有吃空的一天,要是做老行当,又不可避免会和当地原本行当的地头蛇起冲突。 在阳谷县他们是地头蛇,出了阳谷县,他们就是蚯蚓,如何能抢得到别人的财路? 搞不好遇上些心狠手辣的,一家老小都要被搭进去。 要是不走,贼匪破城屠县,自己不还是难逃一死么? 龙背山的恶名传遍整个东平府,那些头领和头目更是一个赛一个的精悍勇猛, 他们怎会不知? 以前龙背山没将矛头对准阳谷县县城,是因为有朱家庄这白手套代为吸血,自己无须废一兵一卒便能时常收到朱家庄送上山的货物。 所以龙背山聚匪后这几年,才和阳谷县县城还有朱家庄莫名保持着一种奇怪的平衡。 而且那帮贼匪占据龙背山,抢掠附近几条官道上来往的钱粮货物也能吃得脑满肠肥,并不需要大费周章前来攻打县城。 可如今朱家庄已然被剿灭,而且听闻这武县尉大破朱家庄当日,更是砍杀了几百个龙背山贼匪,还有几个头领。 如今龙背山那边要来寻仇,并非出乎预料,乃是情理之中。 可这件事无论如何他们也怪不到人家武县尉头上,难不成人家当官的出门剿匪,遇到山贼前来相助,欲杀官灭差。 而人家武县尉难道不能砍杀他们,只能引颈就戮或乖乖放他们走不成? 这世间哪有这般道理? 众大户念及此处,明白缘由后,心惊胆颤,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武植见这些大户被吓得大惊失色,含笑道: “诸位也无须这般担忧,武某近日募兵造甲,不就是为了应对贼匪么?” 众大户闻言,忽然目光一亮,暗道: “对啊,县里不是还有兵丁抵御么,那些贼匪如何能那般轻易攻陷县城?” 想到这,众大户纷纷出言附和: “是啊,是啊,咱们阳谷县还有武县尉坐镇呢,朱家庄旦夕之间都能被武县尉大破而归,区区龙背山的贼匪又何足惧之?” “没错,没错,武县尉神勇盖世,当世无敌。如何惧那山贼草寇?尽皆是土鸡瓦狗罢了,一击即溃!” “呵呵呵,老刘说得不错。我等和县城中的黎民百姓可全仰仗县尉大人的庇佑了啊!” 武植听了这番话,谦虚道: “诸位抬举武某了,贼寇势大,武某身弱肩薄,一人如何退敌?此番需要县内上下,同心协力,以御敌寇才可。” 说罢,他意味深长的含笑看着面前这帮大腹便便、衣着富贵的老爷,继而说道: “不过有言在先,武某今日并非强逼硬留,在座的,倘若要携家带小远行避祸,武某绝不阻拦,现在自可离去。 但改日,武某和其他人抵御贼匪功成,离开的人见状,倘若还想回来继续经营老行当谋生,却是痴心妄想。 这点不单武某不同意,其他人想来也不会同意。你们说是不是?” 众员外闻言,脖子一缩。这番话的言外之意只要不傻都能听出来。 愿意留下的就出钱出力,抵御贼匪。不愿意留下的,可以携家带小离开,但你手下的行当是无论如何都没了,会有其他人接管。 二选一,自己选择便是。 众员外想到自己如今和这县尉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当下立刻表态: “我生在阳谷,长在阳谷,誓死不愿离乡谋生,周某自当尽心竭力辅助县尉大人共退敌寇,不敢二言。” “凌某也是!” “张某也是!” “只要能抵御山贼侵扰,护县内百姓安康,大人有何差遣,尽可吩咐,刘某绝无怨言。” 众员外纷纷出言,表明立场,并无一人离开。 武植摆了摆手,让这些肚圆脖粗的员外别太紧张,接着说道: “诸位能以大局为重,武某敬佩。既然诸位愿意与武某同心勠力抵御贼匪,那武某便直言吩咐了。” 众院外连连回道: “大人尽管吩咐。” “大人尽管吩咐。” 武植呵呵一笑,接着让他们在各自的家丁、护院中挑选最精壮的五十人,送到县衙入编为兵卒。 这里就能直接募集四五百精壮兵卒了。 这些大户的家丁、护院,衣食不缺,且有一定的拳脚武艺傍身,比之从村镇募集而来的村汉要优秀不少。 众大户听见武植要人,并无一丝推却,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而后,武植明言让他们打开钱袋子,集资造甲锻兵。 众大户闻言,心中一紧,涌出丝丝苦涩。 果然,今日这官老爷摆下这场鸿门宴,是朝自己要钱要人的。 第242章 加固城垣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前几日才大出血买了一批家具古玩,今日又要打开钱袋子。 武植见这些大户脸上泛出苦涩,含笑道: “今日武某并非以县尉身份来此,乃是以城中大户之一的身份,和诸位商讨。 诸位放心,武某不会自私到一毛不拔,诸位愿意捐助多少银两造甲锻兵,武某从私账出的钱绝对比诸位捐助最多的要高一千两银子。” 众大户听了这话,心里平衡了许多。 他们就担心武植分币不出,只会身居高位指点江山,要他们出钱出人,最后功劳名声他武植全捞了。 现在听见他愿意比捐助银钱最高的那一个大户多捐上一千两,心中很是满意。 人家都出钱出力守护县城了,自己要还是不识抬举推三阻四,日后也不用在这县城混了。 众大户相视一眼,纷纷客套出言道: “县尉大人言重了,您一要操练兵卒,二要处理县衙公事,已然忙碌得脚不停歇。如今这出资之事,我们来即可。” “没错,没错!” “我愿捐出五千两纹银。” “我捐六千两纹银。” “我捐四千两纹银,武县尉见谅,那个……大寒包山亏了不少,你也是知道的,加上前几日买的朱家庄古玩家具,如今在下的钱财实属有些紧张。” “张某也是,至多只能捐出四千两。”张员外叹了口气。 凌员外呵呵一笑,说道:“既如此,那今夜的头筹让给凌某便是了,我捐七千两银子。” 众大户见做米粮生意的凌员外家资富裕到这般地步,心中有些咋舌。 大寒包山时他亏的可是只排在西门庆、花子虚还有张员外之下,前几日拍卖朱家庄的家具古玩时,他买的也是最多。 如今捐钱造甲锻兵,他依旧捐助最多,众大户心里啧啧有声。 不免猜测这凌员外是有意讨好武植。 武植见凌员外这般豪气,含笑谢道: “武某在此多谢凌员外慷慨解囊,既然凌员外捐助七千两银子,那武某定会信守方才之言,拿出八千两私银充公。 诸位放心,只待我们齐心协力,剿了那龙背山的贼匪,日后诸位的生意做到州府,或从州府进货回来县内售卖,都不再怕山匪劫道,亦或还要额外交过路费。” 众大户听到这,目光一亮,武植所言的确没错,现在阳谷县到东平府最近的道路便是被那龙背山贼匪把持着。 以前他们要从州府进货或者卖货到州府,都要绕路从康乐县过去州府,路上成本大增。 倘若要走近道,那就得给朱家庄交保费,挂朱家庄的旗子才行,不然必被龙背山贼匪劫货。 倘若龙背山真如武植所言,被剿灭了,那他们将生意做到州府,可就瞬间开阔了。 即便跟州府的各大行当那些大户合作往来,少了绕路的成本,那利润至少也能翻个两三成。 想到这,众大户心中还有些激动。 只是那龙背山当真那么好剿灭么? 州府可是派兵剿过许多次都没成功,好几次还从附近的县衙抽调都头、衙役还有县尉去相助,依旧无功而返。 现在就想着剿灭龙背山恶匪似乎太不切实际了,只要守住阳谷县不被贼匪攻破,涂炭生灵,那这武县尉便功德无量了。 众大户略微吃了一口武植画的大饼,就回过神来,也没怎么当真。 不过表面上还是纷纷点头附和,连连称赞的。 武植似乎也看出了他们的客套,含笑不语。 雅间内,武植和众大户又饮宴了小半个时辰,才各自散去 …… 次日。 众大户将银两和人手带到县衙,让武植收下统筹。 武植昨晚一场酒席,在这些大户手中总共获得了四百五十个健壮兵卒,还有四万六千两纹银。 加上自己出的八千两私账,一共五万四千两。 得到大量人手和充足银两的注入,武植开始让县衙工房,带着县内所有铁匠连夜赶工,不惜代价打造刀兵甲胄。 血书的事,武植并未让人传出去,以免县内百姓人心惶惶,担惊受怕之下发生动乱。 此事县城中的大户和为首一些官吏知道即可。 而后,武植开始在县城中颁布招募徭役的命令,每一户必须出两个壮年劳力,男女不限,配合差役修建城防,加固工事。 众百姓天寒地冻的,在家窝着也是窝着,虽然不知道县尉大人为什么要大兴土木修缮城防工事,但县尉大人的命令,众百姓纷纷响应,并无推却。 更何况,出门帮县尉大人做活,还包吃,虽无工钱,但却能任你吃到饱。 众百姓在这大寒时节,本就节衣缩食,这能吃饱可太奢侈了,恨不得家中男女老幼一同出来做徭役。 只恨规矩已经立下,每一户只要两个壮年劳力。 当下,众百姓只能将家里饭量最大的成年男子打发出去给县尉大人做活,至少从他们口里省下的粮食,能分出来给老小果腹不说,还能存一些下来。 …… 如此这般。 阳谷县内,开始大兴土木,城防在不断加厚加高。 似要将这县城打造成坚不可摧的堡垒。 只是加固城防,石料采集困难。 不过这点也难不倒武植。 石料不够的情况一传进武植的耳朵,武植转念间便让人去朱家庄那边拆下来,运回县城里修缮。 那朱家庄的城墙石料拆下来,足够阳谷县加固城防所用,甚至还有余。 只是朱家庄离阳谷县相距甚远,石料拆下来容易,运回来却是个大问题。 武植知道这情况后,呵呵一笑,亲自带人在沿途的山道上用火化雪成水,然后用木制模具弄成一块块粗大的长方形冰块,一一布置在山道上两侧。 接着再淋上水加固稳定,造出类似火车轨道的间隔冰道。 如今大寒,那些水很容易凝结成结实的冰道。 如此一来,依仗着滑溜的冰道,毛驴或水牛在中间预留空地也不怕打滑,加上人力在旁边辅助,那些大石料运起来轻轻松松。 众人对武植这番操作,惊为天人,纷纷称赞不休。 也不知他怎么想出来的,竟然能想到建造冰路运送石料。 诸位弟弟对这哥哥的敬佩之心,亦越来越深。 …… …… 第243章 情报传递的重要性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龙背山那边。 哨子将探查到的信息汇报到山寨内。 谢宝来听了后,心中微惊,当下冷哼一声,恨恨道: “垂死挣扎,负隅顽抗罢了!吩咐寨中工房,多造几副攻城用的投石车,待到开春,任他阳谷县建成铜墙铁壁,也拦不住我等!” “是,大王!”喽啰领了命令,躬身退了出去。 见喽啰退下去后。 谢宝来坐在虎皮大椅上,沉吟了一阵儿,接着他吩咐几个大头目,带些精锐喽啰下山,前去袭扰武植那边运石料人手,还有破坏那山道上的冰路,不能让他们顺顺利利加固城垣。 几个大头目闻言,霍然起身称是,而后目露凶光转身出了匪寨大厅,点了三十精锐喽啰,奔袭下山,径直朝阳谷县运石料的队伍而去。 就在几个大头目带喽啰刚出匪寨大门。 匪寨大门不远处的一棵高大松木上,躲在茂密松针后时迁见到这一幕,目光微凝,暗道: “果然,哥哥所料不错,贼匪见县内用朱家庄的石料加固城垣便会忍不住派人前去破坏,如今看来,这批人定是下山袭扰的。” 念及此处,时迁立刻在腰间拿出一杆红色小旗子,转身朝后面挥舞起来。 千米之外,一棵光秃秃的高木上,黑猴儿用望远镜看见时迁正用红色小旗打起了旗语,脸色凝重起来。 这套旗语是武植与他们一同研究的,并不是很复杂。 红旗代表有贼匪下山,绕圈挥舞一次代表十人,前后左右挥动,代表贼匪下山的路线。 黑猴儿见时迁用红旗子绕了三圈,得知三十个贼匪下山,再见时迁将红旗挥指向右,表示贼匪下山后往右奔袭。 右边便是朱家庄的位置,黑猴儿登时明白过来。 当即,他也从腰间拿出一杆红色小旗子,立刻转身,朝身后挥舞,传递信息。 又是相隔近千米外,一棵高木上,斥候营一个身材精瘦的斥候依仗望远镜见状,立刻将信息继续往后传递过去。 信息层层传递……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正骑在马上,看着石料不停往阳谷县运的武植便收到了消息。 而此时,那几十个贼匪才刚下山没多远。 武植听到情报后,眉梢微挑,他们拆朱家庄的石料运回去加固城垣,龙背山那些贼匪定不会坐视不理。 而他们这边要拉石料回去,动静太大,想要偷偷摸摸隐藏着运回去,也不现实,人家又没聋没瞎,怎么会发现不了? 这根本隐藏不住。 不过,还好他有望远镜这个降维打击的神器,即便是远隔千米之外,只要靠旗语层层传递信息,便能提前知道贼匪的动向。 他有十副望远镜,已经分给新建斥候小队排名前十的斥候。 这支斥候小队里面有三十人,刚组建没多久,一大半是从栖霞村的悍勇里面挑出来的。 一小半则是近期募兵时发掘的。 这三十个斥候无一不是身形精悍,脚力过人。 斥候要刺探敌情,必须靠近敌军或深入敌营,所以这些斥候的自身实力和随机应变的能力可不能差,必须按后世特种作战小队的标准,优中选优。 而武植为了加强这些斥候的能力,额外拿出了一批淬体丹,赏给了这斥候小队的三十人,每人五十颗。 淬体丹前面的淬体功效最强,武植让系统解析过,五十颗吃完的话,淬体程度根据个人体质不同,最少能到七成,最多能到八成。 所以一人五十颗淬体丹,是用最少的成本将利益最大化的做法。 斥候小队组建完后,领衔为首的正牌自然是时迁,而副牌是黑猴儿。 如今,龙背山有数十贼匪下山袭扰,只是这些贼匪不知道,武植为了预防这一状况,早已每隔千米便安排一个斥候探查情报。 这批贼匪刚下山没多久,人数、路线等情报便已经传到了武植的耳朵里面。 当下,武植并无太多意外,淡淡吩咐旁边的魏青和魏大牧,让他们带上二十个栖霞卫前去埋伏截杀那数十个贼匪。 魏青和魏大牧听到吩咐,点头称是,而后转勒马缰,带上二十名由栖霞村悍勇组建成的心腹士卒——栖霞卫,前去埋伏截杀那数十个贼匪。 接下来,武植继续指挥人手运送石料。 现在龙背山方向的消息能快速传到自己耳里,如此这般,他便有充足的时间做出反应。 或战或退都行。 倘若龙背山的贼匪大举来犯,他就带人滑着冰道离开,快速闪人,不去和贼匪硬碰硬。 即便冰道要是被毁了也无妨,如今天寒地冻的,泼水成冰,一两日的功夫就能再次建好。 而龙背山大举下山一次的成本可比自己重修冰道高多了。 那谢宝来要是敢这么来几次的话,武植也乐意派人绕后去龙背山,烧了这龙背山的老巢和里面的粮食。 届时天寒地冻的,他倒要看看这些贼匪去哪里劫粮过冬,没了粮食,匪寨的喽啰吃不饱,定然生乱,从而人心离散,士气大跌。 说不定,龙背山就这样被他武植不击而溃了。 不过这种状况,希望极其渺茫就是了。 可龙背山的贼匪不大举来犯,仅凭几十或上百人的小规模袭扰,武植依仗十个斥候,十个望远镜,万米内信息情报传递迅捷,便能提前安排人埋伏截杀,如此一来,一样能让龙背山大吃苦头。 逐渐蚕食削减龙背山的实力。 龙背山要是对自己运石料无可奈何,从而不管不顾,那就只能看着阳谷县县城城垣日渐高壮厚实,明年开春他们尽可费大力气来攻城。 武植带人据城而守,即便这龙背山的悍匪再强,他准备充分之下,也不惧半分。 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武植不得不在脑海里推演各种情况,争取做到毫无疏漏,将最坏的状况剔除。 …… …… 一处山道上,龙背山三个满脸凶恶的大头目策马疾驰,背后几十个精锐喽啰同样骑着高头大马紧紧跟随。 马蹄奔腾间,重重踩踏在山道的白雪上,雪花四溅开来。 这批贼匪为了奇袭,自然不能双足赶路,以免被敌人的哨子发现后,跑回去通风报信,如此让敌人有了反应时间,那奇袭的效果可就会变差了。 第244章 情报传递的重要性(2)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所以,他们从匪寨的马厩中牵出了几十匹黄骠马,靠着胯下膘肥体壮的健壮马儿,快速冲到敌人身前,然后进行无差别的砍杀。 倘若敌人包围过来,他们亦能策马离开,待敌人松懈后,他们再次调转马头回来,进行袭扰。 如此这般,才能将此次下山袭杀敌人的效果最大化。 这般想着,为首那几个满脸横肉的大头目,眼里泛出凶光。 驾—— 几个大头目马鞭狠狠抽在黄骠马的马屁股上。 啪的一声。 马儿吃痛,昂首嘶啼一声,蹄下恍若生风般,埋头往前疾驰,速度愈发快了。 可正在这时,山道上那皑皑白雪下却忽然升起了一条绊马索。 几个大头目见状,目露震惊,同时心里一沉,立刻知道此处有埋伏。 可胯下马儿处于疾驰阶段,便是紧勒马缰也急刹不住。 霎时间,人仰马翻,扑通扑通的摔倒声不停响起,前面几个大头目和几个精锐喽啰被忽然出现的绊马索扳倒,连人带马狠狠摔在了地上。 后面的喽啰一时间也急刹不住胯下的马儿,齐齐摔在了地上。 有几个喽啰更是倒霉,被后面刹不住蹄的马儿当场给踩得肚穿肠流,口鼻溢血。 这批贼匪下山来,还未建功,便率先有几个死在了自己人的马蹄下。 为首的几个大头目又惊又怒,正想出言提醒有埋伏,可他们还未站起,旁边却已经冒出了二十多人,个个弯弓搭箭,羽箭嗖嗖朝这批贼匪射去。 三十多个贼匪,刚摔倒在地,如何反应得过来。 片刻间,众匪便被魏青、魏大牧率领的人给射成了刺猬,尽皆身死当场。 三个大头目临死前,双目震惊中带着疑惑,不知自己等人为何会被敌人埋伏到。 这附近山道杂密繁多,倘若每条山道安排人手埋伏,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手? 即便对面有这么多人手,可人一多,寨中哨子怎么会发现不了?只要发现后,在寨中时提前通告自己等人,让自己等人警觉绕路袭扰便是。 难不成敌人能未卜先知,率先在此埋伏他们? 亦或者是凑巧? …… 魏青、魏大牧将弓箭收回背上,然后让人将贼匪尸体叠好,放在这山路中间充当路障。 尸体被冻得僵硬后,跟一块块长条砖差不多,三十多个贼匪,尽皆身子健壮,体积可不小。 将他们都垒起来后,和一扇人墙差不多,而且方才绊马索绊倒的马儿,有十多匹断腿重伤站不起来了,也能留下和这些贼匪尸首一样充当路障。 有了这人马路障阻拦,下一波贼匪要从这条山道再来搞袭杀,或多或少能多拖延个小半盏茶的时间。 人马墙垒好后,魏青、魏大牧带人牵着还能动的二十多匹黄骠马,扬长而去…… …… …… 次日。 龙背山。 匪寨大厅内。 谢宝来久久不见昨日派下山去那一批精锐回来,正来回踱步,心中有些焦躁。 三十个精锐喽啰,加上三个大头目一起骑马下山,无论成败与否,已经过了一天一夜,理应回来了才对。 这时,派下山查探的哨子急惶惶跑进大厅报告道: “报!大王,昨日下山的兄弟不知为何,已经全被那武大郎杀了,如今他们全叠在山道上,小的数过了,三十三兄弟,一个不差!” “什么!?”谢宝来闻言,瞳孔剧震。 大厅中其它的头领闻言,也满脸震惊。 屠南和骨佛子相视一眼,眉头不禁微微蹙起。 三十三个骑马的精锐悍匪,能被敌人全歼,没有十倍的人手,根本不可能围杀下来。 不然总归能跑出几个人才对。 谢宝来见自己又折损了几十个兄弟,目眦欲裂,大手狠狠一拍旁边的茶几, 砰的一声,那木制茶几霎时间四分五裂炸开。 谢宝来满脸怨恨,沉声道:“……武大郎!!!你坑杀完我兄弟,还辱我弟兄尸身,谢某饶你不得。” 其余头领见状,纷纷出言道: “哥哥勿怒。” “哥哥莫气坏了身子。” 谢宝来恍若未闻,双目依旧充血猩红,恶狠狠道: “武大郎欺我太甚,来啊,去取我长枪来,我亲自带人下山截杀那厮,为诸位弟兄报仇!” 近日兄弟接连被武植灭杀,他心中怨愤越积越多,濒临爆发—— 今日一气之下,更是想亲率人马下山,直接杀个血流成河,伏尸千百才能出胸中这个怨恨。 龙背山二当家,飞天蛤蟆——丘大甲闻声,立刻起身劝道: “哥哥乃是山寨之主,岂可轻动?且今日阴天,并无朝阳烈日,于哥哥而言,时机不好,万万轻动不得。” 龙背山三头领,身材干瘦,面容丑陋的飞天母夜叉——丘小花点了点头,附和道: “没错,哥哥乃是山寨之主,不可轻动,且那武大郎阴险卑鄙,亦不知他如何坑杀了昨日下山的弟兄! 倘若哥哥唐突下山去,中了他的埋伏,如何了得?” 谢宝来咬牙切齿,脸色涨红道:“今日不报此仇,顺便将昨日遭祸的弟兄带回来安葬,如何能让身死的弟兄安息?!” 其它头目听到这,连连出言,想要劝住如今盛怒的谢宝来。 连骨佛子和屠南亦纷纷出言相劝。 谢宝来听到这,才恢复了一丝理智,而后深吸一口气,尽力平复心绪。 这时,龙背山六头领,红脸狼——裴敬站起身来朝谢宝来抱拳道: “哥哥莫恼,弟弟愿代哥哥亲率一支悍勇下山,杀向那雪中炭——武植,取他人头回来献祭给诸位弟兄,顺便将昨日遭祸的弟兄全部带回来安葬。” 谢宝来见裴敬主动请缨,目光微闪,沉吟片刻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贤弟灼灼之心属实高义,只是方才三妹所言不虚,那武大郎阴险卑鄙,不知他如何坑杀了昨日下山的弟兄。 倘若贤弟带人下山也中了他的埋伏圈套,这如何是好?为兄如何能再承受失去一位手足兄弟?” 裴敬闻言,心中感动不已,当下立刻说道: “哥哥莫忧,即便弟弟下山杀不了那武植,至少也能捉住几个人,逼问查出一些那武植是如何坑杀昨日弟兄的缘由。 而且弟弟手脚敏捷轻灵,便是深陷敌阵要脱逃亦是易如反掌,何足惧哉? 如今旧怨未结,又添新仇,难不成这仇怨今日便要尽数忍下去不成? 如此一来,岂不是让小人得志猖狂?欺我龙背山无人!看低我龙背山诸位弟兄?哥哥你便让我下山走一遭吧!” 谢宝来和其他头领闻言,对视了一眼,感觉有些道理。 这龙背山排第六把交椅的红脸狼——裴敬,便是因为其天生面色赤红,且行动敏捷如狼,才得了红脸狼的外号。 平日他在寨中,也是主要承担打探敌情的任务,如今让他下山查探无可厚非。 当下,众头领和其它头目纷纷出言赞成,谢宝来见状,也只得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六弟愿甘为人先,为寨中建功,哥哥自无不允,只是下山后,切记,万事稳妥小心,以优先保全自己为上。” 裴敬闻言,抱拳重重点头,嗯了一声,回道: “哥哥放心,诸位弟兄放心,小弟自然晓得轻重。” 说罢,他转身出去,在寨中点了二十个心腹喽啰,一行人驱马朝山下而去。 …… 第245章 生擒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裴敬带着二十个心腹喽啰出了匪寨大门,便径直朝昨日下山那伙兄弟遭祸的位置疾驰而去。 山道上。 马蹄溅雪,哒哒有声。 “六当家,众兄弟的尸身就在前面。”前面一精瘦喽啰眼神好,老远就看见了那人马墙,遥遥一指向旁边的裴敬提醒道。 裴敬闻言,面上露出一些悲痛之色,嗯了一声,恨恨道: “那武大郎绝对想不到我们今日依旧会从这条山道前去袭杀他们,今日即便杀不了那武大郎,也要捉拿几个恶差回寨中,交由大哥等人细细盘问出些情报。 你我顺带手杀些恶差徭役给昨日遭祸的兄弟报仇雪恨!等会儿回头时,再做些拖架带这些兄弟回山寨安葬!” 随行喽啰纷纷点头,回道: “是,六当家!” “是,六当家!” 一行人策马疾驰,很快便来到那人马墙不远处。 靠近一看,见诸位兄弟的尸体早已被冻得僵硬青紫,死状惨烈。 想到诸位兄弟下山来是为山寨建功,如今功未成,身先死,而死后还要遭受此等屈辱,被那武大郎叠成人墙当成路障…… 此举简直是在打他们龙背山的脸,裴敬怒极。 其余喽啰见状,面色亦是露出怒不可遏之色。 一行人立刻驱马朝那人马墙靠近…… 正在这时。 裴敬胯下的马儿忽然嘶啼一声,前蹄似乎一个踏空,接着竟然直接往前摔趴下去。 旁边的三四个喽啰亦是如此。 却是前面竟然无端出现了一个深深大坑,坑里竟然还插着削得异常尖锐的竹枪。 方才这大坑上架着木条,铺上了白雪,根本看不出异状。 噗嗤、噗嗤—— 为首的几个喽啰一摔进大坑里,立刻连人带马被扎得透心凉,叫都叫不出来,死得异常凄惨痛苦。 裴敬见异状陡生,看着那尖锐的竹枪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禁瞳孔猛缩,心中又惊又怒。 他知道,这陷阱肯定是那卑鄙的武大郎挖的。 后面的喽啰见面前忽然出现大坑,赶紧拽住马缰,吁吁有声,将胯下马儿死死勒住,这才没前冲掉进去。 而后众喽啰惊怒交加呼喊道: “六当家!” “六当家!” 这时,大坑内。 裴敬不愧是手脚敏捷,武艺不俗的龙背山六头领,在率先掉入大坑后,竟然能快速反应过来。 他先用胯下的马儿当垫子,脚下找到立足之点后,立刻伸出双手,紧紧握住握竹枪,致使身子稳住,不再下坠,这才没瞬间被竹枪扎了个透心凉,当场身死。 转头看向与自己同时摔进大坑里面的心腹喽啰,此时已然被竹枪扎成了刺猬,死状凄惨。 裴敬胸中悲怒升腾,想到自己差点也像这样身死,登时气得双目猩红。 这一幕说时迟,那时快。 裴敬胸中悲怒之余,听闻大坑上后面的那些心腹喽啰出声呼喊,立刻手脚用力,施展不俗的轻功,想要先跃出这满是竹枪的大坑,脱离险境。 可他刚跳出大坑来,还未站稳,忽然从天而降一张结实坚韧的大渔网,当头罩落,紧紧将其网住。 又见状况陡生,裴敬瞳孔猛缩,立刻挣扎,想要扯开身上罩住的渔网。 与此同时,他目中余光瞥见,一个精壮的汉子提起长枪,朝自己袭来…… 裴敬心中惊惶,可越慌越乱。 那精壮汉子趁裴敬被渔网束缚住,便想趁此一枪给他搠个透心凉,当场结果了他。 这时,一道声音传出: “大猛等等,方才听那些山匪喊这为首的叫什么六当家,想来这厮也是龙背山的头领之一,先暂时将这厮绑住,然后带过去给哥哥问话,是死是活由哥哥定夺!” 那叫大猛的精壮汉子闻言,立刻停下动作,点头哦了一声。 然后招呼几个同样精壮的汉子拿出用油浸过的麻绳,将还照在渔网内的裴敬给团团绑住。 裴敬挣扎不了丝毫,被麻绳绑住的同时,看见方才在大坑上的那些心腹喽啰,已然尽皆被利箭射死在地,竟然无一幸免。 裴敬大惊失色,怒喝道:“你们这些狗杂碎,卑鄙无耻,只知道使诈埋伏,不是好汉!” 如今见这般状况,他再傻也明白了,自己一行人又被那武大郎等人埋伏中了。 自己堂堂龙背山六当家,以手脚灵活敏捷著称的红脸狼,竟然如此这般窝囊,连那武植的面都还没见到,瞬间就被擒住。 裴敬心中羞愤之余,又莫名生出一股恐惧。 为何那武大郎能派人提前在这人马墙前挖了大陷坑埋伏自己等人,好似那厮能从天上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般。 他心中满是疑惑不解。 骑在马上的魏青听见裴敬骂自己等人卑鄙无耻,只知道使诈埋伏,也不恼火,更没搭理这裴敬。 他此时心中啧啧咂舌,摸着下巴暗自寻思道: “哥哥也太过料事如神了。昨日跟他说了埋伏龙背山这伙贼匪的经过后,然后他趁着夜色便调了时仪哥哥带人过来挖了这陷坑,说必定会有鱼儿继续上钩。 还说这是什么‘围点打援’,今日一看,果真如此,不但又射杀了二十个贼匪,竟然还生擒了一个六当家,既然能被称做当家,想来定是头领无疑了。 待会儿将这红脸汉子带过去给哥哥盘问处置,他定然欢喜。嘿嘿……” 这般想着,魏青嘿嘿一笑,待将裴敬绑好后,他吩咐人又将那二十个喽啰尸体搬来,一起叠在那人马墙上,继续垒高路障。 大陷坑上也重新架好木条,然后铺上白雪,希望能再擒住些贼匪什么的。 只是今日成功过了,再想复刻一次,希望定然渺茫许多。 …… …… 朱家庄。 前庄城楼不远处。 武植骑在马上,正看着朱家庄城墙上那些徭役手持锤子,叮叮当当将石料敲下。 城墙下,众徭役将石料继续加工,待敲工整后,便搬上旁边的牛车或驴车,沿着冰道有序往阳谷县方向运去。 离开春的风消雪融还有几个月,所以工期并不算紧张,一切均井然有序,有条不紊进行着。 这时,魏青脸上带着些高兴之色,驱马来到了武植面前,低语了几句。 武植闻言,目光微闪,点了点头,而后转勒马缰,驱马和魏青朝旁边空地走去。 第246章 行得直,坐得端!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空地旁。 被麻绳团团绑着的裴敬,被两个精壮汉子强行按跪在地上。 这时,一身穿黑色官袍的青年驱马来到他面前。 裴敬抬头看了一眼,眼中有些意外,这人身穿县尉官袍,定是那武植无疑。 只是看面前这武大郎的长相,似乎比自己预想的要年轻许多,约莫二十七八左右。 武植居高临下看了一眼那被结结实实绑住的精壮汉子,开口淡淡问道: “你便是龙背山的六当家,诨号红脸狼——裴敬!?” 他要清剿龙背山,自然早早便派人将龙背山的资料收集回来查看。 如今见这被麻绳绑着的汉子面生横肉,满脸赤红,十足一凶恶贼匪之相。 心中已然猜出七八分,这人便是龙背山的六头领——裴敬。 龙背山上,有十一个头领。 大头领谢宝来,诨号:金甲将军。 二头领丘大甲:诨号:飞天蛤蟆。 三头领丘小花:诨号:飞天母夜叉。 四头领陶悦:诨号:招人烦,不过这陶悦已经被栾廷玉杀掉了。 五头领陶喜:诨号:惹人嫌,这厮在武植剿南岗山时,被魏青解决掉了。 六头领裴敬:诨号:红脸狼,如今正被结结实实绑着,落在武植手上。 七头领还有那八头领,跟陶悦下山与朱家庄前后夹击自己不成,同时身死在魏大牧、魏小刚手上。 九头领便是那西夏国夜鹞司的乙银级间谍军官,会些妖法的虚舟大师,诨号:骨佛子。 十头领屠南,也是西夏国夜鹞司的乙银级间谍军官,诨号:剔骨金刚。 十一头领,晁红露,诨号:毒胭脂。 同样是西夏国夜鹞司的间谍,只不过是丙铜级的兵卒,虽然被屠南和骨佛子救走,但被武植擒住后,切断了其的手筋脚筋,成了废人,已然不足为惧。 武植见自己与那龙背山还没开打,那龙背山上的大半头领就被自己收拾得死的死,残的残。 贼匪顶尖战力率先折损了一大半,心中着实有些意外。 昨晚他带着红外线热视仪,和时仪带上人一起去那人马墙前挖了一个大陷坑。 在时仪等人挖陷阱时,他则跃到高树上,用红外线热视仪四周扫视,查探周围是否有龙背山的哨子在观察查探情报。 要是有的话,直接让魏大牧、魏小刚绕后去解决掉就是,如此一来,便能不被龙背山发现自己等人在挖陷阱。 不过还好,昨晚风急阴冷,并无哨子来到那山道附近查探情报,所以这裴敬带人下山来袭杀自己这边时,才着了道,掉进陷阱里面去。 武植也着实没想到,今日竟然擒住了龙背山的六头领,当真是意外之喜。 他只是推测龙背山那些表面靠一个义字聚伙落草的恶匪,定然会想办法回收自己同寨弟兄的尸体回去安葬。 不然看着自己弟兄被当成路障不管不顾,面上内里都过不去。 说不得,他们日后还会因此此事,被其它绿林贼匪耻笑鄙夷。 所以他让时仪带人挖了个大陷坑,里面插满竹枪,想要阴一阴龙背山上那些对附近村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贼匪。 没想到钓了一条大鱼。 这样算来,那龙背山现在的顶尖战力,就剩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和西夏夜鹞司那九当家、十当家五个头领了。 …… 裴敬听见武植的问话,冷哼一声,目中满是愤恨之余,眼底深处却露出一抹奸狡之色,当下怒道: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你裴敬爷爷!武大郎,枉你以仁义立名,想不到你这厮尽做挖坑埋伏的卑鄙无耻之事。 此番如何是大丈夫、男子汉所为?莫不是胆怯,不敢堂堂正正来与你裴敬爷爷对战么?” 说罢,裴敬呸了一声,不屑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武植闻言微怔,而后冷笑出声,说道: “你们这些强寇贼匪,张嘴闭嘴满口义气,自诩好汉,哼!尔等所行所做又有哪件能称做好汉? 尔等贼匪占山为王、四处烧杀抢掠,草菅附近村镇百姓人命,淫人妻女,杀人父兄,搞得民不聊生。 无钱时只知抢,没粮时只懂夺。 如今竟还狂口,责本县尉不堂堂正正,只会设伏捉拿尔等?哼!尔等劫掠其他人时,不一样是恃强凌弱,以多欺少,逞凶作恶? 难不成本县尉跟你们这些贼匪还要讲仁义道德礼智信不成?” 说到后面,武植面上浮出怒容。 这些龙背山的贼匪整日批事不干,只知道什么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称分金银。 仗着自己身强体壮懂些不俗的武艺,一天到晚只知道抢钱、抢粮、抢女人的渣滓,竟然有脸双标的来说自己无耻。 武植听了后,血压有些上头,眉头都拧了起来。 裴敬闻言,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说道: “弱肉强食,他们力弱被抢、被杀也是活该,怪不得我们!” 武植目光阴沉,冷冷道:“那你们蠢笨如猪被我设伏所擒也是活该,又能怪谁?” 裴敬听见武植说自己蠢笨如猪,登时大怒,喝道: “这怎能一样?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耍卑鄙无耻的鬼蜮伎俩?有种你便放开我,跟我来一场堂堂正正比斗,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武植听到这,眉梢一挑,被气得笑了几声。 这时,旁边的丁良眉头一皱,出声提醒道: “大人切莫相信这厮的话语,这厮手脚迅捷灵敏,且武艺不俗。 脱缚后,他仗着身法灵活,定然拔腿便跑,谁拦得住他?且如今风雪不大不小,要是被他跑到了旁边的山上,届时谁又能再擒住他? 此獠以往有过两次被敌对山寨头领擒住的经历,貌似都是用一对一单挑的巧言脱困,然后逃跑,着实无耻至极。 不少贼匪好面子,讲些江湖规矩,所以信他一对一比斗的巧言哄骗,不足为奇。” 此话一出,魏青、石秀、魏大牧等人,立刻面面相觑。 武植瞳孔微缩,反应过来,这裴敬方才说的话貌似是故意激自己的,就是想要用道德挟制自己,放开他,然后跟他单挑。 自己这边人多势众的,要是火气一上来,且自负大意之下,说不定真就着了他的道了。 裴敬听见丁良戳穿自己的意图,登时朝丁良怒目而视,大喝道: “你这厮好生恶毒,竟然这般诬赖我裴敬,我裴敬平生行得直,坐得端,何时做过落荒而逃之事?你……你拿出证据来!有种你跟我一对一单挑!你敢不敢跟我一对一单挑!!” 丁良回骂道:“呸,你这恶贼匪给我闭嘴,老老实实将龙背山的人员情况、刀兵数目还有山寨布防之类的情报说出,免受皮肉之苦!” 武植看着红脸狼——裴敬,眉头微蹙,既然这厮能被别人用狼这狡猾的动物当做诨号,想来也定是奸狡之徒。 而且这双标狗刚才的话语着实气到了一下武植,加上这厮奸狡,从这厮嘴里问出的情报,大多不可相信。 简单一想,武植觉得留着他有害无益,便是当做人质,在明年龙背山攻县的大战当日威胁龙背山众贼匪,作用也定然不大。 说不定还会起到反作用,倘若这厮在大战当日,慷慨赴死,届时肯定更能激起龙背山那边贼匪的士气。 念及此处,武植有了主意,当下淡淡吩咐道: “砍他的头下来!” 旁边的魏大牧哦了一声,举起了手中那把黑龙偃月大刀…… 第247章 心生一计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裴敬看黑刀刀刃泛出蓝湛湛的锋锐寒芒,心中咯噔一下,眼中露出一抹惊慌,背脊发凉,当下立刻出声厉斥道: “等等!尔等莫不是当真以多欺少?趁我受缚时动刀兵害我性命?如此这般,岂是英雄好汉所为!?” 魏大牧单手举起手中那杆黑龙偃月大刀,闻听裴敬的话语,面无表情。 命令是武植下的,旁边的武植又没发话让他停手,便是皇帝老子还是什么神仙大圣让他住手,他都不带瞧一眼的。 只见他大手用力,丝毫没有犹疑地往下挥落,嗤的一声响起。 刀光一闪,黑色寒芒划过。 裴敬陡然间感觉脖子一凉,而后整个脑袋重重掉落在地。 这把黑色大刀太过锋利,而魏大牧气力惊人,一个挥砍干净利落。 裴敬脑袋落地时,并未感觉到太多疼痛,连意识都没有立刻消散。 他眨了眨眼睛,目中满是震惊,万万没想到,这些恶官凶吏不讲丝毫江湖规矩,一言不合便起刀兵,无半分拖泥带水。 自己堂堂龙背山六当家,红脸狼——裴敬! 东平府贼匪圈子…… 不,甚至是山东贼匪圈子都叫得上号的人物,没想到今日竟然会死得如此憋屈和意外。 不起丝毫波澜。 念及此处,裴敬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已经人头落地。 原本想靠言语相激,以求解开束缚后,伺机脱逃,现在看来是自己失策了。 谁曾想,这青年县尉根本不吃什么江湖规矩一对一那套,嘴巴一张一合就命人将自己脑袋砍下。 早知如此,方才就该乖乖闭嘴,说不定这青年县尉为了逼问情报,会先将至自己关回县衙牢城营,严刑逼问。 只需自己坚持住活下去,待明年大哥谢宝来破县屠戮时,自己亦能脱逃出牢。 裴敬双眼由下往上看着自己跪伏着的身躯,意识渐渐模糊,眼前慢慢变成黑漆漆一片…… 丁良和张二岩看着裴敬跪在地上的无头尸体,心中暗惊,咽了口唾沫,对视一眼,默默无言。 武植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杀伐果决许多,知道在贼匪头领嘴中问不出太多有价值的真实情报,便直接挥手让人将他脑袋砍了下来。 这份狠辣,并非常人能有。 见裴敬人头骨碌碌滚落在地后,武植目光微闪,忽地心中生出一个念头,而后他立刻让魏青去唤来一个栖息村出身的斥候。 魏青闻言,点头称是。 不多时,一个这精瘦的斥候神情恭敬来到武植面前,躬身听候。 武植翻身下马,见魏青唤来的是栖霞村外号叫草蜢的少年,当即含笑点了点头。 当下他便命草蜢将裴敬的脑袋用一块麻布包好,然后又在这斥候耳边轻语了几句。 草蜢闻言,明白过来后连连点头称是,保证道: “大人放心,草蜢一定不让大人失望,定会将这贼匪人头丢到那山寨大门前,然后配合猴哥儿和时迁正牌执行任务。” 武植嗯了一声,很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认可鼓励。 草蜢得到神主大人赞许,眼中露出一抹狂热的激动。 武植微微一笑,挥手让他下去执行任务。 草蜢面带喜悦,连连点头退下,而后翻身上了一匹黄骠马,驱马朝龙背山的方向奔去。 武植见草蜢策马离去后,随之也翻身上马,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才吩咐干活徭役、民夫收拾东西,准备闪人回县。 自己命人将那裴敬的脑袋丢回龙背山,龙背山的谢宝来见状,便是属乌龟的也不可能再忍下去,必然会聚匪下山,大举来犯报仇。 朱家庄和龙背山相隔并不算远,所以朔风白雪的阻拦作用远没有龙背山到阳谷县县城那般大。 只恨自己现在人手寡薄,新募集的兵丁正在操练,刀枪甲胄也未打造出多少,现阶段不能与那些贼匪硬碰硬,不然只会徒增损伤。 否则靠着这个裴敬的脑袋,说不定能激怒那谢宝来聚匪下山,以此埋伏他们一波,让他们损兵折将也并不是不可能。 只是武植现在属于有心无力,除了留守县内的衙役,在县外保护徭役、民夫运石料的衙役才一百五六十个,埋伏龙背山如今还剩下的八九百贼匪不现实。 便是将留守县内的衙役全抽调出来,加上朱家庄原本那批受降的庄客,也才六七百人。 倘若这六七百人全出来埋伏谢宝来那伙山匪,成功率高低先不说,这六七百人出县的动作太大,定会被龙背山的哨子发现,届时,那些贼匪警觉起来,再谈埋伏之举,并不稳妥。 倘若谢宝来回过神来,想到绕后偷自己老家,一鼓作气,直冲县城,那就麻烦了。 所以此举不妥,现在还是稳当些,自己加固城垣,等着谢宝庆开春后聚匪来攻打比较好。 不过裴敬可不能白死,借着他的死讯,说不定武植今日能重创那龙背山贼匪的窝点,倘若事情如预想那般顺利,那么比之硬碰硬埋伏谢宝来等人的效果更大。 魏大牧、魏青、石秀等人听见武植让民夫、徭役收拾东西准备回县,立马分散开来,各司其职,维持民夫、徭役的秩序。 武植让这些民夫、徭役先将敲打工整的石料搬到木制的雪橇车上,由驴儿或牛儿拉着,沿冰道齐齐送回县内。 然后一行人才不疾不徐,晃晃悠悠往阳谷县方向慢慢走去。 …… …… 就在武植让民夫、徭役收拾工具石料准备回县内时,那精瘦的草蜢已然驱马来到了黑猴儿所在的高树下。 来到高树下后,草蜢勒住马缰,抬头仔细往上一看,凝目细看之下,才看出身穿白色披风,几乎和树干上白雪融为一体的黑猴儿。 当下他立刻出声喊道: “猴哥儿!快下来,神主大人有令!” 树上的黑猴儿闻声,往下一瞧,却是本村的外号叫草蜢的年轻人,因为这草蜢的大腿肌肉异常发达,弹跳时如草蜢般跳得又高又快,所以村子里的人给他取了个草蜢的外号。 “草蜢,哥哥差你来有什么吩咐?”黑猴儿一边问,一边身姿矫捷地借助树干,几个腾挪稳稳落在地上。 落地后,黑猴儿见草蜢手上提着一个渗血的麻布袋子,眉梢微挑。 草蜢言简意赅回道: “神主大人命你和时迁大哥到匪寨外暂时隐蔽起来,待贼匪大军出寨后,我们三人定好各自任务,一同潜入进去,依照从王二口中逼问出的粮仓大概位置,将匪寨的粮仓找出来,然后纵火烧掉。” 第248章 怒不可遏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闻言,黑猴儿疑惑问道:“贼匪为何会无端端大举出寨?” 草蜢呵呵一笑,提了提手上的麻布袋子,解释道: “这是那匪寨六当家裴敬的首级,方才被魏青大哥擒住,然后被神主大人下令枭首。 现在神主大人命我将这贼匪头颅丢到匪寨大门,到时候,山上贼匪勃然生怒,气血冲头之下定然冲杀出寨,要为这贼匪报仇雪恨。” 黑猴儿听了解释,眼露恍然,当下没有迟疑地点了点头。 接着,他翻身一起上了草蜢胯下的这匹黄骠马,两人一同乘马朝时迁所在的位置赶去。 借助马儿的脚力来到半路后,两人翻身下马,然后将马儿拴在山道旁的一个大树下,接着改用双足赶路,沿着密林积雪,继续朝龙背山靠近。 一路无虞。 两人脚步迅捷地奔到龙背山山脚下,而后分开行动。 如今严寒刺骨,草蜢避过那些山匪很是松懈的巡逻,悄悄摸到半山腰那匪寨大门外不远处,然后手下用力一抛,将手上的麻布袋丢到了匪寨大门口。 值守的喽啰正冻得缩手缩脚,听得砰的一声沉闷声响起,吓了一跳,下意识循声看去…… 只见地上,裴敬的脑袋已经骨碌碌从麻布里面滚了出来。 且正巧脸面朝着匪寨大门口,如今死不瞑目的紧紧盯着守门那六个喽啰。 这一幕甚是奇诡,六个喽啰见到一个人头落在自己面前,且紧紧盯着自己,背脊蓦然间冒出一股寒气。 待凝目看清这人头是谁后,六个喽啰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后退两步,满脸惶恐,失声惊呼道: “六……六当家!” “是刚下山不久的六当家的脑袋!” “来人啊,敌袭,敌袭!” 六个喽啰霎时间惊慌呼喊,其中一个有些机灵的,已然上前将裴敬的脑袋捧起,赶忙朝寨中大厅跑去…… 另一边。 匪寨大门远处的一棵繁茂苍松上,黑猴儿和时迁用望远镜看到这一幕,呵呵轻笑了一声。 黑猴儿舔了舔因严寒而有些干裂的嘴唇,问道: “迁哥儿,你说这些贼匪会不会真如哥哥所料,聚匪下山报复?” 时迁闻言回道: “说不准,不过龙背山三番两次在哥哥手上吃瘪,头领和精锐喽啰接连折损,如今更是将那六当家的脑袋挑衅似丢到他们山寨门口,想来这些恶匪怒不可遏之下,会冲动下山的概率不小。” 黑猴儿嘿嘿一声,笑道: “如此最好!我们安静等着便是。” 时迁嗯了一声。 …… …… 匪寨大厅。 谢宝来看着裴敬的脑袋被守门喽啰捧进来,瞬间目眦欲裂,连连后退数步,差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明明刚刚还神气活现的兄弟,下山一趟还没两个时辰,如今只剩一个脑袋回来…… 谢宝来心中涌现出悲痛,使得其满脸扭曲,神情异常狰狞。 大厅上的其他头领见状,心中悲痛之余,更是隐含震惊。 裴敬是出了名的机警和身法灵活,百余人擒他都不容易,怎么会这般简单被擒,然后被恶官狗吏枭首丢回到山寨门口。 那些恶官狗吏此举,明显是在堂而皇之抽打他们龙背山匪寨的脸面。 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时,哨子快步跑进来报告道: “报,大王,武大郎一干等人正运着石料,有序地往阳谷县方向撤去!” 闻言,谢宝来怒发冲冠,双拳紧紧捂住,指甲似乎都要嵌入掌心,他两眼猩红,紧接着沉声吩咐道: “取我长枪铜甲,点齐人马,立刻随我下山袭杀武大郎一干人等!” 其余头领见谢宝来神情阴厉至极,且都听出他语调中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含义。 丘大甲和丘小花此时亦怒上心头,自然并未出言阻止,相反满眼拧色,默默点头依照吩咐转身出去点兵备马。 骨佛子和屠南见状,对视了一眼,心中大惊的同时,下意识暗自腹诽这龙背山的头领和喽啰为何如此不堪一击。 如今还未与那武植正面交手,便折损这般惨重,头领折损过半,精锐喽啰死亡近三百。 只是现在见这谢宝来被激的失了理智,想来自己再怎么劝都无用,说不定好言相劝反倒会起反面效果。 不过他们也不担心谢宝来现在会被那武植埋伏什么的,毕竟那阳谷县的兵力多寡,他们心中均基本知道。 只是那武植让人将裴敬的脑袋丢到寨门口,难不成只是故意恶心激怒这谢宝来一番而已嘛? 屠南和骨佛子念及此处,感觉没那么简单,似乎是有诈,但那武植有什么诡计,两人仓促之下,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不过,为了更稳妥起见,骨佛子还是让屠南与谢宝来一同下山袭杀,自己则留在山寨守卫,以防有宵小趁虚来犯。 谢宝来闻言,觉得并无不妥,点头同意留下一百喽啰,与骨佛子一同值守山寨。 …… 匪寨点兵场。 龙背山的贼匪不愧训练得当,七八百号人集结速度飞快。 大头目和小头目各带领自己的喽啰,整军待发,气氛肃杀,颇为不俗。 而这时。 喽啰已经取来了谢宝来那副由能工巧匠用熟铜打造出来的铠甲,另外还有一杆精铁长枪。 只见这谢宝来身穿黄澄澄的熟铜铠甲,手持一杆丈八精铁长枪,翻身上了一匹通体乌黑的高头大马后,气势陡然间像变了一个人,满含凌厉的杀伐之气。 屠南和骨佛子两人见状,瞳孔微缩,暗赞这谢宝来有大将之风。 谢宝来双眼满含悲愤,情同手足的兄弟接连身死,尽皆拜那武植所赐,如今那厮更是羞辱般挑衅地将六弟的脑袋跟垃圾一样抛到山寨门口。 此等屈辱,如何能忍?此等血仇,大丈夫不可不报。 快速整备完人马后,谢宝来一马当先,率先策马出寨。 其身边的丘大甲、丘小花还有屠南跟一众大头目、小头目,一同策马随行。 身后的喽啰亦如潮水般,鱼贯涌出。 这龙背山的贼匪几乎倾巢而出,气势看起来甚是宏大。 …… 不远处的繁茂松木上,时迁、黑猴儿还有草蜢见贼匪势大,瞳孔微缩。 时迁看着为首谢宝来身穿那副奇怪的熟铜铠甲,打眼一看,金光闪闪,无愧他金甲将军的诨号。 而且,那副奇怪的熟铜铠甲上,前胸后背、手肘膝盖和头盔上,都嵌上了几块打磨得异常光滑锃亮的金色薄片,甚是古怪。 第249章 声东击西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见贼匪几近倾巢而出,寨中值守喽啰锐减九成,时迁、黑猴儿和草蜢的目光亮起。 三人在松木上简单制定了一个声东击西的计划。 由黑猴儿和草蜢先到寨中粮仓的对面位置制造动乱,袭杀几个喽啰或放大火烧屋都可以。 等把寨中剩下那些喽啰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后,然后再由轻功最好且开锁一绝的时迁到匪寨粮仓纵火烧粮。 如此一来,功成概率最大。 黑猴儿和草蜢闻言,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当下,几人商量完一些细节后,立刻分头行动。 而这时,谢宝来已经率众匪疾驰下了龙背山,正往朱家庄方向而去…… …… 黑猴儿和草蜢悄悄摸到匪寨西侧,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后,见木制寨墙上并无喽啰巡视。 用望远镜朝远处岗哨上看去,见岗哨上放风瞭望的喽啰也在摸鱼闲聊,两人立刻在腰间解下挠钩,往上一抛…… 三爪挠钩稳稳勾住寨墙后,两人几个呼吸间,手脚迅捷轻敏地攀爬上到寨墙。 谢宝来将喽啰调出去了九成,巡守的喽啰大减,除了匪寨四周的瞭望木塔上有喽啰站岗放哨外,寨墙上并无喽啰巡视。 而龙背山匪寨傲绝附近几个县城,便是在东平府也能算是排得上号的大寨。 平素根本不会有宵小胆敢来犯,便是官军多次大举来剿,匪寨亦是连战连胜。 所以,匪寨中的几个岗哨宛若闲职,值守岗哨的喽啰见日复一日间均无事发生,太平安稳得很,心中难免轻率,大都惫懒懈怠,在聊天闲谈。 毕竟,龙背山建寨至今,发展迅猛不说,更是连战连胜,谁没事敢来撩龙背山的龙须? 怕不是嫌命长了。 黑猴儿和草蜢看准时机攀上木制寨墙后,身披白色披风的他们,立刻匍匐起身子,与寨墙上的积雪几近融为一体。 远远一看,根本看不出来。 离近了看,不仔细也几乎分辨不出。 白雪反射光线的极为刺眼,放风瞭望的喽啰本就惫懒懈怠,远眺巡视时,自然不会一直紧盯着雪地看,不然双眼会被雪上的光线给反射得发痛发涩。 趁岗哨上四个喽啰转头视线错开自己这边时,黑猴儿和草蜢沿着寨墙墙壁死角,匍匐着慢慢摸到了匪寨西面的岗哨下。 来到这离地面足有三四层楼高的岗哨下后,两人匍匐趴卧着,紧贴岗哨墙壁,在岗哨上那四个喽啰的视线盲区,静静等候。 另一边。 时迁仗着身法灵活轻盈跟身上披着的白色披风伪装,轻而易举摸上了东面寨墙。 他脚步迅敏,似一道白色幽影般,悄无声息越过东面岗哨,然后按照从王二嘴里逼问出的情报,悄悄摸到了匪寨粮仓旁边的寨墙上。 粮仓大门前,有四个喽啰手持长枪,正在值守闲谈。 “大当家这次亲率大军下山,定能剿官灭差,大胜而归!” 一个肥头大耳的喽啰自傲道: “呵呵……那是自然,大当家的武艺,哪怕是在是阴天无阳时在整个东平府也能排得上号。 倘若是骄阳天气,那整个大宋能与他对敌的人也屈指可数,甚至没有,至于这区区一个县城的县尉和一些狗衙役,何足挂齿?” 一个三角眼喽啰闻言,失声惊道: “什么?整个大宋都无人能与他对敌?大当家当真有如此神勇武艺?” 那肥头大耳的喽啰回道: “呵呵……你是新来的,并没见过大当家出手也是正常,平日大当家出手也甚少,但只要大当家出阵斗将,那定是百战百胜,无往不利。 倘若日后你见过大当家出阵对敌,届时你便知道他金甲将军名头的由来了!” 那新进寨不久的喽啰闻言,目光微闪,他在康乐县奸杀了一农家女子,事发后,仓惶出逃,逃到了龙背山落草避祸并不久,的确没见过谢宝来出手。 现在听见这肥头大耳的喽啰如此推崇那谢宝来,其目光中亦露出期待的崇拜之光,希望日后能有幸一睹金甲将军的威风。 同时心中希望那金甲将军越厉害越好。 毕竟,匪寨越势大,头领越强悍,自己则就越踏实安全。 寨墙上的时迁闻言,眉头微蹙。 他没再继续听下去,而是在怀里掏出一杆红色小旗,然后将这小旗子插在了寨墙的积雪上。 白雪红旗极为扎眼。 远在西面的黑猴儿用望远镜看见时迁发出的信号,知道他已经准备就绪,神情立刻变得肃杀起来。 他将望远镜揣进怀里,而后把腰间系着的半圆弯刀拿到手上。 草蜢见状,也无须吩咐,在腰间拿出了自己有些秀气的武器,两支由轴承钢珠打造而成的峨眉刺。 斥候的主要任务是和潜入敌后打探情报,武器优先以轻便简单为主,什么大刀长枪的可不适合他们。 黑猴儿和草蜢准备就绪,对视了一眼,然后立马分开,分别绕到这岗哨前后,开始行动。 只见那草蜢身子半蹲,大腿肌肉瞬间绷紧,然后猛地往上一跃,竟然眨眼间一口气跳到了那岗哨里面。 自从吃了武植发下来给斥候小队的淬体丹后,草蜢的体质和气力大增,连带着弹跳力都高了不少。 岗哨上,四个喽啰见一个年轻的精瘦汉子忽然跳到自己面前,吃了一惊,怔愣当场。 草蜢二话不说,左右手各持一支峨眉刺,当场扎进了两个喽啰的喉咙,然后一拔。 瞬间,血如泉涌,喷洒出来。 两个喽啰还未来得及反应,只感觉喉咙传来一股刺痛,而后下意识用手捂着汩汩冒血的喉咙,连连后退。 剩下的两个喽啰见状反应过来后,知道有敌袭,先是怒极大骂,同时伸手用力扯动面前一条麻绳。 铛铛铛—— 那条麻绳一被扯动,岗哨顶上吊着的巨大铜铃中央,一颗铁球开始不停撞击铜铃,发出刺耳的声音。 霎时间,这刺耳的铜铃声立刻传遍大半个龙背山匪寨。 “有贼子入侵!” “来人啊!敌袭!” 岗哨上,两个放风瞭望的喽啰立刻放声大喊,而后呛啷一声,抽出腰间钢刀。 这一幕说时迟那时快。 草蜢跳上岗哨后,刚解决了两个喽啰,便听到刺耳的铜铃声响起,眼中有些意外。 没成想这岗哨顶上竟然装了用作示警的大铜铃。 其它岗哨上听到西面铜铃示警,立刻回过神来,连忙拉动自己头顶的铜铃回应。 一时间,整个龙背山匪寨铜铃声大作。 第250章 烧粮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这大铜铃被藏着顶上钓着,从外面根本看不见,倘若他们事先不知道,想悄摸摸解决这些岗哨放风的喽啰,摸进这匪寨怕是没那么简单。 要是不能同时控制岗哨上四个喽啰,只要有一个喽啰在瞬息间的功夫扯动一下麻绳,铜铃便会立刻发出铃声示警,从而引来寨内其它山匪。 不过此次时迁和黑猴儿他们并非要悄悄潜藏进来,如今这铜铃示警引来其它位置的山匪更好,这样一来,时迁那边的成功几率也能高些。 岗哨内。 剩下那两个喽啰在扯动铜铃的同时,抽出腰间钢刀,举刀朝草蜢脑门劈落。 而这时,黑猴儿已然从后面摸了上来,见剩下的两个喽啰举刀朝草蜢袭去,他立刻将手上那柄半月形的锋利弯刀激射出去。 黑猴儿用手拉着铁链控制弯刀方向,嗤的一声响起,弯刀十分精准地划开了那两个喽啰的脖子。 剩下这两个喽啰应声而倒。 黑猴儿和草蜢在几个呼吸间解决完岗哨上的喽啰后,探头往下一瞧。 只见寨中剩下的贼匪已然听到铜铃示警,正被为首的几个头目带领着,提刀带枪骂骂咧咧朝自己这边涌来。 黑猴儿和草蜢见状,立刻跃下岗哨,然后在怀里拿出一堆火折子,一边跑,一边将火折子打开丢到附近茅屋房顶和柴堆,以此纵起大火,制造骚乱。 …… 另一边。 时迁早已经绕到了粮仓大门上方,见寨中贼匪的注意力全被骚乱吸引过去。 他立刻在腰间抽出一把手臂长短,泛出蓝湛湛光芒的锋利匕首。 粮仓大门外,四个喽啰听见寨中西面传来喧闹喝骂声,下意识朝那边看去。 “那边怎么回事?” “要不要过去看看?” 几个喽啰商讨起来。 正在这时,时迁手持匕首,一跃而下,直接一匕首率先刺进那肥头大耳的贼匪脖颈后。 那肥头大耳的贼匪忽地感觉脖颈后剧痛传来,发出杀猪般大喊。 其余三个贼匪见状,瞳孔猛缩,满脸动容。 时迁二话不说,立马将匕首从那肥头大耳的喽啰脖颈后拔出后,瞬间一个横挥,划破了旁边一个贼匪的脖子。 剩下的两个贼匪反应过来,惊怒出声,抬起手中长枪朝时迁狠狠搠去。 时迁身法灵活,一个闪身避开,而后在怀里掏出了一把红色粉末,直接朝剩下这两个贼匪的脸上一把甩了过去去。 两个贼匪来不及躲闪,脸上正中那红色粉末。 瞬间,双眼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袭来,两个贼匪凄厉出声,捂着眼睛哀嚎倒地,不停滚来滚去。 时迁一把辣椒粉洒在这两个喽啰面上,即便只有一些溅到这两个贼匪的眼里,也足以让他们瞬间失去战斗力。 当下,时迁拿起地上长枪,将倒地哀嚎不止那两个贼匪一一搠死。 解决掉四个看门贼匪后,时迁立马转身来到粮仓大门前。 铁栏杆制成的大门上,一把精铁打造的大锁正紧紧将门锁住,倘若用刀劈斧砍刀,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破门而入。 时迁见状,嘴角微扬,暗道:“这大锁和铁门防其他人可以,可防我时迁还差得远了些。” 这般想着,时迁在怀里摸出了一根细小铁丝,然后将铁丝插进锁孔内,依仗自己的开锁技术,三两下便将这铁锁捅咕开了。 紧接着,时迁立马推门而入。 进到粮仓里面,时迁眉头一皱,这粮仓里面的粮食不知为何,比自己预想的要少很多。 时迁一时不明所以,但知道不能耽搁,还是立刻拿来干草,快速将粮仓里面的粮食点燃。 将粮食尽数点燃后,时迁确认无误,接着赶紧出了粮仓, 来到粮仓大门外,时迁立刻把大铁门关上,并用那大锁将门锁好,最后将锁孔用木片堵死。 免得匪寨里面的喽啰发现粮仓异状后,一起跑来救火救粮。 现在将铁门锁好,将锁孔堵死,他们便是拿来钥匙也无用,等他们费大力气破开这大铁门后,里面的粮食定然已经被烧得七七八八,甚至全部化成灰烬。 将首尾收拾妥当,时迁心中喜悦,立刻跃上寨墙,前去与黑猴儿和草蜢汇合,然后一同逃离匪寨。 …… 另一边。 骨佛子在听到山匪警铃大响后,立刻从屋内奔出。 见果真有宵小趁寨中大队人马下山时,大胆前来犯寨,心中惊怒交加。 不过当远远看见来犯那两个宵小,只是不停扔火折子点燃寨中一些无关紧要的茅屋和柴堆,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脸色阴晴不定。 这些茅屋烧了便烧了,盖回来也费不了什么功夫。 木柴在这龙背山上更是随取随烧,丝毫不愁。 就在这时,一个小头目急冲冲跑到骨佛子面前,着急道: “大师,大事不好了,东面粮仓不知为何,忽然起了大火!” “什么!?”骨佛子闻言一惊,脸上有些动容,瞬间便想明白今日犯寨宵小的意图。 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来了一招声东击西,一波人烧茅屋引起动乱和寨中之人的注意力,另一波人的目标则是要烧掉寨中的粮仓,好断了他们龙背山众人的口粮。 骨佛子怒道:“好阴毒的手段!” 说话间,他已然脚步迅捷朝东面粮仓奔去。 还没到粮仓大门,便见东面粮仓处黑烟滚滚,火光冲天。 而大门外,十几个喽啰正手持砍刀大斧,劈砍着粮仓那大铁门。 骨佛子来到这些喽啰面前怒骂道: “蠢货!不拿钥匙来开门救火,用刀斧劈砍到什么时候!?” 一个贼匪满脸苦涩回道: “大师,不是我们不想拿钥匙开门,只是这锁芯已经被狗贼恶意堵死了!” 骨佛子瞳孔微缩,后槽牙一咬,原本是用来防贼人的坚固铁门,现在却防住了他们。 想到这,骨佛子那干瘦枯槁的面容上略微颤了颤,脸色阴沉。 看着大铁门后熊熊燃烧的烈火,火舌四窜,等凿开铁门后,里面那些粮食早已被烧的精光。 今日自己值守山寨,却失职让宵小犯寨烧了粮仓,等会儿如何跟寨中其他头领交代? 往日心境平和的骨佛子念及此处,顿时怒火中烧。 当下他一拂僧袖,脚下用力,几个跃动间来到木制寨墙上。 来到木制寨墙上,骨佛子朝一个大头目问清那几个宵小刚才逃走的方向后,立刻抬步朝追去。 “那些贼子烧了寨中粮仓,岂能让他们大摇大摆离去?必须将这些贼子擒回来,以弥补自己今日失职让寨中粮仓被烧掉的过失。” 骨佛子念及此处,身形已然来到密林处,看着雪地上掩盖不了的足迹,冷哼一声。 随后他身形一闪,似御风而行般,速度奇快地追了上去…… 第251章 不妙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骨佛子凹陷的双眼,泛出宛如鹰隼般锐利之光,他紧盯着林子内远处疾驰的三个小黑点,张口厉声大喝道: “宵小蟊贼!哪里逃!!” 这声大喝,用了内息灌注,声音雄浑尖锐,穿透力极强,音透近百丈。 前方正奔逃的时迁、黑猴儿和草蜢闻声,心中惊诧,下意识往身后一瞧。 却见远处,一个身穿僧衣,身材干瘦宛如骷髅的老和尚正朝他们这边追来。 那老和尚轻功甚好,几乎足不沾地,借住树丫枝干,几个腾挪跳跃间,便奔出了一大段距离。 速度奇快—— 而时迁、黑猴儿和草蜢三人,就这么短短放缓速度,略微回头看了看的功夫,那老和尚和自己等人的距离再近十余丈。 三人不禁瞳孔一缩。 这么下去,继续逃个一两盏茶的功夫,三人定会被那老和尚追上。 念及此处,时迁的脸色有些难看。 以他的速度,施展开来,要逃开身后追来那老和尚完全做得到,只是黑猴儿和草蜢的速度不行,差了自己一大截。 自己不得不放慢脚步配合身边的两个兄弟。 黑猴儿也看出敌人越追越近,急声道: “迁哥儿,这老和尚速度太快,我们跑不过他!” 草蜢脸上泛出一抹拧色,怒道: “时正牌,猴哥儿,不如咱三直接停下宰掉他了事,我们三个人,难不成还怕那脖颈都快埋进土里的老和尚么?” 时迁闻言,脑子飞速运转,三人现在孤立无援,要是朝武植那边跑去求援,定会撞上刚下山不久的谢宝来那些贼匪。 可停下来三打一和身后那老和尚搏杀,怕是也没那么简单。 方才那老和尚用内息出声朝自己三人大喝,且敢一人前来追击自己这边三人,想来定身怀不俗武艺,绝不是泛泛之辈。 且看那老和尚的模样,对上从晁红露嘴里问出来的情报,这老和尚定是西夏国夜鹞司潜入山东的密谍之一。 应该便是那夜鹞司的乙银级军官,骨佛子——虚舟大师无疑了。 看着身后骨佛子越追越近,时迁感受到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自己作为此次计划之首,必须要果断做出决定,绝对不能拖拖拉拉,以免再横生枝节。 想到这,时迁停下了脚步,与其被身后的骨佛子追上再与他搏杀,那还不如直接省掉中间疾驰的气力,全力将这什么夜鹞司的乙银级军官给宰了。 说不得,武植知道后,还会出言夸赞他们一番。 有了决断,时迁立刻抽出腰间那把锋利的匕首。 黑猴儿和草蜢见时迁停下脚步,拿出武器,立刻会意,也马上停下脚步,从腰间各自拿出自己的武器,然后左右分开,身形一动,跃上旁边光秃秃的树干。 三人呈“品”字型,脸色阴沉看着越追越近的那个老和尚,他们计划三面夹击,一举将这甩不掉的老和尚当场斩杀。 骨佛子宛如利箭般疾驰而来,见三个宵小蟊贼手持刀兵,蓄势待发,当下冷哼一声。 时迁几人看着骨佛子来到身前不远处,均目露凶光。 他们现在可没有什么尊老敬老的念头,如今三个打一个更是不在乎旁人说他们以多欺少。 骨佛子凹陷的眼眶内,浑浊的眼睛往左右看了看,又冷哼一声。 “尔等刚刚趁虚而入犯寨后夺路而逃,如今又想以壮欺老,还是三对一的以多欺少。尔等宵小蟊贼,果真卑鄙下流,毫无廉耻之心!” 黑猴儿闻言,二话不说,站在树丫上居高临下,立刻甩出手上那把半圆形的锋利弯刀,直取骨佛子脖颈。 半圆形的锋利弯刀高速旋转,被黑猴儿拉着手上的黑色铁链控制方向,十分精准地朝骨佛子脖子刮去。 骨佛子见状,目光微闪,心道: “这蟊贼年纪轻轻,控兵的手段倒是不俗!宋人大多好卖弄文采笔墨,天生腐儒力弱,如今潜入宋国大半年有余,倒是在山东地界时不时能发现几个可以入眼的男子。” 这般想着,骨佛子身形一侧,闲庭信步般避开来了黑猴儿那割喉的半圆弯刀。 黑猴儿见骨佛子轻而易举避开自己这一击,立刻脸色凝重起来。 时迁和草蜢亦是如此。 三人中,光论速度,时迁无疑是最快。 倘若论武艺,则是黑猴儿最优。 骨佛子避开黑猴儿割喉的一击后,冷笑道:“雕虫小技!岂敢耍出来丢人现眼!?” 这时,侧面的草蜢大喝道:“呔,老贼秃,别猖狂,吃我一击!” 说罢,站在粗大枝丫上的草蜢身子一蹲,大腿肌肉立刻绷紧,随后便只见他双足猛地一用力,身形宛如炮弹般弹射出去。 速度之快,聚神凝目细看之下,似乎拉出了一丝丝淡淡的残影…… 眨眼间的功夫,草蜢手持两支峨眉刺,居高俯冲而下,朝骨佛子的太阳穴和脖颈处袭去。 骨佛子见这几个蟊贼似乎均有不俗的绝学在身,心中微沉。 方才那黑瘦汉子控兵手段不俗,如今这精瘦汉子的爆发力竟然这么强,屈膝一蹬之下,快似离弦之箭朝自己袭来。 骨佛子不敢懈怠,立刻施展身法险之又险闪避开。 草蜢一击不中,落地后,立刻反手再一次将手中峨眉刺刺出,直击骨佛子咽喉。 骨佛子继续闪避开来,草蜢继续手持峨眉刺进攻。 这时,黑猴儿也手持半圆弯刀,袭向那骨佛子,和草蜢一起猛攻。 三人霎时间战作一团。 时迁见骨佛子避开黑猴儿和草蜢那致命的几招时,虽目中有些惊讶,但却并未见一丝慌乱,登时心里沉落谷底。 这身形干瘦,貌如枯槁的老妖僧至少有下品虎将到中品虎将级的实力。 完全不是现在他们三人所能敌的对手。 如今一看,骨佛子赤手空拳,抬手投足之间便完全化解掉黑猴儿和草蜢的进攻,果真如自己所料不差。 方才三人打算斩杀这骨佛子后再离去的想法,有些异想天开、痴人说梦了。 现在看来,这骨佛子是在捉黑猴儿和草蜢的破绽,计划着一击将他们两人打败。 果然,三人战成一团后,还没过手十余招,骨佛子捉住了黑猴儿和草蜢的招式破绽,一拳一脚直中他们胸口,将他们打得往后倒飞出去。 随后“噗”的一声闷响,两人重重摔在雪地上,捂住胸口,不禁眉头拧起。 第252章 诓走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时迁见实力差距这般大,暗道不妙,黑猴儿和草蜢的武艺均高于自己。 要是他们都力不能敌,自己上阵也不是一合之敌。 这样一来,自己三人铁定被擒回匪寨…… 黑猴儿揉了揉有些发痛胸口,立刻出声道: “迁哥儿,你的轻功天下无双,这老和尚捉不到你,你赶紧逃,能跑一个是一个。” 草蜢由于没有高品阶碳纤维护具护身,被骨佛子一击打得呕血数口,心中惊骇这形如干尸的老和尚竟有这等实力。 在听到黑猴儿的话后,他连忙点头道:“猴哥儿说得没错,时正牌你先跑,我们来为你断后!” 骨佛子冷冷一笑,沉声道: “断尾求生?你们几个蟊贼倒是讲些义气,不过有老衲在此,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说罢,骨佛子丝毫不耽搁,继续欺身上前,想要将这三个烧掉寨子粮仓的宵小全部擒住带回去,以抵自己疏忽,致使粮仓被烧之过。 时迁紧紧握住手中匕首。 要他抛下兄弟独自仓惶脱逃,此等背义之事,他如何愿做? 可如今骨佛子欺身上前袭来,情况万分紧急。 忽地,在这危机关头,时迁福至心灵,生出一道计策。 当下他直接朝骨佛子迎上去,与此同时,在快靠近骨佛子时,他从怀里掏出一把辣椒粉末,用力朝骨佛子脸上甩去。 骨佛子见一把红色粉末朝自己面门袭来,眉头皱起,这红色粉末想都不用想,定是毒粉之类的东西。 骨佛子不敢大意,立刻僧袖一甩,快速扬了扬,将这袭来的红色毒粉拍开。 可这红色粉末还是有些被他吸进鼻腔,登时,一股火辣辣的痛感袭来。 骨佛子心中大惊,暗道:“这毒粉好生厉害,略微吸入一些,便如烈火灼烧!” 当下他几个腾挪,连连后退,然后出声怒喝道:“刁贼卑鄙无耻!竟用毒粉害人!” 说话间,骨佛子轻咳了几声,喉咙似乎也有些火辣辣的痛感传来。 时迁哼了一声,骂道: “对付你们这些残害乡里,烧杀抢掠的贼匪,还说什么卑鄙不卑鄙!?今日我便是死,也要用这特制的丹顶红粉末与你同归于尽! 这红粉毒性猛烈,入鼻入眼皆如同刀割火灼,只要一小撮的量,便是大象也能毒死!” 骨佛子听了这话,瞳孔微震,眼露惊怒,暗道: “这蟊贼手持这种毒粉,那红色毒粉定然沿着他的皮肤肌理渗入体内,想不到这厮竟然想用这种方式来与自己同归于尽!” 这般想着,他立刻撕下一块僧布,紧紧包住口鼻,以免再次吸入毒粉。 现如今,鼻腔内那火辣辣的剧痛还在阵阵传来,骨佛子震惊这毒粉威力巨大。 时迁见状,继续大声道: “两位兄弟,今日我们便是死也要拖延住这老和尚,不让他回寨,届时哥哥定能趁那龙背山匪寨防守空虚,率领县衙差役一举端了那匪寨,绝掉县中大患!” 黑猴儿和草蜢闻言一怔,有些不明白时迁在说什么,武植什么时候率领大军去攻寨了,他们怎么不知道? 骨佛子刚用僧布包好口鼻,听了这话心中猛地一惊。 他不免下意识想到这又是那些奸诈官吏的调虎离山之计,趁谢宝来等头领和喽啰还有自己出寨之时,趁虚将寨子捣毁,让他们无处落脚。 念及此处,骨佛子心中惴惴不安,担忧起后方山寨的安危。 时迁见他目露焦急,心中一喜,接着不守反攻,又从怀里掏出一把辣椒粉,冲骨佛子面前不远处,用力朝他双眼洒去。 接着立刻靠着灵活的身法拉开自己与骨佛子的距离,以避免被骨佛子抬手给擒住。 骨佛子见这红色毒粉又朝自己面门洒来,气极。 他可不敢硬接,甚至甩动宽大的僧袖扬开都不愿,生怕衣衫上沾到毒粉,一不小心再被自己吸入,害了性命。 当下闭紧口鼻,连连后退。 同时,骨佛子想到如今寨子可能被县衙官差攻打,要是自己被这几个蟊贼不要命拖延住,届时寨子被毁,那可如何是好? 如今这蟊贼手持毒粉,自己要在不伤及自身的情况下擒住这几人,怕是没一炷香功夫做不到。 可要是自己再一个疏忽,被自己毒粉洒进了眼睛,届时失明倒算轻的,要是直接性命不保,岂不是太憋屈了? 自己堂堂西夏国夜鹞司乙银级密谍,怎能死在宋国境内的几个蟊贼手里? 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甚至会让其它国家的密谍机构取笑我西夏国夜鹞司! 这如何能行? 骨佛子念及此处,目光阴鸷起来,双重考虑之下,他也果决,当即抽身连连后退,朝龙背山匪寨的方向疾驰离开。 粮仓被焚了一个,并未伤筋动骨,要是整个匪寨都被捣毁了,那他就真的跟谢宝来等人交代不了了。 时迁见骨佛子转身就跑,追上前去,连连出声挑衅,喝骂道: “老妖僧,有种你别跑!老乌龟,你给我站住!贼秃!恶和尚!” 骨佛子闻言心中大怒,本来是自己追这些蟊贼,怎地转过头来,这些蟊贼反倒追起自己来了? “小贼别狂!你就等着毒粉入体,痛苦而死便是,改日老衲得闲时,为你这厮念上几遍往生咒,好全了今日之缘!” 说话间,骨佛子为了防止时迁紧追不舍,出手折断了几根树干,回头当做标枪,用力朝时迁投射而去,以此阻拦他。 时迁见标枪射来,只得连连闪避。 就这七八息的功夫,骨佛子已经化作了一个小黑点,渐渐消失在密林内。 时迁见自己诓走了那老和尚,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赶紧掉头回去找黑猴儿和草蜢,当下三人立刻离开此处,绕路朝阳谷县方向疾驰而去,以免撞上谢宝来那帮贼匪。 路上,黑猴儿和草蜢问了时迁刚才那番奇怪举动缘由,时迁笑着解释了一番。 黑猴儿和草蜢闻言明白过来,哈哈大笑,纷纷称赞时迁机灵,要不然他们三人今日定然难逃那老和尚的毒手。 …… 骨佛子一路疾驰,回到龙背山匪寨后,见一切如常,心中微松。 以为是自己回来得及时,官兵还未奔袭上寨。 当下他命令寨中喽啰整兵待戈,提起精神,以免官差大举来犯。 各头目和喽啰闻声,自然点头称是。 只是直到谢宝来等人脸色阴沉上山回寨,骨佛子依旧没见有官兵趁虚来犯,且鼻腔内那股火辣辣的剧痛,随着时间越来越淡。 自己的身子也并未感觉到有任何不适之处。 直到这时,骨佛子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那小贼用三言两语给诓骗了! 骨佛子心中怒火中烧,脸色难看得宛如吃了茅坑飞出来的绿头苍蝇。 同时心中大骂:“宋人奸诈卑鄙” 不过这丢人的经过他也不愿讲出,只是简单解释自己出寨后,并未追上蟊贼,这才折返回来,以此搪塞过去。 第253章 一环套一环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谢宝来回寨后,得知有宵小蟊贼趁寨中大军奔袭下山时,趁机潜入寨中,致使东面的粮仓被烧,登时是又惊又怒,脸色难看异常。 其它头领和头目闻言,亦是如此。 谢宝来在寨中大堂上来回踱步,怒骂官差卑鄙阴险,无耻下流,不敢堂堂正正面对面较量,尽耍些下作手段。 骨佛子见谢宝来气得神色狰狞,暗自叹了口气。 刚才和谢宝来一起下山的屠南已经将经过简略地跟他说了一遍。 前不久,众匪气势汹汹奔袭下山,可那武植却似乎提前有了准备,早已借助冰道,不疾不徐地将民夫、徭役尽数护送回了阳谷县。 谢宝来和丘大甲几个头领见武植等人扬长而去,心中不甘之下,策马急追。 但却被那武植提前布置好的数十个拒马架拦住。 众匪见状,只得急勒马缰,双眼愤恨看着武植一行人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自己眼中。 最终,只能泄愤将一些冰道捣毁。 众匪此番下山,连一个人都没抓住,更别说杀掉那武植给裴敬等贼匪报仇了。 不但无功而返,且还搭上了一个粮仓。 念及此处,谢宝来等贼匪如何能不气愤填胸? 不过,还好最后将山道上那叠成人马墙的贼匪尸体全都拉了回来安葬。 直到看见人马墙前的大陷坑布满锋利竹枪,谢宝来等头领和头目这才明白身法灵活敏捷的裴敬是如何落入敌手的。 众匪悲愤交加,恨不得当场直接冲杀到阳谷县内,将那武植碎尸万段,以慰罹难兄弟的在天之灵。 只恨天时不好,风紧雪急,现下均有心无力。 很快。 龙背山匪寨上,又挂起了大白灯笼,竹竿又挑起条条白绫。 灵堂前,白蜡烛对对燃起;棺材旁,黄纸钱洒洒飘落。 举寨哀声一片。 屠南看着那大白灯笼和白绫收了又挂,挂了又收,心中不禁腹诽了几句,有些无语,但面上丝毫未露。 待在灵堂上行完繁杂陈陋的礼数。 屠南和骨佛子回到了寨后自己的住处。 进了屋子,关上房门,屠南神情阴郁,有些担忧朝骨佛子低声说道: “大师,那武植奸狡异常,如今更是大举募兵操练,倘若等到开春,那厮定然势成,届时,仅凭龙背山如今这些莽匪,怕是胜负之数为未可知啊!这可如何是好?” 说罢,屠南摊了摊手。 骨佛子闻言,沉默不语,干枯的手不停盘着那串人骨佛珠,片刻后,叹了口气,说道: “派人前去东平府跟副司主禀报,向其申调东平府那两个乙银级密谍前来相助,如今晁红霞已废,好在她还有些用处,能配出那无色无味的软筋散。 可这龙背山的头领眨眼间却接连死去,精锐贼匪更是少了大几百,高端战力折损严重。 那武植阴险狡诈,尽耍龌龊手段,摆明了要将这龙背山化整为零,一小股,一小股,逐渐击溃。 今日他派人来烧寨中粮仓,怕也是有这打算,计划烧毁寨中粮仓后,寨中无粮可食。 最后谢宝来定会派头领下山去附近村镇打粮,而那武植则趁机带人埋伏截杀,以此继续削减龙背山的实力! 倘若真如那武植所料的一样,等到开春后,怕不是那谢宝来大举带兵攻打阳谷县,而是那武植大举带兵来攻打龙背山了。 此计一环套一环,那武植当真阴险至极! 不过还好,寨中的粮食在我等上山入伙后,曾暗中跟那谢宝来提过建议,让他粮不同仓,最好将粮食分开存放。 所幸,那谢宝来听取了我们当时的建议,如今那东面粮仓被烧并未伤筋动骨,倒还有南、西、北三处粮仓的粮食可用,暂时不必担忧。” 说到这,骨佛子心中略微松了一口气,要是寨中粮食真的被一把大火烧完,那麻烦就大了。 如今朱家庄已经被剿灭,钱粮皆被那武植缴获走了,龙背山可没法子去找朱家庄借粮过冬,最后只能去附近村镇劫掠。 那样的话,定中那武植下一环计划。 念及此处,骨佛子目光凝重,当下沉声道: “如今贫僧确认无疑,阻碍我们此番大计那人,定是那雪中炭——武植! 此人不除,贫僧隐隐有感,怕是我们此番大计难成不说,说不准还有碍我西夏国运崛起,生出变数!” “什么!?”屠南听到骨佛子这番话,满脸震惊,失声道: “那武植区区一个县尉,如何能影响到我西夏国运崛起? 我西夏明主崇宗登基后,整拾内乱外敌,国力渐盛渐强,且陛下还与大辽联姻,娶了有大辽皇族势力背景的耶律南仙为皇后,如今夏辽两国强强联手,国运正隆,岂是一个小小宋国县尉所能影响的?” 骨佛子摇了摇头,说道: “贫僧隐隐有感罢了,却不能妄断虚实真假,无须太过当真。” 屠南听了这话,心中微宽,同时想到刚才远远看见的那个身穿县尉官服的青年,嘴角露出一丝不屑,暗道: “那厮身形单薄,虽有几分皮囊相貌,却也不甚出奇,如何有能耐能影响到我西夏国运崛起? 想来定是大师久坐参悟之下,一时陷入囫囵,不得禅理精奥,连带天机都隐感有失。 不过为了预防万一,直接将那武植杀掉,一了百了便是。” 念及此处,屠南嗯了一声,说道: “既然大师心中无端生出此等顾忌,那等寨中白事过了后,预防万一,我便去东平府,向副司主申调另外两位潜入山东地界的乙银级密探前来相助便是。 副司主大人知道是大师的请求,想来定会同意。 不过我等此行潜入东平府,乃是破坏种师道部众的粮饷,至于扶持谢宝来成为山东大匪之一,以此搅乱宋国山东境内,能成自然最好,成不了虽有憾,但若真的事不可为,我等抽身离去便是了。” 骨佛子闻言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同时他心中狐疑,那武植为何这几次都能提前预知寨中贼匪出去的时间路线。 倘若他不是提前预知设伏,那解释不了这几波贼匪下山尽数被歼灭的缘由。 连谢宝来率众疾驰下山都被他气定神闲给避开,倘若不是提前收到消息,不可能这么轻松的提前安排人手不疾不徐离开。 骨佛子思来想去,不得所解。 他自然不知道武植靠着十个望远镜,加上十个精明灵活的哨子,借助简单旗语,便能在近万米的范围内快速传递信息,以此提前知晓匪寨动作,早早准备。 …… …… 第254章 杀心不灭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另一边。 武植在被谢宝来大举率匪前来袭杀时,依靠哨子层层送来的情报,无惊无险的带着民夫、徭役回到阳谷县。 县尉厅堂。 时迁、黑猴儿、草蜢三人也绕路回了阳谷县,前来此处向武植复命。 武植听了时迁几人说的话后,眉头微皱。 时迁叹了口气,眼中有些失落,他在回来的路上,也想明白了匪寨粮仓粮食比预想少的原因,当下摇头道: “那粮仓里面的粮食不算多,按照那匪寨的人数所需粗略估算,怕是只占二三成左右。” 武植摸了摸下巴,淡淡道: “粮不同仓么!?” 时迁嗯了一声,有些可惜的回道: “想来定是如此了,那王二作为匪寨中的一个小喽啰,只知道以前粮仓的位置,倘若那谢宝来以前暗中命人挪粮,王二在寨中身份低微,不知道并不出奇。” 武植冷笑一声,说道: “无妨,事情虽不如预想那般顺利,但此举过后,那谢宝来定然不敢再大举下山来袭扰我们,我们便能趁这段时间,安心地将朱家庄的石料运回阳谷县,加固城垣。” 虽是如此说,但武植心中还是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原本计划烧掉谢宝来的粮仓后,等他派人去龙背山附近村镇借粮时,自己依仗哨子快速传递情报,便可以派人提前埋伏截杀。 以此逐步蚕食那龙背山匪寨的实力,如今看来,自己还是有些想当然了。 时迁貌似看出了武植眼底的那丝失落,目光微黯,同时心中打定一个主意。 黑猴儿和草蜢见任务完成得不彻底,脸上也并无太多喜色。 武植见状,呵呵一笑,宽慰道: “好了,今日你们三人立了大功,哥哥会记在心里的。现在赶紧回去休息吧,至于黑猴儿还有草蜢,你们都受了些伤,这段时间好好养伤,你们两人哨子的职位,时迁贤弟会在斥候小队挑两个人暂时顶上的。” 时迁和黑猴儿还有草蜢闻言,尽皆点头回道: “是,哥哥!” “是,哥哥!” “是,神主大人!” 武植含笑嗯了一声,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 …… 一连过七八日。 龙背山。 谢宝来和其他头领操办完裴敬等人的葬礼后,听寨中哨子回禀,说武植已然重修冰道,如今依旧不急不忙地将朱家庄的石料敲下运回阳谷县。 谢宝来和众头领怒不可遏,当即继续带人大举下山,想要截杀武植等人报仇。 不过这次为了防止武植再派宵小潜入寨中烧粮,谢宝来只带了三百精锐喽啰和几个头领。 其余贼匪留守山寨,以免再有粮仓被烧毁的情况发生。 只是这次武植依旧带人提前离去。 谢宝来等人无功而返,骂骂咧咧,最后只能凿毁一些山道上的冰道,然后忿忿离去。 又过了两日,武植带人修好了冰道,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开工。 谢宝来见状,又带了几百人冲下山来。 武植这次依旧不疾不徐的提前带人离去。 一连几次,都是如此。 匪寨大堂上。 谢宝来被武植气得整日怒火填胸,大骂那武植窝囊胆小,只会逃跑躲藏,不敢正面迎战。 丘大甲同样怒火中烧,当下心生一计,说道: “哥哥,你让我带五十个精悍,趁深夜埋伏到朱家庄那残垣断壁之下,只待次日那武植率众前来时,弟弟便带人一举杀出,定将他杀得人仰马翻。” 谢宝来闻言,目光一亮,感觉这计划精妙,心中开始思忖起来。 一旁的骨佛子听了这计划,倒是眉头微皱,立刻出声阻止道: “二当家此举不妥,那武植似乎有某种手段提前得知众兄弟下山的路径和人数。 前几次大当家率大军下山,那武植见大当家神勇且人数有劣,才不敢反击,仓皇逃回县内。 如若小股人手下山袭杀他,怕是会适得其反啊!二当家不可小觑那武植!” 丘大甲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面露自信回道: “大师此言差矣,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率五十精悍深夜从后山小径隐秘下山,绕道去朱家庄埋伏,如何能被发现? 且听闻那武植贩饼出身,身上武艺稀松平常,身边那些恶吏又皆是些酒囊饭袋。 有些名头的便是那栾廷玉了,另外还有那丁、张两个都头。 不过他们几人也都是些土鸡瓦狗,于我丘大甲而言,不值一提。 那武植大破朱家庄,也是因为朝中那朱勔恶毒,联手臧行华赚开庄门的缘故,最后却被那武植捡了便宜。 此等有名无实,胆小如鼠之徒,何足惧哉? 再说了,倘若那武植身边真有能人,又何须每次都跟过街老鼠一般,看见哥哥和我等大举下山便急惶惶奔逃? 如今那栾廷玉在县内操练兵丁,而那丁、张两个都头便是齐上,也敌不过我丘大甲手中大刀,那武植身边还有何人能挡住我? 只要让我靠近那武植百步之内,我丘大甲定然能在万军从中将其枭首带回来,以此祭奠各位兄弟。” 谢宝来听到这,面带喜色嗯了一声,说道: “二弟此言甚是,那武植想来是派了身手极好的哨子在监视我们山寨,不过趁夜色从后山小径隐秘下山埋伏,纵使那些哨子的视力再好,也定然发现不了!” 丘大甲连连点头道:“没错,就是如此,且弟弟我只带五十精锐悍勇,人数不多不少,倘若有埋伏或者被发现,都能进退迅捷自如,此举定然能成。” 一旁的丘小花也出声赞同道:“哥哥此言不假,只要避开了那武植的哨子耳目,他便不足为惧了。 只是奇怪那厮在哪里找来那么多精锐哨子,我等接连查探寨子方圆附近数百米,都未曾发现一人。” 骨佛子听到这,心中虽然还是感觉不妥,但也不好再出言相劝,只得默不作声。 很快。 到后半夜,正是人困马乏的时间点。 丘大甲喝完谢宝庆递来的凯旋酒后,便带上五十个精锐贼匪带上刀兵,从后山隐秘小径步行下山,趁着夜色静谧,绕道朝朱家庄方向而去。 众匪一路异常顺利地来到朱家庄,丘大甲心中大喜,带人埋伏在朱家庄残垣断壁的外庄上。 等埋伏好后,丘大甲嘴角露出狞笑。 只待明日武植等人来这搬运石料时,自己率众一举冲杀出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定杀他个七进七出,将那些狗官恶吏杀个人仰马翻。 …… 第255章 烧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晨曦东升。 今日有骄阳悬空。 一大早。 武植驱马来到朱家庄前庄空地远处,和往常一般,他打开了耳边的红外线夜视仪,开始扫描朱家庄内的残垣断壁。 当看见面前光幕上亮起几十个红点时,他眉梢微挑,眼中露出些许意外之色,而后冷笑起来。 前庄城楼后,是以前朱家庄庄客家眷住的房屋,自从朱家庄被剿灭后,那些家眷拆木搬瓦,将有价值的东西尽量带上,而后陆陆续续离开此地,回乡的回乡,投靠亲友的投靠亲友。 加上附近不少村镇的百姓,在需要木料瓦片建造房屋时,也会来这朱家庄拆下这些如今无主的木料瓦片,运回去自用,以此尽量省下些银钱。 如今只留下一地残破狼藉。 若是有人躲在这破屋烂房里面,常人根本发现不了。 武植原本就要防范不远处龙背山贼匪的袭杀,平日拆搬这城楼上的石料时,又如何会粗心大意到不扫描周遭情况便让人开工做活? 时迁等人监视着龙背山匪寨,白天靠着望远镜远眺观察,自然多数无虞。 但有小股贼匪趁夜间从隐秘小径摸黑下山,时迁等人夜间换防休息时,疏忽之下发现不了也正常。 所以,武植每日来到朱家庄前门时,都会开启红外线夜视仪扫视周遭情况,以免有贼匪埋伏在暗处,伺机冲出杀自己个措手不及。 如今有太阳能充电宝,这红外线夜视仪根本不用省电,武植自然不会闲放着。 不用白不用。 果然,今日扫描出了一窝鬼鬼祟祟埋伏起来的人形红点。 武植看着那猫在一起的几十个人形红点,嘴角微扬,嘿嘿一笑,暗道: “这些贼匪倒还真是恨自己入骨,刚给那裴敬过完头七还没几天,就又摸下山来伏杀自己。 也好,原本烧掉匪寨一个粮仓后,引不了山上贼匪小批小批下山来,心中还暗自有些可惜,不能按计划一一剿杀。 现在你们送上门来了,正合我心意。看起来有个四五十人,也不少了!” 念及此处,武植看着光幕上的人形红点,心中微喜。 这窝山匪貌似是为了隐匿踪迹,怕露出马脚,所以全都挤在了一间不大不小的木屋内。 看来是为了尽量减少被发现的可能性。 如今在不远处前庄门口,只留下一个哨子猫在门后,透过缝隙悄悄注视前庄空地上的情况。 看清状况后,武植心中有了主意,当下驱马转身离开。 来到不远处,他挥手唤来魏青、魏大牧、石秀等人。 跟他们说了朱家庄那些残垣断壁内有贼匪埋伏在里面后,几个弟弟听了这话,脸色一紧,立刻警觉起来。 虽不明白武植是怎么知道的,但几人心中均无质疑,点头听候吩咐。 武植指出那窝山匪的藏身位置后,简单的吩咐了几句。 魏青、石秀、魏大牧、魏小刚连连点头称是,转身去准备。 不多时,四人各自带上十五名栖霞卫,人人手里均提着一小坛火油,然后分散开来,绕过前庄空地,朝武植刚才指出的位置,前后左右悄悄地包了过去…… …… 另一边。 丘大甲一行人中,在前庄门后放哨那个贼匪见武植在远处观望了一会儿后,便驱马转身离开,不禁拍了拍大腿,心中大为可惜。 接着他转身快步进了隔壁那间破败的木屋子,朝丘大甲低声禀报道: “二当家,那武大郎在远处观察了一会儿,然后便驱马转身离开,并未靠近这残破的城墙。” 丘大甲眉头微皱,问道:“那武大郎如今离我们大概有多远?” 那哨子回道:“约莫一百五十步左右。” 丘大甲嗯了一声,沉吟片刻后说道: “那再耐心等等,等武大郎带那些民夫、徭役靠近城楼拆卸石料时,我们再趁其不备,一举杀出,今日定要斩下武植脑袋带回山寨,为诸位兄弟报仇,为山寨建功。” 众贼匪闻言,紧握手中刀兵,个个目露凶光,连连点头。 接着,丘大甲又吩咐刚才那放哨的贼匪出去,继续观察情况。 这放哨的贼匪点头称是,转身出门,来到前庄门后,想着继续透过门缝观察情况。 只是在他猫在门后时,忽然,他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后面紧紧捂住嘴巴,接着脖子传来一阵被利器割破肌肤后的剧痛。 这贼匪浑身发颤,双眼似乎能看见自己喉咙喷洒出来的殷红鲜血,挣扎了一阵儿,他眼中光彩慢慢黯淡,身子也如烂泥般站立不稳,意识开始模糊…… 魏青解决掉这放哨的贼匪后,立刻带人,配合石秀、魏大牧、魏小刚那三波人朝那窝贼匪躲藏的木屋悄悄摸了过去。 …… 木屋内。 丘大甲等了不多时,忽地咽了口唾沫,感觉有些心神不宁,在这严寒时节,掌心却莫名冒出了些汗水。 见状,他心中有些不明所以。 正在这时,忽然乓啷一声,貌似是一个坛子砸到了外面墙壁后发出了碎裂声响。 随即,一股淡淡的刺鼻火油味弥漫开来,缓缓飘进靠墙那些贼匪的鼻子里。 众匪闻声一怔,均愣了愣。 就在这片刻间,乓啷乓啷的声响忽地连珠串般响起,不绝于耳。 几十个约莫拳头大小,装满火油的小坛子从这木屋破烂的屋顶和窗户处被扔了进来。 火油坛子一落地,立刻碎裂,坛子里的火油随之飞溅而出,沾到了这窝贼匪的衣衫上。 不少火油坛子还砸在众贼匪的脑袋上,当场将他们淋的浑身满是火油。 丘大甲处于众贼匪中间,脑门上很不凑巧,也被一个火油坛子砸中。 他用手抹了抹脸上油腻刺鼻的油渍,放到眼前一看,瞬间,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众贼匪见状,也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后,立刻慌乱起来,纷纷失声惊呼道: “火……火油,是火油!” “有人往我们这屋子扔火油了!” “我们被发现了吗?” “怎么可能,这附近烂屋破房这么多,足有几百间不止,且刚才也未见人进来巡检,我们怎么可能被发现!?” “那这些火油坛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全扔到了我们身上!?” 丘大甲看着满地火油,眼中瞳孔剧震,怒喝道:“赶紧离开这!” 此时,他心中掀起滔天波澜,不知自己一干人等是如何泄露了踪迹,他着实想不明白,摸不清头绪。 他们昨晚后半夜就赶到了朱家庄,然后躲藏在这一动不动,这群兄弟都是手脚矫捷轻灵的精悍,绝不可能被人发现才对。 而且,为了更加隐蔽,他们都未曾分散开来,全部躲藏在一起,就是怕其中某人一个不小心被察觉到,从而引起那武植的注意和警惕。 只是如今异状陡生,火油坛子连珠串般朝自己这边扔来,众匪见状,自是知道敌人打得什么主意。 这明显是不打算与他们短兵相接,而是计划用火直接烧死他们。 第256章 全了他临终之念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众匪念及此处,心惊胆颤,无不满脸惊惶,立刻朝门口和窗户涌去。 “让开!” “让我先出去!” 众匪怒骂呵斥起来。 五十余人,着急忙慌都要逃命离开这屋子的情况下,自然不可避免地将出口堵住。 就这说时迟那时快的功夫。 魏青、石秀、魏大牧、魏小刚四人,已经各自带着十五栖霞卫来到商量好的指定地点,纷纷跃上屋檐,接着弯弓搭箭。 嗖嗖嗖—— 没有丝毫犹豫,众人在丢完手中的火油坛子后,立刻将燃烧的箭矢对准那木屋,然后松开弓弦。 无数燃起火焰的箭矢宛如蝗虫般,前后左右朝那群山匪拥堵的屋子射了过去。 嗤嗤嗤—— 箭矢刺入门口窗户上那些贼匪身上,同时“哗”的一声。 火油遇到明火,当即引燃。 整间屋子瞬间便被点燃起来,屋内那些被火油浸湿衣衫的山匪自是躲避不开,浑身起火。 火舌眨眼间蔓延开来,宛如夺命之镰,缠绕在这屋内的每个人身上。 啊——!!! 凄厉痛苦的哀嚎声响起。 有一些从木屋内跑出的贼匪,浑身起火在雪地上滚来滚去,想要灭火。 魏青、魏大牧等人毫不留情,用强弓在远处一一射杀。 五十个精悍贼匪,瞬间溃不成军,在烈焰灼烧下,纷纷倒地不起,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 忽地房顶传来一声砰的大响。 魏青等人循声望去,却是一个浑身冒火的矮胖汉子提着一把大刀一跃而出,直接撞开屋顶,逃出了那噼里啪啦燃烧着的火笼。 却是丘大甲。 他刚才被众匪挤在中间,前后左右都被堵死的情况下,当即浑身用力往上一跃,直接撞开了屋顶,跳了出来。 丘大甲浑身起火地跳出来后,双眼惊怒交加,此番下山来,还未曾与那武植正面交锋一番,五十个精锐手下却瞬间被烈焰焚烧殆尽。 看见这惨烈的一幕。 丘大甲双眼猩红,心中愤恨万分,当即扬天大怒道: “武植!!!有种出来!!!” 隔得老远的武植见半空中一矮胖汉子提刀大喝,眉梢微挑。 丘大甲跳到了半空,顾不及身上燃烧着的烈焰,他朝远处前庄门空地上一看,双眼立刻锁定那个骑在黄骠马上,身穿县尉官服的青年。 看见目标,丘大甲眼中泛出滔天怒恨之意。 只见他从半空落到屋檐上后,几乎没有片刻犹疑,浑身冒火朝武植所在那方向奔去。 他丘大甲,今日便是死,也要与那武植同归于尽,绝不可能转头而逃。 只见丘大甲虽然身形矮胖,但借助断壁残垣疾驰跳跃起来,每一步都能跨出十数米,轻灵敏捷异常。 无愧他“飞天蛤蟆”的诨号。 远观的确像是一个蛤蟆疾驰着往前跳跃。 魏大牧、魏小刚、石秀等人见状,脸上一惊,这矮胖大汉跳出火笼后不但不逃,反而提刀朝武植的方向跑去了。 三人当即朝拦在前面的魏青大喊道: “拦住他!那厮是朝哥哥的方向疾驰而去!” 话音刚落,栖霞卫立刻调转弓箭方向,羽箭嗖嗖嗖朝丘大甲射去。 可丘大甲身形灵活,几个腾挪间闪避速度飞快,羽箭尽皆射在破屋烂房上,却没一支能射中那浑身烈焰燃烧的矮胖汉子。 魏青见状,眉头一拧,立刻将手中强弓一撇,手持黑缨虎头长枪便朝丘大甲迎了上去。 丘大甲此时双眼只有武植,已然顾不得烈焰灼烧身躯的疼痛,见到一青年手持黑缨虎头长枪前来阻拦,当即怒喝道: “滚开!” 魏青一言不发,身形跃起,一招灵蛇出洞,直刺丘大甲心窝。 丘大甲知道不能被拖延住,不然等身后那些差吏追来围堵住,自己必然屈死当场,含恨而终。 当下,他身形灵活避开魏青这一枪,并不接招,而是借助自己短距离的爆发速度优势,绕道疾驰越过魏青,继续朝武植的方向奔去。 魏青见状,心中大怒,抬步追去。 …… “武大郎!纳命来!”丘大甲手持大刀越过残破的城楼,看着不远处空地上的武植,满眼狠戾,已然失去理智,不要命般朝武植这边疾驰跑来。 见丘大甲浑身浴火,欲杀自己之心似乎愈燃愈旺,武植心中微惊,不禁轻吁了口气。 他摆了摆手,让身边护卫自己的白牛儿和十几个栖霞卫放下弓箭。 白牛儿见状,立刻出声,担忧道:“哥哥,这厮疯了,何不直接射杀他?” 武植手持大戟,淡淡道: “看这贼匪倒是有几分勇武,如今身陷险境,可他非但不投降受缚,跪地求饶,而是不退反进,似乎不杀了我难平心中愤恨。 也罢,我武植也不是什么怯懦之徒,如今他以这副残躯要来与我相拼,我再怯战,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权当全了他这临死前的念想作罢。” 白牛儿闻言,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接着放下手中强弓。 武植手持大戟,双腿一夹马腹,直接策马而出,朝那丘大甲迎了上去。 就在这几十息的功夫,丘大甲已然被烈焰灼烧得面目全非,双眼被燃烧的烈焰遮挡住大半视线,耳中传来皮肤被烈焰灼烧后发出的滋滋声。 如若不是全凭一股意志强撑,此时已然烈焰吞噬殆尽,倒地而死了。 丘大甲恍若未闻,恍若未见。 透过双眼前燃烧的烈焰,他隐约看见一道身影正手持一杆大戟,策马朝自己奔来。 忽地一阵寒风拂过,将他眼前的烈焰吹开了一会儿。 就这么一会儿,他看清了策马而来那人。 丘大甲双目猩红,大喝一声,身子猛然向前跃起,只见他凌空举起大刀,直直朝那身穿县尉官服的青年脑门上劈下。 武植抬头一看的同时,右手猛然涨大一圈,直接使出“帝王戟”中的一击“长虹贯日”。 手中这杆大戟迅猛地往上一刺,武植在丘大甲的大刀还未劈落时,便用一击“长虹贯日”将其穿心而过,当场挑在半空中。 丘大甲口中咳血,透过烈焰看着这道模糊的身影,最终含恨而亡。 武植将“帝王戟”加点到了40%后,威力大增,且刚才这一招“长虹贯日”还是配合麒麟臂使出。 一击刺出,宛如电光火石,如雷霆闪电。直中前门大开,意识模糊的丘大甲心窝,自是不在话下。 魏青、石秀等人这时候也带人赶了出来,看见武植骑在马上,单手用大戟挑着那具还在燃烧的尸首,眼中露出震惊。 武植目光微闪,将丘大甲的尸首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然后吩咐人为这尸首盖雪灭火。 待尸体上火焰尽数熄灭,魏青上前问道: “哥哥,此獠貌似是那飞天蛤蟆——丘大甲,乃是龙背山二当家,身手当真不俗, 浑身浴火之下还有这等实力!是否将他脑袋割下,然后丢到龙背山匪寨门口?” 武植闻言,沉默片刻后,淡淡道: “这厮虽与我等不共戴天,但看在其还算勇武不屈的份上,留他一具全尸,将他尸首丢到龙背山山脚下便是了。” 魏青嗯了一声,点头称是。 …… …… 第257章 无用者弃之如敝履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龙背山。 山脚下。 西夏国夜鹞司乙银级密探,剔骨金刚——屠南,策马回到了此处。 前几日。 屠南在红脸狼——裴敬的头七过完后,便向谢宝来请辞下山,说有几个相熟的兄弟来信,这几日会途径东平府,自己想着要去寻那几个兄弟叙叙旧。 谢宝来听了后,自无不允,吩咐寨中账房,支出二百两雪花纹银给屠南,当做他此行宴兄请弟的花销。 屠南当日接过银两时,心中微动,暗赞这谢宝来出手豪迈,难怪身边能笼络起一批实力还算过得去的头领。 直至如今,屠南下山离寨已然过去五天。 今日,屠南除了自己策马回来之外,其身边还跟着三个分别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男子,气势均十分不俗。 一行四人策马上山。 只是刚到山寨大门外,便看见寨门又挂起大白灯笼和高举白绫,屠南眉头一皱。 看这阵仗,在自己下山离寨这几日,貌似又有头领殁了。 守门的几个喽啰见到屠南回寨,连忙上前恭迎。 屠南沉声朝其中一个喽啰问道:“寨中又为何高举白事?” 唉…… 一喽啰叹了口气,脸色悲痛回道: “屠南头领不知,前几日二当家丘大甲带上五十精悍下山伏杀那武植,可惜功败未成,身死在了朱家庄。 不仅如此,二当家身死当日,尸首还被那些恶吏丢到了山脚下示威,着实可恶可恨! 如今,大当家和三大家还有虚舟大师,加上寨中大小头目,正在厅堂为二当家祭奠守灵。 这全部皆拜那武植所赐!” 说到后面,这喽啰语气中带着怒恨之意,咬牙切齿起来。 屠南简单听完缘由后,眼角狂跳,脸皮都有些僵硬了。 自从那武植的名字传到这龙背山后,貌似山寨上的大白灯笼就没摘下过几日。 天天大办白事,不是这个死了,就是那个没了。 好似这山寨被黑白无常缠上了一般。 念及此处,屠南心中暗怒,大骂这龙背山上上下下的贼匪都又蠢又笨。 还未正式攻打那阳谷县,原本山上的头领便几乎全都死绝,现在就剩下谢宝来和那丘小花。 精锐贼匪更是折损近四百,损失极为严重。 如今龙背山实力大损,要是再这么被那武植一小股一小股剿灭下去,这匪寨迟早被那武植给铲除干净。 想到这,屠南脸色难看,目光一沉。 他身边跟着的三个男人面无表情,其中一个眼神阴鸷的男人嘴角处露出一丝不屑之色。 似乎对这山寨内的悲痛氛围很是嗤之以鼻。 守门的喽啰见到屠南带着三个面生的人上山来,下意识打量了一眼,心中暗惊这三人气势不俗。 紧接着,屠南没再多问,让喽啰打开寨门,自己要进去跟大当家复命。 守门的喽啰连连点头称是,将寨门打开。 屠南一夹马腹,带着身边的三人驱马进了山寨。 …… …… 匪寨大厅。 屠南快步走了进来,神色伤悲地跟披麻戴孝的谢宝来和丘小花歉声道: “大哥,三姐,都怪弟弟离寨叙友,不然我陪着二哥下山,定不致于此!小弟悔啊!” 说话间,屠南捶了捶自己胸口,语调哽咽,摆出一副很是懊悔的神情。 丘小花已然哭得满眼通红,她摸了摸脸上泪珠,摇头道: “兄弟言重了,那武植阴险狡诈,致使哥哥被伏身死,此事只怪我等当日未曾劝住哥哥,不然何至如此?” 她言语中满是后悔之意,为何当日那般冲动?为何不再不谨慎些?为何当日要同意哥哥趁夜下山? 倘若这些日子都不去理会那武植,静待开春后再集结人手攻打县城,他们兄妹也无须像今日这般天人永隔了。 谢宝来脸上的伤痛之色不比丘小花少丝毫,丘大甲和丘小花与他相熟最早,三人间的情义也是在众兄弟中最浓的。 如今情同手足的兄弟罹难身死,其心中哀痛欲绝。 前几日,谢宝来在接到丘大甲身死的消息后,便怒不可遏地大举带人下山向武植复仇,可无论他奇袭再快,依旧被武植轻而易举躲过。 见诸位结拜兄弟接连死于武植之手,如今血仇却未报丝毫,谢宝来胸中愤恨如山重、似海深。 郁郁之气凝结在心头久散不去,致使其头发都白了一小半。 整个人貌似都苍老了十余岁的模样。 屠南见状,心中喟叹之余,不禁有些窝火,暗骂谢宝来等人明知那武植有顶级哨子监视着山寨周围的情况下,竟然还敢让贼匪一小批一小批的下山伏杀,这跟明送有什么区别? 心中愤慨,脸色丝毫不露。 屠南与谢宝来和丘小花又寒暄了几句后,便来到灵位前上了几炷香,深鞠几躬。 一旁的骨佛子盘膝坐在蒲团上,双眼紧闭,嘴里念着往生咒超度丘大甲等人的同时,用‌木鱼棒有节奏地敲着摆放在面前的木鱼。 待在灵堂上行完了礼。 屠南和骨佛子才起身回到后寨自己的居所。 …… 来到后寨。 屠南刚推门进去,便看见晁红露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咽喉处汩汩冒着鲜血,显然已经气绝而死。 屠南登时瞳孔骤缩,脸色动容,而后看向屋内三个男人,立刻问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眼神阴鸷的男子淡淡回道: “既然已经在她口里要来了软骨散的配方,且还调配好软骨散,那这手足尽废的丙铜级密探便没了价值。” 骨佛子双手合十,面无表情的喧了句佛号:“阿弥陀佛!” 屠南眉头微拧,看向这眼神阴鸷的男子右手,其右手上,那宛如鹰爪般锋利的手指甲还残留着一抹殷红。 屠南脸色有些难看,沉声问道: “刃鹰!这是你自作主张,还是副司主大人的命令!?” 刃鹰冷笑道: “我平日最守规矩,怎会无端残害同僚?处理晁红露是副司主大人交待的。 既然她已无用,留下来只会增加我等暴露身份和计划的可能性,倘若再被人擒住一次,届时该如何处理? 怎么?屠南你对副司主大人的命令有意见?” 屠南听到刃鹰这番无用者弃之如敝履的话语,脸色一紧,没再回话。 刃鹰轻哼了一声,继续道: “知道轻重便好,早在晁红露交出软骨散配方和调配好软骨散后,你们便该处理掉她了。 现在倒好,还要我亲自动手! 如今这山寨不是在大办白事嘛?将她的尸首抬出去顺便用那些宋人的礼数操办了便是。 你要是没理由,我这倒有一个:便称她成了废人后,一时想不开才自尽在屋便是。 她今日乃是为国牺牲。 陛下和司主大人皆会记住她为夜鹞司做出的贡献,恩泽也会沐浴到她在西夏的家人身上。” 第258章 新得三位头领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屠南听完后,没再开口反驳。 他前几日去东平府,跟夜鹞司安插在东平府的副司主阐述了骨佛子的顾忌。 副司主大人听完后,同意了骨佛子请求,而后便指派了三个乙银级密探前来相助。 其中一人,在夜鹞司的外号唤作——刃鹰。 这刃鹰神情阴厉,身形精悍矫捷,五指指甲天生坚硬厚实,后天还用特殊调配过的药液涂抹,略加打磨修饰后,便宛如五枚锋锐的短匕首。 加上他将一套鹰爪功练得出神入化,一身擒拿之术在夜鹞司也无人能出其右。 以往,只要敌人被他那双宛如鹰爪般坚硬锋利的大手捉住,无一能脱得开身。 另一人,在夜鹞司的外号唤作——人熊。 唤作人熊这壮汉身高近两米,腰粗胸阔,肩膀宽厚,生得异常魁梧,即便是已然十分壮实的屠南在其面前,单论体型也要逊色不少。 而且这人熊天生毛发旺盛,一脸络腮胡子,几乎长满脸颊。 加上他生了个朝天鼻子,双目溜圆,远观如同黑熊站立一般,所以在夜鹞司内,得了个“人熊”外号。 最后一人,在夜鹞司的外号唤作——千面犬。 此人外形平平无奇,但却有一身易容功夫,能改变相貌,以假乱真,可化作男女老少。 身为乙银级密探,千面犬虽无十分武艺,但仅凭易容后与真人相差无几的容貌,足以潜入大多数机密地方,获取情报或暗杀。 这刃鹰、人熊、千面犬皆是夜鹞司的乙银级密探,而且还是排名靠前那一批。 在骨佛子和屠南进来后,三人对屠南神情略显冷淡,但见到骨佛子后,却是纷纷起身,抱拳行礼,问候道: “大师!” “大师!” 骨佛子在夜鹞司,几乎是除了司主、副司主和几个甲金级密探下的第一人,若不是骨佛子年逾古稀,日后进阶到甲金级密探也不是不可能。 三人在这老僧面前不敢托大。 骨佛子那张干瘪的脸上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和善地点了点头,说道: “今日得副司主大人派遣三位前来相助,想必此行必定功成!” 刃鹰笑道:“大师有事尽管吩咐,此行我等三人奉命前来,皆以大师为首。” 人熊和千面犬在刃鹰说完后,同时点头附和。 骨佛子含笑道: “待过了寨中头领的白事后,再由屠南引荐三位到谢头领处,先为三位谋一把交椅,然后再从长计议,定要将那武植灭杀,以绝老衲心头之忧!” 人熊瓮声瓮气笑道:“大师尽管吩咐便是,俺们绝无二言。” 骨佛子嗯了一声。 紧接着,一行人纷纷落座,骨佛子则仔细跟刃鹰、人熊、千面犬三人说起了近段时间在龙背山发生的事。 三人听完后,神色各异。 …… 次日。 谢宝来等人得知晁红露自尽的消息后,满是意外,但也并未多想。 只是想着定是晁红露见寨中时常大举白事,心绪每每受此等氛围感染,加上自己成了废人,一时伤感之下,才起了轻生的念头,这也并非不无可能。 谢宝来和丘小花略微伤感了一阵儿,自是带人操办起了晁红露的白事。 一连过了七八日。 待将丘大甲和晁红露的尸首都安葬好,等山寨上大白灯笼和白绫撤下后,骨佛子才让屠南向谢宝来举荐刃鹰、人熊、千面犬这三人。 匪寨大厅上。 屠南在谢宝来面前抱拳介绍道: “大哥,这三人乃是愚弟的结拜兄弟,均身怀不俗本领。 前些日子路过东平府与我相聚时,得知愚弟如今和哥哥在龙背山聚义,我这几位兄弟久闻哥哥英名,均羡慕向往不已,以期望能拜会哥哥一面,共谋大义。 所以,愚弟前些日子为了圆他们几人心愿,便自作主张将我这几位兄弟带上山来。 只是不巧,丘哥哥罹难,寨中大举白事,大哥当日也正神伤悲痛,我这几位兄弟便不敢打搅。 直至今日,待丘大哥入土为安后,愚弟才将这几位兄弟带来面见大哥。” 谢宝来听了这话,心中满意屠南处事妥当,连连点头,当下含笑回道: “原来是屠南贤弟的结拜兄弟,难怪如此气势不俗。” 刃鹰、人熊、千面犬三人纷纷躬身抱拳,说道: “谢头领,我等几人久慕金甲将军威名,神往良久,今日得此一见,足以了却平生之愿。” 谢宝来摆了摆手,说道: “既然几位是屠南贤弟的结拜兄弟,那么也就是我谢宝来的兄弟,诸位兄弟不必多礼,不必见外。” 刃鹰、人熊、千面犬三人含笑点头称是。 谢宝来呵呵一笑,问道: “方才听闻屠南贤弟说三位兄弟均有不俗本领在身,不知今日可否施展一番,让为兄一观?” 刃鹰、人熊、千面犬三人闻言,点头答应,而后分别展示绝学。 刃鹰耍了一套鹰爪功,姿态甚是刚猛矫捷。 尤其是最后一招,只见他手指一弓,然后猛地朝身边一根硬木一捉,待放开手后,硬木上便出现五个了窟窿。 谢宝来和众贼匪见状,眼中露出一丝骇然,这弯钩大手要是捉住自己肩膀或手臂,怕是会直接透入肌理白骨,瞬间被废。 刃鹰见自己一套鹰爪功震住全场,阴鸷的目光深处,忍不得生出一丝自得,谦虚抱拳退下后,心中不禁暗道: “没见过世面的宋人猪猡,要不是还要靠你们攻县,我堂堂夜鹞司的乙银级密探,如何会跟你们共同谋事?哼!无端折辱我的身份!” 紧接着,人熊站起身来,他没施展武艺,而是单手举起了旁边一个早早准备好的二百多斤磨盘。 谢宝来和众贼匪见状,连声称赞这位兄弟神力无双。 人熊瓮声瓮气笑了笑,而后抱拳退下。 最后千面犬上前施展了几分易容之术,瞬间便改头换面,成了一耄耋老者,连言行举止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几乎让人分不清真假。 如此神奇的一幕,惊得谢宝来和众匪咋舌不已,连赞神奇。 谢宝来见山上新进几位本领高强的兄弟,共谋大义,当下心中大喜。 立刻给了刃鹰、人熊、千面犬三人头领交椅。 其余头目喽啰见状,自是无人反对,纷纷出言恭贺。 刃鹰、人熊、千面犬三人抱拳称谢,异口同声道: “多谢大哥抬举,不弃我等低微,日后我等愿与大哥推心置腹,肝胆相照!愿为山寨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誓杀雪中炭——武植,为诸位兄弟报仇雪恨!” 谢宝来哈哈一笑,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吩咐喽啰大摆宴席,庆贺山寨新进的三位兄弟。 刃鹰、人熊、千面犬三人再次称谢不休。 之后,寨中杀猪宰羊,觥筹交错,自是不在话下。 …… 龙背山新进了三位本领不俗的头领,谢宝来心中虽喜,但胸口对武植的愤恨之气依旧未消半分。 得知武植近日来依旧带人拆搬朱家庄的石料,似乎一切都未发生的模样。 谢宝来怒不可遏,每每抑制不住带人下山袭杀,可均无功而返。 次次都是你追我跑,一连十多次,谢宝来被武植气的七窍生烟,却是丝毫办法都没有。 只能大骂武植胆小如鼠,只知如丧家之犬一般,惶惶奔逃。 见如今事不可为,加上身边骨佛子等人的劝告,谢宝来冷静下来,点头同意静待开春之日,再大举攻城,届时他要看那武植还怎么跑。 之后,谢宝来便再也没带人下山袭杀武植,以免接连下山,一朝不慎之下,中了那武植的阴谋诡计。 而武植依旧每日带着民夫、徭役,借助冰道,拆卸朱家庄的石料运回阳谷县,加固城垣。 双方暂时休战,各自在自己的老巢整兵待戈,静待风雪渐熄,春日到来。 第259章 捕虎文书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日升日落,时光荏苒,倏忽间便到了今年的最后一天。 正值年末除夕。 阳谷县内。 鞭炮噼里啪啦之声不绝于耳,满脸鼻涕的小孩手拿糖人或糖葫芦,在街道上跑来跑去。 即使是大寒天气,街边巷角依旧弥漫着辞旧迎新的喜悦氛围。 …… 阳谷县县衙外。 五六个猎户打扮的汉子如今却与喜庆的氛围格格不入,几人神情中带着惊恐,急惶惶跑到县衙大门处。 守门的衙役呵斥道:“县衙重地,尔等慌里慌张,成何体统?着急忙慌来此作甚?” 一老猎户目露恐惧连忙道:“大人,烦请通传一声,小老儿一干人等要见县尉大人。” 守门的衙役眉头微皱,回道:“今日年终,县尉大人忙前忙后几个月,今日好不容易得闲半日,方才已经点卯回宅邸了!” 老猎户闻言,哎呀一声,双手拍了拍大腿,神情大苦说道: “那……那该如何是好?景阳冈出了只大虫,成精般凶猛,这短短半个月,已经吃了五六个过往景阳冈的人了。 景阳镇——镇守,要我们这些猎户去围剿,可……可大虫成精般凶猛,来去如风。人多时便隐没密林,人少时才亮出爪牙,我们如何围剿得了? 天寒地冻的,我们这些猎户围剿了几次,不但伤不到那大虫半分,今日反而又折了两个猎户进去。 这不,镇守其余几个村子的保正,害怕县尉大人怪罪,不敢亲自来县衙求援,只得驱使小老儿带上同村的几个猎户前来禀告。” 守门的衙役闻言,目露恍然,说道: “原来是大虫吃人,县尉大人不在县衙,县令大人倒还在县衙坐班,我带尔等进去,尔等跟县令大人阐述清楚缘由便是。” 众猎户闻言,面露喜色,躬身连声称谢。 …… 县令厅堂。 陈县令坐在太师椅上正看着这两日呈上来的公文,旁边的炭盆内,枣木炭正燃得通红,散发出阵阵热浪,驱散附近寒意。 这时,陈致礼端来一杯鸡茶村献上来的寒雪毛尖,放到陈县令面前,含笑道: “老叔公,今年的寒雪毛尖,已经泡好了,您尝尝。” 陈县令抬头看了看,伸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宛如琥珀的茶汤后,嗯了一声,连连点头赞道: “好好好,大寒的寒雪毛尖更显清冽茶香,当真有细欺雀舌,香胜龙涎之韵。” 说到这,他转头朝陈致礼问道:“今年鸡茶村炒了几斤这寒雪毛尖啊?” 陈致礼回道:“今年大寒,产量略有缩减,只有十三斤!” 陈县令又嗯了一声,吩咐道: “大郎平日颇好饮茶,取五斤给他,老夫留三斤,剩下的五斤平分给城中那几户员外便是。” 陈致礼连忙回道:“是,老叔公。” 陈县令继续提醒道:“对了,下面村镇献上来的蜜柑、冬枣之类的年品,你可有挑出些上乘的送到武宅?” 陈致礼呵呵一笑,赶紧回道: “这等事老叔公不必吩咐,致礼自会周全好。前日我便已经已经亲自带人将下面村镇献上的果品送到了武宅,武大娘子亲自接的。老叔公且可放心。” 陈县令闻言,点了点头,不再言语,接着又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茶汤,一脸享受。 自从朱家庄被武植剿灭后,陈县令去了心头大患,如今老来喜之下,貌似都年轻了几岁,脸上沟壑般的皱纹似乎也浅了不少。 只是现在还有龙背山那个大威胁如芒在背。 不过还好,这段时间,武植不断募兵造甲,加固城垣,想来到了开春后,自己这边据守城池,那些贼匪也没太大办法。 这时,门外的衙役带着五个六猎户走了进来。 那衙役朝陈县令行了一礼,简单说了这五六个猎户来县衙的缘由。 陈县令听完后,眉头微皱,有些不耐烦说道: “野兽害人之事年年皆有,尔等均是猎户出身,仔细拟定计划猎捕便是了。 区区一条大虫,此等小事,尔等也要闹到县衙,还要着县尉派人前往协捕!县尉身负护县之责,平日公务缠身,如何有时间理会这等小事?” 老猎户闻言,连声解释道: “大人明鉴,那大虫当真厉害,狡猾得紧,我等猎户实不能敌,不然也不敢来县衙劳烦大人派出精壮公人前去协捕啊!” 陈县令哼了一声,斥道: “尔等尽会贪懒怠惰,一条大虫能狡猾到哪里去?如今县内募集的兵丁尽皆在操演兵阵、训练刀枪,以应对贼匪袭城。 只要调一人,则兵不成阵,届时怎么操演训练?余下的也要时时巡逻县内县外,以防贼匪哨子潜入县内为祸。 你们说,本大人如何有人能调出来陪你们去猎捕大虫? 尔等这种小事都处理不好,当真荒唐! 你们回去跟景阳镇的镇守和附近那几个村的保正说,要是他们连一条大虫都处理不掉,赶紧来县衙卸职领罚,本大人换人上任处理便是。” 说到后面,陈县令越说越生气,暗道: “如今山匪临城之危未解,现在倒好,一条大虫害人的事也要来烦劳县衙。这些镇守和保正,也不知道一天到晚的在干什么! 倘若这等小事都要大郎操心,岂不是是太劳累他了? 不行,大郎近日募兵造甲,还要出县去朱家庄拆卸石料回来加固城垣,期间时不时还要应对山匪的袭杀,整日忙得脚不沾地,这等事岂能再让他费神?” 念及此处,陈县令脸色一沉。 几个猎户见县令大人生怒,纷纷低头不语,生怕冒犯到这老县令。 陈县令这些猎户蹑手蹑脚,可怜兮兮的模样,沉吟片刻后,长吁了一口气,说道: “如今县衙正值用人之时,人手能不调便不调,且说回来,要是因为这等小事去跟县尉申请调人,只会凭添他的烦闷。 罢了,本大人念尔等也有难处,今日便下发一张捕虎文书,并且在县衙公内账划出二百两纹银,奖赏能将恶虎猎杀掉的勇士,以资鼓励。 你们等会儿领着这张文书回去交差便是。” 众猎户闻言,目光一亮,如今县衙不出人,出钱也行啊。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有了赏钱,一些村子里的精壮汉子在趋利之下,自然会愿意冒险投身前来与他们一起猎虎。 这样自己等人今日便不算白跑一趟。 念及此处,这五六个猎户扑通一声,跪伏在地,连声道: “多谢县令大人垂怜体恤!” 陈县令摆了摆手,让他们起身。 紧接着提笔沾墨,写了一封捕虎文书,然后盖上了自己的官印。 众猎户见捕虎文书写好,眼中露出喜色,恭恭敬敬地上前接过捕虎文书。 待将捕虎文书收好,众猎户感恩戴德的谢过陈县令,这才被衙役带出县衙。 出了县城,众猎户便径直朝景阳镇方向走去…… …… 第260章 年终,宜抽奖!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宅。 二楼书房。 武植看着眼前系统光幕上亮起的三个红色感叹号,脸色有些难看。 今日除夕,他提前点卯回家休息。 方才回到家后,便和潘金莲、李瓶儿等人在厅堂吃着下面村镇送上来的蜜柑、冬枣之类的果品和一些精致糕点。 难得休息,陪着娇妻美妾还有几个没在巡逻和值守的弟弟说说笑笑,甚是快乐。 只是正开心时,忽地脑海里响起系统的叮叮声。 武植将意识沉浸去一看,立刻心中微沉。 只见系统光幕上亮起了三个红色感叹号,旁边还有一道提示语。 【免费抽奖次数将进行年终清除,请宿主在今晚00:00前将免费抽奖次数使用完,不然系统将重置免费抽奖归零。】 武植看见这条提示,立刻便坐不住了,赶紧上到二楼自己新装修好的书房。 待仔细看完提示后,武植心中暗骂了几句。 这免费抽奖次数的期限会在年终清除这点,他原先丝毫不知。 看起来一年内获得的免费抽奖次数,必须要在同一年使用完,不然便会被清零。 如今突然弹出这条提示,没得奈何,只能在今日将那还剩下的410次免费抽奖次数用完才行。 不然重置归零后,那可就亏大了。 想到这,武植轻吁了一口气,自我安慰道: “年终,宜抽奖!年终,宜抽奖!” 当下,他照例打开了自己的面板。 【宿主:武植。】 【外貌:五分帅】 【身高:180.83CM;体重:76KG】 【力量:80;速度:79】 【武力值:87】 【已增加体质:123点。】 【技能:少林十二路谭腿,麒麟臂,茅台酒第一酿酒师,天气预报(三十天)。帝王戟(小成)40%】 看着自己日日增加体质之下,身高、力量、速度都在缓慢提升,武植心中甚喜。 长此以往,日积月累之下,自己定然能将自身属性加到无限靠近100点满额状态。 武力值更是因为自己将“帝王戟”加到40%达到“中成”境界后,而暴增整整9点,来到了87点。 虽然花费两百万巨额威望值,让其有些肉疼。 不过87点武力值,已经是上品骠骑级别的实力。 往后,只要达到90点武力值后,便算作虎将级实力。 90到93是下品虎将级别实力。 94到96是中品虎将级别实力。 97到99是上品虎将级别实力。 99到99.9999那基本就等于天下无双,能以一敌千了。 …… 武植看了看自己这段时间的提升,心中很是满意。 紧接着,他看向系统空间中央的那个幸运大转盘,心中嘀咕道: “给我出点好东西啊!什么用兵如神、医学圣手,超强武学功法都行,我不挑!不然给我来一批热武器也行!” 这般嘀咕着,武植按下了一百连抽的按钮。 幸运大转盘上的指针开始旋转。 【叮叮叮——恭喜宿主抽到淬体丹一万颗!】 武植看到这奖励弹出,瞳孔猛缩,兴奋道: “666,这第一个奖品就是一万颗淬体丹啊,果然是年终大促,宜抽奖吗?” 看着淬体丹掉落,武植脸色大喜过望,暗道: “多出来这一万颗淬体丹,自己便能拨出五千颗给那一百栖霞卫淬炼身体了,这样一来,那群汉子的实力定然能再上一个台阶。” 【叮叮叮——恭喜宿主抽到食盐五包!】 “额……” 【叮叮叮——恭喜宿主抽到品牌高级面霜一百箱。】 “咦,有点用,拿几瓶给潘金莲和李瓶儿抹脸,让她们好好保养,让小脸一直白白嫩嫩的,青春永驻。” 【叮叮叮——……】 幸运大转盘上的指针走走停停,但头一百次抽奖,最好的奖励便是那一万颗淬体丹了。 武植对此很能接受,嘴角满是喜悦之意。 继续按下幸运大转盘上的按钮,开启了第二轮百次连抽—— 【叮叮叮——恭喜宿主获得升级系统空间权限一次!】 “咦,这是什么东西,系统空间还能升级?”武植满脸诧异,立刻吩咐道:“系统,解析这奖励!” 【系统空间升级:包括提升系统空间范围,减缓系统空间的时间流逝,这两种升级路径。】 武植听了解析,明白过来后,心中也没太多喜悦,现在这系统空间的范围完全够他使用了,至于减缓系统空间的时间流逝,对他貌似也没什么用。 不过聊胜于无,正提升总归是好的,当下领出这升级系统空间的卷轴,轻轻捏碎。 紧接着,系统空间内闪烁出一阵七彩光芒,似乎还剧烈颤动了一下。 【叮叮叮——恭喜宿主将系统空间升级。系统空间内,时间流逝缓慢六十倍。】 武植看着这个奖励,忽地眉头微皱,暗自琢磨道: “不对啊,这……这好像有点用啊,系统空间的时间流逝比外面慢六十倍的话,岂不是说自己将意识沉浸在系统空间内六十分钟,外面才过去一分钟吗? 咦咦咦,等等,感觉作用好像很大。” 念及此处,武植目光微亮,随之大喜,貌似是想到了这系统空间时间流逝缓慢的妙用。 第二轮百次抽奖,除了系统空间升级外,剩下的都是些边角料奖品,什么感冒药、减肥茶、祛痘膏和几百斤味精之类的。 倒是好过空奖。 武植继续按下幸运大转盘上的按钮,开启了第三轮百次连抽—— 【叮叮叮——恭喜宿主获得了乐器大师技能!】 “咦,我靠,六六六,终于出技能了。不过怎么是乐器大师啊!” 武植看见奖励,有些高兴,又有些失落。 这乐器大师技能只要吸收后,便能熟练弹奏古今往来的所有乐器,类似钢琴、吉他、长笛、琵琶、古筝之类的所有乐器。 武植对此也不是说不能接受,但他还是想着要是能抽出什么用兵如神、医学圣手之类的技能更好。 不过毕竟是免费抽奖,能抽出这“乐器大师”还是值得高兴的。 当下将这“乐器大师”的技能卷轴领出来,然后轻轻捏碎。 青色玉质卷轴碎裂,化作点点星光隐没进武植体内。 将技能吸收完后,武植长吁了一口气,双眼似乎都明亮了许多。 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精通古今往来的所有乐器,要是重回大学时代,他靠着这个技能,弹个吉他或钢琴,装装深情忧郁,想来定能吸引不少妹子求偶。 拿下个系花或者校花应该不成问题。 嘿嘿嘿…… 不过他现在有了潘金莲和李瓶儿这两大佳人,以这二女现在的姿容和气质,可不是什么系花、校花能比。 以往求而不得的系花和校花,在武植如今的眼光看来,还是疏陋了些。 YY完。 武植按下了幸运大转盘上的按钮,开启了第四轮百次连抽—— 第261章 电击枪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叮叮叮——恭喜宿主获得高功率MS电击枪一把!】 武植看见这奖励,目光猛然一亮,立刻将这高功率电击枪领了出来,喜笑颜开道: “哈哈哈,这……这能算热武器了吧,终于来热武器了!!” 说话间,他将这香蕉粗细,长约三十厘米的电击枪领出来,拿到手上翻转观察。 这电击枪沉甸甸的,金属质感很强,重量几乎跟同体积的螺纹钢差不多,显得十分坚固。 光是略微掂量了一下,武植便能感觉到这电击枪内部隐含的强大威力。 来回摸索了好一阵,武植在底部找到了开关按钮。 毫不犹豫,武植立刻按了下去。 滋~~ 开关刚按下,一阵蓝色电弧便在顶部那放电口冒了出来,并且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武植脸色有些动容,这一阵蓝色电弧光是看着就威力甚大。 而这时,电击枪的手柄位置闪烁起了一阵红光,开始扫描武植的面容和眼内虹膜。 看起来,这电击枪似乎和红外线热视仪一样,需要绑定宿主的面容和虹膜,才能随心所欲使用。 武植对此颇感意外,不过这样一来,就相当于武器认主了,以后便不怕这武器一着不慎之下落入敌手,被敌人用来当做武器反击自己。 念及此处,武植心中一喜。 不多时,电击枪便已经成功绑定自己的面容、虹膜和指纹。 随后,武植让系统解析这电击枪的说明书。 【MS电击枪,把手使用了坚固的特殊金属制作,能隔绝电能回流伤害宿主,且MS电击枪只有高、低两个档位开关。】 【高档位——瞬间释放电击枪内特殊电池所积蓄的电量,在满电状态下,能在前方爆发出一百万伏电能。】 【低档位——一次性释放一百伏电能,在满电状态下,能连续释放一千次。】 武植看完这把电击枪的说明后,双目微眯。 高档位一次性爆发出一百万伏的电能,这一百万伏的电能的威力有多大他现在还不得而知,以后要找个机会试试才行。 不过低档位的一百伏电能,瞬间将一个成年壮汉电晕是绝对能做到的。 武植看着第一把抽奖出来的热武器,心中甚是满意,现在有太阳能充电宝,可以无线为任何电池充电,倒是不怕这电击枪用完就没电。 又把玩了一会儿后,这才心满意足地将这电击枪收起来。 随后,他将这一百次免费连抽抽来出的边角料奖品归置好。 看着面板上还剩十次的免费抽奖次数。 武植只能按下旁边的一次抽奖按钮。 幸运大转盘上的指针继续旋转起来,不过这次,中央的红灯开始微微闪烁。 武植瞳孔微缩,下意识舔了舔嘴唇,这红灯亮起,就表明有好东西要出来了。 想到这,武植心里火热,以往一直都是一百次连抽,现在突然间改成单抽一次,貌似刷新了一下系统的奖励机制。 武植苍蝇搓手般喃喃道: “求求你了,再来点好东西吧,今日除夕,我就贪心些许个愿,不过分吧!” 【叮叮叮——恭喜宿主获得华夏古籍两套。】 【一套为华夏诗词歌曲大全。】 【一套为华夏兵法大全。】 “额……!!!” 看到是一堆书籍,武植眉头微皱,心中火热似被浇了一盆不大不小的凉水,冷却下来。 武植啧了一声,满脸可惜道: “看着红灯闪起,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原来是两套古籍。” 说话间,武植揉了揉眉头,喃喃道: “刚才抽到了系统时间流逝速度变缓六十倍,以后倒是可以抽点时间将意识沉浸进来,研读这些古籍,增加知识面。 就是读书太痛苦了,这也不能用威望值直接加点背下来,倒是可惜得很。 要是我有‘过目不忘’的技能就好了,如此这般看一遍即可牢记于心,也不用费力死记硬背。” 这般想着,武植甚是惋惜。 接下来,他继续将剩下的九次免费抽奖抽完,只是运气已经用完,连续九次空奖。 武植也没太在意,毕竟今日四百一十次免费抽奖抽出来的东西,已经略微达到了心理预期值。 最好的五个奖品。 第一个是一万颗淬体丹,这淬体丹来多少武植都不介意,多多益善。 第二个是系统空间升级,系统空间内时间流逝减缓六十倍,这奖励也十分不错,能接受。 第三个是乐器大师技能,这个技能倒也还行,不过对现在的武植来说,貌似作用并不算大,以后或许能派上些用场。 毕竟边角料奖品里,貌似抽到过一些乐器,类似吉他、长萧、口风琴之类的。 第四个则是第一把热武器——MS电击枪,这电击枪是武植在这几大奖励中,除了淬体丹最满意的,毕竟这电击枪在目前是实实在在能提升自己战力的。 第五个便是两套古籍了,华夏诗词歌曲大全和华夏兵法大全,以后抽时间将意识沉浸到系统空间内品读。 多读书总归有益无害,特别是那个兵法大全,必须强啃硬塞下肚,烂熟于心。 抽完奖励,将今日所得归拢好,武植这才将意识从系统空间内抽离。 坐在书桌前的太师椅上,他轻吁了一口气。 最近应对龙背山贼匪也确实劳神费力,今日难得休息半日,武植将心神放缓。 他揉了揉太阳穴,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不自觉闭目小憩起来。 正巧这时,潘金莲蹑手蹑脚来到书门外,鬼鬼祟祟地将半个小脑袋探进来,往里面张望。 刚才武植急匆匆上书房,潘金莲心中难免生疑,下意识便以为武植又上书房给在静泉庵的那个美娇娘回信。 今日一早,静泉庵那边送了一封贺年信件下来给武植,武植临近下午回到家看完信件后,显得十分开心。 想到这里,潘金莲心中的醋缸子微微裂开。 只是探头往里一瞧,却见武植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潘金莲登时心中一紧,又是愧疚又是心疼。 自己相公身负护县御匪之责,平日已然忙得脚不停歇,自己倒好,不多加体贴相公的烦忧,为他排解劳累便算了,这种时候还在胡思乱想那种小女儿家的事。 这如何能行? 念及此处,潘金莲进屋来到武植背后,伸出白皙娇嫩的小手,为他揉捏肩背。 武植眉头舒展开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手…… 潘金莲一脸温柔,含笑不语。 第262章 思念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宅。 一楼的院子上。 众伙计已经将桌椅板凳摆好,后厨锅铲翻飞,一道道菜肴出锅,被端到外面的桌子上。 今日除夕夜,武植早早邀了众伙计留下吃顿团圆饭。 众伙计自是高兴,纷纷应允,而后便热火朝天地忙了起来。 待酒宴快备好时,李瓶儿上到二楼书房,将武植和潘金莲喊了下来。 来到一楼厅堂门前。 众伙计此时已经忙完,尽皆有序站好,等着武植。 见武植来到他们面前后,众伙计立刻齐声鞠躬喊道: “祝东家新年纳余庆,佳节号长春。年年有余,喜乐无边。” 武植呵呵一笑,显得甚是开怀,抱拳回道: “辞旧迎新之日,万象更新,武某在此也祝诸位金玉满堂,福禄寿喜。都入座饮宴吧,今日且可尽兴,不必再拘礼。” 众伙计闻言,异口同声道:“是,东家!” 说罢,有序落座。 武植带着潘金莲和李瓶儿落座中间主桌,魏青、魏禾、魏大牧、魏小刚、石秀、时仪等人还有栾廷玉一家,与他同席。 席间。 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自是不在话下。 只是在这喜庆氛围下,武植也正笑吟吟与在场亲友兄弟把酒言欢,可忽然,眼中却是不自觉滑落两行清泪。 伺候在左右两侧的潘金莲和李瓶儿见状一惊,连忙出声问道:“相公,此喜庆佳节,怎地落泪了?” 说着,二女拿出锦帕,轻轻为他拭去泪珠。 众弟弟也连忙出声问道:“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武植眨了眨眼,泪珠再次滑落,心底深处涌出一股强烈的思念之意,竟忽然想起了那身高体壮,性情刚烈的亲弟弟——武松。 他整个人呆了一下,穿越来到这世界后,不但接过武大郎的身份,连武大郎原本对武松的情感也继承了下来。 念及此处,武植垂泪解释道: “抱歉,在大家面前失态了,只是忽地念起胞弟武松。往昔年节,皆是我们两兄弟一起相聚庆祝,二十多年来,年年皆是如此。 今年弟弟不在,我心中却似少了些什么,空落落的,如今触景生情,却不自落泪,也不知道他在外过得如何……” 说着,武植眼中又泛起泪光。 众人闻言,明白过来,心中好生感动武植对武松的挂念之情。 潘金莲连忙安慰道:“大郎别太过担心,你不是说叔叔身强体壮,力能敌虎吗?他定会无事的。” 李瓶儿点头附和道:“是呀,大郎别太过担心了,叔叔定会无事的,说不准,大寒过后,他便回来寻你了。” 众弟弟也连忙出声安慰道:“是啊,哥哥别太担心,二哥开春后倘若再不回来,我们便出去寻他,让哥哥兄弟相聚,了却心中所思。” 武植点了点头,只是情绪再无方才高兴,眼中满含忧愁记挂…… …… …… 与此同时。 远在近千里之外河北沧州。 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府上。 后院,一间略显轻简的屋内,烛火摇曳欲熄。 屋内中央的火盆上,炭火也有些黯淡。 此时,床榻上,一大汉盖着芦花麻面被子,靠在床边看着摇摇欲熄的烛火,眼中蕴着落寞。 他轻咳了几声,在这喜庆的除夕之日,听着外面烟花爆竹声不停传来,他一个人身处在这轻简的屋内,显得格外落寞孤独。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让远在阳谷县的武植思念落泪的亲弟弟——武松。 这时,一个小厮双手端着托盘,推门而入。 这小厮进到屋来,将托盘放到桌子上,而后侧头朝床榻上那大汉笑道: “二爷,这是您今晚的餐食和汤药,您陡染疟疾,可要好好吃药调养,若无事,小的便先告退了。” 武松又咳了几声,看着桌子上的餐食,虎目微寒,冷声问道:“怎地没有酒?” 小厮哎呦一声,回道:“二爷,您现在身染疟疾,如何能再喝酒?且需要忌一段时间的口才行。” 武松心中微怒,说道:“平日我便无酒不食,今日更是除夕佳节,辞旧迎新之际,怎能无酒庆贺?你去给我拿一坛酒来。” 小厮眉头微皱,嘴角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双手一摊,苦笑道: “二爷,您可别为难小的了,要是柴大官人知道小的在您身染疟疾时还上酒给你,怕是要狠狠责罚小的,小的如何担得起这关系?” 武松闻言,语气有些虚弱问道:“柴大官人?那柴大官人现在何处?” 小厮回道:“柴大官人正在前厅接待大名府卢员外府上的李固——李管家,可不得空前来相待。” 武松轻哼了一声,心中甚是不满。 大半年前,武松在清河县以为自己误杀一个恶霸,便急忙来到了河北沧州柴大官人府上避祸。 柴进貌似也听闻过清河武二的名字,知道他有几分本事,在武松刚到府上时,日日设宴招待,好生隆重, 而武松早前也的确为柴进出过几次力气,帮柴进打退了几波田虎帐下的山匪,显露了些本事。 只是柴进庄上有一教头,唤作洪威,是柴进的枪棒师父之一,平生最是嫉贤妒能。 那洪威见武松勇武无双,来庄上避祸的短短时间,便甚得柴进赏识,他心中极是不满嫉妒。 之后,洪威见武松性烈刚直,又爱喝酒,且武松喝完酒后,一遇不满,性情便如烈火浇油,直率得有些凶横,言行也无清醒时收敛, 所以洪威时常用烈酒款待武松,待武松饮醉后,便暗中撺掇武松和庄上的其它庄客较量。 倘若庄客不愿较量的话,洪威则说庄客在心里看不上武松,武松如何能忍? 庄客倘若愿意较量的话,谁又能打赢喝醉的武松? 且武松醉酒时,气力也控制收敛不好,时常将一些庄客打得卧榻数日不能起。 如此这般,武松和庄上庄客的矛盾渐渐累积,渐渐地,庄上的庄客大多被他醉酒后打骂过一次。 柴进见武松醉酒后无礼耍横,举止粗俗,刚开始倒也还不在意,但顶不住那洪威在一旁恶意抹黑贬低,加上庄上其它庄客联合起来进言相斥。 渐渐地,柴进心里也对武松有了看法,起了逐客之意。 可顾忌自己在江湖上素有孟尝君之誉,自是不能明言让武松离去。 只得将武松冷落在一旁,让他自行离去便是了。 只是近段时间,武松染上了疟疾,更遇大寒,虽然心中清楚柴进的逐客之意,只是患病在身加上大寒凑巧撞在一起,这才不得不暂居下来。 武松心中有些悲凉,如今自己患病卧床良久,柴进却不闻不问,甚至未曾来看望过一次。 只感世间人情冷暖,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念及此处,武松也没再为难那小厮,挥手让他退下。 第263章 落寞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小厮闻言大喜,心中如蒙大赦,方才自己被安排要来给武松送汤饭,心中还惴惴不安。 他在别人嘴里可没少听闻这武二爷性烈如火,一言不合便要举拳,凶横得紧,所以在这庄上基本上人人皆疏离他,不愿与他亲近交好。 今日除夕夜,自己倒霉要来给他送餐食汤药,要是这武二爷因这些日子被庄上的人排挤,被柴大官人冷落,从而迁怒自己,随便赏自己几下拳脚,那自己不就倒大霉了么? 自己这细胳膊细腿,如何吃得消? 还好,这武二爷似乎也没其他人说的那般蛮不讲理,只是微怒地问了几句便打发自己出去。 这小厮心中嘀咕到这,略微侧头斜眼看向躺在床上的武松,见他如今虚弱的模样,暗道: “看来病得不轻,以前猛如山林大虫的二爷,此时窝在床上宛如病猫,嘿嘿嘿,这样也好,身弱力怯之下,脾气自然而然也会收敛起来。 不过我理他作甚?赶紧出去看庄上的少爷、小姐和夫人放烟花,岂不快哉!” 念及此处,这小厮三步并作两步,快步出了门,连房门都没关,便急匆匆地朝前庄方向走去。 敞开的房门被寒风吹动,发出哒哒的撞击声响,同时一股股寒意也朝这屋内涌进。 原本就零星欲熄的炭火,被风一吹,燃得更加快了,在散发出最后一丝热量后,变成了灰烬。 武松轻咳了几声,拖着疲倦的身子,从床上起来。 他先关了房门,而后来到桌前,看着桌上那几个炊饼和一碟小菜,目光愈发黯淡些许。 没有碰餐食,只是端起那碗苦涩的药汤一饮而尽。 药汤入喉,嘴中苦涩似乎和心中苦涩一样让人难受。 喝完汤药,看着桌上的炊饼,武松难免想起如今还远在山东清河县的武植,想道: “以往除夕年节,皆是我们兄弟俩围席而饮,一同辞旧迎新。 只是今年却不同以往,再也没有哥哥忙前忙后做出的一桌丰盛菜肴,有的只剩这寒夜空屋,还有独身一人的自己……” 武松叹了口气,口中药汤的苦涩之味好似浓了许多,心中满是怀念想道: “曾记得小时候,自己生病喝药后,哥哥总会拿出蜜饯饴糖为自己祛嘴中苦味……” 想到这,武松登时鼻子发酸,一双虎目略微泛红,隐隐有一层水雾笼在眼前。 他不自觉喃喃自语起来: “不知哥哥如今可还安否!当日我一时冲动之下,打杀了一个恶霸,虽然逃到了这庄上避掉官祸,但情急之下,却未曾仔细思量哥哥的处境,恐怕哥哥会因此事遭累不已……” “哥哥,武二对不住你啊……” 喃喃自语到这,武松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担忧,也恨自己性起之下,便什么都顾不得了。 如今自己一个人流落在外,重病在榻也无人关怀照料,看多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武松心中对那个如兄如父的亲哥哥愈发挂念了。 当下又不自觉想道: “倘若哥哥在侧,我又如何会受这孤苦伶仃的日子?” 听着外面合家欢聚的欢笑声和高悬于天的烟花响,他抹了抹满溢出眼眶的泪珠,神情落寞。 也没胃口去吃那份简陋的餐食,便自顾上床盖被休息。 …… 话分两头。 且说柴家庄前庄上。 后周世宗柴荣嫡派子孙,诨号“小旋风”的柴进,如今正在这富丽堂皇的正厅上,宴请着从大名府而来的一位贵客。 这人不是旁人,却是大名府卢俊义府上的管家——李固。 这李固三十左右年纪,生得面白唇红,眼露奸猾。 他被柴进迎入正厅后,打眼便看见正厅中央供桌上,那极其显眼的一块铁券。 这铁券不是旁物,正是太祖皇帝御赐给柴家嫡系子孙的丹书铁券,象征身份荣誉的尊贵之物。 有了此物,便是得到了太祖皇帝的承诺:“即使柴氏后人犯罪也不得加刑。” 所以这柴进才敢,也才能帮助各路落难好汉,不惧官府进庄捉人。 柴进今年约莫三十三四年纪,生得龙眉凤目,皓齿朱唇,三牙掩口髭须,面如涂粉白皙,言行举止间自带一股子贵胄气质,极是不俗。 他带着几个庄上有名的伴当庄客,将李固客客气气迎进正厅圆桌落座后,让其落座。 李固含笑落座副位后,柴进坐在主位,身边那几个伴当庄客也坐在桌上作陪。 而后柴进便拍了拍手,命人上好酒好菜。 仆从听了招呼,鱼贯从后堂出来,手上各自端着各类鲍参翅肚、琼浆玉酿,一一摆上了桌。 李固见柴进如此隆重,抱拳道谢,呵呵笑道:“柴大官人,您这也客气了。” 柴进摆了摆手说道: “李管家哪里的话?柴某久慕河北玉麒麟——卢俊义卢员外的威名,只是一直无缘与卢员外见上一面。 如今李管家受卢员外之托,除夕登门,要与柴某磋谈以后那蜂窝煤炭的生意,柴某如何敢轻慢?” 李固闻言,含笑点头。 今日他来河北沧州找这“小旋风”柴进,便是知道这沧州地界,这柴进的山田最多,毕竟人家是后周世宗柴荣的嫡派子孙,身份尊贵。 手中山田从祖上累积到现在,不知几何。 而前段时间,忽地从山东阳谷县传出了个“蜂窝煤炭”的制作办法。 那“蜂窝煤炭”竟然能替代传统木炭,甚至比木炭燃烧出的热量更大更久,极是神奇。 李固素来生意嗅觉敏锐,立刻便知道了这“蜂窝煤炭”所蕴含的巨大市场价值。 当下,他立刻向卢俊义进言,要率先入局这“蜂窝煤炭”生意。 卢俊义平日只喜欢刺枪使棒和跟他的仆从燕青耍相扑,对生意上的事并不太上心,一直以来都是交由李固跟自己的夫人打理。 见李固要做那什么“蜂窝煤炭”的生意,卢俊义也没多问,全权让他去处理便是。 李固得了老爷吩咐,立马来到沧州寻柴进合伙。 柴进在沧州身份尊贵,手中的山地更是数不胜数,里面自有煤矿无数。 那“蜂窝煤炭”制作简单,一学便会,想要做这门行当,只看一点,便是手中有无煤炭矿脉。 柴进手中煤矿可不少,而李固这边有成熟的生意经验和售卖渠道,两人在席间三言两语间,便达成了合作。 李固见事情顺利,心中自是大喜,柴进在河北名头可不小,他的生意除了河北那两个大贼匪敢劫,其他人可不敢撩他虎须。 不然,你以为柴进豢养那么多庄客,结交天下好汉做当代孟尝君意欲何为? 第264章 黑矮汉子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其中虽有他性格本就豪爽大气的缘故。 但为了柴家富贵延续,现在仗着后周世宗柴荣嫡派子孙还响亮,还有那块免罪的丹书铁券时效性还在。 柴进需得多结交英雄好汉,落难遭罪的都无碍,来者不拒,以此助长自身威势,从而反哺自身,这是有益无害的。 而且能被江湖上的人尊为当代孟尝君称颂相传,柴进对这好名声,心中自是免不了虚荣自得。 席间。 宾主各自畅饮畅谈尽兴后,柴进吩咐仆厮带醉醺醺的李固下去客房休息,而后又遣散了作陪的庄客。 接着,柴进回到自己房间。 坐在床头,他不禁暗自思忖道: “山东不但出了个及时雨——宋江,现在还冒出来个雪中炭——武植!的确是山青地秀的灵杰之地。 啧啧啧…… 那雪中炭——武植当真高洁仁义,竟然连蜂窝煤这等秘法都能广示于众,惠泽大寒时节下的黎民百姓。 此等高义大善之举,倒是胜过与自己有过不少书信往来的及时雨——宋江,无愧他雪中炭的诨号。 日后倘若有缘能与他拜会相识,定要与他把酒言欢,畅聊诸事,了却心中所愿。” 想到这,柴进下意识摸了摸下巴,嘀咕道: “……武植,武植!这名字怎地和武二如此相像。武植!武松!同样姓武,且名字都是木字旁,两人难不成有关系?” 念及此处,柴进眉头微蹙,随后哑然一笑,摇头道: “不对,不对。那武植是阳谷县县尉,在县内几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武松却是清河县人士,两人虽都是山东人士,但并不是同县之人。 倘若武松与那武植有关系,又怎会因为打死了个泼皮恶霸来我庄上避祸? 那武植开口走走关系不就能帮武松圆过去了么,隔壁县的县令巴不得因这种事,卖隔壁县一个县尉的个人情!怎会不愿? 呵呵呵…… 想来是我多心了,两人只是名字相近罢了。 不过也有段日子没见到武二了,听闻他染了疟疾,唉……这几日和李管家商量完蜂窝煤炭的生意细节后,需得抽个时间去瞧瞧他才行。 虽说那武二的性子刚直蛮横,但一身武艺却是惊人的高强,只是前段时间闹得庄上庄客怨声载道,自己权衡一番后,不得不从众之意,冷落于他。 毕竟自己不能单为了一个武二,而寒了庄上多数庄客的心。” 想到这里,柴进心中有了决断,便不再多想,他唤来丫鬟伺候洗漱,而后上床休息。 …… 一连三日。 柴进在庄上带人好生隆重招待李固,待生意上的事一切磋谈妥当,李固便连连拜谢,带着仆从离去。 临别前,柴进带人将李固送出数里之外,这才高兴回庄。 …… 又过了两日。 今日,柴进正在大厅为中间供案上那块丹书铁券擦拭灰尘,满脸庄严仔细。 这块铁券可是保他柴家荣华富贵的物件儿,重中之重,可半分懈怠疏忽不得。 需得为它日日擦拭尘埃,上香供奉。 正在这时,一仆厮快步走进来通传道:“报!老爷,前庄门外,一个黑矮汉子前来拜庄。” 柴进眉梢微挑,头也没回的哦了一声,问道:“可通籍贯名讳?” 那仆厮回道: “他说自己是山东郓城人氏,姓宋名江,字:公明!久慕老爷许久,与老爷相互间也通过些书信往来,今外派公差来到沧州地界,特来拜会。” 柴进瞳孔一缩,脸上动容,连忙放下手中抹布,转头朝那仆厮怒斥道: “那是山东及时雨——宋江!你不知他的名讳么?怎地不直接迎进来?你这夯厮当真误事,没来得以后传出去,让江湖好汉暗地里蛐蛐柴某托大,宋江前来拜庄还被晾在庄门前。” 这仆厮平素见闻甚少,对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外号也不甚了解,方才见庄外那黑矮汉子平平无奇,心中也不甚在意。 现在见柴进怒斥,登时缩了缩脖子,低头认错。 柴进轻哼了一声,带上三五个伴当庄客,快步朝前庄门走去…… …… 来到庄门前,遥遥便见一黑矮微胖的汉子站在白雪地上。 这黑矮汉子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身长只有六尺几寸出头,甚是矮小。 其生得眼如丹凤,眉似卧蚕。唇方口正,眸子隐闪寒光;额阔顶平,皮肉天仓饱满。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那名满江湖的及时雨——宋江。 宋江身后还跟着几名公差打扮的衙役,正矗立在门外不远处。 柴进脸上堆满了笑,疾步上前,举拳躬身行礼,高兴道: “公明哥哥……端是想煞弟弟,今日晨起,便听闻喜鹊登枝高叫,天幸,原来是哥哥来此。当然在山东一别,弟弟甚是挂念哥哥。” 宋江见柴进携人出来相迎,心中对刚才那仆厮轻慢自己,将自己晾在庄外的不满略微消减,脸色未露丝毫,当下连忙抱拳回礼,含笑答道: “宋江疏顽小吏,有劳大官人出来相迎,惶恐!惶恐!” 柴进拉起宋江的手,爽朗一笑,说道: “哥哥哪里的话?莫说出庄相迎,只需哥哥书信一封,弟弟便是到郓城县相迎也无碍。” “呵呵呵……”宋江捋须一笑,眼中颇为自得,接着两人携手同行入庄,边走边寒暄起来。 来到内庄。 柴进与宋江分宾主坐定,而后命人上了隆重酒宴招待,伴当庄客在旁相陪,自不在话下。 推杯换盏过了一轮后。 席间,柴进出言相询道:“这刚过新春数日,哥哥怎地忽然来到沧州地界了?” 宋江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回道: “不瞒贤弟,今番来沧州地界,乃是受上峰之命,前来缉捕一位在郓城县犯下重罪,然后逃到沧州的贼寇。” 柴进闻言,目露恍然,而后继续问道: “原来如此。可哥哥身为县城押司,主理文书和案牍工作,那郓城县县令为何派哥哥前来协捕?不派都头或县尉前来?” 宋江呵呵一笑,解释道: “贤弟有此疑惑也属正常,只是不巧,那贼匪作恶时,宋江正巧遇见,成了人证,认得那贼匪面貌。 而宋江平日虽主理文书案牍工作,但身子还算强健,也懂些枪棒,所以县令相公才派宋江前来协捕。 县内的朱仝贤弟和雷横贤弟,由于隔壁梁山县的梁山泊贼匪日益势大,所以被梁山县申调前去围剿贼匪了,所以才抽不出身来。 如此这般种种巧合之下,宋江才奉上峰之命,带着四个衙役和协捕文书来到沧州地界,希望沧州府衙与宋江协捕那恶贼。 这不,一来到此地,愚兄便立刻想起贤弟,特意前来拜庄相会。” 柴进在听到梁山泊被围剿后,目光中闪过一丝意外,但很快压下。 如今宋江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他完全明白过来,含笑说道: “原来如此,倒是辛苦哥哥在大寒时节还翻山踏雪前来沧州缉捕恶匪。” 第265章 必然的相遇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宋江谦逊一笑,摆了摆手,回道:“贤弟言重了,宋江领食俸禄,自该尽忠职守,忠则尽命,岂敢推却懈怠。” 柴进抱拳回赞道:“哥哥忠义尽责,弟弟佩服。” 陪坐的伴当庄客见状,知柴进尊这宋江为长,也多多少少听闻过山东呼保义,孝义黑三郎的名号,自是谄媚奉迎,也也纷纷抱拳赞道: “押司忠义尽责,在下佩服!” “押司忠义尽责,在下佩服!” 宋江闻听称赞之语鱼贯入耳,心中自得,面露爽朗笑意,一一回礼,谦虚道: “诸位过誉!诸位过誉了!” 席间。 众人酒至半酣,正推杯换盏,气氛热烈时,忽地宋江下腹中生出内急之意。 柴进得知后,吩咐两个仆厮带宋江到后院东廊处的茅厕净手。 两个仆厮点头称是。 宋江呵呵一笑,起身抱拳,歉声一礼道:“诸位暂候,宋江不便,且去净手再回。” 柴进和陪坐的伴当庄客笑道: “哥哥且莫躲酒,一去不返才好哩。” “没错,没错。” “哥哥过时不回的话,某家可要去寻!” 宋江哈哈大笑,摇头不语,也不接茬。 而后,他离席随小厮出了正厅大门,径直往后院东廊处的茅厕走去…… …… 此时宋江已有了七分酒意,脸色酡红。 出得门来,被冷风一吹,蓦地脑袋发晕,脚步也有些虚浮踉跄。 前方有仆厮引路,他自顾往前大步踏去。 宋江正往前走着,刚到后院东廊上,却是不凑巧,忽然脚下似踩到了一条硬物。 这时,哗的一下,旁边陡然间溅起无数火星和灰烬。 极不凑巧,溅起的火星和灰烬尽皆掀在旁边那个笼炭取暖的大汉脸上。 这大汉正蹲在廊下缩身烤火,忽然火盆跳掀上来,登时一惊,惊出了一身冷汗。 脸上也被溅起的火星和灰烬染得脏兮兮的。 这汉子大怒,当即跳将起来,伸出大手揪住罪魁祸首宋江的衣领,一把拽到自己跟前,怒喝道: “哪来的鸟人,敢来消遣武二!” 宋江也吃了一惊,自己方才脚步踉跄,一时不察之下,不小心踩中了地上翘起来的火锨柄。 然后末端的火锨便弹将起来,撞翻了火盆,将里面的炭火和炭灰全抖在了这条大汉的脸上。 如今见这条大汉虎目圆睁,面含大怒,宋江酒意消散大半,但一时间分说不得,喏喏无声,不知怎地解释。 这时,前面引路的仆厮听到动静,转头一看,却是武松揪住了宋江的衣领怒斥,当即出声喝道: “二爷不得无礼,这是今日前来拜庄的上宾,乃是大官人的贵客!快快将贵客放开!” 武松闻言,心中愈发怒了,回道: “上宾!上宾!贵客!贵客!我初来庄上时也是上宾,也是贵客,大官人也曾待我亲厚。 如今却只听庄上那些庄客在背后乱嘴我武二,搬弄是非,所以疏离轻慢我武二!哼…… 正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说罢,武松心中怒火愈盛,近日疟疾渐重,今日好不容易寻来了一些木炭,正在廊下烧炭取暖,也未曾与人争嘴动手,但却有个不长眼的掀了他的火盆,他如何能不怒? 宋江这时才回过神来,仔细打量起面前这汉子。 这汉子的年纪约莫二十三四岁,生得八尺五六身躯,双浓眉似泼墨,络腮胡如钢针。 方口直鼻,虎目隐蕴精光;肩宽胸厚,龙筋似绕钢骨。当真有万夫难敌之威风;盖千丈凌云之气势。 即便如今身染疟疾,致使脸色蜡黄,面有菜色,但气势依旧雄浑,沙包大的拳头上,那一条条宛如老树根般暴起的狰狞青筋,无不表明着这汉子身怀千百斤气力。 好一条凛凛大汉。 宋江目光猛然亮起,心中暗自点头,酒意几乎全部散尽,眼里露出极其喜爱的神色。 武松见这黑矮汉子生得略显猥獕,且身上还穿着押司差服,他原本就烦厌官吏,对贪官污吏更是恨不得杀之后快。 如今又见这黑矮汉子目露奇怪之色望着自己,更是愈发怒不可遏了。 当即便举起另一个铁拳,举拳便欲朝宋江面门打去。 两个仆厮见状,吓了一跳,那沙包一般大的铁拳打在贵客脸上,那还了得? 当下赶忙上前拉着武松那根粗壮的臂膀,连连出声劝告。 正在这时。 忽地一行人脚步匆匆赶到此处。 却是那柴进也因一时内急,出来净手,没成想凑巧远远看见这一幕,立刻快步而来。 柴进远远出声制止道: “二郎住手,怎地又在耍横!对我哥哥不敬?” 武松见到柴进忽然赶来,轻哼了一声,也不好在主人家面前造次,他身子一抖,直接将挂在自己身上的两个仆厮震开,而后松开了宋江的衣领。 引路的两个仆厮哎呦一声,摔在廊下,接着马上起身,将刚才宋江不小心踩到火锨柄的事简略说了一遍。 柴进听完后,呵呵一笑,朝武松问道: “二郎,你可知这位误踩你火锨柄的押司姓甚名谁?” 武松浓眉微皱,神情冷冷,回道:“大官人说笑,我怎滴认得他姓甚名谁?” 柴进原本打算送走李固后便去看望看望武松的病情,但没成想忽然忘记了。 拖延到今日宋江登门拜庄,见到宋江与武松起了纠葛才想起来武松这档子事。 见武松神情冷淡,柴进也没恼,呵呵一笑,继续问道: “二郎,你认得山东郓城县的宋江——宋押司不?” 武松目光微亮,回道: “武二虽不认得宋江——宋押司,但在江湖上也曾久闻山东及时雨——宋江,宋公明的大名。 听说他平素仗义疏财,扶危济困,是个闻名遐迩的英雄好汉,武二对他很是敬仰,只是无缘能得见一面。大官人忽地提起宋押司作甚?” 宋江听到武松这番话,心中大喜,不自觉微微昂首,眼底深处露出一丝自得。 他并未率先张嘴表明身份名号,而是等旁人开口告知,如此一来便无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之嫌。 且从旁人之口说出,更显自己的仁义威名。 柴进笑问道:“哦?既然二郎知道公明哥哥的大名。如今听你所言,心中对公明哥哥也很是敬仰,那你今日为何对哥哥不敬,还欲举拳便打?” 武松瞳孔微缩,立刻反应过来,转头定睛看了看旁边这个身穿押司差服,面色黝黑,身材矮小微胖的汉子。 他并非愚钝之人,听到这里,如何还不清楚? 第266章 盛情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不过,武松还是声音轻颤问道:“……大官人,如你所言,此人难不成便是及时雨——宋公明哥哥?” 宋江听到这,捋须呵呵一笑,率先回道: “小可便是宋江,在下疏顽小吏,略有薄名,未曾想得这位兄弟错爱,心中惶恐,惶恐!方才一时不查之下,惊扰到兄弟了,宋江在此与兄弟致歉!” 说罢,宋江抱拳深深一揖。 武松见他承认,又有柴进之言,自是深信不疑,如今见江湖上名头广盛的宋江如此谦卑朝自己致礼道歉,满脸震惊。 他哎呦一声,连忙将宋江扶起,面露惭愧道:“原来真是公明哥哥,哥哥这般致礼道歉,羞杀武二也!” 说话间,武松也连忙深深一揖,低头回礼。 宋江满脸喜悦,很是亲近拉起武松的手,一脸真诚的说道:“兄弟言重,方才明明是宋江失察,扰了兄弟。” 武松面露愧疚,说道:“方才武二有眼不识泰山,甚是无礼,惊扰到公明哥哥,万望兄长恕罪。” 宋江含笑摇了摇头,回道:“你我皆是爽利汉子,今日因些许误会得以相见相识,也是缘分使然,无需再多谈多礼。” 说到这,宋江转而问道: “二郎堂堂一表,凛凛一躯,宋江却还不知二郎高姓大名!?” 武松闻言,连忙回道:“在下山东清河人士,姓武名松,在家排行老二,所以相熟的顺嘴,唤我武二。” 宋江目光一闪,脸上笑意堆得愈发浓了,点头道: “原来是清河武二,小可在江湖上多闻武二郎大名,未曾想今日却在这里相会。好啊,好啊,今日当真是个喜人的好日子!” 武松谦虚道:“哥哥过誉了,武松一介粗野莽夫,何德何能,能得哥哥称誉!?” 宋江拉着武松的手,含笑道:“二郎谦虚了。” 柴进见宋江如此礼遇武松,立刻开口笑道: “今日得豪杰相聚,实属难得,就请一同入席畅饮说话,如何?” 宋江大喜,点头同意,而后携住武松的手,朝厅堂走去。 来到厅堂,宋江将武松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脸上含笑不休。 武松被宋江如此亲近拉着,同席旁坐,想道近段时间遭受的冷遇,心中自是不可避免地涌起一股暖意。 这段时间他备受排挤白眼,如今得宋江如此礼遇厚待,心里却如被人雪中送炭般温暖。 同席作陪的伴当庄客见武松入席,皆面露些许古怪之色,但也未曾多言。 席间。 众人推杯换盏,畅聊闲谈,自是不在话下。 宋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转头向武松问道: “愚兄观贤弟面色蜡黄,身子是否有恙?” 武松在桌前畅饮美酒,海吃珍馐,身子得到营养补充,目光似乎都明亮了许多。 只是刚才被宋江踩中火锨柄掀翻火盆,受了一惊出了冷汗,在这阴寒时节,出了冷汗着了凉,体内疟疾貌似严重了些许。 现听闻宋江出言相询,转头回道:“小弟这身子不争气,在这大寒时节忽地染了疟疾,因此才面有病态。” 宋江明白过来,目光微闪,点了点头,继而再次问道:“原来如此,那不知二郎因何来到柴大官人庄上?” 武松心中很是感激宋江不嫌自己如今的落魄潦倒,自是没有隐瞒,一一坦诚相告,回道: “小弟在清河县,因醉酒后遇见那清河张氏三兄弟欲强抢民女,一时愤慨之下,出手一拳将那张氏三兄弟的老幺给打死在地。 因此一路往北而逃,以避开官祸,最后兜兜转转之下,来到大官人庄上躲灾避难,如今亦有大半年有余。” 宋江听了这话,眉头微皱,说道:“清河张氏三兄弟?莫不是那清河三虎?” 武松嗯了一点,点头道:“听闻那张家三兄弟的确有个清河三虎的诨号,怎么?哥哥认得他们?” 宋江呵呵一笑,回道: “清河与郓城相邻,宋江倒也多多少少听说过张家三兄弟的名号,只是未曾听说那张家三兄弟有人身死了啊!” 武松听了这话,微微一怔。 柴进听到这,转头呵呵一笑,说道:“莫不是二郎当日的一拳只是将人打晕,误以为将人打死才出逃来的?” 宋江捋须笑问道:“想来定是如此了,贤弟当日可曾确认无疑那张家三兄弟的老幺死了?” 武松摇头回道: “……这……这个当时小弟倒是没仔细确认,只是那张家老幺被我一拳打得脸鼻凹陷,眼球外凸,鲜血横流不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小弟便以为他定是死了,这才出逃。” 说到这,武松眼中露出喜色,兴奋道: “倘若如公明哥哥所言,那张家老幺没死,岂不是说我武二并非戴罪之身?那武二不就可以回清河县寻我哥哥了么?” 宋江含笑点头道:“自是可以。” 一旁的柴进含笑劝道: “二郎莫急,如今你身染疟疾,又是大寒时节,怎能动身? 且说公明哥哥方才之言,也未曾十足确定那张家老幺未死,你且安心在庄上休养,待我派人前去打探清楚后,再做决定也未迟。” 宋江捋须赞同道:“大官人所言甚是!如此方才万无一失。” 武松想着要是张家老幺没死,自己便能回去寻武植了,心中大喜,兴奋难耐,听闻柴进的话,也觉得有理,当即起身抱拳行礼道: “多谢大官人周全,多谢哥哥周全。” 柴进哈哈一笑,摆手让武松坐下,说道:“都是自家兄弟,此等分内之事二郎都要客套,需得罚酒三杯!” 宋江闻言,忽地起身道:“大官人此言差矣,二郎身患病症,不宜多饮,这三杯为兄替他来饮了便是。” 武松见状,脸上露出几丝动容,心中暗自感动不已,想道: “公明哥哥果然如传言那般仗义,他如今对我这般赤诚关怀,日后有机会定要好好报答于他。” 柴进见宋江起身为武松挡酒,取笑道: “既然公明哥哥偏心为二郎挡酒,那这三杯可不够,需得三三得九,也取得酒之意,需得九杯才可。” 宋江用手连点柴进,朝席间众人摇头苦笑道: “大官人生得一张伶俐口齿,三言两语就撺掇我宋江多饮六杯,也罢,宋江照做便是。” 说罢,他连饮九杯。 陪坐的伴当庄客见状,纷纷出言称赞宋江豪迈,朝他连竖大拇指。 柴进哈哈一笑,再次吩咐仆厮上了些美酒佳肴。 众人围席畅聊痛饮,直到夜深,各自尽兴后才离席散去。 不在话下。 …… 第267章 寻医!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一连三日,柴进日日带着伴当庄客,杀羊宰猪,设宴款待宋江,好不热闹。 宋江日日得此优待,诚惶诚恐连谢柴进厚爱。 期间,宋江每日赴宴,皆会拉来武松在侧相陪。 实有拿别人之厚待,施自己之恩情的含义。 武松性情刚直率真,看不出这弯弯绕,只知宋江对自己如此这般赤诚关怀,心中感激不已。 直到第四日。 宋江在柴家庄酒足饭饱,休整妥当后,才带着那四个同样酒足饭饱的衙役,到沧州府衙交接协捕文书。 希望沧州府衙能广发海捕公文,缉拿那个在山东郓城杀人害命,盗取县衙官印逃窜到沧州境内的女飞贼。 沧州府衙内,值守的官员在得知此事后,自是公事公办,也无为难推却。 而后,宋江让画师按自己的口述画出那女飞贼画像,发送到沧州府内各个县镇处张贴。 一切顺利,待将今日公事办完,宋江留下郓城县带来的四个衙役,协助府衙办案。 自己则转身出了府衙,翻身上马,径直朝沧州府内一家有名的医馆而去。 沧州临近北境,大寒之意更甚。 今日下了几场鹅毛大雪,眼前一片白茫茫景象。 朔风如刀般掠过脸颊,生疼得让人垂首蹙眉。 街道上,百姓三三两两。 宋江驱马缓行,来到一家名叫“悬壶医馆”的门外后,翻身下马。 他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白雪,然后抬步走了进去。 刚进医馆,鼻间便传来阵阵药草的复杂气味。 馆内一个学徒药童见有人进馆,立刻放下手中正擦拭药柜的抹布,迎上前来,躬身含笑问道: “老爷是来买药还是请大夫出诊?” 宋江回道:“出诊,你们这医馆内可有专治疟疾的大夫?” “疟疾?”药童闻言,呵呵一笑,说道:“老爷算来对地方了,这悬壶医馆内有一姓陈的郎中,圣手专治疟疾,街坊四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宋江眉梢微挑,哦了一声,心中微喜。 刚才跟府衙的人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这悬壶医馆有个大夫专治疟疾,所以才径直驱马而来。 当下微笑道:“那烦请陈大夫出来。” 药童躬身点头,接着道:“好的,老爷暂歇,小人去后堂请陈大夫出来问诊。” 宋江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药童见状,转身推开后堂的门,朝里面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小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到,一个约莫五十三四岁,须发半白的老头从后堂门走出。 跟在身后的药童也走了出来,连忙引荐道:“陈大夫,这位就是来要寻疟疾大夫出诊的老爷。” 宋江微微抱歉示礼。 陈大夫也回了一礼,而后问道:“敢问尊驾,是否有亲朋身患疟疾?” 宋江点头回道: “正是,我一贤弟偶犯疟疾,所住之处离州府虽不算远,但因如今天寒地冻,不便前来看诊。 不过庄上郎中看过,我那贤弟是疟疾无疑,只是庄上郎中眼界有限,开的药方效果不佳,所以才特地来此求方。” 陈大夫捋须点了点头,回道: “原来如此。疟疾:乃是被毒虫所咬,加上寒毒阴风侵体所致,患者体虚力弱,精神不振,畏冷怕寒,自是不宜出门。 只是不知这位老爷的贤弟现在所居何处?待老夫上门仔细问诊过后,便能对症下药,早为病患祛除病症……” 说到这,陈大夫打量了一下宋江的穿着打扮,当看见其腰上似乎挂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后,目光微闪,而后继续道: “……只是如今天寒地冻,风紧雪大,老夫现在出诊所需的诊金最少要三两银子,不知尊驾意下如何?” 说罢,眼中露出一抹异色看向宋江。 旁边的药童这时搭腔道:“老爷放心,我们陈大夫在治疟疾这方面,绝对是圣手医仙,只需几贴药下去,保管你兄弟药到病除,生龙活虎啊。” 陈大夫呵呵一笑,显得颇为自傲,捋须不语。 宋江闻言,双眼微眯,沉吟片刻后,挥手让旁边的药童退下。 那药童见状,有些疑惑,但却很懂事的并未出言相询,而是含笑转身退下。 陈大夫脸上露出几丝讶异,不知今日登门这客人此举所为何意。 宋江见这郎中眼露贪财狡猾之色,心中一喜,当即开门见山说道: “只要大夫能治好我那贤弟,金银方面自不会让大夫失望……” 陈大夫听到这,脸上露出大喜之色,点了点头,自信道: “尊驾放心,在治疗疟疾方面,老夫还是有几十年心得的,短则五日,多则十日,定能药到病除。” 宋江眉梢微挑,意味深长道: “陈大夫医术高明,在下佩服,只是陈大夫恐怕有些误会了。” 陈大夫闻言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宋江笑着解释道: “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倘若大夫能抬手慢慢治好宋某那贤弟就好了,比如五天能治好的疟疾,大夫花上一个月才治好。不知在下此言,陈大夫能不能明白?” 陈大夫听到这,脸上满是讶异之色。 往常的病患无一不是想快些将身上的病症祛除,今日这人倒是奇怪,竟然要自己慢慢治他那贤弟身上所谓的疟疾。 大奇—— 着实大奇—— 不过陈大夫虽想不太明白,但只要减少药方的药性,便能拖延治好病患体内的疟疾时间,此等并不难。 而且如此一来,药铺内还能在这病患身上多卖出原本几倍的药物,这从中还能多赚一笔,何乐而不为? 念及此处,陈大夫拍着胸脯含笑道: “尊驾放心,这点自然可以。倘若经老夫之手,疟疾最快五天能痊愈,最慢月余痊愈也行。 现在大寒,倒是可以推托天气阴寒的缘故,所以病症难愈。 不过至多拖一个月,不然以后传出去,说老夫治一例疟疾还需要月余,这有损老夫的名声,还望尊驾体谅。” 宋江呵呵一笑,从怀里摸出了两锭五两雪华纹银,一共十两银子塞到陈大夫手上,笑道: “这是大夫今日的出诊费,倘若大夫真按宋某所言医治,待我贤弟痊愈后,宋某还有十两银钱奉上。” 陈大夫手上拿着沉甸甸的雪花纹银,双眼猛然亮起,尽显贪财之色,同时心中大喜过望。 原本平常一例疟疾病症,自己能上门问诊加上药铺配药的钱,撑死能赚一两便算顶天了。 一般都是几钱银子而已。 今日这客人倒是极其大方,一出手就是十两雪花纹银,这怎能不让他欣喜? 而且这客人还说了,慢慢治好后,还有十两奉上。 陈大夫满脸雀跃,连连点头,笑呵呵说道: “尊驾豪迈,又如此仗义花费巨金为你那兄弟寻医问诊,在下佩服。” 第268章 厚待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宋江见他上道,心中很是满意,笑呵呵摆了摆手,说道: “大夫过誉了。既如此,事不宜迟,你便拿起药箱,与我一起回庄一趟看诊吧。” 陈大夫唉了一声,含笑点头。 当下转身拿起自己的药箱,挂在自己肩膀上,准备妥当。 紧接着,两人出了药铺,陈大夫先到马馆租了匹马,而后两人驱马同行,朝城外而去。 路上。 宋江含笑提点道:“陈大夫,等会儿问诊时,你可知如何跟我那贤弟说?” 陈大夫立刻回道:“尊驾放心,该说老夫自然会说,不该说的老夫一个字也不会说。 等会儿问完诊后,老夫便会直言病患疟疾之症甚深,需慢药渐渐拔除,自然不会胡言乱语。” 宋江闻言,很满意的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武松的身子太过强健,原本身患疟疾的人不该饮酒,否则疟疾会越来越重。 但这几日,武松连日畅饮之下,那疟疾并未越来越重,反倒因为他自身体质强健的缘故,似乎还在慢慢变好起来。 宋江可不愿武松好得太快,这几日他也从一些庄客嘴里知道武松在柴进庄上不受待见的前因后果。 当得知武松近来备受排挤和白眼时,心中喜不自禁。 加上武松现在身患疟疾,病重之下,床前并无人照看送药。 倘若自己这时候尽心尽力照顾他,为他端汤送药,将照顾他的时间拉长一些,那么定能以最小的代价,使得那武松打心眼里对自己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他最是喜欢交好这种性情刚直率真的汉子,也无须多大代价,只要略施情义恩德,在适当时候嘘寒问暖,定能教他心悦诚服奉自己为尊。 日后这凛凛一躯,身怀千百斤气力,武艺不俗的汉子为自己所用,忠心耿耿,以命相报,自是不在话下。 宋江心中喜滋滋的这般想着,很是开怀。 …… …… 一路疾驰。 宋江带着陈大夫来到了柴进的庄上。 两人翻身下马后,紧接着,宋江便带着陈大夫径直朝武松所住的房间大踏步走去。 来到武松房门外,宋江含笑推门进去,说道: “贤弟,为兄回来了,且还从州府为你请来了一位专看疟疾的郎中。” 屋内的武松闻言,连忙起身,见宋江从州府为自己请来了一位郎中,不禁鼻子微酸,连声谢道:“多谢哥哥挂念。” 宋江扶着武松坐下,拍了拍他的臂膀说道: “贤弟见外了,跟为兄还说什么‘谢’字?让旁人听了,倒显得我们兄弟生分。来,快让大夫为您把脉问诊。” 武松虎目露出感动之色,点了点头。 他身上的疟疾早前被庄上一个驻庄的大夫简略看了看,而后随便开了几贴补气益血的药后便不再理会。 自从除夕夜喝完最后一碗药不对症的汤药后,武松体内的病症愈发加剧。 所以前几日才受不了身子发寒,在东廊下笼炭取暖,如此这般凑巧遇到了宋江。 不然正常用药,按照武松的体质,这区区疟疾,也不可能拖这般久还不好。 如今见宋江从州府处请来了一位专看疟疾的郎中,武松心中怎能不感动? 这几日宋江逢宴必定拉自己一同入席,饱食美酒佳肴之下,身子得到营养补充,体内病症已然略有减缓。 如今宋江请来专业郎中,想来这体内的疟疾很快便能好全。 念及此处,武松心中松了口气,暗自喜悦,只要自己身子大好,即便是大寒时节,天下也无处不可去。 …… 几人坐在桌前。 陈大夫将脉枕从药箱拿出,放到了桌上。 武植撸起右手衣袖,露出半截肌肉虬结,宛如精铁浇筑而成的粗壮前臂,而后将前臂枕到脉枕上。 陈大夫伸出手,搭在武松脉上,在为武松把脉的同时,出言询问他这几日的饮食情况, 武松闻言,也无隐瞒,将这几日的饮食一一告知。 陈大夫听完后,眼底深处露出一股惊讶之色,暗道: “好一条汉子,身患疟疾且还整日饮酒,不仅不越来越严重,反观如今体内的气息依旧雄浑健壮,怕是不用药,再挨过几日疟疾重症期后,便能慢慢自愈了。” 念及此处,陈大夫暗自啧啧几声,惊叹面前这汉子的体魄强健。 当下心中犯了难,这样一来,那方才跟这黑矮汉子协商的计划该怎么办? 自己便是再减药量,也不可能让这面前这浓眉虎目的汉子一个月后再痊愈啊。 怕是这汉子吃了自己的几贴药后,七八日便能生龙活虎起来。 陈大夫脸色怪异的想到这,眼珠子骨碌碌乱转了几圈,他来这之前,可没想到患病这汉子体质强健到如此地步。 武松轻咳了一声,见大夫脸色有些沉重怪异,有些焦急询问道: “大夫,怎么样?我这身子无碍吧!?” 陈大夫闻言,回过神来,松开把脉的手,捋须呵呵一笑,连忙回道: “好汉放心,你这身子强健,并无大碍。只是如今大寒时节,身患疟疾恶症,加上好汉前些日子似乎用药有误,难以一时尽除病灶,不过按时服药之下,肯定能慢慢痊愈的。” 武松心中一松,面露喜色。 一旁的宋江这时说道:“那烦请大夫为我这贤弟开药,祛他体内病灶,只求能让我这贤弟身子康健。” 陈大夫连连点头,说道:“这是自然,两位无须着急。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慢慢调理康复方为上策。” 宋江是个能把场面活做到十全十的人,当下立刻起身,深鞠一躬,抱拳示礼,语带感谢道:“多谢大夫。” 陈大夫连连摆手道:“尊驾太客气了,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分,不敢承谢。” 武松虎目微红,暗道:“哥哥这般厚待我,为我之事,竟然如此伏低称谢……” 问完诊后。 宋江扶武松上床休息,而后说自己送陈大夫出去,顺便到药铺取药回来。 武松在宋江这体贴入微的关怀下,心中自是感激不已,不在话下。 …… 来到庄门外。 陈大夫啧了一声,叹了口气,摇头将刚才诊脉后所得,低声告知给了宋江。 宋江听完眉头微皱,沉默片刻后,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当下他又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低声对陈大夫说道: “既如此,那烦劳大夫在药中多加几味‘补药’,慢慢调理我那贤弟的身子才好!此事过后,宋某还有十两白银奉上大夫之手。” 陈大夫听见宋江在说这句话时,特意在“补药”两个字上加重语气,自然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如今手上又拿着十两沉甸甸的雪花纹银,不禁咽了口唾沫,呵呵一笑,说道: “尊驾仁义之心,老夫佩服,既然尊驾如此厚待令贤弟,老夫自然懂得该如何处置。 只是尊驾这段日子需得多与令贤弟饮酒,由酒入身,催动体内疟疾阴寒持续发作,如此才可让他慢慢调理身子康复啊!” 说罢,陈大夫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宋江。 宋江会意,含笑点头答应。 武松几近嗜酒如命,此点自是不难。 随后,宋江和陈大夫翻身上马,朝不远处的州府而去,待陈大夫麻利地将新药配好后,宋江将药取回。 回到庄上,宋江将药煎好后,端到了武松床前,亲手喂他服下,不在话下。 …… …… 第269章 返乡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一连过了小半个月。 这一日。 宋江依旧将药煎好,亲自送到武松床前,喂他服下。 武松如今依旧面有菜色,但精神头比之小半个月前,已然好了许多。 见宋江日复一日,亲手煎药来喂自己服下,心中对其的感激之情,日益浓重。 待将药喝完,宋江面带真诚,含笑问道:“贤弟近日感觉如何?喝完药后,身子可感觉好多了?” 武松嗯了一声,回道:“多谢哥哥连日来的照拂,武二这身子渐感恢复,就是这身子不争气,恢复得慢了些。” 宋江目光微闪,呵呵笑道: “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猛药虽能急下病灶,但不可避免落下病根。还是慢慢调理,将病灶丝丝拔除,这样身子才能完全康健,不留病根啊。” 武松连连点头道:“哥哥说得是,就是整日劳烦哥哥照料!” 说到这,他目光微垂,面带些许惭愧,继而问道:“武二一介戴罪之身,身微位贱,哥哥何故如此厚待我?” 以前,也就自己亲哥哥武植待自己如此这般关怀备至…… 陡然间念起武植,武松鼻子微微发酸。 宋江目光一亮,心中升腾起一股喜悦,他久经人情世故,江湖经验丰富,现听闻武松疑惑后,知道自己就差临门一脚便能收服面前这汉子为兄弟。 日后倘若有需,为己所用自是不在话下。 当下他拍了拍武松的大手,一脸亲近回道: “贤弟这是哪里的话?我与贤弟一见如故,贤弟如今身患病症,为兄塌前照料自是应当,这乃是本分之责,贤弟莫要生分了。” 武松虎目微红,谢道:“多谢哥哥。” 宋江笑着拍了拍武松的肩膀,说道:“贤弟刚刚服药,快些躺下休息,待晚宴时,哥哥再来请贤弟上席同坐。” 武松嗯了一声。 …… …… 一连又过了七八日。 且说这一日,柴进面带喜色来到武松屋外,敲门进去后,见到宋江正在屋内陪着武松闲谈。 宋江和武松见柴进推门而入,纷纷抱拳示礼: “柴大官人。” “柴大官人。” 柴进回了一礼,笑道:“二郎,前些日子托人去山东探听那清河张家老幺的事,已经有消息传回来了。” 武松瞳孔微缩,来了精神,立刻问道:“怎么样了?还请大官人快快明言。” 柴进也没绕弯子,呵呵笑道: “的确如公明哥哥当日所言,那张家老幺未死,当日被你一拳打翻在地后,只是重伤晕了过去,而后被抬到医馆险之又险的给救了回来。” 武松闻言,眼中露出雀跃之色,心中大松,如此一来,自己便不算杀人外逃,可以择日回乡,寻自己亲哥哥武植了。 念及此处,武松心中有些急不可耐,当下起身朝柴进深鞠一躬,语带真诚谢道: “多谢大官人费心探听周全,这些日子仰赖大官人照顾,武二没齿难忘,日后倘若有机会,定当重重相报。” 柴进轻笑道:“二郎客气了,柴某还要谢谢二郎前段时间几次出力,助柴某将田虎那伙上庄借粮劫财的贼匪给击退了呢。” 宋江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微动,当下捋须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啊。” 武松一脸兴奋,点头称谢了几句,当下便想收拾行李,直接动身返乡。 宋江见状,疑惑道:“贤弟如今体内病灶还未痊愈,再加上如今大寒时节,何故如此急惶离去?” 武松回道:“哥哥有所不知,胞兄武大身在清河,武二犯事离乡后,还不知胞兄如今过得如何。 当日武二疑罪逃窜时,胞兄满眼担忧焦急,如今那张家老幺未死,武二并非算杀人外逃,所以便想着立刻动身返乡,寻胞兄武大,将事情告知他,也好让他安心。” 说到这,武松拍了拍自己那宽阔的胸脯,爽朗一笑,继续说道: “再说了,如今武二体内的疟疾好了大半,这大寒时节虽然冻人,但武二身子不惧寒,也不怕如今这天时,哥哥放心即可。” 宋江闻言,连忙拉住他,劝道:“贤弟且将身子完全养好再返乡不迟!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倘若有个闪失,该如何是好?” 他原本想着能拖住武松越久越好,这样两人间的情谊也会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深。 最好是自己办完沧州这边的公事后,然后和武松同行一起回山东东平府。 可是没想到,这武松知道自己并非杀人外逃,便急惶惶想要回乡探望胞兄武大,这着实让宋江略感意外,未曾想这武松和自己胞兄的感情如此深厚。 这些日子虽未见武松显露过本事,但从其他庄客和柴进嘴里得知,武松刚来庄上时,便帮柴进击退了河北大匪田虎帐下的几员大将,可见面前这汉子的勇武。 念及此处,宋江自然不愿武松这般快离去。 柴进见武松欲收拾行李离开,心中倒是并无太多挽留之意,不过见宋江盛情欲留,他自是借坡下驴,呵呵笑了笑,出言附和,劝道: “公明哥哥说得对,如今天寒地冻,二郎身子又还未痊愈,即便归心似箭,也不急于这一时啊。再说了,柴某还未尽地主之谊,二郎欲走,怎能让柴某不设宴送别一场?” 宋江闻言,心中一喜,十分满意柴进的帮腔,连连点头,说道: “柴大官人所言不错!贤弟欲走之前,也需得让柴大官人尽完地主之谊才行啊。” 武松闻言,见宋江和柴进都盛情挽留,沉吟片刻后,不好拂了他们脸面,只得暂时按耐下心中那股对武植的思念之情,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既然柴大官人和公明哥哥执意多留武二几日,武二留下便是。” 宋江哈哈一笑,很是亲近地拍了拍武松的臂膀。 柴进见状,含笑道:“好,那我现在便让仆从开宴,今夜不醉不归!公明哥哥、二郎,请吧!” 说罢,柴进侧身,右手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宋江和武松两人皆面带笑意,起身谢过一句,而后出了房间。 …… 正厅上。 灯火通明,仆从上了肥羊美酒。 众人围席而坐,畅饮畅谈,各自尽兴…… 第270章 返乡(2)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一连又过了六七天。 这几日宋江极力劝留武松,但武松得知自己可以回乡后,心中归心日益渐重。 即便是看着桌上的美酒美食,也逐渐味同嚼蜡,兴致恹恹。 宋江心中叹了口气,知道再出言强留下去,反而适得其反。 这一晚。 酒足饭饱后。 武松回到屋内,躺在榻上,心中已经暗中打定主意,明日便要向宋江和柴进告辞。 自从得知张家老幺未死后,一连又耽搁了七八日,如今体内疟疾在日日服药之下,已然痊愈,实在没理由再多待下去, 正这般想着,忽地房门打开。 宋江拿着一个包裹含笑走了进来。 武松立刻起身迎道:“哥哥,这么晚了还来找弟弟作甚?” 宋江脸上堆着笑,一脸亲近,说道: “贤弟归心似箭,为兄心知肚明,只是我与贤弟一见如故,甚是相契,如今忽要分别,极是不舍。” 说着,宋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脸上果真露出极是不舍之色。 武松心中微动,笑道: “哥哥莫不是糊涂了?哥哥家住郓城,小弟家在清河,两县相邻,改日等哥哥这边的公务了结后回到郓城,弟弟再前去叨扰哥哥便是,只是怕到时哥哥嫌弟弟烦。” 宋江连忙道:“贤弟哪里的话?只需贤弟来寻哥哥,便是住上三五十年,哥哥也绝不嫌烦。” 武松面露感动,谢道:“多谢哥哥这番赤诚情义。” 宋江呵呵一笑,接着打开手上拿着的包裹,将里面一件棉衣拿了出来,说道: “实是贤弟归心似箭,愚兄不敢再苦留作陪。这件衣衫今日刚刚做好,贤弟收下穿在身上,离庄回乡路上,也好抵风御寒。” 武松看着棉衣,眼中露出一抹感激之色,谢道:“多谢哥哥挂念。” 说罢,也没推却,伸手接过棉衣。 这一晚,宋江和武松抵足而眠,相聊甚欢,直到后半夜才渐渐睡去。 …… 次日。 柴家庄。 庄门外。 武松手提一根硬木哨棒,背上背着昨夜收拾好包袱,正与柴进、宋江告别。 “这些日子多多叨扰大官人了!” 柴进笑着摆了摆手,客套了几句武松见外之类的寒暄话语, 而后,他招了招手,一仆厮立刻端来一块用黄布盖着的托盘来到他面前。 柴进掀开黄布,露出托盘上那十锭共二十两雪花纹银,笑道: “二郎此回清河,身上若无银两盘缠自是不妥,这二十两纹银便当做路资赠与二郎。” 武松连连摆手道:“大官人,这如何使得?这段时间已在庄上闲住叨扰,如今这路资武二怎敢再收?” 柴进诶了一声,拿起托盘上的银两,塞到武松怀里,说道: “二郎莫要见外推托,不然反倒显得不爽利了,他日二郎再来沧州时,切记再来庄上相聚。” 武松闻言,心中有些慨叹,称谢了几句,便不再推却,收下路资。 想着日后有机会再报答回来便是。 宋江含笑点头。 待寒暄完,武松提棒抱拳道:“今日一别,只期他日再会,武二就此告辞!” 柴进抱拳道:“二郎一路顺风,路上多多珍重!” 武松嗯了一声,含笑点头。 宋江这时道:“我送贤弟一程!” 武松连忙推却道:“哥哥,如今天色不好,怕是待会刮风下雪,不便相送!” 宋江捋须一笑:“我宋江虽无十分身形,但岂怕这朔风白雪?贤弟切勿多言,待愚兄相送一程。” 说罢,宋江拉起武松的手,朝柴进告辞一声后,两人往前径直走去…… …… …… 天色阴冷,空中并无骄阳悬空。 宋江与武松一路踏雪往前,在路上踩出两行清晰足迹。 一连行了五六里路,武松劝道:“哥哥已送武松这许多路程,快快请回吧。” 宋江摇了摇头,说道:“贤弟,且让愚兄多送些,愚兄实是舍不得贤弟。” 武松闻言叹了口气,只能由得宋江继续相送。 一连又行了五六里路,武松停下脚步,看向旁边的宋江道: “哥哥,已出十里有余,今日哥哥十里相送之情义,武二铭记于心,没齿难忘。哥哥请回吧,不然等会儿刮起朔风大雪,武二如何放心得下?” 宋江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色,唉了一声,苦笑道:“天公不作美啊!天公不作美啊!” 说罢,宋江从怀里摸出了二十两纹银,塞到武松怀里,劝告道: “贤弟性情刚直率真,此去回乡,切记路上要少饮酒,多行路。遇事时,需得谨慎忍让,待过段时间,愚兄把沧州公事了结,便回去寻贤弟相聚!” 武松心中感动,点头答应道:“哥哥此番告诫之言,武二谨记于心!” 宋江呵呵一笑,拍了拍武松的臂膀,说道:“既如此,愚兄便放心了。去吧!” 武松抱歉一礼,说道:“只期过些日子和哥哥在山东相会,武二告辞!” 说完,武松继续踏雪往前而去。 走了约莫上百米,武松转头一看,见宋江依旧站在原地目送自己离去,心中不由得被宋江此番深情厚谊感动不已。 接着朝他挥了挥手。 宋江也朝武松挥了挥手,直到见武松的人影越来越小,这才转身往回走。 走了一二里,却见前方马蹄声阵阵,却是柴进带了几个庄客策马前来相接。 其中一庄客还额外牵了一匹膘肥体壮的黄骠马。 看起来是给宋江所乘。 柴进驱马来到宋江面前后,说道:“哥哥,天色愈沉,怕是要来大风雪,快些上马回庄吧!” 宋江含笑称谢一声,翻身上马,与柴进一行人,策马回庄。 …… …… 且说另一边。 武松一路往前走去,即便如今刮了大风大雪,但这等风雪刮在他魁梧结实的身躯上,倒显得有些软弱无力。 他手提哨棒,昂首挺胸往前走去,由于急着回乡看望武植,所以脚下步履匆匆。 此处离自己家乡清河,约莫近一千里。 大寒时节,有风雪阻扰,加上山路难行,便是以武松这等身强体健的汉子,步行之下,也需要约莫十五到二十天左右,才能回到清河县。 所需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武松也没办法,只能尽量赶路回乡寻武植,了却心中挂念。 一路往前,武松走了约莫二十多里后,正在崎岖山路蜿蜒而行时。 忽然一道雄浑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二郎,此去何处?” 第271章 田虎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松闻声,立住脚步,循声转头望去—— 却见半山腰处,一块凸出的巨石上,有一伙大汉,骑着高头大马,正面露些许古怪笑意望向自己。 疾风大雪,武松方才只顾埋头赶路,并无特别注意周遭情况。 现见一伙大汉骑在马上喊住自己,微微发怔。 待看清为首那个骑在一匹青骢俊马上的大汉后,登时瞳孔微缩,大手不自觉紧握住手中这杆硬木哨棒。 只见为首那大汉年纪约莫三十四五岁,体型魁梧,胸脯开阔,两弯浓眉如泼墨,斜飞入鬓,一双眼瞳似琥珀,如鹰隼般射出锐利之光。 其生得直鼻方腮,虬髯浓密,长相十分粗犷。 如今骑在一匹高大健壮的青骢马上,身披一件虎皮大氅,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极其狂傲的匪气。 这大汉也不是别人,正是如今河北两大匪首之一的——田虎。 其身边跟着的几个汉子,也尽皆健壮精悍,气势不俗。 见田虎率众来此喊住自己,武松眉头微蹙,倒也没有太多慌张,心中似乎已经猜出了几分田虎来此拦下自己的原因。 田虎骑在马上,看着下方不远处的武松,哈哈一声大笑,这笑声雄浑有力,显得中气十足。 他接着问道: “二郎怎地愣住了?如今朔风大雪,何故身背行李,离开那柴进的庄子?” 武松淡淡回道: “今得知家中祸事已平,加上身子康愈,武二欲回乡寻找胞兄,免他忧虑。 你既然能在这拦我,想来昨晚已然通过大官人庄上的哨子得知了缘由,又何必多此一问?” 田虎那双锐利的眸子深处掠过一丝精光,说道:“二郎不但勇武过人,连心思也是十分聪慧。” 说到这,田虎上下打量了一番武松,眼中露出极其爱才的目光,笑道: “二郎,田某与你一见如故,意欲深交。虽然之前你伤了我这边几个弟兄,但事出有因,你在柴家庄暂住避祸,食人嘴软,拿人手短,为那柴进出手也是理所应当。 田某并不在意,甚至这些日子因你还在柴家庄的缘故,田某也未曾带人再去借过他柴进的粮。 今你离开了那柴家庄,不如与我一同上威胜山小聚如何?闻听你喜酒,我特差人寻了几种,其中不乏汴京那些门阀贵胄平日所饮的,定能让你喜欢。” 田虎自从前几次带人劫柴进的钱粮时遇见武松,见识到他的武艺后,便起了招纳之意。 虽然只打了几次短短的交道,但却知道面前这手提硬木哨棒的汉子乃是个重情重义,性情刚直率真的好汉,心中大起爱才之心。 武松听了这番话后,目光微闪,沉声道: “武二离家近一年,家中胞兄定已忧愁万分,如今武二归心似箭,实在无空与田头领上山小聚!” 田虎笑道: “这有何难?只要二郎上山坐一把交椅,田某便派人去山东接二郎的哥哥一同上威胜山。 届时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成套穿衣服,论秤分金银,共享荣华富贵岂不快哉? 只要你我聚义,共谋大事,日后打下一片丰功伟绩,封侯拜相,光耀门楣,福泽子孙,如此才不负这堂堂八尺身躯和一番血性啊! 且闻二郎如今独身,并无妻妾,田某家中还有个亲生妹妹,如今正值双十年风华,生有十分姿容,只要二郎愿意上山入伙,某愿将小妹嫁与二郎,届时你我便是亲上加亲的一家人,岂不是好?” 此话一出,田虎身边的几个头领尽皆目光一惊,纷纷侧目看向他。 似乎尽皆没想到宠爱妹妹的田虎愿意将妹妹嫁给面前这汉子。 武松听了这话,心中也很是意外,田虎有意招纳自己入麾下,他心中早已看出几分。 只是没曾想,田虎的诚意这般足,竟然要将自己的亲妹妹嫁给自己,以示诚意。 只是上山落草并非武松心中所期,荣华富贵也并非武松心中所愿,如今只想快些回到清河县家中,让武植安心。 当下不为所动地摇了摇头,说道: “武二如今只想回乡,田头领无需再多费口舌鼓动。倘若你们想用强折服我武松,尽可一起来,不然武松还要赶路,就此别过。” 闻言,田虎眉头微皱。 其身边那六七个头领听了武松这番狂言,眼中露出一抹怒色,原本田虎这般看重武松,便让他们心中有些不满了,如今武松还这般狂妄让他们尽可一起上,这明显是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几个头领当下各自用力一夹马腹,而后一勒马缰,胯下的马儿立刻嘶啼一声,前腿抬起,大有就要从山坡上冲下去的态势。 武松见状,神情微狞,当下双手将哨棒横栏在前,摆出应对架势。 如今在崎岖路滑的山道上,骑马反倒受阻,所以即便是田虎这伙人要用强,以自己本事要脱身并非完全不可能。 田虎见气氛有些剑拔弩张,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几个头领见状,勒住马缰,吁了一声,将马儿安抚下来。 田虎见武松去意已决,当下叹了口气,说道: “既然二郎执意回乡寻兄,不愿上山相聚,田某又如何会用强阻拦?只是二郎这身本事,日后必不可能碌碌无为,田某今日之举,只是希望日后不要在战场上遇见二郎罢了。 倘若你我相交,必能成为亲如手足的兄弟。二郎日后有难,尽可来威胜山寻我,只需二郎前来,寨中必有二郎一把交椅相待。” 武松闻言,放下手中哨棒,收回架势,看向那个身披虎皮大氅的汉子,抱拳道:“多谢田头领盛意。” 田虎豪爽一笑,当下在背后拿出了一坛酒,抛到武松面前。 武松伸手接过。 田虎说道: “这是前段时间从汴京运到大名府的天醇酒,名头很大,酒香悠长,入口甘烈。 今日虽有预料二郎不愿同行,但当真听闻二郎拒绝后,心中还是不免遗憾。 所以田某早早便带了一坛前段时间刚劫的天醇酒来,算是为二郎送行。只期望日后有缘再会,不是敌手。” 武松见田虎如此有心,心中微动,当下打开酒盖,仰头便喝了一口。 酒水入口后,果真酒香四溢,甘醇悠长。 田虎见武松开坛边喝,并无半分顾忌和疑惑,心中愈发喜爱他的豪爽,当下哈哈一声大笑,问道: “二郎难道不怕酒中被我下了药,以此强掳你上山或害你性命?” 第272章 劫人?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松喝了一大口烈酒,哈了口气,然后回道: “你若真想强掳武二上山或害武二性命,便不会只带这几人前来。大可率众设陷埋伏,何须用江湖上人人不齿的下作手段,平添他人背后口舌。” 田虎闻言,深深看了武松一眼,抱拳道:“二郎,一路顺风,路上珍重!只期日后有缘再聚。” 武松抱拳回礼,不再言语,抬步往前走去…… …… 一路顶风冒雪,武松行了五日,出了沧州府后,便沿着官道朝大名府而去。 只要抵达大名府,再沿路而下,很快便能到山东境内。 念及此处,武松心中不免有些兴奋,脚下步伐似乎都加快许多。 …… …… 另一边。 阳谷县内。 自从除夕后,到今日已经过了一月有余。 这一个多月,武植募兵造甲,加固城垣自是不必多说。 朱家庄的石料拆了一大半,总算够加固阳谷县的城墙。 兵甲方面,由于钱粮充足,所以募集得也十分顺利,两千厢兵募集齐备。 至于刀兵甲胄,因为铁匠人数有限,即便武植有钱也赶工不出太多。 武植得知后,心中有些无奈,暗道:“看起来这特殊工种的人才也要适时培养才行,不然有兵卒无刀甲怎么能行。” 不过倒是优先用熟铜打造了一百多副轻便坚固的甲胄,给了栖霞卫换上,以增加他们的防御力。 而这一百多的栖霞卫,在吃了武植下发的淬体丹后,个体实力大增,自是不在话下。 如今城垣已然加固好,接下来只需操练兵甲,加强兵丁个体战力和协战能力。 待开春后,御城而守,静待龙背上贼匪来犯即可。 龙背山那边,由于谢宝来率匪下山袭杀武植多次无功而返,近些日子来倒是老实了许多,不再下山袭扰武植拆搬朱家庄的石料,以免再中武植的诡计。 两边这一个多月暂时相安无事,但这风雨欲来前的宁静,更显大雨倾盆时的汹涌。 …… 龙背山处。 谢宝来这段时间有些愁眉不展,根据哨子回来报告的消息,阳谷县那武植这段时间竟然已经募兵近两千。 而且城墙也加固完毕。 听到这个消息时,谢宝来心中一沉,脸色难看得紧。 自己这山寨的人马,打从被那武植设计阴了几次后,不但精锐折损大半,连人数都骤减到不足一千。 即便加上近段时间前来投靠入伙的,也才千余人手。 要这一千多人去攻打一座城坚墙固的县城,无疑是有些痴心妄想。 攻城方若无奇谋破城,原本就要比守城方多出一倍甚至数倍的人手,才有机会破城。 可如今己方还是人数少的那方,这如何攻城? 不过还好,前段时间新上山的头领——千面犬已经易容潜入阳谷县。 静待自己率大军攻城之时,与自己里应外合,一举破开城门。 只是即便如此,己方这边人数依旧有劣,即便破开城门冲进去,人数劣势也平不了,加上敌方还有主场作战的优势,根本不能完全奠定胜局。 一想到这,谢宝来便有郁结在心,愁容满面。要是开春风消雪融后,自己不能为众兄弟报仇,如何还有颜面当他们大哥。 枉死的众兄弟泉下有知,怎能瞑目? 谢宝来揉了揉眉头,暗道: “要不是朱家庄的钱粮被那武植所夺,那厮如何又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拉起两千兵卒? 倘若和以前一样,那阳谷县于我眼中宛如纸糊,何足道哉?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一切变得都太快了些。 难不成要聚匪达两千,才能大举下山攻县吗?可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念及此处,谢宝来心中恨恨,暗骂武植前段时间设下歹毒诡计,让自己寨中的精锐喽啰折损大半,要是那些一个顶三个精锐喽啰还在,那自己这边的兵力也不会这般空虚。 正在谢宝来坐在虎皮大椅上愁眉不展时,屠南却满脸高兴地走了进来。 一进厅堂,屠南便朝谢宝来抱拳道: “大哥,有个好消息!隔壁济州府自从新太守——张叔夜上任后,便大举兴兵,剿灭境内匪患,以保百姓安宁。 现今有消息传来,济州府内,有一批近千人的降匪要被押到西北充军戍边,以军功抵罪!” 谢宝来闻言,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又如何?难不成贤弟想让我去劫人?只是不知时间、路线,也不知押送的官兵人数,如何越州劫人?” 屠南呵呵一笑,说道:“哥哥莫忧,弟弟能将此事禀报哥哥,自是心中有些了把握才出言告知的。” 谢宝来目光一亮,立刻来了精神,连忙问道:“贤弟莫不是知道路线、时间和人数?” 屠南点了点头,回道: “没错,押送这批贼匪中的一个提辖与新上山的刃鹰兄弟相识,刃鹰兄弟和贤弟前几日不是去了一趟东平府吗? 碰巧,我们遇到那个提辖到东平府送协调公文,要太守程万里抽调一营兵卒,配合隔壁济州府将那近千贼匪押往西北。 我们知道后,便邀他去酒楼喝了一杯,那提辖还不知刃鹰兄弟与我正在龙背山与哥哥聚义,所以也没推却。 如此这般,那提辖在酒桌上说漏了嘴,路线、时间、人数都被我们套了出来,我们得知后,刃鹰兄弟便立刻让我回来告知哥哥,而他则继续在东平府与那提辖攀谈打听细节。” 谢宝来听完后,眼中泛起激动之色,问道:“贤弟此言当真?” 屠南嗯了一声,正色道:“千真万确!” 心中却腹诽道: “真你大爷!如今龙背山的人手不够攻下阳谷县,只能无可奈何去求助副司主大人在州府高官嘴里探出情报,不然如何能这么轻松知道? 我等如此劳心费力,也是我们如今目标一致,皆要宰杀那武植,你们报血仇,我们除后患。 只待将这龙背山匪势养成,也好为过段时间去劫种师道的军需粮饷奠定基础。” 屠南想到这,忽然莫名觉得自己这夜鹞司一行人,有种被龙背山套牢了的感觉。 谢宝来自是看不出屠南心中所想,听见屠南言之凿凿的话语后,满脸兴奋地一拍大腿,连说了几个好字。 第273章 特制软骨散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只要知道押送那批贼匪的路线、人数、时间,就能提前埋伏将那批贼匪救下,带回寨中壮大自己的实力。 如此一来,开春攻打阳谷县的人数基本上就够了。 想到这,谢宝来内心高兴,这屠南还是真在自己瞌睡时送来枕头,解决掉自己忧愁许久的难题。 当下立刻问道:“那批好汉什么时候被押解上路?” 屠南回道:“三日后,凌晨卯时一刻出发,押送人数走济州府汉川镇官道。” 闻言,谢宝来兴奋了一会儿,接着面露难色,沉声道: “只是现在虽知道押匪的路线、人数和时间,但要从官军手里虎口夺食将那批好汉救下,怕也不是那么简单。 毕竟这要下山越州救人,虽然就在隔壁济州府汉川镇,但路途来回顺利至少也要半天时间,加上救人的时间,恐怕还要耽搁小半日。 要是阳谷县那武植趁虚而入,大举兴兵来犯我们山寨,该当如何?” 屠南自信道: “哥哥杞人忧天了,那武植新募集的兵卒正在操练,实力低下。再说了,以他谨慎且胆小如鼠的性格,如何敢大举出县来犯? 哥哥难道忘记了,前段时间你一大举下山,他便狼狈而逃的事了? 他现在巴不得能多拖延些时间,好操练兵卒,提升自己手中将士的实力,以此据城而守,定不会冒险前来做这胜负未知之举? 虽说他安排了哨子躲在山寨外监视我们,但不清楚我们大举下山意欲何为,如今风雪阻拦的不仅是我们,也阻拦了那武植。 恐怕到时候我们大举出寨去,那武植也免不得会惊疑我们这是引君入瓮的空城计呢。 等他收到我们大举下山的情报,也要暗自踌躇一段时间要不要来攻打我们山寨,说不得我们趁这段时间都救人回来了。 而且,那武植倘若真敢胆大包天趁虚而入,留守山寨的人依托这易守难攻的龙背山寨子,撑到我们回来又有何难? 只待我们凯旋而归,届时说不定便前后包夹灭杀掉那武植,如此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谢宝来听了这番话后,点了点头,感觉有些道理,但还是有些顾忌道: “贤弟此言的确是有些道理,只是越州劫人,宜快不宜慢,我等该如何快速救出那批好汉然后回寨? 那些押送的官差可不是吃素的,而且那天倘若无骄阳悬空,哥哥我这身的战力便会折损大半,这可如何是好?” 屠南呵呵一笑,说道: “既然是救人,那自然是只求智取,不求力敌。大哥还记得红露妹子吧! 她临终前留下了一些无色无味的软骨散,只要人喝下去后,半个时辰之内,便会浑身骨软筋麻,宛如一滩烂泥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谢宝来眉头微皱,问道:“贤弟莫不是想给那些官兵下毒?” 屠南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谢宝来摆了摆手,示意不妥,提醒道: “不行,不行!贤弟此举有些想当然了。押送充军贼匪的官兵有明文规定,分段而食。 就是错开时间进食,为的就是防止饮食被押送中的贼匪或其他人下了手脚,从而失职让贼匪跑了。有这条规定,我们该如何酒饭里面下毒? 只要有头一批人发现异状,其他人便会立刻反应过来。” 屠南呵呵一笑,解释道: “哥哥思虑周全,小弟佩服。只是红露妹子生前研制出的特制软骨散并非普通之物,这种软骨散使用些手段,便能让押匪的官军同时骨软筋麻,倒地不起!” 谢宝来闻言,瞳孔微震,连忙问道: “贤弟此言当真?红露妹子生前研制出的软骨散真有此等功效?只是愚兄虽不精通药理,但抑制药效同时发作这种事倒是闻所未闻!” 屠南看谢宝来一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神情,心中颇有些自得,暗道:“区区宋国一洼贼匪,见识浅薄无可厚非,如何能知我夜鹞司的手段?” 心中所想,丝毫不露,当下含笑解释道: “哥哥有所不知,红露妹子生前研制出的软骨散并非一服用下去便会生效,而是服用后,药效会在体内存留一到三日。 在这一到三日内,倘若不用手段诱发,那软骨散便会随着尿液渐渐排出,期间与常人无异。 但只要用手段一诱发,那便会立刻激发服食者体内的药力,使得服食者浑身瘫软,倒地不起。” 谢宝来听了这番解释,脸上有些动容,眼中露出几抹惊愕,实是没想到晁红露生前研制出的软骨散竟有这等效果。 以前倒没发觉那容貌丑陋的晁红露还有此等手段,一直以为她仅凭一身潜屋上檐本事闯荡江湖。 谢宝来暗自咂舌不已,心道: “天下之大,能人无数。只是可惜了晁红露前段时间一时想不开,自戕而死,当真浪费她那一手配制软骨散的手艺了。” 念及此处,谢宝来心中有些喟叹,当下继续朝屠南问道:“那不知红露妹子研制出的那种软骨散该如何使手段诱发?” 屠南也没藏着掖着,解释道: “只需将血珊瑚磨成粉,然后将血珊瑚粉点燃散发出那种特殊的气味即可。 服了软骨散的人,鼻子只需嗅到一丝这血珊瑚粉末燃烧后的气味,两两相冲之下,便会诱发体内软骨散的药性,当场倒地不起。” 谢宝来听了之后,明白过来,兴奋道: “什么?竟有如此神奇的手段?既如此,岂不是说我们能控制那批押送官兵在何时何地倒地了?当真有这等神奇的效果?” 屠南见谢宝来不停确认,心想这谢宝来被那武植坑了几次,死了这么多兄弟和喽啰后,愈发小心谨慎了。 当下面露自信回道:“哥哥不信尽可以找几个喽啰来试验,以消心中疑窦。” 谢宝来听了这话,点头同意。 接着果真随便找来了几个喽啰试验。 在那几个喽啰不知情的情况下,赏他们喝下几杯掺了软骨散的酒后,便让他们下去。 之后,谢宝来和屠南等了半天,在那几个喽啰回屋休息前,偷偷在他们屋内火盆上撒了些红珊瑚粉末。 红珊瑚粉末遇热立刻冒出一股股和炭火差不多的白烟,虽有些古怪的腥臊味,但却不浓,普通人根本不会注意到。 第274章 引君入瓮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而那几个试药的喽啰回屋后,闻到一丝这红珊瑚粉末燃烧后散发出的气味,立刻哎呦一声,觉得头晕目眩,手脚麻软。 感觉自己的背脊好似瞬间被抽走了一样。 几个喽啰不明所以,但也知道事出诡异,当下均眼露惊惶。 紧接着便浑身无力瘫软在地上,无力呻吟着,连话都断断续续的说不出来。 谢宝来见状,心中大喜过望,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而后,他立刻差人邀来丘小花和几个心腹大头目,还有骨佛子一起到寨中厅堂商讨行动细节。 丘小花等人来到厅堂听完谢宝来说明缘由后,虽脸上有些怔愣,但明白过来后,纷纷点头同意。 古佛子目光微闪,喧了声佛号,然后说道: “既然大当家和诸位头领都同意救人上山,以壮声势,那如此决定便是了。 接下来,只需安排人提前一日在那批押送好汉的官兵饮食里下药,然后寻个人烟稀少的僻静处,点燃红珊瑚粉后,此事便可成功,绝无差池。” 丘小花兴奋道: “大师所言甚是,那批押送的官兵绝对想不到在押送前一天已经中了药,所以定然防备不住。 加上如今日日刮风,我们到时候只需找个上风处,点燃几处红珊瑚粉末,便能让那批官差中招,届时不费一兵一卒即可将那一批近千人的好汉救回山寨!” 其余几人闻言,纷纷点头赞成。 骨佛子喧了一声佛号,叹了口气,面露可惜说道: “只是特制软骨散配置所需的材料太过珍稀,如今剩下不多,倘若数量足够的话,倒是可以直接用在那武植身上,也无需多此一举,还要去将那批好汉救回来寨中,以壮声势,为不久后开春攻打阳谷县做准备。” 屠南点头道: “确实如大师所言,如今全部软骨散的份量只够麻翻三四百人,押送千余好汉基本上会配五百到六百官兵,可只需麻翻三四百人,剩下那一两百人便不足为惧了。 不过等开春后,道路畅通,一切顺利的话,特制软骨散所需的珍稀原材料便能从北境悄悄运来,届时再按红露妹子留下的配方,多配些留着,有备无患。 待择日攻打阳谷县前,让已经易容潜入阳谷县的千面犬将软骨散下到武植那帮官吏的饮食里,到时定能一举破获那区区阳谷县,将那武植擒来千刀万剐处死。” 谢宝来嗯了一声,深表赞同,回道: “确如大师和屠南贤弟所言。但为保大仇得报,如今自是应该先用软骨散将那批好汉救回来才稳妥。 屠南贤弟刚才也说了,那特制软骨散所需的珍稀原材料要一切顺利才能悄悄从北境运来。 倘若出了差池,原料运不来,而我们又错失了解救这批好汉的时机,届时人数不足攻县的话,只能暂时隐忍搁置,那岂不是平白给那武植更多时间操练兵卒?这如何使得?” 丘小花点头道: “大哥所言甚是,只要手中人手够多,加上寨中近段时间新添的一批攻城车,即便没了软骨散辅助,咱们在开春后,也能将阳谷县攻陷,擒住武植为我哥哥和诸位手足兄弟报仇。” 厅堂上,在场众人均觉得先将这批软骨散用来救出那千余贼匪最为妥当,只要救出这千余贼匪回寨,那便能进可攻、退可守,可保无虞。 只是,在场众人在商量细节时,忽然在出动多少人马去救那千余贼匪时出现了一些分歧。 丘小花主张快去快回,人数多了反而会拖延迟滞,她建议谢宝来亲率三百精锐下山,将人救回来后,便立刻回寨。 剩下人留守山寨,以防寨子被人趁虚而入。 骨佛子则建议大军下山,寨中只留二百人镇守即可。 一来可保救人之行万无一失,二来此举也能造成寨中空虚的模样,保不齐那武植贪功冒进,会率众前来攻寨。 到时候,依靠易守难攻的寨子拖延住武植,等到大军率众回来,即可前后包夹,重创甚至全歼来犯之敌。 谢宝来听见两人意见相左,沉默半晌后,感觉骨佛子所言更合自己所想。 只要留下两个头领和一些大头目,带领两百喽啰镇守寨子足矣,毕竟这匪寨依山而建,易守难攻。 加上朔风大雪,那武植要大举出兵来犯也没那么简单。 念及此处,谢宝来心中有了决定,说道: “就依大师之言!只是不知哪位兄弟愿意留守山寨?” 骨佛子建议道:“刃鹰兄弟和丘小花贤妹带人留守即可。” 谢宝来脸上露出一丝意外之色,问道:“大师此番也要随谢某一起下山吗?” 骨佛子点头回道: “对,此番我随大头领一起下山,即便引不来那武植大举来犯,想必也能引出几个山寨外的哨子再次进寨为祸,就如同前段时间东粮仓被烧之时一样。 不过这次有擒拿一绝的刃鹰兄弟值守,那些哨子要是被刃鹰兄弟沾上,定然逃不掉。” 想到自己上次值守山寨时被几个哨子烧掉东粮仓,骨佛子脸色有些阴沉,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愤懑。 如今正好趁此设下一招引君入瓮的计划。 谢宝来目光一闪,点头同意,并未拒绝。 如果能捉住武植安插的哨子,那便能知道武植前段时间是用何种方法提前预知自己等人下山的路线和时间了,而且还能在那哨子嘴里逼问出一些情报。 …… …… 匪寨外。 两三百米处。 时迁身披白色披风,如今趴在一棵光秃秃的高木枝干上,他手持望远镜,居高临下遥遥注视着匪寨内的一举一动。 前段时间,贼匪得知寨外有哨子蹲点,所以大举排查了一遍,虽然没发现任何哨子的踪迹,但还是将他原本藏身的松树给伐了,就是避免那棵枝繁叶茂的松树被人躲藏。 周围有树叶的树木尽皆如此,全被砍伐殆尽,只留下一些不好藏身的光秃秃大树。 不得已,时迁挪了地方,不过有望远镜在手,侦查匪寨动向方面并没什么影响。 只是由于这匪寨近段时间老实了许多,连日来的盯梢并未发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倒是让时迁感觉有些无聊。 不过今日,他透过望远镜发现了一丝异状。 匪寨内,一些喽啰似乎收到了命令,正在将寨中的一大批粮食从粮仓运出来,换着藏到一间角落处不显眼的屋内…… 第275章 大军出寨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时迁透过望远镜看着远处匪寨内的异状,心中生疑,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心里暗自嘀咕道:“好像是在转运粮食,但动静不小,却也不知是真是假。” 而这时,匪寨内。 一伙上百人的喽啰正在前寨转运粮食。 忽然,一个喽啰好像是因为雪天路滑不小心,脚下打了个趔趄,将扛在肩上那袋米粮摔在地上,崩开了袋口麻绳。 瞬间,麻袋里面那白花花的米粒哗啦一声,洒得满地都是。 一个大头目见状,厉声大喝,拿起鞭子,用力抽了几鞭那喽啰,呵斥他赶紧叫米粮收拾干净。 小喽啰虽说挨了几鞭子,但因大寒天气,穿得多,鞭子抽在身上也不算多疼,可依旧哭爹喊娘般求饶,以博怜悯。 时迁在远处用望远镜看得一清二楚,麻袋里面掉在地上的的确实就是米粮,丝毫不假。 登时,他心里火热起来。 上次捉住机会烧了一个粮仓,但却没让这匪寨伤筋动骨,如今匪寨内粮食换仓藏匿,却是忽然被自己遥遥看见了。 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时迁心中意动,暗道: “上次建功未成,如今却无意间发现了他们换仓藏粮,找个机会再来一遭也未尝不可。 只要成功再烧掉一个粮仓,定能扰乱贼匪军心,让他们士气大跌,从而拖延他们攻县的时间,这样便能让县内新募集的兵卒有多些时日操练,提升实力。” 如此这般想好,时迁心中下了决定,继续用望远镜远远观察着情况。 …… 匪寨内。 骨佛子站在门廊下看着那喽啰正在收拾地上的米粮,深凹进去的眼窝内闪过一丝精光,接着他挥了挥手,唤来正在监工此次米粮换仓的一个大头目,吩咐道: “再安排几个喽啰背粮时假装摔倒,将粮袋的米粮洒出来,务必要让旁人知道,此次米粮换仓绝非虚假。” 那大头目闻言,立刻点头回道:“大师放心,小的知道了!” 说罢,躬身退下。 骨佛子吩咐完后,干瘪的脸上面无表情,但心中却暗自升起一股期待。 他不知武植是如何得知寨中动静的,所以下意识认为寨中喽啰定有武植安插或策反了的内奸。 如今大张旗鼓的将粮食换仓,就是为了设下鱼饵。 此举即便引诱不出武植举兵来犯,也需得将上次欺骗折辱自己那几个阴险奸狡的哨子再引出来擒住。 骨佛子在赌,赌上次只烧了一个粮仓那几个哨子定然心有不甘,如今等寨中米粮换仓的消息被内奸传出去后,那几个身形灵活的哨子肯定有很大概率会再次来犯。 刃鹰昨日已经回寨,如今站在骨佛子身边,看着喽啰们来来回回转运米粮,问道:“大师,此计当真能引出暗中观察的哨子?” 骨佛子闻言,沉默片刻后,回道:“只要将换粮仓的情报故意泄露出去,加上贫僧凑巧出寨,八成能将哨子引出来。” 刃鹰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询问。 …… 时迁用望远镜注视着此次粮食换仓的全部过程,见有好几个喽啰因为雪天路滑,不小心将肩上米粮摔在地上。 此时已经百分百确定匪寨内忽然米粮换仓藏匿的事实,心中大喜过望。 即使心中隐隐有一丝疑惑在萦绕,但忽然发现了此等重要情报,欢喜之意已然将心中那一丝疑惑全部剔除。 时迁如今只想着找个机会将这粮仓毁掉,只要此举成功,回禀武植知道后,武植定然高兴。 …… …… 次日。 寅时一刻的凌晨时分。 凌晨三点出头的时间点,正是许多人睡梦最香的时候。 龙背山匪寨内,忽然集结起人手,七八百个喽啰来到前寨空地上,整齐有序排列着,等待指示。 今夜月明如昼。 谢宝来早已穿上那副略显古怪的黄澄澄熟铜铠甲,手持一杆丈八精铁红缨长枪。 来到前寨的空地前,见大小头目已将喽啰集结完毕,随后便翻身上马。 并未多言,谢宝来立刻命人打开寨门,而后带着骨佛子、屠南、人熊这几个头领,还有十几个大小头目加上七八百喽啰奔袭下山。 他们按照早已拟定好的计划,要趁夜色直接下山越州,赶往济州府汉川镇外的一处落雁峡提前埋伏。 那落雁峡是押送充军贼匪那些官兵的必经之路,现在他们快马从寅时一刻出发,赶到隔壁济州府落雁峡时间完全足够。 虽说已经临近开春,但夜间寒气渗人,众人皆缩在被窝里深陷梦乡。 现在带人赶过去,被发现的概率大减。 众匪考虑周全,行动有效,鱼贯出寨后,立刻朝北面济州府方向赶去…… …… 时迁趴在树上看见这一幕,原本耷拉着的眼皮立刻绷紧,睡意全无。 他拿起望远镜远远看着为首的谢宝来忽然率众下山,心中疑窦暗生,当看见随行的还有那个一袭僧衣,身形枯槁的老和尚时,时迁瞳孔微震。 上次这老和尚差点擒住时迁和黑猴儿还有草蜢三人,所以时迁对这老和尚心中忌惮颇深。 倘若不是当日时迁机敏,将这老和尚诓骗离开,怕是当日时迁、黑猴儿还有草蜢三人已然被擒。 见大军出寨后下山便径直往北而去,并未往西面阳谷县县城方向,时迁见状,心中疑惑更深了。 他不敢耽搁,立刻起身,然后拿出腰间的小旗子,开始朝下一个瞭望点方向打起了旗语。 为了避免夜间旗语传递不便,所以旗子上早已涂抹过一层荧光石粉,即便是夜间,用望远镜仔细一看,也能看得清楚明白。 千米外的高木上,黑猴儿见时迁破天荒地在夜间打起了旗语,立刻眼神一肃,在解析出旗语的意思后,心中一惊。 这龙背山匪寨安生了一个多月,如今趁夜色大军出寨,定然有所图谋。 黑猴儿不敢懈怠,立刻转身,拿出自己的旗子,往下一个瞭望点方向打出旗语。 信息层层传递下去—— 万米外。 一个斥候营的哨子在得知后情报后,立刻下了高树,然后翻身上马,策马径直朝阳谷县而去,要将这重要的消息告知武植。 …… 第276章 立功心切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宅。 斥候营的哨子回到此处通禀。 轮值守夜的魏青听完后,眉头皱起,知道事关重大,不敢耽搁,随后便立马上楼禀报。 “哥哥,斥候营哨子有重要消息传回。” 正在梦乡的武植被魏青上楼敲门唤醒后,怔愣了片刻,知道斥候营哨子半夜前来回禀,定有大事发生,回过神后,立刻出声回道: “贤弟稍等,我马上下楼。” 说着,他放开怀里的李瓶儿,从被窝起身。 李瓶儿被吵醒,嘤咛一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而后见到武植急忙起身穿衣,便半倚身子问道:“大朗,发生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武植拿起木架上的一件貂裘披在身上,闻言,侧头含笑回道:“没什么事,你安心睡觉。” 说完,低头在李瓶儿额头上亲了一口,捏了捏她白嫩的小脸,以示无碍。 李瓶儿一双狐媚美眸露出些许疑惑,但知道相公凌晨夜半仓促起身,定有公事缠身,心中虽有些担忧,却体贴的不再相询。 看着武植急匆匆下楼的背影,她用手拢了拢温暖的棉被,而后躺了下去,只是睡意被扰,相公如今也不在身侧怀抱自己,再难入眠。 …… 和魏青来到一楼厅堂,武植听完回来通禀的哨子说完后,眉头不由自主皱起,心中暗自思忖起来。 那龙背山安生了一个多月,今晚却忽然大举下山,也不知所谋何事。 武植虽然有哨子监视龙背山贼匪的动静,但他却不是全知全能,一时也猜不出龙背山今晚的意图。 一旁的魏青摸了摸下巴,说道:“哥哥,那些贼匪定有所图才摸黑下山,虽然不是往我们这边而来,但不得不防。” 武植皱眉道:“贼匪大举下山,一路往北,往北出了阳谷县后,便是济州府地界,这帮贼寇去济州府作甚?” 魏青摇了摇头,说道: “不知,但如今夜深人静的,想要差人去打听消息也难。” 说到这,魏青脸上露出狠色,建议道: “哥哥,既然贼匪大举下山,如今山寨内肯定人力寡薄,守备空虚。 我等要不要集结人马,奇袭龙背山,一举将那匪寨端了!?如此一来,等那些下山贼寇回来后,便无地落脚了。” 武植闻言,内心涌起一丝不安,谨慎道: “不行,事先并未下令要夜间集结人手,如今将休息的兵卒喊起,调配起来难免迟滞。 再说了,如今路有风雪,黑夜袭寨,多有意外不妥。我们也不可不防这是那谢宝来的引君入瓮之计,以此引我们出县,再前后夹击围杀我们。” 魏青听了这话,心中微惊,自己方才有些贪功冒进,想着趁虚而入,一举将匪寨歼灭,却未想到可能是个陷阱。 当下连声说道:“哥哥考虑周全,所言甚是,是弟弟疏忽了。只是今晚贼寇大举下山,我们只能置之不理吗?” 武植坐到椅子上,沉吟片刻后,说道: “贼匪意图不明,且来袭方向也不是阳谷县,我们不可妄动。再说了,如今城墙加固完毕,兵卒募集充足。 待开春后,风消雪融时,龙背山贼匪倘若大举来犯,我等据城而守即可,又何必冒险去奇袭那龙背山? 那龙背山倘若不大举来犯,只要再给我们一些时间,等兵卒操练熟练,我等再出兵围剿匪寨也不迟。” 魏青听了这番话后,感觉也最为妥当,点头附和,嗯了一声。 武植现在占据地利、人和,的确无需冒险去奇袭龙背山。 只需依仗两千兵卒和加固好的阳谷县城墙,稳住一段时间即可,待兵卒操练熟练后再出县也不迟。 如今稳健些,苟住即可无忧。 之后,武植吩咐下去,让所有人不可妄动,各司其职。 只是现在不知龙背山贼匪忽然大举下山的原因,武植坐在椅子上苦思良久,直到天色鱼肚白时,也不得其解。 …… …… 另一边。 时迁收到武植让所有人不可妄动,各司其职的命令后,继续趴在高树上监视着匪寨的动静。 只是目光总是不由自主放在昨日贼匪换粮的仓库。 他心中暗自思量道: “如今这匪寨只留了一个三头领丘小花值守,区区一个女流之辈,加上两百多贼寇何足道哉? 没有那个老和尚在山寨,我时迁倒是不惧其它人,至少脱身无虞。 哥哥虽然让我们不可妄动,各司其职,但是如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倘若等昨晚那批贼匪回寨,那毁粮的机会便再也没了。” 念及此处,时迁心中有些按耐不住。 想到自己的轻功天下无双,即便潜入寨中毁粮不成,要逃也是轻而易举。 上次要是不放慢脚步等黑猴儿和草蜢,自己一人的话,要逃脱那老和尚的追拿也不在话下。 更别说如今那老和尚不在了。 这般想着,时迁下了决心,此事只能自己一人来做,找其他人来协助的话,倘若被发现,反倒不好脱身。 再说了,其他人得知自己意欲再烧粮仓,免不得会出言阻止,要是用武植的命令来压自己,到时自己便不能违抗了。 当下,他站起身来,足下一动,身形轻灵地往前跃出几丈远,落到另一棵大树的树干上。 借助树木,时迁悄悄地来到匪寨附近。 为防万一,时迁先到粮仓对面方向的柴房处扔了几罐火油,然后又丢了个火折子将柴房引燃。 以此引起动乱。 柴房被点燃后,镇守的喽啰见状,立刻大喊道:“柴房走水啦!柴房走水啦!快救火!” 山寨内,众贼匪被忽然起火的柴房吸引了注意力,登时有些慌乱起来。 时迁见状,心中一喜,依仗自己身手敏捷轻灵,行动迅捷,他足下用力,身形化作一道白色鬼魅,绕着匪寨外围,朝反方向的粮仓而去…… …… 山寨内。 刃鹰和丘小花见到柴房起火,尽皆心中大喜。 两人对视一眼,均知道骨佛子刻意布置的鱼饵已经有鱼儿咬钩了。 当下,两人立刻带着四个大头目,来到粮仓附近埋伏起来。 守株待兔。 …… 第277章 埋伏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时迁急速来到对面寨墙下后,立刻从背后的一个小包裹内,拿出以前缴获的普通喽啰服饰换上,以免光天化日之下进寨被注意到。 待换完衣服伪装好,时迁上下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如今这边没人注意,立刻施展轻功,几个腾挪间便上了寨墙。 近日一直在远处高树上监视匪寨,所以时迁对匪寨内的屋宇、塔楼、寨墙楼梯等地方的分布位置了然于心。 他上了寨墙,装作一巡逻喽啰,神色淡定地从寨墙楼梯处下楼,来到匪寨内。 看着如今这边贼寇稀少,已然全被自己在对面柴房引起的火灾吸引过去,时迁心中微喜。 但他也知道,那柴房的火患坚持不了多久便会被扑灭,自己要抓紧时间去粮仓开锁放火,然后离开。 这般想着,时迁朝早已经铭记于心的粮仓位置快步走去。 一路无虞。 小半盏茶的功夫,时迁来新藏粮的粮仓前,只是看见粮仓外没有贼寇值守,心中非但不高兴,却忽地升起一丝疑惑,还有不安…… “难道是因为对面柴房着火,所以将值守粮仓的喽啰都吸引过去灭火了吗?”时迁心中暗自狐疑道: 他原本计划也是用对面柴房火势太大,以此诓骗值守粮仓的喽啰过去帮忙灭火,然后自己趁虚而入,像上次一样,放完火后,将锁塞住便走。 不过现在没人值守,倒是省了他一番功夫。 只是事情顺利得出乎预料,难免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不管了,都到这一步了,还能再退不成!” 时迁心中想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发狠,立刻快步朝粮仓那扇大铁门走去。 来到铁门前,左右张望了一下,见附近并无几个贼寇注意到自己后。 时迁便装作值守粮仓大门喽啰,一脸坦然自若地靠在铁门前。 此时,不少喽啰步履匆匆,手忙脚乱地提着木桶朝对面柴房赶过去。 天干物燥,又刮起阵阵风儿,火挟风势,一烧起来,威势不能太快被压住。 十几个喽啰路过粮仓时,见粮仓大门外有一身材瘦小的喽啰值守,没有生疑,匆匆路过并未多看一眼。 时迁心中大喜,好在最近上山入伙的贼寇不少,即便是自己有些面生也没人注意到。 当下,他站在粮仓大门前,而后在怀中掏出一根铁丝,只见时迁背负双手,仅凭双手摸索,便将铁丝捅进了钥匙孔,而后开始捅咕起来。 也无愧他神偷之名,这种大铁锁即便他不用眼瞧,仅凭熟能生巧的肌肉记忆和一根铁丝,便能轻而易举打开。 啪嗒一声响起,锁芯咬口一松,大铁锁被时迁三下五除二撬开。 时迁听见铁锁打开后,目光一亮,暗自得意。 紧接着,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无人注意到自己,他用后背顶开大铁门,然后轻手轻脚往后退去。 悄悄地进到粮仓大门后,时迁将铁门关好,便转身朝黑漆漆的粮仓内快步走去…… 埋伏在暗处的刃鹰和丘小花见状,瞳孔微震。 刚才他们只看见一个瘦小喽啰来到粮仓铁门前背负双手站了一下,然后粮仓铁门便莫名其妙的就开了。 两人心中一惊,立刻便知道这人便是上钩的鱼儿。 刃鹰心中更是暗叹了一句:“好手段!” 他们刚才见时迁身穿寨中喽啰制服,虽有些面生,但一时间也不敢确定是暗探,所以不敢贸然出手擒住,以免打草惊蛇,惊走了原本上钩的鱼儿。 现在见时迁鬼鬼祟祟进了粮仓,心中立刻百分百确定那瘦小汉子便是暗探。 粮仓铁门的钥匙现在只在他们手上,普通喽啰并无钥匙在身,而且普通喽啰没得到命令,进粮仓作甚? 刃鹰见鱼儿咬钩,心中大喜,此前调开附近多数喽啰,还有不安排人值守粮仓大门就是让暗探入套。 以免引出来的暗探见到光天化日之下,粮仓大门又有人值守,多番顾忌之下,想到事不可为,从而心生退意,继续隐藏。 如今放松附近守备,便是为了故意松懈敌人,从而引君入瓮。 现在这暗探进了粮仓,那就等于被他们瓮中捉鳖了,定然插翅难逃。 当下,刃鹰和丘小花带着四个大头目立刻从暗处跑出。 此番引君入瓮之策,知道的人甚少。 为了消息避免泄露,除了寨中的头领外,便只有刃鹰、丘小花身边这四个大头目。 这四个大头目是跟谢宝来头一批上山的贼匪,在山寨上属于老人中的老人,绝对可以信任。 一行六人从暗处跑出,来到粮仓铁门前。 见粮仓铁门上,那副大铁锁并不在上面,刃鹰眉头一皱,语带怒气道: “好个奸猾的蟊贼,竟然将铁锁取下拿到了身上,以免被人发现后,从外面直接锁住,看起来这蟊贼虽然贪功冒进,但心思却甚为细密。” 说到这,刃鹰立刻言简意赅吩咐道: “你们四人留守铁门,以免还有贼子在外面前来救援,我与三头领则进去粮仓捉拿那只老鼠!” 四个大头目闻言,点头异口同声称是。 刃鹰和丘小花见状,也没多耽搁,立刻推开大铁门,进了粮仓。 与此同时。 粮仓内。 时迁听到外面的动静,已然心中沉入谷底,脸色难看至极。 他知道,自己此番是中埋伏了。 自己前脚刚进粮仓,正在将干稻草铺到粮食上准备引燃,便听到粮仓门外传来的声音。 当下,时迁免不得开始惊惶起来。 他暗自大骂贼寇奸诈,设套引自己前来,同时心中后悔自己为何不听武植那番“不可妄动,各司其职”的命令:。 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现在只能设法脱身才行。 自己这次是一人私自前来,并未告知其它人,想要有后援来救是痴心妄想。 念及此处,时迁暗道: “都怪自己好大喜功,才中了贼匪埋伏,这次只能全靠自己。不然被擒住后,自己死了倒是不算可惜,最怕这些贼寇拿自己要挟哥哥,届时该如何是好? 不行,我时迁便死了也不能被贼匪擒住!” 这般想着,时迁立刻拿出几个火折子,丢在铺设好的干稻草上,引燃火焰。 第278章 宝甲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干稻草一被点燃,立刻快速燃烧起来,瞬间将这暗沉沉的粮仓点亮。 与此同时,刃鹰和丘小花已经跑了进来,看见粮仓内的一角已经起火,两人脸色微沉,均冷哼了一声。 时迁躲在粮堆后面,隐匿身形,伺机脱逃,待见到一男一女冲了进来后,瞳孔微缩。 那女的时迁认得,正是龙背山三当家,诨号飞天母夜叉——丘小花。 只是那神情阴厉的汉子时迁倒是不认得。 武植在龙背山匪寨内并没安插卧底,加上新加入山寨的三个头领平日深居简出,并未真正在外人面前出手过,因此现在的身份也只有寨中贼匪知晓。 时迁每日仅凭望远镜远远监视龙背山匪寨,却听不到寨内声音,所以自然而然不知道这刃鹰是龙背山的新头领之一。 只是见这刃鹰身形精悍,且借助火焰燃起的光亮,时迁将目光放到这刃鹰那双异于常人的大手上,眼中不禁露出几抹骇然。 他心中开始不停打鼓,宛如小鹿乱撞,暗道不妙: “这人手指粗健,骨节分明,且指甲非同常人,黑黝黝,似鹰爪般锋利,如匕首般尖锐,此人手上的擒拿功夫定然一绝。 他奶奶的,这些贼匪倒是看得起自己,知道要擒人,便派了这人留在寨中捉拿自己。 可恶—— 以前怎不知这龙背山匪寨内有这号人物!?” 念及此处,时迁心中愈发不安。 这新粮仓除了大门那一个出口外,并无类似天窗或窗户之类的地方。 如今深陷在这粮仓内,只有大门那一个出口,倘若他不抓紧避开面前这一男一女,从大门处逃出去,那等另一边救火的喽啰包围过来,自己定然在劫难逃。 时迁躲在粮堆后想到这一点,手心开始冒汗。 另一边的刃鹰和丘小花在进到粮仓后,只见粮仓内只有一处燃起的火苗,却不见那瘦小蟊贼的影子。 两人对视了一眼,自是知道那蟊贼现在定是藏身在左右两侧某处的粮堆后。 刃鹰大喝道:“宵小蟊贼,你这厮如今已成瓮中之鳖,还不赶紧出来乖乖受缚,当真以为还能逃脱本大爷的手掌心么?” 说罢,他朝丘小花打了个眼色,让其搜寻进去,将躲在暗处的蟊贼逼出。 自己则守在出口前,只待蟊贼露头,便即刻出手,一举擒拿下来。 丘小花会意,点了点头,当下手持两把柳叶刀,开始朝前面粮堆搜了过去。 躲在粮堆后的时迁见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着一人搜寻,一人守住出口的方向,心中猛然一沉。 当下暗骂了几句,继续藏下去,肯定会被发现,且再等下去,外面的喽啰便会越聚越多,更是不妙。 如今只能殊死一搏,直接突破那面容阴厉的汉子防守,冲出大门外才能逃得一丝生机。 这般想着,时迁不再犹疑,马上站起身子,手中抽出腰间那把轴承钢珠所制的匕首。 只见他足下用力,身形似化作一道黑影急速掠出,径直朝刃鹰左侧袭去。 刃鹰久经搏杀,经验丰富,耳中听到一丝异响后便反应过来,侧头见一个瘦小汉子忽然蹿出,速度奇快地朝自己袭来,不禁眉头拧起,冷哼一声。 时迁眼中露出狠色,手持那把蓝湛湛的匕首,直取刃鹰脖颈。 刃鹰目光一闪,经验老道的他立刻从时迁这一招半式间知道,面前这蟊贼武艺稀松平常。 这一击虽然狠辣,但破绽太多。 不过这蟊贼的速度倒是很快,想来轻功不俗。 转念间想到这点,刃鹰心中冷笑起来。 轻飘飘侧身躲过时迁这一击后,立刻五指一弓,施展苦练多年的鹰爪功,趁时迁一击未中,身形略微顿挫之际,一下子便按钳到了时迁那略显单薄的肩膀上。 时迁看着自己肩膀上被一双宛如鹰爪的大手按住,眼中满是惊骇之色。 自己的武艺虽然不出众,但被面前这汉子一下按住肩膀,不免心中掀起滔天波浪。 说时迟,那时快。 刃鹰将手按在时迁肩膀上后,哼哼一声冷笑,紧接着,五指猛然用力,便想和往常一样,直接用利爪刺穿敌贼的肩胛还有琵琶骨。 这招百试百灵。 只要被自己这样擒住的敌贼,无一不会剧痛难忍,瞬间瘫软在地,再也反抗不得。 可今日却不同往日,刃鹰的大手用力一捏时迁肩膀,利爪却出乎意料没有刺穿时迁的肩膀。 只是略微发出几声咔咔咔的轻微骨裂声。 时迁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瞳孔巨震,惊骇不已,这阴厉汉子用力一捏,竟然直接将自己肩膀捏得骨裂脱臼。 要不是他身上穿了武植送的高品阶碳纤维护具,怕是肌肉和骨骼便会直接被那宛如匕首般的硬指甲给当场刺穿。 刃鹰此时眼中也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惊骇之色,自己这双鹰爪,便是身穿铁甲的人被这么一抓,铁甲也会出现几个窟窿。 可如今面前这蟊贼身穿普通喽啰衣衫,为何一抓之下,却没有和往常一样? 转念间,刃鹰明白过来,这蟊贼定是身穿内甲,而且身上穿的内甲还能抵挡住自己这几近全力的一捏。 这内甲定然是防御力惊人的宝甲! 时迁强忍肩膀上的剧痛,在刃鹰吃惊怔愣之际,立刻用左手在怀里掏出一把辣椒粉朝刃鹰脸上洒去…… 刃鹰早就被骨佛子告知,蟊贼会极其卑鄙的使用一种红色毒粉,虽不会害了性命,但眼鼻中了后,便宛如被烈焰焚灼,剧痛无比。 不敢大意,刃鹰立刻放开时迁的肩膀,侧身后退避开。 时迁趁此间隙,立刻转身夺路而逃。 而正巧这时,丘小花已经手持两把泛出寒光的柳叶刀快速奔来相助,只见她欺身上前,唰刷两刀,瞬间砍到了转身夺路而逃的时迁背上。 嗤嗤两声响起,时迁避无可避,被丘小花两刀劈中后背,好在身穿高品阶碳纤维护具,这两刀只是劈开了他的外面衣衫,并未伤及肌理。 可这两刀势大力沉,时迁被这两刀砍中后背,身子不由自主往前摔飞出去。 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丘小花这时也感觉到是刚才那两刀的手感不对,刃锋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并未有以前刀刃砍到人体肌理的触感。 刃鹰立刻提醒道:“这蟊贼身上穿了宝甲,不仅能挡我这双利爪,也能挡刀剑砍刺。” 丘小花惊道:“什么?宝甲?!怎么可能?” 第279章 宝甲(2)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眼前这蟊贼现在所穿和常人无异,倘若他身上穿有能抵挡自己手中这两把柳叶刀劈砍的宝甲,那宝甲定然是精铁铁片所织就。 可自己刚才那势大力沉的两刀砍下去,并未发出锵锵的金属声响和冒出火星。 着实大奇—— 丘小花心中正暗自疑惑时。 另一边。 时迁则心惊武植赐给他的这套高品阶碳纤维护具,穿上后不但轻便贴身,没有丝毫束缚感,而且防御力也在此刻得到了充分检验。 要是没有这套高品阶碳纤维护具的强悍防御力,自己现在已经被砍翻在地,再起不能了。 “哥哥,你不在弟弟身边都能护佑弟弟啊!”时迁趴在地上,内心感激涕零。 只是这套高品阶碳纤维护具虽能抵挡刀枪剑戟等利器攻击,但敌人劈砍时的气力却能透甲而入,卸不了太多。 “还好是钢刀,要是大锤、大棒,刚才一击打中我这后背,怕是巨力透甲之下,我恐怕已经直接吐血晕过去。” 时迁心中暗自侥幸,来不及多想,他赶忙趁势踉踉跄跄爬起身…… 丘小花这时也反应过来,借助粮垛还在燃烧散发出的光亮,见到时迁欲从地上起身,当即柳眉一拧,继续欺身上前,举刀便要砍向时迁双脚。 只要把这蟊贼的双脚砍下,那他便成了一只无足老鼠,届时看他还怎么跑。 刃鹰见状,马上出声提醒道:“小心近身,蟊贼身上有红色毒粉,不可轻触。” 丘小花闻言微怔,只是如今双刀已经举起劈下,有了惯性,再收也来不及。 只听得“嗤嗤”两声响起,丘小花手上那两把柳叶刀一前一后砍在了时迁的后小腿上。 这时,让丘小花双眼一凸的一幕出现,原以为自己这两刀定然能将这蟊贼的双足砍下。 只是这次依旧和刚才劈砍在这蟊贼后背的触感一样。 刀刃被挡下了—— 这蟊贼上身不但穿了宝甲,下身竟然也穿了宝甲! 这着实出乎了丘小花的预料。 要是这蟊贼身上穿了全套精铁甲胄,那刚才为何从暗处冲出袭杀刃鹰时,速度还如此敏捷。 要知道,一套能挡下自己手中这两把柳叶钢刀劈砍的精铁甲胄,至少重达五十斤以上。 这蟊贼身子瘦小,气力定然不大,倘若身负五十斤的铠甲,如何还能这般灵敏? 这完全不合常理。 就在丘小花心中震惊之余。 时迁已经一个翻身,刚才摔趴在地时便早早用左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把辣椒粉。 现在见到丘小花继续欺身上前,朝自己后小腿砍下,当下想都没想,直接一把辣椒粉朝他脸上洒去。 丘小花见一阵红色粉末从自己面门袭来,心中一惊,警惕之意大起。 只是自己现在和这蟊贼太近,一时间想要起身避开,却也是有心无力,来不及了。 即使她反应灵敏,歪脖侧头避开了一大部分朝自己面门袭来的红色粉末,但依旧有一些洒在了她右边半张脸上。 瞬间,钻心彻骨剧痛来袭,丘小花感觉右眼似被上万根金针同时扎进来一样,还伴随着一股似被烈焰炙烤的灼痛感。 他的鼻腔也吸进去了一些红色粉末,同样传来一股钻心剧痛。 啊——!!! 丘小花凄厉一声大叫,连连后退,同时大声怒道:“……卑鄙狗贼,竟用毒粉害人!你不得好死,老娘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大喝间,她后退不止,手上那两把柳叶双刀也当啷一声,掉落在地,而后下意识的用手去揉那剧痛的右眼。 紧接着,忽地一个踉跄,丘小花左脚被右脚绊住,竟一屁股摔在地上。 好似瞬间丧失了战斗力。 刃鹰见丘小花脸上沾了一些红色毒粉后,竟然连手中的兵器都掉落在地,不禁瞳孔微震,心中不免对那红色毒粉心生忌惮。 同时也震惊这蟊贼竟身披全套宝甲,现在宛如带甲乌龟,刀剑皆不可侵。 再加上他身上那红色毒粉,毒性惊人,眼鼻粘上一些便能让一个头领失声大叫,兵器脱手。 一时间,刃鹰感觉这蟊贼很是棘手起来。 难怪这宵小蟊贼敢一人前来作恶,原来是仗着宝甲、毒粉给的胆气 说时迟,那时快。 时迁借助辣椒粉逼退丘小花后,自是丝毫不敢耽搁,立刻狼狈起身,要朝大铁门处奔去。 只是刚起身,两只脚的小腿处传来一股疼痛,却是丘小花刚才那两刀的力道透甲而入,伤到了后小腿上的一些肌理。 时迁心中暗惊,再耽搁下去被这些贼匪砍个几刀,怕是透甲而入的力道便足以将自己震死。 念及此处,时迁立马踉踉跄跄朝前方大铁门跑去。 刃鹰见状,看了看瘫坐在地上不停揉眼的丘小花,当即后槽牙一咬,脸色阴沉地追了上去。 …… 仰仗敏捷快速的速度,时迁飞快来到铁门处。 好在刚才他谨慎,将铁锁带在身上,不然这些贼匪从外面将铁门锁住,那他就真成瓮中之鳖了。 如今铁门处,四个大头目正手持长枪大刀守在铁门外,见到时迁冲到这,四个大头目纷纷面露凝重之色,略微有些慌张。 刚才丘小花在粮仓里面传出来的凄厉大喊声,他们四个人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能伤到三头领的贼子,想来定不是凡俗。 四个大头目不敢大意,提刀举枪相待。 时迁脸上发狠,大喝道: “不想死就给我让开,不然让你们试试爷爷我这红蛛毒粉的厉害!” 说话间,时迁两只手各掏出一大把辣椒粉,朝铁门栅栏间隙处甩了出去。 四个大头目见一阵红色毒粉洒来,如何敢硬接? 毕竟三当家刚才在粮仓内那声凄厉的大喊还言犹在耳,四个大头目当下纷纷惜命后退,以免中了这听起来就很是阴毒的“红蛛毒粉”。 时迁见他们后退,心中难免大喜过望,好在贼匪不知自己的实力深浅,一时间被辣椒粉镇住了,不敢硬接。 当下,他立刻拉开粮仓铁门,便欲夺路而逃。 只要出了这粮仓,自己再施展轻功身法,要逃出这匪寨并非不可能。 第280章 你这撮鸟,洒家爱管便管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正这般想着,时迁刚拉开粮仓铁门,忽然后背传来一股剧痛,然后身子便不受控制往前摔飞出去。 刃鹰急速追来,见时迁用毒粉逼退守门的四个大头目后,便立刻凌空跃起一脚,正中时迁后背。 这一脚他使了十分力气,加上助跑后,力道随惯性增势,威力极大。 只听得扑通一声,时迁重重摔在粮仓外的雪地上,喉咙传来一股压制不住的腥甜。 哇的一声,时迁往地上呕了一大口殷红的鲜血。 刃鹰经验老道,见时迁如今往地上呕血,目光一亮。 加上时迁刚才往铁门处逃跑时有些踉跄的脚步,立刻知道这蟊贼身上的宝甲只能抵御利器攻击。 对钝器或拳脚的防御力却没有那般逆天。 现如今身子已然受伤颇重。 看出了破绽,刃鹰心中微动,只是忌惮时迁身上还怀揣红色毒粉,一时间不敢贸然上前施展擒拿手段,以免两人距离太近之下,闪避不了,从而像丘小花一样中招。 当下他立刻大声朝那四个大头目吩咐道: “去取渔网和弓箭来困住这厮!” 刃鹰反应也快,知道近攻会有红色毒粉这个威胁,那远攻即可。 四个大头目闻声,立刻点头称是,然后一个大头目立刻快步去拿渔网和弓箭,剩下三个大头目则和刃鹰一样,虎视眈眈看着地上的时迁。 时迁强忍后背剧痛从地上爬起来,转头目光怨恨看了一眼面容阴厉的刃鹰。 刚才刃鹰那一脚踹得他体内气血翻涌,胸闷气短,差点没背过气去。 倘若不是身上的这套高品阶碳纤维护具抵挡分散了一些攻击力,按照他现在的体质,怕是刚才那一脚便能直接给他踹得晕死过去。 可现在依旧被那一脚踢得重伤。 时迁此时对刃鹰又气又恨,但也知道耽搁不得,从刚进粮仓纵火到现在狼狈逃出,还不到半盏茶的功夫。 要是再拖延下去,等匪寨另一边的喽啰回防这里,那时便插翅难逃了。 念及此处,时迁强压体内翻涌的气血和剧痛,立刻拔腿便朝最近的寨墙处奔去。 刃鹰见状,冷哼一声,拿过旁边大头目手中的长枪,然后像投掷标枪般,用力朝时迁的大腿处一掷。 嗖的一声。 长枪化作一道箭矢,正中时迁大腿。 时迁大腿中了一枪,脚下踉跄不稳,立刻摔趴在地。 不过有宝甲护身,大腿中了一枪,倒是没有怎么伤筋动骨,不过再添一处伤痕在所难免。 时迁立马爬起来,继续往前跑去。 刃鹰和其他三个大头目见状,脸色有些难看,这蟊贼要不不是仗着身上的宝甲护体,早不知已经被他们擒住多少次了。 如何还能蹦跶到现在? 当下,一行人立刻提枪带刀追了上去。 时迁心中此时也感激的想道: “倘若今日能逃脱狼窟虎穴,日后我定将哥哥赐下的这套高品阶碳纤维护具当祖宗一样供起来,不用时便日日擦拭上香,也好报答这宝甲今日屡次救我之功。” 正在双方你追我逃时,丘小花已然捂着右眼从粮仓内走了出来。 出来后,她马上来到水井前打了一桶水,右眼在经过冷水清洗后,剧痛消退大半,只是现如今右眼宛如染血般赤红,视力受损更是不必多说。 丘小花感到剧痛消退大半,心中微喜之余,对害自己右眼剧痛的蟊贼生出一股滔天愤恨。 当下,她手持两柄柳叶钢刀,跟随着刃鹰等人的足迹,也往前追去…… …… 而另一边。 时迁被刃鹰等人手持弓箭远远地紧追不舍。 刃鹰等人一边追,一边弯弓搭箭,朝前面不远处的时迁射去。 嗖嗖嗖—— 箭矢激射而出时,发出轻微的破空之声,几乎每一箭都射中时迁的背后和双腿。 时迁虽尽力左右腾挪闪避,但后脑勺也没长眼,所以中箭在所难免。 不过依仗身穿宝甲,被羽剪射中后,除了身子受力微微趔趄外,倒是没有被射成刺猬,倒地不起。 他一路不管不顾往前跑去。 刃鹰等人见状,心中憋闷恼怒,可知道需要生擒这蟊贼才能将价值最大化,不然他们直接将箭矢对准这蟊贼的脑袋即可。 如今却只能用羽箭远远射在这蟊贼身上,削减他的速度之余,慢慢地将伤势一点一滴累积在这蟊贼身上。 时迁在粮仓时受伤就颇重,如今速度也没巅峰时那般轻灵迅捷,现在还被羽箭不停攻击,虽然箭头被宝甲阻挡,并不能伤及自身肌理,但箭头上的力道却在一点一滴透体而入。 如此继续累积下去,自己的身子怎么顶得住? 这还是贼匪顾忌自己身上有红色毒粉的情况下,不敢近距离欺身上前相拼,不然自己现在早已成阶下囚了。 想到这,时迁脸色愈发苍白。 一路疾驰,很快来到寨墙下。 时迁眼中燃起一抹希望,只要跃墙而出,去到外面密林,那自己今日脱困的概率便能大增。 念及此处,他加快脚步朝寨墙处的楼梯口奔去。 正巧,楼梯口处,有两个喽啰正聊着天从寨墙上下来。 刃鹰见状,立刻大声吩咐道:“拦住他,那厮是宵小蟊贼前来犯寨的!” 两个喽啰循声看了过来,见是新头领刃鹰下的命令,立刻会意,然后举起手中长枪对准朝自己冲来的一个瘦小汉子。 时迁眉头一皱,施展身法,形如鬼魅般来到这两个喽啰面前,然后朝他们脸上一人赏了一把辣椒粉。 两个喽啰双眼中了辣椒粉,立刻撕心裂肺嚎叫不已,躺在地上滚来滚去。 几个大头目见这两个喽啰喊叫声这般凄厉,心中暗惊。 时迁不敢耽搁,快速放倒这两个普通喽啰后,立刻朝楼梯上爬去。 只是刚才施展身法避开了两个小喽啰,让他现在体内原本就所剩不多的气力再减小半。 沿楼梯而上,来到寨墙后,时迁纵身一跃,来到寨外的林子内,然后往前疾驰而去。 刃鹰追上来一看,心中冷哼一声,带着三个大头目同样纵身一跃,沿着时迁在雪上留下的足迹继续追去。 …… 林子内。 时迁此时因高强度的疾驰奔逃之下,体内伤势越来越重,如今脸色也是越来越灰白。 气力在慢慢消减,脚下的速度自然而然不可避免的越来越慢。 转头一看,见远处那几道身影正紧追不舍,时迁心中大苦,同时双眼有点模糊,只感觉开始头昏眼花起来。 这是快力竭的现象。 刃鹰带着几个大头目追在时迁身后不远处,眼中露出喜色,经验老道的他自然看出时迁速度越来越慢的异状。 心中已经猜到前面不远处的蟊贼马上就要力竭了,所以现在并不着急。 带着几个大头目不疾不徐追赶着,同时弯弓搭箭,朝不远处的时迁后背射去。 时迁气喘吁吁,只顾埋头往前奔逃。 又逃了一阵儿,忽然眼前一亮,时迁抬头看去,却是不知不觉间跑出了密林,来到了官道旁的林子。 正在这时,忽然侧面蹿出一道身影,速度飞快来到时迁身侧,然后猛地一击鞭腿,正中时迁后腰。 时迁如今哪里还有余力闪避?当下闷哼一声,整个人又往前飞扑出去,噗的一声,摔在了官道上。 待转头一看,却是右眼猩红的丘小花。 她不知何时绕路来到了此处埋伏,趁时迁一个不备,直接蹿出,然后一记鞭腿扫出,正中时迁后腰。 时迁猛咳了几口鲜血,大口喘气,感觉手软脚麻,身无半分力气,再起不能。 如今只能眼露绝望,仰头看着天空。 追上来的刃鹰见状,大叫了一声好。 然后弯弓搭箭,嗖嗖两箭射出,正中时迁手掌,将时迁双手钉在地上,以免他再继续在怀里掏出红色毒粉。 手掌被箭矢射穿,钻心剧痛袭来,时迁倒吸了一口凉气,双眼抑制不住充血,血丝密布浮现。 刃鹰用箭矢钉住时迁的双手后,心中大定,当即拧笑一声。 只见他纵身一跃,凌空双臂伸展开,宛如老鹰展翅般朝时迁袭来。 大有一股雄鹰捕兔之威。 时迁避无可避,只得眼露绝望看着刃鹰五指一弓,径直朝自己脖颈处捉来。 “自己今日怕是在劫难逃,必被贼匪所擒了!”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忽地一杆镔铁水磨禅杖从远处急速射来,直取刃鹰侧腰。 刃鹰见变故陡然生出,立刻凌空腾挪,几个翻身险之又险避开来,心中后怕不已。 要不是自己反应够快,刚才那一禅杖便会将自己侧腰击中,从而重伤不起。 念及此处,刃鹰落地后,心中大怒,抬目看下禅杖射来的方向,却见是一个身穿皂色直裰的胖大和尚,当即怒喝道: “你这大和尚是谁?此事与你有什么关系?要来多管闲事?” 那胖大和尚回道: “你这撮鸟,洒家爱管便管!你待如何?看你这厮生得狞恶阴厉,想来不是好人,如今以多欺少便罢了,为何还要害这人性命?” 第281章 鲁智深,史进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刃鹰闻听这胖大和尚的话语好生狂妄,当下心中一怒,但目中余光看见插在雪地上那柄镔铁水磨禅杖时,又不免心中暗惊。 这禅杖通体乌黑发亮,打眼一瞧,便知极其沉重。 方才被那胖大和尚用力朝自己这边一掷,如今深深插在地上,兀自微微颤抖。 见微知著,由此细节可见那胖大和尚身怀神力,绝非凡俗。 而且,这胖大和尚并非独身一人,其身边还有三人,两男一女。 四人均骑在膘肥体壮的黄骠马上,显然是凑巧在这官道上路过,碰见此事后出手阻拦。 念及此处,刃鹰不由得目露警惕,同时暗叫倒霉。 丘小花见有人出现横插一脚,要阻拦自己擒拿地上这蟊贼回寨,当即眼露凶光,眉横杀气,手提两把柳叶钢刀来到刃鹰身边,紧紧盯着不远处那三男一女。 四个大头目此时也提刀带枪来到官道上,神情紧绷看着不远处那四人。 时迁躺在地上,也侧过头去,望着不远处骑马的四人。 原以为自己就要被刃鹰掐脖擒住,但却没曾想会忽然出现一个胖大和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直接出手阻止,当下心中好生感激这大和尚的侠义。 另一边。 胖大和尚一行人中,左侧一个年纪约莫二十出头,面皮白净俊朗,手持一杆蟠龙滚金棍的年轻汉子见那胖大和尚出手后,含笑赞道: “提辖好神力!弟弟佩服。” 那胖大和尚豪迈一笑,回道:“史大郎过誉,洒家眼里见不得以多欺少还要赶尽杀绝的事罢了。” 那年轻汉子点头道: “哥哥嫉恶如仇,性直刚烈,眼里自是容不得沙子,不然那强占民女的镇关西也不会被哥哥三拳直接打死在肉铺前了。如今哥哥便是削发为僧,依旧不改往昔。” 胖大和尚闻言,摸了摸脑袋,不自觉叹了口气,神情有些落寞地摇了摇头,没有答话。 自从去年在渭州府三拳打死那恶霸镇关西后,为避官兵缉捕,自己只得在五台山文殊寺遁入空门,削发为僧,以僧人度牒改头换面,避开追拿。 只是自己性情刚烈,喜酒好斗,并无慧根,不适合参禅静坐。 在五台山文殊寺时,更是频频生出是非,与寺中僧人不睦,被那些僧侣不喜厌烦。 虽说文殊寺主持方丈待自己极好,只是自己喝酒误事,大闹五台山,推倒山门前的罗汉法相,而且打伤来劝阻僧侣无数。 主持方丈为熄众僧之怨,再庇护自己不得,只得亲书一封信件,让自己去汴京大相国寺安身。 哎…… 每每念及此处,心中难免哀叹几声。 这胖大和尚便是原渭州府提辖——鲁达。 落发为僧后,得法号——智深。 因其身上纹有一套花绣,如今被江湖上的好汉称作花和尚——鲁智深。 而那手持蟠龙滚金棍,面容白净俊朗的年轻汉子,则是诨号九纹龙的——史进。 …… 鲁智深双脚一夹马腹,驱马朝刃鹰、时迁那边而去。 刃鹰见这胖大和尚驱马上前,双目微微眯起。 丘小花和另外四个大头目也神情不善,紧紧盯着那胖大和尚驱马过来。 待那胖大和尚靠得近了些后,几人才看清这胖大和尚的长相。 只见这大和尚体形魁梧高壮,胯下那匹膘肥体壮的黄骠马被这胖大和尚骑着,倒显得有些瘦小起来。 这大和尚的身长定然已过八尺,腰阔足有十围;面圆耳大,鼻直口方。 锃亮脑门闪闪发光,腮边貉臊胡须浓密卷曲。 面容略显凶恶。 待来到众人面前不远处,鲁智深出言问道:“尔等为何以多欺少,还要赶尽杀绝!这岂非好汉所为?” 丘小花恶狠狠怒道:“关你什么……” 她话还未说完,刃鹰立刻伸手拦住他。 看着骑在马上的大和尚,他眼珠微转,并未回答,而是转口沉声问道: “大和尚,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今日你为何出手阻拦我等捉拿入室的宵小蟊贼!?你如此行为,岂非为虎作伥?” 鲁智深闻言,略微一怔,看了看躺在雪地上有些贼眉鼠眼,身形瘦小的时迁,一时间犯了难,答不上来话。 倘若这面容阴厉狞恶的人所言不虚,人家是来捉贼的,占着理,自己倒的确不好阻拦。 这根本没理由阻拦。 时迁听了这话,心中猛然一紧,立刻意识不妙,刃鹰刚才那句话明显就是将自己摆在了公理正义的一方,让这大师父没有理由来出手干预。 当下他语气虚弱的驳斥道: “大师父莫信这贼匪巧言,他们是旁边龙背山上的贼寇。我是阳谷县县衙的衙役,奉我哥哥武植——武县尉之命,前来监视这伙贼寇动向,只是没曾想今日一时不察之下,中了他们的诡计,这才被追杀至此!” 说罢,时迁咳了几声。 “什么,武植——武县尉?你是阳谷县县衙的公人?”鲁智深闻言一惊,语调中带着些许意外。 后面驱马赶来的两男一女听了时迁的话后,也均露出一些意外之色。 尤其是骑在马上的那个明眸皓齿的女子,美眸连闪。 刃鹰听了这话,心中微沉,双眼扫过骑在马上的四个人,当看见右侧那一男一女后,登时瞳孔猛缩,内心巨震,暗自想道: “这……这是种雁翎!?尹杰!? 西北军中两个最年轻的副将怎么会突然来到阳谷县!?难道……难道是因为我夜鹞司要劫取山东运往西北延安府的军需粮饷计划泄露。 所以种师道才派自己的女儿和表亲外甥前来秘密查探?!没错,没错,定是如此。” 念及此处,刃鹰感觉八九不离十,陡然间心中猛沉。 不然解释不了种雁翎和尹杰会突然出现在山东东平府。 东南三省,山东、江苏、浙江募集来的军需粮饷,皆会暂存到京东路转运司的仓库。 而京东路转运司的仓库,便坐落在山东东平府城内。 军需粮饷需要运往西北延安府时,京东路转运司的最高行政长官——“都转运使”便会点粮上报,安排转运官军运钱粮。 以夜鹞司的情报网,加上种雁翎和尹杰在大宋西北军名声不俗,所以要搞到他们两人的画像轻而易举。 如今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两人,但刃鹰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毕竟这两人均生得出彩。 尹杰生得五官端正,身姿英挺,自无需多言,活脱脱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将军。 而种雁翎更是生得十分夺目,不但身材高挑匀称,眉宇间还蕴着女子少有的一抹英气,并无寻常女子那股娇柔温婉之意。 宛如一头矫健性感的豹子,带着一抹难言的野性。 她生在西北风沙漫天的苦寒之地,加上投身行伍报国,脸蛋虽算不上白皙,但却细腻异常,五官生得也十分精致,明眸皓齿,樱口琼鼻, 似乎是因为出身名门将后,她的神态气质上,有些许孤高之意。 第282章 私设刑堂?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种雁翎听了时迁的话后,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看向刃鹰一行人,一双明亮澄净美眸间闪过几丝精光。 尹杰骑在马上,对面前发生的事毫不在意,显得满不在乎,倒是时不时将目光望向自己表妹的背影。 鲁智深听了时迁的话后,浓眉一竖,大怒道:“原来是山林贼匪欲害人性命!洒家差点被你这厮诓过去!” 刃鹰立马回道:“你们别听这蟊贼谎话!这厮巧言令色哄骗尔等,尔等却不自知!潜屋上檐,行窃贼子之言,岂能轻信?” 鲁智深闻言,又略微怔愣当场。 史进眉梢一挑,淡淡道:“既如此,我们一同押这贼子去往县衙便是,正巧,我们此行也是要去阳谷县县衙一趟,正巧,便一起吧。” 鲁智深嗯了一声,连连点头深表同意,说道: “史大郎所言周到,洒家不知尔等谁真谁假,但未免有失偏颇,就依史大郎之言。既然你们说这人入屋盗窃,那自然应该押到这辖区内的县衙,交由公差发落处置才对,而不是由得你们在官道上行凶作恶,自行处置!” 时迁心中大喜,连忙点头附和道: “对对对,就是如此,大师父还有各位好汉,还请你们快将押我押去阳谷县县衙即可,届时是非自有公论!” 刃鹰听了这话,脸色有些难看,目中闪过一丝凶光,神情阴冷下来,沉声道: “既然贼寇行窃被擒,自该交由我等处置,何须劳烦县衙官差?诸位好意我们心领,既然诸位还有事要去阳谷县县衙,那请便就是了,又何必横插一脚,多生枝节?” 刃鹰不愿放时迁离开,但现在也尽量避免与忽然出现的这四人产生矛盾。 不然光看敌我双方的实力,自己这边绝对势弱。 恐怕光凭面前这胖大和尚便不输自己了,再加上种雁翎和尹杰两个西北军的副将,还有那手持蟠龙滚金棍白面青年也甚是不俗,怕是自己这边根本抵挡不住。 种雁翎听了刃鹰语带威胁的话后,柳眉微蹙,打量了一番刃鹰,将目光放在他那双异于常人的手上,登时眸光一凝,感觉略微有些熟悉。 下意识想到西北军的死对头之一——夜鹞司,听闻夜鹞司里面有个乙银级密探,练就了一双铁手利爪,擒拿功夫一绝。 没曾想来到山东阳谷县,竟然也遇见了一个人手如利爪的人物。 这般想着,种雁翎淡淡道:“大宋自有国法律规处置贼子,按律秉公处置,何须尔等私设刑堂了断?” 鲁智深也怒道: “雁翎妹子说得不错,就该将贼子秉公发落,尔等是什么撮鸟?也敢私设刑堂处置他人?尔等再敢阻拦惹怒洒家,那便别怪洒家给你们吃个苦头教训!” 说完,他怒目圆睁,冷哼一声。 丘小花目光拧起,怒不可遏,恶狠狠道: “跟他们多啰嗦什么?直接全部砍翻便是了!这宵小蟊贼屡次犯寨,今日定不能轻纵放过!胆敢横栏者同罪处置!!” 她右眼被那红色毒粉所伤,如今还残留剧痛,视力受损,加上这县衙的哨子上次还烧了寨中一个粮仓,还有这么多兄弟连带自己亲哥哥都死在县衙官差手里。 滔天血海深仇未报一丝一毫。 如今好不容易诱出一个哨子,正要擒住的时候,被人横插一脚想要带回县衙,说什么秉公发落。 她如何能答应? 只见丘小花话音一落,便手持两把柳叶钢刀往前疾驰冲去,待临近鲁智深一行人后,立刻足下用力凌空一跃,双刀便朝鲁智深那锃亮的脑门上砍去。 鲁智深见状大怒,喝道:“好好好,不打自招了,果然是贼寇害人,洒家饶不得尔等!” 见两把柳叶钢刀袭来,鲁智深丝毫不惧,只见他双拳紧握,正想侧身下马闪避开来后,再给这女山匪一拳,忽地一根蟠龙滚金棍横拦在面前。 呛啷啷一声响起。 史进举棍横档住丘小花双刀,接着手上用巧劲一拨,将丘小花双刀拨开,然后冷笑道: “女贼寇休狂,欺我哥哥手无刀兵算什么本事?尽管来与我史进较量。” 丘小花被史进架开后,稳稳落地,只是落地后神情立刻凝重起来。 简单一招接触,她便知道面前这手持蟠龙滚金棍的青年武艺不俗。 只是今日好不容易诓到县衙探子出现,如何能轻易被忽然出现这几人横插一脚救走? 想到这,丘小花满脸凶恶,神情有些狰狞起来。 史进双目一眯,手持齐眉蟠龙滚金棍翻身下马,说道: “别让江湖好汉说我史进欺你是女子在前,骑马居高在后,倘若如此,即便胜了你,那也免不得会落个胜之不武的名声。我史进不屑如此!如今我下了地,有什么手段,你尽可使出来。” 说罢,便见史进身子微蹲,蟠龙滚金棍横立身前,摆出了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棍法起手式。 丘小花眨了眨依旧猩红的右眼,见史进为了公平较量而翻身下马,不骑马居高相拼,心中冷笑一声。 倘若敌手手持长兵再骑马居高临下,那她要得胜必然更加艰难,现在敌手下地相拼,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丘小花身为龙背山的三当家,并非是靠和谢宝来还有自己亲哥哥丘大甲的缘故。 她也有一身不俗的武艺,尤其是那一套《破风柳叶刀法》使得是炉火纯青,大有风吹不入,水泼不进之威势。 不然也服不了众,坐不稳龙背山第三把交椅。 并未多言,丘小花眉横杀气,足下用力,手持两把柳叶钢刀欺身上前,使出一招《青蛇吐月》。 但见她左手刀尖如蛇信疾探,直指史进面门,右手刃锋直刺,攻向史进手腕。 两招尽皆杀招。 史进瞳孔微缩,心中暗惊这女匪的实力,不敢托大,身形后退闪避,然后使出王进教习的《蟠龙棍法》一一应对。 两人交起手来。 但见刀光闪闪,刃锋划过空气,嗤嗤之声响起。 棍影阵阵,长棍挥舞间,呼呼之声不绝于耳。 旁边观战的几人心中均暗惊两人实力不俗。 刃鹰目光微闪,心道: “看起来这龙背山的头领倒并非全是庸碌之辈,除了脑子不太好,性格有些冲动之外,一身武艺倒是有可圈可点之处,丘小花这身武艺刀法的确精深,无愧她能在寨中坐第三把交椅。 只是那手持蟠龙滚金棍年轻汉子棍法娴熟老练,似乎经过名师指点,不然如此年少的他,绝不可能使出这经验老道棍法来。” 第283章 又生一计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长棍钢刀相接,两人腾挪互斗。 一男一女在官道上交起手来。 十几个回合后,战局上,史进貌似开始力怯后退,只能疲于防守,逐渐不支。 丘小花心中暗喜,嘴角露出几分狞笑,暗道: “终归是个绣花枕头,有些棒法在身,但太过年轻,筋骨气力打熬得还浅,经验也逊色多年刀口舔血的自己。” 念及此处,她步步紧逼,手中两把柳叶钢刀舞得虎虎生风,不断逼近。 刃鹰在场外见丘小花占据上风,心中微微一喜,可暗喜完又莫名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使蟠龙滚金棍年轻汉子,理应不会才交手十余个回合便呈现不支才对。 种雁翎眉梢略挑,眸光微闪。 尹杰脸上并无太多表情,偶遇的几个山匪罢了,提不起他太多兴趣。 要不是前同僚鲁智深出手要救人,他可不会闲得没事干去管这种小事。 鲁智深见史进渐渐不支,倒是有些担忧和着急。 …… 战局上。 史进连连后退防守,忽地脚下用力,身形急速后退,拉开与丘小花的距离。 丘小花见他后撤,立刻喝道:“哪里跑?” 说罢,她持刀紧追,立刻提速继续欺身上前。 刃鹰见状,脸上有些动容,似乎看出了史进的伎俩,马上出声朝丘小花提醒道: “小心……他这是故意示弱,从而让你放松戒备,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丘小花正厮斗得兴起,并没看出史进是故意示弱,露出破绽引敌手来追的伎俩。 可当听到刃鹰的提醒后,再反应也来不及了,前追之势想要立住身形免不得会顿挫片刻。 而史进则趁这片刻功夫,直接反身使出一招“龙转身”。 一棍刺出,势大力沉,正中丘小花右肩肩膀处。 噗的一声闷响。 丘小花避无可避,被史进反身一棍刺中肩膀,身子立即不受控倒飞出去, 扑通一声。 她重重砸落在地,继续往后倒滑,直至在雪地上犁出了一条七八米长的沟壑才停下。 史进持棒站立场上,胜败已分。 鲁智深哈哈一声大笑,笑声雄浑有力,赞道:“好一招‘龙转身’,史大郎好手段。” 种雁翎微微点头,见同僚得胜,嘴角露出几丝笑意。 尹杰神色平平,对场上输赢并不太关注,倒是目中余光不时停留在身前的种雁翎身上。 史进一棍将丘小花捅飞出去后呵呵一笑,正值二十出头年少轻狂、意气风发的年纪,比斗获胜后眼中免不了露出一抹自得。 听到鲁智深的大声赞扬,摆手笑道:“雕虫小技,小弟略微卖弄,倒是让哥哥见笑了。” 时迁见忽然出现的几人貌似身手都不俗,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只要这几人能打跑甚至捉住这些贼匪,然后与自己一同去阳谷县即可。 这般想着,躺在地上的时迁也出言恭维了几句获胜的史进。 类似什么英雄出少年,年纪轻轻就有此等武艺,让人好生佩服之类的客套赞语。 另一边。 丘小花被史进一棍刺翻在地后,肩膀上传来剧痛,刚刚那一招在棍法、枪法中不算罕见的“龙转身”已经使她右肩肩膀骨折重伤。 这时,两个大头目立刻走上前来,将她从雪地扶起。 刃鹰见丘小花被敌方一棍击倒,如今受伤甚重,不禁脸色有些阴沉。 对面几人的实力貌似远超自己预料,连最不显眼那持棒年轻人也能打败龙背山三当家,其余几人怕是更不用说。 如今这局势甚是不妙—— 丘小花起身后,右手宛如柳条垂下摇晃,不敢使力,可即便如此,右肩上依旧传来的阵阵剧痛,这让她脸上有些扭曲,当下疾言厉色叱骂道: “卑鄙小儿,尽会使些腌臜手段以此取胜,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史进脸色一板,冷哼出声,回斥道: “你我一对一公平比斗较量,自当各使招法。何来腌臜卑鄙一说?方才我已留手,只伤你右肩,倘若我直击你心窝,你现在还能活命?” 时迁听了史进留手这话,心中暗道可惜,当即出声道:“好汉方才不该留手,这些恶匪害人无数,专做烧杀抢掠勾当,实该千刀万剐!” 史进听了这话,眉头皱起,如今奸臣当道,蒙蔽圣聪,朝局混沌之下,致使各处民怨鼎沸。 被贪官污吏陷害逼迫,继而上山落草谋生的不在少数。 因此,在得知面前这些人是旁边山上的山匪时,史进并无什么除恶务尽的看法。 他在陕西的少华山,跟少华山上的神机军师——朱武、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也曾斩鸡烧纸,结为异姓兄弟。 所以,刚才自己在和这女匪比斗时,只想着取胜,倒是没有狠心下杀手。 以免错杀好汉、好女。 如今听了躺在地上这小毛贼的话后,不禁眉头微微皱起。 丘小花闻听史进的留手之言,好似受了很大的侮辱,脾气火爆刚烈的她马上恶狠狠骂道: “老娘何须你这厮留手?你这毛都不知长没长齐的白脸雏儿,敢轻视老娘,有胆大可继续再来!” 史进闻听他辱自己是白脸雏儿,眼中涌出一股怒意,但顾忌到好男不该与恶妇争辩,倒也没还嘴,免得落个碎嘴名声。 而刃鹰听到史进留手的话语后,眼珠骨碌碌一转,心中立马又生出一个计划,接着上前抱拳打了个圆场,含笑道: “这位兄弟好武艺,竟然连我龙背山三当家都不是对手,在下好生敬佩。佩服,佩服! 我这妹子刚才见几位有意袒护这蟊贼,所以言行间多有冲撞,还望诸位海涵。 方才多谢这位兄弟手下留情,这才没伤了我妹子的性命,小可在此谢过。” 说到这,刃鹰抱拳深鞠一躬,神情恭谨真诚。 史进双手抱胸,并未答话。 刃鹰见状也不怒,起身接着说道: “诸位莫要听信这蟊贼挑拨,这厮今日入寨行窃被发现,害怕被擒,所以才诬赖我等,我等以前届是奉公守法的贫苦百姓。 只因被贪官污吏迫害,才不得已上山落草谋生,平日里也只劫豪绅恶霸的钱财,从未残害过平民百姓。 诸位倘若不信,大可与我等一同上寨闲叙。寨中的各位兄弟得见诸位英姿,定然欢喜不已,扫榻相待。” 说完,他斜睨了一眼丘小花,打了一个眼色。 丘小花见状,忽地脑子灵活了起来,倒是明白刃鹰此举的意思,现在敌众我寡,敌强我弱。 刃鹰现在是有意拖延时间,等寨中后援赶来,倘若谢宝来那批人顺利而归,现在也差不多快要路过此地回寨了。 念及此处,她收敛起脸上的凶恶之色。 第284章 大军回寨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鲁智深、史进、种雁翎、尹杰四人听闻刃鹰陡然相邀上寨,不禁相视一眼。 时迁眼皮狂跳,暗骂这面容阴厉狞恶的贼匪如此狡诈。 似乎猜出这几人是外地来的,并非阳谷县附近人士,不清楚龙背山贼匪恶名,所以才巧言欺瞒,以此蒙骗这几人。 当下他挣扎着抬起头,气喘吁吁地出声警醒道: “几位好汉别信他的话语,龙背山贼匪为祸阳谷县多年,在附近村镇烧杀抢掠,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劫财害命时从不管豪绅恶霸还是良善平民,只要从他们山下附近官道、山道经过被撞见,皆会被他们劫杀。 不信的话,几位好汉尽可与小人回县找百姓询问,我时迁倘若有半分虚言欺骗几位好汉,定教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说到后面,时迁言之凿凿的赌起誓来。 刃鹰沉声骂道: “诸位好汉莫信蟊贼之言,我等现在的确是落草为生,但这厮为了脱困,便是改祖换姓也愿意,此等小人之言,怎可详细?如今这厮空口白牙的赌誓之言又怎能让人信服?” 时迁听了这话,眼内爆出血丝,对这贼匪颠倒黑白的话语恨的牙根痒痒,要是这大和尚和身边的三个同伴信了他的谗言,那该如何是好? 当下厉声回骂道: “巧舌如簧的恶匪,天杀的杂碎,诸位别信他的话啊!!他们是见大师父等人如今势强,敌不过大师父几人才说谎编话,倘若他们势强,定然早已刀兵相见了!大师父别信他们!” 两人你一言,我一嘴争吵起来。 鲁智深见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间有些懵圈,不知该信谁的。 种雁翎眉头微皱,低声道:“我们现在要赶去阳谷县找那武植有事相询,没得闲在此耗费时间,尽快启程吧。” 尹杰点了点头,含笑附和道:“表妹所言甚是,我们的确没闲功夫跟他们纠缠。” 鲁智深和史进也嗯了一声,点头同意。 时迁心中一松,高兴道:“那烦请诸位捎带上在下,等回县后自然一切真相大白,我哥哥——武植也定然感谢诸位仗义相救。” 鲁智深哈哈一笑,说道:“你这小贼不说洒家也会带上你交由县衙处置。只是你说你哥哥是那雪中炭——武植,洒家倒是不太信。” 时迁连声回道:“那就请大师父带我一同回县验证真伪,倘若是假,届时我时迁这颗人头便送给大师父也无妨。” 鲁智深斥道:“洒家要你脑袋作甚?” 说罢,便上前要将时迁从地上提起带走。 刃鹰眉头一皱,上前说道: “诸位,既然这小贼今日来犯在下寨子,不如直接交由在下带回去发落如何? 只恐这小贼在县衙有后台背景,从而托关系让公人轻纵这厮继续为祸! 只是可惜在下如今并非白身,不然与诸位一同押解这小贼去县衙也并非不可。” 丘小花此时捂着右肩也搭腔道: “没错,这蟊贼该当我们带走处置。既然你们要去阳谷县,那我们桥还桥,路还路,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就此别过便是了。” 其余四个大头目连连点头附和: “对对对,几位去县衙办完事后,也可来龙背山上寨闲叙。” “没错,只待诸位上山,我等定杀猪宰羊隆重相迎。” 鲁智深啧了一声,不耐烦的摆手道: “休要闲言多语,洒家今日定要将这小贼带到县衙交由公人发落,倘若县衙审判不公,洒家定不罢休便是了。 尔等既然是被贪官污吏陷害逼迫,不得已上山落草谋生,那洒家也不愿赶尽杀绝,将尔等擒住押往县衙。 尔等就此离开便是,待日后官家大赦天下之日,尔等复了白身之时,再寻个体面活计即可。” 丘小花闻言,眉头一拧,便想发作,只是身子一动,右肩便传来阵阵剧痛,不得已只能强行压心中愤懑。 刃鹰上前伸手拦道: “既然大师父开了佛口,那在下自当遵照,只是今日出寨擒贼,倘若空手而归,在下也实在没法子回去与寨中那几位哥哥交代,还请大师父体恤则个!” 鲁智深闻言,脸色一板,沉声问道:“你这厮好不爽利,磨磨唧唧的,你待如何?” 刃鹰呵呵一笑,连忙回道: “大师父别动怒。只是观大师父并非凡俗,在下不自量,想要向大师父讨教一番拳脚。 虽然在下知道自身的三脚猫功夫上不得台面,与大师父宛若云泥之别,可今日之事,在下不得不鼓起胆气相拦。 但倘若在下技不如人,到时自然不会再阻拦大师带人离去。 不然今日之事,在下几人便是拼死也不会让路的。 而在下败退后,回到寨中也有理由跟各位哥哥交代今日之失了。 实是大师父神威难当,在下不敌!届时寨中各位哥哥想来也不会太过责怪在下,大师父您说是不是?” 喜酒好斗的鲁智深豪气一笑,点头道: “既然你技痒要与洒家较量,洒家倘若退缩岂不是被你笑没胆?你尽管可放马过来便是。待你输了,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说罢,两人来到官道上,相隔数十步,一一摆开架势。 鲁智深说道:“你尽可攻来,洒家让你几招也无妨。” 刃鹰眼底露出一丝奸诈,笑道: “大师父身怀大仁善心,在下佩服。只是天寒地冬,在下手脚略感发麻,还请大师稍候,在下打一套拳暖暖身子、活动完筋骨后再与大师比斗。” 说完,他也不攻,径直在雪地上打起了一套观赏性很足的“八仙拳”热身。 拳风呼呼,姿态矫健利落。 鲁智深微微点头,以示认可。 时迁见状,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他侧头用嘴拔出两只手中央穿掌而过深深钉入土里的羽箭。 嘶——!!! 羽箭被缓缓抽出,疼得时迁龇牙咧嘴,双手止不住的发颤。 脱困后,时迁站起身子往史进这边靠。 看着在官道上打拳的刃鹰,时迁暗自感觉有些奇怪,沉吟片刻后,似乎明白了刃鹰此举意图,当即脸色一变,大声道: “大师父,这贼匪是在拖延时间,快些上马离开!” 鲁智深回头望来,面带疑惑。 种雁翎方才见鲁智深手痒要较量,也知道自己老爹以前帐下的鲁达好斗,所以并未出言制止。 反正也耽误不了太多功夫,由得他尽尽兴便是。 可如今闻听时迁之言,立刻正色问道:“什么意思?” 时迁立马回道: “姑娘有所不知,今日贼匪大举下山,意图不明。如今这贼匪故意找大师父较量,还在打拳拖延时间,明显是等后援赶来相助!此地不宜久留,赶紧离开回阳谷县,不然恐有大祸!” “什么?!”种雁翎脸色微变。 正在这时,忽地几人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响,哒哒哒马蹄声下,尘雪漫天扬起。 种雁翎、史进几人转头望去…… 远处,却是一群近两千人的队伍正在官道上疾驰,前面数百人策马,身后一千多人步行奔跑,正往他们这边而来。 远远望去,为首一人身穿金甲,在如今骄阳悬空下,显得金光闪闪。 时迁瞳孔猛缩,惊呼出声:“是龙背山的大头领,金甲将军——谢宝来!!他们大军回寨了!快走!!” 第285章 急撤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见异状突起,近两千人在官道上朝这边而来,种雁翎、尹杰、史进等人脸色一变。 倘若这小贼所言不假,远处那两千人是贼寇,届时自己四人如何抵挡得住? 无论真假,几人都没了先前气定神闲的姿态,如今赶紧离开此处才是上策。 念及此处,种雁翎骑在马上,大声喊道:“鲁达大哥,莫再拖延,速速上马离开此地!” 鲁智深转头一看,只见远处尘雪滚滚,人头攒动,又听了时迁和种雁翎的话语,登时宛如金刚怒目般怪睁圆眼,怒不可遏大声骂道: “你们这几个撮鸟,胆敢戏耍洒家!!!” 说罢,他立刻转身,要上马离开此处。 刃鹰见谢宝来正巧携大军归来,心中大喜,暗道老天眷顾,不枉自己拖延的这些功夫。 丘小花则眉横杀气,狞笑出声,当即出声吩咐道: “先把他们的马脚砍断,誓死也要拦住他们,别让他们离开,等拖延到大哥带人过来,届时定能将这些多管闲事的全部擒上山寨,好好发落!” 说着,她脸上露出凶狠之色,左手单提一把柳叶钢刀便朝史进冲去—— 四个大头目闻言见状,各自称是,嘿嘿笑了笑,紧接着提刀带枪上前阻拦。 种雁翎和尹杰听了这些贼匪要上来砍自己胯下马儿的马脚,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要是马儿受伤,没了坐骑,在这积雪甚深的官道上如何能逃脱身后那几百个骑马的贼寇追截? 种雁翎心中惊怒之余,颇感讶异,没成想这小小一个县城的匪寨贼寇,竟然心思这般深沉阴险,抓住我等虚实不清,真假不明,硬是能拖到后援前来相助, 至此,已然不必再多想,这小毛贼并无虚言,后面那两千贼寇定是与这六个贼寇是一伙的无疑了。 念及此处,种雁翎和尹杰立刻翻身下马,然后抽出腰间的雁翎钢刀,上前各自拦下要来砍伤自己马儿的贼寇。 现在,马儿不能有损,不然他们铁定逃不脱。 史进亦同样挥舞手中那杆蟠龙滚金棍,与一个大头目还有单手提刀的丘小花火并。 几人在官道上缠斗了起来…… …… 另一边。 刃鹰见丘小花终于聪明了一次,知道现在应该砍对面马脚,避免这几人直接策马逃跑,心中暗自点头。 当下哈哈一声大笑,见鲁智深转身欲上马离去,语带讥嘲道: “贼秃驴,不是说好要与我较量一番定论输赢吗?怎地转头落荒要逃?现在还想走,迟了!!让你们多管闲事,全都给我乖乖留下来!” 说话间,刃鹰已然身形掠出。 只见他凌空跃起,五指一弓,宛如苍鹰捕食般,径直朝转身朝马儿那边跑去的鲁智深后脖颈抓去。 感受到后脖颈传来一抹阴寒杀意,鲁智深转身一看,见是刃鹰上前想拦,登时气得浓眉倒竖。 他紧握砂锅一般大的拳头,而后提气运力,身上皂布直裰竟微微鼓动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 鲁智深不闪不避,盛怒之下,他举手便是全力一拳轰然击出—— 直击刃鹰胸口处。 刃鹰见鲁智深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不禁瞳孔一缩。 倘若自己不闪不挡,凭借手上这双利爪,定然能在面前这大和尚胸口抓出几道深深的血痕,让他当场重伤。 可自己要是中了这大和尚的一拳,怕是胸膛会直接凹陷下去,倒地不起。 想到这大和尚身怀神力,刃鹰心中猛然一提,免不得忌惮。 倏忽间,他做出了判断,如今只待缠住这几人一些时间即可,并非一定要殊死相搏,伤了自己性命。 念及此处,刃鹰转攻为守,双臂交叉横挡在胸口,以此挡下鲁智深盛怒击出的一拳。 砰的一声,鲁智深一拳重重击打在刃鹰双臂交叉处。 紧接着,轻微骨裂的咔咔声在拳臂相交处响起。 刃鹰双臂传来一股剧痛,他被鲁智深盛怒一拳击中,双臂完全接不下那股巨大的力道,而是直接反弹撞到自己胸口,然后身子便宛如断线风筝般,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 噗通一声,刃鹰重重摔落在官道上后,身子继续倒滑出去,直至在雪地上犁出了一条长约十五六米的沟壑,才止住身形。 刃鹰躺在雪地上,瞳孔巨震。 起身后,看着手臂止不住轻微颤抖,不禁脸色大变。 自己还是低估了那胖大和尚的气力,刚才那一拳竟然打得自己手臂轻微骨裂,现在阵阵剧痛从前臂上传来。 即便是同为乙银级的“人熊”全力一拳貌似都没这威力。 这大和尚好生了得。 宋人孱弱腐儒,为何能有这等勇士!? 倘若自己刚才硬要和那胖大和尚以伤换伤,胸口中了那一拳的话,怕不是重伤不起,当场身死也未尝不可能。 想到这,刃鹰心中大惊之余,带着一股后怕。 抬头看向战局,他的登时难看起来。 鲁智深一拳击飞刃鹰后,立刻拔出插在地上的镔铁水磨禅杖,与种雁翎、尹杰和史进一同将那四个大头目给砍翻在地。 丘小花身手不俗,倒还抵挡得住,并未落败倒地。 只是双拳难敌四手,更别说丘小花现在是单手了,她被史进和尹杰逼得节节败退,最终抵挡不住,只得转身脱逃避开。 史进和尹杰没时间去追击,打退丘小花后,看向官道上那几百个骑马的贼寇正离自己等人越来越近…… 而这时。 鲁智深已经跟拎小鸡一样,将时迁拎起来横放在马背上,接着自己也翻身上马。 种雁翎此时也翻身上马,同时声音急促道:“快,快些上马离开此处!” 史进、尹杰两人自是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不敢耽搁,两人立刻转身冲到马儿旁边,身形利落地跃上马背,欲策马离开。 几人上了马后,紧勒马缰,一同用马鞭猛抽马臀。 马儿吃痛,张嘴嘶啼一声,然后往前奔去…… 刃鹰见他们上马欲逃,目光狠厉起来,现在他的目标在已经从刚才犯寨的小毛贼,转移到了西北种家军两个最年轻的副将身上。 种雁翎和尹杰忽然出现在此,此乃天赐良机,更巧的是被自己撞上了。 必须趁此机会一举将这两人斩杀,这样一来,不但能让宋国日后少了两个英年将领,更能让那老不死的种师道哀伤心碎,大挫前线种家军的士气。 第286章 来援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念及此处,刃鹰看着五人四马朝自己这个方向冲来,舔了舔嘴唇。 如今敌人手持刀兵,且还骑在高头大马上,仅凭他一人想拦住无疑是异想天开。 心绪急转之下,刃鹰目光一亮,暗地里似乎有了主意。 没有硬拦,刃鹰侧身一个驴打滚躲闪到官道旁边。 鲁智深等人见他不硬拦,心中微松。 纷纷驱马越过了他,往前疾驰而去。 只是这时,刃鹰趁着一个滚身的同时,已经捡起丘小花掉在雪地上的那把柳叶钢刀。 他拿着柳叶钢刀,身子半蹲,聚精会神,用钢刀对准前面正疾驰着的种雁翎、尹杰、鲁智深等人。 对准后,只见刃鹰深吸了一口气,暗自祈祷了几声,接着手上用力猛地往前一甩,钢刀立刻旋转着激射出去。 柳叶钢刀高速激射转圈时宛如一柄环形利刃,滑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竟然直接不偏不倚切中了种雁翎胯下的那匹黄骠马的马腿。 嗤的一声,马腿应声而断,马儿吃痛,痛苦高声嘶啼,立马跪地…… 马背上的种雁翎脸色一变,变故陡生,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往前摔飞出去…… 尹杰见状,大惊失色道:“表妹……!” 鲁智深惊呼道:“雁翎妹子……!” 史进也着急道:“种副将……!” 只是史进刚说完,他胯下的马儿也一个趔趄,跪地摔倒。 却是因为刃鹰甩出去那柄柳叶钢刀,在砍断种雁翎胯下马儿的一根马腿后,竟然还有余势,砍伤了史进胯下那匹黄骠马的后腿,从而让马儿吃痛趔趄摔倒。 史进见胯下马儿往前摔倒,脸色大变,立刻用手中那杆蟠龙滚金棍撑地立住身形,然后几个腾挪翻转,稳稳落地。 另一边的种雁翎同样反应及时,往前摔落地时,借助几个翻滚卸力,稳稳落地起身,并无受伤。 只是两人起身后,看着倒地的马儿,脸色异常难看起来。 刃鹰一刀掷出,见真如心中所想,竟然砍到两匹马儿的腿脚,当下心中大喜。 虽然想一刀将种雁翎等人胯下那四匹马儿的腿脚全都砍断,但那太过天方夜谭,他可没那等实力。 如今一刀甩出,能让两匹马儿动弹不得,已然是忽地福至心灵,西夏国神灵庇佑让他实力徒增的缘故。 现在五个人,只剩两匹马分乘,一匹马要驮两个以上的人奔驰,重量大增之下,速度定然会不可避免减缓。 到时,他倒要看种雁翎几人如何摆脱身后正追来的谢宝来和骨佛子等人! 尹杰见有两匹马儿断腿倒地不起,满眼怒火,转头狠狠看了看远处的始作俑者——刃鹰! 他们几个并非愚钝之人,眨眼间便想清楚了那贼匪的意图,登时心中大怒。 但一时间也没有法子。 尹杰当即说道:“鲁大哥,赶紧丢下那小贼,我们四人分乘两匹马儿离开此处,不然等身后的贼寇追上来,你我危矣!” 时迁趴在马背上闻言,心肝都提到了嗓子眼,要是现在被丢下,自己铁定被擒,受尽酷刑逼问后而死。 闻听尹杰之言,鲁智深立马大声拒绝道: “不行!!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出手搭救后岂有半途而废脱手不顾之理?我等现在将他抛下,他如何能活?这等不义之事,洒家做不出来!!” 时迁心中好生感动,眼中似有水雾涌出,心道: “大师父果然满心仁善侠义,这等时候了也不抛下自己,实是个慈悲为怀的出家人。” 想到这,时迁鼻子有些发酸。 尹杰闻言,眉头紧皱,目中露出怒色,见鲁智深不愿,也没空再多言劝拦,他立刻驱马来到种雁翎身前,伸出手说道: “表妹,赶紧上马离开这里。” 种雁翎说道:“我身子轻盈些,和鲁达大哥还有那小贼共乘一匹,你与史进共乘一匹。这样重量更均匀,赶紧上马,离开此处!” 说罢,种雁翎足下用力,跃到鲁智深的马上。 “可是……”尹杰见状,有些欲言又止。 “别多言了,赶紧走!”种雁翎语带着急道。 史进这时脚下用力一跳,跳到尹杰的马背上。 紧接着,五人共乘两匹马儿,沿着官道径直往阳谷县方向而去…… 刃鹰远远看着他们离开的一幕,嘿嘿一笑,当下喃喃道:“五个人骑两匹马,我看你们能跑多快,能跑多远!” …… …… 另一边。 小半盏茶的功夫后。 谢宝来带着数百个贼寇率先策马来到刃鹰和丘小花两人面前,问道:“刃鹰贤弟,小花贤妹,这是怎么回事?我方才远远一观,见此处似有争斗。” 刃鹰立刻抢过旁边一个小头目的马匹,言简意赅回道: “大哥快带人驱马往前追去,今日果然有哨子趁虚犯寨,小弟和小花贤妹追到此处,未曾想被人横插一脚给救走了。 不过小弟砍翻了他们两匹马儿,现在他们五人共乘两匹马儿,脚程快不了,我们赶紧追去,定能追上。” 丘小花连连点头附和,同时也抢过身边一个小头目的马匹,翻身上马。 谢宝来听见今日果然有哨子趁虚犯寨,心中大怒,原本今日得胜劫人而归的喜悦也被冲淡了不少。 当下立刻率众往前追去…… …… …… 两拨人在官道上一前一后,你追我赶。 溅起漫天尘雪。 鲁智深、尹杰两人由于胯下马儿多驮了人,重量大增之下,胯下的马儿越来越吃力,速度不可避免的越来越慢。 尤其是鲁智深胯下马匹黄骠马,本来鲁智深就生得胖大,如今加上时迁和种雁翎,更是雪上加霜。 现在已经一边跑,一边吐舌头哈气了。 尹杰转头看着身后那几百贼匪紧追不舍,且越追越近,脸色免不得愈发阴沉难看。 心中对鲁智深生出了一股埋怨和愤懑之意,要不是鲁智深路见不平惹上这窝贼寇,他们何至于跟丧家之犬般急惶惶奔逃。 自己堂堂种家军副将,何时受过此等被贼寇追赶而落荒而逃的屈辱? 念及此处,尹杰脸色愈发阴沉下来。 鲁智深看着贼匪越追越近,脸色一板,怒道:“直娘贼,这些撮鸟,不如直接跟他们厮杀一番算球!” 史进紧握手中那杆蟠龙滚金棍,神情紧肃之下,眼中倒是没多少惧意。 种雁翎皱眉不语,苦思脱身之策。 只是如今敌强我弱,敌众我寡,且双方距离越拉越近,还有什么办法脱困? 倘若被追上了,自己这边仅仅四人,如何抵挡得住那几百贼寇? 难不成今日便要遭祸,横死当场不成? 自己没能战死沙场,反倒死在境内贼匪手上,这是何等憋屈? 时迁闻言,脸色大苦,自己倘若拖累这大师父几人罹难,那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时迁眼中露出绝望,心中悔恨不已,早知如此,便该听哥哥“不可妄动,各司其职”的命令。 哎…… 时迁长叹一声,满脸愧疚。 正在他叹息之时,忽然看见远处的树上有个小红点在不停摇晃。 时迁心中一动,立刻拿起胸前的望远镜远眺一看,却是黑猴儿正在站在树上朝他打出旗语。 时迁脸上露出大喜之色,眼圈儿红了起来。 “是哥哥…… 定是黑猴儿用望远镜远眺,见自己久久不在职位上,因此生疑,派人回禀了哥哥。 而哥哥知道后,以他的聪慧,定然是推断出自己贪功冒进,擅离职守去闯寨立功了,所以这才带人出来寻自己!定是如此!” 想到这,时迁声音有些哽咽,立刻出声提醒道: “大师父,官道的下个岔口往左边山道走,我哥哥带人来接应我们了!” 第287章 紧追不舍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听了时迁的话,几人目光亮起,带着几分审视望向了他。 鲁智深闻听有人接应,并没多想,他面露喜色地点了点头,说了句:“好!” 尹杰眉头皱起,沉声问道:“你怎知有人前来接应?难道是事先已经约定好了?” 时迁摇了摇头,然后回道:“今日之事均是我一人自作主张,并未事先与哥哥等人约好。我只是见到哥哥派人朝我打旗语了,所以知道。” “旗语?”种雁翎一脸疑惑,问道:“哪里有人给你打旗语?” 说罢,她左右张望了一下,周遭除了白雪和落叶的高木,哪有其他人?。 时迁指了指八九百米外的一个小红点,说道:“那里啊……” 几人顺着时迁的手指方向望去—— 即便以他们的目力,眯眼凝目之下,也只能隐约看见一个蚂蚁般大小的红点,这如何看得出是让他们在下个岔口走山道的旗语来? 尹杰额头上冒出几根青筋,怒骂道: “你这小贼累人不浅,隔那么老远如何能看出什么旗语?,现在生死攸关,你这厮在这胡说八道乱指路是不是!?” 时迁立刻回道:“没有!我乱指路作甚?你我如今皆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还能害你们不成?” 尹杰冷哼一声,说道: “谁知道你是不是害怕我等丢下你,所以才胡言指路邀功,以此彰显自己的作用!还让我们走山道?哼!! 走官道或许还能遇见人或官差支援,走山道人烟稀少,待我等被贼寇策马追上,必死无疑!” 种雁翎和史进闻言,眉头微皱,尹杰说得也有些道理,现在的山道确实罕有人迹。 时迁见尹杰多疑,不信自己,当下又气又急,言辞恳切的朝鲁智深说道: “大师父,你信我,我哥哥武植当真带人在前面山道上接应我们,我绝没撒谎乱讲!!” 鲁智深见状,沉吟片刻后,说道: “虽说尹杰贤弟的顾虑并非空穴来风,但走官道一样会被后面贼匪越追越近,即便在官道上遇到旁人或官差,但旁人或官差见贼匪凶恶势众,定然会心生诸多顾忌,而不敢贸然出手相助。 况且,走山道也有走山道的好处,山道并无官道那般宽敞平直,即使贼匪追上我等,但贼匪众多,在山道上只能分列长蛇一条,届时我等也不会太快被一窝蜂团团围住。 倘若这小贼所言不虚,真有人接应,我等便能大概率脱身,倘若这小贼胡言乱语,我等走山道,必要时也能弃马上山,与贼匪周旋,届时再谋脱身之计也未尝不可。 雁翎妹子,你看如何?” 说完心中利弊后,鲁智深特意问了问此行为首的种雁翎。 种雁翎听完后,略微想了想,便同意下来,当下嗯了一声,点头道: “鲁达大哥所言不假,倘若真到必要时,只能弃马上山与贼匪周旋。在下个岔口走山道便是。” 史进也点头道:“哥哥面粗心细,所言周全,理当如此!” 尹杰见种雁翎和史进同意了走山道,没再多言反驳,只是目光有些阴沉,他用力一甩手中马鞭抽到马臀上,大喊了一声:“驾!” 鲁智深见其余几人都同意,说了个“好!” 没在多言,几人驾马,埋头往前疾驰而去。 只是两拨人一前一后,中间的距离越缩越短,双方也越来越近—— 种雁翎坐在马后,此时已经能听到身后不远处那些贼匪的张狂叫嚣笑声。 “小娘皮,别跑!” “是个漂亮的雌儿!!好身段!” “嘿嘿嘿!” “好肥大的胖和尚,擒来炼油!人油做菜一绝。” 前面的鲁智深听了这话,脸色一板,从只言片语中,便可窥这群恶匪的歹毒。 追击的贼匪继续叫嚣道: “男的擒上寨子挖心掏肝下酒,女的留着轮流暖床。” “哈哈哈……” 种雁翎闻听下流之语不绝于耳,气得柳眉倒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众匪中,为首那人身形精悍,手持一杆丈八红缨精铁长枪,身穿一副古怪的熟铜铠甲,打磨得光滑锃亮。 尤其是嵌在其前胸后背、手肘膝盖和头盔上那几块异常瓦光锃亮的金色薄片,如今在这骄阳下显得金光闪闪、熠熠生辉,很是刺眼。 种雁翎眯了眯眼睛,目带些许疑惑。 这时,谢宝来身边一个身穿州府兵马副都监甲胄的汉子,在见到种雁翎样貌后,立刻双眼发亮,斜眉歪眼的他显得很是兴奋,一张猥獕的黑脸上充满猥琐之色。 他露出异于常人的长长舌头,哈着气说道: “好……好漂亮的雌儿!!谢大哥,俺新上山虽还未建功,但待会儿擒住这雌儿后,能不能赏给我做娘子?” 谢宝来侧头含笑解释道: “温茂贤弟刚上山聚义有所不知,寨中的规矩,这女人是谁抢到便是谁的,便是我这寨主也不能坏了规矩。温茂贤弟倘若有意,待会儿多留心些,想来没人抢得过贤弟?” 这温茂是济州府今日安排押运那近千贼匪上西北戍边的兵马副都监之一,只是中了软骨散被谢宝来等人擒住后,为了活命只得投诚上山。 不单单是他,还有三四百官差为了活命不被杀,只得投降落草,以此苟活。 不然的话,便只能像其他抵死不从的官差一样,在落雁峡被一一搠死当场。 其他被押解的贼匪见有人前来相救,那自然是被谢宝来一呼百应,愿意尊他为长,上山效力,继续干剪径劫道的勾当,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所以谢宝来今日才能带回两千余众,除开他大军下山的七八百号人,加上千余贼匪,再加上三四百个官差。 如此相加,便是两千余人一齐回来。 只是如今只有数百骑兵追赶,其余步行的贼寇脚程不足,已然率先被匪寨中的一批大头目先带回龙背山匪寨安置了。 温茂听了谢宝来的解释,哈哈一笑,大声回道: “原来如此,俺还真喜欢这种谁抢到就是谁的规矩,合俺脾气!既如此,那俺便亲自擒住她做俺娘子,今晚便洞房,让她给俺生十个八个孩子!哈哈哈……” 说完,温茂立刻策马率先追出。 他胯下这匹青骢马膘肥体壮,脚力不凡,如今依旧未全力奔跑。 现在得知龙背山匪寨的规矩是谁抢到便是谁的,温茂再也按耐不住,急急策马出列,欲将前面不远处那个美人儿率先拿下。 温茂用马鞭猛抽胯下骏马,而后双腿有力一夹马腹,大声道:“驾!” 训练有素的青骢骏马收到主子加速的指示,立刻嘶啼一声,奋蹄疾驰前去…… 第288章 当空一枪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很快,温茂策马飞速出列,靠近到种雁翎身后两匹马的身位后,他哈哈一声大笑,语带戏弄道: “娘子慢些,你过来与我同乘可好?你我今日相遇是缘分天注定,理当喜结连理,孕育子嗣。此事宜早不宜迟,今晚便操办起来如何?” 种雁翎转头望去,见是个面容丑陋猥琐的大汉率先出列追来,并且出言调戏自己,当下小脸挂霜的同时,立刻抽出腰间那把雁翎长刀。 不远处的尹杰闻言,也是满眼杀气,恶狠狠望向温茂。 温茂视而不见,见种雁翎抽刀在手,面露轻狂的大笑出声,说道:“娘子好烈的脾气,俺喜欢!” 说罢,他急不可耐般,直接足下用力施展轻功身法。 看起来是打算将种雁翎扑倒在官道上,率先擒住,以免出了岔子,被别的贼匪先抢了去。 只见温茂借力一踩马背,整个身子往前急速跃出,朝着种雁翎便扑了过去…… 尹杰见状,满脸焦急,立马大声提醒道:“表妹,小心!快些避开,不可被贼匪拖下马!” 史进也面露着急,只是自己现在骑在马上,相距也不算近,加上如今正处于高速疾驰的状态,也抽不出什么手脚去支援。 不然一着不慎,自己也会落马。 如今这贼匪跳扑上来,明显是打算一换一将种雁翎扯下马来,此招虽无赖,但却极其有用。 横趴在马背上的时迁也着急道:“小心!姑娘小心啊!” 见自己率先被盯上,种雁翎小脸一板,不敢懈怠,他举起手中钢刀,准备逼退前扑而来的温茂。 现在这种情况,稍有疏忽便会失去平衡被拖落下马。 只要一落马,届时被后面的贼匪追上围住,便再难脱身了。 念及此处,种雁翎喉咙上下滚动,不自觉咽了口唾沫,美眸中露出一抹难掩的紧张。 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没有几个人能保持平静。 正在种雁翎举刀欲逼退飞扑而来的温茂时,忽然一杆急速射来的红缨长枪从她眼旁掠过…… …… …… 话分两头。 另一边。 不久前。 武植在收到黑猴儿派人回禀时迁不见了的消息后,转念一想便猜到,定是时迁见贼匪大军下寨,匪寨空虚,一时建功心切,又潜入匪寨去搞事了。 上一次未曾烧毁匪寨全部粮草,时迁当时便目露可惜和遗憾,这些当日武植都看在眼里。 只是未曾想,时迁胆子这般大,竟然敢一人去闯那匪寨。 倘若是普通匪寨也就罢了,可那龙背山匪寨可是有西夏国夜鹞司的乙银级密探在内。 这些经过特殊训练的乙银级密探,并非路边的杂鱼流寇,各自均身怀独当一面的本事。 不可小觑。 时迁为求立功,念头一时兴起后,便不设后援,独身闯寨,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武植念及此处,心中又怒又急,同时隐感不安,毕竟近日来太顺了,要摔个跟头也是常理之中。 所以他立刻唤来魏青、石秀、魏大牧、魏小刚等人,率领一百栖霞卫和一百精锐兵卒,策马出寨寻找。 斥候营早已被他全部派出去,来到龙背山周围寻查。 所幸时迁还算机敏命大,能逃到官道上,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快被斥候营的哨子用望远镜远距离发现。 山道上。 武植听到斥候营的哨子前来回禀后,略微松了口气,立刻安排人手接应。 吩咐完后,骑在马儿上,看着天空上悬挂着的骄阳,武植叹了口气,喃喃道: “天公不作美啊,今日阳光太好!” 不多时,身形敏捷的草蜢几个跳跃来到武植面前,他单膝跪地,而后双手抱拳报告道: “神主大人,时迁正牌等几人正策马往山道这边而来。魏青小弟和石秀大哥那边也已经按计划准备妥当了。” 武植嗯了一声,说道:“很好,按计划进行即可。对了,将你身上的望远镜给我,我上去看看追兵多寡。” “是!” 草蜢恭敬地点头称是,而后起身在胸前拿出望远镜,双手递到武植面前。 武植拿过望远镜后,直接在马背上站起身子,而后脚下用力,几个跃动间,跳上了旁边一棵高木树干。 来到高木树干后,寒风在耳边呼呼作响,似乎愈发凌厉了,刮得人脸上有些生疼。 居高临下—— 武植拿起望远镜放到眼前,透过望远镜,看着远处官道上正一前一后你追我逃的两拨人,眉梢微微一挑。 当看见浑身金甲的谢宝来后,武植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暗骂道: “玛德,这叼毛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竟懂得用身上挂着那几块光滑锃亮的金片来反射太阳光线,以此在对敌时,用太阳光来晃对面敌手的眼睛,从而使敌人目不能视,自己便可轻易取胜。” 武植当时知道谢宝来懂得这种手段后,不自觉怔愣了一下,暗叹他能开发这种打法。 可在得知连双枪将——董平在骄阳下与金甲将军——谢宝来也斗不过十个回合就会被挑落马下后,武植心中立刻对这谢宝来生出忌惮。 那董平身为水浒马军五虎将之一,自然有虎将级的实力,连他在骄阳悬空时都斗不过那谢宝来十个回合,可见那谢宝来在有骄阳这天时加持下的实力。 怕是在有太阳光时,谢宝来的实力能飙升到连上品虎将都止不住。 甚至于说,几近无敌—— 武植看着官道上那策马紧追不舍的谢宝来,心中恨恨道: “难怪这厮一直盘踞龙背山不怕州府围剿,一来是地利原因,那龙背山易守难攻,二来也是这厮实力不俗,即便没太阳光时,也有巅峰骠骑的实力,有太阳光时,更是能到巅峰虎将级的实力。” 腹诽了几句谢宝来,武植将目光看向跟在谢宝来旁边的那批策马急追的贼匪身上。 这时,他目中露诧异之色。 追击的贼匪中,有不少身穿州府军士的甲胄,有几个还穿了州府兵马副都监的甲胄制式。 “咦……怎么回事,这些贼匪怎么会有州府兵马副都监的甲胄?” 武植眉头紧锁,忽地,他这群身穿官军甲胄的贼匪中央,看到了一个身穿副都监的甲胄,猪脸鼠相的熟人! “臧行华!!!这厮怎么跟谢宝来混到一起了?!” 武植心中大奇,满是不解,极是意外。 正在武植心绪纷乱观察着官道上的动静时,突然他看见一身穿副都监甲胄的贼匪率先策马出列,紧追上前。 “咦!这厮想干什么?立功心切?不对,难道是想……” 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武植低头朝下面的白牛儿说道:“白牛儿,长枪!” 白牛儿闻言,立刻将手中那杆红缨长枪往上一掷,掷到武植面前。 武植接过长枪后,右手猛然涨大一圈。 只见他站在高木枝干上,右手紧握一杆红缨长枪,然后使出麒麟臂将力量在这短短数秒内增幅到无限临近一百点的阈值。 深吸一口气,武植凝神聚目,用望远镜看准位置后,然后右手猛然用力往前一掷—— 红缨长枪脱手而出。 枪尖撕裂空气,嗖的一声破开之音响起。长枪恍若化作一道惊鸿,尾端似带出一条淡淡残影,朝近五六百米外的官道上激射而去—— …… …… 种雁翎看着温茂一脸猥琐的笑着朝自己飞扑而来,满眼慎重。 正在这时,忽地一杆红缨长枪当空射落,嗤得一声,直接将跃在空中的温茂当场钉落在地—— 意外陡生,种雁翎美眸巨震,看着长枪被当胸钉落在地的那个贼匪,小嘴张成O形,一脸震惊。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满眼疑惑,语调中带着些许轻颤。 时迁见状,激动道:“是哥哥,定是哥哥从远处投掷来的长枪,以此掩护我等撤离!” 第289章 心念合一,气力即可通神!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鲁智深和史进略微转头看到这一幕,也是满脸动容,只是往长枪激射而来的方向看去时,却找不出掷枪那人的位置。 当下心中惊疑不定。 不知时迁之言是真是假。 尹杰亦是瞳孔巨震,可闻听时迁言之凿凿说是他哥哥在远处投枪掩护他们撤离时,立马撇了撇嘴,沉声反驳道: “你这蟊贼又在胡说八道、胡言乱语,吹牛不打草稿是不是?!你那哥哥是个什么东西?即便是西北军中气力最大的抗纛校尉,也不可能在我目力之外投掷出这等威力的长枪!” 他不愿相信时迁的话,一来是有些超出他的认知,二来是这小贼害得自己如今被一窝匪寇追得仓惶狼狈而逃,属实是平生至此的最大耻辱。 所以,尹杰很是厌恶时迁,下意识反驳他说的话也是正常。 还有一点,就是刚才那一枪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种雁翎,让种雁翎免于落马被擒的风险,这让尹杰略感心宽之外,心底还涌现出一股不爽。 暗自想到为什么不是自己英雄救美,出手将种雁翎救下。 心中生出这般多小九九,尹杰脸色复杂得紧。 时迁闻听尹杰不信便罢了,说那句“你那哥哥是个什么东西?”时语气傲慢之意十足,显得高高在上,对素未谋面的武植颇为贬低。 他听不得这话。 且此行自己全拜身旁这大师父,还有那个使蟠龙滚金棍年轻汉子出手搭救,这面容英俊的公子哥并无出手,反倒一路埋怨和不信自己。 因此,时迁对这公子哥并无太多感激,也不用卖他面子。 当即面露怒容回怼道: “我哥哥唤作武植!阳谷县县尉!不是你说的‘什么东西’。你没见过不代表不可能,只能表明你见识浅薄、坐井观天!我哥哥心念合一时,气力通神之威你如何得知?” 尹杰见时迁敢跟自己驳嘴,当即侧头怒目而视,喝道: “你这小贼好大的胆子,竟敢辱我为井中之蛙!什么心念合一,气力通神?你这厮又在狂言放屁!” 时迁冷哼了一声。 尹杰见他冷哼一声,心中大怒,忽然想到一个可能,立刻道: “定是那武植早早备下了重弩强弓,以长枪为箭矢,在远处居高临下才能将长枪射到此处。” 时迁切了一声,敷衍道:“你愿意怎么想便怎么想吧,懒得和你争辩!” 尹杰额头上冒出几条青筋,时迁说这话的口气,倒是像在讽刺自己胡搅蛮缠一般。 这时,鲁智深开口劝道: “别争执内讧了,如今正驭马向前避开贼寇追拿,你们倒好,在马背上拌起嘴来。赶紧勒好马缰,免得脱手落马。” 尹杰闻听此言,这才眼露恨恨作罢。 五人两马继续埋头往前疾驰。 看着那被红缨长枪钉在地上的贼匪在眼中越来越小,种雁翎眼中那抹震惊之色依旧未褪。 …… 另一边。 谢宝来、骨佛子等人远远见到温茂凌空钉死在雪地上时,无不面露惊骇之色。 这温茂今日刚投诚上寨,连寨门都还未入,也不知这杆红缨长枪为何会忽然从天射落,直直钉中这温茂的胸口,让他突遭横祸,口吐血沫身死当场。 属实是出乎众匪的意料之外。 温茂武艺不俗,上山后,绝对能坐一把交椅成为头领,如今却这般骤然身死在此,无疑是让龙背山莫名折损了一位头领。 损失不可谓不大。 念及此处,谢宝来又惊又怒,大喝道:“追,给我继续追!一个都别放跑他们!” 说罢,他用马鞭猛抽自己胯下那匹黑色骏马,率先出列追去…… 臧兴华见状,一张肥脸不自觉抽搐了一下,小眼眯起。 众匪见状,叫嚣出声,紧随其后。 马儿疾驰,铁蹄踏雪,来不及拐弯闪避,直接踩着温茂的尸身往前疾驰追去。 那温茂不但突然身死,到最后连尸身都被马蹄践踏成泥…… 谢宝来率领众匪埋头急追,可追出百余米后,忽然,又一杆红缨长枪当空而落,擦着他的身旁急速射来…… …… …… 远处高木上。 武植用望远镜看着自己全力投掷出的红缨长枪钉死一个贼寇后,喃喃道: “还行,还行,预判的准头没有太大偏差,不枉自己这段没偷懒,日日都会使出两次麒麟臂练习投掷长枪。” 武植的武学天赋虽然不咋地,但上天给他关了这一扇门后,并没有把旁边窗户也给关上。 他从小玩弹弓的准头就很好,现在依旧如此,弯弓搭箭这方面虽不说百步穿杨,跟魏青、魏勇那种天赋型的猎户也还有些差距。 但至少能做到射左臂的箭矢不会射到右臂上。 再加上他使用麒麟臂增幅力量后,能将右臂上的力量无限增加到接近一百点阈值,时间虽然只有短短数秒,但就在这短短数秒内,他右臂上气力在这方世界无人能敌。 靠着右臂强大气力投掷出去的长枪,威力和速度自不必多说,而且由于力道太大,连准头都不会因为气流干扰而偏差太多。 武植这段时间不但在带人加固城墙,每日也会到城外用麒麟臂练习投掷长枪,以此增加自己应敌技能。 经过多日的练习和揣摩,对此道,武植已然心得颇深。 他试验过,如果是在平地上,使出麒麟臂后,全力投掷一枪,能将长枪投掷到三百七十米到四百米这个范围。 倘若是居高临下,借助重力和惯性使得长枪滑行距离增加,那这个范围就能扩展到六百到七百米。 这些日子练习时,诸位弟弟见武植使出此等神力,竟能将长枪投掷到近四百米开外,无一不满心敬佩,啧啧称奇。 要知道,众人中,膂力最大的魏勇,使出全力也才能将长枪投掷出二百三四十米左右的样子。 魏大牧、魏小刚和白牛儿次之,状态好时能将长枪掷出二百二十多米的距离,晚上加过班后,状态不好就只能将长枪投掷出二百米出头。 这还是他们服用过武植赏赐下去那些淬体丹的缘故。 诸位弟弟震惊敬佩之余,免不得会出言相询,为何武植能突然身怀此等神力。 武植见他们询问,转念一想,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天,接着便故作高深的说了句:“心念合一,气力即可通神!” 诸位弟弟见武植说出这玄之又玄的一句解释后,心中对武植愈发崇敬佩服,同时暗自参悟武植这句玄言,以希望自己也能达到武植说的“心念合一”状态。 武植见唬住了他们,心中微宽,没再多言解释。 虽说自己一天只能心念合一三次,但武植也能解释是身子强度不够,支撑不住气力频繁使用的缘故。 诸位弟弟闻言,自是连连点头,以示明白。 …… 第290章 吃苦头了吧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官道上那批贼匪,嘴角微扬,开口道:“白牛儿,长枪!” 白牛儿闻声,又将一把长枪丢到武植面前。 武植伸出右手接过,然后平举起来,对准远处三四百米开外的那伙策马急追的贼匪。 麒麟臂如今还能用一次,不用白不用。 虽说麒麟臂一天极限能用三次,但用完三次全身便再无一丝气力,只能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地,任人宰割。 不到万不得已,武植不会在一天内连续使用三次麒麟臂,以免深陷绝境危机。 透过望远镜,武植将目光锁定在那身穿金甲的谢宝来身上。 如今贼匪策马疾驰追击之下,闪避能力大减,而自己现在站在远处高木树干之上,靠着望远镜居高临下,俯瞰全局。 实乃千载难逢的良机! 要是今日真的能用长枪阴死这谢宝来,那就真的赚大发了。 念及此处,武植心中火热,右手紧紧握住这杆红缨长枪,他下意识舔了舔嘴唇,阴阴一笑。 嘿嘿嘿…… 可正当武植要继续使出麒麟臂暗枪伤人时,却忽然将目光从谢宝来转移到他身旁后一列那个身穿僧袍,形如骷髅的和尚身上。 “这是……!?这是那会妖法的骨佛子吗?” 看着谢宝来身旁后一列那个干瘦和尚,武植眉头一皱。 他未曾见过骨佛子,但从时迁、魏勇等人口述得知一二,这干瘪似骷髅的和尚应当是那会妖法的骨佛子无疑。 看到新目标,武植目光一凝,立刻将枪尖对准了骨佛子。 这骨佛子会妖法,武植对其也甚为忌惮,倘若有机会,自是欲除之而后快。 而且,谢宝来实力不俗,先前武植已然率先投出一杆长枪射死一个贼寇,此时谢宝来等人定然已经心生戒备。 倘若再将目标放在谢宝来身上,那被他躲开或用手中兵器格挡住的概率不小。 还是将目标放在这干瘦的骨佛子身上,成功概率或许更大。 武植心绪急转,立马有了决断,当下他右臂再次鼓起,又涨大一圈。 使出麒麟臂后,预判好了落点,武植再次将手中那杆红缨长枪用力猛然往前一掷—— 嗖的一声。 红缨长枪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惊鸿激射而去…… 谢宝来正策马疾追,忽然一杆红缨长枪从自己身旁激射而过。 嗤的一声,他身边的一个大头目还来不及反应,便被长枪穿颈过喉,死在了马背上。 场面甚是凶残。 而那杆长枪去势不减,枪尖直击第二列的骨佛子胸腹位置。 又见暗枪袭来,变故陡生,谢宝来瞳孔猛然一缩,下意识出声提醒道:“小心……!” 骨佛子脸色大变,眼中露出惊恐之色。 如今身在马背上,处于疾驰追击状态,闪避不便。 便是自己身形敏捷,武艺不俗,可此时此刻,一时间也没法子躲闪开来。 倘若真被长枪射中,即便没当场身死,也会因伤落马,而被身后马蹄践踏成肉泥,如此这般,自己今日便要罹难身死在此…… 看着枪尖裹着殷红的血珠朝自己袭来,骨佛子那深凹下去的双眼露出一抹绝望之色。 无计可施。 只能眼看着长枪枪尖离自己越来越近…… 不远处刃鹰和屠南也是满脸巨震看着这一幕,大喊道:“大师,快闪开!”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地一只蒲扇般的大手猛然探出,直接抓住朝骨佛子激射而去的枪身…… 当场将这杆红缨长枪凌空紧紧握住。 而此时的枪尖离骨佛子胸口已然只剩寸许距离。 出手之人,却是骨佛子旁边同为夜鹞司乙银级密探之一的——人熊。 人熊一身勇力,反应及时,倏忽间直接出手捉住这杆红缨长枪,打破了骨佛子身死局面。 骨佛子见状,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下,暗自松了口气。 谢宝来大赞出声:“好手段!” 说罢,见又有一大头目身死,谢宝来心中着实窝火愤恨,目光愈发阴厉起来。 人熊反手将长枪握在手上,听到称赞,瓮声瓮气地怪笑一声,继续策马疾驰。 看着人熊手上握着的那杆红缨长枪,骨佛子脸上露出一抹阴沉至极的神情,不知为何,他感觉到这杆长枪似乎是有意朝他射来,并非巧合。 长枪带着极强的杀意,想在当下结果掉自己。 刚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骨佛子免不得又惊又怒,心脏依旧砰砰直跳,只是却不知罪魁祸首究竟是何人。 他只得凝目抬头朝长枪射来的方向瞭望,希望能窥见那暗枪伤人性命的无耻之徒,好报此仇。 凝目远眺之下,只见数百米外,有一小黑点从高木上落下,也不知是何物。 众匪继续追击…… 前方身死那大头目,随着胯下马儿颠簸,来不及被旁边贼匪牵离到旁边便摔倒在雪地上,被后面铁蹄践踏,成了肉泥。 种雁翎、鲁智深等人回头看见这一幕,脸上再次露出动容之色。 …… 远处高木上。 武植此时已经目光黯淡,脸色苍白,由于用了两次麒麟臂,他现在感觉腿上跟灌了铅似的,极其沉重。 连带着脚步都有些虚浮,只得将身子倚靠在大树干,微微喘气。 使用两次麒麟臂,已然让他略微出现力竭的状态。 可当用望远镜看到长枪并未建功将骨佛子刺死,武植后槽牙紧咬,暗骂了几句那老贼秃命大。 他满脸可惜,喃喃自语道: “果然,事情永远没有自己预想的那般顺利,同时也永远没有自己想的那般糟糕,今日只能到此为止了!” 说完,他面露不甘,但也只能罢手,当下摇摇晃晃地从树干上跳落。 树下的魏大牧、魏小刚见状,赶忙上前将武植稳稳接住。 落地后,武植被两兄弟扶着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紧接着,魏大牧立刻从怀里拿出牛肉干递到武植嘴边,“哥哥,快吃些肉干。” 武植右手微颤接过肉干,便埋头啃了起来。 啃完几块牛肉干后,气力恢复些许。 而这时,鲁智深、种雁翎、尹杰、史进等人已然策马来到了此处。 鲁智深和尹杰见这山道果真有人,待看清为首那人坐在凳子上,身穿县尉官服后,立刻勒住马缰。 吁—— 马儿嘶啼一声,停下脚步。 马背上,时迁看着不远处脸色发白的武植,立刻慌忙下马来到武植面前,低头耷脑,脸含愧疚地唤了一声: “哥哥……” 武植抬目看向他浑身是伤,尤其是那两只手上的伤口,一时间却也生不起气来,语调有些虚浮的说道: “不听话,吃苦头了吧!待你伤好后再打你板子!” 第291章 先撤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时迁鼻子有些发酸,点头称是。 正在这时,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恨意冲天的咆哮:“武大郎!!!” 百米开外,谢宝来率领众匪追进这山道上后,立刻便看到了远处那身穿县尉官服的青年。 跟武植有血海深仇的他,自是瞬间便看见了那道十分醒目身影。 他日思夜想,无不希望能为死去的结拜弟兄报仇。 如今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谢宝来和丘小花看见武植,尽皆双目瞬间猩红,满脸杀气。 居中的臧兴华见到武植,目光微闪,嘿嘿一笑。 见远处那批贼匪追进山道,武植双目微眯,缓缓从椅子上起身,看起来并不着急。 鲁智深、种雁翎、尹杰、史进四人来到山道后,见此处有约莫百余官差接应,一时间倒也胆大起来,欲转头与后面贼寇厮杀。 毕竟再继续跑下去,也会被后面贼寇追上逼下马来,倒不如现在就放手一搏。 现在他们四人加上这百余官差,对上那数百贼寇想要获胜也并非不可能。 可忽然,轰隆隆之音响起。 却是山道两边的山坡上,横七竖八滚下上百根木头,木头落在山道上,堆叠起来有数米高,径直将两伙人直接隔开来。 魏青、石秀见时迁等人路过落木点后,按照武植先前的吩咐,立刻让人将刚才砍好的木头推下山道,以此隔绝贼匪策马继续追击。 谢宝来等人见两侧山坡有巨木在他们前面滚落,立刻勒紧马缰闪避。 吁—— 马儿嘶啼出声,前蹄高高立起。 见圆木挡路,谢宝来脸色铁青,盛怒之下,连带着脸皮都止不住抽动。 丘小花怒不可遏,如今杀兄之人正在对面,她如何肯罢休? 二话不说,丘小花直接单手提刀从马背上跃起,就要翻过横栏在面前的落木,提刀为胞兄复仇。 可见其脾气爆烈,性格悍勇。 …… 另一边。 种雁翎看着山道上堆起的落木,小嘴微张,看起来很是意外。 用旁边山坡上随处可见的圆木做路障阻拦贼寇马蹄,虽简单却极其有效。 鲁智深和史进呵呵一笑,紧握兵器的手略微松了松。 尹杰小声的嘀咕一句:“雕虫小技!” 见贼寇被落木横七竖八搭成的木墙阻挡,时迁心中一松。 紧接着,他立刻指着马上的鲁智深和史进跟武植介绍道: “哥哥,今日弟弟能从贼寇手中脱逃,完全靠这位大师父和这位好汉出手搭救!” 说话间,时迁很是感激的向鲁智深和史进抱了一拳称谢。 只是抱拳时,扯动两掌间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武植看着面前那胖大和尚和那面容白净的年轻汉子,抱拳深作一揖,语带诚挚谢道: “在下武植,多谢这位大师父和这这位好汉仗义出手,搭救我这不成器的弟弟,武某在此谢过!此救命之恩,日后倘若有机会,武某定当报答。” 种雁翎听见面前这身穿县尉官服的青年便是武植,登时目光一亮。 尹杰则眉头微皱,上下打量起面前这青年。 史进连忙翻身下马,抱拳回礼道: “原来尊驾便是雪中炭——武植,武兄雪中送炭的仁义之举,在下在西北时便仰慕已久,今番有缘得见,足了心之所愿。武兄不必多礼。” 鲁智深哈哈一笑,也翻身下马来,笑道: “原来你便是那雪中炭——武植!不错,不错,你愿将那蜂窝煤的制作方法无条件教与他人,让无数人能在这大寒时节能有星火取暖,足见你是条仁义条汉子。 方才你这贼眉鼠眼的弟弟说武植是他的哥哥,洒家还不太相信呢!” 时迁闻言,表情有些僵硬。 武植含笑道: “承蒙江湖上的好汉抬举,武某幸得薄名,不足挂齿。” 说到这,他转而问道: “不知两位英雄名讳,还望两位英雄告知,日后也好让武某将二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义举传扬出去。” 鲁智深和史进闻言,笑着摆了摆手,谦虚了几句,接着各自回道: “在下陕西华州府华阴县史家村人士,姓史名进,江湖上的好汉抬举,给取了个‘九纹龙’的诨号。” “洒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出家避祸前姓鲁名达。出家后,师父给洒家取了个法号,唤作‘智深’。如今江湖上的好汉都唤洒家花和尚——鲁智深!” 武植闻听这两人一个是花和尚——鲁智深,另一个是九纹龙——史进,不禁略微怔愣当场,显得震惊之余,又极是意外。 这史进不正是王进的徒弟么,怎地跑来山东了? 还有鲁智深,水浒最出名的几个人之一,今日一见,果真是个面容粗犷的胖大和尚,言行举止也甚是豪迈。 没曾想今日能在这遇见他们,当真是无巧不成书。 而且这两人还凑巧将时迁从贼寇手中给救了出来。 当真是缘分使然。 武植心中很是欢喜,当下面带笑意抱拳道: “原来两位便是大名鼎鼎的鲁智深——鲁大师,还有史进——史大郎。武某早闻两位大名,景仰许久,只是一直无缘相见,今日不期而遇,实属大喜!” 鲁智深和史进闻听武植也听过自己的名号,心中甚喜。 而且武植看起来有礼有节的,虽是个县官,但却没一丝架子,甚是豪爽,这让二人心中暗暗点头,再加上武植雪中送炭的仁义之举,所以现在鲁智深和史进对武植印象很好。 尹杰见这几人在自顾自己寒暄,却将自己晾在一旁,心中甚是不满。 他正想开口时,忽然众人耳朵里传来一声厉喝:“武大郎!!还我哥哥命来!!!” 武植循声望去,却见面容狞恶、眉横杀气的丘小花单手提刀,已然爬上了官道上那圆木堆叠起来的木墙,见到武植后,立刻出声厉喝。 武植见丘小花翻过木墙,不禁眉头一皱,立刻说道: “鲁大师、史大郎,闲言少叙,贼寇害人之心不休,我等先离开此处为上,诸位且与我回到县城后再做计较。” 说罢,他挥了挥手。 当下,四个差役立刻抬出担架来到时迁面前,将他用担架抬着往县城方向跑去。 同时,又有差役牵来两匹膘肥体壮的黄骠马给鲁智深和史进骑乘。 鲁智深和史进闻言,嗯了一声,点头同意后,翻身上马。 第292章 爱走不走!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此时,魏青和石秀也带人从两侧山坡回到此处,见丘小花站在木墙上,两人立刻让身后的栖霞卫弯弓搭箭,以掩护武植等人先撤离。 嗖嗖嗖—— 箭矢如雨点般朝丘小花激射而去。 丘小花见状,不敢大意,只得一边举刀挑飞朝射来的那些箭矢,一边从圆木墙上后退下去。 谢宝来见丘小花被羽箭逼得退了下来,连忙出声道:“三妹小心!” 说罢,他心中大怒,暗恨武植胆小如鼠,每次尽皆靠这些小手段避战。 …… 另一边。 尹杰见两边山坡上还有百余精壮汉子,立刻来了干劲,傲然道: “区区数百草寇贼匪,何须仓惶逃避?传出去,岂不是让他人耻笑?” 史进说道:“尹副将,贼寇势众,且还不知有无后援,如今我等先暂退为上。” 尹杰轻哼一声,斥道:“我种家军可没有落荒而逃的兵卒!史进,你这是想丢我种家军的脸吗?” 史进听了这话,一时语塞,默然不语。 武植听到种家军这三个字后,他目光一凝,立刻看向那一男一女,两人约莫都是二十二三岁的模样。 样貌是俊男美女自不必多说。 而且两人气度甚是不凡,既有出身鼎食贵胄之家那股高高在上的傲意,也有被边疆黄沙磨砺后才有金戈铁血之态。 尹杰见史进不语,又轻哼一声,接着,他转头看向武植,淡淡道:“你便是阳谷县的县尉对吧!” 武植刚才只顾得上和鲁智深还有史进攀谈了两句话,倒一时间没来得及与这一男一女寒暄。 不过这一男一女是和鲁智深、史进一道而来的,也算搭了把手相救时迁,所以武植对他们也很是感谢。 现在听见这什么尹副将的问话后,点头道:“在下如今忝居阳谷县县尉之职。” 尹杰嗯了一声,问道:“我看你今番出来接应你那弟弟,约莫带了二百之众对吧!” 武植双眼微眯,再次点了点头。 尹杰见状,说了声好,接着他语带吩咐,恨恨道: “既如此,那你便率领这二百人与本将一同杀出去,将圆木对面那群贼寇尽诛当场!” 武植闻言,一脸问号:“……???” 略微转念一想,他立刻明白这公子哥是被贼寇追杀后气不过,要借他的人报复,以此出胸中恶气。 明白过来后,武植立刻拒绝道: “不妥,贼寇约莫三四百之众,此处离贼寨也不算远,不知有无后援,我这边才二百余人,人数有劣,不宜搏杀。” 尹杰切了一声,面露自信,冷笑道: “你若无胆,尽可离去,留下这二百人给本将即可,本将率领这二百人,也能足歼贼寇!” 说罢,他微微昂首,吩咐道:“取一把长枪来给本将,今日便让你们看看我西北种家军将领的实力。” 武植脸色一板,然后立马阴冷下来,要拿自己的人给这什么尹副将做势出气,他怎么可能答应。 而且如今日头正毒,贼匪那边有金甲将军——谢宝来,还有个会妖法的骨佛子,加上人数有劣,怎么打? 这不是上赶着送死么! 透过山道上堆叠起来的木墙缝隙,武植也看到贼寇已经纷纷下马,要从山坡两侧和木墙上翻过来继续追击。 如今石秀和魏青正带着百余栖霞卫弯弓搭箭阻挡,贼寇顾忌羽箭,一时间只得骂骂咧咧躲闪。 并未突围冲来罢了。 但等栖霞卫后背上的羽箭射完,届时便只能短兵相接了。 而且刚才史进所言不虚,这些贼寇后面谁知道会不会有支援赶来,到时候他们被拖住,岂不是大概率全灭在此? 武植不愿打没把握的仗,更何况现在这种败多胜少的仗。 看着昂起头颅,面露自信的那个尹副将,武植也没工夫劝解他。 他爱走不走。 当下,武植翻身上马,大声道:“撤!!!栖霞卫断后掩护!!!” “是!” 众兵卒闻言,齐声称是。 尹杰闻言一怔,怒目而视武植,喝道:“本将让留下助本将剿贼,你听不到吗?” 武植鸟都不鸟他,转头对魏大牧、魏小刚还有白牛儿吩咐道:“你们三人也去随同魏青、石秀掩护撤退。” 魏大牧等三人收到命令,立刻点头称是。 武植翻身上马,转头看向尹杰还有种雁翎,淡淡道: “贼匪就在对面,你们若想剿贼尽可去剿,但想拉我的人去垫脚,绝无可能。” 说到这,武植吩咐道:“来人,给他们两杆长枪助力剿贼!” “是!” 话音刚落,两个兵卒拿着两杆长枪插在种雁翎和尹杰两人面前 种雁翎看着长枪,目光微闪,抬目看向已经骑在马上的那个清瘦县尉。 武植毫不闪避对上她的目光,轻声警告道: “这伙贼寇非比寻常,为首那人唤作金甲将军——谢宝来,实力非同凡俗,武某在此奉劝一句,莫要逞强误了性命!” 种雁翎美眸微微一眯,并未回话,而是拔起地上那杆长枪。 她心中对被自己刚才贼寇追杀也感到很是愤懑和屈辱,恨不得当场报了此仇,只是这青年县尉不愿相助,让其有些失望。 念及此处,她不免对这青年县尉的胆小谨慎有些不满。 只要这青年县尉愿借这两百兵卒,加上她和鲁智深、史进、尹杰几人,要灭杀对面那些贼寇并非难事。 当下心道:“这县尉许是没见过我等实力,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呵呵呵……” 这时,武植对鲁智深和史进说道: “智深大师、史大朗,此次不宜久留,两位还是随武某现在一同离去,不然等武某手下这些兵卒的羽箭射完,贼匪没了顾忌便要追来了。” 鲁智深和史进闻言,一时间有些踌躇,不自觉看向种雁翎。 一直未曾出言的种雁翎见状,沉吟片刻后,淡淡道:“撤!” 尹杰闻言,满脸不甘和恼怒,今日之辱尽皆因为那小贼而起,恨屋及乌之下,他本就对武植没有好感。 现如今武植又不愿借兵助自己洗刷耻辱,这让尹杰对武植开始心生厌愤之意。 可为首的种雁翎已经下令先撤,军令如山,他也没了法子,只得听从。 鲁智深和史进听到种雁翎的命令后,各自翻身上马。 武植见状,心中微松,带人率先策马在前,朝阳谷县方向径直而去。 种雁翎、鲁智深等人紧随其后。 谢宝来透过木头缝隙看见武植上马逃跑,气得胸口欲裂,大声怒喝道:“武大郎,你这卑鄙无耻、胆小如鼠的小人,有本事别逃!” 这声怒喝,音传百余米不在话下。 武植闻声,回骂道:“你这杂碎现在有本事阴天下山,老子绝不避战,定将你那狗脑袋给砍下来!” 鲁智深和种雁翎等人闻言,一时间有些不解。 栖霞卫见武植撤退后,立刻在魏青、魏大牧、石秀等人的带领下逐步散开,缓缓后撤。 谢宝来满腹不甘,自然不愿放弃,即便马儿过不来,也要率领众匪用脚步步紧追。 只是追出去几里后,阳谷县内下一波兵卒带着箭矢赶来支援。 众匪见箭矢如雨点般射来,头皮有些发麻,只得躲在树后。 谢宝来见状也没法子,只得看着县衙兵卒离县城越来越近,最后无奈放弃,满心愤恨率领众匪掉头回山。 …… …… 第293章 招待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策马而行。 武植一行人来到阳谷县南门外。 种雁翎和尹杰看着面前县城级的城楼,瞳孔一缩,脸上有些动容。 这是县城级别的防御工事? 为何打眼一瞧,有种堪比重要州府城墙的错觉,除了规模比不上那些重要州府外。 其它方面哪里是县城级别城池该有的模样? 硬木铜钉所制成的高大城门、宽且深的护城河、错落分布的岗哨还有值守巡视的兵卒,方方面面比起那些重要州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城楼高耸,墙体厚壮,显得坚不可摧,似能抵御万千兵马一般。 史进看着这阳谷县,心中也有些咂舌。 这阳谷县的城建手笔,几乎堪比他们西北军一些比较重要据点的城池防御工事了。 武植近日大兴土木,几乎不计成本的加固城池,此处算是他的老巢,自然要好好经营。 好在他缴获了朱家庄的钱粮,又拆卸朱家庄的石料运回来自用。 所以将这阳谷县修得跟铜墙铁壁的堡垒一般,并非难事。 有了这依仗,开春后应对谢宝来等众匪寇的侵扰,便不再担忧。 他有信心,只要谢宝来用常规手段攻城,以现在的城建质量,定不可能会被贼匪从外面破城而入。 现在说武植处于不败之地也不为过,因此他并不着急,更不会没事找事,要在外面与那谢宝来决一死战。 …… 来到城门不远处,值守的原薪火村樵夫——火志,还有他堂弟火照见到是武植后,立刻大声喊道:“县尉大人回城,快快开门!” 话音刚落,吱呀一声响起。 沉重的硬木城门被缓缓拉开—— 火照在城头上见到武植回县,双目微眯,待看见其身后跟着那眉宇间蕴有英气的女子后,登时瞳孔一缩,握住长枪的手不自觉微微一抖。 见城门打开,武植率众策马入城,然后吩咐张二岩还有丁良点三百兵卒出城去接应栖霞卫回来。 张二岩和丁良点头称是。 火志见状,立刻从城上下来,抱拳朝武植请命道:“县尉大人,卑职也请命前去接应石秀兄长等人。” 薪火村选出来做兵卒的男子大都归属石秀统管,这火志与石秀私交甚好,平日更是以兄弟相称,所以他要请命去接应石秀。 武植闻言后,也没拒绝,反正栖霞卫不正面与那谢宝来等贼寇短兵相接,光靠弓箭远程掩护后退,要脱身也是轻而易举,更别说还有人前去接应了。 当下点了点头,同意火志的请求。 火志领命后,面露喜色,转身去和张二岩、丁良等人一齐出城接应。 待安排好后,武植含笑对鲁智深和史进几人抱拳说道: “智深大师、史大郎、种副将、尹副将,几位远道而来,又凑巧救下武某兄弟的性命,武某心中感激。 方才已差人率先回县衙前街的武楼设宴,为几位接风洗尘,诸位还请暂移尊步,让武某略尽地主之谊。” 刚刚策马回来时,史进已经在武植耳边介绍了种雁翎和尹杰两人。 当听到种雁翎、尹杰两人是西北种家军的副将时,武植心中微惊,同时对两人的观感也好了许多。 毕竟是在西北苦寒之地戍边卫国、御敌护民的将士,他对这些保国安民的将士难免心生敬重。 都是枕戈待旦、铮铮铁血的儿女。 种雁翎闻言,自是点头答应,毕竟此行来阳谷县,就是找面前这青年县尉有事相询。 只是方才情况不便,一直没开口而已。 当下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点头道:“那就劳烦武县尉了。” 尹杰见武植听到自己是种家军的副将后,言行举止还有态度立马改变了许多,心中不禁有些自得,心中暗道: “小小一个县尉罢了,知道我尹杰在西北军中位居五品武官副将,所以要巴结也没什么出奇,不过刚才这武植对我甚是倨傲,让他协助剿匪不愿意便算了,连借人都不愿意。 哼! 如今设宴款待,想用一顿酒宴示好,让我不计前嫌么? 呵呵…… 做你的美梦!” 念及此处,尹杰微微昂首,轻哼了一声。 这时,旁边的鲁智深哈哈一笑,问道: “武县尉,洒家一行人刚入东平府时便听闻阳谷县有一烈酒,唤作什么茅台!入口辛烈醇厚,酒香留口一日不散,可是真的?” 武植轻笑道:“确有此酒,只是智深师父乃是出家人,饮酒不忌破戒吗?” 鲁智深拍了拍肚皮,豪迈道: “洒家修心不修口,虽说为洒家剃度的智真师父也劝解过洒家要戒酒戒燥,但洒家愧对师父教诲,这酒洒家实是万万戒不掉。” 说罢,他摇头叹息,紧接着双合十,喧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武植见鲁智深性格直爽豁达,喜恶丝毫不藏,果真是个至纯至性之人,难怪这鲁大师在原著中最后能得道参悟。 果真如智真长老所言,这鲁智深是心有慧根之人。 当下笑着回道:“既然智深大师修心不修口,那这边请,我唤人从酒厂内新起几坛中品茅台给智深大师畅饮便是。” 鲁智深闻言一喜,喉结上下滚动,不自觉咽了口唾沫,连连点头。 …… 县衙前街。 武植这段时间又在这条街上开了一间酒楼,就在县衙隔壁不远处。 这县衙前街附近住的均是阳谷县大户,在这附近开酒楼势在必行,也方便那些大户平日消费。 平日用来接待各镇来县衙公干的差吏和州府官员也能方便些。 新开的武楼上下三层,装修得豪华雅致,雕梁画栋、飞檐斗拱自不在话下。 只是这酒楼开在县衙前街,直接将花子虚那狮子楼的生意抢了七八成。 如今花子虚那狮子楼已然接近门可罗雀的状态,靠着老御厨留下那几道看家菜,还在苦苦支撑。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狮子楼也快闭门谢客了。 几人来到这间武楼前。 迎客小二见到武植后,立刻点头哈腰跑上前来迎接道:“各位客官好!东家,三楼雅间已经备好,后厨正加紧出菜。” 武植嗯了一声,转头对种雁翎、鲁智深等几人含笑道:“几位这边请请!” 说话间,他将四人迎了进去。 沿梯而上,众人来到了三楼的一间单独雅间。 雅间内,枣木精炭已经燃起,屋内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几人刚才在外面策马而归,一进雅间,顿感身上寒意消散大半。 来到圆桌前,五人分别落坐。 刚坐下,小二便端上一壶热茶。 鲁智深着急道:“快些给洒家上酒来!其它的都不急。” 武植呵呵一笑,找对小二吩咐道: “你去把下面酒厂新起的中品茅台全搬上来给这位大师父畅饮。对了,也拿几坛花雕酒上来。” 说罢,武植对那眉宇间蕴着英气的种雁翎笑了笑。 小二听了吩咐,立刻点头:“是,东家!” 接着他躬身退下,下楼准备。 第294章 来此缘由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想得周到,那茅台太烈,女子或许不喜,所以让小二备些口感清冽的花雕酒上来。 种雁翎貌似看出了武植的周到,心中对武植拿她与男子区分开来暗自不喜。 她自问自己也是铮铮女子,出身将门世家,虽年轻,但已在西北纵横沙场多年,驱敌灭寇不在话下,自己并不输任何男子。 现在被武植区别对待,种雁翎心中并未感到体贴,反倒柳眉微皱,暗自不满。 武植并未看出异状,而是拿起茶壶,为众人各斟了一杯茶汤。 不多时。 五六坛中品茅台酒和几坛花雕酒被搬到雅间。 这中品茅台对泉水的品质要求颇高,不过武植差人在阳谷县内寻到了几处优质泉眼,所以酿出这中品茅台并没费什么功夫。 倒是上品茅台对泉水的品质要求太高。 要酿上品茅台,泉水品质是硬性条件,靠酿酒技术弥补不了,所以直到现在,武植还没酿成功过一次。 但武植也不急,如今这中品茅台的品质也足以吊打大宋国九成的酒水了,现在这酒水质量完全够用。 而且因为他娶了李瓶儿的缘故,所以使用蒸馏技术,改良了李瓶儿家里世代相传靠发酵技术酿造的花雕酒。 武植靠着酿酒大师的蒸馏技术,也使得花雕酒纯度和清爽的口感进一步提升。 现在仅凭这升级过的花雕酒和中品茅台,在酒水生意上,别说阳谷县了,只要酒路畅通,打遍山东乃至大宋国都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古代交通落后,如今山匪贼寇还跟雨后春笋般不停滋生,要开县外的酒路并非易事。 开酒路往外面卖酒赚银钱的成本大不说,还不可控。 而且现在还有龙背山贼匪如芒在背,这开酒路赚钱的事武植只能先暂时搁置到一旁,无须着急。 至于上品茅台的酿酒办法,武植也不急。 近日他从栾廷玉嘴里得知,听说梁山县的梁山泊上面,有一口古泉眼,泉水常年清冽甘甜,品质极佳。 想来用那古泉眼的泉水酿造上品茅台应该够品质。 武植最近在找人去那梁山泊匪寨相商,看看能不能花钱买些泉水回来试试,酿出上品茅台。 只是此事也不急于一时。 …… 几坛中品茅台被抬进来后,鲁智深鼻子一拱嗅了嗅,接着赞道: “好浓的酒香,便是盖着封口布依旧能略微闻到。” 史进也点头道:“确实如此,酒香浓烈醇厚,定是佳酿。” 尹杰眼中露一抹不屑之色,轻轻切了一声,暗道: “御酒我都喝过几次,这小县城的县酒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当真没见过世面。” 种雁翎对酒不喜不厌,但隐隐约约闻到那股酒香后,眼中难免露出几丝诧异。 鲁智深哈哈一笑,急不可耐掀开一坛酒水的封口布。 霎时间,坛中那股醇厚的酒香一涌而出,香溢满屋。 众人闻了闻,心中微惊,目光都亮了起来。 “好酒,便是没尝洒家也知道这是不可多得的好酒!”鲁智深大声赞道。 说罢,他急不可耐的给自己先倒了一碗,而后直接端起喝下。 酒水入口,鲁智深脸上露出享受之色,咂吧了一下嘴后,似乎没过瘾,当下直接抱起酒坛便喝了起来。 这举动可比任何夸赞之语都要直抒胸臆。 武植见鲁智深喜欢,心中也开心,含笑不语看着他抱坛而饮。 史进见状,也给自己倒了一碗,喝完后,目光连闪,频频点头称赞: “这酒水辛烈醇厚,入口后酒香好似灌满整个口鼻,而后又丝丝回甘,我第一次喝到此等好酒,实是难得的佳酿!” 尹杰闻听两人的盛赞之言,尝过后,只是淡淡说了两个言不由衷的字:“尚可!” 种雁翎倒是没给评价,不过略微点头示意认可。 接着,各色佳肴被小二们鱼贯送到桌上。 待上完菜肴后,武植率先起身举碗敬酒,他含笑说道: “这第一碗酒,敬几位!多谢几位救我贤弟于危困之际,诸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之举,当真英雄好汉。此杯武某干了!待我那贤弟包扎好伤口后,武某再唤他来给诸位磕头谢恩。” 说完,仰头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 鲁智深哈哈一笑,说道: “好!洒家就喜欢和这种豪爽汉子打交道,没想到武县尉看起来除了身形清瘦单薄,言行谦逊有礼之外,倒是个利落男子,并无文儒腐墨之气。” 说罢,鲁智深回敬了一碗。 史进也连忙回敬一碗,说道:“鲁大哥说不得错,武县尉太过客气了。” 种雁翎和尹杰亦举碗回敬。 武植见状,又倒了一碗酒,满脸诚挚的朝他们继续敬道: “这第二碗酒,敬几位!诸位以前或现在皆是西北军士,身怀御敌抵寇之功,武某此生好生敬重像诸位这样枕戈待旦、护国为民的将士,这碗酒武某再敬诸位。” 说罢,武植再次昂头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 种雁翎闻言,心中微动,看着武植满脸诚挚之色,并不似假。 尹杰被武植这番话夸得对他的印象都好了几分,心道:“这厮这番话说得倒还不差!” 鲁智深和史进自是更不用说,连连举碗回敬。 待第二碗酒喝完,武植又倒了一碗酒,继续举碗说道: “这第三碗酒,敬几位!武某此番作为东道主为诸位接风洗尘,理应先饮!” 说罢,武植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 种雁翎见武植一上来先敬三碗烈酒,而且有理有节,让人闻之对其不禁心生好感,属实是个人情世故、酒桌礼仪精通之人。 可看这青年外貌不过二十六七,为何这般老成世故? 她心中略微有些疑惑。 不过仔细想想,许是面前这青年精于此道,所以才做得这阳谷县县尉也说不定。 这般一想,她便没再纠结。 桌上几人又见武植敬酒,只是一一回敬完。 紧接着,武植含笑招呼他们品尝这武楼的招牌菜肴。 几人闻言,拿起筷子开始尝菜。 西北苦寒,菜肴大多粗劣,即便几人在军中位阶不定,可武植这桌上的菜肴由于加了味精,鲜香异常。 这鲜美的味道,让几人食指大动,连连点头赞许。 种雁翎尤其喜爱桌子中央那道麻辣鲜香酸菜鱼,边吃边好奇道: “这红红的是什么蔬菜,这鱼也太鲜香辛麻了,味道好生奇怪,每吃一口都好似有小针轻轻扎嘴一般。” 说话间,她又夹了一块白嫩如蒜瓣的鱼肉。 武植微笑解释道: “这是在山里发现的一种蔬菜,唤作辣椒,由于这辣椒味道奇辛,入菜有特别的口感,配大蒜做成酱后,也是一道简易便携的辅菜。 既然种副将喜爱吃这道菜,我让小二下去叫厨房再做几份送上来。” 种雁翎闻言,轻笑一声,说道:“武县尉有心了!” 武植客套回了一句,接着朝一旁伺候的小二挥了挥手,让他下去厨房让厨子再做几份酸菜鱼送上来。 小二领命,称是一声后,躬身退出雅间。 …… 待众人酒足饭饱。 种雁翎这时才想起来寻武植的缘由,眼中有些许尴尬,当即开口道: “武县尉,今番我等来阳谷县并非偶然,而是有事专门前来寻你!” 武植目光微闪,含笑问道:“哦?诸位不知有何事来找武某?武某与诸位应该是第一次见才对。” 闻言,种雁翎的神情忽然凝重,她让武植挥手清退雅间内的小二后,才开口轻声问道: “我们在西北时收到军中密探传回来的情报,听闻西夏夜鹞司在山东东平府安插了不少的乙银级密探,甚至甲金级密探还有副司主都在此地,想必所谋甚大。 我等来此便是因为此事。 另外,据军中密探传回来的消息,武县尉之前擒住了一个名叫晁红露的贼匪是吧!?” 说完,种雁翎眼露精光望向面前的武植。 尹杰、史进两人也尽皆凝目望向他。 第295章 前因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听到晁红露的名字,武植脸色微变,然后点了点头,回道: “确如种副将所言,武某是擒到过一个叫晁红露的女子。 几位从西北延安府远道而来,果真是因为夜鹞司的事。只是可惜,前段时间有几个贼寇偷偷潜入县城,把那晁红露从地牢内给救走了。” 种雁翎和尹杰还有史进闻言,相视一眼,各自眼内均流露出些许欣喜之色。 这武植果真擒到过那晁红露。 而且听闻武植这番话,貌似他对夜鹞司的事也略知一二。 几人念及此处,暗自想道:“难不成这武县尉从那晁红露嘴里问出了些信息情报?” 种雁翎心中一喜,立刻追问道: “武县尉可知救那晁红露的人是谁?还有,武县尉可从那晁红露嘴里问出了什么东西?听你方才那番话,貌似对那夜鹞司也略知一二。” 武植见种雁翎是种师道的女儿,更是镇守西北的副将之一,值得信任。 自然无需将前段时间在晁红露嘴里问出的情报刻意隐瞒,当下回道: “那晁红露当日潜入县内想要刺杀武某,但好在武某棋高一着,将其当场擒住。 之后,武某将其关押到地牢内,严刑逼问,这才得知那晁红露是出身西夏夜鹞司的丙铜级密探……” 听到这,种雁翎连连点头道: “没错,没错。那晁红露的确是夜鹞司的丙铜级密探之一。武县尉可有从她嘴里问出了什么情报?” 说话间,她清澈的眼眸露出一抹希冀,看起来很是希望能从武植这里了解到或者确认到想知道的信息。 武植继续道: “……种副将一行人来到此处,想必军中密探多多少少也查探出夜鹞司聚众在东平府的计划。 如今因武某偶然擒到那晁红露,诸位这才从东平府动身前来阳谷县相询一二。 既然几位有此一问,武某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武某去年擒到那晁红露后,使了些手段从她嘴里得知,夜鹞司众多密探此行齐聚东平府,正是为了要劫取东南三省征调上来运往西北给种家军的军需粮饷!” 史进听完后,怒目圆铮,气得一拍桌子。 “果真如此!军中密探传回来的情报不假,夜鹞司盯上了我们种家军后方的军需粮饷了。 西夏国觊觎我大宋之心不死!如今正面突围受阻,却将主意打到了后方,当真可恨!” 倘若军需粮饷被劫,那对前线的影响可就太大了。 其余几人听了果真和密探回禀的情报差不多,均脸色凝重起来。 武植见状,继续道:“还不止如此!” “什么,还不止如此?”种雁翎闻言一惊,忙问道:“武县尉还知道什么?还请明言!” 武植答道: “那夜鹞司不单意欲劫取军需粮饷,更要在东平府资助豢养贼寇,以此养出类似河北——田虎,淮西——王庆之类的大匪。 他们想用匪患扰乱宋国内境,如此内忧外患之下,在大宋孱弱之时,便发兵大举南下入侵,谋取这中原万里河山。” 种雁翎、史进、鲁智深几人听了武植这番话后,脸色均阴沉下来。 尹杰摸了摸下巴,似乎想明白了一些关节,当下呵呵一笑,说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就说夜鹞司劫取军需粮饷成功后该怎么运走,他们又要去哪里找那么多兵卒来配合劫取军需粮饷。 夜鹞司根本没那么多人手,支撑他们潜入山东境内劫取军饷。 如今闻听武县尉之言,那这一切就清楚明白了。原来是找到当地的地头蛇贼匪配合劫掠!” 史进也明白过来嗯了一声,点头道: “尹副将所言甚是,夜鹞司并非谋求那一大批军需粮饷,他们要的是种家军因军需粮饷短缺后生出的动乱。 而劫到的军需粮饷无须全部运走,留给山东境内的贼匪当作资粮发展势力。 待日后在铁鹞子军大举南下时,他们便配合在境内引发动乱,如此内外夹击、内忧外患之下,大事可成! 此计一石二鸟,果真歹毒。” 种雁翎脸色严肃,拳头不自觉紧握起来,她后槽牙紧咬,冷哼一声恨恨道: “此事决计不能让他们成功!!!” 尹杰、史进、鲁智深几人闻言,均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种雁翎来此向武植相询,顺利得知夜鹞司一石二鸟的诡计后,心中沉重之余,亦暗自松了口气。 虽然现在还不知敌人的计划细节,但如今得知敌人的计划目标,此行已然不枉来阳谷县一趟。 当下她继续向武植问道: “武县尉,你可知那夜鹞司在这东平府内找了哪批贼匪相助劫取军需粮饷么?!” 武植呵呵一笑,回道:“就是刚才追杀我们的那批贼寇啊,龙背山匪寇!” 尹杰闻言微惊,而后怒道: “原来就是那批贼匪!那你刚才不调兵配合我等杀将过去,直接将那批贼匪尽灭!?” 武植眉头微皱,淡淡道:“方才贼匪势众,自然不可力敌!” 尹杰义正言辞道:“你这是在给自己畏刀避剑,贪生怕死找理由吗?这般胆小如鼠,如何担得起一县县尉之责?” 史进出声劝道:“尹副将,方才确实是贼匪势众,且也不知有无后援赶来,武县尉此举并无不妥!” 尹杰闻听此言,怒气更甚,气似烟生,正要呵斥史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时,种雁翎举手打断了他。 见状,尹杰才皱眉罢口。 种雁翎继续朝武植问道:“武县尉,方才我看那些贼寇对你恨意如山,大有不死不休态势,不知为何?” 武植揉了揉额头,苦笑一声后,解释道: “那龙背山在武某的辖区内,这批贼匪占据官道旁的龙背山,打劫来往商旅不说,平日劫村掠镇、残害平民百姓更是不在话下。 武某忝居县尉之职,自该护佑一县安泰,灭匪杀寇乃是职责,所以数次绞杀了那龙背山贼寇头领和喽啰。 这些落草的绿林贼匪,讲究个义字当先,得知武某杀了他们结拜弟兄后,自然恨武某入骨,日夜皆想杀之而后快。” 种雁翎几人闻言,点了点头,均明白了过来。 武植继续说道: “对了,从晁红露嘴里得知,龙背山上如今还有两个夜鹞司的乙银级密探。一个唤作骨佛子,一个唤作剔骨金刚——屠南。” 久未开口的鲁智深听到这,一拍桌子,大声道: “既如此,那咱们将那龙背山贼寇尽数剿灭不就成了,如此一来,夜鹞司也就没了人手劫粮,也不怕他们再豢养资助贼匪了。” 武植目光一亮,点头道: “智深大师所言甚是。还好如今大寒,风雪拦路,所以那龙背山才久不下山犯县。 可武某得知,那龙背山的大头领谢宝来已然在筹谋,待过些日子开春后,便会率领众匪大举来犯阳谷县,要屠县为他们死去的弟兄报仇祭奠。” 第296章 联手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史进瞳孔微缩,喝道:“好狠毒凶恶的匪寇,意欲屠县报仇!!” 种雁翎目光一闪,明白过来,说道: “原来如此,难怪这县城城坚墙固,原来是武县尉早作安排了。” 武植呵呵一笑,说道: “确实如此,不过此番我等的目标一致,皆是要灭杀龙背山匪寇,如此一来,你们便可断绝夜鹞司的诡计,武某也能保一方安泰。” 闻言,种雁翎沉吟片刻后,点头赞同道: “武县尉所言甚是。既如此,那我等便要暂居阳谷县,与武县尉联手,等贼匪开春下山攻县时,与武县尉一起大破贼匪便可。 届时将龙背山山上另外两个乙银级密探擒住,看看能不能逼问出夜鹞司还有无劫取军需粮饷的计划和其他细节。” 说到这,她心中有些惊疑武植究竟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能撬开夜鹞司丙铜级密探的嘴巴。 要知道,那能成夜鹞司密探的人物,无不是千里挑一。 忠诚度自然不必多说。 且经过特训的夜鹞司密探,面对各种酷刑折磨时,基本上都是宁愿身死也会缄口不言。 而面前青年县尉却有手段从那晁红露嘴里逼问出了情报,也不知他怎么做到了。 想到这,种雁翎只能下意识想到这青年县尉并无表面看起来那般温和,想必定是心狠手辣的人物,因此使了极恶的酷刑逼得把晁红露开口。 尹杰和史进听了种雁翎话后,自是没有反对,尽皆点头同意。 鲁智深哈哈一笑,说道:“都商量好了便成,今日得巧相识,尽皆是缘分使然,真乃幸事!” 武植心中大喜,没来由多了四个武艺高强的人手前来相助剿匪,简直跟天上掉馅饼一样。 实力大增—— 鲁智深和史进的武艺自然不必说。 鲁智深天生神力,三拳打死镇关西的威猛谁人不知? 这胖大和尚的步战实力可是跟武松一个档次的。 想到武松,武植心中一黯,也不知这亲弟弟为何还不回来。 而史进更不必说,出自王进的专心指导教习,一身武艺也定然不俗。 至于种雁翎和尹杰,虽然现在还未见过他们出手,但他们作为西北种家军的副将,想必武艺也过关,应该不是单凭家世才年纪轻轻做到了副将的位置。 念及此处,武植心中愈发欢喜了。 几人商量好,各自推杯换盏喝了几碗烈酒。 虽说尹杰心里依旧不太爽武植,但席间的气氛还算和睦。 …… 这时,史进忽然起身朝武植抱拳道: “其实种副将和尹副将还有史某今番前来,除了要向武大哥相询那晁红露之事外,种老将军也特意交代了,要我等前来向武大哥致谢。” 武植闻言微怔,满脸讶异道: “种老将军的威名武某自是如雷贯耳,可武某名不见经传,如何有资格劳烦种老将军托人致谢?武某实不知做了什么能入老将军的耳。” 史进呵呵笑了笑,侧头看向一旁的种雁翎。 种雁翎含笑解释道: “武县尉雪中送炭的仁义之举在去年已然传到延安府,我西北军也因为武县尉无偿散出的蜂窝煤制作方法获益巨大! 今年适逢大寒,西北被风雪侵盖尤盛,漫天风雪,千里一片白茫。 西北少木少林,想必武县尉也知道。在这大寒年节,柴炭如金自是不必多说,更别说是西北那少木少林的地方了。 不过幸好有武县尉散播出来的蜂窝煤制作方法,着实大大缓解了西北军大寒取暖的问题。 如今大寒,镇守边疆戍边的将士靠着那蜂窝煤,倒也不再担心取暖的问题了。 因此,父亲在我等当日动身前往东平府时,才特意嘱托了要我等在见到武县尉后,当面致谢一番。” 武植听了这解释,眉梢微挑,难怪前段时间有一阵儿威望值猛涨,原来是蜂窝煤的制作方法传到了西北境内的缘故。 想到这,他呵呵一笑,说道:“原来如此,能意外相助到边疆将士亦是武某的荣幸,这谢武某万万不敢当。” 尹杰闻言眉头微皱,这武植谦逊不居功的做派,让其心中暗感不爽。 种雁翎倒是美眸连闪,看着对面这眉清目朗的青年县尉,心中对其暗自点头。 史进见武植谦和有度,心中对其好生敬佩,暗赞此人果真仁义豪杰。 鲁智深哈哈一笑,说道: “洒家本来不喜和文绉之人打交道,但武县尉却不同,言行有度、举止有礼,加上雪中送炭的仁义之举,让洒家好生佩服。果真是个赤诚仁义的男子,洒家就喜欢这种人物,来,洒家敬武县尉一碗!” 说罢,鲁智深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武植回敬一碗,笑道:“智深大师性直率真,武某对大师父也是一见如故。” 鲁智深有哈哈一声大笑,摆手道: “那不如你我亲近些,以兄弟相称如何?洒家虽然已经剃度出家,但也是为了度牒防身,以避官府追捕,并不喜僧侣之仪。” 武植起身拱手道:“大师所言亦如我心中所想。” 鲁智深面露喜色。 紧接着,两人互通年岁。 鲁智深今年三十出头,本以为自己能称大。 但得知武植今年的实际年龄已然有三十七时,不单是他,席间的几人尽皆面露极其诧异之色。 武大郎原本的年纪到现在确实是三十七岁了。 但因武植穿越来后,经过淬体恢复,自然是恢复到自己原本的年龄阶段。 所以才造成了现在这年长貌轻的现象,如今不了解他的以为他只有二十六七左右。 鲁智深等人也不例外。 史进啧啧一声,说道:“闻听老人之言,年长貌轻者非俗,看来武大哥也是此类人物。” 鲁智深哈哈一笑,豁达道:“既然武大哥比洒家年长,那洒家便敬兄长为尊就是了。” 史进也起身笑着抱拳道:“我也敬佩武大哥仁义,愿敬为兄长!” 武植闻言,极为开怀笑道:“鲁贤弟!史贤弟!” 之后,三人在席间喝了几碗结义酒,便以兄弟相称。 尹杰见史进和鲁智深对这武植一见如故,刚见面相识没半日,便已然兄弟相称,心中又开始不爽起来。 暗骂了几句武植假惺惺,笼络人心的手段不一般。 …… …… 第297章 解释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酒过三巡,席间几人均面带酡色。 这时,武植忽然朝史进问道: “史进贤弟,却不知你为何到了延安府投在种老将军帐下!?” 鲁智深原本就是种师道帐下的校尉,只是后来被小种经略相公调到了渭州府当提辖任用。 所以鲁智深跟种雁翎还有尹杰一同前来东平府查探夜鹞司的事情并不出奇。 可史进,武植记得他在原著中最后是在少华山落草了才对,并未投身军旅。 虽说因为自己的出现,使得此方世界产生了蝴蝶效应,人物走向和时间轴都有偏差。 但武植还是好奇史进为何会忽然投身沙场,成了兵卒,因此才出言相询。 这也是为了在席间找个话题,加深双方了解,以此攀谈亲近。 史进闻言放下手中酒碗,眼中露出哀悲之色,解释道: “哥哥有所不知,小弟有一师父,曾是汴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唤作王进!只因师父在殿帅府被高俅排挤陷害,不得已带上老娘从汴京出逃,路过陕西华阴县时,凑巧来到了弟弟的史家庄投宿。 因此,史进才拜得名师,学了这一身本领。 可是…… 唉……!” 说到这,史进叹了口气,双拳紧握,眼眶微红继续道: “……高俅老贼因师父早年在街市路见不平,所以一棒打翻过他,让其数月下不来床。 因此高俅那厮对师父一直怨恨极深,师父携母逃离汴京后,高俅便以卸职私逃的罪名,下发海捕文书,通告西南诸府,对师父紧追不舍。 师父他老人家已然示弱逃离,只求安稳度日,赡养老娘善终。 只恨那高俅睚眦必报,贼子心肠,仗着他随驾升迁,一时鸡犬当道荣升成了殿帅府太尉,便公权私用,欲杀师父泄恨方才罢休。 风声传到陕西华阴县后,师父怕累及弟弟家中,最后只得携母北上去往延安府,投身种老将军帐下。 一来为求避祸,二来也能凭一身武艺报效朝廷,保家卫国,如此才不枉八尺男儿之身……” 鲁智深听到这,连连点头,拧眉咬牙道: “王教头之事洒家也有耳闻,只恨朝中奸佞当道,恶贼专权,害的忠良勇士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 史进叹了口气,“唉……” 接着继续说道: “……师父携母从史家庄走后,我父亲在不久后便因病去世了,之后弟弟少不更事,与华阴县内少华山的几个贼匪头领交好,平日素有往来。 只是不趁时,被官府得知,官府得知后,要治弟弟一个私通贼寇的罪名。 这私通贼寇,可轻可重。轻则要判服徭役数十年,重则当街斩首。 弟弟当时不懂周旋,见状心中难免慌乱,为避祸,便也只能逃了出来。 逃出来后,弟弟一时间没了去处,自然而然便想到了师父他老人家,所以一路北上延安府,要去寻他落脚安身。 凑巧,在途经渭州府时,遇见了当初还是提辖的鲁大哥。 鲁大哥当日与弟弟一见如故,推心相交。可我们二人正在酒楼畅饮时,却听到一老汉带女儿在隔壁泣声不休。 鲁大哥性直,听不得女儿家啼哭不休,便提来那父女问了缘由。 原来,啼哭那女子唤作金翠莲,因为被渭州府内一个杀猪屠夫——郑屠,用虚钱实契的下作手段给强占了身子……” 鲁智深听到这,怒目圆睁,一拍桌子,接过话茬说道: “正是如此,虚钱实契——便是没人作证的情况下,签了契书没有给钱。 郑屠那厮用虚钱实契的下作手段强占了金翠莲的身子不说,最后因为被郑屠的大娘子发现郑屠在外娶小,竟带人将金翠莲父女从私宅里给强打了出来。 不但如此,郑屠那厮下作恶劣,最后还向金翠莲索要回卖身钱三千贯,不给便不让她走。 可那金翠莲失了身子不说,几时收到过那郑屠的卖身钱三千贯? 郑屠在渭州府算一恶霸,硬说金翠莲收了卖身钱三千贯,也无人敢驳嘴。 因为虚钱实契,无人作证,便是告到府衙,府衙见有契书手印为证,自然不会信那金翠莲父女的冤屈。 如此这般,金翠莲父女便只能仗着还不错的歌喉曲调,在酒馆、酒楼等地方卖唱筹钱,还钱给那郑屠。 正巧那日,金老汉和金翠莲在酒楼候场等客人点唱时,想到自身遭遇,一时间绝望伤悲之下,才在酒楼内抽噎泣哭,凑巧被洒家与史大郎给撞见。 武大哥,你说说,这天下哪有这般道理?这不是欺负人么,还是往死里欺负。” 说完,鲁智深喝了一大碗酒,重提旧事,他依旧被气得怒火填胸,满脸愤愤,气急后,猛然锤了一下桌子,震得酒盘飞起,放出呛啷声响。 武植连连点头,沉声道:“确实是恶霸钻空害人,太过阴毒卑鄙。” 史进附和道: “可不是嘛!鲁大哥听闻前因后果后,忍耐不得,告知小种经略相公后,也没得到满意答复。 鲁大哥见法不惩恶,那就只能人来正理,他一拍桌案下了决定,便与我凑了几十两银子给金老汉父女当做回乡盘缠。 然后又让我先将金老汉父女送出城去,他则去状元桥下那郑屠的肉摊前拖延,以免郑屠带人前来追拦。” 鲁智深听到这,哈哈一笑,说道: “当日与史大郎一别后,洒家便到那状元桥下郑屠的肉摊前坐着,先让他切了十斤精肉臊子。 待十斤精肉臊子切好后,洒家又让他切了十斤肥肉臊子。 郑屠那厮当日见洒家有意戏耍他,虽心中愤懑,但碍于洒家是小种经略相公帐下的提辖,到也一时间不敢耍横。 只是那郑屠切完十斤肥肉哨子后,洒家再让他切十斤软骨臊子。 郑屠见洒家屡次刁难,实是再忍耐不住,许是平日横惯了,便与洒家耍起横来。 呵呵呵…… 洒家何惧这厮? 见他耍横逞凶,洒家也恨他欺男霸女,仗势凌辱他人,一时间怒火中烧,直接三拳便将他打趴在地。 只恨郑屠那厮看起来膀大腰圆,膘肥体壮的,却如此不经打。 只吃了洒家三拳,便直接倒地不起,口鼻溢血,两眼外凸,最后竟一命呜呼了! 唉…… 亏得那厮还被人称作镇关西! 忒不耐打了些!” 第298章 寻师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说到这,鲁智深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而后继续道: “洒家见在闹市出了人命,这般多人看着,暗道大事不妙,此事定然无法周旋,只得回去经略府匆匆收拾好行李,便逃了出来。 而渭州府见洒家在闹市杀人后畏罪出逃,果真震怒,着赏银一千贯,广发海捕文书要追拿洒家。 洒家见状,一路奔逃…… 逃了月余。 也是缘分使然,逃到代州雁门县时,竟在那里再次巧遇到金老汉。 金老汉已经知道洒家在状元桥下打杀郑屠的事,凑巧见到洒家后好生感激,最后将洒家带到了金翠莲住处。 那金翠莲自从当日被史大朗送离渭州府后,兜兜转转之下,来到了代州雁门县,最后嫁给了本县一个姓赵的大户做外宅。 那赵员外性情豪爽,乐于助人,也是个讲义之人,知道是洒家当日救下金翠莲后,对洒家甚是敬重。 金翠莲凄苦多时,终也算觅得良人,安身立命了。 洒家见状心宽许多。 只是洒家失手杀人后畏罪出逃的事情不小,金翠莲和赵员外知道不能让洒家在外奔逃,不然迟早被官府发现踪迹给拿住,因此便留洒家在庄上暂时躲避。 可洒家外形太过惹人注目,在赵家庄暂歇不久,便已经有人注意到洒家身容,要请官府追拿,以领赏银。 那赵员外见状,知道久留洒家在庄上不妥,以免有个山高水低,横插踏错,之后他便想到了一个法子。 他家祖上到他这一代,曾时常布施附近五台山上的一间文殊寺,如今那赵员外已然位居文殊寺的檀越,与文殊寺的智真长老交好。 而赵员外家中还有一道五花度牒,所以,他便恳请洒家去那五台山文殊寺落发为僧,依仗僧侣外形,加上五花度牒作证身份,便可避开官府追拿。 洒家知他们好意,也知倘若被官府追拿到此处会连累他们。 当时已然山穷水尽,无处安身,不得已最终同意下来。 没得奈何,洒家便被他们带着,来到五台山文殊寺落发为僧…… 只是洒家性直喜酒,在清规森严的庙中多惹事端,屡犯庙中酒戒,加上洒家与庙中那些秃驴性格不合,平日不睦。 而在一次大醉后,那帮秃驴紧闭庙门,不让洒家回庙休息,洒家趁着酒兴,一怒之下推倒山门前的两尊罗汉像,又撞毁庙门…… 唉…… 闯下如此大祸,即便有赵员外的面子,还有智真师父的垂怜,洒家在文殊寺也实是留不下去了。 之后,智真师父手书一封亲笔信件,让我携信前往汴京的大相国寺,找他师弟智清长老,以求在大相国寺谋一立锥之地。 只怪烈酒扰心,致使洒家做出此等蛮横之举,洒家心中有悔,愧对智真师父垂怜。 领过信件后,拜别师父与赵员外还有金翠莲父女,便径直投身汴京方向去了……” 说完缘由,鲁智深长吁一口气,眼中颇有些唏嘘感慨。 种雁翎目光微闪,看着自己老爹以前帐下的部从,默默无言。 武植听完这故事,目中露出几分意犹未尽之色,同时心中也佩服鲁智深这种舍己为人之举。 他连连点头,称赞道: “原来如此,两位贤弟果真心怀至纯的侠义之心,但见不平,便要出手相助,哥哥心中好生敬佩!” 说罢,武植起身端碗,朝他们敬了一碗酒。 鲁智深和史进端碗回敬,谦虚地摆了摆手。 史进喝完酒后,接过话茬说道: “鲁大哥所言不假。不过说来也凑巧,鲁大哥在前往汴京大相国寺的路上,碰巧遇见了我和种副将还有尹副将。 我等相遇后,鲁大哥得知我等要赶往东平府探查夜鹞司的阴谋,便仗义同行相帮,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因此我等四人才来到了这里。” 种雁翎含笑点了点头。 武植听到这,才明白为什么鲁智深跟这几人搅合到了一起。 鲁智深哈哈一笑,说道:“反正洒家也不急着投庙,巧合遇见了雁翎妹子、史大郎和尹兄弟,自该同行出力相助,以报老种经略相公培育之恩。” 武植闻言,笑着夸赞了他几句侠义豪迈。 史进也哈哈一笑,接过话茬,说道: “鲁大哥侠义豪迈,更有一副少见的古道热肠! 当日我与受鲁大哥之托,护送金翠莲父女出了渭州府后,正欲回去寻鲁大哥,但还未入城门,便见城门处已然张贴了他的海捕文书。 打听完后,才知道鲁大哥三拳便将那甚鸟镇关西给打得魂归西里。 当时心中惊叹鲁大哥勇武之时,也担忧鲁大哥现状。 只是茫茫人海,已不知鲁大哥逃到了何处,史进无处可寻,只得暗自祈祷鲁大哥好人有好报,不受磨难。 之后,我便继续往北朝延安府而去,要去寻我师父王进。 一路无虞。 只是来到延安府后,使了银两托人在军中相询,并未找到我师父王进的下落。 我心中担忧万分,不知师父与师奶何处去了。 凑巧,我在延安府蹉跎时,遇见了一大户恶少带着家仆正在欺凌一乞儿,许是受到鲁大哥耳提面命的缘故,我心中也激起了一股侠义之气。 便也路见不平一声吼,出手将那恶少和几个刁奴打翻在地。 也是缘分使然,当时,种老将军正身着常服出巡,见到此幕后,知我筋骨还算不错,便招纳我到军中为一士卒。 我当日也如鲁大哥投身赵员外家时一样,无处可去,无地安身。 幸得种老将军招纳,自是欣然应允,因此才投身军旅,驰骋沙场边陲……” 武植听到这,连连点头,问道:“那之后呢?” 史进含笑继续说道: “之后,史进便在军中服役,从兵卒做起,偶然间,一次巡逻时,擒住了西夏国的一支游兵,因此被提拔成了十夫长。 再然后,史进靠着一身师父悉心教习的武艺,与种副将还有尹副将等军中将领,数次击退敌国贼兵。 如此这般建功数次,我也从十夫长,升至百夫长,到现在的副校尉!” 武植面露了然,眼待赞扬看着才二十出头的史进,暗叹不愧是敢把九条龙纹在身上的汉子,果真勇武。 当下含笑问道:“所以史进贤弟才被种老将军指派,与种副将还有尹副将一同前来东平府查探那夜鹞司的阴谋是不是?” 史进闻言,摇了摇头,忽地鼻子一酸,眼眶发红起来,他声音有些哽咽回道: “并非如此,来东平府查探那夜鹞司的阴谋只是其一,还有便是来此寻……寻我师父! 前段时间在军中时,忽然听到师父在东平府罹难的消息传来,我悲痛不能自制,所以才向种老将军申调与种副将和尹副将同往。 种老将军见我欲来东平府寻师,并未拒绝,同意了我的请求。 如此这般,弟弟我才来东平府寻找师父尸身,好火化后带回去日夜祭拜,也尽为徒之责。 史进有愧,生前不能侍奉恩师,恩师死后,连遗体都不知能不能找回安葬……!!! 只恨高俅老贼害了我师父性命,果真老天不开眼,好人不长命! 听闻高俅老贼派出了好几拨殿帅府的教头追拿我师父,最终在东平府阳谷县境内追到我师父,害了他性命后,便直接弃之荒野回去复命。 师父一死,他年迈的老母如今也不知流落何处!师奶年迈,身子不好,没了师父照拂,在这大寒之年,怕是……怕是也已撒手人寰,西去了!” 说到这,史进满脸伤悲,同时双眼猩红,目露愤恨,他咬牙切齿道: “高俅老贼,他日我定要将这厮剥皮拆骨,以报血海深仇,宽慰我师父在天之灵!” 史进愤恨完,起身抱拳朝武植语带恳求道: “哥哥,我师父罹难在阳谷县境内,听说是在一座松木山附近,正是哥哥辖区,弟弟有一不情之请,还请哥哥能借调些人手给弟弟出县寻找恩师尸骨。” 武植听完缘由后,脸上有些动容,出声道: “贤弟果真是重情重义之人,愚兄佩服,借人之事,自是不必多言!” 史进闻言,扑通一声,跪拜在地,说道:“多谢哥哥仗义相帮!” 武植见状,赶忙将史进扶起来,连声道: “贤弟客气了,快快起来,无需多礼!” 将史进扶起来后,武植脸色有些古怪,那王进没死,和他老娘正在栖霞村过得有滋有味的,只是现在在这席间,武植一时不好明言,以免有失。 等明日带史进去栖霞村,让他们师徒相认,一切便就清楚明白了。 倒是史进这般有情有义,实是让武植另眼相待,当真是个铮铮男儿。 之后,席间几人再饮几轮酒后,便纷纷起身,欲离席而去。 武植招呼完他们,自是吩咐人将种雁翎、鲁智深、史进、尹杰四人安排在旁边的官驿,让小厮好生伺候着。 种雁翎四人对此安排并无疑问,便在官驿暂歇落脚,静待龙背山贼寇攻县,以相助武植剿贼灭匪。 …… 第299章 日常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吩咐人将种雁翎等人带到官驿安置的同时,武植独身一人从武楼出来,正要翻身上马往紫石街武回去时,忽地身后传来一道轻声呼唤: “大郎~~” 武植闻声转头一看,却是身披貂裘,姿容精致的李瓶儿带着两个贴身丫鬟和家仆钟大豪驾着马车来到此处。 李瓶儿刚从马车下来,见到武植后立刻出声喊住了他。 昨晚相公夜半下楼在厅堂坐了小半夜,眉宇间蕴起的几丝忧虑,她如何看不出? 今日又从其它官差嘴里得知,相公一早忽地带人急匆匆出县去了。 李瓶儿心中很是担心,只是没法子为相公解忧,如今在这县衙前街的武楼凑巧见到武植后,她心中欢喜,眉眼都舒展开来。 武植见到是自己的二娘子,也颇有些意外,他眼露温柔,含笑问道: “瓶儿,来此过账吗?” 李瓶儿嫣然一笑,轻点螓首快步走上前来。待看见武植满脸酡红醉色,语带些许嗔怨说道: “饮酒过量伤身,大郎日后少饮些。” 武植嗯了一声,应承下来:“方才宴请了几位重要人物,所以在楼上多饮了几杯,既然娘子有令,为夫日后遵从便是。” 李瓶儿闻言,嗤嗤一笑,白了他一眼。 她对生意管理方面很是在行,所以武植外面的酒水、酒楼生意皆已交由她全权打理。 至于家里的大娘子潘金莲见状,一时间感觉有危机,在某夜伺候完武植后,死皮赖脸要管武宅里的内账。 这样一来,由李瓶儿在外赚钱管外账,她则在家里管内账,如此分配她才能安心满意。 武植对潘金莲心中的小九九清楚得跟明镜一样,但为了平衡这二女,让家里和睦,考虑了一会儿后便同意下来,并未拒绝。 现在自己也没太多精力管金银账目方面的事。 虽说潘金莲没管过什么大钱,但有内务管家周守义在一旁时时刻刻盯着,并且每隔三日便会来回禀一次武植细节,倒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待潘金莲多管些日子内账,熟练后上手即可。 …… 凑巧在这遇见了李瓶儿,武植牵起她那柔弱无骨的小手捏了捏。 李瓶儿眉眼含喜,抿了抿小嘴,轻声问道: “大郎如今面有醉态,一人骑马回去如何能行?对了,魏青、石秀、大牧、小刚等人呢,怎地不在身边伺候着?” 说到后面,她柳眉微蹙,话语中带着些许恼怒。 武植摸了摸她小脑瓜,笑着解释:“大牧、小刚等人还有重要公务在身,所以并不在我身边。” 李瓶儿听了这解释,柳眉才略微舒缓,然后嘴角勾起笑意,挽着武植的手臂娇滴滴说道: “既如此,大郎若无急事的话,待妾身进去过完账目后一起回家可好?昨晚大郎都没休息好,如今便不要再去县衙点卯了,回家后,妾身帮大郎按按筋骨,活络活络。” 武植目光亮起,点头道: “如此甚好,只是瓶儿辛苦了。瓶儿长得漂亮,还这般体贴能干,为夫能娶到你这贤内助当真是此生最大的幸事,下辈子我还要娶瓶儿做娘子,下下辈子也是一样……” 闻言,李瓶儿桃腮晕起两朵红晕,左右看了看,除了身后不远处的贴身丫鬟外,并无人注意他们正在说体己密语,心中微宽。 她嘴角含笑,羞嗔一句:“油嘴滑舌!” 武植又在她耳朵说了几句贴心密语,逗得李瓶儿眉开眼笑后,两人才肩并肩,挽手走进这武楼的柜台前。 来到柜台前,李瓶儿手脚麻利地拿过账本,开始翻看起来。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 待对完账目,一切无虞后,两人才从武楼出来。 来到街前,此刻的时辰已然到了下午,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边流云,天空也飞絮絮般飘起小雪。 此象色如诗如画,瑰丽让人目眩。 见此绝美的夕阳白雪,李瓶儿一时兴起,却也不想乘坐马车回去,侧头对武植说道: “大郎,我们慢慢走着回去可好?” 武植目露宠溺,自是顺她心意说道:“好,路上也看看有没有一些精巧的玩意儿,瓶儿要是喜欢,为夫就买来送你!” 李瓶儿笑嘻嘻的嗯了一声,挽起武植的手臂,两人边逛边走,往紫石街方向走去。 踏着白雪往前走了不多时,忽地见到一老汉挑着泥人雕塑摊子往前走来。 李瓶儿上前一瞧,见担子上的泥塑捏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甚为精巧,登时来了兴致。 老汉见到是武植,立刻放下肩上担子,连忙躬身弯腰问候道:“县尉大人安康,县尉大人安康。” 武植微笑道:“老人家无须多礼。” 老汉闻声,抬起头来,满脸皱纹的脸上露出一抹讨好笑意,见李瓶儿正看着担子上的泥塑,便大方的说道: “这位娘子喜欢哪一个泥塑,尽可拿去把玩。这些泥塑都是我孙女捏成上色后,再由老汉放置到土窑里烧制而成,虽然上不得什么台面,但或多或少也有些许巧意。” 李瓶儿轻笑道:“老人家谦虚了,这泥塑捏得很是精巧。” 武植闻言说道:“嗯?瓶儿喜欢哪个就拿哪个,为夫送你。” 李瓶儿精致的眉眼里蕴起一抹幸福,当下伸出白嫩的小手,拿起了一对胖嘟嘟的金童玉女泥塑,笑盈盈说道: “那妾身就要这一对金童玉女,讨个好彩头。” 武植眉梢微挑,呵呵笑道: “金童玉女?金童玉女好啊!这对金童玉女胖嘟嘟的,就拿这对金童玉女,日后瓶儿要帮为夫生一对胖嘟嘟金童玉女才可!” 李瓶儿闻言,满脸羞赧,用力掐了掐武植的腰间,似乎在嗔他在外人面前言语直白。 武植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赶忙转移话题,朝那老汉问道:“这对金童玉女多少钱!?” 老汉闻言,连连摆手道:“县尉大人和夫人尽可拿去把玩,不需钱,不需钱!” 武植沉声道:“那怎么行?买卖便是买卖,岂有白拿的道理?” 说着,武植在身上摸出了二两散银递到那老汉面前。 老汉见是二两银子,吓了一跳,不敢伸手去接。 第300章 落马!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这泥塑一个撑死卖个五文十文的就顶天了,毕竟是用泥巴捏成的,如何能卖出一个一两银子的高价? 当下战战兢兢说道:“……县尉大人,这泥塑不值钱,要不了这么多银子,再说,老汉我身上也没余钱找你啊。” 武植将银子塞到他手上,笑道:“无妨,我娘子说了,是讨个彩头,物贱意重,如何不值这二两银子?” 李瓶儿也笑着点头附和。 老汉手上握着沉甸甸的白银,心中满是感激,不敢再推却,连连拜谢道: “多谢大人和夫人关照,愿大人和夫人早得麒麟子嗣,如这金童玉女般子女双全。” 李瓶儿闻言,面露羞涩,但一双狐媚的美眸中却蕴着喜色。 子嗣是连接自己和武植情感的重要纽带,自然是越早有越好。 武植笑道:“承你吉言!” 说罢,他便搂着李瓶儿的香肩继续往前走去。 李瓶儿双手拿着那两个胖嘟嘟的泥塑娃娃,眉梢眼角尽是笑意。 这对泥塑娃娃虽不值什么银钱,但对她来说,却远比什么金钗玉簪、明珠宝石、绫罗绸缎要贵重得多。 毕竟这对金童玉女是武植所送,蕴含着别样期盼深意。 李瓶儿念及此处,顿感心中一暖,如今又享受着和相公独处的陪伴,忽地她眼露春意,动起情来,紧紧挨着武植。 两人亲昵并行,不疾不徐往前走去。 只是当路过花家大宅,忽然吱呀一声传来,朱门金钉的大门打开。 只见那大门里面快步走出了一个涂脂抹粉、五官阴柔的清瘦男子。 正是久不露面的花子虚。 花子虚身后还跟了个身形矮胖,猪面鼠相的中年男子。 正是西门庆的狗头军师之一的应伯爵。 两人带着几个仆厮从花家大宅出来,赶巧撞见武植带着李瓶儿路过。 花子虚见到武植和李瓶儿后,微微有些怔愣,暗道晦气,随后哼了一声,转身朝隔壁西门大宅处走去。 看起来神色匆匆,颇为急惶。 应伯爵见到武植,点头哈腰的问候了一声:“县尉大人安康,瓶儿夫人安康!” 这厮虽然与武植暗地里结了仇,但表面功夫还是一直在做的,这种见到面后礼数一直没落过。 以免武植看他不爽,提前在陈县令还未告老前就收拾他。 问候完,应伯爵也脚步匆匆跟上花子虚,朝西门大宅走去。 武植见状,目光一凝,喃喃道:“看他们神色匆匆,也不知这窝蛇鼠聚在一起在暗地里打什么鬼主意!” 李瓶儿也蹙起柳眉,然后轻笑一声,宽慰道: “大郎不必担忧,如今你在县内说一不二,万人之上,手下还有大牧、小刚、魏青、石秀等悍勇!他们现如今于你而言宛如蝼蚁,何足道哉? 看起来今日聚在一起,是打算趁陈县令告老前先收拾金银细软搬离此处,以免被你秋后算账,丢了身家性命。” 武植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觉得李瓶儿说得有几分道理。 不过现在他也没工夫收拾西门庆和花子虚,再加上自己答应陈县令,在这老头子告老前不会去动西门庆和花子虚两人。 以免这两人爆出以前官商勾结的腌臜事,拉着陈县令同归于尽。 所以这西门庆和花子虚要提前收拾家当跑路,武植也没什么法子阻拦。 不过他们跑路了,那留下的田产、屋宇等不动产自然会被自己找由头收归到县衙充公。 等自己解决掉龙背山贼匪后,再派人寻出他们的踪迹,直接斩草除根便是了。 毕竟这西门庆和花子虚曾经借着大寒包山的诡计,实打实想害自己性命,武植可不会心善的放过他们。 念及此处,武植看着花子虚和应伯爵走进西门大宅的背影,心中冷哼一声。 没再多谢,他和李瓶儿抬步离去。 …… 西门大宅。 花子虚进了大门后,面带不悦朝应伯爵沉声问道: “伯爵贤弟,你方才又何必对那武大郎笑脸相迎?不理他,他又能怎地?” 应伯爵闻言,脸色一苦,花子虚和西门庆跟陈县令绑定太深,所以不惧武植提前翻脸。 可自己就是一个帮西门庆收账打下手的,武植要找由头提前收拾自己,并不难。 不过现在见花子虚面色有些阴沉,应伯爵也只能两边讨好,当下赔笑道: “花哥哥,弟弟什么身家背景啊?怎能在外对县尉大人不敬?再者说了,都是场面活计儿,问候几声又掉不了几块肉! 其实弟弟心里根本不鸟他!区区一个县尉,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儿,谁鸟他?你说是不是?” 花子虚听了这话,轻哼一声后脸色微缓,说道:“算了算了,赶紧去找西门哥哥和众兄弟商量对策吧,倘若你刚才所言是真,那这次真的麻烦大了!” 应伯爵摇头苦笑,说道: “西门哥哥方才差我去唤花哥哥过来相商,如今他和另外几位弟兄正在厅堂等候,花哥哥去了相询后,自然一清二楚。” 花子虚嗯了一声,不再言语,快步往前走去…… …… 来到厅堂。 只见西门庆满脸愁容坐在主位上,其余的六个结拜兄弟尽皆唉声叹气,摇头不语。 见到花子虚过来,西门庆眼前一亮,起身道:“花贤弟来了?快坐,快坐!” 说话间,他赶忙请花子虚落座。 花子虚见厅堂内众弟兄愁云惨雾,心中一沉,还未坐下便立刻问道: “哥哥,那吏部侍郎——赵挺之当真被撤职了?” 西门庆双拳紧握,腮帮子鼓起,显然是后槽牙紧紧咬住的缘故。 花子虚见西门庆这番不言已答的神情,深吸了一口气,脚下有些发软坐到椅子上,靠着椅背继续问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好端端的那赵挺之会被撤职?这样一来,那我等前段时间的花大代价疏通赵德甫,岂不是全部打了水漂?” 西门庆眼中冒出血丝,猛地一锤桌子,恨恨道: “听说是朝堂派系斗争,赵挺之身处改革派,在去年的一次大朝会当日,忽然被保守派的朱勔弹劾。 弹劾理由的之一,正是因为我等贿赂他儿子赵德甫,而且不单是那朱勔弹劾,连当朝宰相蔡京也在一旁出言揶揄,官家见人证物证俱在,因此下令撤了那赵挺之的吏部侍郎之职。 只是大寒之年,信息传递不畅,直到今日才传到我们这边被我得知,因此我才聚来众位兄弟相商对策!” 说到这,西门庆神情悲苦叹道:“此番忽然横生意外,当真老天不开眼垂怜我等啊!” “怎……怎么会这样?!”花子虚听完缘由后,眼神有些呆滞,反应过来后,咬牙切齿道: “要是哥哥没了官职,那等陈县令那个老不死的告老后,武大郎那厮还不得对我们剥皮抽筋?这如何了得!?” 其余人听了这话,心中猛然一紧,无不唉声叹气。 赵挺之忽然被撤了职,那就代表西门庆得不到山东提刑所理刑副千户那个官职护身了。 到时候别说跟武植叫板,武植要按死他们就跟玩一样。 念及此处,厅堂内的众人无不眼露绝望。 第301章 通匪?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此番庙堂争斗,当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西门庆等人本想靠金银古玩贿赂赵德甫,以求他在他爹面前美言几句,博得官职护身。 虽说明面上是贿赂赵德甫,其实大家心里都门清儿,那赵挺之在幕后收受了绝大部分金银古玩。 只是没曾想,因武植要剿灭朱家庄,从而使计激得朱虎聚众攻县,给朱家庄扣上了造反叛乱的帽子,也因此累得跟朱家庄有关联的朱勔被宿太尉当朝弹劾。 不过此番针对,还是被朱勔有惊无险度过。 朝堂争斗,想来是你来我往,今日你弹劾我一次,明日我便参你一本。 而蔡京和朱勔的反击目标,则是放在了吏部侍郎——赵挺之身上。 只是将赵挺之在吏部侍郎的位置上拖下马后,无端端连累到西门庆、花子虚等人。 也是命当如此,各种巧合凑到了一起,西门庆、花子虚等人只得暗叫倒霉,心中大骂朝中的朱勔、蔡京等是奸邪祸端、扰乱朝纲的狗官。 打谁的主意不好,非要打那赵挺之的主意,现在好了,把他们赶到了绝路上。 西门庆越想脸色越难看,他咬牙切齿,双拳紧握起来,似乎用力过大,指节都发出一丝轻微骨响。 花子虚面容有些扭曲,目光怨毒,恨恨骂道: “都怪武大郎……!要不是这厮非要剿朱家庄,那赵挺之也不会被朱勔针对上,这世上竟然这等巧事,武植那厮当真天克我等兄弟,这该死的杂碎畜生,泥猪土狗般的低贱货色。” 这番话显得有些无能狂怒,除了能过过嘴瘾外,似乎并无实际效果。 众人也没接话茬,现在就算骂得再难听,人家也不会少一根头发。 厅堂内,气氛沉重,九个结拜兄弟尽皆无言。 西门庆若无官职护身,庇佑他们,再过个几个月,他们定然会被那县尉弄进牢里,到时候他们也要体会到以前祸害平民时的县衙黑暗面。 西门庆和花子虚定然是必死无疑的,其他七个结拜兄弟,除了应伯爵外,剩下的六个均与那武植没有过直接冲突。 但是,他们六人曾受西门庆和花子虚的指使,在大寒初帮着西门庆和花子虚挑唆鼓动县内樵夫去砍栖霞村后山。 加上他们平日帮忙西门庆和花子虚处理一些生意上的腌臜事。 武植眼里容不得沙子,定然会将他们给一网打尽。 想到这,众人心中又急又怕。 又默然了一阵儿。 忽然,一向沉默寡言的云理守叹了口气,突然开口建议道:“既然大哥官职无望,那我等便拖家带口提前逃离阳谷县,远远避开那武植的便是。” 卜志道脸色一沉,反问道:“田产、家业那些东西不要了么?这些东西如何带得走?再说了,如丧家之犬一般逃跑,爷们儿要脸,做不出这窝囊事!” 说话间,卜志道拍了拍自己的脸。 其余人听到卜志道的话,纷纷点头,显然让他们放弃田产、家业,拖家带口只带剩下的金银离去,心中均一万个不愿意。 再说了,他们现在身上的金银也所剩不多。 一来为了给西门庆捐官,以庇护自己安全,在场众人集资大出血,只是时运不济,打了水漂。 二来是武植上任后,西门庆和花子虚的生意大受影响,从而连累到他们这些结拜兄弟的灰产收入。 现在众人均处于只出不进的状态,要是再放弃家业、田产,那跟赤身出去谋生也差不多。 云理守叹了口气,摊了摊手,朝卜志道问道:“那该如何?” 卜志道闻言,心中一动,佯装沉吟片刻后,冷哼一声,目露狠色,转头对西门庆说道: “大哥,咱一不做二不休,不如直接投靠那龙背山去便算了!如何?” 西门庆脸皮抖了抖,很是动容,看起来很是惊诧。 卜志道继续说道: “听闻那武植上任后,因为要剿匪立威,杀了许多龙背山头领和喽啰,所以龙背山贼匪对其恨之入骨,恨不得饮其血,啃其骨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如今龙背山贼匪开春要攻城屠县,虽说武植那边一直在封锁消息,但此事早已被不少人知晓。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如今这龙背山贼匪不就是我等的一大助力吗?” 西门庆眉头一皱,说道: “城墙如今被那武植加固得那般城坚墙固,据城而守之下,贼匪如何攻得下来?别到时候城攻不下来,我们却落下个通匪的罪名,那就当真十死无生了!!!” 卜志道眼露狠色,说道: “现在我等的状况已然是十死无生。倘若咱与龙背山贼匪里应外合,打开城门,如何攻不下这区区县城? 届时城破后,武植等人被贼寇宰杀,我们兄弟的危机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西门庆目光微亮,感觉卜志道的话倒是有些道理,可心中依旧觉得此举太过冒险。 想到这,他摇了摇头,说道:“此举太过冒险了些!我等再仔细想想还有无法子应对此番危局,方才妥当。” 卜志道急道:“大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富贵险中求啊!!!” 这时,被意外状况气得脸色扭曲的花子虚闻言恢复了冷静,立刻出声道: “不行,不行,与贼寇勾结万万不妥。贼寇入城后要屠县,届时家中亲友仆厮定遭荼毒凌辱。 这如何了得? 这些贼匪尽皆是狠恶凶徒,即使我们愿意投诚,可谁能保证他们信守约定? 他们要为死去弟兄报仇,倘若进城后杀得兴起,如何会花心思辨别我们的人? 再说了,我等要跟贼寇勾结,需要家丁仆从相帮,才能里应外合,从内帮忙打开城门,可这期间,这些家丁仆从中,只要有一个人嘴巴不严,泄露了消息被武植和其它人知道。 到时候恐怕都不用武植出手,县里的百姓就能冲进我们各自宅邸,活生生将我们撕成碎片,以绝后患!” 西门庆连连点头,深以为意,附和道: “子虚贤弟所言甚是,通匪着实不妥,咱们家大业大,贼匪进城后,先洗劫的定然就是我们这些家资颇丰的人。 虽说那武植极其恨,可在这件事上,那厮现在却算离奇的庇护着我们。” 其余人听花子虚点明利害,也心中猛然一惊,额头上冒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跟武植斗或许还有些许生机,但现如今通匪却是十死无生的行为。 当下连连点头赞成西门庆和花子虚的话。 “没错,没错,两位哥哥所言甚是,通匪实不妥当。” “的确如此,倘若事发,那才真是十死无生。” “卜贤弟性急了。” “看来要应对那武大郎,只能靠这厅堂内在场兄弟,不然计划均有泄露给那武植的风险。” “嗯,只能寻一个人手所需不多,但又能庇护我等无忧的法子。” 第302章 生辰纲,必须劫!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卜志道见西门庆和花子虚还有其他兄弟不愿通匪,心中微沉,脸色有些古怪。 前不久,在一个晚上。 有一蒙面人带了黄金三十两来到他家,希望以这三十两黄金让他撺掇西门庆和花子虚这些大户弃暗投明,配合龙背山义军攻陷阳谷县。 并承诺,义军进城后,不会抢劫他们的家资,更不会伤害他们的家眷。 而且事成后,还有五十两黄金的辛苦费奉上。 只是今日趁势一提,被花子虚点明利害,其余兄弟和西门庆纷纷感觉不妥,给当场拒绝。 正所谓财帛动人心,只要事成,可是还有整整五十两黄金奉上。 卜志道好赌喜嫖,在诸位兄弟中,如今家私是最少那个,为了剩下的五十两黄金,他以退为进。当下叹了口气,摊了摊手,说道: “既然大哥和花哥哥还有诸位兄弟均不愿与龙背山联手,那等陈老头告老后,我等该如何应付那武植? 到时候被武植随便找个由头关进牢里,我等怕是生不如死!” 西门庆和花子虚闻言,目光一黯,沉默不语。 卜志道见状,贼心不死,又劝道: “哥哥,还是与龙背山联手为妙啊。小弟不才,愿做在场兄弟的谈判先锋,亲赴龙背山讨来他们亲口承诺,只待让义军进城后不伤我等家眷,不抢我等家资即可。 至于里应外合的人手方面,我们只需各自找来心腹家仆护卫配合,定然不会泄露出去。” 花子虚听到卜志道说了“义军”二字,目光一凝,抬眼看了看这排行老六的卜志道。 他感觉,这卜志道今天有些奇怪。 不对,是很奇怪。 似乎是在有意撺掇他们与贼寇联手,通匪! 西门庆能成阳谷县第一大户,并非愚笨之徒,轻重缓急自是分得清楚。 这通匪实不稳妥,并非他不愿,他是怕通匪之事会泄露出去。 谁知道武植有没有暗中派人监视他们? 现在进出个县门有多难,他们也不是不知道。 加上他们现如今是重点关注对象,要是找个由头出去一趟,谁敢保不会被盯梢? 不然联手龙背山宰杀武植,以绝后患,他如何不愿? 只是此事当真事不可为! 现听闻卜志道的再次劝诱,西门庆果断摇头拒绝道: “不行,剪径劫道的贼寇之言,岂可轻信?至于心腹家丁护卫,要他们冒着累及家眷的风险与我等通匪,难保他们心中不会生出二心。 毕竟那武植日后主要是收拾我们这些为首的,倘若我们真的倒台,这些家丁护卫最多是没了这份活计,撑死也就是被武植弄进牢里,日后当苦徭。 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 他们如何愿意豁出一切去做这种事?” 花子虚点头道: “大哥所言甚是,与贼匪里应外合这件事,人少做不成,人多口就杂了。此事万万不能再提!” 其余人纷纷再次点头附和。 “两位哥哥说得是,此事万万不可再提!” 卜志道见他们心意已决,心中暗骂了几句,暗自可惜那五十两金子。 如今他也不好再提,以免被花西子和西门庆生疑。 当下呵呵一笑,说道: “还是大哥和花哥哥思虑周全,是弟弟疏忽了,那此事作罢便是,我们再想其他法子应付那武大郎。” 众人谈论到这,听到要想其他法子,又开始唉声叹气,沉默不语。 只是这法子哪有那么好想?冥思苦想也不见其解,厅堂内的这帮人心情愈发沉重,脸色阴晴不定。 又默然了两炷香的功夫。 忽然,一道声音响起: “有了,有了。哥哥,我有主意了!” 西门庆和花子虚闻言,纷纷抬头看向说话这人,连忙开口询问道:“天化贤弟有何妙计?快快说来,我们一起商讨!” 四肢粗短的孙天化呵呵一笑,神情有些激动回道: “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弟弟这有一法子,所需人手不多,有在场的诸位兄弟足以,也不怕泄露。 而且只要事成,哥哥定能成山东提刑司理刑副千户,甚至能谋更高官职。” 西门庆眼睛一亮,急问道:“贤弟快说,别兜圈子了。” 孙天化嗯了一声,立刻解释道: “哥哥别急,听我一一说来。 前不久我不是去了一趟隔壁郓城县吗?小弟到郓城县后,曾去拜访过郓城县东溪村的晁盖,那晁盖喜好结交天下好汉,声名远扬,为人甚是豪义。 弟弟仗着西门哥哥是阳谷县第一大户的名头,登庄后,也被那晁盖亲自接待了一番,且留宿了一晚。” 西门庆闻言,脸上露出些许傲色,自己的名头在附近几个县城可不算小。 如今孙天化借自己的名头被那晁盖亲自接待便可见一斑。 当下,他心中有些自得,含笑点了点头,问道:“那之后呢?” 孙天化嘿嘿一笑,说道:“说来也巧,弟弟留宿那晚,起夜时路过一间厢房,凑巧听见了那晁盖在与屋内几个人小声密谋……” 说到这,孙天化好似在吊其他人的胃口一样,没再说下去,而是环视了一圈。 花子虚听到这,连忙问道:“贤弟快说,那晁盖在密谋什么?” 其余人也目露询问。 孙天化小声回道:“密谋劫取蔡太师今年的生辰纲!” “什么?” “劫取生辰纲!?” “劫蔡相的生辰纲?那晁盖好大的胆子,有几个脑袋?” 众人闻言后心中大震,连连惊呼失声。 西门庆瞳孔微震,问道:“贤弟,此事当真?” 孙天化举手发誓,正色道: “哥哥,此事千真万确。只是原本这事与我无关,我自然是懒得去理会,以免惹祸上身。 如今诸位兄弟均在冥思苦想解决办法,以此应对武大郎的清算,所以弟弟才忽然想起来,禀明在场众位兄弟。” 花子虚在众人中最为聪明,听完孙天化的话后,立刻目光一亮,喜不自禁的一拍手,说道: “妙啊,妙啊。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蔡京和朱勔将赵挺之拉下马,那我等去劫他的生辰纲,也算冤有头债有主。 只待功成后,届时再用这笔钱去贿赂蔡京走通关系,届时哥哥那山东提刑司理刑副千户的位置不就稳了吗?” 西门庆听完后,心中立马有了主意,喜不自禁说道: “好好好,子虚贤弟所言不错。 只是我等劫的不是蔡太师的生辰纲,而是劫晁盖劫到的蔡太师生辰纲,如此一来,事发后官府追拿的也是晁盖那批人,我等被发现的概率很小。 即便最后晁盖等人被擒住,狡辩生辰纲被其它人劫走,官府也定然不会信他们的狡辩,只会认定他们为了开脱而撒谎。 哈哈哈……” 说完,西门庆忍不住哈哈一笑。 他的心思伶俐阴毒,转瞬间便想到了嫁祸给晁盖那伙人的简单计划。 花子虚也喜笑颜开道: “没错,哥哥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划当真高明周密。此事所需人手不宜多也不宜少,有在场的诸位兄弟便足够了,只要提前设陷埋伏好,定能功成!” 其余人闻言,心中大喜,眼中露出希望,现如今他们的问题就是没有钱再贿赂卖官。 只要劫到蔡京的生辰纲,那便有了充足的银钱疏通关系,如此便可无忧。 西门庆仔细想了想,越想越觉得这计划十分妥当。 “这生辰纲,必须劫!蔡京害我等以前的银钱打了水漂,如今劫他的生辰纲是天经地义!” “对,哥哥说得对!” “我赞同!” “劫他娘的!” “这生辰纲,必须劫!晁盖能劫,我等也能劫!” “哈哈哈……” 厅堂内的众人似乎均看到了生的希望,越说越兴奋。 第303章 借账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有了活路,西门庆和花子虚等人着实高兴了好一会儿。 待慢慢冷静下来后,花子虚神情凝重说道: “既然诸位兄弟均同意干这一票大的,那咱就干。只是此番大计关系到我们在座的身家性命,万不可有一丝一毫的风声传出。 即便是在妻儿父母等至亲面前也不可有一个字眼泄露,不然我等定然会为此全家陪葬!诸位兄弟谨记!” 说到这,花子虚环视了一圈,目光中带着些许警醒意味。 西门庆嗯了一声,深表同意,他神情严肃,点头道: “子虚贤弟所言甚是,在场的诸位兄弟尽皆是推心相交,如今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万不可因其中某人疏漏而累及诸位兄弟,倘若真有人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那到时就别怪咱不念兄弟情分!” 余下小弟见状,心中一紧,纷纷点头附和: “大哥和花哥哥说得不错。” “我等自知轻重,大哥和花哥哥无需担心。” “小弟全仰仗两位哥哥登阶庇佑,愿为犬马效力。” “小弟也愿为犬马效力,只求哥哥登阶庇佑。” “小弟亦是如此……” 众小弟面露谦卑谄媚,纷纷出言以表效忠。 西门庆见状,脸色放缓了许多,现在厅堂内的人皆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然值得信任。 花子虚见大家一一响应,欣慰的连连点头,含笑道: “今日在场九人均是生死与共的结义兄弟,此番‘九英夺纲’大计,需诸位兄弟齐心协力,拧成一股绳,齐头并进,届时定能功成而归。” 其余小弟连连点头称是。 西门庆哈哈一笑,心中舒畅许多,接下来悄摸摸打探晁盖等人的行动,然后再按时势提前制定详细周密的计划即可。 当下他大声说了句好,宣布道:“好,此番我们九人义劫生辰纲,当真如花贤弟所说,可称作‘九英夺纲’之举!” 闻言,其余人竖起大拇指,附和叫好。 西门庆又哈哈大笑,心情愈发舒畅了,他心中暗自恨恨道:“武大郎,咱鹿死谁手还未为可知,你且等着!” …… 之后,西门庆和花子虚等人在厅堂内商量出了大概计划。 他们决定等开春风消雪融后,九人便借龙背山贼匪攻县的由头,带上金银当盘缠,直接离开阳谷县避祸。 至于家眷仆厮,他们不知武植能否守得住这阳谷县,所以也会提前让他们出县避祸,以免被贼匪破城后,进县屠戮凌辱。 这避匪的理由十分正当,即便是已经贵为县尉的武植也没由头能拦。 总不能不让人家平头百姓出县城避难吧? 而西门庆、花子虚等人出县后,九人便扮做客商,暗中跟在晁盖等人周围,探查晁盖等人的动向,以此谋划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划。 商量了好一阵儿,此番“九英夺纲”的大计有了雏形,等回过神抬头望出去,天已然全黑下来。 西门庆见状,笑道: “今日便商量到此,我方才已经让仆厮在偏厅准备好两桌酒宴,诸位兄弟请移步上席,待酒足饭饱后再行计较。” 众兄弟闻言,嘿嘿一笑,连连出言称谢。 “多谢大哥。” “晚饭还未吃,如今确实有些肚饥了。” “还是大哥周全妥当!” 卜志道听闻有酒宴,目光亮起,而后嘿嘿一笑,问道: “听闻大哥近日将烟花楼那批新调教好的歌舞伎请到了宅邸舒解心情,不知等会儿能否请出来让弟弟们开开眼,赏赏那风月婀娜的曼妙舞姿?” 西门庆哈哈一笑,爽快道:“这有何不可?正好,今日忧喜交加,诸位兄弟的火气想必和我一样,甚大! 我这便差人唤她们出来,等会儿为诸位兄弟舞上一段‘醉春宵’解闷疏解便是!” 众兄弟闻听有酒宴和美人,心中更加畅快了。 “多谢大哥!” “大哥敞亮!” 他们听说西门庆花了不少银子,包了那烟花楼一批新调教好的歌舞伎半个月,请来宅邸消遣,以疏解烦闷。 没想到今日趁时,自己也能享受一番。 嘿嘿嘿…… 九人说说笑笑间起身,西门庆推开挡住寒气的厅堂大门,带着身后八个兄弟出了厅堂,准备往偏厅走去,上席饮乐。 只是众人刚走出厅堂不远,正准备往偏厅走去时。 忽然,厅堂外黑漆漆的院子对面,一道身影却急匆匆从廊下蹿了出来…… 这身影脚步急促,飞也似小跑,匆匆忙越过院子来到西门庆身边,点头哈腰问候道: “西门大官人安康,西门大官人安康。” 语调满是谄媚讨好之意。 西门庆见对面廊下蹿出了一道黑影,先是吓了一跳,待用廊檐上的灯火看清楚来人后,紧接着面露怒色。 花子虚和其余人也略微吃了一惊。 看着面前点头哈腰,面容有些猥獕消瘦的汉子,西门庆当下喝骂道: “好你个烂赌昌,你这厮没来由摸黑蹿出来,要吓哪个?管家呢?谁让你进来的?” 西门庆越说越气,满脸怒容。 烂赌昌连连赔笑,解释道: “西门大官人,小人是来借帐的,只是老管家说西门大官人和诸位大官人在厅堂有事相商,连应伯爵应大官人也不在,所以才吩咐小人在对面廊下暂候,等西门大官人出来后再说。 可等着等着,老管家说还有杂务要处理,便丢下小人独自等候,小人独自在廊下等候良久,直到看见西门大官人从厅堂开门一出来,这才赶忙上前问候。” 西门庆眉头一皱,心中暗骂自己老爹留下的老管家人老后都糊涂了,连待客这种小事都处理不妥当,竟留一外人在院子廊下等候,也不安排个小厮陪着。 虽说现在西门宅邸因武植的缘故,阳谷县内没有重要人物敢登门拜访。 但如今被身后的兄弟看着,难免会觉得自己如今势微,连老管家办事都开始松懈起来。 若不是念及那老管家侍奉西门家多年,也容不得他这般糊涂懈怠。 念及此处,西门庆心中怒道:“改日非得找个由头将那老头子扫地出门作数,省得留在跟前心烦!” 西门庆越想越气,对烂赌昌也没好脸色,沉声问道: “你这厮的家产半年前便都抵押完了,现在还有什么东西能拿来抵押借账?” 第304章 告密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烂赌昌满脸讨好笑意,连忙回道: “有抵押,有抵押呀!大官人莫不是忘了,小人在紫石街上还有一栋二层祖宅呢,至少……至少能值个三百两纹银!按老规矩来……即可。” 说到按老规矩来时,烂赌昌神情有些不甘。 随后,他在西门庆面前伸出了三根手指,眼中带着一抹期盼。 似乎很希望西门庆能同意这笔借账。 西门庆脸色一板,目光阴沉得似乎能滴出水来,斥道: “你这厮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那紫石街上有谁在住着还用我多说吗?再说了,你的祖宅典租给了那个人,老子吃饱没事做,现在去招惹他是不是?” 烂赌昌脸色一苦,连忙道: “就是因为小人的祖宅用六十两典租给了县尉大人,所以如今才来找西门大官人抵押祖宅借账,如此一来,小人便好拿钱去找县尉大人赎回典租契书。 届时西门大官人拿着房契、地契,不就能名正言顺收下的小人的祖宅了么?” 说罢,烂赌昌立刻从怀里掏出房契和地契递到西门庆面前,以做抵押之物。 西门庆不耐烦的推开面前的房契、地契,他自然知道烂赌昌来找他的原因。 因为不来找他,直接去找武植的话,武植也没必要花钱买下烂赌昌的祖宅,毕竟有典租契书在手,只要烂赌昌不能一口气拿出六十两银子的典租金还给武植,那这祖宅在名义上便能一直归武植所使用。 有无地契、房契无伤大雅。 烂赌昌自从典租祖宅给武植后,便拿着六十两银子在县内赌了几日,之后,他被其他赌客带着到了县外景阳镇的一间赌坊。 在景阳镇一连小半年,他输输赢赢,一时间不知天地为何物。 等他输完了银子,他又在赌坊内借了二百多两银子,之后便再也借不到钱,紧接着,他又被赌坊恶汉追讨欠债, 无计可施之下,他这才回县来,要将祖宅给卖了,好拿来本金,再杀回赌桌回本。 他近日依仗古法习得了一双好耳力,只要有本金再杀回赌桌,定能听声辨位,听出骰子点数。 如此一来,还怕赢不下金山银山?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武植贵为县尉,烂赌昌回县得知后,心中巨震之余,同时叫苦连天。 他拿着房契、地契也去找过除西门庆外其他放贷的金主,但那些放贷的知道这屋子与武植有关,立马闭门谢客。 这小钱赚了吃不肥,说不好,一个不留神,还会得罪到县尉,谁敢去接这烫手山芋? 烂赌昌见状,无奈至极,确实苦求无门。 之后,他听闻阳谷县第一大户西门庆与县尉大人貌似不睦,所以烂赌昌这才寻来,想要跟西门庆抵押祖宅借账。 只是西门庆对这种屋宇抵押借账,讲究个八出十五归,太过手黑,且利滚利之下,要赎回来难如登天,那住宅说是抵押借账,但跟卖给西门庆没什么差别。 不到万不得已,烂赌昌实在不愿吃这亏。 只是如今被迫无奈,只得上门。 而西门庆生性奸狡,如何想不通利害关系?现在避之武植唯恐不及,怎会上赶着去他面前跳? 当下他推开烂赌昌的手,语气坚决说道:“收不了,你去找别人吧!” 说到这,老管家带着几个仆厮正巧赶到这。 西门庆见老管家带仆厮赶来,眉头皱起,面露不悦,接着吩咐老管家和仆厮将烂赌昌给请出了宅邸。 之后,西门庆带着众兄弟头也不回朝隔壁偏厅走去…… 烂赌昌见西门庆头也不回离去,连忙出声喊道: “西门大官人,西门大官人,不用三百两银子了,只要二百两银子,八出十五归……” 西门庆不为所动。 烂赌昌心中大急。 老管家见状,使了个眼色,两个仆厮走上前去,按住还想继续聒噪的烂赌昌。 …… …… 西门大宅门口。 烂赌昌被两个仆厮左右架着丢到大门外,他满脸不甘,看向那满脸沟壑,须发皆白的老管家哀求道: “老管家,再帮我去跟西门大官人说说情,我这有地契和房契做抵押,让他借我一笔帐,我保证定连本带息还给他。” 老管家看出西门庆刚才的脸色不悦至极,他知道老爷定是心中责备自己渎职懈怠,将烂赌昌一个人丢在廊下不管不顾。 看着始作俑者,老管家如何还有好脸色? 他厉声骂道: “滚滚滚!赶紧给我滚,你这厮好生不懂事,老头子刚离开一会儿,你便直接闯到老爷面前! 你这厮不会先找老头子我去通禀一声,然后再说正事吗?你这狗屁倒灶的家伙,实实害人不浅!” 烂赌昌闻言微怔,他如何知这深宅大院有这般多规矩?听到是自己有失后,连声道歉。 “老管家见谅,小人粗门浅户出身,不懂礼数,还望见谅则个。” 老管家满眼埋怨,冷哼一声,也不再多言,带着那两个仆厮转身进宅,关上大门。 烂赌昌还继续想争取,但想拦却拦不住,看着紧锁的金钉朱门,不由得咬牙切齿起来。 他心中也有怨愤,自己都愿意吃亏,将三百两降到二百两了,而且还是依照八出十五归的规矩。 最后自己到手只有一百六十两,而在约定时间内还钱却要还西门庆三百两银子。 即便这般低头作贱,那西门庆依旧不愿。 烂赌昌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渐渐地,心中的怨愤升腾成怨恨。 他心中骂骂咧咧想道: “好你个西门庆,仗势欺人,狗眼看人低,看人下菜碟的狗东西。还有那老帮菜管家,这老不死的自己偷懒耍滑,倒还赖上老爷我了。 直娘贼!都是些为富不仁的泥猪土狗,烂贱货! 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好在老子近日依仗古法习得了一双好耳力,隐隐约约听到你这厮闭门关窗在厅堂内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在密谋什么蔡太师、生辰纲的事。 看起来你们这帮胆大包天的家伙所图不小!!! 早前便听过传闻,河北大名府的梁中书作为蔡太师的女婿,年年搜刮民脂民膏,凑成生辰纲运往汴京进献给蔡太师贺寿。 如今西门庆和花子虚等人闭门关窗谈论此事,定然是要行那绿林勾当无疑。 不然没事关门闭窗谈论这庙堂高官的敏感事作甚?平添他人口舌,惹祸上身么? 而且县尉大人与西门庆不睦—— 哼!!! 老子这就去找县尉大人,将此事告知他,定能讨县尉大人欢心。 说不好县尉大人一高兴,直接将老子的祖宅给买下了也说不定!” 念及此处,烂赌昌心中甚喜,他嘿嘿一笑,喃喃自语道: “此事定然能成!” 他越想越觉得可行。 这般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之下,烂赌昌抬脚朝紫石街方向快步走去…… …… …… 第305章 各自知悉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宅。 议事厅堂内。 武植的脸色有些难看。 今日出县将时迁救回来时,他便看见有身穿官兵甲胄的龙背山贼匪混杂其中,且时迁包扎好后,也曾向武植禀告说,除了数百贼匪策马追击外,步行的还有千余之众。 正监视龙背山动静的斥候营也相继传回消息,佐证了时迁的说法。 有一千大几百号人忽然上山入寨,如今贼匪声势浩大,盖过以往任何时候。 武植听了这消息,脸色阴沉似水。 原本得鲁智深、史进、种雁翎、尹杰四人相助的喜悦烟消云散。 他正疑惑龙背山为何会忽然有一千大几百贼寇上山时,这时,石秀和黑猴儿去州府打探了一番,将消息带了回来。 武植听完后,这才得知,谢宝来昨晚天没亮就率众下山所为何事,原来是去隔壁济州府劫来了一批原本押往西北受罚戍边的贼寇配军。 而押运的军士中,有些不想妄丢了性命,不得已被谢宝来招纳上山落草。 也是赶巧,那臧行华正是此次东平府出调给济州府协助押运贼寇的兵马副都监。 这次臧行华带了两百牙蛇营的兵卒受命赴任,只是不曾想,此番押运配军的军士谢宝来等人被一网打尽。 臧行华贪生怕死、唯利是图,心中如何有“忠义”二字? 见势不妙,立刻投诚响应,带着两百牙蛇营兵卒齐齐投降谢宝来。 其余两位济州府的兵马副都监见有人领头,最后也纷纷投诚,愿上山落草,以暂且保全性命。 不过其中一些有气节的兵卒宁死不愿上山落草,以免污了自家门楣,辱没清白,最后被谢宝来杀害。 谢宝来此番不但得了一千大几百号人,还得了甲胄五六百副,长枪钢刀也各有五六百把。 实是满载而归。 要不是最终回山时,遇见了武植又一次无功而返,光是今天这场大胜,他就能高兴好长日子。 武植念及此处,眉头皱起,心中忍不住暗骂了一句。 “玛德,这区区一个县的贼匪怎地这般难对付。艹,要不是西夏国夜鹞司那批人的缘故,这龙背山早被自己整没了。 这押送贼寇配军的人数、路线还有时间,绝非那谢宝来之类的贼寇能搞到手的。 定是那夜鹞司的人暗中相帮。 玛德,夜鹞司这帮畜生,处处跟我为难!” 武植越想越气,目光有些狰狞。 自己凑巧当个县尉,刚上任没多久,便没来由与西夏国最强的特务机构为敌,当真倒霉。 原本打算好好赚钱养兵募甲、积蓄实力,也好在这逐渐动乱世道割据出一天属于自己的天下。 可这刚开局没多久就对上了西夏国最强的特种机构,属实不是什么好苗头。 那夜鹞司花这般大代价也要养龙背山贼匪作乱,不管他们本意如何,这已经严重侵害到了武植的利益。 结下死仇。 武植势必不能放过夜鹞司,倘若有机会的话,他必将那夜鹞司连根拔起,全部吊死在墙头泄愤。 念及此处,武植眸子里露出一抹赤果果的浓烈杀机。 如今事情发展到这地步,龙背山凭空实力大增,待开春后,据城而守之下,定会愈发艰难。 所幸武植早早便募兵操练,还有加固城垣,倒也没有太过担心。 贼寇是两千余众,自己这边也有两千兵卒,加上坚固的城墙。 胜利的天平依旧大幅度倾斜到自己这边…… …… 而此时。 龙背山那边。 骨佛子听到刃鹰说种雁翎和尹杰忽然来到东平府后,心中免不得一惊。 他知道,自己夜鹞司在东平府密谋的事或多或少应该是被西北种家军高层知悉了。 不过如今大寒,风急雪大,所以只率先派了两个武艺高强的年轻副将前来探查真伪虚实。 而今日,种雁翎和尹杰与武植去了阳谷县,想必是知道那晁红露被武植擒过一次的缘故。 所以才冒雪前去相询一二。 虽不知他们现在了解计划多少,但如此一来,那种雁翎和尹杰定要提前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等他们再次出县回东平府时,自己必须带人下山劫杀这二人才可。 倘若他们躲在阳谷县不出来,那样倒是麻烦。 不过等开春后,大军和千面犬里应外合攻陷阳谷县也是反手之间,那时再将种雁翎和尹杰等人尽数诛灭即可。 如此一来,等消息来回传递到西北种师道那边,夜鹞司的大计已成,便无需担忧。 念及此处,骨佛子凹陷的双眼露出一抹狠厉之色。 晃动的烛火将他那干瘦阴鸷的面容映得明暗不定,甚是森然可怖。 …… …… 武植在议事厅堂和几位弟弟还有栾廷玉、张二岩、丁良商谈完现状后,勉励了他们几句。 让他们这些日子别懈怠,加紧操练兵卒,巡防多加班次,以免给贼匪钻了空子。 众人得知贼匪声势大增,自知情形严峻,各自神情紧肃,纷纷起身抱拳称是。 武植嗯了一声,而后挥手让他们退下,各司其职。 厅堂内众人闻言,这才退下各行其事。 待众人都退下后,武植一人坐在太师椅上,呆呆看着火盆里正烧得通红的柴炭。 他揉了揉眉头,以疏解被今日之事淤积的愁绪。 正在这时,内务管家周守义走了进来,躬身说道:“东家,门外有人求见您。” 武植抬头问道:“谁啊?天寒地冻的大晚上还登门求见。” 周守义目光有些古怪,回道:“烂赌昌!” 武植闻言眉头微皱…… 周守义见状,立刻解释道: “他说有重要事情求见东家,且此事与西门庆有关。小的见他说得言之凿凿,且还是夜晚登门,想必兹事体大,这才没打发他离去,而是来此向东家通禀一声。 东家要是没心情见他,小的去打发他离去便是。” 武植目光微闪,沉吟片刻后,说道:“既然跟那西门庆有关,那便带他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些什么东西。” 周守义点头称了一声是,转身出了厅堂。 不多时,面容瘦削、衣着邋遢的烂赌昌被带进了这间灯火通明,布置豪奢雅致的宽敞厅堂。 墙上挂有几幅墨宝丹青,中央置着一个黄铜炭盆。 黄花梨的桌椅,奇松珊瑚点缀。 进到炭火燃烧正旺的厅堂后,烂赌昌浑身暖和,刚才在被被风雪冻僵的身子都活络了许多。 可当看见坐在太师椅上,那个身穿锦衣官服,气质清隽的青年时,又满脸震惊。 第306章 你劫他,我劫你。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当日,那个身形粗矮、面容猥獕乌黑的三寸丁、枯树皮,如今竟已变成这副模样…… 烂赌昌早前便听过武植的传闻,说他是巧遇得道高人,用通天手段解开了身子内的枷锁,所以身形容貌日日渐变,直至如今这模样。 即便烂赌昌心中早有准备,可当看见面前这人和当日周刻忠带上门典租自祖宅那人恍若两人时,心中还是难免掀起惊涛巨浪,骇然不已。 武植见到有些脸熟的烂赌昌,眉梢微挑,当下含笑问道:“烂赌昌,今日夜深到访,不知你所为何事?” 烂赌昌闻言,反应过来,连忙拜伏在地,问候道: “县尉大人安康!县尉大人安康!许久不见,不知县尉大人得神灵相佑,不但荣升高位,连尊容都清朗俊逸至此,小的心中一时震惊失仪,还望县尉大人宽恕。” 他一上来先问候再夸赞,看起来性子倒算个油滑之人。 武植呵呵一笑,嗯了一声,说道: “快些起来吧,不必拘礼。你与武某也算有些许交际,当日如若不是你肯将祖宅典租与我,我一时间倒还没去处落脚安身。” 烂赌昌抬头道:“当日小人许有诸多失态,还望县尉大人勿怪。” 武植摆了摆手,问道:“行了,行了,如今夜深,别再左言右语,直接说你来此求见我所为何事!” 烂赌昌闻言,左右看了看,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周守义身上,意思看起来十分明显。 ——此番有重要事情呈禀大人,无关人等,不便在场竖耳闻听。 周守义见状,看了一眼武植,见武植略微点头后,他才躬身退下,并且将厅堂大门关上,在外侯着。 待周守义出去后,烂赌昌才露出满脸讨好谄媚笑脸,说道: “县尉大人,小人知道大人与那西门庆不睦。凑巧,小人方才去找西门庆借账时,无意间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特来禀告大人知晓……” 说到这,烂赌昌不再言语,而是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看着武植,面露讨赏之色。 武植见他这样,也来了些兴趣,问道:“哦?什么秘密?只要这秘密有价值,本县尉自会按轻重赏赐。” 烂赌昌闻言,满脸喜色,暗道今晚来这求见武植是求见对了。 既然这种大人物都口头应允赏赐了,那自己也不能再藏着掖着、东拉西扯车,以免平添这位大人的不悦。 当下,烂赌昌便直接将刚才在西门大宅廊下隐约听到的话添油加醋说了出来。 武植听完后,满脸动容。 没曾想这烂赌昌今晚去西门庆家中借账不成,反而听到西门庆竟然在家中与他那几个结拜兄弟密谋劫取蔡太师生辰纲的事。 武植心念急转。 昨日在县衙时,陈致礼才告知过,朝中的吏部侍郎——赵挺之被弹劾下马的事。 今日便听到西门庆欲劫生辰纲的消息…… 武植只是略微想了想,便知悉了西门庆等人的意图,看来是之前贿赂赵挺之的银钱打了水漂。 现如今,想要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只是没曾想,西门庆等人竟然也意外知悉了晁盖、吴用等人劫取生辰纲的消息。 所以要搞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 看起来,西门庆等人因为自己当了县尉,已经被逼得有些走投无路了,所以要赶在陈县令告老前,谋个官职护身。 如今他们要劫蔡京的生辰纲,然后再用这笔生辰纲贿赂蔡京,谋个官职。 这招的确精妙,倘若功成,确实是一招妙手。 武植想到这,摸了摸下巴,暗道: “大名府的梁中书搜刮民脂民膏,每年以生辰纲的名义进献给蔡京贺寿,而每年进献上去的那批金银珠宝,总价值多时有四五十万两银子,少时也有二三十万两银子。” 念及此处,武植忽然心中一动,火热起来,他想道: “晁盖、吴用、公孙胜和阮家三兄弟等人要劫蔡京的生辰纲。 而西门庆和花子虚则要劫晁盖、吴用等人劫到手的生辰纲。 那自己来一招黄雀在后又在后的戏码,直接劫西门庆和花子虚劫到手的生辰纲,岂不是赚大发了? 你劫他的,我劫你的,这很合理对吧。 毕竟那是几十万两银子的财货,现在自己的身家加起来都不到十万两,按自己如今的赚钱速度,劫一次都抵得过未来几年生意的盈余也说不准。” 武植想到这,眼底深处露出一抹贪婪之光,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这生辰纲只要自己有机会,那肯定也是要插上一脚的。 能到手最好,到不了手其实也没太大所谓。 要是西门庆和花子虚等人功成,当真用下作手段从晁盖、吴用等人手上劫到了生辰纲运回来,届时自己再暗中釜底抽薪全夺来也不费什么功夫。 到时候一切追责也是西门庆、花子虚,还有晁盖和吴用等人担着,与自己没多大关系。 此事绝对可行。 等明日就直接在斥候营抽调出三个脑子机灵、身手敏捷的探子,日夜跟随监视西门庆、花子虚等人的动静。 看他们能翻出多大浪花。 武植越想越兴奋,连连点头。 还跪伏在地上的烂赌昌见状,以为武植很满意自己的这次通禀,也满脸赔笑。 武植回过神来,含笑说道: “好,此次你提早将贼子密谋之事告知与本县尉,立了大功,只是贼子有言无实,不能将其定罪,但本县尉会派人着重监视他们动向,只待他们出手便一举擒获!” 说到这,武植转而问道:“你此番举报有功,说吧,要什么赏赐?” 烂赌昌满脸喜色,先是连声称谢,而后说道:“举报逆贼密谋,乃是小的本分,小的如何敢向县尉大人讨赏?” 武植眉梢微挑,也不言语。 烂赌昌面露些许不好意思,语带卖惨之意,继续道:“小的如今拮据万分,只求大人抬手将小的祖宅购下,其余的不做他想。” 烂赌昌起先也想讨些金银赏钱,但顾忌到讨到的银钱不会太多,还不如直接大方些,不要赏银,只要武植购下自己的祖宅即可。 不然要是讨了赏银,再开口要武植购下自己的祖宅,武植或许会拒绝。 如此一来,那他就亏了。 那祖宅如今跟是武植的也没差别,现在只求武植能走个程序,名正言顺购下。 武植听了这烂赌昌的要求,着实有些意外。 不过略微沉吟后,便明白了些许其中关节,这才知道这烂赌昌今晚去西门庆家中借账不成的缘故。 他没再多想,三百两银子买这个消息都不亏,更别说还能得一套临街的二层小院了。 当下微笑问道:“既如此,你欲多少银钱出售你那祖宅?” 烂赌昌见武植没有拒绝,而是直接询价,他脸色激动,有些发抖得伸出了三根手指,畏畏缩缩说道: “三……三百两银子!” 武植听了价格之后,点了点头,呵呵笑道: “倒也算行情价,行,你明日带地契和房契来找周守义交接即可。” 烂赌昌闻听武植同意,欣喜若狂,连忙说道:“不用,不用,房契和地契就在小的身上带着,现在就可以交接契书文凭,按下手印!” 武植闻言“嗯”了一声,接着唤周守义进来,让他带烂赌昌下去交接契书,购下了他的祖宅。 周守义恭敬称是。 不多时,烂赌昌怀揣鼓鼓囊囊的三百两银子,欢天喜地的出了武宅,不在话下。 第307章 师徒相见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次日一早。 去往栖霞村的山道上。 有几人正骑着膘肥体壮的黄骠马缓缓行进。 今日风雪小了许多,这天气在大寒时节算得上十分温和了。 武植心中记挂着史进和王进的事,也想让他们师徒早些相见,以了心中牵念。 今日一早,他便差人将史进从官驿内唤出,要带史进去栖霞村寻那王进。 只是此事三言两语说不太清,而且王进如今的身份比较特殊,在官驿或席间与史进说了,难保不会被其他人知晓,从而泄露了王进的踪迹。 武植感觉还是让他们师徒俩在栖霞村相见后再详谈即可,如此才妥当。 所以今日只是将史进从官驿内喊出来,但并未明言要带他去寻王进。 史进见武植差人唤自己出县,还以为是安排人手给自己去那松木山下寻师父的遗骸,眼露哀悲之余,亦流露出诚挚的感激之色,连连躬身抱拳称谢。 他心中十分感激武植将自己的事放在心上,昨日下午才出言相求,隔天一早便就筹办起来。 武植含笑不语,不过他倒是有些意外看着跟来的那个胖大和尚。 鲁智深与史进交好,也欲出一份力,所以特地前来相帮。 武植知这鲁智深个性有情有义,刚直纯良,也没推却,自是带着史进、鲁智深两人一同出县,朝不算远的栖霞村而去。 众人乘马踏雪,蜿蜒前行,史进本以为武植是带他前往那松木山下,只是走着走着,眼中却出现一个静辟雅致的小山村。 “这是……” 史进看着不远处那个村子,心中喃喃,眼中有些疑惑,但并未出言相询。 来到村口。 只见村子内屋舍皆是由青砖黛瓦所盖,错落有致,屋顶烟囱如今正升起袅袅炊烟,带着生柴焦糊的气味和米面香缓缓飘进众人鼻尖。 旁边结冰的小河上,这一大早便有不少稚童在冰面上滑行嬉闹。 虽是大寒灾年,但这村子却显得格外祥和宁静,充满生机,有几丝世外桃源之意。 村口的村民见到武植还有魏大牧、魏小刚几人忽然回村,立刻放下手上的活计,神色恭敬上前朝武植问候: “神主大人安康!” “神主大人安康!” 武植翻身下马,含笑一一寒暄。 其中不少邀武植去家里用朝食,但武植均以在家中用过了为由,推却了。 史进和鲁智深见到这一幕,眼带疑惑,不解这村子里的人为何都尊这武植为神主。 但见村民满脸崇敬望着这青年,两人眼中的疑惑更浓。 史进更是不解武植带他们来这做什么。 武植打发完上前问候的村民,吩咐人将马儿拴好后,转头朝史进说道:“史进贤弟,走吧,我带你去见个人!” 史进点了点头,立刻翻身下马,说道: “好!只是不知哥哥带小弟去见何人?莫不是哥哥答应借小弟人手就是从这村子里抽调的?现如今要去见这村的村长?” 说罢,史进望向武植,眼带询问。 武植轻笑道:“你跟我来即可,片刻后自然知悉。” 史进闻言,点头称是。 紧接着,武植带着史进、鲁智深等一行人从村口步行入村,踩着青石板铺就的小路,绕了两三个弯后。 不多时,众人来到一片空旷平整的演练场外。 这时,演练场上一道熟悉的背影忽然撞入史进眼帘。 看着正带人扫开演练场积雪的那道背影,史进揉了揉眼睛,心脏猛然加速跳动起来。 “师……师父!!??” 史进语调轻颤,轻声唤了一句。 王进正带人扫开昨晚演练场落下的积雪,和往常一样,准备待会儿在这教习村子内一些适龄孩童基本的起手武艺。 只是正扫着雪时,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他身子微微一抖,转头望去…… 却是自己那唯一行过拜师礼的徒儿——史进。 王进见状,整个人都怔愣在场。 虽说这栖霞村的汉子皆受王进传授武艺,但此举乃是武植所托,即使栖霞村的汉子都以师徒之礼待王进。 但王进心中那唯一的徒儿,依旧是在陕西华阴县史家庄遇到的那个刺着一身青龙,银盘也似面皮,二十出头的青年。 “进……进儿!?是你??”王进见到来人,瞳孔巨震,手上的扫把都掉在地上。 “师父,真的是你!”史进见到确是王进后,登时耳朵轰隆隆作响,恍若惊雷在耳边炸起。 待反应过来后,不禁鼻子发酸,眼圈儿都红了。 他大踏步上前,紧紧抱住这个原以为意外身死的恩师。 “师父……史进寻得你好苦,当日得知师父罹难的噩耗当真快要伤断肝肠,没曾想……没曾想今日还能再见到师父。” 王进也虎目含泪,拍了拍史进的后背,显得十分意外和不可置信。 师徒俩感情深笃,陡然相见,无不心绪激动,脸上挂泪。 鲁智深见到王进竟然在这,眼中也极是意外,一时间怔愣不语。 师徒俩紧紧拥抱了好一会儿,这才分开,相互问起了缘由。 “师父,你怎么会在这?” “进儿,你怎么会寻到这?” 两人各有疑问。 武植这时含笑上前说道:“王教头,史进贤弟,屋外霜寒,进屋再详谈不迟!” 王进和史进闻言,连连点头同意。 …… 来到武植在村子中央的小木屋。 待主宾落座后,王进这才先开口,向史进解释起了自己兜兜转转流落到山东,之后被武植搭救的经历。 史进听完后,心神巨震。 他看向武植,眼中满含感激之余,心中更是敬佩至极。 当下起身来到武植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语带诚挚谢道: “原来是哥哥仗义出手相救师父,哥哥敢冒着得罪高俅老贼的死罪出手相救,足见哥哥仁义盖天,不畏强权奸佞,史进好生敬佩。 如此救人于危难的雪中送炭之举。哥哥当真无愧被江湖上的好汉称作——雪中炭!!! 此大恩大德,史进定当谨记在心,没齿难忘!” 说罢,他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代师谢恩。 武植见状,刚想去扶史进起身,这时,系统那机械性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叮叮叮——来自史进的敬服情绪反馈,共100点。】 【恭喜宿主获得1次免费抽奖机会!剩余抽奖机会,1次!】 第308章 师徒相见(2)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目光亮起,心中一喜,赶紧将地上的史进扶起,语带歉意说道: “贤弟言重了,快快起身,莫见了外。 昨日在席间,愚兄便该将实情告知贤弟,只是王教头如今身份特殊,不可有一丝一毫疏忽,所以直到如今才带贤弟来与王教头师徒相见,还望贤弟莫怪愚兄自作主张而隐瞒。” 史进双眼含泪,连连摇头,说道:“哥哥思虑周全妥当,小弟如何敢有半分埋怨?” “那就好,那就好!”武植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史进的臂膀。 王进同样眼露感激看向武植,自己躲在这栖霞村伺候老娘颐养天年,已然让武植担了天大的干系。 如今武植还处处周到顾全自己,他心中如何能不感恩戴德? “多谢武县尉成全我师徒相见!”王进起身,深深一礼,以表感谢。 武植赶忙扶起这个替自己操练出众多好手的大功臣,连忙让他不要多礼见外。 这时,鲁智深见到这一幕,啧啧有声,有些感慨的说道: “武大哥真有昭烈之风,至仁至义,果真英雄好汉。鲁达好生佩服,佩服!” 说着,他起身朝武植抱拳示礼,以表钦佩。 【叮叮叮——来自鲁达的敬服情绪反馈,共100点。】 【恭喜宿主获得1次免费抽奖机会!剩余抽奖机会,2次!】 武植又听到系统机械性的声音提示,暗地“咦”了一声,心中大喜。 当下谦虚了几句,顺带客套地回了一礼。 而后。 王进才问起了史进的近况。 史进一一告知,当得知史老太公离世后,王进眼露伤悲,感慨了几句。 可得知史进如今已从戎戍边,王进又眼露肯定,面露赞许说道: “好好好,好儿郎自当保家卫国,这才不负满腔热血和这八尺长躯。 只可惜为师被奸人迫害,早前欲往西北投军而不成,不得为国杀敌御寇,保国安民! 唉……” 说到这,王进叹息一声,眼露可惜。 史进闻言,说道: “师父若想,待此间事了,何不与徒儿一同北上?届时投身种老将军帐下为一军士,以全保家卫国之愿。如此也能让徒儿以后日夜伺候左右,以尽徒儿侍奉师父之责。” 武植听了史进这建议,心中一紧。 眼底深处难免掠过一丝古怪之色。 他早前便料想到会这样,王进可能会被史进带离,去往西北投身种师道帐下。 这种结果,武植心中自是千百个不愿,这王进一身高强武艺,操练出来的栖霞卫更是个个骁勇。 尤其是魏青、魏大牧、魏小刚、白牛儿等人。 武植都相信,只要给时间这些弟弟多多累积实战经验,这些弟弟日后定然个个均是虎将之才。 这就是良师的作用。 现如今,第一批栖霞卫已经被王进操练出来,第二批栖霞村十三到十六岁的适龄孩子正在训练。 只要过个一两年,又有一批年满十七八岁的栖霞卫能出村任职。 然后便是第三批、第四批…… 即便每一批的数量不多,但却能源源不断。 这些都是奉自己为神的近卫军,绝对忠心悍勇,再多都不嫌多。 如此可见这王进现在对武植的价值。 王进要是走了,武植一时间倒是不知去哪里寻这么好的武艺教头回来。 念及此处,武植心中惴惴。 只是,他也不好刻意隐瞒阻拦史进和王进相见,这种不仁不义的事做不得,天底下没不透风的墙。 日后倘若被王进和史进知道,武植刻意在史进来到阳谷县时隐瞒王进的事,即便有再多理由解释,也难免会让这师徒俩对自己心生嫌隙。 这可不是武植愿意看到的。 这种事只能随缘,不可刻意强求,以免因小失大。 王进听了史进的建议,摇了摇头,说道: “徒儿有心。只是为师与老母曾受武县尉搭救,为师心中已然决定余生奉献与武县尉,以聊报些许恩情。 再说了,你师奶年事已高,好不容易托武县尉之福,寻了这山清水秀,静辟雅致的村子颐养天年,为师如何能不孝,再折腾他老人家与为师北上受苦? 且如今高俅已认定为师罹难而死,要是为师在北上报国,恐恶贼知悉后寻机报复。 如此万万不妥啊!!!” 史进闻言,连连点头,说道:“师父所言甚是,师父如今安稳度日,奉养师奶天年,实不该再泄露身份情况被恶贼知悉,是徒儿疏忽了!” 王进含笑摆了摆手。 武植听了王进的话后,目光一闪,心中大喜过望,只要这王进不走,继续留下来帮自己操练栖霞卫,其他的一切好说。 嘿嘿嘿…… …… 众人在这木屋闲谈许久。 之后,王进要带史进去家中拜见自己老母,武植自是点头答应。 王进和史进拜别武植离去后,武植便带着鲁智深闲逛在这村子内。 鲁智深看着家家青砖黛瓦,门口挂着山上打下来的各色野味,还有一串串红彤彤的干辣椒,无不显得此处丰衣足食。 鲁智深连连点头称许,这村子果真是个好地方,并无大寒灾年,寻常百姓皆有的饥饿窘迫之态。 武植原本答应要为栖霞村村民盖上的青砖瓦房,在年初时,便已全都如约完成。 如今村子里里外外,皆透露出一股朝阳初升的欣欣向荣之意。 正在村子闲逛闲谈时,鲁智深忽然鼻子一拱,嗅到了酒香。 “有酒香?这村子有好酒?”鲁智深左右张望。 武植笑道:“村子里有个酒厂,自然会有酒香飘出。” “酒厂?”鲁智深语带意外,而后面露喜色。 武植点头道:“嗯,是有个酒厂,而那酒厂正是这个村子的主要收入来源。” 鲁智深闻言,口舌生津,看着武植瓮声瓮气的笑了笑。 武植知他意思,也没二话,直接带他到了酒厂外,任他畅饮。 鲁智深看着排列好的那一坛坛茅台酒,就跟老鼠钻进了油罐一样,喜不自禁,抱起来一坛酒,掀开酒盖就饮。 十分豪迈。 武植任他畅饮,只要他尽兴便可。 …… 众人在栖霞村待到临近傍晚才离去。 期间鲁智深喝得酩酊大醉。 王进、史进师徒俩还有王大娘说起史家庄的往事时,无不感慨连连。 至于武植,他难得回来村子一趟,不少这期间家中诞下子女的村民尽皆上前求武植来家中给新生儿赐名。 这赐名的仪式显得很隆重和亲近,武植自然不会拒绝。 如此恩德施临,才能保他神位久固。 至于这赐名也不难,他系统空间内有全套华夏的诗词古籍,只要将意识透入空间,寻一些贴切悦耳的词句为名,既好听,又显得博雅。 得神主赐名的村民无不心生感激,感恩戴德,心中对武植的敬拜之意愈发深重。 …… …… 第309章 顺其自然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待今日栖霞村事毕,武植和史进、鲁智深等人上马回县。 一路无虞。 将史进和鲁智深送回官驿后,武植则带着魏大牧、魏小刚等人回了武宅。 刚回到家里的书房坐下,黑猴儿立刻上楼入屋,在武植耳边轻声回禀道: “哥哥,烂赌昌所言不虚,今日弟弟在西门庆家中房梁蹲守一日,果然闻听那西门庆与花子虚等人密谋商谈劫取生辰纲。” 武植闻言目光一凝,昨晚烂赌昌上门告密,为保千真万确,今日特意派了黑猴儿前去探听确认。 如今黑猴儿回来禀报无误,这让武植的嘴角浅浅勾起了一个弧度,暗自喃喃道: “西门庆等人果真将主意打到了半年后的那批生辰纲上,倘若他们当真有手段能将那批生辰纲从晁盖、吴用的手上劫过来,那开春后,自己放他们离去也不是不行。 那批生辰纲价值不菲,而且生辰纲被劫后,转了几手,自己再暗中在西门庆等人手里取来,绝对无虞。 蔡京和梁中书哪怕派人追查,最多也只能查到第一手的晁盖、吴用和第二手的西门庆、花子虚身上。 如果西门庆和花子虚失手,劫不到那批的生辰纲,那他们得罪了晁盖、吴用和阮家三兄弟等人,也是个死。 反正无论如何,那西门庆等人均是个十死无生的局面。” 念及此处,武植挥手让黑猴儿下去休息,自己则坐在太师椅上,暗自思量。 武植在想着,要不要暗中相助西门庆、花子虚等人,增加他们劫取生辰纲的成功概率。 只是怎么帮是个难题。 而且插手的话,难保不会留下痕迹,现在可不是跟朝中宰相和大名府府尹为敌的时候。 至少明面上不行。 那河北路要开,便不能与这河北大名府的梁中书交恶,不然即便有吴月娘的娘舅纪忠作为背景,届时也难保不会被恶意刁难。 再说了,现在吴月娘那边还没疏通完,虽说两人书信往来频繁,但武植现如今还未向吴月娘提及此事。 武植感觉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不为难西门庆和花子虚等人离开阳谷县,其他的只能暗自派人盯梢,然后再按时势做决定比较稳妥。 现如今顺其自然最好。 那批生辰纲能神不知、鬼不觉到手当然是最好,倘若花费代价太大,现阶段武植不会为了那数十万两而大动干戈、铤而走险。 待解决掉龙背山匪患,开了东平府的商路,接着再依仗吴月娘的娘舅纪忠纪打开河北路。 届时只要运转得当,武植预估自己的年收入十几二十万两应该稳稳当当,甚至更多。 武植正暗自想着以后的规划,这时,忽地响起了一阵儿敲门声。 咚咚咚—— “武大哥,刚才听黑猴儿说你回来了,你现在忙吗?”门外响起了魏禾的声音。 武植闻声,回过神来,轻声道:“是小禾啊,我没有在忙,你进来吧。” 门外的魏禾闻言,吱呀一声推开书房门,有些羞怯怯地走了进来,她两只明亮的眼眸左顾右盼,就是不敢太过停留在武植的脸上。 自从来了武宅作陪潘金莲,不用上山打猎谋生、这魏禾出落得愈发白净秀丽,连山野气质都褪去不少。 不过她那高挑身材一直都充满矫健的活力,与潘金莲和李瓶儿那柔柔弱弱气质相比,大相径庭。 确实别有一番气韵。 魏禾走进书房后,将一封从静泉庵带回来的信件放到武植面前的檀木桌上,说道: “武大哥,这是今日前去探望吴姐姐后,他吩咐带给你的回信。” 武植望着她,含笑称谢了一声,“辛苦小禾妹子了,多谢!” 魏禾眼神躲闪,螓首微微垂下,低声道:“武大哥不用跟我客气,这都是小禾该做的。” 说完,她左手捏右手,神情略显局促,接着小声问道: “武……武大哥,这两天你忙前忙后的,都没怎么休息,我炖了一盅野山药鹿肉汤,最是补气提神,你……要不要喝一些?” 武植正拆着信件,听到回来后还有补汤喝,自是抬头笑着点头道: “当然,当然要喝,还是小禾妹子心疼你武大哥,知你武大哥辛苦,还特意炖汤候着。” 魏禾心中一喜,脸蛋儿略微有些红晕升起,开心道:“那武大哥稍等,我现在就去将炖汤拿上来。” 武植嗯了一声,拿出信封里面的信纸。 魏禾没再二话,脚步有些急匆匆地就走出了书房。 她噔噔噔下了楼,笑脸盈盈直奔厨房,正想将那盅炖汤端上去给武植时,却忽然看见厨房内,魏青正捧着炖盅大口大口喝着。 魏禾见到这一幕,再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灶台,不由得怔愣一下,当即眉头一皱,出声斥道: “魏青!你在干什么?” “老姐?” 魏青闻言转头看去,嘴里还嚼着一块油滋滋的鹿肉,看见魏禾进来后,面露感动,含笑说道: “这汤真不错,老姐你的手艺见长呀!就是分量少了些,下次可需记得要多炖点。” 说话间,他喝完炖盅里最后一口汤汁,感叹道: “唉……还是老姐对我好,知道这几日你弟弟我辛苦,特意炖汤给我进补,到底是亲姐弟呀!” 魏禾小脸紧绷,赶紧上前夺过魏青手里的炖盅,往里一瞧,见里面干干净净的,半滴汤汁都没剩下,不由得气得柳眉倒竖,气呼呼道: “你……你干什么呀!这汤……这汤不是给你喝的!!” 魏青闻言,不禁有些哑然,他挠了挠头,疑惑道: “不是给我喝的?那是给谁的?” 他刚才带人绕县巡检回来,吃完饭后,又跟栾廷玉在院子里较量了一番,体能消耗巨大。 肚子饿了,便自顾自走进厨房,要小厨子拿些酒饭充饥。 凑巧,见到灶上炖了一盅香喷喷的鹿肉山药汤,下意识问了一嘴。 小厨子说是魏禾炖的,魏青听到后,心中大喜,他下意识以为是魏禾炖给自己这个弟弟的,所以也没客气,直接端到桌上便吃了起来。 魏禾见魏青误会了,银牙紧咬,一时间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魏青见魏禾气鼓鼓的,脖子微微一缩,同时心中疑惑,问道: “老姐……我记得你喜欢吃鹿肉才对,这汤应该不是你自己喝的吧。老爹近几日被二嫂嫂的家仆钟大豪带着去铲除一条酒路上的流寇了,不在县内,所以这汤也不是给老爹的才对。 难不成是给牧哥或者刚哥的?” 第310章 累及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魏青说到这,捂着心房,满脸悲伤道:“老姐,我才是你亲弟弟呀!你这也太让我寒心了!” 魏禾见他吃了自己辛苦炖的补汤,还在这卖嘴,当即伸出手揪住魏青的耳朵,气冲冲道: “滚滚滚!赶紧给我出去!以后没经过我同意,不准你再碰我炖的东西,不然我定要将你耳朵扭下来。” 魏青耳朵吃疼,连连哎呦出声,丝毫不敢反抗被魏禾推出了厨房。 出了厨房后,魏禾小脸一板,而后又朝魏青扬了扬手,以作威胁。 魏青见状,呵呵赔笑两声,不敢再招惹魏禾,赶紧转身离去,离去的同时,他揉了揉发红的耳朵,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疑惑道: “老姐在搞什么鬼,不就是一盅鹿肉汤么?舍得这么用力揪自己耳朵?” 说着,他砸吧砸吧嘴,语带肯定的暗自喃喃道:“不过该说不说,老姐的手艺见长,这鹿肉山药汤的确炖得确实不错。呵呵呵……” 厨房内,魏禾心中满是无奈,只得拿出鹿肉和野山药去皮洗净,再花近一个时辰炖上一盅,给武植送去。 …… …… 另一边。 二楼书房内,武植嘴角蕴着笑意读完吴月娘的回信后,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甜丝丝的感觉。 他拿着信件正美着,忽然坐直了身子,失声道: “不对!不对!不对啊!西门庆要劫生辰纲,此举无论成与不成,只要泄露了,肯定会连累到吴月娘这种名义上的至亲家眷。 到时候因为此事让吴月娘受难,那该如何是好? 这是当朝宰相的生辰纲,即便是吴月娘有纪忠这河北路副转运使的娘舅,想必也脱不开干系。 而且那纪忠只是吴月娘的娘舅,还得考虑自己妻儿的感受和立场。 怕是此事当真事发后,那纪忠先不说能不能庇护得到,届时恐怕他权衡后,也大概率不敢出手庇护,从而得罪蔡京。” 念及此处,武植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凝重。 略微沉吟片刻后,他立刻感觉到事态的严重。 原本武植打算整死西门庆后再将吴月娘娶过门的,只是现在恐怕不行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提前让吴月娘和西门庆切割干净,以免吴月娘被此事牵累,从而身陷囹圄,乃至身死。 武植想到这,脸色阴沉下来。 只是如今西门庆靠着纪忠在北境转运药材,如何肯愿意与那吴月娘和离切割? 如今这时代男尊女卑,要是男方不同意主动和离,即便女方是公主、郡主,想要走程序正常和离也是难上加难。 更别说是吴月娘这种平民女子了。 虽说吴月娘有个副转运使的娘舅,娘家在康乐县也算个有头有脸的大户之家。 可只要西门庆不愿,也极难相逼。 倘若吴月娘主动休夫,则会很有可能革籍和面临牢狱之灾,还要承受民间舆论的批评挖苦等等。 那吴月娘身娇体弱,还瘸了条腿,要是被关进牢里,如何能承受得住? 再说了,她虽身弱,但个性刚强,如何听得了诸多流言蜚语? 此乃律法、民俗所制,历来只有夫休妻,不见有妻休夫的。 即便是现如今的武植,也要顾及到律法和舆论的制压。 所以他原本才打算弄死西门庆后,等吴月娘过了守孝期,再将她迎进门即可。 如此便可名正言顺、再无流言蜚语缠身。 只是如今西门庆将主意打到了蔡京的生辰纲上,情况霎时间大变。 武植必须赶紧想法子解决。 可如今这状况,貌似只有两种解决办法。 一:要么用武力强逼西门庆与吴月娘和离,只是此事的成功概率微乎其微。 西门庆定然抵死不愿。 且自己要顾忌与陈县令的约定,不能提前将西门庆给逼得鱼死网破,以免西门庆主动爆出他以前和陈县令官商勾结、行贿受贿的事情。 二:就是要吴月娘主动休夫,可如此一来,西门庆定然会闹到州府,以女子休夫为由,加上状告吴月娘无子嗣、行为不检等理由。 届时舆论一起,加上如今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思想钢印,吴月娘定然会被判罚下狱。 想到这,武植的脸色愈发阴沉了。 沉吟良久后,武植眼中掠过一抹杀气,目露凶狠之色,喃喃自语道: “玛德,不行的话,就只能暗中将西门庆、花子虚等人全宰了作数。” 念及此处,片刻后,武植又暗道不妥: “一口气杀的人太多,恐引起县内平民恐慌。 再加上西门庆等人不知有没有后手,将他们与陈县令勾结的证据保留在某个家仆小厮手里。 要是贸然出手将他们全杀了,也不保险。 他们九兄弟,九户人家加起来一千几百口,难不成为绝后患,全宰了? 可是要是不手狠全杀了,要是有遗漏,出了差池,又会破坏自己与陈县令的约定。 踏马的——!!!” 武植越想越觉得如今这件事是一根筋、两头堵,几近没有操作空间。 正烦闷着,忽然书房门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武植没好气问道:“谁啊!” “哥哥,是我?”时迁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武植闻言,平缓了一下心绪才说道:“进来吧。” 屋外的时迁听闻武植的语气有些烦躁,深吸了一口气才推门而入。 看着早已包扎好的时迁推门而入,武植问道:“贤弟伤重便该好好休养,忽然来找为兄所为何事?” 时迁眼带惭愧,躬身说道:“弟弟特来跟兄长请罪,请兄长重重处罚弟弟擅离职守之罪。” 武植眉梢微挑,轻笑道:“处罚你也不是现在呀,放心,待你伤好后,为兄亲自打你板子,让你长长记性。” 时迁脸上一紧,脖子缩了缩。 武植见状,没好气的笑了笑,看着时迁身上的绑着的绷带,语气柔和了下来,说道: “先坐下来吧。” 时迁嗯了一声,身子有些僵硬和笨拙的缓缓坐在武植面前。 武植见他重伤后,身子不灵便,连坐下都有些艰难,不由得叹了口气,面带关切问道: “怎么样?身子没什么大碍吧?” 时迁心中一暖,含笑回道:“弟弟受的都是些皮外伤,只消静养一段时间便可无碍,哥哥无需担忧。” 武植脸色一松,颔首道: “如此便好。昨日为兄要招待感谢那救你性命的四人,回来得晚,前去探望你时,你因伤势,已喝药躺下睡去。 今日一早,你还未醒时,为兄又带史进去了一趟栖霞村寻他师父,如今刚回来没多久,正打算要去看望看望你,没曾想你倒先起身来负荆请罪了。 不过倒是只见你请罪,没见你负荆。” 时迁见武植貌似心情缓和了许多,呵呵一笑,说道: “只消哥哥高兴,莫恼弟弟昨日的自作主张,弟弟别说负荆,便是背刀也可。” 武植含笑道:“只要长了记性,那苦头没白吃即可。就怕吃了苦头还长不了记性!” 时迁连连点头,说道:“是,哥哥教训得是,弟弟定当谨记在心,日后定然不敢再犯。” 武植见他态度诚恳,想来心中已然知错且愿改,当下嗯了一声,而后烧了一壶寒雪毛尖,给时迁倒了一杯。 兄弟二人饮着寒雪毛尖,围炉闲谈起来。 闲谈许久后,时迁见武植依旧有些闷闷不乐,当即问道:“哥哥眼带愁色,难不成是心有困扰?” 武植露出几丝苦笑,也没瞒着时迁,当下将西门庆和吴月娘现如今的状况一一道来。 且说明了其间利害和自己的无奈愁绪。 时迁听完后,摆手笑道: “害,原来是此事扰得哥哥眼中露愁,哥哥莫忧啊,弟弟这刚好有个法子能两全其美!” 武植闻言,目光猛然亮起,立刻问道:“贤弟此言当真?莫不是在哄为兄?!” 第311章 负心郎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时迁赶紧拍了拍胸脯,满脸自信,正色回道:“自然是真的,此事弟弟怎敢胡言乱语?” 说话间,他拍胸脯的动作太大,因牵动了手上的伤势,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武植见他这般信誓旦旦,看来是真的心有妙招,不禁心中大喜,含笑问道: “贤弟有何妙招?快快说来与为兄商讨,只要此事能隐秘揭过,保月娘无忧,你此番自作主张擅闯匪寨的板子,为兄便让你将功补过,给免了。 此外,为兄还会记你一大功!” 说罢,武植眼睛直勾勾的紧紧盯着时迁。 时迁闻听只要能将此事摆平,不但能免了板子,还能让武植记自己一功,更重要的是能为武植分忧,他心中火热,霎时间目光亮起,嘿嘿一笑。 没再磨叽多言,当下面露欢喜,嗯了一声,点头道: “其实此事也不难,哥哥且听我慢慢说来,说完后,哥哥自会明白!” 说到这,他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随后缓缓诉说起来: “哥哥也知道,弟弟是大名府铁石县人士,大约是六七年前的样子,弟弟在大名府境内讨活计时,曾靠这身潜屋上檐的本领,帮着一个州府官员办过一件事。 那件事跟现在西门庆和吴月娘二人如今的状况大同小异。 只不过那官员是为求高升,攀上了朝中某个太尉兼任尚书省参事的女儿。 那厮为迎娶太尉之女,所以要休了结发的糟糠之妻。 不然堂堂太尉之女,如何肯屈尊降纡,做他人妾室? 可为攀富贵门庭而休糟糠之妻,传出去难免会落得个寡廉鲜耻的薄情郎名号。 那官员知道,自己强行休妻,不但名声形象受损,太尉的女儿也不会愿意顶着流言蜚语下嫁。 甚至让太尉的女儿暗地里感觉他薄情寡义,不值得托付终生。 如此一来,便糟了! 所以,那官员知道休妻行不通,最好的法子便是和离。” 听到这,武植目光微闪,说道: “和离?原本那糟糠之妻想必应该不愿吧!既然贤弟口中那官员能攀上位高权重的太尉之女,想来才华和身容俱佳,应是万中无一的人才,不然如何能让太尉之女倾心?” 时迁含笑点了点头,说道: “的确,那官员姓沈,名起。是那一届的榜眼,那沈起确实有万千才华傍身,又甚懂风花雪月,身容生得也是十分端正英挺,所以才得太尉之女倾心。 只是那沈起出身寒门,家境低微,未中举前十分落魄。 不过寒窗二十余载,一朝中举,鸡犬升天。 确有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之意。 作为当科第二,那沈起首次出任,便被调派了到河北最重要的州府——大名府转运司任职。 且任的还是转运司重要的司户参军:掌户籍田亩、赋税征收等政务。 这可是收赋税,管田地的重要官职,虽说品阶不算多高,但稍微了解的人都知道,这官职所掌握的权利了。 且那沈起首次被朝廷出调便担任此等要职,起点之高,可见日后仕途定然坦荡过其他同僚。 一时间成了人人口中的司户参军大人,沈起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自是不在话下。 只是老人曾有言,人生一大憾事,那便是升官发财了,妻子没死……” 武植听到这,眼角微微一跳,脸色有些古怪,暗道: “这不就是后世所说的——人生一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嘛!没想到古人也有这种阴暗下作的心思……” 时迁没注意到武植神情有些古怪,而是继续说道: “……那沈起未中举前,曾娶过一位妻子进门,照料日常起居。只是沈起那发妻郑氏,出身山野村子,身容甚是粗陋,也不懂丝毫诗词歌赋与风花雪月。 不过山野女子,只要能活下来的,大都身强体健,洗衣做饭、下地刨食的活计自是不在话下。 两人经过煤人说媒成亲后,有郑氏的照料,沈起没了日常起居的后顾之忧,整日坐在案前埋头苦读,这才一朝登阶,中举成了榜眼。 可这权刮良善,财食道义。 权财尽握后,难免贪欲激增。 成司户参军后,沈起整日面对身容疏陋,举止粗俗的郑氏,心中免不得日久生厌。 如此这般,沈起在年终陪同上峰进京述职时,一次诗会上,偶然遇见了太尉之女。 呵呵呵…… 这对狗男女当日以诗会意,很快便对上了眼。 沈起知道自己倘若要往上爬,仅凭满腔才华是不够的,凭他的家世,若无背景关系,日后即便能熬资历升迁,也要耗费比其他权贵门庭子弟的数倍时间。 待到年幕垂老之际,如何还有精力施展满腔热血? 这位高中榜眼的探花,眼高于顶,自认不输任何人,心气也是甚高,如何愿意白白浪费时间,空留遗憾? 所以,为了自己的前途,也为了能娶个位高权重的高官权贵之女,以配得上如今的自己。 沈起不得不将原配发妻郑氏名正言顺打发走。” 说到这,时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武植见状,并未出言询问。 时迁沉默片刻后,继续开口说道: “只是郑氏生性刁横,有山野之人常有的一股子莽劲。 现今丈夫位居重要官职,家中门楣富贵,来往之人皆尊她敬她。 即便背地里取笑她举止粗俗,但明面上皆是各个面露讨好,谄媚迎合。 郑氏出生苦寒低微,如何受过此等礼待和追捧? 如今丈夫功成名就,自己作为他的发妻,也正是享荣华富贵的极乐时候。 怎会愿意离去? 当知道沈起要与自己和离时,郑氏抵死不愿签字按印,还整日大吵大闹,还威胁说只要沈起敢弃她,她便在外传沈起薄情寡义,寡廉鲜耻,一朝得际,便抛弃糟糠发妻!” 武植跟听故事一样,听得有些入神,听到这之后,连连点头。 时迁也是越说越起劲,继续说道: “沈起见状,又惊又怒,自是不愿将此事闹大,不然他名声定然大大受损,脸上也不好看。 只是郑氏抵死不从,这让沈起一时间也没了法子。也曾有人暗自跟沈起建议过,让这沈起买凶杀妻—— 第312章 负心郎(2)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只是这沈起不知是还念着自己与郑氏的结发之情,还是生怕买凶杀妻事发后,情况更加一发不可收拾,给坚决拒绝了。 不过买凶杀妻这一点也是弟弟在茶肆酒铺听来的,倒是不知是否真有人给过那沈起买凶杀妻的建议,不知真假! 不过弟弟倒是倾向于那沈起想必是——怕买凶杀妻事发后,情况更加一发不可收拾,所以才没同意的。 弟弟有此观点,也是因为郑氏嫁与沈起之后,一直没有子嗣。 坊间传闻,是沈起用了什么秘法偏方,所以才让郑氏久不能孕。不然两人成亲数年,应该孕有子嗣才对。 想必是沈起那厮心中自信,自己日后定然能飞黄腾达,所以不愿与郑氏孕育子嗣,为的就是功成名就后,与郑氏切割时没有子嗣这后顾之忧。 不然功成名就后,将为其生育过子嗣、没有同甘却共苦的发妻扫地出门,那他这辈子都要被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了。” 说到这,时迁的眉头微微皱起,微微点头,显然是越说越觉得自己这种推测八九不离十。 武植看着一边讲故事一边给出自己看法的时迁,嘴角抽搐了一下。 当下给时迁倒了一杯寒雪毛尖润润嗓,问道: “那之后呢?” 时迁呵呵一笑,端起清冽甘香的茶汤一饮而尽,随后继续说道: “之后!?之后沈起在接下来的那段时间内,不敢再跟郑氏提休妻或和离的事。 不过沈起也是个聪慧之人,只是可惜将这聪慧用在了算计自己发妻身上。 沈起这厮冥思苦想了小半个月,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能名正言顺的摆脱郑氏,将她打发回老家!” 武植见时迁要讲到关键节点了,立刻问道:“什么法子?” 时迁目光一凝,说道:“假恩爱,真和离!” 武植闻言,眉梢一挑,目带询问。 时迁轻笑一声,解释道: “那沈起确实有一番城府,见郑氏抵死不愿成全自己,便装出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整日对郑氏嘘寒问暖,关爱有加。 郑氏以前未得过丈夫此等关爱,竟然很快便沦陷了。 这点弟弟也想不明白,那郑氏为何会被沈起那厮的虚情假意而蒙蔽,丝毫不生疑?” 说到这,时迁目露疑惑,又摇了摇头,暗自不解。 武植眼帘微垂,说道: “想必那郑氏对沈起情深意笃,心中也实是仰慕沈起满腹才华。 所以即便隐约知道沈起此番或许是虚情假意,但内心深处也不愿相信,情愿暂时得这片刻温存之爱。” 时迁闻言,点了点头,说道: “哥哥所言有理,想必定是如此了。不过女人心,海底针,谁能知道那郑氏当时的想法呢? 反正郑氏确实与沈起温存了数月之久,在这段时间内,沈起再也没提起过和离之事。 正当郑氏以为一切风平浪静时,意外却突然到来。 某一日,书房内。 沈起正在持卷品读,而郑氏知道丈夫不喜粗俗,也学着改变自己,做些闺秀之女才会做的红袖添香之举,在一旁帮沈起研墨。 忽然,沈起转头看向院外梨树正开满梨花,便含笑道:‘夫人,今梨花簇簇绽放,正是花开烂漫时,为夫忽得一感,想做诗一首赠你,如何?’ 郑氏闻言,喜不自禁,这还是满腹才华的沈起第一次作诗赠与自己,她如何能不愿? 她眼露羞涩喜悦,垂首点头。 沈起见状,当场提笔沾墨,以院子梨花为灵感,作了一首‘赠梨与娇’ 诗曰: ‘万千白羽簇簇开,风起忽如碎玉来。 素衣不抵三更寒,何必久恋枯枝杈!’” 武植听到这首言简意赅的“梨花诗”,眉头一皱。 时迁啧啧一声,说道: “哥哥,想必你也听出沈起这首诗的暗喻了,那沈起分明是借物喻人,希望郑氏如那五月梨花一般,被风一吹便簌簌飘落,别再久挂枝头,负隅顽抗。 两人必然会如这枝头梨花一样,被微风吹过,便会枝头梨花分离,天各一方,永难相连。 可郑氏出身乡野,嫁给沈起后,在沈起偶尔教习下,虽会写自己的名字,还有认得几个字,但却看不懂这首诗的意思。 只是看着相公第一次为他作诗,她爱不释手,心中喜欢跃然于脸上。 之后,沈起含笑让郑氏在这首诗后,签上自己署名,以明此诗的正主。 郑氏闻听后,在沈起循循善诱之下,不疑有他,便也提笔沾墨,在诗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武植目光闪烁,紧接着眉头一皱,心中貌似猜出了沈起打的鬼主意。 时迁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如此这般,郑氏毫无戒备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只是之后奇怪的一幕来了,那沈起也不知怎么弄到的奇怪墨水,这墨水当真神奇,晾干后,再用烛火略微加热,便能使得纸上的字迹消退,端是神奇。 沈起将作诗那张纸上的诗句用烛火加热,将纸上的字迹隐没后,只留下郑氏的名字,随后便在那张纸上,直接写上了和离书的字据。 如此一来,那郑氏算作神不知鬼不觉地签了这份和离书。 只是沈起那厮也谨慎,和离书需要签字和手印,官府才认,才能作数,这厮为保郑氏不会生疑,当日作诗后,便只让她在纸上签字。 也是有这缘故,所以郑氏才没生出丝毫疑惑,从容签上了自己名字。 此时,沈起事成一半。 之后,沈起托了几个人找到了弟弟我,弟弟手脚轻灵敏捷,入屋上檐的本事在当世也难逢对手。 所以被人推荐给了沈起。 沈起托人寻到我后,开价一百两纹银,要小弟趁半夜郑氏熟睡之时,带着这封和离书还有印泥,去到郑氏屋内,将郑氏的手印盖上即可。 他自己不趁郑氏熟睡之际,直接自己动手,想来也是怕自己笨手笨脚的弄醒了郑氏。 那郑氏身强体健的,沈起不能力敌,要是忽然惊醒了发现此举,肯定会抢过和离书撕得粉碎。 届时夫妻二人彻底撕破脸,再想诓得郑氏的签名那就是难于登天了。 且那郑氏体质特殊,用迷香药晕她也不行,这郑氏只要闻到迷香,便会醒来呕吐不止。 迷香对其无用! 郑氏也不喜饮酒,要想忽然灌醉她,难保她心中生出疑窦,这也不保险。 也是有着诸多顾虑之下,沈起才不敢自己亲手妄动。 兜兜转转之下,他才寻到了小弟我。 小弟当日不知原委,但见酬劳丰厚,自是欣然允诺接下。 夜半三更时分,小弟轻而易举摸进沈起的宅邸,先前沈起已将郑氏与他的房间位置告知。 小弟一路无虞,翻身进房后,三下五除二便将郑氏的指印盖上,然后轻松离去……” 第313章 原法照搬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听到这,武植已然明白时迁说的计划是什么了,当下心中大喜,此计对现在的他来说不难。 可比武力胁迫或杀光西门庆花子虚等人简单多了,而且还能不动声色维持现在这局面,也不担心自己失约陈县令。 果真是两全其美之策。 武植眼露欢喜,心中连道几个“妙”字。 而时迁依旧在继续说着沈起和郑氏的故事—— “沈起在拿到郑氏不知缘由签下的名字和指印后,立刻露出原本面目。 紧接着,他用烛火将纸上的诗句字迹消除,随后写上和离书字据, 之后便拿着和离书与郑氏摊牌。 看着和离书上的签名和手印,郑氏耳边登时如同惊雷炸响,一时哑口无言,满脸不可置信。 她心中悲痛,不知枕边人究竟使了什么手段,赚了自己的签名和指印。 现在得逞了,便原形毕露。 如此看来,他近段时间的温柔关爱全是装模作样,只是自己深陷温柔乡而不自知。 沈起拿着和离书,说如今二人已然和离分开,希望郑氏收拾东西离去,回到山野小村,度过余生,不准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而自己会给她一笔银钱,让其下半辈子无衣食之忧。 郑氏闻言,免不得哭天抢地,苦苦哀求,依旧不愿离去。 沈起见状,似乎心中早有所料,也不在多言劝说。之后,两人带着和离书闹到府衙,请府尹公正决断。 府尹见和离书上郑氏的签名字迹和手印指纹皆与郑氏无二,自是不出意外的秉公判断两人和离事实。 见事已至此,郑氏知道已无转圜余地,即便在外怒斥沈起抛弃糟糠之妻也不会再有人信,毕竟外人见是自己亲手签下了和离书愿意分开的。 她再言语痛斥谴责沈起也无太多效果,相反还会让外人觉得她是个疯婆子,签了和离书还恶意纠缠沈起,辱没沈起的名声。 如此一来,便会让外人心中不自觉偏帮或可怜那沈起,无辜被恶女纠缠。 沈起那厮想必也是早早预知到了此点,所以淡定得很。 之后,一切便如沈起所料那般,郑氏简单收拾了自己的一些行李,便返乡去了。 临走时,郑氏也不知因何缘故,没拿沈起半分金银。 许是看清了沈起的为人,心中彻底死了。 也可能是她本就有一丝傲骨,当初久久不愿分开,也是对那沈起情深意笃,爱恋极深的缘故。 如今终于看穿深爱之人是那薄情冷血之徒,便不再愿意与他有半分纠葛。 唉…… 这谁又能说得准? 只是听闻郑氏离开沈起后,回到了山野小村中,之后,没几年便因病死了。 可怜—— 可悲—— 而郑氏死后,他家人整理她遗物时,发现了郑氏床头枕下还有好几幅字迹潦草,歪歪扭扭的‘赠梨与娇’……” 说到这,时迁悲叹连声,神情有些落寞。 看起来说出陈年往事,他心中颇为不好受,接着喃喃道: “此事弟弟当初不知前因后果,只见报酬丰厚,且让一女子在夜半三更时在一首诗词纸上按个手印罢了,对弟弟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唉…… 当日倘若知道缘由。 弟弟实是不愿帮那沈起做这下作勾当,虽弟弟以前是贼,但也属实看不上沈起那厮为攀高慕贵的下作手段。” 武植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贤弟莫要多想,此事那沈起不找你也会找其他身手轻灵的人去做。那郑氏如何得知枕边人早早设陷等她?此也算命中注定之事。 只是看她死前依旧留写沈起为她作的诗,看起来那郑氏对沈起实是情深意笃至极。” 时迁闻言点了点头,随后长吁了一口气,说道: “哥哥此言有理,就是那郑氏命苦了些。如今只恨恶人无恶报,弟弟才心中有些郁闷罢了。” 武植嗯了一声,问道:“那之后呢?” 时迁轻哼了一声,微微冷笑道: “之后?之后那沈起自是八抬大轿迎娶了太尉之女进宅,攀上太尉门楣,他也是一路登高。 数年前便已官居河北路转运司——副转运使之一。 正是与吴月娘的娘舅纪忠同衙同级,而且听闻,那沈起是河北路下一任转运司的都转运使概率极大……” 武植目光微闪,说道: “原来那沈起如今便是河北路的两大副转运使之一,难怪刚才我听到他名字后,感觉有点耳熟!” 时迁点头道: “是啊,河北路的都转运使快要告老了,倘若朝廷不空降指派都转运使接任,那大概率是会从纪忠、沈起这两个副转运使提拔一人上位接任。 只是那沈起在朝中有个位高权重的太尉做背景,登任的概率甚大。” 武植闻言,含笑嗯一声,点头不语,他拿起桌上茶杯,将杯中茶汤一饮而尽。 时迁呵呵一笑,说道:“弟弟说完这个故事后,以哥哥的聪慧想来心中已然明白,且有主意了对吧。” 武植微笑道: “方才为兄当局者迷了,倒是贤弟旁观者清,有了别样的应对方法。 明日我便亲自去一趟静泉庵,将此事要害告知月娘,让其提前知悉,心中也好有个准备。” 时迁点头道:“此事唯一难点,便是那神奇的墨汁,要是没有这墨汁重改文义,此事难成。” 武植摆了摆手,说道:“这点我自有办法,贤弟莫忧。” 时迁见武植如此自信,甚是意外,当下连忙问道:“哥哥有法子能寻来那神奇墨汁?” 武植闻言,沉吟片刻,含笑解释道: “先差人去看看胡商那边有无这种奇怪的玩意儿,倘若胡商那边没有,我们再另想他法不迟。 再者说,便是真无这墨汁,只需寻个仿写笔迹的能人,冒充西门庆的笔迹签字,然后等夜半三更用迷香药晕他,再取他指印即可。 就是此举不太保险罢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愿冒此风险,让月娘受惊。” “如此甚好!”时迁点头赞成,接着眼露谨慎说道: “不过西门庆等人当真事发的话,定会牵累到三嫂嫂,所以必须慎重。 为保万无一失,最好还是要西门庆的亲笔签字,不然模仿得再像,也有可能被州府的辨迹吏员给看出蛛丝马迹。 而且事关蔡太师的案子,州府官吏也免不得会慎上加慎,不敢懈怠。 倘若真有疏忽,那就麻烦了。” 第314章 褪色墨汁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闻言,眼露凝重之色。 为保无虞,他只能弄来能消失的墨水,然后假扮生意契券,放到西门庆的书桌上,让其在不知情的状况下签名。 西门庆的药材生意几近垄断整个阳谷县,平日药材的大批量运送、出售都要签署合约契券。 另外还有要续签或新签的契券之类的,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呈递到他面前,要他过目签名的生意契券不少。 利用这点,要赚西门庆的亲笔签名并不困难。 就是那能让墨迹消退的神奇墨水没地方去购置。 这种东西,想也知道,不是常人听说过的,更别说购置了。 至于武植方才说找胡商欲购置那神奇墨水的话语,也是为了搪塞应付时迁。 那墨水这般古怪,武植虽不知道沈起是怎么弄来的,但胡商那边定然没有。 有也不可能轻易出售。 这等墨水在某些时候能起到诈骗耍赖的效果,只要昧良心,舍弃契约精神,用得好便能轻而易举赚来金山银山。 所以此物定不可能购买得到。 不过武植倒无需忧虑此点,他那系统商城的商品类目应有尽有。 上到高科技的舰船大炮,下到粉笔橡皮檫,全都有。 只是系统商城的物品想要购置,所需威望值奇高,别说舰船大炮了,便是普普通通的一箱粉笔也要一百万威望值起步。 武植对此常感无奈。 威望值的赚取并非易事,他有意将威望值的利用最大化。 如今,那神奇的褪色墨水用常规途径弄不到,那就只能在系统商城里面购置了。 念及此处,武植将意识沉浸到了系统空间内。 来到系统空间。 他意念一动,一块超大的金属科技光幕便出现在他面前。 武植左右一划,找到了文房四宝的界面栏。 然后,他伸手在墨水的图标上按了按。 唰的一声,各种颜色的墨水弹了出来,跃然于眼上,品类繁多得目不暇接。 武植记得后世这褪色墨水并非什么稀罕玩意儿,貌似小视频就有教习怎么制作的。 只是武植当日对这不感兴趣,匆匆瞥了一眼便划了过去,自然不记得这褪色墨水制作方法。 即便记得,制作所需的化学原料似乎也不是现在这时代能弄到的。 到最后还是要在系统商场内分批购置,如此一来,所耗费的威望值更多。 还不如直接买现成的即可,这样方便又便宜。 这般想着,武植在品类繁多墨水界面找到了褪迹墨水。 武植点了点这墨水的图标,然后向系统吩咐道:“解析” 系统听了吩咐,立刻开始解析,然后报告道: 【叮叮叮——褪色墨水,小瓶装。此墨水在纸上书写后,墨汁会与空气中的氧气产生氧化反应,在三到六个小时内,便会褪色消失无踪!】 武植眉梢微挑,知道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东西,随后看了看价格。 【褪色墨水,小瓶装——一百万威望值!】 一百万威望值,最低档的价格,但现在对武植的作用巨大,武植对此心中颇喜。 想必是系统测算出这墨汁对宿主作用不大,所以将价格定在了最低那一档。 要是热武器和高科技,亦或各种珍奇武学那就不是起步价了。 武植自从将蜂窝煤的制作办法散播出去后,威望值每日都在涨动。 尤其是传到西北延安府那边后,不但军营的军士受益,延安府的百姓也同样受益巨大。 西北少木,柴炭大多依赖别的州府提供,这来回的运费人力一叠加,柴炭价格可想而知。 更别说今年大寒,柴炭所需更是激增。 要不是武植的蜂窝煤制作办法,西北那几个州府,今年大寒被冻死的人怕是不计其数。 因此,武植的威望值大幅度猛增过一段时间。 直至如今,武植的威望值已然涨到了八百六十七万三千二百四十一点。 所以,现在花个一百万威望值购置一小瓶褪色墨水,不成问题。 但心中肉疼在所难免。 毕竟即便是起步价,也要一百万威望值…… 叹了口气,武植直接点击了购买。 【叮叮叮——恭喜宿主花费一百万威望值获得了一小瓶褪色墨水!】 【宿主剩余威望值:七百六十七万三千二百四十一!】 面前白光一闪,一小瓶褪色墨水出现在武植面前。 看着这一小瓶褪色墨水,武植眉头微皱,随后将这褪色墨水拿在手里。 这墨水的分量不多,跟一支口红的大小差不多,感觉将里面的墨汁全倒出来后,提笔沾墨只能写不到一千个字。 不过仿写一份生意契券二三百字便足够了,倒是不怕不够。 可毕竟花了一百万威望值,只得到了这一小支墨水,武植心中难免会腹诽几句,暗自感不值当。 “这褪色墨水保不齐以后还能用上,要是再多些就好了!”武植面露不甘,暗自恨恨想道。 纠结了一小会儿,没再磨叽,武植把这褪色墨汁放好,随后将意识从系统空间内退出。 由于他先前升级了系统空间的流逝时间,系统空间过一分钟,外界才过一秒钟, 方才他在系统空间内滞留了六七分钟,现在在外界,他也才闭目沉吟了六七秒钟而已。 睁开眼后,时迁正将刚刚端起的一杯热茶喝完。 武植含笑拿起茶壶,又帮他添了一杯热茶。 两人在这寒夜,继续品茶闲谈。 不久后。 潘金莲的贴身丫鬟——如意,推门进来躬身说道:“老爷,夫人说今日内账有不明之处,现今在房中有请老爷过去,也好一一禀明!” 武植嗯了一声,说道:“好,你先回去告诉夫人,我稍后便过去。” 如意闻言,点头称是,随即躬身退下。 时迁见状倒也识趣,当下嘿嘿笑道: “夜深了,弟弟便不再叨扰哥哥了,免得嫂嫂见弟弟缠着哥哥,不放哥哥回房而生气!” 武植笑着斥了他一句:“油腔滑调” 接着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为兄扶贤弟下楼回房休息。” 时迁心中一暖,“多谢哥哥!” “你我兄弟何须言谢?岂不见外?”武植摆手沉声道。 时迁含笑点头,连连称是。 第315章 满额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将时迁送回他一楼东厢房的房间后,武植嘱托他好好休息,快快将身子养好方是重中之重。 潘金莲要管家中内务,得知时迁伤重后,已然早早指派了两个机灵小厮,贴身照顾。 武植心中对她这安排甚是满意,转头又吩咐照顾时迁那两个小厮好生伺候着。 两个仆厮连忙躬身称是,不敢怠慢。 吩咐完,武植这才放心转身离去。 出了武宅东厢房廊檐,武植往一楼厅堂走去,准备从厅堂内的旋梯上楼。 只是还未进厅堂,忽地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武大哥~” 武植闻声停下脚步,转头看去—— 却是魏禾手持托盘,笑脸盈盈地正端着一盅炖汤喊住了他。 “小禾啊。”武植见到魏禾,这才想起魏禾方才体恤自己,说要给自己送炖汤来着。 只是忽然想起吴月娘要被西门庆累及,一时间把此事给抛之脑后。 想到这,武植看着这面容秀丽的魏禾,微微一笑,随后问道: “不是下厨房端炖汤吗?为何这么久都没见你送上来?我都快要进房休息了。” 魏禾抿了抿唇,眼中露出一丝愧疚,她端着野山药鹿肉炖汤走上前轻声解释道: “都怪青弟,把上一盅炖好的给乱喝了!所以小禾重新炖了一盅,这才耽搁到了这个时候,武大哥莫怪。” 说罢,她螓首微垂。 武植眼露恍然,看着脸上含羞带愧的魏禾,含笑道:“原来如此,辛苦小禾了,这么晚还要动灶生火。” 魏禾闻听武植体恤自己辛苦,不禁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个五官清俊,气质凌冽又带着几分儒雅的青年,她眉梢眼角都蕴着喜悦,连连摇头道: “不辛苦,不辛苦!” 武植见此,眼中深处露出些许古怪之色。 魏禾今年年芳十九,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对武植的情愫整个武宅稍微有些人生经验的人都能看得出。 武植又不是木头,自然看得出魏禾的心思。 至于潘金莲还有李瓶儿这两个女主人,对魏禾心中的想法也是一清二楚。 不过魏禾倒一直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武植心中对魏禾的感觉颇为复杂,不好说有没有男女之情,只是以前一直拿她当妹妹看,也不知这妮子什么时候便钦慕起了自己,更不知她是一时兴起,还是真心实意。 只是,这魏禾的身份有些特殊,是魏勇之女,是魏青之姐,也是魏大牧、魏小刚的堂妹。 这四人可算自己目前部下顶尖战力的前四位,除开不能随意调动的王进,还有枪棒一绝的栾廷玉外。 剩下的,也就一个石秀能与这四人相提并论。 众多部下之中,武力值基本以这四人为首。 而且魏家这四人的上限极高,由于本身基因体质实在是好,加上淬体丹淬炼过,因此以后的上限也绝不会比王进差。 自己若将魏禾纳进房,跟魏勇、魏青等人亲上加亲也不无不可。 此事不用刻意强求,便是随缘发展下去,也定然是自己纳魏禾入房这个结局。 不是武植内心阴暗腹黑,绑定关系的重要途径之一,就是联成姻亲。 魏勇或许也看出了女儿的心中所想,只是现在武植被龙背山贼匪所扰,不宜分心这些事。 怕是等龙背山事情平息后,魏勇便会旁敲侧击,要将女儿许给自己了。 武植这个栖霞村神主的身份,对魏勇、魏青两父子并无寻常村民心中那般至高无上、恍若神灵。 这两父子也是栖霞村少有的没那么愚昧封建的两人。 要说武植为何会知道这一点,便是因为自己在魏勇和魏青两人心中,到现在都没有达到满额一百的威望值。 唯有达成满额一百威望值,才会百分之百忠诚不二。 而这忠诚不二,也并非就是说没了主体意识,愿违背意志和信仰做武植的奴隶,任由武植驱使。 忠诚不二也仅仅只是代表着,绝不会因名利或生死背叛武植而已。 要是武植行事过激,常做有违人伦、天道的事,便是以前献上满额威望值的人,也会心中暗自叹气,选择离去。 到目前为止,栖霞村内,就剩这两父子还有刚出生没有个体意识的婴儿,没有对自己献上满额一百的威望值。 这是武植吩咐系统调出对自己献出满额威望值名单时,才得知的。 武植对此不得不留意…… 自从得知魏禾对自己的心意后,他心中也不免会暗自想道: “是否自己纳了魏禾入房,与魏勇、魏青两父子亲上加亲后,自己便能在这两父子心中累积满一百满额的威望值。” 倘若能成,武植纳魏禾入房又有何不可? 只要有利于自己,能助自己成事即可。 正在武植脑子里思绪驳杂时,魏禾端着炖汤,已经和武植走进了厅堂。 两人在一张小方桌前坐下后,魏禾便将炖盅盖掀开,随即用羹勺将炖盅里的炖汤盛到瓷碗上,盛好后,脸带些许羞赧将汤碗放到武植面前。 她脸带些许娇憨,羞怯怯说道:“武大哥,你快尝尝。青弟方才尝过后,说了还不错的。” 武植含笑点头,端起汤碗喝了一口。 汤汁醇厚鲜香,顺喉而下后,腹中升起一股暖意。 武植连连点头,直接一口将汤碗中炖汤喝完,砸了砸嘴巴,赞道:“果然好喝!小禾的手艺确实很好。” 魏禾闻听武植的称赞,明眸中那股雀跃之色跃然而出。 “武大哥喜欢,那就多喝些。以后小禾时常给武大哥炖可好?” 说话间,她又给武植盛了一碗。 武植含笑嗯了一声,自是答应。 魏禾见状,眼中喜色更甚。 待伺候完武植喝完炖汤后,她才喜笑颜开收拾汤盅汤碗离去。 武植轻吁了一口气,站起身子,从旁边的旋梯上了二楼。 今晚轮到去潘金莲房中过夜,武植如约朝潘金莲房中走去。 潘金莲房门前,丫鬟招财、如意远远见到武植走来,连忙身子半蹲,盈盈一礼万福,问候道: “老爷!” 第316章 上庵告知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略微点头示意,嗯了一声。 招财和如意这才起身,推开房门。 武植大踏步走进去…… 只见房中烛火如星,一股如麝如兰的香气流转满屋,使得房内氛围旖旎生春。 潘金莲横躺在床上,玉手托住香腮,见到武植进来后,她嗔怪般横了武植一眼,语带幽怨娇滴滴说道: “大郎~~你来得好晚,奴家看这账本都快看乏了!” 武植见佳人眉梢眼角皆带惑人心魄的风情,马上起立敬礼,他嘿嘿一笑,问道: “娘子有何不明之处?” 说话间,武植走上前去。 潘金莲见相公雄壮,美眸秋波流转,随意拿起旁边的账本,随意指着账本的某一页,随意指着某一项开支,说道:“就是这~~” “好好好,让为夫仔细端详,也好为娘子解忧解惑!”武植呵呵一笑,俯身下去,仔细端详帐中数目。 …… …… 次日。 武植不敢耽搁,一大早便带着魏大牧、魏小刚策马从县城北门而出,绕路径直赶往静泉庵,要告知吴月娘如今西门庆欲行之事。 一路奔腾疾驰,迎风踏雪赶到了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庵门前。 武植自从当日和赵德甫和李易安几人共同离去后,便再也没亲自上庵探望过吴月娘。 一来是因为武植确实有众多事情缠身,二来也是因为两人一个是有夫之妇,一个是有夫之妇。 要是没来由见面往来的话,属实不妥。 而且吴月娘很重名节名声,也不会愿意私下在庵内见武植。 当日还是因为张二岩的娘子引见,才能见到吴月娘一面。 不然武植还求见无门呢。 可经过这小半年,武植频繁差魏禾上庵送礼,还有两人每次都有书信往来,感情早已不同当日。 吴月娘虽重名节名声,但一来她对西门庆没有感情,二来她也享受和武植这种悄悄交心后所产生禁忌情感。 每次看到武植的回信还有自己给武植写信时,她心中总会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 武植也鸡贼,时不时在系统空间内翻出那套华夏诗词大典,从里面摘出几首北宋之后还未问世的情诗情词,略微修改后送给吴月娘。 唉…… 在古代,这天下女人都爱才华横溢的男子,吴月娘也不例外。 见武植专门为自己作诗作词,可见武植对自己的情意,而且武植那些诗词的造诣惊人,吴月娘心中仰慕之下,如何能不小鹿乱撞? 虽说吴月娘如今的年纪已然不小,二十有五,但她生来体弱,又瘸了一条腿,无奈嫁给西门庆也是因为西门庆家资不菲,且还是做药材生意的,能负担自己养身吊命的汤药。 可这是权衡后的选择,绝非爱恋钦慕。 直至撞见西门庆与结拜兄弟的妻子在家中苟合,吴月娘对西门庆便也死了心,两人形同陌路。 而如今,与武植书信频繁往来后,她已然被武植第一次挑起情窦,心有所恋。 再者说,武植长得眉清目朗,身姿笔挺,现如今还官居阳谷县县尉,家世雄厚也已超过西门庆。 这内外皆备的条件,完全是优中之优的伴侣人选。 吴月娘暗中心动,也属实是常理之中。 …… 来到庵门前。 武植匆匆翻身下马。 下马后,他吩咐护卫自己的魏大牧、魏小刚两人在庵外将马匹拴好等候, 接着便脚步不停朝台阶上的庵门跑去。 庵门前,两个小尼姑正在扫门前阶梯上的积雪,见一大早便有香客来拜,甚是意外,她们双手合十,喧了一佛号: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如今宝殿未开,烦请施主稍候些许时辰。” 佛门净地,武植不敢擅闯,立刻回礼道:“烦请两位小师太通报,在下武植,有要事求见庵中后院的吴娘子。” 两小尼闻言,对视了一眼,那吴月娘是这静泉庵布施香火最多的檀越,听闻面前这人有要事要见她,两个小尼不敢怠慢。 当下,其中一个小尼转身进庵,径直朝吴月娘那独门小院走去…… 穿廊过巷来到吴月娘的小院门前后,那小尼姑敲了敲院门。 院内,刚刚起身不久,正在烧水准备洗漱的庞春梅听到敲门声,抬头看去,美眸中露出一丝意外。 显然是不知道为何大清早的,谁来敲门。 带着疑惑,庞春梅起身来到院门,随即吱呀一声,将院门打开。 那小尼姑见院门打开,立刻双手合十,问候道:“春梅施主早!” 庞春梅回了一礼,问道:“小师太早!不知小师太一早登门所为何事?是慧悟师太有事告知吗?” 那小尼姑闻言,摇了摇头,回道:“并非师祖有事吩咐。而是庵门前,有一自称武植的施主,说是有要事拜见月娘施主,特请小尼前来通禀。” 听到武植一大早来此寻自家小姐,庞春梅美眸连连闪烁,疑惑之色更浓了,当下含笑道: “多谢小师太前来通禀,待我进去问过我家夫人后,春梅自会出庵门迎请或推却。小师太杂务烦多,尽可自便,莫为了俗事扰身,误了修行。” 那小尼姑听了这话,双手合十,又喧了一句佛号,便即转身告辞,继续回道庵门前扫雪。 …… 含笑送那前来通禀的小尼姑走后,庞春梅马上转身,快步来到吴月娘房前。 主仆亲如姐妹,也无太多俗礼。 庞春梅直接推门而入,来到床前,看着还在床上酣睡的吴月娘,庞春梅坐在床边小声喊道: “夫人,夫人,有人求见。” 吴月娘睡梦中闻听呼喊,柳眉微蹙,发出几声略带些许不快的嘤咛。 随后,她抿了抿小嘴,声若蚊蝇呓语道:“……不见,不见!” 庞春梅眉梢微挑,哦了一声,说道:“那好,我现在便去庵门前回绝求见之人,让那武植自行离去便是。” 说罢,她便要起身。 正在梦乡的吴月娘其他话听得不清晰,但听到武植两个字后,立刻睁开了眼睛。 她赶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略微起身侧头问道: “等等……小梅,你……你刚才说谁来求见?” 庞春梅见状,心中暗自摇头,回道:“方才不是说了吗?武植!” 吴月娘听得清晰后,美眸都亮了起来,她语带意外和欣喜,连忙说道: “什么?是大郎来了?快,快快有请!” 第317章 上庵告知(2)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话音刚落,吴月娘忽地想起自己刚刚晨起,还未洗漱梳妆打扮,如何能蓬头垢面见武植? 这岂不失了礼数? 不行,不行,需得打扮得美美的。 念及此处,吴月娘连忙叫住正欲转身出去的庞春梅,话语急促道:“小梅等等,快快帮我梳洗,然后再去请大郎进来。” 说话间,她已然从床上起身,一瘸一拐来到了梳妆台前。 庞春梅见她着急忙慌的,连忙上前扶住,心中直叹气。 不知为何,庞春梅心思敏感的感觉到,武植刻意接近自己家小姐,频繁差人携来信件礼物相赠,以此撩拨自己家小姐,目的或许并非是单纯的男女之情那般纯粹。 要是那武植心中对自己家小姐有愧,那些信件礼物是小半年前害得小姐意外落水的补偿和歉意,那这接连不断的馈赠似乎也太上心了些。 只是如今自己家小姐已被那武植迷住,情不能自制,自己哪怕心有顾虑,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开口警醒。 再者说,那武植并未露出狐狸尾巴,倘若无端端在自己家小姐面前怀疑他的动机,怕是会被自己家小姐责备自己胡乱诋毁中伤他人。 不过,庞春梅心中依旧对武植抱有警觉,看着铜镜里端庄单纯的小姐眉梢眼角都蕴着喜色,庞春梅拿起桌上的梳子,准备为她梳头。 吴月娘将梳子从庞春梅手上接过,笑盈盈吩咐道: “头发我来梳即可,小梅,你赶快去打一盆温水进来与我洗面。 如今清晨,正是最冷的时段,不可让大郎在外久候,要是受了寒,可不得了,我简单梳洗一番,描个眉便可,你稍后快些去请大郎进来。” 原本想要盛妆相迎的,可吴月娘坐在铜镜前想到天寒,不忍让武植在外久候,立刻又改了主意。 庞春梅闻言,眼中虽有些无奈,但还是立马点头嗯了一声,转身出去将刚才烧好的热水舀出,用铜盆接了端进屋里。 吴月娘先是很麻利地穿衣挂裘,接着梳头洗面,待洗净圆圆的脸蛋后,她坐在铜镜前,拿起眉黛描眉的同时,吩咐庞春梅出去将武植请进房中一叙。 庞春梅面露踌躇,随后语带提醒劝道: “夫人,让那武植进你闺房是否有些不妥?” 吴月娘手上的动作一顿,沉吟片刻后说道: “有什么不妥的?大郎一大早亲自前来定是有要事与我相商,我受不得风寒不便出屋,自该在屋内相见。” 庞春梅听了这话,只得点头称是,随即转身出门去了…… 吴月娘描完眉后,又仔细在铜镜里端详自己的模样,直到看见并无不妥后,才欢喜一笑。 这段时间,由于睡眠充足,加上武植借花献佛送来那株三百年药性的人参调养,还有慧悟师太的药膳调理,吴月娘身子好了许多。 不但体态丰腴一小圈,圆圆的白嫩脸蛋上也添了几抹诱人的红润。 她身披那袭紫云垂星氅,坐在垫着锦褥的木质轮椅静候,许是有些紧张,小手不自觉微微攥紧,澄澈明亮的大眼睛紧紧看着房门。 好似希望房门能快些被推开,然后那道身影走进来。 …… …… 且说另一边。 静泉庵门外。 方才那小尼姑进去帮武植通禀完,回来告知武植后,便继续扫着庵门前的积雪。 武植只能静静站在庵门前等候。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庵内,一道身形婀娜的倩影莲步而出。 武植看见来人,心中一喜,含笑上前问候道:“许久不见,小梅近来可好?” 庞春梅略微上扬的眼尾打量了一番武植,见这武植数月不见,好像又变了一些,气质似乎清冷凌冽了不少,但依旧一副对人彬彬有礼的模样。 她也不好失礼,微微欠身,行了一个万福礼,回道: “小梅好与歹不敢劳烦武大官人记挂。倒是今日武大官人忽然来访,有劳武大官人久候了,我家夫人有请。” 武植回以一笑,点头道:“劳烦小梅前来相请,多谢!” 庞春梅闻言,不再多言,转身往前带路。 武植抬步跟上。 两人穿廊过巷,很快便来到了那独门小院。 看着这小院门廊依旧如故,武植心中不禁泛起几丝当日思绪。 庞春梅领着武植进院,随后来到吴月娘房门前,说道:“武大官人,我家夫人不便在外见客,有请屋里一叙。” 武植目光微闪,能进吴月娘闺房,可见这段时间两人即便没再见面,但通过书信往来,已然心意相连,亲近之处远胜常人。 念及此处,武植心中大喜。 他含笑谢了一句,抬步来到房门前,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有炭火驱寒,温暖远胜院落,一进去,便感觉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看着房门被推开,走进来那道身影英挺笔直,吴月娘感觉陌生又有些熟悉。 她明亮的眼眸露出异常光彩,神情虽有些局促和羞涩,但嘴角蕴着那丝笑意,却正在将她内心欢喜给显露无疑。 武植看着坐在木质轮椅上那个桃腮杏眼的佳人,眉眼弯弯,一双杏眼宛如浸在清泉中的黑曜石,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羞涩与欢喜,甚是惹人怜爱。 数月不见,已然休养得愈发艳丽端庄。 吴月娘略微垂首低眉,也不敢明目张胆直勾勾看着那眉清目朗的青年,只是轻轻唤了声:“大郎,好久不见!” 武植连忙上前,面带微笑坐在吴月娘身前,含笑回道:“月娘,好久不见!” 两人因书信往来频繁,所以一见面,并无太多生疏之感。 不过吴月娘是女子,本就面皮薄,羞涩局促在所难免,跟武植的厚脸皮一比,自是差得太多。 吴月娘嗯了一声,看向离自己近在咫尺的这个青年,轻声细语道: “大郎似乎比数月前清瘦了些,闻听县中有匪患所忧,大郎身为县尉,想必时常劳心伤神,才致面有疲态。 虽公务繁多,但大郎也要顾忌自己的身子,切莫太过劳神伤体!” 说罢,她一双杏眼深处,有丝丝心疼掠过。 第318章 上庵告知(3)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武植闻言,心中感动她的挂念,直接伸手将吴月娘的小手握住,十分亲近的说道: “多谢月娘记挂,只是某身子强健,并不碍事,略微休息便能恢复过来。倒是今日登门见月娘容光焕发,气色红润,身子也丰腴许多,心中便也安了。” 吴月娘见自己的小手被武植突然握住,免不得心中一惊,暗自羞嗔武植的大胆,她身子微微有些紧绷,下意识想要将手抽出来。 但武植紧握不放,她往回抽了几次无功,便只得无奈微微白了武植一眼,面上含羞带喜,不再挣脱,任由他握住。 一旁的庞春梅见武植如此行为不端,柳眉皱起,但见自己夫人也没怎么闪避挣脱,顿时满眼无奈。 两人你侬我侬的相视了一会儿,吴月娘反应过来,感觉武植的手有些冰冷,也为了找个话题转移这有些奇怪的气氛,便红着小脸朝庞春梅吩咐道: “小梅,去打一盆热水进来给大郎暖手,想是方才在庵门外久候,身上寒意还未消退。” 庞春梅面上有些哑然,自己家小姐沦陷得似乎比自己预想还要深得多。 她应了一声,只得转身出去,打热水进来。 武植捏了捏吴月娘的小手,说道:“多谢月娘怜惜。” 吴月娘感受到手上传来的触感,默默含羞不语,自顾垂首。 男人在某些时候就该主动些,哪怕言行有些不端,但女人心中就吃这一套,即使她面上装作不喜,但丝毫不碍心中所想。 待庞春梅用铜盆将热水端进来后,武植这才放开吴月娘的手,用热水浸了浸。 暖完手。 之后,武植陪吴月娘用了早膳。 两人在同席而食,寒暄了一番体己话,互诉思念,感情快速升温融洽,自是不在话下。 用完早膳,吴月娘这才问道:“大郎今日忽然登门,想必是有要事来寻奴家,只是不知是何事,让大郎清晨一早便至!” 武植闻言,叹了口气,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将西门庆因大寒包山还有卖官亏空家产的事一一告知,还将他意图劫取蔡太师生辰纲的计划也一一道来。 吴月娘听完后,满脸动容,瞳孔巨震,登时整个人怔愣当场。 她也不傻,此事事关重大,要是西门庆事发,定然累及自己十死无生。 庞春梅听完后,也是呆立当场,眼底深处露出惊惧,没了言语。 武植赶忙牵起吴月娘的手,声音温和的宽慰道: “月娘莫怕,我知那西门庆的计划后,自然想出了应对之策,所以今日一早才匆匆前来提早告知。” 吴月娘回过神来,心中感动,眼眶儿微微泛红,忙问道:“大郎心有何法?” 武植回道:“月娘与那西门庆和离,提前撇干净关系即可。” 吴月娘摇了摇头,说道: “此事几近不可能,那西门庆还要依仗奴家攀附住奴家娘舅,如何愿意与奴家和离? 再者说,西门庆心胸狭窄鄙吝,是宁愿玉石俱焚也要拉人垫背之徒,如何肯与奴家和离?放奴家安生离去?” 武植拍了拍吴月娘的小手,含笑道: “此事我自然知悉,只是我的意思并非是要月娘当面与那西门庆和离,而是神不知鬼不觉将这和离之事给办了,届时西门庆功成与否皆不会累及月娘半分。” 吴月娘目光微亮,疑惑道:“神不知、鬼不觉?” 武植点头道:“嗯,我有法子取来西门庆的签名和指印,只是不知月娘是否愿意与那西门庆就此好聚好散,和离分开!” 吴月娘闻言,立刻点头嗯了一声,说道: “这有何不愿?奴家与西门庆那厮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情。 即便奴家每年都要上这静泉庵静养,他亦没差人来问候过一次,在县内,即使同住宅邸,也是难见一面。 自从当日撕破脸后,他走他的阳关道,奴家过奴家的独木桥,除了每月各大药铺的盈余,奴家要收两成当做自用外,奴家便与他没了丝毫交集。 这几年来,奴家也未曾再和他说过只言片语。 名义上,他是奴家夫郎,但实际上,我俩只是因各自原因被绑定到一起的生意伙伴。 他要奴家娘舅运送北境药材,奴家要他药铺盈余当做自用。 现如今他胆大包天,走投无路之下,便铤而走险,欲犯弥天大罪累及家人,奴家如何愿平白无故受他牵累? 倘若此事当真事发,怕是奴家娘家也要受到牵累。” 说到这,吴月娘脸色有些惨白。 武植见状,连忙安慰道:“没事,没事,武某定护月娘周全,月娘无需担忧。” 吴月娘闻言,心中大为感动,紧紧握住武植的手。 现在她才知道武植一大早前来拜访的缘由,原来是因此番重大之事。 她好生感激武植的真心诚意,竟然提前登门将此事告知自己。 西门庆欲劫生辰纲这事,倘若当真事发,她吴家也不能幸免于难,必遭牵连。 庞春梅听完后,看向武植,眼中也多了一抹感谢之色。 武植见吴月娘依旧面露紧张,又连忙安慰了几句,让她放心。 方才早有预料,此事重大,所以不能一进门便直言告知,不然这吴月娘怕是担忧得连早膳都吃不下去。 吴月娘见武植神色如常,显然是胸有成竹,不由得略微放缓了狂跳的心脏,问道: “多谢大郎记挂,只是不知大郎有何计划,能让那西门庆签下和离书,与奴家和离分割!?” 武植呵呵一笑,直接将隐形墨水的计划说了一遍。 吴月娘听完后,美眸亮起,满是喜色,她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想不到还有隐形墨水这等神奇之物。” 说罢,看着面前这眉清目朗的青年,她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安全感。 这男人今日登门不仅仅是为了告知西门庆欲行之事,而是连解决办法都已然拟定好。 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只等着签字按下指印即可。 念及此处,吴月娘好生感动,心中对武植的爱恋更深一层。 庞春梅得知武植的解决办法后,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说完正事,二女神情松缓下来。 之后,吴月娘吩咐庞春梅去小厨房做些糕点和茶汤招待武植。 武植则陪着吴月娘待在房里互诉蜜语。 两人没了电灯泡在一旁,你侬我侬,自是不在话下。 且不多时。 武植已然把吴月娘搂在了怀里,十分亲密。 吴月娘靠在武植的胸膛,嗅着武植身上的特有的男子气息,不禁眉眼含春,眸光迷离。 武植嗅着她如兰的体香,也是一脸怜爱。 时间过得飞快。 直到陪吴月娘用过了午膳,武植想着自己不能离开县内太久,这才在吴月娘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起身离去。 吴月娘知武植公务繁忙,体贴的没有出言久留,只得吩咐庞春梅相送出庵…… …… 第319章 偶遇吴阳鹏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出了小院,庞春梅按照吩咐,一路相送,将武植送出庵门前,她心中感激武植今番出手相助,现在看武植貌似顺眼了不少。 不过武植那次害自己小姐意外落水,并且轻薄过小姐的事,在她心中可没那么好揭过。 庵门前,庞春梅面色柔和,抬头看着空中风吹雪落,她盈盈一礼万福,轻声道:“如今又起了些许风雪,还望武大官人回程路上小心,一路顺风。” 望着长相极为清丽娇美的庞春梅,武植含笑抱拳回了一礼,说道: “多谢小梅移步相送,待将事情办妥,某再来拜会。” 庞春梅又施了一礼,目露诚挚道:“劳烦大官人费心,春梅感激不尽!此去愿大官人顺心遂意,将奴家小姐解脱出困。” 武植闻言,保证了几句,让其宽心。 庞春梅见武植如此淡定,连连从容保证,似乎对此事有绝对的把握,不由得渐渐安心下来。 紧接着,两人没再过多絮叨,武植便让庞春梅回去伺候看顾后院的吴月娘。 分开后。 武植面露喜色顺着庵门前的台阶逐级而下。 魏大牧、魏小刚早早看见武植,已然提前牵马出来相侯。 两兄弟见武植眉眼带喜,满面春风,不由得相视了一眼,眼中均露出些许古怪之色。 他们跟武植同食同住,除了晚上睡觉没在一张床上,两兄弟跟武植的相处时间,比武植跟潘金莲和李瓶儿还要多。 平日里,潘金莲在家中暗自不满武植在外面勾搭静泉庵的吴月娘这事,两兄弟从魏禾嘴中也是略有耳闻。 只是他们对此事,一来是不敢置喙,以免平白被哥哥、嫂嫂拿住责备,二来也不太感兴趣。 不过武植挑的前两个嫂嫂皆是柔柔弱弱,手无缚鸡之力,静泉庵这位更是不堪,不但身子病弱,还瘸了条腿。 唉…… 两兄弟心中时常暗叹,不得不担忧起哥哥的终身大事。 他们想着,哥哥这般人物,理应配更雄壮的女子才对。 只是哥哥福薄缘浅,并无良配伴身。 正在两兄弟心里嘀咕,神情有些古怪时,武植已然来到黄骠骏马旁,然后姿态矫健地翻身上马,准备回县。 魏大牧、魏小刚轻轻叹了口气,微微摇头,随即也翻身上马。 武植现在心里正美,可没闲心注意这两兄弟心里对自己的可惜,见大家都上了马后,他勒了勒马缰,然后双腿一夹马腹,驾了一声,驱马往前。 魏大牧、魏小刚两兄弟同时策马相随。 三人沿着官道,径直往阳谷县方向而去…… …… 马蹄踏雪,耳边朔风的呼呼声不停掠过。 武植、魏大牧、魏小刚三人策马前行了约莫半炷香的功夫。 官道上,忽然迎面而来二十余人,浩浩荡荡的,为首几人骑马,余下十余人赶着两辆牛车。 武植见前方不远处有人迎面而来,勒了勒马缰,吁了一声,让胯下马儿放缓速度,以免速度太快,在这雪天路滑的官道上发生意外碰撞。 待两拨人靠近后,武植向来人凝目一看,不由得目光一闪。 对面,那一拨为首几个骑马的人中,一人身形瘦削,模样端正的青年看见武植后,也是微微一怔,待看清后,立刻语带惊喜的抱拳打了声招呼:“武大哥!” 武植呵呵一笑,抱拳回道:“原来是吴老弟。” 迎面而来这人却是吴月娘的胞弟——吴阳鹏。 吴阳鹏自从小半年前被武植意外在南岗山匪寨救出后,也曾亲自携礼登门致谢过几次。 现如今,他跟武植颇为熟络,虽然两人不是同县的,但吴阳鹏一来感谢武植的救命之恩,二来交好临县的县尉也是求之不得。 所以在这官道上意外碰见武植后,吴阳鹏面露惊喜之余,语气也甚为亲近。 只不过,吴阳鹏现在倒是丝毫不知道吴月娘和武植的关系。 吴月娘如今还算有夫之妇,与别的男人私下书信往来,暗生情愫有染,此举已算红杏出墙。 她暗自偷偷享受那叛逆的刺激便算了,自然不会跟家中之人说。 除了庞春梅外,康乐县的吴家,无人知道吴月娘现在的感情状况。 武植也知道勾搭吴月娘这事有些上不得台面,自是不会乱讲,名义上一直是借开河北路之名,所以才吩咐魏禾时常带人上庵送礼,顺带送信。 如今大寒,整日吹风落雪,静泉庵香客不复往日鼎盛,并没人费心注意到这事儿。 而家中的人,类似魏禾、潘金莲、李瓶儿更是不会在外乱说,以免武植生气和有损他的脸面。 …… 吴阳鹏意外撞见武植,摆手挥停身后的随从,随后驾马来到武植面前,语带恭敬地抱拳问道: “今日小弟特意过县上山探望家姐,没曾想在这碰上了武大哥,当真是意外之喜。” 武植闻言,含笑点头道: “原来吴老弟是来探望家姐的,我就说怎地大车小辆往静泉庵方向赶去。原来如此!” 吴阳鹏呵呵笑道:“是啊,近日购得两株二百年药性的人参,所以过县带来给家姐调养身子。” 武植闻言,目光微微一黯,吴月娘身子病弱的问题一直萦绕在武植心头。 只是吴月娘自小体虚身弱,这是从娘胎带出来的病灶,需得靠国手名医诊断开方,加上珍稀药材调理才有机会痊愈。 武植现在也无可奈何,这大寒时节,加上先是朱家庄之祸,现在又有龙背山匪患滋扰,他并没时间去寻来名医为吴月娘医治。 而且因为吴月娘现在体质远差于正常人的缘故,武植的淬体丹对她也起不了作用。 她的身子太虚,强行服用淬体丹淬体,反而会虚不受补,有性命之虞。 武植让系统解析过淬体丹的基本使用说明。 按照说明,吴月娘至少也要将身子调养到好至八九成,然后再用淬体丹淬体,加强体质,这样便可完全治愈病灶、病根。 这淬体丹是用来淬炼体质的,又不是什么祛除百病千症的灵丹妙药,要是原本就患病体弱,连药性都吸收不了,何来淬体一说? 不过此事也不急。 如今依靠止咳糖浆,吴月娘能夜夜安眠,加上吴月娘深陷情网,与武植时常寄信相思,有了情爱滋养心神,正是心情欢愉的阶段,现在身子总算能稳定住,且还是稳中向好,不再继续孱弱下去。 第320章 泗水藤家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待将龙背山的事办完后,再为吴月娘寻来名医诊治开方即可。 而这名医,武植也已经有了人选,他前段时间终于依靠模糊的记忆和从陈致礼、张二岩等人嘴里打听出了一人。 江南神医——安道全! 听到这名字时,武植立马想起了这人便是水浒原著中的神医。 此人医术了得,各种疑难杂症,只要经过其手,无不一一痊愈。 待此间事了,自己定然要将这安道全请来,倘若请不来,那绑也要绑来阳谷县,为吴月娘诊治。 如果还不行,那武植只能花几百万威望值在系统商城内购置一枚“补元归气丹”出来,将吴月娘治愈。 只是,花几百万威望值购置“补元归气丹”是最后的手段,只有当真事不可为时,才会用此下下之策。 念及此处,武植对吴阳鹏微微一笑,这吴阳鹏对自己姐姐倒是很好,时不时前来探视。 当下说道:“原来吴老弟是过县来给自己家姐送参,当真姐弟情深,武某心中当真羡慕。” 吴阳鹏摆了摆手,谦虚了几句这都是身为胞弟该做的,而后见武植身穿常服,眼露些许奇怪,狐疑问道: “武大哥今日来此所为何事?莫不是便服出来巡检的?” 武植闻言有些哑然,沉吟片刻后,便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略带一丝丝尴尬回道: “呵呵呵……确如吴老弟所言,闻听这静泉庵附近有一伙十余人的匪寇流窜,武某特来追捕。 只是武某身着官服颇为惹眼,不便搜寻,所以便服出县查探。只是可惜,找了一圈下来,依旧没有发现那窝流寇的踪迹。” “什么?这附近有流寇?”吴阳鹏一惊,紧接着连忙朝武植抱拳,语带一丝祈求道: “武县尉,家姐静养在那静泉庵上,还望武县尉多多派人巡检此处,务必将流窜匪寇捕获,以免匪徒生害!” 武植抱拳回道:“这个自然!只是佛门重地,庵中也有姑子会使拳棒守御山门,十余流寇不敢无端进犯,吴老弟无须太过担心。” 吴阳鹏听了这话,心中稍安,这才略微点了点头。 这时。 一道略微尖锐的声音响起:“这位兄弟莫非便是阳谷县的武植——武县尉?” 武植闻言,循声望去,只见一约莫二十八九岁的青年驱马出列,缓缓来到武植面前。 这青年身穿锦衣玉带,披着一挂黑貂裘皮,气质斐然,打眼一看便是出身富贵门庭,目中深处流露出一股天生的倨傲,甚是自信。 他的脸蛋略长,面皮白净,直鼻方口,生得还算俊俏,但因嘴唇稍薄,且生了一双单眼皮,眉毛也淡,所以看上去显得有些阴鸷。 这青年刚才听见吴阳鹏称呼武植为武县尉后,登时目光微亮,这才出言相询。 “这位是……?”武植见到这人,语带些许疑惑。 吴阳鹏见状,害了一声,面露些许惭愧,说道: “都怪小弟失礼,是小弟见到武大哥太过意外惊喜,都忘记介绍了。” 说到这,吴阳鹏首先侧头对那青年介绍道:“藤大哥,这位便是阳谷县的县尉,诨号雪中炭——武植,武县尉!” 接着,吴阳鹏才转头朝武植介绍道:“武大哥,这位藤大哥是泗水县藤家的藤渊,在家排行老三,因一身水下功夫无双,诨号——翻江蜃!” 那青年闻言,含笑连连点头,紧接着略微垂首,抱拳说道: “果真是武县尉,在下泗水藤渊,见过武县尉!方才听到吴贤弟直言称呼阁下武县尉,这才出言相询,还望武县尉莫怪在下忽然插嘴置喙。” 武植闻言,目光微闪,抱拳回礼道:“这位兄弟原来是泗水藤家的汉子,难怪气度非凡。” 藤渊闻听武植知道自己泗水藤家的名号,眼中掠过一丝傲色,不过依旧语带谦虚的回道: “家中略有薄名,没曾想武县尉也有耳闻,藤渊羞惭,羞惭!” 武植眉梢微挑。 泗水,指的就是康乐县旁边的的泗水县。 因为泗水县内以前有一个水泊,唤作泗水泊。 那泗水泊由县内无数条河流汇聚而成,水泊内港汊交错,小岛如星点缀,且芦苇幽深,水道极其复杂。 所以才用这水泊取名——泗水县。 而泗水县与阳谷县中间,相隔的便是康乐县。 至于这泗水藤家,则是指泗水县内最大的豪族——藤家! 倘若非要比较,这藤家跟原来阳谷县的朱家庄差不多。 不过,泗水藤家除了朝中没有朱勔那种高官当做背景外,藤家在泗水县的威势,可比朱家庄原本在阳谷县的威势要大得多,本身实力也要强横得多。 无他,便是因为藤家手底下有近两千水军。 只是这水军是明面上的叫法,有些见识的人都知道藤家是水匪出身,泗水县百姓暗地里也一直叫他们做水匪。 毕竟这藤家以前一直做的都是劫取漕运商船那些勾当。 藤家经历了几代,近五六十年,一直盘踞在泗水泊内经营,直到十年前,藤家将泗水泊内的其他敌对家族一一铲除,成了唯一胜者。 现如今,这藤家已然成了泗水泊甚至是泗水县的无冕之王,数十年的经营,可想而知那泗水泊内已然被藤家建设成何等铜墙铁壁。 而这泗水泊的位置也是奇绝的好,正位于泗水县最重要的漕运关隘,别说是泗水县了,整个东平府内,那泗水泊的漕运码头也是重中之重。 至于原因,便是因为泗水泊码头能直达途经东平府的大运河。 大运河——上接北境,下接江南,乃是大宋最重要的漕运通道。 靠大运河漕运来往的货物,只要进出泗水县,必定要走泗水泊码头。 而大运河在东平府的河段不算多,且只途经泗水县。 至于阳谷县、清河县等其他东平府县城,自是没有吃到大运河这旷世工程的先天福利。 从泗水泊码头漕运上岸的货物,也不仅限泗水县内的商户,还有康乐县、阳谷县、清河县等这些内陆县城的商户,货物通过漕运从泗水泊码头上岸后,再陆运转送到各自县城。 如此一来,控制泗水泊码头的藤家,无疑是捏住了途经泗水县大运河河段的漕运权,这基本就等于掐住了泗水县各大行当的咽喉。 要知道,漕运成本远比陆运成本要低得多,能选漕运的,没人会选陆运。 有了这地利,加上藤家在泗水泊沥心呕血经营这数十年,这才造就了泗水藤家的威名。 至于藤家为何从水匪摇身一变成了水军,也并不难想,正是被府衙招安了的缘故。 第321章 泗水藤家(2)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藤家在十年前用各种手段解决掉泗水泊内的竞争对手后,没了对手的制衡,便接管了泗水码头上上下下的漕运事宜。 只是,在某个行当有一家独大的垄断情况出现后,抽骨吸髓的剥削便会避无可避出现。 无论古今,皆是如此。 藤家掌控泗水码头的漕运后,立刻大举调高了停泊费和装卸费。 接着,过了小半年,又狮子大开口,要附近县城的大户出资捐钱加固扩建码头,以增加泗水码头漕运量。 倘若有大户不愿出资捐钱加固扩建码头,那这大户的商船便不能登靠码头。 至于出资量,则按照各大户对漕运所需的重要性来衡量,对漕运依赖深的,那就要多出些钱,对漕运依赖浅的,那就少出些钱。 倘若自己的货物无需漕运,那自是可以不鸟藤家这无理要求。 当年,各大户听了这消息,气得吹胡子瞪眼。 本来这码头就不是他们的,加固扩建与他们有何相干?他们的货船登靠泗水码头时,已然按藤家的规矩,多交了数成各种费用。 这增加的成本,众大户心中虽有不甘,但碍于藤家麾下水匪众多,太过势大,非他们这些商人能敌,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可现在,加固扩建码头的事也要他们合伙出钱,当真欺人太甚。 藤家这副巧立名目要收银子的做法,属实下作,让人不齿。 待泗水码头扩建加固好后,便宜的还不是他们藤家! 他们这些大户能落着什么好? 这不是名正言顺的敲诈么? 当真可恶—— 这藤家掐住了泗水码头这漕运咽喉后,便开始胡作非为、无法无天起来。 这些大户如何能忍? 小孩子都知道得寸进尺的道理。 以前泗水泊内有众多势力盘踞时,他们还能左右逢源,现如今藤家独大,他们反倒举步维艰了。 倘若这些大户对藤家唯命是从,温顺得像个鹌鹑一样,将辛苦赚来的银钱乖乖奉上,日后免不得还要继续被这藤家拿着泗水码头找他们做文章。 万万不妥—— 如此这般,众大户联名状告到州府,宣称泗水县有水匪占据漕运航道剪径掠财,要州府出兵征剿,消灭匪患,澄澈寰宇,还泗水漕运安宁。 只是…… 倘若泗水泊内的水匪易剿,州府早已派人来剿灭匪患,将这重要的泗水码头收回官方手下了。 更别说,现在盘踞在内的是从泗水泊内众多势力杀出来,拔得头筹的藤家水匪。 其凶悍狡诈已然无需言语再多表述。 不过,州府见众大户群情汹涌,也不得不顾及这些上税大户,最后还是同意派出兵马都监领衔,率五千军卒出征泗水泊。 当然,这五千军士出征的一应钱粮,大部分均由众大户捐赠。 众大户这次联合起来,可是出了血本,让州府派出了五千军卒荡平泗水泊藤家。 十年前的藤家在泗水泊众多势力杀出来后,只有八百余众。 面对州府的派出五千军卒,几近要以一敌六。 双方人数如此悬殊,众大户心中很是自信,就等着将藤家灭了之后,自己也需得在泗水泊内养些悍勇,以护卫自己的生意周全。 只是,最后的结果让人瞠目结舌。 州府五千军卒兵分五路乘船杀进泗水泊后,被藤光宗率领八百余水匪依仗主场的地利优势,和水性极佳本领。 竟然将五千军卒给杀得丢盔弃甲,浮尸数千在水泊内,使得当日泗水泊内,一部分湖水都微微有些发红。 酣战后,州府五千军卒最后只逃出了一千六七百人。 经历此等惨败,州府算是绝了再派兵来围剿泗水藤家的念头。 一来,不知道要派多少人马才能荡平这泗水泊,要是真的向朝廷申调数万军马,想必功成不难。 只是,为了一县城码头,如此兴师动众,属实是有些不值当。 再说了,向朝廷申调兵马数万去剿灭不足上千的水匪,想也知道朝廷不会批复,且说不准,还会问罪州府官员维稳不利,让水匪滋生,从而重重责罚。 二来,这码头对泗水县来说是重中之重,但对东平府来说,并非不能替代。 隔壁济州府也有漕运码头,只是从济州府那边漕运上货,要增加一段陆运人力成本。 至于众大户,见到州府军卒大败而归后,满脸不可置信,五千打八百都输成这样,那他们这些大户还怎么靠武力跟藤家斗? 念及此处,众大户无不眼露绝望,宛如惊雷劈过脑门,头皮发麻。 而泗水藤家历经此战,也是一战成名,直至如今,再也无人敢挑衅藤家在泗水县的威势。 之后,众大户只得捏着鼻子,向藤家捐献银钱加固跨建泗水码头。 藤家尝到了甜头后,次年,又以维护保养码头为由,继续向众大户名正言顺索要钱财。 众大户心中恨得咬牙切齿,暗中大骂泗水藤家乃是伥鬼转世,下作卑劣的玩意,专门盘剥吸血他们辛苦赚到的银钱。 只是无奈,众大户明面上还是毕恭毕敬奉上银子,以免自己的货物上不了泗水码头,动了根基。 不过藤家有张良计,众大户也有过墙梯。 正所谓欺负不了横的,还欺负不了软的么? 藤家盘剥众大户口袋的银钱,那众大户便只能将主意打到了普通老百姓身上。 不久后,泗水县内的大户合起伙来,故意抬高“柴米油盐酱醋茶、衣食住行”等生活必需品的价格,以此填补自己被藤家掠夺去的亏空。 泗水县的百姓见状,无不怨声载道,大骂奸商、恶匪,愤恨之语不绝于耳。 只是众大户和藤家恍若不闻。 藤家逐步提高码头的费用,众大户便也跟着逐步提高生活必需品的价格。 如此一来,泗水县内,各类生活必需品价格,很快高过附近县城三倍有余的价格。 一时间,百姓群情激愤,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帮吸血伥鬼。 只是无奈,奸商、水匪势大,连州府五千军卒都无可奈何,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又有何本事去改变? 邻县倒是想将货物卖到泗水县,趁此赚一笔,但此举会动到泗水县大户和藤家的蛋糕,被这些奸商和水匪联合起来,一一驱逐掉。 原本泗水县百姓由于有大运河的地利因素,人均收入在东平府境内一直都是名列前茅那一批。 不但都能果腹,甚至每月还有存余。 第322章 示好?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只是现如今柴米油盐等必需品价格飞涨,便是将余钱尽数拿出,也很快便捉襟见肘。 而泗水县众百姓也因此很快成了附近几个县最穷苦的百姓,在这水深火热的世道苦苦挣扎。 忍饥挨饿是常态,饿死、病死的人也是附近几县比例最高的。 众大户见状,心里也憋屈,这银钱全被藤家赚了去,自己现在赚的已然不足以前的一半, 如此便罢了,现如今反倒还要和藤家一样挨骂。 当真算是无妄之灾。 只是藤家鼠目寸光,贪欲无限,依旧不管不顾向众大户索要高额码头费用。 众大户见状也是破罐破摔,藤家既然要竭泽而渔,那他们也要趁这为数不多的日子,多赚些银钱,也好为了以后到别处讨食多做些准备。 之后,众大户层层加码,将后果叠加到泗水县中的百姓身上。 如此一过便是三年,而到了这一年,泗水县内,柴米油盐的生活必需品价格已然涨了四倍。 要不是泗水县河流丰富,百姓能在河里时不时捞出河鱼果腹,加上河边的野菜支撑,这泗水县百姓已然不知道被饿死多少。 只是以往这鱼米丰盛的泗水县,都快成了地窟魔域,九成百姓兜中无一文铜钱傍身。 劳作所得银钱,全花在柴米油盐等必需品上。 而众百姓无处可去,离县讨食或许死得更快,现如今只得守着陋屋薄田,艰难度日…… 看着泗水县的局势越来越不可收拾,这一年,州府新上任的太守——程万里知道不能再任由其恶化下去。 之后,也不知程万里与那藤光宗洽谈了什么,藤光宗维持当前现状,不再提高泗水码头的费用。 众大户见此,也顺理成章将物价维持在了三到四倍的价格区间。 此事到这才算平息下来。 紧接着,让众人恍若初醒的州府公文下发到了泗水县。 泗水县新增设了一个泗水漕司的官方机构。 而藤家现任家主——藤光宗,自然而然成了这泗水漕司的正团练,级别与州府兵马副都监同级,堂堂正正统管泗水码头。 众人这才得知,藤家已被程万里巧言招安,所以才不再竭泽而渔下去。 而藤家从水匪出身,摇身一变,名正言顺成了被官方承认的武装组织。 藤光宗名利双收,从水匪头子穿上了官袍,确是算光耀门楣,兴及宗祖了。 直到今时今日,藤家掌控泗水码头十年有余。 泗水县百姓依旧穷困潦倒,相比于藤家的满门富贵,锦衣玉带,县内八成百姓个个面黄肌瘦,脚穿草鞋,身披补丁麻衣。 今年大寒,河流被冰冻住,没了河鱼野菜,饿死了不少没提前备足余粮的人。 要不是武植将蜂窝煤制作方法散播出去,泗水县内因大寒冻死的人更多。 因为有了这便宜蜂窝煤过冬,泗水县百姓便不用额外花钱购买柴炭,或费力去山上伐木取暖。 能将余钱留下购粮和保存体力,窝在家里熬过这凛凛寒冬。 …… 脑海电光火石间想完泗水藤家的发家史,武植心中下意识对这藤渊生出一丝不喜之感。 这藤家属实恶毒了些,以一家之众,巧取豪夺,拢尽泗水县近半财富。 正常来说,理应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才对,这样才能良性发展循环下去,自己能赚取的钱财也会更多。 可是藤家不知道是不是不懂这个道理,还是不愿如此,跟只出不进的貔貅一样,只顾掠财落袋,堆积在家中。 藤家只养了两千水匪,却年年攫取泗水县近半银钱。 这两千水匪根本花不掉这一大笔钱,那剩下的定然是被藤家嫡亲族人日常奢靡花费掉了。 以半县之财力,供养一家之人。 啧啧啧…… 恶劣至极! 而且这藤家是在仗着人多势众,占据水泊称王,控制泗水码头,以此掠财,并未对泗水县内的商业或其他行当有任何贡献。 这般再想想,武植看着藤渊,眼中的古怪之色愈发浓了些。 不过,泗水县并非他的辖区,而泗水藤家威名赫赫,自己也没理由去置喙。 如今在这山道上遇见藤家的什么翻江蜃——藤渊,略微寒暄两句,点头之交便算了。 藤渊望着武植,倒是面露些许讨好之色,他知道,这阳谷县内,武县尉如今便是那说一不二之人。 而他们藤家想要将手伸进阳谷县,那必须要跟面前这县尉交好才行。 这般想着,藤渊抱拳含笑道: “久闻武县尉威名,没曾想在此偶遇,看来藤某今番陪吴贤弟来此当真是来对了。” 武县尉目光微闪,顺着他的话问道:“原来如此,不知藤兄来此所为何事?” 藤渊呵呵一笑,回道:“自是陪着吴贤弟前来探望月娘的。” 听了这话,武植眉头微微皱起,默然不语。 吴阳鹏见武植疑惑,便笑着解释道: “武大哥有所不知,我祖父曾与藤大哥的祖父交好,我们姐俩自小也曾与藤大哥相识。 只是家姐嫁来阳谷县后,我们便再没见过,昨日藤大哥特来家中拜访,所以今日才与小弟同行,一起过县来探望家姐。” 闻言,武植才面露恍若,说道:“原来是自小相识之伴!” 吴阳鹏笑道:“正是如此!” 武植心中暗自嘀咕了几句,嘴上却嗯了一声,说道:“既如此,那武某便不耽搁两位的行程了,就此别过!” 说完,他抱拳施礼,准备离去。 藤渊见状,连忙开口道: “武县尉,在下今日过县,特带了些泗水泊的特产玉藕,甚是鲜甜爽脆,还有几尾三斤出头的黄雕鱼,极是鲜嫩。 武县尉若不嫌弃,待藤某探望过月娘后,便亲自登门将玉藕和黄雕送到武县尉宅上,让武县尉尝尝。” 这番话已然将登门拜访之意直言说出。 武植眉梢微挑,这藤渊没来由送自己礼物示好作甚? 玉藕便不说了,那黄雕鱼可是有价无市的河鱼,数量很少,深受老饕追捧。 且还是三斤重的黄雕鱼,正是不大不小最肥美鲜嫩的斤数。 这黄雕鱼食用极看个头,大于三斤便肉柴,小于三斤便肉松。 所以正正好三斤出头最优。 倘若单拎出来,一尾三斤重的黄雕鱼在有钱的老饕面前,愿花百两纹银购下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武植对口腹之欲并不执着,他也不愿与这藤渊有什么交集,当下回绝道: “多谢藤兄好意,只是在下公务繁多,不便相待。待下次有机会,再请藤兄饮酒。” 说罢,武植不给藤渊再置喙的时间,便带着魏大牧、魏小刚策马越过吴阳鹏一行人,朝阳谷县方向径直而去…… 第323章 探视(1)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见武植以公务繁忙为由,婉拒自己登门拜访,藤渊面色微冷,心中升起一抹不快。 这么多年,他还是如此放低姿态,欲携礼登门要与某个人相交。 原本以为这武植会欣然应允,在阳谷县大摆筵席等候自己登门。 可没曾想,这武县尉貌似不卖泗水藤家的面子。 看着武植三人的背影在官道上越来越小,藤渊有些下不来台,目光也有点阴沉。 现场气氛开始慢慢变得有些诡异 “哼,不自量力。我不会和星尘那个家伙一样的。”星渊对方烨这种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简直是痛恶到了极点,腻烦地说道。 然而此刻紫夕可是公主身份,说话是一诺千金的,其他人说什么都没用。 两声惨叫骤然间响起,那两人被龙崎扔在君无邪脚前,抖的如风中柳絮。 九天看的津津有味,剑木被炙烤过后重新放上青石台。原本的样子已经不可见,只有一片漆黑,像是一块焦木炭。 但是从网上了解过信息之后,却发现并不单单是这样。在九剑州人的口中,独鹿城其实是一个区域的统称,而不是单指一座城市。独鹿城市区的人口不过七百万而已。可是如果指的是整个独鹿城大区,人口数千万。 “这是?”人脸一下子惊呆了,他的注意从担心自己的安危转向了如今的方烨上面。 当消息传到学生耳中,学生们第一时间的反应是错愕,紧接着浮现在脑海中的第二个念头,是认为说这个消息的老师脑子坏掉了。 说完,皇甫星辰脸色变得淡漠起来,看着整个山谷,他的身影也飘散起来,七百年前,自己葬身于此,这么多年过去了,恐怕早已尸骨无存,不知道当年的老朋友是不是都还在,那道倩影,那个臂膀,他们,都在哪? “莫名力量加持我身,损我道行,一下子爆发的这么凶猛,让本源伤害加重了!”秦川自语着。 所有人都发呆,碧盎不是受创了吗?已经退到后面养伤,现在秦川为何会这样说? 这是什么样的实力?邪恶卓尔与奴隶兵们的眼神随即转变为敬畏,之前它们是对夺心魔的恐惧,害怕被吃掉脑浆,但现在却是对强者的臣服。 林雨暄听到陈影的声音,连忙下意识的推来吴凯,她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红得仿佛渗出血来,直羞得她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不知所措地低头摆弄着衣角。 “我终于找到消灭这些伊波拉病毒的办法了!”工作中的吴凯突然停止手头上的工作,抬起头看着在场的人大声的叫道。 其他人也明白,野猫能够在安全的环境下恢复良好,也是让王平放心离开基地,再次迈向未知世界的动力。 数息之后,一团带着极度高温和明亮红光的巨型人型出现在卓尔们的眼中。 “不是吗?”杨旭抬着脸,一副好奇宝宝的表情,顺便给账房斟了一杯茶,递给他。 泡泡率先选准了他的目标,就是那只行凶的梭子蟹,因为就只没了大螯。可还在冒热气的蟹太烫手,泡泡差点又被“祸害”一次,被烫得直吹手指。 而且,它一边退,一边嘶声大笑,嗓音像是一个破开的风箱,难听极了。 但多罗一进入这个荒原,首先冲入鼻孔里的是比冥河之畔浓郁百倍的硫磺气息。 “网熊跟许飞?原来是这两个兔崽子。网熊向来网烈桀骜,他会听你指挥?”孟虎问道。 第324章 探视(2) - 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 - 潘仲 不过见到是胞弟前来探望,她心中意外之余,还是十分高兴的。 当下问道:“小鹏!你怎么来了?” “姐!”吴阳鹏见到吴月娘后,憨憨一笑,喊了一句,然后将手上的红色盒子放在桌上。 看着吴月娘的确精神头和气色都好了许多,吴阳鹏心中欣喜不已,上前说道: “姐,月余没见,你的气色果然好了不少,身子也没先前那般瘦弱了,看起来强健了许多。好啊,好好好,爹娘知道后 在这黑暗,漫长又毫无目的的密道里,他们不知道走了多久,幸亏这条通道没有其他的岔路,不然他们补给用完估计也走不到个头。 她想以后一定要听舅妈的话,这样舅妈才会更喜欢她,不会像外婆妈妈一样不要她。 不仅顾德彪和刘勇蒙了,连肖黯然林少川他们也蒙了,钟砚棋和顾伊人也是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宋青城的心里更是掀起滔天巨浪,眼前的李沧海跟他认识了二十年的李沧海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将他们重叠在一起。 一行人走了许久,想必已是走到更深处,但能见到洞壁全部布满了一丝丝的血红线条,隐隐还散发着流动的光芒,仿佛像是人体脉络一般清晰可见,触目惊心。 贺兰儿据理力争,最终江尧说不过她只得认输了,说来也奇怪,一般人吵架输了都是面红耳赤的,看江尧的神情倒是十分享受的样子。 “是,属下马上就去办!”步影说完后,他拱手向朱雀行了一礼,随后腾身飞起,一道黑影消失于他们的眼中。 到了食堂,吴锦悦刚下了最后一道阶梯,隔得老远就看见那尊神和他们部门那些大佬在那边边吃饭边聊天。 身躯一下长高了一截,嘴变的如同蜥蜴一般伸长,露出如同匕首般的牙齿。额头也长出了一对锋利的尖角,浑身乌黑,一对前爪锋利如刀,那走兽般的脚爪也变成了牛马的蹄子造型。 伊玛说:“她必须以这种状态维持法阵的力量,以便在激活的时候拥有顶点的力量来对付需要对付的敌人,这具体是为了对付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顾南云听得一头雾水,也只好跟在庄天逸的后头,一同向前走去。 头顶忽然出现一把纸伞,大雨被隔绝在伞外,墨竹忽然止住了哭声,呆呆地看着那俯身为她打伞的人,不是师父。 “咔嚓嚓”巨石中间出现裂痕蔓延着发出声响,不过现在没有人在意,而是手鞠马上就要输了。 袁野一愣,这尼玛的,也太蛮不讲理了,他真的是出去救人,如果晚去一会的话,杜兰估计就就不回来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袭击村落?”夜葬的话一凉,让犹豫的虎柯顿时全部都说了出来。 “咻咻”三把千本射向了夜葬,而夜葬轻松地用左手挡了下来,一个黑影挡在了再不斩的身前。 顷刻间,漩涡之上睁开无数魔眼,同时转向许问,瞳仁之中,都悬浮着一枚诡异的符?,无数道魔光吞吐不定。 若兰是有意还是真的忘记了,展昭拿不准,他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有自信若兰不会骗他。 “这位前辈,请问他的脸……”宫千竹看着凤连城疼得脸色惨白,不由得握紧了他的手,担心问道。 一个保险箱里面装着的就算全是钻石,也不一定能对眼下的恶劣情况起作用。 墨竹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呆呆地点头,看着他一手抱着琴,一手将她拉下床,带着她走出房门,到庭院西北角那棵梨树下落座。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