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战三将少康发威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清晨,雨淋淋沥沥地下着,如泣如诉。有仍国都城——仍城,被一种紧张的氛围笼罩着。 寒椒术率五百兵马守候在城外,准备对少康发起进攻。 城楼上,有仍国君王仍葛夭坐在正中。两旁是仍熙和仍宏以及各级将领,其中靠边站着的还有“仍氏三兄弟”。 除了丞相仍熙略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外,其余人的神情都很凝重。 仍城的城门打开,一名少将纵马跃出,立于寒军对面。 寒椒术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气度不凡。只见他堂堂一表,凛凛一躯;身材高大,面白唇红;丰采翩翩,威仪勇猛。腰挂长剑,手拿长戟;身挂皂罗袍,细雨中挺立,好不摄人心魄。 寒椒术大声问道:“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夏王姒相的儿子——姒少康!”少康的语气掷地有声。 “夏朝被灭二十年了,你还活着,实属不易啊!”寒椒术冷笑道。 “苍天有眼,当它看到你们灭夏时令人发指的残暴行为后,深恶痛绝。所以,留下我这颗火种。为的是匡扶夏朝,替天行道!”少康怒气冲天。 “你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实乃年少轻狂。你若下马投降,我在寒王那里为你求情,确保你平安无事,你看如何?”寒椒术引诱道。 “我与寒浞势不两立,谈什么‘投降’,说什么‘无事’!这天下,本来就是我夏朝的。你休在这里胡言乱语。谁来接我战戟?快快受死!”少康无所畏惧。 “谁来出战?”寒椒术喝道。 “末将寒鑫愿意出战!”韩鑫说着,挺身而出,纵马向少康提刀砍来。 少康挺戟迎上,两人便战在一处。韩鑫的大刀如压地的冰山,少康的“方震战戟”似撞天的银磐。两人战在一起,翻来覆去,播土飞尘。 大悍刀,飞云掣电一般,“方震战戟”,度雾穿云一样。二人战了二十几个回合,霎时寒风飒飒,怪雾阴阴。 一道耀眼的电光把天空和大地照得通亮,随即雷声轰鸣。又一道闪电,眼前的韩鑫突然像一条白色的带子,展现在少康的眼前,在闪电的照射下,放射出刺眼的光芒。 少康暗暗蓄着“三元凝气”:元精推着元气,元气赶着元神,一个劲地压向他的丹田,在他的气海里涌动。意念中:男儿不展风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 登时,少康气力大增。他的战戟变得凌厉无比,仿佛烈火燃烧。火势从他的战戟间喷涌而出,迸发出可怕的力量。 少康迅猛地向韩鑫击杀,韩鑫有一种被灼烧的感觉。 韩鑫也拿出浑身解数,让他的刀势冷气森森。大刀迸发出的寒光不停地在少康眼前流动,更增加了锋利的凉意。 突然,少康的战戟变得越来越猛,空气中蔓延着烈烈的火势,像一条火龙在驰骋疆场。韩鑫有些心惊肉跳。 “吞刀吐火”!少康猛地向韩鑫的前心刺去。寒鑫口吐鲜血,翻身摔下马来。 寒椒术骇然大惊,寒军一阵骚动。 仍城门楼上欢呼声一片,“仍氏三兄弟”兴奋不已,仍葛夭的心泛着快乐的浪花。 “少康小儿如此猖獗!末将寒成寿愿意出战。”寒成寿提着石斧砍将过来。少康挺戟迎了上去。 顿时噗噗擦擦,杀气腾腾;煞煞威威,震天动地。戟来斧往,前遮后躲;左挡右劈,气势汹汹。 这时,闪电像雪白的利剑,挥舞在黑压压的天空。周边氤氲着朦朦的雾,给征战的少康和寒成寿增添了一种不知名的征服欲。 震耳欲聋的霹雷,沉闷的奏下。它又似一条猛烈抽甩的藤鞭,伴着闪电,只一划落,天空便撕裂出一条条光痕,好似一头巨兽咧开着血盆大口,正欲吞噬万物。 借着着天时,战到三十多了回合的少康,意念升起:像鸿鹄飞跃山岭,冲破千难万险,天地任我飞行。 意使气行,他猛地跃马跳到寒成寿背后,搅动战戟,那气势犹如一头猛兽过境,横冲直撞。 寒成寿的石斧也是来势凶猛,斧势暴风骤雨一般,在少康面前展现出无法抑制的贪婪和强横。 遇强则强!少康的战戟突然搅动成猛兽般傲睨万物、 纵横驰骋的攻势,令寒成寿手脚发软。 “兽王下山”!少康举起战戟,狠狠地向寒成寿背心刺去。寒成寿一口鲜血扬起,落下马去。 寒军一片惊叫声。有的士兵的眼睛里布满了惊恐•••••• 有仍国城门上喝彩声传来;“仍氏三兄弟”擂起战鼓;仍葛夭笑容荡漾在嘴角。 寒椒术大惊失色。看来,少康不容小觑。不能再折将了,寒椒术大喊一声: “少康小儿,拿命来!”说着,寒椒术便挥舞着他的“擒魂战戟”向少康杀来…… 少康的战戟如擎天玉柱,银龙般飞舞;寒椒术的战戟若架海金粱,黄鬼般翻腾。一个索疾如风,一个运戟如神。遮遮挡挡,互不放空。 两人的战戟,上下撞击,大放利光;左右碰闯,如喷白电;前后击杀,如迸红云。往来不歇,谁也不敢怠慢。 此时的天一阵亮,一阵暗,云像一片飞沙在空中浮动。一阵风过去,天暗了下来。 天边呈现出像长龙似的亮晶晶的闪电,随后便是“隆”的一声,闪电越闪越亮, 两人的戟来戟往越来越激烈。雷声越打越响,两戟的“咔咔擦擦”的声音也越来越亮。 不一会儿,黑云滚滚,遮住了半年天。刹那间,雨像帘子一样扑面而来。雷在低低的云层中间轰响着,震得人耳朵嗡嗡地响。闪电,不时地用它那耀眼的蓝光,划破黑沉沉的夜空,照出了在雨帘中疯狂对战的少康和寒椒术。 少康掣出戟来,劈头向寒椒术刺去。寒椒术侧身躲过,将手中之戟向少康胸口刺去,被少康一戟拦住。他们大战了六十多回合,观战的人惊叹万分。 少康再一次蓄积着“三元凝气”:元精奋然直驱,元气喷涌而出,元神悄然降临,在他的丹田形成蓬蓬勃勃的真气海洋。 第2章 勇突围追兵阵阵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随即,少康的意念升起:心中有敌,天下皆为敌人;心中无敌,方无敌于天下。 真气和信念让少康愈战愈勇;面对咄咄逼人的少康,寒椒术渐渐有点手软筋麻,力不从心。 乘着寒椒术措手不及之势,少康举戟刺来。他的战戟割裂一般,宛如狂风卷起。 寒椒术心想:两员战将已经死于少康的战戟之下,自己若再被少康击败,岂不贻笑于天下? 于是,寒椒术开始积蓄真气:普天之下,万物如尘,血染江山,高高在上! 寒椒术的气势顿时壮盛起来。他的战戟变得更加地野蛮和肆虐,疾速地向少康冲撞,仿佛在告诉少康:天若压我,劈开那天;地若拘我,踏碎那地。你若逼我,碾落成泥! 少康已经感到寒椒术的威力,他开始转换招式。突然他的战戟如一股急速翻腾的云浪,滚滚而来,在寒椒术面前奔涌着,升腾着,追逐着。寒椒术心中一颤。 “风卷残云”!少康的战戟把寒椒术的后背狠狠着了一下。寒椒术疼痛极了,慌忙退后,一拨马,驰向自己的阵营。 寒椒术想:单凭他一个人是斗不过少康的。于是他向五百骑兵一挥手,喊道: “大家一起上,将姒少康砍成肉酱!” 于是,寒椒术在前,后面五百骑兵挥舞着大刀,凶神恶煞般向少康一起涌来。一双双冷酷的眼睛里,发出恶魔般的寒光。 一时间,马蹄如雷,杀声震天。仍城上的人霎时惊呆了,仍葛夭的顿时眩晕起来。“仍氏三兄弟”准备跃下城墙一起作战,可就在这时,少康大声喊道: “‘黄龙’!冲!” 少康与三位寒军大将韩鑫、寒寿成、寒椒术百十回合的征战,他的“黄龙”马明显地被激起了斗志。经少康这么一喊,它激动了,亢奋了,恼怒了。它的眼光里满含着对寒军的仇视,载着少康惊涛骇浪般快速向寒军冲去…… 面对涌过来的寒军,“黄龙”震撼着,烧灼着,跳跃着,翻腾着,嘶叫着……它腾空跃起,飞射四蹄,把冲上来的寒兵踢于马下。经这“黄龙”的冲锋,跃腾,碰撞,扬踢,竟然冲出一道缺口。 只见少康手舞“方震战戟”,大肆横扫,猛烈刺击,顿时寒军处处人仰马翻,血光四溅。于是更多的缺口被撞开了,势如破竹。 此时,风声、雨声、雷声、厮杀声,交织在一起。“仍氏三兄弟”拼命地擂动战鼓,仿佛与少康一同在厮杀。 “黄龙”恣意狂虐地冲锋,少康痛快、酣畅地厮杀。一道闪电,一声清脆的霹雳,接着大雨便瓢泼起来,宛如天神收到信号,把天河之水倾注到人间。 在大雨中,寒军的阵营已经有些乱了。寒椒术在阵前一个劲地喊:“杀死他!”但是,寒军的包抄一次次被“黄龙”和少康冲破。 一股股腥气扑到少康的鼻子里来。雨浇在他的头上,他全然不顾,只顾向寒军冲杀…… 霹雳在天空中盘旋着,雷声滚滚而来,雪亮的闪电扫着。青面獠牙般的寒军在少康的刺杀纷纷落下马来,鲜血如注…… 在轰隆隆的雷鸣散成一阵阵霹雳的刹那间,少康那“咔咔擦擦”的戟杀声清脆地响着,惊心动魄,致使一些寒兵有所倒退。一条血路就要展现在少康面前。 此时,乌云裂开了,把金箭般的闪电从密布的浓云中射向大地。雷声轰鸣,大雨倾盆,乌云在燃烧,天空在颤抖。少康的内心喷出可怕的蓝色的火焰,杀气烈烈。 “方震战戟”锋到之处,寒军纷纷倒下。寒军开始在颤抖,在倒退,一下四散开来,不自觉中给“黄龙”和少康让路。一道血路彻底开了…… 看到这里,“仍氏三兄弟”不准备往下跳了。“黄龙”载着少康飞驰而去…… 就在这时,混乱中不知所措的寒椒术眼看少康就要逃走。他随即拿出弓箭,瞄准了少康的背,拈弓搭箭。 仍葛夭在城楼大喊: “不要!” 但那箭已经发出,“嗖”地射向少康,没遮没拦,毫不留情。马背上的少康一下子被射中,他一下子软软地倒伏在马背上…… 仍葛夭大喊一声: “康儿!”, 喊完,仍葛夭便口吐鲜血,不省人事。城上的左右侍从忙把仍葛夭抬下城楼,将其带回宫中。 “仍氏三兄弟”看到少康中箭,忧心忡忡,随即抱在一起大哭不已:为什么会是这样?少康哥是死还是活? 少康虽然被射中,但是“黄龙”并没有因为主人受伤而停止奔跑,而是更加四蹄生风,风卷雷霆般疾速飞驰••••••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将士们,追!”寒椒术领着几百将士追着“黄龙”而去。 寒椒术的箭射在了少康的左臂上,少康猛然从马上立起,狠命从左臂拔掉箭,任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他从袍子的底部快速撕下一块布来,把左臂包扎了一下,然后驾着“黄龙”向西逃去…… 雷声隆隆,电光闪闪,整个天空好像着了火,滂沱大雨浇在身上,冰凉冰凉的。少康不敢有丝毫放松,任“黄龙”在雨中狂奔…… 隔着雨帘,依稀看着前面疾驰的“黄龙”。寒椒术可以断定,少康一定还活着。少康既然活着,他的剿杀任务就没有完成,到时候就无法向寒浇和寒王复命。所以,他必须追上这匹“黄龙”,将少康置于死地。 此时风追着雨,雨追着风,寒椒术带着寒军在风雨中追赶着少康。“嗒嗒嗒”的马蹄声,震动天地。 风一阵紧似一阵,雨也一阵紧似一阵,寒军的马蹄声也一阵紧似一阵…… 风雨中,少康马不停蹄,箭伤已经使他的身体承受着不能负荷的压力。寒浞在践踏他的生命,想把夏朝彻底埋葬起来。而少康的对敌迎战,是对尊严的护卫,是对夏朝先祖的告慰。 他勉励着自己,少康,穿过风雨,就能感受阳光的温度;走出黑暗,就能企及成长的高度;忍受痛苦,就能收获灵魂的深度。坚持吧! 第3章 渡济水男儿本色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一阵剧痛从少康的臂上袭来,撕裂着他的神经,像大潮涌来,一波又一波。他的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细细密密地从头上冒出来,混合在雨水里,又流进了他的嘴里。 少康的鼻子一张一翕,急促地喘息着,身体好像被抽离一样。一次次剧痛刺痛心灵,凝结成一道道沟壑,难以填平。他真想下马找个地方歇一歇,但是,那等于是碾碎了自己。 少康,再过一段路就到了济水,相信“黄龙”能把寒军甩开。坚持吧! 黄昏时分,雨停了,雨后出现的彩虹,就像织女的彩桥,美丽夺目;经雨水洗过的天空,湛蓝无比。夕阳西下,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泥土气息。 寒椒术想,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追上去。他不断地扬着马鞭,使劲地抽在马的身上。身后的骑兵紧紧跟随,马蹄声声,撼动人心。 面前就是济水,过了这河,也许就是生路。夕阳下的济水金光灿烂,浩瀚无边。海潮来了,一道道波浪不断汹涌,撞击在岩石上,发出天崩地裂的吼声,迸溅着雪白的泡沫。那咆哮的样子,雄浑而苍茫。 水上没有一艘船!少康拽着“黄龙”,在济水岸边停住。他的双眸,抑抑郁郁地闪烁着些许不安。他的心情像海水般起伏不定。 “黄龙”似乎也在犹豫,下水对它也是一种极大的挑战。少康骑着“黄龙”在济水岸边徘徊着…… “哗”的一声,海浪又一次袭来。浪花打湿了少康的战袍,也淋湿了黄龙的鬃毛。海水和天空连在一起,已经分不清哪是海水哪是天。 马蹄声已经传入耳畔,少康知道寒军追来了。如果回头再和寒军作战,那就等于自投罗网,白白送死。身上的痛且痛着,受伤的胳膊有些麻木了。怎么办?他分明已经看到了寒椒术和他的骑兵。 “姒少康,投降吧!”耳朵里分明传来了寒椒术的声音。 寒军越来越近……他们分明逼了过来!千钧一发啊! 少康再一次面朝大海。此时的大海已经安静了一些,柔和了一些。在夕阳下,它泛着彩色的鳞光,仿佛在向他诉说着什么,呼唤着什么。 少康的脑海里出现了额娘、阿妈、阿爹、女艾、外祖父、“仍氏三兄弟”的形象。他们仿佛都在向他呼唤:“少康,活着回来!” 是啊!活着才能见到他们,活着才能复兴夏朝。 “‘黄龙’!我们过河!”他朝“黄龙”一挥鞭,“黄龙”一跃,跳下济水,向对面游去…… 等寒椒术的追兵赶到,再放箭,已经及不到少康和“黄龙”了。 “好马啊!”寒椒术赞叹道。 没有船可过济水!寒椒术先在济水边安营扎寨,然后派一名骑兵回到过邑向过王寒浇禀明军情。他需要听候寒浇的吩咐,再过济水。想必少康一定是去昆吾国,投奔已许去了。 且待过河,再对少康进行追剿吧! 少康,乃夏王姒相的儿子!虎父无犬子啊!寒椒术一声叹息。 与“黄龙”一起横渡济水,也是少康深思熟虑过的。他想到万一身份暴露,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开有仍国。那就是对有仍国最好的保护,也是对自己和家人最好的保护。 因此,他私下里先了解了地形:知道在有仍国西面济水对岸有一个昆吾国,那是祖父仲康培养起来的同盟国。只是寒浞在灭夏时,昆吾国没有参与战争。同时依傍着济水这一天堑,寒浞没有心思、也没有理由向昆吾国兴兵讨伐。 少康想:自己如果遇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可以到夏国曾经的同盟国——昆吾国躲避危难,并且可以为复国大业做一些准备。 因此,少康在训练战马的时候,还训练了它们的游泳能力。近几个月,对“黄龙”进行了特别的训练。少康知道寒浇最习水战,当初夏军就是因为不善于水战,才被寒浇剿杀的。 所以,他不仅训练自己的游水能力,而且灵活掌握了“水上漂”的技巧。同时他也琢磨了一些水战的军事经验。少康知道复国的道路是充满坎坷的,什么本事都得学习一些。 在水中,少康和“黄龙”极力配合着:他右手提着“方震战戟”,左手划水,而划水的左臂中箭了,有些力不从心。 一个浪花打来,海水呛进了他的气管。他感到呼气困难,于是不断地咳嗽起来,一时天旋地转,眼冒金星。鼻子酸酸的,少康感觉难受极了。 左臂的疼痛已经超出了他的极限。或许可以试试“水上漂”,一方面自己受伤的手臂不至于在水中长时间泡着而难受,同时也能为“黄龙”分担点什么。 少康在水中往身体里积蕴了“三元凝气:元精如俊龙飞跃,元气如金蛇狂舞,元神如凤凰展翅,深情地拥抱着他的丹田,在他气海深处形成一片片飞舞的水雾,在他的腹间勾勒出一弯弯绚丽的鸿弧。 少康的意念再一次升起:在那高大的凤凰山深处,有一眼泉将它饱含着眷念的深情吐露,化作一条条小溪从山石上一跃而下,形成一片片清秀的瀑布。那里,是我的家园,有我的亲人!我定将为你们而活着! 少康感觉到真气已经渗透到他的身体里。他憋足气,一用力,便从马背上跃出水面,然后右手提着“方震战戟”,左手牵着“黄龙”,自如地漂行在水面上。 夕阳在它最后的余晖中,创造了永恒的美:斑斓的光芒将海水打扮得更加妖娆,显得更加秀美而细腻。 海风扑面,温暖而湿润,让少康感到大海的情怀原来是那样的美丽诱人。 海浪不时地迎面打来,也阻挡不住少康前进的脚步。海涛阵阵,浪花朵朵。而他的水上漂行成了济水上的一道奇特的风景。 黑黑的夜幔轻轻拉开,群星吐着清幽的亮光,孤月也踯躅于云间。 涨潮了,海浪一层一层涌动过来,像千军万马在嘶叫,在奔跑,在搏杀。疯狂的潮汛充满令人战栗的恐怖和高深莫测的神秘。 第4章 救少康姚朵萌情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一个海浪冲来,激起的水花有一仗多高,一下子把少康拍到水里。他在水里挣扎着,挣扎着…… 终于,少康骑到“黄龙”的背上,继续前行。他的左臂剧烈地疼痛起来。 他想:可能中的是毒箭!如果不能很快解毒,左臂就可能废了,生命也会受到威胁。 渐渐地,少康痛得撕心裂肺……渐渐地……他划不动了……渐渐地……他的左臂失去知觉……渐渐地……感觉到“黄龙”有些累了……渐渐地……有些神志不清……渐渐地…… 不知什么时候,少康晕晕乎乎地睁开了双眼。他发现自己躺在船舱里的一条长凳上,模模糊糊中看到了一张“公子”模样的清秀面孔,正关切地注视着他。恍恍惚惚中,他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黄龙’……‘黄龙’……” “‘黄龙’是谁呀?”声音好细切。 “马……‘黄龙’马……”少康的声音极度衰弱。 “你到了这份田地了,还惦记着马,亏你还有良心。马在船舱外面呢!放心吧!”那“公子”安慰着。 一阵剧痛,一阵眩晕,少康又晕了过去。 姚朵看到晕过去的少康,对身边的一位女将说: “玉琴,让船加快速度!” “诺!”玉琴走出船舱。 姚朵看着昏迷不醒的少康,心里忐忑不安。刚才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发现他的左臂发青且肿大,看来他是中了毒箭,而且毒性已经进入骨头。若不早治,这条手臂就无用了,还可能会伤及生命。 现在最要紧的是赶快靠岸,为他解毒。自然,他也就会醒过来了。 姚朵想:好端端的一个八尺男儿,怎么就成了这样?骑着战马在水里泡着,那马明显游不动了。正赶上她的船也往昆吾国,就在江中心;他们遇到了,这也算是这男儿的造化。否则,他那小命就是问题了。 那马也够可怜的,一上船,浑身哆嗦,样子十分可怜。那男儿更是值得怜悯:袍子湿透了,而且尽是血渍。他一定是经历了一场恶战,也一定是不得已才骑马过江的。 好在这一次奉旨破案,她也带了十个男儿,同时也备了些替换的男装;正好给他换上,还挺合身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不过,这男儿就这么昏睡着,着实让她放心不下:别睡着睡着醒不过来,就不好了。年轻轻的,就这么死了,也怪可惜的! 而且,他着实英俊!虽然眼睛闭着,但是他面如冠玉,鼻如悬峰,剑眉横浓,姿容极好,神情亦佳。这样的一等男儿,必须把他救活才好! “公主!船靠岸了!”玉琴禀告。 “那我们到就近的驿馆休息吧!把他放在我轿子里,把那匹马牵上,把他的物品全部带上!” “诺!”玉琴答应道。 深夜是柔软的。月光如水,星光灿烂,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梦幻色彩;如诗如画,如缕如烟。四名侍卫抬着轿子,里面是昏迷的少康。 姚朵骑着“黄龙”,侍卫官虞林维为她牵着马。玉琴后面带着五名侍卫,他们进入了一所大的驿馆。 姚朵从马上下来,先进到驿馆里,与一位俏媚的老板娘交谈: “十三个人,一个女的。老板娘,房间够吗?” “公子,够!够!够!两人一间房。那个女的,单住就行!不过……”老板娘很是热情。 “钱好说,只要住着舒服。”姚朵自然知道她的意思,顺手拿出一袋钱币,丢在她的面前。 那老板娘一看到钱币,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她一边数钱一边笑着对姚朵说: “公子就是爽快!你住的房间,又大又舒服,还能洗澡。不过,得自己烧水。”老板娘一看这翩翩“公子”,就知是大有来头。不过,这声音也细了些。 “我带过来的这些人里,有一位不幸中毒了,现在还昏迷着呢!你有解毒的东西吗?”姚朵最关心的莫过于那男子。 “怎么中毒的?吃到不好的东西了?还是……?”老板娘疑惑地问。 “别问那么多。你有无办法解决?”姚朵想,是非恩怨,哪能泄露? “公子,夜这么深了,如何解决?等明天一早,你就去卧佛山冈找独孤道人。他那里有解毒的东西。不过,他可是一位高人,不会轻易相送的。”老板娘指给她一条明路。 “老板娘,你说,这一晚上解不了毒,他会死吗?”姚朵真的不希望他死。 “这要看中什么毒了。比如吃到了‘见血封喉’;这个,恐怕是熬不住的。至于其它,也要看他的体质了。你就跪求天明吧!”老板娘倒也诚恳。 “谢了!你安排吧!”姚朵温和地说。 “一定遂公子的心意!”老板娘乐滋滋地答应着。 当然,将那昏迷男儿托付给谁,姚朵都不会放心的!只能把他放于自己房间了。虽然男女授受不亲,但是,他是昏迷之人,怎么可能乱了方寸? 于是她对侍女玉琴及侍卫们说: “他,昏迷着呢!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你们累了,今晚好好休息!所以,还是我来照顾他吧!不过,不要与任何人说这件事,传出去不好。包括父王!” “诺!”众人齐声回答。 虞林维将昏迷着的少康背入姚朵的房间,安置在床榻上。姚朵带了些化妆的东西和少些衣物也进了房间。 虞林维看了看昏迷着的男子,又看了看姚朵,有些不放心,便对姚朵低声地说: “公主,万一他醒过来,对你不轨,怎么办?” “他都伤成那样了,现在还昏迷着呢!可能不轨吗?而且,我这一身的功夫,吃素的?”姚朵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就说‘万一’嘛!”虞林维还是不放心。 “我打铺睡地上,放心了吧?”姚朵笑着安慰他。 “那……那……你就睡地上。”虞林维嗫嚅着,加了一句,“有事,喊我!我就在你隔壁!” “知道了!”姚朵不禁哑然失笑。 第5章 月夜情护心上人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虞林维退出去后,姚朵坐在床榻边,看着昏迷中的男儿:他依旧昏睡着。姚朵把手放在他鼻子上,还好!出着气呢! 姚朵把床榻上的一套被褥放在地上,铺好。心想:堂堂有虞国公主,睡在地上。传出去,岂不笑话?不过,就这一晚,没关系的。怎么也不能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将死?想到这里,她还真有点难过。 姚朵移步窗前:一轮洁白的明月,像一个银盘嵌在寥廓的天空,洒下一片银光。月亮周围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圆晕。 姚朵突然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对着散发着清韵的月亮许下心愿,口里喃喃地说: “月亮仙子,保佑他吧!他还那么年轻,不要让他死去!姚朵希望你早点回去休息,赶快送晨曦到来。那时,我就能给他求解毒之药了!” 姚朵站起再看窗外:天上飘来一片白云,掩住了月亮秀丽的面容。月亮立即把清辉从云边上放射出来,在白云四周镶成一个灿烂的光环。光环托着白云从月亮下面轻盈地流过。 明天能把解毒之药弄回来吗?到底是顺利还是困难重重呢?姚朵的心情从未有过的沉重,她也不明白为什么。 萍水相逢,难道自己的心被这个昏迷之人搅乱了吗?为什么对他的生命如此关心?难道这就是所说的一见钟情?那也太离谱了! 他不过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而已!救他也是人之本分!一定是自己脑子发晕,才有了那么多离奇的想法。 姚朵公主,还是睡觉吧!休息好了才能把事做好。 这样一想,姚朵进了离窗户不远的梳洗间,脱下男装,留了一件短裤,换上睡袍,躺在地铺,吹灭油灯,很快进入了梦乡。 “杀……杀……杀……”少康急促地说着胡话。 听到少康的低吟,姚朵一下子从被子里钻出,快速走到少康的床榻前。借着月亮透进来的光亮,姚朵看到了这男儿头上豆大的汗珠。 她用手一摸,好烫。他发高烧了,怎么办?姚朵想着办法,急得满地团团转。 突然她发现了房间一角有灶,灶旁是个大水缸,大水缸旁边还有一个洗澡的大桶。她这才想起了老板娘的话。对!用凉水退烧,是可以的,宫里的人也这么用。 姚朵急忙走向水缸,还好!满满的一缸水。她把水舀在盆里,浸湿布巾,拧了拧,随即走向少康,把湿布巾放在少康额头上。 但是,汗珠继续渗着,少康不停地说着胡话。看上去,他难受异常。于是,姚朵一次又一次地把布巾浸湿,再把它敷在男儿的额头上。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但是姚朵乐此不疲。 姚朵,你可是公主啊!平日里哪干过这种活?这若让人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不过,屋里就她和他,他病成这样,又是午夜时分,也只能是本公主照顾他了。姚朵不断地为自己开脱着。 “额娘……额娘……额娘……”少康边说着胡话边用右手抓着自己的衣服。看来,他的身上一定烫得厉害。 姚朵忙帮他解开上衣。男儿那健壮的胸肌登时露了出来,白酥酥的,曲线分明。姚朵一下子脸红心跳起来。这难道就是男人的胸脯?姚朵眨巴眨巴眼睛,有点不敢相信。 这时,少康使劲地抓着衣服,姚朵来不及多想,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了。姚朵于是将他的上衣直接脱掉。 姚朵看到了少康的胸脯,也看到了他的肌肉,厚实而壮硕,在月光下熠熠发亮。姚朵的脸一下子烧起来了,心更是砰砰地跳个不停。头一次看到男人的胸脯,原来长这样啊! 少康用右手抓着自己的胸脯,姚朵赶紧把湿布巾贴在他的胸脯上,想减轻他的痛苦。 “烧……烧……烧……”少康喊着,竟然在床榻上翻动。一翻动,碰着那只受伤的左臂,随即就在迷迷糊糊中低哼。难受的样子,让姚朵心疼不已。 姚朵一会儿把湿布巾敷在他头上,一会儿又把湿布巾敷在他胸脯。总之,不能够减轻他的痛苦。 他的汗珠继续渗着,一颗一颗,历历在目。他继续叫着,好像还叫“父王”“阿爹”“阿妈”的。对!还叫到了“女艾”! 看来,仅有这么一小块湿布巾是不行的。他是个病人,也是受伤的人,更是一位中毒的人。就这样烧下去,会不会被烧死?不能让他死! 情急之下,姚朵脱掉了自己的睡袍。她只穿着短裤,就毅然不顾地钻进了水缸,把自己的身体彻底浸凉,接着抖抖瑟瑟地走向少康的床榻。 上了床榻后,她挨近少康,把自己的身体和少康的身体整个贴在一起,然后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他,用自己水浸过的冰凉的身体为他降温。 陌生的昏迷男儿,休怪姚朵以这样的方式为你降温!你是天际的一颗星,光芒远不及日月,所以你只照亮了你我之间的直线。不管这直线有多长,此生是否有缘?我都会仰视有你的天空!因为有你,天空更美。 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让姚朵就反反复复地钻进水缸,又抖抖瑟瑟地上得床去,体贴入微地为他降温…… 陌生的昏迷男儿:是今生的宿命,让我遇见你;是月老的红绳,将你我牵起;是前世的芬芳,让我碰触到了你。 陌生的相遇,却又是那么熟悉;陌生的面貌,却是如此的清晰。 我在梦里见过你吗?为何似曾相识? 幸福就这样渐渐拉开了序幕…… 果然有所见效!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少康不说胡话了,竟沉沉睡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姚朵也累得睡着了…… 一声鸟啼,响彻空寂,凝聚成一滴晨露,落在树梢。星星眨眨眼,躲进夜里。夜幕拉起窗帘,唤醒沉睡的大地;天边的鱼肚白,点亮了新鲜的空气。淡淡清香,沁入心脾。 少康一睁眼,看到自己被一女子抱着。而且,两个人都裸着上身。糟糕!怎么会是这样?他一惊,将这女子推开。并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下半身,庆幸!裤子还在。 第6章浸身降温被误解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而那女子,只穿着短裤,露着上身,却是冰肌玉骨,吹弹可破,肤如凝脂,凹凸有致。这不是昨日恍惚中的“公子”吗?怎么会是女儿身?一定是女扮男装了。 姚朵经他一推,猛然醒了过来。她马上意识到自己露着的上身,忙用双手遮住胸脯,羞得背过脸去。且对少康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说着,她赶忙去梳洗间穿衣服。 不知为什么,少康是相信她的。待她穿戴好,一定就知道真相了。左臂不能动了。他用右手艰难地把上衣穿上,且待她来。 姚朵换好衣服,简单的梳妆一番,站在少康的床榻前。少康定睛一看,不由地有些惊呆: 只见她身着淡粉色梅花锦绣裙装,贴合地裹住了她那窈窕动人的身段,腰系粉色嫩绸,贵气而幽香暗传。 一头乌黑的发丝,翩然垂在纤细的腰间。淡扫娥眉眼含春,眉黛青颦;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 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轻柔拂面,平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而灵活机智的眼眸,慧黠地转动着,几分调皮,几分淘气。看上去气质若兰,性情如水。 “呆子,怎么不说话?”姚朵笑着说。她笑起来也美,还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经她一问,少康忙从痴呆中惊醒,不好意思地说: “你我怎么会——睡在一起?而且——你还抱着我?”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睡在一起,抱在一起,意外吗?”姚朵坐在少康的床榻边,看着他炯炯的眼睛,故意说。 “那我——对你——是不是……?”少康试探着。心想:她一定会明白自己所说的意思。 “那倒没有!你一个受伤之人,且一直昏迷不醒,怎么会……?”姚朵实话实说。心想:你的心思好大啊!若不是你昏迷,本公主怎会靠近你? “那你——对我——是不是——轻薄了?”少康又小心地问着。 “是啊!是‘轻薄’了!”姚朵想逗逗他,故作一本正经地说。 少康一听“轻薄”二字,咧了咧嘴,皱了皱眉头。他用右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心想:第一次被一女子轻薄,而自己又不知情,岂不是被她笑话? 想到这里,少康的脸登时红了起来,他有点尴尬地说: “你……你……你怎会这样?”可是声音里毫无责备之意。 看到少康一脸的窘相,也自然听出他对自己并无恶感。姚朵觉得好有情趣,继续逗他道: “乘着你昏迷不醒之际,满足一下少女的好奇心!不好吗?” “你……你……你是怎样满足的?”少康被她轻松的姿态感染着,竟然想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轻薄”的?而且,那小心脏,怎么会跳得如此激烈? “我看了你的胸脯!”姚朵灵秀的眼里闪着浪漫的光泽,“你的胸脯,好大!你的肌肉,好有弹性。” “仅仅——看了——我的胸脯吗?”少康继续小心翼翼地探究着。其实,他对她也好奇,莫名的热流在身体里涌动。他禁不住递上了一个温柔的眼神。 这个眼神被姚朵领受到了,于是她大胆起来,神秘地眨巴着机灵的大眼睛,对少康说: “我还摸了你!然后抱着你,就睡着了!” 听到姚朵如此大胆的表述,少康的脸更红了。他迎着姚朵射向他的热情似火的眼光,竟然崩出了这样的话: “你——还对我——做了什么?” “你怎么——脸红了?”姚朵故意调侃着他,笑眯眯地说,“难不成还想让我——对你做些什么?” 她的酒窝,真的好可爱!她的眼神,真的好迷人!少康有点招架不住,甚至不敢直面她。他顺下眼睛说: “不用你——再做什么了!你看了我,摸了我,又抱了我,这些——已经够吓人了!不过,千万不要对外人说你轻薄了我!否则,我这堂堂男儿,还怎么见人?” “难道你认为我是轻薄之人?”姚朵轻挑了一下眉毛。她觉得该挑明真相了。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你的胆子也太大了,着实让我惊诧!”少康的气息有些不匀了。 “什么是轻薄?”姚朵的眼睛直盯着少康,温笑着说, “夜半时分,你突然说着胡话。我一看,你的汗珠像豆子一般的大。于是我摸了摸你的头,太烫了!我连忙在凉水里浸湿布巾为你降温。这样的摸,是轻薄吗?” 说着,姚朵把手放在少康的头上,轻轻地摸了摸。少康感到春风拂面一般,他的心顿时温暖万分,连忙说: “不是轻薄!是……是救我!” “但是这样反复多次的降温没有效果,于是你继续说着胡话,还自己揪扯自己的上衣,然后我就帮你把衣服脱了。”姚朵说着,做出脱他上衣的动作。 “别……别……求你了!”少康用右手护着上衣,祈求的眼神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看到你的胸脯和肌肉了!”姚朵调皮地说。 “看到——又怎样?”少康的心狂跳着,他很希望知道她的感觉。 “又能怎样?我还没细细端详,就被你的胡话搅乱了头绪。”姚朵的语气里还有点小委屈, “你身上烫得像火一样,没有办法,我……我就脱了睡袍,只穿件短裤,钻进冷水缸里。先浸冷自己的身子,然后就哆嗦着和你抱在一起。这样重复了多次,最后,你降温了,我……我也累得睡着了。我……我纯属无意轻薄!你……你能原谅我吗?” “这哪里是轻薄?这分明是行善!我谢你还来不及呢!”少康真的被感动到了! 心想:美丽的女孩儿,在我最危难的时候被你相救,我是何等的幸运!你的微笑是那么的妩媚,你的心地是那样的善良。你虽扰乱了我的心湖,却永远驻足在我生命的天空里! “怎么——谢我?”姚朵俯下身子,在少康耳边悄悄地说,“我的身子被你看到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呢?” “你——想怎样?”少康闻到了玉体的香气,有些沉醉。 第7章 诉身世心贵相知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你——说呢?”姚朵的眼里分明摇曳着醉人的火苗。 “你……你是叫我——以身相许吗?”少康的心有些震颤。他几乎喘不过气起来了,于是转移话题道, “自古……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即使有心报答,可是你我父母能否同意?你父母是谁?怎么会派你到昆吾国?” 说完,少康将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生怕自己的心蹦出来似的。 “我乃有虞国公主姚朵!芳龄十八。此次受父王之命到昆吾国追查珍宝被劫之案!”俯在他耳边的姚朵立起身子,算是正式介绍自己了。 被姚朵“熏”醉了的少康见她直起身来,总算长喘了一口气,继续追问着: “珍宝被劫•••?” “上月,昆吾国君王已许寿诞之日,我父王派人送四箱珠宝做寿礼,不想被奸人半路抢去。父王派我此次来昆吾国,就是追查此事,并找到珠宝,赐予昆吾国君王。” 姚朵讲明自己来昆吾国的原因后,又用情蕴悠悠的眼神看着少康,问道: “那你呢?为何中箭?为何骑马过河?”姚朵也想知道他的身世。 “我的身世,一言难尽啊!”少康感慨万分。 “那你说说看——”姚朵清澈的眼睛呈现出一团温柔的火焰,笑起来的样子尤为动人,两个可爱的酒窝,在她富有光彩的脸上飘动起来。 看着她那风姿绰约的仙子般的神情,一丝暖意略过少康的心房:他的确需要倾诉,但她是一个愿意倾听的人吗?于是少康轻轻地说: “我的故事很长,你——愿意听吗?”他的眼神里虽有不安,但更多的是期许。 “愿意!”姚朵的眼神清亮如水。 “那还得从我的祖先说起吧!”少康娓娓叙来,“我是大禹的子孙,是姒姓夏后氏。我叫少康,今年十九岁。” “你是大禹的子孙?太了不起了!”姚朵美丽的脸庞露出了惊奇神色,“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人人传颂。他还征讨过叛乱的三苗,立下赫赫战功。” “所以,舜把“王”位禅让给了贤达的大禹。大禹死后,又把王位禅让给东夷首领伯益。但是伯益不被人心所服。于是人们推举大禹的儿子启做了君王。”看着她迷人眼睛,少康继续说, “伯益不服,就与启征战。浴血奋战后,启取得胜利。从此,世袭制代替禅让制。所以,启死后,把王位传给太康。” “‘太康失国’吗?这个故事我母后给我讲过。她说——太康只顾饮酒游乐,不理政事。一次,太康带家属亲信去洛水北岸游猎,一去三个月不回来,弄得百事废弛,民怨沸腾。东夷族有穷氏部落首领后羿乘机起兵,夺取夏的都城斟鄩。”姚朵扑闪着清纯的大眼睛,说道, “太康带猎物回来,走到洛水岸边,见对岸有重兵把守,便派人过河探问,才知道后羿不让他回都城。各部落首领都不满意太康的荒唐,又惧怕后羿的实力,谁也不来帮忙。太康后悔不及,只好在阳夏筑城居住。” “这是夏侯氏的耻辱!太康的五个弟弟,见兄长不回都,就陪着母亲来到洛水南岸翘首盼归,可是没有等到太康的回归。五兄弟就作了《五子之歌》。”少康有些忧伤, “它的大意是,我们的祖先大禹曾训导子孙说,百姓是国家的根本。只有根本稳定了,国家才能安宁。君王应勤于政事。倘若贪酒色,好游猎,或大兴土木,建造亭台宫室,那么,就会失去民心,导致亡国。缅怀我们的祖先大禹。他身为万邦之君,将天下治理得井井有条,使百姓安居乐业。他是一位多么贤明的君主啊!今天,太康不遵祖训,荒废政事,弄得百姓都仇视我们,使祖先创建的王朝被人颠覆,陷我们于凄苦的境地。太康啊!你铸下大错,我们心中是多么痛苦啊!” “可见这五个弟弟的心情是多么地悲痛!”姚朵的语气里也有些伤感,“母后说,后羿不敢自立为王!” 夏朝的历史很曲折,有虞国的王后自然要告知她的孩子们,不过是想让孩子们记住屈辱的故事,引以为鉴罢了。 “你母后说得没错!”少康对有虞国王后肃然起敬起来,“后羿另立太康弟弟仲康为夏王。仲康就是我的祖父!” “你原来是夏王仲康的嫡孙啊!”姚朵从少康那张俊美阳光的脸庞,看到了一股子冷峻不羁气息,果然出自帝王之家啊!她继续着母后的故事, “母后说,后羿虽然立仲康为夏王,但是实权却抓在自己手里。而且,他还向你祖父——仲康提出苛刻的要求,夏王朝不但要免除有穷国的赋税,而且每年要向有穷国提供双倍的赋税。仲康没有办法,答应了。” “不过,我的祖父是不甘心做傀儡的。他任命胤侯为大司马,掌管六师。其实,有穷国的入侵给我祖父上了很好的一课,使他认识到一个国家若要保住政权,就必须得到一支强大的军队。”少康那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倔强的色泽,他说道, “因此,他命令胤侯在国中征青壮年入伍,有计划进行军事训练,提高作战能力。任命颛顼之后已樊为诸侯,封于昆吾,称夏伯。昆吾氏后来发展成为一个强大的部族,成了夏王朝重要的同盟军。” “这是你来昆吾国的原因吧?寻求结盟!”姚朵聪慧的笑脸泛着柔柔的涟漪,美丽可人,让少康的心泛起了不知名的情愫。 “姚朵公主,你真的很聪明!”少康真心赞道。是的!她不仅人美,而且聪慧! “那是自然!”姚朵有些得意的样子婉卓如画,她继续讲着母后告知她的有关夏朝的历史, “母后说,经过几年的发展和建设,夏王朝的军队逐渐强大起来。你的祖父——夏王仲康认为已经有能力与有穷国相抗衡,便宣布不再向有穷国纳贡,并且命令有穷国继续向夏王朝交纳税赋。 第8章 寒浞灭夏仇难平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可是有穷军如狼似虎,作战十分骁勇。就在两军对战中,夏后氏军队因为实力薄弱,宣告失败。虽然昆吾氏已樊也出力了,但无力回天。我祖父因此忧闷成病,不久去世。“少康沉痛地说道, “祖父去世后,我的父亲姒相继承王位。因为祖父在位期间,后羿广罗党羽。所以,我父王在位两年后,后羿就将他赶到斟灌。就这样,后羿夺了夏国的王位,执政八年。” “但后羿不修民事,终日沉湎于游猎,结果被其养子寒浞所杀。寒浞自立为王,改国号为寒。这真是恶有恶报啊!”姚朵从母后那里的确知道很多,她的语气里含着对后羿和寒浞的鄙夷。 这些都被少康感觉到了,他蓦然有一种遇知音的萌动,于是他看着她真诚的眼睛,说道: “我父王被赶到斟灌后,他发誓雪耻。于是他把斟鄩氏和斟灌氏这些夏后氏部族召集起来,做了部署。他让斟灌氏首领姒开甲镇守斟灌的弋邑;让夏部族首领姒可宁镇守过邑;让姒开甲的弟弟姒开来镇守斟灌;还让斟鄩氏首领姒木丁镇守澭城!而他自己,则镇守帝丘。” “母后说,寒浞十一年,也就是夏王相十九年。寒浞在两个儿子的支持下,向夏朝的帝丘发动了一次突然袭击。”姚朵将母后说给他的历史继续下去, “由于你父王英明果断,在军事备战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他带领夏后氏族民顽强抵抗,这次袭击,寒浞没有取得成功。你的父亲很英武!你也——英武!” 姚朵的嘴角有笑意,眼波里荡漾着爱慕的神色。看着姚朵那传递过来的眼神,一种说不出的情愫在他的心里里莫名地绽放。 “但是寒浞并没有善罢甘休。第二年,寒浞采用了分而治之、各个击破的战术。他先命长子寒浇率主力部队攻打斟灌氏的弋邑,命令大将韩靳攻打夏部族的过邑。而他自己和次子寒豷各率一军,虚张声势佯攻夏都帝丘和斟鄩氏潍城。使我父王和姒木丁不敢增援弋邑的斟灌氏和过邑的夏部族。”少康继续说道, “结果姒开甲带领斟灌氏孤军作战,很快被强大的寒浇军击败,弋邑陷落。姒可宁带领的夏部族军队被寒靳军打败,姒可宁战死,过邑也被寒军占领。姒开甲带领残部退守斟灌。告捷后,寒浞封长子寒浇为过王,镇守过邑;封次子寒豷为弋王,镇守弋邑。这时的父王没有反击,而是下令加强各边境城邑的防守。这其实就给寒国留下了休养生息的良机。这或许就是我父王致命的弱点。” “寒浞诡计多端,你父亲王一定也是迫不得已。母后说,寒国的军队经过六年的休整,比以前更加强大。寒浞十八年,也就是你父亲夏王相二十六年。寒浞再次调集军队,与夏王朝展开第二次决战。”姚朵继续讲述母后告诉她的夏朝的故事, “他仍命寒浇率主力部队攻打诸侯斟灌氏。斟灌氏首领姒开甲、姒开来率军迎敌,结果中了寒浇的埋伏。寒浇伏兵四起,将夏军四面包围。姒开甲、姒开来率将士拼死突围,最后全部战死。寒军攻占了斟灌,大肆屠杀城中百姓。幸存者皆被捆索为奴。” “斟灌氏,好样的!寒浞、寒浇,他们太狠毒了!第二年,寒浇乘胜进军攻打斟鄩氏的潍城。斟鄩氏首领姒木丁,听说姒开甲战死,正欲兴兵为其报仇。当他得知寒军又来进犯他的领地,大为愤怒,立刻率军迎战。双方乘船在潍河上展开了一场激战。”少康的眼里泪光闪现,对寒浞、寒浇的仇恨深埋心中。他看着姚朵清泉般的眼睛,说道, “当时的潍河水深流急,水面宽阔,适宜水战。可是姒木丁的军队多数不懂水性,只能在船上与敌人厮杀。寒浇利用夏军这一弱点,派出了数十名水手潜入水下,凿穿了我军的战船。夏军见战船漏水,十分惊慌。寒军乘机攻杀,夏军大部落水淹死,幸存者亦被杀死。姒木丁也在混战中被寒军所杀。斟鄩氏就此灭亡,其潍城以及全部国土被寒国占领,其民大部分沦为奴隶。” “斟鄩氏,很棒!”姚朵清清纯纯的脸庞上漾着几多的怜惜,她也继续着母后的故事: “寒浞灭掉了斟灌氏和斟鄩氏两大诸侯,除去了夏王朝的左膀右臂。第二年,紧接着便兵分三路围攻夏都帝丘。你的父王——夏王相率城中军民拼死对抗,怎奈势单力薄,帝丘陷落。寒军残酷屠城,你父王自刎身亡。” “我的父王虽然自刎了,但是在我心目中永远是英雄。那时我母妃身怀有孕,我父王派他的侍卫官姒木秀保护母妃。姒木秀奋力杀出重围,把我母妃和侍女旭儿,掩护到城墙一个只能钻狗的水洞。他们钻洞出城之后,扮成平民百姓逃到仍城。有仍国君王是我外祖父。他和几位大臣商议,怎么才能更好地让母妃肚子里的婴儿出生,且不能让有仍国陷于战火之中。因为寒国是大国,且武力雄厚。一旦战争,有仍国将不是对手。”少康用右手擦了擦就要滴下来的眼泪,继续说道, “最后他们决定让母妃隐居在凤凰山。不明不白怎么会怀孕?为了掩人耳目,姒木秀挺身而出,他愿意与母妃假扮夫妻。有仍国君王为他们建造了凤凰山庄。相处中,姒木秀与旭儿暗生情愫,被母妃察觉。在母妃的促合并见证下,姒木秀和旭儿正式结为夫妻。第二年,母妃生下了我;第三年,旭儿生下女艾妹妹。从记事起,我就称母妃为‘额娘’,称姒木秀为‘阿爹’,称旭儿为‘阿妈’’。我以为阿爹是一妻一妾,我是额娘与阿爹所生,女艾妹妹是阿妈与阿爹所生。” “可后来怎么知道的?”姚朵轻轻地问,声音温柔得很。 第9章 高山流水遇知音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俗话说‘不打不成交’。十四岁那年,因为争夺野兔,我结拜了三位兄弟——仍松,仍义正,仍远。额娘、阿爹、阿妈害怕我与他们交往中败露了身份,为了让我们更好地隐蔽,于是不得不告诉了我们真相。” “知道真相后呢?”姚朵非常想知道他与女艾的发展。自小青梅竹马,是否已经由亲情变成了爱情? “知道真相后,我便拜阿爹姒木秀做了师傅,学习武艺。四年里,我学习了‘三元凝气’‘三皇神功’‘三合奇剑’‘马上骑射’等,为消灭寒国、复兴夏朝做准备!” “好大的志气!”姚朵俊美的脸上现出了崇拜的神情。 “在我十八岁时,也就是去年,我打败一片很难驯服的烈马,做了有仍国牧正,以报答有仍国的养育之恩!”少康说出了心里话, “同时也想遇到机会,带兵打仗。把有仍国作为基石,以便更好地完成匡复大业。” “可你怎么来到了昆吾国呢?而且中了毒箭,那一定是经历很大的战争?”姚朵的语气里关切万分。 “就在前日,我突然被君王召见,我的身份被泄露。寒浞的长子寒浇派大将寒椒术率五百铁骑驻扎在仍城外,要求君王交出我。否则,寒国必将出兵踏平有仍国。”少康的声音里有无奈,也有许多不理解。 这么快就泄露了身份!谁在告密?他虽然不确定,但是隐隐有所察觉。 “谁会告密呢?”姚朵正好也是这个想法。 “不确定,恕不能相告!”少康做人自有分寸。 “你外祖父同意了?”姚朵亲切问道。她对他的态度很是刮目相看。 “没有!他让我逃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少康的语气里埋藏着对外祖父的感激。 “那你呢?”姚朵急切想知道他的态度。 “我也是个血性男儿,怎么能临阵脱逃?”少康的语气里渗透着阳刚之气, “我想,一人做事一人当。五百铁骑固然令人害怕,但是我身上埋藏着的仇恨更令人害怕。我要复仇,又要报恩,怎么会害怕五百铁骑?” “那你是怎么做的呢?”姚朵追问。 “我让外祖父告诉寒椒术,我愿意一人挑战五百铁骑,生死由命。但是一定要确保有仍国安然无恙。”少康一身正气。 “你真是一个有恩有义的男儿!”有担当的男儿最迷人!姚朵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昨日清晨,正下着雨,我便一人与寒椒术及其五百铁骑作战。在电闪雷鸣中,我先杀掉了寒椒术的两员大将,又打败了他。寒椒术派五百铁骑一同冲击我,我奋勇击杀,带着‘黄龙’冲开一条血路。就要突围成功了,没想到寒椒术向我背后射了一箭,而且是毒箭。”少康的语气酣畅淋漓。 “寒军真是卑鄙无耻!”姚朵义愤填膺。 “昨晚幸得姚朵公主相救,你的大恩大德,少康——没齿难忘!”少康看着眼前这位美丽善良的公主,险些说到“终身相报”,但是又怕公主误解。 “那我若让你——以托终身呢?”姚朵突然俯下身子,看着少康的眼睛。她的嘴角是迷离而秀媚的微笑,酒窝里盛满了爱恋的仙露。 隐隐约约的馨香沁入少康的心扉,如有似无。少康的心莫名地狂跳不止,他不自然地躲着姚朵热辣的眼神,嗫嚅道, “我……我如今是失国之人,怎敢——高攀有虞国公主?”说完,少康竟然咳嗽起来。他下意识地看了看隐隐作痛的左臂,看来,毒性就要发作了。 姚朵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于是她迅速从床榻边站起,轻柔地说道: “少康,我救了你,是仙神娘娘的安排。她定然是知道了我的心思,所以,才将你托付于我。现在,我们不必论救命的恩情,也不必说是否高攀?最关键的是——今日我必须去卧佛冈找到独孤道人,为你寻到解毒之药。我现在就换上男装出发!你好好躺着。我走后,让我的侍女玉琴照顾你!” 她的眼神好纯真,少康的心被融化了。 “你去换装吧!我能照顾好自己!”少康轻轻地说。 当一身男装的姚朵出现在少康面前的时候,一股清流瞬间在少康心间流淌。他咳嗽着说:“难为你了!”但是心里很甜蜜。 “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姚朵亲切地说。 “我——死不了!”少康的声音有些虚弱。 “等我回来!”姚朵突然感到莫名的酸楚,转身就要走出屋子。 “骑上‘黄龙’,它会助你一臂之力。”少康嘱咐着。 “知道了!”姚朵回眸一笑,酒窝里盛满了情窦初开的琼浆。 一笑一尘缘,这一笑,深深挑动着少康的情怀。他躺在床榻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脑子里全是姚朵的影子。涌上心头的也是从未体验过的感觉,甚至有喷薄而出的欲望,还有冲动。 其实,所有的相遇和回眸都是缘分,当你爱上了某个背影,迷恋某个眼神,意味着你已心系一段情缘。 那么,女艾呢? 少康和女艾是异父异母的兄妹,他们一起出生在凤凰山庄,一起长大。 他们的童年承载着无限的自在和欢乐。他俩在凤凰山尽情撒欢,随心所欲地摘那芳香四溢的山花。 他们会爬树,摘下惹人喜爱的山果,嘻嘻地笑个不停;他们也捉迷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们会捉蚂蚱,少康为了逗女艾,有时会恶作剧般地把蚂蚱放在女艾的背里,惹得女艾哇哇大哭。然后少康会从背后取出蚂蚱,哄妹妹开心,并为她擦干眼泪。 他们一起追蝴蝶,有时女艾会摔倒,少康把她扶起,他们继续奔跑。不好走的地方,少康会背着女艾走。 他们的笑语欢声,是那样的清脆、单纯、和谐,犹如牧童清脆的短笛,可以飘荡在山野里;可以盘旋在水塘边;可以缭绕在挂着月牙的树梢上;可以绵延在盛满星光的小花中。 这是一种谛造,一种升华,是白鸟朝凤饮过的山泉,是杜鹃花枝头上黄莺的夜曲。 第10章 争野兔兄弟结拜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他们的童年,宛若初生的太阳,充满朝气;他们的童趣,宛若星辰,照亮了星空,使原本漆黑的星空透出点点亮光。 少康与女艾的童年。永远存在于如期而至的春天,没有炽热,没有萧索,也没有寒冷。 他们躺在一片漫无边际的野草里,轻柔的晨光落在脸上,连露水都是甜的。 童年的岁月总是那样的短暂。不知不觉中,少康长到了十四岁。 十四岁的少康已经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高挺的鼻子,浓浓的眉毛,无不显示他的高贵和聪慧。 十三岁的女艾有两道弯弯的眉毛,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的桃红色的嘴唇,整张笑脸弥漫着迷人的色泽。 少年的他们已经褪去了一些稚气,午后的阳光洒下,将两位少年的脸庞勾勒得无比美好。似一汪清泉,如一片枫叶……清清的,纯纯的,温良如玉,婉约如霞。 时光绵绵,锦瑟流年,少年的他们在伊甸园般的凤凰山,不只是听鸟语,闻花香,看湛蓝的天空,登翠绿的高山……他们会上山砍柴,也会帮着父亲放牧牛羊,还会帮着父亲种植小麦、玉米、高粱等,有时也会拿着弹弓追逐野兔……甚至,会帮着两位母亲烧火、做饭、洗衣、洗碗…… 少康十四岁那年的春天,凤凰山的颜色,仿佛是刚刚被浸染过的绿。苍翠的的山岭上,一株株清新的树,一片片葱绿的草,在明净的天空下,透着新生的青嫩。 一天早晨,少康和女艾在凤凰山上砍柴时,突然发现一只野兔,他们便追了起来。这只野兔飞跃前行,两位活力四射的少年紧追不舍…… 不觉间,他们竟然跟着这只兔子跑向山下的一个村落。眼看这只兔子就要进村了,少康拿起身上的弹弓,对着这飞奔的野兔射了过去…… 野兔应声倒地。少康和女艾兴奋地跑向他们的胜利品…… 正当他们带着胜利品准备回凤凰山的时候,突然从村子里窜出三位少年。他们的手里还拿着什么,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想干什么?”少康厉声问道。女艾藏在少康身后,惊惧地看着这三个少年。 “把兔子留下!”为首的少年张口道。 “这是我打的兔子!怎么能给你们?”少康当仁不让。 “还挺凶的!兄弟们,抢!”为首的少年厉声喝道。 三位少年一起逼向少康。少康急忙把野兔塞给女艾,并且说: “拿好兔子,躲起来!” “好!”女艾答应着,接过野兔,跑向安全的地方。 三位少年同时向少康扑去。少康本能地向后退着,然后转身拔腿就跑。三个少年一同追赶…… 少康边跑边回头一看,三个少年变成了一前一中一后,而且三人渐渐有了距离。少康突然停下,转过身来,摆出姿势,准备迎战。 跑在最前的那位少年举起拳头,朝着少康面门而来。少康猛地低下头去,少年扑了个空。随后,少康飞起一脚,照着那少年小腹踢去,那少年登时“哎呦”一声,抱着肚子,蹲了下去。 “不是等闲之辈啊!”另一位少年赶上,边说边拿出手里的一把刀,砍向少康。少康躲过刀的方向,侧身先飞起左脚,踢中了少年拿刀的手。刀应声落地。正当这位少年趔趄一下的时候,少康又转身飞起右脚,踢中了他的后腚。这位少年立即吃了个狗啃屎。 第三位少年,拿着一根棍子打向少康。少康顺势接过棍子,在那位少年胳膊上猛然一敲。那少年便把棍子松了。少康翻身一扑,将那少年扑倒在地,然后骑在那位少年的身上,劈头盖脸打将过去。这位少年的口里、鼻子里马上迸出血来。 另两位少年同时向少康扑来……眼看近了,少康从被打的少年身上起来,随手操起落在地上的棍子和刀。他一手拿棍,一手持刀,毫不畏惧地迎向他们…… “少主饶命!少主饶命!”三位少年“扑通”跪倒在少康面前,真心求告。 少康停住手,冷冷地说:“抢别人的东西,可耻至极!你们懂不懂?” “懂!懂!懂!我们该死!”三位少年战战兢兢说。 “你们站起来吧!以后好好做人!”少康说完,将刀和棍子扔在一旁。 三位少年站起来,其中一位少年突然说:“少主!你的身手十分了得,我十分佩服!我叫仍松,愿意与你结为兄弟!” “我叫仍义正,也愿意与你结为兄弟!” “我叫仍远,也愿意与你结为兄弟!” 看着三位少年真诚的眼神,少康想: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以前他的世界只有凤凰山和凤凰山庄,玩伴只有妹妹女艾。看来,世界很大,需要敞开胸怀闯荡一番。 于是少康把怀里的布巾拿出,递给被他打得鼻子出血的仍远,说道: “擦擦吧!”接着对他们说,“我叫少康!以前我的世界很小。现在有了你们,世界变大了,感觉还不错!如果你们不计较刚才的挨打,我也愿意与你们结为兄弟!” “应该是仍少康吧?有仍国的人,都姓‘仍’!”仍松说。 少康心内咯噔一下,说道:“我出生在有仍国凤凰山庄。额娘一直叫我‘少康’,没有加姓。我今天会向额娘问明一切的。” “应该是你额娘疼你,所以,把姓忽略了!我在家的时候,我额娘就管我叫‘义正’!”仍义正说。 “你年龄还小。等大了之后,你额娘一定会告诉你,你的大名叫‘仍少康’!”仍远说。 “四海之内皆兄弟,为什么计较姓什么呢?我们还是排一下大小吧!”仍松提议道。 原来,四个男孩子,都是十四岁。四个人问明生日,少康老大,仍松老二,仍义正老三,仍远老四。 “兄弟结拜,一定得祭告天地。”仍义正说。 “还需要摆祭品!”仍远说。 “在哪里合适呢?”仍松问。 第11章 身世之迷谁能解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大家沉思片刻,少康说: “去凤凰山顶吧!高山作证,此生不渝!” “好!”大家齐声说。 “女艾,过来吧!”少康向躲在远处的女艾招招手,女艾拿着野兔跑了过来。 “少康哥!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女艾由衷地赞美道。 “阿爹练武的时候,我偷偷地看,也暗暗地练了一些。”少康淡定地说。转而他对那三位介绍道,“这是我妹妹,叫‘女艾’!” “女艾妹妹好漂亮!我叫‘仍松’,以后我会保护你!” “女艾妹妹,我叫‘仍义正’,我的力气是很大的,以后唯女艾妹妹马首是瞻!” “女艾妹妹,我叫‘仍远’,妹妹让东,我不会朝西。” “少康哥一直保护我,再加上三位哥哥,我就天下无敌了!”女艾‘咯咯咯’笑了起来。 “女艾,把野兔给我!”少康从女艾手里接过野兔,高举起来,对大伙说: “我们现在一起去凤凰山顶,把这只野兔当祭品,祭拜天地,结成兄弟,好不好?” “好!”大家响应,一起奔向凤凰山顶…… 凤凰山顶云雾缭绕,像一个梦的世界,光怪陆离。他们五人来到山顶,感到心旷神怡,妙不可言。 少康把野兔放在正北方向,兄弟四人面朝北方站定。他们商量了一番,面对广阔的天与地,一同跪倒,齐声说道: “少康,仍松,仍义正,仍远,愿意结为兄弟,齐心协力,永不相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以鉴此心。” 誓毕,兄弟起身,仍松突然说: “据说结拜兄弟还需焚香祭酒,这样,才算真兄弟!” “不过,这年月,酒是稀品,真正会酿造的人并不多。”仍义正说。 “这个,包在我身上,我会酿酒!”少康说道 “什么?”三个人面面相觑,眼睛瞪得铜铃大。 “三位哥哥,少康哥的确会酿酒!这个,我可以作证!“女艾道, “去年夏天,有一次我和少康哥在凤凰山上放牧牛羊。我们还带了中午的饭,但是没有吃完。我们于是把未吃完的米饭藏于树洞中。几天后再去放牧。等我们想起去看时,树洞中竟发出香味。我们一品,甚是醇美。后经过少康哥精心研制,并不断改造,终于酿造出了粮食酒,叫‘秫酒’。‘秫’就是黏高粱,做烧酒,可好了!” “真的吗?”三兄弟疑惑的眼神转向少康。 “下个月的同日下午,我们这里相见,焚香祭酒。”少康自信地说。 “好!”兄弟们应和着。 从此,少康有了三个兄弟。 何为兄弟?少康想:兄弟就是——坎坷路途,与你平肩而立;春满枝头,与你笑谈风声;万里江山,与你共之分享;即使面对天下人的刀锋剑雨,也决不言弃。这样的人才能称为兄弟! 少康就是这样的人,他相信“仍氏三兄弟”也是这样的人。 春天的凤凰山是美丽的,风很柔和,空气很清新,太阳很温暖。与“仍氏三兄弟”告别后,中午时分,少康和女艾回到凤凰山庄。 后缗、旭儿、姒木秀已经在餐桌前等着他们。少康女艾推门进去,走向餐桌。看到少康提着的野兔,姒木秀赞道: “康儿,野兔不好打!你还真行!” “额娘,阿爹,阿妈,我用弹弓打的!”少康喜滋滋地说着,并把野兔递给了旭儿阿妈。旭儿随即把野兔放进了厨房。 五人坐定,女艾骄傲地说: “额娘,阿爹,阿妈,少康哥何止是打野兔呢?他还一连打了三个人呢!” “打人?”后缗惊愕地叫起来。旭儿和姒木秀互相看了一眼,顿时紧张起来。 “怎么了?“少康看出了异样的眼光,解释道, ”阿爹在屋后练武,我偷着学了点招式。他们三人抢我们的野兔,所以我打了他们。偷偷学来的功夫,也用上了!” 少康忽然想到自己为什么生在有仍国,却住在深山里,而且没有人告诉他应该姓“仍”。 “不过,打完架就和好了。他们还结拜兄弟呢!”女艾解释道。 对后缗、旭儿、姒木秀来说,这无疑是晴天霹雳。显然,在他们眼里的少康,已经有了独立的意识。 或许,他们应该早告诉他们真相。但是,他们稚嫩的心灵能承受得了吗?或者,他们真的希望他们的内心充满阳光,充满快乐。所以,他们一直纠结着,不知该选什么样的日子,选择什么样的时候,选择什么样的年龄段,选择…… 不是不想告诉他们,而是承受黑暗的日子是多么的痛苦!十四岁的少康,十三岁的女艾,他们还只是孩子啊! 吃饭的气氛很沉静。沉默片刻,后缗责怪道: “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我们商量一下?” “交朋友也要商量啊?”女艾也感觉到了有哪里不对劲,小声嘀咕道。 “我交的这三个兄弟都是可以共生死的!”少康安慰道,“他们很讲义气。请额娘、阿爹、阿妈放心!” “不是不放心,而是……”姒木秀看了看后缗,欲言又止。 “少康、女艾,你们先吃饭……我和你们阿爹阿妈到客室,说点事。”后缗说完,三人便到了客室。 看到额娘、阿爹、阿妈都去了客室,女艾禁不住好奇地问少康: “少康哥,今天的气氛怪怪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哪里知道?估计是拜兄弟的事。再则,你的嘴也太快了!有什么说什么。以后,还怎么领你出门?”少康责怪着女艾,有些灰心丧气。 “少康哥,我不是故意的!”女艾可怜兮兮地说。 “我逗你的!”少康苦笑着说。 饭毕,少康和女艾正收拾饭桌的时候,旭儿走了进来: “康儿,女艾,别收拾了。请你们到客室,我们有话和你们谈。” 还“请”?两个人都有些纳闷。 在客室坐下,先是一阵沉默,少康和女艾感到从未有过的困惑。看着两个坐姿笔挺的孩子,三位长辈互相看着,不知说些什么。或者不知从哪里说起。 第12章 得知真相起雄心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少康、女艾交换着眼神,似乎感到深不可测,也感到了与以往不一样的压抑的氛围。 良久,后缗开口了: “少康十四岁,女艾十三岁,从出生到现在,你们快乐吗?” “嗯!”两人同时点头。 “看着你们快乐,我们做长辈的,也快乐。而且希望这种快乐一直延续下去。所以,有好多事情,本来早想让你们知道,但是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怕的是你们不快乐。” “额娘,我已经十四岁了,不怕知道什么!”少康很有勇气。 “额娘,我也不怕!”女艾说。 “康儿,其实,我是你的亲娘,而姒木秀却不是你亲爹。”后缗慢慢地说。 “什么?”少康突然从凳子上站起来,他和女艾同时露出了惊异的目光。 “阿爹,真的吗?”少康吃惊地问姒木秀。 “真的!”姒木秀痛苦地点了点头。 “阿妈,是真的吗?”少康转向旭儿。 “真的!”旭儿也是心痛的表情。 “那我的亲爹是谁?他在哪里?”少康虽有些悲伤,但是他没有咆哮,而是冷静地坐了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咆哮的时候。 后缗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坐到了少康的身边,对着垂下头去伤心的少康,耐心地告诉了他大禹治水、夏启立国、太康失国、仲康寒心、姒相自杀、寒浞灭夏、水洞逃离的事件。 “父王——”听完后,十四岁的少康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 “我和少康哥竟然——不是亲兄妹?”惊讶中的女艾也哭了。 “不是亲兄妹,却胜似亲兄妹。”旭儿帮女艾擦了擦眼泪,说,“看着你们快乐的样子,我们一直不忍心告诉你们真相,怕玷污了你们纯真的心灵。” “但是现实是残酷的!“后湣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又为少康拭干眼泪。说道, “寒浞一直在打探我们的消息。如果被他知道,凶多吉少不说,还得连累有仍国。所以,额娘、阿爹、阿妈不反对你交朋友,只是怕因为朋友,暴露了我们的身份。借着这次机会告诉你们真相,是希望你们慎重行事。将来,少康若能有所作为,一定要——兴复夏朝!”说完,她的眼泪又来了。 “额娘,阿爹,阿妈,我能行!”少康站起来,含泪的眼睛里闪着坚定的目光,复仇的火焰已经在他心中熊熊燃烧。 看着少康热辣地冒火的眼睛,后缗说:“你还小,需要继续长大,需要等待时机。” “康儿,现在要紧的是学会本领,学一些扎扎实实是东西,而不仅仅是弹弓。偷学到的一些简单的把式,也是不行的!”姒木秀郑重地说。 “阿爹,从现在开始,您既是我阿爹,还是我师父。我希望您教我武功,教我本事吧!”少康“扑通”跪倒在姒木秀面前。 “我也要学,跟着少康哥打天下!”女艾也跟着少康跪在一起。 “女孩子家,学什么本事?”姒木秀嗔怪道。 “是啊!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孩儿就别学了。”旭儿也开口了。 “女艾,跟着额娘学针线吧!”后缗劝道。 “少康哥,你说——”女艾递上了求助的眼神。 自小青梅竹马,相依相随,女艾已经是少康生活的一部分。如果没有女艾的陪伴,日子将会是多么的枯燥啊!于是少康说: “额娘,阿爹,阿妈,女艾虽然是女孩子,但是与我在一起玩的时候,爬山、上树、铺鸟、打野兔,样样行!她学功夫,一定不比我差。请您们答应她的请求吧!” “既然少康这样说,就让她跟着少康一起学吧!”后缗说。 “这两个孩子一直在一起。如果把他们分开,一个练武,一个做针线活,就怕他们适应不过来呢!”旭儿说。 “那就从现在开始,我就收下两个徒弟了!”姒木秀答应了。 “阿爹、师傅在上,受徒儿们一拜!”两个机灵鬼一对眼神,便齐声说道。并一起把头磕在地上。 “快起来吧!”姒木秀将他们扶了起来,并对他们说,“从明天起,鸡打鸣时,我们就起床,吃过早餐就去练功。上午练两个时辰——辰时开始,巳时结束;午时休息;下午未时练一个时辰,过关后。我们正常放牧、种植、打猎、砍柴,怎么样?” “听阿爹的!”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第二天,鸡一打鸣,他们快速起床。用过早餐,少康与女艾随阿爹去往练功的地方。清晨的凤凰山安详地静卧在绿树烟雨中,仿佛一位轻纱拂面的仙女,是那样的神奇、迷人。 凤凰山,山势雄峻,峰峦秀美,古藤缠绕,曲径通幽。山间微风袭过,花香四溢,沁人心扉。细雨亲吻,青草葱翠,空气清鲜,醉人心头。 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穿过挺拔苍劲的松林,影影绰绰一座高大的山峰下,他们看到了一个山洞。 朦胧缥缈中,少康感觉洞口很大。洞口长满了绿青苔、野篙和茅草。六尺多高的洞顶上,一大片绿茵茵的青藤直垂下来,掩映着洞门。 “到了,进来吧!”阿爹说,“这个山洞是我凿的。从隐居凤凰山那天起,我就琢磨——我们一家人需要一个可以更加隐蔽的地方,以备藏身之用。同时可以练习武功。洞口很大,是为了让光走进来。” 少康和女艾走进一看,好高好大啊!一股凉气扑面而来,有些阴冷,但很幽静。洞的正面是炕,旁边有灶,有锅,有碗,有凳。 他们在一角看到了美丽而又奇特的钟乳石和石笋,给这个石洞增添了不少的色彩。洞中有一小片草地,使山洞呈现出淡淡的青色。 洞中乱石嶙峋,奇幻异常,给人神妙的感觉。石壁缝隙间是密的不透光的苔藓,充满了无限的生命力。 少康和女艾站定之后,姒木秀开始给他们打气: “这么空旷的山洞,足可以练好武功,就看你们有没有决心!命运不是什么神秘的力量,而是自我的花开出的果。练武需要信心,更需要勇敢的精神。哪怕一路跌跌撞撞,遍体鳞伤,也要懂得坚持!” 第13章 三元凝气显威力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阿爹,我能坚持!”少康的眼神很坚定。 “阿爹,我也能坚持!”看着少康的眼神,女艾的眼神顿时无比坚定。 听着少康和女艾充满力量的声音,姒木秀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他认真地开始了他的武术讲解: “武术的功法可以分为练内和练外两大部类,也就是武林中人们常说的‘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练内,就是改善习武者的意念、气息、脏腑、经络、血脉等方面的状态,达到“内壮”;而练外,则是增强骨骼、筋腱、肌肉、皮肤等部位的机能,以求外壮。练内是练外的基础,而练外又将雄厚的内功转化为强大的技击力。这样,内外结合,相辅相成,做到内壮外勇,从而以意导体,以体导气,以气发力。所以,我要先教你们‘三元凝气’之功!” “‘三元凝气’,应该是气功吧?”少康问。 “是气功不假,不过元精、元气、元神这‘三元’的融合,将是气功的至高境界——乃真正的存神达化之功!“姒木秀道, “有道是‘天有三宝日月星,地有三宝水火风,人有三宝精气神’。元精、元气、元神乃先天之本、生命之根、能量之源。一旦做到“三元凝气”,那么,你的身体前后左右四方脉络通透,浑身气息运行周流无碍。通过运用‘三元凝气’发功,指掌、按掌、砍掌就能使木石断裂,全身能承受棍棒击打。而且,你会拥有一种“轻身术”——也就是轻功!” “轻功好啊!额娘给我讲过这样一个故事。”少康兴奋地说道, “说的是——夏后氏有一个轻功非凡的人物姒宜。一次,他与弟子们来到一座山下。此山,壁立百丈,从未有人上去过。只见姒宜用手提起衣服的下摆,就登上了峭壁。步履从容,似乎在平地上行走。弟子们大惊不已时,他已在山巅上笑着向山下招手。我希望自己能够像姒宜一样,在绝壁上自由行走。” “阿妈也给我讲过这样一个故事。”女艾也兴致勃勃地说道, “她说,有的妇女的轻功也不让须眉。有这样一个女子,一天,她与一个小偷比赛‘飞檐术’。只见这个小偷向壁蹑足而上,就像登梯子一样爬上墙顶,翻身跳下,颇为得意。不料这个女子竟嗤之以鼻,问道:‘你的本事仅此而已?’小偷回答道:‘这是飞檐走壁之术。’话声刚落,只见这个女子以比小偷迅捷得多的动作,蹑足而上,登上墙顶,接着又背贴墙壁,徐步而下。小偷大吃一惊直呼‘此女子轻功了得’!我一定要学会轻功,像这位女子一样。” “你们既然对轻功如此垂青,那就必须练好‘三元凝气’。”姒木秀郑重地说, “练好它,静止时,如深深扎根于地下的大树,坚如磐石,稳如高山。一旦动起来,动作轻灵得像一片羽毛;跑则疾如旋风,跃则飘如猿猱。那样,你们就能做到飞檐走壁、踏雪无痕、凌波微步……” “阿爹,那您就赶快教我们吧!”少康催促道。 “好!”姒木秀道,“‘三元凝气’的练法分打坐和站桩两部进行。现在先教你们运用打坐的方式练习“三元凝气”。现在,我们可以盘膝而坐了。”说完,姒木秀盘膝坐了下来,少康和女艾也照着坐了下来。 “打坐需做好两步:正身、凝气。”姒木秀讲解到,“正身,就是要摆好坐姿,全身放松,排除杂念。” 看到少康和女艾摆好坐姿,一副放松的样子,姒木秀接着说: “正身之后,开始融合‘元精’和‘元气’,我们先缓慢地呼气。边呼气边意想着丹田有一轮红日,光芒四射,照亮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全身融汇在一片祥光之中。然后将体内毒素、浊气由全身毛孔放出。”姒木秀做着示范,讲述着, “接着再做吸气,边吸气边意想——地层深处有一束月光,携带地阴之气,从会阴处直射下丹田。头顶上空有一束阳光,携带宇宙阳刚之气,从百会处直照下丹田。丹田红日与阴阳之气相融合,丹田更加暖融融。有道是‘先天气,后天气,得之者,常似醉’。那么干净、清新的宇宙精华之气,随‘元精’由百会穴往下流过膻中而至丹田。再意想天地之间,只有你一个人在练功,四周布满了真气。默念并观想:“我在气中,气在我中,天人合一,气为我用”三遍。纳四方之正气以归正室,以养胎真,此乃‘元气’!‘元精’与‘元气’汇集的精华之气慢慢地滋润全身,则全身就会干净、透明、饱满、丰盈。” 看着少康和女艾认真地做功,姒木秀继续指导: “接下来我们双眼平视,似看到千里之外的光景——即使在黑暗的屋里,也要做这样的观想。如此片刻,目光逐渐移近,垂帘回光,返照祖窍,下观鼻尖,似将千里之光收至意念中。此时闭口,鼻呼鼻吸,舌抵上颚,摒除杂念;将千里之光随双目下注丹田,实则以先天之‘元神’下照丹田;并轻轻意守丹田,凝神寂照。神归照临之所,即是真气凝集之处。‘三元凝气’的感觉是——似守非守,勿忘勿助。收工之时,我们还要意想——浊气从全身毛孔放出,同时观想宇宙之真气清新、洁净,有如甘露,从头顶流贯全身洗髓,洗入地下。这样就完成了一次打坐的训练。” 在姒木秀的指导下,少康与女艾一遍又一遍地练着“三元凝气”。快中午的时候,姒木秀问道:“练了一上午,你们有什么感觉?” “阿爹,我感觉腹部有发热感,跳动感!”女艾说。 “阿爹,我感觉腹部有气团感,全身温暖,气力大增!”少康说。 “少康的感觉更到位一些!练习同一种功法,不同的人,结果并非相同。”姒木秀看着女艾说,“少康比你更沉静专心一些,所以才有了更好的感觉。” 第14章 苦练功奋发图强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然后姒木秀扫视着少康和女艾,说道, “练习‘三元凝气’,你们一定要记住它的要诀——心要定,神要凝;神凝心安,心安清净;清净无物,无物气行;气行必绝象,绝象后必觉明;觉明后则神通,神通后三元凝。” “阿爹,‘气行必绝象,绝象后必觉明,觉明后则神通’是什么意思?”女艾问道。 “就是指练功时,只有定心凝神,才能意气流行;只有绝于杂念和物像,才会启发灵性,然后做到神气贯通。”姒木秀解释道。 “阿爹,我明白了!”女艾顿悟的样子。 “你们必须坚持每日练习,切忌一曝十寒;若辍功一日,则退功十日。”姒木秀叮嘱着。 “阿爹,能否一月给我半日假?我想和我的那三个兄弟聚上一聚。有人说过,朋友就是一个人的天与地,有了朋友,才能顶天立地。”少康请求着。 看着少康渴求的眼神,姒木秀又看了看女艾,也是一副要追随少康的样子。他便说道: “一月有半日会友,这也是人之常情!阿爹同意便是!” “太好了!”少康和女艾竟然跳了起来。 “怎么这么高兴?”旭儿提着一个篮子走进洞里,亲切地说,“饿了吧?你们快吃饭吧!” “阿妈,我们回去吃就行了!您若天天这么送,太辛苦了!”少康很是心疼阿妈。 “我们走来走去,会影响练功的时间。所以,我与你们阿妈就这样商定了。每天中午,就让她送饭。晚上,我们回去吃!”姒木秀想得很周到。 “送饭的时候,我也能来回走走,身子骨会更好!这样的生活,阿妈乐意着呢!”阿妈开心地说。 吃过饭,阿妈将早已备好的褥子铺在炕上,洗了碗筷,烧了热水,然后对他们说: “中午一定要休息,不要忘记喝热水,阿妈先回去了!” “在家照顾好王妃!”姒木秀对旭儿说。 “王妃可勤快了!饭是我们一起做的!她也要随我一起来山洞,被我劝住了!”旭儿的语言里无不是温暖的感觉。 “阿妈,告诉额娘,就说少康会刻苦习武的!”少康的语气里满怀信心。 “阿妈,告诉额娘,就说女艾也勤学苦练!”女艾的语气里不乏热情。 “好、好、好!你们的额娘一定会高兴的!阿妈走了,晚上你们早点回来!”旭儿叮嘱道。 “就看他们能否过关?”姒木秀轻轻一笑,一副神妙莫测的样子。 “过关?”少康和女艾惊奇的眼神。 “你们先午休吧!晚上自然知道了!我送送你们阿妈!”姒木秀说完,扶着旭儿出去了。少康和女艾躺在炕上,一会儿睡着了。 未时,少康和女艾站定,姒木秀又开始了他的教导: “站桩是练习‘三元凝气’的第二步。站桩即身体如木桩站立不动,目的在于如木桩有根稳定,而非不动傻站。”姒木秀边示范边说, “两脚与肩同宽,默立,放松身体,平稳呼吸,心态平和。稍微屈膝似蹲似坐。两手与肩同宽,五指撑开,手心向内,略向内旋腕。内抱外撑,脚似扎根。沉肩坠肘,含胸拔背。上吊百会,下坠会阴。肩膀要放松,不要耸起来。肘大概低肩膀三指宽,也可以与肩同高对拔。目视前方,以一念代万念。起来的杂念,随它去;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来者不拒,去者不留。” 看着少康和女艾模仿他的动作,姒木秀继续讲解: “站桩时,首先要气沉丹田。何为气沉丹田,就是用意识引导元精、元气、元神下行而获得的一种对丹田的刺激,并使身体重心下降,步架稳沉。其次要意守丹田,丹田在人体的中下部,是人体的基础。意念是种子!意念在哪里,元精、元气、元神凝成的真气就在哪里生根开花。意守丹田就是排除杂念,全副精神注意到丹田之内——耳无闻,目不见,心不外驰;锁心猿,栓意马,一心一意体会真气之活动。意守丹田是培元筑基的好方法,它能够增加人体的稳定性,加强生命的原动力。它会使元精、元气、元神凝成的真气充足,从而使你们精力旺盛,气力超群。” 看着少康和女艾用心地练着,姒木秀继续指导: “站桩中的呼吸很重要,吸气时犹如万道钢绳缠身,呼气时用万均之力抖身而发,仿佛要挣断钢锁。呼吸调整的是否得当,运用的是否正确,直接决定着你的‘三元凝气’的力量。“三元凝气”一旦练成,那么你们的功夫自然如影随形,信手拈来,一指乾坤。” 在姒木秀的指导下,少康和女艾进行着站桩练习,足足练了一个时辰。当姒木秀喊停的时候,少康和女艾一下子躺在地上,累得不知该说什么。 汗珠浸湿了少康的衣衫。他喘着粗气,手抓衣襟不停地扇风。 女艾也累得满脸通红,额前的汗珠晶晶亮亮,分外耀眼。 “站桩的感觉是什么?”姒木秀问道。 “我的脚麻了!腰有些疼!”少康喘着气说。 “我的腿都快抽筋了!背痛得很!”女艾也在气喘。 “今天是第一天,有些不舒服,也是正常!练功贵在坚持!长久这么练下去,就会练成金刚之身,自然不会累了!”姒木秀安慰着他们。 “阿爹,我不怕累!付出辛苦才有收获嘛!”少康的信心很足。 “阿爹,我也不怕累!哪有不流汗水就能练成的道理?”女艾也认真地说。 “阿爹,女艾妹妹是女孩儿。女孩儿是水做的,自然柔弱些。”看着女艾的汗珠,少康说道,“我请求阿爹同意,下午一个时辰的练功时间,让妹妹只练半个时辰,留下那半个时辰,让她好好歇息。行吗?” 姒木秀正要说话,却被女艾抢了先: “女孩儿怎么了?女孩儿也是能够坚持的!”女孩儿不服气地说,“少康哥,你怎么练,我就跟着怎么练;你练多长时间,我就练多长时间。” 第15章 酿秫酒兄妹相随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为何要跟我一样?我们男孩子可是钢做的,硬实得很!男女有别,你还是保重你自己吧!”少康的口气里明显带着关心。 “少康哥,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怕我学到跟你一样的功夫,超过你,是不是?”女艾故意激着少康。 “我才不是呢!”少康果然被激中,他坐起身,急忙争辩道,“我看你流出汗,很心疼!所以,我才阿爹缩短你练功的时间!” “少康哥,你心疼我?”女艾突然从地上做了起来,激动地说道,“我好开心!” “哥哥心疼妹妹,不是很正常吗?”少康对她的激动莫名其妙。 “别争了!”姒木秀说道,“少康,女艾想随着你练,那就随她的心愿吧!你们从小在一起长大,已经是形影相随了。何况,女艾的体质也不错,是个学武的苗子。现在,已经到了申时,你们过最后一关,便可出去放牧了!” “还有最后一关?”少康和女艾顿时泄了气,瘫在地上。 “你们随我来!”姒木秀说着,向洞外走去。少康和女艾咬着牙从地上爬起,也跟着出去了。 在洞外右方的几丈之外,有一个坑。少康和女艾面对着坑站好后,姒木秀说: “这个坑现在有两尺深。如果你们能够从这个坑跳上去,说明这一天“三元凝气”之功已见成效。每天练,每天要加深一点点,直到超出你们身高一二尺。这种“跳坑功”就是对‘三元凝气’最好的检验。过关了,你们放牧、打猎。没有过关,你们就一直跳,直到跳上为止!这一关,我就不陪你们了。因为家里的牲畜需要喂,一些庄稼要收。只让你们的额娘和阿妈做,怎么成?但是阿爹相信你们!” 姒木秀说完,便走了。只留下少康和女艾,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我先来!”少康说着,跳进坑里。 少康在坑里,摆着站桩的姿势,开始运气。意念中:元精如雨丝丝,元气如烟缕缕,元神如纱迷离,携手闯入他的丹田。少康只觉得身体上有无限的活力在成长;并成长为力量。他心里默念道:给我信心,给我勇气,长我势气,一跃而起!他一使劲,就往坑外跳去…… “少康哥!使劲!”女艾鼓舞着。 “扑通”!少康跳到边上,没有站稳,掉到坑里。 “重来吧!刚才呼吸没有到位!”少康没有气馁,并分析着原因。 少康继续摆着站桩的姿势,吸气时犹如万道钢绳缠身,呼气时用万钧之力抖身而发,仿佛要挣断钢锁。意念中,三元凝成的真气如江水汹涌奔泻而来,如箭离弦,如马脱缰,如虎出山。此时,他气力大增,用劲一跃。稳稳地落在坑外。 “少康哥,你成功了!”女艾高兴地说,“我来!” 女艾跳进坑里,摆着站桩的姿势。少康安顿道: “你在吸气有钢绳缠身之感,呼气时用万钧之力。按照阿爹的要求去做,一定能成!” “好!”女艾答应着,便呼唤着‘三元凝气’:只觉那气流像瀑布一样,从上游直泻下来,撞击在岩石上,飞溅起一丈多高的浪花,激昂澎湃。真气涌入女艾丹田。女艾一使劲,一下子跃出坑外,稳稳站在那里。 “女艾!好样的!”少康真心赞美。 “少康哥,那以后不许你再让阿爹缩短我练功的时间!”女艾说。 “那是自然!”少康笑了。 “那我们放牧去吧!”女艾也笑了。 “好!”少康答应着。 他们的眼神对望了一下,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 这样过了七八天,一天晚饭后,少康向三位长辈道: “额娘,阿爹,阿妈,我想再做些点秫酒。” “家里还有一些。你阿爹喝,够了。”后缗和蔼地说。 “不是给阿爹做,是给我的那些兄弟们。”少康认真地说。 “他们约定,一个月后,他们结拜的同日下午,老地方,焚香祭酒。”女艾插嘴道。 “康儿,他们这些人,能相信吗?一旦暴露了我们的行迹,后果将不堪设想。”姒木秀提醒着。 “阿爹,我已经答应了他们,就应该信守诺言。而且,我相信他们!”少康很自信。 “我也相信他们,他们——很讲义气的!”女艾又在帮忙。 “不过,你可以告诉他们,你叫‘仍少康’!”后缗叮嘱。 “额娘,我知道了!”少康点点头。心想:听额娘的,没错! “那阿妈现在就把秫米泡了吧!”旭儿亲切地说。 “谢谢阿妈!我以前做的米酒曲还有吗?”少康问。 “有!”旭儿说。 “那就好!阿妈。您今天泡上秫米,我后天做。”少康说。 “康儿!放心吧!”旭儿答应着。 后天,晚饭后,少康进了厨房,女艾随后跟上。 少康把泡好的秫米取出几粒。他用手捻了一下,碾碎了。说明泡好了。他就将泡好的米再淘洗一遍,放入铺上屉布的蒸笼里,对女艾说: “女艾,烧火!” “好的!”女艾开始烧火。 蒸了半个时辰,少康把蒸好的米放出来,凉至适合地温度。他接着把秫米倒入一个干净无油的带盖的盆里,用适度的凉开水把米冲散。然后他又一点点的加水。加入后,他就立即把米弄散,逐渐把全部的米都弄散,不再成团。以米散开又没有水分留在盆里为宜。 接下来。少康在盆里加入适量米酒曲充分搅拌均匀,然后把拌好米酒曲的米用筷子一点点压实,再从中间弄一个洞。他边做边说: “这叫‘做窝’,是让秫米更好地发酵和后期出酒。” 女艾看着他,露出了钦佩的眼光。 此时,少康把适量酒曲均匀的撒到表面,窝里面也撒一点。最后他再用凉开水小心的注入窝里一点。他对女艾说: “不能倒满窝,一半多一点即可,也不能倒到米上。” 女艾耐心地听着,不住地点头。 倒好了,他把盖子盖上,把秫米放入锅头——这是个尚可的保温环境,让它进入发酵阶段。 第16章 女艾醉酒吐真情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发酵需要一天,明天晚上继续。”少康轻松地说。 “好!”女艾爽朗地答应着。 第二天,晚饭后,少康领着女艾来看发酵的秫米。他们看到有液体露出米面。少康笑着说: “这就已经出酒了!” “哇!我闻到了发酵的酒香味!”女艾高兴地呼叫。 “我再倒入半杯温度适度的凉开水,盖上盖子继续发酵。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可以看到更多的酒出来。”少康边说边做。 “那我们就继续让它发酵吧!”女艾看着少康,一副痴迷的样子。 第二天,晚饭后,少康领着女艾再次来看发酵的秫米,就看到更多的酒出来了。而秫米则是整块的漂浮在酒水的上面。 “这样就做好了。我用勺子压一下你看看,米是整团的。”少康拿过勺子压了压,秫米的确是整团的棉絮状的漂浮着的。 “少康哥,太棒了!”女艾崇拜的眼神。 “这样状态的秫酒,酒香浓郁,味道纯正甜香。而且做秫酒的全过程,无论是泡米还是蒸米,包括蒸笼和屉布,所有用具都不能有油。否则,就无法发酵成功。这一点是最关键的。”少康有些炫耀了。 “少康哥,阿爹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我为你高兴!”女艾笑了。 少康把秫酒倒入陶罐里,闻了闻,突然对女艾说: “女艾,秫酒这么香,不想尝尝吗?” “少康哥,阿妈说,小孩儿是不能喝酒的!你酿的秫酒,只须阿爹喝。你也不能喝。”女艾在提醒。 “只尝一小口,不碍事的!看我的!”少康喝了一小口,很享受的样子,说,“太香了!你,不想尝尝?”少康还在启发。 女艾迟疑了片刻,定了定神,对少康说: “你能喝,我就能喝!拿过罐子来!” “我喂你吧!不能多喝。”少康说着,拿起罐子喂向女艾。虽然只是一小口,喝完,女艾便觉得天地转起来了。她站不稳,一下子靠在少康身上。少康一惊,忙把酒罐放下,扶着女艾坐在凳子上,忙问: “女艾,你是不是醉了?” “没……没……醉,就是有……有点晕。”女艾笑嘻嘻地说。 “就是醉了!哥没想到你这么不胜酒力。对不起!女艾!”少康后悔极了。心里不住地责备自己太糊涂。 “少……康……哥,你……你是最……最……好的哥哥。”女艾醉眼迷离,小脸红扑扑的。 “哥给你倒杯水,解解酒。”说罢,少康转身就要走,女艾一下子抱住了少康的腰,脸贴了上去,撒娇地说:“不……不……不要你走!” 少康想掰开女艾的手,但是她就是不松手。少康于是耐心地说: “女艾,别闹了!哥哥知道错了,明天我给你打野鸡,领着你追野兔,好不好?” “好!不过,哥哥没……没……没错!”女艾的脸紧贴着少康的背,迷离中还蹭来蹭去。 “女艾,那你松开你的手。让我给你倒杯水,再扶你回房间,好吗?阿爹说过,喝醉了,睡一觉就好了。”少康在极力安慰着女艾。 “不……不行!你陪……陪我说……说话。”女艾吞吞吐吐。但是喝醉酒,胆子反倒大起来了,自己似乎也无法控制。 “天天在一起,话还没说够吗?”少康虽不明白,但是,与喝醉酒的妹妹计较,就没意思了。于是,他说, “你松开手,我陪你说话。” “好!”女艾松开了手。 少康把她扶在凳子上,蹲在她面前,温柔地说: “女艾,想说什么?说吧!” “少康……哥,我不……不是你……你亲妹妹,我……我……我挺开心的!”女艾的脸像玫瑰花绽开。 “你想说什么?”少康真的蒙了。 “我……我……想做你……你的新娘,你……你将来能娶……娶我吗?”醉酒真有意思,什么话都敢说出来。 “你才多大呀?就说这样的话,好意思吗?”旭儿刚走进厨房,听见女艾说话,有点吃惊。 继而旭儿觉得不对劲,就朝着少康说, “康儿,她怎么这样说话?吞吞吐吐的,怎么了?” “阿妈,我酿出秫酒,喝了一小口,也让女艾妹妹喝了一小口,没想到她就喝醉了!阿爹说,醉了的人容易说糊涂话,一定是妹妹糊涂了。”少康赶忙站起来解释道。 “去年,你开始酿酒的时候,我们就嘱咐过你们,小孩子是不能喝酒的。你看把你妹妹喝成什么样了?快扶她到房间去,睡一觉就好了。”阿妈说。 少康正要扶,被女艾一把挡了回去。她对着阿妈笑逐颜开,说道:“阿妈,我……我没醉,也……也不糊涂,将来,您一定要把我嫁……嫁给少康哥。”她的笑容很灿烂。 “这还没醉呀?多大点孩子?就嫁呀,娶呀的。说话也不顾及点脸面。康儿,你忙你的吧,还是我扶她回房间吧!”阿妈有些生气了,扶着女艾回房间了。 少康站起来,一副若有所失的样子—— 女艾,你知道吗?你在少康的心中一直是神圣的!所以,我能够在心灵里,为你开辟一块专属于你的领域——妹妹! 你的深情眼眸里满含着对爱的无限憧憬!你那纯真的笑,是我内心的花朵!但是,我的世界里只有亲情。 冥冥内,我回味妹妹多陈的感受,希望你体会我纷繁的历炼。静静中,我快乐妹妹入胜的喜悦,希望你融入我沁脾的复国之梦。默默间,我痛苦妹妹郁闷的心事,希望你理解我压抑的闷燥情怀。蒙蒙里,我永远铭刻妹妹的丝丝牵挂,也希望你对我是终生不变的亲情眷恋。 目前,别样的感觉还没有产生,我只有——哥哥对亲妹妹的挂念。这种挂念,不也是永恒的美丽? 第二天,女艾见到少康,脸顿时红了起来。少康走过去,亲切地对女艾说: “女艾,昨天让你喝醉了,哥哥向你道歉。” “今天,阿妈和我说了,我才知道昨天自己说了些胡话,希望少康哥不要在意。”女艾的脸更红了。 “我当然不在意,只是希望我们和从前一样,好吗?”少康诚恳地说。 “好!”女艾高兴地点了点头。 第17章 救兄弟少康献酒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焚香祭酒的日子到了。下午,少康拿着香,提着秫酒,领着女艾去到了凤凰山顶。“仍氏三兄弟”还没有来。 少康站在山顶,放眼望去:苍翠的凤凰群山重重叠叠,影影绰绰,仿佛笼罩着一层轻纱。在飘渺的云烟中,那些群山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 山有雄壮的风采,也有朴素的品格。在阳光的照射下,它更显得豪迈、俊秀、奇险、逶迤。 少康生在山里,长在山里。他喜欢山的刚强,也喜欢山的坚韧。他知道,他的个性已经与与山的个性融为一体。为复兴大业,他会释放出山一般的刚性和韧性。 “看,少康哥,他们正往山顶上跑。”顺着女艾指点的方向,少康看了下去:“怎么就他们两个人?仍远呢?” “是啊!怎么回事?”女艾也疑惑起来。 很快,仍松和仍义正跑了上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老大,出事了!”仍松喘着气说。 “不要着急,慢慢说。”少康安慰道。 仍义正喘了几口气,说:“方才我们三人吃完午饭,就约出去放牛。我们寻思着让牛吃饱了,把它们送回家。下午这个时间,我们好来凤凰山顶与你焚香祭酒。没想到送牛回家的路上,遇上了恶少仍雄耶。他带着十多个家丁,硬说是我们的牛吃了他们的庄稼。我们与他们理论起来,结果打了起来。我们三人岂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先把我们的牛抢走,又把仍远打伤在地,还一哄而上要痛打我们俩。我俩一看不妙,就跑掉了!” “仍远如今在哪里?”少康急切地问 “被他们抓走了!”仍松说。 “怎么不告诉你们的父母?”女艾提醒。 “牛也丢了,回家不是挨打吗?”仍义正委屈得快哭了。 “走!到恶少家把牛要回来,把仍远救回来。”少康淡定地说。 “就我们几个,可以吗?”仍松有点担心。 “试试吧!”少康虽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他知道兄弟有难,一定得挺身而出。 少康提着秫酒,女艾拿着香,随着他们一同下山,来到仍落村庄。在仍义正和仍远的带领下,他们很快来到了仍雄耶的家门口。因为仍雄耶父亲是这个村落的里长,所以,仍雄耶家的大门很气派,院墙也很高。 “怎么办?”仍松问。 “仍雄耶这么凶,他的里长父亲也这么凶吗?”少康问。 “那倒不是,里长还是很和蔼的。他是很顾及大家的!”仍松说。 “仍雄耶就是让他娘惯的。所以,他经常瞒着里长做坏事,欺压百姓。”仍义正说。 “他多大了?”少康问。 “比我们大!他十六岁!而且,他的武功很厉害。”仍松说。 “他有一个绝活,叫‘排山掌’,掌势如排山倒海般猛烈。一旦被他拍到,肝肺剧痛不说,恐怕行走也难。即使要不了命,也要修整好几个月。”仍义正说。 自己刚刚学的“三元凝气”能抗得住吗?少康不得而知。他于是对仍松、仍义正说: “你们两个人先躲一躲,我与女艾进去与他父亲理论一番。” “好!”仍松,仍义正答应着,并很快躲了起来。 少康上前叩门,女艾跟在后面。一位管家模样的人开门,便问: “有事吗?” “仍落村里长宽厚仁慈,曾帮助过我们家。我额娘特意让我和妹妹送一陶罐秫酒给里长。并让我们亲自送到里长手中。”少康编了一个拜见里长的理由,这样才好进入府中。 “你们都是仍落村的?”管家打量着他俩,似信非信地问道。 “是!”少康说着,点点头。女艾也跟着点点头。必须这样,否则,就怕进不去。有时,“美丽的谎言”能救人! “我去向里长通报便好!”管家关上门,走了。 “少康哥,里长会让我们进去吗?”女艾问。 “会!”少康很有把握,说道,“仍落村的里长,怎么会不见仍落村的人?” “少康哥,我就知道你聪明!”女爱献上了爱慕的眼光,心里甜丝丝的—— 少康哥,你于我花雨之季轻轻踏步而来,捎一份甜蜜暖心,酝一场心事阑珊。自从知道我们不是亲兄妹,就注定你要活在我的生命里,一辈子。 你轻轻地步入我纯洁的胸间,柔柔地印在我未开的眼睑,镌刻百转。 我是一株茁壮成长的幼苗,多么生机勃勃。 我心境似水,恋花四溅;任经不经意间,也要闯入你的脑海。 我愿把悠悠绰绰的身影时刻留你面帘,容颜浸染。 女艾正想着心事,门开了。管家探出头来,说: “你们俩跟我来!” 穿过一条长长的极致的走廊,他俩便被管家带入会客室。一进客室,少康抬眼一看,只见一位穿着长袍的长须老者坐在会客室正面的椅子上。 老者的头发没有一丝凌乱,一根根银丝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这位老者的眉毛胡子都花白了,但脸膛仍是红润的,显得神采奕奕。 他的前面有一桌子,桌子上有茶水。 “里长,这俩小孩儿说是送秫酒给您,我领到了!”管家躬身说话。 里长仍潭打量着俩小孩,看着少康手里捧着的陶瓷酒罐,沉着声音说: “为何送酒给我?” “额娘说,秫米酒,碧玉杯;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里长德高望重,您的品格如同美酒,浓浓如醇。所以送酒给您,愿您的寿辰如酒一样绵长醇厚,长命百岁。”少康头头是道。 “小孩子挺会说话,你额娘能够教你如此多的道理,太难得了!”仍潭突然有了兴趣,声音亲切了许多。 “额娘还教导我,人生如酒,微风过处有沉香。临毫抒怀离不开酒,饯行送别离不开酒,壮士出征离不开酒,寄托情思离不开酒。把酒高歌,胸中就会豪情万丈;举杯畅饮,心情就会舒畅爽朗。”少康继续侃侃而谈。 第18章 好口碑智圆行方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你娘很了不起!这酒,我收下了!”仍潭笑了,并示意管家收好酒。管家从少康手里接过酒,走了出去。 “里长,感谢您收下秫酒!”少康躬身作揖。 “只是我有一事糊涂,我帮过你家吗?”仍潭说“糊涂”,其实并不糊涂。 “没有!”少康实话实说。 “你岂不是说了假话?怎能取信于人?”仍潭有些不高兴。 “您虽然没有帮过我家,但是您帮过仍落村众多家庭,比如仍松、仍义正,仍远等。”少康的理由很充足。 “我帮过他们,你为何送酒于我?”仍潭的确有些不明白。 “因为他们是我的结义兄弟。您帮了他们家,就等于帮了我们家。”少康镇定地说。 “你还挺讲义气的!”仍潭的言语中含着欣赏。 “额娘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人贵有相知,何必骨肉亲?落地为兄弟,情谊胜手足。”母亲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从少康的言谈中可见后缗的教导有方。 “我欣赏你的额娘!也欣赏你的义气!不过,与朋友交,须言而有信。你说你是仍落村人,不是吧?可我从未见过你!”仍潭一针见血,再一次揭露了少康。 “我确实不是仍落村人,但我的心在仍落村。因为仍落村有我的好兄弟,也有您这样的好里长!”少康的确能言善辩。 “你如此的奉承于我,恐怕有求于我吧?”仍潭的嘴角略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 “里长明察,我钦佩不已!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求您救我兄弟,还有我兄弟的被人抢去的三头牛!”这时少康提出请求,可谓水到渠成! “那你兄弟和牛现在何处?”仍潭果然是体察民情之人。 “兄弟下落不明!牛,应该在里长的牛圈里!”少康步步提醒。 “我怎会做出此等恶事?你凭空污蔑人,真是岂有此理!”仍潭显然生气了。 “不是里长为之,而是您家少爷仍雄耶为之。”少康赶忙澄清。 “此儿不争气,常常坏我名声。管家,叫雄耶过来,问话。”仍潭对这个儿子很是愤懑。 “诺!”一直站在门口的管家应声出去。 不久,管家回话:“里长,少爷出门,还未归来。” “那我们去牛圈看看,有没有他说的情况?”检验这个少年的时刻到了! 偌大的院子,他们七拐八拐便到了牛圈。只见仍远被吊在牛圈屋上,嘴里塞着东西;身上那些被鞭子抽的血痕,历历在目。多出来的三头牛,被拴在同一个木桩上,头耷拉着,无精打采的样子。 “看来,实有其事,真乃家门之不幸啊!还望少年海涵!”仍潭对少康说完,便对管家说, “把人放下来,把牛还给人家。等仍雄耶回来,家法处置!” “里长英明,实是百姓之福分!”少康躬身作揖。 “小小少年,如此伶俐,很是难得!你和令妹——多大年纪?”仍潭对少年的兴致,是发自内心的! “我十四岁,妹妹十三岁!”少康一本正经地回答。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胸怀,我实在佩服!须叫仍雄耶向你学习!”里长对儿子仍雄耶还是很有期待的。 “里长过奖了!您光明磊落,这才是有仍国之希望!”少康谦虚地说。 “送您的酒还是我少康哥亲自酿的!我哥可厉害了!”女艾盛赞道。 “是很厉害!”仍潭发自内心地附和着女艾,转而又问少康,“你叫‘少康’?” “确切说,叫‘仍少康’!”少康心想:该隐藏的,就该隐藏下去。 “你是哪个村落的?”里长还想知道更多。 “凤凰山庄!”少康如实相告。 “这不是个村落吧?”里长想探探究竟。 “山有山言,村有村语,各有特点,自有道理!”少康有所掩饰。 “理解!理解!”仍潭似乎感到了什么,也就顺水推舟。 仍远被救出,三头牛被放出,一时间,轰动了整个仍落村。人们都从巷子里出来,观看这个神奇的少年。 仍松、仍义正、仍远各自牵着一头牛,前面走着,雄赳赳的样子,很是意气风发。少康和女艾并排走在后面。这条路,夹道是热情的村民。 “仍松,交了一个好哥们,牛气吧!”有羡慕仍松的。 “仍义正,你就是个怂货,仍远挨打的时候,你跑哪里了?”有调侃仍义正的。 “仍远,被吊在牛圈里是什么滋味呀?”有与仍远开玩笑的。 “救人的小兄弟,不简单啊!”有对少康大加赞扬的。 “那个小妹妹。,好美啊!”有对女艾迷恋的。 …… 走到村口,少康女艾和仍氏三兄弟停住了脚步,后面跟着的村民也停了下来。少康对“仍氏三兄弟”说: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和妹妹回去了;你们也回家吧!看好牛,过好日子。” “老大,你够义气!”仍松激动地说。 “少康哥,改日请你吃饭!谢谢你的帮助!”仍义正诚意满满。 “老大,若不是你,我说不定还在牛圈里吊着呢!”仍远的眼里满是感激的泪花。 “是兄弟就该两肋插刀,在所不惜。这是兄弟们都应该做的。我若将来遇到难处,你们也会这样的!” 然后少康抚着仍远的肩,说,“回家擦点药,好好休息,” “小兄弟,留下来吃饭吧!你办了件好事,我们全村人招待你!”有村民提议。 “留下来吧!”村民们一哄响应。 “大家回去吧!来日方长!”少康高声向大家说。 “够能耐!把全村人的心都俘获了!”少康的身后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仍氏三兄弟”以及所有的村民都怔住了,空气凝固了一般。 少康随即转过身来,定睛一看,一个帅气少年,身后带着十多个家丁,眼光诡邪,气势汹汹。想必就是他了。 “仍雄耶少爷!有何贵干?”少康厉声问道。 “你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我父亲,佩服你的足智多谋。”仍雄耶讥讽的口吻。 第19章 藏实力克敌制胜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我想你不是来夸我的!”少康从容地说。 “没错!我是来挑战的!”仍雄耶轻蔑地说。 “挑战什么?” “你若接住我的排山掌,我就服你。不然,你就滚得远远的!不要让我在仍落村再见到你!”仍雄耶恶狠狠地说。 “老大,你接不住的!你快走吧!”仍松央求道。 “哥,保命要紧!走为上!”仍义正也说。 “少康哥,不要答应!”仍远甚至揪了揪少康的衣袖。 “小兄弟,你还是走吧!仍雄耶,你是惹不起的!”有村民在人群中说。 …… “少康哥!你行!”只有女艾最懂少康。 看着女艾信任的目光,少康镇定地说: “我答应你的挑战!”接着他又说,“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仍雄耶问。 “今后不许你再欺负老百姓!”少康地语气不容置辨! “好!我答应你!”看来,仍雄耶也是爽快之人。 “来吧!就在村口比试!大家往后退一退。”少康向大家喊道。 “哥,不要怕!小心些!”女艾叮嘱。 “放心吧!”少康自信地说。 大家围了一圈,中间留给他们一个大场地。少康站在人群最东面,仍雄耶站在人群最西面。他们各自向前跨前两步,目视着对方,都把对方当成猎物一般。 只见仍雄耶站在原地,气沉丹田,满满的真元上身。他双眼微闭,两掌相对,时左时右,时上时下。 意念中,仍雄耶的眼前顿时出现了:在巍峨的云峰上,霎时峭壁生辉,那刀削般的悬崖拔地而起,上顶云天,危峰兀立,犹如一把利剑,耸立在云海之间。 从仍雄耶身体里激发出来的真元,给他带来了别样的重量。他的气力突然像山一般坚韧,他的手掌突然像山一般强硬。 排山掌在手,仍雄耶终身一跃,便向少康击来。少康知道仍雄耶的排山掌用的是内功。他学“三元凝气”没几天,如果硬抗,可能得不偿失。少康决定采用迂回战术,避其锋芒,然后见机行事。 面对着来势汹汹的排山掌,少康侧身一躲,仍雄耶的排山掌扑了个空。没等少康站稳,排山掌又一次击来。情急之下,少康抬起脚,猛地踢向仍雄耶的手掌。不想,排山掌气势太壮,少康一下子被击倒在地上。众人惊呼起来。 “少康哥!站桩的要领,你忘了吗?”女艾提醒。 经女艾提醒,少康一个鲤鱼打挺站起。他想起了阿爹的教导:内功要以一念代万念。起来的杂念,随它去;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来者不拒,去者不留。 眼看仍雄耶的排山掌再一次袭来。少康伸出双手,紧紧夹住了仍雄耶的手掌,使其不能进招。两个人就这样相持着…… 空气里弥漫了绝裂的气息,这样的气息令围观人们的面色变得凝重异常。他们毫不怀疑少康的实力;但是仍雄耶一旦丧失理智,他所爆发出来的力量,将会是极其可怕的! 真元在仍雄耶手掌间渗透着,有一股威严的、不可一世的霸道气息。 元精、元气、元神凝成的真气在少康地手掌间旋转着,手掌间流淌出倔强的、睥睨天下的王者气息。真正的王者从来只遵循自己的意愿,从不委曲求全。少康,便是这样的王者。 两人手掌间的真气在暴烈地燃烧,周围的空气凝固得近乎彻底的死寂。 少康地身体许多个窍位之中,似乎在往外冲起许多白色的浪花。那是一种纯净的“三元凝气”在绽放,圣洁而光明。 仍雄耶的眼光里仿佛有真正的火焰在燃烧,充满着残忍的嗜血的光芒。配合着他的排山掌,荡漾着恐怖的气息。 少康地眼睛里是骄傲的不可抗拒的勇气,大量的“三元凝气”在身体里泛开,让掌间的腥气变得更加浓厚。 整个氛围喷发出一种可怕的气机。 仍雄耶在加着真气:高高的峰顶如利剑插入云霄,矗立在天地之间。它就像昂首天空的雄师,也如梦中惊醒的猛虎。它,会咆哮,会怒吼;那声音如洪钟般响亮,那气魄有排山倒的海之势。力贯千钧的一招,足以撕开苍天。 面对强大排山掌,少康不由后退了几步,但是双手还是能够夹住仍雄耶的手掌。周围人都为他捏了把汗。 此时,少康,突然定住双腿,摆上了站桩的姿势:脚似扎根,稍微屈膝似蹲状,含胸拔背。他默念着阿爹的教导:以一念代万念,视而不见,来者不拒。 什么能挡山势,他的意念瞬间有了化解之物:红日初升,一座座山峰呈墨蓝色。紧接着,雾霭泛起,乳白的纱把重山间隔起来,只剩下青色的峰尖。一条叱咤风云的蛟龙,腾云驾雾而来。它高亢激昂如奔赴战场的士兵,舍生忘死。 是啊!多少夏后氏人倒在血泊中,面对敌人,就该针锋相对,有力反击。自己应该像蛟龙一样,以柔克刚,曲中求生。如果阴阳之气缥缈不定,定给对手强力打击。 相持中,两人的额头都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两人都在消耗着巨大的真气,谁也不敢放弃。同时他们在寻找机会,克敌制胜。 蛟龙的样子出现在少康脑海中,他心想:必须极快变换身形,攻其不备。他暗暗使着“三元凝气”之功:那元精、元气、元神如龙飞舞,腾云驾雾,聚集在他丹田,缠绕,翻腾,踊跃。 少康瞬间感到真气满满。他突然把身子向后一倾,头几乎着地。他使劲用双手夹住仍雄耶的手,盘旋而过,致使仍雄耶依惯性向前倾去,几乎压在少康身上。 正当仍雄耶摸不着边际之时,说时迟,那时快,少康腾出双手,把仍雄耶抱起并扛在肩上,转了几圈,然后狠狠地一摔。仍雄耶重重地掉在地上。大家不由地喝起彩来! 摔在地上的仍雄耶被家丁们扶起,他又一次冲向少康。大家的心又一次揪紧了。 “老大,小心!”仍松喊道。 第20章 功法无尽人有情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少康紧握拳头,准备迎战。没想到。仍雄耶冲到少康跟前,突然看到了少康身边的女艾,不觉一惊:好俏丽的妹妹!青山不及你眉长,水清不似你目澈,跨过山水几场雨,寻寻觅觅就是——你。 于是仍雄耶停住了脚步,伸出一只手,边看着女艾便说: “心服口服,交个朋友!” 少康随即把手伸了过去。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有些人甚至尖叫起来。 仍雄耶领着家丁走了。可是他对女艾的惦念从此开始:天地间你我相遇,注定演绎一生情缘;不求曾经拥有,但求一生一世相守。 村民也乐滋滋的散开了。对于他们来说,享受了一场武术盛宴,茶饭后的谈资又多了精彩的内容。 “少康哥,好身手啊!”仍义正跑了过来。 “老大,教教我们吧!”仍松也过来了。 “哥,你看,我老被人欺负,是不是考虑收我为徒呢?”仍远很真诚地说。 “今天本来是要焚香祭酒的,没想到变成了收徒仪式!”女艾说。 “但是,焚香祭酒这仪式还要进行。就选在下个月的同日下午吧!怎么样?”少康提议道。 “好!”仍氏三兄弟齐声说。 “我们焚香祭酒之后,以后每个月的同日下午,就是我教你们练武的日子。虽然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不过,日积月累,大家一定会有所进步,你们同意吗?”少康高声提倡道。 “同意!”仍氏三兄弟兴致极好。 以后的日子里,少康和女艾专心学着本领。并在每月约定的同日下午,他们上得凤凰山顶,教“仍氏三兄弟”练武。 虽然每月仅有半日教“仍氏三兄弟”练武的时间,但是,磨砺,让他们迎刃而上;磨砺,让他们越挫越勇;磨砺,让他们兄弟同心••••• “三元凝气”练了一年多,十五岁的少康和十四岁的女艾长高了许多。到了桂月,一阵爽飒的秋风吹过,一棵棵婆娑的桂花树,随风摇曳起来。桂花好似金色的蝴蝶,又好似银色的彩带,缠绵地飘落下来,地上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一天,未时练完“三元凝气”。到了申时,姒木秀领着对少康和女艾到了洞外的跳坑边,说道: “‘三元凝气’已经练了一年多,今天到了考核你们的时候了。现在,这个跳坑已经加深到高出你们的身高二尺左右。我要求在你们各自的两条腿上绑上近三斤的铅包。如果你们跳上来了,说明你们的‘三元凝气’之功已经练成。否则,还得磨炼。” “阿爹,我先来!”少康说着,将两个近三斤的铅包绑在腿上,然后跳进坑里,摆上站桩的姿势。女艾和姒木秀看着他,不知结果如何,很是紧张。 少康在丹田聚集着三元凝成的真气:元精徐徐,元气簌簌,元神缓缓。它们如层层叠叠的海涛,前推后拥地形成了一个个巨浪,每个巨浪在跃起到它最高度的一瞬间,便凌空开放一簇雪白的浪花,不断撞击着他的丹田。 三元凝气已到,少康默念着: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快意人生任尔飞。他一运气,一使劲,一下子从坑里跃出坑外。 “少康哥!你过关了!”女艾高兴地说道:“让我来!” 少康从自己的腿上取下铅包,又亲自给女艾绑在腿上。女艾跳到坑里,摆出站桩的姿势,聚集着三元凝成的真气:元精匆匆,元气倏倏,元神丝丝。它们如秋风翩然起舞,一起聚到她的丹田。霎时,丹田成了金色的海洋,腾起了金色的波浪。 ‘三元凝气’已到,女艾一使劲,便想跃出坑外。谁曾想,就要到坑边了,“扑通”一声,她又掉了下去。 女艾的脸一下子红了,在坑里第二次运气,可还是没有成功。姒木秀不动声色,少康连忙请求道: “阿爹,妹妹毕竟是女孩儿!把她的铅包取下来吧!她若跃出坑外,就算过关了!好吗?” “我能行!”不等姒木秀回答,女艾不服气地说道。 她再一次摆上站桩的姿势。她呼气时,似乎看到了大江之水汹涌澎湃的气势;呼气时,好像看到了瀑布一泻千里的磅礴。 意念中:那元精、元气、元神凝成的真气如巨瀑从山巅冲下,泼洒飞流,直入丹田。顿时,女艾热血沸腾。 她默念道:志存高远,天道酬勤,意气风发,舍我其谁? 她一运气,少康喊道: “女艾,上!” 伴着少康的声音,女艾一使劲,竟然跃出坑外。 “太好了!”少康激动得很。 姒木秀的脸上绽出笑容,他温和地说: “少康,女艾,一年多的苦练,已经让你们拥有了‘三元凝气’的功力。这就为了我们练习下一种功法奠定了有力的的基础。” “下一种功法?”女艾有点不理解的样子,继而忧愁袭上脸颊,“阿爹,还要练?”。 “女艾,当然得继续练,仅靠‘三元凝气’打天下,是不够的!”少康很懂的样子。 “对!”姒木秀说,“三元凝气属于内功,练好后,起到强内固本的作用。但是武术中所有的绝招、险招、狠招无不与外功密切相关。所以,无形的练内与有形的练外必须相辅相成。为此,我们需要一年攻克我祖传的第二种功法——三皇神功!” “那一定很厉害吧?”少康憧憬着。 “当然!你们学习了,就知道它的厉害之处了!”姒木秀回答。 “我就喜欢厉害的!”看着少康如此有信心,女艾的勇气也来了。她用爱慕的眼光看着少康,说道,“将来跟着少康哥打天下!” 从此,姒木秀便在山洞继续教他们“三皇神功”。少康和女艾站定后,姒木秀开始了他的教导: “所谓的‘三皇神功’,是天皇伏羲、地皇神农、人皇黄帝创设的神功。这一神功强调‘以气为主,以理当先,上步有情理,脚下有圈劲’。沉稳刚劲,内力充实;快猛巧捷,飘忽轻灵。发力气劲合一,刚柔相济,气势勇猛,常以利斧破硬柴的劲力表现出勇往直前所向无敌的气势。” 第21章 四年磨砺铸人生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太神奇了!”少康赞道。 “阿爹,快教我们吧!”女艾等不及了。 “练‘三皇神功’要做到——浮气要聚,气即术之本也。气沉而静,意燥则浮;气聚则力实,气散则体灵。我们练的‘三元凝气’之功就是为练‘三皇神功’做准备的!” “练功先练气,练气而后气不动,气不动而后神清,神清而后操纵进退适宜,如此才能制敌致胜。”练了‘三元凝气’,少康已经颇有见地。 “对!‘三皇神功’体势是——”姒木秀边示范边说, “胸部松含,气沉丹田;沉肩坠肘,收臀提肛;撑膝圈裆,足趾抓地。上三节肩、肘、腕沉;中三节胸、腰、丹田蓄;下三节足、膝、胯提。上虚下实,虚灵稳健;松而不懈,摽而不僵;内力充实,气劲顺达;不浮不燥,一派正气。” 少康与女艾跟着阿爹的动作要领,开始练习。姒木秀对他们的动作调整到到位后,接着继续示范并讲解: “身法与腰互为所用。身法为整体,腰为中枢。有腰必有胯,腰转胯合,胯动腰随,乃运气活身之道。更好地运用腰法应该是——动则有法,击则有方;发则有力,至则有点;动作灵活,走似龙蛇;协调统一,变化莫测。有道是‘磨转千遭脐不动’,就是强调腰功的重要性和腰功与身法的关系。” “阿爹,我体会到了,拧腰必须转胯,胯动腰随,方可为力。”少康深有体会。 “看来,腰是一身之轴,一技之本,一法之根啊!”女艾也有所感悟。 “‘三皇神功’在手法运用上很勇猛,‘夫子三拱手’用的是搓、刁、掠、带的技巧。搏击力很强!‘三皇神功’的手法主要表现在拳、掌、钩、爪、指五种手型的运用上。”姒木秀边示范边说, “拳法运用顶、冲、挂、撩。掌法运用劈、撑、踏、撞。钩手是配手,俗话说‘配手合,套路活’。钩手运用搜,搜就是抄。爪是‘三皇神功’特有的手型和手法,爪的形象取之于雕,有道是‘雕爪蛇腰出水龙’就是爪的形象与技法。爪用之于抓、拿、刁、捋,拍打击身,用时十指紧扣要有入木三分之感。指法,在‘三皇神功’用于两个方面,一是练剑的剑诀,二是分叉指又叫二指掌,“托腮掐喉”和“二龙戏珠”用的就是环形掌和分叉指。” “我觉得练习手法不仅要有方法,还要有功力!”少康跟着阿爹做完动作,体会道。 “功力应是第一的,没有功力,任何方法无以为用。”女艾补充道。 “你俩理解到位!‘三皇神功’的腿法和步法紧紧相连。”阿爹耐心示范并指导着, “腿法运用前蹬后点,踢弹扫挂,盖撩;并结合步法中的擦步、挤步、套步、插步,灵活运用;再加上身法中的挨膀挤靠,胯打腰撞等,形成一套较完整的实用方法。”。 “阿爹,腿法与步法的确需要配合,方能运用自如。”女艾感悟道。 “当然,腿法与步法也离不开身法。动、静、急、徐,闪、展、腾、挪等这些动作,尽在身法。”少康也体会颇深。 “你俩说得不错!‘三皇神功’的肩、肘、腕、手需要做到——肩随肘,肘随手;手动腕随,肘动肩移;前手走后掩肘;手要硬,腕要活;肘要掩,肩要合。”姒木秀在示范中讲解道, “肩肘腕与胯膝足各部关节要协调一致,它们之间互相顺应时,才能在发力时打成一个整劲,防守时才能快速灵活。但是在将要被他人所制时,就不能直胳臂硬腿的,而是应该松肩、松肘、松腰,以散全身之力,要松得一点劲全没有了,叫对方摸不着拿不准,象泥鳅一样才行。这是为了更好地随机应变,找对方的薄弱环节,抓住一点而发其力。” “‘三皇神功’真乃奇妙之功啊!”少康赞道。 “虚实相生,进退自如!”女艾也颇有收获。 “是啊!‘三皇神功’还有五形法。即运用猿、熊、虎、甲、龙五形的特点进行练功。”姒木秀边做动作边讲道, “猿,就是猿猴。猿的体积小、动作灵巧,‘三皇神功’抓住它灵活敏捷,快速准确的特点进行练习,长期坚持,就能做到随机应变,快而不乱,这是技术上的上乘之功。熊是笨拙的动物,动作迟缓,慢慢腾腾。‘三皇神功’学熊,主要取它的沉着稳重,壮实如山的特点。尽其能而为所用。虎的形象威武,它的搏斗技能有三:一扑、一掀、一剪,非常厉害。常言道‘龙生云,虎生风’,证明了兽中之王的气势。‘三皇神功’学虎,要学它猛兽下山的磅礴之势、万钧之力和它的三项本能。甲,即龟。‘三皇神功’学龟,要学它的伸缩性。武术进击为伸,退守为缩,变化神速,取之为用。‘三皇神功’学龙,取其气势。要体现出青龙出水、腾云驾雾、见首不见尾和龙腾虎跃的气势来。学龙,不仅要有龙形、龙意,还要有龙的气势和威力。” “学会‘三皇神功’,我们就的功力一定增长不少!”少康欣喜的语气。 “阿爹,‘三皇神功’的确很‘神’!我跟着您的动作做了一遍,觉得奇妙无穷!”女艾也很激动。 “俗话说‘没有最强的武术,只有最强的武者’!少康和女艾,你们两人虽然一同学习了‘三元凝气’和‘三皇神功’。但是掌握的功力未必是一样的。” “何止我们俩学呢!阿爹不是给少康哥一个月半日的会友时间吗?那半日,少康哥把您教他的功夫全部教给了他的那三个结义的兄弟,还要我帮着他们学!”女艾有点不情愿的意思。 “你哥有复国的念头。他的结义兄弟,说不定会成为他的得力帮手。学点功力,终归是好的!”姒木秀是理解少康的。这令少康很是感动。 “少康哥,以后,我也帮着你教他们习武吧!”女艾似乎明白了什么。 “兄弟讲究一个‘义’字,教他们的过程中,不也快乐?”少康深有感触。 “不过,练武是思考,是自我反省;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同一种功,会因人而异!”阿爹的教导意味深长。。 经过一年多的练功,少康和女艾练就了‘三皇神功’。在他们出手的刹那间,他们身体的各个部位,如头、肩、臂、肘、掌、拳、指、腿、膝、足等,似乎从血肉之躯的一部分突然化为犀利无比的刀剑或万钧之力的重锤,有一种所向披靡、令人防不胜防的气势。挥掌扬指之间,处处隐藏着功力。 有了“三元凝气”和“三皇神功”的铺垫,姒木秀又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教了他们‘三合奇剑’。“三合奇剑”的特点是——中正安舒,内外六合,神形一致;以心行气运身,以身领形;刚柔相济,势不可挡。 此外,姒木秀还教了他们各种风格的剑术:工剑、形健骨遒,端庄势整,一招一势,端端式式;行剑、流畅无滞,挥攉潇洒,忽往复收,行多停少;绵剑,柔和蕴籍,缓缓不断;醉剑,恣意挥舞,乍徐还疾,形如醉酒,以醉非醉;双手剑,双手持剑,劈、砍、挎、挂,身法矫健,变化多端。 看着少康与女艾运用剑术已是游刃有余,姒木秀又用了近一年时间训练了他们马上骑射的能力。姒木秀教导道: “临开弓箭际,方撒手。马才听我们驱使。开弓不可太早,早则身手摇动。但也不能太迟,迟则心眼俱慌。不迟不早,恰到好处。开弓之势,头必撑起,大腿不能离鞍;右肋与腰脊用力,往前一推,前手要低。搭稳扣,急加鞭,射箭时,要做到不慢、不慌、不高、不低、不重、不轻。从容自由。” 四年的锤炼,使少康和女艾平凡的人生更加夯实,使他们的坚强意志和承受能力得以深化。这是成就大业的根本。 少康和女艾在锤炼中持之以恒,永不退却,让他们的生活闪耀出幸福的光环,也让他们看到了美好的希望和光明的前程。 闪光的人生由锤炼打造,智慧的人生由勤奋堆积,伟大的人生由苦难铸就。 那刺人的荆棘,那陡峭的山崖,那汹涌的浪涛,在少康和女艾眼里,成了最亮丽的风景。 十八岁的少康,一袭白衣胜雪,浓浓的剑眉下,黑黑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 他的鼻子如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腰系长剑,修长的身体挺拔潇洒;长发如墨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条黑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全身散发着跟他的剑一样凌厉的气质。 整个人丰神俊朗中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十七岁的女艾,秀美的脸庞中透着一股英气。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月射寒江;腰插宝剑,长发垂肩;一身黄裙,姿形卓然;革履青马,旖旎如画。 第22章 少康出山情缘随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与“仍氏三兄弟”相约的日子到了。因为要教三兄弟马上骑射,所以,这天下午,他俩策马向凤凰山顶驰去。 五月的凤凰山,运出地气,采来阳光,揽来清风,让绿色抽穗,让山花烂漫。驰上凤凰山顶,云雾弥漫,宛若白练腾空,恍如梦中仙境。 隐隐绰绰中,他们看到一个人影。他俩下了马,女艾高声喊道: “仍远哥!” 仍远闻声向他们走来。十八岁的仍远,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绿纹长衣;乌黑的头发,头顶上梳着整齐的发髻;五官分明,有棱有角。 “仍远,怎么就你一人?仍松和仍义正呢?”少康敏感地问道。 “少康哥,女艾妹妹,此月有仍国君王下达诏书,朝廷要在全国范围内选一名专管畜牧的官员,此官称‘牧正’!本以为是人与人比武,以决高下,没想到是与一匹烈马角逐。谁把烈马驯服了,就选谁做牧正。这个月,每天有好多人进到仍城与此马较量,结果个个纷纷被摔下马来。有的摔断了腿,有的弄折了胳膊……惨不忍睹啊!仍松和仍义正两位哥哥也去了,这不是?都从这匹马身上摔下来,而且,都受了伤。现在,两个人在家里养伤呢,所以,不能来练武了。” “伤重吗?”少康急切地问。 “仍松哥伤了脸,义正哥伤了胳膊。”仍远显得很伤心。 “性命无忧就好!”少康舒了一口气。 “仍远哥,你怎么不去驯服那烈马?”女艾眼带笑意,却深邃犀利。 “女艾妹妹,你看我这小身板,能斗得过烈马吗?压根儿就没想过这件事。”仍远有点不好意思,转而他对少康说,“但是我有一个想法——少康哥,你可以去。而且,我相信,你一定赢!”仍远在热情鼓励。 “少康哥,那么多人斗不过一匹烈马,你何不试试呢?”女艾的目光里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像潺潺的水在流淌。 “我何尝不想入世?但是——”少康停了停,说,“今晚与额娘、阿爹、阿妈商议后,再做决定吧!” “少康哥,你有心事?”仍远看出了少康的忧虑。 “一言难尽!不说了!今天我们练习马上骑射吧!”少康很快转移了话题。 黄昏时分,马上骑射的练习结束。仍远就要下山了,他对少康说:“老大,之所以以你为大,是因为你的身上有一股子力量!你可一定要争取这个牧正!兄弟,就服你!”说完,他伸出了手。 少康迟疑了一下,握了上去,说:“等着我!相信我!” 夕阳西下,暮色降临。饭桌上,一家五口用餐。少康边吃边用眼睛瞅着三位长辈,不知该如何张口。 后缗看在眼里,开口道: “有仍国选拔牧正,康儿,你是不是想试试?” “额娘,您怎么知道?”女艾惊讶地问。 “朝廷下午派密使来,送了些衣物、粮食,还传来了君王的旨意。意思是,少康年已十八,且艺高出众,须为国效力。牧正一位,公平竞赛,一旦成事,将是国之栋梁。”阿爹说。 “虽是朝廷旨意,但若让寒浞知道,那我们的隐居是不是失去了意义?”阿妈有些担心。 “我是有仍国人,我知道有仍国的国民。他们淳朴善良,互助互爱。即使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应该不会告密。”后缗虽有信心,但不是很足。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少康将想了很久的心思道了出来, “我从十四岁开始学习武艺,到十八岁,整整四年。这四年里,我历经辛苦,咬牙坚持。为的是有一天能够完成大业,复兴夏朝。若继续隐居,日子倒也安稳,那大业何时完成?我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但是,成就一番事业,从来不会一帆风顺。我现在只是练了一身的武艺,尚未带兵打仗。若在有仍国有所建树,有仍国将是我征战天下的基石。即使困难重重,我也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康儿所言极是!躲起来终究不是办法。”后缗对自己的儿子充满信心。 “以前我们小,经不起折腾。现在,我们的翅膀逐渐硬起来了!再到外面历练一番,我们会更强大。少康哥,不怕,我帮你把夏朝的天下夺回来。”十七岁的女艾还不知道前路的艰难,当然会慷慨陈词。 “康儿,明天驯服烈马,那可不是容易之事。你可要当心啊!”阿妈叮嘱着。 “阿妈,我若连一匹烈马也驯服不了,那我出山还有什么意义?只能回山继续修炼了。”少康自嘲地说。 “康儿,你若把马看成牲畜,就不好对付;若把它看成对手——像人一样的对手,那就有胜算了。”阿爹提醒道。 “知道了!阿爹!我和女艾一走,就靠您照顾额娘和阿妈了!”少康有些不放心。 “康儿,放心吧!好男儿志在四方!做大事就不要有后顾之忧!”阿爹亲切地说。 餐毕,少康和女艾收拾完碗筷,就坐在了院子的凳子上。 今晚,皓月当空,群星璀璨,微风送来了诱人的花香。凤凰山的一草一木,已深深刻在他们的心海里。 “女艾,明天我们就要出山了。现在,你想什么呢?”少康轻轻地问。 “凤凰山,养育了我们。这一走,还真有点恋恋不舍。”女艾也轻轻地说。 “我和你想的一样。可惜,不能在山里待一辈子。我们得走出山,闯世界,打天下。”少康有些激动。 “只要和少康哥在一起,我就开心。”女艾情意绵绵地说。 她想:若无心恋浸溢枕畔,怎晓爱如潮水,情如美眷?少康哥,让我把你放在生命里,与你云卷云舒,花绽花繁。缘,给女艾的心灵带来了无形的快乐和慰藉。或许,会美丽一生! 女艾对爱情的憧憬是浪漫的!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柔情。 “明天与烈马比赛,一定得取胜!”少康信心十足。他的眼神里饱含着复仇的渴望。 …… 翌日清晨,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啁啾的鸟儿,烂漫的野花,透露着凤凰山的灵秀和快乐。 少康赶着马车趋往仍城的驯马场,车里坐着女艾和仍远。 对仍远而言,轻倚岁月,浅读流年,一份情怀,散落一地心语:只因我的世界,一直有你;希望你的世界,我曾拥有。 表白,向来是男人的勇气所在。 “女艾妹妹,你年方十七,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娇玉嫩,艳若桃李;一颦一笑,动人心魂。有仍国第一美女,非你莫属了!”仍远看着女艾,动情地赞道。 “仍远哥,真会说话!”女艾喜滋滋的。 “妹妹气若幽兰,比不得那些凡俗之人。我仍远若是一朝富贵,定将妹妹娶回家中,视作宝物,好生惯养。”仍远的表白很直接。 “你胡说什么?”女艾嗔怪道。 “妹妹美在外,秀在内;这个世界,只有我懂妹妹!”仍远深情款款。 “仍远哥,收回你的想法,你最好——想也别想!”女艾有些生气的样子。 “妹妹若不好意思,我与少康哥说,让他做我们的牵线人。毕竟,他是你亲哥哥!”仍远还在抒怀。 “你若与少康哥说,我一辈子不理你!”女艾厉声说道。 “男女之情,贵在细水长流。我等妹妹看到我好的那一面。”仍远发现,女艾的感情根本不在他这里,但是,他会尽全力感化她。 “等什么?练了四年武功,你怎么那么胆小?连一匹烈马也不敢驯服,还说娶我?拿什么娶我?自古美女爱英雄,你不懂吗?”女艾转移了话题。 “驯马,那多低级啊!”仍远说着,凑近女艾,低声道,“高级的本事是——驯人。”仍远有些俏皮。 “驯人?驯谁呀?”女艾本能地问。 “驯——你呀!”仍远笑着说。他的目光在纯净的天地里游离。风拂过,花香飘飞,一种淡之又淡的温暖袭上心头。 仍远忽然觉得——在生命的角落里,有了女艾的的这道风景,日子变得美丽起来。 “你敢驯我?”女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挑衅道,“来,比试比试!” “我难道怕你不成?比试什么?”仍远兴趣也来了。 “车里,空间太小,那我们就比内力!”女艾提议。 “好!”仍远答应。 “我们双掌相对,谁的掌先倒,算谁输。”女艾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你若输了!就答应嫁给我!”仍远饶有兴味。 “你若输了!就答应永远不提这事!”女艾针锋相对。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仍远信心百倍。 “废话少说,接掌!”女艾说着,把掌击向仍远,仍远迅速接了过来。 两掌相对,互不想让。谁也想推到对方,但是谁也推不倒对方。仍远深深吸气,从气海里涌出的一股真气,尽情地挥洒他的掌间。 仍远仿佛看到了:伟岸的山峰,颤动着双臂,将水紧紧地拥抱在了怀中,轻轻地抚摸那冰凉的曲线,千言万语难以形容心中的痴狂。他沉醉着,沉迷着,渴望释放那份淤积已久的不安的燥热。 第23章 挑战失败雄耶衰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女艾也早已气沉丹田:元精萧萧肃肃,元气蓬蓬勃勃,元神轻轻爽爽。它们从她的身体里不断涌出,注入气海,顺着她的手掌沁出。 女艾似乎看到了:一个少年,身长八尺,风姿特秀;器宇轩昂,年轻气盛;爽朗清举,血气方刚。他纵马将她揽入怀中。顿时,温暖从女艾背后慢慢包围过来。 耳畔传来了他的声音,仿佛下着大雪的十二月,倚窗而坐,独自品尝一杯热气腾腾的茉莉花茶,温热的液体体贴地从口中划入喉咙,整个人都暖和起来。女艾的真气在加深,在加深…… 仍远没有想到,女艾的内功如此之好。显然,他有些力不从心,手掌有点抖动。他又吸了一口气,真气灌入手掌, 仍远深情地看着女艾,硬撑着:山对水充满了无限的爱恋。他爱水的精灵剔透,爱水的温柔妩媚。他时而将水捧在手里,让它变成美丽的天池。在阳光的映衬下,闪烁出五彩的斑斓。他时而将水抛向天空,让飞流直下,在浪花溅起之处,架起绚丽的彩虹。 女艾气海的所有的空间蓄满了“三元凝气”,她的脑海里闪出——那少年腕中的剑光霹雳一般疾飞。风雨大作,只听得那破碎一样的寒光闪过面前。一转手臂,那剑竟然在他的指间旋转起来,并搅动了那弥散在天空里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奔腾而下的瀑布,在怒吼,在叫嚣。气势磅礴,一泻千里。那少年,就是把仍雄耶架起来又狠摔在地的——姒少康。 意念中这个名字的出现,让女艾的真气大增。她一使劲,重重推向仍远的手掌…… 经女艾一击,仍远整个重心偏倚,向后倒去……马车顿时晃了起来。 “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少康喊道。 “少康哥,我们比内力。我赢了!”女艾快乐地说。 “老大,我的内功是你教的,为什么比不上女艾妹妹?”仍远有些失落。 “学艺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们三兄弟,‘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三元凝气’之功,我也曾授于你们。你自己学艺不精,怎能怪师傅?”少康边驾车边高声说道。 “我不是天天放牧,顾不上练吗?”仍远找理由。 “我和女艾也天天放牧,放牧的间隙也在练。你自己不争气,不能怪师傅。” …… 说着说着,他们便到了驯马场。驯马场的周围人很多,少康找了位置,停了马车。三人从马车上下来。仍远突然神秘地把少康拉到远离女艾的一边,低声说: “少康哥,我喜欢女艾妹妹,你给我们撮合撮合,好吗?” “你连内力都比不过她,还说喜欢人家?她会同意吗?要知道,女人不喜欢比自己弱的男人!”少康淡淡说道。 “我是比不过她,但今天比不过,不等于永远比不过;她是不同意,但人心也是会变的。我虽然功力不如她,但是我会对她好一辈子!女人也愿意嫁对她真心实意的男人啊!你是她亲哥哥,她一定会听你的。少康哥,劝劝她吧!”仍远诚恳地祈求着。 “她不同意,我也不能伤她的心!”少康正色地说着,转而又道,“但时机成熟,说不定也会成人之美。” “什么是‘时机成熟’?”仍远的确有些懵。 “你什么时候变成英雄了,那就‘时机成熟’了。”少康说完,就向女艾走去。 “我哪儿像你呀!一出手,就把仍雄耶打倒了。”仍远酸溜溜地说。继而,他看着少康的背影,喊道,“不过,我会努力的!”喊完,仍远紧走几步,跟了上来。 “你们瞒着我说什么呢?”女艾问。 “没说什么,就是聊了聊美女英雄的事儿。”少康浅浅一笑。 “仍远,你是不是跟我哥说了什么?”女艾连“仍远哥”也不叫了。 “你别听他胡说,哪有的事儿?”仍远掩饰着。 “我们走吧!”少康说。三人一同走向驯马场。 路上,遇到一些仍落村的村民。他们一见少康三人,便纷纷说话: “那不是打倒仍雄耶的小兄弟吗?这头烈马,太厉害了!不过,我觉得他准行!” “仍远,你也来驯烈马的?” “仍松,仍义正呢?被马伤着,好些了吗?” “现在,仍雄耶正在驯烈马,你们赶快去看吧!”有人提醒。 少康三人疾速跑去…… 阔大的驯马场用木栏围着,正面有个台子,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桌后坐着一位选官,两旁是差役。选拔的规则是,驯服烈马后,骑手若能骑在马背上,在驯马场转三圈,就是胜利者。 这时的驯马场里,仍雄耶正在和那头烈马争斗。 只见那匹烈马,气势雄壮,异常凶猛;性情暴烈,风卷雷霆;四蹄生风,恣意奔腾;疾速飞跃,扬蹄长啸。 身材高大的它显示出一股巨大的力量。那强劲的铁蹄,“嗒嗒嗒“地直入耳鼓。连周围看着的人都心跳不已。 仍雄耶也非等闲之辈,只见他步法轻盈,身手矫捷,动如脱兔。他与烈马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对垒着,希望找到机会,飞跃上马。 但是,面对着狂暴飞腾的的烈马,仍雄耶想跃上马背,谈何容易? 仍雄耶决定转换策略,他退后烈马几步之外,突然运气:天空吸引你展翅飞翔,海洋召唤你扬帆起航,高山激励你奋勇攀登。男儿有志,清气满腹! 当真气集中掌心,他便风驰电掣一般向烈马跑去,照着烈马的头部就是一个能量巨大的排山掌。 烈马似乎感到了疼痛,它奔腾着,跳跃着,喧嚣着,嘶鸣着。等了一会儿,人们就会发现它的奔腾和嘶鸣在减弱。 乘此机会,仍雄耶跃身上马,顺势揪住了马的缰绳,照马的屁股一掌下去。 烈马便飞腾般奔跑起来。仍雄耶骑在马背上,春风如意。 驯马场周围一片欢呼声,他看到了栅栏外的少康、女艾和仍远。他们似乎也在向他投出赞赏的眼光。 仍雄耶多看了女艾一眼,内心波澜起伏:等了那么多年,追寻了那么远。爱恋你脉脉含情,牵挂你心意荡胸。滚烫的心,给你温暖;火热的情,送你良缘。 此时,选官也站了起来,不住地点头,以示称道。 仍雄耶已经转了两圈,再有一圈,牧正一职,就非仍雄耶莫属了! 周围群众议论纷纷: “仍雄耶就是有能耐!” “他的排山掌真是名不虚传!” “那次,被一个叫‘少康’的人打败,实属偶然。” “仍雄耶,好样的!”有人大喊道。 …… 第三圈了,仍雄耶骑在马背上,大展风采,甚至有些洋洋得意起来。就在快到终点的时候,那匹烈马突然暴怒起来——它突然以一种不可抵挡的气势,浑身震颤,四蹄朝前,腾空而越,一下子就把仍雄耶抖落到了地上。 “哎呦!”随着一声惨叫,仍雄耶倒在地上,满脸是血。等差役们跑过去,他的腿已经不能动了。 周围的人看呆了,接着一片唏嘘声和惋惜声: “太玄了吧?仍雄耶一定摔坏了!这烈马,太狂野了!” “眼看就要赢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太可惜了!” “这烈马最后还要发威,不能掉以轻心啊!” “我看仍雄耶就是大意了!” “我看他是骄傲了!自古‘骄兵必败’嘛!” “到手的天鹅飞了!仍雄耶,太衰了吧!” …… “谁还挑战烈马?”台上的选官喊。 “谁敢挑战烈马?”两旁的差役附和着。 周围突然雅雀无声,有的人甚至在后退。女艾小声对仍远说: “你不敢挑战吗?” “我……我……还是算了吧!”仍远的声音仿佛在哆嗦。 “你不当英雄,我怎么喜欢你?”女艾和他开着玩笑。 “英雄若赴难了,你不成了寡妇了吗?”仍远也逗着女艾。 “我看你贫嘴。”女艾用手掐着仍远的胳膊。 “妹妹,且住手!哥哥不敢了!”仍远小声求饶。 “如果没有人敢挑战烈马,今天我们的挑战到此结束,明天继续!”差役喊道。 人群开始散动。这么多天了,人人落马。就连拥有排山掌的仍雄耶也倒在马下,谁还敢拿命开玩笑?走为上策啊! “我来挑战!”这一声,晴天霹雳一般,把选官、差役以及周围人群都震住了。 大家齐刷刷地把目光聚向说话之人!只见他从木栏轻轻一跨,便进了驯马场。 “就是那少年,曾经打败过仍雄耶!”有人说。 “我曾经听人喊他‘少康’,对!是仍少康!” “别看他现在自信满满,一会儿就倒下了。来挑战的人不都这样吗?” “我看不尽然,说不定人家是神仙转世呢!” “胡说,我们不都是肉胎凡骨吗?”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别说话了,这少年已经和烈马周旋上了。” 人们都屏住呼吸,看着驯马场里的发生的一切:这匹烈马承受了仍雄耶的排山掌之后,它明显地被激怒了,于是亢奋起来了,犹如发威的斗士。 第24章 驯服烈马展神功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烈马的眼光里满含着对人类的仇恨。它已经不是被动的在躲,而是变成了主动出击。 只见它惊涛骇浪般快速向少康袭来,飞射一脚,准备在恣意狂虐中痛快、酣畅地展现它的雄姿,将渺小的人类踩在脚下。 而少康轻轻一跃,躲过烈马的袭击,跳到了烈马的身后。他准备揪住烈马的尾巴,跳上马背。 但是这匹烈马是一匹战斗的马。它经历了无数次的战斗后,已经充分磨练了自己。它很快转过身来,冲锋,碰撞……少康只好向后躲。 这匹烈马震撼着、烧灼着……步步威逼着少康。它仿佛从来没有如此光鲜地感染到生命的存在、活跃和强大。 少康也惊奇于这个黄色鬃衣包裹着的躯体,那消化着青草树根的躯体,居然可以释放出那么奇伟磅礴的能量! 少康正想着该如何躲开这凌厉的攻势,却见这匹烈马飞出一脚,将少康踢翻在地…… 顿时,人群里一片惊叫声。而女艾和仍远惊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一股鲜血从少康的嘴角流了下来,他擦了擦,迅速从地上站了起来。 面对着盛气凌人的烈马,少康开始聚集“三元凝气”:元精如雾缭绕,元气似风流动,元神若云飘逸。它们快速注入他的丹田,进入他的气海。 少康的真气在意念中加深:寒冬肆虐,朔风漫天;尘土飞扬,跃马奔腾;扶摇直上,气壮万里! 他需要运用“三皇神功”中的“旋转乾坤”之掌!于是他在烈马到来之前迅速旋转起来,像一股通天的飓风裹卷而过,摧枯拉朽一般,搅动着周围的空气不停地震颤,尘土乱飞乱撞起来,一切都在漩涡里,一切都在掌控中…… 这匹烈马显然不会善罢甘休。它比任何有生命的事物都豪放,都激情,都富有荣誉感。它决定为荣誉而战:再有一脚,眼前的这个旋转的年轻人将万劫不复。 就在这匹烈马把脚踢向少康的时候,少康没有躲闪,而是从漩涡中翻腾而出,伸出了“旋转乾坤”之掌,照着烈马的腰部发力。手掌间似乎吞吐着红舌,腾焰漫漫,像要燃尽一切,撕破一切…… 就这一掌,将烈马推击出一仗以外。烈马顿时倒地,地面的声音在颤动…… “好!”人们都看呆了,禁不住欢呼起来。女艾和仍远的笑容顿时绽放。 倒地的烈马似乎感到有失体面,很快站了起来。它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积压的怒气如火山一样爆发了。它要对眼前的年轻人展开疯狂的报复:它再一次向少康冲了过来。 这时,少康想到了阿爹的话,虽然与马征战,得把它看成人一样的对手。它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它是有喜怒哀乐的。 这几天与人的对抗,这匹烈马已经对人有了恶感。一波一波的人来对付它,甚至对它大打出手。它若退后一步,可能就会被人置于死地。所以,它的冲击力、战斗力,要比仍雄耶的排山掌厉害得多。 如果把它看做寒浞呢?杀父的仇人啊! 仇恨,始终类似于某些中药的东西,性寒、微苦,沉淀在人体中,散发着植物的清香。可是天长日久,却总能催生一场又一场的爆炸:轰隆一声,火花四溅,浓烟滚滚。即使生命以一种迅捷的方式分崩离析,也无怨无悔。 怒火在少康的胸中燃烧,对!一定要冲出地狱,焚化世界,清除寒浞这样肮脏的恶人,灭掉他所建立的堕落的寒国。 所以,面对着强劲的烈马,少康没有腾挪闪躲,而是再一次蕴蓄着“三元凝气”:元精忙忙匆匆,元气逶逶迤迤,元神轻轻快快,一同凝聚在他的丹田,填充着他的气海。 意念中:有一种力量,可以把高山推开;有一种气势,可以让大海翻腾。谁主沉浮?唯我独尊! 真气蓄满!这时候,需要运用“三皇神功”的“双风贯耳”之拳!必须做到:动如涛,静如岳,起如猿,落如熊,站如松,转如轮,折如弓,轻如叶,重如铁,快如风。 少康翻腾跳跃,旋来转去,舞动双拳。那双拳分明带来了呼呼的风声,在向烈马示威。那气势似乎要撕破无际的夜幕,冲破黑暗的束缚,飞腾出去。渐渐地,那双拳狂风肆虐一般,恣意横流,凉飕飕的,直贯人们的心底。 面对着再一次疯狂反击的烈马,少康纵身跃起,挥起“双风贯耳“之拳,照准烈马的眼睛打了过去。拳间冷意嗖嗖,发出惊恐的簌簌声! 登时,烈马被击蒙了,失去了方向,找不到少康在哪里。于是它胡乱地腾跃,疯狂地乱吼。 乘着烈马还蒙着,少康想:不能急于上马,一定要耗尽它的体力,让它驯服。 于是,少康决定运用“三皇神功”的“连环扫叶”之腿功。那双腿,连环飞动起来,如秋风扫叶一般。一腿奋起,踢向烈马的腿;排斥性的强烈,烈马不由晃动。转而少康又换成另一条腿,踢向烈马的腰;征服性的勇猛,烈马有些摇晃。 烈马显然发现了目标,朝向少康踢腿的方向冲来。少康又敏捷地跃向烈马的后面,揪住烈马的尾巴,左右摇摆。烈马狂怒地掉转头去,从后面向他攻击。他又使用“连环扫叶”之腿功,对烈马进行连环攻击…… 就这样反反复复,持续了良久良久。终于,烈马累了。它停止了腾跃,停止了怒吼。显然,它发现了自己的劣势,找不到对方,瞎折腾而已;或许,停下来,可以以静制动。 少康就站在烈马的不远处,驯马场出奇的安静。大家都想知道少康的决定。少康想:这个时候不上马,难道等它休息好了不成?于是,他再一次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向烈马走去…… “少康哥!小心!”分明是女艾的关切声。 “老大,烈马不会善罢甘休的!”仍远在提醒。 “小兄弟,仍雄耶都摔了,你不要冒险啊!”有人担心。 “少康,怕什么,不去试试怎么知道结果?”有人打气。 …… 少康来到烈马跟前,犹豫片刻,便飞身一跃,纵身上马。人群一片哗然。女艾紧张得拽着自己的衣角,仍远慌乱地举着拳头。 少康紧紧抓住缰绳,双腿一夹,示意烈马跑起来。可是烈马动也不动,有一种岂能让你摆布的态势。同时,它仿佛在积蓄力量,准备更大的战斗。这匹马的确通人性,有战术。连周围的人都折服不已。神马吧? 寒浞血腥的屠杀仿佛出现在眼前,耳边是刺刀相拼的擦擦声。少康的嘴角牵出丝丝冷笑:埋藏已久的仇恨涌上心头,一股热血在胸膛里翻腾不息,冲得一张脸通红。细胞也在鼓动地呼吸,气流拂过皮肤,让灵魂都在振颤。 少康再一次酝酿着“三元凝气”:元精追着元气,元气催着元神,一起在他的丹田翻涌。 瞬间他的意念升起:千磨万击,坚劲不挠,碧血丹心,毫不动摇。瞬间,他的气力充沛起来。少康照着烈马的屁股一掌打去。烈马一激灵,跟着他的方向奔跑起来…… 人群里一阵喝彩声。女艾和仍远的神情也放松了许多。 骑在马背上的少康身躯凛凛,仪表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气度不凡,气势如虹,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再有一圈就结束了,少康哥,挺住!”女艾喊。 “老大,仍雄耶就是在最后被摔下去的。要当心!”仍远也在喊。 “小兄弟,最后冲刺,看好你!”人群在喊。 …… 快了,少康的心也在揪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成事在天,但谋事在人。就看今天的对决鹿死谁手了。 真的,烈马就是烈马!第三圈,快到终点的时候,它仿佛满腔的怨气愤恨,无处发泄,撑得胸膛好像要爆炸似的。 愤怒,如同燎原的烈火,炙热地灼烧着它情感的伤痕;仇恨如同潮水在胸中汹涌起伏。它整个的身体疯狂而激烈地震颤。 它咆哮着,嘶吼着,四条腿腾空而起,想把少康从马背上摔到地上,巴不得把对手摔得粉碎。 可是,就在烈马腾空一跃的时候,少康没有坐以待毙,而是靠着“三元凝气”翻身腾空而起,且远远超过烈马的高度。 就在烈马落地的时候,少康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然后稳稳落在了烈马身上。接着他甩出一巴掌,烈马一跃,冲向了终点。少康翻身下马。烈马气喘吁吁,倒在地上。 人群一片欢呼声。女艾和仍远激动得向驯马场跑去,三个人紧紧抱在一起。 不知是谁将他们分开,一伙人笑着,叫着,簇拥着少康来到驯马场中间,然后把他抛起来,又把他接住。这样,反反复复好多次,庆祝这个属于人类胜利的日子! 大家满怀喜悦,纷纷赞叹: “想不到我们有仍国还有这样的能人!” “对烈马的眼睛狂暴的一击,也是致胜的关键啊!少康还真是聪明。” 第25章 箭中红心紧相随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有了他,就不怕别国来欺负我们了!” “他的轻功好厉害啊!跃起,还能翻跟头,太了不起了!” “据说人家学的是‘三元凝气’,常人很难做到!” “他竟然把烈马推出一仗之外,太神奇了!” “你知道吗?那一推,他用的是‘三皇神功’!” “就是那天皇伏羲、地皇神农、人皇黄帝练就的功夫吗?那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三皇神功’这么厉害,你为何不学?” “你以为谁都能学会吗?”此人嬉皮笑脸地说。 “瞧你点出息!”那人嗤之以鼻。 “哈哈哈……”自嘲的笑声。 …… “大家静一静!”选官开言了,“我宣布,有仍国的牧正一职,由仍少康担任。选拔赛结束,请仍少康明日到朝廷请命!” “遵命!”少康躬身下拜。 选官回了朝廷。人群在兴致勃勃中散开。就要上马车了,仍远走到少康身边,问道: “老大,你当官了,兄弟们怎么办?女艾妹妹怎么办?” “明天,我奏明朝廷,让你们做我的手下。”少康的眼神里闪动着洁净的光辉。 “朝廷能答应吗?”女艾很担心。 “只要把道理讲明,不怕不答应。放心吧!”少康胸有成竹。 “老大,你驯服烈马的过程,太惊险了。我一直为你捏一把汗,头发都麻了!”仍远心有余悸。 “烈马是有人性的。只要你把它看成人一样的对手,就能公平竞赛。”少康淡定地说。 “少康哥,我知道你用了‘三皇神功’中的‘旋转乾坤’‘双风贯耳’‘连环扫叶’,不过,你用起来,倒是比我们的威力大了许多!”女艾与少康探讨着功法。 “是啊!老大,为何一样的功,你就比我们运用自如呢?”仍远也问。 “我在练功中不断地琢磨,怎样让功夫更有功力?”“少康耐心地告诉他们, “经过不断地练习,不断地思索,我悟到了——其实,要想功力无穷,需要做到‘连绵相属,气脉不断’。所谓‘连’,是在一招一势之间必须做到‘形断意连’、‘势断气连’,把内在的心志活动和三元凝成的真气连接起来,使之势势相连,贯串一气,方能取得相搏之胜券。所以,练功是需要动脑筋的!不能蛮练。否则,一样的功,不同的人,不同的结果!” “少康哥!明白了!向你学习!”女艾清澈的眼睛闪烁着水晶般的光芒,那里藏着无尽的慕恋。继而她对着仍远调侃道, “仍远,听到了吗?练功是要动脑筋的。你脑子愚钝,所以,武功平平!” “女艾妹妹,你还说我呢?你不也甘拜下风吗?”仍远笑嘻嘻地说道。 “少康哥比我强,我乐意!你倒是强一点,给我看看?”女艾继续逗着仍远。 “你若嫁给我,我会每天面壁思过,闻鸡起武。自然就强了!你不试试看?”仍远的眼睛爱恋地看着女艾。 “仍远,你还贫嘴?”女艾用劲掐着仍远。 “哎呦……哎呦……”仍远龇着牙,咧着嘴,向着少康求告,“少康哥,管管女艾妹妹,他老掐我!” “女艾妹妹掐你,岂不是你的荣幸?”少康也逗着仍远。此时他的心情不错,于是对他们说,“女艾,仍远,咱们回家吧!让家里人高兴高兴!” “老大,回去后,我马上把好消息告诉仍松和仍义正两位哥哥。”仍远饶有兴致地说。 “看把你激动的,就像自己打赢了一样!”女艾讥讽道。 “那当然!谁有我少康哥厉害!”仍远摇头晃脑起来。 翌日清晨,少康把女艾留在凤凰山庄,独自一人驾车赶往仍城,去朝廷领命。花草的清香扑面而来,少康甚感愉悦。少康战烈马,轰动了有仍国,仍城的门吏很快放行。 选官领着少康一步步走向宫殿。宫殿金顶、红门,美轮美奂。那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 殿内的雕龙宝座上,坐着有仍国的君王——仍葛夭!只见他,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嘴上八字须虽然斑白,但虎虎有神。文武百官微躬着身子,列在两旁。 选官和少康跪在殿下,只听选官道: “启禀大王,经过一个月的选拔,仍少康以不可阻挡之势,勇战烈马,夺得‘牧正’之头衔。仍少康现已带到,请君王吩咐!” “仍少康,抬起头来!”少康抬头,仍葛夭清晰地看到了眼前这个十八岁的青年:相貌堂堂,一脸英气,神采飞扬,沉着冷峻。 他不由心生安慰:外孙,不愧是帝王之后啊!端详之后,君王便说, “仍少康,从此,卿任牧正一职,主管全国畜牧之事,兼管战马之训练。倘国家有难,卿可配合大司马,调动战马;若军情需要,卿可亲上战场,带兵打仗!” “少康领旨谢恩!”少康把头磕在地上。 “有仍国设有牧正署衙。平日,卿可住在署衙里。望卿谨守职责,不得有误!”君王说。 “少康遵命!”少康又拜。 “你们平身吧!”随着君王的“平身”,选官站起。而少康继续跪着,道: “启禀大王,少康有一事相求。” “请讲!”君王看着自己的外孙,神色很是和蔼。 “少康有三个结拜兄弟,一个妹妹。”少康请求道,“他们个个武艺高强,胆识过人。能否招到少康门下,共同为国出力?” “既然都是能力之人,用又何妨?”君王平静地说,“卿可招他们来便是!” 少康正欲谢恩,丞相仍熙躬身上奏: “启禀大王,仍少康的结拜兄弟和妹妹是否真有本事,单凭仍少康一面之词,不足以说服人心。明日可在箭场,让其妹其弟骑马射箭,可见分晓。若真如少康所言,方可用人!” “丞相所言极是,明日箭场骑马射箭,再言用人!”君王道。 “少康领旨谢恩!”少康磕头在地。 …… 第二天,阳光明媚,清风徐来,天空明净,白云悠悠。少康和女艾以及仍氏三兄弟一同来到朝廷的箭场。 箭场中间建有青龙台。君王头戴金冠,身着龙袍,玉带珠履,凭高而坐。文武官员侍立台下。青龙台对面,设一箭跺,以百步为界。少康、女艾和仍氏三兄弟各带雕弓长箭,跨鞍勒马,听候指挥。 只听传令官道:“此次考核,以能射中箭跺红心者为胜!谁先来?” “我!仍松!”众人一看仍松,目光晴朗,剑眉斜飞,气势正浓。他飞马往来,奔驰三次。然后他扣上箭,拽满弓,全力射去。那箭如生了风似的,一溜烟儿地向箭垛而去…… 大家随着箭的方向看去,个个凝声屏气。 “正中红心!”传令官喊道。 大家喝起彩来。少康的笑容很灿烂。他看到君王在微微点头。 “下一位!”传令官喊。 “我,仍义正!”仍义正骤马而出,俊美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只见他起拈起弓来,纵马一箭。 那箭似一道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达箭垛…… 少康有些担心:被烈马摔下来,他的胳膊还未见好。这次,能否射中,就看他的造化了! “正中红心!”传令官喊道。 大家一起叫好。少康有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下一位!”传令官喊。 “我!仍远!”仍远飞马而出,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他拈弓搭箭,备足气力,狠狠一箭。 那箭仿佛被注入活力一样,毫不犹豫地疾驰而过…… 女艾心想:这么胆小的人,能有多大本事呢? “亦中红心!”传令官喊道。 众人欢呼,女艾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仍远看着女艾,也有些得意的样子。 “下一位!”传令官喊。 “我!女艾!”女艾应声而出,扬起弓来,大声叫道,“你们三人箭法,不足为奇!看我的箭法!” 只见她飞马翻身,背射一箭。 好家伙!只见那箭犹如一道闪亮的光,急速地奔向箭垛…… 众人都为她提着心,少康想:一个女孩子,逞什么能? “也中红心!”传令官喊。 众人啧啧称赞。仍氏三兄弟竖起了大拇指。 少康的笑,是清泉的流畅。 “箭法考核结束,请各位候旨!”传令官道。 “我!也来一箭!”众人惊异一看,原来是少康。只见他骤马至界口,扭回身去,张弓射箭。 “嗖”的一声,那箭像火舌燃烧发出咝咝的怪叫,有着吞噬一切的气势…… 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少康的那一箭正在四箭中心。 君王满脸笑容,众人齐声喝彩,赞叹不已: “果然名不虚传!” “将来大有可为!” “定会是国之栋梁!” …… 少康英俊的脸庞辉映着阳光,带着天神般的威。 传令官领完旨意,便说: “大王有旨,女艾、仍松,仍义正,仍远,身手不凡,可为国效力,纳入仍牧正门下,随其调遣。” “谢主隆恩!”少康、女艾,仍氏三兄弟齐声说。 第26章 忽提亲心意两难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君王起驾,文武官员紧随其后。少康等到牧正署衙上任,早有二十位差役到位,听候少康吩咐。署衙很大,一进院子,两旁花繁树茂。 院子正中间是办差之处,院子两侧是差役们住宿吃饭的地方。少康女艾仍氏三兄弟被安排到后院的屋子里。 牧正署衙的办差之处高大宽敞,少康等进门时,差役已经站在两旁。中间一桌子,后面是椅子。 少康坐在桌后的椅子上,女艾和仍氏三兄弟自然立于两旁。昨日下朝,选官已将牧正署衙的事务交代清楚。所以,少康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立起威严来,一本正经地说道: “牧正署衙主管全国畜牧之事,兼管战马之训练。分工合作,方能做好本职之事,才能不负君恩浩荡。畜牧包括禽兽的饲养和放牧牲畜两大类。仍松负责监管有仍国老百姓对禽类的饲养——鸡、鸭、鹅等;仍义正负责监管全国老百姓对兽类的饲养——马、牛、羊、猪、兔等;仍远负责监管全国老百姓对牲畜的放牧——牛马羊等。给你们每人各派四名差役,熟悉并掌握有仍国老百姓的饲养和放牧情况;好的人家可减免赋税。女艾带四名差役专管挑选良马,然后送到我这里来。署衙后面有一战马训练场,我带四名差役,亲自训练战马。此外,我们还负责驱逐野兽。䴭狼虎豹等入侵,我们定然将其赶走,危害者,须将其消灭!望大家恪尽职守。否则,严惩不贷!” “遵命!”大家抱拳示意。 少康五月上任,全身心扑在事务上。忙碌的日子让人充实,心情也随之开朗。偶尔,他也会觉得真的有点累,但更多的是身在忙碌中品味到的快乐,也体会到了身在忙碌中的收获。 有的老百姓竟然往署衙门里送肉,送米,送面,还送农产品。少康都用自己的俸禄买了下来。因此,有仍国的老百姓对他称赞不已。 忙碌中,锻炼了少康处理问题的能力,磨平了他桀骜不驯的棱角,练达了他的人情世故,培养了他在困局中寻觅捷径的能力。 闲暇之时,少康也驾车带女艾回凤凰山庄看望额娘、阿妈、阿爹,并带一些好吃的好穿的给他们。 对少康来说,命运似乎跟他开了个玩笑!如果不是寒浞灭夏,父王自杀。自己应该是夏朝的世子。受着众人的追棒,过着锦食玉衣的生活。被父王母妃宠爱着,内心一定像天空一样辽阔,像大海一样自由。 可是命运偏偏让他隐居在凤凰山。童年的岁月虽然是五彩斑斓的,但是似乎与宫廷生活无法比拟。没有男性小伙伴,唯一的玩伴便是女艾。所以他对女艾的感情无疑是真挚的,她的言行举止会不时地牵动他的心。但他也确定,那只是浓浓的亲情。 十四岁得知真相后,他便发愤习武,立志复国,同时懂得隐藏真相,即使对自己的结拜兄弟也没能吐露真实身份。憋得久了,倒像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就是夏朝的王子殿下;反倒让他学会了该怎样夹着尾巴做人。 十八岁出山入世,打败烈马,夺得牧正头衔。他正想着一展雄风,大展宏图;没想到仅仅一年,自己就得单枪匹马与寒军五百铁骑作战,而且中了毒箭,如果不是有虞国公主姚朵相救,就怕会溺死在济水里了。 一切都是不敢想象、不可想象的。 少康正想着心事,敲门声响起。 “谁?”少康警觉地喊着。 “我!玉琴。公子,公主让我照顾你,我为你送来了早点!” “进来吧!”少康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玉琴进来,手里端着一个小方桌,上面有粥和饼,还有一蝶菜。少康打量着玉琴。只见她十六七岁的样子,眉目秀丽;一身月色的百褶长裙,眼睛里透露出几分调皮机灵,也有几分端庄懂事。 玉琴将小方桌端到少康床榻上,笑着说: “公子,你需要什么,就吩咐吧!公主嘱咐过,让我喂你吃饭!” “谢谢!我自己拿右手就能吃饭。玉琴,你出去吧!什么时候需要,我会招呼你!”少康淡淡地说,但语气里有感激之情。 玉琴走出屋外,候在门口。 少康用右手吃过早餐,将方桌放到地上。接着他又躺在床榻上,身体很不舒服。火辣的感觉窜向左臂,他顿觉疼痛难忍。少康想:再坚持一会儿,姚朵就会拿回解药了。 可是那痛如一根毒藤将他浑身捆绑,让他无法动弹,也有些无法自拔。血液仿佛也被疼得涌了出来。又辣又痛的感觉立刻变得麻木。 玉琴虽在门外候着,但是少康不想打搅。平日里,亲力亲为惯了,被一侍女伺候着,很不习惯。 但是他倒是有一种感觉。如果姚朵在,他或许会是一种特别的期盼:他会盼着她坐在身边,甚至可以俯在他耳边;也希望看着她笑,更希望看到她的酒窝;他会期盼她摸他的头,甚至可以揪扯自己的衣服;也希望她向自己撒娇,或者可以再一次对他“轻薄”…… 想到这里,少康不禁哑然失笑,甚至心头热了起来,浑身的雄性细胞在泛滥。十九年来,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让他心跳,让他脸红,让他好奇,让他憧憬…… 这世界太宽容了,怎么会让他这个命运多舛的人遇到这么有趣的女孩儿?说话绕弯弯的,胆子大咧咧的。说什么“轻薄”,不过是撩逗他罢了。但是少康希望姚朵这么“撩”下去,哪怕“撩”一辈子,他也愿意。 一想到姚朵公主,少康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一些。 就在少康想姚朵公主的同时,不知为何,女艾妹妹也袭上心头。少康对自己莫名地烦躁起来:女艾与他青梅竹马,十八年的相处怎么就不及他与姚朵一夜相处?而且昨夜他还昏迷不醒,早晨一见便萦绕在心。 感情对女艾来说,为什么是如此的不公平?今年“嘉月节”的那一幕又出现在少康的脑海中…… 正月十五月圆的日子,有仍国把这天定为“嘉月节”。全国都在庆祝“嘉月节”,今年,牧正衙门里的人也就回家过节了。少康驾车带着女艾回到凤凰山庄,与额娘、阿妈、阿爹一起团圆。 月夜,额娘、阿妈、阿爹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按照少康教的方法,阿爹还早早酿了秫酒。 席间,额娘首先开言: “正月是一年的开始,‘嘉月节’又是月圆人团圆的日子。少康和女艾都在为国效力,实是吾家之幸事!所以,额娘今日高兴,也喝点秫酒,表示表示。希望少康保家卫国,将来能够完成复兴大业;也希望女艾做好你哥的后盾,帮你哥把夏朝的江山夺回来。” 说完,后湣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少康、女艾双双点头,那仿佛在告诉后缗:“额娘,放心吧!” 看着后缗如此雅兴,阿爹也说话了: “没有为朝廷做事之前,阿爹一直陪着你了学艺。那些日子,虽然苦些,但很充实。自从你们走后,我还天天去山洞,却是人去洞空。我的心啊!酸涩涩的。但一想到,你们还有大事要干,我就高兴了!今天,你们难得回来,我饮了这杯酒,希望你们安安全全做事,踏踏实实做人!” 阿爹的眼里有泪花闪现,他意识到了什么,擦了擦,把酒喝完了。 看着后缗、姒木秀都喝了酒,阿妈也开口了: “阿妈没有什么大道理讲给你们,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康儿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女艾也十八了。谈婚论嫁是正常的事情。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总是希望她能遇到一个好人,一辈子有个依靠,一辈子能有幸福。这几年,女艾的心事,做母亲的,能懂。今天,是个团圆的日子,我就喝点酒,把话挑明了。康儿,你对阿妈的女艾是什么感觉?是不是也像她对你一样?如果你对她,就像她对你,能不能选一个合适的日子,把这人生大事办了!” 阿妈说完,把酒喝了。 听到阿妈说得如此直白,女艾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她假装生气地对阿妈说: “阿妈,您怎么能这么说?”说完,用余光看着少康,不知道他会说些什么。 相比来说,阿妈的话,对少康,是最难的。他可以纵横驰骋,他可以横刀立马,他可以血战疆场,他可以舍身取义。但是,对于儿女私情,花好月圆,他还真的没有考虑那么多。自从十四岁知道他和女艾不是亲兄妹,女艾总是对她是一种异样的依恋——那不能说是依恋,那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对一个男子的爱恋。 女艾在眉眼间传递出来的柔情,如果不是他,换成哪个男人,都会心动的。但是,少康的心里只有复仇。复仇的心里,让他忽视了人世间美丽的爱情,忽视了女艾的秋波荡漾,忽视了女艾对他的一往情深。这是他的软肋!甚至不及仍远对女艾的直接表白。 第27章 含表白月下抒怀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女艾情窦已开,而少康,情怀难了。拿什么给女艾幸福?少康拿着酒杯的手有些抖,他不想伤害阿妈,也不想伤害女艾。 女艾似乎是理解少康的,爱一个人不是这样吗?不要为难他。哪怕他不会娶你,不会爱你,但是自己用心爱就够了。每天跟着他办事,生活是丰盈而充实的,心情是愉悦而甜蜜的。 他虽在感情上对她有些木讷,但是他走到哪里,总也离不开她;走到哪里,总想带着她。这样,带一辈子,不也幸福吗? 于是,女艾拿起酒杯,为少康解围道: “阿妈,您就不要为难少康哥了!他的心事,我懂,他就喜欢闷声干大事。现在,对他来说,最大的事,不是娶妻生子,而是匡复大业。这条路很漫长,而且不知会遇到多少艰难险阻。而我,每天能和少康哥在一起为朝廷做事,将来为复国谋事,我就很满足了。十三岁喝酒的时候,醉了一次,后来再没敢喝酒。今年我十八岁了,在这个团圆的‘嘉月节’,我再喝一回酒。告诉额娘、阿妈、阿爹,少康哥的事业就是我的事业,再大的风险,我要与他一起承担;再大的困难,我要与他一起扛着!” 说完,女艾就要把杯往嘴里送。 这时,少康突然站起来,一把抓住了她拿杯的手臂,说: “再喝,就醉了!我来!”说着,少康温存地看了女艾一眼,拿过女艾的酒杯,饮了下去。 女艾感到一阵暖,阿妈的眉头也在舒展。 饮完酒,少康先让自己沉静下来,然后对额娘说: “额娘,今天是‘嘉月节’。自从十四岁知道我们夏朝被灭国的事,自从十四岁知道我的父王被逼自杀的事,以后每年的‘嘉月节’,这个团圆的日子,我就思念万分,思潮翻滚——那么多夏人被杀的时候,他们痛不痛?我父王横剑自尽的时候,他痛不痛?此刻,他们皆成冤魂,已不知痛是什么。所以,现在,谁最痛?是我!团圆节,少了一个最亲的人,这是最痛的。团圆节,少了那么多夏人,是最痛的!寒浞,仇深似海的人,却不敢与他正面对抗,现在还是隐姓埋名,躲躲闪闪,这也是最痛的。痛定思痛,还能做什么,就是想着怎样复仇,复兴夏朝。” “额娘知道你的心,你是有志气的孩子,额娘以你为荣!”后缗眼角的眼泪,被女艾用手轻轻擦去。 “所幸的事,我还有一位好父亲。”少康接着对阿爹说, “阿爹,您救了我额娘和阿妈,保护了我,养育了我;还教我练功,教我做人。恩情似海,我却无以为报。现在,您老了,我却走了,还带走了女艾妹妹。您想着山洞,我和女艾妹妹也想着山洞。那时,刻苦习武,心无旁骛,一心长大,报仇雪恨。现在长大了,出世了,却失了天真,少了洒脱;多了世故,也多了寂寞。今后,我须在外闯荡;家里,还需阿爹撑着。复国大业,非同儿戏,身份泄露,在所难免。所以,家里的安危,少康时时牵挂着。若遇到危险,阿爹可领额娘和阿妈到山洞躲避,千万不可有所闪失。” “康儿,放心吧!我就是拼着老命,也要把你额娘和阿妈保护好。”姒木秀早把少康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 “阿妈,您虽不是生我的人,却也是养我的人!”少康对阿妈道, “您不仅照顾我和女艾妹妹,而且照顾我额娘。您一直把额娘当夏朝的王妃对待。洗洗涮涮的事,就是额娘要做,您也不让。四年练武,您每日送饭,从未间断。哪怕风吹日晒,霜降雨淋。您就是我和额娘的恩人!少康若能兴国,定予您荣华富贵,让您安享晚年。” “阿妈不要你回报,只要你对女艾好,阿妈就心满意足了。”阿妈也抹起了眼泪,女艾不知怎么好才是。 “阿妈,”少康继续说,“十四岁知道我和女艾妹妹不是亲兄妹。女艾妹妹醉酒时说,她是高兴的。但是我却没有走出来,至今亦此。我把女艾当成亲妹妹,已经习惯了。可能我的心事里只有复国,所以,忽视了妹妹的感受,也忽视了妹妹的柔情。至于说什么时候开窍,什么时候能够遂了阿妈的心愿,现在,我还不能保证。希望阿妈不要忧虑。缘深缘浅,留给时光检验,好不好?” “康儿,阿妈听你的,不为难你!”阿妈被感动得泪流满面。女艾走过去,帮她擦干。 “女艾妹妹!”少康动情地说,“自小,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一起放牧,一起练武,一起骑马射箭;我们打野兔,捉迷藏,斗蛐蛐,捉蚂蚱,摘野花。是典型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的心事,哥哥我懂;哥哥的心事,我想你也懂得。什么时候复国了,我的心事才能放下。那个时候谈婚论嫁,我才心安理得。而且,复国的过程腥风血雨,甚至是性命之忧。若中道未成,自己再有个三长两短,岂不连累于你?女孩儿年纪大了,不好嫁人。哥哥知道,仍远对你情有独钟,你也可考虑……” “我等——”女艾打断了他的话,坚定地说“等——你——复国!” “康儿,今天,你说了这么多,我们都明白了你的心事。你这么懂事,额娘很开心。”后缗对少康说完,又深情地对女艾说, “不过,我们的女艾,样貌好,武艺精,心眼实,够机灵。我这一关,就过了。等复国大业有了眉目,我就让康儿娶你。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个主,还是能做的!” “额娘,您说什么呢?”女艾羞涩地低下了头,却偷着将爱恋的目光射向了少康,少康领到了,但没有心跳。 “康儿,现在,什么事儿也没有复国的事大。自古,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若想做复国之英雄,就需要把儿女之事放一放,阿爹支持你!”阿爹意味深长地说。 “康儿,以前,阿妈老惦记着女艾,认为男孩子就是铁打的。今天,我总算明白了,其实,你的心,太重了!今后,阿妈,会加倍疼你。”阿妈亲切地说。 “光顾说话了,一桌子的菜快凉了,咱们快吃饭吧!”少康提议,大家便兴高采烈地吃起饭来。 饭毕,女艾收拾饭桌。少康坐在了院子的凳子上,抬头看着月亮——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向凤凰山庄,给凤凰山庄披上银灰色的纱裙。她穿着素白色的衣衫,娴静而安详,温柔而大方。她那玉盘似的脸,透过柳梢,留下温和的笑容。 柔和似絮、轻均如绢的浮云,簇拥着盈盈的皓月冉冉上升。清辉把周围映成一轮彩色的光圈,有深而浅,若有若无。给人点点淡淡的喜悦,也有一点淡淡的哀愁。 女艾为少康轻轻地披上了一件长袍,挨着他也坐了下来,轻柔地说: “少康哥,如果不长大,该多好!” “傻!不长大,能干大事吗?”少康用余光瞟了女艾一眼,发现她正满含深情地看着自己。他赶紧收回眼光,耐心听她诉说。 “一回凤凰山,我就想起你小时候捉弄我的事。”女艾回忆着他们美好的童年。 “往你背里放蚂蚱吗?”少康对那段美好的幸福时光也很向往。 “是啊!那时我一哭,你就哄我。一哄,我就笑了。”女艾憧憬着。 “小孩子好哄,天真着呢!”少康的嘴角略过微笑。 “你还背我,有一次,我从树上掉下来,蹭破点皮。你一直把我背回家。回到家才发现,你已经是满头大汗。那时的我,真的好感动!”女艾的感情很热烈。 “哥哥背妹妹,天经地义!”少康多么希望她不要胡思乱想,让他们的感情永远定格在亲情。 “现在反而生分了。所以,我多想回到小时候啊!”女艾的语气有多少遗憾啊! “不是生分,是你变了!”少康澄清道。 “怎么会是我变了呢?要变也是你变了呀?”女艾有点小委屈。 “我没变,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而你,已经不把我当亲哥哥。”少康多么希望女艾永远把他当亲哥哥啊! “这种变化不好吗?”女艾的声音有些责怪。 “可能我脑子笨,转不过来。”少康不想伤女艾的心,所以这样说。 “我就等你转过来的那一天!”女艾的爱是执着的。 “那如果永远转不过来呢?”少康的心永远是属于妹妹的空间。 “那就永远等!”女艾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傻姑娘!”少康的声音里带着怜惜。 “我傻,你笨,不是天生一对吗?”女艾开始直接表白了。 “好像……也是!”少康无奈地笑了。 “少康哥,时光永远停留在现在,多好!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大多圆啊!”女艾似乎很享受他与少康在一起的这片时光。 “据说,每到‘嘉月节’,嫦娥总要抱着玉兔在广寒空守夜,所以,这夜,月亮最圆。”少康的精神世界很丰富。 第28章 救香薷见义勇为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在广寒宫,嫦娥多冷清啊!只有玉兔,怎能解她心头的寂寞?”女艾含着忧伤的语气。 “还有吴刚呢!”少康顺口说道。 “所以,这女人背后总得有个男人,这男人背后也得有个女人。我愿意做你背后的女人!”女艾乘机表白。 “说着说着,就离谱了!”少康有意岔开。 “不是吗?”女艾反问道。 “回去睡吧!明天清早,还得去牧正署衙呢!”少康催促着。 他们起身,离开院子,各自回屋。 “嘉月节”的圆月,以它惯有的沉静,向人世间倾泻着充满诗意的光辉。掬一捧月华入怀,凝重中有通透,超然飘逸中有无限的寄托:这融融的月夜,寄托了女艾的相思念想,也融入了少康的怅惘迷茫;寄托了凤凰山的离情别意,也融入了凤凰山庄的美丽情操! 少康想:今年的“嘉月节”应证了一个现实——阿妈。阿爹,额娘都希望他与女艾成亲。而自己说什么“复国”之后,不过是借口罢了。他不想伤父母的心,也不想伤女艾的心。 他当然也希望自己在复国的路上,能够对女艾日久生情。这样,就遂了大家的心,也遂了女艾的意;而且自己对“青梅竹马”也有一个极好的诠释。可谁知遇到了姚朵,就被她偷走了心。以后怎么和父母交代,怎么面对女艾? 想到这里,他开始感到左臂钻心地疼。如果姚朵不能及时找回解毒之药,后果不堪设想。他自己也需要想点办法。他开始憎恨那告密者,会是谁呢?难道就是他?思路又把少康引向“嘉月节”的第二天。 “嘉月节”第二天清早,吃过早餐,告别额娘、阿爹、阿妈,少康驾车赶往牧正署衙。女艾坐在车里,回味“嘉月节”月圆之夜她和少康在院子里对话,感到温馨而甜蜜,嘴角不时地泛着笑意。 进到仍城,趋往牧正署衙需穿越一条仍德街巷。这条街巷十分繁华,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一张张太平盛世的脸庞,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 商贩们的吆喝声颇具穿透力;酒客们畅饮流连的欢笑,不时地传入耳边。偶尔一声马嘶长鸣,带着梦一样的色彩。 少康每次穿过这条街巷,常常感到犹如置身于一副五彩斑斓的丰富画卷中,似乎处处飘着秫酒般的余香。 正当少康驱车往前赶的时候,忽见对面来了一队人马,疾驰而过。为首的差官打扮,高头大马,威风凛凛。他后面带了十多个骑马的随从,个个神气十足。最后是一辆马车。 随着马车从身边飞一般经过,少康看到了一男一女两位老者,一步一声哭着追赶那辆马车。后面还有几位仆人,口里不住地喊: “老爷,夫人,别追了,马车,是追不上的!” 可是两位老者还是喊着“香薷”的名字,哭着往前追赶。终于,马车随着尘土看不见了。两位老者扑倒在地,伤心得哭个不停。仆人们想要扶起他们,两位老者痛不欲生,瘫在哪里。任仆人们怎么扶也扶不起。 仍德大街上的人已经把两位老者围了起来,不断地询问什么。少康停了马车,带着女艾向人群走去。女艾见到一位行人,打听道: “怎么回事?” “两位老人的闺女被那一群骑马的人抢了,捆绑着塞进车里。两位老人追了出来,哭得要死要活的!” “为何要抢他们家的闺女?”女艾急切地问。 “不知道,你们去问吧!” 女艾正要往人群里面走,一问究竟。少康一把拉住她胳膊,急忙说: “救人要紧!” 于是,少康和女艾折回路去,上了马车,调转马头,狂奔而去…… 辘辘的马车声如狂风暴雨般滑过仍城上空,惊得枝头乌鹊飞起,众芳摇落。 有些人战战兢兢,不知将要发生什么;有人在关门;商贩们的叫卖声低沉下去;驿馆里的盈盈娇客关上了窗户…… 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少康骤马加鞭,快速赶了上去,一下子拦住了差官的去路,厉声说道: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是何居心?” “她本是我家少将之妾,不想逃回娘家,拒不回去。现在把她绑回去,是奉少将之令为之。”差官气势汹汹。 “不想回去便不回去,绑架,乃小人之举!”少康责道。 “那——你想怎样?”差官一看,来者不善! “留下那闺女,把她送还娘家。待日后风平浪静,气顺心和,再接不迟。”少康正气凛然。 “奉命行事,恕不能答应。”差官理直气壮。 “你若一意孤行,我便替天行道!”少康的眼里不容不义之事。 “别人家事,与你何干?岂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差官喝道。 “我若执意为之呢?”少康的语气很坚定。 “那就不客气了!”差官指挥道,“小子们,操起你们的刀来,给这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少康哥,我来对付这帮小子,你对付那差官。”女艾从车里钻出,运足“三元凝气”,一跃,提剑杀入敌阵。十多个骑马的差役,将女艾团团围住。 女艾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绚丽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将马上的差役一个一个踢落马下。而后她长剑挥洒,劈声犀利。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从天上劈落而下的闪电一般。 “休伤他们性命!”少康说完,“三元凝气”在他的身体里发出绚烂的光芒,促使他从马车上腾跃而起,一下子把差官从马上踢落地下。 差官恼羞成怒,从腰间拔出宝剑,凌厉而起,向少康冲杀过来。 面对着激射而出的剑芒,少康掠影虚步,轻如浮云之蔽月,飘若流风之回雪。身子灵动闪躲,使其不能近身。 差官于是加快了速度,宝剑如流光一般。少康意念升起:鹰击长空,一飞冲天;虎啸龙吟,同风而起! 于是少康气沉丹田,越过差官的头顶,落到他的背后。然后少康的脚突然像发怒的银龙从海里猛扑过来,玉花飞溅,蒙目如迷。 “银龙出海”!少康飞身一脚,踢到了差官挥剑的胳膊上。差官的宝剑应声落地。 少康向前跨出一大步,挥动双拳如凶猛的海兽,崩渤大作,气势恢宏。“海兽发威”!少康狠狠地将一拳打在差官的右臂上。差官一呲牙,少康顺势抓住差官的手臂,用力一拧。“咔嚓”一声,肩关节脱臼。 差官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抱着胳膊打滚。 此时的女艾,矫若太阳出朝霞,灼如芙蓉起绿波。剑刀相击,清脆悦耳。 女艾的剑气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十多个差役不能有所奈何。该用“天女散花“的时候了!突然她的剑意像圣洁的天女倾散雪花一般,飘飘摇摇,纷纷扬扬,铺天盖地而来。 剑气一洒,差役们的腿上、臂上陡然间被划出一道道的口子,血花乱溅。差役们的惨叫声响彻了天空。 随着差官的脱臼倒地,差役们也都丢下刀,躺在地上,抱着血口子,叫个不停。 一些群众在远处看着这精彩的场面,纷纷说 “仍牧正,空手就把那骑马带剑的差官收拾了!太厉害了!” “你不看那女的,一个人对付一大群人,身手也不简单啊!” “为民出力,好官!” …… “把你们的马车留下,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就说有仍国牧正仍少康替天行道,如再有类似情形,一律王法处置!”少康呵斥着。 差官和差役们挣扎着上马,灰溜溜地走了。驾车的差役一看事色不对,从马上下来,跟在差官的马后,头也不回地狼狈而逃。 女艾进到马车里,看到一位女子。她被捆绑着塞在了车里,嘴里还塞着东西。女艾赶忙给她松了绑,把塞到嘴里的东西取出来,然后扶着她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那女子身着红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袅袅婷婷。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色若芙蓉。 她的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莹亮如雪的明珠,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 她莲花移步来到少康女艾面前,柔柔俯身,上前行礼,说道: “谢谢二位救命之恩!” “我乃牧正署衙的仍少康,她是我妹妹——女艾,你为何被绑车中?”少康想知道实情。 “说来话长……”女子说着便叹息一声。 “说说也无妨!”女艾劝道。 那女子正要说话,忽然整个人惊悚起来,大声地叫道: “小心!” 少康和女艾不知何为,正欲转身,只觉耳边风声鹤唳,身后被人猛踢一脚。两人顿时飞出几米之外,倒在两侧。 那女子惊惧地往后退,却被一青年男子一把夹在腰间,疾步而行,飞身上马。那男子正要拍马便走,被赶来的少康飞身一脚踢翻马下。女子瞬间从那男子的腰间滚落一旁,被疾行而来的女艾扶了起来。 第29章 替天行道结仇怨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女艾,你们先走,我来对付他!”少康高声喊道。 “少康哥,小心!”女艾把那女子扶上马车,自己跨马驾车而去… 那倒地的男子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魁梧,眉眼清秀,却是怒目圆睁。他起身跳到少康面前,劈脸便打。少康随手出拳相迎。于是,拳捶脚踢,一冲一撞,斗将起来。借一个空挡,少康一个扫堂腿将男子踢倒在地。 那男子便更怒,从地面上迅速爬起,从腰间瞬间拔出宝剑,就望少康劈头砍来。少康急忙撤身,一闪,他砍了个空。少康见他凶猛,心想:看来,遇到了真对手。少康随之也从腰间拔出宝剑。 两剑相击,锋芒闪亮,一退一进,来来往往,前遮后挡,难分高下。真是:发威两家斗勇,不知哪个刚强哪个柔? 两人各逞神威,时而地面相击,时而腾跃半空。剑术万端,杀气森森。剑光如雨点流星,不分胜负。 少康蓄着”三元凝气“:元精像美丽的玉色蝴蝶,似舞如醉;元气像吹落的蒲公英,似飘如飞;元神像天使赏赠的小白花儿,飘飘悠悠。它们聚集在在他的丹田一起一伏,在他的气海里轻盈跃动。 少康默念:笔锋挺立,山涧幽深;石磷磷,波静静。左边龙,曲曲进进;右边虎,起起伏伏。映日光明,一展威风。 登时,少康气力大增,纵身腾空,从空中下剑。剑光风响,仿佛天空中一道耀眼的、惊人的闪光冲破黑暗,把天幕划开了一道银蛇般的裂口。 那男子迎剑而上,却是不能抵挡这风雷之势。“霹雳雷震“!那男子的宝剑被劈成两端,男子倒在地上。 少康一脚踏在他胸脯,一伸宝剑顶住他的脖颈。剑头轻轻一挑,那男子的血从脖子上渗了出来,一会儿,嘴角也流出了鲜血…… “老大,且慢!”少康一抬头,看到“仍氏三兄弟”纵马而来,气喘吁吁,齐声喊话。少康此时怒火在胸,便说: “如此恶人,再狠些才行!” “老大,放他一马,容我们和你细说。”仍松说道。 看到仍义正和仍远也向他点头示意,少康收起了他的脚和剑。那男子从地上爬起,对着少康咬牙切齿地说:“你——等着!” 那男子说完,便翻身上马,疾驰而去。望着他的背影,少康陷入了沉思:此人何方人士?为何如此气盛? “仍氏三兄弟”下马,走到少康面前,只听仍松说: “他是丞相之子,叫仍朗天,因为武艺高强,狼性十足,人称‘小野狼’!” “丞相之子,就这德行?强抢民女,他还有无王法?”少康厌恶至极。 “老大!”仍义正说, “你有所不知,这位民女乃有仍国员外仍荃的独生女儿,叫“香薷”。此女子长相俊美,被称‘有仍国一枝花’。有许多贵公子争相提亲,络绎不绝。仍荃想出一个办法,让那香薷扔绣球招婿。大司马仍宏的二公子仍鹰杰儒雅有度,被香薷看中。香薷姑娘便把绣球向他抛去。眼看绣球到手,不想那‘小野狼’身手不凡,腾空就将那绣球抢入手中,然后就到秀楼逼亲,择日将那香薷娶回家中。 仍远接着说:“进了家门,香薷姑娘才知那‘小野狼’已有一妻一妾。香薷不愿做妾,其实心里只想与仍鹰杰在一起。她说死说活不与‘小野狼’圆房,被‘小野狼’打得皮开肉绽。香薷姑娘哪里受过这等气?便派侍女与仍鹰杰联系。仍鹰杰是个情种,自然答应。昨天半夜,香薷姑娘从后门偷偷跑出。仍鹰杰驾车接应,并将香薷接回娘家。香薷姑娘本想从家里拿了些衣物,告别父母,准备与仍鹰杰远走他乡。没想到大清早,‘小野狼’就派差官仍郭擒拿香薷姑娘。这不是?被老大你赶上了!” “那仍鹰杰呢?”少康问道。 “现在,已经领着香薷姑娘远走他乡了,后面跟着六十多护卫。”女艾也驾着车赶了过来,想看看究竟,且告诉了少康真相。 “能够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也算我功德一件。”少康欣慰地说。 “其实,这是丞相仍熙和大司马仍宏的较量,不想被你掺和进去,你这是得罪丞相啊!”仍松提醒。 “他教子无方,得罪又有何妨?”少康相信正义的力量。 “官场可不比战场,阴着呢!少康哥,你是不是去丞相府打点打点?”女艾也很忧虑。 “如果那样,岂不黑白不分了吗?若丞相识得大体,他应该心里有数。”少康淡定地说道,“咱们还是到牧正署衙办理事务吧!” 少康一行急忙向牧正署衙赶去…… 就在那天晚上,少康做了一个梦…… 梦里寻觅,总是做梦人的一厢情愿。那曾经凝结在心底的希望,与月光不断摩擦,渐渐燃起,在风中摇曳。 淡淡的、静静的月色下,父王驾云而来——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而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 少康仿佛闻到了父王的气息。在他心里,父王从来不曾离去。 “岁月无痕,浮生若梦,往事云烟不过是虚空一场。人生之路,来也匆匆,去也荒芜。只叹天道无情,人道无常!”父亲的话里有着淡淡的忧伤。 “花开花落,几番苦想——只愿幽暗之处,铺满光的希望;也愿夏人的面靥,展开笑的欢声。君临天下,艳骨留香,惟愿告慰父王英魂在上!”少康深情地说。 “人生如旅,亦哭亦歌。曲终人散时,不过是痛者自痛,伤者自伤。前路茫茫,须看清人心黑暗,守住自我,方能担当大任!”父王在担心吗? “一场梦境,一场繁华,坐拥天下,江山如画。我会保重,父王,莫要担心!”少康安慰着父王。当他想听听父王说什么,父王已经腾云而去。 “父王……”少康被自己喊醒了。他想:父王托梦,难道是有什么事要发生?接着在恍恍惚惚中,少康又睡着了…… 想到这里,左臂的剧痛再一次向少康袭来,致使躺在床榻上的他卧不安宁。他让自己平躺一会儿,痛得难受;他又让自己向左侧转,疼痛却不能减轻;他再让自己向右侧转,疼痛似乎粘在他身上一样,丝毫不能放过他。 在不停的翻转中,少康的思维也在不断地运转:难道那晚父王托梦于他,是在提醒他要防备仍朗天吗?要知道,仍朗天是丞相之子,且狼性十足,那日受了他一剑,一定不会就此罢休。那么,告密者会不会是仍朗天呢? 但仍朗天怎么会知道自己就是夏朝王子呢?那只有一个原因,丞相仍熙一定知道自己的身世。听额娘说,外祖父与大臣们商量后决定让他们隐居凤凰山的。商量的大臣里面定然有丞相仍熙。 何况,少康相信自己的为人处世!除了那天为了救“香薷”得罪了仍朗天,自己从未罪过任何人。他也曾在被召见时与自己的外祖父——君王仍葛夭提过此事,外祖父表示这一战后一定将仍熙父子绳之以法。不知道现在的情势如何? 那么,作为一国之丞相,为了儿子的一点恩怨,就不怕把战火引向有仍国吗?但是人心是邪恶的!仇恨会让他们精神痛苦,所以,他们不会仰天长笑,从而让仇恨有所解脱,以致还自己一片蔚蓝的天空;反而那满腹的仇恨会让他们丧失理智,甚至不会考虑国家和民众的利益。 而少康与仍熙父子是不一样的!他虽然对寒浞怀着刻骨的仇恨,但是他对外祖父的国家——有仍国怀有特殊的感情,他觉得有仍国是个值得欢饮的世界。这个地方,养育了他,也见证了他的成长。他对它怀着一颗感恩的心!他想有所作为,有所报答。 所以,那天女艾与仍朗天家丁对打时,他对她说了一句“休伤他们性命”,不过因为他们都是有仍国人罢了!只要伸张正义,教训教训他们即刻!而且,他对仍朗天的那一剑也是给恶人一个警告而已。可是,当你手软的那一瞬间,就已经为自己埋下了危险的种子…… 少康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不断猜想,以致痛上加痛,深入骨髓。其实,少康的猜测是正确的,就在那天,仍朗天掩着伤口,气急败坏地回到了丞相府…… 丞相府院外粉墙环护,院内绿柳含烟,青松吐翠,池水清冽,玉石朗润。府中的“朗天阁”,是丞相之子仍朗天所住之地。此地垂花门楼,珍珠帘卷;游廊曲径,甬路相衔;翠柏点缀,镜湖泛波。 此刻,在仍朗天居室,丞相及夫人和仍朗天一妻一妾,围坐在仍朗天的床榻前,急得不知所措。医师为仍朗天包扎完毕,开了药,且对丞相说: “丞相,不碍事!只是皮外之伤,过几日便好!我明日再来观望。” 丞相点点头。医师告退。 第30章 言告密父子同谋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丞相夫人心疼至极,流着泪说道: “谁这么胆大包天,竟敢打伤我们的儿子?丞相,这事,你不能不管!” “是他抢人在先,我看是罪有应得!”丞相对自己这个狼性十足的儿子,有些深恶痛绝。 “怎么是我们有罪?明明是那香薷偷汉子,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啊?”仍朗天的妻子曼霜为他鸣不平。 “做妻做妾不都一样吗?我不也是妾吗?怎么那香薷就做不得了?”仍朗天的妾醉丝也帮着自己的男人说话。 “还不是那大司马仍宏的二公子仍鹰杰勾引的?男盗女娼,反倒有理了?”夫人愤愤不平。 “大司马仍宏手握兵权,偏偏这孽子不知轻重,以后让我们在朝廷如何共事?”丞相还是有远见的。 “打伤我的那个男子若被仍宏重用,两人沆瀣一气,那对我们来说,将不堪设想。父亲,他的功力,好过我几倍!”仍朗天躺在那里,稳稳地陈述自己的观点。 仍朗天的声音不高,但是很有力。显然仍熙心动了。他对丞相夫人道: “夫人,你带媳妇们退下去。我有事和朗天交谈。” 丞相夫人心领神会,忙向两位女子示意。仍朗天的一妻一妾自然懂得,便扶着夫人出去了。仍熙警觉地朝外看了看,然后关上门,坐在仍朗天的枕边,说: “打伤你的男子,可不简单!他可是我们有仍国君王的外孙,叫‘少康’!现在,他是我们有仍国的牧正。”这无疑震撼到了仍朗天,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急切地问: “父亲,怎么回事?” “他的父亲本是夏王姒相,姒相即位两年,就被后羿赶到了斟灌。后羿自立为夏王,出现了‘后羿代夏’的局面。姒相不甘心,想拉拢我们有仍国,于是,向我们君王提出了联姻的请求,正好君王的女儿后缗见过姒相,对他心有所钟。于是,有仍国将后缗嫁给姒相。不曾想后羿为王八年,被他的义子寒浞所杀,寒浞为王,改国号为‘寒’。就是现在的寒国。”仍熙老练地陈述着, “寒浞不想与姒相平分天下,于是对姒相进行剿杀。姒相奋力抵抗,最终无力回天,自刎身亡。寒浞将夏后氏人进行清洗,以为这世上再无夏后氏人。但是姒相的侍卫官姒木秀武艺出众,他拼死将已经怀孕的后缗保护到水洞。后缗及侍女旭儿从水洞钻出。姒木秀有轻功,越过城墙。他们三人扮成普通老百姓,逃到有仍国都城仍城。君王找我和仍宏商议。我们合计后,让姒木秀和后缗假扮夫妻,隐居到凤凰山。后湣公主的山庄,还是为父派人秘密建造起来的。第二年后缗生下少康。在凤凰山,姒木秀娶了旭儿。第三年,旭儿为姒木秀生了个女孩儿,叫‘女艾’!” “今天,我也见过那女孩儿!身手也是非同一般,而且人很美!”仍朗天赞赏的口吻。 “姒木秀功夫高深,做了他俩的师傅,一直教他们武功。所以,今天,你败在他的手下,千万不要有羞耻之心。去年,只有他驯服了那匹可怕的烈马,自然而然做了牧正,名正言顺!” “我想他的心思不只是做牧正吧?”仍朗天分析道。 “你是说,他是想——复夏?”丞相睿智得很。 “我和父亲想法一致。如果他不想复兴夏朝,那他一辈子躲在凤凰山,不就高枕无忧了?现在出世,一定是心有所图。”仍朗天分析得似乎在理。 “他图他的,你不要惹他便是。”君王的外孙,惹不起的! “但是今天惹了,就不能再做朋友了!”仍朗天睚眦必报。 “现在,我们有仍国安居乐业,国泰民安。有了这太平盛世,就是我们每个有仍氏国人的造化,不可因为一个区区的夏人,破了这太平局面。”丞相大局观念在心,想打消仍朗天的非分之想。 “父亲,你想,有仍氏国内出现了一个夏人。而且不只一个,还有那女艾、姒木秀、旭儿。我们有仍国还能太平吗?”仍朗天步步深入。 “只要寒浞不知道,就能太平!”丞相在坚守。 “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终究,纸里包不住火。我发现,这个少康,就不是一盏省油之灯。”看来,今天的仇,仍朗天是记下了。 “此言差矣!他为官半年,日理万机,废寝忘食;办事公正,深得民心。若一直这样下去,他定将是有仍国的栋梁人才!”仍一直是很赞赏少康的。 “所以,这样的人更危险!”仍朗天继续诱导。 “何以见得?”看来,丞相的思维被仍朗天搅乱了。 “他本人有本事,再加上民心拥护,将来这有仍国说不定是姓‘仍’,还是姓‘夏’呢?”仍朗天头头是道。 “严重了!他不可能成为有仍国窃国之人!”少康的人品,丞相是肯定的。 “他可能不会窃有仍国,但是他会窃寒国!寒浞灭了他的囯,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到那时狼烟四起,我们有仍国就不太平了!而且,大司马仍宏因为那‘香薷’,与我家结下梁子。倘若他与少康联手,您的丞相位置——恐怕不保!”仍朗天一针见血。 “那你的意思是——?”丞相略有心动。 “此人不灭,必是大患!”仍朗天狠狠地说。 “他是当朝君王的外孙,你我能把他灭了?而且,他功力超群,这不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仍熙的洞察力更甚。 “所以,我们得借力!”仍朗天想借刀杀人。 “你是说——寒浞?”仍熙明察秋毫。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自古就是这个道理!”仍朗天下了狠心。 “那谁去寒国合适呢?”仍熙被他牵动了。 “我!”仍朗天冷冷一笑道,“家人叫我‘少将’!可外面的人都叫我‘小野狼’!若没有点狼子野心,岂不是埋没了这‘小野狼’之雅号?所以,只有我——‘小野狼’,才能把事办好!” “必须是神不知鬼不觉,如果被有仍国君王知道,我们全家性命难保!”还是丞相老谋深算。 “请父亲放心,再休息几日,我便启程去寒国。”仍朗天早已迫不及待。 “不过,你须答应我一个要求,否则,我不会答应!”仍熙提出了要求。 “什么要求?”仍朗天问。 “只要取少康一人性命即可,不要把战争引向有仍国。”作为丞相,他不想引火烧身。 “父亲,我也是有仍国之人。这点良心,我还是有的!”仍朗天振振有词。 “我们可能会成为有仍国的罪人了!”丞相有些伤感,眼里似乎有泪花。 “自古‘无毒不丈夫’!若寒浞助我,说不定能把现在的君王仍葛夭赶下宝座。到那时,父亲你做君王,岂不快哉?”仍朗天野心勃勃。 “无稽之谈!”仍熙生气地斥责道。 “我说说而已,父亲何必动怒?”仍朗天狡辩道。 “先把伤养好,再动身不迟。事情很大,可从长计议!”丞相叮嘱。 “我等不了那么长时间,我恨不得即刻把少康置于死地!”仍朗天摸着自己受伤的脖子,满腔的仇恨简直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大敌当前,更当冷静!自古‘骄兵必败’。冲动和浮躁更是魔鬼!”丞相老奸巨猾。 “父亲,我记下了。今后,一定听你的!”仍朗天心悦诚服。因为他深深懂得姜还是老的辣,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向来,仁者受到小人的攻讦,智者受到庸人的嫉妒,勇者受到敌人的仇恨,廉者受到贪人的不满。饶恕,可能是抵挡仇恨、医治仇恨的良药。但是,仍朗天是不会饶恕的! 而对于仍朗天的仇恨,少康一无所知。 一连养病好多天,仍朗天身体大好。“小野狼”性急,便急着要去寒国,丞相仍熙觉得气候寒冷,不便出门。于是让仍朗天在家修行,待择日启程。 阳春桃月,正是“三月桃花粉面羞”的时节。桃花怒放,绚丽芬芳;娇柳妩媚,翩翩婀娜;溪水潺潺,款款含情;天空明净,朗朗透亮。 借着这明媚的春色,仍朗天向父亲请求去寒国,仍熙应允。于是仍朗天带足盘缠细软,备好行李干粮;身着玄色衣袍,腰拴锋锐长剑;后背弯弓多箭,身跨黑色骏马;一路驰行寒国,前往都城斟鄩。 离斟鄩城不远了。一日,仍朗天投宿一家驿馆,得知明日是寒国的“桃花节”。每到这天,寒国人都要到离斟鄩城二十里之外的桃园,观看桃花,许下花愿,希望自己走花路,交花运,一年顺顺溜溜。所谓的“花运”就是“好运”! “客官,你明天不去看看桃花吗?那桃花,太壮观了。而且,寒国人每到‘桃花节’,总要到桃园看桃花,除了一饱眼福,还希望自己的前程像桃花一样美好!”驿馆的伙计启发着仍朗天。 “我要急着赶路,没有那闲暇工夫!”仍朗天想:自己还有大事要做。看花?岂不误事? 第31章 现玉手公主遇刺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客官,你是有所不知。明天‘桃花节’,听说寒国的雪娴公主,也来赏花。那一定是‘桃花节’赏桃花,图个顺风顺水、春色满园、贵婿临门。”伙计滔滔不绝。 “雪娴公主?”仍朗天对寒国的公主还是很好奇的。美人,永远是仍朗天心头的牵挂;美色,对他的诱惑力很大。 “这位公主,那可是面若桃花的大美人!也是寒国君王唯一的女儿。她是纯狐贵妃娘娘所生。纯狐娘娘,天仙一般的女子!那可是寒王最宠爱的妃子。” “既然这样,看看也无妨!”仍朗天想:见到寒浞之前,先看看他的女儿,倒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何况,这几天匆忙赶路,需要放松一下。若那寒国公主遂了心,入了意,那么,自己每天对香薷的思念,是否能减轻一些呢? 何况,自己若能与寒国的头号美人有一段佳话,岂不是比那员外的女儿香薷更胜一筹?毕竟,寒国是大国!背靠大树好乘凉啊!定是好过与那香薷的小情小爱!尚且,自己对香薷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翌日,仍朗天赶了个大早,在驿馆伙计的指点下,一路跟着那些赶“桃花节”的寒国人,到了桃园。仍朗天把马拴在桃园外,自己随着人流进了桃园。 进入桃园,一派迷人的景色扑入眼帘:这里的桃花,粉蕾娇娇,莹洁无瑕;那里的桃花,玉蕊楚楚,含露吐英。 含苞的,娇羞滴摘;怒放的,玉立亭亭。那一簇簇晶莹如玉的素洁,如梦如幻;那一团团楚楚欲燃的粉红,如诗如画。 春笑桃林,春闹桃林。一树树桃花清香袭人,旖旎多姿。身临这飘逸淡雅的境界,仍朗天的心经不住芬芳的袭扰,渐渐地陶醉了。 今天,雪娴公主也来赏桃花,许花愿。大家都想一睹芳容,便纷纷往“公主亭”赶。仍朗天也随着人流去往“公主亭”。 “公主亭”是个大亭子,亭顶是莹亮剔透的玉石。檐上雕着芳姿万千的美丽的桃花。上有四个翘角,每个翘角上都系着一只铜制的风铃;一阵风吹过,风铃发出“钉铃钉铃”悦耳的声音。 亭子用四根玉石大柱子支撑着,这样,使“公主亭”显得分外地雍容典雅。这是公主许花愿的地方,所以,四围的桃花格外的艳丽缠绵,曼妙可人。 游人翘首以盼,挤在公主路的两侧,期待着倾国倾城的寒国公主的出现。 “让路,让路!”随着侍卫的喊叫,游人退向两旁。 只见十多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带刀侍卫在前面开路,中间是载着公主的马车,后面还有十多位骑马的带刀侍卫。 前面的十多位带刀侍卫下了马,立在两旁的人群前面。马车已到“公主亭”下,后面的带刀侍卫也下了马,立于马车后面。 先下来两位袅娜的侍女,站在公主下车的地方,齐声说: “恭迎公主!” 人群一起向马车的帘子望去,空气像凝结住了一样。公主的芳容在寒国远近闻名,但是,真正见过的也很少。这次,慕名而来的人很多。仍朗天也很好奇,想看看这位国色天香的女子。 公主的手掀开了车的帘子,大家看到她的手:指如削葱,肤白玉嫩。人流屏住呼吸,期待着公主的脸的出现。真是公主亭,桃花红,水遥山远待美人! 可就在这时,突然从繁茂的桃花林跃出两位蒙面的黑衣大侠。他们手舞长剑,直向马车劈来。很显然,这两位是冲着公主来的。大片桃花簌簌落下,顿时失去了尚好的容颜。 围着看公主的人群惊呼起来,一起远离“公主亭”,四散逃去。仍朗天则躲在不远的桃花林中,静静观看。 两位蒙面大侠砍向马车的长剑,被腾起的侍卫挡住。二十多个侍卫将两位大侠团团围住,抓住刺客,将是大功一件。 两位大侠毫无惧色,磅礴的剑气激射而出,与侍卫们横冲直抵,斗在一起;他们的眼光里包涵着凛冽的杀气,这让他们勇敢对敌,奋力厮杀。 顷刻间,刀光剑影,闪闪如星;呼呼若风,滚滚如雨;刀剑相撞,光彩映目;声音凄厉,惊动人心;刀来剑往,战势激烈。 只见桃花纷纷落下,像委屈的仙女下凡,将愁容散入人间。碧浅深红,踩践成泥,凄凄惨惨,悲悲切切。 两位蒙面人左架右迎,上挡下拦。但是禁不住带刀侍卫们的一拥而上。包围圈越来越小,两位蒙面人背对着背,准备相机而行。 “抓活的!”带刀侍卫的头目叮嘱。 两位蒙面人在运气:惊涛拍岸,浊浪排空,风起云涌,海啸山崩。 只见他们真气一沉,翻身腾空,竟然游走在了带刀侍卫们的头顶上。只听“擦擦擦”,五位侍卫倒地。 侍卫们也开始腾跃作战。两位蒙面人与侍卫们冲冲撞撞,架架遮遮,好几个来回,不分输赢。剑光与刀光辉映,疯狂与残酷交织。 两位蒙面人的红着的愤怒的眼神,如烈火燎原一般。他们的利剑划出无数的光芒,“咔擦”“咔擦”!两名带刀侍卫倒地,血溅在桃花上,污了花色。带刀侍卫们不由惊颤,眼睛里闪烁着扑朔迷离的不安。但是他们不敢放松,刀势变得更加疯狂。于是双方的格斗像掀起的一道道波痕,此起彼伏,蔚为壮烈。 这时,躲在桃花丛林中的仍朗天从背后拿起弓,抽出箭。然后他拈弓搭箭,对准目标。“嗖”的一声,一位蒙面人被射中左肩,一个趔趄,被带刀侍卫擒拿下来。仍朗天很快又是一箭,另一位蒙面人拿剑的胳膊被射中,宝剑登时落地。侍卫们一哄而上,把他也擒拿下来。 “谁?”带刀侍卫头目惊问道。 “我!”仍朗天从桃林中走了出来。 “你是谁?为什么会帮我们?”这位头目追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你们应该问问这两位刺客是谁?” “那我们一起回都城,回禀寒王!” 就这样,押着两位蒙面人,带刀侍卫们骑马带路。仍朗天随着寒国公主的马车,一同向寒国都城斟鄩驰去。 跟在雪娴公主的马车后,仍朗天希望自己能够一睹芳容。他毕竟是雪娴公主的救命恩人,总得让她知道才好。自己总不能对一个影子着迷,何况连人家的影子也没有看到,只是看到了公主的玉手。 不过,那玉手也着实令人难忘。据说,美女的手好看,相貌一定错不了。都说雪娴公主有着盛世美颜,仍朗天希望看到她时,有那种怦怦然心跳的感觉,那种感觉很神奇,很美妙。就像是旭日东升,莲花吐蕊。记得见到香薷就是这种感觉。 娶香薷的日子也是满心欢喜,但是那个小妖精偷汉子,让他这个有仍国堂堂的丞相之子成了王八羔子。自己一定要将她夺回来,以解心头之气。 仍朗天希望雪娴公主的马车停下来,他好找个借口看看她。可那辆马车就像丢了魂似的,仓仓皇皇向斟鄩城疾驰而去…… 雪娴公主“桃花节”在桃园遇刺!这个消息像晴天霹雳,让寒国人不寒而栗。寒王立国四十多年,这还是头一次。公主被送入公主府,带刀侍卫将两位刺客捆绑了,连同仍朗天一起带入宫殿,听候寒王的发落。 寒王的宫殿,处处玲珑剔透,层层龙凤翱翔,般般金光万道,柱柱瑞气盈满。寒浞坐在宫殿上,只见他锦绣龙袍,金冠玉带。两鬓斑白,白须舒朗。眼睛里射出的是邪魅的光芒,令人惊恐万状。 今日公主遇刺,显然,针对他寒王而来。所以,这三个人,来路不明,需要他亲自审问。 “两位刺客,报上名来!”寒浞厉声喝道。 “姒叶枫!”一位凛然而言。 “姒墨然!”另一位目光锐利。 “夏人?”文武大臣惊叫。 寒浞眼睛里略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冷森森说道: “漏网之鱼?!” “你想把夏人赶尽杀绝,是不可能的!天道难容!”姒叶枫咬着牙齿说道。 “寒浞,你这个狗贼!一定恶有恶报!”姒墨然放着狠话。 “谁让你们来的?你们还有多少人?说出来,放你们生路!否则,让你们生不如死!”寒浞冷酷地说道。 “你休想知道,要杀要剐,随你!”姒叶枫坚定地说。 “我们既然来了,就不准备活着回去。”姒墨然也很坚定。 “寒路将军!”寒浞大声呼喊。 “大王,微臣在!”寒路躬身上前。 “带刺客下去!下到大牢,大刑伺候!”寒浞向来心狠手辣。 “诺!”寒路领命,带着刺客走下殿去。 “射箭之人,报上名来!”寒浞看着仍朗天,声音同样冷冷的! “仍朗天!”仍朗天大声说道。 “你是有仍国人?”寒浞问。 “是!大王!”仍朗天躬身回答。 “从何而来?” “有仍国都城——仍城!” “为什么向刺客射箭?” “现在是寒国的天下,岂容夏人猖狂?” “你来寒国,何为?” “大王,一件密事,需要和大王密谈。” “寒潇泽大人!”寒浞心领神会。 “大王!微臣在!”寒潇泽躬身上前。 “将此人带入密室!”寒浞命令。 “诺!”寒潇泽躬身答应,随后将仍朗天带出殿外。 第32章 密室商谈定奸计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仍朗天的身后传来了“退朝”的声音。 仍朗天被寒潇泽搜身之后,带入密室。寒浞早已坐在里面。他的桌前摆着一把宝剑,他坐在桌后。显然,他对仍朗天不放心,怕他也是刺客。 寒潇泽立在仍朗天身边。随时防范他的一举一动。 “既然是密谋,寒潇泽大人是不是该回避一下?”仍朗天首先开言。 “我为什么相信你?”寒浞冷冷一笑。 “就因为我射了两支箭,你们才擒住了两位刺客。这还不能让大王相信吗?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帮忙。”仍朗天陈述着原因。 “若是苦肉计呢?”寒浞还是不放心。 “大王杀了后羿,灭了夏国,一身的功夫,天下谁不晓得?还惧怕我一个仍朗天吗?您桌子上的剑,不是吃素的吧?”仍朗天果然善辩。 “呵呵……”寒浞冷笑几声,说,“巧言令色!”继而朝着寒潇泽道,“下去吧!门外侯着!” “诺!”寒潇泽躬身退出。 “那你说说,你为何而来?”寒浞逼问。 “为了拯救大王,为了拯救寒国!”仍朗天压低声音说。 “呵呵……”寒浞冷笑着说,“自我登基以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何谈‘拯救’二字?” “今日公主遇刺,还能谈那个‘安’字吗?”仍朗天也冷笑了一声。 “区区两个夏人?刮不起什么风!”寒浞淡定地说。 “何止两个夏人!”仍朗天神秘地说。 “难道你知道更多?”寒浞似乎知道了他的来意。 “当然!”仍朗天硬朗的声音。 “那你说说看。”寒浞急于知道真相,但是声音很稳。 “大王须答应我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尽管说来!”寒浞很慷慨。 “无论发生什么,决不能对有仍国发起战争!”仍朗天始终记着他是有仍国人! “你对你的国还是忠诚的!这样的人,我喜欢!”寒浞确实对仍朗天有点刮目相看了。 “我仍朗天,生是有仍国的人!死是有仍国的鬼!”仍朗天信誓旦旦。 “你不会死的!我会保护你!”寒浞也抛来了橄榄枝。 “我相信寒王,所以有密事相告!”仍朗天说明来由。 “有仍国藏有夏人,对吗?”寒浞早已有所琢磨。 “对!大王的智慧,令仍朗天佩服!” “我知道,有仍国君王把女儿嫁给了姒相。但是在最后的一次清剿中,我已经把宫廷内外的人全部杀掉了。难道……?”寒浞对自己的清洗开始有了怀疑。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仍朗天冷冷地说。 “这个根在哪里?”寒浞追问。 “姒相的妃子后缗在侍卫官姒木秀和侍女旭儿的帮助下,从城墙的水洞里钻出,跑到了娘家有仍国,在有仍国的凤凰山上隐姓埋名。第二年后缗生下姒相的遗腹子,取名‘少康’!”仍朗天陈述着真相。 “当真?”寒浞的心不由地震颤! “千真万确!”仍朗天说。 “少康——其人如何?”这是目前寒浞最为关心的! “此人武艺高强,才德过人!去年驯服了一匹谁也驯服不了的烈马,现在,已是有仍国的牧正。此人不除,必将成为寒国之大患!”仍朗天句句都在寒浞的心坎上。 “你知道得如此详细,恐怕不是一般人所能为之。”寒浞突然加重语气,“告诉我,在有仍国,你到底有什么背景?” “我……我……我是有仍国丞相仍熙的儿子!”想瞒天过海,在老奸巨猾的寒浞面前,谈何容易? “呵呵……”寒浞冷笑了几声,“有仍国的丞相背叛他的国君,恐怕不只是因为姒少康吧?是不是觊觎仍葛夭的宝座呢?如实说来。” “不……不……不是!绝不是这样!老父一再告诉我,只要除掉姒少康;不能把战争引向有仍国。大王也是向我保证过的!”仍朗天只能实话实说。 “若想有仍国没有战争,你完全可以不来寒国告密。你对姒少康如此憎恨,何故?恐怕不只是为了寒国吧?”寒浞何其狡猾! 看来隐瞒不住了,仍朗天只能实话实说了: “大王,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有仍国有一美女香薷,抛绣球招婿时,准备将绣球抛给有仍国大司马仍宏的二公子仍鹰杰。我用轻功接取了仍鹰杰就要到手的绣球,然后将香薷娶回家中。我已有一妻一妾,香薷不愿做妾,便不与我圆房,被我痛打一顿。不想那贱女子从后门逃出,准备与仍鹰杰私奔。翌日,我将香薷捉拿归来,却在半路遇到那少康。他不问青红皂白,便将那香薷救走,还将我打伤。这个仇恨,应该不应该报?”仍朗天很是激动。 “你也是夺人之爱嘛!”看来,对仍朗天还得换一种思维,说道,“那你的仇人就不只是少康,还有那仍鹰杰;而丞相的对手,应该是大司马仍宏!所以,你来告密,先除掉少康,再来对付仍鹰杰和仍宏,对吗?” “大王高见!”仍朗天的那点小把戏全被寒浞看清。 “我会派一名钦差,与你明日启程,去往过邑。那里是我长子寒浇的镇守之地。他手下有一大将寒椒术,智勇双全,武艺超群,一定能担此大任。可以派他去有仍国对付姒少康,你我的心中之刺定然能被拔掉。”寒浞狠狠地说。 “大王圣明!仍朗天愿肝脑涂地!”仍朗天伏在地上。把头磕在地上。 寒浞摆宴款待了仍朗。翌日,寒浞以寒潇泽为钦差,嘱咐事宜,令他启程。寒潇泽带上仍朗天,驱车前往寒浇的守地过邑,十几个随从骑马跟着后面。 车里,仍朗天带着好奇心对寒潇泽说: “听说过王寒浇才勇国人,尤其善于水战。我竟然在有生之年能与过王共事,仍朗天何德何能啊!” “在潍河对夏的那场激战中,姒木丁所带领夏军不习水战。过王派水手潜入水底,凿穿了姒木丁的战船。而他自己的水战能力很强,在对战中亲自杀死姒木丁。这一战,灭掉了夏后氏同姓诸侯斟鄩氏,奠定了最终决胜的基础。他是寒国的神将,是我们的英雄!”寒潇泽自豪地说。 “据说过王的母亲姜蠡王后也是一身好功夫,所以,他的两个儿子过王和弋王都是功夫大王。纯狐贵妃美丽迷人,所以她的女儿雪娴公主天香国色。这都是伟大的母亲的杰作啊!”仍朗天感慨万端。 “昨日,你在桃园一定见着公主了。雪娴公主不仅人美,而且心地善良。”寒潇泽赞美道。 “可惜,公主没有露面,刺杀她的奸人就出现了。遗憾了!”仍朗天叹息一声。 “你的那两箭太关键了,要不,不知后果将如何呢!”寒潇泽实话实说。 “夏人也非等闲之辈!有仍国那个姒少康也是十分了得。我竟然成了他手下败将,此生的羞辱!”一想起那天与少康的对决,仍朗天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姒少康的末日马上就来了!你就等着瞧吧!”寒潇泽安慰道。 在过邑的大殿上,寒潇泽和仍朗天见到了过王寒浇。正象人们所说,寒浇的确是豹头狼眼,虎背熊腰。仍朗天不由暗中惊叹。 寒潇泽把寒王的旨意告诉寒浇之后,寒浇冷静地说: “灭一个少康,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我会派寒椒术带领五百人马,直接向仍葛夭要人!如若不然,踏平有仍国!像当初灭夏一样!” “过王,我和寒王有约在先——只取少康的性命,不能让有仍国染指战争。否则,民怨沸腾,民不聊生,还望过王三思!”仍朗天躬身请求。 “父王年纪大了,瞻前顾后。若是仍葛夭护着外孙,若是那少康不能伏法,战争在所难免。你也不必多虑,如把那仍葛夭废掉,让你当有仍国君王,如何?”寒浇咄咄逼人。 “岂不是置小人于不义之地吗?”仍朗天小心翼翼地坚持。 “这世间什么是‘义’?当初我父王也是后羿之义子。但是后羿因贪恋美色,喜好游猎,便不理朝政。于是我父王一举将其歼灭。你说我父王此举是‘义’,还是‘不义’呢?”寒浇的声音有些瘆人。 “寒王是正义之举!实为人心所向!”仍朗天谄媚道。 “所以,这样的正义之事,你不做吗?”寒浇追问。 “悉听过王教诲!”仍朗天与寒浇不过是狼狈为奸而已! “你过些时日便回有仍国,就说出门打猎,不可打草惊蛇。五月,我会派寒椒术去往有仍国,杀掉姒少康!”寒浇很狡猾。 “过王英明!”仍朗天躬身下拜! 寒浇大摆酒席款待了仍朗天。日后,仍朗天便在过邑游山玩水,饮酒作乐,并不时受到寒浇的约请。他在寒浇面前装作谦谦君子模样,极尽奉承之道。 如此,不外乎两个原因,一则让寒浇除掉少康,二则自从那日看了雪娴公主的玉手,他便对雪娴公主念念不忘。 雪娴公主可是寒浇同父异母的妹妹,他必须先在这大舅子面前装模作样才好。若寒浇在雪娴公主面前能为自己美言几句,那么,自己在攻克芳心的路上,岂不是多了一份支援? 第33章 追查奸细亲情浓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梦想着哪一天会抱得美人入怀,仍朗天竟然飘飘然不知所以然…… 四月底,槐树绽开了黄白色的花瓣儿,枝长叶茂,槐花娇娆,青翠欲滴。仍朗天回到仍城,向丞相仍熙复命,仍熙很是欣慰: “吾儿辛苦!待寒椒术带兵一到,少康即可灰飞烟灭!我们静观其变!” “仍葛夭那老儿的日子也该到头了!”仍朗天野心不改。 “不可操之过急,否则,有仍国人会不服!”仍熙说。 “夏启不也是夺了伯益的天下吗?让以前的禅让制变成了世袭制。寒浞不也是窃国大盗吗?可人家已经统治四十年了。如果父亲你做了君王,我来世袭,岂不光宗耀祖?”仍朗天的心思很大。 仍熙无言以对,不知是不是默认? 五月,正是榴花似火的时节。寒椒术带了五百人马在有仍国都城仍城外十里扎营,并派使者到有仍国,禀明来意:交出少康,否则,踏平有仍国。 仍葛夭一惊,如此严密的安排,怎么会走露风声,他急招丞相仍熙和大司马仍宏朝廷议事。 在偏殿,仍葛夭召见了丞相和大司马。后缗逃回有仍国,只有这两个人知道。现在寒浇明着要人,风声已经走露,这两个人难逃其咎。 看到君王一脸的不愉快,两人都有些胆战心惊。 “两位爱卿可知罪?”仍葛夭厉声叱道。 “大王息怒!鄙人何罪之有?”仍宏小心地问。 “大王!鄙人也不知!”其实,仍熙的心跳在加快。 “少康之事,只有两位爱卿清楚。现在寒浇派寒椒术要人,否则,要踏平有仍国。如果不是你们泄密,何来这等祸事?一经查明,定不轻饶!”仍葛夭气愤填膺。 “小人发誓!吾决无半点泄露,否则,让晴天劈了我!”仍宏战战兢兢发誓。 “小人也发誓!吾也决无半点泄露!否则,死无葬身之地!”仍熙也发誓,不过,腿有些软。 “那么,这少康之事,怎么会被寒浇知道?”仍葛夭生气地问。 “小人倒是有一言相告。据门吏报告,丞相之子仍朗天从仍城外出,说是打猎,一个多月才回。很是可疑,望大王追查。”仍宏进言。 “真有此事?”仍葛夭怒眼盯着仍熙。 “大王,确有此事!”仍熙针锋相对, “那是因为小儿的爱妾香薷被大司马仍宏的二公子仍鹰杰拐跑了。他借着打猎为名,其实是寻找其妾去了。若吾儿有嫌疑,那么,带着香薷逃亡他乡的仍鹰杰,岂不是也有可疑之处吗?” “有仍国还有这等丑事?而且出在你们这两家豪门望族!真乃羞耻之极!”仍葛夭愤恨不已。 “吾儿仍鹰杰领着香薷远走他乡不假,是因为怕仍朗天纠缠陷害。香薷姑娘招婿,原是要将那绣球抛给吾儿,不想被那仍朗天腾起,从空中夺去,还将香薷逼迫,娶回家中。”仍宏娓娓道来, “仍朗天对香薷姑娘不疼惜便也罢了,还将其打得皮开肉绽。吾儿鹰杰心疼香薷姑娘,且与其情投意合,于是将香薷从苦海中救出。仍朗天岂能善罢甘休?翌日,他将香薷从娘家抢回,正遇上仍牧正见义勇为。吾儿与香薷姑娘方才脱身。这一定激怒了仍熙父子,才将少康之事告于寒浇。实是报复仍牧正。” 仍葛夭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仍熙。厉声喝道: “莫非爱卿居心叵测?” “大司马说话实在偏颇!自古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若无仍鹰杰从中作梗,吾儿与香薷姑娘定会白头到老,也不会被仍牧正刺伤。”仍葛夭犀利的目光盯得仍熙满头大汗,他极力辩解, “俗语说得好,‘不打不成交’。吾儿自被少康刺伤后,便心服口服,潜心修炼。他说,仍牧正乃天下第一人才,定当向其学习,锲而不舍。仍牧正的一剑刺得好,刺得吾儿积极上进,我与吾儿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告密?” “你们的事情,我定当追查!”仍葛夭眼里冒着火,“不过,现在,战事迫在眉睫,如何解决?”他真是心急如焚。 “大王,少康乃夏之后人,君之外孙。保家卫国,为君分忧,乃臣之本分。臣愿带兵迎战寒椒术,将其一举歼灭!”仍宏觉得忠君报国的时候到了。 “大王,歼灭寒椒术,寒浇大军便会长驱直入。再加上寒浞和寒豷。‘三寒’联手,那可是地动山摇啊!”仍熙岂能让自己和有仍国卷入战火? “丞相,若把少康交出去,这不是往君王心上撒盐吗?君王这几年的心血不是白费了吗?”仍宏表示反对。 “但是少康关乎有仍国之安危,有仍国国人的性命全在少康一人身上了。还是请大王定夺吧!”仍熙似乎也很恳切。 “你们俩先出去,召少康觐见!”仍葛夭头脑很乱。他想:自己的家事,还是自己处理吧! 传令下去,少康很快被带到偏殿。他看到仍葛夭一脸愁容,不由心神有些不宁,随即跪倒在地,说道: “大王召见少康,不知何事?” “免礼平身!”仍葛夭语气即为亲切。 少康站起身来,仍葛夭平和地说: “由于奸人告密,寒浇派寒椒术带五百骑兵,驻扎在仍城外,要求——明日交出姒少康,才能保有仍国一方平安。否则,他们会踏平有仍国!你是我外孙,我不能让夏朝的遗脉从我这里断掉。否则,我难告你父王在天之灵。天大的事,外祖父顶着。一会儿,我会派人将你送出仍城。你且逃命,以后再做打算。” “还是遭到了小人的暗算!”少康似乎早有感觉。 “小人!你是指……?”仍葛夭不解地问。 “‘嘉月节’第二天,我与女艾回牧正署衙,路上遇到仍朗天抢人,便将那厮刺了一剑。那厮丢下一句狠话‘你,等着’便走了。若丞相知道我的底细,一定二人有了预谋,才有今日之结果。”少康说出了自己的疑点。 “此父子不可不防,一旦查明真相,寡人定将此二人碎尸万段!你现在回牧正署衙收拾妥帖,马上逃走。否则,就没有机会了!”仍葛夭深切叮嘱着。 “少康若是逃走,岂不连累君王,连累有仍国?”少康虽很焦虑,但是头脑冷静下来,便是想着大家了。 “康儿,自你母妃逃到有仍国,隐居凤凰山;自你来到这个人世,外祖父已将生死置于度外。我早已有了与寒浞决战的准备!既然来了,就要迎难而上!”仍葛夭的语气满是刚性。 听到外祖父的肺腑之言,看着外祖父关怀的眼神,少康内心的柔软部分突然被触动了,他的眼圈顿时红了。 他与外祖父仅仅见过三回,可是从他身上感到了浓浓的亲情。 亲情是什么?当你在婴儿时,它是哺育你成长的乳汁;当你在少年时,它是你幸福的港湾;当你在临难时,它是遮风挡雨的大树。这是一种血脉相连的爱,这是一种永不断去的情。 少康虽然一直怀着复国的心愿,但是十九年的历练,让他对生存有着明确的理念:人这一辈子,无论生命长短,须有所作为,有所担当,有所感恩。 维护正义,维护亲情,维护友情,是一个人生命价值的体现。哪怕没有实现复国梦,哪怕生命危在旦夕。 现在,大难临头,而且突如其来,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少康有些缓不过气来。但是,自己是个特殊身份的人,他也曾想过身份一旦败露后的情形:离开有仍国,或许就是对有仍国最大的报恩,也是对亲人和有仍国人最好的保护! 五百铁骑虽然可怕!但是他对寒浞的仇恨刻骨铭心,早想会会他的寒军。他不信,自己凭着“三元凝气”“三皇神功”,就不能战胜寒浞的五百铁骑。为了他的信念,他想搏一次!哪怕是流血,甚至是牺牲。 此生无憾,恐怕是少康一生追求的至高目标! 于是少康对君王仍葛夭说: “大王,少康不会逃走,但也不会束手就擒。” “你想怎样?”君王追问。 “君王可与寒椒术商定,我少康一人之事一人当。明日由我一人出城对抗寒椒术五百人,生死由命。但寒椒术必须保证有仍国平安无事,不被染指战争。若不答应,少康必然与有仍国一同拼死抵抗。”少康大义凛然。 “你一人出战,岂不自投罗网?生命可贵,不可贸然行事!”仍葛夭太担心了。 “我的命是大王给的!这一次,也算是对大王的报答。我只是担心凤凰山庄的额娘、阿妈、阿爹。因此,我会让女艾今晚回凤凰山庄保护他们,还望大王恩准!”少康一旦决定,就不会改变。 “我恩准便是!但是你明日一人作战,是否凶多吉少?”仍葛夭还是忧虑忡忡。 “大王放心,我习武多年,自有一些悟道。”少康相信他四年的磨砺。 “康儿,你既然有信心,也只能这样了!我即可派人与他们交涉。”仍葛夭无奈地说,继而安慰少康道,“城外有寒军,现在,不可对丞相父子有所妄动。待明日大战后,即将他们拿下便是。” 第34章 依依惜别情意重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少康谢——外祖父隆恩!”少康再次跪下,磕头在地,眼里的一滴泪被甩了出来。 朝廷派出的使者,把少康的要求告知寒椒术。寒椒术听后,哈哈大笑一番,爽快地答应下来。他轻蔑地说: “少康一旦出来,就是死路一条!” 使者把消息带到,仍葛夭独自在大殿,仰天长叹,痛哭流涕道: “姒相,吾对之不住啊!” 从朝廷出来,少康坐车回牧正署衙。他的心头一阵翻滚:去年的五月,他与烈马较量,一举驯服烈马,成为有仍国牧正。 原想在有仍国有所建树,将来以图大业。未成想身份被泄露,这么快就要承受生活的雨打风吹;而且,生命受到严重威胁,前路迷茫。这命运,不知何去何从。 今年又是五月,他掀开车帘向外望去:石榴花正在在嫩青的叶子间热情地绽开花蕾,开出火红的花瓣和柔软的花来。蜜蜂、彩蝶被引逗,抢着榴花枝头,尽情飞舞。 石榴花大而繁密,开得是那样的艳丽而不妖媚,繁多而不泛滥,高雅而不乏温情,繁盛而不独占风光。它与绿叶相得益彰,甚是惹人留恋。 石榴花的清香扑鼻而来,令少康想起了凤凰山上的杜鹃花。繁盛的季节,凤凰山上的杜鹃花叠锦堆秀,艳美缤纷,鲜红欲滴。 他与女艾放牧归来,有时会各自采摘一束杜鹃花,捧着献给额娘和阿妈,她们总笑得像花一样的美。 前不久他与女艾回凤凰山庄,一家人其乐融融。额娘、阿妈、阿爹还一再叮嘱他好好做事,为国效劳,再图复兴大业。几日过去,便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与凤凰山庄的亲人辞行,一定是来不及了。不过,他在临战之时,一定得把事情有所安排。 忙完一天的事务,夜幕降临。晚饭过后,他将女艾和“仍氏三兄弟”招至议事厅。坐定,少康说: “今日,各位一定有所耳闻,寒浇派大将寒椒术扎营在仍城外,目的是将我歼灭。我乃夏王姒相之子——姒少康!寒浞灭夏的那一战,我母后被侍卫官和侍女保护着从水洞爬出,逃到我母后的娘家有仍国,隐居凤凰山,生下我。现在我的身份已被奸人告密,大战在所难免。” “老大,原来你是夏朝的王子殿下!今日我们也有所耳闻。经你证实,我和仍义正和仍远更觉得荣幸之至!我们三人今天也商量了一番,定要跟着你赴汤蹈火,生死与共。”仍松的语气很深情。 “老大,我们已经是结拜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所以,我们早就有了与你一起作战的准备。”仍义正的语气很坚定。 “少康哥,做兄弟,就得讲义气。兄弟合心,其力断金。我们有难的时候,你挺身而出;现在,你有难了,兄弟们不能不管!”仍远说得也慷慨。 “少康哥,你走到哪里,都带着我。这一次,也不能例外。生死都要与你在一起。”女艾的眼睛里泪星点点。 “大家的心意我领了!我被奸人所害,说明有仍国内有奸细,他们可能要颠覆有仍国。所以,你们还需保存实力,保国安民。” “少康哥,我和你从小在一起长大,从未分开过,这一次大战,也断不能分开!”女艾边说边擦着眼泪,态度很坚决。 “女艾妹妹,我被泄密之事,额娘、阿妈、阿爹还不知晓,你需要告知他们,并留在身边保护他们。大王已经准许,让你今夜回凤凰山庄,做好一切防范事宜。你若随我一起作战,万一都要有个闪失,岂不是将父母置于不顾之中?” 少康恳切的一番话,使女艾沉默了起来。是啊!父母也需要他们照顾!都离开了,谁来保护他们?何况,自己随他一起出战,他一定总在关心妹妹的安危;这样,反倒搅了他的心智,不好取胜了! 看着女艾默认了,少康继续说: “仍松、仍义正、仍远,你们继续做好本职事务。如有事变,可去凤凰山躲避。如果敌人大规模进犯凤凰山,你们可以召集仍落村人共同抵抗。仍落村里长和他的儿子仍雄耶也是能够帮忙的!” “老大,那——你呢?”仍松犹豫地问道。 “我已经和大王申请一人作战,并征得寒椒术的同意。只要我出去,有仍国便安然无恙。这样,就能免有仍国于战乱之中,也能让我报答有仍国养育之恩。这也是我对君王、对有仍国人、对亲人、对朋友最好的交代!” “老大,一人作战,凶多吉少!我们不忍心啊!”仍松都快流泪了。 “老大,再好的功夫,也抵不过人多势众啊!”仍义正也在担心。 “少康哥,你一人对抗五百寒军,而且寒椒术武艺超群。这样的作战,岂不是以卵击石?”仍远也忧心忡忡。 “少康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望你三思啊!”女艾的语气里无限的忧伤,刚刚擦掉的眼泪又来了。 “你们的担心,我能理解。但是,大丈夫须言而有信,大丈夫须做人有德。既然我与寒军有了约定,便不能轻易改变。即使有性命之忧,我也问心无悔,死而无憾。再则,我苦练这么多年,早已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只不过这一战来得太早,太过突然。”少康从容而言, “与仍朗天结下梁子那天晚上,父王托梦于我。他为我担心,嘱我小心从事。直觉告诉我,似乎有事发生。我便在近几个月训练战马时,把那匹我驯服过的烈马也进行了训练,并为它取名‘黄龙’。‘黄龙’的能力是所有马匹所不及的。此次作战,我骑着它;它定能助我一臂之力。我还打造了一支长戟,起名‘方震战戟’,它是戈和矛的合体,也就是在戈的头部再装矛尖。它具有勾啄和刺击双重功能,杀伤力比戈和矛都要强。战场之事,变数很多。我所能做的,就是全力以赴!” “老大,既然你这样决定了!我们听从便是!只不过,如果你在战场上力不从心,我定然从城墙跃下,与你一同决战。”仍松在坚持。 “老大,你教过我们的轻功,这时便能用上。若你挡不住了,兄弟我也就从城墙跃下,与你一同生死!”仍义正也很激昂。 “少康哥,我还等着你给我和女艾妹妹做媒呢!你一定回来!”仍远的泪流了出来。 “少康哥,额娘的话,你还记得吗?我等你——复国!”女艾已是泪流满面。 “你们怎么这么低落?好像生离死别一样!”少康强装笑容,故作轻松说道, “我才十九岁,复国的大业未了,哪能那么容易死去?仍松、仍义正、仍远,你们先去安抚一下牧正署衙的差役们,让他们安心事务,不必担心。我这会儿备马,送女艾妹妹星夜赶回凤凰山庄。” “仍氏三兄弟”应声,一同嘱托差役们去了。但是依依惜别的深情却在心底里流淌着,久久不能平静…… 少康为女艾牵来一匹马,对女艾说: “女艾,这是一匹名马,称‘青骊’。此马体格健壮,千里绝群。只是脾气暴烈,极难驯服。但是,已经被我驯服了。你今后以它为坐骑,好好待它。它也会好好待你。” 女艾点点头,跨上青骊。她正要抓马的缰绳,缰绳已经被少康拿在手中,少康说: “女艾,我为你牵马,送你一程!” 这晚,月色朦胧,清风徐徐,一缕幽香如流水般蔓延。少康的心田荡起阵阵涟漪。风吹皱了如烟如梦的生活,在凄迷中不知所终,在清幽中透着浅浅的忧伤。 少康牵着马,他们缓缓而行。少康拿出腰牌,一同出了仍城。他俩不知说些什么,只听见“青骊”的蹄声有节奏地响着…… 沉默一会儿,少康开口了: “女艾,回去告诉额娘、阿妈、阿爹,少康明日一战,不会轻易输掉。倘若挣脱,定能力挽乾坤!” “少康哥,你也放心。我会待在父母身旁,精心服侍他们,全力保护他们。我们一起等你回来!”女艾声音很轻,但是能够感觉出她复杂难熬的情绪。 “凤凰山是我们的根据地,不要轻易下山,那里易守难攻。遇到危险,到山洞可以躲避一时。有事,多和仍松、仍义正、仍远商量;仍落村里长和仍雄耶也会帮我们的!”少康叮嘱道。 “少康哥,你在的时候,你就是凤凰山庄的天空。今后,我会为你撑起那一方蓝天!你就安心作战吧!明日——太凶险!又能——如何?”女艾的忧伤谁能解? “凤凰山一时安静,并非永久安静。我这一暴露,打它主意的人很多。因为,你、阿妈、阿爹,都是夏人!夏人,在寒浞眼里,就是眼中刺、肉中钉。我们都活着,才能一起复国。”少康想得更深入。。 “少康哥,女艾记着你的话,一定要活着复国。你也一定要——活着回来!”女艾的眼睛里晶莹的泪光再闪。 第35章 一吻难求有谁懂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沿着通往凤凰山的路,他们慢慢地走着。整个世界仿佛沉浸在这银色的光海中,温馨静谧,而又绰约朦胧。他们都感到今晚的月色孤寂了些,冷清了些,惜别浸润着整个心头。 “女艾,就送你到这里吧!一路小心!”少康说着,把缰绳递给女艾。 女艾从马上下来,缓步走到少康跟前,充满感情地说: “少康哥,我有一个请求,你能帮我实现吗?” “什么请求?请讲!”少康想,他们已到了这般田地,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 “你——能——吻我一下吗?”女艾说完,瞬间脸红。在月光下,她的感情饱含着清荷的甘醇,散发着独特的芬芳。 显然,女艾的这一请求惊到了少康,他不由一怔:今日一别,或成永诀。她的请求,一点也不过分。 少康也的确想满足她。这个青梅竹马的妹妹,一直陪伴着他,为他做了很多。尤其那柔柔的情怀,美丽而感人,一直载着他疲惫的心灵驶向休憩的港湾。 少康凝视着女艾那张动人的脸。它正与明月交相辉映,发出璀璨的光芒。月华散映成金,织成一片云锦;柳韵缕缕,星光点点。 少康在靠近,女艾在期待。她把眼微微闭上:今夜方知春气暖,月上柳梢藏幽梦。 少康只觉得自己站于红尘的彼端,赋以心的朝圣,豪情万丈满怀,刀剑如霜且待。既然无关风月,何必染指情海? 何况,吻是要送给拨动自己心弦的人!女艾妹妹,人美心善武艺高,对自己情爱深重。自己也想着日子长了,对她能够产生爱情。 但是此时此刻,他所期待的爱情还没有出现。那么,既然没有心动,他就必须对她负责,也对自己负责。即使明日战死,也不能给生命留下遗憾。 想到这里,少康靠上去,把双手轻轻搭在女艾的肩头,动情地说: “女艾妹妹,在我心里,你就是最爱的——亲妹妹!我们虽不是骨肉兄妹,却胜似骨肉情深!” 女艾的眼泪簌簌流下……她虽然没有等到少康的吻,但是少康的这几句话,已经足以打动她了。 少康扶她上马,朝着马后就是一掌。“青骊”便飞驰起来…… “等——我——回来!”少康对着女艾远去的身影大声地喊着。 有一种爱,似近却远;有一种情,似远却近。女艾妹妹,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送走女艾,少康的心情很是失落。他回到牧正署衙,走到马圈,找到他的“黄龙”,一边为它梳理着鬃毛,一边说: “黄龙,你明天就要和我上战场了,不要慌。拿出你的烈性的一面,无所畏惧,冲撞敌阵。我们杀他个痛痛快快,杀他个人仰马翻。” “黄龙”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把头使劲摇动起来。霎时鬃毛飞扬,气势甚嚣。看到“黄龙”如此通灵,少康不免有些欣慰。 少康从马圈的一个藏角拿出了自己准备已久的“方震战戟”,掂了掂,很沉。他把手挥向前方,用他的手腕转动战戟,渐渐地,越转越快…… 少康的戟法竟然把地上的花瓣也卷起来了,空中飘着淡淡的花香,似乎在漫天飞舞。接着他的身影如同雏燕般轻盈,战戟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 只见他的腰一摆,战戟也跟着甩了出去。寒光一道,痛快淋漓。就这样,他反反复复地练习着…… 一颗流星像一条火龙,在空中飞过,消失在茫茫夜色里。月光如水,点点繁星好似颗颗珍珠,镶嵌在天幕下,闪闪地发着光。少康矫捷的身影在星月的照耀下分外迷人。 少康是自信的,也是坚定的。其实,在真实的生命里,每桩伟业都是由信心开始的。而目标的坚定是性格中最必要的力量源泉,也是成功的利器之一。 时光,一路前行,怎容得下丝毫的倦怠? 少康,你究竟隐忍了多少酸楚和清冷寂寞的光阴?究竟是历经了多少彻骨的寒凉?究竟是鼓足了多少非凡的勇气?又究竟是蓄积了多少强大的力量?才能一路披荆斩棘,迎来这样一场盛大的勃发?面对这样一场浩瀚的战事?让凌厉的寒风彻底缴械投降?! 练习完,少康把战戟收好,还备了弓箭和其他。收拾妥当后,他回到自己房里,和衣躺下。 少康想:无论踏步哪一程山水,他必须笑阅风雨沧桑。天空若翻云覆雨,他须跨马扬戟,泰然处之。大地如霜雪来袭,他须步步为营,淡然迎之。因为,有一种变化叫成长,有一种力量叫坚韧。 少康觉得自己成长了,也坚韧了!这几年,少康一直在磨刀,他自信自己就是那“磨刀人”,在岁月的长河中不断打磨着自己,生活才意趣无穷。生命若垂青,那是因为用心和勤奋。生命若璀璨,那是因为磨砺和忍耐。 只有历练过的刀刃,才锋芒四射。凡是挣扎过的人,都是真金不怕火炼的。坚强并努力着,为的是未来有无限光明。 睡眼迷蒙中,额娘笑着向他走来: “康儿,你要经历更大的艰难和挑战。而额娘不在你身边,蹲下来,自己给自己一个拥抱吧!额娘,爱你!” “额娘……”少康梦中喊着。 此时,躺在床榻上被伤痛折磨着的少康,想到大战前夕与君王的对话,心头荡起了柔柔的思念;想到“仍氏三兄弟”的兄弟情深,嘴角漾起了暖暖的微笑;想到与女艾妹妹的依依惜别,内心涌起了绵绵的牵挂;想到梦中额娘的叮咛,眼里闪着晶莹的泪滴。 再大的苦痛,再深的思念,也不能流泪。少康伸出右手擦了擦眼角。 那天晚上,没有给女艾一个吻别,他一点也不后悔。因为少康知道什么时候亲情,什么是爱情。 亲情是润物的细雨,醉人的春风,丝丝缕缕,芳香扑面;亲情是轻柔的抚摸,深情的凝望,暖暖融融,温情满怀。 亲情是一屡阳光,让心灵即便在寒冷的冬天,也能感到温暖如春;亲情是一泓清泉,让情感即使蒙上岁月的风尘,仍然清澈澄净。 而爱情则是:若你是山,我愿为水,倾心环绕,永远与你相依相偎;你若为月,我愿为云,默契相伴,永远与你形影相随。 爱情就是空气中到处弥漫她的气息,她是你今生最美的遇见!寻得她,你就拥有了全世界的花开颜色。 她的到来,为你拂去了浪迹江湖的孤独,你漂泊的灵魂再也不用辗转于湄湄云水之上。 此刻,少康想要告诉全世界,姚朵公主,我是为你而来!你是我一世的牵绊;因你,我心生惦念。我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有你的陪伴!而我,在你难过的时候,愿意给你一个温暖的怀抱;在你疲惫的时候,愿意给你一个坚实的依靠。 你的声音,犹如泉水叮咚,悦耳动听;你的笑容,就像春暖花开,姹紫嫣红。爱上一个人是美好的,是快乐的,是温暖的。为什么一想到姚朵,左臂的疼痛似乎减轻了呢? 姚朵,我想在你闪闪发光的披肩柔发中,觅一缕发香;我想在你柳叶儿般的蛾眉间,寻一份宁静;我想在你碧水漓漓的眼睛里,看一世幸福。 现在,你不在我身边,我压抑不住对你的思念。那份真挚的情感,就像树上的翠绿,又浓又密。我喜欢你,不仅是你的美丽与温柔,还有你的善良和俏皮,也有你的欢笑和媚娇。 躺在床榻上的少康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姚朵如此让你着迷,她有什么魅力,这么吸引着你,让你不能自拔? 其实,人生中,相遇最美!当一颗心与另一颗心,相遇想吸,便是最珍贵的一份情缘!而过后,便有了美丽的心情,也有了深切的思念!在柳絮飞扬的季节里,好想告诉你——你是我生命中最痴情的守候! 正因如此,所以,少康在极度的疼痛中,也能咬紧牙关驻守着一份等待,一份期盼,一份梦幻!他心海的扁舟,已经扬着清辉的帆羽,飘向了姚朵…… 一想到姚朵,少康竟然一发不可收拾…… 恍恍惚惚中,他趟过一条小溪,赤着脚,来到姚朵的小屋前向她问候。天空的彩虹出现了,在田野与池塘的上方,没有风,只有丝丝的柠檬的清香飘了过来。 太阳明丽的眸子闪闪烁烁,清凌凌的梨子在龇着牙齿微笑。那份懵懂的青涩,是一种什么味道?是酸是甜,抑或只是淡淡的想念。 轻轻地叩门,小屋的门推开了。少康看见一个漂亮的女孩儿:一身白色长裙,头戴双边的花帽,手棒红色的杜鹃;袅袅娜娜的风姿,楚楚动人的清颜;全身充溢着少女的纯情和青春的风采。 一刹那间,感觉宛若梦中的仙女。少康上前一步,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是你!姚朵公主!我找到了!我横渡济水的时候,你救过我的命! 少康,救你的命,是仙神娘娘的指引,她说你的白马王子正在受难。你救下他,他便与你携手终身。我让你托付终生,你还没有答应我。说什么不能高攀有虞国公主,其实,真正相爱的人是无关门第的!爱上了便是爱上了! 第36章 有预兆魂牵梦绕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姚朵公主,那时我还没有想好。想到万一额娘、阿妈、阿爹不同意怎么办?因为他们都希望我能娶女艾妹妹为妻。我也希望日子久了,能够对女艾妹妹产生爱情,但是,至今也没有。现在,你出现了!我才发现,我和女艾妹妹根本是不可能的! 爱情本是心与心撞击的火花!你与女艾妹妹自小青梅竹马,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碰撞出来。那她只能做你的妹妹了。而我,才是最适合于你的那个女子! 姚朵公主,何以见得? 当我站到你面前的时候,你的眼睛里闪着情窦初开的光芒。当我与你开玩笑,说轻薄了你,你不仅没有责怪我,而且一直是很享受的状态。当我俯在你耳边与你说话时,我似乎听到了你的激烈的心跳。少康,你知道吗?那心跳就是心动。爱情就是怦然心动。 姚朵公主,你说得没错!我的确对你动心了,所以才脸红心跳。那你呢? 少康,我对你也一样!你在船上昏迷的时候,我就心动了。所以,才在晚上将你留在我的房间,方便照顾你,怕你死去。至于后来浸湿身子为你降温,那都是一个爱人本能的举动。喜欢你,自然就希望你活着;喜欢摸摸你,抱抱你,一辈子与你在一起! 姚朵公主,现在,你像一片云在我心中飘来飘去,你清雅的笑容里荡漾着春天的气息,你的热烈和聪慧,你的温情和精致,都让少康为之倾倒!我愿意以身相许,以托终身!你能接受我吗? 少康,你的话,自然是最让我心仪的!那我去到仙神娘娘那里,把这极好的消息告知于她!让她为我们安排婚事,如何? 说完,姚朵驾着彩云到天庭报喜去了…… 姚朵公主,不要离开我! 少康急忙点轻功追赶…… 他越过美丽的原野,走上一处山坡,前面是一片悬崖,蓦然看见一个女孩儿向着自己走来…… 只见她正值风华正茂,衣袂飘飘,风姿绰约,神韵流淑,婀娜秀丽。这不是女艾妹妹吗?她怎么也来了?该怎样向她表明呢?正当少康不知该说什么时,女艾说话了: 少康哥,我是从仙神娘娘那里来的。她说已经将有虞国的姚朵公主许配于你。我是侍卫官和侍女的女儿,自然比不上那姚朵公主高贵。所以,你们才是绝配的姻缘。但是,我不相信——你是那种看重门第之人。所以,我来找你,想问个明白。 女艾妹妹,少康的为人,你难道不明白吗?在我心里,哪有什么门第观念?人,生来都是平等的!那仙神娘娘说的不过是天庭的规矩;在我们人间,在我心里,是必然要被打破的。 少康哥,既然你这样说,那么,天神娘娘的话,在你,是不作数了!所以,你的姻缘你做主!那么,我对你倾慕已久,你是否能够娶我为妻呢? 女艾妹妹,我本不想伤你的心,也不想伤额娘、阿妈、阿爹的心。所以,满心希望自己能够对你生发男女之情。但是,一直没有。因此,那天,送你的时候,你让我吻你,我没有做到。因为,我一定要对你负责,对我的心负责。 少康哥,你那天没有吻我,我没有怪你。你我在十四岁知道真相之前,都以为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知道后,我便把你当作我的情哥哥,而你,还把我当作你的亲妹妹。你一时转不过来,我是能够理解的。匡复大业重过儿女私情。等你复国大业有了眉目,额娘自会安排我们的婚事。 女艾妹妹,复国,只不过是借口而已!只是没有遇到那个让你动心的人。现在,有人让我心动了,就是你在仙神娘娘那里听说的姚朵公主!她不仅救了我,也拨动了我的心弦。与她相遇,在我,是一份惊喜;与她倾诉,是不一样的快乐与幸福。那种感觉很美妙,就像潺潺的山泉流淌心中,绵绵的雨丝滋润心房。觉得风是透明的,天是晴朗的;只想与她牵手,相伴一生。 少康哥,你的话太过偏颇!一见钟情怎么会好过日久生情?有些女子,天就一副勾魂的妩媚相,哪个男子都会为之着迷。但是一相处,一些不好的习性便露了出来,让你伤心难过,从而怀疑人生。你在复国的路上,若遇到这样的女子,那你就是将自己推向深渊! 女艾妹妹,姚朵公主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仅美丽,而且善良。我的世界,因她而美好;我的星空,因她而璀璨!我会把她攥在手心,不离不弃,此生不渝! 少康哥,你是被一时的冲动迷了心窍吗?我不美丽?我不善良吗?天底下这样的女子太多了!你难道见一个爱一个不成?只可惜她们与我没法相比,我是额娘眼里的好儿媳!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额娘的话,你总该是听的! 女艾妹妹,额娘也是为我好!我想她一定不会为难我,不会让我有所烦恼。而且,我相信,你们见了姚朵公主,一定会喜欢她的! 少康哥,希望你不要再伤额娘的心了!她已经承受了很多。一个王妃,从水洞钻出,颠沛流离,回到娘家有仍国,隐居凤凰山,为你操碎了心。现在,你一人挑战寒军五百铁骑,生死未卜,她至今昏迷不醒。你还拿什么姚朵公主气来她。你这是不孝啊! 女艾妹妹,你说清楚,额娘她怎么了?为何昏迷不醒? 少康哥,我哪有工夫与你理论这个,追兵就要来了,我应战去了!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复国之后——娶我! 女艾说完,便驾着彩云也走了…… 女艾妹妹,等等我…… 少康一惊,从梦中惊醒,全身冒汗,像洗了一样。他琢磨着这个梦,很不是滋味。 姚朵公主进入梦里,那一定是自己对她真的动心了!女艾妹妹出现在梦里,说明女艾妹妹在自己心目中的分量是很重的!为什么只把她当妹妹,就不能把她当伴侣?难道爱她就这么难吗?如果那天告别的不是女艾,而是姚朵公主,这个吻,是给还是不给?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不等她要,自己便给了。因为吻的前提是爱,爱到深处,吻必自来!自己没有爱上女艾,所以,没有吻她的冲动。就这么简单。 梦里女艾的话让他忧心忡忡。女艾对他充满幻想,一定不会轻易放弃。这对他来说,是极为伤心的。因为他不愿意让女艾因他而难过。他虽然没有爱上她,但是女艾也是他生命最重要的人。对她,除了爱情,他什么都能给她,哪怕是生命。 女艾在梦里还提到了额娘,额娘怎么了?为何昏迷?有仍国到底发生了什么?记得自己突围的时候听到城楼上外祖父的声音“不要”,接着箭就来了,说明,寒椒术射箭的时候,一定被外祖父看到了。 外祖父本以为外孙可以突围成功,不想背中一箭。看到自己中箭,他一定很痛苦,一定后悔没有及早让自己逃跑。而且以为自己一定有性命之忧。所以,大家把自己中箭的消息告诉了额娘,然后额娘就晕倒了,昏迷不醒了。是这样的情况吗? 少康越想越急,越急伤口越疼。他疼得躺不住了,就坐起来。可是剧痛并不因为他的坐起来而有所减轻,只要不想着姚朵,那疼痛就决然饶不了他。但是,女艾的执着,额娘的昏迷,又让他烦躁不安,痛不堪言。他又让自己躺下来,不久,又坐起来。就这样,反反复复地躺下,坐起;坐起又躺下。难解他心中郁闷。 是啊!自己拼死一战,是否让有仍国安然无恙?女艾将消息传到凤凰山,亲人们一定焦急万分。 外祖父,仍氏三兄弟看到自己中了毒箭,一定对自己担心不已,生死未卜的挂念是最忧心的。 自己身为亡国的王子,给有仍国以及亲人们带来那么大的忧虑,着实让少康感到难过,从而让他坐卧不宁。疼痛像缠在身上,搅得他心乱如麻。全身散了架一样。 其实,梦是有预兆的!令少康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横渡济水并在驿馆被姚朵所救的那一夜,有仍国发生了政变…… 且说有仍国君王仍葛夭亲眼看到外孙少康被寒椒术射中,口喷鲜血,昏迷不醒,被众人慌忙送至君王寝宫。御医们忙着诊断,个个像热锅上的蚂蚁。 王后坐在君王身旁,不断地垂泪;几个妃子也是悲伤万分。三个儿子跪在王榻前,一个劲地抹着眼泪。丞相仍熙和大司马仍宏候在旁边。 君王醒不过来,御医们不断摇头,哀叹。其中有一位御医走过来对王后说: “王后,大王有没有最想见的人!送他最后一程吧!” “后缗,这是他最牵挂的人!”王后说着,对侍从喊:“传谕旨,宣后缗进宫!” 黄昏时分,后缗被宫廷派出的车接进宫里。这是她二十年后第一次回到大殿。她就要回到父王母后的怀抱,而且也能知道康儿作战的消息。一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异常兴奋。 第37章 搞阴谋宫廷政变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宫廷的车走得很快,但是她还觉得慢,一再催促,恨不得自己能够飞起来,直抵宫廷。 一进宫,后缗被侍女领到了父王的寝宫。可是抱她的只有母后,父王躺在王榻上,昏迷着,一句话也不能说。最小的弟弟才十二岁,是父王的凤妃所生。后缗还没有见过。 女艾昨晚回到凤凰山庄,传回了少康一人作战的消息,这让后缗异常悲痛。康儿要一人对抗五百寒军,这岂不是凶多吉少吗?他才十九岁,还没有娶妻生子,还没有报仇雪恨。如果这一战丢掉性命,让她怎么能独自活下去? 一个母亲一辈子都在担心中度过,只是担心的对象从来不是自己。康儿,不是因为寂寞,母亲才想你;而是因为担心你,母亲才如此寂寞。孤独的感觉之所以如此之重,是因为想你太深,担心太重。 昨晚一宿没睡,其实没有睡着的何止她一人。女艾坐在院子里,眼睛泪花花的,看着月亮发呆。 皓月含情,群星蕴意,后缗站在窗前,不住地许愿祈祷。 姒木秀和旭儿的房间一直亮着灯。后缗深知——他们对少康的感情,一点也不逊于他的亲生母亲。而女艾,早已把少康视作她生命中的男人。 第二天,后缗本来是要女艾下山打听,探探康儿的作战情况。女艾也是坐不住了,急得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在院子里转。 女艾正准备下山的时候,宫廷传下谕旨,宣她进宫。全家人有了一丝笑容,似乎曙光就在前方。 谁知进得宫里方知:少康一人勇战群师,就要突围了,背部却被射中一箭,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当母后告知后缗这一消息,后缗也险些晕倒。当她镇定下来,就被母后领到父王榻前。看着昏迷中父王,后缗一下子跪倒在地,眼泪夺眶而出,啜泣不止,悲恸不已。 后缗想:父王为了女儿,为了外孙,承受了多少压力?甚至不惜每年向寒国纳贡很多,来“讨好”寒浞,不过是为了打消寒浞的警惕,能够保他们母子平安。 父王为她建了凤凰山庄,其实建的就是父爱城堡。每年,父王派人在一个秘密山洞里为她送去衣物,都是宫里上好的东西。致使他们在凤凰山庄衣食无忧,日子过得惬意而美好。 现在,父王又因为康儿中箭而急火攻心,昏迷不醒。让女儿该是多么愧疚万分,寸断肝肠啊!父王,你一定要醒醒啊!康儿生死成迷,你可不能一去不回啊! 父王,如果能够换回你和康儿的生命,后缗愿意万死不辞。后缗就这样想着,痛着,哭着……她再也承受不了了!突然,她身子一软,歪倒在地上,晕倒了。 御医们一拥而上,又来抢救后缗公主。母后派人把女儿送入自己的寝宫,并安排一名御医跟随诊治。 眼看君王昏迷不醒,仍熙将仍宏叫出。在殿外的一处隐蔽之地,仍熙在悄悄地对仍宏说: “大司马,若君王醒不过来,这有仍国君王之位谁来继承?” “大王生前写有传位诏书,应该是长子仍袁琪!此人光明磊落,且有雄才大略!四十多岁了,也该轮到了!”仍宏说。 “大司马此言差矣!仍袁琪即位,还有我俩的风头吗?”仍熙提醒。 “我们是老臣,他若即位,即使不让我们出风头,也奈何我们不得!”仍宏说。 “仍袁琪早已羽翼丰满,手下门客颇多,人才济济,早已将我俩看做异端!”仍熙步步深入。 “丞相的意思是……?”仍宏似有所悟。 “君王突然昏迷,我们乘此可以修改遗诏。以你我目前的实力,完全可以力挽狂澜。立最小的殿下仍让做君王,我们就能把控局面,继续风光下去。大司马意下如何?”仍熙诡秘地说。 仍宏心想:仍熙虽然毒辣,而且因为香薷,两家不很和气,但是他的说法还是不无道理。自己虽是重臣,统领有仍国兵马,但毕竟是仍葛夭的臣子。如果仍袁琪不念旧情,再有奸人谗言,革职是小,说不定全家性命难保。 思忖再三,仍宏便对仍熙道: “丞相所言极是!我俩虽扶持君王多年。俗语说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若仍袁琪做王,我们怕是有性命之忧。若是让十二岁的小殿下仍让做王,我们还能有所作为。就依丞相所言。” “那我现在就去内廷秘密做矫诏事宜,你现在集结兵马悄悄守在宫外。君王一旦驾崩,你我即可行动!”仍熙吩咐。 “好!我现在就去调集兵马。王后若问到我,就说老臣突然肚子有疾,外出片刻。丞相可随机替老臣说情。”仍宏也是狡猾之人。 “大司马放心做事,宫内之事,包在仍熙身上!” 仍宏与仍熙分头行动,这一切都在秘密之中。为了防止政变中出现意外,仍熙让一武士将仍朗天招至宫门外,让其穿上武士服装,秘密进宫。仍朗天进宫的时候,跟门吏说: “丞相有令!君王昏迷,怕奸人做歹,需加派人手,保护王后及其家人!” 君王昏迷,丞相自然最大,门吏也就通融了。仍朗天进宫之后,在仍熙的安排下,站在君王寝宫门外,随时准备接应仍熙。 仍熙带一武士走向内廷,向内廷文官仍立新索要君王生前立下的传位诏书,他的理由是: “君王昏迷,万一驾崩,须另立新君。宣读遗诏,乃丞相之责。需拿出遗诏,以备不时之需。” 仍立新素来想巴结丞相,又看身后有一带刀武士,自然顺水推舟: “丞相日理万机,吾当极尽效力。”说着,仍立新取出遗诏,并双手奉上。 丞相拿到遗诏,一看内容。果然,君王传位的对象是长子仍袁琪。仍熙便随即篡改,并秘密联络一些重要大臣宣扬小殿下仍让的德行。君王昏迷。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些人见风使舵,自然就随他一道了。 丞相将改好的“遗诏”交给仍立新,并将贴身的带刀武士派在仍立新身边,寸步不离。仍立新自然知道仍熙的意图,若不配合,死路一条。仍立新便欣然应允。 仍熙悄悄嘱咐仍立新和武士相机行事,便带一些文武大臣走向寝宫,候在那里,并向王后禀明仍宏肚子有疾之事。王后一心在君王身上,自然不去留意。 直守到午夜时分,突然君王睁开了眼睛,大家都惊喜起来。王后赶忙上去,耳朵紧贴在君王嘴边,希望留下点片言只语,更重要的是谁来继承王位。于是王后急切地问: “大王!想说什么?谁来继承……”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仍葛夭用手指着丞相,便一命了之!谁也不知道他在少康这一战后要除掉的告密之人,就是丞相——仍熙。 可这一手指,谁又能懂?仍葛夭留下了满脸的不甘、愤恨、苦闷和遗憾。繁华落尽时,皆是残缺。谁为他撑起江山?谁为他守护儿女?谁为他解开外孙失踪之谜?命运转瞬即逝,残花落败时,只有一地的忧伤。 顷刻,宫内传来噩耗: “大王驾崩!” 这一声,好像霹雷,发出了山崩地裂的轰响,惊心动魄,寒人肺腑;这一声,好像闪电,用它那耀眼的蓝光,划破了黑沉沉的夜空,摄人灵魂,催人泪下。 宫内一片哭声,宫外一片寂静。老百姓都在睡梦中,有谁关心宫内会发生什么? 仍葛夭的寝宫内,哭声震天。王后几度晕厥,妃子们痛不欲生,子嗣们泪流满面,文武群臣无不悲惨。就在大家沉浸在悲痛中时,那武士护着内廷文官仍立新将君王的“遗诏”送到丞相仍熙手中,仍熙于是大声地说: “大王驾崩,国之损失,日月暗淡,哀哉痛哉!尚需节哀顺变!国不可一日无君。现把大王生前拟写的传位诏书,宣读如下——君王承嗣,国人切望,长子仍袁琪天资轻佻,威仪不恪,不足为王;二子仍昂为人慢惰,做事荒乱,亦不能为王。三子仍让圣德美誉,规矩肃然,为天下所闻。吾百年之后,可立三子仍让为王,应天顺人,以慰生灵之望!” 诏书一经宣读,大家惊愕不已。仍袁琪更是义愤填膺。他愤怒地高声叫道:“贼臣仍熙,竟敢擅自篡改诏书,实属欺天大罪!我现在就让你死在这里。”说完,拿出宝剑,直击仍熙。 这时,寝宫门口冲进来一人,那便是仍朗天。他一跃而起,拦在仍熙面前,挡住了仍袁琪的宝剑。仍袁琪大声呵斥: “汝为何人?竟敢在王子殿下面前造次!” “吾乃丞相之子仍朗天,汝虽为君王之子,但不受诏书,不领王命。实乃罪大恶极!”仍朗天说。 “看来,你父子早有预谋,你一小儿,因何进得宫来?”仍袁琪质问。 “三殿下仍让乃仁德之人,早已被君王立为传位之人;而汝品行不端,且不服遗诏。吾父料得汝必用武力,故让吾于寝宫外守候,果然料敌如神。拿命来!” 第38章 为除奸兄弟出力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仍朗天说完,便举剑向仍袁琪劈来。仍袁琪连忙挥剑招架。两个人剑来剑往,在寝宫内厮杀起来。几十个来回之后,两人的内力同时急倾而出。双剑突然相持在一起,谁都想用力前送,却不能向前推出一点。 仍袁琪见机行事,急忙撤剑,向后跃出。仍朗天往前不稳,被仍袁琪侧身一剑。仍朗天的背开了个口子,鲜血流出。仍袁琪飞起一脚,仍朗天重重的摔在地上,非常狼狈。 寝宫内的人惊愕万分。仍熙惊叫:“住手!” 二人岂能住手?仍朗天双手支地,快速爬起。他叫“小野狼”,必须拿出狼性的东西来。他在意念中呼唤着真气:狼道,是声东击西的智谋,是蓄势待发的韬略,是发掘机遇的权变,是反败为胜的悲壮! 真气蓄满,仍朗天便精神抖擞起来。他招招有变,剑剑有力,嗤嗤声响,回荡耳边。一个极快的动作,他将仍袁琪右臂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横流。 王后连叫“住手”,但声音被他们的剑声和腾腾的杀气淹没。文武大臣不敢劝解,武士们也不敢靠前。个个目瞪口呆。 两剑已进行到五十个来回。显然,仍袁琪的功夫较浅,出剑轻重拿捏不准。仍朗天一个翻身跃起,刺中了仍袁琪的右腿,鲜血浸湿了他的衣袍。这时候,仍袁琪大声喊道: “门客们,该你们一展雄风的时候了!”看来,仍袁琪早有准备。 话音刚落,只见大司马仍宏带着十几个武士进得寝宫,而武士们押着的是十几个所谓的“门客”。这些门客都被绑着,个个垂头丧气。仍宏大声说: “仍袁琪,你的门客已经全部被我拿下!你还不投降?等待何时?” “原来大司马已经和仍熙串通一气,我仍袁琪不服啊!天要灭我,我能奈何?”说完,仍袁琪向仍宏举剑刺去。 而仍朗天此时已经聚集巨大的能量,就在仍袁琪的剑将到仍宏胸口时,仍朗天腾空一跃,架开刺向仍宏胸膛的剑。 他又使劲一击,仍袁琪的剑顿时落地。仍朗天转身一脚,将仍袁琪踢倒在地。他接着上前一步,瞬间踏住了仍袁琪,一剑指向他的胸口…… 这时,王后大声喊: “住手!你若动手,我与你同归于尽!” 仍宏看到王后一脸悲痛,也喝道: “仍朗天,他可是王子殿下,你且住手,放他一命!” 仍朗天向仍熙看去,只见仍熙的手指一挥,仍朗天便领会其意。他便一剑刺向仍袁琪的胸口,鲜血迸溅。仍袁琪翻着白眼,当场毙命。 王后看到儿子的惨死,喊着:“我和你拼了!”疯一般地向仍朗天扑去。仍朗天已经杀红了眼,虽然仍宏大喊“住手”,但是仍朗天的剑已经横过了王后的脖颈。王后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寝宫。众人骇然。 “仍朗天,王子殿下与王后,何至于死?你这是大逆不道!”仍宏喝道。 “仍宏大司马,你与我父亲本是一气,现在又来训斥我。你真乃两面三刀之人!我既然这样做了,就谁也不怕。谁若反对小殿下,谁若反对我父亲,就看我的剑同意不同意。”说完,仍朗天将剑“当啷”一声插入剑鞘,站在了仍熙的身旁。可那剑的“当啷”之声,已经深深震撼到了君王寝宫的所有人! 哭声一下子静寂下来,王室的人瑟瑟发抖。文武官员肃立在那里,腿不住地打颤。 仍宏一气之下,带着武士和仍袁琪的“门客”走出寝宫。 大司马仍宏与丞相仍熙虽是合谋,却怀着不一样的心事。仍宏在寝宫亲眼目睹了仍熙父子的冷酷残暴:遗诏已经篡改,即使仍袁琪大闹,也不至于被杀死。 仍宏看到了仍朗天的犹豫,也看到了仍熙的示意。显然,他们想以绝后患。王后一时气愤,冲上去,也是人之常情。却被仍朗天一剑送命,很明显,他们是要赶尽杀绝。 可见,仍熙父子谋的不只是让十二岁的小殿下做王,而是有更大的野心。下一个目标,应该是他——仍宏了。 虽然他现在手握重兵,但是要除掉仍熙父子,却也是难事。一方面仍朗天武艺高强,狼性十足。少康一去,已无治他之人。另一方面,仍熙父子以招收家丁为名,早已训练出一支强大的武士军队。个个都是能战之人。自己若跟他们硬拼,未必是对手。 需要迂回,需要找到同盟。无疑,后缗是最好的选择。她因为昏厥,被送到了王后的寝宫,这会儿应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乘仍熙父子还在君王寝宫,自己需及早救下后缗,并商量出除奸之策。 走出君王寝宫之后,仍宏命令士官将抓到的仍袁琪的门客们下到大牢,然后带领着十多个武士赶回王后的寝宫。 此时,后缗公主从昏迷中苏醒,已经得知父王驾崩,痛极万分,一时恸哭不已。大哭之后,后缗正准备前往寝宫看望父王,却看到仍宏带着武士进来,颇是惊讶。 “公主殿下!”仍宏躬身道,“君王驾崩后,丞相仍熙篡改了诏书,欲立三殿下仍让为君王,引起大殿下不满。于是大殿下在寝宫与仍熙之子仍朗天动起干戈,却被仍朗天杀死。王后上前阻止,亦被杀死。很快,仍朗天就会来这里杀死后缗公主。我已备好车辆,望公主殿下移驾,赶快逃命!” “什么?……天哪!”一听母后和弟弟被杀死,惊愕的后缗又晕了过去。 仍宏命令武士们赶快将晕厥了的公主抬出寝宫,抬到车上。他自己先坐上一辆车,带着后缗的车,来到了牧正署衙。 一听大司马驾到,“仍氏三兄弟”赶快更衣。他们已经得知君王驾崩,正不知如何面对,同时在担心少康的安危。大司马仍宏夜半到来,定然是大有来头。 在议事厅,他们恭候着大司马仍宏。仍宏一进,便坐在正面椅子上,“仍氏三兄弟”垂首列于两旁。仍宏一脸严肃,沉重地说: “今天少康作战,背中一箭,至今下落不明。君王一时昏厥,午夜驾崩。丞相矫诏,要将年仅十二岁的三殿下仍让立为继承人,遭到大殿下不满。于是大殿下在寝宫与仍朗天打斗,被仍朗天杀死。王后上前理论,亦被仍朗天所害。仍熙罪大恶极,理应被诛。但是我虽有兵权,手下却没有能敌仍朗天之大将。仍熙阴险狡诈,早有预谋,手下武士颇多。单我一人对抗他们,恐怕不能成功,需要你们和姒木秀父女的助力。你们五人合力对付仍朗天,应该绰绰有余;他们家的武士,我来付付。除掉奸臣,刻不容缓,你们可否愿意出力?” “仍松愿意为国除奸!”仍松躬身明确自己的心意。 “仍义正愿意为大司马效力!”仍义正躬身禀明。 “仍远愿意为少康哥报仇!”仍远慷然应允。 “除掉奸人,事不宜迟。明日清早,待小君王登基之前我们要包围丞相府。你们三人此刻出发,去凤凰山庄找姒木秀父女,同时将后缗公主一并带回。她因为昏迷躲过一劫。估计这会儿,仍朗天已经到了王后寝宫寻找她了。”仍宏严正而言, “你们三人是少康的结拜兄弟,仍熙父子也不会放过你们。所以,我们必须联手杀掉仍熙父子!明早卯时起兵围攻丞相府,希望你们五人及时赶到。”    布置完毕后,仍宏又说: “这是出城的腰牌,你们上路吧!” “遵命!”“仍氏三兄弟”躬身答应,并从仍宏手里接过腰牌。 月光的照射下,今夜显得无比凄寒。“仍氏三兄弟”驾着后缗公主坐着的车,向凤凰山庄奔去。 仍松在前面架着马车,仍义正和仍远在车里守护着仍然昏迷着的后缗公主,心情异常急切。他们是少康的兄弟,从十四岁因打架相识,到今年的十九岁,已经相伴了五个年头。 这五年里,他们不一定朝朝暮暮,却一定知心知意;他们不一定亲亲蜜蜜,却一定心心相惜;他们不一定对酒当歌,却一定切磋武艺。相处中,他们已是息息相通,情深义重。 “仍氏三兄弟”知道少康练习武艺,专心,刻苦,认真;有恒心,有毅力,有耐力。 每月同日下午,少康教他们习武,从未间断,从不放弃。所以,他们的功夫虽不及少康,但是因此也成了仍落村的能人;同时也能够在有仍国牧正署衙当差,与少康共同为有仍国出力。 谁知他们的老大少康原来是夏朝的王子殿下,隐居在凤凰山,一直怀着复国的心愿。现在,他们才明白了:为什么少康学武能够那样持之以恒,锲而不舍?原来有着那么大的动力! 现在,君王驾崩,奸臣当道。除奸保国,是他们义不容辞的。如果少康哥还活着,当他知道自己的三个兄弟正在营救她的母亲——后缗公主,当他知道他的三个兄弟正在为除奸做准备,他一定会高兴的。 第39章 救后湣浴血奋战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想到今天少康哥的热血奋战,想到他的至今未知的下落,他们的心隐隐作颤。少康哥,放心吧!兄弟在,你亲人就在:兄弟在,有仍国就在。想到这里,他们赶路更快了。 就在他们疾驶出仍德大街的时候,就听见后面有马蹄的声音。一定是仍朗天派来的追兵。 “仍松哥,快!”仍义正和也是催促着。 “驾!”一声鞭响,仍松催马,声裂长空,震撼人心!马车狂奔,疾如生风…… 仍熙父子怎么会放过后缗公主?仍朗天去到王后寝宫,本想一不做二不休杀掉后缗。可是到了王后寝宫之后,才得知后缗公主已经被仍宏救走。他想:仍宏已经在行动了。他既然要救后缗,那一定是想与丞相府对抗。 因为少康虽然离开了有仍国,但是凤凰山上有姒木秀父女。这两个人武艺非凡,自己与他们对抗,恐怕一时不好取胜。 而且,牧正署衙还有“仍氏三兄弟”,他们可是少康的结拜兄弟,那是生死与共的。后缗不除,后患无穷;“仍氏三兄弟”不除,贻害不尽。 于是,仍朗天从王后寝宫出来,带几个武士去了牧正署衙,想把“仍氏三兄弟”除掉。可是去了牧正署衙,“仍氏三兄弟”已经领着后缗跑了。 于是仍朗天派自己的家将仍郭带上一队人马,追赶后缗,命令他们务必将后缗和“仍氏三兄弟”全部杀掉! 今夜,月明如昼,“仍氏三兄弟”的车,已经被仍郭看得清清楚楚。马蹄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宁静,“仍氏三兄弟”不由心里一紧。 皓月千里,群星争辉,马蹄声声,耳畔震响。后缗公主躺在车里,她还在昏迷。一天死了三个亲人!自己的儿子又不知下落。哪个人能承受这样大的悲痛? 仍义正和仍远后缗公主铺上毯子,让她躺在车里,两个人从腰间拔出长剑。一同从车里钻出,他们站在马车的两端,随时准备迎战。 看到仍义正和仍远威风凛凛站在车上,仍郭一声令下,“放箭!” 十几支箭飞来,黑悠悠,光耀耀,吐雾喷风一般,杀气腾腾。仍义正和仍远挥剑如流云流水一般,轻灵舒展,缓急得当。左挡右挡,前遮后遮,驱雷掣电一般。他俩的挡箭能力,使仍郭的追兵射来的箭不能得逞——飞箭显然失灵。 多次放箭不成。“唰唰唰”,十多个飞镖横来,仿佛饿狼扑食一般,要将“仍氏三兄弟”撕成碎片。独特的呼啸声,令人震惊。“擦擦擦”,仍义正和仍远毫不松懈,一挡再挡,一遮再遮。飞镖也失去了效果。 仍郭有些迷茫,有些惶惶不安,如果完不成追杀任务,仍朗天的脾气是狼一样的凶狠。于是他带领着武士们疯了一般,狠命追赶…… 追兵已经在靠近,仍义正和仍远听到了他们的喊杀声。两个兄弟站在车前,无所畏惧。他们背对着背,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也感受着彼此间传递给对方的能量。 这份亲近,他们的内心是多么的满足啊!瞬间,他们气力大增——兄弟并肩作战,定然骇得敌军心惊胆战! 空气里嗤的一声轻响,一个武士飞身上车,提着大刀向着两兄弟砍来。两兄弟举剑来迎!刀剑撞击,声如霹雳。杀到几个来回,这一武士抽身越到车顶。两兄弟一震,随之腾跃车顶。 就在这武士举刀向车棚里砍的时候,“擦”“擦”两声,仍义正和仍远的两长剑同时出手,插入了武士的腹中。武士腹中的鲜血登时涌了出来;他俩同时出手,将武士推到车下。武士哀嚎一声,血从口里喷了出来。 骑马的武士们争相砍向仍义正和仍远,都想上得车来,杀死后湣。但是仍义正和仍远拼死相搏,他们的剑如耀眼的闪电,放射出慑人的光芒。 就在仍义正和仍远与两旁的骑马武士交战之际,又有两个武士上得车来。他们同时向驾车的仍松提刀砍去。仍松早已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拿着长剑。他往马身上一躺,挡住他们的刀。但是毕竟不能分身,剑和身不能协调作战,渐渐有些不能支持。 两个武士同时抽刀,一左一右,向仍松的两条臂膀砍去。“啪”“啪”,仍义正和仍远两脚飞来,将两个武士踢倒。随即“擦”“擦”两剑将他们挑下车去,血沫横飞。 “仍氏三兄弟”的身上荡漾了独特而又坚定的信念。他们气场出奇的强大,气力出奇的旺盛。他们并肩为国而战,为兄弟而战! 他们的眼睛里闪耀着黝黑色的光芒,充满是杀气,威慑惊人。他们的身上如长了鳞甲一样,厚实,茁壮。他们感情激昂,似乎想要挣脱什么。 乌云在天际横过,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空气中。三个武士已经被三兄弟杀死。仍郭与九位带刀的武士跃马已到车旁。他们的面目狰狞而又可怖,扬着刀,呼喊着向三兄弟砍来。 三兄弟的剑仿佛是千万年锤炼出来的寒铁和千年玄冰中结出的墨晶的结合体,带着强大的玄妙与功法,给三兄弟的凛然正气注入了活力,致使他们非常勇敢地与追兵激烈对抗。 在仍郭的指挥下,武士们一起向仍松砍来。因为仍松架着马车,作战不能自如,这是三兄弟的薄弱环节。眼看马上的敌人从两侧向仍松包抄。仍松提剑左右抵挡,已有些吃力。 仍义正和仍远决定掩护,于是他们快速地渗透着真气:他们仿佛喝到了少康哥亲手酿的秫酒!他们将清冽的琼浆咽入喉中,醉意烈烈,仰天长笑;勇者无畏,誓死不退!两人顿时勇气倍增。 仍义正从车上挥剑跃出,向一名武士劈去。随着一声哀鸣,武士被劈于马下。于是,仍义正骑上了战马。就在同时,仍远的剑影在风中绽开,另一个武士被斩落马下,仍远也骑在马上。 他们一左一右护着马车,“噗”“噗”两声,一股带腥的气浪涌出,靠近仍松的两名武士被仍义正和仍松杀下马去。 只有五名追兵了,仍松和仍义正的剑和武士们的刀交织在一起。只听他们的剑清脆而出,又两名武士血雾漫飞,哀号流淌。 仍郭身边只有两名武士了。仍郭飞身一跃,上得马车。他知道马车里有后缗公主——仍义正和仍远不在车上,正骑马与两个武士纠缠,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正往车里钻,一剑杀死后缗公主,将大功告成! 仍义正和仍远看到正在往车里钻的仍郭,他俩想过去阻拦,但是由于两武士的阻挡,一时不能脱身。于是他们边打边喊:“救公主!” 仍郭如愿以偿进了车里。他看到了昏迷中的公主,心想:建功的时候到了!他举剑向公主刺去!可是他刺去的剑突然“哗啦”落地,他也随后倒在车里。原来仍松已经将剑从他的后背穿过了心脏。仍郭的嘴里鲜血横流…… 车停了,仍郭死了!就在车停的同时,仍义正的剑猛然跳动,绕着他的手腕,一道光影闪烁,将一名武士杀死;仍远那清澈而纯粹的剑光一闪,另一名武士倒在马下。 十多名武士全部被杀死,包括仍郭。仍松将仍郭的尸体从车内扔出去。一种雀跃的情绪,在三兄弟的心头涌动。他们一起上车,向着凤凰山庄奔驰而去…… 三兄弟将昏迷着的后缗公主送回凤凰山庄。女艾,姒木秀、旭儿惊呆万分。他们忙把后缗公主抬入卧室,再三呼唤。可是后缗公主还是不醒。姒木秀的泪光在眼中闪现,旭儿扑在后缗身上痛哭起来,女艾泪流满面,三兄弟泪花盈眶。女艾看着昏迷中的额娘,又看着满身是血的三兄弟,沉痛地问: “三位哥哥,到底出了什么事?额娘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怎么就昏迷不醒了?你们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仍松含着眼泪说: “少康哥今日作战,背中一箭,下落不明。君王受惊,今夜驾崩。丞相篡改遗诏,大殿下气愤,与仍朗天斗剑,不幸被杀。王后阻拦,亦被杀死。后缗公主痛彻万分,昏了过去。大司马将昏迷不醒的后缗公主带到牧正署衙,让我们将她带回凤凰山。仍朗天派十多骑兵追来,都被我们三兄弟杀死!大司马让我们五人明早卯时,与他一道围攻丞相府。为国除奸,为少康哥报仇!” “那我们现在就得走,否则,就赶不到时候了!”姒木秀说。 “你们放心走吧!公主这里,我候着!她一定会醒过来的!”旭儿擦着眼泪说。 “少康哥也一定不会死的,我相信他!我们一起等着他回来!我现在给你们取衣服,把身上的血衣换下来!我们五人骑马出发!”女艾也是很利落的做派。 “女艾妹妹,我驾车,你坐车里。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出战。有我们这些男人顶着,就好!”仍松对女艾的关心,发自内心。 “不用坐车!少康哥走时,给我留下一匹好马,叫‘青骊’。骑着它作战,会很顺利!何况巾帼不让须眉!不出战,习武时的汗不是白流了吗?”女艾当然要骑少康送的“青骊”,因为那是她心上人送的。 “仍远,车上杀敌,不方便!我们一同骑马吧!”仍义正劝道。 “好吧!”仍远也觉得有道理。 三兄弟换上衣服,五人一同出发,向着有仍国的丞相府疾驰而来…… 第40章 小野狼刑讯逼供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看着“仍氏三兄弟”驾着后缗公主的车向着凤凰山疾驰而去,仍宏到军营秘密安顿明早卯时围攻丞相府一时。从军营出来,已经是很晚十分。月也朦胧,星也凄迷。仍宏的车正往司马府赶,后面跟着十多个骑马的带刀侍卫。 就在离司马府不远的路上,一对人马拦住了去路,侍卫官正要问明真相,却见一人跃马上前,举刀砍死驾车之人,然后直取侍卫官。 侍卫官提刀迎上,刀光闪烁出耀眼的光芒。接着后面的人马一起涌来,侍卫们奋力阻挡。刀刀相撞,寒光四溅。这个臂上一划,那个腿上一砍,鲜血喷出,惨叫声响彻夜空。 凌厉的撞击声和凄厉的喊叫声,声声撞击着仍宏大司马的心。他知道,这对兵马是冲着自己来的,也定然推断出是仍熙父子的兵马。看来,自己还是晚了一步,当他还在谋划同盟、谋划策略、谋划时间的时候,仍熙父子已经动手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天不助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对!走为上策!于是,仍宏从车里钻出,乘着侍卫们与敌军混战的时候,驾起马车,朝着司马府狂逃而去…… 眼看仍宏驾着马车逃跑,仍朗天一下子从阵中跃出,纵马向仍宏追去…… 眼看就要到司马府了,府里的家丁们人多势众,那时,自己就有救了。明早卯时,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他扬起马鞭,车声隆隆。 不能让仍宏逃掉,那样,有仍国将是仍宏的天下,丞相府将万劫不复。追上他,擒住他,询问他,折磨他。知道一切后,咬死他。于是,仍朗天策马扬鞭,凶气升腾。 仍宏回头一看,发现追来的是仍朗天,心里一紧,脑门顿时渗出了冷汗。他从剑鞘抽出长剑,准备迎战。仍朗天的马已经与仍宏的车并行,只听仍朗天大喊一声: “仍宏老儿!拿命来!” 举剑向仍宏刺来,仍宏将身一闪,仍朗天刺了个空。仍朗天挥剑再击,与仍宏的剑撞在一起,剑光里凝聚着幽暗晦涩而又凌厉邪魅的冷酷气息。 仍朗天呼唤着真元:狂发乱舞,眸若冷电,长剑如虹,激射抗衡!真气满满,仍朗天一跃,跳上马车,用力一击,仍宏的长剑“当啷”落地。 然后仍朗天上前轻舒猿臂,将仍宏一提,便将他生擒过来。然后他跳下马车,将仍宏反绑在自己的马上,驮着被擒的仍宏,策马向丞相府驰去…… 在丞相府一处幽暗潮湿的地方,仍宏被绑在柱子上。面前是刑讯的工具,触目惊心,仿佛萧索的夜风吹来,带来肃杀的寒意。仍宏不明白为什么仍朗天没有杀他,而把他置于此地,一定是别有用心吧! 此时此刻,生或者是死,对于他来说,是选择不了的。但是即使死,如果是这样的被折磨死,倒不如一死了之。或者,可以垂死挣扎,于是他狂怒道: “仍朗天,我乃有仍国大司马,你胆大包天,竟然如此对我?若被君王知道,定然不饶小儿性命!快将老夫速速放回,且饶你一命!” “呵呵……”仍朗天冷笑着说,“你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什么大司马?什么君王?不都是我砧板上的肉吗?”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与仍熙的狼子野心,众目昭昭。立十二岁的三殿下为王,不就是想控制朝政,将来篡夺江山吗?不过,有仍国的人绝不会放过你们!”仍宏愤怒地揭露。 “说实话,要不是你帮忙,我们单对付那仍袁琪,还真有点困难!你不也是个龌龊之人?”仍朗天用淡漠的语气讽刺道。 “老夫听信仍熙一派胡言,才落得个如此下场,这也是罪有应得!老夫悔之晚矣!”仍宏痛悔道,“所以,请你将老父一刀毙命!以向君王和国人谢罪!” “一刀毙命?哈哈哈……”仍朗天大笑起来,“如果那样的话,追上你那一刻,就可以做到!” “老夫也不知你为何留我性命。”仍宏虽这样说,但是他已经悟出了什么,于是说,“你是个卑鄙之人,一定想从老夫嘴里知道你想要的,是不是?” “你很聪明!”仍朗天冷冷地说,“如果你把想要的告诉我,我可以选择饶你一命!” “你想从老夫这里知道什么?”或许,真能活下去?仍宏想。 “你的二公子仍鹰杰领着我的女人香薷到了哪里?你告诉我!”仍朗天对仍鹰杰和香薷耿耿于怀。 诱饵!告诉给仍朗天他们的行踪,不就是等于葬送了自己的儿子吗?于是仍宏说: “我不知道!他们走的时候,没有告诉我!”仍宏态度很强硬。 “你是他们的父亲,怎么会不知道?”仍朗天“呵呵”一笑,说道,“你派六十多侍卫跟着,难道不知道?”仍朗天太狡猾了。 “不知道!杀了我也不知道!”仍宏知道仍朗天不过是引诱,说了,他也不会放过他,何况儿子的安危,是第一位的。 “用刑!”仍朗天冷酷地说。 一扯衣服,仍宏的胸脯露了出来。用刑之人将仍宏胸脯上的肉一刀一刀地割着,然后把割下来的肉放在他面前。血淋淋的,惨不忍睹。疼得仍宏哇哇直叫,他的汗珠只往下滚落。他央求道: “仍朗天,求求你,杀了我吧!” “我不杀你!”仍朗天进一步引诱道,“你告诉我,我就赐你好死!或者一动心,还会放了你。你不告诉我,我不仅杀掉你,还会杀掉你全家,灭你三族!何况,我只要香薷回来,不要你儿子的性命。怎么样?” “你说话当真?那就对天发誓”仍宏不想死,但也不想伤害儿子。 “我对天发誓!我仍朗天若有虚言!让狼狗咬死我!”为了香薷,仍朗天是会发誓的。 “他们在——昆吾国!”仍宏犹豫着告诉他们。 “在昆吾国?他们住在哪里?仍鹰杰做什么事?”仍朗天步步紧逼。 “老夫只知道在昆吾国。真的不知道详细的情况!”仍宏歇斯底里得喊着。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儿子在昆吾国做什么。 “用刑!砍掉他的手指!”仍朗天岂能罢休? 仍宏被松了绑,然后被两个差役牵着来到砧板前。他们将仍宏的手放在砧板上,死死地困住他的胳膊,使其不能动弹。仍宏挣扎着,使劲直着腰,狂怒地想要挣脱。 仍朗天上得前去,将仍宏的头发一抓,把他的头狠狠一压,牢牢控制住。行刑之人便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切着,仍宏一声声地惨叫着,骇动人心!仍朗天一遍一遍地问,仍宏一遍一遍地说:“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第十个手指都被切下来了,血流如注,仍宏还是“不知道”!看来,仍宏是真的不知道!要知道仍鹰杰也是聪明之人,不可能样样暴露。 面对着被血包围着的仍宏,仍朗天又问: “你将后缗公主和‘仍氏三兄弟’放走,到底是何居心?” “没有——居心!只知道后湣是有仍国公主,不该——死去!”仍宏的声音在颤抖。 “放大狼狗进来!”仍朗天命令道。且对仍宏说:“你不老实交代!就让狼狗撕了你!” “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仍宏绝望地喊道。 一条黑色的大狼狗被带了进来。它体形高大,龇牙咧嘴,口涎乱飞,满身的毛根根竖起,瞪着血红的眼睛。凶神恶煞的样子,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小野狼’!上!”仍朗天给自己的大狼狗起名“小野狼”!可见其狼性的一面。 只见“小野狼”像狼一样的扑了上去,仍宏用胳膊一挡,胳膊上的肉被撕了下来,仍宏惨叫一声。接着“小野狼”疯一般地撕碎了了他的脸。 仍宏狂叫着,他整个人变得血肉模糊,没有了人的样子。模糊中,他看着那“小野狼”吞着肉,津津有味的样子,令仍宏浑身哆嗦起来。 “放后湣回去,到底有何居心?”仍朗天威逼着,引诱着,“说了,就不会让‘小野狼’再咬你了!” “明日卯时围攻——丞相府!”仍宏确实撑不住了。他虚弱地说完,晕了过去。 事不宜迟,赶快行动。仍朗天看着昏过去的仍宏,冷酷地说: “把他杀了!” 有仍国的大司马——仍宏,就这样被仍朗天杀掉了。比恶!谁也比不过仍朗天! 可是这些,躺在驿馆里受着疼痛折磨的少康一无所知,他想着姚朵公主如果回来,拿回解药,自己的伤痛好些,便能偷着回有仍国看望那些亲人。可是他不知道,姚朵公主去卧佛山冈求取解药,也是难上加难。 且说姚朵骑上“黄龙”,带领侍卫官虞林维和九名侍卫前往离驿馆三十里的卧佛山冈。那里有独孤道人,可以寻得解毒之药。虞林维和九侍卫轻功极好,他们很快便到了卧佛山冈。 上得卧佛山冈,他们才知这里壑幽峰奇,山恋叠翠,水清林秀,花木葱茏。泉水叮叮当当,藤萝盘盘曲曲,柳树婆婆娑娑,鸟儿叽叽喳喳,猿猱耍耍玩玩,白云飘飘悠悠,山峰峥峥嵘嵘。 第41章 同清晨两地危情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卧佛山冈东南方向有一寺观,正是独孤道人所居之地。据说香火极盛。 来到寺观门前,姚朵下马,虞林维跟上,一同上前叩门。一童子开门,姚朵说明来意,童子便去回禀。一会儿,一位飘然若仙的男子走了出来。 只见他身着白衣,腰挎古剑。黑发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闪动着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 姚朵赶紧鞠躬行礼,道: “这位可是独孤道人!我的一位朋友中了箭毒,特向道人以求解药,道人可否救人一命?” “施主,求药可以。但是须先为我采药,然后才能求到药。”独孤道人的语气很平和。 “采药?”姚朵疑惑,随后问,“采什么药?采多少?” “采一种叫“乌蕨”的香草!采够七七四十四九天便可!”独孤道人认真地说。 “四十九天?”姚朵和虞林维同时瞪大了眼睛。虞林维生气地说,“这么多天,那中箭之人早死了!即使求到解毒之药,又有何用?” “施主若不能答应,我便不能送药于你们。施主们,请回吧!”独孤道人说完,转身就要离去。虞林维一个健步赶上前去,一把抓住独孤道人的衣领,大声地说: “什么独孤道人!什么“采药”“送药”!不过是掩人耳目、欺骗人心的勾当罢了!。“采药”是真,“送药”是假。夺人劳动是真,救人命是假!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枉为‘道人’这个称号!今天不给我们解药,你就不能回去!” “青天白日,纠缠道人,成何体统?”独孤道人痛斥道,想要挣脱。这时姚朵走上前去,冷笑着说: “道人,你若给药,就放你回去;你若不给,就不客气了!”说完,姚朵便拔出宝剑横在道人的脖子上,威胁道,“我今天可不是一个人来的,你看——” 顺着姚朵指的方向,独孤道人看到那九名侍卫,虎视眈眈,威严异常。独孤道人便对姚朵说: “好!我给你取药,你们这里等着。” 虞林维放开独孤道人的衣领,姚朵放下横在他脖子上的剑。独孤道人便向寺观的门走去。可是就要到门口了,他突然转身,瞬间拔出古剑,凶神恶煞地向姚朵和虞林维劈将过来。 姚朵用剑一挡,感到那古剑好重。虞林维拔剑砍向那道人,那道人急闪,挥剑击向虞林维。姚朵从背部刺向那道人,那道人翻身从虞林维头顶越过,转身与两剑撞击起来。三剑相撞,声声脆响。 姚朵和虞林维的剑锋,行如飞龙,动若舞凤;道人用古剑左挡右攻,前迎后遮。姚朵和虞林维相互配合,默契无缝;道人剑术灵活,变化翻腾。姚朵和虞林维一下子不能取胜。 此时,虞林维撤出剑来,向那九名侍卫一招手,说: “还不赶快救公子?” 那九名侍卫拔出大刀,大声呐喊着,饿狼扑食般向道人砍来。道人翻身挡住刀,又侧身迎住剑,刀刀剑剑,咔咔擦擦。 毕竟一人难得众手,很快,那道人被围在中间,处于劣势。姚朵说: “抓活的,解药重要!” “砍他的腿!”虞林维道。 一众人等,豪气冲天,一起砍向道人之腿。那道人一跃,竟然游走在他们的刀面上。众人惊诧,忙抽刀再砍。 那道人一个腾空,跃到了寺观的门上。他站定之后,将古剑向上一指,便口念咒语:“烟霞散彩,日月摇光,凤凰翔起,助我风力!” 只见天昏地暗,日色无光,一股黑气从天而降,风气呼号,雷声激烈,飞沙走石,雾迷星月。似有滚滚人马,自天而降。 个个钢牙白森森,金眼光耀耀,双眉黑漆漆,头发蓬松松,身躯火焰焰。从远处向他们走来,分明在气昂昂咆哮,雄赳赳高喊。 好风!乾坤播荡,石烈松倒。好雷!振动山川,威势逼人。好闪,钻天飞火,流天照野。好雾!大地遮漫,形影难辨。 看来,这道人在使用法术。姚朵被飞来的石头所击倒,一时不能起身。虞林维一众踉踉跄跄地找着他们的公主,却是难以接近。他们低着头,掩着脸,弯着腰,运足力气呼喊着…… 远处的恶魔呼啸着,似乎就要到眼前了。此时的“黄龙”怒吼着,嘶叫着,挣脱一般,奔向姚朵。姚朵拼命挣扎起来,跃上“黄龙”。随着“黄龙”一声长鸣,风驰电掣般飞离了寺观。虞林维一众看到公主上马,便步步撤退,然后随着“黄龙”飞跑起来…… 跑着跑着……突然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和风送暖。姚朵一揪“黄龙”,他们慢了下来。 “公主,这是哪里?”虞林维问。 姚朵定睛一看:这里,竹篱密密,茅屋重重;参天大树,盎然挺立;小桥柔婉,流水潺潺;道旁绿柳依依,白杨吐翠;果园花开,馨香馥郁;鸟雀鸣叫,悦耳动听;条条道径,牛羊成群;鸡欢狗跳,鸭跑鹅走……好一派美丽的山村风光啊! “我们迷路了!这一定是什么村!”姚朵道。 “我们进去看看吧!”虞林维说。 于是,他们一行向村子走去。姚朵心想:原本是要给少康解毒的,没想到那独孤道人无意救人,还向他们施法,实在是可恶可恨!多亏这“黄龙”,不仅领着少康渡济水,今天还救了她。真是难得的良马! 现在,少康怎么样了?没有解药,昏迷了吗?发烧了吗?是不是毒性发作得厉害了?会不会再见的时候就是……? 姚朵越想越害怕。她决定得赶快回去,尽快想新的办法。 就在同一天的清晨,有仍国空气清新,露珠晶莹。卯时,姒木秀父女和“仍氏三兄弟”策马来到了仍城。此时,城门紧闭。他们以为凭着腰牌可以进城,他们以为会有仍宏的身影出现,他们以为会有仍宏派来的人接应。 可是,没想到城门外一片寂静,静得让人不知所措,静得让人寒意森森。五个人心里,都已有所察觉。姒木秀突然说: “有埋伏!快跑!” 话音刚落,只听得四围喊声震天,城门外伏兵尽出。仍朗天当先出马,高声大叫道: “‘小野狼’仍朗天在此!” 看到四周黑压压的军马,姒木秀父女和“仍氏三兄弟”有些吃惊。他们一起簇拥在姒木秀身后,面对着仍朗天站好。姒木秀首先出马,向仍朗天厉声问道: “为什么是你?大司马仍宏现在何处?” “他已经被我所杀,临死之前还把卯时起兵丞相府之事告诉于我。背信弃义之人,跟他何用?” “你杀了大殿下和王后,又杀了大司马。野心昭昭,路人可知。真是罪大恶极,该当何罪?人人须得而诛之!”姒木秀气愤地说道。 “你们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你五人怎能敌我五百铁骑?你还口吐狂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快快下马受降,保你们荣华富贵!”仍朗天轻蔑的说。 “君子怎能与小人为伍?我们定要与你鱼死网破。那就先从我开始吧!”说着姒木秀就要上前,与之交战。 “慢着!”仍朗天说,“你,不过是个老不死!老态龙钟,老气横秋。我不屑与你作战!倒是那女子,蛾眉皓齿,婀娜多姿。我倒想与她会会。若能将她俘获,让其天天伺候于我,我必夜夜与她厮磨!”仍朗天用手指着女艾,恬不知耻地说。 “无耻!”女艾呵斥着。 “卑鄙龌龊的小人!”仍远奋马跃出,“你欺君罔上!恶贯满盈!满口胡言,令人生恶。与女子征战,怎么显你男人的气魄?我来与你交手,方显我男儿本色!” 仍朗天看看了“仍氏三兄弟”,阴险地说: “你们就是牧正署衙的“仍氏三兄弟”吧?竟然与夏人姒少康结为兄弟!可笑至极!我和你们都是有仍国人,那可是一个氏族的人!你们不帮同姓兄弟,却帮一个外姓的人;甚至为了帮姒少康母亲逃走,昨夜杀掉我十几名武士,包括我的家将仍郭。你们的这种行为,有辱“仍”姓族风。现在,你们三人若下马受降,我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定将尔等三人碎尸万段!” “仍朗天,少康兄虽然是夏人,但是他的品行,好过你千倍万倍。我们与他结拜,实是我们的福分!而你,阴险狡诈,诡计多端,野心勃勃,冷酷残暴!我们有仍国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败类?我们三兄弟与你不共戴天,势不两立!现在,我就要给有仍国除掉奸人,接我剑来!”仍远说着,举起剑来,直取仍朗天。 仍朗天挺着战戟来迎,两马相交,战二十个回合,不分输赢。女艾暗暗为仍远称奇。仍朗天如苍狼凶猛异常,仍远像猛虎威风八面。寒光如烈焰一般,杀气漫天。 仍朗天暗蓄真元:山谷中传来凄厉的长啸,那是狼性的贪婪呼唤着血型的凶残。狼性就是狠毒,狼性就是取胜! 第42章 中埋伏被逼上山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真气蓄满,仍朗天瞬间狼气冲天。他用力一刺,仍远躲闪不过,肩头被战戟划过一个大口子,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袍。 仍义正一见,把马一拍,便来帮着仍远征战仍朗天。三匹马丁字厮杀,战到三十个来回,却也战不倒仍朗天。仍朗天精神抖擞,一戟将仍义正胳膊戳了个窟窿,血迸溅出来。 仍松飞马过来,也来助战。这“仍氏三兄弟”围住仍朗天,转灯般地厮杀。那气势就像是狂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呼呼地咆哮着。而仍朗天的战戟仿佛把海水翻了个底,又搅动了山顶上的松林。四个人的阵势猛烈而震撼。 四围的兵士和姒木秀父女,都看得目瞪口呆。 “仍氏三兄弟”围着仍朗天厮杀。仍朗天遮住这个,拦着那个;一会儿急闪这面,一会儿躲那侧。战戟灵活,左旋右转。突然,仍朗天荡开一阵角,照着仍松的面上,急速出戟。仍松躲闪不及,脸上的血直往下流。 女艾一看,纵马上前,奔转到仍朗天的侧面,朝着仍朗天的颈部挥剑刺去。剑势仿佛扯碎一切,飞舞在仍朗天面前。仍朗天快速闪过。战戟略过女艾,向她横扫过来;女艾不由后退。 姒木秀积蓄“三元凝气”:元精、元气、元神合成一体,霍!霍!霍!扑向他的丹田。意念中:凤凰山,绵延奇秀,巍峨挺立,险峻挺拔,气势磅礴,保家卫国,震我河山! 真元蓄满,姒木秀一怒之下,拍马赶来,举剑砍向仍朗天。他的剑气仿佛长龙似的闪电,急速而来,令仍朗天有些惊慌。“长龙凤舞”!姒木秀举剑一刺,正中仍朗天背心。 仍朗天忙闪,虽没有到要害之处;但是血从背上渗出,在剑光的烘托下,浓重得令人几乎窒息。 仍朗天一看事色不好,于是飞马便回。那五人哪里肯舍,一起掩杀过来。这时,丞相仍熙一挥手,高喊:“五路兵马,一起上!”。 于是鼓声震起,大队人马卷地而来,霎时,就好像:山动地摇,风摧万里,黄沙漠漠,天空失色。 仍朗天已经逃回,姒木秀父女和“仍氏三兄弟”需要面对的是强大的军队,怎么突围?怎么布阵? 姒木秀毕竟是经过多少次大战的人,越是人多的时候,越需要冷静。想当年,他领着后缗公主和旭儿逃生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勇战三军。于是他对大家: “狭路相逢,勇者胜!打起精神来!五个人不要分开,仍松,仍义正前面开路,两边女艾和仍远护着,我殿后!杀出一条血路,冲向凤凰山!” 仍松和仍义正打头阵,向着凤凰山的方向,直冲敌阵。对面的六百铁骑举起大刀,直取过来。就要到了,仍松圆睁怒目,厉声大喝道:“谁敢过来?”声如巨雷,对面一骑兵惊得肝胆碎裂,倒撞于马下。 仍松和仍义正举起长剑,与敌军战在一处。他们上刺敌军,下劈马腿;左右开弓,往来冲杀;左突右突,锐不可当。 一时,有的骑兵被杀死,有的被马踏死。嚎叫声惨烈,鲜血染红了大地。仍松和仍义正士气大震。一个缺口正在被打开…… 女艾和仍远紧随其后,他们剑剑先发制人,以一当十;猛刺猛劈,越战越勇;剑光闪闪,鲜血四溅。女艾和仍远的长剑有着汹涌直泻的气势,面对强大的敌人。他们的剑花翻滚一般,越滚越快,越滚越猛。敌军防不胜防,纷纷落下马来。 猛然间,敌阵犹如爆破的冰山、倾倒的雪峰,崩塌而下…… 姒木秀殿后,后面的骑兵追上来了。姒木秀的内心像火山喷发一样,豪气冲天,势如长虹。剑光一闪,仿佛雷电划破乌云,尸体便横在面前。敌军在遭受着血流成河的惨烈和劫难! 姒木秀的一招一式,无不诠释着生命的博大、强悍。烟尘四起,哀鸣不断。猝不及防中,姒木秀被一大刀砍中左肩,他的身体一阵抽搐。随即飞起一剑,将敌人刺于马下。寒军的声声惨叫,彰显着勇士的气魄! 他们五个人,怀着跳动的心,喷涌着满腔的热血,泛滥着一种豪情,狂剑飞舞,厮杀激烈。他们分明看见了那长剑的剑刃上,翻滚着红熟的浆液。剑刃在燃烧,有着一股燃烧的洪流,就像他们的心喷涌着血液一样。 剑光在跳跃,他们的心也在跳跃。剑刃上的血流淌着奋战的挚情。在热烈的默契里,长剑与他们融为一体。剑光到处飞,敌人的惨叫声清亮了整个天空。 五人奋勇突围,敌人死伤无数。突然,一排排柳条像一阵烟雨似的窜出来,空气中有一种欢喜的声音,一条血路被杀出来了。五个人策马扬鞭,向着凤凰山疾驰…… 仍朗天骑马在先,领着余部拼命追赶。六百铁骑竟然没有阻挡住五个人。留下他们,必将是自己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必须搬掉他们,杀死他们。 去往凤凰山的路上,土壤是香的。马蹄奔驰的声音,在尘香飞扬的空气里荡漾。凤凰山是他们的家,它分明在呼唤着五个离家的孩子。家分明就眼前了,但是五个人都已经是身疲力竭,伤痕累累。 去到山里,就是他们的天下。他们疾驰着,坚持着。仍朗天的追兵越来越近,他知道五人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这个时候,就是最佳时机。五人上了凤凰山的一个草坡,仍朗天一行骑兵也随着上了草坡。眼看就要追上了…… 忽然,草坡左侧呐喊声起,随即转出来三百多个人。为首的是仍落村里长的儿子——仍雄耶。他骑着马,手拿长剑。后面全部是村民,有拿铁锹的,有拿斧头的,也有拿大刀的,还有拿长矛的…… 放过五人之后,仍雄耶将仍朗天的路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仍朗天大喊。 “仍落村人——仍雄耶!”仍雄耶答道。 “我在追赶夏人!有你何干?快快让路,饶你一命!”仍朗天近乎咆哮。 “夏人?仍松,仍义正,仍远,也是夏人吗?他们是仍落村人,是有仍国人。你们追赶他们,就是在向我们仍落村人挑战!向有仍国人挑战!”仍雄耶反驳道。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快拿命过来!”仍朗天说完,挺戟跃马,直取仍雄耶。凤凰山上回荡着剑与战戟发出了激烈的撞击声,热辣惊人。寒光灼灼,在太阳的光照下,发出耀眼的光辉。 两个人的招式酣畅淋漓,收发自如,杀招频出,威力无穷。仍朗天将愤怒和热切喷洒,仍雄耶将痛恨和坚定飞溅。左右上下,遮遮挡挡,前后左右,突来突去。三十多个回合,棋逢对手,胜负不分。 仍雄耶想出一计,虚晃一招,诈败而走。仍朗天杀气冲天,乘势追来。仍雄耶突然一个转身,给仍朗天迎头一剑。仍朗天用力一挡,寒光如星。仍雄耶将剑一抽,直向仍朗天的胸口刺去。仍朗天一闪,剑刺中了他的腰,血流了出来。 仍朗天将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他呼唤着真元:内力发出,源源不断,身临绝境,置死地而后生。 仍朗天真气大增,挺着战戟刺向仍雄耶,他的战戟盛气凌人,雨水般泼了过来,一下子将仍雄耶的胳膊划出大口,血浸衣袍。仍雄耶怒气冲天,长剑摇撼着,翻滚一般…… 就在两个人难分高下之时,姒木秀父女和“仍氏三兄弟”又杀了回来。万一仍雄耶不敌仍朗天,需要给他力量,也需要借此除掉仍朗天。 看到姒木秀父女和“仍氏三兄弟”气势汹汹杀了回来,仍朗天不敢恋战,带着兵马下了凤凰山。仍雄耶已经受伤,没有让村民追赶。 “仍氏三兄弟”跃马向前,仍松首先向仍雄耶作揖致谢: “仍雄耶!够哥们!领来这么多村人!兄弟们谢了!” “有人告知,朝廷政变,你们五人遇到劫难。我就凑集了几个村子里的人,埋伏在这个草坡。因为,这是凤凰山必经之路。”仍雄耶解释着,继而有所忧虑,“今日救了你们,一定也惹怒了仍朗天;估计村子不能回去了。” “我们一起上凤凰山吧!这里易守难攻。我们以此为据点,与仍朗天对着干,将他剿灭,为国除害!”仍义正劝道。 “这也是被逼无奈!只有这条路了!”仍远也在劝说。 “又多了一位大哥,凤凰山有救了!”女艾快乐的声音。 “仍雄耶,上得凤凰山,你做首领!领着大家把奸人除掉,你将是有仍国最大的功臣!”姒木秀仿佛有了计划。 “大叔,按年龄,您做首领才更服人心。我年纪比三兄弟长一些,就做副首领吧!你们三兄弟就做先锋大将。这位小妹妹,就做女帅吧!”仍雄耶的话得到大家一致赞同。而他,对女艾的追求,或许才刚刚冒出芽来。 于是,仍雄耶带着三百多人随着姒木秀父女和“仍氏三兄弟”一起上了凤凰山。 从此,凤凰山有了一支反抗的队伍! 第43章 谋权位抛眼送媚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再说仍朗天带着兵马,回到丞相府,先包扎了伤口,然后去议事厅与仍熙进行商谈。 “六百铁骑竟然没有将五人灭掉,可见此五人,并非常人啊!”仍熙感慨道。 “若不是仍雄耶领来了那么多村民,我追到凤凰山,定然将他们剿灭了!”仍朗天有些气急败坏。 “非也!那凤凰山易守难攻!他们长期生活在凤凰山,想一下子除掉他们,并非易事!”仍熙老谋深算! “父亲,现在,我们怎么办?”仍朗天问。 “登基之前,须让小君王封你为大司马!我们一旦有了兵权,有仍国将是我们父子的天下。有仍国的兵马,在我们手上,到时候进攻凤凰山,一定水到渠成!”仍熙稳稳地说。 “父亲真乃高明!不过,小殿下会答应吗?”仍朗天问道。 “你带上兵马,我们先去三殿下府邸拜访一下。”仍熙似乎胸有成竹。 “还用带兵马?”仍朗天疑惑。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仍熙点化着。 “儿子明白!”仍朗天顿时明白过来。 他让家将仍雷烈带二百武士跟随,一起向三殿下府邸出发。 …… 且说昨夜仍朗天血洗君王寝宫,接着便去王后寝宫寻找后缗公主去了。仍熙让侍从们将君王和王后以及王子仍袁琪的尸体收入灵柩。 接着仍熙带领着文武大臣对着三殿下仍让跪倒在地,虔诚说道: “小殿下,从今往后,你就是有仍国君王。明日登基之后,举办国丧!奸人仍袁琪被除,由我和大司马仍宏以及犬子仍朗天为君保驾,君王可高枕无忧!” “母妃——”仍让已经被惊得不知如何回答,身体有些发抖,不住地看着身后的母亲——凤妃。 凤妃上前靠向仍让,被仍让一下子抱住,不想松开。凤妃镇静了一下,对着仍熙说: “君王年纪尚小,不堪重任。可否让二殿下仍昂与丞相一同辅政?” 凤妃想:大殿下被刺死,二殿下仍昂就是他们的依靠。毕竟,仍让和仍昂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而且,兄弟俩的感情很深。 仍熙想:仍朗天在君王寝宫一下子杀掉大殿下仍袁琪和王后,如果不答应,就怕难服众心。人心不服,这天下还会被自己左右吗?给别人一个台阶,也就是给自己一个台阶。 于是,仍熙与几个大臣商量一番,又一次跪在三殿下面前,说: “就让二殿下做太史吧!这个职位,除了管理史事的记载和史书的编写外,还监管国家的典籍、天文历法、祭祀等,也掌管起草文书,策命诸侯卿大夫!君王意下如何?” 仍让看看凤妃,凤妃点点头,他便用十二岁少年稚嫩的语气说: “就依爱卿之言!” 生在君王之家,王家之语言、礼仪等皆是学习的东西。所以,仍让的话语也是学习的结果。 二殿下仍昂亲眼看到仍熙父子的残暴,当母后倒在血泊中时,他当时真想冲上去与仍朗天拼命。但是理智告诉他:自己根本不是仍朗天的对手,与其白白送死,不如韬光养晦,养精蓄锐,慢慢对仍熙父子进行报复。 当凤妃为自己争得了一个“太史”的头衔,他觉得可笑,但是必须把内心的的愤怒控制住。 很晚,仍昂才从父王寝宫起身回自己府中。他将头埋在被子里,掩声痛苦。仍昂想:等三殿下登基,自己需要慢慢与小君王联手,想办法除掉仍熙父子。 夜半发生宫廷政变,凤妃怕儿子承受不了,就来他的府中陪伴他。回到府中,二人抱头大哭,又痛又怕。 痛的是死了那么多亲人!怕的是奸臣当道,母子的性命难保。二殿下虽然做了朝廷大臣,可仅仅是个太史,大权还在仍熙和仍宏手中。 此二人权大势重,今后的君王生活将如履薄冰,极其艰难。母子二人几乎一夜未睡,清晨才合上眼。不久,有近侍提醒,今日登基,请小君王更衣。 君王和凤妃更衣完毕,准备进到宫殿举行登基仪式。突然侍官来报:“丞相父子请求觐见!” 仍让早已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凤妃却异常冷静,她想:既然此父子送上门来,何不来一个擒贼先擒王? 于是她让侍卫官仍海在帐内埋伏二百多刀斧手,等她一摔杯,即刻将仍熙父子就地正法。仍海领命安排。 凤妃又移步小殿下身旁,与小殿下耳语一番。自己则端着杯子躲纱帐里,侧耳倾听。 侍从传出小殿下仍让的旨意: “传丞相父子觐见!” 把兵马留在府外,仍朗天对仍雷烈嘱咐一番,便随着仍熙一同走进小殿下府中。在大殿,仍熙父子见到小君王,两人一起跪下,只听仍熙禀道: “昨夜,大司马仍宏准备反叛,已被犬子仍朗天剿灭。所以,希望大司马一职,由仍朗天担任!还望君王允诺!” 一听仍宏已被仍朗天剿灭,仍让惊得不知该说什么,一时竟然不能开口,把刚才凤妃的嘱咐忘得一干二净。昨夜,仍熙和仍宏这二人还联手发动宫廷政变,天一亮,仍宏没了?这是什么理数?自己还能活多久? 这么一想,十二岁的仍让竟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隐在帘后的凤妃悸动了一番,心想:仍熙父子,真乃两个险恶之人!孩子已经被惊吓得没了注意,只能自己出来应付了。凤妃一掀帐纱,走了出来。 只见她虽三十出头的年纪,却是晶莹如玉,肌肤胜雪。娥眉如弯月,齿如瓠犀;目若秋波流转,双瞳剪水,婉如清扬;千万种思绪藏于其间,明亮动人。 细小的洁白琼鼻下,粉嫩可爱的樱唇好似一朵美丽的花儿。真是天姿国色,优美娉婷,粉面含春,威而不露。 仍朗天抬眼看到了凤妃,不由心中震惊:有仍国竟然有这样的绝色女子!昨夜只顾打斗、追杀。竟然把她忽略了!他的内心不由波澜涌起。 凤妃端着水杯,在小殿下旁边坐下,她呷了一口茶,平静地说道: “仍宏被除,丞相父子功不可没!但是大司马一职,事关重要,还得商榷。若让仍朗天担任,唯怕众人不服!” “王妃,何以见得?”仍熙追问。 “丞相,你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让仍朗天做大司马,大家定会以为这是你们家的天下。这样一来,势必人心不稳,叛乱在所难免。” “王妃,我父子二人为了扶持三殿下当君王,扫清了一切障碍。自古圣贤的君王都是要赏惩分明的!还望小君王和王妃允诺!”丞相的口气硬气了许多。 “丞相,君王虽小,但是他有自主的权力。若连一个大司马的朝官都不能任免,那王法何在?”凤妃的声音也严厉起来。 “君王虽小,但也轮不到王妃干政!”仍朗天把头抬起来,将欣赏的眼光投向凤妃,说道, “王妃乃绝代佳人!杏眼含春,朱唇含情,卓尔不凡,流光溢彩。你这水做的人儿,只管享受荣华富贵即刻。那些繁琐的国事,交给男人们做就是了!我若做了大司马,定然会让小君王一世无忧,也定然让王妃随心所欲!” 说完,他向凤妃递上一个勾撩的眼神。这让凤妃很不自在,心想:小野狼,不仅心狠手辣,而且放荡轻浮。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给王妃暗送秋波?我定然将你们父子灭掉,以保我儿子的君位!不和你们啰嗦了。 于是凤妃一下子从座位上起身,厉声喝道: “仍熙,你们父子一定觊觎君王的宝座很久了!你们明着扶小君王上位,其实是为你们自己做君王做准备!你们这两个窃国大盗,定然罪不容恕!仍海!你的刀斧手呢?” 说完,“啪”的一声,将杯子摔到地上。仍海应声而出,领着二百多人一下子从内账中冲了出来,向仍熙父子包围过来, 就在同时,仍熙和仍朗天站立起来,一起拔出宝剑,仍朗天大声喊: “仍雷烈!” 武士扔雷烈领着二百多武士一下子冲了进来,站在仍熙父子身边。仍雷烈是仍朗天最大的棋子,他的武艺还高过仍朗天一些,不到万不得已,仍朗天不会让他露面的。仍郭被“仍氏三兄弟”杀死,现在正值关键时刻,该用他的时候了! “你们的人怎么会进来?”凤妃惊道。 “我的武士个个武功非凡,在我们父子进入大殿之后,他们很快将你们的人替换掉了!”仍朗天轻慢地说。 “你们父子真是卑鄙无耻!”凤妃杏眼圆睁,对仍熙父子大骂。这反倒增添了仍朗天对她的征服欲。 “王妃,认了吧!我会好好扶持小殿下,也会好好侍奉于你!”仍朗天说着,又向凤妃抛来了一个勾弄的眼神。 这让凤妃勃然大怒,她大声地喊道: “仍海!杀死他们!” 仍海听到命令,大喊一声: “刀斧手们!杀!” 二百多刀斧手跟着仍海杀向仍熙父子,仍雷烈领着武士们赶快迎战,双方战在一处。 第44章 进柔乡凤妃屈服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几个刀斧手朝着仍熙父子砍来,仍熙父子背对背迎战。父子俩的剑气带着寒意,带着冷酷。在咔嚓咔嚓的声音中,他们的长剑在刀斧手们的脸上划过,给刀斧手们留下醒目的伤痕,带来了冰冷的伤痛。刀斧手们哇哇地惨叫声,让凤妃和小殿下仍让不寒而栗。 赶快逃离!凤妃和小殿下在一些侍卫们的保护下,正往内室方向躲避。 仍熙父子哪里肯放?挟天子,才能号令诸侯!父子俩一鼓作气,杀了出去。乘着双方兵士混战之际,父子俩一起来到凤妃和小殿下跟前。两人的长剑削割如泥,将凤妃和小殿下身边的侍卫全部杀死。 仍朗天将惊慌失措的小殿下仍让交于仍熙,说道: “父亲,躲起来,看好他!” 仍熙领着小殿下,找了一间偏静的屋子,躲了起来。 凤妃正想趁乱逃走,却被仍朗天抱起,夹在腰间,直接向寝宫走去。凤妃使劲挣扎,无奈,只能是挣扎而已。宫女们哄地四下逃散…… 殿内,厮杀声震天,双方兵士刀剑相向,勇猛而激烈。 仍朗天一手提着剑,一手抱着美人,将门一踢,进入寝宫。寝宫里的宫女们一看仍朗天的长剑上滴着血,吓得赶紧就跑…… 仍朗天将寝宫的门用脚关上,然后走向床榻,把凤妃一丢,凤妃便滚入床里。仍朗天将剑一扔,把外面的血衣随手一脱,便也上了床;并把床纱放下,将枕头一拿,躺在了凤妃身边,呼呼地喘着气。 “你……你……你想干什么?”凤妃被仍朗天一丢,有点头晕,看到他躺在身边,没什么动静,便将枕头抱在怀里,躲在床里的一角,惊惧地问道。 “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仍朗天的嘴角略过一丝邪笑。 “你是想强迫我吗?我可是王妃!”凤妃勉强拿出一丝威严来。 “我会强迫你吗?我才二十五岁,你都三十多岁了!凤姐,你别自作多情,好不好?”仍朗天轻蔑地看了她一眼。 这让凤妃很觉得没面子,不知怎么的,一种人老珠黄的挫败感袭上心头。她不服气地说: “想当初,我也是从众多佳丽中脱颖而出。要不,君王怎么会封我为妃?并且有了小殿下仍让。”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当初,你年轻,当然仍葛夭要你。现在,你都是孩子他娘了。觉得自己还有魅力吗?”仍朗天看着她那张富有风韵的脸,故意用激将法。 “那你将我带到床上干什么?”凤妃生气地问。心想:老娘还不屑你呢? “想和你聊聊。”仍朗天知道自己要什么。 “聊什么?”凤妃追问,似乎放松了警惕。 “如果不是我们父子将小殿下推向君王的宝座,小殿下能登基吗?你埋下刀斧手,这不是恩将仇报吗?”仍朗天的声音很温和,虽然有责备的意思。 “但是你又杀了仍宏,下一步该轮到我们母子了。所以,你们罪大恶极,罪该当诛!”凤妃的眼睛充满着仇恨。 “但是你杀不了我们父子!仍雷烈的武功可与姒少康相媲美!我的武士们,个个都是精兵强将。你和我们斗,就像鸡蛋砸在石头上!自取其辱而已!”仍朗天耐心地给她分析。 “那你们也别想着好过!你们已经杀了大殿下、王后、大司马,再杀了我们母子俩,天下人怎么看你们?有仍国人会拥护你们吗?”凤妃也能看清形势。 “我若想杀你们,还会等到现在?还能在这床上心平气和地与你说话?我不过是想做个大司马而已!”说着,仍朗天坐了起来,看着有些放松的凤妃,慷慨而言, “我在这里向你保证,若让我做了大司马,我绝对为你们母子鞍前马后,请你相信我!” “让我相信你的话?”凤妃冷眼观望。 “相信我的行动!”仍朗天步步深入。 “什么行动?”凤妃有些疑惑。 “你可是到了‘三十如狼”的年纪,仍葛夭一死,你就成了无人疼爱的一株玫瑰。不经浇灌,日子久了,就会枯萎。” “你想——怎样?”凤妃的脸突然红了。 “我想做浇灌花儿的护花使者!我对你好,就是对小君王好!我的行动,你会明白!你看——怎样?”仍朗天突然凑近凤妃,笑眯眯地勾弄着她。 “不行!若是传出去!岂不成了天下的笑话!万万使不得!”凤妃躲着他的眼神,有气无力地拒绝着。 “我不嫌弃你人老珠黄,你莫不是嫌弃我年轻强盛?”仍朗天进一步诱惑着。 凤妃偷眼打量了仍朗天一眼:明眸皓齿,风流倜傥,神情坚毅,身躯魁梧,不觉心头一动,说道: “我老了!配不上你!” “你不老!” 说着,仍朗天慢慢靠近凤妃的脸,她似乎没有躲,或者以为躲也没有用。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仍朗天的呼吸变得灼热,将唇凑了上去。她没有躲,或者以为躲也没有用。他们的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 仍朗天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看到凤妃的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脸上泛了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张着,露出鲜嫩水润的舌尖,甜香中夹杂着妩媚。 凤妃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仍朗天情难自禁地低头含住她的唇瓣,继而温柔地绕住她的舌尖。她轻颤着承受他的爱意,睫毛已不自觉地潮湿。 仍朗天的吻更加地深入。热吻中,他抚摸着她;再之后,他轻而易举地脱掉了她的衣服…… 仍朗天终于得逞了!他和凤妃,早已沉醉其中。倒像是忘了外面的刀剑声声,或许,那声音倒成了对他们的掩护。 刀斧手们手里有刀有斧,他们一个个像凶猛的豹子,刀斧中渗透着磅礴的气势。除了仍雷烈用剑,仍朗天的武士们全部用刀。他们的刀势如狂风怒卷,势不可挡。 霎时间,他们的在大殿里的厮杀若浪潮汹涌,一浪紧接着一浪,一浪高过一浪。刀斧手们再一次冲了过来,向武士们疯狂发起猛攻;武士们也是面无惧色,刀花好像浪花碎玉似的乱溅开来。 仍朗天仿佛也在“战斗”!自从香薷逃走后,他对自己的行为做了一个全面的反省。香薷是他的意中人,又是从仍鹰杰手中抢过来的。一时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便不再怜香惜玉。香薷不从他,他便打了她。要知道,女人是用来哄的,也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打的。 于是,他今天没有用武力,而是用柔哄的方法,取得了美人的芳心。他觉得这是他反省后最大的收获。他有一种胜利者的自豪感,所以,倍加用心。看来,对待女人,哄着来,疼着来!需要追逐她们,嬉戏她们。如春风轻拨琴弦,如暮花飘落柔波。 仍雷烈的长剑狂暴得像个恶魔,剑意翻滚而冒腾,有着均衡的节奏。仍海的大刀如狂潮拍石,向着仍雷烈的长剑席地而卷。二人的刀剑似金钟齐鸣,铿铿锵锵,劈劈擦擦。 仍朗天的“战斗”也未停止。他喜欢在温柔乡里与女人周旋。美女对仍朗天是有极大的诱惑力的。仍朗天不喜欢从一而终,他有妻有妾,而且都是天生丽质。但是他很快便厌倦了。 他喜欢阅尽天下美女,熟悉她们,消磨她们。这个过程,对于他来说,是极大的享受。不过,他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男人!但是,只要他喜欢,他会爱一个,追一个。 此时,他对千娇百媚的凤妃是喜欢的,说她老,其实不老。这不是吗?她在他面前像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她是他心中艳若桃李的女神,在他眼里是那样的明媚。他对她的温存有着海一般的诗韵。 但是,对凤妃的喜欢并不妨碍他继续追逐香薷,继续心仪雪娴公主。未来的那个她,没有得到的那个她,永远是他追逐的对象!这个天下,本就属于男人的! 而对优秀女人的猎取,是贴在男人脸上的荣光!因此,他对凤妃的猎取,似乎是在为荣誉而战!他好像披着柔媚的春光,让略带甜意的风,从身边掠过。在领悟到春的气息里,包含着一种最令人爽心的柔情。 他,对女人而言,是极品!也是珍品!因为,女人就需要男人的滋养!而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研究女人的男人! 突然仍雷烈的长剑如白浪横接天地,卷卷而来。仍海的大刀翻腾而起,煞是有威。仍雷烈的剑气猛地张开,扶摇般翻飞,劲儿很烈,超出了仍海承受的极限。 仍海的大刀用力掀起,但是推进艰难,不由大口喘气。就在仍海有所退缩之际,仍雷烈跃起,长剑散开,一剑刺入任海心脏,仍海喷出一口血,倒在大殿上。仍雷烈很快加入武士行列,刀斧手们全部被斩杀。 随着厮杀的停止,在死一般的沉寂中,仍朗天也结束了他的“战斗”!仍朗天与凤妃浑身湿淋淋的,彼此对望着。仍朗天嘴角略过一丝得意的笑意;而凤妃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她推开仍朗天,赶紧去穿衣服。 第45章 硬骨头少康驱毒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仍朗天也迅速穿好衣服,候在床榻边。当凤妃下床时,他赶忙去扶,却被凤妃用手推开:他杀了她的人,要了她的身。她还在嫉恨! 凤妃疾步走向门口,她要尽快逃离这个令她羞辱的地方。可就在推门的一刹那,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一定发髻很凌乱。她忙用双手理了理,准备快速理好之后,再出门。就在这么一瞬间,仍朗天健步上前抱住了她。 他一手搂着凤妃纤细的腰,另一只手将凤妃整理头发的双手拿下,让它们自然地垂在两旁。而他,则抬起手来,细心地为凤妃整理着头发,一边整理一边说: “凤姐,生气了?” “你杀人如麻,还轻浮不堪。还有‘什么’你不能做的?”凤妃的脸色很难看。 “我要说——我对你是真心的!你不会不相信吧?刚才的行动是骗不了人的!”仍朗天说的是实话。 “女人多了!不差我一个!”凤妃的脸色有些回暖。 “但凤姐只有一个!”仍朗天已经为她整理好发髻,用双手将她搂在怀里,柔声道, “你需要我!小殿下需要我!不是吗?” “你不怕我们羽毛丰满后,杀了你?”凤妃也试探着。因为,现在,她和小殿下的确需要人来保护。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哪有一家人杀一家人的道理?”仍朗天知道凤妃的心思。说完,他将唇贴在她的额头,细细地亲吻着。 “可是,我的名声被你毁了!”凤妃心想:在遇到你之前,老娘可是清白的! “我的名声不也被你毁了吗?我这嫩草被你这老牛啃了,你占我便宜大了,还委屈什么?”仍朗天仿佛撒娇。 “‘小野狼’,你的脸皮真厚!”凤妃的嘴角似乎有笑意。 “我还想厚一次!”说着,仍朗天便向她的嘴唇凑近…… “今天,是小殿下登基的日子,你忘了吗?”凤妃用手挡住他的脸。 “那——大司马的职位,我配做吗?”仍朗天将她的手拿开,眼睛里充满着勾撩的蜜意。 “好好保护我们母子俩!”凤妃慌乱地躲着他的目光,说完,推开仍朗天,逃也似的向门外走去…… 仍朗天看着她婀娜的背影,一缕春风挂在脸上。心想:她已经被他征服了! 在仍熙父子的扶持下,小君王隆重登基。诏书下达,凤妃被封太后。因仍朗天诛杀“叛臣”仍宏有功,被封大司马,掌管有仍国军队。登基完成,大办国丧。全国戴孝,小君王守孝三年,。 从此,有仍国的大权掌握在仍熙父子手中,朝廷里的人敢怒而不敢言。 而凤妃,在仍朗天的脑海里,留下了如烟如雾、如纱如丝的倩影;他决心在护花使者的这条路上,踏着那最为柔媚的春光,欣然而至。把无限的生机带给凤妃。因为,那种感觉,仿佛是琴铉上跳动的音符,奏出的是优美的旋律…… …… 再说少康在昆吾国驿馆的床榻上,被伤痛折磨着,辗转反侧;被思念折磨着,坐卧不宁。他不知道梦中女艾的话是不是真的,但是他确信一点:他身中一箭的消息,一定被亲人们知道了。他的生死变得扑朔迷离,他们一定忧心忡忡,痛苦万分。 想着亲人们因他而痛苦,少康也痛苦万状。那么,他左臂的疼痛就更甚一层!每一次对亲人们想念,每一次对亲人们的担心,都如在伤口上撒盐,痛之又痛。 有仍国的亲人们:你们或许不知道,那个勇战五百雄兵的少康还活着。他虽然被伤痛折磨着,但是他遇到了一个极好的姑娘——姚朵公主。 爱上她,就那么一刹那,一刹那的心动,一刹那的心跳。他多想顺着翠湖与她泛舟,堤上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碧于天,石桥一孔孔,半遮半掩,袅袅婷婷一片。 荷裙摇曳,香风袭人。他们扯着缠绵的水荇,撩着水花,悠闲的浮游在镜子般水面上。哗哗的桨声,划破了夜的沉静。忽明忽暗的灯影,于波心微微荡漾开来。 一轮娟娟明月下,这个温婉清丽的柔美女子,披着漫天泻下来的银光,正躺在他的怀中,愈发显得妩媚多情。 他闻到了一种耐人琢磨的味道,那丝丝秫酒般的甜香,分明是一个少女的氤氲体香。细品之下,他从发梢到脚趾,会不由自主一阵愉悦。 他想吻她…… 可是一低头,少康发现:原来自己怀里抱着的是枕头!他又做梦了。明明抱着枕头,却把它当成了姚朵公主。姚朵公主虽然不在身边,可是他一直想着她,而且做梦,还不只一个!这难道就是爱情? 可是清醒之后,少康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很快,被另一种想法取代——或许自己也是痴心妄想,她是有虞国公主;自己是失国之人,是不是异想天开? 想到这些,那左臂的痛就像锋利的刀插入他的心脏,心脏仿佛不受控制似的要从胸口跳出。他一阵抽搐,不知为什么,剧痛让他突然想到死亡!但他不愿意在这种疼痛中死去! 玉琴端来了午餐,发现他面色苍白,鼻尖冒出了细细的汗水,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下。于是,她慌忙问道: “公子,怎么了?毒性发作了吗?” 少康点点头,微弱的声音在问: “公主——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一定是遇到麻烦了。老板娘说过,独孤道人不会轻易给药!那你这样,会——挺过来吗?若挺不过来,我怎么向公主交代呢?”玉琴的哭腔都出来了。 “没事!你帮我从我的衣物袋中取一把尖刀。”少康知道,万一,毒性扩散,性命难保。为了姚朵,为了亲人们,为了兄弟,为了有仍国,为了复兴事业,他得活下去。 玉琴取来尖刀,递于少康手中,少康又说: “你拿一个盆,放在我左臂下面。针穿上线,放在我身边。” 玉琴取来盆,放好;又穿针引线,放在少康指定的位置。她心想,这位公子想干什么呢? “你给我嘴里塞上东西。”少康吩咐着,“然后用双手按住我的腿,闭上你的眼睛!” 玉琴将他的嘴塞上布巾,总觉得这位公子怪怪的。难道他要……?想到这里,玉琴的额头不由冒出了冷汗!天哪! 玉琴用微颤的手按住了少康的腿,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是怜悯,是同情,还是心疼?她也说不清。 少康用右手把左臂包扎的布巾取下,然后拿起尖刀把受伤之处的皮肉割开,将中毒发青的肉慢慢剔除,一直剔到骨头。接着,他也将骨头上的箭毒慢慢剔除。一刀一刀,悉悉嚓嚓,令闭着眼的玉琴胆战心惊。 而少康,割肉剔骨经历的疼痛,何止是淋淋漓漓的汗珠所能体现。那种痛,是从左臂到心脏,到四肢百骸,痛到不能再痛的,想哭也哭不出来。 但是他不断勉励着自己:每个人的成长中都会遇到很多伤,会哭泣,会悲伤,会觉得疼痛。而疼过之后,你就是一个全新的自己了。 额娘说,疼痛难忍的时候,可以转移目标,转换思维! 他听额娘和阿妈说过他的出生,那时额娘的疼痛更甚于他。孩子的生日就是母亲的难日。少康一边咬牙剔毒,一边根据额娘和阿妈的描述,想象着那个惊心动魄的画面…… 寒浞二十一年,姒相的妃子后缗在有仍囯的凤凰山庄分娩了,接生的是旭儿。姒木秀在院子里徘徊着,焦急得不知所措。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世界上的母亲是最辛苦的!为了不让自己声嘶力竭地有所惊动。后缗把布巾塞进自己嘴里。 只见她眉毛拧作一团,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鼻翼一张一翕,湿漉漉的头发胡乱地贴在她的额头上。 后湣痛苦地用双手紧紧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床单,手臂上青筋暴起。她咬紧牙关,勉励着自己:用劲!再用劲! 帝丘城血淋淋的场面怎么会出现在她的脑海?姒相在奋战…… 空气里响着激越的击杀声,姒相青色的剑光袭向寒军的胸腹之间。寒军应声而倒,鲜血横流…… 姒相的剑势不那么平直,随着他身体和手腕的急速飞转,剑气在空气里显得有些扭曲,像一条弯曲的青藤在晃动。他显得有些疲惫。 但是姒相还在坚持,他突然一跃而出,长剑随着手臂的挥动,反而疾速地朝着寒军的喉部戳去。寒军惨叫声声,血从嘴里吐了出来。 姒相往后退开半步,他的长剑抖出一个弧形的剑圈,骤然大开大合起来。整炳长剑或刺或劈,或拍或甩,在他手中横来摇去,像长出了摇曳不停的闪电。寒军纷纷后退。 姒相高超的剑术令寒浞惊诧不已。他派出长子过王寒浇亲自去战姒相。 寒浇的剑势很快,他知道自己必须用更强的剑气,才有可能战胜姒相。他暗中蓄势,深吸一口真气,剑势变得越来越精准和纯熟。以惊人的速度敲击在姒相的长剑上。 第46章 遗腹子横空出生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姒相挥舞着长剑迎战寒浇,毫不畏惧。“擦擦擦擦”,数声急剧的撞击,很脆的声音,易碎的感觉。 寒浇的力是有震撼力的!他把所有激射出来的剑意,向着姒相一瞬间割裂开来。他的口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厉喝,狠狠的一剑刺在了姒相的肩膀,鲜血登时横溢出来。 姒相心知不妙,也瞬间一声厉啸,体内的真气急剧涌入剑身。他极其熟练地拧身,转腕,想要把寒浇手中的长剑绞飞出去。 “噗”的一声,寒浇长剑上附着的真气撞开,剑势像爆开一蓬夹杂着无数细霜的气浪,他的长剑紧紧压在姒相的剑上。而就在剑压的一瞬,寒浇再上一步,他紧绷着身体,死死握住姒相的剑柄,并将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姒相只觉得自己的剑身上好像压了块巨石,根本反转不动。“嗤啦”一声,就如刨冰一般,寒浇的长剑瞬间刺入了他的小腹。姒相一阵剧痛,一阵眩晕,他拼命抽剑往后飞跃。 一声厉喝,寒浇挥着冰冷的剑意步步紧逼,像一道阴影无声无息地在空气中前行,疯狂的长剑已经刺进了姒相的左肋。姒相的心中寒意顿生。 “投降吧!放你一条生路!”寒浇威胁着。因为寒浞告诉他,活着的姒相比战死的姒相更有用。 姒相知道自己的王朝即将陨落,自己有何面目苟活人世?他眼睛一闭,从心底里喊着: “缗儿,快跑!保住我们的孩子!报——仇! ” 终于,姒相把宝剑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横,倒在血泊中…… 寒浞对帝丘以及王宫进行了清洗,血流成河…… 寒浞自以为已经把夏王朝的子孙斩尽杀绝!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这一战中,有一位神奇的武士——姒相的侍卫官姒木秀,决意到王宫,去挽救王室的最后一点血脉。 姒木秀杀进宫里,进得寝宫,仔细查找,终于在床底下找到了惊恐万状的后湣王妃。她正怀着身孕,身边只有侍女旭儿。姒木秀把她们从床底拉出来,急切地说: “王妃!快走!” “大王呢?”后湣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 “自杀了!”姒木秀悲伤地说。 “那我岂能独活?姒木秀,你领着旭儿走吧!”旭儿泪如泉涌。 “王妃,大王让我务必保住你们的血脉!为了孩子,你也得活下去!”姒木秀的眼里也含着泪水。 “大王——”后缗将头埋在枕头里,痛心彻肺地哭喊着,“我一定要——替你报仇!” “王妃,跟我来!”姒木秀护着后缗和旭儿向准备向偏门撤退。 就在这时,寒军向他们冲了过来。姒木秀护着她们一边撤退一边与寒军对战。他不断地用剑挥舞着,敌人一个个倒下。 从姒木秀身上喷涌而出的“三元凝气”,和这长剑承载着的“三皇神功”,迸发出强大的冲击力,阻止了一波又一波敌人的进攻。 终于,他们艰难地撤退到了后宫的偏门。可是他们的行踪很快被寒军的大将寒冰发现,他带着大批的寒军追了过来。 出了偏门,姒木秀嘱咐侍女旭儿领着后湣往城墙的东北方向跑;而他自己,则要面对就要涌上来的寒军。 寒军叫喊着,扑了过来,姒木秀挥剑向寒军的头上砍去。顷刻间,剑光闪闪,鲜血四溅。姒木秀眸若冷电,挥剑狂舞。七彩剑芒不断激射而出,寒军中一个接一个的人头滚落,尸横偏门。这一刹那的厮杀是可怕的!寒军中有的士兵猝不及防;有的士兵惊慌失措;还有的,面目狰狞,大吼一声,杀将过来—— 吼!! 寒光一闪,却又是一剑砍倒。姒木秀用衣袖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用脚踢了踢身边的尸体,用舌舔了舔嘴角的鲜血,抬眼看了看照耀着红色土地的红色太阳,耀得睁不开眼来。又一个寒兵杀上来了,姒木秀用澎湃的生命元气给他有力的还击,凌厉的剑气瞬间让其惨叫一声。 这便是战争,要维护夏朝的最后的一点尊严,有多少人想过这些新鬼烦冤旧鬼哭的场景?姒木秀挥着剑,仿佛在用鲜血作画一般。他那永远不曾低下的头颅,是所有夏人的希望,像一面旗帜。 姒木秀的面容很英俊,尤其是鼻梁很挺,五官有着刀刻般的线条分明的美感。他的身子很挺拔,显得很是威武。 大将寒冰怀着最直接的杀意向他挥剑砍来。两道剑光同时在姒木秀的身体两侧闪现,接着如孔雀开屏般散开,散开成千万片银色翎毛般的剑片;千万片剑片在空中发出恐怖的声音,形成巨大的光瀑,轰向姒木秀。 姒木秀的胸口和背后凉意透出,他体内的气血流动越来越快,渐渐沸腾。他那坚韧到极点的剑气开始蔓延,绽放出撕裂般的力量,迎战寒冰。他愤怒地叫着,不断挥舞着长剑,倔强不屈地向寒冰击刺,朝着那些剑光砸去。 噗噗噗噗…… 姒木秀的长剑在自身真元的流淌下,有韵律地飞舞着,带着一种自然神圣的味道。寒冰的气息十分自然,就像细柔的雨丝。可是他出手的剑意,却是无法捕捉的杀气。 姒木秀用凝重的眼光看了寒冰一眼。只是一眼,“刷”的一声,寒冰的身前便出现了一道难以捉摸的、比闪电还要耀眼的剑光,这是“三合奇剑”!直接与寒冰的剑气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剑气四溢,割裂了寒冰和他的衣衫。寒冰的剑开始颤抖。抓住时机,姒木秀快速出剑。剑气中带着风雷,直入寒冰的心脉。寒冰发出一声低吼,身体痛苦地抖动起来。姒木秀用力一穿,寒冰倒在地上,献血染红了偏门…… 姒木秀转身跑向后湣和旭儿…… 他领着她们来到东北角下的水洞旁,那个洞只有狗才能进出。而这是他们唯一的活路。钻狗洞?哪里有什么尊严?哪里还有什么威仪?后缗毫不犹豫地决定:钻,但是真要钻的时候,就不容易了,洞太小了。她尝试了各种姿势…… 姒木秀与敌人的厮杀愈演愈烈。寒军的大刀含着暴戾,拥着骄横,带着浓重的寒流。姒木秀的长剑随之活跃起来,带着刺骨的凛冽,发出尖利的叫声。在寒军的眉宇间尽情地宣泄…… 紧张之下,旭儿想出一个办法:躺着穿过去,先过脚,后过身子。后湣的脚出洞了,可身子还是不好过。旭儿让后缗把两只手举过头顶,她用劲推着后缗的手,后缗脚一发力,终于过去了。旭儿过的时候,也是这个办法。不过,任她怎么发力,就是使不上劲…… 姒木秀与敌人的刀剑声磨砺着她们的心!姒木秀虽很勇猛,寒军在他的割裂下纷纷倒下;而他自己,却也是遍体鳞伤。寒军的大刀在挥动,像魔鬼的爪子在乱舞。姒木秀的长剑纵横交错,象海水一般汹涌,有着淹没一切的气势…… 旭儿正焦急地不知怎么办时,后缗使劲在洞后拽她的脚。她一使力,也出去了。 姒木秀还在与追来的寒军交锋,他冰冷的双眸似乎有火焰燃烧。他身体里的真元迅速地膨胀起来,剑气顺着体内的经络澎涌而出,重创着一个又一个敌人。他看到王妃和旭儿都钻出了洞,姒木秀也靠近洞口…… 只见他的长剑散发出凌厉的光锋,追到跟前的敌人一口血污,倒在地上。一大波追兵眼看又要到了。姒木秀气一沉,心一横,身子一跃,跳上城墙,又跳下。他们便一路逃奔……快……快…… 快用劲! 再使劲! 随着婴儿的啼哭,旭儿惊喜地叫道:“生了!” 当旭儿把刚出生的婴儿抱在后缗的眼前,后缗喜极而泣。看着后缗水淋淋的头发,旭儿很是心疼。她看着后缗迫切的眼神,高兴地告诉她:“王妃,是个男孩儿!” 后缗用手取掉嘴里的毛巾,脸上的笑容,像山上的杜鹃花在绽放:“太好了!放在我这里上。”她伸长了她的胳膊。 旭儿把婴儿放在后缗臂弯里,轻声地问:“王妃,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容我想一想!”后缗幸福地说。 “那我给您熬粥去,一并把消息告诉木秀,他一定很着急。”旭儿请示道。 “好!你出去吧!”后湣平静地说。 一出正房,看到立在满口满脸的焦急的姒木秀,旭儿兴奋地告诉他:“生了!是个男孩儿!” “太好了!”姒木秀双手握紧拳头,在院子里尽情挥舞。 “看把你高兴的!我熬粥去了!”旭儿轻盈地飘进了厨房。 “我那会儿在山上打了一只野鸡,已经炖成鸡汤了!你端进去吧!粥,我来熬吧!你照顾好王妃!”姒木秀停止了挥拳,认真地说。随后又补充一句,“也照顾好自己!” “你真是个细心的人!”旭儿禁不住有几分甜蜜。 旭儿一勺一勺地给后缗喂着鸡汤,喝毕,后缗感激地看着旭儿:“多亏你和木秀,才有我们母子今天。” 第47章 凤凰山曙光在前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王妃,您这么说,就客气了!和您在一起,是我们的荣幸!再说,没有您的促合,哪有我和木秀的结合?木秀是个好人!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旭儿柔声地说。 “怀上了吧?几个月了?”后缗关切地问。 “三个月了!”旭儿羞涩地说。 “等你生的时候,我给你接生,只是不知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希望是个女孩儿!和殿下凑成一个‘好’字!” “男孩儿好!女孩儿也好!”后缗看了看臂弯里熟睡的孩子,深情地对旭儿说;“旭儿,孩子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少康!” “少康!这名字太好听了!”旭儿笑着说。 “太康时代失国,仲康无力挽回,姒相自刎身亡。夏朝就这样被寒浞取代!这报仇的任务就留给他了!康,确切说,就是匡复!复国的大业,他一定得完成!”后缗徐徐道来。 “少康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心愿!”旭儿安慰道。 第二年,也就是寒浞二十二年,旭儿为姒木秀生下一名女孩,取名“女艾”。 …… 少康在刮毒时,有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不知为什么,刮毒的右手已经开始哆嗦。他甚至想到过放弃,干脆死掉算了! 但是,当他想到额娘与阿妈生子时的痛不堪忍,想到父王自刎时的锥心之痛,想到阿爹遍体鳞伤时的痛彻入骨,他就不断地勉励自己:少康,你的痛,算什么?挺住! 那样,你会看到额娘的笑容,你会体会到阿妈的关怀,你会喝到阿爹的秫酒,你会与女艾妹妹一同驰骋疆场;你更会品味到姚朵公主带来的新奇的爱情。 对!还有外祖父的嘱咐,“仍氏三兄弟”的深情;还有仍朗天父子的阴谋,不知道外祖父是否已将他们拿下?…… 活着,报仇!活着,复国!活着,报答!活着,和亲人相见!活着,和姚朵公主白头偕老…… 活着的意志,让少康一刀一刀地剔着藏在身上的毒性之物。就像敌人,只有一一清除,才能最后得胜。 良久,血流满了一盆。剔除完毕,少康用右手将伤口缝好,用布裹将起来,然后撕掉嘴里的含物,又用布巾擦了擦满头满脸的汗水,对玉琴说: “睁开眼睛吧!已经好了!” 玉琴一看盆子,血流盈满,不由骇然大惊: “公子,我刚才听到你刮毒的声音,听着都疼。吓死我了!你自己割自己的肉,自己刮自己的骨头,真乃神人!”惊讶中饱含着满心的钦佩。 “没什么!玉琴,请你把盆子里的血水倒了!倒的时候,不要被人看到。我休息一会儿,有事找你!”少康虚弱地叮嘱道。 “公子,放心吧!你且休息!我就在你门外候着!”玉琴说。 毒性已经剔除,伤口虽然痛着,但已经是能够承受了的。如果姚朵带回药,敷上,过几天便能好。少康太累了,一会儿,便睡着了。 可是,或许少康做梦也想不到,凤凰山有了一支属于他们的队伍。而且,女艾正在被爱情的粉红色泡泡包围着…… 且说姒木秀父女和“仍氏三兄弟”以及仍雄耶带领的三百多村民上得凤凰山。这里将会成为他们安家立命之所。 凤凰山位于有仍国东北面,在仍落村和仍田村以及仍定村三个村的交界处。山势峻峭挺拔,尤其是山的北坡,就像人用斧子劈下来一样,据有仍国的人说,至今还没有人能从北面爬上。 凤凰山东面,与牛毛山隔河相望,这条河叫有仍河。凤凰山西北东南走向,巍峨绵长。 凤凰山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年春天,百花盛开,万物复苏,生机盎然。一对凤凰从蓬莱仙岛山乘祥云而至,栖于山巅西部最高峰。它们立于峰端放开歌喉鸣唱不休,并不时开屏,与满山遍野的鲜花比美,引来百鸟朝凤。凤凰便率百鸟在山巅起舞歌唱。 群鸟嬉戏很久,便觉口干舌燥,想饮水解渴。于是凤凰立于峰端,昂首四周观瞧,见山西北脚下有一条山谷,谷中一清泉流出。于是凤凰率百鸟展翅腾飞,由于用力过猛,把山蹬开一缺口。群鸟在凤凰的率领下,降落泉边,共饮甘甜清泉水。饮罢,凤凰腾空而起,向西南飞去。后人为此山取名曰:“凤凰山”。 寒浞灭夏那一战,夏王姒相已经怀了身孕的妃子后缗,在侍卫官姒木秀和侍女旭儿的帮助下,人不知鬼不觉地从城墙下的水洞爬了出去。后缗本是有仍氏之女,他们三人装扮成农家百姓,逃回了后缗母家有仍国。 在国都仍城的王宫里,后湣见到了自己的父王和母后,泣不成声。有仍国君王和王后看到心力交瘁的女儿,痛心不已。他们把女儿一行三人安排在偏殿,并密诏丞相仍熙和大司马仍宏偏殿议事,希望讨论一个万全之策。 最迫切的事情就是让后缗肚子里的孩子平安降生,且不能走漏风声。否则,后缗母子性命难保,有仍国也会危在旦夕。因为寒浞父子三人的攻击性,是不可小觑的。 首先得给后缗肚子里的孩子找一位父亲,谁来承担?正当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姒木秀挺身而出,愿意与后缗假扮夫妻。大家都非常感动。 那么,他们住在哪里?宫里还是民间?或者……?隐姓埋名,隐居山林,是大家讨论之后最终的选择。 于是,有仍国君王在凤凰山西北脚下山谷泉边,委托丞相仍熙,在最短的时间内,动用能工巧匠,为公主后缗建造了一座山庄。起名“凤凰山庄”。 推开木作的大门,是一个四合的大院。四围的房屋古色古香。右首是一条走廊,结构新奇巧妙。穿过走廊,有一小花园,花木葱茏,蜂飞蝶舞。推开小花园的后门,便是马圈、牛圈、羊圈,还有鸡笼等。牲畜圈类的后面,建有后门。牲畜回来,从后门便可进入。 君王和王后送了她一辆车,牛、马几匹,羊数只,鸡鸭鹅不等。周围也能开垦农田,自食其力,倒也不是难事。 就这样,后缗和姒木秀、旭儿在凤凰山庄隐居下来。姒木秀负责砍柴、种植、畜牧,旭儿负责做饭。三个人的小日子,过得很有滋味,很是惬意。 不久,后缗发现旭儿对姒木秀情有所寄。在她的促合下,姒木秀和旭儿拜堂成亲。后缗就是他们爱情的见证人。 从此,姒木秀一妻一妾。不过,后缗只是姒木秀名义上的妻子而已!后缗的肚子越来越大,姒木秀和旭儿对她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 对于后缗来说,高高隆起的肚子代表着女性的美。她坐在院子里的长条凳子上,摸着自己的肚子,感觉阳光真好,拂面的风真暖。快临盆了,日子突然之间多了几分甜蜜,空气中似乎也飘着几丝清新。希望是个男孩儿,因为这个世界的沧桑需要有力量的人抚平! 少康出生后,和女艾在凤凰山一直过着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直到十四岁知道自己的身世。为复国大业,少康立志习武,发愤图强,却被奸人陷害,至今下落不明。但是,凤凰山的英雄儿女们是不会被邪恶势力剿灭的! 姒木秀将队伍领入山洞,山洞里藏有粮食。姒木秀常年耕种,再加上君王仍葛夭每年送许多衣物、粮食。姒木秀除了家用,其余的,都存起来了。这会儿,正用上了。 进了山洞,姒木秀和女艾、仍雄耶、“仍氏三兄弟”互相帮着包扎了伤口。作为首领的姒木秀,并在山洞做了一个安排:与仍朗天交战是长久战,所以,建简单的营寨不如建长久的营房。 先以山洞为据点,在凤凰山的东面、南面、西面的半山腰,各建有一百多人的营房,分别由仍松、仍义正、仍远做将领,并训练他们所属兵士的作战技能。 以后,在山上,还可以开垦农田。既播种,又收获。“民以食为天”,吃好,才能打仗。东面有仍河,喝的,自然解决。而女艾,则负责一只女子队伍,平日除训练她们作战能力外,还可以纺织,做衣。 因为这次仍雄耶领来的都是男子,所以,女军的事情需要等待时机。那么纺织的事情暂且由女艾做一些,后缗公主病好后,旭儿也能帮着做了。 山洞造饭之后,“仍氏三兄弟”各自领着自己的兵员建造营房去了。姒木秀父女和仍雄耶回到了凤凰山庄,他们将马拴好,一起走进院子。 院子里特别安静,姒木秀领着他们快步走向后缗公主的房间。正要进去的时候,旭儿出来了,将他们拦了出来。因为,她不希望太多的人打搅后湣。后湣刚刚苏醒,一直在流泪。 旭儿正要说些什么,她突然发现女艾身后的仍雄耶——身如玉树,鼻子高挺,黑色的眼眸含情又冷漠,倔强的脸庞上露出不经意的成熟。 仍雄耶看到了这位母亲打量着自己,忙躬身上前打招呼: “伯母好!” 第48章 青梅竹马未必爱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旭儿点点头,但是一脸疑惑。女艾连忙解释: “阿妈,他叫‘仍雄耶’,是仍落村里长的儿子。清晨卯时我们五人去应大司马仍宏之约围攻丞相府,不曾想仍朗天昨夜已经将大司马仍宏杀死,我们就被仍朗天的六百铁骑包围了。幸亏雄耶哥相救,我们才摆脱仍朗天的追击。现在,他领着三百人上了凤凰山。阿爹做首领,他是副首领,我做女帅,那三位哥哥做三支队伍的将领。他们已经领着各自的人马建造营房去了。” 解释完之后,女艾想起了自己最关心的人,于是问道: “额娘呢?她怎么样了?” “她醒了!一直在流泪,不吃不喝。我刚刚煎了两个荷包蛋,喂她,她也不吃。喂她水,她还不喝。女艾,你进去劝劝吧!”旭儿无奈而忧伤地说。 “好!那我进去了!”女艾向仍雄耶示意了一下,仍雄耶点头表示明白。 姒木秀和仍雄耶在客室讨论军情。旭儿为他们倒茶,然后走进厨房忙碌去了。 女艾走进后缗的房间,看到后缗躺在那里,脸色惨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浸湿了枕头。嘴里反复地念叨着: “都——死了……父王——母后——弟弟……”然后她又悲悲切切地喊着:“康儿,你在——哪里?你还——好吗?额娘——好想你!” 女艾的眼泪刷地下来了,她走近后缗,跪在后湣的头前,哽咽着说: “额娘,您一定要节哀!那些亲人们,等着我们给报仇呢!您哭坏了身子,怎么报仇?而且,我坚信少康哥一定能回来!到时候,我们成亲,为额娘生孙子,让额娘享清福!” “怎么——报仇?恶人的天下!”后缗虚弱地说着,还是泪流不止。 “额娘,今天清早,我们受到仍朗天六百铁骑的围攻。突围后,被仍朗天追赶。仍雄耶带着三百村民相救,他们害怕仍朗天报复,都上了凤凰山。现在,我们凤凰山有了自己的队伍!”女艾流着眼泪安慰道, “那三位哥哥仍松、仍义正、仍远正在建军营,我们就以凤凰山为据点,招兵买马,复仇之事,指日可待!” “真的吗?”后缗的眼睛里发出了异样的光芒。 “真的!您若不信,我把阿爹和仍雄耶叫过来,让您明白!”女艾说完,起身出了房间。 很快,姒木秀、仍雄耶、旭儿进了后缗的房间,站在了她的床榻前。后缗边流泪边看着姒木秀,轻轻地问道: “木秀,我们有了自己的队伍,是真的吗?” “王妃,是真的!”姒木秀俯下身子,对着后缗亲切地说, “他们还推我做首领。因为凤凰山北面是天然屏障,所以,我们正在东面、南面、西面建立军营。等队伍壮大,我们就反击仍朗天!”。 后湣看到了仍雄耶,疑惑地问: “你是——?” “伯母,我叫‘仍雄耶’。是仍落村里长的儿子!”仍雄耶微微躬着身子,认真地说, “这只队伍就是凤凰山下仍落村、仍田村、仍定村的部分青壮年村民组成的,我们一起落草凤凰山,养精蓄锐,一定能打败仍熙父子!” “公主,吃点饭吧!把身子养好,才能报仇!才能等到康儿回来!”旭儿乘机将荷包蛋送入后缗口中,后缗含着眼泪将其吞下。 “额娘,喝点水!” 女艾用手巾将后缗的眼泪擦了擦,将一勺水送上,后缗也将其喝掉。是啊!养好身体,才能报仇雪恨,才能等着儿子回来。 等后缗平复下来,面对大家如此的关爱和牵挂,她很是感动。如果自己还是这样一幅痛不欲生的样子,岂不让他们更担心?那样,他们还怎么能一门心事对付仇敌?她强打精神,对他们说: “你们回去休息吧!我想静一静!相信我!一定——挺得住!” 看到后缗坚强起来的样子,四个人从后缗的房间出来了。进到院里,姒木秀对旭儿说: “你和我说说王妃是怎么醒来的?” “我们进屋说——”旭儿说着,便和姒木秀进了他们的房间。 院子里留下了仍雄耶和女艾。午后的阳光正好,清风也爽。 仍雄耶的目光,携一缕浅夏的芬芳,凝一脂冰清玉洁的清梦,带了浓郁的爱恋,随风越过枝头,停留在女艾的身上。 看到仍雄耶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女艾的身体像被灼了一下。她不很舒服地说: “雄耶哥,看我干什么?” “你有两个母亲,一个父亲,还有一个哥哥。我觉得还蛮复杂的!”仍雄耶巧妙地岔开了话题。 “说来话长,我们先坐下。” 女艾说着,便坐在院子里的长凳子上,并示意仍雄耶坐在边上。仍雄耶坐下,对女艾说: “仍朗天说你们是夏人。寒浞在灭夏的时候,几乎把夏人杀绝了,你们一定是死里逃生。对吗?” “对!寒浞灭夏那一战,夏王姒相命令他的侍卫官姒木秀保护已经怀孕的后缗王妃,这位侍卫官就是我的阿爹姒木秀,也是我们现在首领。”女艾解释道, “我父亲拼死征战,挡住了想要杀害王妃的寒军,领着王妃和她的侍女旭儿在城墙一角的只能钻狗的水洞逃出,这位侍女就是我们一进门见到的那位长辈——也是我的亲生母亲。” “少康应该是那个遗腹子——夏王姒相的儿子。夏朝的王子殿下!你们为何隐居凤凰山?”仍雄耶问道。 “后缗王妃是有仍国君王之女,他们三人乔装改扮逃回有仍国。君王和王后害怕寒浞对后湣公主的追杀和对有仍国的剿杀,所以,让后缗王妃和我父亲假扮夫妻隐居在凤凰山,并为他们建了这凤凰山庄。”女艾继续介绍, “在后缗公主的促合下,我的父亲母亲结为夫妻,逃生后的第二年,后缗王妃生下了少康哥——夏王相的唯一血脉。第三年,我的母亲生下我!从记事起,我们喊后缗公主‘额娘’,喊我母亲‘阿妈’。喊父亲‘阿爹’。小时候我们不知真相,以为父亲一妻一妾。少康哥十四岁、我十三岁的时候,父母才告诉我们隐居的事情!” “那你和少康不是亲兄妹!只是——青梅竹马!”仍雄耶莫名地有一种危机感。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他大战五百寒军之前,我们一直在一起,从未分离过!”女艾的语气里有对爱情的憧憬,也有青梅竹马的幸福感,也有对少康的思念。 “所以,你很想他!”仍雄耶心里很酸。 “是的!很想他!前天晚上,他还送我。我们在回凤凰山的路上依依惜别。”女艾有着淡淡的情思。 这些,仍雄耶是听得出的。他有些羡慕地说: “是啊!天天在一起,最容易擦出爱情的火花!你想他,他一定也想你!” “青梅竹马就一定能相爱吗?我想他,他一定会想我吗?”女艾的问题令自己也莫名其妙,她向仍雄耶递上了询问的目光,只是想从男人的角度知道少康的想法。 “我的父母就是青梅竹马,他们非常相爱!如果我是少康,一定会爱上你!”仍雄耶毫不掩饰自己对女艾的爱慕之情。 “为什么?”女艾知道少康是她的全部,而少康的心,很是游离。她的信心有些不足。 “你容色如玉,柔情绰约,娥眉如月,神情里含着淡淡的忧虑,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心动。哪个男子会不喜欢?”说着,仍雄耶脉脉含情地看着女艾。 “可是……”女艾蹙起眉来,有些忧虑。 “你喜欢他,但是对他没信心,对吗?”仍雄耶何等聪明!他似乎看到了希望。 “嗯!”女艾的声音里分明没有信心。 “少康的确是个优秀的男子。少年不懂事,那一次,我抢了仍松、仍义正、仍远的牛,还抓了仍远。少康为他们出头,竟然说服了我爹,放了牛和仍远。我和少康交手的时候,我就败给了他。”仍雄耶毫不吝惜对少康的赞赏, “后来长大了,我想为国尽力,做个官当当。没想到驯服烈马的时候,我又一次输给了他。我仍雄耶对少康心服口服!这样的英雄,女子们都是梦寐以求的。” “是啊!自古‘美女爱英雄’,少康哥就是我眼里的英雄。所以,我很喜欢他!”女艾说完,抿嘴笑了,很是甜蜜。 仍雄耶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站起身来,走到女艾的面前,低低地说,“女艾,万一少康回不来呢?你能等他一辈子吗?”他想唤醒女艾的梦。 “雄耶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女艾有些生气地样子,她激动地说, “少康哥怎么会回不来?不就是中了一箭吗?少康哥的武艺,我是知道的,因为一直陪着他练武的人是我!他的刻苦,他的韧性和耐力,好过我许多。他一心复国,怎能轻易罢休!没有“万一”!我坚信他一定活着!一定回来!” “可是有一种感情,并不是两情相悦,或许是一厢情愿呢?因为——你对他没信心!”仍雄耶凑近女艾的耳朵,轻声地说。 第49章 心执念错当他吻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女艾抬眼看着仍雄耶,心里没底似的,询问道: “你不是说男人都会对我动心吗?他怎么会不动心?” “动心是一种感觉!”仍雄耶立起身,解释道, “当一个男人或者一个女人对所爱的人动心了,这个男人或者这个女人会认为所爱的人完美无缺,世界上的所有的男人或者女人都会爱上自己爱上的那个人!所以,我才那么说!” “你是说,是因为你对我动心,才会觉得少康哥也会对我动心的!是吗?”女艾似乎有所领悟。 “是!比如说你对少康动心了,也一定会觉得世界上所有女人都会对他动心的!甚至视她们为情敌!”仍雄耶继续深入剖析。 “雄耶哥,你说得我心好乱!”女艾垂下眼帘,泪眼迷蒙。 “爱情中最大的悲剧就是你爱他,他却不爱你。就像我爱上你,你也不爱我,对吗?”仍雄耶试探着说。 “你——爱我?”女艾抬起眼睛看着男性味十足的仍雄耶,茫然而失措。 “我可以对天发誓!”仍雄耶的眼睛里满是柔情。 “可是,我爱的是——少康哥!”女艾看着他,泪流两行。 “可是他爱你吗?”仍雄耶想提醒她。 “少康哥说过,等复国以后,再考虑儿女之事。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复国,一下子转不过来。”少康提到的“复国之后”已经在女艾心中生根发芽。她又对仍雄耶说道, “何况,知道真相之前,我们都以为我俩是亲兄妹!知道真相之后呢……” “你已经爱上他,而他,还把你当亲妹妹!是吗?”仍雄耶打断了女艾的话,接过来说。 “你怎么知道?”女艾惊问。 “都是男人嘛!若一个女子对一个男子没信心的话,那一定是这个男人不爱她,或者还在等待……?”仍雄耶分析得似乎在理。 “等待什么?”女艾其实也知道少康等待什么,只是不想被自己戳穿而已。 “等待自己是否能够回心转意,或者期待日久生情。”仍雄耶戳穿了少康的心思,也戳穿了女艾的心思。他继续分析道, “对于回心转意,日久生情,估计你俩之间不存在。因为你们俩青梅竹马。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生发出爱情来。在我看来,他不爱你!或者说,想爱也爱不上!” “雄耶哥!不是你说的那样!少康哥是等待复国之后,再考虑我们的事情。”女艾不愿相信,努力辩解着。 “复国?呵呵呵……”仍雄耶从鼻子里哼笑几声,俯下身看着女艾说, “这样的托辞你也相信?当一个男子爱上一个女子的时候,一时一刻离不开她,随时都想拥有她。复国?什么时候?是不是等到白发苍苍才娶你?” “不许你胡说!就是等到白发苍苍,他娶,我就嫁!”女艾的心很执着。 “他若不娶呢?”仍雄耶步步深入。 “不会的!额娘说了,她会做主!父母之命,他怎么会违抗?”女艾把少康娶她的执念竟然寄托在后湣身上。 “你怎么这么傻?等一个不爱你的人!即使他在父母之命下娶了你,就会爱上你吗?与一个不爱你的人过一辈子,你能幸福吗?”面对着女艾的执迷不悟,仍雄耶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只要和他在一起,我就幸福!”女艾执拗地说,但是转而语气有些狐疑,“而且,他也没说不爱我!没准这会儿正想着我呢!” “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仍雄耶有些急了,“嫁给一个爱你的人不好吗?抬头看看我!” 女艾抬起头来,看着满含着真情的仍雄耶。只听他深情表白道: “女艾,还记吗?我和少康比掌的那一次,我仅十六岁。比武之后,我们握手言和,因为什么?因为他的身边站着你。自那以后,我慢慢让自己变好。并不时地来凤凰山偷偷地观望你。” “那么早,你就对我……?”女艾惊讶的眼神含着几分感动。 “我二十岁时,想做朝廷牧正。”仍雄耶看到了女艾的感动,继续表白着, “驯烈马时,我曾经骑在马上,也看到了栅栏外的你。发现你更加楚楚动人,我更加心动万分。于是,我更加追随你的踪迹,一直打探你的消息。当得知你们遇险时,我便纠集村民前来相救。如果一个男子爱上一个女子,为了她,定会奋不顾身。今年我二十一岁了。追你,追了整整五年!我想,铁树也会开花了!” “雄耶哥,你对我的爱,我真的好感动!”听完仍雄耶的表白,女艾已是热泪盈眶。她不想伤仍雄耶的心,也实在放不下对少康的爱,于是女艾委婉地说, “你追我五年!可是,我和少康哥,青梅竹马,已经十八年了。自从知道他不是我亲哥哥,我就已经把他当作终身伴侣了。这种感觉是很难改变的!” “可是他向你表白过吗?就像我对你表白一样!”仍雄耶确定少康没有爱上女艾,最起码现在还没有。于是他进一步说, “女艾,我爱着你,追随着你,你为什么不想一想我?不去爱一个爱你的人?” “表白我的人不只你一个!爱我的人也不只你一个!谁对我表白,谁说爱我,我就必须爱谁吗?”女艾有些挣扎。 “还有谁?”仍雄耶本能的反应。 “仍远哥!他早就向我表白了!而且他以为我和少康哥是亲兄妹,还托少康哥做牵线人呢!”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我仍雄耶是值得你爱的!”说完,他将女艾一把从凳子上拽起,紧紧搂在怀里。任女艾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出。仍雄耶情绪热烈, “女艾,就是想抱抱你!没有别的意思!” “仍远哥从不这样!”女艾推着他的身子,流着眼泪说。 “那是因为他不懂女人!”仍雄耶解释道。 “少康哥也不这样!”女艾哽咽着说。 “那是因为他不爱你!”仍雄耶一针见血。 “不许你——胡说!”女艾无奈地说着,便伏在仍雄耶的胸前抽抽搭搭地小声地哭了起来。 是啊!也许,正如仍雄耶所言,少康哥真的不爱她,或者,想爱,也爱不上。如果有爱,为什么不去抱一抱她?为什么在临别的时候,她要求一吻,也被他拒绝。虽然也靠近了,但是距离那么远,没有温度,只有割舍不了的亲情。 而自己,魂里梦里都是他,想他那俊美绝伦的脸庞;想他那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想他那乌黑深邃的眼眸;想他那泛着迷人的色泽;还有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性感的唇形;想他那无处不在张扬着的高贵与优雅;想他那挺拔结实的身材;还有那坚韧的毅力和超强的功夫;而且他还会酿酒,那一次酒醉,倒在他怀里,什么感觉,已经记不得了。好像是自己主动。 而这次,仍雄耶强行把她拉入怀中。被男人抱着,而且那么紧,那么热烈,那么温暖。作为女人,是幸福的!但是,为什么偏偏是仍雄耶,而不是少康哥? 这里要是少康哥的胸怀,是多么的舒服,多么的美好啊!想象中,女艾不再挣扎,只是不停地哭,很是伤心。 爱上一个没有爱上自己的人,没有拥抱,没有亲吻,不去靠近,而是渐行渐远。这种滋味,仍雄耶自己仿佛也在经历。 女艾似乎在享受他的拥抱,或许,这时他已经把他当成了少康。能用什么办法安慰她呢?能用什么办法止住她的眼泪呢?她的哭让他很心疼。 尽管他还没有爱上自己,可仍雄耶爱她却爱得疯狂。他于是想大胆地做个尝试,他俯下头用唇滑过她的头发,然后停留在女艾的额头,轻轻地摩挲着…… 女艾仿佛感到了自己置身于一个春风拂面的季节,依偎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徜徉在泼墨山水的诗情画意中,何其愉悦,何其洒脱,何其潇洒!春风掠过万紫千红,发出优美动听的旋律,灵动的音符随风飘荡。这是临别时少康哥的一吻吗?原来他是在意她的。 难道她是对自己动心了吗?为什么没有挣扎,没有动静?任自己的唇在她额头停留这么长时间?仍雄耶的内心涌出一团火,他的唇滑过额头,吻住了鼻尖,停留了片刻,便吻住了女艾的双唇。这一吻,很炽烈,竟然像吸入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这一吻,惊醒了女艾。她一下子从仍雄耶怀中挣脱,脸红得像苹果,气急道: “雄耶哥,不许你这样!”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竟然被他碰了,为什么不是少康哥? “我觉得你很享受啊?怎么了?”仍雄耶的眼睛里柔情似火。 “不是这样的!”女艾一下子瘫坐在凳子上,摸着自己的额头,想不明白的样子。 “刚才把我当成少康了,对吗?”仍雄耶不甘心的问。 “以后不许你碰我!”女艾声音里的阻挡力似乎没有强度。 “不碰你,你永远变不成女人!充其量只是一个——女孩儿而已!”仍雄耶俯下身,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第50章 意迷离盼他早回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我不想当女人!只想当女孩儿!”女艾将眼睛转向一边,不敢直视仍雄耶那热辣的眼睛。 “可是我想当男人!”仍雄耶痴迷的眼睛追随着女艾的眼睛。 “那你找别的女人,别来找我!”女艾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心里竟然扑扑地跳个不停。 “我不想找别的女人,就想——要你!”仍雄耶嘴角含着痴情的微笑,又凑近了一些。 “我——不爱你!只爱——少康哥!他会——爱上我的!”女艾顺下眼睛,可是声音里有些颤动。 “那我和你一起等着少康回来,他若爱上你,我退;他若没有爱上你,我进!好吗?”仍雄耶期待着。 仍雄耶甚至希望少康早些回来,说不定,身边还带回一位佳丽来。那时,女艾就死心了。女艾虽然爱着少康,但是,她不讨厌自己。男人的直觉告诉他:只要坚持,只要等待,女艾就是他的! “雄耶哥,你能不能积点口德?少康哥怎么会——不爱我?”女艾虽然有责怨,但是她的声音里,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直觉!因为我是男人!太懂男人了!”仍雄耶自信地说。 “那你就等着吧!等着哪一天给我和少康哥——闹洞房吧!”女艾试图打消他的想法。 “不是我给少康闹洞房,而是等着他给——你我闹洞房!”仍雄耶的嘴角分明是十拿九稳的淡淡一笑。 “你——简直不可理喻!”女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那“瞪”,却含着娇嗔的样子。早被仍雄耶捕捉到了。 仍雄耶伸直身子,镇定地说: “不怕你爱不上我,只要我好好表现!” “好好表现,也——没戏!”女艾的声音低到连自己也听不见。 “你说什么?”仍雄耶真的没听见。他将耳朵凑在女艾嘴边,说道,“女艾,你大声些,再说一遍!” “我说你,作为副首领,什么也不干,就知道谈情说爱!”女艾的声音大了些,可是转移了话题。 “说谁我不干?”仍雄耶倒是被女艾的话激中了,“女艾,仍松、仍义正、仍远他们正在建造营房,我们俩去巡视一下,好吗?” “你是副首领,我当然得听你的!不过,在少康哥回来之前,你离我远点。”女艾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并给仍雄耶下了警示。 “我知道了!”仍雄耶给了女艾一个宠爱的笑容。继而他喃喃地自言自语道,“这个少康,怎么还不回来?” 对仍雄耶来说,少康回来,将是他人生的转折点。他非常地期待。 “雄耶哥,你说什么?”这一次,是女艾真没听到。 “我说,少康回来之前,我会离你远一点!”仍雄耶也转移了话题。 “这还差不多!”女艾终于笑了,说道,“少康哥会很快回来的!我们等着吧!” “对于他的回来,我比你期待!”仍雄耶实话实说。 “为什么?”女艾好奇地看着少康的这个“情敌”。 “他拒绝你的日子,就是我爱情起航的日子!所以,我盼着少康快点回来。”仍雄耶直盯着女艾,含情地说道。 “你怎么这么——‘坏’?”说着,女艾拿起拳头,捶打仍雄耶的胸脯。 仍雄耶随即将女艾的两只手握在自己的两手中,再一使劲,将女艾拉到胸前。他魅惑一笑,说道: “说好不让我碰你,你这是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一言不合,就‘砸’我胸脯,难不成——对我有情?”仍雄耶男人的味道直沁女艾的心底。 “谁对你有情?”女艾红着脸,挣脱了仍雄耶的手。 “胸脯都被你捶了,还说没情?”仍雄耶启发着。 看着他痴爱的眼神,女艾不由地低下脸去,转移话题道, “我们去巡视,不和首领打一声招呼吗?”女艾说着,向姒木秀的屋子努了努嘴。 “首领年纪大了。今日一战,又受了伤,让他休息吧!何况,他和我们在一起,也不方便!”仍雄耶向女艾挤了挤眼睛。 “怎么不方便?”女艾有些疑惑。 “我想多看你一眼,万一被他误解,怎么好意思?”仍雄耶的感情很直接。 “一个副首领,怎么这样不正经?”女艾嗔怪道。 “我若太正经了,你能看上我吗?”仍雄耶笑眯眯地说。 “什么‘屁话’?”女艾嗤之以鼻。 “女人!我太懂了!”仍雄耶意味深长地说。 “你这么懂女人?难不成过手了多少女人?”女艾讽刺道。不知为什么,她想知道。 “吃醋了?你一吃醋,说明我有戏!”仍雄耶有些惊喜。 “没戏!”女艾果断地说。 “那你管我有多少女人?”仍雄耶故意这么说。 “多少?”女艾当真了! “半个!因为你还没有答应!”仍雄耶嬉皮笑脸地说。 “你就气我吧!”女艾撅起了嘴巴。 “气你的人是少康,不是我!我疼你还疼不过来呢!”仍雄耶献着殷勤。 “以后不准你这样说少康哥!”一说起少康,女艾有一种心碎的感觉。 “以后不这样说少康。我心理嫉妒他,好吗?”仍雄耶直视着女艾,认真地说。 “不要嫉妒他,也不要想我!”女艾不敢看他的眼睛,垂下眼帘说。 “那你要我怎么做?”仍雄耶有些不快。 “我要你做好副首领,将仍朗天绳之以法。”女艾抬起眼睛看着他。 “当好副首领,这个,我能做到!但是,让我不去想你,不去爱你,这个,我做不到!”仍雄耶的语气很坚决。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女艾轻轻将脸转向一旁,若有所思。 “你一辈子都和我有关!”仍雄耶说完,见她不做声了,便说,“走吧!我们巡视去吧!” 仍雄耶和女艾牵上马,正要骑马巡视,姒木秀走了出来。仍雄耶上前说道: “首领,我和女艾去巡视各部,首领先在家休养身体,有什么情况,我自会报告!” “仍雄耶副首领,三部人马建造营房。今晚,他们睡在哪里?没有被褥,他们能休息好吗?三百多号人,就山洞一口大锅,今日中午造饭之时,很是勉强。所以,这些急需之物,你考虑过没有?” “一个山洞睡不了那么多人,营房建成之前,他们只好露天睡觉了。因为快六月了,天气暖和。晚上睡几天,也没事。”有些问题,仍雄耶似乎早已想好了, “至于被褥和锅灶,我想乘着晚上夜半之时,让大家回家去取!一并带上父母家眷上山,顺便带上铺盖、衣物、粮食、牲畜等必需之物,以防仍朗天报复。这样,兄弟们也能安心在山上。厉兵秣马,灭掉仍熙父子,不成问题。首领意下如何?” “你的想法不错!不过,不用露天睡,凤凰山还是有安居之所的。”姒木秀平静地说。 “那首领的意思是——?”仍雄耶有些不解。他看看女艾,女艾摇摇头,一无所知的样子。 “你们跟我走,我带你们到一个地方。”说着,姒木秀牵马去了。仍雄耶和女艾面面相觑。 姒木秀策马在先,女艾和仍雄耶跟在后面。走过一段崎岖不平的山路之后,他们下马,迤逦而进。他们先入山谷小径,约行几余里,只见长松大柏、茂竹奇花之中,有一山洞。洞口有两个石狮子,颇有些气魄。 他们将马拴好,来到洞口。看着仍雄耶和女艾一脸的疑惑。姒木秀说: “这是‘御洞’,是有仍国君王亲自给后缗公主打造的。每年,君王会派人送好多粮食和衣物、布料。已经二十年了,年年如是。我和后缗公主和旭儿商量,万一败露,除了两个山洞能够藏身之外,若需要兵马相助,必须把衣食住行解决了。‘御洞’很大很长。除了粮食之外,还缝制了一些被褥,还备有几口大锅。最关键,这几年,我还制作了弓箭和刀剑、斧头等武器。山洞后面,养了几百多匹骏马,都是为以后复国做准备的。几百多人暂且住两个山洞,挤一挤,也还是可以的。” “首领想得太周到了!我们都听您的!”仍雄耶很佩服姒木秀的先见之明。 点着火把,穿过石狮子,姒木秀领着仍雄耶和女艾进了“御洞”,果然是别有洞天:地面铺着鹅卵石,晶莹剔透。石壁上雕刻着各种图案,有花草树木,也有飞禽走兽。形态各异,栩栩如生。 姒木秀领着他们越走越深。走了好久,姒木秀在一个小洞口停住,走进去,里面堆满了粮食。姒木秀说: “这些粮食可供兵马吃上两年。” 走出放粮食的洞,他们又往深走。在一个洞口,姒木秀又停住了。他们进了洞,在火把的照耀下,定睛一看,里面的武器应有尽有。仍雄耶和女艾暗暗称服。 出了这个侧洞,再走,又是一个洞口。他们进去细看,则是衣物、布匹、棉花之类的东西,还有他们做好的被褥。仍雄耶和女艾心中暗喜。 参观了御洞,仍雄耶和女艾有说不出的喜悦。看着他们轻松的样子,姒木秀道: “我们三人拿些粮食运往那边‘头号山洞’,留下的让兄弟们在这个‘御洞’用。两个山洞吃住,还是可行的!”有了‘御洞’,那个山洞自然被称为“头号山洞”了! “首领心思缜密,仍雄耶实在敬佩不已!”仍雄耶崇拜的口气。 第51章 为女艾两男痴迷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姒木秀领着仍雄耶和女艾将“御洞”里的粮食运到“头号山洞”。放好粮食,姒木秀吩咐道: “今晚,仍远部来这个‘头号山洞’居住,仍松部和仍义正部睡在‘御洞’。我先去‘御洞’给那两部造饭!女艾在‘头号山洞’给仍远部造饭。仍雄耶副首领去巡视各部并安顿有关事宜。等军营建好了,自然会有更细致的分工。” “就依首领安排!”仍雄耶答应着。 姒木秀布置完毕,飞跃上马,就到“洞御”去了。给仍松、仍义正两部造饭,对于他来说,不是难事。 “头号山洞”里只留下了女艾和仍雄耶。两人互相看了看,突然变得很是难为情。今日的表白,让两个人多了一些说不清楚的东西。 仍雄耶打破了沉默,他对女艾说: “女艾,你就留在这‘头号山洞’给仍远部造饭。我去各部巡视,并通知有关事项。” “雄耶哥,三部人马各有了住的地方。那你——住在哪里?”女艾对仍雄耶突然关心起来。 “你是关心我吗?”仍雄耶不禁一暖。 “谁关心你?你毕竟是因为我,上了凤凰山。于情于理,我应当尽地主之谊!”女艾害怕仍雄耶的直视,顺下眼睛说话。 “关心就是关心,何必躲躲闪闪?”看着她都不敢直视自己,仍雄耶故意逗着女艾。 “你住哪里?与我有什么相干?你愿意住哪里就住哪里?我不管了!”女艾的语气有些不满。 “你要我——住哪里呢?”美人恼了,样子很好看。仍雄耶决定迂回。 “凤凰山庄需要保护,你住少康哥的房间好不好?”女艾轻轻地说。 她想:凤凰山庄,以前有少康哥,觉得很安全。现在,少康哥没有回来。让仍雄耶住过去,既是给阿爹多了个帮手,也会让凤凰山庄多一份安宁。 “我还有父母和妹妹呢?不方便吧?”仍雄耶迟疑着。今晚,他决定把父母和妹妹接上山。因为这次起事,他是罪魁祸首。仍朗天很快会找到他们家,并很快会找自己家人的麻烦。 “让你父母和妹妹也住凤凰山庄吧!有仍国君王毕竟是给后湣公主建造的山庄,房间很多!”女艾的话很真挚。 “谢谢你!收留我!还收留我的家人!”仍雄耶真心感谢。 “少康哥的房间和其他客房空着也是空着,这几天建军营是迫紧之事。让你和家人住凤凰山庄,省得和大家挤在一起。这也是为大家考虑,千万不要多想。”女艾平静地说。 “我怎么觉得你心里有我呢?”仍雄耶嘴角一丝笑意。 “你觉得我是心里有你吗?可我觉得你是自作多情呢!”女艾看着他高兴的样子,想打压他的想法。 “每天能够看到你就够了。其他的,慢慢来!你造饭吧!我去看看各部!”仍雄耶说完,走出了“头号山洞”,回头给女艾一个爱恋的笑容。 看着仍雄耶远去的背影,女艾有点心乱,对少康的思念油然而生:少康哥,不知道你现在何处?是否也像女艾想你一样想着她呢?牵挂你,是分分秒秒的思念,是时时刻刻的期盼——那是放不下的情怀,剪不断的情思。 而对仍雄耶,女艾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的确有些霸道,而且男性的魅力似乎很足。但是,女艾相信,他绝对占领不了少康的领地。因为,少康,对女艾,就是一个完美的男人,像“神”一样的存在! 仍雄耶骑马驰行在凤凰山上,他的心情很复杂:他是为爱而来的。本以为凭自己的才貌以及五年的追寻,会赢得女艾的芳心,没有想到女艾早已心有所托。 女艾和少康怎么就不是亲兄妹?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不过,女艾一定是单相思。因为男子爱一个女子,会情不自禁地感觉到她有一种磁性,会坚定地吸引着男子所有的目光。无论是睁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她的身材,她的笑容,都在提升他的兴趣。 他爱上女艾,会不由自主地笑;甚至,眉毛和情绪有点疯狂。仍雄耶知道他已深深陷入对女艾的爱恋中,有一种无法自拔的感觉。就像漂浮在云端,与她神游。他渴望与女艾靠近,渴望与她亲密。 可是,少康对女艾不曾抱过,也没有亲吻过。这只能说明少康对女艾没有爱情,只把她当亲妹妹而已!而自己,机会很大,只是需要等待而已。 等待,就是爱的包容与关怀。自己在女艾眼中,或许并不是完美的匹配。但是真正爱一个人,需要的是默默的付出——从内心发出的关心和照顾,渗透到点点滴滴的一言一行中!当少康拒绝女艾的时候,或许就是他和女艾心灵契合的时机。 在巡视的过程中,仍雄耶最先去的是仍松的东营。仍松正光着膀子,和大家一起干。整个劳动场面,热火朝天。大家情绪饱满,热血沸腾。仍雄耶很是欣慰。 仍雄耶将首领的话带到:军营造成之前,仍松部和仍义正部在“御洞”吃饭、休息;今晚,首领亲自给他们两部造饭。饭毕,仍松、仍义正让自己的部下偷偷回到各自村庄,领着父母家眷上山,并带上铺盖衣物粮食牲畜等必需之物。 仍松喜上眉梢,他的部下个个乐乐陶陶。 接着仍雄耶去了仍义正的南营。仍义正在搬石头,当仍雄耶把消息带到后,仍义正甚是高兴。部下们更是欣喜若狂。 夕阳落山的时候,仍雄耶到了仍远的西营。当仍远听到女艾在“头号山洞”给他们西营造饭时,顿时兴奋起来: “雄耶兄,女艾妹妹的伤好些了吗?要不要我派几个人去山洞帮帮她?” “一说起女艾妹妹,你怎么如此的激动?难不成爱上她了?”仍雄耶故意问。心想:果然是花痴! “早就爱上她了,不过,她没有答应!本想让少康哥从中撮合撮合,现在,他下落不明,很是无奈!”仍远摇了摇头。 “让少康撮合?你找错人了吧?他俩根本不是亲兄妹!女艾一直爱着少康!”仍雄耶提醒道, “他们不是亲兄妹?”仍远有些惊愕,继而失望之情笼在脸上, “少康哥是夏王的遗腹子,我们早已知道。女艾妹妹,应该是首领和后湣公主所生吧?他们应该是同母异父才对!” “少康是夏王姒相的儿子,母亲是后缗公主。女艾的父亲是我们的首领,母亲是后缗公主的侍女,叫‘旭儿’。首领和后湣公主不过是假扮夫妻。”仍雄耶解释着,他又想打击仍远对女艾的感情,说道, “女艾和少康青梅竹马,郎才女貌,所以,你就别浪费感情了!” 他想:对于“情敌”,清除一个是一个。 “你怎么知道的?”仍远还是不相信。 “刚刚被女艾告知!”仍雄耶直言不讳。 “女艾妹妹喜欢少康哥,我也能感觉出来。不过,少康哥呢?他喜欢女艾吗?”仍远急着问。 “那倒未必!”仍雄耶淡淡地说。 “那我还有希望!”仍远的眼睛有了神气,说道,“雄耶兄,你帮我说合说合,女人总是要嫁人的!嫁给我,我好好疼她!” “即使少康不爱她,也轮不到你!”仍雄耶很霸气。 “为什么?”仍远似有所悟,“莫不是你也爱她?” “当然,从第一次与少康交手,突然看到少康身边的这一佳丽,我便与少康握手言和。以后我就一直在修好自己,追随着女艾的身影。这次解救你们,也是因为追随她而得到的消息。”仍雄耶解释完,突然对仍远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但是,她也拒绝了我!她心里只有少康,我们等着吧!”。 “缘分这东西,很奇妙。至于花落谁家?谁也说不清!在女艾妹妹没有成亲之前,我一定要追求她!对你,我决不会让步!”仍远硬气得很,对女艾很执着。 “我已经多了一个情敌,再多一个也无所谓!”仍雄耶淡定的说。 “那就等着瞧吧!”仍远很不服气。 看着仍远执拗的样子,仍雄耶岔开了话题: “仍远,差不多就收工吧!军营建成之前,你们西营在‘头号山洞’吃住。晚上通知弟兄们将家眷父母接上山,带上铺盖、衣物、粮食、牲畜等必需之物!” “好吧!”仍远就像霜打了一样。 在夕阳温馨的光辉里,仍远率西营兵士回到了“头号山洞”。他看到仍雄耶正在灶边添柴,知道他在帮着女艾干活儿。仍远也丝毫没有懈怠,他嘱咐兵士们坐好,自己则出去扛了柴回来,放在仍雄耶脚下。 看到女艾忙着端饭,仍远命令几位兵士帮着忙乎。而他自己,则接过女艾手里的笼屉,说道: “女艾妹妹,你歇歇吧!我来!”女艾的心里仿佛披着万缕霞光,一阵轻松。 吃饭时,女艾、仍雄耶、仍远三人坐在洞口用餐。仍远将自己碗里的鸡腿夹到了女艾的碗里。亲切地说: “女艾妹妹,辛苦了!多吃点!” 第52章 情深深佳期如梦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仍远哥,你别这样,好吗?你建造营房,比我辛苦!你吃吧!”女艾将鸡腿又夹给了仍远。 “女艾妹妹,你吃好,就等于我吃好了!还是你吃!”仍远说着,将鸡腿再一次夹到女艾的碗里。 女艾知道仍远对自己有情,但是今天的举动,有点出乎意料:太殷勤了!她有点适应不过来。 仍远哥一定知道了什么!女艾看看鸡腿,又看看仍雄耶,仿佛在问:是不是你激发了他的哪根神经? 仍雄耶边领悟着女艾的意思,边从女艾碗里将鸡腿夹到仍远的碗里,说道: “女艾妹妹没有你那么矫情!还是你吃吧!”说完,仍雄耶将自己碗里的鸡腿夹到女艾的碗里。 看了看仍雄耶夹过来的鸡腿,女艾犹豫着,是否再给仍雄耶夹回去?但是转念一想:这样夹来夹去,也没什么意思。她就将仍雄耶的鸡腿留在自己的碗里。 仍远看了看女艾,女艾低着头,正琢磨是否吃仍雄耶的鸡腿。他又看了看仍雄耶,发现他正得意地看着自己。 仍远有些酸涩,于是对女艾说: “女艾妹妹,你对两个哥哥不能一视同仁吗?我夹的鸡腿就没有雄耶兄夹的鸡腿好吃?” “仍远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夹的鸡腿好吃!给你!”说着,女艾把仍雄耶夹给自己的鸡腿,又夹给了仍远。 看着碗里的两个鸡腿,仍远觉得很不是滋味。于是他又把女艾夹来的鸡腿,夹到了仍雄耶的碗里,对仍雄耶不满道: “你的鸡腿,我不吃!” “那你吃什么?”仍雄耶冷冷地问。 “我今天什么也不想吃。我就是想问女艾妹妹一件事。”仍远突然一副委屈的样子。 “什么事?”女艾好奇地问道。 “女艾妹妹,我真的好喜欢你!可今天雄耶兄说,你喜欢的是少康哥。这是真的吗?”仍远的表达很直接。 “真的!”女艾不假思索的说。 “少康哥——万一回不来?你怎么办?”仍远的声音很细柔。 “你盼着少康哥回不来!是吗?”女艾有点生气了。 “不……不……不是!雄耶兄说,少康哥只把你当亲妹妹,他若不娶你,你是不是——还得嫁人啊?”仍远嗫嚅着。 “嫁人也不会嫁给你!”仍雄耶接过话说,一副冷漠的样子。 “雄耶兄,你就这么有信心?”仍远不服气。 “当然,你不懂女人!而我懂!”仍雄耶自信得很。 “你懂女人?笑话!”仍远滔滔不绝, “女人,就得哄着,就得对她好!你哪有我懂?我仍远一表人才,温情脉脉。关键是会说甜言软语。而雄耶兄你呢?虽然人才不错,武艺也高。但是,你那张冷酷的脸,哪个女人看了不心烦?” “女艾就不心烦!”仍雄耶故意气他。 “女艾妹妹,你看着他不心烦吗?仍远问道。 看着他俩为了她,争来争去。女艾有些烦躁,说道: “好了!都别说了!你们两个,我——谁也不嫁!” 两个人傻眼了,心想:美人,被惹恼了。仍雄耶狠狠地瞪了仍远一眼。仍远悻悻地对女艾说: “女艾妹妹,别生气了!就当我们哥俩没说!好吗?我们好好吃饭吧!” 三人不再说话,很快,就把饭吃完了。 饭毕,仍远来到他的部下面前,吩咐他们:回家领父母家眷上山,并带上铺盖粮食牲畜衣物等必须之物。弟兄们答应着,都乐滋滋地下山去了。 看着弟兄们走远,仍远走到仍雄耶身边,说道: “雄耶兄,我下山回家领父母,拿东西。你不也得需要这样吗?我们一同回仍落村吧!” “仍远,你先走,我还有点事!”仍雄耶推脱道。其实,他早有打算。 仍远看了看女艾,又看了看仍雄耶,想说什么,又没有说。他出了“头号山洞”,跨上战马,向女艾留下一个钟情的眼神,下山去了。 看着仍远走了,仍雄耶对女艾说:“女艾,你和少康去过我家。我这次接父母,希望你和我一起去,帮着我说服他们,好吗?” “接你父母上山,有困难吗?”女艾问。 “因为父亲是里长,他一定得为全村考虑。所以,一定有难度!而且,我还得拿一些东西,希望你帮衬些。”仍雄耶的态度很真诚。 “好吧!”女艾犹豫片刻,随即答应下来。 女艾知道仍雄耶是想接近她,才拒绝了仍远的同行要求。但是,不与仍雄耶同行,对于她来说,也难!她也不知为什么。自己的额头和嘴唇上都留着他的气息,弥漫在她的周围,挥之不去。 月色朦胧,星光漫散,投在熟睡中的村庄,格外静谧!漫天繁星辗转,深深浅浅,片片点点。池塘里蛙声时起,如花的夏日在蔓延。 一阵风轻轻拂过,荡起绿树的裙摆,撩起了心底的涟漪。女艾和仍雄耶各怀心事,骑马奔驰在回仍落村的路上……, …… 而就同一天的同一个夜晚,驱毒成功的少康竟然睡醒了。他睁眼一看,房间里漆黑黑的,似乎,黑夜降临很久了。柔软的月光和星光融合成一个美丽的天地,将灿烂的银辉洒在了少康的床榻。 他下意识地向枕头一边看去。今早,就在这个方向,姚朵公主半裸着身子抱着他。那种肌肤相碰的感觉,如春风暖暖吹拂,爱的种子活泼泼就要发芽。 他这一次醒来,不知为什么,还希望这个女子就在他身边。但是那一边空荡荡的,令少康有些失落。 突然,一丝紧张袭上少康的心头:姚朵公主遇到了什么?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或者。她回来了,已经睡在别处?孤男寡女,名不正,言不顺,怎么会随便留宿在他身边? 昨夜不过是因为昏迷,姚朵公主为了照顾病人才在一起。今日,自己醒了,自然躲开,也是理所应当。只要姚朵公主不是遇到危险,少康能理解她的不来,也能忍耐她的不在。 但是,姚朵公主如果回来,一定会有动静;或者,她一定会来探望他一下;或许,她也来过,不过因为自己睡着,也就不来打搅。胡思乱想的少康再也睡不着了,睁着眼睛盼着天明。 这夜,太静了!静得有些害怕。害怕什么?害怕姚朵公主出事,害怕她离开自己。只因与她相遇,少康孤寂的心不再感到寒冷。是姚朵公主将凋零的枯黄转换成泥,深埋在这个季节里。她就是那漫天飞舞的雪花,将漫天的晶莹萦绕在少康的世界里。用她那青春的气息,为他抖去生命里的阵阵寒意。 少康躺不住了,他想起身,出去探个究竟。如果没有回来,他要出去找寻,哪怕踏破千山万水,哪怕遇到䴭狼虎豹…… 少康忍着左臂的剧痛,正要挣扎着起身。突然听见房间的门,悄悄地被推开了。依稀中少康看到了姚朵的身影,他的内心一阵惊喜。 但是少康觉得姚朵公主太有趣了,想逗逗她。于是他使用了闭气功,闭上眼睛,屏住呼吸,等待着这位让她心动的女子。 姚朵进门,急促地走到少康床榻前,见他闭着眼睛,用手在鼻子上一摸,气息也没有了。姚朵一阵眩晕,眼前一片黑暗。她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痴呆而又痛苦地说: “少康,你真的走了吗?不会吧?” 她突然疯狂一般,使劲地摇着少康的身子,边哭边说: “少康,你醒醒!快醒醒啊!你还活着,对吧?你是吓唬我,对吧?” 被姚朵摇动着,一股清暖的喜意涌上心头。少康感觉好像一阵清风吹来,绿草摇曳着自己的腰肢;在月光的映射下,软软地晶莹着。他的心荡起了层层的浪花,温舒而愉悦。 看着少康还没有动静,姚朵猛然想到:对着他的嘴,将呼吸送给他,是有可能救命的!于是,她镇定下来,抹了抹眼泪,说: “少康,我一见到你,就被你吸引了,我觉得你就是那个我想嫁的男子!现在,我不想让你就这样离我而去。我想用这个办法,试着救救你,希望你——不要怪我!” 说完,姚朵意念升起:水上鸳鸯,云中翡翠,让姚朵为心爱的人开一副灵药吧!她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子,将自己的嘴凑了过去。 少康想睁开眼睛,阻止她这一火辣而越界的行为。但又一想,既然装了,还是继续装下去比较合适;何况,让自己心动的女人这样挨近,会是什么感觉呢?少康很是好奇。 姚朵用手轻轻撑开少康的上唇与下唇,将自己的嘴贴了上去,向着少康的嘴里使劲地吹气…… 少康只觉得她的唇绵软柔和,气息带着淡淡的清香。他仿佛看到:湖岸边,一片荷叶从水中冒出来,衬托着一朵亭亭玉立的荷花。风儿吹来,荷花荷叶还有莲蓬,互相碰撞,顿时响起一片哗哗声;伴随着那快乐的流水声,带来了不可捉摸的醉意——洁净,清爽,沁人心脾,舒人灵魂。 而姚朵,一边吹气,一边流泪。心想:刚刚遇到心仪的男子,早晨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晚上回来,就天隔一方。今后,自己还能好好活下去吗?少康,我感觉你也喜欢我。你对我的眼神情深意切,那种心动,已经传递给了我!你若喜欢我,就不要丢下我!你死了,我还能独活吗? 第53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这样一想,姚朵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流在少康的脸颊,又浸湿了枕头。 这令少康十分感动,姚朵公主真的对自己动情了。自己还等待什么?他不想再为难姚朵了,于是微微睁开了眼睛,轻轻地喘出了一口气。 他的喘息显然被姚朵发现了。她将自己的嘴唇快速撤离,然后将撑着他嘴唇的两手放下,直勾勾地看着少康,等待什么似的。 “我还活着?”少康虽然这样说,但是他的眼睛深情地看着流泪的姚朵。心里后悔自己不该这样做。 “真的吗?你竟然能说话了!”姚朵的眼睛亮了起来,登时激动地不知什么办。 她一下子扑在了少康的胸脯上,泪流满面,梨花带雨一般,连声说: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她在少康胸脯上来回蹭着,哽咽着说,“活着就好!这样,我也能好好活着了!”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少康用右手摸着姚朵的头,心疼地说。他的眼睛也湿润了,心头热乎乎的,说不出的感动! “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姚朵羞涩地说,“刚才,我对你——又轻薄了!你——能——理解我吗?” “你又一次救了我,我怎么能怪你?”少康安慰着她。心想:那是轻薄吗?那是白云飘飘浪花翻,春满人间不是梦啊! “少康,怎么办?我今天没有要到解毒之药。那独孤道人说,想要用药,必须采药。而采药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我想,等到七七四十九天,你的命就没了。所以,我们就和独孤道人动手了。”姚朵用担心的口气叙说着, “想不到那独孤道人会法术。他一使法,大风雷电都来了,好像还有一些妖魔。多亏‘黄龙’,我们才能跑掉。可是不知跑到了什么村,怎么也转不回来。后来,还是一个好心人指路给我们,我们才回来。我一回来,就来看你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行了。那时,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你流了好多泪,我真的——好心疼!”少康说着,用右手擦了擦姚朵脸上的泪水。姚朵感到他的手好轻柔。 “不过,熬过今天,怕是熬不过明天;解药弄不到,你还是不能解毒。少康,怎么办?我的心好痛!好怕失去你!”姚朵说着,那担心的眼泪,浸满了少康的胸脯。少康感到她的真心如冬日的暖阳。 “没有解药,也能活!我白日里已经用尖刀把肉里和骨头里的毒,全部剔除掉了。再用点药,过几日便好。所以,生命已无大碍,你不必担心。”少康爱抚地摸着她的头,不由自主地说出了真话。 “你原来自己解毒了?”姚朵一下子从少康胸脯上爬起,惊奇地看着他,戳穿道, “那你刚才就是骗我!”姚朵心想:明明活着,却让自己的唇碰了上去,这岂不是有意为难自己吗? 想到这里,姚朵一生气,擦了擦眼泪,下了床榻,娇嗔道: “不理你了!” 于是姚朵把被褥铺到地上,脱下男装,换上睡袍,躺在被子里,生着闷气。 看着姚朵真的生气了,少康后悔极了。不过,在他的心底里,已有了誓愿:姚朵公主,如果可以的话,接下来的路一起走。你的幸福,由我来铺满鲜花。少康会倾尽全力保护你的美好! 于是,少康轻轻地说: “朵儿,对不起!” 少康的轻声呼唤,如清泉灌入心底。 “你叫我什么?”听到这样温婉的声音,女人是没有抵抗力的。姚朵的声音里好像不生气了。 “朵儿!”少康的声音极其婉转。 “你叫我‘朵儿’,那我叫你什么?”姚朵的心里甜蜜着呢。 “叫我‘少康’就行了!”少康的声音很平静。 “少康,我不生气了!你好好休息吧!”姚朵的声音好温顺。 “朵儿,我刚才看到你头上有一个包,一定被法术暴起的石头砸到了。你过来,我给你揉揉。”少康温柔地说。 “这么晚了,我们靠得太近,是不是——?”姚朵有些顾虑。 “相信我!我不会——‘欺负’你的!”少康的“欺负”说得很轻,却让姚朵的身体有了莫名的激流涌动。她何尝不想与他靠近? 姚朵轻轻移步于床榻前。少康往里挪了挪,用右手把枕头弄出一半,说道:“朵儿,躺下!”姚朵犹豫了一下,便躺在了少康身边。 少康护着左臂,微微向姚朵转了过去,对姚朵轻轻地说,“转过来!” 姚朵朝着少康转了过去。月光下,一张英气十足的脸出现在了姚朵眼前,是那样的近,又是那样的诱人。她似乎能听到少康的呼吸,很急促;她仿佛也闻到了他的味道,撩动的味道。 姚朵的心跳突然加快,全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她脉脉含情地注视着少康,心里流淌着说不出的情愫。 少康把手放在她的额头,轻轻地揉着,边揉边说:“朵儿,你知道吗?我这一整天都在想着你。怕你出事,怕你回不来,怕你离开我!” “还想我什么?”少女的情怀已被拨动。 “想你怎么这么美!还想你的酒窝!笑一笑!”少康逗着姚朵。姚朵笑了,像太阳穿过云彩放射出来。 “你想我!我很开心!”姚朵微微翘起的嘴角挂着满心的喜悦。 “何止是想你?我还梦见你呢!”少康想着自己的梦,不知为什么。想告诉她。 “梦见了我?”姚朵有一种满足的喜悦。 “还不止一次。”少康的声音极富磁性。 “那我——有福了!”姚朵的大眼睛变得很明亮。走了仅仅一天,自己就被他梦到了,而且好几次。说明什么?他爱上自己了!姚朵瞬间心花怒放。 “第一次梦见,是向你表白。”少康的语气很慢,但是很有吸引力。 “向我表白?怎么表白的?”姚朵越来越被他的话吸引。 “在梦里,我对你说——姚朵公主,现在,你像一片云在我心中飘来飘去。你清雅的笑容里荡漾着春天的气息,你的热烈和聪慧,你的温情和精致,都让少康为之倾倒!我愿意以身相许,以托终身!你能接受我吗?”少康记得清清楚楚。 “我怎么说的?”姚朵的脸色像春天的晴空那么明朗。 “你说——少康,你的话,自然是最让我心仪的!那我去到仙神娘娘那里,把这极好的消息告知于她!让她为我们安排婚事,如何?” “我就是这么说的?”姚朵的脸儿泛着红晕。 “在梦里,你就是这么说的。如果我现在说——朵儿,我少康愿意以身相许,以托终身,你愿意吗?”少康期待着。 “那我问你,我是不是你生命中最好的那个?”女人总是喜欢让心爱的人独宠。 “当然!”少康肯定地回答。 “唯一?”女人总希望自己是男人的唯一。 “是!唯一!”这确实是少康的真心话。因为这种感觉,从未有过的强烈! “可是,昨夜你在说胡话的时候,除了额娘、阿爹、阿妈,还喊到一个名字——‘女艾’!”女人的直觉是很灵敏的。 “我和女艾虽然是异父异母的兄妹,但是我们一起隐居在凤凰山,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一起练武。我把她当作亲妹妹——不是骨肉,胜似骨肉。所以,梦里喊她,也是亲情所致!怎么?你吃醋了?”少康听出了她的醋意,给她解释着。 “我认识你,才两天。昨夜,你还昏迷着,你认识我,才一天;你和女艾,相处十八年。这个差距,太大了!”姚朵的语气里有着几丝浅浅的担心。 “有的人,一眼就够了!就如你!”少康说着,停止了给姚朵揉额头,而是把右手放在姚朵的后背,轻轻地抚摸着…… 他的抚摸很独到,仿佛在告诉她:朵儿,最想看你深情的眼睛,最想听你缠绵的细语;我仿佛闻到了晨曦玫瑰的芬芳。在我的情感里,你的一颦一笑,拨动着我的心弦,若能每日面对你的笑颜,却胜似天上人间;因为你就是我的唯一! 被少康轻轻抚摸着,姚朵有一种如沐春雨的感觉。它潇潇地下着,弥漫成一种情调,浸润成一种氛围。一种明朗、欢快的感觉在姚朵的心底里滋长,一股特别的暖流涌遍了姚朵的全身。 她禁不住一下子扑在少康的胸铺上,一蹭,发现他的胸脯上湿透了,突然想到是自己刚才浸湿的泪水。于是姚朵轻轻捶着少康的胸脯,嗔怪道: “太湿了!就怪你,谁让你骗我?” 少康一下子伸出右手,握住姚朵的一只手,眼神中传达着爱意,温柔地说:“朵儿,想要什么?向你赔罪!” 第一次被少康握住了手!他的手分明在用心地抚摩着,很细腻。 姚朵柔和地看着少康炯炯的眼睛,仿佛说:少康,你牵着我的手,在过小桥流水吗?我怎么听到了潺潺的水声?在那里流淌着希冀! 少康似乎看懂了姚朵的眼神,他用真诚的眼睛告诉她:朵儿,牵着你的手,我会带你去游美妙的世界,感受束束阳光,为你披洒丝丝温暖。牵着你的手,我会带你去逛桃林梅园,欣赏朵朵鲜花,让姹紫嫣红布满你的心房!牵着你的手,我会让你的一切,变得很美、很美! 第54章 直教人真心相许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姚朵似乎读懂了少康的眼神,而且,少康的手传递过来的柔情,让她的心很踏实。于是,姚朵小心地探问着: “少康,我想要什么?你都能给吗?” “只要我有的,都给你!”少康细心地揉捏着姚朵的手,紧了紧。仿佛告诉她:朵儿,相信我! 想要什么呢?姚朵想:少康,与你相遇,是上天的恩赐。遇到你的那一刻,我的心情好像被雨水清洗了,擦亮了,整个世界变得清新明亮起来。好像一切都重新开始了——树是新的,新得绿芽满枝;草是新的,新得娇嫩欲滴;花是新的,新得含苞待放;心情是新的,新得飘然欲仙。 看着少康那张英武帅气的脸庞,姚朵不由地痴迷万分:他的眼里含着万端青丝,嘴角蕴着千种风韵。他的高挺的胸脯微微起伏着,似乎悄悄编织着一串灵灵的音符。那里,是朦胧的,缥缈的,又是令人神往的。整个人因它迸发出了神秘而又阳刚的气质。 既然少康这么大方,何不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想到这里,姚朵的喘息有些不匀,竟然吞吐出这样的话语: “少康,能不能……把……把你上衣脱了?让我——摸摸你的胸脯!”姚朵说完,羞怯怯地笑了。 她的酒窝,有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她的羞涩,恰似那撩人的雨丝,嫩嫩的,柔柔的,绵绵的,织入少康的心底里。 少康甜甜地逗着她,道: “摸男人的胸脯,你不害臊哇?” “好奇,不行吗?”姚朵的眼里充满着探奇的光泽。 “昨夜不是摸了吗?”少康真的害怕失去控制,于是婉言道。 “昨夜哪顾得上摸?看都来不及。你烧得发烫,我只顾浸到冷水里给你降温。”她的语气,分明在撒娇。这个,少康喜欢! 少康想:朵儿,在我眼里,你如雪,却比雪还要美;你似云,却比云还要纯。少康已深深陷入对你的迷恋中,无法自拔。你明眸如水,飞瀑青丝,柔柳扶风,轻盈婉约。你就是我的梦,醉了身,酥了心。我还有什么不能满足你的? 于是,少康说道: “昨夜被你抱了,那会儿又被你亲了,摸摸——也无所谓。那你帮我脱上衣吧!什么都依你!只要你开心!”少康何尝不想感受她抚摸的温度? 姚朵把少康的上衣轻轻解开,脱掉。她看到了少康一起一伏的健美的胸脯!胸力就是实力!它正放射着醉人的妖娆,散发出诱惑的魅力。 姚朵两汪清水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惊叹道:“哇!胸肌好大!好美啊!”然后用脸轻轻地蹭了起来…… 少康,原来你的胸脯是这般的健壮、结实、开阔、温暖。我的脸儿为何如此滑腻?难道是被你的胸脯施了魔法?我的心儿为何如此沉醉?一定是从你的胸脯中寻到了爱的归属。 被姚朵的脸儿蹭着胸脯,少康的身体涌动着麻酥酥的感觉。就像习习清风带着荷花的清香阵阵袭来,吹散了一身的烦躁,吹走了刮毒的疼痛。一种不可名状的愉悦感弥漫全身,少康的心儿在幸福中徜徉。 月光照进来了,给少康曲度有致的胸脯镀上一层光晕,姚朵不知不觉中被牵引。她抬起了自己的脸,开始用两手抚摸着少康的胸脯…… 她的动作是那样的自然优雅,修长而优美的手指在少康的胸脯上若行云流水般抚弄着。那里,浸透着少女的爱慕和爱恋。她整个地沉浸在自己营造的温馨世界中,如痴如醉。 被姚朵抚摸着胸脯,少康荡漾在爱的柔波里。温暖,一点点在指尖蔓延;快乐,一寸寸在指尖升腾;浓情,一波波在胸中点燃。就像鲜红鲜红的枫叶将秋天点燃一样,浓烈炽热,热情奔放。 少康的心醉了,醉得全身的鲜血都在沸腾激荡。情热了,热得就像燃烧的火焰——那是欲望的火焰在燃烧。他竟然想到了鱼儿戏水清波里,情意绵绵无绝时。少康的呼吸有些急促,慌乱中声音有些颤抖: “朵儿,摸够了没有?” “你——怎么这么热?”姚朵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因为她发现了少康身体的变化,也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异样的声音。 “你若就这么摸下去,还会——更热!”少康虽没有阻止,却在传递着什么。 “为什么?”姚朵虽然这样问,其实她心里明白着呢!她觉得自己也有了特殊的感觉:仿佛那温暖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香味舒漫,把天地间一切空虚盈满。阳光下,是一道纤绝的尘陌,呢喃着天真,充盈着那抹以前深不可测的飘逸的影。似乎那金灿灿的朝晖,已经将她的脸染成了绯红。 看到姚朵的脸红了,少康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他说道: “你——不也一样热吗?” “是吗?”虽是故意在问,可那不听话的手,还在抚摸着,不舍得离开他的那诱人的胸脯。 “朵儿,你若这样摸下去,怕是要——‘洞房花烛’了!”少康轻声地提醒。因为,他的全身像着了火,他害怕自己失控。 “少康,你说过,你是不会‘欺负’我的!”姚朵娇气地说。她没有停止抚摸:她很好奇,想知道自己喜欢的这个人的极限在哪里? “可是,我怎么觉得——是你的希望呢?”少康想:摸着我,脸都红了。你到底想怎样? 听着少康的话,姚朵莫名地有些小委屈。心想:明明是你想入非非,怎么反倒成了我的欲望?我姚朵难道是滥情之人吗?你太小看我了。 于是,姚朵停止了抚摸,小声的嘟哝道:“小气鬼!不让摸,算了!” 说完,姚朵从少康的胸脯上起来,躺在枕头上。 “朵儿,请原谅我的青涩!”少康知道姚朵意犹未尽,于是满含着深情对她说, “你知道吗?两个人的爱情升温到狂热之时,无非是一朵花开最灿烂之时,灿烂过后便是凋零颓败。我希望我们的爱情细水长流。” “我理解你!克制,永远是爱情的至高境界!”姚朵知道少康的心意,她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是啊!我喜欢你!所以,更要懂得克制!”少康想:爱着她,就得想着她的未来。 “少康,你为什么喜欢我?”姚朵向少康问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最想知道的问题。 “你可爱啊!招人喜欢啊!”少康用诙谐的语气回答。接着他发出了心灵深处最真的声音, “朵儿,我为什么喜欢你?其实,那就是一种感觉——是从心湖升腾而来的怦怦然的萌动。美妙而令人享受,朦胧而令人神往;却无以言说,无从表达。” 静谧的深夜,皎洁的月光更多情。姚朵看着这个让她心动的男子,心情豁然开朗。犹如一泓碧绿的泉水在天影映波的飘渺中,轻轻荡漾。她满溢着温情,问道: “少康,喜欢我什么?” “朵儿,你不觉得你更像兰花吗?”少康用爱慕的眼光看着姚朵,说道,“幽芳高洁,清雅馥郁,让我怡然陶醉,为我的生命增添了不一样的色彩!那种心动的美丽,会让我感受到——即使在雪天里,那每一朵雪花都是温馨的、迷人的。” “少康,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姚朵娇滴滴的问道。 “想!”少康不假思索地说。 “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萌生了这样的想法。”姚朵回味道, “我想与你坐在有着月光的草坪上,一起遥望繁星点缀的夜空,讲述那人间古老的爱情神话。我想牵你的手,依偎着走过风霜;靠在你宽阔的肩膀上,细数爱的点滴;躲进你坚实的胸膛,拥抱着躲过风雨。” 听到姚朵的述说,少康被深深地感动着。他仿佛听到了姚朵的心声:少康,我将淡淡的玫瑰色梦境交给心会的知音,你是否和我一样感觉到澹静清纯的琴韵?我用满怀柔情的心将那一缕缕梦之光、梦之色,渲染着爱如潮水的美丽。当姹紫嫣红漫山遍野开放的时候,你是否和我一样听见了那朵花开的声音? 少康伸出右手将姚朵搂在怀里,轻轻地说道, “朵儿,你注定是我今生倾心驻足的风景,一世不舍的眷恋。为了你,我愿划破手指,滴血成圈,圈住你的款款深情。你取刀来!我愿意用这样的方式为你起誓!” “少康!我不愿意你这样做!”姚朵的声音大了些,阻止道,“你刚刚刮过胳膊,又来划手指。别再惊吓我了,好吗?我知道了你的心是真的!你不是那种刚说不做的人!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 “朵儿,其实,每个人的爱情都像是一只蝶蛹。在暮春睡去,初夏醒来时,渐渐生出美丽的双翼,或者再也无法醒来。在寻找爱情的路上化蝶为蛹,痛却美丽着!所以,刀破手指的那点痛,根本不算什么。”少康还想坚持着什么。 姚朵幸福地偎依在少康怀里,喃喃说道,“你有这份心,我就满足了!所以,不用再动刀子了,那样,我会很心疼的!” 第55章 两相悦情真意切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朵儿,只有疼过,才懂得珍惜!你明白吗?”少康真的想对心爱的人表示点什么。 “少康,我不要你疼痛!”姚朵的语气是坚决的阻止。转而她柔柔地说道,“我知道——爱情不仅仅是鲜花与浪漫。爱的天空,有时也会电闪雷鸣,狂风呼啸!不过,我会和你一起面对的!” “朵儿,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少康融情至深, “追风赏月的浪漫,永远是心头的一点点感动。恒久的爱,才是最珍贵的!是需要用一生来供养的!它需要用真心来呵护!用真情来打理!我愿意用真心和真情呵护你一生!” 听到少康如此的表白,姚朵心潮起伏:她与少康的相识相知相恋,如同花蕾初现。幼芽一样的花蕾嫩嫩地挂满青涩,小心翼翼地摇曳在月光里,有种少不更事的情愫,羞涩而美丽,温馨而幸福。 此时的姚朵像极了被幸福宠爱着的月光下的女子,她对少康柔声说道: “少康,我真幸福!第一次感到——爱原来是如此地美丽!不过,沉醉在情爱里的人们,往往忽视对方的缺点,把对方想象成天使。我的缺点很多,你知道吗?” “朵儿,在我眼里,你没有缺点。”少康突然想起了梦中女艾的话。他想:朵儿,即使有缺点,那缺点早已变成了优点。女艾妹妹,你不懂!原来,爱上一个女子,便爱上了她的全部!包括缺点。 姚朵发现少康从月夜中投到她身上的明亮的眼光,像一丝微风,送一阵颤栗透过水波,又吹向朦胧的岸边。这让她愉悦不已,于是她想承诺: “少康,你对我说,你愿以身相许,以托终身,问我是否接受?我现在告诉你——朵儿,愿意!” 听到姚朵的允诺,少康一阵激动。那欢快的心情如同一朵花开最艳的时光,饱满地绽放开来。此时,他的眼里含着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朵儿,其实,从昨夜到今天,你对我的一言一行,我已经知道你是钟情于我的,就像我钟情于你一样。但是当我真正听到‘愿意’这两个字,是从你的嘴里发出的,朵儿,你知道吗?少康的心激动得快要蹦出来了!你快来摸摸!”少康说着,将姚朵的手捂在自己的胸口上。 果然,姚朵感到他的心跳得激烈!姚朵想:少康,我们的倾心,最初是不经意的邂逅。电光石火,摩擦心醉;眼神交汇,深深浅浅;刹那心动,已是场注定了的安排。这是她的幸运,也是她的幸福!她何尝不是心跳万分? 于是姚朵甜甜地说: “少康,我们竟然就这样相爱了!好像做梦一样。” “朵儿!是真的!”少康真切地说,“我今天两次梦见你,第二次可有意思了。不过,明天告诉你。”夜深了,少康留了个悬念。 “少康,你流了那么多的血,累了吧?睡吧!”姚朵觉得应该对少康多加爱护。而且,她也很累。 “我们就这样睡,好吗?”少康不愿意她睡在地上。他要挨着她,并护她周全。 “好!”姚朵答应着,偎依他更贴近一些。 “明日我去对付那独孤道人!”少康说着,将身子平躺下来。因为左臂有些疼痛,他想以这种方式缓一缓。但同时,他将拿在胸口的姚朵的手,握紧,放在自己的胸脯上,轻轻地摩挲着…… “你的左臂还没好,能对付那道人吗?”姚朵似乎看出了他左臂的疼痛,所以,很是担心。 “能!对付他,一条胳膊就够了!”少康自信地说。 姚朵相信他的话。今天太累了,她就偎依在少康身边,不知不觉中睡着了。睡梦中,她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笑容里带着清新的温柔气息,使少康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 少康把姚朵的手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心里,不愿松开。待左臂的疼痛稍稍好转,他又微微侧过脸,看着熟睡中的姚朵:娇眉如月,睫毛盈盈;秀美绝俗,容色照人;气韵嫣然,巧笑勾魂。她那红唇中透出的浅笑,让酒窝盛满了玉露琼浆。 少康真想吻上去,但又怕惊动了姚朵的美梦。 有的人,一旦遇见,便一眼万年,心动万分。美好的爱情就是我爱上你的时候,发现你也爱着我。少康的心里泛着层层清波,想着他们俩这两天的经历:一见钟情,两情相悦;两夜共枕,却也没有越雷池半步。既神奇,又浪漫。 看着甜睡中的姚朵,少康心想:朵儿,今后,最美好的生活就是每天能够这样无言地望着你,牵你柔嫩的手,拥你入怀。能够用我宽阔的肩膀和坚实的胸膛,为你遮住风雨沧桑。不让你彷徨,不让你受伤。用我的一生换你的荣光! 朵儿,少康会好好待你! 甜蜜中,少康也睡着了…… …… 就在少康和姚朵相互依偎着进入梦乡的时候,仍雄耶和女艾在月色的护送下,回到了仍雄耶的家里。 夜这么深了,客室居然还亮着灯。仍雄耶与女艾互相看了一眼,一同走进了客室。 果然,里长仍潭和夫人正等着他们的儿子回来。只是他们看到了女艾,有些疑惑,一起将询问的眼光投向仍雄耶。 仍雄耶连忙介绍: “爹,娘,她叫‘女艾’!是夏王姒相的侍卫官姒木秀和王妃的侍女旭儿的女儿。王妃就是有仍国君王的女儿后缗公主,少康是夏王和王妃的遗腹子。他们逃到有仍国,一起隐居在凤凰山。少康和女艾都是在凤凰山出生并成长的。” “里长,我们见过的!我和少康哥为您送过酥酒!”女艾笑着提醒仍潭。 仍潭想了想,恍然大悟,感慨道:“记起来了!那个叫‘少康’的男儿可不简单,果然是帝王之后啊!女艾,你长大了,也更水灵了!” 女艾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里长夫人走过来,打量着女艾,一脸爱恋,说道: “好姑娘!我们家雄耶若能娶上你这样的媳妇,该多好啊!” 女艾的脸一下子红了,抿着嘴不知该说什么。 仍雄耶赶紧接过话来,说道: “娘,您说什么呢?人家女艾有心上人!您就别操心了。到时候我给您娶一个像她一样的姑娘,好吗?” “好!好!好!”里长夫人笑了,指着旁边的一张椅子,对女艾说,“姑娘,坐吧!” 大家坐定,仍雄耶亲切地问道: “爹、娘,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睡?” “今天,你带人闹事,打退了仍朗天。大快人心啊!只是仍朗天定会报复。得罪他,今后的日子不好过了!我想你一定要回来。是不是想接我和你母亲,还有你的妹妹,上凤凰山呢?”里长仍潭看得很透,这令女艾很是佩服。 她想:到底是里长,真有远见!洞察秋毫啊! 只听仍雄耶急切地说: “爹、娘,儿子正有此意!望爹娘快快准备!” “雄耶,你领着你娘和妹妹先走吧!我是里长,不能扔下仍落村的其他村民。我走了,村民们可就遭殃了!”作为里长,心里装着一村子的人。女艾对里长肃然起敬! “那我们就动员全村人上山!怎么样?”仍朗天建议。 “可能吗?那些没有起事的村民还很多。他们认为自己是良民,不会受到仍朗天的迫害。有仍国一直太平,他们过惯了安定的日子,是不会上山的。”里长仍潭分析道。 “那我明早问问他们,一家一家地问,一家一家地动员,我就不相信,说服不了他们。”仍雄耶知道村里的人牵动着父亲的心,但是,既然是他闯下了祸,他就不能不管村民,也不能不管自己的父亲。 “你们起事后,我也曾集结村民,试探他们。那些没有起事的村民,表示不肯上山。所以,我得留下来!国不可一日无君;而村,不可一日无主啊!”里长仍潭把自己的心留给了村民。 “里长,那仍朗天若是因为雄耶哥的起事,将复仇之火加到您的身上,您岂不是自身难保吗?”女艾耐心地劝道。 “仍朗天虽然恶毒,但是仍熙毕竟是丞相,他不能不考虑民心。而且,生死,是人生的必经之路!即使死,若死得其所,何尝不是生命之意义?” 仍潭对仍熙仍然抱着一丝希望,而且他对生死的看待如此之高尚,令女艾敬佩万分,也令仍雄耶引以为荣。有这样的父亲,他是骄傲的! “爹,既然您这样想,我也无可奈何!只是希望您能保重!若有仍落村有难,或者仍朗天找您麻烦,您即刻派人上山找我。我会立即下山营救!”父亲很执着,仍雄耶只能这样说了。 “劝劝你娘,叫上你妹妹,让她们随你上山吧。”因为,仍潭劝自己的夫人,已经劝不动了。 仍雄耶似乎看到了父亲的难处,他走到母亲跟前,轻声地说道: “娘,您收拾收拾,叫醒妹妹,随我们一起上山吧!” “伯母,我帮您收拾!”女艾温柔地说。 “我不走,里长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一辈子跟着,习惯了!分不开的!”里长夫人淡淡地笑着说,但是她的眼里分明噙着泪水。 第56章 不离弃生死相依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女艾感到夫人眼里的泪水饱含着对丈夫的依恋,对儿女的不舍,但是她毅然选择了丈夫。仍雄耶说过,他的父母是青梅竹马。感情之深,可见一斑。这让女艾瞬间想起了少康,为什么同样是青梅竹马,差距却是这样的大? 里长与夫人成就了美好的姻缘,而且育有一双儿女。他们情意相投,不离不弃。而她心里的那个少康哥呢?像谜一样的存在,像谜一样的消失。这样一想,女艾心头酸酸的,眼睛酸酸的,不知该怎样劝导这位母亲。 “娘,我和妹妹还需要您照顾,我们还等着孝敬您呢!您不走,让我和妹妹怎么活下去?”仍雄耶的语气分明有些颤抖。 “伯母,您还是走吧!孩子们需要您!”女艾也在循循地劝着。 “雄耶,你二十一岁,妹妹景耶也十七岁了。我和你父亲已经把你们抚养成人。你能娶妻,她能嫁人。”里长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流着泪,哽咽着说, “而我,与你父亲青梅竹马。当初他许我百年之好,我许他生死相依。我们之间的感情,是常人想象不到的。我们从未分开过,现在让我离开你父亲,娘做不到啊!” “娘,您不走,我也不走了!我和妹妹守着您和父亲。”仍雄耶泪光涟涟,倔强起来。 “傻孩子,你是这次起事的罪魁祸首啊!仍熙父子怨恨的是你!你留在家里,留在我们身边,岂不是自投罗网吗?”里长夫人劝慰着儿子, “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只要你不在,仍熙父子即使想惩罚你的父母,也不至于处死!因为国有国法,所以,你们放心走吧!” “夫人,仍熙父子穷凶极恶。他们不仅杀害了大殿下和王后,还杀害了大司马仍宏。我想,少康哥的身份泄露也是他们父子所为。这样的恶人,您还对他们抱有希望吗?望您看在一双儿女的份上,上山躲躲吧!”女艾的劝说句句在理。 “好姑娘,伯母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是里长的夫人、仍潭的妻子啊!他都不怕死,我怕什么?我们是夫妻!大难临头,难道让我们各自飞吗?姑娘,若是换作你,你会怎么做?”夫人看着女艾,声音很温柔,但是很执着。 “我……我……我也会像您一样的!”女艾想:若是她成了少康夫人,她定会随他一同生死。那样,人生就圆满了。 “所以,我们雄耶若能娶上你这样的好姑娘,我也就安心了!只可惜你已经有了心上人!是吗?”夫人轻轻地问。 “嗯!”女艾点了点头。 “那我祝福你们!”夫人的语气里有些无奈。 “谢谢夫人!”女艾的眼里含着泪水。 “夫人,虽然我们相爱了一辈子,但是,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让孩子们伤心;也不希望你因为我,失去性命。”里长的语气里是心痛的感觉, “我仍潭是个男人,绝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跟着我吃苦,甚至是丧命。你还是跟着孩子们一同上山吧!” “夫君,我是个俗人!不会考虑那么多!我只知道——我是你的妻子。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这是我们的爱情誓言啊!”里长夫人很是坚决。仍潭的眼里含着晶莹的泪光。 “娘!”仍雄耶伏在夫人的肩头小声地的抽泣起来。女艾也跟着抹着眼泪。 “雄耶,‘男儿有泪不轻弹’啊!拿出你起事的勇气来!”夫人将伏在肩上的仍雄耶轻轻推开,安慰着, “儿子犯了事,父母一定要被处死吗?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孩子,我和你父亲死不了!别哭!我去把你妹妹景耶叫醒,收拾收拾,让她随你们上山!”说完,夫人便走出客室,去往景耶的房间。 客室里留下了里长、仍雄耶和女艾。仍潭回味着夫人的话,有些伤感,坐在椅子上,不声不吭。 看着难过的仍雄耶,女艾走过去,说道: “雄耶哥,我们帮景耶妹妹一起收拾,好吗?” “不用了!她可是个难伺候的主!我们等着吧!”仍雄耶还在伤心。 “好!”女艾说着,坐了下来。静静得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里长夫人领着景耶走进客室。女艾一看十七岁的景耶:面若皎月,一双丹凤眼抬起,勾起一丝娇媚。乌黑的秀发散发着玫瑰的芬芳,秀腰一摆,细臂一摇,多姿而妖娆。她身着淡蓝色裙装,腰挂宝剑,甚是飒爽! 景耶一看女艾,过来施礼,直言道: “这位莫不是凤凰山上的女艾姑娘?我雄耶哥暗恋你很久了。” “我是女艾!今年十八岁。雄耶哥——是个好人!”女艾站起回礼,面对如此爽直的姑娘,她不知如何应对。 “女艾姐姐,我雄耶哥为了追随你,非得拉上我。我们暗暗跟随你上过凤凰山,知道你住在凤凰山庄,也知道你在牧正署衙做事。你那哥哥少康很有魅力!我很喜欢!这次起事,哥哥不让我前往,说是女孩子会有危险。英雄冲冠为红颜!哥哥惹出这么大的事,真的为了你!” 听了景耶一席话,里长和里长夫人一怔,一起看着仍雄耶。女艾不知如何是好,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仍雄耶赶紧说: “景耶妹妹,你简直是信口开河!把爹娘和女艾都吓到了!” “我哪里是信口开河?你哪一次暗暗跟着她,没有叫我随你?我看那少康丰神俊朗,也乐意跟随。今日的事儿闹大了,我也就把事情挑明了。爹,娘,我说的是实情。”接着她转向女艾,直言直语道, “女艾姐姐,雄耶哥为你,煞费苦心。将来你若能嫁给我哥哥,那你还算有恩义!今晚我上得山去,定然向你哥哥少康问个明白。我喜欢他,也暗暗跟了他很久,希望他也能喜欢我!到时候,我们两对鸳鸯一起成亲,一起过幸福的日子!不也快活?” 景耶姑娘的直爽,令女艾惊诧万分。她的语气像潺潺流淌的小溪,缓缓而言: “景耶妹妹心直口快,让女艾敬佩万分!只是我那少康哥哥一人与寒军五百铁骑作战,中了一箭,至今下落不明。让景耶妹妹失望了!我深陷危险之境,幸得雄耶哥相救!救命之恩!一定相报!但若是让我以身相许,我还真的——难以做到!还望景耶妹妹理解!” “景耶,事已如此,不要为难女艾姑娘了!若他们有缘,现在一起在凤凰山,天天相处,日久生情的事情,未尝不可发生。”里长对景耶规劝道。 “是啊!女艾姑娘自然是我们全家最喜欢的!姑娘遇难,你哥哥相救,这就是缘分!”里长夫人也劝着景耶。 “景耶,我救女艾,也同时救了仍落村的仍松、仍义正、仍远,还有女艾的阿爹!我这是正义之举!不只是儿女情长,希望你不要硬往女艾身上扯,好吗?。”仍雄耶也来解围。 但是他的解释,似乎有所掩饰:他一直追随女艾,发现她和“仍氏三兄弟”以及姒木秀被包围,他便纠集几个村落的青壮年赶来相救,还带上了十几位家丁。 他的确是为了救心上人而起事的,结果也成了“仍氏三兄弟”和姒木秀的救命恩人!生活就这么巧,谁能说得清?总之,不要让女艾为难就好。 “时间不早了!赶快收拾吧!十几位家丁随雄耶起事上山了,还剩下管家和几位仆人。你们走后,我和夫人会给足他们盘缠,让他们离开!”里长催促着,他仿佛已经在安排后事了。 “娘和景耶收拾衣物、铺盖。我和女艾负责粮食和牲畜。我们这会儿行动吧!”仍雄耶吩咐道。 就这样,里长家里,收拾的、装粮的、拉牲畜的,忙了好一阵。一切准备妥当,就要离开了,景耶却抱着里长和里长夫人哭个不停,她边哭边说: “爹,娘,我不想走了!那少康也不在山上,我上山还有什么意思?女儿留在您们身边,陪着爹娘。是生是死,都要与爹娘在一起!” “傻孩子!年纪轻轻的,不要说胡话!上山是为了活命啊!那少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我和你爹,两个老人,他们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里长夫人流着泪,安慰着。 “走吧!暂时上山躲一躲,等仍熙父子被铲除了,你们不就能回家了吗?”里长也安慰着女儿。 “景耶妹妹,别哭了!在山上,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女艾说着,挽起景耶的胳膊,将她从父母身边轻轻拉开。 仍雄耶来到爹娘面前,突然跪下,磕了三个头,噙着眼泪说道: “爹,娘,雄耶不孝!来日相报!” 里长及夫人将他扶起。里长深情满满,说道: “雄耶,无论你是为了心上人,还是为了什么。爹、娘永远支持你!” “雄耶,你和妹妹放心走吧!爹、娘,没事儿的!”里长夫人含着泪。劝着儿子。 仍雄耶兄妹含泪告别了父母。心想:爹、娘,知道你们在凝望着儿女远去的背影。纵有千言万语,难锁心头的担心。 忘不了你们的养育之恩,一点一滴系在儿女的心上!爹、娘,保重!你们的儿子、女儿很快会回来的!等着——我们的报答! 第57章 一夜相处两不同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走在回凤凰山的路上,仍雄耶兄妹和女艾默默无语地浸在月光之中。三个人都含着泪,那眼泪传达着绵绵无尽的心声。 景耶知道哥哥喜欢女艾,有意走在最前面。牲畜们走在中间,它们身上带着衣物、铺盖、粮食等。仍雄耶和女艾并马齐驱,走在最后面。 仍雄耶虽然担心父母,心疼父母,但是,他毕竟是男人,情绪很快稳定下来。倒是女艾不说话,骑着马,一直在垂泪。静夜中,她那抽抽搭搭的声音,很快被仍雄耶听到。 仍雄耶有些怜惜,说道: “女艾,别哭了!那毕竟是我的父母,轮不到你哭。” “你的父母,青梅竹马,真情相守。其实,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相亲相爱,即使生命不复存在,也是人生的幸福!我被里长和里长夫人的爱情感动了!”女艾哽咽着说。 “不是这样吧?你是被‘青梅竹马’感动了!这令你想到了少康,对吧?”仍雄耶的语气酸溜溜的。 “我想谁?与你何干?”女艾有些不满。心想:你别想管着我。 “你想谁?我管不了。但是你为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流泪,不觉得悲哀吗?” “你胡说?怎么会不可能实现?”女艾有些生气。 “因为我是男人,因而最懂男人。男人的心很决绝:一旦爱上了,就会义无反顾地去追求;一旦没有爱上,任女人流多少眼泪,都无济于事。我属于前者,少康属于后者。所以,你为他流泪,好无聊!”仍雄耶看透一切的样子。 “我和少康哥可是青梅竹马。你的父母不也是青梅竹马吗?你看他们多么恩爱!”女艾还沉浸在里长和夫人的美好爱情中,希望自己和少康能够像他们一样。 “青梅竹马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就像我父母,从小在一起,日子久了,情愫产生了,再也分不开了,于是相守终身了。还有一种情况——就如你和少康,从小在一起,日子久了,神秘感没了,看得腻烦了,自然分开了。”仍雄耶说服着女艾。 “我对少康哥可不腻烦,一直觉得他好神秘,好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女艾对少康的的思念更深了。 “可是他对你腻烦了!你想,一个妹妹,从小看到大,一点新鲜感都没有了,想躲就怕来不及。我看人家少康这次一人对敌,也没带你,其实就是腻烦你。心想,躲出去算了,省得被你纠缠着。”仍雄耶有意戳痛女艾,希望她能看清现实,放下少康。 “雄耶哥,你再这样说少康哥,我真的生气了!”女艾急了,她真的被仍雄耶的话击中了。 “你生气,说明你认可了我的话。再则,我仍雄耶也不错,你为何非要在少康这一棵树上吊死呢?”仍雄耶还在吃醋。 “我对你没感觉,只对少康哥有感觉,就想和他在一起。”女艾说着心里话。 “怎么会对我没感觉?你都把我安排到少康的房间了。让我离你这么近,莫不是想让我追求你?”仍雄耶挖掘着女艾的心思。 “雄耶哥,我早就和你说过了,让你睡少康哥的房间,是为大伙儿着想。省得你去挤他们,不是你想的那样。”女艾解释着。 “女艾,我若睡在少康房间,离你那么近。说不定哪一天熬不住了,偷偷溜到你的房间,保不准就洞房花烛了。你不害怕吗?”仍雄耶大胆地提醒着女艾。 “你敢?若是那样,我就杀了你!”女艾虽然这样说,但是心潮莫名地被仍雄耶牵引着。 “你怎么会杀我?说不定还会感谢我呢!”仍雄耶越来越‘放肆’。 “我感谢你?笑话!”女艾不哭了,一脸的不服气。 “因为,你和少康青梅竹马十八年,少康一直就在你身边。他若对你有意,就是我这种感觉,就想与你修得正果。但是,少康没有任何表示,你盼着也没用。而我,对你一往情深,每时每刻都想与你在一起,日日夜夜都想拥有你。两个男人对你,可是天壤之别啊!你不感谢我,难道去感谢那个躲你很远、碰都不想碰你的少康吗?”仍雄耶的话很通透。 “别说了!”女艾的痛被他戳到了。她制止着仍雄耶,泪不知什么时候流满了她的脸颊。这一次,仍雄耶没有劝慰,因为,他觉得她已无处可躲,只能流泪了。 等仍雄耶兄妹和女艾回到凤凰山庄,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大地也渐渐地光亮起来。他们很快让铺盖、衣物、粮食、牲畜等各得其所。 女艾把仍雄耶安排到少康房间,将景耶安排到另一个房间。然后,他们各自回房,睡了一小会儿。因为,大清早,首领要有所布置。 经过一整夜的行动:有家眷有父母的;有家眷无父母的;有父母无家眷的;单亲的;有兄弟姐妹的……总之,该上山的,一夜之间,都上来了!算起来,约有三百多人。现在,凤凰山入伙的,共六百多人。 做了登记后,姒木秀父女、仍雄耶兄妹、“仍氏三兄弟”商议一番,将这些人做了安排。 清晨,整个凤凰山是温润的。阳光透过淡淡的雾气,温柔地洒在万物上,别有一番赏心悦目的感觉。晶莹明亮的露珠闪烁着,显得生气勃勃。 在凤凰山中间的一块平坦之地,姒木秀将六百多人聚集在一起,大声地讲着话: “父老乡亲们,兄弟姐妹们:大家一起聚义凤凰山,是明智之举!你们推举我做首领,我姒木秀义不容辞,也定将负责到底!我和副首领仍雄耶、三位将领仍松、仍义正、仍远以及两位女帅女艾、景耶商议后,作了这样的安排——昨夜上山的老人、妇女、儿童,近二百人,分在女艾、景耶名下。不喜欢训练的妇女们平日里负责造饭,闲时做些农活儿;老人们哄好孩子,有时做些针线活。热爱训练的妇女,由女艾、景耶组织一只女军,严加训练,提高本领;必要时上阵杀敌,为国尽忠。大家愿意不愿意?” “愿意!”大家的声音很亮,响彻了整个凤凰山。 姒木秀继续布置着: “剩下的一百多青壮男子,分到仍松、仍义正、仍远三位将领名下。现在每部增设不少人员,我们先建营房,再建住房。这三部人马,平时训练,闲时农作。让每个人和每个家庭,都在凤凰山安居乐业,定然让大家有一种回家的感觉。等我们把奸臣铲除了,各自回村,共享太平盛世!怎么样?” “好!”大家欢呼雀跃起来。那欢快的情绪,就像明媚的阳光照耀心底,暖意中带着晴朗。 三位将领、两位女帅领命,一切有条不紊。 …… 就在凤凰山回荡着人群欢悦之声的时候,少康和姚朵还在熟睡。少康攥着姚朵的手,姚朵依偎在少康的胸膛。他们的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甜美而又轻盈。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少康和姚朵被惊醒。姚朵赶快下了床榻,走到门口,问道: “谁?” “我,虞林维!公主,太阳高了!我有事找公主!”虞林维的声音很洪亮。 姚朵和少康一看窗外,可不是?金灿灿的阳光倾泻下来,照亮了他们的房间。他俩依偎入睡,太沉了,竟不知天已大亮。 姚朵一看少康,上身光溜溜的。昨夜脱下他的上衣,摸他的胸脯,竟然忘了给他穿上。急忙中,姚朵拿起衣服,慌乱地给少康穿着。她边穿边对门外的虞林维喊着: “虞林维,你且等我,我马上更衣!” 可是,少康的左臂不能动,穿衣自然费事些。姚朵又怕动作太大弄疼少康。所以,越穿越穿不上,越穿不上越着急,然而太着急的结果是,穿衣不能顺利进行。好在少康是条汉子,咬着牙,硬将袖子拽了上去。给少康穿上衣服,姚朵连忙进了洗漱间。 她简单地梳洗一番,换上了一身浅黄的裙装,看上去灿如春华,娇如秋月。柔媚多姿的姚朵走到床榻前,少康一见,笑意顿时写在他的脸上。心想:朵儿,你那秀美的脸庞,今日竟似更加灿烂。看来,被爱情浇灌的女子更有绰约迷人的韵味啊! 只见姚朵俯在少康耳畔,悄悄地说: “少康,你闭上眼睛,假装昏迷。” 少康心有灵犀,闭上了眼睛,不知将会发生什么。 姚朵开门,一见虞林维,便说: “虞林维,他还在昏迷着呢!”说完,她坐在窗角的凳子上。 虞林维一进门,便往床榻走去。他见少康闭着眼睛,便冷冷一笑,说: “什么昏迷?清早,我已在玉琴那里打探过了。昨日,此人已经把毒物自行刮掉,怎么还会昏迷?” 姚朵心想:糟了!玉琴一直照看少康,一定知道少康刮毒的事情。怪自己考虑不周,没有及早与玉琴通融。不过,昨晚深夜回来,玉琴已经睡了,她忙着来探望少康,竟也没想到与玉琴谈谈。 于是,她横下脸来,对虞林维说: “虞林维,你找我有事,就说事;若为他而来,你没有看到吗?他还没有醒来呢!” 这真是:青梅涩涩相思泪,静月皎皎爱入怀。 第58章 起波澜只因婚约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公主,我受虞王之命,负责保护你。万一被人玷污了,我怎么向虞王交代?”虞林维很是气愤。 心想:公主,本来他已解毒,你为何还与她相处一夜?这孤男寡女的,不发生点什么,那才怪呢!而我,被虞王怪罪,惩罚是小,性命难保是大啊! 少康心想:他和姚朵,情投意合,怎么用“玷污”形容?何况昨夜一点事也没有发生,岂不是血口喷人? 姚朵的脸登时红了。不过,她是公主,自然得拿出气派来。于是,姚朵以不满的口气对虞林维说: “虞林维,同处一室,未必一定发生什么。你尽到护卫之责即可。其他,就不必挂虑了!”说完,她沉下脸来。 “公主!虞王一再叮嘱,弋王寒豷的儿子寒洛川对公主爱慕已久。弋王已经与虞王定了亲事,择日便要迎娶公主。公主自幼我行我素。虞王不放心,派我跟随左右,确保公主平安无事。”虞林维严肃道, “不想公主为了此人,把追查珠宝的事情放于事外,而把此人的性命放在首位。昨日为求解毒之药,被那道人用了法术,险些丢掉性命。而且与此人同室两夜,孤男寡女,万一不慎,虞王怪罪下来,怎么办?更何况,虞王怎么向弋王交代?” 真是冤家路窄,自己刚刚被寒浇的兵马追赶。原以为遇到公主是不幸中的万幸,没有想到姚朵已有婚约,而且又是他的仇人。少康突然怒火中烧,睁开眼睛,掷地有声: “弋王的儿子,怎能配得上姚朵公主?” “你不是一直在昏迷吗?怎么还能说话?”虞林维讥讽的口吻。 少康一看虞林维,二十三四岁年纪,玄衣在身,剑眉凤目,鼻正唇薄,带着霸道冷酷的气质。这样的男人,少康愿意正面较量,他直言不讳: “虞林维,我昨日午后已将毒性自行刮掉!昨夜,公主很晚回来,当时玉琴已睡,公主不便过问。她怕我因中毒而亡,便进了我的房间。论情论理,都是一个怀有善心的人该有的做法。“少康想打消他的顾虑, “我虽对公主情有独钟,但是我也有大丈夫该有的胸怀;与公主相处,分寸自然懂得。所以,我与公主纵然一夜同宿。可是,我少康对天发誓,我和公主清清白白!公主对我有救命之恩,少康必一生相报!” 听到少康的“情有独钟”,姚朵的心被浸润了。心想:命运对她何其垂青啊!让她遇见了他! 少康的一番陈词,令虞林维略有心动。他便对少康说: “少康,你自行解毒,的确有些英雄气概!虞林维由衷地佩服!不过,我家公主已有婚约,且有要务在身,我们就各行其路,各自安好吧!” “虞林维,本公主在此,你竟敢胡言乱语。”姚朵呵斥着虞林维, “少康刚刚刮毒,还需药物相助,须再向那独孤道人索药才好。寒洛川对我情深,不过是一厢情愿。父王答应寒豷,也是被逼无奈。我这次出走昆吾国,也是为了躲婚。父王若执意要将我嫁于寒豷之子寒洛川,我将再也不回有虞国!” 姚朵说这些话,其实也是在向少康解释,怕他误解。因为当虞林维说到“婚约”一事,她偷眼打量少康,发现他的脸上已有不悦之色。 “公主息怒!虞林维也是为我们有虞国考虑。难道公主没有想过?万一因为逃婚一事,惹怒了寒国。寒国若兴兵有虞国,岂不是挑动了战争?那时,有虞国将再无宁日。到时,生灵涂炭,国将不国!”虞林维还在劝解。 “寒国有什么可怕?寒浞乃窃国大盗,恶贯满盈,天怒人怨。”少康艰难地抬起身来,下了床榻。他抱着左臂,振振有词,徐徐道来, “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而寒浞,十几岁就打邻骂舍,十三岁被君王赶出伯明国。出走后,他毒死了教他武功的师父及家人,杀掉了他的义父后羿,并夺了后羿的囯,抢了后羿的妃。此人欲壑难填,又灭了夏国,逼死了夏王,逼走了王妃,又从有仍国逼走了夏王的儿子。而这些,足以让民愤沸腾。这个世界怎能留下这肮脏之人?总有一天,会被一群人结成的正义之师,杀他个一干二净!” 少康的一番话让虞林维刮目相看。虞林维仿佛“闻”到了什么,于是追问道: “你是谁?为何来到昆吾国?因何中箭?” “我乃夏王姒相的儿子——姒少康!”少康坦然言之,“因被奸人泄露了身份,寒浞的儿子寒浇派大将寒椒术率五百铁骑追杀我,毒箭也是被其所赐。不得已,我横渡济水,来到昆吾国,是想与君王已许结盟,以求复国大计!” “呵呵……”虞林维冷笑道,“原来是夏国的王子殿下!请问,你一个失国之人,拿什么与寒国抗衡?” “我虽是失国之人,但是我母亲是有仍国公主,昆吾国是夏国的同盟国。这些国,会联合起来。而那些没有被寒浞斩尽杀绝的夏后氏人,以及那些千千万万被寒浞欺凌的人,也会联合起来。”少康的话很昂扬, “现在,姚朵公主逃婚,就是对寒国的不满。如果寒国对有虞国动武,就会引起民愤。到时候,愤愤不平的国和人都会联合起来。那么,众叛亲离的寒国,必将遭到正义之师的讨伐。那时,天下,就不是寒国的天下!而是正义的天下!” “慷慨陈词谁能会!”虞林维还是不服,“你一个败军之将,能有什么能耐?光说能行吗?” “我这次作战并非失败!我为了保得有仍国平安无事,一人和寒军五百铁骑作战。我一出战,先杀死了寒军两员大将,后又打败寒国名将寒椒术。五百兵士一起涌上来,我还杀出一条血路。”少康陈述着实情, “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在我冲出包围圈的时候,寒椒术放了一支冷箭,而且是毒箭。足可以看出寒军的卑鄙无耻!总有一天,我会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你一个受伤之人,我且不与你计较。等你伤好,有机会,我便好好会会你!看看你本事大,还是说得好?”虞林维还是不相信少康的实力,“现在,我们必须去追查珠宝被劫之事,你好好做你的复国梦吧!” “复国,不是做梦!现在你就来领教一下吧!”少康岂能让他轻易将姚朵带走?于是道,“我虽然左臂受伤了,但是右臂能用。出去太张扬,会惊动很多人。为了不打搅更多的人,我们就在这屋子里,比掌法怎么样?你用两掌,我用一掌!” 少康心想,若想让虞林维相信自己,必须通过动武来解决。 “少康,这不公平!”姚朵喊道,眼睛里满是担忧。 “朵儿!放心吧!”少康向姚朵投去自信的目光。 “那咱们说好了!”对这个口出狂言的少康,虞林维也有了兴趣,“我若赢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带着公主走人。从此,我们两不相干!” 虞林维想借机也想带着公主离开这个“危险”的少康。既然是他自己提出来,为什么不去成全自己呢? “我若赢了呢?你和公主都随我!我帮你们夺回珍宝。以后的事,再说。怎么样?”少康想:想让我离开朵儿?没那么容易! “好!我答应你!”虞林维想:一只手臂了,还这么硬气? “一言为定!”少康干脆利落。心想:不给你点厉害的,你还以为夏朝的王子只施雕虫小技? “公主躲开!我们就要——开始了!”虞林维的语气里包围着一种“决斗”的气势。 “朵儿,过来!”少康右手一勾,朵儿温顺地移步过去。见她过来,少康伸出右手,一把将姚朵揽入怀中。接着他一用力,轻轻将姚朵托在胳膊上。然后他疾步走到床榻边,弯腰把她放在床榻上,充满柔情地说, “坐好!” 姚朵坐在床榻上,抿着嘴笑了。虞林维心想:这两个人好亲密,公主一定被他迷上了。自己必须得打败他,领着公主赶快走。 这个房间很宽大。正面是窗口,右面是床榻,左边锅灶,窗角有一凳子。中间两人对决的地方绰绰有余。 两人面对面站好,开始采集真气。 只见虞林维两脚分开,平行向前,两腿微屈,十趾抓地。他头顶百会,双肩自然下垂,手指自然伸展。他将两掌心朝下成俯掌,双掌用力下按。 虞林维的口微微闭着,鼻吸鼻呼。他在意念中加着真气:一念绕动,白云万里;法身体大,顶天立地;智慧彻照,随心所欲! 少康身体直立,两脚不动。他将受伤的左臂贴紧腰部,将右掌向上提,掌心向里。他又将右小臂内旋,让右手掌上举至头顶右上方。当右臂将伸直时,他再翻手,掌心向上成仰掌。 这时,少康两齿相扣,瞪目远视,呼唤着“三元凝气”:像施了魔法一般,元精如小精灵疾走,元气若旋风直驰,元神如长蛇直入,一起汇入他的丹田。飘飘摇摇,上下翻飞,滚滚倾泻,来势凶猛。 第59章 为姚朵龙争虎斗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少康的意念随即升起:头顶蓝天,脚踏大地;仰望明月,追赶太阳;江山多娇,美人如画! 真气已经将两人团团包围,仿佛埋伏着松、慢、匀、大、空、虚、灵、静。高低起伏,恰如其分。 虞林维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少康心想:对手一定很强!这种交手,对他来说,是挑战,也是一种难得的历练。只要能和姚朵公主在一起,他就心满意足。这次,一定用“三皇神功”征服他! 少康也对虞林维回以淡然一笑,说: “虞林维,你先上手吧!” 虞林维一跃上前,张开两掌,口里喊着“虎掌前推”!便朝着少康的胸口狠命拍去。少康快速地侧身一闪,一个迅疾的抡臂,顿时臂力大增。他口喊“青龙舒肢”!伸出他的右掌迎击虞林维的虎掌。“啪啪”两声,气势如虹! 虞林维的虎掌威武雄壮,快如闪电;少康的龙掌腾蛟起凤,疾若飘风。虞林维出掌有招,刚柔相济;少康身捷步灵,如龙游空。一掌对两掌,声声惊人。 虞林维避正打斜,气似云行;少康围圆打点,变幻无穷。虞林维拧翻走转,奇正相生;少康左右旋转,出掌力劲。掌击如雷,难解难分。 虞林维决定转换招式。他在意念中再次唤着真气,瞬间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只威武的猛虎,黑褐色的“王”字紧扣在前额上,一双放射着凶猛目光的眼睛,就像两只绿色的夜明珠。一张血盆大口,怒吼起来。虎爪飞奔起来了,山石在震颤。 虞林维气力大增。他呼喊着“虎掌寻珠”!出掌冷脆快。少康躲闪不及,被虞林维一掌击于窗前,险些摔倒,惊得姚朵大叫: “少康!小心!” 少康知道虞林维注了真元,换了招式。于是他意念升起:一条威力无边的巨龙,腾云驾雾而来。它瞪圆了双眼,怒目而视,叉开四爪,勇往直前,翻搅起四海云水。只听“咣”的一声,顿时,海涛轰鸣,海浪滔天! 意动气行,少康瞬间力量无穷。他四指并拢,拇指内扣,趋步急行,富弹抖力,迅疾出掌,微微屈膝,口喊“青龙探爪”!直击虞林维的腰。一掌将虞林维击于门口,虞林维踉跄了一下,用手扶住了门,不至于跌倒。 姚朵的神色一阵紧张,大声喊道: “别打了!”心想:一个是自己的心上人,一个是自己的侍卫官。谁击倒谁,她都不好受。 “公主,那你跟他走,还是跟我走?”虞林维扶着门,站定,向姚朵公主发问。心想:此人果然出手不凡,一只手,威力竟然如此之大!姚朵公主若不想看到争斗的场面,跟着他虞林维走。他倒是愿意住手。 “朵儿,还没有决出胜负,我们还得继续!”少康的眼光很锋利。仿佛告诉虞林维:谁若半途而废,谁就是孬种! 虞林维似乎从少康的眼神里发现了对他的蔑视,于是大声喊道: “少康,接掌吧!用你的龙掌接我的虎掌!” “龙,世之英雄,虎,焉能降服?”少康镇定自如。 “虎,百兽之王,龙,怎能抵挡?”虞林维也是勇士风采。 “虞林维,出招吧!”少康慷慨谦让。 “少康,上一次,我先出招;这一次,你来!”虞林维倒也有君子之风。 这时,少康将右臂抬起,向前平伸,立起手腕,掌心向前,眼睛犀利,呼唤着“三元凝气”:元精潇潇洒洒,元气摇摇曳曳,元神冥冥缈缈,一同坠入他的丹田,虚虚实实,如梦如幻。 少康的意念随即出现;我即龙,龙即我;龙我一体,又好似龙,又好似我;似有似无,似存非存。少康的真气迅速饱满起来。 而虞林维也不甘示弱。他双腿直立,双手掌心向里,气入丹田:一道灵光,晶莹透亮,精彩炫目;我是光,光是我;光芒万道,虎虎生威。 突然,少康一个侧翻身,来到虞林维面前。他伸出右掌,口喊“青龙探海”!击打其肩。虞林维口喊“虎掌托天”!双掌迎上。两人便掌掌相击,好一番龙争虎斗! 少康身随步走,掌随身变;虞林维能进能退,能化能生;少康行走如龙,回转若猴;虞林维换势似鹰,威猛如虎;少康虚实结合,以静刹动;虞林维以曲刹直,以动扰静。 他们每掌发出,皆以腰作轴,周生一体,内外结合,不分输赢。 虞林维求胜心切,突然意念升起:一只雄壮的猛虎,昂着头,张着血盆大口,打着呵欠,吐出血红的舌头,舔着尖刀般的牙齿,翘着钢针似的胡须,一双绿眼睛射着凶光,向着猎物疯狂扑去…… 只见虞林维避开了少康的右掌,翻身跃到少康的背后,伸开两掌,大喊一声“虎掌分臂”!便一掌迎少康的右掌,一掌重重拍在少康受伤的左臂上。 随着少康“哎呦”一声,他被虞林维的虎掌拍到了床榻边,一下子撞到姚朵的怀里,随即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少康一阵剧痛,汗珠从头上冒了出来。但他忍住痛,赶忙起身,将姚朵扶起,忙问: “朵儿,撞疼了没有?” 姚朵摇摇头,一看,鲜血已经从少康的左臂渗了出来。她心疼至极,大声呵斥着虞林维: “虞林维,你不知道他的左臂有伤吗?你怎么这么卑鄙?” “战场无父子,最忌妇人心!”虞林维气势正旺。 “少康,别打了!我跟你走,行吗?”姚朵流着泪说。她用手给少康擦了擦汗珠,忙取布巾,准备为少康包扎左臂。心想:虞林维,你朝着少康的伤口打,简直是小人的做派。你无理,我便任性。输赢也要跟着心上人。 “朵儿!他还没有赢!”少康轻轻推开姚朵的手,淡定地说,“一会儿再包扎吧!”心想:既然有约在先,我少康是不会违背约定的! 少康从床榻边走到虞林维对面,用右臂划弧,直腕,右掌外翻,丹田吸气:龙能大能小,能生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行;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纵横四海,潜龙伏虎。 虞林维看到自己的“虎章分臂”已经激起了少康的斗志,也双掌下按,积蓄了真气:莽莽苍苍的山林,一个不羁的灵魂,略过头顶,腾空而去,火焰似的斑纹,火焰似的眼睛,石破天惊般地咆哮,虎虎生气! 先下手为强,虞林维一个健步,口喊“虎掌震地”!抢先出掌。少康口喊“青龙摸苍穹”!单掌相迎,斗志昂扬。 虞林维随走随变,掌掌相连;少康掌随步换,妙掌不断。虞林维双掌统一,随意穿插;少康意领身随,变换自如;虞林维虚实莫测,脱身化影。少康柔则绵里藏针,刚则冷弹崩炸。两人掌如闪电,声如惊雷。 该到用绝招的时候了!少康意念升腾:蛰龙已惊眠,一啸动千山。它喜水好飞,通天善变;灵异征瑞,呼风唤雨;此乃水神天神,一展雄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只见他左转右转,落地无声;一手提掌,行如游龙;忽而见首不见尾,忽而见影不见行;瞻之在前,忽焉在后。这使虞林维感到头晕眼花…… 乘虞林维不备之时,少康提手腾跃,翻到虞林维背后,口喊“青龙腾云潜海”!一掌将其击倒。虞林维的嘴角流出鲜血,竟一时不能起身。 姚朵心里一阵窃喜:她又能和少康在一起了!爱的感觉,真好! 看到虞林维被打倒,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少康冷笑着挑衅道: “虞林维,还想继续打吗?那就起来!” “不……不……不打了!”虞林维气喘吁吁地说,“‘三皇神功’的龙掌可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我知道你深藏不露,技高一筹!” 看来,虞林维有些信服了。 虞林维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他的骨节有些疼痛,竟一时不能起来。看到自己的侍卫官如此模样,姚朵的恻隐之心油然而生。她关切地问道: “虞林维,怎么了?你起不来了吗?那我来扶你吧!”姚朵说着,就要从床榻下来。 “朵儿,我来!”说着,少康走过去,用右手在虞林维的肩、背、腰、腿等关键部位拍捏一番,然后将虞林维拉了起来!还真灵!虞林维感到不怎么疼痛了。 少康示意虞林维坐在窗角的凳子上。看他坐定,少康便冷冷地问道: “虞林维,我赢了!我们的约定还算吗?” “当然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虞林维也算有血性。 “既然这样,那么,你和朵儿随我!我们先找独孤道人寻到药物,再把你们丢失的珠宝夺回来。以后,何去何从,随缘而定。”说完这些,少康又道, “不过,我已经爱上公主,谁也不能把我和朵儿分开!” 少康的声音里蕴含着最真的情感,空灵中似乎要穿透人的灵魂。姚朵的心如轻盈的玉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她的眼睛,丰盈柔和,泛着银色的光。她任指尖轻触着衣裙,荡漾成温软的微笑。 第60章 对爱情有所承诺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那公主呢?”看着姚朵嘴角的笑意,虞林维已经感到什么。但是他还是想知道姚朵的内心。 当虞林维把目光投向姚朵公主的时候,少康的眼神也转向姚朵。姚朵轻抬眼神,竟然与少康的眼神触碰。 姚朵的心禁不住一颤,那心动的温柔陡然袅娜成春天的绿,已不可抑制的疯狂,潜滋暗长…… 盈一怀心语,轻踏爱的轻舟,那倏然入怀的温润,便会于悄然间呢喃。就是他了!他那盈盈含情的晶亮的眼眸,就是姚朵触手可及的暖!他已经被姚朵熨成心底里绝美的风景!尘世静好,需妥善珍藏! 于是姚朵对虞林维说道: “虞林维,在船上,少康昏迷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与众不同。昨夜我以为他还昏迷着,便他同宿一夜。但是他对我真的没有半点轻薄。在我眼里,他就是真正的君子!这样的男儿,一辈子跟着,就是我一生想要的。他想复兴夏朝,我愿与他一道。天荒地老,永不分离!” 姚朵的真挚凝成一滴盈润的雨露,滴在少康的心田里。他仿佛感到:五月的太阳雨轻盈地飞舞。葱绿的草儿吐露着心事,不知名的野花缀满山坡,纯真在孩子的欢笑里飘荡,姚朵在这阳光煦暖的季节里悄然走来,迷蒙了少康期待的眼神。 虞林维已经察觉到少康和姚朵正暗送着秋波,于是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少康,你与公主男有情,女有爱。我这个做侍卫官的,管不了,也轮不到我管。但是我是奉命行事,需要为君王尽责。现在,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有所承诺!” 只要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还有什么不能承诺的呢?少康急切地说道: “虞林维,有什么话,尽管讲!少康必当承诺,并竭力完成!” “少康,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虞王已将公主许配弋王之子。你与公主虽然情投意合,却未必能够修得圆满。这条路,不会那么顺利。保证公主的完好无暇,是我的职责所在。”虞林维将自己的顾虑和想法道了出来, “你若对公主有爱,就该到虞王那里提亲,方可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所以,在成婚之前,你必须再不能与公主夜里同宿,也不能对公主有非分之举。否则,我不好交差。” “虞林维,你太过分了!”姚朵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辩解道,“那两夜,纯属偶然。我和少康还没有婚配,怎么会今后夜宿在一起?本公主难道是轻浮之人?你说这话,岂不是侮辱于我?” “公主,小人不敢!只是尽职而已!”虞林维一副为难的样子。 少康看着姚朵羞红的脸庞,就像瑰丽的彩霞,爱的激流不觉在心中流动。他又看着虞林维委屈的样子,于是说: “虞林维!我答应你!我定会到虞王那里提亲,也定会让我和朵儿的爱情纯洁而神圣!” 从少康坚定的眼神里,虞林维仿佛听到了他的心语:虞林维,有些事,你即时不说,我也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你真的不了解少康,真的多虑了! 再看姚朵公主,娇羞的脸庞,轻漾着爱的涟漪;圣洁的眼睛,撩动着爱的旖旎。她像一尘未染的仙女已轻轻地走进少康的梦中,与他蹁跹共舞。他们将要演绎今生最美的相依携手的爱情故事。 公主幸福了,不也是自己的心愿吗?于是,虞林维岔开话题,说道: “少康,你昨日刮毒,今日又被我击了一掌。我看,独孤道人那里,还是明日再去吧!” “虞林维所言极好!少康,明日再理会那独孤道人吧!”姚朵表示赞同。这时,她突然看到什么,于是惊叫起来,“看,血!” 少康、虞林维一看,可不是?鲜红的液体已经染红了左臂。光顾说话,还没有留意这里。只见一滴滴血从少康的左臂上流出,滴到了地上,一滴跟着一滴往下掉…… 或许手臂的剧痛让他有些难忍了,少康便疾步过去,坐在床榻上,身体有些抽搐起来。 “虞林维,取布过来!”姚朵叮嘱虞林维,自己挨在少康左臂旁边坐下。她心疼地抚着少康的左臂,把染红的布巾一点点取下,准备用新布巾包扎。 虞林维拿着新布巾走了过来了。说道:“公主,还是让我来给少康包扎吧!你大可不必劳心费神。” “虞林维,你休要多嘴!他都伤成这样了!你还不放过我们?”姚朵的泪花在眼睛里闪现,责怪道, “若不是你那一掌,何至于伤成这样?等回了有虞国,我再找你算账!” 看到姚朵公主因痴情而动怒的样子,虞林维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少康看到虞林维窘迫的情态,连忙解围道: “虞林维,你且出去吧!我少康既然已经做出承诺,今后,决然做不出有悖风雅的事情。你尽可放心!我的伤口,还是让朵儿包扎吧!看着她,我就不疼了!” 少康对着姚朵深情一望,他黑曜石般的眼睛此时正散发着点点光华,折射出动人心魄的清辉,深深地融化着姚朵的心。她的全身瞬间有一种跳动的欢畅,纯净如水的眼神里弥漫着月光一样的柔美光泽。 虞林维从少康和姚朵公主的眼神里,看到了爱的萌芽,也看到了它必将发荣滋长的态势。他想:公主,爱已经像和煦的微风向你扑面而来,看到你温暖而惬意的眼神,就知你已沉醉其中。有虞国公主快乐了,就是整个有虞氏的快乐!但愿这个夏朝王子不会让你失望! 于是,他郑重其事对少康说: “少康,公主就交给你了!她是我们有虞国的圣女!也是我们有虞氏的骄傲!你莫要负她!否则,我们有虞氏也是不好惹的!” 少康心想:看来,虞林维还是不相信他!而他,已经把姚朵看成了他的整个世界——即使全世界背叛了他,他少康也绝不会背叛姚朵公主。于是少康从容而言: “虞林维,你且拿刀过来!” “你……你……你要干什么?”虞林维惊愕问道。 姚朵也惊愕起来。 “我要用刀滴血起誓!让所有人相信我,我对姚朵公主的爱是真心的!” “你的左臂现在还滴着血,还嫌滴得不够啊?”姚朵劝道。 “不够!要滴到虞林维相信为止!”少康坚持着。 “虞林维,你还不快走?你是想要少康的命,还是想要我的命?”姚朵呵斥着虞林维。 看来,这个少康真是个血性男儿!公主迷上他,也在情理之中。于是虞林维为自己打圆场,道: “少康,何必如此大张旗鼓?我相信你便是!”接着,虞林维又对姚朵躬身说道,“公主,那我出去了!你给他包扎吧!”说完,虞林维便推门出去,并轻轻把门关上。 虞林维总算出去了!少康和姚朵不约而同地长吁了一口气,又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一眼。温情蜜意静静地爬上心头,心儿似乎扑扑地跳个不停…… 少康忍着痛,痴迷地看着姚朵,姚朵禁不住脸红了。她赶忙将羞涩的眼光落在少康的左臂上。当她把染红的布巾整个取下来时,再看伤口:已经化脓,满目疮痍,惨不忍睹。再看少康,咬着牙,强忍着,眉头也皱了起来。 姚朵把伤口里的脓挤了又挤,擦了又擦,边挤边擦边心疼地说: “伤成这样!非要和虞林维打!何苦呢?” “我若不把他打败,岂能让他心服?”少康温柔地说。 “不过,这一次,我可真信了!”姚朵声音很悠扬,让少康的痛减轻了许多。 “信什么?”少康追问。 “你的确好身手!一只手掌就把虞林维打倒了!要知道虞林维可是侍卫高手!”姚朵欣赏着,并对少康说, “那我封你个——‘独臂高人’吧!”姚朵浅浅一笑,酒窝露了出来,好惹眼!少康不觉身体一热。 “那多难听!我的毒已经被刮掉了,左臂很快就会好的!身体,好着呢!不能叫我‘独臂高人’!”少康想逗逗朵儿。 “那我叫你什么?”姚朵边包扎边抬起头来,看着少康,疑惑地问。 “叫我——‘朵儿男人’!”少康说着,用右手刮了一下姚朵的鼻尖。姚朵顿时娇羞万分,说道: “不好听!人家都是‘哥’呀‘妹’呀的。今后,我叫你‘少康哥’,好吗?” “好!朵儿妹妹!”少康的声音让姚朵沉醉。 脓挤完了,也擦干净了。姚朵给少康换上新的干净的布巾,一层一层地用心裹着。姚朵认真的样子,尤为可爱。她那轻柔的手,将布巾温存地缠绕在他的左臂上。少康能够感到她的细致入微! 看到姚朵对自己如此的关心,一股暖流涌上了少康的心头。他想:朵儿,从你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你的善良大方,也看到了你的端庄温柔,更看到了你的娴静圣洁。你是有虞国人心中的圣女!也是我少康心中的圣女!你让少康心动,也让少康深深崇拜。 这真是:爱似清荷出水来,情暖心间比翼飞哪! 第61章 热吻丹唇妙赏花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她治得了你。只要想着她,你的疼痛自然收敛起来。只要看到她,你的沮丧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跟她在一起,你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暖风送金意,情寄有缘人啊! 于是,少康轻轻地对姚朵说: “少康何德何能?能得到公主这样的忙碌?少康的福气,是天赐的甘霖!” 少康的话像一缕温暖的春风,激起了姚朵心海里爱的波澜。她边给少康包扎边说: “少康哥,遇见你,何尝不是我的福气?寒洛川去有虞国纠缠我,父王也逼着我与他成婚。那时,我感觉这世界塌了。遇到你之后,我的世界又回来了。” 少康一阵感动,伸出右手,一把将姚朵拉入怀中。姚朵轻微地挣扎着,娇滴滴地说: “还裹着呢!” “朵儿,抱抱你!”少康用脸柔柔缓缓地蹭着姚朵的头发,说道,“少康来到了昆吾国,孤身一人,一无所有;两手空空,举目无亲。现在,唯有你!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亲人!” “少康哥,那我就不回有虞国了!随着你,打天下!”躺在少康的怀里,姚朵的心情是异样地美好。 “朵儿,这正是我所期待的!”少康动情地表白着,“今后的每一天,我都希望看到你。你一笑,我的烦恼就没有了。以前,我满脑子就是复仇!心里根本就没有女人。自从遇到你,我的想法变了。要天下,也——‘要’你!” 投入少康的怀抱里,被他的话浸染着。姚朵心想:少康,你是时光里最美的馈赠。一次倾心的相遇,便是注定一生的相守。我愿变成飞舞的花瓣,轻轻地飘进你的怀里。花语缠绵,花路烂漫。心有灵犀,朝夕相伴。 姚朵用脸轻轻蹭着少康的胸脯,说: “少康哥,想到以后能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朵儿,缘分就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昨日清晨,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似曾相识。我想一定在梦里吧?”少康的声音甜润润的。 “少康哥,你以前不是满脑子都是复仇,心里根本就没有女人吗?怎么会在梦里见到我?”姚朵的声音娇媚迷人。 “小时候额娘给我讲过小仙女的故事。这位小仙女是王母娘娘的女儿,年方十六,聪明伶俐。有一天,她下凡游玩,发现乱石上躺着一位小伙子,昏迷不醒。小仙女赶紧用仙丹救活了小伙子,又从天上偷来仙水替小伙子擦洗伤口,偷来仙果让他解渴。”少康的故事讲得津津有味, “这个小伙子是个游方郎中,因冒着生命危险上火焰山采药而晕倒。过了三天,他们真诚相爱了。成亲后,夫妻俩开了一间小药铺。小伙子把脉,小仙女煎药,救活了无数病人。小仙女还偷来王母娘娘头上的金簪,在天河上划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引来了一支清泉,滋润了万物。人们喜笑颜开。” “少康哥,这个故事倒是蛮好听的!不过,这和你的梦有什么关系呢?”姚朵娇声而问。 “于是,这位仙女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昨日一见你,我突然发现,原来你就是我梦中的小仙女。朵儿,你说,多巧?是不是仙神娘娘的安排?我就是那位昏迷的小伙子,你就是救我的小仙女!”少康的情感很浓。 “不过,小仙女和小伙子的相爱没有我们快!我们一见就相爱了,而他们三天才相爱的!少康哥,我们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姚朵的语气在幸福中含着些许的忧虑。 “是啊!是有点快,快得好像是做梦一样!”此时,少康似乎在梦里一般。 “少康哥,昨天你不是两次梦到我吗?第二个梦,你还没有告诉我呢?”姚朵心想:第一个梦,少康是向自己表白。第二个梦是什么?姚朵很想知道。因为他的梦可以代表他的心声。 “我梦见与你月下泛舟,你就像现在一样躺在我的怀中。我看着你妩媚的俊态,突然闻到了你的体香,于是,我低下头,便……”少康欲言又止。心想:还是不要说吧?说了,她一定会很害羞的。 “便——怎样?”少康的欲言又止,反倒激起了姚朵急切知道的欲望。 “还是不要说了吧?说了,你会责怪我的!“少康故意吊着她。 “少康哥,我不会责怪你的!”姚朵的眼睛很真很纯。 “我低下头,便——吻了你!”少康终于说出来了,他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了。 “梦见——吻我?你——太‘坏’了!”姚朵娇嗔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朵儿,你生气了?”少康看着含羞的姚朵,故意问她。 “我生什么气?那毕竟是梦啊!谁能管得了?”姚朵的脸虽然红着,但是心却无比地甜蜜。少康在梦里都在吻自己?说明什么?他心里有她!被自己爱着的人爱着,多么的幸福啊! “朵儿,其实,我低头一吻就醒了。睁眼一看,怀里抱着枕头。我把枕头当成你了,也把自己的初吻献给了枕头,你说可笑不可笑?”少康把自己也说乐了。 “是吗?呵呵呵……”姚朵将羞红的脸藏进少康的右臂弯里,笑个不停。那一起一伏的玉峰轻触着少康的胸膛,少康的男性因子被激发,一种异样的感觉袭遍全身,云里雾里一般。 “朵儿,我现在虽然抱着你,可是还像做梦一样。你说,这是在做梦吗?”少康用手摸着姚朵的头,轻轻地说。 “抱着我,摸着我的头,你还不相信啊?少康哥,是真的!”姚朵不再出声地笑,而是将头埋在少康的怀里,用酥酥的声音回答。 “那你抬起头来,让我好好看看!”昨夜,就着月光,姚朵是朦胧的美。这会儿,他想真真切切地看看她。 “少康哥,昨夜还没看够啊?”姚朵羞怯地问。 “朵儿,那毕竟是晚上,看不真切。”少康说着心里话。 “那——就看看吧!好把你从梦中唤醒!”姚朵说着,从少康右臂弯里钻出,抬起脸,脉脉含情地注视着少康。少康仔细地端详着她,痴迷地欣赏着,热辣地凝视着…… 良久。少康轻轻一笑,说: “眉目如画,粉面如花,出尘脱俗,实乃人间尤物!” “喜欢吗?”姚朵嫣然一笑。 “喜欢!”少康看到她的酒窝,醉了! “少康哥,告诉你,是真的!现在,朵儿就在你眼前,你不是在做梦!”姚朵认真地告诉他。 “那我觉得怎么还在梦里呢?”少康故意说。 “那就是‘白日梦’!”姚朵又笑了,浅浅的酒窝里盛满了人间仙酿。 一看到姚朵的酒窝,少康便心花怒放。他兴致勃勃地说: “朵儿,就在注视你的那会儿,我竟然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好像还梦见了你的酒窝!”说着,少康轻柔地摸了摸姚朵的酒窝。她的酒窝真滑腻。 “你喜欢有酒窝的女人?”姚朵故意插着话。 “我喜欢有酒窝的你!”少康边抚摸着她的酒窝边说。 “酒窝也摸了。梦,醒了吗?”姚朵娇柔地问。 “还——没有!”少康眼里分明含着一种渴望。 “那我掐掐你的脸,让你从梦中醒来!”姚朵说着,伸出手就要掐少康的脸。少康用右手一把抓住了姚朵的手,目光是渴求的,声音有些微颤,悄悄地说; “朵儿,‘亲’你的酒窝,可以吗?” 一听少康的“亲”,姚朵的脸一下子通红。她抬眼看着少康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子,还有那粉嫩的充满性感的嘴唇。这何尝不是自己想要的?于是,她犹豫着说: “亲一下酒窝,可以!不过……” 还不等姚朵把话说完,还没有等到她回过神来。少康便一把将姚朵的头揽住,迅疾地用双唇亲吻着她的两个酒窝,轻轻的,细细的…… 这亲吻,是把心里的甜蜜传递,是把相处的温暖延续。这亲吻,是让相守的幸福蔓延,是让梦里的思念体现。 姚朵被少康突如其来的亲吻颤悠到了!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个神奇而未知的世界。当她发现少康爱着自己,姚朵就知道这一刻总会来,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快得让她措手不及,快得让她心跳不已。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她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她的双唇,已经被少康的唇轻轻地压上了,缠绵的,深切的…… 姚朵瞬间被惊到了,她用手一下子堵上了少康的唇,羞羞地低低地嗔怪道: “不是说好只是亲一下酒窝吗?怎么还……?你骗我!” “爱一个人,不是就该这样表达吗?你——不想体验?”少康好像还没有从那个奇特的世界走回来,他的声音里有着些许的诱惑。 是啊!体验是什么?就是用自己浸凉了的身子贴在少康身上给他降温吗?就是在月夜搂紧他睡去吗?就是在月光下欣赏并抚摸他的胸脯吗?就是被他热辣的亲吻陶醉吗?…… 这样的体验,是多么美好啊!为什么不去体验呢? 这真是:酣甜美醉酒窝滑,热吻丹唇妙赏花。 第62章 一吻如蝶再吻莲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姚朵抬起娇羞的眼睛看着少康,见他眼里含着春色,脸靠她很近。姚朵分明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气,似乎听到了他急促的呼吸。姚朵微微笑着,羞怯怯地说: “想——吻我?” “想——吻你!”少康的眼睛满含笑意,流露着挚爱的痕迹。 “现在?”姚朵轻轻咬着自己的下唇,像极了恋爱中被宠溺的女子。 “现在!”少康的声音里有着万千的风情。 “是不是太快了?”姚朵的声音娇柔酥软。 “不快!我的心告诉我,现在,就是刚刚好!”少康的眼神情切切,意绵绵。 “是吗?我怎么也觉得——刚刚好?”姚朵说完,便轻轻地闭上眼睛。她的嘴角荡漾着幸福的微笑,酒窝像莲花在盛开。 眼前的这位娇靥美人,已经在静候着美妙的时刻。自己还等待着什么?少康小心翼翼地用双唇轻柔地吻住了她,滑滑的,甜甜的,如细雨霏霏,若云蒸霞蔚…… 这真是:喜上眉梢甜似蜜,香吻阵阵漫春风哪! 少康和姚朵在热吻中缠绵悱恻,互诉心语—— 朵儿:散落的梧桐叶,洒出一地的金黄,我想牵着你的手,踩着那耀眼的光芒,走向充满甜蜜与幸福的前方。你可愿意与我一同分享生活中的每一刻时光?爱到深处,就想吻你!少康感到你的唇莹润香甜,情真意切一个吻,梦牵魂绕在一生。 少康的吻温暖细腻,姚朵的脑海里出现了:蒹葭湖畔,细雨绵绵,一直短笛,一首弦乐,让她心醉…… 少康哥,你如阳光般洒进我的世界,我的生命因你而精彩!我会陪你到海枯石烂,我会陪你看细水长流…… 朵儿,你就是一朵芳香的兰花,盛开在蓝天下,根已植在少康心间。你迎着朝阳开放,我愿意为你送去营养。你的美丽,让少康倾倒;你的纯洁,让少康心仪;你的美好,让少康向往…… 少康的心里激起了更大的浪花,轻吻炽热,情韵萦绕,曼妙心扉,碧波荡漾。这令姚朵在甜蜜中陶醉,感情在幸福中升华—— 少康哥,你我萍水相逢,我原想取一缕春风,你却给了我整个春天。我喜欢在布满香气的春天里行走,感受春天咫尺的美丽。你的爱像粉红色的花瓣,是美丽而含蓄的。那轻轻荡漾起来的爱的涟漪正沿着柔和的春光攀升。 你的慷慨的馈赠,让我把暖暖的笑容沿着幸福之光一路铺开,缈缈如仙境。透明的柔情与醉人的香吻一起翩翩起舞,借清风洒一地灵秀。我感到你的吻丝丝盈甜,阵阵馥郁…… 朵儿,是你为我拨动了爱的琴弦!春红才一婉转,你就舞动起袅娜的曼妙轻烟,过云桥,穿柳岸,来到少康身旁。月下花前,情意绵绵。 而此时,阳光正好,我闻到了你正散发着的耐人寻味的体香,我不由自主一阵喜悦,那感觉是极其畅快的!你的羞涩,你的的娇气,你的神秘,宛若霁雨初晴中美丽的仙女。摄人心魄,醉人心头。少康爱你到地老天荒! 少康哥,渴望在时光的长河里,与你牵手,不离不弃,享受点点滴滴的快乐,保持甜美的心境,在生活中体验真实的爱情。希望它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有所改变,不会被微小的尘埃磨去激情。即使繁华褪去后,圆润的光泽依然闪烁,沉淀的更是风雨并肩的微笑。 朵儿,朝朝暮暮岁岁年年,日日月月世世生生;相爱相知相依相伴,相望相恋相守相拥。你在一尘不染中透出的美丽和高贵,迷醉了我的眼眸。你在晶莹美好中彰显的玉骨冰心,倾醉了我的热吻…… 终于,少康的唇滑到了姚朵闭着的双眼。他吻着她毛茸茸的睫毛,柔情似水,姚朵不由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少康爱恋的眼神,性感的双唇,姚朵顿时脸色绯红。她用双手一下捂住自己的唇,瞬间钻进少康的怀里,羞涩地呢喃道: “太——羞了!” “朵儿,不好吗?”少康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 “你的胆子——太大了!”姚朵的语气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我哪有你的胆子大?昨夜,你不也亲吻了我吗?”少康贴着姚朵的耳朵,悄悄地说。 “昨夜,那是为了救你嘛!”姚朵解释着。 “所以,今天,我是还你——救命的恩情!”少康“狡辩”着。 “你怎么如此‘狡猾’?”姚朵想逗逗少康。 “你昨夜亲了我,我今日吻了你,有来有往,不是公平合理吗?我哪里‘狡猾’了?”少康幽默地辩解着。 “你就是‘狡猾’了。你承认不承认?”姚朵躲在少康怀里,狂娇地挠他的两个咯吱窝…… “哎呦!”不想姚朵的动作太激烈,竟然碰到了少康受伤的左臂。他一疼,额头的细汗冒了出来。 “疼了吧?”姚朵忙停止撒娇,急从少康怀里出来,坐在床榻边,不好意思地说,“少康哥,对不起!我马上给你裹好!” 姚朵把缠了一半的布巾拿起来,继续给他裹着伤口。她那灵巧的动作,像湖水的涟漪,一圈一圈闪耀着爱的光芒,令少康有一种被呵护的快感。 少康的心被感化了,他动情地说: “朵儿,谢谢你!有你真好!” “受着伤呢!还来——吻我!这么一折腾,痛了吧?”姚朵嗔怪道。 “朵儿,我在刚才抱你、吻你的时候,真的一点也不感到痛。还不是你嘎吱我,才碰了这臂!”少康的声音是亲切的。 “那——就怪我了?”姚朵的小嘴撅了起来。假装生气的样子,煞是好看。 “怪我!没管理好自己!冲动了!”少康逗着朵儿。 “我又——没有怪你!”姚朵抿嘴而笑。 勇于承认“错误”的男人最迷人!姚朵边包扎着边抬起眼睛看了少康一眼,而她发现少康也正痴情地注视着她。他们的眼神里分明凝聚着花影婆娑,百泉齐涌,喷珠吐玉。他们的眼里隐约闪烁着火光,热吻给他们带来了勃勃的希望。 姚朵不好意思地挪开少康的深情注视,悉心地给他包扎着。 包扎完了,姚朵把少康的伤臂轻轻地揉了揉,又轻轻地让它垂下来,放在少康的左腿上。然后她贴在少康的耳边,语气分明是点点的嬉戏: “少康哥,我给你包扎好了。你躺着休息吧!那我走了,省得让你——冲动!”说完,姚朵便装作要走的样子。 少康霸气地伸出右手,一把将姚朵拉入怀中,并将她轻轻一托,放在自己的右腿上,不可抗拒地说,“想走?没那么容易!”然后他用右手将姚朵圈到自己的脸前,深情地说,“朵儿,我还想——冲动一次!” 说完,没有等姚朵反应过来,少康一下子又吻住了她的双唇。 姚朵感到这次的吻,热烈而带着情趣。他将姚朵的双唇紧紧压住,将温热的舌滑入她的口中,他想冲进姚朵的牙关里,攫取她更浓的气息,探求每一个神奇的角落。 姚朵似乎领悟到他的心思,咬紧牙关,故意挡着,不让他轻易进入。这反倒激起了少康的更强的欲望。他右手一用力,紧紧搂住姚朵那柔软的身躯,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温暖的胸膛里。姚朵的身体顿时火一样地热起来,似乎就要松开那“防线”…… 就在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两人慌乱地迅速分开。姚朵快步走到门前,大声问: “谁?” “我!玉琴!公主,该用午餐了!” 两个人一直在缠绵,竟然不知已到午餐时分。姚朵打开门,见玉琴垂立在门口。她的面前放着一个圆形的小炕桌,上面放着菜,还有汤。 “端进来吧!”姚朵平静地说。 玉琴便将饭桌端了进去,放在床榻的中间,便走出了房间,把门轻轻带上。 少康和姚朵一同上了床榻,两人对面坐着。姚朵的脸泛着红晕,少康的脸也涨红着。他们俩对望了一眼,不知该说什么。 姚朵抿嘴一笑,便将头低了下去。少康也有些不自在,赶忙给姚朵和自己摆着碗筷。他们都没有要吃的样子,而是莫名地尴尬起来——都对他们相恋的速度惊诧不已, 难道这就是奇妙的缘分、奇妙的爱情吗?想到这里,他们不觉哑然而笑。空气突然凝固一般,谁也不说话。今天,比武之后便是缠绵,用力太猛,用情太深,少康突然饿了起来,便对姚朵说: “朵儿,吃饭吧!”说着,少康夹上菜,送到姚朵的碗里。 “今天不知为什么?一点也不饿!”姚朵仿佛还没有从美好的境界中出来。 “再不吃饭!又该——亲你了!”少康吓唬道。 “那我吃吧!”姚朵拿起筷子,也夹着菜送到少康碗里,眼睛里一副崇拜的样子,说,“哇!你——太厉害了!” “什么厉害?”少康有些疑惑。 “你——是‘战神’!也是——‘吻神’啊!”说完,姚朵的脸又红了起来。 “我都被你封‘神’了!你不骄傲吗?”少康逗着她。 “不——骄傲!是——傲娇!”姚朵想调节一下气氛,便这样调皮地说道。 这真是:一吻如蝶再吻莲,情深趣雅入心田。 第63章 信誓旦旦美满来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听到姚朵的“傲娇”,少康再一次细视着眼前的这位心仪的女子:红唇鲜润,牙齿洁白;一双善于顾盼的眼睛,闪亮迷人,满含着聪慧。一笑,甜甜的酒窝露了出来,像绿波间绽开的新荷。而且,她姿态优雅妩媚,举止活泼伶俐。少康的内心一阵欢喜,眼光里满是宠溺,说道: “还傲娇呢?我看你就是个小淘气,简直就是个——小女孩儿!” “我不是小女孩儿!我都十八岁了!是个——大姑娘了!”姚朵笑着说。那酒窝像盛开的百合花,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是啊!大姑娘了,是该——找婆家了!”少康边为她夹菜边笑着说,“等局势一稳定,我就去有虞国提亲,择日便将你迎娶回家门。那时候,我们名正言顺地天天在一起。我会尽情地疼你爱你!” “万一我的父王母后阻拦怎么办?”姚朵有点担心。 “你我如此相爱,还怕什么?谁能把我们俩分开?”少康很是自信。 “对!只要我们俩不变,谁也改变不了。”姚朵瞬间也有了信心。 “其实,我家里也有些障碍!”少康的神情有些不太轻松,“额娘,阿爹,阿妈都希望我能够与女艾成婚。女艾也对我情深意长,只是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所以,我需要把这些人的心都摆平了!让他们心悦诚服地接受你,接受我们的爱情!” “怎么能摆平呢?那毕竟是四个人啊!”姚朵的脸儿像挂上了秋霜。 “朵儿,与昆吾国结盟后,我便带你回有仍国见这些亲人!见到他们,我会说——额娘,阿爹,阿妈,女艾妹妹,这就是姚朵,是我的心上人。茫茫人海中遇见她,是一种缘分,更是一种幸运!我昏迷的时候,她救了我;我醒来的时候,就爱上了她。值得庆幸的是,没有商量,也不用商量,她也爱上了我!”少康用心地安慰着姚朵,话语滔滔不绝, “爱的感觉是什么?就是心动,心念,心痛。‘心动’就是——见到她,我会怦然心跳;想牵她的手,一起走过风雨;相扶到老,一世无悔!‘心念’就是——见不到她,我会朝思暮想!她的背影,会成为我的心结;她的微笑,会时时在我眼前摇曳。‘心痛’就是——娶不到她,我会悲痛欲绝。我会觉得这个世界是黑暗的,充满了忧伤和恐惧。所以,我想让你们明白——朵儿,就是我一生的幸福!这辈子,少康非朵儿不娶!希望你们成全!” 姚朵专注地听着少康的话,开始由眼泪模糊双眼,到逐渐地……泪如泉涌。当少康讲完后,她已经哭成个泪人,哽咽着说: “少康哥,好——感动!” “还哭上了!过来!”少康右手一勾,示意姚朵坐在他的右首。姚朵温顺地过去,一下子就被少康搂住了腰。她顺势一倒,便倒入了少康的怀里。少康用右手擦着姚朵的眼泪,温柔地说: “今后跟着少康,不希望你哭,只希望你笑!笑一笑!” 姚朵笑了,清澈的眼光虽有泪光闪现,可那酒窝一现,如出水的芙蓉,沐雨的桃花。少康禁不住心旌荡漾,便在她的酒窝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 姚朵躺在他怀里,幸福地说: “少康哥,姚朵也非你不嫁!” “朵儿,万一你父王母后阻拦,你与他们怎么说?”少康盯着她玉莲一样的面庞,柔声问道。 “我就把你对你额娘、阿妈、阿爹、女艾妹妹说的话,重复一遍好了!”姚朵娇声娇气地说道,眼睛里闪现出智慧的光芒。 “你真是个机灵鬼!”少康轻轻刮了刮姚朵的鼻子,说道,“我的话,能有那么好吗?” “当然了!你的那一番话,说得我泪流满面。到时候,我照着你的话这么一说,我父王母后也一定感动万分。所以,他们定会成全我们的!”姚朵说得好轻松。 “说实话,与寒浞的孙子退婚,也是一件难事!不过,我会很快让自己强大起来,到时候,定会助你父王一臂之力!”少康的心里是有数的。 “是啊!万一,有虞国遭到寒国的攻击,有虞国可就遭殃了!”姚朵的脸上瞬间如罩上乌云一般。 “怎么,害怕了?”少康敏感起来。 “少康哥,不是害怕,而是——担心!”姚朵的心思重起来了。 “朵儿,后悔还来得及,我不会为难你!”少康试探着她。 “少康哥,我怎么会后悔呢?”姚朵一急,从少康怀里坐了起来,举起右手,认真地仰首而道, “苍天在上,我想对你说,我一生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少康哥!他的出现,像阳光一样照亮了我的天空。我愿与他——鸟儿比翼双飞,鸳鸯成双结对;一生一世相守,天长地久相伴。姚朵若有半点后悔和退缩,就让苍天……” 姚朵还没有说完,就被少康用右手堵住了嘴巴。他显然被感动了,说道: “我相信你!”说完,他将姚朵再一次拉入怀中,情意浓浓地说道, “朵儿,我也一定要让你相信,你选择少康,没有错!我会竭尽全力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也会竭尽全力保护有虞国;还会竭尽全力灭掉寒国,复兴夏朝!”少康的声音,像清泉一样,明亮了姚朵的世界。 躺在他怀里的姚朵深情地说道: “少康哥!今后,我再也不会担心,也不会后悔。朵儿相信你!”说完,姚朵露出彩虹一样的笑容,而那酒窝,也璀璨了少康的心田。 “想喝汤吗?”少康轻声问道。 “想!”姚朵说着,正欲起身,却一把被少康按住。他柔和地说: “我——喂你!”说着,少康便将一勺汤喂入姚朵的口中,让姚朵感到那汤仿佛已经化作春天的雨露,滴入并滋润着她的心房。 姚朵想:爱情原来就是点滴的积累,一点一滴付出,一点一滴酝酿,然后酿造成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萦绕在两个人之间,飘逸而美丽。当自己选择少康的时候,就已经走进温馨的港湾。爱上他!真好! “想什么呢?”少康边喂着她边问道。 “我想,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还呢?”咽下一口汤,姚朵喜滋滋说道。 “不用还!娶了你!就是一家人了!”少康平静地说。 “娶我?我怎么觉得那么遥远呢?”姚朵似乎在梦里一般。 “不会遥远!只要我用心!娶你的日子,很快便会到来!”少康成竹在胸。 “少康哥,你不是一心想着复国吗?复国和娶我,哪个重要?”姚朵扬起一抹明媚的微笑,酒窝清爽而耀眼。 “没有见到你之前,复国填满了我的胸膛,我的脑海时时被它激荡着。见到你之后,我觉得娶你和复国一样的重要,爱江山也爱美人,不是吗?”少康的语气清新而动人。 “少康哥,复国的道路很漫长,你若复国之后再娶我,恐怕我就变成——老太婆了!”姚朵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忧伤。 “朵儿,谁说我复国之后再娶你?不是和你说了吗?只要我用心,娶你的日子,很快便会到来!”少康的声音宛如眼前拂过一丝清风。 “先娶我?”姚朵的嘴角有着水遮雾绕的喜悦,继而又轻轻地问,“为什么?” “因为我时时刻刻想看到你!”少康的声音如流畅的琴音。 “那娶了我之后,我继续随你征战沙场,好吗?”姚朵的脸上是婉约的真挚。 “征战沙场是男人的事,你就在家里等着我。”少康的眼里充满了关爱。 “不追随着你,那多寂寞啊!”姚朵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 “朵儿,你怎么会寂寞呢?那时候,你一定在孕育我们爱情的结晶。”少康的双目犹如一泓清水。他俯在姚朵耳边,轻柔地说,“好好给我生儿子,让他跟着我打天下!” “那若是女儿呢?”姚朵脸上的红晕在微微荡漾。 “女儿也好啊!我们在一起,要生好多好多孩子!有儿有女,岂不是人间美事?”少康笑吟吟地看着她,碧波似的眼神更加明亮。 “好多好多啊!那得生多长时间?”姚朵美玉似的眼睛映着欣喜的光芒。 “生一辈子!”少康的声音令人陶醉而着迷。 喝着少康喂在嘴里的汤,听着他一辈子的承诺,甜蜜在姚朵的心间流淌:承诺不是湖面上的小船,自由飘荡;而是如同高山,坚实厚重。这里面承载着多少心血,多少汗水啊! 少康哥,你的肩膀,是我一辈子最踏实的依靠;你的怀抱,是我一辈子最温暖的归属;你的承诺,是我一辈子最幸福的微笑。遇到你,我还奢求什么? 想到这里,姚朵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温柔地说道: “少康哥,为你生儿育女,陪你君临天下,一辈子,足矣!” “不足!下辈子,我还娶你!”少康的声音,犹如萧音在耳。姚朵的嘴唇在笑,眼睛在笑,酒窝也在笑。生动的样子光彩照人。 这真是:信誓旦旦美满来 ,天荒地老不分开。 第64章 梦往神游世事难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少康想:朵儿,爱上你,是上天对我的恩赐!爱情的伊甸园,有你灿烂的微笑,我便心花怒放。幸福的人生路,有你靓丽的身影,我便暖在心房。坎坷的复国梦,有你倾情的相伴,我便意气奋发。 爱你,一辈子不够!下辈子,少康还爱你! “我们还有下辈子吗?”姚朵晶亮的眼睛在闪烁。 “当然有!因为人的灵魂是永生的!”有了爱,便是希望永生了! “我们是不是在说着梦话?”姚朵聪慧的眼神在转动。 “不是梦话,是——情话!”少康的内心是丰盈而美好的。 是啊!情话是什么?情话就是给生命一个笑脸,敞开博爱的胸怀,将自由的心灵放飞;满怀着挚爱之情,迎接一个豁然开朗的世界;带着温暖上路,走向梦中的远方…… “少康哥,你真会说情话,我好想听!”姚朵憧憬的神情。 “朵儿,娶了你以后,天天给你说情话,好吗?”少康的声音如泉水泠泠。 “好!”姚朵笑了,酒窝里盛满了浪漫。 少康又把一勺汤放在她嘴边,姚朵摇摇头,说道:“不喝了!”说完,她便想从少康怀里出来,坐回对面去。 “别动!”少康将她按在怀里,并凑到她嘴边,说道,“朵儿,我想闻闻你喝到的汤是什么味道?” 少康正要将唇贴过去…… 突然,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姚朵忙从少康的怀里钻出,坐到对面,朝着门口喊道: “谁?” “玉琴!我来收拾碗筷!并有事向公主禀报” “进来吧!”姚朵的声音很清越。 玉琴进到屋内,对着姚朵垂首道: “禀报公主,虞林维大人说,少康公子受伤,包扎之类的活儿,必须由玉琴亲力亲为,不该劳公主大驾!他怕公主劳累过甚,特请公主到优眷房间休息。一会儿,虞林维大人会来这里与少康公子议事,商讨明日对抗独孤道人一事!望公主移驾!” 姚朵看了看少康,少康向她点了点头,说: “去吧!” 姚朵从梳洗间收拾了衣物,不舍地走向屋门。她回头浅浅一笑,留给少康一个留恋的眼神。看着姚朵梨花一样的酒窝,少康好想追着她出去,可是…… 姚朵一走,带走了满屋子的芬芳。少康顿感寂寞起来,心里骤然失落。 待玉琴收拾完,少康躺在床榻上。他边回味着与姚朵的一点一滴,边等着虞林维议事。 很快,虞林维前来敲门,少康高声唤他进来。虞林维进了房间,少康示意他坐在窗角的凳子上,自己则坐在了床榻边。 坐定,虞林维郑重道: “少康,明日破那道人法术,可有妙法?” “虞林维,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正需要你的帮助。”少康坦诚地说道。 “你尽管吩咐!”虞林维客气地说。 “这位道人之法术不过是旁门左道而已。他仅凭咒语方术为用,属于阴鬼搬运术,不属于正法。”少康分析道, “这种阴鬼搬运术在修炼的时候,遵循一定范围的斋戒,例如不吃猪肉、牛肉、羊肉、狗肉等,忌讳妇女用衣物蒙头或某些动物之血。” “你是说——让我弄动物的血?”虞林维何其聪明。 “不仅仅是动物之血!还要做一些纸人草马等驱鬼之物。你明日带侍卫们埋伏在寺观附近的一个高冈之上,我去引独孤道人出来。”少康继续说道, “他只要一用法术,我便会带他到达高冈。到时候,你们将猪、牛、羊、狗之血并纸人草马等污秽之物从高冈抛下,此道人之法便被解除。到时候我必擒拿他,然后取药便可。” “那我现在就去准备这些,明日见机行事!”虞林维说着,起身欲要离开。 “还需……”少康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虞林维鼓励的眼神。 “还需女子用衣物蒙头。”少康的心里有些忐忑。 “既然需要女子用衣物蒙头,那就让玉琴去做吧!”虞林维决定道。 “那——公主呢?”其实少康心里也很纠结——带着她,怕她累着;不带她,又怕她留在驿馆不安全。 “我想让公主在驿馆里休息。这两天,她一直为你操心,太累了!”虞林维说出了心里话。 “是啊!她为了我,的确很辛苦!只是让她一个人留在驿馆,我们能放心吗?”现在,姚朵成了他的软肋!这个心爱的女子,一辈子也放不下了! “应该没问题!我已经在驿馆周围进行了暗访,没有对我们不利的地方。何况,我们对付独孤道人,应该很快会回来。”虞林维很是自信。 “也好!”少康迟疑了片刻,说道,“明日清早,我们去找独孤道人,让朵儿留在驿馆里好好休息。我们尽可能很快回来!” “那我告知公主去了!之后我会准备那些对付阴鬼搬运术的东西!你休息一会儿吧!”虞林维说着,朝门口走去。 “虞林维,辛苦你了!”少康的语气里满是感激之情。 “不客气!不都是为了公主吗?”说完,虞林维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去。 虞林维走后,少康感到左臂的疼痛又一次袭了上来。他看着自己的左臂,皱着眉,自言自语道: “朵儿在的时候,你也不疼;人家一走,你就疼!离不开朵儿了?对吧?” 少康一边喃喃地说,一边躺在枕头上。他将左臂放平,细细回味着这几天与姚朵相识相知相爱的甜蜜情景:昏迷中看她还是位帅气“公子”,一醒来,她就变成一位妙龄少女,且兰质蕙心。 她为了给自己求药,去找独孤道人,险些丢掉性命。可是回到驿馆房间,她急匆匆地奔到他床前,就为了看他是否还活着。 她以为他过去了,便泪如雨下,又是向他表白,又是毫不犹豫地往他嘴里吹气,让他的唇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唇香温软。 当她知道他使用了闭气功,她假装生气,那率真的样子煞是可爱。接着他呼唤了她,她走近了他,并躺在他身边。 他向她赔罪,让她抚摸了自己的胸脯,满足了她的好奇心。接着,他们说了许多情话。他攥着她的手,她依偎着她,睡了一夜。 今晨,他们被虞林维唤醒,之后便被虞林维误解。他与虞林维比武,赢了他,却也是左臂滴血无数。她很心疼,为他包扎。 他抱了她,之后便吻了她,一直吻到午餐时分。他们在一起吃饭,一起憧憬着未来,并且相互承诺。他喂她喝汤,她眉欢眼笑。 和朵儿在一起的感觉是什么?心能安,身不疲,快乐和幸福就在其中。那种幸福和快乐,就是一种静静的聆听,如一阵拂过心灵的清风。 喜欢朵儿的眉目传情,是她为他敲开了情窦初开的大门,让他感受到了爱情美丽柔和的光泽。 喜欢朵儿的笑,笑里透着真真的爱;喜欢她的酒窝,酒窝里盛满了痴痴的情。好想看她玉洁冰清般的脸庞;好想听她清泉流动般的声音;好想牵她的手,拥她入怀;好想与她默默相视,盈盈对笑,然后送给她一个甜甜的香吻…… 可是现在,她在哪里呢?她被送入优眷房间,那里应该比这里宽敞、舒适、美观。可是没有他的陪伴,她是不是很孤单、很寂寞呢?他在这里想着她,她也在那里也想着他吗? 想念是什么?想念就是惆怅,是煎熬,也是憧憬。为什么左臂一动就疼?是因为想念朵儿吗?少康一面咬着牙承受着左臂袭来的疼痛,一面在想念姚朵中朦胧睡去…… 梦至一处,不能分辨是什么地方,似乎躺在了小仙女与小伙子的小药铺。少康一惊,问道: “我怎么会躺在这里?” “你被奸人所害,中了毒箭。横渡济水的时候,正好赶上我俩乘着小舟采集仙水,所以把你救上船只,扶到我们的小药铺,让你喝了我们的仙水。”小仙女笑眯眯地说道。 她像极了姚朵,身段窈窕,举止高贵,纯洁无暇,温婉如玉。 “小仙女,你说的不对!我是被有虞国公主姚朵所救!她救了我,我爱上了她。她现在哪里?我想马上找到她!”少康急切地问道。 “我们不认识姚朵公主!但是后湣公主刚刚来过。她让我们好好给你看病,等你病好了,她就接你回去,让你与一个叫‘女艾’的女子成婚!”美丽的小仙女和蔼地说。 “后湣公主是我额娘,她是有仍国公主,也是夏王姒相的王妃!她生了我,养了我,但是,我不能遂她的心。因为我爱的人是姚朵公主,不是女艾妹妹!”少康激动起来。 “王子殿下,后湣公主说了,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违背母亲的意愿,就是大逆不道!”英俊的小伙子提醒着他。 “我不信!我额娘是个明白人!她疼爱我,就会尊重我!”少康极力争取着。 “有仍国发生政变,你不知道吗?后湣公主说了,让你不要把心思放在儿女情长上。养好病,娶了女艾,好好替有仍国君王与王后报仇!将来复兴夏朝!”小伙子耐心劝道。 “有仍国发生了什么政变?君王与王后怎么了?”少康的心跳在加快。 这真是:悠悠想念倾情妙,梦往神游世事难。 第65章 心怀挚爱献温存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有仍国真实发生过的,竟然出现在少康的梦里,而君王和王后的命运深深牵动着少康的心。他好心痛,甚至痛到无法呼吸。看到少康因心痛而迫切想知道一切的眼神,小仙女温和地说道: “王子殿下,你回到有仍国就知道了!”小仙女虽然没有告诉少康真相,但是她的神情婉约迷人,这不是朵儿吗? “小仙女,请你告诉我吧!我都急死了!有仍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只能娶女艾妹妹?”少康情深意切地说,“你知道吗?有虞国的姚朵公主与你长得一模一样。额娘经常与我讲你与小伙子的故事,你们时常出现在我的梦中。见到姚朵公主后,我才发现,她就是你,你就是她!你们本是一个人,为什么你就不能告诉我呢?” “是吗?世上能有这样巧的事?”小仙女抿嘴而笑,竟然也有一个酒窝——像朵儿一样的好看。 “千真万确!”少康急迫地说道,“小仙女!你既然就是朵儿,望你给我额娘带这样话——少康这辈子,什么苦都可以吃,什么罪都可以受。为了有仍国,为了复国大业,可以上刀山,下火海。可就这终身大事,少康非姚朵公主不娶!” “你倒是个痴情的人!那我去告诉后湣公主去了!”说完,小仙女领着小伙子腾云驾雾而去…… “朵儿……朵儿……”少康在梦中不停地喊着。 “少康哥,朵儿在呢!”依稀中是姚朵的声音。 “朵儿,是你吗?”睡梦中的少康微微睁开眼睛,模糊中看到了姚朵俏丽的脸庞。 “少康哥,是我!”姚朵说着,用那纤长的手指调皮地拨弄着少康的眼皮,“醒醒吧!瞌睡虫,该用晚餐了!” “朵儿!果然是你!”少康从梦中猛然醒来。他发现夜幕已经降临,屋内的灯火摇曳着沉静谐和的美丽。 “少康哥,你是在做梦吗?刚刚我为你送来晚餐,看你酣睡着,没有打搅你,一直坐在你身边看着你。”姚朵亲切地说,“听到你在梦中一直喊我的名字,所以,我就答应了,你也就醒了!是不是又梦见了我?我好开心。是什么梦?还记得吗?” 姚朵心想:昨天梦见自己两次,自己刚一走,又被梦到。说明什么?他魂里梦里都是自己。被心爱的人时时梦到是怎么滋味?甜到不能再甜了,乐到不能再乐了。她心里美滋滋的,脸上挂满了喜悦。 少康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突然伸出右手,将姚朵一下子揽在胸前,声音稍微有些急促地说,“朵儿,不要离开我!” “我没有离开你呀?怎么了?做噩梦了,是吧?”姚朵有一种莫名的心疼。 “梦见小仙女了!还有那个小伙子,我在他们的小药铺里!他们说有仍国发生了政变,我的心好慌好乱!”少康恍恍惚惚还在梦里一般。 “少康哥,那毕竟是梦!怎么能当真呢?”姚朵轻声地安慰着少康。 “是啊!梦虽然不能当真,但是我真的好想念有仍国,好想念那里的亲人。”少康说出了自己的心思,“我逃走之后,不知君王是否已经把告密之人除掉?那些亲人不知是否平安?还有仍松、仍义正、仍远,他们是我的结拜兄弟,不知道是否还在牧正衙署就职?” “少康哥,你一个人与寒浇的五百铁骑作战,已经挽救了有仍国。有仍国和你的那些亲人们、兄弟们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何况,有仍国即使发生了什么,你现在有伤,也不能马上回去。”姚朵耐心地劝解道, “我们还得去独孤道人那里求得药物,你的伤才好痊愈。痊愈后,我们去夺珠宝。夺回珠宝后,我们一同去昆城见昆吾国君王。凭着我们的实力,定然能赢得与昆吾国结盟的机会,那样,我们就不愁打不败寒浞父子!也一定能回到有仍国,见到你的亲人们和兄弟们了。” “朵儿!听到你的话,我的心安定了许多!人们都说‘黄金万两容易得,一个知音也难求’,你就是我的知音!”少康的眼里满含着宠爱的光芒,继续说道,“你知道吗?你走之后,我的左臂疼得厉害,现在,你来了,我的左臂好像不怎么疼了!” “我走之后,想我了吧?”姚朵甜甜一笑。 “是啊!人家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这是‘半日不见,臂如刀割’。朵儿,你果然神奇!”少康也笑了。他已经从梦中走了出来。 “少康哥!其实,我和你一样,也想你了!所以就又来到了你的屋子!”姚朵的眼睛里含着深情。 “朵儿,你这么晚过来,虞林维没有阻拦吗?”少康轻轻地问。 “虞林维到我房间告诉我,明早你们去对付独孤道人,让我留在驿馆里休息。还说这是你和他的决定。”姚朵脸上略过一丝失落,说道,“我和虞林维说,我一定要问问少康哥,为什么不让我去?他说,问问可以,但是一定要及时回到房间。所以,我就来了,还给你端来了晚餐,少康哥,你一定饿了吧?我给你端饭来。” 说着,姚朵轻轻地拿起少康搂着的手臂,从少康的胸脯上起身,准备将饭桌放在床榻上。 “朵儿!我来!”少康快速走下床榻,右臂一用力,单手将饭桌以及饭菜稳稳地端在了床榻的中间。 “哇!好大的臂力!”姚朵露出了笑容,酒窝里洋溢着温馨。 “朵儿,坐到我对面,我们一起吃!”少康坐在午餐时坐的位置,示意姚朵坐到对面去。 “少康哥,我已经吃过了!不过,我可以看着你吃!”姚朵说着,坐到了少康的对面,痴痴地看着他。 “我有这么好看吗?少康边吃边笑着问。 “当然!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怜香惜玉,坐怀不乱!”姚朵娇语细腻。 “你是我心上的人,我当然要怜香惜玉。我对虞林维有所承诺,自然要坐怀不乱!”少康一挑眉毛,深邃的眼睛里含满了爱恋。 “我觉得我们现在——就是——刚刚好!”姚朵面露羞涩,如含苞待放的花朵。 “什么时候娶到你了,每时每刻能够见到你了,那个时候,才——刚刚好!”少康的声音充满了期待。 “少康哥,我也希望每天与你在一起!所以,明天对付独孤道人,我一定要随你去!”姚朵说着,努起了小嘴。 “朵儿,这几日你一直照顾我,一定很累。头一夜,我发烧,折腾了你一晚上。第二日,你找那独孤道人索求解毒之药,被施了法术,还迷了路。本来夜里很晚回来,你又与我说了好多话,没有休息好。”少康的语气里满含着真情蜜意,“这些,我都是知道的,所以,就格外地心疼你。你今晚睡好,明日不用起大早。等我得胜的消息。好吗?” “可是,我不在你身边,我不放心啊!”缕缕担心渗透在了姚朵的语气里。 “不放心什么?怕我对付不了那独孤道人?那你也太小瞧我了!”少康沉着地说。 “少康哥,你的身手,我自然放心。只是,我不在你身边,你放心啊?”姚朵不想离开少康,就想一直跟在他身旁。 “虞林维不是说了吗?他已经对驿馆以及周围做了暗访,应该没有危险。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所以,明日清早出发之时,我还会嘱咐老板娘的。”少康的语气情深意切,“朵儿,为了早一点见到你,这次取药,我会尽快结束战斗,再加上不会迷路,很快就能见到你了。你在驿馆好好休息,好吗?” “少康哥,我的休息,就那么重要吗?”姚朵努着嘴问道。 “重要啊!你休息不好,我会‘很’心疼的!何况,打仗是男人的事。现在,你——做好你的公主;今后,你——做好我的妻子,就可以了。” “做公主,我倒是轻车熟路;做妻子嘛!我可能还——不会!”姚朵分明在撒娇。 “不会吗?”少康一推碗筷,一勾右手,对姚朵说,“过来,我教教你。” 姚朵笑眯眯地抿着嘴,慢慢地移步过去,坐在少康的身边。 少康伸出右手,从后面搂着她的腰,用双唇轻轻滑过姚朵的耳垂,柔柔地落在她细滑的脖颈上,最后把脸深埋在她的乌丝里,悄悄地说, “朵儿,靠近我,接受我的软语温存,这便是你成为我妻子以后——要做的!” 然后少康将脸贴在姚朵的脸上,细细地缠绵着…… 被少康温存着,姚朵有一种安暖而麻酥的感觉,她仿佛闻到了馥郁的花香,被婉约成春光一片,嗡嗡细鸣的蜜蜂飞来飞去,自由自在的蝴蝶翩然起舞。 姚朵仿佛看到了:一缕白云,像轻纱一样,被晨风徐徐吹送,从一片柳林的梢上飘来,落到了梨花枝头停住,似乎低回留恋,不忍离去;过了一会儿,忽然散开,飘飘上升,溶进又深又蓝的天空。 被温存的感觉,真好!像美妙春光洒遍人间,若袅袅云烟落满花树,如清清柔风拂过柳梢。姚朵禁不住流露着自己的心声: “今后做你的妻子就这样啊?我好像什么也没有做啊?” “对!做我的妻子,你什么也不用做!接受我的疼爱就好,”少康声音多么地细柔。 这真是:巧遇知音平惆怅,心怀挚爱献温存。 第66章 姚朵萌发回馈意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每个女子都是一朵花,但是,只有和对的男子在一起,才能盛开。被少康温存着,疼爱着。姚朵的魅力变成了一道光芒,熠熠生辉。她感受到了被爱情滋润的美好,闻到了被爱慕被欣赏的气息,感觉到自己正像花一样地绽放和盛开。 然而,姚朵又想:好的爱情是什么?是付出,也是回馈啊!自己若一辈子被疼爱被温存,而不去有所回馈,那么,自己的心能安宁吗?因为,每个男人都有一颗征服的心。他们想要向世界证明自己不仅能征服天下,也能征服女人。因此,他们会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对心爱女人,更是极尽疼爱,极尽温存,极尽珍惜…… 但是,征服的背后是付出的艰辛,艰辛的背后藏着一颗脆弱的心灵,脆弱的背后却也渴望着被温存,被疼爱,被珍惜。所以,在与少康风雨并肩的路上,她也要像少康一样学会付出,学会温存,学会疼爱,学会珍惜。因为爱是相互的!于是她温和地对少康说: “什么也不做,不好吧?” “那你要做什么?”少康心想:自己的女人自己疼。好好疼爱朵儿,就是他一辈子要做的事。 “我要你坐在床边,闭上眼睛!”说着,姚朵转到少康面前,将他扶到床边。待少康坐好,姚朵用她那纤美的手指将他的眼帘合上。 “朵儿,你要干什么?”少康有些莫名其妙。 “若是做了你的妻子,我会勤俭持家,也会对你——这样!” 说着,姚朵亲了亲少康的额头,说道: “这叫‘情投意合’!我要努力让你我的感情融洽和谐,情意投合。” 少康心想:‘情投意合’岂不是亲头意合?朵儿真聪明!心里甚是欢愉。 姚朵又吻了吻少康的眉毛,说道: “这叫‘白首齐眉’!意味着——我愿与你白头到老,互敬互爱。” “朵儿,你真了不起!知道得真多!”少康由衷地称赞。 姚朵亲了亲少康的眼睛,说道: “这叫‘眼意心齐’。我要学会与你沟通,让我们精神契合,愿望一致。” “朵儿真厉害!‘眼意心齐’,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少康欣赏的口气。 姚朵吻了吻少康的鼻尖,说道: “这叫‘息息相通’!意味着——你的呼吸就是我的呼吸,你的生存就是我的生存,你的天下就是我的天下。” “朵儿,你就是我的天下,我会为你而努力!”少康很激动。 姚朵亲了亲少康的脸,说道: “这叫‘满脸生花’!今后做你的妻子,我会让你永远开心,让你的笑脸永远就像绽开的鲜花一样,不会让你忧伤。” “朵儿,你为我做得太多了!我好开心。”笑意在少康的嘴角荡漾着。 姚朵又轻轻地咬了咬少康的两只耳朵,在他耳鬓间蹭了蹭,说道: “这叫‘耳鬓厮磨’!今后,我一定要粘着你,缠着你,让我们永远亲亲密密,不让你沾花惹草。” “朵儿,你太不了解少康了,少康怎么会沾花惹草?”少康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 姚朵吻了吻少康的唇齿 ,说道: “这叫‘唇齿相依’,今后,我要做到与你相互依存,不离不弃!” “朵儿,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幸福显在了少康的脸上。 最后,姚朵拿起少康的右手,贴于自己胸口,说道: “少康哥,这叫‘心心相印’,今后,我要做到与你心意契合,心手相连,心怡神悦,心诚则灵。” “朵儿,我能睁开眼睛吗?”少康的语气分明是感动后的轻颤。 “少康哥,可以睁开了!”姚朵说着,将少康贴在自己胸口的右手放了回去。 “朵儿,你可以抱抱我吗?”少康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东西。 他真的被感动了,也真的想投入姚朵的怀抱感受一下被温存的暖意。其实,他的坚强的外表下,有一颗需要抚慰的心灵。既然被心爱的人领悟到了,自己真的想在她的怀里歇一歇。 夏国被寒浞灭亡,自己随母亲流落他乡,隐姓埋名。为了复国,他刻苦练功,勇战烈马,争得牧正。为了报恩,他一人作战,身中毒箭,横渡济水,险些丧命。为了驱毒,自己动刀,痛到彻骨。如今,小仙女托梦,说有仍国发生政变,他怎么能不为有仍国和亲人们以及兄弟们担心呢? 而且,与昆吾国是否能结盟还是未知的情形。他所能做到的就是让自己更加地坚强,对一切付诸热血行动,让自己人性的光芒发挥到极致。但是,他真的很累,真的需要一个温暖的拥抱,真的需要一个柔软的胸怀。 姚朵想:少康哥,缘分不是擦肩而过,而是彼此拥抱。我送你一个爱人的拥抱,那是早春的一点嫩芽。拥抱,会让我们彼此的心贴得更近。生活总不完美,总有辛酸的泪、抱憾的恨。但是,我们拥抱在一起,就像拥抱着一个春天。让我们互相取暖,去领略生活的春意绵绵,去开创一个春光明媚的世界! 被姚朵抱在怀里,少康想:朵儿,你就是大自然的春天,用美丽的微笑让冬雪融化成潺潺的小溪;用善良的心灵让百花绽放成姹紫嫣红;用清澈的眼睛将天空清洗得湛蓝澄明;用温暖的怀抱让少康感到世界充满了春天的气息。 少康仿佛看到了:春姑娘迈着轻盈的脚步,来到了人间。她像一个快乐的精灵,到处传播着春的消息。她迈着生命和希望的步伐,轻盈地越过高山,飞过河流。所到之处,无不蕴涵着蓬勃的生机。 少康想:朵儿,原来,你就是那美丽的春姑娘,给少康带春的希望。从此,我会让自己的生命在挫折和磨难中茁壮,让我的思想在徘徊和失意中成熟,让我的意志在残酷和无情中坚强。为你拼一个全新的世界,为你戴上王后的桂冠。 想到这里,少康想从姚朵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别动!”姚朵想让少康在自己怀里多待一会儿,给他安慰,给他幸福。所以,姚朵一直用双手揽着他的头,而且,不想松开。 “朵儿,我就那么脆弱吗?”少康边说边用右手将她的手臂放下,幽默地转着话题,“你在咬我耳朵的时候,说什么来着?不让我沾花惹草。我是那样的人吗?” “可是——天下的好多男人不都妻妾成群吗?你——会是例外?”姚朵试探着说。 “朵儿,我若我是个例外,你会相信吗?”少康的眼里满是宠恋。 “少康哥,你若复国成功呢?哪个君王不是三宫六院?你的母亲不也是王妃吗?这个,我能理解!”姚朵说着心里话。 “我的心志很坚定——弱水三千,我只取你这一瓢。此言不变,绝无反悔。你若不信,我可以滴血起誓。”少康说着,便从床上起身,想取刀来。 “少康哥!我信!”姚朵的眼睛湿润了。 “朵儿,让我抱抱你!”少康没有坐下,而是伸出右手,将姚朵搂在怀里,深情说道,“当你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语言是多么地苍白无力。唯有行动,才是最好的证明!若不想让我滴血起誓,我今后用行动来证明这一切,好吗?” “好!”姚朵被搂在怀中,连声音都是柔软的。 “朵儿,该回去了!好好睡觉!你好,我——便好!”少康用脸蹭着她的头发,很是不舍。 “你——这就叫我走?”姚朵依偎在他的怀抱,更是不舍。 “再不走,虞林维又着人唤你了。到时候,我也说不清了!”少康打趣道。 “可是,我还想和你待一会儿。”姚朵真的不想马上离开少康的怀抱。 “你再不走,我又想——吻你了!”少康不是想吓唬她,他真的想吻她了。 “那我还是走吧!你一吻,会——很久!”姚朵不情愿地从少康的怀抱中出来了。 “我不是被你封成‘吻神’了吗?时间久,那是一定的!何况——”少康卖了个关子。 “何况什么?”姚朵真的想知道。 “何况吻久了,会有很多想法。”少康逗着姚朵。 “什么想法?”姚朵情愿被少康牵引。 “就会想东想西。”少康还在打着谜。 “什么是想东想西?”姚朵似有所悟,脸顿时红了起来。 “朵儿,你脸红什么?莫不是你也想东想西了?”少康说着,摸了摸姚朵的脸。 “谁想东想西了?你才是呢?”姚朵说着,举起小拳头,轻轻捶着少康的胸脯。 “好了!是我想东想西!”少康用右手攥住姚朵的一只小拳头,悄悄地在她耳边说道,“洞房花烛夜,好好——香你!” “你说什么呢?”姚朵更加难为情,用另一只小拳头继续捶着少康的胸脯。 少康用右手将姚朵的脖子一揽,迅疾地吻上她的双唇,深切切的,润津津的…… 朵儿,吻是爱意的深化,心心念念才会如此缠绵;吻是灵魂的烙印,让彼此不在人海中迷失。少康再送给你甜蜜的吻,让我们的爱情如清风般柔和,若朝霞般灿烂,似金石般坚固。 这真是:姚朵萌发回馈意,少康尽显吻神情 第67章 寻良药宝物滋萌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被少康迅疾一吻,姚朵顿时安静下来了。她放下两只小拳头,温顺地接受着少康的香吻,像接受着阳光的沐浴,也像接受着雨露的润泽…… 姚朵的眼前仿佛出现了:绿杨郊外,落日生烟;红霞映水,碧雾升腾;鸳鸯戏水,风情旖旎。这样的风光——恰恰好!香了,也醉了…… 突然,敲门声响起,两人迅速从香吻中分开。姚朵快速离开少康的怀抱,忙向门口走去。少康跟着姚朵,抢先拉开了门。他们一看,是玉琴! 见到公主和少康,玉琴躬身垂手道: “公主,虞林维大人让我告诉你,该回房休息了。” “公主与我商谈明日和独孤道人一战之事,我正要送公主回去呢!”少康找着合适的理由解释着。 “少康哥,那我回去了!明日早些回来!”姚朵灿然一笑。 “朵儿,好好休息!”少康柔情万千。 姚朵跟在玉琴后面,回过头来,给了少康一个甜甜的笑容。酒窝真美!清丽而秀爽。 …… 翌日,晨光熹微,晨露欲滴。当姚朵还在熟睡中时,少康和玉琴以及虞林维带着九名侍卫,已经前往卧佛山冈了。轻功一展,他们便很快到达卧佛山冈。 卧佛山冈上,翠绿的青草,舒展着腰肢;一朵朵不知名的山花,笑盈盈地盛开着。燕语莺啼,空气中散发出浓郁的清香,舒爽怡人。 少康先领着他们到达离寺观不远的高冈之上,让他们埋伏在那里。而他自己,则前往寺观…… 少康叩门,一童子出来了。童子一看来者,左臂垂着,臂上被布巾裹着,且有血渍。他便已有几分猜想。就说: “施主是来求药的吗?” 少康上前,躬身施礼: “在下少康,左臂不幸被毒箭所中。为了尽快解毒,我特来寺观向独孤道人寻求解毒之药!” “我家道人今日不见客,施主请回吧!”童子说完,转身向门内走去。 就在他关门的一瞬间,少康跨前一步将门推开,大步流星地穿过院落向里走去。童子追了上来,大声说: “施主休得无理!”说完,童子便来揪缠少康。少康一出右手,将其推倒。童子急速从地上起身,呼唤着同伴: “护院的弟子们,该出手了!” 突然从院落的不同角落窜出来十多位护院的弟子,个个手提护院棒,向着少康跑来。少康从腰间“刷”地拔出长剑,准备应战。 迎面一棒打来,少康举剑劈去,棒被劈成两半。顷刻间,众棒齐上。少康先是一个腾空翻越,棒击落空。接着少康便与他们闪避游斗起来…… 少康的剑惊奇绝妙,轻巧灵动,恰如春日双燕穿梭林间;高低左右,前刺后劈;飞来荡去,回转如意。护院弟子们的棒击,十分顽强;他们变换着不同招式,气势汹汹。 看到一时不能停歇,少康意念升起:磨砺百千,壮怀激烈;仰天长啸,风雷激怒。 真元蓄满,少康的手腕急速旋转,长剑也如闪电般快速旋转。‘疾如雷电’!剑光闪闪,只在一瞬,瞅准护院弟子们的棒,几乎是剑到棒落。 随后,少康腾跃起来,‘丢风撒脚’!他奋起连环脚,风一般猛烈快速!“啪啪啪”,几位弟子应声落地。 随后,几次腾跃,几次出脚,每一脚蕴含的威力,如一条瀑布飞流直下。‘急流滚滚’!少康将护院的弟子们全部踢倒在地。 护院的弟子们个个头重脚轻,眼红面赤,前仰后合,东倒西歪。旁边的童子目瞪口呆,飞跑着向里面禀告去了。 打倒十多个护院弟子,少康提剑往前冲。就在这时,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浅青色的飞仙之状的身影,雏燕般轻盈。凌厉的古剑甩出,与青色的身影一同落在少康的面前。 独孤道人声色俱厉道: “何方人士?私闯寺观!胆大妄为!且接我剑来!” 不等少康回答,独孤道人的古剑迎面刺来,他们便斗在一起…… 少康的剑如游龙穿梭,行云流水;道人的剑如白蛇绕梁,嘶嘶破风。双剑相撞,火光四射;剑刃锋利,冷如秋霜;缕缕剑气,四散飞溅。 少康心想,朵儿等着他,得赶快结束争斗。于是他暗中蓄着“三元凝气”:元精撒泼,元气撒欢,元神撒痴,一起聚向他的丹田。随即他的意念升起:我自横剑,以图霸业,一气冲天,也为红颜! 真元的促动下,少康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叶落紛崩。突然,他一跃而起,挥剑向下,直向道人。一道银光院中落,像江水奔腾而下。‘穿山破壁’!道人躲闪不及,一缕长发落地。 道人一惊,赶忙呼唤着真元:独孤道人,古剑空利,深林炼丹,横天入地!真气一助力,独孤道人便跃上屋顶,口念咒语:“天丁震怒,掀翻银海,鬼手魔杖,杀气横天。” 道人把剑一指,一霎间,黑气冲天,云生四野;雾涨八方,风雨大作;飞沙走石,播土扬尘;雷公愤怒,电母生叱;虎狼舞爪,狮豹摇头;野猪冲出,恶犬撞来;大蟒张口,顽蛇乱舞。一群怪兽毒虫,三百妖魔鬼怪,一起向着少康袭来。 少康知道独孤道人施动了法术,他便再一次意念升起:高百丈,浮云为上;御驾风,凌空飞起!元气蓄满,少康便拽开脚步,浑如驾云的一般,飞也似的去了…… 独孤道人哪里肯放?他带着妖魔怪兽掩杀过来,喊声震天,叫声撼地,气势如翻江倒海一般。少康只顾前行,不去应战。急速追赶中,少康终于把他们带进了虞林维的埋伏之地。 少康到了山冈,急忙绕到山后。独孤道人带着妖魔怪兽追至高冈下面。他正要追着少康的踪迹朝着山后的时候,突然,高冈上泼下了猪牛羊狗之血以及纸人草马等污秽之物…… 同时,玉琴用衣物蒙着头,大声地叫喊道: “寺观不幸,道人失统;乘兴纵害,虐流百姓;凡我同盟,齐心勠力;天地明灵,严惩不贷!” 霎时,风雷俱歇,怪兽全无;砂石不飞,妖魔隐迹。晴空万里,风和日丽。 独孤道人一见法术被解,急忙逃跑。少康挥剑来追,两人又斗在一起…… 道人出剑有阴有阳,剑意带着丝丝凉意;少康挥剑亦刚亦柔,长剑带着倏倏硬气。道人出招有些迟缓,但是剑气凶狠;少康出招十分迅捷,剑花泛泛,清辉灿烂。 道人的气力明显不支,但剑招古朴浑厚,破绽之处实所罕见。 眼看不能马上取胜,斗到紧要处,少康急唤‘三元凝气’:元精欢快,元气欢欣,元神欢畅,一起进入他的气海。意念中:高山峻极,大势峥嵘;巍巍凌凌,长我豪气! 真气已满,少康的长剑大开大阖,势道雄浑;道人疾趋疾退,剑尖上幻出点点寒星。少康一个大腾跃,翻身向下,剑指道人后背,如东流激石。‘激流勇进’!道人忙转身迎剑,剑光一闪,道人的古剑落到地上。 道人正要取剑,剑已被少康踩在脚下。这时,虞林维等侍卫们已到,一拥而上,将道人擒拿在手,并将其双臂向后捆缚。 少康将自己的长剑插入剑鞘,将道人的古剑拿在手中,冷笑着说: “独孤道人!治病救人,是人之美德。你却让人采药七七四十九天,才送药给患者。这岂不是败行败德吗?” “施主,你有所不知,离寺观百里余有一个苏庄。这里的少庄主苏炫贪得无厌,家里养丁颇多,经常来寺观索求药材。所以,药材被那苏少庄主索去,剩下的不够治病。”独孤道人为难道,“我只能想这个法子——通过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采药,一则满足苏庄的需求,再则需要筹备药材。同时找个理由打发寻药之人。” “那么,我想寻求的解毒之药,道人是没有了?”少康用犀利的目光盯着独孤道人。 “昨天刚好采了一些,我决定送你一些!”独孤道人知道来着是英才!他对这样的人颇有好感。 少康让侍卫们松开独孤道人,并将古剑交于他,充满歉意地说: “少康多有得罪,还望道人理解!” “少康,你武艺超群,我佩服万分!现在,我领着你们回寺观拿药!” 少康一行随着独孤道人到达寺观门口。少康让虞林维等守在寺观门外,自己随着道人一同穿过院落,来到独孤道人的房间。 房间古色古香,药柜颇多,想必里面一定是药材了!独孤道人让少康坐在一古木椅子上,自己则精心为少康配制解毒之药。正在配药之时,童子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包东西,对道人说: “道人,苏庄送来珠宝,说是又来求药!” 少康一听“珠宝”,突然想起姚朵说得“珠宝被劫之案”。不等道人说话,他便起身一把将那一包东西夺在右手中,回转身来愤恨地逼问独孤道人: “道人,原来你给苏庄药材,图的是他家的珠宝。你这卑劣的小人!该当何罪?” 这真是:战道人少康斗勇,寻良药宝物滋萌 第68章 风云变幻起波澜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这珠宝,会是有虞国被劫的珠宝吗? 面对着少康双眼射出了的寒光,独孤道人不由地胆战心惊。他极力辩解道:. “施主息怒!这珠宝并非我道人索要,而是那苏庄有意为之。为的是长期霸占寺观,为其所用。而且,送珠宝也是近日之事,以前只是聚众来威胁。不知为何,近几次变成了温柔之举!”。 “那珠宝是怎么来的?你知道吗?”少康生疑,以硬直的语气追问道。 不等独孤道人说话,那童子接过话来: “施主,我旁敲侧击问过,送珠宝的人偷偷告诉我——苏家少庄主劫了一艘官家的船,于是将珠宝据为己有。” “哪里的官家?”少康想:莫不是有虞国送珠宝的官船?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没问,他也没说!”童子的眼神很真切,心想:我为何要打听那官家?它与我又有何干? 但是,少康心里有数了。于是,他将珠宝递于独孤道人,说: “道人,珠宝给你,你赶快配置解毒之药吧!” 在少康的督促下,解毒之药很快被配置完成。拿到解毒之药,少康对独孤道人真切地说: “道人,救人性命,乃积德积福之事!今后,切不能以七七四十九天采药为名,坑害老百姓。苏家少庄主,我自会去拜访。我会让你的寺观安宁的!” “少康,你是个赤胆英雄!道人敬仰啊!”道人抱拳示意。 “后会有期!”少康也想回以同样的礼节,无奈左臂不能抬起,只好点头示意。 在童子的相送下,少康拿着药,疾步走出寺观。他突然发现寺观外的柳树,拂动着柔软的枝条,分外地娇娆,给寺观的周围增添不少了风光。 少康心想:岂不应了那句“无心插柳柳成荫”吗?内心甚感轻松。少康见到虞林维等人,对他们说: “有虞国被劫的珠宝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虞林维急切地问。 “赶快回驿馆,见到朵儿,告诉大家!”少康想:虞林维,哪有那么多时间和你说话?出来这么久了,不知道朵儿在驿馆怎么样?我恨不得马上见到她,并把珠宝之事情告知于她,从而商讨出解决的办法。 “那我们赶快回去吧!”虞林维也知道少康的心思。而且,他的心也急。把公主一个人丢在驿馆,万一有所差错,他真的担当不起。 可是,人世间的事情,总有‘万一’。就在他们来卧佛山冈求药之时,姚朵公主,真的出事了…… 且说姚朵一觉醒来,已经是晨光绚丽,晴空澄碧。她穿上一套翡翠色的裙装,更是秀雅脱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然后,姚朵躺在床榻上,回想着和少康的丝丝缕缕:他们本是萍水相逢!但是,当少康昏迷之时,自己便怦然心动。当他醒来时,目光相遇的一瞬,便定格在他海一般深情的眸子里。她的心,便在这片海洋里悠游。 少康的眼眸,一旦凝视着自己,她的心顿然一阵欣喜,像饮到了甘泉,清冽而香甜。少康俯在她耳边的声音,像从青青的叶子滴入水塘的甘露的声音,和暖而沁心。 少康的香吻,是不期然飘落在她唇间的一叶脉脉相通的柔情。让她面红耳赤,小鹿乱撞。 这就是爱的缠绵吗?真像多情的牵牛花,枝蔓牵绊,丝丝相扣,环环牵绕——朝露中相互缠绕攀援,为了美好的心愿不断努力向上;霞光里一起跳动着妩媚,让娇艳的花朵在爱的滋润下茁壮成长;静谧的夜,情话连绵。甚至,躲在叶下的虫儿也会彻夜不眠;柔情蜜意间牵一世不了的情缘。 她和少康,不就是两朵互相缠绕的牵牛花吗?想到这里,一股热流涌遍了姚朵的全身。 一花一世界!现在,姚朵的世界里,装得全是少康。她喜欢与他默默对视;喜欢与他相偎相依;喜欢他的拥抱;喜欢他的亲吻;还有他那英俊的脸庞,健壮的胸脯,英挺的身材,霸气的一拉,挑逗的一笑,时不时的热情撩动…… 爱上他,就要用心守护他们的爱情:今后,她愿意——早春和他一起去踏青,盛夏一起去赏荷,浅秋一起去观月,深冬一起去寻梅。她愿意棹一方船桨,摆一叶方舟,着一张风帆,与他一起周游四方…… 突然,有一种想念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独特:那是挂在眉梢的灿烂笑容,那是明媚了心花的几多清爽,那是沁在酒窝里的一缕馨香。 周围是那样的宁静,心情是那样的欢畅。姚朵的情怀漾开,早已笑成了一朵花。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姚朵忙问: “谁?” “我!驿馆老板娘!公主,该用早餐了!”老板娘昨日才知——打扮成“公子”模样的人原来是有虞国公主。于是,她不敢怠慢,把驿馆里的优眷房间送给了姚朵公主。 可是,就在刚才,她突然被人挟持。此人鼻若悬胆,剑眉星目,风流倜傥,高大威猛。 他用匕首逼着老板娘来到了姚朵公主的房间。那个左臂受伤的男人走的时候,一再叮嘱她好好照顾公主,保证她的安全。那样子仿佛与这位有虞国公主有什么情分在里面,要不然,他怎么会那么的不放心? 但是,这个挟持他的男人也是身手不凡,她甚至没有感觉到动静,他便神速般来到了她的身边。而且,就在一瞬间,他的身后,涌过来十多个侍从,控制了驿馆里所有的小二们。 就这样,驿馆老板娘被悄无声息地劫持了,驿馆被悄无声息地控制了。劫持她的男子逼她敲开姚朵公主的屋门。匕首架在脖子上,她不得不听。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她想:这位有虞国公主,一定难逃劫难了。想到清晨那个受伤男子对自己的期待,想到自己对那个受伤男子的承诺,老板娘的心情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一直想着少康,心里美着呢!姚朵好像没有饥饿的感觉。但是,老板娘的喊声唤起了她吃饭的欲望。她决定吃完早餐,继续躺在床上想她和少康之间美好的点点滴滴,静候着他们的佳音。 于是,姚朵抽动插栓,打开了房间的门。但是她一开门,就大惊失色。姚朵便赶紧关门,但是一只脚已经挡在了门下。 一甩老板娘,寒洛川进了房间。他将匕首一扬,随手关门,插上门栓,并一步步逼近姚朵。 姚朵边后退边怯生生地问: “寒洛川,你怎么会来这里?你来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清楚吗?本来要择日娶你,可是我到了有虞国才知道,你到昆吾国查案来了。什么案件,需要公主亲自来查?这分明就是躲婚嘛!所以,我就从有虞国顺着你的方向追来了!”寒洛川气狠狠地说。 寒洛川的五官清晰而立体,厚厚的嘴唇有些刻薄地上扬,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鹰般的眼神,让姚朵想到老鹰扑向小鸡的一瞬,也想到了草原上的老虎扑向猎物的冷酷。 姚朵在寒洛川的逼近下,闻到了一股子不祥的气息。他已经插上了门,会不会?想到这里,姚朵有些害怕。于是,她突然转身,快步跑到窗前,随手从墙上取下长剑,并快速从剑鞘拔出。 姚朵把长剑横在了寒洛川眼前,显出奋力一搏的样子,大声呵斥道: “寒洛川,别过来,再靠近,我就杀死你!” “你想杀死我——你的未婚夫?你难道想一生守寡吗?”寒洛川停住了脚步,冷冷说道。 “寒洛川,父王是在弋王的逼迫下,才答应婚事的!但是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也永远不会答应你!”姚朵激愤至极。 “我们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你答应不答应,根本不重要。你想悔婚的话,那得看我答应不答应!”寒洛川的眼睛里冒着火星。 “你想逼迫我吗?”姚朵的声音里有抗拒,也有恐惧。 “呵呵呵……”寒洛川冷笑几声,说道,“我还用逼迫你吗?现在,天下是寒国的天下,有虞国也不过是寒国的一个小小的方国。你我的婚事,是大国对小国的垂青,也是小国对大国的攀附。说到‘逼迫’,也太小看我寒洛川了!太小看我们寒国了!” “寒洛川,我现在正在查案。案子没有办成之前,还没有工夫与你讨论婚事,!”姚朵想用缓兵之计拖住寒洛川。 “办案?”寒洛川又笑了,“大白天躲在房间里,是办案吗?” “虞林维带着玉琴和侍卫们追查去了,他们怕我有危险,所以,让我一个人呆在驿馆,这难道错了吗?”姚朵辩解着。 “他们追案没有错,你独自留在驿馆,也没有错!错就错在你以查案为名,躲着我们的婚事。”寒洛川仿佛已经揣测出了姚朵的心事。 “婚事是父王答应的!可是我从来就不愿意!”姚朵据理力争。 “我,堂堂一个寒国君王的孙子,弋王的儿子!是人之龙凤啊!多少女子求之不得,怎么会让你不愿意?这岂不是成了笑话?让寒国的颜面何在?让我的颜面何在?”寒洛川特别不甘心地样子。 “寒洛川,你是人中龙凤不假,但我,从来就不是个攀龙附凤之人。”姚朵推辞着。 “那我抛弃荣华富贵,和你远在高飞。我们一起过普通人的日子,好不好?”寒洛川对这个女子很痴迷,为了她,他可以什么也不顾。 这真是:绿柳成荫添美景,风云变幻起波澜 第69章 展武功姚朵被擒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寒洛川心想:姚朵公主,一直相信我对你的爱,永如初见。它已经随着时光的流逝融入了我的生命。我愿抓住你的手,在平淡的岁月里守一份细水长流的爱,风雨同舟,不离不弃。这份情会比初见更美,更隽永。为了你,我愿做个普通人! 姚朵心想:寒洛川,你的世界里有我,而我的世界里只有少康哥。即使天崩地裂,时光转换,我对他的情意永远不会改变。世上不爱的理由有很多,但是爱的理由只有一个:只想与他在一起。 相爱就是一种感觉,须两颗心碰撞出火花,才能体会出跌宕起伏的美丽。你爱我,我爱他,一颗心,只给对的那个人。寒洛川,不爱就是不爱,再勉强也没有用。 看着寒洛川痴迷的眼神,姚朵决定将内心的感受告诉他: “寒洛川,你一定误会我了!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还是另娶其他女子吧!” “其他女子?呵呵呵……”寒洛川坏坏地一笑,“谁有你的绝色?谁有你的身段?谁有你的魅力?对于我寒洛川而言,不存在你喜欢不喜欢我。而是,我喜欢你,就够了! “寒洛川,娶一个不喜欢你的女子做妻子,值得吗?”姚朵想从思想上打动他,从而让他放弃自己。 “值得!这是我们寒国的荣耀!也是我的荣耀!”寒洛川的语气有着不可阻挡的气势。 “为了寒国的荣耀,为了你的荣耀,就可以牺牲我吗?可是,我不想为难自己,不想过没有爱情的日子,不想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所以,我绝不会答应与你成婚!”姚朵的语气很坚决。 “你以为你的挣扎有用吗?如果因为你的拒绝、你的逃婚,引来了两国之间的战争,这是你愿意看到的吗?”寒洛川威胁道。 “那我——死了呢?”姚朵把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厉声说道,“你再逼我,我死给你看!” “我怎么会让你死?那样,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这样吧!我们俩都是舞剑之人,你若赢了我,我就不再纠缠!”寒洛川退了一步,他不想看到姚朵的“冲动”。 他想:姚朵公主,爱情里,我百转千回地寻找,却发现没有任何人能代替你。你娇羞含情,肤色奇美,身材轻盈,脱俗清雅。是我一辈子想娶的那个女子。我要你活着!爱你一生! “真的?我若赢了,你就不会再纠缠?”姚朵突然有一种想挑战的冲动。 “真的!我寒洛川也是堂堂男子汉!说话还是算数的!”不过他心里却有一个小打算:先稳住你再说!有一种得到就叫“不择手段”!我寒洛川也信这个! “那我若是输了呢?”姚朵知道想赢寒洛川很难。 “你输了,当然得跟我走!”带她走,是寒洛川来昆吾国的目的。 “我死也不会跟你走!”姚朵就怕自己输了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她突然想放弃挑战。心想,怎么能换一种办法拖住他?然后等着少康哥和虞林维等人回来。 “那咱们就一起死!”寒洛川恼羞成怒,心想:这个女子的心,比铁还硬!自己不出手,还等什么? 于是,寒洛川从剑鞘里拔出长剑,朝着姚朵的剑砍去。他想打掉姚朵的剑,然后擒住她,带她走。 姚朵怎么会轻易束手就擒?或者说她怎么会舍弃生命丢下少康?一定要与寒洛川争一个鱼死网破!或者,时间拖得越久越好。到时候,少康领着虞林维等人就回来了。 对!与寒洛川周旋,直到等到少康哥回来! 所以,当寒洛川的剑向她的剑砍来的时候,姚朵迎上去的剑,厚重有力,这令寒洛川暗暗吃惊。他原打算一剑结束战斗,领着这个心爱的女子一走了之,没想到姚朵的剑道凌厉无比。 寒洛川心想:真是不可掉以轻心,否则,会栽在这个女子手里!这个女子不爱他,恨不得一剑杀死他。所以,寒洛川挥剑更加用心,一招一式,出神入化,迅捷无比。 姚朵看到来者不善,于是出剑阴柔奇幻,点点落英;寒洛川的长剑妙招纷出,威力无穷。姚朵出剑随机而变,眩人耳目;寒洛川的长剑诡奇狠毒,难躲难防。姚朵出剑灵活多变,力达剑锋;寒洛川的长剑分明示弱,渐渐下风。 眼看不能取胜,寒洛川意念升起:花前月下,妙曼潇洒;偶遇美佳,道声莫怕。待我鼓起雄风,与尔共赴天涯。蓄了真气后的寒洛川更加剑势威猛。 姚朵也在暗暗积蓄着真气:醉里挑灯,看我舞尽霓虹。行侠行道,风清气正。世间多少不公,唯我举剑扫平。 姚朵将积蓄的真气贯入剑中,出招变化古怪。一个周旋,寒光陡闪,“九旋之渊”!寒洛川的右肩膀被刺了一剑,血渗了出来。 “寒洛川,一剑刺伤你的肩膀,我赢了!你说过,我若赢了,你就不再纠缠!按照我们的约定,现在,你应该走了!”姚朵异常兴奋,以为还真是在按约挑战。 可是这一剑却刺伤了寒洛川的自尊心,刺出了他的征服欲。他愤怒地说: “姚朵公主,看来你是动真格的!” “寒洛川,我只是挑破了你一点皮,没有动真格的,你不要误会。我按照约定挑战,只是要你离开我而已!”姚朵解释着。 她想:我若想要你的命,何故要刺伤你的肩膀?刺中心脏好了。还不是因为你爱我痴狂,饶你一条性命!不禁一打,就败了。这哪能和少康哥相比?他在我心目中,就是英雄!就是“战神”!还想让我跟着你回去?做你的美梦去吧! “你刺伤我的肩膀,那是因为我让着你。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了!姚朵公主,来吧!”说着,寒洛川举剑向着姚朵的剑劈来。 姚朵挡住寒洛川的剑,生气地说: “寒洛川,你言而无信!简直就是无耻的小人!” “对你,无耻还不够!”寒洛川气愤不已。 他把剑抽回来,刺左向右,刺前向后,威力更增。姚朵因为一瞬间的兴奋,让她的气力有所松懈。她正想着蓄一蓄真气,拼力迎战。这时候,寒洛川根本不给姚朵机会。 突然,寒洛川的长剑疾如闪电,如梦如幻,剑气凛冽,剑花弥散,蕴含着摧毁性的力量。迅猛的剑势,让姚朵喘不过气来。她正琢磨着改换剑招的时候,寒洛川的长剑席地而起,猛地一劈,将姚朵的剑打落在地。 姚朵急忙去取剑,被寒洛川拦腰抱住。姚朵拳打脚踢,拼命挣扎。寒洛川将手中的长剑一扔,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肩,将她一步步推到窗前…… 姚朵一时手忙脚乱,情急之下,一脚踢于他的裤裆。“白猿偷桃”!这一脚,快如猿猱。寒洛川“哎呦”一声,疼得松开了手,捂着裤裆骂道: “疯女人!往哪儿踢呢?” 姚朵借这工夫,向着门口跑去。她狠命地拉开插栓,门开了。姚朵夺路就逃…… 谁料怒火中烧的寒洛川几步追了上来。他眼疾手快,一把将姚朵拽了回来。随后,他又插上了门栓。 姚朵一见寒洛川红了眼,急忙去取地上的宝剑,被寒洛川一脚踩在脚下。她便一拳向寒洛川打去,寒洛川将拳接住,于是两人拳脚相加起来…… 姚朵的拳脚动若飞龙,缓若游云;寒洛川的拳脚上下翻越,左右盘旋。姚朵的拳脚快准狠,但见她勇敢出击,驱风送耳一般,“扬风起运”!一脚踢在寒洛川的肚子上,寒洛川不由地倒退了几步。 见此情景,姚朵大声喊道: “寒洛川,住手吧!” 而此时的寒洛川早已收敛了温和,露出了凶意。他刷地亮开架势,凶狠地说: “想让我住手,怎么可能?除非你跟我走!” 寒洛川的两只眼睛像流星般一闪,眼波随着手势,精神抖擞地扑向姚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姚朵逼到窗前。姚朵不甘示弱,又防又打,不断反击。 姚朵虽然拳脚快,但是都被寒洛川躲过去了。姚朵来了一个“旋扫千军”,旋风般用脚猛踢寒洛川的腿,被寒洛川的脚逐一挡住了。姚朵有些体力不支,她突然揸开五指,去到那寒洛川脸上就是一掌。“五指盖脸”! 寒洛川伸出手,一下子将姚朵击过来的手掌握在手中,来了一个“怀中抱月”,使劲一拉,将姚朵整个拉入他的怀里。 姚朵用力向后躲,怎奈力不从心。她抬起另一只手,朝着寒洛川的胸口就是一拳,“凤凰旋窝”!可是她的拳头被寒洛川腾出的一只手紧紧攥在手里。 寒洛川将姚朵的两只手控制住,一步步将她逼到墙角。他用两条腿牢牢顶住她的两腿。姚朵即使再挣扎,也奈何不得。 面对寒洛川压过来的气势,姚朵又急又怕,厉声道: “寒洛川,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清楚吗?面对一个秀色可餐的绝代佳人,哪一个男人——不冲动?”寒洛川的眼睛冒着绿光,一副孤注一掷的样子 这真是:夺情剑洛川无赖,展武功姚朵被擒。 第70章 遇险情急中生智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姚朵从寒洛川的眼睛里看到了凶光,也看到了色光。她有些惊惧,呵斥道: “寒洛川,你是贵族王孙啊!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不怕天下人嗤笑吗?” “嗤笑什么?嗤笑一个未婚夫疼爱他的未婚妻吗?”寒洛川愤恨地说。 “你就这样疼爱你的未婚妻吗?我的手脚,动都不能动。”姚朵看了看自己被控制住的手脚。仿佛告诉寒洛川:你配当未婚夫吗? “你订婚之后就跑了,想见一面也不能,我怎么疼爱?”寒洛川一副委屈的样子,心想:我早就想疼爱你!那你也得要我疼爱啊! “寒洛川,你能不能放开我?咱们有话好说!”姚朵缓和了语气,她想让他放开自己的手脚。或许,还有逃生的希望。 “一个公主,功夫那么厉害!放开你的手脚,岂不是放虎归山?”寒洛川嘴角一笑,眼里闪烁着不可捉摸的神色。 “寒洛川,你对自己就这么不自信?我还怎么喜欢你?”姚朵决定迂回。因为,逼他太紧,反倒对自己不利。 “我放开你,你就喜欢我了吗?”寒洛川试探着。他也想放她,但是就怕她逃了。不过,若是姚朵公主喜欢自己,放是一定的! “那倒未必,但这是个最起码的条件;你若不放开我,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姚朵放着狠话。 “姚朵公主,要我放开你,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寒洛川想:考验你的时刻到了。 “什么条件?”姚朵顿时警觉起来。 “要我——吻你!”寒洛川的眼睛眯了一下,嘴角的笑好生涩。 “休想!”姚朵顿时火冒三丈。心想:因为不喜欢,对你,就是厌恶! “那我就不客气了!”寒洛川说着,将双唇一下子吻住了姚朵。姚朵一张嘴,将他的嘴唇狠狠地咬了一口,血立刻流了出来。 “哎呦!”寒洛川惨叫一声,样子很是扭曲。 他伸出舌,快速划过嘴角流出的血,一下子恼羞成怒起来。寒洛川将姚朵双手一拢,迅速将她抱起来,转身疾步走到床榻,将她往床上一放,整个压了上去…… 姚朵在慌乱中,抓挠着寒洛川的脸和头发。寒洛川随即将她的双手摁在两侧。 看到姚朵彻底没了力气,寒洛川以胜利者的姿态撩动着姚朵: “姚朵公主,你又是咬我,又是抓我,又是挠我,莫不是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寒洛川,我要你放了我!”姚朵看着他藏着满满韵味的眼睛,心中不由害怕,脑子里不住地想着各种对策。 “放你容易!但是,我吻你,你咬我。如今在床上了,还得双手摁着,多不舒服啊!”寒洛川看看姚朵被控制住的双手,很是不爽。她的功夫很深,就得这样摁着!放开就溜了。 “你想怎样?”姚朵的眼神很惊慌。她的脑筋不停地运转,希望找出一线生机。 “我想怎样?还用你问吗?我想这会儿和你圆房!与其让你躲着我,不如今天就把生米做成熟饭!我看你往哪里跑?”寒洛川邪恶地一笑,让姚朵恐惧不已。 “你若这样对我,不怕我与你拼命吗?”姚朵的语气里带着威力。 “所以,需要把你的手和脚捆起来,那样,就有意思了!”寒洛川的语气反倒温柔了。他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丹唇外嫩,皓齿内鲜,明眸善睐,娇姿艳逸。一种占有欲蠢蠢欲动。 寒洛川的眼睛正在向周围观察,希望选择就近的东西,好马上将姚朵的手脚捆缚住。 姚朵一阵颤栗,心想:试着换一种战术打败眼前的恶魔,至少努力不要被恶魔吞噬。所以,自己得变得乖巧,学会妥协,从而输出一条解救自己的通道。她只属于少康哥!谁也不行! 于是,姚朵故作冷静地说: “一个贵族王孙,一个公主殿下,在这里丢人现眼。万一传出去,我们今后怎么见人啊?” “我们?”寒洛川有些惊奇。 “对!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是我的未婚夫。圆房是迟早的事,但是不应该在这里,也不应该以这种方式。我嫁给你那一天的洞房花烛夜,定然是圆房的日子。到时候我们柔情蜜意,一定是别样的风情!”姚朵耐心地劝导着,神情很平静。 “你答应嫁给我了?”寒洛川愕然。 “当然,为了有虞国的安危,也为了你的荣耀!”姚朵极力打动着寒洛川,突然热情起来。 “你不是不愿意吗?”寒洛川有点不相信,用眼睛审视着姚朵。 “愿意啊!哪一个女子不想着荣华富贵?天下是寒国的天下,我求之不得呢!”姚朵的眼神变得无比深情,心想:摆脱眼前的囧境最重要。 “你不是不喜欢我吗?”寒洛川的眼睛里疑云重重。 “喜欢啊!以前不了解你,今天,我们一交手,才知你不仅凤表龙姿,而且武艺过人。我捉摸着,你这样才貌双全的人,不正是我喜欢的白马王子吗?我是刚刚想通的!”姚朵的语气格外地柔和,心想:说点歪心话没什么,只要能走出眼前的困境。 “喜欢我?”寒洛川重新打量着这个突然大转弯的姚朵公主,不免疑虑丛生。 “喜欢你!请你相信我!”姚朵的语气变得无比欢快,“因为突然喜欢上了你,所以,我好开心啊!” “你确定不是——骗我?”寒洛川的眼神还在游移。 “确定!”姚朵笑了,酒窝像阳光般耀眼。 “拿什么行动来证明?”寒洛川被姚朵灿烂的笑容融化了。但是,他还是不相信。 “我现在就跟你走!”姚朵心想:必须离开这个床榻,这里最危险。出去再想法子吧!只能这样了。 “当真?”寒洛川的眼睛饱含着惊喜。 “本公主绝无戏言!”姚朵肯定地说。 “那我亲亲你,可以吗?”寒洛川又提出了要求。心想:刚才被你咬了一口,现在还疼着,得马上弥补过来,看看你的心是真还是假? “你的嘴唇被我咬破了,现在还渗着血呢!等伤好了,再吻我,好吗?”看着寒洛川嘴角的血,姚朵故作心疼地说,“放开我的手,我好给你擦擦血。” 寒洛川迟疑着放开了姚朵的手,心想:她的变化太快了,会不会有诈?寒洛川用狐疑的眼睛看着姚朵,说道: “我不是在做梦吧?” “寒洛川,你不是在做梦。让我捏捏你的脸!”姚朵狠狠地捏了捏寒洛川的脸,手劲很足。心想:真想扇你两巴掌。 “姚朵公主,你怎么这样啊?”寒洛川用手捂着自己被姚朵捏得生疼的脸,一副惊异的样子。 “我这是逗你玩呢!未婚妻逗未婚夫,不可以吗?”姚朵笑了,可爱的样子让寒洛川怎能恨起来? “那你也不能这样啊!又是咬我,又是踢我,又是捏我!你对我好狠啊!”寒洛川的心很不踏实。心想:那哪里是爱,分明是恨啊! “你压着我,我气都喘不过来气。捏捏你,怎么了?快点起来,我好给你擦血?”姚朵乘机提出新的要求,像极了未婚妻的语气。 寒洛川不情愿地从姚朵身上起来了,说道: “早知这样,我何必大动精神呢?” “做错了吧?”姚朵责问。 “姚朵公主,对不起!”寒洛川想:向自己喜欢的人认错,值得。 “我也够狠的,把你咬成这样!”姚朵从床上起身,拿起手帕,给寒洛川擦了擦嘴角的血。 “那我们走吧!我到哪里你到哪里!”寒洛川催促着。 “怎么这样着急?等虞林维他们回来了,我们再走也不迟啊!”姚朵想拖延时间,若能拖到少康哥回来,那就有救了。 “姚朵公主,你不是耍我吧?等虞林维他们回来了,万一动起手来,我可就没有胜算了。”寒洛川似乎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寒洛川不知道姚朵这一次追案带了多少人。若是回来了,姚朵公主反悔了,动起手来,说不定就不是对手了。乘着姚朵势单力孤,带走她!是上策!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那你想怎样?”姚朵追问。 “我们现在就走!”寒洛川下定了决心。 “让我跟着你走,可以!不过,我需要收拾收拾!”姚朵想:收拾的过程就是拖延的过程,拖得时间越长,对己越有利。 于是,姚朵开始收拾衣物。不过,她故意怠慢:拿起这件,放下那件,拖拖拉拉,婆婆妈妈。 寒洛川似乎看出些什么,不耐烦地说道: “这么慢?你分明在戏弄我!我叫侍从进来,帮你收拾吧!”说着,寒洛川拉开门,一招手,进来几个侍从。 侍从们进入房间,很快将姚朵的衣物收拾好。姚朵将剑插入腰间,便在寒洛川的相拥下走出了房间。 姚朵走出来,看到目瞪口呆、一脸诧异的老板娘,走上前去,对她说:“老板娘,这几天在驿馆,得到你的照顾,我很感谢。只是我的未婚夫寒洛川要我回去与他完婚,我便要走了。等我的侍卫官虞林维回来,你告诉他,我已乘船离开,不必牵挂。” 这真是:遇险情急中生智,出火海完好无暇。 第71章 心慌乱少康狂奔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微启朱唇情切切,徒留怅叹泪花花。 姚朵神色怅惘,一声叹息,两眼含泪,让老板娘十分伤感。她想:公主一定是不愿意,才会如此伤心。老板娘带着歉意道: “公主,你的话,我一定传到!刚才骗你吃饭,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希望你能原谅我!”说完,老板娘看了看寒洛川,寒洛川将头扭向一边。 他想:我这个做未婚夫的,这样对待自己的未婚妻,确也过分!但我也是被逼无奈啊!你看我干什么?若是顺利,我如何会这样? “我的未婚夫喜欢我,非要我回去与他完婚,这是好事!怎么能怪你呢?”姚朵的声音里带着忧伤。她赶紧抬手擦了擦眼泪,害怕寒洛川看出端倪。 “公主不怪我就好!只是,那个左臂受伤的男子,大清早,他一再嘱咐我好好照顾你,保证你的安全。他若回来了,我怎么向他交代啊?”老板娘不经意间说出了少康,这让姚朵的神色雪上添霜。 “什么男子?”寒洛川敏感地问。然后,他一脸怒气,对姚朵说,“怪不得说不爱我?怪不得说不愿意?怪不得不痛痛快快跟我走?原来,你心里有了别的男人!” “怎么会?寒洛川,希望你不要疑神疑鬼!”姚朵的眼神闪烁不定。 “那老板娘说得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寒洛川快要疯掉了。 “他只是一个受伤者,被虞林维救上船。仅此而已!”姚朵故作淡定地说。 “被虞林维救了?恐怕不那么简单吧?”寒洛川更加怀疑,他向几位侍从一使眼色,“将她绑了!” “王孙殿下,不……不……不合适吧?”一位侍从嗫嚅着,心想:这可你的未婚妻啊! “少废话,快!”寒洛川冷酷地说。 几个侍从一哄而上,很快将姚朵的手绑了起来。姚朵一边挣扎一边骂道: “寒洛川,你这个无赖!我恨透你了!”。 “呵呵呵……”寒洛川得意地笑着。他托着姚朵的下巴,说道,“我们回去就成婚。成婚之后,好好——疼你!” 说完,寒洛川对所有的侍从一挥手:“走!” 他们便押着姚朵走出了驿馆。空留老板娘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寒洛川带走姚朵一个时辰后,少康和虞林维等一行人终于回来了。在驿馆门口,他们看到了一脸愁容的老板娘。少康心里“咯噔”一下,莫非?他疾步上去,急切地问道: “老板娘,姚朵公主还在她房间里吗?” “你们为何不早些回来?”老板娘快要哭了。 “老板娘,发生了什么?快说!”虞林维也着急起来。 “一个时辰前,姚朵公主被一个叫寒洛川的人带走了。他原来是姚朵公主的未婚夫,说是要公主与他完婚。可公主不愿意,他们在房间里一个劲地折腾。最后,那公主还是没能对付得了,最终被带走了。而且,还是被绑着带走的!”老板娘说得很伤心。 “寒洛川将公主带到哪里了?”少康的头里“轰”得一下,一阵眩晕,心乱如麻。 “公主说,要乘船离开。”老板娘陈述着实情。 “那一定在济水,赶快救公主!”玉琴也异常紧张。 “我去骑马,你们现在就赶往济水!”少康吩咐道。他早已忐忑不安,看上去心神不定,。 事不宜迟,虞林维带着玉琴和九名侍卫向着济水方向飞一般跑去。少康骑上“黄龙”,腰挎长剑,双腿用力一夹,“黄龙”便疾驰而去…… 此时的少康心急如焚,方寸已乱。他的眉头紧紧地蹙着,牙关紧紧地咬着。握缰绳的手,由于用力过猛,指关节微微发白。 他的心一直不停地发抖,因为紧张,冷汗在额头上冒着,不一会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有一种晕厥的感觉,若不是硬撑着,怕是要从马上掉下来了—— 第一天,他横渡济水,恍惚中,朵儿还只是一个“帅气男儿”。深夜,他昏迷不醒。朵儿为他祈祷,为他浸身降温,还抱紧他睡去…… 第二天,他从昏迷中醒来,看到了她半裸的上身。她换了女装出现在他面前,给他解释,逗他开心,并要他以身相许。其实,他早已对她痴迷。朵儿为他去找独孤道人寻求解毒之药。等待中,他亲自用尖刀剔除了身上的毒物。 晚上,他用了闭气功,装作没有气息的样子。他本想逗逗她,她却哭得梨花带雨,还吻了他。之后,便是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在一起的浪漫经历:距离,靠近;再靠近,又距离;若即若离,其妙无穷。 她摸了他的胸,他牵了她的手。他们互相承诺,情意绵绵。他想滴血起誓,被她婉言阻拦。他们依偎睡去,没有越过分寸。 第三天清晨,他们被虞林维唤醒。虞林维害怕他们越界,很是气愤。他向他发誓,并与他比武。比武中被虞林维击中受伤的左臂,但是,他最终赢了虞林维。 虞林维走后,朵儿为他包扎伤口。包扎中,他拥抱了她。就在他的怀里,他们接吻了;吻得很久,还不只一次;一直吻到午餐时分。之后他们用餐,信誓旦旦,情话不断。就在他还想吻她之时,被玉琴打断。 朵儿走后,他做了梦,梦见有仍国发生政变。惊慌中,他呼唤着“朵儿”的名字。朵儿竟然出现在他面前,并给他端来晚餐。劝慰中,朵儿给了他精神上的慰藉。 他给了朵儿温存,她又回馈了他——亲了他的额头、眉毛、眼睛、脸颊、双耳、唇和齿,表示要和他情投意合,白首齐眉,眼意心齐,耳鬓厮磨,息息相通,唇齿相依;还表示一辈子要让他满脸生花,要和他心心相印。为了让他心安,朵儿拥抱了他,使他不再心慌意乱。 为了让朵儿安心,他逗了她:一个“想东想西”逗得她满脸通红;朵儿撒起娇来,不能停歇,不停地用小拳头捶他的胸脯;他再一次吻了她。她安静了,他心醉了。 这是昨晚的事,现在回想起来,少康后悔不已:朵儿是不想离开自己,才去找他的!她为了能够跟心爱的人一起对付独孤道人,才在虞林维的同意下进了他的房间。 朵儿是那么恳切地请求他将她带在身边,可是自己神使鬼差。说什么让她休息,说什么不要她辛苦。其实都是考虑不周的做法啊!若是今早带着她,何至于此? 少康,你简直就是一个蠢货!你怎么会想不到“万一”有危险呢?你怎么能听信虞林维所谓的“周围安全”呢?你怎么会相信驿馆老板娘的承诺呢?只有将朵儿带在自己身边,一时一刻不离开,才能保证朵儿的安全啊! 他们相识仅仅三天,却互相吸引,相互爱慕,相互扶持,成为心意相通的知心爱人! 今天是第四天,他们还没有见面,朵儿就遭遇了不测!这是不是仙神娘娘的有意安排啊?仙神娘娘,你若能显灵,赶快将朵儿还给我吧! 少康不知道自己离开朵儿会怎么过?但是他确定朵儿若有危险,或者就此离开自己,他的明天将不复存在,他的天下将不复存在!朵儿不在了,要天下干什么?只要有一口气,一定在追随朵儿的路上! 少康的心情好像波涛汹涌,起伏不定。他因为担心朵儿而焦躁不安,甚至是苦不堪言。他的心几乎要流血了,压抑而沉痛。 少康的眼睛湿润润的。他很少流泪,因为“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一次——他一抹眼角,朝着“黄龙”又甩了一鞭…… “黄龙”似乎明白主人的心思,发疯般地往前追赶…… 碧空万里,济水清冽。一道道雪白的巨浪,此起彼伏,像一匹匹白马奔腾而来。江风一阵阵吹过,从巨浪中卷起蒙蒙的水雾,迷雾中似乎离江岸越来越远了。 被捆绑着带上船的姚朵,坐在行船的船舱里。她看不到少康的身影,心如刀割。看着渐行渐远的船,她的眼泪夺眶而出。这难道就是永别吗?离开少康哥,自己还能活下去吗? 想到这里,姚朵的心抽搐起来。一段情,一个人,一生痛!曾经的笑,如风飘散;曾经的吻,沁入心底。现在,剩下的只是无可奈何的一声轻叹。 “跟着我,有这么痛苦吗?哭什么?莫不是思念那受伤之人?”寒洛川有所怀疑,不满的情绪浸在其中。 “被你绑着,今后还会有好日子过吗?”姚朵生气地说,脸一扭,厌恶之极的样子。 “我若不绑着你,能安全把你带回吗?”寒洛川说着,靠近姚朵坐下。 “离我远点!”姚朵反感地挪离着。 寒洛川魅邪一笑,伸手将姚朵一把抱住,将脸贴近。他用满含欲望的眼神看着姚朵,魅惑地说道: “美人儿!笑一个!” “你若再这样,我就跳海!”或许,姚朵真是这么想着。离开了少康哥,活着有什么意思? “跳海?为谁?难不成——为他?”寒洛川的醋意升起。 这真是:心慌乱少康狂奔,意不合姚朵泪盈。 第72章 刀光剑影为红颜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望水相思添念想,依舱惦记起涟漪。 姚朵想:昨日晚上,自己还和少康哥在一起,他对她极尽温存,她对他极尽回馈。他们抱在一起,嬉闹逗趣。她捶着他的胸脯,他俯身吻了自己。唇边的余温未尽,今日便遭到寒洛川的绑架。这命运,何其作弄人啊! 少康哥,你的笑,划过朵儿的心间,是我一生的眷恋。一世,只为遇见你!济水盈盈,朵儿在等你。你何时现身?好让我逃离此地!因为,此时此刻,朵儿真的好想你! 看着寒洛川因为嫉妒而格外扭曲的嘴脸,姚朵冷漠地说, “他是谁?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你给我松绑,对我好点,我自然好好活着。” “姚朵公主,一下船,我就给你松绑!你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你若伤心流泪,我也难过。现在给你松绑,怕有意外!我希望你活着,与我白头到老!”寒洛川的表白似乎是真心的。 “和一个绑着你的人成婚,世间还有公道吗?”姚朵恶狠狠地瞪着寒洛川。 “姚朵公主,你可不能反悔!否则,我现在就在船上——要了你!”寒洛川威胁道。 “航脏之事被你做尽,你必遭报应!”姚朵盯着他,想吐的感觉。 “男欢女爱,是‘肮脏之事’吗?不然,试一试?到底是‘脏’,还是‘欢’呢?”寒洛川的语气带着浓重的调情味道。 “你少给王孙贵族家丢脸吧!给自己长点德行,好不好?”姚朵愤怒地制止道。 “你怎么越骂我,我怎么越有感觉呢?”寒洛川的身体里突然燥热起来。 他想:或许,这是个机会!一旦要了她,不怕她不顺从。女人,第一次给了谁,就是谁的人。 寒洛川一下子将姚朵抱在腿上,任姚朵怎么挣扎,无奈双手绑着,反抗是多么的无力。 寒洛川俯身向着姚朵的唇凑过去,姚朵一看躲不过去,朝着寒洛川吐了一口唾沫: “呸!” “姚朵公主,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姚朵的唾沫彻底将寒洛川激怒了,同时也将其欲望点燃了。不在此时,等待何时? 寒洛川一下子将姚朵横放在船舱的地板上,将她压住。姚朵抬腿扬脚,向着寒洛川的腿发起了猛烈的冲击。寒洛川使出全身气力,硬是用双腿将姚朵的腿紧紧压服住,使其不能动弹。这一次,他定要霸王硬上弓! 寒洛川看着眼前的这位绝色丽人,雄性的因子被唤起。他毫不犹豫地将姚朵的裙子撩起,贪婪地抚摸着。而他要做的,赶快脱掉自己身上的束缚。姚朵一看寒洛川真的动了邪念,拼命地挣扎着,痛苦地狂喊着: “寒洛川,你这个畜生!” 就在姚朵绝望之际,就在寒洛川准备满足自己的欲望之时,突然船舱外响起了激烈的搏斗声。一名侍从在舱门外喊道: “殿下,有人上船来了,杀了我们好多弟兄!” “什么?”寒洛川一惊,兴致全无。心想,谁这么大胆?他赶紧起身,从剑鞘拔出长剑,出了舱门。随即对报信的侍从说,“看紧她!” “诺!”侍从回答。 一定是少康哥!姚朵一阵惊喜,她的心顿时轻松了许多。她从船板上爬起,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且说少康来到岸边,载着姚朵的船已越走越远。他飞身下马,站在岸边蓄积着“三元凝气”:元精叠着元气,元气追着元神,像波浪卷入浪谷一样卷进他的丹田。意念中:狼烟烈烈,豪气冲天;刀光剑影,只为红颜! 真气蓄满,少康一使力,便轻轻跃于水面。然后,他凌波微步,足下生风,如灵虚飘行。很快,他便追上了寒洛川的船。 “看,有人追来了!”一名侍从喊道。 “放箭!”侍从首领命令道。 于是,十几支箭对准少康一起发来,少康挥剑急速地拨着飞来之箭。他的长剑如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天花乱坠”!射来的箭纷纷落水。 侍从们再发箭,箭势很凶!少康矫捷的身影,将长剑挥舞成跃跃欲试的羽翼。长剑滑动空气成流,有着和谐的律动。“青鸾展翅”!飞来的箭被少康一一挡了回去。侍从们挥舞起大刀,准备在少康上船的一刹那,杀死他。 离大船悬隔一仗之余,少康再一次呼唤着“三元凝气”:元精欢跃,元气奋跃,元神飞跃,瞬间在他的丹田翻腾。意念中:风狂海啸,英雄一怒为红颜;雷霆万钧,英雄无奈是多情! 真气一沉,少康一使劲,便腾入半空。正当侍从们惊异之际,少康的剑,从天而降,如雁影掠过。“孤影成双”!“噗”“噗”两声,两名侍从瞬间倒下,鲜血浸染着船板。 少康神一般的降临,令侍从们大吃一惊。他们在船上将少康团团围住,准备将其置于死地。 侍从们奋臂举刀,一起向少康砍来。少康剑一横,一个闪电般的回转,“隔河转山”!凌厉的剑势,将侍从们的刀一一挡过。然后少康使了一个扫堂腿,如西风呼啸,摇撼着枯枝碎叶。“风卷雷霆”!少康将几名侍从踢倒在船板上。 侍从首领举着大刀,猛然向少康砍来。少康一伸剑,他的长剑如天鹅抖动翅膀,洁白的羽翼闪动着光芒,只是一刹那,“天鹅抖翅”!擒贼先擒王!侍从首领被少康击中倒下,鲜血从口中喷出。 另一名侍从抡起手中的大刀,向着少康凶猛砍来。少康一遮当,那侍卫抽刀躲闪。少康出手一剑,那剑势就像流星倏忽划过天际。侍从抵挡不住,却待要走。“流星幻彩”!那侍从被少康从背后一剑刺死。 两名侍从同时向少康砍来,刀芒毕露。少康扬起腿来,那腿,具有推到一切的气势。“单脚推碑”!少康飞脚将一侍从的刀踢落,又补一脚,“回马转锋”!将其踢到水里,水花四溅。少康同时出剑挡住另一侍从砍过来的刀,一侧身,出剑带着霜露的冷气。“披霜带露”!少康将剑刺进了这一带刀侍从的心脏,这一侍从顷刻瞪眼流血而死。 三名侍卫挥着三把刀,同时向少康砍来。少康一运真气,跃到三个人的肩部,出剑若金灿灿的阳光倾泻下来,炽烈耀眼。“日照三竿”!“擦”“擦”“擦”三声,三人口喷鲜血,倒落在船板上。 连同被少康踢入水里的那名侍卫,共九名侍卫已经被少康解决掉,而且是眨眼的功夫。 其余的七名侍从有些胆怯,一时不敢往上冲。一名侍从赶快到船舱禀告。就在这一侍卫禀告之时,少康仗剑向剩下的六名侍卫发起冲击,他知道朵儿就在船舱里,不能等待,需急速解决战斗,救她回去,以后再也不分开。 少康的胸中火焰腾腾,见一破绽,他一横剑,力从腰出,贯至臂腕。剑势如劲风吹柳,柳树摇摆,落花无情,“折柳花残”!“噗”地一声响,一名侍卫被刺倒在船板上,血污横飞。 其中一侍从见势不妙,转身就往后躲。少康扬起一脚,那气势就像狂风席卷乌云。“风气云飞”!少康一脚将其踢到水里,水花溅起老高。 少康再转身,另一侍从想往船舱里跑。少康剑随身走,以身带剑,气与神合,神形俱妙。少康出剑疾如闪电,如梦如幻!“神幻如电”!少康往其背后一剑,侍卫“啊”的一声倒下,血流如注。 少康向剩下的三名侍从逼近,目光带着寒凉之气,令三名侍从不由地倒退。 就在这时,船舱里走出了寒洛川。他一看,连同报信的侍从,只剩下了四名侍从,心里不由惊颤:此人并非凡人啊!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了他的十二名侍从,令他不敢想象!而且,船行这么远,还能追来,一定是轻功了得! 但是他寒洛川也不是等闲之辈,他怒目圆睁,大声喊道: “壮士!何方人士?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上得船来,杀死我这么多兄弟?” “我是何方人士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朵儿留下!”少康声色俱厉。 “朵儿?好亲切的称呼!难不成就是那姚朵公主?”寒洛川的醋意再度升起。 “正是姚朵公主!”少康肯定道。 “姚朵公主是我的未婚妻,你喊我的未婚妻“朵儿”,又上来杀我兄弟。莫不是想霸占他人之妻,这天理昭昭,还有点王法吗?”寒洛川声讨道。 “你虽然与姚朵公主有婚约,但是她不喜欢你,所以,才来昆吾国躲婚。而我与朵儿你情我愿,心心相印。我们才是天作之合!”少康据理力争。 “姚朵公主亲口说喜欢我,愿意嫁给我。我才带着她走的。你简直是无理取闹。”寒洛川愤怒至极。 “那好,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你让朵儿出来,看她怎么说。她若是喜欢你,愿意跟你走,我立刻回去,从此我们再无交往。她若不愿意跟你走,那我就不客气了。”少康一身正气。不过,他心里想:相信朵儿!她只爱少康!谁也不行! 这真是:济水微澜思勇士,刀光剑影为红颜。 第73章 热血男儿斗志高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气度高昂惊世相,清新俊逸冒尖才。 寒洛川想:此人相貌堂堂,目光如炬,浑身蓄满了男子的英气。怪不得姚朵公主誓与自己决裂,原来,她的背后站着一位出类拔萃的英武男子! 看着英气逼人而又威武高大的少康,妒意在寒洛川心中泛起。他的眼睛里血光迸射,决杀的勇气陡然升起。他大声喊道: “让姚朵公主出来?那得看我的剑同意不同意!你杀了我那么多兄弟,须得拿命来偿还!” 不待少康说话,寒洛川一跃而起。“虎啸风声”!他举剑劈向少康。那剑势就像狂风怒吼,猛虎下山,似乎一下子要将少康吞噬掉。 “江水奔腾”!少康横剑迎上,剑气就像江水汹汹而下,奔腾翻卷,一泻万里。 寒洛川的剑势带着逼人的杀气,有着“夺”妻的仇恨;少康的剑气带着深入骨髓的冷漠,有着誓守所爱的气息。 两个人你来我往,你挡我架;互不闪避,两不退让。一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架势。 少康的左臂包扎着,只能用右臂挥剑拼杀。寒洛川想:向他的左臂方向用招,定然是绝妙之计。 于是,寒洛川的剑招越来越快,出招也越来越狠。他向少康的右臂虚晃一招。少康急忙相迎的时候,他却剑招急转左臂。少康慌忙躲闪,但是已经闪避不及。 寒洛川出剑如寒梅迎风怒放,“独秀一枝”!寒洛川迅猛一剑,将少康的左肩刺了一下,血从衣袍渗了出来。 少康的背后,冒出丝丝冷汗。一阵剧痛袭来,他打了一个冷颤! 看来,对手是强者。少康急速唤着“三元凝气”:元精载着元气,元气托着元神,闯入他的丹田,孕育着真气。意念中:冷风如刀,大海潮涌;苍天有情,送我登云! 少康一运真气,他的剑势就像天风刮海见海底,涌作银涛劈天山。剑招凶猛,内藏奇变。寒洛川举剑相架,顿觉气力不够。虽能挡住,却也全身惊颤。 寒洛川赶忙蕴积真气:剑气纵横,战无不胜;一剑光寒,八面威风!真气一足,寒洛川便剑势回转,就像疯狂的潮汛,充满了令人战栗的恐怖和高深莫测的神秘。 少康想:面对强大的对手,需要转换战术。那就要用“三合奇剑”中的“掠影虚步”!只见他身形像仙一般的飘逸,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剑招忽缓忽紧,忽上忽下;节奏有度,回旋曲折。 少康的剑势越来越凌厉,越来越险峻,令寒洛川一下子摸不着头脑。 寒洛川正捉摸着如何应对之时,少康飞身越到他背后,长剑展开,遒劲有力。面对如此快速的出击,寒洛川一闪,躲过了寒凌之势。 少康再次扬剑,如寒风吹雪成冰,“冰封雪飘”!“刷”的一声,只听寒洛川大喊: “哎吆!” 寒洛川的右膝中剑!一个趔趄,寒洛川右腿一屈,险些跪倒在船板。他忙喊那三个侍从: “一群废物!上!” 三个看呆了的侍从如狼似虎地扑上来,挡住了少康刺向寒洛川的剑。寒洛川踉踉跄跄来到船舱,对看守姚朵的侍从说: “过去!帮助他们!” “诺!”侍从领命而去。 寒洛川进了船舱,看到姚朵站着,一副因期待而焦急不安的样子。他怒火中烧,嫉妒的心快要爆炸了! 寒洛川上前一把抓住姚朵的胸口,气急败坏地说: “姚朵公主,仅仅走了几天,你就偷汉子!还是个武术高人!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龟吗?” 姚朵看到寒洛川一瘸一拐的样子,也看到了他膝上的血,便对他正言道: “寒洛川,他才是我所爱的人!” “你不是在驿馆说过爱我吗?”寒洛川的心被揉碎了。 “那是骗你的!怕被你强暴!”姚朵说出了真心话。 “好阴险的女子!”寒洛川愤怒了。他将姚朵用力一推,姚朵重重地摔倒在船板上。 姚朵痛苦地低吟了一声,微微抬起头来,好言相劝道: “寒洛川,你打不过他的!你放了我,我让他放了你!我们两清了!行吗?” “不行!我必须带你走,他爱美人!我也爱!”寒洛川要孤注一掷了。 “美人多了!不差我一个!寒洛川,求你了!”姚朵央求道。泪花在她的眼里闪烁着, “可是,姚朵公主只有一个!”寒洛川痛苦地大声说道。他的眼睛里也闪着泪光。 “寒洛川,我不喜欢你!你即使娶了我,也娶不了我的心!”姚朵还在劝着他。 “那你就得——死!”寒洛川恶狠狠地说。 就在寒洛川进入船舱之际,少康又解决了他的四名侍从。 守着船舱的那名侍从,被寒洛川叮嘱后,来和另外三名侍从汇合。他们四人一对眼神,举起大刀,向着少康劈头砍来。那阵势就像四匹奔腾的骏马向着敌人冲锋陷阵。 少康的长剑急速地旋转起来,将四面大刀一一挡回。刀光剑影,如星辰灿烂。 四面大刀又一次同时砍来,少康腾空一跃,跳到一名侍从背后,出剑如冰雪寒彻入骨,“冰魂雪魄”!少康的剑光一闪,这名侍从倒下,鲜血喷溅。 另三名侍从一起扑向少康,少康在船板上翻滚,瞅准一名侍从的腿刺去,剑气如皓月的光辉倾泻下来。“月色撩人”!少康出剑急速,这一侍从惨叫一声,随即倒下。 另两名侍从包抄过来,少康翻身腾起,扬动飞腿,如仙鹤般舒展大气。“仙鹤伸腿”!少康飞起一脚,将一名侍从踢到海里。 少康飞起一剑,剑势如蛟龙出水,畅快淋漓,肆意纵横。“神龙有术”!少康横剑,将另一名侍从透胸而过。 少康手拿宝剑,看着那个腿部受伤的侍从,逼近了他。这个侍从一激灵,忙不迭地爬起来,一跃,跳到海里,逃命去了! 十六名侍从,除了四名侍从在海里外,十二名侍从,全部被少康杀死在船上。此时的寒洛川已经成了孤家寡人! 少康准备快速进入船舱,救出姚朵。但是,他一抬头,惊住了:靠近船舱的地方,寒洛川和绑着的姚朵已经站了出来。他把长剑横在姚朵的脖子上,愤怒地喊道: “壮士,你杀了我全部的侍从,我不与你计较!但是,你必须让我带着姚朵公主走,否则,我死,她也活不了!” “寒洛川,我可以让你不死;但是,你必须把朵儿留下!”少康镇定地说。 “壮士,天仙一样的美人,你喜欢,我也喜欢!而且,我是她的未婚夫。你呢?算什么?充其量,夺人所爱,简直是无耻之徒!”寒洛川气愤愤地说。 “你虽然是她的未婚夫,但是她不爱你。我也不是夺人所爱,因为她爱的人是我!相爱的人在一起,天经地义!”少康以理相辩。 “若是我在这里与她同归于尽呢?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寒洛川凶狠地威胁道。 “朵儿就是我的命!寒洛川,你可以死;但是,朵儿不可以!她不在了,我也活着没有意义!”少康看着姚朵,眼里饱含着款款的深情。 “少年立大志,康运自然来!少康哥,朵儿爱着的人——只有你!”姚朵的眼泪夺眶而出。 “少康?莫不是那夏王姒相之子?”寒洛川对这个名字敏感起来。 仍朗天告密。寒浞也派使者去到弋邑,将消息告知弋王寒豷:姒相之子少康隐居凤凰山,即将被寒浇的五百铁骑剿灭!希望弋王作好准备,夏人没有被灭绝,还需要长期剿杀。 “我就是夏王姒相之子——姒少康!”少康慷慨而从容。 “寒椒术五百铁骑,竟然也没有把你灭掉,你的命真大啊!”寒洛川狠得咬牙切齿。 “我是被姚朵公主所救!她救了我的命,我爱上她。正好她也爱上了我,所以,我们是两情相悦。你来这里横刀夺爱,我少康决不答应!”少康的语气里渗透着坚定。 看着少康咄咄逼人的眼神,寒洛川想: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与其和他周旋,不如打动姚朵公。于是他对姚朵诚恳地说: “姚朵公主,你貌若天仙,不知吸引了多少男子的眼光。可是与你订婚的只有我寒洛川,说明什么?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你。少康只是一个亡国之人,名为‘夏国王子’,其实一无所有。你让他离开,跟我走,否则,我们谁也别想活!” “寒洛川,我和少康哥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山盟海誓,永不分离。你若让我离开他,还不如让我去死!”姚朵的眼泪簌簌流下。 “你这个贱妇!想死吗?那我就成全你!”寒洛川说着,用剑在姚朵脖子上横了一下。血瞬间从姚朵的脖子上流出来,流到了姚朵好看的裙子上,也滴在少康的心里。 “住手!”少康心疼之极,慌忙阻止道,“寒洛川,朵儿的命比金子珍贵,你不能要!现在,你的要求是什么?我答应你!”为了保护姚朵,少康退了一步,语气里带着颤动。 这真是:热血男儿斗志高,痴情女子玉泪飘。 第74章 英雄救美传佳话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深深爱恋如蝶舞,脉脉传情似浪涛。 寒洛川一看,少康和姚朵的眼神,一半是清馨芬芳,一半是惆怅哀伤。两个人默默对望,却充满着甜蜜和温馨。 顿时,寒洛川的气不打一处来。他以命令的口气对少康说: “少康,你本是丧家之犬!你虽然逃到了昆吾国,但是,必将成为我寒国的刀下之鬼!我现在对你毫无兴趣!你怎么来,就怎么去!我带着姚朵公主回去,择日便和她成亲!疼她一辈子!你若想让她活着,就断了她的念想。” “寒洛川,我现在虽然无家可归。但是,我一旦复国,这天下就是我少康的家!寒国想灭我,做你们的美梦去吧!至于朵儿,你若能保她性命,我现在就马上离开!她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少康的语气是多么的无奈;但是他在心里想着对策。 “少康哥……”姚朵以为少康真要走,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掉落下来。 “姚朵公主,收起你的眼泪吧!为一个亡国之徒流泪,不值得!我定然让你荣华,让你幸福。而且,我决然一辈子不纳妾,就宠你一人。”寒洛川对姚朵极尽甜言蜜语。 “寒洛川,可是我不喜欢你,就喜欢他!”姚朵哽咽着说。 “姚朵公主,我的温存,你还没有体会到。你和少康才相识几天?你怎么能知道他的为人?你还是收回你的心,安心随我吧!”寒洛川的语气是真情的流露。 “寒洛川,你绑架我,还用剑刺伤我;让我怎么相信你?”姚朵边哭便控诉着。 “这些不都是你和少康逼的吗?”寒洛川也气极了,心想,还是这个家伙惹的祸。 于是寒洛川以不容商量的口气对少康说,“少康,你是走,还是留?走,就快走!留,那就看着我和姚朵公主怎样同归于尽吧!”说着,他的剑往姚朵的脖子紧了紧。 “我走!”看着寒洛川狗急跳墙的样子,少康赶紧说。同时他的心里似乎有了些眉目。 他一转身,就听姚朵撕心裂肺地喊道: “少康哥!” 就在这一声凄惨的叫声中,转过身去的少康在默默积蓄着“三元凝气”:元精推着元气,元气携着元神,荡入他的丹田;凝成的真气汇聚在他的气海中。意念中:碧海青天,彩凤双鸣;麒麟独卧,驾我上云。 气沉丹田,少康便腾空而起。寒洛川看着少康起身,长舒了一口气。姚朵看到少康起用了轻功,以为他要回去,悲恸的哭喊道: “少康哥!回来!别丢下朵儿!” 随着姚朵一声撼天动地的叫喊声,少康从半空中一个后空翻,长剑落下之时,直指寒洛川。 那剑势就像汹涌的河水从悬崖上咆哮而下,滔滔不绝,雄浑而苍茫!“怒潮排浪”!还没有等寒洛川反应过来,少康已经将寒洛川横在姚朵脖子上的剑打落在船板上。 随后,少康飞身一脚,踢在寒洛川的胸口上。那气势就像怒涛翻滚,卷起千堆雪。“惊涛骇浪”!寒洛川一个踉跄,没有站稳。“风起浪涌”!少康又起一脚,直抵寒洛川的脑袋。那腿势如一阵风狂啸而来,使大海荡起了层层浪花。 寒洛川口里喷出一团血雾,翻身落水…… 水花溅起,迷蒙了姚朵的眼睛。她的心一阵狂喜,喊了声: “少康哥!” 看到寒洛川落水,少康急忙过来给姚朵松绑。松了绑的姚朵身子一软,倒在了少康的怀里。少康紧紧地抱着她,愧疚地说: “朵儿,对不起,不该把你一个人留下,以后少康绝不会离开你!” 这时,虞林维和玉琴带着九名侍卫,坐着从有虞国带来的船也快速赶到。虞林维和玉琴赶紧上前,急切问道: “公主,没事吧?” “公主,让你受委屈了!”玉琴的眼睛湿润了。 “快拿布巾来,公主的脖子被刺伤了!”少康嘱咐道。 玉琴急忙取来布巾,将姚朵公主的脖子裹住,也将少康受伤的左肩包扎了一番。姚朵的心有所沉静,对少康说: “少康哥,解毒之药,取到了吗?” “朵儿,已经取到了!我们破了那道人的法术。取药之时,我还得到一条线索。离卧佛山冈一百多里处,有一个苏庄。少庄主苏炫十分霸道,一直向独孤道人索取药材。道人供不应求,所以才让求药的人采药七七四十九天。”少康为了安慰姚朵,急着将好消息告诉于她, “近些天,苏庄竟然用珠宝笼络道人,让他好好效力!我想这珠宝莫不是有虞国被劫的珠宝?所以,等朵儿你的伤好了,我的左臂也痊愈了,我们一举将珠宝夺回;将其献给昆吾国君王,修得两国之好!再联合有仍国和其他国。几个国联合起来,一定能打败寒国!” “少康哥!听到你的消息,我好开心!你想得周全,以后朵儿就听你的!”躺在少康怀里的姚朵柔声说道。 “公主,我明日就去苏庄探听消息,让玉琴好好照顾你和少康。等公主和少康的病好了,我们一起行动。”虞林维很有信心地说。 “好!”姚朵答应着。 “公主,我们一起上船吧!”玉琴催促着。 玉琴正要搀扶姚朵,被少康阻住了: “我来!” 少康单臂抱起姚朵,大步登上了有虞国的船,让玉琴和虞林维惊诧万分。随即,少康抱着姚朵进了船舱。 坐在船舱里,少康将姚朵抱在怀里。躺在少康的怀里,姚朵还心有余悸,身子似乎有些抖动。 朵儿一定被吓坏了!少康将姚朵搂得更紧些,并且用右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仿佛告诉她:朵儿,有我在,不要怕! 少康和姚朵谁也不说话,就这样拥抱着。渐渐地,姚朵有了一丝甜融融的感觉。她被这种无言的温柔温暖着,冰冷的心逐渐被溶解。 少康的胸膛是宽阔的,充满了温暖;他的手臂是有力量的,充满了温情。此时,一个拥抱,已经甜醉了姚朵的心扉。她正绽放着一朵心花,而这朵心花,正被少康欣赏着—— 少康哥,渴望你的拥抱,好喜欢躲进你的怀里,守候着你给我的温暖。你是我的!我是你的!百年后亦不变更。与你相识是一种缘,与你相恋是一种美,被你拥抱是一种福。 朵儿,少康愿意将我的心房化作花香,飘溢在你的心中,让你因为我感到世界的美好。少康希望你像美丽的蝶儿,在你花一般的梦里轻盈飘翔;也希望你像欢快的雀儿,在你梦一般的花间自由歌唱。 少康哥,你的拥抱,如同在暗夜中发出的萤火,已把我的心儿点亮,让我不再感到失落。朵儿不要财富,就要你!有了你,朵儿就知足了;有了你,世界宁静了;有了你,朵儿快乐了。 朵儿,牵手的幸福,誓言的甜蜜,憧憬的美好,拥抱的温暖,已编织成了一个奇妙的爱情故事,在我们的心头上演。你就是少康的新世界,一份懂得,几多欢喜。 少康哥,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朵儿就觉得你就是那个能给自己一生幸福的人!事实证明,自己的眼光真的很好! 朵儿,你的笑声,如泠泠的泉水流过我的心田;你的酒窝,如绽开的玫瑰,盛开在少康的心房。少康会为你铺满鲜花,永远让你生活在爱的芬芳里。 被少康的拥抱温暖着,姚朵伸出两手,紧紧地抱住了少康的腰。两颗跳动的心紧紧地贴在了一起。虽然寂然无声,却胜过万语千言。 刚才在追逐的路上,少康一直想着失去朵儿怎么办,心像被挖空一样。现在,她就躺在自己的怀里,一会儿蹭蹭他的胸脯,一会儿摇摇她的身子,仿佛害怕失去什么似的。自己何尝不是这样? 姚朵的缠绵微动,让少康感到她的存在的确是真实的。少康用手轻轻抚摸着姚朵的头发。朵儿,你就是我心目中的最爱!也是我这辈子的天使!少康会加倍地疼你,爱你,宠你!我会牵着你的手,相扶到老。 想到这里,少康将姚朵搂得越发紧了些。就这样,他们紧紧地拥抱着,交换着彼此的心跳。让这悄悄柔柔的温情,在他们的血管里流淌着。他们不再害怕失去,不再害怕风雨来临。 被所爱的人紧紧拥抱着,女人总有一种被宠的感觉。受宠的女人是会撒娇的,而这种撒娇的小情调,男人是喜欢的。 抱紧少康的姚朵贴在少康的胸脯上,蹭来蹭去,撒起娇来。少康已经被两个圆圆的软软的玉峰触动到了,激流瞬间在全身涌动开来。少康将嘴唇贴近姚朵的耳边,笑着说: “朵儿,你又——撒娇了!” “少康哥,我才不是呢!”姚朵不好意思起来,忙转移着话题,“我是想摸摸你的左肩,它被寒洛川刺伤了,你不疼吗?”姚朵摸了摸少康的左肩,语气里充满了关怀。 “朵儿,看到你,还疼什么?”少康微笑着对姚朵说。 “那就好!我看到你,脖子也不怎么疼了!”姚朵甜甜地一笑,见到酒窝,少康的心舒畅万分。 “朵儿,你知道吗?看到你被刺的那一瞬间,我的心都碎了!心疼得快要流血了!”少康看着姚朵,眼神里弥漫着爱的光泽。 这真是:英雄救美传佳话,壮士柔情送春归。 第75章 姚朵洒泪表清白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碧海一帆升冀望,鸳鸯戏水吐芳菲。 看着少康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那里饱含着对自己的倾心爱慕。姚朵能够感到自己就是少康的世界。这对女人来说,是多么的喜悦啊!于是,她对少康亲切地说: “少康哥,你对我的好,我懂得!为了我,你的左臂,被虞林维击了一掌;你的左肩,被寒洛川刺了一剑。每次看到你因为我受伤,我真的好心疼!也好感动!”姚朵柔声细语,用手轻轻抚摸着少康的伤口。 “朵儿,为你受点伤算什么?何况,我的解毒之药已被取回。明日,我再去独孤道人那里为你求取药物,他一定会给的!我看出来了,他很欣赏我。一起用药,我们的伤很快会好的!你脖子上的剑伤不深。寒洛川不过是威胁我,他不会要你的命!我看出来了,他是真的爱你!”少康的语气里似乎有点什么特殊的味道。 “他爱我有什么用?我又不爱他!少康哥,你别吃醋啊!”姚朵努着小嘴巴说。 “我才不会吃醋呢!”少康的语气带着自信,“他寒洛川算什么?不就是个王孙吗?我是什么?夏国的王子啊!夏国虽然被灭了,但是,只要它的王子在,他就会为复国拼尽全力。复国后,我是君王,你就是王后!朵儿,你只属于少康!别的,谁也不行!” 看着少康踌躇满志的神情,姚朵想:没有冲天凌云志,哪有喋血涅槃行?山高,不如男人的志气高。水深,不如女人的爱情深。我一定要和他并肩同行,用自己的爱滋润他的心。 想到这里,姚朵温柔地说: “少康哥,复国的路不会平坦。朵儿一定与你紧紧相随,给你勇气,给你支持!以后,你走到哪里,都要带着我,好吗?” “这一次留下你,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今后,我一定要把你带着在身边!朵儿,没有你的日子,我想都不敢想。”少康将姚朵抱得更紧了。 “我今后再也不想过离开你的日子。你知道吗?我被绑到船上,曾经想到过跳海,心想,离开你,活着有什么意思?少康哥,你就是朵儿的命啊!”姚朵在少康的怀里蹭了蹭,小鸟依人的样子,很让人怜爱。 “朵儿,你知道吗?当我取药回来,得知你出事了。我的心,都快疯掉了!那时我就想,要什么江山?要什么天下?朵儿不在了,那些都是没用的东西。我现在才知道,你就是我的江山,你才是我的天下。”他用自己的额头轻触着姚朵的额头,充满着柔丝般的情意。 “少康哥,你对我真好!我真的——好幸福!”听着少康的诉说,姚朵的眼泪流了下来。 “朵儿,别哭!”少康轻轻擦着姚朵脸上的泪水,和柔地说道:“今后我们就相依为命,携手并肩,夺天下,坐江山,让我们拥有一个新的世界!” “少康哥,和你在一起,我是最踏实,也是最开心的!今晨,我一见寒洛川进了我的房间,我的心,又惊又怕;最怕的是,再也见不到你!”姚朵依偎在少康怀里,贴得更紧了些。 “朵儿,老板娘说你和寒洛川在房间折腾了好长时间!折腾什么?你一定很累吧?我好心疼!”少康不知自己为何会提到“折腾”,似乎是自然而然提起。 其实,他的心里有些不自然。因为男人有时很自私,他也如此。虽然他知道,无论姚朵遇到什么,他都爱她,都会对她不离不弃。可是偏偏想知道“折腾”的具体情况。 “老板娘就是这么说的?”姚朵敏感起来。“折腾”代表着什么?“好长时间”又是什么?难不成少康哥有了疑虑? “老板娘就这么说的!我知道你天仙般的容貌,让寒洛川很痴迷。他是不是想霸占你?但是我相信他没有得逞,对吗?”少康是理解的口吻。 他想:自己一眼就被姚朵迷倒了,她的魅力,慑人心魂。寒洛川对姚朵是那么的迷恋,在被姚朵拒绝后,会不会让她起了邪念?而自己相信姚朵的聪明才智,决不会让寒洛川得逞的。可是这该死的心里,还是想知道更多。 “对!寒洛川进门,就插上门栓。我好害怕,便拿出宝剑,准备和他拼命。他说,我和他可以比剑,若是我赢了,就不再纠缠我。于是我和他比了起来,几个回合,我就刺伤了他的肩膀。”姚朵叙说着, “我虽然赢了,但是寒洛川很卑鄙,出尔反尔。他乘我累极了的时候,打掉了我的剑。我想跑出去,被他拉了回来,于是我们动了拳脚。我想多争取时间,说不定,少康哥突然出现,我就得救了!”不知为什么,姚朵心里在隐隐作痛。 “可惜,我那会儿正在和独孤道人游斗,你知道吗?他有许多护院的弟子,那开门的童子一招呼,全部出来了。等我把那些护院的弟子和独孤道人都摆平了,时间也耽误了不少。朵儿,那你后来是怎么脱险的呢?”少康的声音充满了关怀。 “打斗中,我太累了,就被他擒住了。当时寒洛川的确想霸占我。我想:我只属于少康哥,别人,谁也不行!于是,我就骗他说,我突然喜欢上他了,愿意跟他走,愿意与他成婚。”姚朵娓娓徐来,声音微颤, “寒洛川信以为真,所以就放手了。我们从房间里出来,老板娘说清早有个受伤的男子嘱咐她好好照顾我。寒洛川认为我和你有私情,恼羞成怒,把我绑了。在船上,寒洛川还在纠缠我。正当我绝望之时,少康哥,你来了!” “朵儿,你好聪明!寒洛川那么为难你,让你受苦了!我没有能及时保护你,是少康的错!”少康彻底理解了姚朵。她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令少康没有想到的是——姚朵突然从少康怀里钻出,坐在他的腿上,端正了身子,正视着少康的眼睛,举起自己的一只手,严肃地说: “少康哥,我发誓——我还是清白之身!请你相信我!”说完,委屈的泪水倾泻下来。 “朵儿,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少康将姚朵的手放下,为她擦了擦眼泪,重新将她搂进怀里,轻柔地说道, “一听老板娘说折腾,我就知道你一定受了不少的苦!你有天仙般的容貌,又聪慧善良,哪个男人都会为你心动。而你,心里只有我!你与寒洛川争斗了那么长时间,经历的疲累和心力之苦,是一般女子承受不了的!你的勇敢,你的智慧,超出了我的想象!你就是天使的化身!如此一个完美的女子,为了我,承受了那么多,我好心疼!也好自责!朵儿,即使发生什么,少康也绝不会离开你!” “少康哥!朵儿永远属于你!别人,谁也不行!”姚朵偎依在少康的臂弯里,用心地表白着自己的心迹。她的身子分明在颤动, 少康知道,自己关于“折腾”的话题,又一次惊到了姚朵。她才刚刚虎口脱险啊!自己似乎又伤到她了。 少康后悔自己说到这个“折腾”,但是他清楚,眼前的这个心仪的女子,只能属于他少康!而他,也只属于这个女子!别人,谁也不行! 是爱的刻骨,还是爱的自私?他自己也说不清,总之,是有点担心,甚至有一些不着边际的猜想。看着躲在自己怀里柔情似水的姚朵,少康更加温存地说: “朵儿,对不起!少康知道深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有甜蜜和心跳,有冲动和浪漫,也有思念和幻想,还有——嫉妒和自私。我承认我嫉妒寒洛川,因为他是你的未婚夫。我也承认我自私,认为你只属于我!我发现我的嫉妒和自私已经伤到你了,你能原谅我吗?” “嫉妒和自私,不正说明你爱我吗?少康哥,你——没有错!”姚朵早已被爱融化了,又迟疑地补了一句,“只是——你能永远相信我吗?爱你的那颗真心!” “当然相信!不过,你也要相信我,这辈子,我非你不娶,非你不爱!”少康也表露着真心。 “少康哥,我还有点担心,寒洛川落水,不知是死是活。总之,有虞国要有劫难了。”姚朵的担心不无道理。 “朵儿,不要怕,有虞国有难,我会挺身而出的!眼前的事情很多,需要一件一件解决,才能步步走向圆满。我有一个条件,你能答应吗?”少康细心地安慰着她。 “什么条件?”姚朵疑惑的眼神。 “从今往后,你一步也不能离开我!”少康的声音很有力,感染力很强。 “那晚上呢?我们还没有成亲,我总不能和你住在一起吧?”姚朵羞怯地说。 “想住在一起也不能啊!我们还没有成亲,对吗?”少康想让姚朵忘掉刚才的不愉快,于是有意这样说。 “是啊!我们还没有成亲,怎么能住在一起?”姚朵的脸突然红起来了。 “朵儿,你的脸怎么红了?莫不是——想和我住在一起?”少康继续逗着她。 这真是:姚朵洒泪表清白,少康温拥暖入怀。 第76章 少康吻疗润如酥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秀澈甘泉滋沃土,拳心溺宠去阴霾。 少康琥珀般明亮的双眸中,带着一种性感的华贵;洒脱率性中自然而然拥有一种可以让女子为之疯狂的男性魅力。姚朵的心顿然沉醉。她娇滴滴地说, “谁想和你住在一起?你简直——痴心妄想!” 姚朵假装生气的样子,柔媚中带着娇气,让少康很有兴趣。他知道若想让姚朵开心,就得给她讲故事: “朵儿,我是有些痴心妄想。你知道吗?自从遇到你之后,每天睡觉之时,我就把枕头搂在怀里。临睡时,我就对枕头说——朵儿,睡吧!今晚做个好梦!” “你把我当枕头了!真‘坏’!”姚朵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少康的脸。 “我是把枕头当成你了!真软和!”少康看着姚朵,眼睛里的光芒痴情而温润。 “我们成亲就好了!”姚朵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我好好努力,尽快将你娶到家!那样,我们就能住在一起了。”少康渴盼的眼神。 “住在一起又能怎样?”姚朵抿着嘴,偷着笑,分明是故意发问。 “生孩子啊!”少康俯在她的耳边说。 “谁和你生孩子啊?你太‘坏’了!”姚朵撒起娇来,揉了揉少康的鼻子。 “朵儿,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了!”少康用右手刮了一下姚朵的鼻尖,一副宠溺的样子。 “那我只好——给你生了!”姚朵脸色绯红,羞得躲进了少康的臂弯里。 “我们还没住在一起,你就羞成这样?若是我们住在一起了,我对你做些什么,到时候不知你会羞成什么样子了?”少康摸着姚朵的头发说。 “你要对我——做什么?”姚朵从少康的臂弯里钻出来,看着少康充满爱意的眼神,故意问。 “你——懂得!”少康委婉地逗着她。 “少康哥,你太‘坏’了!”姚朵又娇又酥的声音。 “就是想逗你开心!你开心了,我就开心了。今后,一定要让玉琴陪着你睡,否则我不放心。”少康想着万全之策。 “听你的便是!”姚朵笑了,连酒窝都是甜的。 “朵儿,你脖子上的剑伤一定很疼。你疼,我就疼!让我给你疗一疗。” 没等姚朵反应过来,少康俯下身,用自己的唇轻抚着姚朵脖子上的受伤之处。它虽然用布巾裹着,但是姚朵能感觉出唇吻的轻柔和细腻,也能感受到少康的用心和真诚。 姚朵像沐浴着金色的阳光,一股热乎乎的暖流在周身洋溢。心,多么的舒坦而惬意!她仿佛看到袅娜的垂柳与夕阳的金色交相辉映,如梦一般。 在少康眼里,躺在自己臂弯里的姚朵就像一湾清澈的湖水。湖面水平如镜,倒映着蓝天白云,还有那青山绿树,一切美不胜收,让他仿佛走进了画卷之中。 少康想:我该是多么的幸运,遇见了这样的靓丽女子!朵儿,脖子上的布巾血痕斑斑,你受委屈了!少康用唇吻为你疗伤,疗的是——由于少康的嫉妒和自私带给你心灵上的不安宁。 姚朵的心也在激荡:少康哥,你的吻疗很轻,很细,很柔,一遍又一遍。朵儿感觉到了晨雾般的亲昵,和风般的爱抚,甘露般的沁心。原来,被宠爱,是这样的美妙动人! 姚朵的气息泛着甜润的味道,不经意间流露出惑人的清香。她躺在少康怀里,浅笑犹如微风,轻轻巧巧地撩人心弦。国色天香般的容颜里透着温情和娇媚,带给了少康无尽的眷恋。 少康的心泛着浪花:朵儿,亲吻你的伤口,我的心变得更安静,更诚恳。我不期待能收获多少,只在乎自己是否付出得完整。我对你有种很奇妙的感觉,那是一种甜蜜的幸福,也是一种快乐的诠释,更是一种只属于我们的爱的陶醉。 少康哥,你是在用这种方式向我表白吗?你的吻疗,细致入微,令我心醉。你的嫉妒和自私,都是因为你心里有我。我怎么会怪你?朵儿愿用温柔的笑容,将你融化在我心中, 朵儿,你带着无边的爱恋,向我愉悦走来。我将你轻拥在怀,生生世世,此情惟你独钟。因为有雨,禾苗得以滋长;因为有花,自然才显芬芳;因为有你,生活才显阳光。 在少康的吻疗中,姚朵仿佛看到了鸟儿在唱歌,蝶儿在飞舞,花儿在盛开。一切生机盎然,到处幽香满地。她的心,欢畅无比…… “公主,船靠岸了!该下船了!”船舱外传来了玉琴的声音。 少康赶紧停止吻疗,右臂一使劲,单臂将姚朵抱出船舱。 下了船,少康将姚朵抱向“黄龙”…… 少康右臂一用力,纵身一跃,便和姚朵一起坐在马背上。少康让姚朵拿好缰绳,自己坐在她的身后,用右手搂紧了她的腰,准备向着驿馆出发…… 少康的臂力让侍卫们惊叹不已: “哇!太有劲了!” “太潇洒了!” “怪不得公主喜欢他!” “这是凡人吗?” “对付独孤道人,那可真有一套啊!” “水上漂也厉害!比船还快!” …… 少康和姚朵拨马过来。少康叮嘱着虞林维和玉琴等人: “我们先走一步,你们快快跟上便是!” “少康,你把公主保护好,我们就放心了!”虞林维钦佩的眼神。 “公主,一会儿驿馆见!你骑马小心。我们很快便到!”玉琴嘱咐道。 “放心吧!”姚朵看了看身后的少康,甜甜地说。 少康两腿一加力,“黄龙”便心领神会,载着这一对恋人奔腾而去…… 此时,天空蔚蓝,白云朵朵,柳条冉冉,清风悠悠。一切都是——恰恰好! 姚朵的头发随风扬起,散发出阵阵暗香。少康心旌荡漾,微闭着眼睛嗅着这诱人的香气,心也爽了! 红尘有你,红尘有爱,相依即相随,一生换一世。只要两心相守,两情相悦,爱的光芒足以让世界透亮…… 很快,少康和姚朵到了驿馆。少康将姚朵从马上扶下。他拴好“黄龙”,与姚朵并肩进了驿馆。 老板娘看到公主被救回来了,欣喜万分。她突然发现这一对俊男靓女靠得那样近,眉目间传送着柔情蜜意,心里自然有了数:这一对才是相爱的人!劫持公主的寒洛川虽然是公主的未婚夫,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老板娘堆着笑脸,对少康说: “壮士!我没有照顾好公主,希望你多多担待!有需要我做的,你尽管吩咐!” “老板娘,请你给我重新安排房间,让我住在公主的隔壁。我好安心!”少康的脸色庄重而严肃。 “壮士说什么,我依着就是!若是壮士还不放心,我的驿馆还有一间上好的房间,你们可以住在一起!那样,就不怕恶人做奸邪之事了!”老板娘有意成全似的。 “你这话说得好不顺耳!我和公主还没有成亲,怎么能住在一起?何况,有我在,公主以后再也遇不上恶人了!”少康边说边瞪了老板娘一眼。 那一眼,具有震慑人心的力量。老板娘吓得缩回了脖子,忙说: “壮士乃正人君子!乃高人!我佩服万分!” “这两天,需要你用点心,把汤煲好。公主受伤了,需要补补!今后,我自会补偿你!”少康想:自己总有出头之日,给她回报,是一定的! “壮士哪里话?公主给我的钱币,足够让你们在驿馆待上一年!我这驿馆好福气,遇上了你们这样的达官贵人!我每天除了杀一只鸡,给公主炖鸡汤外,还能给你们熬药,让你们的伤快快好起来!”老板娘也是热心人。 “那就谢老板娘了!”少康从内心感谢。 少康将姚朵扶到房间躺下,然后给她倒水。他端着水杯,坐在姚朵床前,一勺一勺亲自喂她喝…… 姚朵边喝边感动地说: “少康哥,你受的伤比我还重,却全心在我身上,难为你了!” “我昏迷的时候,不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吗?我对你的照顾,不算什么!”少康温和地说。 “你左臂和肩上的伤,还疼吗?”姚朵关心着少康。 “你一笑,就不疼了!”少康笑着说。 “那我笑给你看!”姚朵嫣然一笑,酒窝里蓄满了神秘和美丽,令少康赏心悦目。 “真想把水放进你的酒窝里!”少康诙谐地说。 “那你放进来吧!看看我的酒窝里能放多少水?”姚朵笑得更灿烂了。 “酒窝里应该放酒,要不?怎么叫‘酒窝’呢?等战事平稳,我便给你酿秫酒,放在你酒窝里,然后我再把它喝掉!”少康逗着她。 “少康哥,你会酿酒?”姚朵觉得这个男人好神奇啊!。 “当然!十四岁那年,我和我的三位兄弟仍松、仍义正、仍远本来是要举行一个焚香祭酒的结拜仪式,哪曾想仍落村里长的儿子仍雄耶抢了他们的牛,还把到仍远抓起来,吊到牛圈里。”少康说着自己的光辉历史, “仍雄耶好凶恶啊!少康哥,一定是你救了他们,对吧?”姚朵询问的眼光。 这真是:少康吻疗润如酥,姚朵心田浸幸福。 第77章 吻神送爱沁花魁。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柳暗花遮迎美酒,风清气爽送丹图。 美酒之美,是高山之美,河流之美。友情之美,是仁和之美,友善之美。爱情之美,是和谐之美,包融之美! 只有像姚朵这种趣致的女子,才能绽放出如酥酒一样醉人的美。看着姚朵那纯情的眼神,少康骄傲地说, “对啊!我就拿着本来要举行焚香祭酒仪式的秫酒,找里长评理,并把秫酒献给了他。结果,牛也放了,仍远也被救出来了!仍雄耶不服气,用他的‘排山掌’与我比试,我赢了!他心服口服,与我握手言和。这秫酒还为我立下功劳呢!” “少康哥,你的能耐好多啊!”姚朵一脸崇拜,“我父王可喜欢喝酒了!可是有虞国会酿酒的人很少,而且也酿得不太好。你若能给我父王酿出好酒,那我父王一定很高兴。到时候,我们的事情就好办了!”姚朵说完,羞答答地顺下眼睛。 “我们的——什么事情?”少康想逗逗姚朵,故意问着, “你——说呢?”看着少康那张帅气的脸,姚朵用手蒙住了羞涩的眼睛, “你是说我们的——终身大事吗?你放心,对你父王,我不仅仅用秫酒让他开心,还要用心,用智!懂吗?”少康看着羞若桃花的姚朵,将她的手从她的眼前轻轻拿下。 “不懂啊!”姚朵有些困惑。 “朵儿,你想,寒洛川被击落海里,寒豷、寒浞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定会围剿有虞国。在万分危急之时,我带领有仍国和昆吾国的兵马前去支援。一旦打败寒国的兵马,那时,你父王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我再去提亲,他一定满口答应。”少康可谓是运筹帷幄。 “能打败寒浞吗?”姚朵担忧的口气。 “能!我相信‘得民心者得天下’!我心怀仁爱,而且年轻气盛,一定能打败寒国,最终取得复国的成功!”少康尽显尚雅之风。 “只要能解除有虞国的磨难就好!你去提亲,我父王母后若能答应,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可是,少康哥,我怎么觉得那么遥远呢?”姚朵的神情有些茫然。 “不会远的!今年,我要沉淀自己,做一些准备。明年,我就去有虞国提亲。那时,我二十岁,你十九岁,我们成亲,正当年华。到时候,我去正面对抗寒浞。你就在家孕育我们爱情的结晶!”少康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明年?”姚朵有些惊讶,“这也太快了吧?” 少康将一勺水喂进姚朵嘴里,俯在她耳边说:“我——等不及了!” “等不及——什么?”姚朵的脸腾地红了,故意问道。 “你——懂得!”少康悄悄地说。 “我会——懂吗?”姚朵用手又蒙住她的眼睛,掩饰着自己的娇羞。忽而,她小心地叉开手指,看着少康认真的样子,心想:认真的男人好暖啊! 少康一边将水喂到她嘴里,一边笑着说:“终身大事,并非儿戏!自然要认真对待!” “好!认真对待!”姚朵放下手,听话的样子,煞是招人喜欢。 “朵儿,你听话的样子好可爱!”少康痴爱的表情。 “我可爱吗?”姚朵脸上洋溢着被欣赏的喜悦。 “在我心里,没有比你更可爱的女子了!”少康满眼的宠爱。 “既然我这么可爱,你就不给我点——奖励吗?”姚朵撒起娇来,真让少康心甜。 “奖励?”少康似有所悟,问:“要什么?” “你——懂得!”姚朵抿着嘴笑了,酒窝里充满了含羞之美。 “朵儿,我孤身一人逃到昆吾国。现在,我可没有什么金银珠宝给你,拿什么奖励你?”少康故意吊着她,想看她撒娇的样子。 “我跟着你,又不图你的金银珠宝!”姚朵咬着自己的嘴唇,装作有些生气的样子。那样子,真让少康怜爱不已。 “你是想要——接吻吗?”少康早已看懂了姚朵的示意。心想:我现在真的什么也没有,也只有这——吻了! “谁让你说?”姚朵羞红的脸庞,点燃了少康爱的火苗。 “那我做,可以吗?”少康将水杯放下,慢慢低下头去,向着姚朵嘴唇的方向低下去。姚朵闭着眼睛等待着……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姚朵慌忙睁开眼睛,问道: “谁?” “我,虞林维!” 少康赶忙端起水杯,准备继续给姚朵喂水。 姚朵镇定了一下,说道: “进来吧!” 门被推开了,虞林维进了房间,看到少康正喂姚朵喝水,很是欣慰。他对姚朵说: “公主,这几天,你和少康需要养伤。我明日就去苏庄探听消息,有什么嘱咐的吗?” “少康哥,你说呢?”姚朵向少康递上了询问的眼神。 “虞林维,你明日换上便装,了解苏庄的底细,摸清苏炫索取药材的意图。还要了解——他与什么人交往,有什么仇家。摸清情况后,我们才能有的放矢,直取要害!” “我带着兄弟们打探消息。玉琴留下来照顾你们,人手够吗?”虞林维问道。 “够了!我和公主一起养伤,公主一定是安全的!而且,从今日开始,每日晚上,让玉琴和公主睡在一起。公主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少康认真地吩咐着。 “让玉琴陪着公主,我最放心了!”虞林维的脸上荡漾着欣喜之情。他一直担心公主和少康甜腻在一起,一旦火花四起,不可收拾。倘若发生点什么,他可是难逃其责啊! “虞林维,你还是不放心我!”少康直戳他的心脏。 “哪里?你解了独孤道人的法术,又从寒洛川手里将公主救出来,我对你有了新的认识!少康,你的确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公主交给你,我是放心的!”不过,虞林维心想:男欢女爱啊!时间久了,就怕你控制不住。 “我对公主情深意长,保护她,是我一辈子要做的事!一旦复国,我做君王,她可是王后!”少康想告诉他:公主终究会是我少康的人,我会对她承担一切,你就不必操心了。 “你的自信令人佩服!”虞林维的语气里有些嘲讽。心想:复国?多大的事啊!说说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上加难了! “结果会让你更佩服!”少康知道他的心思,心想:人若有志,就会有坚韧不拔的毅力。为了那些夏人,为了姚朵,他也要出人头地,定要取得复国的成功。 “可惜现在离结果太远了!”虞林维还是固执己见。 “任何事情都要有个过程!不经一番征战,哪能收获成功?我有长期与寒浞对战的准备,也有比他骄人的年龄和武功。我有信心,希望你能相信!”少康说着自己的打算和优势。 “可我这个人,只相信结果,不相信过程。”虞林维很执拗。 “虞林维,你和玉琴,还有那些侍卫们吃饭了吗?”姚朵看到这两个男人争锋相对,难以沟通,只好打断他们的话题。 “公主,那我出去了!我先安排兄弟们吃饭,再让玉琴收拾衣物,让她搬到公主的房间!” “好!虞林维,你放心做你的事去吧!有少康哥陪着,我一定安全!”姚朵安慰着虞林维。 虞林维走出,他俩不好意思地相视一笑。少康又将水杯端起,将一勺水递到姚朵的嘴边。姚朵抿着嘴,只是笑。 少康温和地问道: “不喝了?” “嗯!”姚朵点了点头。 “饿了吧?那我嘱咐一声,让他们端饭来。”少康正欲起身,却被姚朵拽住了衣襟。 她轻声地说: “不饿!” “那你想要什么?”少康俯下去,深情地看着姚朵的渴盼的眼睛 “奖励!”姚朵红着脸,咬着嘴唇,轻轻地说。 “现在,我就给你——奖励!”少康将唇低下去,深深吻住了姚朵的双唇,姚朵感到他的吻真真切切,热热烈烈…… 姚朵仿佛看到了:像宝镜一样的湖水映出蓝天白云的倒影,映出小草绿油油的倩影,映出黄莺饮水的身影。 少康也仿佛看到了:那蓝锦缎似的湖面上,起伏着一层一层微微的涟漪,晶莹透彻。海鸥贴着水面飞翔,轻盈欢快。水边茂盛的芦苇随风轻轻摇摆。好酥!好醉!好风景! 在姚朵眼里,少康像一座高山,已耸入云端。云在高山飘拂,自由轻盈。而自己像小仙女一样,腾云驾雾而来。她站在高山,看到层层叠叠的彩缎一样的云朵,绽开了心房,像芳香四溢的莲花…… 少康似乎听到姚朵细细碎碎的呢喃声,这让他感到美丽的姚朵越发地娇艳欲滴。他悉心地用唇吻着,润润的,绵绵的,浪漫而热情。 一阵酥麻感传来!姚朵不自觉地用唇浅浅地迎合着他的吻。少康眉眼一笑,难掩喜悦。她的配合彻底取悦了他!他不满足唇间缠绵,他想攻克她的牙关,进到她的角落里探奇。 少康巧舌深入,轻抵姚朵的牙关;慢慢地,加大热忱,宣泄着他的爱恋…… 这真是:美酒携香添意趣,吻神送爱沁花魁。 第78章 游龙戏凤出深海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千岩竞秀风光好,百舸争流锦鲤追。 姚朵双眸紧闭,睫毛微颤,两瓣朱唇微张,散发出幽兰气息。似有似无的娇息,断断续续从她口中传出,让少康迷醉不已。看着姚朵这般怜人的模样,更加剧了少康想冲入她牙关的欲望。他的唇舌扰着她的牙关,纠缠不停。 少康的热吻活泼热烈,姚朵瞬间愉悦起来:世界变得明朗了,心儿不由地陶醉了。她的眼前仿佛涌起了无边无际的金色麦浪;金黄的麦穗儿搭肩咬耳拥挤在一起,像一排排波浪涌起,滚动起一片秀丽的风光…… 但是,姚朵的想法很单纯,就是想和少康逗趣。因此,她不想被少康轻易进入牙关。她觉得那样太容易,反倒失了情趣。她将牙关扣紧,微微开启朱唇,轻轻地与少康温存。 姚朵的婉拒,反倒激起了少康撩逗的欲望。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摸着姚朵胸前的玉峰,充满温情。这是个神秘的地方,少康几多神往,几多想象,只是没有触碰。而姚朵的牙关“难攻”,他只好“曲线救国”了。 少康对胸前玉峰的抚摩,让姚朵猛然一颤,她的身体顿时火热起来。她用手拨拉着少康的手,心想:不能让他容易摸到,那样就失去了恋爱的神奇。 可是,姚朵将少康的手拨拉下去,少康又摸了上去。她越是阻拦,他越是有了兴趣。 “你——干嘛?”姚朵急了,想提醒少康。 可是就在她一张嘴之时,少康攻克了她的牙关,缠上她的舌,从轻轻吮吸到用力缠绕。姚朵的舌却在有意躲藏,从这个角落藏到那个角落。少康在追逐中,触碰到里面的角角落落,这让他乐在其中。 唇吻的情趣,也在你追我躲、你藏我赶的撩逗中啊!少康追着姚朵的香舌,姚朵故意躲着。少康兴致被激起,一旦缠住,便吮吸不放。他们的热吻,有着千岩竞秀、百舸争流的奇妙和意趣,快乐无穷。 在“做迷藏”的游戏中,姚朵不知是累了,还是有了某种欲望;她竟然将自己的香舌主动地奉献了,这让少康惊喜万分。 姚朵的脸更加地光泽红润,身体有一种灼热难耐的感觉。她突然热情起来,与少康的唇舌纠缠在一起…… 在与姚朵的热吻逗趣中,少康的身体一阵燥热,有一种燃烧起来的感觉。身体的某处在躁动,仿佛在叫嚣什么;雄性因子在膨胀,似乎炸开一般。 本是单纯的一吻,可是,与姚朵的唇舌缠绕中,少康竟然有了大的反应。他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脑子里分明有一个念头:真想要她! 但是这种念头转瞬即逝:少康,你太冲动了!你可是个大男人!你有承诺!你需要承担!你必须去提亲,必须明媒正娶。那样,才能名正言顺地拥有她! 这次的热吻,他们又深了一层,都感到了游龙戏凤般的乐趣。他俩的喘气越来越不匀,彼此仿佛感到对方身体的颤动。姚朵也似乎渴望冲破什么似的…… 突然,门被敲响了。少康迅速从姚朵的唇上撤离,坐正了身子。 姚朵让自己平静一下,问道: “谁?” “我!玉琴!” “进来吧!”姚朵吩咐。 玉琴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些衣物,说道: “虞林维大人让我和公主住在一起!我把衣物带来了,把原来的房间退掉了。” “玉琴,那你就好好陪着公主!晚上,你就睡在她旁边。我就住在隔壁,有事找我!我现在吃饭去!你放好东西,给公主备饭!”少康嘱咐着玉琴。 “少康哥,你这就走?”姚朵不舍的样子,令少康怜惜。 少康看着被亲吻过的姚朵:脸上泛着红霞,像水一样的清灵。她正吐纳着天真地秀,流动着生命的意蕴。 少康心想:朵儿,江河为你动容,流云为你增姿,蓝天为你洗尘,少康为你倾心。你是坚强、智慧、善良、仁慈的结晶体,与美丽并存,征服了少康的心。 少康含情脉脉地对姚朵说: “朵儿,有玉琴陪着,我就放心了!你吃过饭,就睡一会儿。这几日,我们一起把伤养好,再一同去追查珠宝被劫之案。我就在隔壁,你会安全的!我走了,不打搅你们了!” 少康用眼示意了一下玉琴。姚朵点点头,莞尔一笑,酒窝里满是被亲吻过的幸福。 看到姚朵很快乐。少康放心地出去了。心想:女子的世界真是奇妙!一旦撒娇,你就去吻她;一吻,她就乖了!不过,这吻,也是对自己的考验。刚才一瞬间的邪念,可是不应该啊!少康检讨着自己,怀着愉快的心情吃饭去了。 …… 再说有仍国的大权掌握在仍熙父子的手中。仍熙竟然是个酒色之徒;他从后宫挑选了无数佳丽,纳为己有。 仍朗天与他父亲不同,他喜欢女人,但是不乱爱。他看上凤妃,就对她极尽疼爱。他几次光顾凤妃的寝宫,与她恩爱交融。那种感觉,妙不可言。他觉得投入凤妃的怀抱,就像投入了大海的怀抱, 海水一沉一浮,他也随着海水一上一下。偶尔海水溅到口中,那是生命的液体啊!一阵浪涛涌来,将他推到岸边。他拼命地游着,搏击着,像一个顽皮的少年在海里嬉戏:一会儿沉静,一会儿跃动,一会儿疯狂。全是因为那秀丽丰盈的大海,太有诱惑力了! 凤妃有着大海一样的胸怀,包容他,疼爱他。有时,她像大海一样的温柔;有时,她像大海一样的捉摸不透。这正是仍朗天所喜欢的。 与凤妃相会时,他会像一条蛟龙入海,掀起阵阵狂澜,冲撞成一浪高过一浪的狂潮,博得大海的欢悦。凤妃为此,很依恋他。 可是仍朗天胸怀的维度,只存在于他喜欢的女人!对于有仍国的百姓,他却很少顾及。 仍朗天的兵士,经常调戏妇女,抢夺财物。仍朗天却视而不见;丞相仍熙熟视无睹。因此,民心惶惶,一时怨声载道。 有一位朝臣仍宇珩看到仍熙父子如此行为,愤恨不平。他于是内藏短刀,准备在上朝的时候,见机将仍熙刺死。他不敢对付仍朗天,因为他知道,他不是仍朗天的对手。 一次,仍宇珩发现仍熙在前,仍朗天不在身边,而是走在上朝队伍的另一侧。于是他靠近仍熙,拔出短刀直向他刺去。仍熙躲闪不及,背部中了一刀。他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 仍熙怒目圆睁,大声质问道: “仍宇珩,你要造反吗?” “仍熙,你恶贯满盈,杀你以谢天下。”仍宇珩说着,拿刀继续向仍熙刺去。仍熙赶忙就跑,仍宇珩赶紧就追。 一个趔趄,仍熙倒地。群臣惊呆,不知该怎么办。就在仍宇珩追上仍熙往心脏刺的时候,被后面赶上来的仍朗天揪倒。 仍朗天上去就要夺仍宇珩的短刀,仍宇珩用双手死死抠住。仍朗天一脚猛蹋上去,再补几脚。仍宇珩嘴角流血,一松手,刀被仍朗天抓到。 仍朗天将仍宇珩拎起,命武士牵出剖剐。场面惨不忍睹。群臣更是心惊肉跳。 自此,仍熙父子出入常带武士护卫。若稍有不从者,或断起手足,或凿其眼睛,或割其舌头,或以大锅煮之。哀嚎之声振动天地,群臣战栗不已,仍熙父子谈笑自如。 有一日,仍熙父子宴请群臣,百官列坐两旁。宴酣之时,仍朗天命人将一人带上,此人被打得遍体鳞伤,百官大惊失色。只听仍熙对百官说: “此人乃仍落村里长仍潭,其子仍雄耶带着村民造反,救了夏人姒木秀父女,还有姒少康的三个结拜兄弟仍松、仍义正、仍远。罪当该诛!” “不过,仍潭里长,你若让仍雄耶投降,并擒住夏人,将是你立功赎罪的机会。那时,你和你儿子升官进爵,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仍朗天诱惑着仍潭。 “姒少康乃有仍国君王的外孙,后缗公主的儿子。他虽是夏人,却是我们有仍国的至亲。你们父子背亲忘义,将少康出卖给寒国,致使少康下落不明。”仍潭痛斥着仍熙父子, “仍熙,你作为丞相,为了专权,篡改遗诏,让你的儿子仍朗天杀掉大殿下和王后,又追杀公主。你们杀掉了大司马仍宏和重要大臣,还不罢手;对百姓横征暴掠,对妇女侮辱欺凌。你们父子罪大恶极,真正是该诛之人!” 仍潭说锝仍熙父子羞红满面。仍朗天恼羞成怒,喊道: “仍潭,你死到临头,还敢狡辩!来人,拿大锅来!” 大锅端来,下面是沸火,烧得油锅直响。群臣都垂下眼睛,不敢直视。 仍朗天一声令下,武士们将里长仍潭放入油锅,活活煎熟。然后将煎熟的肉割成数块,让群臣品尝,有人吃后狂吐不已。仍熙父子哈哈大笑。 仍潭的死是有意义的:生命是宝贵的,但是,生命也是不确定的。只有在适当时毫不犹豫地舍生取义,才能把生命烧热成锻铁,最终淬出更耀眼的火光。 这真是:游龙戏凤出深海,涂炭生灵使暴行。 第79章 揭竿起义荡国贼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取义成仁何所惧?救危解困用奇兵。 再说那些随着仍雄耶起事的村民,将其父母、家眷、衣物、粮食、牲畜等带上凤凰山,是明智的选择。因为,第二天,仍朗天派大将仍修、仍煜、仍牟阳率领武士分别将仍落村、仍田村、仍定村团团包围,擒拿造反之人。 经搜查盘问,仍修、仍煜、仍牟阳发现造反的村民几乎全部失踪,很是气急败坏,任那些武士在三个村胡作非为——欺凌抢夺,无恶不作,还滥杀无辜。令三个村的村民心惊胆战,愤恨不已。 包围仍落村的将领仍修,抓捕了仍落村里长仍潭。仍修让仍潭上山与儿子仍雄耶交涉,带领义军归附朝廷。仍潭断然拒绝。他声称是自己的儿子惹出的祸端,他愿意承担任何责任,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及后果,只要能保三村平安。 于是,仍修命武士将仍潭装入囚车,一并连带夫人,送往朝廷。仍落村有一位村民仍启明,想把仍潭被抓的消息告知仍雄耶。可惜他刚出村口,就被武士发现,最终被剥皮示众,残忍杀害。村民们看了,个个胆战心寒,再也没有村民敢去通风报信了。 狱卒告诉仍潭,大司马仍朗天要亲自审问他,这令仍潭心灰意冷。他知道仍朗天是“小野狼”,狼性的凶狠会让自己凶多吉少。当仍潭被带到仍朗天面前,看到他冷酷的眼神,仍潭已将生死置于度外了。 仍潭被按着跪倒在仍朗天面前,仍朗天大声呵斥道: “仍潭,你身为里长,理应以大局为重。可你却纵容儿子仍雄耶起兵造反,杀我武士,该当何罪?” “大司马,祸是犬子所为!老朽不才,愿承担一切责任!但是,造事的村民都已上了凤凰山,留下来的都是无辜的百姓!而你们的武士将三村搅得鸡犬不宁,一片狼藉。望大司马手下留情,放村民生路,还他们安宁的日子。”仍潭想让自己最后为村民争取点什么。 “那你能让你的儿子仍雄耶回来吗?为我效力,戴罪立功!”仍熙冷笑着说。 “大司马,怎样才算——戴罪立功?”仍潭的眼里闪过一丝希望。只要能救村民,他想试试。 “让仍雄耶提着后缗公主、姒木秀父女以及仍松、仍义正、仍远的人头见我!我将既往不咎。”仍朗天狮子大开口。 “夏人和有仍国是亲戚!哪有亲人相残的道理?这个,老朽不能答应!何况,我的儿子仍雄耶绝不会这么做!” “你是在侮辱我无情无义吗?”仍朗天怒了! “老朽不敢!”仍潭嘴角一丝嘲讽的微笑。 “你这老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胡说八道。姒少康击了我一剑,险些要了我的命。突围一战,姒木秀父女,‘仍氏三兄弟’杀了我多少兵士?仍朗天气狠狠地说,“仍松、仍义正、仍远更是可恨,一夜追击,竟然杀掉我十二名武士,还将我的家将仍郭杀死!这些债,一定要让他们偿还!” “他们犯有罪过,惩罚的应该是他们!但是,三个村子那些无辜的村民,没有罪过,所以,不该受到侵害!你们将三个村包围,惊扰得百姓不得安宁,这天下还有公理吗?”里长仍潭声讨着。 “这就叫‘株连’,你岂能不懂?仍宏已经被灭三族。现在,该轮到你了!来人!先将仍潭打五十大板,再将其关入大牢,听候处置!”仍朗天决定要杀一儆百。 “诺!”几个武士上来,将仍潭挟持起来。 仍潭大声骂道: “仍熙父子,你们这两个奸贼,一定不得好死!” 一个月之后,仍熙父子在一次宴会上,当着群臣的面,将仍潭煮入大锅。场面惨无人道。 得知里长遇难后,里长夫人在监狱里将自己的衣服撕成条,悬梁自尽!有一种女人,就是为爱而生,为爱而死的!何况,仍朗天也不会放过她! 他们就是这样的“青梅竹马”:轻吟一句情话,执笔一副情画。绽放一地情花,覆盖一片青瓦。共饮一杯清茶,同研一碗青砂。挽起一面轻纱,看清天边月牙。爱像水墨青花,何惧刹那芳华。 …… 里长以及夫人被抓后,仍修、仍煜,仍牟阳任武士们在打尽。 但是村民们忍受不下去了。当里长仍潭以及夫人身死的消息传到村里,村民们激愤不已。里长以及夫人为了保护他们才留下来的。但是恶人终究是恶人,不会因为善良而终止恶行。 与其坐着任其宰割,不如起义,上凤凰山和仍雄耶他们一起落草。仍落村、仍田村、仍定村的三位青年仍淳、仍温桥、仍云峥联合起来,暗中纠集了三村百姓。 在仍潭被处死的第三日的午夜时分,乘着仍朗天的驻村武士熟睡之时,仍淳、仍温桥、仍云峥领着仍落村、仍田村、仍定村的村民,放火烧了武士们的驻村营寨,乘势杀掉他们好多武士。在与武士的搏斗中,村民无所畏惧,视死如归。有些武士被烧死,有些武士被杀死…… 村民们狂怒了,手里的斧头、大刀,刃刃狠厉,霸气而恐怖。仍修、仍煜,仍牟阳都在熟睡中被惊醒,等到出到外面,武士们已经节节败退。有些武士倒在血泊中,有些武士倒在火海里…… 仍修、仍煜,仍牟阳一看大事不妙,骑上战马,赶紧到朝廷禀报仍熙父子。 仍淳、仍温桥、仍云峥带着三个村的男女老少共一千四百多人,带上铺盖、衣物、粮食、牲畜等,连夜上了凤凰山。 在凤凰山的大帐里,他们见到凤凰山首领姒木秀、副首领仍雄耶,以及三位将领仍松、仍义正、仍远,还有两位女帅女艾和景耶。 仍淳、仍温桥、仍云峥详细叙说了三村起义的原因和过程。仍雄耶兄妹听自己的父亲被煮杀、母亲自尽的消息,一时不能自已,放声恸哭,众人跟着垂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仍雄耶的眼泪,引得大家痛苦万分。仍雄耶看到自己的情绪已经将大家笼罩在悲哀之中,于是,他强忍泪水,将拳头紧握,愤恨添胸,誓要报仇。 景耶却是痛哭流涕,哭成了一个泪人,一刻也不能停止。女艾边哭边給她擦眼泪,还不住地劝慰她。但是景耶还是不能控制自己。伤心欲绝的样子,很是让人痛惜。 凤凰山一下子上来这么多人,需要安排啊!女艾纵马,将景耶带到凤凰山庄,让额娘和阿妈一起劝解。景耶躺在床上,还是哭个没完。后缗和旭儿不住地安慰,陪着流泪。 景耶的遭遇,让后湣想起了自己的父王母后,还有兄弟仍袁琪和儿子少康。后湣也跟着景耶痛哭起来,哭声凄寒,令人动容。这让景耶怜惜起来,她稍稍收起悲痛,过来安慰后湣。 经过一夜的痛哭,大家的悲伤得到了释放,都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因为要安顿那些上山的义军,姒木秀和仍雄耶没回凤凰山庄。这一夜,他俩在大帐睡下了。 翌日清晨,女艾急着要回大帐,因为她知道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安排。景耶擦着眼泪,也要跟随。她强忍悲痛,说道: “女艾姐姐,我必须坚强起来,听从首领的安排,为父母报仇!” “景耶妹妹,你能节哀,说明你的内心很强大。我们同心协力,一定将奸贼除掉。咱们快些去大帐吧!”女艾用温情打动着景耶。 很快,她俩骑马来到大帐。 在大帐外,姒木秀将上得凤凰山的男女老少共两千多人集于一处。 这是一个清新明媚的早晨,阳光给凤凰山镀上金色,空气里带着甜味儿。细小的云片在浅蓝明净的天空里,泛起了小小的白浪。晶莹的露珠洒落在青草和树叶上,闪闪发光。大家的心情舒朗起来了。 姒木秀看着这些对未来充满着憧憬的脸孔,冷静地对大家说: “凤凰山一夜来了一千四百多人!我们清点了一下,老人、妇女、儿童又来了四百多人,归女艾和景耶两位女帅统领。你们这些人,经过分工,既要造好饭,也好照顾好老人,保护好孩子,还要将有能力的妇女补入女军。据估计,女军的人数能达二百多人!” 姒木秀看了看仍雄耶,发现他的眼圈黑了,可是精神饱满。仍雄耶领会到首领的眼神,对大家说道: “一千多青壮男儿,其中二百多人,由姒木秀首领和我统领。平日里。首领和我要亲自训练大家。还有八百多人分别归置仍松、仍义正、仍远三军名下,这样,东营、南营、西营三支军队,每军已达四百多人。仍淳、仍温桥、仍云峥任副将,分别由仍松、仍义正、仍远三位将领指挥。”。 仍雄耶说完后,看了看姒木秀,因为接下来的事项,该是他安排了。他俩商量之后,是做了分工的。姒木秀接着说: “今日里,我们需把军队好好训练一番。据我推断,明日,仍朗天定会带领大军围剿凤凰山。仍松、仍义正、仍远三部在东面、南面、西面赶紧布防,准备好滚石等物。必要时我们需要互相支援。” 这真是:义愤填膺趋正义,揭竿起义荡国贼。 第80章 热血征逐似火烧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仇深似海思亲泪,护佑家园奋虎威。 姒木秀看了看仍雄耶坚定的眼神。心想:这个青年,比他想象的要坚强。是啊!不是眼泪就能挽回失去;不是伤心就一定要哭泣。所以,面对生活中的不如意,你要学会坚强。 从姒木秀的眼神里,仍雄耶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人生的道路,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注定有许多坎坷和绊脚石。不管遇到怎样的困难,只要你能够勇敢的面对,坚强的去战胜它,你的前途就是光明的,你的生活就充满了阳光。 于是,仍雄耶开始了他的慷慨陈词,而且很有鼓舞性: “我和姒木秀首领率军在南面正面迎敌。这就需要和仍义正将领的南营将士默契配合!女军在南面做好埋伏。这是我们上得凤凰山的第一场恶仗,我们一定要把它打好。一旦取胜,我们继续加强训练,并加强军营和房屋的建造,争取让大家在凤凰山安定下来!我们定要与仍熙父子死磕到底,让他们血债血偿!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两千人的声音回响在凤凰山,撼天动地! 分工完毕,将领们各自领着兵马训练去了,一直训练到夜幕降临。吃过晚饭,安顿好兵马,巡视完毕,等姒木秀父母和仍雄耶兄妹回到凤凰山庄,已是很晚时分。姒木秀嘱咐女艾和仍雄耶兄妹: “今晚,你们好好休息!明日需要早起!” “好!”他们三人答应着,并各自回到房间。 躺在床榻上,仍雄耶怎么也睡不着,伤悲之情涌上心头。他蒙上被子,抽泣起来。良久,他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仍雄耶擦了擦眼角淌出的泪水,轻轻地踱步到院中。 仍雄耶抬头望了望天空:今晚的夜空,没有皎月,没有繁星,只有几颗孤单的星星,努力地在发光,零星地分布着,像是被丢弃一般。整个夜空如一块墨盘,黑漆漆的。空中有一层淡淡的云,使原本就不明亮的夜空更添迷蒙。 仍雄耶心想:这真是“寂寞星云满夜黑”啊!难道这星空也知道我的孤独,知晓我的悲伤? 不自觉中,仍雄耶的泪水又从眼角淌下来。关于这次起事,他不仅仅是为女艾。他的骨头里有一种正义的东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况欺负的是仍落村的人! 只是没有想到仍熙父子这么残忍:连老人也不放过,而且是虐杀!这是何其的遭人愤恨啊!母亲的殉情,让他崇敬!也让他难过!一下子失去两个亲人,让他怎么能够承受下去? 仍雄耶轻轻走到景耶窗前,隐隐听到妹妹小声哭泣。他的眼泪泉涌一般,流满了他的脸颊。仍雄耶怕自己控制不住,赶忙离开。他在院子里徘徊着,思索着—— 他今年二十一岁,一直爱恋那个女孩儿,曾一路追随到凤凰山庄。他知道她在牧正署衙任职,只是默默的跟随着,守护着,不去打搅。后来,她被围,而且被围的还有他同村的弟兄,他怎么能不管?做了就不后悔! 仍朗天这样的恶贼,不除掉,终究是祸害。只是失去父母那种揪心的痛,比刀割还难过!爹、娘,心头摘不走的是你们的仁慈和笑容,挥不去的是你们的养育和教诲。 爹、娘,你们的影子,已跌落在儿女深深的记忆里,那里面,镌刻着有关你们的一切……只是痛者思痛而已。 “为了我,让你失去了两位亲人!我——很内疚!”细柔的声音,一听,就是女艾的!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来到了他的身旁。 “别人有难,我也会相助的!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不必自责!”仍雄耶没有转过脸,他怕女艾看到自己脸上的泪痕。 “雄耶哥,别难过了!死了就不能复生!我们替两位老人家报仇,将仍熙父子除掉。这就是对两位老人在天之灵的最大告慰!”女艾柔和地说。 “明日见到仍朗天,我可能会激进!若是我死了,你千万不要伤心!”仍雄耶的心在颤抖,声音也在颤动。 “我不要你死!希望你——活着!”女艾的声音是颤抖的,哽咽着说。 仍雄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过脸来,看到泪流满面的女艾,不禁一阵感动。 他想:她为他流泪!在她心里,不会没有自己的位置!自己若死了,她一定会难过的。那样,他会死不瞑目。还是要活着,陪着她,一直到老! 仍雄耶抬手擦了擦女艾脸上的泪,深情地说道: “我不会死的!等着——娶你呢!回去休息,明日好好战斗!”说着,他摸了摸女艾的肩,仿佛告诉她:放心吧!有你,我不再孤独!之后,他们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 半夜袭击,营寨被烧,武士被杀。当逃回去的仍修、仍煜,仍牟阳将消息带到,已是黎明时分。仍朗天没有想到三村的村民如此猖狂!看来,这些人不可小觑!如若不除,自己终究不会安宁。 仍朗天在朝堂上禀明小君王仍让,说是村民造反,齐集凤凰山,必将是国之大患。剿灭反贼,事不宜迟。小君王不敢不允。仍朗天与仍熙及有关将领商议一番,调动三千多兵马。明日,围攻凤凰山。 凤凰山的北坡太陡,仍朗天自然布阵在东面、南面和西面。东面和牛毛山相望,隔着一条有仍河,仍朗天命大将仍褚梵带九百人渡船过河,直取凤凰山。 凤凰山西面树木繁密,且高挺耸立。仍朗天派大将仍穆羽带九百兵马人攻打西营。 南面是正面,不是很陡,树木不甚繁茂,只是翠草丛生。这是关隘之地,一旦打开,领军上山,贼寇自然被剿灭。 所以,仍朗天亲自带一千二百多兵马集中于南面。姒木秀自然懂得南面的重要性,因此,他让女艾和景耶带领多女军埋伏在半山腰一个隐蔽之处,草木遮挡。 他带领仍雄耶、仍义正、仍温桥以及六百多人扎营在山下,挡住仍朗天的一千二百大军。 天上的乌云在舞蹈,早已按耐不住被释放的心情,凤凰山下的两军迎来的是变暗的天色,阴沉压抑。 两军对阵,仍朗天大骂道:“反贼,你们杀我官兵无数,以为上得凤凰山就能高枕无忧?我定然将尔等一举拿下,还有仍国一个朗朗的天空!” 杀害父母的仇人就在眼前,一见到仍朗天,仍雄耶恨不得马上冲上去,与仍朗天杀个你死我活。看到仍雄耶满眼的怒火。姒木秀提醒道: “两军阵前,最忌冲动。以静制动,方为上策!” 听到首领的提醒,仍雄耶强压住心中即将喷发的火焰,对着叫嚣的仍朗天叱骂道: “狗贼,你杀死我父亲,逼死我母亲,你的手上沾满了多少人的血迹!血债就要血来偿还!今日,一定要为那么多冤魂报仇雪恨!”说着,仍雄耶挥剑纵马,直取仍朗天。 看到仍雄耶向着大司马仍朗天扑来,身边的大将任穹挥着大刀跃马来迎,如镜般的大刀,冷气森森。刀剑相撞,如雷霆之震。 仍雄耶怀着极端的仇恨,气势正旺。剑意“噗噗噗”吐着杀气,愈发凛冽。战不到二十个回合,仍雄耶的长剑如秋风萧瑟,阴冷异常。“寒气刺骨”!仍穹就被仍雄耶一剑刺于马下。 仍朗天不由打了个寒噤。 大将仍歆涵看到仍雄耶如此勇猛,大喊一声: “仍雄耶,大胆狂徒!你是想找死吗?” 说着,仍歆涵纵马挥刀来战,眼里的愤怒似乎要喷出火来。仍雄耶施逞虎威,抖擞精神迎战。二十多个回合,仍歆涵有些抵挡不住。 大将仍魁挥刀骤马,前来夹攻,仍雄耶全然不惧。他剑法不乱,游刃有余。战到三十多个来回,仍雄耶卖了一个破绽,闪过大刀,侧身疾剑而出,犹如骤雨大作。“乌山孕雨”!一剑刺入仍歆涵心脏,仍歆涵口吐鲜血,落下马来。 仍魁一见不妙,转身就跑。仍雄耶拈弓搭箭,一箭将其射于马下。一连杀掉三位大将,仍朗天害怕军心不稳,便挥着战戟向仍雄耶杀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仍雄耶怒目而视,积蓄着真气:伸冤在我,以恶报恶;绞痛入骨,至死方休!真气使仍雄耶内力大增。 面对着仍朗天刺过来的战戟,仍雄耶怒剑来迎。 仍朗天的战戟随心所欲,自在张狂,沾满邪恶之力,不乏撼天震地。后面的将士鼓声雷动,喊声大涨士气! 仍雄耶的长剑“咝擦咝擦”吐着寒光,就像被黑暗毒素腐蚀的容颜,喷出复仇的火焰。仍雄耶被激怒了,长剑震颤着。 仍雄耶剑气仿佛被烧着一样,燃烧出耀眼地光芒。义军的鼓声也在震响,震呼声激起了仍雄耶更大的斗志。 两人战到六十多回合,只听仍雄耶的剑“刷”的一声,极速出手,直指仍朗天的咽喉,剑意如烟如雾,令人捉摸不透。“烟笼雾锁”! 仍朗天一声惊呼,拨马转身向西南方向就跑,仍雄耶哪里恳放?乘势追杀。后面喊杀声一片,混战起来。 这真是:拳拳在念仇难掩,热血征逐似火烧。 第81章 血战初捷少胜多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意气风发平恶秽,英姿飒飒胜天骄。 两军对垒,就像暴风铺天盖地而来。兵士们狠命地厮杀,摇撼着,怒号着,掀翻一切的样子。 看着仍雄耶追着仍朗天而去,姒木秀、仍义正、仍温桥杀进了敌军,势气愈来愈猛,像沉重的石头压在了敌军的心头。 就要追上了,仍雄耶怀着万分的仇恨,恨不得将仍朗天劈为两段。仍朗天纵马越过一个斜坡,突然转身,用战戟挡住了仍雄耶的长剑,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仍雄耶,你中计了!” 仍雄耶只听得四面喊杀声大震,伏兵四起,原来仍雄耶在这里作了埋伏。他有意败退,不过是想把自己引入包围圈而已!“小野狼”真是狠毒!而自己,只想报仇,却将仍朗天的阴谋丢在脑后。 仍雄耶突然想到首领姒木秀的叮嘱,让他冷静应战,以静制动。可见首领是有作战经验的。仍雄耶后悔自己有些冲动,但是,后悔已经没有用,自己仿佛已无退路。 仍朗天的士兵们凶神恶煞般地冲过来,仍雄耶奋勇出击,挥剑如电光闪烁。仍雄耶剑不空刺,敌兵纷纷被刺下马来。 但是,在仍朗天的指挥下,敌兵越来越多,他们的击杀也越来越烈。仍雄耶左挡右击,上劈下刺,敌兵纷纷后退。仍雄耶无心恋战,他一收长剑,回转马头,准备撤退,可是为时已晚。 很快,仍雄耶被大批的敌军围在垓心。仍雄耶左冲右冲,前突后突,还是不能脱身。 只见仍朗天在坡上指挥三军,仍雄耶投西则往西指,投东则往东指。因此,仍雄耶不能走脱,一时不能突围,危在旦夕。 如此勇将,仍朗天很感兴趣,他又想折磨他了。于是仍朗天对将士们喊道: “抓活的!重重有赏!” 兵士们疯狂地向仍雄耶扑来,仍雄耶挺起长剑,英勇应战,将近身的敌军纷纷击杀。正当仍雄耶身疲力竭之际,忽然喊声大起。姒木秀、仍义正、仍温桥分别从东面、北面和西面率军杀来。 由于姒木秀、仍义正、仍温桥骁勇善战,以一当十,包围着仍雄耶的敌军一片骚乱。乘着援军已到,士气正旺,仍雄耶一鼓作气,杀出一条血路,和姒木秀、仍义正、仍温桥聚合在一起。 姒木秀向着队伍喊了声: “撤!”于是姒木秀率领着义军向着南山奔去…… 自己这么多兵士竟然没有将这些人剿灭!仍朗天很是气恼。他一挥手,大喊道: “追!” 在义军的后面,仍朗天率军一路追来,杀上山来。义军转过在一座山,仍朗天率兵也要转过去。突然,半山中,擂木炮石打将下来,阻住到了仍朗天的追军。鼓声大震,矢石如雨。敌军被击中,惨叫声连连不绝。 原来女艾和景耶的二百女军早已埋伏在这里。姒木秀等率军回转身来,弩箭齐发,仍朗天的兵马折损颇多。 仍朗天心想:这群匪徒,非同寻常,自己的兵马,明显多于他们,但是,面对强敌,以及凤凰山的神妙莫测,还是撤退为上。于是仍朗天带着兵马,急速撤退。姒木秀领着军队追击,又杀伤无数。 追至半路,姒木秀害怕再有埋伏,于是命令义军将俘获的敌军、敌军战马和武器带回,不再追赶。 收兵后,姒木秀对仍义正说:“义正将领,你带二百多兵士和女艾、景耶的女军坚守南山,以防敌军卷土重来,并将俘虏和收取的兵器带上南山。我带二百多兵马去西山支援仍远,雄耶副首领和仍温桥副将带二百多兵马支援东营仍松。” 仍雄耶和仍温桥领命向东山进发。在东山,仍松和仍淳率领四百多人马来到有仍河畔。对面牛毛山,下来一只军队,约九百人,由大将仍褚梵带领。他们乘十几只战船,击鼓呐喊而来,一片杀气。 眼见战船将到有仍河中心。仍松和仍淳商议后,仍淳率一百多兄弟把上衣一脱,下腿赤着双脚,腰间插着几个铁凿,手中挽个铜锤,一个猛子扎下了水…… 而仍松带领三百多兄弟,对准目标,朝着十几只战船,拈弓搭箭,箭发如雨,敌军纷纷落水。仍褚梵一看对面仅一百多人,如此张扬。于是他让船上的士兵,一起发箭。仍松带领兄弟们边挡箭边退到山上,击鼓呐喊,以助声势,等待与敌军血战。 看到仍松被自己的箭弩击回山上,仍褚梵很是得意。心想:几个毛头小子,竟敢在官军面前撒野!待我上得山来,定将尔等一举歼灭!一旦成事,将是头功一件!到时候,一定会受到仍熙父子的奖赏。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突然,船内的军士一起喊道: “船底漏水!” 仍褚梵一看,自己的船内也滚滚走入水来。他大声惊问道: “缘何漏水?” “将军,船底被凿透了!” 原来,仍淳带领的一百多兄弟全都是善于泅水的能手。他们潜入水底,神不知鬼不觉,用捶凿在水底下凿透船底,大船便四下里滚入水来。仍褚梵以及士兵们全部落水。有一些不识水性的,溺水而亡;有识水性的,望东山游来。 仍褚梵是会水性的,他指挥着那些识水性的将士,向岸边游来。眼看就要上岸了,仍松让二百多兄弟守在岸边,朝着水中,对准敌人放箭。自己带领着一百多兄弟,手握利刃,下得水来。在水中,他们将敌军迎住,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一看仍松将领率领一百多弟兄已经入水,那些凿船的兄弟露出水面,将凿子和锤子砸向敌军。而那些拿利刃的兄弟,照着敌军猛刺。敌人的刀剑不能在水底里施展,一时,鲜血染红了有仍河。 仍褚梵潜入水底,不敢露面。仍松杀了几十个敌军,想找到仍褚梵。正当失望的时候,他发现:仍褚梵竟然领着一批敌军上岸了,拿着刀剑正在和岸上的义军交手。 二百多弟兄已经有十多个被仍褚梵及其士兵杀害。仍松忙着往岸上游,但是水底的敌军很多,他一时不能脱身。 就在这时,仍雄耶和仍温桥带着二百多兵士从南山赶到,看到两军在水边酣战,于是呐喊着杀将过来…… 仍褚梵与仍雄耶一交手,不到十个回合,仍雄耶发力横扫,剑势如雄鹰般矫捷有力。“雕心鹰爪”!仍雄耶出剑,刺穿仍褚梵的心脏。仍褚梵倒在地上,鲜血横流。 上岸的敌军经不起仍雄耶及其队伍的收拾。有些士兵一看大势已去,纷纷投降。而水里的士兵一看仍褚梵被杀,也纷纷向义军求饶。 看到仍松上岸,仍雄耶赞叹道: “仍松,你的水性不错啊!” “跟少康哥学的,什么本领都会点!”仍松很是怀念少康。 仍雄耶懂得仍松的心情,便说: “穿上衣服,带着俘虏,收上兵器,赶快上山吧。” “好!”仍松答应着。 仍松、仍淳等将俘虏押着,带着收取的兵器回到东营。 西山,仍远和仍云峥的四百多兄弟对抗仍穆羽的九百多兵马。两军对峙,只听仍远喊道: “仍远在此,静候多时!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我乃仍穆羽,奉大司马和丞相之命,前来讨伐贼寇!你也是有仍国人!为何替夏人卖命,速速投降,保儿不死!”仍穆羽狂喊着。 “仍熙父子罪恶滔天,乃有仍国奸臣!你率不义之师,岂不是有去无回?看我剑来!”仍远说着,便纵马举剑,直取仍穆羽。 仍穆羽举刀来迎,两人交战二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仍远的剑在愤激中迸发出璀璨的光芒,慷慨不凡,透着一股子雄浑的气势。仍穆羽的刀也是灼热扑面,光环炫目,令人寒不胜寒。 看着仍穆羽一时不能取胜,副将仍晓拍马过来,举刀向着仍远砍来。仍远急忙闪过,毫不含糊,与两个人激烈对抗。 仍云峥看到两将上阵,带着兵马冲了过来,仍穆羽的军马也冲过来了。两军混战在一起,杀声震天。 仍云峥为了减轻仍远的负担,与仍晓征战起来。一来一往,难解难分。 两军混战,杀伐凌厉,声势浩瀚。就像夏天的惊雷闪电,拥有势不可挡的气势。明晃晃的刀剑,划出一道道红色的血痕,伴随着愤怒的吼叫,让人心惊胆颤。 因为仍远的人马少于仍穆羽的人马,力量有些不支。仍远和仍云峥抽身出来,挥剑向着人马喊道: “撤!” 于是仍远和仍云峥领着兵马且战且退,退到树林。仍远的兵马便绕路向山上跑去,仍穆羽和仍晓率军顺着他们的方向追赶,穿过树林,再往前赶,就是贼军大营。一旦击溃,将是立功请赏的好机会!仍穆羽一时兴起,率领军队策马奔腾。 追击正酣之时,突然,前方树枝挡路,仍穆羽哪能理会这些,纵马就越,不想连人带马掉到陷马坑里。仍晓和后面的兵士一并掉下。仍远和仍云峥率军返回,将坑里的敌军统统射死。仍穆羽和仍晓都死在坑里。 主帅已死,后面的敌军一阵大乱。这时,姒木秀率军赶到,两相夹攻,杀气寒森。敌军死伤惨烈,余部下马投降。姒木秀命兵士将俘虏、马匹、武器装运好,带到西山。 这真是:血战初捷少胜多,突出剿荡赶群魔 第82章 侠女下山侦守敌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兵强将勇雄心在,猛打穷追壮烈搏。 仍朗天动用了三千多兵马,围剿凤凰山,没有成功,他很是丧气。于是,仍朗天派自己精心养护的武士仍雷烈,带领五千兵士驻守在凤凰山下,并封仍雷烈为“大将军”,让他将凤凰山团团围住。 仍朗天命令仍雷烈:暂且采取围而不打的战术。因为仍朗天需要迂回,需要战略,需要调整! 仍朗天明白,义军虽然兵少。但是,姒木秀等个个武艺超群,且诡计多端,再加上凤凰山得天独厚的条件,不是兵多就能将他们剿灭。 仍朗天决定到过邑搬兵,请求寒浇支援。而且,姒少康身中一剑,不知是死是活,他一定要弄个明白。和凤凰山的贼寇相比,少康才是他的心腹大患!才是他的最大威胁!何况,香薷在昆吾国,他不能不管。 …… 而这次大战,义军虽然也有所折损,但是加上俘获的敌军,东营、西营、南营已经扩充到八百多人。加上姒木秀和仍雄耶的四百兵马,还有女军的二百多人,义军能征战的兵马三千多人。 仍朗天让仍雷烈带领五千多兵马扎营山下,要求他围而不打。没有仍朗天的命令,仍雷烈不敢擅自行动,只是候在山下,每日操练兵马,等候仍朗天从过邑回来,带回良策和寒浇的虎狼之师。 这次大战后,姒木秀一面令东营、南营、西营加固加长军营的建造,一面在凤凰山建设住房,让上山的家庭能够享受天伦之乐。等把军营、住房建好了,重要的是训练军队。 姒木秀和仍雄耶统领四百多精锐,各自训练二百多兵马;仍松、仍义正、仍远各负责训练八百多兵马;女艾和景耶训练二百多女军。 不在女军的妇女们做饭,闲时农作;老人们照顾孩子,缝制衣服,自在乐趣。在战役中死去的士兵,姒木秀命人好生安葬他们。 姒木秀还让所属将领耐心安慰烈士们的家属,一并献给家属们衣物、粮食等,作为补偿。 安抚完家属,仍松正要回东营,正巧遇到了仍义正也要回南营。哥俩见面,甚是欢喜,一同探讨起了训练士兵的技巧。 临分手时,仍松悄悄地对仍义正说: “景耶妹妹,好乖巧,好灵秀!我好喜欢她,也想追求她!义正,你一旦见到景耶,一定要说说哥哥的好!” “仍松哥,景耶妹妹的确妩媚迷人!但是我怎么觉得她与我更般配呢!”仍义正笑嘻嘻地说。 “去你的!”仍松照着仍义正的胸脯就是一拳。 “为个女子,打兄弟,值得吗?”仍义正委屈地说。 “那你打我一拳,两清了!”仍松拿起仍义正的手朝自己的胸脯拍去。拍完,仍松和仍义正哈哈大笑起来,各自回营去了。 翌日升帐,面对山下驻军的围而不打,姒木秀对将领们说: “我们与仍朗天首战成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但是,仍朗天派仍雷烈率五千兵士驻扎在山下,围而不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大家讨论一下,怎么面对眼前的现实?” “首领的提议,不无道理。仍朗天手下兵多将广,为何突然偃旗息鼓?他到底想干什么?我们必须知道他的意图。”仍雄耶做了补充。 “仍雷烈驻军山下,虽然围而不打,但是,仍雷烈的武功很高,足可以和少康哥媲美!所以,这个人不可不防。”仍松将仍雷烈的消息告诉大家。 “仍雷烈就是仍朗天的一个棋子,这个时候,仍朗天把他放在山下,足可以看出他的决心。仍朗天不让我们下山,那是害怕我们招兵买马。他将我们这三千多人困在山上,等时机成熟进行围剿。”仍义正琢磨着仍朗天的心思。 “仍朗天打了败仗后,要等待什么时机呢?”姒木秀向大家探问。 “我认为仍朗天在休养生息。毕竟,经过几战,他的人马也损害不少。他一定准备厉兵秣马,等到兵强马壮,再来围剿。”仍远分析道。 “我认为仍朗天也可能去搬救兵,因为他的实力敌不过咱们首领和副首领。虽然有仍雷烈,但是凤凰山易守难攻,想剿灭我们,也不容易!”仍淳对局势的把握有一定的道理。 “仍朗天恶贯满盈,他会去哪里搬救兵呢?”仍云峥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当然是寒国,他出卖了少康哥,寒国一定成了他的同盟国。若是寒国出兵,对我们是极大的威胁,毕竟他们人多势众!而且,寒浇在灭夏中,武功不凡,且军事能力很强。对付他,很难!”女艾的军情分析到位。 “现在,我们当下的任务是,一定摸清仍朗天的动向。他现在不来进攻凤凰山,到底想干什么?”仍温桥献上提议。 “我愿意下山跟踪仍朗天,摸清他的动向。他不认识我,若有机会,我一定亲手杀了他,替我爹娘报仇!”景耶的心思很重,一心想杀掉仍朗天,替爹娘报仇。 “你一个十七岁的妙龄女孩儿!不宜此事!”姒木秀不同意。让一个女孩儿冒这么大的风险,让这些八尺男儿,情何以堪? “首领,你们还是不了解我。我和雄耶哥从小习武,身轻如燕,剑法灵活,造诣颇深。再加上我一女子,在他们眼里,柔弱娇嫩,这样,反倒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所以,由我去跟踪仍朗天,最为合适!”景耶解释着,坚持着。 “景耶,你怎么下山?仍雷烈将凤凰山围得水泄不通。更何况,他可是武林高手,一旦被他抓到,性命休矣!再则,进仍城需要腰牌。你即使出去,没有腰牌,怎么进得仍城?”仍雄耶关心着妹妹。 “正因为仍雷烈是武林高手,所以我就从这个地方入手,定能从他那里拿到腰牌,就能进仍城跟踪仍朗天了。”景耶说得大家云里雾罩的。 “景耶妹妹,你能不能说得更清楚一些呢?你从什么地方就能入手?我们怎么听不懂呢?”仍松首先发问。 “女子的世界,你们怎么能懂?景耶妹妹既然有她的办法,何不去试试?只是,景耶妹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单枪匹马出去,怎么能让我们放心?还要有人陪着才行。”女艾建议道。 “让我陪着景耶妹妹去吧!她一个人,就怕有危险!至于东山练兵以及防卫的事,仍淳副将就能完成!”仍松自荐道,心想:正好借此追求景耶。 “我也可以随着他们去!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南山的练兵及防卫,交给仍温桥副将就可以!”仍义正也推荐着自己,心想:娇媚的女子,我也喜欢,不追就后悔了。 “你们两个人与仍朗天交过手,他认识你们!跟踪他,岂不是自投罗网吗?”仍雄耶分析着现实。 “既然景耶非要去,而且她自身也有出去的办法,那就让她去吧。毕竟我们需要了解仍朗天,才能和他打好这场持久战。不过,女孩子毕竟单薄,那就派仍淳和仍云峥保护她吧!因为仍淳、仍云峥与仍朗天从未谋面,只有他俩最合适。”首领姒木秀决定道。 仍松和仍义正互看了一眼,不禁尴尬一笑。 “景耶和仍淳、仍云峥若能下山成功,一方面摸清仍朗天的动向,同时打探一下少康哥的消息。”女艾还是想着少康,再看仍雄耶,一脸的不自在。 “女艾的提议非常好!景耶和仍淳、仍云峥下山后,一定要探寻到少康的消息。少康一人勇战雄兵之后,他究竟去了哪里?生死如何?景耶和仍淳、仍云峥走后,我们首先把兵练好。平日里,我们还要研究兵法,研究战术。”姒木秀做了长久的安排。 “同时,我们需要密切注视山下,有什么动静,随时应对!争取出其不意,击其不备;打仍雷烈一个措手不及,也好扩充我们的兵力。”仍雄耶年轻刚烈,丝毫不惧服仍雷烈和他的五千兵马。 商量之后,他们各行其责,各自去到自己的营地,训练去了。 怎样才能下山?怎样从仍雷烈那里获取进城腰牌?景耶没有说,但是女艾是相信她的。她知道景耶害怕说出去,万一有人泄露,她将前功尽弃,性命难保。女艾很佩服景耶的聪明才智。 她想:景耶若是出去了,就让她好好打探一下少康哥的消息。景耶还不知道自己喜欢少康哥,得让她知道。万一在外面遇上了,她好告诉少康哥——女艾等着他,盼着他回来。 训练的间隙,女艾看着景耶坐在一块石头上哀思,便挨着她坐下,问道:“景耶妹妹,还想着你的爹娘呢?” “是啊!一下子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好想他们啊!”景耶的眼眶又红了。 “你还有雄耶哥,还有女艾姐姐呢!我们会好好爱你!”女艾将她的一只手攥在自己手里,轻声安慰道。 “你和我雄耶哥若是成亲了,那该多好啊!他那么爱你!到时候我就能喊你‘嫂子’了!”景耶说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这真是:侠女下山侦守敌,佳人守候盼归期, 第83章 使乖弄巧美人计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悬悬含念添幽梦,望眼欲穿寄相思。 思念一个人,你会为其乐而乐,为其忧而忧。你会惦着他的衣食住行,还会关注他的喜怒哀乐。你会为得不到他的消息而愁肠百结,也会为不能和他长相守而寝食不安;你会为那悠悠相思坐立不宁,也会因那缕缕的情愁黯然神伤。 女艾思念着少康,一说起他,一脸痴迷,满怀惆怅。面对着景耶的希望,女艾徐徐道来: “可是雄耶哥来得晚了!我和少康哥青梅竹马,自从十四岁知道我不是他亲妹妹,我就决心嫁给他,做他的新娘!可是他说复国之后再考虑我们的事,我就决心等着他。希望他早日回来,只要看到他,我就开心。” “女艾姐姐,你也喜欢少康哥啊?怎么女子们都喜欢他?说实话,我这次出去,也是想打探一下少康哥的消息。你知道吗?我昨夜还梦见他呢?他在梦中安慰我,让我节哀顺变!他真是个好人!”看到女艾也喜欢少康,景耶脸上有些失落。 “少康哥的确很有魅力,武功高,人也帅,而且很有担当。不过,他和我可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一定比那些迷恋他的女子,多了一些情分!”女艾分析着自己的优势。 “女艾姐姐,我不怕你喜欢少康哥,我这个人,可想得开了。少康哥若是娶你,你做妻,我给他做妾,行吗?”景耶一副认真的样子。 “少康哥可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我想,他不会纳妾。”女艾对少康是了解的。 “多少男人都在纳妾,他怎么会和其他男子不一样?到时候,你做妻,我做妾。我们成为好姐妹,不好吗?”景耶期待的眼神。 “那得看少康哥怎么想的,我能管得了他吗?”女艾有些羞涩的样子。 “女艾姐姐,你这么喜欢少康哥,他也喜欢你吗?”景耶问道。 “他对我说,他把我看成亲妹妹,习惯了,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他满脑子都是复国,还怕在复国的道路上连累我。等日子久了,脑子转过来了,我想他会考虑的。”女艾一直对少康说得“复国”念念不忘。 “女艾姐姐,不是我说你,从你刚才的描述中,我能感觉出你对他的爱,可是丝毫听不出他对你的爱。男人若是爱一个女子,他会缠着你,粘着你,生怕你丢了。而且,他想接近你,吻你,抚摸你,还想着怎么样将你娶回家,入洞房,生孩子。你们待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有过这样的举动吗?”景耶问。 “好像——没有!而且,他一人大战五百雄兵的头天晚上,送我回凤凰山。路上,我让他吻我,他没有那样做。只说,在他心里,我是他最爱的亲妹妹!我想,他一定是怕连累我吧!”女艾有些凄婉。 “你求他吻你,他都没有做?很明显,他不爱你,你还不把他放下?女艾姐姐,你还是和雄耶哥合适!雄耶哥那么喜欢你,找一个喜欢你的人,你才能幸福啊!把少康哥让给我,好吗?”景耶缠着女艾的胳膊,央求道。 “可是我放不下少康哥,满脑子都是他。所以,一定要等他回来。”女艾伤感的表情。 “若是他回来了,说不爱你。或者他已经在外面心有所属,你怎么办?”景耶问女艾。 “他只要把理由讲明白了,或许,我也不会缠着他。毕竟,我爱着他,总会希望他幸福。”女艾虽然这样说,但是心想:少康哥一定会喜欢自己的!因为,他们青梅竹马,她早已把他刻在骨子里,相信他和她的感觉一样,只是需要时间。 “女艾姐姐,少康哥一旦拒绝了你,你既然不会缠着他,那你会考虑雄耶哥吗?”景耶期盼着。 “或许——会吧!”看来,女艾的心中有仍雄耶的位置。 “那我提前能叫你一声‘嫂子’吗?”景耶开着玩笑。 “不许你叫!”女艾娇嗔道。说完,她便走向训练场。 “嫂子,你装什么装?”景耶说着,跟了上去。心想:那分明是很乐意的样子嘛! 三天后,景耶和仍淳、仍云峥决定下山。姒木秀交给他们一些钱币,便不再过问太多,因为他相信景耶。仍雄耶和女艾也相信景耶,大事当前,不能让景耶将下山的秘密全盘托出,要时时想到隔墙有耳啊! 而景耶的确不能说,因为她要亲自去会仍雷烈,想用女人的方式解决一切问题。 仍雷烈的中军大帐设在南山脚下,从他那里拿上腰牌就能下山,并能够进得仍城。景耶从投降的兵士那里弄来两套有仍国官军服装,让仍淳和仍云峥穿上,然后让他们将自己裹在毯子里,用绳子扎紧。 夜半时分,仍淳和仍云峥抱着毯子,大摇大摆地走向中军帐。哨兵们将他们拦了下来,大声呵斥道; “从凤凰山下来的人,一律处死!” 哨兵们说着,挺着大刀,向着仍淳和仍云峥砍来。 仍淳见状,大声喊道: “你们疯了?没看到我们穿着一样的衣服吗?我们是被俘的官兵,偷着跑了出来,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一位女子。她让我们将她裹起来,作为礼物送给仍雷烈将军。你们快快禀报仍雷烈将军!” 很快,一位哨兵回来,说道: “将军让把礼物送进去。” 仍淳和仍云峥扛着毯子进了中军帐。 仍雷烈点起灯火,他想知道这位女子搞什么名堂,怎么会会冒险前来?凤凰山高人很多,他也需要知己知彼。 仍淳和仍云峥将毯子放在仍雷烈面前,就出去了。 仍雷烈很是好奇,将毯子的绳子解开,并把毯子展开,一看,原来是个妙龄姑娘。只见她身穿淡绿衣裙,腰挂长剑,肤白细嫩,双目流动,秀眉纤长。宛若芝兰,风情万种。 景耶站起,用手拍了拍衣裙,看着仍雷烈目瞪口呆的样子,笑眯眯说道: “扔雷烈将军,没想到吧?礼物原来是个大活人!” “姒木秀莫不是想拿一个美人收买我?可惜他想错开了。我仍雷烈只认得仍朗天大司马,不喜欢什么美女。从凤凰山来的,谁来就是找死。”仍雷烈冷笑一声,坐在中军帐的椅子上。 他不想马上处死她,他想知道姒木秀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比起有仍国的凤妃,我还差得很远,因此,我不是什么美人,就只是一个女子而已!”景耶嫣然一笑,坐在仍雷烈对面。 景耶发现仍雷烈二十六七岁,目光如炬,浑身蓄满爆发力。他的半张脸掩盖在浓密的络腮胡中,双目闪耀着犀利的光芒。景耶心想:仍雷烈不愧是武林高手,外表就像个大男人! “姒木秀送你来做什么?如实道来,我让你死得好看一些。”仍雷烈威胁着。 “姒木秀送我来干什么?他与我有什么关系?如果说我是专为将军而来,你相信吗?”景耶淡然一笑,神情秀媚。 “你专为我而来?”仍雷烈有些不相信,但是竟然把杀死她的想法抛于脑后。 “听说将军的武功非同寻常,可与那少康相比。我对武艺高强的男人很痴迷,所以,慕名而来。”景耶凤眼一挑,撩拨的样子。 “既然慕名而来,为何迟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大战之后过来了。这分明是魅惑于我,不过是有求于我而已。”仍雷烈迎着她的眼睛看过来。心里莫名其妙地作祟:不就是一个女子吗?能成什么气候?她既然自己送来的,不要白不要。 “我不过是一个爱好武功的女子,因为两位哥哥做了义军,害怕仍朗天大司马报复,跟着上了山。可是上山之后,我就后悔了。山上吃不好,睡不好,经常做噩梦。因此,这次大战,我什么也没有做。我早就仰慕仍雷烈将军的名声,于是偷偷地下山找你。我就是个平凡的女子,不想做什么义军,只想——跟着将军。”景耶的眼神是单纯中的迷恋,这让仍雷烈心里有一种怜惜。 “你想跟着我?可是,我已经有了家室,你就不要自作多情了。”仍雷烈想:有女人喜欢总归是好的,何况是个美人。不过,大敌当前,还得小心。如果中了美人计,那不是找死吗? “可是我可以做妾啊!只要陪着将军就好。”景耶说着,快步走到仍雷烈的身边。 “你别过来,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仍雷烈赶忙制止道。 他看了看景耶身上的剑,心想:看你身上的剑,怕是来行刺的吧? “将军,我叫景耶,是仍落村人,对将军倾慕已久。将军不相信,我把剑放在门口。”景耶走到门口,将长剑取下,立在角落。然后她又轻盈地走到了仍雷烈的身边。 “这个时候倾慕我,我怎么会相信?”仍雷烈有些怀疑,不过,他看着景耶诱人的脸庞,心里早已有所懈怠。 “我身上可什么也没带,只带了颗对你的真心。将军可以搜查我!”景耶不由分说,一下子坐在仍雷烈的腿上。一只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拿起仍雷烈的手。 接着,她的手压着仍雷烈的手滑过了她的腿,滑过她的胸,不停地摩挲着…… “景耶,你……你……你这是干什么?”仍雷烈的呼吸有些急促,想把景耶推开,但是,双手却不听使唤。因为他闻到了一个香味,那是来自女子的体香,很诱人。 这真是:使乖弄巧美人计,夜色撩人酔入湖。 第84章 对天起誓剑断石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过柳柔风拂婉顺,花香万里送温舒。 “将军,今晚春宵一刻,如何?”景耶俯在仍雷烈的耳边说。一股温热之气朝着仍雷烈扑面而来。 “我……我……我不要侍妾!”仍雷烈躲着景耶,心咚咚直跳。 “可是,侍妾要将军!”说着,景耶的嘴唇凑到仍雷烈脸颊,仍雷烈有一种沉醉的感觉。 仍雷烈有些想入非非了,于是,他的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摸着景耶的衣扣。他想解开它…… 就在仍雷烈想着一夜春宵之时,景耶勾在仍雷烈脖子上的那只手,迅速出击,点在仍雷烈的哑门穴上。仍雷烈突然头晕,不能说话,倒在椅子上。 景耶赶紧从仍雷烈的柜里拿出三张腰牌。她看了看倒在椅子上的仍雷烈,心想:要不要杀掉他? 但是,景耶转念一想,自己的任务是跟踪仍朗天。若是仍雷烈死了,一定会打草惊蛇。“春宵一事”,对于仍雷烈来说,毕竟不是光彩的事情。他醒来后,一定不会声张这件事,因为他害怕仍朗天的惩罚。 想到这里,景耶从门旁角落拿起长剑,吹灭灯火,走出中军帐。原来仍淳和仍云峥就在不远处等着他。三人拿着腰牌,一路通行,进了仍城。晚上,他们住在客栈;白天,他们则伏在了大司马府周围,静静观察仍朗天的动向。 仍雷烈被点了哑门穴,第二天早上才被人发现。等被解了穴之后,他觉得那是一种羞辱。当手下人问怎么回事,他只说喝多了,不小心自己点了穴位。有些人不信,他命令大家统一口径,否则,杀头示众。大家害怕,也就不再说起这件事。 因为这件事不能传到仍朗天耳里,否则,仍雷烈会受到责罚。最关键是很没面子,被一个女子算计了,仍雷烈很是气恼,心想,什么时候再碰上她,定将她置于死地。因此,仍雷烈对凤凰山包围得更加严实,不让有一人出入。 …… 恋一个美丽善良的你,说一席永不离弃的话,走一生风雨携手的路,护一颗纯真柔和的心,守一段天长地久的爱,开一朵地老天荒的花。这就是少康对姚朵的爱情。 自从经历了寒洛川劫持姚朵的事件之后,少康便与姚朵形影不离。第二天,他去卧佛山冈找独孤道人为姚朵求取药材。独孤道人爽快地给了他,并赠送了一些灵芝,可谓是仁至义尽。 少康拿回药,亲自给姚朵熬煎,一连几天还亲自喂她喝药。为了让姚朵脖子上的伤痕尽快好起来,少康还用“三元凝气”给她治疗。两个人感情越来越深。 驿馆老板娘很热情,每天给姚朵炖鸡汤喝,还主动给少康煎药。就这样,两个人的伤情一天天好转起来。 养伤期间,为了不让姚朵寂寞,少康在驿馆外的一片树林里,教姚朵、玉琴练习“三合奇剑”。姚朵和玉琴的武功渐长,她们很是喜悦。 玉琴一直陪伴在姚朵左右,少康和姚朵的爱只能藏在眉目之间。他们不时地暗送秋波,相互传达着爱意,表露着真情。 虞林维领着侍卫们装扮成寻常百姓,去苏庄多方打听,收集了不少消息,单等少康和公主的病好些了,再商量对策。 半月之余,少康和姚朵觉得身体已无大碍。一日已时,少康将众人召集在驿馆附近练武的那片树林里,商议军情。 少康和姚朵背对着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大家各找其位。有的坐在石头上,有的坐在地上,还有几位站着放哨。夏天的树荫下,他们倍感凉爽。少康道: “我和姚朵公主的伤大体愈合,也感谢老板娘和玉琴的照顾。已经半月有余,虞林维带领大家去苏庄打探消息,不知情况如何?” “我这在半个月的摸索中,知道昆吾这一氏族,姓氏大体有几种,王室家族姓‘已’。都城叫‘昆城’,昆城里的人大多姓‘昆’。都城外有姓‘苏’的,有姓‘顾’的,也有姓‘彭’的。我们追查的这个苏庄,是‘苏’姓家族,于昆城东南方向一百公里处。庄主苏白晨有两个儿子,长子苏浩,功夫了得。他娶妻昆姓人家。次子苏炫有万夫不当之勇,神出鬼没。庄上有一千庄客,二千军马。苏庄东面有一个顾庄,庄客八百多人,兵马一千多。”虞林维滔滔不绝地叙说着, “庄主顾旬殷有一儿一女,儿子顾玉堂剑法超群,娶妻顾姓人家。这个女儿最英雄,叫‘语蝶’,剑风凌厉,出神入化。两庄为了能够同心共意,但有吉凶,互有救应。顾家将女儿语蝶许配徐家次子苏炫。谁料想苏炫一日去昆城,见一郎中女儿灵涓姑娘花容月貌,便硬是退了顾家婚事。顾家姑娘气不过,带着兵马追讨苏炫,结果败了回来。苏炫娶了灵涓,疼爱不已。为了给灵涓父亲行医之用,所以,才不断去独孤道人那里索求药材。据说这郎中不仅行医有方,还有高强的武艺。抢夺珠宝就是苏炫和郎中合起所为。” “那么,苏炫退婚之后,顾庄就没有动静?”少康问。 “据说那语蝶姑娘还是不肯罢休,只是顾庄实力有限。据说,他们在暗中招贤纳士,有一个叫‘仍鹰杰’的人投到顾庄门下,还带着他的妻子!” “仍鹰杰?”少康一怔,心想:他带着香薷姑娘也来昆吾国了。自己何不找他帮忙? 于是他对大家说: “仍鹰杰乃有仍国大司马仍宏的二公子。他的妻子叫‘香薷’。香薷抛绣球选婿,正要抛给仍鹰杰。结果丞相之子仍朗天起用轻功夺了绣球,并强行娶了香薷。香薷不肯与其圆房,便被他痛打一顿。香薷被仍鹰杰深夜救出。香薷回娘家拿衣物之时,被仍朗天家将带兵抢出,绑在车里。在路上,被我和女艾妹妹遇到,救下了香薷姑娘。为了躲避仍朗天的纠缠,他们才远走昆吾国。论此,我还应该是他们的恩人!所以,这次,我们可以找仍鹰杰和香薷,或许能够解决一些问题。” “那样太好了!少康,你就安排吧!”虞林维的神色很兴奋。 “我们一会儿用午餐。吃完后,我们收拾行装,出发到顾庄。虞林维,现在,你领着玉琴和侍卫们先回驿馆。我和姚朵公主有几句话说。”少康想和姚朵单独说些情话。 “好!”虞林维自然领会:少康和姚朵公主这几天虽在一起,可是每天玉琴对姚朵公主随身相伴,这一对恋人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他们需要在一起倾吐心声。 于是,虞林维领着玉琴和侍卫们,回驿馆去了。 夏天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了大大小小的粼粼光斑。鸟儿在枝头唱歌,宛转悠扬;蟋蟀们在林间弹琴,清脆优美。空气真暖,天空好蓝。 看着虞林维他们走远了,姚朵一下子靠着少康的背,仰着头,看着天空,憧憬着说道: “时间永远停留在现在,该多好——就这天地,就我们俩!” “相处半个多月了,朵儿,想要什么?只要我有!”少康深情地说。 “容我想想——”姚朵说着,便微闭着眼睛,思维似乎急速地飞转—— 相爱是一种缘分,大千世界遇到少康,这是上天对自己的恩赐。相爱是一种默契,能和最适合自己的最体贴最温暖的的那个人相守,就是一种默契。相爱是一种感觉,须用两颗心体验和感受,从而体会出那种蠢蠢欲动的美丽。 相爱也是一种付出,无怨无悔,心甘情愿,哪怕是飞蛾扑火。她想到了自己浸冷身子为他降温,也想起少康为自己吻疗,想起他给自己喂汤、喂水、喂药,想着他撩人的胸脯,性感的嘴唇…… “还没有想好?”少康轻柔地问。 “想要——永不分离!”姚朵说完,嘴角流露出甜美的微笑。 她就是想要一份简单的爱情,和少康一同享受每天的阳光、微风、雨露。不管看到怎么样的风景,都是怡人的。让爱经得起流年,相濡以沫过一生。 “这个,我能给!现在,我就发誓!”少康从石头上起身,站在姚朵的面前。他一把从腰间拔出长剑,剑指天空,恳切而慷慨道: “苍天在上,我在这里向你起誓——我姒少康是夏王姒相的儿子,随母亲流落到有仍国,得知身世后,习武练功,但求复国雪耻。不想我被奸人所害,流落昆吾国,幸得姚朵公主相救,才得以存生。”少康说着,单臂将姚朵抱起,继续说, “姚朵公主不仅对少康有救命之恩,更像春风,漾起了少康心海里爱的波澜。她像沾满露珠的花瓣,给我带来了满心的芳香;也像滑过蓝天的鸽子,给我带来了心灵的宁静。姚朵公主的影子,是我一生追逐的光;姚朵公主的眼眸,是我心中永驻的梦。我愿意一生爱她,照顾她,保护她!至死不渝,永不分离!请苍天作证,若少康有背弃姚朵公主之事,就如此剑断石一样,接受此等惩罚。” 说完,少康举剑猛地向石头砍去。顷刻间,石头碎成两半! 这真是:对天起誓剑断石,不渝忠心显传奇。 第85章 私定终身甜似蜜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从美丽邂逅到痴痴相恋,从痴痴相恋到断石起誓,少康对姚朵的爱情蜕变,像夏日的烈日,热烈辉煌。 砍断石头,少康将长剑插入剑鞘。接着,他用双手托住姚朵,让姚朵整个挂在自己的胸前。姚朵将双手搭在少康的肩头,泪水盈满玉颜。少康亲切地问道: “朵儿,怎么哭了?感动了?” “嗯!”姚朵流着泪笑了,酒窝绽放出人间最美的花朵。 “朵儿,我已对你天誓言,你能答应少康一件事吗?”少康的眼神满是痴爱。 “什么事?”姚朵擦了擦眼泪,疑惑地看着少康。 “你站到这里来!”说着,少康把姚朵放在一棵木棉树下。 这颗木棉树,枝干挺拔,枝条横生,花红似火,蕊红如焰。少康从旁边的柳树折下几条柳枝,编成一个圆圈。然后,他把红色的木棉花插入圆圈中,做成一个花环。 拿着花环,少康走近姚朵,说道: “朵儿,你一心一意跟着我,少康心怀感激。可是我现在除了一颗爱你的真心,一时却不能给你首饰,不能给你珠宝,不能给你富贵。可能有一段时间还要你随军作战。这样的少康,你愿意做他的未婚妻吗?” “没有父母做主,我说‘愿意”能管用吗?”姚朵眨巴着眼睛,游移不定。 “朵儿,这叫‘私定终身’!我们对着有虞国和有仍国的方向,向着父母说出我们的真心话,是可以的!”少康给她解释着。 “为什么要在昆吾国?要不要回到有仍国或者有虞国?”姚朵还在犹豫。 “我们若是定了终身,以后我带着你,就名正言顺了。否则,别人会认为我们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其实,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是真心相爱?可是人言可畏啊!所以,我和你私定终身,这是对你的保护,也是给你的名分!你若是觉得少康值得,就戴上这花环。你若不愿意,就当少康多情了!”少康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姚朵能够感觉出少康的真心像那红色的木棉花。红得通透,红得庄严。她一把从少康手里拿过花环,戴在自己头上。 姚朵满含真情,看着少康,说道: “我愿意!” “朵儿,说了就不能反悔!戴上我的花环就是我少康的未婚妻了!不过,你——可以——再想一想!”少康不希望姚朵是一时冲动。 “我想好了!少康哥,戴上花环,好看吗?”姚朵纯美的笑脸泛着快乐的浪花。 “好看!”少康端详着姚朵,戴上花环的她更加地美颜欲滴,不禁心神荡漾。 少康上前,附在姚朵耳边,与她耳语一番,姚朵不住地点头。于是,他拉起姚朵的手,选择了一块有草的地方,朝着东南方向,他们双膝跪地。 面朝着有仍国和有虞国的方向,少康和姚朵不约而同地说道: “父亲,母亲,少康和姚朵昆吾国相逢,一见钟情,两情相悦。我们同心同德,情意投合。惟愿长相厮守,一生相伴。现在,我们私定终身,直至天荒地老!希望父母成全!少康,姚朵不忘父母养育之恩,二人将携手报答!” 说完,他们对着有仍国和有虞国的方向磕头三次。然后,少康将姚朵牵起,把双手搭在她肩上。 少康看着姚朵,满是溺爱的眼神,说道: “朵儿,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姒少康的未婚妻!我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好好爱你!现在送你花环,将来送你江山!”说着,少康用双手把姚朵横着抱在怀里,转了三圈。 随后,少康对着有仍国方向,将姚朵高高托举起来,兴奋地说, “父王,母后,阿爹,阿妈,女艾妹妹,少康有未婚妻了!有了朵儿的陪伴,少康必能横扫寒国,赢得天下!你们等我你,不久,我将带着朵儿,回去见你们!” “少康哥,放下我!”姚朵的声音里有些害怕。 “怕什么?”少康一用力,竟然将姚朵抛向半空,伴随着姚朵的尖叫声,又将她接在手中。吓得姚朵赶忙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再也不敢放开。 少康笑着将姚朵抱在怀里,选择了一片草地,坐了下来。他看着躺在怀里小鸟依人的姚朵,疼爱地说,“朵儿,让你感受一下我双臂的力量!怎么样?” “吓死我了!”姚朵紧紧搂着少康的脖子,不敢松开。 “朵儿,放松一下,把手松开!”少康被她搂着,很燥热的样子。 “不嘛!谁让你往空中抛我?”姚朵撒着娇,将少康的脖子搂得更紧了。 “再不松开,又该亲你了!”少康的眼里喷出爱情之火。 “你——太‘坏’了!”姚朵把双手松开,然后用小拳头轻轻地捶打着少康的胸脯。 “真是把你‘惯坏’了!动不动就捶我!”少康将姚朵的一条胳膊绕着自己的腰,温柔地说了一声,“搂着我!” 然后少康让姚朵的头枕在自己的臂弯间,用另一只手将姚朵的另一只手握住,轻轻地在手里摩挲了一会儿,便拿到自己的眼前,温情地说: “让我看看你的手。”端详了一会儿,用诱惑地声音说道,“朵儿,我会看手相,想听吗?” “想!”姚朵突然兴趣盎然。 看到姚朵如此大的兴致,少康有模有样地说道: “你五指修长,长短有序,说明你天资聪慧,卓有才能。少时富贵,衣食无忧。将来夫妻恩爱,子女缘深厚。一生运势平稳,福泽绵长。” “少康哥,我怎么觉得看手相这么简单呢!那我也能看。”姚朵突然坐起来,抽出搂着少康的那只手,用双手拿起少康的手,端详了一会儿,认真地说,“你手掌厚实,说明你头脑灵活,睿智能干。中指较长,预示着你志向高远,做事大气,这样的人必能大富大贵。你的感情线如此的干净清楚,说明你将会娶一位公主回家,可借助岳父的力量成就事业。至于子孙嘛!一定是儿女成双,龙凤呈祥!儿孙满堂,福寿安康!” “哈哈哈……”少康被姚朵逗得大笑起来,由衷地赞道,“朵儿,你可真聪明!一学就会!” “少康哥,还是你教得好!”姚朵嫣然一笑,酒窝一抹戏谑的味道,少康不禁被撩到。他嘴角含着一丝媚笑,说道: “朵儿,我还会看眼睛!你把双手搭在我肩上,正面看着我。” 姚朵将双手搭在少康肩头,直面着这张英俊的脸,很痴迷的样子。 少康看着姚朵那张玫瑰般的粉嫩秀美的脸,凝视着姚朵那双秋水般充满神韵的眼睛,动情道: “朵儿!你的眼睛明净清澈,高贵自然,吐露着清雅灵秀的光芒,我希望我能一辈子住在你的眼睛里!那样,我就能幸福一生!” “少康哥!现在,我的眼里只有你!”姚朵娇羞可人。 “是吗?我看看——”少康的语气有些迷恋, 他痴痴地看着姚朵的含着灵韵的眼睛,看得姚朵羞答答地垂下眼帘。接着,少康用一只手将姚朵的头缓缓贴近自己,然后用双唇吻过她的额头,滑过她的眼睛、鼻子、酒窝…… 最后少康将唇贴在姚朵的双唇上。仿佛在说:朵儿,你的美好,就像花儿绽放。我感到幽兰袭人,禁不住以唇相碰,品味你的美妙。 被少康亲吻着,姚朵感受到了蔓延着的绵绵的柔情,他是在播撒着美妙的阳光,传递着甜蜜的的芬芳。少康哥,你的吻,似清风荡漾,吹拂着我情动的心。 朵儿,你是我花一样的梦,月一样的情!让少康深深沉醉,我看到了:夕阳西下,微霞满天,风轻云淡,你就是天边那一抹云,飘拂在我的心海,投影在我的波心,我只想给你一个深情的吻!因为你是我最爱的人! 少康哥,你的亲吻,就像春风亲吻着鲜花,花朵尽情开放;也像雨水亲吻着河流,河水快乐流淌;更像蓝天亲吻着白云,白云激情荡漾。每次与你唇舌间的触碰,都能感受到你对我满心的爱恋。而我对你的狂热的爱,你能感受到吗? 朵儿,少康感受到了你的热情。我用另一只手已经将你紧紧搂在我的胸膛间,我听见了你的心跳。你感受到了吗?少康的心也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 少康哥,我感受到了你的心跳,还有我的心跳。我已情不自已,将你的脖子搂紧,我们的胸也贴在一起。你那爆炸性的胸脯已经眩到我了,我仿佛看到了——春意盎然,桃红柳绿,活力焕发,好想踏青! 朵儿,我感受到了你胸峰的坚挺,那对少康来说,是一个多么神奇而美好的地方。那一次为了叩开你的牙关,我曾经触摸了。柔软细腻,曾让我魂不守舍, 少康哥,那时,我阻拦着,用手拨拉着,而在与你的拨拉中,我感到了逗趣的快乐。我一出声,你的香舌便进入了你的牙关,探寻了我的角角落落。原来,我的每一个地方都是你的向往。你对我的痴迷,这不也是我的幸福? 朵儿,你已成为了我的未婚妻,我能抚摸你的玉峰吗?那是我的渴望,我的神往。你今天没有用手拨拉我,那一定是同意了。我摸了上去,这是两枚仙桃吗?圆润细滑,秀美诱人。 少康哥,你的胸脯也是我的向往,我看过,摸过。那种感觉是朦胧的,也是醉人的。因此,我能理解你对我玉峰的向往,也能感到你抚摸的缠绵悱恻。你的抚摸,让我舒爽,让我沉醉。 朵儿,这个地方,我曾是那样的殷切。抚摩着玉峰,我的心像海水一样汹涌,千万条情丝缠绕着我,我的心火被点燃了!我仿佛看到了红色的鲤鱼在水里游动的影子,飘忽而轻柔,有些神秘,入于空幻。 少康哥,你的轻轻触摸,让我兴奋异常!就像春光抚摸着大地,万物充满生机;就像清凉抚摸着夏日,林间的朵儿欢喜无比。你的亲吻,春雨般温暖细腻;你的触摸,朝霞般灿烂甜蜜! 少康和姚朵在热吻中互诉心语。他们的亲吻是炽热的,强烈的;少康抚摸是缠绵的,撩人的。俩人都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忘乎所以,失去控制似的。 这真是:私定终身甜似蜜,欢苗爱叶醉成仙。 第85章 私定终身甜似蜜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从美丽邂逅到痴痴相恋,从痴痴相恋到断石起誓,少康对姚朵的爱情蜕变,像夏日的烈日,热烈辉煌。 砍断石头,少康将长剑插入剑鞘。接着,他用双手托住姚朵,让姚朵整个挂在自己的胸前。姚朵将双手搭在少康的肩头,泪水盈满玉颜。少康亲切地问道: “朵儿,怎么哭了?感动了?” “嗯!”姚朵流着泪笑了,酒窝绽放出人间最美的花朵。 “朵儿,我已对你天誓言,你能答应少康一件事吗?”少康的眼神满是痴爱。 “什么事?”姚朵擦了擦眼泪,疑惑地看着少康。 “你站到这里来!”说着,少康把姚朵放在一棵木棉树下。 这颗木棉树,枝干挺拔,枝条横生,花红似火,蕊红如焰。少康从旁边的柳树折下几条柳枝,编成一个圆圈。然后,他把红色的木棉花插入圆圈中,做成一个花环。 拿着花环,少康走近姚朵,说道: “朵儿,你一心一意跟着我,少康心怀感激。可是我现在除了一颗爱你的真心,一时却不能给你首饰,不能给你珠宝,不能给你富贵。可能有一段时间还要你随军作战。这样的少康,你愿意做他的未婚妻吗?” “没有父母做主,我说‘愿意”能管用吗?”姚朵眨巴着眼睛,游移不定。 “朵儿,这叫‘私定终身’!我们对着有虞国和有仍国的方向,向着父母说出我们的真心话,是可以的!”少康给她解释着。 “为什么要在昆吾国?要不要回到有仍国或者有虞国?”姚朵还在犹豫。 “我们若是定了终身,以后我带着你,就名正言顺了。否则,别人会认为我们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其实,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是真心相爱?可是人言可畏啊!所以,我和你私定终身,这是对你的保护,也是给你的名分!你若是觉得少康值得,就戴上这花环。你若不愿意,就当少康多情了!”少康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姚朵能够感觉出少康的真心像那红色的木棉花。红得通透,红得庄严。她一把从少康手里拿过花环,戴在自己头上。 姚朵满含真情,看着少康,说道: “我愿意!” “朵儿,说了就不能反悔!戴上我的花环就是我少康的未婚妻了!不过,你——可以——再想一想!”少康不希望姚朵是一时冲动。 “我想好了!少康哥,戴上花环,好看吗?”姚朵纯美的笑脸泛着快乐的浪花。 “好看!”少康端详着姚朵,戴上花环的她更加地美颜欲滴,不禁心神荡漾。 少康上前,附在姚朵耳边,与她耳语一番,姚朵不住地点头。于是,他拉起姚朵的手,选择了一块有草的地方,朝着东南方向,他们双膝跪地。 面朝着有仍国和有虞国的方向,少康和姚朵不约而同地说道: “父亲,母亲,少康和姚朵昆吾国相逢,一见钟情,两情相悦。我们同心同德,情意投合。惟愿长相厮守,一生相伴。现在,我们私定终身,直至天荒地老!希望父母成全!少康,姚朵不忘父母养育之恩,二人将携手报答!” 说完,他们对着有仍国和有虞国的方向磕头三次。然后,少康将姚朵牵起,把双手搭在她肩上。 少康看着姚朵,满是溺爱的眼神,说道: “朵儿,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姒少康的未婚妻!我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好好爱你!现在送你花环,将来送你江山!”说着,少康用双手把姚朵横着抱在怀里,转了三圈。 随后,少康对着有仍国方向,将姚朵高高托举起来,兴奋地说, “父王,母后,阿爹,阿妈,女艾妹妹,少康有未婚妻了!有了朵儿的陪伴,少康必能横扫寒国,赢得天下!你们等我你,不久,我将带着朵儿,回去见你们!” “少康哥,放下我!”姚朵的声音里有些害怕。 “怕什么?”少康一用力,竟然将姚朵抛向半空,伴随着姚朵的尖叫声,又将她接在手中。吓得姚朵赶忙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再也不敢放开。 少康笑着将姚朵抱在怀里,选择了一片草地,坐了下来。他看着躺在怀里小鸟依人的姚朵,疼爱地说,“朵儿,让你感受一下我双臂的力量!怎么样?” “吓死我了!”姚朵紧紧搂着少康的脖子,不敢松开。 “朵儿,放松一下,把手松开!”少康被她搂着,很燥热的样子。 “不嘛!谁让你往空中抛我?”姚朵撒着娇,将少康的脖子搂得更紧了。 “再不松开,又该亲你了!”少康的眼里喷出爱情之火。 “你——太‘坏’了!”姚朵把双手松开,然后用小拳头轻轻地捶打着少康的胸脯。 “真是把你‘惯坏’了!动不动就捶我!”少康将姚朵的一条胳膊绕着自己的腰,温柔地说了一声,“搂着我!” 然后少康让姚朵的头枕在自己的臂弯间,用另一只手将姚朵的另一只手握住,轻轻地在手里摩挲了一会儿,便拿到自己的眼前,温情地说: “让我看看你的手。”端详了一会儿,用诱惑地声音说道,“朵儿,我会看手相,想听吗?” “想!”姚朵突然兴趣盎然。 看到姚朵如此大的兴致,少康有模有样地说道: “你五指修长,长短有序,说明你天资聪慧,卓有才能。少时富贵,衣食无忧。将来夫妻恩爱,子女缘深厚。一生运势平稳,福泽绵长。” “少康哥,我怎么觉得看手相这么简单呢!那我也能看。”姚朵突然坐起来,抽出搂着少康的那只手,用双手拿起少康的手,端详了一会儿,认真地说,“你手掌厚实,说明你头脑灵活,睿智能干。中指较长,预示着你志向高远,做事大气,这样的人必能大富大贵。你的感情线如此的干净清楚,说明你将会娶一位公主回家,可借助岳父的力量成就事业。至于子孙嘛!一定是儿女成双,龙凤呈祥!儿孙满堂,福寿安康!” “哈哈哈……”少康被姚朵逗得大笑起来,由衷地赞道,“朵儿,你可真聪明!一学就会!” “少康哥,还是你教得好!”姚朵嫣然一笑,酒窝一抹戏谑的味道,少康不禁被撩到。他嘴角含着一丝媚笑,说道: “朵儿,我还会看眼睛!你把双手搭在我肩上,正面看着我。” 姚朵将双手搭在少康肩头,直面着这张英俊的脸,很痴迷的样子。 少康看着姚朵那张玫瑰般的粉嫩秀美的脸,凝视着姚朵那双秋水般充满神韵的眼睛,动情道: “朵儿!你的眼睛明净清澈,高贵自然,吐露着清雅灵秀的光芒,我希望我能一辈子住在你的眼睛里!那样,我就能幸福一生!” “少康哥!现在,我的眼里只有你!”姚朵娇羞可人。 “是吗?我看看——”少康的语气有些迷恋, 他痴痴地看着姚朵的含着灵韵的眼睛,看得姚朵羞答答地垂下眼帘。接着,少康用一只手将姚朵的头缓缓贴近自己,然后用双唇吻过她的额头,滑过她的眼睛、鼻子、酒窝…… 最后少康将唇贴在姚朵的双唇上。仿佛在说:朵儿,你的美好,就像花儿绽放。我感到幽兰袭人,禁不住以唇相碰,品味你的美妙。 被少康亲吻着,姚朵感受到了蔓延着的绵绵的柔情,他是在播撒着美妙的阳光,传递着甜蜜的的芬芳。少康哥,你的吻,似清风荡漾,吹拂着我情动的心。 朵儿,你是我花一样的梦,月一样的情!让少康深深沉醉,我看到了:夕阳西下,微霞满天,风轻云淡,你就是天边那一抹云,飘拂在我的心海,投影在我的波心,我只想给你一个深情的吻!因为你是我最爱的人! 少康哥,你的亲吻,就像春风亲吻着鲜花,花朵尽情开放;也像雨水亲吻着河流,河水快乐流淌;更像蓝天亲吻着白云,白云激情荡漾。每次与你唇舌间的触碰,都能感受到你对我满心的爱恋。而我对你的狂热的爱,你能感受到吗? 朵儿,少康感受到了你的热情。我用另一只手已经将你紧紧搂在我的胸膛间,我听见了你的心跳。你感受到了吗?少康的心也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 少康哥,我感受到了你的心跳,还有我的心跳。我已情不自已,将你的脖子搂紧,我们的胸也贴在一起。你那爆炸性的胸脯已经眩到我了,我仿佛看到了——春意盎然,桃红柳绿,活力焕发,好想踏青! 朵儿,我感受到了你胸峰的坚挺,那对少康来说,是一个多么神奇而美好的地方。那一次为了叩开你的牙关,我曾经触摸了。柔软细腻,曾让我魂不守舍, 少康哥,那时,我阻拦着,用手拨拉着,而在与你的拨拉中,我感到了逗趣的快乐。我一出声,你的香舌便进入了你的牙关,探寻了我的角角落落。原来,我的每一个地方都是你的向往。你对我的痴迷,这不也是我的幸福? 朵儿,你已成为了我的未婚妻,我能抚摸你的玉峰吗?那是我的渴望,我的神往。你今天没有用手拨拉我,那一定是同意了。我摸了上去,这是两枚仙桃吗?圆润细滑,秀美诱人。 少康哥,你的胸脯也是我的向往,我看过,摸过。那种感觉是朦胧的,也是醉人的。因此,我能理解你对我玉峰的向往,也能感到你抚摸的缠绵悱恻。你的抚摸,让我舒爽,让我沉醉。 朵儿,这个地方,我曾是那样的殷切。抚摩着玉峰,我的心像海水一样汹涌,千万条情丝缠绕着我,我的心火被点燃了!我仿佛看到了红色的鲤鱼在水里游动的影子,飘忽而轻柔,有些神秘,入于空幻。 少康哥,你的轻轻触摸,让我兴奋异常!就像春光抚摸着大地,万物充满生机;就像清凉抚摸着夏日,林间的朵儿欢喜无比。你的亲吻,春雨般温暖细腻;你的触摸,朝霞般灿烂甜蜜! 少康和姚朵在热吻中互诉心语。他们的亲吻是炽热的,强烈的;少康抚摸是缠绵的,撩人的。俩人都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忘乎所以,失去控制似的。 这真是:私定终身甜似蜜,欢苗爱叶醉成仙。 第86章 飞吻荡漾泛涟漪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对于少康来说,一举一动,都是承诺。一定要让朵儿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少康摘了一些柳条,将它们编成一条长长的柳绳,向着姚朵走来。 “少康哥,你拿柳绳干什么?”姚朵还是没有明白。 “朵儿,它会帮我们飞起来!”少康的眼神好神秘。 “哇!好神奇!”姚朵满脸憧憬。 “朵儿,看我的!”少康的眼神好自信。 少康说着,手拿柳绳,如猿猱一般,迅捷攀上了这颗粗壮而又高大的杨树顶端。他选择一处坚实的地方,将柳绳挽上去,打了死结。然后,他用劲揪了揪,确定万无一失后,一下子从树顶跃下。 少康将柳绳缠在自己的左手上,走近姚朵,说道: “朵儿,我们马上要飞起来了。我抱着你,你不要怕!” “少康哥,行吗?”姚朵有点害怕。 “有我的保护,你怕什么?今日,是我们私定终身的日子。你既然选择了我,我定要给你一个惊喜。来吧!靠近我!”少康鼓励的眼神。 姚朵迟疑片刻,便贴近少康。少康用右手将姚朵纤细的腰搂紧,说道: “我们转三圈,象征着我们三生三世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分离!” “少康哥,我跟你飞!”姚朵决心已下。 少康暗暗蓄着“三元凝气”:元精腾跃,元气飞腾,元神腾冲,一起涌入他的丹田,注入他的气海。 少康的意念升起:你若盛开,蝴蝶自来;你若精彩,天自安排。 真气已满,少康紧跑几步,抓紧柳绳,抱紧姚朵,一用气,一使劲,便腾跃在半空中,凌驾于所有的树木之上。他们绕着那颗高大粗壮的杨树,飞了起来。姚朵一惊,赶紧将眼睛闭上。 就在姚朵闭上眼睛的时候,少康将双唇压在姚朵的唇上,将他那绵绵的柔情播撒在了姚朵的唇间。姚朵顿时感到这飞吻甜蜜芬芳,似清风荡漾,吹拂着她那颗情动的心。 第一圈,少康感到姚朵的唇温有一种凉丝丝的感觉。他想:朵儿一定很怕。于是,他的唇吻像春雨般温软细腻,百般温存。姚朵似乎听到了他的心语:朵儿,送你飞吻,是希望惊喜落入你的心湖。在自由快乐的天地中,让你的笑容飞翔,让你的心情最亮! 渐渐地,姚朵的心情放松起来。她仿佛看到了:夕阳西下,微霞满天,风轻云淡,自己就像天边那一抹云,飘拂在少康的情海,投影在少康的波心。 第二圈,少康感到姚朵的唇温开始回暖,他的唇吻开始加深。辗转反侧中,少康吸取着她口中所有的甜蜜味道。少康的鼻尖飘过一阵清香的气息,他的心微微一颤。 心想:朵儿,你的美好,就像花儿绽放。我感到幽兰袭人,令我心旷神怡。你是我花一样的梦,月一样的情!让少康深深沉醉。作为你的未婚夫,送给你这样一个特别的吻!告诉你:你是我最爱的人! 被少康亲吻着,姚朵神情自如,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她顿觉脸上一阵温热,本能地抱住了他的腰。她的唇不再一动不动,而是浅浅地亲吻着他,在他的唇上蠕动着,像朝霞般灿烂。 心想:少康哥,你的亲吻,就像春风亲吻着鲜花,花朵尽情开放;我的亲吻,就像白云亲吻着蓝天,蓝天激情荡漾。飞吻中让我感到快乐在飞翔,心情在飞翔…… 第三圈,少康将香舌滑入姚朵的口中,他们的唇舌开始交流,摩挲着,缠绕着,香津浓滑。莹润香甜的气息围绕在他们的周围。飞吻中,他们心有灵犀,互相倾诉—— 少康哥,每次与你唇舌间的触碰,都能感受到你对我满心的爱恋。而我对你的狂热的爱,你能感受到吗? 朵儿,少康感受到了你的热情。我已经将你紧紧搂在我的胸膛间,我听见了你的心跳。你感受到了吗?少康的心也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 少康哥,我感受到了你的心跳,还有我的心跳。我已情不自已,将你的脖子搂紧。我们的胸贴在一起,你那爆炸性的肌肉已经眩到我了, 朵儿,我感受到了你胸峰的坚挺,我已魂不守舍。我的心像海水一样汹涌,千万条情丝缠绕着我,我的心火被点燃了!我仿佛看到了红色的鲤鱼在水里游动的影子,飘忽而轻柔,有些神秘,入于空幻…… 三圈结束,少康一扔柳绳,用双臂抱紧姚朵,从半空中飞了下来。一落地,少康抱着姚朵坐在树下,看着姚朵惊喜的神情,问道: “朵儿,给你的飞吻,怎么样?” “少康哥,太——惊喜了!”姚朵高兴极了。 “你开心了,我就安心了!我们这会儿回去,把好消息告诉那些人!”少康说着,抱着姚朵站起身。 “我下来自己走吧!”姚朵在他怀里说。 “到驿馆门口,自然放你下来”少康抱着她,像抱着珍宝,径直走向驿馆。 被少康抱着,姚朵想:原来宠爱你的这个人,能主宰你的情感,从而让你心甘情愿地与他私定终身。因为,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姚朵用双手抱紧少康,有一种被宠溺的甜蜜,似乎比阳光绚丽,比鲜花芬芳,比星空璀璨。 少康闻到了清新的草香,沁人心脾。空气格外清爽,天空湛蓝无比。他似乎看到一道彩虹横跨空中,像一座通往爱情的桥。美丽神圣,令人向往;快乐神奇,令人遐想。 被少康抱着,姚朵浮想联翩:爱情,原来就是这锦色风光——点亮心火,缠绕梦间,如暖风吹拂,如细雨沐浴…… 在驿站门口,少康将姚朵放下,深情的凝视着她,看得姚朵脸颊绯红。她轻声对少康说: “少康哥,还没看够吗?” “朵儿,我帮你把头发理顺,把花环戴好!”说着,少康用手整理着姚朵的头发和花环,然后将她的裙子顺了顺,便说,“我们进去吧!” 在驿馆就餐的地方,大家都在等着他们用午餐。当满脸喜悦的少康和头戴花环的姚朵公主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一脸惊奇。 老板娘看到这一对恋人春风满面的样子,走上前来,笑着说道: “壮士和公主,难不成有什么好事?两个人看起来,怎么如此高兴?” “当然是——好事!”少康对着老板娘神秘一笑,转而向餐桌前的虞林维、玉琴等人说道,“我向大家宣布,刚才我和姚朵公主在林间已经完成了订婚仪式。从现在开始,姚朵公主就是我姒少康的未婚妻!一旦局势稳定,我便择日明媒正娶!” “少康,你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没有父母之命,你们便私定终身,到时候我们怎么向虞王交代?怕不是我们这些人的脑袋,一回有虞国——就要搬家了!”虞林维有些责备,和大家都是很惊惧的样子。 “大家不要怕,我一定做事一人当。父王如若要杀你们,那就让他先杀了我。而且我和少康哥朝着有仍国和有虞国的方向,向父母跪拜了!我们的父母都是爱我们的人,他们不会不同意的!”姚朵给他们打着气。何况,她知道自己的父王——宽厚仁慈,而且最宠爱她! “大家不要惊慌!我姒少康向来做事光明正大,怎么会连累大家?我与姚朵公主私定终身,一则因为我们真心相爱,再也不想分开。再则,今后姚朵公主一路随我,若以未婚妻的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就会名正言顺。”少康镇定地对大家说, “见到她的人就不会对公主持有偏见,则会更加尊重她。而我,给她名分,意在表明我对姚朵公主的执着与忠诚!她,不嫌弃我的命运多舛,愿意做我的未婚妻。我少康在这里向大家明誓——今日,我让她戴上花环;他日,我必将让她戴上王后的桂冠!” “壮士所言甚好!我佩服之至!今日大喜,我给你们加菜!”老板娘说着,便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出用餐之地。 “少康,既然你与公主如此相爱,且那寒洛川已无踪影,我们就誓死追随你们!保卫你们!”虞林维认真地说道。心想:少康才貌俱佳,倒是比那寒洛川更般配。 “公主,你遇到这么好的姑爷,是你的幸福!我们大家高兴还来不及呢!大家说,是不是?”玉琴问那些侍卫们。 “是!”侍卫们随声附和。 少康携姚朵坐定,大家开始用餐。那老板娘倒也实诚,加了不少好菜。饭毕,各自回房休息。未时时分,他们开始收拾行装。在驿馆门口,少康率领着大家向老板娘辞行。他作揖道: “这一个月,承蒙老板娘的关照,我和公主的伤得以愈合。你的驿馆见证了我和公主相识相爱的过程。现在,我们已经定下终身,公主也成了我的未婚妻。在我们眼里,你就是我们的牵线之人!也是我们的恩人!等少康夺回天下,一定大礼相送,以报厚恩!但愿我们——后会有期!” “壮士!言重了!你和公主,那是金童配玉女,才子配佳人!天作的姻缘啊!我只是顺水推舟而已!望你们修成正果,休得圆满!”老板娘也是伶牙俐齿。 少康一行,告别老板娘,离了驿馆。他让姚朵和玉琴骑上“黄龙”,他带着战戟,和虞林维等起用轻功。在虞林维的指引下,来到了顾庄。那顾庄建在一座丘陵之上,四围是水,水岸边周遭是梧桐树,郁郁葱葱,挨挨挤挤,层层叠叠。门外一座吊桥,接着庄门。 在庄门外,姚朵和玉琴从马上下来。少康对虞林维说: “虞林维,我和公主进去联络,你带领大家在梧桐树下歇息,等着我们传来佳音。” “好!”虞林维说着,便指挥大家在一处歇息。 这真是:飞吻荡漾泛涟漪,爱意缠绵心醉迷。 第87章 少康他乡遇故知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少康和姚朵并肩穿过吊桥,走向庄门。在庄门停住,他们相视一笑,笑意里满溢了幸福,像极了最明媚的天空的颜色。 少康上前叩门;一位仆人出得门来,恭敬地问少康道: “客官找谁?” “听说顾庄有一位叫‘仍鹰杰’的人士。请你告诉他,他的乡人少康前来拜访!”少康躬身施礼道。 “仍鹰杰啊!他是我们顾庄的师爷!我马上回禀!”仆人很热情。 不久,那仆人出来了,对少康道: “随我来!” 少康和姚朵进得顾庄,在仆人的带领下,穿过好几道院落。少康和姚朵被领入后堂;后堂陈设简单,但颇有雅韵之气。 后堂内无人,少康和姚朵面面相觑,有些茫然。 仆人看出了他们的心思,说道: “你们先坐,师爷马上便到!”仆人说完,为少康和姚朵倒了两杯茶,便退出后堂。 少康和姚朵正喝着茶。很快,一位男子和一位女子一同进入后堂。那男子清瘦挺拔,如芝兰玉树,光风霁月。那女子如花似玉,尊贵雅致。 少康想:女子是香薷,他见过的。而那男子应该是仍鹰杰。 少康赶忙起身,姚朵也随着站了起来,靠在了少康身旁。仍鹰杰和香薷紧走几步,很快站在他们的面前, 仍鹰杰抱拳道: “恩人到此,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哪里哪里?你可是仍鹰杰师爷?”少康抱拳还礼。 “正是在下!我今年二十四岁!我的妻子香薷二十一岁。你们——?”仍鹰杰看着少康和姚朵,想知道他们的年龄和关系。 “少康今年十九岁。这是我的未婚妻——有虞国的姚朵公主,今年十八岁。那我就叫你鹰杰兄吧!”少康做了解释。 “少康贤弟,那日,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和鹰杰怎么能走到一起?我们一直记着你的大恩大德!你们二位请坐!我给你们满茶!”香薷的声音很甜。 香薷给少康和姚朵满了茶杯,又给仍鹰杰和自己取了茶杯,并满上。 四人坐定,茶香扑鼻。仍鹰杰问道: “少康贤弟,你不是在有仍国做牧正吗?怎么会到昆吾国?” “那还得从我的身世说起。我乃夏朝姒相的遗腹子——姒少康。有仍国是我母妃的娘家;有仍国君王是我外祖父。母妃在侍卫官和侍女的帮助下,逃到有仍国。君王与心腹大臣们商讨后,让母妃三人隐居凤凰山。第二年,母妃在凤凰山庄生下我。十四岁,我知道真相后,决心复国。为此,我学得一身武艺。为了报答有仍国的养育之恩,我驯服烈马,做了牧正一职。”少康具实讲来, “今年五月,我的身份被泄露,寒浇派寒椒术率领五百雄兵要我性命。为了保有仍国一方平安!我一人与寒椒术五百雄兵作战,突出重围;却被寒椒术射了一箭,而且是毒箭。我带着毒箭,驱马过河,想来昆吾国寻求出路。在江中心,正当我身疲力竭之际,幸得有虞国姚朵公主相救,我才得以存活。现在,姚朵公主已经成为我的未婚妻。局势一旦稳定,我便将她迎娶家门!” “你们一定是一见钟情吧?我和鹰杰哥就是这样!”香薷一脸幸福。 “是啊!少康哥昏迷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他了。他醒来的时候,也喜欢上了我。我们是一见钟情!”喜悦洋溢在姚朵的脸上。 “少康贤弟乃夏朝的王子殿下,王子配公主,俊男配佳人,天造地设啊!”仍鹰杰也来凑热闹。 “鹰杰兄和香薷嫂子也是郎才女貌,相得益彰!若是跟了那丞相之子仍朗天,香薷嫂子只能以泪洗面了!”少康无意中说到仍朗天,内心却很是折磨。 “仍朗天虽然一表人才,武艺超群,但是他心狠手辣,狼性不改。所以,香薷跟了我,对她是一种解脱。”这是仍鹰杰的真心话。 “有其子必有其父。我想他的父亲仍熙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他们应该是一丘之貉。”少康想:自己的身份败露,这两个人应该难逃其咎。 “那是一定的!刚才听你叙说,得知有仍国君王的心腹大臣们知道你的身世。我的父亲是大司马,自然是君王的心腹大臣。但是,我父亲的为人,我是知道的!他绝不会出卖你,而且他知道是你成全了我和香薷。那么出卖你的人定是仍熙父子!” 仍鹰杰坚信自己的父亲不是恩将仇报的人。只是他没有想到,此时,他的父亲已经被仍朗天虐杀,而且灭了三族。即使这样,仍朗天还不罢休,准备前来昆吾国找寻香薷,伺机杀掉他。 “我也这么认为!因为那日救得香薷嫂子,我刺了仍朗天一剑。他走的时候,恶狠狠说了一句‘你等着’!他绰号‘小野狼’,狼性十足,人性欠缺。十之八九,应该是他们父子泄露了我的身份。不过,我已经将实情告知我外祖父。我想,有仍国君王一定会彻查此事,也定会将恶人除掉!”少康此时还不知有仍国的情况,他对有仍国君王充满了信心。 “为了救我,少康贤弟受苦了!香薷真是过意不去!”香薷的语气充满了内疚之情。 “嫂子,你不必过虑。我既然一心复国,身份败露是迟早的事情!而且,这一次从有仍国出走,遇到我心爱的人——姚朵公主!成就了我的终身大事,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少康安慰着香薷。 “姚朵公主的确天姿绝色。不过,救我的那个小妹妹,也是至美至纯;我以为你和那个小妹妹是一对鸳鸯呢!看来,你们是有缘无份哪!”香薷没有忘记那位解救自己的小妹妹。她心想:那位小妹妹也是俊秀女子啊!为何少康没有对她产生爱情,却对姚朵公主痴迷不已? 少康看了看姚朵,发现她面露不自然的神色,便解释道: “那位救你的小妹妹叫‘女艾’!她是我母妃侍卫官和侍女的女儿,也出生在凤凰山,与我一起长大。我一直把她当亲妹妹!” “按理说,你和那女艾妹妹青梅竹马。且你是美男,她是靓女。你们每日里出双入对,萌生感情也是自然之事!不过,这缘分哪!很微妙!就如饮水,冷暖自知。仍朗天喜欢我,可我不喜欢他。我就喜欢鹰杰哥!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香薷很是理解。 “我女艾妹妹的确才貌双全,而且她对我确有好感;但我只是把她当亲妹妹而已!一旦习惯了,是绝难改变的。”少康明确了自己的心志。 “这缘分就是一种感觉,你对姚朵公主的感觉,就像我对鹰杰哥的感觉。看着你的眼神,觉得你就是那个对的人!”香薷深有感触。 “香薷嫂子说得太对了!我们确定过眼神,朵儿就是我心中那个对的人。鹰杰兄和嫂子也是天生一对,那仍朗天怎么能配得上嫂子?仍朗天乃小人!而鹰杰兄,君子风范。”少康道出了肺腑之言。 “少康贤弟过奖了!不知贤弟此次前来顾庄,有何贵干?”仍鹰杰谦虚着,并问道。 少康示意了一下姚朵,姚朵心领神会,徐徐道来: “昆吾国君王已许与我父王一向交好。在他寿辰之日,我父王送珍宝与他做寿礼,不想珍宝被昆吾国贼人所劫。我父王派我带着十多侍卫清查此事,追回珍宝。我的侍卫官虞林维带人暗中追查,探得珍宝被苏庄二公子苏炫所夺。知道鹰杰哥和嫂子在顾庄,特来拜访;以寻求妙计,助我追回珍宝!” “苏庄与顾庄本来是儿女亲家,不想那苏炫半路变了心,让顾庄的语蝶小姐很是伤心。一个痴心女,一个负心汉!现在,两家水火不容。我是顾庄师爷,恐怕出面与苏炫交涉,难上加难哪!”仍鹰杰面露难色。 “鹰杰兄,你的难处,我们理解!顾庄不是招贤纳士吗?少康只是希望你能将我和姚朵公主引荐给顾庄,一则,为小姐出气;再则,就能接近苏炫,追回珍宝!”少康真诚地说明原因。 “少康贤弟,顾庄的兵马只是苏庄的一半。即使你被招贤成功,一旦出手,恐怕也不能以少胜多吧?”仍鹰杰仍然顾虑重重。 “鹰杰哥,少康贤弟击败过仍朗天,而且一人勇战寒军五百雄兵,说明他武艺非凡啊!姚朵公主仅仅带着十多侍卫来追查此事,也一定功夫匪浅。你只可引荐便是!”香薷劝着仍鹰杰。 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啊!仍鹰杰看着少康和香薷期盼的眼神,说道: “娘子的一番话,让我茅塞顿开。顾庄正是用人之际,我去和庄主联络。你们在这里边喝茶边等待!” 仍鹰杰说完,便走出了后堂。 仍鹰杰走后,香薷给少康和姚朵又满上茶后,对他们说: “你们俩先喝茶,我去去就来。” 少康和姚朵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她为何离开。香薷出去后,姚朵羡慕地说: “他俩好默契啊!” “相爱的人在一起,不仅默契,还幸福快乐!”成就了仍鹰杰和香薷,少康很是欣慰。 “少康哥,你做了一件好事!”姚朵称赞道。 “那倒是!虽然得罪了仍熙父子,但是看到鹰杰兄和香薷嫂子如此幸福,我一点也不后悔。何况,又遇见了你,这也是我的造化,我的幸福!” “少康哥,你若把我带回有仍国,女艾妹妹一定很难过。香薷嫂子不是说了吗?你们看上去也是很般配的!”姚朵酸涩涩地说。 “看上去般配的人不等于心灵的契合。如果没有你,我会很难过。你没有想过吗?”少康安慰着姚朵。 “我不想让你难过,但是也不想让女艾妹妹因为我而伤心!”姚朵说出了两难的心情。 “伤心在所难免!但是,爱情是稀缺的私有之物。它属于谁,是内心的一份决绝;别人是拿不到的。寒洛川知道你不爱他,他也伤心。你难道能把爱给他吗?”少康分析道。 “不能!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你,我一定会很难过的!”姚朵明白了什么。 “所以,爱情不能轻易相送,只能给——激起你火花的那个对的人!” “我能激起你火花?”姚朵故意问。 “我不是也能激起你的火花吗?”少康直视着姚朵,眼睛里饱含挚爱之情。 “是吗?”姚朵的眼睛故意躲着少康的直视,秀美的脸庞泛起了红晕。她抿嘴一笑,酒窝里盛满了意蕴情迷。 就在这时,香薷和一个丫鬟各自端着两个盘子走了进来,放在少康和姚朵面前的茶桌上。少康和姚朵一看,是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看来香薷真是用心良苦啊! 放好这些,香薷对丫鬟说: “你出去吧!” 丫鬟出去后,香薷对少康和姚朵说: “你们边喝茶边吃些零食,等鹰杰哥回来,晚上我们再好好招待你们!” “嫂子,你太热情了!谢谢你!”姚朵拿起一颗红枣,说道,“好大好红的栆啊!少康哥,给你尝尝!”说着,姚朵把栆递给少康。 这真是:少康他乡遇故知,姚朵追宝不成迷。 第88章 早生贵子话心愿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心怀挚爱系红枣,意笃情深寄桂圆。 少康接过红枣,一看,光鲜红润。他禁不住吃到嘴里,感觉香甜可口。心想:为何如此好吃?莫非是因为朵儿递来的挚爱之情? 少康看了看桂圆,圆若丽珠,赤若金丸。他便拿来几颗剥了起来,剥完之后,将它们一股脑儿递给姚朵,温和地说: “朵儿,吃桂圆!” 姚朵接过桂圆,将其中一颗放在嘴里,一嚼,味道极美!心想:少康哥送的,感觉味道就是不一样,能够感受到他那浓浓的情意。 看到他们如此的亲密,香薷走到他们面前,递给姚朵一些花生,又递给少康一些莲子,说道: “你俩平时要多吃花生、莲子,据说这些东西对生子是有好处的!” 经她一说,少康不知如何是好,姚朵一脸难为情。俩人相互一对望,脸刷地红到耳根。 姚朵不自然地嗫嚅道: “嫂子,我们还……还没成亲呢!” 香薷坐了下来,一副大姐姐的模样。她细心地叮嘱道: “你俩成亲不是迟早的事吗?提前知道一些东西,对你们成亲以后是大有用处的。我和鹰杰成亲以后,有人劝我们吃这些东西,还真是管用!” “怎么?嫂子——有喜了?”姚朵思维敏捷,由“生子”一下子想到了“有喜”。 “可不?已经两个多月了!朵儿妹妹真是聪慧过人啊!”香薷骄傲的神色。 “那——恭喜嫂子了!”姚朵说完,一看少康,无动于衷的样子。于是,她用眼睛示意着少康,分明让他表示祝贺。 少康想:有喜是好事,但是,对怀孕的女子说什么呢?有些不好意思啊!不过,朵儿的话还是要听的。 于是少康不自然地有些笨拙地说道: “恭喜——鹰杰兄!恭喜——香薷嫂子!” “其实,我给你们摆的这四样东西,是有讲究的,代表着我和鹰杰哥对恩人的恭祝!二位能否看得出?”香薷有意让他们猜猜。 少康看了看四个盘子,一时不知是什么含义。姚朵看了看这四个盘子,马上面露羞涩,低声说道: “早生贵子!” “公主真是聪明,怪不得少康贤弟那么爱你!”香薷欣赏的语气。 “朵儿就是聪明!嫂子,我也很佩服她!”少康快意一笑。 “那你就该早日娶她进门啊!朵儿公主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聪明伶俐。万一被人捷足先登,贤弟你就后悔一辈子了。” “别人抢不走她。她非我不嫁,我也非他不娶。我们是打不散的鸳鸯,嫂子放心吧!”少康满脸自信。 “既然打不散,何不就在顾庄成婚?我和鹰杰哥逃出来之后,就在顾庄拜堂成亲的。我们朝着有仍国方向拜了父母,得到了天意的安排。这个办法是可行的!”香薷有意促合。 “嫂子,我们即使不拜堂,也形影不离。所以,不着急!”姚朵想:自己私定终身的事情还未告诉父母;再拜堂成亲,还不把父王母后气坏了? “朵儿公主,不着急可不行!”香薷认真起来了,“一旦拜堂,入了洞房,就能迎来你们爱情的结晶。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是吗?”姚朵的脸上出现了憧憬的表情。 “是啊!我怀孕之后,我和鹰杰的感情更深厚了。我们都感到爱情是那样的神奇伟大;我们心早已和孩子交织在一起。孩子,成就着我们最幸福的时光。所以,给你们这样的恭祝,希望你们的爱情早些开花结果!” “嫂子,放心吧!我定会努力,争取将朵儿早日娶回家!”少康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不过,少康也有顾虑:虽然和朵儿私定了终身,但是,未来的路还很漫长,他们的爱情是否顺利,他还真难以想象。额娘、阿妈、阿爹、女艾妹妹会被自己的语言打动吗?女艾可是对他一往情深,额娘和阿爹、阿妈也对他和女艾的结合给予了极大的期望。 朵儿的父王母后会对他的身份不介意吗?他可是一个失国的王子,且与寒浞有深仇大恨。若是将公主许配于她,意味着要与寒国为敌。虞王会同意吗?要知道,寒国可是大国!在国家利益面前,虞王一定会徘徊。所以,注定,那是道难关。 这些问题,都得一一解决。所幸的是——他和朵儿坚定不移,他也将全力以赴。所以,他们的成婚是迟早的事,只是需要时间。 “少康哥什么时候娶,我就什么时候嫁!”姚朵想:少康哥的心事不比我轻松。那么多问题摆在他面前,他一定会顾虑重重。但是,自己的决心不变,一定要给他力量。 “看的出你们是真心相爱,即使有困难也会被你们冲破的!就像我和鹰杰哥,经历了那么大的波折,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香薷感慨万千。 “真心相爱的人在一起,那种感觉是很美妙的。所以,我和少康哥即使遇到困难,我们一定会彼此坚守。”姚朵的语气有一种忠贞不渝的勇气。 “坚守是一定的!一旦冲破重重困难,我和朵儿就能享受厮守一起的最美时光。”少康看着姚朵,向她递上了坚定的目光。 “是啊!相爱的人厮守在一起,连光阴都是美的!唯有爱过,才可以深刻地体会到那种拥有以及被拥有的甜蜜。怀孕后,我仿佛感到山川草木都有了情感,每寸肌肤都可以在清风明月下舒展。我突然发现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粗衣素布也秀丽,清茶淡饭也温馨!”香薷语气含着似水的柔情。 “嫂子,好羡慕你啊!”姚朵的向往之情油然而生。 “我们成亲以后,少康定会让你成为像嫂子一样最幸福的女人!”少康的语气里分明饱含着担当。 听到少康的话,姚朵笑了,酒窝里盛满了幸福的玉露琼浆。 “我现在很满足,只是有一丝忧虑——仍朗天霸道贪婪,他一定会打听我们的去向。若是被他知道,我们的好日子怕是要有波澜。”香薷有些担心。 “我的外祖父——有仍国君王不会不管,鹰杰兄的父亲——仍宏大司马手握兵权,量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少康安慰着。不知为什么,此时,他特别想念有仍国和有仍国的那些亲人们。 “为了躲避仍朗天的纠缠,我们才来到昆吾国。我们原想投到君王已许名下,又怕声势太大,引来仍朗天的骚扰。我们俩都希望过普通人的安静的日子,所以,才隐居到顾庄。”香薷动情地说。 “你们的爱情好美啊!”姚朵那颗少女心被深深触动。 “是啊!我俩的爱因欣赏开始,因心动而相恋,因离不开而成婚。这期间,我们相互包容,相互习惯,已经相互适应。现在,我们俩既有爱情,也有亲情。我们都视对方为生命中的一部分,希望长久安然地携手一生!”香薷一副满足的样子。 “孩子都有了!香薷嫂子,你定会幸福美满一辈子!”姚朵满心祝愿。 “仍熙父子的确是有仍国的害群之马!我现在也不知道君王是怎么处置他们的!等把有虞国被劫的珍宝追回,我去昆城找己许君王,争取结盟对抗寒国。”少康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如若结盟成功,我便领着朵儿回有仍国见母妃以及那些亲人。到时候,鹰杰兄和嫂子可以与我们同行。我想你们也非常想念自己的父母,抱着孩子回去,父母定会欣喜万分。若仍朗天作恶,我少康定会惩恶除奸!” “谢谢少康贤弟!你和公主真是天作之合,一定会创造人间佳话。希望你们早结良缘,早生贵子!”香薷真心恭祝。 “嫂子放心!少康定会竭尽全力!争取早结良缘,早生——贵子!”少康说着,看了看姚朵,发现她的笑容已经挂在了眉梢,酒窝里盛满了少女的羞涩。 他们正说着话,仍鹰杰回到后堂。看到他们相谈甚欢,很是欣慰。仍鹰杰坐下来,将实情相告: “少康贤弟,庄主顾旬殷以及少庄主顾玉堂,还有那语蝶小姐,愿意见你们!不过,你们不能透露你们的真实身份和目的,只说愿意为顾庄效力即可。我和他们说,你是我的堂弟仍少康。因为我的事情,受到仍朗天的挑衅,不得以带着未婚妻投奔于我,希望看在我仍鹰杰的份上收留他们。见面后,你们定要把话圆好!” “鹰杰兄!放心吧!”少康爽快地说,“我们怎么会暴露身份和目的,那样只会遭人嫌弃;为人家尽心尽忠,人家才会满意啊!” “少康贤弟所言甚好!现在随我去找顾庄主。”仍鹰杰露出满意的笑容。 少康和姚朵随仍鹰杰和香薷来到厅前,看到两边插着明晃晃的军器,中间坐着顾旬殷。 顾旬殷大约五十多岁,中等身材,瘦瘦的,两肩很宽。他的胡须有些斑白,威而不怒。 左首是他的儿子顾玉堂,衣冠整洁,相貌堂堂。右首坐着他的女儿语蝶,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 仍鹰杰和香薷引少康和姚朵来到顾旬殷面前,施礼拜见;接着他们又和顾玉堂和语蝶相互施礼问候。彼此了解后,顾旬殷吩咐仍鹰杰夫妇坐在顾玉堂下首,让少康和姚朵坐在语蝶下首。 这真是:早生贵子话心愿,痴情相守在意决。 第89章 虽败犹荣迎挑战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少康和姚朵坐定,有一种轻松自如的感觉。他们相视一笑,任思绪飞泻,让温情满溢。他们的心犹如一泓碧绿的泉水在天影映波的飘渺中,轻轻荡漾。形影相随的感觉,真好! 庄主顾旬殷正襟危坐,一副庄重的样子。不过,他在眉宇间透着和蔼,这让大家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他以平静的语气对少康道: “仍少康,你是我家师爷的堂弟,今日投奔顾庄,本是我庄之幸事!不过,顾庄向来招收能干之人,不养无用之汉!你若能在顾庄比武场赢得我家玉堂和语蝶,我便收留于你。你若是平庸之人,我顾庄也不会因为师爷而收留无能之辈。你可愿意接受挑战?” “我愿意!”少康不假思索地说。心想:区区挑战,何足挂齿?这一路,自己就是挑战过来的。对于挑战,习以为常了。只是不知道顾玉堂和语蝶的武功如何;不过,尽力比拼就是了。 “我也愿意!”姚朵突然发声,令大家大吃一惊。 不过,她是这样想的:自从与少康哥相爱,他还没有见识过自己的武功。希望通过这次挑战,告诉他,他的未婚妻也不是无能之辈!一定要让少康哥知道,她不会成为他的累赘。在复国的道路上,她会成为他的磨刀石,而不是绊脚石。 “朵儿,没有让你比武,你别任性!”少康对姚朵小声地制止道。 “弟妹,不可贸然行事啊!”仍鹰杰劝道。 “你们不必为我担心,比武就是切磋武艺,不会有性命之忧!作为少康哥的未婚妻,我愿意与他并肩作战,为他有所分担!”姚朵的眼神含着对爱情的坚守。 姚朵情深意真,令少康感动万分,也让仍鹰杰有所触动, “弟妹,你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嫂子由衷地佩服!”香薷赞道。 “我们比武,以打掉对方的剑为止。我与少康比,让他的未婚妻与我妹妹语蝶比!大家一出手,就知道彼此的功力了!”顾玉堂郑重其事,做了安排。 “仍鹰杰师爷说你十八岁,我今年二十岁,我就叫你‘朵儿妹妹’吧!我语蝶向来直爽,也喜欢朵儿妹妹的爽快。”语蝶向姚朵搭话。 “语蝶姐,与你比武,手下留情啊!”姚朵向语蝶做了一个俏皮的笑脸。 “妹儿妹妹也要高抬贵手啊!”姚朵的笑意里含着温馨。 “朵儿,有我呢?不要硬拼!”少康对姚朵悄悄地说。心想:自己的女人自己疼;她只可貌美如花,他为她争战天下。 “少康哥,我知道了!”姚朵的微笑犹如雨后的彩虹,使少康的心变得开朗起来。 “切磋技艺,一招一式间可见功底。现在,我们,我们一起到比武场!”顾旬殷吩咐道。 在顾庄的比武场,顾旬殷和仍鹰杰做裁定;先是由姚朵与语蝶比试。 姚朵和语蝶站在对面,互相鞠躬之后,便扬出长剑,比试起来。二人运力在腕,配合着手、眼、身、法、步,达到身剑合一,神转剑转。 她俩运剑游刃自如,刚柔相济;剑如飞凤,声如霹雳。 语蝶的剑术身正步稳,慢中求快;招式清楚,剑法明晰。她的剑突然像一阵泼墨挥扇似的向姚朵的剑劈来,她大喊一声: “迎风挥扇!” 语蝶的剑意狂风般急速,功力非凡。姚朵迎剑上去,两剑相撞,发出了震耳发聩的劈擦声。 姚朵的剑术起伏转折,行云流水;进退闪转,快速急变。突然她的剑就如海浪借着风势小山似的冲向岸边的礁石,惊涛轰鸣,雪莲飞舞。她也脆喊一声: “掀雾作浪!” 姚朵的剑意如水雾弥漫,澎湃汹涌,有着不可阻挡的气魄。 语蝶暗暗吸了一口气,看来,姚朵并非一般功力。少康一阵喜悦,自豪感莫名地升起。 语蝶接住了姚朵的剑,然后使招进退闪展,身法轻灵矫捷。她全赖于腰部之灵活,引导四肢;使劲力活透,力达剑的精进和威视。 瞬间,语蝶的剑意如大鹏抖落静待时的一身灰尘,跃跃欲试地伸展那丰满的羽翼,划动空气成流,用力一跃,努力地翱翔于无际的天空中,展现出自由飞翔的魅力。 语蝶的剑气似天空中大鹏那一抹矫捷的身影,倏忽劈向姚朵的剑,潜力无穷。只听语蝶喊道: “大鹏展翅!” 这一剑势太过猛烈,姚朵的剑有些招架不住;她的额头渗出汗珠。少康也为她暗暗捏了一把汗,内心不再平静。 姚朵忙抽剑转换战术,剑出虚实不定,欲左先右;欲右先左,奇招精当;前一剑为后一剑设伏,后一剑奏前一剑之功。 突然,姚朵的剑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剑光闪闪,凉意习习,寒冷凛冽。她的长剑在语蝶面前剧烈晃动,热烈排斥,仿佛秋风怒了一般,枫叶簌簌落下。她有力地劈向语蝶的剑,喊道: “秋风扫叶!” 丝丝凉意渗透了语蝶的心扉,她的剑险些被打掉,语蝶赶忙转换剑路。她接住姚朵的剑,身法变得更加圆转灵便,或进活退,或侧或跨;敏捷如猿猴,急速若飞鸟。 刹那间,语蝶的剑势如闪电一般,一阵紧似一阵,一阵快似一阵,在姚朵面前挥舞着。剑光一闪,这儿一道,那儿一道,来势凶猛,令人防不胜防。 姚朵有点摸不着边际——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法。就在姚朵不知如何应对之时,语蝶以一种雷霆万钧之势将姚朵的剑拨向半空,并喊一声: “寒光冲天!” 就在姚朵的剑被挑向半空的时候,少康意念升起:给我翅膀,让我飞翔;给我动力,让我向上! 意使气行,少康一跃而起,在半空中将剑拿在手中。他一个翻身,落在地面。他剑招一出,扑朔迷离;像雾一样,如梦如幻;虚无缥缈,若隐若现,深不可测。 只见雾一样的剑气弥漫开来,汹涌着,翻滚着,吞没一切似的。挥不走,扯不开,斩不断,挡住了语蝶的视线。少康靠近语蝶,喊一声: “迷雾笼罩!”这是“三合奇剑”中的高招。 语蝶忙用剑一挡,剑被少康一挑,也扬入半空。少康气沉丹田,瞬间腾空,将语蝶的剑接到手中。 然后少康走到语蝶面前,将剑递过去,诚恳地说道: “语蝶姐,得罪了!这场算朵儿输了!不过,我不愿意看到她失败后难过的样子。之所以这样做,我不过是想让她开心一点罢了!望理解!” “朵儿妹妹!功力非凡,莫以失败论英雄!倒是你,重情重义。我爱着的那个苏炫,若有你一半的好,我便知足了!只是他负心于我,而我至今痴心不改!”语蝶也很真诚。 “语蝶姐,我们帮你教训教训他!”姚朵走了过来,安慰着语蝶。语蝶心中一阵暖意。 少康将剑递给姚朵,深情说道: “朵儿,虽然输了,但是你的功夫却让我大开眼界,真让人对你刮目相看。好样的!虽败犹荣!” “少康哥,还是你——厉害!”姚朵接过剑,抿嘴一笑,酒窝里藏着风轻气爽。 仍鹰杰和顾旬殷私语了一会儿,说道: “姚朵对语蝶的这一局比试,语蝶胜!但是,顾庄主认为姚朵姑娘的功夫可圈可点,希望她能够留在顾庄,为其效力!” 少康和姚朵会心一笑,心有灵犀的默契,溢满了迷人的芳香。 姚朵站在香薷的身边,香薷用手捏了捏她的手,仿佛在说:朵儿妹妹,真棒! “下一局,由少康与顾玉堂比试。”仍鹰杰宣布。 接下来由少康对抗顾玉堂。 少康和顾玉堂站在对面,他们抱拳致意后,便拔出长剑。只见少康两臂直垂,右手握剑;手心向内,虎口向前;紧贴右胯旁,剑锋朝下。 少康的眼睛注视着顾玉堂,积蓄着“三元凝气”:元精笼着元气,元气罩着元神,扑入了他的丹田。意念中:松在出气之中,紧在吸气之上;只求神意足,不求形骸似;意到气到,功到力到! 顾玉堂左腿前屈,右腿向后蹬直成弓步,右手将剑经胸前向左向前直刺,剑身水平,身体稍向前倾。 他的眼睛盯着少康,呼唤着真元:外讲手眼身法步,内练精神意念足;一寸小一寸巧,闪战腾挪人难找;气沉丹田,泽润全身。 两人真气蓄满,同时起步剑向对方。劈劈擦擦的声音,犹如洪钟巨响。 顾玉堂的剑法风格独特,高深别致;轻灵矫捷,洒脱飘逸。少康的剑法似进犹退,灵活转折;变化无常,虚实相参。 顾玉堂的剑就像袖里的匕首,藏着深深的机锋。少康的剑犹如浮动的青萍,含着浓浓的神韵。 随着顾玉堂的一声厉喝,眼睛微微眯起,双眉皆是冷意。一股强大的力量,骤然从他的剑身迸发,如同一层玄冰在剑刃闪耀。空气仿佛冻凝住,几位观者神色震动。 顾玉堂的长剑突然好像某种奇特的生灵,从少康的面前飞出。 寒光朝着前方的空间迅速地扩散,仿佛和金色雷光铰结在一起。雷光在空中炸开的同时,前端恐怖的气息喷吐。就像是一条张开了大口的巨蟒,从空气中冲出。随着一声剑撞的巨响,顾玉堂喊出一声: “巨蟒吐信!” 这真是:虽败犹荣迎挑战,武功飒爽显英姿。 第90章 双雄试剑顶呱呱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顾玉堂的长剑寒光闪过,向着少康袭来,带着煞煞的凶威。 少康横剑挡住顾玉堂的长剑,烧灼之气源源不断地从他的长剑中渗着,燃烧般带着火焰的生机。 顾玉堂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奇,心想:果然遇到了高手!他体内运转,真气翻腾,再用力往前一压,长剑带着风雷之力。 少康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看来,顾玉堂的确不是等闲之辈!对待此人,决不能掉以轻心。巨大的剑锋之下,少康稍稍后退了一步。姚朵的心儿不由一震:少康哥会顶住吗? 需要避实就虚!少康没有与顾玉堂劈来的利剑持久地对峙下去,而是将自己的身体往后纵跃出去。 突然,少康一提力,运剑如风起云涌一般,雷厉风行,疾如闪电,矫如飞凤。他的剑平稳而迅疾地割裂着前方顾玉堂的利剑,白色的剑光向前散开,剑意就像在两片青山的中间,瞬间出现一条奔流的大河。 雷光巨蟒能奈我何?激流般的长剑猛烈地冲向顾玉堂,有着一种逆水行舟的不屈气势,剑气仿佛穿入巨浪之中。少康大喊一声: “大河奔流!” 少康这一剑势仿佛两片青山倒塌,狂奔的大河往后倒灌。顾玉堂举剑迎上;两剑碰撞,巨响震荡,折射出更多的光线。 少康的眼睛骤然明亮,若星辰闪烁。顾玉堂感到少康剑力的不同寻常。他不由地倒退了几步,已经敏锐地感知少康超群的功力。 顾家父女的神色有些不太轻松:他们总以顾玉堂为荣耀,可是少康的出现,可能会打破他们的荣耀之梦。 姚朵的脸上漾着快乐的气息,为她的少康哥暗暗叫好。仍鹰杰夫妇的脸上虽然平静,但是心底里却是无比的欣喜。 顾玉堂再次挥剑砍来。他的剑阴阳起伏,神出鬼没;攻中寓防,防中寓攻。少康迎剑舒展大方,招式精到;忽东忽西,乍沉乍浮。 猛然间,顾玉堂的剑如游蛇般飘舞起来。无穷无尽的剑意,不断地迸射出来。他手上的长剑吐着烈烈的光焰,如许多火蛇在狂舞。 瞬息之间,顾玉堂的身影疾速掠起,一剑劈向少康。两剑相撞,发出一声金铁震鸣般的轰响。顾玉堂大喊一声: “金蛇出洞!” 那剑气仿佛火蛇在剑锋飞舞,那气势如金色雷霆划过头顶。 少康用剑挡住,只感到顾玉堂的剑力沉甸甸,厚重重。就在这一瞬,少康的眉毛紧锁,嘴唇微颤。好像无数座深深浅浅的山,朝着他压了过来。他只觉得头脑里一片昏沉。 少康的微表情,被姚朵捕捉到了。姚朵的双手突然冒出冷汗,不禁微微颤动:少康哥,挺住啊! 顾玉堂的剑势咄咄逼人。少康暗暗积蓄着“三元凝气”:元精拥着元气,元气接着元神,向他的丹田携卷过来。少康的意念升起:剑拔天地,粲然四季;垂范千古,启迪万物。 真气蓄满,少康的内心海水沸腾一般。他的剑气就像巨大的暴风雨带着霹雳在顾玉堂的眼前盘旋着,龙形一般飞来飞去,滚动着,清扫着一切。一阵紧,一阵松,飘忽不定。 顾家父女低下头,不忍直视。顾玉堂心神不宁,剑势很慌乱地躲着少康的攻击。 突然,少康的剑意像暴风雨之中的雷霆,劈开了黑幕重重的靛蓝色的天空。一条巨龙横空出世,肆意狂舞,呼啸着,旋转着;势不可挡,威力无穷! 顾玉堂挥剑用力在挣扎,仿佛在做最后的努力。巨龙在暴风雨中肆虐起来;少康的剑锋漫天飞舞,剑招一个比一个疾;击在顾玉堂剑上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 少康再积真气:元精抚着元气,元气牵着元神,沉入他的丹田。意念中:怒龙翻滚,咆哮奔腾;内起龙赶月,功到自贯通。 少康一使劲,腾空而起。乘着顾玉堂不知所措之际,少康的剑从空中龙形转下,发出耀眼的寒光。剑气如巨龙耀武扬威,似乎要撕碎什么。 顾玉堂一时眼花缭乱,辨不清方向。随着双剑撞击发出的轰响,少康一声吼叫: “巨龙踏地!”顾玉堂的剑被劈落在地。 顾家父女暗暗吃惊,顾玉堂一脸尴尬。姚朵笑了,酒窝里满是钦佩。仍鹰杰夫妇在心里不住地赞叹。只听仍鹰杰师爷大声说道: “少康和顾玉堂比武,少康胜!” 少康将被自己击落的剑俯身拿起,然后走到顾玉堂面前,双手捧着奉上,道一声: “玉堂兄!承让!” “哪里哪里?少康贤弟的武艺的确精良,玉堂甘拜下风!”顾玉堂从尴尬中回过神来,礼貌地报以微笑。 “少康,你的确是个人才,你和你的未婚妻必将为我重用!”顾旬殷微笑着说。 “谢谢顾庄主的收留之恩!”少康躬身施礼。 “仍师爷,告诉管家,我们马上大摆宴席,为他们接风洗尘!”顾旬殷吩咐仍鹰杰。 “好!”仍鹰杰一脸爽朗。 “顾庄主,鹰杰兄,少康还有一个请求。少康与朵儿来的时候,还带来十个家丁,一个丫头。他们正在庄外候着,能否让他们进来与我们一起为顾庄效力?” “当然可以!自古‘强将底下无弱兵’,你的家丁定是功夫了得!仍鹰杰师爷带来的六十多随从,个个都是精兵强将。我们顾庄求之不得!快快有请!”顾旬殷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少康和姚朵出了庄门,已经是夕阳西下。在梧桐树下,见到虞林维等人。玉琴上前,赶忙问道: “公主,姑爷,怎么样?” “我们已经被顾庄留下了!只是,进了顾庄,不能再喊我‘公主’了!”姚朵叮嘱。 “为什么?”玉琴问道。虞林维等一脸疑惑。 “我们若是说出真相,我,一个被寒国追杀的人;而你们,一群追讨珠宝的人。人家怎么敢收留我们?所以,仍鹰杰师爷对顾庄主说,我们都是有仍国人,我叫仍少康,是仍师爷的堂弟。”少康解释道,“你们是我的家丁。因为丞相之子仍朗天的挑衅,我带着未婚妻朵儿投奔顾庄。玉琴是朵儿的丫头。大家口径一致,我们才好留在顾庄;等待时机,夺回珠宝!” “诺!”大家齐声回答。 看到少康带来的家丁个个威风凛凛,顾旬殷很是高兴。他马上命人将少康一行安排到大厅坐好,准备为他们接风洗尘。 当晚,夜色纯纯,星空澄净。顾庄的大厅里灯火辉煌,顾旬殷大摆宴席,招待少康等人。顾旬殷夫妇、顾玉堂以及夫人秀婉、语蝶、仍鹰杰和香薷、少康和姚朵坐在一个餐桌上。 席间,顾旬殷诚恳地说道: “少康,我让你在顾庄任总兵,怎么样?练兵,也带兵!” “少康年少,承蒙厚爱,不胜荣幸!”少康应承下来。 “少康和弟妹虽是未婚,但是在我们顾庄,是可以让你们拜天地的!那样,你们就可以住在一起了!仍鹰杰师爷和香薷嫂子就是在顾庄成亲的!”语蝶建议道。 “语蝶小姐的话不无道理,我和香薷就在顾庄拜堂成亲的!你们也可以这样!”仍鹰杰劝道。 “你们若是想在顾庄长期住下去,在这里成亲也是正确的选择!”顾玉堂开言了。 “成亲以后,你们就能为顾庄长久地尽力了!”顾旬殷夫人很喜欢这一对金童玉女,希望他们长久地效力于顾庄。 “少康贤弟的未婚妻好漂亮!她就会成为我们顾庄的一道风景,顾庄就更有活力了!”顾玉堂夫人秀婉也在促合。 少康看着姚朵,她抿嘴含笑。那份娇羞之态,愉悦了少康的身心。 少康见姚朵不说话,找着合适的理由,对大家说道: “大家的心意,少康和朵儿心领了。不过,我们出来时,曾经和我们的父亲、母亲承诺过,一定要回有仍国,由父母操办婚事!我们若在这里成亲,就怕伤了父母的心。” “我依少康哥!他说什么时候成亲,随他便是!”姚朵自然懂得少康的用心。 “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少康说得也有道理。何况,少康堂弟的父母,我是知道的,很严格!”香薷打着圆场。 “我就一个要求,让朵儿和她的丫头玉琴住在一起。我住在她们隔壁就好!”少康的要求简单而认真。 “那好!仍师爷,你嘱咐管家安顿好他们!”仍旬殷说。 “好!”仍鹰杰爽快地答应着。 接着,他们推杯换盏,欢乐洋溢着整个顾庄…… 自此,少康和姚朵住在顾庄,一住就是半个月。少康每日操练兵马,甚是忙碌。姚朵常常和香薷在一起,谈谈心,游游庄,很是惬意。 她们有时也遇到语蝶,语蝶总是一副很忧郁的样子,让她俩不好意思接近。 一日午饭后,虞林维来到少康房中,急切地说道: “少康,半个多月过去了,我们也该行动了!” “我也正想着此事,我们到姚朵公主房间商量一番。”少康也想着珠宝之事。 两个人敲门,玉琴将他们迎了进来。姚朵一看少康和虞林维一同进来,内心便知他们因何而来。待他们坐定,姚朵热情地问: “少康哥,你和虞林维为珠宝一事而来,对吗?” “朵儿,你说得很对!我们正是为此事而来。”少康向姚朵递上了一个温婉的眼神。 他想:半个多月了,自己忙于练兵,竟然没有好好陪她。但是朵儿,似乎不在意。爱情是理解的别名。遇到这样理解自己的女子,真是自己的福气啊! 这真是:双雄试剑顶呱呱,众人促合配美佳。 第91章 玉女出面映晚霞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姚朵想:少康哥的眼神好柔和!他一定因为忙于练兵没有好好陪心上人而有所心思,不能让他分心啊! 于是,姚朵看着少康,向他递上了真挚的笑容,酒窝绽放出诱人的清秀之气。少康的内心不由地溢出满足的喜悦。 看着少康和姚朵眉目间传递着春花秋月般的爱意,虞林维心想:这两个人只要在一起,就是一股子恋爱的味道。即使当着他和玉琴的面,也是秋波暗送,爱潮暗涌。 还是说正事吧!追查珠宝之事更重要。于是,虞林维急切地说: “公主,我们现在为顾庄尽心尽力,已经深入人心。但是,顾庄不是我们的久留之地,我们需要尽快彻查珠宝被劫之事啊!” “虞林维,我这几天也琢磨着此事呢!你们来了,我们正好商量!”看到虞林维那样的着急,姚朵心想:其实,我比你还着急,只是觉得时机不成熟而已。 “朵儿,这几天,你和香薷嫂子游庄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语蝶小姐的神色?”少康知道若想叩开苏炫的大门,还得从语蝶这里入手。 “我们有时会见到她!可她,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好像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很是忧郁。”姚朵说着自己和香薷游庄时见到语蝶的心得。 “若是那忧郁来自苏炫,我们正好帮她解决一些问题。所以,要想接近苏炫,必须了解语蝶小姐对苏炫的态度。”少康说出了实质性的问题。 “若想知道语蝶姐的心思,必须由我出面。姐妹之间好说话嘛!”姚朵很是主动。 “朵儿,这个任务,非你莫属!我没有想到你会如此主动。”少康爱慕的表情。 “少康哥,我们游庄的时候,每当看到语蝶姐忧郁的样子,我和香薷嫂子很是怜惜,但是不好意思接近她,劝慰她。现在,到了我们该去帮她的时候了。”姚朵的心头莫名地升起一种使命感。 “公主,你既帮她解决了感情问题,又帮我们解决珠宝被劫之事。岂不是两全其美?”虞林维觉得这个办法是可行的。 “朵儿,从语蝶小姐的谈话中,你一定要了解到,顾庄为什么没有动静?既然顾庄和苏庄的矛盾在于语蝶小姐和苏炫,他们的矛盾大不大?如果大,到了什么程度?需要动兵吗?到时候我就可以调动兵马对抗苏炫,顺藤摸瓜,找到珠宝!”少康说着自己的计划。 “少康哥,你放心吧!我找语蝶姐谈心,对于这些情况,是一定要了解的。只要我们满怀真诚,我想她一定会真情相告!心诚则灵嘛!”姚朵信心十足。 “谈话的时候,要注意循循善诱!我知道你一定行!”少康很欣赏姚朵的聪明。 “那天我们比武的时候,语蝶姐说起苏炫,还是蛮有感情的!我还说,替她教训教训苏炫,她看起来很感谢的样子。说明我的话触到了她心灵中最柔软的部分。今日,我就去秀楼拜访她!”姚朵是很注意细节的。 “朵儿,你若能完成这样一项重大的任务,那将是最大的辛苦!”少康的眼神满是关怀。 “少康哥,追查珠宝被劫之事,本是我的分内之事。这点辛苦算什么?倒是你,每天练兵,人都有些瘦了。”姚朵的语气满是心疼。 “公主,我也每天练兵啊!是不是也瘦了?”虞林维故意插话,心想:瞧瞧两人彼此关怀的样子,真把我们当空气了。 “虞林维大人,你凑什么热闹?你若瘦了,我给你熬鸡汤喝?你受得起吗?”玉琴不依不饶起来。 “受得起啊!”虞林维看着玉琴,不由地笑了。 “虞林维,玉琴,你们两个跟我出来,都受了不少苦。等回到有虞国,我再好好奖赏你们!”姚朵对自己的侍卫官和侍女还是很客气的。 “奖赏什么?侍奉好公主,为有虞国效忠,不是我们的分内之事吗?只是虞林维大人嫉妒姑爷,觉得自己在公主心中的份量没有姑爷重。他哪里知道自己的位置?这也是公主恩德浩荡!待我们这些下人,从来不摆主子的派头;若是换成别的主子,早被板子伺候了。”玉琴还在数落着虞林维。 “好了好了!”少康赶忙救场,“虞林维也是开玩笑而已!玉琴,你就不必追究了!今日下午,虞林维继续跟我练兵;傍晚时分,朵儿可去拜访语蝶小姐。” “姑爷,为何要在傍晚时分?”玉琴好奇地问。 “夕阳西下,最是相思最苦之时。断肠人在这个时候最需要安慰。”少康心思缜密,令人佩服! “少康哥,放心吧!听你的便是!”姚朵的笑容含着淡淡的花香气息,令少康格外沉醉。 “玉琴,你保护好公主即可。不过,公主若是与语蝶小姐私聊,你也不必在场!”少康嘱咐着。 “玉琴遵命!”玉琴答道。 少康走后,姚朵和玉琴开始休息。约至黄昏,姚朵换了一身黄色的裙装。上身短袖,抹胸,扣装;下身长衣裙摆,甚是典雅大方。 梳妆一番,姚朵在玉琴陪伴下走出了房间。 傍晚,天空中出现了一朵朵火焰般燃烧着的晚霞,一片片,一簇簇;在夕阳的映射下,发出金灿灿的光芒。将姚朵映衬得更加绚丽多姿! 夕阳映晚霞,使命在肩胛啊! 玉琴将姚朵送至秀楼下,对姚朵悄悄说: “公主,你上秀楼,我就在楼下候着!” “好!等我我!”姚朵说。 经丫鬟姝艳通报后,姚朵被带到语蝶小姐的秀楼上。她一进屋内,感觉此屋古朴美观,精致温馨。一个小圆桌,放着几把椅子。桌上的几个盘子里,放着苹果、栆、栗等。 姚朵被语蝶迎进门,坐在椅子上。她吩咐舒姝艳沏好茶,便让她出去了。 语蝶为姚朵倒了茶,轻轻地问: “朵儿妹妹,今日登门,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想找语蝶姐说说话。少康哥每天操练兵马,太忙了。我有点闲,也有点闷,每天缠着香薷嫂子,也不好意思。今日我找语蝶姐,不过是解解闷而已!”姚朵掩饰着。 “你和少康贤弟很是相爱,我很羡慕你们!”语蝶的语气里有着对爱情的憧憬。 “你是顾庄的小姐,整个顾庄的人都宠着你,你也很幸福啊!”姚朵的语气很轻松,不过想让语蝶轻松而已。 “被谁宠着,都不如被爱人宠着幸福。所以,现在,我很孤单,也很空虚。满腹的恨意,不知该向谁诉说!”语蝶的语气里愁意浓浓。 “姐姐,那天,我们比武,你说苏炫负心于你。既然他负了你,姐姐可以再觅一位爱你的人,不可在一棵树上吊死啊!”姚朵耐心劝慰。 “深爱一个人,难道说忘就能忘掉吗?何况——我们已经——”语蝶欲言又止。 “女人向来痴情,所以,极易受伤。那些负心的男人,真是可恨至极!老天应该报应他们!”姚朵不想追着“已经”问下去,而是对受伤的女人感叹不已。因为她是女人,最同情女人。 “报应?你是说苏炫该遭到报应吗?可是,他不仅没有遭到报应,而且将那个叫‘灵涓’的狐狸精娶回家中,日夜相守。”语蝶气愤地说,“据说他还动用兵马,为那个狐狸精的父亲向卧佛山冈的独孤道人索取药材,还劫取官家珠宝,甚是可恶!以前的他可不是这样,主要是被那狐狸精迷住了。” “语蝶姐,现在,你对他死心了,还是——?”姚朵试探着。 “怎么会死心?我还爱着他,相信他也爱着我!”语蝶很执着。 “姐姐,你爱他,我相信!他还爱你,我不大相信!因为他娶了别的女人!”姚朵分析道。 “那是因为他鬼迷心窍!”语蝶有些激动,显然她对苏炫没有死心。 “痴心的女人都这么认为,自己爱着的那个男人,也定然爱自己,哪怕是有了别的女人。她们总认为不是男人的错,定是那个插足者的错!其实我认为,插足者固然有错,但是男人是大错!因为他见异思迁,喜新厌旧!”姚朵的话不无道理。 “我还怀了他的孩子!如果一个男人不爱你,怎么会吻你、抱你、缠着你?他的身体是骗不了女人的!”语蝶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 “孩子?”姚朵有些惊愕。 “去年初冬的一个晚上,苏炫送来了聘礼,说是腊月娶我。我父亲和兄长陪他喝酒,他不胜酒力,很快就醉了。父兄见他有些醉意,便催他回去。可是他没有回苏庄,而是偷偷跑到了秀楼找我。”语蝶叙说着, “一上楼,他将门插好,便亲吻了我。我本以为男人亲吻女人是一件正常的事,可是没有想到酒后的苏炫竟然失态了。我没有忍受住他的苦苦哀求,便从了他。谁知就那一次,我就——怀孕了!” “哇!那么准啊!”姚朵有些诧异:一次就怀孕,怎么会那么快?不过,她很快发现自己的回答很荒谬,容易引起语蝶的误解,于是追问道,“后来呢?” 这真是:玉女出面映晚霞,交织爱恨怨声发。 第92章 未婚先孕苦难言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后来是怎样呢?语蝶清楚地记得:自从与苏炫云雨一次,一个月之后,例假没有了,而且恶心呕吐。她觉得一定就是那次邂逅的原因,便暗暗找郎中诊断。谁知是喜脉!原来,自己怀孕了! 怀孕本是好事,可偏偏是未婚先孕!语蝶在喜悦中更多的是惆怅。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将怀孕的消息告诉苏炫;最妥的办法就是尽快举办他们的婚事,将未婚先孕之事掩盖过去。大不了告诉大家自己的孩子属于早产儿。 那日清晨,天空飘着雪。一片片洁白的雪花,晶莹透亮,漫天飞舞,摇曳多姿。可是语蝶无心品赏雪花,而是脚步匆匆地向苏庄走去。这次,她没有带丫鬟姝艳。她和苏炫未婚,只能偷偷相见。 少庄主苏炫的未婚妻语蝶小姐亲自登门!家丁通知后,苏炫亲自迎了出来。 他一看语蝶一袭白衣,容貌绝艳。星眸闪烁着点点星光,带着几分清冷;气质高雅出尘,纯净得像天上的谪仙。苏炫心里顿时七荤八素的,魂几乎要被她勾去了。 “语蝶,一个月没见,就——想我了?”苏炫走到语蝶身旁,拍拍她身上的雪花,温柔如水。 “有重要的事情,与你商谈。我们去哪里谈好呢?绝不能让人听到!”语蝶悄悄地说。 苏炫看到语蝶紧张得脸儿通红,身子似乎有些抖动。他想:这么冷,真想抱抱她,可是外面不好行动啊!男女授受不亲,未婚见面,也是要遭人闲话的。她有重要的事找他,应该是婚事吧! 而对苏炫来说,语蝶的事,就是他的事!他非常喜欢她! 于是,苏炫对语蝶含情脉脉地说道: “语蝶,到我房间吧!我让仆人们都回避,就我们俩,说什么都行!” “那只好这样了!”语蝶看了看四周,正好是清晨,而且天空飞着雪,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她的身心是冰凉的感觉,于是,跟在苏炫后面,偷偷地进了苏炫的房间。 苏炫的房间很宽敞,外面是客室,里面是卧室。他每日起得早,这时,仆人们已经在清扫房间了。苏炫进门,将仆人们全部支走。 苏炫将语蝶迎到客室,扶她坐下。自己亲自倒水,里面放了姜片、红糖。他将姜糖水放在语蝶面前,柔和说道: “语蝶,喝点姜糖水,暖暖身子!” 说完,他坐在语蝶的对面,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心爱的未婚妻。他那天喝酒之后便找了她,吻了她,并破了她的身;那种感觉极其美妙,欲罢不能;他至今回味不尽。他要早些娶她回家,当下,已经在筹备婚事了。 语蝶呷了几口姜糖水,觉得身子暖和多了。她放下水杯,抬眼一看,发现苏炫正痴痴地盯着自己。她脸儿一红,嗔怪道: “看我干什么?” “我的未婚妻真好看!”苏炫的眼神像月光洒下的温情。 “苏炫,你果真喜欢我吗?”语蝶盯着苏炫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喜欢啊!我都在筹办婚事了!”苏炫笑容璀璨。 “这婚事越快越好,我都——有喜了!”语蝶羞怯怯地说。 “什么?就那一次?”苏炫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就那一次!”语蝶说完,羞涩地低下脸去。 “一次就——中了?”苏炫的声音有些惊喜。 “你还说这些干什么?”语蝶的语气有些难为情,心想:可不是一次就中了吗?这孩子来得的确有点快!快得没跟上办婚事的节奏。自己都快急死了,可苏炫还在磨叽。 “我就要当爹了!呵呵呵……”苏炫喜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快想想办法啊!你还笑?”语蝶一副生气的样子。 语蝶生气的样子惹起了苏炫的怜惜,一种保护的欲望油然升起。他疾步跨到语蝶身边,从身后抱住了她,柔柔说道: “语蝶,我当然高兴了!因为一次就迎来了我们爱情的结晶,是不是太神奇了?” “是啊!太快了!所以,我们得赶快把婚事办了;这样才能堵住别人的嘴!”语蝶最关心的是婚事。 “苏庄和顾庄原是定了腊月办我们的婚事!这几日,我找个机会,找个理由,去和我爹说,让他把我们的婚事提前来办,怎么样?”苏炫想:正要借这个机会让他们早入洞房,岂不是自己最想要的吗? “提前办,当然好!但是,你找什么理由呢?你可不能说我怀孕的事啊!那样,会被人笑话的。我即使过了门,你的家人怎么看我?一定认为我是个轻浮的女子。其实,那次,你也知道,你喝醉了酒,简直不从都不行。我能有什么办法?”语蝶的语气有些哽咽。 “你怎么——哭了?”苏炫将语蝶从凳子上抱起来,自己坐在凳子上,将语蝶放在自己腿上,搂在怀里。看着语蝶满脸的泪水,苏炫拿过手帕为她擦着,心疼地说道: “有了我们孩子,应该高兴啊!哭什么?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那就是——欺负嘛!”语蝶哭得更厉害了。心想:有了孩子当然是好事,但是,名节也很重要啊! “那怎么能是欺负呢?你不也——快乐?”苏炫一面用手帕擦着语蝶的眼泪,一面小心地安慰着她。 “那次,疼死了!乐什么?你才快乐呢?”语蝶听到他的话,更伤心了。他都不知道第一次,自己有多么疼!只顾自己快乐的男人,太可气了! “语蝶,别哭了!我没有想到你的疼痛,只顾自己快乐了!都是苏炫的错!今后我一定将功补过——你怎么说,我怎么听。好吗?”苏炫认错的态度,让语蝶有一种莫名的温暖。 “知道错就好!我们的婚事需要提前,你怎么和你爹说?”苏炫的认错止住了语蝶的眼泪,但是她最关心的是提前婚事的理由。 “我就说——我想早些当爹,早让父母抱孙子;所以,希望能把婚事提前,以满足大家的心愿。怎么样?我爹娘早盼着抱孙子呢!”苏炫说出自己的万全之策。 “也只能这样了,只要不牵连我就好!”语蝶终于平静了。 “语蝶,我想出这样一个绝好的理由,你不打算——奖赏我吗?”苏炫看着语蝶,勾魂一笑。 “奖赏?”语蝶不由警觉起来,一脸不自在。心想:他难道还要……? “瞧把你吓得,好像我要把你怎么样。其实,我就是想——吻你!”看着语蝶紧张的样子,苏炫用心安慰着。 “苏炫,我得早些回去,要不,顾庄的人该怀疑了!”语蝶推脱着。她想:入洞房之前,一定得小心从事。 “吻完之后,让你走,不会用多少工夫的。”苏炫看着语蝶如莲的面庞,情不能自已。 “我不让你吻,你是不是不放我走?”语蝶看到苏炫满含春意的眼神,心儿不自觉在徘徊。 “语蝶,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了。我对你好,是一辈子的!苍天有眼,绝不负你!但是,我是个男人,有着男人的欲求。这点你该懂得!”苏炫满含真情。 “我——可以让你吻我!不过,吻完,我就走,可以吗?”语蝶柔声细语。 “那我——吻你了!” 苏炫说着,将温润的唇猛地贴在语蝶冰凉的唇上。这一吻,如粘腻而下的雨丝,细细地温暖着语蝶紧张的心灵;她的心顿时暖意融融。 渐渐地,苏炫的唇舌开始挑动语蝶的牙齿,又猛又烈。在唇齿撞击中,语蝶的身体变得灼热。 慢慢地,苏炫的唇舌近乎疯狂起来,充满了侵略性;仿佛要将语蝶撕裂了,拆开了,再放入他自己的身体里。 这样的苏炫,让语蝶惶恐,让语蝶不知所措。她想推开他,却被苏炫将双手扣紧在他胸前。她想开口阻止,却被苏炫趁机橇开唇齿,灵舌长驱直入,追逐着语蝶的舌尖,侵蚀着语蝶体内的每一寸空间。语蝶的身体有种被烧着的感觉。 突然间,苏炫的吻变得狂乱、不安,又矛盾地带着深深的渴望。因为语蝶的些微抗拒,他的吻倒是越加亢奋起来,甚至有些暴躁,仿佛要将语蝶整个灵魂吸入他体内,融为一体。 明明是那么霸道的吻!语蝶的心却渐渐柔软起来,温热起来。她缓缓垂下推拒在苏炫胸前的手,放弃了抵抗。身体在他绵绵密密的亲吻和怀抱中柔顺下来,弥漫出丝丝缕缕的甜蜜清香。 苏炫的身体在亲吻中有了极大的反应,某处已经是坚强无比。而语蝶的身子也仿佛燃烧起来,全身热流涌起。 “语蝶,可以吗?”苏炫呼吸急促,声音颤动着。 “你想——怎样?”语蝶的呼吸也很急促。身体灼热无比。 “有了第一次,我们为何不能来第二次?”苏炫启发着语蝶。 “不行。第一次已经后悔了!不入洞房之前,我是不会答应你的。”语蝶虽在拒绝,可是声音却很轻柔。 “我发现你的身子也在颤抖,说明你一定和我一样的渴望,对吗?”苏炫说着,唇吻已经落在语蝶的耳边。缠缠绵绵,痒痒酥酥。一点一点地撕裂着语蝶的防线。 “你说过,吻完,就放我走。”语蝶的声音颤颤悠悠。 这真是:未婚先孕苦难言,热吻融融比蜜甜。 第92章 未婚先孕苦难言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后来是怎样呢?语蝶清楚地记得:自从与苏炫云雨一次,一个月之后,例假没有了,而且恶心呕吐。她觉得一定就是那次邂逅的原因,便暗暗找郎中诊断。谁知是喜脉!原来,自己怀孕了! 怀孕本是好事,可偏偏是未婚先孕!语蝶在喜悦中更多的是惆怅。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快将怀孕的消息告诉苏炫;最妥的办法就是尽快举办他们的婚事,将未婚先孕之事掩盖过去。大不了告诉大家自己的孩子属于早产儿。 那日清晨,天空飘着雪。一片片洁白的雪花,晶莹透亮,漫天飞舞,摇曳多姿。可是语蝶无心品赏雪花,而是脚步匆匆地向苏庄走去。这次,她没有带丫鬟姝艳。她和苏炫未婚,只能偷偷相见。 少庄主苏炫的未婚妻语蝶小姐亲自登门!家丁通知后,苏炫亲自迎了出来。 他一看语蝶一袭白衣,容貌绝艳。星眸闪烁着点点星光,带着几分清冷;气质高雅出尘,纯净得像天上的谪仙。苏炫心里顿时七荤八素的,魂几乎要被她勾去了。 “语蝶,一个月没见,就——想我了?”苏炫走到语蝶身旁,拍拍她身上的雪花,温柔如水。 “有重要的事情,与你商谈。我们去哪里谈好呢?绝不能让人听到!”语蝶悄悄地说。 苏炫看到语蝶紧张得脸儿通红,身子似乎有些抖动。他想:这么冷,真想抱抱她,可是外面不好行动啊!男女授受不亲,未婚见面,也是要遭人闲话的。她有重要的事找他,应该是婚事吧! 而对苏炫来说,语蝶的事,就是他的事!他非常喜欢她! 于是,苏炫对语蝶含情脉脉地说道: “语蝶,到我房间吧!我让仆人们都回避,就我们俩,说什么都行!” “那只好这样了!”语蝶看了看四周,正好是清晨,而且天空飞着雪,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她的身心是冰凉的感觉,于是,跟在苏炫后面,偷偷地进了苏炫的房间。 苏炫的房间很宽敞,外面是客室,里面是卧室。他每日起得早,这时,仆人们已经在清扫房间了。苏炫进门,将仆人们全部支走。 苏炫将语蝶迎到客室,扶她坐下。自己亲自倒水,里面放了姜片、红糖。他将姜糖水放在语蝶面前,柔和说道: “语蝶,喝点姜糖水,暖暖身子!” 说完,他坐在语蝶的对面,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心爱的未婚妻。他那天喝酒之后便找了她,吻了她,并破了她的身;那种感觉极其美妙,欲罢不能;他至今回味不尽。他要早些娶她回家,当下,已经在筹备婚事了。 语蝶呷了几口姜糖水,觉得身子暖和多了。她放下水杯,抬眼一看,发现苏炫正痴痴地盯着自己。她脸儿一红,嗔怪道: “看我干什么?” “我的未婚妻真好看!”苏炫的眼神像月光洒下的温情。 “苏炫,你果真喜欢我吗?”语蝶盯着苏炫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喜欢啊!我都在筹办婚事了!”苏炫笑容璀璨。 “这婚事越快越好,我都——有喜了!”语蝶羞怯怯地说。 “什么?就那一次?”苏炫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就那一次!”语蝶说完,羞涩地低下脸去。 “一次就——中了?”苏炫的声音有些惊喜。 “你还说这些干什么?”语蝶的语气有些难为情,心想:可不是一次就中了吗?这孩子来得的确有点快!快得没跟上办婚事的节奏。自己都快急死了,可苏炫还在磨叽。 “我就要当爹了!呵呵呵……”苏炫喜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快想想办法啊!你还笑?”语蝶一副生气的样子。 语蝶生气的样子惹起了苏炫的怜惜,一种保护的欲望油然升起。他疾步跨到语蝶身边,从身后抱住了她,柔柔说道: “语蝶,我当然高兴了!因为一次就迎来了我们爱情的结晶,是不是太神奇了?” “是啊!太快了!所以,我们得赶快把婚事办了;这样才能堵住别人的嘴!”语蝶最关心的是婚事。 “苏庄和顾庄原是定了腊月办我们的婚事!这几日,我找个机会,找个理由,去和我爹说,让他把我们的婚事提前来办,怎么样?”苏炫想:正要借这个机会让他们早入洞房,岂不是自己最想要的吗? “提前办,当然好!但是,你找什么理由呢?你可不能说我怀孕的事啊!那样,会被人笑话的。我即使过了门,你的家人怎么看我?一定认为我是个轻浮的女子。其实,那次,你也知道,你喝醉了酒,简直不从都不行。我能有什么办法?”语蝶的语气有些哽咽。 “你怎么——哭了?”苏炫将语蝶从凳子上抱起来,自己坐在凳子上,将语蝶放在自己腿上,搂在怀里。看着语蝶满脸的泪水,苏炫拿过手帕为她擦着,心疼地说道: “有了我们孩子,应该高兴啊!哭什么?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那就是——欺负嘛!”语蝶哭得更厉害了。心想:有了孩子当然是好事,但是,名节也很重要啊! “那怎么能是欺负呢?你不也——快乐?”苏炫一面用手帕擦着语蝶的眼泪,一面小心地安慰着她。 “那次,疼死了!乐什么?你才快乐呢?”语蝶听到他的话,更伤心了。他都不知道第一次,自己有多么疼!只顾自己快乐的男人,太可气了! “语蝶,别哭了!我没有想到你的疼痛,只顾自己快乐了!都是苏炫的错!今后我一定将功补过——你怎么说,我怎么听。好吗?”苏炫认错的态度,让语蝶有一种莫名的温暖。 “知道错就好!我们的婚事需要提前,你怎么和你爹说?”苏炫的认错止住了语蝶的眼泪,但是她最关心的是提前婚事的理由。 “我就说——我想早些当爹,早让父母抱孙子;所以,希望能把婚事提前,以满足大家的心愿。怎么样?我爹娘早盼着抱孙子呢!”苏炫说出自己的万全之策。 “也只能这样了,只要不牵连我就好!”语蝶终于平静了。 “语蝶,我想出这样一个绝好的理由,你不打算——奖赏我吗?”苏炫看着语蝶,勾魂一笑。 “奖赏?”语蝶不由警觉起来,一脸不自在。心想:他难道还要……? “瞧把你吓得,好像我要把你怎么样。其实,我就是想——吻你!”看着语蝶紧张的样子,苏炫用心安慰着。 “苏炫,我得早些回去,要不,顾庄的人该怀疑了!”语蝶推脱着。她想:入洞房之前,一定得小心从事。 “吻完之后,让你走,不会用多少工夫的。”苏炫看着语蝶如莲的面庞,情不能自已。 “我不让你吻,你是不是不放我走?”语蝶看到苏炫满含春意的眼神,心儿不自觉在徘徊。 “语蝶,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了。我对你好,是一辈子的!苍天有眼,绝不负你!但是,我是个男人,有着男人的欲求。这点你该懂得!”苏炫满含真情。 “我——可以让你吻我!不过,吻完,我就走,可以吗?”语蝶柔声细语。 “那我——吻你了!” 苏炫说着,将温润的唇猛地贴在语蝶冰凉的唇上。这一吻,如粘腻而下的雨丝,细细地温暖着语蝶紧张的心灵;她的心顿时暖意融融。 渐渐地,苏炫的唇舌开始挑动语蝶的牙齿,又猛又烈。在唇齿撞击中,语蝶的身体变得灼热。 慢慢地,苏炫的唇舌近乎疯狂起来,充满了侵略性;仿佛要将语蝶撕裂了,拆开了,再放入他自己的身体里。 这样的苏炫,让语蝶惶恐,让语蝶不知所措。她想推开他,却被苏炫将双手扣紧在他胸前。她想开口阻止,却被苏炫趁机橇开唇齿,灵舌长驱直入,追逐着语蝶的舌尖,侵蚀着语蝶体内的每一寸空间。语蝶的身体有种被烧着的感觉。 突然间,苏炫的吻变得狂乱、不安,又矛盾地带着深深的渴望。因为语蝶的些微抗拒,他的吻倒是越加亢奋起来,甚至有些暴躁,仿佛要将语蝶整个灵魂吸入他体内,融为一体。 明明是那么霸道的吻!语蝶的心却渐渐柔软起来,温热起来。她缓缓垂下推拒在苏炫胸前的手,放弃了抵抗。身体在他绵绵密密的亲吻和怀抱中柔顺下来,弥漫出丝丝缕缕的甜蜜清香。 苏炫的身体在亲吻中有了极大的反应,某处已经是坚强无比。而语蝶的身子也仿佛燃烧起来,全身热流涌起。 “语蝶,可以吗?”苏炫呼吸急促,声音颤动着。 “你想——怎样?”语蝶的呼吸也很急促。身体灼热无比。 “有了第一次,我们为何不能来第二次?”苏炫启发着语蝶。 “不行。第一次已经后悔了!不入洞房之前,我是不会答应你的。”语蝶虽在拒绝,可是声音却很轻柔。 “我发现你的身子也在颤抖,说明你一定和我一样的渴望,对吗?”苏炫说着,唇吻已经落在语蝶的耳边。缠缠绵绵,痒痒酥酥。一点一点地撕裂着语蝶的防线。 “你说过,吻完,就放我走。”语蝶的声音颤颤悠悠。 这真是:未婚先孕苦难言,热吻融融比蜜甜。 第93章 恨海难填痴女怨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回忆是美好的,一切是那样的令人怀恋。听完语蝶的叙说,姚朵被深深感染了。她对语蝶亲切地说: “语蝶姐,你发现自己换孕后,便偷偷去苏庄找苏炫。苏炫听说你怀孕后,很高兴;还表示要与他父亲商量提前筹办婚事。之后,他吻了你,你又投入他的温柔之乡。这说明苏炫那时是爱你的!你们的爱情很浪漫啊!” “是很浪漫!朵儿妹妹,你知道偷吃禁果的滋味吗?”说到这里,语蝶平静了许多,柔和了许多。少女的红晕泛在脸上。 “我……我……我没有偷吃过禁果,不……不……不知道什么滋味!”姚朵的脸一下子红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吞吐。 “那种感觉,就像春风来了,积雪变薄了,云雀欢声不断。阳光的触角也变得柔软了,冰河激情地崩裂,流水之声悠然出现。嫩绿的草芽顶破沃土,犁牛在辛勤耕田。香花如朝霞一般,东一簇西一簇地点燃着山林。春天有声有色地来了,醉人心田。”语蝶的描绘令人陶醉。 “好神奇啊!语蝶姐,听你的描绘,你们还真是互相爱恋;而且,如胶似漆。对吗?”姚朵从语蝶的描述中,能够感受到他们在一起的幸福。 “对!之后,他便常常偷偷地来秀楼找我,我也有时偷偷地到苏庄找他。这样,持续了半月之余。我总觉得很快就要过门,既然那么神秘,那么美好,我和他都那么渴望,为何不能偷偷在一起?”语蝶说着自己的心思。 “你们偷偷在一起的日子,一定很快乐!”姚朵插着话。 “是啊!那段时光的确美好!可是慢慢地,他不再热迷了,仿佛失踪一样。我正想着怎么回事儿的时候。有一天,他突然找我,我以为他又要偷偷与我约会。没想到他说提前的日子有忌讳,不能娶我,希望我把孩子打掉;而且给了我一包打胎药!”语蝶的声音颤抖着。 “这苏炫变得也太快了吧?语蝶姐,你将孩子打掉了没有?”姚朵憎恨苏炫,但是对孩子很关心。 “我怎么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而且那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啊!”语蝶说到孩子,声音是温柔的。她的眼里噙满了泪水。 “后来呢?”姚朵追问着。可她没有想到——孩子,已经触动到了语蝶的最柔软之处。 听到姚朵的追问,语蝶没有及时回答,而是站了起来,走到窗前。她不好意思让姚朵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而这眼泪,终究要掉的,止也止不住。她背对着姚朵,任眼泪流个不停;而且每次看到夕阳,她那颗受伤的心更是难以平复。 此时,云霞映着落日,天边酡红如醉,衬托着渐深的暮色。晚风带着夏日的凉爽,随着暮色,层林浸染,倦鸟回家。一种说不出的凄楚,在语蝶心中油然升起。夕阳的影子投在秀楼前的草地上,撒下了一地淡淡的忧伤。 眼泪似乎流不动了。语蝶稍微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用手帕拭干眼泪,回转身来,一副气愤的样子。她对姚朵伤心地说: “后来,我去苏庄找苏炫。庄门紧闭,他们不让我进去。我多方打听,才知道他去昆城为他母亲请郎中治病,被郎中的女儿灵涓迷住了。不久,他托人到顾庄告知我父兄,非要退婚。” “退婚?退掉了没有?”姚朵想:这苏炫的心,太狠了! “我将实情告知父兄,他们很生气,便带着兵马随我一道去苏庄讨说法。苏炫父子没有出来,而是派郎中出来交涉。那郎中根本不是一般的人,与我交手的时候,我才发现他原来是武林高手。”语蝶的语气里含着对郎中的愤恨。 “郎中竟然是武林高手?”姚朵想:他的身份一定特殊。 “是的!郎中拿着两个铁锤,几个来回将我打于马下。若不是玉堂哥及时相救,我恐怕要死在他的铁锤之下了。我们撤兵回到顾庄之后,我便——流产了。”语蝶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孩子的流产,就是她最大的心痛。 “流产了?太可惜了!苏炫知道吗?”姚朵的语气满是怜惜。 “苏庄与顾庄从此成为仇家!彼此互不接纳。他应该不知道;或者,他以为我心灰意冷,吃了打胎药。”语蝶有些痛心。 “他还不知道啊!语蝶姐,难道这件事就此为止了?”姚朵小心地问道。 “怎么会就此为止?我不甘心!郎中杀死了我的孩子,这个仇,一定要报。苏炫负心于我,这个原因,我定要知道。那灵涓倒是哪一点比我好?让他变得那么快?他若有情于我,我自然放过他,让他休了灵涓,娶我语蝶。他若心里没我,我便与他和灵涓同归于尽。没有苏炫,活着没意思。我们一同死去,心安了!仇也解了!”语蝶激愤不已。 “语蝶姐,为一个腌臜的男人,若是搭上自己的命,就不值得了!你还是保重自己要紧。”姚朵劝着。 “女人一旦失身于某个男人,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自古这个道理,我想你也懂得。少康贤弟若是负了你,你会怎么办?”语蝶的问题很犀利,让姚朵一时难以回答。 她只记得那次因为中了法术迷路,很晚回到房间。看到少康失去呼吸的样子,她想到过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还记得寒洛川将她劫持的时候,她想到过跳海。当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到骨髓的时候,死,对女人来说,是不足惜的! 想到这里,姚朵便对语蝶轻柔地说: “少康哥只是——亲吻过我,没有对我做过什么。不过,他若是负了我,我可能就——活不下去了!”说到这里,姚朵的眼圈红了。 “少康贤弟是个君子!他不会负你的,放心吧!”语蝶安慰着姚朵。 “语蝶姐,那郎中杀死了你的孩子,你为何到现在不去报仇呢?”这是姚朵最想知道的。 “那郎中非常人能比!而且,我发现,他身后还带着许多兵马;可见身份特殊,并非一般郎中。再加上苏庄本身就比顾庄兵马多。这个时候交手,岂不是自找苦吃吗?我们顾庄正在暗中接纳人才,招兵买马。一旦时机成熟,便定能有力反击。”语蝶说着自己的想法。 “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顾庄暗中行动,那苏庄也一定有所防备,说不准人家也在暗中操作呢!再加上苏庄与郎中狼狈为奸,再拖下去,恐怕夜长梦多啊!”姚朵提醒着。 “那能有什么办法呢?”语蝶想:姚朵来这里。莫不是想帮自己? “那天比武,你觉得少康哥比那郎中,怎么样?”姚朵向她提出建议。 “应该绰绰有余,至少势均力敌。不过,我们的兵马少,这是硬伤!”语蝶说着实情。 “硬战不行,可智取!你若有心报仇,少康哥一定会成全你!何况还有仍鹰杰师爷!明日议事,可商讨出一个万全之策,!”姚朵的提议令语蝶心动。 “朵儿妹妹,你真是个聪慧之人!听你的便是——明日议事,商讨对策!”语蝶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喜悦。 “语蝶姐,那我告辞了!明日听后佳音!”姚朵站起来,准备要走的样子。 “朵儿妹妹,等等!”看着姚朵又坐了下来,语蝶问道,“妹妹和少康贤弟定情的时候,他送了你什么?” 姚朵想了想,便说: “花环!” “那你送了他什么?”语蝶的眼神带着神秘。 “没有!什么——也没有!”姚朵摇了摇头。 “送个香囊吧!”语蝶说着,从柜子里取出绣花针,好还有丝线和布帛,将它们一起放在了姚朵面前。 “送香囊?”姚朵有些莫名其妙。 “朵儿妹妹,为少康贤弟做个香囊,送给他做定情之物!让他带着,他自然就忘不了你了!”语蝶意味深长地说。 “你给苏炫也做过香囊吗?”姚朵想知道语蝶和香囊的故事。 “早做就好了!我们恩爱的那段日子没顾上做。等想起来做的时候,他已经变心了;做了好多香囊,也没能送出去!所以,我要你现在做!早点送出去,就能拴住他!一则表达爱慕之情,再则也算定情之物!自然,少康贤弟就不会变心了!”原来,香囊是用来栓男人心的物件啊! “这香囊,能管用吗?”姚朵满脸疑惑。男人带着女人的香囊就不会变心,她还是头一次听说。 “管用!过来人都这么说。”看来,语蝶是相信的。 “可是——我不会做啊!”姚朵是公主,整个有虞国宠着她;她哪会针线活啊? “朵儿妹妹,我教你!你先看看我的样品!”语蝶说着,便从柜子里取出十多个图纹精彩、形状各异的香囊。它们五彩缤纷,散发了浓郁的芳香,甜醉了姚朵的心。 姚朵喜欢这些香囊,但是惊喜中带着好奇。于是,她问语蝶道: “语蝶姐,这么多香囊,你准备送给谁?” “苏炫!”苏炫已经种在语蝶的心里。 “苏炫不是变心了吗?你还送他香囊?”姚朵想:爱情的力量是多么伟大啊! “变了也要做!有机会就送给他。因为我还爱着他!”语蝶对苏炫仍然一往情深。 “语蝶姐姐真是个痴情的好女子!”姚朵从心里佩服! “自古‘痴情女儿负心汉’!你一定要记着,眼前的好并不代表着一世的好,我们这些女子一定要时时防着。所以,朵儿妹妹,这香囊,你一定要做!”语蝶叮嘱着姚朵。 这真是:恨海难填痴女怨,香囊满载美佳情。 第94章 巧做香囊送惊喜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生命中,有一个人可以去惦念,是缘分;有一个人惦念自己,是幸福。“天长地久”有多久?“永远”到底有多远? 语蝶和苏炫那么相爱,断情却是瞬间的发生,语蝶的心碎成一片。 谁是谁生命中的过客?谁是谁生命的转轮?前世的尘,今世的风,飘荡着无穷无尽哀伤的精魂。 语蝶和苏炫的爱情随风成影,让姚朵平静的心不再平静。她只觉得风华像一指流沙,需用心经营,才能留住它! 听着语蝶的一席话,姚朵动了心,她真的想给少康做点什么了。于是姚朵对语蝶郑重其事地说: “语蝶姐,听你的!现在,我马上给少康哥做香囊!晚上送给他!他一定会高兴的!” “朵儿妹妹,你真聪明,一点就通!这样甚好!我马上教你!”语蝶用欣赏的眼神看着姚朵。 在语蝶的指导下,姚朵穿针引线,细心地为少康做着香囊:先用丝线将图案绣在两片布帛上,再将两片花布从袋口下向两边缝合,缝合三边夹入流苏。然后将袋子翻回正面,穿上棉绳,将香包里填上香料包,加入棉花填饱满,抽紧棉绳,打结后完成。 香囊做成,姚朵和语蝶一看,已到戌时。她们端详着香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看着姚朵做出的香囊精美可人,语蝶禁不住夸赞道: “朵儿妹妹心灵手巧!这鱼儿象征着男子,莲象征着女子。鱼戏莲!是有深意的。少康贤弟挂上香囊,一定不会忘记你!” “谢谢语蝶姐!我这就回去送给他!”姚朵起身,准备离开。 “朵儿妹妹,吃过晚饭再走吧!我已经吩咐姝艳端饭去了!”语蝶热情相留。 盛情难却,姚朵只好留下。语蝶让丫鬟姝艳端来了丰盛的晚餐,姚朵便陪着语蝶一起用餐;语蝶不断得为姚朵夹菜,让姚朵倍感温暖。姚朵也为语蝶夹菜,姐妹二人融洽万分。 饭毕,姚朵将香囊挂在腰间,向语蝶告辞。 从语蝶的秀楼下来,姚朵长吁出一口气。从来没有过的复杂情绪涌上她的心头:世界上最残忍的事,不是没遇到爱的人,而是遇到却最终没有在一起;世界上最伤心的事,不是你爱的人不爱你,而是他爱过你后,最后选择了别人。 苏炫和语蝶的爱情悲剧让姚朵痛惜万分,她对自己和少康的爱情都有些茫然了。她和少康哥,真的会携手一生吗? 姚朵站在秀楼外,一缕清爽的夏风吹来,她顿时感到心旷神怡:顾庄的夜色真美啊! 辽阔的天穹,星星眨着眼睛,点点生辉,格外耀眼。 一轮明月高高地悬挂在空中,温柔的月光,像轻薄的纱,飘飘洒洒;映在顾庄,像撒了一层碎银,晶亮闪光。 躲在草丛中的青蛙也开始放肆起来,“呱呱呱”叫个不停。依附在树干上的蝉也不认输,“知知知”唤声无绝。 萤火虫也飞出乘凉来了,在树上一闪一闪的,煞是好看。 顾庄真是个好地方!姚朵不由地赞叹。她迈步朝着自己的住屋走去…… 一拐秀楼,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姚朵面前。姚朵心里一喜: “少康哥!” “这么晚了!真是让人不放心!”少康走到姚朵的身边,担心的口吻。 “你等了好久,是吗?”姚朵想:被心爱的人等着,原来也很幸福啊! “当然了!我操练完兵马,吃过晚饭,便和虞林维去你房间探望你,想知道你和语蝶小姐谈话的结果。可是房门扣不开,我就知道你一定还在语蝶小姐的秀楼。我不放心,就来了。我看到玉琴在楼下等你,就让她回去吃饭;并告诉她不用再来,我等着就好,所以一直等到现在!”其实,少康在等待中也感受到了期待的美丽和甜蜜。 “少康哥,在语蝶姐秀楼待那么长时间,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姚朵的嘴角一丝神秘的笑意。 “什么惊喜?”少康被她神秘的笑意吸引。 “在这里,不能告诉你!”姚朵卖了个关子。 “在哪里能告诉我?”少康愿意被她牵着走。 “只有我俩的地方!”因为只有两个人的地方,才能畅所欲言。 “朵儿,我带你到一个只有我俩的地方。我早选择好了,你一定满意。”少康神秘一笑。 “什么地方?”姚朵很想知道。 “我们需要越墙而过。”少康的关子也令人向往。 “不在顾庄?”姚朵敏锐性很灵。 “不在顾庄,而是在顾庄外的东南方向。”少康还是朦朦胧胧,不过,这倒引起了姚朵的极大兴趣。 “我可翻不过那么高的城墙啊!”姚朵游庄时发现,顾庄的城墙很高,一般人是很难逾越的。 “朵儿,有我呢!你担心什么?”少康早已成竹在胸。 “少康哥,那你领着我赶快走吧!”姚朵亟不可待的感觉。 “朵儿,过来!我抱着你快一些!”少康向姚朵伸出手臂。 “少康哥,我会不会成为你的累赘啊!”姚朵虽然这样说,但笑容荡漾在脸上,酒窝里盛满被宠的喜悦。 “朵儿,怎么会是累赘?应该是动力才对!”少康的两个手指一勾,已是爱意无穷。 “想抱就抱抱吧!”姚朵娇滴滴地说着,便一下子扑入少康的怀抱。 少康将姚朵姚朵紧紧搂在怀里,柔情脉脉地说道: “半个多月了,没有抱你,也没有好好陪你。朵儿,你不会怪我吧?”少康含着内疚之情。 “少康哥,我怎么会怪你?你每天练兵,那么辛苦;人都有些瘦了,我好心疼!”姚朵关怀的口吻。 “朵儿,为了我们美好的未来,为了给你最好的东西,我就得拼。走好每一步,才能最终赢得天下。”少康说着心里话。 “少康哥,我懂!我定会与你并肩同行!”姚朵蹭着少康的胸脯,柔媚地说。 “那我们就出发吧!”少康说着,将姚朵单臂托起。姚朵一激动,用两手抱紧了少康的脖子。 少康酝酿着三元凝气:元精若春潮翻卷,元气如雾霭漫涌,元神似夏雨迅疾,一同汇聚他的丹田,注入他的气海。 少康的意念升起:你为明月,我为清泉,三生华发,一生牵挂。只为佳人,清气潇洒。 气沉丹田,意使气行,少康抱着姚朵先是游走在顾庄的屋顶,接着轻巧地越过东南方向的高墙,一路轻功,浑如驾云一般,来到了紫苑湖畔。 “朵儿,这就是今晚只属于我俩的地方!它叫‘紫苑湖’,是昆城外一座名湖!练兵时,有人告诉我,这是个风景秀丽的好地方。下午我已悄悄到过这里,觉得甚是美好,所以带你来。希望我们在这里享受在一起的幸福时光。你可以下来看看。”少康说着,将姚朵放下,并和她并肩站在紫苑湖畔。 湿润的气息扑面而来,清风徐来,他们顿感神清气爽。姚朵喜不自禁,高声喊道: “紫苑湖。好美啊!” 可不是?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紫苑湖面上,湖水泛着层层鳞波,闪烁着银色的光辉。晚风习习,空气中弥漫着清幽的香气。湖中央开满了荷花,亭亭玉立,千姿百态。在月光的轻抚下,更加清秀雅洁,妩媚可爱。 湖的四周有柳树环绕,湖柳正拂动着柔软的枝条,倒映在湖面上。几分婉约,几分婀娜。此时的紫苑湖,清且涟漪,纯净得像小姑娘水灵灵的眸子。 “朵儿,这个只属于我俩的地方,有没有惊喜到你?”少康向着姚朵投去了柔和的目光。 “少康哥,惊喜到了!这么澄澈的湖水,这么皎洁的月光;那么妖娆的荷花,那么娇媚的柳条,我还听到了蟋蟀的叫声,晚风真柔真爽啊!”姚朵有一种陶醉的感觉。 “朵儿,今晚,这里就是你我的天下,你不是要给我惊喜吗?是什么?”少康也惦记着那份惊喜。 “少康哥,你先闭上眼睛,站在原地不要动!”姚朵想用一种特殊方式,将香囊送给他。 “好!”说完,少康闭上眼睛,规规矩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待着惊喜的到来。 “我首先让你闻一闻!”说着,姚朵将香囊从腰间取下,将它呈在少康的鼻前。 少康用鼻子嗅了嗅,情不自禁地说: “朵儿,好——香啊!” “少康哥,你猜是什么东西?”姚朵故意制造着情趣。 “一股草香的味道,应该是——香草吧?”少康也逗趣道。 “少康哥,你这就没意思了。朵儿再无趣,也不可能送你一枚香草做礼物。香草多的是,那怎么能成惊喜呢?”姚朵有意逗着少康。 “朵儿,那到底是什么?你快告诉我吧!”少康有些等不及了。 “少康哥,我说一个谜面,你猜谜底,怎么样?”姚朵还是不肯放弃在一起嬉戏的机会。 “好!朵儿,你出谜面,我来猜!”少康也乐在其中。 “我的谜面是——香草美人意味深,囊挂锦绣爱心真。打一饰物,请你猜出它的谜底。这就是朵儿给你的惊喜!”姚朵说出了自己的谜面。 “美人意味深,爱心真,朵儿,你是在向我表白吗?”少康有意将话题岔开,从而感受情侣间逗趣的快乐。 这真是:巧做香囊送惊喜,幽会湖畔逗谐嬉。 第95章 欢喜鸳鸯鱼戏莲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月色撩人欢逗趣,花娇柳媚喜缠绵。 一个香囊,让他们猜来逗去,不过是想让幸福的时光多一些厮磨、多一些情调罢了。 少康不愿猜中,明明是香囊,非要说成是表白。姚朵顺着他的话,有点傲娇地说道: “当然!给你惊喜就是对你表白啊!”姚朵才不会马上告诉他是香囊呢! “那这个惊喜就是——朵儿的一颗真心!”少康有意猜错。 “少康哥,你要不要动动脑筋啊?我的谜底是要打一饰物,一颗真心怎么能挂在你的身上?”姚朵有些着急了。 “朵儿,你的真心就挂在我的心上,我的心不就在我的身上吗?所以,你的一颗真心,就是给我的惊喜啊!我已经收到了!”少康说得头头是道。 “少康哥,我的惊喜是那种装饰在身上的、挂在你腰间的、垂下来的、香喷喷的物件。你能猜中吗?”姚朵还在调皮地引导着他。 “朵儿,应该是香——袋!对吗?”少康还想绕着逗逗她。 “少康哥,第一个字猜对了,第二字能不能换换啊?”姚朵蛮有兴趣地启发着。 “朵儿,不逗你了!这个惊喜就是——香囊!”少康脱口而出。 “少康哥,你猜中了!它就是——香囊!”姚朵明知少康有意逗她,可是当“香囊”一经从少康口中说出时,她甚至有些兴奋起来了。 “其实,你的谜面已经有了答案。‘香草美人意味深’,第一个字就是‘香’;‘囊挂锦绣爱心真’第一个字就是‘囊’,它的答案藏在两句中的第一个字中,合起来,就是‘香囊’!朵儿,我说得对不对?” 少康给她做了详细的解释,不外乎告诉她:朵儿,陪着你嬉戏,你开心,我就开心。 “少康哥,你说得太对了!但是,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呢?绕了那么远。”姚朵明知故问。 “为了逗你开心啊!这也是我们在一起的情趣,不是吗?”少康笑着对她说。 “是啊!少康哥,我真的好开心!更开心的是,我的未婚夫,不仅是‘战神’‘吻神’,还是‘智慧男神’啊!”姚朵的笑容如皎洁的月光。 “朵儿,我又被你封‘神’了,我好骄傲啊!现在,你的‘智慧男神’可以睁开眼睛了吗?”少康想:让朵儿开心,就得听她指示。这眼睛啊!是不能随便睁开的。 “我的‘智慧男神’,你可以睁开眼睛了!”姚朵笑眯眯地说着,同时将香囊呈现在少康的眼前。 少康睁眼一看,香囊就摆在他眼前;被姚朵纤美的玉手捧着,显得格外的珍贵! 少康将香囊接了过来,仔细地端详着。明亮的月光下,香囊的精美展现无余:轻漾着涟漪的水面上,翠绿的荷叶丛中,一株亭亭玉立的荷花,像一位披着轻纱的仙女;含笑伫立,娇羞欲语;嫩蕊凝珠,盈盈欲滴。 一条美丽的鱼儿从水里跃了起来,摇头摆尾,神色愉悦,仿佛在与荷花嬉戏。真是一副清丽柔美的图景啊!栩栩如生,惹人遐想,情思连绵…… 这醇香精致的香囊,真让少康爱不释手。他闻了有闻,看了又看,满心欢喜地说: “朵儿,这真是一份惊喜,少康收下了!不过,这个香囊是怎么来的?” “少康哥,这是我亲手一针一线为你缝制的!”看着少康开心的样子,姚朵顿时有一种成就感。 “亲手缝制的?一针一线都是你的情啊!一个有虞国公主,千人宠,万人爱,竟然给我亲手缝制了一个香囊。我少康上辈子做了什么?怎么能够得到这样的福分?”少康吃惊中带着喜悦。 “少康哥,这是我第一次做针线活儿,语蝶姐夸我做得精致。其实,因为给你做,所以,我领悟很快!以后我们有了孩子,我还可以给我的孩子做衣服啊!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姚朵对未来怀着无限的憧憬。 “朵儿,我一定早些行动,将我们婚事早些办了,尽快迎来我们爱情的结晶!”少康也很憧憬。 “其实,怀孕也是很简单的!语蝶姐说,去年冬天,苏炫去顾庄商议婚事,与她父兄饮酒,喝醉了。他便偷偷去秀楼找语蝶姐,先是亲吻了她,后来就苦苦哀求她,他们便偷吃了禁果。但是,那一次,语蝶姐就怀孕了!”姚朵叙说着实情。 “一次——就怀孕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少康也觉得很神奇。 “是啊!所以我觉得怀孕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嘛!”姚朵配合着他的惊奇。 “怀孕是好事啊!那苏炫为什么还退婚呢?”少康不解道。 “就在他们沉浸在多次幽会的快乐中时,苏炫去昆城找郎中为他的母亲看病,不想被郎中的女儿灵涓迷住。于是,苏炫提出退婚,并给了语蝶姐打胎药。”姚朵的神色有些忧伤。 “苏炫真是个混账东西!孩子打掉了吗?”少康既痛恨苏炫,又关心孩子。 “没有!语蝶姐怎么肯打掉自己的亲骨肉?而且那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啊!”女人对孩子的爱就是天性的保护。 “现在,那孩子——怎么样了?”少康追问道。 “那孩子可惨了!语蝶姐带着父兄以及顾庄兵马向苏炫讨说法,苏炫不敢出面,派郎中出来周旋。那郎中倒是武艺不凡,使铁锤,将语蝶姐打落马下。幸得玉堂兄相救,语蝶姐才保住性命。但是,孩子流产了!她好心痛!发誓要郎中给孩子偿命!”姚朵的语气里满是同情。 “那郎中的身份一定不一般!”少康分析着。 “我也觉得,一个郎中怎么会有那么高的武功?我就劝语蝶姐——若要报仇,就要及早行动!何况,少康哥是可以帮她对付郎中的。她动心了!明日就议出兵之事!” “那太好了!我们要及早行动;既要替语蝶小姐报仇,也要夺回被劫的珠宝。这样,就两全其美了!朵儿,你真了不起!立了大功!”少康对姚朵的欣赏又进了一层。 “少康哥,夺回被劫的珠宝本是我的分内之事,我感觉你怎么比我还重视它?”姚朵含娇的语气。 “朵儿,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我的事也是你的事,对吗?”少康含情的眼神。 “对啊!少康哥,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是我的未婚夫,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姚朵的语气中带着欣喜。 “夺回珠宝,我们需要尽快与昆吾国君王已许结盟,然后回有仍国看望那些亲人;并且将你带回有仍国,让父母成全我们的婚事。”少康说着自己的计划。 “那我父王母后还不知道呢?我们总不能在有仍国成亲吧?”姚朵提出自己的想法。 “当然不能,我需要到有虞国提亲,你的父王母后同意后,我才能娶你啊!”少康的想法符合姚朵的心意。 “少康哥,你这样做,我很满足!”姚朵的笑,像紫苑湖的水,荡漾出迷人的细浪。 “其实就是‘满意’嘛!非要说‘满足’!你这个机灵鬼!头脑里全是智慧!其实,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我的‘智慧女神”啊!”少康爱恋地拍拍了姚朵的头。 姚朵抿嘴含笑,心想:被宠的滋味真甜真美啊!她看着握在少康手里的香囊,温柔地说: “我们定情的时候,我没送你什么东西。这次,我送给你亲手做的香囊。少康哥,你喜欢吗?” “喜欢啊!不仅是喜欢,而且是惊喜!这是你的一片心意啊!朵儿,辛苦你了!今后,我白天将这香囊佩在身上;晚上将它放在枕边。想着你,梦着你,一辈子宠着你!”少康激动地说着,并将香囊挂在腰间。 “少康哥,你能一辈子宠我,我当然高兴!只是,当初苏炫也是很宠爱语蝶姐的,怎么说变就变了呢?”姚朵的声音里分明有些许的担忧。 “朵儿,你是怕我变心吗?”少康已经听出了端倪。 “少康哥,我该怎么表达我的心情呢?听到语蝶姐的爱情悲剧,我的心很乱。这爱情说走就走,那些山盟海誓全成了泡影。这男人的世界,是不是很不单纯啊?”姚朵看着少康,眼神有些迷离不定。 “朵儿,不能因为苏炫是个混蛋,你就怀疑所有的男人;从而怀疑到我。我早就说过,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我已经断石起誓,我的心,对你,永远不会变。朵儿,你一定要相信我!”说着,少康将姚朵拥在了怀里:语蝶的事件又一次惊吓到了她;她怕失去他,他要给她足够的温暖。 “少康哥,你送我花环,我送你香囊,这都是我们的定情之物!语蝶姐说了,男人带着女人的香囊,就不会变心了!”姚朵的声音里还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原来,你给我做香囊,是想拴住我的心啊!”少康听出了什么。 “苏炫娶了灵涓,语蝶姐认为香囊做得晚了。他们幽会的时候,她没顾上做;等香囊做成后,语蝶姐想送给苏炫的时候,他已经变心了。所以,她让我早做香囊送给你。”姚朵的心情还是很难平静。 这真是:欢喜鸳鸯鱼戏莲,情随境变把忧添。 第96章 滴血起誓明心志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对姚朵而言,不安,也是一种幸福!因为有爱,才会期待永远;因为期待永远,才会有所不安。而这“永远”的期待,不也是幸福的期待吗? 少康已经感到姚朵的不安。而姚朵的不安,让他的心不再平静。该怎样让她开心?又该怎样让她相信?这对少康来说,又是一次巨大的考验。 面对已被语蝶和苏炫的爱情搅乱了心境的姚朵,少康将她搂得更紧了。他俯下脸,轻轻地蹭着姚朵的头发,柔暖地说: “朵儿,爱上一个人,也许只需要一个微笑,一个动作,一刹那的心动。可是爱上以后在一起,那才是真正的考验啊!经受住考验还能在一起,那就是真正的爱情!这样的爱情,才能恒久不变!” “少康哥,你是说——苏炫变心,是因为他没有经受住考验,对吗?”姚朵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苏炫经受不住爱情的考验,语蝶小姐即使将香囊及早送出去,也没有用!我少康的心是经受过考验的,不用这香囊,我也会爱你一生!”少康的语气愈加温和。 “少康哥,你的心经受过考验,我懂一些。比如你知道我和寒洛川已经订婚,可你没有放弃爱我。你知道女艾妹妹爱着你,可你不为所动,一心一意在我身上。你也知道你的额娘、阿妈、阿爹支持你和女艾妹妹的婚事,但是你早已想好了怎样说服他们。所以,你的心,对我是坚定的!我好开心!”姚朵突然明白了什么。 “朵儿,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过你,你知道——我用尖刀剔除箭毒最大的原因是什么吗?”少康的眼神好柔和。 “一定与我有关,对吗?”姚朵想:自从一见钟情,他的心便全在自己的身上了。 “对!就是想活着和你白头到老!见到你的第一眼,便是这种感觉。以后走的每一步,都是这个动力。所以,我的心对你永远不会变!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少康语气深情无限。 “少康哥,我相信你!不过,我还有一个心结,想问你。”姚朵虽有些犹豫,但是还是想把心事告诉少康。 “我们快成一家人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什么话,尽管说来!”少康鼓励道。 “为什么有的男人总是喜新厌旧啊?语蝶姐和苏炫订婚了,虽然没有过门,可孩子都有了;怎么说变就变了呢?”姚朵还是放不下这件事。 “朵儿,那是因为他们爱得不够深!”少康解释着。 “那——我们——深吗?”姚朵的声音好没有信心。 “我用行动告诉你!”少康说着,将姚朵抱起来,走到紫苑湖畔的一块平坦而又光滑的大石头面前,将她放下。少康轻柔地说道 “朵儿,请你闭上眼睛,站在这里不要动!” “少康哥,你要干什么?”姚朵虽然不知道少康要干什么,但是她顺从地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少康的声音很欢快。 少康早就有个心愿,只是,先前因为姚朵的阻挠,一直不能实现。可是现在,听到语蝶的遭遇,朵儿的心慌了;她对男人产生了怀疑,包括对他。 少康必须让她相信:他和苏炫是不一样的!他不只是语言上的起誓,也有行动上的。他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子有一丝的烦恼,不能让她的心里受一丝委屈。 少康看着姚朵闭着眼睛,温顺地站在那里,一种心疼的感觉油然而生:她对爱情的怀疑,一定已经伤到她了。朵儿的心伤了,自己的内心也很悲伤。自己必须让她快乐起来,成为无忧无虑的小鸟!自由自在,无烦无恼。 少康从腰间拔出长剑,将石头的表面勾勒出一个“心”形图案;然后,他从旁边捡起几块带着棱角的尖利石头,将“心”形图案反反复复地凿来凿去,让它凹了下去。 接着,少康将自己的一个手指头,放在自己的嘴边,狠命地咬破。看到血流了出来,少康在疼痛中有了几多的欢喜。 少康将血小心翼翼地滴在“心”形的图案里。但是,他觉得颜色有点浅;看来,一个手指头不够!于是他又继续咬破第二个、第三个……将整个的“心”图案变得鲜红无比,赤光耀眼。 少康又观察了一番,不断地咬着手指;不断地修补着颜色,修补着图形。终于,少康满意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于是,少康暗暗蓄着“三元凝气”:元精神游,元气云游,元神乐游,一同游入他的丹田。意念中:每一份在乎,都是一片真心;每一份疼惜,都是一次考验。为我疗伤,为她疗心;穿过温纯的气息,拨开世间的烟尘。 真气蓄满,少康意念中的一束白光由颈下往头顶上冲,将脑内浑浊之气与杂念统统排除体外。然后,少康屏气凝神,将“三元凝气”遍布周身,直至十个手指,顿时手指的血不再往下掉。 “三元凝气”的确起到了活血散瘀,消肿止痛的效果。他曾经用“三元凝气”给姚朵疗过剑伤;这次,是给自己疗手指的伤。少康不想让姚朵看到他血淋淋的手指而再一次受到惊吓。 看到自己手指上的血止住了,少康用柳叶擦了擦血痕,对姚朵亲切地说道: “朵儿,睁开眼睛吧!” 姚朵睁眼一看,一块巨大的石头上刻着一个显赫的“心”!而这颗“心”,红得耀眼,红得暖心。它是用“血”凝成的爱心啊! “少康哥,这是你的爱心吗?一定滴了不少的血!”姚朵的声音哽咽着,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朵儿,少康早想给你滴血起誓,可你一直在阻拦。乘着你闭上眼睛的时候,我终于完成了这个心愿。我的心,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我的滴血起誓,没有复杂的意思;我只要你开心,只要你相信我!”少康的语气很激动。 “少康哥,你一定很疼吧?让我看看你的伤!”姚朵的眼泪夺眶而出,向着少康疾步走了过来, 少康连忙拿起了自己的两只手,手指头朝向姚朵,兴奋地说道: “朵儿快看,手指头的血,已经被我用‘三元凝气’之功止住了,不会有事的!你尽可以放心!” “十指连心啊!你滴血的时候,一定很痛;为了我,你煞费苦心啊!”姚朵说着,一下子扑入少康的怀里,啜泣不止。 少康抱着姚朵,一边给她擦着眼泪一边疼惜道: “朵儿,你应该高兴才对!少康为你滴血起誓,那是因为爱你。少康为什么爱你?那是因为你有魅力啊!你哭红了鼻子,哭红了眼睛,少康可就不喜欢了!” “少康哥,我是心疼你嘛!”姚朵还是不能停止流泪。 “朵儿,你若心疼我,就给少康笑一个。你一笑,我的手指就不疼了!”少康用一只手将姚朵的脸轻轻托起,想让她笑一笑。 姚朵含着眼泪笑了笑,那笑容就像雨后的荷花,娇美嫩艳。酒窝里满是被宠的欢怡。 “少康哥,今后不许你再为我做傻事了!”姚朵娇嗔道。 “朵儿,今后不许你再怀疑我!”少康擦着姚朵脸上的泪水,叮嘱着她。 “我哪里怀疑你?我——只是说那些喜新厌旧的男子,你就敏感了,就开始为我滴血起誓。我——不以为你的心,原来是那么——脆弱!”姚朵找着理由。 “我哪里是脆弱?不就是因为爱上你,怕你不开心吗?你一不开心,我的心就不安宁。为了让你开心,让我的心安宁,出点血怕什么?要命,也能——给你!”少康笑着刮了一下姚朵的鼻尖。 “少康哥,你对我这么好,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姚朵有着回馈的意味。 “朵儿,我要你——好好吻我一次!”少康说着心里话:吻了几次,都是自己主动;少康想感受一下被姚朵亲吻的甜蜜。 “你那么高,我惦着脚尖也够不上啊?”姚朵的脸有点红。 “你可以坐在那棵柳树的枝杈上,我就站在柳树下。月上柳梢,我们这样的幽会,是不是很浪漫啊?”少康指着不远处的柳树,那纤细柔软的枝条,轻盈飘逸,仿佛在召唤着他们。 “是很浪漫!”姚朵一笑,宛若柳絮飞扬。 少康将姚朵放在柳树的枝杈上,扶她坐好,自己则站在她的面前。少康逗趣道: “朵儿,这样够得着吗?” “少康哥,这样就是——刚刚好!”姚朵很是兴奋。 “什么时候开始?”少康看着心爱的人,早已沉醉了。 “现在就开始!”姚朵说着,就要行动。 “需要闭上眼睛吗?”少康有些磨叽。 “少康哥,你怎么这么磨叽?”姚朵的兴致被他的磨叽减了不少。 “我还是闭上吧,否则看到你脸红的样子,我会心跳。现在,我就做个安静的男子吧!”说着,少康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心动的时刻。 看着少康闭上了眼睛,姚朵的心情放松了不少。她伸出双手搂住少康的脖子,将她拥到自己面前,正要将唇吻上去。少康又说话了: “朵儿,不要搂得太紧,我的气都快出不上来了!”少康不知为什么,心跳得厉害,可能紧张了。 这真是:滴血起誓明心志,月上柳梢送吻情。 第97章 少女一吻添意趣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月光融融,洒在斑驳的树影上。微风轻拂,少康和姚朵身边的垂柳摇曳生姿。调皮的星星眨着眼,正对着羞涩的月儿笑。 秀媚的姚朵用双手围拥着少康,看着他紧张的样子,不禁笑道: “少康哥,我还没有吻你,你怎么这样紧张啊?好像一位大姑娘!” “朵儿,不知为什么,有点小激动,有点小紧张。”少康的话发自内心—— 被一个女子这么郑重地搂着脖子,还要送他亲吻,这还是第一次。虽然他在驿馆假装昏迷的时候,姚朵也曾用唇触摸到他的唇。但那次仿佛不是吻,只是一个劲地往他嘴里吹气。所以,这次,少康觉得尤为新鲜。 “少康哥,放松一下,我马上开始!”看着少康紧张兮兮的样子,姚朵觉得好可爱,好有趣味。 看着少康紧闭双眼,却是满心期待。姚朵满怀爱恋地将唇贴在少康的唇上,像一位挥洒自如的画师,把一条条五色彩带撒向少康的世界。少康分明感到:天边那五彩的云霞,一片一片,越聚越多,就像是一匹彩色的锦缎在慢慢的展开……令少康心动不已。 少女的吻,如烟如雾,似有形又无形,朦朦胧胧地缥缈于少康的唇齿之间。游动着,摩挲着……少康的脑海里如入仙境一般,神神秘秘,如梦似幻。一份欢喜,几分浪漫。 姚朵的吻,如轻柔的浪花拍在沙滩上的微语。那妙曼的涟漪不时地抚弄着少康的唇舌,舒舒缓缓,暖暖痒痒。一切都是湿润的,松软的,细腻的,变化不定的。 少康内在的生命的冲动在浪花的触摸下被激发;一种莫测的渴望在心底里萌生。浪花荡漾在唇齿间,少康的心跳似乎在加快,却有着说不出的欢畅。 突然间,少女的吻如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喷薄而出,格外明媚。金灿灿的阳光倾泻下来,注进万顷碧波,使洁白轻跃的浪花变得色彩斑斓。少康的心田瞬间洒满了金辉。 阳光是耀眼的,同时也是炽热的。在姚朵阳光般的热吻下,少康身体被烧着一样,微微颤动着,呼吸有些不匀。 其实,姚朵的身体也灼烧起来,一种莫名的欲望在心头升起。看到少康的脸红涨起来,身子微动,姚朵将唇游动到少康的眼睛上,阳光般暖暖地铺下来。少康的眼睛被她的热吻撩开了。 睁开眼睛的少康看着面色绯红的姚朵,逗趣道: “还说我是‘吻神’呢!你简直就是‘吻圣’啊!” “‘吻圣’是谁啊?”姚朵放下了拢着少康脖子的一双手,好奇地问着。 “‘吻圣’就是‘吻神’的祖宗!”少康幽默道。 “少康哥,我怎么成了你的祖宗?你也太客气了吧?”姚朵被少康逗乐了;“咯咯咯”笑了起来。 “你一辈子,都是我的祖宗!我把你供奉起来,好好宠着你!”少康诙谐起来,却是停不下来。 “少康哥,你对我这么好,我真想——”姚朵欲言又止,可是脸又红了一层。 “你想——怎样?”少康的心随之翻滚。 姚朵突然将用双手捂着少康的耳朵,轻轻悄悄地说: “以身——相许!” 一个呢喃般的“以身相许”,震撼着少康的心灵:他的身体虽然也在喷发着这样的心声,却是难以启齿;因为他们才私定终身,还未婚配。何况他有承诺,也有责任。 可是这一“以身相许”由她嘴里说出,该是多么大的勇气啊!这不只是身体的原因;她是想回馈:他为她滴血起誓,她给了他少女的纯真一吻;可是这一吻,她觉得还不够,便要以身相许,证明她爱他!也相信他! “以身相许”是大事,他们需要倾心相谈。想到这里,少康笑着说: “你不怕一次就——中了吗?” “不会那么准吧?”姚朵的羞涩静默成一朵水莲,绽然开放, “我难道还比不上那苏炫你也太小瞧我了吧?”少康的眼神里情意无限。 “你当然比他强,他喜新厌旧,你从一而终,他怎么能与你相比?若是——中了,我就——生下来!”姚朵的脸红得就像枫叶漫天。 “第一次,是——很疼的!你不怕吗?”少康的嘴角是化不开的温柔笑意。 “是吗?”姚朵的眼睛眼里略过一丝慌乱。 看到姚朵不太稳定的神色,少康带着未退的情欲和深深的怜惜凝视着姚朵——雅嫩纯洁,宛若天仙。她那颗善良的心总在想着回馈,想着报答。可是他是她的男人,得多为她着想。 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情在少康心里升起,他怀着真挚的心意说道: “朵儿,你——有些怕!是吗?” “怕也要——以身相许!因为你对我——太好了!”姚朵的眼神纯净如水。 “朵儿,你怕!其实,我也怕!最怕——因为我,伤害到你!”少康说着心里话。 “语蝶姐说了,偷吃禁果的感觉,就像春光乍泄一般。我们迟早要成亲的,不是吗?”看到少康偃旗息鼓的样子,姚朵反倒来劲了。她的眼神闪烁出迷离的光点,分明在撩动着他。 “我们不去偷吃禁果!我要正大光明的娶你!洞房花烛夜,自然会让你尝到春光乍泄的滋味。”少康知道姚朵的心思,她聪明着呢! “少康哥,你处处为我着想,我很开心!”姚朵一笑,酒窝里满是轻松和愉悦。或许,她就是想试试少康的心志而已。 “我还得为另外一个人着想啊!我若是把你怎样了,怕是虞林维要‘疯’了!”少康还在幽默。 “虞林维护着我,其实,他哪里知道你对我的好?好到我都想——‘以身相许’了!”姚朵也在逗着少康。 “以身相许是迟早的事。一旦成亲,我的一切也是你的!再熬些日子,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少康伸手摸了摸姚朵的头发,柔顺顺的,如两人的心情一般。 “少康哥,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姚朵娇声中有些留恋。 “是该回去了!我抱你下来!”少康的语气也有些不舍。 少康将姚朵从柳树上抱下来,直接将她横抱在自己怀中,紧紧拥着。如火一般热烈,似水一般柔和。让姚朵有一种甜丝丝的感觉,如醺如梦,如痴如醉。 姚朵用两手勾着少康的脖子,动情地说道: “少康哥,今晚,在这紫苑湖畔,就我们俩。我送你香囊,你送我爱心;我送你香吻,你送我拥抱。我们就如那神仙眷侣一般,是不是很般配?” “当然般配!朵儿,你就是那小仙女,我就是那小伙子,我们就是天仙配!我和仙女在一起,飘飘欲仙的感觉真好!”少康也是兴高采烈。 “你还抱着我回去吗?”姚朵娇滴滴地问道。 “抱你是一定的!”少康将姚朵抱得更深切了些。 就要回去了。少康蓄着“三元凝气”:元精腾踊,元气纵踊,元神欢踊,一起跃如他的丹田。 少康的意念升起:甜蜜的时光,流淌浪漫;美好的心灵,写满柔情。让我们的爱在在碧水蓝天间芬芳,在花叶翩舞中起航吧! 真气蓄满,少康抱着姚朵穿林过墙,很快,回到了顾庄。 在屋门口,少康将姚朵轻轻放下,在她耳边嘱咐道: “朵儿,今晚睡好!明天可能有行动!” “少康哥,放心吧!明日挂着香囊!”姚朵莞尔一笑,酒窝里盛满幸福的甘露。 “一定!有了香囊,每天梦你!”说着,少康在姚朵的酒窝上吻了一下。姚朵敲门,玉琴便将她迎了进去。少康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少康将灯点着。就着灯火,少康将姚朵的香囊从腰间解下来,再一次闻了又闻,看了又看。 赏玩中,他的心头不觉一热:自己飘零在外,近乎一无所有。哪里是出路,还真是一团迷雾。可是朵儿没有丝毫犹豫,仍然那样炽烈地爱着他。 一个花环,便答应做他的未婚妻;一个滴血的爱心,便要以身相许。这是何等美妙的爱情啊!被他这个没落的王子遇上了,这真是他的造化!他必须珍惜,必须全力去拼,为朵儿拼一个美好的未来! 这香囊里,分明是一个女子对爱情的期许:她希望与自己的爱长长久久,希望不要分离,希望占有和实现。这何尝不是他的愿望? 刚刚那深深的一吻,还在少康心海里回旋:她肆意的吻,灵活的唇舌,将温香缠绕在他的唇间。他闻到了浓烈的香,也感受到了她痴迷的爱。 她的吻,蝶恋花瓣般轻柔,花落枝头般静谧,仿佛把他引入一个奇妙的世界中:一片蓝色的大海边,有一块美丽的宝珠。 在阳光的照耀下,宝珠娇艳妖娆,柔润典雅。汹涌的海浪发出爱的光华,冲洗着它,爱抚着它,让宝珠在海浪的温情里幸福地悠荡。 海浪与宝珠在大海边激情地拥抱,唱着美妙的歌谣,说着美丽的童话,一同演绎着拨动心弦的旋律。海浪对宝珠的每一次冲刷,就是一个空前的壮景,就是一段空前的辉煌…… 那宝珠是朵儿吗?那海浪岂不是自己?在自己的心中,朵儿就是一颗珍贵的宝珠,而自己愿意做那动情的海浪。想到这里,少康将香囊抱在胸前,没有脱衣,很快进入了梦乡…… 这真是:少女一吻添意趣,以身相许送真情 第98章 筹谋妙策龙出海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喜新厌旧遭人恨,惩恶扬善把怨平。 翌日一早,顾旬殷召集大家议事。顾玉堂和语蝶早早候在议事厅,仍鹰杰和少康、姚朵也很快到达。 大家坐定,顾旬殷首先开言: “今日召集大家,只为苏庄悔婚之事。这不仅丢了顾庄的颜面,而且对小女语蝶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最恨那郎中,铁锤一挥,险些伤了小女性命。也恨那苏炫,不念情分,伤风败俗。此二人,是我顾庄的仇人,顾庄定要雪耻。”顾庄主分析着, “但是,顾庄目前的情况是——兵马不及苏庄多,且郎中的武功非同寻常,何况苏炫和他哥哥苏浩也武艺超群。若要硬拼,顾庄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仍师爷可以运筹帷幄,顾庄也暗中招了一些精兵强将。尤其是少康,看他的功夫,不在那郎中之下。面对顾庄这种状况,希望大家献计献策。” “既然少康贤弟本领高强,他可以直接下战书,向郎中和苏炫发起挑战。打败了郎中和苏炫,就戳了他们的锐气。那样,我们就可以一鼓作气!”顾玉堂迫不及待地要替妹妹出这口恶气。 “直接挑战,倒也无妨!就怕郎中和苏炫不来应战。因为以静制动,这也是兵家良策。他们自然懂得!倘若这样耗下去,我们岂不是白白浪费心力和工夫?”少康想:自己还有大事要做,怎么能耗下去呢? “少康贤弟所言极是!我去找苏炫,他就不见我,而是派郎中与我对抗。他怕自己的心志被我突破,坏了他和灵涓的好事。我们若是正面叫战,连郎中如果也闭门不出的话。那么,这种挑战就毫无意义!”语蝶说着自己的想法。 “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最好的办法是有人能进得苏庄,能够接触到苏炫,探探他的口风,同时了解到郎中和灵涓的来龙去脉!”仍鹰杰不愧是“师爷”,众人频频点头,很是佩服。 那么,谁去深入虎穴?怎么能进得苏庄,见到苏炫?要知道,现在的苏庄戒备森严,尤其对顾庄,严格排斥。进到里面,难上加难啊! 一阵沉默,空气像凝住一般。早起的云雀传来了清丽的鸣叫,整个议事厅一片沉寂。 “我有一个办法!”沉默突然被姚朵打破,“我和少康哥去找独孤道人,扮作独孤道人的弟子。我们以送药材为名,混入苏庄;然后接触苏炫,探听口实,再相机而行!最好是——”姚朵转向语蝶,低声地说,“语蝶姐,我带着你的香囊,呈给苏炫看!看他怎么办?你在秀楼等着我!” 语蝶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 听到姚朵的计策,顾旬殷欣喜万分: “姚朵小姐真是聪明过人!你和少康若能深入虎穴,将是顾庄的恩人!顾庄定然感激不尽!” “少康和朵儿理当如此,我们也要感谢顾庄的收留之恩!”少康心想:朵儿果然足智多谋啊!他不由用钦佩的眼光看着姚朵。 “我的堂弟果敢有为,他的未婚妻聪明伶俐。他们就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啊!”仍鹰杰的语气充满了热情,内心倍感骄傲。 看着仍鹰杰自豪的表情,顾旬殷对仍鹰杰说: “仍鹰杰师爷,自从你和少康进得顾庄,顾庄便充满了生机。现在大家都在为我们尽力,顾庄感恩万分。必将厚礼答谢!” “顾庄主多心了!为顾庄效力,乃是我和堂哥的本分!”少康谦虚地说。 “少康,那就有劳你和姚朵小姐了!”顾旬殷一脸喜悦。 “顾庄主,我走之后,练兵之事,我会让我的家将虞林维代替!大家放心便是!”少康考虑很周到。 “少康,你真是用心良苦!顾庄有了你,就有了希望!”顾旬殷很是欣慰。他转而对顾玉堂说,“玉堂,你准备些钱币,送给仍师爷和少康。” “爹,儿子一定照办!”顾玉堂爽快地答应道。 “语蝶,你准备些好的衣物,送给香薷和姚朵小姐。”顾旬殷对语蝶说道。 “爹,语蝶马上去办!”语蝶神色飞扬,语气清越。 从议事厅出来,少康和姚朵各自回房准备。顾玉堂和语蝶派人送来钱币和衣物;少康和姚朵推脱不过,也都收下了。 少康有事托付,于是将虞林维叫到房间,对他真诚地说: “虞林维,我们清早已经议事。我和公主去找独孤道人,准备进入苏庄了解动向。你代替我继续操练兵马。” “少康,操练兵马之事,我一定做好!你就放心吧!”虞林维想:这个少康雷厉风行,看来,夺回珠宝的日子,指日可待啊! 接着,少康取来一个大袋子,里面装满钱币。他对虞林维恳切道: “虞林维,这些钱币,是顾庄主相赠于我的。我留一些,也要送玉琴一些。剩下的,你留一些,然后分给那些侍卫们!”说着,将袋子递给了虞林维。 虞林维接过袋子,激动地说: “少康,其实,我们出行的时候,虞王已经给我们带足了盘缠。但是,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你的这份心意,我和弟兄们收下了。今后,我和弟兄们一定听令于你!有什么事,你吩咐便是!” “虞林维,少康就是这样的人,慢慢相处,你自会知晓!跟着我,我不会委屈你们!你练兵去吧!”少康叮嘱道。 “虞林维誓死效力!”虞林维抱拳,退出少康房间。 除了钱币,顾玉堂很是细心,还送了少康几身衣物。少康挑了一件白色的衣袍穿在身上,腰的右面挎着长剑,左面带上姚朵昨夜送的香囊。他将发髻整理好,带着两袋钱币,出了自家房间。 隔壁就是姚朵房间,少康一叩门,被玉琴迎入姚朵屋内。 一进门,姚朵和玉琴便被少康的翩然俊雅迷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看着她们花痴的样子,少康笑了笑。心想:可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换了一身衣服就让朵儿的眼睛睁大了,好神奇啊! 少康将提着的一袋钱币呈在玉琴面前,诚恳地对她说: “玉琴,你对公主照顾有加,少康感谢不已。顾庄主送我一些钱币,我留了一些。剩下的,送了虞林维和弟兄们。这一袋钱币送给你,是我的心意,也是公主的心意。请你收下!” “姑爷,我们出行时,盘缠是很足的。你留着操办你们的婚事吧!”玉琴推脱着,不肯收下。 少康看了看姚朵,姚朵已经意会。她从少康手中将袋子拿了过来,对玉琴说: “玉琴,少康哥给你的,也是我给你的。你侍奉有功,自然有赏,这就当作赏钱了!”不等玉琴答应,姚朵便将那袋子塞到玉琴手里。 拿着赏钱,玉琴跪倒在地,说道: “谢谢公主和姑爷的赏赐之恩!” “出来别行大礼了!我们还隐藏身份呢!”姚朵边说边快速将玉琴扶起。 “玉琴,我和公主去找独孤道人,要进得苏庄探清虚实。你在顾庄好好练功,以备战时所用!”少康嘱咐着玉琴。 “玉琴遵命!我这就去练武场!”玉琴将袋子放好,识趣地走了。 房间只剩下少康和姚朵;姚朵看着英武帅气的少康,又看了看他腰间挂着的香囊,开心一笑,说道: “少康哥,让你带,你就真的带上了,你可真听话!” 看着姚朵梨花般的酒窝,少康心里一暖。他走到姚朵跟前,将双手搭在她肩上,深情地望着她,说道: “听你的话,不好吗?” “好!”姚朵娇羞而笑。 “朵儿,以后,你的香囊就是我的随身之物,带着它,我要横扫天下!”少康踌躇满志。 “少康哥,你胸怀大志,朵儿一定紧紧相随!”姚朵想:听话的男人真有魅力!姚朵的心情像湛蓝的天空一样明朗。 “快换衣服去,我们很快要出发!”少康嘱咐道。 “少康哥,语蝶姐派人送来好多衣服,你帮我挑选一件!好吗?”姚朵想:一定要穿少康哥喜欢的衣服,让他高兴! “好!”少康说着,便放开搭在姚朵肩头的手,帮她选择衣服。 少康选了一件白色的衣裙,对姚朵温柔地说: “朵儿,这件,我喜欢,你可以穿上它!” 姚朵看看了他手里的漂亮的白色衣裙,心想:女为悦己者容嘛!于是接过衣裙道: “少康哥,我去换衣!”说完,姚朵进了换衣间。 等姚朵从衣间出来,少康顿时喜出望外:如瀑的长发垂下,衣裙飘飘,洁白如雪;风姿端丽,清逸若仙;美玉生韵,秀雅嫣然。美得不染半点风尘,令人不敢逼视。 看着少康痴痴的样子,姚朵很是兴奋,问道: “少康哥,好看吗?”说着,姚朵在原地上转了一圈,仙子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屋里。 “太美了!就像白衣仙子!”少康从痴呆中苏醒,禁不住赞美道。 “今天,你就像白马王子!我俩是不是绝配?”姚朵的笑容如雪莲花盛开。 这真是:筹谋妙策龙出海,仙侣情深紧相随。 第99章 欢举高飞飘若仙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什么是绝配?绝配就是“珠联璧合比翼鸟,琴瑟和鸣并蒂莲”啊! 看着姚朵那娇媚而嫣红的笑容,凝视着她那水润而清澈的美眸,少康不觉春意荡胸。他动情地对姚朵说: “我们——当然是绝配!” “是王子配公主!”姚朵的眉宇间轻漾着欢悦之气。 “是男神配仙女!”说着,少康上得前去,双手将姚朵高高抱起。 “少康哥,你要干嘛?”姚朵娇声而问。 “朵儿,你是仙女,得让你飞起来啊!”少康说着,双手托起姚朵的臂弯,将她举过头顶,在地上迅速地旋转起来…… 姚朵的身子,整个的飞了起来……飘逸而美丽! 几圈之后,姚朵感到自己仿佛已经置于云端:秀美的云儿滚滚升起,越积越厚,忽而犹如汪洋一片,忽而好似大地铺絮;忽而犹如山谷堆雪,忽而好似白莲盛开…… 这云光奔泻的银海,像是远在天边,又似近在咫尺。轻拢漫涌,铺排相接,变化多姿,妙趣横生…… 云海已经将姚朵包围,如梦似幻。姚朵自由飞翔在云间,真正感受到了飘飘欲仙是什么滋味。 那种滋味,就是爱情的滋味:甜酥充盈心间,蜜意抵达心底,柔情荡涤心灵。 少康抬头一看,姚朵正朝着他笑:酒窝里挂着缕缕春风,清新而动人。他满含真情地问道: “朵儿,飞起来的感觉怎么样?” “飘飘欲仙了!”姚朵的声音充满了喜悦。 “晕吗?”少康关切地问。 “有点——晕!”姚朵的笑脸泛着红晕。 “晕——就从天上飞下来吧!” 少康急速转了一圈后,将姚朵横抱在怀里,坐在床榻边。 看着怀里眩晕的姚朵,少康情意绵绵地说: “朵儿,看到你美若天仙的样子,我就情不能自己!” “少康哥,我若是——老了!你还这么喜欢我吗?”姚朵的眼神含着无尽的呢喃细语。 “喜欢啊!你老了!我不也老了吗?”少康的声音柔若雨丝。 “可是,你若做了君王,佳丽三千,任你挑选啊!”姚朵又开始撒娇了。 “我就挑选一位叫‘姚朵’的女子!对其他的女子们说,你们回去吧!我已经名花有主了!”少康逗着姚朵。 “男子怎么成‘花’了?”姚朵“咯咯咯”笑了起来。 “有一种男人花叫‘花痴’!我就是那朵‘花痴’!为姚朵而生,为姚朵而死!”少康再一次表白着自己的真心。 姚朵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少康的嘴巴,娇滴滴地说道: “少康哥,不许你说‘死’!我们好好活着,一起活到一百岁!” “长命百岁!百年好合!”说完,少康伸手将姚朵的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地吮吸着,亲吻着…… 这个轻微的举动,让姚朵感到了被宠溺的快乐:如阳光洒在布满绿茵的树林,光影斑驳;如柔柔的清风伴着蝴蝶翩翩起舞,简约而美丽。 姚朵的内心流淌着感动,在放松中得到了稳稳的幸福和满足。蓦然回首,似乎发现自己正在被许多女子仰望和羡慕着! “少康哥,你就这样抱着我,我当然开心!不过,是不是该到独孤道人哪里了?”姚朵委婉地提醒。 “朵儿,还晕吗?”少康放下了她的手指,轻柔地问道。 “不晕了!”姚朵笑着说,酒窝里满是脉脉的温情。 “那我们就出发吧!”少康将姚朵轻轻放下,站起身来,给姚朵的腰间配好长剑,又从桌上拿了一袋钱币,准备出发。 “少康哥,你拿这个干什么?”姚朵看着他手里的那袋钱币,有些不解。 “我们吃了独孤道人的药,不得还人家这个人情吗?”少康诚意满满。 “少康哥,你可真会做人!”姚朵佩服他的机智,也欣赏他的为人。 姚朵转身拿了一袋香囊。少康问道: “朵儿,你拿这个干什么?” “攻心!”姚朵神秘地说。 “我就知道你聪明!”少康在她头上摸了摸,眼睛里充满了欣赏和爱恋。 姚朵俏皮地挤了挤眼睛,眼里满含着明珠玉润,甚是可爱!少康开了房门,两人便一同走了出去。 少康领着姚朵用了早餐。巳时,俩人一起走进马圈。少康解下“黄龙”,带着它走到姚朵面前,将那袋钱币交于姚朵,让她拿好。接着,少康将姚朵抱上马背。然后,自己飞跃而上,坐在姚朵后面。 少康一手搂着姚朵的腰,一手抓住缰绳,双腿一夹马肚;“黄龙”领会,朝着卧佛山冈的方向一路奔驰…… 夏天的石榴花开了,红得像火。一群群金黄色的蜜蜂在花上飞来飞去,忙碌地收着花粉。路旁,高大的树木枝叶繁茂。树下深绿的草丛中,蝈蝈唱着动人的歌,蚂蚱弹着悠扬的琴,婉转悦耳。 一阵清风吹来,绿油油的麦子在一望无际的麦田里舒展着腰身。空气中浸透着欢甜的味道。 姚朵的长发在清风的吹拂下抚弄着少康的脸,少康的心里倍感温馨:朵儿,爱你纯洁无暇的眼神,爱你飘然灵动的秀发。真想撩起你诱人的长发,绽放不离不弃的情话——少康愿用刹那芳华,换我们爱守天涯。 “朵儿,困吗?”少康的问候在姚朵的耳边响起。 “不困!”姚朵的声音清亮而婉约。 搂着姚朵纤细曼妙的腰身,少康柔情甜蜜:朵儿,爱你纯真善良的心灵,爱你婷婷玉立的身姿。也许我的笑容不够灿烂,但足够为你扫清阴霾;也许我的双手不够温柔,但足够为你拂去尘埃!既然命运安排我们在一起,我会好好珍惜你。 “朵儿,饿不饿?”少康的问候又在在姚朵的耳边响起。 “不饿!”姚朵心想:少康哥真是对自己呵护备至啊!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被心爱的人搂着,他的手又是那样的轻柔,姚朵的内心一阵欢喜。 少康的胸脯紧贴着她的背,他的热浪已经传递到她的全身。 姚朵似乎感到有一股强烈的不可抗拒的波浪,从四肢百骸汹涌袭来,直到惊涛拍岸,激起了层层叠叠的浪花…… 欢畅的感觉,不可抑制地在她的心灵蔓延开来…… 午时,他俩来到了卧佛山冈的寺观。少康将姚朵从马背上抱下来,拴好“黄龙”,上前叩门。童子出来,一见是少康,便施礼道: “施主,你可是又来求药?” “少康不是求药,而是有事找独孤道人!”少康还礼道。 “我禀报就是!”童子说着,转身回到寺观。 少康将“黄龙”拴好,将姚朵手里的装钱币的袋子提在自己手里。姚朵提着装香囊的袋子,两人小声地沟通着什么。 不久,童子出来,说道: “你们随我来!” 少康和姚朵随着童子穿过院落,几回转折,来到道人的房间。 道人起身相迎: “施主再次光临寺观,甚是欢迎!” “道人,少康打搅了!”少康还礼道。 道人一见少康后面的姚朵,有几分眼熟。姚朵有些不好意思,上前施礼道: “道人,我为少康哥求解毒之药,道人用法术,赢了我们!” “你原来是——女儿身?”独孤道人笑了,“那次多有得罪啊!” “她叫‘姚朵’,是我的未婚妻!那次求药,专意为我而来!”少康解释着。 “才子佳人,金童玉女,天生绝配啊!”道人说着,指着两个凳子说,“请坐!”既而对童子说,“倒茶!” “诺!”童子答应着,沏茶去了。 坐定,茶香漫屋。童子出去后,独孤道人道: “两位请用茶!”接着,独孤道人将他们打量了一番,问道,“你们找我有事?” 少康便将手中的一袋钱币,送到道人的桌前,真切地说: “自从吃了道人的药,少康和未婚妻的伤情便好了起来。为了感谢道人,我们送来一些钱币,表达心意!” 看着眼前的钱币,道人推辞道: “上次苏炫派人送来珠宝,你还义愤填膺,责怪我重财轻义。现在,你又送来钱币,不是折煞我吗?你还是拿回去吧!”道人边说边将那袋子往后推了推。 “我和苏炫是不一样的!苏炫是行贿,少康是感恩!行贿的,你可以不要!感恩的,你一定要收下!”少康句句在理。 “那我收下便是!你们来,不只是感恩吧?”道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一副洞彻的样子。 “道人真是明察秋毫!少康这次来,除了感谢,还真有点事,需要道人帮忙!”少康需要徐徐图之。 “什么事?尽管说来!”独孤道人倒也慷慨。 “苏炫无论是使用暴力索取药材,还是采用送珠宝的方式求取药材,道人可知,他是为何吗?”少康慢慢道着实情。 “为何?”看来,独孤道人真的不知道原因。 “为昆城的一个郎中,现在是他的岳丈大人!”少康说出了真相。 “真有此事?”独孤道人有点不敢相信。 “句句是实!郎中行医,不用采药,直接取利。对于郎中来说,是一件极大的好事!”少康分析道。 “而且郎中用道人的血汗赚取利益,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辛苦之上。这样的人,该不该得到惩罚?”姚朵补充道。 “那与你们有什么关系呢?”道人突然起了疑心:这一对情侣,该不是想利用什么? 这真是:欢举高飞飘若仙,红尘一骑比蜜甜。 第100章 切磋剑术春意浓。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什么关系?亲戚关系呗!若是表妹对表姐的关心,那就不一样了。没有见到道人之前,姚朵和少康早已作了商量。 看到道人怀疑的眼神,姚朵娓娓道来: “那苏炫本与我家表姐语蝶定亲。就要迎娶的时候,苏炫去昆城找郎中给他母亲看病。结果郎中的女儿灵涓横插一刀,硬是将苏炫迷住,让苏炫退了与语蝶姐的婚事,成就了自己。” “你情我愿,是自然之事。既然苏炫不愿意,语蝶小姐也不该勉强。”道人说着自己的真实想法。 “可是苏炫已经和语蝶姐偷吃了禁果,而且让语蝶姐怀了身孕。苏炫如此的不负责任,是不是该受到惩罚?”姚朵的语气有着几多的不平。 “这样的人是该惩罚!不过,要惩罚他的人该是语蝶小姐。别人,也是爱莫能助啊!”道人想:苏炫和语蝶,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希望不要麻烦到我。 “语蝶姐当然不能饶过他!于是,她和父兄带兵找苏炫理论。苏炫害怕乱了心志,便让郎中带兵出来周旋。结果一交战,郎中用铁锤将语蝶姐打落马下,幸得玉堂表哥相救,才捡回一条性命。人保住了,可是孩子流产了!这对语蝶姐,造成了极大的不幸!”姚朵的表情很激动。 “是很不幸!孩子,毕竟是无辜的!”道人有些同情。 “孩子被打掉的事情,苏炫未必知道。苏炫突然变心,事出蹊跷,语蝶姐想知道实情。无奈苏庄不让顾庄任何人入内,所以——”姚朵欲言又止。 “所以,你们找我帮忙,要我带顾庄的人进入苏庄?”道人一语中的。心想:果然找他事出有因。 “道人真是睿智之人!你带我和少康哥进苏庄就行了。而且,语蝶姐为苏炫做了许多香囊,这就是他们爱情的见证!”姚朵将袋子里的香囊倾倒出来,摆在了独孤道人面前。 那一个个精致的香囊,是一个女子对男子的爱慕,也是他们相爱过的信物。情意满满,令人动容。 独孤道人显然受到感染,说道: “语蝶小姐这么痴情,确实令人感动!那苏炫见到这些东西,定会有所触动的!” “那么,道人是不是该帮帮忙呢?毕竟人之大德,在于至善!道人经常治病救人,一直在行善积德。你若带我们进到苏庄,帮语蝶小姐解了心结,必将让你的功德簿又添精彩啊!”少康委婉地说服着道人。 他和姚朵同时向独孤道人递上了期待的眼神。 道人看着这一对情侣一唱一和,配合默契。心想:可真是心有灵犀的良配啊! “先用餐吧!你们也一定饿了!”道人转移了话题。 道人没有直接回答,少康和姚朵互相看了看,也不好意思继续追问,只好等着用餐。 童子将饭端到独孤道人房间。三人坐在一起,用起餐来。 寺观里的饭,很是清淡。四菜一汤,倒也味道鲜美。少康将莲藕夹在姚朵碗里,嘱咐着: “朵儿,这个好吃!多吃点!” 姚朵为少康舀一碗汤,放在少康面前,说道: “少康哥,这紫菜汤好喝!多喝点!” “咳咳”!孤独道人咳嗽两声,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们两个卿卿我我,分明是眼馋道人嘛!” 看着道人酸涩的眼神,少康将辣椒放在道人碗里,诙谐地说道: “道人,这道菜不错,吃一口,就治了胃酸!” 姚朵也觉得——这个道人其实是个蛮有趣的人!于是,她将卷心菜放在道人碗里,打趣道: “道人,这卷心菜好吃,自然醇香;吃了它,有些心思就吃没了!” “别来讨好我!带你们去不去苏庄,我还没想好呢!”独孤道人说着,将他们夹的菜一一送到嘴里;脸色倒是温和了不少。 少康和姚朵互相看了看,都是一副茫然的表情。 饭毕,独孤道人看着少康和姚朵等待着什么,严肃地说道: “休息吧!”说完,独孤道人便倒在床榻上睡去了。 等了半个时辰,那道人仍在酣睡。 姚朵在少康耳边耳语一番,少康领会;二人便出了道人房间。在独孤道人的小院里,开始切磋剑术。 少康右手握剑,虎口向前,掌心向后。他一运气,一提劲,由剑身中部,从上向下劈。接着,他左劈右劈,前劈后劈,而且边劈边说: “待敌恃奇正,追敌须劈攻。莫使人沾手,起伏要分明。欲左先劈右,欲右先左劈。” 然后,少康右臂平推平起,右腕摇腕生花。出剑如百花在春风中摇曳,看上去眼花缭乱,姹紫嫣红。 少康说了一声: “朵儿,接我劈剑——‘走马探花’!” 姚朵用剑一迎,两剑相撞,如一声龙吟。 两人瞬间眼神交流,仿佛徐徐的暖风轻拂着绿树,包含着深深的暖意和浓浓的幸福。 姚朵绽放出阳光般的笑容,欢快地说道: “少康哥,你的‘走马探花’,我领教了。看我一招!” 姚朵一使劲,由上到下运剑,左撩右撩,反撩倒撩。她的剑尖回环上下,游刃有余。她边撩边说: “彼撩内三四,连环出水赢:外撩三四寸,挥尘风雨惊:柳絮随风式,撩剑为要峰。” 姚朵出剑如绿柳在风中翩舞,婀娜多姿,令人陶醉。她轻松地说道: “少康哥,接我撩剑——‘香风吹柳’!” 少康用剑相迎,剑声铿锵,穿人心底。 两人对望,心里顿时如春暖花开,群芳吐艳。在一起切磋剑术的感觉,真暖真甜啊! 少康看着姚朵那散发着迷人芬芳的酒窝,无比兴奋地说: “朵儿,你的‘香风吹柳’,我学习了。看我斩功!” 少康提剑,掌心朝上,手背朝下,虎口向前;以剑身中部,由外向里斜斩,又由右向左横斩。他边斩边说: “斩敌点水式,外斩鸿遇风;细视剑斩功,式式法贯通;如斩内五寸,遥看鸿飞影。” 突然,少康的剑意如飞鸿震动着翅膀,翱翔于辽阔的碧海蓝天之间,带着一种乘风破浪的勇气。他欢悦地说道: “朵儿,接我斩剑——‘飞鸿顾影’!” 姚朵的剑和少康的剑相撞,如飞流哗啦! 两人对视,好像多情的雪花飘洒,悠然而怡人。心底里的默契,是无言的甜蜜。 少康的眼神总是那样的动情;姚朵很是愉悦,说道: “少康哥,你的‘飞鸿顾影’内涵无穷。看我抹剑!” 姚朵提剑,用剑尖前中部,使正腕,掌心向上,由右向外抹;又用反腕,掌心朝下,由左向外抹。她边抹边说: “彼用正刺手,扫抹可成功;彼用舒翼式,三抹用剑攻;臂若拦腰进,仗抹并刺胸。” 瞬间,姚朵的剑气如燕子展开美丽的羽翼,张开剪刀似的尾巴,飞过高山,越过田野,带着蓬勃的气息。她愉快地说道: “少康哥,接我抹剑——‘紫燕舒翼’!” 少康用剑相迎,剑声嘹亮。 两人眼神相对,却是漫漫的柔情抚摸心底,温馨而浪漫。 看着姚朵开心的笑容,少康的心情无比舒爽,他爽朗地说道: “朵儿,你的‘紫燕舒翼’像你一样的活泼可爱!看我崩剑!” 少康提劲,以剑尖朝前方,正腕虎口向上,顺式上崩;左崩右崩,前崩后崩。然后,他迅疾圆转,如风驰电掣,而无丝毫滞缓之势。他边崩转边说: “彼若伏势进,卸法要崩功;双闭四门剑,诸式此为领;彼崩内一二,三崩次手攻。” 一刹那,少康的剑意如秋叶在风中飘舞,展现着柔美的身姿,充满着无限的生命力。少康笑着说道: “朵儿,接我崩剑——“顺风扫叶”!” 两剑相撞,擦擦作响。 再看姚朵,脸儿绯红,就如枫叶般光亮鲜艳。少康的眼睛里驻满风景;姚朵很是喜悦,说道: “少康哥,你的‘顺风扫叶’很漂亮,看我砍功!” 姚朵劲贯剑尖,合伸缩为进退之法,以回环分顺逆之势;左右前后,剑砍洒脱;有抑有扬,无断无间;似开而复合,或砍后而迎前。明中有暗,暗中有明。她边砍边说: “彼砍左额角,挥扇妙无穷。彼从外门砍,碧竹扫月赢,上来用出海,下来滴露通。” 倏忽,姚朵的剑意如绿竹迎着春风,贪婪的吸吮着春天的甘露,在月光下微笑;展现着无限的情调。她爽快地说道: “少康哥,接我砍剑——‘碧竹扫月’!” 两剑的声音,如洪钟敲响。 他们的眼神又在砍剑中相遇,演绎着神奇梦幻般的春意。 看着姚朵春风满面的笑脸,少康甚是欣喜,道: “朵儿,你的‘碧竹扫月’好有情调,看我刺剑!” 少康提剑在身,剑锋朝上,劲贯剑尖,立直向前则;虎口朝前,掌心向左刺;再转向右刺。剑势飞腾,剑与身法、步法相连,熟极而流畅。他边刺边说: “外刺山倒海,脱壳侧翅通。待敌刺有功,刺法更要精;伐敌选刺式,戏敌刺为总。上刺咽喉,中刺心,下刺腹。” 猛然间,少康出剑如青山环抱着绿水,那是静与动的搭配,那是情和爱的和谐,那分明展现着爱的忠贞和永恒。他满含挚爱地说道: “朵儿,接我刺剑——青山环抱!” 这真是:卧佛寺观诉情恨,切磋剑术春意浓。 第101章 推波助澜天地宽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眼波深处藏幽韵,清音明畅意无穷。 姚朵举剑迎上少康的“青山环抱”!两剑撞在一起,如瀑布喧嚣,响彻耳畔! 姚朵抬眼一看,发现少康正温情地注视着自己。 那眼神如细雨潇潇,奏着优美的旋律;它分明在告诉姚朵:朵儿,我若青山巍峨,你如绿水潺潺。山环水绕的剑意,就是我给你的拥抱。剑意里藏着我的万千爱恋,你可懂得? 一阵暖酥穿透姚朵的身心,她的脸庞绽开了欢欣之色,笑着说道: “少康哥,你的‘青山环抱’好有暖意!山水无言却有情,山温水软入画屏。” “朵儿,你能懂我的心,我很高兴!你就是我的知心爱人!”少康满脸喜色。 “少康哥,我有一剑送给你,看我钩剑!”姚朵的语气充满着欢乐。 姚朵提劲,以剑尖之上,由后下方绞起钩剑。右钩时掌心向右,左钩时仰腕朝上。意即是气,气即是意。意使气行,意先剑后,又要神寄剑身。 姚朵在钩剑中,形体变化多端;剑意行于筋络之间,流畅自如。她边钩边说: “内有星钩月,外门钩海中。巧妙内外钩,皆落一二中。能精此钩剑,彼势万难伸。” 倏忽间,姚朵的剑意就像涓涓细流,潺潺流过;柔美婉约,别有一番滋味。姚朵清脆的声音响起: “少康哥,接我钩剑——‘绿水长流’!” 少康迎剑,如霹雳震响,回荡山间。 少康看着姚朵柔情似水的眼睛,分明看到了:少康哥,我的情就像那长流的绿水,晶莹碧透,清澈见底。长流不息,爱心永恒。 一份如水的爱,是纯净的,柔和的。喜悦挂在了少康的眉梢之上,他感动地说: “朵儿,这‘绿水长流’是你送给我的誓言吗?” “绿水围着青山转,随形如影——把你——缠!”姚朵逗着少康。 “我倒希望你天天缠着我,那样我就不用担心了!”少康笑着说。 “担心什么?”姚朵笑着追问。 “担心——把你丢了!”少康也逗着姚朵。 姚朵正要说什么,独孤道人突然出现在院内,不满道: “叽里呱啦,劈劈擦擦,硬是把我吵醒了!谁的主意?” “我!”少康和姚朵几乎同时回答。接着,他俩不好意思地对望了一下,将长剑插入剑鞘。 独孤道人看了看少康,脸一沉,说道: “少康,你来我寺观,分明是谈情说爱来了!哪有一点请我出山的意味?” 少康似乎听出了什么,忙躬身作揖道: “道人莫怪!少康和朵儿舞剑,不过是切磋剑术而已!不曾想打扰了道人,少康深感愧疚。请道人出山是大事,少康诚意满满,还望道人成全!” “你那剑意里分明藏着无尽的爱意,你以为我听不懂?什么‘青山怀抱’,什么‘绿水长流’,就差在我们寺观拜堂成亲了!”道人的脸色回缓了一些。 “道人,休要怪少康哥,都是我出的主意!我们就是想通过切磋剑术的撞击中把道人吵醒,好快一点领着我们去苏庄。没想到道人会生气。姚朵给你鞠躬,就当是道歉了,行吗?”姚朵边说边给道人鞠躬。 道人看了看机灵的姚朵,调侃道: “聪明的女孩儿招人爱,看把少康迷成什么样子了?出剑也是恋爱的味道。这个‘青山环抱’的剑招,我可没见过;今天可长见识了!” 少康听出道人的幽默,赶忙解释道: “这‘青山环抱’之剑,是少康自创的一种剑术。我本来是专意送给朵儿的,想不到惊扰了道人,让道人见笑了!” “我见笑什么?男人追求心爱的女孩儿,不使点花样还行?你若没有这份爱心,怎么能换来‘绿水长流’呢?” 听到道人在影射自己,姚朵插话道: “道人,少康哥对我的情就像青山般坚韧厚重,我愿意像绿水一样一辈子环绕着他。可那苏炫对我语蝶表姐薄情寡义,孩子都有了,还是把她抛弃了。我希望道人赶快将我和少康哥带入苏庄,将这件事澄清,给语蝶姐一个说法。语蝶姐一定感激涕零。” 独孤道人看着这位伶牙俐齿的美人,突然温和地说道: “你和少康回屋换上寺观弟子的服装,这样才好进入苏庄啊!” “道人,你同意了?”姚朵惊诧中带着惊喜。 “道人真是功德兼隆啊!”少康躬身说道。 “立德先立功,有了功劳才能成就德行。既然你们来求我,我就得抓住这个立功的机会啊!”道人又诙谐幽默起来。 少康和姚朵赶快回到屋内,在原来的衣服上又套上寺观弟子的服装。 看着姚朵飘逸的长发,独孤道人提醒道: “这女孩子,用不用打扮成男儿模样?” “不用!有我呢!”少康想:把未婚妻扮成男儿模样,像什么?他的女人,他自会关心。 “走吧!”独孤道人催促道。 少康与姚朵相互看了一眼:相爱到极致,便是心花摇曳的默契! 姚朵拿着那袋香囊,跟在少康的后面。他俩便随着独孤道人几回转折,来到门口的大院落中。 独孤道人对站在门口的童子说: “准备两大袋药材,放在车上!我和他们一起去往苏庄!” “诺!”童子领命道。 很快,装着药材的车展现在他们面前。 独孤道人对少康和姚朵说: “你们俩上车吧!我来驾车!” “道人!我们来时骑着一匹马!”少康惦记着“黄龙”。 “一匹马?顾庄难道缺马吗?怎么只骑一匹马?”道人故意问道。 “道人,一匹马,两个人骑着,恰恰好!”少康面对这个富有情趣的道人,不知该说什么了。 “恰恰好?不就是想搂着美人的腰吗?你当我不知道?”道人的嘴角一抹戏谑。 “道人,我和朵儿已是定了终身,搂着她也不过分。”少康被道人逼得汗都快出来了;他还没敢说是“私定终身”呢!否则又要被独孤道人数落了。 “搂着不过分,就差——生孩子了!”独孤道人一本正经地开着玩笑。 “离生孩子,还——远了一点点!”少康很是难为情。 此时,再看姚朵,一脸娇羞,宛如青山上点缀着的羞涩的红叶! 看着美人羞红了笑脸,独孤道人说道: “我们出发吧!” 出了寺观,少康将姚朵抱上马背,自己飞身上马,一手拿着缰绳,一手搂着姚朵。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如春雨缠绵,迷蒙成一个含蓄温婉的世界。 姚朵也喜欢这样的感觉:似白云朵朵,满溢出一个悠然自在的境界。 心若相知,无言也默契;情若相眷,不语也怜惜。 少康和姚朵像来时一样一同骑在“黄龙”的背上,独孤道人驾起装载着药材的车,一路奔驰,一起到来了苏庄。这时,已是夕阳西下! 夕阳悬挂在半空,像玉盘一样光辉灿烂,给苏庄外的几株榕树镀上一层耀眼的金黄;在绿叶的衬托下,一幅美丽的夕阳晚景图,展现在他们的面前,让人目眩神迷。 有了独孤道人的相助,少康和姚朵从容了许多。晚霞的流光溢彩,映入了他们的心田,他们倍感惬意。 当少康和姚朵骑马驻足在苏庄门口时,神情格外的平静。 独孤道人下了车,少康将姚朵从马背上抱了下来,然后将“黄龙”拴在一颗榕树下。 三人悄悄地交流了一番,独孤道人说道: “你们二人一起坐在我的车里吧!” 少康和姚朵神会,便相携着一同坐进车里。 独孤道人叩门,苏庄家丁开门,一看是独孤道人,忙施礼道: “道人到此,可有何事?” “找苏炫少庄主!就说道人给他送药材来了!” “那我通报便是!”家丁爽快地说。 很快,家丁出来,躬身道: “苏炫少庄主说了,快快有请!” 独孤道人上车,将少康和姚朵一同载入苏庄。 在家丁带领下,他们驱车来到了苏炫的门前。停车后,少康两手提着独孤道人准备的两大包药材,姚朵拿着装香囊的袋子。随着家丁,他们一同走进了苏炫的大院落。 这里的房屋建筑,轩昂壮丽,富贵而又气派。 家丁领着他们来到客室。看到独孤道人领着两位弟子亲自登门,苏炫笑逐颜开,起身相迎。 姚朵看到苏炫身材伟岸,仪表不俗。心想:怪不得语蝶姐忘不了他,果然是风流才俊啊! 少康将两大包药材放在苏炫面前,苏炫的眼睛顿时迷了起来。他面对独孤道人,躬身施礼道: “道人亲自送药,让苏炫荣幸之至!三位快快请坐!” 三人坐定,苏炫让家丁出去,让丫鬟倒茶。丫鬟将茶倒好,苏炫便命她出去。因为,药材之事,毕竟机密,不可泄露。 苏炫坐在中间的椅子上,微笑着对独孤道人说: “药材,苏炫派人去取便是!怎能劳驾道人亲自相送?苏炫深感不安哪!” “少庄主送珠宝于我,我自然要感谢。区区心意,何足挂齿?”道人也谦恭地说。 “这半年多,苏炫给道人找了不少麻烦!只是诸多原因,不便细讲。还望道人体谅!”苏炫显然隐瞒着什么。 “采药也是不易之事,我寺观弟子除了采药,还要练功。为了方便苏少主,得罪了天下苍生啊!”道人想到自己的“七七四十九天”的推脱,真是感慨万千。 这真是:青山绿水绽笑颜,推波助澜天地宽。 第102章 暗香盈袖梦要圆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无可奈何添忧绪,婉转低回怨声来。 听到独孤道人的感慨,少康和姚朵对视了一眼:被苏炫所逼,独孤道人也很为难啊! 想到与独孤道人的两回争斗,现在,少康和姚朵反倒有些同情他了。 苏炫也自然听出了独孤道人的无奈和不满,内心有些过意不去。他满怀真诚地对独孤道人说: “苏炫性急,常常做一些过激之事,给独孤道人和寺观带来了许多麻烦。苏炫甚感不安!今后,苏炫必将改过自新,以求人心和顺,天下太平!” 少康和姚朵又对视了一眼:苏炫好像不是恶人? “那样甚好!凡事有度,方可服众!”道人教诲道。心想:你作恶,我就遭殃了! “善有善报,苍天公平。每个人,都应做到行善积德,方可修得鸿福临门,子孙兴旺。”少康的语气平稳,但是意蕴深厚。 “存一颗善心,少一些邪恶的心思,这才是人之德行所在。人在做,天在看。其实,除了自己,谁都看得清。”姚朵满脸不平,语气带着讥讽。 听到少康和姚朵的话,苏炫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脊背仿佛被针扎一样,似乎被少康和姚朵触了痛点。 他冷眼打量着这两位弟子:那位男弟子俊朗雅润,英姿勃发。那位女弟子楚楚脱俗,娇艳如花。 苏炫想:寺观竟然有这样的人才?此二人非同一般啊!一定颇有背景。于是,他向独孤道人探问道: “道人真是慧眼识珠,一位弟子是青年才俊,一位弟子是国色天姿。他们一定是寺观的中流砥柱!道人能否告知苏炫,他们是何方人士?” “投身寺观,都是有故事的人。苏少主不也如此?若不是有故事,为何三番五次去寺观求取药材?”独孤道人用“故事”为少康和姚朵打着掩护,但是,他的确想知道苏炫的故事。 “道人莫提此事,苏某羞愧难当啊!”苏炫顿时尴尬起来,脸也红了。 “看上去,苏少主就是个性情中人。莫非苏少主有难言之隐?”少康看到苏炫面色难堪,乘势追问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提也罢!敢问这位弟子尊姓大名?”苏炫不愿透露,转移了话题,似乎对少康很有兴趣。 “弟子少康,为学艺投奔寺观。蒙受独孤道人教诲,少康感恩不尽!”少康遮掩着。 少康,原来是学艺的弟子!那么,这位女弟子颇有姿色,倒是和少康很般配!难道二人关系有染?不过,寺观是清静之地,即使生情,恐怕难圆其梦啊! 想到这里,苏炫委婉地对姚朵说: “这位女弟子绰约多姿,与少康紧紧跟随独孤道人左右。只是在寺观这样的清净之地,男女更是授受不亲。想必这位女弟子的故事更加动听。” “本人姚朵,因仰慕独孤道人的才德,故而去寺观拜师学艺。论起来,我还是顾庄语蝶小姐的远方表妹呢!”姚朵有意提到语蝶。 这一提,让苏炫打了个冷战!莫非她是为语蝶而来? “姚朵,难道你是——顾庄人?”苏炫敏感而问。顾庄,对他来说,是个只能想不能提的地方,因为那是他的心痛! 看到苏炫痛楚的表情,姚朵不冷不热地说: “我不是顾庄人,是昆城人。自然知道,昆城有一位郎中,医术高明,武功了得。他有一女,名曰‘灵涓’,芳菲妩媚,风风韵韵。据说现在她已成了苏庄的二少奶奶。实在可喜可贺啊!” “语蝶小姐的表妹?我怎么没听她说过呢?”苏炫想:若是个冒冲的,最怕是来坑自己。 “你去找语蝶表姐,不就是想偷吃那禁果吗?你们春宵甚浓,怎么还会提到我这个远房表妹?”姚朵单刀直入,不亢不卑地说。 听到姚朵的直白,苏炫的脸色顿时像蒙上了一块红布,想到那“禁果”:好吃难咽啊!语蝶一定对自己恨之入骨,难道是派她表妹闯入苏庄要债来了? 于是苏炫强打精神,对姚朵冷冷地说: “姚朵,你既然是语蝶小姐的表妹,莫不是替语蝶讨债而来?” “表姐的事情,与我何干?只是前日,我去到顾庄探亲,上到语蝶表姐的秀楼,见她容貌憔悴,问她何事?她便将心事诉说于我,原来苏炫少庄主还是个会偷情的主儿啊!”姚朵的语气很是不屑,说得苏炫很不是滋味。 “姚朵,你说得这是什么话?都不是你情我愿吗?怎么倒成了我的不是?”苏炫有些委屈,心想:语蝶若是不愿意,我能对她那样吗? “你和语蝶姐偷情,致她怀孕,都是两人情意投合的结果,谁说都是你的‘不是’?可是你就要当‘爹’了,怎么又娶了别的女人?这种喜新厌旧的行为,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姚朵丝毫不肯放松。 “我娶灵涓,也是事出有因。我辜负了语蝶的情意,是我的‘不是’。我承认便是!”苏炫低下头去。心想:对语蝶,自己真是有愧,却不知该怎么弥补。 “承认错误当然好!多多弥补才对啊!”姚朵耐心引导着。 “语蝶,现在,还好吗?”苏炫突然抬起头来,对语蝶关心起来,或许,他真的想为她做点什么。 “现在,语蝶表姐心情不太好。每日里,她通过绣香囊打发时日。我问她,你给谁绣了这么多香囊?她说,给苏炫。我说,苏炫都变心了,怎么还给他绣香囊?她说,这就是爱!我很是感动,便向她要了一些。这次有幸随着道人见到了苏少主,觉得那香囊真是找到主人了。那就物归原主吧!”说着,姚朵便将一袋子的香囊,倾倒在苏炫的茶桌前,并着意摆弄一番。 苏炫一看,不由心潮起伏:鱼戏莲,栩栩如生;似火的桃花,蓓蕾初绽;如霞的杏花,玲珑动人;像雪的梨花,素洁淡雅;多姿的玫瑰,烂漫绚丽;梧桐树下,一对背影,暮翠朝红;湖光峰影,衬着相牵的手,情意缠绵;花前月下,深情对视,浪漫温馨;榕树下,背靠着背,难舍难分;芍药丛中,两人相拥,姹紫嫣红;一个孩子,虎头虎脑,憨态可掬;两个人牵着孩子的小手,其乐融融;一个孩子骑在那男子的肩头,父子情深;女子抱着孩子,母子甜笑! 这十四个形态各异的香囊,深深触动了苏炫的心房:那些花花草草倒也罢了,关键那孩子。半年多了,灵涓的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老爷子和老太太催得厉害,已经在怪怨他负了语蝶,找了一个狐狸精,弄得苏炫里里外外不是人。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不爽。 一日夫妻百日恩,那些偷偷摸摸的日子顿时在他心里翻滚。语蝶是他的初恋,而且秀丽动人。自己与她多少次融在一起,激发起跳动不息的脉搏,迸发出奔腾不息的炽热情怀。 是语蝶满足了他作为男人的一切幻想,体验了那海水荡漾般的舒扬,泛起过多少个相继涌来的浪花:春光如海添锦绣,雾水情缘伴笑颜。沐雨桃花甚娇嫩,烟云如梦醉缠绵。 语蝶虽然没有灵涓妖娆,但是男人的第一次,是最难忘怀的。而苏炫的第一次,是属于语蝶的! “那孩子若是没有被打掉,应该快出生了!”苏炫故作平静,但是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其实经常算着那孩子的时间:按照夏历,那孩子到现在应该快九个月了。 “你不想见见她吗?最起码让她死心!”姚朵没有说孩子流产的事,因为她发现苏炫很在乎那个孩子。 “见了又能怎样?我毕竟成亲了!”苏炫有些无奈。 “你和语蝶姐爱过,虽然没有成亲,也有了孩子。就算不爱了,就算变心了,就算不能在一起了,也要给语蝶姐一颗定心丸。她不相信你会忘记她,所以,还等着你。看在孩子的面上,你还是见见她吧!”姚朵乘热打铁。 “我怎么能忘记她?其中的原因,一言难尽!就怕见了,勾起往事,更是难割难舍!还是不要相见为好!”苏炫推脱着。 “若是为了你们苏家的血脉呢?因为,无论怎样,孩子是你的!”姚朵拿出了杀手锏。 “孩子?——”苏炫想:即使不能将语蝶娶回家,但那孩子,苏家老爷子、老太太一定喜欢。而且自己将成为父亲,这是作为男人最大的幸福!见一见,又能怎样? 他与语蝶本是相亲相爱,就要成亲了,可是半道上偏偏遇到了灵涓,而那灵涓却是个风情万种的女子,竟然用非常手段得到了他。至今,他不甘心,也对语蝶没有死心。既然爱着,为什么不去见见她?况且还有孩子。可是灵涓万一知道了,怎么办?她那性子,比语蝶泼辣多了!还有那郎中,是个很难对付的主。他若插手,更是烦不胜烦。 正当苏炫犹豫的时候,姚朵又进一步启发道: “去顾庄,见语蝶姐最后一面,也算是一个男人的君子之风!” “一人做事一人当,作为男子汉,应该具有的就是责。负责是很苦,但是,你懂得负责的苦,才能知道尽责的乐。见语蝶小姐一面,就是尽一个男人的责任。见一见,又有何妨?”少康的话很有力量。 这真是:情天恨海心难抑,暗香盈袖梦要圆。 第103章 连哭带笑展妖魅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责躬省过难决断,后顾前瞻最踌躇。 苏炫的心在徘徊,眼神飘忽不定。独孤道人严正地说: “人有责任,才有担当。家国天下,岂可轻抛?责任不是吞吐闪躲,而是一种气魄。你一旦尽到所尽的责任,人生才会闪烁发光。” 苏炫想:责任是什么?有一种力量是从你那颗跳动的心发出的,它会指引你去做你认为重要的事,并且一定会竭尽全力,这就是责任啊!看看语蝶和孩子,不正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吗?自己为何不竭尽全力去做? 想到这里,苏炫诚恳地对大家说: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我还是见见语蝶吧!而且,我也很想念她,想念我们的孩子!”说到“孩子”时,苏炫的眼眶红了。 “苏少主,你的处境很难。一旦被灵涓和郎中发现,就怕会受到阻拦。所以,见语蝶表姐,还是越快越好!”姚朵催促道。 “今天就有机会!那郎中刚好从昆城回到苏庄,灵涓正好看望她父亲去了,现在不在家。这个时间,我可以出去。”苏炫的眼睛明亮起来。 “苏少主,既然这样,现在,你就和我们一同坐着独孤道人的车,直接到顾庄见语蝶小姐,怎么样?”少康也怕夜长梦多,所以这样提议道。 “少康,你的提议正合我意。此事,不能让灵涓知道,更不能让郎中知道。我去见语蝶一面,尽快赶回来!”苏炫说着,站起身来;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样子。 “那我们马上动身吧!”独孤道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少康和姚朵也站起身来。 苏炫穿上一件玄色衣袍,腰里挂了宝剑,准备出发。姚朵把茶桌上的香囊又收在袋子里,提在手里。众人正要出门,突然门被推开了—— “要走?那也得看我答应不答应?”一个娇艳姿媚的女子出现在了门口,令大家大吃一惊! 但见她红衣着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半遮半掩,散发着诱人的妖娆。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含色,水遮雾绕,媚意荡漾。 她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子!她似乎觉得自己时刻都能牵动着男人的神经,因而,格外自信。 “灵涓?你一直在偷听?”苏炫神色有些惊惧。 “‘偷’?多难听啊!你的房间就是我的房间,包括你,也是我灵涓的!自家的院子,自家的男人,还用‘偷’吗?倒是那语蝶,派来她表妹,前来偷别人的男人。语蝶,才叫‘偷’,我,那叫‘守’!”灵涓媚里媚气地说着。 “苏少主在娶你之前,就与语蝶姐定亲,而且有了孩子,你知道吗?”姚朵气愤地说。 “知道啊!她的魅力不够,即使有了孩子,又能怎样?苏少主还不是娶了我吗?”灵涓很是骄傲的样子。 “若不是你那迷情之药作怪,我也不会那么容易答应你!”苏炫有些生气了。 “‘迷情药’?不就是‘春药’吗?”姚朵忙问。心想:原来苏炫是被“迷情药”所迷惑。看来,这灵涓还真是不择手段。 “比‘春药’厉害多了!”苏炫无奈地说。心想:谁都责备我喜新厌旧,谁知那“迷情药”令人智昏情迷,一旦喝了,却是身不由己了。 “后悔了?那你销魂的时候,为什么不后悔?”灵涓逼近苏炫,直视着他的眼睛。 “当着大家的面,最好不要说这么露骨的话!”苏炫厉声制止道。他转过头去,躲开了灵涓魅惑的眼睛。 “道人,露骨吗?”灵涓走到独孤道人的面前,纤腰一扭,冷笑道,“大家都是明白人。寺观突然出现一个女弟子,难道不是道人的荡魂之物?” “放肆!污蔑道人,是何居心?”独孤道人的脸霎时扭曲起来。 竟然敢拿朵儿取笑?少康的胸膛里怒火中烧,厉喝道: “简直是无耻之言!荡妇,你再敢说她半句,小心我收拾你!” “哎呦!又一个庇护之人?一个女弟子,两个男人,每天轮着伺候美人,爽吧?”灵涓更加放肆。 “天底下竟然有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子!”少康愤然骂道。 听到少康骂自己,灵涓不仅不生气,而且扭着腰走到少康面前,媚眼一勾,调笑道,“这么英武的男子,可惜没碰上我!” 看到灵涓在挑逗少康,姚朵的气不打不出来,以讥笑的口吻对灵涓说: “碰上你怎样?你还不是不择手段,施展那下流的行为?迷情药?亏你还觉得自己魅力无限!” “我——没有魅力吗?那苏炫怎么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呢?”灵涓将柳腰一摆,一脸自豪。 “你既然觉得自己是个能让所有男人为你动心的女子,为何还用那迷情之药?说明你也不自信啊!”姚朵讽刺道。 “那你就错了!姐姐教你——”灵涓又一扭一摆走近姚朵,低声地说,“男人吃上迷情药,除了肢体旺盛,还会受女人的摆布。妹妹若是愿意,我送你一些,如何?” “呸!”姚朵朝着灵涓唾了一口,骂道,“你是个放荡的女子,我岂能与你同流合污?” “放荡?谁不放荡?那语蝶还未成亲,就为苏炫怀了孩子,这不是放荡吗?比起那语蝶,我还差得远呢?”灵涓妖里妖气地说。 “语蝶能为我怀孩子,你为什么不能?半年多了,你的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老爷子、老太太都在着急,你岂能不知?”苏炫质问道。 “苏炫,现在没有,不等于永远没有。你天天搂着我,却在不经意间喊着‘语蝶’的名字,我哪里有心思为你怀孩子?说不定哪一个就被你——休了!”灵涓的肩一抖,眼泪竟然流了下来。 真是一个妖媚的女子!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闹,一会儿柔。怪不得苏炫有点怕她。于是,姚朵嘲讽道: “灵涓,你时哭时笑,时柔时闹,看上去倒是手段挺多的。其实,你患了一种病,这种病叫‘癫痫病’!你们是医术世家,一定懂得怎么医治。最好的办法是‘仁者医心’!你诡计多端,用心不良,估计这病也治不好了!” 本以为这段话会引起灵涓的不满,进而引发更大的动静,没想到灵涓掏出手绢将眼泪一擦,对姚朵郑重说道: “妹妹,对男人,不必认真,他们对哪个女人都无所谓。今天,这个女子撩拨他们,他们便和这个女人睡在一起;明日有别的女人撩拨他们,他们便会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苏炫就是很好的事例!头一天还在语蝶的秀楼与她偷偷幽会;第二天一来昆城,便与我交缠在一起。不是迷情药的作用,而是男人的本性!” 灵涓似乎是很懂男人的样子。 “灵涓,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我真想——休了你!”苏炫怒了。 苏炫的事情怎么能牵扯到所有的男人?少康也生气了,对灵涓喝道: “一个只知道放荡的女子,怎么知道世间有多少洁身自好的男子?他们专情如一,矢志不渝。这位女弟子,是我的未婚妻,你再不可对她胡言乱语!否则,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未婚妻?”灵涓的气焰突然旺了起来。她盈步走到道人面前,冷笑着说,“道人,寺观的男弟子和女弟子能定亲吗?你的寺观是什么地方?男盗女娼吗?” “寺观是干净之地!污浊之人才有污浊之语。仁者成仁!你非仁者,故出言不逊!”独孤道人沉着脸,语意深重。 “灵涓,你父亲的药材,都是从独孤道人那里取得。今日,道人专意送药材于我们,你竟然如此对待恩人,于心何忍?”苏炫斥责着灵涓。 “送药材?恐怕不那么简单吧?”灵涓突然从姚朵手中抢过袋子,将香囊一股脑儿的倒在地上,气愤地说道,“这是什么?这分明是借着送药材为名,偷心来了。” “灵涓,你怎么能这样无理取闹?”苏炫上前推了灵涓一把,灵涓趔趄了一下,险些摔倒,但是苏炫毫不理会,而是蹲下身来捡着香囊。他要把它们装在袋子里,藏在身边。 “苏炫,你竟敢推我?”灵涓扑上去,将蹲下身捡香囊的苏炫推倒在地。然后,她一脚将那个绣着孩子的香囊踩在脚下,恶狠狠地说道,“孩子?让他见鬼去吧!” 一看灵涓将自己的“孩子”踩在脚下,苏炫从地上爬起,用力一推,将灵涓推倒在地。他将那“孩子”擦了擦,抱在怀里,对灵涓喝道: “灵涓,你这样对待我的‘孩子’,小心我要了你的命!” 看到苏炫因为一个香囊上的“孩子”对自己推来推去,还威胁自己。灵涓坐在地上打起滚来,一边撒泼,一边垂泪。 苏炫睬也不睬,只顾装着撒在地上的香囊,心想:这个败家的娘们,哪有语蝶温柔?悔不该负了语蝶,娶了她。可是,她有一个厉害的爹,自己敌不过他,又能怎么办?。 这真是:连哭带笑展妖魅,爱子心切护周全。 第104章 扬剑逞强迎战神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多行不义必自毙,卖俏撒泼惹人嫌。 看着灵涓撒泼的样子,少康和姚朵显出鄙夷的神色;独孤道人将脸扭到一边,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苏炫一心一意捡着那香囊,任灵涓翻来滚去,眼泪涟涟。 灵涓看着三位来者都很讨厌她的样子;而自己的丈夫苏炫,只顾捡那些香囊,对她不加理睬。而且,他分明将那个“孩子”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灵涓觉得无趣,也感到愤懑。于是,她不再打滚,站起身来,走到苏炫面前,哭哭啼啼地说道: “苏炫,哪有什么‘孩子’?你怎么能相信语蝶的鬼话?那日,顾庄的人马找上门来,语蝶与我父亲交战。她被我父亲打败,落下马去。你想那孩子能保住吗? “什么?”苏炫一听,肺都要气炸了。他迅速站起身,上前一把揪住灵涓胸前的衣服,怒吼道,“灵涓,你父亲杀掉了我的孩子。是不是?” 看到苏炫显出一副要撕掉她的样子,灵涓有些害怕。她停止哭泣,可怜兮兮地说道: “苏炫,我父亲正要结果语蝶性命之时,她哥哥顾玉堂及时赶到,将她救起。孩子在不在,只有语蝶知道。你怎么能污蔑我父亲呢?” “那么,我的孩子还在?”苏炫将灵涓的衣服放开,眼睛里闪现出希望之光。 看到苏炫将自己放开,灵涓又硬气起来,威胁道: “苏炫,孩子在又能怎么样?你已经娶了我,就不能再去找语蝶,不能再想那孩子。否则,惹恼我,我父亲会要你全家性命!” “灵涓,你真觉得你父亲是‘天下无敌’吗?”少康走近她,轻蔑地说道,“能否现在让他过来,与我比试一番?” 老娘正气着呢!又来一个挑衅的。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你们还真不知道老娘的厉害!杀掉这个小弟子,以后谁敢来苏庄挑拨离间?既然你找上门来,那老娘就不客气了。 想到这里,灵涓突然从苏炫腰间拔出宝剑,对少康横眉立目道: “一个寺观的小弟子,口出狂言,来我苏庄撒野!想要会我父亲,那得先过我这一关。”说着,灵涓愤怒地砍向少康。她现在被当成了一个笑话,她要泄愤;可惜她不知道——自己遇到了“战神”! 少康快速将姚朵推向一旁,喊了一声; “躲开!” 同时,少康闪过灵涓凌厉的剑锋。灵涓来势汹汹,直接挑战少康,而且不留余地。长剑裹在衣服里面,少康一时不能拔出。而且,与女子争斗,少康还需斟酌——好男不与女斗嘛! 只是那灵涓是一副要他性命的样子,他不能不防,绝不能掉以轻心。 少康暗暗蓄着“三元凝气”:元精急忙游来,元气连忙赶去,元神匆忙降临。“三元”像神奇的魔术师,将真气汇入丹田。意念中:武者,非与人争,扫平之事也! 气贯丹田,少康陡然力增。他扬起腿来,与灵涓周旋。 灵涓猛然扬剑,姚朵被少康一推,险些没有站稳。姚朵的脑子里一片茫然。心想:这灵涓疯了吧?他可是战神啊! 道人看着二人争斗,不便插手,往后退了退。心想:这灵涓气焰嚣张,仗剑欺人!这样的人,是不义之人,必将受到正义的惩罚。 而苏炫,已经将撒在地上的香囊全部装进袋子里。他将袋子放在茶桌上,看着灵涓与少康争斗。心想:这娘们风风火火,就这脾气!仗着她老子,总是这样的飞扬跋扈! 但是,少康赤手空拳,会不会有性命之忧呢?于是,苏炫朝着灵涓喊道: “灵涓,对一个赤手空拳的人下手,你太狠了!” “他咎由自取!杀一个小弟子,让他们尝尝勾引我灵涓的男人,是什么滋味!” 灵涓再次举剑砍来,少康向后一仰,闪过。他抬起右腿踢向灵涓的胸部,腿势如霍霍燃烧的火焰,漫涌过来,带着炽热的气息,“火舞耀扬”!腿劲狠猛,灵涓不由连忙后退,躲过这飞腿。 但是,手上有剑,怎能轻易放弃?面对一个赤手空拳的小弟子,灵涓又一次扬剑劈来。 少康腰胯发力,左腿快疾如风,肆意狂呼,“意兴风发”!少康直向灵涓膝盖部踢去,正中膝盖。 灵涓打了个冷战,险些摔倒;她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心想:这弟子的武功很高啊!赤手空拳与她周旋,竟然还能踢中她的膝盖。不过,膝盖疼得不那么厉害。他似乎对她留有余地,好像对她不屑啊! 看到少康轻视她的样子,反倒激发了灵涓的杀气。她很快稳定下来,横剑向着少康胸部刺去。少康一跃而起,腾翻到灵涓的身后。灵涓的长剑扑了个空。 少康上身紧凑,下身灵活。他双腿连环,一气呵成;连绵起伏,迅猛有力。突然,他的腿势如一阵阵碧浪,层层叠叠卷上来。“推波助浪”!长腿一展,灵涓的肩被狠狠着了一下。灵涓打了一个趔趄,但还是站稳了。 这个小弟子又在轻蔑自己,灵涓怒气中烧。她的剑势越来越烈,轻灵稳固;内静外猛,藏而不露。 少康的眼法以目注目,以审敌势;对灵涓袭来的剑,左闪右躲,使其不能及身。然后他手脚并重,突出腿活。 灵涓的剑术声东击西,指上打下;佯攻而实退,似退而实进;虚实兼用,柔里带刚;乘势飞击,出手无情;剑势狠烈,直击要害。 而少康对剑锋的到来,总能做到稳如熊,秀如猿,抖如虎,行如龙;击左示右,灵动机智;进则节节跟进,退则和身而退;劲整如一,浑然如铸。 灵涓的剑法动作舒展,架势较大,攻防方法明显。少康的腿功犹如海涛击石一般,轰然而起,轰然而落,干净利索,绝不拖泥带水。“三皇神功”并非虚传。 灵涓的长剑硬攻直进,快速勇猛,放长击远。少康的腿功灵活多变,运用自如。在攻防时,手领脚出,手到脚到;手防上,脚踢下,手脚并重;上下配合,动作严谨;游刃有余,果敢利落;先柔后刚,刚柔相济。 灵涓的剑法,攻防含蓄,手法多变;虚中藏实,实中有虚。 少康力从内发,发寸劲。眼似流星手似箭,腰似蛇形脚似钻。腿脚十分力,功从气中出;运气贵乎缓,用气贵乎急;缓急神其术,尽在一呼吸。 一个扬剑,一个扬腿,两人斗得难解难分;姚朵只感到眼花缭乱。她担心着少康:因为她发现少康不想置灵涓于死地,而灵涓一副要小弟子性命的样子。 于是,姚朵对灵涓喊道: “灵涓,住手吧!与一个赤手空拳的人争斗,你不感到羞耻吗?” “灵涓,慈悲为怀,积德为上!停下手来,方能拯救自己!”独孤道人也高声劝着。 “灵涓,对待客人,你太不客气了!简直丢人败兴!你给我住手!”苏炫也制止道。 “休想!我定将要尓性命!看谁敢再来苏庄勾搭苏炫!”灵涓气红了眼,岂肯放手?心想:这小弟子不想要她性命,而且赤手空拳。自己怎么能不抓住这机会,给苏炫一个警示?杀了小弟子,就是成全自己! 这样一想,灵涓的剑术虚实莫测,杀气寒森,不断将危险逼近少康。 少康心想:该结束这场争斗了!他突然运气:元精抚弄,元气细语,元神扬起,“三元”如朔风巡游一般,齐聚丹田。 少康默念道:心念一动,手脚随之;打人不漏形,漏形不为能。 “三元凝气”一到,瞬间,少康做到肩与腿、肘与膝、手与足的外三合,也做到了心与意、意与气、气与力的内三合。 内外一体形成,少康用鼻呼吸,集中劲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爆发力,里合腿快速有力,蹲身后扫腿,连贯准确,高、低双点,踢向灵涓拿剑的手臂。 那腿势如傲然屹立的高山,展示着奋然向上的精神,气势逼人。“稳若高山”!长腿奋力,灵涓的剑“咣当”落地。 灵涓猝不及防,神情一怔,向后一退。心想:怎么能败?还得取剑继续追击,不能误掉这机会,因为这小弟子不屑与她硬拼。 于是,灵涓赶紧取那落地的长剑。就在她俯身取剑的时候,独孤道人的古剑从她的后背穿透了她的前胸。只听独孤道人大声呵斥道: “灵涓,你还真是没完没了!我要替天行道!” 灵涓一口血喷了出来,倒在地上,身体抽搐起来。 一看灵涓被刺倒,苏炫凄声大喊道: “灵涓!” 苏炫疾步上前,跪倒在地,抱住了奄奄一息的灵涓,眼泪夺眶而出。 看着流泪的苏炫,将她抱得紧紧的,很是痛苦。灵涓微微一笑,颤颤微微地说道: “苏炫,死——也是你苏炫的——鬼!”灵涓艰难地说出最后一句话,头一歪,死在了苏炫的怀里。其实,灵涓是真的喜欢苏炫! 看到灵涓死去,苏炫抬起头来,痛斥着道人: “道人!你怎么如此狠心?” 这真是:扬剑逞强迎战神,香消玉殒爱也真。 第105章 红颜祸水惹争端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偷鸡不成蚀把米,惩恶扬善志道高。 看到苏炫痛苦不堪的样子,独孤道人从容而言: “恶人恶报!这样的妖妇留她何用?” 道人当然也有他的心思:郎中父女不除,不仅他的寺观不得安宁,而且,天下很不太平。刺她一剑,不也成全那语蝶和苏炫? “来人!”苏炫朝着门外大喊。心想:在自己的眼前,竟然将自己的妻子刺死,这还了得? 随着苏炫的一声大喊,十多名家丁涌了进来。他们脸色阴沉,横着大刀,准备随着苏炫的一声令下,一鼓作气。 就在家丁们闯进之时,少康将灵涓丢在地上的剑快速拿起,迅疾横在苏炫的脖子上。面对涌进来的十多名家丁,少康大声喝道: “放下刀,出去!否则,你们的苏少主性命难保!” 家丁们看着长剑横在苏炫的脖子上,不敢近前。双方对峙着,一触即发的样子。 “苏少主,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啊!何况,灵涓也是自不量力,太过横行霸道。少康哥赤手空拳,全靠飞腿抵挡。独孤道人若是不出手,少康哥恐怕要死于灵涓的剑下了。你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吗?”姚朵婉言相劝。 “灵涓固然有错,但也不至于要她性命啊!”苏炫抱着灵涓的尸体,痛哭流涕。 看到苏炫悲痛欲绝的样子,独孤道人厉声说道。 “一个见了男人就下迷情药的女人,插足别人的感情,满口污言秽语。这样的女人,不知会祸害多少人?就该杀而诛之!还有她那个不劳而获的郎中父亲,弄得我寺观不得安宁。苏炫,你真是个没出息的男人,竟然为这样的女人哭泣!收起你的眼泪,随我们一同到顾庄去吧!” “苏少主,你哭也好,痛也罢!今天,你若是不去顾庄,我们也绝不会饶过你!让你的家丁出去!快点跟我们走!”少康命令的口气,并且将剑往苏炫的脖子上紧了紧,只要略一使劲,那血便要流出了。 见语蝶和孩子,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自己亲眼目睹了刚才的情景,灵涓确实是无理取闹,行为出格。自己虽然对灵涓的死甚是悲恸,但是,灵涓父女对自己的控制,也是让人心乱如麻,苦不堪言啊! 灵涓虽然被刺死了,但是,自己还得活着;因为,语蝶和孩子还等着他。更可况,少康的剑就横在自己的脖子上,不走也不行啊!于是,苏炫擦了擦眼泪,对家丁们说: “收起你们的刀,先退出去!我随这三人去顾庄走一趟。我走后,你们将二少奶奶的尸身收好!” “诺!”众家丁答应着,退出了屋子。 独孤道人带路,少康用剑抵着苏炫的脖子,跟在后面。姚朵将茶桌上装香囊的袋子提在手里,心想:这是语蝶姐的心血,我还得交给她。然后,姚朵随着他们一同来到车旁。 道人驾车,他们三人坐进车里,快速出了苏庄。 在苏庄门口,少康让姚朵下车去骑马。不多时,他们便来到顾庄。 庄顾庄门外,顾玉堂和仍鹰杰率领一众兵马早已等候着。姚朵下马,少康和苏炫下车;顾玉堂和仍鹰杰一同迎了上去。 姚朵与顾玉堂和仍鹰杰说了一番话之后,便走到独孤道人车旁,诚挚地说道: “道人,今日你帮了大忙!我们实在感谢不尽!望道人进得顾庄,让我们热情招待,以报大恩!” “我的事情做完了,心也安了。现在,我就回寺观,那里的弟子们还等着我呢!我就不去顾庄了。”道人推脱着。 顾玉堂和仍鹰杰也走了过来。顾玉堂热情地说道: “独孤道人,你对顾庄恩重如山!我们顾庄会为你庆功,重重谢你!” “道人,留下吧!顾庄民风淳朴,热情好客,会让你满意的!”仍鹰杰也盛情挽留。 “出家之人,不喜繁杂之事。现在,我已经管得够多了!”道人婉言相拒。 少康推着苏炫也走了过来,他拿剑示意苏炫对独孤道人说些什么。 苏炫心想:独孤道人虽然杀死了灵涓,但是自己给人家寺观带来了许多麻烦。何况,自己一直放不下语蝶,说不定独孤道人在成全自己呢。 想到这里,苏炫走过来,用恳切的语气对道人说: “道人,苏炫跟着郎中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愧疚万分。那灵涓虽然被你刺死,我思来想去,觉得也不能全怪你。今后,苏炫不会再给你找麻烦!请你放心!” “作为男人,对爱情要忠诚,不可三心二意,见一个爱一个!否则,就会丢掉男人的脸面,损坏男人的德行!”独孤道人谆谆善诱。 “苏炫谨遵教诲!”苏炫羞愧难当,躬身示意。 少康进到独孤道人面前,抱拳作揖道: “道人有恩于我们,如有机会,一定相报!” “少康,你有治世之才!凡事多想着黎民百姓!”道人叮嘱。 “少康定将道人的教诲铭记心中!”少康很是感动。 “我们后会有期!”说完,独孤道人驱车而去…… 目送着独孤道人远去的背影,大家的内心都有一份静谧的温暖和极致的快慰。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身上,熠熠闪光, 直到独孤道人的背影看不见了,少康将苏炫的剑递向姚朵,亲切地嘱咐道: “朵儿,你将苏炫的剑拿上,带他上秀楼去见语蝶小姐。灵涓被刺死,郎中一定会来复仇。我和玉堂兄和鹰杰兄商议对策,以便对付那郎中。” “好!少康哥,你们一定要小心!”姚朵深情地看着少康,从他手里接过剑,领着苏炫进了顾庄。 那苏炫本也想见语蝶,而且想知道孩子的情况,便乖乖地跟着姚朵向秀楼走去。 …… 再说那苏庄的家丁们,眼睁睁看着少庄主被剑逼着上了车,都不敢上前。等独孤道人的车走后,他们赶快禀报了苏老爷和夫人;苏庄顿时慌作一团。 灵涓被杀、苏炫被劫持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郎中那里。 郎中急速进到苏炫院落,走入屋内,见到灵涓躺在地上,郎中一阵眩晕。他踉踉跄跄来到灵涓身旁,抱着尸身大哭起来。 郎中抹着眼泪,咬牙切齿,誓要为女儿报仇。 苏家不知真相,只以为是顾庄的语蝶在报复。于是郎中和苏炫的哥哥苏浩整顿一千多兵马,直向顾庄杀来。 少康、顾玉堂、仍鹰杰、虞林维等率领八百多兵马,早已等候在顾庄门外。 少康骑着‘黄龙’,身着白袍,手握战戟,威风八面。 此时,夕阳从绚丽化为淡然,由七彩归于苍茫。它已倾尽了爱的余晖,准备沉下山去休憩。 天色渐渐暗了,残阳如血,朦朦胧胧地照着整个顾庄,深邃又空灵。清风拂过,梧桐树的剪影轻轻飘荡着,似乎在诉说什么…… 两军对阵,苏浩跨马向前,用刀指着顾玉堂道: “顾庄卑鄙无耻,串通独孤道人进得苏庄,杀害了灵涓,劫走了苏炫。快快将苏炫放回,否则,顾庄将再无宁日!” 看到苏浩气势汹汹的样子,顾玉堂也是满腹的愤恨,他申辩道: “苏浩,说好苏庄和顾庄永世修好,不曾想苏炫半路变心。那灵涓不自量力,举剑挑动是非,实在是自食其果!苏炫对语蝶不能忘怀,他深念旧情,前来顾庄看看心上人,怎么就成了‘被劫’?希望你善人言善语,三思而后行!” “顾玉堂,顾庄杀害我女儿,你还在这里胡言乱语。我与你们不共戴天,必将让顾庄为我灵涓偿命!”说着,那郎中就要扬锤出马。 “我熟悉顾玉堂,我先来!”苏浩说完,便向顾玉堂跃马冲来。 顾玉堂大怒,举起长剑,纵马去战苏浩。两个人就在顾庄前,一来一往,一上一下,斗了十七八个回合。 苏浩刀法流畅,一刀一势,莫不脚踏实地;顾玉堂挥剑一进一退,随意变化;剑意神奇淋漓。 苏浩的“刀味”渗透出来,霸道异常;顾玉堂“剑气”放射出去,凶猛凌厉。 苏浩挥刀后发先至,避实击虚;以斜取正,轻稳疾快。顾玉堂的剑势飞云流水一般,穿连不断;身与剑合,剑与神合。 苏浩一时敌不过顾玉堂,驳马转身便走。顾玉堂纵马赶将过来。 苏浩把刀插入刀鞘,左手拈弓,右手取箭,然后,搭上箭,拽满弓,突然转身,翻身一箭。顾玉堂急忙躲闪,但是臂上已经被箭射中。 顾玉堂坠下马来,翻了个跟头。苏浩便勒转马,前来抢人。少康见了,大喝一声,手提战戟,直奔苏浩马前,刺将过来。仍鹰杰乘势策马过来,将顾玉堂救回。 苏浩挥刀迎上,大声叫道: “来者何人?为何替顾庄卖命?” “本人少康!蒙受顾庄抬爱,如今是顾庄总兵!谁来侵犯顾庄,我必誓死保卫!”说着,少康挺战戟朝着苏浩面门搠来。 苏浩快速闪过。两马相交,往来驰骋,好生厮杀,直斗到三十多个回合。 苏浩的刀势乘虚蹈隙,奇巧善变,动如轻风,稳如山岳。少康挥戟自如,势不可挡;招式奇巧,动作灵活。 苏浩的大刀时腾时挪,时闪时让;少康的战戟或迟或连,或收或放…… 这真是:红颜祸水惹争端,调兵遣将勇向前。 第106章 将遇良才难高下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腾腾烈烈刺还搠,簌簌擦擦砍又拨。 刺来搠去,砍来又拨,少康和苏浩斗到六十多个回合,难分高下。 少康挥戟,形正骨坚,气贯周身;劲整力顺,意满乾坤。苏浩扬刀,精充神足,柔而刚强;刀意结实,气势恢弘。 突然,少康的战戟仿佛升腾着缕缕神妙莫测的氤氲山气,不可捉摸,却又气场强大。“天地正气”!少康扬戟,直抵苏浩的胸口。 苏浩慌忙闪躲,将战戟迎住,顿觉气力不够。苏浩有些抵挡不住,急忙勒马,回身便走。 少康挥动战戟如峭拔的山峰矗立,吐露出深沉冷峻的气息。“危峰耸立”!少康的战戟,搠到了马的屁股上。 苏浩的马倍感疼痛难忍,壁一样地直立起来,险些将苏浩掀翻在马下。 这时,郎中命人射箭,少康急忙挥戟挡箭,苏浩逃脱。虞林维赶了过来,与少康一同挡箭。 郎中一挥手,射箭停止。他提着两个铁锤,拍马过来。少康正要迎战,虞林维挺身而出,仗义执言: “少康,你且歇歇!我来会他!” 少康一看虞林维有着移山拔海般的气势,于是拨马回身,观看二人征战。 郎中一看来者,英姿勃勃,意气风发。于是,郎中大声问道。 “来将何人?” “我乃虞林维!跟随少康总兵左右,必将与郎中死磕到底!”虞林维的语气很强硬。 “一个小小的副将,怎能敌过我手中大锤,接我锤来!”郎中说着,挥着大锤,向着虞林维砸来。 虞林维挥剑迎战,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一个双锤娴熟,一个剑法出众,两人一斗,就是二十多个回合。郎中的双锤涮曵结合,挂砸相交,擂如风,冲如虎,云天盖地一般,杀气腾腾。 虞林维的剑术轻快敏捷,洒脱飘逸;招招相连,一环套一环;势势相扣,一剑紧一剑;身步协调,凶猛异常。 突然,郎中的双锤直上直下,猛然向虞林维砸来。虞林维挺剑相迎,顿觉手颤脚麻。他心里一慌,剑法有些乱了。于是,虞林维驳马回转,却待要走,被郎中纵马赶上。 那郎中将右锤挂了,轻舒猿臂,款扭狼腰,把虞林维只一拽,将其提离马鞍,活捉而去。一些兵士一齐涌上,把虞林维横拖倒拽,绑缚而去。 少康见捉了虞林维,便挺戟来救。郎中纵马挥锤,迎着少康便斗了起来。 两马相迎,锤如闪电,戟若疾风;看得人眼花缭乱,正如风吹玉屑、雪撒琼花一般。 郎中的武功的确高深!少康暗暗蓄着“三元凝气”:元精风快,元气飞快,元神轻快,一同快速进到他的丹田。意念中:海阔天作岸,山高我为峰,辟邪需硬劲,正气必扬升。 瞬间,少康的战戟如竹笋冲破泥土,掀翻石块,克服了重重的困难,冒出旺盛的生命力。“竹韵生机”!少康扬起战戟,直向郎中的脖颈刺去。 郎中拿起战锤慌忙迎住,“咔擦”一声!战锤和战戟相遇,火花四溅! 郎中的战锤从未遇到过如此的功力!少康的战戟逼压过来,如千斤重负。 郎中怎能心甘?于是,他的两个战锤如悬泉飞挂,气势雄伟,触目惊心。“冰释泉涌”!郎中扬锤砸向少康的腰部。 少康急速闪过,伸出战戟,搅动起来。那气势如飞天一鹤,直冲云霄。“舞鹤游天”!少康的战戟直指郎中的面门。 郎中一低头,虽然闪过,但是惊得他满头大汗。他调整好情绪,挥舞着大锤,与少康又战了三十多个回合,渐渐气喘吁吁。 苏浩一看天色已晚,诚恐郎中有失,何况得了虞林维,不愁救不出苏炫。于是,苏浩对争斗中的郎中和少康大声喊道: “你们两个停手吧!且待明日再战!少康,让苏炫来换虞林维!” 苏浩一挥兵马,撤回苏庄。郎中知道少康厉害,虚晃一招,拨马便回。 顾玉堂中箭,虞林维被抓,再加上夜幕降临,顾庄的兵马不及苏庄的数量,少康不便再追。他和仍鹰杰、顾玉堂带着兵马,回到顾庄,一同商讨对策! 顾玉堂虽然中了一箭,伤势不重。顾旬殷急招医师调治,让他静在床榻休养。 在顾庄议事厅,顾旬殷和少康、仍鹰杰三人坐定,顾旬殷神色喜悦,说道: “此次出战,虽然玉堂中箭,虞林维被抓,但是,苏炫在我们手里,所以,我们没有败。多亏军师筹划有方;少康更是智勇双全。我顾庄感激不尽。” 看着顾旬殷满意的表情,少康将实情相告: “苏炫对语蝶小姐仍怀有旧情,本来要偷偷随我们到顾庄探望语蝶小姐。不想那灵涓撒气泼来,挥剑阻拦。与我争斗中,被我扬腿将其剑踢落。灵涓还要纠缠,独孤道人很是气愤,一剑将灵涓刺死。于是,郎中和苏浩就杀过来了!” “独孤道人是行善之人,眼里怎么能容得下那样的泼妇?所以,我们顾庄还得好好谢谢独孤道人。”仍鹰杰提议道。 怀感谢之心,不忘相助之恩,是顾旬殷的为人之道。于是,他大度地说道: “为了给郎中谋求药材,苏炫经常去寺观叨扰独孤道人。这次刺死灵涓,独孤道人也是为寺观的安宁做了一份努力!不过,我顾庄一定不会忘记独孤道人的恩情;我会差人为寺观送去粮食和布帛,作为对独孤道人的感谢!” 提到“药材”,少康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倾吐出来: “苏炫为郎中索取药材,也是因为他娶了郎中的女儿灵涓。原来那灵涓有着魅惑男人的方法;去年冬天,苏炫去昆城找郎中为他母亲治病。那郎中的女儿灵涓用迷情药控制了苏炫,苏炫才向语蝶小姐提出退婚。” 听到“迷情药”,仍鹰杰有了想法: “既然灵涓是用迷情药控制了苏炫,说明苏炫对语蝶小姐依旧爱慕。所以,要想战胜郎中,苏炫就是一个缺口。如果语蝶小姐和苏炫能够重叙旧情,那么,苏炫可以做内应,完全可以将郎中一举拿下。” 一提到苏炫,顾旬殷就很生气: “苏炫,就是一个喜新厌旧的腌臜之人,给我语蝶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他即使再爱慕语蝶,我也不会同意。” 看到顾旬殷一脸的不愉快,仍鹰杰劝道: “顾庄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苏炫能够反省自己,有错能改。浪子回头金不换,千金难买还复来啊!” 少康亲自接触了苏炫,发现他是个性情之人,于是,也劝道: “苏炫说过迷情药的威力很大,比春药更甚,吃了药一定是身不由己。而那郎中的功力,我已经领教,很强大!迷情药加上双锤,双重的压力下,苏炫一定是迫不得已。” 针对郎中,仍鹰杰由提出了自己见解: “一个郎中,武艺非凡,我看他的身份不仅仅是郎中。其中内情,只有从苏炫嘴里才能知道。只是不知苏炫现在的想法如何?能否与我们合作?” 顾旬殷对苏炫已是深恶痛绝,他恼怒道: “要苏炫合作干什么?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顾庄有少康总兵,还怕那郎中不成?” 对于顾旬殷的情绪,少康是理解的。不过,苏炫和郎中还牵扯着珠宝一事,于是,他有意透露道: “那郎中不仅唆使苏炫到独孤道人的寺观索取药材,而且与苏炫合起来劫去了有虞国君王送给昆吾国君王贺寿的珠宝。他仅仅为珠宝,倒也罢了,就怕是另有原因。所以,与苏炫合作很重要。” 苏炫和郎中合起来劫取珠宝,顾旬殷是不知道的。听到这个消息,顾旬殷很是不屑: “原来,苏炫跟着郎中干了这么多缺德的事啊!这小子真是不可救药了!什么迷情药?还不是他长着花花肠子。即使没有灵涓,我想语蝶嫁过去,他也会移情别的女人。现在看来,我家语蝶不嫁他,倒是幸运了!” 苏炫本来心仪语蝶,只是为情势所逼,才娶了灵涓。现在,灵涓已死,苏炫的心便决意在语蝶身上了。想到这里,仍鹰杰说道: “灵涓已经死了,我想苏炫这一次是不会放弃语蝶小姐了!因为他们毕竟相爱过!所以,顾庄主即使反对,又能如何?”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为父亲,理应为女儿把关。于是顾旬殷气愤地说道: “这真是家门不幸!说好娶亲,未曾想是退婚。苏炫将顾庄脸面丢尽,这是我顾旬殷心中的一块伤疤!苏炫若是再提亲事,我绝不会答应!” 真正相爱的人,爱如深海,情比金坚。自己深深爱着姚朵,谁能阻挡?于是,少康劝道: “庄主休要生气!苏炫虽然负心于语蝶小姐,但是语蝶小姐对他还怀着深厚的情意,为苏炫绣了好多香囊。苏炫这次来。也是受了香囊的牵引。所以,他们彼此都念着对方。感情的事情,有谁说得清?又有谁能挡得了?” 或许,语蝶真的坚持,自己怎能伤了女儿的心?做父母的,不就是想让自己的孩子幸福吗?顾旬殷长叹一声,说道: “小女不幸,竟然遇到了这样糟糕的事情!不说这些伤心的事了,我们还是一同用晚餐吧!” 这真是:将遇良才难高下,风情月债最熬心。 第107章 孽海情天腾碧浪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百感交集思旧梦,心烦意乱渗羞惭。 苏炫随着姚朵,辗转来到语蝶的秀楼下,内心羞愧不已。这个地方,苏炫曾经偷偷摸摸来过多次。因为幽会,苏炫喜欢上了夜色的深沉。 伴着朦胧的夜色,伴着清凉的夜风,他和语蝶依偎在一起;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置之度外。 他们轻轻地将唇瓣相触,似乎闻到了淡淡的体香。香气袭人,沁入心脾,身心也最是惬意。这是所有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光。 幽会时的云雨之欢,是一怀柔情;以浅笑清风的婀娜,弥漫成紫色的思念;凝成一缕香雾,扑打着他那畅欢的心房。那真是—— 花骨嫩蕊迎风绽,燕拂杨柳依温柔。 溪流破冰绿水潺,喜看金穗满枝头。 粉黛桃红酥若仙。随意人生堪无忧。 眉飞笑展不见羞,物我两忘欲何求? 雨怯云娇春满楼,情海生波荡轻舟。 彩蝶双双久徘徊,朗月入怀竞清悠。 苏炫和语蝶幽会的日子,醉了一树的春秋,酿成岁月的一壶月光酒,令人回味不完的回味。 心澜天籁,花影缭乱已成过往。此时,苏炫看到秀楼,还会从那些缝隙里看到一丝暖意。那些滴落心间的雨滴,仿佛一首清澈的旋律,一遍遍眷恋着自己。 为了与语蝶在秀楼更好地约会,他还给了语蝶的贴身丫鬟姝艳不少好处。 那时,他是顾庄的贵婿,是语蝶小姐的未婚夫,更是语蝶小姐心尖上的人。风风光光,体体面面。 每次来秀楼,姝艳在楼下热情相迎;苏炫只要一抬眼,便能看见语蝶在窗前聘婷秀雅的身影,还能看到她那期盼的眼神。 可是这次来,却是被姚朵押着过来的,很没面子。姝艳也不在楼下候着,苏炫抬眼再看窗前,空空如也!孩子月份大了,语蝶一定在床榻上休息。 苏炫虽然这样想,但是内心不免失落。再加上惭愧万分,便是迟迟疑疑,不肯上楼。脚上像坠了铅似的,迈不开步。 喝了灵涓的迷情药,与语蝶退婚;顾庄与苏庄交恶,受灵涓的魅惑,受郎中的控制;这些都是自己的问题。可是谁又能知道他的苦衷?因为那郎中确实身份特殊,而且武艺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何况,他还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与灵涓的相遇简直就是一个梦,苏炫至今想起来,还觉得云里雾里一般。 那是去年冬天的一个早晨,寒气凛冽,玉树琼花。苏炫随一位朋友昆辉,去昆城找郎中为他的母亲看病。 一进门,郎中却不在铺子里,迎接他们的是一位娇媚的女子。 她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肤色白嫩,自有一番动人的气韵。 昆辉一见她,便是满脸笑容,眼里含着轻佻,上前说道: “灵涓姑娘,多日不见,你更是水灵了!真是想死我了!” “昆辉公子,别这么黏糊我!谁不知道你妻妾成群,风流成性?想在我这里讨便宜,你还嫩了些。”灵涓对昆辉不屑地说。 “哪里是讨便宜?我给你带来了生意。这位是我的朋友苏炫,是苏庄的少庄主。他要请郎中为他母亲看病,希望你将你父亲唤来,随他一道去苏庄!”昆辉笑眯眯地说道。 “我父亲正好被人唤走,出外瞧病去了。你们可以在铺子里等,他很快回来。”灵涓说着,向昆辉抛了个媚眼。 苏炫想:这两个人的关系一定不一般,昆辉真是好色,连郎中的女儿也不放过。而这灵涓,也着实轻浮了些。 “灵涓,我还有事,得先行一步了!让苏炫一个人等着吧!”昆辉向灵涓挤了挤眼睛,向苏炫示意了一下,转身走出了铺子。 铺子里只剩下苏炫和灵涓,灵涓指着茶桌旁的凳子,柔声说道: “苏少主,你在这里就坐,我给你沏茶去!” “好!”说着,苏炫坐在了凳子上。 很快,灵涓将茶杯端了过来,并亲自递到苏炫手中,挑眉一笑,说道: “苏少主真是一表人才啊!心里可有心仪的女子?” “我与顾庄的语蝶小姐订了婚,很快,我们便要成亲。”苏炫不敢看她的媚眼,低下头去只顾喝茶。 “定了婚,也能退婚啊!苏庄主看我如何?可否比得上那语蝶?”灵涓说着,将两手纤手搭在苏炫的肩头。 “我对语蝶情有独钟,心里不会再容下别的的女子。”苏炫将灵涓的手拿开。 “一个男人,怎么会如此痴情?痴情的男人招人爱,我就喜欢你这样貌美而痴情的男子!”灵涓用双手抱住了苏炫的腰,并用双唇吻着苏炫的脖子。 “灵涓,你……你……你要干什么?”苏炫只觉得头晕目眩;他用双手掰着灵涓的手,却是手麻腿软,怎么也掰不开。 “苏炫,我这茶怎么样?”灵涓看到苏炫已经被迷倒,得意地问道。 “灵涓,你在茶里放了什么?我怎么这么——燥热?”苏炫已经没有办法让灵涓松手。他的身体火烧火燎的,身体里的每一个雄性细胞已被点燃。 “放了点‘迷情药’,就是想试试你的功力。看来,你是熬不住的。”灵涓的唇含着苏炫的耳垂,让他意乱心迷。 “灵涓,你……你……你太卑鄙了!我……我……我好——热啊!”苏炫撕扯着自己的衣扣,很是难受。 “苏炫,我扶你到一个舒服的地方,亲自为你脱衣服。很快,你就不热了!”灵涓将苏炫从凳子上拽起,扶着他,进了自己的卧室。 不久,卧室里传来一片旖旎声—— 杏雨淅沥抚沃土, 波翻浪涌起新潮。 花烟柳雾沉沉醉, 灿若云霞似火烧。 正当苏炫和灵涓陶醉在云雨中之时,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苏少主,想什么呢?怎么还不往上走?”姚朵用剑指着他,问道。 苏炫的思路突然被打断,往事不堪回事:与语蝶的幽会,是静美和谐的。与灵涓的交缠,是柳昏花螟的。相比之下,他更喜欢与语蝶在一起的幽情蜜意;也更喜欢语蝶的端庄典雅,俊秀稳重。 至于灵涓,他当时身不由己,任由她摆弄。当时他昏昏沉沉,苏炫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被脱掉了衣服,怎么和灵涓缠绵在一起。 而灵涓,虽然美丽,但是太泼辣,太招摇。这是苏炫不喜欢的。但是,她对自己有感情,有些时候,也很爱护自己。所以,她被刺死,他也是很痛苦。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半年多;而且,活生生的一个美人,瞬间陨落,他当时的确难以接受。 可是,这会儿,来到了语蝶的秀楼下。那灵涓,在苏炫的心目中,似乎真的没法和语蝶相比。 悔不该听昆辉的话,去找那郎中。后来才知道。昆辉和那郎中,原来是狼狈为奸的。他们对他已经是觊觎已久,而自己蒙在鼓里,但是悔之晚矣。昆辉,就是个损友! 此时,苏炫已迈不开步,不知语蝶会怎样对他,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语蝶。 苏炫羞容满面,声音有些哆嗦,对姚朵说道: “姚朵妹妹,要不——别上去了!” 看着苏炫难为情的样子,姚朵催促着: “苏少主,大丈夫做事,岂有半途而废之理?” “见了语蝶,我的脸往哪儿搁?若有个地缝,我现在就想钻进去。”苏炫一脸羞愧。 “解铃还须系铃人!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躲避得了吗?”姚朵鼓励着。 “姚朵妹妹,万一,语蝶动手打我,你可要护着我!”苏炫犹豫着,找着莫名其妙的话题周旋着。 “语蝶姐怎么会打你?你和她相处那么长时间,还不知道她的为人?”姚朵看着他缩头缩尾的样子,甚是好笑。 “我觉得自己——活该被打!姚朵妹妹,她被那郎中打落马下,孩子——没有问题吧?”这是苏炫很关心的。 “你上去不就知道了?”姚朵没有正面回答,心想:告诉你真相,万一你僵住不上楼,怎么办? 正当苏炫在楼下磨磨蹭蹭的时候,这时,语蝶的贴身丫鬟姝艳站在了他们的面前,施礼道。 “姚朵小姐,苏少主,语蝶小姐请你们上秀楼!”苏炫抬头一看,正是自己贿赂过的姝艳,神色顿时羞愧难当。 每次与语蝶幽会,总是姝艳将苏炫迎上秀楼;然后她站在秀楼下为他们放风。他和语蝶的那点事,唯有她最清楚。 这会儿,见了她,苏炫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羞赧道: “姝艳,多日不见,不好意思,打搅了!” “苏少主半年多没有来了,说什么‘打搅’?早些日子盼着你‘打搅’,你还不来了呢!”姝艳也是个不好惹的丫头。 “哎!一言难尽啊!语蝶小姐——还好吗?”苏炫长叹一声,还在磨蹭。他的腿有些打颤,怕是上楼难了些。 “苏少主,托你的福,她还活得好好的!”姝艳的语气,火味有点浓。 “姝艳,我可曾是你家姑爷,这样的语气,倒不似以前的你那般温柔!”苏炫还在与姝艳啰嗦。 这真是:孽海情天腾碧浪,羞惭满面步难行。 第108章 穿针打眼受苦刑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目眩心花嗔恨起,横眉怒对薄情人。 看到苏炫闪闪躲躲的羞愧样子,姝艳的脸色沉了下来,对苏炫冷冷地说: “苏少主,对你,温柔有什么用?语蝶小姐对你倒是温柔,把身子都给了你,你给了她什么?除了孩子,就是退婚!这样的不义之人,还想要什么温柔?做你的鬼梦去吧!今后,你想要的温柔,怕是在顾庄找不到了!” 姝艳的一席话,说得苏炫冷汗冒了出来。他用手擦了擦汗,从怀里掏出香囊,对姝艳嗫嚅道: “姝艳,别……别……别这样说,我……我……我是来看孩子的,孩子——现在还好吗? 姝艳正要说话,姚朵害怕暴露,忙接过话来: “姝艳,语蝶姐不是在楼上等着吗?我们赶快上去吧!”姚朵边说边向姝艳使了个眼色。 姝艳心领神会,嗔怪道: “苏少主,你若是还这么磨蹭,我怕是要被小姐责怪了。你若想知道孩子怎么样,你上去问小姐就是了!” “我——还是亲自看看吧!”苏炫长喘出一口气,憋足了劲,仿佛神推一般,疾步而上。 很快,苏炫上了秀楼,进了语蝶的房间。 一进门,苏炫环顾四周,发现语蝶的确躺在床榻上。只是,有纱幔遮挡,苏炫看不清她的样子。一种怜惜之情,在苏炫的心头油然升起:怀孕的语蝶,一定很辛苦!自己一直不在她身边,她该承受了怎样的压力啊! 想到这里,苏炫的鼻子酸酸的,心里很不好受。一时,他不知该说什么,手足无措地站在床榻对面,头也不敢抬起来。 正在这时,姚朵也进来了。她一看这尴尬的气氛,似乎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于是,姚朵有意咳嗽了一声,说道: “语蝶姐,苏少主看你来了!” “你们坐吧!”语蝶淡淡地说。 姚朵和苏炫坐在小圆桌旁的两个精致的凳子上。姚朵将装香囊的袋子放在茶桌上;苏炫将手里那个香囊揣在怀里。 茶桌上的茶已经沏好了。姚朵给苏炫倒了一杯,放在他面前;她自己也满了一杯,放在自己面前。 姚朵和苏炫对视了一下,都不知道语蝶会是怎样的态度。他俩各自端起水杯,喝起茶来。而苏炫端茶杯的手,分明有些抖索。 “苏少主今日登门,实属不易。你那娘子灵涓岂能饶你?”语蝶没有走出纱幔,却传出了嘲讽而不满的语气。 “别说那灵涓了!刚刚在我客室,已经被独孤道人——杀死了!”苏炫灰心丧气地说。 “被杀死了?怎么会?”语蝶的确不敢相信。因为她一直在秀楼,还没有得到这个消息。 “语蝶姐,灵涓的确被独孤道人杀死了。独孤道人带着我和少康哥去给苏少主送药材,我顺便将你的香囊送给苏少主。苏少主触景生情,想随着我们来顾庄看看你。没有想到灵涓横加阻拦,还举剑砍向少康哥。”姚朵解释道, “少康哥赤手空拳与她争斗,将她的剑踢落。灵涓不罢休,还要取剑去争。道人一气之下,将她刺死。我想其中有两个原因,一则,灵涓的霸道行为触怒了道人。再则,独孤道人的寺观因其父索求药材而不得安宁。刺死她,不过是独孤道人想还世间一个公道罢了!” “灵涓死了!苏炫,你一定很伤心吧?”说着,语蝶从纱幔中走了出来。 苏炫一看语蝶:俊美的脸庞,苗条的身段;他的头里“哄”得一下。他迅速从怀里掏出那个香囊,答非所问道: “语蝶,你……你把——我们的孩子,弄到哪里去了?” “苏炫,孩子去哪里了,你真的——不知道吗?”语蝶的眼里噙满泪水。 “姚朵,怎么回事?你口口声声说的孩子哪里去了?”苏炫将香囊捧在手里,朝着姚朵责问道。 看到苏炫捧着香囊的手在颤抖,姚朵知道孩子对他的打击很大,于是,很诚挚地对他说: “苏少主,灵涓不是告诉你了吗?语蝶姐去与你讨说法,你没敢出来,派郎中与语蝶姐交涉。一经交手,语蝶姐被那郎中打于马下。幸亏玉堂哥及时相救,语蝶姐才保住性命!可是,回去后,她就流产了!” “原来,你用这香囊,不过是引诱我罢了!”苏炫失望地跌坐在凳子上,将香囊放在茶桌上,埋下头去,抽泣了起来:灵涓死了,孩子没了,语蝶对他怀恨在心。看着语蝶那怨恨的表情,一时,他难以承受。 “是你和郎中串通起来,把自己的孩子杀死了!”语蝶哽咽着说,也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我真是该死!”苏炫使劲捶着自己的头,痛苦不堪。 “语蝶姐,你就别责怪苏少主了。他去昆城找郎中为他母亲看病,灵涓给苏少主下了迷情药,再加上灵涓风骚妖媚,自然就将苏少主的心控制住了。”姚朵解释着。 “迷情药?”语蝶的语气很是惊讶,神色顿时有所平静,不再啜泣。 看到语蝶神色回转,苏炫擦了擦眼泪,说道: “何止是迷情药?语蝶,和你实话实说吧!那郎中和灵涓根本不是一般的身份。那日,母亲病重,我的朋友昆辉带我去昆城请郎中。那郎中到外面瞧病去了。昆辉有事走了,让我在铺子里等郎中。郎中女儿灵涓为我沏了一杯茶,便向我表白。我说我已经有了未婚妻,不能答应。但是,那个时候,茶水已经被我喝到肚里。我顿觉全身燥热,头重脚轻,手麻腿软,不由自主。灵涓便乘机将我拉入卧室——” 苏炫说到这里,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往下说了,于是突然挺住。他抬眼看着语蝶,一幅犯错的样子。 语蝶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咬着自己的嘴唇,想象着苏炫和灵涓翻云覆雨的场景,脸上挂满了酸涩苦楚,醋海翻波,很是不爽。 看到两个人僵在一起,气氛很是沉闷,姚朵耐心地对语蝶说: “语蝶姐,迷情药比春药更甚。喝了它,谁都难以自持。苏少主也是被逼无奈啊!灵涓已经被刺死,你就——原谅苏少主吧!” “少康贤弟若是喝了那迷情药,也会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吗?”语蝶还是放不下苏炫的出轨行为。 语蝶这样一问,倒让姚朵不知怎么回答。她想:那次在紫苑湖畔,自己想为少康哥以身相许,都被他说服了。至于,喝了迷情药,他会是什么反应,她怎么能知道? 于是,姚朵想缓和气氛,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 “语蝶姐,说起这迷情药,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制作出来的。那郎中一定有祖传秘方,所以,这药,并不是所有人能喝到。少康哥想喝也喝不上啊!” “少康贤弟就是喝到了,即使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也不会抛弃朵儿妹妹的。可是,苏炫就不一样了。一旦与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便拿着打胎药找他的未婚妻来退婚;还义无反顾地娶了灵涓,这是什么男人,根本就是不负责任嘛!”语蝶气愤难平。 看到语蝶激动起来,神色不再平静,苏炫很是心疼,痛心说道: “语蝶,我当时晕晕乎乎,现在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样被灵涓脱掉衣服的。就在我和灵涓昏天暗地的时候,郎中领着三个人闯进屋里。他们将我挟持在床,非要我答应娶灵涓,我当然不能答应。于是他们四个人就打我,我奋力反抗,他们叫来昆辉。昆辉原来和他们是一伙的,他说我若是不答应就报官。我说报官就报官,反正我是被迷情药迷倒的,打官司我也不怕。但是,这反倒激怒了他们,他们将我绑起来。那郎中便将无数个针扎入我的前胸后背,折磨得我死去活来。语蝶,让你看看那些针眼,你就相信我的确是迫不得已了。” 说着,苏炫站起身来,开始解着衣扣…… 姚朵慌忙站起,难为情地说道: “苏庄主,你又要脱啊!我要开溜了!我还是站在门外听你的实情吧!” 说完,姚朵便快速走出了语蝶的屋门,站在门口。她伏着耳朵,听着实情。她想知道郎中和灵涓的身份。 屋里只剩下苏炫和语蝶,苏炫很快将上衣脱光,露出了上身。他走近语蝶,将脊背对着她,说道: “语蝶,你数一数,有多少个针眼?” 语蝶站起身,目不转睛地看着苏炫的后背:一个针眼挨着一个针眼,数也数不清。那些针眼,成蝴蝶形状,血痕斑斑,令人动容。 “苏炫,你受苦了!”语蝶伏在苏炫的背上,抱着他的腰,再一次啜泣不止。 语蝶的心是柔软的,她在心疼自己。苏炫一阵感动,说道: “语蝶,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们看我坚决,便让灵涓来劝我。那灵涓似乎很喜欢我,就说,苏炫,活着总比死去好;先答应了再说。我害怕自己一死,就再也见不到你,见不到我们的孩子,于是假装答应了他们。心想:等我出去,就由不得你们了。” 这真是:爱在心头说真相,穿针打眼受苦刑。 第109章 深情一跪爱也真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女人的心再宽广,也容不得情海起波澜。 但是,看到苏炫身上的蝶形针眼,听着苏炫的诉说,语蝶的心滴血一般,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哽咽着问: “那——后来呢?” “后来,我才知道,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等我答应下来,他们便还了我的衣服和宝剑。我穿上衣服,拿起宝剑便与他们拼命。一交手,我才知道郎中的武功,非同一般。他拿两个铁锤,几个回合便将我制服。他们又剥掉我的衣服,准备继续用针。这时候,灵涓过来制止了他们。” “所以,灵涓及时出面,让你有了一丝安慰。你对她产生了好感,是不是?”语蝶停止了哭泣,松开苏炫的腰,坐在凳子上,努起了嘴巴。 苏炫转过身来,看着语蝶酸溜溜的样子,站在她面前,轻声地说道: “语蝶,一提到灵涓,你就生气。其实,那个时候,我还真是有点感激她。但是不能因为她护着我,我就能爱上她,从而娶她为妻。感激是感谢,爱是爱,我是分得清的!我最终答应娶她,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语蝶嘟着嘴问道。 “郎中拿铁锤将我摁到地上,威胁我,若要不从,不仅要我全家性命;而且,还要我未婚妻的性命。因为他们发现,你是我的软肋。于是,我决定委曲求全!”苏炫的语气惊颤着。 “苏炫,苏庄和顾庄那么多兵马,还怕他郎中不成?”语蝶有些不服气。 “语蝶,你们哪里知道郎中的底细?郎中,其实是寒国的一员大将,叫‘寒庭轩’,因为世代医家,他自然懂得医术。他还练得一身好武艺,使着两手好锤。”苏炫说出了郎中的真实身份。 “郎中是寒国的大将?他来昆吾国干什么?”语蝶愕然并不解。 “昆吾国曾是夏国的同盟国。寒王一直对我们昆吾国不放心,就派汉庭轩到昆城,以行医为名,暗中监视昆吾国的动向。如有异向,寒国就会派兵来剿。”苏炫解释着。 “寒王居心叵测啊!”语蝶吃惊的语气。 “那郎中为了收集昆吾国的情况,不断招揽耳目。介绍我去找他看病的昆辉,已经成为他的同盟。”苏炫揭露道。 “那么,昆辉领着你找郎中看病,就是把你领到了陷阱里。他们是想利用你,做他们的同盟,为寒国服务。”语蝶一语中的。 “语蝶,你说得不。昆辉告诉汉庭轩,苏庄不仅有兵力,而且财力雄厚,可以成为寒军的补给力量。”这些,苏炫后来才知道。他对昆辉这个朋友,恨之入骨。 “所以,他们就使用了——美人计!”语蝶说到“美人”的时候,故意提高了声音。 “什么美人计?语蝶,我发誓,在我心目中,你才是最美的人儿!我第一眼看到灵涓,就发现她是个轻佻的女子。她和昆辉眉来眼去,我对她根本没有好感。”苏炫说着真心话。 “那是什么计?”语蝶随口而问。 “充其量就是‘下作之计’!他们乘着我为母亲寻医之际,用迷情药迷倒我,又让灵涓勾引我,还用针扎折磨我,最后用武力镇压我。” “但是,汉庭轩再厉害,他毕竟人少啊!你完全可以将实情告知我们,两个庄的兵力,是完全可以对付他的!”语蝶坚持着人多势众的观点。 “语蝶,你想得太简单了!就那几个人倒也罢了。关键,汉庭轩还有兵马三千,都是精兵强将,就藏在昆峰山一个隐蔽的山洞里,叫‘九龙洞’。我不想为你们引来杀身之祸,只好任其摆布。于是,在汉庭轩的逼迫和威胁下,我才娶了灵涓,还去卧佛山冈的寺观向独孤道人索取药材,也帮着他劫取了有虞国送给昆吾国君王己许的贺寿珠宝。” 姚朵听到后,心里一惊:郎中原来是寒国的大将,是寒浞派往昆吾国的细作!而且,他还带着三千兵马,此人不除,昆吾国恐有危险啊!何况,珠宝就在汉庭轩手里,她得赶快将珠宝追回。这可是重要的信息啊!必须赶快将消息告知少康哥,共同商讨出对付汉庭轩的策略。 于是,姚朵在门外对着里面喊道: “语蝶姐,我听到了苏少主告诉我们的重要信息,我要赶快告诉顾老爷和少康哥。你们半年多没见了,好好亲热吧!” 说完,姚朵便下了秀楼,向着顾庄的议事厅疾步走去。 听到姚朵的声音,苏炫把上衣穿上,走到语蝶跟前。看着呆坐在凳子上有些不安的语蝶,苏炫小心地说道: “语蝶,我已经对你说出了真相。现在,我想与你——和好。这样的苏炫,你还——要吗?” “要你如何?不要你,又——怎样?”语蝶还摆着生气的面孔。 “你若要我,我就娶你;你若不要我,我就——继续跟着寒庭轩干坏事。坏事干得多了,让天收了我。我这一生,就浑浑噩噩地过完了!”苏炫的声音很慢,但是很伤感。 “苏炫,你的身子被灵涓玷污了,我还——要你干什么?”语蝶将嘴唇咬得很紧。她很在乎男人的纯洁性。 看着语蝶不肯原谅自己,苏炫责怪道: “语蝶,最先玷污我的不是你吗?灵涓不也要了我?现在看起来,你还不及灵涓对我的好!” “谁玷污你了?还不是你喝醉酒乱了性子?你做了那好事,反倒怪我了!”语蝶用眼睛狠狠地“瞅”了苏炫一眼。心想:这岂不是占了便宜还卖乖嘛! 这一“瞅”不要紧,反倒让苏炫多了一份勇敢,他一把将语蝶的双手抓住,俯身凑到语蝶的耳边,说道: “怪我!行了吧?” “明明是你的错嘛!还来碰我?”语蝶使劲地想从苏炫手中将手抽回,可惜力不从心。 语蝶挣扎无果。苏炫躬下身来,看着语蝶阴沉的脸,笑着说道: “手也不让我牵了,真的——生气了!” “生气管用吗?放开我!”语蝶猛地一用力,想把自己的两只手抽回去。 “我若是不放呢?”苏炫将语蝶的手攥得更紧了。 “你——又来欺负我!”语蝶瞪着苏炫,嘴角一丝无奈。 “我生是你语蝶的人,死是你语蝶的鬼!这辈子,‘欺负’你,定了!”苏炫故意摆着死皮赖脸的样子。 “孩子都被你支使那郎中打掉了,你还有脸赖着我?”语蝶嗔怒道。 提到孩子,苏炫心痛起来,狠狠地说道: “我一定要让汉庭轩为我们的孩子偿命!” “你能与你的岳父为敌?”语蝶的语气含着嘲讽。 “什么岳父?若不是他?你我能分开吗?我们的孩子能保不住吗?”苏炫愤恨不已。 “你是敌不过他的。要敌他,唯有少康。”语蝶正色说道。 “但是,我能做内应,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损失!”苏炫说着自己的实力。 “你若能配合,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语蝶面露喜色。 “语蝶,你原谅我了?”苏炫从语蝶的脸上看到了希望。 “我哪里原谅你了?不就是和你探讨怎么对付汉庭轩吗?你又来乘机烦我!”语蝶抬眼,瞥了瞥苏炫。 这是什么眼神啊?她在暗示什么?苏炫一激动,双手一使劲,一把将语蝶拉入怀中,紧紧拥抱着。 苏炫的声音有些颤抖,说道 “语蝶,我再也不想离开你!请你原谅我吧!” 原谅是什么?那是一道仁爱的光芒啊!对别人释怀,不也是对自己的善待?何况,语蝶也就是想在心爱的人面前使使性,撒撒娇罢了! 于是,语蝶带着心疼的语气说: “苏炫,刚才我看了你的后背,你的确被汉庭轩折磨惨了。让我再看看你的前胸,好吗?” “语蝶,你是心疼我,对吗?我这就脱衣给你看!”苏炫很是激动,将抱紧语蝶的手松开,很快将上衣脱掉,向着语蝶,露出了他的前胸。 语蝶一看,顿时怔住了,眼泪簌簌而下:针眼密集,针孔很大,血迹斑斑。有些地方结着痂,有些地方还微微渗着血。 语蝶用手轻轻微微地摸着苏炫的前胸,流着泪说道: “汉庭轩怎么这么心狠?前胸比后背还惨!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好啊?” 被语蝶轻轻抚摸着,苏炫心里很暖。他边给语蝶擦着眼泪,边对她说着当时的情形: “汉庭轩先在我后背用细针扎,还扎出了蝴蝶形状。他看我能撑住,就在我前胸用粗针扎。他扎的时候还在里面搅动,我当时忍不住,疼得一直在叫。所以,当灵涓劝我时,我就——假装答应了。当我被汉庭轩制服,他还要对我用针时,我真地害怕了。所以,灵涓制止后,我还真的有点感激她!” “你又要说她?难不成还惦记着她?”语蝶一生气,不再抚摸,背过脸,转过身去。 苏炫穿上衣服,走到语蝶面前,将双手搭在语蝶的肩头,将自己真实的情感倾吐出来: “语蝶,若是不惦记那灵涓,我苏炫不就是成了畜生了吗?人都是有感情的,何况我们生活了半年多。但是,我和她即使睡在一起,也常常喊你的名字。为此,她很嫉恨,致使不给怀孕。老爷子和老太太直怪我负了你,娶了她。可谁知我的苦衷?汉庭轩不仅威胁着我,还威胁着我的家人和语蝶你。灵涓对我是真心的,可是我对你是真心的!语蝶,你若是再不原谅我,那我就给你跪下了!” 苏炫说完,便跪在了语蝶的面前: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此时,苏炫就跪在爱人的面前! 面对着跪倒在面前的苏炫,语蝶泪如雨下。她上前欲将苏炫扶起,却被苏炫抱住了双腿。 这真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深情一跪爱也真。 第110章 深深一吻解心魔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搂紧双腿不放松,潸然泪下也动容。 苏炫跪在地上,搂住语蝶的双腿,泣不成声。语蝶扶他不动,抱着他的头也痛哭起来…… 语蝶用手抚摸着苏炫的头发,边哭边想:人生很短,真心难遇,知音难得。遇之,需加倍呵护啊! 苏炫对自己如此的真心,为什么不能原谅他呢?何况,灵涓已死,他需要她的照顾啊! 于是,语蝶俯下身,一边用力扶着苏炫,一边动情地说: “苏炫,起来!别哭了!我——原谅你!” 听到语蝶的“原谅”,苏炫顺着语蝶的相扶,站起身来。他擦了擦眼泪,一下子将语蝶抱在怀里,激动地说: “语蝶,你原谅我了,我们又能在一起了,对吗?” “苏炫,我原谅你,不等于我父母原谅了你。我父亲那一关,就怕不好过啊!”语蝶担心着。 “语蝶,只要你原谅了我,你父母那一关,我就不愁了。因为,我们的心在一起,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不是吗?”苏炫的脸上挂着喜悦。 “是啊!只要我们坚持,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语蝶的嘴角一丝浅笑。 “你不吃灵涓的醋了?”苏炫有意问道。 “我吃她的醋干嘛?我总不能和一个已死的人计较吧?”语蝶的神色舒展开来。 “对啊!这才是我的好语蝶!”苏炫将姚朵抱得更紧了。 “好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你欺负?”语蝶娇嗔道。 “语蝶,娶了你之后,好好补偿你!”苏炫的心酥润起来。 “你怎样补偿我?”语蝶看着苏炫,眼神里藏着柔情。 “你要我怎样你?“苏炫看着语蝶,眼神里埋着爱恋。 “我要你,一心一意对我,不能再被美色迷惑。”语蝶的语气有点力度。 “语蝶,谁有你的美色?若是有美色迷惑我,那美色,也是你啊?”苏炫逗趣道。 “灵涓不也是美色吗?你还不是……” 不等语蝶把话说完,苏炫将语蝶的头一揽,迅速将唇压她的唇上,吻上那让他朝思暮想的软媚之上…… 苏炫的吻仿佛在告诉语蝶:不要再提灵涓,她是你的心魔;也是我的心痛。遇见她,是我的灾难。 可是她爱着我,护着我,我对她心存感激;只是缺了男人对女人的炽热;不像我对你这样。 但是,她死在了我的面前,这也是我不愿意接受的。惦着她,是一定的;忘记她,也不容易。可能需要时日,只是希望你不要提她。 语蝶先是一怔,接着,她微微闭着眼睛,任由苏炫在自己的香唇上蠕动着,他时而轻轻地咬磨着,时而烈烈地吮吸着…… 语蝶似乎读懂了他的吻:苏炫,你的悔婚,曾经划破了我的心,一度,让它破碎不堪。 现在,你正用真挚的爱弥补你的错误,也缝合着我的心灵。我接受你诚意的一吻,理解你复杂的心情—— 灵涓是寒庭轩的女儿,也是你曾经的妻子。你虽然不爱她,但是对她的感情一定是有的,何况,她还在你受苦的时候为你说情,计策也好,爱护也罢,总之,她心里有你。 一个明我的魅力更大! 与其让你忘掉她,不如让我忘掉所有的怨恨。因为,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一切的心便交了出去,生死——度外! 为了让苏炫理解自己的心意,语蝶也将唇舌迎了上去:先是淡淡的摩挲,渐渐地,便是进入了深切的探索中…… 苏炫和语蝶的吻,就如平静的湖面上泛起了一道道美丽的涟漪,涟漪一圈一圈的,逐渐的扩大起来。是那样的温柔,又是那样的恬静…… 真正的爱人,只需交互一个眼神,便会冰释前嫌;只需会意一个动作,便会情绪愉悦。 这一吻:无需言语,心意已相通无需刻意,灵魂已相伴。 …… 这一幕,被有事禀告的丫鬟姝艳看在眼里。顾老爷着人传话,让语蝶小姐领着苏少主去议事厅。 姝艳上楼的时候就琢磨:这小姐和苏少主在一起,会不会旧情复燃啊? 所以,她上了楼之后,便在窗户上先偷看了一眼:果然,这两个人如胶似漆,吻在一起。 姝艳心想:这语蝶小姐的心,也太过柔软,总是被这苏少主左右。最先是苏少主喝醉酒上了秀楼,她便把身子给了人家。而且,一次就怀上了身孕。 她发现自己怀孕后,便偷偷去苏庄寻那苏炫,又把身子给了人家。之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两个人频频幽会,自己还得放风。辛苦点倒也罢了,到后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苏炫娶了别的女人,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也被那郎中打掉了。 苏炫半年多不登门,这一登门,语蝶小姐又被俘获了!这小姐啊!也太容易上当受骗了! 想到这里,姝艳在门外有意咳嗽了几声,高声说道: “小姐,顾老爷着人传话,我是进去说呢,还是在门外说呢?” 听到姝艳的声音,语蝶和苏炫快速从热吻中撤离。 苏炫赶快坐到茶桌旁,端起了茶杯。一喝,才知茶水早被喝光了,他慌乱地拿起茶壶便倒。 语蝶连忙坐在床榻,对着门外喊道: “姝艳,进来说吧!” 姝艳进门一看:一个在喝茶,一副从容自若的样子;一个坐在床榻上,脸儿泛红,神情却平静。心想:这两个人动作好利索啊! 但是,小姐是她的小姐;苏炫,是别人的男人。她既然看到了他们又抱在一起接吻,有些话就得提醒。于是,姝艳对苏炫斥责道: “苏少主,我姝艳喜欢直言直语,有些话不得不对你说。你已经和小姐退婚,这次,以客人的身份来到小姐秀楼,就不能有过分的行为。可是我上秀楼有事禀告的时候,从窗户瞥了一眼;发现你抱着小姐,还在亲吻她。我们小姐太善良,禁不住诱惑。你这样的做法,很是不耻。今后,希望你放规矩些,不要再对我家小姐图谋不轨。” 经姝艳一说,苏炫的脸“腾”得一下红了,心想:姝艳,你只看了我亲吻语蝶的一幕,却不知道更多的内情,真把我当成了坏男人了? 想到这里,苏炫放下水杯,站起身来,向姝艳陪着笑脸,说道: “姝艳,我的情况,你还不了解。我将实情告知你家小姐后,语蝶小姐便原谅了我。我们已经和好,择日我便娶她。所以,我才敢与她亲热,我不是你说得那种不耻之人!希望姝艳多多理解。” “理解什么?我刚在楼下听人说,灵涓被独孤道人刺死了。所以,你没有女人了,又来纠缠我家小姐。我们小姐就是那么好欺负的吗?”姝艳还是不依不饶。 语蝶知道姝艳为自己着想,但是,她不知道内幕,只能自己向她解释了。于是,语蝶对姝艳耐心地说: “姝艳,你就不要为难苏炫了。那郎中本是寒国的大将,叫寒庭轩。他带着女儿灵涓来昆吾国做细作,还带着三千兵马,就藏在昆峰山的”九龙洞“里。为了让苏庄为他们所用,才让灵涓用迷情药迷倒他,逼着苏炫娶灵涓。苏炫不答应,他便用扎针折磨他。那些针眼,我都看过了,至今,有些粗针扎过的伤口还没有好。” “小姐,一看针眼,你就心软了,便决定又要嫁给他,对吗?”姝艳还是不能心服。 “姝艳,苏炫遭受的何止是针扎之苦。他与寒庭轩交手,被寒庭轩用双锤制服。他将苏炫摁到地上,威胁说,若要苏炫不答应,寒庭轩就会要苏炫全家和我的性命。这么多的压力下,苏炫才答应娶了灵涓。但是,他一直爱着我,晚上和灵涓睡在一起,还喊我的名字。刚才,还给我下跪,求我原谅。他的确是被逼无奈,我为什么不去原谅他?所以,今后,苏炫还是顾庄的姑爷。姝艳,你若是关心我,就对苏炫好一些;我自会记着你的好!” 语蝶的一席话发自肺腑,姝艳听后,不觉回转心意:小姐的幸福不就是自己的幸福?既然小姐都那么说了,自己就该理解。 于是,姝艳对苏炫和顺起来,说道: “苏少主,我不知实情,对你有了误解。原来,转来转去,你又成了我家姑爷。刚才姝艳说话鲁莽,还希望姑爷原谅。” 姝艳对他俩有恩,苏炫自然要倍加客气。于是,他对姝艳作揖道: “姝艳。你对小姐如此关怀,苏炫很是欣慰。有你护着,我也放心。你是我俩的恩人,苏炫这厢有礼。我娶语蝶进门,你陪她过去,我一定优厚地对待于你!” 姝艳见到苏炫行礼,赶忙还礼道: “姑爷,你这不是折煞我吗?我陪小姐过门,会随时听候姑爷的吩咐。” 看到苏炫和姝艳已经和解,语蝶欣喜不已。于是,她对姝艳亲切地说: “姝艳,顾老爷让你传话,到底是什么事?” “小姐,你说的那个寒庭轩确实厉害,他将少康总兵的家将虞林维抓走了,想要换苏炫姑爷回去。顾少主也被苏家大少爷苏浩射了一箭。所以,顾老爷让你们到议事厅商议对策。” 这真是:深深一吻解心魔,冰释前嫌爱意多。 第111章 棒打鸳鸯好事磨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情海生波却才平,碧水泛浪又惊心。 听到虞林维被抓和玉堂哥被射的消息,语蝶顿时花容失色。她从床榻上倏地站起来,惊问道: “玉堂哥的伤势如何?” “小姐不必惊慌,顾少主伤势不重,已经着医调治,正在床上休养呢!”姝艳安慰道。 “谢天谢地!伤得不重就好!”语蝶双手合十祈求道。 “语蝶,顾庄主让我们过去,我们赶快走吧!”苏炫站起身来,朝着语蝶催促道。 想到自己的哥哥被苏炫的哥哥射了一箭,语蝶向着苏炫娇声发起了脾气: “苏炫,你的哥哥将我的哥哥射了一箭,都是因为你!你管不管啊?” 看到语蝶娇嗔的样子,苏炫心想:女子的脸,真是阴晴不定啊!刚才还与自己亲热,瞬间便换成另一副脸色。不过,这分明是在向自己撒娇嘛!自己的女人才会这样啊!还是好好哄着才行。 于是,苏炫笑着对语蝶说: “我当然得管!不过,我的家人都不知道实情,才有了这样的结果。等我们议事完毕,我就回苏庄告诉他们真相,并带着少康去捉拿寒庭轩,一并把虞林维放回来。” “那我们赶快去议事厅吧!”语蝶的脸色顿时愉悦起来。 看着语蝶高兴起来的样子,苏炫想:今后,这就是自己的“姑奶奶”!得小心伺候才行! 议事厅里,顾旬殷、少康和姚朵、仍鹰杰和香薷,都已落座。 姚朵已将实情告知他们,大家都希望苏炫能够沉下心来,与大家一起对抗寒庭轩,只是不知他的想法如何。所以,顾旬殷着人传话,只等苏炫和语蝶过来。 语蝶和苏炫并肩走进议事厅;他们互相对望了一眼,眉目间传达着挚爱之情;他们的脸上挂着春风。大家一看,就心知肚明。 语蝶和苏炫先向顾庄主施礼;接着,语蝶带着苏炫走到顾旬殷右首的仍鹰杰和香薷身旁,温柔地介绍道: “苏炫,这是来自有仍国的仍鹰杰大哥,目前是顾庄的师爷。坐在他旁边的,是他的妻子香薷嫂子,她已经怀孕了!” 听到香薷嫂子有喜了,苏炫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强装笑脸,向仍鹰杰和香薷作揖道: “哥哥嫂子好!恭祝喜得贵子,喜事临门!” 仍鹰杰站起身来,儒雅地回礼道: “苏少主真是逸群之才!今后一定大有作为!” 香薷向苏炫笑了笑,带着欣赏的眼光,说道: “我们早听说苏少主是顾庄的乘龙快婿,今日一见,果然才貌不凡啊!” 听到“乘龙快婿”,顾旬殷将脸扭向一旁,心想:什么乘龙快婿,不过是腌臜之人! 苏炫也看到顾旬殷对自己生厌的表情,心里很不自在。于是,对香薷谦虚地说道: “嫂子过奖了,苏炫年少无知,给顾庄和语蝶带来了许多不堪,苏炫甚是愧疚。今后,苏炫一定改过自新,加倍努力,做个好人,赎赎罪!” “苏少主,你跟着语蝶姐来到我们议事厅,莫不是赎罪来了?”少康缓和着气氛。 苏炫寻声看去,看到了坐在顾旬殷左首的少康!也看到了坐在他下首的姚朵。他俩都已脱掉了寺观衣服:白袍儿郎,白衣仙子;男才女貌,神仙眷侣一般。 语蝶领着苏炫走向少康和姚朵,向苏炫柔声介绍道: “苏炫,这是有仍国的仍少康,是仍鹰杰大哥的堂弟,现在是顾庄总兵。这是他的未婚妻姚朵妹妹,既美丽,又聪明!” 看着这一对乔装进入苏庄将他“劫持”的金童玉女,苏炫向着少康和姚朵作揖道: “少康贤弟,你和姚朵妹妹原来不是寺观弟子啊!其实,在我客室,你一直护着姚朵妹妹,还说过她是你的未婚妻,我已经知道你们是情侣关系。而姚朵妹妹声称自己是语蝶的表妹,我就知道你们一定是顾庄派来的。不过,我一直想念语蝶,早盼着顾庄来人呢?盼来盼去,盼来了你们。谢谢你俩对我的‘劫持’!” “苏炫兄,你能这样想,我很是欣慰。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少康还礼道。 “苏少主,你的宝剑还在我这里,请你收回吧!”姚朵站起身来,将宝剑递向苏炫。 苏炫接过宝剑,挂在腰间,满脸的感激之情。他真诚地对姚朵说道: “感谢成全!” “成全”里含意颇丰,顾旬殷却不为所动;他对语蝶和苏炫说道: “语蝶,你坐在爹的旁边。苏炫,你坐在少康总兵的下首。” 顾旬殷的安排,出乎大家的意料。苏炫虽然迫不得已,但是,顾旬殷不会原谅他;注定会成为苏炫和语蝶爱情路上的绊脚石! 语蝶和苏炫看出了顾旬殷的用心,神色顿时沮丧起来;他们的心里很不舒服。看来,顾庄主对苏炫很有敌意;他俩将会面临一场重大的考验。 苏炫和语蝶对视了一下,都很无奈的样子。然后,他们恋恋不舍地分开了。 语蝶不情愿地坐在顾庄主的旁边,而苏炫很不自在地坐在了少康的下首。 顾旬殷没有让自己的女儿和苏炫挨着坐,可知他的态度。 苏炫心里泛着嘀咕,偷眼看着顾庄主,神情很不自然。 看着苏炫尴尬的样子,顾旬殷冷冷地说: “苏少主,半年多未见,别来无恙?” 顾旬殷虽是客气的问话,可是语气里含着不满,苏炫自然听得明白。虽然自己被逼无奈,但是,顾庄主还是不肯原谅他。所以,对待这样的岳父大人,自己还得动些脑筋才行。 于是,苏炫恭恭敬敬地说道: “顾庄主,不是无恙,而是‘有恙’。自从被那寒庭轩用了针刑,我的前胸后背都是针眼。有的伤口,至今还未愈合,所以,‘有恙’啊!” 一听“有恙”,除了顾旬殷一本正经外,其余的人都想笑。只是碍于顾旬殷的脸色,他们只能用嘴角抽动着笑意。 语蝶连忙用手捂住自己含笑的嘴角,心里却是一惊:苏炫,你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顾旬殷知道苏炫在与自己打嘴仗,于是不屑一顾地说: “针刑?这也算刑?我前不久腰疼,还请了医师用针灸治疗,难道那医师也对我动了针刑?你也太皮嫩了些吧?” “爹,寒庭轩在他后背用细针扎出了蝴蝶形状;在前胸用粗针,扎的时候,还在肉里搅动,至今,有些针眼还渗着血,我已经看过了。所以,他真的——‘有恙’!”语蝶放下捂嘴的手,为苏炫辩解着,还把“有恙”说得有模有样。 “谁让你说话?难不成你要和苏炫——和好?”顾旬殷对语蝶厉声呵斥道。 “顾庄主,我和语蝶已经——和好了,她还答应——嫁给我!”苏炫也豁出去了:这一关终究要过,就看怎么过! “放肆!没有父母的同意,你们怎么能私定终身?”顾旬殷气得脸都发紫了。 看到顾旬殷怒气难消,少康赶忙圆场: “顾庄主息怒,不瞒您说,我和朵儿也是私定终身,所以,能够理解语蝶小姐和苏炫兄的做法。真心相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快乐的源泉,幸福的保证。您作为语蝶小姐的父亲,不就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幸福吗?” “我当然希望我女儿幸福,但是苏炫这小子太损了!没有过门,就在酒醉时偷偷跑到秀楼做了那见不得人的勾当,还致使语蝶怀孕。见到灵涓,便与那轻浮的女子黏糊在一起。说什么迷情药?少康,你喝了那迷情药,也会与别的女人黏在一起吗?”顾旬殷的愤怒还是不能平息。 这个问题好难,说好了,大家都满意;说不好,会得罪苏炫啊!于是,少康周旋道: “顾庄主,迷情药是比春药更甚的东西,一般人是调治不出来的。想那寒庭轩为了控制苏炫兄进而控制苏庄,真是煞费苦心。我……我……我没法和苏炫兄相比,他有兵力,有财力,又有着苏庄这样有利的地理条件,所以,就成了迷情药的追随着。而我,现在是一无所有,只有朵儿。所以,寒庭轩看不上我,也注定吃不上那迷情药。” 少康委委婉婉地把话说完,出了一身冷汗。看着少康擦着汗,很是为难的样子,顾旬殷继续声讨着苏炫: “少康总兵,你说这些话,岂不是存心为苏炫打掩护?自古‘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苏炫就是个喜新厌旧的男人,自然就被迷情药盯上了。这一次喝上迷情药,睡了灵涓。说不定哪一次再喝上迷情药,还要睡别的女人。所以,我这语蝶,就是不嫁,也不能嫁给苏炫这样的男人!” “顾庄主,虽然‘无风不起浪’,但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啊!语蝶姐能够原谅苏少主,一定有她的道理!您还是遵从语蝶姐的意愿吧!”姚朵连忙进言。 “我家语蝶天性善良,不懂人心之险恶。苏炫就因为看到这一点,才对语蝶甜言蜜语,纠缠不停。我的女儿我心疼,我总得给她找个好人嫁了,我才放心。”顾旬殷说着自己的心里话,同时向语蝶递去了慈爱的眼神。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起,棒打鸳鸯好事磨。 第112章 费尽周折随夙愿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水火难容翁婿情,良言奉劝为和平。 看到顾旬殷对苏炫如此大的成见,仍鹰杰婉言劝道: “顾庄主,不要动这么大的肝火,怒火烧身啊!就怕会伤到自己。说实话,相爱的人是拆不散的。我和香薷也曾被仍朗天从中插足,但是我们冲破了重重障碍,最终走到了一起。今后,即使有再大的风浪,也难让我们分离。所以,语蝶和苏炫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做主吧。” 看到仍鹰杰也在出面为苏炫说情,顾旬殷还是固执己见: “苏炫怎么能和仍鹰杰师爷相比,你对香薷忠心耿耿,我们有目共睹。可是苏炫见异思迁,对我家语蝶就没安好心。我将语蝶嫁给他,怎么能放心?” 这未来的岳父真把自己当坏人了,苏炫辩解道: “顾庄主,我真的不是什么坏人。这一点,语蝶最明白。我爱语蝶,语蝶也爱我。我虽然和灵涓睡在一起,可是夜夜都喊语蝶的名字。灵涓嫉妒得快要发疯了,连孩子都不愿意给我怀上。您若愿意将语蝶嫁给我,我就娶她。今后,我一定好好做人,好好行事。” “我若不愿意呢?”顾旬殷听出了什么,怒声而问。 “您若嫌弃我,我就破罐子破摔,跟着寒庭轩继续干坏事;直到老天收了我!那样,深爱我的语蝶,一辈子就不会安宁了。我想,您一定不愿意看到您的女儿因为我痛苦的样子吧?” “苏炫,你是在威胁我吗?”顾旬殷愤怒了。 看到顾旬殷恼火的样子,香薷也劝解道: “顾庄主,寒庭轩一日不除,苏庄和顾庄就一日不得安宁。何况,他还带着三千兵马,也威胁到了昆吾国。您若将苏炫推给寒庭轩,岂不是将昆吾国置于危险境地吗?天下兴亡,人人有责!您和苏炫都是昆吾国人,更得多为昆吾国着想啊!” 香薷的一番话的确有份量,顾旬殷的心不禁一颤。但是,顾旬殷对苏炫的愤恨之情,却难以平复。 他冷眼瞅着苏炫,用怀怒的语气说道: “苏炫,你还想叛国不成?你不怕我即刻禀报君王已许,要尔的性命吗?” 看到顾旬殷对苏炫如此的仇视,语蝶赶忙上前,用手为顾旬殷上下抚摸着胸脯,柔声细语道: “爹,消消气吧!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啊?苏炫不是叛国,就是话赶到这里了。他是诚心想与我和好,刚才还给我下跪了。否则,我怎么会原谅他?” “语蝶,你就是个没出息的孩子!”顾旬殷将语蝶的手拿开,用手指着苏炫,气愤地数落着语蝶:“谁让你怀孕?谁逼你退婚?谁把你的孩子打掉?这个罪魁祸首,就是苏炫啊!你怎么还执迷不悟?” “爹,我不是执迷不悟,苏炫他真的被逼无奈啊!他打不过寒庭轩,又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寒庭轩威胁他,若是不从,不仅要他全家性命,还要我的性命。他这样做,也是为了您的女儿啊!您就原谅他吧!”语蝶泪眼朦胧,祈求着顾旬殷。 顾旬殷知道自己最终拗不过女儿,但是,他还想说服语蝶: “语蝶,寒庭轩为什么偏偏选择苏炫下手,而不去选择他的哥哥苏浩呢?他也可以让灵涓将苏浩用迷情药迷倒,然后折磨他,镇压他,威胁他;最终达到自己的目的。你能明白一个重要的原因吗?” “爹,是不是因为苏炫长得好看啊?”语蝶怯怯地说。 “语蝶你说得很对!灵涓就是看中了苏炫的这一副好皮囊。苏炫用自己得天独厚的外表,不仅吸引了你,还吸引了灵涓。今后,他还会吸引更多的女子啊!”顾旬殷为自己女儿着想,方方面面都得考虑到, “顾庄主,我能吸引很多女子,我管不了。可是只有语蝶能吸引我,这在我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我对语蝶情有独钟,至死不渝!”苏炫诚挚地表白着自己。 “苏炫,你住嘴!你还在这里花言巧语?你骗得了语蝶,还能骗得了我吗?”顾旬殷呵斥着苏炫。 “爹,苏炫真的爱我,他不是花言巧语,我是能分得清的!您就原谅他一次吧!”语蝶的眼泪流满脸颊。 “语蝶,你怎么能分得清?你想,这一次他被寒庭轩父女利用了,逼迫了。就怕是再有第二个灵涓,第二个寒庭轩,若是再来叨扰他,他还不是同样屈服吗?你再一次与他和好,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顾旬殷陈述着利害关系。 “爹,怎么会有第二次?”语蝶哭了起来。 看到语蝶流泪,苏炫很是心疼。他拔出宝剑,往脖子上一横,“扑通”一声,跪倒在顾旬殷面前。他满眼泪花,语气极为坚决: “顾庄主,父母给我了好看的皮囊,我无法改变;有那么多女子迷恋我,我也无法改变。但是,我对语蝶的爱,更无法改变。我若是死在您面前,能表达我对语蝶的忠贞爱情,我愿意——以死证明!” 看到苏炫将剑搁到自己脖子上,语蝶慌了;她一下子冲到苏炫面前,使劲地拽住他拿剑的手,眼泪簌簌流下,哽咽着说道: “苏炫,你怎么这样傻!我不让你死;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要死,我们一起死!” 但是,任语蝶怎么用力,也不能将苏炫的拿剑的手从脖子上拽下来。语蝶没有办法,只好和苏炫跪在一起,听后顾旬殷的发话。 这时候,少康疾步上前,向苏炫拿剑的手腕伸出一掌,那掌像刮起了一阵微风,凉飕飕的,轻微的簌簌声从苏炫的耳边飞过,“微风拂面”! 少康一掌击在苏炫的手腕上。苏炫的手一松,剑掉在地上。苏炫欲要取回,少康一伸脚,将宝剑一勾,那宝剑便飞到半空。少康一伸手,将宝剑握在自己手中。 少康双手捧着宝剑,走到顾旬殷面前,意味深长地说: “顾庄主,不是我护着苏炫,而是一个人若是为爱真心付出,那么,生死就不重要了。朵儿与我私定终身之前,她已经有婚约。他的未婚夫曾经绑架了她;她不愿离开我,曾想到过跳海。而我,得知她被绑架的消息,也想到过死。朵儿不在身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所以,我能够感受剖语蝶小姐和苏炫兄此时此刻的心情。您若是爱您的女儿,就该成全他们;您若不爱他们,我将这宝剑奉上,随您怎么处置!” 说完,少康将剑放在顾旬殷面前,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顾旬殷看着跪倒在面前的苏炫和语蝶,又看看放在自己面前的宝剑。他的眼神犹豫了一下,痛心地说道: “大家都以为我是拆散他们,可你们又谁知我的苦衷?苏炫提出退婚,我家语蝶哭得好几天不吃不喝;孩子流产的时候,语蝶大出血,险些丢掉性命。苏炫娶灵涓的时候,语蝶就蹲守在苏庄附近,听着唢呐的声音,她一夜没有回顾庄。之后,她便几天几夜不能成眠,整天以泪洗面,叹息不止。这半年多,语蝶每天愁眉不展,一直给苏炫绣香囊。孩子痛在脸上,父母疼在心上。你们不是语蝶的父母,怎么知道父母对孩子的疼爱?” 说完,顾旬殷用双手捂住脸,竟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看到顾旬殷在哭,语蝶走到顾旬殷身边,抱着顾旬殷痛哭起来。苏炫走到语蝶身边,抱着语蝶也抽泣不止。 看到三个人抱在一起哭,姚朵和香薷也抹起了眼泪。 哭了好一会儿,声音渐渐小了起来…… 仍鹰杰与少康会意了一下,又向香薷使了个眼色,三个人起身,走向抱在一起哭泣的岳丈和女儿女婿。 仍鹰杰将苏炫拉起,示意他坐好;香薷将语蝶扶到座位上;少康给顾旬殷递过一块从姚朵手里拿来的手绢,温和地说道: “顾庄主,这人生本来就充满坎坷,怎么能一帆风顺?鹰杰兄为了逃避仍朗天的迫害,带着香薷嫂子私奔到顾庄。我也和朵儿私定终身,至今还不知道怎么向父母交代。但是,真挚的爱情会让我们坚守。语蝶小姐和苏炫的爱情,虽然经历了磨难,但是,在磨难中也经受住了考验。这样的爱情,才是真爱啊!他们为了那份真爱,都在坚守。这样的坚守,就是以后的幸福啊!” 姚朵擦了擦眼泪,也走到顾旬殷面前,满怀诚意劝道: “顾庄主,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得饶人处且饶人啊!苏炫哥和语蝶姐爱得那么深刻,今后,他们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您不要想得太多,这世道还是好人多,哪能有那么多的灵涓?哪能有那么多的寒庭轩?哪有那么多的迷情药?您尽可能放宽心,做好您的岳丈大人就成。” “爹,今后,我和苏炫一定会好好孝敬您和母亲的!” 不知什么时候,语蝶和苏炫又双双跪在顾旬殷面前,她的声音可怜兮兮的。 “顾庄主,我苏炫前世一定是做了孽,才遭到了寒庭轩父女的算计。今后,我一定倍加疼爱语蝶,孝顺父母,多做好事,弥补自己的错误!”苏炫态度极为诚恳。 “苏炫,快叫‘爹’呀!”语蝶小声嘱咐苏炫,并向他使着眼色。 “爹,苏炫给您磕头了!”只听‘彭’的一声,苏炫将头磕到地上。 这真是:费尽周折随夙愿,言和意顺喜成全。 第113章 真相背后露真相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磕头在地明心意,亮响一声震耳边。 这一声显然惊到了顾旬殷,他心里一颤,心想:这小子今天豁出去了,可别碰坏啊! 于是,顾旬殷的脸色,变得柔和了些;但是,对苏炫说话,自然要严肃起来: “苏炫,如果我同意了,也是看在语蝶的份上,看在这么多人为你说情的份上。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对待我家语蝶,好好配合少康将寒庭轩和他的三千兵马剿灭;为国尽忠,为君王分忧,为苏庄和顾庄争气。” “苏炫一定谨遵爹的教诲,不会让爹失望!” 苏炫说着,“彭”的一声,又将头磕在地上。 这一声,疼在语蝶的心上。她拉了拉身边的苏炫,小声说道: “苏炫,你不要命了?磕头怎么能这样?” 看到女儿心疼女婿,顾旬殷觉得该给苏炫一个台阶下了。于是,他用较为和缓的语气对苏炫说: “苏炫,语蝶心疼你;做爹的,心疼女儿。你就和语蝶站起来吧!不过,爹同意了你们的婚事,还有一个请求!你可否答应?” 岳丈大人又有新的要求,都给自己做“爹”了!苏炫心里激动,哪敢站起?语蝶只好陪着。只听苏炫大声地说: “爹,您对苏炫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来。苏炫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苏炫,爹哪能让你赴汤蹈火?你若有个闪失,我家语蝶怎么办?所以,你给爹好好活着!爹的这个请求不过分,就是你在娶语蝶的当天,爹要你送来两只活着的大雁做聘礼。” 娶亲送雁是风俗,一般送一只就可以了。但是,老丈人让他送两只,而且是活着的大雁。这决不是为难自己,而是一个父亲对女儿和女婿满心的祝愿。 看着顾旬殷探询的眼光,苏炫慷慨说道: “爹,您的心意,苏炫明白。大雁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雌雄都是。就算遇到灾难,其中一个不幸死了,另一个也不会“再娶”或“另嫁”,只会孤独一生。有的感情比较深的大雁还会殉情,追随自己的另一半。大雁,就是忠贞爱情的象征。我一定会在娶语蝶当天,送来两只活的大雁做聘礼,保证让我和语蝶的爱情,像大雁一样的忠贞不渝。” 听到苏炫爽快地答应了,顾旬殷的心头仿佛放下了一块石头:这苏炫又是横剑,又是磕头,又是答应送两只活着的大雁;且和语蝶又是那样般配,成全他们,不也是成全自己?只是不知他对寒庭轩是什么态度,因为寒庭轩也是苏炫的丈人啊! 面对着这个拥有两房丈人的女婿,顾旬殷问苏炫道: “苏炫,寒庭轩也是你的岳父。现在灵涓死了,你对你的前岳父,可还有恻隐之心?” 听到顾旬殷这么一问,苏炫想:灵涓爱着自己,护着自己;自己对她的确有感念之情。但是,对寒庭轩,除了惧怕,就是仇恨。 想到这里,苏炫真实地表达着自己的内心: “爹,寒庭轩采取卑鄙的伎俩拆散了我和语蝶,还打掉了我们的孩子。我苏炫和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我一定配合少康,将他除掉。” “苏炫,你既然是这样的态度,爹就放心了!你和语蝶都起来吧!”顾旬殷和颜悦色地说。 “谢谢爹的成全之恩!” 苏炫说着,“彭”的一声,又将头磕在地上。 语蝶起身,忙俯身将苏炫扶起。看到他的额头都磕红了,语蝶急着用手揉了揉,心疼道: “苏炫,疼吗?” “语蝶,为了你,这点疼算什么?我又能娶你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你坐在爹的身边,我们一起商讨对付寒庭轩的策略吧!”苏炫深情地看着语蝶,笑了。 “对付寒庭轩,你一定要尽力啊!”语蝶放下了自己的手,也笑了,甜甜的味道。 “那是自然!”苏炫向语蝶挤了挤眼睛,转身坐在了少康的下首。 看着语蝶和苏炫坐定,顾旬殷开始与大家商讨对付寒庭轩的策略,他和气地对大家说: “现在,苏炫和语蝶重归于好,我也很是欣慰。天底下的父母,哪一个不盼着自己的孩子幸福呢?只是,寒庭轩率领的三千兵马,秘密藏在昆峰山的‘九龙洞’里,这是对我们昆吾国极大的威胁啊!我们在苏炫的配合下一定要将寒庭轩及其兵马除掉,这也是为我们昆吾国尽了一份力。只是寒庭轩武功高深,且兵马众多,除掉他,并非易事。怎么除掉他?需要大家献计献策。” 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寒浞对昆吾国觊觎已久,一直想除掉这个夏朝的同盟国,派寒庭轩做细作,是可以理解的。而他为何派寒庭轩劫了有虞国送给昆吾国君王的贺寿珠宝呢?不只是为了财富吧?一定还有原因。少康虽然隐隐知道什么,但是,还想从苏炫那里得到确定的消息。 看着苏炫脸上舒展的表情,少康对苏炫认真地说道: “苏炫兄,寒庭轩让你去独孤道人那里索取药材,是为了方便行医。那么,他劫取有虞国送给君王已许的珠宝,到底是何原因?” 自己已经成为寒庭轩的对手,就该和少康默契配合,于是,苏炫对少康陈述道: “在寒浞的授意下,寒庭轩和我劫取了有虞国的珠宝,主要是为了离间昆吾国与有虞国之间的关系。有虞国承诺的珠宝没有及时到达,昆吾国君王已许一定对有虞国君王虞思有所不满,两国自然有了嫌隙!寒浞就怕这些小的方国联合起来,共同对付寒国。” “珠宝现在藏在哪里?”姚朵急切地问道。 “有一箱留在苏庄,说是周转之用。其中一些,我送给了独孤道人,老是白用寺观的药材,我苏炫觉得不妥。其他三箱,就藏在‘九龙洞’里。”苏炫说着真相。 “寒浞对这些方国真是用心险恶啊!”仍鹰杰感慨道。 “寒庭轩说,夏朝的一些遗臣们开始行动了。昆吾国本是夏国的同盟国;寒浞就怕昆吾国和那些夏朝遗部联合起来,再联合上有虞国,那就对寒国造成了大的威胁。所以,他要先下手为强。”苏炫将自己知道的倾吐出来。 “夏朝的遗臣们开始行动了?”少康一喜,自己还有同盟军? “是的,三月桃花节,寒国公主在桃园遇刺;刺客就是两位夏人。若不是有仍国丞相仍熙之子仍朗天向那两个刺客暗中射了两箭,那后果还不知会怎样呢?所以,寒王加紧对夏朝遗部的搜捕,也加强了对其他方国的监视。”苏炫继续将实情陈述。 “看来,仍熙父子早已与寒浞有所勾结,那告密者定是仍朗天!”仍鹰杰看着少康,露出确定的眼神。 “鹰杰兄,这与我们预想的一样啊!如果这样,若仍熙父子不除,恐怕有仍国有难了!”少康有所担心。 “仍朗天既然与寒国勾结在一起,那有仍国就会是仍熙父子的天下。你们兄弟二人就不要回有仍国了,留在顾庄,好好为顾庄尽力,我会保你们平安无事!”顾旬殷很爱惜人才,挽留住这两人,将是顾庄的福音。 “能够留在顾庄效力,是我们兄弟的荣幸啊!”仍鹰杰作揖道。 少康非常关心那两个夏人,继续问苏炫: “苏炫兄,寒庭轩告诉你,那两个刺客怎样了?” “仍朗天的箭没有射死他们,被擒拿了。他们被送到寒国都城斟鄩,下到监狱里,严刑拷打,日夜折磨,那两个刺客就是不招。不过,有鬲国的大司马伯靡本是夏朝遗臣,文武双全。据说这两个刺客就是他派来的。为了救这两个刺客,已经发起了对斟鄩城的进攻。寒浞已经命二儿子寒豷增援,但是寒豷的儿子寒洛川落入济水,被人救下后,就得了失忆症,寒豷很是心烦。这个儿子一直被寒浞疼爱,而且与有虞国公主订婚。这一病,就怕那婚事也要黄了!不过,寒豷还是亲自领着兵马前往斟鄩城,营救寒浞去了。” 寒洛川没死!只是失忆!姚朵和少康对望了一眼,都很遗憾。 寒浞为何只让寒豷去救,那寒浇呢?是不是与自己有关?于是,少康继续问苏炫: “寒浞长子寒浇勇武过人,寒浞为何不让他也去援救呢?” 看着少康期待真相的眼神,苏炫继续说道: “据说夏王姒相的遗腹子姒少康随母亲隐居在有仍国的凤凰山。被人告密后,寒浞让寒浇派手下大将寒椒术带领五百雄兵向有仍国君王要人,结果少康一人与那五百雄兵作战,竟然杀出一条血路。寒椒术向他射了一支毒箭,带兵追赶。姒少康跃马横渡济水,竟然甩脱了追兵。只是不知渡水是否成功,姒少康至今下落不明。所以,寒浞让寒浇与昆吾国君王交涉;让君王已许搜查姒少康,不知结果如何。所以,寒浞没让寒浇增援。” “有仍国的姒少康?”顾旬殷的嘴里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心想:仍少康,姒少康,一字之差啊! 然后,顾旬殷将怀疑的眼光转向少康;仍鹰杰和香薷都为少康捏着一把汗;姚朵看着少康,一副紧张的样子。语蝶和苏炫也不自觉地随着顾旬殷的眼光,将好奇的眼神双双投向少康。 这真是:真相背后露真相,疑点团在姒少康。 第114章 不惧危难奉诚言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心意徘徊难辩诉,胸怀磊落吐实情。 少康看到顾旬殷和苏炫、语蝶投过来的怀疑的眼神,也看到仍鹰杰和香薷担心的眼光。 再看姚朵,正在掏出手绢,擦着额头上渗出的细汗。朵儿一定又被惊到了,少康很是心疼。 他的脑子在极速运转:是坦白,还是继续隐瞒?这是很关键的时候啊! 若是坦白了,顾旬殷会是怎样的态度呢?自己可是寒国钦犯;君王已许可能也在搜查自己。顾庄主会不顾危险与自己合作吗?或者,他也可以凭此请赏? 可是继续说谎,也不是自己的风格。何况,一个谎言需要许多谎言来圆。这一次,他和朵儿夺回珠宝,终究要离开顾庄,去到昆城找君王已许。那时,也是要坦白啊! 既然终究要坦白,为何此时不去坦白?而且,寒庭轩已经成为顾庄的对敌,而自己与寒国有着血海深仇,对寒浞的大将寒庭轩岂能听之任之?现在,对抗寒庭轩,他和顾庄主应该是一致的。 更何况,是大丈夫,就该坦诚相待。为什么不去向他们说明真相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想到这里,少康笑了笑,对顾旬殷开诚布公道: “顾庄主,你是我的恩人!我就不对你隐瞒什么了。我就是那个被寒浇追杀的姒少康——夏王姒相的遗腹子。寒浞灭夏那战,我母亲在侍卫官和侍女的保护下,从水洞钻出,逃往母家有仍国。有仍国君王是我外祖父,他与大臣们商量后,将我母亲隐藏凤凰山。十四岁,我知道真相后,发愤练功。十八岁,我驯服烈马,做了有仍国牧正。今年过完“嘉月节”,我和妹妹女艾去牧正署衙的路上,为了救香薷姑娘,惹下了丞相之子仍朗天。” “那么,三月桃花节,仍朗天在桃园向刺客射箭,应该是去斟鄩城向寒浞告密去了。”语蝶此时插话,想缓和一下气氛。 看到语蝶热诚的眼神,少康更加镇定自若: “语蝶姐说得有道理!仍朗天绰号‘小野狼’,他怎么会善罢甘休?五月,寒浇派大将寒椒术率五百雄兵向有仍国君王威逼,让他交出姒少康,否则,踏平有仍国。我的外祖父劝我逃走,我不能不讲恩义。为了保得有仍国平安,我要求一人与寒椒术以及五百雄兵作战,生死由命。寒椒术答应下来。作战时,我杀掉寒军两名大将,并打败了寒椒术。五百雄兵一起围攻我,我奋力拼杀。就要突围时,我被寒椒术射了一箭,而且是毒箭。在寒军的追赶下,我骑马横渡济水。” 再看顾旬殷,面无表情,不置可否。语蝶带着欣赏的口气说道: “少康贤弟真是有恩有义之人!你一人勇战五百雄兵,带着毒箭骑马渡江,竟然也能脱险,真乃神人也!令人佩服不已啊!” 少康深情款款地看着姚朵,用柔和的声音说道: “那是因为少康遇到了贵人!在江中心,我被朵儿所救,当时我已昏迷。醒来后,我对她一见钟情,没想到朵儿也爱上了我。在我的请求下,她答应做我的未婚妻,我们便私定终身。” 苏炫看着老丈人仍然一本正经的样子,甚觉气氛怪怪。于是,苏炫也插话道: “私定终身是对彼此的承诺,也是给彼此的名分!我和语蝶就是这样。只要爱在一起,私定终身也是可行的!” 顾旬殷不言不语,却瞪了苏炫一眼;苏炫慌忙低下了头。少康慷慨陈词道: “我姒少康这次来昆吾国,是来与君王已许结盟的。昆吾国是我祖父仲康时期培养起来的同盟国。因为寒浞灭夏时,昆吾国没有参与战争,逃过一劫。但是寒浞仍然派寒庭轩监视他,可见寒浞对昆吾国虎视眈眈。我姒少康誓要复国,只要把昆吾国、有仍国、有鬲国等方国联合起来,妥善运用战略,抓住人心;打败寒国,复兴夏朝,指日可待!” 听完少康的叙述,顾旬殷若有所思,但是表情冷漠。他的脸似乎抽搐了一下,这令语蝶很不舒服:爹啊!人家少康说完了,你倒是表个态啊! 看着顾旬殷不动神色的样子,语蝶很是着急,于是,微笑着问姚朵道: “朵儿妹妹,这么巧啊!少康贤弟横渡济水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你。你们真是天作之合啊!” 语蝶的话令姚朵的内心泛起了波澜:少康哥已经将实情说出,自己该不该将自己的身份袒露呢?要知道自己就是与寒洛川订婚的虞国公主。说了以后,他们对自己是什么看法呢?会不会觉得自己对感情太草率了? 但是,少康哥既然说了实情,可见他的光明磊落!作为他的未婚妻,就该与他同心同德啊!为何不去陈述实情呢?要知道追查珠宝是自己的事情啊! 于是,姚朵让自己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下,以平静的语气说道: “我也实话实说吧!我姚朵,其实就是有虞国公主——君王虞思的女儿,这次奉父王之命,前来昆吾国追查珠宝被劫之案。” “姚朵公主,你追查的案件,是不是与寒庭轩和我劫取的珠宝有关啊?”苏炫敏感地问道。 “苏炫哥,我追查的案件,确实与你们劫取的珠宝有关。这批珠宝,本是父王送给昆吾国君王做寿礼的,结果被你们劫取了。父王怕因此与昆吾国有隔膜,于是派我带人追回,并要我亲自送到昆吾国君王那里;以示世代友好。” “可惜,被寒庭轩和我搅了好事。我苏炫一定帮公主追回,以谢我的罪过!”苏炫很愧疚的样子。 苏炫的态度,让姚朵欣慰,她娓娓道来: “那就感谢苏炫哥了!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办案的船只,行到江心时,正好遇到少康哥骑马过江。他的马驮着他,已经精疲力尽,于是,我们将他救起。少康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第二天,在驿馆老板娘的指点下,我带人去卧佛山冈寺观找独孤道人寻求解毒之药。道人让我们帮他采药七七四十九天才能送药于我们,这明显是托辞,虞林维自然不依。于是,我们和独孤道人斗了起来。谁知道人用了法术,将我们击败。” “我第一次去寺观向独孤道人索取药材的时候,也曾败在独孤道人的法术之下。不过,寒庭轩教给我破法术的办法,第二次再去,便解了那法术。”苏炫的语气里有着惺惺相惜的味道。 “寒庭轩的确很厉害!我没有取回解毒之药,少康哥自己用刀刮了箭毒。然后,他去找独孤道人,破了法术,求得药材。独孤道人见他英雄,便告诉他采药的真相,原来是因为苏少主索取药材所致啊!” “这哪里是我的本意?还不是被寒庭轩所逼迫的吗?我今后一定给寺观做些好事,将我的名声赎回来!”苏炫感慨不已。 “少康哥在独孤道人房内取药之时,发现童子送来珠宝,才知是苏少主相赠。我们在驿馆养伤半月之余,这期间,派虞林维打听消息。得知顾庄有位师爷叫‘仍鹰杰’,他的夫人香薷嫂子,正是少康哥救过的女子。于是我们来到顾庄,先找了仍鹰杰师爷,然后就出现了现在的状况。” 姚朵陈述到这里,再看顾旬殷,还是那副不啃不响的老样子。语蝶只好出面,表示自己的热情: “这也是你们和顾庄有缘啊!缘分这东西,很微妙!是摸不到的,也是抢不来的,更是甩不去的!” 看到语蝶和苏炫很配合自己,姚朵顿时轻松起来,真诚地说道: “我和少康哥隐瞒了一些事情,也是出于无奈!还望顾庄主、语蝶姐、苏炫哥原谅。你们的恩情!姚朵和少康哥一定记着,来日必将厚报!” 顾旬殷还是不肯出声;语蝶为了打消姚朵的顾虑,笑着说道: “朵儿妹妹,谈什么原谅啊?哪家没有难念的经?若不是你们的到来,哪有我和苏炫的破镜重圆?我们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 看到语蝶在表达感谢之情,苏炫也满含诚意地说道: “是啊!我和语蝶得感谢你和少康啊!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姚朵公主,你可是与寒豷之子寒洛川订婚的那位虞国公主?” 苏炫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姚朵脸儿一红,眼睛一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不过,她不想隐瞒了。 于是,姚朵定了定神,极为真切的说道: “是啊!我就是那位与寒洛川订婚的虞国公主!不过,我不喜欢他,是父王在寒豷的逼迫下答应的。我这次追案,也是为了逃婚。所幸的是,遇到了少康哥;他就是我魂里梦里想要找的那个男子!我们真心相爱,私定终身。希望大家能够理解我们的爱情。” “我们当然能理解。相爱的人在一起,才能幸福啊?何况那寒洛川得了失忆症。朵儿妹妹,天仙般的美人,怎么能嫁给一个病人?”语蝶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寒洛川的失忆症一定是因为自己的那一脚,正好踢到了他的头上。好汉做事好汉当,少康决定实话实说。 这真是:不惧危难奉诚言,坦荡布公心也安。 第115章 澈底澄清求恕谅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实不为过男子气,抱朴含真君子风。 少康想:对于寒洛川,他是自己的仇人,自己当时也想置他于死地。但是,在对话中,少康发现,寒洛川深深爱着朵儿;不过,寒洛川没有自己幸运,朵儿不爱他。 所以,那天解救朵儿之时,自己没有用剑,而是用脚;只是不想让朵儿伤心。朵儿一定不愿意看到——深爱自己的人,惨死在自己面前。 但是,朵儿是个完美的女子!与她订婚的寒洛川不是病人,而是一个与自己势均力敌的男人! 若没有其他原因的话,寒洛川的失忆,应该与自己的那一脚有关。自己需要澄清,不只是给心一个交待,更是让大家更多地了解朵儿,理解他与朵儿的知心知意。 想到这里,少康向大家郑重其事地说: “破独孤道人法术的那一天,寒洛川绑架了朵儿,让她回去与他成亲。朵儿在船上,险些跳海。我利用水上漂追上寒洛川的船,用‘三合之剑’杀掉他十六位侍从。他将朵儿挟持住,而且划破了朵儿的脖子,要我离开。我利用‘三元凝气’腾空后翻,将寒洛川踢入海中,正好踢到了他的脑袋上!寒洛川的失忆,可能与我的那一脚有关。与朵儿订婚的时候,寒洛川没病!他很爱朵儿,而且,很男人!” “少康,既然寒洛川也是条汉子,你怎么不一剑刺死他呢?留下他,不是给你和姚朵公主找麻烦吗?”苏炫诙谐地说道。 “我当时看到他真心爱着朵儿,于是没有下狠手。这或许就是我的薄弱之处——太过感情用事!”少康的确有些后悔:寒洛川病好之后,一定会与他争抢朵儿。那样,注定还得来一场爱情争夺战。 不过,懂朵儿的心,才最重要啊! “少康贤弟,这不是你的薄弱之处,这恰恰证明你对朵儿妹妹的真情。所有爱她的人,你都要善待;其实就是善待朵儿,爱惜朵儿啊!”语蝶赞赏的语气。 寒洛川真的因为自己死了,或许,自己心里也不安;少康哥的做法全是为了自己啊!于是,姚朵幸福对语蝶说道: “我虽然不爱寒洛川,但是他喜欢我;我也不愿意他死。或许,我的这份心意,被少康哥感受到了。所以,他那天没有用剑刺死他,而是踢了他一脚。至于寒洛川的失忆,是否与少康哥的那一脚有关?这也难以考证。倒是,少康哥毫无保留的坦露,让我对他更是敬爱了一些。这样胸怀坦荡的男子,哪一个女子不钟情呢?只是,他对我情有独钟,我觉得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 姚朵说着,向少康递了一个甜甜的笑容,酒窝里盛满了会意的味道。少康向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分明在说:朵儿,爱你,就一定要懂你的心! 默契,有时无须言语,只要一个举止、一个眼神、一个微笑而已。 看到少康和姚朵会心的一笑,语蝶由衷地赞道: “少康,你和朵儿妹妹,真是心有灵犀啊!今后,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语蝶说完,大家一起再看顾旬殷。他仍然没有什么表情,而是将目光转向仍鹰杰,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少康和姚朵公主隐瞒了身份,而且,是在你的掩护之下。那么,你仍鹰杰师爷可否有事情隐瞒呢?还是如实道来吧! 大家都看懂了顾旬殷的目光,都把目光投向仍鹰杰。香薷的脸色突然变得很白,肚子里的孩子仿佛在作怪,想吐的感觉。 看着自己的妻子有些难受的样子,仍鹰杰拍了拍香薷的肩,温柔说道: “香薷,不要担心,小心动了胎气。顾庄主是个好人,怎么会为难我们?我实话实说就是了!” 看到顾旬殷还是那副捉摸不透的样子,语蝶心想:香薷嫂子可是怀着孕呢,别把人家肚子里的孩子吓坏了。 这个爹,比较难搞,只能由女儿来圆场了。于是,语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是啊!我爹就是有点小脾气。其实,他人真的很好!只要你们坦诚相待,他,是很重义气的!” 仍鹰杰稳了稳自己的情绪,从容地说道: “语蝶,这一点,我也清楚,所以,我在这里如实相告。你们只知道仍朗天骚扰我和香薷,却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乃有仍国大司马仍宏的二公子。” “哇!你们三个人的身份好高贵啊!一个王子,一个公主,一个是大司马之子!我和语蝶以后就能沾光了!”苏炫也来凑热闹,不外乎想让紧张的气氛融洽一些。 “仍鹰杰师爷,你这么尊贵的身份,怎么会到我们顾庄做师爷呢?”语蝶轻轻地问道。 语蝶和苏炫还是能够理解他们的,这让仍鹰杰的心更加沉静。于是,他循循道来: “香薷是有仍国员外之女,被称为‘有仍国一枝花’,倾慕她的男子很多,但是她只钟情于我。因此,香薷抛绣球招婿时,她本来要把绣球抛给我。但是仍朗天会轻功,从半空中夺得绣球,逼着香薷嫁给他。仍朗天已经有一妻一妾,香薷本来就不喜欢他,不与他圆房,被他打得皮开肉绽。香薷派丫鬟找我,我半夜从后门将她救出,并将她送回娘家,让她拿些衣物与我远走他乡。” 说到这里,仍鹰杰轻咳了几声。香薷将话接了过来: “仍朗天派人第二天清早将我从娘家抢出,半路上遇到少康贤弟相救。我们害怕仍朗天纠缠,带着六十多侍卫来到昆吾国。本来,鹰杰哥想要到君王已许身边谋事,但是,我希望过普通人的日子。于是,我们投奔顾庄。幸得顾庄主收留,我们荣幸万分。而且,你们让我们在顾庄成了亲,成就了我们的百年之好。现在,我已经怀孕,感到很幸福。此种大恩,我和鹰杰哥一定全心相报!” 香薷说完,大家再看顾旬殷的脸色,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于是,仍鹰杰真挚地说道: “顾庄主,每个人虽然都有所隐瞒,但是我们都是不得以而为之。何况,少康贤弟救了有仍国,也救了香薷;成全了一个国,也成全了一对鸳鸯。姚朵妹妹救了少康贤弟,成就了他们的爱情。我向顾庄引荐了少康和姚朵公主,他们又竭力帮顾庄与苏庄重修友好。顾庄收留了我们,我们一直怀着感恩的心在回报,在付出!互帮互助中,我们凝成了一股绳,这样,才好对付寒庭轩这样的恶人啊!所以,这种隐瞒的错误,是不是该——从轻发落啊?” 仍鹰杰说完,大家再看顾旬殷。只见他眉头紧锁,一副凝思的样子。语蝶只好将话接了过来: “爹,您倒是说个话啊!现在,大家齐心协力将寒国奸细寒庭轩除掉,才是最重要的。那样,我们岂不都成了昆吾国的有功之人?做义气之人,干正气之事,这人生才有意义啊!” 听到语蝶的恳求,顾旬殷冷冷地说: “他们为何隐瞒?不就是不相信我吗?他们不相信我,我为何要相信他们?既然互不信任,还谈什么原谅不原谅?” “顾庄主,您真的不原谅我们吗?我们可是很信任您的!希望您一定相信——我们都是好人啊!”少康无奈的说。 听到少康“好人”的陈述,顾旬殷仍然板着面孔说: “你们是好人不假!而且是高手也不假!正因如此,你们来到我顾庄,让顾庄一下子强壮起来。所以,才让小女再一次找到幸福,同时也能对抗寒庭轩。但是,若是一起剿灭寒庭轩,夺回珠宝,你们还会在顾庄待下去吗?你们这一走,顾庄还能红红火火吗?顾庄红火不起来,我的心能好受吗?还让我陪着笑脸,听你们澄清你们的谎言,我能做到吗?” 顾庄主一脸严肃地吐着心底里的苦水。语蝶和苏炫互相对视着,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些什么。 看着大家一脸茫然的样子,仍鹰杰小心翼翼地说道: “顾庄主,我仍鹰杰来到顾庄,就是给顾庄尽力的!所以,您放心,我和香薷不走。只要顾庄不嫌弃我们,我们就一直待在顾庄。至于少康贤弟,他可是心怀大志的人。走,是一定的。只是需要大家的理解。” 既然提到了自己的志向,这时候,少康不得不说话了: “顾庄主,寒浞灭了我的国,逼死了我的父王,几乎将夏人清洗殆尽。我得为他们报仇,我得复国啊!所以,注定我必须走一条不平坦的路。但是,我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顾庄的收留之恩!顾庄一旦有难,我少康一定驰马来救。顾庄主尽管放心!” 少康的一席话,让顾旬殷的脸色缓暖了一些,苏炫乘机进言道: “爹,我和语蝶成亲以后,苏庄和顾庄就是一家人。我们合起来的力量,还害怕谁敢欺负我们不成?您就不要有顾虑了。原谅他们吧!谁若是敢碰爹一根毫毛,我苏炫一拳揍死他!” 苏炫说着,做了一个挥拳的动作。大家想笑又不敢笑,个个屏气凝神,一起看着顾庄主。 看着大家忐忑不安的样子。顾旬殷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 “爹,你这是怎么了?”语蝶惊问道,心想:爹,这一惊一乍的,还让不让人心安了? 看着大家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样子,顾旬殷一本正经地说道: “还真以为我六亲不认?大家不要紧张!我就是人老了,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现在,我突然想明白了。所以,希望你们轻松起来。” 这真是:澈底澄清求恕谅,哈哈一笑解心忧。 第116章 众口神攻涎水喷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变色之言暖心窝,转愁为喜意婆娑。 “顾庄主,您真的——原谅我们了?”姚朵虽然脸露喜色,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看到大家的情绪很是不稳定,顾庄主直言道: “你们投奔我,却隐瞒了我;我开始觉得很不舒服。你们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出卖朋友的人吗?我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吗?你们也太小看我顾旬殷了!” 看到顾旬殷神色大转弯,仍鹰杰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真心地说道: “顾庄主,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人在江湖,总要提防着些!” 看到他们心有余悸的样子,顾旬殷表明自己真实的感受: “我思来想去,也得设身处地为你们着想啊!一个是被追杀的王子;一个是追查珠宝之案的公主;一个虽是有仍国大司马的儿子、却与丞相之子交恶的公子。三位身份特殊,隐瞒下去,是可以理解的!何况,你们这些人不仅有能力,有智谋,而且做事尽心竭力,为人诚恳厚实;这些,都令我顾旬殷仰而视之啊!隐瞒之事,可以——谅解!” 听到顾庄主的表态,大家的心情一下子舒展开来,个个轻舒了一口气。语蝶笑着说: “我们顾庄不仅迎来了大司马公子以及夫人,而且迎来了王子殿下和公主;这是我们顾庄的荣耀啊!整个顾庄因你们而蓬荜生辉了!” 看到语蝶笑容盈面,苏炫也激动地说: “如果不是你们,我和语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我受寒庭轩父女控制,已是心力交瘁。幸亏你们来了,才将我从苦海中解救出来。说到感谢,我苏炫最有发言权!” 看到大家都喜上眉梢。对少康的复国之言,顾旬殷表示他的理解: “少康,你有复国之志!顾庄支持你,我想昆吾国君王已许也会支持你!不仅仅因为昆吾国是夏王仲康培养起来的同盟国,更是人心所向。寒浞是什么样的人?他的那些丑恶的事情,家喻户晓。你们可以各抒己见!” 看到顾旬殷有意让大家放松,语蝶率先说: “我先来声讨他吧!寒浞本是伯明氏后代,其祖先为黄帝的车正哀,因哀有功于黄帝朝,黄帝将他封于寒,其属地称伯明国,其族人后来便以寒为姓。寒浞出生于夏王仲康七年,他的父母从小骄惯于他,任其胡作非为。别人有好吃的东西,他便抢来吃;别人有好玩的东西,他便抢来玩。打东邻,骂西舍,是他的家常便饭。”语蝶的口气很是轻蔑, “别人和他理论,他便仗着体壮力大,拳脚相加。十几岁时就搅得四邻不安,所以族人纷纷遣责他的父母教子无方。其父母见他闹得实在不像话,不仅训斥他,甚至不让他出门。谁知他竟把父母捆起来,照样出去为非做歹。邻居们只好告到君王那里。君王大怒,下令将寒浞驱逐出境,永远不准再回伯明国。当时寒浞只有十三岁。说明寒浞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不孝之子!” 语蝶说完,向苏炫抛了一个眼色。苏炫自然领会,接着说道: “寒浞被驱逐后没有丝毫的悔意。押送他的士兵问他是否回家与父母告别,他竟说不必了,毫不犹豫地与士兵上路,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伯明国。离开故土后,他一路盘算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这时他听说有穷国的国君后羿攻占了夏朝的国都,自立为王,号称天子。他觉得后羿真是个了不起的英雄,便决定投奔他。”苏炫的语气极为厌恶, “途中在山中一户人家借宿,遇见了一位奇人。这位奇人因喜爱寒浞的聪明伶俐,便收他为徒。经过一年多的时间,他学了一身高超的武艺。寒浞恐师父再收别人为徒,用毒药把师父全家毒死。然后搜刮了师父的财物,放了一把火;把师父全家人和房子一起烧掉后,踏上了江湖之路。这寒浞,岂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 苏炫说完,看了看仍鹰杰;仍鹰杰接过话来: “后羿三十年秋天,寒浞辗转来到夏都斟鄩,在城里住了十几日,好容易才找机会见到后羿。他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和伶牙俐齿,赢得了后羿的青睐。后羿不顾大臣们的反对,把他留在朝中,并认他为义子。寒浞知道自己名声不好,如果想在此长久立足,须得改掉以前的恶习。于是,他处处小心。”仍鹰杰的语气很是不屑, “一方面,寒浞施展各种手段,博取后羿的信任;另一方面,他又广交朝中权贵,努力减少自己的对立面。后羿见他身体强健,勇武过人,便让他在军中当了个小头目。寒浞利用这个机会,多次参加对诸侯的作战,也多次立功受奖。从军不到一年,就成为了勇武无敌的大将军。这寒浞啊!就是善观风色,诡计多端的人。” 仍鹰杰说完,向着香薷使着眼色,香薷继续说: “寒浞成为大将军之后,原来隶属于有穷国的方夷国突然反叛,停止纳贡,脱离有穷国的管辖。后羿派寒浞领兵征讨,大获全胜,方夷国重新归顺有穷国。后羿十分高兴,便提拔寒浞为军队的左司马。还为他定了亲,帮他操办婚事,成家立业。此后寒浞经过多次升迁,竟然成了朝中的主政大臣。”香薷用鄙薄的口气说, “和许多君王一样,后羿在和平的环境下也开始腐化堕落起来。他贪恋女色美酒,喜好巡游打猎,把朝政上的一些事情全都委托给了义子寒浞。寒浞利用后羿给他的权力,结党营私,发展和壮大自己的势力;同时又变着法的讨义父欢心。寒浞虽然有点军事才能,但是他在政治上,就是一个居心叵测之人。” 香薷说完,看着姚朵,正好与姚朵的眼光相遇。于是,姚朵说道: “后羿好色,寒浞便从各地挑选了许多能歌善舞的美女,入宫陪伴义父作乐;后羿好酒,他便让各地献数百坛最好的美酒,供义父享用。后羿喜欢打猎,他便从各地挑选了数十匹良马,供义父出猎时骑乘,还培训了上百名打猎的高手供义父调用。后羿十分满意,他对朝中的大臣们说,‘有寒浞这样好的义子,这是我一生的福分。”姚朵的语气饱含厌愤, “大臣武罗、伯因、熊髠、尨圉等人站出向后羿拨冷水。他们认为寒浞这样做是把大王往邪路上引,这条路是亡国之路,前途十分可怕。他们建议后羿将寒浞免职治罪。后羿却连连摇头,说,‘你们想得太多了,我待寒浞胜过亲生儿子,他怎么会害我呢?’他不听大家的劝告,依然重用寒浞,依然沉醉于宫中的享乐。那些曾经和他出生入死几十年的老臣,全都心冷了,他们叹息说,‘国家完了!’寒浞就没安好心,搅得人心惶惶。” 姚朵说完,发现少康正看着她,她会意地点了点头。少康接着说道: “寒浞此时却十分得意,他觊觎王位已经很久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夺取有穷氏政权做准备。他表面上尊敬地称后羿为义父,暗地里却叫他‘老东西’‘老色鬼’。后羿三十一年,后羿不顾群臣的反对,拜寒浞为相,让他总揽朝政。后羿三十二年,后羿在宫中养了众多美女供他淫乐,但是他还不满足。在五十八岁的时候,他竟然又纳了一位十八岁的少女为妃。这位少女名叫纯狐,是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少康的语气里满是冷漠, “有一次,后羿乘坐马车外出巡游。在野外看见了这位迷人的女子。他立刻命人调查姑娘的家世,得知她是一位诸侯的女儿,名叫纯狐;便强行把她招入宫中,纳为少妃。纯狐对此婚姻十分不满;但她是个极为聪明的女子,表面上对后羿百依百顺,暗地里却打主意,准备置他于死地。于是,她暗中勾引寒浞,很快便与他私通。寒浞此时已经有了一妻一妾,他的妻子还为他生了两个儿子,寒浇和寒豷。他虽然不缺女人,可是对纯狐情有独钟。寒浞,就是一个好色之徒!这样的人,也配做君王?” 看着少康鄙夷的神色,顾旬殷接过话来: “寒浞和纯妃私通后,便秘谋准备弄死后羿,夺取他的王位。为了达到目的,纯狐便假意对后羿十分亲热,借机哄骗他对寒浞委以重任。寒浞与纯狐合谋,在三年时间内,陆续害死了后羿的亲信大臣武罗、伯因、熊髠、尨圉等人。到后羿十九年,朝中的大臣几乎都成了寒浞的死党。寒浞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便打算找机会杀死他。”顾旬殷的语气里满含着憎恶之情, 不久,他与纯狐通奸时,被酒醉后的后羿捉奸在床。后羿盛怒之下欲杀死寒浞,但他哪里是寒浞的对手,反而被寒浞杀死在寝宫的床上。寒浞随即升殿,宣布了后羿的罪状,自立为王,改国号为寒。他吩咐手下人将后羿的尸体剁成肉泥,加入剧毒的药物烹制成肉饼,然后送给后羿的族人吃,吃下的便被毒死,不吃的便让士兵用乱刀砍死;其状惨不忍睹。一部分有穷族人恐遭杀害,纷纷逃往边远地区,留下来的也都隐姓埋名,投靠在其它诸侯门下。从此,中原地区再也找不到有穷族人了。寒浞就是个心狠手辣的窃国大盗!” 这真是:穷奸极恶遭人恨,众口神攻涎水喷。 第117章 自告奋勇除奸细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贪猥无厌谋夏朝,灭国之耻恨难消。 顾旬殷说完,少康早已是义愤填膺。他愤恨地说道: “寒浞称王之后,不敢有丝毫大意。他心里清楚,他所占据的只不过是夏朝的半壁江山。夏朝不灭,他的王位就很难坐稳。他还知道自己当时还没有力量去攻打夏后氏,但必须做好防范。”少康的语气有些沉重, “寒浞相信夏王一定会联合诸侯攻打他。果然,第二年春天,我父王联合了斟鄩氏和斟灌氏,兵分三路攻打寒国。由于寒浞早有准备,我父王的军队与寒军对峙月余,最后无功而返。” 看到少康有些失神的眼睛,顾旬殷继续说道: “寒浞并没有因为夏军退去而放松警惕。他继续征招青壮年入伍,加强军事力量,时刻做好战争准备。寒浞二十年,寒浞灭掉了斟灌氏和斟鄩氏两大诸侯,紧接着便兵分三路围攻夏都帝丘。”顾旬殷的语气含着悲凉, “夏王姒相率城中军民奋力抵抗,但是抵不住寒军的疯狂进攻。寒军攻破帝丘,残忍地地屠杀城中军民和夏后氏大臣。夏王姒相自尽,族人皆被寒军杀死,宫内外血流成河。至此,夏朝正式亡国,夏朝的统治区域,全部控制在了寒浞手里。” 少康的眼圈红了,他满怀激愤地说道: “寒浞自以为把夏王朝的子孙斩尽杀绝;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夏朝留下了我这颗火种,为的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寒浞恶贯满盈,我姒少康对寒浞的仇恨刻入骨髓,不消灭他,誓不罢休!” 看到少康踌躇满志的样子,香薷鼓励道: “寒浞作恶多端,忘恩负义;心狠手辣,阴险狡诈;罪大恶极,不得民心。少康贤弟,你一定能够战胜他,复兴夏朝!成为一代明君!” 香薷的鼓励让少康倍感亲切;他向香薷点了点头,眼神里含着感谢之情。 在语蝶心中,少康是个伸张大义之人。于是,她也来声援: “寒浞派寒庭轩监视昆吾国,说明他对昆吾国居心不良。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人,我们就该联合起来消灭他!少康贤弟,一定会有更多的人支持你!什么时候需要顾庄出力,我们顾庄义不容辞!” 语蝶都在声援,苏炫怎么能后退?于是,他也热诚地说道: “少康,我们苏庄也会支持你!但有需要,我们苏庄定然一马当先!” 他们有庄,自己有国。姚朵看着少康,热情洋溢地说: “少康哥,我们的有虞国,自会成为你的靠山!” “姚朵公主,你和少康已定终身。虞王就是少康的岳父,岳父可不就是靠山吗?”仍鹰杰调侃道。 姚朵和少康相视一笑;那笑,像一股源源不断的甘泉,给予彼此无限的力量。 看到大家的情绪激昂饱满,顾旬殷郑重说道: “少康复国,志在必行!一定天遂人愿!昆吾国君王已许若是大智大勇之人,一定会和少康结盟的。而现在,寒庭轩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作为昆吾国人,我们就该为国分忧解难。大家商量一个万全之策,考虑怎么样才能将寒庭轩和‘九龙洞’里的三千寒军消灭,从而为有虞国夺回珠宝。让昆吾国和有虞国永结友好,一起对付寒国!同时也解了顾庄和苏庄的心头之恨!” 顾旬殷说完,将眼光聚向苏炫,分明在说:寒庭轩,可是你的前岳丈;你熟悉他,赶快献策吧! 苏炫接到顾旬殷眼光的示意,赶紧说道: “爹,据我对寒庭轩的了解,这个家伙,老奸巨猾。灵涓一死,他一定对我有所怀疑,就怕他早已有所行动了!” “苏炫的话不无道理!如果不出所料,他此时应该离开苏庄了。回“九龙洞”这个老窝,对他来说,最为安全!”仍鹰杰分析道。 “万一,寒庭轩回昆城药铺呢?”香薷提议。 寒庭轩是回‘九龙洞’,还是回昆城药铺?苏炫发表着自己的主张; “我想他若是离开苏庄,应该会去‘九龙洞’。因为昆城晚上戒严,他进不去。“九龙洞”驻扎着他的军队,且藏着珠宝。他透露过,这些珠宝是要送给寒浞的。什么时候动身去斟鄩,他没有说。” 这样的恶人,怎么能轻易放掉他?而且,将他放回“九龙洞”,就是放虎归山啊!于是,少康献计道: “今日我与寒庭轩交手,感到寒庭轩的确武艺不凡。不过,我还能对付得了。所以,我和苏炫兄,现在就去苏庄。寒庭轩若是在苏庄,苏炫兄就稳住他;我就在苏庄外候着。为了不惊动更多的人,等到夜半他睡熟时,苏炫兄悄悄放我进去。我们一起乘其不备除掉他。寒庭轩若是离开了苏庄,我就策马追赶。“黄龙”是我驯服的一匹烈马,它的能力非一般马能比。追上他,也是能行的!那时,我就能除掉寒庭轩了!” “擒贼先擒王”!既然少康愿意请缨,想亲自除掉寒庭轩,这的确是个机会。勇者无畏嘛!于是,顾旬殷庄重地说道: “就依少康说的办吧!寒庭轩若是被除掉了,群龙无首,那驻扎在‘九龙洞’的三千寒军自然不堪一击。”继而他转向苏炫,严肃道,“苏炫,身为昆吾国人,你却一直被寒国人利用,为他们办了许多恶事。现在,将功补过的机会到了,希望你一定要珍惜!” “爹,苏炫一定全力以赴!”苏炫掷地有声。 “那你们就赶快行动吧!”语蝶催促着。 众人从议事厅出来,一同为少康和苏炫送行。顾旬殷对少康和苏炫叮嘱道: “寒庭轩不可小瞧!若是打不过,你们俩保命要紧!” 少康和苏炫点了点头。少康牵了“黄龙”,提着战戟,和苏炫就要出发了。 隐隐的担心袭上心头,姚朵走到少康身边,关切地说道: “少康哥,你一定要小心啊!” “朵儿!安心睡觉!我一定平安回来!”少康对姚朵笑了笑,温柔地安慰她。 “苏炫,对付恶人,得多长个心眼儿,不可鲁莽!”语蝶也在关心自己心爱的人。 “语蝶,等着我和少康的好消息吧!”苏炫对她微微一笑。 “你们对敌,要善于变通。打得赢则进,打不赢则退,退一步海阔天空啊!”仍鹰杰叮嘱道。 “鹰杰兄,一定听你的!”少康感动地说。 “你们两位,还干不过一个寒庭轩?何况苏庄还有那么多人。嫂子挺你们!”香薷为他们打气。 “嫂子,原来你是个很牛气的人!女中豪杰啊!”少康开着玩笑。 “嫂子,空闲时,多陪陪语蝶!”苏炫说着,深情地看了看语蝶。 而语蝶也正动情地看着苏炫。那交会的眼神,如一缕春风,吹散了半年多郁积在他们心头的阴霾。 出了顾庄,少康飞身上马;苏炫也跃于马后,抱紧少康;两个人策马驰向苏庄…… 苏庄坐落在一座山丘上,四下有水,有两层城墙,都是石头垒砌的。庄门前一座吊桥;墙的四边,都盖窝铺,四下遍插着刀剑军器,门楼上排着战鼓铜锣。庄外,榕树林立,高大挺秀。 很快,少康和苏炫到了苏庄。在庄门口,两个人下了马,苏炫让少康隐藏在榕树间。 宁静的夜晚,银色的月光照着苏庄,皎洁明亮。闪烁的星光眨着眼睛,腼腆而羞涩,为夜晚增添了几分妩媚,也有几分神秘。微风吹拂,树叶轻摇;也摇动着苏炫忐忑不安的心情。 苏炫前去叩门。家丁一看是苏少主,赶紧迎了回去。苏炫一摆手,让其不要出声;自己轻手轻脚地疾步向寒庭轩房间走去…… 站在寒庭轩门口,苏炫不免有些紧张。他想:自己进门怎么说?怎么样才能将他稳住?万一寒庭轩怀疑,应该怎么应对? 当把应对的策略想好了,苏炫还是紧张万分。不过,紧张归紧张,这里毕竟是苏庄;自己有那么多兵马,还怕一个寒庭轩不成?何况庄门外还有少康。 苏炫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鼓足勇气推开了门。 房间里一片黑暗。苏炫蹑手蹑脚走向床榻;一床被子被卷裹着,似乎有人睡着。 面对着这个令人惊颤的卷被,苏炫俯下身,轻轻颤颤地说道: “爹,苏炫回来了!”但是,无人应答。 “爹,苏炫看您来了!”苏炫的声音提高了许多;仍是寂然无声! 难道跑了?苏炫的头脑里一片空白,赶忙掀开被子,果然没有人!寒庭轩离开了苏庄,怎么走的?那灵涓呢? 今日,苏浩与寒庭轩并肩作战,寒庭轩走的时候,哥哥一定知道。苏炫顾不上回自己房间看灵涓,急忙向哥哥苏浩的房间走去…… 苏浩房间里的灯还亮着,苏浩和夫人正好没睡。 听到紧急的敲门声,苏浩赶忙打开门。他一看是苏炫回来了,惊喜中带着诧异。 苏炫的神色很慌张,苏浩急忙问道: “苏炫,你怎么回来的?” “大哥,到客室说。”苏炫说着,用眼示意苏浩。苏浩会意,便领着苏炫来到客室。 在客室坐定,苏炫便将寒庭轩父女的来历以及在顾庄的详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浩。苏浩听后,责怪道: “苏炫,你引狼入室,险些酿成大祸!怪不得你进了顾庄,寒庭轩便行动了起来。” “什么行动?”苏炫敏感地问道。 “他说,灵涓死后,须葬在昆峰山。于是,他带着灵涓的尸体,出了苏庄,向着昆峰山而去了!” 这真是:自告奋勇除奸细,夺路而逃酿成迷。 第118章 望尘追迹起浪涛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兄弟同心甘共苦,除邪惩恶快于行。 听到寒庭轩带着灵涓的尸体,向着昆峰山而去,苏炫顺口而出: “大哥,你怎么不拦着他?灵涓毕竟是我的妻子,而且死在苏庄。怎么能让他轻易带走?” “我以为你被顾庄劫去,一下子回不来了。你不在,我们也不能决定丧事怎么办。这么热的天,尸身不好保存。寒庭轩愿意带着灵涓走,我也就顺水推舟了。没想到他原来是个恶人,还是我们的仇人。现在,大哥有些后悔,可是后悔又能怎样?” “寒庭轩带走灵涓,爹娘知道吗?”苏炫就怕爹娘因此而伤心。他被劫到顾庄,灵涓被郎中带走;双重打击,两人老人能吃得消吗? “我劝郎中和我们的父母商量之后再走。他说两位老人年事已高;灵涓被刺死,苏炫被劫;他们已经很伤心。就不要打搅了!现在想起来,他怕你倒戈回来收拾他,于是,带着他的女儿赶快逃跑了!”苏浩顿然醒悟。 “寒庭轩走了多久?”苏炫的神色焦急万分。 “半个多时辰!”苏浩也很着急。 “那我赶快告知少康!”苏炫说着,站起身来就要走。 “苏炫,除掉寒庭轩,哥哥也能为国尽一份力!”苏浩向弟弟递去了关爱的眼神。 “大哥,小弟懂你的心!”苏炫心里一喜,拍了拍苏浩的肩膀,走出了苏浩的客室。 苏炫飞快地出了庄门,在榕树间找到少康,急切地对他说: “少康,郎中带着灵涓的尸体前往昆峰山,已经走了半个多时辰,你能追上他吗?” “骑着‘黄龙’,就能追上!你指路便是!”少康的心顿时急躁起来。 “顺着前面这条路,一直向西北方向,便是昆峰山!我想随你一起走,可以吗?”苏炫想随着少康,亲手将寒庭轩除掉,将灵涓的尸体夺回。他要亲自厚葬灵涓,毕竟夫妻一场。 少康知道苏炫报仇心切,但是,寒庭轩走了这么长时间,自己需要轻装上阵。于是,他对苏炫陈情道: “苏炫兄,你就不要随我去了!我俩若是一同骑在‘黄龙’的背上,就怕‘黄龙’追不上。即使追上了,两人同骑一匹马,作战不方便。你若是单骑一匹马,如果不是像‘黄龙’一样有奇特本领的马匹,你就随不上我。再则,你不能暴露,万一除不掉寒庭轩。你还得做内应,引他上钩。所以,你就留在苏庄吧!且把虞林维放回顾庄。事不宜迟,我即刻出发!” 说完,少康拨转马头,便朝着苏炫指点的方向,疾驰而去…… “少康!我马上放了虞林维!愿你马到成功!”看着少康飞驰的背影,苏炫的声音响彻了夜空。 美丽的夜空下,少康纵马追赶,“踏踏踏”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清亮的月光下,寒庭轩的马车也在驰骋,而他的思想在驰骋中翻波逐浪—— 他是寒浞手下的一员虎将,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有祖传的行医之道。寒浞虽然灭了夏国,但是一直对夏王仲康培养起来的昆吾国不放心。于是,他派寒庭轩带着女儿以行医为名,来到昆城。实则是监视昆吾国的动向。 寒浞灭夏的时候,昆吾国君王已樊卧病在床,奄奄一息。夏王姒相几次求援,他已是心有余力不足。 夏朝被灭后,已樊去世,儿子已许继位。这位君王励精图治,昆吾国倒也安稳。但是昆吾国毕竟是个一个小小的方国,自然不敢与寒国对抗。每年,已许总要向寒浞上贡十分可观的财物,以示讨好!这令寒浞龙颜大悦。 可是,已许怎么能不提防阴险毒辣的寒浞?暗地里,他也在联络一些方国,希望结成同盟。万一,寒浞变脸,各个方国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寒国,倒是不错的对策。 有虞国虞思或许也是这样想的,两国经常派使者互通有无。虞思寿辰,已许送去厚礼。已许寿辰时,虞思送来四箱珠宝。 可是,这个消息,被寒庭轩在昆吾国培养起来的耳目获得。于是,他在寒浞的授意下,与自己的女婿苏炫联合起来,在船上抢了珠宝,杀死了有虞国护送珠宝的使者和侍卫。 寒庭轩来到昆吾国做细作,需要根据地。他为何选择苏庄?因为苏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而且资财丰富;必要时可以驻扎军队,给养自然不用发愁。 寒庭轩也需要合作者。他为何看中苏炫?他从昆吾国培养起来的耳目——苏炫的朋友昆辉那里得知,苏炫还未成亲,且仪表不凡,风流潇洒。他有未婚妻,是顾庄的语蝶,他们正在操办婚事。 寒庭轩便打起了苏炫的主意,自己的女儿灵涓不也需要这样俊男?正好苏炫母亲病重。得知消息后,他托昆辉游说苏炫。昆辉自然领命,将苏炫介绍到郎中那里。 苏炫一进门,便迷倒了灵涓。一杯迷情药下去,苏炫便迷晕起来,不能自持。 苏炫被扶到灵涓的房间,在灵涓放浪般的挑弄下,苏炫爆裂的**燃起,便与灵涓交缠在一起…… 迷情药是蛊,**是毒。蛊是痴惑,毒是瘾诱。只叹流水落花总薄情,红颜利诱,中了蛊毒。 喝了迷情药的苏炫,动作是简单粗暴的。因为龌龊的**,和一个不喜欢的人行苟且之事。他在昏昏沉沉中有迷恋,也有忐忑…… 而灵涓,在猛烈的疾风暴雨中,滋长着无尽的欢愉;炽热的悸动在深处蔓延,酥润而快乐。 灵涓很得意,用迷情药勾引了没有防备的苏炫,而这个人就是自己所爱的人! 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尽欢,真是——春兴盎然,芳**醉,纵跃正逞风光。自颠自倒,自吞自吐,个中滋味深长。抬首望情郎,任浮沉,一似浪动帆张。眼看欲化,魂断难支,任驰骋,不再商量。 情,往往让人迷了心智,欲,常常使人乱了脚步。而**,却能点燃一切爱恨情仇…… 苏炫和灵涓正在**之时,寒庭轩推门而入,将一对纵情的男女逮了个正着。 寒庭轩先是痛斥灵涓,灵涓假装哭泣。他继而威胁苏炫,要他必须娶灵涓为妻。苏炫知道中计,坚决不答应。 寒庭轩找来昆辉,昆辉也来威胁,若是不答应,就要告官;苏炫还是不答应。寒庭轩便用细针加粗针,刺痛苏炫的后背前胸。 苏炫受不住,在灵涓的劝说下,勉强答应下来。苏炫穿上衣服,拿上宝剑,便武力相向。可见他的答应是骗人的。 但是寒庭轩的双锤岂是等闲之术?几个回合,便将苏炫的剑打落在地。寒庭轩一手用锤将苏炫按在地上,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冷酷地说: “苏炫,你注定是我手下败将!你若不答应娶灵涓,我不仅要你性命,而且要你全家人的性命;还要你未婚妻的性命!” “苏庄、顾庄都有兵马,我们联合起来,还怕你不成?”苏炫还在抵抗。 “苏炫,你们那些兵马算什么?我乃寒国大将寒庭轩,昆峰山“九龙洞”里驻扎着三千寒军,踏平苏庄、顾庄,是很容易的事情!你若和我合作,大家都好!不合作,今后再无苏炫,再无你的亲人和爱人!再无苏庄!也无顾庄!” 没有办法,苏炫只好答应。于是,他娶了灵涓。在寒庭轩的威逼下,为寒庭轩去寺观索取药材,还与他一同劫取有虞国送给昆吾国君王的珠宝。 寒庭轩本来要继续从寒国调集两千多兵马驻扎在苏庄,继续壮大势力,伺机对昆吾国下手。不曾想今日竟然发生了女儿灵涓遇难的事情。 寒庭轩悲痛万分,想替女儿报仇。但是,女儿一走,苏炫又被劫到顾家。顾庄的语蝶虽然没有过门,但是已经与苏炫暗地里偷情,怀有身孕。 那次,语蝶带兵讨伐苏炫。苏炫不敢应战,怕自己承受不住感情的折磨;于是让寒庭轩出来应对。 寒庭轩将语蝶打落马下,再下一锤便可要其性命。就在他手起锤落之时,顾玉堂纵马扬剑过来,挡住了他的锤。同时,耳边“嗖”的一箭飞过,顾庄的箭险些要了他的命。语蝶被救回;他也收兵回了苏庄。 寒庭轩的目的不在顾庄,而是昆吾国。所以,他就没有把顾庄放在心上。可是,这种忽略是要不得的!顾庄,恰恰对他和灵涓,构成了最大的威胁。 顾庄暗中召集人才,竟然闯入苏庄,杀掉了自己的女儿灵涓,还劫走了苏炫。 最关键是——那个拿着战戟的白衣男子,与苏浩交手时说是“少康”!是姒少康吗? 寒王派来的人告知他有仍国丞相之子仍朗天告密,说是姒相之子姒少康就藏在有仍国。寒浇派大将寒椒术率五百精兵擒拿时,姒少康突出重围,背负毒箭,横渡济水。让他严密监视,看姒少康是否渡水成功?是否已经落足昆吾国? 冤家路窄,难道那个人就是姒少康吗?想到这里,寒庭轩的心里一阵颤栗。这个被寒国通缉的钦犯,可能就在顾庄!他得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寒王。 这真是:望尘追迹起浪涛,落荒而逃荡心潮。 第119章 一触即发逞骁勇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遐想联翩添愁绪,静思己过悔当初。 当“少康”这个名字回荡在耳畔时,当时,寒庭轩多么想擒住他,邀功请赏。可是,一交手,他才知道,少康的武功略胜自己一筹。 现在,只能向寒王禀报了。寒国实力强大,且有寒浇、寒豷那样的勇武战将。区区一个失国的王子,兴不起什么大浪。 苏浩向顾玉堂射了一箭,寒庭轩又擒拿了虞林维。收兵回到苏庄后,苏浩的意思是明天让虞林维将苏炫换回,然后再操办灵涓的丧事。 可是,寒庭轩的心里突然荡起了浪潮:自己身份特殊,换回苏炫又能怎样?没有了灵涓,就失去了束缚苏炫的灵药。 这个苏炫,虽然是被劫持到顾庄的,谁知他的心是不是还属于寒国?属于他寒庭轩? 若是换成自己,诱惑自己的情人不在了,重新见到了旧情人,是不是心里会放不下?要知道苏炫开始还强烈反抗过,并没有诚心要娶灵涓。只是自己和灵涓合起来制服了他,他才就范。 听女儿灵涓说,苏炫虽和她睡在一起,却常常喊语蝶的名字。可见,苏炫对语蝶的爱是真挚的。 灵涓经常伤心地向他倾诉此事,有时声泪俱下。他心疼女儿,却不知该怎样安慰她。有一次,他试着这样说: “灵涓,男人都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只要温柔地对待他;时间长了,苏炫的心就被暖化了。” “爹,您来到昆吾国,可从来没碰过任何女人!”寒庭轩虽然凶狠,但是,对灵涓的娘还是忠心耿耿的。 “那是因为没有遇到合适的,一旦遇到,我也会变的。”寒庭轩只能用善意的谎言,博得女儿的开心。 “您即使遇到妖媚的女子,也不会动心的。因为,在您心中,我母亲是最美的!”灵涓流着泪说。 “灵涓,那你就做一个在苏炫心中最美的女子!苏炫的心不在你身上,说明你现在还比不上那语蝶啊!”寒庭轩进言道。 灵涓停止了流泪,心有所悟:是啊!自己总是仗着这个厉害的爹发脾气,苏炫的心能不烦吗?以后得改一改,做他心中最美的女子! 就在灵涓遇害之前,她来到寒庭轩的房间探望他。说起苏炫对语蝶的深情,灵涓又很委屈地说: “爹,我对苏炫比以前温柔了许多;可是,他晚上还喊语蝶的名字,我都要疯了。” 看着女儿失落的样子,寒庭轩心疼地出着主意: “灵涓,有一种爱叫‘先入为主’,语蝶率先闯入了苏炫的心中,想让苏炫忘记语蝶,一下子是很难的!你唯一的办法就是给苏炫赶快怀个孩子。那样,就能拴住他的心了!” “可是怀上孩子之后,他的心还转不过来,怎么办?”这是灵涓最担心的,所以她不敢给苏炫怀孩子:万一被休,牵挂就多了。 “你没有做,怎么知道不行?总得试试!你看我和你娘生了那么多孩子,想分也分不开啊!”寒庭轩孩子多,对老婆很是感激。 “那我——试试吧!”灵涓真的动心了:半年多了,该给苏炫怀个孩子了! “灵涓,有爹的大锤给你撑腰,苏炫跑不了。你尽可能放心地给他生孩子,越多越好!”寒庭轩鼓励着女儿。 灵涓似乎想明白了,她喜滋滋地从寒庭轩房间出去了。可是,这一出去,就是永别。 寒庭轩抱着女儿的尸身痛不欲生,恸哭了好一阵,直到灵涓被苏家着人装入棺木。 寒庭轩仇意难平,他和苏浩整顿兵马挑战顾庄。没想到顾庄的少康竟然武艺超群,出手炉火纯青。 苏炫若是倒戈,顾庄、苏庄联手对付自己,再加上那个寒国的钦犯姒少康,自己若是再不早些离开苏庄,恐怕就成了姒少康砧板上的肉了。 想到这里,寒庭轩来到苏浩房间,向苏浩讲明原因:自己的女儿自己疼,看着女儿的棺木,心都要碎了。他要把她葬在昆峰山下,今晚就出发。 郎中神色悲伤,前来辞行。苏浩也是一脸悲痛,真心挽留道: “伯父,灵涓被刺死,整个苏庄都很悲伤,您也要节哀啊!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您现在要带着灵涓走,恐怕不妥吧?等明日用虞林维换回苏炫,苏炫回来,才好为灵涓操办丧事啊!灵涓,毕竟是苏炫的妻子!等到明天,还不行吗?” 寒庭轩想:我若不走,等着你们来收拾我吗?明天?若是苏炫倒戈,我性命休矣!我死不要紧,“九龙洞”的三千将士怎么办?寒王的使命谁来完成?于是,他说着自己的道理: “苏炫年少体盛,毕竟要续弦。我的女儿,就不要碍事了!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张罗吧!何况,明日换人,万一,顾庄不轻易放呢?我那灵涓,岂不是还需等待?这么热的天,等不起啊!就让我带她走吧!早些入葬,早一日超生!我这是替苏炫料理丧事啊!我们翁婿一场,他会懂我的!” 寒庭轩说得在理,但是,自己毕竟是晚辈,怎么能擅作主张?于是,苏浩说道: “既然伯父执意这么做,我也不好阻拦。但是苏炫不在,这么大的事情,我一个当儿子的,也不能做主。是不是和我的爹娘商量商量?” 寒庭轩想:再商量,姒少康可能就过来了;要跑得快一些才行。于是寒庭轩又找来了合适的理由: “老爷、老夫人年龄大了,就不必打搅了。灵涓一死,苏炫被劫,今日,他们已经痛彻心扉。再折腾,他们的身子骨也吃不消啊!我这样做,也是替老爷老夫人分忧解难,算是对我们交情一场的交代!” 看来,郎中是非走不可了。苏浩虽然有些不解,不过,既然人家都在为自己的弟弟着想,为自己的父母操心。他这个做哥哥的,做儿子的,为什么不去顺水推舟呢?于是,苏浩真切地说道: “诸事之中,死者为大!既然伯父要为我的弟弟和爹娘分担忧愁,那苏浩替弟弟和爹娘感谢了!” 于是,苏浩帮着寒庭轩将灵涓的棺木放在车上。寒庭轩驾着车,直向昆峰山驰去…… 女儿灵涓的死,深深戳痛着寒庭轩。倒不是仅仅因为灵涓能够拴住苏炫的心,让他老老实实地为寒国所用。而是失去亲人的疼痛,吞噬着他的心脏;他简直无法呼吸了。 他带着女儿,肩负使命,离开斟鄩城,前往昆吾国。临走的时候,妻子还一直叮嘱他好好照看女儿,谁知女儿一去不回? 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这种疼痛是割裂心肺的,四肢百骸都在颤抖。他不知该怎么向妻子交代,也不知该恨谁? 恨语蝶吗?要知道,是自己和灵涓抢走了语蝶的心上人。语蝶向苏炫讨说法,似乎也在理。 恨少康吗?人家不过是劫持苏炫而已。一个被灭了国的落魄王子,无家可归,替顾庄出力,也能糊口饭吃。 恨独孤道人吗?一个不问世事的出家人,谁让自己贪恋人家的药材,才让人家忍无可忍? 恨寒浞吗?寒王让他带着女儿监视昆吾国,不过是为了更好地隐藏身份,人家也没有让灵涓非要嫁给苏炫。 恨自己吗?那是最正确不过了!贪图富贵,贪得无厌,心气毒辣,急于求成;将女儿“逼”到苏庄,送了性命。还能怪谁? 想到这里,寒庭轩边驱车边捶打着自己的胸膛,仿佛要把自己捶裂一般。 快到昆峰山了!到了那里,就在山脚下找一个好地方,挖个坑,把孩子先埋了。等到昆吾国被寒国灭了,再把孩子迁回斟鄩城。 可是,后面分明有马蹄声,难道追兵来了? “驾”!寒庭轩狠狠甩着马鞭,希望自己跑得更快些,早一点到达“九龙洞”! 眼看就要追上了,少康一夹马肚,“黄龙”神会,一下子冲跃到寒庭轩的马车前。 寒庭轩的马车被逼停,面对着来自寒国的细作寒庭轩,少康厉声喝道: “郎中,想逃?先把命留下!” 寒庭轩将双锤握在手里,看着这个英武过人的少康,冷笑着说: “苏炫被你们收买了吧?若不然,你怎么会来得如此之快?” 寒庭轩好狡猾啊!竟然猜到苏炫倒戈。但是,自己必须将苏炫掩护好!为了转移寒庭轩的思维,少康有意这样说: “苏炫那个顽固的家伙,岂能轻易撬开他的嘴?我是替虞王追讨珠宝的,你把珠宝藏在哪里了?速速归还,饶你不死!” “珠宝与你何干?难不成你是有虞国人?”寒庭轩想引出真相,故意这样说。 “我是什么人与你何干?但是,珠宝与我有关。”少康想:追讨珠宝是朵儿的事,朵儿的事不就是自己的事吗? “珠宝是有虞国的珠宝;而你,名为少康,实则是夏朝王子姒少康!自己的国没了,成了丧家之犬。然后,你投靠了有虞国,为虞思卖命,向我追讨珠宝来了,是不是?”寒庭轩追问着,他想证实“少康”就是“姒少康”! 少康年少气盛,还怕一个寒庭轩不成?他是夏国王子,他很骄傲啊!于是,少康慷慨淋漓地对寒庭轩说道: “我就是夏王姒相的遗腹子姒少康,寒浇派寒椒术率五百精兵与我一人作战,也没有将我剿灭。你一个寒庭轩,怎么会是我的对手?我是不是投靠有虞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定要灭掉寒国,复兴夏朝!现在,你若投降,将珠宝献出,我自会饶你!否则,我定将要尔性命!” 这真是:一触即发逞骁勇,淋漓畅快展豪言。 第120章 鏖战正酣中陷坑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风华正茂英雄胆,朝气蓬勃壮士魂。 少康大义凛然,让寒庭轩暗暗吃惊。但是,他对昆峰山比少康熟悉;凭着有利的地形条件,他要搏上一搏。于是,寒庭轩怒喝道: “少康,虽是独孤道人杀害了我的女儿,你岂能脱了干系?我怎么能不仇恨于你?你是寒国钦犯,又替有虞国卖命,还是杀害我女儿的帮凶。我要为寒王尽忠!也定然让你为我女儿偿命!” 说着,寒庭轩挥起双锤,向着少康迎面砸来。那双锤,如流星滑过一道灿烂的弧线,具有雷霆震怒的气息。“星流霆击”!双锤直向少康的眉宇之间而来。 少康见锤势凶猛,急忙向马背后仰,躲过了双锤的凌厉之势。然后,他拨马转向寒庭轩的斜侧,搅动战戟如奔腾的激流从高山倾泻而下,喷珠溅玉一般,有着惊天动地的力量。“神流气韵”!少康扬戟,朝着寒庭轩的胸部刺去。 寒庭轩急忙用双锤迎上,顿感少康的气力非同寻常。但是,他也是武林高手,怎么会轻易服软?于是,寒庭轩手挥双锤,挥发出强悍无比的气力,奋力与少康拼杀。 就这样,两个人再一次锤来戟往,斗在一处;互不相让,难解难分;激烈的波光四散扩张,璀璨耀眼。 战戟与双锤相击碰撞的声音,在昆峰山回响。树枝摇动,落叶缤纷;大地仿佛在颤抖,高山仿佛在晃动……两人一战,就是六十几个回合。 少康的战戟,旋风一样,是飞扬的豪放;寒庭轩的双锤,骤雨一样,是急促的倾盆。 少康的战戟,斗虎一样,是强横的气魄;寒庭轩的双锤,火花一样,是闪射的星光。 少康的战戟发狠了,疯狂了一般;寒庭轩的双锤忘情了,没命了一般。 少康的战戟没有束缚,没有羁绊,没有闭塞,劲气冲天。寒庭轩的双锤挣脱了,撞开了,冲破了,气力无穷! 双锤和战戟撞击起来,如千里的雷声万里的闪,使清爽的空气变得燥热了,使困倦的夜晚变得亢奋了。 月亮仙子栖在柳梢,看着二虎相斗,放射出更加灿烂的光华。一颗亮亮的流星,从银河当中飞了出来,像银河里溅出的一滴水花儿似的,滑过广阔的夜空,悄无声息的向着北面坠落下去…… 寒庭轩的双锤招式新奇,出神入化。少康暗暗积蓄着“三元凝气”:元精如落叶索索,元气如秋风飕飕,元神如秋雨沥沥,直入他的丹田。意念中:马鸣风萧萧,晦暗又明晰;大彻大悟,势如破竹! 真气已满,少康的战戟突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如烟,如雾,如尘。寒庭轩拼命地寻觅着,撞击着;舞动双锤如洪流直泻而下,更涌,更挤,更急。 倏忽,少康的战戟如岩石被击碎,石块飞溅出去,带着轰轰烈烈的气息,含着严峻威逼的气势。“碎石问路”!少康扬戟,直捣寒庭轩的咽喉。 少康的战戟瞬间迸发出来的豪劲,把寒庭轩惊出一身冷汗。他连忙低下头,躲过战戟,举锤直向少康的胸口砸去。那锤如悬空的银练,珠花迸溅。“白练腾空”!带着震撼人心的气势。 好险!就要砸到了。 “咣”“咣”两声,少康的战戟将寒庭轩的双锤挡了回去。他扬起战戟,如狂风激荡而起,如暴雨喷迸而出。“疾风骤雨”!少康的战戟,向着寒庭轩的肩膀,狠命刺去。 寒庭轩的肩被刺中,阵痛袭来,无法排解一样。寒庭轩一哆嗦,心里一虚,不敢恋战。他驾着马车,朝着“九龙洞”的方向飞奔而去…… 寒庭轩要逃,少康哪里肯舍?他策马追赶,寒庭轩的马车怎能是“黄龙”的对手?眼看追上了;少康将战戟举了起来,挥舞战戟如巨龙吐沫,水森森,雾蒙蒙,具有一泻千里的威势。“龙起沫飞”!少康扬戟,直向寒庭轩的后背而去。 一股寒凉之气袭来,寒庭轩快速将马车侧转,躲开少康的战戟,同时绕过了一棵树,曲折而行。直接过去,不是更好阻击吗?少康策马,直着追了过去。 只听“扑通”一声,少康连马带人,掉入陷坑之中。 寒庭轩一喜,心想:少康,你也有今天?瓮中捉鳖,正好将你剿灭,圆了寒王的心意。 于是,寒庭轩转回陷坑,拿锤来砸。忽然一道光,从陷坑中滚起。“黄龙”一跃,竟然跳出坑外。 寒庭轩一见,大惊失色,神马啊!他急忙调转车头,疯一般地向“九龙洞”跑去…… 少康害怕还有陷阱,于是,拨转马头,向着苏庄的方向,飞驰而去…… 子夜时分,少康终于看见了苏庄的榕树。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苏庄门外,站着姚朵、虞林维、仍鹰杰、香薷、语蝶、苏炫和苏浩。他们都在翘首期盼;一见少康纵马归来,一起迎了上去。 看到少康平安归来,姚朵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紧跑几步,率先迎上前去,兴奋地说: “少康哥,你终于回来了!没事就好!” 看到姚朵长吁出一口气,担忧的气息还蒙在脸上。少康知道她一定因为自己的出征,十分熬心。 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朵儿站在外面这么久,不要着凉了啊! 少康下了马,站在姚朵面前,关切地说: “朵儿,外面站着,不怕受凉啊?早些睡才好!” “少康贤弟,瞧你把朵儿妹妹关心的!我们不也在外面站着吗?也没受凉啊?”香薷开起了玩笑。 听到香薷的调侃,少康不好意思地说: “我一看到朵儿,就有点精力不集中。大家辛苦了!” “这哪里是精力不集中啊?这分明是太集中了。你的眼里只有朵儿妹妹,精力集中到已经看不到周围的一切。我们都等着你,没看到我们都受凉了吗?”语蝶也来打趣道。 看到香薷和语蝶都在逗着少康,而少康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里虽然有难为情,但是,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关怀与迷恋。姚朵的心,就像清溪荡漾,泛起了欢愉的浪花。 姚朵娇羞地躲开了少康的目光,对香薷和语蝶说道: “香薷嫂子,语蝶姐姐,少康哥刚从战场下下来,他还没有回过神呢?” 看到这些女子们都在有意创造轻松欢乐的气氛,仍鹰杰走上前去,问侯道: “少康贤弟,你辛苦了!” “少康,怎么样?寒庭轩被除掉了没有?”苏炫急切地问道。 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少康诉说着实情: “我追上寒庭轩,大战了一百多个回合。那寒庭轩被我刺中了肩部,招架不住,驱车便跑。我赶紧便追,不想掉到陷坑里面。寒庭轩回转车来取我,多亏‘黄龙’,一下子从陷坑里面跃出。寒庭轩一见此种情势,掉转马车便跑。我怕追下去,还会遇到更多的陷坑,于是就回来了!” “陷坑?”苏浩疑惑地看着苏炫。心想:“九龙洞”的陷坑,难道你不知道? “瞧我这死脑筋!”苏炫一拍自己的脑门,后悔道,“‘九龙洞’的周围,凡是有树的地方都有陷坑。事情太急,我忘记告诉少康了!” “苏炫,你是不是心思还没有转变过来?还以为自己是寒庭轩的贵婿呢?这么大的事,竟然隐瞒下来了!”语蝶忍不住责怪道。 看到语蝶生气的样子,苏炫走到语蝶面前,摸着自己的胸口说: “语蝶,你可不能冤枉我!我的心是不是真的?可以让你剜出来看看。寒庭轩把我害苦了;我巴不得他快点死呢!” 看到这一对情侣因为“陷坑”有了误会,少康赶忙走过去,向语蝶解释道: “语蝶姐,这不是苏炫兄的错!我和苏炫兄回到苏庄,寒庭轩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我们急着讨论追赶的事情,至于陷坑,怎么来不及去想?” 苏浩射了顾玉堂一箭,一直不好意思向语蝶解释。这时候,他看到语蝶对弟弟发着脾气,于是,走过来,劝解道: “语蝶,这半年多,苏炫虽然和灵涓在一起,但是他一刻也没有忘记你。晚上睡觉时,常常喊你的名字。为此,灵涓经常和老爷、老夫人闹,让他们好好管管苏炫。其实,我们家里人都讨厌灵涓,早就盼着你嫁过来呢!” 看到这么多人都在为苏炫说情,而她,不过是和苏炫撒撒娇罢了。面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真诚表白的苏炫,语蝶将他放在胸口的手,轻轻拿下,含娇道: “苏炫,你的心,我懂!” 看到语蝶原谅了自己,苏炫很是激动。他转过身,面对着大家,承诺道: “寒庭轩应该不完全知道我的态度,这样,我就可以做内应。明日,我去‘九龙洞’,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诱他出来。然后,我们一举将他歼灭,为国为民除害。” “苏炫,你这样做,还真有点英雄气概!”语蝶笑了。那笑容,涓涓细流般柔婉,蕴含着对英雄的憧憬。 “那是自然!自古美女爱英雄;我不做英雄,你怎么会死心塌地爱着我?”苏炫也笑了。那笑容,幽幽水韵般怡人,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真是:二虎相斗展劲风,鏖战正酣中陷坑。 第121章 齐心协力对外敌。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挺身而出当内应,英雄虎胆溢芳菲。 面对苏炫表现出来的英雄气概,语蝶虽很欢喜,但是,心中不免牵挂。 她的语气略过一丝担心: “苏炫,你做内应,万一被寒庭轩发现,那可就没命了。到时候,我怎么办?” “是啊!做内应是很危险的,一旦有去无回,岂不是让语蝶姐和大家伤心?”少康也在担心。 “苏炫哥,要三思而后行啊!”姚朵劝道。 “除掉寒庭轩的办法很多,何必以身试险呢?”香薷也在劝。 虞林维是姚朵公主的侍卫官。大家说话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个安静的人,守在公主身边!可是,面对苏炫的决定,他不得不提醒道: “苏炫,我和寒庭轩交手,略一松动,就被擒了!所以,寒庭轩的身手,十分了得。你若是单枪匹马,深入虎穴,一旦被戳穿,后果不堪设想啊!” 虞林维的提议不言而喻,做大哥的自然更加担心。于是,苏浩很豪气地说: “苏炫,要不然,大哥去做内应,游说寒庭轩。你毕竟太年轻,经验不足啊!” 大家纷纷献言,仍鹰杰提议道: “做内应是大事,需群策群力;大家明天清早聚在顾庄议事厅,细致商讨除掉寒庭轩的策略,如何?” 仍鹰杰的提议,让空气一下子安静了许多。苏炫真实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对于大家的顾虑,我是能够理解的!今夜这么晚了,再讨论下去,天就亮了。大家都需要好好休息,少康更是辛苦。养精蓄锐,才是正理。我赞同仍鹰杰师爷的提议。” “是啊!睡好才是硬道理!那么现在,我们大家散了吧!明天请早,我和苏炫到顾庄议事厅,和大家一起商讨军情!”苏浩慷慨地说。 大家都表示赞同! 就这样,苏家兄弟回苏庄;其余的,都要随语蝶回顾庄。 这时候,少康走到虞林维身边,关心道: “虞林维,你回来就好!没受伤吧?” “没有!苏家兄弟对我很好!”虞林维微笑着说。 那微笑,就像一朵小花,静静地开在朦胧的夜色中。 今夜,太静了。月光像一位温柔的母亲,用她那细腻的手,抚摸着每一位孩子。在她的环抱中,顾庄和苏庄显得更加深沉。 路,是那么幽静;夜,是那么莫测。树儿轻轻摇摆,像妩媚的姑娘翩翩起舞。星星如珍珠乍现,闪现出一种庄严而圣洁的光芒。 寒庭轩被少康刺中肩膀,带伤回到‘九龙洞’,很是愤懑。 守洞的两位副将寒栾、寒睿德迎过来。看到统帅寒庭轩血染战袍,一脸憔悴,满眼泪花。他们急忙询问情况。 寒庭轩便将灵涓被刺杀、自己被刺伤的消息告知他们。 寒栾、寒睿德得知灵涓被刺死的消息,很是悲伤。 看到寒庭轩伤势很重,寒栾唤来医官,给寒庭轩止血、包扎。 一切停当,寒栾和寒睿德劝寒庭轩节哀,并劝他好好养伤。 寒庭轩十分悲痛,脸上挂满泪痕。他挣扎着身子,微颤着声音,说道: “灵涓还在车上,赶快让她入土为安吧!” “统帅,须给灵涓姑娘找个风水宝地才好。”寒睿德建议道。 “哪里风水好?”寒庭轩动心了:是啊!将女儿葬在风水宝地,她才能含笑九泉啊! 寒栾对昆峰山很熟悉,向寒庭轩献言道: “在‘九龙洞’西侧,有一个‘龙栖湾’。这里三面环山,地势蜿蜒;状如卧龙,背靠凤岭;松林拥翠,风光秀丽。是层峦叠嶂、左环右抱的风水宝地。把灵涓姑娘葬在那里,应该是最好的!” “那我们现在就行动吧!”寒庭轩带着疲惫的声音说。 “统帅,你脸色苍白,血也流了不少,伤口一定很痛吧?明日再行动,如何?”寒睿德进言道。 伤痛,哪里抵得上心痛?明日?明日的事情有预料啊!寒庭轩明察道: “不出所料,明日,寒炫必将过来游说于我;而姒少康定会带着苏庄和顾庄的兵马来攻‘九龙洞’!我们得守住洞口,逼他们退兵。” “统帅,您是让我们坚守阵地,不去迎战吗?为什么?我们有破!”寒栾也是年轻气盛。 看到寒栾一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样子,寒庭轩教训道: “寒栾,你太年轻了,不懂什么是战术。我们守住‘九龙洞’,就守住了阵地,也就守住了实力。我们的任务是监视昆吾国,并将珠宝运回斟鄩城,交还寒王。我们若是在交战中全军覆没,这样的使命,谁来完成?” “我们怎么会全军覆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三千寒军也不是平常之辈!”寒睿德也很不服气。 寒庭轩谁也不怕,就怕少康。一想起他,就心有余悸。他对寒睿德分析道: “睿德,你是寒王的至亲,来到‘九龙洞’监督我的工作。可你却不知道我在外面拼搏的艰辛。我和少康交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的双锤都赢不了他,你们能将他奈何吗?” 看着寒庭轩肩膀上的伤,寒栾幡然顿悟,于是,对寒睿德说道: “睿德,你没有看到统帅的伤口吗?他尚且不行,我们去对付这样一个高手,恐怕更不行!” 寒睿德是寒浞弟弟的孙子,今年二十岁,相貌英俊,武艺出众。寒浞将他派到“九龙洞”,一方面历练他,让他好好成长,立下战功,也好提拔。 另一方面,派自己的近亲从事这个神圣的间谍工作,可以好好监督寒庭轩和寒栾,以防他们在昆吾国做一些不利于寒国的事情。 对寒浞而言:做君王,对人,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事事防范才重要!用至亲好过用别人。 少康是个敏感性的人物,寒睿德时刻不忘自己的使命,他提议道: “既然两位都认为死守洞口是良策,那就死守好了!不过,姒少康是夏王姒相的遗腹子,是寒国最大的敌人。前不久,寒王差人过来要我们密切注意少康的行踪。现在,他就藏在顾庄!我们得把这个消息,赶快送给寒王。” 看到寒睿德着急的样子,寒庭轩知道他的心比自己还急,毕竟是寒王的至亲嘛!于是,寒庭轩平静地说: “睿德,你说得不错!不过,斟鄩城现在被夏朝遗臣有鬲国伯靡所围,寒豷正带兵前往斟鄩救援,不知道情况如何?明日,我们派使者回斟鄩!这件事,你去办吧!” “诺!”寒睿德领命。 安顿好使者的事情,灵涓的事情就是最关键的了。寒庭轩对寒栾吩咐道: “寒栾,你带三十多弟兄,拿上掘土工具,随我去“龙栖湾”!” “诺!”寒栾领命。 寒庭轩带着寒栾等三十多兵士,很快来到“龙栖湾”。 寒庭轩在“龙栖湾”选了一块平坦的地方,让他们掘土挖坑。很快,坑被挖好。寒庭轩亲自和几个兵士将灵涓的棺木下葬。 填土后,一座坟茔出现了!站在坟前,众人肃穆! 寒庭轩的心在绞痛,眼泪倾流而下。 清寂的午夜,蘸一笔月色,抒一笺盈盈满怀的乱绪,与切痛的思念相伴,令寒庭轩痛不欲生—— 灵涓,爹再也看不到你了。这种失去亲情的深痛,是咸的,苦的,辣的,酸的。 爹记着你的孝心,为了爹的大业,你毅然跟随爹来到昆吾国。 在行医的那段日子里,你跑前跑后,忙里忙外。生意很是红火,这样,吸引了不少人看病,也从中培养了不少寒国的耳目。 当爹说起苏庄,准备让你将终身托付苏炫时,你先是有些犹豫,因为你还没有爱过,不知道爱情的滋味是什么。可是苏炫一进门,你便被他迷住,并毫不犹豫地以身相许。 无论是迷情药也好,无论是威逼也罢,总之,你是愿意和苏炫过一辈子的!谁知,嫁过去,就掉进了火坑,一去不回。 想到这里,寒庭轩边流泪,边对着坟茔说道: “灵涓,是爹害了你!带你离开斟鄩,来到昆吾国。谁知你见到苏炫,也是动了真情。嫁给苏炫,本以为苏庄可以为我们所用,你也找到了自己幸福的归属。”寒庭轩的语气悲中带恨, “不曾想顾庄派人前来刺杀,将我儿致命。为父痛彻心扉,定当让那顾庄为你偿命,拿顾庄人的项上人头祭奠你的灵魂!孩子!安息吧!爹——会永远想着你!” 寒庭轩说完,向坟茔鞠躬行礼;寒栾和那三十多兵士也含悲鞠躬行。 然后,寒庭轩带着满心的悲痛,领着寒栾等人回到‘九龙洞’,休息去了! 翌日清晨,清新在湿润的空气里流淌。粉荷摇曳,芳香四溢。一些不知名的鸟儿,昂着头,抖着翅膀,卖弄着婉转的歌喉。余音袅袅,令人回味无穷。 用过早饭,大家一同聚集在顾庄的议事厅,商讨军情。 苏庄主苏白晨,带着苏浩和苏炫一同到达。他被安排坐在顾旬殷旁边;两位庄主并排而坐,气势颇为庄重。 这真是:固守阵地不迎战,齐心协力对外敌。 第122章 运筹帷幄谋良策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至交契友本相好,婚变突发起隔阂。 苏白晨与顾旬殷的交情一直不错。只是因为苏炫的婚变,双方有了隔膜,让他无颜再见顾旬殷。 今日,苏白晨被两个儿子告知真相,他便要亲自来顾庄,商讨军情。一方面他怀着负疚之心,请求顾旬殷原谅,重修旧好;另一方面他想为昆吾国做点什么。 顾旬殷不计较苏庄的悔婚,对苏白晨十分客气。因为,语蝶和苏炫依然相爱;这一点,他很欣慰。 大家坐定,顾旬殷郑重说道: “寒国派来的细作寒庭轩父女,在昆城以行医为名,监视着昆吾国,随时准备对我们昆吾国下手。他们还抢劫有虞国送给君王已许的贺寿珠宝,破坏两国的关系。”顾旬殷的语气很神圣, “现在,灵涓被除,寒庭轩逃回山洞。昨夜,少康追赶,没能取得寒庭轩性命。寒庭轩不除,必将成为我昆吾国之大患!今日,顾庄和苏庄合在一起,共同商讨对策,以灭寒庭轩,为国除害!” 苏白晨也是正直之人,担当方面,毫不逊色。他义正辞严道: “寒庭轩是我苏庄招惹来的,我苏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次围剿寒庭轩,我苏庄一定竭尽全力!” 寒庭轩受了伤,一定不会轻易迎战,少康审时度势道: “昨夜,寒庭轩被我刺伤肩部;今日,一定会死守山洞。他若是不出来应战,我们得想办法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自己最合适,因为寒庭轩虽然会怀疑,但是只要自己考虑周全,应该会成功的!于是,苏炫再一次引荐自己: “引蛇出洞这个任务,还得交给我。大家或许都在为我担忧,怕万一暴露,寒庭轩心狠手辣,定会对我下手。但是,我和他毕竟翁婿一场,而且为他办了好多事。不看情面看佛面,即使他疑心大起,应该不会置我于死地!” “九龙洞”是虎穴啊!苏炫是自己一生所爱的人,怎么能不去担忧?语蝶悠悠缓缓地对苏炫说道: “苏炫,就你一个人去吗?要不要——有人陪着?也好有个照应!” 弟弟深入虎穴,哥哥理当同行!苏浩慷慨道: “我陪苏炫去!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谁陪着去,不如父亲陪着去;于是,苏白晨正色道: “苏浩还要带兵,需要在“九龙洞”外面布阵。所以,我陪着去最合适。一方面,我是苏炫的父亲,父子连心啊!陪在他身边,我才放心。另一方面,我是寒庭轩的亲家。他在苏庄时,我待他一直不错。他带走灵涓的时候,也没有和我打招呼,这正是我去找他的理由!” 苏炫执意要做内应,苏白晨愿意陪同。顾旬殷与苏白晨共事多年,自然知道他的能力。于是,他安慰大家道: “灵涓一死,作为他的婆家,理应为她操办丧事。寒庭轩多疑,自己带着女儿的尸体逃跑了。苏庄主和苏炫以吊丧为名,去找寒庭轩,也在情理之中。只要苏庄主和苏炫情真意切,寒庭轩即使怀疑,也不会轻易下手。我相信苏庄主的大刀,也相信苏炫的智慧!” 仅仅用吊丧的理由,不足以钓出寒庭轩这条大鱼,需要充足的“诱饵”,于是,仍鹰杰提议道: “苏庄主和苏炫与寒庭轩接触日久,自然了解对方。苏庄主和苏炫既然愿意去,说明他们的心里还是有底的。为了打消他的怀疑,苏庄主和苏炫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这个诚意就是钓鱼的‘诱饵’!” 找独孤道人是自己的主意,既然大家都在出力,自己怎么能袖手旁观?何况,“九龙洞”里还藏着有虞国的三厢珠宝。于是,姚朵请命道: “灵涓一死,寒庭轩最恨谁?那就是杀死灵涓的人。独孤道人走了,自然不能烦他。我愿意做这个诱饵。苏浩大哥绑着我在“九龙洞”外候着。”姚朵的神色很从容, “苏炫哥和苏庄主在“九龙洞”和寒庭轩说,找独孤道人进入苏庄的策略,是姚朵出的,现在已经将元凶带来。寒庭轩出来一看,一定相信。他一旦出洞,剿灭他就不成问题!” 朵儿做诱饵,自己怎么能放心?少康大气地说道: “朵儿毕竟是个女子,打仗是男人的事。面对强敌,更得由男人对抗!苏浩大哥绑着我去就可以了,因为是我打掉了灵涓的剑,是我刺伤了寒庭轩的肩。我做诱饵,最合他的心意!” 少康做诱饵,漏洞太大。虞林维提醒道: “少康,你做诱饵,最不可信!寒庭轩那么厉害,都赢不了你。苏浩大哥怎么能绑得了你?这只会引起寒庭轩更大的怀疑!所以,苏庄主和苏炫必须告诉寒庭轩,你们为有虞国筹集了珠宝,少康已经带着珠宝离开了顾庄。否则,寒庭轩是不敢出洞的!” 虞林维的提议,让顾旬殷有了自己的想法: “虞林维说得有道理!少康和姚朵是替顾庄出力的,我想,他最恨的应该是顾庄!做诱饵的应该是我顾旬殷才对啊!” 整个事件全是因为自己和苏炫、灵涓之间的感情纠葛,自己是灵涓的情敌,寒庭轩应该最恨顾庄的语蝶。做诱饵,非语蝶莫属。于是,语蝶满含诚意地说: “苏炫娶了灵涓,寒庭轩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不甘心,才会让少康贤弟和姚朵妹妹去找苏炫。独孤道人杀掉了他的女儿,可是我们的孩子呢?不是也被他打掉了吗?”语蝶的语气有些愤慨, “这叫‘一报还一报’!我恨他,他也一定最恨我!所以,苏浩大哥在我外面绑着我,让我做诱饵,寒庭轩应该最满意。我配合苏炫,来一个里应外合。苏炫是我一生中最爱的人,他深入虎穴,我也不放心。我一定要和他生在一起,死在一起!” 语蝶的话感动着苏炫,苏炫激动地对语蝶说: “语蝶,我们来还没有成亲,怎么能轻易死去?我们不过是配合演一出戏,诱寒庭轩出来而已。我苏炫犯了大错,让你为我伤心。这次,我定当立下大功,给你和大家一个说法!让你开心!” 女儿上阵,父亲怎能放心?于是,顾旬殷执意道: “玉堂中箭,不能护在语蝶身边。寒庭轩不仅仇恨语蝶,更仇恨顾庄。因为顾庄暗中招贤纳士,才有了潜入苏庄的事情。我愿和语蝶一起做诱饵,一方面让寒庭轩更加相信;另一方面,我守在我女儿身旁,护她周全!而且,几年没动刀了,这次该用在寒国细作的身上了!” 老友都要出面,苏白晨感慨万千: “顾庄主宝刀未老,我苏白晨也定要雪耻。这一次我也要手握大刀,将寒国的奸细消灭!还顾庄一份情谊,还昆吾国安宁!” 大家身上的那种奋不顾身的精神感染了仍鹰杰,他沉稳地说道: “既然大家这么齐心,我想,剿灭寒庭轩,夺回珠宝,不是难事!苏炫,你熟悉昆峰山的路线,也知道‘九龙洞’的位置,你给大家说一下。” 苏炫一副认真的样子,郑重其事地说道: “昆峰山石奇,林秀,谷幽,山静。它的南坡峻岭奇峰,怪石嶙峋,北坡植被丰厚,郁郁葱葱。‘九龙洞’在北坡,很是隐蔽。” 该是师爷布阵的时候了,仍鹰杰对大家道: “现在,苏庄和顾庄合起来有四千多兵马。我建议苏浩带一千人马正面对敌,将语蝶和顾庄主绑在马上,让他们作诱饵。但是,绑绳要打活结,以备随时挣脱。”仍鹰杰运筹帷幄, “少康带着五百人马埋伏在右翼,随时接应苏炫和苏浩,你的任务就是拿下寒庭轩。我和虞林维以及姚朵公主带三千兵马埋伏在左翼。我们的任务是进得“九龙洞”夺回珠宝,并歼灭“九龙洞”的三千兵马!” 关于“九龙洞”的陷坑,必须提醒。于是,少康对大家说: “昨夜,我掉进了陷坑。既然有树的地方都有陷坑,大家埋伏和行动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最好离树远一点。” 灵涓被刺死,罪魁祸首应该是她的那个贪婪无耻的爹。于是,苏炫愤恨地说道: “灵涓被刺死,其实就是她那个贪心不足的爹害得!我和灵涓毕竟夫妻一场,我定让寒庭轩给灵涓陪葬。埋葬灵涓的地方就是埋葬寒庭轩的地方。” 去见君王已许,自己还没有礼物,寒庭轩还不能死。于是,少康说明原因: “对于寒庭轩,一定要抓活的!这是我们送给君王已许最好的礼物。因为寒国想灭掉昆吾国,寒庭轩最知道实情。若是将他交给君王,岂不是为昆吾国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苏庄主、苏炫兄,你们只管引寒庭轩出来。抓他的事情,交给我!” 由少康对付寒庭轩;珠宝的事情,很快就能解决。于是姚朵对少康说道: “少康哥,你若是将寒庭轩擒获;我和虞林维、鹰杰兄打进洞里,一举就能把寒军消灭,夺回珠宝。” “朵儿,这次行动,我不在你身边,你可一定要小心啊!”少康递上了关切的眼神。 那眼神,分明在说:朵儿,我手摘一弯月牙,头顶两颗星辰,眼含三色秋波,脚踏十瑞祥云,以闪电般的速度来到你的面前,惟愿我们天长 地久。所以,你的平安,在我心中至高无上啊! 这真是:运筹帷幄谋良策,眉眼传情寄平安。 第123章 深入虎穴诱成迷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钟爱如宝心挂甜,盈盈浅笑喜拂颜。 听到少康体贴的话语,看到少康关爱的眼神,姚朵浅笑嫣然:浓浓的爱意在心底里蔓延,深深的温馨在眉梢间浪漫。 她正要对少康说些什么,虞林维却接过少康的话,慷慨道: “少康,我和玉琴会保护好公主的,你就放心吧!” 这一次,仍鹰杰也要亲自上阵。为了宽慰少康,他也真心地说道: “少康,我虽然武艺不精,但是,对付几个喽啰,我还是有把握的!你就不必担心公主了。” 有少康爱着,有大家护着,姚朵倍感温暖。她用挚爱的眼神看着少康,说道: “少康哥,我们养伤的时候,你教我的招数,我还记着;我一定会平安归来!” 姚朵的眼神,用心弦为少康弹了一曲最动听的情歌;姚朵的话语,用真情为少康抒了一怀甜蜜的爱意。若山水相拥,欢悦袅绕。 这恩爱秀的,让苏炫不由地开起了玩笑: “你们俩就别秀恩爱了!我和语蝶都眼馋了!” 说完,他深情地看了看语蝶。语蝶一抬头,与苏炫的眼神相遇。那会心的眼眸,是心有灵犀的惦念,也是幸福厮守的誓言。语蝶不由地抿嘴而笑,苏炫也情不自禁地笑了。 大家都要出征,香薷决定为大家做些什么。于是,她满怀热情地说: “我在顾庄,让伙夫们杀猪宰羊,大摆宴席;迎你们凯旋,为你们庆功!” 看着怀孕的妻子都在用心用力,仍鹰杰的内心甚是喜悦。他笑着对香薷说: “那我们拼杀时,更得全力以赴!” 夫妻同心,是情深意长,琴瑟和鸣;是风雨同舟,双栖双飞。香薷的心,满是暖意;仍鹰杰的眼,盈着情泉。 策略已经谋划停当,最后,顾旬殷安排道: “兵贵神速,我们得马上行动,以防夜长梦多。大家各点兵马,各行其事。用饭之后,兵马就出发。我还建议苏炫带领的一千兵马都穿上素服,这样,会让寒庭轩更相信!” 顾旬殷的提议自有道理,苏浩爽快地说: “听顾庄主的安排,我照做便是!” 顾庄和苏庄布置兵马后,向“九龙洞”进发而去…… 而“九龙洞”的情势如何呢 清早,用饭后,寒庭轩召集寒栾、寒睿德商议道: “今日,苏炫应该会来!但是他的心在何处?我想,转移到语蝶身上的可能性也大,所以,我们切不可大意!” 因为苏炫,灵涓才会被刺死。而灵涓一死,在昆吾国的细作任务,还得重新谋划。想起来都有些头疼,寒睿德不满道: “苏炫若来,我一定亲手将他杀死,来祭奠灵涓姑娘的亡灵!” 冤有头债有主,苏炫也是被人所劫,培养一个耳目不容易,怎么能轻易对自己人下手?于是,寒栾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睿德,不可妄动啊!苏炫是我们在昆吾国一手培养起来的耳目,千金易得,一将难求。而且苏庄是我们隐蔽军队的得天独厚的地方。这块肥沃之地,怎么能轻易让出去?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杀死苏炫。我们还得暂时留着他,为我们寒国所用。他一旦没用了,再杀也不迟。” 苏炫娶了灵涓之后,一直顺着灵涓的性子,而且,为自己做了不少事。寒庭轩虽然不完全相信苏炫,但是还没有马上要杀掉他的打算,于是,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苏炫若是今天来到‘九龙洞’,就不让他再回苏庄了。让他随着我们把珠宝送回斟鄩。然后,我们再从寒国为他物色一位绝色女子,让她与苏炫成亲。” “苏炫若是不从呢?”寒栾提出自己的疑问。 寒庭轩的语气,突然变得凶狠起来: “苏炫若是不从,我便折磨他。我试过了,苏炫是经不住折磨的。那时,他将会再一次投入我们的怀抱,成为寒国杰出的耳目。苏炫这道关口一旦被攻破,苏庄自然会成为我们寒国的驻军基地。” 苏炫离开苏庄,就鼓掌难鸣。为了保命,他也得听从寒庭轩的安排,何况,寒庭轩还在为他的婚事着想。寒栾对寒庭轩很是敬佩,说道: “还是统帅的智谋更高一筹,苏炫一旦离开苏庄,就等于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他不为寒国办事,还能做什么?何况,寒国美女如云,苏炫一定会再次就范,若是反抗,统帅的‘迷情药’也会大放异彩。” 将珠宝送回斟鄩,交还寒王,是最大的任务,寒睿德说道: “统帅的安排的确有道理!不过,将珠宝送回斟鄩,是大事。统帅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自己有伤,而且,斟鄩城外驻扎着伯靡的军队,这个时候,一定不是最佳时机,于是,寒庭轩说道: “近期不能走,一则,我有伤;再则,斟鄩城正在打仗,万一珠宝落在伯靡手中,就前功尽弃了。何况,不出所料,今日,姒少康很快会带兵来到‘九龙洞’。我们若是现在带着珠宝出去,一旦被他追上,不仅珠宝丢失,而且,性命休矣!那样,我们人马分散,‘九龙洞’恐怕不保!” “统帅,我们现在怎么办?”寒栾问道。 “死守“九龙洞”!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我们不出战,就赢了!”寒庭轩胸有成竹地说。 听了寒庭轩一席话,寒睿德备受启发,他对寒庭轩说: “统帅的安排甚是妥当。我们一定坚守‘九龙洞’,保住实力,赢得最后的胜利!今早,我已经将使者派出,让他将姒少康在顾庄的消息告知寒王,让寒王早做谋划。等伯靡退兵,我们就将珠宝送回斟鄩,再从斟鄩调集兵马。若是苏炫言听计从,兵马就隐藏在苏庄。到时候,谋取昆吾国,不在话下!” 昆吾国,成就了寒庭轩的细作之梦,因为,他喜欢在双重角色下建功立业。但是,昆吾国也埋葬了他的女儿,此时,他对昆吾国充满了仇恨。他用沉闷的声音说道: “昆吾国不灭,终究是我们寒国的祸患!我们一定要埋伏下来,将来给昆吾国致命一击!现在,你们操练兵马去吧!” “诺!”寒睿德和寒栾同时领命。 寒睿德和寒栾练兵去了;寒庭轩回到自己的居室,躺在床上养伤。伤口在疼,心口也在疼。寒庭轩对女儿灵涓的思念之情仍在泛滥:一声叹息,已是老泪纵横…… 将近午时,寒庭轩和寒睿德、寒栾坐在一起,准备一起用餐。 “统帅,你不是说苏炫会来吗?快到午时了,他怎么还不来?”寒栾问道。 寒庭轩对苏炫还是了解一些的,于是,他对寒栾和寒睿德说道: “你们一直在‘九龙洞’,不知道苏庄到‘九龙洞’的距离有多远,而且,他还得绕开树走。苏炫是个胆小的人,怕掉到陷坑里,自然慢了些。不过,我想他会来的。一则,他和灵涓夫妻一场,论请伦理,应该来祭奠。再则,若是倒戈过去,他就是姒少康的同伙,定然诱我出去,从而剿灭“九龙洞”的寒军。” 寒睿德对苏炫是轻视的,他带着愤恨的语气说道: “苏炫还想帮着姒少康剿灭我们?做他的美梦去吧!他一进‘九龙洞’,我们就将他控制起来,不仅我们不出洞,他也休想出去。如有异向,杀而诛之!” 正当三人讨论之时,突然有人传报:洞门外,苏庄主和苏炫二人求见。 “统帅真乃料事如神啊!”寒栾不由赞道。 “真是说到就到啊!苏炫若是来祭奠灵涓姑娘的,那他还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寒睿德发表自己的看法。 寒庭轩知道苏炫对灵涓的感情,对他们说道: “别把苏炫想得太简单!他娶灵涓,不过是被我所逼。其实,成亲之后,苏炫一直对顾庄的语蝶念念不忘,才有了灵涓被刺杀的情况。所以,我们一定要警惕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先让这对父子进来再说吧。” “让他们进洞可以,不过,必须将他们的武器没收!”寒栾建议道。 “寒栾说得不错,缴了他们的武器,他们心虚胆颤;一些端倪就会显露出来,我们好从中决策。”寒睿德也进言道。 寒庭轩也觉得两位副将的提议有一定道理,于是,对报者说道: “让顾庄主和苏炫进来,将他们的武器卸下!” “诺!”报者领命。 在“九龙洞”大内,苏炫父子见到了寒庭轩,寒庭轩坐在中间的靠椅上,寒栾,寒睿德一左一右坐着;两旁列着武士,腰胯战刀,很是威风。 洞两旁点着灯火,明亮闪光。 “岳父在上,受小婿一拜!”苏炫一见寒庭轩,便磕头在地,声音很是凄寒。 寒庭轩一见苏炫,身着素衣,满脸泪痕,恻隐之情油然而生。再看苏白晨,一身黑色衣袍,甚是庄重,心里不由柔软了一下。 寒庭轩正要说话,苏白晨施礼,悲痛地说道: “亲家,灵涓是你的女儿,是我的儿媳。她死在苏庄,是我苏白晨的罪过。我今日特来请罪,请亲家公责罚!” 这真是:按兵不动待时机,深入虎穴诱成迷。 第124章 如流对答使才情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伤悲触目拨心动,满腹狐疑起浪波。 苏白晨和苏炫父子二人,虽然给人一种满目悲怆的感觉;但是,老谋深算的寒庭轩怎么会轻易相信他们?于是,寒庭轩冷笑道: “你们父子唱得是哪一出啊?‘兔死狐悲’吗?” 看到寒庭轩怀疑的眼神,苏炫悲悲切切地说道: “岳父,灵涓是我的妻子。她的死,令我悲痛。我本来要厚葬她,以表夫妻恩义。可是昨晚,您将灵涓带走。您走之后,我也回到了苏庄。可是回去之后,人去楼空。苏炫的心碎了一地,几度晕厥。今日,我和父亲到‘九龙洞’,就是来祭奠灵涓的。灵涓若是在天有灵,一定知道我苏炫的一片心意!” 苏炫昨晚就回到了苏庄,是用虞林维换回的,还是由于倒戈被放回的?寒庭轩不得而知。可是少康的追击定然与他有关,因为没有人知道“九龙洞”。面对着这个装模作样的女婿,寒庭轩大声呵斥道: “苏炫,我一走,姒少康就追来了。若不是我们早在大树旁挖了陷马坑,我恐怕早就成了少康戟下之鬼!他怎么会知道我走的方向?定是你出卖了我!” 少康昨夜追击,自己一定脱不了干系。但是,苏炫早已想好了对策。于是,他镇定地说道: “岳父,姒少康潜伏在顾庄,目的是替有虞国追讨被我们劫取的珠宝。我昨天被他们劫到顾庄,少康逼着我追要珠宝。他说,只要能追回珠宝,就同意让虞林维换我回去。我想着灵涓还没下葬,您还在苏庄。我需要尽快回到苏庄,给灵涓一个交代,给您一个交代。”苏炫的语气很真挚, “我知道您的功夫高深,不惧服少康。我和您联手,除掉少康也是可以的。何况,苏庄还有两千多兵马,“九龙洞”有三千寒军。于是,我告诉他只有我岳父知道珠宝的下落。少康挟持我回到苏庄找您,可您已经带着灵涓走了。少康岂能善罢甘休?他用刀逼着我追问您的下落。我一想,去往‘九龙洞’不是有陷马坑吗?凭着您的工夫,乘机可以将少康除掉。于是,我给他指了一条路,他昨晚就奔‘九龙洞’来了。” 少康昨夜掉进陷坑,自己竟然没有将他除掉。寒庭轩气急败坏地说道: “可是那少康有一匹好马,一跃,就出了陷马坑。而且,他的工夫在我之上,最后,还是被他逃掉了。” 正好忘记告诉少康陷马坑的事情,所以,也就有了理由。苏炫顺着说道: “岳父,您想,我苏炫若与少康狼狈为奸,为何不把陷马坑的机关告知于他?说明我和您还是一条心啊!灵涓虽然死了,但是,我对灵涓的思念不变,对岳父的情意不变,对寒国的忠心不变!” 看着苏炫坚定的眼神,寒庭轩还是不肯相信: “少康掉进陷坑坑,岂能饶你?还会让你今日来到‘九龙洞’祭奠灵涓?分明是你投靠了少康。他派你来,就是引我出洞的,然后将我一举歼灭。可惜你们的这点小把戏,已经被我识破了。我把女儿托付给你们,你们害死灵涓不说,又来陷害他老子,这天理能容吗?武士们!” “诺!”两旁武士齐声答道。 “将两人拖出去斩了!”寒庭轩命令道。 两旁武士就要上前,苏炫大声制止道: “慢着!岳父,灵涓是我的妻子,您是灵涓的亲爹,也就是我苏炫的亲爹。哪有亲爹杀儿子的道理?我和灵涓虽是在特殊环境下相认并走到一起的,但是,我们一直恩爱如初,形影不离。她对我依恋有加,我对她言听计从。她被那独孤道人杀死,的确被我拖累。但是那独孤道人嫉恨于我,还不是因为我给您索取药材所致吗?您可不能黑白不分,冤枉好人啊!” 说起灵涓,寒庭轩便悲痛不已。他对苏炫提出了新的要求: “独孤道人虽然杀害了我的灵涓,但是没有少康的深入苏庄,就不会出现这样悲惨的结局。姒少康就是罪魁祸首,而且,他也是寒国的侵犯。若想表明你忠心于我,你就把姒少康的人头献给我。否则,我是不会相信你的!我即使不杀你,你也休想再回苏庄!” 少康的去留问题,虞林维有过提醒。于是,苏炫从容说道: “少康追您的时候,怕其中有诈,又将我劫回顾庄。少康逃回顾庄,责怪我没有告诉他陷马坑的事情,便拿刀威胁我!我想,少康要的是珠宝,我若是予他珠宝,便能脱身。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我便告诉少康,珠宝就在苏庄,我给他珠宝;他须还我自由,而且不能再为顾庄办事。” “你给了他珠宝?”寒庭轩的眉头陡然皱起。 看到寒庭轩似信非信的样子,苏炫的语气更加充满信心: “亲爹,我与您劫取有虞国四箱珠宝,您不是给我留下一箱吗?一方面打点独孤道人,另一方面也为寒国招募线人。我的父亲为了能够救我出来,又从苏庄备了三箱珠宝。少康一见珠宝到手,自然答应了我的请求。” “苏庄又拿出了三箱珠宝?”寒庭轩还是将信将疑。 到了这个时候,该苏白晨出面了,他接过话来: “亲家,不瞒你说。这么多年来,我苏庄也积攒了不少的财物。拿些珠宝,还是拿得出的。我为少康准备了四箱珠宝,而且对他说,这些就是劫取的有虞国的珠宝。少康志在珠宝,一旦珠宝到手,便领着他的手下人,载着珠宝,连夜偷离了顾庄。” 少康走了,那虞林维呢?寒庭轩虽然擒拿了虞林维,但是,他知道虞林维的实力。于是,寒庭轩冷冷地问苏炫道: “昨天被我擒拿的那个虞林维,应该是少康的手下吧?他也是武林高手啊!” 苏炫听出了寒庭轩的担心,虞林维若是走了,也会解除一些威胁。于是,苏炫赶忙说道: “虞林维是少康的手下!昨夜我回到苏庄,就让他跟着少康走了!” 少康带着珠宝和手下人偷偷离开了顾庄?寒庭轩还是半信半疑。他突然又萌发了新的想法: “少康竟然带着珠宝走了!让我怎么相信你?” 这时,该抛出“诱饵”的时候。于是,苏炫沉着而言: “少康若是没走,我一定不能征败顾庄。现在顾庄的语蝶和顾旬殷已经被我拿下,这难道不能证明少康走了吗?” “你把语蝶和顾旬殷抓了?”这令寒庭轩没有想到。 “大鱼”似乎要上钩,苏炫乘热打铁: “是的!少康走了,但是我的灵涓死在独孤道人的手里,究其原因,是顾庄语蝶的唆使所导致的。只有抓到语蝶和顾旬殷,才能证明我对灵涓的情意。”苏炫的语气极为真诚, “于是,少康一走,我们便夜袭了顾庄。顾玉堂中箭不能迎战,语蝶和顾旬殷自然不是我和我兄长苏浩对手,于是被我们擒拿了。这难道不是亲爹您的愿望吗?祭奠自己最亲爱的人,不就是找到她的仇人,替她报仇吗?” “苏炫,你够狠!做爹的,很是佩服!”虽是赞赏的口气,寒庭轩的眼里却饱含着戏谑的味道, “不过,你对我家灵涓怎么样?你难道不清楚吗?你和灵涓在一起的时候,几乎夜夜都喊语蝶的名字,灵涓很是伤心。你怎么会将自己心爱的人绑着见我?分明就是戏弄我来了!” 语蝶的事情解决好,引蛇出洞才能成功。苏炫的眼里噙满泪水,振振有词: “我怀念语蝶,是因为她给我怀着孩子。有道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灵涓过门,一直没有怀孕。我便觉得对不起父母,常常将孩子挂在心间。我喊语蝶,不过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已。可是,语蝶的孩子已经流产,她早已不是我所爱的人,我真正爱的人是灵涓。就在昨日她被刺杀之前,她还说要给我怀孩子。我的心好感动,决定今后要更加爱她宠她。”苏炫的眼泪夺眶而出, “可是她顷刻间撒手人寰!究其原因,是顾庄的语蝶所致!语蝶流产后,不甘心,派少康与他的未婚妻姚朵引诱独孤道人,一同来到我家,说服我去顾庄给语蝶一个交代。灵涓不依,与少康动起手来,不想那独孤道人乘机将灵涓杀死。独孤道人虽然杀害了我的灵涓,但是真正的元凶就是语蝶。所以,今天,我先将语蝶和顾旬殷交于亲爹您,他日,我定让独孤道人为我的爱妻灵涓偿命。” 看着苏炫泪流满面的样子,寒栾“呵呵”一笑,提出了疑点: “既然已经将语蝶与顾旬殷擒拿到手,为何不将他们一同带到‘九龙洞’面见统帅,而是只有你们两位‘说客’进到洞内?” 这个问题,苏炫也想到了。他擦了擦眼泪,说道: “擒拿了语蝶和顾旬殷,本来要为灵涓举办丧事,并用他们的血祭奠我的亡妻。可是亲爹带着灵涓的尸体走了,我急于见到亲爹和我的灵涓,又怕带着这两个人耽误路程,于是我和我爹策马先来。我兄长带着一千兵马押着语蝶和顾旬殷在后面,估计这个时候也快到了。” 这真是:父子游说不畏险,如流对答使才情。 第125章 别有用心谋驻军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兵马一千也上山,疑云窦起脸难堪。 听到苏炫说,后面有一千兵马押着语蝶和顾旬殷上了昆峰山,前往“九龙洞”,寒睿德不觉满腹疑团。他一下子警觉起来,脸也沉了下来: “押两个人还用一千兵马吗?这分明是挑衅来了!” 看到寒睿德阴沉的的脸色,苏炫连忙解释道: “我大哥带一千兵马上山,一则,为了防备顾庄兵马半路劫持语蝶和顾旬殷;再则,这一千兵士都身着素服,代表我们苏庄对灵涓少奶奶的哀悼之情。少奶奶走了,大家都想送她一程。苏庄若是挑衅,一千兵马怎能敌过‘九龙洞’的三千寒军?” 寒睿德哑口无言,寒庭轩似乎心有所动。他略带感动的语气说道: “你们苏庄也算有良心!这样大张旗鼓地穿着素服吊唁我女儿,我这个做爹的,深感欣慰。苏炫,不过,灵涓死了,你也得续弦。我决定让你随我押送珠宝回斟鄩,然后再从寒国给你物色一位绝色女子,你看怎样?” 寒庭轩还想用寒国的女子拖住他,让他和苏庄为寒国所用。想到这个家伙以前对自己的种种伤害,苏炫的内心一阵痛楚。不过,他必须得敷衍。于是,苏炫声泪俱下道: “灵涓死了,亲爹就是我最值得信赖的亲人!亲爹的这一片心意,苏炫心领了。不过,现在,我的心里除了灵涓,再也装不下别人。灵涓的死与我有关,我的内心愧疚难当。现在,我就是想找个好地方,将灵涓好生安葬。用语蝶和顾旬殷的血祭奠她的亡灵。她若能含笑九泉,对我不再怨恨。我自会听从亲爹的安排!” 苏炫以为灵涓还没有下葬,寒庭轩只能告诉他真相了: “苏炫,不用你选择地方安葬了。我已将她葬在孤峰山上的‘龙栖湾’;那里风水极好!我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所以,安葬之事,你就不必费心了!” 苏炫面露愧色,眼泪横流道: “灵涓是我的妻子,为她操办丧事,让她入土为安,本是我这个做丈夫的分内之事。可惜我昨日偏偏被那少康劫到顾庄,不能腾出身来,及时为她做事;却让亲爹为我费心。着实让苏炫内疚万分,同时对亲爹感激不尽。那么,我们现在就该到“龙栖湾”拜祭灵涓,并且用语蝶和顾旬殷的血,祭奠她的亡魂!” 出去祭拜灵涓,不就是将自己引出去了吗?虽然女儿的丧祭很重要,但是,自己的命更重要啊!因为自己的使命还没有完成,保命要紧。于是,寒庭轩用狡黠的眼光注视着苏炫,试探道: “苏炫,语蝶和顾旬殷已在我们手中,杀死他们,祭奠灵涓,是很容易的。现在,我想知道,今后,你有怎样的打算?” 苏炫自然知道寒庭轩的用意,于是,投其所好道: “我和灵涓在一起的时候,她给了我迷一样的爱情,让我的生活充满了乐趣。这期间,我还得到了您的教化,使我有机会为寒国办事,为寒王效力,将来一定前程似锦。”苏炫语气格外地真切, “现在,灵涓虽然死了,但是我对她的爱没有死去,我对亲爹您的依赖没有泯灭,我对寒国的忠诚没有改变。所以,苏炫还是以前的苏炫,我会继续跟着亲爹,为寒国效力!” 寒庭轩不甘心钓到的“大鱼”溜掉,极力争取道: “苏炫,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很欣赏你明智的选择!现在,天下是寒国的。区区一个昆吾国,根本不是寒国的对手;寒王随时准备将其剿灭。你若诚心为寒王办事,那是对苏庄的拯救。到时候昆吾国一灭,你将是大功一件,寒王必将赐你高官厚禄!” 寒庭轩还在周旋,他不想出去,只是想着将苏炫收服,为其所用。苏白晨慢条斯理地说道: “亲家,自从你来到我们苏庄,苏家的势力越来越大;人人敬畏。作为庄主,我苏白晨倍感荣幸。灵涓过门,非常孝顺。她虽然没有留下一儿半女,但是她的大气,她的大度,苏庄的男男女女,都是有目共睹的。”苏白晨的语气悲怆起来, “昨天,她死在苏庄,苏庄的人个个为她垂泪,为她不平。作为父亲,失去这样一个好儿媳,就像失去亲闺女一样。我想为她大肆操办丧事,可是昨夜,亲家你悄无声息地将她带走;而且草率地将她葬于孤峰山。她在地下怎么能够安心?灵涓是我苏家的儿媳,今日,我就将她迁至祖坟,并厚葬于她!” 苏白晨是一庄之主,他的诚意也很重要啊!于是,寒庭轩对苏白晨试探道: “苏庄主,你的心意,我寒庭轩领了。至于迁坟,不用那么着急。等除掉杀害灵涓的独孤道人再说吧!至于和苏庄的交情,不能因为灵涓的死而有所隔断。倘若寒王以苏庄为据点,驻扎军队,苏庄主可否同意?并能否提供粮草?” 苏白晨知道寒庭轩谋得是苏庄;他得抓住寒庭轩的心,对症下药,给寒庭轩一颗“定心丸“。于是,苏白晨爽快地说道: “亲家,苏庄资财有余,人才济济。灵涓死在苏庄,虽然事出有因,而且突如其来,但是我苏白晨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得弥补我的过失,我得给灵涓一个交代,我得让孩子安于地下。”苏白晨的语气极为真诚, “所以,给亲家帮忙,给寒王办事,我想,这是灵涓最喜欢不过的。只要孩子喜欢的,我一定做!放心吧!亲家,你尽可能地把寒军驻扎在苏庄,粮草对苏庄来说,从来就不是个问题。” 苏炫父子的话语,显然打动了寒庭轩,寒庭轩继续试探道: “你们父子俩选择效忠寒国,说明你们有眼光!不过,你们进洞之后,苏炫就不必回苏庄了;苏庄主自己回去即可。苏炫,你可愿意留下?” 苏炫突然跪倒在地,“彭”的一声,将头磕到地上,大声说道: “苏炫愿意跟着亲爹,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剧烈的磕头声,让寒栾和寒睿德四目相对,无话可说。 寒庭轩看着跪倒在地的苏炫,小声问寒栾道: “寒栾,按说,人都是感情动物,这父子二人!像是来诈我的吗?” 寒栾的心也被这对父子的行动搅乱了,于是,客观分析道: “统帅,知人知面难知心!不过,为一个语蝶,毁掉自己的大好前程,也不值得。他既然能够为灵涓舍弃语蝶,那么,为自己的锦绣前程再一次舍弃语蝶,也是有可能的!” 寒庭轩还不放心,便转头问寒睿德道: “睿德,如果你是苏炫,灵涓死了,会选择跟他的岳父继续为寒王效力,还是会选择回到旧时的情人身旁重温旧梦?” 大多数男人,事业是要高于爱情的!于是,寒睿德进言道: “统帅,我看这小子对那语蝶也没有那么上心,孩子都给他怀上,说弃就弃了。男人,前程最重要。有了前程,女人多得是!不过,也要看这位语蝶小姐的实力。统帅与语蝶交过手,其女子如何?你心里一定有底吧?” 与语蝶交手,险些要了她的命。可是造化弄人,他没有弄死语蝶,反倒让语蝶派人把灵涓弄死了。对语蝶,寒庭轩恨意难消。但是,对她的评价还是中肯的: “此女子相貌端秀,身手了得。与灵涓比,她素静些,而灵涓更**一些!” 一位是素雅女子,一位是火辣妹子。不同的男人,不同的口味,于是,寒睿德委婉地说: “那统帅觉得苏炫是喜欢素的,还是喜欢辣的呢?” 想到“迷情药”,想到对苏炫前胸后背的折磨,寒庭轩禁不住得意道: “我觉得他喜欢——虐他的!谁虐他,他喜欢谁?灵涓给他灌‘迷情药’,他就听灵涓的,任由灵涓摆布。我用锤砸他两下,他就听我的。我让他索取药材,他就能去寺观将药材索取回来;我让他随我劫取珠宝,他就乖乖地跟着我劫取珠宝。虐,对他是有用的!” 听到寒庭轩这么说,寒睿德冷笑着附和起来。 “既然苏炫这么喜欢被虐,统帅家里有祖传的‘迷情药’,那就用‘迷情药’虐他好了!寒国有数不尽的**美女,虐他,应该没有问题!” 寒栾也带着嘲讽的口气冷冷着说。 “统帅,你的锤始终在手,随时可以虐他两下,让他继续跟着你做事,继续为寒国卖命,岂不快哉?” 突然被三个人嘲弄,苏炫一皱眉,一股怒火不由得从两肋窜了上来。他脸色涨红,进而发青,脖子涨得像要爆炸的样子。他的眼里满含着泪水,额头渗满汗珠。 苏炫本是仇恨的泪水,寒睿德却没有看懂,于是,和寒庭轩调笑道: “统帅,其实,苏炫就是一个情种!自从进洞,他一直在哭。你看,他又要哭了!情种,是好控制的!用对女人就行!” 这真是:别有用心谋驻军,冷讥热嘲气发晕。 第126章 引蛇出洞成大事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忍辱负重填悲愤,以大欺小耻汗羞。 忍受着寒睿德和寒栾的羞辱,苏炫咬着唇,满腔的愤恨深埋在心中;额头的汗珠晶莹闪亮。 苏炫的额上本是仇恨的汗珠,寒栾也没看懂。再加上寒国人对其他方国的人,有着大国对小国的蔑视。于是,寒栾嘲笑道: “统帅,苏炫就是个怂货!你看,他的汗珠布满额头!我们说他几句,他就被虐出汗来了!怂货,正好为我们所用啊!哈哈哈……” 寒栾放声大笑,苏白晨发现苏炫已是气愤难当。只见苏炫紧攥拳头,一副要在沉默中爆发的样子。苏白晨赶紧打着圆场: “二位将领不了解苏炫,对他颇有误解。其实,苏炫就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既不是什么情种,也不是什么怂货。他不过是与灵涓相亲相爱,灵涓死了,苏炫难道能弃灵涓的爹而去吗?那岂不是成了薄情寡义之人?所以,你们不必嗤笑于他。”苏白晨的语气很实诚, “何况,哪一个男人不想着高官厚禄?寒国是大国,给寒国做事,就是远见卓识,光宗耀祖。现在,最要紧的是告慰灵涓的在天之灵!亲家,你可否带着我们去到‘龙栖湾”,和我们一起祭奠灵涓呢?” 用仇人的血祭奠女儿的亡灵,当然是最合寒庭轩的心意。不过,他的心里还有些忐忑。于是,寒庭轩斟酌了片刻,说道: “只是不知苏浩带着语蝶和顾旬殷,是否已到‘九龙洞’?而且,你们的诚意,还有待于考证。” 苏白晨正要问寒庭轩怎样考证。就在这时,探马来报: “禀告统帅,洞外一百米处有一千兵马,都穿着素服。带兵的叫‘苏浩’,马上绑着一位女子,一位老者。” 仇人到了!寒庭轩突然兴奋起来: “到了就好!用语蝶和顾旬殷的血祭奠我女儿的亡灵!灵涓一定会含笑九泉的!” 昆峰山毕竟是昆吾国的地盘,一旦出去,万一中了埋伏,就得不偿失了。但是,杀害灵涓的仇人已经被押到“九龙洞”,怎么也不能错失良机。最好的办法是保住寒庭轩,因为寒庭轩是‘九龙洞’的灵魂人物。于是,寒栾提议道: “统帅,仇人既然来了,我们也不能将他们轻易放过。带他们到‘龙栖湾’,用他们的血祭奠灵涓姑娘的亡灵,灵涓姑娘若地下有知,一定会懂得我们的心意。”寒栾的语气突然低沉起来, “不过,统帅,你还有伤,这祭奠的事儿,还是由我和寒睿德完成吧!万一有诈,我们也好保存实力,有个退路。因为,你是的身份和能力都在我们之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统帅,人心隔肚皮,不可不防啊!”寒睿德也劝着。 距离洞口这么近,即使有埋伏,也能很快退回洞内。苏庄和顾庄是否真的有诈,还需要考证。而考证的过程,非自己亲自出马不可。于是,寒庭轩信心满满地说道: “仇人近在咫尺,不去为孩子报仇,我这个当爹的怎么能安心?但是,他们是否有诈,我们也不能不防。所以,我带一千兵马出去考证他们。苏庄若是反目,我们势均力敌,也能对付。若是有埋伏,我们离洞口那么近,撤退也还来得及。”寒庭轩神色格外迫切, “寒栾和寒睿德两位将军,你们为我着想,为大事着想,我寒庭轩很是感激。不过,我和苏庄共事半年多,对他们比较熟悉。而且,祭奠我的女儿,还是由我这个做爹的亲自去做,孩子才会在地下欢欣。何况,少康一走,我的双锤就无敌了。我现在整顿兵马;二人守好‘九龙洞’,随时接应我。在我‘九龙洞’门口,能奈我何?量他们也不敢!~” 寒庭轩想亲自出去探个究竟。若是语蝶和顾旬殷真是被擒,那么用仇人的血祭奠女儿的亡灵,是他这个做爹的最大的愿望!但是,大事面前。需要慎重。于是,寒栾建议道: “统帅,你带一千兵马出去会苏浩,我们是可以理解的,也相信统帅的能力。不过,将苏炫和苏白晨留在洞内做人质,如何?” 考证他们是否有诈,还得需要苏炫和苏白晨与语蝶和顾旬殷当面对质,若是有诈,寒庭轩会毫不客气将他们一起除掉。若是没有炸,他会带他们到“龙栖湾”,用语蝶和顾旬殷的血亲自祭奠灵涓。然后,苏炫和苏庄都能为寒国所用了。于是,寒庭轩说道: “苏炫父子和语蝶父女见面后,我才能对他们是否有诈有所判断。我倒要看看这对旧情人,在我面前会是怎样的表现;也要看看苏白晨和顾旬殷这对故交,在我面前能使出怎样的计俩。到时候,我的双锤,定会替我横扫一切奸诈之人。我带上寒智顺和寒亮两位偏将,会万无一失的!你们放心吧!” 寒智顺和寒亮两位偏将,也是身手非凡,有这两位偏将跟着,寒睿德放下心来,于是,他嘱咐道: “既然统帅非要出去,我们也阻拦不了。只希望统帅能够凯旋而归!” “我们就在洞口守着,一旦有情况,我们会随时出击!”寒栾也附和道。 就这样,寒庭轩点了一千兵马,出了九龙洞。跟随他左右的,是偏将寒智顺和寒亮。寒智顺使剑,寒亮用戟。二人年轻有为,功夫颇深。 在洞外,苏炫和苏白晨骑上他们的战马,寒庭轩吩咐兵士将没收的兵器交还他们。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苏庄是战略要地,对苏炫和苏白晨自然要客气些。若是有诈,他们父子二人即使一起上,也不是他寒庭轩的对手;何况还有寒智顺和寒亮。给他们武器,以示友好罢了。 寒庭轩整顿好兵马,正要出发。忽然阴风飒飒,寒气袭人。寒庭轩竟然打了个冷战。 阴风刮起,是否有不好的预兆呢?寒智顺提醒道: “统帅,这么热的天,竟然刮起了寒风,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啊!我们是否回洞避一避?” “是啊!统帅,这是否意味着出师不利呢?”寒亮也在劝告。 寒庭轩也觉得怪怪的,心里好生忧闷,神色有些迟疑。 总算引蛇出洞了,苏炫岂能让他们回去?于是,苏炫恳切地说道: “亲爹,这股阴风不正是灵涓屈死的阴魂吗?她在召唤我们替她报仇呢!” “亲家,若不赶快告慰死者,恐怕这阴风不会散去。我们还是一同去祭奠灵涓吧!”苏白晨乘势说道。 苏炫和苏白晨的话启发了寒庭轩,他准备给两位战将打气,倒不如说是在给自己打气。于是,他镇定自若道: “祭奠我女儿是大事,怕什么?我们先会会语蝶和顾旬殷,再相机行事!” 由苏炫父子带路,寒庭轩率一千兵马,向着苏浩的一千百兵马靠近。苏浩的一千兵马停在“九龙洞”东南方向的斜坡上。 两军相遇,寒庭轩发现一千兵士皆穿素衣,神色凝重,一种悲痛地样子。语蝶和顾旬殷的双手被反绑着,由家丁押在马上;列在苏浩两旁。 一缕长发散落下来,语蝶看上去疲惫不堪,痛苦不已,令人怜惜。而顾旬殷,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令人叹惋。语蝶和顾旬殷的身上,都有斑斑的血迹,一看就是征战中留下的。 看到这里,寒庭轩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他拨马走到苏浩面前,说着客套话: “苏大公子,辛苦了!” 看到自己的爹和弟弟跟随在寒庭轩后面,苏浩松了一口气。他抱拳作揖道: “伯父又是行医,又是带兵,还要关心女儿的事情;您才是最辛苦的!” 看着这一千兵士庄严肃穆的样子,寒庭轩颇有些感动,说道; “苏庄的兵士真是训练有素啊!对一位逝去的少奶奶,竟然如此隆重?” 顾旬殷的安排真是智慧,看来,寒庭轩的心有所触动!苏浩带着悲伤的语气道: “伯父,灵涓死了,整个苏庄都为她痛心,”接着,苏浩回转身来,面对着身后的兵士,大声地说道,“弟兄们,你们最想对少奶奶说什么?” “少奶奶千古!少奶奶千古!少奶奶千古……”一千兵士的喊声在孤峰山回荡着,也震荡着寒庭轩的心。 寒庭轩想:或许,苏庄对他是真心的。最起码,灵涓虽然死了,但是,苏炫还想依靠他升官发财。这样一想,他也就放松了警惕,而是对苏浩一旁被绑着的语蝶说: “语蝶小姐,你不想对灵涓说些什么?” 语蝶一脸憔悴,满眼仇恨,对寒庭轩咬牙切齿道: “灵涓抢了我的男人,她的死,罪有应得!只可惜她死在了独孤道人的手上,我应该手刃她才好!” “你的男人?”寒庭轩回头看着苏炫,故意刁难道,“苏炫,她说的那个男人莫非是你?” 苏炫拍马向前,用马鞭指着语蝶,冷冷地说,“ “语蝶,我和你的事早已成为过去,不要在我亲爹面前胡说八道!我心中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灵涓。她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过去是,今后也是。你不要痴心妄想了!一会儿我要在灵涓墓前,亲自用你和顾旬殷的血祭奠灵涓的亡魂。” 真是:引蛇出洞成大事,装腔作势惑迷人。 第127章 云谲雁叫起风波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眼看大鱼要上钩,鱼饵助攻荡悠悠。 看到苏炫指着语蝶冷言酷语,顾旬殷怒目圆睁,对着苏炫大骂道: “苏炫,你这个衣冠禽兽!糟践我女儿不说,还夜袭顾庄,绑了我和我女儿。我顾旬殷若有半口气,绝不会饶过你!” 苏白晨也拍马过来了,对着顾旬殷冷笑道: “顾旬殷,你现在落在我们手中,还会有半口气吗?一会儿就让你贱命归西!” “呸!”顾旬殷朝着苏白晨吐了口唾沫,骂道,“你这条寒国的老狗,亏你还是昆吾国人。我死之后,必将有更多的人为我报仇。我是贱命一条,你呢?猪狗不如,昆吾国人会用牙撕了你!” 苏白晨看到顾旬殷怒气冲天,他也毫不示弱,继续骂道: “顾旬殷,你死到临头,还胡言乱语?苏炫娶了灵涓,日子过得甚是幸福,偏偏你家女儿横加干涉,才致使灵涓丧命。自古,以牙还牙,以命偿命。今天,用你们父女俩的命祭奠灵涓,那是苍天有眼!” 顾旬殷看着苏白晨也在“气头”上,继续火上浇油道: “苏白晨,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我们顾庄和苏庄本是世交。可是,你们苏庄不念旧情,出尔反尔;悔婚不说,还卖国求荣。你不仅让我们顾庄蒙羞,还让昆吾国陷于危险之境。君王已许绝不会饶过你!老狗,你不要在这里叫嚣,你也没有几日可活了!” 顾旬殷和苏白晨两位故友互相抨击,“嘴仗”打得不可开交。苏炫用剑一指顾旬殷,替父出头道: “顾旬殷,闭上你的臭嘴!如果不是念及要在灵涓坟前要尔狗命,我现在就一剑刺死你!” 看到苏炫用剑指着自己的父亲,语蝶声泪俱下道: “苏炫,你就是个畜生!若不是你喜新厌旧,朝三暮四,我们的孩子何至于死去?你连自己的骨肉都舍得,我怎么会舍不下你?从此,我和你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你即使杀了我,我也在阴间不会放过你!” “不会放过我吗?那我现在就取尔性命。看你死了之后,怎么缠着我?”苏炫举剑向语蝶劈去…… 苏浩跨马上前,横剑挡住苏炫的长剑,厉声道: “苏炫,不要这么莽撞!说好要在灵涓墓前杀死她,这样做,岂能对得起灵涓吗?” 寒庭轩正在专心看着这场闹剧,琢磨着双方的真实性。苏白晨拍马到了寒庭轩跟前,真切地说道, “亲家!灵前祭血才是对死者最好的安慰。若在这里将他们除掉,灵涓在地下一定不满意,岂不是又要刮着阴风,找我们麻烦?“龙栖湾”离这里不远,我们还是到那里祭奠灵涓吧!这样,孩子才能含笑九泉啊!” 说起阴风,寒庭轩的心不禁一颤。他刚才仔细观察这四个人神色,不像是来炸他的!去到“龙栖湾”又能如何?即使他们反目,自己带着一千兵马,与他们的一千兵马相当啊! 少康一走,自己的功夫盖过这里的任何人。而且,自己还有偏将寒智顺和寒亮。用仇人的血祭奠自己的女儿,才是对孩子最好的交代啊!于是,寒庭轩对苏炫说: “苏炫,杀死语蝶父女,最好在灵涓的坟前。这才是对灵涓亡灵最好的告慰,否则,她会阴魂不散,继续纠缠你我,让我们不得安宁!现在,我就带你们到‘龙栖湾’!” 苏炫将长剑收回,一边向寒庭轩靠拢,一边对语蝶狠狠地说道: “语蝶,看在亲爹的面上,先让你多活一会儿!” 看到寒庭轩要领着他们去‘龙栖湾’,语蝶也咬牙切齿地助力道: “苏炫,我做鬼也要缠着你!” 顾旬殷被“绑着”,只能用嘴了;这时候,自然不能闲着。他表现出气愤至极的样子,大声骂道: “你们真是一群心狠手辣的强盗!老天一定报应你们!让你们不得好死!” 为了让寒庭轩更加相信,苏白晨愤恨地说道: “苏浩,你让语蝶和顾旬殷闭嘴吧!将他们的嘴堵上!” 苏浩命令将士们将顾旬殷和语蝶的嘴塞满东西…… 语蝶挣扎着,兵士不好下手。苏浩一把将语蝶的头发揪住,帮着士兵将她的嘴堵上东西; 顾旬殷也在挣扎,苏浩过去。“啪”,一个耳光扇去。顾旬殷头一晕,心想:这巴掌好痛啊!他的嘴巴也被堵上了。 寒庭轩看到这里,甚是满意:看来这两家真的有仇!苏炫和苏白晨的确想和寒国合作,为的是将来富贵荣华!寒国是大国,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想到这里,寒庭轩不由地得意洋洋起来,他对着苏炫和苏白晨说道: “你们这样对待顾旬殷父女,我有点相信你们了!现在,我们就去‘龙栖湾’!出发!” 就这样,寒智顺和寒亮陪伴左右,寒庭轩带着苏炫、苏白晨,领着一千兵马走在前。苏浩押着语蝶和顾旬殷,带着一千兵马走在后。不到半个时辰,他们便到了“龙栖湾”。 一座坟茔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坐北向南。坟前是昨夜寒庭轩烧过的香,还有一些祭品。 寒庭轩让寒智顺和寒亮带着一千兵马列在离坟茔几百米之外的右翼,让苏浩带着一千兵马列在离坟茔几百米之外的左翼。 他带着苏炫,苏白晨,一起下了马。苏浩派几名兵士押着语蝶和顾旬殷来到了灵涓的坟前。 此时,蔚蓝的天空,一堆堆舒卷的白云,像悠悠的历史风烟,诉说着自然界的沧桑巨变。一直孤雁飞过,发出凄厉的叫声。一阵略带寒意的微风吹过脸庞;细细聆听这风的声音,若有若无,却叫人毛骨悚然!难道是灵涓的魂灵在叫屈吗? 想到这里,再看一看灵涓的坟茔,寒庭轩泪如泉涌。他对着坟茔大声地说: “灵涓,昨夜,爹把你埋了。今日,你刮起阴风催促爹为你报仇。欣慰的是,你的夫婿还记挂着你。他带着苏庄的人祭奠你来了,还擒拿了杀害你的仇人。现在,我们会用仇人的血祭奠你的亡灵!” 看到灵涓的坟茔,苏炫鼻子一酸,也流泪道: “灵涓,你随我一场,半年多就撒手而去。留下我,也留下了许多遗憾;我觉得对不住你。唯有用仇人的血祭奠你的亡灵,方能告慰你的在天之灵!” 看到苏炫悲悲切切的样子,寒庭轩很是感动。他对着苏炫喊道: “苏炫,灵涓若地下有知,一定会明白你我的心意!现在,你就动手吧!” “好!”苏炫说着,举剑朝向语蝶虚晃一下,翻手劈向寒庭轩…… 寒庭轩一怔,迅疾向后一仰,机智地躲过苏炫的剑锋。他随即用轻功一纵,飞身上马,随手拿起两个大锤,大声呵斥道: “苏炫,果然中了你的奸计!你这样对待你的岳父!怎么对得起我对你的培养?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妻子!” 自己没能一下子杀掉寒庭轩,苏炫很是气恼。他纵身上马,满怀义愤对寒庭轩道: “灵涓就是你逼死的!所以,你才是灵涓的仇人!我本已和语蝶订婚,可是你为了让苏庄成为寒国的驻军基地,让灵涓用‘迷情药’不择手段拆散了我们。而你,还打掉了我的孩子。”苏炫的语气充满仇恨, “灵涓,我尚且不恨她;但是对你,我恨之入骨。今日,我就用你的血,来祭奠灵涓的亡灵,也定然让你为我的孩子偿命!” “你打得过我吗?我们又不是没有较量过!”寒庭轩轻蔑地说。 语蝶早已被人松绑,骑上一匹战马。她策马来到苏炫跟前,对着寒庭轩怒喊道: “寒庭轩,苏炫一个人未必打得过你,但是我会和他一起对付你!生生死死,我们都要在一起!” 五个人联起手,演了一出好戏。寒庭轩悔恨自己瞎了眼,愣是没有看出来。他气极至甚,对着苏白晨骂道: “好狠毒的一出戏!苏白晨,这就是你们的君子所为吗?” “寒庭轩,你恶贯满盈,罪该万死!”苏白晨骂道。 “区区一千兵马,想取我性命,做梦去吧!”寒庭轩盛气凌人。 松了绑的顾旬殷,早已和苏白晨并马在一起,怒斥道: “寒庭轩,你这个寒国的奸细,想在昆吾国撒野吗?苏庄与顾庄何止是一千兵马?我们两家本是世代交好,可是你挑拨离间,不仅拆散了我们两家的儿女婚事,也让我们失去了友谊,失去了交情。今日,是该讨回公道的时候了!我的大刀就是为你准备的!” “那就来吧!”寒庭轩愤怒地说,“今日,就用苏庄和顾庄的血祭奠我的灵涓吧!” 看到寒庭轩不可一世的样子,苏炫大声地说: “寒庭轩,不是用我们的血祭奠灵涓,而是用你的血祭奠!这叫‘恶有恶报’!” 寒庭轩对右翼的寒智顺和寒亮喊道: “寒智顺、寒亮两位将军,你们带领一千兵马冲过来吧!打起精神来,一举歼灭他们,为我的灵涓报仇!” “诺!”领命的寒智顺和寒亮率领着一千兵马杀将过来…… 看到此种情势,苏浩也带着一千兵马冲了过来……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彻云霄:“寒庭轩,你的末日到了!” 大家寻声望去,但见一位白袍将领,率领着五百兵马从斜坡冲下。 “姒少康!”寒庭轩的声音里,明显有着不安。 这真是:假戏真演迷晕眼,云谲雁叫起风波。 第128章 千军血战龙栖湾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声势熏灼如虎啸,冲锋陷阵在当先。 寒军看到冲过来的五百兵马杀声震天,虎虎生威;领兵的是一位热血男儿,一马当先,英勇无畏;再加上苏浩的一千兵马杀气森森,寒兵们顿时有些泄气。 寒庭轩只好孤注一掷了,他大声喊道: “寒国的将士们,带头冲下来的这位,就是夏王姒相的遗腹子姒少康,他是我们寒国追拿的钦犯!杀死他,重重有赏!我们一千兵马,兵分两路。六百人随寒智顺和寒亮两位将军;四百人随我对抗姒少康!”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寒庭轩率领的四百将士精神大振,向着少康冲过来的兵马掩杀过去…… 将对将,兵对兵,好一场厮杀…… 少康只想生擒活捉寒庭轩,于是,直奔寒庭轩而来。寒庭轩举起两个大锤,迎了上去…… 苏炫和语蝶本来想合起来对付寒庭轩,他们一看,少康来了!知道只有他才能战胜寒庭轩,于是,两人直取寒智顺。两剑对战寒智顺,倒也不难。 苏浩对战寒亮,但是,寒亮的战戟很是凶猛,苏浩的长剑处于劣势。这时,顾旬殷和苏白晨举着大刀,一起来助阵苏浩…… 而少康和寒庭轩的对战,注定是一场大战! 少康迎着寒庭轩,挺戟便刺。他的战戟像大海在呼啸,掀起了一排排巨浪,向着寒庭轩奔涌而来。“浪奔海涌”!少康的战戟直取寒庭轩的臂膀。 寒庭轩慌忙躲过,他挥舞双锤,绕过少康的手腕,疾速闪电般环上他的脖项。“疾如电闪”!双锤狂烈而狠厉。 少康快速向后一躲,连忙用战戟将双锤挡了回去。于是,少康和寒庭轩再一次交战在一起,杀了六十余回合,难分上下。 少康的战戟如一条巨龙,蜿蜒着,起伏着,连绵而来;寒庭轩的双锤如狂风怒吼,暴虐着,盘旋着,气势恢弘。 突然,少康的战戟如红叶燃烧着热情,跳动着暴烈的气息。“红叶迷漫”!战戟直指寒庭轩的脑门。 寒庭轩一低头,躲过凌厉的攻势,却惊出一头凉汗。他赶快转换招式,挥舞双锤如暮色中的远山一样冷峻而苍凉。“暮山庄严”!双锤突兀,带着肆虐的气息,直向少康的胸口砸来。 少康一闪,躲过双锤的攻击。需要新招了,少康的战戟如云雾飘渺,变得格外灵秀,分外玄妙;带着神秘的气息。“云遮雾罩”!少康的战戟直取寒庭轩的双眸。 寒庭轩瞬间向后一仰,竟化解了少康战戟的攻击。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战了一百余回合。 少康和寒庭轩厮杀得热烈而凶狠,而他们的四周已经是一片死魂的海洋…… 寒军与苏庄、顾庄的兵马激烈地厮杀着,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整个世界仿佛在颤抖,喊叫声天崩地裂一般。 刹那间,刀光剑影闪现中,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化为乌有。在被血光吞噬的时刻,已经分不清是矛是剑还是刀。 兵士们的肢体崩裂着,躯干支离破碎着。敌对双方早已失去了理性,失去了控制。他们各自满足着自己杀戮的愿望,体会着用自己的双手抹杀一切的快感。 落下马去的那些士兵们,扭在一起,斗在一起。他们用血红的手、锋利的牙齿,迫不及待地将一张张脸孔撕裂,将一条条脖颈捏碎…… 鲜血染红了“栖龙湾”;狰狞而可怖的血腥气息,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苏炫与语蝶对战寒智顺,这一对情侣的长剑与寒智顺的长剑相交,发出了冰雪一样的寒光。 寒智顺只觉得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正向自己的后背心扑来。寒智顺急忙变招回剑,向后挡架。而前方的剑已经直冲他的胸口,他又急速变换招数。 苏炫语蝶机智地前后夹击,寒智顺灵活地首尾相顾。他们大战五十余回合,难分输赢。 毕竟是两剑对战一剑,渐渐地,寒智顺已是汗流浃背。但是,寒智顺的剑招神出鬼没,苏炫和语蝶竟然不能一时取胜。 寒亮被苏浩和苏白晨、顾旬殷包围着。寒亮出戟,快准狠,角度刁钻,招法奇变。 苏浩的剑气直冲云霄,长剑甩出,若龙游人海一般。他利用剑术中的刺、划、挑,不断化解寒亮生猛的战戟。 苏白晨和顾旬殷两人的大刀,凤翔九天似的,迅猛地击杀着寒亮。寒亮不断转换着角度,迎战他们三人的攻击。渐渐地,寒亮有些疲累。 苏炫和语蝶的剑光交错飞舞,闪烁的剑影连连出招,令寒智顺敬服且变色。寒智顺连忙换招。 突然,寒智顺的招式,仿佛化作粉碎一切的恶魔烟火,“涅槃魔火”!寒智顺的长剑盘旋着朝苏炫的心肺一路弥散,透着血腥的味道。 苏炫冷笑一声,架起长剑抵住。语蝶的剑影好像凿开一道破碎的光芒,“灵光血剑”!语蝶的长剑向着寒智顺胸口刺去,奏鸣的旋律是剑上的血流动的声音…… “噗嗤”一声,瞬间,一道致命的伤口开裂。 寒智顺的胸口中了语蝶一剑。他口喷鲜血,剧烈地咳嗽起来;剧痛袭来,浑身抽搐。就在此时,苏炫狠狠的一剑,如灵兽下山。“虐老兽心 ”!苏炫的长剑从寒智顺的后背穿过…… 寒智顺一歪头,血污四溅,跌落马下。转而,苏炫和语蝶举剑向寒军割裂开来…… 苏浩的长剑,仿佛染上嗜血的光芒,“血色恐怖”!凌厉的寒光直逼寒亮的战戟。苏白晨和顾旬殷的刀影搅碎着寒亮战戟的招式,令他心里发慌。 苏浩的长剑平扫而出,寒亮挥起战戟挡住。苏白晨的大刀从一侧砍来,寒亮急忙闪避。顾旬殷的大刀从另一侧砍来,寒亮向他横过战戟。 接着,寒亮猛然抽手,搅动战戟如落叶缤纷,具有灵异而凄婉的特点。“叶落归根”!寒亮的战戟朝着顾旬殷的胸口奋力刺去…… 顾旬殷向后一躲,险些从马上摔下来。寒亮乘机赶上,战戟如松涛翻滚,“涛声依旧”!寒亮的战戟朝着顾旬殷猛刺下去…… 顾旬殷一慌,将自己藏在马肚子旁边。寒亮还不罢休,这时,苏浩的长剑从一侧迅速出击,如急雨猛骤!“挥戟如雨”!苏浩出剑,刺向寒亮拿戟的胳膊。疼痛袭来,寒亮的战戟险些掉落。寒亮回转身来,咬牙向苏浩刺去。 这时,苏白晨的大刀就像蛟龙出海,气势不凡。“龙出四海”!苏白晨从背后给了寒亮致命的一刀。鲜血从寒亮的口中迸射,寒亮翻身落下马去。 苏浩和苏白晨、顾旬殷一起杀向寒军,所向披靡,势如破竹…… 少康和寒庭轩的激战还在进行。寒庭轩虽然肩部受伤,但是,面对英雄男儿姒少康,他面无惧色,稳中求进。 少康的战戟时挑时拨,时架时挂,时刺时躲,变换万千,深不可测。 寒庭轩的双锤左右招架,前后遮挡。他虽然对挑战少康,兴致很浓。然而由于肩部受伤,双锤的舞动远不如少康的战戟轻盈。 寒庭轩暗中蓄着真气:遇敌犹如火烧身,硬打硬进无遮拦。一寸长一寸强,硬砸硬捶人难防。 真气注入气海,寒庭轩顿时气力倍增,“嗖嗖嗖”,寒庭轩双手紧握大锤,使出全身力气,在少康的两侧飞快地旋转着,少康的耳畔响起了呼呼的风声。“风声鹤唳”!双锤直向少康的眉间砸去。 少康快速躲过,挺着战戟迎上。战戟与大锤相碰撞,发出了洪钟般的响声。少康顿时感到臂膀发麻。他知道寒庭轩一定增加了真气。 于是,少康也也呼唤着‘三元凝气’:元精奋涌、元气翻涌、元神翔涌,一同涌入他的丹田,在他的丹田上下炫舞,左右盘绕。 同时,少康的意念升起:久练为熟,久熟为巧,熟能生巧,巧能生精。 真气已到,少康遂以巧力化招,不再施硬。他时弯腰,时扭头。险象还生间,少康心下一定,虚着一戟。借寒庭轩锤力飞开之际,少康奋起,转守为攻。 倏忽,少康的战戟朝着寒庭轩由上而下斜刺,再挽戟复刺,又转腕再刺。“三刺连环”!战戟灵动,令寒庭轩招架艰难。 突然,少康侧身斜着向上,将战戟出手,又快又稳,就像夕阳的光辉泼洒人间,带着洒脱的气势,“夕阳泼辉”!战戟直向寒庭轩的腹部。 寒庭轩急忙用锤侧上遮挡。少康迅速翻手,侧身转下刺,寒庭轩转锤一架。少康转而拧腕平刺,寒庭轩赶紧竖锤侧挡。两个人刺来挡去,已经战到两百余回合…… 猛然间,寒庭轩挥舞双锤如巍峨的高山峭拔而起,具有雄浑的魄力。“压力山大”!双锤直向少康的腰部而来。 少康急忙闪躲。他决定再使一招。于是,少康一运气,一使劲,身体陡然暴起升空。 寒庭轩正在惊诧之际,随着少康的暴吼,他的战戟从空中下刺寒庭轩。寒庭轩手握双锤向上遮挡,可是,少康的力劲已经注入战戟中,战戟的刺劲已经拧成惊人的钻力,逼压入锤。“钻之弥坚”! “擦”“擦”两声! 战戟与大锤相撞,发出霹雳般的响声。寒庭轩握锤不稳,双锤脱手,随即落地。 这真是:千军血战龙栖湾,少康擒拿寒庭轩。 第129章 爱驻心头成暗恋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身轻如燕展英姿,武艺卓绝缚劲敌。 少康腾空而起,下坠时将战戟凝成钻力,将寒庭轩的双锤打落…… 就在双锤落地的同时,少康稳稳地落在寒庭轩的马上。他一手握着战戟,一手将寒庭轩拎起。 少康一运气,一借力,纵身一跃,又轻巧地落到“黄龙”的背上。 这一系列的动作,就在转瞬之间。可谓英雄年少,不负韶华! 少康将战戟放在马侧,将寒庭轩翻手一拧,然后用绳子将他的双手绑缚牢,将他的嘴塞住。 少康将寒庭轩按在马背上,向着一块高地奔去…… 在高地上,少康骑在马上,将被缚的寒庭轩拎在腰间,对着整个战场大声地喊道: “寒国的将士们,你们的统帅寒庭轩,已经被我擒拿。希望你们放下武器,不要再搏命了!我们定会放你们一条生路。” 少康的声音石破天惊一般,回响在“栖龙湾”。大家循声看去:那位白袍少将血气方刚,英姿勃勃。而拎在他手里的寒庭轩,双手被缚,嘴里塞满东西,早已挣扎不动;面若死灰,一蹶不振。 统帅被缚,寒智顺和寒亮两位战将战死。群龙无首啊!还不赶快寻求生路?寒兵们纷纷放下武器,缴械投降。 大战之后,一清点,苏庄、顾庄折兵三百多人,寒军折兵六百多人。少康吩咐顾旬殷和苏白晨两位长辈先将寒庭轩和近四百降兵带回。他和苏浩、苏炫、语蝶率领一千多兵马,一起到“九龙洞”支援姚朵和仍鹰杰、虞林维。 少康不在姚朵身旁,心里一直牵挂着她。那份挂牵,就像缠树的青藤一样,在夏日的阳光下飞长…… 他得尽快赶到“九龙洞”,确定朵儿是否安全;并且不惜一切代价,帮她把珠宝夺回来。 而姚朵的聪明才智,却是一般人很难想象到的。 姚朵和仍鹰杰、虞林维带着三千兵马埋伏在“九龙洞”隐蔽的左翼。 等到寒庭轩带着苏炫、苏浩等赶往“龙栖湾”,姚朵和仍鹰杰、虞林维商量了一番,便让仍鹰杰带着兵马继续埋伏。自己则带着玉琴、虞林维和九名侍卫,拍马来到“九龙洞”洞口。 洞门紧闭,看来,“九龙洞”要坚守阵地了。离洞口几十米处,姚朵示意玉琴。玉琴便大声喊道: “‘九龙洞’的将领们,你们听好了!寒国弋王之子寒洛川的未婚妻——有虞国姚朵公主,有事求见,请你们出来一个活的!” 一片寂静,没有人应答。看来,他们要坚守“九龙洞”。他们若是坚守不出,又将是一场持久战。但是,姚朵不想这样。她得赶快将珠宝夺回,帮着少康早日见到昆吾国君王已许,否则,夜长梦多。于是,姚朵亲自大喊道: “寒国的将士们,大家听好了。我乃有虞国姚朵公主。虞王与弋王为了有虞国与寒国永世交好,已经让我和你们弋王之子寒洛川订了终身,不日我们将成亲。我很快就会成为寒国的一员。现在,本公主有事与你们将领商量;希望你们出洞相迎。” 姚朵的话一定是起了效果。“九龙洞”上面开了一个窗洞,一个士兵的眼睛忽闪忽闪,看了看,便将窗洞闭上。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双眼睛透过窗洞,定神打量了一番,眼神里似乎含着别样的韵味。 又过了一会儿,又有一双眼睛透过窗洞,观察了一番,眼神里分明有着欣赏之色。 弋王之子寒洛川的未婚妻——姚朵公主前来求见?寒栾和寒睿德一脸茫然,两个人面面相觑。寒栾让一位士兵从窗洞探看究竟,那位探者观察后,禀报说: “将军,外面有两名女子,看她们的穿着,一位公主模样,一位侍女模样。还有十名男子,看男子们的打扮,似乎是一名侍卫官,九名侍卫。” 寒栾琢磨起来:看来,只是公主带着侍女和侍卫来了!人不多啊!不过,万一是冒充的呢?若是借机进攻“九龙洞”,那将是以柔克刚的良策啊!这对“九龙洞”来说,是不利的!于是,寒栾对寒睿德说道: “睿德,你是寒王至亲,寒洛川是你哥哥。她的未婚妻,你见过吗?若是来了个冒充的,我们可就无法向寒洛川王孙交代了!” 寒睿德自然见过姚朵公主,寒洛川在有虞国和姚朵公主订婚的时候,他就随在寒洛川身边。只是姚朵公主脸上有不悦之色,对寒洛川也是爱理不理,那样子,分明是不喜欢他。 寒睿德当时还想:这样一个绝美的女子,为何不去遂她的心意呢?寒洛川不就是身份高贵吗?可是姚朵公主对他没有动心,岂不是要委屈一辈子吗? 这样一想,一种怜惜之情在寒睿德心头油然而生:姚朵公主,感谢缘分,让我在你和我哥的订婚宴上遇见了你。别人只看到了你莲花般的美艳,却看不到你美艳背后的心事。而你的心事,只有我懂!而你的美丽,拨动了我尘封已久的心扉。 姚朵公主,你虽然是寒洛川哥哥的未婚妻,但是,他身边的弟弟寒睿德,似乎莫名其妙地爱上了你。但是,这种爱,只能埋在心底。 念为风,情为波,起伏一江水,波澜一树爱,任其翩跹成一地绿草,簌簌温润成一场心雨。静静数着心雨,滴落成香,那便是心底里最浪漫的事。 一掬痴情水,洒落一条条铺满夏花的绿荫,润着朵朵繁花的心蕊,装点着暗恋者的心脉。 一泓微波,素净;一份潋滟,情动。素净染香了爱的水湄,情动让心跳加快:由涟漪一圈圈,渐渐地变成碧波连天…… 寒栾看到寒睿德陷入沉思中,觉得不可思议,于是提醒道: “睿德,你在想什么呢?你若见过姚朵公主,去窗洞看看,是真是假?” 寒栾的话将寒睿德从思索中唤醒,他尴尬地笑了笑,应声道: “我寒洛川哥哥与姚朵公主订婚的时候,我就陪在他的身旁。姚朵公主,自然是见过的!我这就去看看!” 于是,寒睿德走过去,从窗洞看了看,内心不由狂跳不已,果然是心心念念的她——姚朵公主:白雪般纯洁无瑕,玉莲般娇美可人。 真的是——仙女下凡了!而这位仙女,就是拨动自己心弦的那个她! 可是,寒洛川已经失忆,虞王未必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生病的王孙。自己也是皇亲国戚,或许还有机会? 想到这里,寒睿德向窗洞外递上了一个韵味无穷的眼神。那眼神含着浓浓的相思,深深的挂牵。 看到寒睿德磨磨唧唧的样子,寒栾催促道: “睿德,看清楚了吗?确定是有虞国的姚朵公主吗?” “是姚朵公主!她还是那么美!”寒睿德的嘴角一丝甜甜的笑意。 寒睿德的这份神情,被寒栾捕捉到了。他戏谑道: “怎么?对自己的嫂子心动了?” “屁话!嫂子毕竟是嫂子,怎么会心动?只是欣赏而已!”寒睿德掩饰着,但是语气极其温暖。 “只是欣赏吗?我看看是怎样一位女子,让你心荡神迷!”寒栾说着,便也走向窗洞,向外看了看,不由心中惊叹:此女只有天上有啊!怪不得寒睿德对她有所迷恋。 看到寒栾欣赏的表情,寒睿德打趣道: “怎么样?这样的女子,不值得男人欣赏吗?” 寒栾撤离窗洞,实话实说道: “是啊!此女子确是绝代佳人啊!的确值得欣赏。只可惜她已经名花有主。所以,睿德,你就只能欣赏了!千万不要打她的主意啊!否则,弟弟和哥哥争抢美人,那就不符合人伦常理了!” 寒睿德也是一个懂得廉耻的人,怎么能和哥哥争抢爱人?于是,他不满道: “寒栾,你说的话真难听!哥哥的爱人,我怎么会抢?岂不是被天下人耻笑吗?何况,我抢也抢不过他啊!寒洛川哥哥可是寒王的亲孙子,我呢?不过是一个皇亲国戚而已。这地位,是断然比不过他的。所以,论门当户对,还是寒洛川哥哥和姚朵公主更般配。” 寒洛川已经失忆,再门当户对,虞王也不可能将这样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一位病人。若是从皇亲国戚里找德才兼备之人,恐怕非寒睿德莫属了。于是,寒栾给寒睿德打气道: “门当户对未必就是真爱,现在,寒洛川已经失忆,你还是有机会的!寒王为了争取有虞国,说不定还会从皇亲国戚中选一位杰出青年。而你,才貌双全,一定会进入备选之列。不过,你须好好表现,有所功业,才能得到寒王的赏识。若是得到寒王的器重,娶一位小方国的公主,应该不是难事!” 建功立业,让寒王器重,这当然是寒睿德最期望的。不过,姚朵公主若是为珠宝而来,这不是和寒王的意旨相背离吗? 自己若是将珠宝送回斟鄩,寒王当然高兴。但是这样做,岂不是伤了姚朵公主的心?这可不是他的愿望啊! 最好是和寒栾商量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于是,寒睿德说道: “寒栾,有虞国的珠宝在我们手里,姚朵公主一定来追要珠宝的。而这三厢珠宝,本是要送回寒王那里的。现在,我们怎么办?” 这真是:爱驻心头成暗恋,难择走向意彷徨。 第130章 见面匆匆为哪般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权衡利弊多谋略,苦想冥思费脑机。 面对两难的境地,寒睿德心乱如麻,向寒栾寻求良策。 寒栾权衡着这两个人的利弊:一个是寒国的大王,一个是王孙的未婚妻。孰重孰轻?不言而喻。领着寒王的俸禄,自然要为寒王办事。于是,寒栾献策道: “睿德,我们需要探明,姚朵公主到底为何而来?若是为珠宝而来,那是断不能给的。因为,将珠宝给她,我们的脑袋就得搬家。” 听到寒栾说到“脑袋搬家”,寒睿德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自嘲道: “我的脑袋不能搬家啊!我还没有成亲呢?” 看到寒睿德逗趣的样子,寒栾和他开着玩笑: “寒睿德,现在对你而言,是最难的。一个是寒王,一个是嫂子。说是嫂子,倒不如说是你的心上人;哪一个都放不下了。所以,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嫂子是自己的心上人?自己的心上人原来是嫂子?怎么越听越别扭呢?寒睿德的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他对寒栾制止道: “寒栾,别瞎说!让人听到,我的脸往哪儿放?若是被我哥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你哥失忆,他还懂得什么?”寒栾继续调侃道。 寒洛川失忆的细节,寒栾是不清楚的。他怎么会知道?寒洛川落水,被人救下时,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自己的未婚妻是有虞国的姚朵公主。 于是,救他的人将他送到有虞国虞思那里。虞思给了救他的人很多财物,却对未来这个失忆的女婿感到失望。 虞王让御医将寒洛川的腿医好,然后派人将寒洛川送回弋邑;而且给弋王带话:寒洛川和姚朵公主的婚事,不用急着办理;等到寒洛川病好再做打算。 寒豷很是烦恼,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问寒洛川,他满口都是姚朵公主。 可见,姚朵公主的魅力已经深深射入失忆者的心里。想到这里,寒睿德说道: “我哥虽然失忆,但是他却懂得自己想要什么。他落水被人救下后,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却能记得——他的未婚妻是有虞国的姚朵公主。寒栾,你说神奇不神奇?” 寒栾听后,满脸惊奇,感慨道: “是很神奇啊!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有想到失忆的人也难过这道关口啊!” 哥哥在失忆的时候只记着自己的未婚妻,听到这个消息,寒睿德是感动的。不知是被哥哥的痴情打动了;也不知是被姚朵公主的魅力感动了。总之,他爱哥哥,也感谢嫂子。若不是记着她,哥哥怕是连回家的路也找不着了。 而这位嫂子,也是自己心底里的一抹风景,此生念着就好!于是,他对寒栾说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原来,失忆者也喜欢美人。若是我哥对姚朵公主的这份爱惊动了天地,说不定,他的记忆会很快恢复了!” “最好别恢复!恢复了,就没你什么事儿了!”寒栾又幽默起来。 寒栾老是将自己和姚朵公主往一起扯,说实话,寒睿德心里是欢喜的。但是,传出去,是不好的。所以,寒睿德对寒栾吓唬道: “寒栾,以后不许你再把我和我嫂子牵扯到一起!你再说,小心我抽你!” 喜欢,是骗不了人的。而寒睿德,不过是忌讳被人知道而已。有些爱,或许,是要注定深埋心底的。于是,寒栾正儿八经地说道: “睿德,我们不开玩笑了。现在,我和你,需要出去一个人,和姚朵公主会面,看她到底为何而来。我出去,不如你出去。毕竟,你们是亲戚。” 自己一直想着她,她来了,还真想见见她,和她说说话。虽然那是嫂子,一切都可能是枉然。但是,有一种爱叫“暗恋”。 暗恋的朦胧之美,谁能知晓?可是,寒睿德却经历着,也享受着—— 那种感觉有些无所适从,深怕破坏了那份朦胧的美感。即便内心波涛汹涌,表面却平静如水。多希望你懂,却又最怕你懂。 此时,山朦胧,树朦胧,心儿正呢哝。于是,寒睿德迫不及待地说道; “那我出去吧!有哥哥的情分,我和嫂子,一定相谈甚欢!” 这世上,难测的是人心。而女人的心,更难测。面对这个爱上嫂子的男子,寒栾提醒道: “睿德,即使是你嫂子,也不能不防啊!所以,我建议你带五百兵马出去,万一有变,也好对自己是个保护!” 带这么多兵马,她会多心吗?她若是不开心了,自己怎么能开心?于是,寒睿德表明自己的态度: “寒栾,你太玄乎了吧?姚朵公主只带了一个侍女,一个侍卫官,九个侍卫。我带五百兵马出去,岂不是让她多心吗?” 寒睿德被自己的嫂子迷得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战略战术。此时,他的脑子,全沉浸在即将与心爱的人见面的欢悦中,却不知“天有不测风云,有人旦夕祸福”。于是,寒栾一本正经地对他说: “睿德,姚朵公主为何来到‘九龙洞’?十只**为了珠宝。她怎么知道‘九龙洞’藏着珠宝?一定有人出卖了我们。她既然来了,就一定知道我们‘九龙洞’有三千兵马;珠宝不会轻易给她。那么,她怎么会只带那么几个人夺取珠宝呢?” 经寒栾这么一提醒,被暗恋冲昏了头脑的寒睿德,顿时冷静下来,领悟道: “寒栾,你是说,她的兵马可能会埋伏在‘九龙洞’周围?” 这个痴情的男人总算有所醒悟了,寒栾继续说: “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所以,你带着兵马,需要防备万一!” 火扑扑的心,被寒栾浇了一头凉水,寒睿德一下子沮丧起来,泄气道; “寒栾,既然你这么说,我出去还有什么意义?说实话,真到那个份上,我也不想和她对战。所以,我不想出去了!我们就守着这山洞吧!而且,统帅不在,万一出洞,珠宝有失;统帅回来,会责怪我们的!” 寒洛川的未婚妻来了,怎么也不能一声不吭啊!万一人家还有别的事呢?所有,他和寒睿德必须有一人出去应对。 别看寒睿德这会儿有些失落,与魂里梦里的人相见,不是一个人满心的期望吗?于是,寒栾劝道: “睿德,你带着五百兵马出去见嫂子,进则保护珠宝,退则保护嫂子。” 此时,寒睿德的心魂被不知名的情丝撩乱了,他不耐烦地说: “寒栾,什么意思?说得明白些!” 看到寒睿德一筹莫展的样子,寒栾耐心的告诉他: “睿德,你带着五百兵马出去和你嫂子见面,就说“九龙洞”周围山林险恶,为了防备万一,带着兵马也好护嫂子周全。她若说起珠宝的事。你就推脱说,必须等统帅回来才能做出决定,这样,既能护住珠宝,也能让你不得罪嫂子。若是公主有伏兵,要强行夺取,那么,五百兵士自然会助你护宝成功。” 寒栾说得头头是道,寒睿德头脑里一片空白。他只是想马上见到姚朵公主,以解思念之苦。同时也叙叙家常,看她对生病的寒洛川是什么态度,自己还有没有希望。于是,他决定道: “寒栾,就听你的!我带着五百兵马见我嫂子;不过,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即使是珠宝的事,也不许你对我嫂子下手!” 寒睿德只想着他嫂子,却忘了自己的使命,寒栾不满道: “睿德,一说起姚朵公主,你怎么激动成这样?她若是好好行事,我怎么会对她下手?但是,她若是抢夺珠宝,我就不客气了。因为,珠宝是我们的命啊!” 看到寒栾固执己见,寒睿德有些急了,朝着寒栾大声喊道: “寒栾,即使动起手来,你也不能要她性命!听明白了吗?” 寒睿德护着心上人,宝珠不能失去,心上人更不能失去,他现在心里煎熬着,要比寒栾难受好多倍。 看到寒睿德为了姚朵公主声嘶力竭的样子。寒栾就知道姚朵公主在他心中的位置:她比珠宝贵重。 面对这样一个爱得痴狂的男人,寒栾开导起来: “睿德,你要分清自己的角色,你可是去见嫂子啊!不是与心上人约会。何况,人家至今不知道你的心意。你知道世界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吗?” “什么?”寒睿德有点懵。 “就是我明明站在你面前,而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寒栾打趣道。 寒栾还在拿他开玩笑,可这种玩笑,是开不得的。弟弟爱上嫂子,被人知道,是很不光彩的事啊!于是,寒睿德激动起来,对着寒栾吼道: “寒栾,你就是欠揍!等我见过嫂子,回洞定将你的嘴揍扁!” 弟弟暗恋嫂子,寒睿德害怕被人知道。他这样对自己,不过是掩饰罢了。寒栾怎么会白白受气?他对寒睿德不服气道: “睿德,瞧你那点出息!还说苏炫是情种,你是什么?不活脱脱一个情种吗?岂不是五十步笑百步?你凶我干嘛?我不也是为寒王办事吗?寒王,不也是你爷爷吗?” 这真是:情丝缕缕割不断,见面匆匆为哪般。 第131章 叔嫂斡旋和为贵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一阵数落添怅惘,面红耳赤不开言。 寒栾对寒睿德一顿数落,让寒睿德茫然失措,不知该说什么。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很烫;他揪了揪自己的耳朵,很烧。确定是面红耳赤了。自己刚才还讽刺苏炫是情种,原来,情种就是自己! 不是寒栾讥讽自己,而是自己的那点心事,根本就藏不住。对姚朵公主的暗恋,成了自己的心灵寄托,也是一种情感依赖。 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不知何处?有时,他不让自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睡去,害怕梦醒会伤感。 那时,他会乘着月光,独坐一隅,静静地想她:想她的嫣然浅笑,想她的绝世美貌,想她的高雅气质和醉人的味道…… 那份暗恋,分明成了生命历程的阳光,能温暖自己的寂寞,也能慰藉自己的忧伤! 如今,这个魂牵梦萦的女子,就在洞外。而自己又不得不点着兵马去见她;这简直就是对心灵的摧残。但是,他又不得不这样做。 看着寒栾不服气的样子,寒睿德无可奈何地笑了,给他消气道: “寒栾,我也是开玩笑。怎么会真的揍你?时间紧迫,我带上五百兵马,照你的意思行事。你守好‘九龙洞’!我们一起等着统帅回来!” 寒睿德说完,整顿兵马去了。 看着寒睿德的背影,寒栾冷笑道: “姚朵公主,再美也是有虞国人。让我不对姚朵公主下手,那得看她对珠宝是怎样的态度。她若非要夺取珠宝,那我就得誓死保卫!” 这些话,寒睿德自然听到了。但是,他已经顾不上和寒栾周旋了。 姚朵公主就在洞外,他需要很快和她见面,给这个王孙的未婚妻一个交待。只是见面时需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思。否则,会让她措手不及,甚至怀疑自己的人品:因为,她毕竟是哥哥的未婚妻。 有些喜欢,远远欣赏就好。有些感情,保持微笑,藏在心底就好。 就这样,寒睿德带领五百兵马,披挂出洞。在洞外,他见到了仙姿玉貌的姚朵公主。 姚朵心里一惊:怎么会是他?寒洛川的堂弟——寒睿德!自己和寒洛川的订婚宴上,姚朵见过他。 当时的感觉就是——他比寒洛川容貌出众,更能引人注目。那时,自己还想:与自己订婚的是寒洛川,为何不是他? 不过,见到少康之后,所有的心思都没有了:少康就是她的全世界;他的光华无人取代。为他付出一切,她愿意,也值得。 看到眷眷怀恋的嫂子就在眼前,真情在发酵,丝丝甜蜜在心头泛起。寒睿德拍马上前,双手作揖道: “嫂子,没想到我在‘九龙洞’吧?堂弟寒睿德这厢有礼!” 这是张纯真的笑脸,有着不染风尘的味道。与他争夺珠宝,简直是一种折磨。 但是,珠宝毕竟是有虞国的,寒国只是抢夺者。自己是正义的一方面,不能因为寒睿德是个和顺之人,就放弃对珠宝的夺回。不过,可以看在寒睿德的面子上,和平解决珠宝问题。何况,女人是不喜欢血腥杀戮的! 寒睿得若是能被打动,这是最好的结果。于是,姚朵上前,向寒睿德微微鞠躬道: “堂弟,寒王派你这皇亲国戚到‘九龙洞’,可见寒王对‘九龙洞’的重视,这也是对你的栽培。想必堂弟从‘九龙洞’回去,定是升官进爵了!” 姚朵公主真是聪慧过人,怪不得哥哥寒洛川失忆了,还对她念念不忘。这样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女子,哪个男人不会动心啊? 自己那份不安分的心,似乎在跳动。寒睿德真挚地说道: “嫂子不仅天生丽质,而且聪明伶俐。今日前来,有何贵干啊?” 寒睿德岂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见一个嫂子,带了五百兵马。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防你夺回珠宝。于是,姚朵莞尔一笑,说道: “堂弟,你是真不明白吗?那就让你的五百兵马告诉你吧!他们防备我对‘九龙洞’有威胁,所以,你们已经将我看作了敌人,对吧?” 五百兵马果然引起了姚朵公主的猜疑;她毕竟是自己喜欢的女子,需要用寒栾的计策宽慰她。 看着姚朵梨花般的美颜,寒睿德温和地对他道: “嫂子,你不必多虑。你是寒国王孙的未婚妻,怎么会对‘九龙洞’有所威胁?我带的五百兵马,确是用来防备的。因为‘九龙洞’周围经常有奸人出没。昨晚,统帅寒庭轩回‘九龙洞’的时候,就被寒国钦犯姒少康刺伤。所以,我带着五百兵马出洞,是来保护嫂子的。” 少康哥的身份败露了!不知道消息是否已经送往寒王那里?于是,姚朵问道: “姒少康?听说他是夏王姒相的遗腹子。他对寒国可是最大的威胁;这个重大的消息可得让寒王尽快知道啊!” 姚朵公主,真的像极了寒洛川未婚妻的样子;她的心,是向着寒国的。寒睿德心里一暖,更加温柔地说道: “嫂子,我今早已经让使者将姒少康在昆吾国的消息送往斟鄩。现在,斟鄩正在被有鬲囯伯靡所围,不知道消息是否能够及时送到?若是顺利到达,寒王一定会对姒少康快速围剿的!” 消息一经传到寒王那里,寒王一定会来昆吾国捉拿少康哥。那样,不仅少康哥有危险,昆吾国也将陷于战火之中。所以,最要紧的是赶快让少康哥和昆吾国君王己许见面,商讨出对战寒国的策略。可见,夺回珠宝,尤为重要。 好在寒睿德不是那种阴险狡诈之人,自己需要和他好好交谈。若是不用交战,不要伤亡,就能夺回珠宝,那将是最好不过的。于是,姚朵微微一笑,对寒睿德说道: “堂弟,姒少康是寒国的侵犯,也必将成为我有虞国的敌人。不过,听说他武艺高强,不好对付。所以,需要寒国和有虞国联合起来对抗他才行啊!” 有虞国将姚朵公主许配给寒洛川王孙,就是想通过联姻达到同盟的目的。可是现在,有虞国的珠宝却被寒国抢劫了;寒睿德觉得真有些不妥。但是,只要自己不提珠宝,和嫂子的谈话一定是和谐的。于是,他对姚朵说道: “嫂子已经和寒洛川哥哥订婚,不日将成为寒国的一员。所以,寒国和有虞国会联合起来对敌的,那样,我们就能打败一切敌人,共享太平盛世。” 寒睿德不提珠宝之事,绕着弯将她和寒洛川联系在一起。不过,自己得把话题扯到正题上,于是,姚朵说道: “既然我父王已经将我许配于寒洛川王孙,有虞国就是寒国的同盟国。但是,有虞国送给昆吾国祝寿的珠宝,被寒国抢去了。寒国是不是可以看在我是寒洛川未婚妻的份上,将珠宝归还于我呢?” 姚朵公主果然是来追要珠宝的,不过,抢来的珠宝也不是他寒睿德的,而是寒王的。他将珠宝送还于她,自己不是得脑袋搬家吗?那样,还怎么能见到这位如花似玉的嫂子呢? 但是,姚朵公主是他喜欢的人,他不想伤她的心;开诚布公就好。于是,寒睿德将自己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嫂子,抢劫珠宝的确是寒国做得不对!不过,有虞国和昆吾国走得太近,让寒王起了疑心,才命令我们抢劫了珠宝,目的是让两个国有点距离。现在,这些珠宝很快将会被送回寒国,交于寒王。今日,若把珠宝归还公主,他日,我们这些人就该下地狱了。我想姚朵公主最不愿意看到的是我的脑袋搬家吧?” 寒睿德不是个惹人讨厌的人,他言辞缜密,倒是让姚朵对他刮目相看了。但是,姚朵也是个善辩之人。于是,她说道: “有虞国和昆吾国走得再近,怎么能好过有虞国和寒国的关系?因为我们毕竟有联姻。我们有虞国之所以送珠宝于昆吾国,不过是因为昆吾国在我父王寿辰之日也送寿礼于我们。”姚朵的语气虽然很温婉,但是有力度,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送给昆吾国君王的寿礼,也是尽一份礼数,尽显我们有虞国是礼仪之邦。没有想到竟然遭到自己人挖墙脚。我和寒洛川还只是订婚。若是因为此事耽搁了我们的婚姻,寒国真的是要将有虞国推向别国了。” 因为珠宝,姚朵公主会悔婚吗?悔婚,是寒睿德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形。 寒洛川毕竟是自己的堂哥,他若是将姚朵公主娶回寒国,自己还能多看几眼。所以,还得将姚朵公主的心暖回来,寒睿德说道: “嫂子说得哪里话?几箱珠宝,怎么能耽搁你和寒洛川哥哥的婚事?珠宝即使送给寒王,我想寒王也是能归还你们有虞国的。寒国这么大,还差几箱珠宝?只是现在不能给嫂子,因为我们没这个权力,我们全得听寒王的。圣命不可违啊!你是公主,更应该懂得这个!” 这真是:叔嫂斡旋和为贵,礼顺人情爱里埋。 第132章 为爱折中谋顺路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温言软语暖心窝,眼笑眉开意蕴多。 寒睿德的温言软语,如丰沛鲜盈的正午阳光,喷香溢暖。让姚朵感到他对自己的在意。 寒睿德含着笑,眉眼之间蕴着款款的深情,让姚朵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舒适而温暖。 但是,不能因为寒睿德态度良好,就放弃对珠宝的追要。珠宝,志在必得。于是,姚朵又进一步说道: “堂弟,我因为追查珠宝被劫之案,来到昆吾国,已经一月有余。这期间,历经艰险,遍尝辛苦。现在,我总算找到了珠宝的下落,没想到珠宝却被自家人所劫。这个结果,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姚朵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激动, “这就根本没有把我当家人看待嘛!所以,寒国若不归还珠宝,我马上回到有虞国告知父王,必须和寒洛川退婚。从此,有虞国和寒国一刀两断!” 姚朵公主出来一个多月了。寒洛川哥哥掉进济水失忆的日子,也是一个多月啊!姚朵公主难道不知道?她的未婚夫失忆了还惦记着她。若是退婚了,那对堂哥寒洛川来说,更是雪上加霜啊! 想到那个生病的哥哥,寒睿德心里一软,说道: “嫂子,你出来一月有余,难道不知道我寒洛川哥哥从济水被救上之后就失忆了吗?这个时候,你退婚,岂不是将病人置于不顾之地?” 自己本不喜欢寒洛川,但是他追到昆吾国死缠乱打,让自己险些跳海。念着他对自己的一往情深,少康哥才手下留情。否则,寒洛川还能活到现在? 但是,为了珠宝,姚朵不能将实话和盘托出,需要迂回。于是,她带着惊讶的神情说道: “寒洛川失忆了?我真的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怎么会失忆?他一定——很痛苦吧?” 姚朵惊讶的神情,以及她那一连串的问话,让寒睿德很是欣慰:姚朵公主很善良,对这个失忆的哥哥很关心。寒睿德略带忧伤,说道: “寒洛川哥哥是怎么掉进济水的?又缘何失忆?至今是个谜。不过,他被人救上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自己的未婚妻是有虞国的姚朵公主。所以,救他的人将他送到有虞国你父王那里。”他的语气充满着担心, “那时,他腿上还有剑伤。你父王让御医为堂哥治好腿伤,便着人将他送回弋邑;并且给弋王带话说,姚朵公主和寒洛川的婚事,不要忙着办理,待寒洛川病好之后再考虑。” 寒洛川失忆了,却还记着自己。听到这个消息,姚朵的心里是感动的。但是不能因为感动,就能给寒洛川爱情。 因为,爱情的奇妙之处就在于:我的身体里只活着一个你!而这个你,就是少康哥!自己的生命愿意为他跳动,为他呼吸。他是自己的最爱,无人能代替! 而父王,也是最爱自己的人!他竟然将那样的话托给弋王,他是带着多大的压力啊!但是,为了女儿的幸福,面对强大的弋王,他也能挺身而出。有这样的父王,自己是多么幸福啊!而且,阴差阳错地,也为自己和少康哥的结合争取了时间。 想到这里,姚朵对寒睿德真诚地说道: “寒洛川记着我,我当然很感动。父王说,等寒洛川病好,再考虑我们的婚事,他当然是为我着想。堂弟,你若是见了寒洛川,给他带话。就说——姚朵公主很感谢他一直记挂着她。希望他好好养病,早日康复!” 为什么是带话?这不是客套吗?难道……?寒睿德试探着问姚朵道: “嫂子既然这么关心寒洛川哥哥,为何不去亲自看看他,把这些贴心的话亲自说给他听?而是让我带话?这分明是不想见他嘛。” 寒睿德一针见血,姚朵也直言不讳道: “堂弟,两国之间的联姻不都是政治目的吗?有几个是真心相爱的?订婚宴上你没有看清楚吗?我对你哥哥寒洛川,只有敬仰,没有爱慕!” 哥哥爱着嫂子,嫂子却不爱哥哥。订婚宴上,寒睿德是能够看出的。不过,从姚朵公主嘴里说出,他还是很佩服姚朵公主的真诚和勇敢。就这一点,他对她更敬了一层,也更爱了一层。 一束希望之光,射入了寒睿德的心田,或许,自己真的还有机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于是,寒睿德理解道: “嫂子真是爽快之人!寒睿德由衷地佩服。订婚宴上,你对寒洛川哥哥爱理不理的样子,我就知道——他不是你心中的绝配郎君。现在,寒洛川哥哥生病,你们的婚事一定得延期了。”寒睿德突然不想隐瞒了, “寒洛川哥哥若是不能病好。寒王一定会从寒国的皇亲国戚中选择一位杰出的青年,继续与有虞国联姻。一则因为姚朵公主的美丽倾国倾城;再则,联姻是天下稳定的一个重要因素。那时,我这样的爱慕者也就有了机会!” 寒睿德爱着自己?弟弟爱上了嫂子?姚朵听后,心里哭笑不得;不知是喜还是悲?不过,她对寒睿德,真的不讨厌!如果不是遇到了少康哥那样的优秀男子;她或许,真的会考虑他。 但是,缘分是一种奇妙的际遇,所以,注定她与寒睿德有缘无纷。不过,自己爱上寒国钦犯姒少康,这对于寒睿德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而且,寒睿德拿着有虞国的珠宝。迂回,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寒睿德脉脉含情的眼神,姚朵委婉地说道; “堂弟,爱慕我的男子很多,何止是你?不过,寒洛川在生病中,我也不能弃他不顾?一切需要等待!等到寒洛川的病稳定一段时间,才能决定我的婚姻走向。不管怎么说,有虞国能够和寒国联姻,是对两国都有好处的事情。我们这些王室之后,有谁能自己做主,支配自己的婚事呢?” 姚朵公主宛转地表达自己的心意,但是,寒睿德却从她的言语中明白:她的确不讨厌自己;若是政治需要,她还会嫁到寒国;自己还有希望。 希望,是雨后的彩虹,让你为它的出现,努力奋斗。 爱情是一朵生长在悬崖峭壁边缘上的花,想摘取,就要有勇气。 但是,若想和姚朵公主修得百年之好,自己必须好好活着,还得好好讨好寒王,从而给自己机会。所以,这珠宝,何去何从?需要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来,只是不知姚朵公主是否同意? 于是,寒睿德带着商量的口气,对姚朵道: “有虞国愿意与寒国联姻,那就是愿意和寒国结盟。寒国虽然是大国,但是,对一些方国是很重视的,所以,寒国绝不会放弃与有虞国的联姻和结盟。寒王也绝不会因为三箱珠宝毁了两国的关系。”寒睿德的语气有一种担当, “因此,等寒庭轩统帅回来,我和他亲自押着珠宝回斟鄩。见到寒王,我一定陈情利弊,冒死也要将珠宝送还给有虞国,给姚朵公主一个妥善的交代。姚朵公主能否同意堂弟的做法?” 寒睿德的确深深爱着自己,从他的眼神能够看出。而且,他在努力为自己做着什么。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自古显示着君王的威仪。 他若不把珠宝先给寒王,寒王会因自己的威严受到蔑视而杀一儆百,那时,他命都没了,拿什么爱自己?一个是权威,一个是爱情。他的选择一定很难。 可是,自己已经和少康哥同心同德,注定已经与寒国成为仇敌。寒睿德的做法,的确代表着他的心意。可是他不知道:她面前的嫂子,见到少康之后,便和寒国一刀两断了。还等着什么联姻和结盟?不过是想让寒睿德和平解决珠宝问题而已。 既然寒睿德有诚意,自己也不能绝情绝义。她虽然带的兵马多,但是,对寒睿德,她不想用武力。对于有诚意的人,还得拿诚意解决。这样,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于是,姚朵突然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即使拿不到珠宝,对寒睿德这样的人,她一定要做到仁至义尽。于是,姚朵对寒睿德商量道: “堂弟,你的心,我明白。可是,你把珠宝送给寒王,再请求寒王将珠宝送给有虞国,这个过程,时间太长了。这一段时间,斟鄩正在被伯靡所围,你的珠宝是否能够及时送到?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她的语气很庄重, “若是半道被伯靡所劫呢?岂不是半途而废?而昆吾国的君王已许一直等着这批珠宝,若不及时送到,有虞国就是失信于诸侯。那样,我们有虞国还有什么颜面立足于这个世上?所以,我有一个办法,不知你能否同意?” 心上人有办法,当然得听从,寒睿德脱口而出: “嫂子的话不无道理,既然嫂子有办法,堂弟听从便是!” 看着寒睿德一脸配合的样子,姚朵和他探讨着自己计划: “堂弟,你也知道,江湖中有一哲言——圈子比努力重要,血缘比圈子重要。因此,一个国的核心圈层还在于至亲的运用。你被寒王委派到‘九龙洞’,说明了什么?” 这真是:为爱折中谋顺路,兵不血刃话和平。 第133章 以德报德溢芳馨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血浓于水重亲情,爱屋及乌把事平。 当姚朵问到寒睿德被派到“九龙洞”的原因,寒睿德自然知道寒王的用意。于是,对姚朵真诚道: “寒王派我到‘九龙洞’,说明他对至亲的信任,因为血浓于水!” 而自己是寒洛川的未婚妻,爱屋及乌啊!寒王怎么会不去考虑孙媳的感受?于是,姚朵对寒睿德耐心地说: “寒洛川是寒王的亲孙,我是寒洛川的未婚妻。寒王爱他的孙子,也一定在意孙子未婚妻的感受。他让你们神不知鬼不觉劫取了有虞国的珠宝,以为有虞国不知道,更不会想到前来追要珠宝的是他孙子的未婚妻。”姚朵的语气很柔和, ”堂弟,你若是寒王,他孙子的未婚妻前来追要珠宝。他会干脆拒绝,还是归还?或者采取其他的方法?” 自己毕竟不是君王,怎么会知道寒王的心思?不过,姚朵既然让他换位思考,他只能从亲情的角度分析了。于是,寒睿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若是寒王,为了自己的孙子,对于孙子未婚妻的请求,不能完全拒绝,因为亲情是一种将爱渗透到骨子里的情感。但是,也不能马上归还;因为寒国的威仪不容小觑。寒国是大国,决不会随便受人摆布。所以,可能采取第三种方法,给对方一个台阶,也给自己一个台阶。” 寒睿德的分析正是姚朵想要的,于是,她将自己的办法说了出来: “堂弟言之成理!因此,我有一个办法,能够给寒王一个台阶,同时,也给你我一个台阶。只是需要你的配合?你可愿意?” 如果真爱一个人,你就会情不自禁陷入爱的漩涡中,情不自禁在乎她的一切,情不自禁为她做一些事情。 寒睿德的眼神散发着爱的芬芳,面对着清丽而纯真的姚朵公主,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为她付出什么,他都心甘情愿。于是,寒睿德慷慨道: “愿意!” “你不反悔?”姚朵追问道。 “不反悔!”寒睿德斩钉截铁地说。 看着寒睿德璀璨而多情的眼神,姚朵琢磨出一个互不伤害的对策: “堂弟,为了和谐,我俩通过比武解决珠宝问题,怎么样?我若赢了,我带着珠宝走。我若输了,我就当把珠宝送给寒王了。你的内心也不必受任何煎熬了!” 比武确实是个比较可行的办法。孙子未婚妻追要珠宝,侄孙碍于寒王的威严,当然不能轻易相送。但是,面对堂哥的未婚妻,也不能不顾亲情。于是,通过比武决定;输赢都公平合理。 珠宝在,自然是自己保护的结果,也维护了寒国和寒王的尊严。珠宝若是被姚朵公主带走了,也具有它的公平合理性。看到亲孙子寒洛川的面子上,寒王也不至于对自己下狠手;即使下狠手,也不会是死罪。 何况,为了联姻和同盟,寒王一定会以大局为重;自己和寒王毕竟是血缘亲情,他怎么会轻易让自己的脑袋搬家? 比武,就是和平解决珠宝问题;这的确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姚朵公主不是那种仗着自己的绝世美颜就扭捏作怪的女子。她有自己的自尊,有自己的原则。因此,她行事有度,不会给对方任何不适。尤其是爱她的人,她更会善待。 温柔善良的女子是金子,美丽聪慧的女子是宝藏。自己和这样的女子一起切磋武艺,不正是自己需要的吗?于是,寒睿德对姚朵爽快地说: “嫂子,这个办法不错!这样,就是给寒王一个台阶,他的东西是不能随便拿走的;即使拿走,也要费一番周折。这是对大国和寒王的敬畏!其实,也给我了一个台阶。为了珠宝,我也是拼过的。”寒睿德的语气是轻松的, “寒王怪罪下来,也不会是死罪,一则拿走珠宝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家人。再则,我的护卫也是对他威仪的护卫,他自然心存安慰。同时,还给你一个台阶,或拿走,或留下,你也是在竭力维护有虞国的尊严,也是对寒国和我的尊重。这个办法,我同意,绝不反悔!” 寒睿德理解了她的良苦用心,姚朵的心里一阵轻松。可是,还有需要他知道的东西。 面对这个一脸痴情的男子,她还得把话说得再清楚些,让他更加懂得自己。于是,姚朵进一步说道: “堂弟,这个办法,除了给寒王和你我都下一个台阶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你我通过比武,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流血牺牲!” 姚朵公主身边只有一个侍女,一个侍卫官,九名侍卫。他的五百兵马怎么会对这么几个人下手?何况,姚朵公主是嫂子,也是他的心上人啊!于是,寒睿德对姚朵宽慰道: “嫂子多虑了!你带着这么几个人前来追要珠宝,我的兵马决不会以多欺少。怎么会流血牺牲?我们比武就是了!” 寒睿德不知道,自己带了三千兵马,前来围攻“九龙洞”,从而夺取珠宝。面对寒睿德这样一个对她全心全意的人,姚朵决定让他知道,不是他的兵马多,而是自己的兵马多。 比武,不过是对他的维护,也是对所有生命的维护。于是,姚朵深入地说道: “堂弟,不瞒你说,我根本不知道你在‘九龙洞’。为了夺回珠宝,我带来了三千兵马,所以,你的兵马不是多,而是少了!” 说完,姚朵向虞林维一点头,虞林维向后一挥手。仍鹰杰率领的三千兵马,全部从埋伏之地涌了过来。 果然被寒栾说中了,姚朵公主的确是有备而来。她带几个人过来,不过是想引诱人把洞门打开罢了。因为“九龙洞”易守难攻,人马再多,一时也难以攻克。 可是自己一出来,令她有了新的想法。既然遇到了堂弟,便是不想武力相向了,决定通过比武和平解决珠宝问题。 她其实是护着自己,护着一份爱她的真情。这样的女子,不是简单的女子啊! 她的心里有一杆秤,知道该取什么,该舍什么。可能为一份真情,她即使输了,也会拂袖而去。 在她心目中,珠宝固然重要,但是,人世间还有比珠宝更贵重的东西,那就是人间真情。 既然明白了姚朵公主的这份心意,寒睿德决定以心换心: “嫂子,我明白了,你带几个人,不过是为了让人打开洞门。一经打开,你的三千兵马便会攻入‘九龙洞’,夺取珠宝。但是,你没想到出来的是堂弟。于是,你便换了一种方式,希望和平解决珠宝问题。”寒睿德的语气充满了感谢之情, “这其实就是对我的保护;我寒睿德很是感激。比武中我会全力以赴!我若是赢了,向你保证,我会将珠宝带回斟鄩,并冒死向寒王禀明,一定将珠宝亲自送还有虞国。报答你的不攻之恩!” 这次比武之后,寒睿德很快会知道自己和少康哥的一切。不出自己所料,少康哥擒住寒庭轩之后,便很快赶到这里来。因为他牵挂着她,就像她牵挂他一样。他们已是息息相通,心心相印。 所以,这次比武,自己一定要竭尽全力。若是打败寒睿德,就能名正言顺取回珠宝。若是自己输了,自己定会毫不犹豫地带着三千兵马离开“九龙洞”! 维护住真情满怀的寒睿德,就会给心一个安慰。至于珠宝,相信还会有别的办法。东西毕竟是东西,千金难买是真情啊! 何况,只要彼此达成协议,她不希望双方血腥厮杀。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她能做到的,就是尽可能减少杀戮。 想到这里,姚朵欣慰地说道: “堂弟,你明白就好!其实,感恩是相互的!你心里藏着阳光,我能感到那潜在的温暖。这也是一种情谊啊!我们公平比武,谁也不欠谁的,这样甚好!我们以打掉剑为准。现在,开始吧!” 是谁也不欠谁的吗?寒睿德心想:最好让你欠我的!拿一辈子来偿还!但是,寒睿德嘴上却说: “嫂子,堂弟绝不会让你!我们来吧!” 两人都下了马,在离“九龙洞”不远的空旷之地,准备比武;围着他们的是姚朵的三千兵马和寒睿德的五百兵马。 姚朵亮出长剑,积蓄着真气:心的宽度,决定人生的高度!给我勇气,让我拥有一个风和日丽、晴空万里的世界。 那真气,袅袅悠悠地飘荡在她的丹田,注入她的气海,给她带来了无穷的力量。 寒睿德举剑站立,呼唤着真元:初见倾心,再见痴心,欲得芳心,煞费苦心。给我真气,献上真心! 那真气,像顽皮的小精灵,在他的丹田翻滚涌动。 两个人蓄满真气,摆开架势。但是,谁也不先出手,姚朵对寒睿德道: “堂弟,你先出剑!嫂子等着你呢!” “嫂子,你先出剑吧!我接剑便好!”寒睿德谦让着。 姚朵知道寒睿德谦让着自己,以为一位女子翻不起什么大浪。其实,他不知道自从遇到少康哥,她的武艺已经是增长了不少。于是,姚朵诚恳地对他说: “堂弟,千万不要以为我是女子,就对我客气。我可是受过高人指点的!你出剑吧!” 这真是:以心换心巧商议,以德报德溢芳馨。 第134章 谦让一剑又何妨?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痴痴缓缓难出剑,漾漾悠悠步小挪。 姚朵虽然声称自己受过高人指点,鼓励寒睿德出剑与她比试。但是,寒睿德还是难以出剑:小步腾腾挪挪,长剑漾漾悠悠,神情犹犹豫豫,不肯扬剑上前。 对于寒睿德而言,最好是赢!一方面彰显他男子汉的气魄,好让姚朵公主看得起自己。另一方面,他若把珠宝亲自送还有虞国。那时,姚朵公主一定会十分感动。 许多爱情就是从感动开始的,说不定奇迹真的会出现! 可是,若是让他扬剑朝向自己所爱的人,他的确有些难上加难:几次迈前又退后,退后又迈前。心上的那点事,似乎已经挂在行动上了。 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呢!再不出手,岂不是被大家嗤笑?可是,那不听话的手脚就是不听指挥。无奈啊!寒睿德只好委婉地对姚朵道: “我怎么会对嫂子客气?我若是赢了你,还能将珠宝送回斟鄩。这样,寒王甚是满意,自然对我更加器重。然后,我把珠宝再送到有虞国,亲自交给嫂子,嫂子说不定会怎么样感谢我呢!不过,我的确难以先出剑。嫂子,烦请你先出剑吧!” 寒睿德迟迟不肯出剑,姚朵看得出——他心中的柔情在长剑中缠绕。于是,她对寒睿德坦诚道:, “堂弟,那我只好先出剑了,你接剑吧!” 说着,姚朵扬剑向着寒睿德的长剑劈来。那剑势就如水滴从心形的莲叶上不断滚落,有着说不出的劲道!“滴水流莲”!剑气柔中带刚。 寒睿德挺剑,拦住了姚朵的长剑,顿觉姚朵公主的剑力不是一般的刚烈。他心想:不能轻视啊!输掉面子可不行!得定心静气比出自己的水平才好! 于是,寒睿德一用力,将姚朵的长剑一推,扬剑如花骨朵爆裂,绽放出绚丽的光彩。“花骨绽蕊”!寒睿德出剑砍向姚朵的长剑,剑气柔韧。 姚朵迎剑,顿感剑力非凡:寒睿德功底深厚,想赢他,得费一番周折啊! 姚朵抽剑进招,招招有术。寒睿德剑招灵异,不敢怠慢。于是,两人你来我往,前挡后架,比试很是激烈…… 他们俩谁都想赢,但是,将遇良才,谁也赢不了谁。他们出剑如闪电,回剑如火燎。两个人的剑术,出神入化,非比寻常, 突然,姚朵的剑意如竹笋破土而出,舒展着倔强的枝条。“破竹之势”!剑气蓬勃翻滚,具有凌厉的气势。 寒睿德接剑,手不由抖了一下,心想:是自己的剑术不行?还是因为爱的花朵在心中盛开,致使精力不集中? 决不能让姚朵公主小瞧自己:连一个女子也赢不了,将来怎么能征服这位绝美佳人?自古美人爱英雄;自己得像个英雄才行啊! 想到这里,寒睿德的剑法如惊蛇盘旋,向着姚朵的长剑翻卷而来。“蛇盘神附”!剑气刚劲有力,气势澎湃。 姚朵挺剑挡住,脚一滑,险些没站稳。她心想:寒睿德的剑术很厉害啊!需要谨慎对待。 于是,姚朵转换招式,时劈时拨,闪展腾挪;时刺时挑,沉着迅捷;时挂时撩,应付自如。 看到姚朵的剑术不断变化,寒睿德的长剑也在寻求新的突破。他倏上倏下,忽左忽右;倏进倏退,忽守忽攻;身形展开,行云流水一般, 倏忽之间,姚朵的剑势如一股劲风从茫茫草原滚滚而过,带着猛烈而萧索的气息。“劲风浩荡”!剑气恣意洒脱,剑意威猛。 寒睿德接剑,臂力有些震颤。他心里一惊:姚朵公主的剑术如此娴熟,指点她的那位高人一定武艺超群。以后在姚朵公主的引导下,一定得拜访一下这位高人,将自己的剑术炼化到新的高度。 既然姚朵公主出了猛剑,自己也需要出一硬招。于是,寒睿德瞬间出剑,剑势如巨蟒出山,剑势雄武有力,令人震惊。“金鳞巨蟒”!剑意带着狂虐的气息。 姚朵接剑,握剑的手不觉一麻,长剑险些掉落。姚朵的心不禁一颤:寒睿德虽然心存爱意,但是,这次比武,他志在必得。因为他想向自己证明,他是英雄!所以,自己若想赢他,并不容易。 面对寒睿德的硬招,姚朵决定见招拆招。姚朵的剑法突然变得慢中有快,巧中带轻;招数展开,收放自如。 寒睿德看到姚朵公主的剑术高明,便更加小心起来。他刹那间转换套路,忽虚忽实,忽徐忽疾;乍进乍退,倏前倏后。 此时,空气中渗透着夏天的味道,风轻无语。山花吐露着缤纷和美丽,自有自在的灿烂在热烈地奔放着;似乎与寒睿德和姚朵比武的气氛相媲美。 湛蓝湛蓝的天空上,漂浮着轻纱似的白云,飘逸悠扬。阳光恬静,和煦温馨。 而观看比武的人们,他们的内心并不平静。他们的心随着寒睿德和姚朵的剑招一起一伏,一惊一乍。都各自盼着自己的主人能够取胜。 虞林维握着拳头,眉头紧皱。玉琴的手攥得很紧,一脸肃然。仍鹰杰的眼睛紧盯着他俩的长剑,不时地擦着额上的汗珠。 姚朵的三千兵马屏气凝神,时时牵挂着姚朵公主。寒睿德的五百兵马全神贯注,希望寒睿德大将在比武中扬眉吐气。 而在‘九龙洞’的窗洞,有一双眼睛也在盯着他们。这双眼睛的主人就是——寒栾。他没有想到他们会通过比武和平解决珠宝问题,也没有想到姚朵公主会带着三千兵马来夺取珠宝。可见,这位公主不是个简单的人!有胸怀,有气度,有魄力。 寒栾多么希望寒睿德能够战胜姚朵公主,那样,他们就好到寒王那里交差了。可是,姚朵公主的剑术丝毫不在寒睿德之下;只能寄希望于天意了! 猛然间,姚朵出剑如苍松傲然挺立在风雪之中,具有威武不屈的气势。“松贞玉刚!”剑势顽强,令寒睿德很难招架。 寒睿德急忙后退几步,心想:姚朵公主的剑术静如山岳,动若江河,吞吐如意。一招一式,几乎到了出类拔萃的地步。自己需要来一个险招。 于是,寒睿德的剑术就像狂风卷起了一条雪龙,腾腾落落,右翻转左,绞头摔尾。“迎风冒雪”!寒睿德出剑,朝着姚朵的长剑扑来。 姚朵挺剑迎上,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她想:寒睿德的剑法矫如神龙,灵如彩蝶;身法轻巧,步伐协调。自己若想赢他,恐怕很难啊! 不过,既然决定比武解决珠宝问题,就一定要执行下去。自己虽然兵马多,若是输了,就一定一走了之,绝不纠缠。诚信比什么都重要。 但是,一定要坚持到最后。姚朵咬着牙,调整着自己的心态,继续与寒睿德比试…… 姚朵的剑术柔如柳絮,借力打力;寒睿德的长剑猛若洪涛,骤然压至。姚朵渐渐有些气力不足,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明丽的光芒。 寒睿德不由心疼起来:争来争去不就为了珠宝吗?珠宝固然珍贵,但是,姚朵公主比珠宝更珍贵啊! 天,因为有了阳光,所以很蓝;地,因为有了春雨,所以很绿。而自己的心,因为藏着姚朵公主,所以很美。 爱她,不是花荫下的甜言,也不是桃源中的蜜语,而是成全啊! 想到这里,寒睿德压向姚朵的剑意不再咄咄逼人,而是将一丝丝的剑气,绽放成葱茏的模样,漫天飞舞在花香里。剑花在阳光下闪耀,凝成万种柔情,爱恋在剑意中悄悄蔓延…… 或许是太疲倦了,姚朵竟然没有发现寒睿德剑意的悄然变化。她想马上结束比试,于是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再出一招狠剑,成则成,败则败。 想到这里,姚朵猛然扬剑,就如严冬的腊梅,顶冰傲雪,昂首怒放。不惧风刀璀璨,也不惧严寒侵蚀。“傲雪寒梅”!姚朵出剑劈向寒睿德的长剑,剑气酣畅淋漓。 这或许就是个成全的机会!但见寒睿德的剑意如青春的花朵在爱的滋润下茁壮,柔情蜜意中将长剑迎了上去。 姚朵想:最后一剑,脱手也不后悔,因为她实在坚持不动了。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两剑相碰撞的瞬间,长剑脱手的不是她,而是寒睿德! 他分明将自己的长剑潇洒的扬了起来,长剑在空中盘旋着,似乎在倾吐着爱的箴言:暗恋最伟大的行为,是成全! 此时,寒睿德完全可以从空中接住长剑。但是,他看着长剑飘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姚朵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忙喊道: “堂弟,接住你的剑,我们的比试还没有结束!” 看着长剑落在地上,姚朵的三千兵马欢呼起来。虞林维和玉琴的笑容绽放开来;仍鹰杰的心头一阵狂喜。 寒睿德的五百兵马唏嘘一片。寒栾将窗洞关上,心里一阵颤栗:该死的寒睿德,终于成了爱情的奴隶! 看着姚朵惋惜的神情,寒睿德如释重负地说道: “比武结束了!我输了!嫂子,按照约定,我把珠宝还你!” 这真是:英雄若遇红颜媚,谦让一剑又何妨? 第135章 暗道通行爱也真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护花使者送柔情,大爱无边不为赢。 比武中,寒睿德像一位护花使者,最后扬剑脱手,彰显了他对姚朵公主的痴心爱恋,同时也给“成全”作了一个完美的诠释。 姚朵没有想到寒睿德会以这种方式结束比武,令她感激涕零。 看着寒睿德含情带笑地看着自己,姚朵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哽咽着说: “堂弟,你让了我,我会记着你的好!” 看到姚朵公主簌簌的眼泪,寒睿德真想给她擦一擦。可是他是嫂子,一定要保持距离,保持分寸。所以,他只好用语言宽慰了: “嫂子,我哪里是让?分明是你的剑术胜我一筹嘛!何况,我们是至亲,嫂子虽然没过门,但也不是外人。所以,我们将珠宝归还于你,是应该的!我想,寒王也是理解的!”寒睿德的语气充满着深情, “而且,你带三千兵马对付我五百兵马,是易如反掌的事。可是你害怕更多的生命流血牺牲,才决定通过比武解决珠宝问题;这也是对我的保护啊!珠宝本是你的,你以怎样的方式拿走,都是合理的!现在,我送给你,还落一个人情!堂弟赚了!值得!” 听到寒睿德的至诚之言,姚朵擦了擦眼泪,对寒睿德道: “堂弟,你能懂我,我很感动!” 看着姚朵娇秀的脸庞上美丽的泪痕,寒睿德想:她好善良啊!自己心中藏着这样一位女子,该是多么的幸福啊!于是,他满怀真情地说道: “嫂子,能设身处地地为对方着想,是你的为人,也是我的为人。但愿我的这颗心,你也能懂。” 他是在向自己表白吗?但是,自己的心,已经与少康哥的爱完全融合在一起,谁也无法撼动。 不过,寒睿德的人品,的确值得欣赏;他的真心,也需要珍惜啊!于是,姚朵说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 “堂弟,为别人着想,不仅仅是一个人的个性,而且是一个人的素养,更是一个人生命力量的延续。它会让我们的心情更轻松,让我们的生活更和谐,让我们时刻享受到做人的乐趣。不是吗?” 姚朵的话语像春日里和煦的微风,轻轻抚摸着寒睿德那颗驿动的心。 他想:姚朵公主,善良让你更加美丽,美好的品行成就了你美好的形象。你做的事,你说的话,让你充满了迷人的魅力,焕发出动人的光芒。你是嫂子,我会把对你的爱种在心里,陪着它春枝发芽…… 暗恋,会让人成长。和平解决珠宝问题,或是因为暗恋发生,也将在暗恋中结束:该将珠宝归还姚朵公主了。寒睿德要兑现自己的承诺,因为他得到了正义和正直的教诲。 这是一种风度,是一种修养,也是一种海洋一般博大的胸怀。于是,他大气地对姚朵道: “嫂子,我们一起进洞,我将珠宝归还于你!” “好!”姚朵很是喜悦。 寒睿德和姚朵骑上战马,并肩走向洞门…… 石门紧闭,他们在洞门口站定,寒睿德朝着里面喊道: “寒栾将领,请你打开洞门,迎接姚朵公主!” 洞里无人应答,空气里一片寂静。姚朵感到不对劲,眉头皱了一下。寒睿德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形:寒栾太不给面子了,竟然让他在心爱的人面前丢脸。 寒睿德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姚朵,见她满脸不解,他又提高音量,喊了两回。 洞窗被打开了,露出了寒栾阴森的眼睛,同时传来了寒栾阴冷的声音: “睿德,你和姚朵公主比武,是完全能赢的。可是你因为自己的私情,却有意让剑脱手。你成全了你的爱情,可你怎么向寒王交代?” 寒国的将领竟然也知道寒睿德暗恋着自己?听到寒栾这样说,姚朵一脸不自在。她咬着自己的嘴唇,眼睛不知该往哪里看:要知道,寒睿德暗恋的人,可是嫂子啊!弟弟爱嫂子,是要被人笑话的! 寒栾在这么多人面前,戳他的“痛处”,让姚朵公主如此尴尬,寒睿德很是不爽。他急忙对寒栾说道: “寒栾,姚朵公主可是我嫂子,你胡说什么?什么私情?什么爱情?我听不明白你说什么?我只知道姚朵公主受过高人指点,最后一剑不是我让的,是她挣来的!” 弟弟爱着嫂子,确实让寒睿德在众人面前抬不起来头来;寒栾决定直接表明观点: “睿德,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珠宝是不能归还的!寒庭轩统帅还没有回来,你我都是副将,是做不了主的!所以,你让姚朵公主赶快离开‘九龙洞’。她若不离开,那就等着寒庭轩统帅回来再决定吧!我是断然不开洞门的!” 寒睿德知道,他虽然是寒王的侄孙,但是,寒王却没有把“九龙洞”的大权给他;只是让他监督寒庭轩。因此,寒庭轩不放话,他还真是做不了主。于是,他和姚朵商量道: “嫂子,寒庭轩带着一千兵马,随着苏炫父子去‘龙栖湾’祭奠灵涓姑娘去了,估计很快会回来。我和寒栾都是副将,的确做不了这个主。等寒庭轩统帅回来,我会竭尽全力说服他,相信他也会理解我。现在,寒栾不给我们打开洞门,那我们就在洞外等寒庭轩统帅回来吧!那时,我们就能随他一起进洞了!” 寒庭轩遇到少康哥,还能回来吗?姚朵知道,寒睿德的确尽力了。他虽然是皇亲国戚,但是权力有限。而在这之前,或许,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连洞门打不开;因为他还不了解寒栾。 看到寒睿德无可奈何的样子,姚朵冷静地说道: “堂弟,现在,洞内有多少寒军?” “应该还有一千五。”寒睿德如实回答。 洞里的寒军没有自己的兵马多,胜算还是有的。姚朵对寒睿德说道: “寒庭轩统帅若是回来,不答应归还珠宝呢?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你一定不会料到——寒栾将领竟会将你我这皇亲国戚拒之门外。所以,寒庭轩统帅的想法,我们也难以预料啊!到时候,他不答应,若与洞内的寒栾里应外合,我的三千兵马,就怕有来无回了!” 姚朵公主是个聪明的女孩儿;她的智慧,让寒睿德很是佩服。她一定还有别的想法,于是,寒睿德问道: “嫂子的意思是什么?” “堂弟,强攻!怎么样?洞内毕竟没有我的人多!”姚朵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自己原想比武后将珠宝送还姚朵公主,没有想到寒栾根本不理他这一套,让他脸上很不光彩。所以,寒睿德觉得自己应该与心爱的人站在同一立场上。于是,他对姚朵真心建议道: “嫂子,不可强攻!这座石门不仅严缝,而且里面机关甚多。强攻,就怕伤亡巨大。这里有个暗道,只有寒庭轩统帅和我知道。我可以带你们进去!” 寒睿德的确是真心实意,把暗道都告诉了自己。姚朵满心感谢道: “那就有劳堂弟了!” 寒睿德领着姚朵等兵马向着暗道口进发。经过几个转弯后,在一颗高挑而秀气的桦树下,寒睿德率众立马站定。 难道暗道口与这颗桦树有关?姚朵仔细打量着这颗桦树:亭亭玉立,枝繁叶茂,以独特的风姿,展示着它的骄傲…… 看到姚朵一脸困惑,寒睿德指着这棵桦树,对她说道: “嫂子,这棵桦树下有暗道口,通过它,可以进入‘九龙洞’!” 寒庭轩真是狡猾,还有暗道,方便脱身。姚朵感慨道: “堂弟,我听说,‘九龙洞’有树的地方大都是陷马坑,没想到还有暗道口。寒庭轩统帅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暗道本是为方便寒军作战时所用,但是,嫂子也是自己人,要让她圆梦才好!于是,寒睿德说道: “为了作战时进退自如,才建了这暗道;统帅的确煞费苦心!我带你们进去,最好是说服寒栾,和平解决珠宝问题。不要武力相向,不要流血牺牲。” 寒睿德和她的想法是一致的,既然有他带着,她需要对三千兵马有所安顿。于是,姚朵来到三千将士面前,高声说道: “将士们,寒睿德副将本来按照约定,要归还我们珠宝,可是寒栾将领拒绝打开洞门,所以,我们需要通过暗道进洞。我们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进洞后,不要妄加杀戮;要听从寒睿德将领指挥。能和平解决,是最好的办法!” “诺!”三千将士的声音震荡着昆峰山。 三千兵马一起进洞,就怕会让寒睿德心里不舒服。于是,姚朵对兵马做了这样的安排: “将士们,现在,我们有三千兵马,而‘九龙洞’内寒兵只有一千五。寒睿德将领帮了我们,我们得考虑他的感受,不能以多欺少。所以,让玉琴点一千五兵马,留在洞外;并且将寒睿德将领的五百寒军看护好。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进洞。我和仍鹰杰师爷、虞林维带一千五百士兵士,随着寒睿德将领进洞就好。” “诺!”三千将士的声音响彻云霄;玉琴躬身领命。 这真是:拒之洞外不开门,暗道通行爱也真。 第136章 唇枪舌剑气难平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排兵布阵盈聪慧,助爱情怀溢彩虹。 姚朵公主排兵布阵,将寒睿德五百寒军留在洞外。她是怕洞外的五百寒军和洞内的寒军联合起来对抗他们。 她的聪慧,是一种内在的美丽;令寒睿德欣赏不已。 想到与自己心爱的人并肩在一起,寒睿德是欢喜的。真正的爱,不仅是语言上的虔诚,更是细微之处的关怀和呵护。 帮着姚朵公主将珠宝取回来,就是对爱情的守护和保卫。而这种护卫,就像天上的彩虹,闪耀着最甜最美的赤橙黄绿青蓝紫! 为了不让姚朵公主有所顾虑,寒睿德跃马走到五百寒军面前,高声说道: “寒军的将士们,你们有所不知,现在,前来‘九龙洞’追取珠宝的姚朵公主,是寒国王孙寒洛川的未婚妻。我们阴差阳错的抢夺了人家有虞国的珠宝,姚朵公主前来追要,是合情合理的!”寒睿德的语气很真切, “本来,我和姚朵公主想通过比武和平解决珠宝问题。但是,比武中,我考虑到有虞国和寒国的联姻和结盟,让了公主一剑。于是,寒栾将领以此为借口,不给我们打开洞门。所以,我们需要通过暗道进入洞内,将珠宝送还有虞国,以修得两国之好。现在,我带他们进入洞内,你们在洞外不可妄动,好好听玉琴的指挥!” “诺!”寒睿德五百将士的声音回荡在昆峰山,清脆而高远。 在寒睿德的带领下,姚朵和虞林维、仍鹰杰带着一千五百兵士从桦树下暗道口进入,沿着暗道,神不知鬼不觉进入了“九龙洞”…… “九龙洞”东西走向,洞门在西南方向。此时的寒栾正在洞门附近,并且把洞内的一千多兵士聚集在那里,防止姚朵率领三千兵马强攻。 寒栾坚守洞门,是有他的道理的:寒睿德做梦也想不到,寒浞派他来监督寒庭轩,而派寒栾暗暗监督的正是寒睿德。 寒浞不是不信任自己的这位侄孙,而是,提拔他之前总要做一番考察,而这位考察者就是寒栾。 在寒栾看来,寒睿德人品的确不错,而且对寒王忠心耿耿。但是,太过感情用事。 据寒栾观察,姚朵公主并不是寒睿德想像的那么简单。她只带一个侍女、一个侍卫官、九名侍卫前来叫门,声称自己是寒洛川未婚妻,不过是在诱引他们出去,并为她打开洞门。洞门一经打开,姚朵公主便要率军攻入“九龙洞”,强行夺取珠宝。由此可见,这位公主是有备而来,且善于谋略。 可寒睿德出去后,姚朵公主发现他正是寒洛川的堂弟。而这位堂弟对她一往情深,关爱有加。于是,她动了恻隐之心,想通过比武和平解决珠宝问题。 原指望寒睿德利用这次机会护宝成功,没想到这小子被姚朵公主迷昏了头,故意甩剑脱手,想把珠宝亲自送给姚朵公主,以取得美人的芳心。 寒栾不是不想打开洞门成全他。一方面,寒庭轩没有回来,他的确做不了主。另一方面,姚朵公主身上有重大嫌疑:为何姚朵公主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寒庭轩出洞之后就来了?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而寒庭轩统帅去“龙栖湾”祭奠灵涓姑娘,如果事情顺利,这个时候应该回来了,可是现在却杳无音信。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被苏炫父子骗了。 苏炫早已倒戈,领着他老子将他岳父骗出去,不是用语蝶和顾旬殷的血祭奠灵涓,而是用寒庭轩的血祭奠灵涓。说不定这时候双方正在“龙栖湾”大战,寒庭轩统帅和那一千寒军应该危在旦夕了。 据此推断,姚朵公主和苏炫父子可能是一伙的。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对付寒庭轩,一路对付“九龙洞”。将统帅诱出,将兵力分散。战术的运用堪称“高明”! 为何怀疑姚朵公主和苏炫串通一气?因为,姚朵公主来昆吾国追寻珠宝,已经一个多月了。她的三千兵马怎么能在昆吾国立足?这么大的声势,昆吾国君王已许会允许她吗? 寒庭轩率领三千寒军秘密驻军昆吾国。那三千人,分好多批,装扮成商人,才进驻“九龙洞”。“九龙洞”是隐秘之地,的确无人知晓。而偷偷摸摸驻扎“九龙洞”的目的,谋的是昆吾国。 姚朵公主若是没有别的目的,就为珠宝,她不会带三千兵马;因为驻军是个很大的问题:为了几箱珠宝,再秘密开发一个根据地,不值当。 所以,姚朵公主的三千兵马不是来自有虞国,可能来自昆吾国。而且,最有可能是苏庄的兵马。 不过,寒庭轩统帅说苏庄的兵马不到三千,说明苏庄和顾庄联手了。而联手的目的,不仅仅是珠宝,而是想将“九龙洞”一窝端了。 可惜,那个被爱冲昏头脑的寒睿德没有察觉,所以,注定要经历一场大战。寒栾将神射手寒广乾带在身边,随时准备与姚朵的三千兵马开战。 不过,“九龙洞”东北角有个暗道口,寒栾一点也不知道。 寒睿德带领姚朵等一千五兵士神降“九龙洞”,让洞内的一些寒兵震惊不已。 寒睿德对这些瞠目结舌的寒兵说明:自己只是想把珠宝归还姚朵公主,不是想来作战。他是寒国将领,怎么能对自己人下手? 于是他让一位寒兵禀报寒栾,让他过来与自己对话。 这位寒兵飞报寒栾,寒栾大吃一惊:“九龙洞”竟然有暗道?寒庭轩和寒睿德却没有告诉他?可见,这两个人心怀鬼胎,对自己是多么的不信任。 那么,寒睿德不信任自己,自己为何要成全他? 但是,寒睿德与姚朵若是联手对付“九龙洞”的寒军,是对寒军大不利的。自己需要与他对质,并将他争取过来。 想到这里,寒栾带着神射手寒广乾,身后跟着一千多寒军,向东朝着寒睿德而来…… 在相距五十米处,两军站定。寒睿德对寒栾说道: “寒栾,珠宝本是有虞国的,而有虞国与寒国既有联姻,必是同盟。现在将珠宝交还姚朵公主,就是在维护两国的关系,也是维护姚朵公主和寒洛川哥哥的婚姻。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连洞门也不开?弄得我还得从暗道进来。你这个人太冷酷了,竟然一点情分也不讲。” 寒睿德还在执迷不悟中,寒栾冷冷一笑,说道: “寒睿德,你以为你是皇亲国戚,就可以指使于我吗?明着告诉你吧,寒王派我到‘九龙洞’的目的就是考察你的一言一行,然后让我回去将你的情况禀报寒王,总而决定你的爵位和官位。但是据我看来,你感情用事,对自己的嫂子图谋不轨,想乘着堂哥寒洛川王孙生病期间,霸占她的未婚妻。你真是让人失望,我必禀告寒王,让你永无出头之日。” 原来,寒栾是寒王派来监视自己的,而自己一直蒙在鼓里。寒王真是点滴不漏啊!而寒栾将自己对嫂子的暗恋说得如此龌龊,令寒睿德在众人面前羞愧难当。而此时的姚朵,脸色泛红,心情一定极其复杂。 寒栾“一石二鸟”的做法,太过心狠。寒睿德生气地对寒栾道: “寒栾,你真是个小人!我怎么会霸占自己的嫂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喜欢她,只是暗恋!天地良心,我一点也没有夺人所爱的念头。你这不是诽谤我吗?倒是你,与我每天共事,却不把寒王让你监视我的消息告诉于我,说明什么?你根本不把我当朋友!” 寒睿德一脸怒气,似乎很受委屈。可是,那暗道是怎么回事儿?寒栾也理直气壮地说道: “寒睿德,还说我不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当朋友了吗?‘九龙洞’明明有暗道,你不也没有告诉于我吗?还在这里指责我,小心你的舌头!” 寒王的密令,谁敢透露?自己来取珠宝的,最好和平解决。寒睿德让自己的心平复了一下,对寒栾恳求道: “寒栾,我们都是为寒王做事,都需要忠心尽职。彼此隐瞒,也是迫不得已。你瞒了我,我也瞒了你;我们俩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现在,我进到洞里,没有别的请求,只求我们一起能够把珠宝还给姚朵公主。” 寒睿德还在爱情的海洋中遨游,他哪里知道他所爱的这位姚朵公主,来者不善。不过,得慢慢稳住他们才行。于是,寒栾一本正经说道: “你们在洞外叫门的时候,不是和你们说了吗?没有寒庭轩统帅的命令,我们是不能做主的。你现在从暗道进入洞内,莫不是要强夺珠宝?” 强夺珠宝?这可不是寒睿德的本意!他和姚朵公主的想法是一致的,就是不希望流血牺牲。于是,他对寒栾说道: “寒栾,我也是寒国人,怎么会自己人下手?姚朵公主害怕寒庭轩统领回来不答应归还珠宝,率三千兵马要强攻‘九龙洞’。我害怕我们兵少扛不住,才决定从暗道进来,说服你将珠宝归还她。寒庭轩统帅也没有你轴,他若是回来了,也一定会答应我的请求。” 这真是:夺宝神降心意美,唇枪舌剑气难平。 第137章 箭雨嗖嗖态势急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痴心眷眷真情蕴,爱意深深话里涵。 寒睿德痴心不改,一心护着心上人。从他的话语里,寒栾能够感到他对姚朵公主深深的爱恋之情。 这让寒栾很是着急:寒睿德被爱情蒙了心,他哪里知道寒庭轩可能有去无回?于是,寒栾高声提醒道: “寒睿德,你就是个猪脑子!寒庭轩统帅还能回来吗?要回来早回来了!他一定被苏炫父子骗了。而他前脚一走,姚朵公主后脚就到。这难道是巧合吗?十之八九,苏炫和姚朵公主是串通好了的。所以,你爱着的姚朵公主,早已和寒国离心离德,寒洛川王孙还想娶她?那一定是个梦想了!” 寒栾的提醒,让寒睿德不由地看了姚朵一眼,只见她俏丽的面容异常冷静。为了表明自己的正义和正直,姚朵向寒睿德投来了柔和的眼光。然后,她向寒栾厉声喝道: “寒栾将领,我很佩服你的胡说八道和胡乱推理!但是有一点,你一定要清楚,我姚朵不喜欢杀戮,不希望流血牺牲。寒睿德堂弟出去的时候,只带了五百兵马,我完全可以带着三千兵马一鼓作气,攻克‘九龙洞’!但是我采取和他比武的形式,和平解决珠宝问题;足可以看出我的诚意!”姚朵的神色很镇定, “珠宝本是我有虞国的。寒国不顾及我是寒洛川的未婚妻,也不顾及与有虞国的友好关系;仗着自己是大国,对有虞国和其他方国横加欺凌。而你,不还珠宝罢了,还在众人面前污蔑我和堂弟的关系,埋没寒睿德的品质。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他对我是什么样的情?你也不清楚?暗恋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去争,不去抢,有什么错吗?” 是啊!暗恋有什么错?把她藏在自己的内心,既是一种苦涩,也是一种乐趣。 爱在心底,就如柔波里微微荡漾的水草,没有惊心动魄,却有踏实的安静。 姚朵公主能懂他的心!寒睿德内心一阵喜悦,也对寒栾斥责道: “寒栾,寒庭轩统帅才走多长时间?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回来?世上的事情有多少巧合?为什么要怀疑苏炫和姚朵公主串通一气?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胡说八道,岂不是离间我们和嫂子的关系?从而离间寒国和有虞国的关系?嫂子就是想拿回有虞国的珠宝,珠宝本是人家的东西,前来追取,有什么错吗?” 姚朵公主和寒睿德两个人的责问,让寒栾很是愤懑—— 暗恋真没错吗?不是暗恋,寒睿德能跑到敌方阵营吗?追取珠宝真没错吗?姚朵公主领来三千昆吾国兵马,不是来“九龙洞”端窝的吗?若不是寒睿德出去,“九龙洞”早已成了姚朵公主的清洗之地。 可是,寒睿德和姚朵公主一唱一和,说得蛮有理的。寒栾恼羞成怒了,他心生一计,来证明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 针对姚朵公主和寒睿德的两个“错”的提问,寒栾冷冷说道: “寒睿德,你暗恋姚朵公主没有错,错就错在你因为迷恋她而分不清是非。姚朵追要自家的珠宝也没有错,错就错在她带的兵马不是有虞国的兵马,而是昆吾国的兵马。不信,我们试试!” 姚朵知道他要干什么,于是制止道: “寒栾将领,你简直不可理喻!” 但是,姚朵越着急,寒栾越是不肯放松。于是,他大声的对姚朵的一千多将士们说道: “姚朵公主的将士们,你们知道,有虞国的姚朵公主已经许配寒国王孙寒洛川。不日,他们将结为夫妻;有虞国和寒国也将结为同盟国。那时,寒国和有虞国联合起来,一起将昆吾国灭掉,将昆吾国人赶净杀绝,行不行?” “不行!”一千多昆吾国将士齐声回答。 他们都是来自苏庄和顾庄的昆吾国人,都有着保家卫国的思想。 这一声“不行”,就像晴天霹雳!姚朵惊诧了,寒睿德惊呆了! 一看自己的这一招显灵了,寒栾禁不住狂笑起来: “哈哈哈……” 看着寒睿德纠结的眼神,姚朵赶紧向寒睿德解释道: “堂弟,我不知道你在‘九龙洞’,只知道‘九龙洞’驻扎着三千寒军,于是,只能向昆吾国借兵。这三千兵马的确是苏庄顾庄的兵马。但是我见到你之后,便不想刀剑相向,只想和平解决。请你相信我!” 看着姚朵纯真的眼睛,寒睿德想:虽然姚朵公主隐瞒了一些情况,但是,姚朵公主追要自家的珠宝,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她通过比武和平解决珠宝问题,说明她的正直善良;也是对自己的仁至义尽啊! 她知道珠宝在“九龙洞”,而“九龙洞”驻扎着三千寒军,她带的几个人能夺回珠宝吗?所以借用了昆吾国兵马。能够借力的人,是聪明的。 真相虽然显露出来,但是,寒睿德的头脑冷静下来,思考一番:觉得自己爱着的这个女子,她的做法,自始至终没有错。于是,寒睿德也真挚对姚朵说: “嫂子,珠宝本是有虞国的。无论是借力,还是比武,你都在尽一个正义者的力量。你没有错,我理解你!” 寒睿德也是正义的化身!许多事情,他是能够想明白的,姚朵一阵感动。她想让他知道更多,于是,坦诚对他道: “堂弟,寒庭轩统帅的确是被苏炫骗出去的。因为寒庭轩拆散了他和语蝶这对鸳鸯,并且打掉了他们的孩子!此时,他们应该在‘龙栖湾’大战!” 姚朵的话应证了寒栾的推测,但是,寒睿德的心里总有一个公平的砝码—— 关于寒庭轩和灵涓插足苏炫和语蝶的感情,他也曾劝过。但是灵涓喜欢苏炫,硬是那样做了。而自己又是副将,管不了那么多。即使管,寒庭轩也不会听他的。 而这些话,从姚朵的嘴里说出来,让他十分欣慰。她那坦诚的样子,倒是让寒睿德更爱了几分。于是,寒睿德对姚朵表达着自己的真实想法: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有因必有果。嫂子对我坦诚相告,说明你是懂我的。这一点,我很感激。” 寒睿德和姚朵似乎已经和平化解,寒睿德深深爱着姚朵公主,所以,姚朵公主怎么做,都是对的! 这让喝寒栾很是生气,心想:这个痴情种子,简直无药可救了。于是,他大声对寒睿德喊道: “寒睿德,姚朵隐瞒了你,欺骗了你,你怎么还能和她和解?” 只有深爱过,才知道是什么是真的感情,就是——她在隐瞒你的时候,也能设身处地地为她着想。 姚朵公主有着高尚的情操,和她在一起,连耀眼的太阳也要失去光彩。于是,寒睿德对寒栾大声喊道: “寒栾,世间自有公道,人间需要公理!姚朵公主追取珠宝,她带几个人怎么能敌过“九龙洞”的三千寒军?向昆吾国借兵,是姚朵公主睿智的做法。”寒睿德的语气充满正义感, “而寒庭轩统帅和她的女儿灵涓,拆散苏炫和语蝶的感情,打掉了他们的孩子。是不义之举!所以,父女二人才有那样的结果。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劝你不要阻拦了。现在,我们将珠宝送还姚朵公主。今后,我们好好做人,好好行事。让天下太平,国泰安民!” 与姚朵公主只相处了这么一会儿,寒睿德就像变了一个人。口里大谈特谈什么“公道公理”。可是,寒王会吃他这一套吗?谁不知道寒浞是窃国大盗?而且心狠手辣。 就在他来“九龙洞”之前,寒浞单独与他会谈,不仅让他监察好寒睿德,守好“九龙洞”;还威胁他,若是有违背寒王的做法,会杀掉他全家。 寒庭轩被苏炫骗走了,寒睿德被姚朵公主策反了。 为了他全家的性命,他在没有接到寒王命令之前,一定不能将珠宝归还姚朵公主。而且,直觉告诉她:姚朵公主的心,已经不属于寒国! 他不想再与寒睿德啰嗦了。寒睿德身边没有寒兵,这个情种只带了一颗痴心进洞。原以为进洞就能将珠宝奉还美人,没想到洞内的寒栾是个明白人。 昆吾国驻着寒军,目的是图谋除掉昆吾国,那些昆吾国人还能留他性命?先下手为强!寒栾要孤注一掷了,他对身后早已埋伏好的弓箭手说道: “射!” 箭如雨下,顿时,“九龙洞”上空像挂上一副巨大的珠帘,迷蒙蒙一片。密密麻麻的箭雨跳跃而下…… “嗖嗖嗖……” “嗖嗖嗖……” 箭雨在欢跃中,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清脆而密集的箭雨,让姚朵和寒睿德以及一千多将士猝不及防…… “嫂子,挡箭!”寒睿德扬起长剑极速飞舞,挡着自己,也护着姚朵。 “堂弟,我能行,你护好自己!”姚朵也是挡箭高手,长剑挥舞,就像精灵在跳舞。 虞林维、仍鹰杰也急忙挥剑挡箭,一些士兵拿着刀挡着箭雨。后面好多兵士被射中,流血倒下。 恐怖的气氛笼罩着整个‘九龙洞’,局势很是紧张。 “堂弟,怎么办?”姚朵一边挡箭,一边急切地问着寒睿德。 这真是:大公至正迎和解,箭雨嗖嗖态势急。 第138章 挺身挡箭又如何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迫在眉睫需果断,弩张剑挡要风行。 面对冷酷无情的箭雨,姚朵要寒睿德做出决定。不是她不想决断,也不是她不能决断。这一千多兵士,都是她带来的,一定会听她的! 但是,姚朵是信任寒睿德的!而且进洞之前,就和将士们说过,一定要听寒睿德将领的指挥。既然信任,就把命交给他;不管怎样的结果,她都愿意接受。 大敌当前,果断决策和雷厉风行都是非常重要的。 面对所爱的人信任的眼光,寒睿德心想:寒栾一意孤行,分明置自己于不顾之中,说放箭放箭,没有一丝怜惜之情。 他抓住自己爱嫂子的这件事不放,定要在寒王面前丑化自己。并且对送还珠宝横加阻挠,不过是想为他谋下功劳、升官发财而已。 故意诽谤,不去成全;负隅顽抗,先发制人。这样的人,就是不择手段之人! 再不进攻,就要全军覆没了。姚朵公主把命都交给了自己,让他做总指挥,这是多大的信任啊! 信任是一缕春风,它会让枯藤绽出新绿。而心爱的人对他的信任,就是架通心灵的桥梁。 夺取珠宝,让她开怀一笑,不也是自己的愿望吗?同时,自己是寒军将领,也得为那些无辜的寒军着想啊! 擒拿寒栾,不仅能夺回珠宝,也能挽救所有的寒兵。 此时,箭雨阵阵,茫茫一片。昆吾国士兵纷纷中箭倒下,死伤无数。 看到如此惨烈的情景,寒睿德对着姚朵的将士们大声喊道: “姚朵公主的将士们,姚朵公主说了,我们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们冲过去,抓住寒栾,夺回珠宝,同时拯救那些被他蛊惑的寒兵!” “诺!”昆吾国士兵一哄而起。 看着被射死射伤的同伴,昆吾国士兵早已愤怒不堪。听到寒睿德一声令下,他们群情激昂,跟着寒睿德、姚朵、虞林维、仍鹰杰后面,一边挡着箭雨,一边向对面的寒栾和寒兵冲了过来…… 眼看寒睿德带领着姚朵、虞林维等兵士迎面杀来。寒栾对身边的神射手寒广乾命令道: “寒广乾,射!” 在与寒睿德和姚朵对话之前,寒栾就有了绝杀的准备。于是,他嘱咐神射手寒广乾,必要时擒贼擒王。 可是率领军队冲向他们的总指挥是寒睿德!那可是寒国将领啊!也是皇亲国戚啊!寒广乾犹豫了,他胆怯地说道: “寒栾将领,你让我擒贼擒王,那个总指挥可是寒睿德将领,你让我射他吗?” 寒栾再怎么毒辣,也不能向自己人开射。红颜祸水!姚朵公主才是罪魁祸首!于是寒栾恶狠狠地说道: “神箭射向——姚朵公主!” 姚朵公主?她可是寒王的孙媳啊!寒广乾更加胆怯起来,颤巍巍地说道: “寒栾将领,姚朵公主可是寒洛川王孙的未婚妻啊!他怪罪下来,怎么办?” 姚朵公主用昆吾国的兵马进攻“九龙洞”,应证了寒栾的推断:苏炫和姚朵公主互相勾结,才导致了‘九龙洞’的分崩离析。苏炫将寒庭轩统帅骗出去,准备将他消灭在“龙栖湾”,现在正在血战。 而姚朵公主将寒睿德哄出去,让寒睿德成了对付自己的一枚棋子。这样一个聪明机智的女子,她身上一定背负着很多使命:不只是夺取珠宝;将来一定会对寒国构成巨大的威胁。 那么,自己还等待什么?除掉不和寒国一条心的有虞国公主,岂不是给寒国除奸吗?何况,她是寒睿德的软肋,解决掉她,寒睿德一定会偃旗息鼓。于是,寒栾对寒广乾道: “大敌当前,哪有那么多顾虑?姚朵公主已经确定和昆吾国苏炫勾结,寒庭轩统帅在‘龙栖湾’正与苏炫血战。而她,用自己的美色,成功诱导了寒睿德。这样的女子,身上的秘密很多。我们寒国,留她何用?”寒栾的语气很冷酷, “我们射死她,就是替寒国除害,也能将寒睿德将领的心唤回来。寒王的孙子还怕找不到美人?寒王若是顾及孙子的婚事,何至于让我们抢夺有虞国的珠宝?明摆着——国的利益大于家的利益!护宝重要,速速将她射死!” “将军,那我射了。有事,你担着,行吗?”寒广乾还是不放心。 “少废话!赶快射吧!他们就要过来了!”寒栾命令道。 “你担吗?”寒广乾的心还在徘徊。。 婆婆妈妈,磨磨唧唧,寒广乾哪里像个男人的样子?寒栾咆哮起来了: “寒广乾,我担!行了吧?” “那我射了!”寒广乾终于下定了决心。 寒广乾忙拈雕弓,急取翎箭,端直了燕尾,搭上筋弦,瞅准姚朵公主,看高低无侧偏…… “嗖”的一声,弩发若碧涛吞日,箭飞超电掣风驰, 神射手寒广乾用一种很厉害的箭,箭头为倒叉形,中有尖刃,两侧各有向外突出的小刃,整个箭头呈扁平三角形。 这种箭属于带脊两翼箭型,但比一般的带脊两翼箭更厉害。射中人体后,不管射到哪里,箭头不取出,总会钻心地疼。箭头取出后会留下后遗症,一不留神就会死去。 那射向姚朵的箭,仿佛有了生命力,带着有节奏的呼吸,向着姚朵呼啸而来…… 它有几分放肆,又有几分猖狂,似乎要无情的撞断一切,撕碎一切。这种乘其不备的袭击,带着横扫的劲力,攻击的力度超乎寻常。 箭发如闪电!姚朵正在挡着箭雨,没想到箭雨中有一支神箭正朝着她疯狂扑来。这只神箭凶狠强悍!速度之快,箭势之猛,是从未见过的。 姚朵想挡想躲,都已来不及。她不由一惊,心内一慌,眼睛痛苦一闭。头脑里一片空白…… 寒睿德知道,寒广乾是神射手,白发百中。他看见他搭起箭来,却不知道他瞄准的是姚朵公主。 眼看箭即就要伤到姚朵,推她已经来不及。寒睿德一个箭步冲过去,将自己的身子挡在姚朵的前面,用他那宽大的胸膛挡住那只神箭…… 就在姚朵睁眼的一瞬间,她的眼前闪过一个身影,随即“嘭”的一声,倒在自己的面前。 “堂弟!”姚朵痛苦地喊着,一下子跪倒在胸口中箭的寒睿德身边,眼泪“刷”地流了下来。 “注意神射手——寒广乾!”寒睿德口里吐着鲜血,声音极其微弱。 寒睿德为自己挡了一箭,姚朵已经没有一点心思去战斗。她和寒睿德的心意本是一致的,都不想血腥杀戮,都不希望流血牺牲。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现在,寒睿德为她倒下了。她要护着他,让他活过来。于是,姚朵对仍鹰杰和虞林维说道: “仍鹰杰师爷,虞林维,你们俩率兵厮杀吧!我和九名侍卫将寒睿德将领抬到洞外,及时治疗他的箭伤!” 看着姚朵伤心的样子,仍鹰杰说道: “朵儿公主,放心吧!“九龙洞”,就交给我们吧!” 姚朵公主泪流满面,虞林维安慰她道: “公主,我能对付他们!你好好看护寒睿德将领,一定要将他救活!” 自从来到昆吾国,仍鹰杰从未显过身手。这一次,需要自己尽力的时候了!只听仍鹰杰大吼一声: “昆吾国的士兵们,为国除奸的时候到了。大家听我指挥,冲破敌阵!” “诺!”昆吾国士兵精神大振。 仍鹰杰和虞林维领着一千多昆吾国兵士军,一边挡着箭雨,一边向着涌过来的寒军猛冲过去…… 四名侍卫抬起了中箭的寒睿德,姚朵和五名侍卫一边挡着箭雨,一边向后撤退。终于,他们来到暗道口。然后,他们从暗道口出了‘九龙洞’,向着洞外迅速撤退…… 整个暗道,进洞的时候,不觉得有多长。可是出洞的路,却是非常的漫长。 寒睿德被四名侍卫抬着,那只神箭耀武扬威地立在他的胸口,正在肆虐着他的生命。 姚朵曾经想将它拔出来,但是,暗道里很黑,她怕将箭折断在他的体内,那样会更糟;只好等出洞了。 姚朵陪着四名侍卫,走在寒睿德身边。她一边流着泪,一边不断地呼唤着: “寒睿德,你一定要挺住,你一定活着。出去后,我给你把箭拔出来,包扎好,上好药,不久就会好的!” 寒睿德知道中寒广乾神箭的厉害,一般人,是很难活下去。但是,自己为心爱的人挡了一箭,竟然还活着。是自己的爱感动天地了吗?只要活着,就能继续爱下去…… 不过,疼得要死,更心疼的还是姚朵公主的眼泪!自己本想亲手把珠宝交还于她,没想到中了一箭,让她伤心成这样。爱她,就不能让她难过。所以,再疼,也得忍着。 剧痛袭来,寒睿德咬牙坚持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来,在暗道里十分醒目。姚朵用手给他擦着,边擦边哽咽着说: “寒睿德,疼就喊一声,叫一声!别忍着!” 这真是:挺身挡箭又如何?极痛攻心爱意泽。 第139章 少康取箭倍煎熬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为爱值得抛鲜血,魂不守舍赴阴曹。 被神箭中伤,寒睿德疼痛难忍。但是,姚朵公主的眼泪和亲切的呼唤却让他心存喜悦。 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的:愿意为她去死!不过,自己真的不应该死!不是因为太年轻,而是因为自己若死去了,她该是多么伤心啊! 可是,情势却不容乐观。渐渐地,剧痛让寒睿德难以呼吸,他似乎听不到姚朵的声音,一个混沌的世界召唤着他—— 寒睿德的魂魄分明离身,只剩得一口悠悠余气在胸。原来那魂魄来到了奈何桥,下面是滚滚的忘川水。 这里,静谧得如同一切都沉睡在死亡的恐惧中。那不是鬼怪的身影吗?而且,他似乎听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 一声轻叹,两行清泪,难道自己要处于千世的冰封、万年的孤寂之中? 寒睿德的魂魄突然感到自己原来是一个无比孤独的孩子。一个人携着满怀的忧伤,孤独地莅临这个孤寂的世界,连抽泣都显得那般的悸动,那般的苍白无力。 只道是,一月清辉红尘梦,半世暗恋醉红颜。彼一时,为你挡箭,看你泪流满面。此一时,独坐奈何桥头,手捧忘川水,目光流盼,摇曳相思无数。 一朝桃花散,暗尘锁深情。桃花散尽,清影难寻。前世今生,你若安然,便是最好。 时间蹇促,年轮不休。从生到死,只是一段距离。黄泉碧落,道不清思念的苦楚;红尘天涯,诉不尽离落的残殇。 奈何桥畔,总会有人倚栏回首,因为此生未够。 静候——如果下辈子你依然记得我,我会在三生石的奈何桥上断桥边等你,给你献上那梅林路途最妩媚的玫瑰花瓣…… 寒睿德的魂魄想到——从此可能再也见不到姚朵公主了,于是,黯然神伤,泪眼迷蒙。 突然,许多鬼差持牌提索来捉他,将他绑缚到鬼门关。告诉他,判官会审他,确定有罪后,便将他送入阴曹地府。 进阴曹地府之前还要审判?自己还有希望啊~!只要给足鬼判钱财,诚心求告,说不定还能回到阳间,见到心爱的姚朵公主。 在阴曹地府,寒睿德的魂魄跪在判官面前,央求道: “判官,我是寒王侄孙,有的是金银钱财。你若是放了我,我便将所有的钱财进献,以求在世上多活些时日。” 红面獠牙的判官不肯徇私,反而斥责寒睿德的魂魄道: “寒睿德,亏你还是个明白人,岂不知‘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我们阴间上下都是不徇私情的;不比你们阳间徇私枉法,有许多关隘之处!” 寒睿德魂魄一阵酸楚,忙又求告道: “判官,我还有尘缘未了,望你略发慈悲,让我回去。我只要和嫂子说句话,说完就来!” 众鬼愕然,弟弟爱着嫂子?有悖常伦啊!那判官大怒道: “寒睿德,你真是找死,怎么能对哥哥的女人下手?” 神鬼难知这人间真情啊!寒睿德魂魄恳求道: “不瞒判官,我随着寒洛川哥哥参加他与姚朵公主的订婚宴,便对姚朵公主一见钟情。但是,我把对她的那份真爱深埋心底,一直无人知晓。她来‘九龙洞’追取珠宝,我便与她相遇。我和嫂子都不想杀戮,我们便通过比武和平解决珠宝问题;没想到寒栾将领因为我让了公主一剑,便不给打开洞门,致使不能将珠宝奉还。”魂魄的语气极其真诚, “我便领着公主通过暗道进入‘九龙洞’,想说服寒栾归还珠宝。但是寒栾不依,让神射手寒广乾向公主射了一箭。我为公主挡了一箭,于是被你们绑缚到了鬼门关,接受审判。我还年轻,我还不想去阴曹地府;我想活着!因为我死了,姚朵公主一定会哭晕的!我多希望她快乐,不想让她伤心!” 一位鬼差被感动了,对鬼判说道: “判官,我觉得应该放寒睿德回去,他的一片痴心是值得称道的!” 既然进了鬼门关,岂能轻易放他回去?另一位鬼差制止道: “判官,我们已经测出,那位姚朵公主是一位运旺时盛之人。她是阳,我们是阴,怕是让他回去,他再也回不到我们这鬼门关。不如将他一收了之,断了他的念想。” 判官沉思片刻,以平和的语气说道: “寒睿德虽然暗恋嫂子,但是他不争不抢,堪为君子。他不愿杀戮,能够想着和平解决问题,说明他有着兼济天下苍生的胸怀。为心爱的人挡箭,是舍己为人的壮举。所以,将寒睿德魂魄放回阳间,看他的造化如何?他若福生高,就会留在阳间;他若福生低,还会回到鬼门关。到那时收他也不迟!” 于是寒睿德的魂魄被放回阳间。等寒睿德彻底苏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看,身边不仅有姚朵公主,还有一位英俊威武的男儿!他不知道这位男儿就是寒国钦犯——姒少康! 原来,当寒睿德领着姚朵等一千兵士从暗道进入“九龙洞”,玉琴率领一千多兵马守在洞外,同时,看护着寒睿德的五百寒军。 玉琴也是个心灵的女孩儿,她想:少康若是擒拿了寒庭轩,从“龙栖湾”一定会到“九龙洞”,因为他放不下姚朵公主。但是,他不知道暗道口。去了“九龙洞”,若是找不到姚朵公主,他一定会心急如焚。 于是,玉琴派十名士兵到“九龙洞”洞口守着,单等少康他们回来,将他们引到暗道口。 果不其然!很快,那十名兵士将少康、苏炫、苏浩、语蝶及其兵马带到桦树下。 玉琴见到少康一行人,便将姚朵公主在“九龙洞”追取珠宝的实情告知他们。 现在,朵儿就在“九龙洞”内,少康怎么能放心?于是他回转身来,对语蝶、苏炫、苏浩说道: “语蝶姐,苏炫兄,苏浩兄,朵儿在洞内,我需要带五百兵马赶快进洞,助她一臂之力。你们在外面候着,等我们凯旋的消息。” “看!朵儿妹妹出洞了!”语蝶指着洞口,惊喊道。 少康急忙回转身来,看到了泪如泉涌的姚朵,后面跟着四名侍卫。他们抬着胸口中箭的寒睿德,随后,五名侍卫也出来了。 少康明白了一切:寒睿德中箭,已经深深扎伤了朵儿的心。自己不在她身边,让她流泪,太不应该了!他疾步走到姚朵身边,心疼地说道: “朵儿,你受委屈了!” 见到少康,姚朵的心思如雨露纷飞。她一下子控制不住,猛地扑到他怀里,大声痛哭起来:寒睿德已经昏迷,她以为他要死了! 朵儿痛哭是因为寒睿德,将他救活,她就开心了。于是,少康给姚朵擦着眼泪,温柔地说: “朵儿,别哭!我们救人要紧!” “少康哥,他为我挡了一箭,才成了这样!”姚朵哽咽着说。 这样有担当的男人,少康也敬佩!他边给姚朵擦着眼泪,边抚摸着她的头发,充满柔情地说道: “所以,这样的好人,我们更得让他活下来!” 是啊!得赶快将他救回来。想到这里,姚朵从少康怀里出来,镇定了一下,说道: “少康哥,洞内箭如雨下,寒栾孤注一掷。我们的人,死伤很多!” “朵儿,放心吧!我会做出安排的!”少康的眼神充满自信。 有了少康哥,一切乌云变太阳。姚朵不再哭泣,随着少康奔向寒睿德。 此时,四名侍卫已经将寒睿德放在桦树下,苏炫和语蝶、苏浩和玉琴一起围在寒睿德身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少康中过毒箭,有过箭伤经历,有一些治疗箭伤的经验。他蹲在寒睿德身边,伸出手拨开他的眼睛,没有知觉的样子。 少康又摸了摸寒睿德的鼻子、嘴巴、脉搏,感觉他气息甚微,脉搏很弱,几乎是奄奄一息。 命悬一线啊!少康很是焦虑。然后,他急速做出安排: “苏浩兄,苏炫兄,你们带一千兵士,从暗道口进入“九龙洞”,支援仍鹰杰师爷和虞林维。擒贼擒王,将寒栾铲除,就会避免大规模杀伤。寒兵若能投降,一律优待!” “好!”苏炫苏浩同时答应,并且转身点兵去了。 接着,少康又吩咐语蝶、语蝶、玉琴道: “朵儿,你取一些止血的药。玉琴,你取一些包扎伤口的布巾,并拿来针线。语蝶姐,你取一把尖刀来!” “好!”三人同时答应,并很快将少康吩咐的东西带到。 少康亲手将寒睿德的嘴里塞满东西,让四名侍卫将寒睿德紧紧按住。 自己则拿着语蝶递过来的尖刀,将神箭周围的肉轻轻割开。这种箭不比寻常箭,不能一下子拔出来,因为箭头为倒叉形,直接拔出会大面积伤及身体,可能会危及生命。只能通过将神箭周围的肉割开,才能将倒叉形箭头取出。 少康小心翼翼地将尖刀插进神箭周围的关要地方,割肉的过程很是血腥,也让他很是熬心:血淋淋的鲜肉,让人看了心惊肉跳。他的心在颤抖,但是,他的手却很娴熟、稳重。 这真是:鬼门关口走一遭,少康取箭倍煎熬。 第140章 恩怨化解变难题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切肤之痛撕裂肺,晕厥几度惹人怜。 切肤之痛啊!少康在神箭周围割肉时,虽然妙在心手,轻巧徐缓;但是,寒睿德在昏迷中几度被疼醒。 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是痛彻骨髓,是万箭穿心! 寒睿德想叫,却叫不出声,因为嘴里塞着东西。他想动,也动弹不得,因为身体被四名侍卫紧紧按着。 寒睿德身上的肌肉在发颤,满脸抽搐,塞着东西的嘴不停地抖动。 豆大的汗珠从寒睿德额上渗出,耀眼夺目。他的眼睛一会儿瞪圆,一会儿直愣,一会儿紧闭…… 一阵颤栗,寒睿德再度疼晕过去。两行眼泪从他的眼角涌出,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玉琴、语蝶不忍看下去了,都惊得背过脸去,内心十分难过。四名侍卫也低下头去,丝毫不敢去看一眼。 看着寒睿德在昏迷中痛苦不堪的表情,姚朵一阵心酸。她从怀里掏出手帕,跪倒在寒睿德头前,轻轻地为他擦去额上的汗珠和脸颊的泪水…… 看着寒睿德的眼泪,姚朵想:他对生命是多么的不舍啊!一定对自己万分流恋!姚朵再也忍不住了,心痛的泪水再一次从眼中夺眶而出;她的心在不停地对寒睿德倾诉着—— 寒睿德,你是个好人!好人就得有好报!你不能死啊! 你爱着我,我懂你的心! 我们有着一致的想法:都不喜欢杀戮,都喜欢和平,都喜欢为别人着想。可是,我们没有缘分,自从爱上少康哥,我就不会再爱上别人了;所以,注定你是单相思。 但是,你却在暗恋中获得了乐趣。你不去争,也不去抢,只是将爱深深埋在心底里。你让我一剑,还为我挺身挡箭,这种奋不顾身的爱恋方式是令人动容的!所以,你的爱就是大爱,阎王爷一定不会收你的! 若是有来世,姚朵甘愿当牛做马,报答你对我的好!而现在,除了不能爱你,我什么都能给你。若是能用我的命换你一命,我也愿意! 但是,生命垂危的寒睿德,此时还在鬼门关接受审判…… 断断续续的醒来,断断续续的昏迷,射入胸中的倒叉形箭头,在少康的刀割中闪现出来。它看上去很强悍,也很傲慢,但是,它即将被少康消灭。一旦将它取出,就能挽救寒睿德的生命。 少康将血手伸向倒叉形箭头,轻轻一拔,却不能拔出。可能这个凶狠的家伙还想在寒睿德的身体里叱咤生威。 少康再一次轻轻巧巧地将箭头周围的肉割裂开来,不断地轻轻试着往出拿…… 寒睿德虽然在昏厥中,可是少康的每一次割裂,每一次轻拿,都会将他的神经唤醒。他的肌肉在跳动,在挣扎;他的脸在抽动;他的嘴唇在颤抖…… 终于,倒叉形箭头周围的肉割裂成功,少康用血手将倒叉形箭头抓在手里。这一次,他要下定决心将它拔出来。为了给自己打气,少康大喊一声: “起!” 随着少康的一声大喊,他一用气,一使劲。“刷”的一声,倒叉形箭头被拔了出来。大家一阵惊喜,以为随着神箭的拔出,寒睿德会苏醒过来。 可是,就在少康拔箭的一瞬间,寒睿德的肌肉一抖,眼睛一瞪。随着箭头的拔出,他头一歪,再一次晕了过去…… 少康将神箭放在一旁,将止血的药撒上,用针线将寒睿德被割裂的伤口缝好,用布巾将他的伤口包扎好,然后取一块布巾将血手擦干净。 少康抬眼一看姚朵,她仍然流着眼泪,悲悲切切。少康很是怜惜,温润地对她说道: “朵儿,相信我!我会让寒睿德活过来的!” 看着仍在昏迷的寒睿德,姚朵哽咽着说: “他怎么还不醒啊?” 朵儿心急,岂不知寒睿德失血过度,元气大伤?不过,自己有“三元凝气”之功;是能够给他注入元气的。于是,少康亲切地对姚朵说: “朵儿,我会用‘三元凝气’给他注入元气,将他唤醒;同时,让他的气血在经络中运行通畅!” 少康的“三元凝气”之功,姚朵是领教过的。她的脖子被寒洛川刺伤后,少康就用“三元凝气”为她疗伤;伤口很快就好了。于是,姚朵擦了擦眼泪,说道: “少康哥,我相信你!相信你的“三元凝气”之功!” 少康让四名侍卫将寒睿德扶起,自己则坐在他面前。面对着仍在昏迷的寒睿德,少康开始积蓄“三元凝气”:元精如碧如云,元气如水如流,元神如烟如梦,一同进入他的丹田。 随即,少康的意念升起:常思人之美,不以恩仇掩大德;总让善留香,治病救人心生乐。 在玉琴的叙说中,少康了解到:寒睿德是寒浞的侄孙,还是朵儿的爱慕者。但是,他在“九龙洞”追宝事件中,大仁大义,护花有功。若不是他在朵儿身边护着她,就怕朵儿会有不测了。 寒睿德在帮朵儿的过程,也帮了自己。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这是救命之恩!所以,少康决定倾注全部力量,将他救活,给好人一个交待,给朵儿一个交待,也给自己一个交待。 意使起行,少康的丹田似一朵莲花开放。莲花放光乃为一念,少康将“三元凝气”集于掌心,朝着寒睿德的胸口运起气来—— 那“三元”凝成的真气在寒睿德胸间缭绕,聚集,簇拥,渐渐成了壮观的气海,将寒睿德的胸间包围。 少康掌心行气,深则蓄,蓄则伸,伸则下,下则定。定则固,固则萌,萌则长,长则退,退则涌。真气的劲道在寒睿德的心肺部运转,极大提高了他的肺循环功能。 接着,少康右手向左手发气,两眼眯缝,朦朦胧胧看到两手之间的光和气,左手接气,体会发气和接气之间的强劲感觉。 少康的两手开始一开一合地拉气,慢慢开,慢慢合,感觉和体会三元凝气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从而将“三元”凝成的真气贯注于寒睿德的身体里。 真气的力道在寒睿德身体里环绕,舒缓连绵,刚柔相济。这样,就增加他的气容量,从而改善了寒睿德身体里血液的浓度和流动速度,起到了活血化淤的作用。 然后,少康右手成剑指,直指左手掌心。接着,换左手成剑指,直指右手掌心。少康的意念导引着团光,在掌心幽幽旋转,发出一种强力,在寒睿德的经络间萦绕。这样,就疏通了他的经络,同时也平衡了寒睿德身体里的阴阳之气。 最后,少康的左右两手同时伸向斜上方,用“三元凝气”直接领会身在宇宙真气中的劲感。少康的双手,松紧相宜,配合适度。他将“三元凝气”强劲的功力倾注在寒睿德身体里,让其上下翻涌,直到给寒睿德带来麻胀酥的感觉。 恍恍惚惚中,寒睿德似乎觉得宇宙星空中的真气就像透明的雨露,将他的心肺洗得干干净净,自己仿佛赤身裸体站在天地之间,体会到了麻胀酥的感觉。 模模糊糊中,自己的脏腑仿佛都挂在骨骼上,肌肉纷纷下坠甚至脱离骨骼,掉到地上。自己好像与天地融为一体,呼吸机能在大自然中复苏,似乎充满了生机和活力,正在吐故纳新。 寒睿德的眼睛动了一下,这个微妙的动作被姚朵发现,她惊喜地喊道: “醒了,醒了,寒睿德醒了!” “真的,寒睿德醒了!”语蝶也欣喜地补充了一句。 “太好了!寒睿德将领醒了,公主终于不用哭了!"玉琴心疼姚朵公主,也非常激动。 四名侍卫不再扶着寒睿德,他们站起来,个个笑逐颜开,立在寒睿德的背后;姚朵和语蝶、玉琴一起围向寒睿德。 “寒睿德,活过来就好!”姚朵眼里噙满欢喜的泪水。 “寒睿德,你的命真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语蝶也很喜悦。 “寒睿德,你再不醒来,我们公主就要晕过去了。”玉琴笑着说。 寒睿德看着姚朵满脸的泪痕,心想:自己若是醒不过来,她该是多么伤心啊!因为她,判官将他放了回来。自己活着,她就能快乐。她的快乐不也是自己的快乐? 姚朵公主不仅善良,还是一位运旺时盛之人。所以,自己能够活着,一定是她在尽心竭力地拯救。 在大家的欢悦中,少康开始收功:全身往下放,往开放,把“松”真正放在心中,且若有若无地默念,并扩展到全身。想象那"松"在心头越变越大,全身都融化在“松”之中——我在松中,松在我中,我松合一,松我无二。 少康瞬间在放松中收工。当他稳定下来,准备对寒睿德问候时,寒睿德看着眼前的少康,微颤着声音说道: “壮士,你是谁?” 自己是寒国的钦犯,能将实话告诉他吗?少康将眼光投向姚朵。姚朵赶忙回答: “寒睿德,他……他……他是——救你的医者!” 姚朵害怕真相让寒睿德的箭伤发作,于是只能撒谎。姚朵的吞吐,让寒睿德对少康重新审视了一下: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带着一抹温柔。深邃的眼睛里含着冷峻,挺秀的身材中蕴着坚韧的力量。他,会是医者? 这真是:救死扶伤心意美,恩怨化解变难题。 第141章 拨云见日露端倪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迟疑观望意踌躇,救命之恩润寿福。 寒睿德观望着面前的这位所谓的“医者”,心意不觉有些踌躇;他的身上有一种勇气,也有一种霸气,不仅仅是位医者吧?再看姚朵公主,她的脸上似乎有一丝紧张略过。 寒睿德不由疑窦丛生:姚朵公主紧张什么?莫不是有什么隐瞒的?难道这位医者的身份特殊?特殊到了什么程度?难道与自己有关?谁会与自己有关呢?寒睿德思忖着。 不过,姚朵公主说,是他救了自己,那一定是真的!救命之恩,是万丈光芒,照耀着一个人的福禄寿全!是需要感谢的,更是需要回报的。于是,寒睿德真切地对少康说: "谢谢你救了我!如有机会,寒睿德定当竭力回报!" 寒睿德是一个懂得付出、懂得感恩的人,这与自己的为人之道是一致的。少康不禁感慨:寒浞是个心狠手辣的卑劣小人,而他的侄孙却是如此的正直善良。 面对这样一个有气量的人,少康用心地对寒睿德道: “寒睿德,你不也救了姚朵公主?你的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一定感动了天地。所以,阎王爷才不会收你!” 寒睿德恍惚间记得自己没有见过阎王爷,只是见了鬼判,还有鬼差。于是,寒睿德对面前的这位“医者”道: “在鬼门关,阎王爷的面,我没见着,可我见到了鬼判、鬼差。一个鬼差想收我进阴曹地府;鬼判不同意。他认为我对阳间的贡献还是很大的,于是决定将我放回一次。”寒睿德回忆着自己的梦呓, “鬼判还说只要我福生高,就会留在阳间;福生低,就回到阴间。这样看来,我的福生是高的!不过,据鬼差说,阳间的姚朵公主是一位运旺时盛之人,阳气蓬勃而茁壮,能遮挡一切阴暗的东西。所以,我能够活着,是沾了姚朵公主的光!" 寒睿德说完,向姚朵公主递上了多情而感激的目光。姚朵害怕少康多心,眨巴了眨巴眼睛,忙对寒睿德说道: “寒睿德,你是一个勇于献身的好人,好人是能够造福世间的!所以,阎王爷让你回来继续做好事!" 继续做好事?可是,寒庭轩被除,寒栾一定不是昆吾国将士的对手;人多势众啊! 寒睿德抬眼一看,又多了一些昆吾国士兵,也多了两张陌生的面孔。一张就是这位医者,另一张分明就是一位女将。 她身上血迹斑斑,也围在自己身旁,对自己很是关心。她是姚朵公主的什么人?姚朵公主为何会与昆吾国人走得那样近?苏庄、顾庄为何能借给她三千兵马?这些都是谜。而自己,丢了珠宝,只身一人去见寒王,恐怕没有好果子吃。做好事?还会有机会吗? 想到这里,寒睿德叹息道: “做好事?我还能到哪里去做?寒庭轩统帅和苏炫在"龙栖湾"大战,一定凶多吉少。寒栾虽然有神射手寒光乾,却未必是你们的对手。若是寒栾也被你们除掉了,珠宝一失,我只身一人怎么复命?寒王即使不杀我,恐怕也难以有出头之日!所以,这好事也做不成了!” 寒睿德一直护着姚朵公主,让玉琴十分感动。于是,玉琴热情地对寒睿德道: “寒睿德,那你就不要回寒国了,跟在公主身边,做个护卫,怎么样?” 不回寒国,却成了有虞国公主的护卫?这不明摆着将自己置于叛国背道之地吗?寒王更不会饶恕他!到时候还得连累姚朵公主,甚至连累有虞国。于是,寒睿德对玉琴道: “给姚朵公主做护卫?恐怕不妥吧?珠宝一丢,我摇身一变,成了有虞国公主的护卫。这不是向寒王宣告我的背叛吗?而且,姚朵公主是嫂子。叔嫂太近,会被人说闲话的。那时,寒王更不会放过我,就怕公主和有虞国也会被我拖累了!” 寒睿德虽然活下来了,似乎是前途迷茫,走投无路。但是,他对爱情的献身,以及对正义的维护,是值得有人为他的前程着想的。而且,顾庄需要德才兼备之人。于是,语蝶对寒睿德道: “寒睿德,你来我们顾庄,怎么样?我们顾庄招贤纳士,你这样有品德的人,我们顾庄非常欢迎!” 她是顾庄人?难道她是顾庄的语蝶?语蝶就在面前,为什么不去探寻一些事情呢?寒睿德对语蝶道: “你是顾庄的语蝶吧?苏炫为了你,才进‘九龙洞’将寒庭轩统帅哄出去的!你们是不是将寒庭轩统帅……?” 寒睿德欲言又止,他一定以为寒庭轩被他们杀死了。面对寒睿德这样一个有正义感的人,语蝶不想隐瞒了。于是,她如实相告道: “寒睿德,寒庭轩没有死,他还活着,只是被我们抓了!已经被送往顾庄!” 寒庭轩统帅被抓了?寒睿大吃一惊。心想:寒庭轩统帅的武功可是非比一般啊!谁能将他生擒活捉?苏白晨和苏炫、苏浩父子三人合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语蝶更是女流之辈,顾旬颖也是烈士暮年。 何况还有寒亮和寒智顺护着,怎么能被擒呢?那么,能敌寒庭轩的人,一定另有其人;而且武功在寒庭轩之上。这个功夫高手会是谁呢?一定得搞明白。于是,寒睿德向语蝶道: “寒庭轩统帅被抓,一定不是苏家父子,也一定不是你们顾家父女;定然是一位武林高人。而这位高人,武功定非寒庭轩统帅能比!” 寒睿德直视着语蝶,想让她来将高人告知于他。可是,少康的身份特殊,怎么能轻易暴露?语蝶不敢直视寒睿德的目光,将眼睛转到一边,很是尴尬。 语蝶不再说话,她的神情分明暴露了一些情况:的确有一位比寒庭轩还厉害的高人,可就是不能告诉自己。可见这位高人,身份很是特殊,且与自己有关。 寒睿德将目光转向姚朵公主,心想:他是嫂子,也是自己深爱的人。他为了她,命可以不要。她难道为了他,不能把实情相告? 姚朵自然懂得寒睿德的目光,自己不能把爱给他,难道还不能把真诚给他吗?少康哥已经将神箭取出,并且用"三元凝气"之功为他注入生机和活力。寒睿德的脸分明泛着光泽,即使说了,应该不会伤及太多。 而且,是少康哥救了他,救命的恩情,应该会让他们的恩怨释怀的!何况,寒睿德是个有胸怀,有度量的人,怎么会斤斤计较?于是,姚朵不想隐瞒了,以诚挚的口气对寒睿德道: “寒睿德,我实话告诉你吧!擒住寒庭轩的,的确是一位武功盖过他的高人,而这位高人就是你面前这位救你性命的医者!” 高人就是医者?而且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是哪里人?为何会帮着顾庄、苏庄擒拿寒庭轩?姚朵公主只说“医者”,她为何还在躲闪?不能明明白白说明他的姓名和来历?他的心陡然一沉?莫非……? 想到这里,寒睿德试探着对少康说道: “壮士,你是医者,医术高明,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我十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你也是武者,武功盖世,超乎想象。因为寒庭轩是我的统帅,我知道他武功的厉害,可是在‘龙栖湾’竟然被你擒拿了?你的确是高手中的高手!只是不知壮士从哪里学的武艺?又是和谁学的医术?” 寒睿德试探着自己,自己该怎么回答?他刚刚被自己救过来,该不会因为自己就是寒国钦犯姒少康晕过去吧?若是那样,朵儿就伤心了。 爱她就得为她着想。于是,少康再一次将目光投向姚朵。那求救的眼神,分明是爱情的暗香在浮动。 姚朵知道少康最在乎自己,所以,才不想让寒睿德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终究要暴露的,寒睿德终究要知道的。 他是个正人君子,一切都会理解的。因为,当她告知寒睿德,自己向顾庄、苏庄借兵,他理解是睿智的做法。她也告知寒睿德,寒庭轩被寒炫骗了,在“龙栖湾”和苏炫血战;他理解为多行不义必自毙,而且对苏炫和语蝶充满了同情。 所以,即使他知道少康哥是寒国钦犯,而且知道她和少康哥真心相爱,他一定不会晕厥,定会理解他们。 于是,语蝶向少康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寒睿德,分明告诉他:你可以说,不过,需要慢慢渗透。 接到了恋人的暗示,少康对寒睿德说道: “寒睿德,我是在有仍国的凤凰山学习的武功,教我的师傅是我母亲的侍卫官。医术,没人教,是我自己学的。因为我中过毒箭,自己曾经用尖刀割肉驱毒,有了一些经验。所以,才敢为你割肉取箭。江湖有一句话叫‘久病成医’!我中了一回毒箭,就成了医者,那说明我还真是颖悟绝伦啊!” 有仍国?谁不知道有仍国是夏王姒相的妃子后缗的娘家!凤凰山?谁不知道后缗隐居在凤凰山!侍卫官?谁不知道后缗是在侍卫官和侍女的帮助下从水洞钻出的? 毒箭?谁不知道姒少康一人勇战五百精兵,突围时被寒椒术用毒箭射中,然后横渡济水?原来,他自己成功驱毒,隐居到了顾庄。 这真是:前路茫茫思去处,拨云见日露端倪。 第142章 振振有词也含酸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兜兜转转识真相,闪闪忽忽涩意升。 眼前的这位医者,兜兜转转地将自己的情况告知寒睿徳。寒睿徳通过对“有仍国”“凤凰山”“侍卫官”“毒箭”等信息的分析,确定医者就是寒国钦犯——姒少康。 姒少康原来没有离开顾庄,他和苏炫里应外合,不仅将寒庭轩生擒活捉,还谋划着"九龙洞"的珠宝。 他没有杀死寒庭轩,而是将寒庭轩活捉,说明活着的寒庭轩对他有用。他活捉了寒庭轩之后,又来到"九龙洞",说明珠宝对他也很重要。 可是珠宝是有虞国的,他怎么对有虞国的珠宝感兴趣?那只有一个原因:为了姚朵公主—— 他中箭后渡过济水,来到昆吾国。因为诸多不便,只能自己驱毒。驱毒成功后,遇上了前来昆吾国追取珠宝的姚朵公主。或者,在横渡济水的时候,被姚朵公主所救? 总之,他加入到了追宝的行列中。可是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除非是——爱上了! 想到自己心爱的姚朵公主又被别的男子爱上了,而且爱她的人又是寒国钦犯。寒睿徳禁不住酸涩难当;闪闪忽忽中,醋意升起。 看着少康那张帅气英武的脸,寒睿德嘴角一丝苦笑,冷冷说道: “你原来是寒国钦犯姒少康——夏国的王子殿下!幸会,幸会!” 寒睿徳终于没有因为遇到仇家姒少康而晕倒,少康和姚朵都舒了一口气。可是,寒睿徳的口气让他们很不轻松。 于是,少康和姚朵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他们的眼神里掩映着相融的情感:寒睿徳怎么说,都要理解他。毕竟,在这场博弈中,寒军是输家。他的心里一定不平衡。 看着寒睿徳冷漠得有点扭曲的脸,少康以平顺的语气对他说: “我也很荣幸啊!竟然与寒浞的侄孙在这样的情状下见面!” 寒浞有再多不是,也是自己的长辈。于是,寒睿徳以极其厌烦的语气对少康道: “姒少康,别那么没大没小的!应该叫‘寒王’,你怎么能直呼其名?” 寒浞灭了他的国,还得捧着?对寒浞,自己只有仇恨,哪有奉承他的心思?少康的心底里冒着冷气,对寒睿徳说道: “寒睿徳,我钦佩你的正直正义,但是,不能因为对你有好感,就抹杀了我对寒浞的仇恨。他虽然是你的长辈,但是在我心里,他永远是那个手上沾满夏人鲜血的窃国大盗!” 寒睿徳知道夏国被寒王所灭,战争很激烈,而且很血腥。但是,寒王立国,是有原因的。于是,寒睿徳争锋相对道: “太康失国,仲康无能,才出现后羿代夏的局面。寒王能够推翻后羿,是因为后羿贪恋美色,迷醉游猎;不理朝政,荒芜社稷。而你的父亲夏王姒相躲在帝丘一心想着灭掉寒国,只是挑战未果,才最终被寒王所灭。若是夏王灭了寒国呢?不也是寒人遭殃吗?" 寒睿徳的一席话,令少康不由气上心头。不过,他考虑到寒睿徳的箭伤,只能强压住心头的怒火。于是,他以平静的语气对寒睿德道: “每个君王都不可能是尽善尽美的,可是每一次的战争,每一次的推翻,都会给老百姓带来灾难。致使他们不能安居乐业,许多人流离失所;更多的族人被诛杀殆尽。天下一片混乱,这难道不是窃国造成的大错吗?” 少康虽然表面沉静,但是寒睿徳能够感到他对被灭国的仇恨,对那些被诛杀的夏人的怀念。他满怀复仇的怒火,一旦烧起来,寒国将面临大难。自己是寒国人,当然不能不管。于是,寒睿徳对少康冷静地说道: “姒少康,你口口声声想着天下的黎民百姓,可是你内心只装着那些死去的夏人。为了给他们报仇,你的复国思想一定根深蒂固。一旦复国战打响,遭殃的还不是天下的苍生吗?满口仁义的人,行为未必仁义。所以,我劝你,还是回你的凤凰山做个良民吧!别再给昆吾国惹祸了!" 寒睿徳分明在讽刺自己,还挖苦自己是祸星。自己怎么来昆吾国的,他难道不知道吗?于是,少康怒火中烧,谴责道: “寒睿徳,我本来对你很有好感,可是经你这么一说,我真是失望。我原在有仍国好好做我的牧正,可是,被奸人告密后,寒浞便支使寒浇派大将寒椒术率五百寒军剿杀我,我难道不是天下苍生中的一员吗?为什么寒浞父子不放过我?”少康的神色很激动, “你和寒庭轩驻军昆吾国的‘九龙洞’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把夏朝的同盟国昆吾国灭掉吗?说别人过错的人,却不知道自己正在过错之中。寒浞在挑衅我的生命,我难道就束手就擒?寒国还在觊觎昆吾国,想把昆吾国灭掉,昆吾国人难道坐视不管?你是寒国人,又是皇亲国戚,怎么维护寒国,怎么维护寒浞,我都能理解。不过,你最好本着良心说话,不要怀疑我的人品!” 少康在谴责自己,甚至涉及到了人品的问题。可是,他一来昆吾国,便和自己心爱的人姚朵公主走到一起,还帮她追要珠宝。这不是明着向她示好吗?姚朵公主国色天姿,不出所料,他一定爱上她了。于是,寒睿徳不满道: “我承认,寒王的确有些过分。不过,我目前只是一个副将,管不了那么多,何况也不让我管。但是,你的人品,我的确怀疑。姚朵公主可是我堂哥寒洛川的未婚妻,你一来昆吾国,便帮她追夺珠宝。你图什么?不就是图她的美貌吗?你插足别人之间的感情,你的人品何在?" 自己和朵儿本是两情相悦,非得被寒睿德说成图谋不轨,少康当然得表达自己内心真实的感受: “姚朵公主不仅如花似玉,而且纯真善良。这样一个秀外慧中的女子,哪位男子不动心?还说我插足感情?你不也对自己的嫂子心怀爱慕吗?咱们两个半斤八两,你怎么还谴责于我?” 少康确定他爱上了姚朵公主,可是还讽刺自己爱上嫂子是不光彩的事情。可是,自己只是暗恋,根本就没有拆散哥哥嫂子的意愿。于是,寒睿徳面红耳赤地辩解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的确喜欢姚朵公主。但是,那种情感是埋在心底里的,一点也没有占为己有的念头。可是,你就不一样了!你想娶她,对吗?” 寒睿徳的问话咄咄逼人,少康憋着内心的火气,郑重其事地告诉他: “寒睿徳,你身上有伤,我真是不想让你的心受到伤害。但是,你说到姚朵公主,我想说,见到他的男子都想娶她。而对她而言,需要嫁给一个她喜欢的男子!两情相悦的爱情才是幸福的人生!" 是啊!少康的心愿不也是自己的心愿吗?订婚那天,他看到姚朵公主因为不喜欢寒洛川堂哥而一脸忧伤。那时候,自己对她是多么的怜惜。暗恋的情怀更加深切。 可是,姚朵公主即使不嫁寒洛川堂哥,也不能嫁给这个亡国的夏朝王子。于是,寒睿徳说道: “姚朵公主的确需要嫁给爱情,但是,绝不能嫁给一个满口爱情、却居无定所、一无所有的亡国贵族!" 寒睿徳这不是明着嘲讽自己吗?来而不往非礼也,少康岂能罢休?于是,对寒睿徳道: “但是,姚朵公主也不能嫁给一个前途渺茫、如今是走投无路的寒国贵族!” 少康不是在映射自己吗?但是,自己除了武功比不上少康,相貌和人品哪一点比不上他?于是,寒睿徳当仁不让道: “我能把命给公主,你能给她什么?” 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幸福?于是少康反唇相讥: “我能活着给她幸福!" 自己的命又保住了,离幸福还远吗?于是,寒睿徳对少康道: “现在,我的命还在,而且成了姚朵公主的救命恩人!谁会在被救之后不感到幸福呢?" 看到寒睿徳认真的样子,少康觉得他还是蛮可爱的。不过,自己和寒睿德,既是冤家,也是情敌,这样争下去,会无休无止。 少康看看姚朵,她的神色很是为难,不知该怎样插嘴,而且也不容她插嘴。 少康再看语蝶和玉琴,她俩好像看热闹一样,都在掩着嘴笑。而站在寒睿德后面的几个士兵,已经笑得背过脸去了。 寒睿德有伤,还是不要争了。于是,少康转移话题道: “寒睿德,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是不是也有种被救之后的幸福呢?” 是啊!就是这个寒国钦犯姒少康救了自己的性命,心里虽然难受,但是还是要感激的!只要不和自己争姚朵公主就好。于是,寒睿徳说道: “姒少康,你救了我,我当然有一种幸福感,也有感恩的情怀。但是,你爱着姚朵公主,还想娶她,那就不应该了!因为你给不了她幸福。” 幸福是什么?就是在对的时间里,遇到对的人!寒睿徳怎么知道自己和朵儿的默契?于是,少康道: “俗话说‘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姚朵和谁在一起幸福,只有她知道。" 这真是:冤家斗嘴真激烈,振振有词也含酸。 第143章 面临抉择难上难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情敌对阵唇舌战,玉女为难细语平。 少康和寒睿德这一对冤家,从战争辩到爱情,唇枪舌战,很是激烈。少康是个强劲的情敌,面对少康他提到的“鞋合脚”的问题,寒睿德敏感起来,酸溜溜地说道: “莫不是她也爱上了你?” 可不是爱上了吗?不过,看在寒睿德一脸痴情的份上,还是不要打击为好。于是,少康委婉地说道: “寒睿德,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也许只是因为一个眼神,几句话语;甚至,只是彼此匆匆而过时,闻到的体香。” 一听到“体香”,寒睿德急了: “姒少康,嫂子的体香,你都闻到了?你是不是对我嫂子做了什么?” 寒睿德的提问,让语蝶和玉琴忍俊不禁;姚朵的脸顿时绯红。少康看到寒睿德越来越离谱,忙安慰道: “寒睿德,你真是多心了。我只是喜欢姚朵公主,根本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鬼才信?嫂子的脸都红了。寒睿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姒少康,你简直欺人太甚!若不是有伤,我定然跟你一决高下,要尔性命!” 看到寒睿德真的生气了,少康温和地对他说: “寒睿德,你还是养伤最重要,跟我挑战,就免了吧。寒椒术率五百精兵也奈何我不得,寒庭轩也被我生擒活捉,你更不是我的对手。现在,请你把心放平和些,认真思考一些问题。”少康的话语很中肯, “你和我比,咱们俩个,人品、样貌都不相上下;可是,我的武功却是高你许多。美人不都爱英雄吗?所以,你若是想博取美人的芳心,还是去深山老林历练一番为好。” 少康不痛不痒的话语,不就是告诉自己:他是英雄,已经博取了姚朵公主的芳心?寒睿德其实在这期间,也发现两个人的眼神不对劲!似乎不时地在暗送秋波。 姚朵公主一直想说什么,又没有说;似乎很在乎自己的箭伤,生怕伤害到自己。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儿,喜欢谁都是她的自由。姒少康英武潇洒,智勇双全,倒是有一种让女子为他倾倒的魅力。 不过,自己总觉得姒少康太张狂,心里不免有些不服气。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为难姚朵公主。但是,有些话,还得需要问明才好。于是,寒睿德将询问的眼光递向姚朵公主,轻声问道: “嫂子,你也爱上了他,对吗?” 伤害一个深爱自己的人是心痛的。何况,他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终究得让他知道,只不过,需要细言软语。于是,姚朵柔和地对寒睿德道: “寒睿德,爱是一朵开在心底的最朴素的花,如果你硬要给它加上任何点缀,那只能使这朵花更加虚伪。所以,我不要虚伪,只要真挚。”姚朵的语气充满了真诚, “当父王逼着我和寒洛川订婚时,我是不愿意的。你在订婚宴上也一定看到了我的忧伤。那时,你在人群中是最耀眼的。我的心曾经有过一闪的念头,为什么与我订婚的是寒洛川,而不是他的堂弟——寒睿德?” “嫂子,你对我曾有过一闪的心动?”寒睿德一阵惊喜。 自己竟然不是朵儿的初恋?少康的眼睛挤了挤,嘴角抽动了一下;表情很不自然,内心很不舒服。语蝶和玉琴也是一脸惊诧。 看着这一对情敌一喜一抽的表情,姚朵继续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那种念头仅是一闪而过。因为国与国之间的联姻,是不容我们选择的;之后便不再想起。” “原来,这么快就过去了?”寒睿德很失望,心一下子跌落到谷底。 姚朵对内心深处真实的表露,让少康也感到欣慰:真实的女孩儿是纯洁的,美好的。而且,她对寒睿德只是一闪而过;那时,自己没有出现,是可以理解的。 看到少康释然的表情,姚朵心里一阵轻松。她对有些沮丧的寒睿德道: “当迎娶的日子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下去了,于是想出来躲躲。正好赶上有虞国送给昆吾国君王已许的贺寿珠宝被劫,我于是竭力请命追查珠宝被劫之案。父王疼我,又见我勇于为国分忧,甚是欢喜,于是答应了我的请求。”姚朵悠悠道来, “就在我们的船只行到济水江中心时,遇到少康哥骑马过江。他身中毒箭,意识已经模糊;我于是命人将他救起。他虽然在昏迷中,但是气场却非常的强大,强大到我的眼神总也离不开他。我端详着他的样子,突然心潮腾涌,就像平静的湖面泛起了层层绿波。涌上来的念头却是赶快将他救活,并希望每一天都能看到他!” 少康昏迷的时候,姚朵公主就心动了,这小子艳福不浅啊!于是,寒睿德的脸色开始变得阴沉,怏怏说道: “那分明就是怦然心动,你——爱上他了!” “所幸的事,少康哥从昏迷中醒来后也爱上了我!”姚朵庆幸的语气。 说到少康对她的爱恋,姚朵竟然喜上眉梢;寒睿德心里很不是滋味,带着酸涩的语气说: “嫂子,你有倾国倾城的貌,也有至真至纯的心。哪个男子不会对你动心啊?我不也对你一见钟情吗?” 可是,爱情最好的样子是什么?就是你爱上他的时候,正好他也爱上了你。那种感觉很微妙,很神奇。于是姚朵带着无限憧憬的神情说道: “因为我爱上了他,所以,当他爱上我的时候,我的心是无比欢悦的。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便是‘鲜花满春光,疏柳映新塘’。和风般的轻柔滋润着彼此的心房。阳光永远那么明媚,那么晴朗。整个世界像刚洗过似的,特别清爽。空气十分新鲜,呼吸一口,甜丝丝的,像喝了蜜一样。” 看来,姚朵公主的确爱上了姒少康,她已经沉浸在爱河里,无法自拔。但是,寒睿德还是不甘心:自己也曾打动过她的心,为什么最终的赢家却是寒国钦犯——姒少康! 他身世坎坷,前途堪忧。而自己,虽然暂时不会得志,但是,皇亲国戚的背景终究会让他出人头地。于是,寒睿德对姚朵道: “嫂子,你现在已经沉浸中对姒少康的迷恋中,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但是,现实总归是现实。姒少康是寒国钦犯,他所到之处,处处都是危险。你父王和母后未必会同意。寒国虽然劫取了有虞国的珠宝,但是绝不会放弃和有虞国的联姻和结盟。”寒睿德的语气是真挚的, “寒洛川堂哥因为失忆,可能不能娶你。但是,我是皇亲国戚,定会成为备选对象。若是那样,你爱上我,我定能迎娶你。现在,我回到寒国,可能会受到寒王的惩罚,不过,血浓于水,寒王最终会原谅我。我的情况要比姒少康好出许多。若是让你再选择一次,我和姒少康,你会选谁?” 寒睿德的这个要求就像震雷,将所有人的心都震住了。 姚朵忽闪着眼睛,咬着嘴唇,不知该怎样回答。因为寒睿德的伤的确让她牵挂,而且,她真的不讨厌他。语蝶和玉琴看着三个人的神色,为他们每个人都捏着一把汗。 而此时,心里波动最大的应该是少康。少康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寒睿德的胸怀和气度,闪耀着炽烈的光辉。而这种光辉,足可以与自己抗衡。 寒睿德阳刚帅气,且对爱情奋不顾身。自己当时不在朵儿身边,若是在,也定会不顾一切冲上去,可偏偏是寒睿德救了朵儿, 本来在订婚宴上有好感,再加上救命之恩,朵儿的心情一定波澜起伏。 而寒睿德又穷追不舍,他明知道朵儿爱着自己,可是坚决不放弃。而且从身世到前途,想法设法动摇着姚朵的心思。 朵儿只属于他少康,谁也不行!虽然寒睿德还在受伤阶段,但也不能由着他随心所欲。于是,少康沉下脸来,对寒睿德道: “寒睿德,我好心将你救过来,你是要撬我墙角吗?这叫‘恩将仇报’!你懂不懂?” 姒少康的怒火又一次被激起来了,但是,寒睿德毫不畏惧,他据理力争道: “姒少康,爱情面前人人平等,我为何要退缩?你给不了姚朵公主幸福,她跟着你只能吃苦受累!而我,会好好宠她,好好疼她!” 寒睿德将自己的处境看得太暗淡了,于是少康一本正经地对他说: “我身世坎坷,但是,这恰恰磨炼了我的意志。我从十四岁到十八岁,刻苦练功,备尝艰辛。刚强的意志可以让许多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我驯服烈马,赢得牧正一职;一人勇战五百寒军,且突围成功;身中毒箭,却能亲自驱毒。我破了独孤道人的法术,顺利拿回解药。”少康越说越激动, “在顾庄,我挑战卓越,被顾庄主委以‘总兵’。我月夜追赶寒庭轩,掉进陷马坑,竟也能脱险。今日,我既擒拿了寒庭轩,又为你取出神箭,用‘三元凝气’之功,唤你苏醒。这些,不足以说明我的能力超强吗?那么,这样超能力的姒少康,为何不能给朵儿幸福?” 这真是:爱如潮水美心田,面临抉择难上难。 第144章 姚朵妙婉释情怀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霸气十足出壮语,威风侧露起豪言。 少康的一番豪言壮语,让寒睿德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将自己的嫂子迷倒的男子:他霸气十足,威风侧露,有着睥睨天下的王者风范。 但是,他想颠覆寒国,是不可能的。于是,寒睿德正言相告道: “姒少康,你的能力的确很强;但是,一个人的能力怎能敌过一个国的实力?想当初,你父王姒相也是兵强马壮,不也被寒王所灭吗?今后,寒王必定对你穷追猛打。你孤掌难鸣,前途堪忧。”寒睿德的神色很神圣, “姚朵公主若是跟了你,岂不是颠沛流离,不得安定?而我,不仅能给她幸福,而且能让她安定。所以,为了她的安定,你还是放弃她吧!” 寒睿德虽然语言犀利,但是不无道理。面对这个强大的情敌,倒是让少康多了几分征服的欲望: “寒睿德,我怎么会孤掌难鸣?寒国一直想除掉昆吾国,不久,我将成为昆吾国的护卫者;而昆吾国理所当然会成为我的保护者。有鬲国的伯靡是夏朝遗臣,如今掌管着有鬲国的兵权,现在已经向斟鄩开战。”少康分析得头头是道, “有仍国的君王是我外祖父,他怎么能不管我的生死存亡?这些国都将成为我的同盟。而我,青春年少,活力四射,怎么会害怕老气横秋的寒浞?我对付寒浞,绰绰有余;因为后生可畏!姚朵公主跟着我,我定会给她一个安定的家。” 姒少康思维缜密,且胸有成竹,但是他怎么知道寒浇和寒豷的厉害?寒睿德对少康提醒道: “姒少康,有道是‘打仗还得亲兄弟,上阵须教父子兵’!寒王虽然年老体衰,但是他的两个儿子寒浇和寒豷正值年富力强。他们兄弟二人的实力,合起来,就在你之上。而你所说的这些方国,各有各的打算。即使联合起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寒睿德把寒浞父子看得太重了,可是少康对这几人是做过分析的。于是,他对寒睿德道: “寒浞和他的两个儿子寒浇和寒豷的确在灭夏中勇气非凡。可是现在,他们三人也是尿不到一起。世子未定,寒浞一直在考察他们。这哥俩为世子之位,明争暗斗;弄得寒浞很是头疼。乘着他们内讧,还怕我复国不能成功?到时候,我是君王,姚朵公主就是王后。我会和她生——好多好多孩子!” 姒少康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还拿“生孩子”伤自己的心!这样一个足智多谋的人,他的棋盘里一定存念有虞国。于是,寒睿德冷笑道: “姒少康,你觊觎天下,一直想着复国,心里怎么还装得下一个女子?我发觉你迷恋姚朵公主,不过是图她的有虞国。有仍国,昆吾国,有鬲国,再加上有虞国,岂不是实力更强?”寒睿德的语气很是轻蔑, “你的计划很周全,我很佩服!可是一旦复国,你成为君王,怎么会专心在姚朵公主一人身上?面对着三宫六院,姚朵公主定会独守空房,暗自垂泪。所以,姚朵公主倒不如跟了我这痴情的人儿。我会陪着她过闲云野鹤的神仙日子,一生逍遥自在,一辈子幸福快乐。” 寒睿德将自己说得那么卑劣,令少康很是气愤。他对寒睿德怒斥道: “寒睿德,不要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意。天地为鉴,我已经断石起誓,并滴血明誓,此生只宠姚朵公主一人!我爱朵儿,决不是图她的国,而是就喜欢她这个人。因为,我爱上她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她是有虞国公主。”少康的语气变得柔情起来, “我昏迷时发烧,她脱掉上衣,浸到冷水里为我降温。因为太累了,她就睡在我身边。翌日清晨,我一睁眼,发现了身旁的睡美人。瞬间,我就对她一眼心动,再也不能忘怀。后来才知道她是有虞国公主。这个过程,能说明我图她的国吗?你也太小看我姒少康了! 姚朵公主为了他,上衣都脱了!莫不是两个人已经同居?一个多月的相处中,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寒睿德突然冒出一团无名之火,生气地对少康道: “姒少康,还说自己是君子?怎么能让嫂子为你脱掉上衣?你们俩相处这一个多月中,你定是没少占便宜。你不知道她已经是名花有主吗?” 寒睿德竟然污蔑自己!少康突然火冒三丈;他倏地立起身来,“刷”地从腰间拔出宝剑。 这一动作不要紧,姚朵和语蝶、玉琴顿时脸色煞白。她们三人不自觉向寒睿德靠拢,一起将寒睿德围住。姚朵颤着声音说道: “少康哥,你要干什么?” 少康满腔怒火,哪里还顾着上回答姚朵的话。他拿剑指着寒睿德,对他怒吼道: “寒睿德,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怎么能在没有娶朵儿之前占有她?我现在对天发誓,我姒少康若是有半点轻薄了姚朵公主,就像这棵桦树一样!” 说着,少康气沉丹田,猝不及防地奋然越过寒睿德的头顶,向着寒睿德身后的桦树猛地一剑,桦树朝着后面轰然倒下…… “哗——轰——啪!”声音震响,惊动人心。 姚朵和语蝶、玉琴,包括所有的兵士们,一脸惊愕,目瞪口呆。 而寒睿德的神色,是平静的。他知道康虽然气势汹汹,但是,他的长剑绝不会朝着自己。因为从少康一言一行中,他发现了自己的影子:正直,义气,且追求完善。 少康的这一剑,倒是让寒睿德对他刮目相看了:他的确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且,姚朵公主一定是纯洁的!少康这小子一定没有对她做过什么。想到这里,寒睿德的心头禁不住有些喜悦。 少康将桦树砍倒,来到寒睿德面前,将剑插入剑鞘,冷眼盯着寒睿德,想知道他想说什么。寒睿德微微一笑,对少康说道: “姒少康,你还真是有种!我信你,你的确没有对嫂子有所不轨。不过,我也喜欢姚朵公主,并且用生命保护了她。她曾经对我有过一闪的念头,我就是想让她给我个话——现在,我寒睿德还有没有希望?” 说着,寒睿德将目光转向姚朵。少康也不自觉被牵引,将目光朝向姚朵:其实,少康的心里真不好受,他原以为自己挡在姚朵前面,转移寒睿德的视线,从而为她分忧。没想到寒睿德这个情种非要一颗定心丸,这对朵儿是多么的残酷啊! 姚朵一直在为难中,她知道少康哥一直在和寒睿德周旋,不想让她说话;因为少康哥理解她内心的挣扎。 但是,桦树已被砍倒,寒睿德还是想要一颗定心丸:拒绝这样一个曾经拨动过心弦的男子,对她来说是多么的艰难啊!而且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寒睿德身上有伤,不能再让他的心灵受伤!于是,姚朵对寒睿德委婉道: “寒睿德,在我和寒洛川的订婚宴上,你和我相遇。你对我一见钟情,我对你闪出好感。但是,我们彼此却不知道对方的心思。你碍于我是你哥哥的未婚妻,于是把那份深情埋在心底;准备珍藏一辈子。”姚朵的语气是温顺的, “而我,碍于国与国之间政治联姻的目的,知道我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于是,念头闪过之后便不再拾起。我们没有交流,没有接触,所以,注定我对你的那份情感,在悄无声息中悄然结束。” 是拒绝吗?为什么心不是那么痛,而是有些后悔?早知道她对自己有好感,自己就该勇敢地去追求!可是,生活就这么无情:错过了!而且,她是嫂子啊! 寒睿德的眼光分明闪着泪光,带着惋惜的声音说道: “可惜,我也不知道你对我有好感,怎么敢接近嫂子?” 看着寒睿德追悔莫及的样子,姚朵继续柔声说道: “后来,为了躲婚,我来到了昆吾国,遇到了少康哥。他在昏迷中就闪着灵动的光辉,光彩照人。我突然觉得他好完美,谁也无法比拟。那种心动的喜悦是藏不住的。”姚朵的语气充满了幸福感, “于是,在他昏迷之时,我一直守在他身边。他发烧时,我奋不顾身地脱掉上衣,浸到冷水里为他降温。因为太累了,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在了他的身旁,并且感到很安然。” 一旦爱上了,便有了奋不顾身的做法,自己不也这样?于是,寒睿德理解道: “为心爱的人奋不顾身,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我为你挡了一箭,不也是这种感觉?这或许就是爱情的魅力吧!” 寒睿德的理解,让姚朵的心情放松了许多,她继续和暖地说道: “翌日,少康哥醒来后,我能够感觉到他对我的爱恋,原来他对我是一见钟情。被心爱的人爱着,我的心舒展到说不出的大,我的心灵彻底被浸润了。之后,他对我的关心和体贴,仿佛给我带来了满世界的阳光。让我尝到了爱情的滋味,也品到了幸福的感觉。” 这真是:少康扬剑朝桦树,姚朵妙婉释情怀。 第145章 姑娘有意郎无意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暖语温言如雨润,风姿秀澈若仙飘。 姚朵的轻言细语,犹如春雨潇潇,滋润着寒睿德的心房。 看着仙子般秀美纯真的姚朵,寒睿德心想:每个人在心里都有一份情结,都希望在最美好的年华,遇见心仪的人。 姚朵公主不想嫁给寒洛川,堂弟寒睿德虽然闪过心头,但是她不知道寒睿德的心思;而且碍于国与国之间的利益,于是,打消了这个美丽的幻念。 为了自己的幸福,她借着追查珠宝的机会,离开有虞国,来到昆吾国;目的是躲婚。 在济水,她与少康相遇。少康的英武帅气,拨动了她的心弦;少康对她一见钟情,给了她爱情的甜美。 刹那间,爱恋的火花在双方的眼睛里穿梭:好像似曾相识,也许在梦里,也许在前世里。在那个缱绻时刻,时光变得多情,光阴变得美丽。 他们都在异国他乡,有着自由的空间。一个多月中,他们有交流,有接触。 卿卿我我的情语,散发着淡淡的花香,令人心怡,令人陶醉;一字一句品尝着甜味。 在心动的时光里接触,彼此的眼眸里溢出光彩,藏不住内心的喜悦。彼此的笑容里渗透爱恋,掩不住心里的甜蜜。 恋爱中的少男少女,都想让时光就此定格,让美好就此珍藏。你侬我侬的山盟海誓,加深了彼此间的浓情蜜意。现在,姚朵公主和少康,已经谁也离不开谁了。 而暗恋,总是站在卑微的角落远远仰望大海,看着海波荡漾,却无法排解心中的忧伤。 站在海边,看着自己的倒影自怜,为心中的那份坚持感动,为心中的那份执着痴迷。寒睿德无数次地告诉自己:喜欢姚朵公主,我自己知道就好。 曾有数不清的梦,每个梦都有她;曾有数不清的幻想,每个幻想都有她。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欣赏一种残酷的美。然后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告诉自己要坚强面对,把她藏在心底,看着她幸福就好。 明明是最纯粹的爱,却要永远埋在心里。她那灿烂的笑容,就成为心中深深埋藏着的一条湍急的河流,无法泅渡。想她的时候有些幸福,幸福之后有些难过。。 如此情深,却难以启齿。暗恋就是说不出的羞涩宣言,也是走不出去的风花雪月。所以,暗恋注定是一出独角戏。到最后,最感动的人,不过是自己。 没有交流,就无法用努力为她建筑幸福,也无法用浪漫成就她的快乐。没有接触,就无法用关怀为她缔造温暖,也无法用柔情打造她的开心。 想到这里,寒睿德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环顾四周,大家都是期待的眼神;再看姚朵,是一副因拒绝他有些难过的样子。 寒睿德不忍心看着姚朵不高兴,便对她温和地说道: “姚朵公主,被你拒绝本是我意料中的事情,只不过有些不甘心。暗恋最伟大的事业就是成全!当初,我是想成全寒洛川堂哥。当堂哥失忆后,我的确有成全自己的愿望。但是,这种愿望,因为姒少康的出现而不能实现了。”寒睿德的声音很亲切, “我不恨你,因为你的美丽和善良就像皎洁的月光,永远给人照亮。我也不恨姒少康,他襟怀坦白,一身正气,而且对你的爱忠诚坚定。我救了你,他救了我。我们三人之间,持平了!今后,你跟着少康走你们的阳光道,我一个人走我的独木桥。但是,我要知道你幸福才行,若是少康欺负了你,或者你们之间出现了什么裂痕,我还会出现在你的身边。” 空气里弥漫着忧伤的气息,少康的心很不轻松。他想调节一下气氛,对寒睿德故意道: “寒睿德,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欺负朵儿?我和朵儿怎么会出现裂痕?朵儿跟着我,怎么会不幸福?你盼着我们分开,是不是?” 寒睿德也想让气氛愉悦起来,也幽默道: “姒少康,别以为此时姚朵公主一心在你身上,你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你没有娶姚朵公主之前,我永远是你的竞争者。所以,你要对姚朵公主宠爱有加,若是有一点消息知道你对她不好,我就来‘抢人’了!” “寒睿德,你抢不到的!我用‘三皇神功’把你拍到沙滩上,让你永不翻身!”少康调侃道。 气氛有些欢悦了,语蝶也来凑热闹: “然后,我和苏炫去沙滩上把寒睿德救回来,给他找个好姑娘,让他们在我们顾庄拜堂成亲!” “语蝶姐,你不是要给寒睿德将领找姑娘吗?你看我行不行?能不能配上他?”玉琴说着,站起身,走到了寒睿德面前,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玉琴纯情的话语,和郑重其事的表情,一下子惊得大家目瞪口呆。姚朵和少康对望了一眼,惊诧中不知该说什么。 语蝶看着寒睿德,心想:说姑娘,姑娘就到。姚朵公主已经拒绝了你,你对这位勇敢的姑娘,怎么办? 寒睿德细细打量着玉琴姑娘:如水一样温婉柔美,如雪一样纯洁清澈。有着——与尘世无关的真纯;与容颜无关的美丽;与贫富无关的优雅;与外在无关的灵动。 虽然只是一个侍女,但是她的勇敢和脱俗,让寒睿德有几分敬仰,他轻轻问: “玉琴,我可是一个暗恋姚朵公主的男子,你看中了我什么?” 玉琴用水晶般的眼睛看着寒睿德,红晕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爬上了她的双颊。她定了定神,有些激动地说道: “寒睿德将领,你相貌堂堂,正直大气;对姚朵公主痴情守护,还用性命为她挡箭。这些,都是我所爱戴的。只是我出身卑微,就怕是寒睿德将领看不上我。但是,我保证,你若是娶我为妻,我一定对你呵护备至!希望你能——考虑我!” 真是一个坦诚的姑娘,少康连忙进言: “寒睿德。玉琴姑娘真的不错,心眼实在,人也灵活。你也老大不小了,就收了她吧!” “姒少康,你是在为你扫清爱情路上的障碍吧?瞧你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比我还急?我找老婆,关你何事?”寒睿德边说边瞪目少康。 “寒睿德,其实,玉琴真的不错。你若是觉得她身份有些低微,回到有虞国,我可以让父王认她作义女。那样,她也是公主了;你们就更般配了!”姚朵也劝道。 “姚朵公主的侍女,身份也不低了!寒睿德,难得有这么痴情的女子看上你。你就——答应她吧!”语蝶也在为玉琴说好话。 大家都在促合他和玉琴的事情;而玉琴,恭恭敬敬地站在面前,满脸期待的神情,令人怜惜。 寒睿德心想:爱情是什么?就是当遇到为之心动的人时,心潮澎湃,热情似火,身体也会随之发生变化。 订婚宴上见到姚朵公主,寒睿德一下子被她吸引,男子的雄性细胞顿时兴奋起来,快乐从心底里蔓延开来,灵魂都在喜悦,有一种为她付出生命的冲动。 多少次,寒睿德希望自己变成清风,轻轻地萦绕在姚朵公主的身边,吹拂她那妩媚的脸庞,亲吻她那柔美的嘴唇。搂着她纤细的腰,拥她入怀,陪伴她度过漫漫长夜…… “寒睿德,你想什么呢?人家姑娘就在你面前,你说个话啊?”少康在一旁有些着急,打断了寒睿德的思路。 “姒少康,你着急干嘛?我还不知道你的那点鬼心思?”寒睿德没好气地说。 “寒睿德,你要把她想像成公主,我说道做到!”姚朵也小心的提醒。 “寒睿德,这么好的姑娘,你打着灯笼也难找。你就答应她吧!”语蝶也催着。 看着这个安安静静的姑娘,寒睿德顿了顿,清了清嗓子,咽了一口唾液,长长喘出一口气,说道: “玉琴姑娘,缘分的事情就是这么奇妙,于微弱的巧合之中,怦然心动。一旦爱上了,那眼神,那笑容,便成了抹不掉化不开的似曾相识。值得用一生去追逐,用一世去保护,用一辈子守候。”寒睿德的语气充满了温暖, “你是个安静而美好的姑娘,可惜没有拨动我的心弦。我的心还在姚朵公主身上,只要少康一天不娶她,我就不会死心。所以,你还是找个比我更好的男子吧!” 听到寒睿德一席话,玉琴的泪一下子流了出来,伤心地背过脸去。姚朵赶忙站起身,扶住了她的肩。 “你还是放不过我们!”少康悻悻地说道。 “但是,我会离开!”寒睿德挣扎着站起身来。 “寒睿德,你还有伤,你要到哪里去?”语蝶急着问,也站了起来。 “我到深山老林历练自己,让自己变成英雄!”寒睿德重复着少康说过的话。 在姚朵的抚慰下,玉琴控制住了自己的眼泪,对寒睿德说道: “寒睿德,用我等你吗?” “不用!”不爱就是不爱,不要耽误了人家姑娘,寒睿德的确正直。 “寒睿德,少康哥说过的话,你怎么当真了?你还有伤,到深山老林怎么生存?”姚朵关切地说。 这真是:姑娘有意郎无意,远走山林闯江湖。 第146章 霏霏细雨蕴别情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清云蔽日心阴郁,夏雨点滴意婉凄。 六月的天,娃娃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晴空万里,一下子就变得阴沉沉的。 清云布满了整个天空,遮住了太阳。须臾,夏雨来了,点点滴滴,勾起了几分阴郁,几分凄离。 分别在即,依依惜别的情怀在每个人的心头轻漾。看着姚朵秀丽的脸庞挂满忧伤,寒睿德轻声地安慰道: “姚朵公主,我还有五百兵马,为何不能四海为家?你跟着少康打天下,对手又是我的亲人。我不能参战,还不能观战吗?我倒要看看,姒少康怎么复国?怎么娶你?少康若是让你伤心了,我一定会来到你身边,护你周全。” 看到寒睿德还在深情款款地对姚朵表情达意,姚朵的眼里已经盈满泪水。少康不由得醋海翻波,催促道: “寒睿德,你想滚就快点滚,哪有那么多废话?我怎么会让朵儿伤心?你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吗?”酸涩的情感突然让少康言不由衷了, “告诉你,我明日就在顾庄与朵儿拜堂成亲,晚上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以后,朵儿就是我的妻子。你再来,就是孩子他舅舅了!所以,你就断了对朵儿的念想吧!” “少康哥,这么快?”姚朵愕然,不过,心里还是喜悦的。要知道,与少康哥入洞房,一直就在她梦里边呢! “姑爷,这是真的?”玉琴也惊问道。 “姑爷?”寒睿德敏感起来,眼睛朝着少康。 寒睿德已经承受了朵儿的拒绝,为何不能承受这个称呼?少康决定对他实话实说: “寒睿德,不瞒你说。我和朵儿已经私定终身。” “姒少康,真够快的?孤身在外,你拿什么私定终身?”寒睿德的心里凉飕飕的。 看着寒睿德有些泄气的样子,少康倒有几分自得。他对寒睿德自豪地说: “花环!我给朵儿戴上木棉花环,我们一起跪向有虞国和有仍国方向,向父母说了我们的誓言;我就成了姚朵公主的未婚夫,也就成了玉琴的姑爷。” 寒睿德禁不住妒火攻心,瞬间对少康横眉怒对。不过,他很快平静下来,有所关心道: “姒少康,姚朵公主真是对你爱慕有加啊!不过,有虞国退婚,你不怕寒王向有虞国开战吗?” “寒睿德,放心吧!我早已做好了应战的准备,必将成为有虞国的守护神!”少康掷地有声。 看着少康意气风发的样子,寒睿德酸丝丝地说道: “姒少康,你真是浑身是胆啊!我寒睿德佩服不已!一个月内,就将已经订了婚的姚朵公主搞定。一个花环,竟然能让美人与你私定终身1”寒睿德的语气有些嘲讽, “明天就要在顾庄与她拜堂成亲。估计回到父母身边时,你已经是孩子他爹了!这速度,比天上的闪电还快啊!不过,虞王和王后可能要被你气疯了!” “咯咯咯!”玉琴禁不住笑出了声。刚才她还为寒睿德的离去伤心,这会儿被这一对情敌的对战逗笑了。 “明日成亲?少康贤弟,君子可是无戏言!你要三思啊!”语蝶认真地叮嘱。 寒睿德心里有气,语气里带着嘲弄。姚朵和玉琴神色很是惊诧。而语蝶,又是一脸认真。 少康不由一笑,对语蝶道: “语蝶姐,我这不是被寒睿德这小子气晕了吗?天底下姑娘有多少?玉琴也愿意嫁给他,可这小子就是赖着朵儿不放。我若是再不及早成亲,这小子是不会死心的!” “你成亲了,我也不会死心,一辈子跟你磕到底!”寒睿冷笑着说。 “那好!我给你路费,让你跟我斗!”少康说着,从怀里掏出一袋钱包,递向寒睿德。 寒睿德毫不客气地拿过钱袋,往自己怀里一揣,坦然说道: “姒少康,和你斗,还有路费,我为何不斗?” 这一对情敌互不相让,让姚朵很是为难。雨慢慢密集起来了,像花针,像细丝;交织着这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姚朵对寒睿德道: “寒睿德,雨大起来了!你带着五百兵马,赶快上路吧!" 自己与少康斗来斗去,确实让姚朵不好受。看着风姿绰约的姚朵公主,寒睿德柔和对姚朵道: “姚朵公主,我马上就走!今后,你照顾好自己,多多保重!" “寒睿德,你快走吧!朵儿有我照顾着呢!”不知何时,少康已经将马牵到他面前。 寒睿德深情地看了姚朵一眼,带着无限的依恋,翻身上马。 真的要走了,语蝶对寒睿德多了几分同情,于是,对他关切地说: “寒睿德,你身上有伤,要不,回顾庄养好伤再走?” 寒睿德看了少康一眼,发现他正期待地着看着自己。心想:那期待的眼神,不就是想让我快点走吗?寒睿德对语蝶说道: “我在,会让少康彻夜难眠,我还是从他眼前消失为好!何况,少康的疗法不错!我觉得身体已无大碍!" 看到这个不折不扣的情敌,少康不服气道: “寒睿德,你留下来试试,看我睡觉安稳不安稳?我难道怕你不成?” 少康越是这样,寒睿德越是看出了自己对少康的冲击力,于是针锋相对道: “姒少康,我知道你不怕我,但是我也不怕你!我现在归隐江湖,不过是为姚朵公主着想而已。她毕竟对我也闪过念头,我若留下,她最为难!何况,你是寒国的钦犯,我怎能与你同流合污?” “寒睿德,寒浞若是不来烦我,我绝不会挑起战争。”在少康心里,天下安定更重要。 对寒王,寒睿德自然了解,对少康提醒道: “寒王的性格,谁不知道?他决不会饶过你!今早,我已经派使者去和寒王禀报——姒少康在昆吾国的顾庄。寒王很快会来昆吾国捉拿你,你还是小心为是,别让姚朵公主跟着你过东躲西藏的日子!” 寒睿德已经将一些情报告知于他,少康也很感动,对寒睿德道: “寒睿德,寒浞若是想来烦我,就让他烦吧!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早就有了迎战他的准备。谢谢你信得过我,把一些消息透露给我。至于朵儿,我会让她安定的!也会让她幸福的!” 雨渐渐大起来了。洋洋洒洒,淅淅沥沥,洗涤着青山绿水,更显珠烁晶莹,空气中带着惜别的味道。 姚朵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寒睿德道: “寒睿德,带着兵马,找个地方歇歇,养伤要紧!” 寒睿德看了看少康,巴不得他赶快走;再看语蝶,怜惜的表情;而玉琴,悄悄地抹着眼泪;此时的姚朵,眉头不展,悲从中来。 自古多情伤别离!寒睿德抱拳对大家道: “从此,寒睿德就是江湖中人!大家珍重,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寒睿德拍马走向他的五百寒军,一挥手,五百寒军跟在他后面,扬长而去…… 恍惚间,寒睿德的耳边,分明传来了少康的声音: “寒睿德,你滚得越远越好!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寒睿德的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少康“怕”他,他还没有输! 几个人伫立在雨中,一团团雨雾弥漫着浅浅的离愁别绪。柳丝泛青,野花盈光。每个人的眼里,晶莹闪亮;不知是雨,还是泪。 雨声很轻很轻,空气很静很静—— 有些人,无论是怎样的留恋,也不能阻止他的渐行渐远。依依惜别的路口,哪怕含着泪光,也只能道一声“珍重”! 寒睿德,希望你像大雁一样振动矫捷的翅膀,等候在前方的,不会永远是暴雨和恶浪。这世间还有真诚的友谊,定会为你铺展宁静的湖荡! 你那含笑传情的眼神,摇摇晃晃,成为我们命途中最美的点缀。我们的心头,是丝丝离别的轻愁;乱了我们的世界,伤了昆峰山的天空——我们为你牵挂,细雨为你祈祷。 你的形象是那么真切,那么清晰。我们会将你托在思念的掌心里,留作永恒的记忆。 凭着你的赤诚仁爱,纵使浪迹天涯,又何愁寻觅不到情投意合的知音?但愿好人顺,地久天也长! 寒睿德的影子看不到了,大家才从惜别中回过神来。看到姚朵还沉浸在忧伤的情绪中,少康走到她面前,温柔地说道: “朵儿,寒睿德归隐江湖是正确的选择!他也是为了你好!今后,我会让你因我而幸福的!” “少康哥,我对寒睿德曾经闪出好感。你不计较,我很开心!”姚朵柔媚的脸庞挂上了一丝浅笑,酒窝里满是感激。 看着姚朵纯洁的眼神,感谢的神情,少康充满爱恋地说道: “我计较?还能计较过来吗?我和你刚刚相爱,便冒出一个未婚夫寒洛川,他非得绑着你,去和他成亲。我将他身边的十六个侍从处理掉,将他踢入海里。一个月之后,又突如其来冒出一个初恋情人寒睿德!我是该计较寒洛川呢?还是该计较寒睿德呢?” “少康哥,我也没办法啊!”姚朵可怜兮兮的样子,尤为可爱。 少康轻轻刮了一下姚朵的鼻尖,戏谑道: “朵儿,告诉我,你的身上还有多少秘密,是我少康不知道的?” 这真是:霏霏细雨蕴别情,脉脉心思几欲明。 第147章 知心爱人并肩行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妙手神撩拨雅致,心旌荡漾媚撒娇。 少康的手太神奇了,只在姚朵的鼻尖轻轻一撩,就让她有一种酥润润、甜滋滋的感觉。 这或许就是爱情的意趣:雅致得让人心荡神怡。 姚朵扬起灵动的眼神,妩媚一笑,分明在向少康撒娇: “少康哥,我就和他们兄弟俩牵扯不清,再也没有别的秘密了。真的,我向你发誓!” 姚朵欲举手明誓。少康一把将她的手攥在手里,声音如和风一般: “朵儿,谁让你发誓?我才不怕有多少情敌。现在,我是你的未婚夫!以后,谁来打你的主意,我就见一个打一个,见两个打一双!” “少康贤弟,你还见两个打一双呢!遇到寒睿德那样的劲敌,你不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吗?”语蝶打趣道。 说起寒睿德,少康还真是有些无奈:寒睿德虽是他的情敌,但是少康打心眼里敬佩他的人品。面对这样一个德高之人,少康也曾茫然失措——打也不行,骂也不能。总之,很费心。 想到这里,少康对语蝶道: “是啊!寒睿德这个家伙,身上有一股正气,的确不好对付。不过,他还懂得离开,方解我心头之忧!” 玉琴听出少康仍然心有余悸。但是,若不是公主亲自拒绝,寒睿德怎么能轻易离开?玉琴对少康道: “姑爷,还不是公主对你一往情深,才让寒睿德放手?你没有看到吗?她拒绝寒睿德的时候,是多么的难过!” 在这次与寒睿德的较量中,的确让朵儿左右为难。但是,她最终选择了自己,拒绝了寒睿德,使自己在万难中胜出。这一点,少康很是骄傲,也很感激。 少康向姚朵递上了一个柔情似水的眼神,对玉琴道: “所以,我得对朵儿好出百倍千倍,才能对得起她对我的一片深情!” 看到少康对公主既爱慕又体贴,玉琴很是羡慕。想到寒睿德对自己毫不客气的拒绝,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她向少康倾诉道: “姑爷,你对公主这么好,真是公主的造化。我也得找一个对我好的男子,尝尝被宠爱的滋味。可惜那寒睿德不解我的心意,一心只有公主。公主都拒绝他了,他还痴心不改。这种人真是死脑筋,不嫁也罢!” 玉琴分明是自我安慰,语蝶理解她失落的心情,便热情地对玉琴道: “玉琴,世上好男人多了,不差他寒睿德一个。有机会,雨蝶姐帮你找一个如意郎君。” “雨蝶姐,恐怕没有这样的好事了!珠宝一旦被取回,我们姑爷和公主就要离开顾庄了!什么时候见到你,还真难说!”玉琴说着实情。 玉琴提到珠宝,让语蝶猛然想到了苏炫。她对少康道: “少康贤弟,苏炫和苏浩大哥进洞,帮着仍鹰杰师爷和虞林维夺宝,不知战况如何?” 救活寒睿德,送他离开,也该关心夺宝的战况了。少康对语蝶道: “我进洞看看,必要时可以加入战场!” 发生了和寒睿德纠缠不清的事件,姚朵一刻也不想离开少康。看到他要进洞,她也想跟着去。 姚朵去到少康面前,轻摇的身子,就像疏柳翩舞;柔美的声音如细雨一般: “少康哥,寒睿德曾说过,洞里机关颇多。你一个人进去,我不放心。我想和你一起去。” 雨渐渐停了,经过细雨洗礼的花草树木,焕然一新;空气格外清爽。寒睿德一走,少康的心情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看着娇媚可人的姚朵,温柔地说: “朵儿,雨停了,空气真好!你和语蝶姐、玉琴守在外面,我进去看看战况如何,很快就上来了!我的能力,你还不放心吗?” “少康哥,我不在你身边,你对我,放心啊?”姚朵抿嘴含笑,娇滴滴的样子,煞是惹人怜爱。酒窝里满是女子的娇羞。 看着姚朵多情而迫切的眼神,少康心想:第一次分开,就出现了寒洛川。第二次分开,就出现寒睿德。以后,再也不能分开了;就得把她系在身边,走到哪儿领到哪儿!于是少康对姚朵笑着道: “朵儿,跟着也好。万一我从洞里出来,突然再冒出个情敌来,我就崩溃了!” “咯咯咯……”玉琴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这姑爷好风趣,怪不得公主对他情深似海。 “少康哥,你说什么呢?”姚朵掩嘴而笑。那笑容,就如月光的清辉,增添了几分迷人的味道。 看着这一对小情侣在这里缠绵,语蝶想起了苏炫,于是带着诙谐的口气说道: “少康贤弟、朵儿妹妹,你们进洞,好好护着苏炫。千万让他保住小命,我还等着他娶我呢!” 语蝶对苏炫的关切,少康是理解的,便安慰她道: “语蝶姐,放心吧!里面有仍鹰杰师爷和虞林维,还有苏浩大哥呢!他们都是高手。何况,我们人多,对付那些寒兵寒将,一定游刃有余。你的新郎官一定凯旋而归!” 语蝶对苏炫的关心,让玉琴想起了虞林维,她对姚朵公主和少康道: “公主、姑爷,虞林维在洞里好长时间了,你们也好好照着他。我和他一同陪着公主,相处也一个多月了,总是希望他活着回来!” “玉琴,虞林维的功夫,我是了解的,他一定会安全的!你对他如此的关心,倒是替我省了不少心思!”姚朵话里有话。 “公主,你别乱猜啊!我们都是保护公主的人,在一起共事多日,也有了几分情谊!”玉琴掩饰着什么。 气氛似乎有些尴尬,少康连忙转移了话题: “朵儿,我们赶快进洞吧!夺宝要紧!” “好!” 姚朵和少康相视一笑,一同进了暗道…… 玉琴看着少康和语蝶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语蝶走到她身边,笑着对玉琴道: “玉琴,你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虞林维?” “语蝶姐,你不要多想,我就是关心关心他,就被你开起了玩笑!似乎也被公主误解了!”玉琴的脸一下子红了。 语蝶盯着玉琴羞涩的神情,继续说道。 “那你脸红什么?一定心有所动了,对吗?你的神情是骗不了人的!” 语蝶紧盯着玉琴的眼睛,想从她的眼睛看出她的内心。玉琴只好道出心里话: “语蝶姐,想有什么用?我们有虞国是有规矩的,侍女、侍从们的婚事,是不能自主的,必然要经过王后的安排。本来我看好寒睿德,他若是同意,我便跟着他一同归隐山林。”玉琴的语气有些忧郁, “这期间,我不在有虞国,王后管不到我。姚朵公主是通情达理之人,定能成全我。随他走,也就走了;可是人家寒睿德看不上我。这以后,我回到有虞国,嫁谁?王后说了算。所以,我还怎么敢想着和虞林维发生什么?这不是自讨没趣,自寻烦恼玛?” “玉琴,有姚朵公主护着,你还怕王后不同意吗?”语蝶出着主意。 “语蝶姐,公主和姑爷私定终身,一旦回到有虞国,她能把这件事摆平就不错了;还能管我们这些侍女、侍从们的事?”玉琴感慨道。 玉琴的话不无道理,语蝶不再说话,只想着能尽快见到苏炫。而玉琴,此时,也盼着虞林维能够平安归来。 不知不觉中,微微细雨再一次飘然而下,迷迷蒙蒙,淋淋漓漓;无声似有声,有声似无声;在柔情的女子们心中,奏出优柔婉约、拨动春心的乐曲。 语蝶和玉琴对视了一眼,又不约而同望了望天空,俩人已是心照不宣。 她俩仰面朝上,闭着眼,张着口,品着那点点雨滴;顿时觉得,那雨滴分明变成梦中的精灵,在与自己嬉戏…… 夺宝之战,波波折折。洞外,人们都在忙着救治寒睿德,并把他送上了一条江湖之路。那么洞内的情况如何呢? 寒睿德中箭,姚朵将夺宝的任务交给仍鹰杰和虞林维。仍鹰杰大喊一声,领着昆吾国兵士一边挡着箭雨,一边向着对面的寒军冲去…… 寒栾让寒广乾射了一支神箭,可是寒睿德挺身而出,将神箭挡住,救下了姚朵公主。这就是爱情的神奇之处——为了心爱的人,命也可以不要。可见生命固然可贵,爱情的价值高过它几倍。 寒栾心里一阵难受:毕竟是一同共事,毕竟都是寒国人,哪有同室操戈的道理?可是偏偏因为姚朵公主,让寒人之间成了你死我活的对敌。 为爱情献身的寒睿德,是值得敬仰的!寒栾从心底里佩服寒睿德的勇气;但愿这支神将不要伤到他的性命。 想到姚朵公主,寒栾是很恼火的:红颜祸水啊!这九龙洞一屋子的老爷们儿,都被这女子算计了。先将寒庭轩统帅算计走,又将寒睿德算出洞。 接着,兵不血刃,引诱寒睿德让了一剑。还让寒睿德心甘情愿将暗道告知于她,并领着她的将士们进入“九龙洞”。 自己本来打算将这妖媚的女子清除,没想到寒睿德那个情种奋不顾身,帮她挡了一箭。 这就是姚朵公主的魅力:她谈吐风雅,不卑不亢,将女人的美丽与睿智、机敏与体贴表现得淋漓尽致;而且,她还能够制造出一种撩人心魂的浪漫情调。这些,足可以让寒睿德为之倾倒,并为之献出生命。 姚朵公主就是个祸种!寒栾对姚朵的仇恨油然而生。若是她还在洞内,下一支神箭定然饶不了她! 这真是:知心爱人并肩行,狠辣仇敌怨难平。 第148章 夺宝大战九龙洞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锥心痛恨生邪气,神箭一支复海仇。 寒栾对姚朵公主突然萌生了刻骨的仇恨,一股邪气从心底升起:将神箭射向她的侍卫官,就是对姚朵公主的报复! 于是,寒栾指着一边挡着箭雨一边冲向寒军的虞林维,对寒广乾命令道: “寒广乾,再来一只神箭,射向姚朵公主的侍卫官!” 第一支神箭,本来是射向姚朵公主的,但是,却射中了寒睿德。寒广乾很是郁闷:要知道,寒睿德是他们的将领,且待他们这些将士们一向不错;只是为情所困,才甘愿为姚朵公主奋不顾身。 这位公主简直就是个偷心贼!寒广乾也对姚朵公主心生愤恨:她不仅偷心,还要命!只是她带着寒睿德出了洞,不好寻她报仇。想必她是救寒睿德去了,但愿寒睿德能被她救活。 寒栾命他将神箭射向姚朵公主的侍卫官,这正中寒广乾的下怀。他取出翎箭,搭在雕弓上;拉满弓,铆足劲…… “嗖”的一声,神箭向着虞林维呼啸而来…… 这支神箭,犹如冲天巨龙破空而出,似乎要冲破束缚,冲破羁绊;带着神圣的使命,展现着自己席卷一切的风姿。 神箭分明幻化出五彩的光华,威势狂泻。锋利的箭芒,释放出霸道的气息。它要用自己独特的战斗力,考验着世上所有事物的意志力, 眼看神箭朝着虞林维的心脏而来,仍鹰杰大喊一声: “虞林维,看箭!” 虞林维早已看到,他快速运气:薄雾冥冥,氤氲幽幽;接天连地,气冲斗牛。 就在这支神箭抵达虞林维的一刹那,气使力行的虞林维腾空一跃;这支神箭便向着后面的两个兵士,直穿过去…… “噗”“噗”两声,昆吾国两名士兵口喷鲜血,接连倒在地上,惨叫凄凉。 看到虞林维躲过了致命的一箭,寒广乾和寒栾很是吃惊。就在他们惊诧之时,虞林维轻功一起,转眼就到了寒广乾跟前。 他扬剑朝着寒广乾,狠命一劈。那剑势就像海鸥惊起,劲力无限,奋翔空中。“海鸥傲空”! 剑意里带着傲气,让人心神震荡。寒广乾慌忙一蹲,躲过虞林维的长剑。寒栾一看虞林维来势汹汹,扬着长剑朝着虞林维而来! 寒栾迅猛出剑,如燃起了烈烈的火焰,嗤嗤作响。“火力全开”!寒栾的长剑直抵虞林维的咽喉。 虞林维一闪,躲过凌厉的剑锋。再一扬剑,剑势如巨鲸出海,掀起了滔天巨浪。“巨鲸闹海”!虞林维的长剑,直向寒栾的胸口。 寒栾一惊,忙用剑拦住。于是两个人遮遮架架,你来我往,斗将起来。 虞林维时而跨左击,时而跨右击,挥刃而入,跳掷承接。寒栾时而坦腹刺,时而双明刺,霜锋雪刃,飞舞满空。两人剑术娴熟,难分上下。 近距离争斗,神箭失去效力。寒广乾赶忙拔出长剑,也向着虞林维劈将过来。 寒广乾扬剑,就如一座高山拔地而起,直冲云霄。“山高巍峨”!剑势威武,令人震颤。 虞林维连忙扬剑,那剑势如江水奔腾,滚滚东逝。“滔滔江水”!挡住了寒广乾逼人的剑锋。 而这时,寒栾狠命出剑,如骏马奔腾,驰骋疆场,“马到功成”!寒栾的长剑,直向虞林维的肩膀劈来。虞林维侧身一闪,躲过了寒栾的长剑。就在他一顿之际,寒广乾的长剑也到了。 寒栾和寒广乾两个人对战虞林维一个人。虞林维挡住这个,架开那个,灵活地周转在两个人中间。长剑横削,很少露出破绽, 寒栾和寒广乾一对眼神,前后夹攻虞林维。两个人的剑招很猛,让虞林维全无思索之余地。渐渐地,虞林维感到内力急泻,心跳不已。 惊怒交集之下,虞林维鼓起平生之力,长剑疾刺寒栾,寒栾躲过。他又陡然转向寒广乾,寒广乾迎剑,挡住虞林维的长剑。剑声响亮,人心惶惶。 三个人正酣斗之时,寒栾用力挥剑,突然向虞林维背部砍来,那剑势就如深谷中急流汹涌,形成一个浪高渊深的漩涡。“激流打漩”!剑气冷酷,剑意无情。 眼看就要刺向虞林维的脊背。猛然剑,有一把长剑扬起,那剑势如柳絮狂飘,鹅毛乱舞,“柳絮飞舞”!此剑迅疾,一下子架起寒栾刺向虞林维的长剑。 原来仍鹰杰领着昆吾国将士们冲进了战场。他看到虞林维一人勇战两人,有些吃力,于是,急速向他奔来。当寒栾的长剑即将刺向虞林维背部时,他及时赶到,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剑。 寒栾接剑,才知仍鹰杰剑力威猛,令他不敢轻慢。面对这一位战将,寒栾丢下虞林维,和仍鹰杰大战在一起。 仍鹰杰长剑飞舞,不断迷惑对方,指上打下,使其虚实难辨。寒栾剑光一闪,寒影森森,凤舞龙翔,刚柔相含。两个人互不相让,征战激烈。 此时,昆吾国一千多兵士,已经全部涌上来了。他们挥舞着大刀,朝向寒兵,勇敢击杀。寒兵不再放箭,全部拿起大刀,和昆吾国士兵杀将在一起。 刹那间,杀声震天,血腥在蔓延。双方将士们的大刀翻滚着杀气,跳动着血珠,散发着威力;整个战场泛滥着撕碎一切的气息。大刀在猎猎作响,有的将士被砍得东倒西歪。 面对英勇善战的寒栾,仍鹰杰积蓄着真气:刀山火海,兵锋所指。勇气可嘉,勇敢一战! 勇气的考验通常不是去死,而是活下来。勇敢向来是推动人们前进的动力,是驱赶人们心中阴影的明灯,是战胜人们心中恐惧的武器。 瞬间,气海在仍鹰杰的丹田抖动。仍鹰杰气力饱满,肆无忌惮地与寒栾厮杀着。他边和寒栾斗剑,边对那些昆吾国的将士们喊道: “昆吾国的将士们,拿起我们的勇气来,勇敢战斗,将寒军杀得片甲不留!保家卫国!” “杀……”昆吾国将士们边喊边杀,气势如虹。 他们的大刀如巨浪奔腾,浩瀚的刀势充满着豪迈的气势。就像一阵狂风卷过,带来了骤雨一般的刷刷擦擦的声音。无数道刺眼的刀光闪过,寒军将士们摇摇欲坠。他们的身子在刀影中猛烈地晃动着,好多人在刀光闪动中倒在地上,鲜血迸射。 但是,“九龙洞”毕竟是寒军的据点,怎么能轻易言败?寒广乾边和虞林维对剑,边大声喊道: “寒军的将士们,‘九龙洞’是我们的天下,怎么能容忍昆吾国人来践踏?将他们推向死亡的陷阱吧!” “杀……”寒军将士们勇气倍增。 突然,两侧传来了惨叫声。原来,寒庭轩在“九龙洞”的两侧,也挖了陷坑,且坑里插满了刀;一入刀坑,便是丧命。 听到寒广乾的提醒,寒军将士们作战时,有意将昆吾国士兵往两侧引。那些冲锋陷阵的昆吾国将士,不明真相,相当多的将士葬身刀坑里。顷刻间,昆吾国将士折损近五百人。 虞林维正在与寒广乾酣战,发现昆吾国将士正在遭遇劫难。他边和寒广乾对战,边大声喊道: “昆吾国的将士们,不要往两侧去,中间才是安全地带。寒军用下三烂的手段对付我们,我们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杀……”昆吾国将士们喊声轰响。 随着昆吾国将士们纷纷在刀坑里丧生,他们都发现了“九龙洞”两侧的刀坑;经虞林维一喊,士气大振。他们聚到中间,与寒军将士对战,刀意汹涌,刀光四溅。 可是,昆吾国将士们因为死在刀坑里的颇多,人数明显少于寒军。寒栾知道机会来了,于是边和仍鹰杰对剑,便对寒军将士大喊道: “寒军的将士们,报效国家的时刻到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躲在‘九龙洞’的目的,就是消灭昆吾国。向着昆吾国人,冲杀吧!” “杀……”寒军将士们杀声震天。 在寒栾的鼓动下,他们个个就像凶猛的野兽,呼啸着,怒吼着。刀光一个接着一个,刀意一片连着一片。 双方交战越来越猛,越来越烈;像浪潮奔涌,如云雾升腾。敌我双方杀在一起,扭在一处。他们砍着,叫着,咬着,整个战场惨烈不堪…… 此时,昆吾国将士们由于人少,处于劣势,纷纷在刀光闪闪中倒下。 仍鹰杰的心在颤抖,出剑明显有些不稳。寒栾知道寒军处于优势中,于是,长剑迅速飞下,激荡开去;每一个剑意像滚沸了一样,蒸腾着,旋卷着。 寒栾的剑光在闪烁,剑意在流淌;犹如拍岸的涛声,惊心动魄! 仍鹰杰迎剑的手臂有些颤抖。渐渐地,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虞林维的心志也受到了影响,寒广乾的剑光在虞林维的耳边嗖嗖穿过,异常恐怖。 虞林维不由地打了一个哆嗦。他浑身燥热起来,大口地喘着粗气。寒广乾的长剑更加得意,咆哮着向虞林维撞击着。 猛然间,寒广乾就像妖魔腾空而起,扶摇翻飞,自上而下的剑气越来越猖狂,越来越猛烈,越来越越放肆。“神妖魔道”!寒广乾出剑,直向虞林维的头顶刺来。 这真是:夺宝大战九龙洞,深陷刀坑略下风。 第149章 缓兵之计上心头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众少难敌强对手,勇者无畏心志高。 昆吾国将士近三分之一葬身刀坑,虞林维的心绪被搅乱。他在与寒广乾的对剑中,略显下风。当寒广乾的“神妖魔道”之剑刺向他的头顶时,虞林维慌忙用剑迎上。 两个人的长剑,“咣当”一声脆响,撞在一起;两个人的真气猛地张开。相持中,寒广乾的劲力凶烈,令人胆寒。 对峙中,虞林维周身突然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像刀割一般。他的身体开始摇摇晃晃,腿不自觉地向下弯。是自己挺不住了吗?勇者无畏啊! 虞林维急速抽剑,将剑凝成一股翻腾的剑浪,仿佛一条长龙,肆意纵横。“龙腾浪里”!虞林维快速出剑,朝着寒广乾的面门滚滚而来,寒广乾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赶忙迎剑,甚觉虞林维的剑力飘忽不定。 寒广乾心中一喜:虞林维心志已乱,已经支撑不了几个回合。只等机会,就能置他于死地。 而此时,仍鹰杰在与寒栾的对战中也很被动。昆吾国将士们一个个倒下,吞噬着他的心灵。本来昆吾国将士三千多人,可是姚朵公主为了让寒睿德信得过自己,只带了一半将士。 原以为这一半将士能够与“九龙洞”的一千多寒军势均力敌,不曾想昆吾国五百多将士葬身刀坑,死于非命,凄惨至极。 寒军人多势众,士气很旺。他们的大刀骤然卷起,就像从遥远的北方卷来了夹着沙土的狂风,具有压倒一切的气势。刀光所到之处,昆吾国将士摇摇曳曳低头,踉踉跄跄倒下;哀鸣声不断传来。 昆吾国将士们的惨叫声,深深撞击着仍鹰杰的心灵。他的心仿佛流血一般:姚朵公主将昆吾国的将士们交给他,他却没有保住更多人的生命。可能这次夺宝战中,将士们将会全部被埋葬在“九龙洞”。 而自己呢?也可能回不去了。想到香薷,想到孩子,他万分痛心。香薷,仍鹰杰对不住你了!孩子,可能你出生的时候,爹已经不在了。但是,你的爹是一位英勇的战士!即使死,也要拼到最后! 想到这里,仍鹰杰的剑意猛地暴起,仿佛一头正在发威的狮子,凶猛异常,起伏不定。“狮威当道”!仍鹰杰的长剑向着寒栾用劲刺去。 寒栾挥剑相迎,顿觉剑力十足。他迅疾抽剑,猛然发力,那剑势就像一叶白帆,随波起伏,迎风破浪。剑意影影绰绰,令人捉摸不透。“乘风扬帆”!寒栾出剑,直向仍鹰杰的要害之处。 一道寒光擦过,仍鹰杰快速挡住,感到寒栾的剑力很有劲道。他开始转换招式,长剑吐纳,精准自然。动作刚柔并济:活跃不轻浮,厚重不呆滞。 寒栾随即也转换招式,剑为己身,以身驭剑。协调适宜,相随成势。神、意、气、力,完美相融;身躯各处,神妙相随。松沉自然,劲力顺达。出剑稳准狠,只待一个良机,杀仍鹰杰一个措手不及。 战场对昆吾国将士们,是不利的。寒军吼叫着,向着昆吾国将士们奋起大刀,用人多的优势夹攻他们。刀光之下,四溅的血肉,让人惨不忍睹。寒军勇猛的扑杀,让昆吾国将士们连连后退。 昆吾国将士们的后退,动摇着虞林维和仍鹰杰的剑法。他俩的剑法有些乱了,对于寒栾和寒广乾的进攻,他俩明显有些示弱,脚步在迷乱中后退。 虞林维想:可能再也见不到姚朵公主了,还有玉琴和那些兄弟。尤其是玉琴,似乎自己很喜欢她,为什么?无非是见到她心生荡漾,她的甜美安静,似乎让自己有了几多的着迷。 自己还没顾上想她表白,可能就葬身在“九龙洞”了。对不起,我那刚刚发芽的爱情!对不起!国色天香的姚朵公主! 突然,寒广乾迅猛挥剑,剑气盘旋,剑意好像风暴漫卷,黄沙漫飞。“风劲沙飞”!寒广乾的长剑直向虞林维的腹部,虞林维使劲横剑挡住,感觉此剑的劲道非同寻常—— 为什么接到寒广乾的剑,臂膀如此的酸痛?是因为心酸心痛吗?没有保护好那些昆吾国的将士们,也是自己的失职。可是这个寒广乾太厉害了,不仅神箭射得又准又狠,而且剑术也是挥洒自如,剑招更是出神入化。 而旁边那个寒栾,也很厉害;仍鹰杰师爷可能也不是他的对手。想撤已经来不及;只能拼劲全力,成为一名战死的英雄! 想到这里,虞林维也豁出去了!他在极度疲劳中也决定出一狠招,他将长剑一挥,那剑势就像惊涛骇浪,汹涌澎湃。“涛翻浪滚”!虞林维的长剑直向寒广乾的腰身。 寒广乾接剑,已经知道虞林维的气力不够。他一扬剑,那剑势就如电闪雷鸣,狂风骤雨。“风雨雷电”!寒广乾的长剑直接刺向虞林维的颈部。 虞林维忙用剑挡住,方知这一招强劲有力。寒广乾的剑威逼着他,虞林维的手臂有些麻木,剑就要脱手了。 虞林维想:永别了!姚朵公主!永别了!玉琴!永别了!兄弟们!该走的都会走,无法抗拒,流恋又有何用?别不舍,别伤心。 就在虞林维危急的同时,仍鹰杰也被寒栾的剑逼得山穷水尽。汗水从他脸上流下,他喘着气,虽然和寒栾竭力周旋,但是很快也和虞林维一样,走向灭亡。 虞林维的长剑就要脱手了,仍鹰杰也精疲力尽了,昆吾国的将士们在寒军的大刀中纷纷惨叫着倒下。 局势似乎已成定局,寒栾和寒广乾一边快意挥剑,一边狂笑不止…… 就在这时,战场上响起了振奋人心的声音: “昆吾国的将士们,寒军正在屠杀我们的兄弟;他们准备颠覆我们昆吾国,我们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昆吾国的将士们群情激昂。 虞林维,仍鹰杰一看,是苏浩和苏炫带着一千多昆吾国将士们进洞来了。援兵来了!虞林维和仍鹰杰对视了一下,脸上现出惊喜。他们顿时精神倍增,扬起的长剑分外有力。 而寒栾和寒广乾的脸上登时阴沉下来,心中一阵颤栗。手中的长剑分明不受使唤。 “昆吾国的将士们,我们向着寒军冲锋陷阵吧!”苏炫呼喊着。 “杀……”昆吾国进洞的一千多将士大声吼叫着,冲向寒军。 仍鹰杰一边与寒栾对剑,一边对进洞的昆吾国将士们喊道: “昆吾国的将士们,‘九龙洞’两侧有刀坑,我们的将士们死伤很多,大家小心啊!” “杀……”昆吾国的将士们喊叫声鼓舞人心。 一听援军到了,那些战场上的昆吾国将士们顿时有了精神,有了勇气。他们扬起大刀,向着寒军奋力砍去,霎时,战场上的局势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寒军在昆吾国将士们的冲击下,有些泄气。当援军深入战场,寒军已经是强弩之末,他们纷纷在昆吾国将士们的大刀中飘摇倒下,鲜血染红了“九龙洞”。 “仍鹰杰师爷,我来帮你!”苏炫赶了过来,扬剑朝向寒栾。 识时务者为俊杰,寒栾突然撤剑,一连后退好几步。他想让自己缓一缓,因为招架两个人,毕竟很难。何况自己和仍鹰杰已经斗得有些疲倦了,他们人多起来了,而且,士气大振。或许,可以迂回。 苏浩也赶着去帮助虞林维;寒广乾看到势头不妙,也将剑撤回,去到寒栾身旁。 四个人一同逼向寒栾和寒广乾,寒栾忙对苏炫说: “苏炫,你们四个人,对付我们两个人,这不是以多欺少吗?希望你看在寒庭轩是你岳父、灵涓是你妻子的份上,能不能容我说几句话?” 寒栾已经是瓮中捉鳖,说点遗言又有何妨?苏炫双手一摆,让其他三人不要向前。双方站定,苏炫对寒栾道: “寒栾将领,你已经死到临头,想说什么尽管说!” “苏炫,灵涓尸骨未寒,你就将她的父亲骗出去杀害了,你对得起你死去的妻子吗?”寒栾想扰乱苏炫的心。 “寒栾将领,我倒是想把他杀死,好祭奠灵涓。但他和少康对战时,被少康擒拿了。所以,寒庭轩没有死。” “寒庭轩统帅没有死?你小子倒也有点良心。不过,你们进来这么多人,真是想把我们都杀死在‘九龙洞’吗?”寒栾想稳一稳情势。 “寒栾将领,你的意思是什么?别这么绕绕弯弯!”苏炫有些不耐烦。 “我想让你们把我们这些人放了,怎么样?”寒栾狮子大开口。 “凭什么?”苏炫冷笑道。 “我把珠宝给你们,你们让我们回斟鄩!”寒栾想拿珠宝换命。 “把你们放回去,让你们继续威胁昆吾国吗?”苏浩责问道。 “我们昆吾国将士有多少人死在刀坑里,又有多少人死在寒军的刀下,这些死去的冤魂会答应吗?”仍鹰杰也怒目而视。 “若不是苏浩和苏炫进洞救援,你和寒广乾也不会饶了我和仍鹰杰师爷。现在,看到我们兵多将广,你就怂了!还想保命?”想到与寒广乾的对战,虞林维的心还在震颤。 这真是:峰回路转援军到,缓兵之计上心头。 第150章 地洞幽幽专取宝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将领开谈止搏杀,争锋相对嘴尖掐。 双方将领不再作战,而是在商谈。战场一角出现了和平的色彩,那是一抹温婉的新绿,是橄榄枝的颜色,掠过一片恬美的芳红。 安宁与幸福,美好与和谐,永远是人们内心的追求。双方交战的将士们停止了搏杀,各自回到自己的阵营,期待一缕淡淡的馨香,飘来生命的希望。 看到姚朵公主的侍卫官愤怒的眼神,寒栾“呵呵”一笑,以和缓的语气说道: “有道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和姚朵公主不就是为了珠宝吗?珠宝还给你们有虞国,还不行吗?” “那些惨死在刀坑里的将士会答应吗?”仍鹰杰不依不饶。 “我们寒军将士不也有好多人殉难了吗?战场,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生死是由不得我们的!”寒广乾的语气有些冷漠。 “你们在昆吾国潜伏了这么长时间,定然对昆吾国了如指掌。把你们放回斟鄩,岂不是将我们昆吾国置于危难之境?”苏浩为国着想。 “对昆吾国了如指掌的是灵涓和寒庭轩。灵涓死了,寒庭轩被抓了。我和寒广乾只是两员小将,成天躲在‘九龙洞’,根本不知道昆吾国的来龙去脉;怎么会威胁到昆吾国?”寒栾用心打动着对手。 “那也不能放你们回去,‘九龙洞’也是昆吾国的地盘。你们即使不了解昆城,也定然了解昆峰山。你们若是回去了,再带更多的寒人潜伏于昆峰山;那样,我们昆吾国可就遭殃了!”苏炫也在为国担忧。 “你们担心什么?你们即使放我们回到斟鄩,因为丢了珠宝,寒王也不会饶过我们的。他是一个只要结果的君王;惩罚自然免不了,丢掉性命也是可能的。所以,我们还能再回昆峰山吗?”寒栾说服着众人。 “寒浞既然这么冷酷无情,那么,你们为何还要回斟鄩?你们若顾及双方实力悬殊,不想征战。现在,你们可以投降我们,我们会优待你们!”苏浩甚是宽厚。 “我们家里有父母兄弟,还有老婆孩子。我们一旦投降,家人的性命就不保了。所以,我们即使战死,也不能投降!”寒栾心系家人。 “寒浞老狗真是歹毒!这样的人也配做君王?”虞林维骂道。 “君王有生杀大权!哪个君王不是心狠手辣?虞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寒广乾回骂道。 “寒广乾,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怎么污蔑我们虞王?谁不知道,我们虞王礼贤下士?”虞林维护着虞王。 “虞王不也很自私?寒洛川王孙失忆了,他就把姚朵公主和寒洛川的婚事推后了,分明就想悔婚嘛!有这么对待病人的吗?”寒栾也来帮腔,不过是想拖延时间。 “我们姚朵公主是有虞国的圣女!怎么会嫁给一个病人?何况姚朵公主也不喜欢他。虞王这样做,不是自私,而是父爱如山!”虞林维辩解着。 提到父爱,寒广乾找到了突破口,于是用深沉的语气说道: “我家里有三个孩子,寒栾将领家里有四个孩子。我们都是父亲,都想回斟鄩看看孩子。即使回去受寒王惩罚,也能先回家留给孩子一点点父爱。寒军的那些弟兄们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你们怎么忍心将我们赶尽杀绝?” 几个人掐来掐去,从战斗掐到了父爱。寒栾和寒广乾想回斟鄩看看孩子,给孩子们留下父爱的形象,这个心愿是美好的。 寒栾和寒广乾忧郁的神情,引起了四个人的共鸣。苏浩、苏炫、虞林维、仍鹰杰互相看了看,低语一番。苏浩对寒栾、寒广乾道: “你们想回斟鄩做个好父亲,我们能够理解。不过,我们有一个要求,你们若是能答应,我们就放你们回斟鄩。” 寒栾和寒广乾对视了一眼,已经心照不宣。于是,寒栾爽快道: “只要能够放我们回斟鄩,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 “你们若是归还珠宝,我们可以让寒栾将领和寒广乾两个人回斟鄩,余下的寒兵一律投降,为我们昆吾国效力!”苏浩提出了要求。 “凭什么?”寒广乾愤怒道。 “‘九龙洞’的刀坑里埋葬了我们那么多昆吾国将士,我们需要补充兵力,所以,需要这些寒军将士。”苏炫的语气不容置辩。 “寒国人怎么会投降?若是让我们投降,我们就和你们拼到底!”寒广乾的眼睛都红了。 “想拼,我们求之不得呢!现在就过来吧!”虞林维说道,扬起长剑,一副搏杀的样子。 苏浩和苏炫、仍鹰杰都将宝剑举起,情势一触即发。 寒栾看了寒广乾一眼,赶忙对虞林维等四人说道: “何必大动干戈?我们答应你们的要求便是!这样甚好,我和寒广乾不仅能活下来,而且那些寒军将士们也能活下来。都是血肉之躯,活着就是最大的胜利!” “现在,你们就把珠宝还我们吧!一旦珠宝到手,我们四人会把你们两个人送出‘九龙洞’,让你们离开昆吾国,回到斟鄩。”苏炫催促着。 “珠宝藏在地洞里面!我和寒广乾领着你们去取!”寒栾说着,和寒广乾转身朝着“九龙洞”的东南方向走去。 苏炫和苏浩正要跟着走,仍鹰杰连忙制止道: “慢着!万一地洞有诈呢?” 寒栾和寒广乾回转身来,看着仍鹰杰怀疑的眼光,寒栾笑道: “地洞怎么会有诈?你们若是不相信,你们四人就留在这里。三箱珠宝很沉,地道很长,地洞很深。我们带你们的将士进去,就可以了。” “为何带我们的将士?怎么不带你们的将士?”虞林维提出疑点。 “地洞设在暗道口附近,我们带着寒军将士,不怕我们从暗道口逃跑吗?”寒栾说得很严峻。 苏浩和苏炫、仍鹰杰、虞林维互相看了看,又低语一番,苏浩说道: “你们带我们多少将士进地洞?” “五百!”寒栾脱口问出。 “为何带这么多将士?”仍鹰杰不免疑惑。 “因为地洞里不仅有你们的三箱珠宝,还有很多武器。今天,我和寒广乾做个人情,都送你们了!”寒栾很豪爽的样子。 珠宝加武器,无疑是最诱人的!何况,五百人,怎么能对付不了两个人?苏浩和苏炫、仍鹰杰、虞林维又低语一番,便点了五百昆吾国将士,吩咐他们跟着寒栾和寒广乾,务必将珠宝和武器拿上来。 昆吾国五百将士领命,跟着寒栾和寒广乾向着地洞走去…… 苏浩和苏炫、仍鹰杰、虞林维跟在他们后边,来到了地洞口。就要进地道了,寒栾对四人道: “你们好好等着,我们很快上来!” 苏浩和苏炫、仍鹰杰、虞林维四个人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们进入地道。穿过地道,就是地洞。 寒庭轩煞费苦心,安排如此周密:桦树下有暗道,“九龙洞”里不仅有刀坑,还有暗洞。不外乎想让军队进能进,出能出,逃能逃,躲能躲,杀能杀,藏能藏。可谓用心良苦,机关算尽! 苏浩和苏炫、仍鹰杰、虞林维四个人,站在地洞口往下看:长长的地道,被阴沉的暗色笼罩着。那深厚的阴暗,犹如一朵绽放的黑色郁金香;似乎有点点星火点缀,那光亮像是凝固千年的泪水,闪烁着琉璃的光泽。 苏浩等四人在地洞口等了好一会儿,内心都很沉郁,也有些不安。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焦躁?于是不时地朝地道望,似乎很安静。 等待是一种美丽的情愫。当等待的旋律奏响时,在希望到来之前,需要的是平和的心态,以及静观云卷云舒的从容。 四个人对视了一下,焦虑之后,神色都坦然了许多,只是需要有所商议。仍鹰杰疑虑道: “这么长时间,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吧?” “能出什么事?我们五百将士,难道敌不过两员寒将?”虞林维分析道。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心为上啊!”苏炫有些担忧。 “地道很长,进到地洞也需要时间。何况,拿珠宝,拿武器,总是要费事些。”苏浩安慰道。 “耐心等待吧!应该没问题!现在,我们趁着寒栾和寒广乾不在,将寒兵的武器先收缴了吧!等他们俩个人从地洞上来,一看全是我们的人,势单力孤后,就会乖乖听我们的。”苏炫建议道。 “好!收服这些寒兵,最是重要!我们一起过去吧!”虞林维附和着。 苏浩和苏炫、仍鹰杰、虞林维四个人,互相示意了一下,一同向着西南方向的寒军走去。 夺宝战中,寒军折损近六百人,剩下九百人。而昆吾国将士因为刀坑,折损将士一千多人,加上援军,是一千三百多人;被寒栾、寒广乾带走五百人后,剩下八百多人;基本和寒军持平,略显薄弱。 这时,双方将士们虽然没有对战,但是他们都各自拿着武器,互相怒目而对,只待命令一下,便是一场厮杀。 九百寒军将士个个手握大刀,虎视眈眈,一刻也不肯懈怠。 这真是:地洞幽幽专取宝,思心挂虑也难安。 第151章 决胜之战慰英魂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横眉怒目涵严备,话不投机变事生。 苏浩和苏炫、仍鹰杰、虞林维走到寒军将士面前,发现他们横眉怒目,内涵着严格防备的成分。看来,想让他们投降并不容易。 四个人低语一番,只听苏浩大声地对寒军将士们喊道: “寒军的将士们,我们和寒栾将领已经达成协议,一旦取回珠宝,就放他和寒广乾回斟鄩。但是,你们需要投降;这是寒栾将领和我们昆吾国人对你们生命的爱护。现在,就请你们放下武器,接受眼前的现实!” “我们不投降!”九百寒军将士的眼睛里饱含着仇恨的光芒,他们分明看到了寒军的领袖正向他们迎面走来,给他们带来了无限的精神力量。 “不投降?不投降就是死路一条!”苏炫怒喝道。 “哈哈哈……谁说死路一条?”一阵狂笑后,身后的声音有些瘆人。 苏浩和苏炫、仍鹰杰、虞林维一怔,赶快回头去看;只见寒栾和寒广乾朝他们这边走来,满脸得意,衣袍上溅满了血污。 四个人顿时明白什么:为什么这些寒国人不投降?因为此时的寒栾和寒广乾,在这些寒国人眼里,就是两面胜利的旗帜。 他们用骄傲的神色告诉那些寒国的将士们:你们的领袖已经将昆吾国五百将士杀死,我们有实力对付他们! 五百将士怎么会被两个人杀死?不会是刀坑,一定是…… 仍鹰杰猛然想到了什么,对寒栾和寒广乾怒斥道: “寒庭轩一定研制出什么东西,致使我们的五百将士昏迷。于是,你们俩乘机杀害了他们!你们又用了下三烂的伎俩,真是丧心病狂!” 仍鹰杰的猜想是正确的:昆吾国五百将士的确被算计了。而算计对手的感觉是舒爽的。寒栾和寒广乾领着昆吾国五百将穿过士地道,进入地洞。在阴暗的地洞里,他俩将寒庭轩早已制作的迷灵香点燃,而他们俩早已吃了解药。 五百将士在迷灵香的作用下,昏迷过去。于是,寒栾和寒广乾将这些昏迷的将士一个一个刺死。地洞成了昆吾国五百将士的坟墓。 这种算计如此卑劣,昆吾国将士们被激怒了,摆出一副要复仇的样子。寒栾当然想到了决战,当轻而易举地解决掉昆吾国五百将士之后,寒军的胜算就有了。 面对仍鹰杰的怒斥,寒栾轻轻一笑,带着自豪的语气说道: “仍鹰杰师爷不愧足智多谋,竟然能想到寒庭轩统帅的高明医术,他不仅研究出了独树一帜的迷情药,也研制出了一种迷灵香。“醉仙灵芙”是水仙一样的花,虽然极是难得,本身却无毒性。“奇鲮香木”本身也无毒。可是“醉仙灵芙”和“奇鲮香木”和这两股香气混在一起,便成剧毒之物。”寒栾摆出一副胜利者的样子, “寒庭轩的迷灵香便是由此产生。 我原打算将你们四人带入地洞,将你们带入坟墓。没想到仍鹰杰师爷怀疑地洞有诈,那我只好带昆吾国五百将士进去了。这样看来,将五百将士埋葬地洞,更合算!毕竟,消灭更多的昆吾国人是我们潜伏下来的目的!” “卑鄙!”苏浩的眼里喷着火。 “无耻!”苏炫的心在颤抖。 “下流!”虞林维将自己的嘴唇咬到发痛。 将对手惹火惹怒,能够扰乱他们的心志,这样就能稳中求胜。寒广乾的脸上明显带着成就感,他深沉地说道: “寒庭轩统帅就是寒国人的骄傲!他的迷情药被苏炫用了,他的暗道被寒睿德用了,他的迷灵香被我们用了。他真是一位卓越的医药家,也是一位优秀的军事家。你们不觉得他很伟大吗?” 看到寒栾和寒广乾在炫耀,而那些寒国的将士们也得意洋洋起来。昆吾国八百多将士义愤填胸,队伍里一个声音响起: “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 “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八百多昆吾国将士们振臂呐喊。 该做动员的时候了,苏浩带着浩然正气,大声说道: “昆吾国的将士们,寒国人惨无人道,虐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现在,我们必须向寒人讨回血债,替那些死去的昆吾国人报仇,替我们昆吾国除奸!让我们向着这些奸人冲杀吧!” “杀!杀……”昆吾国将士们向着寒军冲杀过来。 “寒国的将士们,寒国主宰着天下,怎么能向小国低头?向着敌人,进攻吧!”寒栾一声令下,寒军的气势如排山倒海一般。 昆吾国将士少于寒军,苏浩急速分配道: “我来对付寒栾,苏炫对付寒广乾,仍鹰杰师爷和虞林维,他们俩带领昆吾国将士们对阵寒军!” 苏浩话音刚落,仍鹰杰对昆吾国将士们喊道: “昆吾国的将士们,我和虞林维帮你们来了!让我们团结起来,同仇敌忾!” “杀!杀……”昆吾国将士们喊声雷动,在“九龙洞”久久回荡。 苏浩和苏炫对视一眼,同时跃起,一下子落到了寒栾和寒广乾的面前。寒栾和寒广乾早已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为了家人,为了寒国,他们即使战死,也不能投降。 苏浩扬剑朝向寒栾,那剑势就像凛冽的北风,摇晃着身子,发出尖利刺耳的呼啸,酝酿着蔑视一切的仇意。“北风狂啸”!剑气生猛,令人胆寒。 寒栾急忙接剑,顿感剑力非同一般。他知道苏浩因为五百将士的被杀,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一心只想要他性命,所以,他得格外小心。 不过,苏浩怒火烧身,容易急躁,急躁中容易露出破绽。所以,他得慢慢与他周旋,瞅准机会,对苏浩进行有力打击。 猛然间,寒栾挥动长剑,剑意如寒流滚滚,带着肃杀的气息。“切骨之寒”!剑意寒凉,令人心惊。 苏浩将剑迎上,感到剑力寒意森森。但是苏浩心里有火,寒栾剑气的寒意怎能阻挡他复仇的怒火? 苏浩将长剑尽情展开,外拓其意,内养精气。一时劲力充足,干净利索;步法稳固,威势逼人。 而此时的寒栾,在与苏浩的对战中,将意念气由丹田至胸,又由臂灌注长剑中,招疾如电,出剑如风。勇猛精进,大显神威。 两个人一来一往,厮杀凶狠。无数条剑影,如漫天飞舞的雪花,朵朵清寒,渗透着冷峻的气息! 仍鹰杰和虞林维一同加入对抗寒军的行列中,剑如惊鸿飞越,点点落英,在寒军中间炸裂开来。寒军将士们的躯体瞬间被割裂得千疮百孔,他们在惨叫,他们也在咆哮。寒军都在做殊死的抵抗,做最后的挣扎。 仍鹰杰和虞林维在空气中迸发出的剑影,凝成了翩翩血雾,转眼间将“九龙洞”笼罩起来。两个人挥舞着长剑,所到之处,素来自恃强盛的寒军,血肉横飞,支离破碎。血腥味弥漫开来,令人不寒而栗。 苏炫正在与寒广乾交手。仇恨点燃了他的杀气,他的长剑连环击出,一气呵成。只见他扬剑向寒广乾当头直劈,那剑势犹如勇斗西风的篱菊,具有藐视困难的骨气,“篱菊傲骨”!剑意凌冽,令人震惊。 寒广乾连忙斜身闪开,突然圈转长剑,向着苏炫拦腰横削,那剑势就如蓬勃的腊梅花灿烂开放,吐露着坚毅刚强的气息。“梅花之韵”!剑意生硬,令人畏惧。 苏炫刚忙避开,纵身从剑上跃过寒广乾头顶;再用长剑反撩,那剑势就如小巧可爱的雪花晶莹闪亮地飘洒在“九龙洞”上空,雪舞翩跹,花开烂漫,寒意环绕。“漫天白雪”!苏炫扬剑,疾刺寒广乾后心! 寒广乾急不择招,一连在地上翻了几天跟头躲过苏炫的长剑,随即他翻起身来,以气驭剑,向着苏炫的胸膛用力刺去。那剑势犹如耐寒的茶花躲在冬雪下面含羞怒放,透着坚韧不拔的毅力。“挑茶斡刺”!剑意带着鄙薄一切的气息。 苏炫的后背心有一种沁凉沁凉的感觉。他知道对手很强,于是不断变化招式。他将内力慢慢运到长剑之上,一剑之出,竟隐隐有风雷之声;令寒广乾暗自钦服。 寒广乾剑法精妙,威力无穷,妙招频出,奇功尽显。他的每一剑招的变化,均是从所未见,可见经历丰富,武功深湛。令苏炫也是叹为观止。两个人胶着在一起,难解难分。 虽然寒军人数比昆吾国将士多出一些,但是,由于仍鹰杰和虞林维的加入,战场对昆吾国将士而言,形势一片大好。他俩的身先士卒点燃了昆吾国将士们的斗志,昆吾国将士们焕发出无穷的活力,与寒军将士们奋勇厮杀。 寒军的将士们也很顽强,他们不是仍鹰杰和虞林维的对手,于是他们避实就虚,一些将士们绕开仍鹰杰和虞林维,专门找昆吾国将士对战。激战中,双方俱有死伤,鲜血将“九龙洞”彻底染红。 每一个生灵,都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阴风在苦笑,大地在沉吟。 而寒栾并没有因为寒军的声声喊叫乱了剑法,相反,苏浩倒有些急躁。交战多时,不能把寒栾置于死地,令他很是气恼。苏浩想着刀坑和地洞里的那些昆吾国屈死的冤魂,他的愤怒超出的他的想象;他要出一招狠剑, 突然,苏浩扬剑,剑意就像藏匿的山谷汹涌而来,具有淹没一切的气势,剑气变换莫测。“雾气浩荡”!剑招飘灵飘忽,令人无从捉摸。 寒栾举剑迎上,感觉到苏浩的这一招精微奥妙,顿觉手麻脚软。他不敢稍有停留,连忙接剑,稳住阵脚。 苏浩急于求成,威势中有些急躁。寒栾在与苏浩过招时,稳扎稳打,从容自如,缓急适中,希望从中看出破绽,然后给苏浩致命一击。 相持中,心急火燎的苏浩似乎有些疲劳。机会来了,寒栾决定乘虚而入,后发先至,一招制胜。 瞬间,寒栾迅速出剑,剑势犹如细瘦而凶恶的电火,在浓密的黑云里,疯狂地闪灼着。似乎有一种轻微而神秘的声音颤动着,剑气朝着苏浩滚动而来。“电光火烈”! 剑意威奇,在苏浩的胸前炸开一般,令苏浩心绪紊乱,对突如其来的剑意捉摸不投,此时闪躲已经来不及,他连忙迎剑招架。 “当啷”一声,苏浩的长剑落地。就在苏浩惊异的瞬间,寒栾扬剑朝向苏浩的咽喉而来,剑意如一股急速翻腾的云浪,从天边滚滚而来。“云卷浪涌”!剑气爆裂,一击就可让苏浩毙命。 就在长剑接近苏浩咽喉的一瞬间,有一支长剑,好像狂风暴雨夹带着冰雹铺天盖地地压下来,剑势带着崩裂一切的气息。“飘风过雨”!长剑一挡,寒栾的剑掉在地上,寒栾一怔,忙问: “你是谁?” “我乃寒国钦犯——姒少康!”少康的声音铮铮响亮。 寒栾一慌,赶忙取剑。可是就在他取剑的时候,少康扬剑直向他的背后,剑势如一条黑龙冲出浓云的束缚,撕碎云层,解脱出来。威势很猛!“龙出云层”!少康的长剑从寒栾的背后穿过前胸,寒栾口片鲜血,一头栽到地上。 就在少康帮苏浩的同时,姚朵也去到苏炫身边。两个人一同与寒广乾作战,寒广乾明显有些招架不住。 苏炫突然扬剑,那剑势犹如熊熊的大火,呼啦呼啦的燃烧着,直向寒广乾的胸口刺去。“烈火焚烧”!剑气猛烈,令人胆颤。 寒广乾接剑,已经感到力不从心,就在他抽剑准备出一狠招时,姚朵出剑刺向他的背心,那剑势犹如一抹尘烟升腾,吐露着奇幻而神秘的气息。“青烟缥缈”!姚朵的长剑刺入寒广乾的背心, 寒广乾口里喷出一团血雾,倒在地上,嘴脸扭曲,极为难看。 这真是:机关算尽屈死鬼,决胜之战慰英魂。 第152章 急不可待喊声凄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血债血偿快人心,仇敌被灭把冤伸。 少康将寒栾刺死,姚朵将寒广乾刺死,为地洞五百屈死的冤魂报了仇,雪了恨。 冤魂的声音,似乎幻化成绕梁的清响;那欢快的旋律,就如天籁般明朗。 而此时的战场,仍鹰杰和虞林维率领着昆吾国将士们,正与寒军奋力拼杀着。他们的长剑震怒了,具有吞噬一切的气势;令寒军失魂落魄,胆战心寒。 寒军虽然具有野蛮性,战斗力极强,但是禁不住两位武林高手的疯狂割裂。战场仍然像汹涌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寒军溃不成军,惨叫不断。 双方正在激烈厮杀之际,只听一个声音在高声叫喊: “寒军的将士们,你们的将领寒栾和神射手寒广乾已经被我们杀死了!希望你们放下武器,接受我们的优待!生命的意义,不是去死;而是去活!” 仍鹰杰和虞林维正在酣战,听到这振奋人心的声音,马上停手;寻声一看,原来是少康!他的身边是姚朵,两边站着苏浩和苏炫。 看到他们泰然自若的样子,仍鹰杰兴奋地喊道: “昆吾国的将士们,寒栾和寒广乾已经被杀死了,我们的仇已经报了!寒军将士若是投降,就饶过他们吧!” “好!”昆吾国将士们欢呼起来,将手中的大刀停了下来。 “寒军的将士们,交出你们的武器吧!活着,才能见到你们的父母兄弟,妻子儿女!”虞林维对着寒军将士们喊道。 剩下的四百多寒军一看主帅被杀,也都偃旗息鼓,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夺宝大战终于结束了。一点兵马,昆吾国将士们还有六百多将士,加上投降的四百多寒军将士,共有一千多将士。 任何一场战争,都要付出血和肉的代价。擒贼擒王的道理在于:对挑起战争的那些首领们奋力一击,就是战争成功的分水岭。 寒栾和寒广乾的被杀,无疑是保全生命的最好途径。 四百多寒军的投降,补给了昆吾国的兵员,苏浩和苏炫很是满意。 现在,最关键的是从地洞取出三箱珠宝和武器。地洞下面有迷灵香,寒栾和寒广乾上来的时候,那迷灵香一定继续燃着。那么,三箱珠宝和那些武器怎么能取上来呢? 大家正在一筹莫展时,姚朵灵机一动,突然发现了端倪: “昆吾国五百将士被迷灵香迷倒,为何寒栾和寒广乾还安然无恙?他们定是提前吃了解药。” “朵儿说得太对了!解药应该在寒栾和寒广乾身上,我们去搜搜。”少康顿悟道。 少康和苏浩等去到寒栾和寒广乾身边,仔细翻看,果然搜出了解药。拿着他们的解药,少康思索片刻:他是总兵,就该身先垂范,做出正确的决定: “解药有限,我和仍鹰杰师爷、虞林维去地洞取珠宝;苏浩兄带着十多名将士去到地洞取武器。朵儿和苏炫兄在这里整顿将士,等着我们上来。然后,我们一同出洞。” “少康哥,我想跟着你!”姚朵看着少康,一脸期待,眼里摇曳着追随的光芒。 “朵儿,拿珠宝是体力活儿。女孩儿是娇贵的人儿,怎么能干重活儿?你好好等着,我们一定平安归来!”少康如月的深情,令姚朵心动不已。 听到少康的至诚之言,姚朵不再坚持。她对少康温柔地嘱咐道: “少康哥,你和大家一定要小心啊!” “放心吧!”少康安慰着姚朵,同时对苏炫道,“苏炫兄,帮我照看好朵儿!” “少康贤弟,没问题!我定会不负重托。”苏炫幽默道。 少康温情脉脉地看了看姚朵,又向苏炫递上一个信任的眼光,便和仍鹰杰、虞林维、苏浩以及十多名昆吾国将士,喝了解药,拿着火把,快速进入地道…… 姚朵和苏炫整顿好将士,一同等待着少康等一行人的胜利归来。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他们上来;姚朵有些着急了,微颤着声音对苏炫道: “苏炫哥,我好紧张!他们会不会出事啊?” 苏炫的心也在煎熬,不过,他是男人,还须更镇定些,于是对姚朵道: “朵儿公主,放心吧!少康做事,向来稳重,相信他们一定会平安归来!” 此时的等待,是彷徨中的渺茫,是焦躁中的叹息。 姚朵的心不再平静,她仿佛置身于深山丛林中,突然被巨蟒缠身。她顿时惶恐不安,拼命挣扎,结果被巨蟒缠得更紧。 姚朵太紧张了,心里难受极了。她急促地对苏炫说: “苏炫哥,我真想下到地洞看看情况。这会儿,那迷灵香定是烧完了!” 汗珠从姚朵的额头滚落下来,苏炫知道她快要承受不住了,便小心劝道: “朵儿公主,再等等吧!迷灵香烧完了,它的余毒还在,还是小心为好啊!” 凝重的等待是苦涩的,是心酸的。此时的姚朵,眼里噙满了泪水,对苏炫哽咽道: “苏炫哥,万一少康哥上不来了,我也不回去了。我就下到地洞,永远陪着他。” 看着泪水滑落脸庞的姚朵,苏炫有些感动,极力劝慰道: “朵儿公主,少康贤弟命大。五百寒军杀他不了,毒箭射他不死;掉进陷坑,他也能逢凶化吉。多次征战,他都战无不胜。这样一位福将,区区地洞,怎能将他奈何?” 等待是忧心如焚,等待也是急不可耐。这是一个漫长而曲折的过程,不知不觉中,姚朵的心有些震颤。她的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忍不住向苏炫哽咽道: “苏炫哥,明知少康哥做事沉着,可我的心怎么跳得如此厉害?莫不是有什么不祥之兆?” 姚朵泪流满面,说话的声音都抖起来了。她已经等不下去了,再等,她的心要崩溃了。 其实,苏炫的心也一直揪着,像姚朵一样难受:为何这么长时间还不上来?他们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会不会……? 苏炫再也不敢往下想了。此时,他已无法淡定。为了让他俩都有所放松,苏炫想出了一个办法: “朵儿公主,我带你到地洞口瞅瞅,或许没有你想得那么悲惨。” 这是姚朵求之不得的,她需要去地洞口看个究竟,或者,会奋不顾身探身下去…… 苏炫和姚朵来到地洞口,向着地道探望。暗黑的地道,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苏炫和姚朵不由打了个寒颤。 恐慌挤压着他们的心,那心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他俩感到无比压抑,似乎整个世界都要塌下来了。 一股冷风从地道凄厉地穿梭过来,凉透了姚朵的心:他们经历了什么?少康哥到底怎么样了?她的心咚咚地跳个不停,忙对苏炫道: “苏炫哥,他们会不会遇到不测啊?” 苏炫的心也不安定了,但是,还得撑着,便对姚朵故作轻松道: “朵儿公主,别想那么多!应该不会——有事吧?” 苏炫的语气好没有底气,更加重了姚朵的不安。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坚定,对苏炫道: “苏炫哥,我得下去!生,死,都要和少康哥在一起!” “朵儿公主,没有解药,你下去,不是送死吗?”苏炫坚决制止道。 姚朵的眼泪簌簌而下,凄凄惨惨说道: “他们或许遇到什么劫难,等着我们救他们呢!” “寒栾和寒广乾都死了,会有什么劫难呢?我们耐心等等吧!”苏炫苦心劝着。 “苏炫哥,你在上面等,我一个人下去,因为,我实在熬不住了!”姚朵说着,就要去到地道口。 苏炫一个健步跨到了地道口,堵住了姚朵的路,苦苦哀求道: “朵儿公主,我答应过少康贤弟,一定照看好你。你若有个闪失,我怎么向他交待?” 姚朵真想一把将他推开,但是,自从遇到少康,她对其他男子一定要保持距离。于是,她对苏炫沉下脸,喝道: “苏炫哥,让路!再拖延就来不及了!” “朵儿公主,我求你了!”“扑通”一声,苏炫跪在了姚朵的面前。 姚朵想扶他,可是他不是少康哥,近身是不妥的。姚朵只能将放下的脸舒展开来,温和地对苏炫道: “苏炫哥,我不任性了!你起来吧!” “朵儿公主,你任性不任性,我都不起来!”苏炫跪在地洞口,坚决不起来。 “苏炫哥,你再不起来,我可就生气了!”姚朵撅起了嘴巴,一副生气的样子。 “那我还是起来吧!不过,你必须打消进洞的念头!”苏炫悻悻地站起身来。 “苏炫哥,我想在暗道口喊几声,看他们有没有回音?”姚朵还是想做点什么。 做点事,会释放郁闷的心情,她想喊就喊去吧!喊的过程也是一个放松的过程,于是苏炫道: “朵儿公主,喊几声也对!说不定天地显灵,他们一下子上来了!我也帮着你喊。” 就这样,姚朵和苏炫在洞口,一人一句地喊道: “少康哥,朵儿不要珠宝了!只要你们平安归来!” “苏浩大哥,我们不要武器了!只要你们活着回来!” “虞林维,外面有姑娘等着你,你要为她而活着!” “仍鹰杰师爷,香薷嫂子在等着你,你的孩子在等着你!” “少康哥,你快回来,明日我们就在顾庄拜堂成亲!” “苏浩大哥,我要娶语蝶了,你要看着我幸福啊!” …… 他们俩就在地洞口边喊边流泪,便流泪边喊;几多凄凉,几多忧伤。 这真是:取宝入境沉如海,急不可待喊声凄。 第153章 拜堂成亲盼好合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声声念念有回响,隐隐约约现火光。 姚朵和苏炫虽然喊声悲切,叫声凄凉;但是,他们的心头却涌动滚烫滚烫的热浪。那份炽热的情怀,让他们的呼喊一刻也不能停止。 有道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突然,他们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姚朵停止了呼喊,惊喜地对苏炫道: “苏炫哥,听!声音!他们还活着!” 苏炫侧耳倾听,可不是有了轻轻微微的声音?而且,似乎有火光在隐隐约约地闪现。苏炫兴奋道: “朵儿公主,你看,火光!” 姚朵定睛一看,只见那火光正散发着蓬勃的气息,拨动着美好的希望。姚朵的声音里满是喜悦: “苏炫哥,那火光正冲着我们笑呢!他们定是往出走了!” 火光越来越近,渐渐地,他们看到了人影。 “少康哥!”姚朵一眼看出了最前面的少康。他的肩上捆绑着一箱珠宝,一副轻松自如的样子。他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扶着地道台阶往洞外走。说是走,倒不如说是爬。 少康越来越近:魁梧英挺的身躯,刚毅冷峻的脸庞,醉了姚朵的心扉。姚朵欢喜异常,禁不住大声喊道: “少康哥,总算盼着你们回来了!吓死我们了!” 虽是喜悦的声音,但是少康能够从她的声音里听出超乎寻常的担心。他耐心地和姚朵对着话: “朵儿,让你们担心了!我们做了一件神圣的事情,你们会理解我们的!” “少康哥,用不用我去接你?”姚朵的声音很俏皮,温暖着少康的心窝。 “不用!我马上用轻功近到你身边。” 少康害怕姚朵担心,暗暗蓄着“三元凝气”:元精轻扬,元气轻飞,元神轻疾,一同轻快地闯入他的丹田,注入他的气海中。 少康的意念随即升起:海底月,是天上的月;眼前人,是心上的人。给我惊鸿一飞,让她心花顿开。 意使气行,少康脚下生风,很快出了地道。在地道口,少康见到了苏炫和姚朵。苏炫忙上去帮着少康解下束缚,接过那箱珠宝;珠宝一到双手,苏炫才知道重得有些无法承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他急喊道: “珠宝好重,少康的力气好大啊!” 少康连忙帮他将珠宝放在离洞口稍远的地方,然后对苏炫叮嘱道: “苏炫兄,他们很快就出洞了。在洞口,你拿着火把,给他们照亮。” “好!”苏炫说着,将火把接在手里,去洞口等候着后面的那些人。 少康走到姚朵面前,看她满脸都是喜悦的泪水,禁不住心疼道: “朵儿,这么长时间,让你牵挂了!” “少康哥,我一直在胡思乱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姚朵哽咽着说。 少康用手轻轻地为姚朵擦着泪水,声音如小溪潺潺: “朵儿,我有你的护身符,怎么会有不测?”少康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姚朵做的的香囊,并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这么激烈的战争,你还揣着它,我真的好感动!”姚朵的笑容,就像旭日东升,朝霞满天。 “因为这是你的一片心意,揣着它,就像把你抱在怀里一样。”看到姚朵的酒窝,少康的心荡起了快乐的清波。 “晚上,你把枕头当成我,搂在怀里;白天,又把香囊当成我,揣在怀中。说明你对我日思夜想。少康哥,我会被你宠‘坏’的!”幸福挂在姚朵的眉梢,声音是甜甜的味道 “朵儿,宠你,不是我一生的事业吗?你若是真的被我宠‘坏’了,说明我的宠爱是有魔力的,我的事业也就成功了!”少康说着,爱恋地摸了摸姚朵的酒窝。 姚朵抿嘴一笑,那酒窝里酝酿着浪漫的情调。 “少康贤弟,朵儿公主,他们就要到洞口了!”苏炫举着火把,在洞口照着,兴奋的声音在荡漾。 少康和姚朵赶忙到了地道口,一起向地道望去。借着火光,他们看到仍鹰杰和虞林维共同抬着一箱珠宝;苏浩和一名将士也共同抬着一箱珠宝;后面的将士们手里拿着武器,就要接近洞口了。 “用不用帮忙?”苏炫在洞口喊着。 “不用!”大家在地道里的声音很清亮。 不久,他们将珠宝和武器都拿了上来。苏炫看到他们个个安然无恙,高兴地说: “大家平安就好!这么长时间,我和朵儿公主快要急疯了。” 看到苏炫的眼圈红着,脸上有流泪的痕迹,苏浩明白了什么。他对苏炫亲切地说: “寒栾和寒广乾将我们五百将士残杀在地洞里。我们进去后,挖了一个大坑,将他们埋了,并哀悼了他们。悼念中告诉这五百将士,我们将寒栾和寒广乾已经杀死,为他们报了仇,希望他们含笑九泉。” 原来他们在祭奠英烈,多么感人啊!姚朵略有遗憾地说道: “你们真是干了一件神圣的事情,可惜苏炫哥不让我下到地洞里。若是到了那里,我也能为他们好好祈祷!” 想到在地道口为姚朵跪下的一幕,苏炫走到少康身边,告诉他护花的不容易: “少康贤弟,你让我照看朵儿公主,可是她等不到你们,焦急万分,便坚决要下到地洞。她哭着说,生死都要和少康哥在一起。弄得我没办法,为了拦住她,我都给她跪下了!” 少康能够想到那动人的一幕,于是感动地对苏炫道: “苏炫兄,你对朵儿照顾有加,我真是感激不尽。现在,我给你跪下,以谢大恩!” 少康说着,屈膝就要下跪。苏炫帮将他扶住,调侃道: “少康贤弟,都是爷们,还来这一套?你帮了我和语蝶,是不是我也得给你下跪啊?” 少康顺势立起身,微笑着对苏炫道: “苏炫兄,我就这么逗逗你,你倒当真了!” 看着这两个汉子在逗趣,虞林维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眯眯地对姚朵道: “公主,他俩在开玩笑,你的话不是开玩笑吧?我在洞里隐隐约约听到你喊——虞林维,外面有姑娘等着你,你一定要为她而活着。而且,你喊了好多次。这是真的吗?到底是哪位姑娘等着我?” 本来是情急之中的呼喊,没想到虞林维很在意。姚朵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嗫嚅道: “是……是……是……” 看到姚朵不知该说什么,少康忙接过话来: “虞林维,我俩进洞的时候,玉琴让我们好好照着你。所以,朵儿以为她对你的关心里似乎有点什么意思,于是心急之下就喊出了这样的话。” 玉琴在关心自己?虞林维不禁一喜,说道: “玉琴能想着我,我真是高兴!” 看着虞林维欣喜的表情,仍鹰杰开玩笑道: “虞林维,玉琴就那么一说,你就高兴成这样?莫不是你喜欢上了玉琴?” 虞林维看了着姚朵,有些沮丧地对仍鹰杰说道: “喜欢有什么用?在我们有虞国,侍女、侍从们的婚事都要由王后做主,我们是不能自主的。” 看着虞林维灰心的样子,仍鹰杰给他打气道: “有姚朵公主照着,你们怕什么?我在洞里还听见姚朵公主喊——少康哥,你快回来,明日我们就在顾庄拜堂成亲!她不仅敢与少康私定终身,明日就要做少康的新娘。姚朵公主这样的勇敢,一定会在王后面前为你和玉琴说情的!” 姚朵正要说些什么,苏浩却来凑热闹: “朵儿公主,是真的吗?明日,你就与少康贤弟在顾庄拜堂成亲?” 情急之下的肺腑之言,全部被他们当成了话料。姚朵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伸出玉手,捂着嘴,窃窃地笑个不停。 少康最懂得朵儿的心,于是对大家道: “这是我对寒睿德说得一句气话,不过是想打消他对朵儿的念头,没想到被朵儿记下了。她等得太熬心了,于是,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是想缓解一下紧张的心情罢了,你们千万别当真!” “少康哥,我说得是真的!你若明日娶我,我就嫁你!”姚朵的声音就像炸雷,惊得大家一起大眼瞪小眼,最后把目光齐刷刷地射向少康。 少康也被姚朵的话惊到了。心想:朵儿怎么了?会不会被刚才的等待吓得发烧了?他走到姚朵的面前,轻轻地摸了摸她的额头: “不发烧啊?朵儿,你……你……你该不是被惊吓得思维混乱了?” 姚朵抬眼看着少康,认真地说: “少康哥,我的确被惊吓到了,不过,我现在的思维很正常。我之所以想早早嫁给你,是因为珍惜。这个动荡的年代,我们随时都有失去彼此的可能,趁我们都活着,就好好地在一起。即使哪一天不得不分离,我们也不会遗憾。因为我做了你的新娘,你成了我的新郎。” 姚朵说完,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姚朵的确不是心血来潮,她害怕失去,刚才焦心的等待让她产生了恐惧。所以,她才有了这样的想法: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知后悔;不要等到错过了,才晓遗憾!人,总要在活着争取未得到的东西。 那飘飘曳曳的红盖头,娇艳千般,多少次在梦中萦绕。那晃晃漾漾的花轿,风情万种,多少次在心中摇动。 上花轿,做新娘,嫁给少康哥,就是生命中最耀眼的光华。不能错过,不想等待。因为姚朵刚才在等待中意识到一旦失去的滋味:失去了少康哥,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听完姚朵的话,大家都默然起来,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不知是喜,还是悲。少康一把将姚朵搂在怀里,热泪盈眶,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这真是:成功取宝皆欢喜,拜堂成亲盼好合, 第154章 少康胆壮破洞门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深拥为伴泪无声,爱动心潮浪几层。 少康和姚朵紧紧相拥在一起;少康眼里噙满泪水,不经意间,两滴晶莹滑落脸颊,幻化出寂静中的凄美光彩。为她流泪,让幸福变得明澈清晰,让爱恋更加情深意浓。 姚朵伏在少康的胸脯,肩膀微微抖动,纯挚的脸庞和长长的睫毛沾满泪水,浸湿了少康的衣袍。 相拥落泪,原来是如此地令人动容。于无声处,独自散发着幽幽芬芳;此时无声胜有声。 两个人的内心悄然绽放出妙曼的心莲,每片花瓣刻满了对彼此的眷恋,盈满了对彼此的倾慕,时时芳香四溢。爱在心里,心在路上。路途上有你相伴,此生真好! 看到两个人相拥在一起,只是流泪,谁也说不出话来。仍鹰杰走到少康身边,有意打破静默: “少康贤弟,姚朵公主想做新娘,你就成全她吧!” 经仍鹰杰这么一说,少康意识到自己在大伙儿面前有些失态。他赶忙拭去眼泪,将伏在胸脯流泪的姚朵扶起,边给她擦着眼泪边说: “朵儿,以后,少康一定好好活着,不让你担心,和你白头到老!你想早一点嫁给我,其实,我何尝不想早一点娶你?但是寒睿德的话,你难道忘了吗?”少康的语气格外轻柔, “不经虞王和你母后同意,我们一旦成亲,把他们气坏了怎么办?何况我的父母也需要告知他们。明日成亲一定是仓促了。但是,不出所料,明年,我一定娶你。从此,我们再也不分离,相守一辈子。” 少康哥就在眼前,他的话不无道理。而自己,也是因惊惧而一时不能自已,才有了那样的心思。其实,少康哥的想法也是她的想法。姚朵那颗受到惊吓的心,被少康的温情软语渐渐抚平了。 看着少康挚爱的目光,姚朵的声音犹如春风和煦: “少康哥,我刚才确实被惊吓到了,一下子看不到你,以为天塌下来了。现在,你好好的!大家都好好的!我的心逐渐平静了!听你的话,明年,做你的新娘!” 少康再次从怀里掏出那个香囊,在姚朵眼前晃了晃,笑着说: “朵儿,让这个香囊作证:我明年一定娶你!从今往后,我只要你每天开开心心!” 苏炫看到这一对情侣缠绵悱恻,卿卿我我,便走过来打趣道: “少康贤弟,香囊不会说话,怎么能作证?还是让我们这些有情感的人作证吧!你若是明年不能娶朵儿公主,那你就不能做我们的朋友了!” “对!我们一起作证!”苏浩也认真地说道。 看着这些人鼓励的眼神,少康将香囊揣进怀里,把姚朵的一只手抓住,放在自己的心口,真诚地说道: “朵儿,这些弟兄们可以作证,我的心也可以作证。有一种心跳,叫怦然心动;有一种默契,叫心照不喧;有一种感觉,叫心有灵犀;有一种共鸣,叫心心相印。我对你的心,此生不渝!明年娶你,心到做到!” 看到姚朵公主现出欢悦之色,虞林维走过来凑趣道: “公主,明年你和少康若是顺利成婚,能否成全一下我和玉琴呢?” “虞林维,你可真会瞅空子,见缝插针啊!”苏炫开着玩笑。 少康把姚朵的手放下,不等姚朵回答,就对虞林维道: “虞林维,人家玉琴就那么关心了一句,你就想入非非了;总得让人家同意才行。” “是啊!虞林维,一厢情愿总是不行的!”姚朵也附和着。 “好吧!我努力!”虞林维笑得很淳厚。 “夺宝大战取得成功,现在,我们出洞吧!”仍鹰杰提议道。 “寒睿德说,“九龙洞”机关颇多,就怕洞门也有关隘。我们还是从暗道回去吧!而且玉琴和语蝶姐在暗道口等着我们呢!”姚朵提醒着。 “我们倒要看看,洞门有什么机关?现在将它破了,万一以后有人来“九龙洞”,就不会在洞门口被阻了。”少康说着,朝着大家一使眼神,大家便跟着少康向着洞门走去…… 快到洞门了,少康突然停住,回过头来对大家说: “我一个人先到洞门看看,你们在这里候着!” “少康哥,你又要冒险了!”姚朵担心着。 看着姚朵担忧的眼神,少康柔声说道: “朵儿,放心吧!地洞的迷灵香,尚且奈何不了我。区区一个洞门,能奈我何?” 姚朵的神色似乎有些轻松了,少康开始蕴积“三元凝气”:元精悠游,元气奔泻,元神疾驰,它们如波浪翻卷,一同卷入了他的丹田。 少康的意念随即升起:青春年少,砥砺前行;心怀大志,方成大器!需要一份处乱不惊的勇气,开创一片豁然明朗的天地。 真气已足,少康一跃便近到洞门前。他抬头一望,内心不由一惊,果然是阴毒之手段—— 洞门上面挂着三条横梁,搭在两侧的石壁上;每条横梁上依次挂着好多套索。如果强攻,率先闯入“九龙洞”的将士,必将被套索羁绊,后面的阵营势必慌作一团。乘着对敌慌乱之际,寒军自然会一鼓作气,将对敌一举击溃。寒庭轩真是诡计多端啊! 看来,寒睿德的话是真实可信的,在洞门强攻的话,一定会经受很大的挫折。 少康一运气,一使劲,便单手将自己挂在一条横梁上。耳边传来了姚朵的尖叫声: “少康哥,小心!” “少康,左右两侧可能有陷阱!”虞林维也在关心。因为夺宝大战中,昆吾国五百多将士葬身在“九龙洞”两侧的刀坑中。 姚朵和虞林维、仍鹰杰、苏浩、苏炫,以及一千多将士都屏气凝神,提心吊胆地凝视着少康的一举一动。 单手挂在横梁上的少康,用另一只手从战靴中抽出一把匕首,把那些套索一溜烟地消灭殆尽。很快,他又将自己挂在另两条横梁上,逐一将套索用匕首割断。 三条横梁上的套索,终于被少康取掉了。姚朵向少康呼喊道: “少康哥,洞门两侧可能有陷阱,你挪到中间下来就可以了。” 少康知道姚朵为自己担心,但是他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没有陷进,还得试试才行!何况,若想让朵儿不担心,就得有所证明。 于是,少康又一次蓄着“三元凝气”:元精碰撞着元气,元气推拥着元神,无声无息地向他的丹田涌来,并在其中翻腾着,起伏着。 真气再一次蓄满,少康一下子从横梁向边侧跳了下去,“扑通”一声,原来的确是陷阱!而且里面尖刀林立。 “少康哥!”姚朵哭喊着向他跑来。 “少康!”仍鹰杰的声音很是凄寒。 就在兵士们一片唏嘘声中,掉进陷阱中的少康意念升起:纤云弄巧,飞星传爱,骨气劲峭,长我精神。 意使气行,就在尖刀快要近身之时,少康倏地从陷阱中一跃而起。一个侧翻身,少康便稳稳站在洞门中央。洞门口一侧的陷阱展现在大家面前。 “吓死我了!”姚朵哭着跑过来,扑到少康怀里,抱着他不肯松手。 “朵儿,又让你担心了!”少康爱抚地摸着姚朵的头发说道。 苏浩走过来,以欣赏的口气对少康说, “少康!好样的!辛苦你了!” “洞门的另一侧一定也有陷阱,我领着士兵们将它的面目揭开,并将两侧陷阱里的尖刀拿出来”苏炫自告奋勇道。 “我和你一起去!”虞林维说着,和苏炫领着将士们清除两侧的陷阱去了, 看到又被惊吓到的姚朵,少康用柔婉的语气说道:, “朵儿,我不是好好的吗?少康有的是功夫,怎么能随便送命呢?何况,我还没有和你入洞房呢!阎王爷也不收我呀?他说,你不是给你心爱的女子许以王冠吗?总要圆了你的心才好啊!” 经少康这么一说,姚朵破涕为笑,撒娇道: “少康哥,以后不许你再吓我了!” 少康用唇轻触着姚朵的额头,轻声说道, “朵儿,你知道吗?我刚才为何明知可能有陷阱,还要跳下去?” “你是想向我证明什么吗?”聪明的姚朵自然懂得。 “朵儿,你真是聪明,我就是想向你证明,我能行!所以,你必须答应少康一个请求!” 姚朵抬眼,看着少康如阳光般和暖的眼神,娇声而问: “什么请求?” “你一定相信我——少康定能为你而活着。”少康的眼里满是自信。 是被感动到了吗?泪水怎么又出来了?姚朵使劲地点了点头,流着泪说道: “少康哥,我相信你!今后,我不要害怕,不要恐惧,只要天天开心,你就放心了!” “朵儿,你是最懂我的!少康就喜欢你笑,不希望你哭。”少康说着,给姚朵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那我笑一个给你看!”姚朵说着,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姚朵笑起来的样子最为动人:诱人的嘴唇在笑,迷人的眼睛在笑,媚意荡漾的酒窝也在笑。 姚朵笑了,少康醉了。他痴痴地望着她,心想:世间红尘情最美,红颜最难是知己。出水芙蓉媚不娇,一生一世就爱你! “少康,你们别在这里秀恩爱了。刀坑很快排除完了,我们赶快出洞吧!语蝶还等着我呢!”苏炫逗趣道。 “公主,一切准备停当。玉琴一定在牵挂着我们!”虞林维也催促着。 这真是:少康胆壮破洞门,缠绵悱恻情也真。 第155章 精心护爱雨中情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月闭花羞钻出怀,迷蒙细雨扑面来。 看着姚朵鲜花般娇媚的脸上,漾出醉人的笑容,少康心花怒放。正当他们痴痴对望、你侬我侬之时,苏炫和虞林维前来催促,一个惦记着语蝶,一个挂牵着玉琴。 姚朵顿时羞云满面,慌忙从少康怀里钻出。她镇定了一下神情,月貌华容瞬间忧云全消,声音如春雨般绵甜: “语蝶姐和玉琴,一定等急了,我们出洞吧!” “我来打开洞门!”少康边说边踊跃地向洞门走去…… 少康将“九龙洞”严缝的洞门打开,一个烟雨迷蒙的世界扑入了他们的眼帘:雨丝如烟如缕,潇潇洒洒,轻轻灵灵。几分率真,几分清淳—— 肃穆的昆峰山多了妩媚,深幽的山谷恰似温柔;丛林变得朗润,石阶更显轻盈。 雨中看云飞雾气,变化多端。真是:雨丝多舒缓,远近皆朦胧。 少康率领将士们抬着珠宝,拿着武器,一同出了“九龙洞”。三箱珠宝被放在马车上,由虞林维驾驶,九名侍卫护在后面。 少康将兵马带到桦树下的暗道口,和语蝶、玉琴以及一千多兵马会合。 语蝶一见苏炫,马上绽开笑颜。看着语蝶正朝着自己笑,苏炫赶紧下马迎了过去,温柔地说道: “语蝶,等急了吧?” “是啊!太担心了!但是,少康贤弟和朵儿妹妹进洞后,我就放心了!”语蝶的笑容里含着太多的柔情。 玉琴看到虞林维驾着马车向她走来,连忙迎了过去。按照他们的相处方式,玉琴开起了玩笑: “虞林维,你还活着,说明我的祈祷显灵了!” “玉琴,你还为我祈祷?是不是喜欢上我了?”虞林维打趣着试探道。 玉琴装作不屑的样子,逗着虞林维: “谁喜欢你?我为你祈祷,是有原因的——你若是壮烈了,公主身边少了一个侍卫高手,怪可惜的。而我,也少了一个拌嘴的,怪寂寞的!所以,你还是活着好!” 虞林维正要还嘴,被苏浩接过了话茬: “苏炫,虞林维,眼看雨越下越大,你们有什么亲密的话,回庄再说吧!” 人马已经齐全,少康对大家道: “将士们,夺宝大战取得了圆满的成功,驻扎在“九龙洞”的寒军已经被我们消灭。我们为国除奸,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现在,我们凯旋回庄,一起庆功!” “好!”将士们的欢呼声在雨中回荡。 少康率领着这一支胜利的队伍,向着顾庄和苏庄纵马驰骋…… 驰骋中,天际边滚来了团团乌云,一瞬间,夏雨如万条银丝从天上飘下来,织成美丽的珠帘。 少康命令队伍加速前进,将士们便在雨中飞奔起来…… 一道闪电,一声霹雳,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淹没了人们的视线。 “朵儿!”飞奔中的少康大声地呼喊着,并向着姚朵靠拢。 “少康哥!”姚朵的眼睛快睁不开了;但是她知道少康已经奔她而来。 “过来!”少康靠近姚朵,一把将她拉入自己的马上。这样,姚朵就一头撞入了少康的怀抱中。 大雨在肆虐,少康赶忙脱下了自己的战袍。整个的披在了姚朵的身上。 “少康哥,这怎么行?”姚朵想阻止他。 “朵儿,别动!”少康将战袍裹在姚朵身上,一手紧紧抱着她,一手策马前行…… 转眼间,雨声连成一片轰鸣,天像裂开了无数道口子,暴雨汇成瀑布,朝大地倾泻下来。 少康一摸姚朵的头发,湿漉漉的。他毫不犹豫地将衬衣脱了下来,罩在了姚朵的头上。被战袍裹着身子,被衬衣罩着头,被少康一只手搂抱着。在大雨的瓢泼之下,姚朵仿佛置身于幸福的港湾。 姚朵知道少康一定湿透了,脱下衬衣,只剩下裹身的亵衣,而亵衣没有袖子,怎能挡住如此大的雨?淋坏了怎么办?她在包裹中喊着: “少康哥,把衣服都给我裹上了,你会被淋坏的!”说着,姚朵想把衬衣拿下来。 但是少康的臂力过人,她怎么能挣开?只听少康在雨中大声喊道: “朵儿,男人是钢做的,淋不坏的!你放心好了!” 姚朵就这么小鸟依人地被少康搂在怀里,她似乎听到了少康的心跳。少康胸膛的肌肉像起伏的浪波,不时地触动着姚朵的欢快因子。她的心禁不住有几分悸动:喜悦涌进她的身体里,整个身心仿佛荡漾在春意里。 被少康就这样搂着,护着,姚朵很满足,很享受。她能够感受到少康对自己的挚爱和珍惜, 所以,外面虽然大雨滂沱,躲在少康衣袍和衬衣下的姚朵却感到别样的温暖—— 这种温暖,无言,却深情无比;无声,却感动万分:享一缕芬芳,守一池宁馨,在姚朵的心田开满明艳艳的花。 姚朵在少康怀里微笑着,一泓春水在眸中轻柔的流转。她的心,自在清宁,似乎在静静等待着风雨之后的彩虹。 天空一阵咆哮声,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暴雨顷刻间狂洒起来;天空仿佛在怒吼!接着一阵闪电,劈掉了一棵树;令人心惊肉跳。 少康骑着“黄龙”在暴雨中狂奔着,大雨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怕雷声闪电惊着姚朵,手一拢,让她的一只耳朵靠紧自己的胸脯;接着伸出手掌,捂住了姚朵的另一只耳朵。 他的心上人,他保护!让雨淋他,让雷吼他,让闪电在他头上旋转吧!别惊吓了他的爱人,别惊扰她的朵儿! 姚朵感到——少康的胸怀里飘洒着一脉馨香,流淌着幸福的味道,幽甜怡然,令人心动。若是和这样的男子一辈子安暖的度过,就如从花蕊处缓缓走来,捎来彼岸的欣喜,守候情满的每一天。 一声清脆的霹雳,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哗”的一声,黄豆大的雨点铺天盖地从天空噼里啪啦砸了下来。“黄龙”一阵战栗,但是它没有停止奔跑…… 少康的头、脸、胳膊,在饱受着大雨点的摧残。他那受伤的左臂,经过雨水泡,雨点砸,伤口又开始痛起来。 少康咬着牙,心想:砸我,痛我,都行!只要朵儿安好,我就安心。不过,伤口实在是疼,好像在撕毁着自己的灵魂。但是,一想到怀抱中的朵儿安然无恙,他什么样的疼痛都能忍受。 少康在暴雨中的经历,被包裹着的姚朵浑然不知,她以为只是一场大雨而已。 大雨仍然在疯狂中倾洒,大军在苏庄门口停下。少康和苏浩商量之后,将兵马分成对等的两部,一部归苏庄,一部归顾庄。 苏浩带着一部兵马回到苏庄。苏炫因为牵挂着语蝶,随少康等一部兵马奔向顾庄…… 回到顾庄,将兵马安置好,少康将“黄龙”拴好,将包裹着的姚朵从马上抱下。虽然姚朵直喊着放她下来,自己走,可是怎能挣扎过少康的臂力? 少康一口气将姚朵抱回他的房间,因为,他需要换衣服。进到房间,少康将裹在姚朵身上的衣袍和衬衣拿下,一看姚朵,完好无暇,于是欣慰道: “朵儿,你还好好的,我好开心!” 姚朵一看少康:被淋成落汤鸡,裹身的亵衣,已经湿透。裤子不停地流着雨水。再看两只光膀子,左臂的伤口又发脓了。 泪水模糊了姚朵的眼睛,她拿起少康受伤的左臂,心疼至极,哽咽着说: “少康哥,为了我,你把自己淋成这样,我好无用!” 朵儿又流泪了,少康赶紧上前,将双手搭在姚朵的肩上,边给她擦泪边温和地说道: “朵儿,你怎么会无用?大雨中,我搂着你,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所以,大雨雷电带给我的阻扰,随着这种幸福感飘然而去。而且,伤口虽然化脓了,可是因为有你,我真的一点也不感到疼痛!” 真的不感到疼痛吗?姚朵怎么觉得他的左臂在颤抖?他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姚朵的泪水止不住地往出涌,她边哭边说: “少康哥,你对我这么好,我真想为你做点什么。可是,我本来想给你做新娘,被你拒绝了!” 如此娇美的女子,自己何尝不想夜夜搂着?可是造化弄人,让他们身处异乡,又有许多挂虑。少康忙从桌上拿起一块手帕,边给姚朵擦泪,边逗着姚朵: “朵儿,我怎么会拒绝你?我和你的感觉是一样的,早就想着和你入洞房呢!你知道吗?我在马上搂着你的时候,竟然痴心妄想起来。所以,豆大的雨点砸在我的伤口上,我却不感到疼痛!” 听少康这么一说,姚朵顿时想到:自己被他搂在怀里,他似乎心跳不已,而且肌肉在颤动;竟把自己的心也撩拨得有些难以自持。于是,她不再落泪,脸一红,顺势问道: “痴心妄想什么?” “说出来就不好了!”少康神秘地说。 “就我们俩,说说也无妨!”姚朵喜欢少康这么撩自己。 少康长喘出一口气,仔细地描绘道: “妄想着你依偎着我,我搂抱着你。我们春宵一刻,催生了温馨的渴望。你憋不住了欢喜,“扑哧”笑出了声。漫天的春雨,让你像出水的芙蓉。我们在一起,摇曳出一片瑰丽多彩的春光。” 这真是:精心护爱雨中情,趣话春光悦色兴。 第156章 力不如人惹嫌烦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春色撩人含羞笑,以手掩面口难言。 少康对“春宵”的描绘,让姚朵心起涟漪,小鹿乱撞;情上眉梢,含羞而笑。她忙用双手遮住自己的玉面,一时难以言语。 可是,她的内心却恨不得化为春的气息,含着花的芬芳,瞬间与少康爱意相融。 看到姚朵娇羞可人的样子,少康将她的双手轻轻从脸上拿开,发现她的脸儿更红了。 姚朵一抬眼,正好与少康的眼神相遇。那里面,含着撩人的味道。姚朵心儿一丝慌乱,几多惊喜。她有些掩饰不住了,娇嗔道: “少康哥,你说得是什么?我……我……我怎么听不懂?” “朵儿,真听不懂吗?洞房花烛,你可懂得?”少康有意逗她。 “可是……可是……”姚朵有些结结巴巴。 “朵儿,不着急,可是——什么?慢慢说!”少康有的是耐心。 “可是——你妄想的“春宵一刻”,怎么是我憋不住欢喜,笑出了声?你难道不欢喜?”姚朵说完,羞得低下脸去。 “朵儿,我当然欢喜了!只是欢喜得笑不出声来了!”少康的声音里含着戏谑的味道。 “噗嗤”一声,姚朵笑出了声。她抬起脸,看着少康春意盎然的眼神,声音像春水潺潺: “少康哥,我知道你想让我笑。我现在笑了,你一定满意了吧?你去换衣服吧!一会儿还有庆功宴呢!” 看到姚朵被自己逗乐了,少康很是高兴。他放下姚朵的双手,摸了摸姚朵的头发,柔声说道: “朵儿,我去梳洗间换衣服,你在床榻上坐着等我。” “好!”姚朵温存地答应道。 少康看着姚朵向床榻走去,他很快进了梳洗间…… “咚咚咚!”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姚朵站起身,忙去开门:原来是玉琴和虞林维。姚朵将他们迎进房间,看到两个人湿淋淋的样子,关心道: “玉琴,虞林维,你们俩湿成这样,怎么还不换衣服?” 玉琴恭敬地垂立在姚朵面前,脸上的雨水还在往下流。虞林维躬身施礼道: “禀报公主,我和玉琴以及那些侍卫们把珠宝放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放好之后,我和玉琴到公主房间回禀。公主不在,于是,我们就找到这里了。少康呢?”虞林维环视着少康的房间,想知道少康在哪里。 “少康哥在梳洗间换衣服呢?他全身湿透了,受伤的左臂又化脓了。我坐在床边,你们随便坐。”姚朵嘱咐完,回转身来,又坐回到床榻边。 玉琴和虞林维坐在了桌子旁的凳子上。“阿——嚏!阿——嚏!”玉琴一连打了两个喷嚏,然后对姚朵道: “姑爷对公主就是好,那么大的暴雨,为了照顾好公主,他几乎把衣服脱光了。他宁愿自己淋着,也要把公主保护好。公主,你这辈子,找上这样一位好姑爷,真是你的福分。” “难道仅仅是公主的福分吗?那少康呢?岂不是更有福分?”虞林维有意和玉琴对嘴。 玉琴轻轻瞥了虞林维一眼,振振有词道: “姑爷当然有福分,一个被追的寒国钦犯,遇到我们公主后,就春风如意,顺风顺水。所以,他们两个有福分的人在一起,就是天大的福分!我们是羡慕不来的!” “我们?玉琴,只说你没有福分就是了,别带上我!”虞林维故意气玉琴。 “谁说我没有福分?我好歹也是有虞国公主的侍女,不知有多少女子羡慕呢!”玉琴辩道。 “我也想找一个有福分的女子做老婆,你既然这么有福分,让我收了你,如何?”虞林维笑着试探道。 玉琴看着虞林维朝着自己笑,虽然感觉有些温暖,但是,和他拌嘴也是一种乐趣: “虞林维,你和我,谁也别想着谁。放着有虞国的规矩,尚且不说,你哪一点能和姑爷相比?我都淋成那样了,你也不想着为我遮挡什么。喷嚏打了两个,也不想着我是否生病?我若嫁给你,还不得让你气死?” 大雨中没有照顾到玉琴,也是有原因的。虞林维辩解道: “玉琴,我驾着马车,车上有三箱珠宝,跑起来,自然费力些。你单人匹马,轻便利落,一直跑在我前面,我怎么能够得上你?”转而他又安慰着玉琴,“你打了两个喷嚏,也不能证明你生病啊?这样吧,晚上,我抓点药回来,给你消消气,怎么样?” 玉琴正要说话,少康从洗漱间出来了:一身浅黄色的衣袍加身,英姿勃勃,帅气逼人。姚朵的眼前,顿时像出现了一片艳阳天。 姚朵眼里满是爱慕的光芒,心里甜丝丝的。她朝着少康看个不停,笑容像花一样灿烂。 姚朵笑了,少康心里欣喜万分。他听着这一对欢喜冤家一唱一和,很有意思。于是,他走过去,对玉琴解释道: “玉琴,‘黄龙’是匹烈马,我怕虞林维不好驾驭,就让他驾了马车。早知道这样,我来驾马车,让他骑马照顾你。” “姑爷,你就是驾着马车,也定会想着公主。虞林维和你是不一样的!”玉琴的口气明显不满。 虞林维正要辩解,“咚咚咚”!敲门声又一次响起,少康忙上前开门;打开一看,是语蝶和苏炫。 少康将他们迎进来,看到两个人湿漉漉的样子,对他们说道: “苏炫兄,语蝶姐,你们俩怎么还没有换衣服?” 苏炫一脸委屈,对少康道: “少康贤弟,看着你在雨中将朵儿公主照顾得无微不至,语蝶便对我有所不满。我一直跟在她后面,想哄哄她,可是她就是不理我。我还哪有心思换衣服?便硬是拽着她来找你们。让你们评评理,我苏炫的心对语蝶是不是真的?” 苏炫的诉苦,让姚朵反而觉得饶有趣味。她走到语蝶身边,将语蝶的手一拉,温柔说道: “语蝶姐,跟我坐在床边,让我们听听你们的故事。” 语蝶挨着姚朵坐在床边,对姚朵倾诉道: “朵儿妹妹,大雨中,少康贤弟怎么对你的?那才叫体贴入微啊!苏炫怎么对我的?从我湿透了的衣服和头发就能看出来。苏炫在大雨中没有呵护到我,我怎么能高兴起来?可他还缠着我,你说烦不烦?” “苏炫哥一定也有苦衷,我知道,他是真心爱你的!”姚朵温婉地劝道。 苏炫走到少康跟前,对少康诉说着: “少康贤弟,天地良心,我在雨中一直呼喊着语蝶。可暴雨太猛了!遮得我什么也看不见。我总算找到她了,想把语蝶拉到马上遮护遮护。可是怎么拽她,她都上不了我的马,我能有什么办法?” “语蝶姐,苏炫兄也努力了,拽你上马,分明就是关心你嘛!”少康劝语蝶道。 “少康贤弟,朵儿妹妹,苏炫在雨中是拽了我。可是那力气呢?太让人伤心了,弄得我险些从马上掉下来。”语蝶的语气里含着嫌烦。 “语蝶姐,这样听来,不是他不体贴你;而是他想体贴,臂力不足。虽然不能将你拽上马去,但是,他的心是在你身上啊!”姚朵宽慰着语蝶。 看到语蝶的脸色回暖了一些,苏炫对语蝶道: “语蝶,朵儿公主的话,你一定要听啊!我的臂力的确该需要锻炼,但是,不能因为我臂力不行,你就抹煞我对你的一片体贴之情!” “是啊!语蝶姐,臂力不行不代表他不关心你。你就理解他吧!”姚朵劝语蝶道。 “朵儿妹妹,他以前也抱过我多次,臂力没有这么差。我怀疑他心有杂念,才会使不上劲。”语蝶还是不肯放松。 “语蝶姐,灵涓死了,他还有什么杂念?兵马停在苏庄门口,他都没有回家,而是毫不犹豫地跟着你来了顾庄。在我看来,苏炫兄的心思,全放在你身上了!”少康对语蝶劝道。 苏炫一看姚朵和少康都帮着他说话,也来劲了: “少康贤弟,朵儿公主,语蝶就是因为看到大雨中,你俩骑在一匹马上;朵儿公主被少康贤弟裹得严严实实,心里有些不平衡。恨不得我也像少康贤弟一样脱成光膀子。她也不为我想想,我的身上还有寒庭轩针扎的伤口。” “少康贤弟胳膊上中过毒箭,不也有伤吗?可人家还不是几乎脱光了?”语蝶拿苏炫和少康比。 看到语蝶羡慕少康对姚朵的好,苏炫急了,用心说服着她: “语蝶,你要知道,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若不是少康贤弟,谁能擒得了寒庭轩?我本身就不如少康贤弟武功高,你非得拿我和他比,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那朵儿还是公主呢!你能和她相比吗?” 这样一比,语蝶反倒生气了: “苏炫,你难道嫌弃我不是公主吗?你原来是这样的人,我还不嫁你呢!” 语蝶没有听明白自己的话,苏炫赌气道: “不嫁就不嫁!那我上卧佛山冈找独孤道人去,一辈子待在寺观,永不见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语蝶也将话赶了上来: “苏炫,你想当道士,现在就走,看我拦不拦你?” “那我现在就走!”苏炫转身,装作要走的样子。 眼看苏炫负气要走,雨蝶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一下子扔到苏炫的脚下,喊道: “苏炫,想走,把这个香囊也带走!一了百了!” 这真是:冤家斗嘴也欢喜,力不如人惹嫌烦。 第157章 目眩头晕不认怂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香囊本是多情物,拨动心弦脚难挪。 香囊朝着苏炫的脚边滚落过来。香囊本是个多情的物件,虽然不大,却能拨动心弦。苏炫本也不想走,看到香囊,便弯下腰,迅速将它拿了起来。 苏炫双手捧着香囊,定睛一看:红花红烛红灯笼,一对新人喜鞠躬。这不是拜堂成亲的情景吗?苏炫心内一乐,回转身来。 他走到语蝶面前,那笑容仿佛祥云绕屋,喜气盈门: “语蝶,这香囊上绣得不是我和你拜堂成亲的情景吗?我若是走了?谁和你拜堂成亲啊?” 少康凑过去,看了看,也乐了,对语蝶劝慰道: “语蝶姐,你把拜堂成亲的情景都绣在香囊上了,说明你的心已经和苏炫兄的心紧紧连在一起!别怄气了!多大点事啊?苏炫兄不是不想护着你,而是臂力不够,没能拽得动你!今后,让他多多练习臂力就是了!” 语蝶的神色舒缓了许多,姚朵乘机对苏炫说道: “苏炫哥,语蝶姐被雨淋了,心里有些不好受。希望你能对她说些宽心话,并做个好态度,让她冰消气化!女孩子总要哄着些!” 姚朵说完,向苏炫使了个眼色。苏炫自然领会,便走到语蝶面前,带着雅趣的语气说道: “语蝶,苏炫无能,臂单力薄,让你被雨淋湿,致使你的心儿受伤,苏炫深感愧疚。今后,苏炫必发愤图强,练成金刚之身,只为抱你轻松,哄你开心。望你不要计较今日之事,原谅苏炫一回。等到娶你那天,苏炫定单臂将你抱上花轿,让你为我感到骄傲。苏炫这会儿愿意摧眉折腰,只望博你开怀一笑!” 苏炫说完,便深深弯下腰去,态度极为诚恳。 “语蝶姐,苏炫哥都鞠躬了;你就原谅他吧!”姚朵劝着。 “语蝶姐,苏炫兄能够这样,足可以看出他对你的爱戴;你就不要计较了!”少康也劝道。 “语蝶姐,若是有这么一个诚恳的人给我鞠躬认错,我一定会被感动的!”玉琴说着,并斜眼看了看虞林维。 “鞠躬算什么?玉琴若是愿意嫁给我,我这会儿给她跪下都成!”虞林维也瞅了玉琴一眼,心想:你没有承诺,我怎么给你鞠躬? 看到这一对欢喜冤家又相互掐了起来,语蝶不想怄气了。她站起身,眉眼间笑意荡开,温和地对苏炫说: “苏炫,谁让你鞠躬了?快立起身来吧!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你再这样,虞林维要给玉琴下跪了!” 苏炫抬起身,看到语蝶笑了,心里甚是欢喜。他看到玉琴和虞林维还在别扭着,于是走过去,对虞林维循循劝道: “虞林维,我们都是爷们,给心爱的女人弯腰下跪,不丢人!想要获得美人的芳心,你得向我学习啊!” “苏炫哥,你就别启发他了。他这个爷们,和你们不一样,就喜欢和女子对着来。我们两个,自从随着公主来到昆吾国,见面就掐,习惯了。所以,盼着他对我好点,难着呢!”玉琴酸涩的语气。 “玉琴,晚上,我不是要给你配药吗?这不是对你好,是什么?”虞林维的语气柔和了许多。 “我就打了两个喷嚏,你就配药给我,吃错药怎么办?”玉琴专门和他别扭着。 看到玉琴有意与他对掐,虞林维也当仁不让: “玉琴,你真是个难伺候的主,看来你就得让我给你鞠躬下跪。我若是给你下跪,那就是求婚,你想好了吗?” “谁让你下跪了?明着和你说,我还没有想好呢!”玉琴不是不喜欢虞林维,因为他们的婚事不能自主,总得回到有虞国,听王后的。 这一对冤家在互掐时,少康和姚朵一对眼神,都觉得蛮有趣味。而苏炫此时已经坐在语蝶身边,两个人一起看着这一对欢喜冤家,对视了一眼,已经心有灵犀:他俩真有意思,爱情原来也是叽叽喳喳,吵吵闹闹。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少康忙去开门,一看,是顾庄的管家。 管家被少康迎进门,郑重说道: “今日,大战告捷,顾庄和苏庄在一起举办庆功宴;香薷早已备下丰盛的酒席!请你们收拾片刻,马上就餐!” “管家辛苦,我们很快过去!”少康微微躬了躬身子,对管家客气道。 管家微笑着点了点头,环视了一下大家,转身离去。 管家走后,少康对大家说: “大家赶快换衣服吧!就餐迟到是不礼貌的!" 苏炫和语蝶一对视,心照不宣地走出少康房间。玉琴看着姚朵,说道: “公主,你虽然被姑爷保护得好好的;是不是也该换一套衣服啊?因为毕竟是庆功宴。” “当然要换!少康哥换了一套衣服,给我们眼前一亮的感觉。我也换一套,这样,与他站在一起,才般配啊!”姚朵对玉琴道。 “朵儿,去你房间,我给你挑选一件。”少康想陪着姚朵。 “那好,我们走吧!”姚朵很是开心。因为她走到哪里,少康都愿意陪着,不也是她的心愿吗? 就这样,少康和姚朵、玉琴和虞林维先后走出少康的房间。 对门就是姚朵的房间,姚朵和少康一推门,一同走了进去。玉琴正要进门,虞林维突然对玉琴说道: “玉琴,公主领着少康换衣服,你是不是该回避一下?到我房间如何?” 玉琴瞪了虞林维一眼,冷冷一笑道: “虞林维,亏你真想得出?我天天和公主住在一起,衣服全放在公主房间。到你房间换衣服,难道要换上你的衣服不成?” “换上我的衣服怎么了?我也不会嫌弃你!”虞林维满脸带笑。 “我又不怕你嫌弃?只是穿上你的衣服,我会嫌弃我自己!一个女孩子,穿上男人的衣服,终究是不好看的。你还是回你的房间换衣服吧!别再烦我了!”玉琴说着,推门进了姚朵房间。 虞林维被甩在门口,很是尴尬。心想:这玉琴也不好收啊!还得想点办法才行。先回去换衣服吧,吃完庆功宴,晚上给她配点药送过来;慢慢哄着,总会有开花的一天。 玉琴进了姚朵房间,看到床榻上放了好多衣服,姚朵和少康正在专心挑选。她乖乖地进了梳洗间,换自己的衣服去了。 少康喜欢给姚朵挑选衣服,因为挑选衣服的过程也是传递柔情的过程:爱你,就要每时每刻陪着你,并力所能及地为你做一些事。而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做事,是彰显男子魅力的最好途径。 选来选去,少康选了一件淡黄色长裙,让姚朵换上。这时,玉琴已经将衣服换好,早已从梳洗间出来。姚朵拿着长裙,进了梳洗间;玉琴也跟了进去,她要帮着公主梳妆…… 过了一会儿,玉琴先从梳洗间出来了。很快,姚朵也走了出来;少康一看,顿时被惊到了:姚朵身着淡黄色衣裙,更显清雅脱俗。盘起的发髻让绝世容颜更添雍容华贵。 两鬓有两缕细长发丝垂下,分外温婉迷人。细细柳眉,透着款款温柔;红唇粉嫩,有着似水情深。怎一个“美”字了得! “朵儿,好美啊!”少康惊叹道。 看着少康痴爱的眼神,姚朵的心,甜润润的。她走到少康身边,和少康站在一起,对玉琴道: “玉琴,我和少康哥站在一起,是不是很般配?” 玉琴看着这一对俊男靓女,以一种欣赏的口吻说道: “当然般配了,公主和姑爷仿佛从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真是天造地设的金童玉女!” “公主,庆功宴马上开始了!你们快出来吧!”虞林维在门外喊着。 “好!我们马上出来!”姚朵说着,和少康和玉琴走出了房间。 四个人会合在一起,正要朝着大厅走去。少康突然感到头晕目眩,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姚朵一惊,忙将他扶住,心疼道: “少康哥,怎么了?” “是不是被雨淋着了?”玉琴关切地说。 “头有点烫啊!”虞林维摸了摸少康的头,也很挂心。 “少康哥,要不要回房休息?我陪着你;我们不要参加庆功宴了!”姚朵很是担心。 少康将头猛烈地摇了摇,将眼睛使劲地眨了眨,将自己的胳膊弯用劲捏了捏。他定了定神,感觉有些不碍事了,对大家安慰道: “大家不要担心。我早和朵儿说了,男人就是钢做成的,坚强得很;这么点小毛病,怎么能轻易认怂?你们放心吧!庆功宴一定要参加;因为缺了我们,整个宴会就缺少了色彩。走吧!” 他们四人,走在去往大厅的路上。此时,雨过天晴,一道彩虹挂在天空,美丽极了。夕阳西下,映红了天边的晚霞;花草树木,鲜美亮丽,青翠晶莹,空气里带着一股清润的香味。 很快,他们进了大厅。大厅早已坐满了凯旋的将士。场面盛大而隆重,气氛喜庆而热烈。 少康和姚朵、虞林维和玉琴,一进大厅,就被管家带到贵席。原来,贵席处,顾旬殷夫妇、苏白晨夫妇、顾玉堂夫妇、苏浩夫妇、仍鹰杰和香薷、语蝶和苏炫,已经在那里候着他们。 这真是:冰消气化靠鞠躬,目眩头晕不认怂。 第158章 庆功宴上齐表白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把酒言欢喜庆功,清乐雅舞笑声浓。 贵席设在大厅正中间的高台上,可以纵览整个大厅。 贵席处的这些人,看到管家带着少康和姚朵、虞林维、玉琴走进贵席,一起站起来欢迎。彼此寒暄后,大家一同落座。顾老爷吩咐管家,可以上菜了。管家点头,站在高台上,大声喊道: “人已到齐,庆功宴正式开始,打酒上菜!” 顿时,丫鬟们倒酒的倒酒,上菜的上菜。俄而,每个人的酒杯里闪出了银色的光芒。玉盘珍馐被摆满了桌子,令人赏心悦目,垂涎不已—— 鸡鸭鱼肉,新鲜细嫩;猪牛羊肉,浓香诱人。各种蔬菜,绿油油,鲜嫩嫩,香喷喷,水灵灵。各样水果,红艳艳,脆生生,甜丝丝,黄澄澄。真是目不暇接,芳香四溢。 这时,大厅的四围火光通明,灿烂辉煌。高台的一角,有两个人席地而坐,执管吹箫;两个美女,长袖飘带,翩翩起舞。 乐声悠扬飘逸,清柔如水;空灵震神,洋洋萦耳。若幽兰飘香,似晨雾朦胧;让人心旷神怡。 舞姿轻盈优美,婀娜妙曼;眉目传神,韵味十足:如深山中的明月,似小巷中的晨曦,像荷叶尖的圆露,使人如饮佳酿,醉得无法自抑。 乐声,欢声,笑声,声声入耳。看到菜已上齐,且丰盛鲜美。顾旬殷兴致颇高,他端起酒杯,站在高台的中央,铿锵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昆吾国的将士们,今天是大快人心的好日子!寒庭轩藏在昆峰山“九龙洞”,目的想颠覆我们昆吾国!现在,寒庭轩被抓,“九龙洞”的寒军被灭,有虞国的珠宝被追回,皆大欢喜啊!今晚,我们举办庆功宴,犒赏三军。让我们为昆吾国的胜利,干杯!” “干杯!”将士们的声音震响在庆功宴上。 将士们将酒一饮而尽,开始用餐。他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零星地吃些水果蔬菜,心情很是舒爽。他们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使整个庆功宴喜地欢天。 高台上贵席处,人们也是推杯换盏,笑语不断。苏白晨端起酒杯,对大家道: “说实话,我们苏庄和顾庄能够重修友好,与少康与姚朵公主以及仍鹰杰、香薷的相助是分不开。我提议,我们顾家与苏家一起敬他们四人一杯!” “爹,还有虞林维和玉琴呢!”苏炫提醒道。 “看我这老脑筋,没有想周全。现在,我们苏庄顾庄的人敬他们六人一杯!” “我们这些女子们能以茶代酒吗?”姚朵小心地问道。 “当然,女人们身体有诸多不便,以茶代酒是可以的!”苏白晨的口气里带着怜香惜玉的成分。 顾玉堂夫人妙珍想让气氛再热烈些,于是眼珠一转,开起了玩笑: “女孩子不能喝酒,可以理解。但是,你们的身边不都有一位护花使者吗?让他们替你们喝,不也能看出他们的真心?” “他们一次喝两杯啊?”香薷看了看仍鹰杰,有些心疼。 “当然!一次喝两杯!意味着你们两情相悦,两全其美啊!”苏浩夫人春兰也附和着,想让气氛喜庆一些。 “两位嫂子,我和虞林维还没有……”玉琴还没有说完,脚就被虞林维狠狠地踩了一下,“哎——呀!” 玉琴忍不住疼,轻轻地叫了一声,随即呲着牙笑了。因为她不想让欢快的气氛低落下去,便硬是将眼里的一滴生泪憋了回去,咬着牙强装笑脸道: “虞林维想替我喝酒,就让他——喝吧!” 语蝶就坐在玉琴身边,早已看到虞林维的那一脚。她俯在玉琴耳边说道: “玉琴,爱情不仅仅是吵吵闹闹,还有——疼疼笑笑!所以,你和虞林维,还挺般配的!” 玉琴撇了撇嘴,向虞林维狠狠瞅了一眼,分明道:今日是轻功宴,暂时忍着;以后再找你算账! 就在三个男人准备喝酒之时,姚朵突然站起来,端起自己的酒杯,对大家道: “这杯酒,还是我亲自喝吧!大战告捷后,我们胜利回师;途中遇到了暴雨。少康哥在暴雨中将他的衣袍和衬衣都裹在了我身上,致使他受伤的左臂又化脓了。”姚朵的语气里充满了怜惜, “刚才来庆功宴路上,他险些头晕摔倒,想必是被雨淋着了。所以,我不想让他替我喝。若是喝多了,就怕他的身子撑不住!感谢顾庄和苏庄在除奸的过程中,帮我们有虞国夺回珠宝!我先干为敬!” 姚朵说完,举起酒杯就要饮尽。可是,酒杯就要到唇边了,却被一只手倏地夺了过去。姚朵的心里虽很着急,可是怎么能躲开那扑面而来的爱? 少康抢过酒杯,一下了送到嘴里。喝完后,他神情自若地说道: “大家知道,我是寒国钦犯;身世坎坷,命途艰难,可是朵儿不嫌弃我时运多舛,毅然与我私定终身,将一辈子交付于我。我疼她,爱她,护她,是理所当然的!所以,这杯酒,就该——我替她喝!” 少康的这一举动,让顾旬殷的夫人激动起来。她端着酒杯,站起身来,以欣赏的语气对少康道: “少康,看到你对朵儿公主这么用心,大娘很是感动。每个女人都有一颗希望被宠爱的心。我现在陪你喝了这杯酒,希望苏炫能够像你一样,好好宠爱我家语蝶。” 说完,顾旬殷夫人脖子一仰,将酒倒了进去。 一位老夫人如此爽快,少康随即拿起自己的那杯酒,真心说道: “大家的敬酒,在我心中弥足珍贵。与你们相处中,让我感到什么是人间真情。我虽然身份特殊,可是大家没有因此放弃对我的信任;非常感谢顾庄和苏庄对我的收留之恩。喝了这杯酒,告诉大家,你们都是我的亲人!” 少康将酒一口喝干,坐了下来。仍鹰杰端着两个酒杯,站了起来。他真诚对大家说道: “作为男人,替老婆喝酒,天经地义。何况,香薷已经身怀有孕。是昆吾国给了我和香薷宁静的港湾,让我们的爱情在这里开花结果。我喝了这两杯酒,告诉大家,昆吾国,就是我和香薷的第二故乡!我们决不忘记你们的大恩大德!” 仍鹰杰将两杯酒一连喝得干干净净;可是有些急,呛了嗓子,仍鹰杰不由地咳嗽了起来。香薷忙给他捶背…… 两杯酒,一捶背,虽然简简单单,却情意浓浓。在清清浅浅的岁月中写下动人的暖。 爱就是相濡以沫的陪伴与扶持,爱也是共经风雨的不离不弃。 仍鹰杰停止了咳嗽,香薷停止了捶背。虞林维端着两杯酒,站了起来,诚挚地说道: “其实,我和玉琴不是一对恋人,可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但是,世上有两样东西无法自拔,一个是牙齿,另一个是暗恋。暗恋,最苦涩,最卑微,最辛苦,但是也最开心。所以,今天,我能替玉琴喝酒,十分高兴!我喝了这两杯酒,告诉大家——总有一天,我会让玉琴变成我的新娘!” 虞林维将两杯酒利利索索地喝完了。再看玉琴,她的眼睛有些湿润:她分明拾起了一份感动,让她的心不再枯涩。 虞林维坐下来一看,发现自己的盘子里多了一个鸡腿。他笑着看了看玉琴,而玉琴故意将脸扭在了一旁。 三个男人的言行蒸腾出温热的霞光,美丽着所有人的心情。苏白晨夫人站起身来,端着酒杯说道: “少康、仍鹰杰、虞林维真是好样的!大娘为朵儿公主、香薷、玉琴感到开心。为此,勾起了我的一桩心思。苏家一直非常喜欢语蝶,只是中间发生了一些误会,才让语蝶与苏炫的婚事有了一点点波折。”夫人神色和蔼, “不过,好事多磨。我和老爷子商量过了。大后天是黄道吉日,我们就想乘着这六位贵客还在顾庄与苏庄,把语蝶与苏炫的婚事办了;让他们六位做个见证!我喝了这杯酒,告诉你们,我真的想快快抱上孙子!” 苏老夫人的一席话,逗得大家乐了起来。苏炫拿着酒杯,站了起来,满怀真情地说道: “由于我的不慎,给语蝶带来了伤害,给顾庄与苏庄带来了隔阂,我深感内疚。今后,我一定要向少康贤弟学习,好好疼爱自己的心上人!。”苏炫的语气诙谐起来, “今日回师遇到了大雨,我也想把语蝶搂在怀里,为她挡挡雨。只是我拽她时没有拽动,因为我的臂力不够强硬。我喝了这杯酒,告诉大家——今后,我一定练好功夫,直到能将语蝶单臂托起;这样,也能护卫顾庄和苏庄一世安宁。” 苏炫的话让语蝶的心分外舒展,她站起身来,端着酒杯,有点羞涩地说道: “我和苏炫一直相爱,没有过门之前,我们还有过一个孩子。虽然孩子没了,但是兜兜转转,我们又在一起了。我觉得苏炫是真的想和我好;今天,他虽然没有像少康贤弟护朵儿公主那样护着我,但是,我可以作证,他是真的拉过我。”语蝶的语气很温暖, “但是,我开始有些不理解他,甚至埋怨他,让他心里很不好受。现在,我想明白了。做女人,就该像朵儿公主那样,像水一样的柔软,会撒娇,惹人爱!今天我喝了这这杯酒,告诉大家——今后,我也要做一个会撒娇的女子!让苏炫因为我而幸福!” 这真是:庆功宴上齐表白,爱意浓浓入心怀。 第159章 伤寒搅乱玉女心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心有隔膜难化解,情深谊长在酒中。 苏浩射了顾玉堂一箭,很是不好意思。这次来参加庆功宴,顾玉堂是被搀扶着过来的。因为辈分,他俩挨着坐在一起。 顾玉堂可能因为有伤,一直没有言语,安静地坐在那里,边喝茶边吃着香甜美味。他的夫人妙珍不时地给他夹菜,他也不时地与妙珍对视着。那眼神如一缕阳光,温暖而怡人。 苏浩将一大块牛肉夹给顾玉堂。顾玉堂看了看,凝思片刻,又毫不犹豫地将那块牛肉原封不动地夹到苏浩的盘子里。 刹那间,苏浩陷入了尴尬之中,他拼命地让自己镇静,可隔膜却恣意地生长着。苏浩的心头像压了块石头,异常沉重。他企图用关爱消除隔膜,可是,那关爱却变成了精神压力。 当语蝶喝了一杯酒、坐下来之后。苏浩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对大家道: “顾庄和苏庄交好时,我和玉堂也是情谊笃厚。没想到寒庭轩这个奸贼看中了苏庄是个战略要地,便从苏炫下手,致使苏炫和语蝶不能成亲,苏庄和顾庄也从此失去了友谊。”苏浩的脸色有些愧意, “最可气的是,苏炫被带到顾庄,我被寒庭轩挑唆,前来要人;却和玉堂战在一起,而且向他射了一箭,给玉堂带来了身心上的伤害。我的心一直处于不安和愧疚状态中。现在,我喝了这杯酒,想对玉堂说: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 苏浩喝完酒后,向顾玉堂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坐了下来。 大家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顾玉堂。顾玉堂淡淡一笑,拿起酒杯,对大家道: “我因为有伤,就不站了。顾庄和苏庄虽然因为寒庭轩的挑拨离间有过嫌隙。但是,顾庄招来贤士,和苏庄联合起来,将寒庭轩擒获,将“九龙洞”的寒军剿灭,为昆吾国除了奸,为君王解了忧。”顾玉堂的语气是喜悦的, “同时让顾庄和苏庄重归旧好,而且也将迎来语蝶和苏炫的成亲日子。这是三喜临门啊!苏浩虽然射了我一箭,但是没有射到要害部位,过些时日就会痊愈,希望大家不要挂虑。现在,我喝了这杯酒,告诉苏浩——我和你的友谊之树,会常青常绿!” 顾玉堂头一仰,将酒喝尽。一低头,发现苏浩又将那块牛肉夹到自己的盘子里。顾玉堂想了想,用筷子夹起来,送到自己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苏浩看到两个人夹来夹去的那块牛肉,终于被顾玉堂吃掉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一对曾经有过嫌隙的人,如今挨着坐在一张桌子上。他们在酒中吐露的真言,如清泉浇灌着春笋,渐渐茁壮成绿竹,浸透着盎然的气息。 友谊本是超越障碍的翅膀,但它自身也会背负障碍的沉重。因此,它在轻松苏浩的时候,也在轻松自己;净化顾玉堂的时候,也在净化自己。其结果应该是两相完美。 当苏浩和顾玉堂相视一笑时,友情本身也得到了最充分的实现。 看到顾庄和苏庄彻底和解,少康和姚朵嘀嘀咕咕了一番,然后对视着相互点头,看样子是在商量着什么。 商量完毕,少康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对大家道: “今晚的庆功宴,让大家欢不胜欢,喜不胜喜。本来,我和朵儿决定,明日去昆城将珠宝进献君王已许。但是,你们为了让我们见证苏炫兄和语蝶姐的成亲,将新婚之日定在了大后天。”少康的语气是愉悦的, “我和朵儿刚才商量了一下,觉得应该见证一下苏炫兄和语蝶姐的新婚之喜,并给一对新人带去吉祥和祝福。所以,我们一定要等到苏炫兄和语蝶姐大喜之后再去昆城。我喝了这杯酒,告诉苏炫兄和语蝶姐,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好!”大家个个笑逐颜开。 少康将那杯酒一饮而下。喝完之后,少康突然感到眼前一黑,有点站立不稳。他一下子跌坐到座位上,随即趴到餐桌上,全身打着颤,样子十分难受。 “少康哥,怎么了?”姚朵惊叫起来,并站起身扶着他。 大家都站了起来,慌乱中都带着关切的神色。 “朵儿,别着急,趴一会儿就好了!”少康虽然安慰着姚朵,但是声音极其微弱。 此时的少康头晕眼花,终于没能撑住。其实,喝酒的时候,他已经是浑身发冷,酸痛无力。不过,他硬撑着,不想让庆功宴因为他而失了兴味。 但是,少康的确不是钢做成的!来参加庆功宴的路上,他还安慰朵儿,男人坚强得很,在病痛面前不会认怂。可是,这会儿,他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只是不要惊吓到朵儿就好。 少康想用手掐掐两个胳膊的关键穴位,可是,两只手不听使唤,一点劲也没有,抬也抬不起来。 姚朵一摸少康的头,很烫,于是惊慌地说 “少康哥发烧了!怎么办?”。 “管家,赶快叫医师!”顾旬殷吩咐着站在贵席旁边的管家。 “诺!”管家答应着,并快速走出了贵席。 众人起身,赶忙围在少康身边,有询问的,有安慰的,还有为少康揉捏的,忙作了一团。 而姚朵此时心急如焚,满脸忧伤。她的眼里含着泪水,差一点就要梨花带雨了。 很快,医师昆明宇到了,一搭脉,说道: “这孩子应该是得了伤寒!本身有伤,又淋了雨。我看了一下,他受伤的左臂发脓了。他虽然自己包扎住了,但是没有上药;箭伤会带来一些并发症;这也是催生伤寒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箭伤加受雨,寒气侵入身体,风寒病便产生了。而饮酒会使血管扩张充血,呼吸道分泌增多,进一步加重了病情。” “老先生,会很严重吗?”姚朵有些焦躁不安。 “先配一副药,试试吧!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不要着急!”看着姚朵焦急的眼神,昆明宇安慰着。 “那您赶快给他配药吧!求您了!一定要将他医好!”姚朵央求的语气。 “我配好药,会亲自送到他的房间,并要给他化脓的左臂上药,包扎;同时为他煎药!” “老先生,治伤寒的药,我亲自来煎!我什么也不懂;您守着他就好!”姚朵认真地说。 “好!我这会儿就回去配药,拿药,你们在房间等着我!”昆明宇说着,走出了贵席。 看着大家关切的样子,姚朵对大家道: “庆功宴遇到少康哥生病,打扰了这喜庆的气氛,实在对不起!” “什么是打扰?除奸夺宝大战中,少康才是最大的功臣!这不是打扰,而是奉献,大家说对不对?”顾旬殷郑重其事地说道。 “对!”大家的声音出奇地响亮。 “谢谢大家的不计较,少康哥有病,我就扶他回房间了!你们继续用餐就好!”姚朵很是感激。 虞林维和玉琴走到姚朵身边,都是满脸的关心。虞林维对姚朵道: “公主,还是由我和玉琴照顾他吧!” “不用了!你们必须留下来继续用餐!你们也走了,庆功宴就少了一些色彩;我照顾他就可以了!”姚朵说着,扶着少康慢慢地往外面走。 看着姚朵扶着少康、两个人踉踉跄跄的背影,大家的心情一时难以平静。在姚朵和少康的身后,留下了这样的声音: “少康对姚朵公主真是用心至极。那么大的雨,硬是把自己淋坏了!” “这样心眼实在的人!哪个女子遇到,都是福气!” “好人哪!我们得好好对待他,不能让好人遭罪!” “朵儿公主貌美心善,对少康也是照顾有加。” “相爱的人在一起,无论怎样的风雨,都能挺得过去!” “一个宠爱,一个被宠,他们真的好般配!” “赶快嘱咐医师,务必不惜一切代价,尽快让少康好起来。” “他们是两个贵人,苏炫和语蝶的婚事,还需要贵人捧场呢!” …… 姚朵将少康扶回房间,扶着他躺下,为他盖上被子,坐在他身边。姚朵摸着他发烫的额头,不住地流泪。 “朵儿,哭什么?不就是伤寒吗?吃点药就好了!”少康的声音虽然很弱,但是笑意却写在脸上。看到姚朵流泪,他很心疼。可现在,只能笑一笑来宽慰她了。 “少康哥,我真恨我自己!为什么不去为你着想,老是让你为我着想?”姚朵边哭边说。 “朵儿,我是堂堂的大男子,就该护着你!何况,你是我心爱的人,不护着你,难道护着别人不成?那样,你不吃醋啊?”少康强挤着笑容,心想:朵儿,为了你,我的命也可以不要!这点病痛,算什么? “少康哥,你的额头好烫,身子一定烧得厉害;我很焦心,却不知该怎样给你降温?”姚朵的眼神非常焦灼。 “我在驿馆昏迷发烧的时候,你浸湿身子为我降温。你的恩,我还没有报呢?怎么?难不成又要浸湿身子,为我降温?”少康逗着姚朵。 “可惜,你的房子里没有那么多冷水!”姚朵想:只要为你,怎么做,我都愿意! 这真是:眼前一黑撑不住,伤寒搅乱玉女心。 第160章 贴面滑柔似清风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潸然落泪想作为,极尽温存醉心扉。 若是有那么多冷水,少康相信姚朵会为他浸身降温的,但是他怎么会让她受凉?这样一位芳姿俊颜的公主,一心一意跟着自己,已经是莫大的付出,怎么还让她辛苦? 少康颤巍巍地拿起一只手,在姚朵的脸上轻轻滑过,抖抖索索地为她擦着脸上的泪水,轻声说道: “朵儿,即使有冷水,我也不会让你那样做的!那次昏迷,我不知道;若是知道了,一定会阻止你的。女孩子受凉了,会伤身体的!我们在一起要生好多好多孩子,没有好身体怎么行?耐心等等,医师很快就会过来!” 姚朵将少康抬起的那只手用双手抓住,捂到自己的脸上,抽泣道: “少康哥,你能为我做那么多,我为何不能为你做一点点?” 看到姚朵的眼泪停不下来,少康的心备受煎熬;他耐心地安慰道: “朵儿,因为我是男人,而男人是……” “钢做的!你说了好多次了;可是也有撑不住的时候。不是吗?”姚朵接过少康的话,眼泪如注。 朵儿的眼泪,让少康闻到了幸福的味道,但同时也在刺痛着他的心灵。少康将另一只手艰难地拿起,颤抖着为姚朵擦着眼泪,弱声弱气道: “朵儿,我不只一次说过。你跟着我,一定要幸福。我不希望你哭,就希望你笑。你再这样流泪,我会很痛很痛的!” 终究还得为他着想,姚朵将少康的双手轻轻拿在手里,又轻轻放进被子里。自己拿出手帕将眼泪擦干,说道: “少康哥,我不哭了!我给你笑一个!” 姚朵笑了;这次的笑,具有别致的美丽:泪光在眼睛里闪烁,笑容在脸颊上荡漾。那笑,分明像一团温柔的火焰,在少康的眼前快乐地飘动起来。两个酒窝蓄满了灵秀,可爱极了。 “朵儿,看到你笑了,我真的好开心!你快乐了,我就幸福了。为你付出再多,那也值得!”少康的语气分外地轻松。 姚朵轻轻摸了摸少康的额头,太烫了!他的身体一定难受极了。于是,姚朵柔暖地对少康道: “少康哥,你的脸好烫;让朵儿的脸,为你分担一点,好吗?”姚朵说着,将她的脸贴在少康脸上,轻轻地蹭着…… 少康没有阻止,他知道朵儿想有所作为,任由她的脸在自己的脸上悠悠地荡来荡去…… 蛐蛐在外面叫着,依稀听到风吹叶子的沙沙声。姚朵的脸在少康的脸上轻轻地滑着;他们不说话,就在这美好的境界中,营造着安详熨帖的氛围,醉了彼此的心扉。 所谓的深情挚爱,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女子的温存,只愿留给生命中最好的那个男子,而少康就是姚朵生命中的挚爱。 姚朵的温存如春水四泽,纯洁而又真切,丝丝入微地滋润着少康的心房。原来女子的温存比先天的美貌更夺男子的心魄。所有的时刻,都因姚朵的温存,变成了一种无暇的美丽。 姚朵的温存很细腻,很温柔。轻轻的,绵绵的,如一阵微微的清风掠过,带着冷月寒星的凉意,也带着银河的水气;冷冷的,潮潮的。好爽!好凉!好清新! 喜悦涌进了少康的心中;脸儿仿佛悠荡在清凉的泉水中,几分甜蜜,几分舒爽。他身子上滚烫的气息,似乎在慢慢减退……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姚朵迅速离开少康的脸,急忙去开门。她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医师昆明宇。他手里拿着药箱子,神情很庄重。 姚朵忙把昆明宇迎请进来,为他搬了把凳子,让他坐在少康的床前。昆明宇摸了摸少康的额头,又把了把脉,脸上掠过一丝诧异,说道: “我去宴会厅给你诊断时,你的额头滚烫滚烫的。现在似乎好了一些。如果没有吃药,这倒是有些神奇了!” 该怎么说呢?总不能说——是因为朵儿的温存才有了这神奇的效果吧?少康看了一眼姚朵,发现她垂下眼帘;少女的娇羞,让她显得更加风姿绰约。少康定了定神,对昆明宇说道: “老先生,如果刚才有什么神奇的力量让我滚烫的身子有所回转,这种神奇的力量就是爱情的力量。我自从爱上朵儿,身体便有了无穷的活力。这种蓬蓬勃勃的东西,会把一切病痛打败的!” 昆明宇看了看少康,脸色润和了许多。他又看了看姚朵,绯红的面庞上,一双清澈聪慧的大眼睛透着些许羞涩。他似有所悟道: “美颜能治病?这的确是神奇之药啊!其实,这是一种精神疗法。无论什么病,只要心态好了,就会在治疗的路上多一些顺利,少一些坎坷。” “老先生所言极是!只要看见朵儿,我的病痛就少了许多。所以,朵儿是我的生命之源!”少康看着姚朵,正和姚朵的眼神相遇;那默契的对视,如满月扬辉般温柔, 看着这一对恋人眉目间传送着柔情,昆明宇知道他们是一对知心爱人。便对少康道: “有了这样的生命之源,还怕治不好你的病吗?顾老爷说了,你是少康王子,她是姚朵公主,要我不惜一切代价将你的病治好。我会尽力的!现在,我先给你化脓的左臂挤脓,上药,包扎;然后再给你煎药。” “老先生,药,我来煎吧!”姚朵温和的语气。 昆明宇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姚朵,说道: “姚朵,你可是公主啊?会煎药吗?” 姚朵满怀信心,声音里含着甜味: “老先生,说实话,以前我从来没有煎过药,但是,人非生而知之者,只要学,一切不容易的事情都会变得容易起来。何况,为自己的心上人做事,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啊!” 看着姚朵期待的眼神,昆明宇决定成全: “既然这样,就把煎药的事情托付给你吧!你让仆人端一个小火炉进来,一会儿,我就能指导你煎药了!” “好!我马上去做!”姚朵说着,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出了少康的房间。 昆明宇将少康的左臂拿在手里,解开布巾,发现伤口皮肉溃烂,脓液泛出,令人不忍直视。昆明宇边给少康挤着脓液边说: “少康,你真是好骨头。伤口被雨水泡成这样了,就这么胡乱一裹,去参加庆功宴。这期间,一定疼痛难忍吧?” 他哪里知道自己的坚持?少康实话实话道: “老先生,不瞒你说,疼痛确实疼痛。只是身边有朵儿,什么疼痛,我都能忍下来。我想着参加完庆功宴再去敷药,但是终究没有扛过去。我疼痛些无所谓,只是怕因此让朵儿担心。所以,我的病需要很快好起来,还望老先生费点心!” “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容易,既然遇到了,就该珍惜!我看出来了,你们是真正的灵魂伴侣!希望你们修成正果,修得圆满!”昆明宇真挚地说道。 “谢谢老先生!我会努力的!”少康的嘴角一丝笑意。 昆明宇正在为少康包扎之时,姚朵领着仆人进入房间。仆人将火炉放在屋子的一角,便走了出去。 姚朵走到床边,看到昆明宇还在为少康挤着脓液。而少康的嘴角有些抽动,眉头皱了一下;姚朵心疼地问道: “少康哥,你一定很疼吧?” 看到姚朵担心的眼神,少康顿时展开了笑颜,故作轻松地说道: “朵儿,看到你,我什么都不疼了!” 姚朵为了让少康减轻点痛苦,给他出着主意: “少康哥,疼得厉害就叫一声!” 少康的额头虽然渗出了汗珠,可是他仍然强颜为笑道: “朵儿,再疼也不能叫,因为男人是……” “钢做的!少康哥,你以后能不能别这样强撑着?为了我,你也要保重啊!”姚朵打断了少康的话,并拿来手帕为少康轻轻擦着额上的汗珠。 昆明宇开始撒药,边撒药边对少康道: “少康,以后这条伤臂再也不能受损了。你要知道,伤口再一发作,会生发更大的病变。到那时,恐怕有性命之忧了!” “老先生,放心吧!朵儿是有福分的人,由她照着,我会延年益寿的!”少康看着姚朵,眼神里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昆明宇开始包扎,边包扎边对姚朵道: “姚朵公主,少康的性命就在你的身上,你可要多为他着想啊!” “老先生,放心吧!今后我会在少康哥身上倾注全部心血,定要让他和我相扶到老,携手一生!”姚朵露出一个很温馨的笑,连嘴角的弧度,都那么完美。 “你们真是一对灵魂伴侣!上天会保佑你们的!希望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昆明宇也被感动了。 姚朵一笑,那迷人的酒窝,深深吸引着少康,让他的痴迷无法移开。看着笑颜如花的姚朵,少康对昆明宇说道: “老先生,我明年一定娶她,让朵儿成为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一个男子能够对心爱的人做出如此的承诺,可见姚朵公主在你的心中是多么的贵重!”昆明宇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真是:贴面滑柔似清风,神奇之药爱制成。 第161章 专心煎药烟气扰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静雅心湖泛清波,温爱一暖护佑多。 少康的承诺,昆明宇的感慨,让姚朵静雅的心湖泛起了幸福的波澜。她充满温情地说道: “老先生,我这辈子非少康哥不嫁!能够嫁给少康哥,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心愿!仙神娘娘会护佑我们的!” 昆明宇微笑着点了点头,是赞赏,也是祝愿。他将少康的左臂包扎完毕,把它轻轻放回到被子里,然后对姚朵说道: “姚朵公主,你若执意亲自煎药,我先为你将药材放在药锅里,再和水搭配好,放到火炉上。你就坐在火炉旁,轻轻搅动便好。千万不要熬糊了,否则,会产生毒性的东西。” “老先生,我会照您的吩咐去做。”姚朵急切地答应着。 昆明宇将药材放在药锅里,按照比例将水倒进去,再将药锅放在火炉上,嘱咐姚朵坐在旁边不断地搅动。接着,他走到桌子旁,将桌子上的油灯挑亮了些,扶着少康如厕一回,又扶着他躺下。 少康的汗在额头上不断地渗出;昆明宇坐在少康身边,不时地给他擦汗,不断地观察着少康脸色的变化。 看到昆明宇对少康照顾得无微不至,姚朵的心安暖了许多。她坐在火炉旁,小心翼翼地搅动着药锅,生怕它糊掉,一刻也不肯放松。 屋子里的三个人,谁也不说话:少康安静地躺着;昆明宇静静地陪坐在旁边,时而给少康擦汗,时而观察着少康;姚朵则平心静气地专心煎药,。 晚风轻拂着窗帘,星空上的明月很是耀眼,那看似小巧的星星也镶嵌在旁边。三个人静静地安拥在夜的怀里,享受着淡泊的风,皎洁的月光。 他们只希望——在这片静谧祥和的气氛中,少康能够药到病除;不辜负,这一切的美好。 火炉上的药锅在沸腾,越是沸腾,姚朵的搅动越是勤奋。 淡青色的烟气,成丝的,成缕的,轻快地在姚朵的身边缭绕着,流动着。这青烟很呛啊!姚朵有一种翻肠倒胃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姚朵想咳嗽,甚至想吐,但是她又怕惊动了少康。 为了不让少康担心,姚朵狠狠地吸气,用劲地咽了几口唾液;并用手在脖子上来回搓着。她不时地向床上的少康望去,生怕他看到自己的窘相。还好!少康哥安睡着,虽然额上的汗还在渗出,好在昆明宇老先生照顾有加。 姚朵心想:少康哥一定很难受。他不吭声,不过是不想让自己担心罢了。希望这药快一点煎好,让少康哥早一点脱离苦海。 蒸气包围了姚朵,在她的周围回旋着。酷热难当啊!姚朵一手搅动,另一只手不住地擦汗。她想取一块手帕,或者取一把折扇。但是她又害怕一旦离开,药糊了怎么办? 少康哥吃了多少苦啊!自己流点汗怕什么?于是,姚朵咬着牙坚持着,任由汗珠从头上滑落。 少康虽然很难受,但是,他似乎能感受到姚朵在熬药时的不易之处:在这么热的夏天里熬药,朵儿一定很辛苦。而且,她是第一次做这件事,一定费了不少心力。她坐在那里一定不动,足可以看出她的用心良苦。 她是公主啊!为自己如此操心,真是难为她了。少康不由一阵感动,他抖着手从枕头下拿出一把扇子,颤动着递给昆明宇,低声说道: “老先生,请你将这把扇子给朵儿送去,又是夏天,又是火炉,又是蒸气,她会受不住的!” “少康哥,不热,别让老先生走动了,他守着你就好!”姚朵边擦汗边轻快地说,并向少康递上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那笑容,如牡丹怒放,吐露着热烈的芬芳。看着这个满怀挚爱的好姑娘,昆明宇拿着扇子走到姚朵身边,将扇子递给她,和蔼地说道: “姚朵公主,有道是‘得病容易祛病难’,不过,有你的这一片诚心,少康的病很快会好起来的!” 姚朵接过扇子,一边扇着风,一边搅着药锅,对昆明宇亲切地说道: “老先生,借您吉言,希望少康哥吃到您配的药,明天就能康复!” 昆明宇坐在少康身边,一边给他擦汗,一边观察着他的脸色,一会儿又把了把脉,语气有些忧虑: “但愿药到病除!不过,少康病得不轻啊!吃完这药,看看效果如何?” 昆明宇“少康病得不轻”那句话,让姚朵有些轻松的心情不再轻松。她不再说话,神色顿时凝重起来,心里不住地祈祷: 少康哥,你为明月,我为清泉,三生华发,一生牵挂。如果上天让我许三个愿望,第一个愿望是——今生今世和你在一起;第二个愿望是——再生再世和你在一起;第三个愿望是——永生永世和你不分离。希望你为了我的愿望,度过这一个难关! 时间在祈祷中一分一秒地度过,看到姚朵边思索边煎药,昆明月走了过去,看看药的颜色,对姚朵道: “姚朵公主,药熬好了!你将药锅从火炉上拿下来吧!晾一晾,少康就能喝药了!” 昆明宇的声音把姚朵从祈祷中唤醒,她一阵惊喜,高兴地说: “是吗?太好了!我马上把它取下来。”说着,姚朵便急着用双手端那药锅。昆明宇正要阻拦,已经来不及。只听姚朵惊叫一声, “啊!” 姚朵身子一颤,便迅速将手抽出,含在嘴里吮个不停。 “朵儿,怎么了?”少康听到尖叫声,神色顿时慌张起来,声音虽然颤着,但是比刚才高出许多。 “公主没有经验,心又太急,烫了一下。还是我来端吧!”昆明宇手里拿着两块布巾,将药锅从火炉上端了下来,放在桌子上。 姚朵赶快走在少康身边,对少康安慰道: “少康哥!不碍事!手指就红了那么一点点!”说着,她将手指拿给少康看。少康抖索着的抬起双手,将姚朵的手指握住,放到自己的唇边,吹了又吹,吮吸不停。 “少康,药锅很厚,那点温度伤不到姚朵公主的,何况她迅速撤手了。”昆明宇宽慰着少康。 “是啊!少康哥!真的没事!你就别担心了!我给你端药去!”姚朵说着,将自己双手抽了回来,将少康颤着的双手放回在被子里;向着桌子上的药锅走去。 姚朵将药倒在碗里,用另一只碗互相倒腾了一番,用嘴试了试温度,端着药碗走向床榻,坐在了少康身边,说道: “少康哥,我喂你喝药吧!” 姚朵将一勺药送到少康的嘴里,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少康,嘴角含着笑意。看着姚朵醉人的酒窝,少康幸福地将药咽了下去。 看着这两个人喝药时还在眉眼传情,昆明宇从座位上起身,坐在了一边。这一对少男少女还在热恋中,将时光交给他们吧! 姚朵一勺一勺地给少康喂着药,并不时地用手帕将留在少康嘴角的药擦干净。她的动作很轻,很柔,深怕扰了少康。 姚朵的这些细微的动作,让少康倍感温暖。他想:朵儿,不是我为你做了很多,而是你为我做了更多。在点点滴滴的关爱中,我感受到了你阳光般的呵护,我的世界因你而——精彩! 姚朵正在给少康喂药之际,“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昆明宇起身开门,打开门一看,禁不住说道: “一来就是六个人啊!” 姚朵朝门口一看,可不是?虞林维和玉琴先后走了进来。随后,仍鹰杰和香薷、语蝶和苏炫都进来了,而且,这四个人手里还提着东西。 玉琴快速走到姚朵身边,躬身禀告: “公主,他们都来探望姑爷,姑爷的病好些了吗?” 看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姚朵很是开心,兴奋地说道: “我正在给少康哥喂药,过一会儿,应该会好一些!鹰杰兄、香薷嫂子、苏炫兄、语蝶姐,你们来看望少康哥,我和少康哥太感激了!玉琴,虞林维,快请他们入座。” 玉琴和虞林维忙将凳子摆放在床榻周围。 香薷手里提着一个陶罐,她将陶罐放在桌子上,对姚朵说道: “朵儿妹妹,你和少康贤弟还没有吃好;我和鹰杰哥一商量,就给你们做了一陶罐面食,两个人吃,够了!” “谢谢香薷嫂子和鹰杰哥,你们想得真是周全。我真的有些饿了!想必少康哥也饿了;我给他喂完药之后,我们再一起喝面。” 香薷坐了下来,仍鹰杰拿来了点心,对姚朵说道: “朵儿公主,顾老爷和夫人托我带来这些点心,希望你们能够明白他们的心意,两位老人盼着少康贤弟能够早日康复!” “顾老爷和夫人年龄那么大了,还为我们这些年轻人操心,真是难为他们了!”姚朵的语气里充满了真情。 仍鹰杰将点心放在桌子上,坐了下来。苏炫一手拿着陶罐,一手提着葡萄,对姚朵说道: “朵儿公主,这陶罐里放的是我爹我娘亲自炖的阿胶枣乌鸡汤,汤的配料有乌鸡、阿胶、红枣、龙眼、桑葚、覆盘子。这是两位老人用老火清炖而成的,能起到养肝、益气、补血、壮阳的作用。”苏炫又拿起了葡萄,说道, “这葡萄是苏浩大哥和春兰嫂子的心意,他们说葡萄可以补虚养身。我爹我娘我哥我嫂希望少康贤弟早一些好起来。” 这真是:专心煎药烟气扰,仁礼存心友情浓。 第162章 归心迫切常思念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人间处处有真情,雨露阳光要感恩。 真情,是世界上坚不可摧的东西。生病的时候,它带来的关心,就像阳光在沐浴,雨露在滋润。 看着苏炫将阿胶枣乌鸡汤和葡萄放在桌子上,坐了下来;姚朵一边给少康喂着药,一边表达着感恩之情: “谢谢苏庄主和夫人!谢谢苏浩哥和春兰嫂子!他们的这份真情,我们会记在心里,永世不忘!” 语蝶将陶罐放在桌子上,对姚朵热情地说道: “朵儿妹妹,这陶罐里放的是玉堂哥和妙珍嫂子亲手挤的牛奶。他们说了,牛奶在增进肌肉力量方面有着非常强的作用;希望少康贤弟喝了以后,身体能够早日恢复到原样。” 真情能净化人的心灵,姚朵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动情的说道: “玉堂哥和妙珍嫂子的一片真心,我们感激不尽!牛奶的香味,我们已经闻到了!” 看着姚朵还在忙着给少康喂药,语蝶提着一袋苹果走到昆明宇身边,诚挚地说道: “老先生,这一袋苹果,是我和苏炫对您的敬意。您给少康贤弟看病,一定费了不少精力。希望您多多上心,一定将少康贤弟的病治好。治好之后,这功劳自然有了。今日您先拿着苹果,明日,顾庄会将财物粮食送到您家里。” 语蝶将苹果递了过去,昆明宇接过苹果,也真诚地说道: “语蝶小姐,谢谢你和苏炫的一片心意!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我对所有的患者都一视同仁,怎么会对少康例外?姚朵公主帮忙不少;少康一见到她,眼睛里全是光彩;这对治病是有好处的!而且,姚朵公主亲自煎药,很是专心致志。所以,少康的病,大家不必担心!” 昆明宇将苹果放在屋子的一角,坐在桌子旁边。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 看到语蝶坐在了苏炫旁边,姚朵一边给少康喂药,一边感动地说道: “大家的情意,我和少康哥心领了!生命的旅途中能够遇到这么多真心朋友,就是我们的造化,也是人生的财富。我们的心里,很满足,也很幸福。大家辛苦了!玉琴,快给大家沏茶!” “诺!”玉琴答应着,忙着沏茶去了。 姚朵将最后一勺药喂完,将少康的嘴角用手帕擦干净,轻声地问道: “少康哥,喝完药,感觉怎么样?" 随着姚朵的问候,仍鹰杰、香薷、苏炫、语蝶、虞林维一起站起身,凑了上去,齐刷刷地看着少康。 昆明宇也想看看,可是他已经挤不进去了,只能在后面踮起脚期待着什么。 少康一直喝药,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大家带来的那份真情,早已在他的心中,流淌成轻快的音符,凝结成美丽的旋律。 面对着一双双关怀的眼神,少康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他的眼里分明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大家这么关心我,我的病再不好起来,能对得起你们吗?” “病——好了?”虞林维眼里含着笑,喜不自禁。其余的人个个喜上眉梢。 “姑爷的病,已经好了!大家坐下来喝茶吧!”玉琴兴奋地说道。 大家都乐呵呵坐下来,端着玉琴递来的茶,一起品了起来。 香薷喝了一口茶,对少康说道: “这人生啊!就如茶一样,苦中有甜,甜中有苦。少康贤弟,你虽然生病了,可是这苦中的甜味,你一定最为知道啊!” 少康自然体会出苦尽甘来的滋味,于是他深有感触道: “香薷嫂子说得太对了!生病后,有朵儿照顾着,我感觉爱情更甜美了;被大家关怀着,我感觉友情更珍贵了。而且,从顾老爷、苏老爷以及他们夫人的身上,我看到了我额娘、阿妈、阿爹的影子;这就是亲情般的关爱啊!” 少康想着有仍国的亲人,仍鹰杰何尝不是?他的语气里满怀着思念之情: “少康贤弟,你一定想家了。我和香薷也好想有仍国的亲人,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回去看看他们?” 想家的感觉是甜蜜的,也是惆怅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闷。为了让空气清新活跃起来,语蝶开起了玩笑: “仍鹰杰师爷,我们顾庄对师爷和香薷嫂子不薄啊!你们怎么老想着回家呢?若是你和香薷嫂子一去不回,我们顾庄岂不是损失了人才?” 香薷知道语蝶在调侃气氛,便真心说道: “语蝶妹妹,鹰杰哥只是说说而已。我这肚子会越来越大,怎么能急着回去?等孩子出生以后再说吧!” 夜深人静,最是想家的时候。苏炫以一种理解的口吻说道: “家,是每个人成长的摇篮,也是每个人栖息的港湾,还是每个人幸福的源泉。离开久了,心中的失落,一定是有的。生你的人,养你的地方,永远是抹不掉的似海情深。”苏炫的声音充满了柔情, “语蝶就是开了个玩笑。其实,她和我私下里说,等香薷嫂子生下孩子,她会送仍鹰杰师爷一辆最好的马车,让他载着老婆孩子回有仍国看亲人。” “是吗?这太让人激动了!仍鹰杰这厢有礼了!”仍鹰杰站起身,向语蝶躬身施礼。 “师爷真是太过谦虚,语蝶怎么能受此大礼?语蝶这厢还礼了!”语蝶站起身,也躬身礼拜。 苏炫揪了揪语蝶的衣襟,戏谑道: “语蝶,你和仍鹰杰师爷怎么还双双拜上了?感觉像拜天地似的,你们俩快坐下吧!” 语蝶和仍鹰杰相视一笑,一起坐了下来。而仍鹰杰的话,又勾起了少康的无限思绪,他满怀憧憬地说道: “等把珠宝进献君王已许,我们若能和昆吾国结盟,那么离回家的日子不远了。到时候,我会带着朵儿回去,让额娘、阿爹、阿妈看看他们心爱的儿媳妇;让女艾妹妹见见她漂亮的新嫂子!” “姚朵公主那么美丽,又那么善良;少康,你的额娘、阿爹、阿妈,还有你的女艾妹妹,心里一定乐开了花。”昆明宇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公主是我们有虞国的圣女,少康的亲人们当然会满意了。就怕他们还觉得高攀不起呢?”虞林维一脸骄傲。 虞林维太直白了,引起了玉琴的不满,她指责道: “虞林维,你说的是什么话?姑爷可是王子,怎么会高攀不起公主?你这样说话,岂不是伤了姑爷的心?" 玉琴就会出面护着少康,这也是虞林维意料之中的。他笑着幽默道: “玉琴,少康怎么会伤心?人家哪有你说得那么脆弱?他可是钢做成的!" 虞林维拿少康的话对答,玉琴也乐意为他剖析: “虞林维,你胡说什么?人都是肉体凡身,怎么会是钢做成的?姑爷那样说,不过是哄着公主开心罢了!” “我说我也是钢做成的!你开心吗?”虞林维想知道玉琴的心。 “我开心什么?你除了和我拌嘴,还能做什么?”玉琴偏偏不吃他这一套。 “我能为你开药啊?”虞林维的眼神有些神秘。 “开什么药?”玉琴果然不解。 虞林维站起身,走到昆明宇身边,对他一本正经道: “老先生,玉琴今天打了两个喷嚏,您给她瞧瞧,到底得了什么病?然后,您给她配点药;我马上给她煎,好让她高兴高兴!” 昆明宇站起身,走到玉琴身边,仔细地观察了一番,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不动神色地说道: “谁还不打两个喷嚏?她没有病,就是喜欢和你闹着玩!” 虞林维惦记着她的嚏喷,玉琴心里是喜悦的。不过,她嘴里却换成了另外一种味道,就是与虞林维相处的味道: “老先生,我本来没有病,虞林维硬要给我配药。是药三分毒啊!这不是想把我毒死吗?他在庆功宴上还表白,说是暗恋我。这哪里像个暗恋的样子?明着就是气我嘛!” 对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语蝶是蛮有兴趣的;她插话道: “玉琴,虞林维哪里是气你?我们看得明白,他分明就是喜欢你嘛!你不也喜欢他吗?在雨中,你和我怎么说得?” 突然被语蝶戳穿,玉琴的脸一下子红了。但是,她仍然犟着说: “我喜欢他?那他得像姑爷宠公主一样宠我才行,否则,一点门也没有!” “玉琴,你答应和我好了?”虞林维顺势问道。 “好什么?做你的美梦去吧!”玉琴瞪了虞林维一眼,却有娇嗔的意味。 “玉琴,你不和我好,我怎么宠你?”虞林维自然看出来了,乘机说道。 苏炫对这一对欢喜冤家也有了兴趣,他对虞林维道: “虞林维,你真是死脑筋!宠女人,还等着人家叫你宠吗?你宠就是了!” 虞林维幡然顿悟,他对玉琴笑道: “玉琴,别生气了!以后我宠你,一定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给你惊喜!” “谁让你宠?”玉琴的语气有些撒娇的味道。 “宠也不对,不宠也不对,你让我怎样?”虞林维想:玉琴,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我让你像姑爷一样!”玉琴脱口而出。 少康对自己的宠爱,已经深入人心,姚朵心里美滋滋。她爱恋地摸了摸少康的额头,还很烫啊!于是,她又焦虑起来,不安对昆明宇说道: “老先生,少康哥吃了药,怎么还在发烧啊?” 这真是:归心迫切常思念,药后发烧起微澜。 第163章 精心陪护爱心屋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病情不稳牵心肺,稍安勿躁送春归。 姚朵的话,又把大家的心牵动起来了。大家一起把目光投向昆明宇,希望他妙手回春。 昆明宇来到少康面前,姚朵赶紧将自己的位置让开,让他坐在少康身边,好好诊断。 昆明宇摸了摸少康的额头,又给他搭了搭脉,对大家道: “少康的确还在发烧,不过喝了药以后,已经有所回转。现在,他的脉相正常,说明正在向好的方面发展。我们再观察一夜,明日若是继续发烧,再想别的办法。希望大家稍安勿躁!” 昆明宇的话让大家的心安定了一些,大家似乎看到了春回的希望。语蝶害怕少康的病情夜里加重,于是对昆明宇道: “老先生,今晚,你就睡在少康贤弟的房间吧!随时对他进行观察和治疗。” 伤寒的威力还是很大的;少康吃了药,却不能一下子退烧,也让昆明宇的心不能轻松。听到语蝶这么嘱咐,也合了他的心意。于是,昆明宇说道: “好吧!伤寒这种病,很顽固;我即使回去,也睡不安稳。今晚,我就睡在这里,打个地铺就行。” “少康哥喝了药,还继续发烧,我真是不放心!今夜,我就坐在床边,陪着少康哥!”姚朵的语气很执着。 “朵儿,你坐在床边怎么行?睡不好,你会生病的!你若生病了,我的心就碎了。你一定要回去睡,有老先生陪着我就好。”少康耐心地劝着姚朵。 “少康哥,你还发着烧,我若回去,能睡着吗?我就坐在床边,看着你睡。你若是安然入睡,我就能趴在床边,酣然入梦了。”姚朵说着,做了一个趴在床边入梦的姿态。 看着姚朵至诚而可爱的模样,香薷对少康道: “少康贤弟,你就让朵儿妹妹陪着你吧!有她关怀着,你的病就会减轻许多。而且,她心里惦记着你;今晚若是让她回去,就怕夜不成眠了。” 公主执意要陪着姑爷,玉琴当然得跟着。于是,她对大家道: “这一段时间,公主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今晚,我也睡在姑爷房间,打地铺就好。” 陪着公主,陪着玉琴,照顾少康,不也是自己的责任吗?虞林维自告奋勇地说道: “少康病着,万一发作,总得有个跑腿的。我回去也不放心啊!今晚,我也睡在少康房间。地上宽敞,不多我一个。” “虞林维,你想陪着姑爷,心意是好的。不过,打地铺的时候,离我远点。”玉琴毫不客气地提醒着。 “玉琴,不要自作多情。我即使离你很近,我也不会闻你一下。”虞林维装作不屑的样子。 “怎么?我们还没有好起来,你就嫌弃我?”玉琴心理有些不平衡。 “怎么是我嫌弃你?分明是你嫌弃我,好不好?”虞林维也很委屈。 看到这一对欢喜冤家又在闹个不停,苏炫走过去,对虞林维说道: “虞林维,赶快去搬三套行李,来打地铺。你和昆明宇老先生睡西边,让玉琴睡东边。这样,你们俩就井水不犯河水了。” “好!我现在就去搬行李!”虞林维说着,走出了少康的房间。 仍鹰杰和香薷、苏炫、语蝶四个人眼神一对,便是心领神会。仍鹰杰走到床边,对少康道: “少康贤弟,我们四人回去了,明早再来看你。你今晚好好休息吧!” 少康朝仍鹰杰笑了笑,脸上是轻松的样子: “大家放心吧!有朵儿陪着,有这么多人守着,我会没事的!” “朵儿妹妹,你和少康贤弟喝点面,两个人一定都饿了。吃好才能睡好啊!”香薷对姚朵提醒道。 “香薷嫂子,我这就取面来,马上和少康哥一起吃。”姚朵说着,去桌子取面去了。 “少康贤弟,我爹我娘炖得鸡汤,一定会让你的病情有所回暖。喝完面,你要记着喝汤啊!”苏炫嘱咐着。 “苏炫哥,我会记着的!”少康很是感谢。 姚朵端着面转过身来,语蝶对姚朵叮嘱道: “朵儿妹妹,喝完汤之后,别忘了给少康贤弟喝牛奶!我们走了!有你和玉琴、虞林维、昆明宇老先生守着少康贤弟,他一定会福星高照的!” 真情就像梅花开在心田,姚朵露出了花一样的笑容。她感激地对大家道: “你们赶快回去休息吧!香薷嫂子肚里的宝宝早就瞌睡了!我们守在少康哥身边,他会睡好的!” 仍鹰杰等四人一同围向少康,向他笑了笑。少康也报以感恩的笑容,那笑容,如清风拂浪,波澜不惊。四个人一会神,一同转身走出了少康的房间。 姚朵端着面走向少康;昆明宇赶紧挪开位置,站起身,走到桌子边坐下。 玉琴轻轻走到姚朵身边,小心翼翼地说道: “公主,我想为你做点什么;喂姑爷喝面这事,能否让我代你做?好让你歇一歇!” “玉琴,不用你喂。我也饿了,正好和少康哥一人一口吃面。”姚朵说着,将面条夹到少康嘴里。 少康温顺地吃着面条,并笑着对姚朵道: “朵儿,你也吃!” “好!”姚朵又将面条送到自己嘴里。 就这样,两个人一人一口吃着面条。一缕缕温馨的柔情,飘落在屋子里,凝成了一生一世的眷恋。 有一种温暖,就是你喂我吃、你吃我看的幸福;有一种语言,就是你对我笑、我对你笑的喜悦。有一种快乐,就是你体贴我、我关心你的感动;有一种感情,就是你恋着我、我黏着你的爱情。 姚朵和少康营造出来的那份温馨,如月光下的水雾,轻轻蔓延,散发出幽幽的芬芳。 看着姚朵和少康如此恩爱,幻想如同泉水一般,从玉琴的心头涌出。她多么希望自己坐上一叶扁舟,飘向月亮落下的地方,停驻在爱的港湾…… 看着玉琴痴痴地想着什么,姚朵打断了她的思路: “玉琴,你帮着虞林维铺铺行李!” “好!”自己只顾胡思乱想,虞林维什么时候进来的,玉琴竟然没有察觉。 玉琴急忙过去,帮着虞林维铺行李。虞林维一摆手,阻止道: “玉琴,不用你帮忙,我来铺就行!省得你老是数落我不宠你,这活儿,我一个人干;算是宠你了吧?” 玉琴没有因为虞林维的劝阻,就停止她的行动。她边和虞林维铺着行李,边以习惯的方式对虞林维道: “虞林维,谁让你这样宠?公主吩咐我的事,谁让你帮?什么事都让你做了,还要我干什么?” “玉琴,我怎么做都不对,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虞林维有些不悦。 “喜欢你怎样,不喜欢你又怎样?”玉琴含蓄地问道。 “喜欢我,你就会接受我的宠爱。不喜欢我,你就会厌烦我,恨不得拒我于千里之外。”虞林维认真地解释着。 “虞林维,说真心话,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你。但是,我能确定,我不讨厌你!”玉琴含糊其辞。 “那你就是喜欢我了?”虞林维心里一喜。 “谁说喜欢你了?”玉琴才不轻易吐露真心呢。 虞林维将玉琴的行李铺到东边,带着诙谐的口气说道: “玉琴,你若是不喜欢我,就离我远一点;省得让你闻到我,吐了!” 玉琴一下子将行李拉到虞林维的行李旁,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赌气道: “虞林维,你有什么味?能让我吐了?我倒想闻闻。” “能有什么味?还不是宠你的味道?”虞林维笑了。 “谁让你宠?晚上睡觉,规矩些!”玉琴下着命令。 “五个人睡在一个屋子里,我能把你怎么样?你尽管放心!”虞林维说道。 “虞林维,你若敢动我一下,小心我枕头下的匕首。”玉琴将一把匕首在虞林维眼前晃了晃,放在枕头下。 “玉琴,你原来这么厉害啊!我还是离你远一点吧。”虞林维又将玉琴的行李拉向最东边。这一次,玉琴不再坚持,便和衣躺下。 和少康一人一口喝完面,姚朵又给少康喝了点鸡汤和牛奶,便和大家说: “少康哥还在发烧,我们五人陪在这里,就是一种缘分。夜已经深了,大家一起睡觉吧!你们都钻进被子,我就把灯吹灭了!” 玉琴早已躺下。看到虞林维和昆明宇也和衣躺下,姚朵走到桌子旁,将灯吹灭;又就着月光,轻手轻脚回到座位上;将双手做枕,趴在少康身边,恬静地闭上了双眼。美丽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好像蝴蝶在翩翩轻舞。 少康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姚朵的头发,心中柔情万种—— 朵儿,情,怎样相许?爱,怎样相融?那便是你我柔情深种。 你将柔情蜜意种植在少康的心中,我将爱意深浓融化在你的脑海。希望用我的轻抚,带去我全部的爱恋,给你一个柔情似水的甜梦…… 在少康的轻抚中,姚朵进入了梦乡。不知不觉中,少康也睡着了。不知何时,他的手被姚朵的手握住,连着姚朵的手,一同枕在姚朵的头下。 夜,太静了,月光像朦胧的银纱,照进了屋子;在每个人的脸上,闪现出一种圣洁的光芒。 风,轻悠悠地吹拂着树叶;树叶,轻簌簌地响着,好像在喃喃细语。 微风进屋了,吹到每个人的脸上,是柔和的,也是温暖的。 这真是:精心陪护爱心屋,静夜轻抚蜜意出。 第164章 井水有心犯河水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微风月夜送清芬,慰抚温柔爱意深。 六月的微风,飘着槐花的清芬,轻轻吹拂着玉琴的面颊和头发。温柔的慰抚,犹如慈母的双手,带着深深的爱意。 怎么还有酥痒的感觉?玉琴在睡梦中抬起手来,下意识地触摸自己有些痒痒的脸。 自己的手触摸到了什么?玉琴猛然打了个激灵,赶忙睁开朦胧的睡眼,恍惚中看到了一张脸。哇!他怎么会在身边? 玉琴情不自禁地张开了惊讶的嘴巴,就要惊叫了!倏忽,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让她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玉琴忙用双手揪扯着那只大手,希望将它剥离,让自己能够畅快呼吸。可是那只大手猛劲十足,玉琴怎么能奈何了它? 玉琴只好用手指掐掐它,挠挠它,并睁大眼睛告诉那张脸:自己的鼻子被他的手盖住了,快出不上气来了。 可不是?原想盖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出声,没想到情急之下把人家的鼻子也盖上了,这不是要命吗?那张脸小心地将玉琴的鼻子露了出来,还继续用手捂着她的嘴巴,生怕玉琴叫出声来。 为了让玉琴明白他捂嘴的用意,那张脸用另一只手在她眼前摆了摆,又指了指屋子里的其他人,分明告诉她:别喊!小心惊动了其他人! 玉琴怎么会喊?他不就是虞林维吗?别看她喜欢与他拌嘴。可是,打心眼里,她还真是不讨厌他!若是王后同意,她还真的愿意嫁给他! 所以,她是绝对喊不出声来的!她若是喊出了声,惊动一屋子的人,岂不是将虞林维推到悬崖边?大半夜溜在姑娘身边,成何体统?回到有虞国,就怕他的侍卫官头衔不保。 而自己也会被人误解,虞林维到了自己身边,是他主动来的,还是自己叫过去的;到时候谁也说不清,反倒两败俱伤了。 其实,虞林维是能够打动女人心的:他有着一张英俊的脸庞,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着一对深邃迷人的眼睛,闪亮生辉,显得神采飞扬。 虞林维在沉静中略带忧郁,忧郁中透着几分冷酷坚决的气质,有着顶尖高手不可一世的醉人风范。玉琴怎么会不动心?她只是碍于有虞国的规矩,才不敢轻易将感情托付于他,怕万一王后不支持,会给双方带来痛苦。 可是虞林维没有放弃,他勇敢地走向了她。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静静地来到了她的身边,细细地端详着玉琴的玉颜,并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和头发;没想到把她弄醒了。 惊吓中她会叫出声吗?瞬间出手,虞林维将她的嘴巴封住;并用眼神告诉玉琴:我不会伤害你!只会宠爱你! 乘着自己睡熟,抚摸自己的脸颊和头发,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被宠爱了?自己在睡梦中也没有感觉啊?不过,虞林维的心意,终归是好的!他曾说过,宠爱自己,就要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给自己惊喜;这难道不是惊喜吗? 但是,屋子里还有三个人呢?虞林维的胆子也太大了吧?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窗外传来了青蛙的叫声,更加剧了玉琴的紧张情绪:宠爱也给了,惊喜也有了;他是不是该走了? 玉琴伸出手,不断地在虞林维眼前忽摆着,那意思再清楚不过了:虞林维,黑灯瞎火的,你赶快走吧!被那三个人发现了,可不得了! 可是,自己也是提心吊胆过来的,怎么会轻易离开?看着玉琴的两只手在眼前不断地比划着,虞林维迅速将玉琴的一只手拿在自己的手里,细心地摩挲着,抚弄着。 抚弄中,虞林维心想:玉琴的手,好嫩好滑啊!不自觉中,他将玉琴的手拿到自己的鼻子前,闻了闻,嗅了嗅,奇香扑鼻啊!他又将玉琴的手拿到眼前,看了看,真是柔美纤巧啊! 情至深处,虞林维将玉琴的五个手指,放到自己的唇边,亲吻着,吮吸着……就像温暖的春雨亲吻着原野,把原野滋润得绚烂美丽。处处带着春的味道,点滴带着雨的风格。 第一次被一个男子将手握在手里,并不断地爱抚;玉琴的心跳在加快,红潮在脸颊涌起。一股发自内心的喜悦,从玉琴心底悠然升起,她将自己想象成空气,洒脱的,自由的,快乐的,并飘扬着。 在虞林维的爱抚中,玉琴整个人看起来,如同天使一般纯洁动人。原来,被宠爱的女子,才最为美丽! “呼——噜……”昆明宇的鼾声突然响起。 虞林维一慌,赶忙将捂着玉琴嘴巴的手松开。玉琴也慌了,将自己的手连忙从虞林维手中抽出,心“咚咚咚”跳个不停。 这种跳动和刚才是不一样的。被虞林维爱抚着,玉琴的心跳是热烈的喜感。而此时的跳动,是激烈的害怕。什么是胆颤心惊?玉琴这会儿真的感觉到了。心想:可恶的虞林维,你可把我坑苦了。 我没招惹你啊?何苦追着我不放?追求我,倒也可以,可偏偏是在有人的屋里。一旦被发现,你丢人不说,我也丢人啊! 此时的虞林维,趴倒在玉琴身边。他背对着玉琴,向着昆明宇望去,侧耳倾听着昆明宇的动静。 他和昆明宇睡在最西边,可是,乘着大家都睡熟的时候,他就偷偷溜到最东边。本想看看心上人就回去,可是,看着看着,被玉琴美丽的姿容吸引。于是,他情不自禁地抚摸起了她的脸颊,光润细腻的快感,令他情不能自己。 接着,他又抚摸了她的头发,柔顺润滑的质感,让他心动万分。 一会儿脸颊,一会儿头发,摸着,摸着,无意中就把玉琴弄醒了。不过,被弄醒的玉琴仿佛不讨厌自己啊!于是,虞林维顺势俘获了她的手。 可是昆明宇的一阵呼噜,将他的好事搅乱了。手也被玉琴抽了回去,自己伏在玉琴身边,面对着昆明宇,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不能大意啊!万一老先生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在,岂不是被他笑话?笑话是小,关键是名节啊!大半夜跑到姑娘身边,是什么意思?八成会被认为是轻浮之人。其实,他哪里知道自己对玉琴的一往情深? 说起对玉琴的喜欢,还挺早的。在前往昆吾国的船上,自己就爱上她了,比少康爱上姚朵公主还早。可是这个丫头老是和自己拌嘴,不过,她越是那样,虞林维越是对她有一种征服欲。 平日里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近她,总算睡到一个屋子里了,怎么能放弃这次机会?虞林维虽然钻进被子里,可是他一直在等待时机,直到大家睡熟。 自己走的时候,身边的昆明宇似乎睡得很沉,呼吸很是均匀。可是怎么突然出现了这么大的呼噜声?不仅搅了自己对玉琴的宠爱,还吓得自己趴在这里,动也不敢动。真是苦不堪言啊! 虞林维静静地看着昆明宇,怕他有什么大的动静。有鼾声不怕,别醒来就行。 等待有一丝焦心,也有一点紧张,但它需要耐心。渐渐地,昆明宇的鼾声似乎小了一些,而且有一定的韵味,好像悠扬了许多。 虞林维的心稍稍平静了一些。他想:这个时候回到昆明宇身边,应该是最合适的。最起码,还没有人知道,而且,抚摸了玉琴的头发,也抚摸了她的脸颊,还抚摸了她的手。对她宠爱的的愿望基本达到;见好就收才对啊! 不过,临走,也要向玉琴告别一下。于是,虞林维朝着玉琴转了过去,可是,眼前的一切,让他目瞪口呆:玉琴双手握着一把匕首,正朝着自己。 虞林维顿时心灰意冷:这娘们真是狠心,自己好心宠爱,她却冷酷无情。 他抬眼再看玉琴,她正努着嘴,头向西边直摆,分明在说:赶快回到你的西边去,这么晚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屋子里还有三个人,被人家发现了,你失节不要紧,还会连累我。我可是黄花大闺女,万一王后不同意,我还要嫁人呢! 她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赶自己走吗?自己冒着失节的危险,偷偷地溜到她的身边,不就是为了给她宠爱吗?刚才摸了她的手,她还蛮温柔的,似乎很享受啊! 自己本来要与她告别后回去的,可是面对着银光闪闪的匕首,虞林维又不想马上回去了:被逼着回去,多没有意思啊!自己得暂时赖在这里,摸一摸她的心思到底怎样。自己爱她十分,她爱自己几分? 于是,迎着这把明晃晃的匕首,虞林维试着向前靠了靠;玉琴的手一抖,不由地往后退了退。虞林维顿时明白了:玉琴就是吓唬吓唬自己,没有存心要伤害自己的意思;匕首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虞林维又向前靠了靠,玉琴的手又往后退了退。这样反复几次,反倒激起了虞林维的兴致:他几次向前,神情从容自若;玉琴几次向后,手却有些哆嗦。 终于,在虞林维的“逼视”下,玉琴的头从枕头上掉到旁边,虞林维反倒枕在她的枕头上。看着玉琴无可奈何的样子,虞林维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像是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滑过脸部;然后又在眼睛里凝聚成两点火星,转瞬消失在烟波深处。 这真是:井水有心犯河水,暗中宠爱胆颤悠。 第165章 百般宠爱亲嘴难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匕首森森露锋芒,情海深处难设防。 玉琴虽然双手紧握匕首,看上去锋芒逼人,防范森严;但是她深怕伤到虞林维,于是无心抵抗,节节败退,终于被虞林维逼下了枕头。 她的心思早被虞林维看出来了:玉琴不是不想扎,而是舍不得扎。所以,虞林维才敢点点靠前,并且面对锋利的匕首,毫不畏惧。 被人看穿心思的滋味,是不好受的:自己明明手里握着匕首,竟然被虞林维轻易攻下枕头,真是丢人败兴。玉琴心里很烦闷,神色沮丧极了。 看着玉琴有些狼狈的样子,虞林维很是得意。他悠然地伸出双手,向玉琴示意:快把匕首交出来,它在你手里,就是个小玩具,一点用也没有。 玉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匕首:怎么朝天举着?这是怕伤到虞林维吗?玉琴,你真是没出息,这就要投降了?不过,匕首是利器,不方便用在自己和虞林维之间。还是把匕首交给他吧! 于是,玉琴撅着嘴巴,将匕首交到虞林维手中;虞林维随手将它放在枕头下面。接着,他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玉琴,笑容里含着戏谑的味道。这让玉琴很不舒服!她想:虞林维,你这不是存心气我吗? 看着躺在自己枕头上喜滋滋的虞林维,玉琴倏地坐起身来,摆出一副要夺回阵地的态势。 面对着玉琴较真的样子,虞林维的眼里,却满含着期待:玉琴,有什么花样,你就露出来吧!今晚,虞林维陪你玩! 虞林维岂不是嬉戏于我?他哪里知道自己是真的生气?玉琴突然伸出两掌,向着虞林维的胳膊推去,那掌如含苞待放的蓓蕾上闪烁着晶莹闪亮的露珠,具有勃勃的生机,“花蕾含露”! 玉琴的掌还真有点威力,竟然将虞林维推后一点点。同时,玉琴向着虞林维努努嘴,用手指着西面,分明告诉他:虞林维,快点滚回你的被子里,不要打扰我,我要睡觉。 面对玉琴的推掌,虞林维一点也不生气,反倒觉得——这个月光下的小姑娘蛮可爱的。 玉琴推自己,自己该用什么花样和她玩玩呢?虞林维一琢磨:对!拉手手! 于是,虞林维也坐了起来,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掌,向着玉琴的手拉过去。 那掌宛如天河里坠落了一弯金色的月亮,亲吻着遥远而朦胧的梦!“金月追梦”! 虞林维的手掌含着深情,就要拉到玉琴了。玉琴的手一躲,虞林维没有拉到。 玉琴心想:这个家伙,还是赖着不走;换一招试试吧! 于是,玉琴迅疾出掌,那掌如白色的海棠花飘落下来,舞步蹁跹;在虞林维眼前,稚气地打着转。“海棠翩舞”! 玉琴的双掌直向虞林维的胸膛推去,这掌还真是有力度,又将虞林维推后一点点。接着,玉琴一边努着嘴,一边摆着手,向虞林维示意着:快点回去,别给脸不要脸! 玉琴推向自己的胸膛,胸膛怎么有一种着了火的感觉?竟然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虞林维顿时萌发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玉琴是推呢?还是撩呢?这分明是撩嘛!自己怎么能回去? 于是,虞林维出掌,那掌就像太阳笑红了圆脸,亲着山峦的头,向大地、天空喷出了七彩的丝带。“太阳喷彩”! 虞林维的掌在玉琴眼前快活地一跳,他迅速地伸出手指,在玉琴额头轻轻一弹;虽然无声,但是,玉琴感到额头有隐隐的痛感! 她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眼里冒出了火星:虞林维,你这个偷心的家伙,竟然敢弹我的脑门?我得给你点颜色瞧瞧。 玉琴快速出掌,那掌好像秋风吹过,染黄了田野,染红了枫叶,带来了丝丝凉意。“秋风扫过”! 玉琴的掌向虞林维耳朵来了;虞林维躲闪不及,一只耳朵被玉琴揪在手里,使劲地拧着。 “哎——呀!好疼啊!”虞林维心里叫着疼,嘴里却不敢喊出声。他想挣脱,可是玉琴的手就是不放。既然陪着她玩,就让她揪着出出气吧! 虞林维呲着牙,强忍着疼痛,听任耳朵被玉琴拧着;心想:这小妮子的手够狠!报复心真强!自己就弹了她一个脑门,而且没有用劲。而她,简直就是毫不留情。 玉琴边揪着虞林维的耳朵,边站了起来。她将虞林维的耳朵使劲一提,虞林维咧着嘴,护着耳朵,也跟着站了起来。 玉琴心想:得揪着虞林维的耳朵,将他送回去。可是,玉琴正要起步,屋子里突然穿来了“咯吱咯吱”的声音,特别地刺耳。 什么鬼?玉琴和虞林维不约而同地神速倒下。两人都有轻功,倒下竟也无声。几乎在同时,两人钻入被子,并将头全部盖上。 这一对欢喜冤家,就这样钻进一条被子里,一动也不敢动。两人心跳不止,静静地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任其在屋子里荡漾。 这是什么声音?来自何方?虞林维细细辨别着,终于,他听出了是磨牙的声音。虞林维的心有些轻松了,心想:谁在大半夜磨牙呢? 虞林维轻轻地将被子开了一条缝,朝着西边的昆明宇望过去,这位老先生平躺着,睡得正酣;而且,呼噜声也没有了。磨牙的不像是他。那么,就是少康,或者是姚朵公主? 夜间磨牙,会醒来吗?一旦醒来,他们定会发现,昆明宇老先生身边的虞林维不在了。而玉琴这边,被子里裹着两个人! 怎么办?乘着磨牙未醒的时候,赶快回去吧!虞林维将被子掀开,也不准备和玉琴告别了。他朝着西边自己的被子望了一眼,恨不得一下子飞回去。 就在虞林维坐起身,准备回到自己的被子里时,磨牙的声音突然停止了。夜,顿时静得像一潭水,似乎所有的生灵都睡熟了,一切显得那么安谧。 月色朗朗,银辉四溢,虞林维的心情开朗了许多。他回转身来,看到身边将头和身子裹在被子里的玉琴,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油然而生:把小姑娘吓成这个样子,总得让她放松过来;否则自己回去了,心也不安宁。玉琴,毕竟是自己心爱的人! 于是,虞林维伸出双手,一使劲,将玉琴的被子彻底掀开:玉琴正蜷缩在那里,浑身发抖。她睁着大眼睛看着虞林维,分明在说:虞林维,你怎么还不走?吓死宝宝了! 自己爱着她,就要保护她;今夜把她折腾得够呛,让她至今处于惊吓中。一定要让她知道:自己是真心宠爱。虞林维心里一阵怜惜,一下子将玉琴抱起,搂入怀里。惊吓中的玉琴没有挣扎,躺在虞林维怀中,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 她是在等着自己宠爱吗?虞林维用脸蹭着玉琴的脸,用手轻抚着她的后背,百般温存。 屋子里,呼噜声没有了,磨牙声也停止了,只有一股子宠爱的气息,溢出了梦幻般的美丽。 虞林维的温存,让玉琴全身心放松下来。顿时,她的恐惧感没有了,只感觉一缕缕热流涌入全身,身体里的热烈分子被激发出来了。宠爱,原来是她魂里梦里的渴望啊!她的内心,犹如一团火在燃烧。 男子,向来是情欲的主导者。虞林维的脸一直蹭着玉琴,渐渐地,他的唇开始在玉琴的脸上环绕;犹如微浪袭来,在玉琴的脸上荡起了一圈一圈的波纹。 虞林维在玉琴脸上的亲吻,有着极致的温婉,也有着精巧的灵动,散发着柔和的静香。这就是宠爱,无关你懂,还是不懂,爱情都在温情里绵长。 玉琴感觉自己仿佛漫步于湖畔,潋滟碧波,幽幽潺湲;清浅无波,水韵泛青;嫣然一笑,尽显绝艳风华。几分舒适,几多惬意。 很快,虞林维的唇辗转于玉琴嘴唇的周围,他想接吻。但是又怕玉琴拒绝,于是一直在试探着。慢慢地,他的唇近到了玉琴的嘴角,就要亲嘴了! 月色流进窗户,像是温暖和稀薄的液体,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膜。物体,空间,气息,全变得隔膜,模糊,不很确定。 一种思绪萦绕在玉琴心头,始终挥之不去,似乎灵魂游离在幽微的空间里;王后的威仪在玉琴的脑海里扑来,让她不由生发一种极大的担忧:她和虞林维相爱了,万一王后不同意,岂不是白白浪费感情? 想到这里,就在虞林维的嘴唇就要抵达之际,玉琴快速从虞林维怀中钻出,把被子往身上一裹,头也缩进被子里,再也不敢出来。留下虞林维,摸着自己的嘴唇,有些发呆,有些失落: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其实,虞林维知道,他和玉琴还隔着好多东西,想一下子解决,并非易事。深夜了,也该睡了。爱她,就得为她着想! 于是,虞林维轻轻拍了拍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玉琴,仿佛告诉她:我回去了!今晚偷着过来,就是给你宠爱、给你惊喜的!希望你安然入睡,做个好梦! 发现玉琴没有动静,虞林维回到自己的西边,钻进被子,很快进入梦乡。 看到虞林维走了,玉琴将头露了出来。她虽然没有让虞林维亲嘴,但是,她的确体验到了被宠爱的滋味。 那种滋味就是——自己仿佛被悄悄披上一身桃妆,渡到幸福的彼岸。在温情脉脉里体会着特别的欢愉,享受着被温存的静美与安然。心底盛放着欣悦的情怀;时光,在风华雪月中飘扬。 这真是:追恋嬉闹何其好,百般宠爱亲嘴难。 第166章 远上蛇山求草药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被宠一笑若晚霞,晨曦露润唤美佳。 被宠爱的感觉,真好!不过,条件不成熟,还不到接吻的时候。 在美妙的回味中,玉琴露出了甜美的笑容。那笑容,宛若瑰丽的晚霞,焕发出明艳的色彩。 夜,更加地静谧,在深邃和深沉中,散发着醇香和幽情;在悄然和神秘中,酝酿着下一个黎明…… 黎明初晓,微露柔光。六月的清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天际的浑云渐渐散去,晨曦露出一双明媚的眼;缤纷的朝霞,缓缓地渲染开来,给顾庄披上了绚丽的霓裳。 香露柔润的气息,扑鼻而来,将姚朵从睡梦中唤醒。 她睁开惺忪的眼睛,感觉两只手有些麻!一晚上枕着,可不麻吗?自己的手麻了,少康哥的一只手也被自己枕了一晚上,定是麻了;而且,他的手好热啊! 姚朵将少康的这只手轻轻放回被子里,然后从凳子上起身,俯身到少康的脸前:发现他的脸涨红着,神情恍恍惚惚。而且,他的眼睛眯着,牙关打颤,浑身抖索,身体抽搐,令人心疼。 姚朵的心一沉,赶紧去摸少康的脸,确是烫得厉害!姚朵顿时紧张起来,心想:这病越发大了,万分危急啊!她轻声地呼唤道: “少康哥!” 昏昏沉沉中,少康低哼道:“冷……冷……冷……” 姚朵急忙将毯子盖到他的被子上,又俯到他脸前,轻声呼唤着: “少康哥!” 迷迷糊糊中,少康低哼道:“冷……冷……冷……” 姚朵慌乱了,她朝着还在睡梦中的昆明宇急喊道: “老先生,少康哥烧得厉害!他神志都不清楚了。” 这一声喊,不仅将昆明宇唤醒了,也将虞林维和玉琴唤醒了。 玉琴快速起身,将行李一卷,赶紧走到姚朵身边,关切地问道: “公主,姑爷怎么了?” “他烫得厉害,直喊冷!”姚朵摸着少康的额头,脸上焦急万分。 虞林维也急忙将行李卷起,迅速走到床榻边,仔细观察着:此时,少康处于半昏迷状态,身体颤抖,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虞林维也很着急,分析道: “少康高烧不退,说明昨天的药还是弱了一些。” “我来瞧瞧!”昆明宇站在玉琴和虞林维身后说着话,声音很沉着。 救星来了!玉琴和虞林维快速闪开,姚朵也将位置让出来。昆明宇坐在少康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搭了搭脉,神情有些忧郁,说道: “少康的身体像着了火一样,属于极度高烧。现在,他神志不太清楚,说明他的风寒病很严重了。看来,昨夜的药已经不足以让他退烧。但是,我也尽力了。若想治好这种病,首先得退烧,而退烧需要两种药材,一种是蛇皮,一种是车前草。可惜,我这里没有。” “哪里有这两种药材?”玉琴急着问。 “老先生,您一定要救救他啊!”姚朵摸着少康发烫的脸,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这两种药材,在我的师弟昆士晖那里能够寻到。昆士晖是个隐士,隐居在昆吾国的蛇山。那里是蛇出没的地方,很少有人去。可他为了清净,躲进山里。我指给你们路径,你们去取便是。只说我的名字,他就会把这两种药材交给你们。” “公主,我和玉琴去取吧!你和老先生照顾少康!”虞林维想和玉琴在一起。 姚朵想:生命攸关的事情,自己必须亲历亲为啊!若是他俩不能马上赶回,会把自己急坏的。她在“九龙洞”地洞口,曾经等过少康哥,知道等待是最熬心的。不如自己去取,速度和心思都能用上去。于是,她对虞林维道: “虞林维,还是我和你去取吧!留下玉琴,帮着老先生照顾少康哥!” “姚朵公主,蛇山有蛇,一定要小心啊!希望你们速去速回!”昆明宇叮嘱着。 “老先生,我会记着你的叮嘱。不过,取药并非容易之事,倘若一下子回不来。少康哥这个这样子,会挺过来吗?”姚朵很是担忧。 昆明宇看了看病中的少康,对姚朵安慰道: “姚朵公主,少康现在的脉象还算正常,我试着用热敷的方法帮他降温;暂时稳定一下,应该没有问题。之后,我会给他按摩穴位,并继续给他煎药,并让他喝上。有我在,少康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你就放心地去吧!” “老先生,那就辛苦您了!”姚朵的心略微宽松了些。 “公主,我会为老先生做好帮手的!”玉琴也宽慰道。 就要出发了,姚朵走近少康,看着神志不清的少康,心里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她轻声地对少康道: “少康哥,忍一忍。朵儿马上出发,很快就将药材带回来,你可要挺住啊!一定要等着朵儿——回来!”说完,姚朵已是泣不成声。 看着姚朵公主伤心的样子,昆明宇劝慰道: “姚朵公主,风寒病虽然顽固,但是有了那两种药材,少康的病很快会好起来。你就不要磨蹭了,赶快出发吧!” 姚朵流着泪看着昆明宇,以祈求的口气对他说道: “老先生,少康哥是因为我,才得了风寒病,您可一定要救救他啊!他现在烧成这样,您不是能热敷吗?求您了!” 从姚朵公主的眼神里,昆明宇看出来了:她见不到行动,是不会放心的。于是,昆明宇对玉琴喊道: “玉琴,马上在火炉上烧水,一会儿就给少康热敷。” “好!”玉琴开始忙着烧水。 姚朵擦了擦眼泪,脸上有了一丝轻松。为了让姚朵更加安心,昆明宇决定提前给少康按摩穴位,他对姚朵道: “姚朵公主,我现在给少康做几个穴位按摩,玉琴烧上热水后给他热敷,之后给他煎药。这样,三管齐下,少康的病一定会有所减轻。你放心去蛇山吧!那里的路,不算近,需要一个半时辰。遇到蛇,还会阻拦。希望你们平安归来!” 玉琴已经在烧水,昆明宇也要给少康哥按摩,姚朵有些放心了。她的神色略显平静,对昆明宇道: “老先生,仙神娘娘会保佑我们的!我们一定能平安归来!您指给我们路线就好!” “蛇山在顾庄的正北方向。出了顾庄,正北有一条路;沿着这条路,直接就上了蛇山!”昆明宇给姚朵和虞林维指明方向,以及走的路线。看到他们已经明白,昆明宇才安下心来。 从房间走出,姚朵骑上“黄龙”,虞林维也跨上战马。主仆二人风驰电掣般地向着蛇山进发…… 一路上,空气仿佛是善良的精灵,活泼地嬉戏着人们的心灵。夏风微微吹着,树上的叶子,欢快得跳跃着。 夏日的绿,在天地间倾洒;映入姚朵眼里的,或墨绿,或青绿,都完全脱了鹅黄的底子,浓浓地把生命的层次极尽展示。绿是这般的葱茏,不再浅薄,不再稚嫩。姚朵想:但愿少康哥的生命力像这绿一样,茁壮顽强! 这是生命的绿啊!它充满激情地吸纳着烈烈的阳光,悠悠地吐出纯纯的气息。让姚朵在绿的庇护下,神清气爽;也让她的思绪飘动逸飞——绿意盎然的红豆相思,在姚朵纯洁的心间,热情地跳动着。 生命历程中,真心拥有一个人,是幸福的!为他而忧,为他而乐,这样的生命,才是绿色的生命! 在飞驰的路上,姚朵默念着:少康哥,心之弦,与你共鸣;心之路,与你同行;心之语,为你倾诉;心之思,为你心动。希望这次蛇山取药,顺风顺水,惟愿你能早日康复!今后,你我要在绿荫间携手相拥,幸福同行!让我们的爱情绿水长流,天长地久! 接近午时,姚朵与虞林维到了蛇山。连绵起伏的山岭,如朦胧欲睡的仙女,披着蝉翼般的薄纱,凝眸不语。山上郁郁葱葱,浓荫遍地。云雾笼罩中,山色空漾,虚幻缥缈。 “公主,蛇山有蛇,我们要小心啊!”虞林维提醒道。 “我们有剑,怕什么?”姚朵此时只想着少康,早已将蛇抛到了九霄云外。 两人正在驰行,一个拐弯,突然出现了两条身影,虞林维勒住马,慌忙喊道: “公主,看,两条蛇!” 姚朵也急忙勒住了马,朝着两条蛇望过去:这两条蛇,偌大的身子,盘曲旋绕;炯炯的大眼睛,发着绿光;细长的舌头,时不时地从嘴里射出,似乎等着猎物的到来。 “虞林维,准备应战!”姚朵一慌,快速拔出宝剑,摆出迎战的架势。 虞林维也拔出宝剑,眼睛盯着两条蛇,只待相机行事。 两条蛇突然把头高高地窜起,晃动一下脑袋,猛地往前一伸。倏地张开嘴,倾盆大口露了出来:阴森森,冷嗖嗖,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姚朵一惊,慌忙将长剑搅动起来,剑势如雨柱漫天飞舞,疯狂地张扬着,“雨柱漫舞”! 姚朵的长剑,向着两条蛇肆无忌惮地横扫过去。 两条蛇旋风般急转,躲开姚朵的剑势。它们表现出叱咤风云的盛怒,一同向着姚朵盘旋而来…… 虞林维不由心中惊颤。他挥舞着宝剑,向着两条蛇斩杀过去,剑气如玉屑似的雪沫儿,随风飘扬,发出了银色的光辉。“玉雪飘飞”! 这真是:远上蛇山求草药,路遇危情心也慌。 第167章 茅屋一叙隐居情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恣意豪横蛇后退,声如磬玉动人心。 虞林维的长剑向着两条蛇恣意扫荡,剑势凌厉而豪横。 两条蛇迅速后退,行如流水。它们张着嘴,吐着舌,准备向着姚朵和虞林维发起猛攻。 看来,该对它们致命一击的时候了!姚朵与虞林维一对眼神,一起挥起了长剑,气势如虹…… “两位施主,且慢!”声如磬玉,振动人心。 姚朵和虞林维寻声望去,一位隐士正向他们迎面走来。只见他光着脚,蓬着头,疯疯癫癫,挥霍盈笑而至。 两条蛇迅疾挂在他的肩头,吐着舌头,亲吻着他的脸。看上去,人和蛇的关系,十分亲密。 看着姚朵和虞林维满脸惊讶,昆士晖对他们道: “这两条蛇是我的门将小白和小青,它们是特意欢迎你们的!你们竟然对他们下手,它们一定是伤了心,所以,才会和你们周旋。” 莫非是传说中的白娘娘和青蛇?姚朵与虞林维相视一笑,已是心有会意。他们将长剑插入剑鞘,赶忙下马。姚朵上前施礼道: “先生可是蛇山隐士昆士晖?” “正是在下,两位施主来到蛇山,有何贵干!”昆士晖还礼道。 “先生,我们是来寻求药材的。初来乍到,没想到冒犯了先生的门将小白和小青,还望先生海涵!”虞林维也上前施礼道。 “这两条蛇和我相伴多年,很有灵性。于是,我给她们起名字为小白和小青,也是受传说中白娘娘水漫金山故事的影响。”昆士晖解释着小白和小青的来历。 “先生隐居蛇山,又有小白和小青相伴,生活一定别有趣味吧?”姚朵感觉这位隐士好有情趣。 眼前的这位女施主吐语如珠,声音又是那样的柔和,可谓动听之极。昆士晖向她细望了几眼,见她容色清丽,气度高雅,比传说中的仙女还要好看。于是,昆士晖和蔼地说道: “隐居生活的确为我带来了无限的乐趣。世俗的浮名虚利,曾经束缚着我的手脚;世间的尔虞我诈,也让我不得安宁。隐居蛇山后,我每天沏一壶清茶,养几条蛇,上山采一些药材,闲暇时会一些朋友,不也尽享风雅?” 看着昆士晖悠然的姿态,虞林维投去了羡慕的眼光,便对昆士晖道: “远离红尘繁华,掬一捧水月镜花,的确让人痛快淋漓,心情舒畅。我们真是景仰不已啊!” “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同,各有各的精彩!两位施主到蛇山求取什么药材?”昆士晖问道。 看着昆士晖平易近人的样子,姚朵很是愉悦,她对昆士晖道: “先生,我未婚夫得了风寒,高烧不退,浑身发冷,处于半昏迷状态。您的师兄昆明宇老先生让我们找您。希望从您这里寻求蛇皮和车前草两种药材,以救我未婚夫性命!” 一听到昆明宇的名字,昆士晖顿时笑逐颜开,便对姚朵道: “昆明宇给我找麻烦,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不过,除了取药,蛇山很少有人来。你们两位来了,我很开心!我的小白小青也很高兴!欢迎你们到我的茅草屋作客;我会用蛇肉招待你们。用完午餐,你们就可以拿着蛇皮和车前草回去救人了。” “先生真是热情!我们感谢不尽!”虞林维很是兴奋,作揖道。 就这样,昆士晖肩头挂着小白和小青,走在前面。姚朵和虞林维牵着马,跟在后面,一同向着茅草屋走去…… 小白和小青,攀附在主人的肩头,不停地扭动着身子。摇摇曳曳的样子,很是惹人怜爱。它们吐着舌头,若仙若灵。似乎有客人来,它俩也很欢喜啊! 推开栅门,他们进到院子。但是,当他们向着院子里的杂草丛中望去时,姚朵和虞林维瞬间惊呆了:五颜六色的小蛇,在杂草丛中舞蹈,通体碧透;晶莹的双眸,射出冷冷的光。 姚朵和虞林维有些害怕,迟迟疑疑不敢迈步。昆士晖看到他们如此恐惧,笑着说道: “这些小蛇不咬人,无毒,两位施主尽可放心!” 姚朵和虞林维的神色有所放松,他俩细细端详着这些小蛇,心中泛起了一种兴致:每一条小蛇,自由地扭动着,如轻云慢移,似风吹柔柳。每一个动作自然流畅,令他们赏心悦目。 小蛇们那妖媚的舞姿,有一种让人无法抵御的诱惑。 “走吧!进屋看看!”昆士晖催促道。 姚朵和虞林维便随着昆士晖进了茅屋。屋舍简陋,但很整洁。正面是大炕,上有小饭桌。 左面是放草药的柜子,前面摆着一桌一椅。平日里,昆士晖就在这里研究草药。隐居的人,是能够耐得住寂寞的。寂寞能安定,定则心静,静则心清,清则心明,明则明白一切事理! 右面是锅台,锅里滚着水,锅上有盖,里面难道是蛇肉?姚朵和虞林维猜想着。 “上炕坐吧!我正要吃蛇肉,被你们撞上了。你们真是有福之人啊!”昆士晖很是热诚。 姚朵和虞林维都上了炕,姚朵问道: “昆士晖先生,你怎么知道我们来拜访?” 昆士晖轻轻抚摸着身上的小白和小青,说道: “不是我知道!而是我的这两位门将有感应,小白和小青不想待在我身上,一个劲儿地想出去,说明定是客人来了。” “哇,这两条蛇可真是成精了!”虞林维惊叹道。 “说不定就是白素贞和小青下凡了呢!”姚朵调侃道。 “那昆士晖先生就是许仙了?”虞林维开着玩笑。 昆士晖爱恋地看了看肩头的小白和小青,蛮有感情地说道: “我不是什么许仙,它们也不是传说中的白素贞和小青。而是两条无毒之蛇。” “无毒之蛇?先生对蛇,一定颇有研究吧?”虞林维想知道更多。 昆士晖是有才华的,他对虞林维和姚朵说道: “人们一听到蛇,就毛骨悚然;一看到蛇,就心惊胆颤。其实,蛇分毒蛇和无毒蛇。无毒蛇头部一般呈圆锥状,前端细而后端粗。瞳孔大,为圆形。有毒蛇呈三角形状,躯干部呈长筒状,瞳孔呈裂孔状。我家里的蛇都是无毒蛇。你们可以从形状和瞳孔判定它们。” 姚朵和虞林维看了看两位门将,果然属于无毒蛇。姚朵好奇地又问道: “老先生,您说的蛇肉,是怎么回事?” 捕杀动物是不光彩的,昆士晖向他俩说着实情: “无毒蛇是农业丰收的‘功臣’,大多数是鼠类的天敌。所以,我和它们和平相处,都成了朋友。但是那些咬人的毒蛇,我会经常捕捉。一方面可以食肉,另一方面,蛇皮可以制药。所以,这次请你们吃蛇肉,就是前天捕到的毒蛇!” 毒蛇啊?姚朵和虞林维一对视,眼里满含惊恐。姚朵用怯怯的声音对昆士晖道: “先生,吃毒蛇会不会中毒啊?” “我们不吃毒蛇的头,只吃蛇身,当然不会中毒。”昆士晖解释着。 “那我们就放心了!”虞林维松了一口气,欣然说道。 昆士晖为他们沏了茶,满上杯。姚朵和虞林维也累了,喝起茶来,倒也惬意非常。 很快,昆士晖端上蛇肉。接着,他肩挂着小白和小青,也上了炕。他们三人便尽情享用起了蛇肉。 姚朵和虞林维第一次吃蛇肉,感觉特别新鲜:真是色香味浓,润滑鲜嫩,二人不由心内称好。 “先生,能否将蛇肉送我们一些,家里还有三个人,让他们也尝尝!”姚朵请求道。 昆士晖知道三个人里定有昆明宇,于是,勾起了他对师兄的几多思念。昆士晖便对姚朵道: “我会将蛇肉包两份,让你们带回去。昆明宇师兄常来作客,不用给他带了。你给我捎个话,告诉他,明日我还准备捕一条毒蛇,让他后天上山和我共同品尝,并叙叙旧情。我真的——好想他。” 思念像一条河,一旦拉开了距离,便懂得了珍惜。姚朵理解昆士晖的心情,对他道: “先生,我会把话带给昆明宇老先生。想必他也在想你。饱尝了思念,就会懂得珍爱。你们真是有爱,所以,情感的天空一定不会寂寞。” “女施主真会说话!你们俩先吃,我去为你们准备蛇肉和药材。”昆士晖说着,就从炕上下了地。 “先生,吃完再准备也不迟啊!”虞林维挽留着。 “病人着急用药,我再这么磨叽,耽误了时间,师兄会不高兴的。你们将药材快速带回,师兄会想着我的好。今后,他就会常来看我的!”昆士晖想着他的师兄。 “先生,隐居蛇山一定很孤独吧?总是盼着有人来,对吗?”姚朵小心地问着。 “盼着人来,也不能说明我孤独啊?茅屋周围有翠竹绿树环绕,清雅而富有情趣。白鹤也常来茅屋觅食,久久不愿离开;酒后醉意朦胧,春阴浓浓,我正好去捕毒蛇。”昆士晖的语气很谐和, “我将自己悠闲的心态,投射到这些动物身上。院子里有小蛇需要喂养,身边有小白和小青相伴;感觉它们也非常享受和我在一起的时光,一个个日子变得悠闲自在。所以,我不孤独啊!” 这真是:茅屋一叙隐居情,自在悠闲趣味盈。 第168章 人蛇大战忒激烈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隐士洒脱描色彩,痴男沉浸醉山林。 昆士晖对隐居生活的描绘,充满了美好的色彩,让虞林维有些沉醉。 这位痴男突然萌生了一种想法:万一王后不同意他和玉琴的婚事,他也可以领着她隐居啊!于是,虞林维感慨道: “隐居生活真是乐趣无穷啊!我真想带着自己心爱的人,也过这样的山林生活!” “你带谁?玉琴吗?”姚朵敏感地问道。 “我倒是想带玉琴,可玉琴会跟我吗?”虞林维的眼里含着一种期待。 “玉琴若是跟了你,你们也不能隐居啊?你们若是隐居了,我怎么办?”姚朵脸露不悦。 看到姚朵有些不高兴了,虞林维从嘴角挤出一丝笑意,赶忙圆场: “公主不要当真,我就是随口说说。公主对我们这么好,我们怎么能隐居呢?” “亏你还有良心,记着我的好就行!”姚朵轻轻一笑,自带一种馨香。 公主笑了,虞林维轻松了许多。他给姚朵倒了杯茶,殷勤地递了过去,有些讨好地说道: “公主,喝水。今日太阳很毒,回去的路程补好能量!” “虞林维,别老是照顾我,你也吃好。”姚朵说着,给虞林维夹了块蛇肉。 看到姚朵公主和颜悦色的样子,虞林维试探着说: “公主对我恩重如山,照顾好你,是我分内的责任。以后,我和玉琴若是被王后阻挠了,还望公主出力呢!” “虞林维,一厢情愿总是不好的,玉琴还没有答应你呢?所以,还用不着我操心。”姚朵还不知道,昨夜,虞林维和玉琴就差接吻了。 虞林维想:昨夜,自己虽然没有和玉琴亲嘴,但是也亲了她的脸,抱了她的身。玉琴如此的不讨厌他,离答应他的求爱,还远吗?于是,虞林维对姚朵道: “公主,我相信心诚则灵!我一定会用我的诚心感动玉琴的!” “那好啊!期待你的诚心能够显灵啊!”姚朵的笑容很甜。 用餐完毕,昆士晖将蛇皮和车前草交给他们,并为他们带了两份蛇肉,将他们热情地送出了茅屋。 拿着蛇皮、蛇肉、车前草,姚朵和虞林维欣喜万分。昆士晖肩挂着小白和小青,将他们送上大路,并嘱咐道: “回去的时候,你们一定要注意五步蛇和银环蛇这两种毒蛇。五步蛇头大,呈三角形,与颈部可明显区分,有长管牙。鼻孔与眼之闻有一椭圆形颊窝。五步蛇,因对人的进攻有五步而得名,一扑、二撩、三掠、四卷、五吐。”昆士晖的语气是平和中的担忧, “银环蛇背脊较高,横截面呈三角形,尾末端较尖,头呈椭圆形。它对人的进攻很迅疾,人一旦被咬伤,起初感觉不是很明显,疼痛感较小,数小时后如不及时治疗,常因呼吸麻痹而死亡。这两种毒蛇在蛇山很嚣张,你们千万不要被它们伤着!” “先生,放心吧!我们会小心的!”姚朵很是感激。 “毒蛇伤人,一旦遇到了,我们必须为民除害!”虞林维毫不含糊。 “除害可以,但是这两种蛇也是不好对付!最好不要遇到!希望你们一路平安!”昆士晖满怀热诚。 “先生!珍重!”姚朵的语气是感动的。 “后会有期!”虞林维作揖道。 “后会有期!”昆士晖也回礼。 姚朵和虞林维飞身上马,告别昆士晖,急速地往回赶…… 夏日午后的太阳,犹如一颗大火球,熊熊燃烧着。它不断地向大地倾泻着过量的光和热;整个大地似乎要燃烧起来了,变得火辣辣的。 蛇山的树木,被太阳公公折磨得有气无力,叶子都卷成了细条儿;树上的蝉也坚持不住了,扯着嗓子一个劲地鸣叫。野花无精打采的,无法将美丽尽显;小草耷拉着脑袋,像犯了错似的,低下了头。 天上没有一丝云彩,空间没有一丝微风,空气仿佛凝滞了。 姚朵和虞林维两个人,挥汗如雨;他们的两匹马,“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公主,找一个阴凉的地方,避避太阳吧!”虞林维提醒道。 “不行啊,我们得急着赶回去!少康哥还等着用药呢!”姚朵一心在少康身上。 在姚朵眼里,烈日炎炎,就是夏天的韵味:热烈而奔放;这和热恋中的爱情是相似的。想到少康的时候,她的心是激动的! 姚朵心想:少康哥,在烈日下为你取药,朵儿有一种奋不顾身的感觉。其实,不是因为我执着,而是因为你值得。你知道吗?炎热的太阳虽然炙烤着我,但是,我莫名其妙的笑了,因为,朵儿想你了! 就在姚朵沉浸在对少康的相思中时,突然一个身影朝着姚朵盘旋而来。虞林维一惊,大声喊道: “公主小心,毒蛇!” 姚朵纵马一躲,躲开毒蛇的进攻。她定睛一看:三角形,长管牙,这不是五步蛇吗?于是,她镇定地对虞林维道: “虞林维,你不是要为民除害吗?今天,我们俩就除掉这条五步蛇!” “好!除掉毒蛇,为民尽责!”虞林维掷地有声。 就在虞林维和姚朵扬剑朝向五步蛇的时候,五步蛇突然向姚朵扑来,就像蛟龙出海,气势十足。扑,是五步蛇的第一种战略。 姚朵一惊,纵马一闪,躲过五步蛇的扑势。接着,她举剑便刺;剑势就像奔腾叫嚣的江水,翻卷而来!“江翻浪涌”! 姚朵出剑猖狂;五步蛇一蜷缩,躲开了姚朵的长剑。五步蛇可不是一般的蛇,它会曲折应战。它一看姚朵剑势凌厉,便向虞林维扑去,仿佛争脱束缚似的。 虞林维快速一闪,躲过五步蛇的扑招。他挥舞长剑,飘逸前冲;剑势如蜿蜒横卧的高山,具有巍峨雄浑的气势!“高山雄伟”! 虞林维出剑,向着五步蛇扫荡而来。五步蛇用跌宕有致的身躯,躲过了虞林维的长剑。 看到两人剑势非同寻常,于是,五步蛇巧妙运用第二种战略:撩——起起伏伏便是撩。只见它一起一伏,气势汹汹,如卷起千堆雪,想把姚朵与虞林维猛地撩倒。 姚朵一边后退,一边挥剑,剑气宛如吐着白蒙蒙的雨雾,缥缈而神秘,“雨蒙雾罩”! 姚朵的长剑让五步蛇不知东西,它开始节节后退。而此时,虞林维的长剑仿佛寒风摇撼着树枝,发狂似地向五步蛇劈去。“寒风肆虐”! 虞林维的长剑具有肆虐性,猛地刺进五步蛇的身子。五步蛇的血,登时横溢出来。 但是,五步蛇并没有因为中了一剑而倒下,而是采用第三步战略:掠。只见它扭动身子如掠夺一般,想要把姚朵和虞林维横扫殆尽;瞬间的横掠带有粉碎性的气势。 不过,五步蛇遇到的对手并非简单。姚朵的长剑霸道绝伦;虞林维的长剑气焰极盛。 突然,姚朵的长剑如骤雨吹打着树叶,发出尖厉的叫声。“雨骤声厉”! 她的长剑带出一道弧线,狠狠地向着五步蛇的身子刺了进去。血溅在蛇山的柳树上,喷红了柳叶。 这一剑也没有对五步蛇造成致命的伤害,五步蛇又采取了第四步战略:卷——将人卷起来,便是胜利。 一个猝不及防,五步蛇突然将带着血污的身体向着虞林维卷来,虞林维横剑阻挡。剑势如夏日炎热的阳光,泛着炽烈的气息。“夏阳似火”! 虞林维出剑,刺入了五步蛇的身子。但是,五步蛇仿佛不差这一个伤口;它顶着虞林维的剑卷了上去,整个的将自己卷在了虞林维的身上。 虞林维的长剑拿不出来,武功施展不了。而且,五步蛇要吐毒液了,这是它的第五步战略。虞林维惊恐万分,不由地高喊: “公主,救我!” 姚朵想:打蛇在七寸,而七寸,就在蛇的心脏。 于是,姚朵挥动长剑,剑势如滚滚黄浪颠簸于天地之间,发出萧萧飒飒的响声。“浪起声响”! 姚朵猛然向着五步蛇的心脏刺去。五步蛇的身体抽搐着,但是还没有将虞林维放出来,它还有生机。 姚朵的长剑又往里刺,狠劲地刺。五步蛇的末日,终于到了!可这条毒蛇在垂死中,没有忘记最后一步:吐毒液! 五步蛇向着姚朵吐了一口毒液,姚朵急速一躲,致使它的意图没有实现。 吐完毒液的五步蛇,死了!一骨碌,从虞林维身上滚落下来。虞林维从惊悚中醒过来,一抱拳,对姚朵道: “谢谢公主的救命之恩!” “虞林维,事不宜迟,我们赶快上路吧!”姚朵催促着。 “好!”虞林维擦了擦汗,说道。 于是,主仆二人,策马奔腾起来…… 烈日炎炎,大地像蒸笼一样,空气热哄哄的,小鸟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可是,在姚朵心里,热,根本不算什么。她想着少康难受的样子,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到少康身边。 突然,眼前掠过一个飞影,旋风般地向姚朵袭来。姚朵一惊,急忙闪过。 虞林维大叫道: “公主小心,又是毒蛇!” “是银环蛇!”姚朵判断道。 虞林维细细一看:背脊较高,横截面呈三角形,尾末端较尖,头呈椭圆形。可不就是银环蛇吗? 这真是:人蛇大战忒激烈,为民除害显神通。 第169章 晕头打脑待佳音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蛇山脚下又生波,主仆二人遇毒蛇。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已经驰到蛇山脚下,主仆二人遇到银环蛇袭击,真是晦气。虞林维急切地问姚朵道: “公主,怎么办?” “为民除害!”姚朵果断地说。 “好!”虞林维说着,扬起了长剑。 姚朵和虞林维向着银环蛇发起了进攻。银环蛇毫不退缩,它的脖子越摇越快,令人眼花缭乱;向着姚朵猛烈地冲击而来。 面对猖獗的银环蛇,姚朵将长剑摇动起来,如狂风卷着暴雨一般,狠命地向着银环蛇刺去。“雨暴风狂”! 银环蛇急速一躲,躲过姚朵的长剑。然后,它快速地转换方向,迅猛地朝着虞林维进攻;那阵势如东雷轰隆,连绵不绝。 虞林维出剑灵活,如夏雨磅礴,瓢泼一般。“雨大滂沱”! 虞林维快速扬剑,一剑刺入银环蛇的身子。银环蛇的血,登时喷溅出来。 银环蛇并没有因为受伤停止进攻,而是狂怒一般,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姚朵的长剑挥舞起来,剑势如山风卷着松涛,疯狂地向着银环蛇猛刺。“松涛怒吼”! 姚朵出剑狠厉,一剑刺入银环蛇的身子;银环蛇的血,再一次四散喷射。 好厉害的银环蛇啊!受伤后的它,活像个失去了理智的疯子;在姚朵和虞林维面前颠颠扑扑,乱碰乱撞。 姚朵和虞林维闪闪躲躲,进进退退,与银环蛇不断周旋。 突然,银环蛇像海洋掀起狂澜似的,带着吓人的声浪,向着姚朵席卷过来。 一个闪电般的环绕,姚朵躲闪不及。“噗”的一声,姚朵的裙子破了一个窟窿,她的腿似乎被着了一下。 “公主,你被毒蛇伤着了吗?”虞林维忧心忡忡。 “好像被着了一下,但是没有感觉,应该没有大碍!”姚朵毫无惧色。 “公主,我俩同时上剑,杀它个痛快淋漓!”虞林维建议道。 “好!”姚朵答应着。 于是,两人的长剑,顺势而走,一气呵成。主仆二人一对眼神,相互会意。两人的剑气变得混混沌沌,好像把风把雨搅拌在一起,“擦擦擦”向着银环蛇滚来,“噗噗噗”一起向银环蛇劈去。“风雨混沌”! 他俩的长剑,同时刺进了银环蛇的身体里。银环蛇还在挣扎,晃动着身子,准备东山再起。 虞林维和姚朵一对视,同时从银环蛇的身子里抽出宝剑,再次向着银环蛇的身子同时刺入;接着,一阵阵地劈刺…… 他俩的双剑,发出撼天动地的巨响。“剑合意成”! 银环蛇终于被刺死了。姚朵与虞林维露出会心的微笑。他俩一起策马,向着顾庄奔驰而去……与两条蛇征战之后,已到申时。 申时的阳光,在姚朵眼中是最迷人的。它没有日出时的娇嫩,也没有午后时的泼辣,更没有日落时的苍茫。此时,它就像一位和蔼可亲的母亲,在旅人经过的地方,留下一抹温馨的色彩——暖暖的,透着些浪漫,夹杂着青春的幻想。 很快就要回顾庄见到少康哥了,姚朵很是兴奋。“黄龙”似乎懂得主人的心思,跑得格外地卖力…… 快近酉时,他们终于回到了顾庄。姚朵和虞林维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长吁出几口气;最后定了定神,带着药材和蛇肉,疾步向着少康的房间走去…… 将他们迎进门来,玉琴高兴得眼泪汪汪。虞林维知道她也在为自己担忧,心里乐开了花。 昆明宇正在少康身边坐着,看到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似乎已经知道什么,于是带着忧虑的神色,对他们道: “你们二人回来这么晚,是不是遇到了毒蛇?” “是啊!不过,都被我们消灭了!”虞林维兴奋地说。 姚朵哪有心思与昆明宇谈论毒蛇的事情。她疾步走到少康床榻前,一看少康昏睡着,急切地问昆明宇: “老先生,少康哥怎么样?” 看到姚朵异常担忧的眼神,昆明宇将实情相告: “公主和虞林维走后,我给少康做了穴位按摩,之后便给他热敷。热敷期间,让玉琴煎药。少康喝完药,正赶上仍鹰杰师爷和香薷前来探望,并端来了面。玉琴喂他吃完面之后,少康就昏睡起来;一直睡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大约有四个时辰了。” 姚朵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她用手摸摸了少康的额头,哽咽道: “少康哥还是烫得厉害;他一定在梦着我,等着我!” 看着姚朵公主如此的伤心,玉琴有心转移话题,对姚朵道: “公主,你和虞林维走后。大清早,顾老爷全家和苏老爷全家排着队似的,来看望姑爷,还带来好多好吃的。之后,便是仍鹰杰师爷和香薷嫂子端着面过来了。他们都在为姑爷操着心呢!” “顾庄和苏庄真是个充满人情的好地方!如有机会,一定倾心报答。”姚朵感动地说。 姚朵的脸色有些平静了,玉琴对姚朵道: “公主,虞林维已经将药材交给我,我现在就给姑爷熬药去!” “就这两种药材怎么行?我还得加些药材。”昆明宇起身,配药去了。 姚朵坐在了少康的身边,摸着少康滚烫的额头,心情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泪水倾泻而下。 虞林维知道回来时的不容易,于是走到姚朵跟前,柔声劝道: “公主,等喝了药,少康的病就会好起来,你就不必难过了。现在,你该歇歇了!” 自己的眼泪,定是让他们担心了。姚朵擦了擦眼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虞林维道: “虞林维,不必劝我!我一定要等着少康哥醒来!你休息去吧!” “一路那么辛苦,公主尚且能撑着,我这爷们儿还有什么撑不住的?我帮着玉琴煎药去了。”虞林维说着,向着玉琴走去;这是他最愿意去的地方! 虞林维坐在玉琴身边,一同为少康熬药。玉琴搅着药锅,虞林维为玉琴扇着扇子,看上去十分温馨。他们节拍相近,频率相同。那份默契,如流水般顺畅,似春风般和煦。 姚朵坐在少康身边,一会儿摸摸少康的额头,一会儿摸摸自己的脸;自己的脸也很烫啊!怎么还有点眩晕? 昆明宇配完药后,坐在了床榻边的凳子上。他发现姚朵的脸色不对劲,关心道: “姚朵公主,你——不舒服吗?”。 姚朵强撑着身子,将眼睛使劲眨了眨,表现出很轻松的样子,对昆明宇说道: “老先生,没有什么不舒服。可能因为今日天气太热,有点晕。我倒杯茶去!”说着,姚朵就要从床边起身。 “姚朵公主,你就坐在那里,我给倒茶去!不要中暑就好!”昆明宇起身为姚朵倒了一杯茶,并送到她的手里。 姚朵一连喝了几口茶,感觉精神多了,于是对昆明宇道: “老先生,您的师弟昆士晖先生真是热情;他让我们吃了蛇肉,还给我们带回两份。他说了,您的那一份就不用带了。他明日还要捕一条毒蛇,后天让您上蛇山吃蛇肉。并让我捎话说,他想您了!” 思念,如醇厚的酒;越陈,回味就越浓。师弟想着自己,自己何尝不想着他?于是,昆明宇说道: “自师弟隐居之后,便是很少有人去看他。我知道他内心也有需要寄托的东西,便时不时地去和他谈笑饮酒,他反倒很依赖我了!我也想他,后天一定去。” 想到与五步蛇和银环蛇惊心动魄的争斗,姚朵还心有余悸,于是对昆明宇说道: “老先生去蛇山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毒蛇。我和虞林维回来时,就遇到了五步蛇和银环蛇。不过,这两条毒蛇,都被我们杀死了。虞林维说,这是为民除害!我们俩也是做了一件好事!感觉还真不错!” 看到姚朵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昆明宇说道: “我基本一个月去一次,日子也是固定的;后天就是我们的相约日期。每到这一天,昆士晖就在山脚等我;回来时,他还会送我。即使遇到毒蛇,他是捕蛇高手,那些毒蛇都会败在他的手下。然后他就将毒蛇的肉炖了,皮制成药材。” 昆明宇一脸骄傲,姚朵真心称赞道: “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除了害,又能物尽其用。昆士晖先生,真是了不起啊!” “现在,师弟成了蛇山的主人。那些毒蛇,还真的怕他;所以,都不敢找他。想吃蛇肉,想用蛇皮,他还得去找那些毒蛇呢!”昆明宇的语气里满含着对师弟的欣赏。 “但愿少康哥用了这两种药材之后,能够康健起来!”姚朵的心思又来了。 “玉琴和虞林维正熬着呢!再等一会儿就煎好了!”昆明宇宽慰着姚朵的心。 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大家不说话,只听见药锅在火炉上“汩汩汩”地沸腾着。 等待中的姚朵,头有些昏晕。姚朵,一定要挺住啊!少康哥,还等你来唤醒呢!姚朵用双手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并在头部穴位处按了一番,觉得舒服多了。 听着药锅里沸腾的声音,姚朵想:少康哥,我在聆听着时间的流逝,无声无息,看不到,也摸不着。其实,那是一种无息的担忧。 那“汩汩”沸腾着的药锅里,不仅是你身体里的血液,也是你存活的生命源泉。听,一声声,犹如佳音,扣动心弦,欢快而又急促;似乎与我们的爱一起成长…… 这真是:横扫毒蛇快人心,晕头打脑待佳音。 第170章 一头栽倒痴爱人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一阵眩晕身微晃,呼唤难醒泪潸然。 又是一阵眩晕,真的中暑了吗?姚朵的身子轻微地晃了几下。 她的动作虽然微妙,却被昆明宇看在眼里。他想:姚朵公主一定很难受;她是中暑了,还是……? 昆明宇正要询问,这时,玉琴端着药碗过来了,对姚朵温顺地说道: “公主,药煎好了!我来喂姑爷吃药吧!公主取药,一路劳顿!该休息一会儿了!” 药煎好了?一阵惊喜袭来,姚朵顿时精神倍增。她笑着对玉琴道: “玉琴,我不累!药碗给我吧!我要亲自喂少康哥喝药!” 玉琴见证了他俩的爱情,那真是情意绵绵,如胶似漆。于是,玉琴将药碗递给了姚朵。 姚朵接过药碗,看着少康还在昏睡,便轻轻地摇摇他的身子,柔和地呼唤着: “少康哥,快醒醒!该吃药了!” 少康没有一丝动静,仍然在昏睡。姚朵的心仿佛被浸在冷水里,满脸悲伤。昆明宇和玉琴、虞林维也很着急,一脸紧张。 情急中,姚朵捏了捏少康的鼻子,轻声呼唤道: “少康哥,你一定在梦我。朵儿就在你眼前,你快醒醒啊!” 少康还是没有反应,姚朵的心烦乱急了。她用手抠了抠少康的眼睛,带着祈求的语气说道: “少康哥,快睁睁眼啊!朵儿都急疯了!” 少康仍然一动不动,姚朵向昆明宇和玉琴、虞林维投去了求救的眼神,样子十分惹人怜惜。玉琴出着主意: “公主,试着喂一勺药,看看情况怎样?” 也只能这样了。姚朵拿着勺子,将药朝着少康的嘴里喂去。可是药从少康的嘴角流了出来。他醒不来,这药就无法喂进去。姚朵慌了,她拿过手帕,一边给少康擦着嘴角,一边俯身呼唤着: “少康哥,朵儿回来了,要亲自喂你喝药,你醒醒啊!” 反复几次,还是没有回应。姚朵沉不住气了,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滴在了少康的脸上,然后又滚落在枕头两边。昆明宇和玉琴、虞林维无不动容,也用手抹着眼泪。 唤不醒少康,姚朵在慌乱中哭成了泪人。她的眼泪,就像潇潇暮雨从天际潸然落下:如烟如雾,如锦如缎;婉约成了忧伤的心事,喷涌出的是阵阵的疼惜和悲叹…… 垂泪的姚朵想也没有想到,少康从清早到现在,一直在找她—— 浮生若梦,一梦千寻。清早,她走了,他就一直在寻觅。朵儿,你来不了我的世界,我就去你的世界寻找你。 朵儿,我如同一只行驶在茫茫大海的扁舟,天空阴云密布,海面波澜不惊。我时而急速前行,时而扭转方向,时而驻船观望。 我在寻找心中那个艳丽迷人的姚朵公主,然而我却找寻不到。是我没有能力寻到,还是你早已飘然成仙? 朵儿,我焦虑不安,困顿难堪。为了找到你,我穿过森林与沼泽,再到地狱。 我必须时刻被真空包围着,没有白天,没有太阳,没有温暖。我满身是泥,像盲人一样摸索着…… 朵儿,夜雨淅淅沥沥,我的心灵不由自主地泛起一圈圈的涟漪,而且慢慢地扩张,无法收拢。 梦中情不知何处起,寻寻觅觅,冷冷清清。 朵儿,我终于上了天庭,找到了仙神娘娘,告诉她我的心事。仙神娘娘叮嘱我,我需要走很长一段路,才能与你相遇;不过,她让我循着你的气息找寻,总能走到你的眼前。 于是,我闻着你的体香开始了新的寻觅。所到之处,我的眼睛四处观望,希望看到你的身影。但是,我们的爱情,似乎在雨里,看不到外形,也寻不到方向。 是谁在哭泣?我听到雨打芭蕉的滴答声,好像吟诵着一曲永远生动、千年不朽的千古绝唱。令人迷醉而神往,又让人伤悲而绝望! 朵儿,是你的声音吗?少康突然急促地呼喊着: “朵儿……朵儿……朵儿……” “朵儿在呢?少康哥,你终于醒了!”姚朵将药碗递给玉琴,趴在少康的身上啜泣不止。 “朵儿,又让你担心了!”少康伸出手,颤抖着摸着姚朵的头发,心想:我一直在找她,终于找到了!朵儿,你哭得好伤心,我真的好心疼啊! “姑爷,你再不醒来,公主可就哭坏身子了!”玉琴的眼里也含着喜悦的泪水。 “我一直在找她,下了地狱,又上了天堂。现在总算找到她了,我好开心啊!”少康一手抚摸着姚朵的头发,一边还沉浸在梦里边。 “少康,你还没有醒来啊?我和公主为你上蛇山求取蛇皮和车前草两种药材,还与五步蛇和银环蛇打了两架。”虞林维故意这样说,想让少康彻底苏醒。 这么一惊,少康真的醒了。他用双手颤巍巍将姚朵扶起,为她擦着眼泪,带着担心的眼神,柔声说道: “朵儿,这是真的吗?原来你上了蛇山,还遇到了毒蛇。这么危险,为什么不告诉我?” 看到少康真的醒了,快乐像晨曦中缕缕漂浮的香雾,迅速在姚朵心中蔓延开来。她泪中带笑道: “什么五步蛇?什么银环蛇?不都是我和虞林维的手下败将吗?根本不值一提!这两条毒蛇都被我们杀死了!这叫‘为民除害’!” 姚朵笑了,笑容就像山花烂漫;酒窝里满是爱人醒过来的欣喜。 “姚朵公主,少康醒了,赶快给他喂药吧!”昆明宇一边催促着,一边抹着头上的冷汗:少康若是再不醒来,他在江湖上真的没法混下去了! “老先生,我马上给少康哥喂药!玉琴,把药碗递过来!”姚朵一脸轻松。 玉琴将药碗递给姚朵,姚朵开始给少康喂药…… 快乐,像一缕复苏之风,吹来了花香满径的时光。时光如此美妙,在每个人的心底里摇曳出一片花海。 一缕浓浓的馨香,由远及近,扑面而来。屋子里的五个人,仿佛置身于蓝天白云之下,循着花香,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一路疾走;转过一条幽深的小路,和一场花开的盛宴,迎面撞了个满怀! “老先生,这药真管用,我发现,姑爷的气色好多了!”玉琴打破了沉默,带着好心情,对昆明宇道。 “用昆士晖师弟的蛇皮和车前草,我救了好多人。后天我上蛇山的时候,一定得给他带点好酒。”昆明宇欣慰地说。 “少康哥会酿酥酒,若不是有病,他一定会为两位救命恩人酿出最好的酥酒来。”姚朵一边给少康喂药,一边笑着说道。 “酿酒需要好多天;少康即使病好了,两天也酿不出酥酒啊!”虞林维说着真实的情况。 乘姚朵取药之际,少康带着感激的语气,对昆明宇道: “等局势稳定下来,我会酿出好多酥酒,一定托人给两位先生送过来!” “少康,你能惦着我和师弟,我们也倍感荣幸啊!”昆明宇的眼里含着深情。 姚朵将一勺药递于少康口中,喜滋滋地对昆明宇说道: “老先生,千金易散,人缘难求。富贵也好,贫穷也罢;多结良缘,终有善报!少康哥定会说到做到!” “公主,你也快给少康喂完药了。我取来蛇肉,给他们三个人尝尝。蛇皮能治病,蛇肉定然也是精品。少康吃了蛇肉,他的身体很快会康复到原来的样子!”虞林维说着,转过身去,去取蛇肉。 “后天我去蛇山,师弟会拿蛇肉招待我。所以,你们带回来的蛇肉,我就不吃了。给少康和玉琴吃好就行了!”昆明宇推脱着。 “老先生太客气了!今天是今天,离后天还远着呢!还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吃,才好啊!”玉琴笑盈盈地说道。 姚朵将最后一勺药喂向少康,少康张开嘴,顺顺溜溜地喝进嘴里。姚朵用手帕将少康的嘴角擦干净,高兴地说: “少康哥,药喝完了,感觉怎么样?” “朵儿,感觉身上不怎么冷了,这药,真是神奇!”少康的声音也有了力气。 “少康哥,你若能坐起来,我们在床榻上放个小饭桌,一起吃蛇肉,好不好?”姚朵亲切的说道。 “好啊!我当然能坐起来,因为我的身体是……”少康意识到了什么,不好意思地戛然而止。 “少康哥,以后别说自己是钢做成的,行吗?”姚朵接过了话,因为他们是心有灵犀的知心爱人。 “行!朵儿,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凡人;不过是有点意志罢了!但是,我现在能起身!”少康咬着牙,将还在被子里的身子动了动。 “少康哥,你慢慢起!我现在把碗放下去!玉琴,准备小饭桌!”姚朵开心地说。 “诺!”玉琴领命,欢欢喜喜地搬小饭桌去了。 姚朵拿着药碗站起身来,可是一阵眩晕袭来,她想撑住:少康哥病好了,姚朵,你可不能倒下啊! 她强撑着身子,离开了床榻。可是她走了两步,突然,身子猛地摇晃了几下,便一头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药碗,碎了一地。 一切就在转瞬之间,少康已经看到了姚朵的摇晃。他一下子从被子里钻出来,想扶住她。但是,还是慢了一步,没有让姚朵倒在他的怀里。 这真是:药到病除欢乐颂,一头栽倒痴爱人。 第171章 紧急救护吸吐毒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惊叫一声急抱起,心慌意乱大喊天。 “朵儿!”少康惊叫一声,急忙扑过来,将栽倒在地的姚朵抱起来,平放在床榻上自己睡过的地方。 看到昏迷不醒的姚朵,少康心慌意乱。他使劲摇着姚朵的身子,大喊道, “朵儿,你怎么了?快醒醒啊!天哪!到底发生了什么?” 昆明宇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急速走到床边,对少康道: “少康,我来给她把把脉!” “老先生,你一定要救救她,她是为我累倒的!”少康的眼里,分明有泪光闪现。他拳头紧握,一副有劲无处使的样子。 昆明宇坐在姚朵身边,专心地给她诊着脉。他的神色虽然淡定,但是心里也很着急。 这时,玉琴来到姚朵身边,手里还拿着小饭桌。她悲戚地哭喊道: “公主,你怎么了?我把小饭桌搬来了,你怎么成了这样?你别吓唬我啊!我怎么向王后交代啊!” 虞林维也过来了,手里拿着两包蛇肉,满怀忧伤地说: “公主一定是中了蛇毒,为了少康,她一直撑着!公主,你可要挺住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虞王决饶不了我!” “中了蛇毒?在哪里?”少康看了看虞林维;他的眼睛,快速滑过姚朵的衣裙。 突然,少康发现了姚朵裙子上的一个窟窿,心里已经知道蛇毒的位置。 少康眉毛紧缩,腿在打抖。他紧紧盯着昆明宇,想快一点知道诊断的结果。诊断完毕,昆明宇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唉——!” 定是严重了,玉琴连忙问道: “老先生,公主还有救吗?” 昆明宇看着少康痴呆的眼神,知道他的心最急,便将自己知道的一切,一股脑地倾倒出来: “姚朵公主的脉象不稳,时虚时细时促。虚则——身热浮软为中暑,气虚正亏身无力;细则——忧劳过度气血衰,湿邪郁结痛与惊。促则——炎炎火盛体麻痹,神志不清毒最急。”昆明宇的神色有些不安, “也就是说,姚朵公主的昏迷因为诸多因素,一则身热中暑,气虚肾亏;再则担惊受怕,过度忧劳;三则,蛇毒侵蚀,心力衰竭!这些因素中,蛇毒是最厉害的,只是不知蛇毒侵蚀到哪里?我们查一查。” “不用查了,我知道!”少康顺着窟窿,找到了姚朵中毒的地方。 在姚朵的小腿处,有一片小小的划痕,周围已经红肿。少康快速蹲下身,对玉琴道: “玉琴,快拿个盆子来,我给朵儿把毒液吸出去!” “姑爷,你不怕中毒吗?要三思啊!”玉琴担心的眼神。 “少康,这可是送命的事情啊!”虞林维也在提醒。 看到了少康如此的坚持,昆明宇也委婉地说道: “少康,你这样做,的确有中毒的可能。你若不怕,这个方法倒也可行。” “朵儿为了我,费劲心力。我为她做点什么,不都是应该的吗?朵儿危在旦夕,她若是有个闪失,我怎么能独活在这个世上,生死都要和她在一起!”说着,少康向着姚朵的伤口猛地吸了过去…… 玉琴将小饭桌放在一旁,赶忙将盆子取了过来,放在了少康的身边。 少康将吸在嘴里的毒液吐到盆子里,然后继续去吸……那种无私无畏的样子,让昆明宇和玉琴、虞林维感动万分—— 因为有爱,所以无私无畏。真爱,是深刻的,美丽的,完整的。爱,需要付出,也需要勇敢。 无私无畏的爱,是上天赐给这一对恋人最美的礼物。如果蛇毒是凶狠的,而爱,恰恰是治毒的最好药方。 少康一边吸着蛇毒,一边勉励着自己—— 少康,你永远不要吝啬自己的爱心。拥有一颗无私无畏的爱心,便是拥有了全世界。因为,你的世界,便是朵儿! 蛇毒算什么?这一吸一吐,就是对爱情淋漓尽致的抒发,也是对真情毫无保留的宣泄。爱着朵儿,就应该为她做出无私无畏的奉献,哪怕是生命的代价。 人生稍纵即逝,可能今日难测明日事。千万莫让自己陷于两难,若是患得患失,那是对爱情的亵渎。 就这样吸吐着毒液,结果未必皆大欢喜。但是,为心爱的人做一件不惜生命的事情,不也自在快意?这才不枉此生啊! 终于,在少康执着的吸吐之下,姚朵小腿的红肿退了下去。少康太累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虞林维慌忙去扶,少康向他一摆手,表明自己还不能马上起身。 看到少康一脸疲惫,玉琴的恻隐之心油然而生:他也是个病人啊!于是,玉琴急着关心道: “姑爷,你是不是也中毒了?” “少康,你若有气功,这会儿毒浅,是完全能将毒气逼出去的!”昆明宇建议道。 其实,少康不起身,也是这个原因。他需要静坐下来,将毒气逼出去。听到昆明宇这样提醒,正中下怀;他对昆明宇道: “我有‘三元凝气’之功,我现在就用它将毒气逼出去。玉琴,给我倒一杯盐水。” “好!”玉琴赶紧去倒盐水。 少康用盐水漱了漱口,对玉琴嘱咐道: “玉琴,把盆子里的脏水和毒液弄个坑,埋掉;不要让人闻到。” “少康,你想得周到,我和玉琴一起去。”虞林维打心眼里佩服少康的做法。 玉琴端着盆子,和虞林维一同出去了。 少康静坐在地上,开始积蓄“三元凝气”:元精翩翩,元气飘飘,元神绰绰,一同进入他的丹田, 少康的意念升起:中过毒,幸未死,只因心中有爱。天地清气一片,助我与朵儿共度难关。 真气蓄满,少康开始调理气息,提振阳气。他要运用阳气驱赶法,有效祛除邪气。这种方法,可以使阴消阳长。只要阳气充沛,邪气自然不侵。 少康将双手运转,意想心脏处发红光,照亮全身。接着,光团从心脏处过膻中,向下至丹田。 进而,少康想着自己的心脏是一颗太阳。身体左边被元精护卫,似有有茂密的树林。身体右边被元气护卫,似有金属兵器。 身体前边有元神守着,似有燃烧着的红色火焰。身体后边有天地清气附身,似有清澈的小溪。身体下边是黄色土地,头上似有明亮的北斗照耀。 真气在少康双手的运转中形成了气旋,一个个气旋向着邪气猛烈冲击。它们似乎以小溪边的树林为掩护,扎根黄色的土地,在北斗的照亮下,拿着金属兵器,带着火一样的激情,与邪气做殊死的搏斗。 渐渐地,一个个气旋,形成了强大的气流。一阵搏击,“三元凝气”将邪气全部逼了出去。 当玉琴和虞林维回来的时候,少康已经驱毒成功。他快速站起身来,扑向床边的姚朵,看到她还是一定不动,心中疑惑,便悲伤地对昆明宇道: “老先生,朵儿的毒液已经被我吸出去了,她为何还在昏迷?” 少康哪里知道姚朵公主的病理?于是,昆明宇耐心地给他讲解道: “少康,你有所不知;人被银环蛇咬伤,起初没有疼痛感;其毒性发作有一段潜伏期,容易使人麻痹大意。姚朵公主一心在你身上,哪里还能想到自己曾经被毒蛇咬伤?”昆明宇神色沉重, “姚朵公主从蛇山回来,我就发现她身有不适。但是她一直掩饰着,只因她牵挂着你,哪里容我去问她的事?她等着熬药,接着喂你吃药,已经将自己被毒蛇咬伤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实际上,蛇毒被人体吸收非常快。你吸出一些毒液,却没有将她唤醒。说明蛇毒已经遍布到了她的全身。” 看来不是自己想得那么简单,少康一脸凝重,痛心地说道: “老先生,怎么办?朵儿因为我,才会这样;我一定要救她啊!现在,我就用‘三元凝气’之功,为她治疗,或许能起作用。” 少康说着,就要开始用功。昆明宇阻拦道: “少康,不要白费时间了。你和姚朵公主不一样,你吸进毒液后,又吐了出来;即使中毒,也是轻毒。所以,气功还能起作用。但是,姚朵公主中毒已深。现在,她最需要的是解毒之药。求药,才是十万火急的事啊!你还不赶快去找独孤道人?” 自己的“三元凝气”之功,竟然不能解救深度中毒的朵儿?这是怎样的心痛啊! 看着姚朵昏迷的样子,少康心像滴血一样。他的额头上渗满了冷汗,但是他顾不上擦,而是对昆明宇恳求道: “老先生,我马上就去卧佛山冈,找独孤道人求药!不过,朵儿还在昏迷中,您有没有一点救急的办法啊?” 昆明宇知道,自己马上行动,少康才有所放心。这两个相爱的人,爱的方式几乎是一模一样。昆明宇对少康道: “少康,姚朵公主不仅中了毒,而且也中了署。我所能做的,就是给她用冷敷的方法降温减暑。虞林维,快端一盆冷水来。” “好!我马上去做!”虞林维应声而去。 看到虞林维打水去了;少康还是不放心,便又向昆明宇央求道: “老先生,就冷敷吗?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玉琴,快熬些绿豆汤来!”昆明宇叮嘱着玉琴。 “好!我这就去熬!”玉琴忙了起来。 看到大家都在行动,又看到昆明宇认真的表情;少康的心,稍稍安了一些。 这真是:紧急救护吸吐毒,十万火急把药求。 第172章 寺观院落迎二虎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恋恋不舍悲中泪,生死相依永相随。 就要走了,少康仍是不愿离开姚朵:因为有爱,才会怕,才会伤心,才会恋恋不舍。 少康走到姚朵身边,为她盖好被子,用手将她的头发理了理,俯在她的脸前,悲悲切切地说道: “朵儿,你一定要活着,等着少康回来!”一大滴泪滴在姚朵的脸上,他用手轻轻地擦去。 不知不觉中,又一大滴泪——可是,怎么就唤不醒你呢?朵儿,心中的你,永远最美;眼中的你,无人能比。你的柔情和懂得,如春风滑过心扉,那份温热的暖,抵过世间万千的寒! “少康,哭能解决问题吗?别磨蹭了,你再不快点将解毒之药求回来,姚朵公主就怕有性命之忧了!”昆明宇督促着。 “老先生,我马上就走!”少康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一狠心,离开床榻,快速走出了房间。 少康飞跑着找到“黄龙”,翻身上马,向着卧佛山冈疾驰而去…… 迎着夕阳,天空中的云霞变化多端。少康的心情犹如打翻了的五味瓶,酸、麻、苦、辣、咸的滋味杂交在一起。 他和朵儿曾是那么的甜蜜,可是,此刻,甜味哪里去了? 无法抑制的悲伤,一点点吞噬着少康的心灵。仰望天空,夕阳下,一直留着一抹残红。荧红的光,笼罩着他的全身,映照着他的脸颊,照亮了他眼里的泪花。 这似乎是个泪雨纷飞的时节,少康的泪,带着散落的怅惘,如浮云片片,飘于相思的风中。 一个人,无论有多么坚强,内心总有一块柔软的地方,不能触碰。悲痛,在少康的心里蔓延着,随着血液,流淌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朵儿,你含笑的眼睛,像星光闪闪,缀在我的心幕上,一刻也不能忘怀。我为你遮挡风雨,不过是尽一个未婚夫的责任而已。我患了风寒,你便为我上蛇山,求草药,战毒蛇。 与毒蛇征战中,你身中蛇毒。但是,你却没把蛇毒放在心上,却一直把我装在心里,甚至,没了你的位置;致使蛇毒有机可乘,将毒性扩散到你的全身。朵儿,你是在用生命爱我啊! 聚散无常,落叶安知花开日;生死有命,荣枯终归根先知。若有一人能伴我身侧,牵紧我的手,那么生死之事,都不足惧。人生之珍贵,在于生与死之间点点滴滴的过程。 朵儿,回忆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感觉你我的爱情,是刻骨之恋啊!犹如长管状的曼陀罗花,幽幽邃邃,精精彩彩。 所以,我生命中的千山万水,任你一一告别。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你若离我而去,我便生死追随。 不知什么时候,眼泪已经挡住了少康的视线。他用手抹了抹眼睛,没命的狂奔…… 到了卧佛山冈的寺观,已经是夜幕降临。悠悠的钟声传来,似乎也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喧闹声。 月光照在大地上,仿佛是一层轻纱,又仿佛是一层浓霜。从中透露出一点点凄凉,让少康不禁一阵感伤。 少康将“黄龙”拴好,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定了定神,赶忙叩门。 开门的还是那位童子。不过,他的神色十分慌张,一见少康,就像见到了救星: “施主,你一定来找独孤道人求药的吧?今日,可真是霉气得很——寺观突然跳进两只老虎,吃掉了两位护院弟子,还咬伤了几位。现在,道人正和护院弟子们对付着呢!你快救救寺观吧!” “我们进去看看!”少康从容而言。 少康虽然表面镇定,可是他的的心却很慌乱:朵儿还等着用药,这岂不是耽误时间?可恶的老虎,胜似那蛇毒。遇到少康,让你们这些坏东西,统统归西。 童子领着少康,少康带着怒气,赶快来到了人虎交战的地方:在寺观偌大的院落,两只老虎正在狂妄地怒吼着,两张嘴巴,血淋淋的。让人看了,心惊肉跳。 十多位护院弟子,手拿护院棒,围着一只老虎,想把它置于死地,或者将它赶出寺观。但是那老虎双眉倒竖,硬硬搠搠,两鬓蓬松,如赤火焰焰;它似乎在寻觅更多的猎物。 这只老虎,虽然被十多位护院弟子围在中间,但是毫不畏惧。那样子,仿佛告诉大家:它才是寺观的主人。 寺观的弟子们愤怒了,他们一同逼向这只老虎,伺机下手;幻想着一起奋起,将护院棒一起加在它的身上。 眼看护院的弟子们渐渐逼近,这只老虎似乎懂得先下手为强的道理。它猛地向一个护院弟子扑去,那气势就像巨大的浪头高高立起,翻滚着,咆哮着;气势浩大,惊心动魄。 那位护院弟子,一见老虎向他扑来,慌忙拿起护院棒,朝着老虎迎头一棒。可是老虎没有被打趴下,护院棒断了。这位弟子惊慌失措,正欲逃走,却被老虎一下子扑倒在地。 其余的弟子举起护院棒,一哄而上,朝着老虎屁股而来;想通过一顿狂揍,把那位弟子救出来。 可是,这些弟子们还没有近身,只但见老虎的尾巴一掀,几位护院弟子顿时被掀倒在地;没有被掀倒的弟子向这老虎的猛揍过去。 可惜,这些护院棒,劲力不足啊!“砰砰砰”打上去,就像给老虎挠痒痒似的。这只老虎谋得是猎物,所以,被它压倒在地的这位弟子,才是它的心仪之物,岂容逃脱? 它猛然张开血盆大口,向着这位弟子就要咬噬。突然,一把长剑就像张一片风帆,凌千层碧浪,向着这只老虎的嘴里奋力刺去。“扬帆凌浪”! 躺倒在地的少康,迅猛出剑,将剑刺进了老虎的嘴里。一声疯狂的嘶叫,老虎将大口的鲜血,喷射在那位弟子的脸上。 “啊!”这位弟子大喊一声,以为自己要被老虎吃掉了。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老虎倒在了他的身侧。而另一侧,与他并排躺倒的是少康。 原来,少康看到这位弟子危险,便气沉丹田,一跃而起,进入包围圈;就在老虎就要行凶之时,一个旋风般的躺倒,一剑刺入老虎的嘴里。 “好!施主,你真是太棒了!”门童站在高处,喝起彩来。 见老虎倒下,护院弟子们一拥而上,挥起护院棒,向这只老虎猛揍下去…… “施主,看,那边!还有一只猛虎!你快救救独孤道人啊!”门童大声喊着。 少康从地上翻身跃起,朝着童子所指的方向望去:院落的一个角落,独孤道人正在与另一只猛虎决斗。 只见那猛虎,钢牙森森,金眼炯炯,声如雷震,气势威武。血口一张,雄风赳赳。 独孤道人与这只猛虎已经过了无数招;现在,正处于对峙状态。 猛虎在地上略按了按,突然,和着身子,向着独孤道人猛然扑去;那气势就像疾风骤雨横扫险滩,奔流而下。 独孤道人见猛虎扑来,只一闪,闪在了猛虎的背后。他拿起古剑,朝着猛虎屁股刺去,那剑势就如火龙在浮云中纵横。“浮云惊龙”! 猛虎瞬间把前爪搭在地上,把腰胯掀起,躲过独孤道人的古剑。接着,猛虎的身子倏忽朝着独孤道人掀将过去。猛虎的掀劲很足,就像江水沸腾了一般! 独孤道人侧身一躲,猛虎掀了个空。猛虎本以为会将独孤道人掀翻在地,可是,独孤道人就是闪躲有方,令它掀翻不着。猛虎很是气恼,于是,猛然将全身抖擞起来,大吼一声,就像霹雳,震天动地。 一刹那,猛虎将铁棒似的尾巴倒竖起来,剪动尾巴,如狂风席卷大地,向着独孤道人剪来。咬啮一般,让人感到窒息。 少康蓄积着“三元凝气“:元精飘悠,元气晃摇,元神舒荡,它们如精灵一样,降临他的丹田。意念中: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给我豪气,让我惩恶扬善! 猛虎迅猛一剪,独孤道人想躲开,已经来不及,竟然被猛虎剪倒在地。母老虎转过身来,向着独孤道人扑来,独孤道人眼看就要万劫不复了…… 真气蓄满的少康,腾空而起,瞬间落在独孤道人身边,快速将他扶起,对独孤道人道: “道人歇着,我来对付这只猛虎!” “少康,小心!”独孤道人的语气里有关心,也有感激。 那猛虎一看老道被一年轻人所救。而这位勇武之士,凛然站在它的面前,甚是威严。于是,猛虎战斗的欲望,被激发出来了。 它大声咆哮着,向着少康扑将过来。那一扑的气势狰狞可怕。少康只一跳,退了十步远,他想消磨猛虎的意志。 猛虎在地上蹭了蹭自己的前爪,又一次把腰胯一掀,那掀将起来的气势就像乌云沉重地压向地面;它威风凛凛地再一次向少康扑去。 少康决定用“三皇神功”中的“大海扬波”之拳。他把长剑“刷”地插入剑鞘,迅速拧转拳头,一个腾跃,照着猛虎的面门就是一拳。 那拳如翻滚的雪浪汹涌,有着澎湃之势。猛虎一晃,险些栽倒。显然,猛虎被少康打疼了!这一拳强攻硬开,突出一个“猛”,喷发出震撼天地的气息, 这真是:寺观院落迎二虎,勇者无惧善对决。 第173章 少康打虎扬豪气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猛虎挨拳倍耻辱,疯狂怒啸欲惊魂。 猛虎受到少康硬拳的撞击,倍感耻辱。它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里闪出无法遏制的怒火。 它张开大口,露出利牙;用凶恶的大眼睛,贪婪地盯着少康。 看到少康从容不迫地斜视着自己,猛虎突然疯狂怒啸起来,声如瀑布从山巅冲下,隆隆轰响;令人魂不守舍。 少康将拳头攥紧,随时准备对猛虎进行攻击。 倏忽,猛虎癫狂般地抖起精神,竖起了钢鞭一般的长尾巴,朝着少康剪动起来。猛虎尾巴的剪势,就像巨蟒在云层上飞跃。 少康决定用“三皇神功”中的“狂风扫地”之拳。只见他的拳腾腾落落,左转右翻。猛然间,少康腾跃而起,照着猛虎的一只眼睛打去。 少康的重拳,如狂风大作,四面八方全乱,全响,全迷糊。登时,猛虎眼睛里迸出血来;它疼得咆哮起来,就像鬼魂嚎叫,尖利而恐怖。 “三皇神功”的诀窍是:面对敌人的凌厉攻势,处乱不迷,明察秋毫;将敌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上打双眼下打裆”,是“三皇神功”的上乘打法,最能体现拳击之意义。 猛虎受到了少康两拳的重击,反倒激发了强烈的征服欲。它的另一只眼睛,凶光毕露,杀气腾腾。 它忽然狠狠地抖了抖高贵的头颅,仿佛在表明:头上的“王”字在告诉你们,我是百兽之王! 猛虎身上黄黑相间的花纹,好像一件盛气凌人的皮袍子。它的胡须很张扬,爪子像刀一样锋利。 它再一次怒吼一声,就像暴雷炸烈一般,天空似乎在颤抖,大地似乎在震动。但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却是风轻云淡的模样。 猛虎再一次被激怒了,它要拿出猛虎下山的威势,对这位年轻人一鼓作气。它猝然一抖,如旋风滚滚,迷雾森森,内劲尽出,再一次闪电般扑向少康。 少康决定用“三皇神功”中的“骤雨如晦”之拳。打拳要长,发劲要短。形如捉兔之鹘,神如捕鼠之猫。少康舞动双拳,一个翻身腾跃,照着猛虎的鼻子打去。 那拳,就像骤雨瓢泼而下,很放肆,具有淹没一切的气势。猛虎的鼻子里,霎时喷出一团血污,向四方漫飞开来。 “三皇神功”要求是:行如流水,击如雷摧。与敌交手时,只有放胆进击,毫不畏惧,才能抢敌机先,占据主动。少康做到了! 鼻子流血的猛虎,一声震吼,就像山石滚落,发出烈轰轰巨响,带着威武雄壮的气势,震耳欲聋。 猛虎意识到了,这个年轻人是真正的猎手,它若是稍一迟钝,就会成了他的猎物。该拼命了! 少康知道,“三皇神功”的修养是:忍字当头,不动则已,一动则须狠辣;动则变,变则活,活则扰,扰则成。这时候,需要腿功的时候了。 猛虎瞬间起跳,张牙舞爪地扑向少康,那气势,就如汹涌澎湃的激流,冲击着山脉,让人惊恐万状。 少康快速闪到猛虎一侧,突然扬起腿来,犹如天雷碎石一般,轰然而起,“雷霆之诛”! 少康狠狠地踢向猛虎腰部。他的腿功干净利索,浑然如铸。“三皇神功”讲究 “狠”:动辄不容情——临敌格斗,不是你死,即是我伤,若心慈手软,网开一面,必反受其害。狠是必须的! 被少康一踢,猛虎的身子一歪,就要摔倒了!可是,它的脑袋一晃荡,竟然站稳了。这位年轻人在挑战它的极限,它必须为王者的荣誉而战。 猛虎顿然嘶吼一声,就像暴风雨中的雷霆,把黑幕重重的天劈开一般,吼声狠厉,令人毛骨悚然。 忽然,这只猛虎将身子猛地掀起,朝着少康掀了过去,那气势犹如风、土、雨混在一起,联成一片,横着竖着都是灰茫茫、冷飕飕,一切东西都裹在里面,扯天扯地般掀向少康。 少康意念升起:善恶相交,喜怒无常;万法皆空,因果不虚;唯明唯暗,出招须快。 意使气行,少康陡然腾跃,从猛虎的头顶飞掠而过,一下子落在猛虎的后面。少康瞬间飞腿,那腿势,像闪电从乌云划过一线亮光,要扫去黑暗带来的沉闷。“电闪云开”! 少康扬腿,朝着猛虎的屁股就是一脚。“扑通”一声巨响,老虎从前面磕了一个响头,栽倒在地。 猛虎被一脚踢死了?少康就要上前看个究竟,可是,就在他靠近猛虎的一瞬间,老虎倏地从地上爬起,怒吼一声,就像霹雳卡擦擦震响耳畔,令人不寒而栗。 猛然间,猛虎竖起铁一般的尾巴,向着少康剪了过来。那剪势,犹如乌云在燃烧,喷着可怕的蓝色火焰。 俗语说:上拳场犹如上战场。可恶的老虎,耽误我给朵儿求药;不消灭你,我还真办不了事。 少康一怒,一运气,一使劲,一下子跳到猛虎身上。 少康左手抓住猛虎的顶花皮,右手提起铁锤般的拳头,使尽平生力气,照着老虎的脑袋只顾打去。 拳随意发,力随声落。那拳头,就像冰雹从天空铺天盖地倾泻而下,“冰雹天泻”! 少康发拳迅猛,威力无穷。猛虎几次想挣扎反击,怎奈遇上了姒少康!少康起手如闪电,肘顶膝撞,密集猛烈,势不可挡,不给猛虎喘息的机会。他边打边喊: “谁让你害人?” “谁让你阻拦我取药?” “朵儿中了蛇毒,你知不知道她需要解毒之药? “你这个坏家伙,比蛇毒还狠!” “快还我朵儿!” “朵儿还等着我,你来搅事儿!” “朵儿若是有事,我让你八代祖宗翻不起身!” “恶有恶报,我替朵儿打爆你的头!” …… 猛虎被少康打得脑浆崩裂,它做梦也没有想到:打爆它的,原来是——朵儿! “少康,别打了!老虎早没气了!”独孤道人走过来,劝阻道。 老虎被打死了?少康只顾出气,哪知老虎早已不能动弹。他从老虎背上起身,一抬头,看见寺观弟子们围着他,像看一出好戏。痴迷了,陶醉了。 “那只老虎怎么样了?”少康问着寺观弟子们。 “被我们用护院棒打死了!”一位弟子满脸骄傲。 “少康,还是你那一剑起了作用!”又一位弟子满含着对少康欣赏。 弟子们终于回过神来,纷纷赞叹起来: “少康,好样的!” “对抗两只老虎,非你莫属!” “奇人啊!” “好身手!” “寺观的守护神!” “天下第一!” …… 独孤道人让弟子们将猛虎抬离院落;他高兴地对少康道: “少康,幸亏你来了!若不是你,我们就成了两只老虎的口中之食了!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道人言重了!我和朵儿都吃过你的药,感觉那药太神奇了!你也是我和朵儿的恩人啊!”少康谦虚地说道。 “少康,你这么晚来寺观,什么病人需要紧急治疗呢?”独孤道人问道。 “我的朵儿中了蛇毒,请独孤道人赶快将解毒之药送给少康!”少康迫不及待地说。 “随我来!”独孤道人不假思索地说着,向自己的院子走去;少康赶紧跟上。 进到屋子,独孤道人精心配药,并对少康嘱咐了一番。少康拿上药,飞也似的出了寺观。 月亮宛如一叶小舟,翘着尖尖的船头,在深夜的镜湖中滑行,给回去的路,披上了银色的光芒。饶过山腰,越过山冈,少康在飞驰中不断地默念着: 朵儿,我在路上,路的尽头是你。打了两支老虎,耽误了取药的时间,你还能挺住吗? 有一种感觉是——听不到你的声音,才知道什么是相思;有一种缘分是——看不到你的笑容,才明白什么是眷恋。 朵儿,少康想你了!自从遇见你,我的灵魂好像被你摄取一般。你的影子,占据了我的整个心灵。你能理解我的痴心吗? 我曾有数不清的梦,每个梦都有你;我曾有数不清的幻想,每个幻想中都有你。现在,我有几百度的祈祷,每个祈祷中都是你。愿命运之神成全我,让我祈祷你平平安安。 现在,我没有一刻不在牵挂你,没有一刻不在思念你。那种深切的思恋,是我心底里声嘶力竭的呼喊:让我的朵儿活过来,我要与她白头到老。 朵儿,我终于发现,这世界上最丰厚的爱,就是让我遇到了你。你在我心里镌刻下了馨香的痕迹;风柔了,眼湿了;我一直在品味着我们在一起时浓浓的甜蜜。 现在,我想对你说,我爱你!朵儿,请你倾听…… 如果有一天,我化作了一溪清泉;这清泉里翩跹游摆的鱼儿,也是为你而舞;那叮咚的泉响,也是为你而唱。 如果有一天,我化作了一抔黄土;这黄土上长出的青草,也是为你而绿;开出的黄花,也是为你而香。 朵儿,我对着天空失声痛哭,你可曾知道我深陷痛苦?我的眼泪滑落,早已有所觉悟:少康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你,我的身体里只带着专属于你的气息。 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这真是:少康打虎扬豪气,生死相许不分离。 第174章 唇间传药也有效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夜半时分洒泪还,一筹莫展心也寒。 夜半时分,少康回到了顾庄。他拴好“黄龙”,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提着解毒之药,飞快地回到自己房间。 一进门,少康看到昆明宇、玉琴、虞林维都围坐在姚朵床边,且都是一筹莫展的样子。少康的心,顿时沁凉沁凉的。 昆明宇和玉琴、虞林维看到少康回来,赶忙迎了上来。玉琴一看他衣袍上有血迹,惊问道: “姑爷,你身上有血,遇到了什么?” “寺观里出现了两只老虎,一只老虎被我用剑刺伤,一只老虎被我用拳头打死。所以,耽误了取药的时间;朵儿怎么样了?”少康说着,便往床榻疾步走去。 “少康,你走之后,我们一直给姚朵公主冷敷,可是她还是没有醒来!”昆明宇的语气有些失望。 “公主醒不来,玉琴熬了绿豆粥,怎么也喂不进去!”虞林维的脸上挂着忧伤。 少康坐在姚朵的身边,看着她昏迷不醒的样子:美丽依旧,只是眼睛闭着,嘴唇红中略带微黑,似有多少流恋荡漾在神情中。想到蛇毒还在侵蚀着她,折磨着她,少康鼻子一酸;他将姚朵的一只手攥在手里,贴在自己的脸上,眼泪夺眶而出,哽咽着对大家说: “没什么!大家都尽力了!若是朵儿醒不来了,你们就将我和她一同葬在昆吾国的昆峰山上,我和她同生同死,不离不弃!” “姑爷,你怎么能这样说?你要殉情吗?公主怎么会醒不来?”玉琴也跟着哭了起来。 少康已经有了与姚朵公主生死相许的决心,很是令人心痛。昆明宇对少康安慰道: “少康,你不要着急,我虽然用冷敷没有将姚朵公主唤醒,但是她的脉象已经趋于平稳;只是很弱。弱脉形,沉柔细,如棉在水力不济,阳气衰微精血虚。主要是因为中毒已深!” “少康,你别难过了!公主会醒过来的!拿过解毒药来,我和玉琴赶快给她煎药!”虞林维催促道。 少康将姚朵的手放回到被子里,擦了擦眼泪,说道: “你们歇着!我亲自给她煎药,因为必须按照独孤道人叮嘱的去做,这个,只有我能做到!” 少康盯着姚朵,深情地看了一眼,然后走到火炉旁,按照独孤道人的嘱咐,往药锅里放水,放药:多少水,多少药,什么样的火候,他都记得熟溜溜的;精精致致地要做到分毫不差。 可是,少康加药加水的手有点抖,心颤地要死!大家知道他很着急,且焦虑万分。昆明宇见状,急忙过来帮忙。两个人的合作之下,最终,才将药锅顺利地放在了火炉之上。 煎药的过程也是煎熬的过程。玉琴和虞林维围着姚朵公主,坐在床榻旁,两个人都在偷偷地抹眼泪—— 姚朵公主是有虞国的圣女,像天使一样留香在国民心中。在有虞国,她本来过着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养尊处优。可是为了逃婚,来到昆吾国,遇到了少康。爱上他,便是不顾一切。 少康倒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对公主呵护备至,疼爱有加。宠溺公主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令人羡慕。 可是天公不作美,下了暴雨,淋了姑爷,于是公主蛇山一行,便是昏迷不醒。这姑爷倒是用心良苦,带着病弱的身子拿回了解毒之药,只是不知道这药是不是真管用。 希望老天保佑啊!让我们的公主赶快醒过来!否则,这姑爷的性命也是难保了,而且,他们怎么向虞王和王后交代呢? 少康在火炉旁煎药,搅动药锅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心一刻也不得平静—— 仙神娘娘,少康从来不信神,也不信命。这一次,我求你保佑朵儿喝下这解毒之药,能够让她醒过来!因为打虎,耽误了一些救治的时间,我很担心啊!这解毒之药还能不能起作用? 仙神娘娘,是你指引朵儿救了我,并拨动了少康的心弦。我们真心相爱,彼此关怀!她若走了,我也定会随她而去。两条命啊!你快救救我们吧! 泪为何又掉了下来?少康一边熬药,一边擦着眼泪。似乎好多年没有流泪了,剔骨驱毒的时候,也没有。可是,这一次,是忍不住了! 屋子里的五个人,都很悲痛,谁也不说话。无语,是一种心静,只有懂的人才懂;沉默到流泪,是一种心动,只有自己的心能懂。 沉默中,药终于被煎好了!少康拿着药碗,快步走到姚朵床榻边。昆明宇,玉琴,虞林维都凑了上去,希望药到病除。 少康坐在床边,看着姚朵苍白的脸,红中带黑的嘴唇,泪禁不住又掉了下来。 “姑爷,还是我来喂公主喝药吧!你这样的情绪,能行吗?”玉琴说道。 少康用手一抹眼泪,坚决地说道: “我要亲自喂朵儿喝药。我的作用,无人能代替!” 少康拿起一勺药,准备慢慢地喂向姚朵的嘴里,昆明宇提醒道: “少康,姚朵公主在昏迷中,用勺子是喂不进去的!我们给她喂绿豆汤,也没有喂进去,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是啊,绿豆汤尚且喂不进去,药也一定进不去,我倒有一个办法,”少康沉静地说道。 “什么办法?”虞林维急切问道。 “我将解毒之药含在我的嘴里,一点一滴地向朵儿嘴里渗透,这样,不容易流掉。而且,慢慢的渗透中,或许能将她唤醒。”少康说着自己的办法。 “姑爷,你用嘴喂药,这不是在亲吻我们公主吗?”玉琴有些惊奇。其实她不知道,少康和姚朵公主接吻,已经好多回了。 “玉琴,你懂什么?危急关头,少康也是迫不得已!”虞林维瞥了玉琴一眼,分明告诉她:情侣之间,亲吻,是很自然的事,别大惊小怪的。 “这个办法,也只有你们情侣间能做到!试试倒也无妨!”昆明宇表示赞同。 少康喝了一口药,贴近姚朵的嘴,再深入到嘴里面,一点一滴地滑落到姚朵的喉部,慢慢地将药送进去—— 朵儿,经历过,才懂得,两颗心的交汇,是那么难得。我是一颗倔强的向日葵,你是我向往的小太阳,没有太阳的日子怎么过?你快醒醒啊! 一口药喂下去,磨蹭了好大一会儿,再看姚朵,仍然是一动不动。少康的心揪得很紧,又含一口药,送的时候,已是噙不住的眼泪往下滴—— 朵儿,世上最心痛的距离,不是你不懂我的悲哀,不明白我的孤寂,而是我即使痛彻心脾,却不能放声哭泣!脆弱的心弦,已经被痛苦的泪滴断,朵儿,快睁开眼看看我吧! 第二口药喂进去,姚朵仍然一动不动。少康又连续喂了第三口、第四口、第五口…… 只剩下最后一口药,姚朵还是不醒。少康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将药碗往身边一放,抱着姚朵的身子,“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玉琴和虞林维看到少康落泪痛哭,也都忍不住哭了起来;昆明宇的眼睛也湿润了。 “公主!快点醒来!”玉琴哭喊着。 “公主,你这不是要我们命吗?”虞林维边说,边用手抹着眼泪。 看到这三个人哭哭啼啼的样子,昆明宇也很悲伤。但是,这种时候,总得有个人坚强起来,于是他对少康道: “少康,你是男人,你不是常说男人是钢做的吗?要打起精神来!把最后一口药喂进去。” 少康意识到了什么,赶忙爬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含了最后一口药,缓缓俯身下去,向着姚朵的嘴里缓缓喂下去,泪又不听使唤地流了下来—— 朵儿,你知道吗?我的心好累,心灵的悲痕怎能抚平?眼角的泪怎样擦干?伤多了,痛够了,心也不疼了,因为麻木了!疲惫的身躯,冰冷的嘴唇,肆意地敲打着我满腹的心酸泪痕,你能醒来可怜可怜我吗? 最后一口药喂进去,见姚朵还没有动静。少康的嘴唇顿时抖了起来,他一下含住了姚朵的嘴唇,任眼泪滴在她的脸上,滑落两旁。 朵儿,真是一去不回了吗?乘我还活着,我给你一个热吻,然后,随着你一起去极乐世界——只要我们在一起,生和死都是幸福的! 想到这里,少康朝着姚朵的嘴唇热吻下去…… 少康的热吻,如微风乍起,细浪跳跃,搅起满湖碎金。他的唇,细心辗转在姚朵唇齿间,像灿烂的阳光,将热烘烘的气息,注入到姚朵的身体里。唇香带上了一抹抹的温婉,似流动的彩云,在姚朵的唇齿间,热烈地漾散开去…… 一个热吻,是那样的深,那样的浓,就像空中悠荡的精灵,轻轻掠过她唇齿里的每一个角落。舌尖所到之处,化作一缕馨香的痕迹,带着满心的期待,染香了姚朵的身体。 姚朵的脸上突然出现一抹光晕,淡淡的,圆圆的,似乎在轻轻摇曳,又好像在做翩翩的摆舞。空气里似有霞光漫溢,好像在缓缓升腾着一丝生气。姚朵的神情好生动,似乎在微笑,似乎是醉态。淡淡的粉红色彩,飘然而至,落在了她的双颊。 这真是:唇间传药也有效,一个热吻好妖娆。 第175章 修罗战场对魔王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血雾腥风来袭扰,修罗世界显阴惨。 而姚朵,自从倒下的那一刻起,她就被无尽的血色雾气环绕起来。阵阵腥风袭来,闻之,令人作呕!猩红的血水,汇聚成河。 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宛如天雷爆发开来。猛然间,仿佛有一双无形却充满力量的手,将姚朵拽入黑暗的漩涡,似要将她撕碎。 顷刻间,一个阴惨惨的修罗世界,出现在姚朵面前;让她惊惧万分。 姚朵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她拼命挣扎,却只是徒劳,只能放任自己,在这炼狱般的修罗世界中,越陷越深。 血光冲天,腥味扑鼻,血水不断翻涌。大地在剧烈摇动,仿佛要翻渡过来。 一声声若有若无的沉闷魔啸,在深层地下不断传出;森然恐怖,充斥着无尽的阴森气息。 姚朵一阵颤栗,自己来到了哪里?天哪!太可怕了:遍地的残破肢体,内脏,手脚,头颅,到处都是…… 一具具仙神的身体,挂在骨山上,吊在恶魔城堡前。他们死前遭受极刑,种种惨烈状态,还依然保持着。 一座座高大的魔像巍然而立,不过全部都沾染着猩红的血水。面目狰狞,样子凶残,令人寒不胜寒。 七八座巨大的枯骨山高耸而立,滚滚而流的血河,在雕像、城堡、骨山下呼啸而过……无尽的骸骨在血河上漂浮着。 突然,修罗世界发出通红的光彩。所有的石柱、岩壁,闪烁着骇人的血芒。 极度恐慌之下,姚朵瞬间从腰间拔出长剑,心想:少康哥,我尽管身中蛇毒,被卷入炼狱般的修罗世界中。但是,我仍会拼尽全力,寻找暖色的黎明,仅为你保存心中最后一块净土。 倏忽,天边遥远而黯淡的流云,回旋成一道眩目的光线。五彩的光线里,隐隐约约映出一个身影。他是臻翊神君,特意为姚朵而来。 臻翊神君来到姚朵的面前,姚朵看到他浑身凛然,冷酷桀骜,不由惊恐万状,连连后退。臻翊神君连忙对姚朵温柔道: “姚朵公主,不要害怕。我是臻翊神君,专门为你而来。你是天使,怎么会来到这个炼狱般的修罗世界中?” “臻翊神君,我为我的未婚夫去蛇山求取药材,不曾想中了蛇毒。晕倒之后,我就被血雾迷惑,来到了这样一个悲惨世界中。”姚朵的声音还在颤抖。 “姚朵公主,你有天使般的容颜,也有天使般的心灵;即使死去,也要上天堂,绝不能下到这个地狱般的修罗世界里啊!”神灵深表同情。 “臻翊神君,我不要死去,我要活着!我若死去了,我的未婚夫一定会随我而去。为了两条生命,请你救救我们吧!”姚朵央求着。 为了让姚朵不再紧张,臻翊神君和颜悦色地说道: “姚朵公主,我这次来,是有使命的。天使派我来爱你,魔鬼派我来收你。你若爱上我,便能上天堂。我若收了你,你便永远待在这修罗世界里。” 又遇到一个爱自己的?姚朵将自己的心思倾心相告: “臻翊神君,我不会爱你!因为我的心中只有少康哥,生生死死就爱他一人。我想回到人间,陪着少康哥复国,做他的新娘,为他生好多好多孩子。希望你能救我!” 姚朵公主尘缘难了,喜欢她,就得成全她。臻翊神君决定为红颜做点什么: “姚朵公主,你若想让我救你,就必须随我进入修罗战场,跟着我与魔王作战。我们战胜了他,你才能从修罗世界里回到人间;然后我做魔王,保你长命百岁!” “好啊!只有我们俩和魔王作战吗?”姚朵喜悦之后,又有些担忧。 “我到了修罗战场,一挥手,天兵天将就会来助我!”臻翊神君很是自信。 “臻翊神君,你的能力好大啊!”姚朵赞道。她放心了! “姚朵公主,你随我来!”臻翊神君说着,就要拉姚朵的手。 姚朵一躲,含着歉意,对臻翊神君道: “臻翊神君,不好意思啊!我的手,只属于少康哥,别人是不能拉的!” “好吧!你随我就好!”臻翊神君不再勉强。 臻翊神君将姚朵领到修罗战场:血红色的雾气笼罩在上空,魔王刚刚结束了一场战事。许多战士正冰冷地躺在废墟中,身上千疮百孔,显示着他们浴血奋战的光辉历史。 魔王此时已经取胜,他看上去,残酷绝情,刚毅冷鹜,阴沉邪肆,傲气逼人。 魔王看到神灵领着姚朵朝着自己走来,冷笑道: “臻翊神君,你从天界来到我的修罗世界,可是为了这位姚朵公主?” 臻翊神君勾唇一笑,语气耐人寻味: “当然,姚朵公主美貌若仙,而且心地善良,她怎么能来修罗世界受这炼狱之苦?” 魔王目视着姚朵,见她亭亭玉立,楚楚动人,对臻翊神君说道: “姚朵公主这么美丽,我哪里会让她受炼狱之苦?我一直想物色一位绝色佳人做魔后,可是一直找不到中意的。姚朵公主中了蛇毒,已经遍布全身。这个时候,我把她招来,岂不是合了我的心意?” 原来,魔王也喜欢姚朵公主!臻翊神君带着酸涩的语气说道: “魔王,姚朵公主有着天使般的容颜和天使般的心灵,你这样的恶魔,岂能与她相配?” 为什么吃醋?还不是因为喜欢?魔王戳穿道: “臻翊神君,莫不是你也中意她?想领着她上天堂,做你的神君夫人?” 魔王一语中的,但是,臻翊神君却是正人君子,对魔王郑重说道: “姚朵公主已经名花有主。我现在想救她回到人间,并许她长命百岁。但是,必须是我做了魔王,才有这个能力!” 臻翊神君为了美人长命百岁,要向自己开战。魔王气愤地说道: “臻翊神君,为了一个女子,你这样对我,合适吗?” 魔王是挑动战争的罪魁祸首,将他取代,也是天庭的旨意。于是,臻翊神君对魔王道: “魔王,我不只是为了姚朵公主,也为了世界的和平。你的修罗战场,每年葬送多少生命?我受天庭的委派,替代你做魔王,定然能摧毁修罗战场,结束世界战争。” 魔王显示着不可压抑的愤怒,声音底气十足,大喊道: “臻翊神君,你想得太美了!我岂能轻易让位于你?接我招来。” 魔王将双手上下运转开来,瞬间,六道光团自血雾中浮现,并不断波动着,散发出紫色的光芒,向着臻翊神君和姚朵激射开来。 臻翊神君正要用神力与魔王决战,身边的姚朵不明白奇幻世界中的幻术,于是扬起长剑,朝着魔王劈去。 可是,六团光阻住了她;一种异样的感觉,传遍了姚朵的全身;她身体所有的力量,瞬间消失一般,软酸无力。 “公主!”臻翊神君就要上前抱她。 “臻翊神君,别……别……别碰我,我只能让少康哥抱,谁也不行!”姚朵说完,一头栽倒在修罗战场上。 看到姚朵已经倒下,臻翊神君一挥手,天兵天将浩浩荡荡,席卷而来。修罗战场顿时黯然失色,一刹那,刀光剑影覆盖了整个修罗战场。 刹时间,杀声震天。刀剑纠缠在一起,交战双方连劈带砸,杀得血肉横飞。有的生命魂飞魄散,有的生命四散逃命。 姚朵的耳边,传来了天兵天将和妖魔鬼怪的对抗声。神剑魔刀相撞,呼呼若风,滚滚如雨。这个显威力,那个扬神通;令人惊悚不已。 修罗战场上的呼喊声,直击着姚朵的灵魂,让她惊愕,也让她忧虑。她的心在打颤:少康哥,我还能回到你身边吗?我好想你啊! 臻翊神君在意志的催动下,亮起了手中的宝珠。宝珠熠熠生辉,流动着无穷的活力,充满了生命的力量。 臻翊神君一使力,宝珠在空中旋转,让修罗战场上的气流变得灼热无比。热浪咆哮着,奔腾着,向着魔王呼啸而去…… 热浪袭来,随着一道刺眼的亮光,魔王的身体仿佛被点燃似的。他顿时感到口焦舌干,头昏眼花。滚烫的热浪,让他有一种灼烧难耐的感觉。他的脚软绵绵的,就要倒下了。 但是,他是修罗世界的主宰者,怎么能轻易言败?一股强盛的气息,在他的身体里迅速暴起。他的眼神里尽是疯狂,嘴角一抹邪笑。 他伸出魔掌,将灵气灌注其中。那掌瞬间凝结了庞大的气流,金色的光芒遮天蔽日。修罗战场顿时明亮起来,似乎周围空间,全部被这股气流波及到了。 强大的气流,具有摧枯拉朽的气势,带着冰冷而恐怖的杀机,慑人心魂。魔王用魔掌将气流凝成的金光,朝着臻翊神君荡涤而来。 就在金光就要肆虐之际,臻翊神君将金珠向着魔王抛去…… 那金珠迅速凝成浩浩熊熊的火焰,仿佛喧嚣一般,滚荡着,朝着魔王爆裂开来,扯开魔王的皮肉,火舌怒舔,发出阵阵焦灼臭味,疼得魔王惨叫连连,在修罗战场上不停地打滚。 姚朵用心积蓄着真气:茫茫心伤,阵阵流浪;一抔情怀,几多爱意;眷念红尘,热吻最真;给我真气,我要回家! 真气已足,姚朵扬起长剑,向着魔王的胸口猛然刺去。那剑势就如狂风大作,枯草落叶满天飞来,黄尘蒙蒙,混沌一片。“疯狂尘飞”! 姚朵一剑刺入魔王的心脏,霎时,鲜血横流。魔王痛苦万分:腮帮急促地鼓动着,身体战栗地扭动着。 但是,他还想奋力挣扎;姚朵咬着牙,挺剑在魔王的胸口,刚强地坚持着…… 这真是:修罗战场对魔王,咬唇坚持展刚强。 第176章 咬痕上唇亦欣然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不让魔王东山起,牙痕历历向吻神。 为了不让魔王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最终将他置于死地,自己能够顺利回到人间。姚朵没有将剑拔出来,而是挺剑咬牙坚持着。 可是,姚朵做梦也没有想到:就这么一咬牙,自己竟然咬到了正在专情为她送热吻的吻神——少康;牙痕历历可数。 好疼啊!少康的嘴唇突然被姚朵咬住了,而且劲力十足。 朵儿活着!虽然很疼,但是惊喜布满了少康的心房。 少康想把自己的嘴唇从姚朵的牙齿中撤回来。但是,他又想:朵儿咬牙,一定是有原因的。可能是兴致?或者,是梦呓? 不管怎样,朵儿愿意咬,自己就得撑着。为了她,自己的命可以不要,奉献点嘴唇,有什么可惜的? 疼是疼了些,但是,这是幸福的疼痛啊!两个人都能活下来了,这份幸福来之不易!自己一定要珍惜,怎么能撤离? “公主活着!她咬住了姑爷的嘴唇!”玉琴喜极而泣。 “公主咬住少康的嘴唇,怎么还不放了呢?”虞林维也很高兴,但是,公主咬住少康的嘴唇不放,他的确有点不理解。因为,他看见少康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一定很疼啊! 虞林维突然意识到:昨夜磨牙的,一定是姚朵公主;险些把他和玉琴吓死。姚朵公主有磨牙的习惯,现在,正咬在少康的嘴唇上磨着呢! 虞林维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玉琴,发现玉琴也看着自己。两个人眼神一对,已是心照不宣,不禁哑然失笑。 姚朵公主总算活下来,不知是因为少康对毒液的吸吐,还是自己的冷敷?抑或是独孤道人的解毒之药,还是少康那神奇的热吻?或者,兼而有之?总之,昆明宇很高兴。 看着少康疼痛难忍的样子,昆明宇给他出着主意: “少康,你不能就这样被姚朵公主咬着,否则,嘴唇会被咬破的;你赶快撤离吧!” 少康心想:你们岂能懂得痛并快乐的滋味?它就像——种子在痛苦中萌芽,婴儿从痛苦中降生,蝴蝶在痛苦中振翅。只有经过痛苦的磨砺,生命的火花才会闪现出绚丽的色彩,纯洁的爱情才会升华出无限的价值。 这是一份宝贵的财富,一定要珍惜啊!少康幸福地坚持着……他向他们摆了摆手,表示绝对不会撤离—— 朵儿,世界很大,人生很短;只要你快乐,我疼点,算什么? 而这时的修罗战场,魔王将姚朵插在胸口的剑,紧紧地抓在手里。他催动身体的灵力,灌注于魔掌。魔掌顿时劲力狂涌,沸腾一般。魔王倏地将剑拔了出来,就要一跃而起了。 姚朵眼疾手快,迅速扬剑;那剑势,就如巨龙怒吼,宣泄着疯狂的力量。“龙震四海”! 姚朵的长剑再一次刺入魔王的大腿,魔王“哇呀呀”惨叫不断。姚朵怒视着魔王,心想:不想让我回去见少康哥,门都没有。姚朵将牙咬得呲呲响…… 可是她这一咬不要紧,少康疼得要命。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下唇的血渗了出来。 虞林维实在看不下去了,对少康耐心劝道: “少康,撤了吧!何苦呢?总之,公主能咬你,说明她活着。活着,不就是我们最大的心愿吗?” “是啊,留着青山在,没怕没柴烧。姑爷,把嘴唇完好地保护下来,等公主醒过来,你若是想安慰她,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呢!”玉琴也委婉地劝着。心想:你总不能用带血的嘴唇吻她吧? “少康,姚朵公主虽然活着,但是她还没有清醒,可能还在噩梦中。你这样做,只会让自己受伤。对一个已经活过来的人,没必要把自己的嘴唇搭进去。”昆明宇也在谆谆善诱。 大家说得也对啊!万一朵儿撒起娇来,还得哄她,哄她的最好方式不是吻她吗?嘴唇受伤,这亲吻的事情,就不好做啊!撤吧! 少康决定将嘴唇撤回来。可是一撤,他才发现,嘴唇被姚朵咬得死死的,根本撤不下去。 少康忙打手势告诉大家:自己的嘴唇已经被牢牢控制住了,一下子撤不下来,能不能想点别的办法? 玉琴看到少康嘴唇上的血都溢了出来,急切呼唤着姚朵: “公主,你快醒一醒吧!姑爷的嘴唇都被你咬出血来了!” 虞林维一看少康头上的汗珠,已经流满脸颊,忙向昆明宇求救道: “老先生,您快想想办法吧!这么咬下去,会出事的!少康还是个病人呢!” 若想让姚朵公主彻底醒过来,用针灸疗法可以试试。昆明宇便对虞林维道: “百会穴是调节脑功能的一个重要部位,针灸百会穴,可以加快大脑里的血液流通,有提神醒脑的作用。我用针灸试试吧!” “老先生,针灸不伤人,您就快点扎吧!姑爷快撑不住了!”玉琴催促道。 昆明宇取来针,对准姚朵的百会穴,慢慢地探针下去…… 这时的修罗战场,被姚朵的剑刺入大腿的魔王,岂肯善罢甘休?他突然大吼一声,声如哄雷。魔王身体潜藏着的灵力,瞬间迸射而出。 魔王强忍住全身的疼痛,将灵力旋转于掌心。“轰”的一声,一道灵光闪现,向着姚朵激射而来。 那灵光,顿时在姚朵的周围怒放着,快速变幻,任意挥洒:时而红,时而橙,时而在淡蓝中夹杂着紫色,时而又在淡青中夹杂着金色…… 灵光耀人眼目,咄咄逼人,向着姚朵,吐着凶烈的气息……姚朵顿时头晕目眩,但是她还在咬牙坚持。 魔王继续往灵力注入幽绿色的气浪;一团团绿浪,凝聚在灵光里。霎时,灵光中的邪气喷薄而出,像鬼魂一样缠住了姚朵,令她手软脚麻。姚朵握剑的手在打颤,腿也在抖动,身子在摇晃…… 姚朵咬着牙在想:少康哥,人生的许多离别,都在咫尺之间,一转身就是永别;一回头,已隔万水千山,再难相见。对不起,不能陪你复国,不能做你的新娘,也不能给你生儿育女了!朵儿快——不行了! 姚朵晕晕乎乎,握剑的手无法支撑。就在她的身子就要倒下之际,“呼”的一声,一颗金珠从姚朵眼前闪电般飞过。它在臻翊神君的灵力支配之下,旋转成一个太阳形的旋涡,漩涡在魔王的身边突然爆炸。 “轰——”烈火燃烧起来了。 强大的火势,在魔王身上蔓延开来。魔王一惊,灵力尽失;围绕着姚朵的灵光,也顿时不见了。姚朵心内一喜:我和少康哥都能活下来了! 魔王痛喊着,还想负隅顽抗;他分明又在调整灵力。一刻也不能放过他!姚朵疾速从魔王的腿上拔出长剑,再一次扬剑。那剑势,如雪团凝成了冰坨子,狠狠砸在落叶松上。“冰坨显威”! 姚朵一剑刺向魔王的咽喉,魔王凄厉地摇摆着被烈火烧得模模糊糊的躯体,头一歪,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他的眼睛圆睁着,似乎在说:竟然被自己选定的魔后刺死了,死不瞑目啊! 看着姚朵公主还在咬牙坚持着,不肯把剑从魔王的咽喉中拔出,臻翊神君走过来,对姚朵道: “姚朵公主,魔王已经死了。今后我就是修罗世界的主人!我会让世界和平,也会你长命百岁的!希望你和少康能够百年好合!” 说完,臻翊神君旋转金珠,金珠变幻出一道灿烂无比的霞光。一刹那,这道霞光射在了姚朵的脸上,尽情地喷芳吐艳。顷刻间,姚朵的双颊,被霞光罩上了粉红色彩。 看到姚朵的脸上有了活力,臻翊神君驾着仙鹤走了。 魔王死了!自己又能回到人间,又能见到少康哥了。看着自己剑下的魔王,姚朵长长吁出一口气…… 随着吁出的一口气,姚朵不再咬牙。她一松动,少康将自己的下唇撤了出来;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赶忙取来手帕,捂在嘴上,笑得如春暖花开一般。 “公主醒了!”玉琴高兴地喊着。 “公主,有惊无险啊!”虞林维笑了。 “姚朵公主,太吓人了!”昆明宇也长出了一口气,随手把针从姚朵的百会穴上取出。 “朵儿,我们又能在一起了!”少康抚摸着姚朵的脸,笑里含泪,就像绿松滴翠吐秀。 姚朵看到了少康眼里闪着泪光,心想:他一定为我担忧,含泪的神情好惹人心疼啊!只是,怎么还捂着嘴?带着疑惑,姚朵对少康柔声道: “少康哥,你的嘴怎么了?” 玉琴心想:公主啊!姑爷因为吻你,结果被你咬了。但是,是不是太直白了?于是,玉琴笑呵呵地委婉道: “公主,你昏迷的时候,药进不了嘴里,姑爷就用嘴喂你吃药。看到你吃了药还没有苏醒,他……就……就……” “就——怎么样?”姚朵很好奇。 “就——吻了你!”玉琴不好意思地说着,并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心想:被吻是什么滋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尝尝啊?她偷偷对看了虞林维一眼,发现他也看着自己。玉琴连忙将目光收回,心儿已是“砰砰砰”跳个不停。 姚朵心想:少康哥吻了自己,他一定以为再也见不到自己了,才动了最后一吻的念头。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吻自己,听起来怪羞的。 这真是:噩梦初醒皆欢喜,咬痕上唇亦欣然。 第177章 相守百岁铸传奇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甜蜜一吻最幸福,娇羞袅袅扰心湖。 昏迷中,他还吻自己;姚朵心里一阵甜蜜。看着正在对她微笑着的少康,姚朵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上,她才是最幸福的女子! 姚朵粉红的脸庞,释放出少女的娇羞之色。那份羞涩,轻轻袅袅;让人怎不爱恋?她娇滴滴地对少康道: “少康哥,你——还吻了我?” 姚朵的声音,如小溪潺潺流淌,令少康心动万分。他用手帕捂着嘴,使劲地点着头,笑着说道: “朵儿,喂完药,你还是没有苏醒,我急了,便吻了你。心想,乘我还活着,给你一个热吻,然后,随你而去。只要我们在一起,生和死都是幸福的!于是,当着他们的面,我吻了你,你……你……你不要怪我啊!” 少康的脸也泛起了红晕,说话都不连贯了。含羞的男子,原来是这般的可爱!姚朵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温柔地说道: “少康哥,这是生死一吻,我怎么会怪你?” 姚朵的笑容,犹如牡丹的花瓣在清风中绽开,令人愉悦不已。虞林维高兴地说道: “公主,少康吻你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就被你咬上了!姑爷开始不想松开,后来想松开已是来不及,唇上的血也出来了!” 怪不得少康哥捂着嘴,原来被自己咬伤了!姚朵分明看到了手帕上的血迹,心疼道: “少康哥,原来你捂着嘴,是因为被我咬伤了?伤重不重?让我看一看。” “朵儿,不重,不用看了!”少康害怕姚朵担心,用手帕捂着嘴,连连摆手。 少康越是这样,姚朵越是担心:一定是被自己咬重了,少康哥才会这样。他总在为心上人着想;自己也得好好关心他才对啊!于是,她微笑着恳求道: “少康哥,还是让朵儿看看,我才放心啊!” 姚朵的酒窝里,缀满了彩霞的斑斓。少康对姚朵的酒窝,向来是没有抵抗力的,所以,她的话自然要听。 于是,少康将手帕从嘴边移开,将自己的嘴唇展现在姚朵眼前:下唇印着姚朵的一排排牙印,血还在往外渗着,红丝丝的。看上去,有点惨啊! 少康哥亲吻着自己,却被自己咬成这样!只怪那魔王太过顽固,弄得自己咬牙切齿要将他置于死地,没有想到竟然咬到了少康哥。 一阵心酸,姚朵泪眼花花,声音分明有些过意不去: “少康哥,对不起!全是因为那魔王不肯就范,所以我就咬着牙坚持,没有想到这一咬牙,竟然伤到了你!” “魔王?公主,什么魔王?”玉琴太好奇了,心想:公主在昏迷中经历了什么? 姚朵仿佛还没有从那个炼狱般的修罗世界中出来,她轻轻诉说着自己的经历: “我昏倒之后,就被一双手拽进了修罗世界中。那里的魔王想选魔后,结果选中了我。臻翊神君前来救我,原来他也喜欢我,想让我上天庭做神君夫人。”姚朵的声音有些激动, “我对臻翊神君说,我只爱少康哥;我若死了,少康哥也活不了;求他救救我们。臻翊神君让我帮他灭了魔王,才能让我回到人间。但是那魔王负隅顽抗,我只能咬牙坚持,谁知咬到了少康哥。” “公主,哪有什么修罗世界?哪有什么魔王?哪有什么臻翊神君?不过是个噩梦而已!你还真咬啊?”虞林维风趣起来。 玉琴轻轻瞥了虞林维一眼,一本正经解释道: “虞林维,真咬怎么了?姑爷不也很享受吗?一开始被咬住,让他撤,他都不想撤。疼得大汗淋漓,却是一声不吭。为什么?因为他体会到了痛并快乐的滋味啊!公主不也成全了姑爷?” 虞林维对玉琴笑了笑,表示理解: “公主咬少康,当然不是有意为之。公主中毒太深,昏迷不醒,魂魄便脱离了她的肉身,前去冥界报到,不想被拽进了修罗世界。到一个没有去过的地方逛逛,倒也不枉此生啊!” “而且,我们公主多有魅力啊!就连妖魔鬼怪、神人仙人都喜欢她。所以,姑爷,你得看紧点!”姚朵向着少康,开起了玩笑。 少康微微一笑,已是成竹在胸;他镇定地说道: “我早就和朵儿说过,我根本不怕她有多少追求者。我见一个打一个,见两个打一双。至于妖魔鬼怪,神人仙人,那都是不存在的。即使有,我也要拿出打虎的精神,让他们有来无回。” “少康哥,你还打虎?什么时候啊?”姚朵崇拜的眼神。 看到少康正在用手帕擦着嘴唇上的血迹,昆明宇语重心长地对姚朵道: “姚朵公主,你晕倒之后,我们发现你是中了蛇毒。于是,少康冒着中毒的危险,不顾一切地在你的伤口又吸又吐,硬是将毒液吸了出去。” “少康哥中毒了吗?”姚朵急切地问道,眼神都慌了。 “即使中毒,也是轻毒,他用‘三元凝气’之功已经成功驱毒。”昆明宇的语气很平静, “那就好!吓死我了!”姚朵焦虑的情绪顿时平复下来。 “姚朵公主,少康虽然将你腿上的蛇毒吸了出去,但是,你还没有苏醒,因为蛇毒已经遍布了你的全身。”昆明宇继续说, “少康焦急万分,就去‘卧佛山冈’找独孤道人,寻求解毒之药。这个期间,我和虞林维用冷敷为你降温,玉琴还熬了绿豆汤。” “大家对我真是太好了!姚朵感激不尽!”姚朵热泪盈眶。 “冷敷,让你的脉象趋于平稳;而玉琴熬的绿豆汤,因为你的昏迷,没有喂进去。”昆明宇说出实情。 姚朵心潮腾涌,就像平如镜的湖泊泛起层层的微波,心里都是感动和喜悦: “大家都尽力了!那份真情是最难得的!” 带着真情上路,一路花开满地,却也荆棘丛生。昆明宇继续说道: “姚朵公主,少康去卧佛山冈为你求药,却在寺观的院落,遇到两只老虎。一只老虎被他用剑刺伤,一只老虎被他用拳打死;最终才顺利取回解毒之药。” “两只老虎啊?太危险了吧?这解毒之药,真是来之不易啊!”姚朵的眼泪夺眶而出。 “姚朵公主,少康为了你,用尽心力。这样的男子,天上难寻,地上难找啊!”昆明宇赞赏道。 暖流,犹如一股温泉,缓缓地流入姚朵的心田,流遍她的全身。她流着热流,幸福地说道: “老先生,我是个有福分的人,所以,才会遇到少康哥这样的好男子。今后,我一定要好好扶持他,让他复国的心愿早日实现!” 姚朵哭得梨花带雨,少康很是心疼。他连忙给她擦着脸上的泪水,声音如春风化雨一般: “朵儿,你对我不也关怀备至?若不是为我取药材,何至于被毒蛇咬伤?我们这是互敬互爱啊!” 少康对姚朵公主的宠爱,也感动了玉琴,她也对姚朵说着心里话: “公主,人们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姑爷用嘴喂你吃药后,你还昏迷不醒,他哭得呜呜的。姑爷还嘱咐我们,公主若是醒不来,让我们把你和他一同葬在昆峰山上,这是殉情啊!这样的姑爷,我真是服了,打心眼里为公主高兴。一辈子找到这样的好男子,谁不幸福啊?” 玉琴说完,不自觉地向虞林维飘了一眼。那眼神,不痛不痒;虞林维似有所悟,对玉琴直言道: “玉琴,你若是昏迷了,万一醒不来,我也会随你而去。你信不信?” 玉琴走到虞林维面前,不依不饶起来: “虞林维,你到底是什么心肠?盼我活着,好不好?谁要醒不来?你才醒不来呢?” 看着玉琴可爱的样子,虞林维笑容满面,对玉琴戏谑道: “好好好!我盼着我醒不来。那么,玉琴,我若醒不来,你随我而去,行不行?” 玉琴看他故意和自己胡搅蛮缠,于是,用手指着虞林维的头,生气地说道: “虞林维,我们都还年轻,你能不能盼着我们长命百岁啊?什么随你而去?去你个头啊?” 这一对欢喜冤家又闹腾起来了,气氛倒是热烈,可昆明宇有点受不了。他真诚对二位劝道: “虞林维、玉琴,你们俩个真得好好向姚朵公主和少康学习,他们两个人投情意合,心心相印,生死相依,不离不弃。这次,姚朵公主和少康虽然都病倒了,却是考验了他们的爱情。今后,相信他们一定会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见玉琴和虞林维相视一笑,不再说话。姚朵满怀憧憬,对昆明宇说道: “老先生,除了白头到老,我还希望我和少康哥长命百岁!在修罗世界里,臻翊神君告诉我,他做了魔王,会摧毁修罗战场,让世界和平,还让我长命百岁!我的命长,少康哥的命也一定长!我们相扶到老,一起活到一百岁,不也是传奇?” 白头到老还不满足,还要携手百岁?一股暖流在少康的心房中穿梭,他感动地说: “朵儿,我复兴夏朝,也是要世界和平。到时候,我们在和平的世界中安享生活;我定会带给你一生的幸福!” 这真是:救命之恩怀感谢,相守百岁铸传奇。 第178章 被人调侃堵心房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热潮暖涌上心头,美满幸福荡轻舟。 听着少康对“幸福”的许诺,暖烘烘的热潮,涌上姚朵的心头。她嫣然一笑,对少康道: “少康哥,幸福,就是找一个温暖的人,过一辈子。所以,这辈子有你,朵儿一定会幸福的!” “朵儿,只要你愿意,我情愿被你咬一辈子!”少康的笑里带着撩人的味道。 看着少康含情的眼神,姚朵仿佛荡漾在轻舟之上,怡然自乐。她露出一丝娇羞之态,让少康爱恋万分。 但是,当她看到少康渗血的嘴唇,姚朵顿时愁眉锁眼,心内悲戚。她带着负疚的语气,对少康关心道: “少康哥,被我咬成这样,还疼吗?” “朵儿,一点也不疼,你不要担心!”少康笑容可掬,急忙用手帕遮住了嘴唇。 “姚朵公主,你的牙不错啊!以后,你们俩在一起,你可要悠着点。”昆明宇打趣道。 “是啊!你们若是成亲了,天天在一起。如果这样咬,少康也受不了啊!”虞林维一想到昨夜姚朵公主磨牙的声音,心里瘆得慌。 公主咬了姑爷,也是有原因的。玉琴很不满意虞林维的话语,于是反驳道: “虞林维,你这是什么话?公主进了修罗世界,与魔王搏斗,才咬牙的。魔王已经被她杀死了,她还咬什么?公主对姑爷,疼还来不及,怎么还会咬他?” 少康将手帕拿掉,瞬间露出一排排牙咬的血印。他摆出一副很荣幸的样子,骄傲地说道: “咬也不怕,我的身子虽然是肉体凡身,但是,我的嘴唇是钢做成的。所以,朵儿若想咬我,我很荣幸啊!” 虞林维向少康递上了欣赏的眼神,赞道: “这一次,我相信了,少康,你真是条刚性的汉子!” “姑爷,那才叫真男人!”玉琴说着,冷眼看了看虞林维。 “玉琴,你看我干嘛?我不也是真男人吗?”虞林维也乐意与玉琴拌嘴。这种相处方式,不也快乐? 看着这一对欢喜冤家又要争论个不休,姚朵对昆明宇说道: “老先生,能不能给少康哥上点药?” “上什么药?你愿意咬,他愿意挨。小俩口的情趣就在这里。不碍事,过两天就好了!”昆明宇继续逗着他俩。 “老先生,我们俩还未成亲,还没有成为俩口子。”少康澄清道。 “成为俩口子,不是迟早的事吗?你们俩,我看出来了。这辈子也分不开了!”昆明宇一针见血。 “老先生说得对!公主与姑爷是铁打的鸳鸯,是永远分不开的!”玉琴附和着。 “我很欣赏少康身上的这股真爷们气!对待敌人,毫不留情;对待公主,溺爱娇宠。我得好好向他学着!”虞林维说着,看了看玉琴。玉琴故意将头扭到一边,不过,心里蛮甜的。 能够赢得虞林维的赞赏,少康是很开心的。不过,他还是谦虚地对虞林维说道: “虞林维,你真是抬举我了!我们都是男人,呵护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是分内的事情。朵儿是我的一切,我怎么宠她,都是应该的。” “少康,夜这么深了。我们是不是该休息了?”昆明宇提醒道。 朵儿醒了,大家只顾快乐,竟然忘了已是深夜;少康对大家道: “老先生说得对,我们该休息了!今天,大家都很辛苦!先是我身患风寒,害得朵儿上蛇山取药,身中蛇毒。等我取回解毒之药,让她醒过来,已是夜深时分!我俩把大家折腾得够呛。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那公主呢?”看着躺在少康床榻上的姚朵公主,玉琴想:让我们回去,你们俩要在一个房间里睡吗?那我得跟着,毕竟,你们还没有成亲! 虞林维想:公主若睡在少康的房间,自己和玉琴也能陪着睡在一起。那么,等大家睡熟了,他好再偷偷瞧瞧玉琴,给她爱抚。昆明宇就是打打呼噜,姚朵公主也就是磨磨牙,没什么可怕的。于是,虞林维建议道: “公主刚刚醒来,身体还弱,最好不要再有所动静。我们大家一起睡在少康的房间就好!” “要睡,你们睡吧!少康和姚朵公主都醒过来了,我也该回去了;老婆孩子还等着我呢!你们有事找我就行!”昆明宇说着,带着药箱,走出了少康的房间。 “我和玉琴还是回我们房间睡吧!我睡在这里,少康哥一定又要趴在床边守着我。他也是个病人呢,休息不好,怎么行?”姚朵说着,挣扎着立起身来。 “朵儿说得也有道理。我趴在床边,倒也没什么。只是,玉琴和虞林维睡在地上,一定会不舒服!”少康为虞林维和玉琴着想。 “怎么会不舒服?昨晚,我睡得舒服极了!”虞林维争取着这难得的机会。 玉琴知道虞林维还想晚上折腾自己,但是,他们之间有不可逾越的障碍。没有解决之前,是不能太亲密的。于是,玉琴编了一个故事,表明自己的想法: “睡在地上倒也没什么。只是昨晚,我发现了一只老鼠,险些爬到我的脸上,真把我吓坏了。” “我的房间有老鼠?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少康当真了。 虞林维知道玉琴的心意,于是酸溜溜地说道: “关键是玉琴太可爱,被老鼠盯上了!” “玉琴,那我们回去睡吧!我们房间没有老鼠。”姚朵也当真了。 “朵儿,我抱你回去!”少康走过去,将姚朵横抱在怀里。 看着少康脉脉含情的眼神,姚朵笑着说道: “少康哥,在修罗世界里,臻翊神君也想抱我,被我拒绝了。我对他说,这辈子,我只要少康哥抱我,别人,谁也不行。” “朵儿,你还在噩梦中呢。”少康无奈地笑了,“这辈子,我就抱你!别人,谁也不行!” 虞林维还站在那里发呆,玉琴催促道: “虞林维,你呆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开门?” 经玉琴一提醒,虞林维不由一怔。他发现自己有点失常,于是疾步走到门口,一开房门,一伸手,说道: “门开了!大家请吧!” 玉琴先出了门,并在对门打开了姚朵房间的门。少康很快将姚朵抱回到她的房间。 玉琴一看,虞林维还在过道上傻等着,便“噗嗤”一声笑了,对虞林维幽默道: “虞林维,快回去睡吧!小心老鼠被猫吃了!” “你不就是那只猫吗?我还怕你不成?”虞林维也对玉琴笑了。心想:迟早要征服你! 玉琴关上门,有意进了梳洗间。少康将姚朵轻轻放在她的床榻,为她垫上枕头,盖上被子,将她的头发理顺,疼爱地摸着她的头,满眼宠溺,柔声说道: “朵儿,好好睡觉!明日早晨,我亲自为你做早餐!” “少康哥,你的嘴唇一定很疼吧?”看着少康的嘴唇还渗着血,姚朵很心疼。 “不疼,一点都不疼。”说着,少康用手摸了摸嘴唇,一看,手上有血,连忙柔声安慰道,“朵儿,比起你的生命,这点血,根本不算什么。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你这样心疼我,我会更加心疼你!希望你放下噩梦中的不愉快,想着明天的美好,好吗?” “好!”姚朵笑了,笑容就像蝴蝶在翩飞。 看着姚朵迷人的酒窝,少康欣喜万分。他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姚朵,转身离开了姚朵的房间。 少康回到自己房间,心情格外舒朗:雨过天晴的世界,总是那么明媚;阳光仿佛照耀在了心田的上空。老天给了每个人一条命,一颗心。把命照看好,把心安顿好,就是圆满。 而自己的命和心就在朵儿身上,把她爱护好,自己也就圆满了。在自己心中,朵儿就是花神,永远散发着诱人的芳香。自己只想伫立在她的身旁,看着她,呵护着她,用爱滋润着她;和她过一辈子! 少康简单洗漱后,换上睡袍,一头倒在床榻上,睡着了。 今夜的梦境却是一个干净而怡人的日子:阳光照在草地上,露珠在草叶上闪闪发亮。他和朵儿扶着门框,并肩站立。 门很低,但太阳是明亮的,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他们只是站着,不说话,却十分美好。 …… 一声鸡啼,太阳被催醒了。它慵懒地伸伸胳膊,微笑着射出第一缕光辉。那道金灿灿的光线,暖暖地照进少康的房间,把整个房间映成金色。 少康睁开眼睛,心想:昨夜梦见太阳,太阳就来了。今天注定是个好日子;赶快给朵儿做早餐! 想到这里,少康便忙着起床更衣。洗漱后,他走出房间,来到了顾庄的家用厨房。这是专门给顾老爷全家用的厨房,自然亮洁如新。 在家用厨房,早有六位厨师在忙着做早点。一见少康进来,六位师傅看到了少康嘴上的一排排血印。他们互相看了看,不由地掩嘴而笑。 少康有些奇怪,忙问一位师傅: “师傅,你们在笑什么?” 少康是顾庄总兵,顾庄人都认识他。这位师傅调侃道: “少康总兵,昨晚春宵一刻,未免太用力了吧?让娘子怎么咬成这样?” 少康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嘴唇,心里有点堵:糟了!被他们误解了。 这真是:太阳出来喜洋洋,被人调侃堵心房。 第179章 干柴烈火巧安排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遭人误解该争辩,事关名声不能拖。 被人误解,若不争辩,就怕误解更深。而且事关名声,不能让他们胡乱猜疑,想说什么说什么。 时间不能拖延;于是,少康赶紧向大家解释说: “师傅们,不要误解。昨日,我患了风寒;我的未婚妻朵儿为我上蛇山求取药材,中了蛇毒。我为她求来解药,但是朵儿还在昏迷中,用勺子没法喂进去,我便用嘴喂她喝药。她在将醒未醒之时,将我的嘴唇咬住,就咬成了这样!” “哈哈哈……”师傅顾智说道,“少康总兵,故事编得不错啊?男女那种事,不用编,我们能够理解。大家说,对不对?” “对啊!”师傅顾泽说道,“少康总兵,用嘴喂药,结果被咬了?这事,真没听说过。我们知道,你和你未婚妻还没成亲。但是,相处在一块儿,那就是干柴遇到了烈火。烧不起来,也不行啊?一烧起来,就旺了;一旺,就受不了了;一受不了,就咬住了;再受不了,就咬出血来了。理解,理解,完全理解。大家说是不是?” “是啊!”师傅顾弘文说道,“少康总兵,你年纪轻,身子好。铆足劲儿,就能让你娘子神魂颠倒,云里雾里。娘子咬你,一定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 “朵儿的确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咬我的;当时她应该在半昏迷状态中。”少康认真地解释着,头上都冒出了汗。 “哈哈哈……”师傅顾帅说道,“少康总兵,是不是在行房之前喝了春药?那家伙下去,可带劲儿了!把娘子弄昏迷了吧?” “我根本没喝春药……”少康急着解释,脸都红涨起来。 “哈哈哈……”师傅顾天哪容少康申辩,接过话来,打趣道,“少康总兵,没喝春药就把娘子弄昏迷了?那你的功夫太厉害了!能不能给我传授点经验,我那娘子老是怪我不够爷们!” “哪有经验啊?我们就没有……”少康一边擦汗,一边急着争辩。 “哈哈哈……”师傅顾星打断了少康的话,“少康总兵,你们初试云雨,的确经验不足。但是,它能让你变成真正的男人,从此让你威武起来。没准,一夜就能折腾出个孩儿来!” 少康想解释:他和未婚妻没有成亲,没有同房。只是因为喂药,才被咬成这样。但是,他意识到,只能是越描越黑。 何况,他们这些人,一天到晚,只知做饭,日子过得很是无聊,难得遇到些风雅之事。一旦有点风吹草动,便甘愿捕风捉影,尽情愉悦。拿他逗趣,那是乐在其中啊! 于是,少康不再解释,无奈地说道: “师傅们想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我是因为喂药被咬,你们非得理解成行房被咬,我能有什么办法?其实,朵儿跟我还没成亲;我也是有原则的人;不会做出你们想的那种事。今晨,我就想给她亲自做‘三鲜烩面’。希望师傅们成全!” “小兄弟,我们一定成人之美啊!昨夜,你累了姑娘一晚上,当然得给人家做点好吃的。理解理解!”师傅顾智这样说,让少康简直无语。 接下来,又是饶有趣味的玩笑: “少康总兵,以后再与娘子亲热,悠着点!” “是啊!再不悠着点,那嘴唇就受不了了!” “不过,少康总兵给咱们爷们做了个榜样!身为男人,就该勇猛一些!” “谁说不是呢?能被女人咬出血,那才是真男人!才是真爷们!” “这事,也只能少康总兵能做到!咱们这群人,只能做饭。” “人家不也能做饭吗?” “哈哈哈……” …… 师傅们还在往黑了说事,往那方面想事,少康的头都快爆炸了!总之,那唇印铁证如山,解释也无用。他们怎么快乐,就怎么说吧,做饭要紧。 在师傅们的打趣中,少康开始制作“三鲜烩面”。他知道这“三鲜烩面”是有虞国人最喜欢吃的,也是朵儿最喜欢吃的。他从中留意,便暗中询问了一些庖师。今日亲自下厨,一定让朵儿开心。 和面,熬汤,配菜,过油,这一系列的工序,对少康来说,一点也不难。因为在凤凰山隐居时,他就是个放牧的小子。酿酒,做饭,都是他的强项。现在,为自己心爱的人亲自下厨,他倍感幸福。 “三鲜泡面”主要以鸡汤、骨汤、羊肉汤为基准配方。它的特点是:滋养不过补,味美不过鲜,油香不过腻。风味独特,质优味美。 师傅们一边和少康开玩笑,一边给他打着下手:有拿肉的,有烧火的,有递调料的,有舀水的,有放油的,有洗菜的…… 众人捧柴火焰高,很快,“三鲜泡面”做成了。香喷喷的芳鲜之气,漫溢迂回,萦绕鼻端,令人垂涎欲滴。 几位师傅凑过来,闻了又闻,怎一个“香“字了得?大家纷纷献言: “小兄弟,好手艺啊!” “要想征服小娘子的心,就得抓好小娘子的胃!” “少康总兵,小娘子吃了你‘三鲜泡面’,一定会对你更加死心塌地的!” “小兄弟,你本事太多了。又有武艺,还有厨艺,而且那个功夫也很厉害啊!” “我若是那小娘子,明天就给你生猴子!” “快给姑娘端去吧!累了人家一晚上,姑娘早饿了!” “师傅们,谢谢你们帮忙!不过,快别瞎说了!我真的没做那事!”少康央求的口气。 “谁信呢?”六位师傅几乎是异口同声,“哈哈哈……” 在师傅们的笑声中,少康将做好的“三鲜泡面”用盘子罩住,以防受凉,便逃也似的就往厨房外走。 “少康总兵,通知你的那些人用早餐!”师傅顾星嘱咐。 “知道了!”少康一边答应,一边走出了厨房。 来到姚朵的房间,少康敲了敲门。玉琴开了门,忙迎少康进门。她看到少康端着东西,好奇地问道: “姑爷,给公主端来了什么?” “‘三鲜泡面’!是我亲自做的!”少康脱口而出。 “哇!姑爷真是心细,知道公主最喜欢吃‘三鲜泡面’!还亲自做,太了不起了!”玉琴赞道。 “一起吃饭的时候多了,自然知晓。只是不知道合不合朵儿的口味。”少康有些忐忑。 “让我闻闻!”玉琴凑过来,将照着的盘子取下,一闻,惊叹道,“闻其香,心旷神怡!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啊!公主,有口福了!” “玉琴,有师傅嘱咐我,让我通知你们用早餐;你去通知虞林维以及那些侍卫们。”少康叮嘱道。 “好!”玉琴答应着,出了房门,并把门轻轻关好。 少康端着饭,走在姚朵的床榻边。姚朵还躺在床上,虽然有些虚弱,但是清秀的玉颜上,露着丝丝妩媚。 姚朵一看到少康为她端来早餐,开心地笑了;酒窝如山花烂漫,让少康兴奋不已。 “朵儿,吃饭!”少康亲切地说。 “少康哥,我来!”姚朵准备起身,自己吃。 “朵儿,躺着,我来喂你!”少康按住了她,眼睛里柔情似水。 “少康哥,昨日让你喂药,今日又喂饭,我感到自己好无用啊!”姚朵幸福的面庞上,点缀着淡淡的愁绪。 “朵儿,说什么呢?我是你的未婚夫,就是你将来的丈夫!照顾你是应该的;你不也照顾我吗?为了我,你才中了蛇毒,我需要加倍照顾你才好啊!”少康的语气充满了爱恋。 “少康哥,有你真好!”姚朵甜甜地说。 “这可是你最爱吃的‘三鲜泡面’,张开嘴!”少康说着,将“三鲜泡面”喂入姚朵口中。姚朵吃了一口,乐滋滋地说道: “好香!这是我吃到的最好的‘三鲜泡面’!” “做这个面啊!可有意思了!我一边喂你吃面,一边给你讲。”少康想逗逗姚朵。 “少康哥,你赶快讲吧!我好想听啊!”姚朵想:一边吃着爱人的美食,一边听着美妙的故事。多好啊! “我早晨进了厨房,六位师傅正在准备早餐。一见我进来,他们笑得险些倒在地上。”少康开始讲他的故事。 “为什么?”姚朵边吃边问。 “一位师傅说,少康总兵啊,昨晚春宵一刻,未免太用力了吧?让娘子怎么咬成这样?” “春宵一刻?咯咯咯……”姚朵笑了起来,脸儿顿时绯红,“亏他能想得出?哪有春宵之事?少康哥,你赶紧解释啊!” “是啊!我赶紧解释说,昨天,我患了风寒,我的未婚妻为我求取药材,中了蛇毒。我为她求来解药,她在昏迷中,我只能用嘴喂她喝药。她将醒未醒之时,将我的嘴咬住了;就咬成这样了。” 少康一口气说完,故意将唇痕往姚朵的眼前努了努。 “咯咯咯……”看到少康的唇痕,姚朵笑得吃不下去了:那可是自己的杰作啊! 她笑得是那样的快活,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就像两朵绽开的梅花。看着朵儿笑得开心,少康有说不出的高兴。 “朵儿,不能只是笑;张嘴!吃饭!”少康将“三鲜泡面”递到姚朵嘴边。姚朵笑着将面吃下,边吃边问: “少康哥,你解释完,他们还怎么说?” “你都笑成这样了!可想而知他们笑成了什么样子。他们根本不信,认为我是编故事;还大笑着继续调侃我,我真是有口难辩,十分无奈啊!还有一位师傅给我们做了巧妙的安排……”少康欲言又止。 “什么安排?”姚朵很是好奇。 “他把我们安排成了——干柴烈火!还给我大肆地讲,干柴遇到烈火,一烧起来,就旺了;一旺,就受不了了;一受不了,就咬住了;再受不了,就咬出血来了。” 这真是:有口难辩真无奈,干柴烈火巧安排。 第180章 曼舞轻歌抒爱意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含羞带笑脸发红,喜形于色春意浓。 “是吗?咯咯咯……干柴烈火?好有意思啊!”姚朵羞羞答答,脸儿更红了。嫣然笑意,浮上了皓齿朱唇;明眸左顾右盼,似若有所思,又心怀欢喜。 姚朵的眼神春意浓浓,分明含着炽热的情愫。而少康,在师傅们的调侃中,早已浑身燥热。他一边喂姚朵吃面,一边调笑道: “朵儿,人家说我俩是干柴烈火,你说,我俩谁是干柴?谁是烈火?” 少康哥分明在挑逗自己,而自己对他一直怀着憧憬之情,于是姚朵边吃边说: “少康哥,爱情的火焰,需要添加忠臣的干柴。所以,我希望你是——干柴!” 姚朵脉脉一笑,目光闪躲,不时闪现着娇羞之状。酒窝里荡漾着柔情蜜意,拨撩着少康那颗驿动的心。少康将面条夹给姚朵,眼里闪射着迷恋的光辉,柔声绵绵: “朵儿,这面条可是干柴烧出来的,你吃进去,是否已是烈火炎炎?” “咯咯咯……”少康马上承认自己是干柴,幽默风趣的话语,让姚朵含着面条笑个不停。一半面条挂在唇下,在她笑意的摇荡之下,翩翩起舞。少康一下子上去,咬住了姚朵唇外的面条,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姚朵又是开心,又是感动,神情如春风荡着清波。她边吃边说: “少康哥,我是烈火又能怎样?你这干柴做‘三鲜泡面’的时候,不慎被水浸湿了,我这烈火也烧不起来啊?” 姚朵分明怪自己不够主动,可是她哪里知道自己既是干柴,也是烈火。少康深深地凝视着姚朵,眼睛里有一种欲望,像在燃烧。他边喂姚朵边说: “朵儿,水浸过的干柴,一旦烧起来,不容易熄灭,你可想好了?” 少康想干什么?他在暗示吗?他的眼神分明有一种按捺不住的情怀?姚朵突然迎着他热辣辣的目光,一边吃着面,一边勇敢地说道: “少康哥,不怕我再咬你?” 少康一怔,心想:玩笑开大了,朵儿当真了。当然,自己是男人,更不能认怂。他边喂着姚朵,边很有气魄地说道: “朵儿,你天天咬我,我才幸福呢!不过,我可是有功夫的人,一会儿给你折腾出了孩儿来,你可要挺住啊!” 万一不慎,未婚先孕?这是不是有点难为情啊?少康哥一直为父王母后着想,自己也得为他们着想啊!于是姚朵扑闪扑闪眼睛,一边吃面,一边将话题巧妙地转移,声音特别地轻缓: “少康哥,你的功夫——真的那么厉害吗?” 看到姚朵的意志有所松懈,少康从内心也松了一口气:毕竟,他是有所承诺的人,对朵儿再怎么迷恋,还得考虑她的名声,还有自己的名声。 但是,他是男人,嘴上得硬起来。少康一边喂着姚朵,一边在俯在她耳边悄悄说: “我的功夫,当然厉害了!洞房花烛夜,定让你神魂颠倒,云里雾罩。” “咯咯咯……好羞啊!”姚朵用双手遮住了眼睛,笑得面又掉在了唇下。 少康将她唇下的面一咬,吃在嘴里,边吃边说: “朵儿,逗逗你,就羞成这样?到了新婚之夜,会羞成什么样子?把嘴张开,吃饭!” 少康将“三鲜泡面”喂入姚朵口中,姚朵将自己的手从眼睛上拿下,边吃边说: “少康哥,一旦洞房花烛,我们便能天天在一起了。所以,朵儿盼着你明年娶我呢!” 只要看见朵儿,自己就魂不守舍,那雄性的因子就如潮水般翻滚,朵儿哪里知道自己的苦衷。于是,少康的眼神里如春水荡漾,动情说道: “朵儿,我比你着急。” “着急什么?”姚朵故意问道。 “急着早一点折腾你,好让你快一点给我生儿子!”少康的眼里春色撩人。 “咯咯咯……”姚朵的心痒痒的。她笑着笑着,突然努着小嘴,撒起娇来,“少康哥,你在说什么?不许你再这样说。” 姚朵撅起嘴巴的样子可爱极了。按说,她撒起娇来,自己只要俯下身吻她,就能哄得美人开心。可是眼下这嘴唇尽是血痕,实在下不了口。于是,少康将面夹向姚朵,戏谑道: “朵儿,我这嘴唇被你咬了,想给你一个吻,哄哄你,可惜还须等些时日。所以,这几天,你最好不要生气,也不要撒娇。生气伤身体,撒娇也没用。好好吃面就行! “咯咯咯……”姚朵被少康逗得直笑,想装着生气都顾不上。她用手挡住了面,边笑边说: “少康哥,不吃了!” “再有几口就吃完了,吃好了,再瞅个机会咬我!”少康继续逗着姚朵。 “咯咯咯……”姚朵姚朵看着少康嘴边的印痕,边笑边说,“少康哥,笑饱了!也吃饱了!” 看着朵儿快乐的样子,少康想:你快乐了,我就幸福了!他将碗里剩下的面夹到自己的嘴里,边吃边说: “朵儿,你既然吃饱了,剩下的我吃吧!我就不去大厅用早餐了,待在这里,好好陪陪你!” 说着,少康将姚朵吃剩的“三鲜泡面”,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他早饿了! 姚朵心想:他竟然吃自己的剩面!自己在他心中是怎样的分量啊!只有爱到骨子里,才会这样。生活可以不知足,但幸福一定要知足。有这样的灵魂爱人,自己是多么幸福啊!该知足了! 少康连汤带面吃了个饱,然后,他对姚朵温柔地说: “朵儿,我将碗送回厨房,去去就回。你在房间里更衣。苏炫兄和语蝶姐明日大婚,一会儿,苏庄的人要来顾庄送聘礼,难免要见面。” “好!我这就更衣!”姚朵笑着说。那酒窝,像梨花开在了少康心田。 等少康再回到房间,姚朵已经换好衣服:只见她身穿粉红色的绣花裙装,那白嫩如玉的脸上,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像开了一朵琼花。 那簇黑弯长的眉毛,那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整个的形象,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 少康看着迷人的姚朵,禁不住陶醉起来: “朵儿,你这样一装扮,又美了几分。” “少康哥,我是为你打扮的,喜欢吗?”姚朵在地上转了一圈。 “喜欢!”少康的眼神很痴迷。 “少康哥,你对我这么好。我想给你跳一支舞,你愿意看吗?”姚朵要用自己的舞姿表达对爱情的沉醉。 “朵儿,我当然愿意看!”少康迫不及待地说。 “不过,跳舞的时候,需要音乐,那我一边唱一边舞吧!”姚朵莞尔一笑,神色怡人。 “朵儿,你还会唱歌?”少康惊喜的神色。 “当然了!我是有虞国的圣女,必须能歌善舞啊!”姚朵自豪的神情。 “我的未婚妻才貌双全!我真是太有福了!”少康满脸骄傲。 “少康哥,我的这支歌舞,表达的是你我之间的爱情,希望你能懂我的心。”姚朵的眼里深情无限。 “朵儿,我当然能懂!因为我们是知音!”少康的眼里柔情万种。 “少康哥,我开始了!”姚朵站在房间的中心,将手和脚活动了一番。 “朵儿,我会好好欣赏!”少康站在旁边,静静观望。 姚朵清清嗓子,开始唱着: “静观云水兮,漾起心潮;有位佳人兮,盈盈浅笑。君子如玉兮,桃花灿烂;月光如水兮,情丝缠绵。” 她那清脆的嗓音,婉转悠扬,就像自由的小鸟,在春意盎然的早晨欢悦地鸣叫。 动听的音符仿佛在春光中飞翔:春草泛绿,春风拂野;蓓蕾初绽,潺潺溪响;鸟语花香,蜂飞蝶舞。少康仿佛置身于一个热闹而美好的春色里,心花怒放。 姚朵一边唱着,一边含笑而舞。她的手眼身法,应着歌声,翩然散开…… 她时而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时而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她抬腕低眉,轻舒云手。美丽的舞姿,大气柔婉,若仙若灵;袅袅婷婷,形舒意广。 姚朵的秀发,在飞舞中飘扬;少康的心,在歌舞中轻漾;美丽的爱情,在歌舞中升华—— 姚朵的歌舞好像在告诉少康:现在,他们在热恋中,爱情的甘汁,正在滋润着他们的心房。爱情之火,已经燃烧起了炽热的情感,在他们爱情的土壤里,注入了生命的能量。霎时,炙热的温度穿过肌肤,带动着血液,伴随着喜悦的心情,拉扯出激动的旋律;让少康心动万分, 少康心想:朵儿,感谢缘分,在我们相逢的时候,没有让我错过你。彼此爱着,一刻就是永远;彼此拥有,一刻就是永恒。一辈子,我只要你一个人,与你相依,不离不弃。 姚朵尽情歌舞,香肩抖擞,如龙蛇舞动;腰肢飘摆,如风拂杨柳;细碎抬步,如桃花凌波。潇洒,婉约,优美,舒展。 一个急速的旋转,如星宿摇动。可能是因为太兴奋了,姚朵在旋转中竟然无法站稳。突然,一个趔趄,就要倒了。少康疾步上前,将她的腰一揽,忙喊道: “朵儿,小心!” “少康哥,还好有你!”倒在少康臂弯中的姚朵,幸福地说道。 这真是:曼舞轻歌抒爱意,深情拥抱动心扉, 第181章 舌疗如雨爱流淌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才貌俱佳奇女子,怜香惜玉伟丈夫。 看着姚朵那浅浅的笑涡,醉人的眼神,额头上密密的细汗,少康一抬臂弯,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少康用脸蹭着姚朵额上的细汗,激动地说: “朵儿,你原来是位奇女子!才貌俱佳,文武双全。少康上辈子拯救了什么,才能拥有你这样的未婚妻!” 姚朵抬眼看着少康,动情说道: “少康哥,你为我求药,为我做饭;一直宠我,爱我;你不也是怜香惜玉的伟丈夫吗?我为你唱歌跳舞,就是想告诉你,我们的爱情就像歌舞描述的一样,缠绵悱恻,你侬我侬。朵儿真的好爱你!希望你永远喜欢朵儿,好吗?” “这样好的朵儿,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就是我的全世界。我这会儿,真想吻你,可惜这嘴唇有点——对不住了!”少康的眼神里满是挚爱。 “少康哥,从此以后,我再也不咬你了!”看到少康被咬的下唇,姚朵笑了,酒窝妩媚极了。 “朵儿,我喜欢你咬我;带着你的牙痕,被人调侃着,我很高兴啊!”少康宠爱的笑容。 “那是调侃吗?他们分明是嘲笑你。少康哥,嘲笑你,你也高兴啊?”姚朵的神色有点调皮。 “朵儿,他们即使是嘲笑,我也喜欢啊!因为他们嘲笑的,也是我想要的!”少康的眼里含着异样的风情。 他又在拨撩自己,姚朵心跳加速到脸颊发烫。她装作生气的样子,努着嘴,含着羞,在少康怀中扭了扭身子,分明是温柔的呢喃软语: “少康哥,不许你再那样想,我都生气了。” 这是生气吗?这是在撒娇嘛!少康将姚朵的下巴托起来,他的笑容,甜中带蜜: “朵儿,这两天,生气也好,撒娇也罢,这嘴唇就是派不上用场了,想亲亲你都不能。所以,你不要生气,好吗?” “就要生气嘛!”姚朵在少康的怀里蹭来蹭去,撒起娇来,可真是停不下来。 “那我只能这样哄你了!”少康说着,将姚朵抱了起来,放在床榻上。他将半个身子压了上去,眼睛里的火光若隐若现。 “少康哥,你……你……你要‘欺负’我吗?”姚朵羞羞怯怯地说。 “朵儿,你说呢?”少康嘴角的笑意神妙莫测。 “大白天的,是不是太……太……太……”姚朵语无伦次。 “太……太——什么?”少康的身子又往里压了压。 好像很硬的东西顶到了自己,姚朵的心一下子“砰砰砰”跳个不停。她的身子像着了火一样,嘴有点麻,不听使唤地说: “太……太……太尴尬了!” 姚朵终于蹦出了一个“尴尬“来!说完,脸儿红得像个大苹果。她将手捂在脸上,嘴角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少康将她的手轻轻拿开,勾媚一笑,悄悄说道: “朵儿,我若是这会儿和你圆房,你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我……我……我什么时候生气了?我……我……我没有生气啊?”姚朵还在吞吞吐吐。 “你刚才在我怀里蹭个没完没了,分明就是生气嘛!”少康陈述着理由,并轻轻刮了一下姚朵的鼻子。 “那……那……那不是生气!就……就……就是撒撒娇!”姚朵脸红心跳,不知该怎样对答。 “朵儿,乘着我的嘴唇无法施展功夫的时候撒娇,是不是有点乘人之危啊?”少康俯在姚朵的耳边,轻轻地说。 少康的体香,扑鼻而来。姚朵的身子竟然悸动了一下,有点晕晕乎乎。她用手轻轻地摸了摸少康嘴唇上的血痕,疼惜道: “少康哥,疼吗?” “朵儿,不疼,有点痒!”少康的身体,被姚朵的温柔融化了。 “少康哥,闭上眼睛,靠近我,好吗?”姚朵轻声说道。 “朵儿,你想怎样?”少康虽然有些不解,但是,他还是温顺地闭上了眼睛:宠她,就得听她的话! “少康哥,我想给你疗伤!”姚朵说着,将少康的脖子用双手一拢,将他的唇靠近自己,便轻轻的吻了上去…… 少康哥曾经在自己受了寒洛川剑伤后,用唇为自己疗伤,自己应该用舌尖为他疗伤。 姚朵的舌尖,捧一半馨香,带一半爱恋,调和成一份缠绵,在少康的唇上穿梭着,爱抚着……她是那么轻柔,又是那样的温情, 少康一阵欢喜,仿佛沐浴在如丝的细雨中。这份润泽,带着香甜,带着清新,朦朦胧胧,清清爽爽;令他全身舒畅。 真情,在涓涓流淌;真爱,在绵绵播撒;爱语,在心间倾诉—— 少康哥,爱,就是在一座叫“缘分”的桥上相遇,拥一颗叫“不变”的心,过一种叫“简单”的日子,然后,彼此牵手,走一条叫“一辈子”的路。朵儿的心愿,就是和你过一辈子! 朵儿,人世间纵有风情万种,我却情有独钟。拥有你,是我生命的精彩。我的信心,来自你的魅力。恋一个美丽善良的你,守一段天长地久的情,开一朵地老天荒的花。一辈子,有你真好! 姚朵用心地用舌尖为少康疗伤,少康仿佛在春风中徜徉。甚至,他们都想到了——一以身相许!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了。姚朵将双手赶快松开,少康迅速从姚朵身上爬起,疾步走到门口。姚朵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将头发理了理。两个人一对眼神,一会意;少康便将门打开。 开门一看,原来是仍鹰杰和香薷看他们来了,并提着糕点。少康将他们热情地迎进来,并搬了凳子,让他们坐下。姚朵赶快沏茶倒水,并把茶杯端给他们。 忙碌完,姚朵和少康并排坐在床边,笑盈盈地看着仍鹰杰和香薷。仍鹰杰看了一眼少康,不觉失笑,他喝了一口茶,说道: “少康贤弟,昨日清早看你的时候,你还处于半昏迷状态。没想到今天一见,挂出彩来了!是不是弟妹昨夜把你的病治好了?” 看来,又被误解了,少康赶忙将实情相告: “大家看到我这个样子,都在误解!其实是朵儿从蛇山拿回了蛇皮和车前草,才将我的病治好。可是在与毒蛇征战中,朵儿中了蛇毒。我从独孤道人那里拿回解药,她仍在昏迷中,我只能用嘴喂她喝药。她将醒未醒之时,将我的嘴唇咬住;就咬成了这样。” “昏迷不醒还能咬人吗?我才不相信呢?兄弟,不要编了。相爱的人在一起,难免会发生什么。很自然的!不要害羞;我们理解!”香薷也笑着说。 “香薷姐姐,咬是我咬的!但是绝对是我不知觉的时候咬的,也不是你们想得那样!”姚朵也来解释。 风雅之事,向来是大家追逐的乐趣,人们都愿意相信它的发生。于是,香薷笑着劝道: “朵儿妹妹,我们怎么想都无所谓,只是你也注意了。再怎么着,也不能把少康贤弟咬成那样。以后,你们要常年累月在一起,这样咬下去,那还了得?我和鹰杰哥成亲这么长时间,孩子都怀上了,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关键是少康贤弟功夫高强,弟妹自然难以适应。时间长了,就好了!”仍鹰杰还在打趣。 “哥哥嫂子这么说,我倒没什么,只是苦了朵儿!”少康一看解释不清了,只好这样遮护姚朵。心想:两人本来清清白白,被理解得糊里糊涂。最后连他自己也难以辨白,仿佛只能默认。 “苦什么?被一个男人疼着爱着,咬了他,他还护着。朵儿妹妹,你真是有福了!”香薷羡慕的表情。 “香薷,你是不咬我,你若咬我,我也会忍着。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作为男人,什么都可以做。”仍鹰杰信誓旦旦。 “鹰杰哥,你也没有让我咬你的功夫啊!你若有那功夫,我也咬你!”香薷笑着和自己的丈夫开玩笑。 “哥哥嫂子,我该怎么说呢?都怪我。给少康哥带来了疼痛,也带来了麻烦!”姚朵也知道辨不清了,只好这样说。 “这点疼痛,算什么?朵儿公主,你问少康,他心里乐着呢!贤弟,是不是很开心啊?”仍鹰杰继续开着玩笑。 “是啊!被朵儿咬了,我很开心啊!”少康硬着头皮,也就错下去了。 “朵儿妹妹,一定也开心。一个女人若被心爱的人宠爱,那就是最开心的;我最清楚。妹妹,很开心吧?”香薷也开着玩笑。 “少康哥一直很宠我,我很开心啊!”姚朵也不想解释了。她看着少康的下唇,只是笑;酒窝里满是幸福的味道。 他们正谈着心,苏炫和语蝶提着鸡蛋,看他们来了。他们一进门,看到少康的唇痕,两人笑得不亦乐乎。 苏炫将鸡蛋放在桌子上,打趣道: “少康,我和语蝶还没有入洞房,你倒先入了!怎么?昨夜用劲太猛。让朵儿公主咬了?” “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少康想解释;但是,他看了看仍鹰杰和香薷,觉得解释没用;憋得脸都红了。 “不是什么?脸都红了,还说不是?朵儿妹妹,兄弟的功夫再怎么厉害,也不至于咬人啊!”语蝶也来逗姚朵。 这真是:舌疗如雨爱流淌,误解深深难辨白。 第182章 将错就错被圆房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桃色事件在发酵,无可奈何也温柔。 仿佛是桃花的气息芬芳了满屋,少康和姚朵的桃色事件,持续发酵,似乎给今天的日子增添了更多的欢乐。 被大家误解,姚朵倒也不生气,只是需要澄清。于是,姚朵对语蝶解释道: “语蝶姐,其实也不是因为那个……而是因为……我处于半昏迷状态……” 姚朵越想说清,越是吞吐,一下子被苏炫劫住了话。他睁大眼睛对少康道: “少康,你的功夫太厉害了吧?!竟然在昨日的洞房之夜,让弟妹处于半昏迷状态。即使被咬了嘴唇,也是咱们男人的骄傲啊!真是让苏炫佩服不已!兄弟,你有什么绝招,教教我。我明天就要入洞房了,也让语蝶咬咬我!” 看到苏炫认真请教的样子,少康真是哭笑不得。他想马上还清事实的真相,所以,简单地将实情梳理了一下,对苏炫说道: “苏炫兄,诀窍倒也没有。就是你对着爱人的嘴巴喂药,喂的时候,她就会咬你!” “什么药?”苏炫追问。 “解毒之药!”少康想:这下子,他们应该明白了吧? “我还以为是春药呢?入个洞房还需要解毒之药?太玄乎了吧?我不喂药,我要——练功!”苏炫的神色很夸张。 苏炫的一席话,让大家又大笑起来。 少康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大家笑了。那种笑容,在无可奈何中,透着几多的温柔。 大家正在谈笑间,突然,“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少康迅速开门,希望进来一股春风,将大家的误解,吹得一干二净。 开门一看,是玉琴和虞林维回来了。他们进得门来,虞林维对大家道: “苏家送来了聘礼,现在,顾老爷让我和玉琴通知大家,马上就要开席了,希望大家赶快进入宴会厅!” 虞林维的话,终于让玩笑不再进行。少康暗自庆幸:原来,虞林维和玉琴,正是他所期待的那股春风!于是,大家说笑着,一起向宴会厅走去。 阳光挂着迷人的色彩,在顾庄投下了浪漫的气息。空气中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柔情,像老人脸上慈祥的笑容。 他们走进宴会厅,顾旬殷全家和苏白晨全家,早已等候在那里。玉琴和虞林维,挨着姚朵和少康,一同坐了下来。 坐定之后,大家都看到了少康的下唇,顿时笑了起来。顾老爷和蔼地问道: “少康,我们让你和朵儿公主在顾庄拜堂成亲,你找了很多理由,加以推脱。到底还是没有忍住,昨夜暗中入了洞房,对吧?” 竟然被这么多人误解为入洞房?惊出少康一身汗。他瞬间囧在那里,一边擦着汗,一边对顾旬殷说道: “顾老爷,也不是没忍住,就是……”少康看着苏炫、语蝶、仍鹰杰、香薷,说不下去了:和这四个人说了,也没管用。再重复那话,是不是毫无意义? “少康,你年纪轻,精力旺盛,却不懂节制。没经验,让媳妇咬了吧?以后得注意一点!”顾老太太对少康叮嘱道。 “嘻嘻嘻……”玉琴掩嘴而笑。虞林维虽然抿着嘴,但是,也是笑得肩膀都抽动起来。 再看姚朵,看着少康的唇痕,也是笑个不停。少康想:朵儿,我碰也没碰你,却被当成了“功夫大王”!你还笑,你真没尝过被冤枉的滋味吗? 其实,只要和你绑在一起,说什么,少康都愿意接受。不过,能澄清还得澄清。想到这里,少康对顾老太太说道: “大娘,我昨夜真没和朵儿入洞房,即使要在一起,也要拜了堂,是不是?……” 少康好想解释清楚,可是没等说到正题上,被苏白晨打断了: “那就是——偷情!少康,这男女关系,偷着来,比明着来,更有激情。分寸把握不好,就容易被咬。不过,我们大家都理解你们。毕竟,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动情?只是,以后再不能受伤了!” 看到少康被人打趣,一副不自在的样子,很是惹人怜爱。姚朵决定为他解围。于是,她对苏白晨说道: “苏老爷,我们没有偷情,只是因为喂药……” 姚朵想尽快说清楚,但是,她的话被苏浩接了过去: “姚朵公主,两个人在一起,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喂药,也不能喂春药。那样会伤身体的!” “朵儿公主,说实话,当丈夫对你温存的时候,能把丈夫咬成这样的,我还头一次见到。以后,你可要多疼些他!”苏老太太补充道。 “好!我会注意的!”姚朵红着脸答应下来了。到这时候,还能说什么呢?一说到药,就会被理解为“春药”!其实是解毒之药,这可苦了少康哥! 顾玉堂一招手,管家到了他的身边,俯身听他的吩咐: “管家,今日是语蝶妹妹受聘礼的好日子。赶快上菜吧!” “诺!”管家领命。 很快,丫鬟们忙碌起来。不多时,一个大圆桌上,摆满了浓香美味—— 有烤全羊、烤鸭烤鹅、蒸排骨、红烧全鱼、清炖土鸡、牛肉炒青椒、腊味合蒸、猪肉炒莴笋片、油焖大虾,蒜蓉粉丝蒸扇贝,水煮牛肉羹、鸡蛋三鲜汤、小笼包、水饺、富贵饼、长寿面等。各色蔬菜,各种水果,应有尽有…… 扑鼻的香味阵阵袭来,令大家垂涎不已。 顾旬殷站起来,端起酒杯,对大家说: “明日,语蝶和苏炫就要大婚,今日,我们大家欢聚一堂,甚是欢喜。现在,我宣布开席!希望大家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于是,大家开始一边品尝美食,一边推杯换盏。姚朵不想喝酒,少康直给她倒茶,并不断为她夹菜。姚朵的心,暖烘烘的。 大家正在吃得正香,喝得正浓。苏白晨端起酒杯,对大家道: “这么多人难得聚在一起,语蝶和苏炫大婚之后,少康和朵儿公主就要走了。所以,我提议,我们大家敬他俩一杯,祝他们——圆房成功!” “好!”一家一起响应。 就这样被“圆房”了?少康和姚朵大眼瞪小眼,不知该怎么办?玉琴和虞林维笑得背过脸去,他们知道解释也无用,所以,只是笑,不说话。 少康和姚朵都觉得别扭,都红着脸,都是难为情的样子,不知该不该喝这杯酒。他俩越是这样,大家越觉得有趣。顾玉堂说话了: “少康,虽然没有成亲就圆房,但是大家都能理解。大丈夫,就应该敢作敢当,干嘛那么不好啥意思?快拿起酒杯,干杯啊!” “朵儿公主,其实,哪有那么多陈规戒律?感情到了,水到渠成。为你们俩幸福的结合,端起就酒杯吧!”顾玉堂夫人妙珍也乐意这么劝。 姚朵羞得忙用双手捂住了发烫的脸;看到姚朵不举杯,少康也不敢举杯:毕竟,人家姑娘的名声更重要。 仍鹰杰和香薷,苏炫和语蝶,毕竟都开过玩笑了;看着这一对恋人发窘的样子,很是觉得饶有趣味。他们一起笑着举杯,等着少康和姚朵就范。 宴会中,难得有这样好的话题,苏浩乘热开起了玩笑,他对少康幽默道: “少康,作为男人,就该像你一样能屈能伸。屈能被咬,伸能一举将洞房之夜拿下。如此果断的人,怎么还这样扭扭捏捏?喝了这杯酒,幸福生活啥都有!” 少康看着姚朵,不敢举杯。苏浩媳妇儿春兰也凑热闹,她对语蝶逗趣道: “姚朵公主,在我们女人看来,你就是女中豪杰啊!你给我们女人提了个醒,对待男人,就得狠点。随着自己的心,该咬就咬!既然咬了,一定是最开心的时候。喝了这杯酒,三年抱俩不用愁。” 虽然被圆房了,但是,姚朵却是暗中欢喜,笑容满面,羞红的脸更添了几分姿色。她看到少康想端酒杯又不敢端的样子,知道他是在顾及自己的感受。 很明显,大家对他们事情很热情,胜过对苏庄送聘礼的关注。因为,少康的唇痕已经带动了整个气氛,让本来喜庆的空气更加欢悦起来。 自己终究要嫁给少康哥,而且,那洞房之夜不也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吗?解释已经宣告无用,倒不如也把这酒喝了,换来她和少康哥幸福长久、早生贵子。 于是,姚朵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微笑着对大家道: “既然大家都盼着我和少康哥圆房,那我们就圆房好了!我干了这酒,希望我和少康哥天长地久!” 姚朵说着,将酒喝得一干二净。喝完酒的她,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身体里的活跃分子禁不住前来打扰,让她瞬间热情起来。 她将少康桌前的酒杯端起来,送到少康手中,甜丝丝地对他道: “少康哥,你的嘴唇,就是我咬的,想瞒也瞒不过去。喝了这酒,我们就圆房了。两年抱三个娃,你可一定要做到啊!” 朵儿分明有些醉了,情不自禁地和少康开着玩笑。少康赶紧将酒杯接住,站起身来,忙将姚朵扶着坐下,笑着对大家道: “说起圆房,其实也没圆。就是被咬了嘴唇,所以,什么也说不清了。既然朵儿说圆房了,那我们就圆房了。我干了这杯酒,希望我们早生贵子,携手白发,一起活到一百岁。” 这真是:欢乐宴会多喜庆,将错就错被圆房。 第183章 公主醉酒也疯狂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笑容尴尬露甜蜜,觥筹交错酒兴浓, 少康附和着姚朵,将“圆房”一事,承认了下来。他一口将杯中酒喝完,尴尬的笑容中,露着些许甜蜜。 “咯咯咯……”玉琴笑出了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嘻嘻嘻……”虞林维边笑边抖动着肩膀,将酒喝下。 其余的的人,都乐呵呵地将杯中酒喝得干干净净。宴会中,突然出现了两个值得调侃的人,让他们感到其乐无穷。 宴会喜庆而热闹,干杯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谈甚欢。兴奋的情绪,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哗哗啦啦,从人们的内心倾泻而出。 而且,少康和姚朵发现,大家的兴奋,大多来自对他俩的逗趣:因为少康下唇的咬痕,让他们浮想联翩。这给大家单调的生活,增添了一些新奇而有趣的东西。 少康和姚朵被频频劝酒。少康虽然护着姚朵,但是那几个爱开玩笑的嫂子们,还是找着各种借口,将酒灌给了姚朵。看着姚朵醉意渐深,少康将劝给姚朵的酒,全喝了! 开心的酒,一直喝到申时才结束。少康携着姚朵就要走出宴会厅的时候,突然,顾玉堂夫人妙珍和苏浩夫人春兰,从少康身边,硬生生将姚朵拉到一旁隐蔽之处。 妙珍的脸蒙着好奇地光泽,悄悄地问姚朵道: “朵儿妹妹,咱们女人说点私房话。不怕你笑话,顾玉堂和我在一起,多少年了,我都没有咬他的欲望。少康贤弟的功夫,一定很厉害吧?昨夜,他使了什么法子,就被你咬成那样?” 姚朵本来就有些醉意,听到这话,更是醉上加醉。她的头顿时晕乎乎,昏沉沉。一时间,说话也不顺溜了: “我……我……我一直昏……昏……昏迷,不……不……不知道他使……使……使了什么……什么法子,好像是……是……是……药。” “什么药?”春兰赶紧去问。 “解……解……解毒之药!”姚朵的笑容,既有无奈,也有喜悦。 “喝了解毒之药,就能厉害起来,没听说过啊?”妙珍看着春兰,春兰也看着妙珍。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看着两位嫂子和姚朵偷偷说话,神神叨叨的。而姚朵摇摇晃晃,一副醉态,少康忙过去将姚朵扶住,对妙珍和春兰道: “两位嫂子,不好意思啊!朵儿醉了,我得扶她回房休息!” “少康兄弟,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没准,昨夜,朵儿妹妹就给你怀上了呢?”妙珍笑着开玩笑。 “不会!不会!根本怀不上!”少康果断地说,心想:碰都没碰,怎么能怀上? 春兰来劲了,踮起脚跟,嘴凑到少康耳畔,并用双手挡着,悄悄说道: “少康贤弟,若想让朵儿妹妹怀孕,得让她的臀翘到……” 少康听不下去了,赶忙对妙珍和春兰说: “两位嫂子,谢谢你们一直关心我和朵儿圆房的事情。朵儿醉了,我得赶快扶她回去!” 少康扶着醉酒的姚朵,不知该进自己的房间,还是她的房间。看到朵儿醉了,玉琴一定会责备自己没有保护好朵儿。 为了不受玉琴的奚落,还是将朵儿领回到自己房间,好好照看吧。总之,朵儿醉了,自己得倍加尊重她就好。于是,少康将姚朵扶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进房间,少康将姚朵抱起来,小心地放在床榻上,为她垫上枕头,盖上毯子。少康轻轻地摸了摸姚朵醉红了的双颊,声音温暖得如窗外的阳光: “朵儿,喝杯茶,醒醒酒。我这就给你倒茶去!” 可是他一抬腿,却是迈不开步,一回头,发现姚朵竟然坐在了床边,用双手揪住了他的衣衫,笑得如春花灿烂。她甜甜地对少康道: “少……少……少康哥,我……我……我不要喝……喝……喝茶!” “不要喝茶,想要什么?”少康忙问,心想:现在,要星星,我也得试着给你去摘啊! “我想……想……想要……”姚朵醉眼迷离,但是却热情似火。 少康回转身来,将姚朵的双手紧紧握在手中,坐在她的身边,耐心地说道: “朵儿,不要着急,慢慢说,到底想要什么?要想什么,少康都能满足你!” “少……少……少康哥,我想……想……想要什么,你……你……你都能……能……能满足我吗?”姚朵的脸涨得通红。 “朵儿,你就是我的全世界。只要我有的,我都能给你!”少康坚定的眼神。 姚朵将双手把少康的脖子一搂,嘴巴凑到少康的耳边,轻轻地说: “少……少……少康哥,我……我……我想……想……想要——睡你!” 天哪!如同雷震,少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朵儿,你是不是太疯狂了? 少康的耳朵红了,脖子红了,脸也红了!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话也吞吐了起来: “朵儿,你……你……你醉了!使……使……使不得啊!” 少康说着,将脖子下意识地向后扯了扯。姚朵又凑近一些,声音暖洋洋的: “少……少……少康哥,我没……没……没醉!朵儿不……不……不能让你白……白……白担个洞房花……花……花烛的名声。我们必须把……把……把它变……变……变成事实。” “朵儿,不要这样,好吗?”少康又向后躲了躲,心想:朵儿,我何尝不想与你倒凤颠鸾。但是,似乎还不是时候。 姚朵又向他凑近些,娇媚一笑,声音软绵绵的: “少……少……少康哥,人家都……都……都说你是‘功夫大王’,我……我……我怎么就不知道?你……你……你到底有多……多……多厉害,今日,必须让我……我……我知道……知道。” 姚朵说着,一下子将少康扑倒在床上。她整个将自己压在少康身上,把他的双手往自己背后一拢,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少康哥,抱着我。 倒在床上的少康,温顺地将姚朵抱住。他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朵儿,往常那双灵动的眼睛,此时飘飘渺渺,似一潭深不可测的泉水;白皙的脸上泛着红晕。迷迷蒙蒙的醉态,更让少康爱恋不已,欲罢不能。 少康努力克制着自己欲望,轻轻地对姚朵劝道: “朵儿,我们还没有回有仍国见我的父母,也没有得到你父王母后的同意。入洞房之前,是不能乱来的!” 姚朵用手拧了拧少康的鼻子,娇嗔道: “不……不……不行!少……少……少康哥,现在,我……我……我是你……你……你的未婚妻。离……离……离妻子就差……差……差一步。现在,我……我……我就要……要睡你,看你……你……你是……是……是不是‘功夫大王’?” 姚朵说着,开始脱少康的衣袍。被心爱的人撕扯着,少康哪有招架之力?只是嘴里说着: “朵儿,使不得!使不得啊!” 少康虽然这样说,但是,他的心里却是这样想的:朵儿醉了!由着她的性子来吧!宠她嘛,就得顺着她!所以,他的衣袍很快被姚朵脱掉了,剩下衬衣衬裤。 姚朵将被自己脱掉的少康的衣袍往地上一扔,口里不住地说道: “少……少……少康哥,你……你……你对朵儿,情……情……情深意切。朵儿,就想报……报……保答你!今日就……就……就以身相许。” 姚朵说着,便来解少康衬衣的扣子…… 对于少康来说,不是不想马上圆房;而是,她醉了!这不是乘人之危吗?于是他一边阻挡着姚朵的揪扯,一边嗫嚅道: “朵儿,不……不……不能再……再……再脱了!求……求……求你了!” 但是,姚朵是他的心上人。宠她,是他这辈子要做的事情。所以,他怎么能阻挡住自己对朵儿的溺爱?任由姚朵随心所欲地解着他的扣子,他虽然用手遮来挡去,也不见起什么作用。 而且,对朵儿放肆的行为,他似乎一点也不反感。好像最后一道难解的扣子,是他帮着姚朵解开的。最后,只剩下贴身的亵衣了。 姚朵将少康的衬衣脱下来,往地上一扔,声音润酥酥的: “少康哥,我……我……我知道你……你……你年轻力壮,精……精……精力旺盛,需要排……排……排解,需要释……释……释放。你……你……你为了朵儿,一直忍……忍……忍着。今日,我们不……不……不忍了。现在,我……我……我就和你……你……你入洞房!” 姚朵一边说着,一边脱少康贴身的亵衣。少康一边躲着,一边央求道: “朵儿,别……别……别脱了!最……最……最后一件了!再脱,就……就……就光了。” 少康面对姚朵的醉酒举动,简直无可奈何。心想:天哪!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就要在这里圆房? 就在他内心挣扎的时候,贴身的亵衣已经被姚朵脱掉了。少康整个裸着上身,光溜溜的。在姚朵的眼里,那是男性的魅力!何况,他还是王子! 这真是:王子光身展魅力,公主醉酒也疯狂。 第184章 互相解衣欲望起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胸脯诱人滑又壮,霸道一吻醉心魂, 姚朵将少康贴身的亵衣往地上一扔,再一次扑倒在少康身上。她一边摸着少康闪闪发亮的胸脯,一边欢喜地说道: “少……少……少康哥,你……你……你的胸脯好……好……好壮好……好……好滑啊!” 被姚朵摸着胸脯,少康的呼吸开始变得灼热混乱。他的头脑里一片空白,声音也不利索起来: “朵儿,别……别……别摸了,再摸,就……就……就受不了了!” 看着少康难耐的样子,姚朵的眼里,几多娇媚,几多...... 当然,除非他们不相信那个结果,强行的将这一切联系到自己的身上,然后非要报复回来,那吴凡就彻底无话可说了。 “别担心,现在这个时候胎儿最稳。”花道雪撇了撇嘴,她又不是这么不知轻重的,这两丫鬟把她看得跟犯人似的。 一个为了权势,连自己的师父都下的去手的人,要除掉他们这些长老,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们甚至连靠近封天令都很困难,更不用说,捕捉封天令的气息了。 “不过我希望师兄先不要把你的心思表现出来。”云香突然认真的道。 实际上一般的蟹苗需要养殖两个月才能行,可是云香却是在稻田里撒了灵泉水,不但稻子受益了,螃蟹也跟着沾了好处,成长期竟然缩短了一半的时间。 龙麒正走着,身后有人轻轻碰了碰他,龙麒不悦的回头,只看到一个谄媚的形象站在自己身后,两只手一撮一撮的,好像要说什么。 她总以为每一次父亲的残忍冷酷是极致,结果两两相比才知道,原来每一次的极致都在当下。 她突然想起,自己之所以出车祸到这个古代,就是一个与君天歌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撞的。 这些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也是他平日疏于管教,后宫的事看样子不能再交给李怜月了。 皇帝发令征调三百骑兵的事他也知道,其实,那些随行的商队本身就会带上不少保护人手,只不过对这些人,皇帝不可能放心,不仅仅是其中可能有歹人,也是对这些业余人士的不信任,所以才让于忠亲率三百精锐同往。 这些怪物长着蝙蝠的翅膀,狮子的头和身躯,却有一条带着锋利弯钩的尾巴。 这不,还剩下很多种子之类的么!将那些种子也放进储物室中,季开又找到奥立克购买来的树木和花草,这个就简单了。 也不知道当初人皇是怎么做到的,只能说大能者果然能量巨大。既然需要拿出去的礼物没有隐患,那季开也就放心了。 “请吧!”罗茜觉得最后一场比不比都无所谓,所以也就毫不在意。 这边闹出的强烈动静立刻刺激到了印加派出战的神境期长老们,他们也开始了进攻,简直就是不要命的往西达郡那些激光枪手里扔内力波。 “什么?你是说佛丽莎它用了巨大的黑暗之球?真的是越来越猖狂了,随我去看看。“凯撒绝不能放任这样的魔物在自己的地盘为所欲为,因为这里还有他重要的使命要做,要是这个咒阵世界被毁了,那这一切就白做了。 以他现在的力量,纵然有诛仙四剑,面对魔祖亲自出手,也根本是毫无还手之力,通天教主就算不出言提醒,他自己也会多加防范的。 萧然一早就用上了“口是心非”,手中的魄刀变得扭曲不定,也是展开了流畅的刀法迎了上去。 如果实在不行,也可以把他杀了,然后把尸体扔到山涧下面去,这样就会被山中野兽给吃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谁也查不出来的,哈哈。 第185章 粗野一吻挺张扬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喜上眉梢不厌烦,神奇吸引好梦圆。 虞林维微微一笑,脸上是洞察一切的神色,他对玉琴道: “玉琴,能解释清楚吗?公主在昏迷中咬伤少康,谁信呢?即使医师昆明宇解释,也不起作用!我想公主和少康早解释了,一定没人相信。所以,在宴会上被人调侃时,他们索性不解释了。至于‘圆房成功’,我看,他们巴不得别人那样说呢!这叫‘好梦圆圆’!” 虞林维的话,让玉琴不由想到:姚朵公主和姑爷被人调侃,似乎都是喜上眉梢,一点也不厌烦啊!于是,她顿悟道: “虞林维,你说得对啊!我也看出来了,公主和姑爷被大家调笑的时候,他们都是很开心的样子!他俩一定夜夜梦着入洞房呢?被大家这么一调笑,倒是让他们多了一份喜悦的心情。” “玉琴,你总算是脑洞大开啊!只要两个人相爱,那种吸引力是很神奇的!今天宴会上,少康喝了不少酒,公主也被嫂子们劝着喝了一些,说不定这时候,两人都醉了!”虞林维想得更远。 “虞林维,酒醉乱性啊!”玉琴看着虞林维,睁大了眼睛。 “玉琴,你不愚钝啊?还懂得酒后乱性?”虞林维也瞪大眼睛,以欣赏的目光看着玉琴。 “谁说我愚钝?你才愚钝呢?”玉琴撅起了嘴巴,似乎很生气。 “玉琴,别生气了!我愚钝,好了吧?”虞林维说着,想拉一拉玉琴的手,哄哄她。 玉琴慌忙躲开,对虞林维严厉地说道: “虞林维,你最好放尊重些。我的手,是随便让你拉的吗?” “玉琴,你的手不让我拉,让谁拉?”虞林维有些扫兴。 “我的手,谁也不许拉。拉我手的那个人,还没出现呢!”玉琴故意说道。 “玉琴,现在,我就出现在你身边,你当我是空气吗?”虞林维想:玉琴,你分明是在折磨我。 看到虞林维有些失落,玉琴连忙转移话题道: “虞林维,我若是把你当成空气,能随着你来紫苑湖吗?我是想,这会儿,公主该不会找我们吧?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总算将她带到了紫苑湖畔,自己还没有表白,怎么能回去?于是虞林维对玉琴劝道: “玉琴,公主怎么会找我们?她和少康都醉了!说不定这会儿,两人已经醉倒在床上了!” “在床上干什么?难道要发生——那种事情?”玉琴的神色有些紧张。 看到玉琴有些慌乱的样子,虞林维安慰道: “玉琴,你紧张什么?要紧张,也该我紧张啊!虞王让我保证公主完好无暇。可是公主只粘着少康,我能每时每刻跟着她吗?关键是我想跟,她也不让我跟啊!他们一旦发生什么,我的罪是最大的!到时候,你或许想见我,都见不到了!” 对虞林维,玉琴是不反感的,甚至,有些依恋了。于是,她对虞林维说道: “虞林维,我不许你这样说,我怎么会见不到你?公主和姑爷即使发生了什么,只要不怀孕,我们就会平安无事!” 看来,玉琴还不懂男女关系,虞林维于是给她耐心地解释道: “玉琴,不怀孕,是偶然;怀孕,那才是自然!苏炫和语蝶不是一次就中了吗?初试云雨,男女都感到新鲜,且充满幻想,那一定是火力冲天啊!所以,一次就中的几率是最大的!” 说完,虞林维用一种异样的眼睛看着玉琴,玉琴心里酥酥的,心想:好像他在撩逗自己?玉琴脸一红,心跳个不停。不过,她想起了什么,有些伤感道: “怀上倒也不错!可是,虞王和王后要拿我们开刀了!公主出来时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回去之后就变成了孕妇;虞王和王后会被气疯的!所以,我俩注定要遭罪了!我见不到你,你可能也见不到我了!” 看到玉琴不安的神色,虞林维的担当意识陡然升起,对玉琴道: “玉琴,瞧把你吓的?到那时,我一定会代你受过,保你平安!” “可是,我也不愿意你有个闪失啊!我希望我们都能平安无事。”玉琴的语气里,分明对虞林维有着别样的感情。 “玉琴,你莫不是看上我了?这么关心我?”虞林维心中一阵惊喜。 “我哪里关心你?我是在关心我自己。”玉琴娇嗔地瞅了一眼虞林维,仿佛在说:又要套近乎。 想到姚朵公主和少康的为人,虞林维对玉琴说起了宽心话: “玉琴,其实,我们大可不必担心。公主和少康都是正直的人,做什么事都会有分寸。而且,公主那么聪明,怎么会连累我们?” 说起姚朵公主,玉琴脸上是骄傲的神色: “其实,即使连累,我也愿意。毕竟,公主和姑爷对我们都不错。虞林维,你说呢?” 虞林维也是很看好姚朵公主和少康这一对情侣的,于是对玉琴道: “我即使不愿意,还能怎样?不过,这也不能怪公主和少康,要怪就怪那些捕风捉影的人。本来,两个人没有圆房,让大伙儿这么一个劲地开玩笑,两人的心,倒被他们说得泛起了春意。再喝点酒,他们忍不住吸引在一起;即使发生什么,也在情理之中。” “公主和姑爷终究要在一起。早一点,晚一点,不都一样?我倒是希望他们提前入洞房呢?”玉琴突然开朗起来。 虞林维想起了自己和少康的龙争虎斗,便对玉琴道: “希望归希望,事实上,少康曾经对我有过承诺,他说没有成亲之前,绝不会做出有伤风雅的事情。所以,少康为了承诺,也一定会忍着。” “虞林维,怕就怕这次酒后,他会忍不住!不过,姑爷即使忍不住,在我眼里,他也是个响当当的真爷们!昨晚,他被公主咬着,一声不吭,默默地承受着。这样的男人,也是我想要的。”玉琴赞叹的语气, 玉琴对少康的崇拜,让虞林维敏感起来,他禁不住酸溜溜地说: “玉琴,你莫不是也喜欢上了少康?” 看着虞林维醋微微的样子,玉琴急了,生气地嚷嚷道: “虞林维,你疯了吧?我怎么会喜欢上姑爷?若是让公主听到,岂不是要我的好看?” 看来,玉琴也就是少康的崇拜者!虞林维放心了,便对玉琴道: “玉琴,不要着急嘛!我就是随口说说。其实,如果你咬我,我也会一声不吭的;也定会像少康那样,成为你心目中的真爷们!若是不信,你试试?” 虞林维说着,向玉琴的脸前靠近了一些。玉琴连忙向后一躲,羞涩地说: “虞林维,没有理由,我怎么会咬你?” “那我咬你好了!”虞林维的眼里有些痴狂。 “谁让你——” 玉琴的“咬”字还没有说完,虞林维上前一步,一手抱紧玉琴,一手疾速将玉琴的脖子一搂,狂乱不迭地吻起来……她的呼吸瞬间被夺去; 玉琴的头脑“嗡”的一下,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辗转厮磨,令玉琴一下子缓不过神来。 玉琴在暗中使力,想快一点挣脱这突如其来的强吻,心想:虞林维,太霸道了吧!竟然没有经过自己同意,就强吻自己;自己还没有答应他,怎么能让他这样? 可是她一挣扎,才知道虞林维臂力过人,一时竟也挣不脱。猛然间,虞林维的身子更贴近一些,极具占有欲。 玉琴以进为退,她配合他的动作,将手绕上他的脖子。目的是想掐他的后颈,致使他放弃这种有些粗野的非礼。可是,不知是因为自己劲力不够,还是因为舍不得狠狠掐,竟然对虞林维毫无影响。 虞林维知道玉琴掐他,不过是使使性子、撒撒娇而已!因此,他对玉琴越来越用心,呼吸也越来越粗重。 曾经激发在玉琴心头的莫名的不安与躁动,似乎在消失。 玉琴放弃了咬他的念头,也停止了挣扎。任由虞林维胡来。 突然,玉琴怔怔地看了看虞林维,竟然闭上了双眼,仿佛很享受着他的霸道。虞林维知道她被自己驯服了,又加深了这个动作……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虞林维带着火一样的热情,在玉琴的唇舌间张扬着自己的血性。玉琴的心狂跳着,脑海里出现了一片浓郁的瑰丽色彩:山青青,水碧碧;杨柳绿,桃花红;人间繁华似锦,江山溢彩流韵。心暖了! 第186章 一吻也能定终身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小溪翻腾如蛇舞,云儿飘逸似蝶飞。 虞林维的强吻,虽然有点狂野,甚至有点粗鲁。但是,玉琴的心,却掠过一丝甜意:公主被姑爷热吻的时候,自己也曾幻想哪一天尝尝被吻的滋味,今日终于尝到了——原来,被吻,是如此的美妙,就像小溪翻腾,云儿飘逸。 亲吻到热烈之处,还如蛇舞般低回婉转,自然流畅。一阵颤栗,从玉琴的舌尖传至肩膀,又从肩膀传至脚尖。她感到全身湿津津的,仿佛沐浴在阳光中,暖暖漾漾。 亲吻竟然这般撩人,也似蝴蝶般美丽灵动,令人心醉。它飞过玉琴青涩的心田,点染爱情懵懂的火焰;让玉琴一颗迷茫的心,似乎找到了归属。 玉琴以为自己不会动心,但是,虞林维炙热的情愫,让她有了新的感觉。她仿佛听到了虞林维心底里的爱的箴言:玉琴,我愿意与你一起——听雨,赏月,踏雪,追风;让我们相爱在一起,采撷更多的美好,可以吗? 是感到火候到了吗?玉琴突然配合起了虞林维的辗转摩挲,开始轻轻吮吸,将自己的温柔,融化在虞林维的唇舌上,也融化在他的怀抱里…… 虞林维强吻了玉琴,柳树后的少康,眼睛都不敢直视。原来虞林维是如此的霸道,强悍;没有征得玉琴的同意就强吻上去,简直是爷们的典范! 记得自己第一次吻朵儿的时候,先是吻了她的酒窝,接着才吻了她的唇。而且,这些都是经过她的同意,才进行的。要知道,接吻的前一日晚上,朵儿已经答应了自己的请求——相守一辈子,至死不渝! 而虞林维还没有得到玉琴的同意,就强吻了她;似乎也有理由:玉琴虽然不讨厌他,好像还有点喜欢,可是,她对他的态度,一直不亢不卑,不冷不热;若即若离,呆板生硬。 虞林维也只好霸王硬上弓了;这样的求爱方式,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 玉琴看上去很难搞定,但是,一旦被抱紧强吻,她好像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缠。当然,她在虞林维强有力的怀抱中动弹不得,不过,她的手在外面,一直在掐虞林维的后颈,可是也没掐出什么痕迹来。 看来,她对虞林维只是嘴硬而已,心里到底是有他的。 自己本来想在紫苑湖散散心,不曾想遇到了虞林维强吻玉琴的事情,真是撩人心魂啊! 这一吻,时间还很长。估计一时半会儿,这两个人是不会离开紫苑湖的。因为,相爱,会让两个人更加磨磨唧唧,更加卿卿我我。 这会儿,朵儿不知醒了没有?看着虞林维亲吻着玉琴,撩拨得少康更加想念朵儿。想念到底有多深,只有分开之后,才会明白。 少康正欲转身,偷偷离去,可是突然听到了虞林维的表白声: “玉琴,我喜欢你很久了;早就想向你表白,只是没有机会。今天,我看到公主和少康忙着应酬,于是,乘着他们不注意,领着你来紫苑湖,特意向你表明心迹——我爱你,你能嫁给我吗?” 看来,他们的接吻结束了,虞林维也已表白。玉琴会答应吗?少康突然想知道更多,于是藏在柳树后继续观察着。只听玉琴不满的声音响起: “虞林维,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你不经我同意,就强吻了我,是不是——很没礼貌啊?”玉琴就是玉琴,还是不依不饶。 而且,说完之后,玉琴将自己的嘴巴在虞林维胸口使劲地蹭了蹭,好像对虞林维强吻她,进行着幼稚的“报复”! 看到玉琴如此的可爱,虞林维笑着说: “玉琴,我的唾液淹不了你;瞧你厌烦的样子,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 “虞林维,不是你的唾液不好,而是你的——行为不当!”玉琴总算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玉琴,你一直不同意,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强着来!你不也很享受吗?掐我时,手下留情;咬我时,嘴下留情。最后乖乖地被我抱在怀里,还——主动配合!”虞林维逗着她。 玉琴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吃亏,再怎么着,也应该自己同意之后,再进行亲吻这件事。没有想到虞林维这个家伙这么霸道,竟然先斩后奏,捷足先登。 玉琴有些不快,便生气地说落道: “虞林维,我对你留情,那是因为我们一直陪伴在公主左右,相处时间久了,也有了点阶级感情。所以,我没有对你做出强有力的反抗,你就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玉琴就是这个性子,虞林维自然知道。正因如此,虞林维才展开霸道模式。既然做了,就该将自己的愿望进行到底。于是,虞林维对玉琴“呵呵”一笑,得意地说道: “玉琴,既然亲也亲了,抱也饱了;是不是该考虑考虑我们的事了?” “什么事?”玉琴故意问。 “我想讨你做老婆,你可愿意?”虞林维更直白了。 爱情是美好的,可是,现实是残酷的。玉琴一直不敢靠近虞林维,就是这个原因。于是她诚挚地对虞林维说道: “虞林维,我是侍女,你是侍卫官,我们的婚事是不能自主的。虞王和王后若是不同意,我们不是白白浪费感情吗?” “玉琴,只要我们相爱,谁能阻止?大不了,我这侍卫官不当了,你这侍女也不干了。”虞林维干脆利落。 竟然敢和虞王、王后对着干?虞林维简直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玉琴有些惊讶道: “虞林维,你的脑子进水了吧?我们这样做,岂不是死路一条?” 怎么是死路一条?只要真心相爱,办法还是有的。于是,虞林维对玉琴道: “玉琴,大不了我们私奔!然后,我们到蛇山隐居,像昆士晖先生一样,过着无忧无虑的山林生活。只要我们在一起,生活就是美好的!” 看到虞林维一副仗剑天涯的样子,玉琴却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于是,她制止道: “虞林维,希望收起你的话,好好想想。公主待我们恩重如山,姑爷也是义气之人。离开他们,我做不到,你能做到吗?” 虞林维的眼眸变得愈加深邃,他犹豫地说出理由: “玉琴,我也不想离开公主,可是,我已经爱上你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看到虞林维是真爱自己,玉琴有些感动了。她的眼里泛着泪光,对虞林维说道: “虞林维,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虞林维追问道。 “希望你爱上别的女人,放弃我。这样,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玉琴的眼泪流了下来。 看到玉琴的泪水,虞林维知道她心中的不安。于是,他走近玉琴,轻轻为她擦干泪水,说道: “玉琴,我怎么会放弃你?我们不离开公主,但也要真心相爱,好吗?” “可是,我们的身份和命运,能允许我们相爱吗?”玉琴的泪水又来了。 虞林维一边给玉琴擦着泪水,一边安慰着她: “玉琴,我们虽然都没有婚事自主的权利,但是我们都有七情六欲。我们的相爱,天经地义!” “你也知道,在我们有虞国,我们的婚配,是要王后做主的!什么时候婚配?跟谁婚配?她说了算,我们自己是做不了主的!”玉琴说着实情,满脸忧伤。 但是,虞林维从姚朵公主身上发现了契机,于是对玉琴道: “虞王和王后将公主许配给寒洛川,可是公主以追讨珠宝为理由,来到昆吾国,实则逃婚。现在公主和少康私定终身,虞王和王后至今还不知道。回到昆吾国,虞王和王后一定会将注意力集中到公主身上。”虞林维的眼珠慧动一转, “公主若能说服自己的父王母后,从而选择自己的幸福。那么,她就能打破虞王和王后做主的陈规陋习。到那时,我们再向虞王和王后请求,再加上公主的相助,我们的事情一定会水到渠成。玉琴,相信我!为了我们的结合,我一定会拼尽全力!” 虞林维的眼里,隐隐有赤红的火光在眼底流连。他走上前,情不自禁地拉住了玉琴的手。 “虞林维,我还没有同意,你就拉我的手。要学会尊重,用我教你吗?”玉琴倏地将手拉了回来。 “玉琴,不让我拉手,也行!你必须告诉我,你是不是愿意与我相爱?”虞林维直视着玉琴的眼睛。 “那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答应你!”玉琴抬起眼睛,注视这个外表冷漠、内心火热的男人,心弦的确被拨动了。 “什么条件?”虞林维急着问。 “无论遇到任何困难,绝不能领着我私奔!绝不能做半点对不起公主和姑爷的事情!”玉琴的眼神很执着。 因为,对玉琴而言:私奔,是不体面的事情。而姚朵公主,是她的贵人。她从小父母双亡,跟着叔叔长大。寄人篱下的生活,让她饱尝艰辛。进宫后。想到她悲惨的身世,姚朵公主收留了她,并给了她亲人般的关怀和温暖。日子久了,她对公主的情分渐深,对她的感情也有了依赖。 “玉琴,我答应你!绝不私奔,也一定对公主忠心!我答应了你。那你呢?你能答应我吗?”虞林维的眼里充满期待。 “答应你个鬼!”玉琴突然骂了一句。 “什么意思?”虞林维没有反应过来。 “我都被你强吻了,我还能怎样?”玉琴“噗嗤”一笑。 “你同意了?”虞林维惊喜万分。 “有人说,一个女子一旦被吻了,那魂便随着那男子去了!”玉琴娇羞地解释道。 这真是:相爱路上多风雨,一吻也能定终身。 第187章 韵味包子含挚爱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一次强吻就夺魂,美好回忆在重温。 强吻还真是起了作用,竟然将玉琴的魂夺了去。虞林维激动起来了,上得前去,将双手搭在玉琴的肩头,高兴地说道: “玉琴,你真的同意了!我好开心!” “我不同意能行吗?否则,说不定哪个晚上,乘我睡着的时候,你又来摸我的脸,勾我的魂。”玉琴羞涩地垂下眼帘。 想起前天晚上五个人睡在一起,自己偷偷宠爱玉琴的情景,虞林维不由地笑出了声: “哈哈哈……少康生病那天晚上,我们五个人睡在一起,若不是公主磨牙,将我们吓得够呛。那天晚上,我就吻你了!” “结果,你钻进了我的被子。幸亏他们没有发现,否则,以为我俩偷情呢!那晚,真是把我吓坏了!”玉琴心有余悸。 “玉琴,那天晚上,你还揪我的耳朵,劲道太足,险些把我疼死;你真下得了手?”虞林维笑着重温美好的回忆。 “谁让你弹我脑门?”玉琴娇嗔道。 “玉琴,现在,我们不用再偷偷摸摸了。等回到有虞国,我们就订婚。”虞林维胸有成竹。 “这么快?”玉琴睁大了眼睛。 “快什么?等我们回到有虞国,说不定什么时候呢?”虞林维似乎明白更多。 “为什么?”玉琴问道。 “公主随少康去见昆吾国君王,少康若是和昆吾国结盟成功,一场硬仗在等着我们。因为,寒浞很快知道少康在昆吾国,他怎么能放过夏国的王子?硬仗若是打赢了,公主要随着少康,回有仍国见他父母。所以,回有虞国,一定得费些时日。”虞林维分析道。 “不过,姑爷是个能人,打仗也不会打败仗。我们做好姑爷的后盾,就好了!”玉琴对少康的崇拜,是铭心刻骨的。 “玉琴,一说起少康,我发现你滔滔不绝!”虞林维又有些酸涩。 “虞林维,你的胸怀能不能开阔一些,就像姑爷一样?”玉琴由不住性子,又提到了姑爷。 “玉琴,你再喊‘姑爷’,我就把你举起来,扔到紫苑湖里面!”虞林维笑着逗玉琴。 “你敢?”玉琴瞪了虞林维一眼。 “你看我敢不敢?”虞林维说着,将玉琴举了起来。 “虞林维,你放下我!”玉琴有些害怕,大声惊叫起来。 “玉琴,我将你举起来,告诉你——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女王!”虞林维又在真心表白。 “我是女王,那你是什么?”玉琴欣喜地追问。 “我是女王的小跟班!把你哄得团团转!” 说着,虞林维举着玉琴旋转了起来…… 紫苑湖醉了,平静的湖面上,惊起一滩白鹭!夕阳的脸,羞红了;莲花更加粉嫩,绽开了怡人的笑容。 这场面,有点辣眼睛啊!少康想:再看下来,恐怕还会有更惊动人心的情景,太勾魂了!自己本来想把燥热的身子冷下来,不曾想看到他们如此亲密,身体更加酥痒难耐! 赶快走吧!万一被发现呢?毕竟太近了!玉琴那么崇拜自己,当他们知道自己崇拜的姑爷,偷听偷看他们,是不是自己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有所减分呢?! 而且,看到他们亲热的场面,少康对姚朵莫名地增添了更多的思念。虽然只是离开一会儿,自己感觉像丢了魂似的。 再则,需要把这件事告诉朵儿,希望她能帮助到玉琴和虞林维,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看到虞林维还在举着玉琴旋转。乘着他们忘情的时候,少康偷偷地掉转身,一用气,一使力,飞一般地向顾庄疾驰…… 回到顾庄,夜幕快要降临了。树上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喧闹声,那是飞鸟归林时,震动翅膀发出的声音。 少康不想参加顾老爷举办的晚宴,因为自己的下唇又增添了新的色彩,恐怕又要被大家取笑了。 他们一定会认为自己下午和姚朵做了什么,才添了新伤。铁证就在自己的嘴唇上,解释是解释不清的。开玩笑,倒也无所谓。若是被认为是情欲高手,那就不是自己的愿望了。 于是,少康从顾庄的一个小酒馆,买了些包子。酒馆老板端详着他,笑着说: “客官,与娘子亲热,用力太猛,被咬了吧?” “哪里哪里?你别开玩笑!我的唇是被门撞了,才成了这样!”少康一边尴尬地找着理由,一边快速地掏出钱币,放在柜台,急忙离开。 “哈哈哈……”身后传来了快乐的调侃声:“被门撞了?即使撞了门,那门也一定是个女的!小年轻,冲劲太足,竟然咬在一起?销魂哪!” 少康提着包子,回到自己的房间。灯亮了起来,姚朵坐在床边,默默地等着他,样子很文静。她已经穿好衣裙,看上去分外娇媚。 “朵儿,你睡醒了?我买了包子,咱们晚上就在这里用餐。”少康一边说着,一边将包子放在桌子上。 “少康哥,刚才顾老爷让人通知我们参加晚宴。我说,少康哥出去了,等他回来之后,我们再一起过去。”姚朵酒醒了,说话很温顺。 而且,她的眼睛一直追随着少康,好像做错了什么似的。少康坐在了姚朵身边,对她柔和地说道: “朵儿,我们不去参加晚宴了!我又添了新伤,他们一定以为我们下午在一起发生了什么。虽是玩笑,但是多了,会被耻笑为情色之人。我们还是躲一躲为好!” “少康哥,对不起,我又轻薄你了!对吗?”姚朵看着少康下唇的新伤,心想:一定是自己所为,否则,谁敢动少康哥一点一滴? “何止是‘轻薄’?简直就是‘非礼’!”少康想逗逗她。 “是吗?”姚朵含羞一笑,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朵儿羞涩的样子,是美丽的,更加赏心悦目。少康继续幽默道: “我说哪个女孩儿怎么如此野蛮?硬生生地将我的衣袍,衬衣,亵衣全部脱掉,就差脱裤子了。还口口声声说要睡我。朵儿,你可真是女中豪杰啊!” 少康说着,将姚朵的手拿下,看着她直笑。姚朵的脸红涨起来,嗫嚅道: “少康哥,我一定是酒醉不知,才那样对你。你……你……你能原谅我吗?” “朵儿,若是让我原谅你,你今天得多吃些包子。我得把你养胖些,将来好给我生儿子!”少康说着,走到桌子前,将放包子的袋子拿了过来。 “我来倒水!”姚朵显得很殷勤。 姚朵将倒好的水递给少康,自己又拿了一杯水,乖顺地坐在少康身边。少康将包子递给她,亲切地说道: “朵儿,好好吃!” 姚朵接过包子,大口地嚼了起来。她一边嚼着包子,一边喝着水,还不时地看着少康,讨好似的说道: “少康哥,我这样吃包子,行吗?” “别噎着!”少康说着,将手放在她背后,抚来抚去,生怕姚朵呛着噎着。 姚朵一边大口嚼着包子,一边对少康说着理由: “少康哥,我这样大口吃,是想让你开心!我对你有些非礼,希望你不要生气啊!” 可是由于用力过猛,姚朵咽包子的时候,瞪着眼睛,特别费劲。少康忙给她捶着后背,关心道: “朵儿,你不必取悦于我!你非礼我,我是——很开心的!” 少康的语气里,饱含着对姚朵的几多挚爱。姚朵大口地吃着包子,道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少康哥,其实我也想让你非礼,可是你不仅没有非礼我,还被我吓跑了!我知道你见我酒醉不忍心,我内里的扣子,被你解得只剩下一颗。再有一颗,就什么都看见了。可惜你看也没看,我觉得你好可爱啊!我把包子全部吃掉,证明我非常非常喜欢你!” 姚朵大口大口地吃完一个包子,又拿起了一个包子,准备往嘴里塞。少康一把将包子夺了下来,诙谐地说道: “朵儿,这么吃,会撑坏的!你喜欢我,我是知道的!如果吃包子能证明我喜欢你,剩下的包子,我来吃吧。” 少康说着,将从姚朵手中夺过来的包子,放在自己的嘴里,大口地嚼了起来。不过,不小心触到了下唇,少康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他的下唇一定很疼!姚朵又好笑又心疼,带着歉疚的语气,对少康道: “少康哥,对不起,你的下唇被我折腾后,一定更疼了。今后,我绝不会给你找麻烦;再也不咬你了!” 少康用一只手撑住下唇,用另一只手小心地将包子送入口中,边吃包子边对姚朵说: “朵儿,我怕你咬吗?你天天咬我,才好呢!我怕疼吗?你给我制造的疼,不叫‘疼’,叫‘痒’!“痒”,你懂吗?” “不懂啊!”姚朵一副请教的样子。 “‘痒’就是一种——冲动!”少康看着姚朵,眼睛里含着魅惑的味道。 “少康哥,不许你再这样说。”他又在撩自己!姚朵努着小嘴巴,假装生气了。 “朵儿,别生气!逗你玩儿呢!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少康转移话题道。 “最怕什么?”姚朵忙问。 想着虞林维和玉琴说到虞王和王后的清规戒律,自己和朵儿不知道能不能闯过去。于是,少康对姚朵缓缓说道: “最怕你——离开我!” “少康哥,我们都定了终身,我怎么会离开你?”姚朵说着,往少康身边靠了靠。 少康正要说些什么,“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少康忙去开门,一看,是玉琴和虞林维回来了。 这真是:韵味包子含挚爱,清规戒律惹心思。 第188章 人言可畏需思索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极尽宠爱春满面,见到新伤陡生疑。 玉琴和虞林维进了房间,都是春风满面。少康心想:虞林维对玉琴,也是极尽宠爱啊!又是亲,又要抱,还要举!这些,足够玉琴回味一阵子了。 玉琴和虞林维站定,只见玉琴躬身而言: “公主、姑爷,顾老爷子传话,让我们一起过去,参加晚宴。” 晚宴?想参加都不能啊!少康找着理由推脱道: “玉琴、虞林维,你们对顾老爷说,午宴的酒,我和公主喝多了。现在,我们头疼,就不去参加晚宴了。晚饭,我们已经吃过了。明日,我们会准时参加婚宴。” 少康嘴唇上的血,鲜淋淋的。虞林维陡然生疑,冷冷问道: “少康,你的嘴怎么了?好像——又伤了!” 少康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一看,手上有血。他停顿片刻,说出了一个理由: “虞林维,不要多疑!刚才,不小心,我撞在门上了,所以,嘴就成了这样!” “嘴撞门上了?”虞林维冷笑一声,“少康,那好像不是撞坏的样子吧?”虞林维心想:那印痕还在,分明是酒后乱性嘛! “虞林维,你少啰嗦!顾老爷等着我们回话呢!我们快走吧!”玉琴的语气有些严厉,并向虞林维使了个眼色。心想:老是揪着姑爷不放,是何居心? 现在,玉琴是他的女王,她的话自然要听。虞林维用审视的眼光,看了看少康的嘴唇,对姚朵和少康说道: “公主,我们去参加晚宴了!少康,你的嘴唇,该——治治了!”虞林维向少康丢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和玉琴往外走。 “站住!”姚朵的声音很威厉。 玉琴和虞林维立刻停住,转过身来,躬身听取公主的教诲。玉琴怯怯地问: “公主有何吩咐?” “不要冤枉你们的姑爷,他可对我什么也没做!”姚朵的声音温和了些。 姚朵生怕这些莫须有的事情,传到父王和母后那里。他们若是对少康生发反感,想要争取和少康永结连理,那可能就是难上加难了。 “诺!”玉琴和虞林维躬身答应着,并推门出去了。 一出门,两人不由相视而笑,仿佛说:什么也没做?谁信呢! 看着玉琴和虞林维走了,少康坐在姚朵的身边,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唇,看着新鲜的血,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一次可说不清了!因为又挂上新彩了!” 少康哥似乎很沮丧,需要给他打打气,于是,姚朵从容说道: “少康哥,怕什么?别说我们没做什么,即使做了,也不是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因为你我真心相爱,而且,我们已经定了终身。” 可是,少康会担心很多,于是对姚朵道: “朵儿,这若是被你父王母后误解了,我这形象可就毁了。人家一点都不知道,公主出了一趟门,被那小子拐出去,提前入了洞房。若是这样的印象,你的父王母后还会同意我们的婚事吗?”少康顾虑道, “他们会认为我是个不够自律、不懂珍惜的人,不值得让你托付终身。任我怎么表现,也弥补不了这种误解带来的恶果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可怕的!” 少康哥越是有所顾忌,自己越得无所畏惧;因为,总得有人坚强。所以,姚朵的语气很镇定: “少康哥,你的担心,我能理解。但是,我们是清清白白的,一点也没有越轨。所以,我不怕,你怕什么?” 但是,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少康分析道: “朵儿,你知道吗?人言可畏啊!我本来是给你喂药,被你在半昏迷的状态下咬了嘴唇,可是大家非要说我们入了洞房。任我们怎么解释,也没有用。最后,我们俩好像默认一样。世间有好多怪事情,说得人多了,假的就变成真的,真的也能变成假的。” “可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难不成他们会黑白颠倒?”姚朵还是无所谓的样子。 少康想起了玉琴和虞林维在紫苑湖畔的对话,便对姚朵道: “朵儿,我的嘴唇就是铁证啊!你咬我的时候,玉琴和虞林维都在场。所以,他们会相信我的下唇,是在喂药时被咬的。可是,午宴之后,我的下唇又有了新的伤痕,他们一定以为我们是酒后乱性。” “酒后乱性?”姚朵突然有所意识。 “差一点——我就被你睡了!”少康想到自己一瞬间的邪念,万幸,自己还是控制住了。 “睡了,倒好了!大不了我大着肚子回到有虞国,腆着肚子和父王和母后说,我有了,是少康的。看到孩子的面上,希望你们成全。”姚朵的勇敢,令少康很是惊诧。 “朵儿!你好英雄啊!”少康瞪大了眼睛,被她的话真的惊到了。 “少康哥,其实,我真的想和你好!只是,你顾及得太多。”姚朵直盯着少康,眼睛里充满了勾撩的味道。 少康,挺住啊!面对着姚朵撩拨的眼神,少康不断勉励着自己。 他终于不敢再直视姚朵,顺下眼睛,对姚朵说着内心的话: “朵儿,我和你不一样;我现在是亡国之人。我从外祖父的有仍国逃出来,只身来到昆吾国。若不是你相救,恐怕自己能否活到现在,还是个问题。”少康抬起眼睛,语气很真挚, “所以,你对于我来时,真的很重要。因此,我绝不允许自己因为一点闪失而失去你。你醉酒的那会儿,我也曾想,我终究是你的,你终究是我的,早一点,晚一点,不是一样吗?” “是啊!少康哥,我为何醉酒脱你衣服?也一定是这样的想法啊!”姚朵想:真是知音啊!想得一模一样。 看着姚朵俊美的面庞,少康的眼睛里充满爱意;他耐心对姚朵道: “可是理智告诉我,早一点,晚一点,是不一样的。若想赢得你父王母后的心,就得按礼法做事。若想赢得天下,就得赢得人心。我们私定终身,已经有些越了礼法。”少康想得更远, “若是再让你怀孕,你想,别人怎么看我呢?他们会认为我的人品有问题啊!你父王母后会答应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吗?别人会跟着这样的人打天下吗?” 少康的长远想法,让姚朵佩服不已。她想:自己真的找对人了!于是,她内疚地说: “少康哥,你的嘴唇成了那样子,大家都以为你拥我入了洞房。其实,那是在冤枉你。可是,我们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都怪我!” 朵儿分明有些自责,少康很是感动,深情地对她道: “朵儿,怎么能怪你呢?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别人说什么都无所谓,关键是玉琴和虞林维。你没有看到吗?他们看到我的嘴唇又添了新伤,一定以为我们是酒后乱性所致。” 对于玉琴和虞林维,姚朵给少康分析道: “玉琴,是我从众多侍女中挑选出来的。她和我在一起很长时间了,我们是有一定感情的。我能主导她,不让她乱嚼舌头。可是,虞林维是父王派到我身边的,而且,父王嘱咐他对我要严加看管,细心保护。他对父王的忠心,胜过一切;我是不好左右的。” “可是这两个人是有故事的!”少康决定把他知道的告诉姚朵。 “什么故事?”姚朵急问。 “午宴后,我们回到房间,我的确也想和你‘洞房花烛’。但是我转念一想,你还酒醉;我不能在未婚妻酒醉的时候,满足我的欲望。那不是乘人之危吗?”少康回味道, “我于是停止了自己的邪念,哄着你入睡。你睡熟后,我的身上像着火一样,想出去透透气。于是,我决定去紫苑湖畔散散心。可是我穿过柳林,就要到达紫苑湖畔的时候,朵儿,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 “难不成发现了玉琴和虞林维?”姚朵的聪慧令少康惊喜。 “朵儿,你怎么这么聪明?”少康佩服之极。 听到赞赏,姚朵欣喜万分;她得意地说道: “聪明,那是必须的!我和你午宴应酬的时候,就发现他们乘机溜了。既然你要讲他们俩的故事,一定是在紫苑湖畔看到了玉琴和虞林维。他们俩到紫苑湖畔干什么?难不成谈情说爱?” 姚朵的头脑的确灵活,这令少康喜悦而满足!他笑着对姚朵说道: “朵儿,被你说中了!是虞林维向玉琴表白。” “玉琴答应了?”姚朵心想:玉琴一直对虞林维不冷不热,会轻易答应吗? “虞林维也真够爷们,先是强吻,接着表白。不过,玉琴开始还是有所顾虑的。”想着虞林维的霸道一吻,少康很是佩服! “玉琴顾虑什么?”姚朵追问。 “玉琴顾虑你父王和母后会不同意,因为,有虞国有规矩,宫里侍女侍卫们等人的婚事,他们是不能自主的。”少康陈述着实情。 “这倒是事实!不过,这不仅是有虞国的秩序,天下诸侯国,不都一样吗?”姚朵为自己的有虞国开脱着。 这真是:人言可畏需思索,商讨出口道实情。 第189章 驰思遐想在春宵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人为干涉会私奔,百年厮守挚爱真。 相爱的两个人,若是拥有疯狂的爱情,却还是阻挡不了人为的干涉,为了长相厮守,他们会选择私奔! 而私奔,不是海角天涯、山花烂漫、世外桃源的归宿;而是,两颗真爱的心,靠在一起;享受只有你我的温暖,体会彼此依偎的浪漫,品味相互拥有的美满。 想到虞林维的话,少康徐徐而言: “朵儿,若是你父王和母后阻拦,虞林维还想领着玉琴——私奔!” “他敢?”姚朵不怒而威。 “后来被玉琴劝阻了。”少康赶快澄清。 “她怎么劝阻的?”姚朵想知道玉琴对自己的忠心。 “玉琴说,公主待我们恩重如山,姑爷也是义气之人;离开他们,我做不到,你能做到吗?”想着玉琴对自己的崇拜,少康的心,是很暖的! “玉琴还算有良心;那虞林维——想通了吗?”姚朵的神色平和了些。 少康想了想虞林维的话,将大意说了出来: “虞林维也想通了!他说——现在,公主和少康私定终身,虞王和王后至今还不知道。公主若能打破陈规戒律,与少康修得圆满;他和玉琴就会有希望。” “玉琴同意了?”这是姚朵最关心的;她很在乎玉琴的感受。 “同意了!但是同意之前,她要虞林维答应一个条件。”少康对玉琴的忠心,是欣赏的! “什么条件?”姚朵有些好奇。 “她说,无论遇到任何困难,绝不能领着她私奔!绝不能做半点对不起公主和姑爷的事情!”少康认真地说道。 “虞林维答应了?”姚朵想:关键处,最能考验一个人的忠诚。 “答应了!”少康确定地说。 “少康哥,玉琴和虞林维,虽然犯了王宫的规矩,但是他们对我们俩,还是忠心耿耿的。”姚朵有些欣慰了。 “所以,我们得帮助他们。”这是少康最想做的事。 “怎么帮助?”姚朵略显为难。 “朵儿,你父王母后一定很宠你,你可以想办法说服他们。你那么聪明,我想这件事情是能够解决的!”少康最懂姚朵。 “少康哥,只是,我和你的事情,还需要费一番周折;再加上他们的事情,这不是往父王母后火头上浇油吗?”姚朵顾虑重重。 “朵儿,所以,需要我和你一起面对!”少康的眼神很坚定。 “怎么面对?”姚朵心里泛着嘀咕。 爱情,是需要勇气和奋斗来滋养的。于是,少康对姚朵道: “寒浞知道我在昆吾国,一定要会带兵来剿。我需要和昆吾国结盟,与寒浞打一硬仗,竭尽全力保全昆吾国。若是将寒浞打败,我会去有虞国接近你父王,一步步赢得你父王的信任。让他喜欢我,器重我。我若赢得了老丈人的心,岂不是赢得了我们的爱情?” “少康哥,这个主意不错!不过,寒浞那么厉害,你能打赢他吗?”姚朵还有些忧虑。 真正的爱情,能够鼓舞人,从而唤醒他内心沉睡着的力量。少康的内心,流露着真情实感: “朵儿,放心吧!我已经有了战胜寒浞的策略。胜算还是有的!若是赢不了,我也定能韬光养晦,东山再起!否则,我能对得起我的父王母妃吗?能对得起那些夏人吗?能对得起我们的爱情吗!” “少康哥,我相信你!你能行!”姚朵露出了信任的目光。 美好的爱情,最能挖掘潜藏在身体里的才能。少康对姚朵自信地说道: “朵儿,我答应过你,订婚时送你花冠,将来送你天下!我若是赢不了,怎么能让你做王后?为了你,我会倾尽全力!” “少康哥,我不要王后,只要——你!”姚朵的眼睛湿润了。 纯洁的爱情,会使人心的憧憬,升华到至善之境。看着善良而美好的朵儿,少康温情脉脉地说: “朵儿,我知道你想要我,就像我想要你一样。所以,我维护好自己的形象,很重要啊。可是,这次酒后的事情,已经被玉琴和虞林维有所误解。”少康分析道, “他们的看法稍一偏离,可能到达虞王和王后那里的消息,就不一样了。虞王和王后若是对我有看法,那么,我去有虞国赢得虞王信任的过程,定会困难重重。” “少康哥,那我们怎么办呢?”姚朵的心被触动了。 “争取获得玉琴和虞林维的信任,让他们相信我们,追随我们!”少康的想法,看似简单,其实并不简单。 对于玉琴,姚朵是有把握争取的。于是,她对少康温柔道: “少康哥,我对玉琴有恩!她父母双亡,被她叔叔收养。不过,她在她叔叔家,日子过得很凄苦。进宫后,我收他做侍女,给了她亲人般的关怀。”姚朵的语气很温暖, “可是,她的叔叔因为养育了她,经常向她索要财物。我替她做了主,将她叔叔养育她的恩情,变作财物,一并给了他;彻底替玉琴还了人情。所以,让她追随我们,没问题!” “虞林维那里,由我来说。两个男人说话,也方便!”少康决定以诚相待。 “少康哥,你想得真是周到!不过,我想知道玉琴和虞林维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姚朵怀春的心,有些萌动。 少康将知道的情况串连了一下,于是对姚朵温和说道: “朵儿,其实,前天晚上,我们五人在一个屋子;乘我们睡熟的时候,虞林维已经钻进了玉琴的被子;后来,被你磨牙的声音吓跑了。” “能有这等事情?虞林维好狡猾啊!那样的时刻,竟然也能利用起来?”姚朵有些惊讶。 “可不是?他还弹了玉琴一个脑门,玉琴便揪住他的耳朵,让他疼痛难忍。”少康也觉得不可思议:虞林维胆子太大了,换作自己,可能会做不到。 “虽然有些——过分,但是,可以理解!”姚朵不由地笑了。 “他们也真够浪漫的!”看着姚朵迷人的酒窝,少康心旌荡漾。 “少康哥,下午,在紫苑湖,除了强吻,表白,他们还做了什么?”少女的好奇心,让姚朵由不得浮想联翩。 “我走的时候,虞林维将玉琴举了起来。”少康说着实情。 “之后呢?”少女还想知道更多。 “我看着辣眼睛,转身走掉了。”少康诚实相告。 “少康哥,他们会不会已经——春宵了?”姚朵的眉毛一挑,竟然想到“春宵”之事。 看着姚朵探奇的目光,少康禁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呵……朵儿,我怎么知道?这男女一旦在一起,人们总要往‘春宵’那方面想。所以,这么多人怀疑咱们俩入了洞房,也在情理之中。我们不也怀疑人家吗?” 看着少康唇上的血痕,姚朵说出了实质性的问题: “不过,怀疑毕竟是怀疑;玉琴和虞林维也没有什么证据。而少康哥,你呢?铁证摆在面前,所以,想洗也洗不掉。” “朵儿,你放心吧!我一定要在虞林维面前洗白自己。”少康胸有成竹。 “少康哥,还是弄点药吧!明日,是苏炫哥和语蝶姐大喜的日子。不要因为你下唇的显眼,抢了人家新人的风头。”姚朵提醒着。 “朵儿,你说得对!大家都拿我开玩笑,那新人岂不冷冷清清?现在,我们就去昆明宇老先生那里,弄点药,让唇痕尽快好起来!”少康赞同道。 “那我们快走吧!”姚朵欢快得像一只小鸟。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如水一般清亮。到处都有蟋蟀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 少康和姚朵询问之后,很快找到了昆明宇的住所。昆明宇是顾庄的医师,顾庄人都很崇敬他。 少康和姚朵相携进到屋子时,昆明宇一家人刚刚用过晚餐。他的夫人在忙着洗涮;几个孩子,正在药店里,侍弄着药材。 昆明宇将他们带入客室,少康和姚朵向他说起了被人们“圆房”之事。看着少康的唇痕,昆明宇笑着说道: “少康,昨夜,你用嘴喂姚朵公主喝药,她咬了你。这个过程,我在现场,我能证明你们是清白的。但是,因为被兴趣牵引,人们会竭力追随风花雪月的事情。”昆明宇的声音是和蔼的, “只要能扯上春宵之事,他们乐意那么想,也乐意那么说。生活太单调了,需要逗乐。我即使去解释,也定然不起作用啊!” “老先生,所以,我们没有来找您,由大家说去。说着说着,我们俩就将错就错,不得不承认我们‘圆房’了!”姚朵笑着说。 “其实,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大家的心愿!大家的心意,终归是好的!”昆明宇轻松地说道。 “我们理解,所以,我和朵儿不怪怨大家!”少康知道昆吾国民风淳朴。 面对少康新的伤痕,昆明宇情不自禁调笑道: “但是,昨夜没有圆房,不等于今日没有圆房。少康,你的下唇怎么比昨夜还厉害了些?而且是新伤,难道又是因为喂药,被姚朵公主咬了吗?恐怕不是吧?今日,你俩莫非——春宵了?” 又被昆明宇误解了,少康赶紧解释道: “不瞒老先生说,我太喜欢朵儿了。午宴喝酒后,由不住亲她;用力太猛了,所以,添了新伤!明日不想让大家再调侃,找老先生配点药,希望药到病除!” 这真是:相携求医被调笑,驰思遐想在春宵。 第190章 礼物牵出心头事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云娇雨怯声声唤,月夜缠绵缕缕香。 春宵之美,在于——爱,被时光允诺:今夜,踏碎月光,任缠绵放飞。如洒落的每一根琴弦,触动情丝,声声如诉。 拥抱怀中的温柔,让云娇雨怯,化作声声低唤,缠绵流连成缕缕馨香,弥漫在多情的夜色中…… 少康一边和昆明宇说明真相,一边想象春宵的意境之美。看到少康沉思的样子,昆明宇幽默道: “谁没有年轻过?谁没有爱过?谁不知爱情轰轰烈烈?年轻人火力盛,激情足。即使你们提前入了洞房,人都有七情六欲,谁还不理解?”昆明宇的道理还挺多, “谁不知道,苏炫公子和语蝶小姐没有过门,就有了孩子?如果不是那灵涓,孩子都快出生了。所以,你的这点小伤,不妨事。即使不用药,也会很快好起来的。” 昆明宇还在开玩笑,姚朵急了,说道: “老先生,还是给少康哥配点药吧。明日是苏炫哥和语蝶姐大喜的日子。他的伤这么醒目,大家都会被他吸引,那么,苏炫哥和语蝶姐的婚礼,就冷清了。我们也不能抢了新人的风头;希望老先生成全。” 看着少康和姚朵急切的目光,昆明宇被逗乐了: “呵呵呵……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我就给少康配点药吧!一种是抹的,一种是吃的。两种药一起用,明日就会好很多。痊愈,指日可待!” “谢谢老先生!”姚朵轻舒了一口气。 “老先生,辛苦了!”少康的脸上,绽放出喜悦的光彩。 药很快配好了;昆明宇将要送到姚朵手里,对她热诚相告: “姚朵公主,能把心爱的女人宠爱到这个份上的男人,可不多。少康,不仅武艺高强,而且用情专一。昨夜,你咬他的时候,他可是很享受啊!现在,就像他这么专情的男人,太少了。你可要珍惜啊!” “老先生,我一定会珍惜的!”幸福显在姚朵的脸上。 少康付了钱币,与昆明宇道了别,和姚朵一同走出他的屋子。 夏天的夜晚,星星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月亮从树叶中间露出脸,漏下了一地闪闪烁烁的碎玉。让少康和姚朵,心悦意足。 明天是顾庄聘语蝶的日子,少康和姚朵走在回房间的路上,耳畔不时传来晚宴中的欢声笑语。 因为少康的新伤,致使他们不想成为大家瞩目的对象,所以,没有参加红火热闹的晚宴。可是,少康和姚朵,虽然误了晚宴,却拥有了属于他俩的时间和空间。他俩的内心,倍感温馨。 少康领着姚朵回到他的房间,点上灯火,屋内亮了起来。少康让姚朵坐在床边,自己倒了两杯茶,自己端了一杯,另一杯递给姚朵。然后挨着姚朵坐下。 姚朵呷了一口茶,对少康提议道: “少康哥,明日,语蝶姐姐就要出嫁了,我们是不是送她点礼物?” “朵儿,我的处境,你不是不知道。离开有仍国,我可是一无所有,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少康说着自己的状况。 “我有办法啊!”姚朵慧眸一转,嫣然一笑。。 看着她藏着灵秀的酒窝,少康内心一动,顿悟道: “朵儿,难不成你想打珠宝的主意?” “少康哥,你真聪明!”姚朵眼神痴痴,笑含甜意。 “不过,那可是送给昆吾国君王的!你敢动吗?”少康提醒着。 “怎么不敢?我可是有虞国公主啊!何况四箱珠宝,我动一点点,还是可行的!”姚朵何其聪慧! 不知怎么,少康有一种落差感,语气里有一种特殊的味道: “是啊!我倒忘了你‘公主’这个尊贵的身份,头脑里只有一个念头——朵儿,是我少康的未婚妻!” 姚朵似乎感觉到少康心情的不平静。她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抱住了少康的一条胳膊,用脸柔柔地蹭着,轻轻地说: “少康哥,怎么了?你的未婚妻是有虞国公主,不好吗?你要知道,朵儿的心,是永远属于你的!” 少康也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将下颚埋在姚朵的头发里,几多的珍爱: “我的未婚妻是有虞国公主,我当然开心!我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尽快强大起来,不要让你跟着我过一无所有的日子。” 姚朵的脸儿,更深地在少康胳膊上蹭来蹭去,声音像琴音婉转: “少康哥,我觉得你很强大啊!一人勇战五百寒军,突围成功;将寒洛川一脚踹入济水;破了独孤道人的法术;活捉了寒庭轩;打死两只猛虎。在我眼里,你就是英雄啊!朵儿好喜欢!何况,你也不是一无所有啊?你不是有朵儿吗?” 可是,自己对朵儿,做得还不够啊!于是,少康深情地说: “是啊!我不是一无所有,我有朵儿,而朵儿是世界上的无价之宝!所以,少康是幸运的。不过,我们私定终身的时候,我只送了你一个花冠。虽然你不嫌弃,但在我,却是很在意的!我一定尽早弥补这一缺憾,送你更好的东西,让你为成为我的未婚妻而骄傲!” 少康的心,其实很脆弱。那次订婚,只送了朵儿一个花冠,他觉得对不住心爱的女子!好在他们真心相爱,好在朵儿一点也不计较他的寒酸。 但是,他觉得那是一种鞭策!为了他心爱的女子,他必须要做得更好。才能让美好的朵儿,更加地熠熠生辉。 姚朵是理解少康的,她把似水的柔情,化作温言软语,对少康安慰道: “少康哥,我觉得你有些伤感啊!朵儿不希望你这样!我们已经将珠宝追回,你又活捉了寒庭轩。明天等语蝶姐婚事完成,后天我们就去昆城见昆吾国君王。他一定会支持你的!那时,我们的前景一定是美好的。” 可是前途渺茫,不知道美好的前景什么时候到来。少康有些心事重重,对姚朵倾诉道: “寒浞势力很大,若想将他灭掉,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过,为了你,为了更多的夏人,我会竭尽所能,拼尽全力。朵儿,这一段坎坷而漫长的道路,可是荆棘丛生;你可一定要想好了!” 姚朵的眼神,如细雨悄无声息地飘落,她的语气带着清新的味道: “少康哥,不用想,朵儿会永远陪着你!而且,我会争取让有虞国成为你的支柱,在复兴夏国的路上,助你一臂之力。而我,愿与你风雨同舟,同甘共苦!” 袅袅清音,似人间天籁;丝丝柔情,如花落漫天。 少康禁不住一阵感动,他一伸胳膊,一把将姚朵抱在腿上,搂在怀里;他俯身在她的唇边,眼里拈七分春色,嘴里酿十分蜜甜: “朵儿,因为有你,我的人生阳光灿烂,我的旅途充满期待。有你的日子,空气都是甜的,这会儿,我真想吻你!可是这嘴唇,着实——添堵!” 少康的眼里,含着花一样的芬芳;少康的话里,蕴着梦一样的缠绵。满心的喜悦,跳动在姚朵的心间, 她抬起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少康的脸,然后一抬脸,一努嘴,朝着少康的脸: “啵!”声音清脆,柔软而任性。 如一阵凉爽的夏风,拂面而过;少康的全身,舒爽而欢畅。他诙谐地说道: “朵儿,我的嘴唇不能施展功夫,倒得到了天使的恩赐!这是夏日的甘霖吗?” 看到少康很是欢悦,姚朵的兴致更浓了: “啵啵啵!”声音很脆,绚烂而沉醉。 少康的心中一阵悸动,他看着怀中的少女,美眸潋滟,风姿绰约,浑身散发着绝代风华的魅力。少康的声音有着几度的诱惑: “朵儿,你这是在引诱我吗?有一种魅惑叫‘神魂颠倒’!我真的被你迷醉了!” 看到少康俊美阳刚的脸上,荡漾着春的味道,姚朵更来劲了。她将自己的唇,整个挂在少康的脸上: “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声音更脆,热烈而酣畅。 少康感到仿佛桂花雨落在脸上,绵绵的,细细的,密密的;多么浪漫,多么奇妙,多么梦幻啊! 少康禁不住周身热血沸腾;激烈的心跳,几乎紊乱了他的思维。最为原始的欲望,陡然升起;烧灼着他,让他欲罢不能。 少康害怕自己的意志被攻陷,于是,以一种异样的语气,对姚朵说道: “朵儿,你让我有一种如饥似渴的感觉,再‘啵啵’下去,恐怕真的要——‘洞房花烛’了!” 自己已经将他的心志撩乱了,见好就收吧!姚朵停止了“啵啵”,依偎在少康的怀里:笑脸红扑扑的,明澈的眸光,妩媚动人;声音如琴瑟和音: “少康哥,你的唇不能施展功夫,我的唇可以施展啊!你觉得我的功夫,怎么样?” 少康痴迷地看着怀里的朵儿:面庞秀美,肌肤胜雪,绝美如画。他的心,暖意融融;今生遇到如此标致的女子,夫欲何求啊? 少康的心空顿时清朗起来;他对姚朵满心赞叹道: “朵儿,如此神功,简直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莫不是仙神娘娘教的?” “咯咯咯……”姚朵笑得如花一般灿烂,“少康哥,你这么夸奖我,倒让我不好意思起来。不是仙神娘娘教的,是我——自学成才!” 这真是:礼物牵出心头事,啵啵一阵天放晴。 第191章 相濡以沫心盎然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如霞笑容闪金光,含笑眉角情意长。 姚朵的笑容,犹如从天空洒下的一片霞光,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在少康的心中摇荡,把他英俊的脸庞,映照得更加清晰明朗。 少康眉角含笑,几多的情深意长。他的眼里,隐隐约约闪着勾媚的色彩;声音如春水荡漾: “朵儿,你好有才啊!将来,我们有了孩子,你就是他们的第一任老师!” “当然了!母亲永远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不过,我也不能教他们‘啵啵’啊!我要教他们历史,还要教他们唱歌,跳舞。”姚朵自豪地说。 姚朵说到‘母亲’,勾起了少康对凤凰山亲人们的怀念: “朵儿,太好了!你的教育,一定会让我们的孩子出类拔萃!在凤凰山,母妃教我懂得好多道理,阿爹教我学会武功,阿妈教我学会做饭,女艾妹妹鼓励我学会酿酒。现在,这些亲人们,不知怎么样了?我真的好想念他们!” “少康哥,我们在昆吾国立住脚,我就随你回有仍国见他们,他们一定会开心的!”姚朵的神色,如阳光般明媚。 看着迷人的姚朵,少康的柔情,如雪花悠悠荡荡地飘落: “朵儿,当凤凰山的亲人们见到你,一定会笑逐颜开,心花怒放。” “那女艾妹妹呢?她也会高兴吗?”姚朵有些顾虑。 “当然会高兴!她既然喜欢我,就一定能理解我的感受。成全才是最伟大的行为啊!”少康的心,只在姚朵! “少康哥,只要跟着你,我做什么,都愿意。现在,你放我下来,我给你的唇抹药吧!”姚朵提议道。 “好!”少康说着,将姚朵从自己的怀里放了下来。 姚朵走到桌前,拿起药膏,然后站在少康面前,对他神秘地说道: “少康哥,请你闭上眼睛!” “朵儿,往嘴唇抹药,还用闭上眼睛吗?”少康满脸疑惑。 “当然!少康哥,你闭上眼睛,想着春季像一个天使,踏着愉快的脚步,翩翩来到你的身边。一位芳华少女,鼓动着飘逸的风情,为你涂满了蓬勃的色彩。你的心情,一定会如梦一般甜蜜,如酒一般香醇。” “朵儿,你说得如此神奇,那我就乖乖地闭上眼睛吧!”少康温顺地闭上眼睛,安静得如初阳照莲。 看着少康乖顺地坐在床边:高大的身躯,结实的双腿,有力的臂膀,隆起的健壮胸肌,整个人散发出了阳刚气质,令姚朵仿佛着了魔力一般。 姚朵将药膏涂在自己的唇上,然后对着少康的嘴唇,将药膏抹了上去…… 少康感觉到自己唇上的药,不是用手或者其他抹上去的,而是用朵儿的——唇。她的唇,自己太熟悉了,是柔软甜香的味道。 姚朵的唇,在少康唇上,慢慢地蠕动,如露珠般莹润纯粹,若清风般轻柔和煦,似枫叶般如火如荼。让少康几许沉醉,几许痴迷。 涂上了一些,姚朵爱恋地端详着少康:白皙的皮肤,衬托着俊美突出的五官;而唇上的血痕,给他的阳光帅气,加入一丝不羁的魅力。 一定让他的唇痕,尽快好起来,姚朵勉励着自己。她再一次将药膏涂在自己的嘴唇上,向着少康的唇痕,细细地抹去…… 如一束阳光的照耀,似一阵细浪的轻拂;轻盈的滑落,让少康心潮澎湃: 朵儿,你是宇宙的精灵,为了装点人间,你穿越时空,悄悄降临。寒冬大地,经过你妙手巧思雕琢,一片玉洁冰清。 少康仿佛看到了——玉宇琼楼,美妙绝伦;奇峰秀谷,俏丽多姿;朵朵玉花,在晨曦里竞相开放。快乐,像碧波一样,在他的心中轻轻荡漾。 少康的嘴角,蓄满笑意;光润的脸庞,如红艳欲滴的朝阳,喷薄而出。 被朵儿又是“啵啵”,又是唇疗;少康的脸儿,像撒上了金色的光辉;少康的心儿,像浪花翻涌,狂跳不已。 是朵儿的体香吗?少康用心嗅了嗅,清醇怡人啊! 自己的唇疗,还是有一定效果的:他笑了!姚朵又把药膏涂在自己的唇上,向着的少康的唇,继续翩翩翔舞…… 朵儿,唇疗,让我有一种特有的新鲜清透的感觉——如一轮崭新的朝阳,从海面上踏着晨曦,铺就了一条烂漫霞路。满世界都炫丽璀璨,泛着黄澄澄的金光。少康的心空,顿时充满了盎然的生机与活力。 少康哥,朵儿喜欢你阳刚的气质,喜欢你宠我的眼神,喜欢你帅气的脸庞。你虽然身世坎坷,心底里有着最深的忧伤。但是,朵儿会给你花一样的心情,陪伴你度过风一样的年代。 朵儿,在感情的这条长河里,自从爱上你的那一天开始,我的生命就多了一种期盼,期盼与你朝朝暮暮,期盼与你长相厮守。在这样精美而精致的唇疗中,我感受着你的体贴与关怀。少康的幸福,是许多男子羡慕不来的啊! 少康哥,我会与你一起经历世间百态,一同与命运抗衡;让我们的爱情花开灿烂,让我们的未来充满阳光。 朵儿,你的唇疗,冲走了我的疼痛,卷走了我心底里的失落,带给了少康奋斗的勇气和信心。从此,少康会每一天笑对人生,给你一个亮丽的世界,再不让你因为我的忧虑,而心生挂念。 “少康哥,睁开眼睛吧!我已经把药膏全部抹上去了。你感觉怎么样?”姚朵看着自己的杰作,笑嘻嘻地说。 少康睁开眼睛,发现姚朵正在用手帕擦着她的嘴唇。他的心中一阵感动,声音是清越舒朗的: “朵儿,我知道你是用唇将药膏给我抹上去的,我好幸福啊!” “少康哥,我这样做,你喜欢吗?”姚朵甜甜地问。 “喜欢!当然喜欢,喜欢到无法形容!”少康很激动,声音都在颤动。 “抹完了药膏,接下来就该吃药了!”说着,姚朵走到桌旁,将昆明宇配的药放到杯里;按照昆明宇的叮嘱,将它融化在水里,用勺子搅了搅,端到了少康面前。 少康正要接过杯子,姚朵却将杯子送到他嘴边,声音如风拂杨柳: “少康哥,我喂,你喝!好吗?” “朵儿,这样做,不好吧?我有手有脚,怎么还能劳累于你?”少康有些不好意思。 “少康哥,我昏迷的时候,你用嘴喂我喝药。现在,我用杯喂你喝药,还不行吗?这叫‘相濡以沫’!”姚朵的神色几多情深。 “朵儿,既然是相濡以沫,那么,你喂我喝!”少康理解姚朵的心意。 你喂我喝,相爱的心息息相通;我喂你喝,相守的情潜滋暗长。 少康顺从的喝着药。心想:因为礼物,自己的情绪有些低落,一定惊到了朵儿。她不想让自己忧愁,也不想让自己挂虑,于是,用她的实际行动告诉自己:快乐,是生命的源泉。而你的快乐,朵儿会负责! 药喝完了,姚朵将杯放在桌子上,正要回转身来,却被少康从后面紧紧抱在怀里。他用脸蹭着姚朵的头发,含着无限的柔情,对姚朵说: “朵儿,少康虽然命运不济,但是,满心的复国之志,给了我信念和理想。而你的出现,给了我不向命运低头的动力和勇气。为了你,我会向命运挑战;为了你,我会笑对生活中的风风雨雨。绝不会让你担心,不让你害怕。” 被少康温存着,姚朵幸福极了,她轻轻柔柔地说: “少康哥,我不担心,不害怕。你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有多少女子以你为梦想;而你,只喜欢我,只宠我,我很开心啊!” 检讨自己,也是生命旅途中的成长,少康深刻反省道: “朵儿,礼物之事,可能对我的心里有所触动。而那种不愉快的失落,一定给你的心里带了压力。少康向你道歉,在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不该有莫名其妙的脆弱。今后,我绝不会再有这种思想;只把快乐带给你,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快乐的女子!” “少康哥,谢谢你总是为我着想!其实,生活怎能一帆风顺?每个人都是有喜怒哀乐的。所以,你有什么情绪,尽可能宣泄出来。朵儿都能理解,并竭尽全力为你解决!”姚朵的心纯净如水。 “朵儿,有你在,没有什么事过不去的。不幸、苦难、艰辛,只会让我更加坚强,放心吧!少康一定会亲手给你带上王后的桂冠。”少康的信念更加坚定。 “少康哥,没有王后的桂冠,朵儿一样爱你!”姚朵的语气轻柔悦耳。 他们正吐露着真情,“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少康快速将抱紧姚朵的手松开,急忙去开门;姚朵赶紧坐在床边。 打开门一看,原来是玉琴和虞林维,他们参加完晚宴回来了;虞林维的手里,还拿着两套衣服。 站定后,玉琴躬身道: “公主,明日是语蝶小姐大喜的日子,你和姑爷是贵宾。顾老爷和夫人特意送来两套绸缎衣服;望公主和姑爷明日穿上,一同等待着苏炫少爷来接亲。” “好!我们知道了!”姚朵答应着。 “朵儿,那你和玉琴回房歇息吧!把你的衣服带上,明早穿上。”少康边说从虞林维手里接过姚朵的衣服,送到玉琴手中,并把自己的衣服放在床榻上。 “少康哥,那我们回去休息了!”姚朵说着,从床边起身,和玉琴一同走出了少康的房间。 这真是:唇疗喜人翩翔舞,相濡以沫心盎然。 第192章 两个男人巧辞令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欢欣雀跃甜甜爱,坦诚交流潭水情。 真正的爱人,是什么?想着你,心中甜甜;爱着你,欢欣雀跃;拥着你,心甘情愿! 理想的朋友,是什么?气质上,互相倾慕;心灵上,互相沟通;观念上,互相合拍;事业上,目标一致。 体验了与姚朵的浪漫爱情,少康的眉梢,藏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现在,对少康而言,最需要的是——与虞林维坦诚交流,让彼此成为情深潭水的朋友。 所以,当虞林维准备随着姚朵和玉琴走出少康房间时,少康急忙喊了声: “虞林维,你留下,我有话对你说!” 虞林维看了看少康,似有所悟。于是,他回转身来,坐在桌子旁边的凳子上,对少康说道: “少康,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少康倒了两杯茶,一杯茶放在虞林维面前;另一杯茶,则端在自己手里。为了和虞林维更好地沟通,他坐在虞林维对面的凳子上。 喝了一口茶,少康对虞林维徐徐道来: “虞林维,我和你交过手,对你有过承诺;所以,我们之间的友谊,需要有进一步的发展。” 少康嘴上的新伤,虽然被药膏有所覆盖,但是,在虞林维眼里,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虞林维品过茶后,将茶杯放在桌上,对少康冷笑道: “少康,我和你交手,被你赢了,我心服口服。你当时对我承诺,今后,决然不做有悖风雅的事情。可是,你嘴唇上的新伤告诉我,你一定对公主做了什么。”虞林维淡漠的样子, “你即使没有控制住自己,和公主有了云雨之欢,我也能理解。男人嘛,谁不知道都是下半身的货色?不过,若是让公主怀孕,那便是我和玉琴的罪过了;虞王和王后绝然饶不了我们!” 果真不出所料,虞林维不仅怀疑,而且确定自己和朵儿已经酒后乱性。少康将茶水一仰而尽,把茶杯放在桌前,对虞林维淡定地说道: “虞林维,你以为我把自己的承诺忘了吗?这岂不是怀疑我的人品?” 男人,情欲一旦到了极致,谁还会把人品放在心上?虞林维仍然冷漠地说: “少康,热度到了,你会想着自己的承诺吗?酒醉后,你的意志左右不了你的身体,所以,应该还涉及不到人品问题。酒后乱性,可以勉强被认为是‘欲罢不能’!” “虞林维,说实话,我对朵儿欲罢不能,不仅仅是酒后。而是,只要看到她,都是这种感觉。但是,感觉归感觉,行动归行动。”少康澄清道。 “感觉就是行动的前奏,而酒醉,就是行为的推动力。一旦酒醉,就由不得你了。”虞林维也很执拗。 虞林维不相信自己,少康开始了他的辨白: “虞林维,你错了!说到酒醉,朵儿,的确醉了;可是,我还清醒着。我自小酿酒,喝酒对我来说,就像喝水一样;喝醉的事情,还没有发生过。午宴,虽然有许多人调侃我,和我喝酒;而且,我把嫂子们劝给朵儿的酒,也替朵儿喝了不少。但是,我确定——自己没有醉。” “男女之间,只要有一个人醉了,酒后乱性的事情,就有可能发生;因为,醉酒的人最会撩人。公主醉了,她没有撩你吗?你能忍受住了?”虞林维想得倒是深入。 “男女之间,只要爱在一起,你撩我,我撩你,不是情侣之间的一种情趣吗?比如,你轻弹玉琴一个脑门儿,玉琴狠劲拧你的耳朵。”少康故意提起这件事情。 “少康,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虞林维的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天哪!难道那天晚上,少康醒着?自己偷偷溜到玉琴身边,被他知道了?若是那样,真是羞死个人! “虞林维,你脸红什么?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而且,你还钻进了玉琴的被子,难道你也对她做了什么不成?”少康不慌不忙得提醒着。 “少康,我敢对天发誓,我对玉琴毫无半点轻薄,你……你……你不能怀疑我!”虞林维急了,语言也不流利了。 “我怀疑你吗?你下午在紫苑湖,还强吻了玉琴。不管是轻薄,还是非礼,总之,你够粗野的!”少康还在滔滔不绝。 “少康,你……你……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多?莫非你下午也在——紫苑湖?”虞林维顿悟:那日晚上,少康睡着了。可是,今日下午,他醒着;而且,就在紫苑湖。所以,他知道了一切。 是该细说的时候,于是,少康坦诚相告: “虞林维,午宴后,我和朵儿回到房间,朵儿醉酒后有些失控,正像你想的一样,撩,是自然的。男人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撩便着。火烧火燎的感觉,让我也动了邪念,不顾一切地与她狂吻起来,唇上的新伤由此而产生。”少康将真相倾泻而出, “狂吻中,我狂热地想和朵儿春宵一刻,以排解我的压抑情怀。当时,我被朵儿脱得只剩下裤子。我也脱掉了她的裙子,并解了她的衬衣扣子。可是当解到最后一道扣子时,我的手抖了,心想,朵儿正在酒醉,这个时候入洞房,她酒醒后,会不会怪我?于是,我停止了不该有的邪念,哄着朵儿入睡。朵儿睡着后,我害怕自己再控制不住,便去了紫苑湖;想让自己燥热难耐的身体凉下来。” “所以,你在紫苑湖看到了我强吻玉琴!这么壮观的场面,你也好意思看?你不觉得自己作为姑爷,那样做,很没面子吗?”虞林维有些生气,自己的那点事,全被他知道了。 “虞林维,当时,我的确想离开。但是,我正欲离开之时,你向玉琴表白了。好奇心迫使我留了下来。”少康实话实说。 “所以,你知道了我和玉琴的一切。”虞林维彻底明白了。 “对!我这样做,你可能认为我窥探了你隐私,有些不道德。但是,我确实想——帮助你。”少康说出了核心问题。 “你想帮助我?怎么帮?”虞林维一脸困惑。 “虞林维,首先你得相信我!我们已经相处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里,你感觉我的人品怎么样?”少康很看重自己的形象。 对于少康的人品,虞林维的心里,是有数的。于是,他对少康真心说道: “少康,这一个多月里,你爱上公主,并对我做了承诺,像个爷们儿!之后,你破了独孤道人的法术,将公主从寒洛川手里救回来,活捉了寒庭轩,追回了珠宝,还为公主挡雨,致使自己身患风寒。”虞林维的眼眸泛着暖色, “公主中了蛇毒,你带着病弱的身子,求取解毒之药。杀死两只猛虎,方才将解药拿回。你亲自给公主煎药,并用嘴喂药,不慎被公主咬伤嘴唇。今日午宴,受到大家的调侃,你随着公主不得已承认‘圆房’成功。其实,我知道,你是蒙受了不白之冤。所以,我对你的感觉是——你是个真男人! 自己的人品,在虞林维眼里,还是蛮好的!少康心里很是欣慰,便对虞林维道: “虞林维,活在世上,我有自己一贯的原则——不求有人能哄,但求有人能容;不求有人能疼,但求有人能懂。朵儿懂我,所以,我爱她爱得疯狂。你能懂我,我也能为你两肋插刀!” “少康,我不求你两肋插刀,只求你能在公主面前为我和玉琴美言,让她能够说服虞王和王后,让我和玉琴有情人终成眷属。”虞林维的语气很真挚。 “我和朵儿私定终身,这已经触犯了虞王和王后的规矩,自然,我们俩的事情,也是难上加上。所以,我的努力,至关重要!”少康的说法水到渠成。 “少康,你会怎样努力?”虞林维有些费解。 “首先,我得取信于人!我曾经向你做了承诺,一定要先去虞王和王后那里提亲,然后将朵儿明媒正娶。成亲之前,绝不对公主有非分之想。因此,吻到最忘情的时候,即使唇上添了新伤,我也要控制住自己,不能对朵儿有越界行为。今日。我已经控制住了自己,你能相信我吗?” 亲热到忘情?哪一对情侣没有亲热过?一想到少康偷听偷看,虞林维就有气来: “少康,其实,你的控制与我也没有关系,你只要不让公主怀孕,我和玉琴就有活路!不过,下午,你大部分时间在紫园湖偷听偷看情侣之间的活动。我和玉琴的亲密行为,没有把你的欲望点燃吗?”。 怎么会没有点燃?少康实话道来: “看到你和玉琴亲热,我倒是很想念朵儿。于是,当你把玉琴举起来旋转时,我便回了顾庄。但是,我不想参加晚宴,因为添了新伤,害怕大家调笑,最害怕,人家怀疑我的人品——乘着未婚妻酒醉,就与她春宵,这应该是大家所不齿的行为。” “酒后乱性,这事多了,只是因为你没有醉而已!”虞林维撇了撇嘴,语气也有特殊的味道。 说服他,还需要还愿事实本身,少康继续说道: “于是,我买了些包子,回到自己房间。朵儿已经睡醒,她穿好衣服,乖乖地坐在床边等着我。我向她提到酒醉的情况,她还很不好意思,向我道歉;还吃了好多包子,向我讨好!” 这真是:两个男人巧辞令,推心置腹喜辨白。 第193章 月夜探奇话趣缘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眉蹙春山眼颦水,千娇百媚姿绰约。 在虞林维看来,姚朵公主眉蹙春山,眼颦秋水;肤白胜雪,腰纤楚楚;绰绰约约,袅袅婷婷;千娇百媚;入艳三分。 如此绝美的公主,怎么会讨好夏国的没落王子?于是,虞林维没好气地说: “那是因为,公主饿了!” “虞林维,真正的原因是——我告诉朵儿,多吃点;身子养胖些,将来好给我生儿子。”少康一本正经地说。 被公主爱着,傲娇了不是?虞林维向少康递上了不满的眼神: “少康,别在这里和我显摆!我若是娶了玉琴,将来,她也能给我生儿子!” 知人者智,知己着明,少康对虞林维郑重而言: “虞林维,其实,我真正想要告诉你的是——我和朵儿确实没有发生什么;所以,才会出现‘朵儿多吃包子取悦我’的事情。而且,对于我这个失国的王子而言,没有什么资本可以炫耀的,只有我的人品和形象。”少康的语气是诚恳的, “若一朝不慎,致使朵儿怀孕,岂不是形象大失?那样,虞王和王后怎么会信任我?怎么会把公主嫁给我?何况,天下人会怎么看我?怎么跟着我打天下?这么多的想法,让我没有触犯我和你之间的承诺。” 看着少康唇上的新伤,虞林维还是不肯松口: “少康,可是,你的唇痕,铁证如山!” 虞林维还在怀疑自己!少康急了,索性对虞林维道: “虞林维,有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所以,你即使去虞王和王后那里说我酒后乱性,我也不怕。因为我毕竟有了新伤,那就是铁证。” “少康,你太小看我了!我虞林维是那种胡言乱语的小人吗?”虞林维有些生气。 “虞林维,那你能相信我和朵儿的纯洁性吗?”少康急忙问道。 “少康,我——相信你!不过,你也相信我。我把玉琴举起来之后,再没有什么深入的行为,希望你也不要怀疑我!”虞林维也很注重自己的人品。 “虞林维,信任和理解,是友谊的基石。你既然能相信我,我也能相信你。我希望我们两个人成为知心兄弟,为我们心爱的女子携起手来。”少康谆谆善诱。 “少康,现在,我和你处境差不多,都面临着虞王和王后的阻扰。所以,我们应该惺惺相惜,结成患难兄弟,从而互相帮助,互相合作。这样,才能圆我们的幸福梦啊!”虞林维主动抛出了的橄榄枝。 少康接过橄榄枝,并说着贴心的话: “虞林维,兄弟之间,是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所以,在我和朵儿的事情上,你若能在虞王和王后那里,替我们说话。我自然不会忘记你的恩情。你和玉琴的事,我和朵儿自然会助力!” “少康,放心吧!你虽然有很显眼的铁证,摆在我面前,但是,经过我们的交流,我知道你没有违背你的承诺。到时候,我对虞王实话实说就是了!同时,我也相信你的能力,一定能取得虞王和王后的信任!”虞林维也很慷慨。 “虞林维,我若是取得虞王和王后的信任,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帮助你和玉琴喜结良缘,我说到做到。不过,我结交兄弟,是有原则和标准的——必须互相信任,一心一意为对方着想;而不是两面三刀,或者是暗地里搬弄是非。”少康的话语发自内心。 “少康,你的原则就是我的原则,你的标准就是我的标准。今后,你我就是兄弟,我愿为你肝脑涂地!”虞林维动了真心。 “虞林维,我们击掌盟誓!”说着,少康站起来,走到虞林维跟前,伸出手掌;虞林维重重地击了上去。 然后他们抱在了一起,结成了患难与共的兄弟。 少康和虞林维,从相识,到相知;从相知,到相信;乃至相互理解,相互尊敬,相互信赖,相互支持。告诉人们:兄弟不是一幕短暂的烟火,而是一幅真心的画卷! 从此,这一对兄弟结上了缘,这是一种特别的幸福。 少康一直有自己崇尚的的“幸福”观:有一颗感恩的心,再有一位爱你的人,和一帮值得信赖的兄弟。 朵儿,惊艳了他的时光;而虞林维,温柔了他的岁月! 就在虞林维和少康谈话的同时,姚朵与玉琴的谈话也在进行。 姚朵和玉琴回到房间,洗漱完毕,吹灭灯,二人上了床榻。姚朵睡里面,玉琴睡外面。 静静的夜,淡淡的月光轻柔地洒落下来,洒在姚朵和玉琴的被子上,泛出点点银光。 姚朵想着怎么和玉琴谈话,而玉琴沉浸在虞林维的表白中,嘴角溢出了甜蜜的笑容。 月光下,那笑容很惹眼,被姚朵看到了。姚朵的脸微微侧向玉琴,轻轻地问: “玉琴,今天,少康哥午宴后添了新伤,你怎么看?” 玉琴也微微侧向姚朵,柔柔地说: “公主,虽然主子的事,犯不着我们下人操心。但若是发生了什么,只要没有怀孕,别人是说不起什么的。我觉得感情到了,都能理解。” 新伤还是引起了玉琴的怀疑,姚朵便对玉琴陈述着实情: “玉琴,午宴后,我醉了,什么也不知道,就在酒醉中脱了少康哥的衣服。当时两个人都有点难以控制,就狂吻起来,于是,我让他的下唇又添了新伤。但是,少康哥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他后来说,看到我醉了,不能乘人之危。于是,他将我哄着睡着后,就去了紫苑湖。” “姑爷去了紫苑湖?”玉琴心里一惊,慌忙问道,“他看到了什么?” “玉琴,你慌什么?难不成你在哪里?”姚朵看到玉琴的慌乱,有意为难她,想让她把实情说出来。 不说实情,岂不是对不起公主?玉琴真心倾诉道: “公主,你对我有恩。我对你实话实说吧!姑爷一定看到我和虞林维了。虞林维先是强吻了我,然后向我表白,想和我相好。我说,我们这些人的婚事,是要虞王和王后做主的。他说,大不了私奔。”玉琴的声音有些微颤, “我说,公主对我恩重如山,万万不能做对不起公主和姑爷的事。虞林维看到我的坚持,便说,公主已经许配寒洛川,虞王和王后一定会对公主和姑爷的爱情横加阻挠。公主若能挣脱枷锁,我们或许也能挣脱。公主对我们这么好,她一定会帮忙的。他这么一说,我就答应了。” “答应之后呢?”姚朵继续问。 “他高兴地举起了我。”玉琴羞涩地笑了。 “举起之后呢?”姚朵好奇地问。 “姑爷不都告诉你了吗?”玉琴难以启齿的样子。 “他看到虞林维将你举了起来,觉得辣眼睛,就走了。”姚朵如实而言。 “那……那……那就是举起来了。”玉琴想:姑爷没看到,什么也不能说。 “虞林维将你放下后——没有吻你?”姚朵期盼的眼神。 “公主,你能不能别问了?羞死了!”玉琴一拉被子,遮住了脸。 姚朵为了打消玉琴的顾虑,把自己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羞什么?你姑爷吻了我好几回了!” 玉琴将头从被子里露了出来,声音羞羞怯怯: “公主,求你了,能不能别说了?” “被虞林维吻了,是什么感觉?”姚朵紧追不舍。 “就是……就是……就是很酥,很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热了。公主,你……你……你也是这种感觉吗?”玉琴的声音很细很柔。 美好的感觉,总是相通的。姚朵幸福地说道: “是啊!被吻的感觉,很甜美,而且有点情不能自己。玉琴,你知道吗?今日酒醉后,我失去控制,险些把少康哥睡了。”姚朵憧憬的神情, “好在少康哥想到自己的形象问题,致使没有发生什么。他说,没有过门,万一让未婚妻怀孕,虞王和王后就会觉得这个男人不靠谱,绝不会答应将我嫁给他。而且,形象毁了,谁还跟着他打天下?所以,他控制住了。” “姑爷真是令人佩服!虞林维若是像姑爷一样,就好了!”玉琴对少康,一直很欣赏。 “虞林维在紫苑湖畔,没有对你怎么样吧?”姚朵也关心起来:如果没有成亲之前,虞林维让玉琴怀孕,她也觉得他不靠谱。 “公主,你越说越让我难以启齿;第一次他就那样,我还怎么爱她?”玉琴羞红了脸。 爱情的神奇之处,还在于它的回味性。想着她和少康的过去,姚朵愉悦极了: “那就好!玉琴,你知道吗?你姑爷刮毒那一日,因为中法术迷路,我很晚回来。我想知道他的病情,便进了他的房间,才知他已驱毒成功。之后,我们依偎在一起,整整一个晚上,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姑爷自制力好强啊!这一点,并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做到的。”玉琴赞叹的语气。 “那天晚上,我把你姑爷的上衣脱了,脱得光溜溜,还摸了他的胸脯。”姚朵的语气,是自豪的。 这真是:惺惺相惜结兄弟,月夜探奇话趣缘。 第194章 争风吃醋两出拳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克制让心变强大,欲望萌生就该掐。 欲望的火苗,在萌生时,一旦被掐掉,就能避免燎原带来的不可想象的结果。 学会克制,让自己变得理智,就意味着心灵的强大。听着公主和姑爷神奇的故事,玉琴惊奇地问道: “姑爷忍住了?” “对!忍住了!他攥着我的手,睡了一晚上,一动没动!”姚朵的笑容,洋溢着甜甜的温馨。 “哇!姑爷的克制力,好强啊!我得让虞林维向姑爷学习。”玉琴崇拜的口吻。 “所以,我觉得少康哥真的很好!我要耐心等待,等着他娶我;做他的娘子,为他生儿育女。”姚朵幸福极了。 “公主,你和姑爷一定能修成正果。只是,我和虞林维就麻烦了;毕竟,没法儿和公主相比。”玉琴的眼神,掠过一丝愁绪。 “我和少康哥会帮你们的!”姚朵允诺。 玉琴的眉眼,顿时舒展开来;她兴奋地说道: “公主,那我太高兴了!以后,我和虞林维一定好好效忠你和姑爷,帮着姑爷把夏朝的江山夺回来。那时候,姑爷就是君王,公主就是王后!我和虞林维也沾光了。” 玉琴已是满脸欣喜,该到嘱咐她的时候了。于是,姚朵认真地对玉琴道: “玉琴,你一定要在我父王和母后面前,好好替你姑爷说话,要实话实说。我和少康哥,自然而然,会把你和虞林维当作知己。” “公主,你还信不过我吗?你对我有恩,我岂能辜负于你?其实,虞林维对虞王忠心耿耿,也就是对公主和姑爷尽忠。你和姑爷,就放心吧!”玉琴的语气,渗透着执着的味道。 “玉琴,我相信你!只是你要好好引导虞林维。他是父王派到我身边的,我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但是,我希望他能正确地看待少康哥!”姚朵不清楚,她说这话的时候,少康和虞林维已经击掌盟誓,做了兄弟。 “公主,虞林维会听我的,我能主导他。他说,今后,我是他的女王,他是我的小跟班,会围着我团团转!”玉琴笑了,美滋滋的样子,像清露欲滴。 “玉琴,虞林维对你好,我也开心!希望我们的爱情,都能开出鲜艳的花来!咱们睡吧!明天,我们还参加婚宴呢!”姚朵侧过脸去,静静地让自己进入梦乡。 …… 且说景耶利用自己的聪明和机智下山之后,为了掩盖自己的糗事,仍雷烈没敢声张,而是将凤凰山围了个铁通一般。 姒木秀领着凤凰山的义军,继续建造军营和住房,继续练兵,继续农作,为报仇和复国做着准备。 仍雄耶和仍远,因为女艾,却是火花四溅。两个男人爱着一个女子,即使是兄弟,也会针锋相对。 有一天,姒木秀召集将领们集会之后,每个人领命去往自己的驻地,仍远没有直接去西营,而是悄悄跟在仍雄耶背后。影影绰绰中,有光影摆动。仍雄耶突然调转马头,大声喊道: “出来吧!别鬼鬼祟祟的!” 藏在树林里的仍远,纵马出现在仍雄耶面前。他以不满的口气,大声对仍雄耶道: “雄耶兄,你是凤凰山义军副首领,理应以身作则。可是你以职务之便,做着让弟兄们寒心的事。” 仍雄耶被仍远说懵了,质问道: “仍远,你把事情说清楚,我仍雄耶光明磊落,做事大公无私,我做了什么事,让弟兄们寒心了?你挑明说,不要遮遮掩掩。” 仍雄耶住在凤凰山庄,这是仍远所不能接受的。近水楼台先得月,而他,对女艾倾慕已久。于是,仍远说出了理由: “大家都睡在各自的军营里,或者山洞里,你怎么住在凤凰山庄?这不是利用权利搞特殊吗?” 原来,仍远的“梗”在凤凰山庄,仍雄耶一下子明白过来,澄清道: “仍远,我住在凤凰山庄,是女艾的安排。她说,不让我挤大家;为了让大家住得宽松一些,所以,她让我住在凤凰山庄。怎么?你吃醋了?” “是女艾妹妹让你住的?”仍远有些不悦。 “当然,她对我好着呢!”仍雄耶故意气仍远。 “好到了——什么程度?”仍远突然有些担心。 “离她那么近,估计从凤凰山庄搬出来,你的贤侄也出生了。”仍雄耶专门让仍远酸着。 “你若对她做些什么,我绝然轻饶不了你!”仍远气得肺都要炸了。 仍雄耶不想兄弟间同室操戈,那多伤感情啊!于是,仍雄耶对仍远平和地说着理由: “仍远,你真是禁不起开玩笑!你我都知道,女艾喜欢少康,她对我没感觉;所以,你大可不必气成这样。何况,即使少康拒绝了她,她答应了我;我也得明媒正娶。春宵之事,是提前不得的!” “少康哥拒绝了她,她也不会答应你。因为,还有我!”有一种痴情,是——等着她回心转意。 “那我们就等着少康回来吧!到时候,看女艾选择谁?”仍雄耶心想:比不上少康在女艾心目中的地位,和你仍远比,我还是有优势的。 “但是,现在,你和女艾妹妹的距离太近了,我受不了。天长日久,说不定,她就被你感化了。而我呢?希望不就更渺茫了吗?”仍远的神色很失落。 “你的希望,我管不了。我住在哪里?也不用你管!”仍雄耶很不高兴。 “我就是要管,因为我也喜欢女艾妹妹!我们为何不能公平竞争?”仍远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要我怎样?”仍雄耶厉声问道。 “我让你搬出凤凰山庄。”仍远掷地有声。 “那不行!我走了,女艾会伤心的!”仍雄耶总觉得女艾对他还是很特别的。 “你不走,我会伤心的。你对兄弟,就这样吗?以后谁还服你?”仍远欲以兄弟感情打动仍雄耶。 “可是,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它和兄弟情不能同日而语。”仍雄耶拒绝了仍远的要求。 “我还有一个办法,你若答应下来,我们还是兄弟!”仍远还是不放弃。 “什么办法?”仍雄耶忙问。 “你答应不答应?”仍远先发制人。 “我——答应你!”仍雄耶也是条汉子。 “我们俩比拳,我若赢了,你离开凤凰山庄;我若输了,你继续住在凤凰山庄。怎么样?”仍远想:别以为我还是那个被你吊在牛圈里的仍远,现在,我可是少康哥的弟子。 “那好!我答应你!”仍雄耶想:仍远,又不是没有交过手?你那点能耐,我是对付得了的。 “怎么比?”仍远问。 “‘击中目标是小胜,打倒目标乃上乘’。这就是我们打拳的宗旨!”仍雄耶用铿锵的声音回答。 “好!打倒为胜!”仍远的语气很有力。 仍雄耶和仍远下了马,将马拴好。两人选择了一块平坦而开阔的地方,开始了他们的拳术较量。 两人对面站定,仍雄耶暗中积蓄真气:用勤奋耕耘梦想的梯田,用努力打拼未来的美好,给我勇气,骨力劲峭。 仍远也在蕴积真气:用汗水浇灌生命的花蕾,用坚持攀登人生的高峰,放开手脚去追逐,爱情就定会精彩无限! 真气蓄满,仍远将手、步、腰三盘,圆活运转,三盘连进;反身横摆,横拦斜击;以竖破横,以横解竖;倒挂反撩,圆斩削劈。仍远挥拳,身以闪身而进,手以滚肩而发,步以绕步为上,全身螺旋拧裹,走轮子辘轳,朝着仍雄耶猛然出拳。 那拳就像一条出海的银龙,从半空中猛扑下来,闹腾一般,直捣仍雄耶的胸口。“银龙闹海”! 仍雄耶出拳,顶住了仍远的拳头。但是,仍雄耶感到仍远的拳术,非同一般,于是,出拳更加小心精致。两个人的拳击,你来我往,难解难分。 仍远的拳术,闪进攻取,一出一入,拳法不乱,好像舟行浪头一样。仍雄耶拳击上讲究:吞吐伸缩,放长击远;回环折叠,虚实往返。 仍远招法珠连,带攻猛进;以快打慢,以长制短。仍雄耶高来则挂,低来则劈;横来则拦,顺来则搬。 有道是“千趟架子万趟拳,出来一势打不完”,突然,仍雄耶挥拳,像瀑布倾泻下来,泼洒飞流,“瀑泻流泼”! 仍雄耶的拳头直向仍远的肩头,仍远伸拳,挡住了仍雄耶的拳头,顿感这一拳,气势惊人。 仍远不敢怠慢,快速变化拳术——使用拳法辘轳劲!他发力时,让自己臂、肩、胸、腰、背 、胯、膝、腕各关节柔活自然,放松不拘,合蓄开发,势猛力柔。 仍雄耶则使用拳法翻扯劲:柔中含刚,如蜿蜒蛇行,用之轻松,意含铁石。他见招打势,灵活多变,一势连三手,以长制短,以快打迟。 拳术讲究“眼为先锋,脑为主帅,手足则是五营四哨之将兵。”仍远行拳应战时,做到观前照后,顾左盼右,望远视近,随形出招,步到招到眼先到。 猛然间,仍远出拳,就像呼啸的疾风,狂躁地卷着冰冷而来,带着叛逆的气息,“风疾冷躁”! 这真是:凤凰山庄导火线,争风吃醋两出拳。 第195章 用掌击倒不服气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冷意森森入骨髓,寒梅傲雪为催春。 仍远的这一重拳,朝着仍雄耶迎面而来,带着放荡不羁的气息。仍雄耶急忙伸拳迎上,顿时感到寒冷朝着周身汹涌而来,奔腾着,呼啸着,冷意森森,直入骨髓。 仍雄耶感到手脚有些麻木了,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他想:少康的徒弟还是很厉害的,不可掉以轻心啊! 仍雄耶决定运用拳术中的吞吐劲。他运力时,将劲力集中于“吞吐开合”。 为此,仍雄耶行拳时,将躯干开合如弓,胝胸背吞似弦;发出之力,犹如离弦之无影快箭,与上下肢及躯干的起伏拧转,形成全身之合力,以最快的速度,朝着仍远猛烈出拳。 那拳,如悬崖边顶风傲雪的寒梅,晶莹着梅的靓丽,雕刻着梅的风骨,绽放着寒威彻骨为催春的姿容。“寒梅傲雪”!拳意磅礴,势不可当。 仍远伸拳挡住,感到仍雄耶的这一拳,浸透着寒梅的顽强,倾吐着冰晶恋语:寒梅素高洁,清净独自行;铮铮有铁骨,敢问谁与同。 仍远决定运用拳术中的通透劲,只见他前握后扣,吞胸凸背,缩肩藏头,收腹敛臂,步法连环交织。 仍远突然出拳,快如激涛之浪,向着仍雄耶滚滚而来!“激浪翻滚”! 这一拳,形成了独特的风格:逢进必跟,逢跟必进,进跟连环,环环相套,敏捷疾速。使仍雄耶防不胜防。 一个趔趄,仍雄耶险些摔倒。仍远顺势又是一拳,那拳起落钻伏,伸收摸探;犹如大江奔腾,起伏跌宕,川流不息,“大江奔流”! 仍远的这一拳,直击仍雄耶的腰身。仍雄耶一看,仍远的拳,来势凶猛,便一跃而起,翻越仍远的头顶,躲过了仍远的硬拳。 仍雄耶暗中运气:笑看人生,风起云涌,涨我志气,锐意进取! 真气蓄满,仍雄耶行拳,以腰为轴,两臂条直,搂臂合腕,大劈大挂,势如破竹。 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以长制短最有方”。面对仍雄耶的攻势,仍远行拳,滚背闪劈,劲猛沉实,快捷灵动,能放能收。他的步法,绕步轻盈,跟步机巧,闯步迅疾。 而仍雄耶的步法,蹿蹦跳跃,灵活多变;身法闪展腾挪,有鹞子穿林之巧,狸猫扑鼠之妙,倒翻五擂之猛。 猛然间,仍雄耶出拳,那拳有山倒岭塌之势,蓄力连绵不断,节节贯穿。“玉山倾颓”! 仍雄耶这一拳,精巧多能,强力无比。仍远接拳之后,感到拳意的霸气和凌厉。 仍远快速转换套路,只见他步急快稳,绕转穿行;好似游龙,变幻莫测——时吞时吐,时浮时沉;时大时小,时长时短。 仍雄耶也随之迅速变化,其动作,上下一气;其拳形,似闪非闪。行拳时,前掩胸,后走横,上挂耳,下护裆,滚肩闪劈反扯劲,搂膝绕步快出手。 拳与拳的对击中,两个人的技巧,各有千秋。 仍雄耶行拳,动合阴阳之理,静含伏击之机;随身出手,身到步摧。 而仍远行拳,招势多样,圆活巧妙;拳艺奇特,击法玄异。功夫别致,泰然自若。 倏忽,仍远出拳,如青龙出水,气贯长虹;舒展潇洒,威风凛凛。“青龙展威”! 仍远的这一拳,直向仍雄耶砸来。仍雄耶伸拳顶上,身子不由向后倒退。他赶快调整拳路,从上而下,猛劈硬挂。 两个人,拳拳到位,难分高下。 仍远行拳,以长为主,兼容短打。他奉行拳谱中的“上打乌云罩月,下走吃绕撤锁,高来挂取斜进,低来拨拍走撑”! 仍雄耶行拳,劈挂挑撩,辘轳反扯。他奉行拳谱中的“出手不见手,遇强侧门走,直来闪进加捋带,横来挑按转身攻,手起先撩阴,有开自有合”。 瞬间,仍雄耶出拳,如落叶漫天飞扬,黄尘蒙蒙,混沌一片;挣脱束缚一般,恣意纵横。“叶漫黄尘”! 仍雄耶这一拳,拳意畅快淋漓,直向仍远砸来。萧索的气息,令任远手腕颤栗! 仍远快速运气:爱情在空气中悸动,生命于图强里蓬勃,给我灵气,大有作为。 真气蓄满,仍远猛然出拳,双臂密如雨,快捷似闪电,劈挂赛抽鞭,发力似炸弹。“雨鞭电炸”! 仍远的这一拳,迅猛快捷,劲力饱满。仍雄耶伸拳挡住,已是心中惊颤。他快速运转拳路,动作舒展,神形自如,洒落骄健,疾带多变。 仍雄耶两臂交劈,猛然出拳,如旭日东升,带着喷薄四射的光芒。“艳阳高照”! 仍雄耶的这一拳,拳意炽热,直向仍远砸来。仍远接拳,感到拳劲非凡,他想:仍雄耶功夫了得,自己得专心对待。 因此,仍远拳起时,绵柔快速,劲力通透;拳落时,力猛如山,开合爆发。 有道是“势无定势,形无定踪”,猛然间,仍远出拳,如奔涛怒浪,一泻千里,“涛号浪吼”! 拳意肆无忌惮,令仍雄耶不敢轻视。面对仍远的强劲功力,仍雄耶掩胸蜗背,蜿蜒蛇行,直出侧入,变转灵活。 霎时,仍雄耶出拳,如雄鹰振翅高飞,划过长空。拳意里,有雄鹰的孤傲和倔强,也有雄鹰的不羁和神秘。“雄鹰振翅”! 仍远接拳,感到拳劲的矫健和强劲,也感到仍雄耶的拳意里潜伏着的无尽的力量! 改变就是突破,但是,它需要勇气和智慧。 仍远决定尝试,只见他前腿往前扑,后腿往后蹬。然后,前腿往后缩,后腿往前挪,身体弓起来,再张开,像弹簧一样地挥出一拳,拳意强悍,且富有弹性。“弹簧随性”! 仍远的这一拳,直捣仍雄耶心窝。仍雄耶伸拳迎上,感到拳意富有劲道和内涵,且扑朔迷离。 仍雄耶决定变换招数:需要大开大合,猛起硬落。仍雄耶突然出拳,合如伏炮,缩身藏头,开如炮发,上下展炸。“一炮而炸”! 仍远接拳,感到拳劲猛烈,不可小觑。他也扬出一拳,两臂劈挂,柔实抽鞭,长击准抽,翻腾不息。“扬鞭硬落”! 仍远的这一拳,舒展飘逸,威势凶猛,令仍雄耶不好招架。 于是,仍雄耶松肩舒背,决定在交错劈挂中,以快打迟,以快占先。 突然,仍雄耶挥拳,如暴雪蓬勃奋飞,右边,左边,上边,下边,到处都是茫茫一片,“雪暴茫茫”! 仍雄耶的拳意,迷迷蒙蒙,虚虚实实,用虚若实,用实若虚,令仍远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知该怎样应对。 有道是“上拳打不知”,仍雄耶连出几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不容仍远招架,不容仍远还手。 仍远只好声东击西,指上打下;引诱使来,发挥使去;动静快慢,刚柔虚实,互相转化。 还得重拳出手!仍远倏得出拳,力从腰发,用胸部的吞吐和腰部的拧转折叠配合,那拳就像闪电撕扯着乌云,重重地向仍雄耶砸了过来。“电闪云黑”! 仍远将重拳砸在仍雄耶的肩头,仍雄耶向后踉跄了几步,身子也摇晃起来。但是他快速调息,意使气行,终于站稳, 终究要结束战斗!仍雄耶决定用的他的绝活——排山掌。他气沉丹田,一跃而起,跳到了仍远的背后。一刹那,仍雄耶拧腰切胯,合膝钻足,滚肩反劈,立如车轮,劲达掌尖。 不等仍远掉过身来,仍雄耶向着仍远后背,猛地出掌。那掌如拔山举鼎一般,有着排山倒海之势。大气磅礴,气势浩瀚,出力迅猛,威武雄壮。 仍远向前猛一趔趄,就要倒了。可是他在摇摆中,快速调劲运气,蓄神养精,很快站稳, 一个后翻身,仍远站在仍雄耶面前,向着仍雄耶伸出拳头。可是不等他站稳,仍雄耶朝着仍远的胸口,又击一掌。那掌就像粗犷而冷峻的高山,有着生气盎然、力争上游的气息。“排山力掌”! “扑通”一声,仍远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仍远,你先倒了!说明你输了!”仍雄耶说着,就去拉仍远。 “仍雄耶,说好比拳,你却用了你的绝活‘排山掌’!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仍远突然起身扬腿,朝着仍雄耶的胸口,奋力踢来。 那腿,如松涛怒吼,抗议着肆虐的狂风。“风虐涛吼”! 猝不及防,随着“啪”的一脚,仍雄耶应声倒下。仍远扑上去,骑在仍雄耶身上,朝着他的胸脯猛捶,边锤边说: “仍雄耶,你算什么兄弟?比拳就比拳,结果用‘排山掌’赢了,你觉得自己光彩吗?你不知道这是犯规吗?” 看到仍远已经停不下手,仍雄耶朝着仍远的胸口,迅速出拳。那拳如汹涌澎湃的大海,从天外滚滚而来,“天外来水”! “嘭”的一声,仍远向后倒下。仍雄耶扑上去,骑在仍远身上,朝着他的胸脯猛捶,边锤边说: “拳在手,掌在手,怎么分辨?自古‘拳掌不分家’,你不知道吗?” 仍远扬起手掌,那掌,如翻腾缭绕的雾气,翻滚起伏。“雾气腾绕”!仍远急速出掌,一把将仍雄耶的拳头抓在手里,往嘴里一塞,狠命地咬了下去…… “啊!”仍雄耶疼得直喊,“仍远,你是属狗的吗?” 这真是:用掌击倒不服气,张口咬来解心忧。 第196章 冰释前嫌兄弟情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消除误会说真话,触犯规则须受罚。 仍雄耶拼命挣扎,仍远就是不放。于是,仍雄耶咬着牙,痛苦地忍受着。而仍远,咬着仍雄耶的手,也是一副痛恨而鄙视的样子。 或许,真心话可以消除一些误会;仍雄耶忍着痛,对仍远大声说道: “仍远,你若是咬我能解恨,那你就咬吧!其实,我虽然住在凤凰山庄,女艾一直爱着少康,我们也没有什么发展。所以,你即使咬我,也咬不出女艾的爱情;因为,她的心中只有少康!” 仍雄耶的话起了作用,仍远虽然咬着,似乎不再用劲。但是,他还是不撒手,想给仍雄耶一个教训:犯规,是要受到惩罚的! 两个人正在纠缠之际,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清脆悦耳: “仍远哥,你怎么能咬人呢?赶快放手!” 早就有人告知,义军副首领仍雄耶和西营将领仍远,因为女艾,打起来了。女艾听到消息,纵马跑来,但是,已经是是仍远咬着仍雄耶的手不放了。 一见女艾:高挑的身段,婀娜的风姿,明澈的眼睛,弯弯的眉毛,高高的鼻子,粉嫩的脸庞。 女艾的美丽,是勾魂的!竟然让仍远难以移开双眼。他痴迷地看着女艾,赶快松了手,也松了口。 仍雄耶乘势从仍远身上下来,一并将仍远拽了起来。他一看自己的手,被咬了印痕,还渗出了血,便对仍远不满道: “兄弟,你还真咬啊?” “谁……谁……谁让你比拳犯规?”仍远嗫嚅道。 “雄耶哥,疼吗?”女艾赶快掏出手帕,给仍雄耶擦着手上的血迹。 “啧啧啧!还真的好上了!”仍远的语气,特别的酸涩。 女艾知道仍远的心思,连忙解释道: “仍远哥,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好上了?雄耶哥被你咬出了血,我不该给他擦一擦吗?” 女艾是自己的心上人,温柔为上啊!看着女艾灿若繁星的双眸,仍远以柔和的语气辩解道: “女艾妹妹,你可以给他擦血!不过,你不要以为我咬他,是无理取闹。我咬他,是……是……是他咎由自取!” 咬了人,还指责对方的不是?女艾有些接受不了。面对仍远满含柔情的眼神,女艾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仍远哥,你咬了人,怎么还有理了?” 女艾明显站在仍雄耶一边,仍远有些委屈,说着原因: “女艾妹妹,我和雄耶兄,说好比拳,击倒为胜!可是他最终用他的‘排山掌’,将我击倒,是不是很没有道理?” 仍远似乎说得很在理,但是拳和掌,谁能分得清?于是,女艾对仍远道: “拳和掌都在手上,攥住是拳,伸展是掌。自古‘拳掌不分家’,这个道理,你也应该懂!” 女艾说话,明显向着仍雄耶,仍远只好顺势而为: “女艾妹妹,既然拳掌不分家,那么,在你心目中,我和雄耶兄,哪个是拳,哪个是掌?或者,拳也是肉,掌也是肉?” 仍远分明是在和仍雄耶争位置——女艾心中的位置。对于这个,女艾说出心里话: “仍远哥,你不要为难我,好不好?我对两个哥哥一视同仁!” 一视同仁?分明是托辞。看着女艾布满灵韵的脸庞,仍远将自己的心思倾吐出来: “女艾妹妹,你怎么会是一视同仁?我住在西营,你从不过问;却将雄耶兄安置在凤凰山庄,明摆着就是郎情妹意。你这样做,不是让我寒心吗?” 看着女艾为难的样子,仍雄耶决定为她分忧,于是,对仍远道: “仍远,从今往后,我住在西营,你住在凤凰山庄。既然你认为我用‘排山掌’赢你,是犯了规;那么,就算我输了。哥哥——向你赔罪!” 对于西营,仍远是有感情的,便对仍雄耶道: “你住西营,我的那些弟兄们,能适应吗?我每天训练他们,和他们在一起,亲如手足。你去,不是给他们添堵吗?” 仍雄耶哪有那么多耐心?便以不耐烦的口气,对仍远道: “仍远,你想怎样?” “我想让你搬出凤凰山庄!”仍远的声音不容置辩。 女艾和仍雄耶对视了一眼,不知该说什么。正在这时,传来了一个凝重的声音: “你们三个人,一个副首领,一个西营将领,一个女帅,不去练兵,聚集到这里,成何体统?” 三个人寻声看去,原来是他们的首领——姒木秀。他去巡营,发现他们三人不在,便寻来了。 三个人顿时肃静起来;姒木秀站在他们身旁,神色严肃,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 自己可是副首领,这样做,也是有失体面啊!于是,仍雄耶急忙用手指着仍远,说道: “首领,你问他!” 首领可是女艾妹妹的亲爹,惹恼他,恐怕不妥?仍远赶忙面含微笑,对姒木秀躬身道: “首领息怒!我和雄耶兄在交流拳术,想长一长本领,便唤来女艾妹妹做评判。所以,我们三人聚在一一起,是在切磋拳术呢。” 首领也是有耳目的,姒木秀一副洞彻的样子,对仍远道: “不是吧?你们俩仿佛在争夺什么。早有人告诉我了!” 姒木秀说完,瞟了仍雄耶一眼,仍雄耶忙说出实情: “首领,仍远不想让我住在凤凰山庄,所以与我比拳。他若赢了我,我就搬出凤凰山庄;我若赢了他,我就继续住在凤凰山庄。” 关于仍雄耶和仍远对女艾的感情,姒木秀是有所了解的: “是因为女艾吧?女艾早已将你们俩追求她的事情告知于我。我还知道仍雄耶副首领,是因为跟随女艾,得到我们五人被围的消息,才将仍朗天拦下。我也知道,你俩因为给女艾夹鸡腿,闹得很不和谐。” 首领知道的真多,仍远只好将内心的话语真实表露: “首领,既然您知道了,我就实话实说吧!我确实很喜欢女艾妹妹。但是,女艾妹妹却让雄耶兄住在凤凰山庄。近水楼台先得月啊!我不放心,也不服气,所以,与他动起拳来。” 自己的女儿,有人喜欢,终归是好的。于是,姒木秀推心置腹地说道: “女艾,是我的女儿,也是我的掌上明珠。她找谁?我都没有决定权。但是,我希望二位能从大局出发,将儿女私情放一放。因为缘分这种东西,是勉强不来的;顺其自然最好。” “那……那……那也不能让雄耶兄离女艾妹妹太近,那样,我岂不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吗?”仍远还是不安心。 仍远的心灵,是需要抚慰的;但是,要给他一个合适的理由。姒木秀便对仍远道: “仍远,仍雄耶副首领住在凤凰山庄,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凤凰山庄也需要保护。王妃和女艾阿妈都不会武功,万一有情况,仍雄耶兄妹一定是最佳帮手,希望仍远将领能够理解!” 首领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还能说什么?仍远不情愿地嘟囔着: “首领,我明白了!那雄耶兄——就住凤凰山庄吧!” 仍远虽然赞成仍雄耶留在凤凰山庄,却是一脸沮丧。姒木秀决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仍远,仍雄耶副首领因为解救我们,才使他的父母蒙难的。你可不要雪上加霜啊!兄弟间,要互相包容,互相理解,互相体谅。” 说到仍雄耶的父母,仍远动心了:里长是英雄!里长夫人是烈女!他走到仍雄耶面前,真心反省: “雄耶兄,我——错了!向你——道歉!” 真心换真心,才是兄弟之道。仍雄耶冷峻的脸上,现出一丝笑容;他对仍远真诚地说道: “仍远,没关系。兄弟越打越亲近嘛!你和仍义正、仍松,就是和少康争夺野兔的时候,认识并结拜成兄弟的。我和你以前也打过,和少康也比过掌,后来不都化解了吗?你的拳术不错,不愧是少康教出来的!” 争夺女艾,毕竟是兄弟间的小争执。对敌,才是大事情!姒木秀说着自己的计划: “既然你俩都想明白了,这是最好不过的。现在,我们需要凝成一股绳,共同对抗仍朗天。现在,凤凰山被围着,可是,仍雷烈虽然厉害,却不是没有可乘之机。乘着他们围而不打,我们还得想办法惩处他们。” “首领下命令吧!我们西营的将士们,早就想着行动呢!”仍远满怀信心。 “我定要替我爹娘报仇。每一次行动,就是对爹娘最好的告慰。”仍雄耶仇腹难平。 看着这两位得力干将踌躇满志的样子,姒木秀很是欣慰,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过两天,我们大伙儿合计一番,共同商讨出一个绝好的计划来。这会儿,你们去练兵吧!将士们,还等着你们呢!” “好!”两人答应着,都以多情的目光看了看女艾,向着各自的马走去…… 看着仍雄耶和仍远渐渐远去的背影,女艾伫立在哪里,陷入思索中: 仍雄耶和仍远都恋着自己,而自己,却心有所属。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爱着你的人,你却漠然视之,无动于衷;而你爱着的人,却犹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这真是:冰释前嫌兄弟情,水中望月意难平。 第197章 辗转难眠想劫营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爱有天意雪飞落,相思红豆袅生香。 女艾的万千思绪,在空气中纷飞:少康哥,你走时,思念的种子,就发了芽;到现在,已是满树繁花。 假如,爱有天意雪飞落,风拂面,雪恋衣裳;我的思念,就是北地纯洁的轻雪。 无尽的思念,无尽的等待!你可觉得,这清澈的岁月之流,似乎变成透明的凝冻。 但是,思念,含着春水的柔情。我对你刻骨铭心的思念,早已化成潺潺的小溪,长流不息;流向爱的大海,希望滋润到你的心田。 曾经的我们,拥有那么多欢乐的时光。人生能够几回醉?我醉了一次,便把真心交给了你。可是现在,你在哪里呢? 少康哥,你知道吗?在我的梦里,永远有一对星星熠熠闪烁。那就是你火焰般的眼睛,带着柔光,入到我梦中:从一个湿漉漉的记忆里,拧出一个灰蒙蒙的雨季,梦中飘着的雨,那是我思念的泪滴。 昨晚,我又梦见了你,起始很清晰而亲切,但最后是模糊而疏远。我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难道有一天青梅和竹马要分离吗? 少康哥,我不相信你的心里没有我。我对你的爱,是南国相思的红豆。夏天,绽放着浓浓的深情,撩人的红豆,袅袅地滋生着香馨。你的影子,已经根植于我的心灵,永远不会消隐。 即使我如小花一样默然凋谢,也要化为沃土,滋养你充满朝气的身躯, 少康哥,和你在一起,是我一生的愿望,也是我一生的幸福。纵然你走到哪里,女艾的心,永远和你在一起。 饱尝了相思,我更加懂得珍爱;即使寂寞,我也不在乎。因为,想你——就是幸福。 “女艾,你怎么还不走?站在这里,想什么呢?”姒木秀打断了女艾的思绪。 看着姒木秀慈祥的眼神,女艾想与阿爹有所倾诉: “阿爹,还好你来了,否则,就不好收拾了。仍远哥把雄耶哥的手都咬伤了!” 女儿,是阿爹阿妈的小棉袄;爱她,就得知道她的心。姒木秀轻轻地问: “女艾,仍雄耶和仍远都喜欢你,你是怎样想的?” “阿爹,我要等着少康哥,我爱的是他!”女艾心思重重。 “可是……”姒木秀欲言又止。 “阿爹,可是什么……”女艾想知道阿爹的想法。 回忆少康对女艾的情感,姒木秀是有顾虑的: “女艾,今年‘嘉月节’,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阿妈向少康提到你们的事情,少康找着各种理由推脱。所以,阿爹觉得,少康没有爱上你。这种情况,你还等他吗?” 女艾不是没有想过这些,但是,爱他,总会有理由: “等啊!阿爹,喜欢一个人,就是魂里梦里都是他。您没有看出来吗?少康哥虽然没有答应,但是,也没有拒绝啊?这说明他心里还是有我的,只是需要时间。因为,他满脑子都是复国!” 若是喜欢上不爱自己的人,那是痛苦的;自己的女儿自己疼: “女艾,你是阿爹的女儿,阿爹希望你一生幸福。少康能够爱上你,当然是好的。但若是他不能爱上你,你就从仍雄耶和仍远两个人中间,选一个吧!我发现,你对仍雄耶比对仍远有感觉。或许,仍雄耶也是不错的选择。” 对仍雄耶,自己的确不厌烦,甚至有些小萌动。但是,在自己心目中,他比不上少康哥;所以,还要等待: “阿爹,这若是让仍远哥听到,又该生气了!少康哥回来之前,我谁也不考虑!他们为我争斗,我也无奈。不知道该怎样让他们安心。” “孩子,那就顺其自然吧!”姒木秀只能这样安慰了。 思念,是一种幸福的忧伤;女艾的眼里,闪着晶亮的泪花。她抑抑郁郁对姒木秀道: “阿爹,顺其自然也好,苦苦等待也罢。缘分在哪里?现在,真的说不清楚。雄耶哥和仍远哥,这么一闹,让我更加想念少康哥了!” 思念,也是一种甜蜜的惆怅;不只爱情,还有亲情。姒木秀对女艾道: “孩子,何止你想他,我和你额娘、阿妈都想他。不知道少康现在哪里?但愿他平安无事!” 思念,更是一种温馨的痛苦,女艾的声音有些哽咽: “阿爹,景耶下山的时候,我已经嘱咐过她了!一定要将少康哥的消息打听到。若是见到少康哥,一定要告诉他,女艾妹妹等着他!” 父爱,是一种含蓄的呵护。姒木秀神情和蔼,声音是清新而悠扬的: “女艾,你是个惹人喜爱的好姑娘,会有人疼有人爱的!少康也会被你打动的!景耶是个聪明的姑娘,一定能够圆了大家的梦想!” 女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姒木秀道: “阿爹,我去练兵了!” “女艾,去吧!我继续巡视!” 女艾转身离去;望着女儿的倩影,姒木秀的心情,有一种不可捉摸的苦涩和忧郁: 凭男人的直觉,姒木秀觉得少康对女艾没有爱情。‘嘉月节’团聚那日,少康的话语,虽然很真挚,但是,姒木秀隐隐感到只是推脱。 “复国”虽然是大事,但是,也不妨碍娶妻生子。男人到了一定的年龄,是需要女人陪伴的。而少康想要的女子,可能不是女艾这样的。至于少康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姒木秀也不知道, 总之,少康没有娶女艾的愿望,最起码,他出走之前是这样。少康若是回来,对女艾的感情有什么变化,姒木秀不敢想象。但是,不管怎样,儿女们的感情,他不会干涉太多。 因为,女艾的执着等候,在应证一个道理:爱,不是得到就幸福!默默地为一个人付出,默默地为他守候,也是一种幸福。有一种爱就是——我爱你,与你无关! 或许,女艾就是这种爱。爱住在她的心里,自己做父亲的,又能如何?何况,少康在他心中,就像亲生儿子一样。对女艾,是心疼!对儿子呢?不也心疼吗? 姒木秀叹了一口气,飞身上马,巡视各营去了…… 今晚,凤凰山庄在迷人的夜色中,呈现出一派祥和而宁静的气氛。 伴着朦胧的夜色,伴着清爽的夜风,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躺在床上的仍雄耶,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有淡淡的花香:悠远的,清纯的,而又沁人心脾。 这花香,就是女艾的味道啊! 在仍雄耶心中,女艾是他梦中那只收桅待泊的船,他愿是那静静的湾,荡着轻柔的浪,舒展着迷人的滩;给女艾一个温暖甜蜜的港湾。 十六岁那年,女艾自然而优雅地走进了他的视线,轻柔地拔动着他那青涩懵懂的心弦。 自从爱上女艾的那一天开始,他的生命中,就多了一份等待;多了一份期待,期待着朝暮能与女艾厮守。 相思,是每晚的魂绕梦牵;相思,是每夜的辗转难眠;相思,是每天的坐立不安。 仍雄耶多么希望:每一个黎明,唤醒他的,不是阳光,而是女艾;每一个午后,激励他的,不是梦想,而是女艾;每一个夜晚,陪伴他的,不是月光,而是女艾。 仍雄耶心想:女艾,爱你是一种幸福,想你是一种快乐,等你是一种考验,念你是一种习惯,疼你是一种珍惜,看你是一种享受。什么时候,能够吻你,抱你,从而迎来爱情的浪漫? 可是,少康神一般地住在女艾心中。即使人不在,他的魂,也始终围绕着女艾,围绕着凤凰山。 一个男子,能够有如此大的吸引力,着实让仍雄耶佩服不已,自己自愧不如啊! 而且,还有仍远,为了让他离开凤凰山庄,竟然和他比拳,还咬他。那是咬吗?分明是为爱发声。 若是少康拒绝了女艾,女艾会选择他,还是仍远呢? 从女艾让自己住在凤凰山来看,自己的胜算更大一些。因为,自己比仍远更有男人味。 什么是男人味?就是男人所具有的魅力啊!彰显着男人的刚毅、深刻、浑厚、风度。 可是,就男人味而言,自己还不及少康。少康相貌出众,武艺高强,从驯服烈马,到打败仍朗天,再到一人勇战五百寒军,无不显示——他才是真正的男人,真正的英雄! 而自己,似乎连仍朗天也战胜不了。这怎么会成为女子心目的英雄? 仍远这么一闹腾,让仍雄耶内心很不平静:父母的离去,让他伤心欲绝;景耶的下山,让他担心不已;仍远的挑战,让他憋屈难平;首领的教诲,让他颇受启发;女艾的若即若离,让他患得患失;少康的男人味,让他有了挑战的决心。 他想排解,他想释放,他想替父母报仇,他想让妹妹景耶早些回来,他想向仍远、甚至少康证明,自己是那个最能配得上女艾的男人! 他想向首领说明,自己胸怀宽广,能量无限。他特别想对女艾说:仍雄耶的才能,不比少康差。 仍雄耶知道仍雷烈是仍朗天一枚得意的棋子,不到关键时刻,仍朗天是不会把他放出来的。 据说仍雷烈的武功可以与少康媲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自己总得会会他。仍雄耶想劫营;因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真是:痴心等待多期盼,辗转难眠想劫营。 第198章 故意击中美人泪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欣然自乐入梦乡,绚丽晚霞映忧伤。 想到自己将要付诸一项伟大的行动,仍雄耶突然变得很激动:他的眉毛忽而拉长,忽而缩短;两只黑闪闪的眼珠,上下左右不停地转动。 整个身子,好像一棵小树享受到微风的吹拂,不停地抖动着。 快乐,像草叶上的露珠,晶莹剔透。欣然自乐中,仍雄耶进入了梦乡…… 翌日,又是一天的练兵。夕阳西下,是义军们用晚餐的时候。仍松的东营,仍义正的南营,仍远的西营,都在各自的营地用餐。女艾带领女将们,在“御洞”附近训练,并在“御洞”用餐。 义军的中军帐设在“头号山洞”附近,姒木秀和仍雄耶在中军帐附近练兵,并在“头号山洞”用餐。 饭毕,女艾总会将女兵们安顿好,再来“头号山洞”招呼仍雄耶,一同回凤凰山庄。天天如是,今日也不例外。 不过,今晚,仍雄耶想劫营,又不想连累女艾,只能让女艾独自回去了。但是,若要让女艾毫无察觉,一个人回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仍雄耶只能让自己更为冷酷一些。 日落时的那一抹夕阳,像童话一般精致,又像梦一样美丽。 仍雄耶喜欢站在夕阳里,让它温暖地照耀着自己,那该是多么惬意!仍雄耶深吸一口气,仿佛可以闻到阳光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神情气爽。 仍雄耶总认为,夕阳是太阳中一天最美的时光,如待嫁的少女,婀娜多姿,亭亭玉立,含情脉脉,笑靥如花。 夕阳照亮了花,仍雄耶看到了花的妖娆。夕阳照亮了树,仍雄耶看到了树的茁壮。夕阳照亮了女艾,仍雄耶看到了女艾的优雅。 仍雄耶正想着女艾,女艾朝着他策马而来。映着晚霞的流光溢彩,女艾更显得楚楚动人。 每天,在夕阳中看到女艾,一种说不出的芳菲之美,在仍雄耶心中,油然而生;令他痴迷其中。可惜,女艾现在的心事,全在少康身上,想拥抱都不能。 等待吧!女艾终究会是自己的!想着心底里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仍雄耶总会怀着平静、从容、潇洒的心态,走向女艾…… 每当女艾伴着夕阳来到“头号山洞”,姒木秀是要躲开的。仍雄耶既然对女艾一往情深,女艾也不反感与他一路同行,那么,他这个做父亲的,只好退避三舍了。 年轻人的世界,姒木秀看不懂。离他们远一点就好,女艾开心就好。 何况,少康对女艾的情感,就是亲哥哥对亲妹妹的感觉。姒木秀是过来人,心里明镜儿似的。因此,女艾一来,他总要提前回凤凰山庄。 首领走了,看到女艾骑着马朝着自己走来,仍雄耶纵马迎了上去。按照他的一贯作风,要开玩笑,让气氛活跃而和谐。 而这一次,要让气氛紧张起来。玩笑,要开到女艾生气为止: “女艾,又来约我回凤凰山庄?”仍雄耶神情不羁,故意皮笑肉不笑。 女艾有所察觉,但是,她很快镇定了下来,笑眯眯地说道: “是啊!雄耶哥,训练一天了,该回家休息了!” “回家?那是你的家,又不是我的家?”仍雄耶开始了他的刁难。 “雄耶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女艾顿时失去了兴致,笑颜荡然无存。 “女艾,每天跟着你回凤凰山庄,别人以为我是倒插门呢?可你知道,我们俩从来就是有距离地相处。”仍雄耶继续制造矛盾。 “雄耶哥,你想怎样?”女艾的脸色很是沉郁。 仍雄耶说出了一连串的理由,故意让女艾伤心: “女艾,我想怎样?你难道不清楚吗?我想拉你的手;我想你拥抱你,亲吻你;我还想娶你,让你给我生儿育女。” 女艾深深爱着少康,但是,对仍雄耶这个守护神,一点也不厌烦,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少康的模棱两可,想到仍雄耶的满腹牢骚,女艾鼻子一酸,眼里闪着泪花,对仍雄耶道: “雄耶哥,我和你说过,少康哥回来之前,我们需要远距离相处,这也是你答应过的。今日,你怎么就不高兴了?” 女艾的泪花,如闪电一般,穿透仍雄耶孤寂的胸膛:女艾的心里有自己,泪花是骗不了人的!越是这样,自己越得好好表现。而且,乘势可以诉说自己的不满: “女艾,少康什么时候回来?等他回来了,我快成老头儿了。我现在是什么年龄?精力旺盛,感情充沛,每天想着你,都快疯狂了。而你对我,一点空隙也不给。” 仍雄耶连他自己也搞不清,原本是想找理由不回凤凰山庄,为何一出口,成了对女艾的控诉? 他真是不等了吗?女艾矜持的心,就像开在寒冬的腊梅,一不留神,便和忧伤撞了个满怀。 女艾微微闭上双眼,任淋淋沥沥的泪水,潸然落下。她带着落寞的语气,对仍雄耶赌气道: “雄耶哥,你不想等,就不要等,何必这样对我?凤凰山上女人多了,你可以找她们去。” 女艾的泪水,在仍雄耶眼里,那是冷艳中的凄美。一种莫名的心疼,袭上他的心头。但是,为了晚上的行动,仍雄耶狠下心来,把话说得更绝情一些: “女艾,我的确不想等了!明日,我就去找别的女人!今晚,我就不回凤凰山庄了,你自己回去吧!不要忘了和首领说说。” “雄耶哥,不回凤凰山庄,今夜,你睡在哪里?”女艾一边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关心地问道。 看着女艾伤感的样子,仍雄耶的心,一阵揶揄般的颤抖。但是,为了行动,他也豁出去了: “我睡哪里?关你什么事?大不了,我睡大帐里。六月天,不会冷。或者,和我的那些弟兄们挤一挤。总之,比回凤凰山庄强。” 女艾不想让他生病,也不想让他离开凤凰山庄,至于什么理由,她也不清楚。或许,温柔一些,可以让他回心转意。 于是,女艾的神情,就像欢愉的花蕊,轻漾于碧水之上;她的声音,犹如婉转的笛音,轻颤于风拂之中: “雄耶哥,不回凤凰山庄,晚上睡觉,会很不舒服的。第二天,还要练兵,身体垮了,会生病的。你还是跟我回去吧!” 灿若琼花的娇颜,突如其来的温柔,一下子点燃了仍雄耶的心火,唤起了他按耐不住的狂热心跳。一些本来要烂在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女艾,你若是想让我回去,那你就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今晚,夜深人静之际,我想溜到你屋里,抱抱你,可以吗?” 女艾一怔:这不是夜里幽会吗?男女授受不亲啊!若是被人知道,这怎么行?但是,若是不答应,他真的离开,怎么办? 只要他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抱抱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在女艾,是能接受的。于是,女艾试探着问: “雄耶哥,就抱抱吗?” 为了留住自己,她还真的动心了!但是,自己的行动,不就泡汤了吗? 夜幕就要降临,她一个人回凤凰山庄,仍雄耶有点不放心。为了让女艾彻底死心,早一点回到凤凰山庄,仍雄耶的话又进了一步: “女艾,你太天真了,说好抱你,就仅仅是抱你吗?男人的特点是得寸进尺。今晚,你若是让我溜进了你的屋子,必将是洞房花烛之夜。与你消魂,你可愿意?” 仍雄耶知道她不会答应,所以才会这样说。果然,女艾一听这话,她的脸儿,就像着上了晚霞,红个盈盈的,粉个嘟嘟的。她神情气愤,哽咽着说: “雄耶哥,你……你……你怎么会这样?我再也不理你了!” 女艾说着,擦了擦脸上滚落的泪珠,一拨马,独自向着凤凰山庄驰去…… 女艾总算被他气走了!看着女艾远去的身影,仍雄耶不由叹息一声:伤害自己的心上人,也是一件很痛心的事情啊! 仍雄耶知道女艾一定很难过,因为他看到了她的肩膀一直在抖动。今天,真的伤了她的心,仍雄耶的心,也备受煎熬:爱着一个人,哪怕对方不爱你,只要她幸福,你就是快乐的。 可是,他惹女艾生气了,所以,他也很不快乐。不过,他要把所有的不快乐化作仇恨,加在仍雷烈身上。今晚,劫营一定要成功。若是将仍雷烈拿下,自己就是英雄! 一旦成为英雄,攻克女艾的芳心,指日可待。只要少康拒绝女艾,他就胜利了。因为女人需要嫁人,也需要被男人宠。而自己,就是那个宠爱女艾的男人!但是,必须成为英雄! 直到女艾的身影看不见了,仍雄耶才回到大帐。他让自己的副将仍子澄调拨两百精锐,全是英勇无畏的铁汉。 两百勇士进了大帐,仍雄耶让他们按秩序坐下。他神色庄重,对勇士们大声说道: “将士们,仍朗天作恶多端,罪该万死,可是他现在仍然逍遥自在,竟然身居大司马,继续做着罪恶的事情。这样的恶人,本该受到惩罚。”仍雄耶的语气是高昂的, “可是,我们被围在凤凰山,致使英雄无用武之地。仍朗天一朝不灭,我们就回不到自己的家园,这是多么悲痛的事情啊!” 这真是:故意击中美人泪,雄振士气倍高昂。 第199章 勇闯敌营气如虹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慷慨激昂为家园,豪饮壮胆永向前。 家园,就是心中的乐园啊!那是一方人生的驿站,是一块温馨的港湾,是一把育树的黄土,是天边一抹最美丽的云彩! 回家,是每个人的期盼,也是每个人的心愿。 “我们要回家!”仍子澄带头喊道。 “我们要回家!”二百勇士齐声大喊。 看到勇士们意气激昂,仍雄耶慷慨道: “将士们,凤凰山再好,也比不上铭刻在心中的家园。我们不做缩头的乌龟,我们要做自由飞翔的雄鹰!若想回家,首先须将围着我们的山下敌军剿灭。那样,我们才能冲进仍城,将仍熙父子绳之以法,还有仍国一个郎朗的乾坤。”仍雄耶的语气铿锵有力, “据说,围我们的将领叫仍雷烈,此人武艺高强,极难对付。真是这样吗?我们偏偏要迎难而上!今晚夜半时分,听我号令,我们一同劫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从而灭了敌人的士气,涨我们义军的威风。大家说好不好?” “好!”大家一致响应, 勇士们被仍雄耶的话语激励到了。他们纷纷献言: “为了回到我们的家园,大家拼了!” “跟着副首领,我们愿意!” “副首领领到哪儿,我们就打到哪儿!” “我们要为为里长和夫人报仇!” “今晚,我们必将全力以赴!”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 大家的情绪,沸腾起来了,仍雄耶激动万分。他让仍子澄拿来接父母时运到山上的好几罐酒,一同摆在将士们面前。 仍子澄将大碗斟满酒,依次递到每个人手里。仍雄耶端起酒碗,对大家道: “将士们,回家之路多坎坷,摔个跟头别难过;爬起来,掸掸土,前方就是一片乐土。其实,上天完全是为了坚强我们的意志,才在道路上设下重重障碍。”仍雄耶一脸豪迈, “俗话说‘擒龙要下海,打虎要上山’,所以,面对山下嚣张的仍雷烈,我们定要端了他的老巢!为了我们这次劫营成功,我们一起干了这碗酒,让它为我们壮胆饯行!” “壮胆饯行!”二百将士的声音,清晰脆响,漫过彼此的双耳,洗涤彼此的心灵。 仍雄耶将酒碗往嘴边一放,一气豪饮。二百勇士,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酒气就是底气,它告诉每一位将士:你能行!酒气也是豪气,它告诉每一位将士:你可以!酒气更是霸气,它告诉每一位将士:你最棒! 喝完酒,大家义气澎湃,勇气倍增:既然选择劫营,就不能瞻前顾后。想做的事,就要放胆去做。只有迈出脚下那一步,家园才会向自己招手,人生才会与众不同。 仍雄耶带着二百勇士,星夜出发,朝着南山,向着仍雷烈的大营驰去…… 夜深了,那花草树木的香气,在这寂静的暗夜里,显得更加浓郁芬芳。仍雄耶和二百勇士,隐藏在南山树林里,已经离仍雷烈大营很近了! 这里,依稀看到仍雷烈大营的分布情况:大营正门朝北,沿着正门,两侧各设三个营帐,每天营帐有一百二十多人。在六个营帐的保护下,仍雷烈的中军帐设在正对南山的正中间。 自从发生景耶事件,仍雷烈的中军帐里,也有一百多武士护着。每晚,他睡在中军帐最里间,一百武士睡在外间。 针对仍雷烈大营的分布情况,仍雄耶将二百勇士分成七个分队。他的分队仅带二十人,准备直捣中军帐。而且,要志在必得。 在猝不及防的情况,冲击仍雷烈,一定能杀他个措手不及。擒贼擒王,自然,兵败如山倒。 其余每个分队三十人,一队由仍子澄率领,其余五队各有得力干将率领。 布阵完毕,只待时机成熟,一鼓作气。潜伏在树林中的二百勇士,个个充满了阳刚之气,透着一股子威严,战斗力极强。他们身体里,流淌着忠义的血液,为情怀,为信念,他们可以舍生忘死。 约至三更时候,万籁俱寂。仍雄耶大手一挥,二百勇士跟着仍雄耶,悄悄往仍雷烈营寨方向靠近。 大营的栅门紧闭,贴着栅门,里面站着三十个哨兵。他们不时张望,时刻警戒着。仍雄耶想:必须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解决掉哨兵,才能进得大营,从而乘机将熟睡中的敌军一举歼灭。 这个任务很艰巨,不能打草惊蛇;只能是轻功极好的人去做。为了万无一失,仍雄耶决定由他和仍子澄,带着二十八个轻功绝妙的勇士完成。 按照平日训练中对勇士们的了解,二十八个勇士很快被选定。 仍雄耶和仍子澄,以及二十八位勇士下了马,备好飞镖。仍雄耶对仍子澄以及二十八名勇士,先是小声嘱咐一番,然后,向他们一点头,一示意,轻轻地说了声: “起!” 陡然间,三十个身形,拔地而起,在空中急速盘旋,连转几个圈子,愈转愈高…… 又是一个转折,他们便轻轻悄悄落在六个营帐顶上。按照仍雄耶事先的嘱咐,每个营帐上面落五个人。三十个勇士正对着门口的三十个哨兵,有哨兵已经发现了营帐顶上的身影,正要高喊报告。 只听“咔擦”一声,飞镖已经直入心脏。他没有来得及喊,就已经倒下。 原来,仍雄耶率领着这些人,一落营帐的顶部,就齐刷刷地甩出了三十个飞镖, 那三十支飞镖,如三十缕梦之光,梦之色,渲染着穿山壁透的魅力: “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 三十个哨兵同时倒下,空气像凝结了一样,夜净得像一潭水,一切显得那么安逸。 解决了哨兵,仍雄耶和仍子澄一对眼神,凭空掠起,就像忽然被一阵风吹起来似的,一起落在营门口。他俩悄悄将营门打开。 然后,仍雄耶朝着营帐顶上的勇士们一挥手。那二十八个勇士,随着仍雄耶和仍子澄同时跃起,像燕子般飞了起来,从营帐顶上掠过,在空中腾转飞旋。 这三十个勇士,飘忽若神,体迅轻灵,身形轻巧,姿态轻盈…… 一个拧转,三十个人同时回到阵营,落在马上。哨兵被解决,营门被打开,他们需要跃马冲杀营帐,速战速决,才能以少胜多。 仍雄耶向着那几支分队一挥手,小声地说道: “冲!” 随着仍雄耶的号令,几支分队跟着仍雄耶,向着仍雷烈的七个营帐,跃马冲去…… 已经冲进营门了!突然,从一个营帐里,出来一位官兵。他要如厕,没想到迎面有义军冲来!这位官兵一惊,尿顺着裤管流了下来…… 神兵天降吗?这位官兵睁大眼睛,大喊道: “不好了!义军——” 不等他喊完,仍雄耶纵马跃来,朝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剑。那剑如春日里刚冒头的新芽,生机盎然。“芽苞初放”! “啊!”这位官兵应声倒地。 “义军来了!义军来了!”营帐里的声音响了起来。 “副首领,暴露了!怎么办?”仍子澄征求仍雄耶的意见。 “计划不变!杀!”仍雄耶想:不能半途而废,总要会会仍雷烈! “兄弟们,计划不变,杀!”仍子澄率领着他的小分队,纵马杀进第一个营帐。 接着,其他的小分队进了其他五个营帐里。勇士们进了敌军营帐,纵横迟骤,逢着便杀。 仍雷烈的将士们,鼓噪起来。在营帐里,反应稍慢一些的,都成了勇士们的刀下之鬼。反应速度快一点,拿上武器,与勇士们干了起来。 还有有赤手空拳的,他们将有些勇士拉下马来。好几个官兵对付一个勇士。一些勇士,有被砍死的,也有被勒死的,也有被掐死的。鲜血横流,惨不忍睹。 不过,大多勇士都在独当一面。即使官军人多势众,他们也能所向披靡。 六个营帐内,传出了激烈的刀剑声,也传出撕裂的喊叫声,还有凶烈的搏击声。 这真是:霎间剑雨狂骤骤,刀影如星气如虹。笑看地动山摇时,岿然不动坚若松。 中军帐稍远一些,仍雄耶带着二十个勇士跃马扑向中军帐。在接近中军帐的地方,仍雄耶怔住了:原来,仍雷烈已经领着三十多武士,纵马迎了出来。因为中军帐设置稍远一些,致使仍雷烈有了比较充足的准备时间。 仍雷烈毕竟是智勇双全之人,对于劫营,他其实早有防范。只是因为好多日没有动静,就略微松懈一些。 不过,面对将士们的骚动,他很快镇定下来,传令中军帐里的六十多武士,十人一组,分别进入六个营帐,堵住义军的路。而且,号令官兵们拼死将义军拿下,否则,格杀勿论。 军令一下,这些武士入到营帐中,给营帐的官兵增添了动力。营帐里顿时形势反转,明显对勇士们不利。 仍雄耶一看大事不妙,传令六个分队赶快从营帐中撤退。等营帐中的义军撤出来,聚到仍雄耶身边,只剩下一百多人。 当然,官兵也损失不少,八百多将士只剩下五百多。在仍雷烈指挥下,这五百多官兵,很快将仍雄耶和他的一百多勇士团团围住。 这真是:勇闯敌营气如虹,不慎暴露被围攻。 第200章 突围之战够惨烈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谁敢来劫中军帐?威武霸气似天神。 谁如此大胆,竟敢来劫中军帐?而且,没有带多少人!一百多义军簇拥着的将领,倒是气度不凡: 不怒而威的气势,飘逸洒脱的风度,以及他那奇异的黑色眸子;挺拔结实的身材,配上那堪称绝色的脸,犹如天神般降临。 领头的一定是他!仍雷烈朝着仍雄耶怒喊道: “来将何人?竟敢闯我的中军帐!尔等岂不是死路一条?” 仍雄耶纵马向前,一看对面这位将领:傲气十足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任性。 胸脯横阔,有万夫难得之威风;他一定是自己想会的人!于是,仍雄耶对仍雷烈喊道: “我乃仍落村里长仍潭的儿子仍雄耶,凤凰山义军的副首领。这次,我专门来会仍朗天的走狗!难不成你就是仍雷烈?” 仍雄耶?果然是英雄之后啊!仍雷烈虽然忠诚于仍朗天,但是,他对仍潭,还是敬佩的。而且,他很惜才。于是,仍雷烈抱拳对仍雄耶道: “我就是仍雷烈,但不是狗。对于仍雄耶,我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幸会幸会!” 可是,在仍雄耶眼里,仍雷烈的抱拳,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看到自己兵少,莫不是打什么主意? 他和仍朗天有不共戴天之仇,必将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于是,仍雄耶对仍雷烈咬牙切齿地说: “仍朗天血债累累,你还替他卖命?不是狗,是什么?我今日先灭了你,再去寻仍朗天报仇雪恨!” 仍雄耶勇气有余,智慧不足;他明显不了解自己。于是,仍雷烈慢条斯理地引诱道: “仍朗天大司马是杀了不少人,却也是被逼无奈啊!他对我有恩,我自然要为他效力;各为其主而已!不过,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只带了这么几个人,就想灭我,岂不是自投罗网?仍雄耶,我看你是条汉子;你若下马投降,我定保你荣华富贵!” “呸!什么各为其主?不过是一丘之貉。废话少说,接我剑来。”仍雄耶说着,便跃马举剑,向着仍雷烈而来…… “将军,我来对付他!”副将仍震就要上前。 “慢着!”仍雷烈的声音很威严,“对仍雄耶,我要亲自抓活的!仍震,你率兵对付那一白多义军即可!” “诺!”仍震答应着,向着官兵一挥手,说道,“官兵们,这些义军,已成了瓮中之鳖。大家随我杀死他们!将来邀功请赏!” “杀啊!杀……杀……”官兵们杀声震天,向着一百多勇士,汹涌一般,冲杀过来。 “仍子澄,我们的勇士,有着钢铁般的意志。你领着大家冲出去!”仍雄耶就要冲到仍雷烈跟前了,对仍子澄高声下着命令。 “好!”仍子澄领命,转而,他对义军们高喊道,“勇士们,为了我们的家园,让我们奋勇向前!” 仍子澄领着一百多勇士向着官兵们杀来,他们想冲出缺口,突围出去。 仍雄耶纵马来到仍雷烈面前,朝着他奋力出剑,剑意如狂风骤起,呈现怒发之势。“疾风狂怒”! 仍雷烈挺剑拦住仍雄耶的长剑,顿觉仍雄耶的剑术角度刁钻,剑气诡异。仍雷烈心想:仍雄耶的功夫,果然厉害啊!必须慎重待之。 于是,仍雷烈的长剑小心起来,一招一式,更加精准。两个人你来我往,大战了六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 仍雷烈身形飘忽,有如鬼魅,令仍雄耶不敢怠慢。仍雄耶出剑之奇,匪夷所思,让仍雷烈暗自叹服。 仍雷烈想亲自将仍雄耶擒住,好一展雄威。猛然间。仍雷烈扬剑,直向仍雄耶的肩头;剑意似大海翻波,形成澎湃之势。“海波喷涌”! 仍雄耶接剑,两剑相撞,炸雷一般。仍雷烈这一剑,是斜劈过来的,势大力沉。 仍雄耶的心,一时有些慌乱。他急忙暗中积蓄真气:激忿填膺,激荡纵横,报仇雪恨,矢志不移。 意使气行,仍雄耶的长剑更加轻盈酣畅,仍雷烈便以连绵不断的剑意,化解仍雄耶猛烈的进攻。双方交战,蓬蓬勃勃,充满着生命的力量,无法分出高下。 兵对兵,将对将。仍子澄挥着大刀,和仍震的大刀战在一起。仍子澄的刀术,格架扫进,神出鬼没,劈砍撩扎,威猛异常。仍震的刀术,布局合理,上呼下应 ,左右逢源,干净利落。 突然,仍子澄挥刀,向着仍震猛砍。刀意就如激射一般,带着蛮横的气息。“威力四射”! 仍震举刀拦住,感到压力陡增。他知道行刀原则,必须做到——胸有成竹,大胆果断,心手相应。于是仍震刀招沉猛,刀法大开大阖,变化较少而威力不减。 倏忽,仍震挥刀,在仍雷烈眼前划出一个惊艳大弧,拨马随之一转,一刀横扫出去。“艳压群芳”!仍震一刀砍在仍子澄的左臂上。 “啊!”仍子澄惨叫一声,鲜血迸溅。。 剧痛袭来,仍子澄的汗渗了出来。他忍住疼痛,将右手的大刀挥舞出藐视一切,唯我独尊的气势。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让仍震心惊胆颤。 仍震很快调整了刀法,于是,和仍子澄的交战,激烈而凶猛。 五百多官兵对战一百多勇士的战斗,更是凶烈。那阵势就像海浪漫过山头,也像汪洋冲开石壁,刀来剑往,尘土飞扬,喊杀声震动天地,鲜血喷雾一般。 但是,勇士毕竟是勇士,他们以锐不可当的勇气和才能,打击着官军的气焰。许多官兵被砍落马下,惨叫不断。 不过,再英勇,也难得人多带来的困扰。官兵们采用几个人合围一个人的战术,让勇士们不得脱身。勇士们前挡后遮,刀术运用虽然游刃有余,可是,也会被官兵乘虚而入。 一个防不胜防,有的勇士,就会被几把刀,同时砍在身上。随着凄厉的喊叫,有的勇士被砍落马下,口吐鲜血,壮烈牺牲。 勇士们是被自己带出来的,本想来一个突如其来的袭击,将仍雷烈消灭;没想到半路遇到一个如厕之人,坏了好事。那时候应该撤退才好,可是自己太想有所建树了,才使那么多勇士遭遇不测。 但是,后悔又能怎样?一定要将仍雷烈置于死地,替勇士们报仇,才能解心头之恨。这样一想,仍雄耶的剑术陡然一气呵成,瞬间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猛然间,仍雄耶扬剑,如巨龙发怒一般,向仍雷烈渲泄着疯狂的力量。“龙怒泻狂”! 仍雄耶的长剑,直捣仍雷烈的肩膀。渗透出来的杀气,有着不可阻挡的气势。仍雷烈慌忙一躲,但是,左肩还是被着了一下,血渗了出来。 一阵疼痛袭来,令仍雷烈对仍雄耶刮目相看。对手很强,自己还需真气相助。想到这里,仍雷烈暗中积蓄真气:化作火,化作路,剑锋如火,一路凯歌,赐我锐气,气壮山河。 真气蓄满,仍雷烈剑意惊飞,出剑有着摧枯拉朽的气势。突然,仍雷烈扬剑,如乌云压顶,带着称霸的气息。“战云密布”! 仍雷烈的这一硬剑,直向仍雄耶面门而来。仍雄耶感到了他的剑气锋芒毕露,犹如神力下凡,令仍雄耶承受着山一般的压力。 仍雷烈得意洋洋,眼露凶光,低吼道: “仍雄耶,你果然不同凡响,不过,你今日遇到了克星!” “仍雷烈,鹿死谁手,还不知道。你不要嚣张,我定要尔狗命!”仍雄耶毫不示弱。 仍雄耶知道对手非同一般,但是,他报仇的勇气,是铭刻在心里的。因此,他的剑意鼓荡不绝,凌厉万分,令仍雷烈不能一下子取胜。 就在这时,仍子澄的大刀一挥,就如水漫金山一般,翻涌着,奔腾着,有着淹没一切的气魄。“金山漫水”! 仍子澄的大刀,直入仍震的心脏,带着诡异阴寒的气息。 “啊!”仍震躲闪不及,大喊一声,血雾漫飞,翻身落下马去。 仍震被杀死,仍子澄向着勇士们奔来。他大刀快意,肆意纵横,要为勇士们解围。 仍震被杀,仍雷烈陡然心颤:损失一员战将,怎么向仍朗天交代?该向仍雄耶出硬招了。 仍雷烈猛然出剑,剑意带有碎裂性的气息,肆虐不已。他朝着仍雄耶的胸口挥动着,搅碎一切的样子,令仍雄耶不由惊颤。 但是,仍雄耶的长剑并无退让之意,生龙活虎的样子,令仍雷烈暗暗佩服。 仍雷烈的长剑狂甩起来;仍雄耶的长剑情急之下,也是毫不畏惧,让仍雷烈不得不动用新的招数。 突然,仍雷烈的长剑奋力弹起,疯狂地向着仍雄耶的胸口压了过来。仍雄耶挺剑迎了过去,却感到仍雷烈剑意残忍。 自己被仍雄耶刺了一剑,副将仍震被仍雄耶的勇士杀死,仍雷烈彻底被激怒了。 瞬间,仍雷烈出剑,就像雄鹰在雷光电闪中奋力飞翔,那坚硬的翅膀盘旋着,奋击着,就要刺破苍穹。“鹰击长空”! 这一剑盘桓旋转,奇异凶狠。仍雄耶接剑,感到剑力过人,他顿时有些惊惶不安。 因此,仍雄耶在与仍雷烈对剑中,左躲右闪,力量明显有些薄弱。但是,他顽强拼杀,毫不退缩。那种视死如归的精神,闪着耀眼的金辉。 这真是:突围之战够惨烈,强手对决闪金辉。 第201章 战术灵活大扭转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携云握雨心慌乱,竹傲霜雨正当胸。 仍雄耶和仍雷烈,好一阵鏖战…… 仍雄耶运剑,如行云流水;时而飞流直下,时而若云缓行,时而电闪雷鸣,时而清风拂柳。 仍雷烈运剑,身行如游龙,剑走似飞凤;快而不乱,静而不滞,柔而不软,决满天地之间。 突然,仍雷烈扬剑,如乌云密集,暴雨从天而降。剑意不留一点空隙;强劲的剑气,咄咄逼人。“携云握雨”! 仍雷烈的长剑,朝着仍雄耶的腰身刺来。仍雄耶使出浑身解数,挡住这一利剑,顿感仍雷烈的剑力超乎寻常。他的心里,不禁有些慌乱。 一丝恍惚的神色,在仍雄耶的脸上掠过;被仍雷烈瞬间捕捉到了。 就在仍雄耶稍一慌神的刹那,仍雷烈再一次扬剑,剑势犹如翠竹凌霜傲雨,带着苍劲而霸道的气息。“竹傲霜雨”! 仍雄耶躲闪不及,被仍雷烈一剑刺入胸口,正好离心脏不远:仍雷烈要将活着的仍雄耶送给仍朗天请赏,因为,他知道仍朗天对女人喜爱研究;对男人喜好折磨。他为何不投其所好呢? “啊!”仍雄耶凄喊一声,一口鲜血喷出,从马上栽了下来,胸口的血不断涌出。仍雄耶的脸,痛苦地扭曲着,浑身抽搐起来。 终于将仍雄耶刺落马下!仍雷烈得意地大笑道: “哈哈哈……仍雄耶,你也有今天!官兵们,速速将他拿下!” 主帅已经将对手挑落马下,而且他已经受伤,擒拿的任务自然好完成。官兵们一拥而上,抢功的时候到了! “嗖嗖嗖……嗖嗖嗖……” 只听得弓弦响处,仍雄耶周围的士兵们中箭倒地。 “嗖——”仍雷烈一惊,只见一支快箭朝着他奔来,疾速如闪电,通透有穿壁之力。慌忙中,仍雷烈将缰绳使劲一拽,将马整个掀了起来。那箭,正中了他的坐下骑,那马直立起来,凄惨嘶叫。 “啪”的一声,仍雷烈被马掀翻在地。 官兵们顿时慌了,仍震被杀了,仍雷烈再有问题,怎么办?正在围堵勇士们的官兵们,“哄”地一下,前来抢救他们的主帅。仍子澄带着六十多勇士,乘机杀开一条血路。 就在闪烁之间,说时迟,那时快,仍雄耶被一男子拦腰拎起,大喊一声:“将士们,撤!” 那匹马,风驰电掣般地向凤凰山上疾驰;后面跟着一位女将,女将带着一百多兵马;仍子澄领着六十多勇士紧随其后。给仍雷烈和他的官军,留下了飞扬而去的身影…… 就在自己的眼前,瞬间抢走了仍雄耶,如神兵天降;仍雷烈很是气急败坏。摔下马来的他,很快被士兵们扶起;他迅速上了另一匹马。 看着义军们远去的背影,仍雷烈大喊一声: “谁如此大胆?” “统帅,领头的是两个夏人!姒木秀和女艾!”曾与姒木秀和女艾交过手的官兵告知于他。 “在我们的帐前,竟然如此放肆!姒木秀和女艾,能奈我何?区区几个义军,何足挂齿?给我追!”仍雷烈下着命令。 留下一百多官兵守着大帐,仍雷烈带着三百多官兵,向着姒木秀父女驰去的方向,紧急追赶。他倒要看看,凤凰山有多么奇险,大司马仍朗天竟然打了败仗! 凤凰山虽然山势险峻,林木丛杂,仍雷烈甚至不知路径;但是,他的前方就是姒木秀父女,跟着他们,就能将他们一举歼灭。他们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就要追上了。 转过一个山坡,突然,山上箭如雨发,仍雷烈等官宾们急速遮挡。仍雷烈虽然挡箭有方,但是,身边的一些士兵随箭倒下。 仍雷烈哪里顾得上这些?只顾追着姒木秀父女往前进发。猛然间,山上的人马喊声四起,一起冲下山来。于是,官军和义军混战起来。 义军如下山猛虎,冲劲十足,肆无忌惮地杀向官军,毫不留情。官军也拿出磅礴的能量,奋力击杀。霎时,刀光剑影,杀意四射;如顽石碎裂,似巨浪翻涌。 一阵叫喊,一阵厮杀,一阵痛楚,惨嚎声在凤凰山回荡。 仍雷烈正在琢磨怎么摆脱这些拦路虎,从而追上姒木秀父女。只见一位将领拦到面前,挡住去路。仍雷烈大声呵斥:。 “来者何人?拦我者必当受死!” “义军将领仍义正,在这里恭候多时了!仍雷烈,接我剑来!” 仍义正向着仍雷烈举剑砍来,仍雷烈急忙迎剑,寒光闪闪,剑影迷离,剑声震响。 仍雷烈冷哼一声,愤怒的脸有些扭曲。他甩出长剑,剑意冰凉,剑气泛冷,周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仍义正积蓄着真气:烈火炼真金,大浪淘金沙。万千磨砺中,煌煌光芒放。给我烈气,让我做一个真正的气运强者! 真气蓄满,仍义正的长剑狂飞起来,直接暴射,冲向仍雷烈。 仍雷烈轻松地举剑抵挡,他以轻蔑的眼神看着仍义正,暗中蓄着真气:金戈铁马,逐鹿天下;给我霸气,让尔闻风丧胆,丢盔卸甲。 真气饱满的仍雷烈,狂舞长剑,带着灭杀的气息。剑力含着狰狞,含着恨意;剑意分明是撕开一切的样子。 他将长剑抡出去,剑花散开。猛然间,仍雷烈出剑,如金蛇狂舞,剑意劲爆,释放着摄人心魄的气息。“狂舞如蛇”! 仍雷烈的长剑,朝着仍义正而来,仍义正慌忙躲开,迅速抽身。他不敢恋战,因为首领让他阻挡一番,打赢则赢,打不赢则退。 他毕竟不是仍雷烈对手,走为上策啊!于是仍义正对着南营义军喊道: “南营的兄弟们,撤!” 一转山坡,仍义正和那些义军消失得无影无踪。仍雷烈正在焦头烂额,突然有官兵来报: “统帅,大事不好!中军帐被仍远率领的西营义军,放火烧了!” “回营!”仍雷烈命令着,心里很是恼火。 仍雷烈这才明白:为什么仍朗天会失败,为什么仍朗天让他只围不打?原来这群义军仗着凤凰山的天然屏障,竟然将官兵兜得团团转。 等他回到中军帐,仍远义军已经撤离,火已经被熄灭。守营的官兵们,只剩下六十多人。中军帐一片狼藉。 守中军帐的八百多官兵,一夜之间,折损三百多,剩下的官兵不到五百,仍雷烈沮丧万分。他准备继续调一千多官兵,只围不打。而且,需要重建中军帐。 且说女艾被仍雄耶气得眼泪直流,她一路狂奔,回到凤凰山庄。 一进房间,她就钻进被子,将自己的头蒙上,啜泣不止—— 所谓坚强,只不过是比谁更能装得无所谓。女艾不想装下去了,她其实很脆弱,需要有人疼,有人爱。 原指望她在等待少康哥的时候,仍雄耶能陪着她等下去。可是,人家不等了,明天就要找别的女人去。这对于女艾来说,无疑是莫大的打击。 女艾边哭边想:是自己的忽冷忽热,若即若离,让仍雄耶赌气走的。是自己做错了吗?难道仍雄耶不该放弃吗? 女艾,也许有一天,你见到少康哥,而他却早已不是想象中的那个人。你想扑到他的怀里寻求温暖,而他可能会对自己说,他爱的不是女艾妹妹,而是另外一个女子。到那时,自己怎么办? 若是仍雄耶一直等着自己,当少康哥拒绝自己的时候,她可能会义无反顾地投入到仍雄耶的怀抱。可是,他怎么就不等了呢?这不是撕扯自己的心吗? 少康哥态度不明,仍雄耶负气而去,自己真的会一无所有吗?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啊! 没人喜欢孤独!可是这会儿,女艾感到好孤独。抽泣中,她对仍雄耶很失望,甚至有些憎恨:谁不在等待?自己不是在等待少康哥吗?他为何就不等了?说什么痴情?只不过是嘴上的功夫罢了。 女艾,谁能用华裳覆你肩膀?谁能陪你看细水长流?等待,能抵得过时光涣散吗?为何总在青梅竹马里回味?为何等不来属于自己的爱情童话? 太多的话无法诉说,太多的委屈没处宣泄,悲伤也只能深埋心底,也只能用眼泪洗刷。一个人的委屈,谁能懂?一个人的酸楚,谁来疼? 女艾边抽泣边想:仍雄耶,如果不爱,请离开。你若不惜,我亦放手。 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 对少康哥的爱恋,一直在我的心中。为此,委屈,自己体会;难过,自己承担。 苦与痛,永远伴随着每个人的成长。精彩的人生,只有在最美的年华,守候最美的风景,结局才是最美的。 爱情路上,一定会遇到无数的坎坷。但是,惦记着一份美丽,牵挂着最好的未来,这才是最动人心弦的画卷…… 想着想着,哭着哭着,不知什么时候,女艾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女艾的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女艾,你醒醒!阿爹有事问你!” 这真是:战术灵活大扭转,女艾洒泪心难安。 第202章 爱而不得要珍惜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月挂中天似慈父,得知真相也蹊跷。 阿爹在窗口的呼唤,将女艾惊醒。女艾急忙从被子里钻出,本来就和衣睡着,所以,她径直走到窗口,不由自主仰望天空: 月亮已经挂在中天之上;它圆润,安详,静静地放射着柔和的光芒,如同一位美丽恩慈的父亲。 而自己的父亲,就站在窗口;在月光的衬托下,更加地和蔼可亲。 半夜时分,阿爹找她干什么?带着疑惑,女艾点亮灯,连忙给姒木秀开门。女艾将姒木秀迎进屋子,给阿爹搬了条凳子,让他坐了下来。 看着阿爹焦虑的眼神,女艾轻轻地问道: “阿爹,您找我有什么事?” “女艾,我刚才出来如厕,发现仍雄耶的房间空着,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姒木秀的语气,隐隐有些不安。 一听阿爹的话,女艾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 “阿爹,雄耶哥说,以后他不住凤凰山庄了,他要住在大帐里。而且,明日,他要找别的女子去。” “为什么?”姒木秀急促地问道。 女艾边哭边将实情告知于他。姒木秀听完,沉默了片刻,犹疑道: “女艾,仍雄耶的话,你不觉得有些蹊跷吗?那么绝情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不符合他的风格啊!” “是啊!雄耶哥平日说话,是冲了些;但是,不至于那么绝情绝意。”女艾顿时停止了流泪,心里忐忑不安起来,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就怕出事!”姒木秀的第六感觉很灵敏。 “什么事?”女艾慌了,急着追问。 看着女儿慌急的样子,姒木秀说着自己的想法: “女艾,至于什么事,阿爹现在也说不准。仍雄耶为我们,付出很多。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他;大帐休息,一定会睡不好。我和你去看看他,一定要将他叫回来。或者他已经……” 姒木秀不敢说下去了,女艾也不敢想下去。原因在哪里?还需要亲自探明才行。 于是,姒木秀和女艾夜半时分赶回大帐。一进大帐,空无一人。父女俩慌忙去了军营,才知道仍雄耶调走二百精锐,去偷袭仍雷烈的中军大营。 姒木秀赶忙抽调一百义军,准备和女艾率军前往。不过,这也是个机会。用好,可以反败为胜,以少胜多。 于是,姒木秀嘱咐两个士兵通知仍义正和仍远。仍雷烈的中军帐设在正南方向,而南营正是仍义正率兵驻守的地方。 仍雄耶万一有失,他和女艾一定要引蛇出洞,那么,仍义正可以伏击,摧一摧仍雷烈的锐气。乘着仍雷烈离开大营,仍远可以乘虚而入。火烧中军帐,会是对官军沉痛的打击。 三方配合,三相呼应,必定给仍雷烈一个教训。这对凤凰山的安宁,是有好处的。 姒木秀知道凤凰山的义军人数,没法与官军相比,是折损不起的,只能在山上与他们周旋:不能硬打,敌不过就撤;作战需自由灵活,否则,会得不偿失。 因此,姒木秀将灵活作战的策略,让两位士兵传达给仍义正和仍远。两位士兵领命,各自向着南营和西营出发。姒木秀和女艾带着一百多义军,疾速往仍雷烈的中军帐驰去…… 仍雄耶冲进仍雷烈的大营,那时候,姒木秀和女艾还没有赶到。等仍雄耶被仍雷烈挑落马下,即将被擒。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们只能射箭了。而且,女艾给仍雷烈射了一箭,致使将他掀翻马下。乘着敌军慌乱救主之际,姒木秀飞一般冲进地阵,将仍雄耶抢救出来,同时也让仍子澄和六十多勇士成功突围。 仍雷烈不服气,拼命追击,正好遇到了仍义正的伏兵,也就中了姒木秀的计策。在周旋中,仍远乘机烧了他的中军帐,也在姒木秀的掌握之中。 这算是一个小的胜利。不过,折损勇士近一百四十人。任何一场战争,都避免不了牺牲。告慰死难者家属,是最重要的!这一点,姒木秀一定要做到最好! 仍雄耶虽然没有生命之忧,但是伤势很重。好在姒木秀考虑周全,在义军成立之初,他就物色了一些郎中,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次劫营,除了仍雄耶受了重伤,仍子澄左臂被砍伤,还有几位勇士受了轻伤。 姒木秀让士兵找了几位郎中,为仍子澄和其他伤员包扎、上药。医道有些名气的郎中,叫仍安。重病,是要他亲自来治的! 留下几个郎中,照顾仍子澄和部分伤员。姒木秀带着仍安,到了凤凰山庄,专意为仍雄耶看病。因为,仍雄耶是重伤,需要经验丰富的医者,让其妙手回春。 好医离不开好药。凤凰山上的药材很丰富,平日里,仍安采集颇多。救治仍雄耶这样的重伤员,还是可行的! 将仍雄耶接回凤凰山庄,姒木秀父女没有打搅后湣和旭儿,毕竟太晚了,她们需要休息。仍安为仍雄耶止血,上药,包扎,女艾忙着煎药。 仍雄耶发着高烧,有些神志不清。姒木秀陪在旁边,不断用热敷,为他降温。 仍安给仍雄耶包扎完,女艾给他喂药。喝完药,仍雄耶昏昏沉沉睡着了。看着仍雄耶已无大碍,仍安留下一些药,叮嘱女艾连日里煎好;并向姒木秀提出清求,自己要回军营看看其他伤员的情况,今晚不住凤凰山庄了。 仍安是个热心的医者,姒木秀理解他,并很受感动。姒木秀同意了仍安的请求,就让他星夜赶回军营。 姒木秀年龄大了,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的确累了。看到仍雄耶睡相尚好,于是嘱咐女艾道: “女艾,阿爹累了,想回去休息。明日除了练兵,阿爹还要抚恤那些伤员,也要抚恤那些烈士们的家属。仍雄耶若是一直这么安睡,瞅空子,你也回房休息一会儿吧!” “阿爹,您先回房休息吧!我要留下来照顾雄耶哥;若是困了,我会回房休息的。”女艾安慰着父亲。 姒木秀回房休息去了。女艾坐在仍雄耶床边,看着仍雄耶苍白的面容,心里一阵酸楚:他为了自己,的确付出很多,甚至失去了父亲母亲。 但是,她深爱着少康哥。在少康哥回来之前,她不能给仍雄耶爱情。爱而不得的失落,仍远的怀疑和挑衅,让仍雄耶心烦意乱。于是,他想证明自己,就出现了今晚劫营的事情。 仍雄耶虽然说话直爽,今日又故意伤了自己。但是,他对自己情深意浓。这对一个少女来说,是莫大的幸运! 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自己也应该为他做些什么。照顾他,让他的伤尽快好起来,这是自己最应该做的事啊! 为了更好地照顾仍雄耶,女艾决定今晚不回自己房间了。她要坐在凳子上,一直候着他,时刻观察他的病情,才能对得起自己的心。 女艾搬了一条凳子,放在床榻边,坐了下来,静静地观察着受了重伤的仍雄耶: 仍雄耶身材魁梧,体格壮硕。他那俊气的脸庞上,线条分明,显得坚毅而果敢。 对于仍雄耶,女艾的心头,其实有一些窃喜的火花在冒头。可是,就是火力不够,致使不能燃烧起来。 而今日,他的那些绝情的话,曾让女艾心头的火焰,渐渐熄灭,乃至空余一抹稍纵即逝的薄烟。一腔惆怅,缓缓沉淀成说不出的失望和忧伤。 对于女艾而言,喜欢仍雄耶,的确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不知是因为少康的光芒太强,还是因为自己用心不够。 仍雄耶正经历着爱而不得的情感,这种情感,女艾自己似乎也在经历着:喜欢到发狂,却得不到回应,就会变成心里沉缓刻骨的痛。 即使痛彻心扉,也不舍得放弃,那份真爱,就会变成心里的一根刺:轻轻一碰,就会疼;但是拔掉,就会生不如死。所以,这或许就是女艾固执地等待少康的原因——沉陷其中,不能自拔。 对于这种执着的痴情守候,女艾有时对自己也很生厌。纵然讨厌自己,也决不放弃。因为这种爱而不得的情感,是残酷的,也是美丽的。 猛然间,女艾对仍雄耶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情愫。正因如此,更须珍惜。 仍雄耶为了她,险些丢掉生命;她要陪着他,一直坐到天亮…… “水……水……水……”仍雄耶的叫声,将女艾的思路打断。 女艾赶忙从凳子上起身,急着给仍雄耶倒水,然后坐在床边,用勺子,轻轻地向他的嘴边喂去…… “女艾,是你?”喝着水的仍雄耶,微微睁开眼睛,说话的声音很虚弱,但是,嘴角却有一丝笑意流露:女艾,是自己最想见的人;她在,一切就好。 “不是我,还有谁?明日,你就要找别的女子了;今晚,我好好陪陪你。你若离开凤凰山庄,我们见面,可就不这么容易了。”女艾一边给仍雄耶喂水,一边故意倾吐着醋味实话。 “女艾,我就那么一说,你就当真了!”仍雄耶苦笑着,声音有了力度。 “可不当真了?我回到房间,蒙头就哭。我以为你真的要离开凤凰山庄,真的要找别的女子。”女艾的语气,酸酸的。 “怎么?不想让我离开凤凰山庄,也不想让我找别的女子,对吗?”仍雄耶听出来了:女艾的心中有自己! 这真是:决心陪护到天亮,爱而不得要珍惜。 第203章 拉钩上吊也会变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雨露之恩必当保,搜肠刮肚说缘由。 虽然不舍得让仍雄耶离开凤凰山庄,也不想让他去找别的女子。但是,女艾心里是分得清的: 对少康,那是爱,如翠松般坚韧!对仍雄耶,那是感恩,似雨露般纯净。 面对着仍雄耶热辣辣的目光,女艾嗫嚅道: “不……不……不是不想,而是……”女艾不想说下去了。 “而是——什么?”女艾越是这样,仍雄耶越想知道她的心思。 女艾一边给仍雄耶喂水,一边搜肠刮肚地说着缘由: “而是——你睡在大帐,受凉怎么办?生病怎么办?你若找别的女子,她万一对你——不好,怎么办?” “女艾,我受凉,生病,是我的事。别的女子,对我不好,是她的事。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仍雄耶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却是如沐春风的感觉。 仍雄耶是她的恩人,也是她的守护神!关心他,应该是自己一辈子的事情。于是,女艾以舒缓的语气,说着心里话: “当然与我有关系了?因为救我,你得罪了仍朗天,因而失去了父亲母亲。因为爱我,你有了劫营的想法,不过是想向我证明你的实力罢了。”女艾将水递到仍雄耶嘴边,话语婉转, “可是你不是仍雷烈的对手,被他刺落马下,险些丢掉性命。你对我如此用心,我自然要多为你着想啊!” 仍雄耶将水喝下,语气更加真挚: “女艾,既然你为我着想,就不要把今日气你的话当真。我的话一定伤了你的心,在这里,我向你说一声——对不起!” 真情来自真诚;女艾的心,有愉悦,也有感动。她轻柔地对仍雄耶安慰道: “雄耶哥,我知道你想劫营,又怕连累我;想把我支走,才故意那样说的!我早不生气了!”女艾心想:今后一定要加倍对他好,除了爱情,什么都能给他! “女艾,明日还要练兵;你就这么一直守着我,身子能熬住吗?你还是回自己房间,休息去吧!”仍雄耶关切地说。 “雄耶哥,你是重伤员,我离开怎么行?这水,总得有人取,总得有人喂,不是吗?”女艾边说边将一勺水递到仍雄耶嘴边。 喝了女艾递到嘴边的水,仍雄耶担心地问道: “女艾,你就这么一晚上陪我吗?你睡哪里啊?” “我坐凳子上;熬一晚上,不碍事的!你为我受了重伤,我陪着你,守着你,是最应该的!”女艾说着,又将一勺水递到仍雄耶嘴边。 “我不喝!”仍雄耶将头一扭,耍起了性子。 “雄耶哥,一碗水,只喝那么几口,怎么行?你可是重伤员啊!总要多喝水,才好把病养好啊!”女艾不明白他为何这样。 “女艾,你休息不好,我心疼。所以,我不想喝水了。”仍雄耶的脸上挂满了怜惜之情。 一阵感动,激荡着女艾的心扉。她在心里发誓:今后再不对仍雄耶发脾气,由着他。他想说什么说什么,而自己决不生气。于是,她的语气更加柔和起来: “雄耶哥,不喝水,怎么养病?你喝水,我才能安心啊!喝完,我再在凳子上蒙一会儿,很快就天亮了。我身体好,不会有问题的!” 女艾很是耐心,像劝着孩子。她越是这样,仍雄耶越像一个大男孩儿: “女艾,若想让我喝水,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行吗?” “什么条件?”女艾心想:他都这样了,什么条件都得答应,除了爱情。 女艾这么由着自己,为何不去靠近她?靠近她是什么感觉?为何不去尝试?何况,她一晚上坐在凳子上,多么令人担忧啊!于是,仍雄耶将理由说了出来: “今晚,我不要你坐在凳子上,我要你睡在我身边。床这么大,我往里挪一挪,你就能睡好了。否则,你坐在凳子上,熬这么一晚上,我会难过的。” 仍雄耶的理由似乎很充分,女艾不想让他难过,耐心地规劝道: “雄耶哥,男女授受不亲,我们怎么能睡在一张床上?这不合适吧?” 若想打动她,就得态度更真诚一些。于是,仍雄耶诚意满满地说: “女艾,我都这样了,你还伤我的心?何况,我胸口的伤很重,即使对你有想法,想对你做出什么越界的事,也是无能为力了。而你睡在我旁边,我的心,会很安然。心情好,伤病就会好得很快。你不希望我早日康复吗?” 怎么会不希望他早日康复?女艾心想:他是自己的恩人,只要不越界,照顾好他,是自己的本分。只是,需要有所制约。于是,女艾对仍雄耶道: “雄耶哥,若想让我睡在你身边,那一定要说好,我们谁也不要越界。我们拉钩,好不好?” “好啊!”仍雄耶想:早就想拉你的手;没想到愿望就要实现了。 看着仍雄耶喜悦的神情,女艾伸出自己的小指,勾住仍雄耶的小指,微笑着说: “雄耶哥,我们一起说,好吗?” “好!”仍雄耶幸福极了,嘴角笑成了一弯新月。 他俩眼神一对,一会意,便是异口同声: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一同说完之后,女艾就想将小指撤回来。可是,那小指,被仍雄耶牢牢勾着,却是不能脱手。女艾的脸一下子红了,嗔怒道: “雄耶哥,放开!怎么说变就变?” 女艾娇羞的样子,真好看!她的小指,真滑柔。仍雄耶坚持了一会儿,恋恋不舍地将女艾的小指松开,托辞道: “哦……原来是‘不变’,我以为是‘不放’,记错了!” 仍雄耶分明在挑逗自己!女艾的心,竟然有一丝微澜荡漾。她假装生气了: “雄耶哥,拉个勾,都这样。若是睡在你身边,还说不定怎样呢?我不睡你身边了,我就坐在凳子上,方便照顾你。” 女艾身材高挑,体态轻盈,举止端庄,气质娴静。看着美人,仍雄耶的心,泛着快乐的浪花。他指着自己受伤的胸口,可怜巴巴地对女艾道: “女艾,你看,我都伤成这样了,还能越界吗?若要越界,也是你啊!” 他不越界,自己怎会越界?女艾羞答答地说: “雄耶哥,我怎么会越界?一则,你是伤员;再则,我的心里住着少康哥。而且,人家是女孩儿。女孩儿要矜持,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仍雄耶有些皮,转而以期盼的语气,对女艾道, “我就知道我喜欢你;我就知道你睡在我身边,我会很开心;我还知道,有你在我身边,我的伤一定好得很快!” 仍雄耶虽然和自己恳切地说着话,但是,他的脸不时地在抽动着。可以看出,受伤的他,其实很痛苦。只是他很刚强,也怕心上人担心,一直强忍着。 这个时候,他真的需要抚慰啊!他的胸口受了伤,不能再让他的心受伤了。女艾只好妥协了: “雄耶哥,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依着你,睡在你旁边好了!这样,也方便照顾你。不过,你得把水喝完。” “好!”仍雄耶使劲地点点头,听话极了。 于是,艾给仍雄耶一勺一勺地喂水,仍雄耶很温顺,配合极好。 仍雄耶一边喝着水,一边看着女艾:她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顾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别样的风韵——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 仍雄耶心想:少康真是有眼无珠,对这么好的女子,却不去付诸行动,让女艾暗自神伤。 自己一定要将她视为珍宝,让她因自己而幸福。追求女艾的路,注定不会一帆风顺,但是他一定会倾注全部热情。 “雄耶哥,你看我干什么?”女艾被仍雄耶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好看啊!”仍雄耶实话实说。 “好看有什么用?少康哥也不回来看我一眼。”女艾脱口而出,说完,有些后悔:仍雄耶都这样了,再提少康哥,不是往他伤口上撒盐吗? “女艾,你的美丽,是给我看的,不是给少康看的。他看不懂,我能看懂!”仍雄耶不仅不生气,还分析得头头是道。 仍雄耶如此宽宏大量,女艾很是欣慰。看着空空的碗,正好方便转移话题,于是,女艾对仍雄耶道: “雄耶哥,这碗水,被你喝完了!我们睡吧!”女艾说着,站起身将碗和勺子放在桌上,然后折身回到仍雄耶床边。 “我往里挪挪!”仍雄耶艰难地向里挪了挪。 都重伤了,也误不了撩妹。女艾有些无奈,也有些心疼。她一边帮着仍雄耶往里挪,一边数落道他: “雄耶哥,你本来一个人睡,就挺好的!非要让我陪着你!突围时,你救了我,倒有理了!你说什么,我都得忍着;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得依着。就差给你做娘子了,你还真好意思啊?” “女艾,你若给我做娘子,我真的有这个意思!”仍雄耶一副恬不知耻的样子,却让女艾恨不起来。 “你想得倒美!我想做少康哥的新娘,怎么会给你做娘子?你真是厚颜无耻!我们睡吧!你别想入非非了。”女艾说着,睡在了仍雄耶的身边。 这真是:拉钩上吊也会变,美人相伴心安然。 第204章 依偎牵手度星夜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若想保密须拉手,忠贞不渝起誓言。 躺在仍雄耶身边,女艾的心跳个不停。她怕自己闻到仍雄耶的气息,从而乱了心志。于是,女艾将脸朝向外面,背对着仍雄耶。 看着女艾美丽的背影,仍雄耶心想:她的身段,好窈窕,好迷人啊!看着她的脸,岂不是更舒心?于是,仍雄耶以委屈的语气,对女艾道: “女艾,我就那么令你讨厌吗?你都睡在我身边了,怎么给我一个背?我心里好难过,我这伤能好吗?” 自己已经睡在他身边了,他还不满足?他的要求未免太多了,女艾真想发火。但她转念一想:他是重伤员,也是自己的恩人,顺着他的心才好啊! 于是,女艾一边转着身子,一边对他温和地说道: “雄耶哥,你受伤了,我也不好逆着你的心。那我像你一样,平躺着好了。” 女艾像仍雄耶一样平躺下来。仍雄耶的心,顿时像饮了琼酿一样的甘甜;他欣喜地说: “女艾,我好开心,你竟然平躺在我的身边,挨我这么近!我好像做梦一样!” 仍雄耶心花怒放,如梦里一般。可女艾却是惴惴不安:最担心的是让后湣王妃知道。她最支持自己和少康哥;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和仍雄耶同床共宿,恐怕一切都会成为泡影。 尽管自己会守身如玉,坚守着对少康哥的那份爱,不会和仍雄耶有越界行为。可是,人言可畏啊!于是,女艾带着不安的语气,对仍雄耶道: “雄耶哥,你心里有我,我自然知道。今晚我躺在你身边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好;千万不要让外人知道。否则,我们就说不清了。” 仍雄耶想:保密可以,但是必须有条件。追求心上人,男人的脸皮就得厚点。哪像仍远?嘴很甜,却不敢近女艾半步。女人,是需要温存的;仍远哪里懂得?于是,仍雄耶进一步说道: “女艾,若想让我保密,那你答应我,让我拉着你的手睡觉,好吗?” 自己只想与少康哥成亲,怎么能让仍雄耶拉手?岂不是坏了好事?必须拒绝: “雄耶哥,你真是得寸进尺!我不想让你拉我的手。否则,让少康哥知道了,我还怎么嫁给他?” 若想拉住美人的手,就得打动着美人的心。何况,少康,那就是一个传说。于是,仍雄耶不紧不慢地说道: “女艾,少康心里没你,你就别那般费心了。我只拉拉你的手,也没有别的意思。何况,这里只有我们俩,谁也不知道。你若让我拉手,我自会保密。”仍雄耶继续作深入的分析, “何况,少康若是头脑一热,娶你为妻;我还得娶别的女子。她若知道我拉过你的手,定然不依不饶。所以,我和你的想法一样;也需要你给我保密!我们彼此制约,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女艾想:他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既然他可以提要求,为何自己不能提要求呢?于是,女艾也作了长远的打算: “雄耶哥,你受了重伤,不是几天就能好。今晚,我陪着你,那就当感恩了!主要是——你的情况特殊。以后的每一个夜晚,我就不能陪你了。一旦传出去,对我们彼此都不好。” 只陪一晚?那以后的日子多寂寞啊?仍雄耶有些不悦起来: “女艾,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重伤啊!你不再陪我,我若有个三长两短,你能放心吗?” 对于以后的情况,女艾早想好了: “雄耶哥,以后的每个夜晚,我会让仍安先生陪着你。他是有名的郎中,照顾你,比我更好。白天,我还要练兵,也不能陪你。我会安排一位年轻的女子陪着你,好吗?” 喜欢她,就得为她着想,女孩子的名声更重要啊!可是,对于年轻的女子,仍雄耶是不喜欢的。于是,他吓唬女艾道: “女艾,你说得有道理,我依你就是!不过,让一个年轻女子白天陪我,你不怕她勾引我吗?” 仍雄耶若是被勾引了,自己真的会伤心吗?说不定还是解脱呢!于是,女艾言不由衷地说道: “雄耶哥,她若勾引你成功,我谢她还来不及呢!省得被你缠着!” 在自己的心目中,女艾是这辈子的唯一真爱,谁也不行。于是,仍雄耶分明在发誓: “女艾,我对你忠贞不渝,怎么会被别的女子勾引去呢?你还是好好练兵,不必为我操这份心了!” 说完,仍雄耶理所当然地将女艾的手攥在自己手里。女艾没有拒绝,因为,这是他们的约定:让他拉手,就是解放的枢纽。今晚就这样安慰他,明日就可以解放了。 可是女艾没有想到,自己的手一到仍雄耶手里,便是揉揉捏捏,摩摩挲挲,一刻也不能停止…… 女艾能够感受到仍雄耶对自己的喜欢。他似乎通过对女艾玉手的抚抚弄弄,传递着爱的箴言:漫漫时光流转,刹那转身回眸。女艾,你那迷人的笑颜,永远是我眼里最美的风景。 红尘有你,是人生的造化。我会倾一世之癫狂,用我爱的光芒,照亮你的整个世界。 被仍雄耶抚弄着,女艾的心,荡漾着似水的柔情:雄耶哥,被你宠爱着,我竟然分不清是感恩,还是什么? 理一理心绪,我觉得自己就像雨后的风,清爽而忧郁:能吹走大地的污浊,却吹不走自己的空落。 你比我想象的多情,我比自己想象的寂寞。寂寞中总是盼着少康哥回来,希望他牵我的手,拥我入怀。可是,牵我手的,偏偏是你,而不是他。感谢你爱我,我也感谢自己懂得感恩! “是因为感恩,才和我睡在一起,才让我摸你的手,是吗?”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仍雄耶有着洞察人心的头脑。 “雄耶哥,随便你怎么想。总之,我该给你的,都给你了!”女艾想:让你牵手,是我的极限;别想太多。 “可是我想要的,不只是牵手。”仍雄耶喃喃地说。 “你还想要什么?这可是我的极限。而且,我们是拉了勾的!”女艾小心地说着。 “女艾,我想要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我不过是想要——你这个人罢了!”仍雄耶在犹豫中,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雄耶哥,我早就和你说了,我只喜欢少康哥!”女艾的声音,似乎很坚定。 “可是,我发现,你的脸怎么红了?”仍雄耶一直揉捏着她的手,细腻润滑中,感到她的手很热。他再侧脸一看,女艾的脸,红得像着上了晚霞似的。 而他自己,心上人睡在旁边,心儿砰砰直跳,一时无法安宁。雄性细胞不断跳跃着,甚至颤抖着。仍雄耶的身体顿时兴奋起来,有一种难以自持的感觉,宛如烈火燃烧。若不是重伤,他一定会扑上去,拥抱她,亲吻她…… 可是,生活就是这样,你完好无损时,人家离你很远,你可望而不可即。现在,人家就躺在身边,而且把手大方地递给了你,让你随意抚摸。可是,这不争气的身体,动都没法动;实在令人沮丧万分。 “我脸红什么?只是我的手被你抚弄着,有些热罢了!”女艾的眼神有些闪躲。 其实,女艾发现——被他的手抚弄着,自己的心,如激荡的湖水一样,很不平静。 而自己的身子,莫名地有些燥热。女艾甚至想:仍雄耶若是扑了过来,她是不是会真的反抗?看来,男女躺在一起,还真是身不由己啊! “女艾,和我躺在一起,是不是——身不由己啊?”仍雄耶一边抚摸着女艾的玉手,一边得意的问道。 仍雄耶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吗?为什么自己想什么,他都知道?但是,嘴上还要硬气一些: “什么身不由己?你才身不由己呢?” “我的确身不由己,若不是重伤,我就……”仍雄耶勾媚一笑。 “你就——怎样?”女艾竟然想知道更多。 “我就——扑了上去!”仍雄耶的语气里有着暧昧的味道。 “你敢?”女艾的嘴角一丝冷酷,眼里却是春意盎然。 “你是在激我吗?”仍雄耶虽然无能为力,却也要气势逼人。 女艾果然被震慑到了,语气和气了许多: “雄耶哥,我们是拉了勾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 “求我!”仍雄耶命令的口气。 “求你什么?”女艾莫名其妙地问道,心想:感恩,也是很不容易啊! “求我不要拨撩你的手!”仍雄耶淡定地说。 女艾知道仍雄耶嘴巴有点损,性子有些直,甚至有些强势;若想让自己少受点气,还得以柔克刚: “雄耶哥,女艾妹妹——求你了!” “这话好听,那我们就睡吧!”仍雄耶说完,扣紧女艾的手,一直没动。 因为都累了,仍雄耶和女艾,手挽手,依偎着睡着了。 满天星斗闪烁着光芒,像无数银珠,密密麻麻镶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上。 星空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它不仅璀璨了黑夜,也灿烂了人间许许多多追求幸福的角落。 星光钻进屋子,照着仍雄耶和女艾安详的睡容;在他们的脸上闪烁着点点银辉,仿佛将他们置于童话之中。 他俩睡得很香,呼吸都是那样的均匀。他们的嘴角,微笑还在。那份默契的笑容,犹似清泉一样涌出来,没有更多的奢望,只有相守在一起的快乐。 这真是:依偎牵手度星夜,默契微笑似清泉。 第205章 执念索吻在清晨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黑夜隐去晨光到,惦记回屋放手难。 清晨,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 鸡未报晓,女艾就睁开了眼睛;她一直惦记着回自己屋子的事。 昨夜,阿爹虽然让她看护仍雄耶,但没有让她一晚上睡在他屋子。可是,她不仅睡在了他的屋子,而且睡在了他的身边,手还一直被他攥着。 所以,她要在鸡鸣之前回到自己的屋子,不显山,不露水,这事就过去了。 鸡一旦打鸣,父母就起床了。若是被发现,就不好说了。尤其是后缗王妃,断然不能被她知道。 于是,女艾悄悄地爬起身来,想从仍雄耶的手里将那只手拿开,然后脱身。可是,任她怎么掰也掰不开。她知道仍雄耶也醒了,但是就是不放手。 “雄耶哥,女艾妹妹想早些回去,怕别人说闲话,请你——放手!”女艾在仍雄耶的耳畔轻声地说。 女艾说话离他很近,仍雄耶闻到了她身上奇异的香气,说不清的欲望喷薄而出。他还要有所满足,于是,以不容商量的口吻,对女艾说: “女艾,让我放手也容易;过来吻吻我的额头!” “雄耶哥,你……你……你太过分了!”女艾都快哭了。 “我吻过你的额头,这次你吻我,就算两清了。否则,别想从我手里挣脱。”仍雄耶执念深深,一副不理会女艾内心感受的样子。 “雄耶哥,你这不是欺负女艾妹妹吗?”女艾直盯着仍雄耶,秀眉紧蹙,神情很值得怜惜。 “女艾,让你吻我的额头,那是便宜你了。若不是重伤,昨晚,你整个人就是我的了。”仍雄耶不依存,甚至大言不惭。 眼看鸡要打鸣了,必须得脱身啊!女艾想:吻一下额头,也不是什么大的越界。但是,必须和他约好。 于是,女艾隐忍了一下自己急躁的情绪,对仍雄耶温言软语道: “雄耶哥,我吻你额头,可以!但是,这必须是我俩最极限的行为。我若吻了你的额头,我们便互不相欠,两清了。你必须向我保证,今后再不对我有任何越界的要求。而且,鸡一打鸣,你必须放手。” “好!我保证!”仍雄耶口里虽这样说,可心里却这样想:今日就这样;过了今日,未来的世界未必由得我,也未必由得你。 听到仍雄耶的承诺,女艾放心了。她侧转身来,用唇探向仍雄耶的额头…… 因为一只手被仍雄耶攥着,所以,女艾侧转身时,很是费劲:她怕压着仍雄耶受伤的胸脯;不得以,她将半个身子压在了仍雄耶的臂膀上,而她圆润柔滑的一面酥胸,则自然触到了仍雄耶。 自己这么有福分吗?仍雄耶的心狂跳起来:好柔,好软,好圆,好酥! 女艾薄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丰泽;牵动着仍雄耶的神经,引诱着仍雄耶浮想联翩。 女艾的酥胸,高高隆起。因为要探仍雄耶的额头,所以,触到的地方,时不时地蹭着;令仍雄耶的头脑有些发晕,身体里的欲望在疯狂地滋长。 仍雄耶不由地咽了口唾沫,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一定要撑住。 女艾酥胸的香气,十分浓郁。在仍雄耶的心里,升腾起一片甜蜜的充满魔力的风景。让他着迷,让他沉醉,也让他心旌摇曳。 当仍雄耶在女艾的酥胸中憧憬万分,不能自拔时,女艾的唇终于吻到了他的额头。 仍雄耶原想,她应付一下就罢了。可是,女艾却像黏住一样,在他的额上,浅浅地亲吻着,细细地摩挲着……认真的样子,分外惹人喜爱。 这一吻,仿佛传送着女艾的心声:雄耶哥,我的心虽然在少康哥那里,但是你爱着我,救了我,而且,连累了你的父母。为了向我证明,你又挑战仍雷烈,以致受了重伤。 你是女艾心中很重要的人!我虽然不能答应你更多,但是,希望我的这一吻,能够让你减轻失去父母的痛苦;也能让你懂得女艾这颗感恩的心;还能让你在伤病中得到安慰,能够早日康复! 被女艾亲吻着,仍雄耶心潮起伏:女艾,如果爱上你也算是一种错,我深信——这会是生命中最美丽的错;我情愿错一辈子。 你爱少康,没有错;你不爱我,也没有错。有了被你疼爱的日子,这时光就美好了。 雄耶哥,这个世界,好的东西很多,而有些东西永远不属于自己,所以,注定只是欣赏。 我欣赏你的勇气和执着,欣赏你的率直和胆量,欣赏你的男子气概和对女人的理解,欣赏你的包容和付出。 女艾,你的吻,让我陶醉,让我迷恋。我闻到了你清香的气息,甜而不腻。 你的酥胸,不时撩荡着我的心;情意绵绵,如缕如烟。我仿佛看到了你娇羞的红晕,如晚霞挂在天边。 雄耶哥,你的真情,我会珍惜;只是不要逼我嫁给你!我想嫁给少康哥,做他的新娘! 不要怪我,我真的很难!不是你不优秀,因为你来得有点晚;不是没有爱你的心思,而是少康哥驻在心田,太深,太沉…… 女艾,十六岁遇到你,我便一见倾心,一脉温情,一往情深,青春的枝头盈满了美丽的驿动。 今后,专心等待,耐心守候。一切只为你一缕红颜。 终于吻到了公鸡报晓,女艾快速撤离。仍雄耶也如约放开了女艾的手。 “雄耶哥,一会儿给你送早点!”女艾的脸红扑扑的,声音很温柔。 “女艾,知道了!”仍雄耶的语气也温和了许多。因为,他发现女艾很珍惜自己。 女艾迅速从仍雄耶房间出来,疾步回到自己房间。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不知为什么,昨夜今晨的场景一直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内心也扑腾扑腾的。 她知道,仍雄耶虽然没有得到他真正想要的,但是,他成功的扰乱了她的心;让她心潮澎湃,忐忑不安,甚至情乱意迷。 女艾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儿,换了一套浅粉色的裙装,梳洗一番,进了厨房。 旭儿已经将早点做好,后湣在煮茶。常年这样,已是一种习惯了的生活方式。姒木秀已经将昨日仍雄耶受伤的消息,告诉了后湣王妃和旭儿。 后湣和旭儿为仍雄耶骄傲,也为他担心。旭儿特意为仍雄耶煮了荷包蛋;后湣煮茶后,忙着给仍雄耶煎药。 全家人吃完早餐,旭儿端着荷包蛋,后缗端着药,一起进到仍雄耶的屋子。 “雄耶,好些了吗?”旭儿亲切地问道。 “阿妈,好些了,不用担心!”仍雄耶一直唤旭儿“阿妈”,这让旭儿觉得这个男孩子很懂事。 “雄耶,带着二百精锐去闯仍雷烈的中军大营,你是好样的!”后湣对仍雄耶微笑着说,满眼欣赏。 “额娘,雄耶不才,也总想着替额娘报仇,替父母报仇,替夏人报仇。”仍雄耶一直唤后湣为“额娘”,这让后湣很感欣慰。 少康至今音信全无,而仍雄耶的到来,让后缗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少康的影子。这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雄耶哥,吃饭吧!”女艾将荷包蛋端来,喂仍雄耶吃饭。 饭毕,女艾又接过后湣手里的药碗,给他喝药。 喝完药,姒木秀对仍雄耶轻柔地说道: “雄耶,这几天安心养病,我们大家商量好了。你阿妈负责做饭,你额娘负责煎药。一会儿,我会让仍安过来,让他给你换换药,看看伤口的愈合情况;并且让他晚上陪着你。”姒木秀神情慈祥, “女艾说,她还会派一位年轻的女子白天陪着你。给你捶捶腿,捏捏胳膊什么的;我和女艾练兵去了。军营的事情,你就不必挂心了。” “阿爹,大家为我太费心了。你们的情意,雄耶心领了。只是我不要年轻的女子陪我,那样,我会不习惯。”今日,仍雄耶把对姒木秀的称呼,从“首领”换成“阿爹”,因为这家人太让他感动了。 一声“阿爹”,亲切而温馨,让姒木秀想起了少康,思念他太久了。 仍雄耶的话语代表着他的心声:最希望女艾待在身边,除了她,谁也不想要。 可是,女艾却想从纷繁的感情纠缠中有所解脱,或者,也是对彼此的考验。于是,女艾对仍雄耶道: “雄耶哥,这个女子懂得按摩术,经她一按摩,你的身体很快便能好起来。义军的练兵也离不开你,我们得让你早日康复啊!” 当然,女艾还有其他心思:不仅让她按摩,还得给雄耶哥一个机会。他若能移情别恋,是否让他解脱,也让自己解脱呢?任何事,都需要经历,只有经历了,方知它的酸甜苦辣。 女艾说得也有道理,仍雄耶不再辩解。姒木秀让女人们躲出去;他搀扶着仍雄耶如厕,接着又将他扶上床,给他盖上毯子。 姒木秀摸了摸仍雄耶的头,还好,不发烧。他放心地走出了仍雄耶的房间。 凤凰山庄还要来两个人,旭儿忙着备饭,后湣忙着烧水;快近中午的时候,还要给仍雄耶煎药。她们的日子更加充实起来。 仍雄耶失去了父母,她们一定要把这个孩子当成亲生儿子,给他温暖,给他亲情般的关怀。 这真是:执念索吻在清晨,酥胸妖娆幽香醇。 第206章 寻求解脱使办法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情感微妙超感恩,有所羁绊也折中。 女艾觉得她对仍雄耶的情感,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而这种变化,超出了感恩。 若是继续与他纠缠下去,就怕对不起少康哥。所以,女艾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互相成全。 女艾去到女兵军营,将一女将巧荷叫到偏静之处。她带着关怀的口吻,对巧荷道: “巧荷姐,你今年二十岁了吧?有没有中意的人?” “女帅,现在还没有。刚刚上了凤凰山,每天练兵,哪有时间考虑个人问题?”巧荷说出了实际问题。 乘着仍雄耶生病之际,让巧荷羁绊着他;也好试试她和仍雄耶的情感,到底有多深。 他会选择其他女子吗?若是他选择了,自己会因为他的移情别恋难过吗?带着试一试的想法,带着异常矛盾的心里,女艾对巧荷说道: “巧荷姐,若是有合适的,你愿意找吗?” 巧荷笑了,像阳光一样耀眼。她带着欣喜的语气,对女艾道: “女帅是要给姐姐保媒吗?,姐姐真是感谢不尽啊!我都二十岁了,再不嫁,就嫁不出去了。有合适的,姐姐当然愿意找。” “仍雄耶副首领怎么样?仍落村里长的儿子,武艺高深,足智多谋,还会‘排山掌’!”女艾说着仍雄耶的优点。 仍雄耶喜欢女艾,并为她起事,已经成为凤凰山人人称道的事情。现在让自己去找仍雄耶,那不是自讨苦吃吗?自己哪一点能和女艾比?为此,巧荷直摇头,对女艾道: “那怎么行?女帅,我听说仍雄耶副首领喜欢的女子是你。你怎么会让给我?” 可是她怎么知道自己的苦衷?自己的情感在摇摆,若是守不住初心,岂不是前功尽弃?于是,女艾对巧荷单刀直入: “巧荷姐,不要听信传言;你直白地告诉我,你对仍雄耶副首领有没有想嫁的感觉?” “当然有了,仍雄耶副首领,那可是才貌双全,男人中的精英啊!他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我求之不得呢!只是人家愿意吗?别到头来,剃头挑子一头热”巧荷道出了自己的担忧。 “这里有一个机会,希望你能把握住。”女艾想让她在对仍雄耶的照顾中,得到仍雄耶的青睐。 男人嘛,只要有合适的女子陪伴,哪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爱上巧荷,忘了自己,不也两全其美吗?不过,一想到这个决定,女艾心里隐隐发痛。对仍雄耶,她还真是有些留恋。 “女帅,那你呢?你把那么好的男人让给我,不可惜吗?”巧荷扑闪着眼睛,仿佛说:到手的鸭子,若是飞了,别后悔啊! “巧荷姐,我喜欢少康哥,但是也不想让雄耶哥为我难过。所以,我很为难。你只要把他的心俘获了。你也好了,他也好了,我也好了;大家都好了!”女艾不得已道出了实情。 “女帅,我很乐意为你分忧解难啊!那我怎么做呢?”巧荷动心了: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既然决定了,女艾狠了狠心,硬着头皮给她出着主意: “巧荷姐,你知道,昨夜仍雄耶副首领因为劫营受了重伤,现在正在养伤。我让你去陪他,这是接近他的最好办法。你陪他聊天,给他按摩。你的按摩术,可是很神奇啊!时间久了,感情自然就有了。” “女帅,那我试试吧!”巧荷答应下来,她的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长长的眼睛也在笑。 就这样,女艾将二十岁的巧荷送回凤凰山庄,给她指明仍雄耶房间;她自己练兵去了,心里却有说不出的苦涩。 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女艾要尽量躲着仍雄耶。昨夜受伤后,他像个大男孩儿依恋着她,找着各种理由缠着她—— 让她陪着睡不说,还拉她的手;拉手也算了,还让她吻他的额头。下一次要什么?太可怕了;这恩就报不完了! 最严重的是,自己还不讨厌他,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万一不慎,可就做不成少康哥的新娘了。一定要守住贞洁啊!女艾劝着自己,头上渗着细汗。不知道自己为何有那么多离奇的想法。 但是,女艾确定:昨夜今晨,被仍雄耶无理取闹,那感觉好像不是太坏?有时还很温馨。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他激发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至于是什么,女艾也说不清。总之,都快动心了。 为了少康哥,为了心底里美丽的梦,自己要想尽一切办法,离仍雄耶远一点。 巧荷走进仍雄耶的房间,看到仍雄耶还在熟睡中。昨夜先是作战,受了重伤。当女艾睡在身边的时候,却也是春满心田,哪里能够睡得着? 鸡没打鸣,女艾想逃,被他硬是攥着不放手,索要了女艾一吻。女艾清早喂他吃了饭和药,之后便是郎中仍安来了,给他换了药,又到客房休息去了。 仍雄耶想着和女艾昨夜今晨的点点滴滴,内心无比快慰:女艾虽然想着少康,但是,对自己也是温柔有加。爱情离自己,似乎并没有太远,只是需要等待而已! 等待的过程也如旅行,重要的是沿路的风景,和一起看风景的人。依稀中,他在树旁等着她,树影婆娑,洒下的阳光斑斑点点。她脚步轻轻,捂住了他的眼。 “女艾……女艾……女艾……”仍雄耶在睡梦中急促地叫着。 “雄耶哥,女艾妹妹不在,是我,巧荷!”巧荷的声音温柔极了。 原来,巧荷进了仍雄耶房间,坐在床边,一直看着仍雄耶。见他英俊挺拔,五官精致;不觉心动万分。当仍雄耶梦里喊着“女艾”时候,她的心酸涩不安, 看来,女艾已经住在仍雄耶的心里,梦里都是她的影子;因为心心念念,才魂牵梦绕啊。女艾,还真是个有魅力的女子! 不过,女艾喜欢少康,仍雄耶也就是单相思而已,自己还是有机会的。这样一想,巧荷用清纯的声音,将仍雄耶从睡梦中唤醒。 仍雄耶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一位清秀女子:柔顺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身穿一件淡紫衣裙,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白里透红的鸭蛋脸,薄薄的嘴唇,长长的眼睛,柔美中带着成熟的味道。 她虽然没有惊艳了仍雄耶的目光,但是,端庄的气质,的确也有几分可爱之处。 “你是女艾派来的?”仍雄耶突然想到女艾说到的女将,知道她是来陪自己的,而且会按摩术。 “是啊!女艾妹妹让我来照顾你;雄耶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巧荷说话很温顺。 仍雄耶心里只有女艾,说实话,看到哪个女子都不顺眼。与其让她陪着,不如自己一个人躺着更舒服。于是,仍雄耶对巧荷不冷不热地说道: “我也没有什么事,仍安先生一直在;阿妈和额娘照顾我,很是周到。你其实大可不必陪我,回去训练去吧!” 巧荷想:想打发我,没那么容易!这么好的男人,我也喜欢。女艾虽出类拔萃,但是毕竟心有所托。 你仍雄耶再怎么喜欢女艾,也毕竟是盲目痴情。只要我用心,一定得将你俘获。于是巧荷对仍雄耶说着自己的优点: “雄耶哥,我会按摩术,对你身体的恢复,一定有帮助!” “不用你按摩,那样,我会很不舒服。”仍雄耶婉言相拒。 “那我也不能回去!我若是回去了,必会受女帅责怪!雄耶哥,你还是留下我吧!我会让你开心的!”巧荷的语气很娇弱。 巧荷祈求的样子,让人有一种怜惜的感觉。仍雄耶看她很为难,也就不赶她走了。他神色和蔼,对巧荷说: “巧荷,你多大了,怎么上山的?” 看来,自己能够留下来了,巧荷很激动。她用爱恋的眼神看着仍雄耶,声音有些微颤: “雄耶哥,我今年二十岁,是仍松的姐姐。你起事的那天晚上,仍松回家接家人,我随父母一起上了凤凰山;还没有婚配!” “凤凰山上的优秀男青年很多,抽时间,我给你物色一位!”仍雄耶也发现了她多情的眼光,于是这样说。似乎在告诉她:我对你没兴趣。 “我倒是喜欢一位优秀男青年,就怕说出去,雄耶哥笑话!”巧荷也是位大胆的女子。 “你喜欢谁?与我有何关系?我为何笑话?”仍雄耶觉得很是无聊。 “我……我……我喜欢的优秀男青年,就是——你!”巧荷吞吞吐吐说完,满脸通红,低下头去。 听到巧荷真诚的表达,仍雄耶没有丝毫惊喜。看着巧荷羞涩地样子,他倒是多了一些感慨:为什么生活如此作弄人?他喜欢女艾,女艾却爱着少康;巧荷喜欢自己,而自己却钟情女艾。 他与巧荷都是单相思,所不同的是,他在坚持,并发现了一丝曙光。而巧荷,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 但是,被年轻而秀气的女子喜欢,毕竟不是坏事;最起码,说明自己还是有几分魅力的。所以,对于爱着自己而自己又不爱的女子,需要温情对待。 于是,仍雄耶神情淡定,温和地对巧荷道: “巧荷,谢谢你喜欢我,可是我喜欢女艾。我在梦里都在喊她的名字,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真是:寻求解脱使办法,物色一女巧勾搭。 第207章 心乱如麻难转移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专心陪护实勾引,互相考验动心思。 巧荷心想:仍雄耶生硬地拒绝了自己,是因为自己不如女艾妹妹好看吗?但是,你喜欢人家,人家不喜欢你,你也没办法啊!自己可是女艾派过来勾搭他的。于是,巧荷说出了真相: “女艾妹妹说,她喜欢少康。所以,让我来陪着你,感化你!希望我们有一个好的结果。” 仍雄耶一怔:女艾派来巧荷,不仅仅是来陪他,并给他按摩;而是,前来勾引他。仍雄耶有点不敢相信,带着失落的心情,问巧荷道: “巧荷,女艾妹妹真对你这样说的?” “雄耶哥,千真万确!绝无一丝戏言!”巧荷肯定的语气。 仍雄耶终于明白女艾的心思:原来是想让巧荷拴住自己,好将她解脱出来。自己专心陪着她等少康,而她,却想将自己推到别的女子怀里。 女艾的这一招,太狠了;深深刺痛了仍雄耶的心。一阵冰凉袭来,仍雄耶倍感心寒。女艾真实的内心世界到底是怎样的?她真要放弃自己吗? 仍雄耶定了定神,决定挑战一下:女艾既然如此用心良苦,自己何不将计就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于是,仍雄耶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心一横,对巧荷道: “巧荷,女艾既然想让我们俩好,那我们就慢慢相处吧!看能不能好起来?” “雄耶哥,你——真的愿意放下女艾妹妹,和我培养感情?”巧荷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仍雄耶想:女艾一心在少康,对自己若即若离;而自己穷追不舍,让她有了防备之心。但是,他不会放弃女艾,也不会委曲自己。于是,仍雄耶对巧荷道; “巧荷,说实话,我对女艾的感情,一往情深;若想放弃,的确很难。但是,她对少康的感情,根深蒂固;若是让他将少康放下,难上加难。”仍雄耶的语气是诚恳的,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需要为她着想。她太为难了,所以才让你与我有进一步的发展;好将她解脱出来。我呢?追她追得也很辛苦,后退一步,或许对彼此都是尊重。” 巧荷看到了仍雄耶眼里隐隐闪着泪光:这个男子太痴情,做出这样的决定,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决心和不舍啊! 巧荷的恻隐之心,油然而生。她带着怜惜的语气,对仍雄耶道: “雄耶哥,男女之间的感情,自古难以周全;勉强终归是不好的。你若是将心事用在我的身上,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无论男子,还是女子,找一个对自己贴心的人,总好过一心二用之人。” 巧荷为了博得自己的好感?竟然将女艾说成是一心二用的女子!这对仍雄耶来说,是不喜欢的;甚至有些恼怒。 他的心上人,他要护着!即使她心在别处,也绝不姑息。于是,仍雄耶以不满的语气对巧荷道: “巧荷,你这是什么话?女艾怎么会是一心二用之人?她和少康青梅竹马,自从知道他们不是亲兄妹,女艾就喜欢上少康了。而我,从她落寞的话语中得知,其实,少康只把她当亲妹妹;但是,没有拒绝她。所以,她还在痴情守候。”仍雄耶直言正色道, “这期间,我想给她更多的温存,可能让她有些不安。她害怕失了自己的初心,才找你来羁绊我。这能说明她一心二用吗?今后,你若想与我有进一步的发展,就一定要对女艾加倍敬重。若是有半点轻慢,亵渎了女艾的美好,休怪我不客气!” 女艾自始至终是仍雄耶心尖上的人,若想俘获仍雄耶的心,就得将女艾奉为“神女”。巧荷心里虽然不屑这样做,但是,口里却是异常蜜甜: “雄耶哥,女艾妹妹是怎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那真是人美心善啊!我刚才说那话,纯属口误,希望雄耶哥不要生气。你还养着病,气坏身体,怎么行? 巧荷还挺机灵的,仍雄耶不由地舒了一口气,真诚地说道: “女孩子的心思,很难猜。若是我找了别的女子,女艾都无动于衷。我觉得成全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生活还得继续;强扭的瓜不甜哪!” 看来,仍雄耶与女艾的确存在着很大的嫌隙。女艾的决定,已经触动到了仍雄耶的自尊。他或许也想有所挣脱,自己是不是就成了最大的赢家? 巧荷开心极了,就差欢呼雀跃了: “雄耶哥,我——真的有机会,对吗?那我太高兴了!” 与巧荷相处,是对自己内心的挑战。这种挑战是否成功,还真是说不清。于是,仍雄耶对巧荷提醒道: “巧荷,我答应与你相处,并没有答应你太多。在我养病期间,你陪着我,我们若能在这段时间里好起来,而且分不开了,我便娶你。若是没有好起来,我们便各走各的,行吗?” “行!雄耶哥,我答应你!”巧荷笑嘻嘻地答应下来了。那笑容,就像灿烂的阳光洒满屋子。 “巧荷,去厨房帮着阿妈、额娘准备午饭吧!”仍雄耶心想:你快点出去吧!我的心好乱,好烦啊! “好!”巧荷说着,站起身来,走到仍雄耶床榻边,将毯子给仍雄耶盖好,并掖了掖。 而且,巧荷将仍雄耶露在外面的胳膊往毯子里放了放,有意识地碰了碰仍雄耶的手。 只是,仍雄耶猛地一个激灵,迅速将手抽回去了。那副害怕接触的样子,令巧荷的心,不由地抽搐了一下:若想俘获仍雄耶的心,真是太难了。 进了厨房,见到旭儿和后湣正忙碌着,巧荷赶忙上去帮忙,并微笑着对两位长辈说: “阿妈,额娘,我叫巧荷,是仍松的姐姐。女艾妹妹派我来照顾雄耶哥,并帮他按摩。雄耶哥让我帮着阿妈和额娘准备午饭;有什么做的,阿妈、额娘吩咐就是!” “多好的姑娘啊!今年多大了?有婆家了吗?”旭儿笑着问道,样子很慈爱。 “我今年二十岁,还没有婚配!”巧荷羞涩地低下头去。 “那不正好和雄耶是天生一对吗?”后湣有心促合,她怎么能想到仍雄耶是为女艾而来? 在后湣的心目中:女艾和少康是绝配!对于他们俩,她会做主的。 “是啊!我也看巧荷和雄耶很般配!”旭儿附和着,异常惊喜。 旭儿虽然知道仍雄耶喜欢女艾,但是她也知道女艾深爱着少康。她视少康如亲生儿子,自然希望将女艾嫁给少康。 “女艾妹妹也是这样安排的!她让我照顾雄耶哥,就是让我们在相处过程中培养感情的!”巧荷将真情吐出,不外乎让大家一起帮忙,一起促合。 “雄耶答应了吗?”后湣看着含羞的巧荷,问道。 “他说养病期间可以相处,若离不开了,就娶我。若没有感情,就分开。”巧荷将仍雄耶的话全盘托出。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怎么会分开呢?到时候,我和你额娘会劝他的,会让你们成亲的!”旭儿打着气。 旭儿和后湣都在为她和仍雄耶的感情助力,巧荷欣喜不已,便热情地说: “谢谢阿妈和额娘,我会努力的!” “快快努力吧!我们早想抱孙子呢!”后湣热诚得很。 巧荷十分勤快,厨房的事,她争着去做;而且,样样拿手。很快,她博得了旭儿和后湣的好感。 午餐做好了,旭儿和后湣让巧荷端饭给仍雄耶,并让她和他一起吃。巧荷当然愿意,喜滋滋地端着饭,进到仍雄耶房间。 仍雄耶胸口有重伤,不能起身,巧荷便亲自喂他吃饭。 喂完饭后,巧荷又走进厨房,端来后湣煎好的药,进到仍雄耶房间,喂他吃药。喂完药,又喂他喝水,很是殷勤。 仍雄耶甚是感动。他想:自己真能将感情转移到巧荷身上吗?女艾真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吗?但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这人生能够圆满吗? 据说女人为男人吃醋,就意味着她的心里有这个男人。晚上,女艾练兵回来,一定会来看自己。那时,自己得做个样子给她看—— 若是她连醋味也没有,那就说明自己真的没有希望了。若是她有醋味,自己还会陪着她等待少康。 就在仍雄耶思绪万千之时,巧荷将剩下的饭菜吃完了。仍雄耶想:巧荷也真够拼的。但是,他有些不忍,于是对巧荷叮嘱道: “巧荷,以后送饭之前,你在厨房先吃。若老是吃我的剩饭,我会不愉快。” “好的!雄耶哥,我听你的!”巧荷想:仍雄耶倒是个君子!自己若能俘获他,那就幸福了! 饭毕,巧荷收拾了碗筷,并进到厨房,将锅里的碗筷都洗了。旭儿和后湣都很开心。 洗涮完,巧荷又来到了仍雄耶房间。不知为什么,仍雄耶有一种希望她快点离开的强烈愿望。看来,喜欢与不喜欢,都是无法掩饰的情怀;因而,也决定了自己的态度。 此时,仍雄耶心乱如麻,他极力忍耐着自己的不快,对巧荷道: “巧荷,以后,你就在景耶房间休息。这会儿,你就去那里午休吧!每天中午和晚上吃饭的时间,你过来就可以了。别的时间,我会让仍安先生陪着我。” 这真是:不容亵渎急护爱,心乱如麻难转移。 第208章 兄弟探望情似海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情人眼里如星月,爱恋心中似晨光。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她可以是山间的皎皎明月,也可以是夜空的点点繁星,还可以是照进窗格的第一抹阳光;她是世间所有美好的存在。 你会愿意为她做很多事情,并且甘之如饴。你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这般温柔体贴;原来自己也不是没心没肺,也会牵挂人;原来自己也可以很勇敢,追在一个人身后跑;陪她喜,陪她忧,陪她等候…… 这是仍雄耶对女艾的感觉。因为喜欢女艾,仍雄耶眼里的光,只为她而存在。 只要女艾出现在仍雄耶面前,永远是闪闪发光的样子。 可是对巧荷,仍雄耶是喜欢不起来的。他猛然发现,原来巧荷和别的人没什么不同,自己看向巧荷的眼睛,不会有光芒闪烁其中。 正因为不愿意看到她,所以,不愿意让她陪。这才让巧荷在中午和晚上送饭的时候,进他的房间。其余的时间,宁愿让仍安先生陪着。 听到仍雄耶的话语,巧荷那颗本来热切的心,一下子凉透了。自己和仍雄耶还没有恋爱,就有一种走到尽头的感觉。 她的脸一下子阴郁下来;她带着落寞的语气,对仍雄耶道: “雄耶哥,就那么点时间,我们怎么相处呢?” 巧荷想:仍雄耶心里一定放不下女艾,连相处的时间也不给他们。等他病好了,一定是要分开了。 仍雄耶正琢磨着怎样回答;仍松、仍义正、仍远进了屋子。他们三人探望他来了,各自拿来了山上种的苹果,梨和桃。 巧荷给他们搬来凳子,让他们坐在仍雄耶床边;又为他们沏茶倒水,很是一番忙碌。 看到兄弟们都来探望自己,仍雄耶很是欣慰。兄弟就是漫漫人生路上彼此相扶、相承、相伴、相佐的人。 自己在病中,能够看到他们,内心倍感亲切。于是,仍雄耶带着感激的情怀,对兄弟们说: “兄弟们能来看我,我很开心。大家吃过饭了吗?” “我们都吃过了。倒是你,一直躺着,一定不好受吧?隔几天我们就来看你,不会让你闷着的!”仍松关切地说。 “雄耶兄怎么会闷?巧荷姐不陪着吗?”仍义正开起了玩笑。 巧荷看了看仍雄耶,脸红了,抿着嘴笑。仍远也看出了苗头,他当然得助力了。 在追求女艾的道路上,少了一个情敌,岂不美哉?于是,仍远热情地说道: “雄耶兄,等到你病好了,我们就能喝到你和巧荷嫂子的喜酒了吧?” 仍远已经将巧荷唤作“嫂子”,这让仍雄耶心里很不舒服。看到仍远喜不自胜的样子,仍雄耶将实情相告道: “兄弟们,不要忙着开玩笑。我和巧荷只是相处相处,过一段时间才能决定。” “这么好的嫂子,到哪里找?还一段时间呢?我看你们就是天作之合!雄耶兄,你都二十一岁了,快点给兄弟们成个家,让我们早一点抱上贤侄!”仍义正怂恿着。 仍远更是不放过这绝好的机会。巧荷是女将,仍远知道这一定是女艾的安排。 而这样的安排,意味着女艾会坚守着少康哥;而少康哥一旦拒绝了女艾,那自己不就有希望了吗? 所以,仍雄耶和巧荷的成婚,对他来说,很重要。于是,仍远极力鼓动道: “就是嘛!我们的父母,到雄耶兄这个年龄,早就好几个孩子了。你还不快点成婚?还等一段时间?再等,巧荷嫂子就跑了。” 对巧荷,自己还没有动心,仍雄耶转移了话题: “不说我和巧荷了,说说你们吧!这几天,练兵怎么样?” “我的东营没什么问题,一直在训练兄弟们的水上作战能力!”仍松汇报着情况。 “我们南营的兄弟们,个个都是铁汉。昨夜伏击仍雷烈,他们可是奋不顾身。我对兄弟们充满信心。”仍义正说得很豪情。 “我的西营将士英勇无畏。昨夜,烧了仍雷烈的中军帐,大快人心啊!”仍远也是热血澎湃。 “是我连累了兄弟们,让那么多的兄弟牺牲了,我很愧疚,对不起他们;以后做事不能冲动啊!”仍雄耶满含愧意。 “雄耶兄,你报仇心切,兄弟们都能理解!”仍松宽慰着他。 仍义正对昨夜的战果很满意,于是对仍雄耶说道: “昨天,我们没有输啊!你的二百精锐冲了他们六个营寨,杀死不少官军。我们南营义军在伏击战中,也战果累累。等仍雷烈缓过神来,我们就跑了。首领说了,打不赢就跑,在山上与他们周旋,拖死他们。” 情敌归情敌,但是,兄弟终究是兄弟。仍雄耶这次行动,与自己的挑战有关,仍远对自己一直耿耿于怀;今天探望仍雄耶,带有请罪的味道。于是,仍远对仍雄耶真诚地说道: “雄耶兄,我们西营义军负责火烧中军帐,等仍雷烈回来救火,我们早跑了。这也是首领的战术,速战速决,见好就收。兄弟们可高兴了。所以,雄耶兄,你安心养伤吧!兄弟们不会怪你!” 看到弟兄们踌躇满志,仍雄耶顿时精神倍增,他信心满满地说道: “三个营,由你们三位战将带领着,我就放心了!等我伤好了,我们在一起,好好研究战略战术,争取打得仍朗天满地找牙!” “这几天景耶妹妹和仍淳、仍云峥进了仍城,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仍雷烈围着凤凰山,铁桶一般,他们也不能轻易回来;只是不要暴露就好!”仍松关心着景耶。 说起景耶,当着她的亲哥哥,仍义正说出了心里话: “雄耶兄,兄弟们都是直肠子的人,有什么事不会藏着掖着。我和仍松哥都看上了景耶妹妹,不知道景耶妹妹怎么想的。我和仍松哥商量好了,景耶妹妹看好谁,就跟谁,我们哥俩绝不打架!” 仍义正说着,斜眼看了仍远一眼。仍远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 “义正哥,你在映射谁呢?我和雄耶兄,虽然因为女艾妹妹动了拳,但是,我们那是在切磋武艺;毫发未损。对吧?雄耶雄!” 仍远向仍雄耶递上求救的眼神,仍雄耶正要说话,被仍松接过话来: “仍远,怎么会是毫发未损?雄耶兄的手,被你咬破了,至今还有血痕;你还好意思这样说?” 不打不成交,兄弟之间打架,也能增进感情,仍雄耶怎么会计较?而且,仍松和仍义正不知道,景耶喜欢少康,也是好多年了。于是,他开诚布公道: “英雄一怒为红颜!为了心爱的女子,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不过,兄弟之间,若能正确处理情感纠葛,还是好兄弟!我和仍远为了女艾,的确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但是,兄弟还是兄弟。”仍雄耶神色平静祥和, “我不计较,我想,仍远也不会计较。至于景耶,自从我和少康村口比试,我就对女艾情有独钟。于是,我就一直追随着她的影子,还缠着景耶,陪我一起追。结果,景耶喜欢上了少康。不知道少康回来,怎么处理感情问题。到时候,我相信兄弟们一定会有最佳方案!” 提起少康,仍松很是挂念。想到那份浓浓的兄弟情,仍松说道: “景耶妹妹怎么选择,我们都会尊重。只是少康哥的消息至今没有,我们真是非常想念他!” 深深的怀念,被染上潮湿清凉的气息。仍义正的语气里,有着痴痴的眷恋: “说不定景耶妹妹他们出去后,还能探听到少康哥的消息,我们好好等着吧!我们都在想念他,他一定能感应到。我想他也一定非常想念我们!” 想念,是梦中的依恋,仍远也满怀深情地说道: “昨夜,我还梦见了少康哥。他和一位美丽的女子向我走来,我正要上去拥抱他,梦醒了,很是丧气!这梦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 又闲聊了一会儿,仍雄耶的额头渗出细汗。巧荷知道他疲累了,于是对三位兄弟督促道: “兄弟们,你们的话说完了没有?雄耶兄可是重伤,他需要休息。大家还是散了吧!” “巧荷嫂子,还没过门,就护上了?”仍义正调侃着。 “兄弟们,我们还是走吧!”仍松说着,转而向巧荷说道,“姐姐,好好照顾雄耶兄!” “义正哥,人家小舅子都说话了,咱们还是走吧!”仍远也在凑热闹。 “没有那么严重!巧荷多虑了!”仍雄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极力表现出精力充沛的样子。 “我们兄弟三人,还得去看望阿妈和额娘呢!雄耶兄,你休息吧!”仍松说着,挽起了两个兄弟的胳膊,硬是拽着走了。 房间里只留下仍雄耶和巧荷,仍雄耶突然想起了巧荷的问题:是啊!说好相处,总得给彼此留有时间。想到这里,仍雄耶对巧荷认真地说道: “巧荷,你说得也有道理,说好与你相处,就需要时间。中午晚上吃饭时,你可以过来送饭。闲暇时,你也可以过来送送水,倒倒茶。什么时候想来,由你就是!” 兄弟之间似海的深情,让仍雄耶突然萌生了新的想法:相处过程中,若是对巧荷有了感情,还有仍松做小舅子,这个感觉,还是蛮好的!但愿,他和巧荷,能传出佳音。 这真是:兄弟探望情似海,留有时间待佳音。 第209章 心心念念盼归还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感情之事难左右,同床共寝留余温。 仍雄耶虽然给巧荷留下了相处的时间,但是,感情的事,谁能左右得了?仍雄耶自己也说不清,他相信女艾也一定说不清。 因为,他的手还留有女艾的余温,额头仍留着女艾的吻痕,那是磨灭不了的。 昨夜,虽然什么事也没发生,但是,他们也是同床共寝的人。想忘掉,太难了。他相信,女艾也忘不掉。 今晨,女艾的胸触到了他,意乱情迷中,身体酥麻难耐。自己仿佛变成天鹅般的云团,缓缓地飘在碧水般的天空——其阔如海,其动如烟,其色如雪,其柔如水。 攥着女艾的手,侧脸看着女艾,仍雄耶的心情舒展自如,像云一样轻松。 在他的眼中,他和女艾若两缕微散的闲云,一朵风流,一朵秀丽,在蔚蓝的天空里追逐,像神仙眷侣般舞蹈。 女艾,更像一朵飘逸的云彩,漾散开去,犹如冰山上盛开的雪莲;更加地美丽,透明,闪光。让仍雄耶心动万分。 更让仍雄耶动心的是:女艾的脸因他而红,她的身体因他而热。那种难耐的样子,和自己不相上下。 就看这次的尝试,看谁能压倒谁? 正当仍雄耶沉浸在美妙的回味中时,巧荷却被仍雄耶的话语感动了。她满脸喜悦,对仍雄耶道: “雄耶哥,你让我随时出入你的房间,我很感动;也明白了你的意思。看来,我们是可以交往的!” 巧荷心情不错,就像花儿在心中开放。她轻盈地走到床边,给仍雄耶掖好毯子,还有意识地触碰了他的手。 这一次,仍雄耶没有躲:虽然没什么感觉,但也不能太让巧荷尴尬。为了让巧荷早一点离开,他对巧荷关心道: “巧荷,自从来到凤凰山庄,你就一直在忙碌。现在,你一定很累了,到景耶房间休息去吧!” 看着仍雄耶那张帅气而阳刚的脸庞,还有他那双明澈而温柔的眼眸,巧荷欢愉极了。她激动地说道: “雄耶哥,我听你的!我走后,你要好好睡觉!下午我给你端茶送水。” 仍雄耶点了点,心想:自己也希望通过交往给巧荷一个好的结果,不知道是否有缘分。巧荷送了他一个媚眼,笑着走出了仍雄耶的屋子。 巧荷一走,仍雄耶的想法,发生着些许变化:就在这段时间内,自己应该和巧荷走近一些。女艾若连醋意也没有,说明她心里容不下自己。自己若能说服自己,见好就收,未尝不是正确的选择! 而此时,在女子军营中的女艾,也是心事重重:自己将巧荷送到仍雄耶身旁,他会对她生发感情吗?若是他俩好上了,自己是欢喜,还是惆怅呢?现在还不得而知。 不过,巧荷不仅人漂亮,而且有按摩术。时间久了,生发那种男女情感,应该没有问题。而这种情感,恰恰是自己所不能给予仍雄耶的。因为,她要等着少康哥回来。 仍雄耶若是真的移情别恋,自己能够撑住吗?不过,女艾转念又想:仍雄耶已经二十一岁了,到了成家的年龄。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需要女子的陪伴。 若是让他陪着自己等少康哥,这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 就现在而言,自己既然不能把爱给他,何不放手?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痛苦,但是她坚信这是对仍雄耶最好的报恩。 一个下午,巧荷好几回走进仍雄耶房间,希望与他交谈,希望他们的感情有进一步的发展。可是,仍雄耶一直在熟睡中。 巧荷理解他:昨晚劫营,很晚回来,且受了重伤,他需要休息。于是,她就将茶水放在仍雄耶头跟前,方便他取到。然后,她就走出仍雄耶的房间,去到厨房,帮着旭儿和后湣,准备晚餐。 巧荷一走出房间,仍雄耶就睁开了眼睛。巧荷几次进到房里,他都知道。只是他让自己闭上眼睛,一副熟睡的样子。 因为,他没有和巧荷交谈的激情和冲动,不知该说什么。若是女艾在身边,他一定会滔滔不绝;甚至会找着各种借口,以达到亲近她的目的。 说实话,巧荷和女艾没法比,相貌暂且不说,就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微妙感觉,出不来。 他一见女艾,身体里的雄性东西瞬间膨胀,甚至泛滥。他就是想靠近她,接近她,还想着拥抱她,亲吻她;以致幻想着与她洞房花烛。那种感觉很奇妙,让自己能够感到自我存在的价值。 而巧荷呢?见到她,什么冲动都没有,盼着她不在身边。看到她,还有点烦躁。这怎么能发展成情爱? 爱情是什么?那是心与心碰撞的火花啊!是睡着的时候都带着微笑的样子!醒着的时候都溢着暧昧的气息。 他一下午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睛只想着女艾。想念她的微笑,想念她的美貌,想念她的高贵气质和迷人的味道。 对女艾,仍雄耶多少次幻想着:明媚的春天,能与她一起畅游嫣红的世界;浪漫的夏天,能与她一起感受雷雨的洗礼;飘香的秋天,能与她一起分享枫叶的美丽;寒冷的冬天,能与她一起拥抱太阳的温暖…… 仍雄耶正沉浸在对女艾美妙的憧憬中时,门外,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仍雄耶赶紧闭上眼睛,装作熟睡的样子。 门被推开了,巧荷走到仍雄耶身边,看了看那杯茶,一动没动。一摸,凉了。她把凉茶倒掉,又添了热茶。 看着仍雄耶紧闭着的双眸,巧荷叹了一口气,走出了他的屋子:他一直睡着,说好留下时间,说话,相处。可到头来,自己还不是没有机会吗? 巧荷不确定仍雄耶是真睡,还是假睡?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自己还没有走进他的心里。所以,自己更得卖力表现,才能将仍雄耶的心俘获。 这样,一直坚持到晚餐时分,在厨房,与旭儿和后湣一起忙碌完,巧荷便和旭儿、后湣,还有郎中仍安,在餐桌上共进了晚餐。巧荷心里琢磨着:仍雄耶睡了一下午,这会儿应该醒来了吧? 午餐时,仍雄耶不让自己吃他的剩饭,这会儿,自己先吃吧!刚刚接触,不要招人烦。吃人家的剩饭,人家都不高兴;不知道仍雄耶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仿佛怎么做,他都不满意。 但是,自己的确喜欢仍雄耶。他是那样的英俊,又是那样的富有男人味。若要让他高兴,就得听他的话,不要让他闹心才好。 可是,巧荷做梦也想不到:其实,仍雄耶一直醒着,闭着眼睛,不过是为了躲她罢了。不过,晚餐时分,他会醒来的!因为,他饿了!而且,要喝药。 巧荷将晚餐端进了仍雄耶的房间,果然,他醒了。巧荷微笑着说: “雄耶哥,下午我来了好几次,你一直睡着,我也不好意思打搅。这会儿,你总算醒了;赶快用晚餐吧!” “巧荷,谢谢你!辛苦了!”仍雄耶的确被感动到了;对巧荷的问候,也是发自内心! “辛苦什么?我们若是成了一家人,我可就赚大了!”巧荷有意这样说。 “若是成不了一家人,你是不是亏了?”仍雄耶想知道她的心声。 “成不成?不都是缘分吗?但我相信心诚则灵!”巧荷满怀着希望。 “是啊!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啊!”仍雄耶感慨道。 巧荷将饭端来,坐在仍雄耶床边,亲切地说道: “雄耶哥,用餐吧!” 仍雄耶感激地点了点头;巧荷用勺子细心地喂着仍雄耶。 仍雄耶边吃边冷眼观察着巧荷,希望能看到他们的未来。可是,他端详了好久,就是没有心动的感觉。仍雄耶很失望,只能一个劲儿地吃饭了。 巧荷喂他吃完饭,将碗勺收拾好,进到厨房,又取来药。 巧荷正在喂仍雄耶吃药时,姒木秀走进了房间。他看着气色渐润的仍雄耶,柔声问道: “雄耶,好些了吗?” “阿爹,好些了。我让大家费心了!”仍雄耶很是感谢,也有些过意不去。 不过,仍雄耶感谢之后的心里,却是另一番天地:首领回来了,女艾应该也快回来了吧?一天没有见到她,真的好想她啊! “巧荷,好好陪着雄耶;有什么情况,随时告诉我。”姒木秀嘱咐着巧荷。 “首领,您放心吧!”巧荷笑逐颜开。 姒木秀看到巧荷和仍雄耶很融洽的样子,和蔼地说道: “不打搅你们了!雄耶,好好休养!”说完,姒木秀走出了仍雄耶的房间。 仍雄耶想:今晚,怎么不见女艾?她真的是在躲自己吗?可是见不到她,自己心里真是好难受,就像丢了魂似的。难道她真是下了决心,将自己生生推给巧荷吗? 这女子的心啊!真是深不可测啊!这女子的脸,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啊!昨夜,她还躺在他身边,把自己的手让他攥着,任他抚摸。 清晨,她还吻他的额头,吻得那么细,那么久。之后,她还喂他早餐,喂他吃药。 这一出去,她就给他找了陪床的,而且是个年轻的女子;不就是想把他推出去,好让自己离开她,不再打扰她吗? 女艾的心真狠啊!她若是回来了,得好好地教训她。 这真是:一直装睡情难安,心心念念盼归还。 第210章 话里有话生暗战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情绪低落心已乱,当面按摩探情缘, 女艾没有出现在仍雄耶的房间,仍雄耶的情绪,一下子低落起来。他的心,乱极了:女艾到底回来了没有?若是回来了,为何不来看自己? 自己还在病中,按理,她来探病,才合情意啊?她难道真的下了决心,从此与自己一刀两断了吗? 想到这里,仍雄耶的心,有一种很痛的感觉:真的不想失去她,哪怕她想着少康,自己也愿意陪着她。 或许,陪着她等待,才是最好的爱她方式。最起码,等待的日子里,她还依恋他。 被心爱的女子依恋着,那种感觉是漆眸柔情,千回百转;也是指尖微烫,万种风月。透过黎明的黑暗,停留,又徘徊,依依不舍。 可是,自己一见到她,就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又是拉手,又是索吻,让她害怕了;所以,才会找来巧荷,才会迟迟不来自己房间。 见不到她,原来是这般苦楚。时光若能倒流,自己真的愿意弥补一切过失…… 仍雄耶一边喝药,一边想着女艾,终于,药被他喝完了。巧荷用手帕,将仍雄耶的嘴角轻轻擦了擦,微笑着对仍雄耶道: “雄耶哥,我去把药碗放进厨房。阿妈说,今晚,让仍安先生陪你。仍安先生说,每晚,他打地铺就好。我去给他准备行李,并唤他进来。” 仍雄耶点了点头,巧荷收拾药碗就要出门,却在门口,遇上了正要进屋探病的女艾。巧荷赶忙迎请道: “女帅,快进屋吧!我刚刚给雄耶哥喂完药,正要往厨房送药碗。遇上你,真是天大的好事。你是来探望雄耶哥的吧?他正躺着呢,你进屋看看吧!今晚,仍安先生会陪他,我这会儿给仍安先生准备行李,一会儿让他过来。” 将女艾迎进门,巧荷正要端碗出去,被仍雄耶的声音怔住了: “巧荷,先不必搬行李。你不是会按摩吗?这会儿按摩吧!正好女帅回来了,让她看看你的按摩术怎么样?” 巧荷先是一怔,接着便欢喜起来: “那太好了!今日,雄耶哥一直睡着,我还没有给你按摩呢!一会儿,我先给你按摩脚,人的脚底密布许多血管,有一种说法,是将脚掌称为“第二心脏”。搓摩脚心,可以改善血液循环,促进新陈代谢,消除疲劳,减轻身体肌肉酸痛等。这会儿,我需要去厨房打一盆热水。一并把药碗送过去。” 巧荷说完,便端着药碗,去了厨房。 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仍雄耶的心砰砰跳个不停。但是,他装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满脸不平。 “雄耶哥,让巧荷姐照顾你,你还满意吗?”女艾知道仍雄耶心里有怨气,所以,说话的时候,格外小心。 “你说呢?你说满意——就满意!”仍雄耶没好气地说道。 “雄耶哥,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为什么,女艾说话吞吐起来,仿佛理亏似的。 “女艾,把我推出去,感觉不错吧?”仍雄耶冷冷地说。 “雄耶哥,我……我……我……”女艾的脸,登时红了起来,不知该说什么。 “我——什么?不会说话,就坐过来!”仍雄耶的声音严厉了许多,还用眼瞅了一眼凳子。 女艾忙不迭地取了凳子,坐在了仍雄耶的床榻边。 仍雄耶正想着怎么出出气,正在这时,巧荷走了进来。她端来了一盆热水,放在仍雄耶脚边,准备给仍雄耶按摩。 可是,巧荷一抬头,看到女艾坐在凳子上,一副被冷落的样子。女艾显得很不自在,神色还有些不安。 巧荷心有所悟,于是,像个女主人似的,对女艾热情道: “女帅,你坐下来,陪着雄耶哥说话,看我怎么给他按摩。” 看着巧荷喜眉笑眼,女艾知道仍雄耶一定给了她甜头。她的心不禁一颤,难道他们真的好上了?雄耶哥难道真的移情别恋了?这不是自己的意愿吗?为何自己的心如此疼痛? 自己做的安排,成为现实,不好吗?女艾,你若还留恋仍雄耶,是不是太自私了?但是,自己的心是骗不了自己的,它在流泪,它受伤了,谁来安慰啊? 或者,仍雄耶是故意气给她看的,而巧荷正好借机套近乎?一切都在迷雾中。还是把心放端正些为好。 不过,看着仍雄耶和巧荷之间有眼神交流,女艾真想从房间里冲出去。总之,不想看到他们亲密的样子。 一走了之吗?可他还是个病人呢?而他的伤,也是因为自己。现在走,也不合适啊! 女艾再抬眼看仍雄耶,分明看到他对着巧荷微笑。他是在排斥自己吗?女艾的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走也不是,在也不是。 看到了女艾如此尴尬,仍雄耶舒心多了。女艾弄得自己不舒服,自己也让她不舒服,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也尝尝被冷落,甚至被抛弃的滋味,这就是对自己最好的安慰。 不过,做得过分了,她若走了,怎么办?这可不是自己的意愿啊!所以,仍雄耶不再对巧荷含笑放光:他不喜欢巧荷,只是想气气女艾。若是让巧荷有所误解,对人家巧荷,也是不公平的。 看到仍雄耶有所收敛,女艾的心稍微平静了些。其实,女艾也不想走,一直被仍雄耶追寻着,要说心里没有他,那是不合人情的。 而且,他是因为自己才落得父母双亡的境地。昨夜,若不是及时营救,恐怕这个深爱着自己的人就要没了。那样,将是她最大的悲哀!一生就难以解脱了。 因此,仍雄耶怎么对自己,自己都要承受。为此,女艾用手将自己的胸脯往下顺了顺,轻舒出一口气;耐下心来,静静看着巧荷给仍雄耶按摩。 巧荷先将仍雄耶身上的毯子取下,接着,将仍雄耶的双脚放在热水盆里。她将自己的双手,伸到水里,抓住仍雄耶的双脚按摩了起来。 她一边用心揉捏,一边认真地说: “这叫‘鸳鸯戏水’,一对脚就像鸳鸯,进到水中揉捏,就是戏水的过程。这样按摩,可以促进血液循环,加快血液的流动速度,于是,人的气血就会充足,身体自然就会康健起来。” “这么讲究啊!”女艾被吸引了,从心底里佩服巧荷按摩有术。 “‘鸳鸯戏水’本指处于爱情的男女互相动情,相互依恋,相互依偎。它象征着忠贞不渝的爱情。现在,被用于按摩术,这样,会给人带来一种幸福感!还真是有很大的益处啊!”仍雄耶也是赞叹的语气。 “雄耶哥,这会儿,你感到幸福吗?”巧荷笑眯眯地问道。 “当然!幸福,就是鸳鸯戏水的感觉!”仍雄耶说着,瞅了一眼女艾。 “巧荷姐有这样的手艺,怕是雄耶哥要幸福一辈子了?”女艾的语气里,说不清是什么味道。 “我的幸福,与我的心有关,与按摩无关。女艾,你最好不要横加臆测。”仍雄耶的语气,有暗战的气息。 巧荷听出什么,忙用双手将仍雄耶的双脚,从水里拿出来。然后,她横向拍打双脚外侧,很有自信地说道: “这叫‘金鱼摆尾’,能够起到放松小腿肌肉的作用。雄耶哥,感觉怎么样?” “巧荷,不错!你的按摩真是管用啊!”仍雄耶赞扬的口吻。 “巧荷姐,今后,你若把雄耶哥,当金鱼养着,雄耶哥说不定该怎样高兴呢!”女艾心里酸酸的,语气也酸酸的。 “我是人,怎么会是鱼?女艾,你不要含沙射影。”仍雄耶的语气不亢不卑。 两个人话里有话,巧荷急用双手握住仍雄耶一只脚,向内稍用力挤压;接着换成另一只脚,同样的做法。巧荷一边细致按摩,一边笑嘻嘻地说道: “这叫‘隔墙有耳’!能够有效提高人体机能!” “多好听的名字啊!”女艾插着话。 “隔墙有耳,也有一个深刻的意义,那就是即使秘密商量,别人也可能知道。所以,女艾,你的意图,我明白。”仍雄耶直接指向女艾,这让女艾很是难堪。 巧荷知道仍雄耶对女艾有怨气,女艾让自己吸引他,他不高兴了!因为他的心里,装不下别的女子。不过,人家女艾已经心有别牵,你还能怎样?最终不是我巧荷的一盘菜吗? 为了打破难堪的局面,巧荷用双手在仍雄耶脚背处,上下搓热,直至整个脚部, 巧荷一边专心按摩,一边轻松说道: “这叫‘仙鹤展翅’,起到循环血液的作用。雄耶哥,全身热起来了吗?” “热了!心也热了!”仍雄耶说完,偷眼看女艾,发现她努着嘴巴,很是落寞。心想:女艾还是在乎自己的,吃醋的样子,也好看。 “心都热了,那么,雄耶哥一定对巧荷姐动心了!”女艾故意促合,可她的心,仿佛在滴血。 “我对谁动心,女艾,你难道不知道吗?因为你会窥心术。”仍雄耶将难题抛给女艾。 “女艾妹妹,你会窥心术啊!那真是太厉害了!那你给我瞧瞧,看我的心,最终归属在哪里?”巧荷乘机问道。 这真是:话里有话生暗战,酸中带酸观按摩。 第211章 两女一男是台戏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暖暖港湾心归处,缤纷世界共创出。 什么是心灵归属?那是一个暖暖的港湾:在轻轻摇摆的柳絮中,抚摸你飘逸的长发;在闪闪发光的星空下,凝视你秀澈的眼睛;在天边一抹绚丽的晚霞中,亲吻你温柔的嘴唇。 一份心安,温暖而平凡;一份心甘,永恒而甜美。 互为所属的两个人,心灵像一方广袤的天空,包容对方的一切;以致胸怀开阔,情操优美,内心平衡,灵魂愉悦。 在心有所属的境界中,他们会共同创造出一个缤纷多彩的世界。 仍雄耶的心灵归属不是巧荷,所以,他害怕女艾将自己和巧荷联系在一起,便抢着说话: “巧荷,你的心,一定属于那个爱你的人!” 说完,仍雄耶瞥了女艾一眼,女艾赶紧附和道: “是啊!巧荷姐,谁爱你,你就把心交给他便是!” 看到仍雄耶和女艾有些默契了,巧荷便不再纠缠“窥心术”的问题。她点住仍雄耶的脚心,轻轻压着,边压边说: “这叫‘细水长流’,有助于提高身体排泄功能。” “巧荷姐,这个名字好啊!就像唯美的爱情,沉浸在爱河中的男男女女,多么希望——流年清浅,寄一份相思给四季;携一份牵挂,穿过细水长流的平淡,与对方相拥相暖。”女艾的话语里,有着几多的憧憬。 “女艾妹妹,这‘细水长流’,让你想起了少康,对吗?”巧荷专门这样说。 说完,巧荷勾唇一笑,瞟了仍雄耶一眼。仍雄耶带着戏谑的口气,冷嘲热讽道: “女艾的心思,我懂!她一直幻想着做少康的新娘,可是,这仅仅是幻想而已!充其量,也就是单相思!” 仍雄耶说话虽然有点损,但是,他的心眼不坏。因此,女艾不生气;而是平静地说道: “雄耶哥,少康哥还没有回来,也不能说明我只是——单相思吧?” “女艾妹妹,即使是单相思,也好过没有相思。以前,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今后,恐怕我也要单相思了!”巧荷的语气里,含义隽永。 “巧荷姐,你会对谁单相思呢?”女艾顺口而问。 “当然是雄耶哥了!我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他了,不过,现在可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巧荷说着自己的现状。 “有一种爱情叫‘日久生情’,心诚则灵。”仍雄耶故意这样说,不外乎想让女艾的心有所触动。 女艾的心,的确被触动到了,一阵冰凉:雄耶哥是不是伤心了?今日进门,他就没给自己好脸色看,语气也是不冷不热,阴阳难辨。难道他的心真的有了其他想法?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吗?为何心情如此难受? 日久生情,不就是告诉自己还有希望吗?巧荷正想表达一下惊喜之情,一看女艾的脸色,凄凄楚楚,好像失去什么似的。 巧荷便不再将兴奋之情表露出来,而是用手轻刮着仍雄耶的大脚趾,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叫‘蜻蜓点水’!能够改善头痛头晕,有助睡眠!” “巧荷,我刚才真的有点头晕。你这么一按摩,我的头不晕了!谢谢你!”仍雄耶对巧荷很热情,这让女艾的心紧紧抽了一下。 女艾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不过,这样明显,会不会被他们看穿心思?于是,女艾强装笑颜道: “巧荷姐,雄耶哥现在对你的感情,如‘蜻蜓点水’一般,似乎浅了一些。但是,他是个多情之人。只要巧荷姐一如既往对他好,日久生情的事情,会发生的!” “女艾,日久就一定能生情吗?你和少康青梅竹马,日子那么久,少康对你生情了吗?难道他是个寡情之人?我是否能日久生情,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仍雄耶的语气很生硬。 他分明在顶撞自己,女艾有些委屈,声音都有些颤抖,对仍雄耶说道: “雄耶哥,今天你吃了什么药?对我这么凶?日久生情,不是你说的吗?为何偏偏我不能说?” 两个人战火在升级,巧荷心中窃喜。她用中指、食指关节按压仍雄耶的脚底穴位,带着欢乐的情绪,灵巧地周旋道: “这叫‘ 火烧连营’!能够缓解胸闷症状。雄耶哥,你的伤口正在胸上,现在胸口有何感觉?” 看着女艾不开心的样子,仍雄耶有些心疼,于是,正好借着这个话题,说道: “巧荷,我一天都在胸闷,不知道该如何缓过来。现在经你一按摩,胸闷有所缓解。但是,心口疼得厉害;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仍雄耶说着,斜眼看了女艾一下:她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俊秀的脸庞,罩着阴云;说话的语气,含着特殊的味道: “雄耶哥,心口疼,一定是因为心情不爽;天天有巧荷姐给你按摩,应该会很快好起来。” 仍雄耶闻到了酸味。心想:她吃醋了,说明女艾是在乎自己的。正因如此,自己说话更得拿捏到位: “这心口疼,还能按摩过来?女艾,你若有这本事,什么时候给我按摩按摩,让我感受一下,如何?” 巧荷听出了仍雄耶的话外之音,他似乎在与女艾套近乎。不等女艾回答,巧荷用食指轻刮仍雄耶的脚趾,骄傲地说道: “这是‘仙人指路’!能够达到舒筋活血的作用。” “‘仙人指路’啊!我得好好问问仙人,我这婚运到底在哪里?”仍雄耶感慨道。 “雄耶哥,巧荷姐姐这么好!你的婚运就在她那里。等身体康复了,你娶她好了!”女艾的语气怪怪的,似乎在生气。 “可惜你不是仙人,你指不了路。”仍雄耶的声音有点冷。 “女艾妹妹长得像仙女一样,就是仙人下凡啊!她说的话,我爱听!”巧荷也听出了什么,心想:女艾再好,心里装着别人。你仍雄耶不还得娶妻生子吗?只要我坚持,就能得到你的心。 巧荷夸赞自己是仙人下凡,这个,女艾爱听。于是,她顺势说道: “巧荷姐,你是懂我的!” 受到女艾的欣赏,巧荷欣喜万分。她用双手轻轻挤压仍雄耶的脚侧,说道: “这叫‘重于泰山’!具有运行气血、濡养周身的作用。” “‘重于泰山’好啊!雄耶哥若把生命看得重于泰山,那么,就不会轻易带着二百人劫营,险些失掉性命。今后,切不可贸然行事了!”女艾真心关心着仍雄耶。 “我这个人,只把爱情看得重于泰山,不怕失去生命。就怕我爱着的人不爱我!”仍雄耶吐露着心思。 “雄耶哥,我可以爱你啊!”巧荷乘着这两个人冷战的状态,真切表白,从而提高了自己的存在感。 “巧荷,那我们以后就好好相处!”仍雄耶故意这样说。他一看女艾,她的眼圈泛红了。 “我也盼着你俩相好呢,到时候,我就是你们的牵线人!”女艾皮笑肉不笑。 “我不喜欢太漂亮的女子做牵线人,那样,我会魂不守舍。”仍雄耶对女艾分明有排斥感。 “那我喝你们的喜酒,好了!”女艾的语气,不怎么柔和。 他俩在话语中,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巧荷当然欢喜了。她用双手交错按压仍雄耶的脚背与脚心,说道: “这叫‘排山倒海’!能起到抗御外邪、保卫机体的作用。” “巧荷姐,雄耶哥有‘排山掌’,可厉害了!等他病好了,给巧荷姐姐露一手,会逗你开心的。”女艾的话与其刺着仍雄耶,倒不如说在刺着自己。 “女艾,我给巧荷露一手,也不会让你看到;省得让你心烦!”仍雄耶没好气地说。 “雄耶哥展示功夫,女艾妹妹怎么会心烦?我带她去看便是!”巧荷打着圆场。 “其实,我也不心烦,是因为雄耶哥看着我心烦,所以不让我看。”女艾与仍雄耶互不容忍的样子。 “女艾妹妹是仙女,谁会心烦呢?你可不要对雄耶哥有所误解啊!”巧荷耐心劝说着,乐此不疲。 “误解他?我还不屑呢!”女艾的语气风淡云轻。 仍雄耶和女艾相互拿对方出气,最得意的当然是巧荷。她用双手轻捏着仍雄耶的脚背穴位,自豪地说道: “这叫‘大功告成’!可以疏通经络,解除病痛,进而达到身体康复!” “‘大功告成’啊!巧荷姐,等你陪着雄耶哥康复了;你们的爱情也大功告成了。”女艾的语气有些涩涩的味道。 她看了仍雄耶一眼,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眼神相碰,心跳不已:似乎最暖的东西还在,如潺潺山泉流淌心田,似柔柔清风盘旋脑海。 “大功告成,也预示着我的按摩结束了。雄耶哥,感觉怎么样?”巧荷的头上冒着汗,但是,她情绪高昂,兴致勃勃。 “巧荷,我的全身,舒服多了!谢谢你!”仍雄耶发自内心地感谢,语气很真挚。 “雄耶哥,我每天给你按摩。好吗?”巧荷一副乐意的样子。 “好!”仍雄耶言不由衷,脱口而出;不过想拿女艾解气罢了。 看着两个人好亲热的样子,女艾站起身,带着怅惘的口气,说道: “雄耶哥,有巧荷姐姐陪着,我想,你的病会很快好起来。我不打搅你们了,先回去休息了。” 这真是:两女一男是台戏,有人欢喜有人忧。 第212章 肌肉蓬勃意迷乱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感情复杂剪不断,烟雨淅沥心窒息。 有一种情感,明明想放手,却无法离弃。也有一种情感,明知是煎熬,却又躲不开。还有一种情感,明知无前路,心却早已收不回来。 女艾对仍雄耶的情感,很复杂;到底属于哪一种,她也说不清。或者,兼而有之。总之,剪不断,理还乱。 仍雄耶让巧荷当着女艾的面,给他按摩;还有意与巧荷默契对答,的确让女艾伤心了。她看不下去,也待不下了。 与仍雄耶道别之时,女艾已是脸色发白,浑身微微发颤。她紧紧咬着嘴唇,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 一出去,才知道,天下雨了;淅淅沥沥,丝丝缕缕。如烟如雾,如泣如诉,令女艾悲凉的心情更加悲凉。 女艾小跑着奔向自己的房间。一进屋,她便一下子栽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上头,低低地哭泣起来。心,痛得像是被刀刃一点点划开一样。 世上有些东西,当拥有时,常常忽视它的存在。但是,当失去时,才知道它是多么的弥足珍贵。这难道就是爱? 自己在逞强,泪却在投降。女艾痛恨自己为什么那么能装?明明怕仍雄耶离开,却在话语和行动上,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真的不在乎吗?伤心的泪水,为何止也止不住? 自己的心,原来是那么的苍白,苍白得有点无力。眼前的事实,原来是那么的残酷,残酷得有点窒息。 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女艾用双手紧紧捂住脸;指缝间的眉头一阵抽动,好像在紧紧压抑着悲伤。 可是,那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溢出来,沿着手指流了下来。女艾的魂,仿佛被仍雄耶勾走了……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女艾快速擦了擦眼泪,赶紧起身去开门。 女艾打开门一看,原来是郎中仍安。仍安走近女艾,对她悄悄地说道: “女帅,仍雄耶副首领说什么也不让我换药,非得让我找你。没办法,他是重伤员,最好不要让他再有心灵上的创伤,你随我走一趟吧!” 仍雄耶又耍什么花招?明知道他有套数,但是,女艾那双不听话的腿,瞬间迈开步,顺从地跟着仍安,轻盈地迈进了仍雄耶的房间。 而且,女艾的心里,似乎有一丝喜悦掠过;就像雨后初霁,空气十分清爽,呼吸一口,甜丝丝的。 一进门,仍安给女艾指点了换药的方法,然后一关门,走出了仍雄耶的房间。因为,仍安是过来人,怎么会看不出这一对年轻人的那点事? 女艾走到床边,看着仍雄耶那张冷漠的脸,柔声说道: “雄耶哥,为什么非得让我换药?而不是仍安先生,或者是巧荷姐?” “因为我不让你看‘排山掌’,你认为我对你心烦。其实,我什么时候见你,都不心烦,所以,特意请你过来,看个够。”仍雄耶面无表情。 “雄耶哥,你是让我看你的‘排山掌’吗?可是,你还在重伤中啊!”女艾有些愕然,他为自己真是够拼的。 “女艾,我不是让你看我的‘排山掌’,而是让你看我的——心?”仍雄耶掷地有声。 “雄耶哥,你的心,不是已经找到归属了吗?还用我看吗?”女艾有些小撒娇。 “当然得你看,因为,我的心永远在你的身上!”仍雄耶真情表白。 “雄耶哥,那你刚才对巧荷姐那么用心,莫不是故意气我吗?”女艾想知道仍雄耶的真心。 “女艾,你说呢?我的心早已属于你,可是,你偏偏要让巧荷勾搭我,我能不生气吗?其实,你真的不懂我的心!”仍雄耶愤愤不平。 “可是,我还要等着少康哥;雄耶哥,你愿意陪我等下去吗?”女艾的声音,很没底气。 “是否陪你等下去,你看看我的心,就知道了!”仍雄耶的语气温和多了。 “你的心,我能看到吗?怎么看啊?”女艾真的不知道仍雄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的心,就在伤口附近,按照仍安先生的指导,你先给我的伤口换药吧!”仍雄耶嘱咐着,并坐直了身子。 “哦,我应该把旧的裹布给你拿下来。”女艾表现得很积极。 但是,换药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若想拿下旧的裹布,必须脱掉仍雄耶的上衣。但是,脱掉上衣,仍雄耶的上身就会露了出来。 对于一个黄花闺女来说,看一个男子裸露着上身,怎么好意思?这可是一个极大的考验!天哪!自己可是头一次啊!是不是有些害羞啊? “女艾,你还犹豫什么?”仍雄耶的声音,虽然很冷,但是,他的眼睛很暖,甚至很热。 “仍雄哥,男女授受不亲,我……我……我还没嫁人呢?脱下你的上衣,就看到你的身子。这……这……这怎么行呢?是不是让仍安先生换一下,比较合适? ”女艾红着脸央求道。 看到女艾可怜巴巴的样子,仍雄耶的心情,平和多了。他的语气,却是不容置辩: “女艾,我让你换药,这是抬举你。今日,你也看到了,我仍雄耶也不是没人要的男人,喜欢我的女人多着呢。倒是你,若是被少康拒绝了,还有哪个男人能够比得上我?” 这简直就是威胁嘛!可是,女艾却恨不起来。她羞羞怯怯地问道: “雄耶哥,我若是不给你换药,以后,你是不是就不理我了?” 女艾害怕自己离开她,所以,自己更得狠一点。于是,仍雄耶的声音带着震慑力,对女艾道: “女艾,我不仅不理你,而且,不等少康回来,我就成婚。咱们连朋友也没得做。” 若是失去他,自己真的会痛苦不堪。脸上的泪痕还在,自己的心还在颤抖,还是让他回心转意为好。于是,女艾用微颤的声音,对仍雄耶道: “雄耶哥,我……我……我还是愿意和你做朋友的!那……那……那我就尽朋友之情吧!” 女艾怀着跳动的心情,慢慢地给仍雄耶脱着上衣。脱下一看,女艾不由惊呆了:仍雄耶身上隆起的肌肉,硬硬实实。一种男子汉的气魄,赫然藏在肌肉里——气逾霄汉,卓尔不群。 仍雄耶身躯壮硕,在灯光下下熠熠发亮,仿佛有一股充沛的生命力量,在茁壮向上。 看着仍雄耶充满活力的肌肉,女艾血脉膨胀,热流涌遍全身。 她情不自禁细细打量着仍雄耶裸露着的身子:那充满朝气的肌肉,张扬般鼓起,是蓬蓬勃勃的样子,似乎生机盎然的生命力在召唤。 这让女艾感到隐隐的兴奋:啊!肌肉就是实力,实力就是魅力啊! 女艾完全被迷住了,好像麻木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就像平静的湖面激起了浪花,女艾的心情就像浪花一样欢腾。 看着女艾目瞪口呆的样子,仍雄耶提醒道: “女艾,什么情况?看我的身子,成花痴了?药也不给换了? ” “哦!换……换……换……”女艾如梦方醒的样子,让仍雄耶忍俊不禁。 女艾小心翼翼地取下旧的裹巾,又给他的伤口上好药,裹上新的布巾。 裹布巾的时候,女艾的手不得已接触了仍雄耶的身体,那胸肌,就像石头一般坚硬。整个人坐在那里,好像一堵墙似的。 穿着衣服,看不出什么。一旦脱了衣服,看了以后,就忘不了,放不下。总之,女艾的心更乱了。 女艾心想:仍雄耶真是煞费苦心,又让自己脱衣服,又让自己看肌肉。他让自己看个够,恐怕就是在这里吧? 自己可是生平第一次脱男人的衣服,看男人的身体。女艾禁不住脸色绯红,心儿狂跳不已。 女艾害怕自己禁不起诱惑,于是,想马上逃离这个让她火烧火燎的地方。裹完后,她便吞吞吐吐地对仍雄耶道: “雄耶哥,我……我……我的任务完成了,我想……想……想该回去了!” 女艾的话很不流利;她也恨自己:为何这么没出息?看了人家的身体,便是情不能自已。 看来,自己的色相还不错,让少女有点迷失方向。仍雄耶很得意,故意问道: “女艾,你平日里说话不是这样啊!今日为何这般吞吞吐吐?” “雄耶哥,你……你……你饶了我吧!”女艾央求着。 “饶你可以,你给我按摩按摩吧!”仍雄耶提出了新的要求。 “雄耶哥,巧荷姐不是刚刚给你按摩过了吗?你还让我按摩?我可不会她那一套。”女艾想:仍雄耶真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人。 “我要你按摩的地方很特殊。我的心被你伤透了,所以,我让你按摩我的心脏。同时,你在按摩的时候,也能看到我对你的真心,不是吗?”仍雄耶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女艾心想:昨夜陪你睡了,手也被你拉了。你的额头,我也亲了;现在,药被我换了,胸脯被我看了。还要我给你按摩心脏?是不是太过分了?于是,女艾为难地说道: “雄耶哥,你的心怎么被我伤透了?我不是一直很配合你吗?” 这真是:肌肉蓬勃意迷乱,索要按摩在心窝。 第213章 按摩走神萌暧昧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容貌姣好似花红,个性刚毅如翠松, 女艾分明有些忸怩,反倒激起了仍雄耶更大的兴趣;仍雄耶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 女艾美丽,姣好的容貌,似怒放的鲜花;惹人喜爱,招人称赞。 女艾清纯,明亮的眸子,如碧潭上的微波;忽闪忽闪,含情脉脉。 女艾勇敢,她把刚毅写在脸上,映在眸中;如霜中的菊花,雪中的翠松。 总之,只要见到女艾,仍雄耶就有一种如沐春风、如沐春雨的感觉。所以,他才会变着法子,让自己走进女艾的内心。 对女艾,仍雄耶说话,自然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女艾,我陪着你等着少康回来,可是你却派来巧荷勾引我,想让我永远离开你。你今日的做法,伤透了我的心。所以,让你给我按摩一下受了创伤的心脏,不应该吗? ” 女艾心想:仍雄耶又是在为难她,不知道要耍什么点子?但是,他是病人,今日又惹他生了气,不能和他一般见识;还是忍耐为上啊! 于是,女艾换作一副灿然的笑颜,对仍雄耶委婉道: “雄耶哥,这心脏也能按摩啊?我可是头一次听说。可惜,我不会按摩,怎么办? ” 女艾越为难,仍雄耶越喜欢。他对女艾,死缠乱打也好,无理取闹也罢;自己正病着,耍点性子,是可以被理解的。 而且,自己受伤期间,也最容易和女艾接触;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何不借此撩动一下少女的心?仍雄耶的诱惑自有一套: “女艾,你若不会按摩,我手把手教你!你若不给按摩,那就唤巧荷过来按摩,她一定盼着呢!” 女艾想:手把手,怎么行?自己又不是没有领教过?今晨,险些没有挣脱;还被他索了一吻。不能再让他拉手了! 若是自己拒绝按摩,让巧荷来,也不行啊!巧荷若看到仍雄耶迷人的身躯,还不醉倒?再发生点什么,也不是自己想要的啊! 受点气没什么,怎么能和一个病重之人计较?何况,这个病重之人,全是因为自己。 仍雄耶分明在向自己撒娇,就当他是三岁的小孩儿了!于是,女艾妥协道: “那……那……那还是我来按摩吧!巧荷姐怕是已经睡了。” 可是,一看到仍雄耶的厚实胸膛,女艾便是意乱心迷—— 女艾的手还没有上去,脸儿早已“唰”地红了,就像桃花羞红了朱妆,满是娇嗔的神采。那一脸的春色,藏不住满肚子的儿女心事。 仍雄耶似乎嗅到了一股芳香的气息,他的声音有些魅惑: “女艾,看够了没有?怎么还不按摩?” “雄耶哥,我……我……我怎么下手按摩?”女艾的声音,柔媚极了。 仍雄耶心想:哪里是让你按摩心脏?不过是让你看看身子,撩动你芳心罢了!于是,仍雄耶对女艾鼓励道: “随便!” 随便按摩?不行吧?人家倒是大方,可自己也得有所收敛啊!于是,女艾定了定神,说道: “那……那……那我试试吧!” 女艾说着,找准心脏的部位,摸了又摸,按了又按。仍雄耶的身躯的确很有魅力,摸上去 ,滑滑腻腻,结结实实。 尤其那隆起的部分,带着旺盛的生命力,像层峦耸翠,蕴蓄着勃勃的生机,饱含着无尽的春意,正渲染着它神奇的魅力。 不自觉中,女艾的手也走神了…… 仍雄耶发现女艾那双纤巧的手指,已经不只在心脏部位,而是有所扩张。于是,他故意呵斥道: “女艾,你往哪儿摸呢?” 女艾慌忙将手抽回到心脏部位,语气有点不好意思: “雄耶哥,不小心按摩错了位置,回来就好。 ” 女艾的手很是灼热,体香在仍雄耶周围缭绕,沁人心脾。仍雄耶不由地陶醉道: “女艾,你的手好热啊!怕是被我这身子迷住了吧?” 男人的气息,原来是这般美好,女艾有些沉醉了: “雄耶哥,什么意思?” 女艾有些难为情,娇羞的女子最迷人,仍雄耶的声音空灵自如: “女艾,什么意思?你不懂吗?” 女艾的脸儿更红了;她赶忙低下头,羞羞地说: “不懂啊!” 仍雄耶追寻着女艾俏丽的脸庞,也低下脸,询问道: “女艾,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男人的体香,原来是玫瑰的味道。女艾抬起脸,正好与仍雄耶炽热的目光相撞。她的的呼吸有些不匀,声音如莺歌燕语一般: “真的——不懂!” 仍雄耶喜欢与女艾纠纠缠缠,他觉得这才是爱情的趣味——暧昧! 暧昧的味道是什么?甜津津的,同时又是酸溜溜的;令人不安的,同时又是让人欢喜的。 暧昧,会让人有进一步的冲动,于是,仍雄耶勾唇一笑道: “女人对男人的身子很好奇,也很神往,就像男人对女人一样。你若没有看过少康的身子,我便是你看到的第一男人,对吗?” “是吗?”女艾的声音有些异样。 “你说呢?”仍雄耶想:一定得降服你。 “我——不清楚!”女艾躲闪着。 “不清楚,那就摸摸你的心;扪心自问,我仍雄耶对你怎么样,你对我怎么样?”仍雄耶有所不满。 “我摸着良心问过自己,雄耶哥对我有恩,我对雄耶哥有……有……有报恩的心。”女艾的声音都在颤。 “拿什么报恩?给我派来一个不喜欢的女子勾引我,就是报恩?你这不是恩将仇报吗?”仍雄耶痛斥着她。 仅仅是因为不喜欢吗?女艾试探道: “雄耶哥,你是不喜欢巧荷姐吗?要不要明日换个女子……” 不等女艾说完,仍雄耶便打断了她的话: “我谁也不要,就要——你!” 仍雄耶的话很诱人,女艾有些招架不住,她嗫嚅道: “雄耶哥,巧姐给你按摩的时候,我觉得你们俩很好啊!我……我……我都眼馋了!” 女艾的声音吞吐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仍雄耶被她的娇媚,弄得神魂颠倒,声音是几多的引诱: “女艾,你是眼馋了,还是吃醋了?请你告诉我!” “吆,俩个人在床上干什么呢?雄耶哥就差脱裤子了;女艾妹妹贴在雄耶哥的胸脯上,动什么手脚呢?”巧荷不知什么时候进了房门。 女艾赶紧从床榻上跳下,仍雄耶也急忙躺了下来。女艾忙将毯子罩在仍雄耶身上,笑着对巧荷说: “巧荷姐,我刚刚给雄耶哥换了药;他说心脏不舒服,我就给他揉了揉,按了按。” “换药不是有仍安先生吗?按摩不是有我吗?再怎么也不该劳您女帅啊!”巧荷想:明明是男情女爱,还在装什么呢? “换药,是我让她换的;心脏,是我让她按的。巧荷,你只来了一天,管得也太宽了吧?”仍雄耶出来辩解,倒是男子气十足。 巧荷也不是吃素的,对他俩斥责道: “雄耶哥,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来的时候,女艾妹妹说她心里只有少康,想让我感化你,以成我们的百年之好;她好与少康远走高飞。”巧荷不依不饶, “我来之后,雄耶哥对我说,养病期间,要培养我们之间的感情。可是,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俩脱成这样,而且黏在一起。你们以为我是空气吗?与其你们俩好,还调唆我干什么?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 “巧荷姐,我就是给雄耶哥换换药,怎么就成了欺负你呢?这也太严重了吧?”女艾小心翼翼地说着。 女艾的脸上,绯红未退,身上一定全是仍雄耶的味道。这是巧荷受不了的;她一脸怒气,说道: “这怎么不严重?你们已经这般了,再往下发展,会怎么样?就差春宵一刻了。” “巧荷,你不要胡说,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仍雄耶怒斥道。 巧荷也不是好惹的,她抓住了他们的软肋,对他们致命一击道: “你们这样对我,已经是很不客气了!若再这么往我眼里揉沙子,我就告诉额娘和阿妈。她们还不知道你们偷偷摸摸的事,她们早已把雄耶哥看成了亲生儿子。盼着我和雄耶哥,修成圆满。而少康的未来的新娘,就是女艾妹妹。她们若知道你们这般暧昧,一定会生气的!” 今日,在厨房,与旭儿和后湣的接触中,巧荷早已知道两位母亲的心意。心想;额娘和阿妈,就是这两个人的软肋啊!别以为我巧荷就是来按摩的。 一听这话,女艾慌了:尤其是后湣额娘,得罪了她,可能就与少康哥无望了。于是,她对巧荷祈求道: “巧荷姐,你误会了!我和雄耶哥清清白白,就是比一般的兄妹好了一些,你千万不要和她们说。否则,额娘和阿妈就不高兴了。” 仍雄耶的心,也被巧荷搅乱了:毕竟,那两位长辈真是不错,对自己视如己出。他不想伤她们的心,也绝不会放弃女艾。 养伤期间,可以由着巧荷;养伤结束,他会向巧荷摊牌的,到时候水到渠成。此时,需要怀柔之道。 这真是:按摩走神萌暧昧,是非口舌要迎合。 第214章 坦诚沟通皆欢喜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以屈求伸熄怒火,怀柔之道化冰山。 人与人交往中的怀柔之道,不仅能融化人心头的冰山,而且能熄灭人心中的怒火;从而使焦躁的心不再焦躁,也使紧张的气氛不再紧张。 其实,仍雄耶是个能屈能伸的大男人!于是,他对巧荷说话的声音,柔和了许多: “巧荷,我答应过你,养病期间与你接触接触。这个期间,我们若是有了爱情,我便娶你;若没有,我们俩各走各的,互不牵扯。我说到做到!你最好不要在额娘和阿妈那里嚼舌头。否则,我饶不了你!” 看到两个人都在发慌,巧荷很是得意。不过,也不能将他们逼急了:女艾是女军统领;仍雄耶,是自己想嫁的人。 这两个人,得罪谁,都不好。于是,巧荷打着圆场道: “雄耶哥,女艾妹妹,你们把我巧荷看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挑拨离间的人吗?你们俩放心吧!我是不会乱说的!” “巧荷姐,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姐姐!你找雄耶哥,一定有事,那我先走了!”女艾说着,就要往外走。 “女艾妹妹,先不要忙着走。我有几句贴心话,想对你说。”巧荷的语气,听起来,满真挚的。 女艾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一副虔诚的样子,等着巧荷训导: “巧荷姐,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我一定洗耳恭听!” 巧荷知道女艾和仍雄耶之间的感情,仍雄耶的爱,比女艾更为炽烈。女艾因为爱着少康,她的心在摇摆。所以,引导她的思想更重要。于是,巧荷讪讪一笑,对女艾道: “女艾妹妹,你心里既然装着少康,就不能三心二意!忠贞不渝,是爱情的至高境界。可是,你一面想着少康,一面和雄耶哥眉来眼去,亲亲蜜蜜。甚至将雄耶哥的衣服脱掉,在他的胸口摸来摸去。那就不是一个守本分的女子应该做的!” 听了巧荷一席话,女艾满脸通红,全身发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连忙辩解道: “巧荷姐,你误解了。我的确喜欢少康哥,一定要等着他回来。可是,雄耶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是因为我,才失去了父母,又受了重伤。所以,我对他的感恩和关怀,是理所当然的。至于脱他的衣服,是因为要上药,而且要换裹布;希望你能理解!” 自己若想俘获仍雄耶的心,就得让女艾离他远一点,于是,巧荷循循善诱道: “女艾妹妹,我当然理解,就怕额娘和阿妈不理解。所以,你今后就不必来雄耶哥房间探病了。一则,雄耶哥由我和仍安先生照顾着,一定万无一失。再则,雄耶哥是个招人喜欢的魅力男人,谁到身边谁会着迷。你若再到他房间,就怕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若是见色起意,就不好了。” “见色起意”?难道自己是见色起意之人?明明是雄耶哥穷追不舍嘛!女艾更加脸红了,一脸娇羞,满眼泪花: “巧荷姐,你对我误会太深了。雄耶哥的确有魅力,但是,我对他只是感恩,怎么会是见色起意?” 巧荷将自己的心上人说得一无是处,让女艾委屈而尴尬。看着女艾闪闪的泪光,仍雄耶很是心疼。他气愤地对巧荷说道: “巧荷,你怎么能对女艾这么说话?谁见色起意?这种侮辱性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今后,不许你这样说女艾!” 仍雄耶为女艾辩解,遮护着心上人,更是给巧荷的心头火上浇油: “雄耶哥,怎么?你和女艾妹妹,八字还没见一撇,就护上了?我可是女艾妹妹派来与你成就百年之好的;你若这样对我,将来,看我如何对你!” 巧荷说着狠话。心想:抓着你们的把柄,不愁收拾不了你们。 巧荷怎么知道仍雄耶对爱情的执着,他的语言更直白: “巧荷,我对女艾情有独尊,怎么会与你成就百年之好?你这样的污蔑她,更是让我对你产生了不屑的感觉。你最好对她尊重些;对她的尊重,就是对你的尊重,也是对我的尊重。” 仍雄耶心里只有女艾,却忽略了自己的感受,巧荷当仁不让道: “雄耶哥,你喜欢女艾妹妹,可她的心里只有少康;你这不是插足女艾妹妹和少康之间的感情吗?这样的行为,是人们心中最不齿的;你应该收敛才对。我劝你,找一个爱你的人,过一辈子,总比幻想中的爱情,更切近生活。” 巧荷对自己了解太少,需要给她一些明确的东西。于是,仍雄耶道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巧荷,你错了!女艾虽然爱着少康,但是,少康却没有给她温暖的怀抱。他们青梅竹马,却没有亲密的举动。我从男人的角度思考,就知道少康一直把女艾当亲妹妹。他心中的爱人,一定不是女艾。”仍雄耶激动起来, “所以,我要陪着女艾,等着少康回来。少康若是想娶女艾,我就退避三舍,不和他争抢。他若是不娶女艾,我就奋勇向前,争取将女艾明媒正娶。因此,我不是插足者,而是一个忠诚的守护者。” 看来,自己对他们有所误解;从仍雄耶的叙说中,巧荷看到了曙光。于是,巧荷对仍雄耶道: “雄耶哥,若是少康娶了女艾妹妹,我还有希望吗?” 对人对事,都需刚柔并济。给别人希望,也就是给自己希望。今后,还需要与巧荷共处,和谐为贵。于是,仍雄耶的语气回暖了许多: “巧荷,少康没有回来,我不能确定自己的感情走向,一切随缘最好!我十六岁那年,对女艾一见钟情,那是我和她的缘分。我重伤期间,女艾派你来到我身边,这是我和你的缘分。”仍雄耶真诚地说道, “大家彼此有缘,是上天降下的祥瑞。这种缘分,无论是否成为情缘,都是人生一笔宝贵的财富。我们互相珍惜,才是最重要的!” 仍雄耶的话,巧荷很受感动。她带着愧疚的心意,对女艾道: “女艾妹妹,我对你和雄耶哥之间的事情,不了解,致使对你有所冲撞。希望你不要介意,能够原谅我!” 看到巧荷有了悔意,女艾很是欣慰,对巧荷道: “巧荷姐,生活是复杂的,误解是难免的。大家说清楚,就是皆大欢喜了。雄耶哥是我的恩人,关心他,是我一辈子需要做的事情。不仅仅是感恩,而是心底里的一种责任。现在,雄耶哥有你照顾着,我很放心,也很开心。今后,希望巧荷多用点心,让雄耶哥早日康复!” 两个女子和解了,仍雄耶也很高兴。他的语气,更加温和了: “这么晚了,大家都该睡了!将仍安先生唤进屋,陪我就是。你们俩都很辛苦!回去休息吧!” “那我去唤仍安先生去!”巧荷热情极了。 巧荷一走,屋子里只剩下仍雄耶和女艾。女艾是自己让仍安先生请来的,没想到两人正在暧昧之时,被巧荷撞见,坏了好事,还让女艾遭到误解。仍雄耶带着歉意,对女艾道: “女艾,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若不是巧荷进来,自己和仍雄耶说不定会暧昧到什么程度呢?女艾吁出一口气,对仍雄耶道: “我倒要感谢巧荷姐,若不是她来,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脱身呢?” “女艾,给我按摩心脏,后悔了?”仍雄耶不满意女艾的说法。 “雄耶哥,我怎么会后悔?我对你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后悔。”女艾咬着嘴唇,真心说道。 “那你对我动心了?”仍雄耶似乎看出点苗头。 “雄耶哥,我希望少康哥回来之前,你不要问我这样的话,好吗?你陪我等着少康哥,我很感激;若是不想陪我等下去,我也不怪你!”女艾的感情是复杂的,不想正面回答仍雄耶的动心问题。 女艾的回避,已经回答了一切。仍雄耶是理解的,也是满意的。于是,他动情地说道: “女艾,我一定要陪你,等着少康回来!其实,我的愿望很平凡,就是希望你的愿望里有我。少康若是回来,娶了你。我就遁入空门,做个和尚,一世逍遥。” “雄耶哥,你怎么能做和尚?不是还有我吗?你若做了和尚,我就随你做尼姑去。”巧荷领着仍安进屋了,并接住了仍雄耶的话。 “做什么和尚?当什么尼姑?这个世界需要更多的生命,去维护它的和平。都做和尚、尼姑去,谁去创造生命?谁去维护和平?”仍安感慨道。 “仍安先生,我就是随口一说,怎么会真的当和尚?等女艾嫁给少康,我若是与巧荷有了感情,我就将她娶回家好了。”仍雄耶开起了玩笑。 “雄耶哥,真的?”巧荷兴奋起来,“那我还有希望啊!” “巧荷,其实,无论身处何方,希望总会伴随着我们每个人。所以,我们要有一双发现希望的眼睛,和一双勤于捕捉希望的双手,才能拥抱希望。”仍安笑容可掬。 这真是:坦诚沟通皆欢喜,拥抱希望须捕捉。 第215章 雨夜浴池来相会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多做一点幸运临,把握希望用心拼。 幸运之神的降临,往往只是因为多看了一眼,多想了一下,多走了一步,多做了一点。 仍安先生的话,说到巧荷的心坎上了。为了让气氛更加轻松融洽,巧荷有意逗趣道: “仍安先生,我有按摩术啊!每天,用我这双勤劳的手,给雄耶哥按摩,是不是会将希望捕捉到呢?” 仍安没有直接回答巧荷的问题,而是像一位哲学家,道出了肺腑之言: “你们三个人,都是年轻人;都在希望中生活,都在追求希望中成熟。青春之所以美好,是因为希望是你们的锦绣!” 仍安先生说得真好!仍雄耶想:希望是什么?那是焦躁等待的一缕闪亮,也是意想不到的一次回眸啊! 怀抱一颗希望的种子,仍雄耶毫不隐晦自己的心意: “我的希望很简单,就是陪着女艾,耐心等待少康回来。希望少康带个美人回家,彻底断了女艾的念想。然后,我能将女艾娶回家门!” 大家被仍雄耶的心愿逗乐了!巧荷心想:不要压抑自己的热情,给自己一点希望吧!于是,她的表白很坦率: “我的希望也不复杂,就是希望少康回来,能将女艾妹妹娶回家。然后,我成了雄耶哥的新娘。” 听到巧荷的心愿,仍雄耶的嘴咧了咧,心里杂七杂八的。女艾心想:每个人有了希望,生命才会更加充实。巧荷姐勇气可嘉,值得赞赏。 可是,自己的心愿是什么呢?女艾无限憧憬道: “我的希望很现实,就是希望少康哥平安归来,希望雄耶哥早日康复,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希望,是吹动梦想的风铃;仍安对年轻人充满信心: “其实,希望就是醒着人的美梦!今晚,你们三位年轻人,带着希望,各自做个美梦去吧!” “巧荷姐,我们走吧!雄耶哥还得养伤,仍安先生也累了!希望我们俩躺在床上,都能做个好梦!”女艾微笑着,对巧荷催促道。 “好吧!我希望今晚能够梦见雄耶哥!”巧荷表达爱情的方式很直接。 巧荷朝仍雄耶莞尔一笑,便挽着女艾的胳膊,走出了仍雄耶的房间。此时,雨在恣意释放着它的热情,她们一同冲进洋洋洒洒的雨帘中。 雨潇潇地下着,雨水顺着房檐滴下来,变成了一串串水灵灵的音符。 想象着她们雨中的背影,仍雄耶喊了声: “巧荷,我不希望出现在你的梦里!” 仍雄耶的声音,淹没在雨声里。仍安意味深长地说道: “小伙子,寻找希望只是开端,把握希望才是过程。当你看到了希望,并不意味着你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而当你真正把握了希望,你才真正胜券在握!” 给自己一个希望,会让自己活得生机勃勃,激情澎湃。仍雄耶若有所思道: “仍安先生,强大的勇气,坚定的意志,会让我用心拼搏,从而把握希望。今晚,我希望女艾出现在我的梦里。梦里的她,定会成为我的新娘。我一定骑着白马,娶她回家!” “小伙子,但愿你好梦成真!”仍安吹灭灯,躺在地铺上,钻进了被子…… 今晚,是个雨夜,伴着吧嗒吧嗒的雨声,仍雄耶孕育着美好的希望,在痴情等待中,体验着心中的滋养。 时缓时急的雨声,撞击着夜的梦。雨,纯澈着一个世界。女艾在青梅竹马的梦幻中,贮存着心中的圣洁。 雨夜听雨,除了享受寂寞,更多的时候,享受的是一份清静和安宁,享受的是心灵被净化的过程。巧荷在对仍雄耶的憧憬中,想像着爱情的飘然。 就在仍雄耶养伤的这个雨夜,仍朗天进了凤妃的寝宫,并在浴池,与凤妃相会。 在袅袅升腾的氤氲雾气中,在沙沙缠绵的雨声中,情和爱自然地融合在一起,散发着别样的清芬…… 且说仍朗天打了败仗,很是灰心丧气。凤凰山易守难攻。而且,高手云集。要想灭掉凤凰山的那帮义军,还得请求援手。 谁是最佳援手呢?仍朗天想到了骁勇善战的寒浇。而且,少康大战五百寒军后,中了一箭,飞马跃去,便杳无音信;不知道寒椒术追上少康没有。 少康到底去了哪里?生死如何?这是仍朗天最关心的问题。 昨夜,仍雄耶率领二百精锐,袭击了仍雷烈的中军大营。在姒木秀的指挥下,仍义正率领南营义军伏击了仍雷烈,仍远率领西营义军火烧了中军帐。 今晨,仍雷烈前来请罪,并告知实情。当仍朗天知道仍雄耶被仍雷烈刺中了胸口,很是喜悦:虽然中军帐被烧,但是仍雷烈还是有力打击了义军的气焰。 而且,仍雄耶是何许人也?起事的罪魁祸首!义军的核心人物!虽然损失了几百官兵,但是这么多人,比起仍雄耶来说,真是小巫见大巫。 能够把仍雄耶刺落马下,就是小胜。仍朗天反倒放心了,最起码,仍雄耶受了重伤,义军暂时不会有什么新的行动。借此机会,他就可以去过邑搬兵了。 于是,仍朗天不仅没有责备仍雷烈,还给了他需要的兵马,又援助了一些财物。仍雷烈因祸得福,自然铁着心给主子卖命。 只是,仍雷烈没敢说景耶盗走腰牌之事。那种丢脸的事情,让它烂到肚子里吧。而且,他对那些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封了口。 又加了兵马和财物,仍雷烈想着——在仍朗天走后,怎么样才能漂漂亮亮打一杖,等仍朗天回来后,邀功请赏。 仍朗天决定明日去过邑,今晚这个雨夜,他来到了凤妃太后的寝宫,向她道别。 仍朗天喜欢杀人,但是,也喜欢女人。没有比和自己心仪的女人在一起,更让他舒心的事了。 这个雨夜,凤妃正在浴池洗澡。水上洒满了粉红色的玫瑰花,娇艳欲滴,幽香迷人。宫女们围在凤妃周围,给她清洗着,揉捏着。凤妃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自从小殿下仍让做了君王,仍熙父子虽然操控着大权,对他们母子俩倒是格外敬重。 仍让还小,需要有人扶持,度过这一段青涩的岁月。只要仍朗天父子不是觊觎君王的宝座,他们母子就胜利了。 等仍让长大一些,自然会逐步将实权收到手里。到那时,仍熙父子一定不是他们母子的对手。 而对仍朗天,凤妃倒也不反感。一则,仍朗天会飞眼传情。那眼神,有一种神奇的力量,熠熠的光辉直入心底,动人心魄,诱人心醉。 再则,仍朗天会甜言美语,那感觉,就好像是:月挂柳梢,晚风轻拂,桂花飘香,清露欲滴。 仍朗天最大的优势,还在于他的灵异之躯。每次对她的宠爱,带给凤妃的感觉:仿佛飞翔在美妙的童话中,流连在梦境的花房里。 多少次,凤妃期望化作—只无邪的白猫,任由爱抚。 凤妃像一位天真的少女,喜欢一种声音,滴滴答答的,从高处奔泻而下;自己因此成为苍茫雨幕中头晕目眩的精灵。 仍朗天的爱抚,是—曲悠扬的旋律。就像微风轻漾,琴弦作响,荷叶也不禁舞蹈。那是绿色的曼妙,红色的娇柔。 两个人在情与爱的交融中,仿佛化作两只彩蝶,翩然飞舞在清幽的晨光中,摇曳在一片旖旎的风光里。 “太后,大司马仍朗天觐见!”有宫女禀报,把凤妃从思绪中唤醒。 “就说太后沐浴,让他在大殿候着!”凤妃的嘴角有一丝笑意。 她要吊着他,不能任由他的心性行事。所以,她轻撩着水,闭目躺在水中,悠然自在。 等了很久,仍朗天不见凤妃来到大殿。他不想再等了:明早要出发,还有许多事情要安排。 小君王仍让就是个摆设,大事小情都是他们仍熙父子来做。让凤妃这么耗着,岂不耽误时间?自己就是想和她告别,说清楚就走。 于是,仍朗天直接朝着浴池走去。那些宫女和侍卫们知道他们的事情,不来阻拦,也不敢阻拦。 凤妃虽是太后,可是大权掌握在仍熙父子手里,谁能不惧?。 仍朗天是大司马,谁掌握着军队,谁就有话语权。大家纷纷避让,仍朗天一路畅通无阻。 来到浴池,看到被玫瑰花包围着的凤妃:神态悠闲,美目微闭,肌肤胜雪,娇嫩水灵。仍朗天不觉驻足痴望,凤妃真的好秀丽,好优雅。 “太后,大司马来了!”有宫女在凤妃耳边轻声地说。 “放肆!”凤妃对着仍朗天大声地喊着。心想:老娘沐浴,你来干什么?还嫌我们俩那点事不碍眼吗? “你们下去!”仍朗天朝着浴池旁的宫女们大声呵斥。那声音,震慑人心。宫女们慌忙离开凤妃,出了浴室。 “仍朗天,你……你……你太过分了!”凤妃的面子丢了,将仍朗天恨得咬牙切齿。 “凤姐,我来帮你洗!”仍朗天瞬间温柔起来,语气婉约,含着风情。 这真是:雨夜浴池来相会,风情万种藏婉约。 第216章 雨意云情流旋律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似水柔情如泉涌,风姿绰约若仙灵。 凤妃骨子里透着一股子似水的柔情,它像一缕清新的空气,让仍朗天能感觉出来,却无法形容。 它也像一泓甜甜的清泉,能脉脉地流到仍朗天的心上,却触摸不出。 浴池里的凤妃风姿绰约,温柔蚀骨,出尘如仙,钟灵敏秀;吸引着仍朗天去嗅,去闻,去探求,去亲近。 于是,仍朗天毫不犹豫地脱掉了身上的束缚,下到浴池,来到了凤妃的身边。 “小野狼,果然名不虚传,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凤妃余怒未消,但是毫无办法。 而且,脱掉束缚的仍朗天,是性感而诱人的。他有一双深邃的眼眸,举手投足之间,释放着高傲魅惑的气息。 一缕暗香飘来,凤妃隐隐约约有一种按捺不住的情怀。 “凤姐,我来向你告别。所以,等不了你出浴池了。”仍朗天的声韵,柔软而馨香袭人。 “告别?你要到哪里?”凤妃的语气里有些留恋。 凤妃雅致的目光里,含着楚楚的不舍之情,令仍朗天怦然心动: “明日,我要去过邑拜见寒浇。一则,了解少康的情况;再则,向寒浇去搬救兵,清剿凤凰山的义军。” 仍朗天对凤妃说明实情,令凤妃对少康有了几多的恻隐之心: “少康都中箭了,你还放不过他?” 凤妃语声细腻委婉,却让仍朗天的心顿时清冷:自己倒忘了,少康是小君王的外甥;自己才是外人。 可是,凤妃与自己是情人,有着肌肤之亲,怎么能向着少康说话?于是,仍朗天有些不满道: “怎么?你在同情少康?” 仍朗天目光凌厉,绽放着慑人的光芒,这让凤妃很不舒服。一阵烦躁袭来,她在水中的身子有一丝悸动,周围泛起了美丽的涟漪。 但是,她毕竟是女人,比不得仍朗天的冷酷,于是,凤妃婉言相告: “少康可是小君王的外甥!你这样对他,让小君王怎么想?” “可是,我饶过他,少康会饶过我吗?”仍朗天的眼里一丝寒意。 “少康已是穷途末路之人,怎么能与你相比?”凤妃想打动仍朗天。 仍朗天靠近凤妃的眼睛,用犀利的目光盯着她,冷笑道: “少康,可是夏国的王子,帝王之后!我算什么?充其量就是个丞相之子。这大司马的职位,若小君王长大,还有我的位置吗?” 仍朗天的目光,让凤妃打了个寒战。心想:本来升起的好感,被你这狼性的眼睛盯没了。狗改不了吃屎,狼终究是狼! 自己毕竟是太后,还怕他不成?凤妃镇定了一下,从容说道: “怎么会没有你的位置?你这样瞪着我,是什么意思?” “我与小君王的姐姐和外甥斗,就怕是后方要起火了!”仍朗天说着,将自己的胸脯贴上去,一手揽住凤妃的细腰,另一只手揉捏着她的后背。 “你怕后方起火?”凤妃的眼神一丝慌乱。 “就像人,这后背不舒服了,全身就不舒服了。所以,大家都喜欢被人揉捏后背。我这样为你揉着,捏着,你舒服吗?” “不舒服!”凤妃很不满意。心想:老娘心里不舒服,你捏哪里都不舒服。 “那这里呢?”仍朗天说着,两只手开始抚摸凤妃胸前的美好。 凤妃没有作声,泛着红晕的俏脸上,露出迷乱而又喜悦的复杂表情。 凤妃胸前的美好,雪白浑圆,既丰腴又挺拔。看到这里,仍朗天开始加大指尖的力道。 在仍朗天的肆意嬉戏下,那胸前的美好,呈现出一圈淡淡的红晕,正在害羞地轻微蠕动。 “你——干嘛呢?”凤妃的喉咙发出压抑含混的娇声,两手推着仍朗天,想阻止他的抚摸。 仍朗天没有停止,而是用力抓紧胸前的美好,从左右向中间推挤,弄出了一条深深的沟壑。 凤妃拼命扭动,使劲阻止,可是这种徒劳无效的“反抗”,除了越发使她显得楚楚动人外,又能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呢? 仍朗天一加力,将胸前的美好,捏成一个椭圆形,将指头深深地陷进去。那胸前的美好,登时从指缝间钻了出来,骄傲地上翘挺立。 凤妃的“反抗”越来越无力了;她的玉面泛着娇艳的光晕,星眸紧闭,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抖着,娇音不断。 凤妃那迷人的红唇微微开启,阵阵如兰似麝的香气不断吐出。 仍朗天不再揉捏胸前的美好,而是轻轻揽住凤妃的腰肢,将她拉入怀中,吻上凤妃微张的红唇。 凤妃一阵酥软,迎合着仍朗天,进入春意盎然的境界中…… 唇与唇厮磨,舌与舌缠绕,温香软玉满怀,春色撩人欲醉。 情不自禁中,凤妃竟然在仍朗天的胸前画着圈圈,令仍朗天春心荡漾。他一下子将凤妃抱起,走到浴池边沿。 “你干什么?”凤妃有些紧张。 “没有时间了!临走之前,我得让你记着我!”仍朗天说着,将凤妃的脸朝着浴池的边沿,让她的两手撑在两端。 而他自己,双手搂着凤妃的腰,瞬间挺入了凤妃的碧湾深处…… 仍朗天将凤妃将身体里最深处的火焰点燃了,她似乎感到所有的筋脉都在膨胀,一阵阵酥麻的感觉,如波涛般汹涌地奔流着,在身体中激荡着。 暖暖的温情里有着幸福的悠荡,汹涌的波浪里也有爱的光华;梦,在深海的激流里开花,唱出的歌谣带着真情的童话。 在仍朗天眼里,他的女人们都像一朵朵花,但是风格不一样。他把自己的妻子曼霜比作菊花。 菊花算不上花儿王国里的贵族,充其量只能算是花儿王国里的小角色。但是,它不去索求太多,而是乐于奉献。这与曼霜是相似的。 曼霜没有凤妃迷人,也没有醉丝情浓,更没有香薷清高。但是,她有着菊花般的淡香,默默地为仍朗天吐露着自己的芬芳。 曼霜不在乎仍朗天给她多少肥料和养分,也不需要仍朗天精心去护理。仍朗天只要给她一个柔和的眼神,她便笑容灿然。 而且,曼霜对仍朗天纳妾从不阻拦,甚至理解。至于仍朗天与凤妃的事,她还觉得很有面子。毕竟,凤妃是太后,并暗暗为丈夫道贺。仍朗天很是欣慰。 此时,浴池里温暖如春,芳香四溢。相融带来的温馨,是一种默契,是心与心的交汇,也是爱与爱的交流。 激情中,仍朗天将最真最美的情愫尽情流露。与凤妃融合的那种感觉,犹如鱼在水中感觉到的惬意,鸟在云中感觉到的自由,骑手在马上感觉到驰骋的快感…… 仍朗天把自己的妾——醉丝看作梅花。寒凝大地,梅花千姿百态,灿烂芬芳,像云霞般装扮着大地,点缀着残冬。粉嫩的花蕊散发着一阵阵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醉丝像梅花一样不娇贵,有时被仍朗天冷落,有时被曼霜呵斥,有时还被丞相夫人数落;醉丝总能泰然处之,乐观对待。她的确有着梅花般的坚韧,也有着梅花般的秀气。 仍朗天喜欢沾花惹草,对醉丝不冷不热,但是,她就能挺得住,不抱怨。这让仍朗天的心很沉静。 浴池里,仍朗天与凤妃的云情雨意,流动成柔丽清新的旋律,那是将温情脉脉的情爱,引入无限遐想的意境中,犹如潺潺的清泉,融入大地,融入春光,融入彼此的心灵…… 至于香薷,就像玫瑰。玫瑰花未开的时候,花蕾穿着一层绿色的外衣。又过了几天,花蕾顶破了外衣,露出了花瓣。 一开始,由最外层的花瓣向外伸展,而里面的几层花瓣还紧紧地合拢在一起。渐渐地,花蕾脱去绿色的外衣,整朵玫瑰终于绽开了。 绽放的玫瑰,红艳如霞,娇羞欲滴;芬芳扑鼻,幽香醉人。但是玫瑰带刺,一不小心,就会被刺伤。 香薷就是这样的玫瑰,一开始将自己遮上层层面纱,充满神秘。待露出面目之后,才知道,她除了美丽,还带着刺。 香薷与仍鹰杰的私奔,深深刺痛了仍朗天的心。越是这样,仍朗天越想拥有她。与仍鹰杰走了这么长时间,他们一定同居了。 或者,香薷可能也有了孩子,但是,这些都不妨碍仍朗天对她的追寻。或许,没有得到,才如此牵人心魂。 浴池里,如烟如雾,如锦如缎的潇潇云雨,潸然婉约成满怀的欲望,喷涌出的是阵阵激越。 两个人的心灵,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朵朵浪花,渐渐翻涌,直至澎湃。他们的跃动,仿佛在急管繁弦中轻轻吟哦,犹如唱诵着一曲永远生动的绝美情歌…… 仍朗天面前的凤妃,他把她看作牡丹花。牡丹有花中之王的美称,它被视为富贵、吉祥、幸福、繁荣的象征。 牡丹花娇媚艳丽,灼灼如火,雍容典雅,流光溢彩;还具有慈母的情怀。而凤妃就是这样的花,她不仅光彩照人,气质华贵,而且给了仍朗天母亲般的包容。 凤妃理解他年轻气盛,理解他恣意任性。好几次,他闯入寝宫和她幽会,她也只是悄悄提醒,谆谆善诱。 她把女性的光辉发挥得淋漓尽致,这让仍朗天很是踏实。 这真是:雨意云情流旋律,百花齐放总是春。 第217章 有仇要报巧商酌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甘露润吻彩蝶舞,百花芳菲细雨泽。 浴池中,仍朗天对凤妃的宠爱,芳菲而怡人;好像百花缤纷,彩蝶飞舞。那份纵情,如甘露亲吻着花瓣,似细雨润泽着绿地…… 对雪娴公主,仍朗天是念念不忘的。他虽然没有见过她,但是,仅凭那双玉手,他就能想象出雪娴公主荷花般的美貌。 美丽的荷花有着红扑扑的花瓣,好像涂了胭脂的脸蛋,一层叠着一层。而且,中间托着一个嫩黄色的小莲蓬。那莲蓬,黄中带白,白中泛绿;格外招人喜欢。 荷花亭亭玉立,娇羞欲语;嫩蕊凝珠,盈盈欲滴;清香阵阵,沁人心脾。那高雅清秀的姿态,那超凡脱俗的气质,无不流露出“出水芙蓉”的本色。 雪娴公主一定是荷花一样的女子;出水芙蓉,非她莫属。 仍朗天想:若这一次去过邑,搬兵不顺利,他要去斟鄩城找寒浞求援;而且,一定要见见雪娴公主。 那次,在桃园救她时,他仅仅是丞相之子。现在,他是有仍国大司马,已经成为有仍国的权臣。他兵权在握,把持着朝政;很是荣光。 这一次出行,若是和雪娴公主遇上,他一定要想法设法让她爱上自己。一旦时机成熟,他会向寒浞提亲,将雪娴公主娶回有仍国…… 良久良久,仍朗天和凤妃的相融,好像海浪拥抱着沙滩。海浪滚动着,发出声声呼唤;沙滩娇嗔着,羞涩地撩起蒙蒙雾水。 海浪涌到岸边,轻轻拍打着细软的沙滩,铿铿锵锵,很有节奏;注定是和谐的,美好的。 一浪高过一浪的海浪,掀起阵阵狂澜,发出甜脆有力的声音。沙滩暖暖的,酥酥的,真切地体会着海浪的气息,品味着海浪的深情,体验着海浪的豪迈…… 那忘情的一瞬,那结合在一起的、冲破一切束缚的一瞬,让他们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是心跳声?是喘息声?是回荡在寂静雨夜中的安魂曲?都融化在时间中,凝结成一个难忘的告别之夜。 仍朗天伸手一转,将凤妃的脸转到面前。凤妃一歪,软倒在仍朗天怀里。浑身湿淋淋的他们,抱在了一起,沉醉在爱河里,久久不能自拔。 “凤姐,我明日就要出发;今晚,以这样的方式向你告别。你还——满意吗?”仍朗天轻柔地问凤妃。 此时,凤妃心里的不舒服,已经被仍朗天清洗得荡然无存。她依依不舍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准!去了过邑,若是解决不了问题,还得去斟鄩。”仍朗天喃喃地说道。 仍朗天隐瞒了去斟鄩看雪娴公主的事情。他摸不准,凤妃是不是像曼霜、醉丝一样惯着她。 曼霜、醉丝接纳香薷,也接纳凤妃,定会接纳雪娴公主。而凤妃,毕竟是太后;仍朗天对她,心里没底。 “走这么长时间啊?”凤妃万分依恋。 “还没有走,就想我了?”仍朗天有点满足感。 “寒国的美人很多,若是遇到心仪的,谁能逃脱你的魔爪呢?”凤妃虽在开玩笑,但是,足可以看出她对仍朗天的了解。 “凤姐,我希望你支持我!”仍朗天试探着。 “支持你什么?支持你——滥情吗?”凤妃有些不高兴。 看来,凤妃不像曼霜、醉丝一样纵容他;她对仍朗天有控制欲。仍朗天一看不对劲,转移了话题: “支持我成为有仍国的栋梁之才!” “你是我的男人,我当然要支持你!”仍朗天的灵异之躯,最让凤妃着迷。 “凤姐,我走之后,你可不能后方起火啊!”仍朗天小心地叮嘱着。 此时,凤妃还沉浸在刚才云雨之欢的余温中,她娇滴滴地说道: “怎么会后方起火?君王才十二岁,而我,早已成了你的女人。何况,我也不喜欢政事。成天打打杀杀的,没意思。我就希望和你待在一起,不要分开。” 仍朗天看着这个被他征服的太后,突然对她有一种怜惜: “凤姐,我从寒国回来,就来看你!” 凤妃爱恋地摸了摸仍朗天的脸,语气是含酸的: “小野狼,你若从斟鄩回来,带回美人,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凤姐,你若扒了我皮,谁来侍奉你?”仍朗天的嘴角,邪魅一笑。 “再耍贫,就掌嘴!”凤妃扬起玉手,轻轻拍到仍朗天的脸上。 “凤姐,你再这样撩我。小心我今晚留在寝宫,让你明天起不了床。”仍朗天勾撩的笑容。 太累了!不想再被他折腾了。于是,凤妃娇声说道: “小野狼,你还是走吧!记得想我啊!” 凤妃从仍朗天怀里钻出来,拉着仍朗天,一同走出了浴池。 仍朗天一边帮她穿着衣服,一边说: “凤姐,我会想你的!” 帮凤妃穿好衣服,仍朗天也把自己的衣服穿上。然后,他将凤妃送入寝宫…… 从凤妃的寝宫出来,已是亥时。蒙蒙细雨,消无声息地飘落着。仍朗天想:但愿明日是个晴天;让他在去往过邑的路上,一帆风顺。 仍朗天坐车回到司马府邸。他没有想到后面有三双眼睛盯着他。 景耶和仍淳、仍云峥披着蓑衣,带着雨笠,躲在暗处,一直跟随着仍朗天。看着仍朗天回到自己的府邸,他们三人则回到了客栈。 景耶随着仍淳和仍云峥,进了他俩的房间。因为,三个人需要有所商议。 三人坐定,仍淳带着厌恶的语气说道: “仍朗天这么明目张胆地和太后厮混,真是伤风败俗!” 想到父亲、母亲惨死在仍朗天手中,景耶气狠狠地说: “君王的遗诏,本来是让大殿下仍袁琪继承王位。但是,丞相仍熙和大司马仍宏,为了自己的利益,相互勾结,硬是篡改了诏书,立小殿下仍让做君王,不过是想控制政权罢了。”景耶痛斥道, “为了独霸政权,仍朗天不仅杀死了大殿下和王后,还杀死了大司马仍宏。仍朗天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真是不得好死!” 仍朗天怎么当上大司马的,家喻户晓。仍云峥也气愤地说道: “为了让仍朗天做大司马,仍熙父子去到小殿下那里逼要。凤妃想除掉仍熙父子,埋伏了刀斧手,结果被仍朗天手下的猛将仍雷烈杀得干干净净。小殿下母子怎么会是仍朗天父子的对手?仍朗天连妇孺也不放过,真是罪大恶极!” 仍朗天的风流韵事,也是有仍国耳熟能详的事情,仍淳揭露道: “而且,就在那天,仍朗天霸占了凤妃。听说刀剑声没了,他还搂着凤妃,在寝宫做那苟且之事!仍朗天硬是把凤妃睡服了,大司马的职位也就到手了!可见仍朗天多么荒淫无耻!” “仍朗天才二十五多岁,太后已经三十二岁了。七岁的差别,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仍云峥也嗤之以鼻。 “仍朗天这个狗东西!欺男霸女,连太后也不放过。我一定亲手杀了他,替我父母报仇。”景耶对仍朗天是刻骨的仇恨。 仍淳今年二十一岁,脸庞白皙,眼睛透着深沉,气质冷峻。他耐心地劝着景耶: “景耶妹妹,我们的任务是跟着仍朗天,摸清他的思路和去向。你暂且把报仇的想法放一放,不要以小失大。何况你也杀不了他。” 仍云峥今年二十岁,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豪爽中不乏柔情。他对仍淳道: “仍淳哥,不要这样给景耶妹妹泼冷水。里长和里长夫人的仇,难道就不报了吗?” 看着仍云峥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仍淳镇定地劝解道: “当然要报!但是还不是时候!现在,仍朗天身居大司马,手握兵权,且自身的武艺非同一般。要杀他,谈何容易?我们跟紧他,摸清他的动向,才是最重要的。仍朗天恶贯满盈,灭掉他,指日可待!” “指日可待,是什么时候?我认为,要下手,就要早下手。明早,仍朗天从司马府出来,我们三人冲上去,杀他个出其不意。一定要把狗贼仍朗天灭掉。”仍云峥冲劲十足。 “云峥,切不可意气用事啊!仍朗天的护卫那么多,我们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仍淳考虑周全。 景耶年纪虽小,但是变通性很强。她琢磨了一番,对仍淳和仍云峥说道: “两位哥哥,我想了一下,还是暗中跟踪仍朗天,比较合适;因为我们毕竟势单力薄。若是打草惊蛇,不仅报不了仇,说不定还要搭上性命。可是,摸不清仍朗天的动向,凤凰山可就遭殃了。我们还是从大局出发,隐藏身份为好!” 景耶双眉修长,皮肤如雪,风姿秀丽,荣光照人。这让仍淳和仍云峥的眼睛,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 而且,景耶审时度势,使仍淳和仍云峥不由地对她刮目相看。 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仍淳提醒道: “今晚,我们就商议到这里把!到了该歇息的时候了!明早,我们还要跟踪仍朗天呢!” “好!那我回房间休息去了了!”景耶说完,向仍淳和仍云峥笑了笑,走出了他俩的房间。 这真是:伤风败俗遭人恨,有仇要报巧商酌。 第218章 英雄背后美人多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一笑嫣然若花灿,心有所动吐真言。 少女的笑容,是人面桃花相映红;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景耶临出房间的嫣然一笑,如绚烂的夏花一般,璀璨了仍云峥的心田。 仍云峥的内心,渗透着复杂的情感。于是,他对仍淳真心倾吐道: “仍淳哥,你不觉得景耶妹妹很迷人吗?听说仍松和仍义正都喜欢她,我也想跃跃欲试,不知道有没有希望?” 仍淳和景耶都是仍落村的,仍淳对景耶,自然有所了解: “云峥,据我所知,仍松、仍义正也就是想想而已。其实,景耶一直喜欢一个人,就是凤凰山庄的少康。仍松、仍义正虽然和少康是结拜兄弟,可是他俩真的没法和少康相比!你更是没法和他相比。” 对于少康的身世,仍云峥当然知晓。他羡慕道: “是啊!少康是夏王姒相的遗腹子,是我们当朝小君王的外甥。夏朝的王子殿下啊!身份那么尊贵,谁能比得上?” 少康的事迹,在有仍国,是被人交口称赞的。仍淳也很欣赏: “少康,何止是身份尊贵?他的人品,堪称君子;他的武艺,精湛绝伦。他打败烈马,做有仍国牧正,恪尽职守;打败仍朗天,救了香薷姑娘;伸张正义。”仍淳赞叹道, “为了让有仍国免于战争,少康一人勇战五百寒军,竟然突围成功。现在,少康虽然下落不明,但是,他的那种舍身取义的精神,就是大家心目中的英雄!” 谁高出众人一筹,在众人眼里,谁就是英雄。仍云峥感慨道: “自古美女爱英雄。所以,景耶喜欢少康,是可以理解的。那么,我的追爱之路,一片渺茫啊!” 仍云峥怎么知道?英雄的背后,总是站着很多美人。于是,仍淳对仍云峥宽慰道: “少康的确有女人缘!景耶只是其中之一;听说女艾也喜欢少康。女艾和少康可是青梅竹马,少康若是选择女艾,那你还是有希望的。” 仍雄耶追求女艾,已经成为凤凰山的一段佳话,仍云峥说道: “仍雄耶副首领一直追求女艾,他率众起事,也是为了救女艾。少康回来,说不定,女艾已经投入了仍雄耶的怀抱。这不是景耶所盼望的吗?少康和景耶,郎才女貌,我还是没有希望啊!我就不明白,女艾被围的时候,仍雄耶是怎么知道的?” 少康与仍雄耶在仍落村比掌之时,仍淳也在观看的人群之列。于是,他对仍云峥说道: “少康和仍雄耶在仍落村比掌,他将仍雄耶扔到地上,少康赢了。可是,仍雄耶翻身站起,还想纠缠,突然看到女艾,他便住了手。因为,他对女艾怦然心动了。”仍淳的语气颇有兴味, “自此,仍雄耶领着景耶一直追随女艾的行踪,自然就出现了英雄救美的事情。跟着仍雄耶追随女艾,没想到景耶迷上了少康。这是一种缘分;爱上了,就希望是幸福的归属。” 仍远对女艾的迷恋,也是凤凰山上津津乐道的事情。于是,仍云峥说道: “好复杂啊!少康的背后,有两个美人;景耶背后,有三个帅小伙;我还听说,女艾的背后,还有西营将领仍远。” “看来,凤凰山有好戏了!我们走后,说不定仍雄耶和仍远打起来了。”仍淳“嘻嘻”地笑出声来。 “都是好兄弟,怎么会打起来?即使打起来,也就是闹着玩玩罢了;一定毫发无损。”仍云峥分析道。 “云峥,仍松和仍义正若是知道你想打景耶的主意,一定等着你回凤凰山,给你准备着拳头呢!”仍淳开着玩笑。 “近水楼台先得月,我每天和景耶在一起,表现的机会太多了。他俩是远水救不了近渴,气也没用!”仍云峥很是自得。 “云峥,女人都喜欢英雄!你得让自己成为英雄,才能让景耶妹妹喜欢你!” 仍云峥展了展自己粗壮的臂膀,很有信心地说道: “那我好好努力,好让自己变成英雄!” “今晚,愿你做个英雄梦吧!”仍淳调侃道。 “哈哈哈……”仍云峥笑得很爽朗,“希望梦里是英雄救美的画面;那个美人,定是景耶!” “哈哈哈……”仍淳也被仍云峥逗得大笑起来。 他们的笑声,融在雨夜里,伴随着清纯的滴答声,仿佛是大自然弹奏的天籁之音。 有所憧憬,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睡在驿站的三个人,在潇潇洒洒的雨声里,酣然入梦。此刻,心灵里所有的希望,都交给了这个神圣的雨夜…… 翌日,雨过天晴,太阳露出了笑脸。一道艳丽的彩虹,在有仍国上空,搭起一座美丽的桥梁。 雨后的阳光,格外明媚,仿佛在向大地微笑。花草树木,被雨水冲刷得晶莹剔透,鲜嫩欲滴;空气里带着一股清新湿润的香味。 仍朗天出行前,与丞相仍熙作了一番商议:在仍城的军营里,他派仍向良掌握重兵。 仍向良是仍朗天的另一枚棋子,他的功力和智慧,不在仍雷烈之下。由他率军镇守仍城,仍朗天自然放心。 吃过午餐,仍朗天休息了一会儿,便带着三百名武士出发了。他坐着车,武士们全部骑着马,带着刀。一路威风,他们径向过邑城,奔驰而去…… 可是,仍雄耶不知道,景耶和仍淳、仍云峥一直悄悄地跟在他们后面。 这三个人都善于追踪术,用的都是上乘的轻功。霎时,他们就能蹿掠于山林之间,来去如电,倏忽千里。 景耶和仍淳、仍云峥,一路跟踪,与仍朗天一同来到了过邑。 若想进入过邑城,需要严格的盘问,和细致的检查。景耶和仍淳、仍云峥害怕露馅儿,就在过邑城外的一所驿馆住了下来;专等仍朗天从过邑城出来,以了解他的动向。 有仍国大司马仍朗天前来拜访,门吏禀报后,自然放行。令仍朗天失望的是:接待他的不是寒浇,而是大将军寒椒术。 在过王寒浇的大殿,寒椒术亲自接见了仍朗天。分宾主落座后,寒椒术抱拳道: “本人是大将军寒椒术,头一次见有仍国的大司马,果然仪表堂堂,气度不凡。过王去有扈国多日,至今未归。所以,接待大司马的重任,就成了我寒椒术的职责。大司马不要客气,有什么事尽管讲来。” 少康的去向,是仍朗天最关心的事情。于是,他对寒椒术说道: “寒椒术将军,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你率领五百寒军,在有仍国围剿少康。那一战,真是惊心动魄啊!只是不知少康中箭后去了哪里?生死如何?” 仍朗天想:最好死去,那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想到与少康激烈的一战,寒椒术回味道: “少康中箭后,骑马泅渡济水。我率军赶到时,放箭已经及不到他了。那时,岸边没有船只,我带的兵马又多,不能冒然下水。于是,我派人请示过王。”寒椒术神色庄重, “过王认为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溺水而亡,因为我射得是一支毒箭,而且,济水又那么宽阔,又在晚上,他是熬不住的。一种可能是渡水成功,因为少康的意志力很强,成功的可能性也大。” 仍朗天对夏朝和昆吾国之间的关系,是清楚的。于是,他顾虑道: “少康若是渡水成功,他一定会找君王已许。因为,昆吾国是少康的祖父仲康培养起来的同盟国。少康若与已许结盟,那可是如虎添翼啊!我们的对手,就厉害了!” 昆吾国和寒国,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于是,寒椒术一本正经地说道: “少康和已许结盟?未必吧?夏朝灭亡后,已许生怕寒国灭了他的昆吾国,一直对寒国阿谀奉承。每年,昆吾国不仅向寒国缴纳很多赋税,还要送来好多马匹、布匹、美女,寒王甚是欢喜。” 仍朗天很关心寒王对昆吾国的态度,于是,担忧道: “利令智昏啊!寒王是聪明人,怎么能完全相信已许?说不定已许是韬光养晦之策呢!就怕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寒浞也不是等闲之辈,寒椒术便对仍朗天透露着真相: “已许虽然对寒王极尽奉迎,但是,昆吾国毕竟与夏国有染,所以,剿灭昆吾国,一直在寒王的计划之内。寒王早已派遣细作深入昆吾国,并驻军‘九龙洞’。剿灭昆吾国,是迟早的事情。” 此时,寒椒术还不知道,少康和姚朵带着顾庄和苏庄的兵马,已经端了“九龙洞”。寒庭轩被擒,寒睿德出走,寒栾和寒广乾被杀。许多寒兵投降,已经被收入顾庄和苏庄。 寒王没有很快剿灭昆吾国,是有原因的。仍朗天何其聪敏,当然有所洞察: “寒王一直留着昆吾国,还因为昆吾国有济水这道天堑。寒王即使想剿灭昆吾国,因为济水挡着,也不会是那么容易。何况,寒王已经六十多岁了;发动战争,劳心劳力。所以,寒王现在对昆吾国,表面上,还得以礼相待;以稳定已许的心绪,以防打草惊蛇啊!” 这真是:英雄背后美人多,韬光养晦细琢磨。 第219章 争当驸马把鲜追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聪明智慧在闪烁,明亮眼睛荡清波, 仍朗天明亮的眼睛中,荡漾着一池清波;清波上漂荡着聪明和智慧,闪烁着熠熠的光芒。 对聪明人,寒椒术是欣赏的: “大司马所言极是!正因如此,过王对于少康的事,不想兴师动众,而是想借此考验一下已许。于是,过王派使者去已许那里传达意旨,让他在昆吾国大肆搜查少康。若搜查到了,就将少康送到过邑,” “已许会搜查少康吗?”仍朗天的眼睛游离着:已许是个左右逢源之王,怎么能轻易对少康下手? 看来,仍朗天对已许有所怀疑。寒椒术不亢不卑道: “已许怎么敢违抗寒国的意旨?他接到意旨后不敢怠慢。半个多月过去后,已许派来使者,说昆吾国竭尽全力,对少康作了搜查;但是,没有搜查到少康的踪迹。” “过王就相信了?”仍朗天还在犹疑不定。 “已许有几个胆子,敢欺骗过王?过王当然相信了。他认为少康一定溺死在济水里了。所以,得到少康不在昆吾国的消息,过王就放心地去了有扈国。”寒椒术陈述着事实。 “过王到有扈国干什么?”仍朗天追问道。 君王的家事,也是一本难念的经啊!于是,寒椒术对仍朗天道: “寒浇的母亲姜蠡王后,是有扈国的长公主。她的父王扈当君王去世后,她的弟弟扈乐邦继承王位。扈乐邦的三儿子扈贝是个情种,长得不高,相貌也一般。可是,他仗着自己是王子殿下,非要娶雪娴公主。” 仍朗天不觉一惊:自己对雪娴公主倾慕已久,还没有见过一面,倒是被扈贝盯上了。他赶忙问道: “雪娴公主答应了吗?” 一旦爱上了,一个眼神,一个举止,一声轻唤,便是心儿砰砰。雪娴公主对扈贝没有这种感觉,自然没有答应他。于是,寒椒术对仍朗天说道: “雪娴公主怎么会答应?美女也喜欢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美男。比如像大司马你这样的!” 寒椒术的夸赞,让仍朗天有些不好意思;他略显谦虚道: “哪里哪里?大将军过奖了!那么,扈贝罢休了吗?” 仍朗天对雪娴公主如此关心,让寒椒术心里咯噔一下,莫非……? 看着仍朗天渴盼的眼神,寒椒术也乐意为他奉献事实: “扈贝怎么肯罢休?他就央求自己的姑母姜蠡王后帮忙。姜蠡王后去和雪娴公主的母亲纯狐王妃商量,被纯狐王妃狠狠地数落了一顿,表示坚决不肯让雪娴公主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 “纯狐王妃言之有理,没有爱情的生活,就是折磨。”仍朗天顿时松了一口气。 “被纯狐王妃拒绝之后,姜蠡王后一气之下去找寒王,让他做主,将雪娴公主嫁给自己的侄子。”寒椒术继续说着真相。 “寒王怎么做的?”仍朗天的心,瞬间又抽紧了。 “寒王倒是去说了,但是,他十分宠爱纯狐王妃。看到王妃不同意,也就没有勉强。最终,寒王和纯狐王妃站在一条线上,拒绝了姜蠡王后的要求。”寒椒术说得倒是轻松。 “姜蠡王后一定很生气!”仍朗天知道姜蠡王后不是个善茬儿。 当年寒浞受后羿命令,领兵征讨有扈国;他和姜蠡在战场上相识。姜蠡身材修长,相貌出众;而且,有一身的好功夫。寒浞便萌生了爱慕之情。 看到寒浞气概非凡,姜蠡也心动万分。为了爱情,姜蠡决然率领扈军,投降了寒浞。 姜蠡比寒浞大三岁,“女大三,抱金砖”!寒浞得胜回朝后,国君后羿为他来赐婚,并亲自为他们主持了婚事。 姜蠡是女中豪杰,寒王也得拒她三分。于是,寒椒术说道: “姜蠡王后当然生气了。她一怒之下回了有扈国;好长时间不回斟鄩。后宫还需要姜蠡王后打理,她是个有办法的人。不得已,寒王派遣使者告诉过王,让他去有扈国去请自己的母后。”寒椒术语气平和, “因为,姜蠡王后最疼过王。让他请姜蠡王后,是上策。可是过王走了快一个月了,还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 “雪娴公主倾国倾城,哪是一般人能配得上的?”仍朗天的嘴角一丝欣喜的笑意。 不过,仍朗天心想:自己需要有所行动了;若再不行动,雪娴公主有了心上人,怎么办? 这次,不知寒椒术是否能出兵,帮他围剿凤凰山的义军。若搬兵不成,自己下一步可能先去昆吾国找香薷,再去斟鄩看望雪娴公主。 只有自己这样的雅量俊才,方能配得上国色天香的雪娴公主! 一旦让雪娴公主爱上自己,让寒王的大军配合攻克凤凰山,一定不是问题。 “大司马这次来过邑,就为少康吗?”寒椒术打断了仍朗天的思路。 该说自己意图的时候,于是,仍朗天对寒椒术说道: “还有一件很头疼的事情。少康的母亲后缗,是有仍国公主。她逃回有仍国后,隐居凤凰山。与她一起隐居的,还有她的侍卫官姒木秀和她的侍女旭儿。隐居后,姒木秀和旭儿萌生爱情,结成夫妻,生了一个女儿叫‘女艾’!姒木秀武艺高强,他的女儿也是功夫了得。”仍朗天语气里,带着忧虑, “现在,他们聚集凤凰山,还召集了一支土匪军。我率军围剿他们;他们依凭凤凰山易守难攻的有利条件,竟然没有被剿灭?我很是焦灼,想到过王作战经验丰富,于是,想请他出山帮忙,以铲除后顾之忧。可是,过王不在,大将军你是否愿意出兵呢?” 寒椒术心想:我率五百寒军,尚且不能剿灭少康一人。现在,凤凰山有了队伍,岂不是更难对付?一旦对付不了,被人笑话不说。过王怪罪下来,怎么行? 不可意气用事啊!变通才是硬道理!于是,寒椒术委婉地推脱道。 “过王是过邑城的一家之主,他的命令,才是最终的决定。现在,他不在过邑,我是做不了主的!” 被寒椒术拒绝,也是仍朗天意料中的。因为,寒椒术毕竟是大将军,不能主张这么大的事情。 何况,出兵征讨,是要付出代价的。谁会没事找事,给自己增加负担呢?换作是他仍朗天,他也不会随便应允的。 还是关系不够硬,自己若是成了寒浞的驸马呢?自己的事,不就成了寒王的事吗?寒椒术的拒绝,更加剧了仍朗天成为寒浞驸马的愿望。 想到这里,仍朗天对寒椒术说: “大将军既然有难处,我仍朗天也是能够理解的!今日累了,我和我的人马,就在过邑城歇息一番。明日我就起程去昆吾国,看一位旧相识。之后,我会去斟鄩找寒王帮忙。凤凰山的那几个夏人,毕竟是他最憎恨的。” “大司马的决定颇好!寒王大权在手,怎么调动兵马,他说了算。寒椒术支持大司马!”寒椒术很是客气。不外乎告诉仍朗天:自己权小,做不了出兵的主。 “大将军真是明智之人,仍朗天实在佩服!”仍朗天抱拳示意。 看着仍朗天明察秋毫的得意样子,寒椒术心想:别以为你们父子发生政变,杀人夺权,我们不知道。于是,寒椒术有意说道: “大司马才是英雄!杀死了仍宏,成就了自己,这叫‘无毒不丈夫’。君王仍葛夭死后,小君王仍让在你们父子的辅佐下登基。这有仍国的天下,就是你们父子的天下啊!” 有仍国发生政变,这么短时间内,寒椒术怎么会知道?仍朗天惊道: “大将军怎么知道有仍国政变之事?莫非有仍国朝廷里,有你们的细作?” 仍朗天心想:寒浞果然厉害,竟然在自己的朝廷,设有细作?自己却不知道他是谁! 是一个,两个,还是一群?回去后一定要细查。那么,他和凤妃那点事,他们一定也知道。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寒椒术“呵呵”一笑道: “大司马太年轻,不知道政治残酷。一个国家若要生存,就得知己知彼。你和凤太后的事情,也是蛮有趣的。老牛吃嫩草,你还真就喜欢她!” 寒椒术的话外之音是:男人得喜欢年轻漂亮的,那种老妻少夫,是不被看好的。 寒椒术只知道凤妃年纪比自己大,怎么知道凤妃的魅力?于是,仍朗天自我解嘲道: “老牛有老牛的味道,大将军没有经历过,自然不会懂得。” 其实,仍朗天告诉寒椒术:老女人也有特殊的味道,那种味道,美不堪言。只有经历了,才会明白。你没有经历过,可能是一生的遗憾啊! “大司马年纪轻轻,就经历这么多;我寒椒术由衷地羡慕啊!”寒椒术语气里,倒是有点遗憾的味道。 仍朗天心想:自己与凤妃的事情,寒浞一定知道了。他一定以为自己是滥情之人,决不会轻易将雪娴公主许配给他。只好向寒椒术请教了: “正因为年轻,所以,我想经历更多。下一步,我想追求雪娴公主,大将军看胜券有多少?” 寒椒术想:你耍风流,在你们有仍国就可以了,却来打寒国公主的主意。这样的人品,也配?于是,寒椒术不屑道: “大司马还想尝个新鲜的?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 这真是:搬兵被拒要迂回,争当驸马把鲜追。 第220章 寻踪觅迹卓有效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一心牵挂皆爱慕,谋渴清泉也风流。 仍朗天的确喜欢研究女人,但是,他认为自己不是滥情。滥情是见一个爱一个,没有好恶之分。那样的感情,仍朗天是不喜欢的。 他对女人的标准就是喜欢,以致爱慕。比如雪娴公主,她的那双玉手,如清风明月般美丽。他什么也不想,只想爱她。 当一颗心时刻都在牵挂的时候,已不仅仅是喜欢,已然是爱慕。喜欢一个人的道理,只需要一个梦境的距离而已。 雪娴公主之于仍朗天,如清泉之于麋鹿,是他一生的渴慕。 因此,在仍朗天看来,寒椒术对他有误解。于是,仍朗天为自己澄清道: “大将军一定对我的人品有所怀疑。说实话,我对女人,的确很感兴趣;但是,一定是我喜欢的,进而是爱慕的。从这一点来说,大将军千万不要认为我是滥情之人。” 寒椒术一直在过邑城忙于军务,对仍朗天救雪娴公主的事情,不知晓。于是,他向仍朗天问道: “大司马,你怎么会喜欢上雪娴公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英雄救美,那情景,是让人神飞心醉的。仍朗天自豪地说: “得知少康是夏王姒相的遗腹子,我便想到他就是寒国最大的威胁。于是,我决定亲自到斟鄩,将少康隐居在有仍国凤凰山的消息,告知寒王。在去往斟鄩的路上,赶上了桃花节,我便去桃园赏花;恰逢两个夏人前来行刺雪娴公主,被我射了两箭,救了公主。”仍朗天的语气很柔, “可惜,我没有见上雪娴公主,但是,我看到了她的玉手。见手如见人,一见那玉手,我便萦绕在心,不能忘怀。这一次去斟鄩,我一定要见见她,并向寒王提亲。只是不知道雪娴公主现在是否名花有主?” 寒椒术喜欢聪明人,于是,对仍朗天透露了一些消息: “大司马,你很风流,连凤妃都入了你的怀抱。但是,你的女人太多了;我若是寒王,是绝不会答应将女儿嫁给你的。但是,女人可能就不一样了。”寒椒术的语气是中肯的, “有许多女人,就喜欢像你这样的风流才子。一旦遇上,便是飞蛾扑火。追求雪娴公主的人很多,但是,她至今没有看上一个;就看你的造化了!” 雪娴公主还没有遇到她的白马王子?仍朗天惊喜道: “那我一定努力!争取让雪娴公主爱上我!” 仍朗天见的女人多,只要是他喜欢并爱慕的,他是一定要得到的。 看到仍朗天成竹在胸的样子,寒椒术的语气有些惋惜: “雪娴公主若是爱上你,是一件多么悲惨的事情啊!” 仍朗天心想:在寒国人眼里,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人。尽管自己告密,出卖了少康,但是,这更加让他们觉得自己不可靠。一个叛徒,杀人无数,还风流成性。 不过,有一点,他们可能不知道:仍朗天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极好,别人不懂,只有女人懂。希望雪娴公主就是那个懂自己的女人。 面对寒椒术的嘲讽,仍朗天不服气道: “大将军,何以见得?” 雪娴公主是寒国人的骄傲,寒椒术道出了寒国人的心声: “寒国公主应该找一个忠诚的驸马,而不是像你这样混在女人堆里的男人。那样,我们寒国人都会伤心的。因为雪娴公主不仅美丽,而且善良。” 变通也是仍朗天的一个特点,为了那个神秘的雪娴公主,仍朗天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于是,仍朗天对寒椒术道: “男人可以改变女人,女人也可以改变男人。雪娴公主若是不喜欢我混在女人堆里,我可以为她而改变。” “我喜欢你这句话,希望你能成功!”寒椒术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心想:寒国人可不是好惹的,岂容你随心所欲? “我要做有心人,直到雪娴公主满意为止!”仍朗天踌躇满志。 “大司马,一路劳顿,你的那些武士们甚是辛苦。我给你们大摆筵席,接风洗尘!”寒椒术很是热情。 “谢谢大将军!我若做了寒国驸马,一定会记着大将军的好!”仍朗天的自信,让寒椒术不得不佩服。 仍朗天果真能做寒国的驸马吗?自己是不是该套套近乎?于是,寒椒术谄媚道: “大司马客气什么?你才貌俱佳,若是中了雪娴公主的心意,到时候,别忘了提携我啊!” “那是自然!”仍朗天反客为主。 仍朗天样子,俨然就像驸马一般,把寒椒术的思维彻底搅乱了。 寒椒术心想:仍朗天这个家伙不择手段,他怎么想,就会怎么做。他既然谋着寒国驸马,估计那雪娴公主,定是跑不掉了。但愿他能一辈子对雪娴公主好。 神使鬼差一般,寒椒术大摆盛宴,像对待驸马爷一般,盛情款待了仍朗天一行。 翌日,仍朗天向寒椒术借了六条大船。每条船上,载着五十名武士和十匹战马。仍朗天和三百名武士装扮成贩马的商人,向着昆吾国,扬帆出发…… 景耶和仍淳、仍云峥,看着仍朗天一行要渡济水,知道他们是前往昆吾国。于是,三人也租了一条小船,悄悄地跟在他们的后面…… 上了岸,仍朗天将自己的兵马安排在一个大的驿馆里。每日里,他派人在不同的地点摆着马匹,进行贩卖,目的是——在卖马的过程中,能够得到仍鹰杰和香薷的消息。 一日,他手下的一员战将仍昌,正巧将战马摆列在顾庄和苏庄附近。他见几个仆人打扮的人走来,按照每日的惯例,急忙打着招呼: “各位族人,你们买马吗?” “我们不买马,我们都是顾庄的,顾庄不缺马匹!” 一位族人应话道。 “顾庄不缺马匹,有没有缺的东西?”仍昌随意而问。 “顾庄缺人才。每日,顾庄主都在招贤纳士。我看你不要卖马了,卖艺去吧!”另一位族人哈哈一笑。 “卖艺?有一位叫‘仍鹰杰’的人,他可是智勇双全啊!他还带着一位美娇娘,叫‘香薷’,他们是否被顾庄招为贤人呢?”仍昌每日卖马的时候,都会提到这仍鹰杰和香薷,这一次,怎么能误过? “仍鹰杰啊!那可是我们顾庄的师爷,很有头脑的。那位香薷姑娘,是他的妻子,貌美如花啊。仍鹰杰师爷,备受顾庄主器重;我们都很敬重他!”还有一位族人说道。 “哦!”仍昌不由暗喜,他继续问道,“这几天,顾庄还招贤纳士吗?” “这几天恐怕要停一停,顾庄要聘闺女了。我们这些人是被派出去买东西的!不和你闲话了,我们得赶快走。”一位族人说着,向几位族人一示意,他们便快速离开了仍昌。 看着几位族人离去的背影,仍昌愣在那里:关于仍鹰杰和香薷的消息,好几天都一无所获,今日,难道就这么打听到了?不是做梦吧? 仍昌狠狠地揪了揪自己的耳朵,疼!他又使劲掐了掐自己的人中,痛!的确不是做梦啊! 仍昌一阵欣喜,于是,他赶快收拾马匹,去向仍朗天禀报去了…… 仍朗天接到仍昌的禀告,也深感意外。他以为仍鹰杰会找昆吾国君王已许,在朝廷某个一官半职。没想到仍鹰杰和香薷没有进昆城,而是在都城外的顾庄隐居下来。 看来,顾庄非一般之地,否则,怎么能让仍鹰杰和香薷定居在那里? 顾庄聘闺女,岂不是个极好的机会?于是,仍朗天在昆吾国买了一辆马车,带着五十名武士,扮成商人模样,直奔顾庄而来。 就在顾庄聘语蝶的这个喜庆的日子,仍朗天埋伏在附近的丛林中,冷眼观察着顾庄的动静…… 也就在这个吉祥的日子,少康的嘴唇,因为头一天晚上吃了药,也敷了药,被姚朵咬过的血痕少了很多。 清晨,少康和姚朵,满怀喜悦地穿上了顾庄送给他们的华美服装。俊男靓女,站在一起,就是一副绝美的图画。 姚朵从父王送给昆吾国君王的珠宝箱里,拿出了一串绿松玉石制成的项饰,准备送给出嫁的语蝶。 辰时,阳光灿烂,夏风吹过,树叶“沙沙沙”地响。喜鹊们快乐地飞来飞去,不时地停在树梢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那声音,透过清新的空气,温暖着这个不同寻常的日子,别有一番欢喜的感觉。 姚朵和少康,并肩来到语蝶秀楼。语蝶刚好被姝艳伺候着,梳妆完毕。 看到姚朵和少康进来,语蝶向他们迎了过来;脸上的笑容,犹如花开,灼灼如火。 姚朵和少康一看新娘打扮的语蝶,不觉眼前一亮: 语蝶身着浅淡的橙红色长袭纱裙,外套玫红锦缎小坎。一条橙红色缎带,围在腰间;一块上等琉璃玉佩,从缎带垂下,显得雍容华贵。 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插着,更显风姿绰约。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越发妩媚动人。 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满溢着作为新娘的幸福。 “语蝶姐,好漂亮啊!”姚朵惊喜地握住了语蝶的双手。 这真是:寻踪觅迹卓有效,喜鹊登枝送瑞福。 第221章 珠联璧合送玉饰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婷婷楚楚等上轿,痴心玉女实堪夸。 新娘等着上轿,那真是婷婷楚楚,一片痴心;玉女仙娃一般,深可爱,实堪夸! “语蝶姐,新娘就是与众不同啊!”少康发自内心的赞叹。 乐意被夸赞,是人之共性!语蝶美滋滋地说道: “少康贤弟真会夸人啊!你们快请坐!苏炫会在巳时来迎亲!这会儿,就是很期待的感觉!” 姝艳知道这两位是贵客,她赶快将三个人的凳子摆好,便出了房间,在门外候着。 三个人一同坐下;看到语蝶兴致勃勃的样子,少康想:成亲就是两颗心结合在一起的幸福,什么时候能够迎来自己的朵儿的新婚之喜呢?于是,少康羡慕道: “两个相爱的人,能够永远在一起,是一件多么盼望的事情啊!语蝶姐的心情,一定激动万分!” 少康的渴盼情怀,姚朵是能够听得出的。她何尝不是想嫁的心思?于是,她情不自禁地看了看少康,发现少康也正痴痴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便是飘出了浓郁的的馨香,醉到了心底里。 姚朵和少康的到来,让语蝶十分喜悦。她立起身来,便要亲自给他们倒水。姚朵忙说: “语蝶姐,今天你是新娘,我来倒水吧!”姚朵说着,拿起了水壶,正要倒水;少康将水壶接过来,说道: “朵儿,我来!” “朵儿妹妹,少康贤弟对你真好啊!”语蝶赞赏道。 姚朵的笑容,散射出温暖的、金色的光芒。声音犹如泉水般清越: “少康哥的确对我很好。不过,苏炫哥对语蝶姐也是百依百顺啊!你们也一定会幸福的!” 看着这一对甜甜的恋人,语蝶的真情流露在言语中: “朵儿妹妹,上花轿,做新娘,就如梦里一般!你什么时候做新娘,告诉姐一声,我和苏炫去给你们贺喜。” “语蝶姐,我还——不知道!”姚朵偷偷看了看少康,抿嘴而笑。 “我好好努力,争取早些时候让朵儿做新娘!”少康看着姚朵,憧憬的眼神。 语蝶看到少康的下唇,怎么看都像是两个人冲动在一起造成的,于是,她有心促成道: “鹰杰哥和香薷姐,就是在我们顾庄拜堂成亲的。少康贤弟和朵儿妹妹,若是想在一起,真的也可以这样!” 与朵儿成亲,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事情吗?少康的眼神若花开春暖,他神采飞扬地说道: “明日,我们就要进昆城,为君王已许送珠宝,一并谈议结盟的事情。因此,我和朵儿即使想在顾庄成亲,也一定是来不及了。若是已许君王答应与我联盟,若是能够得到双方父母支持的消息,我会考虑与朵儿成亲的。” “少康贤弟,你是要在昆吾国,与朵儿妹妹成亲吗?”语蝶有所意会。 “说不准,可能只需一个契机,希望越快越好!”少康温和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 听着少康的话语,语蝶顿时笑意盈盈,粉面生春。语蝶自然懂得姚朵的心,笑着对姚朵道: “朵儿妹妹,你快要做新娘了,少康贤弟已经在计划中了?” “是吗?”姚朵那碧水漓漓的眼睛里,泪花闪闪。 激动到闪泪,不外乎是想做自己的新娘,少康很感动。他带着怜惜的语气,对姚朵道: “朵儿,今日是语蝶姐和苏炫哥大喜的日子,我们要笑起来,才好啊!” 姚朵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将眼睛挤了挤,用劲咽了一口唾沫;硬是将泪噎了回去,转而是一张春风满面的笑脸: “对啊!今日是语蝶姐出嫁的日子!我们都得高兴啊!我险些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姚朵拿出了攥在手里的绿松玉石制成的项饰,放在了语蝶的面前。 好贵重啊!自己怎么能受得起?语蝶惊愕到不知怎么说才好: “朵儿妹妹,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语蝶被惊到了,姚朵的声音软玉温香一般: “语蝶姐,这是我和少康哥的心意;希望你和苏炫哥珠联璧合,珠圆玉润;金玉满堂,碧玉生辉!” 松玉项饰晶莹剔透,内有虹光萦绕,映得满室皆辉,语蝶很是激动: “朵儿妹妹、少康贤弟,你们真是用心良苦啊!你们的这份心意,我收下了!你们俩成全了我和苏炫;还送我们这么珍贵的东西。真是让我们好感动。” “语蝶姐,其实,这是朵儿的安排。说实话,我现在什么也没有。”少康说出了心里话。 语蝶拿起宝贵的项饰,一边端详着,一边对少康说: “少康贤弟,等你复国成功,不是什么都有了吗?!” “是啊!把天下送给朵儿,就是我最大的心愿!”少康的语气,是纯情的味道。 看着姚朵幸福的样子,语蝶对姚朵道: “少康贤弟真是个大男人!朵儿妹妹,你就跟着享福吧!” “一辈子有少康哥就行了!少康哥就是我的天下!”姚朵嫣然一笑,动人心魂。 语蝶把项饰在自己的胸前比划了一下,以欣赏的语气说道: “姚朵妹妹的心声,说出所有女子的心意。其实,只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管什么天下不天下?想到从此和苏炫相依相偎,我的心情就像鲜花绽开一般。我想马上戴上你们送的项饰,这样,我就是今日的女王了!” “语蝶姐,那我亲自给你戴上!”语蝶这么喜欢自己送的礼物,姚朵当然高兴了! 语蝶和姚朵一同来到梳妆台前;语蝶坐在凳子上,姚朵亲手把松玉项饰戴在语蝶的胸前。 语蝶站起身来,出现少康和姚朵眼帘中的新娘,更是别有一番气派。 松玉项饰,在语蝶的身上,绽放出耀眼的光彩,使语蝶顿时有一种被雕琢过的女王风范;真是—— 华容灿烂秋波转,气质高贵雅脱俗。芳泽呈露若神降,瑰姿艳逸志踌躇。 “语蝶姐,你更美了!”少康情不自禁地赞美道。 “今日,我让苏炫单臂抱我!”语蝶俨然一副女王的样子。 “语蝶姐,人们常说‘玉养人’;你带上这松玉项饰,可不就像女王了吗?” 三人正谈笑间,丫鬟姝艳进来,对语蝶禀报道: “小姐,外面有人找少康总兵,说是有急事。” “语蝶姐,那我先走一步!”少康说着,马上站了起来。 “少康哥,我也跟你走!”姚朵也站了起来,跟在少康身边。 “少康贤弟,朵儿妹妹这么黏你,你受得了啊?”语蝶开着玩笑。 “受得了!当然受得了!”少康看着心爱的姚朵,笑容璀璨。 少康和姚朵从秀楼上出来,看见秀楼下有人等着。此人一见少康,便上得前去,急切地说道: “少康总兵,我是苏炫少庄主的随从,叫苏阳。今日苏少主娶亲,顾庄主要一只活着的大雁做聘礼。前几天,苏少主弄来一只活蹦乱跳的大雁;等待今日送给顾庄主。可是,不知为什么,这只大雁自进了苏庄,一直不吃不喝。刚刚苏少主准备带着它来顾庄之时,它竟然死在了笼子里。”苏阳一脸焦躁, “马上就要娶亲了,苏少主急坏了。今日又是大喜的日子,他又走不开。怎么才能弄到一只鲜活的大雁呢?苏少主说,只有少康总兵出马,才能成就他的好事。所以,事情紧急,现在,少康总兵必须想办法弄到一只鲜活的大雁。否则,顾庄主不答应,那么,苏少主和语蝶小姐的好事,就要多磨了!” 少康和姚朵都清楚,大雁象征着从一而终,此情不渝。若是送一只鲜活的大雁,意味着他们的爱情鲜活永恒,地久天长。这不仅是顾庄主的心愿,也是大家的心愿。 事不宜迟,少康忙对苏阳说: “我和朵儿马上就去紫苑湖,静候大雁归来。我们会将一只鲜活的大雁送给苏少主的!” 姚朵却有自己的想法,于是,用心表达着自己的心声: “少康哥,大雁双栖双飞,爱情不渝,自古被传为佳话。为什么苏炫哥弄来的那只大雁不吃不喝,以致死去?一定是相思过甚啊!所以,我们得弄来两只大雁,让它们天天恩爱在一起,这样,他们才能充满活力啊!” 看着姚朵聪慧的眼神,少康笑了。他用手轻轻刮了一下姚朵的鼻尖,柔声说道: “朵儿,你说得太有道理了!听你的!我一定弄来两只大雁,送给苏炫兄。希望苏炫兄和语蝶姐像两只大雁一样,相亲相爱,双栖双飞!” 看到少康爽快地答应下来,苏阳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他对少康叮嘱道: “少康总兵,苏少主说巳时迎亲,你可别忘了时辰!” “知道了!”少康的声音很清亮。 少康从顾庄的一户人家,借了弹弓。他挽起姚朵,起用轻功,驾云一般,来到了紫苑湖畔。 紫苑湖水,绿得像一块翡翠,静得如一面明亮的镜子。少康和姚朵,不由自主地一同俯视湖水;发现倒影中的两个人,好像天外来仙,堪称绝配。 少康和姚朵相视一笑,笑容一荡一荡的;宛如湖水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荡漾,泛起了一朵朵涟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喜悦的光辉。 这真是:珠联璧合送玉饰,双栖双飞待雁归。 第222章 扶摇直上轻射雁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喜悦犹如小精灵,知心伴侣笑盈盈。 喜悦,犹如一个快乐小精灵,潜入彼此的灵魂深处,去倾听彼此的心跳,还有彼此的呼吸;去感受彼此的思想,还有彼此的愿望。让彼此成为灵魂深处的知心伴侣,笑容盈面! “少康哥,从湖水里看,我们俩——”姚朵欲言又止,是一副娇羞而欣喜的样子。 少康一把将姚朵揽入怀中,含情的眼神,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真的——很般配!” 被少康拥抱着,姚朵有一种被宠爱的幸福感。她亲昵地蹭着少康的胸脯,温柔地说道: “少康哥,我感觉你就是我头上的蓝天;而我,就是那蓝天上的白云。蓝天包容着白云,白云留恋着蓝天。”姚朵喃喃道, “没有你这片蓝天,我这片白云就无法飘逸。我这一生,只想和你在一起。如果有人问我为什么爱你,我只能这样回答:因为是你——姒少康!” 朵儿是在表白吗?少康的心,简直酥掉了。若不是这嘴唇有恙,自己真的好想给她一个香吻。 无奈啊!少康只好用下巴,爱抚着姚朵的额头,深情地说道: “朵儿,我感觉你就是那迷人的夜,而我,就是那夜中的星。夜衬托着星,星点缀着夜。没有你,我这颗星就无法发光。我愿变成星光,给你永恒的光亮。”少康的声音柔情似水, “今后,不管风吹浪打,我都会守在你的身旁,为你挡风遮雨;心甘情愿宠你一辈子!喜也凭你,笑也任你,气也随你,恼也从你。为你付出全部,我愿意!” 姚朵懂得少康的心,这就是宠爱啊!他的话语,如春风轻轻划过心扉。姚朵的声音,是甜蜜的: “少康哥,你的情话,太好听了!我愿意听一辈子!” 少康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姚朵的头发,唇边流露着最柔软的笑意: “朵儿,除了情话,还得有行动啊!今日,这不争气的嘴唇,还没有痊愈。因此,等些时日才能吻你。这会儿,我把你抱起来,我们一起坐在柳树上,等候大雁,怎么样?” 少康正要把姚朵横抱起来,准备上到柳树上;突然听到姚朵的尖叫声: “少康哥,看,大雁!” 顺着姚朵手指的方向,少康一看: 可不是?紫苑湖畔上空,一群大雁一会儿排成“一”字形,一会儿排成“人”字形,在天空中欢快翱翔,一直向前。 大雁排得整整齐齐,他们煽动者强健的翅膀,有序地飞行着;像出征的战士,呼喊着,歌唱着,声音里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它们伸着长长的脖颈,时时将目光投向远方;身上披着黑油油的绒装,矫健的翅膀,在天际间,挥出曼妙而酣畅的韵律。 在姚朵和少康眼里,这群大雁,如一缕飞烟,似一道霞光。它们的双翼,浸透着征程的风霜;风霜里,能够看到它们的坚强。 “朵儿,看我的!”少康掷地有声。 “少康哥,不要伤到它们!”姚朵柔声叮嘱道。 “朵儿,我懂!”少康早想好了怎么做。 少康快速捡起两粒细小的石子,然后开始积蓄“三元凝气”:元精腾涌,元气奔涌,元神翻涌,一起注入丹田,涌入他的气海。 少康的意念,随即升起:花开正好,微风不燥;扬帆起航,我愿飞翔。 气沉丹田,意使气行,少康拿出弹弓,搭上细小的石子,倏地拔地而起,那是一种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气势。 少康腾于半空,出现在大雁附近,朝着一对大雁射去…… “嗖——”一粒小石子,就如一道闪电掠过天际,“石疾化电”! “嗖——”另一粒小石子,就像疾风带着神圣的使命,“其疾如风”! 两粒细小的石子,正中两只大雁,却没有半丁点杀伤力。那两只大雁应声下落…… 就在两只大雁下落之际,少康一甩弹弓,伸出两手,将两只大雁轻轻托住,并将它们抱在怀中,向着姚朵走来…… “少康哥,它们没有受伤吧?”姚朵关切地问道。 “没有,我用了两粒很细小的石子,它们只是被我射懵了!”少康懂得姚朵那颗善良的心。 “少康哥,大雁是鸟类中“情挚”的典型,母雁失去公雁,或公雁失去母雁,再不会去另寻新偶。所以,我们得让它们好好活着,好好相爱。”姚朵懂得真多。 人们喜欢要大雁做聘礼,少康是理解的: “所以,这也是顾庄主向苏炫要大雁做聘礼的主要原因,他是希望苏炫兄对语蝶姐的爱情,像大雁一样忠贞不渝。” “少康哥,希望我们的爱情也像大雁一样。”姚朵是几多的憧憬。 喜欢朵儿,就一定要给她安全感!少康向姚朵递上爱恋的目光, “朵儿,我娶你的时候,一定将一对恩爱的大雁送到你面前,以示我对你忠贞不渝的爱情。然后我们把它们养起来。让它们们每天陪着你!” 但是,姚朵的想法却是别样的味道,她笑眯眯地对少康道: “少康哥,蓝天才是大雁的归属。你若将一对大雁送给我,我就把它们放回蓝天。” 姚朵的善良,也是少康的生命所需,心灵所求。少康的眼神是柔和而倾慕的,他对姚朵的做法是赞同的: “朵儿,我听你的!其实,送大雁只是人们的一种愿望。把它们请过来,已经算是成就了新人。若是把大雁留着身边,它们是不会快乐的。所以,我们拜天地之后,就把大雁放回蓝天。” “少康哥,你真好!什么都依我!”姚朵幸福地笑了。 “朵儿,因为你是对的!”少康也笑了。 “少康哥,我们赶快回去,把这两只大雁送给苏炫哥!让他高兴高兴!”姚朵甜丝丝地催促着。 “好!我们赶快回去吧!”给新人解决了难题,少康是兴奋的! “少康哥,我帮你拿一只大雁吧!”姚朵伸手想抱一只大雁,为少康有所分担。 “朵儿,不用!今后,我负责用力,你负责开心!我们分工合作,和谐相处,其乐融融。”少康伸开双臂,将两只大雁抱得更暖实了些。 姚朵笑了,她的酒窝里,盛满了爱的仙露琼浆:少康哥总是宠着自己,让她怎么能不开心? 轻功一展,很快,少康和姚朵进到苏庄。苏炫正在焦急地等着他们,见他们进来,急忙迎上去。一见两只鲜活的大雁,苏炫的眉眼顿时舒展开来,高兴地说: “少康,朵儿公主,太感谢你们了!我就知道你们准行!” “苏炫哥,这两只大雁,是少康哥打下来的;我没用力气!”姚朵澄清道。 “朵儿,说什么呢?你陪着我,我就心情舒畅。心情好,一使力,两只大雁,才会被顺利射下!”少康说着,将两只大雁递给苏炫。 苏炫接过两只大雁,笑容挂上了眉梢。看着沉浸在喜悦中的苏炫,姚朵轻柔地对他道: “苏炫哥,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朵儿公主尽管讲来,苏炫将不胜荣幸!”苏炫看到了姚朵的迟疑,鼓励道。 “我希望你先把这两只大雁送给顾庄主做聘礼,不过,你和语蝶姐拜堂之后,能不能把它们放回蓝天?”姚朵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们把他们养起来,不好吗?”苏炫不能马上决定。 看着苏炫有些迟疑,少康给苏炫用心地解释着: “苏炫兄,大雁的生活环境是大自然,是天空。若是把它们养起来,它们一定不快乐!你的那一只大雁不吃不喝,不是死掉了吗?大雁是益鸟,它们的生命,很宝贵;我们得让它们好好活着。” “我的那一只大雁,可能是离开了伴侣之后,相思过度而死。可是现在,这是两只大雁啊!他们一定是伴侣。只要它们相爱在一起,就不会寂寞,一定会活得很好!”苏炫辩解道。 “但是,不同的生命,需要生存在适合于它们的环境中。蓝天是大雁的家园,哪个生命,不想回家啊?苏炫哥,昆吾国养育你,让你离开昆吾国,你愿意吗?”姚朵继续启发着。 苏炫心有所动,但是,一脸难处: “昆吾国是我的家园,我当然不愿意离开昆吾国。可是,大雁是送给语蝶的,我做不了主啊!万一语蝶不同意,怎么办?你们知道,我和语蝶分分合合,并不顺利。”苏炫有所挂虑, “好不容易盼到了娶她的日子,万一因为我放了大雁,语蝶不高兴了,也不是我所要的。喜欢他,就得让她开心。不是吗?” “苏炫哥,你放心好了,我一会儿去和语蝶姐说。她是个明白人。自然懂得适者生存的道理。”姚朵安慰着苏炫。 “那就烦劳公主去和语蝶说说,她若是同意了,我也乐意将大雁放回蓝天!”苏炫高兴起来了。 眼看时辰不早了,少康对苏炫说: “苏炫兄,你忙你的大事吧!巳时迎亲,你可别忘了时辰!我和朵儿去语蝶姐那里,和她说说大雁的事情!” “好!你俩先行一步,我很快到达!”苏炫今日做新郎,心情异常振奋。 这真是:扶摇直上轻射雁,适者生存才自然。 第223章 放飞大雁成好事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缕缕阳光洒甜蜜,团团花簇觅斑斓。 出嫁的日子,缕缕阳光,播洒着爱情的甜蜜;团团花簇,仰头寻觅着斑斓的光彩。徐徐的暖风,轻抚着绿树。 隐隐传来阵阵的唢呐声,包裹着暖意和浓浓的幸福滋味,在喜鹊喳喳的叫声中,恣意弥漫开来。 语蝶的心里,绿意盎然,充满活力。做新娘的感觉,是甜蜜的,快乐的,幸福的。 语蝶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清水出芙蓉的气息;散发出的淡淡甜香,是销魂荡魄的魅力。 姝艳准备扶语蝶下楼,因为苏炫要在大厅送雁,并抱语蝶上轿。可是就要走出屋门,迎面遇到了少康和姚朵。 看到少康和姚朵又到秀楼来,语蝶笑容灿然。她热情地将他们迎进来,并陪着少康和姚朵,一同坐下。姝艳忙给三个人倒茶,之后便出了房间,站到门外侯着。 语蝶知道少康是被苏炫的随从苏阳唤走的,看着少康和姚朵额头上都是汗津津的,语蝶亲切地问道: “少康贤弟,朵儿妹妹,苏炫因何找你们?” 提到苏炫,语蝶是抑制不住的喜悦。看着语蝶渴盼的目光,少康对语蝶陈述着实情: “苏炫兄弄来做聘礼的鲜活大雁,突然去世了。他让我弄一只鲜活的大雁,准备在娶亲时交给顾庄主。”少康有些兴奋, “刚才,我和朵儿在紫园湖射下两只鲜活的大雁,它们应该是一对恩爱的伴侣;我们已经将它们交给苏炫兄了!巳时,他会准时带着大雁娶亲!” “少康贤弟,朵儿妹妹,你们真是辛苦了!这一对恩爱的大雁,我一定好好喂养它们,让它们快乐地恩爱在一起!”语蝶满心感激。 姚朵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于是,她对语蝶恳切地说道: “语蝶姐,大雁的生活环境,应该是蓝天。你和苏炫哥拜堂之后,能否将它们放飞蓝天呢?” 语蝶一怔:放飞大雁?按照迷信的说话,大雁飞了,好事是不是也要飞了?于是,语蝶委婉地对姚朵道: “朵儿妹妹,这两只大雁,我会好好对待它们,争取让它们有一种回家的感觉。至于放飞?怕是不好吧?” 语蝶神色迟疑,少康对语蝶劝道: “语蝶姐,大雁毕竟不适合圈养。放回大自然,才能让它们更好地生存啊!” 可是,语蝶的思想,怎么能一下子转变过来?她也想说服少康和姚朵: “少康贤弟,朵儿妹妹,你们不知道,这大雁也是有讲究的。若是放飞它们,就怕会影响到我和苏炫的未来。我还得想想啊!” 少康知道语蝶的思想是受了习俗的左右;于是,他对语蝶耐心劝导: “其实,放飞大雁,与人们的家庭有什么必然联系呢?有些迷信的说话,我们还是不要相信为好!” “少康贤弟,要大雁做聘礼,不也是迷信的说法吗?可是,人们为了长相厮守,还是希望借大雁这种吉祥物,寄托那种忠贞不渝的思想。”语蝶有一种执念。 “语蝶姐,虽然这是长年累月流传下来的习俗。可是,大雁帮新人完成了心愿,这是它们的功劳啊!它们既然立了功,为何还要折磨它们呢?回不到蓝天,它们好伤心啊!”姚朵是一种惋惜的语气。 姚朵的脸上挂着失落,让语蝶的思想有所摇摆: “朵儿妹妹,我知道你很善良。其实,所有的生命,都是值得我们尊重的。所以,给我时间。明日你出发的时候,我会给你一个说法。”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不能让新娘子心里不舒服。姚朵带着舒朗的声音,对语蝶道: “就依语蝶姐!语蝶姐若是能够想明白,将大雁放飞蓝天,那是再好不过的。你若是没有想明白,不想放飞大雁,那就好好养着它们!希望你和苏炫哥的爱情像大雁一样,亲蜜永恒!” 少康想:每个人想法不一样,不能强人所难。朵儿是他的爱人,自己听她的话就好,不一定非要左右别人。 何况,今日是个特别的日子,一定让新人开心才好。于是,少康对语蝶暖暖地说道: “是啊!语蝶姐怎么想,怎么做,都是可以理解的。只要你和苏炫兄能善待这对大雁,让它们健康快乐的生活,就是一种善德。希望语蝶姐和苏炫兄像大雁一样恩爱一生!” “谢谢朵儿妹妹和少康贤弟!这辈子有你们做朋友,就是我和苏炫的福气 !”语蝶真挚地说道。 没有说服语蝶,姚朵的心,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但是,当姚朵看到语蝶有些忐忑的眼神,知道这件事已经影响到了她的心情。 她是新娘子啊!让她高兴起来,才是最重要的。于是,姚朵笑着对语蝶道: “语蝶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希望我刚才的话语,不要影响到你的心情。我只要你幸福!相信你会把两只大雁照顾得很好!” “语蝶姐,今天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希望你今后的每一天都像今日开心。这会儿,我们也该到大厅了。”少康说着,站起身来。 “是啊!迎亲的时辰快到了,语蝶姐,你赶快准备吧!我们走了”说着,姚朵也站起身来,随着少康往出走。 就要出门了,突然听到语蝶喊道: “朵儿妹妹,等等!” 少康和姚朵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来,不明白语蝶想说什么。看着两人疑惑的眼神,语蝶笑着走过来,一把抓住姚朵的双手,轻柔地说道: “朵儿妹妹,放心吧!我和苏炫拜堂之后,一定会放飞那两只大雁!” “语蝶姐,你想明白了?”姚朵的心情,顿时灿烂起来。 语蝶的笑容,像一道亮丽的彩虹。她说起话来,滔滔不绝: “朵儿妹妹,我突然想明白了!大雁也是有情有义的动物,是益鸟。把它们放回大自然,还能除害呢!”语蝶喜在眉梢, “我若把它们养起来,岂不埋没了它们的才能?一个人能不能幸福,不是一对大雁就能主宰了的。重要的是做好自己,让爱你的人永远爱你!” 姚朵的神色,像雨露一样朗润起来。她诚恳地对语蝶道: “语蝶姐,你能这样想,我真是开心!谢谢你能理解我!没想到你明白得这么透彻,真让我敬佩不已啊!” 看到姚朵开心,少康当然开心了。少康知道,爱人之间应该是——同声若鼓瑟,合韵似鸣琴。因此,他的见解颇为深刻: “语蝶姐,你能这样想,我也开心。毕竟,朵儿的好心情,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其实,把大雁放回蓝天,并不会影响夫妻之间的幸福。夫妻之间重在相互沟通,相互理解,相互包容。”少康的语气是温和的, “我在娶朵儿时,也定会把大雁放回蓝天。因为,这人世是有因果的,做好事,积善德,家里才能平平安安,好事不断。语蝶姐放飞大雁,一定会成就你更多的好事!” “听了少康贤弟的话,我更是茅塞顿开啊!朵儿妹妹,少康贤弟真是一个宝!你可要小心啊!不要让别的狐狸精给收了!”语蝶逗着姚朵,想让她开心。 “狐狸精若想收他,我就先把狐狸精收了!看谁斗得过谁?”姚朵也在逗趣。 少康也想调节一下气氛,于是,幽默道: “我的世界里,就没有狐狸精。若是真有狐狸精的话,那也只能是朵儿。语蝶姐,我被朵儿迷成这样,难不成她就是那狐狸精?” “咯咯咯……少康哥,你说谁是狐狸精呢?”姚朵笑了起来,拿起小拳头轻轻捶打着少康的胸脯。 少康一把抓住姚朵的小拳头,说道: “朵儿,不看在哪里?又跟我撒娇。楼下让你捶个够!” “语蝶姐,那我和少康哥走了!”姚朵随着少康,轻盈盈地下了语蝶的秀楼。 看着姚朵的背影,语蝶有些领悟了,自言自语道: “男人喜欢撒娇的女人啊!得向朵儿妹妹学着点,多像苏炫撒撒娇,才好啊!” 在秀楼在拐角处,少康和姚朵,遇上了虞林维和玉琴。虞林维恭敬地禀道: “公主,少康,顾庄主让我们一起到大厅就席,就等你们了!” “公主,姑爷,娶亲的时辰马上到了,大家都盼着你们呢! ”玉琴催促着。 “咱们一同过去吧!”姚朵答应着,并示意着玉琴和虞林维。玉琴连忙陪在姚朵身旁,一起疾步往大厅而去。 “虞林维,照顾好玉琴!”少康一本正经地对虞林维说。 “当然!当然!”虞林维连声笑道。自从他和少康击掌成为兄弟,他对少康客气多了。 少康和虞林维并肩跟在姚朵和玉琴的后面,四个人的脚步声,是一曲和谐而欢快的旋律。 此时,大厅里宾客满座,喜庆祥和。欢声笑语,就像热浪席卷而来,一波又一波;整个的,是一个欢腾的世界。热热闹闹,嘻嘻哈哈…… 大厅里挂满灯笼,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每个人面前,是润心的香茶。他们轻轻啜饮,滴滴醉人。 这真是:放飞大雁成好事,喜庆祥和伴欢腾。 第224章 单臂相抱撒媚娇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欢欣鼓舞多甜畅,婉转旋律暖融融。 顾庄聘闺女,每个人脸上喜滋滋的。大家欢欣鼓舞,心花怒放;似乎每一根汗毛,都在跳动着扬眉吐气的欢畅,甜丝丝的。 开席之前,桌子上放满了各色水果:苹果、葡萄、杨桃、菠萝、芒果、香蕉……美了,醉了! ​ 高台的一角,笛声悠扬,时而如泉水叮咚,时而如飞瀑激越,时而如莺燕呢喃。 婉转美妙的旋律,令人心醉,并在人们的脑海里久久盘旋;给整个大厅增添了暖融融的色彩。 顾旬殷站在高台上,嘴角上扬,快乐在心内起航。他的微笑,像清晨的霞光;使人感到亲切,也使人感到愉悦。 很快,少康和姚朵,在虞林维和玉琴的陪伴下,一同走进大厅。大厅内顿时欢呼雀跃起来:因为,顾庄人知道,苏炫即将送给语蝶的两只鲜活大雁,是少康总兵用两粒细小的石子射下来的。 管家将少康和姚朵等四人迎至贵席,仍鹰杰和香薷早已候着他们。六个人坐在一张桌子旁,是融洽而愉快的感觉;就如潋滟波光醉,云曳丽生辉。 顾庄聘闺女的宴会,要等着迎亲之后开始。所以,大家在谈笑中等待着新郎的到来。 巳时,顾庄外,悠扬的唢呐,抑扬韵雅;铜钹皮鼓,高亢嘹亮。苏炫的迎亲的队伍过来了。一路吹吹打打,一声比一声响亮。 欢喜浸润在空气中,挥发出迷人的馨香。苏炫骑着白马,走在迎亲队伍的最前列。 只见他一袭红袍加身,头戴红锦玉冠;一支端端正正的金钗,束在他的乌发里面,整整齐齐。 今日的他风姿潇洒,超凡脱俗。俊美清秀的脸上,泛着喜悦的光泽,这真是—— 白色骏马显温存,翩翩公子眼含情;红妆盈目大花轿,满庄皆庆唢呐鸣。 唢呐吹来的是彩蝶般蹁跹的快乐,仿佛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令人如醉如痴。 迎亲队伍在顾庄门外停下;迎亲的苏庄人,都在翘首以盼,希望能够顺顺利利将语蝶小姐娶回苏庄。 苏炫下了白马,一手提着一个精致的鸟笼;鸟笼里装着两只大雁。那两只大雁,精神抖擞,矫捷有力,满眼藏着一飞冲天的信念。 顾庄总管走出庄门,将苏炫迎至厅堂。 苏炫一进大厅,一片惊羡声响起。苏炫迈着轻快的步伐,径直向高台走去;他把宾客们的兴奋点燃了。 苏炫穿行在“啧啧”声中了,犹如畅游在青山绿水中,闻到了花的芬芳,听到了鸟的鸣唱。 宾客们的议论声,回荡在他的耳畔,是喜不胜喜的感觉: “苏炫公子果真是一表人才啊!怪不得语蝶小姐那么爱他!” “他手里提着两只大雁,真是太牛气了!” “听说这两只大雁,是少康总兵打来的,总兵才是真牛呢!” “少康总兵还活捉了寒庭轩,的确不是凡人!” “其实,按照我们的习俗,送一只大雁就可以了。可是苏炫提了两只,足可以看出他对语蝶小姐的真情!” “大雁不就是摆设吗?能管什么用?关键是娶过门,两个人能够和谐地过日子。心情舒坦,才是最重要的。” “希望苏炫公子再不要辜负语蝶小姐。” “苏炫若是喜新厌旧,或者纳妾,我们顾庄人打烂他的屁股!” “不过,语蝶小姐也不是好惹的!” “语蝶小姐在高台上候着,她头上有盖头,不知道打扮成什么样子了;一定美极了。” “瞧,新娘子的衣服,真好看!” “看,苏炫已经到了顾庄主身边了。” …… 这真是:红莲映日开,郎骑白马来。喜酒宴宾客,声声入心怀。 此时,高台的正中间,坐着顾玉堂夫妇,他们穿着盛装,一脸喜气。 右首坐着语蝶,她的穿着,格外引人注目。只是蒙着盖头,不能看清她的脸庞。但是,顾庄人都知道,顾庄的语蝶小姐也是美艳绝伦。 语蝶的贴身丫鬟姝艳,站在语蝶身旁,打扮得喜气盈盈。 左首坐着顾玉堂夫妇,今日,他俩是送亲人,穿着也很耀眼。 高台的旁侧,设着贵席,坐着少康、姚朵、虞林维、玉琴、仍鹰杰和香薷。他们六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那份灿烂,就像怒放的鲜花。 苏炫走上高台,见到顾旬殷和夫人,双膝跪地,拜了三拜。然后,他将两只大雁托在头顶,大声地说道: “爹、娘,今日苏炫娶亲,特奉上两只大雁,表达我对语蝶的爱情,就像大雁一样忠贞不渝。希望我和语蝶白首相依,永不分离!” 顾旬殷接过两只大雁,拿起一大碗喜酒,对苏炫意味深长地说: “苏炫,你和语蝶本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的鸳鸯。即使遇到波折,也没有将你们打散。这一大碗喜酒,希望你喝了它,让你们的爱情天长地久!” 说着,顾旬殷将大碗的喜酒递了过去。苏炫一看酒碗,心里咯噔一下:好大的碗啊!别喝醉了!自己还拜堂呢!不过,这是岳父的酒,怎么也得喝下去。 于是,苏炫从顾旬殷手里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可是,喝完喜酒的苏炫,身子突然朝左右晃了几晃,让所有的人心里一紧:一大碗喜酒,就喝醉了? 大家在心里惊叹着:酒不醉人,人自醉啊!喜过头吧?自我陶醉而已! 看到苏炫眉眼含笑,脸色泛红,醉态可掬。顾旬殷夫人拿过一大碗香茶,语重心长地说道: “苏炫,夫妻之间过日子,你和语蝶要一定要做到——少一些摩擦,多一份关怀;少一些冷漠,多一份温暖;少一些矛盾,多一份理解。你能做到这些,就把这碗香茶喝掉吧!” 说着,顾老夫人将一大碗香茶递给苏炫;苏炫接过茶碗,激动地说道: “娘,成婚之后,我一定听语蝶的;她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您放心吧!” 说完,苏炫一口气将香茶喝完。真管用!头脑清爽多了;还是丈母娘亲啊!知道茶能解酒。 “苏炫,站起身来,抱着语蝶上轿吧!”顾旬殷叮嘱道。 苏炫又拜了三拜,走到语蝶身边,正要伸出双臂抱她。语蝶一摆手,从座位上起身;在姝艳的搀扶下,朝着父母跪下,将头磕到地上,对父母满怀感激和留恋: “爹,娘,是您们用博大的胸怀与深沉的爱,包容了我的一切优点与缺点,慷慨地送给我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让我伸展开双臂,拥抱我想要的生活。语蝶今日出嫁,离别父母,很是不舍。”语蝶声音温婉, “不过,苏庄和顾庄是邻居,我和苏炫一定会经常回来看望爹娘,并为您们准备好吃的,好穿的,以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只是,那两只大雁,我想带回苏庄,好生看护它们;希望爹娘能够同意。” 其实,语蝶想在拜堂之后,将这两只大雁放飞蓝天;这是她对姚朵和少康的承诺。 “语蝶,既然你想养育这两只大雁,那就将它们交给你便是!”说着,顾旬殷将两只大雁递给姝艳。 顾老夫人将语蝶轻轻扶起,满是依依不舍的情怀;语蝶一下子扑到母亲怀里,盖头下是低低的抽泣声。 顾旬殷夫人摸着女儿的后背,含着泪说道: “语蝶,你嫁给苏炫,就是嫁给了幸福!不要哭;要开心地笑起来,才好啊!” 说着,顾旬殷夫人将语蝶送到苏炫身边,苏炫双手挽起语蝶的臂膊,柔声说道: “语蝶,我会让你幸福的。现在,我来抱你上花轿!” 可是,令苏炫没有想到的是,语蝶将自己的胳膊从苏炫的双臂中抽回,站在那里,扭了扭身子,像是在撒娇,还像是不满意? 这令大厅里的宾客们惊诧不已,顾旬殷和夫人目瞪口呆,顾玉堂和妙珍也不知如何是好。仍鹰杰对少康悄声说道: “语蝶小姐是不是对苏炫和灵涓的事情还耿耿于怀?难道她想反悔吗?” “恐怕不是吧?今日,我和朵儿见了她两回,她的状态很好啊!做新娘,看上去,她是很喜悦、很激动的!”少康也有点不可思议。 可是,聪明的姚朵早已猜出了语蝶的心事,与香薷耳语道: “苏炫这个呆子,一大碗喜酒,就把他喝晕了。其实,语蝶姐是要他单臂抱她,这是他答应过的。喝酒之后,怎么就忘记了?”。 “那你和少康贤弟提醒他一下吧!”香薷对姚朵轻轻地说。 “好!我试试吧!”姚朵一个眼神,少康便跟着她,来到这一对新人身边。 此时,苏炫正低声央求着语蝶: “语蝶,大家都看着我们呢!别闹了!好不好?” 任苏炫怎么说,语蝶就是扭着身子,摆出一副女王的派头,不让他抱。顾旬殷夫妇和顾玉堂夫妇,劝也不行。 “苏炫哥,你的承诺是什么?喝了一碗喜酒,难道就忘了吗?”姚朵的声音很清亮,大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什么承诺?”苏炫有些发蒙。酒,有时真的会误事! “苏炫兄,你不是要练功吗?练得怎么样了?”少康提醒着他。 姚朵和少康的提醒,让苏炫茅塞顿开: “哦!我想起来了!我曾经向语蝶说过,练好功夫,能够单臂抱她。” 这真是:奉送双雁表忠贞,单臂相抱撒媚娇。 第225章 众星捧月上花轿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撒娇耍性添趣味,笑声成韵娇可人。 撒娇,耍性子,是女孩子希望被宠爱的杀手锏;它会给平淡的爱情生活,带来无限的趣味。 苏炫的顿悟,让盖头下语蝶的笑声,泠泠作响,嘤嘤成韵;那是娇羞可人的味道: “嘻嘻嘻……” 大家恍然大悟:原来,语蝶在向苏炫撒娇,希望苏炫能够单臂把自己抱上花轿,彰显一下女王的派头,满足一下女子喜爱被宠的小心脏。 因为,在语蝶看来,姚朵经常向少康撒娇,将少康迷得神魂颠倒。自己也得学会撒娇,好让苏炫宠着自己。 撒娇,有时真的会折腾人,但是,真心爱你的人,才会这样。这一点,苏炫是知道的。 不过,语蝶在新婚日子的这种撒娇,对苏炫来说,有一定的难度。于是,他对语蝶央求道: “语蝶,对你承诺之后,我就忙着娶亲的事情,没有时间练功啊!今日是我们的新婚之日,能不能通融一下?先让我用双臂抱你上轿,以后,练好功,再单臂抱你,怎么样?” “不——嘛!”语蝶轻轻摇摆着身子,就如杨柳拂风;语气是娇滴滴的,撒娇的韵味,含在其中。 苏炫心想:单臂抱语蝶上花轿,走出大厅,再走到顾庄门口,这是一段较长的路程。自己的臂力有限,怎么办? 看到两个人僵在那里,姚朵向少康耳语一番。少康便对苏炫耳语道: “苏炫兄,我可以帮你!你用单臂就好!盖头遮着语蝶姐的脸,她是不会知道的。” 苏炫心领神会,于是,他对语蝶骄傲地说道: “语蝶,不就是单臂抱你上花轿吗?我答应你!” 苏炫一展单臂,呼唤着真气:花开并蒂莲,生生世世好;今日结良缘,勇气快来到! 同时,少康也在积蓄着“三元凝气”:元精若微风轻拂,元气似晨辉抚摩,元神像云儿轻盈,一同进入他的丹田。 苏炫伸出一条臂膊,将语蝶的身子一揽。少康的一只手,用丹田之气,将苏炫的臂膊一托;若神助一般,苏炫单臂将语蝶抱了起来。 “好!”宾客们顿时欢呼起来…… 顾旬殷夫妇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就这样,少康托着苏炫的单臂,苏炫单臂抱着语蝶。姚朵、姝艳、和顾玉堂夫妇,跟在他们的后面,一同走出大厅,向着花轿而去…… 如众星捧月一般,语蝶被簇拥在上花轿的路上。离开娘家,语蝶是难舍的情怀。为了让语蝶的心情更加放松,姚朵陪在她身旁,和她搭着话: “语蝶姐,被苏炫哥单臂抱着,是什么滋味?” “朵儿,我可是向你学习啊!” “语蝶姐,向我学习什么?” “学习撒娇啊!你经常向少康贤弟撒娇,他是多么的宠你啊!” “所以,今日,你让苏炫哥单臂抱你,是在向他撒娇吗?” “是啊!我想知道我的撒娇,管用不管用?” “管用啊!苏炫哥单臂一展,那是气冲斗牛的神力啊!” “我感觉出来了!他的力气是很大的。他这么宠我,我好开心!” “语蝶姐,苏炫哥是真的爱你,这份真爱,你一定要珍惜啊!” “朵儿妹妹,我对苏炫也是真爱!我们会相爱一辈子!” …… 真爱,是爱人在你怀里撒娇时,一脸溺爱的表情;真爱是行动,而不是虚情假意的安抚。今日,苏炫做到了! 姚朵与语蝶的交谈,是一种清风吹落露珠的声音,清爽甜润;是朗月点缀星空的画卷,皎洁明澈;是幽兰弥漫野谷的气息,醉人心扉。 对苏炫而言,每个人都是一个半圆,这一生都在寻觅另一个半圆。苏炫找到了,那就是语蝶。语蝶就是他心头的宝,他愿意抱着她,直到一生一世。 而少康的相助,无不显示着友情的魅力:友情是天,友情是地,有了它,人可以顶天立地。友情是风,友情是雨,有了它,人可以呼风唤雨。 友情,就像美丽的天使挥动双翼,将幸福带入心灵的最深处…… 当苏炫在少康的相助下,将语蝶送入花轿后。苏炫和少康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虽然没有言语,但是,彼此享受到了友情的味道。两人都是轻松的样子,心情都是出奇的愉悦。就像沐浴在春风里一般,喜悦而温馨。 这真是:甜甜蜜蜜上花轿,生生世世爱妖娆;欢欢喜喜单臂抱,长长久久乐淘淘。 苏炫骑上了白马,苏庄人抬起了花轿;姝艳跟在花轿旁边,顾玉堂夫妇被扶上红光宝气的马车。 苏炫向少康和姚朵作揖告别,于是,回转马头,走了队伍的最前列。 唢呐在皮鼓中高扬起来,汇合成一片悦耳动听的和声。犹如一阵清风吹入耳际,好像一杯甘露流进心田…… 看着苏炫远去的背影,姚朵羡慕道: “语蝶姐真是太幸福了,她的确嫁给了爱情!” “朵儿,你也嫁给了爱情!”少康说着,单臂将姚朵托了起来,往臂膀上一靠,便进了顾庄,向着大厅走去。 “少康哥,你这样抱着我,会被宾客们笑话的!”姚朵幸福地说着,不过,她的两手却环住了少康的脖子。 “朵儿,到了大厅门口,我会把你放下的!”少康想:刚才,因为不得已,自己已经抢了苏炫的风头。所以,把朵儿抱到门口即可。 在大厅门口,少康将姚朵从臂上放下。两人一同走进大厅,大厅里响起了一片喝彩声: “少康总兵,好样的!” “姚朵公主,好聪明!” “女人撒娇真管用啊!” “咱们少康总兵对姚朵公主可好了。又是做饭,还让她咬;不管在什么情况下被咬的,总之,少康总兵愿意这么惯着公主,宠着公主。” “看来,不会撒娇的女子都得学学。” “我们也向少康总兵和苏炫公子学习!男人宠老婆,是必须的!” …… 在顾旬殷的示意下,管家宣布喜宴开始。在昆吾国,每家聘闺女,有“无整不成席”的说法。所以,此番宴席有”四整“——整鸡、整鸭、整鱼、整虾。 当整个的香酥鸡、扒鸭子、糖醋鲤鱼、油焖大虾这几道大菜端上来之后,瞬间撑起了场面。 之后,陆续的,便有一些美味佳肴被请上饭桌:有杏仁佛手、龙凤呈祥、凤尾花菇、五彩牛柳、果园飘香……真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整个宴会热闹非凡,到处弥漫着喜庆的气息。少康和姚朵见证了语蝶出嫁的过程,又是羡慕,又是高兴。 席间,香薷逗着少康: “少康贤弟,看着苏炫娶媳妇,是不是眼热啊?” “香薷嫂子,我的确很羡慕苏炫兄啊!所以,我尽快让朵儿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少康看着姚朵,满眼的宠溺。 “朵儿公主,到时候,也要学学语蝶小姐撒娇的样子,给少康贤弟找点难题,看他怎么办?”仍鹰杰打趣道。 “找什么难题?没有看见刚才少康贤弟帮苏炫吗?少康贤弟的劲儿那么大,单臂根本难不倒他!”香薷补充道。 “朵儿一撒娇,我就把她顶在头上,看她怎么下来?”少康也开着玩笑。 “少康贤弟,亏你力气大,能把朵儿妹妹顶在头上。若是换成鹰杰哥,我可就遭殃了。”香薷也笑着逗趣。 “香薷嫂子,男人宠女人,不一定非要把我们顶起来。平日里,他们只要点点滴滴对我们好,就是我们最大的幸福!”姚朵认真地解释着。 “朵儿妹妹说的对啊!”仍鹰杰笑着附和道。 就这样,宾客们喝着酒,说笑着,甚是欢悦。喜宴一直持续到未时,宾客们才陆续散开。 少康将姚朵送回房间,玉琴也随着进了房间。少康不便逗留,便嘱咐姚朵和玉琴好好休息,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因为喝了酒,少康倒头便睡。睡梦中,自己做了新郎,那新娘就是朵儿。他兴高采烈地将朵儿顶在头上,突然,不小心,脚下一绊,险些摔倒。 朵儿一滑溜,从头顶上掉了下来。少康一惊,忙喊道: “朵儿……朵儿……”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把少康从睡梦中惊醒。少康忙去开门,一看,是苏庄主苏白晨。 少康一见苏家老爷到此,忙将他招呼进屋,并让座,沏茶。少康将茶水杯递给苏白晨,问道: “苏炫哥办喜事,苏庄主那么忙,怎么会有空到顾庄?” 苏白晨一边喝茶,一边对少康道: “苏庄和顾庄一向交好,如今又结成了儿女亲家,更是喜上加喜。所以,就不必讲究太多了。我这次过来,专门请几位贵客赴晚宴的。顾旬殷夫妇,已经被我请过去了。我又请了仍鹰杰夫妇,只可惜香薷怀孕在身,身体不舒服,仍鹰杰师爷只好一个人过去了。”苏白晨的语气是诚恳的, “现在,我来请你和朵儿公主,以及虞林维和玉琴。希望大家一起过苏庄吃晚宴。苏炫和语蝶在拜堂的时候,若是有你们这些好友在身边,一定会更加幸福,更加快乐。而且闹洞房,也需要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苏炫和语蝶拜堂之后,要亲自放飞大雁。语蝶说了,这是朵儿公主的心愿,必须让她亲眼看到!” 这真是:众星捧月上花轿,见证拜堂被邀约。 第226章 指尖爱抚情韵深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涓涓细流甜滋润,盛情难却喜应承。 苏白晨的邀请,像一股涓涓的细流,给少康的心田带来了甜甜的滋润。他喜上心头,感动地说道: “有道是‘盛情难却’!苏庄主既然这么热诚,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少康爽快地应承下来,苏白晨很是高兴。他一放茶杯,站起身来,对少康道: “少康,既然你答应了,那我就先走一步。苏炫和语蝶,在酉时举行拜堂仪式,你们可不能耽搁啊!” “不会耽搁的!”少康的声音很爽朗。 送走苏白晨,少康敲开了姚朵房间的门,玉琴将他迎入。少康便将苏白晨的相邀告诉她们,姚朵和玉琴都很开心, 能够看到新人的拜堂仪式,对于她们来说,是好奇的,也是新鲜的;姚朵和玉琴自然眉欢眼笑。 少康嘱咐玉琴通知虞林维,玉琴巴不得和虞林维在一起呢!她欢快地走出房间,轻盈盈地去找虞林维去了。 姚朵进了梳洗间开始梳妆换衣,少康坐在凳子上静静等候着她。 等姚朵从梳洗间出来,又是一种别样的风采:她身着玫瑰色裙装,更加卓尔不凡。朱唇皓齿,荣光焕发。 姚朵那美丽的脸庞,像绽放的莲花,皎洁饱满,光彩夺目,显得那样雍容华贵,妩媚娇丽;颤巍巍,飘飘然,芳香飘溢,恍若仙女下凡。 看着楚楚动人的姚朵,少康的声音有些激动: “朵儿,你总能给我惊喜!” 看到少康温暖的眼神,姚朵的内心舒适而惬意: “一会儿,我们要去苏庄赴宴,而且要看语蝶姐和苏炫哥的拜堂仪式,穿着自然要隆重一些。所以,我就换了这套衣服。少康哥,好看吗?” 姚朵神色间轻松活泼,而又自信可爱。少康爱在心间,亲昵地说道: “好看!我的朵儿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 “少康哥,我穿着这套衣服,旋转起来,更好看!” 说着,姚朵的指尖划出令人痴迷的弧度,快速地在原地旋转起来,头发与裙角在疾转中飘散,仿佛所有的空气都投入到美妙的韵律中。 少康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如醉如痴。在他的眼里,旋转中的姚朵,仿佛是仙子飘飘荡荡凌空而下,飘摇曳曳,牵着一缕缕沉香。 姚朵的身姿越转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 姚朵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突然,她身子一晃,有些踉跄的感觉。 “朵儿,小心!”少康挥洒舒放的手臂,一下子将姚朵抱在怀里。 “少康哥,我不会摔倒的!”姚朵在少康怀里澄清道。 “朵儿,喜欢你!就想抱抱你!这辈子,别想挣脱我的怀抱!”少康抱得更紧了。 “少康哥,你知道吗?今日,我好羡慕语蝶姐;我好想做你的——新娘。”姚朵神情婉约,娇羞羞的样子,令人陶醉。 “朵儿,我也好羡慕苏炫兄!希望很快迎来我们的洞房花烛!”少康用脸蹭着姚朵的脸,总是爱不够的样子。 “少康哥,听说,洞房花烛之夜,有人闹洞房,能起到驱邪的作用。今晚,我们去给语蝶姐和苏炫哥闹洞房,给他们驱邪去魔。”姚朵一笑,酒窝流露出诙谐的味道来。 “朵儿,闹洞房,我可不会啊!”少康略有遗憾。 “少康哥,有我呢!我早想好了!”姚朵的眼神好神秘。 “我的未婚妻这么聪明,我真是开心!”少康说着,用一只手,爱恋地顺着姚朵背部的曲线,极有技巧地滑来滑去。指尖点点勾勾,指腹揉揉画画,让姚朵感到很舒服。 少康用心的爱抚,撩动着姚朵的心弦,悦动着姚朵身上的活泼因子,浪漫中萦绕着美丽的悱恻。情韵深深,把万种风情推向了极致。 少康的爱抚,仿佛蘸着玫瑰花露,如烟如梦,根植入心。姚朵觉得他们如山水相依,情为波,琴瑟相和;心有灵犀,潋滟一湖水。 少康的爱抚,就像着了那邂逅的五彩衣,铺就月下鹊桥。绣着相遇的嫁衣,缝了一程程山水,在一帛素锦上,蔓延着爱恋的枝桠。 姚朵依偎在少康的怀里,如一树风花,一树雪月。两两相依,你侬我侬,如细雨绵绵,折下一枝葱茏,迷醉了心扉。 姚朵正沉浸在少康的爱抚中时,“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姚朵快速从少康怀里钻出,疾步去开门。打开门一看,原来是玉琴和虞林维。两个人笑容可掬,满面春风,满溢着相爱的味道。 “朵儿,人齐了!我们四个人,赶快过去吧!”少康提醒道。 “好!”姚朵答应着。 就这样,他们四个人一起走出房间,向着苏庄而去…… 少康和姚朵、玉琴、虞林维一进苏庄,苏白晨亲自迎了出来。互相招呼后,少康和姚朵、虞林维、玉琴被安排在拜堂的大厅,和仍鹰杰坐在一起。四个人都和仍鹰杰含笑致意,仍鹰杰也是微笑着点头还礼。 姚朵一见香薷没有来,对仍鹰杰问道: “鹰杰哥,香薷嫂子怎么没有来?” “她身子不舒服,在床上躺着呢! 仍鹰杰的声音很轻柔。 “这个时期,妊娠反应很强烈,恶心,呕吐,头晕乏力,食欲不振,正是孕妇经历的辛苦岁月!鹰杰哥,你一定要多关心她啊!”姚朵教导着仍鹰杰。 姚朵这么一说,仍鹰杰有些坐不住了,语气里有些牵挂: “香薷的确头晕乏力,平日里,顾庄没大事时,我一直陪着她。这次来苏庄参加晚宴,我本来不打算过来。可是苏庄主亲自登门相邀,我也不好意思拒绝。苏炫和语蝶拜堂后,我就回去照顾香薷。我知道谁照顾她,不如我照顾她好!”。 “鹰杰哥,你知道就好。我们女人,天生是水做的!柔性有余,刚性不足,就该被自己的男人护着宠着。怀孕时期的辛苦,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而且,月份越大越辛苦。所以,鹰杰哥更得理解香薷嫂子!”姚朵还在引导仍鹰杰。 看到仍鹰杰不住地点头,少康为姚朵伸出大拇指,对她称赞道: “朵儿,你真了不起!知道得这么多!” 母妃对姚朵的影响很大,于是,姚朵侃侃而谈: “我见证了母后生我妹妹时的艰难过程,从怀孕到生产,都是特别不容易。生完妹妹之后,母妃告诉我,生孩子,简直是痛不欲生。孩子的生日,就是母亲的难日啊!所以,母亲,是最伟大的!” “朵儿,我们成亲后,你若怀上我们的宝宝,我一定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少康俯在姚朵耳边悄悄地说。 姚朵的脸,顿时红得发烫。她俯在在少康耳边说: “少康哥,太远了!不许你瞎说!” 说完,姚朵小心地揪了揪少康的耳朵。少康看着姚朵红扑扑的脸颊,逗她道。 “朵儿,别揪我耳朵了!被你揪了的耳朵,像你的脸一样红了!” “我的脸红吗?”姚朵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烫极了。 “朵儿,其实,你脸红的时候,还蛮好看的!”少康悄悄地安慰着姚朵。 “还不是被你逗的?”姚朵小声地娇嗔道。 “逗你是因为喜欢你!我就喜欢你娇羞脸红的样子!我好有成就感!”少康对姚朵悄悄说。 “什么成就感?”姚朵笑了,酒窝里盛满幸福的味道。 “说明你被我宠爱到了!”少康看着姚朵,开心地笑了。 “少康哥,你——太"坏"了!”姚朵说着,轻轻地掐了掐少康的手。 “朵儿,想掐就用劲掐,这点力怎么成?我受得住!”少康继续逗着姚朵。 “我舍不得啊!掐坏了,谁养活我啊?”姚朵也悄悄地逗着少康。 “掐不坏的!我的手是钢做成的!只要你开心!想怎么掐就怎么掐!”少康看着被他逗得开心的姚朵,心里甜丝丝的。 仍鹰杰看着他俩嘀嘀咕咕,喜不自禁,有点羡慕了: “你们俩说话能不能大声一点?让我也听一听,笑一笑,看你们乐成什么样子了?” “鹰杰师爷,这是我们公主和少康的日常。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是卿卿我我的样子!”虞林维逗趣道。 “鹰杰师爷,姑爷平日里就喜欢逗我们公主。为了让公主开心,他也煞费苦心。”玉琴附和道。 看着少康哥姚朵亲亲蜜蜜的样子,仍鹰杰突然非常想念香薷: “少康贤弟,朵儿公主,看着你们,我都眼红了。等苏炫和与语蝶拜堂之后,我马上回顾庄看我的香薷。” 可是,仍鹰杰不知道,他的香薷,此时正经历着又一次被劫的厄运。 且说仍朗天带了一辆马车,还有五十个武士,扮成商人模样,埋伏在附近的丛林中,冷眼观察着顾庄的动静;试图有机可乘。 上午,他就发现一个重要的目标:从顾庄出来的,那不是少康吗?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位绝代佳人。原来,少康没有溺水而亡,而且,还艳福不浅呢! 看来,一人勇战五百寒军的姒少康,活了下来。不过,他没有去昆城找君王已许,而是躲在顾庄,正享受着和佳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少康和那位佳人,眉目之间的爱意,藏都藏不住。他们俩出去干什么呢? 这真是:指尖爱抚情韵深,突如其来厄运临。 第227章 阴谋得逞巧劫持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春风如意生妒意,两面做法存戒心。 仍朗天本想将少康置于死地,没想到少康活得春风如意。 仍朗天顿生妒意:少康隐藏在顾庄,不仅有佳人相伴,而且骗过了君王已许的眼目。少康的命,太大了吧?而且,运气好到令人惊诧! 仍朗天实在想不明白:寒浇让已许在昆吾国搜查少康,己许为何没有搜查顾庄?他怎么敢与寒浞和寒浇对着干呢? 看来,己许的确是个心怀叵测的君王,他对寒浞的戒心,大大胜过寒浞对昆吾国的觊觎。 或者,己许有自己的想法:若想让昆吾国生存,就得留下少康,进而牵制寒国。这是多么阴险狡猾的策略啊!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耍两面手法,真是非已许莫属啊! 其实,仍朗天不知道,让已许接到寒浇搜查少康的意旨后,恰逢昆吾国的吾城被贼寇昆鹏夺取,已许忙于和昆鹏周旋,哪有心思搜查少康? 已许只命人在昆城搜查了一番后,便不再大范围搜查。他想:少康若渡水成功,一定会来昆城找他。可是等了几天,也不见少康的踪影。 于是,他便将少康不在昆吾国的消息,送给寒浇;致使寒浇放心地去了有扈国,与自己的寡嫂女歧勾搭在一起。因此,一个多月,寒浇没有回过邑。 可是,这些情况,仍朗天怎么会知道?他在心里骂着寒浇:寒浇就是一头猪!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相信已许的鬼话。 寒浇长得就不是什么人样子:豹头狼眼,虎背熊腰。人怎么能长成那样?自己若是女人,就是出家做尼子,也不会嫁给他。 可是仍朗天做梦也没有想到,寒浇竟然将自己的寡嫂女歧——有扈国的第一女神,带回了斟鄩,向那些只是以貌取人的人们,发出挑战。 仍朗天想:少康和那美人要去哪里?顾庄聘闺女的大喜日子,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于是,仍朗天暗中示意仍昌,让他悄悄跟在少康和姚朵后面。 很快,仍昌带回了消息,少康携美人射了两只大雁,并把大雁送到了苏庄。不久,仍朗天发现,少康和美人回到了顾庄。 看到少康,仇恨涌上仍朗天的心头,化成一团火,熊熊燃烧。但是,他对少康无能为力,五百寒军尚且奈何不了他,自己只带了五十名武士,更不是少康的对手,何况,少康还靠着顾庄和苏庄这两棵大树。 自己只想看看香薷,并且想让她回到自己的怀抱。可是,少康在顾庄,这个愿望的实现,可能是微乎其微,只是看有没有机会。 若是没有机会,仍朗天决定放弃香薷,直接去到斟鄩;将少康在顾庄的消息告知寒浞,让他赶紧下手,除掉心腹大患。 不过,等一等,还是可以的!没有得到的爱情,恰恰会让仍朗天更加神往。 而且,香薷是他心头的刺玫瑰,一定要将玫瑰上的刺拔掉,才能满足他的征服欲。 巳时,苏庄的娶亲队伍来到了顾庄,新郎提着两只大雁进了庄里。那两只大雁,应该是少康携美人射来的。 皮鼓唢呐声中,少康托着新郎的单臂,新郎单臂抱着新娘,将新娘送上花轿。 仍朗天心想:这场面简直是古今奇观啊!新娘是什么派头?竟然给新郎出这样的难题? 多亏有少康的神力相助啊!看着少康健壮的身躯,仍朗天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仍朗天决定等到黄昏,若是没有可乘之机。自己会率领武士,毅然决然离开顾庄。 夕阳的熠熠光辉中,苏庄过来一位老爷模样的人,走进了顾庄;仍朗天不知道那是苏白晨苏庄主。紧接着,顾庄老爷模样的人和夫人出来了,那是顾旬殷夫妇,前往苏庄参加晚宴。 最惊喜的是,仍鹰杰也出了顾庄,去往苏庄。为何香薷没有跟随在仍鹰杰身边?难道她生病了?仍朗天倒是有点担心。他人性虽恶,但对女人是怜惜的。 所以,仍朗天对香薷的态度是:只要她回来就好。香薷毕竟是自己的爱妾,虽然没有圆房,但也是敲锣打鼓,唢呐连天,明媒正娶回来的。 香薷一定不知道,他的丈夫仍朗天,如今是有仍国大司马。大权在握,一手遮天。香薷只要放弃仍鹰杰,仍朗天将既往不咎。 仍鹰杰去了苏庄,仍朗天似乎看到了一线曙光。但是,少康还在顾庄,需要耐心等待,慎重行事,继续观察。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就在黄昏时分,少康和那佳人也去了苏庄,后面还跟一男一女,那应该是侍女和侍卫。 少康孤身一人来到昆吾国,怎么会有侍女和侍卫?他们应该是美人的侍女和侍卫。 这位美人,一定大有来头啊!少康又傍上一颗大树,这个亡国贵族烧了什么高香,让他绝处逢生,好事不断?仍朗天的妒忌在升级。 少康和美人以及侍女侍卫走远了。仍朗天将香薷的弟弟仍香武叫到跟前,耳语嘱咐一番,仍香武便去顾庄叩门去了。 仍香武今年十八岁,他虽然年幼,但是对功名的渴求,却是十分热衷。 仍朗天做了大司马,向他抛来了橄榄枝。仍香武便不顾父母的反对,投到仍朗天门下。 香武心想:背靠大树好乘凉啊!仍鹰杰虽然也出自豪门,但是,他如今家破人亡,能有什么出息?而仍朗天,权大位重,令人钦慕。 香薷姐姐真是有眼无珠,人家大司马若不嫌弃她跟着仍鹰杰私奔,还愿意接纳她,她最好回到大司马的怀抱。 因为,仍鹰杰势单力薄,终究不是仍朗天的对手。而且,仍朗天说了,只要能帮他接回香薷,便让香武升官进爵,荣华一生。 叩门之后,顾庄的门将走了出来;仍香武上前躬身道: “请问,顾庄可有一位叫‘香薷’的姑娘?告诉她,她的弟弟仍香武前来看望她。” “她是顾庄仍鹰杰师爷的娘子,今日顾庄聘闺女,仍鹰杰师爷去苏庄参加晚宴去了,香薷姑娘正在她房间里。我通报便是!”门将说完,将庄门关上了。 很快,门将出来了,后面还跟着香薷。她一见仍香武,一下子热泪盈眶,高喊一声: “香武!” “姐姐!”仍香武也是激动万分。 香薷姐姐一走就是半年,她看上去脸色不太好。香武心想:跟着那仍鹰杰有什么好?一副难受的样子。其实,香武不知道,他的姐姐已经身怀有孕。 姐弟俩甚是亲热,门将见状,说道: “香薷师娘,你们姐弟俩还是进庄,回屋再相谈吧!”他想赶快将庄门关上。 “香武,跟姐回屋!”香薷说着,拉起香武的手,就往里走。 “姐姐,不急!我们的爹娘为了看你,也来昆吾国了!”香武开始骗他的姐姐。 “在哪里?”香薷急切地问道。她也非常想念自己的父母,他们一定为自己操碎了心。 “我将爹娘带到昆吾国,我们三人一同住在顾庄附近的驿馆里。爹爹因为想你,担心你,在驿馆病倒了。留下母亲照看爹爹,我就四下打听你的消息,终于知道你在顾;,所以,我就寻你来了。”香武继续说着谎话。 “爹爹病倒了?那一定很严重了!香武,赶快领着我去看爹娘。我要将他们接到顾庄,好好照顾他们。”香薷神色焦躁不安。 “香薷师娘,需要车吗?我派人用车随着师娘,接你的父母。”门将也关心起来。 “不用了!我有车,就停在丛林中。”仍香武朝着丛林努了努嘴,可不是?有一辆车隐隐约约在丛林中。其实,车里坐着的是仍朗天。 “那你关上庄门,回去吧!我和弟弟去接我的爹娘;等仍鹰杰师爷回来,将实情告诉于他,我很快便回来!”香薷叮嘱着门将。 “好吧!师娘保重!”门将回到庄里,将门关上。 香薷跟着仍香武,向着丛林走去。仍香武将香薷带到车前,说道: “姐姐,上车吧!你很快就会见到我们的爹娘!” “好!香武,驾车时要小心!”香薷说着,掀开车帘,探头进去。 就在一瞬间,一双手将她拽了车里,一下子将她抱住。 香薷一看是仍朗天,正要喊,却被仍朗天点了穴位,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 仍朗天将点了穴位的香薷横放在座位上,他掀开帘子,喊了声: “出发!” 仍香武赶着车,后面的武士骑着马,悄悄地扬长而去…… 而这一切,被躲在繁树上的景耶和仍淳、仍云峥看在眼里。他们一直跟踪仍朗天,来到昆吾国。仍朗天派一些武士先是卖马,后来就潜伏在这里,他们三人便跟了过来。 三人还在暗中打听到,他们面前的这个庄,是顾庄。今日,顾庄聘闺女,娶亲的是苏庄的苏炫少庄主。 少康和姚朵走出顾庄,准备到紫苑湖射大雁。躲在树上的景耶,不知是喜还是悲:没想到,少康哥在顾庄?而且身边还有美娇娘? 景耶认识少康,跟踪他很久,心里很喜欢他。但是,女艾还在那里候着,自己的位置已经受到挑战。却见他身边的佳人,水灵秀气,天生尤物,自己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想到这里,景耶的心里酸丝丝的。 这真是:阴谋得逞巧劫持,爱有别牵酸丝丝。 第228章 羊入虎口急需救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暗香盈袖携浅梦,繁花香叶育芬芳。 一树树繁花,一片片香叶,在阳光中芬芳。 暗香盈袖,盈一怀爱恋,携一帘浅梦;景耶期待与少康有交点,奢望能与他牵手,渴盼与他奏响真爱的轰鸣。 但是,魂里梦里的少康,已经心有所托,而且,是一位绝代佳人。瞬间,景耶觉得自己好孤独,好寂寞。她的心里,莫名地难受起来;一个激灵,她险些从树上掉下来。 潜伏在景耶身边的仍云峥,倏地拉住她的手臂,悄悄地问道: “景耶妹妹,怎么了?” 景耶小声倾诉着,语气格外忧伤: “云峥哥,走出顾庄的这位男子,正是我日思夜想的少康哥。他是我深爱的人,可是他已经有了心上人,还是一位绝世美人。” “那就是少康啊?的确仪表堂堂,气宇轩昂。那位美人也是清雅脱俗,美丽非凡。他们真是天生一对啊!”仍云峥不由地赞叹道。 “云峥哥,你说得什么话?难道我还配不上少康哥?”景耶有些生气了。 “景耶妹妹,你也是一位绝艳的女子。但是,爱情是需要感觉的,仅仅靠美貌,怎么成?”仍云峥小声解释着。 “少康哥没有见过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他。我见到他,一定要向他表白;看他中意不中意我?”景耶还是不甘心。 “景耶妹妹,女艾妹妹与少康青梅竹马,尚且不能俘获他的心。少康都不知道有你这个暗恋者,你怎么能从那位美人手里,将少康夺回来呢?”仍云峥耐心地劝着。 “这是世上,男人不都三妻四妾吗?我可以给他做妾啊!只要少康哥接纳我,我心甘情愿陪在他身边,做什么都成。”景耶的确是真爱。 看着景耶失落的眼神,仍云峥乘机向她悄声表白道: “景耶妹妹,你喜欢少康,我是理解的。我喜欢你,也希望能得到你的理解。你给少康做妾,那是多么低三下四啊!你给我做妻子吧!我会把你当成宝,宠在手心里;把你当仙女,捧到天上去!” 景耶心情不太畅快,说出的理由,有些混混沌沌: “仍松哥和仍义正哥哥都喜欢我;你们三位哥哥,我该选择谁呢?我还是喜欢少康哥吧!选择他,三位哥哥,谁也不得罪!” “景耶妹妹,喜欢谁,是你的事。喜欢你,是我的事。我看出来了,少康那里,你的一点空隙也没有。你即使表白,那一定是碰一鼻子灰!”仍云峥是旁观者,看得清。 “即使碰一鼻子灰,我也要试试!”景耶很执着。 “景耶妹妹,若是少康拒绝你呢?若是你想给他做妾,人家都不稀罕呢?你怎么办?”仍云峥提醒着。 “他若拒绝了我,我就——”景耶琢磨着。 “你就嫁给我吧!我会疼你宠你一辈子!”仍云峥央求着。 “我就会嫁给一位——像少康哥一样的英雄!”女子总有英雄梦。 “我若变成英雄,你会嫁给我吗?”仍云峥跃跃欲试。 “那要看是什么英雄?”景耶心中的英雄,是有标准的。 “景耶妹妹,在你心目中,怎么样做,才算是英雄?”仍云峥期待着。 “杀了仍朗天,替我父母报仇!”景耶对仍朗天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好!我一定要杀了仍朗天!替你父母报仇!若是那样,你会嫁给我吗?”仍云峥会为这个目标而努力。 “会!”景耶也是一位奇女子! “你们俩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小心暴露行踪,盯紧仍朗天!”不远处的仍淳叮嘱道。 景耶和仍云峥连连点头,不再说话。不过,和仍云峥对话后,景耶的心情轻松多了。 当少康和姚朵将大雁送给苏炫,又回到顾庄时,看到他们笑逐颜开、恩恩爱爱的样子,景耶的心思却是这样的:看来,少康哥遇到心仪的姑娘!只要他幸福了,就是自己最大的快乐。 喜欢他,就得成全他啊!于是,景耶不再胡思乱想,一心一意观察着仍朗天的动静。 上午娶亲,仍朗天一直没有动静。他们三人在树上吃了点干粮,喝了点水,继续盯着仍朗天,一直等到下午。 黄昏时分,少康和佳人出了顾庄,后面还跟着侍女和侍卫。 景耶不知道少康和美人带着侍女侍卫干什么,但是,她会严密盯紧仍朗天,从而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很快,他们三人就发现:仍朗天派一名武士叩门,门将出来了。他们不知道武士和门将说了什么,之后,门将进了顾庄,不久,随着门将,出来一位俊美女子。 那位武士和俊美女子,像是亲人好久不见,分外亲密。 接着,门将回了顾庄;女子跟着男子,向着丛林走来,并上了马车。那是仍朗天的马车啊!岂不是羊如虎口吗? 在车上,三人发现了那位姑娘的惊恐和挣扎,但是,仍朗天为她点了穴,将她拽进车里面。 那位武士赶着车,带着女子和仍朗天狂奔起来;后面的武士也跟着疾驰而去。原来,这才是仍朗天的目的啊!抢姑娘来了。 快救姑娘啊!可是他们三个人怎么是仍朗天的对手?景耶和仍淳、仍云峥一商量,不能再跟着仍朗天了,需要马上通知顾庄的人。 景耶和仍淳、仍云峥急忙沿着吊桥,向顾庄走去;景耶一叩门,开门的,还是那位门将。他推门出来,向景耶问道: “小姐,有事吗?” “请问,刚才出去的那位姑娘,是顾庄的谁家小姐?她已经被仍朗天绑架了;你们赶快救她啊!”景耶的情绪很急躁。 “小姐哪里话?我根本听不明白。刚才的那位娘子,是跟着他的弟弟去驿馆接她爹娘去了!哪有弟弟绑架姐姐的道理?希望小姐不要咋咋呼呼!”门将的声音很平静。 “那个在门口接她的武士,是他弟弟啊?可是,车里坐着有仍国罪大恶极的大司马仍朗天。我的爹和有仍国以前的大司马仍宏,都是被他杀害的!仍朗天杀了好多人,数也数不清。他还抢姑娘,十恶不赦啊!”景耶着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小姐,你们都是有仍国人?刚才那位娘子,就是有仍国的香薷师娘。她的夫君,是我们顾庄的仍鹰杰师爷。他的堂弟少康总兵,也是从有仍国来的。”门将有些被触动:有仍国的恩恩怨怨来了! “那少康不仅是有仍国人,还是夏朝的王子殿下。他刚才从顾庄出去,干什么去了?你们师爷呢?”景耶急于知道仍鹰杰和少康的下落。 “少康总兵和仍鹰杰师爷,一起去苏庄参加喜宴去了。怎么了?”门将还是一脸困惑。 景耶急得厉害,说话语速很快: “那你赶快通知他们,就说仍朗天绑架了顾庄的师娘。有仍国凤凰山的义军跟踪而至,十万火急。你不要听信什么所谓的弟弟;现在,仍朗天掌握了有仍国的大权,有许多人依附于他。所以,那个弟弟也一定是随风倒。若是你们师娘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得起吗? ” “快点吧!这么大的事,你也不着急?”仍淳催促着。 “顾庄今天聘闺女,主事的人,全部去苏庄吃喜宴去了;那我赶快通知他们吧!”门将也觉得不对头,赶快通知吧!否则,就是自己的罪过了! “我们三人和你一同去!”仍云峥也是忐忑不安。 “好!”门将进顾庄做了嘱咐,便出了庄门,领着景耶和仍淳、仍云峥,向着苏庄而来。 而苏庄,在酉时日夕时分,蒙着盖头的语蝶和喜挂眉梢的苏炫,一同站在大厅的高台上,准备举行隆重的拜堂仪式。 选择这个时辰拜堂,姚朵想知道更多的东西。仍鹰杰是拜过堂的人,姚朵便向他请教道: “鹰杰哥,人们为何选择黄昏时候拜堂,而不是在晚上,或者其他时辰?” 姚朵的问题,也牵引着少康和玉琴、虞林维的心。于是,四个人齐刷刷将目光聚向仍鹰杰。 看着四个人探求的眼神,仍鹰杰耐心解释道: “人们常以阴阳解释万物,而黄昏时刻,正是阴阳交替之际。男子属阳,女子属阴;男女结合,正暗合阴阳交替之义。所以,就出现这样的说法‘婚者,谓黄昏时行礼,故曰婚。’如此,则不会违背天时!” 仍鹰杰这么一解释,四个人恍然大悟,都对仍鹰杰献上了崇拜的眼神。 此时,大厅的高台上,顾旬殷夫妇、苏白晨夫妇,一同坐在正中间。苏炫和语蝶跪在红毯子上,一同朝向父母。 他们两人手里牵着大红绸子,中间是一大朵红缎做成的红花。象征着今后的日子红红火火,花开富贵! 苏庄管家在高台上大声喊道: “金玉良缘人称羡,风和日丽增瑞祥。两颗真心接连理,苏炫语蝶喜拜堂。现在,吉时已到,拜堂仪式正式开始!一拜天地!” 苏炫和语蝶一同抬起头,朝天仰望了一会儿,然后,一同将头磕在地上。 这真是:羊入虎口急需救,喜气盈门拜堂中。 第229章 奋起直追同策马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天地大美要虔诚,含辉吐瑞泽众生。 有天地,然后,万物生焉!天地大美,静水流深;含辉吐瑞,福泽众生。 少康和姚朵、玉琴、虞林维自然懂得天地对万物的重要性。看着苏炫和语蝶拜天地时虔诚的样子,他们都希望听到仍鹰杰对拜天地的感悟。 于是,四个人一同将目光聚向仍鹰杰,仍鹰杰说出自己对拜天地的理解: “天地给了我们生存的空间,敬畏天地,感恩天地,是每一对夫妻,每一个生命,都应该做的!” 四个人频频点头,对天地的感恩,彰显着人类的大智慧。蓝蓝的天空,碧绿的湖水,袅袅的炊烟,静谧的田园,是每个人心灵的净土。 “二拜高堂!”苏庄管家的声音异常清亮。 苏炫和语蝶朝着顾旬殷夫妇和苏白晨夫妇,将头磕到地上;并久久地停留在那里,心里怀着对父母深深的感恩之情。 父母之爱,像春天的微风;轻轻的吹,点醒了花蕊的芬芳,芳香了孩子们的世界。 看到这感人的一幕,姚朵的眼睛湿润了: “我好想我的父王和母后啊!” “我也好想我的额娘、阿爹、阿妈,还有女艾妹妹。”少康的心,也是涩涩的感觉。 “可惜,我父母双亡;成亲的时候,就不能给他们下跪了!”玉琴泪眼花花。 “玉琴,将来,你嫁给我;我的父母,就是你的父母!”虞林维深情地说道。 “若不是仍朗天,我和香薷就会待在父母身边。当他们知道香薷已经怀孕,一定非常高兴!可是……”想起父母,仍鹰杰有些伤感。 “夫妻对拜!”苏庄管家的声音更加明亮。 苏炫和语蝶面对面跪着,将头磕在地上。 “他们好幸福啊!”姚朵羡慕道。 “朵儿,我们也会幸福的!”少康在眉目间向姚朵传送着真情。 “送入洞房!”苏庄管家的声音透着喜气。 苏炫将语蝶扶起,用红绸拉着语蝶;语蝶被姝艳搀着,一同走下高台,穿过大厅。 大厅里响起一片祝福声: “苏炫和语蝶,愿你们新婚快乐!” “早生贵子!” “百年好合!” “幸福美满!” “情投意合!” “爱心永恒!” …… 苏炫携着语蝶出了大厅,他们俩将真爱融化在步履方寸之间,一同向着洞房走去…… 大厅内,欢天喜地,热闹非凡,只听苏庄管家高声喊道: “古今美缘吐芳菲,苏炫语蝶比翼飞。你情我意修共枕,洞房花烛互依偎。拜堂仪式结束;现在,我宣布开席!希望亲朋们开怀畅饮,不醉不归!一会儿,新郎苏炫会来为大家敬酒!” 苏庄娶亲的喜宴,特色鲜明:稀贵、奇珍、古雅、怪异。各种菜肴,在色、质、味、形、器上,都特别考究,带着雍容华贵的气质;可谓是“浓香厚味”,又不失“软糯清雅”。 一道“福禄鲜汤”够浓厚,据说这个汤,加工时很复杂:老母鸡,还要配上其他的老鸭、老鸡、老凤爪和各种海鲜。 然后,按照不同菜式的要求,炖以不同的时辰;并在不同的时辰里,加入不同的香料。这样,出锅的“福禄鲜汤”,香味醇厚。 宾客们吃着佳肴,推杯换盏。少康和姚朵、虞林维、玉琴、仍鹰杰,五个人坐在一起。他们一边品着美味,一边谈论着什么。五个人眉开眼笑,很是开心。 大家兴味正浓之时,顾庄的门将悄悄走进大厅。为了不打搅喜庆的气氛,门将把景耶和仍淳、仍云峥留在苏庄门外。 门将偷偷地走到少康和仍鹰杰身边,和他们耳语一番。 仍鹰杰登时满脸煞白,但是他怎么会是仍朗天的对手?于是,他将焦急的双眼凝成炽烈的光芒,射向少康。或许,只有少康,才能将香薷救回来。 听到香薷被劫的消息,少康怒色微露。看到仍鹰杰期待的目光,少康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于是,他急忙俯在姚朵耳边说: “朵儿,香薷嫂子出事了;我和鹰杰兄必须马上回顾庄。你和玉琴、虞林维先在这里用餐,我们很快回来!” 姚朵顿时惊慌起来,这么大的事,她怎么能安心就餐?于是,她恳切地对少康说道: “少康哥,香薷嫂子对我那么好。现在,她有难了,我怎么能不管?何况,我希望每时每刻陪在你身边,那样,我才踏实啊!所以,我想和你一起去救香薷嫂子!” 武斗是男人的事,怎么会让心爱的人征战?少康对姚朵关怀道: “朵儿,我早对你说过,我负责出力,你负责开心。我怎么忍心让你奔赴战场?” 姚朵的眼神明澈如水,语气是别样的坚定: “少康哥,我不会拖你后腿的,我一定要为你分担点什么!因为,你是我的爱人!” 少康知道朵儿的武功也是很有造诣的,在战场上,对自己一定会有所帮助!可是,这是个特殊的日子啊!于是,少康对姚朵轻轻说道: “朵儿,一会儿,苏炫兄会来敬酒,他若看到我们都走了,一定会失落的。今日,可是他们的大喜日子!我们也得为他们着想啊!” 姚朵就是想和少康并肩战斗,这是一种执念。何况,香薷嫂子的事,已经深深牵动了她的心。于是,她对少康亲切地说道: “少康哥,我让玉琴和虞林维候在这里。苏炫哥来的时候,就让他俩说,我们三人出去,找人学习怎样闹洞房,很快会回来,那样,苏炫哥就不会怀疑了!” “好!那你嘱咐玉琴和虞林维吧!”少康决定领着朵儿,带着她,自己的战斗力一定更强;而且,自己一定要护她周全! 姚朵向玉琴和虞林维嘱咐了一番之后,便和少康、仍鹰杰,随着门将,疾步走出了宴会大厅。 一出苏庄的门,三人便在苏庄门口,看到了景耶和仍淳、仍云峥。少康赶忙迎了上去,向他们问道: “你们是凤凰山来的?到底是什么情况?” “凤凰山、有仍国的情况,以后再告诉你们。现在,得把仍鹰杰师爷的娘子,赶快从仍朗天手里救回来。”景耶赶忙说。 “少康,仍朗天还是追过来了。香薷一定凶多吉少,我们怎么救她呢?”仍鹰杰的声音有些颤抖:要知道,香薷还怀着孕,两条人命啊! “仍朗天带了多少人?朝哪个方向去了?”少康询问着仍淳。 “仍朗天来昆吾国的时候,带来了三百名武士。绑架嫂子的时候,带了五十名武士。他们是坐船来的,应该是去往济水的方向。”仍淳分析着。 “鹰杰兄,我和朵儿骑着“黄龙”追赶他们,我相信“黄龙”的实力,很快会追上。你带着他们三人和你的六十个侍从,跟随在“黄龙”的后面,我们马上行动吧! ” “好!”仍鹰杰很激动,因为他看到了希望。 少康等一行人起用轻功,很快回到顾庄。少康和姚朵找到“黄龙”,少康将姚朵扶上马背,自己坐在姚朵身后,朝着景耶手指的方向,纵马追赶而去…… 仍鹰杰和景耶、仍淳、仍云峥各自备马,领着仍鹰杰领来的的六十个侍从,跟在少康的后面,朝着济水的方向,疯狂般奔驰。 少康和姚朵不只一次同乘“黄龙”,少康搂着姚朵纤细的腰肢,姚朵扬着马鞭;他们配合默契,是那样的娴熟,又是那样的融洽。 他们亲密地骑乘在一起,那份惬意,就像鱼儿在水中游弋;那份自由,就如鸟儿在云中飞翔;那份快感,就是骑手在马上纵横驰骋的酣畅淋漓…… 少康想:朵儿,你是一位美丽的天使,让我拥着你,飞翔在爱海之上,一起去乘风破浪,风雨同舟吧! 再说仍朗天将香薷点了穴之后,将她放在车内的座位上。待走了一段路程之后,仍朗天觉得对一个不能动弹的女人好无趣。 自己毕竟是他的丈夫;虽然她让自己做了龟,但是,没有得到的东西,永远是仍朗天追求的东西。 香薷这样的烈女子,若是被自己征服了。那种成就感,一定是从未体验过的快乐和满足。 于是,仍朗天解了香薷的穴道,让她安静地坐在座位上,自己则坐在她的对面。 仍朗天想和香薷谈心,想知道她的想法,看是否能攻破美人的芳心。这对仍朗天来说,也是一种挑战。因为,挑战不一样的女人,是仍朗天的兴趣所在。 在仍朗天心目中,香薷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如今跟了仍鹰杰,那就是一朵野玫瑰。不知此时的野玫瑰,能否向他散发一丝芳香。他很憧憬,也很神往。 仍香武扬鞭策马,车行很快,后面是五十个耀武扬威的武士。一路上,播土扬尘,气势汹汹。 仍香武知道,只要车快,香薷就没有跳车的机会。在车里,正好是他们夫妻和好的良辰。 仍香武心想:姐姐,仍朗天可是大司马!这样的姐夫,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香薷怀着孩子,怎么会跳车?她坐在那里,对仍朗天怒目而视。而仍朗天恰恰喜欢香薷这样的眼光:越难征服的女子,才越有味道。仍朗天笑了笑,对香薷温和以待。 这真是:奋起直追同策马,温和以待想征服。 第230章 直面刺味不动粗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文雅秀美含英气,娇艳姿媚三分豪。 忍耐是为了得到。在仍朗天眼里,香薷文雅秀美,娇艳姿媚。十分美丽之中,带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态。 雍容华贵之余,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逼视。于是,仍朗天以柔和的语气,对香薷道: “香薷,别生气了!我到处找你,是想向你道歉!我打了你,太不应该了。女人是用来疼的,怎么能打呢?我希望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情分上,能够原谅我!” 香薷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带刺的味道: “仍朗天,我不怪你!若不是你打了我,我怎么能和鹰杰哥私奔呢?鹰杰哥本是我喜欢的人,若不是你强行夺了绣球,我早就嫁给他了。现在,我与鹰杰哥生活在一起,是多么的开心啊!你成全了我,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仍朗天没有被香薷的冷言冷语激怒,反而对她有了更浓的兴趣:若是将这样一朵带刺的玫瑰,摘到自己手里;即使被扎着,此生也无憾了。 这就是仍朗天的奇怪之处,喜欢与不同味道的女人打交道。于是,仍朗天的语气极其冷静: “香薷,我和仍鹰杰相比,我哪一点比他差?你为何不喜欢我?” 香薷以不屑的眼光看着仍朗天,语言很不委婉: “鹰杰哥是君子,你是小人。而我,喜欢君子,不喜欢小人!” 香薷竟然将自己说成是“小人”?这就是谩骂啊!仍朗天真想骂回去,或者…… 但是,香薷这样的刺玫瑰,不能硬着来。为此,她让自己做了龟。他需要用怀柔之术将她征服,从而给自己的心头出口气。 所以,仍朗天决定直面香薷带来的刺味,绝不动粗。于是,他耐心地引导着香薷: “香薷,仍鹰杰虽然是个君子,但是,他现在居无定所,寄人篱下。而你,跟着这样的君子,岂不是吃苦受累?” 说起仍鹰杰,香薷是幸福的感觉。所以,她的语气很悠扬: “跟着君子,即使吃苦受累,我也心甘情愿!何况,鹰杰哥对我很好,吃什么苦?受什么累?他总是宠我爱我,我跟着他,很满足啊!” “可是,我这个小人,如今是有仍国的大司马,掌握着有仍国的大权。富贵荣华,任我纵横。”仍朗天是傲娇的表情。 香薷不由一怔,敏感地问道。 “小野狼,你现在成了有仍国的大司马?那么,仍宏大司马哪里去了?” “在一次政变中,壮烈了!”在女人面前,仍朗天不喜欢提血腥的事。 “被你杀了吧?”香薷心里一阵痛楚:“小野狼”真狠,竟然对鹰杰哥父亲下了毒手!仍宏大司马,也是自己的亲人啊!若是听到这个消息,鹰杰哥一定会悲恸万分! 失去最亲的人,鹰杰哥太苦了!自己若能逃脱,定然好好安慰他,爱护他。 看着香薷痛苦的表情,仍朗天很是得意。他的话语,是阴沉的: “君王和王后、大殿下,他们都在阴间。那里没有人陪他们,怪冷清的!所以,在他们的召唤下,我让大司马仍宏和他的三族陪他们去了。” 香薷的心一阵颤栗:仍朗天太恶毒了!她的眼里含着泪花,声音也有些抖动: “所以,你不仅杀了大司马仍宏,还杀了君王和王后、大殿下,而且还灭了仍宏大司马的三族?你的罪恶,真是无人能及啊!” 看着香薷有些伤心难过,仍朗天却慢条斯理地说着自己的计划,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的确灭了仍宏的三族,只可惜,仍鹰杰还活着。我再让他多活几天,灭他,是迟早的事情。至于君王仍葛夭,不是我杀的;他是被他的外孙少康气死的。少康中箭,他便急火攻心,口吐鲜血,不省人事,再也没有醒来。”仍朗天的声音极其沉稳, “所以,是君王仍葛夭成就了我,我得感谢他。我以为少康也死了,没想到他还活着。我现在带你去斟鄩,禀报寒王,让他集结他的两个儿子,三面进攻,将少康灭掉。” “小野狼,你真是太狠了!简直是人面兽心,灭绝人性!”香薷恶狠狠地骂道。 “骂得好!可惜我还没有将人面兽性发挥到极致,否则,你怎么会投入到仍鹰杰的怀抱?”仍朗天对香薷和仍鹰杰的私奔耿耿于怀。 仍朗天人性的丑恶,是香薷深恶痛绝的。她对仍朗天生硬地说道: “我和鹰杰哥已经在顾庄拜堂成亲,现在,我们是夫妻;并且,我也怀孕了。你一个堂堂的大司马,有多少女人仰慕不已,恨不得马上巴结上你。”香薷声色俱厉, “你怎么对我这个成过婚的女子感兴趣?竟然专门来昆吾国将我劫持。小野狼,你是不是有病啊?赶快放我下车!” 香薷的态度永远是那么强硬,这反倒激起仍朗天更大的兴致。他“呵呵”一笑,就像在观赏一道亮丽的风景: “我就喜欢与众不同的女人。你很特殊,凤妃也是;我已将凤妃收服了,现在,该轮到你了!” 仍朗天不仅不生气,而且说着他的“光辉”事迹。对于仍朗天的不要脸,香薷都感到脸红。 毕竟,她也曾和仍朗天拜过堂,想到自己的“前任丈夫”如此的无耻,她的内心很不舒服: “仍朗天,你竟然将君王的妃子据为己有?你还有臣子的廉耻之心吗?” 致别人生气,而自己不生气,这才是人生的至高境界。仍朗天一本正经地无耻道: “君王不在了,一个三十出头的美人,离开男人的爱抚,就会像鲜花凋零。我就是一位施肥者,也是一位灌溉者。任何一朵花,都会感谢我的!” “仍朗天,你既然有凤妃陪着,还劫持我干什么?”香薷愤慨道。 香薷越生气,仍朗天越觉得好玩。他将自己的心思和盘托出: “对我们男人而言,有的喜欢从一而终,有的喜欢沾化惹草,还有的喜欢研究女人;我属于第三者。我既然喜欢研究女人,就得选择不同类型的。凤妃是牡丹型的,你是玫瑰型的。牡丹华贵,令人仰慕。玫瑰带刺,令人神往。所以,我对你还有——兴趣!” 仍朗天不仅人性险恶,而且心里有障碍;这让香薷感到厌恶。于是,她对仍朗天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小野狼,可我不喜欢你这种专门研究女人的小人,就喜欢鹰杰哥那种从一而终的君子。所以,你即使带走我的人,也带不走我的心。你还是把我还给鹰杰哥吧!他连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想到仍鹰杰的处境,香薷痛在心上,竟也嘤嘤哭了起来。 这难道不是机会吗?仍朗天带着怜香惜玉之情,坐在香薷身边,搂住她的肩头,用心的哄着: “香薷,只要你跟了我,我会对仍鹰杰宽而待之,放他一条生路。至于你的心在仍鹰杰那边,我能理解。我虽然喜欢杀人,但我对女人不错。慢慢地,你会懂得我的心,也定会被我暖化的! ” 仍朗天的双手在香薷肩头轻轻抚摸着,这令香薷打了个寒战。香薷伸出双手,用力推着仍朗天,憎恶道: “小野狼,你离我远点!我讨厌你!” 怎奈她一只手被仍朗天攥在手里,动弹不得。仍朗天“呵呵”一笑,揉摩着她的手,魅惑道: “美人的手如此润滑啊!我真是混账,竟然让你受了皮肉之苦,今后,我一定加倍偿还你!” “不用你还!我的心永远不属于你!”香薷冷漠地说着,并使劲想抽回自己的手。不过,只是徒劳而已! 仍朗天决定恩威并施;他一边抚摸着香薷的玉手,一边话里有话道: “香薷,你的心里虽然没有我,可是,我的心里不仅有你,还有你弟弟,以及你的爹娘!” “我若不从你,你会对他们怎么样?”香薷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说呢?有仍国可是我仍朗天的天下,所有的臣民,都得服从我!”仍朗天虽然笑着,但是那笑容,凉透了香薷的脊背。 香薷的心情好复杂,她的眼泪,盈满眼眶。无奈中,香薷竟然涌出了莫名其妙的想法: “我好难受啊!我若从了你,就对不起我的心,对不起鹰杰哥的爱。我若不从你,我的家人可能要遭殃了!小野狼,我是不是死了,所有的人就平安了?” “那样,他们会更不安宁!你死,他们都得死;你活,他们都能活!”仍朗天怎么能让这么美的女子死去。香薷对他而言,就如云雾缭绕,神秘莫测;他还没有研究够呢! “看来,我是求死不能了!那么,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孩子一旦出生,你会怎样对他?”香薷对孩子的关怀超过一切。 “我会视如己出。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正好我的妻妾也没有怀上,现在,你带着孩子来到我身边,我求之不得呢?”仍朗天为了这朵带刺的玫瑰,也是费了苦心。 不过,孩子是仍鹰杰的,是野种!仍朗天怎么会饶过他?只要能把美人哄回来就是了!仍朗天喜欢研究女人,可是不喜欢别人家的孩子。 这真是:怀柔之术有所图,直面刺味不动粗。 第231章 刚柔并济妙周旋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新奇只因未得到,念念不忘是真心。 仍朗天连香薷肚子里的孩子都愿意接纳,香薷却并没有被感动。 仍朗天只不过对没有得到的东西感兴趣,一旦得到了,便不再有新奇的感觉。那么,所有的承诺,也会成为泡影。 此时,香薷特别想念仍鹰杰;那份想念,是温暖和心动,是理解和欣赏,是珍视和喜爱。 仍鹰杰总会用和煦的微笑面对她,也会用如水的柔情拥抱她,更会用纯朴的真心陪伴她。 他的爱,不是柳荫下的甜言,不是皎月中的蜜语,不是轻绵的眼泪,更不是死硬的强迫,而是建立在共同愿望之上的。 香薷深深爱着仍鹰杰,并记着他的气息。这会儿,自己还没有回到顾庄,不知道鹰杰哥知道了没有。早知道这样,自己就该随着他一起去苏庄参加喜宴。可是,后悔又能怎样? 本来,自己和鹰杰哥来到昆吾国,只有鹰杰哥的父亲知道,并派了六十个侍从保护他们。 出走的时候,少康正和仍朗天对战;是女艾妹妹帮着自己和仍鹰杰团聚的。 为了躲避仍朗天的迫害,他们走得急,根本没有机会通知自己的父母和弟弟。那么,自己的父母和弟弟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昆吾国?香武怎么会领着父母找过来? 自己当时被亲情蒙蔽了眼睛,谁知道自己的弟弟竟然是出卖姐姐的人? 可是,鹰杰哥就不一样了。按照正常的推断,鹰杰哥一直掂记着怀孕的妻子,应酬完了,会很快回到顾庄。 门将一定会将香武的事情告诉他,但是,凭鹰杰哥的智慧,一定会怀疑到其中有诈,也一定会奋力追赶,前来营救。 但是,鹰杰哥不是仍朗天的对手,要想将自己救回,一定得有少康才行。 不管他们追来了没有,能不能将自己解救出来,自己必须先把自己的手,从仍朗天的手里解救出来。因为,被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恶人摸着手,香薷的心里,是想吐的感觉。 但是,自己毕竟力薄,而且,还怀着宝宝,不能硬来,需要辗转回旋。于是,香薷的语气和顺了一些: “仍朗天,你能够接纳我和鹰杰哥的孩子,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了。为了孩子,为了我的爹娘、弟弟、鹰杰哥,我必须依附于你。但是,我希望我们是相敬如宾的感觉,而不是死缠烂打。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刺玫瑰突然转换态度,仍朗天有一种猝不及防的感觉:怎么会这么快?他狐疑道: “香薷,你让我——答应什么?” “我要你离我远点,把我的手放开。我现在正怀着孕,头晕恶心!”香薷抽动着自己的手,一副想要挣脱的样子。 “香薷,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仍朗天哪里肯放?手臂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 凭借女人的第六感觉,凭借自己和鹰杰哥的心有灵犀,鹰杰哥一定会来救自己的。而且,香薷相信少康的为人:少康贤弟一定会再一次见义勇为。 所以,若想保全自己,保全孩子,需要和仍朗天周旋;从而为鹰杰哥和少康贤弟拯救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于是,香薷对仍朗天斥责道: “仍朗天,你口口声声喜欢我,却忽略了我是孕妇这个身份。我就这么一点要求,你尚且不能答应,今后,我还怎么和你过日子?放开我的手,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香薷的语气很凌厉,玫瑰的刺味又来了;这恰恰是仍朗天喜欢的味道。将来她要和自己过日子,温顺为上啊!于是,仍朗天恋恋不舍将香薷的手松开,并对她柔声说道: “香薷,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你的要求,我还是要尊重的!” 香薷将自己的手倏地抽了回去,并从怀里拿出手帕,将自己的手擦了又擦;一副嫌恶的样子。她一边擦着手,一边对仍朗天抨击道: “仍朗天,你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我的手,千万不要被玷污了!现在,我想知道,我离开你之后,你怎么成了刽子手?” 香薷分明又在谩骂自己,仍朗天需要为自己有所澄清,他的语气是和柔的: “香薷,我怎么会是刽子手呢?刽子手还会有仁义吗?可是,你和仍鹰杰私奔之后,我不仅没有追究你爹娘和弟弟的责任,还给了你弟弟荣华,给了你爹娘富贵。我对你可谓‘仁至义尽’。你要想想我的好!不要胡乱捏造!” “怎么会是胡乱捏造?你杀害了仍宏大司马,还灭了他的三族!那是捏造的吗?你怎么那么狠心?”香薷质问道。 “香薷,有些事,你不知道,不要妄加判断。是仍宏想要我的命,我不过是先下手而已。这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都是有原因的!”仍朗天辩解道。 “那王后和大殿下怎么惹你了?你却要了他们的命?”香薷有意拖延时间。 为了让自己的形象在香薷面前好一些,好早一些抱得美人归。仍朗天解释着: “我们要立小殿下仍让为君王,大殿下不满意,在君王寝宫就要杀害丞相。我是丞相的儿子,怎么能袖手旁观?”仍朗天装作无辜的样子, “所以,我与大殿下斗了起来;他怎么会是我的对手?于是,他就到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了。我若不杀死他,他就会杀死我啊!大殿下被我杀死之后,王后疯了一般揪扯我。当时,我红了眼,没想那么多!于是,一剑下去,她就一命呜呼了!” 仍朗天想为自己洗白,可是恶终究是恶!香薷以讥笑的口吻,将话题转移道: “那你和凤妃怎么勾搭上的?你竟然连个老女人也不放过?” 香薷是吃醋了吗?说明什么?她心里有自己啊!于是,仍朗天说起了自己的风流韵事: “凤妃怎么是老女人?她也是绝代佳人啊!我们父子扶小殿下做君王,她不感谢我们,还埋伏了刀斧手,想杀害我们;不想被我们的人杀了个干干净净。她想跑,被我抱到床上;我没有强迫她,她就从了我。”说起凤妃,仍朗天一脸荣光, “因为,她看我身强力壮,英俊潇洒,于是,凤妃迷上了我。她比你容易对付,三言两语就搞定了。而你,让我费了这么多口舌和精力,也无动于衷。香薷,你好狠心啊!还说我狠,哪有你狠?” 仍朗天对自己是谴责的语气,香薷反唇相讥道: “仍朗天,我的确也有狠劲。但是,我们俩的狠,是不一样的。我的狠,是爱恨分明。你的狠,不仅见血;甚至,往人心上捅刀子。”香薷正色道, “曼霜和醉丝为何不给你生孩子?是不是你一心在凤妃那里,怠慢了她们?娶了她们,却不加宠爱,这不是往她们心上捅刀子吗?” 为了和仍朗天周旋,香薷又提到了曼霜和醉丝。可是,在仍朗天看来,香薷就是在吃醋。于是,仍朗天的语气,有些讨好的味道: “因为曼霜和醉丝的肚子不争气,所以,到现在没有动静。倒是你,走了半年,就大了肚子;你比曼霜和醉丝强多了。以后,我就专宠你。现在,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那是鹰杰哥的孩子,与你无关!”香薷坚决的口气。 香薷的确是个刺儿头,仍朗天的语气里,分明带着威胁: “香薷,仍鹰杰在哪里?还在苏庄吃喜宴吧?哪管你在顾庄经历了什么?如今,你和我坐在一辆车上,你是决然走不掉了。所以,既来之,则安之,将仍鹰杰放下吧!这样,你好我好他也好。否则,谁都好不了!” 可是,香薷却是一副不屈服的样子: “鹰杰哥去苏庄吃喜宴的时候,临走曾跟我说,他会很快回来;他知道我怀孕需要陪伴。他回去后,看到我不在,一定会追来的。” “你随着你亲弟弟接你的爹娘,他怎么会不理解?怎么会那么快追来?”仍朗天自以为自己的计策天衣无缝。 香薷嘴角一丝浅笑,对仍朗天道: “我看到香武,一下子昏了头;可是,鹰杰哥是明白人,因为我和鹰杰哥来昆吾国的时候,我的父母和弟弟一点也不知道。知道我们行踪的,只有我们的父亲仍宏大司马!” “仍鹰杰追来更好,到时候,新仇旧账一起算。他死了,我才安宁!”仍朗天阴险地说道。 “鹰杰哥死不了,因为,他的身边有少康!”香薷挑明道。 “少康再厉害,也追不上我们,因为,我们很快就到了济水边。他追来了,我们已经坐船走了!”仍朗天更加镇定。 仍朗天想得太简单了,于是,为了对仍朗天有所震慑,从而保自己平安,香薷善意提醒道: “少康有一匹烈马,他曾经驯服它,做了有仍国的牧正。这匹马,帮他战胜寒椒术五百寒兵,从而让他冲出重围。它还帮少康渡过济水,让他获得生存的机会。”香薷的语气是欣赏的, “少康在追剿寒庭轩的时候,掉进陷坑,“黄龙”却能一跃而出,从而阻止了寒庭轩的攻击。“黄龙”几次让少康逢凶化吉,这样一匹神马,你还怕它追不过来吗?” 这真是:刚柔并济妙周旋,善意提醒保平安。 第232章 一骑拦路救美人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侃侃而谈意蕴深,谆谆善诱做好人。 香薷侃侃而谈,意蕴很深,仍朗天似乎嗅出了什么。他突然放下脸来,用阴沉的声音,对香薷道: “香薷,你说这些,到底想——干什么?” 恶有恶报!香薷是看得清的;她对仍朗天谆谆善诱道: “仍朗天,这会儿,你可以做个好人!你若把我放了,我会保你平安,让你放心地逃命!鹰杰哥和少康一定会追过来的。他们一看我安然无恙,一定不会对你继续追击。你若是执意将我劫持在车上,就怕你性命休矣!” 仍朗天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这朵带刺的玫瑰:他钟情于她,却从未得到过她;而她,一直用刺扎着他的心。 即使坐在自己的身边,她也无时无刻不再打着离开的念头。对这样一朵浑身带刺的玫瑰,一味迁就,是不行的;需要将她的刺拔掉,让她为自己散发纯正的玫瑰花香。 于是,仍朗天一把将香薷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嘴里是暧昧的口气: “香薷,对你,我还没有赏玩够呢!怎么会放你下车?” “仍朗天,你放开我!”香薷摇动着身子,挥动双手,用力推着仍朗天,想要挣脱。 可是,香薷的挣扎,恰恰加剧了仍朗天的兴致,更加大了他收服这株野玫瑰的决心。 一冲动,一使劲,仍朗天将香薷的两只手压到胸前,双手一箍,让她的胸和自己的胸紧紧地贴在一起,只是中间多了香薷的两只手。 看到香薷动弹不得,仍朗天以胜利者的姿态,对香薷道: “香薷,到了我的怀里,挣扎——还有用吗?” “小野狼,我还以为你是人呢?原来,你终究是一条狼!” 香薷气愤愤地骂道。 由于仍朗天用劲太猛,香薷的双手不能施展,只能用力撑着,却也是杯水车薪。 不过,香薷的性子很烈,手虽然不能动弹,但是,身子一直在奋力,这反倒让仍朗天更有一种拥有她的欲望: “香薷,你在我的胸口蹭来蹭去,已经眩到我了!” 仍朗天突然悟出:不同的女人,需要不同的手段。若想拔刺,就得强着来! “无耻!”香薷一边挣扎着,一边骂道。 正是因为自己的迁就,才导致香薷的私奔;仍朗天后悔道: “香薷,我若是早些无耻,就没有仍鹰杰什么事了。可惜,我那时太尊重你了。洞房花烛,就应该将你绑起来,要了你!你也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可惜,你是一只狼!我岂能与狼为伍?”香薷嗤之以鼻。 “狼有狼的好处,它的攻击性强!我这个特点,对女人是有好处的!”仍朗天邪魅一笑,勾撩的味道。 “你别想入非非!小心我和你拼了!”香薷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你若和我拼了,孩子也就没了!”仍朗天知道孩子对于女人的重要性。 “看在孩子的面上,你放开我吧!”想到孩子,香薷有些心软。 “那又不是我的孩子,我干嘛怜惜?”仍朗天内心的丑恶,暴露了出来。 “你不是说——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吗?”香薷痛苦地说道。 “但是,你必须顺着我,我才能宠你,进而爱你的孩子。”仍朗天诱惑道。 “也不能都顺着你,否则,你这条狼,就为所欲为了!”香薷也很执拗。 “香薷,我不会为难你做什么,只希望看看我。”仍朗天突然想转换策略:想当初,凤妃就是看了自己一眼,被迷住了! 这句话还真是起了作用,香薷不再挣扎,心想:看看他又能怎样? 仍朗天就在香薷脸前,香薷抬眼观望:确实是一张帅气的脸,只是手上沾满了鲜血。想到那些屈死的冤魂,香薷的气不打一处来: “我看到了一张刽子手的脸。” “香薷,你还在嫌弃我!”仍朗天有些恼怒:凤妃和香薷的确不同,所以,需要区别对待。 “仍朗天,我已经看了你,你就不要为难我了。我不想让你这么抱着,太紧了,已经挤到了我的孩子!”想到孩子,香薷燥热不安。 香薷还真以为仍朗天只是看看就好。其实,搂着美人,仍朗天的身体有些灼热;一种按捺不住的情怀,油然而生: “香薷,想让我松开,容易。但是,必须是有条件的!” “你想怎样?”香薷犹疑地问道。 “离开我这么长时间,竟然不知道你的丈夫想要什么吗?”仍朗天咄咄逼人。 “你——想要什么?”香薷有些惊惧。 “我不过是想要——吻你罢了!” 不等香薷再说什么,仍朗天一只手搂住香薷的腰,另一只手揽住香薷的头,用力一送,一下子吻住香薷那温热的唇,像惊雷一闪般迅速。 香薷的头脑里一片空白,几乎透不过气来。她用两手推着仍朗天,但是不起作用。她的两只手,被仍朗天挤在胸前,毫无施展的余地。 香薷的唇被紧紧压着,仍朗天浓烈的男人气息,完全覆盖了她娇嫩柔软的身躯。反抗是无用的,再想着肚里的孩子,她或许得委曲求全。 两行泪,顺着香薷的脸颊流了下来。香薷终于不再反抗,这让仍朗天一阵狂喜。他知道,香薷不是凤妃,他也要转换战术,更加霸道,才能真正拥有这一枚带刺的玫瑰。 在狂乱的亲吻中,仍朗天毫不客气地将香薷裙子撩起,肆意地抚摸着…… 他想干什么?香薷虽然惊慌,却也无能为力。她可是个怀孕的弱女子,小野狼难道会在车上强迫她吗? 天哪?谁来救她?香薷绝望至极,悲痛不已;泪水簌簌流下。 仍朗天喜欢在不同的女人身上找到乐趣,今天在香薷身上确实找到了:虽然她一再和他对着干,但是,在他的强吻和抚摸下,香薷却也是将刺隐藏了起来;或许,就是被自己拔掉了。 当初,在刀光剑影中,和凤妃幽会在床上,那种滋味别有情趣。现在,他想要在车上将这朵玫瑰占为己有,从而享受征服的快乐。 仍朗天毫不犹豫撕破了香薷的裙子,香薷真想给他一记耳光;可是,手被束缚在的他的胸前,又能怎样?香薷惊恐万状。 就在万分危急之时,车突然停了。仍香武在车外喊着: “大司马,不好了!一匹马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我们怎么办?” 难道是香薷说起的“黄龙”?一定是少康追来了。仍朗天将香薷一松,恶狠狠地说道: “香薷,你这张破嘴,刚刚说到‘黄龙’,‘黄龙’就追来了!” 香薷乘势逃脱,长舒了一口气。她一边用手帕擦着自己的嘴,一边对仍朗天警告道: “仍朗天,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现在放了我,还有活命的机会!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看着香薷清秀的面庞,仍朗天冷笑一声, “放你?怎么可能?我和少康,说不定谁先死呢?”他掀开帘子,往外喊道,“仍昌!” “诺!”仍昌应声道。 “进车里保护——我的娘子!”仍朗天说完,便手挽长剑,从车内出去了。 仍昌进到车里,坐在了香薷的对面,小心地看护着。 仍朗天骑在仍昌的马上,拨马来到队伍的最前列,定睛一看:只见那位绝世美人骑在马上,而少康就在美人身后;他居然站在马背上,就像一位擎天的巨人。 而“黄龙”,施展它神马的技能,很快将仍鹰杰一行人马甩在后面,纵横驰骋,率先拦住了仍朗天的去路;站在仍朗天面前,威风凛凛。 少康眉目舒朗,神明爽俊。而那位美人,一颦一笑间,散发着清新秀丽的气息,真是——玉颜如花绽,顾盼眼生香;盈盈柳腰摆,美艳世无双。 仍朗天对美人不由萌生好感,心想:这么美的女子,为何自己没有遇上?少康真是个幸运儿——身中毒箭,横渡济水;不仅没有生命之忧,而且,遇上了红颜知己。这难道是天助吗? 仍朗天跃马上前,怒气冲冲地对少康说: “少康,你拦住我的去路,莫非又要劫取我家娘子?” “仍朗天,我只知道香薷嫂子是鹰杰兄的娘子,他俩真心相爱,情投意合。你再一次横刀夺爱,良心何在?”少康大声地呵斥。 “少康,香薷也是与我拜过堂,成过亲的,怎么是横刀夺爱?倒是你,总是多管闲事,不过是自取灭亡而已!”仍朗天很是恼火。 “自取灭亡?我的身份是你败露的吧?自我刺你一剑后,寒浇就派寒椒术率五百寒兵与我作战。你睚眦必报,真乃小人卑鄙!”少康怒骂道。 “只可惜你的命太大了!身中毒箭,还能活到现在;是不是被眼前的美人所救啊?”仍朗天对姚朵投去了艳羡的目光。 “少康哥就是我救的;我不仅救了他,我还爱上了他。这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还要感谢你的告密之恩呢!仍朗天,是你成全了我们,姚朵这厢有礼了!”姚朵一抱拳,脸上是俏皮的笑容。 这真是:霸王硬弓想拔刺,一骑拦路救美人。 第233章 风雨同舟并肩战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灿烂无瑕有魅力,华丽纯净如月明, 姚朵的确具有灿烂无瑕的魅力,华丽而纯净,犹如夜空中一轮皎皎明月。 她不仅具有倾城之貌,而且,个性还活泼可爱。 仍朗天对富有个性的美人,是没有抵抗力的。他带着倾慕的眼神,对姚朵道: “姚朵?多好听的名字啊!你救了少康,并且爱上了他;这是你和少康的缘分,也是少康的艳福!”仍朗天的语气里,几多的诱惑, “你是个绝美的女子,哪个男人不会为你倾倒呢?我现在是有仍国大司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若弃了少康,跟随于我,我会保你一生荣华富贵!你看如何?” 仍朗天虽然也是俊美气盛的男子,但是,他人性丑恶,怎么能和少康哥相比?姚朵不由骂道: “仍朗天,亏你还是有仍国的大司马,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你不感到羞耻吗?” 仍朗天竟然成了有仍国的大司马?小仙女托的梦,难道是真的?少康站在马背上,对仍朗天大声喊道: “仍朗天,你怎么会成了有仍国的大司马?难道你在有仍国发动了政变?” 香薷突然从车里探出头来,朝着少康喊道: “少康贤弟,仍朗天杀害了仍宏大司马,还杀害了王后和大殿下;他扶小殿下登基,还勾引了凤妃。他……” 香薷还要说什么,被仍昌捂着嘴,强行拉回到车里…… 外祖母和大舅父,还有仍宏大司马,都被仍朗天杀死了?少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阵心痛,险些从马上掉下来。 少康一下子扶住姚朵的肩头,失去亲人的痛苦,是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姚朵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少康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少康知道她在无声地安慰他,痛苦的心情,稍微有些回缓。 少康定了定神,额头上的汗珠,在夕阳的余晖中,熠熠发光;怒气陡然从他的心底膨胀起来。 巨大的悲痛和怒火加在一起,在少康的身体里回旋,就要爆炸了。他对仍朗天怒斥道: “仍朗天,你兴风作浪,竟然在有仍国发动政变?你藐视君王,怎么敢对王室下手?你将小殿下扶为君王,那我的外祖父,现在何处?” “现在,君王仍葛夭正在阴间与阎王爷对话呢?姒少康,是你大逆不道,生生把你外祖父气死了。你中箭后,他急火攻心,再也没有醒来。仍葛夭的死,与我有什么关系?” 仍朗天有意拖着少康,他知道自己不是少康的对手。但是,他的身边有五十名武士,这是他的优势。 而且,济水的船上,还有二百五十名武士,正在不远处等着他。 仍朗天用眼示意香武;香武心领神会,骑着一匹马,去济水调动那二百五十名武士去了…… 仍朗天对香武的示意,少康早已看在眼里,心想:在仍朗天的援兵到来之前,一定得将这个恶人除掉,为自己的亲人们以及那些被害的冤魂,报仇雪恨。 少康站在马背上,“刷”地拔出长剑,指着仍朗天,怒骂道: “仍朗天,你杀人无数,还抢劫人妇;罪大恶极,罪不可恕!今日,我必取尓性命,替天行道!朵儿,我们一起杀向仍朗天!” “好!‘黄龙’,冲——”姚朵拔出长剑,一夹马肚,向着仍朗天冲来…… 一骑两人,一坐一站,两剑闪闪,气势恢宏。仍朗天心内有些震颤,他用手指着冲过来少康和姚朵,向一左一右的两位武士,咬牙切齿地说道: “仍吉星,仍虎!给我杀死他们!” “诺!”仍吉星和仍虎答应一声,举起大刀,跃马从仍朗天的两旁冲出,浑身充斥着无穷的力量…… 眼看两匹马就要近前,少康急忙对姚朵道: “朵儿,我们需要分开,你能对付一将吗?” “少康哥,放心吧!”姚朵很是自信。 少康暗中蓄着“三元凝气”:元精直奔,元气扑奔,元神飞奔。一同奔入他的丹田,注入他的气海。 随即,少康的意念升起:血海埋深仇,切骨恨悠悠;视敌如大寇,气冲赛斗牛。 真气蓄满,少康腾空一跃,身形矫健,仿佛在空中化作一道残影。一个翻腾,他的腿脚极其迅猛,一个连环脚,如漫天的雪花在狂风中飞舞,“回风舞雪”! 少康的这一脚,正踢在仍吉星的脑袋上! “啊!”,仍吉星应声落下马去。 仍朗天不禁一怔,神色顿时凝重起来。 落下马去的仍吉星,举刀砍向少康;少康长剑迎上。刀剑相撞,如山石爆裂。 两人战了六个回合。猛然间,少康的长剑如一排排波浪涌起,奔腾着,滚动着,有着破坏一切的气势。“碧波滚滚”! 少康一剑刺入仍吉星的胸膛,仍吉星口吐鲜血,一命去矣! 此时,姚朵与仍虎征战在一起。姚朵长剑横扫开来,似汪洋大海翻涌。仍虎的大刀震颤着,迸发出一股股寒气,四散开来。 突然,姚朵的剑势,犹如坚硬的石头沉稳厚重,不屈不挠,刚劲有力,独显张扬。“顽石点金”! 姚朵的长剑直向仍虎的大刀砍来,剑气吐着肆虐的气息。 “当啷!”仍虎的手腕一痛,握剑的手一松,长剑落到地上。 杀死仍吉星之后,少康一个腾跃,一剑刺向仍虎的咽喉,那剑势就如万顷波涛卷来。“涛翻浪卷”! “啊!” 仍虎一声惨叫,落下马去。 少康则轻巧地落在仍虎的马上;他和姚朵相视一笑,他们已经感受到了风雨同舟、并肩作战的快乐。 顷刻间死了两名武士,仍朗天很是气急败坏。仍香武搬兵去了,仍昌在车里看着香薷。身边剩下的武士,还有四十六名。 仍朗天心想:一同将四十六名武士派上去,会将少康和姚朵杀死吗?五百名寒兵尚且没有剿灭少康,自己的这四十六名武士,估计不行。 若是让少康和姚朵一同除掉所有的武士,自己不是少康的对手,一定有性命之忧。不如将武士分成几部分,慢慢耗着这两个人,很快,援兵就到了。 何况,五百名寒兵,怎么和他的三百名武士相比?他的武士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武艺非凡。 只要仍香武将援兵领来,一切都将化险为夷。而且,极有可能将少康和姚朵除掉。当然,时机成熟,可以让姚朵活着,他想赏玩她。 仍朗天的确想得很美!于是,他怀着无法遏制的怒火,又派出六名武士,前去牵制少康和姚朵。并告诉他们:若是将少康和姚朵除掉,定会给他们重金,并为他们升官进爵。 六名武士在仍朗天引诱下,纵马冲来,将少康和姚朵团团围住。他们狂舞大刀,如疯如魔;向着少康和姚朵狂乱砍去。 少康和姚朵,奋剑迎战,横冲直撞,无所顾忌。少康的剑气,如火山爆发一般,势不可挡。 姚朵的长剑,锐利无比,出神入化,机动灵活,让六个武士眼花缭乱。 武士一使眼色,竟然使起了邪招:有一名武士专门拖住少康;五名武士一同砍向姚朵,他们认为姚朵是薄弱环节。 五个人的刀势,如狮子下山,寒气逼人。姚朵扬剑,前后抵挡,应对自如,毫无惧色。 但是,前前后后的大刀,呼啸而来,破空声阵阵;让姚朵有些力不从心,心内一阵惊悚。 眼看朵儿处于危险境地,倏地,少康从“黄龙”身上高高跃起,长剑从空中坠落下来,煞气腾腾,具有摧毁性的气势。 只见那长剑如一道雷光从天而降,朝着五名武士的头顶劈去!“雷光轰隆”! “擦”“擦”“擦”“擦”“擦”! 五位武士全部被劈落马下,血雾漫飞,顷刻毙命。 剩下的一名武士,手舞大刀,异常猖狂,向着姚朵的长剑迎了上去。他想乘着少康跃起与五名武士作战之际,将大刀砍入姚朵的要害部位。 可是,他想错了!与少康并肩作战,让姚朵豪情万丈,气息狂飙,充满了蓬勃的力量。 刹那间,姚朵的长剑,闪烁出一道赤红光芒,带着无尽的恐惧气息,绽放出一朵红色血莲,“剑灿莲花”! 姚朵一剑刺中了那名武士,一口鲜血扬出,武士坠落马下。 六名武士被少康和姚朵解决掉。两人一对眼神,那份默契,是山环水绕的美丽。 仍朗天微微皱眉,指挥着十二名个武士,向着少康和姚朵杀来。仍朗天向十二名一挥手,那分明是杀法绝断的手势。 少康迅速站在马背上,他一发彪,一声厉喝,声音极具穿透力。 他一用气,一起身,一个急速的大旋转。剑气寒凉凄厉,威力强大,分量够重,剑势惊天动地。“天旋地转”! “擦”“擦”两声! 冲到最前面两名武士,他们的头颅,被少康劈开两个大窟窿。两位武士鲜血喷溅,落下马去。少康随即轻松地坐在马背上。 转眼间,两名武士被少康劈死,剩下的十名武士怎么甘心?这十名武士振作精神,一使眼色,两两配合,分为前、后、左、右、中,五路进攻。 十名武士挥舞大刀,大声嘶吼,向着少康和姚朵狂砍过来…… 这真是:风雨同舟并肩战,剑若莲花碧浪翻。 第234章 所向披靡放光芒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知人爱人携手进,清浅岁月结伴行。 知心爱人,携手共进;清浅岁月,结伴同行。 就算命运反复颠簸,来回穿梭,彼此在身边,怎会惧怕风霜雨雪的洗礼? 少康向姚朵一示意,姚朵神会;两个人纵马,一同向着中路的两名武士,狂冲过去。 就在两位武士同时挥刀砍向少康的时候,姚朵急速出剑,如大潮涌起。 她将手腕拧转,那剑势,就像波浪翻滚,一个跟着一个滚来,泛着寒光,冒着剑星,撞击在两位武士的大刀上,溅起两朵灿然的剑花。 “如潮涌至”! 两位武士的大刀,飞速脱手,在空中盘桓。少康以迅疾之势,出剑如狂风在江上奔驰,狂狼被搅得四处跳荡,“风起浪涌”! “噗”“噗”两声!少康将两位武士挑落马下。 “啊”“啊”惨叫,两名武士血流如注。 剩下的八名武士,左右前后四路相攻,如黑云压城,咄咄逼人。 少康向姚朵递上一个眼神;两人便向右路的两位武士,跃马挥刀,杀了过去。 少康突然扬剑,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右面两位武士猛扑过来。剑花闪烁,剑气滚动,剑势惊心动魄。“倒山倾海”! “咔擦”“咔擦”两声,两位武士的大刀,登时落地。 两位武士正欲逃走,一转身,姚朵的长剑,如原始森林中巨大的野兽汹汹而来,狂怒一般!“兽骇心惊”! “噗”“噗”两声! 姚朵的长剑,刺入两位武士的背心。随着他们的惨叫声,两名武士口喷血污,翻身落下马去。 “朵儿,左路!”少康指挥着姚朵。 “少康哥,明白!” 少康和姚朵挥剑驱马,奔向左路的两名武士。少康迅疾出剑,剑花霍霍,如燃烧的火焰,燃烧着,跳跃着,豪迈而奔放,向着一位武士示威。“焚心以火”! “擦”的一声!少康的长剑,刺穿这位武士的心脏。 “啊!”一声惨烈的嚎叫,这位武士一命归西。 姚朵出剑,也是刚柔相济,气势如虹。那剑势,好像闷雷震天,紫电狂闪,“雷公电母”! “噗”的一声!姚朵的长剑,刺入另一位武士的脖颈。另一名武士也口吐鲜血,翻身落于马下。 只剩下前路和后路的四名武士了!这四名武士,气焰嚣张。他们挥舞着大刀,向着少康和姚朵砍来,大刀浸透着刚劲猛烈的气息。 “少康哥,你对付前路,我对付后路!”姚朵率先做了规划。 “朵儿,你一人对付两名武士,可以吗?”少康关心道。 “少康哥,放心吧!”姚朵的自信,超出了少康的想象。 少康向着前路的两名武士奔去;这两名武士,挥舞着大刀,驱马迎来。刀剑对决,一战就是几个回合, 两位武士,如青面獠牙的鬼怪;刀势狰狞,招式凶恶。少康长剑翻腾,剑影漫天。 突然,少康的长剑,急速旋转开来,力量迅猛爆发,剑势搅动成漩涡形状,威风震人心弦。“旋生旋灭”! “噗”“噗”两声!两名武士被少康刺死。 姚朵的剑术,也是卓尔不凡,豪气冲天。后路两位武士的大刀,充斥着冷酷的气息,摄人心魂,令人胆颤。但是,姚朵能够应付自如。 几个回合之后,倏忽,姚朵迅速出剑,那剑势如彩云向四处漫开,在空中闪烁出金灿灿的光辉,绚烂了两位武士的眼睛! “彩云漫天”! 姚朵的长剑,在兴奋作响。“擦”“擦”两声!两名武士的喉咙被刺透,他们一同落下马去。 “朵儿,好样的!”少康不由赞道。 “少康哥,还是你教得好!”姚朵谦虚道。 十二位武士,被少康和姚朵并力杀死,令仍朗天大吃一惊。 看着少康和姚朵春风如意、情意绵绵的样子,仍朗妒上心头:他们还眉目传情?简直气煞旁人! 仍朗天心里的怒火,不由蹭蹭蹭往上冒。他的眼里,迸发出森寒的冷光;心想:一定要来点狠的! 仍朗天知道任何一名武士都不是少康和姚朵的对手,包括他自己。但是,若是让剩余的二十八名武士同时上手,就会让少康和姚朵应接不暇。 一旦少康和姚朵手忙脚乱,措手不及,便会是可乘的绝好时机。于是,仍朗天对身边的二十八名武士道: “武士们,少康是寒国的钦犯,是我们的敌人。大家一起上去,杀他个人仰马翻!一旦将少康剿灭,大家便能升官发财。听我的指挥,大家一同向着少康冲杀吧!” “杀!杀……”二十八名武士狂啸起来。 在仍朗天的指挥下,二十八位名武士,如同风暴席卷大地,前后左右夹攻少康和姚朵,不给他们喘息的余地。 二十八名武士,个个面目凶狠,大刀带着幽冷的寒光,刀势疾风般迅疾,带有征服的气焰。 面对着二十八名武士的同时出手,少康的眼睛里迸发出锐利的光芒。他想:若要尽快消灭他们,就需要变换战术。 少康再一次蓄积“三元凝气”:元精翻卷,元气翻滚,元神翻飞,一同翻入他的丹田。意念中:苦心人,天不负,意志坚定,逆天改命! 真气蓄满,少康面色从容,浑身透露出一股霸气。 姚朵也蓄着真气:痛而不言,笑而不语,守一份真爱,怀一份真心,让灵魂在并肩作战中升华。 蓄满真气的姚朵,更加自信。她看着少康,眼里饱含着如影随形的柔情。 二十八名武士,挥起大刀,同时砍向少康和姚朵,准备来一个瓮中捉鳖,或者是老鹰扑小鸡。 眼看二十八名武士饿狼般地扑了上来,二十八把刀,寒光闪闪;少康向姚朵喊了声: “朵儿!随我!” 说着,少康从自己的马背上,倏地腾跃到“黄龙”的背上,一只手将姚朵一携;然后,两人腾空而起,一下子出了包围圈。 瞬间,少康携着姚朵,一同落在东边的四位武士的背后。 少康与姚朵一会意,两剑同时出手,朝着四名武士坐骑的腿砍去。两个人的剑势,犹如巨浪荡涤着尘埃,剑气带有撕裂性的呲呲声,“劈波斩浪”! “擦””擦”“擦””擦”四声! 四位武士的坐骑,倒在地上;四名位武士也摔下马来。 少康快速扬剑,剑势如洪涛汹涌,具有磅礴的气势。“魂压怒涛”! “噗”“噗”两声,少康的长剑,刺中两位武士;两位武士吐血而亡。 姚朵长剑一挥,寒光迸发,挥动长剑,如跃跃欲试的蝴蝶,“破茧成蝶”! “噗”“噗”两声,两名武士即刻毙命。 二十四位武士震怒起来,狂风呼啸般扑过来,狠不得将少康和姚朵拦腰砍断。 眼看武士们包围上来了,少康携着姚朵,又一次腾空而起,再一次冲出包围圈。 二十四位武士眼睁睁看着少康携着姚朵腾空,却无能为力。他们挥舞着大刀,看着半空中的少康和姚朵,不知道他们要往哪里落下,要折损谁的坐骑。 于是,二十四名武士,在少康和姚朵腾起的垂直方向,同时出刀,准备在他们落下时,将他们碎尸万段。 少康一看垂直下来,会是危险之境。于是,他携着姚朵,在半空中一翻,转到西面。同时,两人从空中下剑…… 少康的剑势,如烈火燃烧,灼热而炽烈,势如破竹,势不可挡。“火力全开”! “噗”“噗”两声!少康的长剑,刺入西边两位武士的咽喉,他们即刻摔下马去。 姚朵迅速出剑,剑势如大雨滂沱,瓢泼泼震颤,“穴处知雨”! “噗”“噗”两声!姚朵的长剑,刺入两位武士的后背心;两位武士应声倒下。 此时,黄龙驾到。少康携着姚朵,又一同稳稳地坐在了“黄龙”的背上。 剩下的二十位武士惊呆了:少康携着姚朵,一会儿马上,一会儿马下,灵活多变。而且,少康的轻功极好,腾跃起来,已经是无法控制。 但是,仍朗天和二十名武士怎么会甘心?在仍朗天的指挥下,他们更加疯狂,向着少康和姚朵围过来,同时举刀砍向他们。 少康一使劲,携着姚朵,再一次腾跃,跳出包围圈。 在仍朗天的示意下,四名自恃轻功极好的武士,一对眼神,已是心照不宣。他们四人同时起跳,在半空中与少康和姚朵相遇。 两把长剑与四把刀相撞,振聋发聩一般,剑花四散开来,发出璀璨的光芒。 猛然间,少康和姚朵同时出剑,两人的剑势,如云遮雾涌,神妙莫测,“冲云破雾”! “擦””擦”“擦””擦”四声! 四位武士的手腕震颤,他们的气力,明显不够,飘忽忽就要下落。 少康再一次扬剑,那剑势,如一堵石壁仰面压下,就要坍塌,咄咄逼人。“面壁思过”! “噗”“噗”两声! 两名武士倒地身亡,血洒了一地。 姚朵的长剑,如浪峰怒涌,向着两名武士滚滚而来。“激浪翻滚”! “噗”“噗”两声!另两名武士也口吐鲜血,倒地生亡。 少康携着姚朵,则又一同落在“黄龙”的背上。这一对知心爱人,同心并力,所向披靡。他们的嘴角,盈着笑意,在夕阳的照耀下,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这真是:同心并力战武士,所向披靡放光芒。 第235章 速战速决闪电战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风雨同舟两信任,相携共勉是知音。 一份信任,风雨同舟。一对知音,相携共勉。 前路漫漫,相依相伴,同舟共济不畏艰,笑迎难。 流年淡淡,守福安然,相濡以沫永不变,爱无期。 少康和姚朵至亲至爱,携手作战,令剩下的十六名武士目瞪口呆。他们每个人心里打着嘀咕,阵脚有点乱。 乘着他们心虚之时,少康和姚朵骑着“黄龙”,向着南面冲了过来。 南面的几名有些猥琐的武士,拨马就跑;少康和姚朵一夹马肚,急速追上。 猛然间,少康迅疾出剑,那剑势,如怒吼的松涛,剑气威猛。“松涛阵阵”! “噗”“噗”两声!少康对着两名武士的背心,猛刺两剑;两位武士惨叫声声,落下马去。 姚朵也快速出剑,那剑势,就像雾浪被风打散,卷着漩涡。“拥雾翻波”! “噗”“噗”两声!姚朵的长剑,刺进两名武士的胸膛;两名武士悲惨而死。 仍朗天一看,二十八位武士迎战少康和姚朵,只剩下了十二人,不觉红了眼。他怕武士懈怠,大声喊道: “武士们,少康和姚朵已经精疲力尽;大家若杀掉他们,重重有赏!逃跑者,格杀勿论!” 十二名武士怒吼着,将少康和姚朵团团围住。他们同时向少康和姚朵举刀砍来,劲风般冷冽,气势汹汹。 十二把刀寒光闪闪,同时出击,带着野蛮的味道。 少康又一次积蓄着“三元凝气”:元精飘荡,元气飘洒,元神飘翔,一同飘入他的丹田。 少康的意念随即升起:弱者认命,强者抗命,拿出移山倒海的勇气,开天辟地! 真气蓄满,少康厉喝一声,从马背上一跃,扶摇直上,腾空而起。只见少康翻身转下,游走在十二名武士的头顶,双腿就像大风吹来,麦浪翻滚。“风吹麦浪”! “啪啪啪啪啪啪”!少康的神腿,像离弦之箭。 “啪啪啪啪啪啪”!少康的神脚,带着破空之声。 十二位武士全部被少康踢落马下。少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速出剑;剑气如白雾升腾弥漫,剑光呈现乳白的颜色,剑意蒙上了神奇的色彩。“雾气缭绕”! “噗”“噗”两声!两名武士被少康的长剑刺中,鲜血四溅,登时毙命。 姚朵纵马过来,长剑一展,剑意如秋意阑珊,寒凉凄冷。“秋凉袭人”! “噗”“噗”两声!姚朵的长剑,迅速刺入两名武士的咽喉。两名武士凄惨地嚎叫后,倒下身子。 只剩下八名武士了!仍朗天焦躁万分,高声呼喊道: “武士们,大家赶快上马!杀死他们!” 八名武士听到指挥,纷纷上马。少康纵身一跃,上到“黄龙”的背上。他搂紧姚朵的腰肢,指挥道: “朵儿,向东!” “好!” 姚朵一夹马肚,向着东边的武士冲击过来。东边的四名武士举刀迎战;西边的四名武士也向东边进发,围攻过来。 “朵儿,向西!” “好!” 姚朵神会;她一拨马,调转马头,向西边冲来。 面对西边一名发懵的武士,少康突然出剑;那剑势,迷离莫测,犹如浓雾莽莽,阴霾滔滔。“声东击西”! “噗!”的一声,这名武士被击中,口飞血污,落下马来。 姚朵扬剑,剑意如浓郁的火气,喷发而出;迅疾威猛,力量出奇。“火里火发”! “噗”的一声!姚朵的长剑,刺透了另一名武士的咽喉。这名武士口吐鲜血,翻身落下马去。 只剩下六名武士了!有些武士的神色,开始紧张起来。仍朗天见此,疯狂嘶吼: “武士们,拦住他们!我让你们升官进爵!” 听着仍朗天的呼喊,六名武士狠命地往前冲;又一次将少康和姚朵团团围住。 六名武士怎么会是少康和姚朵的对手?走为上策啊!仍朗天顿觉大事不妙,便翻身上马,载着香薷和仍昌的马车,朝着济水的方向,飞驰而去…… 少康和姚朵一看仍朗天逃跑了,正要跃马追上,前面却横着六名武士。 这六名武士,要誓死掩护仍朗天。他们挥舞着大刀,拦住了少康和姚朵的去路,向着少康和姚朵,疾风一般扑来。 少康和姚朵都很心急:香薷嫂子就在车上,若是慢了一些,就会前功尽弃。但是,这六位武士不除掉,终究不能轻松脱身。 必须采用闪电战,速战速决!于是少康一运气,从“黄龙”的背上飞跃而起。他快速飞起腿来;那腿势,就如迅猛的旋风,卷着旋儿,打着转儿,具有摧枯拉朽的气势。“飞舞回旋”! “啪啪啪啪啪啪”!六名武士再一次落下马去。 少康迅速扬剑,剑势横着冲过来,像惊涛,像骇浪,像闪电,豪迈洒脱,凶猛无比。“疾涛猛电”! “擦擦擦”三声!少康的长剑,刺入三名武士的胸口。 姚朵骑着“黄龙”,径直向着另三名武士冲了过去。那三名武士一看势头不好,转身就跑。 姚朵哪里肯放?她疾速出剑,那剑势,如乌云漫天,层层叠叠,腾腾蒙蒙,混沌不清。“云涛成锦”! “噗噗噗”三声!三名武士的背心,被姚朵的长剑刺透。六位武士的嘴里扬出血污,倒于地上。 挡路的六位武士全部被杀死!少康飞身上马,搂紧姚朵的腰肢。姚朵一夹“黄龙”的肚子,“黄龙”领会,载着少康和姚朵,向着仍朗天逃跑的方向,疯狂追去…… 此时,云霞映着落日,天边绚烂如醉。夕阳的美景,灿烂着少康和姚朵的身影。茫茫人海中,少康和姚朵相遇,是一种缘分。 他们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心有灵犀,卿卿我我。他们有甜一起享,有难一起挡;形影相依,同舟共济。这就是爱情最好的样子! 少康和姚朵一同骑在“黄龙”的背上,靠得那样的近。彼此给予的安全感,是尘埃落定的安稳,是不离不弃的笃信;是强烈地想和你在一起的炽热情怀。 骏马在奔驰,一对恋人在偎依中,让梦飞翔…… 仍朗天的马车怎么能跑过少康的“黄龙”?很快,少康就追上了狠命逃窜的仍朗天。 仇人就在眼前,少康暗中积蓄着“三元凝气”:元精跃动,元气飘动,元神舞动,一同进入他的丹田,汇聚在他的气海。 少康的意念升起:虎伏深山听风啸,龙卧浅滩等海潮;海到尽头天做岸,山登绝顶人为峰。 真气蓄满,意使气行,少康从“黄龙”背上一跃而起,朝向仍朗天的后背,迅猛扬起腿来。 那腿势,就像穿过山涧的风,回旋不已,无孔不入;具有震撼心灵的力量。“山涧过风”! “啪”的一声,仍朗天一下子被少康踢下马去。 在地上打了几个骨碌之后,仍朗天迅速爬起,快速从腰间拔出宝剑。 仍朗天想:少康已经杀掉了他四十八名武士,精力一定有所减弱。自己这时候与他周旋,应该还能支撑一段时间。周旋中,仍香武一定带着他的兵马赶到了。 四十八名武士不是少康的对手,那么,二百五十名武士来了,少康还能敌得过吗? 人多势众啊!剿灭他应该不是问题。仍朗天从心里安慰着自己。 看到仍朗天从地上爬起,且拿出了宝剑,少康举剑劈向仍朗天;仍朗天举剑相迎。于是,二人劈劈擦擦,战在一处。 少康哥对付仍朗天,应该绰绰有余。这个时候,自己就该去车里,将香薷嫂子救回来。于是,姚朵驾着“黄龙”,奔向马车。 就要近前了,突然,从车里出来一名武士。这名武士不是别人,正是大将仍昌。他已经将香薷绑在车凳上,将她的口里塞满东西。 仍昌要帮着主子,将少康和姚朵剿灭。他从车里一出来,便撞见了姚朵。仍昌心想:一个丫头片子,能有多大能耐?于是,他飞起腿来,朝着姚朵就是一脚! 那腿势,就像狂潮向四周席卷而来,“海潮澎湃”! “啪”的一声!仍昌将姚朵踢落马下。 “朵儿!”少康一边与仍朗天对剑,一边心疼地喊道。 “少康哥!我能对付他!”姚朵说着,从地上翻身站起,拿起长剑,朝着仍昌劈过去。仍昌举剑相拦;于是,姚朵和仍昌,你来我往,剑花四溅。 看到仍昌拖住了姚朵,仍朗天心头一喜。他在暗中蓄着真气:天若赐我更辉煌,我定比天还张狂。呛啷啷拔出宝剑,哗啦啦扫灭少康。 真气已满,仍朗天的双目之中,掠过了一道绝杀的凶芒。 当少康举剑劈来时,仍朗天猛然间爆喝一声,举剑相迎。于是,二人遮遮架架,战势激烈。 少康长剑一挥,剑气凌厉,绽出青色光芒。仍朗天毫不示弱,他的长剑,带着惊人的劲风,冲击力极强。 突然,少康扬剑,剑意像青松不畏严寒,与狂风霜雪顽强地搏斗,展现着卓越的风采。“青松不老”! 少康的青松剑招,直刺仍朗天的脖颈。仍朗天侧身一躲,扬起长剑,拦了上去。 少康的这一剑,仍朗天明显感到它的生机和活力,显得苍劲而威严。 这真是:速战速决闪电战,青松苍劲显威严。 第236章 生死剑斗白热化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疯狂生长吮甘露,剑意不屈似青松。 少康的剑意,似青松吮吸着甘露,疯狂地生长;带着不屈,带着灵气。 仍朗天的抵挡,明显处于下风。他想:再不转换招式,就会死于少康的长剑之下。什么能解青松剑招?那就得让斧头劈了它;这是金克木的道理。 于是,仍朗天大吼一声,两眼放着寒光,流露出贪婪而邪恶的神色。他剑发奇招,剑意就如斧头伐木一般,炫耀着神气。“鬼斧神工”! 仍朗天出剑,直向少康的胸口刺来;少康眼疾手快,横剑迎上;顿感仍朗天的剑意诡异而神秘,致使少康不敢有所怠慢。 仍朗天的长剑,出其不意,狠劲十足;少康的长剑,如青松般坚毅执着,洒脱泰然。但是,青松剑招,似乎难克仍朗天的鬼斧之功啊! 少康想:怎么样才能将鬼斧制服?在与仍朗天对剑中,少康想到了火:将鬼斧放到火里进行煅烧,那鬼斧就会被融化;这是火克金的道理。 于是,少康剑发火招,那剑意,顿时像火焰燃烧起来,越烧越大。熊熊的样子,似乎要将鬼斧吞没在火里淬炼一般!“千锤百炼”! 少康的火招,肆虐而炽烈,一下子将仍朗天的鬼斧之功镇压了下去。 仍朗天已经感到少康火招的威力之猛,体力渐渐有些不支。怎样的招式能破火招?几招过后,仍朗天想到了水,因为水能克火。 猛然间,仍朗天的剑招,像飞流直下,倾泻而出,滚滚向前,既雄浑又澎湃。“水流湍急”! 仍朗天扬剑,剑花飞溅,剑气就像汹涌直泻的水,向着少康扑来。剑花翻滚着,越滚越快,越滚越猛,终于,将少康的火招压服下去。 少康感到丝丝凉意浸透心脾,看来,仍朗天的水招,有着特殊的威势。几个回合之后,少康想:该怎样破仍朗天的水招?他想到了土克水的道理。 于是,少康的剑招倏地播土扬尘起来,就像沙尘暴无情的袭来,不断地向前延伸着,变大着,变宽着;恣意纵横,挡住了阳光,遮住了苍穹。“运土入水”! 少康的剑意洋洋洒洒,遮天蔽日一般。仍朗天感到眼前一片灰暗,迷迷蒙蒙,混混沌沌。仍朗天心内惊叹:少康的土招威猛异常,别有一番匠心独运啊! 少康用土招破了仍朗天的水招。那么,能用什么招法破少康的土招呢?在与少康的对抗中,仍朗天想试试风招。 一刹那,仍朗天的剑招,像狂风怒吼,铺天盖地而来,狠抽着,撞击着,摇撼着;撕扯着一切。“刷刷刷”!仍朗天的剑气里,带着喧嚣和鼎沸,“风紧扯呼”! 仍朗天的剑势凛冽,剑意凄厉,将少康土找涌起来的剑气,吹得无影无踪。少康感到仍朗天风招的异同寻常,他想着新的策略,以便破了这风招。 与仍朗天过了几招之后,少康猛然想到:雨能让风平静啊!于是,少康展剑,如暴雨瓢泼而下,来势凶猛,似乎要将仍朗天彻底吞噬,剑势雨柱般漫溢,势不可挡,威力无穷。“暴雨如晦”! 仍朗天的风招在雨中被洗礼着,渐渐失去了狂虐的气势。而且,仍朗天被这暴雨般的剑气洗刷得有些胆寒,他赶快想着新招,怎么能遏制少康的雨招?思忖再三,仍朗天想到了阳光。 猛然间,仍朗天的剑招像一轮旭日喷薄而出, 光芒四射,带着灿烂的色彩,带着烧灼的气息,霎时热气腾腾,“火轮升腾”! 仿佛太阳出来了,光芒四射,暴雨自然受到遏制。少康的雨剑不似先前有魄力,仍朗天的气焰在上升,挥剑如阳光普照,四下里渗透着烫人的气息。 但是少康毕竟是战神,如何破解这阳光般的剑招,还是有办法的!让云雾来遮住阳光吧! 倏忽间,少康的剑意如乌云翻滚着,奔腾着,从四面八方漫过来,整朵整朵地堆积,越来越密,灰蒙蒙,阴沉沉;朝着仍朗天压了过来,压得仍朗天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乌云满天”! 少康的云雾之剑,剑将仍朗天的阳招压得低低的。仍朗天感到燥热,也感到憋闷。他想透透气,于是,运剑时,将神、意、气、力贯于剑法之中,避实击虚,以斜取正。 而少康用剑,全在观变:彼微动,我先动;动则变,变则着。走化旋翻,轻稳疾快。两个人的剑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而此时,姚朵和仍昌的剑斗也在进行着,姚朵运剑,步法灵活,身法柔韧;力贯剑锋,气透剑端。 而仍昌的剑术也很高明,他运剑时不拘成法,讲究顺人之式,借人之力;以静制动,后发先至;致使姚朵一下子不能取胜。 姚朵和仍昌过招无数,都在寻求最佳时机,以求赢得最后的胜利。 一瞬间,姚朵出剑,剑意就像清风扫过,竹林摇曳,发出有节奏的鸣响。姚朵的剑气,带着翠竹茁壮般旺盛的生命力。“风吹竹林”! 姚朵的长剑向着仍昌的腰身而来,仍昌快速躲过,并用剑挡住。仍昌虽然没有被刺中,但是,接到姚朵的剑,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仍昌想:看来,这个美人的功夫,的确高人一等。自己需要出一硬招,将她制服。 于是,仍昌倏忽出剑,剑势就像危峰兀立,怪石嶙峋。剑意险峻张扬,极富震慑力。“峰高石怪”! 仍昌的长剑,向着姚朵的胸口刺来;姚朵挺剑迎上,感觉仍昌的这一剑硬实而顽固。看来,仍昌和一般的武士不一样,技高一筹啊! 几十个来回之后,姚朵再出一招,那剑势,就如小草昂首挺胸,迎着狂风,在大地上奏演了一场劲草斗疾风的赞歌。“风中劲草”! 姚朵的长剑,向着仍昌的咽喉刺去。仍昌急忙一闪,躲过了姚朵凌厉的剑锋。看来,这位美人的剑招锋利无比啊!需要慎重待之。 突然,仍昌出剑,那剑势,就如暴风雨追赶着乌云,吐射着闪电,从海上,从高山,从天地之外,摇震着一切。“雨急电闪”! 仍昌出剑冷脆快,姚朵接剑,顿觉手腕震麻。她不由后退了几步。姚朵的后退,让少康也乱了阵脚。 就在少康牵挂姚朵的时候,仍朗天突然出剑,那剑势如乌云急剧地翻卷着,从高峰上俯冲下来,立刻化成了一群巨大的野兽,吞噬了眼前的一切。“乌云翻卷”! 少康一边担心着姚朵,一边挡住了仍朗天的利剑。 但是,由于用心不能专注,少康感到仍朗天的剑意如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整个世界要坍塌一般。少康的内心感到一阵压抑。 姚朵和仍昌决斗中,姚朵明显力量不济。少康的心绪全部被搅乱了,致使他在迎战仍朗天的时候,剑法有些走样。 少康想早些结束战斗,好赶快近到朵儿身旁,保护她。因为,仍昌不是一般的对手,朵儿不能有任何闪失啊! 看到少康的心志已乱,仍朗天反倒看到了希望;因此,他的剑法越来越越凶猛,越来越顽强。少康和仍朗天的决斗,惊心动魄,异常激烈。 姚朵知道少康牵挂着,她想从仍昌凌厉的剑锋中有所突破,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她感觉自己手软脚麻,因而,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少康决定放弃仍朗天:朵儿是自己的生命,他定要护她周全。少康正要腾跃到姚朵身边,帮她征战仍昌。这时候,突然一个声音,石破天惊一般: “少康,姚朵公主,我们来了!” 征战的四个人寻声一看,原来是仍鹰杰带着六十名侍卫,和景耶、仍淳、仍云峥纵马而来。 少康和姚朵一阵惊喜:援手到了!决斗很快就要结束了! 仍朗天和仍昌一阵心凉:仍香武的援兵为何还没有到?难道这就是他们的末日?两个人顿时沮丧万分,瞬间,他们感到手颤心颤,脚也颤。 “鹰杰哥,香薷嫂子在车里!”姚朵精神焕发,信心倍增。 很快,仍鹰杰和景耶、仍淳、仍云峥来到姚朵身边。仍鹰杰急着上了车;景耶和仍淳、仍云峥同时出剑,帮着姚朵,与仍昌征战起来。 姚朵娴熟的剑术,已经耗了仍昌不少精力。现在,四个人在对战他,仍昌只有奋力对抗了。于是,他前挡后遮,架住这个,迎住那个。几个回合后,仍昌的剑法变得凌乱起来。 此时的姚朵,正在仍昌的背部进攻。她突然扬剑,剑势如浓雾涨涌而来,带着寒意,带着迷离,“雾气氤氲”! 姚朵的长剑,瞬间刺入仍昌的背心。仍昌一个趔趄,景耶、仍淳、仍云峥的长剑,同时刺入他的胸口。 一团血雾喷出,仍昌终于倒下身去,一命呜呼。 景耶、仍淳、仍云峥帮着姚朵对付仍昌的时候,少康的心,敞亮了。面对着灰心丧气的仍朗天,少康的剑法更显得娴熟而灵活。 这真是:生死剑斗白热化,援手相助除仇敌。 第237章 罪有应得身先死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一阵愤恨如烈焰,怒不可遏似火烧。 面对仍朗天这个手上沾满鲜血的刽子手,一阵愤恨的烈焰,在少康的心里,直冒起来。他的眼睛里,放射出咄咄逼人的光芒。 少康一边与仍朗天对决,一边咬牙说道: “仍朗天,你的末日到了!该给那些屈死的冤魂们伸冤了!” 说完,少康的长剑,突然变得汹涌而翻滚;剑气咆哮而来,令仍朗天胆战心寒。仍朗天心想:仍鹰杰的人马过来了,自己的人马为何还不来? 香薷的弟弟香武难道有了别的想法?香薷可是他的血肉亲情啊!自己可能看错香武了!应该让仍昌或者别的武士去搬救兵,才好啊!香武,就是个废物! 其实,香武的脑筋并没有那么复杂,也不是仍朗天想象的废物!只是,紧张中的仍朗天,忽视了一个重要的环节:他率三百名武士来昆吾国之时,只带了六十匹马上船;其余的马匹,留在了寒浇的过邑城。 为了寻找香薷,他派武士们扮作贩马的商人,卖出几匹,只剩下五十多匹马。 今日去顾庄劫持香薷,他率领的五十名武士,全部骑着马。除了香武,四十九名武士已被少康和姚朵杀死。 剩下的二百五十名武士,一直待在济水的船上,准备随着仍朗天的一声令下,六船齐发,前往斟鄩。 所以,当香武率领这二百五十名武士前来救援时,没有马匹可乘,他们只能跑着来。 因而,香武领着这些步兵,想及时赶到,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仍昌死了,又没有援兵相救,仍朗天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他一边迎战少康,一边想着对策: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所为啊! 好汉不吃眼前亏,活着,才是硬道理。于是,他一边对剑,一边对少康道: “少康,我打不过你,一定会败在你的手下!但是,我可以放弃大司马之位,也可以让我的父亲放弃丞相之位。你只要让我活着,我会将你迎回有仍国,并将大权交付于你!” 仍朗天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是这样想:少康,只要你放了我,我就会继续放飞自己;与寒浞联合起来,怎么会处理不掉寒国的钦犯? 对于少康而言,为那些屈死的冤魂们伸张正义,比权力和地位更为重要。何况,放了仍朗天,岂不是放虎归山? 仍朗天已经和寒浞沆瀣一气;他若活着,自己的复国之路,会难上加难!仍朗天口蜜腹剑,这样的人,罪该当诛! 于是,少康的眼里,闪射着无法遏制的怒火。他对仍朗天大声呵斥道: “仍朗天,你罪恶累累!我岂能因为权力和地位,放弃伸张正义?” “少康,给你机会,你不要;那么,我就要和你拼到底!”仍朗天恶狠狠地说;他恼羞成怒,长剑瞬间变得凶神恶煞起来。 仍朗天的长剑带着狠劲,一招比一招凶险。仍朗天在垂死挣扎,少康岂敢怠慢? 于是,少康暗中蓄着“三元凝气”:元精盈怀,元气萦身,元神绕体,一同进入他的丹田,注入他的气海。 少康的意念随即升起:意气风发少年郎,提剑盎然走四方。白衣轻舟渡大川,气行千里尽八荒。 意使气行,少康腾跃而起,从空中下剑。那剑势,就像怒潮翻滚,咆哮着,奔腾着,颠簸着;沸腾一般,挥发出惊人的力量。“海怒潮翻”! 少康的长剑直指仍朗天的头顶,仍朗天急忙用剑挡上。“当啷”一声,仍朗天的长剑被打落在地。 当仍朗天正要俯身取剑之际,少康扬起飞腿。那腿势,犹如雪花漫天卷地滚下来,飞舞着,旋转着。“雪花漫天”! 少康一脚踢向仍朗天的脸。“扑通”一声,仍朗天被踢倒在地。 少康上前踏住他的胸脯,又一次出剑,剑势如雷声轰鸣,乌云在燃烧,天空在颤抖,“雷鸣天抖”! 就在少康的长剑直指仍朗天胸口的时候,突然有个声音在高喊: “住手!剑下留人!” 大家寻声一看,原来,仍香武带着二百五十名武士救援来了。姚朵和景耶、仍淳、仍云峥顿时愕然,神色有些慌张;六十名侍从很快被包围。 大战,一触即发! 仍朗天一看自己的援兵到了,乘机向少康和解道: “少康,求你放了我吧!你若放了我,我会领着我的武士们,平平静静地离开。你若执意要我的命,一定又是一场恶战!我的武士们,个个身怀绝技。而且,我的人多;你们这些人,决然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看着脸色渐渐回暖的仍朗天,少康轻蔑地说道: “仍朗天,我能对付寒椒术五百寒兵;你的这些乌合之众,我还怕他们不成?” 少康虽然这样说,剑却在仍朗天的胸口停住了:他不能只顾自己复仇,而忽略了那么多跟随他的人;何况,还有朵儿! 她配合自己杀掉仍朗天四十九名武士,已经很辛苦了! 仍朗天似乎看出了少康的心思,于是,谆谆善诱道: “少康,寒兵没法与我的武士们相比。我的这些武士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武功高强;他们的战斗力,远远胜过寒兵。何况,你和姚朵共同杀掉了我的四十八名武士,精力已经浪费不少;我和仍昌又耗了你们不少气力,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你的心上人考虑啊!” 仍朗天知道姚朵是少康的软肋,故而动之以情。少康再看香武,他已经调用一百名武士,将仍鹰杰六十名侍从控制住;又亲自带着一百五十名武士,向少康和姚朵、景耶、仍淳、仍云峥包抄过来。 少康有些犹豫了:长剑就在仍朗天的胸口,却下不了手!自己和朵儿已经很累了,再战,会挺得住吗? 加上仍鹰杰的六十名侍从,自己的兵力,共有六十七个人。香薷不能作战,那么六十六个人,能对付得了仍朗天的二百五十名武士吗? “我不怕恶战!恶人必然要除!” 随着这掷地有声的豪言壮语,一个剑影,就像一种急剧旋转的小而强烈的螺旋状风,很猛烈。“疾风骤转”! 这把长剑,瞬间刺入仍朗天的胸口,让少康和所有的人瞠目结舌。 “雪——娴——公——主……” 仍朗天一字一顿念出这个名字,头一歪,带着几多的不舍和流恋,离开了人世。鲜血从仍朗天的嘴里和肚子里流出,浸湿了他的周围,十分狼狈,也十分凄惨! 临死的时候,仍朗天还惦着魂牵梦绕的雪娴公主。其实,他不知道雪娴公主已经心有所系,那就是深深爱着姚朵的寒睿德! 雪娴公主虽然和寒睿德年纪相仿,但是,比寒睿德大一辈;寒睿德喊她“姑姑”。可是,就是这位姑姑,痴痴地爱上了自己的侄子。 爱情,就是这么任性!就是这么神奇! “你是……?”少康走得急,都没有来得及问这位来自凤凰山义士的名字。 “少康,我叫仍云峥!仍朗天杀了那么多人,怎么能留他性命?否则,天理难容!”仍云峥的声音很高昂。 仍云峥曾经向景耶保证,杀掉仍朗天,替她父母报仇!今天,他做到了! 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在人多势众的情况下,少康的人,竟然将大司马仍朗天杀死,简直欺人太甚!香武一怒之下,对武士们高声喊道。 “武士们,他们杀了我们的大司马,我们要替大司马报仇!杀——” “杀——”几百名名武士咆哮着,就如狮子下山,气势张扬,给人一种野性的狂傲感。 少康和姚朵、景耶、仍淳,仍云峥一同挥起长剑,准备应战…… “香武,慢着!”这是一个清脆响亮的女子声音。 香武和少康等人寻声望去,只见香薷和仍鹰杰已经从车里出来。他俩携手站在车上,神色庄严,大义凛然。香薷的声音,更显出了超然而无畏的特殊质感。 听到香薷的呼喊,香武将手一摆,止住了武士们的行动:自己只顾行动,却忘记了车里有个重要的人物,那就是自己的骨肉同胞——香薷姐姐。别人可以不管,姐姐,还是要在乎的! 看到香武停止了行动,仍鹰杰将香薷从车上抱了下来,并将她搀扶着,走向香武。 香武一看,自己的姐姐满脸憔悴,头发有些凌乱,裙子也被撕破了。天哪!她在车里遭受了什么? 一丝心痛的感觉,袭上香武的心头。香武向前走了几步,来到香薷和仍鹰杰面前,对香薷心疼道: “姐姐,你受苦了!” “啪”的一声,香薷扬起手来,朝着香武就是一记耳光,深恶痛绝道: “谁是你姐姐?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亲弟弟?” “姐姐,我也是被逼无奈啊!”香武捂着自己的那张挨耳光的脸,痛苦地说道。 “啪!”又一声,香薷扬起手来,朝着香武的另一张脸,又是一记耳光,并痛诉道: “被逼无奈?香武,我看你就是个孬种!你不知道我不爱仍朗天吗?你为何愿意被他利用?你为何将我诱骗出来?你不知道仍朗天恶贯满盈吗?你为何帮他做事,替他卖命?仍朗天已经死了,你为何还要围攻我们?” 这真是:罪有应得身先死,难消义愤耳光出。 第238章 声罪致讨众口恨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女中豪杰扬自信,骨子坚强融善良。 好厉害啊!少康和姚朵、景耶、仍淳、仍云峥不由对香薷刮目相看:女中豪杰啊! 他们似乎看到了只属于香薷的特色和风采——扬在脸上的自信,长在心里的善良;融进血液的骨气,刻在生命里的坚强。 看着香薷怒气难消,勃然变色,香武委屈地对香薷道: “姐姐,你和仍朗天已经拜堂成亲;他就是我的亲姐夫,怎么就成了‘被利用’呢?我又怎么会‘诱骗’你呢?仍朗天对我们家,还是蛮好的!不仅给我高官厚禄,而且对我们父母照顾有加。”香武滔滔不绝, “说心里话,仍朗天对你怀着真爱,可是你偏偏不知好歹,竟然跟着仍鹰杰私奔。这已经是很不体面的事情;可是,仍朗天不计前嫌,还来找你。结果就因为你,他送了命。我们这些武士都是受过仍朗天恩惠的,难道能够袖手旁观吗?” 香武竟然还替仍朗天说话,这更是给香薷火上浇油。她愤怒地抬起手臂,又向香武抡了过去,却被仍鹰杰挡住了: “香薷,消消气;香武毕竟是你亲弟弟。仍朗天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谁违背了他的意愿,谁就有生命之忧。香武若是不听他的话,还能活到现在?你还是原谅香武吧!” “是啊!姐姐,你要听新姐夫的话,才好啊!”香武怯怯地说。 一个“新姐夫”的称呼,又把香薷惹气了: “香武,你一定要明白,你姐姐只有一个丈夫,而你,从来就只有一个姐夫。我唯一的丈夫,你唯一的姐夫,就是你面前的鹰杰哥!根本没有新旧之分,你若再喊他新姐夫,小心我抽你!” 香薷的一席话,把少康和姚朵、景耶、仍淳、仍云峥都逗笑了。他们都使劲掩着嘴,深怕自己会笑出声来。 香武看了看已经死去的仍朗天,心想:恶有恶报啊!看来,仍朗天时代,过去了! 香武再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仍鹰杰:坚毅的面庞上,双眉微蹙,眉宇间流露出来的,是冷峻之色。两个嘴角扬起,掠过一抹不易觉察的智慧。 他可是大司马仍宏的儿子啊!虎父无犬子!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是,香武对仍鹰杰客气道: “姐夫,出门在外,全靠你照顾姐姐!我代家人向你鞠躬致敬!” 说着,香武向仍鹰杰深深鞠了一躬!心想:我唯一的亲姐夫啊!希望你既往不咎,能够在姐姐面前,多为我美言! 仍鹰杰连忙将他的身子扶正,意味深长地说道: “香武,你的香薷姐姐,是我的妻子。我怎么爱护她,都是应该的!只是有一事,我不明白,需要你来解答。我刚才听到你对武士们喊,替大司马报仇。仍朗天怎么会是大司马?我的父亲呢?” 仍鹰杰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被仍朗天杀死,而且,还灭了他的三族。香武害怕说出来,让仍鹰杰受不了;说不定,又要挨姐姐的耳光。于是,香武把目光投向香薷,表情很不自然。 香武为何不敢说?他的神色为何那样难堪?难道自己的父亲——?仍鹰杰不敢去想那可怕的结果;他的头突然“轰”的一下,仿佛要爆炸了。 于是,他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香薷,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将真相告知于他。 纸里包不住火,终究得让他知道。于是,香薷含着眼泪,对仍鹰杰道: “鹰杰哥,仍熙父子发动政变,我们的父亲已经被仍朗天杀害了;仍朗天还灭了你家三族。今后,香薷就是你唯一的亲人!我会与你同甘共苦,并全心全意照顾你一辈子! ” “什么?”仍鹰杰一阵眩晕,“天哪!” 仍鹰杰身子一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鹰杰哥!”香薷大叫一声,扑在仍鹰杰的身上,大哭起来。 少康和姚朵、景耶、仍淳、仍云峥都心急如焚,疾速向仍鹰杰跑来。 五人来到仍鹰杰身边;看到他晕过去直挺挺的样子,姚朵顿时惊慌起来,痛心地大喊道: “鹰杰哥,你快醒醒啊!” 姚朵的呼喊,引发了香薷更大的悲痛;她的哭声更响亮了。 少康来到仍鹰杰身旁,快速蹲下。他发现仍鹰杰面色苍白,嘴唇发绀,出着冷汗。于是,少康向大家问道: “你们谁会把脉?” “我会!因为我父亲做过郎中!”仍淳毛遂自荐。 “那你过来,给鹰杰兄看看脉象!”少康嘱咐道。 “好!”仍淳急忙坐过来,给仍鹰杰搭脉。 而香薷,并没有因为仍淳给仍鹰杰搭脉,而停住哭泣。她看到仍鹰杰一动不动的样子,更加心痛,俯在他身上啜泣不止。 看着香薷嫂子那么伤心,姚朵也很难过。她来到香薷身边,耐心地安慰道: “香薷嫂子,不要哭了;若是哭坏了身子,孩子怎么办?” 姐姐怀孕了?自己快成舅舅了?而孩子的父亲就是仍鹰杰!想着即将出生的外甥,看着悲伤的姐姐,香武不知该喜,还是该悲。他对香薷轻柔地说道: “姐姐,不要难过了。你就要做母亲了;而我,很快就成了孩子的舅舅!这是好事啊!” 听到香武的声音,香薷抬起头来,一股无名之火,瞬间袭上心头。她流着眼泪,对香武埋怨道: “香武,还不是因为你?说什么替大司马报仇,让鹰杰哥一下子知道了那么坏的消息!” “姐姐,都是我的错!你就消消气吧!”香武一时不知所措,赶忙认错。 满心的愤懑难以抒发,总算找到一个出气的地方。香薷已经管不住自己,继续对香武数落道: “香武,认错有什么用?自你来到我跟前,就没有什么好事。你先是将我哄骗出来,在车里,我险些被仍朗天强暴。接着,你帮仍朗天搬来救兵,从而导致鹰杰哥昏迷不醒。你就是个丧门星!我决不会原谅你!” 香武知道自己在姐姐眼里,怎么看都不顺眼。自己越想安慰她,姐姐反而越生气,还伤心。 于是,香武向姚朵递上了求助的眼神,姚朵急忙对香薷劝解道: “香薷嫂子,香武的确有错;但是,你不能将全部的过错归罪到他一个人身上,那是对他的不公啊!其实,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仍朗天!正是他,让许多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所以,仍朗天罪该万死!” 姚朵的话,让景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她带着感伤的情怀,对香薷劝道: “香薷嫂子,我叫景耶。我的父亲是仍落村仍潭里长,哥哥仍雄耶为了女艾姐姐,聚众起事,得罪了仍朗天。仍朗天就抓了我的父亲母亲;父亲是被活活蒸死的,母亲在狱中殉情而死。”景耶泪眼朦胧, “从此,我和哥哥就失去了最亲的爹娘。仍朗天罪大恶极,他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现在,他死了,我们应该高兴,才是正理啊!” 听到这个消息,少康感到很震惊。他在惊愕中痛心地说道: “仍潭里长和夫人竟然也被仍朗天害死了!我曾经给仍潭里长送过酥酒,并和他交谈过。他是个深明大义的里长,特别受人尊敬。仍朗天简直禽兽不如,连老人也不放过!” “仍朗天何止不放过老人,甚至,连王后和大殿下也没有放过!”景耶揭露着仍朗天的罪恶。 想到自己的外祖母和大舅父也罹难了,少康的心里,疼痛难忍。他的眼里闪着泪光,带着对亲人们的思念,缓缓说道: “仍朗天血债累累,今日,我们联手除掉仍朗天,就是对死者们最大的告慰!” 说完,少康看着仍云峥,眼神里满含着感谢之情:若不是仍云峥补上一剑,自己可能要犯错了! 仍朗天虽然给了自己荣华富贵,但是,他让多少人失去了生命,也让多少家庭失去了亲人。仇恨和蔑视之情,从香武的心底里,喷薄而出。 香武想用自己的承诺,安慰姐姐那颗受伤的心灵,于是,他信誓旦旦道: “说到底,仍朗天才是祸国殃民的罪人!现在,他虽然死了,但是,丞相仍熙还在有仍国作威作福。我一定配合小君王将他除掉,让小君王掌握真正的大权!” 听到大家的倾诉,看到香武态度的彻底转变,香薷不再哭泣。她擦了擦眼泪,对香武道: “香武,你能这样做,还是姐姐的好弟弟。只是,鹰杰哥若是醒不来,我也不想活了!” 说完,伤心的泪水,又从香薷的眼中涌出;她再一次泣不成声。 此时,仍淳已经搭完脉,便对香薷安慰道: “香薷嫂子,鹰杰兄还是有救的。我为他搭了脉之后,发现他的脉搏细得像线一样,而且很弱。我父亲说,医理上云——脉细且弱心音低,意识不清呼吸浅;忧伤过度气血亏,邪堵郁结也常见。” “仍淳哥,怎么救鹰杰哥?你快想想办法吧!”景耶很是焦急。 “仍淳,我用‘三元凝气’之功,可以试试!”少康主动请缨,跃跃欲试。 “少康,鹰杰兄的昏迷,因气而致。若用气功治疗法,还是可行的!不过,需要气贯于手,并找准穴位,方能显出气功的神奇妙法。”仍淳提醒道。 这真是:声罪致讨众口恨,气功疗法显神奇。 第239章 妙用凝气疗六穴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滴水穿石奏旋律,小草破土展生机。 自信,是一种力量,是一种潜在的、可贵的、惊人的力量。 有了它,柔弱的小草,可以冲破土地的封锁,展现勃勃的生机;晶莹的水滴,可以穿透坚硬的岩石,奏出顽强的旋律。 自信,是成功的第一要诀。这一点,少康是具备的。于是,他很有信心地对仍淳道: “仍淳,我会将“三元凝气”之功凝于手掌,找准鹰杰兄身上的六大穴位——天枢穴、气海穴、神阙穴、中府穴、膻中穴、百会穴,进行气功治疗。我想,只要功法到位,鹰杰兄会醒来的!” 少康成竹在胸,仍淳递上信任的目光,语气里充满了鼓励的味道: “少康,我们相信你!” 看到少康镇定自若的样子,香薷停止了哭泣,她似乎看到希望在绿波中闪光。 大家齐刷刷地把目光聚向少康,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少康靠近仍鹰杰,开始蓄积“三元凝气”:元精神降,元气落降,元神骤降,一同降入他的丹田,汇入他的气海。 少康的意念升起:莲,因洁而尊;医,因善而正。爱,因热而光;气,因志而生。 真气蓄满,少康想象自己在一处风景美丽的高山之上,意想全身膨胀,变成无限大;意想身体向天上宇宙星际,无限拉长;意想着周围有雾状的白色气流,飘飘游荡。 然后,少康旋转两手,掌心向外,两手掌从两侧由下往上,沿宇宙天边画弧。双手掌随吸气向上缓缓上举时,少康将“三元凝气”聚集于掌心。 少康将掌心对准仍鹰杰的天枢穴,让“三元凝气”把这个穴位团团裹住。意使气行,渐渐地,“三元凝气”汇聚成滚滚回旋的气团,在仍鹰杰的天枢穴上发挥着功力。 天枢穴是个健脾的部位。少康让“三元凝气”在这里缓缓地流动着,时而冉冉升腾,时而慢慢下降;时而飘来浮去,时而轻轻飘散。让“三元凝气”的功法,得以极致地发挥。 少康的掌心,又行至仍鹰杰的气海穴。他让“三元凝气”在这个穴位慢速翻滚,时散时聚,时消时凝。飘飘悠悠,似一副清闲之态。其实,功力已经渗透于穴位深处。 气海穴是滋养人体中元气的部位。意念中,少康让“三元凝气”在这个穴位做翩翩的摆舞;让功力的浸透,更加地细致,更加地深入。 到了仍鹰杰的神阙穴,少康将掌心的“三元凝气”,按照由轻到重,先是成丝,渐渐成缕,再到成卷。或流动,或停驻;都着意为这个穴位倾注生命的养分。 神阙穴是人的命门穴,少康必须对这一穴位逐渐加力,使仍鹰杰体内的真气缓缓充足,精神渐渐饱满,体力徐徐充沛。 少康的掌心,又行至仍鹰杰中府穴。意念中,少康将“三元凝气”凝成气流,在中府穴上翻滚着。一会儿卷着旋儿,一会儿打着转儿。挥不走,扯不断,充分发挥着“三元凝气”的功用。 中府穴是气血梳理的穴位。意念中,少康让掌心的“三元凝气”,逐渐磅礴起来:很浓,很厚,以致弥漫到整个穴位。这样的游走,会极大提高人体的亢奋度,从而缓解紧张的神经。 仍鹰杰属于气病,而膻中穴,是开胸解气的穴位。少康掌心的“三元凝气”,在膻中穴上, 轻飘飘,细腻腻,连绵起伏,变幻莫测。这样,就能使人体通达经络,理气散瘀。 “三元凝气”在仍鹰杰的膻中穴上显示着特有的气质:它浮来浮去,似仙境,似迷宫,令人迷惑。但是,迷幻中的功效更加纯净,更加安然。 少康的掌心,又行至仍鹰杰的百会穴。这是个醒脑开窍的穴位;意念中,少康的“三元凝气”,如云海燕腾一般,一缕一束一团,千姿百态地溶于这个穴位之间,给这个穴位注入生机和活力。 少康“三元凝气”,就像缭绕的云雾,把流动的美丽,带给了仍鹰杰六个穴位,带给了这个年轻的生命。渐渐地,人体被安神;逐渐地,精气被疏导;慢慢地,经络畅通开来。 大家盯着少康的手掌,都有些看呆了;都感到了“三元凝气”妙不可言。 妙就妙在——它似隐似现,给人神秘感;它宁静雅致,给人自然感;它温和亲切,给人温暖感。 运用“三元凝气”时,少康的掌法力度适中,快慢适宜。少康从容有度的气功疗法,让大家的心灵得以解脱,得以愉悦。 此时的仍鹰杰,他的魂魄早已让大雾团团围住。他在大雾中摸不清方向,只觉得山峦迭翠,莽莽苍苍。 雾霭好像给他披上一层薄薄的轻纱,又仿佛置身于那悠悠的白云深处。真是:无山不飞云,无云不绕山啊! 仍鹰杰的魂魄,欣赏到了云山雾海的壮观美景,让他感叹于这大自然的神奇魅力。 瞬间,袅袅炊烟升起,轻轻地抚摸着仍鹰杰。仍鹰杰的魂魄不知来到何处,向下看是白茫茫的云海,向上看是耸立的山峰。 自己犹如在滔滔云海中,驾着一叶扁舟,有一种山在云中飘,人在画中游的感觉。 是自己迷路了吗?山中云雾飘渺,舟在云中荡漾,自己好似身在仙境。 云雾似乳白色的薄纱,如梦如幻,如诗如画,挡住了仍鹰杰的视线,使他有一种飘飘然乘云欲归的感觉。 仍鹰杰的魂魄,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充满了整个宇宙空间,全身皮肤没有了,关节也不存在了。自身的元气与宇宙上空的太阳慧光能量流融通,头顶上空是太阳,胸前方是月亮,脚下是地球。 太阳慧光能量流放出的光芒,将仍鹰杰的身体内外,照得透亮。这时,仍鹰杰的身体,就像一个很亮的光体,在整个宇宙空间放出光明。光明熠熠,让云雾消散。清新秀丽的美景,逐渐呈现出来。 仍鹰杰的魂魄抬头看:陡峭的岩壁,在蓝天绿树衬托下,好似一幅水墨画。崖壁的缝隙里,不知名的翠草,一簇簇顽强地盛放着。草丛里,各种不知名的野花,静静地盛开…… 不远处,有个可爱的孩子在嬉闹,旁边是他的母亲。那位母亲,为何这般像香薷?那是自己的妻子啊!那个孩子,一定是自己的孩子! 香薷已经生出了他们爱情的结晶;而自己,还蒙在云雾里。 盯住他们,喊住他们:香薷,不要走!孩子,等等我! 仍鹰杰的眼睛在微动,嘴唇一张一翕,好像要说什么。 “动了!动了!”姚朵欣喜地喊道。 “鹰杰哥,你终于醒了!”香薷惊喜万分。 仍鹰杰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他终于醒了!少康一阵欢喜,开始收功。他让自己毫无杂念,集中意念于一点——意守丹田。 “少康,是你救了我!你辛苦了!”仍鹰杰的语气,满怀着感激之情。 收完功的少康,看到仍鹰杰的脸色红润起来,高兴地说道: “鹰杰兄,你若再不醒来,香薷嫂子的泪,可就流成河了!” “哈哈哈……”少康的这一句,把大家都逗乐了。 仍鹰杰深情地扫视了一下四围的人,最后将目光停在香薷的脸上:她的眼里,含着喜悦的泪水。脸上的泪痕,清晰看见。 此时,香薷看着他直笑,笑得很灿烂,像夕阳下的红玫瑰!仍鹰杰的嘴角带着笑意,对香薷温柔地说: “香薷,对不起,让你为我伤心了!” 说完,仍鹰杰的眼角,流出两行热泪。香薷将仍鹰杰眼角的泪水轻轻擦去,一边笑着,一边哽咽道: “鹰杰哥,你的心,我懂!今后,香薷会更加疼你爱你!” 香薷一边说着,一边想着仍鹰杰的悲惨遭遇,眼泪夺眶而出。仍鹰杰抬起手来,为香薷轻轻擦着眼泪,轻声地嘱咐道: “香薷,别哭!小心动了胎气。生活还要继续,不是吗?何况,我还有你!” 看到仍鹰杰和姐姐如此恩爱,香武早把仍朗天丢到了九霄云外。他饱含着真情,对仍鹰杰道: “姐夫,你醒过来就好。今后,你的亲人不仅是我姐姐;还有我,你的小舅子。也有我和姐姐的爹和娘,他们也是你的亲人啊!” 香武的真感情,深深打动着少康的心,他对仍鹰杰真挚地说道: “鹰杰兄,我也是你的亲人啊!我的国,被寒浞夺走了;许多亲人,也失去了生命。我和你都是受难的人;今后,我们就是难兄难弟。我们要齐心协力,去创造美好的新生活。” “鹰杰哥,你和少康哥亲如兄弟,我和香薷嫂子亲如姐妹。亲人们在一起,一定心心相印,其乐融融。”姚朵明朗的声音,让周围的空气温暖而活跃起来。 “鹰杰哥,我叫景耶,我也想做你的亲人。我的爹娘被仍朗天害死了,我只有一个亲哥哥,叫‘仍雄耶’;今后,我还会有一个亲哥哥,那就是你!”景耶的语气,充满了柔情。 “鹰杰兄,我叫仍淳,是凤凰山的义军副将,我也愿意成为你的亲人,和你同甘共苦。”仍淳动情地说道。 “鹰杰兄,我叫仍云峥,也是凤凰山副将。我也愿意成为你的亲人,为你分忧解难!”仍云峥很是真切。 大家的挚爱情怀,好似有约一般,让仍鹰杰深深感动。 这真是:妙用凝气疗六穴,挚爱情怀似有约。 第240章 追根求源谋成事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心灵共鸣生感动,沁人心脾像甘泉。 感动,不是单纯地落泪,不是肤浅地感怀。它是人与人之间心灵上的共鸣。 大家亲人般的关怀,好像沁人心脾的甘泉,润泽着仍鹰杰的心房;让仍鹰杰的心情更加地澄澈而明亮。 仍鹰杰想:自己切不可沉湎于痛苦中不能自拔,否则,怎么能对得住大家的一番情谊? 振作精神,勇敢地面对未来;才是对自己、对亲人、对朋友的最好慰藉。 想到这里,仍鹰杰将手臂伸向少康,铿锵有力地说道: “少康,拽我起来!” “好!”少康用双手将仍鹰杰的手抓住,倏地将他拉了起来。 仍鹰杰站起身来,将衣服上的尘土,用双手洒脱地拂过,爽朗地说道: “一下子有了这么多的亲人,我还怕什么?仍朗天虽然死了,可是仍熙还在。我们需要商议下一步该怎么办?” 看到仍鹰杰已经从痛苦中挣扎出来,少康很是欣喜。他对大家道: “乘着仍朗天死去的消息还没有传到有仍国,我们需要乘胜追击,将仍熙除掉。凤凰山有了义军,这对除掉仍熙是有好处的。只是不知道义军的来源和人数。那就请景耶和仍淳、仍云峥说一下凤凰山的情况吧!” 想到雄耶哥对女艾的追随,想到自己对少康的钟情,想到爹娘的殉难,景耶对少康诉说道: “少康哥,你一人独战寒椒术五百寒兵;中箭后,老君王急火攻心,昏迷不醒,当晚就去世了。仍熙父子为了独揽大权,杀掉了大殿下和王后。他们的丑恶嘴脸,被仍宏大司马看穿了。”景耶语气有些沉痛, “仍宏大司马毅然救了后缗公主,让仍松哥、义正哥、仍远哥将后缗公主送回凤凰山,并约上姒木秀首领和女艾姐姐,翌日卯时围攻丞相府,为国除奸,将仍熙父子绳之以法。谁料想,仍宏大司马在回家的路上,遇上仍朗天及其武士们的伏击。仍朗天擒拿了大司马,并在当晚杀害了他。” 仍鹰杰嘴角一丝抽搐,他压抑着自己心中的痛苦,感慨道: “我父亲遇难,凤凰山上的人一定不知道。所以,注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景耶理解仍鹰杰隐忍的心情,带着深沉的语气,继续说道: “正如鹰杰哥所料,翌日卯时,姒木秀首领和女艾姐姐、仍松哥、义正哥、仍远哥,如约前往丞相府,遇到了仍朗天的伏兵。他们被围在仍城下,与仍朗天及其兵马大战了起来。五人突围后,遭到仍朗天及其兵马的追赶。雄耶哥纠集了仍落村、仍田村、仍定村的青壮男子,救了他们。”景耶神色沉着, “从此,凤凰山有了自己的队伍。当晚,起事的将士们,又将家人们接到山上。但是,我的父亲是里长,坚决不上凤凰山。他说,国,不能一日无君;村,不能一日无主。我的母亲和父亲是青梅竹马,母亲表示与父亲不离不弃,生死相依;于是,她决然守在了父亲的身边。” “里长仁爱,怀着全村的人;夫人痴情,诠释了爱情的至高境界。这都是令我们敬佩并学习的!”少康发自内心的赞叹。 想到那次轰轰烈烈的起义,仍淳自豪地说道: “仍朗天不罢休,派兵包围了三个村,不仅滥杀无辜,还抓了里长和夫人。当里长以及夫人身死的消息传到村里,村民们激愤不已。”仍淳的语气有些激动, “我联合仍田村的仍温桥,以及仍定村的仍云峥,暗中纠集了三村百姓;放火烧了武士们的驻村营寨,乘势杀掉他们好多武士;连夜上了凤凰山。翌日,姒木秀首领做了军事部署,以防仍朗天进攻凤凰山。” 以少胜多热火烧啊!仍云峥情绪激昂起来: “果不其然,第三天,仍朗天率领大军,肆意围剿凤凰山。结果在大战中,我们义军以少胜多,打得仍朗天溃不成军。围剿行动,仍朗天没有成功。”仍云峥神情庄重, “他很是丧气,于是派自己精心养护的武士仍雷烈,带领五千兵士驻守在凤凰山下,将凤凰山团团围住;并命令仍雷烈采取围而不打的战术。” “围而不打?恐怕是另有盘算吧?”姚朵插话道。 姚朵的话,令景耶对她有了新的看法:她好聪明啊!于是,景耶问少康道: “少康哥,你的心上人不仅貌若天仙,而且聪慧过人。她是何方人士?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景耶都在夸赞姚朵,少康一脸骄傲: “她是有虞国姚朵公主,我身中毒箭,横渡济水,是朵儿救了我。我醒来后,对她一见钟情。于是,我们相爱了!” 少康的语气,带着对姚朵公主的无限爱慕;景耶的心,很不是滋味。她带着涩涩的语气,对少康道: “姚朵公主不仅样貌出众,而且身份高贵。女艾姐姐,可就比不上了。” 姚朵似乎看出了什么,对景耶道: “景耶妹妹,爱情面前,人人平等,哪有高低贵贱之分?” 说起女艾,少康是思念的,也是充满感情的。他满含真情地说道: “我和女艾妹妹青梅竹马,那份情意,是铭刻在心中的。自从知道我们不是亲兄妹,女艾妹妹便是对我生发了男女之情。额娘、阿妈、阿爹都希望我们能够修成正果”少康的语气略显内疚, “我也希望自己能够对女艾妹妹日久生情,可是,见到朵儿,我便什么也不想了。这辈子,我只爱朵儿,非她不娶!” 想到下山时女艾对自己的叮嘱,景耶对少康道: “少康哥,虽然你是这样的想法,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下山时,女艾姐姐对我说,见到少康哥,一定告诉他,女艾妹妹等着他,盼他回来!” 亲人们都盼着自己,自己何尝不想早些回去?可是,大事在身,不能早行啊!于是,少康对景耶道: “我还要进昆城,与君王已许商议结盟的事,一时半会儿回不到有仍国。仍朗天死了,你们须回到有仍国清除仍熙、仍雷烈等恶贼。”少康耐心嘱咐道, “景耶妹妹,你若能见到那些亲人们,告诉他们,我非常想念他们,只是需要些时日才能回去。而且,你要着意告诉女艾妹妹,不要等我了。我的心,已经永远属于朵儿;此生不渝!” 听到少康这样的情话,姚朵的嘴角,流露出弧度完美的笑意:少康不止一次说过这样的话,每次听到,姚朵都是不一样的喜悦。 此时,姚朵的笑容更加美丽,她的酒窝更加迷人。 姚朵有一种神色飞扬的幸福感,景耶很是羡慕。这个结果,景耶早已料到。她的心中,一阵窃喜:雄耶哥岂不是有了希望?于是,景耶对少康道: “其实,雄耶哥对女艾姐姐情有独钟,可惜,女艾姐姐心里只有少康哥,总对雄耶哥不冷不热。” “何止雄耶兄喜欢她,仍远也喜欢她。女艾妹妹选择谁,都比等着我好。因为,女人要加嫁给爱她的人,方能幸福啊!”少康真心说道。 “景耶妹妹,雄耶哥为女艾妹妹起事,一定是深深爱着她。女艾妹妹若是嫁给雄耶哥,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姚朵也来帮腔。 少康和姚朵一唱一和,倒是说到景耶的心坎上了: “朵儿公主说得太好了!其实,雄耶哥追求女艾姐姐,好多年了!”仍雄耶对女艾的追随,连景耶都佩服不已。 “好多年了?”少康不由一怔。 “少康哥,自从你进我家用酥酒救了仍远哥,与我哥在村口比试,你赢了我哥的排山掌,将他摔在地上。我哥不服气,起身想与你再战;可后来,他突然停止了,而是与你握手言和。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景耶的语气很神秘。 “难道是因为女艾妹妹?”少康心有所悟。 “少康哥,你说得太对了!自那以后,雄耶哥就经常追随女艾姐姐的身影,直到发现她被围。”景耶娓娓道来。 “雄耶哥的行为,还是蛮感人的!”姚朵语气里,浸透着感动。 “女艾妹妹还救过我,仍雄耶这么喜欢她,她还真应该考虑考虑这个小伙子。毕竟,被爱的感觉,是最好的!”香薷设身处地为女艾着想。 “有爱的感觉,才是最好的!”仍云峥插了一句,并深深看了景耶一眼。 “活着的感觉,更好!现在,仍朗天死了,我们还活着,这就是人生最大的意义。”仍鹰杰的语气里,有着无限的幸运感。 “我们既然活着,就得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景耶,仍雷烈将凤凰山团团围住,你和仍淳、仍云峥怎么能下山呢?”香武有些好奇:仍雷烈可是个武林高手,武艺不在少康之下。 想到自己巧使心计,以致顺利进城;景耶得意地说道: “仍朗天命令仍雷烈对凤凰山围而不打;我们为了摸清仍朗天的动向,于是决定下山跟踪仍朗天。我让仍淳哥和云峥哥,将我裹在毯子里,送进了仍雷烈的大营。我利用仍雷烈对女人的好奇好色,点了他的穴,盗走了腰牌。” 这真是:追根求源谋成事,情有独钟志不渝。 第241章 知己知彼为结盟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吐语如珠柔且脆,一笑百媚似阳光。 景耶吐语如珠,声音柔和而清脆,动听至极。 大家不由向她细望了几眼,见她神态天真,双颊晕红;容色清丽,气度高雅。 灵动的大眼睛,散发着智慧的光芒。妙曼的身影中,显示着绰约的风采。清纯的微笑下,是一颗阳光般的快乐心灵。 情不自禁中,香武竖起大拇指,对景耶大加赞扬道: “美人计啊!景耶,你真了不起!” “什么美人计?充其量也就是灵活运用战术而已!”景耶嫣然一笑。 看着景耶甜甜的笑容,仍云峥有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他兴奋地说道: “景耶妹妹的确机智勇敢。正是因为她盗了仍雷烈的腰牌,所以,我们三人才能顺利进入仍城,从而跟踪仍朗天去了过邑城,之后又到了昆吾国。”仍云峥有些激动, “就在昆吾国,我们不仅见到了大家,而且除掉了仍朗天。这是为国除奸、为民除害啊!岂不是大快人心?” “仍朗天还去了过邑城?”少康有些敏感。 仍朗天去过邑城干什么?仍鹰杰也警觉起来。于是,他向香武问道: “香武,仍朗天去过邑城,有何目的?” 看着大家疑惑的眼神,香武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如实道来: “仍朗天去过邑城,是为了搬兵。他想要寒浇出兵帮他剿灭凤凰山的义军,可是寒浇不在过邑城。所以,仍朗天很失望。” 寒浇是自己的劲敌,少康自然非常关心他。于是,少康对香武道: “寒浇不在过邑城?那么,他走之后,谁在过邑城主持大事?” 少康两次救了自己的香薷姐姐,香武从心底里感谢。因而,他也乐意为少康奉献什么: “现在,在过邑城主持事务的人,是大将军寒椒术。寒椒术表示自己权力有限,不能帮仍朗天出兵。所以,仍朗天在过邑城搬兵,碰了壁。” 聪慧的姚朵,自然明白寒椒术的用心: “寒椒术当然不会答应了;他怕费力不讨好!” 少康与寒椒术交过手,对寒椒术的性行,是鄙夷的。于是,他带着仇恨的语气说道: “寒椒术是个阴毒之人。我在突围时,他向我射了一只毒箭;足可以看出他的险恶之心。这样的人,是专为主子活的。出兵是大事,寒浇不在过邑城,他怎么敢擅自做主?” 寒浇突然离开过邑城,事出蹊跷。仍鹰杰带着疑惑的眼神,问香武道: “香武,寒浇不在过邑城,到哪里去了?” “寒椒术告诉仍朗天,寒浇去有扈国接他母后——姜蠡王后去了。”香武据实而答。 寒浇怎么会放着寒国钦犯姒少康不管,而去有扈国呢?仍鹰杰有些不理解。于是,他带着心中的疑问,分析道: “寒浇接她母后,当然无可厚非。但是,按照常理,少康横渡济水,生死不明。寒浇应该追到昆吾国才对,他怎么会对少康这么宽松呢?” 大家也都觉得奇怪,于是,一起看着香武。看着大家探求的目光,香武平静地说道: “据寒椒术说,夏朝灭亡后,已许生怕寒国灭了他的昆吾国,一直对寒国阿谀奉承。每年,昆吾国不仅向寒国缴纳很多赋税,还要送来好多马匹、布匹、美女;寒王甚是欢喜。” “已许原来是个左右逢源之人!少康哥,与他结盟,你有把握吗?”姚朵有些担心。 “朵儿,我与已许结盟,是否有把握,现在,我还说不准。不过,寒浇没有来昆吾国追击我,一定与已许有关。”少康琢磨着。 姚朵已经从少康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于是对少康道: “少康哥,你在猜想已许在暗中保护你,是吗?” “可能有点关系,但是也不能确定;说不定还有别的原因。”少康思索着。 有些问题,或许只有香武来解答,于是,仍鹰杰问香武道: “香武,已许对寒王如此的奉承,寒王是不是就彻底相信他了?于是,寒王不再打昆吾国的主意?” 大家又一同把目光聚向香武,香武感觉自己的责任重大,于是郑重其事地说道: “据寒椒术说,已许虽然对寒王极尽奉迎,但是,昆吾国毕竟是夏国的同盟国。所以,剿灭昆吾国,一直在寒王的计划之内。寒王早已派遣细作深入昆吾国,并驻军‘九龙洞’。剿灭昆吾国,是迟早的事情。” “九龙洞”之战的胜利,给了寒国沉痛的打击,也给昆吾国带来了希望。于是,仍鹰杰充满激情地说道: “可是,他们也许还不知道,我们带着顾庄和苏庄的兵马,已经端了“九龙洞”。寒庭轩被擒,寒睿德出走,寒栾和寒广乾被杀。许多寒兵投降,已经被收入到顾庄和苏庄的队伍中。” 自己是“九龙洞”之战的功臣,于是,少康有些庆幸地说道: “所以,我见已许,寒庭轩就是一个很好的见面礼。寒庭轩进驻‘九龙洞’,说明寒王根本不在乎已许的奉诚之道,也绝不会放过昆吾国。已许和寒浞之间有了矛盾,这对我和已许结盟,是有好处的。” 无疑,少康是个聪敏之人,仍鹰杰发自内心的佩服。不过,他对昆吾国的形势,也是做过分析的。于是,仍鹰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实,寒王一直留着昆吾国到现在,还因为昆吾国有济水这道天堑。寒王即使想剿灭昆吾国,因为济水挡着,也不会是那么容易;注定会大费周折。所以,他对已许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来,仍鹰杰的确是个人才,香武对他有些敬佩了。于是,他对仍鹰杰真心说道: “姐夫说得真好!寒椒术就是对仍朗天这样说的。他还说,寒王已经六十多岁了;发动战争,劳心劳力。所以,寒王现在对昆吾国,表面上,还得以礼相待;以稳定已许的心绪,避免打草惊蛇。” “所以,寒浇没有直接来昆吾国追击少康哥,而是将难题抛给了已许,”姚朵说出了原因。 姚朵公主有着睿智的头脑,香武不由赞道: “朵儿公主真是太聪明了。寒椒术说,为了给已许面子,所以,寒浇对于少康的事,不想兴师动众,而是想借此考验一下已许。”香武说得很认真, “于是,寒浇派使者去已许那里传达意旨,让他在昆吾国仔细搜查少康。若搜查到了,就将少康送到过邑,” “已许会搜查少康吗?”景耶有些琢磨不透。 仍云峥敲了敲自己脑门,分析道。 “应该会吧?少康相对于寒国,已许绝不会因小失大。” “可是,现在,少康不是好好的吗?”仍淳觉得有些绕脑。 “只有一个原因?”少康肯定道。 “什么原因?”香薷很想知道。 大家也想知道,于是,都注视着少康。少康从容地说道: “已许可能只在昆城作了搜查,却没有在昆城外付诸于行动。” “为什么?难道他想让你牵制寒王?或者,他认为你带着毒箭横渡济水,生存的希望很小?”仍鹰杰猜测道。 不管什么原因,已许还是放了自己一马。少康充满信心地说道: “具体原因,我说不上来。鹰杰哥说的原因,可能也存在。不过,从搜查我的这件事上,足可以看出已许不完全是寒王的阿谀奉承者,他应该是个精明干练的君王,而且是非分明。我喜欢与这样的人打交道。所以,我和他结盟,还是有希望的。” 少康对结盟充满信心,仍鹰杰当然替他高兴。于是他问香武道: “香武,已许接到寒浇的意旨,他是怎样的反应呢?” 看着仍鹰杰期待的眼神,香武顿时觉得自己好有价值,他真诚奉献着自己的所知: “寒椒术说,已许怎么敢违抗寒国的意旨?他接到意旨后不敢怠慢。半个多月过去后,已许派来使者,说昆吾国竭尽全力,对少康作了搜查;但是,没有搜查到少康的踪迹。” “寒浇就相信了?”仍鹰杰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事实终归是事实,香武陈述道: “寒椒术说,已许有几个胆子,敢欺骗过王?寒浇当然相信了。他认为少康一定溺死在济水里了,所以,已许才没有搜查到少康。得到少康不在昆吾国的消息,寒浇就放心地去了有扈国,到现在也没有回到过邑城。” 对寒浞的家史,少康还是有所了解的,他对香武道: “香武,据我所知,姜蠡王后是有扈国的长公主。她的父王扈当君王去世后,她的弟弟扈乐邦继承王位。姜蠡王后回有扈国,那是回到了娘家。既然自己能从斟鄩去有扈国,为何不能从有扈国回斟鄩?还用自己的儿子亲自接吗?” 寒浞的家事,他们怎么能知道,于是,香武娓娓道来: “有扈国的君王扈乐邦有三个儿子,三儿子扈贝是个情种,长得不高,相貌也一般。可是,他仗着自己是王子殿下,非要娶雪娴公主。” “雪娴公主?她可是寒浞的唯一女儿啊!她不仅有着倾城之貌,而且,心底善良;从来不过问政事。”对于雪娴公主,姚朵是有所知道的。 这真是:极尽奉承未必信,知己知彼为结盟。 第242章 芳心明许做王妃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一命呜呼留遗憾,不很完美显丰足。 没有见到雪娴公主,仍朗天就一命呜呼;这当然是他人生中最大的遗憾。 但是,遗憾即是人生,不完美方显丰满。 没有遗憾,鱼则无水,石则无山。没有遗憾,草则无野,云则无天。 而对香武来说,甚感遗憾的是:仍朗天与香武说得最多的,不是他的香薷姐姐,而是雪娴公主。 此时,香武对仍朗天有些憎恨了。于是,他怀着不满的心情,将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仍朗天说起雪娴公主,真是滔滔不绝。他说,他仇恨少康救了香薷姐姐,从而成全了姐姐和鹰杰姐夫的好事。因此,当他得知少康是夏王姒相的遗腹子,他便想到能除掉少康的人,就是寒浞。”香武语气沉稳, “于是,他决定亲自到斟鄩,将少康隐居在有仍国凤凰山的消息,告知寒王。在去往斟鄩的路上,仍朗天赶上了桃花节。他便去桃园赏花,恰逢两个夏人前来行刺雪娴公主。他便毫不犹豫地将两支箭射向两个夏人,救了公主。” “原来,仍朗天是雪娴公主的救命恩人!怪不得他在临死的时候,喊着‘雪娴公主’的名字,”少康恍然大悟。 仍朗天一直在迷恋雪娴公主的手,连香武都觉得不可思议。于是,他将仍朗天的事情,和盘托出: “仍朗天说,可惜,他没有见上雪娴公主,但是,他看到了她的玉手。见手如见人,一见那玉手,他便萦绕在心,不能忘怀。这一次去斟鄩,他一定要见见雪娴公主,如有机会,还要向寒王提亲。” 仍朗天不仅作恶多端,而且,心里竟然怀着这么多的女子?景耶带着鄙视的口气说道: “原来,仍朗天还是个情种。在有仍国,他家里已有一妻一妾,还不时地与凤妃幽会。有三个女人陪着,还不满足,他又放不下香薷嫂子,专门来昆吾国劫持。同时,他的心里还装着雪娴公主。他不仅是雪娴公主的追随着,更是一位玉手痴迷者!这不是贪得无厌吗?” “幸亏,仍朗天死了。若不是这样,说不定还要祸害多少女子呢!”香薷有一种庆幸感。 仍朗天最愿意与香武分享自己的风流韵事,因为他认为小舅子还是靠得住的。所以,香武对仍朗天,还是了解的。于是,香武对大家揭露道: “仍朗天说,他喜欢研究女人;但是,他不是见一个爱一个,而是爱一人追一个。他还把自己的妻子曼霜比作菊花。因为菊花不去索求太多,而是乐于奉献。他觉得这与曼霜是相似的。”香武很有兴味地说道, “他把自己的妾醉丝比作梅花,醉丝常遭仍朗天冷落,却能泰然处之,从不抱怨。他说,醉丝像梅花一样坚韧而不娇贵,他把香薷姐姐比作玫瑰,说她除了美丽,还带着刺。而凤妃,他说她像牡丹,不仅光彩照人,气质华贵,而且给了仍朗天母亲般的包容。” 把女人们想象成不同的花,可见仍朗天的良苦用心!可是,他罪恶深重,最终落得可悲的下场。仍鹰杰叹惋道: “仍朗天杀人如麻,对女子却是甚感兴趣。他连雪娴公主的面也没有见,竟然爱她爱得痴狂。其实,他就是个变态狂。香武,我想知道他把雪娴公主想象成什么花?” 仍朗天对女人的确有心,香武说道: “仍朗天把雪娴公主想象成荷花。他说,自己虽然没有见到雪娴公主本人,但是,见到她的玉手,就能想象出雪娴公主,一定像荷花一样纯美动人,超凡脱俗。” 雪娴公主没有做过恶事,在人们心目中,形象还不错。于是,姚朵略带赞赏的口气说道: “仍朗天把雪娴公主想象成荷花,说明他还是很有想象力的。其实,雪娴公主的确如出水芙蓉。但是,只有才貌双全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仍朗天罪恶滔滔,自然配不上。扈贝相貌平平,而且是个草包,也配不上雪娴公主。那么,雪娴公主一定不会答应嫁给扈贝的!” 香武对姚朵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姚朵,对她道: “朵儿公主说得太对了,雪娴公主怎么会答应嫁给扈贝呢?美女也喜欢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美男啊!” “雪娴公主拒绝了扈贝,那么,扈贝罢休了吗?”这是景耶最想知道的。 大家又对雪娴公主的事情很感兴趣,于是,香武说道: “扈贝怎么肯罢休?他就央求自己的姑母姜蠡王后帮忙。姜蠡王后去和雪娴公主的母亲纯狐王妃商量,被纯狐王妃狠狠地数落了一顿。纯狐王妃表示,坚决不能让雪娴公主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 “没有爱情的生活,怎么能幸福?纯狐王妃做得对!”香薷对纯狐王妃的做法,是赞赏的。 “不过,姜蠡王后是个性格很烈的女子,怎么能轻易罢手?”少康对姜蠡王后是了解的。 “的确被少康说中了。被纯狐王妃拒绝之后,姜蠡王后一气之下去找寒王,让他做主,将雪娴公主嫁给自己的侄子。”香武继续说着真相。 “香武,寒王同意了吗?”对寒浞的家事,仍鹰杰也是充满了好奇。 此时,香武成了香饽饽。他很有存在感,于是,赶紧说道: “寒王倒是去说了,但是,他十分宠爱纯狐王妃。看到王妃不同意,他也就没有勉强。最终,寒王和纯狐王妃站在一条线上,拒绝了姜蠡王后的要求。” “姜蠡王后一定很生气!因为姜蠡王后不是个善茬儿。”少康看得准。 这段家事还是蛮有嚼头的,香武徐徐道来: “姜蠡王后当然生气了。她一怒之下,回到娘家有扈国;好长时间不回斟鄩。后宫还需要姜蠡王后打理,因为她是个有办法的人。不得已,寒王派遣使者告诉寒浇,让他去有扈国去请自己的母后。”香武语气平和, “因为,姜蠡王后最疼寒浇。让他请姜蠡王后,是上策。可是寒浇走了快一个月了,还没有回到过邑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 “看来,寒浞的家事,很复杂啊!”香薷感叹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帝王家也不例外!”景耶也很感慨。 “寒浇不在过邑城,倒是让少康能够有充足的时间与已许结盟,这是少康的福气啊!”仍鹰杰想得更透彻。 “我至今还没有见到已许,若是寒浇追着我不放,一直追到昆吾国。我的命运,不知又将何去何从了。”少康有一种幸存者的幸福感。 “吉人自有天相,少康哥,你是夏朝的王子殿下,有好多事,是天意的安排。因为天佑好人啊!”姚朵递上一句暖心的话语。 少康正要对姚朵说些什么,仍鹰杰抢过话来,分析道: “是啊!这个时期,伯靡在斟鄩为两个刺杀公主的夏人征战;伯靡也是少康贤弟的得力助手啊!” 对伯靡,少康是感激的。于是,他满怀着信心地说道: “我虽然没有见过伯靡,但是我相信他对夏国的忠诚。我若是一朝为君,一定会厚赏于他!” 少康复国,越来越有希望;仍鹰杰看得明白: “少康,现在,寒浞是英雄暮年;两个儿子为争夺世子之位,闹得不可开交。王后和王妃又不和睦。你的复国之梦,一定能实现。” 香薷看着姚朵花一般的笑容,逗趣道: “少康贤弟一旦复国,朵儿公主就是王后!朵儿公主,那时,你就是母仪天下的人了!多少女子求之不得呢!好让人羡慕啊!” “有王后,还得有王妃。少康哥,你看我怎么样?”景耶好像在开玩笑。 “景耶妹妹,你也喜欢少康哥?”姚朵的眼睛闪过一丝不知名的东西。 “是的!雄耶哥追随女艾姐姐的时候,一直领着我。那时,我就喜欢上少康哥了。到现在,已经五年了。”景耶笑眯眯地说道。 “景耶妹妹,五年又能如何?少康说了,他只喜欢朵儿公主,谁也不会入眼的。你即使是做了王妃,也只能是独守空房。”仍云峥冷不丁地插话道。 “独守空房,我也愿意。云峥哥,我喜欢少康哥,碍你什么事了?”景耶撅起了嘴巴。 “当然碍我了!你在树上说过,我若杀死仍朗天,为你父母报仇,你会嫁给我的。结果,我把仍朗天杀死了,你却把你的诺言忘掉了。”仍云峥当仁不让。 “可是……可是……”景耶一时不该说什么了。 “可是——什么?景耶妹妹,你想反悔吗?”仍云峥步步紧逼。 “不是……不是……”景耶的嘴巴吞吞吐吐。 “不是——什么?景耶妹妹,你都向少康表白了,这不是往我眼里揉沙子吗?”仍云峥看出了景耶的矛盾。 景耶让自己定了定神,总算觉得自己能够流利说话了。于是,景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云峥哥,我的确说过,你若是杀死仍朗天,我可以嫁给你,但是,必须是少康哥拒绝我之后。这会儿,少康哥不是还没有拒绝我吗?朵儿公主可以做妻,我可以做妾啊!朵儿公主做正房,我可以做偏房啊!朵儿公主做王后,我可以做王妃啊!” 这真是:复兴大业有希望,芳心明许做王妃。 第243章 当机立断显英豪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爱情神圣变慷慨,出于自愿也无私。 景耶和仍云峥一直在争锋相对,大家时而看着景耶,时而看着仍云峥,一脸茫然,不知所云。 当听到景耶一番大气磅礴的陈述后,大家的内心,不由为之一震:爱,就是一种最神圣的情感,它会让人变得慷慨,变得无私;而且,完全出于自愿,不用他人恳求。 大家不约而同将目光聚向少康,还有人不时地看着姚朵。 姚朵仿佛心里有数似的,从容而自然。她抿嘴含笑,不说话。那份自若和悠然,犹如清澈见底的淙淙溪流,在潺潺流淌。 少康的神色却有些尴尬:景耶的炽热情怀扑面而来,像温暖热情的金色阳光,照耀着他的心田。 景耶口口声声要给他做妾,做偏房,甚至做妃子。这份慷慨,并非所有的女子都能做到。所以,少康从心眼里感谢她。 但是,感激归感激,爱是爱;少康当然分得清。爱是什么?除了它的神秘和美丽,还有一种神奇的力量。 这种力量,好像绿意盎然的青青小草,冲破阻力,顽强地挺出地面;是伟大的,也是振奋人心的。 一旦爱上了,这种伟大的力量会让人奋不顾身,甚至将生死置之度外。 少康记得朵儿中了蛇毒昏迷不醒时,他曾想到过殉情;他还嘱咐虞林维和玉琴将他和朵儿一同葬在昆峰山上。 爱她,就要和她生在一起,死在一起。 这种感情很强烈,而这份强烈,只属于朵儿! 少康抬眼看了朵儿一眼:一张鲜花般的完美无瑕的脸庞,娇嫩而光滑,散发着百合花般的馨香。 浓浓的长睫毛,映衬着美丽的眼睛,显得温柔而妩媚。 洁白光滑的额头,给活泼的她,增添了美妙的光泽。 她的嘴唇红红的,形状很可爱;整齐发亮的牙齿,露出来,特别迷人。而那酒窝,更让少康整个心,为之倾倒。 更让少康着迷的,还有她的善良,她的聪慧…… 姚朵发现了少康痴痴的眼神,于是,她也用美眸看着少康。 他们的眼神交汇一起。那份心动的爱恋,像魂牵梦绕的五彩云霞,展开两朵心花,醉了两人的心扉。 “少康贤弟,别只顾看朵儿公主了,你倒是说个话啊?”香薷等不及了。心想:这个时候了,他们还在眉目传情? 爱情是有磁性的。少康在与姚朵的眼神交流中,捕捉到了。因此,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于是,面对着景耶渴盼的目光,少康温和地对她说道: “景耶妹妹,你愿意为我做妾,做偏房,甚至王妃,这份勇气难能可贵;我从心底里非常感谢。但是,爱情是一种很微妙很吝啬的情感。自从遇到朵儿,她的一个眼神,我就会很激动。她的一个回眸,我就会心潮澎湃。她的一个笑,我就会有一种火热的感觉。”少康的语气很真挚, “这种感觉,我很享受,也很幸福。我常常会沉浸其中,不能自拔。我喜欢揣想朵儿的心思,也喜欢憧憬我们之间的各种美好。这种感觉,是空前的,也是超越一切的。无人能够代替啊!” “初恋,不都是这样吗?”景耶喃喃地说道。 而少康确定,自己对朵儿的爱情,不只是初恋带来的新奇,还有知心知意带来的永恒的爱恋。他对景耶继续说道: “景耶妹妹,我对朵儿的这种情感,不是简单的初恋情愫,而是永恒的痴爱相守。我曾经想过,我为何对朵儿情有独钟?因为我窥见了朵儿美丽而善良的灵魂,感受到我们情投意合的气息。”少康的语气是真纯的, “是朵儿,让我感受到了爱情的神奇魅力,也让我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温暖博大。朵儿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美丽灵魂,我就应该给她独一无二的忠贞爱情。这样,我们才能成为真正的灵魂伴侣,从而幸福一生。所以,即使我复国成功,成为君王;我也只宠朵儿一人!别人,谁都不行!” 少康的一席话,让姚朵和景耶的眼里都闪出了泪花。可是,姚朵的眼里,是幸福的泪花;而景耶的眼里,是爱而不得的泪花。 眼看姚朵的泪就要流下来了,少康赶紧走到她身边,一伸手臂,搂住了她的肩头。姚朵眨巴眨巴眼睛,硬是将泪噎了回去 。 少康对朵儿如此的宠爱,景耶的心里,酸溜溜的。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失落,眼泪夺眶而出。 仍云峥连忙走过去,拿出手帕,递给景耶,并对她说出了肺腑之言: “景耶妹妹,少康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就不要勉强人家了!爱一个人,就要成全他。少康已经深深爱上朵儿公主,你若让他分心给你,他怎么能做到?”仍云峥语气很诚恳, “何况,你以为男人都是仍朗天吗?家里放在妻妾不说,还一边搂着凤妃,一边想着香薷嫂子,同时还装着雪娴公主。那是什么?下三烂!少康是君子;君子仁爱啊!就会对爱情忠贞不渝。少康既然拒绝了你,你就答应我吧!我会向少康学习,一辈子,就宠爱你一人!” 仍云峥的暖心话语,让景耶的心,略有所动。但是,她还是放不下少康,还在抽泣。 景耶对少康如此地痴迷,是仍淳没有想到的。他决定帮助景耶和仍云峥,于是,仍淳对景耶耐心劝道: “景耶妹妹,别哭了!爱情这种东西,是能哭出来的吗?你倒是应该想想自己说过的话。在树上,你和云峥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可以证明,你是答应过云峥的。一旦将仍朗天杀死,你就嫁给他。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 为了让气氛活跃起来,香武笑嘻嘻的开着玩笑: “景耶妹妹,讲信用,难道仅仅是男人的事情吗?女子讲信用,也很重要啊!你可不能说了不算!” 女人之间的心,是有共鸣的。香薷和蔼地对景耶道: “景耶妹妹,幸福是什么?就是找一个爱你的人,过一辈子。云峥爱你,这才是最珍贵的东西啊!” 爱过,方知爱情的着力点在哪里。仍鹰杰以一个过来人的口气,对景耶劝道: “景耶妹妹,你既然能在树上答应仍云峥,说明你对云峥是有感觉的。感觉对了,爱情就会有了。我相信云峥一定有吸引你的地方,也相信你们一定能相爱!” 大家都在苦口婆心地劝说,景耶停止了哭泣,嘟着嘴说道: “可是……可是……可是云峥哥的做法,不能让我信服。明明是少康哥已经将仍朗天踏倒在地,云峥哥才借此杀掉仍朗天的。若不是少康哥,云峥哥能有那样的本事吗?说到底,少康哥才是英雄!而云峥哥,只是借了英雄的光而已!” 景耶有英雄情结,仍云峥懂得她的心思。但是,自己的做法也是值得赞扬的,于是,仍云峥据理力争道: “景耶妹妹,我知道你喜欢英雄,所以,你才对少康这样的迷恋。可是,置仍朗天于死地的那一剑,也很关键啊!若不是我当机立断,说不定仍朗天就被少康放掉了。”仍云峥情绪激昂, “仍朗天若是活着,他就会继续执掌有仍国的大权,继续与凤妃鬼混,继续纠缠着香薷嫂子,还要觊觎雪娴公主。而且,他一定会和寒浞联手。那样,凤凰山的日子能好过吗?少康的复国,岂不是难上加难了?” 的确是仍云峥帮了自己,该为仍云峥说话了。于是,少康对景耶劝道: “景耶妹妹,英雄是什么?既是奋不顾身,也是当断就断啊!我虽然将仍朗天踢落在地,但是,因为诸多顾虑,险些将仍朗天放掉。而这时,仍云峥当机立断,给了仍朗天致命的一剑。云峥的作用,不言而喻。所以,仍云峥也是英雄!你跟着这样的人过日子,一定会幸福的。” 少康的话,让景耶的心,稍稍平静了些。但是,对少康的爱,是扎根在她心里的。若是得不到,谈什么幸福? 看到景耶还在闷闷不乐,仍云峥继续劝慰道: “景耶妹妹,其实,我猛然向仍朗天刺去致命一剑,一则为国除奸,为民除害。再则,还不是为了你吗?仍朗天害死了你的爹娘,看到你难过,我也伤心啊!我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我所爱的人绽放笑颜。现在,仍朗天死了,你的心头大恨也消除了。只要你开心,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仍云峥的话语,让景耶陷入思索中。姚朵觉得这个时候劝她,应该是最好的时刻。于是,姚朵对景耶谆谆善诱道: “景耶妹妹,英雄一怒为红颜!云峥哥的壮举,的确是英雄所为。其实,我们爱一个男子,不要在乎他是不是英雄,而要在乎他心里是否有我们。少康哥心里有我,而且是唯一的位置,这就是我的幸福。云峥哥心里有你,为了你能开心,他毫不犹豫地杀掉了仍朗天,这就是你的幸福啊!” 这真是:情有独钟要专宠,当机立断显英豪。 第244章 为赢芳心掰手腕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美丽天使送春意,浅浅笑容话幸福。 姚朵就像美丽的天使,将暖暖的春意,送进景耶的心里。 景耶的脸上,泛起了浅浅的笑容。她想了想,对姚朵恳切地说道: “朵儿公主,你的话触动了我;让我对幸福有了新的理解。其实,对于我们这些女孩子来说,幸福很简单——有一个爱你的人,能够一直惦念着你;知你冷暖,伴你悲欢;能让你在生活的历练中,苦并快乐着。这无疑就是最大的幸福!” 似乎有戏啊!仍云峥乘势对景耶说道: “景耶妹妹,你理解得对啊!我就是那个爱你的人,我能一直惦记着你;而且,我能知你冷暖,给你快乐!绝不让你受一点苦!” “云峥哥,你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我还没有答应你呢?”景耶神情严肃,给仍云峥心头浇了一盆凉水。 仍云峥很泄气,头一下子耷拉下来,一脸惆怅。 姚朵看在眼里,用温婉的声音对景耶道: “景耶妹妹,你为何不答应云峥哥呢?他不仅相貌不凡,而且心雄胆大。这样的好男儿,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可是……可是……可是他怎么能和少康比呢?”景耶的心里,还是放不下少康。 景耶仍然执迷不悟,仍鹰杰急了。他用心地对景耶劝道: “景耶妹妹,有道是‘人比人,气死人’。少康有少康的优势,云峥有云峥的长处。你这样说,难道想让少康和云峥比试一下吗?” “可以啊!”景耶的眉眼,瞬间舒展开来。 少康哥已经很辛苦了;自己的爱人自己疼!姚朵连忙对景耶说道: “景耶妹妹,少康哥和我,先是和仍朗天的四十八名位武士对战,费劲心力。当我们把他们摆平之后,少康哥又和仍朗天斗了好一阵。现在,你又让他和云峥比试,岂不是将他的身体置于不顾之中?你既然那么喜欢他,怎么就不为他着想呢?” “少康哥心里只有朵儿公主!我给他做妾,做偏房,将来给他作妃子,他都不要!我关心他干什么?”景耶赌气道。 姚朵知道景耶在耍性子,于是,她耐心地对景耶劝道: “景耶妹妹,我和少康哥一见钟情,两情相悦。我们彼此爱着对方,情深意长,坚如磐石。这个世道,虽然容许男人有三房四妾,也允许君王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但是,少康哥就是个从一而终的好男子。他对我的专情,超出了我的想象。”姚朵的眼里闪着泪光, “其实,少康哥若是喜欢纳妾,或者复国之后,他做了君王,想纳妃。只要他愿意,我是不会管的。因为我爱他,就得想着他的心思。可是,少康哥因为爱我,摒弃了这些。他的这种对爱情忠贞不渝的品格,不值得我们称颂吗?景耶妹妹,你埋怨什么?你得为我高兴啊!” 姚朵的一席话,让景耶有些不好意思,她的脸儿顿时羞红起来。慌急中,景耶嗫嚅道: “那……那……那就不要比试了!” “比,当然要比!兄弟之间,就不要比剑了。云峥,我们掰手腕,怎么样?”少康问仍云峥道。他想:总得让景耶心服口服。 “好啊!”仍云峥接到少康的挑战,心领神会,马上应承下来。 “我来监督,谁先扳倒对方,谁就是赢家!一局定输赢!”仍淳踊跃道。 “我给你们搬一块儿平石。你们俩坐下来掰手腕,那才公平。” 香武说着,搬石头去了。 少康和仍云峥面对面坐了下来,专心等着香武搬来石头。 “少康哥,你可不能让着云峥哥!”景耶叮嘱道。 “景耶妹妹,我也是要面子的人,怎么会让着云峥?”少康一脸自信。 “云峥哥 ,你也不要让着少康哥!”姚朵客气地说。 “男人之间的较量,就是荣誉的较量。今日,我为景耶妹妹,会拼尽全力!”仍云峥踌躇满志。 “遇强则强,两个高手对决,一定精彩极了!”香薷饶有兴味地说道。 “高手过招,自然是扣人心弦,让我们一饱眼福吧!”仍鹰杰也兴奋起来。 谈笑间,香武将石头搬来了,放在了少康和仍云峥中间,自己则坐在他们身旁,准备一睹为快。 这的确是一块较平的石头;少康和仍云峥用手敲了敲,很硬实。两个人相视一笑,已经是心照不宣。 少康开始蓄积着“三元凝气”:元精灵动,元气欢动,元神簸动,一同流动到他的丹田,注入他的气海里。 少康的意念随即升起:沧海齐浮沉,芸芸众生横。有缘遇故人,也幸送一程。真心对兄弟,坦然看人生。鼎力来相助,豪迈气如峰。 仍云峥也蓄积着真气:雄心壮胆写人生,几许迷恋几朦胧。含情脉脉豆初开,一路相随暖胸怀。内心种下许愿树,悠悠痴爱追幸福。思绪翻滚纵驰骋,勇气助我功到成。 真气蓄满,少康和仍云峥坐直身子,同时将胳膊肘放在平石上。随后,两人伸出手掌,紧紧地攥在一起。 同时,少康和仍云峥向坐在他们旁边的仍淳点了点头;仍淳自然意会,于是大声喊道: “两位高手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扳手腕正式开始!” 随着仍淳的一声口令,少康和仍云峥开始了他们的较量。仍云峥先发制人,以气导力,使劲扣扳少康的手臂。可是,少康的手腕岿然不动。 仍云峥知道少康的实力,开始加气。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寒梅屹立在高山顶,生长在悬崖边;蓬勃旺盛,坚韧不拔。 意念中,仍云峥将寒梅的顽强精神渗透在手腕中,他的手腕,瞬间增加了几多的劲力。他一用气,一使劲,竟然将少康的手腕扳偏那么一点点。 大家紧盯着少康的手腕,都为少康捏着一把汗。 很快被扳倒,不合适吧?少康开始加力,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座巍峨的高山,高耸入云,好似一条腾飞的巨龙。 山,以岩石为骨,以土壤为肉,以草木或积雪为帽;因其涵养水源,孕育江河,生养草木,包容生命,而被人们称道为“博大雄奇”。 意念中,少康将高山的雄奇之力贯注于他的手腕中,一用力,他又自己的手腕扳正了。少康再一使力,又将仍云峥的手腕扳偏那么一点点。 大家又一同为仍云峥担心;他们的眼睛瞪得溜溜的圆,在忐忑不安中,他们仿佛在欣赏一场武林盛宴。 仍云峥一惊,心想:少康真是名不虚传啊!但是,自己绝不能输啊!否则,怎样向景耶交代? 仍云峥看了看景耶,只见她皱着眉头,她在为自己揪着心吗?仍云峥心里一暖:自己更得努力啊! 不过,对手太强了!仍云峥的脑海中再一次出现了寒梅的形象:寒梅之所以千古流芳,是因为它经过了无数次风刀的拷打,又顶住过无数次雪剑的袭击。这样,它才能饱览世事沧桑,阅尽兴衰荣辱,从而以凌霜傲雪的风骨,独领风骚。 意念中,仍云峥将寒梅傲视风雪的铮铮铁骨倾注于手腕中,他一使劲,又将自己的手腕扳正了。他再一使劲,竟然将少康的手腕扳偏那么一点点。 大家又一同盯着少康的手腕,不知他是否能够力挽狂澜。 少康心里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他脑海中的高山又有了新的突破:它突然拔地千仞,顿时危峰兀立,怪石嶙峋。 一块巨崖直立,另一块巨石横断其上,直插天池山腰;势如苍龙昂首,气势逼人。 意念中,少康将高山的阳刚之气贯注于手腕中,他一用力,又把自己的手腕扳正了。他再一用力,竟然将仍云峥的手腕扳偏那么一点点。 大家又一同盯着仍云峥的手腕,一起为他担忧,希望他能够创造奇迹。 仍云峥的脑海中出现了寒梅那苍劲的枝干,倔强向上,直指万里蓝天。那碧绿的枝叶,傲视着风雪。 那如荼的梅花,开满树枝。一树一树,连城一片,寒梅扎根岩石,枝繁叶茂,英勇无畏,铸就了人们崇敬的英雄风格。 做英雄,才能赢得景耶的芳心!仍云峥将寒梅的英雄本色凝聚在手腕中,崩着脸,咬着牙,头上的青筋凸起。他狠狠一扳,将少康的手腕扳偏一点;他又一板,又将少康的手腕扳偏一点点…… 就这样,仍云峥一点一点地扳,很快就要扳倒了! 再看少康,从容不迫,泰然处之。虽然就差这么一点点,可就是扳不倒。 少康看了看姚朵,姚朵向他点了点头。说实话,少康能赢,但是,要想成全那两个人,又不能赢。好在朵儿知道自己的心意。 少康的意念中出现了高山宽阔的胸怀:它既能将高大和伟岸培植,也能将轻柔和美丽拥抱。 少康的手腕虽然就像陡峻的岩石坚守着阵地,但是那柔情的意念往手腕一注入,让少康不得不思索什么:康而慨之,也是高山的精神啊!。 这时,少康看了看仍云峥,仍云峥似乎用眼神在祈求什么:少康,景耶的心,可能就在这只手腕上,你能否手下留情? 少康虽然还在坚持,但是,他已经用眼神告诉仍云峥:云峥,即使输,也要输得体面一些。输得不露神色,输得天衣无缝,才是上策啊! 这真是:为赢芳心掰手腕,天衣无缝来成全。 第245章 巧妙相助成好事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成全爱情好兄弟,友情出演要坚持。 少康的眼神,还仿佛告诉仍云峥:我们一定能变成最好的兄弟,因为这次我要成全你想要的爱情。 云峥,你与景耶若是安好 我便心愿已了。 少康的眼神被仍云峥领会到了。仍云峥知道自己会赢,少康这样坚持,不过是演给景耶看的。 好兄弟,原来就是这个样子!于是,他对少康又敬了几分。 不过,兄弟归兄弟,成全归成全。仍云峥还想通过自己的实力,最终将少康的手腕扳倒。 于是,仍云峥再一次加气,他的脑海中又出现了狮子的形象:狮子威武,炯炯有神的眼睛,射出犀利而威严的光芒。 狮子头上一簇簇乱麻似的长毛,会不住地抖动着;身后那钢鞭似的长尾巴,会不断地挥舞。撼人心魄,慑人心魂! 狮子一声长吼,四面回响;迈开步子,威风凛凛。 “啊——哈——”仍云峥的嘴里,发出狮子般的厉喝。 他将“狮吼功”凝于手腕,给自己的手腕注入了无穷的气力。一使劲,仍云峥竟然将少康的手腕又扳偏那么一点点;可是,不能完全扳倒。 因为少康的脑海中出现怒涛的形象:怒涛汹涌,气势浑宏。怒涛起伏,前浪引后浪,后浪推前浪。 怒涛澎湃,掀起万丈狂澜,形成云拍浪、浪吞云的壮观场面。 怒涛翻滚,像脱缰狂奔的烈马,鼓噪着,奔腾着,搏杀着。整个的仿佛是个万马奔腾、金鼓齐鸣的战场。 “啊——哈——”少康的嘴里,发出怒涛般的狂鸣。 意念中,少康早已将怒涛的不羁气势浸透在手腕中,所以,即使到最后一点点,他也能坚持住。 两个人的较量,让大家看呆了,大家都在心里惊叹不已。 仍云峥又向少康发出了求救的目光:少康,该结束了!我快撑不住了! 少康向姚朵又看了一眼,姚朵又向他点了点头:少康哥,我相信你!你是最棒的! 朵儿是个多么聪明而又善解人意的姑娘啊!少康和她不用言语,只要一个眼神,便是心有灵犀。 那份默契,是山与水的交融,是灵动与沉稳的结合,是智者与仁者的相辅相成。 少康抬眼看姚朵的眼神,对面的仍云峥也看到了。他知道少康在心爱的女子面前,也不想轻易输掉。只是因为想成全兄弟,才略显下风。 若是姚朵的眼神送来必赢的信念,少康定会全力以赴,以到达胜利的彼岸。 不能掉以轻心啊!需要加力了!狮子的形象再一次出现在仍云峥的脑海中:狮子身体强壮,肌肉结实,面目狰狞。 狮子威武,面对猎物,进攻猛烈,所向披靡。 “啊——哈——”仍云峥的嘴里,发出狮子般的沉重而低沉的喉音。 仍云峥将狮子捕猎的烈劲贯注在手腕中,一使劲,将少康的手腕又扳偏那么一点点;可是,不能完全扳倒。 因为此时的少康,脑海里出现了苍松翠柏的形象:它们披着绿茵茵的针叶,火速般地成长。 在寒风瑟瑟中,苍松翠柏显示了它们的倔强和坚韧。这种不同凡响的风格和精神,就是少康所崇敬而热爱的品格。 “啊——哈——”少康的嘴里,发出坚强不屈的嘶吼。 意念中,少康早已将苍松翠柏的蓬勃和坚毅浸透在手腕中,所以,即使到快要被扳倒的那么一点点,少康也能坚持住。 大家看得目瞪口呆,到了这个份上,都不知道最终的赢家是谁。 “少康哥就是厉害!胳膊肘弯成那个样子,还能撑住!”景耶赞叹道。她都不知道少康只要一用“三元凝气”,便是一个大翻身。他若想胜利,谁也阻挡不了。 “云峥也很厉害啊!只要这么一点点,就赢了!”仍鹰杰虽然在鼓励仍云峥,但是,他心里明白少康的意思:因为少康的作战能力,他是领教过的。少康这样做,只不过想让景耶更加相信罢了。 “哇!掰手腕也能这么精彩啊!今古奇观啊!”香武惊讶不已。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就是这个样子!”仍淳赞道。 “虽然不知道最后谁是赢家,但是,谁若是赢了,我就让他和鹰杰哥掰手腕。我想知道鹰杰哥能撑多少时间?能否成为最终的赢家?”香薷觉得好有趣,倒是对仍鹰杰多了一份憧憬。 “香薷嫂子,不能再继续掰手腕了。天都快黑了!我们还得给语蝶姐和苏炫哥闹洞房呢。”姚朵提醒道。 可不是?这时,太阳已把半边脸藏在山后,像一位怕羞的大姑娘,含羞地望着无边的天地,不忍离去。 不多时,那多彩的晚霞,也在归林的鸟雀声中收起了余晖。 夜幕即将来临,仍鹰杰对仍云峥叮嘱道: “云峥,天快黑了!加把劲,你只要能成功,景耶妹妹一定会对你刮目相看的!” 夕阳已经完全落山;姚朵心里还惦记着语蝶,于是有些着急了。但是,少康和仍云峥还在那里耗着,谁也赢不了谁。虽然就那么一点点,可是,仍云峥的确扳不倒少康。 姚朵心想:或许,少康哥是因为在乎自己,才会如此坚持!需要给他打气的时候了,于是,姚朵对少康道: “少康哥,无论你赢,还是输,在我心里,你都是最好的少康哥!” 接到姚朵的暗示,少康的脑海中出现了这样的图景:卷起的雪白浪花,像顽皮的孩子,贪婪地亲吻着平滑的沙滩,又慢慢地退去,似乎在演绎一首催眠曲。 少康将催眠曲的细腻和柔软贯注在手腕中,他的手略微地松动了一点点。似乎在向仍云峥示意:云峥,就看你了! 在少康的暗示下,仍云峥的眼前再一次出现了狮子的形象:狮子上颚两颗又长又利的牙齿,就像两把尖刀似的,格外吓人。 血红的舌头,足足有两个巴掌大。狮子睁着一双灼人的眼睛,盯一眼,会让人筋酥骨软。 狮子的奔跑速度很快,饥饿的狮子会袭击遇到的所有动物。动物们都害怕狮子,都尽量避开它。 狮子就会潜伏在草木茂盛的地方隐蔽起来,然后出其不意地攻击它们,最终抓住猎物。 “啊——哈——”仍云峥的嘴里发出狮子般的长啸声。 仍云峥将狮子强烈的攻击力倾注在手腕中,他在少康眼神的鼓励下,一使劲,将少康的手腕彻底扳倒! “好!” 姚朵以及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地喝起彩来—— 不管输赢,让他们看到了武林高手较量的不凡场景。同时,让仍云峥扬眉吐气,让景耶信服口服,不也是少康和姚朵、以及所有人的心愿吗? 在少康和姚朵巧妙的帮助下,仍云峥成了最后的赢家!少康和仍云峥从地上站起来,拥抱在了一起。 仍淳和香武也从地上站起来,看到少康和仍云峥激动的样子,他们俩也拥抱在了一起。 景耶笑了,大家都笑了。 仍云峥心里清楚,是少康成全了自己,而且天衣无缝。于是,仍云峥松开少康,眼里满含着感激之情,对少康抱拳道: “少康,承让!” 少康也抱拳还礼,真心赞道。 “云峥,你有实力!即使没有我,你也能将仍朗天打败!你的确是英雄!” “景耶妹妹,云峥哥的实力摆在你眼前,你还怀疑他吗?”姚朵开心地问道。 “云峥哥,的确——也是英雄!”景耶莞尔一笑。 “景耶妹妹,既然你觉得云峥是英雄,而且,他杀死了仍朗天,替你父母报了仇,你是不是就该答应他了?”仍淳很关心这个问题,笑着问景耶道。 “答应什么?”景耶的表情突然冷漠起来,仿佛一切没有发生过一般。 大家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心里凉飕飕的。姚朵急忙说道: “答应嫁给云峥哥啊!” “大家说,云峥哥真的值得我嫁吗?他真的是那么好吗?”景耶还是不肯松口。 “景耶妹妹,我觉得云峥真的值得你嫁!”仍鹰杰真心说道。 “景耶,云峥真的很好!”少康的眼神很坚定。 “大家说,云峥哥怎么样?”景耶又任性地问道。 “好!”大家不约而同地说道。 景耶微微一笑,慢慢走到仍云峥面前,对仍云峥娇声说道: “云峥哥,既然大家都觉得你好,那我就随你好了!” “景耶妹妹,你答应我了?”仍云峥惊喜道。 “本姑娘会是那种说了不算的人吗?”景耶“噗嗤”一笑。 看到景耶笑了,大家纷纷赞道: “景耶妹妹,就是与众不同啊!” “一言九鼎!” “女中豪杰!” “说到做到!” “巾帼英雄!” “但愿你们早结良缘!” …… 大家如此热情,景耶很是感动。同时,她又颇有感触,便对大家真诚地说道: “说实话,少康哥一直是我的梦想。和他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但是,少康哥对朵儿公主情有独钟,宠爱有加。这也是一种难得的情怀。”景耶语气诚恳, “这个世上,能遇到这样对爱情忠贞不渝的男子,实属不易。这是朵儿公主的福分,也给许多喜新厌旧的男子,做了一个很好的榜样。所以,少康哥,朵儿公主,我支持你们!” 这真是:巧妙相助成好事,脱口应承获赞扬。 第246章 精心谋划除仇敌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忠贞不渝盟海誓,默契人生情意真。 景耶的一番话,代表着所有女子们的心意,她们都憧憬着这样的爱情—— 没有人能取代彼此在心里的存在;彼此的影子,真正成为对方唯一的灵魂。 一起山盟海誓,一起默契人生;一起忠贞不渝,一起海阔天空。互为对方赴汤蹈火,为对方情真意切;为对方遮风挡雨,为对方相约一世。 这样的爱情,也是仍鹰杰所憧憬并付诸行动的,于是,他对景耶开玩笑道: “景耶妹妹,少康对朵儿公主如此专情,的确令人感动。你夸少康,确也选对了人。但是,我也是专心在香薷一人身上的男子,也绝不会纳妾,你也夸夸我吧!” “哈哈哈……”仍鹰杰的一席话,逗得大家笑了起来;空气热烈而馨香满溢。 景耶看了看香薷,发现她笑得很甜很美。幸福是藏不住的;景耶知道仍鹰杰和香薷是一对恩爱夫妻,便一板一眼地说道: “鹰杰哥,你雄姿勃发,仪态庄重;心胸宽大,智谋过人。你对香薷嫂子,更是体贴入微,关怀备至,怜香惜玉,忠心不二。”景耶是很认真的态度, “你能领着香薷嫂子私奔他乡,这是为爱痴狂的壮举啊!所以,你也是好男子的典范;希望云峥哥向你学习。” 此时,仍云峥正沉浸在获得爱情的喜悦中,听到景耶的话,忙不迭地说道: “景耶妹妹,我一定会对你专心如一,让你因我而幸福;你也夸夸我吧!” “哈哈哈……”仍云峥的一席话,逗得大家又笑了起来;空气里充满了爱的味道。 景耶正想说些什么,姚朵接过话来,对仍云峥一本正经地说道: “云峥哥,你还没有接受考验。现在,还不到夸你的时候。” “是啊!云峥哥,看你的行动,才好啊!”景耶有些羞涩地对仍云峥道。 “景耶妹妹,听你的话!我一定好好表现!”仍云峥信心十足。 此时,夜色抹去了最后一缕残阳,夜幕渐渐降了下来。少康抬头看了看天空,美丽的月光,闪耀在辽阔的天空,把梦幻般的光撒向人间。 该商议最重要的事情了,于是,少康向大家说道: “天已经黑下来了,我们需要把有仍国的情况了解清楚,然后做一个安排。” 大家的神情顿时庄严起来,仍鹰杰郑重地问仍淳道: “仍淳,现在凤凰山有多少兵马!” “有三千多!”仍淳掷地有声。 “那么,若想打败仍雷烈,我们还需两千兵马,才能与仍雷烈相抗衡啊!”少康分析道。 “我们可以向顾庄和苏庄借两千兵马。”姚朵出谋道。 “他们会借给我们吗?”香薷心里没底。 “顾庄主和苏庄主都是讲义气的人,一定会借给我们的。”仍鹰杰很有信心。 该运用战术的时候了,于是,少康对景耶和仍淳、仍云峥、香武说道: “若是我们借上兵马,景耶妹妹和仍淳、仍云峥,你们就可以回凤凰山。先和我阿爹联系,然后里应外合,打仍雷烈一个措手不及!而香武,则需要进仍城,与仍熙周旋。” “少康哥,仍雷烈将凤凰山围得水泄不通。我们三人下山时,已经和仍雷烈打了交道。他早已对我们恨之入骨,一定加强了防范。我们怎么能上山,和首领联系呢?”景耶有些忧虑。 “是啊!我们即使偷偷摸摸上山,若是被仍雷烈发现,恐怕有性命之忧。若是派其他士兵上山,他们没有经验,更是不行;一旦暴露,前功尽弃!”仍淳也有顾虑。 “而且,仍雷烈武功高强,除了少康,无人能敌!”仍云峥说着实情。 大家顿时沉默了,空气有些沉闷。每个人都在想着对策,却是一筹莫展。就在大家努力思索之际,突然有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 “我有一个办法!” 大家的心顿时被振动,他们一起聚向少康,感觉他就是他们大家心中的一面旗帜。仍鹰杰赶紧问道: “少康,你有什么办法?” 看着大家信任的目光,少康果断地说道: “香武回仍城之前,可以先上山,进而传递消息。” “我又怎么能上山?又怎么能传递消息?”香武有些不解。 少康定了定神,对香武道: “你可以进仍雷烈的大帐,大张旗鼓地对仍雷烈说,你要奉仍朗天大司马之命,上山招降义军。义军若不投降,大司马会带着寒浞的大军很快便到。只要香武能够上山,就能将消息传送到阿爹那里。然后,大家内外夹攻,仍雷烈一定被会被打败。” “我随仍朗天去过邑搬兵,自己怎么能回来?这样,会不会引起仍雷烈的怀疑?”香武没有把握似的。 若想让仍雷烈相信,就得自己亲自出面;于是,香薷勇敢地说道: “这一次行动,我和鹰杰哥也得一同回去。我可以跟香武一起去仍雷烈的大帐,以取得他的信任。我会对仍雷烈说,仍朗天大司马来昆吾国找我,并派香武带来爹娘想念我的消息。他和香武一同劝我,可谓是动之以理,晓之以情。”香薷很有信心, “我想到父母年迈,需要我照顾。也想到出门在外的艰辛,便是想回有仍国为父母尽孝,并希望跟着仍朗天大司马过安安稳稳的日子。于是,我乘着鹰杰哥参加喜宴之际,偷偷跟着仍朗天大司马和香武离开了顾庄。仍朗天大司马还要到斟鄩搬兵,于是就派香武送我回有仍国,并把劝降义军的话带到凤凰山。而仍朗天大司马,会带着斟鄩的援兵,不日就到。” 香薷说完,大家不住地点头。仍鹰杰为了让空气再活泼一些,便是开起了玩笑: “这个想法颇好,不过,香薷,你跟着我仍鹰杰远走他乡,艰辛吗?不艰辛啊!你这样一说,反倒让大家对我有了看法,以为你跟着我受苦了似的。我是个让老婆受苦的男人吗?我的心里,怎么那么不好受呢?” 说完,仍鹰杰故意捂住了心口,假装难受的样子。 “哈哈哈……”大家被仍鹰杰滑稽的动作,逗得笑了起来,甚是开心。 仍鹰杰分明在和自己开玩笑,香薷甜丝丝地说道。 “鹰杰哥,为了让仍雷烈相信,我就得和他说假话。其实,我跟着你,幸福着呢!我说的那些话,让你心口不舒服了吗?我给你揉揉。” 说着,香薷便在仍鹰杰的心口处揉了起来。而仍鹰杰,将香薷的手攥在手里,亲切地说道: “香薷,逗着你玩儿呢!怎么当真了?” “鹰杰哥和香薷嫂子真会秀恩爱!好羡慕你们啊!”景耶是艳羡的目光。 “我们也能秀恩爱啊!景耶妹妹,刚才,你帮着朵儿公主,与仍朗天的武士对战,衣服上挂了尘土。我给你拍拍!”说着,仍云峥给景耶轻轻拂着衣服上的灰尘。 “云峥,你是眼红我没有女子陪伴吗?秀恩爱,也不要这么露骨嘛!”仍淳逗趣道。 “哈哈哈……”大家又笑了起来;空气温暖异常。 自从杀死仍朗天,大家的情绪很兴奋。但是,仍雷烈无人能敌,这个问题,需要商酌。看到大家的情绪稳定了些,少康分析道: “仍雷烈是个武功高人,目前还没有谁能战胜他。我又不能马上回去,大家想一想,怎么才能置他于死地?或者将他制服?” 又是一阵沉默,空气凝固一般。大家都在思索。 “我有一个办法。”姚朵慧眸一转,便是计上心来。 “朵儿,说说看!”少康急切地说道。 看到大家都把期待的目光聚向自己,姚朵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大家内外夹攻,当然灭掉仍雷烈更好。若是灭不掉,香薷嫂子完全可以为他设置庆功宴。以仍朗天的名义请他赴宴,他一定会前往。香薷嫂子只要能在他的酒里下毒,那么,除掉仍雷烈,是很容易的事情。或者……” “难道还有其他办法?”香武问道。 姚朵清了清嗓子,镇定地说道: “庆功宴上,香薷嫂子可以埋伏下众多高手,从而将仍雷烈一举擒拿,同时将仍朗天死去的消息告知仍雷烈。主子一死,仍雷烈必定心灰意冷,若是将他招降,为我们所用,岂不是给我们义军如虎添翼?” “朵儿公主真是聪明绝顶,竟然想出两个方案。实在令人佩服!”香薷由衷地称赞。 “只是要辛苦香薷嫂子了;你怀着孕,还要你做那么多的事情。若是能除掉仍雷烈,香薷嫂子一定是最大功劳的人!”姚朵关心道。 “只要能除掉仍雷烈,就离除掉仍熙不远了。能够替鹰杰哥报仇,让我干什么,我都在所不惜。”香薷真情流露道。 仍鹰杰被香薷感动了,他看着香薷的眼睛,说着真切的话语: “香薷,你真是我的好妻子!今后,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会好好宠你,好好爱你!” 说完,他将自己的手搂在香薷的肩上,并让香薷靠在自己的胸旁。 “这恩爱秀的,满感人的!孩子都快出生了,还这样的卿卿我我。等除掉仍雷烈,再除掉仍熙,你们好好秀!”仍淳再一次打趣道。 这真是:谈笑风生秀恩爱,精心谋划除仇敌。 第247章 花烛之夜沁芳菲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甜秀恩爱快乐中,笑容绽放如彩虹 甜秀恩爱,就是我愿成为你的笑容,希望天天挂在你的脸上,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生活在快乐之中。 巧秀恩爱,就是我这辈子的笑容,只为你绽放,犹如晴天的小彩虹。 听到仍淳的话语,大家又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 空气中浸透着湿润而快乐的滋味! 正当大家沉浸在兴奋中时,仍云峥发话道: “我有一个问题,需要和大家探讨。” 笑声戛然而止,大家一同看着仍云峥,不知他要说些什么。少康热诚地说道: “云峥,什么问题?尽管说来!” 看着大家探寻的目光,仍云峥说道: “假如我们和香薷嫂子,不管以什么方法,共同除掉了仍雷烈。这么大的动静,仍熙知道了怎么办?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所以,需要同步进行!”香武很沉着地说道,仿佛早有了打算。 “香武,说说看!”少康急忙对香武道。 面对大家期待的眼神,香武胸有成竹地说道: “明日,我们这六个人,带着从顾庄和苏庄借来的兵马,一起回有仍国,埋伏在凤凰山下的隐蔽之处,离仍雷烈不要太远。然后我和香薷姐姐带着一百武士,去和仍雷烈交涉。将香薷姐姐留在仍雷烈大帐,我会带着一百武士上凤凰山去见义军首领,借此机会,与他约定内外夹攻。”香武神色从容, “我和凤凰山的义军首领联络之后,让鹰杰哥留在凤凰山下,和大家一起对抗仍雷烈。不过,鹰杰哥可以做军师,尽量不要露面,以防仍雷烈怀疑。我会领着香薷姐姐回仍城;我先将香薷姐姐送回丞相府,博得仍熙的信任;然后领着她回家拜见我们的爹娘。因为仍朗天没有回到有仍国,我会让姐姐待在爹娘身边;仍熙一定会理解。接着,我们先除掉仍朗天留在仍城的另一枚棋子——仍向良!” “仍向良?”少康对这么名字很陌生。 看着大家都是疑惑的样子,香武正儿八经地说道: “仍朗天走后,留下仍向良守城。他和仍雷烈一样,武功很厉害。但是,我却知道仍向良的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少康追问道。 为了有仍国,香武也在努力。他便将实情相告: “其实,仍向良早就被寒浞用珠宝收买了;为了探得仍朗天的消息,他也给了我一些珠宝。为了探知更多的事情,我便假装答应了他。做他的合作者,不过是哄骗他而已!”香武的脸上有着一份神圣感, “经过我多次跟踪,我知道与他联络的是仍城的一位驿馆老板。他是寒国人,一直潜伏在有仍国,随时将仍向良的消息传送到寒国。” 大家恍然大悟,少康献策道: “香武,你回去之后,可以将这位驿馆老板抓起来,送到仍熙那里。仍熙一定不希望手下的大将是寒国的细作;这样,我们就能借仍熙的手,除掉仍向良!” “那么,仍熙这个奸贼,怎么除掉呢?”说起仍熙,仍鹰杰一脸仇恨。 仍熙位高权重,除掉他,并非易事。于是,香武有些忧虑: “除掉仍熙,需要小君王。但是,凤妃是仍朗天的情人,她这一关就怕难过。” “你是怕凤妃为仍朗天报仇吗?”说到凤妃,香薷是厌恶的语气。 “是啊!凤妃和仍朗天,可是很亲密的关系!”对这两个人的底细,香武了如指掌。 对于凤妃,姚朵以女人的心里,分析道: “现在,凤妃是太后,小殿下还小,凤妃心里的依托是仍朗天;可能也是唯一的依托。因此,她一定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仍朗天唯一的爱人。可是,他不知道仍朗天还想着香薷嫂子,也谋划着雪娴公主。”姚朵语气婉转, “若是她知道自己在仍朗天的心中不是唯一的爱。而且,仍朗天已经死去,她怎么会不为自己的儿子着想?屈从于仍熙,恐怕不是她的意愿吧?所以,这个太后,是完全可以争取过来的!” 争取凤妃,非自己不可。因为,女人之间,容易交流。于是,香薷踊跃地说道: “我去拜见凤妃,和她实话实说,将仍朗天的罪行,告知于她。仍朗天拆散我和鹰杰哥,痛打并绑架于我,还垂涎雪娴公主。这样一个花心男人,凤妃一定不会继续迷恋他。何况,自己的儿子现在是傀儡君王,她怎么甘心呢?” “而且,凤妃一旦知道仍朗天死了,她还有什么念想?怎么不会一心想着自己的儿子?香薷嫂子,你一定能成功。”仍淳鼓励道。 若想让凤妃彻底和仍熙对着干,还需要帮手。于是,仍鹰杰问香武道: “香武,二殿下仍昂的情况如何呢?” “大殿下死后,在凤妃的要求下,二殿下仍昂被封为太史。他的行为中规中矩;不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香武实话实说。 自己是大司马仍宏的儿子,是可以和仍昂有所交流的。于是仍鹰杰对大家说道: “自己的母后和哥哥被仍朗天杀害,二殿下怎么会不想着报仇?二殿下不露神色,说不定是韬光养晦呢!小君王的骨肉兄弟,一定是凤妃和小君王最信任的人。我们一定要争取。”仍鹰杰有一种责任感, “而争取他的人,就该是我。所以,必要的时候,我需要偷偷进仍城与他沟通。若是将二殿下说服,让他再去说服君王和凤妃。除掉仍熙,不成问题。只是,我进仍城时,还需香武帮忙。” 看着仍鹰杰干练的样子,香武诚恳地说道: “姐夫,放心吧!我会将你装在箱子里,偷偷运进仍城,就说运送的是香薷姐姐的衣柜。只是,凤妃的心思难懂啊。仍朗天虽然死了,但是仍熙手握兵权,她也需要靠山!光靠二殿下仍昂怎么行?” 凤凰山的义军,就是有仍国靠山!而且,自己母妃是君王的姐姐,少康建议道: “若想说服凤妃,必须尽快将仍雷烈歼灭。仍雷烈一除,凤凰山的义军就会成为仍熙的追讨者,从而成为凤妃的靠山。这样,就能给凤妃动力。而且,我母妃,有仍国的后缗公主可以潜入仍城,面见小君王和二殿下。他们是亲姐弟,血肉亲情,凝成一股绳;对付一个仍熙,应该会水到渠成。” “少康哥,我们一定会尽快除掉仍雷烈。”景耶信誓旦旦。 “香武,仍朗天死去的消息,不能透露出去,你得把这二百五十名武士的嘴封好了!”少康建议道。 “少康,放心吧!仍朗天封我武士统领。这些武士,都是我的部下。我训练出来的武士,一定会听我的。”香武很是自信。 计策已经谋划好了,姚朵提醒道: “明日,我和少康哥进昆城,找君王已许商议结盟之事。你们六个人带着兵马,回有仍国,我们就暂时分别了。现在,我们一同回苏庄吧!语蝶姐和苏炫哥一定等着我们呢!何况,我们还要借兵!” “我和云峥哥、仍淳哥、香武,就不去了看望这一对新人了,毕竟,我们之间不熟悉。给我们找个去处,今晚,我们好好休息,明日还要赶路。希望尽快回到有仍国,为国除奸,为民除害。”景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少康对景耶的想法是理解的,心里做出了可行的安排,于是,他对仍鹰杰道: “鹰杰兄,你和香薷嫂子领着他们四人回顾庄。安顿好他们,你便向顾庄主借兵。我和朵儿去语蝶姐和苏炫兄闹洞房,一并商谈借兵之事。相信我们都会成功。” “好!少康,就依你的便是!”仍鹰杰爽快地说道。 于是,仍鹰杰扶香薷上了车,自己也陪着坐在里面。香武为姐姐和姐夫亲自驾车,带着二百五十名武士和六十名侍从,向着顾庄飞驰而去。 景耶和仍云峥、仍淳也策马跟在香武后面,尘土飞扬起来,树上归巢的鸟雀一阵惊叫。 看着他们走远了,少康一把将姚朵抱起来,放在“黄龙”的背上,自己飞身上马,坐在姚朵的身后。少康搂紧姚朵的腰肢,一夹马肚,朝着苏庄的方向,一路疾驰…… 今夜尤其迷人,天上的星星,犹如一颗颗宝石,闪闪发光,神秘地眨着眼睛。弯弯的月亮,像一只小船,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划行,惬意无比。 夜色清幽而神奇。听,风儿吹动着路旁的树叶,有节奏地响着;蛐蛐没完没了地叫着;蜻蜓在花心上跳着舞;一切都是那样的心旷神怡。 少康和姚朵一同骑在马背上,仿佛步入了一个柔软而美妙的童话世界中。 今日,他们并肩作战,并一同解决了好多问题,那份相影相随、同心同德的美好,就像香溪绕过山山水水,潺潺一波波,诉说着蝶恋花的情长,欣赏着云逐月的浪漫。 少康和姚朵的爱情,如夏花映水般美丽! 微澜一掬,花影婆娑,只为最美的年华遇见心动的人。 他们将爱恋深深埋在心底,许下此情不渝的誓言,直到某一天,她成为他的新娘,他成为她的新郎。 在时间煮雨的日子里,临水照影,那泛着情深的涟漪,便是彼岸花最好的归宿! 少康和姚朵骑着“黄龙”,很快回到苏庄。在苏庄门外,他们见到了正在焦急等待着他们的虞林维和玉琴。 “少康,你们总算回来了!”虞林维急切地说道。 “香薷嫂子被人劫持了,被我们救了回来了!”少康平静地对虞林维道。 “那太好了!师娘没事吧?”虞林维有些担心。 “没事!她和鹰杰兄回顾庄了。” 少康神情镇定。 玉琴赶忙向姚朵迎上去,对姚朵柔声说道。 “公主,语蝶小姐等着你和姑爷呢!苏炫少庄主说了,今晚,他们俩要当着你们的面放飞大雁;让我们在这里候着你们,一定要将你们迎进洞房。” “快领我们到他们的洞房去!”姚朵早就想见语蝶了。 在虞林维和玉琴的带领下,少康和姚朵,向着语蝶和苏炫的洞房走去…… 晚风吹动着树叶,月光拉长着这两对恋人的身影;给多情的夜色,增加了不少的情调。 这个美丽的夜晚,自然也少不了星星的精心点缀。几多浪漫,几番情趣!让有情人的洞房花烛之夜,充满神奇,充满魅力。 此时,洞房里的烛光忽闪忽闪,几分喜庆,几分神秘。 烛光在摇曳,语蝶的心在跳跃,她的梦在闪烁。快乐在她脸上流淌,幸福她在眉间徜徉。情悠悠,意浓浓,多少芳菲上心头。 语蝶蒙着盖头,坐在床榻上,在静静地等待苏炫,等着他掀起她的盖头,等着那动人的时刻…… 拜堂之后,苏炫将她送到洞房,嘱咐姝艳照看好。还不到掀盖头的时辰,他便去大厅为宾客们敬酒去了。 敬酒时,苏炫当然发现少康和姚朵、仍鹰杰不在了,他急忙向虞林维和玉琴打听。虞林维和玉琴告诉他,他们三人出去学习怎样闹洞房,很快会回来。 苏炫觉得这三个人蛮有趣的,也就没放在心上。当然,苏炫也知道仍鹰杰惦着着怀孕的妻子,晚上再回来的希望不大。 于是,苏炫只是对虞林维和玉琴不断叮嘱,一定要将少康和姚朵唤至洞房。他和语蝶要当着姚朵公主和少康的面,放飞大雁。接着,他又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虞林维和玉琴吃好之后,便一同去到苏庄门外候着少康和姚朵。而苏炫因为宾客太多,还在敬酒应酬。 总算应酬完了,苏炫松了一口气,急着往洞房赶,正遇见前往洞房的姚朵和少康、虞林维和玉琴。 苏炫很是高兴,少康和姚朵如约而至,语蝶一定会非常高兴。语蝶开心了,不也是自己的心愿吗? 何况,明日,少康和姚朵、虞林维、玉琴就要出发去昆城,相处了这么些日子,对这些人,还真有些恋恋不舍。 这真是:出谋划策除恶贼,花烛之夜沁芳菲。 第248章 面壁思过露腹语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心泊港湾生彩云,岁月变迁友谊存。 友情,就是将心停泊在彩云升起的港湾,偷偷把幸福刻在彼此的心间,用一缕友谊的丝线,将彼此紧紧绑在岁月变迁的终点。 因而,无论是苏炫,还是少康和姚朵,亦或是虞林维和玉琴,对于今夜的时光,以至今夜的告别,都很珍惜。 而此时的洞房里,语蝶被盖头遮着,一切都是朦胧的!那柔和的烛光,在甜蜜在洞房里悠然飘荡,温暖并拨动着她的心。 突然听到了脚步声,似乎不只是一个人的。会是谁呢?是苏炫吗?他会领着谁回来呢?或者是好些人?少康和姚朵会来闹洞房吗?这一对恋人会来见证她和苏炫放飞大雁的情景吗? 除了少康和姚朵,还会有谁进她的洞房呢? 仍鹰杰师爷一定回顾庄看望怀孕的妻子去了,来洞房的希望不大。今日,香薷嫂子身子不舒服,没有来苏庄参加婚宴。 怀孕的女人真不容易啊!不过,这也是人生最幸福的时刻! 脚步声越来越近,齐楚楚的。难道还会有虞林维和玉琴? 就在语蝶猜想之际,门被推开了。一股酒气扑了进来,钻进了语蝶的鼻孔里,香香的。 语蝶的心顿时跳个不停,那种跳动,是喜悦中的期待,是期待中的神往。 “语蝶,闹洞房的人来了,还不少呢!”苏炫的声音里带着欢喜。 “哪些人过来了?”语蝶盖头里的声音,轻柔而细腻。 “是少康和朵儿公主,还有虞林维和玉琴。”苏炫的声音清亮而欢悦。 “姝艳,赶快给他们搬凳子,让他们坐到我身边来!”语蝶一阵惊喜。 姝艳机灵,搬了四个凳子,放在床榻周围,然后,又站在语蝶身边。 四个人围着语蝶坐好,语蝶听到了姚朵俏皮的声音: “语蝶姐,今天是你最幸福的日子。做了新娘,蒙着盖头,一定是别样的感觉吧?” “是啊!等少康贤弟娶你的时候,你就知道了!”盖头里传出了语蝶娇柔的声音。 “少康贤弟,努力啊!你看朵儿妹妹好羡慕我家语蝶!”苏炫对少康开着玩笑。 “我……我……我一定努力,争取和朵儿快一点入洞房!”少康笑着说,眼里满含着憧憬。 “姑爷,你赶快将小姐的盖头掀开吧!小姐蒙着盖头,憋了好长时间了!”姝艳催促道。 听到姝艳的催促,苏炫迫不及待地对语蝶说: “语蝶,我来掀起你的盖头,让大家看看我苏炫的新娘,到底是怎样一位仙女?” 说着,苏炫伸出手,就要掀起语蝶的盖头。 “苏炫哥,慢着!”姚朵的声音脆生生的,很明亮。 苏炫下意识地缩回了自己的手,满脸不解。少康和虞林维、玉琴一脸懵相;姝艳满眼惊奇。 语蝶不知道姚朵想干什么,但是她知道——无论姚朵怎么做,都是为自己好。 “小姐,朵儿公主开始闹洞房了!”姝艳顿悟,幽默地说道。 看到苏炫怔在那里,姚朵一本正经地对苏炫说道: “苏炫哥,我知道你和语蝶姐真心相爱,但是,结婚以后,才是对你们的爱情最大的考验。我这里有几个问题,想和你探讨。你若是说到大家的心坎上,我就让你掀起语蝶姐的盖头。若是说不好,那就罚你喝喜酒!” 今日,苏炫已经喝了不少喜酒,再喝,怕是要醉了。洞房花烛夜,多么神圣!酒醉之下,就怕语蝶会不满意。于是,苏炫对姚朵道: “朵儿公主,今日宾客多,我为他们敬酒时,喝得甚多。所以,不能再喝了。你的问题,我若没有回答到你的心坎;我面壁思过,你看如何?” 面壁思过?姚朵灵机一动,又有了新的招数,于是对苏炫道: “好啊!苏炫哥,你既然想面壁思过,这会儿,你必须对着墙壁说出你对语蝶姐的爱情誓言。若是墙壁有回音,我们才好探讨问题。若是问题通过,你才能掀起语蝶姐的盖头。” “这么复杂啊!”苏炫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喝酒就可以了。 姝艳感到很有趣味,于是对苏炫劝道: “姑爷,闹洞房,可不就得复杂些吗?否则,那些邪气怎么能被驱走呢?” 按照习俗,闹洞房是辟邪的好事,姚朵公主也是煞费苦心。于是:苏炫面对着墙壁站好了,双手合十,对着墙壁说道: “墙壁,我要当着你的面,说出我对语蝶的爱情誓言;希望你好好听着。当我凝视到语蝶的眼睛,当我听到语蝶的声音,当我闻到语蝶秀发上的淡淡清香,我能感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这种感觉告诉我:语蝶就是我今生唯一的爱恋!”苏炫语气恳切, “想语蝶的感觉,是甜蜜的;爱语蝶的感觉,是快乐的;拥有语蝶的感觉,是幸福的。我愿意用今生守候我和语蝶的感情。生命一世,如果给我们的爱情一个期限,我期望会是一万年。今后,不管风吹浪打,我都会守在语蝶的身旁,为语蝶挡风遮雨,给她一个幸福的人生。我的誓言完毕,希望听到你的回音!” 说完,苏炫静等墙壁的回音,可是回音又在哪里?静默中,大家一起看着姚朵,不知她会有怎样的举动。 沉默一会,姚朵没有张嘴,而是用腹语,带着低沉的语气对苏炫说: “苏炫,我是墙壁。你的爱情誓言甚是感人;今后,希望语蝶小姐的世界,因为有你,变得美丽;语蝶小姐的生活,因为有你,变得充实;语蝶小姐的生命,因为有你,变得有意义!你的誓言不错,我已经同意你和朵儿公主共同探讨问题了。” “哈哈哈……”少康和虞林维,玉琴都笑了起来;姝艳抿着嘴笑;语蝶蒙在盖头里,偷着笑。 因为那墙壁的声音虽然深沉了些,但是,大家听惯了姚朵的声音。她的味道,还是有的。大家都在心里佩服:原来,姚朵还有这样的本事?真乃奇女也! 苏炫也笑了,这样的才能,姚朵还是第一次显露。苏炫不仅佩服,而且,多了一些敬意。因为,姚朵这么一闹腾,为今日的洞房之夜,增添了喜庆和热闹的气氛。 闹洞房,就该是这个样子。于是,苏炫面对着墙壁虔诚地说道: “谢谢墙壁的肺腑之言!今后,我会经常面壁思过,让语蝶开心。” “去吧!好好回答问题!”姚朵用腹语道。 “哈哈哈……”大家又一同笑了起来。 苏炫回转身来,笑着走向床榻,坐在了语蝶身边,等待着姚朵的问题。 他想:什么问题能难倒他?他可是个会说软话的主儿,只要听从便是。由着姚朵闹;洞房里闹一闹,邪气就没有了,岂不快哉? 所以,面对姚朵的为难,苏炫决定好好配合。苏炫带着诙谐的口气,对姚朵道: “朵儿公主,墙壁已经同意我回答你的问题!你有什么问题,尽管提来,我——来者不拒!” “苏炫哥,语蝶姐若是出门,你怎么办?”姚朵开始发问。 “跟着啊!如影随形!”苏炫脱口而出。 “语蝶姐若是发火,你怎么办?”姚朵又问。 “忍着啊!能忍自安!”苏炫对答如流。 “语蝶若是不慎说错话,你怎么办?”姚朵步步深入。 “语蝶永远是对的,怎么能说错话?”苏炫笑嘻嘻地说。 “苏炫哥,你回答错了。按照我们的约定,若是回答不到我们的心坎上,是要受罚的!你是罚酒一杯,还是面壁思过?”姚朵又开始了她的考验。 “朵儿公主,面壁思过太麻烦,还是罚酒一杯吧!”苏炫央求道。 “既然这样,姝艳端酒给你姑爷!”姚朵吩咐姝艳道。 “好!”姝艳喜滋滋地取酒去了。 姝艳为苏炫送来一杯喜酒,苏炫一饮而尽。对于刚才的问题,苏炫还有点懵。于是,苏炫对姚朵问道: “朵儿公主,那我该怎么回答呢?”。 “如果语蝶姐不慎说错了话,一定是苏炫哥听错了。”姚朵对他说道。 “我若是没有听错呢?”苏炫顺着说下去。 “如果苏炫哥没有听错,一定是你的想法错了。”姚朵继续调侃道。 “我若是没有想错呢?”苏炫饶有兴味。 “如果苏炫哥没有想错,只要语蝶姐不承认,语蝶姐就没有错。”姚朵的答案有意思。 “哈哈哈……”少康和虞林维、玉琴,姝艳大笑起来,将姚朵佩服得五体投地。 “语蝶不认错,我可以旁敲侧击地提醒她啊!”苏炫努力思索着,希望有所突破。 “如果语蝶姐不认错,你还说语蝶姐有错,那就是苏炫哥的错。”姚朵继续绕着他。 苏炫终于明白了,笑着对姚朵道: “以后遇到什么,语蝶没有错,全是我的错!朵儿公主,我认了!我的回答,你满意了吗?” “也不一定全是你的错。但是,男人能够勇于承担,却是对女人的宠爱。这样,你的女人才能享受到被宠爱的滋味。苏炫哥,你可明白?”姚朵郑重其事地提醒着苏炫。 “我明白,给老婆认错,永远是最正确的选择!朵儿公主,我可以掀盖头了吗?”苏炫小心翼翼地问着姚朵。 “苏炫哥,我这么一闹,邪气被驱走了!现在,你就为语蝶姐掀盖头吧!”姚朵欣喜地说道。 这真是:面壁思过露腹语,欢天喜地闹洞房。 第249章 顺口而出来借兵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龙凤喜烛耀华堂,喜满眉梢笑盈房。 曵曵红光生春色,神仙也应慕鸳鸯。 喜烛闪耀着诱人的光芒,曵曵红光,催生着春色。 喜悦挂满苏炫的眉梢,他笑盈盈地掀起了语蝶的盖头!这不是仙女下凡吗?大家顿时沉醉不已: 但见语蝶仙气飘飘,清雅脱俗;温婉动人,桂馥兰香。温和的气质,如同微风拂面;甜美的笑容,好似花开暖春。 “我的新娘好美啊!”苏炫笑得合不拢嘴,目不转睛地盯着语蝶。 苏炫痴爱的目光,让语蝶难为情地低下了头。她娇羞地对苏炫说道: “苏炫,别光顾看我了。这么多人,你该好好招待他们才好啊!” 姚朵的眼睛里满含着真纯的情感,她对语蝶真诚地说道: “语蝶姐,我们已经相处成自家人一样,何必这么客气?听说闹洞房可以辟邪,所以,我学了几招,添个喜庆。”。 姚朵闹洞房,是真心为她和苏炫好,语蝶非常感谢。于是,语蝶对姚朵柔柔兮兮说道: “朵儿妹妹真是才艺过人,还会腹语,让我们长见识了!闹洞房是好事啊!今后,我们家就没有邪气作怪了。”语蝶的声音很柔软, “你和少康贤弟、虞林维、玉琴明日要进昆城了。你们一走,苏庄和顾庄可就冷清了。我们真有些不舍,但是又没有办法。这会儿,我们在一起谈谈心吧!” 做了新娘,一切都是柔和的。看着语蝶流恋的样子,苏炫坐在她的身旁,对语蝶安慰道: “语蝶,少康贤弟有大事要干,怎么会只待在顾庄和苏庄?好在还有仍鹰杰师爷和香薷嫂子,顾庄和苏庄,是不会冷清的。” 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鹰杰兄和香薷嫂子重任在身,必须离开顾庄!于是,少康对语蝶和苏炫说道: “语蝶姐、苏炫兄,明日,鹰杰兄和香薷嫂子也要离开顾庄,回有仍国做一些大事。因为凤凰山被围,需要他们解救。有仍国发生了政变,需要他们回去清除奸贼。” “仍鹰杰师爷和香薷嫂子也要离开?”语蝶姐有些失落。 香薷嫂子被劫的事情,这一对新人还不知道。于是,姚朵耐心地解释道: “语蝶姐、苏炫哥,你们拜堂之后,我们接到顾庄门将带来的消息,说是香薷嫂子被劫了。为了不打搅你们喜庆的气氛,我们没有惊动任人。”姚朵声色婉约, “甚至是虞林维和玉琴,我们也没有让他们知道。我只是叮嘱他们,若是苏炫哥敬酒时问我们三人的去向,只说是向人请教闹洞房的经验去了。接着,我和少康哥、鹰杰哥赶快去救香薷嫂子。” “香薷嫂子被救回来了吗?”语蝶急忙问道。 苏炫看得明白,对语蝶宽慰道: “语蝶,一定是救回来了。否则,少康贤弟和朵儿公主怎么会这么轻松地为我们闹洞房?” “朵儿妹妹,谁这么大胆,敢劫持香薷嫂子?”语蝶有些气愤。 语蝶与香薷嫂子相处日久,感情深厚。她此时的心情,姚朵能够理解。于是,姚朵稳稳地说道: “是有仍国丞相仍熙之子仍朗天。他作恶多端,不仅逼得鹰杰哥和香薷嫂子远走他乡,还将少康哥隐居在凤凰山的消息告知寒浞,并且在有仍国发动了政变。” “仍朗天竟然发动了政变?太猖狂了吧?君王岂能听之任之?”语蝶有些疑惑。 其中的内幕,还需细细说来。姚朵便耐心地对语蝶道: “少康哥中箭后,他的外祖父——有仍国老君王急火攻心,昏迷不醒,当晚就去世了。为了操纵政权,仍熙父子想扶小君王登基。于是,仍朗天杀死了大殿下和王后;还杀死了大司马仍宏——也就鹰杰哥的父亲,还灭了他的三族。” “仍鹰杰师爷真是太可怜了!仍朗天这个恶贼,罪大恶极!”语蝶爱憎分明,对仍鹰杰师爷的遭遇,充满了悲悯之情。 看着语蝶和苏炫有些悲伤的样子,姚朵继续说道: “仍朗天还不罢休,打听到鹰杰哥和香薷嫂子在顾庄。今日,乘着大家都来苏庄参加喜宴的空隙,利用香薷嫂子的弟弟,将香薷嫂子骗出,然后将香薷嫂子劫持了。” “仍朗天真是诡计多端,用心良苦。仍朗天这么巧妙的策略,怎么会让顾庄的门将知道?”苏炫有些不解。 有仍国的事情太复杂,而且还有义军的情况。姚朵看了看少康,少康向苏炫解释道: “仍朗天发动政变后,包围了我的阿爹和女艾妹妹,还有我的结拜三兄弟仍松、仍远、仍义正,是仍落村里长的儿子仍雄耶救了他们。”少康神情庄严, “仍雄耶领着三个村的青壮男子起事,凤凰山出现了自己的队伍。仍朗天气急败坏,不仅包围了三个村,还虐杀了仍雄耶的父亲仍潭里长,他的母亲在狱中殉情而死。” “仍朗天真是可恶,连老人都不放过!”苏炫的语气有些沉重。 “里长夫人是个值得崇敬的女子,为爱坚守,可歌可泣啊!”语蝶的心,很受触动。 说到里长和夫人,少康从心底里敬佩。他带着耐人寻味的语气说道: “因为他们是青梅竹马,爱意深浓,所以,他们才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这样的爱情,感天动地,经久不衰!”玉琴也被感染了。 “玉琴,我们也会为爱坚守,不是吗?”虞林维看着玉琴,深情地说道。 “虞林维,我相信你,请你也相信我!”玉琴的眼神很坚定。 虞林维和玉琴很默契,姚朵为他们高兴。于是,姚朵也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感受: “玉琴、虞林维,真爱都会是这个样子。语蝶姐和苏炫哥经历了这么大的风雨,又走在了一起。我和少康哥冲破了一些规矩,毅然私定终身,这都是对爱的执着和坚守。有爱,就会有希望!” 希望是前进路上的航标,凤凰山的希望在哪里呢?苏炫想帮助少康,于是对少康道: “少康,我们还想知道凤凰山后面的情况,或许,我们也能为你们做些什么。” 他们对凤凰山如此关心,少康很是感动。他认真地说道: “里长及其夫人殉难后,三个村的村民气愤难当,杀死驻村武士,一同上了凤凰山。此时,仍朗天已经是有仍国的大司马,他恼羞成怒,率军围剿凤凰山,结果失败。于是,他派大将仍雷烈带领五千兵马包围了凤凰山,采取围而不打的战术。”少康正色道, “为了摸清仍朗天的动向,义军决定下山跟踪仍朗天。里长的女儿景耶利用美人计,点了仍雷烈的穴位,拿走腰牌,领着仍淳和仍云峥两位义士进了仍城。他们三人一直跟着仍朗天,先到了过邑城,然后来到了昆吾国。所以,仍朗天劫持香薷嫂子的时候,被他们三人看在眼里,于是说服门将前来苏庄报信。” “及时报信很重要,这样才能将香薷嫂子解救出来。仍朗天遇见你,只不过是自取灭亡罢了!”苏炫对少康充满信心。 与仍朗天对决,也是惊心动魄。少康便对苏炫道: “苏炫兄说得不错,仍朗天的确被我们杀死了。不过,不是我亲手杀死的。” “还会有谁?”苏炫有些不敢相信。 事情的变化,连少康都不敢相信。于是,他对苏炫说道: “我和朵儿先将仍朗天四十八名武士解决掉,朵儿将看守香薷嫂子的武士仍昌拖住,我和仍朗天对战。朵儿体力有些下降,我正担心之时,鹰杰兄带着景耶、仍淳、仍云峥以及六十侍从赶到。在他们的帮助下,朵儿杀死仍昌。”少康语气平和, “而我,也将仍朗天踢落在地。我正想将仍朗天置于死地,不曾想他的二百多援兵到了。仍朗天向我求饶,我正在犹豫之时,义军的仍云峥当机立断,一剑杀死了仍朗天,实在是大快人心。” 苏炫能够想象出援军到来之后激烈的征战场面,便对少康说道: “凤凰山真是藏龙卧虎啊!那么,你们和援军一定又是一阵厮杀!毕竟,你们杀死了他们的主子。” 可是,事情出现了转机,这也是少康没有想到的。于是,他对苏炫说道: “援兵统领就是香薷嫂子的弟弟香武,他被仍朗天派去搬兵,躲过一劫。等他带着援兵准备向我们发起进攻时,被香薷嫂子喝住了。那时,鹰杰兄已将香薷嫂子从车里救了出来。情急中,香薷嫂子将她的弟弟香武扇了两个耳光,痛骂一顿,阻止了一场战争。” “看来,他们的姐弟情分,还是很重的!”苏炫深有感触。 “血浓于水啊!”虞林维感慨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嘛!香武看到仍朗天归了西天,他当然得谋求新的出路,他还是蛮聪明的!”玉琴不屑地说道。 许多疑问得到了解决,语蝶又有了新的担心: “少康贤弟,仍朗天死了,乘着这机会,是该铲除丞相仍熙的时候了。所以,仍鹰杰师爷和香薷嫂子要回有仍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们这些人加起来,也只有三百多。这些兵力,未免太少了吧?怎么能与仍熙和仍雷烈相对抗?” “所以,我们需要借兵!”少康顺口而出。 这真是:真心诚意道实情,顺口而出来借兵。 第250章 双雁回归大自然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智慧借力入境界,温暖助人享美德。 借力,是一种智慧;而智慧,是一种境界。 助人,是一种温暖;而温暖,是一种美德。 听到少康借兵的话语,苏炫敏感地问道: “少康,是不是需要我们苏庄和顾庄的兵马?” “是的!”少康肯定道。 “需要多少!”苏炫追问。 面对苏炫真诚的眼睛,少康开诚布公地说道: “现在,仍雷烈带着五千兵马包围着凤凰山;而凤凰山能征战的兵马只有三千。所以,我们还想向顾庄和苏庄借兵两千,这样才能和仍雷烈的五千兵马势均力敌。现在,鹰杰兄已经向顾庄主开口借兵一千。我也希望……” “希望我们苏庄借你一千兵马,是吗?”苏炫将话接了过来。 “是啊!不知道苏炫兄能否做这个主?”少康是期待的眼神。 借兵不是一般的小事,苏炫似乎有困难。于是,他对少康坦诚道: “少康,我爹是一庄之主,借兵是大事,需要和他商量。当然,也需要得到我大哥的同意。你耐心等待,我这会儿和我爹、还有我哥商量一下,不知他们是否同意借兵于你?若是有阻力,我也会尽力争取的。” “苏炫,你一定要做成这件事,好吗?”语蝶嘱咐道,眼神里饱含着期盼之情。 苏炫站起身,对语蝶温和地说道: “语蝶,放心吧!我爹、我哥,都是深明大义之人。而且,少康和朵儿公主成全了我和你的爱情,又清除了昆吾国的细作。他们的人品,有目共睹。我爹、我哥一定不会阻拦的。” “那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语蝶柔情似水。 苏炫正要走,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对语蝶叮嘱道: “语蝶,我走之后,你借着这个空,当着朵儿公主和少康、虞林维、玉琴的面,把那两只大雁放了吧!那样,才能彰显我们对生命的尊重,也能圆了朵儿公主的心。” “苏炫,依你便是!”语蝶温顺地答应着, “那我出去了!”苏炫说着,向少康和姚朵、虞林维,玉琴扫视了一下,颔首示意。 姚朵和少康、虞林维、玉琴向苏炫点了点头,眼里都饱含着感激之情。 苏炫出门之后,语蝶对姝艳道: “姝艳,将两只大雁提到院子里;我们一会儿出去,会将它们放飞天空!” “好!”姝艳答应着,忙着提鸟笼去了。 “语蝶姐,谢谢你,一直惦记着我的心意。”姚朵笑得像星光在闪亮。 “朵儿妹妹,你人美心善。不仅少康贤弟喜欢你,我们大家都喜欢你。”语蝶眼里充满着情意。 少康看着姚朵,眼波里流淌着无尽的爱意,动情地说道: “朵儿,你有着天使般的心灵,我一定好好爱护你。并像你一样,善待生命,多做好事!” 姚朵用自己善良的心灵,抚慰了不少人。玉琴带着真情,说道: “我们公主还是我的恩人!我父母双亡,寄身在叔叔家。自我进宫后,叔叔婶婶总向我勒索钱财,是公主帮我摆平的。她真是个好心人。” 说到姚朵公主,虞林维一脸骄傲: “少康如果娶了我们公主,那真是他的造化!公主是我们有虞国的圣女!整个有虞国都在歌颂她。” “虞林维,怎么会是‘如果’?我一定非她不娶。”少康的语气执着,神色坚定。 姚朵抿嘴而笑,一抬眼,少康正含笑看着自己。那会意的一笑,却是春意微漾,挚爱连绵。她娇羞地说道: “如果能嫁给少康哥,就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福!” “朵儿妹妹,你的心愿一定能实现。少康喜欢你,是刻在骨子里的。”语蝶鼓励道。 “只是虞王和王后还没有同意,所以,少康和公主的未来,还不是很确定。”虞林维实话实说。 “能够博得虞王和王后的欢心,进而获得他们的同意,就是我努力的方向;我会为此而奋斗!”少康信心十足。 “虞林维,你和玉琴怎么样?有把握吗?”语蝶问虞林维道。 “公主和少康若是能够冲破藩篱,最终走到一起,我和玉琴就离成功不远了。所以,我盼着公主和少康喜结良缘呢!”虞林维真心说道。 为了爱情,姚朵也会倾尽全力,于是,她对虞林维说道: “虞林维,你放心吧!我和少康哥一定会成功的!为此,我也会努力!不仅为了我和少康哥,也为了你和玉琴。” 姚朵总能带给人振奋的心情,玉琴激动地说道: “公主,你若是帮了我和虞林维,你就是我和虞林维永远的恩人!虞林维,站起身来,我们俩给公主鞠个躬!” “好!”虞林维站起身,和玉琴一同为姚朵鞠躬致敬。 “虞林维、玉琴,你们快别这样,一同起身吧!”姚朵忙起身,将两个人扶正。 正在这时,姝艳走了进来,对语蝶道: “小姐,两只大雁被我请到院子里了!” 放飞大雁,就是为了圆姚朵的心愿。语蝶站起身来,对姚朵道: “朵儿公主,我们去到院子里,我们俩一人一只,将两只大雁放飞,怎么样?” “好啊!”姚朵高兴地说道。 “虞林维,玉琴,我们一同随她们出去,看她们放飞大雁吧!”少康对虞林维、玉琴说着,也站起身来。 “好!”虞林维和玉琴齐声说道。 就这样,语蝶在前,姚朵和少康、虞林维、玉琴跟在后面,一同走出了洞房。 此时,两只鸟笼就放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姝艳站在旁边。 宁静的夜晚,银色的月光照在院子里,如水一般。星星眨着眼睛,腼腆而羞涩,为夜晚增添了几分妩媚。 微风轻拂,树叶摇曳,荡起绿树的裙摆,撩起大家心底的涟漪。 两只大雁“咕咕嘎嘎”地叫着,它们的翅膀很壮健。只需笼子一开,它们会直上云霄,一飞冲天。 语蝶拿起一只边鸟笼,走到姚朵面前,亲切地说: “朵儿妹妹,你拿着这个鸟笼,一会儿,将里面的大雁放飞天空。我会一同与你放飞另一只大雁。我们让两只大雁自由飞翔,你的那颗善良的心,一定会得到抚慰。我们大家的心,也一定会轻松安宁!” 自己的心愿就要实现,姚朵笑得格外璀璨。她带着愉悦的心情对语蝶道: “让大雁回归自然,我们的生活定会更加幸福,语蝶姐和苏炫哥的明天定会更加美好。因为我们成全大自然,老天会看着我们笑,一定会赐福我们的!” 语蝶也一示意,姝艳将另一只鸟笼递给语蝶。语蝶和姚朵将两只大雁从鸟笼中轻轻取出,两人并肩站定,并一同将它们托在手掌心。 语蝶和姚朵一对眼神,同时喊了一声: “飞!” 两人一使劲,将手中的大雁同时放飞;两只大雁抖擞着翅膀,悠然起飞。它们在星光中扇动着翅膀,很快飞翔在天空之中。 大家目送着两只大雁,眼里都是欢快的神情。 突然,一只大雁在空中飘摇起来;大家的心,顿时揪得很紧,都不知道要发生什么;眼睛里都含着忧虑。 那只大雁渐渐往下坠落,姚朵担心道: “那只大雁怎么了?” “难道它受伤了吗?不会吧?”语蝶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朵儿和语蝶姐放飞它们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怎么会是这样?”少康声音里也有几多的不安。 “别担心,它的爱人不会丢下它!”虞林维倒是很镇定。 “大雁的本性,就是不离不弃!”玉琴的声音也很从容。 “它们会互相救助吗?”少康期待着什么。 那只大雁还在往下坠,五个人正在担心。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另一只大雁快速飞到它下面,用身子托起了它。 两只大雁就这样双双叠着,继续向前飞行。 观看两只大雁飞翔的五个人,都长舒出一口气,露出了灿烂的的笑容,一直目送着这一对大雁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大雁飞走了,语蝶和姚朵、少康,虞林维、玉琴,一同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他们都受到了感染,纷纷赞叹: “太感动了!这就是不离不弃!” “相濡以沫!” “相依相偎!” “比翼双飞” “恩恩爱爱!” …… 月色朦胧,银光漫散,投在院子里,分外祥和。漫天繁星辗转,闪闪烁烁,清清亮亮。神奇美好的感觉,在大家的心底里蔓延。 五个人都很惬意,他们正要回屋,苏炫进了院子,语蝶连忙问道: “苏炫,爹和大哥怎么说?能借兵给少康吗?” 看着大家渴盼的眼神,苏炫严肃地对语蝶道: “回屋说!” 看到苏炫的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大家的心情顿时紧张万分。他们赶紧随着苏炫进到屋子。 苏炫和语蝶并肩坐在床榻上,少康和姚朵、虞林维、玉琴则一同坐在原来的凳子上。 空气里飘扬着不知名的味道,姝艳连忙给每个人倒了一杯茶,并送到他们各自的手里;希望香茶能够缓解他们紧张的情绪。 看到苏炫的脸色不对劲,少康的心顿时凉冰冰的。少康端杯的手有些微颤,他喝了一口茶,让自己镇定了一下,试探着问苏炫道: “苏炫兄,是不是有些不顺利?” 这真是:双雁回归大自然,借兵受阻也心寒。 第251章 吹面咬糖亦缠绵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脸色阴沉灰蒙蒙,心情凝重黑沉沉。 看着少康焦躁不安的样子,苏炫一本正经地对少康道: “少康,若是我爹、我哥不同意借兵于你,你会怎样?” 真的不肯借兵吗?这是少康没有想到的。少康的脸,顿时像阴了的天,灰蒙蒙的。 少康心情凝重,似乎有一座大山,黑沉沉地压了下来。他的神色阴沉而忐忑,他的嘴唇一丝抖动,心里一阵麻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少康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带着相对沉稳的声音,对苏炫道: “苏庄主和苏浩大哥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愿意接受。毕竟,苏庄也需要兵力。若是借兵于我,苏庄的势力就会削弱。所以,苏庄主和苏浩大哥的决定,我能理解!” “苏炫,爹和大哥怎么能这样?”语蝶撅起了嘴巴,一脸愁容。 看到少康神色黯淡,一副落寞的样子,姚朵很是心疼。她向少康转过脸,对他轻轻安慰道: “少康哥,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明日去昆城,我们可以向君王已许借兵啊!说不定他会借给我们更多的兵力呢!” 向昆吾国君王借兵?虞林维认为难度更大,于是进言道: “公主,你以为借兵那么容易吗?我们和苏庄的情谊这么深厚,苏庄主和苏浩大哥尚且不能借兵给我们。已许和少康素昧平生,怎么会轻易借兵给他?” 玉琴却是不同的想法,便对虞林维说道: “虞林维,你的话语未免太偏颇了。姑爷是夏朝的王子殿下,昆吾国又是夏朝培养起来的同盟国。已许若是懂得感恩,一定会借兵给姑爷的!” “玉琴,已许懂得感恩,难道我们苏庄就不懂得感恩吗?”苏炫的脸上现出诡秘的笑容。 苏炫的笑,带着戏谑的味道。语蝶的心内掠过一丝喜悦,连忙问道: “苏炫,你的笑怪怪的,莫不是你在戏弄我们?” “苏炫哥,难道你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吗?”姚朵也似乎看出了什么苗头。 “苏炫兄,你真的在吓唬我们吗?”少康的脸色瞬间有些回暖。 “呵呵呵……今晚,是我和语蝶的洞房花烛之夜;只能允许你们闹洞房,就不许我闹腾闹腾吗?”苏炫笑得很爽,原来戏弄人也很开心啊! “苏炫,你真是‘坏’透了!”语蝶伸出手来,狠狠地捏了捏苏炫的脸。 “啊!”苏炫疼得忙用手捂着脸,对语蝶笑道:“语蝶,你的手能不能轻点?洞房花烛之夜,能这样对你老公吗?” “谁让你哄我们,害得大家心事重重的!”语蝶虽然不依不饶,但是,脸上挂着如释重负的笑容。 “洞房花烛之夜,不就图个红火热闹吗?”苏炫巧妙地辩解道。 “苏少主真会演,实在令人佩服!”玉琴赞道。 “是啊!我也佩服,不过,花烛之夜,无论别人闹腾,还是自己闹腾,都是吉祥如意的象征!”虞林维凑趣道。 “但愿这么一闹腾,苏炫兄和语蝶姐能够早生贵子。”少康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一下子轻松了。 “苏炫哥,哪有这么闹腾的?弄得我们大家紧张兮兮的,我们得‘惩罚’你才对啊!”姚朵又有了新的想法。 “朵儿公主,你们会怎么惩罚我?”这会儿,轮到苏炫紧张了,他已经领教了姚朵的厉害! 姚朵灵眸一转,便对姝艳道: “姝艳,取一个圆盘,盘底放一块儿糖,上面盛满面粉。我们让苏炫哥先将面粉吹掉,然后将糖块儿喂到语蝶姐嘴里。苏炫哥和语蝶姐需要将糖块儿各咬一半,然后一同把它吃掉。这样,就算完成。” “好!”姝艳喜盈盈地马上去做。 “朵儿公主,苏炫戏弄了我们,是该受到惩罚。为何还要让我咬糖呢?”语蝶笑着问道。 “好事成双嘛!当然得你们两个人共同完成!”姚朵认真地说道。 “好吧!朵儿妹妹,我听你的!”语蝶知道姚朵怎么闹腾,都是为她好。 “朵儿公主,吹面粉,我倒是乐意去做。可是,这么雅致的洞房,面粉飞扬,不合适吧?我和语蝶总不能在面粉飘飘的氛围中入洞房吧?”苏炫面露难色。 “苏炫哥,当然要到院子里去做。吹面咬糖是有意义的,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姚朵还卖了个关子。 “姝艳,将圆盘放在院子里!”语蝶高声嘱咐道。 “好!”姝艳高声应道。 明日,少康和姚朵、虞林维、玉琴就要离开了,苏炫也想和他们多待一会儿。于是,苏炫真诚地对大家说道: “总之,我戏弄了大家,受到惩罚,是应该的!其实,我去和我爹、我哥一商量,他们都表示赞同。”苏炫神色欢快, “他们说了,昆吾国曾是夏国的同盟国;而夏朝的王子殿下,又是个满身正气的人。少康不仅帮助了我和语蝶喜结良缘,而且帮着昆吾国除掉了奸细。现在,少康需要我们帮助,我们苏庄岂能不管?所以,这一千兵马,一定得借给少康!” 听到苏炫一席话,少康感动万分。他带着欣喜的语气,对苏炫说道: “苏炫兄,苏庄主和苏浩大哥对我太好了!你一定要帮我把话带给苏庄主和苏浩大哥,就说少康万分感谢!” “少康,我爹、我哥还说了,明日,你们走的时候,他们会为你们送行。到时候,这样感谢的话儿,你可以亲自对他们说。”苏炫叮嘱道。 “好!其实,说声感谢是很小的一件事。将来,若是苏庄和顾庄需要我少康,我定会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少康的语气里,是满满的深情。 “少康贤弟,明日,你要与朵儿公主觐见君王已许,仍鹰杰师爷和香薷嫂子带着两千多兵马能够除奸吗?香薷嫂子还怀着孕呢!”语蝶顾虑道。 “所以,要智取!仍朗天死后,消息还没有传到有仍国。我们利用香武和香薷嫂子的特殊身份,对仍雷烈内外夹攻。而对奸贼仍熙,需要借住小君王的威力!我母妃是小君王的姐姐,姐弟连心,怎么会让仍熙一手遮天?”少康如实相告。 大家正在谈论着,姝艳走了进来,对姚朵说道: “朵儿公主,按照你的吩咐,我在圆盘盛满面粉,下面放了一块儿糖。我在院子里摆了一张桌子,将圆盘放在桌子上,就等着姑爷吹飞面粉,和小姐一起吃糖呢!” “那我们一起出到院子里吧!”姚朵站起身,对大家说道。 大家一同站起来,跟着姚朵出了洞房,进到院子里。 圆盘被放在桌子边上,满满的面粉,好像雪儿一样的白;在星月的照耀下,格外醒目。 在姚朵的安排下,苏炫面对着盘子站好,身边站着语蝶。姚朵和少康、虞林维、玉琴、姝艳,则站在他们身后。这样,苏炫一旦吹飞面粉,面粉则不至于飞到他们的身上。 面对着装满面粉的圆盘,苏炫对语蝶大气地说道: “语蝶,你信不信我一口气能将面粉吹飞,一下子就能将糖块儿叼在嘴里?” “苏炫,你真的会有那样的神功吗?”语蝶故意激他。 “语蝶,你是不相信我吗?就冲着你这句话,我定要一展雄风!”苏炫语气豪迈。 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苏炫,都希望看到他被面粉包围的样子,也希望看到他和语蝶咬糖的动人场景。 苏炫开始蓄积着真气:花开并蒂莲,真爱一世好;今日结良缘,月美星也笑;甜蜜共白头,真气快来到! 真气蓄满,苏炫微微蹲下身子,让自己的嘴正好对着圆盘。他一用气,一使劲,“噗——”的一声,面粉顿时飞扬起来,飘飘散散,潇潇洒洒。模模糊糊中,盘底的那块儿糖竟然显露了出来。 苏炫果真不是在吹牛啊!大家正在惊叹之时,苏炫一下子将糖块儿叼在嘴里,转身朝着大家微笑,还用嘴里的糖块儿示意,仿佛对大家说:厉害吧!我完成了! “哈哈哈……”姚朵和少康、虞林维、玉琴、姝艳狂笑起来。语蝶一看,也跟着大笑起来。 原来,苏炫的脸上全是面粉,滑稽的样子,实在令人捧腹。姚朵笑着对苏炫道: “苏炫哥,赶快和语蝶姐一起吃糖吧!” 苏炫将嘴里的糖块儿喂向语蝶;姝艳是个机灵鬼,为了造成更喜的效果,竟然放了一块儿小糖,就像花生粒那么大。 因此,苏炫和语蝶一同咬糖的时候,两个人的眼睛、鼻子、脸颊、嘴巴,全都紧密地挨在一起,蹭在一起。 不知是因为糖块儿太小,还是两个人觉得这种触觉不错。那块儿小糖,含在他俩的嘴里,一下子竟然没有咬下来;弄得大家的牙都痒痒的。 为了一人一半的糖块儿,苏炫和语蝶百般缠绵。缠绵中,苏炫脸上的面粉,也沾到语蝶的脸上。大家笑得合不拢嘴,苏炫和语蝶也觉得趣在其中, “苏炫哥,语蝶姐,再加点劲,糖块儿就被你们咬下来了!”姚朵咬着牙鼓励道。 对于苏炫和语蝶的缠绵悱恻,少康是明白的。因为,他看着姚朵,牙齿也是甜丝丝的,恨不得此时咬糖的不是苏炫和语蝶,而是他和朵儿。 这真是:戏闹欢腾受惩罚,吹面咬糖亦缠绵。 第252章 容颜不再依然爱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万千风情至极韵,辗转流连美滋滋。 在清婉的咬糖缠绵中,苏炫和语蝶辗转流连,甜美的感觉,丝丝入扣,滋滋润心。这让少康的思绪,从他们的缠绵中悄然而过—— 少康多么希望自己和朵儿能像苏炫和语蝶一样,缠绵在彼此的柔情里;将爱情的唯美显到极致,将万千风情推向极韵。 苏炫和语蝶嘴对嘴咬糖,竟然一下子咬不下来;姚朵看得着急,可是,少康却看得清楚。于是,他对姚朵提醒道: “朵儿,你没看见苏炫兄和语蝶姐愿意这样缠绵吗?一旦咬下来,或许就没有趣味了。” “公主,这才是爱情的味道!这块儿糖,他们说不定能咬到天明呢!”虞林维打趣道。 “那么,洞房花烛夜就变成了吹面咬糖夜,不也喜庆吗?”玉琴笑嘻嘻地说道。 “姑爷,小姐,快咬下来吧!他们四个人明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们还得入洞房呢!”姝艳催促道。 随着姝艳清亮和美的声音,只听“嘎嘣”一声脆响,糖块儿被苏炫和语蝶瞬间咬了下来。 苏炫和语蝶将糖块儿吃到嘴里,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细细品味着香甜的爱情。 此时,他们互相看着对方,将温柔和惊喜落入彼此的眼眸中,在情意里凝香,在星月中沉醉。 苏炫将糖块儿嚼碎咽下,是甜津津的感觉。他颇有感触地对语蝶说: “语蝶,我看到你脸上全是面粉,一定是被我蹭上去的!虽然你变了模样,但是,我爱你的心,永远不会改变。” 语蝶也将糖块儿嚼碎咽下,是香喷喷的感觉。她也有许多感受,想与苏炫分享,便甜柔柔地对苏炫道: “苏炫,我也看到你的脸上全是面粉。你也变了模样,但是,我对的爱情更深了一层。看来,这种样子,就是对我们彼此最大的考验。我们不只爱对方的容颜,更爱对方的心灵,爱对方的一切。这种感觉很神奇,很美妙。” 大家都被苏炫和语蝶的情话感动到了。其实,姚朵就是想制造这样的氛围:如果是真爱,即使容颜不再,但是爱情依然;这才是爱情的至高境界。 少康和虞林维、玉琴、姝艳不禁为姚朵暗暗叫好!她不仅美若天仙,而且聪明伶俐;同时,能将自己的智慧化作一团火,温暖着一对新人,也温暖着周围所有的人。 苏炫和语蝶已经从切身体验中感受出自己的良苦用心,姚朵有一种成就感。她兴奋地对苏炫和语蝶说道: “苏炫哥,语蝶姐,你们能够领悟得如此深刻,我也就满足了。你们一同转过身来,让我们好好瞧瞧!” 苏炫和语蝶一同转向大家,朝着大家痴痴地笑着;他们那整齐而洁白的牙齿,在面粉遮脸的情形下,格外惹眼。 看到苏炫和语蝶面目全非而又可亲可爱的样子,大家真是忍俊不禁: “哈哈哈……” 苏炫虽然面目被面粉盖着,但是,心里却是喜洋洋的,因为他与语蝶在缠绵中感到在一起的幸福,也悟到了爱情的真谛。于是,他对姚朵幽默道: “朵儿公主,满意了吧?你把新郎新娘折腾成这样,也就你了!服!太让我服了!” “姝艳,赶快打水来,让我和你姑爷洗一洗!”语蝶吩咐道。 “好!”姝艳应声而去。 看着一对新人幸福的样子,姚朵意味深长地对苏炫和语蝶说道: “语蝶姐,苏炫哥,我让苏炫哥吹面粉,就是让你们满脸都是,寓意是白头到老,永不分离。我让你们咬糖,就是愿你们的爱情甜甜蜜蜜,美满一生!”姚朵的语气真挚, “而你们在对视中,能够悟到爱情的最高境界,这才是最难得的!我就是想让你们知道,当你们的容颜不再,你们还能那样相爱吗?但是,你们胜利了!我们相信,你们一定会相爱一辈子的!” “朵儿妹妹,你的办法多,且心思美好,我和语蝶感激不尽。”苏炫真心说道。 “谢谢朵儿公主的吉言,相信你的心愿一定会在我和苏炫的身上应验的。我们一定会白首不分离,一生享甜蜜!将来,我们即使变老了,变丑了,还会深深爱着对方!”语蝶也很感激。 少康抬头仰望天空:月亮挂在中天之上;月光似一位美妙天使,游踪如缕,吐气如兰;辞空而落,舞步轻盈。它翩跹着,低吟着;剔透朴素,美丽纯洁。 月光撒在院子里,夹杂着翠柳的清香,一同沁润着大家的心田。 这个时辰,该回去了。于是,少康对苏炫和语蝶说道: “苏炫兄,语蝶姐,民间流传着‘闹洞房,送吉祥’!现在,我们的心愿都完成了。那么,我和朵儿、虞林维、玉琴也该回顾庄休息了;我们和你俩,就在院子里告别吧!” “说到与你们分别,我们还真有些舍不得。”语蝶流恋道。 “少康,复国的路上,若是还需要苏庄,我们一定会帮你的。”苏炫也有些不舍。 “苏庄已经借给我一千兵力,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希望苏炫兄和语蝶姐明年就能迎来你们的小宝宝!”少康满心祝愿。 “希望今晚的洞房花烛之夜,语蝶姐能怀上你们的小宝宝!”姚朵开着玩笑。 “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和语蝶一定会努力!”苏炫的语气喜不自胜。 “苏少主,希望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就是孩子的爹了!提前恭喜你们啊!”虞林维打趣道。 “那是自然!”苏炫欢悦万分。 “玉琴,希望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已经成了虞林维的娘子。”语蝶笑着对玉琴道。 “我也盼着呢!”玉琴笑得如花开一般。 “语蝶姐,苏炫哥,我们走了!后会有期!”姚朵说着,和少康、虞林维、玉琴一同走出了苏炫的院子。 苏炫和语蝶出到院子外,与他们挥手作别,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苏炫和语蝶回到院子里,姝艳已经将桌子上的面粉收拾干净,并给他们准备好洗脸的热水盆。苏炫和语蝶很快洗漱完毕,一同回到洞房, 语蝶坐在床榻上,温和地对姝艳道: “姝艳,辛苦你了!” “小姐,这不是我分内的事情吗?今日,你对我如此客气,倒是让我受之不得啊!”姝艳小心地对语蝶道。 苏炫从枕头下拿出一袋钱币,微笑着对姝艳道: “姝艳,这是姑爷赏你的钱,拿去吧!” 姝艳看了看语蝶,语蝶向她使了个眼色,姝艳便从苏炫手中接过钱袋,高兴地说道: “谢谢姑爷,以后姑爷有什么吩咐,姝艳听从便是!” “苏庄做事的人很多,你将语蝶少奶奶伺候好就行了!”苏炫的声音很和蔼。 “姝艳知道了!”姝艳蹲身行礼道。 姝艳说完,转身走到花烛前,将花烛挑了挑,弄了弄。看花烛摇曳得正欢,她便走出洞房,轻轻地把门带上,又扣紧。 洞房花烛夜,从来都是人生最大的喜事。此时,月光给洞房镀上一层银色;星星也洒下了晶莹柔和的光辉。星月正在用它们那明亮的眸子,注视这个美丽动人的洞房花烛之夜。 屋子里只剩下一对新人,苏炫倒了一杯茶,端在手里,笑盈盈地对语蝶说: “语蝶,被朵儿公主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你一定累了。我想喂你喝茶。” 语蝶看着苏炫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羞涩地下头去,娇滴滴地说道: “苏炫,我自己喝吧!” 苏炫坐在语蝶身边,伸出手,将语蝶的肩头一搂,温柔地说道: “语蝶,今晚是洞房花烛之夜,你自己喝,就没意思了。” “苏炫,难不成你想喂我喝茶?”语蝶朝着苏炫坐正了身子,甜蜜地看着她,嘴角含着无法抑制的笑意。 “不是用杯,而是用嘴,可以吗?”苏炫的眼里是撩动的味道。 语蝶知道苏炫想制造浪漫,于是,羞答答地说道: “苏炫,你想怎样便怎样。” 苏炫喝了一口茶,凑近语蝶的嘴唇,用舌碰触着语蝶的牙关,示意她张开。语蝶一张嘴,苏炫便将茶倒了进去。 接着,苏炫又喝上一口茶,再将茶送进语蝶的口中…… 苏炫喂语蝶喝茶,稳静中蕴一份含蓄,激越中含一份飞扬,令语蝶沉醉其中。语蝶仿佛置于一个舒适温柔的港湾,神清气爽,欢悦万分。 喂茶完毕,苏炫带着勾媚的微笑,对语蝶说道: “语蝶,这样喝茶,怎么样?” “苏炫,你宠我,我当然开心!”语蝶微微一笑,白嫩的脸上露出羞涩的红晕,更加地娇羞可爱。 “语蝶,我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拿个盘子,将你的首饰取下!”苏炫殷勤地说道。 “我自己来吧!"语蝶抿嘴含笑。 “语蝶,还是我来!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之夜,让你好好感受我的温柔。”说着,苏炫走到茶桌旁,将语蝶的水杯盛满茶,然后将茶一饮而尽。只顾喂语蝶喝茶,他也渴了。 喝完茶,苏炫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从茶桌上取了个盘子,来到语蝶身旁。 苏炫将盘子放在床榻边,便为语蝶取着头上和脖子上的首饰。当取到脖子上的项饰时,苏炫有一种新奇的感觉,便对语蝶说道: “语蝶,好精致的项饰啊!它一定很贵重!” “是朵儿妹妹送的!”想起姚朵,语蝶是很温暖的感觉。 “果然是有虞国公主啊!的确出手不凡!”苏炫欣赏道。 “苏炫,你发现没有?今日,朵儿妹妹和少康贤弟好羡慕我们!”语蝶用清澈的双眸看着苏炫,带着魅惑的气息。 “少康虽是王子,但是境遇不佳。他也盼着和朵儿公主早些入洞房呢!只可惜现实不允许啊!”苏炫一边说着,一边将语蝶头上、身上的全部首饰摘除,放在盘子里。 这真是:容颜不再依然爱,精心喂茶含温柔。 第253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欲望蓬勃似团火,热情高涨如蜜甜。 洞房花烛,就是让爱情的快乐在激情中拥抱。感受鹊跃枝头的滋味,体会爱潮汹涌的饱涨情感。 苏炫和语蝶,两个人心里都有一团火,都拥有蓬勃的欲望,洒脱的豪情,高涨的热情,甜蜜的冲动,爽朗的神情,痴醉的表情,愉快的心情。 将语蝶的全部首饰收拾到盘子里,苏炫端着盘子,走向语蝶的梳妆台…… 看着苏炫亲力亲为的样子,语蝶的心情分外地甜:不要劳他费力了;自己的衣服还是自己脱吧! 乘苏炫转过身去放盘子的工夫,语蝶小心地解着纽扣…… 将盘子放在梳妆台上,苏炫一转身,发现语蝶正羞答答的解着纽扣,一边解着,一边抿着嘴笑。那笑,就像花儿在姹紫嫣红地绽放。 苏炫疾步走到床榻边,一把抓住语蝶的手,脉脉含情地说道: “语蝶,我来!” 一股香风略过心头,语蝶温柔地说道: “苏炫,你对我真好!” “对你好,那是一定的!因为这是我一生所要做的事情!”苏炫的声音好酥! “苏炫,我会记着你的好,也会对你好,就像你对我一样!”语蝶的声音好甜美。 “语蝶,我们俩今后的日子,永远像今夜,好吗?”苏炫一边说着,一边为语蝶解着纽扣。 “好啊!所以,今后不许你——宠妾灭妻!”语蝶的语气柔中带刚。 “语蝶,我有你这一个妻就够了,还要什么妾?”苏炫边说边将语蝶的衣服脱得只剩下肚兜。 一看就要春光乍现了,语蝶羞得忙推开苏炫的手,喃喃地说道: “我自己来!” 说完,语蝶一下子将双腿从床榻边抬起,倏忽钻进被子里,将头埋了进去。 看到语蝶含娇带羞的样子,苏炫禁不住春意翻漾。他快速地除去身上的束缚,也迅疾地钻进了被子。 苏炫和语蝶钻被子,虽然已经好多次了;但是,半年多没有接触过了,久别赛新婚啊!何况这是他们的洞房花烛之夜。 与自己喜欢的人睡到一起,那种感觉,激烈而美妙,带着阳光般的炽热,酣醉神迷,无法自拔。 “语蝶,还害着羞呢?”苏炫将盖在语蝶脸上的被子撩开,看到了那张清纯而又精致的脸庞,心内一阵惊喜。 语蝶一看:苏炫上身光着,肌肉紧致炫目,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正朝着她爬过来。语蝶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含羞地说道: “有点——不可思议!” “为何这般说?”苏炫边说边低下头亲了亲语蝶额头,然后,他将语蝶的手,从她的眼睛上轻轻拿开。苏炫的唇吻,便落在她的眼睛上,顺下来,便是鼻子。 香蜜的唇吻,很柔,很密。语蝶也有一种微醺的感觉,内心充满了甜意。 “我竟然成了你的新娘。”语蝶的声音微微颤动。 “感觉怎么样?”苏炫的唇吻,轻触着语蝶的耳根。 “仿佛在梦里!”语蝶的音调有点甜酥的味道。 “不是梦,你是在接受你郎君的亲吻!”苏炫的唇吻,落到了语蝶白嫩的脖颈上。 诱人的唇吻,如溪水潺潺流过,轻柔和缓;像细雨润泽,缠绵如缕。 “美梦-——终于成真了!”被亲吻的语蝶,声音都有些异样。 “争取在这洞房花烛夜,一次——就中!”苏炫的唇吻,落在语蝶柔软的樱唇上。 苏炫在语蝶的唇上辗转着,像花海沁着芳菲,像美梦绕着爱恋。醉心的喜悦,迷跃在语蝶的心间! 苏炫的唇吻,时而温情,时而热烈;时而飘逸,时而疏放。唇吻的馨香,调和成一种缠绵。 语蝶不由自主地迎合上去;他们亲吻在一起,洋洋洒洒,欢欢喜喜。 他们的真情,在唇吻间涓涓流淌;他们的真爱,在唇吻间绵绵融合;他们的真心,在唇吻间贴合相印。 吻到忘情处,丝丝柔情如花落漫天,花瓣飘过红颜,拈出七分春色,酿出十分蜜甜。 语蝶只觉得:蓝天下,小河边,卿卿我我弄缠绵;小路弯,细雨涟,亲亲热热靠身边;春光媚,花儿艳,恩恩爱爱看戏蝶。 苏炫在亲吻中,手也不闲着。他迅速将语蝶的肚兜摘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在苏炫的爱抚下,语蝶仿佛漫步于微雨中,感受小雨纤纤、清风细细的美丽与浪漫。她听到踏起水花的声音,伸手触摸柔顺的雨丝,真有一种难得的惬意与愉悦。 一份冲动,几分热烈,几多渴望—— 两人像烧着一样;语蝶用双手揽住苏炫的脖子。 苏炫将整个身体压上,他的眼中仿佛有火光在跳跃,他许久没这么兴奋过了。 语蝶的呼吸加快了些许,她的心里有些恍惚,真的成亲了,真的……洞房花烛了!虽然他们偷偷摸摸在一起共过多少春宵,但是,都比不上这洞房花烛夜的美好! 这真是—— 好似双雁飞比翼,情同鸾鸟宿同林。 洞房花烛鸾对舞,珠联璧合燕双亲。 汗浸花容添月色,欣逢春宵作喜吟。 水面鸳鸯同戏水,心头伉俪互交心。 雀屏射目奇男幸,绣幕牵丝淑女临。 芳春喜泳鸳鸯鸟,碧树欣栖鸾凤鸣。 亮丽华堂飞彩凤,温馨锦帐舞蛟龙。 文窗绣户垂帘帐,床上新开孔雀屏。 烟雨霏霏烟波浩,悄然润泽如练清。 瀑流飞逝涛叠浪。溅玉飞珠似幻盈。 清泉汩汩微澜漾,小溪潺潺条鱼行, 水草摇曳碧波荡,自在嬉戏乐相融。 十指相扣同愉悦,畅快追逐云雨中。 轻轻欢叫掠耳畔,燕子呢喃好轻灵。 黄莺娇笑嘤嘤韵,鸽子哨音摄心魂。 才子佳人同船渡,新婚燕尔爱意浓。 …… 再说少康和姚朵、虞林维、玉琴回到顾庄,少康和虞林维,先将姚朵和玉琴送回到她们房间,叮嘱她们好好休息。然后,他和虞林维来到仍鹰杰的房间。 此时,仍鹰杰的客室灯火忽闪,少康知道仍鹰杰等着他们商议事务。于是,他和虞林维迅速进到仍鹰杰门前。 少康轻轻叩门,仍鹰杰出来相迎,并轻轻对少康和虞林维嘱咐道: “香薷睡了,我们小声便是!” 少康和虞林维点点头,一起进了仍鹰杰的客室。少康和虞林维坐定,仍鹰杰为他们倒了一杯茶,放在他们面前。 光顾闹洞房,哪里顾得上喝水?少康和虞林维都渴了,都端起茶杯,急速啜饮了几口。 将茶杯放在桌前,少康轻声问仍鹰杰道: “鹰杰兄,顾庄主同意借兵了吗?” 仍鹰杰坐了下来,看着少康和虞林维都是期盼的眼神,不急不缓地对少康和虞林维说道: “同意了!我和他商议借兵的时候,顾玉堂也在。他们父子二人商量之后,不仅答应借兵一千于我们,还答应借给我们二十艘大船。顾庄主和顾玉堂对我们真好! “这种大恩大德,我们一定会铭刻在心,永世不忘!”少康的心,一阵轻松。 “苏庄的情况怎么样?苏庄主会同意借兵于我们吗?”仍鹰杰轻声问道。 “苏庄主也同意了!是苏炫兄和苏庄主、苏浩大哥共同商量的。顾庄和苏庄对我们有恩,来日,我们一定相报!”少康很激动。 今晚,也是兄弟们的告别之夜。虞林维带着兄弟间的情分,对仍鹰杰说道: “明日,我们需要兵分两路,一路坐船回有仍国,一路去昆城。这会儿,我和少康就与仍鹰杰师爷作别。你们回有仍国清除奸贼,不会那么顺利。希望你们夫妻同心,一路保重!” 相处了多日,都有了兄弟情谊,仍鹰杰很感动,对虞林维道: “虞林维,少康就留给朵儿公主和你了。希望你们同心同德,能与已许结盟成功。有仍国一旦稳定,我们最大的敌人就是寒浞。复国的路很漫长,但是,我们大家都会成为少康的同盟军。” 少康的心,被深深触动;他对仍鹰杰和虞林维感激地说道: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人生路上,能够遇到你们这样的好兄弟,真是我的幸福!一旦复国成功,我一定厚待兄弟们。” “兄弟相处,不在乎名利;只是那份义气。明日,我会带着两千多兵士,先回凤凰山对付仍雷烈;香武领着香薷回仍城,对付仍熙。斗争不会那么简单,但是,我们会倾尽全力!”仍鹰杰信心十足。 “我和朵儿、虞林维、玉琴带着侍卫们和寒庭轩,去昆城见君王已许。相信我们也会冲破障碍,赢得最终的胜利!”少康也是意气风发。 “夜已经深了,我们大家休息吧!”虞林维提醒道。 “好!”仍鹰杰答应着。 “后会有期!”少康上前拥抱了仍鹰杰;虞林维伸开双臂,将少康和仍鹰杰抱在一起。 兄弟情谊,也是你侬我侬,难舍难分。很快,虞林维和少康松开仍鹰杰,他们一同走出了仍鹰杰的客室。 夜色越来越浓,整个顾庄,好像一下子掉进了神秘的沉寂里。少康和虞林维快速回到各自的房间,梳洗完毕,倒头便睡。 这真是:春宵一刻沁芳菲,兄弟告别情谊随。 第254章 寿礼迟到禀来由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缕缕晨晖闪金光,袅袅炊烟造饭忙。 翌日清晨,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伴随着一缕缕金色的光芒,太阳出来了,露出了慈祥的笑脸。 顾庄炊烟袅袅,正在忙着起火造饭。顾旬殷要为少康和仍鹰杰两路人马送行,早宴也是别具匠心。 香喷喷的鲜美之气蔓延迂回,萦绕鼻端,令人垂涎欲滴。闻其香,心旷神怡;偿其肉,回味无穷。 吃过早宴,去昆城的,回有仍国的,两路人马列在大路上,准备分路行动。顾旬殷和顾玉堂、苏白晨、苏浩前来送行。 少康和姚朵、仍鹰杰、香薷一同过来,与顾旬殷和顾玉堂、苏白晨、苏浩告别。 少康拱手作揖,向顾旬殷和顾玉堂、苏白晨、苏浩感谢道: “顾庄和苏庄借兵于我们,给我们的路途铺满了锦绣希望。顾庄、苏庄的恩情,少康已经铭刻心中。我愿意随时听候顾庄和苏庄的召唤,对顾庄和苏庄,少康必定竭力相报,万死不辞!” 少康懂得感恩;这一点,顾旬殷很是欣赏。于是,他对少康大度地说道: “少康,你和仍鹰杰师爷为顾庄出了不少力,还成就了语蝶和苏炫的婚事,并且帮我们昆吾国端了‘九龙洞’,活捉了寒庭轩,所以,我们是互帮互助。” 听到顾旬殷慷慨大气的陈词,苏白晨想:少康和姚朵就要去拜见昆吾国君王,而君王已许并非等闲之辈,需要自己有所提醒。于是,苏白晨对少康嘱咐道: “少康,这一次,你和姚朵公主觐见君王已许,他可是个有智谋的君王,希望你们相机行事!” “苏庄主,放心吧!我父王和已许君王交谊深厚,他一定不会为难我们的。”姚朵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仍鹰杰一直给顾庄尽力,和顾玉堂交情颇深。顾玉堂饱含着真情,对仍鹰杰说道: “仍鹰杰师爷,这一次去有仍国除奸,任重而道远;希望你运筹帷幄,旗开得胜!” “玉堂,仍熙父子灭了我三族。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不灭仍熙,誓不罢休!”仍鹰杰踌躇满志。 苏浩虽然和仍鹰杰没有太多的交往,但是,在夺宝大战中,他也领略到了仍鹰杰的魄力。于是,他对仍鹰杰叮嘱道: “仍鹰杰师爷,一定要护好师娘啊!很快,一个小生命就要拥抱你们夫妻。祝你们共享天伦之乐!” 大家在道别时,虽然都是神情自若,但是,心头都萦绕着难舍的情怀。为了让离别的气氛更为轻松活泼一些,香薷开起了玩笑: “苏大少爷真会说话!我和鹰杰哥甚感温暖。不过,怎么会是一个小生命?说不定,我怀的是双胞胎呢!” “香薷嫂子是有福之人,怀上双胞胎,也是有可能的!我们大家都盼着呢!”姚朵打趣道。 “顾庄和苏庄当然都希望师娘能怀上双胞胎,一旦得知消息,两庄一定摆宴庆贺!”苏浩真心说道。 “咯咯咯……顾庄和苏庄真像是自己的娘家!”香薷乐呵呵的,很是开心。 “哈哈哈……”大家跟着笑了起来。 顾旬殷抬头一看,日头已高。于是,他对少康和姚朵、仍鹰杰、香薷说道: “送君千里,总有一别。两路兵马还要赶路!我们就不耽误你们了!你们办完大事,抽开时间,再回顾庄和苏庄看看。” “回顾庄、苏庄,那是一定的!”仍鹰杰的声音很有力。 “顾庄、苏庄就是我们的娘家,谁不想回娘家呢?两位庄主放心吧!”香薷说得很动情。 “顾庄和苏庄给了我们亲人般的关怀。这种亲情,一定会伴随着我们,直到永远。看望顾庄、苏庄,是我们的责任!”姚朵的语气充满真诚。 看着顾旬殷和顾玉堂、苏白晨、苏浩依依不舍的目光,少康激动万分: “顾庄、苏庄会永远连着我们的心。少康若有出头之日,一定回报顾庄、苏庄的深情厚爱。请接受我们的深深一拜!” 说完,少康向着送行的四个人,深深地弯腰鞠躬。姚朵和仍鹰杰、香薷也都弯下腰来,鞠躬致敬! “别别别……!有孕妇呢!”顾旬殷说着,将香薷扶正。少康和姚朵、仍鹰杰也都挺起身来。 “后会有期!”少康说着,和仍鹰杰一对视,两人抱拳向顾旬殷等四人致意! “后悔有期!” 顾旬殷和顾玉堂、苏白晨、苏浩一同抱拳还礼。 就这样,在顾旬殷和顾玉堂、苏白晨、苏浩的惜别中,少康和姚朵一行,仍鹰杰和香薷一行,携带着满满的情意,踏上各自的征程。 清风唤起如花般的日子,顾庄人和苏庄人的笑容,在他们的心中荡漾,成为他们人生旅途中最美的风景。 蓝天上缕缕白云,荡起离别的轻愁,丝丝缠绕在他们心头,挥之不去。 然而,顾庄和苏庄抛出了友谊的缆绳,无形中牢牢地系在少康和姚朵的心上,也系在仍鹰杰和香薷的心上。彼此惦记着,心内怎不温暖? 因而,走着走着,他们的心怀,就像蓝天一样晴朗起来。 想起在顾庄、苏庄的暖人岁月,是那般鲜艳,芬芳灿烂,令人心醉。 那份深厚的情谊。像彩云,像艳阳,会一直陪伴他们,走向人生的希望;像鲜花,像绿草,会一直相随他们,铺展远大的前程。 仍鹰杰一行要回有仍国。香武驾车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车里坐着香薷和仍鹰杰。景耶、仍淳、仍云峥都骑马跟随。 香武的二百五十名武士,以及仍鹰杰的六十侍从,还有顾庄、苏庄的两千步并,跟随其后。 仍鹰杰一行要坐船横渡济水;除了仍朗天从寒椒术那里借来的五艘大船,顾旬殷又借给他们二十艘大船。这样,他们就能顺利回到有仍国。 少康和姚朵要去昆城,少康骑着“黄龙”,奔驰在最前方。玉琴驾着一辆马车,飞驰在后面。马车里坐着姚朵,今日面见君王已许,自然要隆重些。 虞林维也驾着马车在驰奔,车里坐着寒庭轩。寒庭轩被绑着,嘴里塞着东西。两名侍卫坐在他的两旁,严密监视。 一名侍卫驾着一辆车,车里放着四箱珠宝。另一名侍卫坐在珠宝旁边,精心护卫着。 后面跟着飞驰的,还有五名侍卫,都骑着高头大马,煞是威风。 少康和姚朵一行人,风驰电掣一般,在巳时到达了昆城。 在城门口,姚朵拿出有虞国的符节。这是各个方国通用的节仗,都是以竹为杆,上缀牦牛尾毛。 节杖象征着和平,也代表着权力和地位。守城的将官看到有虞国公主的节杖,不敢怠慢,连忙放行。 在将官的指引下,少康和姚朵一行,直向着昆吾国的朝廷驰去…… 在朝堂外,姚朵向传令官说明:有虞国公主姚朵拜见君王已许,特意向他进献寿辰贺礼——四箱珠宝。 很快,旨意传来: “大王有旨,传有虞国公主姚朵觐见!” 姚朵手拿符节,走在前面。少康和虞林维一人抗着两箱珠宝,跟在后面。很快,他们进到朝堂。 君王已许坐在宫廷宝座上,两旁分列着文武大臣。已许今年四十九岁,眼眸深邃,棱角分明,神采奕奕;眉宇间流露出来的是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 少康和虞林维将四箱珠宝放到朝堂中心,一起躬身站在珠宝后面。姚朵将符节拿在手中;站在朝堂的中心。 已许一看有虞国公主姚朵,顿时眼前一亮:她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不可逼视。 姚朵周身透着与凡尘女子不同的秀雅之气。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新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 君王知道虞王有一位绝美的女儿,叫‘姚朵’。而今,姚朵就站在朝堂中心。第一次见面,便颇多好感。于是,他以极其平稳的语气,对姚朵道: “虞王之女姚朵公主,寡人对你早有耳闻。今日一见,的确名不虚传。寡人的寿辰已过,此时送来珠宝,是否有些不合时宜?” 姚朵将符节持在手中,躬身道: “有虞国和昆吾国一直交好,两位君王情深潭水,相约肝胆相照。我父王寿辰之时,陛下送来丰盛寿礼作贺!陛下寿辰之时,我父王也送来四箱珠宝做寿礼。”姚朵语气庄重, “不曾想寿礼在一个月前被奸人所劫,致使不能按时送到。父王派我带领十名侍卫来昆吾国追查珠宝被劫之案。经过一个多月的追查,珠宝终于被追回。今日特意将珠宝赠送于陛下,希望陛下笑纳;以修得有虞国和昆吾国永世之好! 姚朵不仅聘聘袅袅,秀美绝俗,而且口若悬河,谈吐不凡。已许心想:虞思竟有这样好的女儿! 已许将自己的大儿子立为世子,一直想在方国的公主中,觅得一位绝代佳人作世子妃。他听说有虞国姚朵公主乃绝世美人,曾向虞王提过联姻。 但是,虞王拒绝了他,理由是——已经将自己的女儿姚朵许配给寒豷之子寒洛川。 已许知道昆吾国是小国,当然比不上寒国。虞王自然要攀附大国,因而与寒国联姻。 这真是:依依不舍荡轻愁,寿礼迟到禀来由。 第255章 平复叛乱要探心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审时度势巧疏通,适宜而为也慧聪。 已许认为,身为君王,任何时候,都需要审时度势,适宜而为。 因此,他并没有因为虞思拒绝联姻而心怀不满,反而为了防止寒国对小国的威胁,已许与虞思更加巧妙地疏通关系。诸如,彼此在寿辰之日做些来往,也是心照不宣的联合,更是慧聪外交的明智之举。 面对着有虞国赠送的迟来的寿礼,已许很感欣慰。他以平和的语气对姚朵道: “寡人给虞王送寿礼,并无任何阻碍,有虞国人是和善的!而虞王给寡人的寿礼,竟然受到了贼人的抢劫。昆吾国人很不友好啊!竟然有如此狂暴的劫宝之人,实乃昆吾国之耻辱!”已许喜怒不形于色, “姚朵公主能够将珠宝夺回,让寡人对你,更亦刮目相看!夺宝大战,一定异常激烈。那些可恶的劫宝头目,可否有擒获到的?他们一旦被擒获,朝廷将会定斩不饶!" 已许君王还真以为是昆吾国人抢劫了有虞国的珠宝,其实,是寒庭轩从中作祟。于是,姚朵据实相告道: “大王,夺宝之人并非昆吾国人,而是寒国人。领头的叫寒庭轩,他本是寒国大将,又出生在医术世家。在寒浞指使下,他装作郎中,潜伏在昆城行医;目的是探得昆吾国虚实,以便瞅准机会,将昆吾国一举歼灭。” 已许心中有些震惊:寒浞已经让细作潜伏在昆吾国,自己竟然不知道?若不是姚朵公主夺宝,自己还不知会被蒙蔽多久? 寒浞对自己不放心,已许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一直提防着寒浞,同时也谄媚着寒浞。但是,即使这样,寒浞也不放过昆吾国。 看来,谄媚寒浞的做法,只能救一时,不能救一世。对寒浞,需要谋划更好的策略。于是,已许与姚朵进一步探讨道: “昆吾国是夏王仲康培养起来的同盟国,寒浞一直对昆吾国疑神疑鬼,虎视眈眈!这些年,寡人也是如履薄冰,对寒国毕恭毕敬,每年敬献好多财物,以博得寒浞的好感。没想到他还是容不下昆吾国!” “寒王欲壑难填,怎么会放过昆吾国?何况,昆吾国是夏国的同盟国。”姚朵分析得恰到好处。 已许带着疑惑的语气,对姚朵道, “姚朵公主,寡人想知道寒庭轩潜伏在昆城,怎么会劫取有虞国的珠宝?他带了多少人?他劫取的珠宝,一定不可能藏在昆城吧?因为昆城盘查森严。” 已许想知道更多,姚朵从容地说道: “寒庭轩劫取有虞国珠宝,是为了破坏昆吾国和有虞国之间的往来。有虞国贺寿之礼,在大王的寿辰之日,若不能准时送达;大王一定对我父王心怀有怨,两国就会有所隔膜。这正是寒浞所希望的。”姚朵神情平静, “寒庭轩一边在昆城行医,观察昆吾国朝廷的动向,一边秘密让寒兵乔扮成商人,潜入昆吾国,悄悄聚集在昆峰山的"九龙洞";约有三千多人。现在,寒庭轩已被我擒拿。三千多寒兵,已经被歼灭两千多人,近800多人已经投降。” 已许一怔:姚朵公主带十几个人,怎么能对抗寒庭轩三千多人?她一定有帮手,而且帮手很强。于是,已许对姚朵道: “姚朵公主带着十多名侍卫,决不会轻易夺回珠宝,更不会轻易端了寒庭轩的老窝。帮手一定非同寻常吧?” 想到夺宝大战中的齐心协力,姚朵是喜悦的: “大王言之成理,与姚朵合作的是顾庄和苏庄的昆吾国人。他们心怀昆吾国,在作战中英勇顽强,为了替昆吾国除奸,替君王分忧。他们个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们是昆吾国的骄傲啊!” 夸赞昆吾国人,已许是欣喜的。他也有着赏罚分明的为君之道,便对姚朵说道: “顾庄、苏庄的确是昆吾国的楷模,寡人会为他们派送粮食钱币,还有武器。为国尽忠之人,就该奖赏。” “大王是明君,昆吾国一定在大王的爱护下,国泰民安!”姚朵赞道。 身为明君,却不知道昆吾国藏着寒国的细作,“九龙洞”藏着三千寒军,实是惭愧。可是,昆吾国现在的状况,不允许他有丝毫的松懈。已许带着自责而无奈的语气,对姚朵道: “寒庭轩在昆吾国做细作,又偷偷驻军‘九龙洞’,寡人竟然一无所知;实在是寡人之过错。只怪昆鹏这个贼寇太过嚣张,竟然夺了昆吾国的吾城。”已许的脸上似有愁容, “致使寡人将全部精力放在他的身上,却不能分出更多的精力在其他事情上。甚至,寒浇让寡人搜查姒少康,寡人也只在昆城搜查一番,对寒浇敷衍了事。寡人想——姒少康一定横渡济水时,溺水而亡了。” “大王,少康没有死,而是在横渡济水时被我所救。”姚朵乘机说道。 “被你所救?”已许又是一惊。 说起少康,姚朵的脸上扬起幸福的微笑: “是的!我奉父王之命,率领十名侍卫,乘船来昆吾国追查珠宝被劫之事,恰逢少康身中毒箭,横渡济水,于是我将他救起。待少康解毒之后,我们便联合顾庄和苏庄的兵力,端了‘九龙洞’,夺回珠宝。而活捉寒庭轩的人,就是姒少康。” “姒少康活捉了寒庭轩?”已许面部表情抽搐了一下:没想到少康如此厉害!和姚朵联合起来,帮他解决了这么多问题;不愧是帝王之后啊! 这个时候,应该让已许更多地了解少康哥,于是,姚朵对已许道: “是的!因为少康学过‘三元凝气’‘三皇神功’‘三合奇剑’‘马上齐射’等。所以,他的武功非常精湛。寒浞得知少康隐藏在有仍国凤凰山,便派寒椒术率领五百寒军擒拿他。”姚朵镇定地说道, ”并放狠话给有仍国君王,若是交不出姒少康,就踏平有仍国。为了让有仍国免于战火,少康挺身而出,一人与寒椒术五百寒军对战,竟然能突出重围。在夺宝大战中,他一展神功,将寒庭轩一举抓获!” “姒少康现在何处?”已许急忙追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姚朵从容而言。 “嘘!”朝堂上一片哗然。 已许快速扫过站在珠宝后面的两个威武的男人!会是他吗?因为他发觉:其中一位男子轮廓分明,一对双眸凛冽桀骜,闪着犀利的光芒,整个人冷峻淡漠,使人不由对他产生敬畏之心。难道是他? 发现已许盯着自己,少康泰然自若地走到姚朵身边,向已许躬身施礼,高声道: “大王,在下正是夏王姒相的儿子姒少康!” 少康的声音洪亮有力,就像乍雷一惊,飞电倏来,白虹骤起。文武大臣们都震惊不已,顿时在朝堂内议论纷纷: “他就是夏朝的王子殿下啊!” “好英武!” “他擒拿了寒庭轩,一定武功盖世!” “但是,他是寒国的钦犯!寒王若是知道他在昆吾国,就怕会对昆吾国发动战争。” “寒王派寒庭轩在寒国做细作,就是想灭掉昆吾国。即使少康不在昆吾国,他也决不会放过昆吾国。” “是啊!寒国与昆吾国的战争,迟早要发生!” “说不定少康会成为昆吾国的救星呢!” …… “咳!”已许咳了一声,朝堂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怀着复杂的心情,等待着已许的态度。 少康没有溺水而亡,而且就在昆吾国,并帮他清除了寒国的细作和驻军;本领非凡啊! 而且,少康心思缜密:他为何只是擒拿寒庭轩,而没有杀掉他?不过是向自己进献见面礼罢了。 若是没有失国,少康就是夏国的君王。自己与他见面,也得敬他几分。可是,造化弄人,他偏偏成了失国之人。 少康横渡济水,一定来昆吾国找自己结盟的。从个人感情而言,他和少康应该是朋友,因为昆吾国是少康祖父仲康培养起来的同盟国。 但是从国家利益考虑,他不能因为少康一个人,从而将战火引向昆吾国。 他若将少康抓起来,送给寒浞,或许会取得寒浞的欢心,从而对昆吾国暂时宽而待之。 但是,天下人会怎么看?出卖朋友,勾结敌人,那是背叛。自古以来,叛徒的结果是什么?不是被自己人灭掉,就是被敌人灭掉。 而寒浞,才是最可怕的!自己若是出卖了少康,寒浞会认为自己更不可靠,可能颠覆昆吾国的速度,更快了些。 而对于已许来说,现在,寒浞还不是他最大的麻烦。目前,他最大的麻烦是贼寇昆鹏。 昆鹏占领了吾城,还口口声声要占领昆城,抢他的王位,现在还没有能敌他的人。“攘外必先安内”啊! 既然少康能够一人勇战五百寒军,而且能够擒拿寒庭轩,何不让他去平复昆吾国内昆鹏的叛乱?想到这里,已许对少康试探道: “少康,你能来昆吾国探望寡人,说明你很看重昆吾国和夏国之间的友谊,也能懂得同盟国之间的意义。但是,你毕竟是寒国的钦犯;寒王一旦知道寡人收留了你,定会来昆吾国要人。你就不怕寡人将你抓起来,交给寒王吗?” 这真是:赏罚分明为君道,平复叛乱要探心。 第256章 留下活口牵制谁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背叛朋友遭唾弃,精诚联合对公敌。 把自己交给寒浞,从而取悦于寒王。这个问题,少康早已想过。但是,他对眼前的形势是做过分析的。于是,少康稳稳地对已许说道: “大王若是将我交出去,可能暂时能让昆吾国免于战火之中。但是,大王就成了背叛朋友之人,这绝不是人心所向的君王。因而,大王势必受到天下人的唾弃,甚至反击。而且,寒浞对大王更加不信任,对大王以及昆吾国的攻击,可能会更急更甚。”少康侃侃而谈, “更为重要的是,寒浞既然能派细作潜入昆吾国,且驻军‘九龙洞’。说明寒国进攻昆吾国,是迟早的事情。既然昆吾国与寒国终究一战,大王何不与我精诚联合,共同对抗我们的公敌寒浞呢?” 少康果然是帝王之才!料事如神,已许不由暗暗称服。他对少康耐心寻味地说道: “少康,寡人与你联盟,必须建立在相互取信的基础之上。目前,我们昆吾国局势不稳。贼寇昆鹏侵占我吾城,并杀害吾城守将以及众多将士。此人不灭,必将是我昆吾国之大患。”已许忧心忡忡道, “最严重的是,或许寒浞还没有来进攻昆吾国,我这个朝廷就要被昆鹏颠覆了。寡人一旦被昆鹏推下王位,昆鹏会念及夏国和昆吾国之间的友谊吗?说不定他会联合寒浞,一起对付你。所以,在对待昆鹏的立场上,寡人和你的利益也是一致的!那么,寡人若是让你带兵夺回吾城,剿灭昆鹏,你可愿意挑此重任?” 少康想:已许这是一箭双雕啊!既能利用自己除掉昆鹏,同时也是在考验自己。 自己若是不答应,或者没有将吾城夺回来。寒浞一旦向已许要人,他或许会选择将自己交给寒浞,从而换取昆吾国的片刻安宁! 自己一定得有所作为,才能让已许放心。那么,夺回昆城,清除昆鹏,是自己取得已许信任的良好途径。这样,已许才能最终答应与自己结盟。 而自己,不仅需要给已许一个证明,也需要给朵儿一个证明,更需要证明给那些想复兴夏王朝的人看看。 人生道路虽然充满坎坷,但是,自己能够活着,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自己必须将这个奇迹铸造成更大的奇迹,才能对得起自己的奇迹人生。 复国路上沟沟坎坎,需要一个一个地过,才能最终走向成功。于是,少康对已许坦诚道: “大王让我夺回吾城,清除贼寇,说明大王信得过我。在寒浞灭夏的屠城中,母妃从水洞钻出,来到有仍国,隐居凤凰山,翌年生下我。对我而言,这已经是很大的幸运。被仍朗天告密后,寒浞派寒椒术率五百寒军剿杀我。”少康慷慨道, “为了让有仍国免于战火,我一人勇战五百寒兵,竟然突围成功。这岂不是更大的幸运?我身中毒箭,横渡济水,被姚朵公主所救,这更是极大的幸运。寒浇派人让大王搜查我,而大王因为与昆鹏交战,没有在整个昆吾国大肆搜查;从而让我侥幸逃脱。这难道不是幸运中的幸运?” “少康,为何寡人让你逃脱,会是幸运中的幸运?”已许明知故问。 少康深知已许的心思,于是,不卑不亢地对已许说道: “大王若是那时搜查到我,我或许早就成了寒浞的刀下之鬼。因为大王一直在谄媚寒浞,以为寒浞会放过昆吾国。所以,一旦将我搜查到,我岂不是成了大王谄媚寒浞最好的礼物? “少康,你将寡人看得太浅薄了吧?”已许脸上现出一丝尴尬。 已许已经被自己说得有些挂不住了,少康带着理解的口吻,对已许道: “大王休要不好意思。其实,一个小小的昆吾国能够生存到现在,全靠大王的左右逢源。这也是你不得已而为之,少康能够理解。”少康表着自己的心志, “不过,我现在带来了寒庭轩,而且我就站在大王面前。而大王,因为寒浞对昆吾国的觊觎,致使你不得不与我合作,这更是我幸运中的万幸!我是大难不死啊!所以,我就该为昆吾国竭尽全能。故而,我答应大王,帮你夺回吾城,剿灭昆鹏!” 少康的那一股子英雄之气,给已许的心里带来曙光。他也是个明快的君王,于是对少康道: “少康,你能答应寡人,寡人甚感欣慰!现在,寡人就封你为‘荡寇大将军’,并赐你将军府。朝廷的将领和军队任你调遣。希望明日你能够走马上任,尽快帮寡人夺回吾城,剿灭昆鹏!” 看到已许面露喜色,少康不慌不忙对已许道: “我在昆吾国的消息,已经被寒庭轩着人带到了斟鄩。只是因为夏朝遗臣伯靡,带领有鬲国的军队,包围了斟鄩。寒浞忙于对付伯靡,才对昆吾国暂时松懈。”少康分析道, “寒浞老了,富有战斗力的是寒浇,但是,寒浇去了有扈国,至今未回过邑城。现在,前去斟鄩增援的是寒豷,而寒豷之子寒洛川又得了失忆症。因而,斟鄩的战火,一时完不了。我们完全可以借助这个时机,清除昆吾国的叛军。” 少康分析得有理有据,已许很是高兴。对于少康的见面礼,已许很感兴趣。于是,他对少康道: “少康,相信你的智慧和才能,一定会让寡人满意!现在,寡人想见见寒庭轩,你是否已经将他带来?” 这个见面礼很特别,少康得意地说道: “寒庭轩被我们押在宫门外,随时等待大王的召唤!” “传寒庭轩上殿!”已许对传令官道。 “大王有旨,传寒庭轩上殿!”传令官高声喊道。 很快,寒庭轩被姚朵的两名侍卫带上朝堂。 寒庭轩站在殿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大国的骄傲,在他脸上尽显出来。 两名侍卫让他下跪,可是,寒庭轩就是不跪。两名侍卫强性将他按倒在地,可是他劲力太大,就是不能屈服。 已许一看这种架式,便对两名侍卫说道: “寒庭轩不想下跪,就让他站着说话吧!” “诺!”两名侍卫答应着,不再勉强寒庭轩。 看到寒庭轩对自己一脸藐视,已许很不爽,刚才的兴奋一扫而光。他沉下脸,对寒庭轩道: “寒庭轩,见到寡人,因何不跪?” 已许的眼睛咄咄逼人,但是,寒庭轩的声音铿锵有力: “在我们寒国人心中,我们只有一个王,那就是寒王。所以,我们只给寒王下跪,别人,谁都不行!因为普天之下的臣民,都是寒王的奴隶。已许,你也是。” 寒庭轩掷地有声,已许勃然大怒道: “寒庭轩,你现在已经成了寡人的囚犯,怎么还如此放肆?” 面对已许的威严,已许冷笑几声,说道: “如果不是姒少康,谁能擒得了我?我们已经派人禀告寒王,姒少康就在昆吾国,寒王很快就会来追杀他;昆吾国马上面临一场战争。所以,已许,你赶快将我放了,将姒少康交给寒王,寒王一定会对昆吾国手下留情的!” 看到寒庭轩在引诱自己,已许冷冷道: “姒少康没有来昆吾国之时,寒王不也派你来昆吾国做细作吗?而且,还在昆峰山‘九龙洞’驻军。这不明摆着想颠覆寡人的昆吾国吗?”已许的语气很强硬, “所以,我即使把姒少康交给寒王,寒王也决不会放过昆吾国。昆吾国一直是夏朝的同盟国,先王临终之时,为不能帮助夏王而悔恨不已。现在,我要和姒少康联合起来,将寒国灭掉,复兴夏朝!” 少康和已许竟然结盟成功,寒庭轩恼羞成怒。他大声骂道: “已许,你简直就是个疯子!昆吾国必将丢在你的手里!只要我剩一口气,一定为寒王鞠躬尽瘁!定将昆吾国颠覆,定将你送上西天!” 寒庭轩目中无人,冥顽不化,但是,已许却不想杀他。已许顿了顿,便对寒庭轩道: “寒庭轩,我会让你剩一口气!留下你,或许还有用!来人!将寒庭轩押入水牢,重刑伺候!让他生不如死!” “诺!”两名武士答应着,将寒庭轩押了下去;姚朵的两名侍卫也跟着出了大殿。 已许没有杀掉寒庭轩,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看吗?于是,少康对已许说道: “大王,寒庭轩在昆吾国做细作,一定对昆吾国了如指掌。留下他,只会让昆吾国更加危险;也对不起那些血战“九龙洞”的昆吾国人。现在,你留下他,是想牵制我吗?” 既然少康如此睿智,已许也就实话实说: “少康,你很聪明。你的实力有多大,我一点也不清楚。万一,吾城夺不回来,昆鹏剿灭不了,我会考虑将寒庭轩送回寒国。那样,寒王对昆吾国的进攻,或许能缓一缓。” 已许的心思,少康看得清,于是针锋相对道: “我若不能将吾城夺回,不能将昆鹏剿灭,大王恐怕不只是将寒庭轩送回寒国,也定会将我送到寒国。那样,寒浞对昆吾国的进攻,岂不是更能缓一缓?” 这真是:大殿之上不下跪,留下活口牵制谁? 第257章 爱人相随难周全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不受蒙蔽借智慧,全力以赴显高明。 真正高明的人,能够借助别人的智慧,来使自己不受蒙蔽。 少康就是这样高明的人,已许愿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便对少康诚心道: “少康,寡人怎么做,都是为寡人的昆吾国着想。寡人决不会为了你,而让昆吾国生灵涂炭。所以,你只能做好你自己。不过,寡人可以向你承诺——你若是夺回吾城,剿灭昆鹏;寡人立即将寒庭轩杀死,并与你结盟,一同对抗寒浞!” 已许对想要颠覆自己朝廷的昆鹏如此重视,少康决定全力以赴,以达到与已许结盟的目的。于是,他慷慨激昂道: “大王既然能够如此承诺,少康一定会赴汤蹈火;不惜一切代价,将吾城夺回,将昆鹏剿灭!” 已许的脸上显出一丝欣慰之色,他以沉稳的语气对少康道: “少康,这样甚好!昆吾国和夏国曾是同盟国,寡人和你应该成为朋友。但是,朋友之间,若是涉及到国家利益,就不可意气用事。寡人须做好君王,以保住寡人的王位,保全寡人的国家。你须做好你的大将军,为君分忧,为国解难。我们一旦都做好了,才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少康明白,君王是天,国家是地。保护君王,保卫国家,就是天大地大的事情。不仅是少康,所有的国人都要竭心尽力!”少康的声音充满豪气。 就在君王已许和少康对话之际,姚朵的心潮也在急速翻滚着:自己将珠宝追回,并且将其赠送昆吾国君王已许;父王的任务已经完成。 按照常理,自己应该回有虞国复命才对。但是,一旦回到有虞国,自己和少康哥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而且,自己的婚事就未必由着自己。 更为重要的是,自己一旦离开少康哥,他一定会分心。若是心绪不佳,那么,面对昆鹏如此强盛的贼寇,少康哥应对起来,势必困难重重。 自己需要留在少康哥身边,给他关爱,给他力量;甚至,给他谋略。 可是,已许知道自己已经许配于寒豷之子寒洛川,为此,父王拒绝了他的联姻请求。因此,自己若是想留在昆吾国,和少康哥待在一起,并肩作战,已许这一关必须过。 怎样才能让自己也留在昆吾国,从而留在少康哥身边呢?姚朵思忖着:既然已许对夺回吾城、剿灭昆鹏如此重视,自己何不毛遂自荐? 于是,姚朵慧眸一转,便对已许躬身拜道: “大王对少康委以重任,少康一定不会辜负大王的期望!只是我有一个请求,不知大王能否应允?” “姚朵公主,你有何请求?尽管提来!”已许和蔼道。 “我将珠宝夺回,并亲自赠送大王,理应回有虞国向我父王复命。但是,昆吾国现在正与贼寇交战,我不忍心就此离开。我想留在昆吾国,给大王出些微薄之力。”姚朵表着心意。 看着花容月貌的姚朵公主,已许怜惜道: “姚朵公主,你的心意虽好;但你是金枝玉叶,怎么能让你参与战争?这若是让虞王知道,一定会怪罪于本王。寡人的昆吾国也是人才济济,再加上少康,更是如虎添翼。”已许婉言相拒, “所以,你还是回有虞国复命去吧!而且,寡人这里备了些山珍海味;你回有虞国时,须一并带上,并送于你父王。同时,你一定要将寡人的话带到——寡人和虞王情深义重,寒浞若是进攻昆吾国,希望虞王能助寡人一臂之力!” 自己只顾与已许斡旋,却忽视了朵儿的事情:朵儿怎么能离开自己,自己又怎么能离开朵儿?于是,少康对已许躬身道: “大王,姚朵公主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聪慧过人。在“九龙洞”的夺宝大战中,正是姚朵公主的足智多谋,才使我们夺宝成功,并擒获了寒庭轩。所以,我希望她能留在昆吾国,给我做个帮手;从而让我和姚朵公主联合起来,更好地为大王效忠,为昆吾国效力。” 自古男女授受不亲,少康和姚朵公主却在一唱一和地想留在一起!莫非——?已许看着这一对才子佳人:真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啊! 已许想了解得更清楚一些,于是对少康道: “少康,姚朵公主救了你,你们一起夺宝,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现在,夺宝已经成功。而虞王急于知道消息;并且,寡人需要将山珍海味送于虞王,以示我的诚意。”已许神色凝重, “何况,你在昆吾国的消息,很快就会被寒王知道。寒浞若是派人到有扈国将寒浇召回,伯靡怎么会是寒家三父子的对手?寒国若是来攻,我还指望着姚朵公主说服虞王,来救昆吾国呢!所以,寡人怎么能将姚朵公主留下来?” 终究得让已许知道,自己和朵儿真心相爱,干嘛要藏着掖着?少康便对已许直言道: “大王有所不知,我只好据实相告。姚朵公主救了我,我们便一见钟情,并私定终身。我们相亲相爱,形影相随,并相约——若是将昆吾国的形势稳定下来,我便领着姚朵公主回有仍国见我母妃,然后去有虞国向虞王和王后提亲。所以,我们不想分离,希望大王成全。” 果然被猜中了,这两个人是一对恋人!可是姚朵公主是有婚约的,这不是往天上捅窟窿吗?于是,已许说道: “少康,据我所知,虞王已经将姚朵公主许配于寒豷之子寒洛川,为此,他还拒绝了我的联姻请求。你这样和姚朵公主肆无忌惮地相爱在一起,虞王和王后怎么会同意?而且,寒浞一旦知道,岂不是又将战火引向有虞国?你真是胆大包天啊!” 关于自己和朵儿受阻的事,少康想过千遍万遍;不变的是那份执着和坚守。于是,少康对已许道: “大王,寒浞既想颠覆昆吾国,还想进攻有虞国。这样,有虞国和昆吾国岂不是能够联合起来,一起对抗寒浞?有仍国虽然发生了政变,但是,我们已将丞相之子仍朗天杀死,有仍国的春天即将来临。”少康语气坚定, “到时候,有仍国也会加入到同盟国里。伯靡为了两个夏人,正在与寒浞浴血奋战;有鬲国也会成为我们的同盟军。四个方国联合起来,怎么不能将寒国灭掉?我一旦复国成功,一定让天下太平,和所有的方国和谐相处;一片清明的大同世界就会到来!” 经少康这么一提醒,已许的心胸豁然开朗:寒浞若是因为姚朵公主悔婚之事迁怒于有虞国,这对自己的昆吾国有利啊!那样,势必促成自己和有虞国的联合。 有仍国是少康母妃的娘家;夏朝遗臣伯靡,如今又是有鬲国的权臣,而且对夏朝忠心耿耿。 这么多方国联合起来,还害怕他寒浞不成?想到这里,已许底气十足地对少康道: “少康,有道是‘福祸相依’啊!经你这么提醒,那么,昆吾国的灾难,可能因为你和姚朵公主的私定终身,会因祸得福!不过,自古祸福难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已许更加自信, “即使寒浞来进攻,寡人也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况,还有你这样武功盖世的高人,帮着寡人。我相信在你的运筹之下,一定会将祸患转化为福报,将弱小转化为强大,将衰微转化为兴盛;最终让昆吾国远离战火,也最终能取得复国的成功。” 看到已许有了转变,姚朵乘势说道: “大王,至于复命之事,我会让我的侍卫官虞林维去做。明日,我会命他载着大王的山珍海味,回有虞国告知父王。劫取有虞国珠宝的奸人,正是寒王指派的寒庭轩。我父王一定会对寒王心生不满。”姚朵想得周到, “然后让虞林维顺势说出我和少康哥相爱的事情,希望父王母后成全;并讲明我和少康哥正在为昆吾国清除贼寇,请父王母后放心。寒浞对昆吾国虎视眈眈,一旦进攻,有虞国一定要出兵相救!” 姚朵的话说得已许心花怒放,不过,公主参战,就怕虞王担心。于是,已许说道: “姚朵公主,你想留在昆吾国,与所爱的人一起作战,你的想法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就怕虞王不放心,从而派兵前来接你回有虞国。到时候,寡人也无法阻挡。所以,寡人不想让你参战,只要你留在昆吾国即可!” 让自己所爱的人参与战争,自己也不放心。虽然朵儿与自己默契配合,曾经将仍朗天的四十九名武士除掉。但是,女孩子是用来疼爱的。让她守在自己身边,就是最大的幸福。于是,少康对已许说道: “大王,夺回吾城,剿灭昆鹏,是男儿之事。我怎么会忍心让心爱的人参战?我只要姚朵公主留在昆吾城,守在我身边。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也是我最大的动力。” “守在身边?”已许一怔,随即问少康道,“少康,你莫不是想让她——住进将军府?” 昆吾国不比顾庄,还得征求已许的意思。于是,少康迟疑了一下,问已许道: “大王的意思是——?” 这真是:福祸相依事难料,爱人相随难周全。 第258章 为求赐婚认义父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情到深处成软肋,为爱相随破陈规。 现实中,男人一般象征着力量和坚强。但是,在爱情中,再坚强的男人也会有软肋,那就是他所爱的女人。 看上去,他们情深似海,姚朵公主就是少康的软肋!已许想:用她牵制少康,岂不更好?于是,已许对少康道: “少康,你与姚朵公主还没有成亲;让她住进将军府,名不正,言不顺。我想让她住在公主府;你看如何?” 住公主府?是不是离自己太远了?在驿馆,在顾庄,他们住在隔壁,每天见面,是美好的感觉。 来到昆吾国,自己住在将军府,朵儿住在公主府。自己忙于军务,与朵儿见面的次数,一定要少之甚少。见不到朵儿,心里定是痛苦万分。 若想让朵儿与自己相影相随,必须再一次打破陈规戒律。于是,少康向已许请求道: “大王,让姚朵公主住在公主府,我可以答应。不过,我有一个请求,也希望大王能够答应!” “少康大将军,有什么请求?但说无妨!”已许很是爽快。 作为男人,就该当机立断!而自己,有时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为此,还险些放了仍朗天。 若不是仍云峥及时的一剑,说不定仍朗天已经与寒浞联手,来昆吾国要剿杀自己了。 终究要娶朵儿,为何一定要回有仍国,再去有虞国?既然已许有求于自己,自己为何不能有求于他?于是,少康对已许道: “我若夺回吾城,剿灭昆鹏;我想让大王为我赐婚,让我和姚朵公主在昆吾国拜堂成亲。我想把姚朵公主名正言顺地娶进将军府。那样,我才能有更大的信心,对抗寒浞,从而给昆吾国一个安宁的世界!” 已许一惊:少康这是在和自己讲条件吗?可是,姚朵公主一旦与寒洛川退婚,自己的世子也需要这样的绝色女子啊!做世子妃,无疑,姚朵公主是最合适的! 姚朵公主一旦住进公主府,少康忙于军务,这会给自己的世子已盛然一个机会。现在,虽然还不知道自己的世子和姚朵公主会不会有缘分,但是,不去接触,怎么会知道是否开花结果? 只要自己的世子已盛然争气,这个期间,倘若能触动了姚朵的芳心,或许,姚朵会离开少康,以谋求更大的荣华富贵。因为少康毕竟是亡国之人,寄人篱下,颠沛流离,怎么能与自己的儿子相比? 希望可能很渺茫,但是已许还想让自己的世子试一试,而且希望水到渠成。于是,已许对少康拒绝道: “少康,我又不是姚朵公主的父亲,怎么能为你赐婚?你还是专心为寡人将吾城夺回,将昆鹏剿灭。至于你和姚朵公主的事情,还是等平复昆吾国的战火,去有虞国,让虞王做主吧!” 少康哥想快一点与自己成婚,这不是自己日想夜盼的事情吗?姚朵激动万分。国与国之间的外交,不仅仅是联姻,还可以是其他途径。 姚朵慧珠灵动,便有了新的办法。于是,她对已许说道: “大王虽然不能代我父王赐婚于我,但是,倘若我成了大王的女儿,大王怎么不可以为女儿赐婚?” “姚朵公主,你想——怎样?”已许有些不敢想象。 “我想认大王做义父,大王可否愿意?”姚朵很果敢。 能够有这样的绝代女子做女儿,何其幸福!何况,这样会让自己与虞思走得更近。这也是外交的一个策略,两全其美啊! 已许的嘴角掠过一丝喜悦,对姚朵道: “我当然愿意认你做义女!我想你父王也一定愿意;这样,昆吾国和有虞国就是亲戚关系,一定会同心协力,保家卫国!” “父王在上,受女儿一拜!”姚朵跪倒在地,将头磕在地上。 “这么快就行拜认大礼了?女儿,平身吧!”已许的语气有些激动。 姚朵没有起身,而是执拗地说道: “女儿不想起身,希望父王答应女儿的请求,待少康大将军夺回吾城,剿灭昆鹏,父王一定要为女儿赐婚,将女儿嫁给少康大将军。否则,女儿就这样一直跪着!” 姚朵如此坚持,可见她对少康的深爱。估计自己的世子没有多大希望,已许只好想着妥善的办法。他沉思片刻,对姚朵道: “姚朵公主,作为义父,赐婚当然是可以的;但是必须得到你父王和母后的同意。所以,少康大将军若是夺回吾城,剿灭昆鹏;那时,他一定威震天下,盛名远扬。”已许的声音很沉着, “在这种情况下,我会遣使去有虞国,并让使者向虞王告知少康大将军的功德和威望,希望虞王和王后同意你和少康大将军能够在有虞国成婚。那样,你和少康大将军就能喜结良缘,日夜相伴。” 朵儿为了能与自己长相守,竟然跪倒在已许面前而执拗不起,少康的眼里闪着兴奋而激动的光芒。他挨着姚朵跪倒在已许面前,对已许道: “大王,大战一旦取得胜利,我也会派人去有仍国,向母妃禀明我的心意。若得到双方父母的同意,大王就赐婚于我们;让我们就在昆吾国拜堂成亲。那样,我就能专心对付寒浞,从而保得昆吾国平安,再去争取复国的胜利,最终赢得天下的太平!” 看到少康和姚朵都跪倒在自己面前,都在恳求自己为他们赐婚。已许知道任何人不会将他们分开,于是打消了让世子已盛然接触姚朵的心意。 让自己的世子娶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女子,即使是绝代佳人,对自己的世子来说,也不公平。何况,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亲。做人的道德要有,何况,自己是君王。 成全他们,也是成全自己。姚朵已经成了自己的义女,她和少康一旦成亲,少康就是自己的女婿。这样,自己与少康的关系又进了一层。 少康毕竟是夏朝的王子,身份高贵,而且武功盖世。 他为了保得有仍国平安,一人勇战五百寒兵,可见此人德厚品优。这样的人一旦起事,定会一呼百应。 更何况,昆吾国是小国,需要少康的保卫。想到这里,已许对少康和姚朵道: “姚朵公主,现在,你成了寡人的义女,寡人甚是高兴。而少康,成了寡人的将军;寡人的心病,还需他来医治。昆鹏是个嚣张而顽固的贼寇,几次三番,寡人竟然不能将他平复。”已许神色平静, “少康大将军若是将吾城夺回,将昆鹏剿灭。而且使者也能带回虞王和少康母妃同意的消息,寡人就会大张旗鼓地为你们操办婚事,这也是为少康大将军的胜利庆功,一定要举国欢腾!” 君王已许要成全他们的婚事了!少康和姚朵相视一笑,两人的笑容,如潺潺的溪水流淌;欢快和幸福,尽显其中。 他们一起把头磕在地上,异口同声地说道: “谢主隆恩!” “少康大将军,姚朵公主,快快请起!你们一旦成婚,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已许也很兴奋。 “谢谢义父!”姚朵说着,站起身来,并把少康扶了起来。他们再一次相视而笑,那笑,就像一丛丛花朵,飘散着诱人的芳香。 “已昕丞相!”已许唤道。 “大王!臣在!”丞相已昕拜道。 “将姚朵公主安置公主府,着人好生照顾!” “诺!”丞相已昕领命。 “已滕骏大司马!”已许唤道。 “大王!微臣在!”大司马已滕骏拜道。 已许心想: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要任用少康,就要给他扫清可能出现的一切障碍,这样,他才能大展身手,一举成功。于是,已许对大司马已滕骏道: “你要将少康大将军安置将军府,并配合大将军一定取得夺城的胜利。少康大将军在用将、用兵时,大司马一定要全力支持,不得有误!你若是对少康大将军有一丝的懈怠,寡人会严惩不贷!” “诺!”大司马已滕骏领命。 “退朝!”已许的声音甚是威严。 “退朝!”传令官高声喊道。 出了朝堂,姚朵的身边除了虞林维,又多了丞相已昕。而少康的身边,大司马已滕骏紧紧相随。 丞相已昕需要着人将姚朵公主送往公主府。已滕骏大司马需要亲自将少康大将军送入将军府,而且,就军队以及战事等问题,他得向少康有所交代。 就要和朵儿分别了,少康心里是涩涩的感觉。他看到姚朵的眼睛里分明闪着流恋的泪花,便走到姚朵的面前,轻轻宽慰道: “朵儿,以后,你住在公主府,我住在将军府,比不得在顾庄天天见面。但是,只要我有空闲的时间,就去看你!” “少康将军,一旦打着仗来,哪有空闲的时间?除非是胜利了!”大司马已滕骏提醒道。 “少康哥,我在公主府,一定很清闲,也很自由。想你的时候,我可以去看你啊!”姚朵含情脉脉地说道。 “姚朵公主,你一旦住进公主府,清闲是清闲,但是未必自由。因为公主府在王宫内,王宫有王宫的规矩,公主也不能擅自出入!”丞相已昕的语气很柔和。 这真是:为求赐婚认义父,依依惜别用情深。 第259章 难以割舍伤别离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一抹清风脉脉拂,吹痛心扉湿玉眸。 姚朵深知,王宫内规矩颇多,自己若想出来,需要费很大的周折。一旦住进公主府,与少康哥的见面不仅是少之甚少,甚至—— 一抹清风脉脉微拂,吹痛了姚朵的心扉,也吹湿了她的玉眸。 姚朵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下去,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她带着微颤着声音问已昕道: “丞相,我若是住进公主府,是不是和少康哥——就见不着了?” 看着姚朵公主因痴情而忧伤的样子,丞相已昕带着沉稳的语气,对姚朵宽慰道: “见是应该能见到,只是要等到战事结束!一旦少康将军赢得胜利,按照承诺,大王定会赐婚于你们。那样,少康大将军就能名正言顺地将你娶到将军府,你和大将军不就能天天见面了吗?” 姚朵轻轻地咬着嘴唇,一脸离愁。她抬起泪眼看着少康,哽咽道: “少康哥,等到大王赐婚,我们才能见面,是不是太久了?想念你的时候,我就想见到你,可是……可是……可是怎么办?” 惜别在空气中无限蔓延,看着姚朵泪流两行,少康何尝不是心乱如麻?但是,他是男人,更需要坚强。 于是,少康伸出双手,为姚朵轻轻擦去眼泪,温柔地安慰道: “朵儿,不要着急,总会有办法的!其实,只要你在昆吾城,我就有信心夺回吾城,剿灭昆鹏。一旦胜利,君王赐婚于我们,我们就能相影相随了!忍一忍,相信我!我定会让战争很快结束!这个期间,你每天想着我就好,我也会想着你。” “可是……可是……可是我想帮你!”姚朵情意绵绵。 姚朵想说:自己其实很懂得一些军事策略,可以给到少康哥更多的帮助。但是,她却没有办法将这些话全部说出来,因为她知道,说出来也无益——谁会让她住进将军府,从而陪伴在少康哥身边,并为他出谋划策呢? 姚朵的聪慧,少康早已领略到。但是,现实就是现实,他也左右不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一仗打赢,能够将朵儿从公主府娶到将军府。 看着姚朵浓浓的离情别绪,少康深情款款地对她说道: “朵儿,你安安稳稳地待在公主府,每天开心地谈笑,每天幸福地玩乐,这就是在帮我。你快乐了,我就放心了!” 虞林维见证了少康和姚朵公主相识相爱的过程,知道今日的别离,对于两个影形不离的恋人来说,是多么的难受。 他们这样含情脉脉地对视、话别,会让他们更是难舍难分。于是,虞林维转移话题道: “少康,明日,我就要回有虞国,向虞王复命。你有什么话想对虞王和王后说?” 虞王和王后,是少康最难的一道关口,但是他相信心诚则灵。于是,他对虞林维坦诚道: “虞林维,你就对虞王和王后说,少康虽然是亡国之人,但是我意志坚定,不管环境变换到何种地步,我的初衷与希望不会有丝毫的改变,最终能克服障碍,达到期望的目的。”少康语气真挚, “我对于朵儿的真爱,坚如磐石,矢志不渝。我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会将她捧在手心里,关心她,爱护她,照顾她,温暖她;让她每天兴高采烈,眉欢眼笑;永远活成十八岁的样子。希望虞王和王后能让朵儿嫁给我!我会让她成为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子;而且,一定给她戴上王后的桂冠,一辈子只宠她一人!” 姚朵能够感受到少康的真心,也能够感受到他的平实与执着。她恬然一笑,发自内心地说道: “少康哥,好感动啊!” “我若是虞王,我会同意!”丞相已昕冷不丁冒出一句话,平静的语气中透着力量。 “我若是王后,我也会同意!”大司马已滕骏也有几多的感动。 姚朵笑得更加馨美,虞林维一阵欢喜,便对少康说道: “少康,我一定会把你的话带给虞王和王后,希望你安心作战。你若想与公主最终走到一起,和昆鹏的这一仗很重要。这一仗若是打不赢,虞王和王后不会信任你,已许君王也不会赐婚于你们。所以,你对这一仗,要格外重视!” 友情织成的天空,是广阔的,也是灿烂的。少康对虞林维感动道: “虞林维,谢谢你的提醒!向虞王复命完毕,你就立即回到昆吾国。朵儿公主需要你,我也需要你,玉琴更需要你!” 想到玉琴,虞林维是动情的: “少康,我倒是想马上回来,但是,需要虞王的命令。我争取快一点回到昆吾国,毕竟,玉琴也在这里等着我。” “虞林维,你放心吧!玉琴跟着我,住在公主府,一定会平平安安。”姚朵安慰道。 “有公主照着她,我当然放心!”虞林维笑道。 “虞林维,今晚,在公主府,你与玉琴好好告别。明日,我就走马上任,不送你了!”少康嘱咐着。 “少康,不用你送。新官上任三把火;若想服众,你就得拿出超人的本领来!”虞林维叮嘱道。 “虞林维,在我眼里,少康哥就是超人!”姚朵向少康投去崇拜的目光。 “公主,在你眼里,少康就是个完美男子!”虞林维开着玩笑。 “是啊!在我眼里,少康哥就没有缺点!”姚朵抿嘴而笑。 “公主,有道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少康怎么会没有缺点?我就发现一个!”虞林维故意这样说。 “什么?”姚朵睁大毛茸茸的眼睛,想知道虞林维到底想说什么。 “少康的眼睛里只有公主,没有我们;这不是缺点吗?”虞林维逗趣道。 “这也算缺点啊?”姚朵笑容甜甜。 “这不算缺点,是优点!”丞相已昕一本正经地说道。 “少康大将军,你到底还有多少话想对姚朵公主说?我们该去将军府了。”已滕骏催促道。 “大司马,和朵儿想说的话太多了,一时半会儿说不完。总之,是不想离开她,但是又没有办法。现在,我就随你去将军府吧!”少康的语气里,不舍中带着无奈。 “既然没有办法,那就随我走吧!”已滕骏拉了拉少康的衣袖。 已滕骏明显有些不耐烦,少康只好对姚朵柔声说道: “朵儿,我只能跟着大司马走了。等着我,抽开时间,我会去公主府看望你!” “少康大将军,公主府也不是谁都能进去的。你打好仗,才能一切如意!”丞相已昕婉言提醒。 眼看少康要跟着已滕骏离开,不舍的情怀,萦绕在姚朵的心间。她想到了什么,便对少康说道: “少康哥,我在公主府,会给你再做个香囊,想办法送给你。” 少康从怀里掏出那个香囊,在姚朵眼前晃了晃,笑着对她说道: “朵儿,你看,鱼戏莲叶间,我一直随身带着。打仗的这段时期,由它陪着我,就像你陪在我身边一样。” “姚朵公主,你和少康大将军都在昆吾国,只要想见,终究能见上。所以,你们就不要这么煽情了!”丞相已昕催促道。 “丞相,你不是说——进入王宫,即使是公主,也不能随便出入吗?”姚朵犹疑道。 “办法总比困难多!”丞相已昕意味深长地说道。 姚朵公主就怕见不到少康,大司马已滕骏也劝道: “姚朵公主,你是个聪慧的姑娘,什么办法想不出来?” “公主,已到中午了,我们大家都饿了。玉琴以及那九个侍卫还在等着我们呢!”虞林维也在催促。 “少康哥,那我们就此告别吧!我们彼此惦记着就好!”姚朵恋恋不舍。 “朵儿,那是一定的!”少康也是难以割舍的情怀。 “走吧!大将军,打好你的仗,一切都有了!”已滕骏拉起少康的臂膊,拽起他就走。 猝不及防中,少康只能随着已滕峻的脚步离开。他一边走,一边回头对姚朵道: “朵儿,照顾好自己!” 看着少康对自己留恋万分的样子,姚朵对少康嘱咐道: “少康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等着你凯旋而归!” 一辆马车出现在少康和已滕峻的面前,少康回转头来,朝着姚朵喊道: “朵儿,我一定打个胜仗,回来娶你!” 此时,姚朵的身边,也停着一辆马车,她也朝着少康喊道: “少康哥,我一定等着你!” 少康正要回头再对姚朵说些什么,已滕骏看不下去了,对少康规劝道: “少康大将军,自古‘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对一个女子如此的迷恋,岂不是耽误军国大事?” 少康回头再看姚朵,她已经上了马车,被丞相已昕着人送往公主府。少康顿时一阵落寞,他带着烦躁的语气,对已滕峻说道: “大司马言之差矣!英雄冲冠为红颜。朵儿就是我夺取江山的动力!” 已滕峻摆出一副很神秘的样子,对少康循循诱道: “少康大将军,美人多得是!昆吾国的第一美人,你一定没有见过吧?” “大司马是什么意思?”少康顿时有所警觉。 这真是:难以割舍伤别离,循循诱人顿成谜。 第260章 横眉冷眼对轻薄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山盟海誓表忠贞,见色心花皆可能。 男人,虽然外表上看起来十分刚毅,而且在爱情面前也能山盟海誓,表示忠贞不渝。可是,哪个男人不花心?只要是美人,一切皆有可能,只须用对方法。 已滕峻眉毛一挑,嘴角笑意浅露,对少康引诱道: “少康大将军,伊莲姑娘是昆吾国的第一美人,模样与姚朵公主不相上下。姚朵公主既然住进公主府,那么,你想见她,就不会那么容易。大将军若是觉得寂寞,我可以让伊莲姑娘来陪你!” 已滕峻竟然打着这样的主意,谁能取代朵儿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少康有些生气,对已滕峻正色道: “大司马,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太不了解我,也太不了解我和朵儿的爱情!我们之间的爱,就是爱着你的爱,痛着你的痛,快乐着你的快乐,幸福着你的幸福,难道世上还有比这更纯洁、更高尚的爱情吗?” 已滕峻对少康挤了挤眼睛,淡然说道: “少康大将军,咱们都是男人,千万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男人爱女人,不就是图个新鲜吗?日子一长,哪个美人不是爱?” 真想给他一个嘴巴!可是,已滕峻是大司马,还是忍耐为上!何况,已滕峻不知道自己对朵儿的爱,是刻在骨子里的。于是,少康对已滕峻谆谆说道: “大司马,并不是所有的男人见色眼开,我就是一个例外。我不仅迷恋朵儿的美貌,更爱慕她的心灵。朵儿有一个美丽而有趣的灵魂;我和她在一起,心是澄澈而明净的,没有忧愁和烦恼,只有轻松和愉悦。”少康语气柔和, “这就是我想要的爱情——倾慕,超然,自在。和朵儿在一起的光阴,是极美的。一个眼神,足可以让我们心有灵犀;一个拥抱,足可以让我们回味无穷!我只爱朵儿,谁也占据不了我的心灵;大司马就不要为我操这份心了!” 听到少康一席话,已滕峻似有愧色。他诚恳地对少康说道: “少康大将军,没想到你竟然是个痴情男儿!这是世上,这样的男子可不多啊!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我们还是赶快上车,去将军府吧!” “我的‘黄龙’马呢?”少康猛然想到“黄龙”,觐见君王已许的时候,他将它留给朵儿的侍卫们。打仗,少康离不开“黄龙”! “我早已派人将它送到将军府了!”已滕峻稳稳地说道。 “那就好!我们上车吧!”少康说着,随着已滕峻,上了马车。 将军府就建在军营附近,便于大将军管理并视察军队。约走半个多时辰,马车载着少康和已滕峻,到达将军府门前。 少康和已滕骏一下马车,便有一位头领带领一百名侍卫,齐刷刷跪倒在少康哥和已滕峻面前。只听那头领大声说道: “昆卓带领侍卫们,拜见大司马和大将军!” 少康向已滕骏递去询问的目光,已滕骏忙向少康解释道: “少康大将军,这是你的侍卫官昆卓。今后,他会带着一百侍卫,随你鞍前马后,唯你马首是瞻!” 面前的这些人,竟然是自己侍卫官和侍卫们?一种自豪感,在少康心中油然而生。 不过,作为大将军,就该威严一些。于是,少康对昆卓和侍卫们不亢不卑道: “昆卓,你能做我的侍卫官,这是一种缘分,我们要好好珍惜。侍卫们,只要大家恪尽职守,我决不会亏待于你们!” “谢谢大将军!”昆卓和侍卫们的声音,极其洪亮。 “昆卓,你和侍卫们都起来吧!”少康命令道。 “诺!”昆卓和侍卫们齐声说道,并一同站起身来。 昆卓一挥手,一百名侍卫分列在将军府大门外两侧。昆卓疾速站在大门口,向少康和已滕骏一伸手,说了声: “大司马,大将军,请入将军府!” 将军府坐北朝南,此时,南大门正敞开着。门两侧立着两个高大的石狮,圆溜溜的黑眼睛,乌红的大嘴,很显气派。 少康随着已滕骏向大门走去,昆卓跟在少康身后。 迈入大门,一个偌大而开阔的院落,展现在少康面前。院落左边建有亭子,那将军亭,掩映在青松绿树之间,赫然独立,生机盎然。 那些树木,在微微的风中挥舞着葱绿,片片叶子发出细碎的婆娑歌吟;似乎在欢迎它们的少康将军。 院落右边有个小湖;湖水非常绿,绿的像被周围的绿草染过似的。湖面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粼粼波光,好像撒上了无数的碎银。 湖中心有一座假山,构造精美,赏心悦目。湖泊周围,各种花竞相开放,馥郁的花香沁人心脾。 穿过大院,是一条宽阔而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是两排整齐的房屋,古色古香,造型美观。 已滕峻一边走,一边向少康介绍道: “左边是三千护院家丁的住处;右边是侍卫们、丫鬟们以及庖师们等闲杂人员的住处,还有大家的用餐之处!” 穿过走廊,又是一个阔大的院落。正面是将军府,甚是雄伟。两侧是厢房,很是古雅。 已滕峻指着左右两侧的厢房,对少康道: “左边厢房是用餐之屋,**宴会,也能在这里举办;右边厢房是庖屋,这里有着昆吾国最好的庖师。少康大将军想吃什么,都可以得到满足!” 侍卫官昆卓突然跨前几步,走到餐屋门口。他站正之后,对已滕峻和少康言道。 “大司马,大将军,先进餐屋用午餐吧,大家恭候多时了!” “大家?”少康一脸懵相。 这是已滕峻的安排,自然要对少康有所陈情: “少康大将军,我已经命人将昆吾国四位出色的将领唤到将军府,你和他们在就餐中认识一下。他们也都是高手,今后,就是你的部下。若是少康大将军能够让他们敬服,他们一定会听你指挥,任你调遣!” “明白!”少康胸有成竹。 “恭请大司马、大将军用餐!”昆卓一推餐屋的门,躬身邀请着已滕峻和少康。 已滕峻和少康一进餐屋,四位将领分列两旁,都躬着身子毕恭毕敬地站着,不约而同地高声喊道: “恭请大司马!” 少康一怔,感觉很不舒服:这不是轻薄自己吗?显然,这四位将领根本没把自己这个大将军放在眼里。 已滕峻一看少康有些尴尬的样子,于是,对四位将领呵斥道: “四位将领很没礼貌,怎么不和大将军打招呼?” “恭——请——大——将——军——”四位将领的声音拉得很长,一听,就是不屑的感觉。 少康的神色很不自在,仿佛这将军府的主人不是自己,而是已滕峻。四位将领倒像是亲戚;而自己,就像一个路人。 看到少康横眉冷眼,有些不悦,已滕峻微微一笑,打起了圆场: “少康大将军,你初来乍到,对四位将领不了解;他们也对你不了解,所以,我需要给你介绍一下!这四位将领,因为武艺高强,备受大王重视,所以,他们的名字都是大王赐给的!我先向你介绍左边这两位将领,前面的这位叫昆江,他是骑军统帅。” 已滕峻用手指向左边的昆江,少康向昆江点头道: “昆江统领,幸会!”。 “少康大将军,打仗之人,用的是实力,而不是客套。”昆江将鼻子抽了抽,不屑一顾。 昆江的蔑视,让少康很不舒服,也让已滕峻感到不好意思。于是,已滕峻对少康解释道: “少康大将军,昆江是粗人,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大司马放心!我少康不是那种小人!”少康的用语含沙射影。 听到少康“小人”之说,昆江的嘴角一丝冷笑,翻了个白眼。已滕峻指着昆江后面的将领,对少康道: “少康大将军,他叫昆山,是步军统帅!” “昆山统领,辛苦!”少康向昆山点头道。 昆山神色冷漠,对少康睥睨一番,很直白地说道: “少康大将军,比起我们以前的昆青峰大将军,我算什么辛苦?只可惜,前不久,昆青峰大将军在与昆鹏的决战中,被昆鹏杀死了。你来,不就是步他的后尘吗?” “昆山将领,休得放肆!”已滕峻厉喝一声。 “大司马!末将知罪!”昆山赶紧作揖,似乎是很畏惧的样子。 已滕峻指着右边站在前面的将领,对少康道: “少康大将军,右边这位将领叫昆安,他是战车统领。” 自己是大禹和夏启的后代,这是多么骄傲的身世啊!于是,少康对昆安诚挚地说道: “昆安将领,战车在作战中的威力很大。我的老祖父夏启,在讨伐有扈氏的甘之战中,也用了战车,最终获得胜利,从而建立夏王朝。训练战车,不容易吧?” 昆安以鄙视的语气,对少康说道: “容易不容易,少康大将军怎么会不知道?夏启君王虽然用战车取得甘之战胜利,但是,他已作古,而且,夏王朝已经——灭亡了!” 昆安在戳少康的痛处,少康的嘴角微微颤抖。已滕峻怕少康发火,急忙对昆安道: “昆安将军,夏朝灭亡了,可是它的火种还在;少康大将军的志向就是复国!” 这真是:正色婉词拒诱惑,横眉冷眼对轻薄。 第261章 陆上行舟展本领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千难万险逆流上,漫漫长途风雨行。 复国,谈何容易?它需要在千难万险里逆流而上,也需要在漫漫长途中风雨兼程。 昆安一撇嘴,以质疑的语气,问已滕峻道: “复国?是猴年,还是马月呢?” “指日可待!”少康掷地有声。 “哈哈哈……”四位将领大笑起来。 看到少康已经将两手攥成拳头,已滕峻急忙对四位将领制止道: “放肆!” 四位将领的笑声戛然而止。面对四位将领的轻视,少康怒火中烧;凌厉的气息,于无声处四溅开来。 为了转移少康的视线,已滕峻连忙指着昆安后面的将领,向少康介绍道: “少康大将军,站在昆安将领后面的将领叫昆宁,他是舟师统帅。” “昆宁统领,你可有陆上行舟之术?”少康决定主动出击。 “陆上行舟?少康大将军,这简直是无稽之谈!自古舟行水上,怎么能在陆上行舟?一看,你就是外行!”昆宁一副漠视的样子。 面对昆宁鄙夷的神色,少康当机立断道: “昆宁将领,我若是能陆上行舟,你会对我怎么看?” “少康大将军,你说得就是个笑话!你若能陆上行舟,那我就能腾云驾雾!”昆宁一脸藐视。 “我就能降龙伏虎!”昆江凑热闹道。 “我就能上天入地!”昆山也来凑趣。 看着昆江和昆山、昆安都在讥讽少康,昆宁当然不能怠慢。于是他附和道: “我就能御风追月!” 看来,不给他们有所展示,这些将领还真是难以服从。一定得让他们心服口服,于是,少康问已滕峻道: “大司马,将军府中可否有舟楫?” 看来,少康的自尊心的确受到伤害。但是,陆上行舟,已滕峻闻都未闻,想都未想;少康一定被四位将领气糊涂了。 这也怪自己太过谋算,他曾暗中派人嘱咐四位将领,给少康一个下马威,没想到整出一个“陆上行舟”! 少康毕竟是君王委派的大将军,万一陆上行舟不成,少康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以后更难服众! 已滕峻原本想下一盘好棋,让昆江做棋中之“马”,一马当先;让昆山作棋中之“卒”,勇往直前;让昆安做棋中之“车”,游刃有余;让昆宁做棋中之“炮”,诈诈唬唬。 然后让他们将少康这个“将”包围起来,给他点颜色瞧瞧;不要让少康的气焰过盛,以至于凌驾于自己之上。因为,自己是大司马!是昆吾国的军队执掌者。少康万一立功,就怕自己大司马职位受到挑战。 没想到,少康动了大精神。事情闹大了,就怕不好收拾。万一君王怪罪下来,自己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于是,已滕峻对少康劝道: “少康大将军,将军府自然有舟楫!不过,这四位统领都是些军人,言语是粗鲁了些。但是,你是大将军,胸怀更要宽大一些。”已滕峻很是耐心, “若是你和四位统领相处久了,一旦有了感情,他们一定会服从于你。你大可不必意气用事,万一伤了大将军的体面,我可担待不起啊!” 陆上行舟,就连已滕峻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能成功。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自己的实力?于是,少康执意道: “我是一个失国之人,从有仍国逃到昆吾国,险些丢掉性命。拜见君王之后,便被委以重任。我没有立过战功,怎么能够服众?”少康语气坚定, “四位统领不服气,我们怎么能齐心协力夺回吾城,剿灭昆鹏?所以,这陆上行舟,我是一定要做的!只是我想对四位统领说,我若是陆上行舟成功,你们会服我吗?” 少康虽然气势逼人,但在昆江和昆山、昆安、昆宁看来,陆上行舟,不过唬人而已!他们当然认为少康不能成功。于是,昆江嘲讽道: “少康大将军,你若是陆上行舟成功,我当然会服!而且,我会给你磕十个响头!” “我磕二十个!”昆山大言道。 “我磕五十个!”昆安倒是大度。 “我磕一百个!”昆宁更冲。 “好!一言为定!”少康毫不含糊。 “言而有信!”昆江豪气十足。 “驷马难追!”昆山豪情万丈。 “说到做到!”昆安充满自信。 “一言九鼎!”昆宁信心百倍。 昆江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对少康针锋相对道: “少康大将军,你在陆上行舟,若是不成功呢?你会为我们承诺些什么?” 少康神情自若,不假思索地说道: “我在陆上行舟,若是不成,我会辞去大将军的职务,退出将军府,然后住在军营,做一名小卒,随时听后你们任何一位统领的调遣!” 这个承诺不错,四位将领很是欢喜。昆山提议道: “少康大将军,我们可否击掌为誓?” “好!”少康的声音分外清亮。 四位将领马上伸出手掌,少康和四位将领一一击掌明誓。已滕峻一看事已到此,无法控制,只好对昆卓道: “昆卓,将舟楫置于将军府大门外,让大将军尽情展示陆上行舟的本领。我们大家一睹为快!” “诺!”昆卓答应着,转身就要走。 “昆卓,别忘了在舟的首尾系上两条纤绳!”少康叮嘱道。 “好!”昆卓说完,转身走出餐屋。 看着昆卓的背影,已滕峻对昆江等四位将领说道: “既然四位将领和少康大将军互为承诺,那我们一起去将军府大门外,观看大将军的展示吧!” “诺!”昆江和昆山、昆安、昆宁四位将领齐声应道。 就这样,已滕峻和少康走在前,四位将领跟在后,一同出了将军府。 此时,炎炎的烈日高悬当空,红色的光,如火箭般射到地面上。地面就像着了火,到处都耀眼。 空中、屋顶、地上,都是白亮亮的一片。白里透着点红;由上到下,整个像一面极大的火镜,仿佛一切东西就要燃烧起来。 将军府门外,侍卫们分列两旁,一条舟摆在大门外辽阔的空地中心。周两旁是船桨,舟的首尾系着两条纤绳。昆卓站在舟旁,等待少康大将军创造奇迹。 已滕峻站在大门口中心,左边站着昆江和昆山,右边站着昆安和昆宁。因为正午阳光太毒,他们都抬起手,做着遮阳的姿势。 少康大步流星走到舟跟前,一跃,跳到舟中心。他将前后的纤绳检查了一遍,觉得纤绳系得不够紧,于是又往紧系了系。 然后,少康将两条纤绳往自己腰上一拴,而且绕了几圈,直到自己的腰部和舟前、舟后的纤绳成直线,且绷紧。 少康将两旁的舟楫拿在手里,开始蓄积“三元凝气”:元精欢动,元气浮动,元神灵动,一同跃动到他的丹田,注入到他的气海。 少康的意念随即升起:悠悠奋斗路,开辟新航程;云帆雄心挂,翔游气如风! 气沉丹田,意使气行,少康双手撑住两支船桨,身子一跃,将舟带离地面一点点。因为很浅,在大家的眼里,舟似乎在陆上一般。 其实,少康的“三元凝气”之功已经将他和舟托在真气中,他一点船桨,舟摇摆起来。 “动了!”已滕峻有些惊诧! 看到少康和舟摇动起来,昆江和昆山、昆安、昆宁都一脸惊异,他们迅速将遮阳的手放下。心想:虽然动了,那舟能行走起来吗? 正当四位将领诧异之际,少康将元精、元气、元神凝成的真气,沉于舟底,将真气意念成大海。接着他一点船桨,驾舟在将军府大门外自由地滑行开来。 “走了!”昆江不由喊道。 大家都屏气凝神地看着少康陆上行舟,只见那舟先是缓缓而行,接着,敏捷轻快了起来,宛如一只水怪,翩然游走。在将军府大门外竟然转了一圈。 “真能陆上行舟啊!”昆江语气很不是滋味,只怪自己对少康了解太少:原来他的本领很大啊!本来天气就热,此时他一紧张,浑身是汗。 “昆江,都怪你,承诺什么磕头。这下好了,我们都得履行承诺!”昆山对昆江埋怨道,焦躁不堪。 “我只磕十个!很快就能完成!”昆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我答应给人家磕一百个!早知这样,就不那样打赌了!”昆宁后悔不堪,甚感燥热难耐。 “我五十个也不少啊!”昆安惴惴不安,不时用手擦着脸上的汗水。 “快看!舟行快起来了!”已滕峻语气已经很不平静。 可不是?大家的目光一起聚向少康。只见少康的双手在疾速地划动船桨,那舟渐渐猛冲起来,就像游龙卷进滔滔的激流之中,又从深渊里的浪花中窜出来,在将军府大门外飘动起来。 “好!”一百个侍卫欢呼起来。 听到大家的喝彩,一丝笑意在少康嘴角扬起,踌躇满志的他更加意气风发。 猛然间,他所驾之舟在大家眼前轻盈滑过,如一只掠水的燕;机敏而洒脱。 “大将军,你让我们开眼了!”侍卫官昆卓不由地大声赞道。今后他要随身在少康大将军身边,与这样本领非凡的大将军待在一起,自己脸上也有光啊! 这真是—— 陆上行舟展本领,来去如飞倍畅通。 自在疾驶真气里,劈波斩浪若游龙。 第262章 实至名归做主人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扬舟遨游绝世功,激流勇进气如虹。 突然,少康娴熟驾舟,好像激荡在惊涛骇浪之中,时而跳跃;时而翻滚;时而奔腾;时而翱翔。 舟行忽上忽下,飞空掠海一般,来去如飞,气势如虹。 大家看得都惊呆了;他们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少康和舟楫劈波斩浪般地疾驶,眼睛都不眨一下。 甚至,他们忘记了烈日炎炎,也忽略了他们的肚子早已告急——他们都还没有用午餐呢! 正当大家沉浸在对少康陆上行舟的欣赏中时,少康突然将舟楫停在已滕峻和四位将领面前。他将手里的船桨一放,双手作揖道: “大司马、四位统领,让你们见笑了!” “少康大将军,怎么会是见笑?简直是炉火纯青,无与伦比!”已滕峻笑着赞赏道。 “大将军,你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啊!”昆卓说着,进到舟中,帮着少康解腰部的纤绳。 “大将军,我们给你磕头了!”四位统领一起跪倒在少康面前,磕头如捣蒜,咚咚直响。 此时,少康在昆卓的帮助下,已经将腰上的纤绳取下。 而昆江和昆山、昆安、昆宁四位统领,一边在磕头,一边还数着: “一、二、三、四、五、六……” 少康快速从舟中一跃而出,迅疾走向前,忙对昆江和昆山、昆安、昆宁制止道: “四位统领,不用磕头了!快快请起!” “十个响头,我已经磕完了;履行了我的承诺!”昆江如释重负地说着,站起身来;额头上血迹斑斑。 “我还有十个!”昆山继续磕着,额头上渗出血来。 “我还有四十个!”昆安也在继续,头上的血历历在目。 “我还有九十个!”昆宁的声音有些颤抖,额头上的血痕,十分醒目。 “四位将领,以后,我们还要在一起共事,哪有那么多讲究?都起来吧!”少康高声劝道。 可是,昆山和昆安、昆宁都是好面子的人,哪里肯罢休?于是,少康看了看门口的石狮子,对三位将领说道: “昆山、昆安、昆宁三位统领,你们不要磕头了。我想让门口的两个石狮互换位置,从而昭告人们,将军府已经换了主人,必将迎来新的局面。三位统领若是共同将门口的一个石狮子举起来,挪到另一个石狮子的位置上,就算磕头了!” “那另一个石狮子呢?”昆宁疑惑地问道。 “我来挪!”少康神情淡定,十分自信。 少康大将军是给他们台阶下,那就顺着下吧!昆宁很高兴,忙对昆山和昆安、昆宁说道: “昆山、昆安、昆宁三位将领,别磕头了!把头磕坏了,还怎么打仗?赶快帮着大将军挪石狮子吧!” 昆山、昆安、昆宁一听,便停止了磕头。因为磕响头,太疼了。他们一同站起身来,走向其中的一个石狮子。 就在昆山和昆安、昆宁一同运气,准备挪石狮之际,少康向他们喊道: “三位统领,等等我!我们同时进行!天气太热,又加上陆上行舟,弄得我汗流浃背,我把衣服脱掉吧!” 少康说着,将身上的衣袍一脱,并脱去上身的束衣,整个上身裸露出来。 “哇!”一百名侍卫一片哗然。 但见少康上身隆起的肌肉,仿佛连绵起伏的山峦一般。两块硕大的三角肌,宛若两棵巨大的寿桃,夸张的扣在双肩上。 他那粗壮的臂膊,青筋暴突,彰显着蓬勃的生命力。宽大而高隆的胸大肌,仿佛石雕玉砌一般,坚硬厚实。 健壮的腹部如梯田似的,股起的肌肉块清晰可见。裸露的上半身,犹如一个极度夸张的巨大倒梯形,震人心魂。 一百名侍卫看得眼睛都直了;他们的视线,随着少康来到另一个石狮子面前。 看着面前巨大的石狮子,少康镇定自若。他对昆山和昆安、昆宁淡淡一笑,说道: “三位统领,我们同时开始吧!” “好!”昆山和昆安、昆宁齐声应道。 少康开始蕴积“三元凝气”:元精快游,元气漫游,元神乐游,一同游入他的丹田,注入他的气海。 少康的意念即使升起:勇者攀高峰,志在天地横。海阔容细流,豪气胸中升。 少康弓身下蹲,气沉丹田,意使气行,他大叫一声: “起!” 但见那只石狮子,伴随着少康壮硕健美的身躯,被缓缓举起。 “好!”昆卓和一百个侍卫大声喝起彩来。 而在另一侧的昆山和昆安、昆宁,他们也和少康一样,先是蓄积真气: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情面难却,士气大涨。 真气蓄满,昆山和昆安、昆宁三位将领蹲下身,大喝一声: “嗨——” 本以为石狮会被三个人同时举起,但是,石狮子动也没动。 “哈哈哈……”一百名侍卫大笑起来。 昆山和昆安、昆宁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已滕峻也觉得很没面子,于是对一百名侍卫说道: “大家笑什么?少康大将军神力无边,谁能与他相比?以后,你们好好护着大将军,一同报效昆吾国!” “诺!”一百名侍卫齐声回答。 “昆江,还不快去帮帮他们?”已滕峻对昆江命令道。 “诺!”昆江说着,走向昆山和昆安、昆宁。 少康双手托着石狮子走向他们,看着他们吃力的样子,鼓励道: “四位统领,你们只要将石狮子底部挪开一个空隙,我便能用脚给你们助力!”。 石狮子太重了,昆江和昆山、昆安、昆宁呲着牙,咧着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石狮子的底部挪开了一个空隙;少康乘势插入他的一只脚。 看到这个情形,已滕峻也沉不住气了,大声喊道: “大家同时起!” 少康一运气,他的脚一使劲,四个人终于将石狮子抱了起来。然后,他们四个人颤颤巍巍地将它放到另一侧。 而少康,则把手里的石狮子,轻松地放在了这一侧。 两个石狮子都被放好了,少康将衣服穿好,用高昂的声音,对昆江和昆山、昆安、昆宁道: “四位将领,我做你们的大将军,何如?” “心服口服!”昆江赞道, “当之无愧!”昆山也是欣赏的口气。 “敬重万分!”昆安一脸崇拜。 “名副其实!”昆宁钦佩不已。 该对他们进行训导的时候了,于是少康大声说道: “四位统领,团结是迸发新力量的源泉,它可以让我们形成合力,从而达到战无不胜的目的;最终让我们将吾城夺回,将昆鹏剿灭。今后,我们还将面对更大的敌人,那就是寒浞。”少康的神情庄严神圣, “所以,我们更得将每个人的力量汇聚到一起,并朝着同一个目标叠加累积,进而真正达成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众人拾柴火焰高,我们只有拧成一股绳,才能让我们的昆吾国更加强大。” 少康用实力证明他是真正的强者,配得上“大将军”这个称号。已滕峻本想利用昆江和昆山、昆安、昆宁,将少康有所打压,没想到反而助长了他的威信和威严。 已滕峻再看那四位统领,一个个就如霜打一般。而且,四位统领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已滕峻,那神情仿佛在说:大司马,少康大将军实力如此之强,你也没想到吧? 少康毕竟是为昆吾国而来,重任在身,而且是君王所托。于情于理,自己应该成为他坚强的后盾。于是,已滕峻对昆江和昆山、昆安、昆宁说道: “四位统领,少康大将军通过陆上行舟,互换石狮,已经证明大王让他当大将军,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实至名归。”已滕峻声色庄重, “希望四位统领与少康大将军同心协力,将吾城夺回,将昆鹏剿灭!今后,你们一定要听从少康大将军的指挥,听候他的调遣,不得有误!否则,格杀勿论!” “诺!”昆江和昆山、昆安、昆宁躬身回答。 此时,已滕峻也被正午的太阳晒得汗流满面。他掏出手帕,一面擦着脸上的汗水,一面对少康道: “少康大将军,天这么热,大家都饿了,我们一同回将军府用午餐吧!” “好!”少康答应着,并对昆卓道, “昆卓,今日,我第一次进自己的家门;传我的命令,将军府上上下下,一律好酒好肉;就说是大将军赏的!” “诺!”昆卓说完,便抢先跑进将军府传令去了。 继而,少康对已滕峻和昆江和昆山、昆安、昆宁道: “大司马、四位将领,我们一起去餐屋用午餐吧!” “好!”已滕峻和四位统领一同回答。在他们眼里,少康俨然成了将军府的主人。 就这样,已滕峻和少康走在前,昆山和昆山、昆安、昆宁四位将领跟在后面,一同来到餐屋。 席间,已滕峻坐在正中间,少康坐在他的右首,昆江坐在他的左首,挨着昆江的,依次是昆山和昆安、昆宁。 不久,昆卓进了餐屋,而且,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两人面对少康站好,昆卓躬身道: “大将军,你的命令,我已经传达。这位是将军府的管家昆高逸,大将军需要吩咐什么,找他便是!” 这真是:互换石狮显功力,实至名归做主人。 第263章 桃运艳福不须提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松鹤延年图益寿,四喜丸子为齐心。 少康打量着昆高逸:他四十岁上下的年纪,五官分明,神情安详。看上去很稳重,也很踏实。 初次见面,自己的管家,留给自己的印象还不错。于是,少康带着和蔼的语气,对昆高逸道: “昆高逸,将军府不比平常人家,里里外外的打理,还需更为认真些,细心些,谨慎些。总之,要拿出一个好样子,给昆吾国的国民看!” “诺!”昆高逸躬身答应。 “昆高逸,大家饿了!赶快开席吧!”少康吩咐道。 “好!”昆高逸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 “昆高逸,慢着!”少康想起了什么,对昆高逸唤道。 “大将军有何吩咐?”昆高逸转过身来,躬身请示。 少康以将军府主人的姿态,对昆高逸嘱咐道: “今日,大司马光临将军府,让将军府蓬荜生辉。再加上昆江、昆山、昆安、昆宁四位统领,更是喜上添喜。因此,给大司马加一道菜,‘松鹤延年’;给四位统领加一道菜,‘四喜丸子’。” “好!”昆高逸说完,转身走出餐屋。 一道“松鹤延年”,让已滕峻喜上眉梢。听到“四喜丸子”,四位将领也是心花怒放。昆江带着戏谑的语气,对少康说道: “大将军真会点菜;‘松鹤延年’,不就是希望大司马益寿延年吗?大家看到了吗?大司马高兴极了!” 已滕峻的确喜不自胜,他对昆江和昆山、昆安、昆宁温和地说道: “我当然高兴!少康大将军能够想得如此周到,我甚感快慰。这‘四喜丸子’,不就是给四位统领点的吗?今后,你们四个人要和大将军好好合作,争取将吾城夺回,将昆鹏剿灭!” “有少康大将军,还怕夺不回吾城吗?”昆山有些奉承道。 “不过,昆鹏也不是一般的高手;而且,他的那帮土匪,打仗不要命,最是让人头疼。”昆安在提醒。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自己需要了解对手,于是,少康问昆安道: “昆安统领,昆鹏使什么兵器?” 昆安与昆鹏交过手,深知其中的厉害,于是对少康道: “昆鹏那家伙是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和我们作战时,他常用大刀;有时也使长剑,腰里还缠着一条鞭!他还会使暗器,飞镖不离身,是个极难对付的家伙!有一次,我与他交战,中了他的飞镖。不过,没有生命之忧,我很快就好了!” “昆青峰大将军怎么死的?”少康追问道。 昆青峰大将军与昆鹏对战之时,昆宁也在混战的行列中。于是,他对少康说道: “昆鹏的弓弩手很强;昆青峰大将军率军攻城,昆鹏前来迎战。大将军正与昆鹏交战之时,被城头上埋伏的弓弩手射了一箭。昆鹏乘机将昆青峰大将军杀死了。”昆宁神色激动, “于是,我们不得已收兵。大王对昆鹏一筹莫展,一直在物色更为出色的人做大将军。没想到少康大将军成为君王的心腹之人,大王的眼光不错;我们已经被少康大将军征服了!” 少康正要继续问一些有关昆鹏的情况,这时,餐屋的门被昆高逸推开了。十多个丫鬟有端菜的,有拿酒的,还有提茶的。 顷刻间,一大张桌子,被摆满了菜肴。大家的酒杯里酒香飘飘,茶杯里馨香漫溢。 少康一抬头,发现昆卓还在原地站着,便对昆卓亲切地说道: “昆卓,自己取个凳子,坐到我身边来!” “诺!”昆卓取了个凳子,坐在了少康的身边。 满桌的菜肴,丰盛而美味扑鼻。除了少康点的“松鹤延年”和“四喜丸子”,还有胡椒醋鲜虾、烧鹅、羊头蹄、鹅肉巴子、咸鼓芥末羊肚盘、五味蒸鸡、元汁羊骨头、糊辣醋腰子、蒸鲜鱼、五味蒸面筋、羊肉水晶角儿、三鲜汤、绿豆棋子面、椒末羊肉、香米饭等。 玉盘珍馐就在眼前,但是,大家都没有动筷的意思;包括已滕峻,都在等着少康举杯致辞。因为少康已经成为将军府的主人,他们都成了客人。 看到四位统领不时地舔着嘴唇,少康知道大家都饿了!于是,他举起酒杯,站起身来,对大家道:鲜 “今日,我初入将军府,就遇上了昆吾国的中流砥柱!我们彼此切磋,收获颇丰!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致,任何事情都能成功!这杯酒,我先干为敬!希望大家在将军府吃得开心,喝得顺心!” “干!”已滕峻等大声附和着,都举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少康将杯中酒喝完,坐了下来。他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对大家热情地说道: “菜肴的味道不错,大家一起吃!我们边吃边喝,边喝边聊!” “吃!吃!吃——”大家兴奋起来,都拿起筷子,开始品尝美味佳肴。 除了“松鹤延年”“四喜丸子”,这个席面本来是已滕峻安排的,他原想为少康大将军入住将军府而庆贺。没想到陆上行舟和互换石狮,少康瞬间变成了主人,他和四位统领变成了宾客。 看到昆江和昆山、昆安、昆宁对少康都是崇拜的样子,已滕峻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 已滕峻的不自在,很快被少康捕捉到了。他想:已滕峻毕竟是大司马,位高权重。陆上行舟和互换石狮,虽然为自己争了脸;但是,也给大司马已滕峻造成了心理上的压力——他一定会害怕自己功高盖主。 因此,这个时候,还需谦逊一些,更要对已滕峻崇敬一些。毕竟,以后打仗,也离不开已滕峻的支持。 想到这里,少康举起酒杯,对已滕峻说道: “大司马,今日,你将我送入将军府,又让我认识了这么多兄弟;少康倍感荣幸,甚是感激。我敬大司马一杯,希望我在打仗的时候,大司马能够多加支持!” 少康对已滕峻态度诚恳,一副谦虚恭敬的样子,已滕峻心里一阵轻松和安然。他对少康的考验还未停止,需要与他周旋。于是,已滕峻将杯里的酒喝干,对少康道: “少康大将军,支持你,不是我分内的事情吗?不过,我有一个习惯,也是属于自己的规则。那就是吃饭之时,决不谈打仗之事;否则,会倒胃口的!” 已滕峻用眼扫视了一下昆江和昆山、昆安、昆宁,四位统领已经意会。昆江站起身来,对少康诚心道: “是啊!大将军,刀光剑影,那是战场上的事情。而喝酒,才是饭桌上的事情。来,我敬你一杯,希望大将军功成名就!”。 昆江将酒喝完;少康也随着喝下。少康刚刚放下酒杯,昆山站起来,对少康真诚地言道: “少康大将军,你能陆上行舟,用的不是一般的轻功吧?我敬你一杯,希望大将军能够有所教诲!” 昆山将酒干尽,少康也随即将自己的杯中酒喝了下去,并认真地告诉昆山道: “昆山统领,我用的是‘三元凝气’之功,它的确是气功中的上乘之功!你若是想学的话,空闲之时,我可以教你。” 少康刚刚放下酒杯,昆安站起来,对少康虔诚道: “少康大将军,你不仅胸怀坦荡,光明磊落,而且单挑石狮,力大无穷。你的确是我们学习的楷模!我敬你一杯,望你声名远扬!” 昆江将酒喝完;少康也随着喝下。少康刚刚放下酒杯,昆宁站起来,怀着满满的诚意,对少康言道: “少康大将军,你年轻有为,仪表不凡,不知有多少女孩儿想着你呢!昆吾国的好姑娘多的是,任你挑,任你选!我敬你一杯!祝你桃运不断,艳福多多!” 昆宁将酒喝完,少康也随着喝下。少康放下酒杯,对昆宁正言道: “昆宁统领,这桃运和艳福之类的话,希望你今后提也不要提。我已经有了未婚妻,是有虞国的姚朵公主。我和她相约一生一世不分离,三生三世相偎依!所以,昆吾国再好的姑娘,我也不会看她一眼。因为我的眼里只有姚朵公主,一生只宠她一人!” 四位统领不再说话,只是一味地吃菜、喝茶,场面顿时冷清下来。 看到这种情形,已滕峻觉得需要自己出面调和。而且,他的心里,还有着别的盘算。于是,已滕峻端起酒杯,对昆江和昆山、昆安、昆宁道: “四位将领,其实,在进入将军府之前,我见证了少康大将军和姚朵公主的真爱。姚朵公主的确貌若天仙,昆吾国的任何一位姑娘,都是比不上的;难怪少康大将军痴心。为少康大将军的忠贞不渝,我们共同敬他一杯,好不好?” “好!”四位统领的兴致又被点燃了,并和已滕峻一起将酒喝尽。 少康的脑海里顿时出现了朵儿俏丽的脸庞,于是,他也随着大家,将杯中酒一干为尽。 少康一连喝了七杯酒,又没顾上吃多少菜。这杯酒下去,少康觉得有些头晕眼花。他的身子轻轻摇晃了几下,被昆卓看在眼里。 于是,昆卓忙给少康夹了些菜,对少康轻声嘱咐道: “大将军,别光顾着喝酒了,多吃点菜吧!否则,要醉了!” 这真是:觥筹交错互为敬,桃运艳福不须提。 第264章 英雄美人大考验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江山安宁互为敬,觥筹交错醉中行。 少康赶着吃了几口菜,觉得身子还能挺得住。已滕峻看到昆卓对少康如此关心,便对少康和昆卓道: “少康大将军,昆卓真是护主啊!他是我给你挑的侍卫官,我的确没有看错人,甚是欣慰。来,我敬你和昆卓一杯,希望你们主仆一心,情如兄弟!” 此时,少康虽然很难受,但是,已滕峻大司马的酒,是一定要喝的。他正要拿起酒杯,昆卓将他的手按住了,对已滕峻说道: “大司马,大将军喝了不少。这杯酒,就我替他喝吧!” 已滕峻面露不悦,少康知道他一定还有花招,准备考验自己。于是,少康佯装酒醉,对昆卓道: “昆卓,我……我……我还没有醉,大……大……大司马的酒,怎么能……能……能不喝呢?喝……喝……喝……” 说完,少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昆卓也将酒喝完,急忙将茶杯递给少康,关切地说道: “大将军,你的确喝醉了;喝点茶水,解解酒!” 少康将茶杯一推,对昆卓道: “昆卓,我不……不……不喝茶,就……就……就喝酒!大……大……大司马,四……四……四位统领,干!” 少康又将杯中酒朝着已滕峻和四位统领举了举,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已滕峻和四位将领也随着少康,喝干为尽。 “大司马,大将军醉了,就不要再劝酒了!”昆卓对已滕峻言道。 “这么几杯就醉了?”已滕峻有些不相信。 “大司马,大将军连着喝酒,连吃菜的工夫都没有。我们用的又是大杯,这样喝,谁受得了啊?”昆卓解释道。 “大将军的确醉了,我们就不要喝了!”昆江也劝道。 “怎……怎……怎么能不喝?昆江,喝——喝……喝……”少康向着昆江举起酒杯,一干为尽。 昆江也向少康举起酒杯,喝了下去。看着昆山没动静,少康向着昆山举起酒杯,说道: “昆山,我……我……我敬你和昆江一杯。你……你……你以为我……我……我没听明白吗?大王赐……赐……赐你们俩名字,就……就……就是‘江山’!为大王能……能……能够稳……稳……稳坐江山,干杯!” 少康正要喝酒,昆卓连忙伸手抢他的酒杯,真心劝道: “大将军,你已经喝醉了,不能再喝了!” 少康一推昆卓的手,对他言道: “昆卓,我……我……我没有醉,今日高……高……高兴,这……这……这大王的“江山”之酒,必……必……必须喝!” 少康将酒一饮而尽,昆江、江山两个人对望了一眼,也都把杯中酒喝完了! 昆卓忙给少康夹菜,少康吃了几口;身子左右摇摆,醉意十足。 看来,少康大将军的确醉了!已滕峻连忙暗示少康身后的丫鬟,不要给少康大将军再斟酒了。丫鬟领悟,于是不再给少康斟酒。 少康吃了几口菜,发现酒杯空着,就对身后的丫鬟命令道: “给……给……给大将军斟酒!” 丫鬟用眼看着已滕峻,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少康知道是已滕峻的主意,于是对已滕峻言道: “大……大……大司马,这……这……这‘安宁’酒,还没……没……没喝呢!对……对……对得起大王吗?” “少康大将军,你已经醉了,不能再喝了!”已滕峻虽然这样说,但是,他的确不知道少康的酒量,心里不断琢磨着:他是真醉,还是……? “大……大……大司马,再……再……再喝个“安宁”酒,就……就……就……不喝了!”少康祈求着已滕峻。 “江山安宁”,就是大王赐名的心愿。少康的心意,还须成全,于是,已滕峻对少康身后的丫鬟道: “再给大将军满一杯酒!” “诺!”丫鬟答应着,少康的酒杯里,顿时酒香横溢。 少康举起酒杯,眼睛盯着昆安和昆宁,不由笑了一下。这一笑,让昆安和昆宁如芒在背,他们连忙举起酒杯,笑着迎向少康。少康对昆安和昆宁道: “昆……昆……昆安、昆……昆……昆宁统领,昆吾国的安……安……安宁,全……全……全靠你们保……保……保卫!所以,我……我……我敬二位一杯!希望我……我……我……们同心协力,永……永……永保昆吾国安……安……安宁!” 说完,少康一口将酒喝完,昆安举起酒杯,站起身,恭敬地说: “昆安必将听从大将军的指挥!为了昆吾国的安宁,即使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昆安将酒喝完,便坐了下来。昆宁举起酒杯,也站起身来,对少康慷慨道: “昆宁一定听从大将军的调遣!为了昆吾国的安宁,即使遇危临险,我也无所畏惧!”千书吧 昆宁说完,将酒喝了进去。已滕峻不知道少康的酒力,以为他真是醉了。于是,他对少康试探着问道: “少康大将军,看来你不胜酒力,喝了几杯,就醉了!我们不喝酒了,听听歌,看看舞,怎么样?” “好……好……好啊!”少康醉醺醺地答应着。 已滕峻看着立在门口的昆高逸,说了声: “昆高逸,歌舞伺候!” 昆高逸一推门,朝门外喊道: “歌舞伺候!” “诺!”传来了一群女孩儿悦耳的声音。 餐屋一片寂静,五名女孩儿一下子走了进来。她们都是婀娜的身段,都是绝好的姿容。走在最前面那位姑娘,尤为突出。 只见她双眸如水,带着淡淡的勾魂摄魄之态。肤如凝脂,艳比花娇。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 她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韵,若花树堆雪。风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娇柔婉转;美颜不可方物。 她带着四个女孩儿,一进餐屋,便站在已滕峻等人的面前。 看着醉态朦胧的少康,已滕峻小心地说道: “少康大将军,她就是昆吾国第一美女伊莲姑娘,你觉得她美吗?” “美……美……美啊!”少康醉眼迷离。 “伊莲姑娘能歌善舞,要不要听一听,看一看?”已滕峻问道。 “要……要……要啊!”少康醉得口齿很不流利。 已滕峻心想:少康,你也不过如此,在美人面前,男人都是一样的,你也不例外。 而且,醉了的男人,都会把持不住。你的确是英雄,但是,这美人关,将会是对你的大考验! 于是,已滕峻看着玉颜生华的伊莲,声音如春风化雨一般: “伊莲姑娘,你们开始歌舞吧!” “诺!”伊莲的声音柔和细嫩。 伊莲将长袖一甩,后面的四位姑娘便分列两排。伊莲细腻迷人的舞步,开始轻云般慢移,后面的四位姑娘跟着舞动起来。 她们轻袖漫舞,好像五朵金花飘飘荡荡凌空而下,飘逸美丽,一瓣瓣,带着一缕缕馨香…… 伊莲身着如霜的雪色衣裙,宽广的长袖口,有一道妖艳的红色连云花纹;长长的黑发在炫舞中飞扬。她边舞边唱: “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亭亭翠盖,盈盈素靥。时妆净洗,太液波翻。” 伊莲的歌声空灵而美妙,她的舞姿曼妙可人,身轻似燕,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后面四位姑娘在伊莲的带领下,舞姿绰约多姿,软如云絮;玉袖生风,典雅矫健。 伊莲毫无瑕疵的脸宠,俊美绝伦。一双银色的眼眸,如月下一泓潋滟的水,清泠而深邃。 她的眉间,一弯绯色的月牙印记,衬得整张面容,显出几分高贵与张扬傲然之气。她的歌声,更是流畅而婉转: “霓裳舞罢,断魂流水。甚依然,旧日浓香淡粉,花不似,人憔悴。欲唤凌波仙子,泛扁舟,浩波千里。” 伴随着伊莲婉约的歌声,她和后面四位姑娘的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般的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翩然若飞。 她们美目流盼,忽而将双袖舞在胸前;忽而轻柔得点额抚臂;忽而排成一排;忽而分成几列。飘飘如仙,灿灿生光,令人沉醉。 已滕峻偷眼看着少康,发现他也是目不转睛的样子。他的心里不由一喜:今日,少康定会被伊莲迷住的! 此时,伊莲沉静幽邃的眼眸里,看不出一丝波动,象两泓万年不化的冰湖。微微扬起的嘴角,却勾勒出一道微笑的痕迹;更是醉人心扉。 伊莲的歌声,悠扬中带着缥缈的韵味: “只愁回首,冰帘半掩,明珰乱坠。月影凄迷,露华零落,小阑谁倚。共芳盟,犹有双栖雪鹭,夜寒惊起。” 伊莲边歌边舞,旋舞中,她倏地收了水袖,露出洁白如玉的纤手,柔美地划动着。柔软的腰肢更是如风摆柳,轻盈的身子似醉似睡,犹如堕入了梦中一般…… 伴随着伊莲荡人心魄的歌声,后面四位姑娘长袖漫舞,就如五朵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 在伊莲的带领下,五位美女犹如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漫天花雨中,在中间舞动的伊莲,如空谷幽兰般出现。 这真是:英雄美人大考验,歌声悦耳舞翩翩。 喜欢江山聘风华请大家收藏:()江山聘风华搜书网更新速度最快。 第265章 头牌从容陈苦情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优美轻盈广袖舞,飘忽若仙醉嫣红。 随着伊莲优美轻盈、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伊莲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 已滕峻和四位统领听着伊莲动人的歌声,如痴如醉。他们看着五位女子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 而少康,一直用醉眼打量着伊莲:她的确很美,正像已滕峻而言,与朵儿不相上下。 但是,在少康心目中,伊莲却无法与朵儿相比:朵儿标致的脸庞,比她白净;朵儿弯弯的眉毛,比她修长;朵儿水汪汪的眼睛,比她明亮。 而且,朵儿那嵌着梨涡的笑容,最为动人。笑起来,更给朵儿增添了几分娇美和优雅。朵儿在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朵儿那卧在长长睫毛下的两颗眸子,好像会说话的精灵一样;每一忽闪,都会射出一种热烈的光,让她显得更聪慧,更纯真,更活泼。 只要看到朵儿,少康的心就会像天空一样晴朗。 而伊莲,清丽中透出凛然,明澈的双眸含着冰冷的光;高挺的鼻梁显出凌厉的线条;丝丝微笑中酝酿着飘忽莫测的心绪。蕴在眼角眉梢的,都是昆吾国第一美人的孤傲。 朵儿是站在阳光下的闪亮女孩儿,而伊莲,是站在冻土里的冷艳女子;她俩各有千秋。 但是,少康更喜欢朵儿的纯洁无暇,清新淡雅。她不说话,站在那里,浑身散发出来的是清甜的气息,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 朵儿的魅力,是深深扎在少康心里的,谁能撬动?伊莲不能!谁都不行! 更何况,自己不是那种见异思迁之人,自从爱上了朵儿,少康便发誓从一而终,负责到底。别的男子可能做不到,但是自己一定能做到,而且必须做到。 不过,少康想知道已滕峻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也可以借此整顿军纪。而且,自己在夺吾城之时,这一段时间,见朵儿不容易。她一定想着他,就像他想着她一样。他需要向她表白,需要送她特殊的礼物。但是,需要徐徐图之。 此时,伊莲的歌声清泠于耳畔。在她的带领下,五位美人婆娑起舞,韵味十足,神形兼备。 她们的舞姿,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像是来,又像是往。像是飞翔,又像步行;像是辣立,又像斜倾。不经意的动作,也决不失法度;手眼身法,都应着伊莲的歌声。 伴随着她们的飘舞,她们飘逸的罗衣时转时甩,时开时合;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时拧时圆。络绎不绝的姿态飞舞散开,曲折的身段手脚合并。 伊莲的歌声骤然转入高潮,五位少女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柔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衣袂飘飘,宛若五位凌波仙子,翩然迷人。 忽然,五位美女围成一圈,玉手挥舞,长袖轻扬而出,餐屋仿佛泛起波涛。 已滕峻和四位统领,包括少康,都叹服不已。 随着伊莲歌声的结束,五位少女纤足轻点,自然而流畅地将衣袖一收,做着收尾的动作。 只见伊莲身后的四位美女,往伊莲的身边迅速一靠,身子向后倾倒,伸出双手,在伊莲的四围形成湖水荡漾的舞姿,将伊莲烘托得就像出水的芙蓉,更加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好!”随着歌舞的结束,餐屋里不约而同响起了喝彩之声。 听到少康也在喝彩,已滕峻觉得时机应该是成熟了。于是,他对少康小心翼翼地进言道: “少康大将军,若是将伊莲姑娘以及这四位美人送给你,大将军可否中意?” “我……我……我一下子收五位姑……姑……姑娘!,是……是……是不是有些太……太……太奢侈了?”少康仍然在“酒醉”中。 还没有等已滕峻说什么,昆江带着理解的口吻,对已滕峻说道: “大司马,大将军的意思,我听明白了。让他一下子拥有五位美女,他有些不好意思!” “大将军或许是想对我们这些下属有所赏赐。”昆山对四位美女已有垂青之意。 “大司马,那就把这四位美人赏给我们兄弟四个吧!伊莲最美,留给大将军最合适!”昆安建议道,且大言不惭。 “我知道这四位美人的艺名,她们分别是春桃、夏荷、秋菊、冬梅。四位美人都是美艳过人;四位统领中,我排最后。按着次序,我要冬梅就是了!”昆宁乘机说道,且毫无廉耻。 “我要春桃!”昆江高兴极了。 “那我就夏荷了!”昆山也很兴奋。 “只剩下秋菊了,那就随我呗!”昆安兴致勃勃。 顷刻间,四位统领将春桃、夏荷、秋菊、冬梅都纳入自己的计划之中。但是,已滕峻却没有马上答应。无忧中文网 他还得和少康大将军商量:现在,少康仍然在醉酒中,他若是酒醒后,发现五位美人只剩下一位,一旦怪怨起来,也是不好说的。于是,已滕峻对少康道: “少康大将军,伊莲姑娘是昆吾国第一美女,将她留在你身边,日夜陪伴大将军,大将军一定不会感到孤单寂寞。那么,将春桃、夏荷、秋菊、冬梅四位美人赏给四位统领,你看如何?” 少康还想看看四位将领的真实面目,便醉醺醺说道: “大……大……大司马,总……总……总要公……公……公平才好,赏……赏……赏给他们就……就……就好!” 少康如此爽快,这是已滕峻没有想到的:春桃、夏荷、秋菊、冬梅四位美人,原本也是要送给少康的。酒醉的人更能暴露贪婪的本性,可是少康竟然将四大美女拱手相让。 或许,少康也是为了笼络四位统领。已滕峻没再多心,便对四位统领说道: “既然少康大将军同意了,那么,春桃、夏荷、秋菊、冬梅这四位美人,就归四位统领了!” “谢谢大司马,谢谢大将军!”昆江、昆山、昆安、昆宁齐声说道;都是喜气盈盈。 看到四位美人还在伊莲身边站着,已滕峻对昆高逸说道: “昆高逸,将凳子赐给春桃、夏荷、秋菊、冬梅,让她们坐在四位统领身边。” “诺!”昆高逸说着,指挥丫鬟们在四位统领身边摆好凳子。 很快,春桃、夏荷、秋菊、冬梅坐在昆江、昆山、昆安、昆宁的身边。 昆江瞬间将春桃的手攥在手里,摩挲个不停;昆山轻轻捏了捏夏荷的脸蛋,爱恋不已。昆安将自己的嘴凑了上去,狠狠在秋菊的红唇上“啄”了一口。昆宁将冬梅的腰一搂,冬梅顺势倒在他怀里。 只剩下伊莲姑娘了,仍在那里傲然独立。惹火的身材,显得完美绝伦。已滕峻迟疑着问少康道: “少康大将军,那——伊莲姑娘呢?” 少康看了看冷艳美妙的伊莲,带着醉态说道: “大……大……大司马,千万不……不……不要强……强……强人所难,总……总……总要知道伊……伊……伊莲姑娘的心……心……心意!” 少康竟然没有马上答应!已滕峻只好征求伊莲姑娘的意见: “伊莲姑娘,让你从此以后,日夜陪伴大将军,你可愿意?” “我愿意,或者不愿意,由得了我吗?”伊莲声音淡然,傲态十足。 “伊莲姑娘,不可造次!”已滕峻厉声说着,并向她使了个眼色。 少康顿时对她多了几分兴趣,于是说道: “伊……伊……伊莲姑娘,我由……由……由你选……选……选择!” 伊莲不由打量着少康:但见他卓尔不群,英姿飒爽。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英俊洒脱的五官,仿佛是雕刻出来,棱角分明。这样的男子,谁都会喜欢,伊莲也不例外。 但是,这位大将军对自己不是特别向往,所以,才会留给自己选择。别看他一副醉态,可是,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而这种压迫感,或许就是自己救命的一根稻草,伊莲想要抓住这根稻草,于是她从容不迫地说道: “若是由我选择,我便把话明着说,大将军一表人才,英武俊朗,哪个女子不为心动?可是,我的身世,大将军能接受吗?” “伊莲,不许你胡说!”已滕峻站起身来,用手指着伊莲,严厉制止道。 少康也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将已滕峻扶着坐下,耐心劝道: “大……大……大司马,休……休……休要动怒!让伊……伊……伊莲姑娘说清楚,我……我……我好收留她!” 看着少康鼓励的眼神,伊莲不急不缓地说道: “大将军,我原是吾城风月楼的头牌,卖艺不卖身。不想那昆鹏虽是土匪,却也是杀富济贫,爱憎分明。他装扮成普通人,潜入吾城,在一次去风月楼看我歌舞之后,便与我有了情意。”伊莲的语气细腻温婉, “昆鹏说好回到山寨拿了钱,便来赎我。不想那吾城守将昆丰裕,硬是将我从风月楼接出,送给大司马已滕峻做妾。后来昆鹏一怒之下夺了吾城,造成了昆吾国的大乱。” “伊莲,休得胡言乱语!”已滕峻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很是难堪。 这真是:四大美人归其主,头牌从容陈苦情。 第266章 正颜厉色整军容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风流韵事铸大乱,英雄一怒为红颜。 昆鹏突然夺了吾城,杀了昆丰裕,原来是英雄一怒为红颜啊! 大司马深藏不露,这样的风流韵事,连昆江、昆山、昆安、昆宁也不知道。 四位统领面面相觑,都惊出一身冷汗。他们都不由自主地对身边的春桃、夏荷、秋菊、冬梅躲了躲,再也不敢有半点亲昵之举。 少康一看已滕峻的神色有些狼狈,便是婉言劝道: “大……大……大司马,自古‘英……英……英雄难过美……美……美人关’,昆鹏喜……喜……喜欢美人,大……大……大司马也喜……喜……喜欢。喜……喜……喜欢美人,不……不……不丢人!让伊……伊……伊莲继……继……继续说。” 看到少康大将军在为自己说情,伊莲更是没有了惧色,于是娓娓叙来: “大司马的妻妾们认为我是红颜祸水,便是横加欺负,百般刁难。大王也隐隐约约知道了此事,对大司马暗加指责。大司马为了避嫌,便想着将我送出去。今日,来将军府之前,大司马派人给了我许多财宝,让我用美色迷惑大将军,并且监察大将军的行为,最终使大将军能够按照大司马的意愿行事。”伊莲痛斥道, “他们不让我在大将军面前公开此事,并说一旦泄露,便会要我性命。而大将军看到我之后,虽是酒醉,却也是一副不垂涎的样子。我想大将军定是有了心上人,不是那种见异思迁之人,因此不是强着要我,而是征求我的心意,说明大将军正直无私。所以,我在大将军面前,才一吐为快。任杀任剐,悉听尊便!” 伊莲拿了自己的财宝,又背叛了他;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羞他的脸,让他当众出糗!已滕峻恼羞成怒。 心想:美妇之心,最是歹毒!早知如此,就该杀了她!而不是将她送入将军府。 看着少康醉眼中露着冷峻的神色,而四位将领又是大眼瞪小眼。再看昆卓,他低着头,却时不时偷眼打量着已滕峻;已滕峻气得肺子都要爆炸了。他对伊莲怒喝道: “伊莲,你这个小贱人!我送你到将军府,是给你一条活路。没想到你恩将仇报,在这里胡说八道!是何居心?” 自己是已滕峻的妾,却被他骂作“小贱人”;伊莲索性要撕破脸,让自己痛快淋漓地活一次。她指着已滕峻的鼻子,怒骂道: “已滕峻,我本来与昆鹏情投意合,是你霸占了我,将我和昆鹏的爱情泯灭。现在,你又容不下我,将我送入将军府,并让我给你做内应。你根本没有把我当人看。”伊莲用仇视的眼光看着已滕峻, “你就是一个恶魔,而大将军才是君子。我怎么能与恶魔同流合污?所以,我要当众揭穿你,让你的丑恶面目大白于天下。我要你还我的清白,还我的爱情!” 当断不断,必留后患。已滕峻彻底怒了,大声喊道: “伊莲,你就是祸国殃民的贱妇!我今日定要为国除奸!昆高逸!将伊莲拖出去!让护院家丁杖杀她!” “大司马,那大将军呢?”昆高逸想:我可是将军府的管家,我是该听你的,还是该听大将军的?谁看不出来,少康大将军已经当了家,做了主! 乘着少康酒醉,赶快将伊莲杀死,因为她知道得太多了!于是,已滕峻对昆高逸怒目而视,喝道: “昆高逸,你没看到大将军醉了吗?酒醉中,他怎么能判断这是是非非?” 昆高逸一看少康,果然是醉意薰薰,于是他对已滕峻答应道: “大司马,就听你的!那我出去唤护院家丁吧!”昆高逸说着,转身就要出去。 “慢着!”少康的声音如雷贯耳,“不就是多喝了几杯酒吗?岂能将我喝醉?” 少康站了起来,声色俱厉,哪像是醉酒之人?已滕峻和四位统领、包括昆卓,都被惊到了。 已滕峻更是惊诧不已,忙问道: “少康大将军,难道你没有喝醉?” “一直醒着呢!”少康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这是何故?”已滕峻的语气里,埋怨中有些无奈。 “我若不是佯装喝醉,岂不是被大司马和四位统领灌得昏天黑地?那样,就真得被你们灌醉了!” “大将军原来是假装喝醉啊!”昆江惊叹道。 “哇!装得太像了!”昆山小声嘀咕道。 “可不是?我们都被他骗了!”昆安的声音更小。 “有好戏看了!”昆宁自言自语道。聚书库 “请大将军喝茶!醒一醒!”昆卓有些不敢相信,将茶杯递向少康。 少康一推茶杯,义正辞严道: “不用喝茶!我心里清醒得很!今日一进将军府,先是四位统领给我一个下马威,我不得已通过陆上行舟、互换石狮,以证明自己实力。不外乎告诉大家,做大将军,我能行!接着便是午宴,没等我吃几口菜,大司马和四位统领便是频频劝酒。”少康神色严肃, “我一看这个阵势,便知道大司马是想将我灌醉;然后,想让我在醉酒中将伊莲姑娘以及四位舞女一下子纳入怀中,从而让她们顺利地留在将军府。她们都是大司马的人,自然对我有所监察,方便大司马掌握我的情况,以及左右我的思维。因为我若是一个酒色之徒,怎么会不听从枕边人的话?” “少康大将军,你多虑了!”已滕峻头上汗津津的,连忙拿出手帕擦着额头。他心里很是羞恼,将头扭到一边,不敢直视少康的眼睛。 看着羞愧难当的已滕峻,少康正颜厉色地对他说道: “大司马,我没有多虑,只是多了一个心眼儿。我早就说过,我和有虞国姚朵公主相亲相亲,只要夺回吾城,剿灭昆鹏,大王便会为我们赐婚!我爱朵儿,已经刻在骨子里。哪一位女子,都不在我的计划之内。所以,我才答应了将四位舞女赏给四位统领。”少康的声音很严厉, “而且,我想看看昆吾国的将领们是否能够自我约束,你们家里已经是妻妾成群,可是还要觊觎更多的美色;这岂不是耽误军国大事吗?怪不得吾城至今夺不回来?除了昆鹏的确难以对付外,你们这些掌管骑兵、步兵、车师、舟师的统领们,就没有责任吗?” “大将军,我有罪!春桃,我不要了!”昆江站起身来,声音有些哆嗦。 “大将军,我也在有罪!夏荷,我也不要了!”昆山站起身来,声音在颤抖。 “大将军,酒和色都会误事,秋菊,我也不要了!这酒,我以后也不喝了!”昆安站起身来,脸红到了脖子根。 “大将军,你说得有道理,我们连土匪也打不过,的确与酒色有关。冬梅,我也不要了!以后,我要跟着大将军好好打仗!”昆宁忏悔道。 昆江和昆山、昆安互相看了看,一同说道: “我们要跟着大将军好好打仗!” 看到四位统领痛改前非的样子,少康意味深长地说道: “四位统领,我们都应该以身作则,做好表率很重要。只有严格要求自己,才能更好地要求别的军人。有了优良的军容军貌,才能让战斗力增强啊!” “大将军说得极是!”昆江附和道。 “我们听从大将军的便好!”昆山毕恭毕敬。 “我们一定要做好自己!”昆安谦虚谨慎。 “绝不拉大将军的后腿!”昆宁信誓旦旦。 看到四位统领有所改观,少康继续陈情道: “正因朵儿,也因军纪,我能答应收留伊莲姑娘吗?但是,大司马的心意,我又不好拒绝;于是,我让伊莲选择我。而这么一提,让伊莲有了觉察。她是昆吾国第一美人,没有从我的眼神和语气中看到对她的迷恋。而她,一直深爱着昆鹏,所以,她将实情说了出来。” 说道昆鹏,伊莲一阵心酸,她含着泪水对少康道: “大将军,我将实情说出,的确因为爱着昆鹏。同时,我发现大将军是个好人。我不想让好人受罪;所以,我说了出来。” 伊莲的一番话,让少康很是感动。他对伊莲温和地说道: “伊莲,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还是想回到昆鹏的身边。而且,你希望我若是攻下吾城,能够留下昆鹏的性命!” 少康真是说到伊莲的心坎上了,伊莲的眼泪夺眶而出,对少康道: “大将军,想回到昆鹏身边,的确是我的心意。但是,我的身子已经被大司马霸占了,怎么有脸再见他?我只是希望大将军若是攻下吾城,不要取他性命,给昆鹏留一条活路。我即使死了,只要昆鹏活着,我也就死而无憾!” “大将军,伊莲想死,就让她去死吧!红颜祸水,这样,就绝了昆鹏的念想,也好向大王交差,因为大王已经对我责怒了!”已滕峻绝情地进言道。 “一个鲜活的生命,怎么能平白无故让她死呢?大王已经责怒了,也没有将她赐死。我们哪有这样的权利?”少康冷笑道。 已滕峻恨不得伊莲立刻死在他的面前,于是向少康辩解道: “那是因为大王看在我的面子上,所以,才没有赐死她。但是,我不能左了大王的心意。” 这真是:佯装醉酒识真相,正颜厉色整军容。 第267章 一个不留表忠贞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伴君如虎芒刺背,一箭双雕设机关。 君王虽然给了已滕峻面子,但是,这更是让已滕峻如坐针毡,如芒刺背;伴君如伴虎啊! 为了讨好君王,已滕峻才将伊莲这个烫手的山芋送进将军府。而且,已滕峻还将伊莲利用起来,想在将军府巧设机关。真可谓是“一箭双雕”啊! 本以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可是已滕峻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伊莲会与他同床异梦。 显然,已滕峻想马上置伊莲于死地。但是,少康岂能袖手不管?最好的办法是以此为把柄,与其周旋。于是,少康对已滕峻冷冷地说道: “大司马,你不想让大王的心意不爽,所以,你就将伊莲姑娘送给我,还施用财宝,将她利用起来。这样,你既能向大王那里交差,还能让伊莲姑娘控制我。这种两全其美的办法,也只有大司马能想得出!佩服!实在令人佩服啊!” 少康显然在嘲讽已滕峻,已滕峻满脸窘相,只能自圆其说: “少康大将军,别把我想得那么龌龊。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也不想让伊莲死,何况她那么美。可是,大王含沙射影地指责我,家里的妻妾们又不容她。”已滕峻的语气里,含着太多的无奈, “我总得给她寻个活路吧!我寻思着大将军与姚朵公主日久不能相见,势必孤单寂寞,就让伊莲来陪你,省得让她在司马府里受气。而我,还得在朝廷受气。” 想到君王已许将朵儿安置公主府,将自己和朵儿拆开,自己何尝不是一肚子气?于是,少康对已滕峻谆谆劝道: “大司马,朝廷的哪个大臣不得受君王的气?我和姚朵公主真心相爱,我自从来到昆吾国,就一直与她在一起。今日见了君王,就让大王将我和朵儿分开了。”少康的语气有些失落, “我的心里不也有气吗?有气,不也得忍着吗?所以,君王让大臣们受气,基本上是‘雨露均沾’。他的那点气,就不算气。倒是你的司马府里,你是伊莲姑娘的丈夫,你得给她做主啊!怎么能让伊莲姑娘受气呢?” 已滕峻一脸苦相,无可奈何地对少康说道: “我每日处理国家大事,哪有闲工夫管家里的那摊子事?家里的那群娘们儿抓住‘红颜祸水’这件事不放,变着法子给伊莲气受。她们都是我的女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我该惩罚谁呢?” “大司马对自己的女人,真是呵护备至啊!你对她们,谁都舍不得惩罚;所以,你就来惩罚我!”少康的语气,讥讽中不失责备。 “大将军,言重了!伊莲是昆吾国第一美人,我不也是为你着想吗?男人见了美人,不都怦然心动吗?”已滕峻苦苦辩解道。 “大司马,我若是对伊莲心动了,将她纳为己有,那姚朵公主怎么办?她一气之下,离我而去,这不是要我的命吗?你这不是对我的惩罚吗?”想到朵儿,少康是温馨的感觉。 “大将军,这个世道,男人三妻四妾,多了去了!姚朵公主怎么会不理解?”已滕峻不以为然。 “但是,她一定会难过!”少康设身处地为朵儿着想。 “难过一阵子,就过去了。”已滕峻想:这个世间,男人就是主宰。女人的心思,何必在乎? “可是我不想让她有一丝难过,所以,我这辈子只宠她一人。”少康的眼里含着坚定的光芒。 “大将军真是个痴情种子啊!这个世上,像你这样的男子,太难得了!的确令人佩服!”已滕峻有些欣赏了。 “所以,伊莲姑娘和春桃、夏荷、秋菊、冬梅四位美人,是不能留在将军府的。否则,我无法向朵儿交代,更交代不了我自己。”这才是少康的最终目的。 “大将军,我已经送来了,难道还让她们回去不成?”已滕峻犯难了,一脸愁容。 “大司马说得对极了,我就是让她们怎么来,就怎么去!”少康想:这烫手的山芋,你不想要,我也不能要啊! “她们都是我司马府的,让她们再回司马府,不好吧?毕竟已经——送出来了!”已滕峻有些坐不住了,想让少康理解他的为难之处。 若是想让已滕峻将伊莲收回,还得委婉地加以劝导。于是,少康耐心地对已滕峻说道: “大司马,伊莲姑娘毕竟是你的爱妾。你只要用点心,处理好家庭矛盾,是没问题的。你让伊莲姑娘监察我这件事,我就当没有那回事。大司马尽管放心,我们依然是很好的上下级关系。”少康语气真挚, “为了昆吾国江山安宁,我和你、以及四位统领必须精诚团结。所以,你千万不要迁怒于伊莲姑娘。回家后,你要好生待她。大王尚且留她性命,这是给你面子。你更不能取她性命,否则,你就是不仁不义之人;那样,也是驳了大王的面子。到时候,大王是不会对你留情的。你带着伊莲姑娘回府,好好过日子吧!” 少康大将军拒绝将伊莲留在将军府,昆江看着身边的春桃,踊跃地对已滕峻道: “是啊!大司马,男人不能与女人一般见识,你还是将伊莲姑娘带回司马府吧!顺便把春桃也带上!春桃和伊莲姑娘的歌舞,配合和谐;她们谁也离不开谁啊!”第二中文网 昆江真会找机会,昆山当然得应和着。于是,昆山对已滕峻道: “大司马,请你把夏荷也带回去吧!夏荷和伊莲姑娘也是姐妹情深,不要把她们分开。否则,她们都会不开心的。” “大司马。你也将秋菊带回去吧!我看出来了,夏荷离不开伊莲姑娘,就像鱼儿离不开水。”昆安婉转地对已滕峻道。 “大司马,让冬梅也回到姐妹的行列中吧!她们是五朵金花,聚在一起,才能开的更美更灿!”昆宁也对已滕峻劝道。 在少康的影响下,昆江、昆山、昆安、昆宁四位统领纷纷退“货”!这让已滕峻更是无地自容;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一下子渗了出来。 已滕峻一边用手帕擦着汗珠,一边故作淡定地说: “没想到事情会弄到如此地步!既然少康大将军和四位统领都不想将她们留下,我只能带着伊莲和春桃、夏荷、秋菊、冬梅回司马府了。回去后,我要和我的妻妾们好好谈谈,一定要让她们好好对待伊莲。以后,我再也不会把伊莲送人了!” “我不回去!”伊莲的声音铿锵有力。 少康以为伊莲在和已滕峻置气,于是,他走到伊莲身边,对伊莲柔和地说道: “伊莲姑娘,你和大司马毕竟是夫妻一场。他将你送到将军府,也是迫不得已。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就原谅他吧!” “那我也不能回去!”伊莲态度坚决,掷地有声。 面对伊莲的执拗,少康眉头紧锁,只好问伊莲道: “伊莲姑娘,你这是何故啊?” 想到自己在司马府的遭遇,伊莲的眼泪簌簌而下,她哽咽着说道: “我若是回去了,岂不是自寻死路?一月前,大司马的那些妻妾们知道我已经怀孕两个月。她们突然对我热情起来,大夫人还为我煲汤。”伊莲痛心道, “我以为她们是真心对我好。可是喝了汤以后,孩子被打掉了。原来,大夫人的汤里面放了堕胎药!她们太可恶了!这一次是堕胎药,下一次会是什么?怕是饭里要放毒药了。所以,我决不回去。” 伊莲泪流不止,已滕峻连声叹气。四位舞女看到伊莲哭得伤心,也都跟着抽泣起来。 四位统领手足无措,少康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他只好问伊莲道: “伊莲姑娘,你先莫哭;哭是解决不了办法的。你好好想一想,你若是不想回司马府,你想到哪里?” 伊莲用手帕擦了擦眼泪,想了一想,毅然说道: “我和春桃、夏荷、秋菊、冬梅就留在将军府,给大将军做使唤丫头,端茶倒水,扫地扫院。只要大将军能赏口饭吃,什么杂活儿,我们都能干。” “伊莲姑娘,你是大司马的爱妾,我能随便使唤你吗?这算是哪门子事儿啊?”少康一筹莫展。 总算将伊莲送出来了,已滕峻也不想让她回去。所以,他乘势对少康言道: “大将军,伊莲不想跟我回司马府,我也没办法。你就看着办吧!”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聚向少康,少康想:自己一入将军府,便收留了五位美人;而且,伊莲是昆吾国第一美人。 自己是来打仗的,不是来玩乐的。若是让君王已许知道,他定会对自己有很大的成见。而那些将士们,怎么会追随一位只谋美色的大将军? 若是让朵儿知道了,她即使再理解自己的苦衷,也会难受。 为了服众,为了让朵儿安心,少康曾经想过把将军府所有的丫鬟们一同送给朵儿,这不仅是送给朵儿一颗定心丸,更是做出一个大将军的样子来,给君王和将士们瞧瞧。 现在,又多了五位特殊身份的女子。她们既然不想回司马府,将她们送给朵儿;让她们住在公主府,岂不是最好的安排? 这真是:婉言拒绝收美人,一个不留表忠贞。 第268章 滴酒不沾令三军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一寸相思千万绪,人生自是有情痴。 对朵儿的相思,充溢在少康的心里。他希望自己这一情痴般的举动,能够带给朵儿无法估量的精神财富。 但是,一定要让伊莲姑娘理解他的心意。于是,少康对伊莲道: “伊莲姑娘,你不想回司马府,而是想和春桃、夏荷、秋菊、冬梅一同留在将军府,大家图个自在,也过得轻松。你的这种想法,我能理解。但是,我却不能留你们——不仅不能留你们,将军府所有的丫鬟们一个都不能留。” 少康的话,瞬间让大家瞪大了眼睛。大家都惊呆了:这种疯狂的做法,他们还是头一次听到。 大家都以惊异的目光看着少康。已滕峻对少康更是匪夷所思,于是惊问道: “大将军,你这是在搞什么名堂啊?” 将军府的女子,一个都不留,这的确惊到了大家;需要对他们做出解释。于是,少康徐徐道来: “将军府未来的的女主人,定是姚朵公主。姚朵公主未进将军府之前,我不想让任何女子的身影出现在将军府。这是对姚朵公主的爱戴,也是对我们爱情的尊重,更是对我大将军这个身份的尊重。”少康神色沉着, “我要让朵儿知道我对她的专一,这样,她就能安心待在公主府,而不是整天为我胡思乱想。同时,我也要让昆吾国的君王和将士们都相信我,我虽然不是昆吾国人,却是一门心思打仗的大将军,不沾酒,不着色,从而让追随我的人更加心悦诚服。这样,我这个亡国之人的号令,三军才会一呼百应!” “好令人钦佩啊!”昆江心服口服的样子。 “今古奇观啊!”昆山也是崇敬的小眼神。 “实在令人敬服!”昆安一脸崇拜。 “必将为昆吾国人奉为神明!”昆宁不住地点头。 “这才是我想象中的大将军的样子!”侍卫官昆卓满脸的骄傲。 少康不仅善待自己心爱的女人,还会收服人心;已滕峻从内心里叹服不已。但是,他也觉察到了什么,便试探着问少康道: “少康大将军,丫鬟们一个都不留,你是要将她们送往公主府吗?” 已滕峻不愧是大司马,能够洞察人心。少康赞叹道: “大司马真是聪明,一说就中。我一进将军府,看到那么多丫鬟,便有了将她们送给朵儿的想法。让丫鬟们住进公主府,朵儿一定会善待她们,她们的生活会更加自在美好。”少康的眼神里含着无限的憧憬, “而我,会竭尽全力打一胜仗,那样,君王定会赐婚于我和朵儿。只要朵儿一进将军府,那些丫鬟们自然而然也就跟着朵儿回来了。” “少康大将军,这些丫鬟们,就是你向姚朵公主表白的礼物吧?也亏你想得出,高明!”已滕峻佩服万分。 姚朵公主进将军府之前,将军府不会留下任何一位女子。自己和姐妹们是定不能留在将军府了;但是,伊莲也看到了希望,便对少康道: “少康大将军,请你把我和春桃、夏荷、秋菊、冬梅也送到公主府吧!每日里,我们给公主唱歌跳舞;她一定会更加快乐的!” 少康本来要征求伊莲的心意,没想到她竟然主动请求要到公主府去陪朵儿,这或许就是她们最好的去处。于是,少康对伊莲道: “伊莲姑娘既然想去公主府,我当然愿意成全。只是,我需要了解春桃、夏荷、秋菊、冬梅的心愿。”少康转而向四大舞女问道, “春桃、夏荷、秋菊、冬梅,你们也愿意随着伊莲姑娘去公主府吗?” “愿意!”春桃、夏荷、秋菊、冬梅不约而同地回答。 出于对大司马的尊敬,少康征求着已滕峻的意见: “大司马,让你的爱妾伊莲姑娘带着她身边的四大舞女去公主府,你看如何?” 少康给他解决了大难题,已滕峻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忙说: “我当然愿意,这样,伊莲也不用在司马府受苦了!” 看到大家都很乐意,少康对管家昆高逸道: “昆高逸,将军府有多少丫鬟?” “大将军,将军府共有二百多丫鬟!”昆高逸躬身答应着。 少康沉思片刻,对昆高逸道: “昆高逸,你将这二百多丫鬟和伊莲姑娘,还有春桃、夏荷、秋菊、冬梅四位舞女,着人用车送往公主府。公主府在王宫内,进入王宫不容易。去到那里,你如果对门吏说,是将军府的丫鬟们,要送往公主府,他们未必通报。”少康献策道, “你必须对门吏说,是虞王送来了有虞国的侍女们,她们要陪护姚朵公主;王宫门吏定会去公主府通报。姚朵公主就会派玉琴和虞林维出公主府一看究竟。那时,你对玉琴和虞林维说明我的心意即可。” “好!那我备车去!”昆高逸答应着,转身出去了。 一切安排就绪,少康一阵轻松愉悦。他走回到自己的座位处,对大家吩咐道:速递 “伊莲姑娘和春桃、夏荷、秋菊、冬梅,一直在唱歌跳舞,一定饿了,大家一同坐下来用餐吧。餐毕,你们就可以随着昆高逸一同前往公主府!” 听到少康的吩咐,昆江、昆山、昆安、昆宁都坐了下来,而伊莲还站在原地,她正琢磨着自己往哪儿坐。 自己的爱妾当然得坐在自己身边了,已滕峻让丫鬟搬个凳子,对伊莲亲切地说道: “伊莲,坐到我身边来!” 伊莲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走向已滕峻,将刚刚放在已滕峻身边的凳子一提,搬到了昆卓的身边坐了下来。已滕峻有些尴尬地说道: “伊莲,何必呢?我和你终究是一家人!” 伊莲没有搭理已滕峻,而是夹了菜,放在自己的盘子里,吃了起来;她的确饿了! 空气凝滞一般,少康急忙打着圆场: “大家好好吃,吃好,该去公主府的,就坐车上路。留下我们这些纯爷们,还得商量着攻城。” “所以,这会儿,我们就不要喝酒了!”已滕峻提议道。 已滕峻的提议不错,正是少康要解决的问题,于是,他应和道: “从现在开始,我和四位统领谁都不能饮酒。而且,全军将士们也不能饮酒。大家必须专心训练,奋勇攻城。等打赢了这一仗,我们再举杯同饮,举国欢庆!” “诺!”昆江、昆山、昆安、昆宁齐声回答。 “在攻下吾城之前,我也不喝酒!”已滕峻一副身先垂范的样子。 “少康大将军,若是攻下吾城,你能留下昆鹏性命吗?”伊莲小心翼翼地问道。 “伊莲,你怎么还惦记着昆鹏?”已滕峻有些吃醋。 “大司马,你将我从司马府送到将军府,说明你已经不把我当成你的人了!既然这样,我们从此再无瓜葛。我想谁,就轮不着你管了!”伊莲的语言很犀利。 被伊莲当众顶撞,已滕峻一脸难堪。他的心里很不舒服:小妮子,别想那好事,有你好瞧的。 看到伊莲和已滕峻如此别扭,少康连忙接过话来: “伊莲姑娘,战事的情况千变万化,我还没有与昆鹏交战,有许多事情说不准。倘若攻城成功,昆鹏若能投降,为昆吾国效力,为君王效忠,我会留他性命的。” “昆鹏那小子会投降吗?等着瞧吧!土匪头子,犟得很!”已滕峻冷笑道。 “大将军,我希望你能攻城成功,也希望昆鹏能够活着,这种想法是不是太奢侈了!”伊莲的眼睛里分明闪着泪花。 没等少康回答,已滕峻接过话来,没好气地说道: “伊莲,你的想法是很奢侈啊!你想大王现在最怕谁?不就是昆鹏吗?他是悍匪,不仅夺了吾城,杀了昆丰裕和众多守城将士,还口口声声要夺大王的王位,要做昆吾国的君王,这是大忌啊!少康大将军即使想留他性命,君王恐怕不能答应!” “那我就和他一起死!”伊莲是坚定的眼神。 “伊莲,昆鹏在你心目中,就那么重要吗?昆鹏死,你就要死。那若是我死了呢?你也会陪着我一起死吗?”已滕峻有些恼怒了,说话自不量力。 “不会!”伊莲说完,大口地吃着菜,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小贱人!”已滕峻在嘴里嘟嘟囔囔地骂道。 “你骂我什么?”已滕峻声音模糊,伊莲的确没有听清。 眼看伊莲和已滕峻“对战”升级,少康赶紧转移话题道: “我们不说昆鹏了,我们说点开心的。你们知道姚朵公主最爱吃什么吗?” “什么?”昆江好奇地问道。 看到大家也都是期待的样子,少康很有成就感:看来,自己已经成功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于是,少康一边吃着菜,一边对他们神秘地说道: “三鲜泡面!”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新奇的菜肴,原来是‘三鲜泡面’!”昆山似乎有些失望。 “说明姚朵公主很接地气啊!”昆安却是不同的看法。 “所以,少康大将军才那么喜欢她!”昆宁同意昆安的观点。 “为此,我还问了好多庖师,还亲手给她做过一回,她可开心了!”少康是自豪的神色。 这真是:五女去投公主府,滴酒不沾令三军。 第269章 礼物特别成美谈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无形之线攥手里,牵肠挂肚系心尖。 宠爱是什么?过尽千帆,皆不是吾心所爱;弱水三千,只有你是我最爱。 姚朵公主虽然不在少康大将军身边,但是,他对她竟然是这样的牵肠挂肚,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线,牢牢系在他的心尖上,深深攥在他的手心里。 少康大将军还给姚朵公主做“三鲜泡面”?四位舞女都对少康射出了爱慕的眼光,心里对姚朵公主羡慕不已。 春桃被深深触动到了,她笑眯眯地对少康说道: “大将军对姚朵公主真是宠爱有加啊!” “将来,我若能找一位像大将军一样的郎君,那该多好啊!”夏荷也是艳羡的眼神。 “我真想马上见到姚朵公主,她一定美极了!”秋菊有些神往。 “少康大将军,姚朵公主和伊莲姐姐相比,何如呢?”冬梅向少康抛出一个很令人头疼的问题。 “一定比我好看嘛!要不,大将军怎么会对我不动心?”伊莲眉毛一挑,嘴角抽搐了一下,一副落寞的样子。 “伊莲,昆鹏喜欢你,我也喜欢你,还不够吗?还希望少康大将军对你动心?你是不是太贪心了?”已滕峻数落着伊莲。 “昆鹏喜欢我,是真喜欢。他为了我,还夺了吾城,杀死了昆丰裕。而你呢?将我送来送去,是真心喜欢吗?”伊莲埋怨道。 已滕峻被伊莲噎得够呛,几次张嘴想辩解,奈何不知该说些什么。昆江看在眼里,连忙插话道: “美人都希望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恨不得天底下的男子都拜倒在她们的脚下!”昆山也打趣道。 “最喜欢被捧在手心里!”昆安也在凑趣。 “天天哄着,夜夜宠着!”昆宁的话语有些露骨。 “四位统领,你们怎么能这么说呢?”伊莲有些不高兴了。 气氛又有些不对劲,少康赶忙接过话来,说道: “姚朵公主的确很美,甚至与伊莲姑娘不相上下。但是,朵儿与伊莲姑娘是不同风格的美——朵儿是阳光之美,伊莲姑娘是冷艳之美! “大将军,你原来是喜欢开朗的女孩儿啊?”已滕峻终于明白了。 “我不开朗吗?”伊莲对已滕峻冷冷地说道。 “伊莲,你让大家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不就是冷若冰霜吗?”已滕峻的语气里有些苦味。 看到伊莲和已滕峻又要“开战”,少康赶紧对大家道: “其实,说到女孩儿的美,你只要爱她,她就是你心中最美的。要说爱,那是一种撩人心弦的情感,很微妙;说不清,道不明。爱上了,便是希望日夜相守,天长地久。”少康声音温和, “只要她能开心,你可以为她送茶做饭。如果可能的话,还可以为她上天摘星,下海捞月。甚至,有了那么多爱慕她的人,你会为此而骄傲;并会对那些觊觎她的人,毫不留情地逐一打击。这个过程,也是蛮自豪的!” 少康的话语里透露了一些东西,昆江捕捉到了。他赶忙问少康道: “少康大将军,追求姚朵公主的男子一定很多吧?” 关于姚朵公主的追求者,已滕峻知道一些,便对昆江说道: “姚朵公主已经和寒豷之子寒洛川订婚了;可是,少康大将军功夫高,魅力大,最终赢得了姚朵公主的芳心。” 对寒洛川那一战,少康记忆犹新。于是,他带着一种荣耀之感,对大家道: “姚朵公主来到昆吾国,寒洛川也追来了;还将朵儿劫持了,要她回去,与他成婚。当时,为了拿到解毒之药,我正在卧佛山冈与独孤道人交战。当我破了独孤道人的法术,回到驿馆后,听到朵儿被劫的消息,心急如焚,纵马追了过去。”少康神色从容, “当时,寒洛川的船只,正航行在济水之上,已经离岸很远了。我用水上漂追上了他们,并杀掉寒洛川十六名侍从,还将寒洛川一脚踢到海里去。据说,寒洛川醒来之后,便是失忆了!” “英雄救美,一段人间佳话啊!”昆山赞道。 与情敌的斗争,也是男子的风光之处。少康继续说着自己的光辉历史: “在夺宝大战中,朵儿遇到了她的初恋情人寒睿德。寒睿德是寒浞的侄孙,是寒洛川的堂弟,相貌堂堂,胸怀坦荡。他一直暗恋着朵儿;还为朵儿挡了一箭。”少康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朵儿深怕他死去,泪流满面。我将他胸口的箭头取出,还用“三元凝气”之功,将他唤醒。寒睿德的确想从我身边将朵儿夺走。我们争论了一番后,最终他败给了我。我给了他路费,便将他送走了!” “少康大将军,你好大度啊!”昆安欣赏不已。 看到大家津津有味的样子,少康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感受:14 “美人都喜欢自己的身后排着一群男人,从而证明她们魅力无穷。我认为这是好事;这样,才能更加凸显我们男人的实力。我对朵儿说了,不怕她身后有多少爱慕者。我是见一个打一个,见两个打一双。” “这才叫‘真男人’!”伊莲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 “伊莲,我不也是真男人吗?你不就是我从昆鹏手里夺过来的吗?”已滕峻带着显摆的眼神,看着伊莲。 “无耻!”伊莲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伊莲,你说什么?”已滕峻真没听清。 “我们不说话了!赶快吃饭吧!”少康从中周旋道。 很快,大家都进入吃饭的状态中,不久,宴会就结束了。 昆高逸着人赶来几十辆马车,载着伊莲和春桃、夏荷、秋菊、冬梅四位舞女,还有二百多丫鬟,前往公主府。昆高逸也坐着马车里,随同前往。 少康和已滕峻以及昆江、昆山、昆安、昆宁四位统领,将马车送出将军府,便一同进到将军府的军要处,研究攻城的战略。 申时,已滕峻领着少康以及四位统领,去军营巡视。巡营的过程中,已滕峻将少康大将军介绍给所有的将士们。 而对于少康来说,若想成为将士们心目中真正的大将军,需要用一次胜利来证明。将士们都期待着新上任的大将军,能够一展雄风。 …… 也是在申时,昆高逸等一行来到宫门外。按照少康的叮嘱,昆高逸向门吏说明:虞王派有虞国的侍女们看护姚朵公主,要门吏前去公主府通报。 一听是虞王派来的!门吏当然不敢怠慢,赶快去公主府禀报。 姚朵听到宫门外有父王派来的侍女们,很感意外:自己还没有回有虞国复命,父王怎么会知道自己已经入住昆吾国的公主府? 不管怎样,总得出去看看才好。姚朵便派玉琴和虞林维,去宫门外看个究竟。 随着门吏,玉琴和虞林维一同来到了宫门外。他们一见昆高逸:不认识啊!昆高逸忙向他们偷使眼色,并示意他们将门吏支开。 虞林维见状,心想:看来,事情并不简单。他忙对门吏说道: “虞王派来的家人,要和我们说些贴己的话。所以,我们要和他单独谈谈!” “是吗?”门吏虽是半信半疑,但还是回避了! 等到门吏走远了;昆高逸走上前去,对玉琴和虞林维施礼道: “二位可是公主府的玉琴和虞林维?” “是啊!我是玉琴,他是虞林维,你是——有虞国派来的?”玉琴有些犹豫:一张多么陌生的面孔啊! “不是!我是将军府的管家,叫昆高逸;是少康大将军派我来的!车里坐的是将军府的丫鬟们,还有昆吾国第一美人伊莲姑娘以及四位舞女。” “这么多啊?”虞林维有些纳闷。 “是这么回事儿,你们俩靠近些!”昆高逸小声的叮嘱道。 玉琴和虞林维向昆高逸靠近了一些,昆高逸便轻声地将午宴发生的事情以及少康的心意,对玉琴和虞林维一五一十地说了。 听完昆高逸的叙述,玉琴一笑,轻轻说道: “姑爷真是痴情,与公主离开一会儿,便给她送来了特别的礼物。现在,将军府一个女子也没有了,这岂不成了世间的一段美谈?” “少康是在向公主表白,他的眼里只有公主。昆吾国第一美人,也不入他的眼。公主知道后,一定高兴极了。”虞林维也轻声赞叹。 “何止公主高兴啊?大王也高兴啊!来了一位大将军,不贪女色,岂不是将全身心放在攻城上?昆鹏的吾城怕是保不住了。”玉琴颇多想法。 “大将军不仅把将军府中的女子们全部送了出去,还号令三军滴酒不沾。他说,等攻下吾城,才会举杯同饮,举国欢庆!”昆高逸继续补充着。 玉琴喜形于色,微笑着说道: “姑爷真是下了决心。昆鹏遇到姑爷,算他倒霉!” 今日觐见君王已许,虞林维也在大殿上,因此,他说着实情: “因为大王承诺,少康若是夺回吾城,剿灭昆鹏,大王会为他和公主赐婚。为此,公主还认大王作义父。公主和少康,为了能够喜结良缘,可真够拼的!” “姑爷一直说,他要领着公主先回有仍国,看往他的额娘、阿爹、阿妈;再去有虞国,向虞王和王后提亲,没想到他等不及了!”玉琴“呵呵”一笑道。 这真是:不惧情敌显荣耀,礼物特别成美谈。 第270章 挚爱情深诉衷肠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天长地久贮心里,历练之中变成熟。 天长地久的真情期待,一旦贮满彼此的心里,那么,彼此会怀着深深的爱意,竭力铸写爱情的传奇和美丽。 心在期待中历练,爱在历练中成熟。 虞林维理解少康的一番苦心,于是对玉琴道: “少康一定是害怕夜长梦多!所以想和公主早一点完婚。说明他在与公主的相爱中,成长了,也成熟了。” 女人心细,玉琴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对虞林维嘱托道: “虞林维,明日,公主让你载着大王的山珍海味回有虞国复命。回去后,你一定要在虞王和王后面前,多为姑爷说好话。” 玉琴想得周到;看着玉琴认真的样子,虞林维深情地对她说道: “那是自然!我不仅要为少康说好话,还得将我们的事情有所透露,希望能够得到虞王和王后的同意。” “虞林维,千万不要急躁!一定要等到公主和姑爷的事情解决好了,再提我们的事情。否则,会让虞王和王后头疼的。适得其反,就不好了!”玉琴温柔叮嘱道。 “好吧!玉琴,听你的便是!”虞林维在玉琴面前,像一只小绵羊。 昆高逸一看,玉琴和虞林维俨然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人,热乎得似乎忘记了将军府管家的存在。于是,昆高逸在一旁提醒道: “玉琴、虞林维,我就把这些女子们托付给你们了,相信姚朵公主会给她们极好的安排。” “昆高逸,放心吧!姚朵公主是怎样的人,你们的少康大将军最清楚。所以,他才会将这么多的女子送往公主府!”玉琴安慰着昆高逸。 “大将军眼里的人,我当然相信。将军府一下子走了这么多丫鬟,我还得找一些侍从们替代她们的事务;故而,须尽快赶回将军府。我只好先行一步了!”昆高逸说完,向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看着昆高逸的背影,玉琴热情嘱咐道: “昆高逸,代我们向姑爷问好!” “昆高逸,希望少康夺城,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虞林维也真心说道。 昆高逸一边走,一边回头道: “二位的话,我会带到!我们后会有期!” “等公主被姑爷娶到将军府,我们就能见面了!”玉琴满怀期望之情。 “昆高逸,一路保重!”虞林维的语气里饱含着真诚。 就这样,玉琴和虞林维,领着伊莲以及春桃、夏荷、秋菊、冬梅四位舞女,还有二百多丫鬟,一同进入宫门,前往公主府。 姚朵的公主府坐北朝南,从南到北依次为:影壁、大门、仪门、正堂、内宅垂花门、内堂、后罩房。其中正堂、后堂都配有耳房和东西配房。 公主府的建筑等级,悉数为灰瓦硬山小式建筑,建筑技术极为考究。门窗、屋瓦、彩画,是古典而高雅的格调。 府门,是灰瓦五檩硬山三开间。虽然是三开间,但实际上只有一扇大门,两个次间都用墙封上,只开中间一道门。进入府门,便是一个阔大的院落,院内设内有公主亭。 公主亭旁,绿树掩映,流水潺潺;鸟语花香,蜂飞蝶舞,犹如进入仙境一般。 此时,公主亭内,站着姚朵,她身着红粉衣裙,外着淡粉披风;皎洁饱满,光彩夺目;显得是那样雍容华贵,妩媚娇丽;飘飘然,芳香飘溢,恍若仙女下凡一般。 当玉琴和虞林维出了公主府之后,姚朵将信将疑,便来到公主亭。她要亲自看看,究竟是怎样一群人。 玉琴和虞林维领着一众女子,进入府门,就见姚朵公主站在公主亭内。他俩忙把这一大群女子领到公主亭附近,让她们有次序地站在那里。 伊莲以及四大舞女,以及将军府二百多丫鬟,一见姚朵公主,瞬间被迷住了。 她们有些羡慕,也有些失落,为何姚朵公主如此完美?大家突然明白:少康大将军为何将她们送往公主府?因为,大将军的眼里只有姚朵公主;而姚朵公主也配得上少康大将军的眼睛。 少康大将军喜欢的,她们如何不喜欢?无错 看到女子们都痴痴地盯着自己,姚朵也向这群女子看了过去。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除了玉琴和虞林维,都是陌生的面孔! 姚朵心里泛起了嘀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玉琴和虞林维赶快走到姚朵身边,将少康的心意以及这些人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告诉了她。 姚朵听后,心里荡起了万千波浪,搅得心儿海涛般翻滚。她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用心梳理着事情的头绪—— 少康哥先是被灌酒,接着他便装醉,然后就出现了昆吾国第一美人伊莲姑娘和四大舞女的歌舞。 原来,已滕峻是想把她们五人都送给少康哥,并让她们日夜陪伴。而且,不只是抚慰他的孤单寂寞;更重要的是监察少康哥的一举一动,从而让少康哥为已滕峻所用。 佯装酒醉的少康哥,先是拒绝了四大舞女;已滕峻便将四大舞女送给了四位统领,并希望少康哥留下伊莲姑娘。 少康哥故意让伊莲姑娘选择,本以为酒醉的少康哥会将昆吾国第一美人伊莲姑娘纳入怀中,没想到少康大将军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愿望。 昆吾国第一美人竟然没有让少康哥动心,这样就刺痛了伊莲姑娘的自尊。而伊莲姑娘一直深爱着昆鹏,于是,她想借此机会挣脱桎梏,同时为昆鹏的命运争取点什么,于是,她当众戳穿了已滕峻的阴谋。 伊莲姑娘是吾城风月楼的头牌,与昆鹏真心相爱。可是这一对恋人命运不济,吾城守将昆丰裕善于阿谀逢迎,于是将伊莲姑娘送给大司马已滕峻做妾。 被棒打鸳鸯后,昆鹏一怒之下夺了吾城,杀了昆丰裕。 伊莲姑娘被已滕峻的妻妾们叱为“红颜祸水”,横加欺凌;并为伊莲姑娘喝了堕胎药,打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大王隐隐知道昆鹏起事的原因,对已滕峻有所震慑。 为了哄得大王开心,也为了控制少康哥,已滕峻便给了伊莲姑娘许多财宝,想将她送入将军府;包括她身边的四位舞女。 伊莲姑娘也想脱离苦海,便答应了已滕峻的请求。 已滕峻愿想趁着少康哥酒醉之时,顺利将伊莲姑娘和四大舞女带入少康哥的心中。伊莲姑娘也以为凭借自己的国色天香,会让少康哥神魂颠倒。 但是,少康哥睿智,他没有真醉,而是佯装喝醉。并且,少康哥自从爱上朵儿,便决定从一而终,矢志不渝。哪一个美人,也入不了他的眼。 少康哥最终没有被美色诱惑,而是感动了伊莲姑娘,也感动了四大舞女。 知道真相后,少康哥想将伊莲姑娘送回司马府。但是,伊莲姑娘害怕已滕峻妻妾们的陷害,坚决不回去。 一入将军府,少康哥便是想把将军府里的二百多丫鬟,一同送到公主府,以示自己对爱情的忠诚,以及对夺城的热衷,从而向他心爱的朵儿示爱,也向君王已许表忠。 少康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伊莲姑娘,伊莲姑娘便是决定带着四大舞女到公主府陪伴姚朵公主,并希望每天为朵儿唱歌跳舞,让朵儿开心。 现在将军府一个女子也没有了,而这些女子,等着姚朵公主成为将军府女主人之后,再带她们一同回去。 而且,为了能够赢得君王已许的赐婚,少康哥抱着决胜的信心:胜利之前,滴酒不沾,以此号令三军。 这是一份怎样的挚爱情怀啊!姚朵仿佛听到了少康的心声—— 朵儿,自从来到昆吾国,我便一直与你在一起。我们相依相伴,形影相随。那份感觉,就像是蝴蝶恋着花儿,彩云追着月亮。我喜欢你,因为你是我的阳光,每天在我的心头照耀。 我迷恋你,想念你,只因你是拨动我心弦的人儿;一旦爱上了,便是义无反顾,直到永远。 但是见到君王已许之后,他便把我们分开了。你进了公主府,我入了将军府,致使我们不能每日相见。 分开片刻,你便是把我的心儿也带走了。夺城大战持续多久,谁也说不准。这个期间,我不能照顾你,只能把你深深埋在心里。 来到将军府,我发现丫鬟们颇多。我不是害怕自己失了分寸,而是害怕朵儿在公主府胡思乱想。 我知道朵儿蕙质兰心,善解人心。但是,我不想让朵儿因我有一丁点不爽,哪怕是瞬间的狐疑。 于是,我决定把将军府所有的丫鬟们一同送入公主府。同时送入公主府的,还有伊莲姑娘和四大舞女。不是因为她们不美,而是因为朵儿更美! 而女人的美,不只是外表上的,更是心灵深处的。如果这些还不能有所说服的话。那就是:能让少康浑身灼热的人,只有一人,这辈子也仅此一人,那就是——朵儿! 恋一个美丽善良的你,做一个忠贞不渝的我。这辈子,足矣!希望朵儿能够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这真是:挚爱情深诉衷肠,知心知意暖心房。 第271章 梦里惊现百花丛(大结局)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礼物催发美人泪,知心懂得最珍惜。 情,不在朝暮,用心珍惜,方能长久。爱,不在嘴边,知心懂得,便能永远。 少康和姚朵是知心爱人,少康的心声,姚朵怎会不懂?一股股暖流遍布姚朵的全身。 她情不自禁地打量着将军府过来的二百多丫鬟,还有昆吾国最美的伊莲姑娘,以及四位舞女春桃、夏荷、秋菊、冬梅。 说实话,她们个个花枝招展。而这么多女子中间,有一位女子尤为突出。姚朵猜想:她一定是伊莲姑娘! 但见那伊莲姑娘,站在这群女子的最前列,格外地出类拔萃!那真是——娇娇倾国色,缓缓步移莲;柳眉积翠黛,纤腰飘若仙! 可是,就是这样一位出色佳人,少康哥竟然没有动心?而是将伊莲姑娘以及这些众多的花儿们送给了她。这是多么宠溺的行为啊! 少康的痴心爱意,深深触动到了姚朵心底里最柔最软的情弦。她情不能自已,眼泪夺眶而出,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姚朵心想:少康哥,我们虽然只分开一会儿,但是,你的身影一直萦绕在朵儿的脑海中,剪不断,理还乱。 你的帅气阳刚,以及对朵儿的爱慕呵护,让朵儿欢喜,让朵儿留恋,让朵儿思念。 同时,朵儿对你充满了挂牵。夺城之战充满艰险,前任大将军昆青峰刚刚殉难。你临危受命,岂不是前路坎坷?面临的甚至是生命的威胁! 可你,为了能够复国,为了能够让君王赐婚,便是毅然扛起大任。这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你又面临更大的考验,怎么服众?怎么能避免酒色的干扰?怎么能避免被人利诱? 在这么多事情面前,你却还是把朵儿放在首位,怕她胡思乱想,怕她有所狐疑,怕她有一丁点不爽。为此,你将这么多女子送入公主府,向朵儿表白,让朵儿安心。 少康哥,朵儿能不相信你吗?爱情,因信任而开始,因忠诚而绵长。你用温情,盈亮了朵儿心里的温暖。 朵儿已经感受到了你带来的暖暖的情意,似乎听到了你温馨的话语;朵儿被感动得无法用语言表达。你知道吗?她的心儿一时难以平静,只能任由眼泪簌簌流下。 只是,仅仅用无语和眼泪,怎么能代表朵儿的情意?又怎么能回报少康哥如此深厚的爱情? 朵儿真正想做的是:能够去到少康哥身边,陪伴你,关心你,照顾你;为你分忧解难,甚至与你驰骋疆场,奋勇杀敌。 但是,君王没有成全我们,而是将朵儿困在王宫内。现在,朵儿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令朵儿想象不到的是:即使我们不能相见,朵儿也能被你送入幸福的港湾。看到你的礼物,朵儿心花怒放。泪虽然流在脸上,幸福却刻在心里!这就是你的神奇,这就是你的魅力! 少康哥,你用这份独一无二的痴情,愉悦着朵儿的心灵。那幸福流淌的泪水,已经成为我们爱情里最美的旋律, 此时,朵儿多么希望化作彩蝶,翩翩飞翔在少康哥的身边,陪你度过劳心劳力的每一天。 朵儿也希望变成月亮,夜夜看着少康哥入眠。你若是笑了,那一定是朵儿出现在你的梦里边。 少康哥,你用深情编织着属于我们的美丽情缘,也用真爱谱写着属于我们的壮丽故事。 在朵儿眼里,你就是那眺望远方的高山;而我,愿花作一江春水,每时每刻围绕在你的身前,追随你的脚步,永无止境。 少康哥,你的爱里,全都是朵儿;就像朵儿的爱里,全都是你一样!为了让我们的爱情地久天长,朵儿会倾注全心;需要的时候,也会为你奋不顾身。 你要知道,朵儿的心,早已与你紧紧相连。朵儿对你情深似海,一定做你的妻,为你生儿育女,给你一个完美的爱恋。 今生今世,朵儿会与你朝朝暮暮相依;今世今生,朵儿会与你暮暮朝朝相随! 只愿……只愿……只愿能够早一点见到你!但愿……但愿……但愿早日做你的新娘!现在,朵儿真的……真的……真的好想你…… 姚朵不说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直往下落。沉思中,她任由泪水倾泻而出,顺着脸颊流下。 玉琴知道姚朵公主在与少康姑爷用心语对话,故而,不敢轻易上去安慰。 公主的确被姑爷感动了!她的泪好多啊!想哭就得哭,憋在心里多难受。何况,这是幸福的眼泪! 不过,哭坏了身子,也是不好的!做侍女也不容易,掌握好火候,才得主子们的欢心啊! 在默默的流泪中,终于,玉琴看到姚朵公主左右顾盼,似乎在寻找什么。灵动的玉琴急忙将手帕递上,并轻声劝道:热搜 “公主,我知道你不是因为伤心而垂泪,而是被姑爷感动到了,才会哭成这样!姑爷这行为,简直是天上难寻,地上难找啊!所以,公主遇到贵人了;我们都为公主高兴呢!” 姚朵猛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急忙用玉琴递过来的手帕擦着眼泪。可是,眼泪擦了又来,一下子还真是控制不住。 看到这种情形,虞林维也来劝道: “公主,少康的确对公主痴爱有加,关怀备至。不仅让公主感动,我们大家都很感动。所以,明日,我载着昆吾国君王的山珍海味,回有虞国复命,一定要在虞王和王后面前,好好夸夸少康。” 虞林维的话语引发了玉琴的灵感,她小心翼翼地对姚朵道: “公主,虞林维回有虞国,公主一定有嘱咐的。所以,公主还是别流泪了。这若是让姑爷知道了,他更要心疼了。说不准,这打仗也不能专心了。而且,这将军府来的姐妹们,该怎样安置呢?大家还等着你说话呢!” 是啊!哭了这么长时间,该处理一些事情了。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事情。于是,姚朵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对玉琴和虞林维说道: “玉琴、虞林维,你们将二百多丫鬟安置在配房里,将伊莲姑娘和四大舞女安置于‘怡心堂’。‘怡心堂’开阔,姐妹们在一起,正好唱歌跳舞。你们一旦将大家安置好,便去我闺房唤我。我会去‘怡心堂’,看望伊莲姑娘和四大舞女!” “诺!”玉琴、虞林维领命而去。 玉琴和虞林维带着伊莲等二百多人,离开公主亭,便是安置她们的住处去了。 姚朵一招手,君王已许安排在公主府的十几位宫女,一同聚向公主亭,陪侍在姚朵身边。 姚朵要见有虞国的侍女们,又心里没底。她怕宫女们到君王已许那里闲言碎语,便是嘱咐她们,离她远一点候着。 玉琴和虞林维一走,那站在远处的几十个宫女,便是在姚朵的挥手中,召之即来。 在几十位宫女的陪伴下,姚朵穿过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莲。然后,姚朵一行向着自己的闺房走去…… 公主府正堂五间,姚朵公主的闺房,设在公主府正堂中。 闺房里,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美感。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物,散着淡淡的幽香。 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 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玉女床上,放着锦被绣衾。 哭得太久,姚朵有些疲累。一位宫女为她掀开粉黄色的帐幔,姚朵便躺在华美的云罗绸被子里。一阵紫檀香飘来,是一种幽静美好的感觉。 梦不需要语言,它是灵魂深处的花园。那个花园里,可以看见想见的人,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今日的梦,分外香甜;因为姚朵的确来到了一座大花园。这里,花繁艳丽,满树烂漫;如云似霞,极为壮观。 这不是花的海洋吗?姚朵一下子兴奋起来,流连在各种各样的鲜花中,难以自拔。 那些鲜花,像赶集似的聚拢来,红的,黄的,紫的,白的,粉的……一朵朵,一片片,一簇簇,让姚朵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清风徐来,飘来一阵馥郁的香气,沁人心扉,让人心醉。 这不是玉兰花吗?姚朵走过去,细细端详:千枝万蕊的玉兰花,莹洁清丽,朵朵向上;如削玉万片,晶莹夺目;散发着淡雅的馨香,令人心旷神怡。 姚朵摘了一朵玉兰花,放在鼻尖嗅了嗅,沉醉一番后,便对它轻轻地诉说道: “玉兰花,你知道吗?百花丛中,为何我对你情有独衷呢?因为我和少康哥在一起的那个夜晚,我曾问过少康哥,喜欢我什么?” 突然,姚朵的身后,有一个声音响起,柔情脉脉: “朵儿,你不觉得你更像兰花吗?幽芳高洁,清雅馥郁,让我怡然陶醉,为我的生命增添了不一样的色彩!那种心动的美丽,会让我感受到——即使在雪天里,那每一朵雪花都是温馨的、迷人的。” 姚朵一阵惊喜,一下子调转头来,发现了那张英武俊朗的面孔。她激动地喊了声: “少康哥!”姚朵说着,瞬间扑进少康的怀里,“你怎么知道我在花园?” 这真是:热泪纵横表心意,梦里惊现百花丛。 请假条 - 江山聘风华 - 读霓闻香 这几天,我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不得已,不能继续更新!望编辑和读者们理解!《江山聘风华》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