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月阑珊香魂断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哀筝一曲湘江曲, 声声些尽湘波绿。 纤指十三弦, 细将幽恨传。 入夜的风格外幽暗,抚过惨白的面容,带不走心碎的忧伤,忆惜无力地滑落在地上,瘦弱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九重白色纱衣被嘴角的血滴开一朵朵红梅,妖艳刺目,娇好的面容如风中凌乱的花瓣,下一刻便要香消玉殒。 忆惜无力看着走进来的高贵女子,一身高雅美丽的粉红锦缎宫装,衬得粉嫩的美人肌如初春的碧桃,迎风盈盈,花似人来人似花,一头青丝高高束起,缀了各式华丽漂亮的流苏,几支金钗白珠耀眼珍贵。 女子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蓝衣公子,衣衫绣着翠竹,黑发墨冠,拿着白色的羽扇,眸光锐利,似乎洞察了世间的一切,带着一丝丝阴鹜,看着忆惜的眼光带着决绝和冷清,没有一丝温度。 忆惜此时深中剧毒,看到蓝衣的无尘公子带着阴鹜的表情出现,和他身旁的陌生的粉衣女子用恶毒的眸光盯着她,这两个人恨不得她死的模样,让她知道了害她的人就是眼前二人,也立刻猜到了粉衣女子的身份,中宋国的公主宋央澜。无尘和宋央澜要她死,让忆惜这才明白过来,是紫龙国新王龙渊要她死! 一股气愤和恨意涌上心头,一口黑血染透了白纱,说不出一个字,只能狠狠地瞪着进来的两人,心中不甘却只能看着他们对自己冷嘲热讽,眼睁睁看着他们打翻烛台,让大火慢慢蔓延开来,映红了惨白的脸颊。 今日一劫,怪只怪自己识人不善,忆惜冷笑,半世的漂泊,以为会有一个依靠,以为会有一个陪自己共看千里长风的人,自己倾尽一切为他,到头里终是幻梦一场,梦空醉一场罢了。 紫龙国王宫。 夜月皎洁如水,温柔明亮,王宫一派欣喜,奢华的殿宇灯光璀璨,彩带随风尽情回旋轻舞,似乎也在庆贺新王继位。 王宫上下欢欣鼓舞,歌舞升平,新王和众臣在欢宴畅饮,玉盘珍馐,金杯银筷,其乐融融,彩衣飞舞,花带纷扬。新王龙渊静坐于主座之上,暗红锦衣华丽不奢,金黄玉龙冠盘而半腾,尽显高贵威严。 他翘首睥目在座各国前来祝贺的使者,眼光在一个年轻的黑衣男子停下,此人就是青玉国世子,玉无殇。 玉无殇一身黑衣冷冷地斜倚在椅子上,眸中无任何波澜,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手中的酒杯,场中舞姬尽情卖弄的风情凌乱不了他此时平静冷清的面色,喧闹的场面他用无视来对待,自成一道风景,尽管无任何语言,安静喝酒,仍旧霸气侧漏。 龙渊心中暗自忖踱,玉无殇年纪轻轻果然是人中龙凤不可小视,此人绝对是个强劲的对手,不除他,绝对是个祸害,试问天下还有哪个敢物他争锋?就只有青玉国玉无殇了,其他国有何惧! 玉无殇感觉到龙渊的灼热带狠注视,抬起头犀利的眸眼与龙渊对视,墨玉青眸冰冷绝决。龙渊想除他玉无殇还不够,既然他敢如此轻狂,那么他就有不可一世的资本,做好了万全之策。 玉无殇嘴角讥笑,眼底寒冰,对着龙渊举起手中的酒杯。龙渊只觉一股无形压力袭来,冰冷的刀风划过面庞,不甘示弱地运气,举起酒杯对着玉无殇冷笑,两人暗中过了几个回合后一起饮下杯中酒。玉无殇神情不变,看向别处,悠然自得。 龙渊神色稍微难看,看着坐下三个空空的位置,心底更是一片冰凉,内心一阵绞痛,他已经感到一些事情的发生了,他一直在犹豫不决,但是看到今天的玉无殇,他还是决定不去管那件事。 玉无殇看着空缺的位置,心里冷笑,龙渊有一个高明的女谋士忆惜,她助龙渊从一个不受重视的公子夺得世子之位,拔除异己,再继王位,传闻龙渊对忆惜很是重视并且深爱她,看来也不过如此,更大的权利面前,他还真能舍弃她。 看来,为了中宋,龙渊今晚是要除掉忆惜了!如此不可多得的人才,初登新位就舍弃,玉无殇不知是该惋惜还是高兴,毕竟忆惜是个奇女子,对青玉国来说有害无益。 世子府的西院湘房里,一个白衣女子伏在地上无力挣扎,嘴角溢出暗红的血丝,苍白无血色的面容上是绝望的镇定,已经看到自己命运如何了,再多的不甘心也是无用的,外面那三个人也会无动于衷的。 清明的眼眸看着精美的摆设无可奈何地被大火吞噬,浓烟呛得她吐不出半一句话,只能让灼热的泪水烫伤眼角。忆惜呼吸着痛心的空气,回想起她为了他全心付出的点点滴滴,换得的是此时自己的魂断火海,她真的想刺死他! 忆惜是龙渊三年前救回来的,为了还他救命之恩,她为他出谋划策,拉笼朝臣,培养暗势,铲除异己,助他为储,现又帮他继位为王。她可是倾尽全力了,他说过,他日为王,她必是她的后,信誓旦旦,言尤在耳。 魂梦一断尘缘去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忆惜自小身体不好,龙渊为她花重金千里寻医。他带她看登上雪峰看雪莲花开的神圣与绝美的一瞬,欣赏晨阳初上,清灵的光辉映烂瞳眸,阳光跳跃在脸颊的喜悦,他还带她看满天的烟火绚丽整个夜幕的璀璨,伴她于春去百花谢的落花纷纷中轻轻走过…… 好多的美好曾经,却抵不过一个残酷的利用。利用,这些都是他在利用她所做的美好假像。 无尘那无情的话语还在回响呢,“当处你师傅的死和追杀你的人都是王安排的,为了你能够为他所用,他设计了这一切,很早以前,他早就看中了你的才智,所以才设计接近你的,才有了后来的一切,现在,你的价值利用完了,而且还阻碍到了王的霸业,你的命就到此了”。 还有中宋公主的奚落,字字是一把利刃,残忍地刺得胸口发疼,“别以为他会封你为后,紫龙国的王后只会是我宋央澜的,告诉你,我父王已经跟新王达成了协议,只要他娶我,中宋国就属于紫龙国的了,而你,只不过是一颗弃棋罢了,呵呵……”。 忆惜看着宋央澜的狰狞感觉到可笑,但是笑不出来,只有满眶的泪水。忆惜是棋子,宋央澜又何尝不是一个棋子,一个取得中宋国的棋子! 忆惜是被龙渊的无限深情和温柔的付出所感动的,才答应一直留在他身边的,而宋央澜看中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力,她认定了龙渊是这龙州大陆的王者,必定统一七国,到时,她就理所当然的凤临天下。 但是还有一个玉无殇,青玉国的神话,骁勇善战,用兵如神,龙渊根本比不过他。忆惜提醒过龙渊,有机会必除此人,她还想借着今晚的时机,用计帮龙渊除掉玉无殇,甚至她已经安排好人马,只要她一下令,玉无殇就不再是个威胁,没想到是龙渊先除了她忆惜,失策啊。 忆惜告诉过龙渊,得中宋就相当于得半个天下,中宋是处于七国中间,连接六国,得了中宋,他日挥师天下,势如破竹,无人可挡,没想到他是直接娶了宋央澜,不废一兵一无卒。龙渊想得周到,中宋王又岂是平庸等闲之人,凡帝王皆有野心,他想一口吞了中宋,势必付出更大的代价! 忆惜原本还要送龙渊一个大礼的,一个轻松问鼎天下的大礼,此刻,都化为乌有了。 还有那个站在外面一个乖巧纯真的女孩子雨婷,忆惜救了她,待她如亲妹,她却引她来这里,骗她喝下毒药。“姐姐,对不起了,雨婷不想再被别再过苦日子,不想再被别人踩在脚底下的蝼蚁一样了,公主承诺过我,只要我带你来这里,给你喝下这杯毒药,他日就是王的妃子,姐姐,你去吧,雨婷会给你多烧些纸钱的,以报你的救命之恩”。 忆惜可怜看着一脸春秋梦的秀颜,真想讽刺她异想天开,奈何真的无力开口。宋央澜何等精明狠辣善于算计之人,中宋王都这般重视她,雨婷一个贪慕虚荣而卖主的小丫头,她岂能放她在身边! 果然,下一刻,宋央澜的匕首就刺入了雨婷下腹。在雨婷惊讶与不可置疑的呆愣下,宋央澜冷笑了,在寂静的夜风里格外诡异,让人寒颤,声音尖锐如鬼魅。“哼,你这个傻瓜,你以为我会留你吗,你只不过我利用的一个奴婢,可笑,你今天能为荣华富贵出卖你主子,他日就能出卖我,教我如何放任你留在我身边呢”。 雨婷惊恐地倒在血泊里死了,无尘和宋央澜看着大火蔓延向忆惜,对视一笑就转身走人了。 忆惜昏死过去前最后一个想法是,如果上天怜悯,我会亲手血仞龙渊、宋央澜、无尘! 事情总是往出人意料的方向发展,人们往往算尽机关,却算不过天命。 谁也没看到,昏过去的忆惜在被大火淹没的一刻,化成一缕清辉,闪烁着零星白光慢慢升空,在黑沉沉的夜幕下划出一道洁白的流辉,向正南方向飞去。 王宫一处幽暗的角落,秘密隐藏着一批黑衣人,他们静静伏着等待诛杀令,但是时间过去很久了却没有一点消息,等会宴会结束就没有下手的机会了,宴会时几乎撤掉全部的禁卫军,为的是给他们机会刺杀中宋世子,嫁祸青玉国,只要中宋和青玉开战,紫龙国就能坐收渔利。 “五哥,小姐怎么还不来,这都什么时候了,再不来,宴会就结束了。”六艺心中着急,看向另一个领头黑衣人。忆惜让他们兄弟二人埋伏在这里等她命令,却不见踪影,六艺暗自着急。 飞鸟尽,良弓藏(一)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五曲想想也觉得不对头,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六弟,我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可能出事了”。五曲比六艺沉稳考虑周到,任何变故面前都能镇定不慌。 “五哥,你是说,小姐出事了么?怎么会,小姐那么聪明,还有七弦保护呢。”六艺紧张抓着五曲的手臂,看着五曲。 五曲刚想说什么,便看到一抹青影的宫女装跌跌撞撞地过来,在夜风中如飘萍般快要支撑不住倒下一样。 “七弦!”五曲惊讶,七弦怎么受伤了,还一个人来这里,还有忆惜小姐呢,莫不是出事了! 七弦面色苍白,像受了很重的内伤,“五哥、六哥,找到你们太好了,快,救小姐!”六艺着急地揽过七弦,看着有气无力的她,“七弦,你怎么受伤了,小姐呢,她怎么样了?” “我是被无尘公子打伤的,我被他和宋央澜骗走,无尘公子打了一掌在我左肩上,他们以为我死了,就没有留意,所以我听到了他们的计划,他们要杀了小姐,快,去救小姐!” 无尘公子他们要杀了忆惜,六艺觉得很震惊,他们怎么敢,但是七弦绝不会撒谎!“五哥,怎么会这样,怎么办?” 无尘公子当然不敢,但是不代表龙渊不敢。“他们肯定是得到王的许可才敢对老大下手的。” “什么,这些王八蛋,竟敢对小姐下手,小姐可是帮了新王大忙的!” “六第,带七弦去安全的地方疗伤,今晚计划取消,其他人现在跟我走。” “是,五哥。” 五曲说完,带着一批黑衣人秘密向世子府赶去。 皓月千里照,照不尽世间几多喧嚣纷繁,几多苍凉悲哀。王宫,依旧歌舞欢欣,不闻宫外事。龙渊握着酒杯的手在微微颤抖,泄露他心中的不平静。 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而来,跪在龙渊脚下。“启禀王上,世子府西院起火了,整个西院全都烧没了,忆惜姑娘还在里面呢。” 手中酒杯落地,碎开一地瓷花,龙渊唰地站起来,面色寒冷。“什么,西院怎么会着火,世子府那帮人干什么吃的,全都砍了。”龙渊踢了一下伏在地上害怕发抖的太监,显然很生气,“还不快滚去叫人救火,要是忆惜有任何闪失,孤王要你们陪葬!滚。” 啪啪啪,玉无殇鼓起掌来,嘴边晕开一抹冷冽的笑意。“恭喜渊王,清除障碍,荣获中宋。” 龙渊瞪着玉无殇,“青玉世子何出次言,孤王心爱的女子遭遇不幸,你却在此幸灾乐祸胡说八道,抵毁孤王,有何居心?” 当着各国使者的面,惹脑龙渊,龙渊定不能拿玉无殇怎样,相反,玉无殇在紫龙国境内明里暗里更不能有事,一出事,矛头便指向龙渊,因此玉无殇更加肆无忌惮,惹脑龙渊也是他的目的,要得就是这个结果!“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为了拿下中宋国,渊王可谓煞费苦心,初登王位便赶杀谋士,可真够狠的。” “你说什么,玉无殇,别以为孤王不敢拿你怎样么?”玉无殇就是料定龙渊不敢拿他怎样。 “渊王,你今晚已经错过了杀我玉无殇的最佳时机,如果你的那位谋士还活着,我可能不会安然无恙走出这个宫门,然后再来个两国交战,你龙渊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但现在,晚了,呵呵,我以为你渊王会是我的对手,看来是我高估你了,没有忆惜,你拿什么来跟我争天下?哼。”玉无殇突然甩袖而去,留下气愤的龙渊和呆愣震惊的众人。 紫龙国二百三十年,紫龙国第一女谋士忆惜因事故命丧大火,新王追封为谋相,举国哀悼。 史家有记载,紫龙国谋相,小小女子,知谋过人,助王谋权,巧夺王位,其佳功在七国广为称颂,乃百世不见之奇女子。 紫龙国王宫金龙殿,龙渊召见谋臣无尘公子,屏避众宫人。自从昨天晚宴结束到今早各国使者离开后,龙渊一直眉头紧锁着,无尘打听后也知道一些,大概是因为玉无殇,之所以召见他也是因为昨晚的事吧。 飞鸟尽,良弓藏(二)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龙渊阴沉着脸,暗红色王袍绣着神兽纹着祥云,华丽尊贵,散发王者之气魄。“孤王实在低估玉无殇的本事了,原想他只是会打仗罢了,没想到此人却是相当有谋略,只是因为你、忆惜、宋央澜的空位和世子府的大火就判断出事情的始末,还有,从他话里孤王听出了一件事。” 无尘也惊讶,玉无殇在青玉国是一个战神,与东堂国的不败将军玄良齐名,却没听说过他有任何谋略,只是身边有一个军师流痕而已。 “什么事?” “他说昨晚忆惜本是要布局设计他,但是因为世子府的那场火杀而没有得手,孤王调查过了,昨晚宴会期间,禁卫军全被人故意支走。”放过玉无殇是放虎归山,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事情过了但并不代表以后没有机会。 “王上,玉无殇是必除的,这件事我已经有打算了,交给我好了,无尘不会让王上失望的。”龙渊点点头,现在只能相信他了,除掉忆惜是无尘的计谋,也是因他犹豫不决,无尘才替他做决定的。 龙渊自知对不起忆惜,心里有愧,“还有,厚葬忆惜”。转身背对无尘,龙渊眼眶湿润,一行清泪湿热了眼帘,又被一只手很快掩掉了。 “是,我会的。”那个清丽虚弱的奇女子,他也敬佩她,如果不是因为可以拿下中宋国,他不会牺牲她的,因为龙渊心里有她,所以她的存在已经成为龙渊统一七国的障碍了,留着忆惜,龙渊会舍不得,更不会娶宋央澜为后,他无尘是为龙渊的霸业而存在的,一切阻碍到天下霸业的人事都必须清除掉。再者,王者之人不可以有情,龙渊对忆惜有情也是必死之因。 殿门口,龙然气冲冲地闯进来,看到龙渊就跑过来,后面还跟来了宋央澜。 龙然是龙渊的弟弟,十六七岁的模样,一张清新稚嫩的娃娃脸,俊俏可爱。此时正怒瞪着龙渊,“王兄,你怎么可以这样,忆惜姐姐刚遇难你就要娶这个女人是不是”?龙然与忆惜关系一向甚好,看宋央澜很不顺眼,指着宋央澜质问龙渊。 龙渊素来疼爱这个弟弟,自然不会责难龙然,但面对龙然的质问,却沉下脸来,“谁告诉你的,又是哪个乱嚼舌根说孤王要娶她的”。 龙然指着宋央澜,“就是她。” 宋央澜冷笑一下,沉声对着龙渊,“渊王可别忘记了,您与我父王可是有协议的,娶我为后,中宋拱手相送,中宋对于你挥师天下可是大有利处,你可想清楚了,到底什么时候迎娶我?” 忆惜已死,天下才是最重要的,娶谁都一样,龙渊很快笑着开口,“自然会娶你,但是孤王如今刚继位,朝纲不稳,三个月后必定向宋王提亲”。 “好,那本公主回中宋等你消息,如果你敢欺骗我,我会让你知道我的手段的。”宋央澜得到了她想要的回答,干脆果断地转身出了金龙殿。 龙然可不乐意了,那宋央澜一看就不是善类,龙然很讨厌她。“王兄,你真的要娶她,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龙渊一听有些生气了,“放肆,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央澜公主是一定要娶的,她是孤王统一天下的重要筹码,所以她只能是孤王的王后”。 “天下,你眼里就只有天下,为了天下你什么都可以牺牲,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忆惜姐姐是被你害死的,世子府那是什么地方,会无故起火吗,就算起火了还要等到整个西院都烧成灰了才有人发现吗,除非是你故意的,忆惜是你害死的”。 “放肆”,面对龙然的怒骂,龙渊很是气愤。 无尘见势不妙,立刻抓着龙然阻止他,“然郡王,你错怪王上了,王不会害忆惜姑娘的”。 龙然一把推开无尘,指着他责骂,“还有你,都是你在王兄旁边鼓吹”,又指着龙渊,“你真狠心,我讨厌你,我没有你这样狠心的王兄”。龙然说完气愤冲出殿外,任身后两人怎么喊都不应。 龙渊也气愤地一掌打向案桌,任奏本笔砚四处飞落。 官道马路上,豪华的马车里。 玉无殇一身锦绣玉带黑衣,清颜白净,一双墨玉如珠的眸子,盯着对面。 对面是他的好友流痕,流痕,人跟名一样俊美无双,容映皎月,面生莲花,眸似秋波,唇含香雪,举耀之姿,星辉之形,见过他之人无不拜倒在他神仙般的外表,知道他的人无不佩服他的武功和谋略,了解他的人无不有想吐血的念头,就如此刻的玉无殇。 天女落尘新月生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唯有玉无殇,危险盯着,颇狠地对着流痕,“你再对本世子眨一下试试看,看我不把你这个妖蘖踢出去”! 流痕故做委屈,“奴家千里迢迢随你不计奔波,你个冤家,竟对奴家凶”。 噗~,马车外面传来几声笑声,是玉无殇座下四将的笑声,他们一路已经忍了很久了,不能怪他们,是流痕公子太活宝了。 “咳咳。”车上传来玉无殇的警告声音,四人只得咬牙忍着笑声。 “妖蘖,信不信我扒了你这身人不人鬼不鬼的装扮?” 流痕一脸垮下来,“好吧,小爷就乖两下,但是你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王后已经张罗你的婚事了,瞒着你偷偷让地方城主送来许多美女,准备给你选妃了,你还是想想回去怎么应对王后吧,我有好戏看了”,流痕很快幸灾乐祸起来。 谁知玉无殇不但不脑,还上下打量了流痕一遍,笑得相当诡异,对着流痕挑眉,“怕什么,本世子有你这么个国色天香的公子在呢”。 流痕对上玉无殇危险的眸光,全身凉了个遍,他不会是想要…… 流痕对玉无殇摇摇头,“别,你,我宁愿你把我丢到青楼,你这样,王后会杀我千百遍的”。玉无殇无视流痕鬼叫,自顾自地眯眼假寐。 话说忆惜在大火中化成了一道星辉,飞向了南边的天女山。天女山上长年冰雪覆盖,寒气逼人,鹤鸟难飞,被视为绝境之地,而山顶连天,灵气浑厚,孕育了稀世罕见的神花奇果。 天女山顶的一个冰冷洞府里,冰棺里躺着一个白衣女子,面容清丽却惨白,安静地睡着,一团白光萦绕周身。 洞口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眸光清亮,一副仙翁道骨,拄着檀龙鹤木仗,是在守护里面的白衣女子。 待到年轻的白衣女子周身白光慢慢消失了,女子才缓缓睁开双眸。 恍如隔世一般,感觉周围冰冷,女子微微皱眉,晶亮的眼眸打量周围的洞穴,好奇自己怎么会在一个古怪的山洞里。 “你终于醒了。”一道苍老有力的声音传来,吓到了女子。 女子缓缓撑起虚弱的身子,看到一位童颜鹤发的老人,感觉熟悉又陌生。 女子的声音有气无力地询问,“这里是哪?” “这里是天女山,你现在是离新月,璃月国国君离阳独女!” 璃月国阳庄二十五年,阳庄王独女新月公主沉睡二十载后苏醒,离阳王大喜,全国举庆。 璃月国王宫心玉殿。 心玉殿是新月公主的寝殿,雅致精美。新月游走在亭台轩榭香园花径里,感觉做梦一般。 十天前,她本应该死在大火里了,可当她醒来时却成了离新月,现在,她是忆惜,也是离新月! 离新月,从出生开始就一直沉睡着,被天灵仙翁带到了天女山冰洞,有灵气护体才保住一命,天灵仙翁,便是新月初醒时看到的老人。 天灵仙翁给新月吃了许多天女山圣灵果,这让她感觉体内充满灵气,天灵仙翁还给了新月一条神鞭和一本天策神卷,他说这是属于她的宝物,叮嘱她好好保留便离开璃月国了。 天策神卷不止是让她知道如何驾驭神鞭的天本,更是一本天下奇书,关于治国之道和行军布阵排法的,新月看着神鞭觉得熟悉亲切便试学,确有进步。当初的忆惜跟随药仙子学医时,就想像药仙子一样飞檐走壁,行侠仗义,但是因身体原因习不得武。 现在的她,不再是孤儿,有父母宠溺,真的很幸福。这份幸福是来之不易的,特别是在天下局势不稳的时代,诸国蠢蠢欲动,天下战势一触即发,她想守住璃月国,守住宠爱她的父王母后。 再说玉无殇,三日前进入青玉国境内,便接到胞妹玉无心的飞鸽急书,打开一看赫然只有四个字:你死定了! 暗流汹涌(一)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玉无殇转思一想便猜出是何事,就毅然拉着白面雅生、俊逸无双、倾国倾城的流痕公子四处游玩,不回青都。 两个公子,一个黑衣冰冷霸气一个红衣俊美妖娆,张扬过市十分招摇,再加上玉无殇刻意宣扬自己身份,而且不时深情瞥过流痕,短时间内关于青玉国世子好男风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闹得满城风雨。 传到青玉国王后耳中时的,流言已经被无限夸大,青玉王后气得直拍案桌连连骂玉无殇蘖瘴,经得青玉王与无心公主劝说才平静下来,无奈只得撤回世子府中的数十位各地佳丽。 玉无殇知道王后已经撤回塞到世子府的佳丽,便启程打道回青都。这一场母子较量,青玉王后想逼人就犯,玉无殇拿身份名声要挟,最后玉无殇获胜。 可流痕却愁了,回到青玉国便意味着会被王后砍死,所以连王宫的接风宴都没参加,躲到房顶喝酒骂玉无殇奸诈去了。 青玉王宫晚宴,灯火琉璃璀璨,歌舞觥筹交错,青玉王玉耀四十来岁年纪,一身金丝罗绮锦衣,金龙吐珠王冠,颇有王者风范,略显发福,一脸祥和模样,总是乐呵呵的。 位于旁边的青玉王后,红黄丝绸罗衣高贵典雅,落云发髻上的凤鸟鸣天精致美好,略施粉黛后也是个标致美人,看不出有四十的样子,颇有威严,有些泼辣,不似青玉王总是温文而雅。 看到玉无殇一副冰冷无畏,舒适地坐着自己饮酒不理众人,青玉王后想到前些时日的事情,对这个儿子还有些恼火,“世子爷难道不喜欢本宫为你安排的这些歌舞吗,怎么只顾着喝酒”? 玉无殇看了看王后准备的歌舞,全是世家小姐朝臣千金的表演,就知道她母后还没放弃让他纳妃的打算,明里是接风宴,其实是相亲宴。 玉无殇抬头望一眼青玉王,接到儿子询问的眼光,青玉王一脸无辜,无声解释着这不关他的事,总是夹在妻子和儿子的中间,他也很无奈。 青玉王后看着父子两个的无声交流,明白玉无殇的不满,就不再逼迫,带着笑脸换了话题,“殇儿,你的军师呢,怎么没来,你们一向不是形影不离,他去哪了”?青玉王后拿玉无殇没办法,却能对流痕有办法,就算骂一顿消气也好啊,奈何回青都几天都没见到流痕的影子。 玉无殇毫不犹豫地开口,“自然是被儿臣好好养在府里。” “噗~”坐在玉无殇旁边一直不做声的玉无心听到笑了。 玉无心一身青色锦缎纱衣,绣着梅花淡雪舞飞扬,清灵翩翩,梳理精致的流月心髻,青丝一半垂落脑后,简单的流苏,青绿发带飘逸,笑脸如花,墨眸清澈,整个一雪灵聪颖活泼如兔的十五六岁的少女。 玉无心笑嘻嘻地上去拉着黑了脸的青玉王后的手撒娇,好言好语逗乐了青玉王后,见自己母后不生气了又回过头来对玉无殇吐吐舌头做个鬼脸,惹得大伙笑意连连。 宴后青玉王把玉无殇单独叫到了书房。 “殇儿,现今局势不稳,各国暗潮汹涌,战乱一触即发,平衡的局面很快就会打破。”青玉王语重心长,玉无殇却不以为意,天下局势,和久必分,分久必和,龙州大路分离太久了,是该让能者统一的时候了。 “父王是担心黎民百姓受战乱之苦吧,儿臣认为,倒不如让一个明君统治整个龙州大陆,让百姓安居乐业共享天下繁荣。” 青玉王看着志比鸿鹄的儿子,冰冷霸气,英姿威武,杀敌无数,但却有一颗爱民之心,欣慰点头,如果这个天下是他儿子的话,他放心。 “半个月前,沉睡了二十年的璃月国公主突然醒来,震惊各国,而一个多月后便是璃王四十大寿,璃王要隆重庆贺,在这个局势紧张的时刻,璃月国的这些大的动作让人瞩目,纷纷揣测璃王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而一些有心人便会借着这次贺寿挑起事端。” 玉无殇一听便知道青玉王找他的目的。“父王是想让儿子去一趟璃月国查探一番吧,是怕别人想挑起对青玉的不利的事情,毕竟儿臣在紫龙国一事风头太盛了,各国害怕了,想对青玉国不利,最好能够一举除掉我,而父王让儿子去璃月国,是想让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玉无殇缓缓道来,青玉王连连赞叹自己儿子年轻有为。 寿前暗涌(二)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另一方面,玉无心宴后在后花园闲逛,却听得几声喃喃骂语。“玉无殇,天下第一滚蛋,卑鄙无耻下流,害得小爷寂夜冷风中喝苦酒,自己却去吃大鱼大肉山珍海味,无耻,小人。” 流痕一个人轻骂着,突然被一块小石头砸了一下,望下一瞧,只见得粉雕玉砌的玉无心在下面偷笑,不由的笑骂,“你这个小坏包,跟你哥哥一样是个小坏蛋,竟拿暗器害小爷”。 “你们全家才坏蛋,谁让你半在房顶骂我王兄来着。” “是你那个王兄先‘玷污’本公子清白,毁我名声,小爷全心全意待他,他却这般无情对我……”流痕说得凄凉滑稽,惹得玉无心一直笑。 玉无心突然想到她来的目的,凑近流痕一点神秘地开口,“听母后说父王要让王兄去璃月国给璃王祝寿,你肯定会去的,到时候你也把我偷偷带去吧”。 流痕一听,这丫头胆子大了想溜出去玩,璃月国此行肯定不平静,一口回绝,“不行,现在局势不稳定,我们去办正事,不能带上你这个拖油瓶,再说了,璃月国此行不一般,你还是乖乖呆王宫里,外面很乱,不安全”。要是让玉无殇知道流痕带玉无心这个小兔子出去,肯定杀了他的。 “好啊,你不带我出去,我现在就去告诉母后你在这里,还每晚偷喝她收藏的海棠云佳酿,看母后不把你活吞了”。玉无心奸笑着威胁流痕,流痕只得苦笑着答应,感叹自己前世肯定欠了这一家子很多债…… 天下局势风云幻,要想独善其身谈何容易,璃月国王宫里,璃王和璃王后忧心忡忡地让人把离新月找来。 璃月王离阳高高瘦瘦,温文俊逸,剑眉星目,一身月白锦裳衬得风清儒雅,似一股山间清风,不染世俗尘埃般高洁。 身旁的璃月王后亦是身着竹白雪纱罗裙,绣着几多精致海棠花儿,青丝盘成流云髻,斜插着金凤点花的流苏,柔情似水,温婉如月,与璃月王站到一起确实是一对才子佳人,非常般配,天作之合。 “父王,母后。”一袭落满芳华的水蓝纱衣清新如风,绣着古兰游香戏蝶的图案,尽显端庄优雅,面如芙蓉,肤如凝脂,眉间丹砂点开一朵红莲,新月一身装扮如彩蝶翩然,宛如月下花仙。 新月脸像璃王后,却不似璃王后如水柔弱,多了几分恬静的坚韧,眼眸也不似璃王后般秋水含情,而是清明睿智,不带一点尘世风烟。 璃王轻轻挽过新月的纤手,和璃王后温和看着新月,眼中都充满了疼爱。“新月啊,这些日子在宫里可还习惯?”璃王夫妻确实疼爱新月,看到新月醒来会说话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等只是惊讶与欢喜,没有将她当怪物看,反而是欣喜。 新月问过他们为什么相信她会是他们的女儿,仅凭一张脸吗?他们都说感觉,他们能感觉得到她是他们的女儿,还有她手上戴着的荧珠琉璃月手链,那时璃王在爱女出生时亲手戴上的。 新月宛尔一笑,“女儿过得很好很开心,谢谢父王关心,父王找女儿来是有什么难事吗”?新月明白七国局势紧张,看到璃王眼底的一线担忧,便知道是一个月后的寿辰让他担忧,这就是找她来的原因吧。 璃王与王后对视一眼,忧虑地看着新月,“我儿聪颖,为父深感欣慰,我与你母后商量过了,想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远离即将到来的战乱,为父无能,只会吟诗作对风花雪月,不会治理一个国家,致使璃月国穷兵弱马朝无良将,相信不久璃月国就会被他国铁骑横踏,山河沦陷,父王不想你成为一个亡国公主任人宰杀,我们想将你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璃王后轻抚着新月美丽的脸颊,泪湿了罗衣。“孩子,我们有看到你醒过来的一天已经很满足了,别无所求,只要你平安,母后已经帮你找了一个宫女作替身。” 新月见璃王二人待她如此,颇受感动,这便是父母对孩子的爱吧。“父王母后,女儿离去很难的,相信已经有人盯上王宫了吧,就是怕父王母后你们会把我偷偷送走,只要一出去便会被劫持,毕竟这也是能够撼动璃月国的好法子不是么。” “这个父王也有想过,但是父王有一批暗卫,让他们暗送你出去。” 寿宴杀机(一)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新月摇摇头,不同意璃王说法,“父王的暗卫人少,不能护送我到安全的地方,外面的人可是一群猛虎,再说,父王没了暗卫怎么行,还有,我不是个没能力的人,我能保护自己了,相信我也能保护父王母后的”。 新月伸手出来,一条银鞭闪现在手上,运气一挥,镂空花架子上的盆栽便应声支离破碎了一地。 璃王二人惊讶地看着新月的身手,呆愣一下便又欣喜地看着新月,这个女儿带给他们的惊喜太多了。“女儿,这?” 新月不想有何隐瞒,坦诚迎上二人的目光,“父王母后,女儿非庸人,我有能力保护自己,也会有能力保护你们,保护整个璃月国,不让别人的铁骑踏过璃月的一草一木,相信我,下个月寿宴会安全度过,我保证在战事波及璃月国时建造出一支强大的军队”!字字讥诛,掷地有声,铿锵有力,态度坚决,信心满满,让人忍不住相信。 看着女儿如此豪气有志气,璃王二人不禁热泪盈眶,连连点头,璃王后上前抱住新月,璃王拭去眼角的泪水。“好好好,我儿有志气,但是…” 新月打断璃王的话,“父王不必担忧,女儿本就生与常人不一般,相信女儿能还璃月国一个安定的生活,让璃月国能够繁荣昌盛”。 坚定不容置疑的眼神让璃王不容反对,“好,父王信你,璃月国就交给你了”。 “母后也信你,你是上天赐予母后的最珍贵的礼物,我儿会创造出一个奇迹,我儿要平安”。璃王后含泪抚着新月,轻轻地说着。 “谢父王母后,母后找的那个替身也要用”。 璃王二人点点头。 自从新月向璃王夫妇二人坦诚自己的能力和志向以后,璃王虽不能要求相信新月的能力,但是也让新月参与议政,在逐渐见识了新月的才智谋略后,璃王不得不承认新月有这方面才能,便将璃月国大小事务交由新月处理,不再过问和干涉,本身就无心朝政的璃王除了每天的惯例早朝外,就是与璃王后一同摆弄花花草草,乐得清闲,毕竟天下苍生的事情璃王从不关心。 一个月时间很快过去,各国使臣也逐渐到达璃都,玉无殇一行人也到了璃都,便到驿站停歇,晚些时候再进宫。 一身小书童模样的玉无心便偷偷溜出大街上来闲逛,头戴灰布帽,粗糙的桑麻黑色布衣,但是掩饰不住满身的灵气活泼,大黑眸珠子一眨一眨地乱转,如藕白肤,樱桃红唇,再加上娇小的身材,煞是可爱。 只见她左瞧瞧右窜窜,玩得不易乐乎,不小心被一个贼头鼠脸的小伙子撞倒,刚想说那人没礼貌撞人不道歉就转身走人,却发觉腰身钱袋不翼而飞了,原来是碰到小偷了。 眼看小偷匆忙上了一家酒楼,玉无心急得大喝一声,跟着追跑了过去。小偷见玉无心追来连忙奔上二楼。等到玉无心跟上二楼才发现小偷原来还有两个同伙,此时正一起危险的盯着上来的玉无心,玉无心此时苦笑不得,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不知如何是好,看阵势是钱袋不仅拿不回,自己恐怕也要遭殃吧,想拔腿跑人,却被几人抓住了手臂。 话说,南宫凭轩一袭月白竹青华裳,手执描有精致柳花弄春早的锦扇,风度翩翩如云中花月,笑眸如水星微闪,长相虽不出色却是一身雅致温和,在璃都街上徘徊游走,路过一家酒楼时看到二楼窗户上飞出一个黑影,带着惊恐的尖叫声,便施展轻功几个华丽翻腾便接住了正在往下掉的人。 “小兄弟,你没事吧。”好听的声音头上响起,惊魂未定的玉无心抬头便撞见一个气质不凡的年轻男子。 微一微失神后心有余悸地开口:“无心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无心没事了”。 南宫凭轩看着小脸还有些惨白的玉无心,不免有些心疼,他一向温和善良。“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从楼上摔下来?” “有小偷偷我钱袋,还把我从楼上扔下来。” 南宫凭轩一听此事便皱着眉头,带着玉无心上楼教训了三个小偷,笑着把钱袋递到手上,玉无心不好意思地低着头道了声谢谢便告辞跑掉了。 南宫凭轩站在原地笑着摇摇头,自己没那么可怕吧,这可爱的小兄弟怎么急着跑了? 璃王寿宴的晚上,璃王及璃王后在王宫花园内宴请朝臣和各国使臣,丝竹悦耳,歌舞酒酐,一片笑声,祝福之言此起彼伏,但是热闹的庆祝,美好的微笑背后个个都是一颗别有的用心。 璃王笑得儒雅和煦,如沐春风十里香,金带玉坠,华衣金贵,欣赏歌舞,举酒嘱客。 左手边的璃王后宫装涟滟,锦绣云裳,流云凤髻,静坐婀娜,玉钗玲珑,浮柳娉萍之姿态,婉约柔美。 寿宴杀机(二)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璃王后旁边坐的是璃月国唯一的公主离新月,高贵华丽的纹云雕花纱衣静蓝如幽空,轻纱掩面,唯一双美玉明眸外露,黑发如绸,流苏满缀。如此华丽装扮下的人儿却不是真的离新月,而是璃王后找来的宫女假扮的。 玉无殇饮一口杯中佳酿,冷冷无视暗中正在进行的一切阴谋,倒是旁边的流痕却是不停说话,“这璃王倒是奇怪了,四面杀机重重,他倒是轻松,一点都不紧张,明显的危机是他蠢得看不出还是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还有那个公主,华丽的装扮下却有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有些古怪,这里都是古怪”。 玉无殇不动声色,以静观动,紫龙国借此次良机定会耍阴谋,而首当其冲的会是青玉国,毕竟能与紫龙国分庭抗礼的只有青玉国,如若这回能折损青玉国,几个月后再合并中宋国,那么紫龙国还能有谁与之抗衡! 各色的花瓣随风漫空轻旋,美如桃飘李翩,盈盈其华,随之入人眼帘的是一袭白衣如仙的女子出现在一群伶舞中间,蒙了纹花面纱,在中场鸿翩蝶舞,明月般绚丽华美。 白衣舞姬一出现,玉无殇便觉柔美气场幻变肃杀,感觉不对头便暗封全身各道筋脉,顺便提醒流痕封住各穴。 白衣舞姬跳得出彩,时而清冷如月,让人不忍靠近只可凝视,时而孤高如莲,花开花落无由醉,玉无殇感觉到淡淡的忧伤和孤寂,还有一些看不懂的决绝和伶利。 精彩的舞蹈,淡淡的芳香扑鼻,让人心神具佳,但当玉无殇闻到这些突然的花香时便知道香味不一般,联想到刚才醇香至极的佳酿,心中已有数,酒无毒,花香无毒,但两者凑到一起便有问题了。 轻舞微旋,身如彩凤舞天涯,意如流水流天涯。白衣舞姬便是离新月,她一边起舞一边观察各国使臣,眼光略过玉无殇,见其剑眉星目,一身英武难掩的霸气,不羁的性格,独自坐着便成一道不可忽视的风景,那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和独特的睿智神韵是龙渊所不及的,离新月暗叹,玉无殇人中龙凤,不愧为青玉国的神话,也只有他才会是这天下的尊主吧,有他在,谁配称王? 再看过凤华国这边,主座的是一身红衣飒爽的高贵女子,二十出头的模样,简单的轻云落华髻,没有多少金贵珠钗的装扮,干净利索,柳月心眉,秋池水眸,似一幅春水映远山图,两片薄唇不点盈红,有如香花的盛放独自幽香,凝脂泛粉的肌肤,明月流云的绚美,一姿一态,如烟如霞,极尽华美。 芙蓉为面,雪月为神,好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离新月知道,她便是凤华国公主凤嫣。 凤嫣,精明强干,能谋善道,天资聪颖,在凤华国众多王子公主中最深得凤王喜爱,十五岁时便立为储君,晋升世女。 再观西楚国世子南宫凭轩,果真如传闻中的那样,气质如仙,淡泊高洁,有如遗落人间的琉璃,透明晶亮,风华倾城。 眸光再扫到紫龙国这边,使臣自然是无尘公子,离新月胸口一痛,手心微握成一个拳头,心中暗恨,总有一天,她会让龙渊、无尘、宋央澜付出代价! 一舞未完,离新月便缓缓退下,犹剩伴舞的舞姬,在众人意犹未尽之时,场中的舞姬突然面露凶相,闪着锐利寒光的断匕纷纷现于袖手间。 很明显这是一场刺杀,在众人惊恐欲逃之际,冲向各国使臣的舞姬突然纷纷吐血倒地,动弹不得。 无尘公子心生不安疑惑,暗运内力,却不想碰到体内一股猛烈之气,差点吐血。全身突然软弱无力,无尘公子心惊,自己过于自负,大意上当了,有人竟然知道他的计谋,还反算到他,无尘公子很聪明,很快就想到酒香和花香,紫灵药香从酒里散出,再碰上姬九云花香,闻过后运功便气血攻心。 宴会出刺客,璃王有些恼怒,生气地叫人把舞姬清理出去,砍了负责安排歌舞的太监总管。 无尘握紧拳头,那个太监可是他安排的线人,负责收集璃月国情报的,当着各国使臣的面砍了,莫不是在提醒他,他的一切全被璃王这昏庸无能的人看穿了?但是无尘公子绝不罢手! 这时有一个侍卫上来禀报说在宫中抓到了一批蒙面黑衣人,璃王大怒,命人带上来。侍卫便抬了二十多具黑衣蒙面的尸体上来。 原先来报的侍卫上前对璃王道,“启禀王上,属下抓到他们时他们便立刻服毒自尽了,依属下看,他们是一批训练有素的死士,未搜出任何东西”。 嫣然如画倾芳华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东堂国使者在听到侍卫报告的最后一句时脸色便有些讶异,明明已经让死士配带有青玉国王室腰牌以便嫁祸给青玉国的,怎么会没搜到什么?东堂国使臣眼底的诧异没有逃过玉无殇的眼眸,玉无殇早前便得知东堂国要陷害他青玉国,暗中已经做了准备,但是他都没出手却已经有人替他摆平了,璃月国未料却是卧虎藏龙,竟然有高人在,舞姬和黑衣人这两出都是给有心人看的吧,目的是杀鸡儆猴。 玉无殇虽然冷酷无情,却是真君子,不屑于玩这样的阴谋算计。 流痕还在玉无殇耳边叽咂,“真是一出比一出精彩呀,紫龙国和东堂国的使臣肯定气的不轻吧,唉,木头你说,本公子穿女装的话,是凤世女漂亮还是我漂亮”?流痕盯着凤嫣好久了,越看越好看,刺激到他对自身美貌的自信了。 玉无殇瞪一眼流痕,说了句妖蘖就别过脸去,流痕觉得无趣便也静音了。 玉无殇抬头触碰到一身高洁儒雅的南宫凭轩,心中微微赞赏,南宫凭轩也触到玉无殇的眸光,便友好地微笑对着玉无殇点点头,玉无殇亦轻轻点头示好。 两个都是一国世子,心怀黎民百姓,但是一个志在天下,一个无意天下,相互赞赏,相互心惜。 完成了一场精彩的杀鸡儆猴,璃王满意地看到有些神情不自然的使臣,结束了宴会。 离新月独坐琉璃房顶,望月思远。 千秋百载,月色依旧,看不完的春花秋月,数不清的阴晴圆缺,只是变却的心境。回不到的当初,教人忧伤,花开花落无穷尽,此心变却无还时。 离新月把弄着从黑衣人身上搜来的腰牌,上面印有青玉国王室的图腾和文字,青色的玉牌上刻着“殇”。 宴会一结束,凤嫣就闲步游走王宫花园,却看见一个如雪似月的白衣女子屋顶望月。 朦胧的月色,独自幽怜的女子,意境恰是冷清,让凤嫣不忍打破,却又不想女子沉浸在自己的忧伤里。 “你就是新月公主吧。”夜莺般动听的声音传来,如碎石泉水叮咚夜曲轻弹着落雨般。 顺着如此动听的声音,离新月看到一张倾国倾城的芙蓉绣面,带着一丝可人的笑意,一身红衣在夜风中翻飞。 “凤世女果然聪慧不凡,一眼便确定我就是离新月。”离新月倒是不隐瞒自己身份,微微一笑,她挺喜欢凤嫣的,在她还是忆惜时便听说过她的事迹。 凤嫣一跃飞上屋顶,坐到离新月旁边。 “在你跳舞时我是看到你的手链才知道是你的,或许今晚的一切都是你安排设计的吧。我真羡慕你,你是璃月国唯一的公主,不管你做什么选择,你父王都会支持你,我是一国世女,从来都没有自己的选择。” 离新月略微惊讶,凤嫣真的非池中物,竟然能从琉璃新月手链透彻整个事件。离新月看着有些悲伤的凤嫣,拍拍凤嫣的肩膀,报以一笑。 “你会有能决定自己命运的一天的,相信我,自己的人生只有自己主导才会精彩”。 凤嫣也一笑,刹那的嫣然,明月恍然失色。“好,真有那么一天,我就把凤华国当礼物送给你,你给我一个公主的头衔就好,当我游玩天下累时可以回来歇歇脚”。 两人相视而笑,谁也不知道一时的玩笑话竟然成真了,当凤嫣笑着把凤华国送给离新月时,笑得很高兴,繁华失色。 “好了,今晚王宫里很不平静,如果不想麻烦上门就快点回去关门睡觉吧,无论什么人来访都不见,特别是中宋国和紫龙国的人。” “我知道,我会小心谨慎的。” “还有,顺便也把我带下去吧,我不会飞。” “那你刚才怎么上来的?” “爬上来的。” “……” 话说,玉无殇与流痕在回使臣寝殿的路上,玉无殇突然停下来,“你先回去,看好你带来的人,不许出任何差错”。 暗夜惊魂(一)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流痕微讶,玉无殇所说的人应该就是玉无心了。“你怎么知道?我的易容术还不错呀。”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你一个人去吗,这王宫里四处都有奇怪的阵法。” “今晚不太平,这里处处很奇怪很危险,但是越是有挑战我越想试试,你的任务是保护好无心,我一个人就够了。”玉无殇交待完便转身而去,不看流痕一眼。 玉无殇来到新月公主的寝宫,潜伏在房檐上,盯着带着面纱的假公主,静待事情的发生。 过了一会,果然飞进来一个黑衣蒙面人,来去一阵风,身手敏捷,可见是个高手。只见黑衣人一下子打晕假公主扛到肩上,迅速飞出新月宫,但是当黑衣人越过高墙时突然惨叫一声从墙上摔下来。 玉无殇过头一看,墙下却只有两摊灰尽,原来假公主和黑衣人都中了腐蚀散,化为灰烬了。 再说新月与凤嫣分开后便来找璃王和璃王后。 璃王一脸笑意看着新月,带着赞赏和佩服的微光。“女儿啊,今晚的宴会可真让为父钦佩呀,得女如此,天佑我璃月啊,我想现在其他国家不敢在璃月国动任何心思了吧。” “今晚真的把母后给吓坏了,还好有惊无险,没想到女儿有如此本领。”璃王后握着离新月的,关切地看着她。 新月笑笑,拍拍璃王后的手,“母后放心,以后我不会让别人把咱璃月国欺负了去的”,转过头看向璃王,“父王现在高兴还太早,有些人是不会轻举妄动了,但是紫龙国的无尘公子可不是一般人,此人心机颇深,他今夜还会有动作的,不把七国的水搅混不会罢休的,他可以动心思,但是我决不让他把心思动到璃月国头上”!新月目光坚定,好像对接下来的事情了如指掌。 新月话落,便快速闪进来一个黑衣人人,单膝跪地。 只见来人三十来岁的样子,左脸一道剑疤尤为醒目,浑身是冰冷的死气,此人便是璃王第一暗卫,名唤无影。 “禀王上,假公主被一个武功高强的黑衣蒙面人所劫,在翻过宫墙时突然惨叫一声掉下来,化为灰烬。” “什么,何人如此大胆敢闯宫劫人?”璃王震惊,急忙叫起来。 “父王不用惊慌,有人想劫杀我然后扔进任何一国的寝殿里来个栽赃嫁祸,那么他便可以趁机取利。” “那化为灰烬是怎么回事?” “女儿早在假公主小云的衣服上散满了药物,黑衣人掳走她必定会沾染上,只要在新月宫的墙底下摆一排散上特制粉末的流香花,只要他们经过那里便会立即腐蚀,这是给想打璃月国的主意的人一个教训!” 璃王和璃王后很是惊讶,璃王后突然想到什么,有些伤心看向新月,“那母后的贴身侍女小云呢,岂不是……” 新月一本正经看着璃王后,“母后,你有没有留意在宴会上小云的表现”? 璃王后摇头,表示不解,新月继续往下说,“一个小宫女的眼神未免太犀利了些,看到刺客和死人只是慌张却没有大声尖叫出来,虽是表现得高贵清雅,却是在隐藏杀气”! 璃王惊讶离新月的观察入微分析有理,“那她岂不是个奸细,还是一个杀手”! 新月点点头,璃王和璃王后惊恐对视一番,如果小云要杀他们,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新月回头,对着无影道:“无影,你去密切注意各国使臣的动向,有事回来报告”。 “是。”无影转身便消失在殿内。 璃王看到新月吩咐无影注意使臣那边,猜想难道还有事情? 暗夜惊魂(二)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新月看到璃王的神情,知道他担心什么。“父王不用担心了,璃月国的危机解除了,接下来是别国的事情了,无我们无关了。” 璃王听到新月的话稍微放心下来。 新月取来茶具泡好茶,沏出两杯给璃王和璃王后,“两下父王还要去一趟接待使臣那边的宫殿呢,父王什么也不用做,只是去打个圆场罢了”。 璃王点点头,饮下杯中茶水。 不久,无影果然来报,中宋国世子去西楚国别院玩耍,不料意外中毒而死,现在中宋国的人和西楚国的人打起来了。 璃王看向新月,新月便直接告诉他,“中宋国世子宋肖云是个傻子,对于中宋王来说可有可无,中宋王看好的是其女宋央澜,中宋国与紫龙国暗中通气,中宋王欲以中宋为嫁妆将央澜公主嫁与紫龙国新王龙渊,好趁机吞并紫龙国,而龙渊也打算一举拿下中宋国,而宋肖云便不能留,就恰好趁着此时机杀了宋肖云好以此为借口对其他国家宣战”。 新月心口微痛,当初她也是对龙渊毫无用处时而被除掉的,她可以助他为王,也能把他从云端上拉下来。 璃王和璃王和去处理宋肖云一事了,新月把无影叫到旁边来,递给他一个小瓶子。“找个好时机,把这里面的药物混在紫龙国使臣无尘公子的食物里。” 无影点点头,接过瓶子,又消失在殿里。 新月是一个有仇必报之人,当初的要除掉她的毒计可是无尘公子设下的,现在她该拿回一点利息了,龙渊、宋央澜她都不会放过。 她是师从药仙子的忆惜,也是弄毒的高手,以前忆惜身体不好不能炼药,现在她是新月,制毒炼药轻而易举。 中宋国世子死于西楚国使臣别院一事,中宋国使臣于当夜气愤赶回中宋,同时向西楚国下了战书。 天下局势风云幻,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想从中取利,有人坐看风云起落。 在各国使臣离开璃都后,新月便想着手准备璃月国的军队事宜。但是璃月国国弱兵穷,国库空虚,要想训练出一支装备精良骁勇善战的军队,必须先解决经济问题。 “这是璃月国全部兵马虎符,我把它全交给你,以后全国兵马任你调动遣派,军队的所有权全部交托于你,父王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新月知道这是璃王绝对的信任,颇为感动,新月跪在璃王面前,“谢父王”。 “我儿快起,是父王治国无能,才会有今天的局面,我不会理国只能把兵权全部扣在自己手上,致使朝无将帅,内弱外患,希望我儿能捍卫我璃月国百姓不受他人铁骑蹂躏之苦。” 新月站起来,点点头。“父王,一支强大军队的背后需要的是巨额经费,没有足够银两的支撑很难,所以我需要借父王暗卫无影一用。” 璃王知道自己女儿心思多,便直接叫来无影,让无影听从新月的安排。无影一身高强武艺,忠心不二,新月相当满意。 “璃月国首富奉意富可敌国,如果得到他的支持那么军队经费问题就可以解决了,但是此人心高气傲未必会与朝廷合作,无影,我要你帮我把这封信交到他手上,看他能开出什么条件来。” 奉意这人不好对付,必会有所为难,但如果能有他的财富做后盾,那么军队就有保障了。 “是,公主,属下必定做到,不负公主所托。”无影义正言辞,保证不辱使命后便转身而去。 无影奉命去与奉意商谈,不久带回来的条件是青玉国王宫里的宝物龙凤血玉。听闻龙凤血玉能治百病解百毒,奉意想要此物不过想治他母亲的病,再者就是试探离新月的能力,如果能把玉取回来则还有跟新月合作的价值,不然他不会浪费财物与一个没能力的公主合作。 新月要想得奉意合作就不得不去取血玉,为此,新月带着无影秘密前往青玉国。 再说玉无殇一行人刚回到青玉国,便被告知青玉国世子三日后大婚,此事早已诏告天下,只是有意瞒着玉无殇,玉无殇反抗无用,只得答应成亲。 陌上花开姻缘错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玉无殇危险看着流痕,流痕不自在地转头看向别处不理会玉无殇,趁机打哈哈,“木头你看,天气多好,我答应了无心帮她……” “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是吧,你竟与母后合谋算计我。”玉无殇打断流痕的话,冰冷开口,剑眸如冰,让人心寒。 流痕知道瞒不住了只好委屈承认,“我是早就知道了,但是我最多是隐瞒下来了而已,主谋是王后,你宰了我也没用呀,我在屋顶喝她的酒被逮到了,我要不帮她隐瞒,她就在我脸上绣花啊,再说了,你这次不娶九华城城主的千金,还会有其他千金、公主的,只要你不成亲,王后决不罢手的,娶谁不是娶,你还是认了吧”,流痕嘟着嘴,一副受气的小媳妇。 流痕一脸无辜委屈,明知他是装出来的,玉无殇却是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得冷着脸放狠话,“这次放过你,如有下次,本世子直接拔剑给你绣花”,玉无殇背对流痕,冷酷地声音威胁着,像此时萧瑟的冷风,不带一丝感情,不理会流痕的故作委屈,转身而去,只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 对着玉无殇无情转身潇洒而去的背影,流痕嘴角微抽搐,“又威胁我,真是不懂怜香惜玉的木头”,说完拍拍手,瞬间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 新月快马加鞭赶到了青都,在一个客栈落脚,寻找机会智取血玉,无影则在暗中保护她,血玉是王室的珍宝,要想不费吹灰之力还真是有难度。 青都一派繁荣景象,到处一片喜庆,张灯结彩,经过一番打听新月方明白,原来是青玉国世子玉无殇明日大婚。 入夜,新月刚睡下不久,便闻到一股熟悉的迷香,新月有灵气护体,毒物难以侵身,却是佯装被迷晕了,任来人掳走。 来人将新月带到了青玉国一个王室驿馆,不想却是未来世子妃下榻之地。 新月被秘密带到一个华丽的房间,放到锦榻上。 掳新月的蓝衣男子名唤南风,是有名的神医,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羽扇青衫,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翩若惊鸿,身材高大,长相颇俊。 房间里还有一位年轻美丽的贵小姐,做工精致的粉色百褶叠裙,绣着梅花竹兰图案,挽起一个花月流云髻,玲珑珍贵的玉钗头上凤,珠翠罗绮满身,却是掩饰不住一身的英气,此人便是九华城城主之女未来的世子妃华云。 见到南风掳来一个陌生的女子,并不感到任何惊讶,只是略微紧张地看着南风。“这个女子可靠吗,让她替我出嫁可行吗,万一被识破了怎么办?”好听的声音,像百灵鸟的婉转浅唱。 “这几天我查过了,她是外地来的,没有人认识她,相信我的离魂散,会让她乖乖听从我的指示的,玉无殇不是个容易糊弄之人,相信很快会识破的,但是只要趁她嫁进王宫时我带你逃得远远的我们就安全了,云儿放心,我不会让你他嫁的。” 南风抓着华云香肩,深情看着她,坚定的声音带着宠溺。华云看了看新月,有些为难,依靠在南风的胸膛上,“但是我们会害了一个姑娘的”。 “只要你没事就好,师妹已经不在了,现在除了你,我谁都不在乎了。” 新月听到南风的话,差点气得吐血,暗骂南风没良心,让她给他情人代嫁,但是知道南风心里还惦记着他师妹,心里还是暖暖的。 南风的师妹便是忆惜,药仙子当年收养了南风和忆惜,传二人毒术和医术。 新月突然坐起来,见二人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便出声打断,“咳咳,原来这未来的世子妃婚前夜会情郎,欲偷梁换柱找人代嫁呐”。 新月话落,一阵风扫过,南风便掐住了她的咽喉,危险看着她,如果新月再说一句不好的话便立刻结果了她似的。 新月不气不怒,反而对着南风轻笑起来,盯着熟悉的面孔。“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南风不语,看着新月清明睿智的眼睛觉得刹是熟悉,有些置疑地看着她,新月不慌不忙的气度让她另眼相看,还有她竟然没有迷晕,理智告诉南风,这女子不简单! “这是我独门迷香,世上没人能够抵抗得住,你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竟然没有迷晕,说,你是谁?” “我是谁一会再告诉你,现在谈谈我们的交易!”新月的口气不容置疑,不管南风答不答应其结果都是一样的,只要她想做的,没有敢不敢做的。 “什么交易?”不知道为什么,新月的语气让南风突然莫名的信赖。 “我替她代嫁,保九华城平安,绝对不会让青玉王动它一草一木。” 南风与华云对视一下,九华城的安全便是他们最为担心的,华云一直犹豫不走便是怕青玉王问罪九华城,如果她能不嫁又能保住九华城,那么便是最好不过了。 如果可以她宁愿赌一把,华云让南风放开新月,认真看着新月,“你凭什么保证,你的条件呢”? 新月自信地笑了笑,好像天下没什么事是她办不到一样,南风有一瞬间从陌生的脸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她们的气度、神态种种是多么的相似,不自觉便生出一种信任。 “你们能逃得了么,只有与我合作才是上策,你们答应我一件事,我替你们摆平这场婚姻。” “什么事?” 新月示意南风把耳朵贴过来,南风觉得此人有些琢磨不透,但还是照做了。 新月悄声神秘在南风耳边说了一些话,成功看到南风一脸惊疑地看着她。 “你是谁?”南风惊讶地看着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新月,再一次质问道。 “你会知道的,但是不是现在,你现在最主要的是去把东西取回来。”新月不理会南风问题,该让他知道的时候她会告诉他的,毕竟他是她最亲密的哥哥,从小最疼她了,无论什么要求都会答应的。 青台红杏嫁东风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大婚当天,青都一派喜庆,繁花开满了大街,香彻百里,红粉彩带飘扬,随风舞动。 易容的新月在众人簇拥下,站在驿站门前,身着凤冠霞帔,醉珠玲珑,真丝绫罗瞄着盛放的牡丹,华贵非凡,柳腰玉带,婀娜多姿,流苏璀璨,映衬美人,虽有大红头盖遮着,不见芙蓉面,却不掩满身风华。 头盖下的新月秀眉微聚,暗自诽谤,好一个玉无殇,竟然过了吉时不来接人,成心给她难堪呐! 大概过了一刻钟,听闻一阵锣鼓丝竹声由远而近,显然迎亲队伍来了。一阵马蹄声踏乱,一个身着白衣长袍的年轻公子骑着乱脚的马直冲新月而来,在众人的惊叫声中及时地拉住了受惊的马。 那马仰起的两只前蹄划过新月的盖头,只要再迟那么一点点,那么前面的人儿可就被踩在蹄下了。新月一动不动,只听得一好听的声音头上而来。 “在下是世子爷的军师流痕,见过世子妃,世子爷有事耽搁住了,让在下来接新娘子,方才那马受惊了,差点误伤了世子妃,在下深表歉意。” 流痕面带浅笑,煞是英俊无暇,慢摇羽扇,从容悠闲,彬彬有礼。内心却也暗自欣赏这面前临危不惧从容淡定的世子妃,原想给她一下马威的,没想到她竟然不怕,面对他的道歉却不置一词,反倒一股压力袭来。 新月挑眉,这个道歉还真是一点诚意不带,这个流痕跟他一样张狂,哪有一个下臣在马上跟人道歉的,这个下马威肯定是玉无殇的意思,有事耽搁不能来迎亲也是个借口吧。 一身傲气,所以不想被他人干涉,因为是青玉王后的逼迫不得不娶亲,但是他的逆鳞不可触碰,所以才有了今日的下马威。 新月何尝不是一身傲气不可触,高傲如她,怎会给他人欺凌了去。都说玉无殇足智多谋,是青玉国的神话,趁此机会,她到想会会,她与他到底谁的谋略更胜一筹。新月不知道,她的一身傲气这一会,到把自己给会进去了,还会出了一场江山如画。 新月站了一会儿,忽略笑容有些僵硬的人,绕过马头,甩了甩手里锦帕,淡淡的香味在不被人察觉之下弥漫开来。“马倒是好马,却是禀性不怎么的,太狂傲了些,不把人当回事。”新月说完独自慢悠悠的走上已停在前边的花轿,从头到尾没有理会过流痕那已经绿了的脸色。 流痕的脸是被气绿的,她不理会他竟然还拐弯骂他,到底是谁给谁下马威的!这个世子妃与传闻的偏差甚大啊,不都说九华城千金温婉可人气质优雅的么,怎么感觉她跟玉无殇一样让人寒颤,难道是消息有误? “起轿。”管他是消息有误还是人有误,交给玉无殇去应付,流痕可是很乐意看好戏呢。 半路上,流痕一直悠哉地想着这个不省油的世子妃对上腹黑的世子爷会发生怎样精彩的画面,他可看出来了,这个不一样的世子妃打算与玉无殇耗上了。 正当流痕不怀好意的想着的时候,胯下的马驹却突然暴跳起来,横冲直撞,怎么拉都无济于事,一个劲的乱跑,吓坏了大街上围观迎亲的百姓们,场面顿时混乱了。 突然发狂的马匹,让整个迎亲队伍没法前进,如果延误了拜堂的吉时流痕的罪过可就大了,当务之急是赶紧解决掉疯了的马,不然事情闹大了与玉无殇的影响不好。 当一身狼狈的流痕好不容易敲昏了失常的马,制止了混乱的场面,才开始意识到是新月对马驹动了手脚。应该是趁他不注意是给马下药了,她这是报复他在驿站时的下马威。而且流痕竟然没有发现她是怎样下药的! 一路锣鼓喧天的吹吹打打,花轿终于抬到了世子府,总算没误了拜堂吉时。流痕终于松了口气,以后他得躲这个世子妃远一些,这一路可把他整惨了…… 世子府恢弘大气,雕栏画栋,古色古香,连大门都宽大气派,坐门的狮虎威严睥睨,脚踩四方土,威慑天下,一如此宅之主。 玉无殇冷眸微睨,面上佯装浅笑,笑看回来的迎亲队伍,个个如释重负,心中却好奇,流痕神情狼狈,来回的马驹不一样。再看流痕传递过来的怪异眼神,顺着眼光却是指向花轿里的人,心中也猜出了七八分。 “世子妃请下轿。” 颇具威严的声音透过轿帘传过来,带着冷傲不羁,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新月知道,此人便是玉无殇,也只有他,才会有这般威慑力。 新月缓缓下轿,不惧一丝威压,从容不迫地把白皙玉手轻轻放在玉无殇伸过来的大手上,触摸到一些粗糙的手茧,那是常年拿兵器练武而成的,温暖厚实,不像新月那冰凉如白莲的小手。 玉无殇靠近新月,带着强大的气场,“世子妃一路可安好啊?”九华城的千金果然有胆色,在他面前举止得体悠闲自若,还敢抬眼与他对视,一般人哪敢这么大胆无礼! 透过薄薄的轻纱红盖头,新月近距离打量着玉无殇,金冠玉面,大红锦袍上的腾蛇飞虎威风凛凛,玉无殇确实是百年一见的帝王将相之才,无论是才干谋略,气态风范,都是龙渊无法比拟的。 “还不错,一路可是精彩不断呢,世子爷英武不凡,手下多能人呐。”新月轻笑浅答,随着玉无殇进了大堂。 玉无殇听出来了,她这是在讽刺他呢,还真是牙尖嘴利的人儿,还真不能用平常人的眼光去衡量她。 接下来是一系列繁琐的拜堂礼节,高堂上坐着最尊贵华丽的青玉王与王后,二人一直春风满面的笑着,还有一身宫装的无心,清纯可爱,一双琉璃眸熠熠生辉。 从进入大堂到进入洞房,新月一直敏锐的觉察到宾客中有一双利眼恶毒地盯着她,让她感到不舒服。 焚香缭绕,红烛颤动,瓜果鲜嫩,醇酒溢香,喜气的新房里,新月遣退了众宫婢,只留下华云贴身心腹女婢香儿。 新月一把扯下红盖头,坐到梳妆台,招呼香儿把头上的凤冠拿下来。香儿觉得这样做不合适,但还是照做了。 “小姐,一会您是给世子爷下药呢还是把他灌醉呢?”香儿聪明伶俐,这一路过来,也看出了这个假小姐的能耐,能不动声色间让人找了她的道。 新月看了看略带狡黠的香儿,显然这小婢也是不安分的主,等着跟她玩闹呢。“下药这些小伎俩断不能用在他身上,玉无殇不是一般人能应付的,他早就知道我不是真的华云了,下药只会惹祸上身。” 小荷初绽青青角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啊,那小姐您怎么办呀,还有我们小姐和整个九华城岂不是……”香儿一听玉无殇已经识破了新娘子不是真的,便不由担心起来,万一玉无殇生气了,岂不是要拿整个九华城问罪! “放心,玉无殇不是迂腐之人,利益权衡下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更不会对你家小姐和九华城如何的。”新月一想到那个冷酷狂妄的人,心不禁微微颤抖,如果他不听她怎么办,那个人的心思神秘莫测,她猜不透拿不准,但是她可以肯定他不会拿九华城如何。 这个小姐的话说的很是含糊,香儿有些听不明白,什么权衡利益之下不会拿小姐和九华城如何,难道这个小姐还跟玉无殇有交易不成,虽然不知道新月有何能耐说得出这么信心十足的话,但还是选择相信了新月的话,因为只要是新月的话都让她很是安心,让她不知不觉地愿意去相信。 “如果他会因为这次的偷桃换礼而惩治我们的话,现在我们早就在牢里呆着了,怎么还会在这里舒服呢,是吧,世子爷?”新月没有转身,却浅笑悠然的说着,好像背后真的长眼了一般,能清楚地看见玉无殇已经进来了。 香儿听到新月的话转过身来,下了一跳,玉无殇果真就站在她们后面,吓的赶紧请安,“见过世子爷”,香儿不禁暗叹玉无殇武功厉害,她竟然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进来的。 “下去!”玉无殇不看香儿一眼便令她退下,双眸一直紧紧锁住新月,仿佛要将她一眼看穿一般。 待香儿下去后,新月慢慢转过身来,玉无殇掏出一张纸,丢在新月面前的桌上。这张纸是新月今早进门时偷偷塞到玉无殇手里的,上面清楚的写满了紫龙国的地形图以及军情分布等重要信息。玉无殇便是因为这个而没有动她们的,这个也是新月今晚谈判的重要筹码! “世子妃应该好好解释一下这个东西,还有你混进世子府的目的,说的好的话你或许全身而退,说的不好你应该知道下场的。”玉无殇似笑非笑地看着新月,一副慵懒邪魅地靠在椅子上,冰冷的眸光扫过新月的脸颊,等着新月的回答。 玉无殇盯着新月的脸看,总觉得她的身上有一股他熟悉的味道,那一股气临天下的威严霸气,还有藐视一切世俗的眼神,清冷,高傲,很像一个人。 玉无殇霸气张扬,颇有压力,新月直视他,骄傲自信地开口,“七国纷争,属紫龙国最具实力与青玉国抗衡,世子他日问鼎天下,必须要了解对手的全部方可百战不殆,新帝龙渊手下有两大谋臣,忆惜与无尘公子,忆惜虽死但无尘却不可小觑”。 说到忆惜,新月还是觉得胸口隐隐作痛,只能笑当时的自己太傻了,看不清真相。新月眸眼中一闪而逝的痛楚被玉无殇恰巧的扑捉到了。 “忆惜可抵十个师,没了忆惜,他不配与本世子称雄,能视为本世子对手的只有一个,可惜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他,不配!”对于新月的话,玉无殇并不苟同,对龙渊更是嗤之以鼻不放在眼里,果然是狂妄。 玉无殇所说的对手,新月知道那是她,他一时的惋惜之情倒是触碰到她心底的那根弦了,当初忆惜也是暗暗把他当做了对手的,也是希望能够在真正的战场上与之一较高下的,却一直没有机会。 “天下局势一触即发,龙渊已经暗中与中宋联盟,动摇其他几个国家的平衡形式,已经想法设法挑起战争,而紫龙国会坐收渔翁之力,再把中宋拉下马,到时候六国混乱,只有紫龙国独大……”新月分析形势一针见血,看清七国现状和发展局势,说得自信,两眼放光。 玉无殇看着熟知各国局势的新月,不由得欣赏起来,如此奇女子他竟然从不知道!观看她今早到现在的言行举止便是知道她的不一般了,有勇有谋,胆色过人呐!或许,他碰到第二个忆惜了!她身上有忆惜的风范,如莲似烟的女子,神秘,让人无法忽视。 看着新月的一举一动,隐约间无形的轻狂,玉无殇眼里慢慢镀上一层光辉,融化了眼底的千年寒冰,心底不禁冒出一个念头,或许,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能够配得上他,与他并肩笑傲天下。 玉无殇发现自己这个念头时吓了一跳,他怎么了,他刚刚竟然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动心了,不是她长得多漂亮,而是她一言一行,举手投足间,有一种魅力吸引着他,教他离不开眼。 好像沉寂的心,千年的冰封瞬间融化了一样,感觉等待了三生三生,路过彼岸,恰逢花开一般,寂静的心扉,不经意间便悄然打开了。 那一点朱唇一开一合,如早春三月的桃花粉嫩诱人,清泠如莺呢喃的甜美声音,听起来跟幽幽空谷传出来的箫声一样悠远飘渺,让人甘愿沉溺其间,胭脂染红的颊腮,就像芙蓉花开在春风里,娇艳欲滴,美不胜收。 明明就是一般的美人,却是越看越好看,玉无殇甩甩头,从来没有一个女子曾让他有过这种奇妙的感觉,他的心从不在任何人身上停留,也没有人能够让他停留,但是现在,他突然想要沉溺在她的芳华里。 新月正说得津津有味,只见玉无殇突然起身向她走来,突然抓着她的手,新月被玉无殇的举动吓到了,停下来一动不动呆看着他,这样近距离的靠近让她心乱乱的,忘记了怎么样去呼吸。 近距离地看着她,可以闻到她身上的清香,让人神清气爽,玉无殇刹那间有了一股就此沉沦下去的想法,想一辈子嗅着她美好的芬芳。 轻轻一扯,新月就靠到他的胸前,新月意识到时候,玉无殇已经低下头轻轻地嗅着她清香的发丝,那样温柔没有一丝霸气的玉无殇让新月凌乱了,她想挣脱他的怀抱却是被他紧紧抓住。 “你叫什么名字,如果我奉你一世盛世烟云,你会不会还我一世风花雪月”?对于玉无殇的话,新月已经凌乱得不知怎么回答了,这是在向她袒露心意吗,这个变化也太快了吧。 “玉无殇,你放开我,我听不懂你的话,我给你的只有镜花水月,你的海阔天空不是我的彼岸,我承受不起你的盛世烟云”,新月挣扎着,她从未想过与他有任何的牵扯,但是新月不知道,当她进了玉无殇的世子府后,就已经注定了要一世牵扯的。 “为什么,我可以醉了一段神话却醉不了你的心,征服得了天下,却征服不了你的么,我就不信你会心如磐石”,玉无殇淡笑着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新月倒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吓到了。 “玉无殇,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新月挣扎着大叫,却挣不脱出他强硬的臂膀。 “今夜乃本世子的新婚之夜,洞房花烛,你说我要干什么。”玉无殇看着新月,将脸贴近新月,冰冷的语气夹杂着暧昧的气息喷洒在新月脸上,惹得新月一下子红了脸。不理会新月的挣扎,玉无殇抱着新月大步走向宽大的新床。 “混蛋,我还没说完呢,你放我下来,先让我说完,玉无殇,把你手拿开,你个无赖。”新月慌了,她没想到玉无殇如此不按常理办事,她以为这么有心天下的人会听她说完,然后她便可以跟他谈条件的,却不料事情没有往她计划好的方向发展呐。 “等你说完的时候,本世子的洞房花烛岂不是给你开的条件化为泡影了么,良辰美景的时刻不度良宵岂不是辜负了美好时光了么,你说是吧,夫人。”玉无殇突然邪魅冷笑,捏着新月白皙的小脸。 “夫人你个鬼,谁是你夫人,你明知道我不是华云的。”新月一脚踹开玉无殇,拂袖一挥便是一道银光飞出,玉无殇翻身错开,反手一抓便抓住了银鞭,冷笑一下,嘴角的弧度轻扬,“谁跟我拜堂谁就是我夫人”,用力一扯便将新月扯到怀里,“鞭子挥得不错,欠了些火候,身子太瘦,没有肉感”。 新月被玉无殇紧紧锁在怀里,被玉无殇调戏得面红耳赤,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活了二十载,还没人这样对待过她呢,不都说玉无殇平时不近女色的么,传言不可信呐。 “玉无殇,你这混蛋……”,后面的话被玉无殇的吻堵住了,新月脑子轰的一下懵了,都忘记了怎么去反抗,瞪大了眼看着近距离的玉无殇。 …… 楼外寒雪初光透, 伊人阑珊俏。 独依红帐黄昏后, 湘云暗**。 三更灯火, 九连心, 一片花影海棠春。 锦城花落世已迁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白绫纱,青丝发, 当年眉目见如花, 锦城一曲破风烟。 天涯卷,咫尺念, 只道今朝花非花, 莫问今昔江山画。 “啪啪啪”,新房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拍门声,打断了新房里的动作,新月回神过来急忙推开玉无殇,羞红的脸颊像熟透的蜜桃。 仅仅是一亲芳泽便被打断了,玉无殇的表情瞬间冷下来,来的还真是时候啊,只听得外面传来流痕急促的说话声,“木头,木头,快出来,有要事要禀报”。 “有事明天再议,现在本世子已经要歇息了”,玉无殇语气很冷,相信流痕会明白自己的意思,但是流痕还是不依不饶,“这事真的很急,不能再拖了,你再不出来我可就推进去咯,虽说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但是非常情况,迫不得已的话本公子可就不管那么多了”。 流痕好生好奇,明明自己就是来救他的,怎的还不出来,原本就商量好了让他来搅乱这个洞房花烛的,现在觉得玉无殇并不希望他来一样,但是他必须得继续下去,因为真的有事情。 流痕执意要玉无殇出来,玉无殇显得有些恼怒了,以为流痕还没意会自己的意思,“妖孽,赶紧给爷消失”,大掌一提一击,用内力打出一波强劲的气流,透过关着的门直击流痕,流痕反应过来,连忙运气开扇接掌,但是还是被玉无殇强大的内力震飞了,凌空翻腾几下总算平稳落地。 流痕捋了捋乱了的头发,无奈的摇摇头,他这次真是冤枉啊,“唉,有些人就是没良心呐,人家好不容易理好的美发瞬间又凌乱了,息风啊息风,你可真是可怜啊,你主人不要你了”。 流痕在外面嘀咕,刚说到息风时玉无殇就立刻开门了,瞪着流痕,“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情,不然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息风回来了,临风呢”? 对于玉无殇的威胁流痕没有理会,只皆上前凑到玉无殇耳边小声嘀咕几句,玉无殇皱眉,一脸的凝重,转身走回新房,新月别过脸不看他,“夫人早些歇息,我有事先出去一会,就不必等我了”,不待新月回应,玉无殇已经走出了房门,与流痕匆匆而去。 “息风,”新月轻轻嘀咕沉思,听闻玉无殇有一只似龙非龙的坐骑,形貌如兽,身宽体胖,长着一双大翅膀,能飞能跑,日行千里,仰天一叫,地动山摇,名唤息风。本来她也不太信世上会有这么神奇的异兽,但是忆惜能御琴杀人,现在的她不仅可以轻而易举地御琴杀人,还能用意念换土移木,所以她相信,玉无殇也是跟她一样与众不同。 新月关上房间门窗,还特意上了锁,确定玉无殇进不来才上床睡觉,待到半夜,感觉身边有人从后面抱着自己,刚想踢一脚便被对方半空抓住了,“夫人,是我”。 原来是玉无殇回来了,但是他怎么进来的,门窗全锁好了的,新月急忙挣扎,被玉无殇紧紧抱着,“夫人,别动,很晚了,睡觉吧,我保证安分,不要紧张,我只想抱着你睡”。新月听玉无殇的语气,好像很累的样子,新月知道他是因为事情而烦恼,得到玉无殇的保证,新月就一动不动地僵硬着身子,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次日早,新月醒来,早已不见了玉无殇的踪影,香儿进来伺候新月起身。 轻轻抚摸铜镜中的娇美容颜,新月也不得不感叹,南风的易容术又进步了,连她也看不出来,昨夜玉无殇倒是想拿下这假面具,却是找不出任何破绽来。 挽着发髻,插上朱钗,遍身罗绮,翩翩然,恍如遗世仙子。 “世子呢?”新月随口问了一句,风轻云淡,没有什么波澜。 “小姐,世子一大清早到花园练武去了,临走前有交待,说是小姐洗漱过后便去书房等候,世子会带小姐进宫面圣呢。” 打扮好后,新月便吩咐香儿去府外办事,那丫头机灵,新月倒是放心,毕竟新月顶着华云的身份,出了任何事情她都难逃责难。新月则在府中婢女的拥护下到了书房,屏退左右,独自进了书房。 宽敞的书房,淡淡的檀香弥漫,古色古香。临窗吊着盆栽,清新雅致,不过分的摆设,让人舒心。干枯的砚台墨笔,可以看出,这里很久没用过了,确实,玉无殇在王宫有自己的宫殿,平日都在宫中处理政务,一般不会回来,若非娶亲今日便不会在此了。 墙上一幅水墨横画吸引她走过去,那是一幅江山千里图,群岭起伏,延绵万里,长河奔腾,一泻万丈,气势磅礴,笔功苍劲,力透锋芒,可见作画之人豪情万丈、意气风发。 看那画迹,应该不下五年的时间了。新月不得不感叹,玉无殇少年壮志,心怀天下,才会画出这么个江山宏图啊。 眸眼一转,被另外一幅长画刺痛了眼睛,新月深深凝望着那画中人,不禁泪湿了眼角。那画,是一个风月素衣的女子,不做任何装饰,长发在风中飘飞,清冷高傲,在高高的城台弹琴,干瘦的面庞,神态狂傲,睥睨城墙下的战火云烟,不难看出她对这场战役已经成竹在胸。风烟不染的灵眸,仿佛看穿千年红尘宿命,嘴角带着世人无法看透的清冷弧度,不知是浅笑还是浅愁。姿态昂扬,任风月流逝,消瘦如花容颜。纤指素明,拨动的琴弦好似要纷乱了这纷扰的俗世。 新月伸手,划过画卷,仿佛看到万千厮杀,刀光剑影,如梦浮现。 金玉关一战,忆惜挥袖抚琴,引领城下五万将士,大破金玉关中龙宇的八万大军,挥师北上,势如破竹,这一仗,为龙渊拿下紫龙国的江山做了坚实的基础,也是这一仗,龙渊声名大震,与玉无殇齐名。 世人皆认为金玉关一仗,忆惜出谋划策,龙渊英勇无畏,杀敌破阵,指挥有方,却不知,整场战役,都是忆惜城墙弄琴,以琴指挥千军万马,随机应变,巧妙布阵,方可大胜的。 这一仗,很出色,忆惜功劳为首,却是很少人知道的,只有忆惜的几个近身下属知道,但是这幅画……好一个玉无殇啊,原来她他知道,难怪会说,忆惜可抵十个师! 听到脚步声渐进,新月猛地回过神来,心知现在不是感触的时候,便快速掩藏起自己的情绪来,待玉无殇进门,便是看到平静无波的新月。 玉无殇一袭黑色锦袍,金冠玉带,玉树临风,潇洒清傲,一贯冷峻不羁的浅笑,纵是明月也不敢与之争辉。 新月则是一身淡雅静美的浅蓝色衣裙,绣着几朵白色雪莲花儿,丝带拖地迤逦,三两蓝白珠花斜插于发髻间,淡淡的装束,难掩的风华。二人站到一起,便是好看的金童玉女。 新月掩藏的很好,但是眼底的一抹伤痛和微湿的流光,却逃不过玉无殇的眼睛。玉无殇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画,再看看画下的人,心中暗暗有底。 玉无殇收起眼底的精光,微微一笑看着新月。被玉无殇近距离的看着,新月稍稍偏头,隐去略微羞红的脸颊。 “夫人觉得墙上的画,如何?”玉无殇淡淡开口,语气轻轻,淡淡香气抚过新月鼻尖。 “很好,世子画工不俗,目光长远,才情比天,智谋无敌,壮志豪情,下笔堪称惊世之绝,一副江山巨作,尽显鸿鹄大志,问鼎天下之心溢于言表”,对上玉无殇别有深意的眼光,新月有些惶恐,总觉得他似乎发现了什么。 “天下”,玉无殇背着手,挺拔的背影对着新月,静静地注视着墙上的画,“你说,这天下谁主沉浮”? “这天下,只有你玉无殇配主沉浮,你说的,龙渊不足为惧。” “是,龙渊不足为惧,但是东堂也不能掉以轻心。” 东堂?难道昨晚匆匆离去是因为东堂国?能让玉无殇烦恼的就不是小事。 “夫人,这江山漂亮吗”?玉无殇突然转换了一个话题,新月不懂他在想什么便不出声,“如果以天下为媒,你会不会笑着接受”?玉无殇认真看着新月的眼睛,等待着新月的回答。 这是在表明心意么,新月不知怎么回答,怕他深入去追问,连忙错开话题,“不是说要进宫面圣么,再不走就晚了”。 新月逃似的走出书房,身后的玉无殇看到显得窘迫而出的新月则是意味深长地笑了。 一入锦宫花木深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香尘落,绿衣弄, 雕栏宫梦梦花雪。 落花飘,锦瑟情, 一帘心事随流水。 一片芳心付了谁的几度芳华? 青玉王宫,碧瓦红墙,楼宇轩榭,雕栏画栋,美轮美奂。玉无殇带着新月穿过楼宇亭台,一路走一路闲聊。 “父王仁厚,很是平易近人,你不用怕,母亲看似比较威严,其实也和蔼,不会蛮不讲理,吾妹玉无心,其人天真烂漫,活泼可爱,你会喜欢的。” “夫人,那是千华殿,是我平日处理政务的地方,旁边那个高高的殿宇是锦芳阁,那里收藏着地方官员每年进贡的珍器重宝,但是内设很多危险的机关阵法,一般人进去没有生的可能,所以那里防守很松。” 新月一边走路一边几下王宫的地形,把玉无殇说的暗暗记在心上。锦芳阁,有机会一定去探看一下。 新月望着锦芳阁的眼神微闪,玉无殇眼快,很巧地扑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精光。玉无殇便猜测到,新月此行目标便在锦芳阁内。玉无殇一路说着王宫布局,也无端为了试探新月假冒九华城千金华云的目的。 步行快到琼华殿时,迎面走来一妙龄女子,一步一婀娜,一笑一春风,格外显眼夺目。只见其一袭粉色百褶裙,玲珑纤腰,嫩肤胜藕,一肌一容,极尽倾城之色,宛若牡丹开在春风里。精致的珠玉宝钗缀发间,墨玉的青丝如瀑,高高挽起,粉面桃花的娇人儿呐,只是稍逊凤嫣几分姿色。 “锦瑟拜见世子、世子妃。” 来人缓缓行礼,从容优雅,大方得体,笑语嫣然,让人如沐春风花草香。 “王和王后还有公主已在琼华殿了,锦瑟是特地过来迎接世子和世子妃的。” 锦瑟还羞带笑地瞥向玉无殇,神色我见欲怜。转头微笑地打量新月,“这位就是世子妃吧,风采就是不一样呐,世子乃天人,不是一般寻常女子能相配得起的,想必世子妃一定才德超群了”。 新月略看一眼锦瑟,暗知这女人非善类,而且貌恭心不恭,貌似对自己有些不待见,新月看出来了,锦瑟喜欢玉无殇,所以不待见她。 玉无殇没有什么表情,依然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与锦瑟点点头,便牵着新月率先进了琼华殿,不理会锦瑟有些失望的脸。新月随玉无殇牵着,她也不想理会锦瑟,新月暗知,这是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 “她是已故大将军锦连之女,大将军也是我半个师傅,教我领兵打仗,大将军一门忠烈,将军和两个儿子五年前都为国牺牲了,将军夫人也割腕随将军而去,只留下一个孤女,母后便把锦瑟领进宫,收为义女,赐封昭华郡主。” 玉无殇小声地跟新月解释着,新月应了一声。新月可不管她锦瑟是谁,绝对不会任人欺凌,如果惹到她,她会双倍奉还! 殿堂之内,焚香缭绕,众多宫人侍立两侧,青玉王与王后坐于高位之上,宫装鲜华,正襟危坐,身侧是玉无心,两眸澄澈,笑望着进来的玉无殇和新月,锦瑟也随玉无殇二人身后进来了。 “儿臣见过父王母后。”玉无殇、新月双双俯身作揖。 “好好好,自家人,不必见外。”青玉王与王后连连点点,笑呵呵地挥手示意二人旁椅入座,不必多礼。 青玉王一脸和蔼地对新月道,“几年不见,云儿出落得更美丽了,当初还是个小丫头片子来着,一晃就这么大了呀,果真女大十八变呐,呵呵,对了,你父亲可还好”? 九华城城主华汕与青玉王可是老交情了,二人年轻时便是称兄道弟的,自然见过华云,只是华汕乃武将,这些年局势不稳,常年战乱,华汕一直镇守一方边界,就好几年没有见过面了。 “谢父王关心,父亲还是老样子,边界地寒,下雨时还是关节疼痛,父亲也甚是记挂父王呢,临走前多次叮嘱我要带几瓶陈年花雕来给您呢,一会我让宫人给您拿来,父亲常说,当初与父王酣饮的时光最欢畅了,如有机会,定会与父王把酒言欢,畅谈天下呢。” 新月轻笑,声若出谷黄莺甜美。 “呵呵,这老家伙,倒是不忘带好酒给我啊,是啊,当初我们一起喝酒,那可是畅快啊!” 王后细细打量着新月,发觉此女倒是不卑不亢,举止有度,颇为满意,她原本是中意锦瑟做儿媳的,但是青玉王却是因为故人的原因看好华云,说华云比较适合儿子,如果是锦瑟,估计儿子不会满意,现在看情况,儿子很是满意华云呐。 王后渐渐也看好新月来,为新月介绍着,“云儿,这是殇儿的胞妹无心,这是母后的义女昭华郡主,以后没事的时候可以与她们亲近亲近,你千里迢迢而来,在这里不免孤寂,殇儿成天忙于国事,不能时刻陪你,你就常在王宫走动走动,让她们带着你熟悉一下王宫”。 “谢母后!” 玉无心也着实喜欢新月,听王后说完忍不住走过来,拉着新月的手,笑意盈盈,眨着墨珠般圆润的眸子,轻纱罗裙,白色的发带飘飘若仙。“嫂子,不如我现在带你四处转转吧,王宫里可好玩的东西可多啦。” 锦瑟也随声附和道,“是啊,就让我与公主带世子妃转转吧,女儿家在一块容易相处呢”。 青玉王与王后也点头附和着,让新月随玉无心、锦瑟四处转转。 玉无殇转头看着新月,勾起的微笑迷人,煞是好看。“去吧,我一会跟父王去书房处理一些政事,完了以后再去接你。” 玉无殇对新月那毫不掩饰的温柔,众人看在眼里,灼伤了锦瑟的眼睛,心不由的疼痛抽搐了一下,她多年的守候都换不来他的一次正眼,她以为没有人可以与他相配,除了她。 新月点点头,便被玉无心拉出去了。 玉无心拉着新月到处走,一路叽叽喳喳地跟新月说个不停,却不太乐意与锦瑟交流。锦瑟无趣跟在二人身后,偶尔插上两句话。 “嫂子,这边走,那里有好多漂亮的花儿,可好看了,平时我会偷偷地摘下几朵母后喜欢的清末流春放到屋里去,可香了,呵呵。” “嫂子,你看,池子里好多鱼儿的,夏天的时候呐湖面开满了荷花,从花楼下路过的时候还能闻到香味呢。” 玉无心就像个小兔子,开心得指这指那的,好不活泼,新月也不由得感染到了,一起陪她到处嬉笑。新月本来就比较清冷安静,安静的时候淡雅清丽,便如峭崖上的雪莲花,寂静开放,纤尘不染,现在新月笑颜如花,不觉一幕春风百花开般吸引人,锦瑟看在眼里,刺痛心里。 原本锦瑟今日精心打扮,盛装娇艳便是想压倒新月的风华,没想到素衣雪月的新月也会别有一番动人的姿态。 锦瑟看着不远处的景致,唇角勾勒出一丝不易擦觉的弧度,心下打了一个小算盘。走过去拉着新月的手,“世子妃,你瞧那边,那里有一个别致的小园,景致怡人,可比这里有趣多了,那可是世子爷命人建造的,走吧,我们去瞧瞧”。 “哎,这个不好吧,那是王兄的别院,他不喜欢别人进去的,我们私自进去他会生气的。”玉无心马上拉住新月另外一只手,不悦的对锦瑟道,她着实不喜欢锦瑟,为人很虚伪。 锦瑟笑靥如花伸手抚了抚玉无心肩膀,一幅美丽动人的样子,“放心了,不就是一个园子么,世子爷还带我进去过呢,他说,如果我喜欢,随时可以进去呢”。锦瑟说完还不忘瞥瞥新月的脸色,但是新月一脸平静,她什么都没发现。 新月明白,锦瑟故意这么说显得她与玉无殇关系非常不一般,故意让新月不好受。但新月是何人,这种小伎俩她自然看出来,她也想看看玉无殇有什么小秘密,便任由锦瑟拉着她过去,转头微笑对上一脸不悦的玉无心说道,“无心,昭华郡主也是一片好心,走吧,我们也去瞧瞧那园子的景致”。 既然新月都这般说了,玉无心只好嘟着嘴跟上。 看到玉无心鼓着腮帮对着锦瑟后背,可爱极了,新月便忍不住用手去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嘟囔什么呢,鼓着嘴像个小猪了,呵呵”。 玉无心佯装委屈,“嫂子跟哥哥一样,都喜欢欺负人,特别是可爱无知的少女”。 新月不由得笑起来,真是个可爱的活宝啊。 今朝惜园叹惜缘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秋风尽,玉菊落, 半是残蕊半是醉。 昔年纷乱,今朝纷扰, 半生缘,怎堪念? 惜园有梦应叹惜缘。 小篱园外花丛绕,梨木柴扉半掩开,半色繁景遮不住,怡园流景如梦来。 看着门口的“惜园”二字,新月不由驻足观望,思绪悠远。 曾经,她就是在金玉关外修建了一个雅致的园子,取名为“惜园”,惜园惜园,那时惜的是景,现在惜的是人,此惜园乃惜缘,何故惜园,意在惜才! 锦瑟刚要踏进惜园,玉无心又横臂阻挡,一脸认真的对着锦瑟,“我王兄说过,闲杂人等不得擅闯惜园,违令者重罚”!玉无心就是看不惯锦瑟,就知道在父王母后面前装贤良淑德,卖弄文采,暗地里却很虚伪,表里不一。 锦瑟皱眉,玉无心老是看不惯她处处为难她,她总有一天会将她踩在脚下的,锦瑟邪恶得想着。 “锦瑟姐姐难道要违抗哥哥的命令,就不怕哥哥责怪吗,哥哥明明不让人进去,说里面有危险的机关,你却偏偏拉嫂子进去,到底有何居心?”玉无殇咄咄逼人,寸步不让锦瑟。 “无心妹妹怎么会这么想呢,姐姐也是一片好心呀,上次世子带锦瑟进去的时候什么危险都没有,这次只不过想带世子妃进去看看而已,妹妹怎么这般说姐姐呢,再说了,世子妃怎么会是闲杂人呢,如果说世子妃是闲杂人,那岂不是说现在德尔世子妃不配当世子妃么。” 锦瑟说着双眸泛红,玉手撰着秀娟帕,委屈得下一刻便梨花泣雨似的,要多可怜就多可怜,俨然是一副被欺负的模样。 倒是玉无心,瞪着锦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她可没有说现在的世子妃不配当世子妃的,锦瑟可真是牙尖嘴利,她连辩解的说辞都没有。 “倒是无心妹妹,一直阻拦着姐姐到底何意,难道姐姐会害了世子妃不成?” 无心气得不知如何说好,转头对新月一脸紧张道,“嫂子,我没有恶意,只是我怕里面有危险”,玉无心脸红红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可不想新月对她有何误会。 新月笑笑,上去牵起玉无心的小手安慰道,“我知道,不用紧张,郡主也是一片好意呐,这园子我也倒想看看有什么别致的东西呢,既然郡主说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就不必紧张了,好啦,进去吧”。 无心听话地点点头,又瞪了一眼锦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特别喜欢这个嫂子。 三人便一起进了惜园。 步入惜园,新月不像无心和锦瑟一样赞叹,而是震惊了,但是表面还是一脸平静,惜园的一景一物深深映入眼帘,双眼微涩,极力抑制欲流而出的泪水,不是害怕,是惊喜,是感动。 惜园,就像隐世雅居,淡淡的花草,淡淡的花香,淡淡的情意,淡淡的蔓延。 青石板小桥十五六阶,落满了金盏菊的花瓣,一直延绵到另一个曲径通幽处。桥下清水细细流,水底的鹅卵石大大小小,斑驳了流水。垂杨柳,小池塘,独笼一帘风月笑。 小楼亭台,一把绿绮琴,一局未下完的棋。花木幽韵,敛了一色窗扉。 新月不由的想到曾经她说过的,“小楼亭台花木香,小池青柳拌清风,斑斑驳驳水,曲曲幽幽径,春有百花秋望月思,夏有芙蕖冬听雪眠,闲来挥袖抚琴,晚来花亭对弈,阅百经,熏盏菊,独坐一帘风月闲,煮一壶乱世佳酿,孰敢对饮”? 新月走过石桌,拿起小壶侧边的酒杯,纷乱的思绪渐渐平静下来,“原来,你知道,这一壶乱世佳酿,你是要陪我饮下吗?‘孰敢对饮’?天下之大,唯有你敢,也唯有你,才配得上”,新月不禁鼻子酸酸的,紧紧握着酒杯独自呢喃。 新月现在才明白,原来,他一直像她注意他一样在注意着她,原来,她并不孤独的,从不,只是不知道而已。 锦瑟经过新月身边,不经意的说,“世子爷的这个园子应该是为某位深爱的女子所修建的,我想那位女子应该是倾国倾城的,是绝世无双,无人所比拟的”。 锦瑟的声音很小,像是自言自语,但是无双听到,好奇又怀疑地凑过来,“是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你不会是乱说的吧,无凭无据的乱嚼舌根,莫不是想挑拨哥哥嫂子的吧”。 无心虽清纯可爱却也聪明伶俐,一下子说出来锦瑟的小心思,如果哥哥真的有什么意中人的话,她怎么会没有察觉! “怪不得拉嫂子来这里,原来如此呀,你真阴险。”无心又跳脚起来,她本来就纯真,没有什么城府,想到什么说什么,从不会藏在心里,自己的喜怒哀乐也全都在脸上。 “我知道你一直喜欢哥哥,但是你死心吧,哥哥喜欢的是嫂子,容不得你破坏,你一肚子的坏心肠,哥哥不会看上你的!”玉无心生气地说道,锦瑟眼光高,一般的官宦子弟都看不上眼,唯一钟情的只有玉无殇,玉无心不喜欢锦瑟,自然不希望锦瑟破坏她哥哥的幸福。 锦瑟倒是不羞不恼,仍是一副娇媚的姿态,“妹妹怎么老是针对我呢,我说的可都是事实,本来我是不想说的,既然妹妹老是误会我,我就说了罢”。 锦瑟指着小楼的第二层道,“那里有那个女子的画像,不信你自己去看呀”! 新月不想也能猜到,二楼上的画像应该是她,忆惜! 无心闻言作势要走进小楼,去看个究竟。却被新月拦着,“慢着无心,不要直走进去,有危险”! 无心听到立刻站住。“啊,嫂子,怎么了?”一脸好奇看着新月。 “是啊,有什么危险?明明什么都没有啊。”锦瑟也好奇,忍不住要问。 “门口有阵法,有致命的危险,一般人难以看出,我们周围都有危险机关,所以你们要小心。” 无心和锦瑟顿时谨慎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新月。 “跟着我的脚步走,不要看错了,我带你们上去。” 新月七拐八弯的在门口转了好几个弯,带着二人进了小楼。 “嫂子真厉害啊,竟然还懂奇门阵法!” “世子妃果然非常人能比,世子妃经常随华城主行军打仗,见识多世面广,锦瑟好生羡慕,但是素闻世子妃武艺超群,能以一敌十,金沙城一仗可谓屡建奇功,却从未听说过,世子妃还懂得五行八卦啊,不知是师从哪位高人?”锦瑟眼神微闪,有意似是无意地打探,据她了解,华云过人的本事就是那一身武功,根本不懂得高深的阵法的,这个世子妃与她所知道的华云很不一样,华云她以前也见过,英姿飒爽,不会如此冰冷的。 “本妃的这些小伎俩实在见不得什么世面,自然不为人所知,五行八卦只是略懂皮毛,乃一位不知名的隐世高人所指点。” 对于锦瑟的旁敲侧击,新月四两拨千斤,轻轻挑开了。 锦瑟想揭开新月的老底,却是不知面前乃一只老狐狸,怎会那么容易漏底呢,就算露出狐狸尾巴来也是很难抓住了。 “倒是郡主,似乎对本妃的事情了如指掌呐。” 新月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锦瑟,没有特别的表情,但是对上她的眼,却让锦瑟浑身一怔,感觉压力侵蚀了一下,浑身冰冷了一瞬间,手心底直冒冷汗,赶紧别过脸去,不看再看一眼那犀利的眸子。 好犀利的眸子,好窒息的压力!突然而来的威严让锦瑟感到害怕。但是再转过头来那眼眸不再犀利,依旧平静,仿佛刚才像做梦了一样,但锦瑟知道,那不是梦! “哇,好漂亮的花呀,嫂子你看!”玉无心的惊喜一叫,打断了锦瑟的思绪,新月也闻声望过去。 金黄色的花,开得如火如荼,特别绚烂,最奇异的是花瓣还泛着金黄色的光芒,尤为动人。 无心刚要去摸摸那楼梯边上的盆栽,新月立刻紧张地拉过她,“不要碰它,有剧毒”! “不会吧,这么漂亮的话竟然有毒!” “嫂子,那是什么花呀,我怎么没见过啊?” “那是西疆罕见的黄金花骨瘦,毒比蛇蝎,一碰即毙。” “这里到处危险,不要随便乱碰。” 锦瑟率先上了楼梯,新月紧跟其后,谁也没看到锦瑟眼底暗藏的一丝杀机。 情思一念胭脂湮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明月无心,海棠有泪, 情字恼,人空瘦, 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 愁煞几多痴心人, 一片痴心两袖空垂。 “啊~”,突然,锦瑟一脚踩偏,身子往后倒,刚好不偏不倚地往新月身上倒去,只要新月被砸中定会倒向她旁边的一株黄金花骨瘦,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在锦瑟刚动杀机的时候新月就感受到了她的杀意,新月早已洞穿了锦瑟的把戏,所以早就有准备了。 只见新月眼疾手快的侧身避过锦瑟,随手拉过无心贴过一边,锦瑟便落空地往后摔下去了,急忙中想要抓住灵巧避过她的新月但是抓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往那株毒花扑去,危机关头只能惊恐地瞪大了眼惊叫着,花容惨白,惊叫如鬼。 眼看锦瑟就要压上那一株黄金花骨瘦时,新月手里突然多了一条鞭子,用劲一甩横空破出,眯着锐利的眸子瞄准时机打向锦瑟腰身。 “啪”,一声清亮的鞭打伴随着惊魂落魄的尖叫,锦瑟被打飞了,砰的再一声整个人正好不偏不倚撞在小楼中间的柱子上,翻滚砸下地来。 然后,没有凄厉的鬼叫声,只有低沉痛苦的呻吟和微弱的呜咽声,锦瑟趴在地上全身不住地颤抖。 新月和无心微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后赶紧跑过去查看锦瑟的伤势,摔下来时是脸先着地的,翻过身子来时脸鼻都肿了,一条血丝恰好从浮肿的嘴角缓缓流下,凌乱的头发三分血沫七分尘土,那狼狈的样子实在惨不忍睹,头破血流,不死大幸,半残难免呐。 “锦瑟姐姐,你怎么样,没事吧?”无心一脸紧张的问道,无心不喜欢锦瑟,但心地善良,见不得别人痛苦,即使是坏人。 锦瑟尚有意识,想开口却说不出话来,只得呜呜地轻声叫着,气息微弱,但是她心底暗骂,废话,没事才怪,伤的又不是你! “郡主,实在对不住啊,那一鞭子可是为了救你的,不让你命丧于黄金花骨瘦的,可千万别怪本妃呀,当时情况紧急,力道拿捏不准,摔残了可别怨本妃啊”,新月带着一丝的愧疚和不安,说得稍微委婉轻柔。 “也真是的,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上楼梯太大意了。”新月好像在自言自语。 “伤的这么重,可是很疼的吧,万一残了可怎么办呀!” “一个残了的姑娘家以后可怎么出嫁啊,只怕会有人嫌弃了,真是命苦啊。” “反正不怕,郡主花容月貌,是个倾城的美人儿,不怕没人要的,还好,没有破相,还有的救的。” 新月故作紧张起来,瞧着锦瑟面目全非的容颜,心慌意乱的胡言乱语说着一通话,虽然看不到锦瑟臃肿的面庞有何变化,但是突然紊乱沉重的气息让新月知道此时的锦瑟又羞又怒,恨不得掐死她。 奄奄一息的锦瑟被新月气得直暗骂新月是贱人,说了一通刺激她的废话,她痛苦得要死,竟然还不立刻叫人来救她,他朝有机会她会让这个华云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的,她真的怀疑她是故意这么做的。 新月就是故意的,故意拖延时间故意让锦瑟像现在一样生不如死!这是锦瑟欲谋害她的代价!如果换做真的华云,或许会命丧于毒花了。没有谁能够得罪了她还得安然无恙的,她不是好欺负的,欠了她的终归是要还的,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惩戒,如果以后对她再有什么邪念,那可不是像现在这么轻松了。 锦瑟被嫉妒蒙了头脑,竟然想杀了她,但新月也不想让她死在这里,不然她也会有一些麻烦,她只想平静,少惹是非,拿了血玉就离开! “呀,无心,快,去叫人呀。”新月突然意识到要叫人过来救锦瑟。 “好的嫂子,我马上跑去叫人,你在这里守着,等我回来。” 新月点点头,无心很快便要跑出去,又被拉回来,“等等,我先破了门口的阵法”。 新月左拐右拐地出了门,拿起几块石子往门口几处抛去,然后对无心点点头,“好了,可以出来了”。 无心点点头便跑出去叫人了,新月则守在锦瑟旁边。 很快,无心叫来了四五名宫女,都急急忙忙地跑进来。新月一看有人来了,就着急跑过去,“快呀,快把郡主抬去医治,快叫太医”! “啊”,但新月很不小心地踩到裙角,绊倒一位宫女。 “啊~”,那宫女好巧不巧的又摔到锦瑟身上,直接把锦瑟摔得晕死过去了。 “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求世子妃饶命啊”,小宫女见自己不小心将锦瑟给摔晕了,不禁惊慌失措地跪下求饶。 新月收敛起嘴角幸灾乐祸的笑意,表情沉重说道,“算了,先查看一下郡主的伤势吧,起来吧,你去琼华殿禀告王后,说郡主受伤了”。 小宫女战战兢兢地点头叩谢,然后又跑出去了。 锦瑟轩,锦瑟的起居之处。 此时,锦瑟的房间内宫人进进出出,有端一盆血水和染红的纱布出来的,也有端着瓶瓶罐罐的药进去的。 房间侧屋内,青玉王与王后还有玉无殇匆匆赶到。王后显得尤为焦急,毕竟她视锦瑟如亲生女儿,平日待锦瑟的好不比无心少。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会受伤呢,刚刚不是好端端的吗,怎么刚出去一会就伤着了呢?”王后心急人没到,看到新月和无心,便心急地询问道。 青玉王走过来后也出声询问,“伤的重不重”? 无心不知该如何说,抓着王后的双手,倒是新月开口了,“事出意外,我们都没有料到,郡主受伤不轻,太医说就算是医治好了会也瘸了”。 王后一听便惊吓得差点晕倒过去,还好有青玉王搀扶着。 无心一脸愧疚,自责道,“都是我不好,应该拦着锦瑟姐姐的,我不应该让她拉着嫂子去惜园,不然就不会受伤了”。 “什么,你们私自进了惜园,我不是说过那里机关重重很危险不可以进去的吗”,玉无殇有些愠色,他明明下令谁也不许进去的,这个锦瑟倒是大胆,上次已经擅闯一次,看在老将军和母后的情面上,姑且教训一下饶过她了,这次竟然还带人进去,还真是大胆呐。如果这次伤的不是锦瑟而是…… 玉无殇把新月拉过旁边去,上下查看,语气轻柔,关心询问着,“怎么样,你有没有事”? 玉无殇突如其来的紧张和关心让新月不觉心里一暖,但是明面上还是一脸的平静,只是摇摇头,对于玉无殇关怀的眼神装作不知道,“我没事”。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锦瑟有没有对你如何?”玉无殇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询问着,他嗅到一种不好的气息,他看得出来锦瑟对新月充满了妒忌。 新月望了望锦瑟所在的方向,那是个痴情的女子吧,多情总被无情恼,一个众星拱月的天之骄女,一盏情思,消瘦花颜,“没有”。 迎上玉无殇质疑的目光,新月悠悠说道,“那是一个痴心的女子,为情迷失了而已”。 “她对你动了杀念”,玉无殇皱眉,冷冷的语气,新月听得出来玉无殇此时的愠色。 “她还没有能力对我怎么样,你不必为我出头,我会自己解决,她若是有意加害于我,我是不会放过她的”,新月眸眼间一丝精光乍泄,冰冷如刃。 此时,一位老太医匆匆而进,神情稍微为难而紧张,小心翼翼的行礼,“老臣参见大王、王后、世子爷、世子妃、公主。” 王后马上着急问道,“钟太医,锦瑟的伤势如何,可否医好”? “回禀娘娘,郡主伤势严重,右腿已经废了,以后只能瘸了,臣无能为力,请娘娘治罪!” “什么,果真不能治好?钟太医,你是王宫里医术最高的,本宫命令你,无论如何,务必将郡主的腿医好,不惜一切代价,不然本宫救斩了你,听到没有?” 王后突然气愤的呵斥着,摔烂了桌边的茶几。 “娘娘饶命,老臣无能,如今能医治郡主残腿的只有药仙子的弟子神医南风公子了,南风公子的行踪飘忽不定,但是为救郡主,王后应该即刻派人寻找。” “王后放心,我立刻让人去找南风公子回来,为锦瑟治伤,锦瑟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青玉王不忍见王后为锦瑟的事情急坏了,便安慰她,转头吩咐身旁的公公,“立刻传寡人的口谕给李都统大人,即刻出宫寻找南风神医”。 “是。”随身公公领命,俯首告退而出。 青玉王转头看了看锦瑟所在房间的方向,回头叹了一口气,“好了,大家都散了吧,锦瑟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我跟你们也母后等锦瑟醒了再过来吧。” “是。” 天羽神将世无双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玉无殇、新月拜辞了青玉王与王后出了锦瑟轩后,玉无殇让人护送新月回府,自己则去了九华殿。 刚进九华殿,便看到流痕还有四将,临风、踏云、落霜、冥雪。 “参见世子。”四将齐齐单膝拜下,钦佩恭敬,英姿飒爽,这几个便是玉无殇征战沙场上赫赫有名的天羽四将,旗下统领着青玉国所向披靡的十五万天羽骑。 四将皆是与玉无殇一般大的年纪,年轻有为,追随玉无殇多年。临风,四将中的杀神,外表俊朗,身材魁梧,能以一当百,屡立奇功。踏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谋略不凡,头脑精明。落霜,四将中唯一的女子,才情武功皆不容小觑,心思细腻,为人豪爽,不拘于世,堪称青玉国的奇女子。冥雪,如幽冥般清冷,轻功超凡,多次只身一人入敌营,搅乱敌军计划。 “起来吧,让你们办的事情如何了?”玉无殇开口,声音异常冷清,一贯冷酷地坐在盘龙金雕宝座上,倾听四将带回来的消息。 踏云首先上前一步,面带愧意,“回世子,我与临风查探过了,这个世子妃的身份一丝线索都没有,好像是凭空冒出来一样,我等办事不利,请世子责罚”,临风说着便单膝跪下,说来也奇怪,关于这个世子妃竟然没有一丝线索,或许不是这个假的世子妃太精明而是他们办事不利。 关于假的华云,玉无殇大婚当天收到新月关于紫龙国的军事分布图时就与流痕和四将说过了,流痕也说出了他去接新娘子时发生的事情,大家越想越觉得这个新娘子的不一般,玉无殇猜测新娘子已经掉包了,为了查清楚这个来历不明的新娘子的身份,遂让临风踏云一同去查探一番。 对于临风和踏云的查探,玉无殇也没抱多大的希望,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算了,不怪你们,她可是精明得很,事先肯定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查起来肯定难一些。” “落霜,你们那边的情况如何?” “回世子,我与冥雪谨遵您的口谕,璃王寿宴后便留在璃月国查探,果真如世子所料的那样,璃月国的军事暗中发生调动,璃王近日罢免众多朝臣,任用很多新提拔上来的人,其中武将居多,而且宫中一个神秘人曾与璃月国第一富商奉意秘密见面,那人武功高强,我们难以近身,连冥雪也被他甩开了。” “璃王寿宴一事,各国皆不敢对璃月国轻举妄动,让璃月国有喘息的机会,当然,璃月国背后有高人这是肯定的,各国都想知道此人是谁,冥雪多次查探璃月国王宫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冥雪潜伏在王宫监视,也没发现璃王跟什么人接触过。” “流痕,你呢?”玉无殇转头看向流痕,“璃王寿宴后,中宋与东堂国势同水火,战事明显一触即发,两国整军,边界对持,却在战火风烟兴起之际两方突然撤兵,而据我所知,龙渊那时候不在紫龙国内,这两者应该有什么联系吧”,玉无殇眸眼精光乍现,已经猜出了事情大概的来龙去脉。 “你猜的不错,龙渊确实是秘密访问了东堂王和中宋王,而且三国现在私下达成一个协议,不说你也猜出来了吧,就是和平共处,一致对外,其他搁置!” 流痕淡淡的说,但是任谁都知道,他此时的担忧,“这个‘一致对外’,应该是指青玉国吧,中宋能轻而易举地拿下璃月国但却难以拿下东堂国,东堂国有一个神将玄良,所以龙渊想联合东堂,孤立青玉,先打其他三个弱国然后再包围青玉,到时我们就插翅难飞了。” 天下局势变幻莫测,龙渊不希望中宋现在就与东堂兵刃相接,毕竟东堂实力强盛,中宋讨不了便宜,就算中宋打赢了也是一败残局,到以后他拥有了中宋也是半残的废棋。 临风听罢,着急说道,“世子,怎么办,紫龙国和中宋暗通一气已经很威胁各国的了,现在又来一个东堂,我们明显薄弱呀”。 冥雪不以为意,轻蔑接道,“怕什么,来一对杀一双,我们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青玉国有才能的人多得是,他们不就是比我们人多点吗,我们可以以智取胜”。 踏云鄙视一眼冥雪,“冥雪你真是脑残,人家的兵马强过我们两倍,以智取胜不是长远之计,你以为众将士都跟你一样能飞檐走壁,直捣敌营吗”? “那我们可以联合其他国呀,总不能以卵击石吧,我想,其他国也害怕联盟后的三大强国,我们为什么不与其他国也联盟呢。”落霜提出了一个很有用的建议,临风、踏云、冥雪也觉得不错。 玉无殇却摇摇头,神色稍稍严峻,“联合其他国这个也行不通,剩下的三国实力太弱了,一旦开战,皆是苟延残喘的不堪一击,况且他们也惧怕三国联盟的实力,只怕不敢与我们联盟呐”,其他三国若是知道他们已经结盟了还不乱成一锅粥了,哪里还有招架之力,只怕会暗中向三国联盟俯首称臣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也说不定啊。 “流痕,你即日便前往璃月国,密切注意璃月国的一切动向,势必要查出那个幕后的高人,如果能够得到她的帮助,或许我们就不用惧怕那三国联盟了。” 璃月国那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神秘人,能将各国玩弄于鼓掌之中,救下璃月国避过这次的风险,可谓神机妙算,熟知各国的动机,先下手为强来一个杀鸡儆猴,让其他国家不敢轻举妄动,如若他身边有这么一个能人异士,统一天下的霸业指日可待! “是,我明日就前往。” “临风、踏云,你二人待会回营准备,加强兵马操练,很快我们就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玉无殇神色高远,让众人摸不清他指的是什么仗,“啊,很快?世子,属下没有接到三国联盟军欲进攻我们青玉的情报呀,哪来的硬仗?”临风好奇的问。 “世子所说的硬仗不是在战场上的,是青都里的内战!是不是啊世子?”踏云想了想说道。 “难道是程峰将军吗?”落霜惊讶的说,然后踏云冲她点点头,“我早说他有问题的,原来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呐!” 流痕赞赏地看一下落霜,说道,“你说的没错,就是他,五年前要不是他,无殇也不会受伤,老将军和两位少将军不会牺牲,这些年来,他一直向东堂国传递青玉国的情报,他是东堂派来的爪牙,暗藏在青玉国内“。 “这个毒瘤,我当初就应该宰了他,还枉费我从敌营那里救回来。”冥雪又冷冷地冒出一句。 “世子,那我跟冥雪呢,我们做什么?”落霜追问,军师、临风、踏云都有事情了,那她和冥雪呢,总不能把他们落下吧。 “你们的任务是好好的保护世子妃,不容许她有任何闪失,顺便替我监视她,不要让她给逃跑了。”玉无殇能感觉得到,若是她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他。 “啊”,落霜和冥雪对视一番,惊讶的叫道,“爷,您让我们做这个,为什么不让我们帮您对付程峰”? 落霜和冥雪宁愿上战场杀敌也不愿去保护一个女子,更何况是来路不明的女子,是敌是友未分之际,纵然是世子妃又如何,在他们眼中,就是一无是处只会绣花弹琴的闺家小姐。 “这是命令,不得违背!”玉无殇冷冷说道,自然知道他们不愿意,但是他不想让她趁他不在的时候逃跑,他有这个预感,一旦她得到她想要的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是。”万分不愿,但是必须去,落霜、冥雪皆苦着脸听命。 世子府。 新月一回到世子府,未见香儿回来,便带着几个婢女在府里逛逛,熟悉环境。 行走在各个院子小园,没有碰到几个人,显得冷清安静,新月特别喜欢这样的环境,没有复杂的争斗和暗算的气息,整个人的身心特别愉悦。 以前在龙渊的世子府里,到处都是阴谋诡计和争宠献媚,今天不是你算计我就是我算计她的,后院一派乌烟瘴气,因为龙渊的后院住着很多侧妃宠妾。 为了巩固势力,爬上权利的巅峰,他收纳了很多朝臣千金为妃妾。那时的她,对龙渊有价值而受到特殊的待遇,因而引来很多女人的妒忌,每天总会有一两个跑来闹一番,日子过得不算清净。 那时的她,并不介意他有多少女人,他说,待他为王,她必为后,她也不以为意,她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何她不在乎,因为不爱!他对她有知遇之恩,她感激他,仅此而已! 待到新月回到屋里,香儿已经回来了,新月屏退其他人,便朝香儿询问,“怎么样,拿到那块玉了吗”? “小姐,幸不辱命,我顺利拿到了。”香儿说着拿出一块翡翠白玉,刻着“惜”字。“小姐,那地方真是危险呐,我差点回不来了,阴深深的,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怕呢。” 三千繁华只为卿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夜色如冰,冷冷的夜风撕扯着枝头泛黄的枯叶,零零碎碎的落叶纷纷离开枝头,在夜色中挣扎一番后遗落在院子的角落里。 新月让人放好热水放好花瓣,屏退了所有人后在浴池里泡澡,当她洗好披了一身轻纱出来,绕过屏风准备穿上裙子,刚一拉下屏风上的白色裙子,便有四五只毛茸茸的老鼠掉下来,刚好砸在新月的脚上。 “啊”,新月吓了一跳,看着叽叽吱吱乱跑的老鼠,丢下衣服冲出屏风,刚出屏风便装上一个坚硬的胸膛。 “夫人”,新月惊慌之余抬头一看发现是玉无殇,定了定神,发觉自己正依靠在他怀里,新月习惯性地退后与玉无殇保持距离,但是却被玉无殇顺势紧紧搂着。 “玉无殇,放手”,新月皱眉,双手用力推开玉无殇,但是她越推,他越用力地抓着她的腰。 “你是在故意诱惑我?”玉无殇盯着新月的脸,慢慢凑到新月的面前,温热的气息扑洒到新月的脸上。 玉无殇暧昧的言语和动作让新月面红耳赤,“谁诱惑你了,倒是你,不顾礼节地闯进浴室,玉无殇,你堂堂一个世子,如此欺辱一个女儿家,算什么英雄好汉”。 挣扎不出的怀抱,让她心慌意乱,心砰砰直跳。 玉无殇不以为然,抱着新月不放手,带着一丝痞痞的笑意,“本世子刚刚从王宫回来,经过这里便听到夫人的惊叫声了,我一进来夫人就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这不是故意诱惑么”,说着玉无殇便在新月腰身上捏了一下,新月轻叫了一下,恼怒地瞪了一下,想要骂却不知怎么开口,只得憋着一股怒气。 “夫人今晚真漂亮”,听着玉无殇在耳边轻轻吹来的热气,新月缩了缩脖子,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只批了一件轻纱,如蝉翼般透明的衣料让里面的肚兜一览无遗,红色肚兜上绣着的白莲娇艳欲滴。 玉臂如藕,香肩如玉,长发齐腰,几缕凌乱的青丝湿湿地贴在脸颊上,朱唇如樱桃般充满诱惑,羞涩地脸颊红红的,明亮的眼睛像星星一样晶莹剔透,玉无殇看得一时入迷了。 新月心里头一阵紧张,看着玉无殇慢慢低下的头越来越接近,心扑通扑通直跳,此刻,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幽香,暧昧的气息扑洒在她的脸上。 时间好像定格了一般,玉无殇温柔地凝视着新月,她此时的羞涩惹得他春花绽放,她挣扎时的楚楚可怜模样就像不胜凉雨淅沥的海棠一样动人,此时的她如此美好,触动到了他心底的那根弦,他多想将她好好珍惜,为她倾尽三千繁华。 玉无殇盯着那樱桃般娇美的唇瓣,很想咬一口,但是就在他即将亲吻到她的花唇时,突然感觉后背被人扎了一下,然后自己身体迅速麻木动弹不得了,玉无殇瞪着眼看着新月从他背后拔出来的针,顿时心底冒出一股火来,这个女人,竟敢趁他不注意时暗算他。 巧笑微扬,带着嚣张和邪气,吹了吹手中的银针,新月冲玉无殇露出一个危险的黠笑,一脚狠狠地踩在玉无殇黑色的靴子上,很满意地看到玉无殇因疼痛而恼怒而变红的脸。 “女人,你敢暗算本世子,你有几条命可以赌”,玉无殇咬牙切齿地瞪着新月,虽是恶狠狠地说着,但却没有一丝威胁,她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他下手。 新月挣开玉无殇包围着她的双臂,用食指戳戳他的胸膛,肆无忌惮地迎上玉无殇冒火地眼眸,“玉无殇,你敢非礼本姑娘,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有几条命可以赌,嗯”? 他是不小心着了她的道,竟然装可怜对她施展美人计,他是鬼迷心窍了才会一时忘记了她就是一朵美丽的罂粟,鲜妍美丽得让人一不小心就沦陷在她的裙摆下,便彻底着了她的道,他玉无殇一向自命不凡,但还是沦陷了,还是心甘情愿地沦陷了。 她的张狂狡黠让他又气又恼的同时,更加赞赏她了,但是某人还是不知好歹,让他非常气愤,“女人,本世子一表人才举世无双,看上你是你的福分,竟然不知好歹,这世间,有多少女子想对本世子投怀送抱本世子看都不看一眼,你是眼拙了还是脑子坏掉了,这么浪费本世子”! 对于玉无殇的气愤抓狂,新月挑眉,抓着玉无殇的领口抬脚便是一踹,膝盖狠狠撞上了了玉无殇的肚子上,只听着闷哼一声玉无殇便倒在地上,四脚朝天的动又动不得,只得用冒火地眼睛剜着新月。 “玉无殇,本姑娘乃遗世明珠,神如月,气如仙,敢惹本姑娘,不知好歹,这世间,有多少英雄好汉垂涎本姑娘,想得到本姑娘一个回眸本姑娘都不屑一顾,你是眼拙了还是脑子坏掉了,竟然想染指本姑娘”!新月学着玉无殇的语气,指着表情痛苦的玉无殇骂道。 玉无殇嘴角抽搐着,果然有胆量,够霸气够嚣张,够资格与他并肩站在他的旁边,玉无殇突然笑呵呵的,一改刚才的生气,毫无掩饰眼中的欣赏和爱意,眼中的占有欲很强烈,“女人,你信不信,你终有一天会是我玉无殇的女人”。 新月见玉无殇强势地盯着她,还有他那霸气的语气,心里一阵发毛,便又踹了玉无殇一脚,“混账,谁是你女人,想得美,你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正好陪着浴室里的那群老鼠,哼”,新月说罢便甩手转身,不再理会玉无殇,随手披了一件披风裹住自己便慌慌张张地快步出门去了。 地上的玉无殇见新月有些落荒而逃的样子,颇有深意地笑了。 新月匆匆回到房间啪的一声关上门,舒了一口气,平静下跳乱的心绪,不再理会玉无殇的事情了,见天色已晚了便上床歇息了,但是任她怎么睡都睡不着,翻来覆去了几次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心烦意乱不久,新月突然觉得后背冷冷的,感觉有两道绿幽幽的眼光危险地锁住她,还有那令她心烦意乱的幽香似有似无的轻舞在鼻尖,新月眼色暗沉,突然侧身飞快的斜踢一脚过去,同时手中一把细长的银针迅速打出去。 新月动时身后的玉无殇也同时动了,原本他侧身躺在床的一侧盯着她的,感受到突然而来的危险气息时立刻翻身起来,眼疾手快地抓住新月飞踢过来的脚,然后侧身避过那银光闪耀的银针,漂亮的身手,动作一气呵成,然后还不忘给新月一个霸道带着痞气的笑意。 新月讶异玉无殇怎么这么快就能动了,她清楚她银针里面那特制的麻痹药,就算是一个大汉也会三天不能动弹一下的,玉无殇虽然超乎寻常人,但是还不足一个时辰便恢复了实在令新月难以置信,难道他的体质也跟她一样,有特殊的抗体,百毒不侵? 新月的脚被玉无殇紧紧抓住,想抽都抽不回来,他嘴角边浅浅的笑意就像个无赖,看着她挣扎却不放手,新月不由得气恼,“玉无殇,你放手”。 悠闲不失俊逸的姿态,俯身靠近,一阵幽香扑鼻而来,“女人,你三番四次对我动手,胆子真大,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命现在掌握在谁的手里吗”? 玉无殇用力一扯,便将新月扯到面前,新月趁机想再次拿着针扎玉无殇,但是还没有碰到他的衣角时便被他钳制住了,禁锢在他宽厚的怀里,新月低头刚要咬上他的手又被他的另一只手捏住下巴。 玉无殇不紧不慢地在新月身上摸来摸去,“竟然谋害亲夫,难道本世子的魅力还不足以让你倾倒么”! 一身大手在身上动来动去的,想打掉那趁机占她便宜的手却无能为力,只得羞恼喊道,“玉无殇,拿开你的手,无赖,你往哪里摸呢,流氓,赶紧拿开你的手!” 笑着摸出了几根银针,像是大夫专用的针灸,“你会医术”,肯定的语气,“还有呢,你还藏在哪里了”? “不都是在你手上么,搜都搜完了,便宜都占尽了,欺辱一个女子算什么大丈夫,你枉为世人敬赞的英雄”,新月剜了一下玉无殇没好气说道,活了那么大的岁数还没人敢这么放肆地对她呢,这个玉无殇肯定是她的克星! “真的没有了?”玉无殇用一种不相信的语气问道,他可不会认为她身上只有这么几根,她那么精明,怎么会那么容易让人全给搜到了,她总会在别人不注意毫无防备之下出手的,如果他信她的话,一会他肯定会中招的。 新月扭头不理会,一口闷气只能往肚里咽,“真的没有?本世子不信”,玉无殇说着便伸手,作势往她胸口那里探去,眼看就快碰到了,新月心急了只得脸红的慌忙叫出来,“头发,在头发里”。 玉无殇邪恶一笑,满意地从发间摸出十来根银针。 玉无殇拿着一根银针在新月的面前晃,“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语气轻悠悠的,带着威胁的寒意,“你扎我一下,那我就扎你一下好了”。 真的扎了一下手臂,然后新月真的动弹不得了,只能瞪着玉无殇,“玉无殇,你敢碰我一下试试看,我会让你后悔的”。 新月威胁的语气明显中气不足,她刚刚得罪了他,让他威严扫地,骄傲如他,肯定会为难她一番的。 饶有兴趣的笑着,“是吗,本世子现在就让你后悔一下得罪了本世子的后果”,玉无殇带着戏谑的语气,捏了捏她的鼻子,柔软细滑,挺有手感的,“你说,本世子是将你生吞活剥呢还是清蒸慢炖,别忘了,你还欠本世子一个洞房呢”,说着顺手去解开新月的衣带。 怎奈繁华终流水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你赢了”,新月有些咬牙切齿,然后很快恢复了平静,“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新月知道,玉无殇所做不过是吓唬她而已,他不会对她如何,世人称雄的传奇人物岂会是那样的人。 玉无殇笑了,笑得很是得意,放开了新月,转而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潇洒霸气地翘着腿倚在桌子上,“真正的华云呢”? “私奔了”,玉无殇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早已猜测到了,“世子是个聪明人,你需要的是九华城绝对的忠心和边地的十万兵马,现在的以后的世子妃都是华云”! 新月别有深意地看着他,干净而狡黠的眼光总是将所有的东西全部算计在内,看透了一切,玉无殇赏识地对上她睿智自信的眸光,嘴角不禁弯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她说对了,他不管现在的人是不是华云,只要她顶着华云的身份就足够了,他要的是天下! “你是谁?” “世子举世无双,帐下多能人,自己查去”,新月冷笑,任他怎么查都不会想到她就是离新月,那个沉睡了二十年的公主。 玉无殇见新月什么都不想说便不再问了,他知道,她不想说的任他如何逼迫都没有,软硬不吃,真难对付,天色也不早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该是歇息的时候了。 新月站着就快僵硬了,药性还是没有散去,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被玉无殇横抱起来,“玉无殇,你干什么”? 不理会那双杀人的眼光,玉无殇径自将人放到床上,帮她盖了被子,“自然是睡觉,还能干什么”。 玉无殇自己脱下外袍也钻到了被子里,新月警惕地瞪着他,“玉无殇,你自己不会去别的地方睡么”! 一把将人拉到怀里,霸道地禁锢着,“本世子喜欢抱着你睡,放心好了,这么干瘦的身子骨本世子现在是不会感兴趣的,等到养得白白胖胖的再说吧”。 “你”,对于这种无赖的行为,新月气结,白白胖胖的,他把自己当猪了! 玉无殇轻轻地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极尽温柔和怜惜,让新月想骂出口的话生生地咽回去,“我会等,等你开口承认自己的心的那一天”。 温情的眼神,让她心慌意乱,他是认真的,她却不敢接受。 “我的心我自己清楚,你别自作多情了”,轻轻地呢喃一句,似是在自言自语,回避那双灼热的眼光。 贴在一个温暖宽阔的胸膛,新月的身子只能紧绷地僵硬着,这么近的距离,可以清楚地闻到他身上的幽香,还有那干净刚毅的面容埋进她的脖子里,呼出来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身上,感觉痒痒的。 玉无殇抱着暖香,嗅着专属于她的独特芬芳,慢慢地睡着了,新月哀怨地暗骂着玉无殇,不一会也进入了梦乡。 次日天亮,半梦半醒的新月迷迷糊糊中觉得身子僵硬得疼痛,想翻个身子却被束缚着,原来是玉无殇的双臂紧紧锁住了她,难怪她整晚都不得翻身,一个姿势躺到现在。 新月试图掰开玉无殇的手,费了好大劲才把手拿来,翻身过来,玉无殇安静恬然的面容放大在眼前,高挺的鼻子,浓密的睫毛,剑眉如峰,薄唇如玉,霸气中不失温柔,睡得很是安详沉稳,睫毛微动,似是要醒来的样子。 就在玉无殇睁开眼的瞬间,新月一脚踢过去,但是很不巧又被玉无殇抓住了脚踝,想拉回来又拉不回来,再一次被抓住了,实在有些窘迫。 玉无殇慢慢睁开狡黠的眸眼,一脸得意,原来他早就醒了,只是装睡! 用手撑起后脑勺,眯着眼轻悠悠地开口,“夫人,为夫如此人中龙凤之人,千载难觅的佳公子,竟这般拳脚相向可不好”。 那尊容,霸气无双,那姿态,邪魅狡黠,不需要什么华丽的姿势,便是一场流云惊鸿。 又是那一副无赖的表情,新月微恼,掩下尴尬的脸颊,暗自忖度该如何应付他。 “那你说我该怎样对待你呢?”她抬头对他微微一笑,流云绯色,眸中黠光掩下,只余千种风情的琥珀秋波在脉脉含情。 她在对他悠然浅笑,梨涡宛如琉璃般瞬间璀璨了他的星空,他又因为她的一个小小的甜美给打动了,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是那嫣然一笑的温柔如水莲花一般倾城美丽,他无法一时抗拒。 她慢慢靠近,独有的清香让他意乱情迷,青丝划过他的嘴角,留下一缕芬芳,当她吻上他的那一刻,手慢慢探入他的衣襟,他想拿开她的手但却是抱住了她的腰。 正当玉无殇情迷意乱不能自已的时候,一根银针已经扎在了他的胸口上,他又被她暗算了,却是心甘情愿地被暗算的,她是一株有毒的罂粟,他一直都知道! 此时,哀怨是没有用的,就知道昨晚没有把她身上的银针都搜出来,玉无殇一脸的戏谑,“夫人如果每天都能这般投怀送抱,为夫就算被你扎死也值啊”。 “贫嘴,天下的男人一般黑,不都说青玉国世子举世无双,不好美色的么,怎么尽败于美人计之下,传闻实在不可信”,轻蔑了一眼,愤愤推开玉无殇,新月开始穿戴衣裳,刚刚还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现在却是寒冰三尺,那变脸的速度,可真快。 玉无殇不恼,反而轻笑呢喃,“不好美色,是因为天底下没有任何女子能够让他留恋,也没有遇到过能让他心动,让他甘愿换她一笑而许她江山如画留她一世芳华的女子,而现在,心底的弦被某个来路不明的女子给拨乱了,涟漪了半城胭脂色”。 新月不理会他的话,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她的表情,玉无殇不得不感叹,“我心照明月,明月却照沟渠里,你这女人真是薄凉,辜负了本世子一片明月心,没良心呐”。 新月回身审视了他一番,“活该,让你占本姑娘便宜,我只不过回报给你一下而已”,露出一个奸诈的笑意,着装完毕后作势要出去,不去看他此时的气愤得想杀人眼光。 回廊幽静,亭台古朴,落了一地的枯叶蜷缩着,寒冷的天气萧瑟了满园。 漫步清园,冷风拂面,一阵凉意灌入袖中,新月拉了拉裹紧的披风,站在梅树下,看着枝头一点点的花苞在冷风中安静待放,不禁浅笑。 每一朵迎寒盛放的花朵都是美丽的,北风凛冽下的芬芳才是最醉人的,梅花,青玉国最美的国花。 那一个个小小的花苞,都承载着一个个美丽的梦,等待着一场纷纷的大雪,让雪花飘落枝头时悄然绽放,香远溢清。 新月静静享受着此时的美好,后面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一回头便撞进一个惊艳的容颜里。 娇花为容,明月为颜,肤如莲如雪,眉如柳如月,一袭浅蓝色的拖地长裙上彩蝶翩翩起舞戏花间,显得绰约美好。流苏缀,珠钗秀,头上的流云花髻梳得极好,一丝不苟。媚眼流波,暗藏秋水,含情脉脉,好一个绝色佳人! 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代佳人,她只见过一个,那就是凤嫣!此人不论风华还是容貌皆不输于凤嫣。 世子府里竟然会有这么一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儿,看其扮相绝不是下人,是玉无殇的姬妾更不可能,这么一想,新月突然想到一个人,流痕! 唯有流痕,才会如此妖孽! 微微欠身,盈盈一低头,“见过世子妃”,姿态优雅,恰如春水映梨花。 “流痕公子不必多礼。”浅笑,带着一丝狡黠。 流痕心跳突然停顿了一下,身份一下子就被识破了,一丝不安的感觉从心头闪现而过。 趁着微愣时刻,一根银针飞快打出,流痕来不及闪躲之下中招了,一时动弹不得,感觉全身麻麻的特别僵硬。 “世子妃这是什么意思,流痕不知哪里得罪过世子妃”,流痕一副委屈,茫然又无助的样子,显得楚楚可怜。 新月冷笑,从袖子里甩出一段长绫,迅速将人捆了起来,“不知道么,好好想想,你昨晚干什么了”。 精明睿智,慧眼如炬,流痕被盯着头皮一阵发麻。 “呃,昨晚,在下不过趁着月色迷茫偷喝几口陈年花酿,不小心……” “不小心在本妃的衣服里放了几只毛茸茸的小老鼠,是吧”,流痕还没有说完便被新月打断了。 被新月说对了,流痕觉得理亏,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他是栽了,栽在自己太大意低估了这个女子的本事。 只见她眼光接触到一棵高大的梅树时一眼的邪恶,流痕心凉了一大半,垮着脸,她,不会是想把他吊树上去吧,果然,下一刻他便像条搁浅的鱼一样横荡在半空中。 流痕哭笑不得,他从未这样狼狈对待过,两次出丑皆是她的杰作,那时她害他狼狈而归,原想报那次接亲之仇的,却不想又落入了她的手中。 落花一念几痴狂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当日未见其容面,不知其狡黠,现在看她清冷如莲气如月,狡黠的眸光带着轻狂和傲气,待她慢慢走近,便是一袭威严压下来,好一个目光如炬威严霸气的女子,难怪玉无殇会看上她,果然有凤临天下的气势! 全身束缚垂荡在半空中的滋味可不好受,流痕挣扎着却挣不开长绫,不得不装可怜向下面一脸得意的人卖乖,“世子妃国色天香举世无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慧质兰心贤良淑德,放过我这次吧,以后我会遵纪守法爱国爱民,绝不敢冒犯您,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给您摘下来,好不好”? 流痕磨破嘴皮子说了半天,新月还是一副无视他的样子,反而是无聊地拍拍手,作势要走,流痕不禁急了,“哎,别走,别走啊,我还在上面呢,别丢下我不管啊”。 新月走了几步停下,回首的同时银鞭挥出,啪的一下便将梅树上挂着流痕的长绫从中打断。 流痕原本还在欣喜当中,以为新月会直接放了他,没想到却是用这种方式这么惨烈地放了他,只听得一声惊天惨叫,流痕摔在地上,脸先着地,一会后只见他慢慢挣扎着抬起头,满脸的灰尘,无奈地吐出一口尘土。 纵眼望去,已经不见了新月的影子,流痕无语望苍天,下定决心,以后他要离那个女人远一点。 几日后,锦瑟悠悠醒来后,发现右腿已残,不免伤心痛哭一番。 待过来看望伤势的青玉王和王后走后,楚楚可怜的表情上更多的是气急败坏,伤心之余还念念不忘如何除去新月,也将惜园受伤一事归罪于新月,将其含恨在心。 锦瑟一瘸一拐地爬下床,倚靠在茶几上,东西砸了一地,满室狼藉,只见锦瑟不停地咒骂着,可见心头怨气难消。 “好你个华云,我锦瑟绝不会放过你,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暗害我。” “贱妇,我一定饶不了你。” “你抢了我喜欢的人和应该属于我的殊荣,你会遭报应的,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 又是一通噼里啪啦的响声,害怕的小丫头玉儿躲在角落里心里发抖,半天不敢吱一声。 待到怒气稍微平息了才敢说话,“郡主,不要生气了,关键是如何除掉那个女人,世子爷护着他,不能跟她硬碰硬,王后喜欢郡主,郡主何不从王后那里下手呢。” 锦瑟听到小丫头如是说,停了下来,想了想觉得此话有理。 “玉儿,你说的不错,那个贱人我不是她的对手,但是我可以借刀杀人呐,王后那么宠我,我何不好好利用一番呢。” 锦瑟转怒为笑,奸计在心,笑容显得邪恶。 “玉儿,你真不愧为本郡主的心腹,我想,现在世子爷和那个贱人应该在琼华殿给王后请安,过来,为本郡主好好梳妆打扮,我们去给王后娘娘问安,呵呵,华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玉儿看着锦瑟一脸恶毒,心中不禁暗寒发冷一番,她跟在锦瑟身边伺候已久,自己主子什么样的人早已一清二楚。 锦瑟在其他人面前表现极为乖巧贴心,总是那么温柔贤淑,但是美丽的外表之下,隐藏的却是邪恶虚伪的面目。 琼华殿,王后、玉无殇、新月坐在一块儿说话,唠唠家常,其乐融融。 “殇儿,明晚王宫举办一次宴会,让王宫大臣们见识一下你新娶的世子妃,况且锦瑟已经醒来了,难免心情不好,趁这机会热闹热闹,让她也高兴一下。” “是,儿臣知道了。” “来,云儿,这是母后当年嫁给你父王时,先王后给你母后的现在母后把她送给你!” 王后直接朝新月走过来,摘下脖子上的青色玉坠戴到新月脖子上。 轻抚了一下玉坠,是一朵青莲花,“谢母后。” “娘娘,郡主来了。”一个小婢女过来禀报。 锦瑟在玉儿的搀扶下艰难地走进来,粉色罗裙包裹着羸弱的娇躯,似蒲柳般经不起微风吹拂,摇摇曳曳,恰如一株富贵的牡丹不胜凉风,凝厚的胭脂水粉掩不住苍白的小脸,硬是撑出来的微笑无力又虚弱。 “锦瑟给王后请安,愿王后永远安康,给世子爷、世子妃请安,愿世子爷、世子妃新婚快乐,白头偕老。” 锦瑟作势就要跪下,王后连忙上前将她扶住,“快起来,你这孩子,伤势还没好,怎么就过来了呢,你看你,总是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谢娘娘关心,都是锦瑟不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让母后担心了,是锦瑟的不该。” “这事啊不怪你,你也是好心带云儿熟悉王宫,我都知道,这惜园是殇儿喜欢的地方,里面异常危险,以后就不要进去了。” 锦瑟点点头,那含泪的双眸让人心疼,把王后的心都给软化了。 “王后的大恩大德锦瑟永生铭记在心,海枯石烂,不敢忘却,如今锦瑟已经是废人一个了,请求王后答应,让锦瑟出宫陪伴父母的金冢前尽点孝道,每天吃斋念佛,让佛祖保佑王后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锦瑟说着便梨花带雨地跪在王后足前,香泪涟涟的,煞是让人心疼。 “孩子啊,你就是我的闺女呀,你怎么舍得离开我啊,在王后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儿倒是想到外面去呢?”王后抓着锦瑟的手,小心地将锦瑟扶起来,万般的疼惜与不舍。 “王后娘娘有所不知,我们家郡主是有苦衷的,郡主很想继续孝敬娘娘呢,但就是有些人不喜欢郡主,看不顺眼郡主,郡主善良,差点就被人给害死了,现在活着一条命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要是再继续待下去,恐怕连都没了。” 扶着锦瑟的玉儿倒是忿忿不平的开口,语气有些不善,说话的时候还不停地用眼角瞥过新月身上。 “玉儿,不得胡说!”锦瑟轻声呵斥道。 玉儿还想说,但是接触到锦瑟的眼神,只得委屈的低下头去,就连低头之余还不忘瞪了一眼新月,这些个小动作全被在场的其他人看的一清二楚。 锦瑟还欲盖弥彰地对新月下跪,带着歉意。“世子妃,实在对不起,玉儿不明事实乱说一气,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与她计较,回头锦瑟一定严加惩罚,给世子妃道歉。” 玉无殇与新月原本想看看锦瑟到底又再玩什么把戏的,没想到是一出陷害,好一个锦瑟,不知悔改,还在演戏。 新月仍是一脸平静,倒是玉无殇,冰冷的脸变得冰冷决绝,一双眸子带着残酷,警告似的看着锦瑟,让锦瑟不由得一阵寒流。 “锦瑟,本世子曾经警告过你的,不要在本世子面前耍手段,不然下场会很惨的!” 锦瑟一阵心痛,他对那个女人可以那么温柔,为什么对自己总是那么残忍,为什么他可以毫不留情的漠视她对他的感情,但是,为什么她还是对他念念不忘,总奢望他能真正地看自己一眼,甚至接受她的爱呢? “为什么世子爷会说是我在耍手段呢,受伤的明明是锦瑟呀,是锦瑟不该带世子妃去惜园的,千错万错都是锦瑟的错,世子爷要怪便怪锦瑟好了,锦瑟毫无怨言。” “你这女人真是阴毒,无中生有,你是在惜园暗害世子妃不成,又生一计,陷害世子妃的吧,你那点小把戏本世子看的很清楚。” 新月深深地看了一眼玉无殇,他这么护着她,让她感觉暖暖的,薄凉的心不禁暖了一分。 玉无殇感受到新月的目光,回头与她的目光撞在一起,新月被他抓个正着,连忙看过别处。 玉儿看不下去了,咕噜一下也与锦瑟跪在一起,仰起倔强地脑袋。 “世子爷怎么这么说呢,明明是世子妃嫉妒郡主的美貌,怕世子爷看上,所以容不下郡主的,郡主那么善良的人,若非有人故意陷害也不会伤成这样的。”玉儿伤心地看了看委屈得锦瑟,一脸的心疼,真是个护主的小丫头。 “玉儿不忍心看郡主受委屈了还要忍气吞声,郡主的退让,不忍心揭穿世子妃,只不过想世子爷和世子妃白头偕老而已,我只是一个小丫头,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还有一点良知,知道什么是大是大非,求王后娘娘和世子爷开恩,还郡主一个公道啊!” “大胆,你一个小小的奴婢,竟敢陷害世子妃,来人,将这大逆不道的宫女拖出去杖毙!”玉无殇气愤地喊道,将新月护在身后。 外面的两个侍卫听到,进来欲拿下玉儿,被王后呵斥出去,救下了害怕得瑟瑟发抖的玉儿。 “混账,竟然会有这种事情,锦瑟一向心地善良,不会撒谎更不会害人的。” 王后听了锦瑟和玉儿一唱一和的话后,信以为真,以为是新月害了锦瑟,生气地看着新月,责备的目光带着生厌。 小园月夜计天下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倒是世子妃,自小出野里,跟随一些粗野武夫打仗,在混乱的地方生活,舞刀弄棒的,性子比较野,做出这种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她倒是以为世子妃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原来被她乖巧安静的模样给欺骗了。 “母后当真信了这虚伪女人的言辞不成?多年来您一直被她伪装的面目所欺骗了,她心如蛇蝎,惜园一事,依儿臣看来,是她想要暗害儿臣的世子妃的吧。” “我没有。”锦瑟辩驳道。 “殇儿,你真是被这女人给迷住了,平时你不会这么对母后说话的。” “今天无论如何,母后一定要惩罚世子妃,她做错了,母后看在九华城城主和你父王的面子上,先打她五十大板,在世子府闭门思过一个月,抄一千遍道德经。”王后态度强势,势必要惩罚一下新月。 “还有,世子妃闭门思过期间,你不可以回府,就在千华殿内处理政事,我会送两名姬妾过去代世子妃服侍你。” 玉无殇也不服软,跟王后杠上。 “母后,谁也不能罚她,她是儿臣的人,除了儿臣,谁也不能动她。” “再者,如果母后真的把人送到千华殿,儿臣必将其杖毙!” 王后气极,指着玉无殇,“你,你,你,你敢,你竟敢忤逆我的话,为了这个女人,真的与母后叫板吗”? 一直不出声的新月此时出来,跪在王后面前,“母后请息怒,世子爷不是成心要与您过不去的,只是世子爷为儿臣鸣不平。” “儿臣没有错,没有做过的事情宁愿被打死也不愿承认,母后只听郡主一面之词就认为儿臣有罪,实在难以服众,母后的惩罚儿臣愿意接受,但是却不服,您是一国之母,不应如此草率定夺,请母后再仔细斟酌。” 新月不卑不亢,强权面前不低头,气势强人,一身气魄,威严难掩,虽是跪着,却比站着更高大,更有气势。 王后暗自赏识,面色稍解,不再那么盛怒,想想新月的话也是有理,便出言,“好,免杖刑,但是要闭门思过一个月,抄一千遍道德经”。 “谢母后。”新月拜了拜王后。 “儿臣告辞。” 玉无殇朝王后鞠了个躬,便直接拉起新月出门去,不理会身后王后对他的举动的不满,还有锦瑟那双含恨喷火的眼睛。 出了琼华殿,玉无殇没有去千华殿,倒是把新月拉到了惜园里。 “刚刚你一直不出声,是猜到事情的结果了吧,你这女人,总是那么精明,好像世事全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一样,你的性格一直都这么安静淡漠,就连对我,也是这么平静无波吗,真是没良心,亏我这般为你解围。” 玉无殇看着新月,轻抚她垂放下来的青丝,一丝丝柔情萦绕在发丝指尖。 “你的出现,让我变得不太像自己了,这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我连你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呢,你这易容面具做的真是绝美,让我找不出破解的方法,我猜,世上能有如此厉害本事的,就是南风公子了,只要让我找到他,我便能知道你是谁了。” 玉无殇猜测的很准确,南风除了医术精湛外,还有不为人知的本事,比如易容。新月也已经告诉南风她的身份,如果玉无殇找到南风,肯定会知道她的身份的,但是到那时候,新月或许早就离开青都了。 “惜园景色怡人,无人敢进,世子把我拉到这里来,不会只是说这些吧,更是为了试看我本事到底如何,值不值得你的信任吧。” “说到底,我还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是敌是友尚未知晓,或许我是紫龙国派来的奸细也不一定啊,总之,那么多天了,你还是没有查出我是谁。” “如果今天不能消除你对我的怀疑取得你的信任的话,我今天会出不了这个门,对吗?” 新月一针见血,说的正确,带着狂傲的语气,多了一份自信,少了一份淡漠。 “你对紫龙国的熟悉程度不得不让我怀疑,重要的军师机密你都了如指掌,你让我如何放心,要是你是龙渊派来的,那我青玉国的江山岂不是沦落他人之手?” 玉无殇没有否认,目光深邃盯着新月,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 “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新月能感觉到玉无殇一闪而逝的伤痛,这是为她而痛的吗,他真的在乎她的! “前两日,中宋与东堂未战而收兵,你也该猜到是何人所为了吧,看目前情势,紫龙国、中宋国、东堂国已经达成协议了,这是龙渊问鼎天下的又一个大计,现在青玉国面临巨大的威胁,但是,龙渊第一个目标不是青玉国,而是西楚国!龙渊计划先取西楚,再定凤华,璃月不攻自破,孤立青玉,到时,青玉国纵是三头六臂也是瓮中之鳖!” 玉无殇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这些”? 阴冷的杀气从玉无殇身上散发出来,要是新月真的说出他心底浮现的答案,那么,下一刻…… “因为这是我给他定的天下计!” 新月刚说完,就感到颈部一阵疼痛,是玉无殇的大手狠狠掐住她。新月不怒反笑,并不反抗,她知道,如果她反抗,或许玉无殇真的就会结果了她。 “不得不佩服你的天下计,狠狠地把我青玉拽在手里动弹不得了,你的计策可真够毒的!” 当初忆惜给龙渊定的天下计,便是拉拢中宋,联合东堂,除去其他小国,不给青玉国任何反抗的机会,除去了青玉国这个巨大的威胁,再施计夺取东堂国,到时候,天下就是紫龙国的了。 龙渊曾问她,为什么不直接进攻青玉国,以二倍的兵力攻打,青玉国肯定无力还击。她告诉他,玉无殇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就算三倍的兵力未必能打败他,到时候只怕损失最大的是我们,青玉国可能会反击。 玉无殇的手慢慢收紧,新月越来越难受,但是她还笑着,不挣扎,还是那么安静,连面对生死都那么淡然。笑容有些苍白、无力,仿佛风中摇曳的花,柔弱的不堪一击。 感觉到他手心的颤抖的僵硬,新月知道,他此时很是心痛。 新月缓缓地开口,“青玉国如果要改变任人宰割的境地,必须先发制人,这个制人之机是西楚国面临危机之际,现在你先跟西楚国交好,到时候他们攻打西楚的危急之时,西楚必求助于青玉,你便趁机要求将西楚归于青玉的版图之下,南宫凭轩是识时务之人,定会臣服于你”。 “龙渊和无尘很是精明,肯定不会让紫龙国的兵马越过中宋去打西楚,所以会是中宋王出兵,当中宋的宋都兵将空虚之时,你分三批人马,你带第一批精锐部队直杀他们京都,中宋王惊慌,必会让他的兵马赶回来救急,你让第二批人马埋伏在他们返回的途中将他们歼灭,第三批人马再去救西楚,到时,中宋国元气大伤,西楚也归你旗下了。” 玉无殇的手松了松,“这些我也知道,但是就算拿了西楚,实力也还是悬殊极大,像中宋出兵西楚一样,东堂国肯定会出兵璃月国,璃月国归了东堂,凤华国必臣服于其下”。 “璃月国不会被东堂国攻克,凤华国也不会臣服于东堂或者紫龙国。” “为什么?”玉无殇总算松开了手,新月获得了自由。 “因为我不让,我可以在这里跟你保证,只要我活着一天,绝对不会让他们的铁骑踏过璃月国的一草一木,璃月国,我保定了!” “你怎么保?”玉无殇现在是知道了,她是帮璃月国的,而且她不喜欢紫龙国,因为提到龙渊时他感到她的恨意,既然不会跟紫龙国有瓜葛,那么他们可以合作!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璃月国不会是你的敌人,以后还可以是朋友,帮你完成统一大业。” “原来,你才是璃月国背后的人,怪不得我的人在璃月国查探不到你的踪迹,原来你已经在我们身边了。” “帮我完成统一大业?你想怎么做?” “以后你会懂的。” 玉无殇一消方才的冷峻,贴近过来,温柔地轻抚新月脖子上的清痕,是刚刚被他掐出来的。 “疼不疼?” 新月点点头。 “那为什么不早点说你是璃月国的,还故意让我误会,万一我真的一下子掐死你呢?” “我知道你不会的。”因为她了解他。 “走,我带你去上药。” 玉无殇牵着新月,向千华殿走去。 玉无殇给新月上完药,把落霜、冥雪引见给新月,以避免锦瑟再次陷害为由,让二人以后贴身保护新月的安全。 玉无殇要处理政务,新月便再落霜、冥雪的护送下回了世子府。新月看得出来,落霜、冥雪不太乐意跟随她,她知道,他们是不服自己,凭什么她会受到玉无殇的特别待遇,还让他们来保护。 青楼花夜旧颜人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刚刚入夜,新月借口不舒服要歇息,屏退所以人,只留下香儿,自己换了身男装,然后把暗处的无影叫了出来。 看着一身男装的新月,香儿再一次忍不住问出口,“小姐,你真的要去依花院吗,那可是青楼呀,全青都最有名的花楼啊,万一有什么闪失怎么办呀?” “还有,万一今晚世子爷回来怎么办,我怎么应付得了呀,世子爷瞪一个眼我胆子都快吓破了。” “放心了,最近我闭门思过,王后有过旨意不得世子回来看我的,你就放心吧,就是他真的来了,你就告诉他不知道我去哪里了就好啦,他就算生气也不会杀了你的。” “如果你连这个都处理不好的话,你也不需要留在这里了,明天就可以找你家小姐去了。” 不再理会香儿一脸委屈的哀求,新月便走向无影。“无影,我们走吧,我相信门口那两个不是你的对手,要从他们眼皮底下出去不是难事。” 落霜、冥雪就在新月屋外巡视着,不能让他们知道她今晚的去向,不然就麻烦了。 “是,主子。” 华灯初上,依花院热闹非凡,莺歌燕舞,丝竹缭绕,美人香,胭脂色,碧络花,寸魂宵。 新月男儿装,绿竹白衫秀其身,香囊珠玉腰间佩,月白扇,墨玉冠,翩翩一俊俏的书生模样,进到花天酒地的地方显得抢眼,惹得许多姑娘带笑看,但浑身散发着些许冷清的气息,遂众人都不敢靠近。 新月轻轻皱眉,到处都充斥着浓烈的脂粉味,让人浑身不自在,她最不喜欢擦脂抹粉了。 独自走到一雅间坐下,眼尖的老鸨一看便知不是寻常的公子,便一步三摇地上前搭讪。 新月直接将一千两的银票放在桌面上,冷冷的说道,“我要见你们的老板”,那不容置喙的口气让老鸨肃然起敬,不敢拒绝,一会便安排新月见依花院的老板。 依花院的老板青衣,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看起来精锐干练,有能力有手段,是个老的江湖人了,她用余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对面坐着的年轻公子,暗叹他的年少无畏,有胆量,有见识,好像面对什么都是一副从容自如,毫不拘谨,言谈举止间总让人不由的感到强大的压力,这种具有威慑力的强大气场,青衣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就是她的主人,忆惜。 沉默了许久的青衣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公子找我到底所谓何事,不会只是喝喝茶这么简单吧”? 新月随手将一块白色的玉佩放在青衣面前,青衣已经玉上赫然写着的“惜”字,脸色骤变,“你,你,你怎么拿到这个玉佩的,你怎么知道它的”? “这个自然是在西边的树林里拿出来的。” 新月的口气平平淡淡,没有一丝起伏,青衣瞬间感觉那说话的语气特别像忆惜。 语气平平,但是听在青衣那里可就没那么平静了,西边的树林里,玉佩的所在之处,那可是重重机关的,是由主子所设计她来动手做的,再厉害的人也难以闯进去的,更别说拿到玉了,那里的机关只有主子和她才知晓的,面前的人如何得知?再者,这玉的秘密只有五个知道,主子、她、青娥、青姗、青思,他不可能会知道的! 青衣突然面露狠光,直射新月,“说,这东西的秘密你怎么知道的,不然,你今天就出不了这里”! 青衣见那人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不免恼怒,刚要飞身抓住新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黑色劲装的男人拦下她,接着,便交起手来。 看到青衣跟缠上她的无影打起来,新月适时地出声,“住手,别打了”。 二人停下来,无影规矩站到新月身后去,青衣则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们。 “大胆青衣,见玉如见主人,你想违背当初自己立下的毒誓吗?”新月颇有气势的开口。 毒誓是青衣当初自己对忆惜发的,见玉如见忆惜,誓死忠于忆惜,如若有违,必遭天谴! 青衣见新月还知晓誓言的事情,彻底震惊了,不敢再妄动了,走过来朝新月下跪。“青衣见过公子,方才多有得罪,望公子见谅。” 他到底是谁,跟忆惜有什么关系,青衣很好奇,也想知道,“请问公子,您是谁,与我家主子有什么关系”? 新月把头发放下来,笑着对青衣。“青衣,你的能力在四个人中最好的,你来了青玉国,青娥留在紫龙国,青姗去了凤华国,青思去了东堂国,三年前你跟我说过,你会在两年之内将依花院变成青都最有名的花楼,让它变成第一情报楼,你果然做到了。” 青衣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你,你是主子”?主子不是三个月前被烧死了么,怎么……“青娥明明说主子已经……” “此事说来话长,日后再说与你听。” 青衣有惊喜又流泪,拉着新月到处乱摸,“主子你真的还活着呀,你吓死我们了,五曲说您被龙渊害了,我们正在计划为您报仇呢,青娥已经混进王宫了,亏的当初您没有告诉龙渊那忘恩负义的奸人我们是您培养的人,专门收集情报,为他大业做准备的,不然我们大伙全都遭殃了,若不是五曲他们当初识破了龙渊的毒计逃得快,估计现在……” 确实,龙渊不知道青衣、青娥、青姗、青思的存在,更不知道情报楼的存在,这是忆惜想在龙渊登基时给他的另一个惊喜的,但是等不到他的登基大典,先等来了自己的死期。 “主子,我得立刻把这好消息告诉他们。” “不急,你先听我说几件事情。’ “主子请说,青衣万死莫辞。” “说说最近紫龙国那里的动静吧。” “龙渊已经将主子在紫龙国的几个重要心腹以不同的罪名革职了,还派兵追杀五曲、六艺他们,但是在青娥的帮助下逃脱了,五曲他们也一直找机会刺杀龙渊,但是都失败了,所以青娥就混进王宫了,龙渊前两天已经向中宋王提亲了,下个月就迎娶宋央澜为后。” 果然,龙渊够无情无义的,为了天下什么事情都肯做,娶宋央澜,然后慢慢架空中宋王的权力,那么到时,中宋就是紫龙国的了。 那样一个人统一了天下,受苦的还是百姓,她决不能让他做了这天下之主! “青衣,你告诉青思,让她想办法混到玄良的身边,伺机除掉他。” 玄良征战沙场二十余载,号称东堂国的常胜将军,如果他攻打璃月国,则璃月国危矣,能与之沙场抗衡的只有玉无殇了,但是玉无殇帮不了她,他有他的责任保护他的国家,所以,她只有先除掉玄良,璃月国才有挽回之机。 “是。” “最近青玉国内部有什么动荡吗?”好像玉无殇这些日子一天到晚都很忙,应该不只是因为三国联盟的事情吧。 “主子,大将军程峰是东堂国的人,潜伏在青玉国已久,玉无殇想除掉他,只是此人在青玉国盘根已久,掌握了大部分的兵马,所以玉无殇要将他连根拔起很难,这也是我们刚刚从程峰的儿子程云涵那里得知的,程云涵经常流连在依花院,是程峰不成气候的儿子。 “青衣,你查一查程峰在青都暗中布下的兵马,让人监视好他,有什么消息尽快回来告诉我,再者,你调动一批武艺高强的人马听候我的发落吧!” “主子放心,青衣绝对把事情办妥的。” “还有,我要一份青玉王宫的详细地图,还有锦芳阁的结构图。” “好的,主子稍等,我立刻给您取来。” 再说玉无殇在千华殿处理完公务,听闻王后娘娘送来两名姬妾,生气之下便将两名姬妾赏赐给他手下的一员要将,自己偷偷出了王宫,直奔世子府而来。 到了房间不见新月,又生气呵斥了落霜、冥雪一番,因二人看护不利,各责打了三十军棍。 “世子爷饶命啊,奴婢确实不知道小姐去哪了,小姐不要奴婢跟着,奴婢真的不知道小姐去哪里了。” 香儿跪在地上哭诉着,不敢抬头看玉无殇那因生气而阴寒着的脸,心里苦苦祈祷着,小姐呀,您赶紧回来救奴婢吧。 香儿见玉无殇冷冷坐着不理会自己的哭喊,心里更急了,连落霜、冥雪两位将军都打了三十军棍,那自己岂不更惨!香儿越想越怕。“世子爷如果能绕过奴婢一条贱命,以后为世子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真的?”玉无殇突然说的一句。 香儿吓了一跳,不想玉无殇竟然说话了,心里可苦极了,想说刚才的话是情急之下说的但是没胆子,只能硬着头皮回道,“真的,奴婢如若有半句虚假,就天打雷劈”! 玉无殇看穿了香儿的心思,但是没有理会的打算,“你的命留不留得住就看你的了,帮本世子做一件事”。 香儿苦着一张脸应了声是,玉无殇把一包东西丢给香儿,吩咐几句就把香儿打发出去了。 道是无情却有情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当无影带着新月翻墙飞檐停在屋外时,看到屋里还亮着,便猜测玉无殇可能回来了。 “无影,你先找机会溜进王宫,明晚的宴会我找机会让你去取龙凤血玉。” “是,公主。”无影应一下,便转身消失在夜色中了。 新月很满意无影,只听从命令而不过问过多,就如今天晚上,无影很惊讶很好奇她这个新月公主怎么就成为青衣的主子了,而且她们好像真的是旧识,但是自己醒来才三个月,怎么认识了三年之久,她全身是迷,但是无影不问,也知道不该问! 新月推门进去,便看到玉无殇一个人冷着眼坐在那里,新月理亏在先,低着头走过去,不出声,以免更加触怒玉无殇。 玉无殇等了半夜,总算把人给等回来了,但是看到女扮男装的新月,脸色更黑了。 “世子妃好大的雅兴,一个人女扮男装出去到深夜才回来。”低沉的声音慢悠悠的,但新月能听得出玉无殇说话时隐忍的怒气。 “世子爷也好大的雅兴,千华殿温香暖玉在怀不要,专门跑回来抓我。”他定是知道自己今晚会有所行动的。 玉无殇站起来,眼睛看着新月,她总是这般聪明,朝新月慢慢走过来,“去哪了”? 随着玉无殇的逼近,新月感到一股压力侵袭,紧紧锁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什么味道?”隐忍着怒气的玉无殇突然皱眉,闻闻新月身上,“你身上怎么都是脂粉的味道,不是不喜欢涂抹这些的吗,哪来的”? 新月皱眉,聪明的玉无殇肯定知道她今晚去哪里了,就算不告诉他,过些天他肯定知道自己去了哪家青楼见了什么人的,到时候,老底可就全揭穿了,明晚必须拿到东西,然后尽快逃离这里,哪怕过后知道自己是谁也无所谓了。 玉无殇拽过新月的手,“走,先去洗掉这一身难闻的气味,然后再收拾你这个大胆的女人”,说着就把人拉走。 “等一下,不用劳烦世子爷大驾了,我自己来就好,我自己来。”新月慌忙大叫,要是玉无殇也一起进去那还得了,王宫地图和锦芳阁的局部图还在她怀里呢。 “你怕什么羞,你那瘦小的身板本世子都不嫌弃了。” 玉无殇见新月听了他的话又羞又怒的脸红样子,怒气消了不少。 “哈哈哈,好吧,饶了你,我让你那小婢女过来伺候你吧。” 玉无殇舒心的大笑,转身唤来了香儿。新月没注意到,玉无殇转身后那一脸的邪笑,是在计划打什么鬼主意。 几盏茶的功夫,新月沐浴出来,看到玉无殇坐于书案上看抄好的几张道德经,新月汗颜,那些都是她让香儿模仿华云的笔记抄的。 玉无殇不抬头也知道新月出来,“你可真是大胆啊,让一个小奴婢帮你抄道德经”,玉无殇原先刚进门时就是看到香儿在伏案抄写这些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吩咐的。 玉无殇听不到回应,抬头看向新月,月白云纱,青丝垂髫,宛如月光中走出来的仙子,带着一身月朦胧的美。 玉无殇眼神微闪,眼前的人让他看到另外的一个人,一个在三个月前已经葬身火海的人,她就是喜欢这样月白的衣裙,清冷静美,一如月中仙子。 新月注意到玉无殇眼神的变化,他或许早就怀疑她跟忆惜有关了吧。 “明晚的宴会可能不好过,母后在锦瑟的鼓吹下可能会有意难为你,你就借口不舒服不去了吧,交给我去应付吧。”玉无殇突然说道。 “去,当然去,不去的话她们更有借口为难我了,深宫手段来来去去就那些,我可以应对。”新月皱眉看着玉无殇,他知道她有能力去应付这些,让她不去,除非有更棘手的事情他也难应付。 玉无殇看着新月固执的小脸,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不算太平,你就乖乖呆在府里,哪都不要去,等我忙完了,我再带你好好转转吧”。 “龙渊已经跟中宋王提亲了,下月二十便会迎娶中宋王之女宋央澜,到时中宋王便出兵西楚国了。”新月把今晚知道的消息告诉玉无殇。 “中宋王想利用嫁女之机谋取紫龙国的江山,但是忽略了龙渊的阴险,中宋王出兵西楚国,给龙渊一个趁机架空中宋的时机,而在紫龙国,一个宋央澜也不是无尘跟龙渊的对手,龙渊早就知道中宋王与宋央澜的计划了”,玉无殇分析道。 龙渊的性子新月再了解不过了,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皆不会放过,一切阻碍他大业的全都会想方设法扫除,就如当初对她一样。 “你很像一个人,无论是气质还是谋略,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就是她。”玉无殇走近,盯着新月,仿佛一切事物都逃不过他的双眸。 新月别过头,不敢与玉无殇对视,“她?是惜园小楼上画的女子吧,惜园也是为她修建的吗”? “你喜欢她,我有些像她,所以你爱屋及乌吗,因为她死了,不管是谁,只要有她的影子你就喜欢是不是”?新月回头,看着玉无殇,问出了一个想问已久的问题。 新月有些伤感,有些凄凉,不安的等待玉无殇的回答。 玉无殇看着难过的人,有些心疼的拥入怀中,“你这女人,没事胡思乱想什么,那个女子我有说过我喜欢她吗,我只是很欣赏她,将她视为对手,她是纵世奇女子,惋惜生前无缘与之交过手罢了”。 “我和她立场不同,素未谋面,哪来的喜欢,有的仅是同道相惜罢了,你不必纠结,玉无殇喜欢的想珍惜的只有那个来路不明的假新娘,连面都没有见过,不明姓氏,不知美丑,我玉无殇聪明一世,不想竟被你一个小丫头玩弄于鼓掌之中,想想可亏大了,整颗心都不懂遗落给谁了。” 看着玉无殇一脸的郁闷,模样好是搞笑,“你玉无殇本事可大了,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我的祖宗三代都给你挖出来了,到时候,我肯定无所遁形了”。 “统领千军万马,征战沙场,我怕过谁啊,竟会怕你一个小丫头不安分,逃离了我的身边。”玉无殇苦着脸。 “你的心思我可没把握,如果你想走,我知道我拦不住你,你个小没良心的,又舍不得打断你腿脚硬要留下你。” “玉无殇”,新月突然一本正经看着他。 “嗯?” 过了一会新月还是没有开口,还是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新月很想说一句我喜欢你,但是说不出口,新月真的觉得太难为情了,就这么一直堵着。 “我想歇息了……”新月看着玉无殇期待的表情,吐出这么一句。 “……” 很明显看到玉无殇脸色瞬间全黑了。玉无殇以为她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与他说,没想到是这么一句,看来他太宠着她了,才会让她这么无法无天地戏弄他。 “啊”,新月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原来是玉无殇将她捞到肩上走向室内。 第二天新月醒来,枕边已凉,想来是天未亮就已经走了吧。 晌午十分,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新月带着香儿想要出府闲逛一番,见识一下青都的风土民俗文化气息,却在临出府之际被落霜、冥雪二人拦下来。 “世子妃,世子爷临走吩咐过,世子妃近日最好不要出府,外面现在不太安全。”落霜礼貌说道,她真的搞不懂爷怎么就这么在乎这个女人,又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就一个平凡而且不讨喜的女人,没什么特别之处。 “世子妃想出府就出府,将军没资格拦着吧,谁给你的胆子胆敢挡了世子妃的驾?”香儿见落霜对新月有轻视之意,貌恭而心不敬,便没说出什么好言,这个小姐是假的,但是却是让她香儿折服敬佩的,怎容得他人轻视呢。 “放肆,一个小小的婢女岂敢如此大胆,竟敢教训本将军,我在跟世子妃说话,你插什么嘴。”落霜横了一眼香儿,对她训斥道。 香儿气结,刚要反驳便被新月拦下,只听得哼一声别过脸去,不理会落霜。 新月心知,落霜跟香儿叫板,是在她面前发泄对她的不满,也是,堂堂的将军给他当侍卫,确实大材小用了。 “请将军不要与本妃的丫头计较,她就这臭脾气,给我平时娇惯坏了。” 新月一言出,落霜立刻抱拳道,“是属下不对在先,还请世子妃海涵,但是爷下过死令,不能让世子妃有任何闪失,所以还请世子妃暂时不要出府了吧,免得属下不好做”。落霜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因为觉得世子妃还算识大体有气度。 “两位将军武艺超群,有勇有谋,征战沙场,以一敌百,是世子的得力战将,有两位保护本妃的周全,歹人怎会有机会谋害与我呢,二位说是吗?”新月浅笑,唇角微扬,悠闲看着落霜、冥雪一脸为难的表情。 美人如花计为心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难道二位将军不相信自己的实力,还是说爷看错了人,难道说,你们真的连护本妃的能力也没有,嗯?”新月悠悠的说,语气轻轻,落霜、冥雪却感到一股气势压来。 落霜、冥雪心惊,原来这个世子妃不是绣花枕头,还是有些能耐的,气势倒是不输世子爷,有几分主母的风范,当下不得不回复道,“世子妃所言甚是,属下定夺当跟随在侧,保护世子妃的周全”。 “嗯,那咱们走吧。” 新月率先出府,香儿、落霜、冥雪紧跟其后。 熙熙攘攘的大街,好不热闹,新月四人漫不经心的转悠着,行至一茶楼前,新月觉得累了,便上楼喝口茶小歇一番。 新月径自走到一空桌上坐下,叫了一壶好茶,唤香儿三人也坐下来。香儿与新月相处久了,知道新月不拘小节,平日不爱繁俗礼节,便自然坐在新月一侧,倒是落霜、冥雪,站在新月后面对视一眼,不知该不该坐下来。 香儿看着二人一动不动的,便出声道,“两位将军就坐下吧,小姐又不会吃了你们,你们怕什么,堂堂的将军连坐下的胆子都没有么”? “属下谢过世子妃”,落霜二人闻言又对视一下,便也坐下来。 小二正好将沏好的茶拿上来,新月亲自给落霜、冥雪倒了一杯茶,二人连忙受宠若惊地道谢,对新月的印象不觉又提高了很多,看似冷冷的世子妃,却没有架子。 “二位将军是世子的得力助手,平日多受看重,给本妃当护卫,实在委屈了二位将军。”新月道出了二人心里所想。 “世子妃言重了。”落霜和冥雪不免又多看了新月一眼,明白世子在乎这个世子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小姐,这个一品香里的茶果然是极品,真好喝,难怪这么出名。”香儿啜一口茶水,连连称赞。 “这个一品香的茶楼,是两年前一个神秘的老板开的,连连推出好茶,备受王宫贵族的喜爱,大王多次想重金召这个神秘的老板进宫专门御前沏茶,但是这个老板都拒绝了,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谁也没见过她。”落霜说出了她所知道的,世子也对此人有兴趣过,但是也查不出这个老板是谁,只查到是个女子。 新月笑笑,也不得不称赞起青衣来,经商有道,短短的两年,青都最繁华的青楼茶馆都是她的产业了,新月突然想起奉意,那个孤傲的商业巨贾,三十岁便成为璃月国首富,也是不可多得的商业精英。 “小姐,茶楼里竟然还有献唱的呀,那姑娘水灵灵的可真好看,唱的曲子好好听,好茶、美人、美曲,难怪那么多达官贵人喜欢来这里了。” 优雅甜美的歌声缓缓唱起,伴着动人的旋律,仿佛置身飞花漫天的香园里,恬静幽然,品一口香茗,吐一口诗句,随清风舞,舞出阵阵飞花。 新月转头,看到楼中央有个小舞台,一身红衣娇颜的女子低吟浅唱,随手拨动着怀抱里的琵琶,秀口不点而红,轻启轻合之间,便是一句动人的歌声,字字暗含秋波,撩动着每一位的心弦。 新月啜一口清茗,掩饰掉嘴角的笑意,这青衣换上一身嫣红的罗衣,还真是勾魂呀,这年纪也不小了,一直为她流走他乡奔波劳碌的,她也该为她寻个好人家了吧,还有青娥、青姗、青思、五曲、六艺、七弦,回头留意一下吧。 没错,台上唱曲的便是青衣,一品香的神秘老板。当新月抬头向她看去是,她也看向新月,一瞬间的目光相接,暗传什么信息,没有人知道。 “呦,今天又来了个新的姑娘啊,来,给本少爷我瞧瞧。”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却是出自一个十七八岁的华衣小公子口中,眉清目秀,却是嬉皮笑脸,蛮横不讲理的纨绔子弟样子,他的身后是五六个贼眉鼠眼的护卫,在一旁恭维嬉笑。 只见那公子径直走向舞台,抓起青衣的手,“哈哈,还真是个美娇娘呢,真是不枉此行啊,依花院的姑娘说的不错,这里竟然还有比依花院花魁还漂亮的女子啊”。 听自家公子这般说,那帮护卫皆笑的更欢了,貌似这样当众调戏良家妇女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请公子放手。”青衣一副柔弱的样子,挣不开那抓着她的手,慌忙得不知所措,吓的都快哭了,连连喊救命,但是在座的众人看到那公子嚣张跋扈的架势,无人敢上前帮忙。 那纨绔公子将青衣拉下舞台径直走过来,新月一行人起身,刚好与之撞上,“混账,那个敢挡了本少爷的路”。 刚骂完便看到一张秀丽的小脸,冷冷的看着他,“哈,又是一个小美人,今天本少爷的艳福不浅呐”,说着那另一只手便要往新月脸上摸去。 冥雪实在忍不住了,便一脚踹过去,将那公子踹飞出去。“放肆,你是谁,竟敢如此猖狂,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人。”冥雪冷冷瞪着那人,掩藏不住的怒气,他真想一刀劈死那人渣! 新月第一次听到冥雪开口说话,一路上总是冷冷的不说话,像个木头一般。 青衣见那公子被踹飞了,连忙跑过来,抓着新月的胳膊,惊慌得发抖,“夫人,救救我”。 “你是谁,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骠骑大将军程峰唯一的儿子程子涵,你们竟敢打我,来人,给我把他们统统拿下。”被踹出去的公子气得跳脚,连忙吩咐他的护卫拿下新月他们。 落霜、冥雪便与那一帮护卫打起来,青衣趁乱在新月耳边小声嘀咕,“主子,人马已经安排好了,就等候您的信号了”。 “嗯,你做的很好,趁乱溜走吧,不要让其他人注意到。” 楼里打斗,吓坏了在场的客人,全都四下慌忙逃窜,青衣便跟着众人悄无声息的隐进一间房间去,谁也没注意到。 今天的这场闹剧便是新月和青衣设计的,新月想抓程峰之子程子涵,让青衣安排,今早收到青衣送来的消息,便有了刚刚那一出。 很快,落霜、冥雪三两下就将程子涵一伙人制服了,程子涵被冥雪踩在脚下,面红耳赤的叫喊,仍然猖狂威胁道,“你们竟然敢打我,我回头告诉我爹,看我爹怎么收拾你们,你们把我给放了,或许还能饶你们一条狗命,不然,我杀你们全家”! 落霜踢一下程子涵的肚子,疼得他嗷嗷直叫,“混账东西,竟敢在世子妃面前撒野,还想调戏世子妃,你活腻了是吧”,又一脚踢过去,程峰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什么,世世子妃!怎么会,不,不会的”,程子涵一听前面站着的是世子妃,不由得慌了,又连忙磕头,“世子妃饶命啊,小的不知是世子妃大驾,有何冒犯,还请世子妃娘娘见谅啊,我爹是大将军,您放了我吧”。 “落霜,把这混账绑了,大将军之子又如何,冒犯了本妃,罪不可赦,押回去关进地牢。” 新月不理会程子涵的哭喊,一把扯下程子涵腰间玉佩丢给冥雪,“冥雪,把这个拿去给大将军就说本妃对他在京的五千精兵很感兴趣”,吩咐完了直接转身挥手带走程子涵。 “属下明白。”冥雪接住玉佩,对正在向楼下走去的新月拜了拜,纵身一跳消失在了一品香。 回府后,落霜不禁提醒新月道,“娘娘,程子涵是骠骑大将军程峰之子,程峰手中有八万人马的兵权,朝中无人敢得罪他,您今天抓了他的儿子,教训一下便好了,不然程峰一定为难您的。 “落霜,你怕他?” “属下不怕,但是……” “现在世子不是要对付程峰吗,程峰是个老狐狸,为人可狡猾了,难以对付,不然这些天也不会忙得焦头烂额了,我们抓了他的儿子,那程峰甚是疼爱他的这个儿子,关心则乱,所以现在肯定慌乱,那么,他还有什么身心去应付世子呢。” 新月一番话领落霜茅塞顿开,惊讶的看着一脸自信的新月,那么足智多谋,远见卓识,落霜似乎对她有一些佩服了。 “娘娘知道世子准备对付程峰?”落霜猜测,这不是爷告诉世子妃的。 “程峰是东堂国的国君的弟弟东堂峰,二十年前假死于一场大火,后辗转到青玉国,因救过青玉王立过功封为将军,开始为东堂国传递消息。” 新月说着递一张纸条给落霜,落霜看着纸条上写的内容瞪大了眼睛,那纸条是今天青衣偷偷塞到新月手里的。 “这,这个消息娘娘是从哪里来的?”落霜不由得问道,这个世子妃原来是深藏不露,竟然能有他们查不到的消息,她该是有多厉害呢?她到底是谁,如果她真的是站在世子爷这边的就好,如果不是,那这个敌人岂不是很可怕! 新月明白落霜心中所想的和所担心的,“你不用担心我的来历和目的,我绝对不会害了你们的,再者,我的事情你不要问,暂时也查不到,我想说时你自会知道”。 “是,属下逾越了,但是,请容许属下把这消息拿给爷。” “去吧”。 “谢娘娘。” 万花倾城,只折一枝(一)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恶心?哪里恶心,本世子觉得不错。”玉无殇见新月不应,又继续问道,“那夫人叫什么名字,不然以后就那样叫,你是本世子的女人,本世子喜欢叫你女人”。 新月瞪了一下玉无殇,“世人都知道你冷酷无情,潇洒英武,是青玉国的神话,却不知道你这统领十五万精兵的主帅是这般无赖”,新月想了想,又道,“我叫心月,心灵的心,明月的月”。 “心月,明月为心人如月,不错,这名字半真半假,却也合你,暂时接受。”玉无殇说得有些霸气,新月抿唇不语。 十月十二日,王宫宴会,群臣毕至。 北国风光,十月萧瑟,北风吹雪,格外寒冷,但是宫殿内,觥筹交错,彩衣蝶舞,君臣同乐,歌台暖响,没有一丝肃杀的初冬气息。 高台主座是青玉王和王后,其左手边是玉无殇、新月二人,再是玉无心,右边是昭华郡主锦瑟。 玉无殇一直在给新月布菜,替她夹这个又夹那个的,还亲自给她剥葡萄,一直很温柔地看着新月吃东西。新月心知玉无殇是故意的,专门做给王后和锦瑟看的,不明白玉无殇是何意,她也懒得去问,无视王后时不时飘过来目光,忽略锦瑟那嫉妒带恨的眼光,很享受的一口一口吃下去。 一旁的玉无心看到玉无殇这般宠爱新月,便不由得取笑道,“哥哥好生霸道,桌上那么多食物,偏要嫂子吃你夹的”。 玉无殇放下筷子,转头半开玩笑道,“你嫂子太瘦了,不会养自己,哥哥在给她吃些营养的东西,白白胖胖的有点肉才好呢”。确实,新月太瘦了。 新月听到玉无殇的话,一口酒水差点呛到,感情玉无殇正在把她当猪喂呢,白白胖胖的,沉睡二十年的人能不瘦么。 玉无殇轻轻拍打新月的后背,“慢慢吃,瞪我做甚,我又不与你抢,来,缓一口气”。 玉无心看到这般,咯咯直笑,她觉得这时候的玉无殇才想个活生生的人,而且很可爱,不像平时一样总板着一张脸,冷酷严肃。“呵呵,哥哥可把嫂子疼到骨子里了,昨儿个我听说嫂子被母后罚了不得哥哥回去探望,原想晚上去跟嫂子说说话陪嫂子睡一觉的,竟不想哥哥偷偷回去,还不放我进去呢。” 新月看着玉无心这般逗弄她,不好意思的脸红了,恨不得把头埋进桌子底下去,玉无殇和玉无心看到新月窘迫尴尬的样子好不可爱,乐呵呵的直笑。 锦瑟一直注意着玉无殇这边,看到这边几个乐呵呵的小声嘀咕着,玉无殇对新月的柔情疼痛着她的心,她锦瑟也是青玉国的才女,难道还比不得一个只会舞枪弄棒的野丫头么,为什么她多年的守候抵不过一个几天的女子,她的痴情换不得他的一次好言语,更别说温情一笑了。 锦瑟咬牙,手指紧紧撰着手帕,一口酸涩往心口里咽,知几许,多情更伤己啊。 “大王,锦瑟听说世子妃自幼多才多艺,趁此机会,不如让大家开开眼界吧”,锦瑟转头看向新月,“您说是吧,世子妃”? 王后也同意锦瑟的提议,“是啊大王,您老夸云儿,想必有过人的本事吧,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肯定不错吧,何不让云儿与锦瑟比划一番呢”。 青玉王犹豫地看了新月一下,见新月表面平静,好像不介意锦瑟和王后的提议,便点点头,“好吧,云儿啊,就与锦瑟切磋一下吧,锦瑟乃我国有名的才女,输给她也不丢脸的”。 玉无殇皱眉,锦瑟才艺了得,要与新月比划,岂不是想让新月在群臣面前献丑么,刚要出声回绝这个提议,新月抓着他的手阻止他,笑着回青玉王的话,“父王,这个主意不错,儿臣甚是喜欢,不知有何奖惩呢,如果单纯的比试,岂不少了许多乐趣么”? “呃,这……”青玉王倒是为难了,明显锦瑟会赢的,对于新月的提议,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可不希望他这儿儿媳被罚的。 王后一听新月的话倒是高兴,当即便道,“这个好办,如若锦瑟胜了,就赐为世子侧妃,锦瑟本就是本宫看着长大的,视为亲闺女,无论哪方面都比其他人强,他日如若能够辅助世子,也是对得起老将军一门忠烈了”。 这个便是这个宴会的真正原因吧,新月暗自冷笑。 “母后,这个儿臣不同意,儿臣不需要侧妃,只要一个世子妃就足够了。”玉无殇态度坚硬的看着王后,他坚决反对,他很不喜欢锦瑟,从小就讨厌一个个谄媚的女子接近他。 “殇儿,你身为堂堂世子,日后还会有很多的女人的,不会只有云儿一个的。”王后劝着玉无殇,她就喜欢锦瑟留在玉无殇的身边,觉得锦瑟好过此时的世子妃。 “父王可以只有母后一个,璃月国的璃王可以只有璃王后一人,儿臣为什么就不可以只要世子妃一人?”玉无殇冷冷反驳,不给王后一点余地。 王后生气玉无殇老是与她作对,黑着脸严肃道,“如今锦瑟已经是一个瘸子了,日后谁还敢娶她,你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况且锦瑟是因为世子妃才受伤的,无论如何,你一定负起一定的责任”。 玉无殇想要再与王后争执一番,新月又拉住他,“莫急”,玉无殇便作罢,他玉无殇不想要的人,自然会有很多办法推掉,谁也不能强加给他的。 “那要是儿臣侥幸赢了呢”?新月恭敬地问王后。 “如果我输了,就甘愿落发为尼,终生长伴青灯古佛,再不踏入世俗半步。”锦瑟起身,玉儿立刻扶住她,跪在青玉王与王后面前。如果天不遂人意,不能嫁给玉无殇,那么,她情愿此生不嫁! “这……”青玉王和王后都显得震惊了,锦瑟倔强跪在那里,不知如何劝她。 在场的人似乎都为锦瑟的话震住了,一个才艺切磋,何至于这般么严重么?新月不由得看了一眼锦瑟,也被她的决心惊吓了,看来,锦瑟真的很爱玉无殇,又转头看了一下玉无殇,见玉无殇不为所动,依然冷冷坐在那里,新月也惋惜一番锦瑟,喜欢这么个无情的人,注定了她一生的悲哀啊。 “锦瑟,你可得想清楚啊,这不是开玩笑的。”王后关切说道,她不认为锦瑟会输,但是就怕万一啊。 “锦瑟知道王后疼爱锦瑟,但是,这是锦瑟自己的选择,请大王王后成全。”锦瑟态度坚决,青玉王和王后只能遂了锦瑟的意思。 锦瑟善琴,华云善武,便不比这两项,便抽签任选棋艺、书法、诗词、歌赋、绘画中的一项。谁也没看到王后给身旁负责抽签的大太监使一个眼色,那太监会意,抽出一卷纸展开,上面写有“书法”二字。 谁都知道,锦瑟的书法在青玉可是一绝呀,虽说当年紫龙国谋臣忆惜的书法堪称绝迹,龙飞凤舞行云流水,曾一度笔成惊四座,但是已经是过去式了。 新月苦恼,怎么会是书法呢,看着锦瑟已经开始下笔了,她迟迟不动笔,她的字迹与华云不一样啊,日后比对肯定会发现的,再者,她一写出来玉无殇可就猜到她是谁了,新月还记得玉无殇的书法里就挂有忆惜的真迹的。 眼看锦瑟就书成了,无奈之下新月只得用左手拿笔写字了,左手跟右手写出来的字可是有些差别的,就算字迹与华云不一样也说得过去了,也不怕玉无殇识出她谁是谁了。 一番比试,还是锦瑟的书法略胜一筹,锦瑟赢了,新月抿唇,奸笑地看一眼玉无殇,貌似在说,你好自为之吧。 “这不公平,嫂子是用左手写的。”锦瑟赢了,玉无心可不满了,气鼓鼓地找理论。 “心儿,比的是写出来的字,可不管是用左手还是右手啊,赢了就是赢了。”王后满意地驳回了玉无心的话,“那么,这锦瑟可就是世子侧妃了,呵呵,殇儿,选个好日子,便把锦瑟迎接回去吧”。 玉无殇戏谑地瞥了一下在场的人,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弧度,冷笑道,“母后,儿臣可没有说让她做侧妃的,一切都是您一厢情愿安排的”。 “你,锦瑟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这是本宫的意思。”王后恼怒的下了一个死命令。 “殇儿,锦瑟这孩子不错,父王知道她心仪你很久了,你就接受她吧,老将军一门忠烈,就只剩下这么一个遗孤了。”青玉王开口,心平气和地说道,当这如此多的朝臣面前,玉无殇不能做得太绝了。 “父王,不是每一个心仪儿臣的人儿臣都应该照单全收的,想要进入我世子府的女子,一定要才能过人的,岂能让一些庸脂俗粉污了我王室的颜面呢,紫龙国已故谋相忆惜,是千载一奇女子,谋能御千军,智能定江山,文能理国政,儿臣不要求嫁给儿臣的女子能有忆惜的能耐,但是一定有一些超凡的本事。” 万花倾城,只折一枝(二)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青玉王点点头,让玉无殇继续说,玉无殇便挥手,叫踏云拿一把琴上来。 新月看着那把琴眸光闪亮,宛若明珠,那是朱雀琴,她的琴!原以为这琴应该随大火焚烧了,却不想落到玉无殇手中了。 “这是朱雀琴,乃稀世宝琴,常人御之声不发,需得善琴懂琴并与之心意相通的人方可奏出天籁琴音,不然会被其震出去,谋相忆惜曾一度以此琴指挥千军万马,连破三关。” 这朱雀琴乃上古神琴,是他冲进大火里发现的。当初在紫龙国猜到忆惜可能被谋害后,心情烦躁,便毅然离开宴会,本来是要去救人的,当他冲进火海里的时候没有找到人,却发现了这把琴。当时朱雀琴已经被大火焚烧了,但是却丝毫不损,他从火里取出来时还发出一阵白光。 “锦瑟善琴,众所周知,如果能御动此琴,本世子收她为妃未尝不可,但是弹不动的话,便是才艺不精,浪得虚名,本世子不会甘心迎娶的”,玉无殇似笑非笑,转头问锦瑟,“你认为呢”? “好,一言为定,如果锦瑟能御动此琴,世子便收我为妃,在场的大王和朝臣们共同作证,还请世子到时候不要反悔。” 锦瑟平日也是个骄傲自负的人,她相信以她的能力能弹得起那朱雀琴,当下便答应,如若御不动此琴,便从此不再纠缠玉无殇。 玉儿扶锦瑟走到琴桌边坐下,轻抚过朱雀琴,果然是一把绝世好琴,锦瑟刚开始拨动琴弦,便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抵抗着她,手指如万针扎般一阵疼痛,锦瑟不由得立刻甩开双手,“啊……”吓了一跳,这琴竟会抵触人! 锦瑟不气馁,坚决要去弹那把琴,虽然那股力量还在,万千疼痛从指尖传来,但是一想到玉无殇她便咬牙忍住,继续弹琴,刚开始时是断断续续的几个音调,很是刺耳,但是慢慢地变得清脆了。 终于,一阵清悦的曲调流出来,悠然动听,很优美,但是显得中气不足,力不从心。 只见锦瑟额头冒冷汗,紧咬有些苍白的英唇,周围的人都替她捏了一把汗,紧张地望着他,只有玉无殇还是悠闲剥葡萄送到新月口中,玉无殇和新月不看锦瑟,因为他们知道结果会如何。 新月小声在玉无殇耳边嘀咕,声音只有玉无殇听得见,“玉无殇,对爱慕你的人何必那么无情呢,你随意弄些借口打发也好啊,可怜的一个美人,不知道会被你折磨得多狼狈呢”,话虽如此,却不见得有多少同情,戏谑的口气反倒是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也是,可怜之人是有可恨之处的。 这时的新月看起来有些调皮,没有那么多的冷漠,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他对别的女人无情时心情很好。 “她不该对你动邪念,看在老将军的面子上,才留她一命的。”玉无殇不咸不淡的说,他本来就无情的,若是锦瑟再纠缠不休,他还可以更无情,他的温柔只有眼前的人才可以拥有,其他人不配! 朱雀琴随着锦瑟的拨弄骤然闪现一阵白光,将锦瑟震飞了出去,锦瑟花容失色地惊叫,落在地上,被玉儿和几个宫人扶起,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脸色苍白如纸,神情低落,仿佛丢了魂一般发怔了好一会。 王后紧张锦瑟,看到锦瑟不对劲便下来拉着手宽慰她。“怎么样,有没有事,这琴有灵性,会认主的,可能非一般的人所能演奏,瑟儿不必难过。” 锦瑟回神过来,这难道就是天命吗,她注定与玉无殇此生无缘吗,她不服气!锦瑟走向玉无殇,凝视着他,“世子,锦瑟才疏学浅,弹不得这神琴,不配与世子今世结成良缘”。 顿了一下,见玉无殇还是不理她,心里很是委屈,凭什么他可以温柔地对身边的人,却不能施舍给她一个浅笑?“但是,锦瑟心中仍不服气,依世子所言,能与世子并肩的良配,必是有过人的才能的,那试问世子妃的过人之处是什么,锦瑟自以为才貌双却全都入不得世子的眼,世子妃有什么本事能让世子为之倾倒,万花倾城,只折此一枝?” “莫不是这琴世上除了已故的谋相就无人能弹得动,所以世子以此来为难锦瑟的吧,如果世子真的不愿接纳锦瑟,锦瑟别无怨言,如果世子妃今天能弹得了这朱雀琴,锦瑟从此死心。” 锦瑟步步逼近,字字决绝,做最后一搏。 “哦”,玉无殇倒是有点兴致,看了看低着头不明表情的新月,轻蔑地说,“世子妃当然能弹得了这朱雀琴,你说是吧,世子妃”。 玉无殇饶有趣味的在新月耳边又加了一句,声音小得只有新月能听得见,“如果世子妃今天能弹得了这朱雀琴,本世子就把琴送与你,如何,一曲换一琴,很值得的”。 玉无殇一个小小亲密举动,看在锦瑟眼里,又是一阵绞心之痛,她此时的狼狈他没有一丝怜爱之心,都是因为那个女人,迷惑了他,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玉无殇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新月暗自咬牙,好一个玉无殇,竟然摆她一道,拿朱雀琴来逼她选择,朱雀琴是她的最爱,弹琴,意味着她可以拿回朱雀琴,玉无殇便能肯定她跟忆惜有关,不弹,则失琴丢面子。 玉无殇很得意,仿佛算准了新月会弹得了朱雀琴,的确,如果真是忆惜,她肯定弹的。 “本妃自然能弹得动着朱雀琴。”新月淡笑,妩媚优雅,刹那群芳失色,但是笑意不达冰冷的眼角,她要拿回朱雀琴,朱雀琴是她的命根子,现在不拿回来,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再者,他日御琴指挥千军万马不能没有朱雀琴! 新月气定神闲的拨动琴弦,指尖轻挑,琴音划空流出,一曲《行战令》雄浑壮阔若涛水一般由指间倾泻而出,刹那间,有如千军万马在咆哮嘶鸣,奔腾的江水冲断山脉,石破天惊,气势磅礴,一泻万里,直奔天际;琴指一转,稍微低沉,顿时遮天蔽日,黄沙漫天,烈风刺骨,人仰马翻,惊天地,泣鬼神;琴音沉沉,仿佛遍野哀鸿,白骨没草,血流成河,荒城悲凉,断壁残垣,寒鸦萧瑟;琴声极剧一转,一洗方才的低沉悲凉,境界一下子便开阔了,比原先更加雄浑壮阔,刀光剑影下雄兵伟烈,过五关,破六阵,势如破竹,谁也抵挡不了胜利的来临,眼前是光明的,是希望的重点! 在场的众人都被这极具震撼力的琴音收服,竖起耳朵听得如痴如醉惊心动魄,又惊又奇,简直千载难得的奇曲啊,弹得这般波澜壮阔还真是千载难见呐! 玉无殇紧紧盯着新月,今晚确实是被震撼了,此等高深的琴艺,天下只有一人,便是忆惜,那气势宏伟的场面,豪情万丈,雄伟大志,确实与忆惜以琴指挥兵马的场面非常相像,他可以肯定,她便是忆惜了! 一曲罢,殿内静然,无人敢出声,怕破坏了这绝妙的氛围,过了一会,群臣纷纷称颂,对新月弹得曲子赞不绝口。 锦瑟由震撼到气愤再变成心如死灰,意识到自己已经败了,毫无颜面,心灰意冷,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众人的目光都在新月身上,没有人发现也没有人注意锦瑟面如死灰的离开了。 新月抱起朱雀琴,示意香儿把它收起来,新月不介意玉无殇知道她是谁,反正早晚会知道的。 “好好好,云儿此曲甚妙啊,没想到你琴技如此之高啊,倒是令父王震惊了一番啊,哈哈。” 青玉王对新月另眼相看,不禁连连称赞,王后也眉开眼笑地夸起新月来。还有众多大臣,此时也连连称颂起新月来。 成功的人往往都是备受瞩目和称赞的,而失败的人却没有人去留意,遗忘在失意的角落独自忧伤。 “谢父王母后和众臣的夸奖,新月万分荣幸”。 新月回到座位,不小心碰倒桌上的佳肴,脏了衣裙,借口清换衣裙带着香儿离开了宴会,不让玉无殇跟着,出了大殿又打发香儿拿琴先回了世子府,自己则偷偷潜到了锦芳阁。 锦芳阁,新月小心翼翼地绕过几个死阵,偷偷进入锦芳阁的密室,七拐八弯,避免触碰到机关,但是锦芳阁各处机关都是由名师设计打造的,更有上古奇阵重叠排列其间,想要进入藏宝密室,除非关掉总机关,不然,必死无疑! 一转弯,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新月心惊,赶紧捂鼻掩口,取出腰间花白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服下,但还是吐出一口黑血,可见那毒气的霸气。 新月瞬间只觉口干舌燥,呼吸不顺,头昏脑涨,全身软弱,无力瘫软下来,扶着墙壁,两眼发黑,指尖一触到石壁便凹陷进去,晕倒之前似乎看到一批淬毒的冷箭呼呼向她飞来。 万花倾城,只折一枝(三)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当新月悠悠转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而且还是在世子府里,剧毒已解,全身没有任何伤痕,便猜测出是谁救了她。 “醒了。”玉无殇的声音不冷不热,听不出情绪,但是新月知道他是在生气,没有情绪就是最大的生气,所以新月选择不出声,默默低垂着头,就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媳妇。 玉无殇审视了一会儿,见新月一直不做声,不由恼怒起来,“没本事保全自己你就敢孤身一人闯锦芳阁,你知不知道那里很危险,要不是我即使赶到,你不是万箭穿心就是毒发身亡了”。 “看你故意把自己衣服弄脏我就猜到你肯定是想避开我去做什么事,要不是我留心你的一举一动跟了出去,后果真的不敢设想。”玉无殇想想那万箭直刺而来的场面还心有余悸,如果他没有及时关掉总开关,或许,她真的再也看不到她了。 新月知道他的心,却一直故作不知,表面冷情,内心已经波浪翻腾,她不是木头,自然明白他对她的心。 “我想要的东西如果在锦芳阁,你会给我吗?”新月明知道答案,却还是小心翼翼的问。 “不会,本世子会加大御林军守卫那里,任何人不许进去,刚刚冥雪已经领命带了三千精兵把锦芳阁围起来了,你想得到的东西以后就不要想了,本世子不会给你的。” 他知道,她为了某些东西而接近他,所以唯有那东西还在他手上她才会留在他身边,只要她得到她想要的,她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他绝对不会给的,他也知道她迟早会离开,但是,留住一时是一时。 “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你留不住我的。”垂着头,看不出她的表情,“江山重要还是美人重要,你应该知道如何取舍,君临天下,是你一直以来所想要的,就算你此时不屑,你也必须去问鼎这天下,龙渊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青玉国”,她可以助他大业,君临天下,但是必须离开回到璃月国,不然青玉国也是孤掌难鸣。 玉无殇苦笑,“江山美人难两全,江山我要,美人也要,就算得了天下,没有你,也是十里江山万里寂寥,我不会放手,如果我放手了,万一你又回到他身边呢,你恨他,是不是因为爱呢,我不知道,你从未在我面前表露过你的心思,所以我不敢猜测你的心里是不是还有他”,玉无殇从后面轻轻拥着她,把头埋进她的脖颈,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淡淡的忧伤,唯有这样才会慢慢消失,唯有这样才会感到舒适的心安。 “你就这么肯定我是谁,那么万一猜错了呢?”新月轻轻地问,任他抱着,她不会告诉他,其实她很依恋他温暖的怀抱。 “朱雀琴,只有她才能弹得起,也只有她,才配拥有这神器,也只有她,会弹出神曲般惊心动魄的《行战令》”。 “是吗,那恐怕你要失望了”,新月叫人打来一盆水,倒入一些药水,净脸过后转过来,玉无殇看着新月的脸瞪大了眼,一脸的惊讶,皱眉,不可置信。 “不可能,怎么会”,玉无殇看到新月白皙的脸,那真的是她的真面目吗,他不信,双手抚摸着她的脸颊,那不是忆惜! 除了那锐利的眼睛,纤尘不染,不带一丝尘世风烟和安静的性子像忆惜以外,其余的根本不像,忆惜自小体弱多病,药不离口,而眼前的人身体健康,眉间朱砂一点红,朱唇似樱花,眉黛如远山,秀面清如莲,浑身气质如寒梅,却比寒梅冷三分,而忆惜多的只是安静淡泊。 “世子是不是很失望?我并非世子心中所想的人,世子留着我也没什么意义,不如就此罢手,将我赶出世子府罢,免得看着我这个替代品心痛。”新月拿开玉无殇的手,冷冷的语气,如寒风吹雪,一阵阵吹到玉无殇的心里,冷得刺骨。 “替代品?我说过,能让我动容的只有你,忆惜只是一个能与我并肩的对手,今生能让我心动的是你,不管你是谁,接近我有什么目的,与你的真实面目无关。” “世子厚爱,小女子怕承受不起,世子何等尊贵,想要多少美人就有多少,心月一个蒲柳之躯的明日黄花,配不上世子千金娇躯,更何况我来路不明,或许就是紫龙国派来迷惑你的呢,世子就不怕半夜命丧我手么?”新月字字锥心,决绝狠辣,看着玉无殇眉头越皱越深说得更加无情。 玉无殇脸色阴沉,冷冷盯着新月,明显已经生气了,“你真的是龙渊的细作”?玉无殇对新月的话还有质疑,并不完全相信她的话,“如果你真的要杀本世子,恐怕本世子早就死过很多回了,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惹怒我好逃离我的身边么,我告诉你,休想,以后你就乖乖呆在这琉璃园,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去半步,我会让落霜里三层外三层地严加看管的,哼”。 玉无殇挥袖,冷酷坚硬的态度,将新月从此软禁在琉璃园里,“你好生休息,本世子先去处理事务,今晚再回来”,玉无殇扬门大踏步而去,不再看一眼新月,不一会便听到他吩咐落霜将琉璃园包围起来的声音。 玉无殇转身后,新月不再是冷情的面孔,看着远走的背影,渐渐漫上忧伤。 新月刚刚关上门,一条黑影便从房梁上跳下来,“参见公主”,无影单膝跪地,抬头还看到新月眼角微红,他知道是因为玉无殇,“公主既然喜欢他,为什么还要故意激怒他呢”? 新月掩去所有难过,面上只有精明睿智,昂首挺胸,“我们是要离开的,乱世浮沉,事实难料,他有他的使命,我有我的责任,相遇是缘,离开是必然的,既然注定了有缘无份,那就没必要留情,长痛不如短痛,就让他忘了我吧,以后他还会遇到喜欢的女子”。 “那公主呢,能忘得了吗”? 新月不语,能忘得了吗,当然是不能,她会永远记住他的,他是无可替代的,就让他永远留在心中,做一个念想也好,记着一份情,就像守一座空城,寂寞煎熬着,却不愿放手,曾经的幸福时光,让岁月把它变成回忆吧。 “龙凤血玉呢,到手了吗”? 无影从怀中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红玉,雕着龙凤,纹着祥云,闪耀着红色的光芒,“拿到了,公主请过目”。 “无影,你做得好,本公主没有看错你。” “是公主好计谋,算准了玉世子会跟过去,但是公主,下次不要再拿生命去赌了,万一有个闪失,属下难以向大王交代,如果这次不是世子去的及时,公主只怕……”无影真不敢相信公主会拿自己以身涉险,那时公主只告诉他紧跟着玉无殇,如果看到玉无殇关掉锦芳阁的总机关时就立刻去取血玉,什么事情都不要理会,他看到玉无殇慌忙关了机关拼命跑进密道,他真的拿到血玉了,但是当他看到玉无殇抱着昏迷的公主出来时他恍然大悟是公主拿性命去赌,赌玉无殇会不会及时赶到! “本公主自有分寸。” 她知道他会去救她的,从一开始她就开始设局了,成亲当天她故意引起他的注意,她了解他的喜好,知道他爱惜有勇有谋的人,如果像忆惜那般惊才艳绝的女子他会加倍看重。 第一次进王宫的时候,她就故意不小心让他知道她接近他的目的,然后一切的表现都那么像忆惜,当初的忆惜一直偷偷注意着玉无殇,那么她猜测出玉无殇当时也是偷偷留意忆惜的,对于她的一切应该是了如指掌的,她慢慢让他爱上她,故意让他看穿自己急着离开宴会是有目的的,所以当他知道她有危险的时候肯定会义无反顾去救的。 她利用他,但是她比他沦陷的还早,当她还是忆惜的时候,一颗心早就沦陷了,她伤害了他的心,那就让她用余生的相思之念来偿还吧。 “无影,最近不要来找我了,你带着血玉去找青衣,告诉她……”新月倾身凑到无影耳边小声吩咐着,无影点头对新月作揖,“公主放心,属下走了,请公主保重”,新月点头,无影瞬间消失,来如风,去无影。 璃都。 凤嫣一身淡妆素雪的娇女裙装,退去一身繁华,轻言微止间淡雅出尘,宛若朔月下,涧水之帘,幽兰淡开,不动声色却美丽俊逸,只见她顾盼回眸间,柳眉如熏风,娇颜如淡月,不施粉黛亦是一如既往的绝代佳人,不愧为龙州大陆第一美人! 凤嫣带着几个便衣侍卫漫无目的的游走在璃都繁街花市里,自从上次来璃都后,她就对神秘的新月感兴趣起来,所以一个月前回到凤都后便与凤王找了个借口又来了璃月国,她本来想找新月的,可是璃王却说新月不在璃都,只有一个半痴半傻的假新月,所以凤嫣索性霸占着心玉殿等真的新月回来。璃王后是凤华国的郡主,凤王的堂妹,璃王视凤嫣为半个女儿,所以凤嫣要做什么璃王都随她去了。 嫣然陌花,水惜留痕(一)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在心玉殿呆了两三天觉得无聊了,凤嫣便带人出宫溜达,到处转了几圈,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一个女子,担惊受怕的样子到处乱跑,慌慌张张似是在逃命,看到凤嫣便如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扑上来,随身侍卫还没反应过来便只见女子已经死死抱住凤嫣。 “姑娘,救命啊,救救我。”女子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我见犹怜,凤嫣惊讶呆愣住了,不是因为女子大胆抱着她,而是女子的容貌震住她了。 迷离星眸,盈盈玉泪,宛如水月斑斓相映,琥珀生辉,烟云般清渺的秀眉,如烟雨桃花的嘴唇不点而红,柳腰聘婷,婀娜多姿,面如芙蓉,摇曳生姿,单薄破旧的衣裳沾染了一些尘埃,掩不住一身的玲珑娇媚,长发凌乱,几缕青丝沾染了泪水,一身荒凉却是媚骨天生,海棠花泪玉娇颜,凤嫣自觉得自己已经是潋滟无双的了,没想到世上还有这般勾人心魂的人儿。 “姑娘,救救我,求你了。”女子苦苦哀求着,泪眼迷离,醉了花月。 凤嫣被女子战栗摇晃得回神了,只见几个大汉簇拥下一个妖艳扮相的中年妇人气喘吁吁地小跑追来,看到女子就气呼呼地指着叫嚣,“你个贱蹄子,你跑啊你,看你能跑到哪里去,你已经被卖给我琼芳苑了,卖身契在我手里,看你如何跑,你再跑看我不打死你”! 女子害怕地躲在凤嫣身后,对着老鸨可怜兮兮哭道,“我是被人骗的,我没有要买身青楼的意思,你不能强迫我”。 “哼,白纸黑字在这里,由不得你说不愿意,老身我可以花了一千两银子,岂能允许你逃跑,你是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我自有办法让你屈服”,老鸨不容女子拒绝,转头对随来的大汉吩咐道,“来呀,你们赶紧把那丫头绑了抓回去”。 “慢着!”凤嫣清丽如莺的声音却颇有威严,凤嫣将颤抖的女子维护在身后,严厉地看着势利的老鸨,“不许你再为难这女子,本姑娘给你两千两银票为她赎身,拿了银票就尽快走人吧”。 凤嫣的口气不容拒绝,姿态盛气凌人,老鸨识人无数知道眼前貌美如花的小姐不好惹,但是那个同样闭月羞花的女子她可不想就此罢手,那样绝美的人儿肯定是一颗摇钱树。老鸨冷笑,“小姐的两千两银票就想为她赎身?这不是半路打劫么,老身可不想失去这么一个绝代佳人,要是十万两黄金还可以考虑一下”。 “岂有此理,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姑娘今儿个就强抢了怎么着。”凤嫣唇角勾勒出一丝冷意,眸眼犀利。 老鸨生气,甩手招呼身边的几个大汉上前抢人,但是不料被凤嫣身边的侍卫三拳两脚打趴了,自己也被武功高强的侍卫一抓一扯一踢跪在凤嫣面前,惊吓之余只得慌张磕头求饶,“小姐饶命啊,老妇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小姐,小姐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那姑娘我不要了,这是她的卖身契,求小姐放过我吧”。凤嫣一眼瞥过,老鸨感觉瞬间千刀万剐一样难受,身子像被冰雪袭压一般不停地颤抖,只好求饶,拿出卖身契恭谨呈到凤嫣面前。 “哼,你个刁妇,赶紧消失,以后不要出现在本小姐面前,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谢过小姐,我这就走。”老鸨再次磕头谢恩,转头带着那些地上呻吟的大汉急忙走开,凤嫣没有看到,老鸨转头那一抹含恨的表情。 “流痕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女子优雅面对凤嫣盈盈一拜,正视着女子,凤嫣才发觉眼前的美人儿竟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 没错,那女子就是到了璃都的流痕,此时男扮女装,与凤嫣一样的风华绝代,只是凤嫣比较精明强干,而流痕则是媚态横生,羞然一笑,娇媚如花。 “姑娘不必多礼,这是两百两银票,你且收下,以后不要被人骗了。”凤嫣说着把银票赛到流痕手里,转身便要离开,不料被流痕一把抱住手臂,只见流痕又一脸梨花带雨让人怜惜的委屈模样,将头埋进凤嫣的肩膀,“姑娘不要丢下我,你救了我,以后流痕就是你的人了,流痕愿意誓死追随姑娘左右,做一个小奴婢为姑娘端茶倒水,求姑娘成全,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孤零零一人,只能任由他人欺负了,今儿个遇上姑娘算是流痕三世修来的福分,如果姑娘不收下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流痕表面泣涕零如雨,可掩埋在凤嫣肩膀里的却是一脸邪恶得逞的笑意,要是凤嫣知道此时伏在自己身上的是一个男子,估计流痕会被千刀万剐的。 凤嫣挨不过流痕的苦苦哀求,想将流痕掰开又掰不开,只得同意将流痕带回了心玉殿。 “以后你就做我的贴身侍女好了,如此花容月貌我看着挺舒心的。”凤嫣食指抬起流痕的下巴,不住地孜孜称赞,流痕则是温柔浅笑,媚态十足。 “谢世女!” 凤嫣冲殿外唤一声,便有一个侍女进来,凤嫣指着流痕对侍女道,“把他带下去,换一身衣裳,以后她便跟随在我的身边”。 侍女望了一眼流痕,见其媚态十足,似是不安分的人,皱眉对凤嫣道,“主子,这位姑娘来历不明,还是交由奴婢吧,主子千里迢迢来到璃月国,不知道多少人盯上呢,还是小心为上的好,出来前大王有交代过,主子千金之躯不可胡乱抛头露面,此番前来是找天灵仙翁为大王求灵药的,既然仙翁已经不在璃月国,主子还是准备回国的好”。 侍女说的有板有眼,一脸的恭敬但是语气颇有责备之意,凤嫣恼怒,横眉冷眼沉声道,“放肆,本宫如何做还不需要你来指点,记着你的身份,木香,你只是父王送给本宫的一个奴婢,别仗着父王给你撑腰就忘了自个的身份了,信不信,本宫现在就杖毙你父王也不会说什么,他以后就是本宫的侍婢,正六品女官,代替你处理本宫一切事物”。 侍女木香知道自己逾越了,见凤嫣大发雷霆,只得连连谢罪,凤嫣挥手,“出去”。 “是。”木香只好带着流痕下去换衣服,流痕出门时一回头,看到凤嫣背对着他的背影有些落寞惆怅。 北风吹雪,寒梅冷峭,南国的冬天来得很迟,簌簌雪花纷纷扬扬,不问世间多少惆怅,纷乱了天地,换了一身红色的华服的凤嫣站在梅树下,安静念想,任雪花迷离了一身,冷风吹起几缕青丝,划过苍白的容颜。 流痕换好了衣服,撑起一把油纸伞,穿过梅林,看到凤嫣孤零零地站在雪中,华服落满白雪,金钗玉坠在风中萧瑟,又是那一个让人心疼的背影,孤寂,落寞。一国世女,凤华国的储君,风华绝代,无限风光,可谁会知道她心中的凄凉。 流痕走过去,为她撑伞,如果可以,他愿意为她撑起一片天空,让她自由地笑,不用去背负那么多责任的重担。 “世女,雪大了,回去吧,小心着凉了。” 凤嫣望了一眼流痕妖娆的绝色容颜,那一眼,写尽了万般无奈与惆怅,“一样的雪天,那天我亲眼看着母妃香消玉殒在落梅的雪中,母妃一直很喜欢梅花,她就跟梅花一样冷艳美丽,一朝选在君王侧,孤傲如她,不容于王宫的明争暗斗,在风雪落梅的冷天里服毒自尽,那时我就发誓我要强大起来为母妃报仇,我做到了,我从中兄弟中脱颖而出,破格立为储君,我用尽一切手段除去了王后和大王兄为母妃报仇,这些年一直打压王后的势力萧家”。 “十年的算计,追名逐利,到头来都是一场痴梦一场空,累了,倦了,一切都是镜花水月,等到想要放开一切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已经被自己制造的枷锁紧紧锁住了,我从来不相信宿命,但是想要挣脱那个华丽的牢笼却怎么挣脱不掉。” 泪湿了白皙的面庞,流痕发觉此时的凤嫣就像是一只失去了翅膀的凤凰,想要高飞远离世俗说完纷扰却飞不起来,只能张望着辽阔的天空泪流满面,脆弱的凤嫣,刺痛了他的心,流痕不由的伸手拭去她脸颊的泪花。 流痕抓着凤嫣的双肩,认真的表情看着她,“那场华丽的戏幕,不过指尖烟云,散了也罢,跟随着心走才会找到真正的快乐,放手去做吧,如果江山天下只能带给你无尽的落寞和凄凉,就不要执着了,繁花不过梦一场,梦醒了就去追寻自己的心”。 凤华国世女这充满荣耀的头衔带给她的只是负担,如果倾尽江山天下可以换她笑靥如花,他会不惜倾覆了那江山! 流痕那认真的表情,还有眼中无法掩饰的心疼,凤嫣突然觉得很是安心,凤嫣不知道在他面前为什么会毫无防备地泄露自己的心事,也许就是流痕看着她的时候,瞳孔澄澈干净,不掺杂任何算计,还有他时不时无法掩藏的关心的神情。 嫣然陌花,水惜留痕(二)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流痕将凤嫣送回了屋里,热了茶水放到凤嫣手里,又去熬了一碗姜汤让凤嫣驱寒,到了晚饭时间才回到自己房间,因为凤嫣的特别对待,流痕被安排在一间宽敞的单人间里,离凤嫣的寝室不算太近。 入夜,雪停了,月色迷离,暗影浮动,一排排的宫灯交错辉映,冷风吹起回廊里垂挂着的轻纱如曼妙的少女在风中轻舞飞扬,带着冷瑟。 流痕换了一袭雪白的男装,带着银色的面具,只露出一个下巴,神秘俊朗,风度翩翩,整个装束一如院落墙檐上的浅浅雪屑,流痕轻快如燕,穿梭在王宫的各处重要地方,璃月国王宫守卫松散,流痕来去自如,整个王宫平静无异,就连璃王的寝殿也是静悄悄的,看不出有任何异常,但就是因为太平静了,所以令流痕感到异样,战事将起,璃月国何以如此平静,弱国穷兵的局势注定了被践踏在他国的铁骑之下,璃王竟然能安然入睡,全王宫的人丝毫不见有紧张之感。 或许,这就是假象,用来迷惑其他国的障眼法,表面平静,像做好了万全之策一般让其他国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当流痕再次回到心玉殿时,就否定自己的猜测,心玉殿周围设置了许多未启动的机关阵法,大多假石都是移动过的,很多草木是新载下去的,一层围绕一层,长蛇阵连着水龙阵,朱雀阵环绕着白虎阵,变化精妙,处处凶险,没有一处生门,如果都启动起来,武功再高的人都飞不出去,如果三千兵马攻进来定会瞬间倾覆,手法老练,阵法适用于大规模的战场,可以推测出布置这些阵法的人在行军布阵排法上的造诣极高。 要不是自身也是布阵排法的能手,常年跟随玉无殇行军打仗,估计一时是看不出这周围布置下高级精妙的阵法的,流痕想到此不禁心惊,璃月国王宫果然有高人,或许就在心玉殿里! 想想刚刚自己到过的琉璃殿,那里是璃王处理政务要地,一个国家的重要机密都在那里,守卫稀疏,里面布局简要,四角花瓶分居东南西北,中间大鼎香炉是空的,周围鹤口分居八方吐珠,天中北斗南开冬和西蜀都是案架,诛天阵! 流痕此时不禁冷汗直流,还好自己没有动过什么东西,特别是案架上的书卷密袋,不然还不懂会死在哪个门格暗箭上呢。 流痕回到房间换好衣服,便有一个小宫女过来说是凤嫣唤他去服侍沐浴,流痕当时就懵了,寂月朦胧,美人如花,让他去侍浴,美人恩,难消受呐,要是他日凤嫣知晓他是男儿身不得杀了他啊! 小宫女见流痕愣着不走,不由得催促,“姑娘,走啊,世女等了你好久了,刚刚奴婢过来一次不见你,世女硬是要你服侍,莫要世女等急了”。 流痕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过去,到了浴室,隔着轻纱玉屏风,隐约看到池水里的凤嫣,掬一湾花瓣汤水举过眉梢,指缝间倾泻而下的水流声与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交混着,如此香艳的场面让流痕止住脚步不敢上前。 凤嫣听到脚步声停住了半天还不进来,只得出声唤流痕过来,流痕在屏风外头挣扎了一会还是不动,凤嫣瞥了一眼外头扭捏的流痕,不由的想要恶作剧一番,故作恼怒,沉声道,“进来”,终于听到前进的脚步声,绕过屏风站在身后。 凤嫣不用往后看也知道流痕此时把头埋得低低的,便往后移动,香肩依靠在池水便,双臂放在大理石上,“帮本公主搓背”,流痕取了毛巾,浸水拧干,背着脸帮凤嫣搓背。 “力道太轻了,嗯,这就对了,后背擦得差不多了,前面一点。”闻言,流痕手顿了一下,凤嫣明显感到身后的人僵硬了一下,心中暗笑,“你还害什么羞啊,大家都是女子”。 流痕苦笑,弱弱地开口,“尊敬的世女殿下,奴婢手脚粗,可不可以换个伶俐的丫头来伺候您”? “本世女就中意你了,怎么着,不乐意伺候本宫?今儿个是谁说以后就是本宫的人,誓死追随本宫左右的,现在反悔了?” “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好好伺候本宫沐浴。” “是。” 话虽这么说,流痕还是不敢往前面擦,来来去去还是后背,凤嫣突然一把抓住流痕的手用力一扯,只听到一声惊叫,没有准备的流痕就被凤嫣拉到池水里,要不是事先吃过变声药,此时一叫恐怕已经露馅了。 凤嫣看到像落汤鸡一样的流痕,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流痕面对着凤嫣,看到凤嫣胸口以上的肌肤都是在水上,赶紧慌乱转身,“殿下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失礼了,奴婢这就叫人过来伺候”,说完头也不回的狼狈冲出去,出了门口还听到后面传来哈哈大笑的声音。 流痕狼狈回到房间,彻底凌乱了,他把一国储君的名节给毁了,日后肯定是麻烦了,看来他还是赶紧离开为妙,这两天要好好查探一下璃月国那高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才行。 流痕换了身衣服躺下准备入睡,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猜测着背后高人是何人,想着想着凤嫣的身影便出现了,初遇时的冷艳,训斥宫人时的威风凛凛,风雪寒梅下寂寥的身影,还有今晚尴尬的伺浴,奸诈戏他开心大笑的模样,怎么睡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凤嫣。 次日清晨,流痕刚得入睡便被小宫女拖起来,说是凤嫣唤去伺候更衣,流痕苦着脸,凤嫣有一大堆的侍女,为何偏偏是他,他从小在青玉王宫长大,锦衣玉食,都是人家伺候他的,他当初是欠虐才会扮女装赖上凤嫣的吧。 凤嫣看到流痕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还有那明显的黑眼圈,想到昨晚的逗弄,不由得暗笑,该不会是被她吓怕了吧,看到她就像看到母老虎一样。 “过来,帮本宫更衣。” 流痕呆呆地望着凤嫣不敢上前,欲言又止的模样好生委屈,他是男子,近身为她更衣可不好,他屡次冒犯她,要是他日追究起来他可就麻烦了。 凤嫣看到一脸可怜的流痕慢慢踱过来,不由得挑眉,“怎么,为本宫更衣很委屈”? 流痕只得露出一个甜美妖艳的笑容,做出一副恭敬地模样,“怎么会呢,殿下如此千金之躯,能伺候殿下晨起是流痕三生有幸,怎会觉得委屈呢”。 “流痕,本宫怎么觉得这名字这么熟悉呢,哦,对了,青玉国世子帐下有一个厉害的军师就叫流痕,听说其人长得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其貌远胜女子美丽呢”,凤嫣盯着流痕上下打量一下,凑到流痕面前好奇说道,“你该不会就是那个流痕吧,女扮男装混到本宫身边意图不轨”! 流痕被凤嫣盯得头皮发麻,心虚地开口,“殿下说笑了,奴婢何德何能,岂能与青玉国的军师相提并论呢,奴婢就是一个苦命的女子”。 凤嫣看到流痕窘迫的样子扑哧一下笑起来,“看你吓的,你是女子他是男子,你怕什么,本宫逗你呢,呵呵”,凤嫣又正经地开口,“七国众多名士之中,本宫最欣赏的就是流痕,其人潇洒不羁,视名利权贵如浮云,青玉王曾一度许他高官厚禄却不要,他说名利权势是束缚他的枷锁,却愿意追随玉无殇左右,再一个便是西楚世子南宫凭轩,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西东,为人温和闲雅,宁静淡泊,随心而安,在他眼里,江山不是最终目标”,凤嫣说到流痕和南宫凭轩的时候眸光晶亮。 “青玉国的玉无殇,紫龙国的龙渊,东堂国的玄良,此三者皆是七国闻名的将帅,有勇有谋,所向披靡,这是不容置疑的,倒不知殿下如何看待他们呢,流痕只是个军师,南宫凭轩空有一个世子的头衔,殿下的评价如此之高,想必那三人定是尊荣极高的。” 凤嫣笑了笑,摇摇头,“紫龙国的龙渊凭靠谋相忆惜和一个无尘公子才有如此高的声望,但是此人功利心极重,为了王位不惜血刃手足,又为了天下弑谋臣,他不配享有如此高的赞誉,倒是玉无殇和玄良有将帅之风,但玄良征战无数,为人嗜血,对他国降军败兵皆会屠杀,每攻克一座城池皆会烧杀抢掠,唯有玉无殇,治军严谨,每过一城,均不扰民,且有治国之才,礼贤下士,爱民如子,轻减赋税,安抚流民,这天下只有他才配拥有,我想这也是流痕之所以愿意追随他的原因吧”。 流痕心中赞叹,凤嫣果真聪慧,心如明镜,慧眼如月,非一般女子所能比拟的,如果真的有心天下,定能成就一方霸业。 流痕帮凤嫣穿戴好衣服,梳着头发,凤嫣对镜描眉,时不时与流痕说着话,“流痕,你家是哪里的,看你昨天的装束不像是璃月国的,你还有什么亲戚吗,怎么会流落来璃月国呢”? 第033章:嫣然陌花,水惜留痕(三)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回殿下,奴婢是西楚人,因为家道中落故而来璃月国投奔亲戚,没想到那视钱如命的亲戚见奴婢孤零零一人无依无靠的,便将奴婢卖到青楼,奴婢是个命苦之人,已经没有什么亲戚了,烽火乱世里,哪有什么亲情啊”。 梳妆完毕,吃过早饭,流痕趁着凤嫣屋里看书的空当偷偷潜入新月的书房,因为昨晚流痕发现,只有书房里的秘境阵法没有关掉,如果是一般人进来,看不出书房的任何古怪,就像一般的书房一样,但是只有破解了阵法,所有障眼的东西便会消失,流痕看过一本失传的古书,里面记载了关于阵的布局以及破解之法。 只见流痕进三步退两步左四步又七步地错身前进,绕过屏风,停在一棋局之前,执起黑子往棋盘一落,屏风立刻两侧排开,书架缓缓而动,出现了另外一间房门,流痕推开门走进去。 流痕进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出来了,因为里面什么也没有。 一连三天,流痕在王宫都没有看到什么异样的人,正午时分,天气晴好,流痕泡了一壶茶水送到凤嫣屋里,恰巧看到凤嫣从屏风里换了一身装束出来,俨然是前几天宫外见她时的扮相,“殿下这是要出宫吗”? “是啊,这几天都闷在屋里,想出去透透气,你也赶紧换身衣裳随我出去吧。” 凤嫣招呼流痕换衣裳的同时,径自去拿起桌上的一副美人图观赏起来,流痕换好衣裳出来看到便好奇地问,“这画中的女子好生灵气,眉宇间暗藏玄机,一双灵眸纤尘不染,干净无暇,却像是看尽天下一般,虽不是花容月貌,但浅笑间,风月失华,好似天仙下凡,浑身散发着一股傲气,淡雅轻装,翩翩如雪的环带罗裙,一枝珠花淡梳妆,如此清高如莲的女子是谁,天底下会有这样的人吗”? 凤嫣笑笑,“她就是离新月,璃月国沉睡了二十年的公主,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她我就觉得很熟悉很亲切,好像我们前世早就已经认识了一般,我有一种感觉,她就是为这天下而生的,那么睿智霸气,那么神秘莫测”。 流痕被凤嫣的话提醒了,这个离新月沉睡了二十年突然苏醒已经是很离奇的了,睿智霸气、神秘莫测? 外头传言,离新月醒来智商如婴孩,有些痴傻呆愣,心玉殿的宫人也都说新月公主因为头脑不好身体虚弱,暂时被璃王安置在其他宫殿里,难道,璃月国那个背后的高人是那个傻公主不成?流痕还是不敢相信,离新月就算不傻也不过是二十岁的小丫头罢了,哪来那么大的本事。 凤嫣收起画卷放好,拉起沉思的流痕便往侧门出去。 凤嫣拉着流痕到处乱转,一路上,两个绝色的女子引来很多人瞩目,二人走到一处五光十色的湖泊山色,湖的周围一片火红的梅花开遍了以后落英缤纷,翩翩娇花随风零落飘飞,一时间地上落满花瓣,淡淡的香味随风飘来,沁人心脾。 见此美景,凤嫣不由得飞身融入那蹁跹的落花中,跟随落花轻舞旋转,挥一挥衣袖,顿时两条红色绫罗从香袖里飞出来,犹如春日里飘逸的花带,凤嫣随心而动,花中起舞,伴着夕阳西下的余晖,独舞一曲千年霓裳。 轻舞中的凤嫣,犹如落落寒梅,伴着三分冰寒,七分柔情,似水年华的流年不禁为之动容,薄柳细腰婀娜一扭,便是百花绽放十里,纤手柔柔一挽,便是烟雨拂面,红绫环空一绕,便是天涯流水也要倒流。 流痕静静地看着凤嫣,此时的她,挣脱了一切烦忧,忘记了尘世几多苍凉,飘飞的身心犹如一只凌天而舞的凤凰,那么的风华无限,那么的倾国倾城,看到如此绝美的凤嫣,流痕不禁心潮暗动,如果能让她一直这么美好就好了,不用去背负什么江山责任,那个华丽的牢笼,凭什么束缚她,流痕不禁涌现出一个念头,如果可以,他要守护着她的芳华,用尽一生一世去守护! 一舞毕,凤嫣开心地穿梭在梅林里,看落花纷飞,在凤嫣眼里,此时的梅花落就是绝美的风景线,而在流痕眼里,再美的落花不过烟尘俗物,最美的还是落花下的人儿。 一眨眼的功夫,凤嫣便不见了踪影,流痕以为是她贪玩跑道深处去了,便漫步寻去,待看到地上遗落的纹凤凰玉佩,便心生不安,凤凰玉佩是凤嫣身份的象征,她一向小心携带的,断不会容易落失。 流痕拾起玉佩,俯看周围,有一些凌乱的脚步,暗道不好,有人劫持了凤嫣!会是谁这么大胆劫走凤嫣呢,流痕苦思冥想,最后想到一个地方,琼芳苑! 的确,在凤嫣观赏落梅入神的时候,趁凤嫣不注意,几个黑衣人捂住凤嫣口鼻敲昏了她,飞快地往琼芳苑而去。 凤嫣被一盆冷水泼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身处在暗室里,只有昏黄的烛光在微闪,手脚被粗绳捆绑着,眼前是前几天被自己教训过的老鸨,身后还有四五个粗大的汉子,皆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那老鸨双眸满是毒辣的精光,像两道利剑一样盯着凤嫣。 闪烁的烛光映照下,凤嫣脸色苍白,身体因为冰冻而瑟瑟发抖,凌乱的长发披散下来,伴流着冰冷刺骨的水珠,旁边都是带血的刑具,虽已经干枯但还是显得恐怖,特别是刑具下还有一副惨死后的骨架,四肢已断。 凤嫣只是因为寒冷而发抖,倒不是因为害怕,她凤嫣当初就是从血淋淋的宫斗中走出来的,对上老鸨恶毒的嘴脸,凤嫣笑了,虽然苍白,多了几分狼狈,但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原来是你啊,我倒以为是谁那么大胆敢劫持我呢”。 老鸨冷哼,就是这个女子当日给她难堪的,今天她会好好折磨她的,“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来,今日,老身便把当日你给我的耻辱十倍偿还给你”,转头吩咐大汉,“给我狠狠地打”。 大汉得令,便挥动鞭子一下又一下地往凤嫣身上招呼去,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老鸨在边上笑的恶毒,“贱蹄子,老身先打你个半死,一会再让你去接客,哈哈哈”。 凤嫣咬牙忍痛,就算疼到骨子里也倔强地瞪着老鸨,也不说一句求饶,反而冷笑,“我告诉你,只要我凤嫣还有一口气在,肯定会烧了你的琼芳苑,再把你杖毙,今日你打不死我,他日我定剥了你皮拆了你的骨”! 凤嫣全身疼痛,被人抽打着,感觉又回到了十年前,一样的冰天雪地,萧王后将只有十三岁的她绑在柱子山,一遍遍地鞭笞着,那时的她,年幼又毫无势力,心里只有仇恨,活下来也是为了报仇。 当凤嫣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时候,密室突然被人破门而入,来人是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带着银色的面具,看不出面目和年纪,只见他扑身而来,如大鹏展翅,几缕剑光闪现,老鸨和大汉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便瞬间倒地而亡。 流痕挥剑划开凤嫣手脚上的粗绳,将一颗药喂给她后就轻轻抱起她,纵身消失在暗室里。凤嫣很想伸手摘下流痕脸上的面具,奈何手伸到半空中就晕了过去。 一连三天,凤嫣都是高烧不醒,可急坏了璃王和璃王后二人,每天都要过来查看几次,直到高烧退了差不多才安心下来。 流痕倒是一直守候在凤嫣的床榻之侧,看着昏迷中的凤嫣一直蹙眉,不停地说着胡话,流痕不禁心疼,她应该是梦到了不开心的以前了吧,一边心痛地喊着她的母妃一边流泪,流痕刚抚平她的眉头一会儿又蹙起来了。 无奈之余,流痕便坐在床沿上,执起玉箫轻轻吹起安眠曲,每一个音符,都像注入了魔力般,慢慢抚平那紧锁的眉头,让那陷入痛苦中挣扎不出来的人平静下来。 昏昏沉沉中的凤嫣,仿佛听到了从遥远的天幕上传来的神曲,悠扬婉转,就像清风略过夏花般幽雅,昔日疼痛的画面慢慢消散,剩下的只有快乐的画面,她仿佛看到母妃在落梅中慢慢吹箫,还教她跳霓裳绫舞。 醒来已经是五天后的事情了,凤嫣一脸的苍白憔悴,璃王后看着心疼,“嫣儿,怎么样,有没有好点,这几天可把姑姑急坏了,现在总算是醒过来了”,璃王后轻轻抚过凤嫣的面庞,一脸的温柔。 凤嫣一看到璃王后总会想起自己的母妃,璃王后就像她母妃一样,总会那么温柔地关心她,自从母妃去世后,也是这个姑姑一直关照着她的,只可惜后来嫁到璃月国后她就一直被萧王后欺压。 “姑姑”,凤嫣一时感动便扑到璃王后怀里轻声哭泣起来,自从母妃去世时大哭了一场后,她就再也没有轻易流泪过,璃王后心疼地拍着凤嫣的后背,“孩子,别哭啦,过去了,都过去了,来,擦干眼泪,再哭就不漂亮了”。 第034章:嫣然陌花,水惜留痕(四)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璃王站在旁边询问道,“嫣儿,告诉姑父,到底是谁掳走了你,而你又是怎么回来的”? 璃王后为她拭去脸颊的泪水,凤嫣抬头道,“是琼芳苑的老鸨,前几日她胁迫良家女,被我教训过一次,所以为了报复我便掳走了我,后来来了一个戴银色面具的人把我救走了,之后我便晕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璃王后一听是一个青楼老鸨劫走凤嫣便生气道,“小小青楼竟敢如此大胆,把人打成这样,真是太可恶了,应该好好惩治一下”。 “王后莫生气,那个琼芳苑在掳走嫣儿当晚便被人血洗了,听人说是一位戴着银色面具的白衣人做的,想来就是那救了嫣儿的白衣人,也算是为嫣儿报仇了”,璃王又询问凤嫣道,“你可知那白衣人是何身份”? 凤嫣迷茫地摇头,她也不懂那白衣人是谁,为何要救她。 待璃王夫妇走后,流痕端进来一碗黑乎乎的药,一凑到旁边凤嫣就捂住鼻子,苦着脸看着流痕,流痕扑哧一下笑起来了,“殿下天不怕地不怕,怎的害怕吃药”? “你先放一放,等凉了我一会再喝。” 流痕知道凤嫣其实并不打算喝药,但还是把药放在桌上等凉,“殿下真是吓坏奴婢了,一眨眼就不见了,奴婢看到殿下的玉佩遗落在梅树下,便感觉不妙,遂回来禀告大王了,大王派人四处寻找殿下的下落,终于在城门下发现殿下躺在那里,那时殿下已经奄奄一息了,可吓坏奴婢了“,流痕说着把玉佩交还凤嫣手中。 “流痕,你是个聪明的丫头,这玉佩是我慌乱之下故意丢下的,意思是告诉你我有危险”,凤嫣感激地看着流痕,“以后不要称自己为奴婢了”。 “是。” 十天的安养,凤嫣的伤好了不少,精神气色也好了不少,趁着天气稍暖,带着流痕和木香在园子里散步,凤嫣走在前面,流痕与木香紧跟其后。 暮冬的季节,园子里没有什么流连戏蝶香花间,一朝春色千百媚的美景,梅花已尽,只余残枝,只有香草奇石,但是凤嫣觉得这里的景色格外清新美好,没有压抑没有争斗,不会像在凤华国一样处处充满阴谋诡计。 流痕安静地看着凤嫣闭上眼,深深吸一口气,看上去格外享受,“殿下喜欢梅花,以后有空可以去青玉国看看,那里的梅花会绽放一个季节,大雪压梅梅俞香,煮一壶陈年佳酿,饮下一樽琼芳玉露,一人执箫来一人起舞”。 凤嫣两眼放光地看向流痕,“你去过青玉国”? 流痕摇头,“只是听说的”。 “青玉国的梅花素来就为人们所赞,我也想哪天去看看,如果现在就在青玉国,或许就可以看到这样的光景了。”凤嫣抬头远望,思绪飞远,母妃当初就是很想去一趟青玉国,看看那里的梅花,但是始终没能如愿。 看到凤嫣一时的忧伤,流痕和木香没有去打扰,过了一会,凤嫣收回思绪,“你们晚上有没有听到箫声”? 流痕和木香皆摇头,凤嫣有些失望,“难道是我听错了吗,但是那么真实,每天晚上在我入睡的时候便会听到悠扬婉转的曲子,空幽幽,仿佛伴着阵阵幽兰的芬芳,让我安然入睡”。 “每晚静寂无声,奴婢就在主子偏房里,如果有人吹箫奴婢怎么会听不到呢,主子应该是做梦了吧,梦中听到神曲了。” 木香和流痕都表示没有听到,但是凤嫣听得真真切切的,她只要一听到箫声便会心情舒畅睡得很好,所有的噩梦都会消失了。 木香突然上前,从袖中拿出一封密函呈给凤嫣,“主子,大王的密函,大王说了,要是主子身体康复了便即刻回国,主子离开已久,是该回去了,大王担心主子在外有什么不测,叮嘱奴婢劝主子今早回去”。 凤嫣无奈,即使不想回去也得回去了,“好吧,你去准备一下,过两天便启程吧,本宫去与姑姑辞行一番”。 “是,奴婢告退。” 待木香走远,凤嫣微微叹了一口气,“流痕,你跟我回凤华吧,有你陪着我,我不会感到落寞,不知道为什么,有你在的地方,我总会很安心”。 “殿下放心,流痕永远守护在殿下身边,除非殿下哪一天不需要流痕了,流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只要是殿下的一句话,流痕万死不辞。”流痕很认真地看着凤嫣,心中暗暗许下诺言。 这是流痕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表情,能让他认真起来的人不多,凤嫣是第一个,或许也是最后一个。凤嫣突然感觉流痕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具体说起来又不知道是什么,没有虚假的妩媚,没有嬉笑的表情,凤嫣突然有窒息的感觉不敢正视流痕了。凤嫣神情有些慌乱,转身背对流痕唤流痕跟上便向琉璃殿走去。 琉璃殿门口拐角处,凤嫣疾步走着,因为有心事一不留神便撞到了人,等回神过来就看到两位衣冠楚楚的年轻公子,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后面还跟随着一位宫女。略微高大的公子硬朗有神,风流倜傥,眉宇间是无尽的清雅,一身潇洒,较为矮小的飒爽英气,风采照人,慧目如星。 此二人便是南风跟女扮男装的华云,答应新月去紫龙国办事回来,凭着新月的琉璃手链面见了璃王,被璃王安顿宫中等新月回来,刚从琉璃殿出来便碰到了凤嫣,二人看到凤嫣和她身后侍女模样的流痕,顿时惊为天人,愣了一下,随着旁边宫女向凤嫣行礼才知道,眼前风华绝代的人儿便是七国闻名的凤华国世女凤嫣! 南风合上画扇,淡淡一笑向凤嫣优雅拱手,“在下南风,方才与兄弟说话没看到凤世女,若有冲撞之处还请凤世女见谅”。 凤嫣报以一笑,给南风还礼,“南风公子言重了,是凤嫣没看路冲撞了神医才对,素闻神医南风公子从不与王室扯上关系,怎么会在此呢”? “南风听闻璃月国新月公主沉睡二十载醒来有些好奇,所以来此看看,南风生性好医,所以对此比较有兴趣,难得璃王好客,挽留在下住下些时日,顺便替公主瞧瞧身体有无异样。” 凤嫣点头,但是半信半疑,璃王不可能无缘无故留下南风的,毕竟新月非真傻,要是让他揭穿了就不好了,或许留下南风不是璃王的意思而是新月的意思也不一定,凤嫣猜到了但是不想揭穿,“神医有心了,希望新月无事,本宫可不希望她有任何不妥之处呢”。 凤嫣的话里话让南风听出来了,凤嫣认为他知道新月公主在哪里,并且询问新月是否安好,“凤世女放心好了,公主会没事的,公主自有贵人相佑”。 “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转头看向南风后面低着头一直不出声的华云,“这是神医的弟弟么,怎么没听说过神医还有一个弟弟的,药仙子不是只有两位门徒么”? 随着凤嫣的声音,流痕看向华云,一看之下惊呆了,怎么还有人与世子妃长的一模一样!再看那小公子的耳朵明显有耳洞,细想之下便知道是个女子,此人才是真正的华云! “华云见过凤世女。”华云朝凤嫣鞠了一个躬,南风很快又把华云拉过身后,“在下的这个贤弟是近日结拜的,有些怕生,世女莫见怪”。 两相客套了几句之后南风便拉着华云拜别了凤嫣,即使是在璃月国他也不得不小心,怕别人认出华云来。 青玉国世子府。 新月坐在炉火旁边饮茶,青玉国的冬天比较长,新月本来就手脚冰冷,又被玉无殇禁足了,遂成天就在守在炉火边饮茶抚琴。 落霜端了一小碗热腾腾的的燕窝粥过来呈给新月,“世子妃请用”,新月瞥了一眼便让落霜放在边上,落霜苦着脸复道,“世子妃还是喝了吧,不然一会爷回来看到世子妃没喝又该责难属下了”。 想起有一次自己没有喝下玉无殇吩咐落霜送过来的羹汤,玉无殇回来看到冷了的羹汤,直接就让人杖责了落霜三十军棍,责怪落霜没有伺候好她。 新月无奈,只好端过碗一口一口吃下,吃完后将空碗放下,淡淡对落霜言道,“我说过了,不要叫我世子妃”,说完就自顾自拿过朱雀亲放在桌前,轻轻抚过每一根弦。 “爷说您就是世子妃,我听爷的,既然爷认同的是您,您就是我们的主母,自然就是世子妃,爷说了,不管世子妃是什么身份,这辈子就是认定您了”,落霜叹了一口气,“世子妃明明心里有爷,为什么老是惹爷生气呢,老是冷冷的,属下实在看不下去了”。 新月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属下是看到世子妃缝制的衣物才知道的,那尺寸不是给爷做的还能是谁,为什么心里想的和做的不一样呢”? 第035章:血染江山,红颜如画(一)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我是要离开的,我不能一直呆在这里的,我有我的使命他有他的责任,我不想我离开了以后还让他牵挂,我宁愿他忘了我,以后会有更好的女子替我守在他身边”,新月忧伤说道,既然已经被落霜知道了,她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看着落霜用恳求的口吻说道,“不要告诉他好吗”? 落霜纠结了,新月看到落霜一脸的为难和心疼,握着她的手,“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他不问,你便不说”。 “如果世子妃真的在乎爷的话,就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日子吧,莫要失去了才晓得后悔,即使是要离开,也要留下一些美好的东西吧,不要给自己和爷留下遗憾,不在乎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我从没见到爷对哪个女子如此倾情过,给爷一个机会,给自己一次机会吧。” 落霜看着新月因为自己的话纠结沉思着,就拿着空碗往门口出去,出了门口便看到玉无殇正站立在门外,落霜吓了一跳,玉无殇一直站在门外,那么刚刚的谈话岂不是全被听到了,落霜刚想请安便被玉无殇冷冷摆手,示意她退下,然后自己在外面站了一会才黑着脸走进去了。 走进房间看到新月站在窗前沉思,冷风吹得青丝乱舞,几缕发丝拂过苍白的脸颊,玉无殇便上去将窗户关好,“本世子有允许你自虐了吗,明知道自己怕冷却还要将窗户开得那么大”。 新月对上玉无殇冷酷的脸,静静地看着不说话,关心的语气让她心暖暖的,或许落霜说的对,能够珍惜的时候就珍惜,不要等到离开了才知道后悔。 玉无殇见新月盯着他不说话,直接把她拉进怀里,“本世子的金颜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正视的,允许你用一辈子的时间每天欣赏是你的荣幸,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拿起新月冰冷的双手哈一口热气,搓了搓再揣到自己衣襟里取暖。 “我没那么娇弱,吹一点风不会有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身体在天女山沉睡了二十载,长年与寒冷相伴自然会比常人冰冷很多,这两个月来玉无殇一直拿了很多珍贵的药材给她吃,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玉无殇捏了捏新月的脸颊,“这两个月来果然长了不少肉,我又让人进了一批药材,专门调理你身体里的寒气”。 玉无殇放开新月,拿来一件貂皮披风披在新月身上,“这两天梅花开始落了,看在你今天这么乖的份上,带你去园子里看看”。新月今天没有往常的冰冷,也没有对玉无殇冷嘲热讽,甚至没有拒绝玉无殇的靠近。 冷风吹落梅纷纷,像纷飞的蝴蝶,亭中煮着一壶小酒,玉无殇倒了一杯给新月,“这酒香醇浓烈,敢不敢试一试”? 新月迎接上玉无殇带着挑战和戏谑地目光,接过一把饮尽,浓烈的酒流入咽喉,热热的,肠肚一阵火辣,“这酒不错,我喜欢”。 玉无殇微愣了一下,继而大笑几声,“夫人真是豪气,以往行军打仗,适逢天寒地冻,总喜欢与众将士围着篝火大饮高歌一番,再舞一段剑枪”,玉无殇眼神缥缈,思绪飞远,仿佛那长歌共饮的画面尽在眼前。玉无殇豪饮几杯,酒酣豪气壮,吩咐下人取来长枪,挥枪起舞,长空一刺,犹如矫龙呼啸破空,万千落花尽幻灭,平地一划,圆弧如流星,万物瞬间静止了一般,横空跳跃,枪过之处,龙虎破出,有如长虹贯日,气势宏伟,波澜壮阔。玉无殇身姿矫健,枪法精妙,新月心中赞叹不已,也让人拿来朱雀琴,七弦玲珑,挥袖弄琴,一曲斗志昂扬的曲子倾斜而出,有如涛涛江水横空破天而出,一泻千里,排山倒海,跟着玉无殇的身形流动。玉无殇闻琴看向新月,四目相对,微微一笑,仿佛漫天花雨变成了美丽的蝴蝶,缤纷了寂寥的暮冬。 一个舞枪,一个抚琴,寒冷的冬季温暖如春。 陌上花开,倾城花落,一曲青弦醉了红颜,梅花落成雨纷纷,芳华了谁的不老容颜。红尘如梦,飞花寄情,一帘幽情,两牵红线。 舞毕琴停,玉无殇放下枪,轻轻挽起?新月的手,“如我许你江山如画,你会不会还我一个盛世花开”?玉无殇墨玉的眼眸柔情似水,认真地看着新月。 新月莞尔一笑,“你要君临天下,我就陪你醉笑三千场,如若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玉无殇将新月拥入怀中,大手抚过她如丝绸般柔顺的青丝,“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我知道我留不住你,但是你要等我,待我君临天下,以天下为聘,风风光光让你重新嫁给我”。 “好,我等你。” “我已经决定明日出师前往北亭山,以剿匪的名义打算将东堂国藏在青玉的军队消灭掉,我会让人将你秘密送出青玉,到时我再以你病逝之名宣告天下,况且战乱在即,我无暇顾及你,怕会有人对你不利,图谋以你要挟我,我不想在你和天下之间做选择。” “你放心去吧,这里我帮你应付,永远不会让你为难,更不会让你在我与天下之间做选择,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宁愿自尽也不要你负了天下,这天下,只有你配称王!”新月不用想也知道,如果真的让他选择的话,他会选择她! 入夜,吃过晚饭,玉无殇带着新月去书房议事,四将也在。临风打开一张北亭山一带的地形图,皱着眉头说道,“爷,北亭山一带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想要一举歼灭化装成土匪的东堂玄衣军恐怕很难呐”。 踏云也点头同意临风的观点,“是啊,通上北亭山的唯一路径被他们占据着,居高临下攻不上去,其他两面能够到达北亭山的山峰周围全是密林,经常野兽出没,常年白雾弥漫,如若军队进去不被野兽袭击也会迷路的,另一面是瘴气森林,人兽皆不通行,所以我军想要从这边攻进敌军营寨也是不可能的”。 玉无殇微微皱眉,手指轻轻敲打桌面,表情严肃,看向冥雪,“领头的人是谁”? “回爷,这批军队的领头是玄良,一个月前他扮成商人偷偷潜入青玉了,我也是偷偷跟踪到北亭山附近才知道东堂的秘密军队在那里的,此人十几年前就偷偷将他的精锐部队一点点调进来了,然后伪装成匪类,不时便到山下抢劫扰民,以往程峰都是以剿匪的名义前去与玄良会面的。” 玉无殇没想到玄良竟然亲自来了,玄良素来与玉无殇齐名,号称不败将军,此人战功累累,很不好对付,恐怕又是一场硬仗要打了,“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已经不是原来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了,但是无论如何,北亭山是一定要去的,那是一个不得不解决的大问题”。 “爷是说,玄良既然在青玉,就不止因为北亭山秘密军队的事情吗,那么还有什么事呢”,落霜担心问道。 新月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玄良出现在青玉是一个月前,在青玉逗留那么久还没有返回去,说明他已经计划一举攻下青都,程峰身份已经败露,他怕我们会觉察到他的军队坏他计划,未免夜长梦多,他会提前他的计划,我想,青都已经有玄良的秘密暗桩了,而且已经动摇且收买了不少官员,很快就会有一次逼宫,而此次世子出师北亭山就是很好的机会,世子一去北亭山便会被玄良缠住,而在青都没有主事的人,程峰便借此良好机会逼宫”。 四将震惊,瞪大了眼望向玉无殇,玉无殇没有任何言语,但是严肃的表情和冷冷的气质已经默认了新月的话。 “那怎么办,如果不出师北亭山,那么青玉就不会群龙无首,程峰就暂时不会逼宫是不是,我们就有时间应对了吧”?临风看向玉无殇出声询问道。 踏云看了临风一眼,无声鄙视临风弱智,临风瞪着踏云,“难道我说错了吗”? 踏云解释道,“不出兵北亭山难道让他们到时候兵临青都吗,到那时候内忧外患更棘手,所以,无论如何都得出兵北亭山”,说完还不忘得意看着临风,炫耀自己比他聪明,临风打仗勇猛,踏云有谋略,二人在一块时习惯了斗嘴。 落霜沉思了一下,不禁感叹道,“要是军师在就好了,他一定有能力对付程峰的,只可惜远在璃月国”。 冥雪点点头,“军师足智多谋,有他在一切不用愁,但是我刚接到军师的飞鸽传书,说要去一趟凤华国,凤华国第一大家族萧家好像暗中与紫龙国的无尘公子交情甚好,萧家在凤华国的地位不可动摇,当初的萧天正更是权倾朝野,只是后来出了一个凤嫣,在凤嫣的打压下逐渐失势,但是其在凤华国朝廷上还具有很高的威望,连凤王都惧三分,军师前往凤华国也正好可以阻止龙渊染指凤华国”。 第036章:血染江山,红颜如画(二)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临风一听流痕要去凤华国不由得焦急地拍拍额头,“如今军师不在,这可如何是好啊”?正当大家不知所措之时,新月适时地出声,“这里交给我,你且放心地去吧,我来替你守护王宫,绝不让他人进犯丝毫”,坚定的目光看着玉无殇,眸中星光璀璨,有如遗世明珠,让玉无殇觉得放心。“是啊,世子妃足智多谋,有胆有识,定能化险为夷的”,一听到新月出言自荐,落霜便高兴说到,兴奋地望着玉无殇等待着他的同意,其他人也看着玉无殇,冥雪见过新月的本事,临风、踏云没见过但是听落霜冥雪说起过,那时一说到这个世子妃,落霜眼里充满了敬佩,冥雪也说唯有这个世子妃才配得上爷。新月见玉无殇半天不出声,便嗔怪道,“你今晚带我过来不就是想让我替你守护王宫么,怎的还要装深沉”?玉无殇转过脸看向新月,带着一丝柔情浅笑,嘴角弯曲的弧度很优美,“又教你看出来了,凡事都逃不过你的双眼,现在局势比较严峻,我明天就将你送走”,玉无殇突然又皱起眉头,还是不要让她去冒险的比较好,有个万一他会后悔一辈子的。四将看到玉无殇柔情的一面不禁微愣了一下,也只有眼前如烟般纤尘不染的女子才配得上他们的主子,一样的睿智,一样的绝世无双!新月一听便不乐意了,她又不是纸糊的,她可以站在他身后为他扫除一切障碍,让他没有后顾之忧,“难道我不配与你并肩作战么,要我躲在你的羽翼之下那就不是我了,玉无殇,我能以最高昂的姿态站在你身边,你之所以看上我难道不是因为我有能与你并肩的本事么”? 玉无殇看着新月坚定认真的表情,叹了一口气,软下了语气,“好吧,要小心,如果没有保全自己的本事就不要冒险”。新月点点头,玉无殇转向四将,换上冰冷的面孔,语气冰冷,带着威严和霸气,“临风踏月冥雪,明天随我前往北亭山”。“是”。“落霜,你留在青都,协助保护好世子妃,一切听从世子妃的安排”。“是”。 从书房回来,玉无殇拉着新月的手,“明天就要去了,记得要喝我准备好的药”。“好”。玉无殇拿出随身携带的两块玉佩,放到新月手中一个龙佩一个凤佩,玲珑剔透,熠熠生辉,背后均有一个“玉”字,“好好收好,这是青玉王室身份的象征”。“告诉我你的真名”。新月略带霸气地点了点玉无殇的胸口,“记住,你这辈子的夫人叫离新月”。玉无殇有些惊讶,“离新月?璃月国的公主?”,玉无殇上下大量了一番新月,皱着眉头,传闻璃月国的公主是痴傻的,连话都说不全,没想到便是眼前睿智的人儿!见玉无殇惊讶地打量着自己,新月又抛出一个重磅,“小楼亭台花木香,小池青柳拌清风,斑斑驳驳水,曲曲幽幽径,春有百花秋望月思,夏有芙蕖冬听雪眠,闲来挥袖抚琴,晚来花亭对弈,阅百经,熏盏菊,独坐一帘风月闲,煮一壶乱世佳酿,孰敢对饮”,成功看到玉无殇迷茫的表情。“你,你怎么知道的”?“当年景安城忆惜小园外吹箫应琴的人是你吧,我一直很好奇,有谁能够吹得笙箫破了我弦中阵,直到我进到了惜园”。当初帮助龙渊拿下金玉关关后,她一个人在忆惜小园焚香弄琴,一个人觉得寂寥便说出“煮一壶乱世佳酿,孰敢对饮”这些话,顿时墙外便有笙箫传来,曲中霸气激昂,气势磅礴,配合着她的《行战令》,她惊讶之余便在琴声使出**阵,**阵杀机重重,长风变幻出数只利剑,没想到被一个陌生人几声鸣箫幻化的长龙给破了,待到她出园去看时,墙外已经杳无踪影。“你是忆惜”!玉无殇激动抓着新月的肩膀,“你真的没死,当初我把龙渊世子府的西园翻遍了就是找不到你,我就知道你没死,但是,你怎么又成了璃月国的公主了,为什么你的脸不一样了,到底怎么了,我很好奇”!“忆惜已经死了,在那场大火里就死了,现在我是离新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明明已经断气在火里了,醒来就成了离新月”!? 玉无殇看着新月,莞尔一悦,将新月拥入怀里,“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在乎,只要你现在安好,我什么都不想要,你心里有我,那便是我此生的骄傲”。“我愿意为了你,褪去一身骄傲,只想把你好好珍惜,为你画地为牢”。新月抬头,娇好的面容写满幸福,墨玉斑斓的眸子,涟漪出深情的眷恋,“今世有缘,能够遇见你,不枉此生,如果前世的凄凉是为了今生的美好初见,我愿意用三个薄凉的前尘泪光,换得一世逍遥无怨无悔”。 次日清晨,晓风寒,薄雾凉,玉无殇一身铠甲威风凛凛,临风踏云冥雪也是战甲精亮威武不屈的气派,玉无殇清点好兵马,浩浩荡荡地出发。 玉无殇走后,新月便将落霜叫到书房,她要了解一下现在的局势,“落霜,你手里有多少人”?“回世子妃,属下手里有一万人马,个个骁勇善战,程峰手里有八万多的兵马,其中四万分别驻扎在都城东南西北外三十里,还有四万远在千里之外,没有大王的准许不能调回的”。新月沉思了一下,“城外的四万兵马我有办法解决,你一会让人去一趟依花苑,让依花苑的老板青衣过来见我”。“是”。“将你的六千兵马秘密调入王宫,不要引起任何人注意,不管你用任何方法,给你五天的时间”,新月用强硬的语气命令着,六千人马悄悄潜入王宫,不让人察觉出来很难,对落霜而言是一种挑战。“什么,六千兵马?时间那么短,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落霜惊叫起来。“要是被发现了,只能前功尽弃了,青都外的军队不能调回来,不然程峰察觉后肯定直接血洗王宫,到时大王王后还有公主就会有危险了,所以只能将兵马埋伏在王宫,到时杀他个措手不及”,新月拂袖昂扬,一挥手,仿佛千军万马齐发,气吞山河!落霜被新月的气势一时镇住,那威严的样子仿佛站在面前的是玉无殇,不由得昂首挺胸,坚定地说,“属下一定把事情办好的,请世子妃放心”。? “好,在你将六千人马安排进宫时,剩下的四千人马在军营里设下埋伏,等着那四万人马自投罗网”。 “呃,四千,够吗?人家可是有四万啊”,落霜一听新月想用四千人马去对付程峰的四万人马不禁吓一跳,她猜不到这个世子妃的想法,虽然知道世子妃乃奇女子,但是实力悬殊如此之大,毫无胜算可言呐,就算她神通广大也好,这可不能儿戏! 新月知道落霜心中所想,但是她从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那四万兵马都是青玉国的子民,我们不能斩杀,再者青玉国正急缺兵马,那四万兵马必须智取收为己用”。 “是,属下明白。”落霜虽然不明白新月有何高计,但是看新月面色不改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不再说什么,只能照做。 新月突然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这件事情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不然程峰逼宫成功必会以大王一干人等胁迫世子,紫龙国一直对青玉虎视眈眈,到时如果紫龙国突然横插一脚进来,青玉国危矣”。 新月背对着落霜,看向窗外遥望远处,那是北亭山的方向,她不能让他有任何后顾之忧,她答应过他的。过了一会儿,新月回过头,面上没有一丝忧虑,有的只有自信,“你只要将六千人马埋伏在王宫里,等到程峰杀入王宫时一举将其一干人等困住就好,也只能智取,我不想王宫里血流成河,所以你应该知道将人埋伏在什么地方,然后其他事情你不用管,我自有安排”。 “是”。 “好了,下去吧”。 落霜退下后,便将青衣接到府里,虽然不懂新月什么时候与青楼扯上关系,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找一个青楼的老板,但是在见到青衣后,落霜就觉得青衣不是一般的人,她从青衣身上嗅到杀手的气息,那是她征战多年锻炼出来的敏锐嗅觉。 果然,青衣一看到新月就单膝跪下,“青衣参见主子”,青衣一点也不忌讳落霜知道她的身份,“主子,您要的药材已经准备齐全了,可以炼制出大批的**药,现在属下已经派人大量生产了”。 “好,青衣,你再去办一件事,三天内,找出程峰的秘密暗桩,还有朝中哪些官员暗中与他有勾结的给全都给我找出来。” 第037章:血染江山,红颜如画(三)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是,主子放心,青衣绝对会办好的”,青衣自信地回答。 一旁的落霜又一次被震到了,世子妃在青玉国的势力可见不小,程峰也是只老狐狸了,他的暗中势力藏得相当隐秘,连他们都找不出来,眼前的女子竟然敢保证三天之内找出来,如果她手底没有厚实的势力断不会这么说的。 落霜突然发现世子妃真的很神秘,她一直以为世子妃只是简单的睿智善谋,今日可见,她真的不是一般的人,难怪他们查了那么久却查不出她的来历,心里虽然震惊,但是落霜并没有表现出来,她知道新月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世子,她只是一个下属,只要听从命令就好。 新月满意地点点头,挥挥手,“好了,你先回去吧,随时听候我的吩咐就好,有事我会让人去找你的”。 “是,青衣告退”。 青衣离去后,新月瞥见落霜一脸的平静,没有什么波澜,暗自赞赏,不愧是玉无殇手下的人,遇事不惊,沉稳干练,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次日中午,新月又易容成华云的模样,携了香儿进宫面见青玉王,将程峰的身份告诉了青玉王,青玉王一听程峰乃东堂国奸细,不禁大惊失色,“你说什么?程峰竟然是东堂王的胞弟,怎么可能”? 新月从香儿手里接过一个盒子呈给青玉王,“父王请过目,这些便是程峰与东堂王的往来书信”。青玉王打开盒子,一一翻看那些密涵,每看一封脸色阴沉几分,最后气得拂袖挥掉桌面上的几叠奏章,顿时笔墨纸砚四处乱飞,“岂有此理,孤王多年来竟然养虎为患”。“父王息怒,程峰多年来蛰伏在青玉,暗中养兵意图不轨,北亭山一带匪类便是东堂国的精锐部队,玄良旗下的玄衣军,世子出兵北亭山便是要将东堂暗藏的危机解除,但是世子一去北亭山致使京都无良将,程峰肯定借此时机发动宫变,还请父王做好准备。”青玉王一听更动怒了,“这个逆賊,是要谋我江山啊”,过了一会严肃地看着新月,“云儿,现在怎么办,你可有何计策对付”?“计策是有,但是有些冒险,现在父王身边的宫人都是程峰的眼线,所以父王还是清理一下身边的人吧”,见青玉王点点头,新月复道,“三日后便是一年一度的狩猎祭天大会,程峰肯定会借机对父王不利,世子不在,万一父王有任何闪失青玉必乱,所以父王要加倍小心”。 青玉王点点头,看向新月的目光充满了赞赏。 与青玉王又商讨了一些事宜后,新月想到那个玲珑般剔透的人,便去了玉无心的寝宫看看。 庭台小楼上,玉无心低着头,执笔细细描绘,来回勾勒,宣纸上晕开了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一笔一画,尽态极妍,不一会儿宣纸上便出现一个俊逸清雅的佳公子,白衣飘飘惊鸿若,明眸皓齿,清眼迷离,淡看尘世,不带一缕俗世风烟,翩翩然好似月中仙,一个温情的笑意,尽现风花雪月的优美,气质优雅,犹如乱世里的一杯香茗,韵香味远,一把竹扇轻摇漫步,摇曳出淡雅的闲适。如此如风似月般温文尔雅的公子不是南宫凭轩又是谁呢,玉无心脉脉看着画中人,如欣赏一场春花秋月般静美,不知是画中人迷离了她还是她迷离了一湾春色。 新月一过来便看到玉无心三分痴迷七分眷恋地流连画中人,零星美眸暗含秋波,双颊微红,一脸的羞涩,恍然春色粉桃羞碧波。 “面如青莲,气如清风,神如仙,温如玉,好一个画中仙,好一个南宫凭轩呐”,新月语笑嫣然,看着玉无心羞涩地收起画卷藏到后面,神情有些狼狈地看着新月,吐了吐舌头,“嫂子真坏,进来也不说一声”。新月笑着坐下,悠闲地托腮,“原来是某人少女怀春了,怪不得都不来看我了,天天对着画卷遥把相思念”。玉无心见新月取笑自己,不禁又羞从中来,连连跺脚,“嫂子”。 新月看看玉无心,再想想那个淡雅如仙的世子,还真觉得他们挺配的,“你什么时候认识西楚世子的”?“西楚世子”?玉无心错愣一下,“你说他是西楚世子,是南宫凭轩”?玉无心再展开画卷,看了看画中的谪仙,眼神迷茫了,“原来他是西楚国的世子,那个传闻中的浊世佳公子,不爱江山但心怀天下疾苦的谪仙”。“你竟不知道他是何人”?新月好奇,“那你怎么喜欢上他的”?玉无心知道他是西楚世子后,一脸惆怅,要是他是西楚世子,那么他们以后永远都不会有结果的,哥哥他日君临天下,定会横扫六国,他是一国世子,为了家国定会与哥哥兵刃相接的,他们注定了是敌对的。 “我只是在璃月国见过一面,之后就没有见过了,我亦不知道他是谁“,玉无心淡淡地说,一个短暂的相遇,却带给她无尽的牵挂和思念,原本还怀着一个希冀,现在也没了。 玉无心的黯然神伤触动了新月心底的那根弦,便走过去摸摸玉无心的头,“丫头,命运让你遇见他便最是美好恩赐,若是有缘,即使万水千山也会天长地久,若是无缘,朝朝暮暮也终成沧海桑田,所以不用纠结,坦然一些,让一切随缘吧”。 一滴清泪湿了眼角,淡淡的无奈,淡淡的忧伤,轻咬朱唇,玉无心抱住新月,委屈地呢喃,“嫂子,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的心,在遇见他的那一刻便已经遗失了,情愿我是开在路边的一树梨花,在他有缘经过时摇落一身繁华”。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新月拭去玉无心眼角的泪痕,心疼道,“多少英雄美人,抵不过一寸绕指柔,相思最教人肝肠寸断了,别伤心了,有缘终成眷属的”。? 玉无心点点头,既然命运让她遇见他,若是命中注定,她怎么纠结都没用,何不放宽心,让一切随缘呢,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嫂子,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如果我与他无缘的话,我再怎么难过也没用,时间就是一条无情的河流,它会冲刷掉一切的,所有的悲欢离合,再深情的眷恋在岁月面前都是脆弱的。” 平静淡然的语气,有些失落,有些无奈,夹杂着微妙复杂的感情,让新月觉得玉无心瞬间长大了,曾经幼稚的心变得玲珑剔透,宛若琉璃一样清明。 “既然这样,就别想太多了”,新月挽起玉无心晶莹如玉葱的小手,“你哥哥最近不在,我一个人在世子府怪无聊的,你就过来陪陪我说话,就当是出宫散散心吧”。 “好啊,我搬过去住几天吧,这样我就可以天天陪着嫂子了”,玉无心一听可以出宫就高兴起来,心情转变得好快,忘记了刚刚是如何失落的了,“一会我们就去跟父王说,让父王恩准我出宫”。 新月捏了一下玉无心的小鼻子,究还是小孩子心性,“你呀,一听出宫就乐成这样,不就是不用每天做功课么”。 玉无心吐了吐舌头,心思叫人看穿了,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咧嘴笑呵呵的,王后对玉无心要求很严格,每天都要学习,自己还亲自验收功课,玉无心每天在王后的严格督促之下认真学习,日子久了难免心生厌倦,要是出宫了就不用每天面对着王后,做一大推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到了世子府她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你呀你,琴棋诗画不喜欢,诗词歌赋不热衷,整天就想着玩,真不像个女儿家。” “哪有啊,人家就是不喜欢那些东西,附庸风雅,扭捏作态”,玉无心突然想到锦瑟,那个人人称颂的才女,就连自己的母后也非常赏识,常常以锦瑟的标准来要求她,所以她好不喜欢锦瑟,看到她就像看到诗书歌赋一般。 “那你喜欢什么?” 玉无心想了想小心翼翼对新月耳边道,“我喜欢炼毒制药,但是母后不允许”。 玉无心嘟着小嘴,模样有些可爱,新月笑笑,凑到她耳边说,“想学炼毒制药还不容易,我教你,但是你不能告诉别人哦”。 玉无心一听,两眼放光看着新月,“真的?嫂子你会”? 新月点点头,玉无心高兴地挽着新月的手,“嫂子你教我,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走吧,我马上跟你回府”。 玉无心拉着新月不放手,吩咐宫人随便收拾了几身衣裳首饰,便随新月回了世子府。 第038章:血染江山,红颜如画(四)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玉无心一直嚷嚷着要学毒,新月觉得这么个可爱的小兔子生逢乱世,一直都在父母和王兄的保护下成长,没有一点自保的能力,万一哪天身边没有人保护该怎么办呐,新月非常喜欢玉无心,见玉无心有制毒的天赋便给她一本制毒的书籍。 “这是本炼毒的古书,记载了千种毒花毒草和百种毒虫的毒性和炼制方法,你好好地拿去看,学好了这个以后,杀人救人只在一念之间”。 玉无心翻开几页看看,不禁欢喜地叫起来,“嫂子,这本书真是玄妙啊,我会认真去学的”。 “这些天你就好好看,过两天我来考考你,可不许乱跑出外面去哦”。 “好的,绝不会乱跑,嫂子放心好了,我会认真地把这本书上的内容给背下来的,到时候我也让你看看我的厉害呵呵”。 玉无心拿了书本高兴地跑到回廊树下坐着看,仔细研读,新月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浅笑。 身后黑影闪现,新月知道是谁来了,不用转身便直接吩咐道,“无影,这些日子不太平,你要在暗中好好保护她的安全,不得出任何差错,一有任何动向即刻禀报我”。 “是,公主将无心公主带来世子府是为了保护她,为什么不明白地告诉她呢”? 新月叹了一口气,遥望着玉无心的背影,那抹清丽活泼的人儿,是尘寰浊世里的明珠,新月不想让她知道青都的动荡,王宫现在危机重重,玉无心在宫中会有危险的,“如果是玉无殇,他也不希望无心看到王宫血腥的场面,他会好好保护着她,让她一直这么无忧无虑地开心着”。 “属下明白了,公主放心,属下日夜监守,暗中保护无心公主”。 “嗯,好”。新月往后头挥挥手,身后一阵清风浮动,没了黑影的踪迹。 君王祭天当天清早,青玉王带着众朝臣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飘渺山密林,飘渺山一带乃历代王室狩猎祭天的地方,每年都会举办一次,祈求上天保佑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王后带着锦瑟来了,自从两个月前的宴会后,锦瑟就没在人前出现过,听说前段日子要在宫外出家为尼,被王后苦苦劝回来了。 新月也随青玉王过来,香儿随侍左右,而玉无心一心专研制毒之法便没有过来,一路上,王后因为锦瑟的事情一直对新月不冷不热的,可以看得出,王后现在越来越讨厌新月,倒是青玉王越来越赏识新月,马车上一路与新月谈论国家大事。 “青玉常年征战,多亏殇儿运筹帷幄,用兵如神,青玉才有这几年的太平,现在局势紧张,国库不算充盈,一将战乱,青玉定会吃紧呐”,青玉王略带忧虑,双眼迷茫,这是他一直担心的问题。 新月想了想,“父王,战事是不可避免的,这会需要大量的经费作为后盾,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您可以实施一些政策保证国库的储备呀”。 青玉王正眼看着新月,“哦,云儿有何妙计,不妨说来听听,国库都是经过税收而来的,现在百姓温饱但是普遍不富裕,如果增税会给百姓带来负担的,这便是父王一直发愁的问题了”。 “儿臣有一个小办法,可以让那些富裕的商人自动解囊相赠。” 新月自信的语气,认真的表情告诉青玉王她已经胸有成竹了,青玉王好奇地凑过去,有些半信半疑地问,“真的?能短时间内解决这个让人头疼的问题”?连自己一时半会都不能解决的问题,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儿媳能解决?但是看着新月自信的目光不像有假的。 “商人地位普遍低下,一般都会受到官宦压制,所以富商们都会向一些在朝官员攀好,求其庇佑,如果父王颁布一条法令,只要向朝廷捐财者根据不同的数量赐其挂头封号,商人需要一个官衔,朝廷需要钱财,相互合作,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呢”。 “哈哈哈”,青玉王听需要说完,拍手称赞道,“好啊,云儿聪颖,为父佩服,三言两语就解决了困扰为父的多年的问题”。 青玉王不停夸赞新月,马车另一侧坐着王后和锦瑟,王后倒是多看了一眼新月,认为新月有治世之才,心下也稍微赞赏了一番,但是表面一脸平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倒是王后身旁的锦瑟,从一开始便看不顺新月,虽然一直低着头故作文静,收敛起一切恨意和嫉妒,但是新月能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偶尔的抬头一瞥,便是一道怨恨的目光,虽然只是一瞬,但逃不过新月的直觉,特别是当青玉王夸赞新月时,散发的冷意更甚。 到了缥缈山下便在那里安营驻扎,接下来是一系列的仪式,新月不喜欢这些繁琐的礼节便自己呆在营帐里,不久,香儿回来禀告说是狩猎开始了。 “大王往哪边去了”? “回小姐,大王骑马往缥缈山北侧而去了”。 “香儿,你跟上大王,一有事马上回来禀报”。 “是”。 香儿应了一声出去了,新月拿出朱雀琴轻轻擦拭,香儿不是一般的侍婢,武功精湛,深藏不露,隐约的深沉带着刻意掩藏的死气,新月猜测她是训练有素的暗卫,至于是哪一国的暗卫还不清楚,她是怎么跟随华云的新月也不想了解,但是新月知道她是忠诚的。 再说青玉王,追着一只梅花鹿跑到了缥缈山北侧深处,当梅花鹿不见时才发觉周围气息不一样,冷清得让人发寒,明显地感觉到不一样的危险,当青玉王想要原路返回时发现自己迷路了,身在不知方位的密林深处,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刚想要喊有没有人时便惊住了,嘴巴还张得老大,簌簌冷风直灌喉咙。 原来前方有一头吊睛大白虎,虎视眈眈盯着青玉王,好像很久没有食过大餐了一般危险地看着,青玉王想要后退时有发觉身后还有一只,青玉王顿时心跳加速,冷汗直冒,紧张地捏着弓箭对准前方的老虎,但是不敢射出去,怕惹怒了白虎等不到救援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白虎慢慢靠近,将青玉王逼到死角里,紧张对持一会儿后,白虎显得不耐烦了,嘶轰一声就极速扑向青玉王。拉满弓箭的手一松,利箭咻的一声飞出去,刺中了一只白虎的前脚。 血渗出来,染红了伤口边的绒毛,白虎吃痛暴跳起来,发狂大叫,长啸一声震落枯叶纷纷,狂性大发的白虎眼红地往青玉王身上扑,青玉王闪躲不及被白虎抓伤了手臂,翻滚在地躲过一只另一只又飞身扑来,这次已经来不及闪躲了。 这一刻呼吸停止了,只能眼睁睁地瞪着扑过来的白虎,眼看就要葬身白虎口中,忽然前方破空而来一阵琴音,便看到无形的气流瞬间幻化为十来把银色利剑直刺两只白虎,强大的气流将两只白虎震飞出去,及时地救了青玉王一命。 受了重创的白虎翻滚在地,怒吼几声跳脚起身来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以高傲的姿态,抱着一把灵气逼人的古琴,后面还站着一个眉目清明的侍女,可见刚才用琴声伤了它们的人是那傲气凌人的女子。 两只白虎愤怒嘶吼,声音响彻云霄,顿时狂风乍起,只见两只白虎来势汹汹,双眼爆红,直瞪着那风月素衣的女子,青玉王眼看白虎向白衣女子飞奔过去,焦急大喊,“云儿快跑”,青玉王见新月一动不动站在那儿,眼看白虎已经冲到面前,不禁脸色大变。 新月冷笑起一个优美的弧度,藐视面前的吊睛大白虎,无视眼前的危险,只见她优雅坐下,双腿盘旋,悠闲地将朱雀琴放在腿上,十指弄琴的一刹那,眉目释放冷光,长发飞舞,天光大暗,落叶横飞,黄沙枯叶随着嘶鸣如剑的琴声在极速盘旋,然后纷纷化作利刃刺向两只大白虎。 随着震天的哀嚎声音刺破苍穹,横飞的血沫染红了飘飞的枯叶,琴停,风止,只见刚刚还嚣张的猛虎此时只能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地呻吟,鲜血溅开了一地红花,妖娆,嗜血。 青玉王惊讶得看着这诡异的场面,如惊梦一般震撼,御琴杀人他闻所未闻,但是今天他亲眼看到他的儿媳竟然御琴杀虎,只是轻轻拨动几根琴弦便让风云变色,狂风化作利剑直刺猛虎。 香儿也是如青玉王一般震撼住了,虽然面上平静,但是瞪大的瞳孔泄露了她此时的心境,等到回神过来时,对新月的敬佩不禁又多了几分,眉眼放光地看着新月。 新月起身,走向惊讶发愣的青玉王,“父王的伤势如何”?新月检查了一下青玉王的伤势,鲜血浸透了一大片的衣裳,看着血肉模糊的有些恐怖,但还好,没有伤到骨头,新月拿出一粒药丸递给青玉王,“父王,你流了好多血,服下这个吧”。 第039章:血染江山,红颜如画(五)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青玉王回神过来,结果药丸,想要问什么但是不知如何开口,他发现,这个华云与几年前见到的华云根本不一样,除了长的一样之外,其他都是那么的陌生。 新月看得青玉王欲言又止还有眼神闪烁的样子,知道他想的是什么,“父王有什么疑问以后云儿自当解答,此地不安全,还是快回去的好”。 青玉王也明白现在不是追问新月的时刻,便虚弱地说,“好,缥缈山一带从未发现过如此凶猛的老虎,这里处处透着诡异,我们先回去吧”。 正当新月他们要离开时,周围被一股强烈杀气包围着,片刻间,只见刀光闪现,一群黑衣人拿着明晃晃的大刀从天而降,将新月三人包围起来。 黑衣人个个蒙面罩脸,只露出一双如鹰阴鹜的眼睛,杀气腾腾地锁住青玉王,冷风拂面,带着惊悚的杀意,青玉王见来者不善,在新月的搀扶下沉声问道,“你们是谁派来的?你们可知孤王是谁,竟然大胆包天前来行刺,就不怕罪诛九族吗”? “哈哈哈”,带头的黑衣人闻言冷笑起来,笑得张狂,“这些等你到了地狱阎王自会告诉你”,说完沉声命令身边的黑衣人,“杀,一个不留”。 随着冰冷决绝的声音落下,黑衣人群拥而上,纷纷刀剑相向,冰冷的气息让人窒息,感觉那些黑衣人就如从地狱爬起来的恶鬼般,充满了寒颤的死气,新月不禁感觉毛骨悚然,暗叹杀手的强大狠绝。 新月转身横挡在青玉王面前,左手抱琴,右手横空一挥就是游龙摆尾的一鞭,将靠近的几个黑衣人击飞,再左右轮一个圈,又将一批冲上来的黑衣人打退下去,得了一个空闲的时间,新月收了银鞭,左手将朱雀琴一抛,只见琴在半空来回旋转几下又落到新月盘坐下来的腿上,随手拨弄琴弦,一串清冷强硬富有气势的曲调破弦而出,霎时间天昏地暗,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黑衣人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只见周围树木由慢到快地移动着,不一会便将他们团团围住,想要冲出去却怎么也出不去,带头的黑衣人大惊,惊恐地喊起来,“不好,是上古缠蛇阵,竟然能御琴布阵,想不到青玉国还有此等高人”。 新月冷笑,指下不停的拨弄,仿佛要将这一世红尘拨乱一般,“算你有见识,知道这是缠蛇阵,只可惜知道又如何,你找不出破门也是死路一条”。 树木瞬息变化,将黑衣人死死围住,越围越紧,任他武功再高也无法施展,找不出破门便是死路一条,黑衣人一边闪身躲过飞撞过来的树木一边观察缠蛇阵,试图找出破门,但是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还是没有看出任何破绽,只得死死被围住。 见一群黑衣人已经被困在阵中动弹不得,新月抿唇,对身后的香儿吩咐道,“香儿,一个不留”,冰冷得声音没有一丝感情,不用想也知道黑衣人是谁安排来的,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批黑衣人便是程峰暗中训练出来的杀手,留着他们绝对是个祸害,不如就此清除干净! “是”,香儿会意,便毫不犹豫地从腰身那里嗖的一声抽出一把软剑,纵身飞向黑衣人,只见剑光快速变幻间,黑衣人簌簌倒下,片刻间不留一人,全是一剑封喉。 香儿明白新月已经知道她不是普通的侍婢,她也不再故意掩藏自己的武功,她也知道新月肯定猜测出她以前的身份,新月不问缘由地留下她是相信她,所以她会奉她为主,誓死听从她的指示。 青与王又再一次震撼了一下,一个小小的侍婢竟有如此卓绝的武艺,只是一闪而过,他什么武功招式都没有看清就已经全部倒下了,还有那一剑毙命的快速手法,狠辣,干净,直刺要害,让人没有反抗的余地,如果不是长期训练出来的杀手绝对不会有这样的身手,一个看似娇滴滴的丫头瞬间变成一个杀人魔头,可见这丫头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呐。 琴声渐渐趋于平缓,树木慢慢移动归位,风停云散,周围都清明下来,抬头向上看,依然看到阳光透过斑驳的枝叶投射下来,映烂了新月墨色的眸子,斑斓了白皙的脸颊,握了握十指,新月发觉自己御琴的灵力越来越强了,不感觉累也不会有吐血的现象,想想忆惜当年为破关强行御琴的时候,都是会吐血晕死过去的,她身子越来越弱的另一半原因是为了龙渊而逆天御琴所致。 她天生就有御琴布阵杀人的能力,只是每试一次就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轻则吐血,重则晕死几天,那时,药仙子和南风都极力反对她以灵力御琴。后来她的智谋和超凡的能力不知怎么的让龙渊知道了,便给药仙子招致来了杀祸,她选择帮助龙渊夺位,不顾南风的反对强行御琴破关,南风气忆惜不听话,也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在金玉关一战之后忆惜吐血晕厥半个月后,南风将忆惜带去忆惜小园养伤,之后因为忆惜仍是执迷不悟便生气地拂袖离去。 想来到底还是自己害了养育自己的师傅,那时,她是被那个桃花树下温文尔雅的笑容迷昏了头脑,还是被这尘世风烟迷昏了看不清真假? 一片云淡风轻,仿佛刚刚的杀戮没有发生过一般,但是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空气还有满地的尸体,让人不得不相信刚刚确实发生过什么。 新月拂去心中的思绪,抱起朱雀琴,和香儿扶着青玉王走出密林。 刚走出来不久,便碰上了带着一批人马赶过来的程峰,还是那么的威风凛凛,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新月扑捉到程峰看到他们的一刹那,眼神带着震惊和疑惑。只见程峰一见受伤的青玉王便立即下马,“老臣参见大王”,随后便紧张问道,“大王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受伤的,都是老臣不好,没能及时赶到,老臣一发现大王不见了便派人四处寻找,但还是晚了一步,让大王受惊了”。 青玉王对于程峰的说辞不置一词,只是淡淡地说,“爱卿辛苦了,孤王没事”。 “大王安然无恙就好”,转头便看道青玉王旁边的香儿抱着朱雀琴,“没想到世子妃也在这里,还真是巧啊,世子妃竟然有闲情逸致来这荒凉的密林抚琴”。 新月冷笑,“本妃只是随便走走就走到了这里,恰好看到受伤的父王,倒是大将军来的真是时候啊”。 “看世子妃说的,为大王鞠躬尽瘁是老臣的职责所在”,程峰略带自责地对青玉王,“要是老臣早点赶到就好了,让大王受惊了,大王,到底怎么回事,您怎么会受伤呢”? 青玉王不看程峰一眼,冷冷地说,“回去再说”,便越过程峰独自走过去,无视程峰一脸的尴尬。 青玉王的态度冷清,让程峰大为恼火,但又不好发作,只得忍下,低下头的眼光暗芒闪现,杀机毕露。总有一天,他会让他匍匐在他脚下的,那一天已经不远了,这次算他幸运逃过一劫,但是下次就不会那么幸运了。派出了那么精锐的杀手竟然除不掉一个武艺平平的青玉王,他的暗桩需要好好整顿一番了。 新月与青玉王在程峰的护送之下回到营帐,传诏太医过来给青玉王清理伤口, 王后听闻青玉王负伤而归,慌慌张张地带着锦瑟直奔过来,一看到青玉王胳膊上的衣服染满了鲜血,还有那皮开肉绽的伤口,不禁心疼起来,“大王,这是怎么回事,刚刚出去这么一会儿便伤成这样”。 青玉王见到王后紧张看着他的手臂心疼得快哭的样子不禁心底暖暖的,平日里严厉泼辣的王后,此时就像个脆弱的妇人,没有一点威严的架势,只是一个心疼丈夫的妻子。 青玉王握着王后的双手,微微一笑,“我没事,只是一点皮肉伤罢了,在密林的时候云儿给我服下了一颗神药,血就止住了,回来的时候没有一丝气虚,甚至感觉精神特别好,你瞧,面色红润,哪里像个受伤的人啊”。 锦瑟一听新月在密林出现过,便似恍然大悟地说了一句,“世子妃原来是去密林了,难怪方才王后说要与世子妃聊聊天却不见了人影呢”。 锦瑟似是不经意的一句话,但是王后一听到新月从密林回来,便皱着眉头,“你怎么也出现在密林里,身为世子妃到处乱跑成何体统,女儿家就该留在营帐里,这里不是九华城,以后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随意露面”。 青玉王见王后有意针对新月,便想出言替新月说话,刚要开口说是新月救了他便被新月抢先一步阻止了,“母后教训的是,儿臣只是在营帐呆着无聊,看林子里安静闲适,便想到林子里去散散步弹弹琴,没想到走着走着就迷路了,还好半途碰上父王,以后儿臣谨遵母后教诲,不让王室颜面有损”,新月知道因为锦瑟的事情,王后现在对她越来越看不顺眼,觉得自己的出现阻碍了锦瑟的幸福。 第040章:血染江山,红颜如画(六)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青玉王会意,知道新月不想让他人知道她会御琴杀人的事情,便不语,走到椅子上坐下,示意太医过来处理伤口。 新月恭敬的态度让王后脸色稍好,但是青玉王却不乐意了,新月一直是他看好的儿媳,况且还救了他,青玉王一边让太医包扎伤口,一边为新月辩解,“云儿刚从九华城过来,还不熟悉王宫礼数,而且云儿不是一般的女儿家,怎能以一般的礼数去要求她呢”。 王后见青玉王有意护着新月,便也有些不乐意了,以前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青玉王从来不会反驳她,现在竟然因为她说了新月几句便不乐意了,自己的儿子和丈夫都这么维护这个儿媳,王后不禁有些恼了,她很不喜欢这个儿媳,一来就勾了她儿子的魂,想到玉无殇在琼华殿护着新月与她叫板的样子,还将她赐给他的姬妾光明正大地丢出殿外的事情,她对新月的讨厌不禁又多了一分,因为这个儿媳,儿子都光明正大地与她对着干,一点情面都不留,实在可恼! “本宫也是为王室声誉着想,既然嫁进了王室,就要遵守王室礼节,凡事要为王室声誉着想,不可随随便便抛头露面,如果不能适应王宫的礼节,以后怎么胜任一国之后,还不如趁早换了,本宫觉得锦瑟就是知礼仪的孩子,知书达理,文静优雅,是个贤良淑德的美人”,王后气愤地瞪了一眼青玉王,说出强势的言语,让新月有些难堪,但是新月明白,王后之所以说出这般难听的话是因为青玉王太护着她,这些日子冷落了王后,所以王后对她不免气愤。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王后一气之下说出了要换个世子妃的时候,锦瑟的眼光刹那亮了一下,也因为王后的话,让她死了的心又燃烧了起来,她是如此的优秀,倾国佳人,雍荣华贵,但是却沦落成为一个瘸子,让她没有面目再出现在人前,看到那个荣耀满身的世子妃她就痛心起来,她的恨,她的嫉妒一下子就点燃了,都是那个女人,害得她变成今天这样的,她总有一天会拿回属于她的东西的! 青玉王见王后生气了,站起来拉着王后的肩膀,语气软下来,“我不是这意思,王后凡事为了王室着想孤知道,这些年来辛苦了,云儿初来乍到,以后还要仰仗王后多多提点呢”。 王后见青玉王退步,气很快也消了,只是还冷着脸,转过头去不理会青玉王,新月适时地打圆场,“母后说的极是,儿臣以后会记住自己的言行的,时刻约束自己,不会损王室颜面的”。 新月对王后的态度没有一丝不恭,她明白,王后都是受了锦瑟的蛊惑才会对她有偏见的,再者,青玉王视她如亲女,她也不想青玉王为难。 王后看了看新月,气消了,觉得新月也不是那么的讨厌,只是比较喜欢锦瑟,冲新月摆摆手,“好了,以后注意点便是了,出去吧,一会还有祭天大会,去准备一番吧,穿着太素了,戴一些首饰吧,大的场合要有点世子妃的风范,不是有点聪明有些威严就够的”。 “是,儿臣告退”。 新月从营帐出来,香儿不悦道,“王后总是这样针对小姐,都是昭华郡主在王后面前搬弄是非的,小姐为什么不在大王面前揭穿她”?香儿不想看到新月在王后那里受委屈,那个锦瑟表里不一,她实在看不惯。 “现在不是时候,王后很是信任她,我能说什么,我这样做只会让父王为难。” 接下来是一系列的祭天程序,新月一直端坐着,直到祭天结束,然后再浩浩荡荡地回来。 傍晚,暮色清寒,晚风萧朔,新月辞别了青玉王与王后,揽了一帘冷风萧瑟回到世子府。 刚一进门便有人过来禀报,说是有个姑娘在客厅等候,新月一听就知道是青衣,应该是找到程峰的秘密暗桩了,便让人带她过书房去见面。 新月进了书房,不一会儿青衣就过来了,新月迫不及待的问,“如何了,是否找到那个秘密暗桩了”? “回主子,找到了”,青衣顿了一下又道,“我们一直盯着与程峰有过接触的人,终于找到了他们暗中的势力”。 “好,青衣,准备一下,我们今晚就动手”。 “是”。 入夜,暗沉沉的天幕,几点疏星,几树枯枝在冷风下摇摆颤抖,几只寒鸦,在残月下独自消瘦,沧桑的嘶鸣寒彻夜空。 疏影残枝下,一道清丽的倩影慢慢走来,昏黄路灯映照下的容颜如花如月,华丽的宫装高贵优雅,柳腰娉婷,佩环清脆,只见她小心翼翼地穿过回廊绕过枯木,拐几个弯走到王宫的城墙下。 这时,城墙边的大树下一道黑影闪过,走出来一个中年的男人,刚硬的面庞,犀利的眸光,带着阴郁邪鹜。? 女子开口,清音悦耳如玉莺,“程将军秘密找我所谓何事”? “呵呵”,程峰轻轻一笑,“本将军找郡主自然为了帮郡主了”。 锦瑟蹙眉,对程峰的话表示怀疑,“帮我?大将军说笑了,本郡主并不需要什么帮助,谢过大将军的好意了”。 “郡主貌若天仙,德才兼备,无论品行还是摆平都是胜任一筹的,本是世子妃的第一人选,最后却是一场空,看着别人抢了自己的荣耀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郡主难道不恨么”,程峰狡猾一笑,漫不经心,悠闲自若,“本将军能够帮郡主夺回失去的东西”。 锦瑟眼神闪烁,对程峰的话半信半疑,她是恨,是不愤,她想夺回本来就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是程峰一看就不是个善类,锦瑟有些矛盾,“大将军美意本郡主消受不起,况且现今的世子妃是大王选定的,容不得我们说了算,锦瑟自幼孤苦,幸得大王和王后优待才有今日殊荣,锦瑟不才,难以配得上世子妃这一尊位”。 “郡主过谦了,要老夫说,这世子妃之位只有郡主才有资格担当,以后这母仪天下的凤位也只有郡主才能配得上”,程峰见锦瑟还有疑虑,不禁给她灌几句**汤,任何时候,一般的女子都是禁不住夸赞的,尤其在虚荣的女子面前,“郡主花容月貌,可谓倾国倾城,是我青玉第一才女,其他女子都是过眼浮云,唯有郡主才是那高贵的牡丹,风华集于一身”。 果然,锦瑟听到程峰如此推崇自己的才貌,不禁沾沾自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羞涩的花容仿佛天上的明月,动人心魂,“大将军谬赞了,锦瑟哪有那么好,就算是天女下凡又如何,世人都知道现今世子妃是九华城的华云,还是大王钦点的”。 程峰见锦瑟动摇了,便极力诱惑道,“只要郡主愿意,这个世子妃很快成为过去,以后世人记住的只有一国之后的郡主”。 锦瑟因为程峰的话有些动心,那一国之后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殊荣,她为了这个荣耀的尊位自小努力着,将自己培养成一个世人称颂的才女,付出了太多了。 锦瑟的沉思让程峰看到了机会,便想再下一副猛药,“郡主荣耀无双,青玉第一美人,如今变成这副不敢见人的落魄模样是拜谁所赐的,还不是那华云设计的,郡主难道不想报仇,将那女人狠狠地踩在脚下吗,况且郡主与世子爷本就是青梅竹马郎才女貌,要不是那女人横插一脚,世子如今喜欢的就是郡主了”。 一说到新月,锦瑟就满满的恨意,自己变成瘸子都是她害的,自己喜欢的男人也她抢的,凭什么她华云就那么幸运,一世可以荣耀无双,她锦瑟就该变成瘸子被人耻笑,她要把她踩在脚底下,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着她跪在她面前哭! “你如何帮我”?锦瑟满眼的嫉妒和恶毒,杀机毕露。 程峰见锦瑟已经被说服,便掏出一个白瓷小药瓶,“这里头装的是断魂散,毒性威力无比,一经发作,必死无疑”,程峰将瓶子递到锦瑟面前,“将它偷偷倒在大王的饮食上”。 程峰面露狠光,眯着眼,折射出危险的暗芒,犀利,恶毒。 程峰的言辞表情就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双眸泛着幽幽绿光,吓得锦瑟后退几步,摇头道,“不,不能,我不能这么做,大王跟王后对我恩重如山,我绝不会做出伤害他们的事的,你不要逼我”。 锦瑟吓得花容失色,程峰冷笑,讽刺道,“不会伤害他们?哼,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一直偷偷给王后下药,不然王后怎么会一直听你的话,信你馋言”。 “你,你竟然都知道!”程峰步步紧逼,锦瑟吓得连连后退,特别是听程峰说道给王后下药一事,锦瑟更是惊讶的捂住嘴,话都说不全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第041章:血染江山,红颜如画(七)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程峰也不着急,缓缓说道,“你忘了这个世子妃是谁亲点的了吗,害你罪魁祸首就是大王,如果不是他硬要立华云为世子妃,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再者,如果大王出了事,华云就没有了靠山,此时世子又不在,你就在王后面前提点提点,那这未来的一国之后就是你的,世子也是你的”, 锦瑟颤抖地说,“你,你想谋害大王,你想谋反”!锦瑟被程峰的话震惊到了,莫非程峰要篡位? 程峰摇摇头,“老夫对大王的忠心日月可鉴,怎么会谋反呢”。 “你意图谋害大王,不是造反又是什么”,锦瑟冷笑,防备地看着程峰,如果他要谋反,现在就是绝佳时机,真是篡位的话,如果她不听从他的话,岂不是会被灭口,锦瑟一想到此便惊恐,不住地打寒颤,望望周围,一片荒凉,不见人影,万一自己出了什么事岂不没人知道,锦瑟越想越害怕。 程峰见锦瑟慌张的模样,又换了一种表情,一脸的为难又无奈,叹了一口气,“老夫也不想这么做啊,只是形式所逼,老夫征战二十多年,战功赫赫,手握重兵,有人眼红便在大王面前进馋言诋毁老夫,说老夫密谋造反,大王听信小人之言意欲削我兵权谋我性命,大王的存在已经威胁到老夫全家老小了,我不得不这么做,忠臣难当啊,如此昏庸的君王让我寒心啊,老夫忠心耿耿,死不足惜,但是只要老夫一死,万一他国进犯,谁来保护青玉的安危啊,为了青玉国的百姓,老夫不得不这么做啊,况且世子英明强干,定能庇佑我青玉”。 程峰说得字字痛心,句句慷慨激昂,那爱国愿死不足惜的忠臣形象可谓高大,情绪高昂壮阔,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陈词,足矣彰显其忠诚,但是心里想的是不是这样可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锦连老将军当年一战,要不是大王听信小人的馋言,说老将军拥军自重,暗通敌军,意图不轨,大王也不会秘密交代老夫不许救老将军啊,可怜的老将军,当日被围困三天三夜,最后战死疆场,到现在,老夫一直耿耿于怀啊”。 程峰说得满脸愧疚,声泪俱下,让锦瑟不禁信以为真,说到老将军被困殉身的时候,锦瑟惊讶地叫出来,“你说什么,你说我父亲和哥哥的死是大王的意思”? 锦瑟瞪大了眼,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一般,思想都停住了,“怎么会,大王,不会的,大王一直都对我很好,父亲小时候也说大王是个明君,值得他誓死追随的”。 锦瑟乱了,她以为大王和王后一直都是善良的人,父亲的为国捐躯她以为是一场意外,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个阴谋,她一时没法接受。? “王后当年将郡主接入宫中抚养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让人相信老将军的殒身殉职是个意外,世人都道大王和王后仁慈,厚待烈士遗孤,殊不知这是王后故意彰显仁厚而为之啊”,程峰一脸痛心疾首,声音嘶哑,一字一句敲击在锦瑟心里,掀起层层巨浪。 “郡主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不该为白白枉死的老将军和千万将士报仇吗,大王和王后如此对你的家族,郡主还犹豫不决,老将军若泉下有知的话定会寒心,再者,大王一死,你就是青玉国的王后了,世子也是你的了,华云也会被你踩在脚底下了。” 程峰再次递过瓶子,锦瑟已经被爱和恨冲昏了头脑,?如果没有青玉王,父亲和哥哥们就不会战死,如果没有青玉王,就没有华云,世子还是她的,那么她就不会受伤,未来的王后还是她的,锦瑟这么一想,便不在纠结了,收下毒药瓶子,动了杀机。 程峰赏识地看了一眼锦瑟,“郡主真是识时务”。 秘密暗桩。 深夜,郊外树林,更深漏断,寒星明灭,魂梦惊。 青衣长发飘飘,舞衣翩翩,短衣长袖,纱裙轻盈,柳腰若隐若现,长绫一挥,宛如蛟龙轻舞,盘旋迂回之际划过脖颈,瞬间要了一条人命。 青衣身后还站着二十来个伶舞扮相的女子,衣着稀少,双臂皆挽上五颜六色的花绫,艳而不奢,妖而不媚,丽而不俗,美而不娇,冷艳美丽,嗜血的眼睛带着杀气,随着青衣一声杀令飞身四处,见人便杀,毫不留情。 明明是娇弱的伶舞歌妓,却在一个转身成了武功高强的杀手,谁也想不到,看起柔弱无骨的纤纤酥手能瞬间取人性命,幻化成妖冶毒辣的红湮粟。 程峰秘密培养的死士个个都是罩着黑色面具,挥舞着明晃晃的大刀,见有人袭击,来人看上去是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待一出手便是狠辣无情的招式,不经意间便连取几人性命,带头的人惊骇,知晓来者不善,立刻发送信号警戒。 绫罗翻飞,轻若蝶舞,矫若游龙,起落间,五光十色,风华尽现,那一群舞姬是似轻盈跳舞又是在杀人,但是渐渐地,她们发现敌人逐渐增多,武功也越来越强,显得有些吃力,待她们想要撤退时已经被包围了。 青衣见不少姐妹已经受了伤,渐渐不敌,便召集大家慢慢靠拢起来,等到四周全是黑色面具的死士,青衣冷笑,但脸上却是沉重和焦急的神情。 四周全是死士,阴冷的气息萦绕在周身,仿佛地狱中走来的魔鬼,感觉不到他们任何呼吸的气息,这一批死士起码有一千人,眼角泛着幽幽绿光,就像暗夜中狼的眼睛,全身包裹着厚厚的一层黑衣,只露出一双黑色干枯的手爪,只有皮包骨的手指就像没有血肉的干尸一般,看得人心发凉。 青衣注意到这些时也是打了一个寒战,感觉他们好像不是人,而是半生不死的干尸,这个意识让青衣全身彻底冰凉了一番,程峰培养的人没想到是如此的变态,活人变成干尸的死士,亏他想的出来! 花绫缠绕住一个死士,刚要回扯便被对方一抓一撕,倾刻间,花绫纷纷扯断,片片凌乱的锦段落满地。青衣皱眉,从发间摸出一排细小尖锐的毒针,精准快速地射向死士,但是被刺中的人只是动作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倒下,又向青衣挥刀过来,青衣左闪右避,身形敏捷,但是死士人多势众,杀又杀不死,打又打不伤,眼看姐妹们纷纷魂断大刀之下,青衣更是焦急了起来。 不一会儿,青衣已经无力反抗,左肩挨了两刀,鲜血直流,迫不得已把手指放到嘴里吹了一声口哨,众舞姬听到信号纷纷飞身跃上高树去。? “召唤咒”,青衣一站稳,就沉声道,舞姬们就从腰间抽出一支小小的玉笛,放到唇边,一阵诡异清音响起,笛声好像充满诱惑力一般,妖冶,阴冷,摄人心魂,在夜色迷茫的天幕下,就像鬼铃一样让人寒悚。 在树下的死士还没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只听见草丛间窸窸窣窣的爬行声音,由远及近,待到看清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不禁吓了一跳,竟是满地的毒蛇毒蝎,正在向他们爬过来。 青衣在树上冷笑,这次一定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底下都是致命的毒物,一咬即弊,但是青衣的冷笑一会就顿住了,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下面。 只见满地的毒物纷纷扑向死士,见人就咬,又狠又辣的攻击性,一点也不留情,但是被咬的死士不但没倒下,而且还反扑。只见死士们暴怒,大吼,如野兽般长嘶,挥刀乱砍,不一会儿,便有大片死伤的毒物。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着各处,死亡的气息笼罩在黑暗的树林,没有月光的夜,死寂,冰冷,无尽惊悚。 青衣惊讶地看着安然无恙的死士,他们已经杀了那么久竟然还精力十足,不知疲劳,体力超强,战斗力如此厉害,如果召集他们在青都作乱或者攻进王宫的话,岂不是轻而易举! 青衣不敢再往下想了,这就是程峰隐藏在青都的秘密武器,如果不能摧毁,那后果不堪设想。 “头,怎么办?”有一个舞姬看着无坚不摧的死士,紧张地看向青衣。 青衣皱眉,“我没想到他们竟是半人半干尸的怪物,刀枪不入,剧毒不侵,这程峰实在可恶至极,竟然拿活人炼出那么恐怖的杀人工具,舞衣,趁现在还能拖住他们,你即刻去通知主人,让主人赶紧像个办法吧,主人足智多谋,或许会有对付他们的方法”。 “是,我这就回去禀报主人”,舞衣说完飞身跳跃树间,一下子就消失了踪迹。 待新月抱琴来到树林时,只见满地的蛇蝎残肢,还有一地红黑的血渍,青衣和十来个舞姬正在与死士做殊死搏斗,舞衣看着衣裳满血的姐妹,不禁焦急,“主人,怎么办,那些怪物怎么都杀不死,就像个魔鬼一样”。 第042章:血染江山,红颜如画(八)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新月皱眉,“莫急,我自有办法”,说完便席地而坐,十指快速拨动琴弦,很快,周围树木在琴音指引下快速移动起来,一团一团地将死士所在的地方紧紧围绕起来,不一会儿便将死士全都围困在圈中。 舞衣惊讶,她看到了什么,她主子竟然拨一拨琴弦,那些大树便随着琴声而动,顷刻间风云变幻,舞衣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新月,呆愣了半天,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嘴角不停地抽搐着。 青衣见死士已经被困住,便带头与众舞姬飞身而退,规矩站在新月的后面,青丝凌乱,血衣破烂,脸上都是血沫,喘着粗气,明显已经筋疲力尽了,要是新月再晚来一些,恐怕就支撑不下去了。 青衣看看围困在琴阵的死士,又看看沉着脸的抚琴的新月,愣了半天才回神过来,她一直知道忆惜会抚琴杀人的,每抚琴一次必定大伤元气,但是她却不知道她还会御琴布阵的,而且还是那么大的阵法,直接就把一千人围困在里面了。 但是光是将人围住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啊,现在被困在原地打转的死士已经开始挥刀砍树了,要是周围的树都砍光了还不是出得来,遂只是一时的困住而已,最重要的要是尽快将他们消灭,不然等到程峰收到消息赶来就麻烦了。 “主人,可有办法的对付他们,他们就像野兽一样,泯灭了人性,而且相当难对付,万一让他们出去了可就乱了,定会血流成河的”,青衣的如花娇颜染成了淡红色,几根发丝沾在嘴角,身上几处伤口还在渗出血来,样子很狼狈,但是还是一副昂扬不屈的姿态。 “办法是一定会有的,万物相生相克是自然的基本法则,这些半人的杀人工具不能留着,一定要想个法子全都消灭掉,否则祸患无穷,不只是青玉国,其他六国都会有危险。” 新月不看后面,随身掏出一瓶药就往舞衣身上丢过去,“给青衣和众姐妹服下,一人一粒”。 见白色小东西从眼前飞来,舞衣习惯伸手接住,回神过来便听到新月的吩咐,连忙应了声“是”便赶紧去分发药丸。 新月停下抚琴,拿出天策神卷呈在半空中,闭上眼睛,好像在诚心默念着什么,不一会儿,神卷果然有反应。只见神卷周围慢慢发出零星的光辉,越来越闪耀,缓缓升起,自动翻阅起来,待到停在一页后自动竖直呈现在新月眼前,一窜一窜的发光文字从神卷里飘出来,排列成整齐的几排。 新月认真阅读神卷上浮空字迹的内容,眼睛微亮,待阅读完毕,神卷在新月伸手出去的时候光辉的文字消失,然后自动闭合回到手上来,新月再翻看时还是原来的文字,刚刚看到的文字现在再从书上翻阅却翻阅不出来了,感觉刚刚的一幕就像是幻觉一般,只有清晰的字迹在脑海里浮现。 青衣和众舞姬在新月后面惊讶地看着这一幕,感觉此时的新月就是一个天女一般,神秘,优雅,淡淡的光辉照映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淡淡的光晕,显得整个人飘渺静美,白衣翩翩,长裙随风翻飞,仿佛下一刻就要飞升,纤长的青丝轻舞飞扬,如梦似幻。 青衣和几个舞姬都看到神卷没有一个字,但是新月一脸认真阅读的表情,所以她们都一脸的迷茫,“主子,那本天书上什么都没有啊,你在看什么”? 青衣一开口,新月便惊讶道,“你们都看不到吗”?见众人都摇头,“这书上的上空明明有字的,还闪着微光呢,写的就是如何对付半人干尸的法子”。 新月晃了晃天策神卷,“这书上原本写的是关于治国之道和行军布阵排法的,但是我刚刚看到神卷上漂浮出字来,是平时翻阅不到的”,新月打开神卷呈给青衣她们看,“你们看,上面是有文字的”,青衣点起火光凑过去,一脸迷茫的样子,“主子,上面都是空白的,没有字”。 新月一听,自己又拿神卷翻了翻,还是有文字的,都是上古阵法奇图的,“这上面是有文字图形的,真是奇怪了,我看得到你们却看不到”。 青衣和众舞衣闻言,一脸尊崇地看着新月,“主子肯定是天女在世,应世而生,为拯救苍生而来的,这本神奇的天书是上天赐予的,自然看得到天书上的字”,众舞姬连连点头,赞成青衣的说辞。 “什么天女,我还是妖女呢,青衣你什么时候也会贫嘴了”,新月自己也是很奇怪,自从醒来后就变得与众不同了,刚刚自己拿出天策神卷只不过是一闪而过的念头,不知不觉间就照着做了,好像这个动作自己很熟练了一般。 所有超乎寻常的表现好像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真是奇怪,新月猜测自己身上肯定隐藏了什么秘密,或许这些秘密可以从天灵仙翁那里知晓,那个仙风道骨的老人,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能够通晓过去预知未来,他给她神鞭和天策神卷一定是有原因的。 “主人,那天书怎么说,如何对付那些怪物”? “用火攻。” “什么”,青衣一听就惊讶了,一脸不赞成,“要是用火烧的话,控制不住那么这方圆几百里的树木岂不是要毁了么,万一再向其他地方蔓延,这树林里的千万只动物岂不遭殃”! “难道就只有火攻一种办法么,天书上还有其他方法吗?”舞衣也不太赞成用火攻,百年的树木瞬间毁于一旦,实在可惜啊,要是有其他方法不用烧掉一大片的树木就好了。 新月抬头望,一片苍茫的夜色,几点疏星,没有一丝风,“很快就会有大雨了,用火攻”! 青衣看看天,漆黑,空洞,几颗零星,并无下雨的迹象,但是新月肯定的语气,让她好奇,“主子,疏星点点,平静无风,清云薄月,何来的雨呢”?她不怀疑主子的话,她只是不明白。 “就是太平静了,所以会有大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新月坚定地看着青衣,“青衣,你带几个人,准备放火”。 “是。” 不一会儿,漫天大火,浓烟弥漫,黑烟滚滚,火红的光映烂天河,烧焦的味道夹杂着肉香缓缓飘来,大火里,是兽吼般的嚎叫,经久不息,响彻云霄。 看着大火中挣扎的死士,有如猛兽般撞击着火树,试图劈开一条活路,新月转过脸不忍心去看,闭上眼睛,心丝丝绞痛,他们本是活生生人,却被残酷地训练成可怕的怪物,失去了人性,有的只是无尽的杀戮,他们没有选择,渐渐地失去血肉,变成没有意识的野兽一般! 青衣轻轻抓着新月的肩膀,“主子不必自责,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为了青玉国的百姓,我们不得不这么做,如果留着他们,青玉国危矣,程峰不是善类,定将青玉国搞得天翻地覆,东堂国狼子野心,欲控制青玉国,训练出如此恐怖的怪物,主子是为救世而逼不得已的”。 新月叹了一口气,张开眼睛,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有了这般怜悯之心,遥想当年,烽火狼烟下,血肉横飞,一条条人命瞬间如万千繁花春尽般陨落,她冷眼相看,并不会产生多少涟漪,而如今,竟会有心痛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这些半人怪物也是程峰夺权下无辜的受害者吧。 权势争锋,诸王争霸,受苦的还是无辜的老百姓,这天下,还是需要有一个德才兼备的人来统治,才会让百姓真正的安居乐业,不受战乱的侵扰。 “我知道,只是为他们的无辜受害而难过,他们就是平凡的老百姓,因为权利争锋沦为杀人的工具,他们经过非人的训练才会变成如此残忍泯灭人性,局势不稳,命如飘萍”,新月收起不经意流露的忧伤,“百姓需要一个盛世,需要一个仁君,生命才会有保障”,火光映红的脸颊,闪耀着坚定的信心。 大火吞噬了所有的死士,烧得差不多的时候突然起风了,风越来越大,卷起枯叶黄沙,而后折断枝叶,掀起阵阵巨风狂沙,划过伤口便是刺骨的疼痛。 风云突变,瞬息变幻,忽的一声惊天震雷劈下,倾盆大雨随后便至,倾刻间,冲刷了满地的鲜血,浇灭了熊熊大火,只余下一大片烧焦的枯骨和树木。 新月和众舞姬站在大雨里,任风吹雨打,冰冷的雨滴刺骨的寒,狂乱的风萧瑟的凉,她们一动不动,为逝去的几个姐妹默哀。这些舞姬都是苦命的人,幸得青衣收留并且传授她们武功才会有她们的今天。? 雨下得极大,新月的身影在风吹雨打下显得瘦弱,像轻飘飘的蒲公英风一刮就摇摇欲坠了,青衣担心新月的身体,过去扶着她,“主子,我们回去吧”。 “好”,新月小声回答。 第043章:血染江山,红颜如画(九)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程峰的秘密武器已经被她捣毁了,或许,这两天他该动手了吧,她得做好一切防范才行,今晚的事情会让他有所警觉的,为避免夜长梦多他会很快逼宫的,“青衣,落霜的在西城边的兵马已经转移得差不多了,该你出马了,如何做你应该知道了吧”? “青衣知道,请主子放心,一切妥当,必定会有一场精彩的瓮中捉鳖的。” 第二天清晨,程峰一收到他秘密培养出来的人一夜倾覆的消息,顿时又惊又怒,像遭了个晴天霹雳般,多年的心血一朝毁尽,就像一把利剑插在他的心窝上。 心痛之余他竟然想不到何人会有如此大的能耐,一夜间能将他精心培养出来的死士一举歼灭,看来这人不容小觑,到底谁会有这个能力他猜测不出来。他专门训练死士的秘密基地在树林里,藏得极其隐秘,却能被人挖掘到,青都何时有这般强大的势力了,难不成他们一直秘密潜伏着? 程峰突然想到一个人,那个清冷如月的女子,芙蓉为面,灵狐为心,高傲,聪慧,狡诈,世子妃华云。 他就是在她手上吃过暗亏的,那个神秘莫测的女子,身上的霸气还有自然散发的威严不输于玉无殇,她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威胁,不管是不是她,在动手之前一定要除去! 那股势力还是未知的,那么未免夜长梦多,他必须动手了,程峰双眼直放冷光,阴狠的表情让人发寒! 程峰随后秘密召见一个神秘的红衣人,过后就召集麾下东南西北四副将?秘密研讨逼宫事宜。 中午,晓风朗日,清光淡辉,天朗气清,七分冷瑟,三分闲适,新月坐在屋顶晒太阳,半分恬静慵懒,半分优雅飘逸。 香儿在回廊游走,漫无目的地来回走动,一个可爱的小丫头拿了一分红色的信笺匆匆过来,看到香儿就露出纯真烂漫的笑容,“香儿姐姐,总算看到你了,”小丫头将手里的信笺交给香儿,又是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这是郡主给世子妃的邀请函,说是请世子妃去游湖品茗”。 香儿收下邀请函,对小丫头点点头,“好,我会交给小姐的,你先下去吧”。 待小丫头走后,香儿一蹬跃上屋顶,将邀请函交到新月手中,“小姐,昭华郡主邀请您游湖品茗,依奴婢看肯定不怀好心,小姐不理会也罢”。 新月打开信函,看一眼便丢到一边去,“去是一定要去的,不然人家知道了会说我们不给面子呢,纵使心怀鬼胎我们也不用怕,她锦瑟还没有能耐对我怎么样,且去看看她到底玩什么把戏,见招拆招就是了,她若是再耍什么诡计,我便对她不客气”! 锦瑟无缘无故约见,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但是对于新月而言,锦瑟只不过是个为爱痴狂因爱生恨的弱女子,虚伪有余而城府不足,只会使一些小的阴谋诡计,不足为患。 “哼,她要是敢对小姐不利,香儿就一剑将她结果了去,管她是什么郡主”,香儿对锦瑟很是生厌,她心里已经视新月为主,所以任何有对新月不利的因素她都会小心堤防。 香儿眼里的杀意和对锦瑟身份的不屑,新月全看在眼里,香儿好像并不把那些显赫的身份放在眼里,见到青玉王和王后的时候,就只是简单的行礼,毫无拘谨和敬畏,她尊敬的畏惧的只有那些有才能的人,她与一般的暗卫杀手不一样,新月猜测,香儿的身份不止是一个杀手那么简单。 “放心,她还没有那个胆呢,就算有,还有你在呢。” 新月还是没有将锦瑟放在心上,她不知道她的一时大意差点害了自己。 “主子,还是不要去了吧,现在局势不稳定,万一有任何闪失可怎么办”,香儿不知怎么的,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她已经敏锐地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心里莫名的紧张,胸口气息稍微紊乱。 “香儿,我自然知道锦瑟不会只是简单地邀请品茶这么简单,她对我恨之入骨,岂会好心相约,在这么个紧张的节骨眼上,她是别有用心还是被人利用我们不知道,只有赴约才会知晓”,新月见香儿执意阻止,便冷静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什么,小姐是说,昭华郡主会被人利用?被谁利用?” 香儿惊讶之余,眼神微闪,她心中有个答案,但是不太确定,如果真是她所想的那个人,此行只怕会凶多吉少,那个人太恐怖,就像个魔鬼一般残酷血腥,落到他手上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只要他想做的就没有什么可以阻碍得了的。 新月虽然不看香儿,但是她知道她此时的脸色有些苍白,她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和心底的恐惧,因为她的手心在颤抖。 “是程峰”,当新月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明显感受到香儿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 如释重负的香儿不在那么紧张,放松下来时感觉到就在刚刚,她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可见,那个人给她的阴影极深,虽然已经离开了,但是有关他的一切还是像噩梦一样紧紧围绕她。 新月并不过问香儿她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她相信她总有一天会亲自跟她说的,或者,她会让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埋葬,永远尘封起来。但是事情往往出人意料,越是想躲避的越是会碰见,就像宿命一般,再怎么逃也逃不掉,总有一天它会像浪潮一样涌过来。 寒水薄雾,微光粼粼,一湖冬水敛尽缥缈的风烟,水面清雾漫幻如纱,隐隐约约的水痕勾勒出一帘香梦,涟漪了一湖水色。 岸边枯柳,经过一季的洗礼早已退却了芳华,只余下灰色的沧桑,等待春风再次吹拂出一树繁华。 枯柳下沉谧的风雨桥静静伫立在湖面上,弯弯曲曲,像一条水龙祥和地卧睡湖面,守候着一池香梦薄柳,等待一个花开时节。 锦瑟独自一人安静优雅地坐在岸边的八角亭里,裹着白色及地的狐毛披风,悠悠望着远山,娇颜如花,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本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的,但是眼中那锐利光芒隐隐偷着红色的微光。 身侧是煮开的茶水,清新淡雅带着丝丝苦涩的味道,墨绿色的茶水时而漂浮出淡红色的烟雾,透着妖冶和诡异。 新月带着香儿到时,看到锦瑟浅笑盈盈地转身,步行缓慢优雅,“承蒙世子妃赏脸,锦瑟荣幸之至,前天王后赐予了一包上好的普洱,便想邀请世子妃一块品尝”。 锦瑟轻步生莲,因为瘸腿的缘故不免走得生硬些,但是不乏妩媚绰约,一举一动,尽现华美多姿。 新月挑眉,此时的锦瑟极度优雅妩媚,浑身透着邪气,白色披风下包裹的红色罗裙妖艳如火,一双媚眼深邃如渊,看一眼感觉就要被吸附进去一般,再看一眼,发现那黝黑如夜的眸眼好像变成红色,一闪而逝,看得不太真切。 香儿一看到锦瑟便皱眉,她从锦瑟身上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淡淡的,虽然被一身的胭脂水粉遮掩着,但是她还是闻到了,那股的气息曾经是她最为恐惧的梦魇,此时闻到,让她惊恐地想到一个人。 “郡主有心了”,新月独自绕过锦瑟坐在石桌边,闻到一股清雅的茶香,“这茶乃珍品,气清如蕾,沁人心脾,这东堂有名的木潭龙舌只有王室才有资格品尝的,据说只有技艺高超的茶师才会冲出这么色香味俱全的茶水,没想到郡主还有这么精湛的手艺”,新月意味深长地看着锦瑟,悠闲的语气,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说着。 锦瑟迎上新月别有深意的目光,会心一笑,“世子妃好眼力”,锦瑟眯眼,这个世子妃果然不是简单的人,光看气质就开始怀疑自己不是锦瑟了,好敏锐的洞察力,连自己都不禁暗自佩服了。 香儿一听到木潭龙舌时心猝然收紧,那是东堂王室才会有的,难道是他也在青玉国? 再看看那诡异的茶水,氤氲着红色的毒气,那是他专门对付不听话的人的恶劣手段,香儿小心翼翼地盯着锦瑟,时刻防备着她。 锦瑟避过新月,无意间对着香儿露出一个妖娆的笑意,双眼闪现着红色的光芒。 香儿看到熟悉的笑容还有那双熟悉的红色瞳孔,惊讶地瞪大了眼。 锦瑟不去理会香儿一脸的惊恐,回过头来,红色的瞳孔已经墨玉如珠,径自坐在新月对面,“世子妃何不尝尝,这茶具有清肝明目、养肺驱寒的功效”,锦瑟执起一杯茶,递到新月面前,双眼直直看着新月。 新月看着笑颜如花的锦瑟,还有那充满魔力的瞳孔,想别开眼不去看但是突然移不开了,愣愣地看着那双妖冶的眸子,灵魂顿时吸附住了一般,听着锦瑟甜美而具有诱惑力的声音,新月不知不觉间伸出手将茶杯接过。 第044章:血染江山,红颜如画(十)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不要喝”,见新月欲饮尽杯中茶,香儿冲过去将新月手中的茶水拍掉,啪的一声茶水四溅,茶杯掉在地上破出一地碎花。 新月意识回复过来,只见那青绿的茶水洒到地上的瞬间,顿时变成鲜红色,像血一般发出腥臭难闻的味道,而不像原先那样芳香四溢,新月心惊,刚刚她竟然被媚术蛊惑了,差点喝下毒药。 “你不能动她”,香儿恶狠狠地瞪着锦瑟,一脸防备地将新月护在后面,贴在香儿后面的新月发觉,香儿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好像很恐惧,还有避讳。 锦瑟眼中闪过一丝愠色,对着香儿冷笑,“我只不过请世子妃喝杯茶,你急什么”。 “红魔,你要干什么我不会干涉,但是她,你不能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茶水中放了血泪么”,香儿有些愤怒地看着化妆成锦瑟的红魔。 “血泪!”新月听到香儿说道血泪时不禁惊讶,脸色有些苍白,听说那是一种残酷的毒药,是一个极其神秘的组织叫血魔的宝物,此毒极为阴毒狠辣,中了血泪的人全身剧痛抽搐,七窍流血而亡,死相极为恐怖,是血魔的头领魔尊的一贯手法,对于任何不听话的人,就用此手段折磨至死。 传闻魔尊有一个得力使者叫红魔,媚术了得,一眼摄人心魂,看来便是眼前这人了,新月对血魔了解甚少,只是略有过听闻,她从未与血魔有过交道,今日要对付她是没道理的,除非程峰与血魔勾结! “哈哈哈”,红魔冷笑,从一个甜美尖细的娇音逐渐变成一个尖细柔媚的男音,双眼变成血红色,一个优美的转身退去一身女装,顿时伫立眼前的只有一个红衣长发的年轻男子,妖媚,邪恶。 红魔换成了他真正的脸,俊逸白皙的面庞宛如明月,红色的唇瓣妖艳如花,青丝垂落如瀑,浑身妖冶邪气,娇媚胜过女子,是一个比女装的流痕还妖孽的男子。 红魔盯着一脸平静的新月,“知道这血泪是什么吗?那是用活人的鲜血喂养的蛊虫制成的,我们将活人丢到饲养蛊虫的池子里,那些蛊虫就群拥而上,张开大口撕咬,等待吸干了血液后,那些丢下去的人就变成一个个干尸,然后蛊虫便钻到身体里面去产卵”。 红魔说得恶心恐怖,以为会看到新月一脸惊恐的样子,但是那一脸镇定无涟漪的表情让他失望了,宠辱不惊,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红魔顿时动了一下必杀之心。 新月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杀气袭来,将她紧紧锁在期间,新月蹙颦,今日她恐怕凶多吉少了,对方分明是有准备而来的,周围布满阴冷的气息,想来定是隐藏了不少的人。 果不出所料,下一刻新月和香儿就被一批人人包围了,他们都是清一色的黑衣长剑,嘴唇是暗黑的,皆是威武中带着几分邪气,严肃刚毅的面庞,红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锁住新月,眼中杀气腾腾。 新月冷笑,“本妃只不过是个弱质女流,想不到一直隐秘的血魔使者竟会亲自出动这么多高手来杀我,本妃是不是应该觉得荣幸呢”? 红魔拾起耳边垂落的一缕秀发漫不经心地抚弄着,投给新月一个娇媚的笑意,“听闻世子妃风采照人仪态不凡,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心如明月,气如芙蕖,如此聪慧睿智的美人儿,我怎么会舍得下手呢,不如,你跟了我吧,我保证你荣耀一生,如何”? 如此难得一见的女子,虽不是举世无双,却也是独一无二,难得遇见一个不惧怕自己的,杀了也确实可惜了,如果能够为他所用也是好的,尤其是那一双对自己不屑的眸子,他很是喜欢,纤尘不染,傲世独立,仿佛看穿了千年红尘般幽远深邃,带点苍凉,带点淡薄。 香儿见红魔对新月有意不禁恼火,那双邪恶的眼眸不住地往新月身上打量,像是在计划着某些不好的事情,香儿当即拔尖指向红魔,“收起你的鬼主意,休得对小姐无礼”。 红魔的邪恶她是知道的,被他残忍虐待过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痴傻了,她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他就是想让小姐成为他的傀儡,一个杀人工具,她不会让他伤害小姐半分的。 红魔见香儿激动的表情还有势要与他拼命的架势,只是笑了笑,“夜央,你不用这么激动,我只是缺了一个夫人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 新月瞪了一下红魔,沉着脸,“请公子注意言辞,本妃已是为人妻之人,若是再口出狂言,休怪家夫他朝踏平你的老巢”,这个人真是大胆无礼,个性不羁,实在放肆,若是玉无殇知道她被人调戏,估计得铲平了血魔泄愤。 “哈哈哈,为人妻了又如何,我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在魔尊面前,玉无殇他也无可奈何,这天下早晚是魔尊的,谁敢与魔尊争锋”,见新月还是一脸不屑,红魔不紧不慢说道,“玉无殇此去北亭山,定要他回不来,哈哈哈”,然后放声笑得很是得意。 红魔的话让新月不难猜到,北亭山一带是魔尊背后操控的,玉无殇此行凶多吉少,这么说来,北亭山那边不是那么简单的,一路上肯定也会危机四伏,如果她猜的不错的话,魔尊就在北亭山等候着玉无殇,并且已经了解了玉无殇的一切动向,而玉无殇却对前面的危急毫无知晓,没有一点防备。 原先以为是玄良的时候已经够棘手的了,现在半路上又出了个魔尊,事情越来越复杂,她这边原以为已经安排妥当了,但是现在却生出红魔这个变故来,她现在自身难保,完全无法顾及到玉无殇了,新月现在只能希望玉无殇平安无事了。 红魔看到新月终于有一丝焦虑了,不禁开怀大笑,“怎么样,做我女人吧,玉无殇救不了你了,不如随了我,我还能饶你一命,这么个美丽的人儿我还舍不得香消玉殒呢”,进而看向香儿,“你说是吧,夜央,如果你不阻止我,我便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也不会向主子说见过你,如何”? “登徒子,满口污言秽语,莫要唐突了小姐”,香儿大怒,忍无可忍之下挥剑刺向红魔,与红魔打斗纠缠起来,她以前就很讨厌红魔的作风,狠辣,无情,恶毒。 新月也挥鞭与血魔的人打起来,鞭子挥舞的虎虎生风,新月觉得她驾驭鞭子的能力又增强了,能够随心所欲地打向各处,伸手越来越灵活,仿佛能够与鞭子心意相通一般,就像她御琴的本事一样,越来越灵活,能够感知到手中鞭子里蕴藏的灵气。 越往下越觉得有力,对付敌人也越来越轻松,轻轻挥一挥鞭子,便产生好大的震慑力,让敌人无法近身。 新月发现,手中的鞭子慢慢发出淡淡的白光,越来越亮,不仅如此,新月体内有一股浑厚的力量在游走,越来越大,随着新月的动作好像快要爆发出来一般很是难受。 “啊……”新月痛苦大叫了一会,在敌人一再攻击的刺激下,新月周身发亮,释放出一股无穷的能量,长发飘飞,双臂伸长,仰天长啸,有如凤凰鸣天,顿时砂石落叶围绕包裹横飞四周,狂风凛冽,让想要近身攻击的人统统以手遮挡飞过来的砂石飞叶,不能前进一步。 新月趁着能量大爆发的时刻,举手大灰长鞭,一下子就将血魔的人全部横扫出去,当即成半残半死的状态,无人能站得起来,皆是奄奄一息痛苦呻吟着。 看看半死不活的一批人,在看看自己的双手,新月暗暗惊讶,自己感觉到自身的能力又进了一步,这一切发生得太诡异了,新月感觉像做梦一样。 这边香儿长剑对上红魔的红色长箫,原本还可以应付,但是时间长了太发现红魔的功力又进了一步,身形步伐越变得诡异了,竟能变幻出三个红魔出来围攻她,香儿显得有些吃力。 “夜央,你竟敢与我为敌,别以为主人待你不一般我就不敢动你,别逼我对你下手”,红魔沉声威胁香儿,如果她硬要阻挠他的话,他真的会对她不客气的。 香儿冷哼,“红魔,你不是早就想除掉我么,我现在早就离开主人了,你何须会对我客气”。 “哼,夜央,这是你自找的,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红魔眸眼发亮,一掌击向香儿,掌风快速又狠辣地打向香儿肩膀上,香儿接不住便应声摔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肩膀生痛得一时起不来,只得伏在地上大口喘息。 “香儿”,新月见香儿受伤,连忙赶过来,见红魔欲再次袭击向香儿,新月情急之下将手中鞭子用力一挥,只见那白色的鞭子即刻延长一仗打向红魔,亏得红魔闪躲得快,不然那伸向香儿的手必废无疑。 第045章:血染江山,红颜如画(十一)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我没事,倒是香儿伤得不轻,她为了救我与红魔拼命”,新月想想还是有些自责和后怕,她今天太大意了,差点害了香儿和自己,“程峰与血魔有勾结,你刚才说血魔与东堂王室有密切关系,我猜,那个神秘的魔尊便是东堂王室中人”。 “香儿?”落霜有些疑惑了,香儿只是一个奴婢,如何会是红魔的对手,还救了世子妃?落霜一脸疑惑看着新月,难道香儿不是普通的婢女,她会武功不成! 新月知道落霜心里的猜测,“香儿是武功高强的丫头,她跟血魔有牵扯,但是她对我很忠心,这点不用怀疑”,香儿虽是半路冒出来的奴婢,却可以为了她而将生命豁出去,这点让新月很是震惊和感动,她从未对她怎么好过,她何德何能受她如此待遇啊。 “那个魔尊生性残忍卑鄙,诡计多端,那世子岂不是有危险?” “这就是我找你来的目的之一,落霜,你要立刻通知世子小心提防,以免魔尊半路上暗中伏击。” “是。” “还有,青衣刚刚有回报说程峰城外的四万兵马有异动,我猜测,今晚他会对你西城的军营暗中偷袭,欲将你的一万兵马一夜覆灭,那么明天他会逼宫,你明天要小心提防,一举将逼宫的兵马降服,这事只许胜不许败,明白吗?” 新月气势凌人,威严霸气,落霜不禁握紧拳头,干净利落地单膝跪下,沉声坚定回到道,“是,属下明白”,不成功便成仁,如果她连王宫都守护不住的话,青都沦陷,她有何面目面对青玉国的千万百姓,到时她就是以死谢罪也难辞其咎。 西城军营。 夜半三更时分,营帐外围被两万兵马团团包围,围了三围的弓箭手箭在弦上,冰冷发寒,弯弓如满月,等待一个命令时万箭齐发。 三围的弓箭手后面是一排排的骑兵和步兵,战马威如虎,士兵们铠甲鲜亮,闪耀着冰冷的光芒,长戟紧紧地窝在手上,齐指长天,气势恢宏,威风凛凛。 军营里静悄悄的,隐约只有几个士兵站在营帐外守夜,再看他们东倒西歪的模样,明显已经睡着了,只有周围的几根火把还微微亮着,如此松散的守卫,就连已经被包围了一丝觉察都没有,全营还在呼呼大睡,这就是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天羽骑么,东南两位副将相视冷笑,露出不屑的眼光。 “这就是威名赫赫的天羽骑么,哼,这样毫无防备的军营重地,不知是太高傲了目中无人还是太放心了,待我领一万精兵前去偷袭,且看他们如何狼狈逃窜,哈哈哈。”东副将大笑,随即带领一万骑兵前去袭营。 一万人马浩浩荡荡直奔营帐而去,东副将一声令下,一万士兵手执尖锐的刀戟长枪直冲帐内。 莽撞直冲的士兵一冲进帐内,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草药味,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时便身子一软一个接一个倒下了,等待都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时候才隐约察觉到他们中了软筋散了,别说提刀杀人了,就是站也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营帐里带着面罩的两个人,一身军装铠甲打扮,手里各拿着一把蒲扇不停地扇着炉子上的草药。 很显然,那两个人就是天羽骑的士兵,软筋散是他们从草药里扇出来的,看着他俩眉开眼笑地盯着他们看的样子就知道,对方早就知道他们今晚的袭营计划,而且还做了充分的准备,好将他们一个一个地放倒,不费吹灰之力。 东副将在军营大门口,骑在高高的马头山向军营里张望,皱着眉头,真是奇怪,一万士兵杀进营帐后便没了声音,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这到底怎么回事,已经过了一会儿了,竟然无人出营禀报! 东副将好奇之余便猜测里头是否有埋伏,但是没道理啊,若真有埋伏的话也该有喊打喊杀厮杀一番吧,但是寂静无声是何缘故? 东副将拿不定注意,想调马转头回去吧又怕南副将嘲笑,只好硬着头皮驱马捏着长枪慢慢踱上去,走近睡熟不醒的守夜军旁,东副将心生疑虑,便挥枪一挑,只见一团稻草飞起半空中,落在马蹄前,这时的东副将才知道守夜的都是假人,那么他的一万兵马岂不是已经全军覆没了么! 东副将震惊之余刚刚想调马回头,只觉得脖子一凉,一把冰冷的寒剑已经横架在他的脖颈上了,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不许动”,背后传来一个冷硬的女子声音,东副将全身僵住了,丢掉手中的枪戟。 东副将现在才明白,他太大意中计了,原先的松懈守卫是假象,专门用来骗他们的,让他们大意,好在他们洋洋得意毫无警惕之下,一举将他们一网打尽,满心的懊悔也没有用,自己也成为别人的瓮中之鳖了,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了。 青衣冷冷地吩咐道,“下马”,东副将照做,一下来就被青衣五花大绑起来,困得像个粽子一样动弹不得。 包围在营帐外头的南副将候兵已久,不见东副将有任何消息回报,心里暗自焦急,南副将再看远处,一片安静祥和之下透着一丝诡异,天羽骑是何等英武的神兵,骁勇善战,纪律严明,今晚的守卫不应该如此松懈的。 南副将心咯噔一跳,不好,难道有埋伏!难怪东副将袭营未归,定是全军覆没了,营帐一丝动静都没有,如果真的袭营成功的话,这里不会一点刀枪喊杀的声音都没有吧。 第046章:血染江山,红颜如画(十二)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越想觉得越悬,对方定是做好了完全之策,等待他们的袭击,或许他们今晚的计划已经被对方全盘掌握了,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他对对方的想法一无所知,这可是兵家大忌啊。 南副将正当不知如何做的时候,一个小兵竟然从军营里回来了,看衣着便知道那是东副将的手下,南副将疑惑了,难道是他多想了么,军营里根本没有埋伏? 只见那小兵径自跑到南副将前面,对坐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的南副将抱拳,“启禀南将军,东将军本已经突袭成功,天羽骑死伤多数,但是天羽骑英勇善战誓死抵抗,东将军也是没有讨到好处,请南将军立刻增援,一举将西城天羽骑杀个片甲不留”。 “真的?”南副将惊喜问道,再次得到小兵的肯定回答时原先提起的心才落下,真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他们今晚的计划是绝密的,他们怎会那么快收到消息呢。 “哈哈哈,好,你且赶紧带路,待本将军出马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南副将高兴至极,连忙让回来禀报的小兵上前带路,准备大张旗鼓、浩浩汤汤地向军营进发。 小兵一直低着头,谁也没有注意到,埋着头的小兵嘴角的的那抹冷笑和不屑,还有那双闪着智慧光芒的眼睛此时充满了狡黠,新月心里暗骂南副将愚昧无知,缺乏判断能力。 一身士兵模样的新月在前面带路,南副将一干人等进了军营里,糊里糊涂的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骗进了埋伏里,等到他们发觉时已经晚了,也就是这天晚上,东南两位赫赫有名的副将从此声名扫地,华云的名字也永远地写进了光辉的史册里。 待走到军营内部新月便停住不再往前了,身后的南副将也勒住马绳,四周望望不见任何东副将的人马,便疑惑地冲新月后面高声喊道,“喂,怎么不走了,人呢,这里怎么没有一个人?你是怎么带路的,到底有没有走错啊”! 新月还是一动不动,也不回应一句,就那么定定地呆着,后面传来不耐烦的叫喊,“喂,小子,本将军在跟你说话呢,你再怎么无视本将军看本将军怎么收拾你”,南副将喊了半天前面的小子还是不理会他,实在恼火了便驱马上前,大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冲着新月的后面快马冲上去。 “真啰嗦,”新月不高兴地说了一句,感觉到南副将已经驾马到身后了,一个快速转身的同时长鞭猛击出去,只见它破天而出,快得像一道闪电,来势迅猛。 南副将正想给新月来一个伏虎劈石的下马刀时,没有料到新月此时会出手,只听得哐啷的一声响,七尺长的大刀便被打落下来,手心传来一阵巨麻。 新月再次将鞭子凌空一划,打出去的鞭尾瞬间变成灵活的游龙,返回来绕上南副将的身子,南副将还没来得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只见一条长长的鞭子已经将自己围了三五圈,将自己的身子和双臂紧紧勒住了。 新月冲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的南副将轻盈浅笑,那冷冷的笑意在月光的挥洒下绝美得让人发寒,抓着鞭子的手再往回一扯,鞭子收回手中的同时,南副将也大声惊叫了一番从马上摔下来,在地上滚了几个圈便滚到新月脚下。 新月一脚狠狠地踩上了南副将的胸膛上,“啊……”,灰头土脸的南副将又是一番惊叫,看着一身狼狈的南副将,新月心情大好。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后面的一万骑兵什么都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时,只见南副将已经被新月踩在脚下,左手扼住了咽喉,南副将满脸通红得像个红灯笼,挣扎又挣扎不出,教他在众多不下面前脸面丢尽。 “你是谁?”南副将被新月轻易挟持在手里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什么东将军的士兵,“你可知你挟持的人是谁么,本将军乃程大将军座下的副将,你可知得罪了本将军的后果”? “哼,一个小小的副将竟然这么嚣张”,见南副将还在喋喋不休地威胁,新月加重手上的力道,疼得南副将哇哇直叫,“如此愚蠢的庸将,程峰那老家伙竟会重用,看来他的阴谋是注定了会失败的”。 南副将被新月掐着难受,急忙冲后面的兵马叫喊,“你们这帮蠢货,没看本将军被人劫持了么,还不赶快将人拿下”,话刚落音,一群骑兵连忙将新月围起来,雪亮冰冷的长戟和拉直的弓箭直直对准了新月。 “全都不许轻举妄动,不然小心你们副将的性命”,新月瞪着围上来的骑兵和弓箭手,而被冷斥的士兵也全都不敢上前,只能用武器指着新月,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不知所措。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来的时候,忽听得前方传来诡异的玉笛声,飘渺中带着阴冷的气息,妖冶中带着嗜血,听来让人毛骨悚然,好像夜里的女鬼在耳边浅唱低吟。 笛声由远及近,听起来是由好多人一起吹奏的,还伴随着窸窸窣窣的爬行声音,像蛇吐舌和蝎子爬行的声音。 “啊,毒蛇”,几个士兵瞪大眼大叫了一声,看着从四周爬过来的一群毒物,全身不禁颤抖得厉害。 “蝎子,这里有一群蝎子,还有蜈蚣,天啊,好多”,渐渐地,周围响起众多的惊叫声,待眼望去,是数以万计的毒物,正在纷纷涌过来,随着笛声迅速将一万兵马全都包围了起来。 士兵们惊慌失措了,马匹也暴躁了,不听使唤地嘶吼乱叫,怎么拉也拉不住,全军顿时乱成一团,唯有新月还是那么镇定,黠笑着盯着南副将,好似这一切全都掌握在她手中一般,看得南副将心里发毛。 “你,你,这些都是你安排的?”看着乱成一锅粥的众将士,南副将慌张开口,她竟然能驱使那么多的毒物,这个人太恐怖了,原来一切都是这小子故意安排的,为的就是引他们上当,南副将暗恼,都是自己大意害了自己啊。 南副将一脸见鬼地看着新月,恐惧,颤抖,新月冷笑,“怎么,怕了?堂堂的副将也如此胆小怕死,真是丢我青玉的颜面,真不懂战场厮杀的时候你是否也是这般模样,哼”。 笛声慢慢停歇了,大片的毒物将士兵们围起来后便没有再上前了,只见营帐后面走过来一批娇艳如花的女子,为首的青衣走在前面,她们个个缓带轻衫,彩衣飘飘,恍若仙女下凡,手里都拿着一只玉笛,很显然刚刚诡异的笛声是她们吹的。 “起来,走”,新月拽起南副将,掐着他的命脉拉着走出来,拿着武器围着新月身边的士兵不敢拦着,新月走一步他们就退一步。 新月很快走出包围圈,来到围成一圈的毒物面前,青衣执起玉笛再次放到樱桃般的朱唇边吹起,只见毒物们一听到诡异的声音即刻让出一条道,新月走过那条道来到青衣旁边,将南副将丢给青衣后面的舞姬。 “你,你,你们到底是谁?”南副将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了,声音颤抖着,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以笛声驱使毒物,天啊,太可怕了! “来人”,新月威严朝营帐里喊了一声,顿时隐藏在四周各个营帐里的天羽骑全都出来了,铠甲精良,手执长戟,步伐稳重,大气磅礴,大概有四千人的阵势,却是比南副将的那一万人马富有气势。 天羽骑全都迅速站立在各个营帐门前,昂首挺胸,冷硬的面容一如玉无殇刚毅冰冷的面庞,新月见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便又霸气吩咐道,“掀营帐”。 天羽骑动作迅速地将营帐掀起来,只见里头全是五花大绑的东副将一干人等,两个士兵将东副将拖到新月面前,连同南副将一起强迫跪在新月面前。 士兵抱拳,恭敬朝新月道,“回禀世子妃,东南副将已经被擒获”。 “嗯,好。” “什么,世,世子妃?”东南副将瞪大了眼看向新月,她竟然是世子妃!他们没有想到他们竟会栽倒一个女子手上,还是当今的世子妃,一个传闻中只会打仗不善谋略的女子,但是他们今天竟然会被她算计了,不费一兵一卒,被算计得一身狼狈。 新月见东南副将一脸质疑的视线,当即摘下头盔,一头如绸缎般柔顺的青丝垂落下来,随手将头盔丢给身旁的士兵,霸气,威严。 夜风吹拂过轻盈的秀发,一股暗香浮动而来,月光照映在白皙的脸上,如梦一般,感觉那便是神女一般,高贵,神圣,不可侵犯,在场的天羽骑和青衣带领的一批舞姬已经见识过新月的神策,所以对她很是敬佩,而栽在新月手中的两万人马还有东南副将,惊讶之余亦是赞叹有加,心底暗自佩服。 第047章:血染江山,红颜如画(十三)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望着被毒物吓的瑟瑟发抖的士兵,新月沉声道,“尔等已经被包围了,只要本妃一声令下,大批的毒物便会发起攻击,如若不想死的话,放下武器速速就擒,本妃念在大家皆是青玉将士的份上,姑且饶大家一命”。 新月话音刚落,即刻有人丢下武器,“我投降”,然后一个接一个的都放下了武器,接受投降,他们不是笨蛋,在生与死的抉择面前自然选择给自己留一条活路,况且新月已经在众人面前保证过了,不会对他们如何。 青衣又再一次吹响玉笛,数以万计的毒物迅速退下,又隐没在暗夜里。 新月挥手,示意天羽骑将那一万人马全部收编。 “东南二将,尔等可知罪?”新月冷眼对着东南副将,尖锐的眸光让他们不禁感到一股冰冷的压力袭来。 “罪?我们哪来的罪,既然我们的计划已经被世子妃识破了,我们无话可说。” “对,我们各为其主,今日惨败在世子妃手下我们认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若要认罪我们无罪可认。” 东南二将自知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便嘴硬打死不认罪,反正已经是死路一条了,还要背负一个密谋造反的重罪,他们可受不起啊。 “哼,你们竟敢与程峰密谋,意图谋反,叛国通敌,还说无罪!” “我们没有叛国,谋反是真,但是我们并没有叛国通敌,世子妃的这条罪名扣得是不是太重了,虽说我们是罪不容诛,但是我们是青玉国的武将,誓死忠于青玉国,为了青玉百姓的安定万死不辞,我们怎会叛国,要不是大王逼得太紧,听信小人谗言欲除程大将军,我们也不会有今日之举”,东副将此时义愤填膺,脸红脖子粗地大叫起来,生气地反驳新月的话,表明他们的忠心耿耿,一片丹心不可辱没。 “对”,南副将也激动起来,满脸灰尘双目亮白地瞪着新月,说出来的话满是激愤,“老子征战数十载,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成王败寇,要打要杀任你来,但是老子没有叛国通敌,我们之所以跟随程大将军密谋兴兵都是被逼的,大王昏庸无能,他要杀良将,这让我们大为寒心,因此,我们誓死追随程大将军,就算拼了我的老命也决不让他在大王手中枉死”。 新月见二人火冒三丈但对青玉还是忠心耿耿的份上,便不对他二人做过多的刁难,“忠心为国,你二人可知你们誓死效命的程大将军是何身份”? 东南副将皆摇头,“他便是现今东堂王的胞弟东堂峰,二十多年前诈死于一场大火里,偷天换日改头换面出现在青玉国,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逼宫篡位”。 新月的话还没落音,东南二将的脸色又沉了几分,“胡说,这怎么可能,世子妃莫不是为了除掉程大将军而胡编乱造的说辞吧,程大将军忠心耿耿一心为国,怎么会是东堂国的人,哼,简直荒唐至极”。 “程大将军对老夫与南将军有过救命之恩,我绝不容许你如此诋毁他,要么拿出证据,不然我们不会信服的,天下人也不会信服的。” “证据,证据就在他自己身上,东堂王室的人手臂上都会有一个黑色狼头的图案,这是东堂王室与生俱来的象征,两位将军跟随他征战多年,亲密无间,想必也见到过他手上的图案吧”。 新月说着看了一下青衣,青衣会意,从袖子里抽出一段锦帛打开,上面是一副狼头图案,龇牙咧嘴,獠牙锋利,异常凶猛。 南副将不以为然,认为新月胡编乱造哄骗他们,看也不看一眼那图案,“东堂王室的人是不是与生俱来就有狼头图案我可不懂,随世子妃怎么说都行,反正我是不会信的”,南副将偏过头,一副鄙视的表情。 倒是东副将,眼神一接触到狼头便离不开了,很认真地看起来,一副若有所思而后皱着眉头。 新月不理会南副将的无礼,直直看着东副将,“东将军可想起来什么了”? 东副将迎上新月的目光,“世子妃说这是东堂王室的象征,你敢保证”? 新月一脸认真,“我发誓”。 南副将听到新月与东副将的对话,转头疑惑惊讶地看着东副将,“老东”? 东副将接到南副将沉重的表情,点了点头,“我曾经见过这个图案,就在程大将军的手臂上”,东副将慢慢陷入回忆里,“有一次打仗程大将军手臂负伤回来,他不给任何人医治,我担心之下便拿了纱布想替他包扎伤口,但是被他呵斥出来了,我记得我刚进他的营帐时恰好看到他手臂上的狼头,见我没通报就进去他大为恼火,我当时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大的情绪,现在想来是因为怕我知道他手臂上的秘密”。 “那么说,程大将军真的是……”,南副将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但是东副将已经明白地点点头,一副痛心的样子让南副将不由得也承认了这个不敢相信的事实。 “两位将军何去何从现在应该心里有数了吧。”东副将与南副将相互望望,眼神交流间达成一个共识,“末将任凭世子妃处置”。 新月抬头看看四周,天色逐渐变亮,天光破晓之时便是程峰逼宫之时,时间不多了,“好,如果二位将军愿意戴罪立功的话,本妃可以保证二位将军不受诛连”。 东南副将感激不尽,愿意追随新月,“谨凭世子妃吩咐,末将万死不辞”。 初晨破晓,当守宫门的士兵还在昏昏欲睡的时候便被人一刀切断喉咙。 西北两位副将带领两万精兵轻易消灭守门的兵将,长驱直入,直逼王宫,却不料军队刚进入王宫第一道门,前方必经的大门立刻哄然锁上了,高高的城墙周围站满弓箭手,箭在弦上,瞄准了围困在城墙下的两万人马。 在落霜的一声令下,城墙上的将领点燃一捆捆的草药,点燃的草药烟雾直冒时望下面丢,顿时下面烟雾缭绕,人仰马翻,纷纷咳嗽不已。 毫无准备的西北两部分军队遭遇埋伏,顿时惊慌失措,烟雾弥漫看不清城墙上的军队,无法反击,只得急得团团转。 慢慢的,他们发觉这些烟雾有问题,每吸入一点身体便软一分,西北副将意识到烟雾有问题时急忙大喊,“闭气,快,捂住口臭,这些烟雾有问题”,但是已经晚了,士兵们通通握不住兵器,无力地倒下。 不出一会儿,下面的军队全都倒下一大片,无力前进,毫无战斗力可言,只能任人宰割。 另一方面,程峰带领了一批高手秘密潜到琼华殿,那二三十个人个个心狠手辣,见人即挥剑而上,一时间,琼华殿宫人侍卫死伤无数,血染三尺白绫。 但是程峰翻遍了整个琼华殿也没找到青玉王与王后的影子,正在他一筹莫展时,锦瑟适时地出现在琼华殿里。 锦瑟看着遍地尸体,丝毫不畏惧,反而勾起冷冷的笑意,“程将军是要找大王吧,我知道他此时躲在哪里”。 青玉王与王后在程峰杀进琼华殿前,便在暗卫的护送下通过秘道暗中转移。青玉王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但是当他走出另一端秘道时却发现程峰便站在密室出口,身后还有一批面目凶狠杀机必现的人,手中的长剑滴血未干。 青玉王更想不到的是,锦瑟正站在程峰的旁边,看着一脸惊讶的他冷笑,面露凶意。 “锦瑟?”王后也是惊讶地看着锦瑟,感觉她很陌生,她与程峰站在一块使她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还有锦瑟眼中带着嗜血的恨意让她不安。 “呵呵,大王让老臣好找啊”,程峰奸笑,一时间,身后二三十人将青玉王一行人通通围住。 青玉王身边只有十来名暗卫,实力相差悬殊,青玉王一阵心寒,看开他今日是难逃一劫了,“你是如何知道孤会在秘道里的”? 程峰哈哈大笑,笑得张扬,“多亏了昭华郡主的引路,不然老臣还找不到大王呢”。 青玉王惊讶地看向锦瑟,王后也一脸不可质疑地瞪着锦瑟,“什么,锦瑟,竟然是你,为什么,本宫自认待你不薄,你为何出卖我们”。 锦瑟面对王后的质问,一脸的不屑,冷哼道,“待我不薄?那是你们想掩盖自己的罪行才会这样做的,你说,难道你不是因为对我父亲感到愧疚才会收我为义女的吗”? “没错,本宫时觉得有愧与你,锦连老将军忠心卫国,一门忠烈,战死疆场,只剩下你一个孤女,所以愧对老将军”,王后一脸地诉说着,字句皆含有很深的愧疚之情。 “本宫虽说有愧与你,但是本宫何来的罪?”王后分明看到锦瑟眼中的恨意,她不明白锦瑟为什么对她有恨,她视她如亲女,待她极好,不曾亏待过她,那么她眼里的恨意又是怎么来的? 第048章:血染江山,红颜如画(十四)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何来的罪?呵呵”,锦瑟转头对着青玉王,“难道我父亲和兄长不是你害死的么,你怕父亲功高震主,听信谗言而欲诛杀我父兄,而你们收养我只是为了掩盖你们的罪孽,怕天下人知道你是个是非不分的昏君”。 锦瑟激愤地控诉着青玉王,双眼喷火地瞪着,她的颠倒黑白让青玉王情绪激愤,气得全身颤抖,指着锦瑟,“你,你”,还没说出话来便噗的一下吐出一口黑血,身体僵硬,不听使唤地急促抽搐着。 “大王,大王”,王后面对突如其来的事实大惊失色,赶紧扶住正在往下倒的青玉王。 “大王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王后几近哭腔的声音,夹杂着颤抖和惊恐。 “呵呵”,锦瑟突然笑起来,声音充满了亢奋的快意,邪恶地看着青玉王痛苦地挣扎着,“还记得今早我给你端来的燕窝粥么,我在里面下了毒药,我会看着你全身流血抽搐而亡的,哈哈哈”。 锦瑟已经接近邪恶的疯狂了,只要青玉王薨了,她就为她父兄报仇了,玉无殇也很快就是她的了。 王后见如此邪恶的锦瑟,失望又恼恨,看着青玉王越发颤抖,开始吐着白沫,双眼瞪得老大的样子,她朝锦瑟吼道,“孽障啊,你,你可知害你父兄的人是谁么,”然后用力指着程峰,“就是他,是他害的,你今日帮着你的杀夫弑兄的仇人对本宫恩将仇报,本宫算是瞎了眼,养了一头白眼狼”。 青玉王慢慢地不再抽搐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再闭上,王后见青玉王已经没有动静了,愣了一下随即哀嚎起来,“大王,大王,你不要吓我”,王后捧着青玉王的脸使劲摇晃着,“大王,你给我起来,你说过的,会陪我走到天荒地老白首不相离的,怎么可以先走呢”。 “大王”,十几个暗卫见青玉王已薨,通通跪在青玉王身边默哀。 程峰哈哈大笑,青玉王断气,心情大好。 倒是锦瑟,愣愣地看着哀痛的王后,“你,你说什么?我父兄,不是大王害死的,而是他”?锦瑟看向程峰,有些乱了。 程峰此时不再隐瞒什么,一脸轻蔑对上锦瑟探究的目光,“愚蠢的女人,跟你父亲一样,我与你父亲说世子被敌人围困了他便一句不问地冲出去了,竟然不知道那是我设下的埋伏,哈哈哈”。 “你,你骗我”,锦瑟瞪着程峰,带着恼怒,懊悔。 “哼,是你太蠢了。”程峰一脸的不屑和讥讽。 痛哭过后的王后安静下来,一脸忧伤,表情沮丧,双目无神,一遍一遍不停的抚摸着青玉王的脸颊,“我一直知道你给我下药让我听你的话,我知道你喜欢殇儿,这么做都是为了他,我便不揭穿你,因为我对你一直心存愧疚,但是我想不到的是,你竟会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谋害于我们,呵呵,都是我的错啊”。? 锦瑟瞪着程峰,指着他的手在颤抖,“你,竟然是你害了我父兄,我还傻乎乎地帮我的仇人密谋”,锦瑟突然发疯地向程峰扑过去,还没碰到人却被程峰一把横扫飞出去,摔晕了过去。 程峰看了一下拔剑对着他的十来个暗卫,似乎要与他来个同归于尽的架势,程峰冷笑他们的不自量力,吩咐后边的高手,“除了王后,全部格杀勿论”。 再说落霜这边,刚刚降服了西北两万兵马,绑了西北副将,又出现了另外一批难对付的人,大概几百来人,武功高强,健步如飞,一剑横扫五六人,领头的是红衣的妖孽男子,长相阴柔,唇红齿白,极其妖艳,笑起来如暗夜里的鬼魅,落霜知道,那个人便是血魔使者红魔! 看着天羽骑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落霜暗恨,血魔竟然也暗中潜伏在王宫门口了,这是个意料之外的事情,而且他们战斗力如此之强让她震惊。 红魔冷笑,将血红色的玉箫放在唇边,吹出一串轻灵的音符,听得落霜为首的几千人马都头疼起来,箫声波及之处,一个个都无力拼杀,全都抱头嚎叫。 新月带着东南副将的两万兵马赶到王宫时,就看到落霜和天羽骑抱头痛苦挣扎着,而一边的西北副将的军队全都躺在而上动弹不得,惊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新月一袭雪白的纱裙,裙角上几朵红莲娇艳而冷清,不施粉黛而越显得纤尘不染,就像月中水仙一样清丽,不落俗世。 见情形不妙,便拿了朱雀琴只身一人登上高高的城墙,俯视下面的人,冷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划过白皙的容颜,飘飘若仙,宛如遗世独立的莲花仙子。 红魔就在城墙的另一端,看到她出现在对面,红色的眼眸更加娇艳欲滴了,嘴唇微微弯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冲新月眨了一下眼睛。 新月不理会红魔的媚眼,坐在城墙上,摆好朱雀琴,刹时间风云变换,一弦一音皆掀起连连气波,瞬间化为千万只锋利的箭头。 只见那来势汹汹的利箭齐齐对准红魔,同时向他进攻而来,万箭齐发,破风而来,飞快旋转着,箭头还闪耀着白光。 红魔大惊失色,世上竟然会有人能够御琴控物,惊讶之余飞身躲避,刚刚避过回头一次又见那如雨密密麻麻的利箭又朝他飞来,红魔无计应对,纵身飞向血魔众教,众教当即将其护于身后。 密密麻麻的箭头袭来,还来不及呼叫就有一大群的教众倒下,毫无还手之力!重伤一群人以后,利箭倾刻间又化成一阵无形的风,划过额前凌乱的长发,红魔表情极其狼狈,惊愕地看一眼新月,胸口起伏,气息紊乱,他刚刚看到的一切就像一场惊梦一般。 双手微微颤抖,脊背发凉,这个女子就是个怪物,瞬间便夺取了那么多的人命。 落霜与众人也是一脸诧异地看着新月,三分惊恐七分惊艳,如此奇女子,世上绝无仅有! 琴声罢,新月眉目冷清地盯着红魔,“想不到一向行踪诡秘的血魔竟会是东堂国的爪牙,为了今天,怕是准备了很久了吧”。 语气清冷,霸气侧漏,道出了红魔会出现在王宫的原因,为了一举拿下青玉,东堂王可谓用心良苦筹划了多年啊。 红魔冷哼,“我也没想到青玉国竟会有如此法力高强的妖女,妖孽祸国,我想青玉国的气数也快尽了吧”! 红魔赤眸如血,恶言讽刺,如此怪异的功夫太过于震撼了,动一动手指便能将百来人全部重伤,如果让青玉国得到她,岂不是如虎添翼么,即使她不能为他所用,他会尽一切可能毁掉她! 落霜皱眉,此人明显是污蔑,想挑拨离间,“世子妃乃天女下凡,是我青玉国之福星,能力自然超群,不容许尔等妖孽信口雌黄,血魔乃邪魔歪道,今日助程峰突袭王宫弑我众将,实在罪不容诛”。 “哈哈哈”,红魔放声长笑,声音娇媚如莺,风情万种,“想杀我,看你们还没有那本事”,转而用邪恶的眼光直射新月,神情有些复杂,”计划本来是万无一失的,却没有想到会出现你这一个意外,二十年的筹划毁于一旦,女人,你还真是让人爱恨两难,我们还会再见的,后会有期”。 红魔一声令下,血魔众教人纷纷撤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武功诡异,来去如风。 落霜想要将剩下的血魔一干人等全都一网打尽,奈何他们武功卓绝,轻功太高,还来不及围剿便已跑得无影无踪了,望着刚刚那些人所在的地方暗自懊恼,他们杀了天羽骑那么多兄弟,就这么走了,着实可恨! “属下见过世子妃”,落霜带领天羽骑抱拳行礼,单膝跪下,声音豪迈,可见其肃然起敬之意。 弹指间,横扫百余人解救了大家,那一瞬的风华已经深深印刻在他们的脑海里,如天女一般神奇,如梦似幻,这就是他们的主母,与玉无殇一样充满传奇的色彩,气势风华远远胜于一般人,这样的女子才有资格站在世子的旁边笑饮天下! 很多年以后,当他们再次回忆起这次宫变时,那一个风华绝代的奇女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奇幻。 “禀世子妃,西北副将及麾下两万人马皆被降服,多亏世子妃神机妙算,属下才会如此轻易将他们全部一网打尽,不费一兵一卒”,落霜抬起微光闪现的眼,慢慢的都是敬仰和赞叹,轻狂的外表下是一颗仁心,不忍青玉的将士相互残杀,让王宫血流成河,竟然会想到用能够让人筋骨发软的烟草药来对付西北兵马,真是绝计! 新月抬手示意落霜起身,严肃道,“事情超出了我们的预料,血魔竟然参与进来了,程峰呢,他不在这里”? 纵眼观去,只有两万无力动弹的西北将士,那程峰呢,竟然不在这里,难道他暗地里还有一招! 第049章:血染江山,红颜如画(十五)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落霜起身,身后的天羽骑也一齐起来,昂首挺胸,表情严肃,一动不动,似乎在整装待发,只待一声号令,时刻准备战斗的姿态,果然有玉无殇的风范! 东南副将见危机解除,便率领东南将士一齐出来,围在新月的身边等候下一步指示。 东南副将对新月恭敬地态度让落霜知道,他们已经全部服从了新月,说明事情进展得还算顺利。 “回世子妃,程峰一开始就没有露面,唯独西北军队逼宫,属下等埋伏王宫门口,并不见有何可疑人物进来王宫。” 新月皱眉,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物?程峰是一只老狐狸,不可能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动作的,要么他已经动手了,但是落霜行事谨慎,有任何风吹草动不会不知道的,“真的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入”? 落霜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新月突然想到那天收到锦瑟的亲笔邀请函,那确实是她的笔记,但是她去的时候就变成红魔,新月想到此猛地一惊,“锦瑟呢,她有没有出入过”? 落霜想想后点点头,“昨天郡主带了一批人出宫为王后祈福,今早天微微亮时就赶回来了,因为她身份特殊,属下便没有过多留意,难道世子妃怀疑她”? 锦瑟是王后宠爱的义女,世人皆知她这个郡主在宫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以前还是唯一一个最有希望嫁给玉无殇的女子,其人口碑颇好,遂没有人会想到是她。 “难道郡主有问题?” 新月皱眉微微颔首,沉着脸,忽然一阵不安,“你不觉得现在太过于平静了吗,血魔的人能够出现在宫门我们毫无擦觉,那他们出现在宫内我们也不一定会知晓,或许他们早就料到我们埋伏在这里了呢”。 “什么,那大王岂不是很危险!” 落霜惊讶喊道,大王和王后还在宫中,如果锦瑟是奸细的话他们岂不是凶多吉少! 东南副将见新月皱眉和落霜惊骇的表情,猜测到肯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怎么回事,现在情形如何了”? “是啊,大王有什么危险啊?如果大王有任何闪失的话,我与老南就算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新月长袖一挥,舒展眉头,平静的面容,镇定的姿态让人不禁平静下来,好像万事全掌握在她手中一般,“落霜”。 “在。” “你速带一批人前去琼华殿看看,有任何情况立刻回来禀报,注意,小心行事。” “是。” “东南二将。” “末将在。” “你二人速速去按药方拿药,熬了拿给西北将士服下。” 新月递过一张药方,东副将接过,“是”。 朝堂。 气势恢宏的殿堂,象征着君王至高无上的地方,程峰双手高举着青玉国历代国君的传国玉玺,笑得张狂得意,忍辱负重二十余载,他终于成功了! 此时,大殿外全是他带来的高手,已经将朝堂全部包围了,堂下,是一些臣服于他的青玉国官员,其中便有当朝国相李新。 “哈哈哈,驻扎京都西边的天羽骑此刻已经被老夫杀得片甲不留了吧,竟然埋伏兵马在宫门口想将老夫一网打尽,哼,不自量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血魔杀手以一敌百,所向披靡,谁与争锋!” 程峰骄傲不已,他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环绕着他了,红魔是魔尊第一大使者,一曲魔音无人能破,威力可比千军万马! “大将军智勇无双,战功赫赫,是青玉国的神话!” “是啊,大王昏庸,心胸狭小,容不得有才能的武将,使我等寒心,大将军屡立战功,打下青玉国的半壁江山,不料大王竟会动了杀心。” “如今大王已逝,世子未归,大王之位理应由大将军来做,本相提议,大将军应该由大将军来做,无论功德还是能力,大将军都是最佳人选,我等誓死效忠程大将军!” 国相李新的话一出,众人哗然,随后全都随声附意,“是啊,大将军功德无双,我等忠心拥护”。 看着众人的拥戴,一起跪下朝拜的样子,程峰和李新的目光接触时,狡黠尽现,满意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堂下的人都知道,李新和程峰早已串通一气,逼宫篡位是很明显的事情,他们预谋已久,并且做了充分的准备,他们唯有臣服,这里全是程峰和李新的人,若是不服从他们定会魂断朝堂的,眼下大势已去,唯有卑躬屈膝以求保命了。 睥睨着堂下阿谀奉承的众人,迫于他的威势只得匍匐屈膝,一脸讨好的面相,怀着忐忑的心,赞美的话听不出几分真假,但是却让他感到高兴。 “好,老夫顺应了大家的意思……” “慢着!” 还不待程峰说完,一声冰冷沉重的呵斥从殿外传来,砸在空旷的殿堂里,惊起众人的回头审视。 新月缓带轻衫,翩如蝶舞,踩着坚定的步伐进来,一身冰冷的气息给人压抑的难受,毫无畏惧地迎上程峰锐利的目光。 身后还跟着东南西北四个副将,就这么张狂无畏地大步走进来,连殿外的高手都惧怕她那股威气。 新月每走一步,几个手拿明晃晃的大刀的杀手便退后一步,她身上释放出来的霸气不可侵犯,那犀利的眼光让人不敢对视。 银光闪现,一条长龙破空而出,长龙摆尾一扫,一时间几大高手还没看清招式时便被击飞出去,毫无躲避之力。 新月冷笑,收起银鞭,冷冷注视着程峰。她的轻狂,她的威气,尽现毕至。 “你怎么会在这里?” 程峰怒视着大摇大摆走进来的人,她的出现让他觉得事情出了纰漏,东南西北四将明显已经臣服于她了,他就知道这个女子不是一般的人,竟然红魔都杀不了她! 外面有血魔的人,如今她能够肆无忌惮地闯进来,只能说明他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呵呵,怎么,看见本妃不仅活着,还带着对你忠心耿耿的四副将是不是很惊讶”,看程峰吃惊地往外头瞟一眼,新月冷笑,“不用期望血魔的人来救你了,他们都自身难保了”。 “你,不可能,血魔一向所向披靡,不可能会失败的”,程峰显得有些慌了,红魔明明跟他保证过的,定会万无一失的。 “外面已经全部被本妃的人马包围了,你就算插翅也难飞了。” 一语惊四座,刚刚还在谄媚的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不知是真是假,看那自信骄傲的女子,语态从容,威严不可侵犯,说的话不像有假,但是大将军何等人物,岂会那么容易就被人钳制住呢。 四副将见几位大臣都犹豫不决的样子不禁冷哼,“难道你们还不知道程峰大势已去了么”。 “程峰,你这个狗贼,图谋不轨,逼宫夺位,罪该万死!” “老南,老夫待你们不薄,你等竟然背叛老夫,难道忘记了当初是谁提拔你们了吗?” “你的大恩,我等感激不尽,但若要我们叛国通敌我们可不干,我们四兄弟已经决定,过了今日便以死谢罪追随将军而去。” “程峰,东堂王的胞弟,二十多年前诈死后偷偷潜藏在青玉国,为的就是今天吧”,新月语笑嫣然,却锋芒毕露,暗藏杀机,“筹划多年,培养了许多暗人,没想到还是毁于一旦吧”。 程峰怒目直视,恨不得将那一副云淡风轻的女子劈于掌下,“树林里的半人杀手是你一夜覆灭的”? “没错,是我,你竟然拿青玉国的百姓训练成一个个的怪物”,想到那些没有血肉毫无人性的杀人工具,她就感到丝丝心痛,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他竟然做得出来!? 程峰震惊,“不可能的,老夫的秘密杀手锏所向披靡,不可能一夜之间就能倾覆的,你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可以做到”! 他十几年的心血,苦心经营了这么久,一夜间尽毁,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呵呵,连血魔第一使者红魔都不能拿我怎么样,你说一个小小的暗桩能耐我何,本妃一把火就能将他们倾刻间覆灭!”? 新月说得轻描淡写,程峰气得想吐血,“你,你……”。 “本妃奉劝你还是投降了吧,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这时,舞衣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公子模样的少年。 “你放开我,你这贱婢,知道本少爷我是谁么,你敢这么对我小心我诛了你九族”,程子涵嚣张地威胁着,一副纨绔的模样。 舞衣将程子涵一下子踢倒在地上,一把踹到新月的跟前,“主子,舞衣把这个败家子给您带来了,您看如何处置”? 程子涵一向流连花丛,昨晚一如既往地去了依花院,当即被舞衣敲昏绑了起来,她知道程子涵是程峰最为心疼的儿子,遂今早她便将程子涵押了过来。 “爹”,程子涵摔在地上,扭头便看到程峰,看了看自己父亲又看了看新月和在场的人,感觉气氛不对,便爬起来窜到程峰的身边去了。 第050章:血染江山,红颜如画(十六)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子涵?”程峰见到程子涵惊讶了一番,“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程子涵低头不好意思说出来,程峰便猜测到他肯定是去了烟花之地,然后被抓住的。 “儿子,你怕死吗,为父无能保护不了你,下辈子再补偿你了。” 程峰见已无力回天,绝望地看一眼新月,那个让他计划毁于一旦的人,带着不忿,带着恼恨,还有无尽的凄凉和悲哀,“呵呵,我东堂峰英明一世不料会败于一个小丫头的手里,天亡我也”。 程峰拨出腰间的佩剑一把插进程子涵的胸腔里,对上程子涵惊愕恐惧的望着他,“儿子,对不起,我宁愿你死在为父手上也不要落到他们手上”。 程峰拨出带血的剑,程子涵顺势倒在血泊里微微挣扎了几下便不能动弹了。 再将剑架于自己脖颈,作势要挥剑自尽,新月挥鞭疾如风,一鞭将佩剑击落,再一鞭打向程峰,直接将人击飞出去。 还来不及爬起来,便有四把大刀横架于脖子上,程峰冷笑,“好啊,想不到对老夫忠心耿耿的四将有一天会拿刀指着老夫”。 “对不起了将军,我们也不想这样,如今你我立场不同,兵刃相接是在所难免的,将军的大恩大德我们兄弟四人唯有来世再报了。” 新月刚让人将程峰捆绑起来,便有一个天羽骑的小士兵急急忙忙过来,“启禀世子妃,琼华殿起火了,霜将军让您赶紧过去瞧瞧该如何救火”。 见那士兵焦急而凝重的神情,新月猜测肯定不止是起大火这般简单,不然落霜不会慌乱地来请她了,恐怕她现在也是急得焦头烂额了吧。 “到底怎么回事?”新月一路让士兵带路一边问道。 “回世子妃,大将军将王后和朝华郡主软禁在琼华殿里,公主得到宫变的消息后跑回来了,后在琼华殿与郡主厮打起来,不小心打翻了炭炉,等我们将包围在琼华殿外的杀手击退时火势已经蔓延得无法控制了。” “什么,那公主和王后现在还在琼华殿里?” “是的。” 琼华殿。 大火冲天,浓烟滚滚,火光烧红了天空,大风拂过,火势愈加猛烈了,长龙一般盘旋在红墙绿瓦的宫殿上,倾吐出一团一团地火球,似乎要将所以的一切吞尽,粉碎成灰。 士兵和宫人都慌乱地四处奔跑提水扑火,但是越扑火势越大。 新月赶到时,看到站在大火前努力指挥人提水灭火的落霜,头盔已不知丢在何处,凌乱的青丝沾满了血沫,苍白的小脸显得狼狈,手上的伤没有包扎,鲜血染红了衣襟,她在奋力地呼喊,“快,快点,一定要将火扑灭了”。 “怎么回事?”新月紧紧拽着落霜的肩膀,落霜惨白绝望地看着新月,眼泪瞬间迷茫了眼眶。 “大王薨了。” 轻轻地一句话,重重地砸在新月的心口上,“什么”?新月惊讶地瞪大了眼长大了嘴巴,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感动到一阵的天旋地转。 那个总是对她笑得很温暖的老人,一向视她如亲女,那么和蔼可亲的人,竟然薨了。 她该怎么向玉无殇交代啊,她跟他保证过的,会好好地帮他守住他所在乎的一切的。 绝望地看向大火,宫殿很快就要倒塌了,里面是他最亲的母后和妹妹,那个总喜欢喊她嫂子的女孩子,天真可爱,活泼善良,她不能再让她们出事了,她必须救她们! 新月带着绝决的表情,作势要跑进大火里,落霜吓坏了,赶紧抓住她的手臂,“不,不要进去,宫殿快要坍塌了”。 “放手”,新月想甩掉落霜的手却被她死死抓住,只得瞪着落霜,大声呵斥。 “不,属下绝不放手,您不能冒险,属下在爷面前保证过的,绝不能让世子妃少一根头发的,您进去一定凶多吉少,落霜誓死不让您进去。” “我必须救她们,不然我有何脸面再见他呢。” 落霜寸步不让,坚决拦着,怎么都不肯放手,新月心急之下只好一脚将人踹开,然后一下子冲进了火海里。 落霜拦不住新月,怕新月有事,便也一同冲进琼华殿里,她不能让世子妃有事,她就是爷的命! 琼华殿内。 王后气息奄奄地伏在地上,浓烟呛鼻,不停地咳嗽着,头发散乱,衣冠不整,没了往昔的威严凌厉,眼神呆滞,没有焦距。 青玉王一事对她的打击极大,她几乎想追随他的脚步而去,但是一想到玉无殇和玉无心,便才没有了自尽的心思,现在青玉国局势混乱,她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了,她誓死也要保住青玉国不沦落他人之手。 “母后,你怎么样了母后,不要吓儿臣啊”,无心抱着王后轻声哭泣着。 青丝凌乱,衣服已经被撕破了一道口子,美丽稚嫩的脸颊上黑一块白一块的,沾满尘土,一道长长的指甲划过的痕迹,嘴角还有一丝血迹,种种迹象表明刚刚她有跟人打架过了。 王后无力回应,一个劲地大口喘息,显然已经被浓烟熏得够呛的了。 无心抬头,愤恨地瞪向不远处的锦瑟,她今天早上觉得非常不安,想进宫见一见青玉王和王后,不料却碰到宫变,程峰要篡位!她从窃窃私语的宫人的口中得知,母后与锦瑟被程峰软禁在琼华殿里!她偷偷越过琼华殿外面惊险混乱的杀伐才跑到这里来,却看到自己母后与锦瑟起争执,这时她才知道父王已经薨了,是被锦瑟下药毒害的! “为什么,我父王母后对你难道不够好吗,你竟然恩将仇报!” 锦瑟无力的坐在地上,头发也是凌乱不堪,衣服也被撕破了好几处,娇好的花容月貌此时被抓出了很多道血痕,一点一滴的血慢慢往下流,然后凝固在脸颊上。眼角泪痕未干,眼眸空洞,失了夺目的璀璨,脸上是沉重的懊悔和愧疚。很明显,锦瑟比无心要狼狈得多。 锦瑟幽幽抬头,撞到无心气愤怨恨的目光里,顿时觉得更加愧疚了。青玉王和王后养育她长大,她却听信馋言是非不分,毒害了大王,她实在罪该万死! “对不起。”锦瑟无力地说了一句,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面对无心的指控,她唯有供认不讳。 “对不起,对不起就完了吗,你害死了我父王,让我母后成为现在这模样,一句对不起能抵消了你犯下的错吗。”? “无心,无心,咳咳……”新月一边找一边焦急地喊,浓烟呛得直咳嗽,大火映得脸光红红的,灼热的烟雾刺激着泪水直流,熏黑的脸颊和额头都是大滴的汗水。 “王后,公主,你们在哪里啊?” 落霜跟在新月后面不停地喊,劝不住新月,她只好跟着她走,“世子妃,怎么办,琼华殿那么大,我们该往哪里找啊”? “我一定要找到她们,走,这边。” “嫂子,嫂子,我们在这里。” 隐隐约约地听到无心的声音,新月和落霜大喜,顺着声音的方向寻找过去,果然见到无心和王后。 “嫂子,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就我们的。” 无心喜极而泣地扑到新月怀里,“快,快就母后,母后快不行了了,嫂子,救救母后”。 新月放开虚弱的无心,与落霜一起扶起奄奄一息的王后,“母后,母后”。 王后听到熟悉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新月微微一笑,“没想到,最后还是你来了”。 “别说了,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宫殿快倒塌了”,落霜背起王后,新月则搀扶着无心,刚要走出去,锦瑟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一把推开无心,死死拽着新月。 “你这贱人,我今天要死也要拉上你,你抢了属于我的一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锦瑟拼命拖拽着新月,不让新月挣开她,像个疯子一样,丝毫没有顾忌。 原先没有注意到锦瑟,不知她就在自己身后,“你这疯子,放手”,新月用力推开锦瑟,但是她死活不愿放手,看样子是真的想与她同归于尽了。 “嫂子,锦瑟你这个疯子,快放手。” “世子妃”,落霜听到后面有动静,赶紧回头看,不料发现锦瑟疯了一样死死缠住新月,猛地拉着新月往火里拽,一脸的邪恶,带着疯狂的笑声。 新月皱眉,回头冲落霜焦急喊道,“走,赶紧带母后跟无心出去”。 “可是……” “落霜,这是命令,你敢不听我的话!” 新月严厉地表情,让落霜左右为难,时间紧迫,咬咬牙,背着王后拽过无心的手,临走前还回头看一眼新月,“世子妃”。 “赶紧走,难道让我们一起死在这里么!” “嫂子……” 落霜眼眶酸涩,拽着无心往门口出去了,无心一边走一边哭喊,“嫂子,我要救嫂子……” 新月见锦瑟已接近疯狂的状态,一脚踩在锦瑟的绣鞋上,锦瑟吃痛之余再一脚将她踢开,“你疯了,今天这种结果都是你自己造的孽,怪得了谁”。 第051章:血染江山,红颜如画(十七)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锦瑟被甩在地上,吃痛地瞪着新月,“都是你,要不是你的出现,世子妃之位早就是我的了,世子也会是我的,你抢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你该死”! “玉无殇本来就不属于你,如此虚伪之人,怎配站在他的身边,竟然会被自己的杀父仇人程峰利用,分不清真假与是非,真是愚不可及。” “你……” “如果你真是有脑子的人,就不会一直在他面前玩手段,恶果是由自己酿的,怨不得他人,出了问题不要尽怪在别人身上,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还有,你喜欢的人不一定就是你的。” 锦瑟被新月的话气得脸涨红,爬起来又向新月扑过来,“我跟你拼了,我得不到的也别想得到”。 锦瑟的手还没有抓到新月便被新月一鞭子甩到火堆里,锦瑟全身冒火地在火海里挣扎翻滚,被大火烧疼得嗷嗷大叫。 新月收起鞭子刚刚想快速逃离就快坍塌的房间,几根烧红的房梁从上面掉下来,挡住了出去的唯一道路,然后,新月被大火死死包围着,插翅难飞。 一排排的房架向她倒塌而来,她皱着眉头,焦急地四处张望寻找出口,慌乱的神情带着几分惊恐,难道她今日真的被烧死在这里不成! 浓烟滚滚,呛得她直捂住口鼻咳嗽,她无力地瘫软在地,临近昏迷之际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那场大火里,一样的浓烟,一样的火光冲天,皮肤被大火烫得生疼,意识渐渐溃散。 落霜拉着无心刚刚冲出琼华殿,还来不及将王后放下来,身后的琼华殿瞬间倒塌。 “嫂子……” 无心焦急得想冲进大火里,被落霜拦住,落霜含着绝望地泪水,“晚了”。 “不,不会的,嫂子是为了就我们才会……她很厉害的,她不会就这么……” 无心瘫软在地,伤心地啜泣着,都是因为她嫂子才会葬身大火的,要不是自己突然跑回王宫,就不会碰上宫变,更不会与锦瑟扭打时弄翻了炭炉,嫂子明明不让她出世子府的,嫂子只想保护她,没想到自己还是…… 落霜抱着无心,“别难过了,世子妃不会怪你的,她若在天有灵的话不希望你哭的”。 落霜虽是这么说,但心痛不已,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难道就这么香消玉殒了么,老天实在不公啊。 大火烧了一天,到夜幕降临了才逐渐扑灭下来,落霜让人将琼华殿里里外外全部都翻遍了,抬出好些具烧焦的尸体,看着面目全非的尸体,没有一具是新月的,难道真的被烧成灰了么? 夜凉如水,一如此刻很多人的心,断壁颓垣,荒凉了温柔的岁月,只有冷风呼啸而过,曾经的繁华殿宇此时的废墟,强烈的对比让人心痛。 那个风华无双的奇女子,挥袖抚琴,弹指间可击破千军万马。睿智强干,谋略过人,指点江山,谈笑间风云尽换。 她力挽狂澜,智取四万兵马,不费一兵一卒,斗败奸臣,拯救青玉,堪称青玉国第一神妃,却是红颜薄命,越是绚烂的东西越是容易殒灭。 那个美丽的女子,当繁华过尽时,谁还记得她的传奇故事呢? 再说玉无殇这边,带着五万兵马前往北亭山,一路畅通无阻没有发生任何状况,快到北亭山时便接到落霜的消息,告诉他血魔的魔尊可能就在北亭山,这是新月的猜测,让他不要轻敌。 玉无殇拿着消息的小纸条,远望前面是延绵的密林,可能未知的危险就潜藏在那里等着他了,一路的奔波劳顿,将士们都有些疲倦了,如果敌人此时在密林设下埋伏,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自己肯定会严重受创的。 临风见玉无殇脸色严峻,不禁问道,“爷,怎么了,是不是前方有问题”? 踏云看看前方,密林丛生,隐隐透着邪气,“如果我是敌人,就会选择在密林里设下埋伏,我们行军到此已经疲惫了,对树林里的地形又不是特别地了解,如果有一批兵马隐藏在里面,更深夜半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偷袭呢”。 “但是那密林必须穿过的,那时唯一到达北亭山的道路啊”,冥雪看向玉无殇,等待他的决策。 玉无殇抬头,见天色已经不早了,“传令下去,停止前进,今晚安营在此,明日一早再继续前进”。 “是。” 入夜,冷风萧瑟,阵阵划过营帐,一股冰冷的空气灌入营帐里,昏黄的油灯将案桌前站立的人影拉得很长,显得更加的高大威猛。 玉无殇背对着临风他们,叹了一口气,“今晚月色迷茫,注定了不平静”。 “爷为何如此说,难道今晚会有人袭营不成?” “袭营?云,你怎么知道的,据探子回报,密林未发现有任何兵马的痕迹,怎么会有袭营呢,爷,到底怎么不平静了?” “风,难道只有敌军的兵马才会袭营的吗”,踏云鄙视地瞥了一眼临风。 “我所说的不平静确实可能是袭营,但不一定是人,还有密林里的野兽!” “什么,密林里还有野兽,爷的猜测有几分把握?” “没有把握。” 简单的几个字,让一脸疑惑的临风顿时抽搐了,没有把握,那还说今晚有袭营,他突然又搞不懂他的爷了,老是不把话说明白点,掉他胃口。 踏云拍了拍临风的肩膀,“一会冥雪回来就知道”。 临风看了看,冥雪确实不在这里,瞪了一下偷笑的踏云,原来他也是不知道爷在打什么主意的。 这时,冥雪掀开营帐大步走进来,向玉无殇所在的方向抱拳,“爷,按您的吩咐,属下已经在营帐外面挖了两个大深坑,然后将有毒的马肉和鸡血倒在深坑里了”。 “好,传我号令,将所有天羽骑后退到百米里之外的土坡上。” 临风踏云和冥雪还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玉无殇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凭他们的经验,他们爷这么做肯定有原因的,玉无殇不说他们也不敢多问,听候吩咐便好,一会自有结果揭晓。 趁着夜黑风高,五万天羽骑隐藏在土坡之后,静静俯瞰下方的营帐,玉无殇与临风三人站在最高处,地下的概况全都一览无遗。 不久,密林里闪现着几点幽幽绿光,在往外面缓缓移动着,方向是营帐所在的地方,一闪一闪的很是诡异,晃幽幽的就如幽冥里徘徊飘荡的鬼魂一般,绿光越来越多,看得人心发凉。 “狼群。”玉无殇冷冷吐出两个字,吓的临风他们瞪大了眼。 “嗷嗷……”待那些绿光走近了,赫然发现那真是凶残的狼群,只见它们走到营帐边后分散开来,将营帐包围了起来。 狼群将包围圈慢慢缩小,准备发起攻击时一只领头狼高声呼嚎,所有狼群立刻跑到它身边,将它前面的两个大的深坑团团围住,并发出一连串欢欣鼓舞的嚎叫,只听得一声响亮的口令,群狼立刻争先恐后地扑向坑中的肉,拼命啃咬起来,只有领头的狼没有扑向食物,而是警惕地左右巡视起来。 土坡上看着这一切的将士们都惊呆了,如此多的狼,那么凶残,如果趁他们睡着之时攻击他们的话,他们岂不是全被它们咬死了么。 临风再一次对玉无殇崇拜了,“爷真是神机妙算啊”。 “属下原本听说这个密林没有狼群的,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 踏云想不通,这个地方是最平静的,从未有过野兽出没,何时来了这么一批凶猛的狼群,竟会向人发起群攻。 “我原本也不知道是狼群,只是探子说密林里没有敌军的时候我就怀疑,是不是里面隐藏有什么危险,不是毒蛇就是猛兽,故而让冥雪做好准备。” “属下好奇的是,这么多的狼群从哪里来的,这个密林以前从未见过狼的踪迹。” “这个密林过去是哪里?”玉无殇突然说出一句话,踏云若有所思的看向密林的那一边 “难道……”踏云已经猜测到了什么,转头看向玉无殇无声询问着。 “没错,狼群是从北亭山另一边密林里驱赶过来的。” “什么,怎么赶,谁人能有如此大的力量能驱逐狼群呢”?临风看向踏云,踏云又望向玉无殇。 “魔尊。” “魔尊!难道血魔也参与进来了”?冥雪惊讶地叫出来,刚刚一直在沉默着,一听到关于血魔的表情顿时凝重起来。 临风踏云也面色沉重地看着下面的饿狼,好厉害的手段和本事,竟然能驱使狼群来攻击他们。 “魔尊有御狼的本事”,如果没有御狼的本事,下面那批训练有素的狼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那个神秘的魔尊拥有不一样的能力,正如他一样。 玉无殇仰天长望,北亭山的方向一片漆黑,未知的茫然不知存在着什么样的危险,苍茫的夜幕,若要还世间一个清明,就要逆风而上,若要江山如画,就必须勇往直前。 第052章:运筹帷幄,巧取北亭(一)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土坡下面的狼群正在疯狂地啃咬食物,突然有几只狼突然哀嚎倒地,不停地翻滚抽搐,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不一会便停止了挣扎。接着,周围的狼群也慢慢地出现中毒迹象,一个个地争相哀嚎打滚。领头狼见此便知有危险,警惕地望望四周后开始往密林那边跑回去。 玉无殇居高临下,拉满了弓箭,眸眼冰冷地瞄准了正在飞跑的狼头,手一松便有一支迅猛的利剑划破长空,一下子刺中了狼头,那匹狼还未来得及惨叫便已绝命。 丢开弓箭,冷冷吩咐道,“将坑里的死狼全部埋了”,便径直走下土坡,消失在夜色中,独留后面的临风几人还在惊叹佩服中。 解决了那群狼,玉无殇心里没有一丝的轻松,反而是更加沉重起来,还没有进入密林就已经这般凶险,那明天岂不是更加危险么,今晚敌军计划失败,下面肯定还会有更加棘手的危机。 次日清晨,拔营向密林出发,虽然知晓前方布满了重重危机,但是天羽骑的将士个个昂首挺胸浩浩荡荡地穿过密林。 一进入树林便觉得一股阴深深的气息袭来,越往深处挺进天色渐暗,阴风吹来阵阵迷雾,显得诡异惊悚,就像误入了幽冥鬼界,让人心底不禁发寒。 “这是什么鬼地方,刚刚外面天朗气清,一进这里来就暗无天日,真是诡异得异常啊”,马背上的临风皱眉,他快看不清前进的方向了。 逐渐地,那匹也有些烦躁起来,变得不听使唤了起来,“是啊,爷,这地方阴深深的,就算树木再怎么高大密集也不至于这般一丝光也没有吧,哎,这地方我们好像刚刚经过了”。 “云,你说我们又回到原来的路,不会吧,我们一直向东前进的,这里景物都是一个模样,你能分得清?” “雪,我很肯定,我们刚刚就走过这里,你看那棵断枝的树,不是每一棵树木都断得一样吧。” 临风冥雪顺着踏云手指的方向,果然,那棵断枝的树木他们刚刚经过的,下面那些凌乱的草木就是他们经过时留下的痕迹。 “真是邪门了,难道我们走了这么久就是一直在原地打转啊”,几人相互望了望,一阵寒意冒上脑袋,这密林太诡异了! “有人在这里布下了迷雾阵”,玉无殇查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道出了其中的玄机,“迷雾有毒,敌人肯定是想将我们肯在这阴深深的地方,如果不立刻找到破门的话,一会大家都会中毒,到时便任由他们宰割了”。 “哈哈哈……”突然从头顶上空传来一阵尖细的女音,刺耳而难听,声声传入耳膜让人不禁打着冷颤。 “玉世子不愧学识渊博,小女子的上古迷雾阵也能看得出来,实在佩服啊,呵呵……” 临风四处张望不见半个人影,不禁叫喊起来,“哪来的妖女,竟敢装神弄鬼,有种出来跟本将军单打独斗”。 “想不到赫赫有名的半面胭脂也是魔尊爪牙”,玉无殇冷笑,但是脸色多了一分凝重的表情,任谁都知道,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用毒高手半面胭脂,为人阴毒狠辣,杀人不眨眼。 之所以叫半面胭脂,是因为她半边容颜如花,另外一半则丑陋如鬼,一袭红衣妖娆,浑身是毒,一触即毙。凭借一身灵巧的轻功和狠辣的毒术横行江湖,无人敢惹,却不料会被魔尊收归门下。 “呵呵,小女子倾慕玉世子已久,想一睹公子风采,今日有缘相见,实在是天赐良缘呐哈哈哈。” “妖女,恬不知耻。”平时沉默的冥雪此时不禁恼怒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蛇蝎女子也敢痴心妄想,爷跟世子妃才是天作之合,那个气质如仙而冷清睿智的女子。 “哼,岂有此理,竟敢辱骂本姑娘,找死”,话音刚落,便有一股黑色毒气快速袭来,来势凶猛,很快就要打到冥雪,玉无殇立刻跳马飞身刺出一枪将那团毒气打散开去。 “好俊的身手,本姑娘喜欢,玉无殇,如果你跟了我,我会饶你一命的,不然,你们今天全都毙命于此!” 半面胭脂恶狠狠威胁着,话音未落,玉无殇便又大挥长枪长空一刺,破空划开一道口子,听到一声爆破后银光闪耀,瞬时间天色逐渐变亮,烟雾很快消退,眼前的景物也慢慢清晰起来,迷雾阵破了。 一道红影飞速划过眼前,玉无殇即刻移动身形与之交手起来,红白两道人影交错打斗,十来招后玉无殇明显占了上风,只听得一声刀枪碰撞的声音后两道人影瞬间分开。 “呵呵,玉世子果真不愧一代英豪天骄,胭脂佩服。” 待红影站定,是一位打扮妖艳的红妆女子,蒙着面纱,看不清她轻纱下是妖娆美丽的还是无盐丑陋的,晶亮的眸子看向玉无殇时泛着点点旖旎之光,带着欣赏,还有势在必得的心思。 “不用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就算你破了我的迷雾阵又如何,你们都已经吸入了我的毒雾,没有我的药物你们都必死无疑,我劝你还是乖乖从了我吧,我保证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哈哈哈。” 玉无殇回头,将众将士已经面色发暗,临风几人面色不改但看上去也是不容乐观的,看样子那迷雾的毒性可不一般,仅仅是吸入一点便立刻发作了。 犀利的冷眸带着丝丝警告,“解药”,仅仅是两个字,便觉得杀气腾腾,半面胭脂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 “他们我是不会救的,你嘛,我倒是可以考虑,你求我的话或许我会留着你,前提是你要取悦我,这么冷冰冰的我可不喜欢。” 半面胭脂还是一副肆无忌惮地样子,她认为玉无殇肯定会求她的,只要等他毒性发作时就好,见天羽骑的将士面色发黑了不禁得意了几分,拍拍手,身后便出现很多血魔打扮的人,大概一百来人。 “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的话,他们可就要毒发身亡了”,半面胭脂邪气魅惑地笑道,下一刻,便有一些将士无力地倒下了。 “哈哈哈……”半面胭脂看着两眼冒火地玉无殇开心地笑了,笑得阴鹜。 玉无殇冷冷地注视着她,他会让她付出代价的,没有人可以要挟他,他的姿态只有在一个人的面前放低,但绝对不是她,除了她,任何挑战他骄傲的人他都不会心慈手软。 “最后一遍,不想死就拿出解药。” 半面胭脂还是没有一丝动容,她在等玉无殇毒发,但是突如其来的的剧痛让她睁大了眼,闪电般,一把闪光的长枪刺穿了她的腹部,鲜血滴到草地上,染开一片花红色。 玉无殇身形快如闪躲疾如风,还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便已经取了半面胭脂的性命,那速度那准狠的手法让人心惊,干净利落,一招毙命,那是常年征战历练出来的招式。 对上一脸惊愕的双眼,玉无殇拨出带血的枪,“没有人可以威胁得了我,没有解药,就给本世子的天羽骑陪葬”,寒冰一般的语句,如万箭穿心,扎在她的心口上,她此时才意识到,他并没有中毒! 半面胭脂倒在地上断气了,血魔众人刚想一齐联合对付玉无殇,从远处某个地方幽幽传来短笛声,音调幽远诡异,让人听起来充满了魅惑,玉无殇皱眉,知道这奇怪的笛声肯定不一般,来的真是时候,时恰巧还是故意的,是敌人还是陌路人,还真是不知道。 又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及近,玉无殇的第一反应便是蛇群,果然,顷刻间,一片蛇群将血魔的人团团包围起来了,仅仅对着血魔的人吐着长长的舌头,怀着浓浓的敌意。 玉无殇好奇,难道来人是友非敌?蛇群只对血魔的人虎视眈眈而不理睬他们,并且将人包围后,蛇群立刻群拥而上扑咬起来,蛇群太多难应付,防得了这个防不了那个,只听到此起彼伏的嗷叫声后,武功再厉害的血魔一个一个都相继倒下了。 血魔的人已经全都消灭了,只见高树上飞下来十几名美丽的女子,腰间皆是束着一支短笛,缓带轻衫,飘飘若仙,眉目冷清,气质高雅,让玉无殇不得不想到一个人,她们身上有她的影子! 青衣领着众伶人朝玉无殇走来,盈盈欠身,“青衣见过世子”。 “是她让你来的?” 玉无殇锁住青衣,犀利的眸光让她感到一股威严霸气,青衣不禁暗叹,好强大的男人,绝对是只有自己的主子才能与之匹配的,一眼就能看穿她,果然厉害! “是的,主子让青衣带几样东西过来,或许世子会用得到,东西就在附近,一会青衣会呈给世子。” “那边情况如何?” “属下过来时主子已经收服了东南两位将军,主子知道魔尊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怕世子遭人暗算,故让青衣连夜赶来相助,所以后面的情况还不知晓。”跟玉无殇说话压力真大,她手心都冒汗了。 第053章:运筹帷幄,巧取北亭(二)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天羽骑已经中了迷毒,再不赶紧救治就晚了,恰好主子让属下带了药物过来”,青衣说着便要几名女子呈上几大盒的东西,打开来全是一粒粒的小药丸。 玉无殇观察青衣从出现到现在没有一点问题,便点了点头,天羽骑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如果有人要害他们也是多此一举了,不如就赌一把。 北亭山上。 玄良四万的玄衣军盘踞在山寨里,平时伪装成一些匪类下山扰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残暴的手法正如玄良一贯的作风。 此时,大堂里,玄良一身黑衣恭敬地看向首座的一个年轻的男子,“公子,据探子回报说玉无殇一行人已经安然无恙地穿过了密林,说明半面胭脂没有完成任务,派出去的人一个也没有回来”。 那男子一袭蓝色的锦袍,优雅斜坐着,英俊邪魅的脸上绽开一湾浅笑,优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看也不看玄良,径自拿起茶几上的杯子不经意地开口,“玉无殇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本尊早就说过,永远也不要小看他”。 “请主子放心,末将一定让他有来无回的,他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儿罢了,末将征战二十余载,他在末将面前定是讨不了好处的。” 玄良信誓旦旦地保证着,满脸胡渣的脸上尽是得意,好似已经打胜了一般,自负如他,不把玉无殇放在眼里,他的骄傲自满注定了会轻敌必败。 男子瞥了一眼玄良,玄良是个世上难得一见猛将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用兵如神,逐渐地变得自傲起来,不把他人放在眼里,“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瞧天羽骑,不然早晚会后悔的”。 “是,主子。” 男子一眼直射过来,玄良不禁缩了缩头,那一眼就像一根毒针一样,让他不得不低头臣服,活了四十载,从没有人能够如此一个眼神就让它坐如针毡。他是如此恐怖,血腥,腹黑,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 一阵紊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男子皱眉,看向外面,红魔一身狼狈地快步走进来。 “参见主人。” “怎么回事,为何如此狼狈,看样子你是连夜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的吧。” “主子英明,属下是急忙赶回来的”,红魔喘了口气,定下心神,“主子,红魔任务失败了,请主子责罚”! 红魔刚刚说完,魔尊便闪身到他跟前一脚将人踹出去,“说”,怒眼喷火,瞪着艰难爬起来的红魔。 “是青玉国的世子妃华云,她把我们多年来的心血毁于一旦,不仅一把火将暗桩里的人全给覆灭了,还将程大将军在青玉的势力连根拔起了,大将军现在已经落网了,我们的计划全部瓦解了。” “什么,大将军落网了?”玄良惊讶,那个老狐狸一般的人物,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落网了呢,那他们筹划多年的计划岂不是已经泡汤了么! 红魔吐出一口血,手捂着胸口艰难说道,魔尊听完又生气地一脚踢过去,红魔这次半天爬不起来。 “废物。” “是夜央……” 红魔话没有说完领口便被人提起来,“你说什么,夜央”?魔尊质问着,眼冒精光,恶狠狠地盯着红魔。 红魔像一只小绵羊一样不敢有任何隐瞒,“属下在青都碰到她了,她三番两次阻挡属下杀了华云,不然属下早就杀了那个女人了,岂会容她坏了主子的大事呢”。 不待红魔说完,魔尊将人甩手丢下匆匆往门口走出去。 玄良见势头不对赶紧追上前去,“公子,您要去哪里啊“? “青都。”魔尊丢下连个字便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什么,公子……”玄良还想说什么,但是人影已远。 红魔看着魔尊瞬间消失的背影,心里暗恨,他做得再多主子从来不会正眼瞧他一眼,而那个夜央总是与主子作对却能得到主子的青睐,他搞不懂,那个女人那里好了,为什么主子还是对她念念不忘,一听到她的消息就这般行色匆匆。 北亭山下,玉无殇一行人便驻扎于此,青衣带来的解毒药丸救了天羽骑众将士的性命,玉无殇便带上青衣十几个女子一起上路,成功穿过了密林。 流年刚刚开了一树繁花,时光很快将一切繁华掩埋,明月不管人间事,任尘埃埋没了红颜倾城色。 青衣拿着舞衣从青都传回来的消息,双手颤抖,惊愕的眼眸瞪着手中的密函,痛苦的表情让身边的几个舞姬表情凝重起来。 怎么会,这不是真的,那么强大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死了呢,她主子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她永远也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的,怎么可能为了救人而葬身大火呢! 青衣虽是如此想,但是抑制不住的泪水出卖了她此时的惊慌,如花般惊艳的女子,倾城不过一时,不待她一个转身就香消玉殒了,上天不公啊。 “头,怎么了,舞衣密函上怎么说?” “是不是主子在青都那边出事了?” “胡说,主子怎会出事!”青衣一听舞姬们说道新月出事时便激动起来,立刻瞪眼反驳道,“我去找世子,你们在这里等我回来”。 青衣神情狼狈地匆匆离开了,舞姬们看得出青衣落魄的模样,眼角的泪水已经告诉她们肯定出事,而且与主子有关,青衣从来不会哭的,能让她落泪的只有一个人。 青衣行色匆匆地走到玉无殇的帐外,突然被一只胳膊挡住了去路,抬头,看到踏云一脸的沉重,“你不能进去”。 踏云语气坚定,寸步不让,青衣有些恼火,低下头冷冷吐出两个字,“让开”,不带一丝感情,如果踏云再不让路,她可就动手了。 “那个消息不能让爷知道,至少现在不能”,踏云顿了一下,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沉重的哀痛,“爷会发疯的,世子妃是爷此生唯一的最想珍惜的”。 青衣望进踏云幽黑的眼眸,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她太过于痛心了,一时莽撞,没有考虑到现在的形势,玉无殇是主帅,还要全力剿灭北亭山上的敌军呢,再说,主子是为了他才会以身涉险的,定是不希望他会因为她而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进来。” 帐内突然传来玉无殇的声音,依旧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他的所以温度只有再一个人的面前才会显露。 青衣与踏云对视交换了一个眼神,双方达成一个共识,掩下沉重的表情整理好情绪,掀开帷帐大步迈进里头。 “爷。” “世子。” 两人一齐作揖,将所有心思隐藏的很好,他们都知道玉无殇是何等精明的人,一丝异样的表情也无法逃过他的眼睛。 “何事在外头嘀咕?” 玉无殇犀利地盯着他们,感觉他们有事瞒着他,遂散发着凌厉逼人的气势,剑眸寒光像尖针一样扎得踏云一身的不自在。 被玉无殇看着一会后,踏云浑身难受,摸摸鼻头,咳了一下,显得有些心虚,终究还是被看出来,看来实在瞒不住了,只得无奈地叹息道,“属下就知道什么事都满不住爷,霜的紧急密报,内乱已平,但是……” “说!” 冰冷的一个字,带着凛冽的霸气,踏云快速瞥了一眼那千年寒冰的脸,支吾了一下,“嗯,就是,世子妃不见了,凭空消失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是找不到了,因为尸骨已经烧生灰了! “什么,找不到?” 玉无殇皱眉,内乱已平,她就凭空消失了,是她自己设的局还是真的出事了,他突然搞不清楚了,如果是她为了摆脱青玉世子妃这一身份而故意为之还算好,如果不是的话那么就真的凶多吉少了。魔尊在北亭山,血魔的人也可以在青都协助程峰,如果因为她平定了内乱而被人盯上呢,血魔的人残忍毒辣,她只身一人留在那里肯定凶险万分! 玉无殇突然乱了,千丝万缕打成了剪不断理还乱的结,手僵硬地抚着额头,如果她有任何损失,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爷”,踏云把玉无殇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世子妃吉人自有天相,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有危险呢。” “是的,主子是何等英明之人,岂会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呢,或许她只是碰上了一点小困难,不方便现身而已,主子肯定是安然无恙的,请世子也放心,待青衣回青都看看,协助主子铲除乱党。” 青衣忍着心中的剧痛平静说道,让玉无殇放心了很多,青衣看得出来玉无殇真的是在乎新月的,不然他眼中不会露出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 “你要回青都?”踏云看向青衣,青衣点点头,“我是奉了主子的命来送药的,如今那几大箱子的药物已经安然送到了,青衣也该回去了”。 “好吧,你且回去吧,一定要保护好她。”玉无殇收敛了纷乱的情绪,认真地叮嘱青衣。 “世子爷放心吧。” 第054章:运筹帷幄,巧取北亭(三)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青衣很想说主子很强大不用她保护,但还是只能点头叫玉无殇放心,主子生死不明,她要快点回去,“青衣告退了”,得到玉无殇的应允后青衣便大踏步出了帐门口,直奔众舞姬的所在之处。 玉无殇又恢复了他那冰冷腹黑的表情,“云,传令下去,让众将士准备好,今晚我们要行动,玄良是个不容易对付的人,我们刚刚到北亭山,将士疲劳,今晚更深夜半一定会有突袭的,我们就先他一步,待他的人下山之时你我便烧了他的老巢,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让风和雪各自准备好”。 自信果断,一身的骄傲和霸气,三言两语间锋芒毕露,风华尽显,踏云暗自放心下来,无论如何都不能说世子妃已经葬身大火了,至少现在不是时候! “是。” 夜阑珊,寒鸦啼。几点残星,半弯冷月,苍茫江山,如何狂饮一壶烽火狼烟,换得一袖锦月温柔? 星辰寥落的寂夜,玉无殇站在暗夜中,抬头远望,举目沉思,树影婆娑,修长高大的身影掩映在疏影稀落的黑暗中,一会儿后,只听得熟悉轻盈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 “爷,敌方已经开始出动了。” 冥雪简单的一句话,玉无殇浅露一个让人发寒的笑意,“敢来偷袭,今晚定要他们付出代价,犯我青玉者,就得把命留下”! 对着黑沉沉的长空吹了一声清亮的口哨,天幕那端便飞冲而下一只龙头虎身的灵兽,长着一对大翅膀,比人高大,长相威猛,全身亮白,鳞甲闪着轻柔的微光,浑身充满了灵气。 “息风。” 只见它仰天一啸,翅膀用力一扑棱,顿时狂风大作,听到玉无殇的呼唤,便收敛起所有的举动,乖乖地伏在玉无殇的身边,一副讨好的模样蹭了蹭玉无殇月白晶亮的铠甲。 这便是传说中的上古灵兽,息风。 玉无殇飞身跃上息风的背上,冥雪也很快落在它的后背上,只听着一声嘹亮的长鸣,扑腾一下双翅,息风带着玉无殇和冥雪冲向云端,往北亭山的方向而去,转眼消失在夜空中。 息风将玉无殇二人秘密带到了玄良驻军要地的附近,玉无殇抚了抚息风的头,息风会意地落到树林里。 “这里进去便是玄良囤积粮草的地方,这些粮草都是抢掠我青玉百姓而来的,我跟息风前去搅乱他们的营地,雪,你留在这里,伺机找机会一把火烧了。” “是,爷。” 守备森严的营寨上空,忽然一阵强风挂过,伴随着一声咆哮怒吼,一排茅草屋瞬时间便被息风强有力的爪子撕开一大口子,惊得敌军四处呼救,息风每过一处火架,背上坐着的玉无殇则是趁机捞起架子上燃烧着的火把,丢到经过的房顶的茅草上。 息风带着玉无殇四处乱飞,到处点火,不一会将敌寨搞得乌烟瘴气的,惊慌失措的将士手拿尖锐的长矛和盾牌,集结起来想攻击息风,但是息风一个俯冲下来,锐利的爪子一抓,翅膀一扇,就将二十来个团聚在一起的人给扇飞出去了。 弓箭手还来不及瞄准,玉无殇手握银枪飞来一个横扫,就能将十来人扫落一地。 玄良听闻外头的喧闹呼喊的身音,急忙出来一瞧才知道有人夜袭,他的玄衣军被人横扫得毫无还手之力,整个山寨一片混乱。 细看来人,骑着高头强壮的怪物,龙头虎身,大翅如扇,遍体鳞甲,那可是上古灵兽,听闻玉无殇的坐骑便是一只灵兽,名唤息风,如果那怪物就是息风的话,那么它背上的人就是玉无殇! 玄良冷了眼眸,他刚刚派人去偷袭他的营地,现在他便只身一人夜袭他的山寨,好一个玉无殇,果然有胆色,且看他如何将他射下来。 当即让人取来一把弓箭,拉弓,冰冷泛着寒光的箭头对准了玉无殇,玉无殇轻蔑地对上玄良嗜血的眼眸,不屑冷笑,玄良不由得冒出一股怒火,“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儿,看本将如何收拾你”。 手一松,一支离弦冷箭迅猛地破空杀出,箭头惊起一股冷风,朝着玉无殇额头而来,玉无殇盯着快到眼前的冷箭,嗤笑,抡着手中的尖枪用力一斩,冷箭在半空中断成两截,玄良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箭术快准狠,玉无殇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斩断,看来真的是小看他了。 再次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玉无殇拍拍息风,“息风,我们可以撤了”。 息风一声嘶鸣,扇了一下翅膀,几个盘旋飞入高空,瞬间消失在无尽的黑暗里。 “报”,身后传来焦急的一声喊叫,随着急促的快步飞跑声,“回禀将军,粮草着火了”。 “什么!” 等到玄良快步走到的时候,只见囤积粮草的仓库已经烧得差不多了,熊熊大火烧红了半壁天空,就算把火扑灭了,粮草早已烧光了,不禁气得直跺脚,“怎么回事,怎会着火,不是有人看守着的吗”? “回将军,是一个年轻的小将偷袭了我等,此人武功厉害,我们低挡不住”,说话的是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将士,脸上还挂了彩,见玄良大怒,只得唯唯诺诺地应着。 玄良一脚踹过去,那小将士便应声倒在地上,“废物,连一个人都招架不住,你们这一群人是干什么吃的,如此没用,本将军养你们来做甚,全都砍了”! 玄良又啐了一口,“好你个玉无殇,倒有几分胆量和智谋,算我小看你了,竟然一面声东击西一面让人放火烧粮草”。 “报”,又有人跑过来,气喘嘘嘘地,神情狼狈不堪。 “又怎么回事?” 玄良一瞪眼,小兵吓的腿发软,说话磕磕绊绊的,“回,回将军,前去袭营的李将军遭天羽骑埋伏,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什么,全军覆没,本将军一万玄衣军就这么没了!”玄良彻底惊骇了,玉无殇事先洞察了他的计划,早已暗中埋伏等待他的突袭了,那么现在他们正处于混乱之际,如果玉无殇趁乱攻上来呢? “传令下去,严加看守寨门入口,准备好石头和箭弩,待天羽骑一靠近便狠狠地砸石头下去。” 待身旁的人领命而去时,玄良才微微心安下来,看来,他的确是低估了玉无殇! 一夜混乱,临近破晓才整顿好军队,一整夜都防备着玉无殇会攻上山来,一夜无眠,拖着疲惫的身心刚刚要歇息一下,不料外头却传来刀剑碰撞和喊打喊杀的声音,还有轰隆隆的战鼓声敲响了清冷的初晨。 玄良震惊,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厮杀的动静,这么急促的战鼓声是外敌入侵的信号,但是怎么会呢,山寨入口已经严加防守了,玉无殇是绝对进不来的,但是显然敌人已经攻进营寨了!暗骂一句,玄良拿起大刀出外头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只见一大批的天羽骑从北面的密林里冒出来,北面的密林,那里到处都是致命的瘴气毒雾,他们怎么竟然能从那里过来,看来玄良又再一次低估了玉无殇的实力。 玉无殇威风凛凛地站在高处观望着,嘴角慢慢展出一丝浅浅的冷笑,玄良孤傲自负,他利用的就是这一点,打他一个措手不及,玄良以为他可能从寨门入口攻上来,却没有料到他会有克服瘴气的药物,他们紧张防守了一夜,天刚破晓是他们最困乏的时候,他们肯定想不到他会此时攻山。 克服瘴气的药物是新月让青衣运过来的,她知道北亭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北边是一个天然瘴气屏障的密林,如果能从密林进攻的话,肯定一举攻破北亭山,为此,她让青衣准备大批能够克服瘴气毒雾的药物。 临风和冥雪带领天羽骑冲锋陷阵,一路所向披靡,玄衣军节节败退,很快都往山下逃窜而去,因为山下没有发现天羽骑的踪迹,便以为天羽骑都往北面进攻过来了,但是当他们逃到山下时,却发觉底下还有一批天羽骑,领头的便是踏云,大概一万的人马,个个英勇善战。 一群狼狈逃窜的玄衣军溃不成军,很快便被天羽骑消灭了。 “爷,誓死不降的玄衣军已经全部消灭了,但是没有发现玄良的踪迹,云和雪已经派人四处搜寻了。” 玉无殇一脸的平静,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一般,“不用找了,你们肯定抓不到他的”。 临风听闻便意识到玄良已经逃跑了,难怪一开始就没发现他的踪迹,身为一方将领,见大势已去便弃军而逃,只顾自己不顾他人,真不是个英雄大丈夫的所作所为。 “爷早就知道他会逃走?” “他也是征战多年的将军了,能够统领二十万的玄衣军说明他也不是个莽夫,自然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山寨里肯定有一条秘密通道通往外头,北亭山过去便是通往中宋的落日城。” 第055章:江山梦,儿女情(一)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属下明白,这就立即带领一批人赶去落日城,全线封锁搜查。” 经玉无殇一提醒,临风便知晓下一步该如何做,玉无殇点点头,赞赏地看了一下临风,其实临风也不是四肢发达右脑简单的人,只是稍微迟钝,只要稍微点拨便会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收复了北亭山一带地方后,玉无殇便整军准备返回青都。 再说凤华国,流痕随凤嫣刚刚回到凤都便听闻凤王病重的消息,凤嫣回到世女府后便领了木香进宫,流痕则是留在府里四处溜达。 凤王病重,大权分别掌握在凤嫣和萧家手里,看来又有一番权势的争夺了,凤嫣一旦继位必定全力铲除萧家的,所以萧家现在肯定动作频繁。那个嫣然如画的女子,又要卷入权势的纷争里,这是她逃不开的漩涡,心里不禁又一番心疼。 直到傍晚凤嫣才一副身心疲惫的回来,脸色不太好,但流痕可不认为这是因为凤王病重的原因。 见凤嫣有气无力地伏在椅子上,花容憔悴,只有在他面前时,她才会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凤嫣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流痕在的地方总感觉很心安,不经意间便忘记了用强势来伪装自己。 流痕递上杯安神茶,“世女气色不太好,是因为担心大王的病情吗”? “今日进宫看了一下,感觉父王病重有些不对劲,看似旧疾发作但是却透着一股阴谋的味道。” 饮尽杯中的茶水,对上流痕关心的眼神微微一笑,“我没事,只是感觉累了而已”。 一丝冷风从窗口吹进来,轻拂起垂落在耳边的长发,显得笑容有些苍白,但是很美,万水芳华,抵不过一个浅笑微扬。 “若是觉得累了,何不卸下肩上的重担,给自己一个自由,世女不是一直羡慕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么,为何不能一缕青丝走遍天涯海角,不问世间多少的纷繁。” 凤嫣摇摇头,“你不懂,我可以一走了之,但是凤华国的百姓呢,我走了谁来守护他们,天下谁来主宰我不在乎,我在等,等到一个适合的时机便会清发远走,从此与世无争。” “你知道么,萧家父子现在蠢蠢欲动,他们想权倾凤华,今天父王已经明确表示让我纳萧家嫡子萧允为夫,联合萧家的势力稳当继位,所以我怀疑父王的病重与萧家有关,他们想一步步将我拉下位,从未来王夫之位入手确实是高招,但是我绝不会萧家的人得逞的。” 凤嫣眸眼晶亮,冒出一丝暗恨的杀意,因为母妃的原因,她对萧家的人深恶痛绝。 “什么,大王要世女纳夫!那世女是怎么想的?”这就是她今天不高兴地原因? 流痕突然觉得心痛,她想要的自由他给不了,却也不愿意她不开心,要是真的有个真心爱护她的人到也放心了,他会祝福她的,但是是萧允的话,他可不认为她会得到幸福,萧允是萧家的人,是与她权势敌对的,以后定会针锋相对。 凤嫣叹了一口气,沉默不语,但是流痕已经知道了答案。 木香突然从外头走进来,盈盈施礼,“主子,萧公子来了,正在外头等待主子的召见呢。” 凤嫣听到木香的脚步声时便收敛起所以得哀愁,取而代之的又是那一脸严肃的表情,袖子一甩便将桌上的茶杯扫落,严厉地看着木香,“告诉他,不见,本宫乏了”。 “是。”木香见凤嫣态度强硬,便又行了一下礼,缓缓而出。 “萧公子?” “是萧允,今天父王让他搬进世女府,说是让我适应一下他,以后好相处。” 凤嫣的回答很简短,但是流痕听出了她的无奈和惆怅,她定是极不愿意的,却无力反抗,只得被迫接受。 “我累了,陪我去沐浴。” “是。”流痕又尴尬地点头,又是伺候沐浴,真的发现他是男儿身时,她会不会气得活剥了他呢,但是他又想知道,如果知道他就是她仰慕的流痕,她会不会喜欢上他。 随凤嫣进了浴室,低着头动作熟练地帮他褪了一身华丽的宫装,听到她下水的声音后自觉地拿了毛巾替她搓背,动作轻巧,毫无迟钝窘迫,可见流痕做这样的事已经不是一两回了。 沐浴完毕后,天色已晚,吃过晚饭后凤嫣便要歇下了,流痕伺候完凤嫣歇息后便退下了。 凤嫣入睡后不久,便又听到飘渺清幽的箫声,听着还是那么舒缓安心,凤嫣好奇,到底是谁一直在吹箫呢,便起身悄悄地出了房门,绕过幽长的回廊,穿过小园的拱门,就看到高高的屋顶上有个白色的身影,月白的衣袂在夜风中翻飞,白色的面具闪着点点银光,悠然吹箫,修长的身影镀上一层淡淡的月光,仿佛从天际上飘落下来的神仙,潇洒俊逸。 他的身影很是熟悉,但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那晚在琼芳苑救她的人就是他,一样的身姿一样的面具,一样的俊逸无双,一样的神秘莫测。 流痕感到有人走近,回身一看便看到凤嫣在园子下面惊喜地望着他,衣薄如纱,只是裹了一件厚一些的披风,青丝散落成瀑,清澈的眸子盈盈如秋水。 “你就是每天晚上吹箫的人?”虽是这么问,但是心里已经有底了。 流痕不语,转身欲走,凤嫣急忙叫道,“等一下”,便也纵身一跃飞上屋顶,但是刚一落到瓦片上由于站不稳,身子一倾斜便哇的一声往下掉。 见凤嫣一脚没有踩稳而即将摔下下去,流痕踮起脚尖便飞了过去,身如轻燕快如飓风,优雅得接住半空中的凤嫣,凌空旋转而下。 凤嫣本能地紧紧抱住流痕,近距离地凝望让她有一种错觉,感觉他们一开始早就认识了,他身上淡淡的香气让她舒心,梦幻一般柔美,仿佛周身充满了微光,一闪一闪的星星不停地滑落。 流痕轻轻放下凤嫣,便立刻转身,刚迈开脚步凤嫣又喊,“等一下”,流痕停下来,不语。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轻语如莺,但是那人还是没有转身,只留一个淡淡的背影,任一帘月光笼罩着周身,“从璃月国到这里,你一直都在跟着我对吗,每天在窗外吹箫让我安然入眠”。 等了一会儿,流痕还是没有动静,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遗世独立,淡雅,飘逸。 “天色已晚,这里风大,世女还是回去吧。”低沉温柔的声音淡淡传来,很好听。 “为什么别人都听不到你的箫声?”她问过很多人,都说没有听到过夜间有箫声传来,她曾经认为是自己做梦听到的,但是每次只要她一烦心时便会听到,然后安然入睡。 “我的箫声,只吹给你一个人听。” 说完便影随身动,一下子消失在无边的月色中,凤嫣看着他方才站着的地方静静沉思,他了解她的一切,开心不开心都能知道,肯定是她身边认识的人,但是她却想不出她认识的人有哪个能这般潇洒俊逸,翩若惊鸿。 “只吹给我听的箫声……”一句话惊起万般涟漪,凤嫣望着流痕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次日清晨,流痕刚刚帮凤嫣穿戴梳洗完毕,木香便进来说是萧允过来了,要给凤嫣请安。 萧允被安排在东园里住下,可见凤王有多希望凤嫣能够纳他为夫了,但是凤嫣讨厌极了萧家的人,百般推辞就是不纳萧允,一直到现在,她已经二十四岁了,若是一般的姑娘早就是几个孩子的娘了,所以凤王心急了,眼看自己时日不多了,便直接把萧允塞到世女府来,一来可以拉拢萧家,二来也了却了凤嫣的婚事。 但是凤王不知道的事,萧家的家主萧天正与无尘公子素来交好,萧家现在与紫龙国连通一气,准备密谋篡国呢。 凤嫣一听到萧允便又皱眉,“不见,告诉他,好好呆在东园里,没有本宫的允许不许踏进嫣然轩一步”,嫣然轩是凤嫣的寝殿,她不想萧允踏进来一步。 “是。” 几句话便将木香打发出去了,叹了一口气,惆怅的眼光看着窗外,景色怡人,但她不喜欢,她不愿意在深园里做一朵娇花,虽然美丽但是没有自由,她宁愿做一缕自由的清风,飞过万水千山,飞过天涯流水。 流痕抓着凤嫣的肩膀,“相信自己,你会有掌握自己命运的一天”。 凤嫣回头,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如果到了那时,你会不会陪我流浪天涯闯荡江湖呢”?凤嫣突然想到,如果她与流痕两个绝美的人相伴闯江湖的话,是不会成为一道亮丽显眼的风景呢。 流痕也笑了,灿若碧桃,“会的,只要你的一句话,我便陪你走到光阴的尽头”。 流痕说的很认真,像是在许诺,让凤嫣不由得心情好起来,“好,你说的,不许反悔,哪天我让你陪我远走的时候,可不许耍赖哦”。 第056章:江山梦,儿女情(二)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绝不反悔。” “呵呵,我要进宫了,现在朝中大小事务都有我来处理,你就不必随我进宫了,你这张妖孽的花颜带出去指不定给我添乱呢,还是呆在府里吧,我今晚会回来的。” 流痕点点头,凤嫣又吐出一句话,让流痕额头瞬间冒黑线,“回来之前记得准备好沐浴的汤水,呵呵”,说完便直接奸笑着出门去了,看到流痕石化的样子挺好的。 一说到沐浴,流痕便想要撞墙的冲动,但是凤嫣就喜欢作弄他。 从嫣然轩出来,在回自己住处的必经之路上,流痕碰到一个年轻华服的公子,方方正正的脸,棱角分明,英俊儒雅,玉树临风,看似温和却掩藏着不一般的阴险,披着狐皮裘衣,悠闲坐在小园石凳上,看到流痕时瞬时的惊艳后抿唇一笑,优雅俊逸,丝毫不显窘迫。 流痕知道那便是萧允,还真是一表人才,不过其心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在这里遇到他应该是某人故意而为的吧,这里是西园,他在东园,流痕可不认为这位仪表堂堂的权贵公子不小心散步到了这里。 还是那和煦如清风般的笑容,闲雅起身向流痕走过来,“姑娘花颜月貌,倾国倾城,想必便是流痕姑娘吧,我听闻世女最信任的就是你了,都说姑娘蕙质兰心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萧允彬彬有礼,待人谦和,丝毫不摆架子,但流痕看得出来他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专门在这里等他肯定没有好事,遂对于萧允,流痕也没有给他好脸色,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萧允丝毫不在意流痕一脸防备地盯着他,相反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锦绣的小盒子,打开来是一颗漂亮的夜明珠,递到流痕面前,“琉璃明珠,配上风华绝代的你才是最美的”,说着递到流痕的面前来。 流痕冷笑,不看一眼眼前的珍宝,对于萧允的示好毫无动容,“萧大公子专门等候在这里不会只是倾慕流痕的美色,送一颗夜明珠这么简单吧”,不想与萧允绕圈子,流痕直接切入主题。 “呵呵,姑娘真是聪慧过人,萧某佩服”,萧允收起夜明珠,一脸认真地看着流痕,“姑娘貌若天仙,令萧某一见倾心,姑娘是世女跟前的红人,若姑娘在世女面前多替萧某美言几句,日后萧某成了王夫必定优待姑娘,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说着便伸手捏起流痕的下巴,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流痕妖媚一笑,令萧允一时失魂,然后不着痕迹地拿开萧允的手,“公子不止是想要我在世女面前美言几句那么简单的吧”? “呵呵,姑娘果然非池中物,他日必定荣耀天下”,见流痕感兴趣了,萧允拿出一个小瓶放在流痕手上,眸眼放射着阴险的精光,“把这个放到世女的茶水里,事成之后,本公子重重有赏”。 流痕打开瓶盖拿到鼻子前闻了闻,竟然是媚药,当下沉下脸,一改娇媚之姿瞪着萧允,“萧大公子好阴险的手段,胆敢谋害世女”,说着便甩手将瓶子摔烂了,白色的粉末洒了一地,指着萧允警告道,“萧允,你听着,你若想动世女一根头发,我便要你生不如死,后悔一辈子,哼”。 “你……”见流痕突然变脸,萧允气愤地瞪着他,话还没有说出口,流痕便已经甩手走人了,萧允望着流痕远走的背影,露出狰狞的面目。 流痕回到他自己的小园,刚刚推门进去,便有一只信鸽飞落在肩膀上,流痕惊讶了一下便笑着抚摸了一下鸽子白色的羽毛,“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想小爷了”。 鸽子啄了一下流痕伸过来的手,扑棱一下飞起来,盘旋半空来回咕咕叫着,示意流痕跟着它走,流痕会意,看鸽子飞过屋顶而去,流痕张望了一下四周便也纵身飞过屋顶。 跟着鸽子在屋顶上蹿下跳了好久,飞出来了世女府往偏远的地方而去,最后停留在一个荒废的园子里,刚一落地,暗处里走出来一个人,一身白衣飘飘,还带着银色的面具,类似于流痕昨晚在屋顶吹箫时的打扮。 “军师,这是霜将军的密函,请过目。” 白衣人将一封密函呈给流痕,流痕皱眉,什么秘密的事情这么急,竟然派影卫亲自到凤华国。接过密函,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他突然升起一种不安。 “出什么事了?”流痕严肃地问,他不过离开一个多月而已,青玉国就算发生什么事,不是还有玉无殇的么。 打开密函看下去,沉默半天,周围的空气骤降,“怎么会这样,怎么就,大王怎么会被毒害的”? “回军师,是昭华郡主私下与程峰勾结在一起将大王毒害了,世子妃也因此丧生大火里。” 那个冷清如莲的女子也死了,她是那么睿智轻狂,红颜薄命啊。 待流痕回到世女府之时,天色渐暗了,收拾好沉重的心情,往嫣然轩走去,这时候凤嫣应该回来了,他必须得跟她辞行了,尽管他不愿意这时候离她而去,但是他还身负重任,朝堂为重,儿女情长只能搁置一边了。 纵然喜欢又如何,他给不了她要的自由,只能希望她幸福了。 他就要离开了,他要回青玉国帮助玉无殇,这时候的玉无殇肯定是最无助的时候,父王和心爱的人在一场宫变中相继逝去,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打击,落霜将大王和世子妃的死讯秘密压下来暂不对外公开,是怕各国趁机兴兵挑事吧。 青玉此时内外备受打击,玉无殇一个人肯定忙得焦头烂额,天下需要一个仁智明君,他必须回去帮他守住青玉国的江山。 到了嫣然轩门口,却被木香拦在门口,说是凤嫣累了不许任何人打扰,流痕皱眉,木香傲慢嚣张,一副强硬的态度,自从在璃月国被凤嫣训斥后,平时绝对不敢这么对自己的说话的,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此时很是奇怪。 流痕突然想到今天萧允找上他的事,如果他找上木香呢,流痕一想暗道不好,便要强行进去,但是木香寸步不让。 “让开。”流痕声色俱厉,红着眼瞪着木香,一把将人推开大步走进去。 虽然有些惧怕此时的流痕,但是萧允说过不能让人坏了他的好事的,不然她就死定了,所以木香死命拖住流痕,扑上去抓着他不放,流痕生气一脚踢过去,直接将人踢晕过去了。 流痕还没走到凤嫣的门口便听到东西摔碎的声音,还有凤嫣虚弱无力的声音,“别过来,再走近一步本宫就死在你面前,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声嘶力竭的威胁着,但是明显听出来她快支撑不住了。 流痕破门而入,看到的是凤嫣半伏在墙角的柱子上,带血的手指紧紧抓着尖长的金簪对准自己的咽喉,花容失色,一身狼狈,衣服明显已经被扯破了好几处,怒瞪着在她面前不断逼近的萧允。 萧允左脸有四条血痕,看情况是凤嫣抓出来的,鲜血染红了他狰狞的脸,此时他正一脸奸笑地盯着凤嫣,眼中是慢慢的**,恨不得扑上去,但是凤嫣决绝狠辣的做法让他进退不得,怕逼急了凤嫣真的自尽。 “嫣儿……” 流痕的闯入让萧允大为恼火,“你是如何进来的,滚出去”,萧允严厉喝斥着,眼看就要得手了,不料杀出一个流痕,木香到底是如何看门的! “流痕……”凤嫣轻轻呼唤,绽开一个无力的笑颜,像一枝风雨中的海棠摇摇欲坠。 流痕冲过去,一把抓住萧允的手一拉一掰,只听得一声清脆的断骨声音,伴随着萧允杀猪般的叫喊。萧允认为流痕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便没有防备,遂流痕轻而易举的掰断他的手。 流痕两眼嗜血地瞪着萧允,抬脚狠狠踹向萧允的膝盖,那力道足以废了萧允的腿,再一脚踢向肚子,萧允被流痕踢飞出去,吐出一大口的鲜血,爬都爬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嗷嗷大叫。 凤嫣惊呆了,她不知道原来流痕是会武功的,还有刚刚他叫她的声音,明显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看着流痕孔武有力的样子,明明就是一个男子! 流痕收拾完了萧允,回过头来接触到凤嫣复杂的眼光,这时才意识到刚刚他的那一声“嫣儿”,喊出来的是男音。 凤嫣已经被人下了药,此时稍微防松下来药性猛窜上来不由得弃簪蜷缩起来,脸颊通红,喘息粗重双手不自觉地撕开自己的衣裳,她极力抑制着自己,但是全身像被上万只蚂蚁侵蚀啃咬一般难受。 “嫣儿……”流痕想去扶她,但是她看向他时那受伤的表情刺痛了他,让他不敢靠近,是他欺骗了他。 “嗯……”凤嫣中了媚药,忍得实在难受,又不想在流痕面前呻吟出声,抓起地上沾染了血迹的簪子便在掌心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流,触目惊心。 第057章:江山梦,儿女情(三) - 江山如画之新月无殇 - 葵衿 “嫣儿……”流痕见凤嫣自残便冲过去阻止,但是晚了一步,抓着凤嫣满血的手心疼不已,马上从袖中抓出一个小药瓶倒在伤口上,一下子便止住了血。 “为什么要这么伤害自己呢,嫣儿,嫣儿……”凤嫣眼神涣散,无力地倒在流痕的怀里,流痕一见凤嫣通红的脸颊心知她中了媚药,此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当即一把将人抱起跑过浴室去。 当凤嫣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置身于浴池里,周围满是冰水,体内的火热被冰冷压下去,药性暂时遏制住了,逐渐记起来是流痕将她带来这里的。 “嫣儿……嫣儿……” 流痕拿着药回来,却突然发现浴池里没有了凤嫣的影子,当下便心急了,她体内有霸道的媚药未能祛除,如果贸然离开万一药性发作该怎么办,流痕突然懊恼自己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而去寻解药了。 心急责怪之余,后面一股杀气袭来,流痕回过头来才发现一把剑直指他的眉心,如花似玉的冷颜杀气腾腾,好似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一般。但是看到安然无恙的凤嫣,流痕却是很高兴,只要她没事就好。 他笑得很和煦,如沐清风,将手里的要伸过去,温柔俊逸,丝毫不介意她此时的怒气,“把药吃了,要杀要剐任你”。 凤嫣盯着眼前的一颗药丸,白如雪,香如莲,拿在手里还感觉到丝丝清凉,她冷笑了一下,瞪着流痕期待的眼光冷哼道,“你明明会武功却伪装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明明是男子却要扮成女子跟随我到凤华国来,你从一开始便对我有企图的吧,堂堂青玉国的军师给我当奴婢使,凤嫣还真是荣幸啊,我早该想到你就是流痕了,如此倾国倾城的容颜除了他还有谁呢,呵呵”,凤嫣说得咬牙切齿,晃了晃手中的药丸,作势要丢到浴池里。 流痕知道凤嫣已经不会相信他了,见凤嫣要弃药的举动不禁急了,“不要丢,那是解药”,凤嫣一瞪眼,一将利剑横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便立刻闭嘴,乖乖地不敢出声。 “你以为我会信你这么好?” 凤嫣一甩手快速地将药丸丢到池子里,流痕见她手动时冲过去,一身迅速扑进冰冷的浴池里,但还是没能接住药丸,药丸遇水瞬间融化了,流痕拼命往水底捞什么都没捞到,气得他冲着头上的凤嫣骂道,“你这笨女人,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那是天香莲寇,能解百毒,天下仅此一颗,我拼了命好不容易从碧云宫偷来的,你这么丢了万一你体内的媚药发作了怎么办,那药性极其霸道,无药可解你懂不懂”。 流痕脸红脖子粗地骂着,凤嫣听着懵了,那是天香莲寇,天下第一奇药?据说能解百毒的天香莲寇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碧云宫的镇宫之宝,听说藏药之地机关重重无人敢闯,碧云宫教众在凤都横行无忌,他竟然为了她以身涉险?看他心急的样子应该不会有假,况且平时他就尤为关心她,虽然带着欺骗和隐瞒,但是却从未害过她。 “你说什么,那真是天香莲寇?”凤嫣弱弱的问了一句,看着流痕紧张的神情,对他欺骗她的事突然生不起气来了,原本还有的一丝怨恨也没有了,尽管他占了她不少的便宜。 “那还有假”,流痕气呼呼地走上来,“现在可好,解药没了,万一药性发作该如何是好”? 她盯着他走路的姿势,皱眉。 “你是吹箫的白衣人。”凤嫣突然发现流痕的身影很像为她吹箫的白衣人,他们身上的清香是一样的,这就可以解释从璃月国一直到凤华国,救她的白衣人为什么一直跟着她了。 流痕神情停滞了一下,微微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刚想说什么,突然全身抽搐起来,一股强烈霸道的热气猛窜上来,全身如同蚂蚁般啃咬的感觉又来了,一阵头晕目眩,凤嫣丢掉手中的剑瘫软在地上。 “嫣儿……”流痕跑过去扶住凤嫣的肩膀,“是不是药性又发作了,来,赶紧进池里泡着,我去找解药”。 流痕作势将人抱进浴池里,却被凤嫣拉住,“没有用的,这药性太强了,我很难受,我怕我等不到你回来了”。 望进流痕紧张的墨色瞳孔里,凤嫣一脸认真问道,“你喜欢我,对吗”?如果不喜欢,怎会待她如此之好,如果不喜欢,怎会她生病时他比她还痛苦,如果不喜欢,怎会在她恶梦缠绕的时候给吹箫安眠呢,如果不喜欢,怎会以身犯险只为求一颗药丸呢,如果不喜欢…… “别说话,乖乖进去,我立刻给你找来解药。” 凤嫣不理会他的紧张,抓住流痕的手再次问道,“喜不喜欢我”? 面对她一脸的执拗和固执,他只能点点头,他怎会不喜欢呢,他爱她已经胜过爱他自己了,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他简直心如刀绞。 凤嫣笑了笑,她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笑着亲吻上了他的唇,手上攀上他的脖子,流痕吓得连忙拉开她,一脸认真看着她,“你可想清楚了,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我很清楚在做什么,与其别人,还不如是你,我不会后悔的。” “我给不了你要的幸福。” “我不在乎。” “我明天就要走了,回青玉国。” “那又怎样!” “嫣儿……” “闭嘴,再废话就直接把你敲晕了。” 凤嫣不理会流痕要说什么,直接伸手去扯开他的衣服,扯了半天解不开,她突然发现自己不会宽衣,恨不得直接撕了流痕的衣服。 流痕一脸的窘态,他可没想到凤嫣会如此强悍,看她怎么撕也撕不烂衣服时一脸的憋屈,流痕无奈,只得自己动手解开衣服。 青玉国。 白花如雪,开落了满城,恰如白色的惆怅在寒风中开出了忧郁的花儿,凄美。 白色的缎带在西风中幽幽飘荡,似乎在像过路的人诉说着一个风华绝代的凄美故事。平日一贯热闹的青都,此时愁云密布惨淡万里,来来往往的路人皆是沉重哀痛的心情。 城门口,站着两列文武百官,恭谨地等候着,他们应该吹锣打鼓欢欣雀跃的,但是他们没有,他们有的只是一阵阵的悲凉,青玉王的死讯今天早上已经公布了,世子已经剿匪荣归了,今天就回到青都了。 玉无殇一身威武铠甲,骑着马威风凛凛地走在前头,一回到青都城门口遍地看到的不是黑就是白,整座城笼罩着死气沉沉的悲凉,玉无殇见此,一颗心便提了起来,看这阵势应该是有人去世了,那个人肯定是个举足轻重的人,他或许已经猜到那个人是谁了。 门口迎接他的文武百官纷纷行礼恭贺,玉无殇放眼望去,却没有看到他日思夜想的人的身影,心底开始泛起阵阵凉意。 转头看向身边的踏云,目光微微泛红,带着一贯冰冷的威严,“说,怎么回事,别说你们不知道”!而后目光一连扫向临风‘冥雪。 在他不在的时候青都肯定出了很多大事情,不单单只是宫变那么简单,而且他身边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除非有意要瞒着他。 踏云也是一副沉痛的表情,眼中的悲凉显而易见,到了此时也不用再瞒着了,“昭华郡主勾结乱党程峰,大王……”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果真如玉无殇心里所想的那样,自己父王肯定出事了。 “还有呢?” 玉无殇盯着踏云,盯得踏云头皮发麻,不知该如何开口,玉无殇猜得出来,瞒着他的肯定是踏云的主意,见踏云迟迟不说,眼光横扫过其他两个人,目光所经之处,临风、冥雪皆低着头,玉无殇此时正盛怒着呢,谁敢触碰他的麟角。 “为了救王后和公主,世子妃与昭华郡主同归于尽葬身大火了。” 踏云沉重地说完,果真看到玉无殇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三人同时慌忙喊道,“爷……” 玉无殇举手示意他们不必担心,然后一言不发地抽一下马臀快速地飞奔进城去,不理会在场的官员和军队,经行处,远远看到银白色的铠甲及白色的骏马,还有那挺拔俊逸的身影,百姓纷纷让道,因为银色的铠甲和白色的千里驹是玉无殇的象征。 一路飞奔至王宫,弃马步入历代君王的灵堂,跪了一地的披麻戴孝的百官,个个沉郁悲痛地哀悼着。 王后站在门口静静看着走进来的玉无殇,平静的面容,不喜不悲,她身旁的无心一见玉无殇狼狈飞奔回来时,眼泪一下子便流出来了。 “哥哥……”无心轻轻呼唤,声音哽咽了起来,一句话都不知该怎么说。 “爷……”落霜走过来跪在玉无殇面前,是她的错,没有保护好大王和世子妃,她宁愿玉无殇打她一顿刺她一剑也不要玉无殇看也不看她们一眼,直接越过她们,这样平静的主子让人很心痛。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