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暂息苍松 三机点世几人知 上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太荒武诀结束,最终浩境以一胜的优势占到了‘和平相处’的主动权。 借着槐皇大婚的盛会,两境确定了‘平静’的关系,而胤天皇朝因为地理优势,承办了一切后续事宜。 大婚连续庆祝了七日后,各方势力便陆续离开,一切又回复了寻常。妖羽留在胤天皇朝学艺,牧峪寨因为胤天皇朝的驻兵也获得了片刻安稳。 东武林与中武林边界处,风尘仆仆的一行人十一人齐齐落座路边小店中,待点好吃食,当中一身材稍矮,身着玄衫的青年人望着天空突然出声到:“大师兄,我想晚一日回宗门。” “你要去哪?” “不怕师尊不悦?” 两个人同时应声,其中一人四肢修长,举手投足间不世道骨透现;另一人身着紫衣,身材较壮,身后背着一柄重剑。 两人同时答话后,那紫衣背剑者便愣愣的低下头好似做错什么一般。另一人轻笑一声表示无妨,然后又问一遍:“你要去哪?” 这几人自然是流云剑宗首席大弟子——隐商逸,沽泉峰首席大弟子——陶明元、三位玄衣弟子——陆不评、空伊月、鸣中乎以及落梅峰女弟子文秀和五位师妹们。 闹了个笑话,鸣中乎‘嘿嘿’一笑缓解尴尬气氛,然后回答到:“我打算去苍松下见一见鬼头前辈。” 隐商逸点了点头,说到:“我没理由阻拦你,只是胤天皇朝槐皇大婚已经结束,你等应当及时会师门复命才好。” 鸣中乎‘嘿嘿’又笑:“复命什么的交给大师兄行了!对吧大师兄!”说完,伸手拍了拍陶明元的肩膀,露出一个卖萌的笑容。 那陶明元讷讷的抬起头,尴尬的说到:“中乎,有大师兄在场的时候!你应该叫的清楚一些……不然,偶尔会答乱了身份……。” 鸣中乎捂着嘴,打趣连忙回答到:“额……好吧!……我想长门峰大师兄不会怪罪你的吧,沽泉峰大师兄!”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是大师兄、陶师兄!流云弟子规你不知道吗!在流云剑宗大师兄出现的场合中,‘大师兄’三个字只能是对他的尊称!其他各峰首席大弟子不可应答这个称谓!” 一番教导,只见鸣中乎慵懒的站起身子喃喃到:“管他呢,那么多字太难记!我走了,帮我和师尊说声,哈哈。”说完,也不等其他人有什么反应,便走到店外掠风离去。 踏入中武林,辨别了一下方向,鸣中乎便急速向苍松下飞去,此次下山心中许多不解需要找人解答一番! 苍松下指的是一座孤峰,只因峰顶有一株不知年岁的针叶松而得此名。乃是原浩境正道顶梁柱——素还真素贤人莫名消失前的最后居所。如今只余下素贤人两名嫡传弟子居住其上。 鸣中乎在幼年时首次登上苍松下时曾见过素贤人,当时阅读的【三机懺】便是由素贤人亲手递给自己的。 循着记忆中的方位来到山脚下,只见奇木丛生,怪石嶙峋,白雾朵朵,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内含乾坤! 鸣中乎落到地上,也懒得烦去破阵!烈阳气劲聚在指尖,伸手瞄准山顶,想也未想就是一道磅礴剑气发出,直逼那针叶松的主杆! “谁人放肆!” 一声恶吼,烈阳剑气好似受到吼声惊吓,竟然在半路便烟消云散! 鸣中乎一笑,大吼回应到:“就是道爷我!有意见吗!” 那声音沉默片刻后又恶狠狠的吼到:“靠!十年不见,你还是这么讨人厌!”随即,木石移位,雾气消散。 让出一条上山的羊肠小道后,那声音用气呼呼语气说到:“你来干嘛!” “解惑。” “哦!那你上来吧。” 鸣中乎看了一眼那羊肠小道,眼里尽是鄙视!之后纵身一跃,向山顶飞去!几息时间便落到那针叶松的下面。此时一人白衣白裤白羽冠,黑鞋黑衬黑锦带,正背对着鸣中乎,手中水汽腾腾,传出阵阵茶香。 头也不回,那人一脸不高兴的说到:“有路不走,你以为自己跳的高还是飞的快?真讨厌,还逼我把天上的那些阵法挪开!” “哈哈哈”鸣中乎大笑声中向那人走去,口中说到:“哎呀!别生啦!小鬼头前辈,我真的有要紧事嘛!” 依旧没有回头,那人用充满鄙视的声音说到:“坐过来,这茶可是好东西。还有,把‘小’子去掉!小中乎。” 鸣中乎点头坐下,闻了一闻面前茶香,回答到:“好的!鬼头前辈,一切都听你的!也请你不要用‘小’字喊我行嘛!” “行,中乎!请问你到底来干嘛?!莫不是流云剑宗一允你下山,便直接跑来看我了?哎呀呀,我受宠若惊啊!哈哈哈,原来你这么想我。” 听着这么自恋的回答,鸣中乎立刻笑到:“我从东武林回来,路过你这里,有事询问才来的。你想太多……” “没良心的……快说,你要干嘛?干完快点滚蛋!” “【三机懺】拿出来,我要再看几眼。” 那人依旧一脸不高兴,将杯中茶水喝掉后说到:“看看看!看个鬼看!看一百遍也是那样,你能看出个花来?快把茶喝掉,喝完带你去。” 鸣中乎连续答应两声,将面前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这泡茶之人便是素还真的徒弟之一小鬼头。不知其姓氏与真名,只知道素还真一直这么喊他。当年的小鬼头,如今已然成了‘老’鬼头。 “如此喝茶……我后悔了,不该泡给你的!可惜了我的好茶”鬼头声音中充满鄙视。 但鸣中乎知道,鬼头前辈用这种声音说话时多半是在调侃对方,所以也不在意,只是催促他速速带自己去存放【三机懺】的阁间。 鬼头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转头望向鸣中乎时一脸慈爱。站起身子拍了拍鸣中乎的头顶,就迈步走去。 两人走进老松树洞中,在一间古朴的小阁前停下。只见鬼头微微闭上眼,口中喃喃有词。低语结束后,伸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才推门进入。 小阁中只有一张简陋的木桌,上面放着三个墨玉盒子。 “你要看哪本?” “三本都要看!” 鬼头轻声回应一句,便向木桌走去。打开最左边的盒子,将里面的竹简交给鸣中乎。 看着竹简封面上写的【天机懺】三个字,鸣中乎深吸一口气,轻轻接过。 竹简中并没有文字,而是一副连续不断的长图。竹片间毫无缝隙,所以竹简中的图画看起来并不费力。 快速看完一遍后,闭上眼沉思一会儿说到:“我知道好似知道【天机懺】中这一段是什么一丝了。”说完睁开眼,右手指到竹简中一片黑的地方。 鬼头凑过身去,望着鸣中乎手指的那一片黑问到:“你说说看!请不要告诉我这是我师尊不小心打翻墨汁造成的!” 鸣中乎一愣,转头看向鬼头喃喃说到:“怪不得我有时候说话好似莫名其妙,原来是你传染给我的……” “别胡闹!快说。” “哦。在东武林时偶遇一个叫做末日圣传的组织。听闻其中一个人说过这样一句话‘神谕有令:日月无光,星河无辉,人命草芥,为吾圣传长存’” “所以你认为这一片黑指的是末日圣传用某种异法将日月星辰的光辉盖去?” “嗯!”鸣中乎点点头,将【天机懺】还给鬼头。 接过【天机懺】放回墨玉盒子后,又从中间的盒子中拿出另一个竹简递给鸣中乎,说到:“可是在【危机懺】中并没有看到末日圣传的名字啊,也没有看到有关‘日月星辰’或者‘极夜’等字眼。” 接过竹简,鸣中乎没有立刻打开,而是问到:“其实我一直很不理解,【天机懺】已经很全面了,为什么还要有【危机懺】和【转机懺】?” 鬼头用鄙视的声音回答到:“说的好想你完全看懂了【天机懺】一样。” “哈哈!这不是慢慢在看懂么!”鸣中乎笑声中打开【危机懺】,开始阅读起来。 这【危机懺】中不是图画,上面非常简短的记录着几段完全没有联系的文字,每每阅读的时候,会让人脑仁疼。 急速看完,鸣中乎立刻卷起竹简递给鬼头,然后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头,小声吐槽了一句。 鬼头哈哈一笑,将【危机懺】放回盒中后打开了右边的盒子。里面不是竹简,而是一张巴掌大小的黄纸,纸张的右边有明显的撕裂痕迹。 轻轻拿起半张黄纸,鬼头正欲准备给鸣中乎,却感觉身后突然劲风呼啸,一股吸力突然出现,将手中那单薄的纸张吸去! 大惊之下急忙转身,却间鸣中乎此时一脸惊愕看着自己飞来的黄纸,右边眼球竟变成一块暗红结晶!而那吸力正是从鸣中乎右边眼眶中的暗红结晶传来! 半张黄纸即刻被鸣中乎右边眼眶中的暗红结晶给吸收了,两人愣在原地! 几息后,鸣中乎眼睛变回正常,鬼头一脸茫然的望着一脸莫名其妙的鸣中乎,皱眉问到:“你…你的右眼……将【转机懺】给吃…吃……吃掉了??!什么味道?!” !! 第一章 暂息苍松 三机点世几人知 中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鸣中乎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冷汗,向鬼头问到:“发生了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你身体可有感觉不妥?” 鸣中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右眼,摇了摇头。 鬼头根据刚才看到的情况以及自身知识的储备,立刻做出了几个推断,但是由于部分信息需要询问,所以带着鸣中乎从小阁中出来,回到之前泡茶的地方给两人茶杯满上。 鸣中乎脑中空白,望着眼前的前辈充满期待。 约莫过了一刻钟,鬼头将脑中的多个推断一一细究后,留下了确可能性最高的一个,转头望向鸣中乎问到:“你可有碰过到鬼荒之人?” 鸣中乎心中紧张,点点头回答到:“有的!” 鬼头点了点头,更确定了心中的推断:“你们该不会有十分亲密的接触了吧!” 想到躲避【云鼓雷峰】武僧追击时,妖羽曾在洞中骑到过自己身上,鸣中乎木讷的点点头说到:“有……会怎么样嘛……!我不是故意占她便宜!” “占便宜?你遇见的鬼荒之人是个姑娘?!有多亲密?该不会有体液的交互吧!嗯?嗯?嘿嘿!” “体液的交互?”鸣中乎重复了最后几个字,回想到妖羽曾经一口鲜血喷到自己脸上,那鲜血应该是体液的一种吧,随即又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哈!你小子!厉害啊!鬼荒女子都被你搞定了!哈哈哈哈哈哈!” 鬼头突然大笑起来,鸣中乎一脸茫然,接着说到:“她受袭时吐了我一脸血,这有什么好笑的?你真冷血,那次我们差点死掉!” “靠!这样的体液?” “不然你觉得应该是怎样的?”鸣中乎依旧一脸茫然。 “还以为你长大了,结果依旧是个小屁孩!把脸凑过来,我要看一下你的右眼。她的血液肯定进到你眼中了!” 鸣中乎根本摸不着头脑,乖乖将头凑上,口中小心的问到:“鬼荒族人的血有毒?” “毒?鬼荒族人的血可是好东西!他们雄踞【妖都】一方,强大的秘密全部隐藏在这血液中,只是…就我所知,鬼荒血液只有鬼荒族人自己能够驾驭或使用。其他人如果想要激活血中蕴含的力量,结果只有一种——爆体!” “爆体?会死吗?” “靠!你脑子被鬼荒之血给爆了么?身体被炸成四分五裂的人你觉得还能活?” 鸣中乎心中‘咯噔’一声,满脸绝望的说到:“我随时会死?” “嗯嗯!珍惜每一天吧!小中乎。”鬼头开玩笑的回答到,但是看到鸣中乎满脸绝望后,赶快安慰到:“逗你的!要死的话,你早就死了!” 此时鸣中乎脸上每一寸肌肤都被鬼头仔细研究过,然后翻开鸣中乎的右眼‘嘶’了一声,好似看透一切,高深的说到:“原来如此,果然是这样!” 鸣中乎早就被鬼头说的话语给唬住了,此刻愣在那里让对方随意摆弄。 鬼头又翻看了一下鸣中乎的左眼,然后收回手笑到:“这么怕死?上山前的那股狠劲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鸣中乎突然站起身子,吼到:“我怕莫名其妙的死!你想,我吃饭吃的好好的,突然就爆了!怎样,我就怕!你咬我啊!” 总算压了压鸣中乎的气势,鬼头心中开心,拍着鸣中乎的肩膀让他坐下,顺势摸了摸头说到:“好啦!不开玩笑了。你不会暴死的,命长着呢。只是你右眼的状况很神奇,瞳孔下面的眼白上有三个小红点。应该是鬼荒之血了。我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细细和我说道说道好么。” 知道自己被鬼头给糊弄了,鸣中乎咬了咬牙,一边忍住怒气一边回忆,然后说到:“那个鬼荒族人名叫妖羽,当时她双眼鬼荒之力觉醒,但不受控制。她自毁双眼后,我与伊月想带她离开时又被人偷袭,所以一口血喷到我脸上。” “哦?自毁双眼?”鬼头沉思了片刻,又说到:“鬼荒之人体质特殊!除了族内的纯种后代外,与外族人所生的后代虽然最终体内鬼荒之力还是要觉醒的,但是需要先‘败’才能‘立’!” “先‘败’后‘立’?” “嗯!就是说要先死一次,鬼荒力量会给尸体带来新的生命力量!活过来后,体内鬼荒之力将完全觉醒!”沉默片刻,鬼头望向鸣中乎继续问到:“她双眼自毁后你可曾经查看过伤势?是否最后又完好如初?” “嗯!”鸣中乎点点头:“我当时还觉得神奇!” “咦?我只是随口问问,这就真的神奇了!她既然当时已经觉醒了双眼的鬼荒之力,应该已经‘败’过了呀!” “额……”鸣中乎一时语塞,鬼头也被方才听到的信息给弄的沉默了。 微风拂过,头顶松针轻响。树下两人各自叹了一口气。 鬼头虽然心中有疑问,但也想不出其中关键,无奈只能岔开话题。 “你此次下山多久?可有什么收获?你目前修为如何?山上十年过的可好?” 一口气抛出多个问题,鸣中乎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起身告别眼前人,向山上的卧房跑去。此刻脑中混沌异常,一股异样感觉传至全身! 鬼头看出鸣中乎身体有异,正欲开口,却见鸣中乎跑着跑着就倒在了地上。 心中一惊,急忙上前查看鸣中乎状况,探过鼻息后发现呼吸顺畅,但伸手把脉之时,却发现脉搏二急一缓,乃是受了不小内伤的脉象! 急忙抱起鸣中乎向卧房走去,一切安顿好后,又跑到药阁找出几位药材用于堡药。 话说鸣中乎只记得自己跑着跑着然后眼前突然一黑失去了知觉。 迷糊间一股青草与梨花混合的淡雅幽香传入鼻中,耳中鸟鸣不绝。心中感到奇怪,睁开眼时,只见自己正躺在一刻梨花树下。 脑中诧异:“之前不是还在【苍松下】么?这里是哪?” 左右巡视一眼,只见梨花树的另一侧,一块大青石板上,一黑衫一白衫,两人正在下棋。待鸣中乎稍微走进,只见那身穿黑衫的人腰间别着一枚独角鬼头面具,五官俊秀,双目精光闪烁盯着棋盘眉头紧锁,周身衣衫无风自动,隐隐透露不世霸气。 而那身着白衫的人,头顶晶莹剔透的水晶莲冠,左手浮尘随风轻摇,右手摸着自己的胡须,正饶有兴致的往前眼前的黑衫人。 “素…素……素贤人?” 听到鸣中乎出声,那白衫人转头望来,一脸和蔼的微笑:“好久不见,小中乎!醒的挺快,看来十年【流云剑宗】生活让你成长颇多!” “素贤人!”鸣中乎一路小跑至白衫人跟前,至丈余便不再靠近,双膝跪地说到:“素贤人!你可算回来了!东武林上空的【九州封印】破了一个裂口,【转机懺】被……” “收声!”一声低沉威吼打断鸣中乎话语,那黑衫人望去,眼中尽是愤怒! “哎!别吓着小辈”白衫人站起身子来到鸣中乎身边,单手拉起跪着的鸣中乎后向梨花树底下走去,留下黑衫人独自盯着棋盘。 “素…素贤人,这里是哪?【苍松下】吗?原来山上那方寸点大的地方还藏有有这样一片天地!” “小中乎,这里并非【苍松下】,也非【浩境】。而是你的意识中……” “哈?” “哈哈哈哈”白衫人看着鸣中乎充满问号的脸庞说到:“当年他带你来【苍松下】时,我们谁也想不到最终会由你开启这段天命!” “哈??” “没错”白衫人点点头:“冥冥之中都有定数。他当年带着【炽乌】离开【流云剑宗】为的就是躲避【浩境】即将发生的大动荡,却没想鬼使神差的遇见了你。更没想到的是他苦心避免的动荡,却最终由你打开了!” “素贤人……你这话说的,好似我天生就是【浩境】的大罪人一般……”鸣中乎一脸无奈,但能够看到眼前人的身影,却是一件幸事。 “哈哈哈,小中乎莫慌。所谓‘追根寻源’,你既然是天命的开启者,自然也有能力守护这一方家园。只是其中的艰辛与苦闷,又有几人能知晓呢?!”白衫人抬头望向树上梨花,左手浮尘轻轻摆动,两人周围花瓣缓缓飘动,好似一齐翩翩起舞。 鸣中乎将白衫人的一席话听在耳中,只觉得越来越莫名其妙。 半响后,白衫人停止了手上浮尘的摆动,周围花瓣纷纷落地。他伸手向面前梨花树上一指,一枝梨花便好似受到控制般落到手中。 白衫人将花枝凑到鼻前深深嗅了一口,然后递给鸣中乎,一脸疼爱的说到:“你能够在此地遇见我与他,说明那半阙【转机懺】已经被你吸收了吧!” “哈???” “你是没听明白还是不敢相信?”白衫人饶有兴致的望着鸣中乎,伸出右手想要摸一摸鸣中乎的头,但是伸到一半又将手收回。 鸣中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沉声说到:“我不知道……” “嗯”白衫人拍拍鸣中乎肩膀,示意他随自己走两步。两人走到一条小河边,白衫人张口到:“未来几十年,【浩境】将面临一场极大的动荡!” 鸣中乎听在耳中不经问到:“既然你早就清楚之后会发生的事,必定有准备对策!” 白衫人笑答:“自然是有的!” “嗯嗯”鸣中乎心中安稳,毕竟正道顶梁出手,万事无忧。 “那对策,就是你!” “哈????????” !! 第一章 暂息苍松 三机点世几人知 下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脑中充满问号,自己本来只是来【苍松下】告诉鬼头关于【天机懺】中那一片黑色的猜测,却没想到居然听到了这么让人无法理解的事…… 鸣中乎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转头问到:“你刚才说这里是我的意识对吧?” “没错”白衫人点点头。 鸣中乎抬头望着白衫人,认真问到:“前辈你现在人在哪?那半阙【转机懺】为什么会被我的右眼吸收?鬼头前辈说我右眼里面有三滴鬼荒血液,这些事情与您出现在我的意识中有什么关联?” 那白衫人轻抚长须,柔声答到:“鬼荒一族的族长会被赐名——鬼荒地狱变。每一任鬼荒地狱变除了鬼荒血脉的力量外,自身的眼、声、手也会获得异常的能力。你我在【苍松下】翻看的【三机懺】便是由上一任鬼荒地狱变以【鬼手】写出的。” “【妖都】之人点出【浩境】的未来?” “何谓【妖都】?何谓【浩境】?你心中可有概念?” 鸣中乎思考片刻回答到:“【九州封印】之下才谓【浩境】!” “哈哈,许多人如你这般想法!但实际并非如此,乃是……” 白衫人话没说完,一股霸道声音从两人后方响起:“素还真,我输了。黑白之道还是你在行。这边进行的如何了?” “还没开始。” “还没开始?我们的时间可不多!” 轻叹一声,白衫人点点头,抓起鸣中乎双手说到:“小中乎,我有几样东西给你。” 说完,鸣中乎只觉几股雄浑气劲通过双手不断涌入自己体内。心知对方不会对自己有害,并未运功抵抗。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白衫人收回双手微笑说到:“方才传入你体内的乃是在今后可助你之极招,关键时刻使用将有奇效!但要注意,每一招仅可使用一次。” 传招?鸣中乎心中一股异样感觉升起,皱眉问到:“前辈为何不自己现身拯救【浩境】?我实在能力有限,这救世之命恐怕……” 白衫人挥手打算鸣中乎话语说到:“当年我入世之机,全因好友一句话。沧桑几十年本心无改。你我虽非好友,且今日你我所谈之事或会对你造成困扰,可你能否答应我,若【浩境】需要,你会毅然挺身!” 听出白衫人口中语气沉重,鸣中乎点了点头:“身为【浩境】之人,自当尽一份心力!前辈放心。” 白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到:“方才传入你体内的极招其一名曰【天问三誓】,乃是我所创之招;其二名曰【八部天龙火】,乃是百世经纶——梵天——一页书所创的救世之招;其三名曰【万代山河满江红】,乃是儒门龙首——疏楼龙宿之招。此三招可助你在关键时刻承起救世天命!” “关键时刻?生死一瞬间?” “天机到达之时,你自然知晓。” 听着这些不明不白的话,鸣中乎满脸阴郁。正想继续询问时,那黑衫人却突然开口:“他修为太低,我快到极限了。” “哎”一声轻叹,白衫人左手浮尘化作一团紫气递至鸣中乎面前说到:“此刀名曰【苍洱】,乃是破魔除邪的利器,随我良久,助我良多,今日赠你!” 鸣中乎点了点头,伸手过去,那紫气透过皮肤附着到了自己周身骨骼上。 接过刀后,黑衫人与白衫人纷纷踏空而起,就欲离开! 鸣中乎大惊,急忙起身追去,同时喊到:“素贤人!我还能见到你嘛?我该怎么做才能背负起这救世之命??!” 白衫人头也没回,朗声回答到:“天时所至,你我或可再见!坚定心中所愿,便是救世之举!”说完,那久违的诗号声再次响彻这一方天地! “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脑中真书藏万卷,掌握文武半边天。” 听着诗号,鸣中乎口中喊着‘别走,别走’,在两人身后紧追不舍,但距离却越来越大!心中焦急时刻,突然撞到一堵气墙! 急速奔行之下撞到坚硬之物,鸣中乎闭眼倒在地上双手捂着鼻子,嘴中腥甜,竟撞出了鼻血! 再睁眼时,周围环境已不再是室外,而是室内! 一间卧房内,自己躺在床上双手捂着鼻子,鲜血正滴滴掉落在被褥上。床边一人坐在地上黑发灰须,双手亦捂着鼻子。 “小中乎!你故意的吧!突然喊什么‘别走,别走’,其实是想把我引诱过去好对着我鼻子狠狠来一下是吧!” 望着床下捂鼻之人,鸣中乎讷讷到:“鬼头前辈?这是哪?” “别装失忆!喝了它!”鬼头从地上站起后,从身旁的小几上端起一只木碗递给鸣中乎,碗中药汤清香。 鸣中乎抹了把鼻血,接过木碗一口喝下汤药。 鬼头满脸嫌弃坐到床边伸手诊脉,说到:“你看你,偷袭都不会!我好歹没流血,你却撞的自己一脸血!” 鸣中乎稍微冷静了一下,望着鬼头一字一句说:“我刚才看到素贤人了!” “呵呵呵,真搞笑!你倒地之后我就帮你抱来这边,请问我师尊在哪见的你?”鬼头满脸嘲讽,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不信。 鸣中乎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头,淡淡道:“这里!” ‘嘶’一声,鬼头伸手摸了一下鸣中乎的额头,发现没有发烧,然后摇了摇头皱眉说到:“你此次下山可有伤到头?” “没有!”说完,鸣中乎抬起右手伸向鬼头,武元催动附在骨骼上的【苍洱】刀。顿时一把紫色龙纹长刀出现在手中! “这…这……这……,你在东武林碰到我师尊??!” 鸣中乎轻叹一声,收起手上紫刀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头,无奈说到:“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方才我真的在这里碰到了素贤人,还有一个腰间别着一枚独角鬼头面具的黑衫人。” 鬼头站起身子,沉思良久,鸣中乎则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慢慢消化今日所遇。 “名锋归山,风雨复起。想不到是真的!”思考半天,鬼头最终说出了这句话,一脸心疼的望向鸣中乎。然后做到床沿,一改之间嘲讽与鄙视的声音,温柔的对鸣中乎说到:“今后无论遇到什么苦难,请记得【苍松下】永远为你打开大门。” “你们说话怎么都这么莫名其妙?难道像素贤人说的那样,我要救世?” “嗯!你随我来。”说完,鬼头站起身子往外走去。鸣中乎默默点头,跟在身后。 两人再次来到之前阅读【三机懺】的小阁,鬼头从墙角的地板地下摸出一个布包。将里面的竹简拿出来后递给了鸣中乎。 “【危机懺】?”鸣中乎看着手上的竹简,一脸迷惑。 “嗯,这才是真的。”鬼头点点头,给了鸣中乎一个拥抱后两人走出小阁,来到之前喝茶的小几边。 谁也没说话,鬼头重新往小壶中舀了一瓢水后,燃起木炭等待水开。鸣中乎盯着炉中暗火问到:“为什么不用明火?”鬼头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等着壶中水开。鸣中乎偷望一眼鬼头发现其皱眉沉思,便不再追问。 水沸,茶香飘起。鸣中乎小心翼翼的结果茶碗,小口品尝。 “你不打算把真的【危机懺】打开看一下么?” “哦!”鸣中乎应声后打开手中竹简,只见这竹简上是一片黝黑,正当疑问间,右眼再次变为暗红结晶,射出一束幽光照向【危机懺】! 顿时间,那原本什么也没有的【危机懺】竟然开始慢慢出现暗红色的细线,随着细线越来越多,一幅幅图画出现在鸣中乎眼前! “这…这是……?”鸣中乎一脸疑问,抬头望向鬼头,同时将手中【危机懺】递上。 但鬼头只是品尝着手中香茶,淡淡说到:“看你一脸问号,有东西出现吧!” 鸣中乎点点头,正欲请教,却听鬼头继续说到:“我只能看见一片黑,所以只能靠你自己了。” “哦”鸣中乎轻声回答一句后,便认真观看起【危机懺】上面的图画来。 鬼头只是在一旁安静的等待,鸣中乎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缓,不知过了多久,鸣中乎将手中竹简卷起放到面前小几上,闭眼沉思起来。 鬼头看到鸣中乎已经完成【危机懺】的阅读,便转过身子望着鸣中乎。 深吸一口气,鸣中乎沉声说到:“【危机懺】中讲了三个故事。第一个故事中,一群人向天膜拜,地上升起五道光束冲天而起,但是半途中其中一道光束回到地上,剩下的四道光束合而为一后又向地面撞去。而脱离的那道光速又从地面迎上;第二个故事中,一方天地被罩在阴霾下,底下的人们面露惊恐的向着一方高峰拜首,但周围尸横遍野,万物无生。在高峰的东南面有一个不停旋转的大圆;第三个故事中,几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拱卫着另一座更高的山峰,那座山峰地下有一个缓缓打开的门,门上许多碎片正在往下落。门完全打开的一瞬,所有画面都没了。之后又会重新出现第一个故事的内容。” 说完后,鸣中乎睁开眼望向鬼头,而鬼头却深吸一口气后闭上了眼,淡淡说到:“第二个故事的事情我们已经有眉目了,对应【天机懺】中那一片黑。至于那一个圆是什么,还有待思考。第一个故事中有五道光束,虽然目前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能凑成‘五’这个数字的东西挺多的!第三个故事,应该……算了。就今天就先说到这。你在山上休息会吧,别想太多。该来的,你躲不过。” 鸣中乎点头答应后就向卧房走去。 待晚膳时分,鬼头敲响房门,却不见鸣中乎身影。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章 荣归流云 极式耀武鉴轩辕 上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心中烦躁,鸣中乎并未继续待在【苍松下】,所以鬼头在晚膳时分敲门时,鸣中乎早已下山。 中武林共有三个州,分别为中州、鼎州以及瞿州。【流云剑宗】所处中州,整个中州武林门派与势力不少,但均以【流云剑宗】为尊,且每月、每年都需向【流云剑宗】纳贡。所以说,中州实际上只有一个势力——【流云剑宗】。 一夜疾行,到达山脚时天已快亮。望了一眼山门旁大树下的小院,鸣中乎舔了舔嘴唇,咽下口水,便径直向小院走去。站至门前,抬起右手思考片刻却没有推开院门,而是走到一旁依着树杆闭眼修休息等待山门开启。 本想闭目养神,却在不知不觉中浅浅睡去。 迷糊间感觉有人靠近自己,正准备起身时,只觉自己的小腿被人轻轻的踢了两下。 “喂!喂!你是哪个院的弟子?怎么能睡在这里?不怕内门人看见么!”那人说完后,也不等鸣中乎起身便伸手过去将人拽起。 好再鸣中乎没有熟睡,不然此刻只怕有人性命将绝! 稍稍睁开眼,只见一个身穿白色粗布麻衣的魁梧背影正将自己拉向山门前的空地上,那里已经站了不少穿着相同衣衫的人。 鸣中乎心中了然,这些便是所谓的外门弟子。 跑到人群中间,那人转过头来对着鸣中乎大笑一声:“哈!还好跑的及时!你看那边,山门开了呢!” “额……”正欲告诉大汉自己身份,不远处却响起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哈!你个低贱的家奴,不好好待在你家公子身旁伺候着,小心他随时嗝屁啊!” 那魁梧大汉听在耳中,脸色憋得通红,强忍心中怒气重‘哼’一声,叮嘱鸣中乎离树远一些后,便向人群外围一个看上去十分单薄的青年跑去。 那阴阳怪气的声音狂笑连连,转头望向鸣中乎挑衅着说到:“我乃是【流云剑宗】外门弟子中排名第七的柳川宏。你看着脸生啊,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过来跟爷爷我打个招呼!还想不想在外门混了!” 鸣中乎正觉着好笑,身后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 “混账东西!敢对鸣师兄无理!” 说完,鸣中乎眼前一道剑影闪过,直逼柳川宏面门! 危机关头,鸣中乎伸出两指停住剑锋。转头望了一眼身后同门,微笑说到:“无妨。” 那女弟子小脸瞬间变成绯红色,轻声答应一句便将佩剑收起。 “你是哪座峰的弟子?怎么认得我?” “回师兄的话!我是内门弟子,并未被选入七峰之中……”女弟子声音轻柔,低头害羞。 “这样啊……麻烦师妹帮我上沽泉峰通传一声,就说我午饭后再上山!可好?” “嗯嗯!”女弟子连声答应,抬头望了一眼鸣中乎后,便小跑着往山门方向去,途中还与几个姐妹切切私语两句。几个小姑娘脸露惊讶,纷纷向鸣中乎这边看来,在开心之余又有点失望:“他和传闻中有些不一样馁~” 鸣中乎对几人回应一个笑容后便向树下走去,留下那柳川宏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 临近门前,一股久违的饭香飘来,那是野笋干与香猪肉美妙的搭配!鸣中乎‘哈哈’一笑,推门而入。只见门内小院中,一老汉正弓着腰身做菜,阵阵香味便是从那锅中飘来。 听见门响,那老汉‘咯咯’笑道:“宁愿在门外吹风也不愿进来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巧了?” “哎呀!翁伯,我向来都是这样的,只是你没发现而已。嘿嘿!”说完,鸣中乎一脸笑意的跑去房中,不一会便拿出两幅碗筷至井边清洗。一切准备好后,安静的坐在一旁盯着锅中美味陷入沉思。 翁伯转头看向鸣中乎,发现眼前人脸上的虽然带笑,但眉宇间却深深皱起。随即轻叹一声将锅盖盖起,微掌轻摇,炉中火苗变小。 “心中有事?可是此番下山遇到不顺?”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此番下山连番大战,修为上确实有长足进步,但……”话没说完,鸣中乎叹气一声,没有打算继续说下去。 “中乎,你何时变得如此婆妈?” “我真的不知道这事该怎么说……”鸣中乎思来想去,觉得【苍松下】发生的事还是不要告诉其他人为好,毕竟涉及整个【浩境】的大事,随便说出口只会让他人觉得自己轻浮。而且讲到底,自己对【危机懺】上记载的事还抱有一丝怀疑…… 勉强一声笑,鸣中乎将话题转移:“翁伯,锅中之物能吃了么!我等不及啦!” 翁伯知道鸣中乎不愿将心中纠结的问题讲出,也不追问,迎合着说到:“吃当然是能吃的,只是味道还差一点。我虽然不知道此次山下后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无论发生何事,只要自身不死,事情总有转机的!” “嗯!”鸣中乎轻声回应后,两人便没有继续交流。 直到锅中美食香味变得更纯后,翁伯随手又一摆,炉中火苗熄灭。鸣中乎好似得到信号,‘噌’的一声站起身子,一个箭步便跑至锅前,开盖一瞬浓郁香味扑鼻。果断装了满满两碗后,便站在锅边大快朵颐。 饭饱后,鸣中乎挥手告别翁伯。一个纵身跃起,直接向山上飞去。 【流云剑宗】地处中州一片延绵山脉中,八座高峰入云。其中,永旭之巅为最高峰,知其名者在宗门内也不少,但几乎没人真正见过。长门峰为次高峰,亦是掌门所在之峰,其余六峰乃是长虹峰、玉雪峰、落梅峰、农谷峰、断机峰以及沽泉峰,高度参差不齐,但比剩下的山峰要高出不少。除沽泉峰外,其余五峰弟子人数均在百位上下。而人数更多的是内门弟子,总人数约莫千位出头。 既然是武林门派,弟子的修为高低自然是关键。弟子间的修行多以互相解惑的方式进行,七峰弟子虽然无需在内门上大课,但能够受教于首座者也十分稀少。而给内门弟子指点的,则是七峰弟子。 每年总有那么一两个人能够从外门进入到内门修行,而从内门进入七峰则只能等待机遇。这所谓的机遇乃是受到掌门或其余六峰首座钦点,又或者高阶弟子的引介,也许十数年也未必能够得到此等机遇。所以内门弟子年龄跨度之大,从几岁至几十岁不等。 内门弟子除了修行外,还需执行一些宗门委派的任务。这些任务与七峰弟子不同,多以服务宗门为主,例如说洗衣、除草、清洁、洗菜等杂活,但其实大部分杂活被内门弟子分派给了外门弟子。整个武林中为数不少年轻子弟以能够进入如【流云剑宗】这样的庞然大物为荣,且即便是内门弟子,其修行的功法对于寻常门派或势力来说也十分惹人心动。 高阶弟子在宗门内没有明确界限。也许你与他同为某峰弟子,但他经常与首座见面或者与首座亲传弟子接触颇多。久而久之,这一类弟子便称作‘高阶’弟子。 如鸣中乎这种玄衣弟子在宗门内身份之高,已经进入宗门的决策层。也就是说,一旦宗门中有什么大事需要讨论,除了掌门以及六峰首座外,首席大弟子隐商逸,六位玄衣弟子都有权利参与议事,如陶明元这类的六峰首席大师兄以及文秀这种亲传弟子则主要行使管理其余弟子的职责。 每一峰除了首座以及弟子外,还有数量不等的客卿长老。众客卿长老门非【流云剑宗】自己培养的人才,而是因为各种原因依附于【流云剑宗】。他们平日里使用【流云剑宗】的资源提升自己的修为但不参与议事与管理,一旦宗门有需要,则提供相应支持。 在混乱年代,客卿长老或作为一支有效战力投入战斗,或作为守备防御宗门。 在和平年代,则更多的是跟在初次下山历练的弟子身后保护他们的生命安全,毕竟人才的培养不是一时能成,好不容易培养出可以使用的优良弟子在历练时万一命陨,在时间与资源上都是极大的浪费。 但鸣中乎下山时却没有人跟着……因为一身修为摆在那…… 言归正传! 回沽泉峰的路熟记于心,毕竟从吃过一次翁伯做的笋干肉丝后,鸣中乎就时常偷摸下山。 没过多久便落到了自己位于沽泉峰顶的小院中。望着周围熟习的一切,鸣中乎深深吸了一口气。此时身后脚步响起,转头望去,见一年长者灰袍布履,左手持卷,右手木剑,满眼警觉的望着鸣中乎。 “你是何人?为何突然降落至此!” 一眼看到长者手持卷宗上沽泉峰的标记,鸣中乎知道此人要么为沽泉峰新来的客卿长老,要么是师尊新收弟子……但是以师尊的性格来判断,此人是‘师弟’的几率极低。 微笑一声,鸣中乎拱手行礼道:“这是我住的小院,老先生是沽泉峰新到的客卿长老么?” 那长者望着眼前的年轻人,小心翼翼的问到:“小哥,您是鸣中乎?” “嗯。” 听到鸣中乎点头确定,年长者急忙躬身回礼:“老朽的确是新来的客卿长老,您下山后才到的沽泉峰。不小心打断您的思绪,实属抱歉。” 本就是一小青年,且鸣中乎性格大大咧咧,一看年长者居然躬身行礼,立刻上前拖住其双手,不好意思的说到:“老先生无需如此!” “应该的!应该的!……”年长者话语说到一半又嘎然而止,思考了一下该如何称呼面前青年后,接着说到:“鸣先生,此番下山可还顺利?” “鸣先生?哈哈,您喊我中乎就行!对了,陶明元在哪?” “回鸣先……额……回您的话,陶先生并未归山……” “额……”一脸尴尬,虽然武林中一般都以实力轮辈分,但是长幼区别还是有的!此时一个年长者对着自己低声下气,鸣中乎感觉很怪异。 两人正尴尬,一串脚步声响起,随即一道熟习的女声接踵而至:“咦?中乎,就回来啦!那女弟子不是说你午饭后才上山么!” 鸣中乎望向来人,‘哈哈’笑道:“因为我迫不及待的想见你呀!”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章 荣归流云 极式耀武鉴轩辕 中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呦!你小子下了趟山,嘴巴甜了不少。快让师娘看看长高没!” 鸣中乎一声笑,小跑过去。 那年长者则躬身行礼:“莫夫人!” 这‘莫夫人’乃是沽泉峰首座莫霖之妻,本名乔白珂,乃是落梅峰乔首座的小妹。年轻时惊艳一方,一身修为在同龄人中属于上层。嫁给莫霖后便封剑息武,一心相夫教子。两人育有一女,自幼随父母修习,在沽泉峰排行老六。 乔白珂望着眼前撒娇跑来的小徒弟,眼里尽是疼爱。此时一声‘莫夫人’传入耳中。 “大哥!一家人面前不必如此注意礼数,沽泉峰不在意这些。”乔白珂,微笑回礼。 此时鸣中乎跑近,抓起乔白珂的手开心说到:“你真觉得我长高了吗?我也发现了,之前还以为是错觉呢!原来是真的。” 乔白珂笑叹一声,摸了摸小徒弟的头,开心说到:“真的长高了呢,再过两日恐怕我需垫脚才能这般拍你的头了!” “嗯嗯!有长高就好,有长高就好!”鸣中乎心中开心,从小到大最讨厌别人说自己矮! 乔白珂掩嘴轻笑,拉着鸣中乎走到院中坐下,期间曾邀请那新来的客卿长老一同入座,但那老者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只是站在一旁。 “我都听说了,你在东武林的经历很丰富啊!!” “咦?不是说大师兄没回来么?您怎么知道的!” “商逸昨日晚些时候便回山了!你在东武林发生的事他基本上都说了。” “原来他提前回来啦!那伊月和陆不评呢?” “他们两人应该与明元一起行动吧!对了,你真使出了烈阳第十招??” “嗯。”鸣中乎双脸微红,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乔白珂站起身子走到鸣中乎面前将小徒弟拉起,双眼从上到下细细的扫了几遍后兴奋的说到:“【烈阳武诀】记载的只有九招,但那第十招却是真真存在的。只是上一个使出烈阳第十招的人乃是倦师叔呀!而且……即便天纵奇才如倦师叔,他也是在三十岁之后才悟出的第十招!你……可知昨日听到这件事后,你师尊一夜都在笑,吵也吵死了!” “您不是说昨夜大师兄是晚些时候回来的么?怎么师尊就知道了?难道掌门将几位首座都叫去了?” “嗯!”乔白珂点了点头:“商逸在东武林有其他的任务。他回山后,掌门师兄便立刻召集了六峰首座前去议事。” “额……”鸣中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说到:“师尊嗓门是大了些,而且太喜欢笑了。” “你个混球,使出了烈阳第十招就敢在背后说我坏话了是嘛!” 一声怒喝从空中传来,三人抬头望去,只见一身材并不高大的胖子衣冠不整,披头散发,快速落下。 “师……师尊……你今天这个造型有些……” 那人落地后一把抓住鸣中乎的衣领,瞪着大眼威吓到:“有些什么!” “自然!有些自然!师尊你那洒脱的外衫以及飘逸的发型,完全掩盖不住由内而外散发出的一种……一种原生态的生活方式!” “哈哈哈哈!” 来人正是沽泉峰首座――莫霖。 莫霖松开揪着鸣中乎衣领的手,落座后左右环顾一圈,看到站在一旁的老者后又站了起来,说到:“大哥!你站着干嘛,在山上没那么多讲究,这里都是自家人!” 那老者拱手感谢后便也坐下了,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莫霖夫妻与鸣中乎谈话。 三人聊了聊山上以及山下的趣事。 没过多久,莫霖好似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皱起眉头,伸手搭向鸣中乎脉门。 乔白珂聪慧,立刻明白鸣中乎身上带着伤!眉头皱起,满脸不安! 几息后,莫霖收回手:“没理由啊!枫岫主人为何说你受了内伤?” 鸣中乎摇了摇头,做出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完全忘记了在【苍松下】喝的那一碗汤药。其实就算记得,也不知道那汤药是鬼头发现自己内伤不轻后而煲制的。 “无所谓了,没事就好!”莫霖收回手,饶有兴致的望着自己的小徒弟又开口说到:“听说你悟到了烈阳第十招?可知道天纵奇才如倦师叔那种人,也是在三十岁之后才悟出的!” “哈哈!”鸣中乎又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说到:“本来我不知道倦师尊是三十岁之后才悟出的烈阳第十招,但是之前师娘和我说过了。” “嗯嗯!”莫霖欣慰的拍了拍小徒弟的头,接着说到:“可真给我长脸!跟你那群废物师兄一比,简直不是一个师傅教的!哈哈哈!” “本来就不是一个师尊教的呀!人家学的倦师叔的【烈阳武诀】。真要论起辈分,只怕他应该喊你一声师兄!”乔白珂掩嘴一笑,吐槽自己的夫君。 “我可不管!哼!”莫霖嘟起嘴,好似有些耍赖的说到:“他从上山开始就是我沽泉峰的弟子,不管学的是什么功法,他都是我沽泉峰的弟子!” 三人大笑,又聊了两句后,莫霖夫妻以及他们口中的‘大哥’便一起离去,鸣中乎则回到房中洗漱一番上床休息。 一觉睡的安稳。睁眼时,天又黑了…… 鸣中乎腹中饥饿,洗漱一番后推门而出,向沽泉峰的饭堂走去。 行至饭堂门外,只见一人背对自己,正在关门! 听见鸣中乎的脚步声,那人回头一望,顿时开心笑到:“小师弟?!你醒啦!”同时跑前两步,给了鸣中乎一个拥抱。 鸣中乎一脸纳闷,对着眼前人问到:“对呀,三师兄!我饭还没吃呢!” “哈哈哈!我错了,你想吃什么?我即刻开火给你做!” 鸣中乎一脸不开心,吐槽到:“没给我留饭菜吗!” 那三师兄‘嘿嘿’一笑,说到:“本来是留了的!但是你看这都什么时辰了?我们夜练结束后发现你还没起,便把留给你的饭菜当夜宵分了!” “你们为什么不叫我起来吃饭!”鸣中乎鼓起腮帮子,佯装怒道。 “哈哈哈哈!我们有商议过的!大家夜练回来时曾抽签决定谁去喊你!结果老二抽中后却说:‘师尊不许我等去打扰中乎懒睡’就走掉了。” “现在又不是早上!我没有起床气!”鸣中乎感觉不好意思,急忙大声喊出一句。 “咦?你居然听懂了!难道老大和你说了?哈哈,无妨的!你要吃什么?三师兄给你做。” 鸣中乎一脸嫌弃,轻叹一声说到:“算了!你们夜练幸苦,我去断机峰吃!” “不累不累!”说着,三师兄抬手打了个响指,一团小火苗出现在指尖。随后轻轻一甩,那火苗好似会识路般飞到炉灶中。 鸣中乎也不推脱,找了个位置坐下,安静看着三师兄在灶台边忙碌。 不一会儿,两热三凉,五个盘子摆在鸣中乎面前。 吃着新出炉的饭菜,鸣中乎心中感动。从小到大,几位师兄以及莫师姐便是这般照顾自己。 两人随**谈几句,待鸣中乎吃饱后便告别了三师兄。并在三师兄嬉笑的声音中确定了明日早饭想吃的东西。 万里无云,漫天星辰。皎洁明月高挂,夜风中,山林间树叶相互撞击的声音宛如海浪声阵阵传来。 熟习的环境,久违的安逸。鸣中乎放空脑中所忧,置身这一方天地间。深呼吸片刻,脑中空鸣,思来想去也觉得一切太过匪夷所思。自己如同这浩瀚星空中的一点微亮,如何就能拯救整个星空的命运? 可……诸如素还真这般的武林前辈,没理由和自己开一个这么大的玩笑吧?更没理由拿自己寻开心! 深吸一口气,虽然觉得扯淡,但还是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随即向着空旷的夜色中大吼一声! “啊!!!!!!!!(和谐)!!!!!!!!羊驼!!!!!!!!什么鬼!!!!!!” 声音在群山中向远处传荡开,越传越远,越穿越轻…… 待声音远到听不见后,鸣中乎自嘲一声笑,此时身后却先后落下五个人影! “中乎!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能睡到自然醒的,放过我们吧!一大早起来还有晨练!” “中乎!你见鬼啦?怕吗?” “中乎!能不能别一回来就把我们往死里整?” 来人每人一句,或调侃或开玩笑,言语中却都透出深深的关怀。 鸣中乎转身一笑,望着沽泉峰的各位师兄师姐,心中暗下决心:“管它天命,管它救世!自己心中所愿,唯有保我应保,护我愿护!” “诸位师兄,还有莫师姐!多日不见,师弟我甚是想念呀!无奈刚睡醒,三师兄又做了许多菜让我下肚。喊两嗓子消消食~” 几人大笑,本继续与小师弟再聊上两句。但天外两道身影突然飞来落下,正是莫霖夫妻。 见着师尊与师娘现身,几位师兄便好似见到克星般齐齐跑回房中。唯独六师姐――莫雨柔没有跑走。 “爹、娘你们才从长门峰回来么?” 乔白珂走近女儿身边说到:“嗯,方才听到一阵喊叫便飞过来看看!你们几人怎么全在这?” 莫雨柔挽起娘亲的手,好似告状般说:“还不是小师弟,三更半夜大吼大叫不让人睡觉。” “吼两嗓子说明身体好,中气足!早跟你们说过修习之道要多参考参考中乎的所作所为!”莫霖说完,拍了拍鸣中乎的肩膀继续说到:“明日要我去长门峰!听说东武林来了一个人,好似身上带着大事!这几日没事,多休息会儿。只怕过些日子掌门又要差遣你啦” 说完,莫霖牵着夫人与女儿的手,迈步走开。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章 荣归流云 极式耀武鉴轩辕 下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轻车熟路,御风疾行。流云七峰之间还是有些距离的。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后,断机峰已经进入视线。 鸣中乎停下身子,捋了捋头发。就在转头准备整理衣领的一瞬间,左眼余光好似瞄到一个灰色身影!心中大惊,急忙转身左顾右盼。四周黑漆漆的,哪人半个人影? 不敢大意,鸣中乎表面上装作好似眼花,实则心中暗自留心,起身向断机峰靠去,但是并没有落在峰顶而是转了一圈后,向山下飞去。 “没想到那小子会突然转头,应该没看到我吧!” 就在鸣中乎起步往山下飞去后,在之前视线扫过的一片夜空中突然伸出一个人头。待看清楚鸣中乎的动向后,那人头好似凭空出现般将四肢以及身躯从黑暗中‘取出’,继续跟了上去。 而在他的身后,还有两人紧随。 “可需告知掌门?” “先看看他动机是否单纯再做打算吧!若要交手,以你我二人修为不至于落至下风。何况还有一个沽泉峰的玄衣弟子在。” 话说鸣中乎心中警觉的往山下飞去,期间暗自运转【明月松间赋】,左手聚气,配合着天上明月散发出的光华,竟然组成了一面镜子! 一边掠空,一边观察身后情况。果不其然,不一会便看见一个灰色的人影跟在自己身后! 又观察片刻,发现那灰色身影,紧随鸣中乎飞行路线,不偏不倚! “利用我来避开各种防御封印!那么……” 突然间!鸣中乎停下身躯,右手轻划后,直接从裂痕中拽出【炽乌】,同时转身一剑,数道烈阳剑气直逼身后灰色身影!速度之快,仅仅一瞬! 那灰色身影‘咦’了一声,推后几步,右手放在身后,五指翻动间,周围凭空出现数量相等的灰色长剑,齐齐迎向飞来的烈阳剑气。 几声轰响,烈阳剑气与灰色长剑均不见了踪影! “哈!原来你刚才看到我了!可为什么当作没事人一样?是想把我从七峰引开么!”那灰衣人见鸣中乎严阵以待,轻声笑出,语气中竟有些赞许。 鸣中乎一改之前嬉皮笑脸的态度,十分严肃的说到:“流云重地!前辈修为非凡,为何独自在山上游荡?” “小兄弟!我可以是新来的客卿长老呀!” 轻声笑出,鸣中乎手中【炽乌】金光一闪,回答到:“既然如此,那你应该知晓这个时辰还能在天上飞的,除了掌门与六峰首座,就只有隐商逸和玄衣弟子了。” 说完,也不等对方有什么动作,鸣中乎抢先一步动手!甩出数道剑气直逼灰衣人周身要害,同时身影瞬动,手中长剑与之前发出的剑气先后到达灰衣人眼前! 那灰衣人心中一惊,没想到眼前的【流云剑宗】弟子说动手就动手! 手中长峰与剑气同时触及灰衣人身体,鸣中乎却眉头一皱,急忙退出数步!原来那灰衣人中剑后,居然正慢慢的化为土尘,在夜风中一点一点的消散! 心中警觉,不敢大意! 可还未回神,突然脑后劲风响起,鸣中乎急忙回身迎击!手中【炽乌】翻动,将逼来的灰色长剑一一击飞。 不敢大意,两人都还在试探对方深浅。 却见那灰衣人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双掌轻拍,周身无端出现数十把灰色长剑依次冲向鸣中乎,同时身形移动,跟着飞剑向鸣中乎靠近! 鸣中乎站在原地依次将袭来长剑击落。本来心中警觉,以为那些飞剑有什么神奇之处,但随着被打落的数量增多,渐渐感觉这飞剑也就如此平平罢了! 随着最后一把长剑被打落,那灰衣人也已临身!鸣中乎暗自窃喜,手中长剑顺势击向眼前人。只见【炽乌】金光一闪,三道剑气突然自剑身发出。危机一刻,那灰衣人居然嘴角微笑! 正当疑惑间,鸣中乎突感周身空气变寒,这感觉与当时在黑海上空飞行时有些相似! 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左手立刻捏起剑诀,手指翻动间,那袭向灰衣人的三道剑气竟然各自分裂,并且向后急转!同时周身武元开启,瞬间提升至极,数十道烈阳剑气即刻往外冲出! 发生,只在一瞬!鸣中乎双耳中传进了剑气与剑身的撞击声!而此时自己手中【炽乌】已至对方咽喉! 可就在鸣中乎以为长剑封侯之刻,灰衣人突然口中轻吐几言,那剑尖竟然直接从灰衣人颈前进入,颈后透出,但剑上毫无触感,仿佛刺进虚无! 心中笃定眼前人定是在东武林黑海碰见的神秘高手! 可还来不及思考应对之策,那灰衣人左手五指捏决!鸣中乎视线所及,几十把灰色长剑无端现身,浮在灰衣人身后! 心中紧张,正想抽回【炽乌】进行防御!却发现那灰衣人的右手已经握上剑锋,将鸣中乎手中长剑死死卡在自己咽喉部位! 危急之刻,鸣中乎武元暴起,急退数十丈同时功法转换,弃剑变掌,北冽名招又现! “浩浪东去,鲸涛绝式!海楼雪指潮成峦” 一掌拍出,却听身后竟还有一人几乎同时发出极招! “轩辕——裂天术!青龙云屏!” 夜空中,鸣中乎周身呈现淡蓝色流光,手中掌势将空气中的水分融于极招中形成水窝,飞来长剑纷纷被卷入其中!极招余威不减,直逼灰衣人! 身后青年一席黑衫,手中佩剑闪着土黄色的光泽,周身淡青气劲流转,极招所对者,也是那灰衣人! 掌势与剑招先后到来,灰衣人眉头紧皱,一边急退拉开距离以便抢出应对时间,同时双手十指翻飞。 眼看极招临身,灰衣人停下手中动作,双手聚起气劲硬抗!而那些原本在水窝中的长剑却突然间失去了踪影! 听出来人是谁,鸣中乎招发后便转头望去! 可眼前人望着鸣中乎的表情从开心瞬间转变成震惊,同时口中惊呼:“中乎危险!” 来不及转头,鸣中乎立刻感到数道劲风划过!周身各处先后传来疼痛,武元也好似受到限制,稳不住身型! 看着鸣中乎身上飞出一丝丝血线向地面落去,黑衫青年心中焦急万分!正准备落身接住下落的人,却见那边的灰衣人虽然衣衫破损许多,‘插’在咽喉的【炽乌】已不见,且嘴角溢血,但丝毫没有影响靠近的速度! 黑衣青年心中吃惊不小:“想不到先后接着我与和中乎的极招,他所受伤害却如此有限!还有那长剑是如何从水窝中出现在中乎身后的?……此人修为奇异,十分棘手!” 心中不悦,黑衣青年将手中佩剑甩向鸣中乎,同时自身则迎上灰衣人:“伤我好友,鬼谷轻烟势必讨回!” “鬼谷轻烟?!鸣中乎?!【流云剑宗】六位玄衣现身其二,我面子挺大!” 灰衣人此时武元开启,周身许多灰色粉尘漂浮!鬼谷轻烟不敢大意,淡青气劲包裹全身,右手凝气成剑,连续攻击中依旧保持距离! 那人步伐灵动,周身漂浮的灰色粉尘看似轻飘实则坚实异常!鬼谷轻烟自认手中气剑已经练得不比随身佩剑差多少,但依旧无法突破对方防御。而灰衣人周身灰色粉尘除了阻挡鬼谷轻烟攻势外,在双手指挥下亦能从各种角度进行反攻!且粉尘形态亦能进行自由组合,与道门至宝【玄解】银剑有些类似。 几番交手,鬼谷轻烟渐渐发现那灰衣人周围的粉尘的量是固定的!随着防御攻击的强弱,索要调动的粉尘量也不同! 探出一点眉目,下一步需确定虚实! 鬼谷轻烟突然武元暴起,离开数丈,极招又起! “轩辕——裂天术!秋镰游刄!” 只见鬼谷轻烟周身淡青气劲一时间浓郁非常,并在周身流转好似一股飓风!招成一刻,吓吓风威直逼眼前人! 那灰衣人见状即刻将灰色粉尘聚在一起,正面抵抗鬼谷轻烟极招!但却没发现此时身后一道土黄色的虚影手持之前甩向鸣中乎的长剑,正急速冲来! 同一时刻,刻脚底一道金光暴起,鸣中乎一身血污,沉元聚气,极招亦出! “烈阳武诀——九阳!燎宇!” 只见那灰衣人抵挡住鬼谷轻烟极招后,发现鸣中乎极招已至!来不及调动粉尘抵御,口中咒言又响,中招后灰衣人一口鲜血喷出,但随后却再无其他损伤!那九阳极招并没有在击中灰衣人时爆散开来,而是好似穿透空气般从灰衣人胸前穿进,背后射出! 鸣中乎眉头一皱,手中【炽乌】攻势不减,跟着极招气劲之后直接送入灰衣人胸中! 看到其中关键,鸣中乎大笑一声:“原来如此!”随即,【炽乌】金光暴起射出数道剑气,而此时,灰衣人身后的虚影也已经临身! 危机关头!天边数道剑气与地面一道人影同时出现! 突来剑气将鸣中乎突发剑气一一打散,而那人影则停在灰衣人身后将鬼谷轻烟的佩剑挡住! 【流云剑宗】两位玄衣诧异间,却听一人高声喊道:“轻烟!中乎!速速停手!”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流云剑宗】掌门——虚央正急速飞来,方才打散鸣中乎剑气的便是他! 鸣中乎转头看向地上来人,竟也是熟人! “翁伯?” 翁伯轻声一笑,朝鸣中乎眨眨眼后,将土黄色佩剑还给鬼谷轻烟。 接剑时,鬼谷轻烟恭敬的喊了声:“谢过翁长老”。 那灰衣人看到虚央与翁伯赶来,退去数丈!然后一口鲜血吐出说道:“【流云剑宗】不愧是武林三大支柱之一,玄衣弟子修为如此!【浩境】有望!名锋【炽乌】、古剑【轩辕】、双剑联手十分默契,看你们是小辈,以为可以随便玩玩。哈哈,我太轻敌啦。”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章 白雪梅香 皓月当空唯此人 上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大战过后,几人随意交谈几句。 鸣中乎了解到眼前灰衣人名叫社兮翊,的确是在黑海时碰到的高手。此次上山,乃是有要事与【流云剑宗】商讨。方才无心睡眠,遂出门闲逛。无意中见着鸣中乎,一眼认出这小辈乃是当日困在自己飓风中的两人之一,一时兴起才跟在后面。却没想到居然会动手,更没想到自己稍微轻敌,便差点身死! 看到鸣中乎一身血污,虚央与翁伯自然对方才的事件有着自己的判断。但大局为重,且并没有造成不可逆的结果,所以几人随便又交谈了几句便散了。 鬼谷轻烟则拉起好友往断机峰飞去。 不一会,落至一幢三层小阁前。两人先后进入,鸣中乎在书桌前坐下,鬼谷轻烟则从卧房中拿出一个锦盒。 鬼谷轻烟带着锦盒走到书房,拍了拍手中盒子示意对方脱衣。 鸣中乎点点头,气劲爆开,周身衣服应声四散。鬼谷轻烟见状小骂一声,从盒中拿出几罐药物与绷带。 “你的【轩辕】已经练出分身了?”看着好友给自己上药、包扎,鸣中乎回忆起方才的战斗,轻声询问。 鬼谷轻烟专注手上工作,简单回了个“嗯!” “实体虚剑,虚影实剑!一体化二,双式同源!十分有趣。方才第二次近那人身时,你可知道我发现了什么?” “不知道,无兴趣。就算我【轩辕】修为已经能够剑、体联手,但还是打不过你呀。” “额?还没试过怎么就虚了?” 听到鸣中乎发问,鬼谷轻烟抬头望着眼前好友,坏笑道:“烈阳第十招!你可知道天纵奇才如倦收天前辈也是在三十岁以后才领悟的!昨天早些时候,我爹从长门峰回来后嘴巴里就不停在叨叨!然后把我叫去好好的批评了一顿,说什么‘中乎怎样怎样,我应该怎样怎样’。烦也烦死了!你说,怎么补偿我!” “额……怎么又是说烈阳第十招……我从昨日上山后耳朵里已经听到许多编了。还有,为什么要补偿你?” “哼哼!可记得当时你获得玄衣后,我被亲爱的爹爹禁足的事嘛?” 鸣中乎点点头:“记得!后来你获得玄衣后才被解禁的!” 鬼谷轻烟收起绷带,从瓶瓶罐罐中倒出几粒丹药递给鸣中乎后说道:“所以说啊!我感觉这次一辈子都别想下山玩了!烈阳第十招,倦收天!你可知道这两个名词在武林中的地位以及威慑力?这可是丝毫不弱于教礼道尊和天魔神君这两个称谓的威慑呀!你!懂!嘛!” “本来不懂,现在懂了!突然觉得我可以称霸武林了呢!好开心!”鸣中乎压了压嗓子,卷起舌头,望着面前情绪有些亢奋的好友开玩笑说到。 “切!听到你这说话的声音,就知道你根本没懂。”鬼谷轻烟回笑一句,然后继续说到:“你周身七道剑痕,割的挺深,但都没什么大碍,全是皮肉伤。那个杜兮翊还算有节制。” 鸣中乎一听,心中冒起怒火,恶狠狠说到:“毛!胡扯!要不是道爷我看到你脸色变了的一瞬间急忙提起武元打算爆出体外,可还是稍微迟了点,只能稍微改变剑路,不然那些长剑恐怕都将我分尸了!” “这样?!那事情就不同了!”鬼谷轻烟眉头一皱,感到情况变得复杂了。 “是啊!不知道他带了个什么事情来宗门!明日一起去听听?” “嗯嗯!”鬼谷轻烟点点头,一脸坏笑的望向鸣中乎说到:“听说议事是早上!你确定自己起的来?” 鸣中乎瞬间脸红,大吼一声:“滚!” “这可是我的小阁呀!你要我滚去哪?嗯?嗯?哈哈哈哈!” 被好友吐槽自己懒睡的习惯,鸣中乎笑骂一声,腾空离去。 次日一早,耳畔鸟鸣响起。在床上翻了个身正打算继续睡会儿,却听见有人在院中喊道:“小师弟!吃饭啦!三师兄做了你最爱的糖糕!” “知道啦!你先去吧师姐!我洗漱一番换身衣服。”鸣中乎迷迷糊糊的声音传进院中。 早起!早起!不能让睡懒觉这个污点影响自己的形象! 鸣中乎一个翻身下床,将身上衣物脱光后便泡入水中。武元开启,烈阳气劲缓缓流出,原本冰凉的山泉水渐渐变得温暖。 “真方便!”嬉笑间,将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净。起身后也不擦拭身体,气劲暴起,周身水滴便纷纷离体。 打开衣柜,里面整齐的挂着三件新款式的玄色外衫,选了一件用暗金线绣了许多祥云图案的外衫后又拽出一件云纹铁锈红的内衫,在身上比划一下搭配,满意的点了点头。 将头发盘起,带上墨玉流光冠,一枝血玉发簪穿插其中。穿起选好的衣物后便推门而出向饭堂走去。 行至饭堂门口,木门紧闭,里面悄无声息。鸣中乎也不管是否该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只见堂中七人正襟危坐,主位两人,一者道袍玉冠,虽然面容带着些许油光,一身威压毫不掩饰;旁人一人贵妇打扮,周身不着金银,满脸慈容;次位上,一妙龄少女身着短打装扮,双眼空洞,目不斜视。 堂下四人分别坐在席上,也是一身短打装扮,且如那妙龄女子一般双眼空洞,目不斜视。 鸣中乎进门向主位上两人拱手行礼后便做到自己的位置上。 莫霖很欣慰,摸了摸自己的圆肚子,赞许道:“下山一趟,你到真的好似长大许多。我正想着要不要找谁去喊你。开饭吧!” 早饭结束,莫霖布置了今天的修习任务后便起身向长门峰飞去,鸣中乎紧随其后。 【流云剑宗】所在的几座高峰一般都分为三层。其中底层是本峰弟子习武所用,中层一般主要作为弟子生活的地方,而顶层则必定是亲传弟子与首座的居所。 但长门峰与沽泉峰却不一样! 长门峰弟子修习与生活均在底层,中层乃是宗门禁地以及议事的地方。顶峰为掌门以及首席大师兄的居所。虚央偶尔指点宗门弟子功法,但亲传弟子便只有隐商逸一名。 沽泉峰则是因为人数太少……整个沽泉峰即便算上客卿长老,也才十二人。 虚央向来公平,每月例钱都是平均分为七份。所以,流云七峰中沽泉峰的弟子又是最富裕的! 言归正传! 莫霖、鸣中乎两人落身长门峰中层的议事阁后发现内中已有六人。分别是掌门——虚央、落梅峰首座——乔美玉、断机峰首座——鬼谷风扬、隐商逸、鬼谷轻烟以及杜兮翊。 两人落座后,掌门一段开场白后,社兮翊将【末日圣传】正在准备的事情全盘说出。 简单概括为:“【末日圣传】与【浩境】之外的势力【森狱】取得过联系,并且知道如何打通两境之间的通道。自己在得知【末日圣传】的首脑——天谕——鸠神练决定开启通道后选择离开,独自守在【御风岛】上。而这【御风岛】便是【森狱】到达【浩境】的出口。至于通道改如何打开,自己却全然不知。” 众人沉默片刻,心中各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虚央轻叹一声,转往望向鸣中乎问道:“中乎!你回山前到过【苍松下】吧!对此事有什么看法?【天机懺】中可有什么信息?” 沉默之后突然有人喊到自己的名字!鸣中乎一惊,心中赞叹掌门心思缜密,居然猜到自己去【苍松下】的目的!随即站起身子,对主位拱手行礼后扬声道:“在东武林时,我与众同门曾经与【末日圣传】的几人发生争斗,事后在黑海边上一个叫牧峪寨的地方小息。期间听到一句话:‘神谕有令:日月无光,星河无辉,人命草芥,为吾圣传长存。’”说完,鸣中乎环视一圈,观察众人脸上表情。 只见流云众人中除乔首座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外,其余人都陷入沉思。 鸣中乎等了几息时间后继续说到:“‘日月无光,星河无辉’八个字我记在心中,因为【天机懺】里有一块内容全黑。回中武林后,我便立刻前往【苍松下】告知鬼头前辈心中猜测。” “猜测?莫非你认为【天机懺】中那一片黑对应的便是这八个字?”鬼谷风扬摸了摸鼻子问到。 “是!” 虚央又叹一口气,接话道:“日月星辰,绝非人力能够改变!不知道社先生对此有什么看法?” 社兮翊在听到鸣中乎说出‘【天机懺】中一片黑’时便眉头紧锁,因为他知道【末日圣传】打算如何开启【森狱】大门,但为了好友性命才对【流云剑宗】众人进行隐瞒。此时虚央突然向自己发问,只能继续隐瞒。当下答道:“天谕和地毞两人能为神通广大,但封天之举必定不是一朝一夕或少数人能够达成的。具体如何,我真不知!” 虚央点点头,继续向鸣中乎问到:“中乎,你还知道什么?” “本来没有了,不过听到【御风岛】是【森狱】抵达【浩境】的入口后,根据在【危机懺】上看到的内容。我只想说,不管【末日圣传】要做什么,他们最终做成了!” 冷吸一口气,虚央闭眼沉思,众人不再说话。沉默了片刻后,虚央示意今日到此为止,众人便纷纷起身。 待众人全部离开后,隐商逸出声问到:“师尊,可需上【苍松下】?” 虚央摇摇头说到:“你可还记得那个夜晚,中乎双脚糜烂,一身伤痕的出现在山门?” “是!他手中抱着【炽乌】满脸泪痕,但不管我们如何询问却什么也不说,只是不停的哭着。” 虚央点点头,好似陷入回忆:“当年师伯带着【炽乌】离山,你也是知道缘由的几人之一。我本以为‘名锋归山,风云复起’只是一句笑话,纵然是中乎当日带着【炽乌】出现在山门,我也未曾当真。直到方才……” 隐商逸不是很明白,继续问到:“方才?【天机懺】?” “不!是【危机懺】!”虚央站起身子,语气复杂的说到:“【危机懺】有两本,一本是假的,乃是鬼头所制作,上面随便写了几段莫名其妙的话,并且涂上特殊的药物,观之会头疼,营造出一种‘神秘’的假象。而真的【危机懺】我曾看过,乃是一个全黑的竹简,什么也没。” “中乎刚才说的【危机懺】上的内容其实是鬼头前辈乱写的?” “不……” “如果是这样,那中乎难道……”隐商逸心中猜测,但想到鸣中乎尚且带些稚嫩的脸,却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长叹一声,虚央向外走去,出门后口中轻轻重复着八个字:“名锋归山,风云复起……”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章 白雪梅香 皓月当空唯此人 中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莫霖与鸣中乎从议事阁出来后便直接回到了沽泉峰。两人落身进了掌门居住的小阁,此番归山还未与师尊汇报过一路情况。期间,莫霖闻到鸣中乎身上有血腥味,多次张口打算询问,却又憋回肚中。 直到午膳时分两人才移步饭堂,而陶明元也终于回山。 看到鸣中乎后,陶明元惊讶问到:“中乎,你不是说要去【苍松下】所以晚一天回来么!怎么比我还早!” “还不是小师弟修为比你高,脚程比你快~”不知道谁打趣一句,众人大笑后便落座开饭。 沽泉峰吃饭时本该无语,但修为高深者,自然得到各种特权。回想起在【云鼓雷峰】时,空伊月曾经施展过道印,鸣中乎转头向莫霖问到:“师尊!咱们宗门有没有一手道印的功夫?” “有的。” “那我为什么好似从来不知道?”鸣中乎放下碗筷追问。 莫霖张开大嘴,两口吃掉碗中米饭,细细抿了口茶水后说到:“那是内门弟子学的,你学那干嘛?食不语!” 鸣中乎‘哦’了一声,立刻拿起碗筷,风卷残云将自己午饭塞进肚子后继续说到:“我见空伊月施展过一次,觉着有趣,也觉着实用。所以想学学……” “这样啊……”莫霖沉默片刻说到:“找明佰教你吧,他近日有向内门弟子授课的杂事要做,刚好你去听听。” “好!”鸣中乎转头望向二师兄问到:“二师兄,你什么时候去授课?” 却见那二师兄脸上阴晴不定,出声说到:“明日便有!但是中乎……我单独教你吧!你能别去捣乱么……” 饭后,该收拾的收拾,反正鸣中乎从没收拾过。心中没忘记看【靖女娲皇功】卷宗的事,告别众人后便起身找空伊月去了。 待鸣中乎飞离后,陶明元眉间紧邹,好似下定决心一般拦下莫霖,跪下叩头:“师尊!此番下山经历颇多,自知修为太低!愿师尊原谅明元以前修习怠慢之过,今日起便去后山闭关!无法继续侍奉您老人家,还请师尊见谅!” 几位收拾碗筷的师弟们停下手中动作,莫霖也皱起眉头问到:“你们几个修为在众多七峰弟子间也算中上,怎么突然如此上进?” 陶明元依旧叩首,继续说到:“此番下山,见中乎与别人动手。作为大师兄的我不仅无法提供援护,若遇上危机,只怕还会拖累中乎。心中波澜万千,即便知道修为远不如中乎,但唯愿之后与他下山时至少能够自保,省的他分心。” 莫霖点点头,回答到:“你有此心甚好。安心修炼去吧。【浣火流宗剑】虽然比【烈阳武诀】差了一些,但也是咱们宗门至高功法之一。你们几人悟性差中乎许多,但只要有心修炼,待武学初成后总能与他过上几手的。”说完,脸露欣慰独自离开。 乔白珂走去拉起大徒弟,亦一脸欣慰。几位师弟以及师妹则放下手中碗筷,纷纷凑来询问小师弟在东武林与人动手的事。陶明元微微一笑:“当时伊月受伤。只见中乎甩出四道剑气,从远方奔来。眨眼间便落至那怪异的阵法中……” 话说鸣中乎一路疾行落至落梅峰脚下。向守门的女弟子报上名号后,站在一旁等着空伊月下来。那落梅峰水一色红粉美人,所以从天而降的话就会点唐突。 期间有不少女弟子一波一波的从自己眼前经过,目光或多或少的向这边飘来。偶有目光相对,胆子大的目光不移,露出微笑或轻点额头;胆子小的则低头娇羞,速速跑开。 “哟!这不是鸣邋遢么!今天穿这么正式,来我们落梅峰勾引女弟子?” 鸣中乎认得声音,心中无奈叹气。循声望去,只见一玲珑女子身着青衫,后背长剑,满脸笑意走来。 “金丹师姐!我承认平时不是很注意穿着,但是也不会邋遢吧!” “还狡辩!不打扮一下就出门,你还有理了?看看,平时丢人堆里谁知道你是你。今日这衣衫搭配以及头上冠冒,看上去就知道是个有身份的人!细细看来,也挺清秀的嘛!” 鸣中乎翻个白眼,十分敷衍的说到:“谢谢师姐夸奖。” “嘻嘻!不开玩笑了。你来找伊月么?我帮你去喊她。” 金丹说着就准备起身飞去,却听之前上山通传的女弟子跑来说到:“鸣师兄!空师姐请您上去一谈。”吐气稍重,小脸微红。 “哎哟!你们这一趟下山,感情升温很快呀!都当着众人面喊你上山了!” 鸣中乎单边眉毛一挑,脸上燥热,急忙沿着山路纵身疾行,身后传来金丹夸张的笑声。 跑着跑着便到了山腰,落梅峰弟子居所已在眼前。但鸣中乎心中发虚,因为全是女子女子的话,万一看到什么不能看的东西怎么办! 思绪间,一人身着玄黑衣衫,内里白衬,头无冒冠,长发随风飘起,正站在弟子住所门前向鸣中乎投去笑脸 鸣中乎心中欢喜,近身后还未说话,却听那边佳人先声出口:“我的住所在山顶。在此迎你,省的一个男人在落梅峰觉得尴尬。”说完,望向鸣中乎双眼,微微一笑。 轻声一笑,倾绝一城。 鸣中乎脑中空鸣,讷讷点头。之后双眼盯着地面目不斜视,跟在空伊月身后往落梅峰女弟子居所中走去。 两人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从众人面前经过,直到站在山顶一座精致的小阁前。 三颗高耸的梅树将小阁抱在其中,清风拂过树梢,片片梅瓣飘落好似漫天飘起粉色雪花。前院怪石奇木,后院雅亭小池。 空伊月推门入阁,嘱咐师兄去后院等待片刻后便向二层走去,鸣中乎点头站在原地。 “咦?你怎么在原地没动?”空伊月手上拿着一个卷宗,从二楼下来后发现鸣中乎站的位置没有变化,轻声笑道。 “额!”从山腰初见时,鸣中乎就好似有些失魂。此刻听到空伊月的声音后才稍微回过神来。 空伊月莞尔一笑,带着师兄来到后院小亭中递上【靖女娲皇功】的卷宗。 卷宗在手,鸣中乎离开小亭,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后才开始认真研读。直到光线昏暗,视线模糊后,抬头左右一望却不见空伊月身影。 喊了两声无人回应,石镯也没带在身上,一时间没了主意。光线太暗无法继续阅卷,主人不在又不好进到阁中。鸣中乎摇摇头,估摸着空伊月应该是去吃完饭了,打算等她回来!收好卷宗,便独自往稍远处的崖边走去,可直到明月高挂也未见伊月住的小阁亮起烛火。 正打算回沽泉峰时,借着皎洁月光,鸣中乎看到在不远处的梅树下一把古色瑶琴静静躺着。心中突然来了兴致,径直走去盘腿坐下,十指随意拨弹间,串串音符飘出。 鸣中乎闭上双眼,脑中回忆此次下山经历种种事情与人,指尖时而轻缓悠闲,时而急促紧张,随心所奏,无章可循。 一曲作罢,却听耳畔掌声响起。 “师兄所奏未曾听过,此曲上阙轻缓悠扬听着舒心,下阙为何感觉有丝凄凉与无奈?但结尾时曲调上扬,又给人感觉苦尽甘来归于平淡。好似在用指尖说故事呢~” 循声望去,只见皎洁银光下,空伊月身旁摆着一个食盒,手中玉箫正递向嘴边。 箫声传来,竟是重复着之前鸣中乎所奏。想不到空伊月只听一遍就完全将自己随手乱弹给重复一边,且对其中部分音节与过度进行微改,让整个曲子更加流畅煽情。 一曲结束,鸣中乎正打算夸赞师妹,却见她箫未离手,妙曼双目正盯着自己。心中会意,深吸一口气后十指轻轻拨弄琴铉,围绕主调进行铺垫。 空伊月抓准节拍,箫声介入。上半阙,琴音辅调丝丝绵绵,箫声悠扬风过山林;下半阙,箫声轻缓细细绵延,琴声清脆玉珠落盘。结尾时,一人压铉,音阶由低至高;一人扬声,音阶从高至中再回高。 两人默契,一首捎带幽怨的随弹经过音节的增加以及提速弹奏等方式,竟变成一曲合奏,好似一男一女正在相互诉说情意。 曲至深处,情亦浓时。 两人元功窜动,长袖飘起,梅瓣随风起舞,白雪漫天飘落,万里无云的夜空中一轮圆月高挂,一方天地间双色雪花交错,眼中只有彼此,再无其他。 一曲作罢,鸣中乎站起身子就欲前去抱起眼前佳人,却听一个不合时宜的熟习笑声响起。 两人循着笑声望去,纷纷拱手行礼。 “枫岫师尊。” “枫岫师尊。” “不必多礼,哈哈。”枫岫主人从暗处走来,满脸笑意:“本以为七峰之中唯有我长虹峰弟子最善弄乐,却不知你们也有如此造诣。” 两人虽然什么也没做,但却好似被抓个现形般不自觉低下害羞的头。 随即纷纷告辞,一者行色匆匆而回,忘记身边食盒;一者腾空跃起,向沽泉峰飞去。 待两人离开后,枫岫主人出来的暗处又走来两人,一人努力憋着气,满脸通红;一人脸色阴郁,眉头紧锁。 正是莫霖与乔美玉。 “我的伊月怎就偏偏对那小子情有独钟?真奇怪了!”乔美玉心中不悦,气愤说到。 “还不是你自己造成的!要是【春风满月阁】中你早点出手,哪有后来的事!”莫霖声音中充满笑意。 枫岫主人看到乔美玉几乎就要暴怒,急忙出声道:“此曲一出,只怕无论两人结果如何,伊月心中都再无他人。其实中乎还不错的,美玉师妹为什么如此不待见他?” 三人沉默片刻,乔美玉幽幽说到:“方才掌门也说了,中乎所背负的事注定此生坎坷。伊月乃是师姐的独女,我怎忍心让她随中乎经历苦难……方才要不是枫岫师哥及时出声,只怕他们……” “什么‘只怕’,什么‘及时出声’!伊月早晚是我沽泉峰的人!你准备好嫁妆,我准备好彩礼。等中乎从南武林回来后就张罗婚事!”说完,大笑声中拉起枫岫主人一起腾空离开。 乔美玉站在原地又谈了几口气后也往自己住所走去。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章 白雪梅香 皓月当空唯此人 下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心中兴奋,没有困意。鸣中乎躺在床上思考着将要和空伊月一起生活的日子,脸上满是笑意。 院中突然传来一声轻响,鸣中乎知道那是有人落地。正当疑惑间,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中乎!你醒着吗?” 听出是隐商逸,鸣中乎答应一声后下床开门,打算让大师兄进来坐。可推门一看,隐商逸头戴斗笠,一身远行装束。 “大师兄,你这是?” 隐商逸将手中布袋丢给鸣中乎,笑道:“那【末日圣传】是南武林势力,掌门命你我潜入南武林进行暗中调查。” “现在?” “现在!” 心中感觉有异,但鸣中乎还是接过布袋换上里面的行头。 两人紧贴地面低空掠行,隐商逸时不时的还停下步伐躲到暗处向后望去。直到离开了【流云剑宗】地界才腾空而起。 两人修为本就不低,整夜全速疾行,天刚亮时已经到达中武林与南武林的边界。 隐商逸好似对路线十分熟习,领着鸣中乎落到一个边界的小酒馆外,两人在一间二楼的客房窗外翻身进入。 一进房间,隐商逸把身上行头脱掉。打了盆清水洗完脸后,转头对鸣中乎笑道:“好了。我们现在可以修习一下,你有什么想问的嘛?” “嗯!大师兄,我们下山时候在躲谁?那个杜兮翊?!” “没错!掌门师尊觉得杜兮翊目的不单纯。但他知道许多【末日圣传】的事,我们不好与他撕开面子。所以,派你我偷偷进入南武林探查一番先。” “哦!哦!怎么个‘偷偷’法?”鸣中乎接受掌门与大师兄的安排,点了点头。但是具体应该怎么做却没有想法。 隐商逸轻笑一声,从房间的柜子里又拿出两个布包,递给鸣中乎一个后说到:“从现在起,我们两个暂时忘记【流云剑宗】弟子的身份。你我现在的身份是主仆,你是中武林一个小势力家的少爷,我是你们家的长工。咱们家被仇敌所迫,无奈之下跑到南武林避难。” “……大师兄你……”鸣中乎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大师兄,好似重新认识了一次眼前人。 隐商逸一脸高深的拍了一下鸣中乎的头:“我之前都有安排,你放心好了。”说完,便跑到一边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鸣中乎点点头,用水清洗了一下后也上床休息。 两人就这样在床上躺着,直到夜半十分楼下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好似进店不少人。隐商逸起身拍了拍鸣中乎,两人换上布包中的衣衫后又从窗户翻出客栈。 两人走到暗处,隐商逸突然倒在地上滚了两圈,起身后又抓了两把泥土往鸣中乎身上丢去。待一切做完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到:“既然是落难,总要有个落难的样子。一会进店如果吃东西时候,一定要抱着‘撑死不偿命’的态度狠狠的吃,明白吗!” 鸣中乎摇摇头:“我不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而是不明白原因。我们到底要干嘛??” 轻笑一声,隐商逸走到旁边一颗树下靠着,轻声说到:“两年前,我在南武林遭人偷袭几近身死,幸得一采药翁出手相救,在我受伤时百般照顾。” 听到大师兄遇险,鸣中乎心中大惊:“可知道是谁伤的你?” “不知道。”隐商逸摇摇头,继续说到:“这些稍后再议。你别打断我的话。” “哦。你继续!”说完,鸣中乎靠着师兄坐下,静静听着故事。 “能够行动后,本来我立刻要离开的。那老头自然没法阻拦,只是……世间万物,总过不了‘情’这一关。男女有情爱,亲人有亲情,战友生死情等等。看着老翁黯然的神情,我一时不忍,便留下陪了他几日。而那几日,他似乎把我当成了他的孩子般疼爱……” 隐商逸歇了几息,好似陷入回忆:“他做了很多事,很多在你我面前十分轻松的事。他用药草跟宗门内的根本无法比较,但从来都挑拣最好的给我煲药。有日,煲药少了一味月露草,他在崖边坐了一整夜,就为了在太阳升起前一滴露水也不滴落的摘下那月露草,因为他说这样疗效才最好……。带了一把辣椒,瞌睡了就咬一口、冷了也咬一口……抗了一夜……” “完全把你当成了……他的孩子……” “对啊!”隐商逸轻笑两声:“后来我问他,为什么这样。我不属于这,总是要离开的。他却说自己年轻时医术救不了亲孙,心中懊悔非常。那日见我重伤濒死,心中一时有感,且倘若他的孙儿能够活下来,也应该与我一般大小。’他把我的出现当作上天的安排,他……把我当成了亲孙……” “大师兄,不是我冷血,这老翁我自然是尊敬的。只是……请问你说的这些和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有半毛钱关系吗?” 隐商逸笑骂两声,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土尘,迈步向客栈走去:“那老翁经常出入南武林弥宜府中某个大家族,而这个大家族从老到幼全都是【末日圣传】的教徒。今次,我们便是要经由老翁的引介去那个家族做工,明白了吗?!” “做工……我们去打杂?……好吧……” 两人正打算向客栈走去,突然间!隐商逸身形一闪站到鸣中乎面前,同时左手一把朱砂甩出,右手食指引动空中的朱砂立刻划出一个道印! 正当鸣中乎疑惑间,空中一个紫衣身影正急速靠近,经过两人头顶时并未减速一路向南武林飞去。 可就在三人错身一刻,一道刀罡自暗处飞来袭向往远处奔去的紫衣人,随后又有一人现身! “天纵英才笑古今,下尘倾局何足论,封名神武无人及,刀震乾坤傲群伦” 来人英姿挺拔,眉宇间霸气非常,一身长衫黑红相间,双肩卧着两只金属小虎头,一把虎头刀悬挂腰间。 那紫衣人停下身形,转身对着偷袭自己的人笑道:“想不到是【天下封刀】之主――刀无极!深夜拦住我的去路,不知有何要事。” “哈哈哈!前些日子听人说南冕重出武林,觉得身影熟悉所以出刀一事,没想到真的是你,南冕――古六佚。” “刀主挂心,若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便就此告辞了!”古六佚说完,便起身向后飞去。 却见那刀无极好似不打算让古六佚离开,握起腰间金背虎头刀径直冲去:“五年前你与东皇一战,听说胜他半招!戚太祖败后便自我流放至北海边。今日相见,怎能不过两手!” 古六佚眉头微微皱起,手中灯笼烛火明暗闪烁,翻掌间与刀无极战成一团。 两人修为都为顶峰,但由于并不是生死大战,招招点到为止,力道也一般般,所以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声响。 不过在他们脚底下近距离看着这一战的鸣中乎与隐商逸到是大气也不敢出。 两人随随便便斗了几十招后便纷纷停手,刀无极佩刀挂回腰间,霸气流露;古六佚单手覆在身后,一身侠风。 “听说东皇前些时候现身东武林,还参加了对外境异族的战斗。可你明明胜了,为何这五年来也不曾露脸呢?” “哈哈!当日一战我虽胜他半招,可……大战之后我也床上也躺了许久……直到今日身体有所好转。” “原来如此,你们两人这般分胜负当真有趣,胜者在床上躺了五年,败者自我流放五年。也罢,既然今日碰见,我要在奉劝你两句,之前那些伤天害理之事不可再做!不然就算我不忍杀你,也总有人想方设法的取你性命。”说完,刀无极长叹一声独自离去。 刀无极人走许久后,古六佚深吸一口气长叹几声:“哎!世人……哎……也罢。”说完便也离开了。 待两人都飞远后,隐商逸解开手中道印,与师弟一起现身。 !! 第四章 单琴复响 末日棋局绞杀时 上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隐商逸推门进入,即刻便有一个老翁迎上。 “小商,你回来啦!” 来人年岁稍大,满脸皱纹。银发白须,看上去十分和蔼。 “契爷!这位便是我之前做工人家的小公子了。”隐商逸说着,一把将鸣中乎推到契爷面前。鸣中乎立刻乖巧的拱手行礼。 “好!好!”契爷满脸笑容,上下打量了一下隐商逸后又转头望向鸣中乎不住点头道:“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孩子,生的乖巧。咱们穷人家不兴这个。”说完,握住鸣中乎的手,不让他对自己行礼。 帮两人拍了拍身上的土尘后便拉着两人的手走到边角小桌坐下,上面摆着三碗热面。 感觉到手上的温度鸣中乎望向隐商逸,只见大师兄满脸温顺与幸福,眼前的老人已在自己的生命中占有不俗的分量! 两人坐下后,契爷把自己碗中的肉食分给面前两个青年:“我年岁大了,肠胃消化能力偏弱。这些都给你们,吃饱了好好睡一觉,还有几日的颠簸才能到家呢。” 望着碗中满满的爱意,鸣中乎心中好似明白了一些隐商逸的感受。 “谢谢老伯……”鸣中乎出声道谢,又欲拱手行礼。 契爷立刻伸出手来打断鸣中乎,笑道:“我姓契,年岁稍大,喊我一声契爷便好。” 三日人大笑开始吃面。 “什么面…好难吃……”鸣中乎心中吐槽,但这一日什么也没吃,也就不管味道的大口吃下肚。 可吃的好好的,烦心事又来了。 “哟!这不是契老捡的乞丐么,怎么又多了一个?莫不是契老有捡乞丐癖好?哈哈哈。” 契爷没理说话的人,只是叮嘱眼前两人吃面。而鸣中乎与隐商逸是什么身份,怎么会跟这种喜欢‘狗吠’的人一般见识?自然是左耳进,右耳出…… 那人见状心中恼火,一脚踹向鸣中乎! 只见鸣中乎抱着手中半碗面‘嗖’的一声被踹飞,撞到墙边。 桌上两人大叫! 隐商逸急忙丢下碗筷,好似十分担心的扑向鸣中乎。而契爷却起身拎起眼前人的衣领大吼道:“姓单的!你什么意思!” 那姓单的也丝毫不在意,霸道刷开契爷的手,举起拳头也不管对面人是否年纪稍大,就欲砸下! 危急之刻!从二楼冲出一道嫣红身影,急速间将那单姓男子一脚踢开,力道之重,竟撞破土墙飞到外面! 随即一声娇喝响起:“放肆!我的人也是你能动的!” 那女子一身红色,好似熊熊烈火。踹走姓单的之后便走向鸣中乎。 话说鸣中乎面吃的好好的,突然感到身边一股微风伴随着杀意袭来!正欲运动抵抗,桌底却突然一脚伸出顺着那微风的方向将自己踢飞!心中知道桌下一脚定是隐商逸了,大骂一声便抱着桌上的面碗向一旁倒去。落地之后望着跟过来的隐商逸,一脸鄙视。 却见眼前人满脸坏笑,用唇语说到:“别忘了!我们现在就是个寻常人!” 鸣中乎刚刚坐起,一道人影从眼前飞过撞墙而出!而隐商逸的连也从坏笑变成了担忧。 疑惑间,鼻中吸入一股少女清香。鸣中乎转头望去,只见两条火红的大长腿正摆在自己面前。 “你没事吧?” 正欲回答,腰间揪心一痛。鸣中乎心中了然,这又是大师兄的杰作,急忙挤出两滴眼泪回答道:“谢谢姑娘关心,我无碍的。”表现的非常柔弱,好似从未经过此等风雨飘摇的生活。 “大男人一个哭兮兮!做我们家的下人要注意尊卑,你该叫我大小姐。”少女充满鄙视说了一句后,便走去与契爷说话。 “契爷,怎么吃的这种粗制面食?此次出门爹爹可是要我好好照顾您的呢。”说完,拉起契爷的手,好似孙女在和爷爷撒娇。 “大小姐!老奴就是个下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大老爷与小姐的关心,老奴感激不尽。只是已经麻烦你们给我两个小孙寻活计,怎好再有其他要求。” 那红衣少女多次要求无果,最后只能再次叮嘱契爷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自己。 上楼前,向楼下众人威吓一声“不许任何人再找契爷的麻烦,不然就算你们是二老爷的人,也全都要死!!是全部!!” 众人不敢出声,诺诺答应。 之后,契爷跑到鸣中乎身边发现那一脚并无大碍,也没多想,便笑嘻嘻带着两人回房洗澡休息。 次日大早,众人起床继续上路。 契爷因为年纪大,坐在货运马车的一角,鸣中乎与隐商逸跟在一旁步行。浩浩当当的一行人,约莫四十余个。那短短的路程两人本来个别时辰就飞到了,但跟着队伍却行了三天。 三天时间,鸣中乎旁敲侧击的解了一个大概:南武林靠近中武林的弥宜府中有四大家族,这次做工的便是其中之一――弥宜府――布家。布家栖身弥宜府几百年,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势力一点一点的爬到了四大家族第二的位置! 布家一门四杰,长子布英为人敦厚,得上任家主肯定。其余三字分别赐名络、格、碌,其中二、三子乃一母同胞。 本来家主之位自然是布英囊中之物,无奈家主突然暴毙,且并未留下任何关于继承者信息! 二子布络自小被大哥强压一头,心中压抑的愤怒借此之机全部爆发!联合其余两个兄弟一齐向老大发难!结果斗的两败俱伤。本来家族地位在弥宜府中不保,但此时不知缘由的大笔资金注入布家,帮助他们熬过难过!但其实,整个布家在资金注入的那一刻,就变成了【末日圣传】的教会据点。 好不容易有了喘息,但二子布络心中依旧不悦。既然已经撕开了脸那就继续干下去,所以并未停止与老大做对!鼓动全家人加入【末日圣传】讨好背后金主,布英不忍家族毁在自己手上,处处忍让,地位渐渐不保。 这一次到中武林表面上是为了家族生意进行采购,实际上周边所有人都是【末日圣传】的教徒。他们面上采购,暗地里却在不停的传教、蛊惑人心! 言归正传! 三日过的很快,转眼间弥宜府都城――芒城近在眼前。 鸣中乎深吸一口气,总算要跟【末日圣传】近距离接触了! 刚进府门,车队每个人便从身上掏出布家的标志带在身上。契爷随手摸出三个,分别给了鸣中乎和隐商逸。 一路没遇着什么阻碍,顺利到达布家大门。卸货的自然有人,契爷则带着两个‘小孙’从侧门向内里走去。 约莫过了一刻钟,三人眼前出现一座凉亭,里面三五歌姬翩翩起舞,一中年男子卧躺在旁。 契爷带着两人走近后也不出声,只是躬身在一旁静静候着。鸣中乎与隐商逸只能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好在厅中一个歌姬望到了这边默默站着三人,便笑嘻嘻趴到中年男子身上耳语两句。 那中年男子点点头,推开身上的歌姬,转身笑道:“契爷!都说过无数遍了,您怎么还这么见外呢!”说完,便招呼亭中几人停下动作站到一边,自己则跑去将契爷拉进亭中坐下。 “大老爷见笑了!老奴……” “什么大老爷!什么老奴!您喊我布英便好!”说完,抬头望向跟着还站在亭外的两人问到:“这便是您之前说的两人?” “是的!大老爷!”契爷说着,转头招呼两人进来给布英行礼。 布英起身打量眼前两人,心中有了定数,重新坐下后给契爷倒上一杯好茶后说到:“家里那么多张嘴,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两个小兄弟既然认您当爷爷,那也就是我的亲人!放心好了,绝对不会亏待他们。” 契爷急忙站起应声道谢,同时招呼两人跪下磕头! 跪下?鸣中乎心中愣了片刻,却见身边隐商逸丝毫没有犹豫,立刻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时竟好似有些站不稳,可见磕的之重! ‘既然堂堂【流云剑宗】首席大弟子都跪下磕头了,那我这个玄衣还有什么顾及?’心中安慰自己就当是给长辈磕头讨红包,鸣中乎也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布英大笑,望着两人问到:“你们都会些什么?” 鸣中乎心中琢磨‘我会使剑,拳法掌法也会一些!这些都不能说。那就只能……’ “回大老爷的话,小人平时弹弹琴,唱唱曲,写写诗,摸摸骨,练练……” ‘剑’字还没说出口,身边隐商逸急忙抢话道:“公子不可瞎说!”然后站前一步拱手继续说到:“我家公子自自幼练琴,精通音律。还请大老爷不要让我家公子抚琴之手来接触粗活,经日晒风雨的粗活全部交给我没有关系,我力气大!”说完又跪了下去。 “你倒廷忠心!只是,你们如今身份已经不是主仆了。”布英大笑。 隐商逸抬起头,一脸坚持的说到:“我们家落难,可惜我没什么本事,护不得老爷夫人。就算我们将在布家为奴,但公子永远是我的公子!” 鸣中乎在旁听的一愣一愣,心中不住夸奖大师兄真入戏! “有趣!”布英站起身子,走到隐商逸面前问到:“你叫什么名字?可有练过武?” “大老爷叫我小商就好。没…没有练过武……”隐商逸假装被眼前人的气势给吓住,往后退了半步,同时口吃着回答。 布英点头说到:“嗯嗯!我找个教头教你习武,以后就跟在我身边。”然后转头对着鸣中乎问到:“你叫什么?” “我叫……龌蹉之名不堪入耳,大老爷喊我小明便是……” “小明?小商说你精通音律。喏,亭中乐器随你挑选,来上一曲。我若满意,便给你一份不见风雨的差事。” 鸣中乎点头答应,选了一把瑶琴。对几人躬身行礼后,盘腿坐下,细指轻拨琴弦,妙妙音符传出。 鸣中乎喜欢听曲,自己偶尔也会弹上两下。再加上本就悟性极高,且心思聪慧。这弄乐能为也许不及槐破梦或者御清绝这种高手,但是糊弄一下寻常人还是没翁提的。手中所弹之曲轻雅悠长,给人一种置身山林间走在小溪旁,拐角一瞬偶遇野兰的感觉。 一曲作罢,布英起身鼓掌:“淡淡雅雅,悠悠绵绵。给人一种‘寻她千百度,回首在身旁’的感觉!很好,很好!只是,以你的阅历为何能弹出此等意境的曲子!” 鸣中乎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正欲强行解释,一道女声传入众人耳中! !! 第四章 单琴复响 末日棋局绞杀时 中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爹!我回来了。咦,契爷!”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人红衣如火,轻跳而来,正是那日出手救契爷的少女。 “一一,你来了。这一路可还顺利?”布英望着女儿,开心笑道。 “有什么顺不顺利的,反正采购又不是主要目的。二淑的那些人也不知道糊弄了多少无知乡民。”布一一扁着嘴,吐槽说到。 轻叹一声,布英及时转开话题:“方才的琴声你可听到?觉得如何?” “感觉很不错!与桃姐姐比起来也丝毫不差。爹爹又找了一位琴姬?”说完,转头向弹琴的人望去,当发现弹琴的居然是之前在客栈中坐在地上流眼泪的男子后微微一愣。 “是你!文文弱弱的,倒是会弹琴!” 说完,上前单手将鸣中乎拎起,嘴里发出‘啧啧’的声响。 “小姐力气好大……不知需要小的做什么?” “你真轻,多吃点吧……!”说完将手松开,道别布英和契爷后朝亭外走去。 这个小插曲打断了询问,布英无奈摇摇头笑道:“也罢。你们两人先随契爷回去,明日我找人领你们进府。”说完,向契爷道别一声后独自走开。 三人走到契爷的住所,居然是一个三进出的大宅! 契爷开心笑到:“宅子是布家送的,可惜老头我孤独一人几十年了。今日总算有两人陪我!这里小商比较熟悉,你们洗洗睡吧。到布家要好好做事,别辜负人家!”说完,契爷就哼着小曲独自走进宅中。 隐商逸轻声答应后,便领着鸣中乎来到自己之前住的房间,里面一应俱全,一尘不染,契爷早已打扫干净。 “小明,你这是什么名字……” “小商,你怎么不告诉我还要编名字?差点就卡壳了。” 两人随便笑骂闲聊两句后就洗漱休息。 次日一早,契爷做好早饭将两人叫醒,鸣中乎难得没有发出起床气。 三人吃过早饭,隐商逸负责洗碗,契爷则带着鸣中乎在宅子里转悠让其自己挑选一间屋子住。 还没选到满意的屋子,布家人便出现将鸣中乎和隐商逸带走了。 整个上午都在折腾做工的手续,各种画押、确定薪水与工作的时间、还有什么家训以及家规通通走了一遍。不过两人得到的工作却与之前心中所想的苦力相差不少。 鸣中乎因为懂音律,被安排到布家名下一间酒楼当乐师;隐商逸则被派去当了个护院。 手续结束后,两人向不同的地点报道。临行前,隐商逸还再三叮嘱鸣中乎当个‘普通人’。 想不到大师兄如此之烦,‘小明’兄弟伸出双手竖起了两根愤怒的手指又附送一个白眼后就跑开了。 阴雨楼,弥宜府中最红的男性娱乐场所,号称一定可以满足各种年龄段客人的需求,布家的产业之一。 鸣中乎一路慢走来到楼前,发现这声色场所才过响午就已经开门营业。急忙快走两步,递上布家开具的信函后就被人引进楼中的乐师间。 之后的三天时间里,鸣中乎只是准时的到达阴雨楼弹琴,直到那些听曲吃饭的客人都离席后也就放工了。丝毫没有获得有关【末日圣传】的任何线索,倒是对那些来欢场寻乐的男子们渐渐鄙视起来。 每日放工后两人总会在一起碰头,本来目的是为讨论获得的信息,但因为什么信息也没得到,就成了鸣中乎吐槽的时间。 “今日过的怎样?” “还能怎样!每天看着一群人模狗样的混账褪去光鲜的外表变成人渣又或者是禽兽,一点意思都没。你那边呢,有什么【末日圣传】的消息吗?” 本以为会如前几日般听到‘没有’两个字,鸣中乎问完后便站起身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却听隐商逸轻笑一声说到:“今日我站班时候听到将有总坛的使者过来,好似在【末日圣传】中身份不低。” “什么时候?”鸣中乎瞪着双眼显得有些兴奋,正事终于来了! “不知道……可能是明日,也可能是几个月以后。哈哈” 鸣中乎望向隐商逸满是坏笑的脸庞,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我还是太年轻了……” 虽说【末日圣传】总坛来人不知何时会到,但平静的日子却已到头。 次日,‘小明’兄弟按时到岗开始配乐,却发现今日客人到的很多!一个个也不领着姑娘进房,而是全部围着舞台眼中满是期待好似等着什么。抽空询问了一下身边的乐师才知晓传说中阴雨楼的头牌――美艳动人才艺无双的桃白白桃姑娘终于结束了弥宜府十三城的走穴活动,今日重回芒城阴雨楼,为答谢各位恩客,要举办一场回归演出! 随着太阳落山,华灯初上,等在楼中的人越来越兴奋!舞台上歌舞不断,但都不是众人想见的桃白白。 耗着,等着……时间已过许久,但桃白白始终没有现身。台下宾客渐渐不耐烦,慢慢的开始起哄,要求桃白白速速现身或者要布家给个说法! 台上的歌舞被迫叫停,酒店老板上台解释,但是没人愿意听,场面快要失控! 鸣中乎磕着瓜子,打算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愤怒的诸位客官是如何将这阴雨楼给砸了的时候,一阵少女幽香传入鼻中,同时肩膀被人轻点,美妙声音传来:“我上台来一段剑舞,你唱个曲配合我!”说完,也不等‘小明’兄弟答应便径直走上台去。 桃白白姑娘?鸣中乎心中纳闷。只见眼前那正往台上走去的女子手持双剑,脸上珠帘不露真容,一身白衣玲珑似雪。望着那修长且有些眼熟的双腿,鸣中乎心中顿时明白这女子乃是布一一,不是什么桃白白!随即将手中瓜子丢掉,搬着瑶琴与布一一先后上台。 见有女子上台,整个阴雨楼瞬间无声,好似周围一层一层的宾客全是幻觉,连呼吸声都被尽量克制着。 布一一转头望向鸣中乎,妙目轻眨示意开始。 鸣中乎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手中琴弦拨响。 布一一心中不悦:“本是要你配合我,你到闭起了双眼!” 鸣中乎心里却没想太多,都不知道布一一的剑舞是个什么路数怎么配合!难不成边看剑舞还要同时想曲编词?自己就随便唱个曲,其他的可不管! 嗓音变细,一曲歌谣唱出: “~冰雪少女入凡尘~~~西子湖畔初见情~~~是非难断虚如烟~~~ ~多少恩怨醉梦中~~~蓦然回首万事空~ ~一腔爱~~一生恨~一缕清风~一丝魂~~~ ~几重幕~~几棵松~几层远峦~几声钟~~~” 鸣中乎声音清澈,压嗓变细后歌声轻缓柔和。曲子本身讲的就是少女踏入武林的事,没有太多起伏转折的音节,所以搭配动作柔美的剑舞也不会出现什么明显的不协调感。 布一一先开始专心舞剑,可听着鸣中乎口中小曲唱起便将自己带入其中。想起初入武林时的种种,竟与曲中女子十分相似。情感交错,同样闭起双眼,心随剑走,剑却依着曲而动。 双剑舞动生风,曲乐倾入人心。 一曲罢了,鸣中乎睁眼。眼前布一一刚好剑舞结束,双腿盘坐,双剑同手指青天。 台下沉默片刻。不知是谁,一声叫好!随即赞扬声、掌声此起彼伏,喧闹的气氛好似要将屋顶掀翻。 布一一起身行礼,领着鸣中乎下台。 两人穿过人群来到街上,布一一摘下脸上珠帘回头一笑,却见鸣中乎面无表情没有回应。 “书呆子!跟我来。” 见鸣中乎没有搭理自己,布一一小声喝到。然后牵起鸣中乎的手往前走去。 两人行至城中湖边,布一一找了一快干净的草皮坐下问到:“那曲子叫什么名儿?曲中的姑娘可是你的心上人?” 鸣中乎没有回答,而是拱手行礼到:“小姐好。您就是那个桃白白?” 却听布一一嘲笑一声:“那女人恐怕一丝不挂的在我二叔怀里!哼!忘恩负义的家伙!” “那就奇怪了!”鸣中乎继续问到:“你在台上虽然蒙着脸,但是却没人看出你非她?难道你们身材都差不多?还有那剑舞……你们都会?” 布一一心中称奇,眼前小个男人虽然这几日都表现的盈盈弱弱且畏畏缩缩,但仅仅凭这细腻的心思,定然不是一般人! 心中警备稍起,点点头说到:“不错!那女人比我大几个月。来布家后被我爹爹看重,一手捧红!却不想居然也会背叛我们!” “额!所以说今天这事,是为了让你爹爹失信阴谋?”鸣中乎将这几日所得信息一一联系在一起,得出这个结论。 “嗯!你怎么知道!”布一一心中警戒攀升至极心中吃惊,急忙反问,想知道身后男子心思细腻到何种程度,方才一句话到底是猜测还是有依据的推论! “猜的呗。不然呢?”‘小明’兄弟也不是傻子,即刻用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然后将问题反抛给对方。 月光下,布一一转头望着一脸天真无辜的鸣中乎以及水汪汪的小眼睛,一时间竟有些愣住! 但即刻摇摇头,突然暴起!手中长剑搭上鸣中乎肩膀,喝到:“猜的?我不信!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来我布家有何居心!” 剧情辗转莫名!正当鸣中乎准备解释时,周围阴风肆起,同时一段似有似无的琴声传入耳中! 疑惑间,只见布一一突然大叫:“胆子真小!跑什么跑!回答我的问题,我……我……又不会杀你!”随即收起佩剑向远处跑去! 鸣中乎心中吃惊!左右一顾,发现六个黑影正从湖面走来! 心中戒备,本想摆出架势准备应战!却想起大师兄叮嘱自己的话,随即假装双腿一软便向地上坐去! 却听一阵清脆笑声从湖面传来:“想不到堂堂【流云剑宗】玄衣弟子会被这种阵仗吓的腿软” 这声音听着熟悉,鸣中乎轻‘哼’一声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后回答到:“不知堂堂【胤天皇朝】的槐后带这么几个人跑来南武林做什么?” 待几人走进,鸣中乎一眼扫过眼前六人,发现除了槐后外,另一个熟习的面孔乃是之前五王临世时与自己交手过的的红衣弹琴美女,方才那一阵虚幻轻声应该是出自她之手。其余四人头戴斗笠,身着蓑衣,看不出面孔,但均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鸣中乎不是很喜欢槐后,因为从第一次见面时起就感觉对方身上有一股怪怪的气息!这种感觉很难形容,总之连站都不想站在她身边!槐皇大婚时,鸣中乎曾十分隐晦的向槐破梦、殊十二两兄弟以及许多在槐后身边伺候的人询问是否也有这种感觉,但是他们要么没有理解鸣中乎隐藏在字里行间的意思,要么就是故意不接话,总之没有结果。 此时南武林再见,鸣中乎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 “槐后?这里不是【胤天皇朝】,我还是更喜欢人家叫我的本名――臼山棋一!” “哦!臼山棋一,你们来南武林干嘛?!” 臼山棋一没有回答,双眼直直盯着鸣中乎上下打量一番后突然大笑。鸣中乎一脸紧张,却听臼山棋一笑完后说到:“这熟悉的感觉,是【沧倪】刀!” 鸣中乎心中大惊,【沧倪】刀在自己身上这件事应该只有素还真和鬼头知道,立刻退后两步问到:“你怎么知道!” 又是一阵笑声响起,这次笑的夸张,笑的撕心裂肺。许久后声音停止,臼山棋一将眼中泪水抹去,幽幽说到:“我当然知道,当年铸造这把刀的目的便是要杀我!而且,他们和它也的确做到了!若不是……哈哈哈哈哈哈,师傅啊,师兄啊,你们想不到吧!我臼山棋一又回到浩境了!哈哈哈哈哈哈!【沧倪】也杀不掉我!杀不掉我!”越说月亢奋, 说完,顿时周遭阴风呼啸,鬼声层层叠叠响起!那四个头戴斗笠身着蓑衣的身影鬼魅一般移至臼山棋一身前,双脚离地浮在空中,好似随时准备向眼前人冲去! 鸣中乎心中戒备,金光一闪【炽乌】出鞘,大战即刻将起!! !! 第四章 得闲片刻 暴雨欲临万山浮 上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隐商逸推门进入,即刻便有一个老翁迎上。 “小商,你回来啦!” 来人年岁稍大,满脸皱纹。银发白须,看上去十分和蔼。 “契爷!这位便是我之前做工人家的小公子了。”隐商逸说着,一把将鸣中乎推到契爷面前。鸣中乎立刻乖巧的拱手行礼。 “好!好!”契爷满脸笑容,上下打量了一下隐商逸后又转头望向鸣中乎不住点头道:“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孩子,生的乖巧。咱们穷人家不兴这个。”说完,握住鸣中乎的手,不让他对自己行礼。 帮两人拍了拍身上的土尘后便拉着两人的手走到边角小桌坐下,上面摆着三碗热面。 感觉到手上的温度鸣中乎望向隐商逸,只见大师兄满脸温顺与幸福,眼前的老人已在自己的生命中占有不俗的分量! 两人坐下后,契爷把自己碗中的肉食分给面前两个青年:“我年岁大了,肠胃消化能力偏弱。这些都给你们,吃饱了好好睡一觉,还有几日的颠簸才能到家呢。” 望着碗中满满的爱意,鸣中乎心中好似明白了一些隐商逸的感受。 “谢谢老伯……”鸣中乎出声道谢,又欲拱手行礼。 契爷立刻伸出手来打断鸣中乎,笑道:“我姓契,年岁稍大,喊我一声契爷便好。” 三人大笑开始吃面。 “什么面…好难吃……”鸣中乎心中吐槽,但这一日什么也没吃,也就不管味道的大口吃下肚。 可吃的好好的,烦心事又来了。 “哟!这不是契老捡的乞丐么,怎么又多了一个?莫不是契老有捡乞丐癖好?哈哈哈。” 契爷没理说话的人,只是叮嘱眼前两人吃面。而鸣中乎与隐商逸是什么身份,怎么会跟这种喜欢‘狗吠’的人一般见识?自然是左耳进,右耳出…… 那人见状心中恼火,一脚踹向鸣中乎! 只见鸣中乎抱着手中半碗面‘嗖’的一声被踹飞,撞到墙边。 桌上两人大叫! 隐商逸急忙丢下碗筷,好似十分担心的扑向鸣中乎。而契爷却起身拎起眼前人的衣领大吼道:“姓单的!你什么意思!” 那姓单的也丝毫不在意,霸道刷开契爷的手,举起拳头也不管对面人是否年纪稍大,就欲砸下! 危急之刻!从二楼冲出一道嫣红身影,急速间将那单姓男子一脚踢开,力道之重,竟撞破土墙飞到外面! 随即一声娇喝响起:“放肆!我的人也是你能动的!” 那女子一身红色,好似熊熊烈火。踹走姓单的之后便走向鸣中乎。 话说鸣中乎面吃的好好的,突然感到身边一股微风伴随着杀意袭来!正欲运动抵抗,桌底却突然一脚伸出顺着那微风的方向将自己踢飞!心中知道桌下一脚定是隐商逸了,大骂一声便抱着桌上的面碗向一旁倒去。落地之后望着跟过来的隐商逸,一脸鄙视。 却见眼前人满脸坏笑,用唇语说到:“别忘了!我们现在就是个寻常人!” 鸣中乎刚刚坐起,一道人影从眼前飞过撞墙而出!而隐商逸的脸也从坏笑变成了担忧。 疑惑间,鼻中吸入一股少女清香。鸣中乎转头望去,只见两条火红的大长腿正摆在自己面前。 “你没事吧?” 正欲回答,腰间揪心一痛。鸣中乎心中了然,这又是大师兄的杰作,急忙挤出两滴眼泪回答道:“谢谢姑娘关心,我无碍的。”表现的非常柔弱,好似从未经过此等风雨飘摇的生活。 “大男人一个哭兮兮!做我们家的下人要注意尊卑,你该叫我大小姐。”少女充满鄙视说了一句后,便走去与契爷说话。 “契爷,怎么吃的这种粗制面食?此次出门爹爹可是要我好好照顾您的呢。”说完,拉起契爷的手,好似孙女在和爷爷撒娇。 “大小姐!老奴就是个下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大老爷与小姐的关心,老奴感激不尽。只是已经麻烦你们给我两个小孙寻活计,怎好再有其他要求。” 那红衣少女多次要求无果,最后只能再次叮嘱契爷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自己。 上楼前,向楼下众人威吓一声“不许任何人再找契爷的麻烦,不然就算你们是二老爷的人,也全都要死!!是全部!!” 众人不敢出声,诺诺答应。 之后,契爷跑到鸣中乎身边发现那一脚并无大碍,也没多想,便笑嘻嘻带着两人回房洗澡休息。 次日大早,众人起床继续上路。 契爷因为年纪大,坐在货运马车的一角,鸣中乎与隐商逸跟在一旁步行。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约莫四十余个。那短短的路程两人本来个别时辰就飞到了,但跟着队伍却行了三天。 三天时间,鸣中乎旁敲侧击的解了一个大概:南武林靠近中武林的弥宜府中有四大家族,这次做工的便是其中之一――弥宜府――布家。布家栖身弥宜府几百年,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势力一点一点的爬到了四大家族第二的位置! 布家一门四杰,长子布英为人敦厚,得上任家主肯定。其余三字分别赐名络、格、碌,其中二、三子乃一母同胞。 本来家主之位自然是布英囊中之物,无奈家主突然暴毙,且并未留下任何关于继承者信息! 二子布络自小被大哥强压一头,心中压抑的愤怒借此之机全部爆发!联合其余两个兄弟一齐向老大发难!结果斗的两败俱伤。本来家族地位在弥宜府中不保,但此时不知缘由的大笔资金注入布家,帮助他们熬过难过!但其实,整个布家在资金注入的那一刻,就变成了【末日圣传】的教会据点。 好不容易有了喘息,但二子布络心中依旧不悦。既然已经撕开了脸那就继续干下去,所以并未停止与老大做对!鼓动全家人加入【末日圣传】讨好背后金主,布英不忍家族毁在自己手上,处处忍让,地位渐渐不保。 这一次到中武林表面上是为了家族生意进行采购,实际上周边所有人都是【末日圣传】的教徒。他们面上采购,暗地里却在不停的传教、蛊惑人心! 言归正传! 三日过的很快,转眼间弥宜府――芒城近在眼前。 鸣中乎深吸一口气,总算要跟【末日圣传】近距离接触了! 刚进府门,车队每个人便从身上掏出布家的标志带在身上。契爷随手摸出三个,分别给了鸣中乎和隐商逸。 一路没遇着什么阻碍,顺利到达布家大门。卸货的自然有人,契爷则带着两个‘小孙’从侧门向内里走去。 约莫过了一刻钟,三人眼前出现一座凉亭,里面三五歌姬翩翩起舞,一中年男子卧躺在旁。 契爷带着两人走近后也不出声,只是躬身在一旁静静候着。鸣中乎与隐商逸只能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好在厅中一个歌姬望到了这边默默站着三人,便笑嘻嘻趴到中年男子身上耳语两句。 那中年男子点点头,推开身上的歌姬,转身笑道:“契爷!都说过无数遍了,您怎么还这么见外呢!”说完,便招呼亭中几人停下动作站到一边,自己则跑去将契爷拉进亭中坐下。 “大老爷见笑了!老奴……” “什么大老爷!什么老奴!您喊我布英便好!”说完,抬头望向跟着还站在亭外的两人问到:“这便是您之前说的两人?” “是的!大老爷!”契爷说着,转头招呼两人进来给布英行礼。 布英起身打量眼前两人,心中有了定数,重新坐下后给契爷倒上一杯好茶后说到:“家里那么多张嘴,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两个小兄弟既然认您当爷爷,那也就是我的亲人!放心好了,绝对不会亏待他们。” 契爷急忙站起应声道谢,同时招呼两人跪下磕头! 跪下?鸣中乎心中愣了片刻,却见身边隐商逸丝毫没有犹豫,立刻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时竟好似有些站不稳,可见磕的之重! 既然堂堂【流云剑宗】首席大弟子都跪下磕头了,那我这个玄衣还有什么顾及?心中安慰自己就当是给长辈磕头讨红包,鸣中乎也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布英大笑,望着两人问到:“你们都会些什么?” 鸣中乎心中琢磨‘我会使剑,拳法掌法也会一些!这些都不能说。那就只能……’ “回大老爷的话,小人平时弹弹琴,唱唱曲,写写诗,摸摸骨,练练……” ‘剑’字还没说出口,身边隐商逸急忙抢话道:“公子不可瞎说!”然后站前一步拱手继续说到:“我家公子自幼练琴,精通音律。还请大老爷不要让我家公子抚琴之手来接触粗活,经日晒风雨的粗活全部交给我没有关系,我力气大!”说完又跪了下去。 “你倒挺忠心!只是,你们如今身份已经不是主仆了。”布英大笑。 隐商逸抬起头,一脸坚持的说到:“我们家落难,可惜我没什么本事,护不得老爷夫人。就算我们将在布家为奴,但公子永远是我的公子!” 鸣中乎在旁听的一愣一愣,心中不住夸奖大师兄真入戏! “有趣!”布英站起身子,走到隐商逸面前问到:“你叫什么名字?可有练过武?” “大老爷叫我小商就好。没…没有练过武……”隐商逸假装被眼前人的气势给吓住,往后退了半步,同时口吃着回答。 布英点头说到:“嗯嗯!我找个教头教你习武,以后就跟在我身边。”然后转头对着鸣中乎问到:“你叫什么?” “我叫……粗鄙之名不堪入耳,大老爷喊我小明便是……” “小明?小商说你精通音律。喏,亭中乐器随你挑选,来上一曲。我若满意,便给你一份不见风雨的差事。” 鸣中乎点头答应,选了一把瑶琴。对几人躬身行礼后盘腿坐下,细指轻拨琴弦,妙妙音符传出。 鸣中乎喜欢听曲,自己偶尔也会弹上两下。再加上本就悟性极高,且心思聪慧。这弄乐能为也许不及槐破梦或者御清绝这种高手,但是糊弄一下寻常人还是没问题的。手中所弹之曲轻雅悠长,给人一种置身山林间走在小溪旁,拐角一瞬偶遇野兰的感觉。 一曲作罢,布英起身鼓掌:“淡淡雅雅,悠悠绵绵。给人一种‘寻她千百度,回首在身旁’的感觉!很好,很好!只是,以你的阅历为何能弹出此等意境的曲子!” 鸣中乎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正欲强行解释,一道女声传入众人耳中! !! 第四章 得闲片刻 暴雨欲临万山浮 中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爹!我回来了。咦,契爷!”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人红衣如火,轻跳而来,正是那日出手救契爷的少女。 “一一,你来了。这一路可还顺利?”布英望着女儿,开心笑道。 “有什么顺不顺利的,反正采购又不是主要目的。二叔的那些人也不知道糊弄了多少无知乡民。”布一一扁着嘴,吐槽说到。 轻叹一声,布英及时转开话题:“方才的琴声你可听到?觉得如何?” “感觉很不错!与桃姐姐比起来也丝毫不差。爹爹又找了一位琴姬?”说完,转头向弹琴的人望去,当发现弹琴的居然是之前在客栈中坐在地上流眼泪的男子后微微一愣。 “是你!文文弱弱的,倒是会弹琴!” 说完,上前单手将鸣中乎拎起,嘴里发出‘啧啧’的声响。 “小姐力气好大……不知需要小的做什么?” “你真轻,多吃点吧……!”说完将手松开,道别布英和契爷后朝亭外走去。 这个小插曲打断了询问,布英无奈摇摇头笑道:“也罢。你们两人先随契爷回去,明日我找人领你们进府。”说完,向契爷道别一声后独自走开。 三人走到契爷的住所,居然是一个三进出的大宅! 契爷开心笑到:“宅子是布家送的,可惜老头我孤独一人几十年了。今日总算有两人陪我!这里小商比较熟悉,你们洗洗睡吧。到布家要好好做事,别辜负人家!”说完,契爷就哼着小曲独自走进宅中。 隐商逸轻声答应后,便领着鸣中乎来到自己之前住的房间,里面一应俱全,一尘不染,契爷早已打扫干净。 “小明,你这是什么名字……” “小商,你怎么不告诉我还要编名字?差点就卡壳了。” 两人随便笑骂闲聊两句后就洗漱休息。 次日一早,契爷做好早饭将两人叫醒,鸣中乎难得没有发出起床气。 三人吃过早饭,隐商逸负责洗碗,契爷则带着鸣中乎在宅子里转悠让其自己挑选一间屋子住。 还没选到满意的屋子,布家人便出现将鸣中乎和隐商逸带走了。 整个上午都在折腾做工的手续,各种画押、确定薪水与工作的时间、还有什么家训以及家规通通走了一遍。不过两人得到的工作却与之前心中所想的苦力相差不少。 鸣中乎因为懂音律,被安排到布家名下一间酒楼当乐师;隐商逸则被派去当了个护院。 手续结束后,两人向不同的地点报道。临行前,隐商逸还再三叮嘱鸣中乎当个‘普通人’。 想不到大师兄如此之烦,‘小明’兄弟伸出双手竖起了两根愤怒的手指又附送一个白眼后就跑开了。 阴雨楼,弥宜府中最红的男性娱乐场所,号称一定可以满足各种年龄段客人的需求,布家的产业之一。 鸣中乎一路慢走来到楼前,发现这声色场所才过响午就已经开门营业。急忙快走两步,递上布家开具的信函后就被人引进楼中的乐师间。 之后的三天时间里,鸣中乎只是准时的到达阴雨楼弹琴,直到那些听曲吃饭的客人都离席后也就放工了。丝毫没有获得有关【末日圣传】的任何线索,倒是对那些来欢场寻乐的男子们渐渐鄙视起来。 每日放工后两人总会在一起碰头,本来目的是为讨论获得的信息,但因为什么信息也没得到,就成了鸣中乎吐槽的时间。 “今日过的怎样?” “还能怎样!每天看着一群人模狗样的混账褪去光鲜的外表变成人渣又或者是禽兽,一点意思都没。你那边呢,有什么【末日圣传】的消息吗?” 本以为会如前几日般听到‘没有’两个字,鸣中乎问完后便站起身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却听隐商逸轻笑一声说到:“今日我站班时候听到将有总坛的使者过来,好似在【末日圣传】中身份不低。” “什么时候?”鸣中乎瞪着双眼显得有些兴奋,正事终于来了! “不知道……可能是明日,也可能是几个月以后。哈哈” 鸣中乎望向隐商逸满是坏笑的脸庞,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我还是太年轻了……” 虽说【末日圣传】总坛来人不知何时会到,但平静的日子却已到头。 次日,‘小明’兄弟按时到岗开始配乐,却发现今日客人到的很多!一个个也不领着姑娘进房,而是全部围着舞台眼中满是期待好似等着什么。抽空询问了一下身边的乐师才知晓传说中阴雨楼的头牌――美艳动人才艺无双的桃白白桃姑娘终于结束了弥宜府十三城的走穴活动,今日重回芒城阴雨楼,为答谢各位恩客,要举办一场回归演出! 随着太阳落山,华灯初上,等在楼中的人越来越兴奋!舞台上歌舞不断,但都不是众人想见的桃白白。 耗着,等着……时间已过许久,但桃白白始终没有现身。台下宾客渐渐不耐烦,慢慢的开始起哄,要求桃白白速速现身或者要布家给个说法! 台上的歌舞被迫叫停,酒店老板上台解释,但是没人愿意听,场面快要失控! 鸣中乎磕着瓜子,打算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愤怒的诸位客官是如何将这阴雨楼给砸了的时候,一阵少女幽香传入鼻中,同时肩膀被人轻点,美妙声音传来:“我上台来一段剑舞,你唱个曲配合我!”说完,也不等‘小明’兄弟答应便径直走上台去。 桃白白姑娘?鸣中乎心中纳闷。只见眼前那正往台上走去的女子手持双剑,脸上珠帘不露真容,一身白衣玲珑似雪。望着那修长且有些眼熟的双腿,鸣中乎心中顿时明白这女子乃是布一一,不是什么桃白白!随即将手中瓜子丢掉,搬着瑶琴与布一一先后上台。 见有女子上台,整个阴雨楼瞬间无声,好似周围一层一层的宾客全是幻觉,连呼吸声都被尽量克制着。 布一一转头望向鸣中乎,妙目轻眨示意开始。 鸣中乎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手中琴弦拨响。 布一一心中不悦:“本是要你配合我,你到闭起了双眼!” 鸣中乎心里却没想太多,都不知道布一一的剑舞是个什么路数怎么配合!难不成边看剑舞还要同时想曲编词?自己就随便唱个曲,其他的可不管! 嗓音变细,一曲歌谣唱出: “~冰雪少女入凡尘~~~西子湖畔初见情~~~是非难断虚如烟~~~ ~多少恩怨醉梦中~~~蓦然回首万事空~ ~一腔爱~~一生恨~一缕清风~一丝魂~~~ ~几重幕~~几棵松~几层远峦~几声钟~~~” 鸣中乎声音清澈,压嗓变细后歌声轻缓柔和。曲子本身讲的就是少女踏入武林的事,没有太多起伏转折的音节,所以搭配动作柔美的剑舞也不会出现什么明显的不协调感。 布一一先开始专心舞剑,可听着鸣中乎口中小曲唱起便将自己带入其中。想起初入武林时的种种,竟与曲中女子十分相似。情感交错,同样闭起双眼,心随剑走,剑却依着曲而动。 双剑舞动生风,曲乐倾入人心。 一曲罢了,鸣中乎睁眼。眼前布一一刚好剑舞结束,双腿盘坐,双剑同手指青天。 台下沉默片刻。不知是谁,一声叫好!随即赞扬声、掌声此起彼伏,喧闹的气氛好似要将屋顶掀翻。 布一一起身行礼,领着鸣中乎下台。 两人穿过人群来到街上,布一一摘下脸上珠帘回头一笑,却见鸣中乎面无表情没有回应。 “书呆子!跟我来。” 见鸣中乎没有搭理自己,布一一小声喝到。然后牵起鸣中乎的手往前走去。 两人行至城中湖边,布一一找了一快干净的草皮坐下问到:“那曲子叫什么名儿?曲中的姑娘可是你的心上人?” 鸣中乎没有回答,而是拱手行礼到:“小姐好。您就是那个桃白白?” 却听布一一嘲笑一声:“那女人恐怕一丝不挂的在我二叔怀里!哼!忘恩负义的家伙!” “那就奇怪了!”鸣中乎继续问到:“你在台上虽然蒙着脸,但是却没人看出你非她?难道你们身材都差不多?还有那剑舞……你们都会?” 布一一心中称奇,眼前小个男人虽然这几日都表现的盈盈弱弱且畏畏缩缩,但仅仅凭这细腻的心思,定然不是一般人! 心中警备稍起,点点头说到:“不错!那女人比我大几个月。来布家后被我爹爹看重,一手捧红!却不想居然也会背叛我们!” “额!所以说今天这事,是为了让你爹爹失信阴谋?”鸣中乎将这几日所得信息一一联系在一起,得出这个结论。 “嗯!你怎么知道!”布一一心中警戒攀升至极心中吃惊,急忙反问,想知道身后男子心思细腻到何种程度,方才一句话到底是猜测还是有依据的推论! “猜的呗。不然呢?”‘小明’兄弟也不是傻子,即刻用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然后将问题反抛给对方。 月光下,布一一转头望着一脸天真无辜的鸣中乎以及水汪汪的小眼睛,一时间竟有些愣住! 但即刻摇摇头,突然暴起!手中长剑搭上鸣中乎肩膀,喝到:“猜的?我不信!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来我布家有何居心!” 剧情辗转莫名!正当鸣中乎准备解释时,周围阴风肆起,同时一段似有似无的琴声传入耳中! 疑惑间,只见布一一突然大叫:“胆子真小!跑什么跑!回答我的问题,我……我……又不会杀你!”随即收起佩剑向远处跑去! 鸣中乎心中吃惊!左右一顾,发现六个黑影正从湖面走来! 心中戒备,本想摆出架势准备应战!却想起大师兄叮嘱自己的话,随即假装双腿一软便向地上坐去! 却听一阵清脆笑声从湖面传来:“想不到堂堂【流云剑宗】玄衣弟子会被这种阵仗吓的腿软” 这声音听着熟悉,鸣中乎轻‘哼’一声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后回答到:“不知堂堂【胤天皇朝】的槐后带这么几个人跑来南武林做什么?” 待几人走进,鸣中乎一眼扫过眼前六人,发现除了槐后外,另一个熟悉的面孔乃是之前五王临世时与自己交手过的的红衣弹琴美女,方才那一阵虚幻轻声应该是出自她之手。其余四人头戴斗笠,身着蓑衣,看不出面孔,但均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鸣中乎不是很喜欢槐后,因为从第一次见面时起就感觉对方身上有一股怪怪的气息!这种感觉很难形容,总之连站都不想站在她身边!槐皇大婚时,鸣中乎曾十分隐晦的向槐破梦、殊十二两兄弟以及许多在槐后身边伺候的人询问是否也有这种感觉,但是他们要么没有理解鸣中乎隐藏在字里行间的意思,要么就是故意不接话,总之没有结果。 此时南武林再见,鸣中乎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 “槐后?这里不是【胤天皇朝】,我还是更喜欢人家叫我的本名――臼山棋一!” “哦!臼山棋一,你们来南武林干嘛?!” 臼山棋一没有回答,双眼直直盯着鸣中乎上下打量一番后突然大笑。鸣中乎一脸紧张,却听臼山棋一笑完后说到:“这熟悉的感觉,是【沧倪】刀!” 鸣中乎心中大惊,【沧倪】刀在自己身上这件事应该只有素还真和鬼头知道,立刻退后两步问到:“你怎么知道!” 又是一阵笑声响起,这次笑的夸张,笑的撕心裂肺。许久后声音停止,臼山棋一将眼中泪水抹去,幽幽说到:“我当然知道,当年铸造这把刀的目的便是要杀我!而且,他们和它也的确做到了!若不是……哈哈哈哈哈哈,师傅啊,师兄啊,你们想不到吧!我臼山棋一又回到【浩境】了!哈哈哈哈哈哈!【沧倪】也杀不掉我!杀不掉我!” 说完,顿时周遭阴风呼啸,鬼声层层叠叠响起!那四个头戴斗笠身着蓑衣的身影鬼魅一般移至臼山棋一身前,双脚离地浮在空中,好似随时准备向眼前人冲去! 鸣中乎心中戒备,金光一闪【炽乌】出鞘,大战即刻将起!! !! 第四章 得闲片刻 暴雨欲临万山浮(下)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冷‘哼’一声,臼山棋一十指翻飞,四道蓑衣身影好似傀儡一般向鸣中乎包夹过去!却见鸣中乎脚底生风,不与黑影正面对抗,闪避间静待战机! 几番攻闪,鸣中乎发现那虽然四个黑影扑过来时气势汹汹冲来,但每每伸出黑抓发动攻击时却好似顾及重重! 眼见自己手中控制的阴傀好似对鸣中乎有些畏惧,而自己本身又惧怕那【沧倪】刀,且此次来南武林尚有要事需做!心中暗自打算离开,随即从衣袖中甩出六面鬼幡将鸣中乎围住,同时口中邪语轻响! 鸣中乎见状举脚震地,想要将六面鬼幡震倒却丝毫不起作用!心中警觉,周身武元流淌,金色光芒冲出体外,沉元纳劲,极招将出! 却见那六面鬼幡同一时间化成黑纱,伴随着阵阵阴风将鸣中乎包裹在其中! 心中担心这黑纱风暴夹杂着什么猫腻,鸣中乎怒喝一声【烈阳武诀】出手! “烈阳武诀——六阳!焚夜!” 炽热的光束自鸣中乎周身向外爆开,那黑纱风暴顷刻间灰飞烟灭! 待风尘散去却发现月光下少了五道身影,唯有那红衣美女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的望着鸣中乎,嘴角轻扬。 “臼山棋一呢?” “走了。” “你没跟去?” “我为何要跟去?” 鸣中乎心中警戒不减简单提问,对面美女亦简单回答。 “你们不是一起来的么?怎么不一起行动?”鸣中乎见眼前人好似没有打算动手,将手中【炽乌】移到身后,但依旧保持着距离以防万一。 那红衣美女望着鸣中乎眨了眨眼,好似十分困惑的问到:“与她一同出现便要一起行动么?你的思路很奇怪!” 鸣中乎无语,不愿跟眼前人辩嘴。异境之人虽然与【浩境】只看上去体态相仿,但脑中所想却好似有些不同。 鸣中乎如是所想,拱手后转身离开。却听那红衣美女出声道:“你不把我带走么?” “我?把你?带走?带去哪?”鸣中乎停下脚步转身询问,根本没法跟上对方的思维。 “我对【浩境】又不熟悉,作为熟人的你也不带我到处转转?” 鸣中乎一听,好似对方说的很有道理,但什么时候成为熟人的?翻了个白眼,摇头拒绝:“我在南武林有事要做,没空带你转来转去。请。”说完,拱手行礼转身就走。 一路慢行,待到达契爷的大宅子门前时转头一望,那红衣美女居然跟来了。 鸣中乎叹气一口,轻声问到;“你到底要干嘛?” “你不是要我跟着你吗?” “我哪有要你跟着我?” “你方才在湖边拱手说了一个‘请’字呀!这个意思难道不是说‘请跟我来’么?” 鸣中乎一阵晕眩,抱怨说到:“我不是说没空带你到处转悠么!” “是呀!我知道。” “那你跟我来?” “我又没有要你带我到处转悠!你们【浩境】人说‘请’的时候不都是立刻会在前面带路么!”红衣美女微怒,柳叶弯眉稍稍皱起。 鸣中乎伸手猛击脑门,真的无法与眼前人交谈! 正当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大门打开走出两人,正是契爷与隐商逸。 “小明!我都听说了,你今夜在阴雨楼那一曲真的是……”契爷言语中透露着兴奋,但话说到一半时候看到了门外站着另一个人,导致话未说完便立刻改口说到:“这姑娘与你是相识的么?怎的不请进屋来坐坐,爷爷不是说过这宅子就是你们的家么!来来来,进屋说!”说着,笑嘻嘻的走去牵起红衣美女与鸣中乎的手后乐呵呵的向宅子走去。 将两人带至厅堂,先后让两人挨着坐下。 契爷满脸笑容,不住拿出点心水果摆在红衣美女面前。 隐商逸看出那红衣美女乃是【彩墈】之人,本有心打断契爷,但契爷好似认定了这如画中人般的美丽姑娘必定是‘小明’的相好,所以根本不让‘小商’有插话的余地。 契爷笑眯眯的坐到两人面前问到:“小明!这姑娘生的水灵,叫什么名?” 就跟她交手一次,今天是第二次相见,我怎么知道她叫什么!鸣中乎一肚子苦闷,望着契爷灿烂的笑容心思一转,回答到:“三更,她叫三更。” “哦哦!原来叫三更呀,那姓什么呢?”契爷听着这个名字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摸了摸胡须继续问到。 “她姓……” 鸣中乎还未说出口,就听‘三更’姑娘抢话! “我姓阎,阎三更!”回答的淡然,好似自己真的叫这个名字! “阎三更?!好名字!好名字呀!哈哈,人如其名。” 鸣中乎心中无语,倒是那‘阎三更’好似真的很喜欢这个名字,竟然羞红小脸微微低头。 确定了名字后,契爷和三更姑娘就接着开始聊天。虽然只是聊了一些些平时喜欢做的事以及爱好,但契爷心中却越来越肯定这个女子乃是自己小孙的相好,而且不嫌弃小孙的现状,千里迢迢从东武林找到中武林,然后一路追来南武林,为的就是更够和心上人长相厮守! 被晾在一旁的两个孙儿此时怎么也想不到契爷的思维居然毫无边际的往外发散中,只是在一旁戒备着以防三更姑娘突然暴起! 一老一女聊了片刻,耳中听见打更的声音,三更天到了。 契爷哈哈一笑,向三更姑娘表示抱歉,随后站起身子拉着三更姑娘和小明的手向卧房走去。将两人带进房后又笑呵呵的走出房间将门带上。 一时间房内两人没有对话,场面十分冷清。 两人沉默了片刻后,鸣中乎站起身子轻声说了一句‘晚安’后就转身出门,向隐商逸的房间跑去。 跑到门前也不敲门,鸣中乎推门进入。却见隐商逸正坐在方桌前望着门口,好似知道鸣中乎会来一般。 看着大师兄笑嘻嘻的望着自己,鸣中乎坐下吐槽道:“从哪里看出‘阎三更’是个好名字?还‘人如其名’,请问怎样的美丽姑娘才能长成像一个可以称作‘阎三更’的样子!还有,请问‘三更’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隐商逸笑出声来摇摇头,随后问起了两人如何碰上。 鸣中乎把从阴雨楼出来后所发生的事全部告诉大师兄后就静静坐在一旁。 隐商逸听完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小声说到:“这就奇怪了!为什么你今日碰到臼山棋一,而我也确定了【末日圣传】总坛使者后日到来?她行事如此神秘,难道……她和使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正当两人准备讨论时,敲门声响起,随即契爷的声音传进房中:“小明!那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房休息,别打扰小商!他明日还要陪大老爷做事呢!” 隐商逸哑声而笑,用唇语说到:“快去陪你的小娘子、小情人吧!哈哈哈哈。” 鸣中乎则站起身子答应了门外的契爷后,送给了大师兄两根愤怒的中指! 回到房中,点起火烛,鸣中乎看见那三更姑娘此时已经睡到床上裹起被褥。周身衣物叠置整齐的摆在床脚。 “你还真随便。你们【彩墈】人也真是奇怪,动手时候招招要人命,打完以后一个个好似都是认识几十年的好友!” “面对高手时候自然招招不留余地。可如果两人本就没什么个人仇恨,且双方的立场也没有对立到见面就开杀的地步,为什么不能做好友?我几日未曾躺在床上睡觉,见你被褥整洁无味才勉强躺下的,有什么问题吗?” 鸣中乎摇摇头,已经不打算和眼前的美女争下去。 无奈叹气一声淡淡说到:“床让给你了,但是你得帮我一个忙!” 借着烛光,鸣中乎看到躺在床上的阎三更点了点头后继续说到:“你的琴音能够让人产生幻觉对吧!之前布一一突然大叫的跑开好似追我去了,其实是你的手笔?” “布一一?那个白衣女子!是我所为,如何?” 鸣中乎深吸一口气说到:“后日有几个人要来!你帮我将他们迷住?我可能需要在人前消失几刻,但最好不要被人知道。所以我想你用琴音将人迷住,我乘机做些事情!” “自然没问题!不过,倘若那几人修为太高,只怕会出现今日这种情况。那女子修为与你相比差的太多,所以轻而易举的在她脑中编织出一个幻想,而你却无碍。但倘若针对你而施展的琴音被她听进去了,只怕会损她脑识,变成疯癫都是轻的。” “这么可怕!那你……” “这小伎俩只能欺负一下修为偏低的人,你我修为相仿,对你几乎无效。” “额……这样啊……明日看看能否知道人数,在与你讨论……” 说完,鸣中乎微笑一声将烛火吹息,拿出备用被褥铺在地上,期间不止一次撞响桌凳。 躺下后,床上声音又响起:“你为何不先准备好铺盖再吹息蜡烛?” 鸣中乎没好气的回答道:“你不是说几日没躺过床,这不是给你抢点休息的时间。” 一声轻笑:“你撞的那么响,我如何睡得着。” 鸣中乎无语,不愿回答,过了片刻后却突然开口:“方才谢谢你了,没有露我和他的底。” “见你们隐藏身份,我自知不该点破。本就是来【浩境】游玩一番,你们的事也好,臼山棋一的事也罢,我都不愿知晓。”声音模糊,困意渐浓。 半响后,鸣中乎突然小声又问:“你真名叫什么?” 可许久了也没得到回应,空气中却传来轻微呼噜声,床上的画中美人沉沉睡去。 第五章 单琴复响 末日棋局绞杀时(上)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次日清晨,鸟叫依旧。 几日的安逸生活好似将懒睡的毛病改掉,睁眼起身,床上女子还在梦中。 一夜没睡好,毕竟身边睡着一个立场不明的高手,而且那日的疯魔状态还记忆犹新。可床上之人好似全然不在意自身是否有危险,不知是对自己修为有绝对的自信还是本就这种性格。 鸣中乎轻手轻脚收起铺盖推门而出。行至饭厅,契爷与隐商逸已经等在内里。 见小孙眼圈发黑便知道昨夜睡的不好,契爷心中欢喜,也不问阎三更姑娘为什么没起,笑眯眯叮嘱两人快快吃饭好去做事。 饭后,在隐商逸似笑非笑的怪声中,鸣中乎将昨夜请阎三更帮忙的事全盘说出。隐商逸没有表态,只是告诉鸣中乎如果自己认为计划没有问题就去完成它。 往阴雨楼行去,心中猜测着臼山棋一出现在南武林的原因难道真和【末日圣传】总坛使者有关? 不知不觉来到楼外,只见平时都不打理自己的两个迎客小哥见着自己后竟一脸谄媚的小跑过来! “小明哥你来啦!” “小明哥快请进!” 两人一口一个小明哥的喊着,还时不时的帮自己掸去身上偶尔粘到的灰尘。 鸣中乎有点莫名其妙,但也不太在意,微微行礼后就径直走进大门。 来到乐师休息的小间,里面三三两两几人正在聊天。那些个原本见着‘小明’爱理不理的乐师们纷纷向自己投来了鄙视以及羡慕的目光。 “怎么今天阴雨楼的人都这么莫名其妙?”鸣中乎心中感觉有异。 正欲迈步进房时,身后一道谄媚的声音传来:“明小哥 ~ 明小哥 ~ 您今日到的真早呀,妈妈我都没瞧见!” 回头望去,只见来人头上插满珠花,一脸浓妆,正碎步跑来。此人乃是阴雨楼三位主事之一,管理卖肉生意的红妈。 待红妈跑近,一股浓郁的水粉香味差点将鸣中乎熏倒!准备拱手行礼,双手还没举起就被红妈抓起放到自己胸口。 一切发生的太快,转眼间自己的手就被对方强行按在了自己的胸脯上!鸣中乎更觉得莫名其妙! “明小哥!你摸着红妈的良心说,红妈对你怎么样!对你好不好!” 想将手拽回,但是红妈一双胳膊却十分有力,尝试了几次纹丝不动! 鸣中乎无奈,害羞笑道:“红妈对我很好!” 十分满意,红妈抓着鸣中乎的手直接就上了四楼。阴雨楼一楼、二楼是做正常酒肆生意的,三楼和四楼却是睡姑娘的地方,姑娘们明码标价,而四楼的价格又比三楼高出一倍不止! 红妈将鸣中乎拽进阴雨楼中最豪华的房间,叮嘱‘明小哥’别动后就笑嘻嘻的离开了。鸣中乎也不慌张,就算有人设局对付自己也无惧。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房门被人推开,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子鱼贯而入,不一会就塞满了半个房间! 待姑娘全部站定,红妈又出现了,笑嘻嘻的坐到鸣中乎身边说到:“以后呀,看上哪个姑娘就跟红妈说!保证留着陪您,今个姑娘没还没陪客呢!明小哥先来试几个?” 鸣中乎一脸无语,愣愣望着红妈问到:“红妈你别吓我,我还小!您能告诉我今天这是怎么了嘛?” 红妈掩嘴嬉笑,正欲说话时,门外又传来了两个男声! “老鸨子!你好过分,不是说他来了后咱们三人一起到场的嘛!” “老鸨子!明哥儿是我乐部的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暴力推门而入,红妈脸色微变急忙上前解释。但那两人正在气头上,怎么肯听? 三人一阵吵,鸣中乎坐在一边静静听着,大致听明白其中关键。原来之所以迎客小哥、其他乐师以及红妈对自己这种反应,全因昨夜那一曲弹唱!大概就是说昨夜本来会丢大老爷的面子,好在明小哥与大小姐合作一曲剑舞挽回了局面。而且昨夜散场时就有不少人询问这唱曲的小哥是谁。 大老爷心中开心,连夜跑来阴雨楼叮嘱老板以及三位管事要好好照顾‘小明’,所有待遇只能比桃白白高! 这种小事本来随便差个人来传话便可,没想到大老爷却亲临!三人当然立刻就明白了其中关键,是以有了今天这些事。 三人吵够后又一起向鸣中乎献殷勤,多的没记住,只知道以后这阴雨楼自己一句话分量可是相当重的! 三人叽歪一阵后就打算离开,临走前的一句话却令鸣中乎十分开心! “明小哥,明日晚上大老爷与二老爷要款待贵客。指名道姓的点您在一旁弹琴助兴呢!小哥哥他日飞黄腾达后,别忘了姐姐我呀!”说完,挤了挤胸脯后才离开。 明日?贵客!且不管是不是【末日圣传】来人,总之今日回去后便告诉师兄以及三更!鸣中乎心中寻思后点点头,留下一屋子美女独自下楼而去。 此时还未到正午,所以楼中比较冷清。 鸣中乎如前几日般回到乐师休息的小间,独自望着窗外发呆。 午饭后,有小厮前来告知即将开门迎客,鸣中乎正准备搬琴入座却被小厮恭敬的阻拦:“明小哥暂时无需准备上台,随意休息就好。若有贵客到来,或许才要明小哥一展琴技。”说完,恭敬退下。 鸣中乎点头,既然暂时没事那就干自己的事吧! 整个下午鸣中乎都在打探有关‘明日贵客’的事,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人数地点全部打探清楚,而且因为乐师是由自己钦点,所以将阎三更带入房中也并不是难事! 时间过的很快,这一日倒也清闲。 反正该做的已经做完,鸣中乎便早早的回到住所。 推门进入,循声而动。契爷与三更正在闲聊,见鸣中乎回来后,契爷又笑呵呵的离开了。鸣中乎示意三更跟着自己,两人回到卧房中。 “打听到了,明日房间中除你我外,应该不超过十人。其中有四人修为稍弱乃是布家两兄弟以及布家大小姐和二老爷的长子,另外四人我不清楚。设宴的地点比较偏远,好似也没有安排层层警卫。这种情况的话,要么另外四人修为不弱,要么此次会面十分隐秘。” “我在哪弹琴?” “明日我可以带你进入。你直接在房间里面就好,一旦我示意,你便施展那琴技将众人迷住片刻就好。” “你既然相信我,自然没问题。”三更姑娘点点头,微笑着望向鸣中乎。 鸣中乎回了一个微笑后推门而出。 夜风吹来,一阵寒栗!虽然明日之事并不复杂,但此刻心跳的厉害,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妥。既然大老爷与二老爷同时赴宴,为什么会找我去弹琴而不是桃白白?倘若明日出现的人是臼山棋一,那自己不是立刻无法隐藏身份!这样一来契爷会不会有危险? 心中抱着疑问跑进大师兄房间,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本打算坐着等人回来,却不小心趴在桌上睡着了。 天亮时分,鸣中乎睁眼,却发现大师兄一夜未归。 既然没人商量,那就按照自己计划的来! 早饭过后,鸣中乎带着阎三更来到阴雨楼。发现楼门口几辆马车依次排布,上面装着设宴所需的各种。门口的人间鸣中乎带着女子前来,也没多问就直接将人引至前边载人的马车上。 鸣中乎心中早已合计好了解释阎三更跟着自己一起前去的说词,但到头来却没人询问。 上车没多久,车队就往设宴的地方缓缓走去。此时,阴雨楼中走出两人,一人黑须长面,双目如炬;一人年岁稍大,弯腰勾背,神态萎靡。 黑须男子出门后对着身边人躬身道:“圣使昨日口中所说的女子为何会与那小子在一起?” “今日所做的安排全部取消,让布英多活几日吧。” “为……为何!”黑须男子好似不悦,但是又不敢表露,继续问到:“我听上使安排将一切布置好,为何圣使你一来就……里头和外头的事并不冲突呀!为何……” 话没说完,也不见老者有什么动作,黑须男子突然感觉脸颊火辣,随即身子被带飞丈余,脸上出现鲜红的五个指印! “你准备的那一点人对付布英还行,那女子却是个变数……呵呵……我可不想冒险死在这里。布络你记好!我来这里是做事的,不是来听你说话的!” 黑须男子抹掉嘴角流出的鲜血,勉强站起身子拱手赔罪。 “好了!”老者伸出一只手,布络急忙上去扶着,两人走回楼中后老者继续说到:“里面的动作不许你做,是因为我在外面的事必须做了,几个战力从屋里安排到屋外,我的事才更有把握!虽然不知道那小子是什么来头,也不知上头为什么费这么大的力气和阵仗只为弄死他,总之今日之事若没做成,我们都要死!” “是……是……有圣使的安排……那小子今日绝跑不了……” 话说鸣中乎与阎三更坐着马车一路颠簸,终于来到晚宴的地方。 下车后,鸣中乎左右环顾一圈,发现此地当真的渺无人烟。一座建造在山林间的别院,门前一片桃树林,蜿蜒小路穿插其中,从大道延伸至此。院后一弯小河,水质清澈,游鱼成群。 两人被安排在一间干净的偏室等待,期间鸣中乎越想越不对劲,也不管眼前人的身份,将心中疑惑吐出:“你有没有感觉情况不对?” “没有。” “我总感觉怪怪的!” 阎三更本来闭目养神,听到鸣中乎说话后睁开双眼一脸悠闲的说道:“有什么怪的?若真有问题,你一路杀出去呀。” “额……你这么一说好似我真的白担心了……但是,总要学会以武力之外的方式解决困境不是么?” 阎三更轻声一笑问到;“那你说说,你疑惑在哪?” “嗯嗯!”鸣中乎点点头说到:“首先,我们可以确定今日赴宴的必定有【末日圣传】来的人!我也知道布家全部都是【末日圣传】的教徒,那么问题来了,我一个新到的外人为什么会被钦点来弹曲?只因为我弹得好?其次,布一一曾经说过桃白白的琴艺和我差不多,那么为什么如此重要的时刻不找桃白白来,她难道不应该也是【末日圣传】的教徒么!这种场合一屋子的教徒才是正常情况不是么!再次,不知是我想的太简单还是我的身份其实早就暴露,如果早就暴露的话,那今日其实……是针对我的而设的宴?!我还是太年轻了……” 阎三更静静听完鸣中乎一长串的自话,本想出言说两句,却发现此时的鸣中乎居然脸上带着兴奋笑! “大师兄昨夜未归,恐怕是被引走了吧!此时求援无门,看来今夜的宴会铁定是针对我而设的局了!哼哼!有趣……!倘若我今日有难,你会出手帮我吗?” “不会。” “额……好吧……总之按照我们之前定的计划执行先!倘若有危险,你自行离去吧!” “这是自然。” “你……真冷血,我的床铺可是给你睡了两夜的……” “所以?我们又没那么熟,为何你会认为我会出手?” “我……” 鸣中乎还想再说两句,却听房门轻响! 晚宴,开始了……! 第五章 单琴复响 末日棋局绞杀时(中)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两人进入宴会主厅,布英父女已在其中。 布英满眼开心,喋喋不休的夸奖鸣中乎琴艺超群,以后桃白白的位置就由明小兄弟接替云云,丝毫不像布局之人!边上布一一站在爹爹后面,不住偷瞄鸣中乎和阎三更,欲言又罢。 片刻后,六人鱼贯而入,布英起身行礼,鸣中乎、布一一亦同。 听到布英上前打招呼,鸣中乎了解到这六人是从弥宜府都城来的人,其中两人来自府主府,四人来自其他几个大家族。几人闲聊些许时间,都是些关于【末日圣传】如何如何神奇的事,没什么价值。 又过片刻,另有一男两女三个年轻人鱼贯而入,先前到达的众人全部行礼! 那男子进门后直接做到主位上招手让众人坐下,满脸十分不耐烦的说到:“真烦躁!速度开席速度结束,爷爷我没时间在这耗着。” 布英双击手掌,侍女从偏门入,手中吃食陆续摆至众人眼前。布英身边空着,应该是布络的位置,但是他却没来。 宴开,乐起,举杯换盏。 席上七人均装作有意无意的想与主位上的年轻男子答话,但却根本没有机会。那男子只顾胡吃海喝,完全无视他人。 酒过三巡,正准备点头示意开始行动,那布一一却突然拿起酒杯走到主位前想要敬酒,只是路过鸣中乎身边的时候用极细的声音说到:“快走!” 鸣中乎眉头微皱,但既然已经入了局如何能走掉!随即立刻用眼神告诉阎三更就是此刻! 阎三更得到信号后微微一笑,双手有了动作。 只过了几息,鸣中乎就得到了阎三更的回复,微微点首示意后来到窗边飞身下楼。 却见鸣中乎离开后,阎三更也停下了手中拨弦动作。妙目扫过最后进来的三人后,目光停留在左边的女子身上,轻声一叹,细细问到:“天谕——鸠神练?” 五个字出口,整个厅中瞬间寂静非常。而那青年男子更是好似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冷汗渗出额头,口中食物来不及吞下纷纷从口中吐出!急忙侧身向左,拜服于地。 身份被看穿,鸠神练慢慢站起身,一脸赞赏的望着眼前红衣女子说到:“你是【彩墈】之人,无需插手此事。” 阎三更嘴角轻扬,手中琴音又起,微笑说到:“我欲做之事,全凭心情。” 在看鸣中乎这边! 翻身落地后便紧贴地面疾行至后院,跑着跑着突然停下身子大笑! “咦?你也不是很笨嘛,居然知道已入局了!” 说话之人声音清甜,鸣中乎转身望去,只见一句子头戴面具,身材和体形与布一一相仿。心中了然,这应该是桃白白了。其身后一长面黑须的男子满脸笑意,正在慢慢走近。 待他行至桃白白身旁,伸手挽起她的细腰拉入怀中,双唇紧紧压上。亲了好一会才转头对着鸣中乎说到:“【末日圣传】何等神通,你这种蝼蚁也妄想撼动城墙!不知死活!” 话语落,一片厚云将将遮住天上月光,几人身着夜行衣,借着黯淡月色突然发动偷袭! 鸣中乎只听数道劲风将自己包围,正呼啸而来! “这种程度也敢设计我?” 冷笑一声,举脚落地!数道气劲急速四散,周围顿时哀号连连! 正当准备继续出声嘲讽时,周围数声爆炸响起,血腥四散造成漫天血雾! 心中大惊,这围攻的第一波居然会自曝!突然间,血雾中一猛拳直直袭来!鸣中乎稳定情绪,出拳对上! ‘轰’的一响,漫天血雾被拳风吹散,映入眼前的是一个勾背老者。 见鸣中乎与自己对拳后居然没有后退,那老者‘呵呵’一笑说到:“修为不差!” 却见鸣中乎立刻化拳为掌,将老者拳头紧紧握住,同时微笑说到:“这就让你惊讶了?那你还不够让我惊讶!”话语未落,周身武元流淌金光暴起,雄浑烈阳内劲直接传入对方体内! 老者发现不对劲时想要后退,却为时已晚!大叫一声,老者周身爆出数道剑气后就瘫软到地上。 鸣中乎将那老者的尸身随手往边上丢去,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后望着眼前两人冷漠说到:“大场面呢?” 电光火石之间,两拨攻势均被化解。桃白白脸色乌青,用力抓住身边黑须人的手,颤抖着问到:“圣使死了!圣使都死了!我们怎么办!没人说他这么厉害呀!二老爷,我们怎么办!” 那布络被桃白白抓的胳膊剧痛,回过神来转身就想跑,却发现自己的步子怎么也迈不开! “杀!杀!杀呀!” 危机间,一道刀罡急速袭来。 鸣中乎侧身躲过,见刀罡飞来处一人身披绿色裘皮手中长刀拖地,正缓步走来! “你?!” 认出来人是谁,不敢大意。伸手虚空一划将名锋抽出。 却听身后一人同时轻声笑起:“你便是当日杀四印使的两人之一么!” 转头望去,来人一身书生打扮,手中翠竹一枝。谈笑间,杀气肆意! “就你们两人?” “不够么?” “杀!杀!杀呀!” 三人各吐一言,即刻开战! 绿衣拖刀客曾在东武林中见识过,而能与他配合之人也绝对寻常之辈。 鸣中乎不敢大意,以守为主,静待反攻之机! 拖刀厚重,刀刀力猛!翠色竹节似剑似尺,变化多端。两者相互补足,威逼赫赫! 但见鸣中乎【炽乌】立在身后不停后退躲避攻击,拉开距离只为研究眼前两人联手路数,寻找可乘之机,也为研究之后的对策。 本以为两人兵器重量以及进攻速度存在诧异,攻的多了必然出现空隙。却未曾想那两人好似对自身优劣势心知肚明,一旦发现攻势不同调便及时修正力道或者攻速。 闪躲片刻,一刀一竹渐渐掌握鸣中乎身法规律!正当鸣中乎起身未落之时,只见那竹节书生突然快走一步双脚跳起,拖刀男子横刀胸前刀背紧贴竹节书生脚跟,双手突然增力,那竹节书生便好似箭羽一般直扑鸣中乎! 在空中无法调整身形,鸣中乎左手名锋金光一闪挡在胸前!却见那翠竹在接触【炽乌】剑锋的一瞬分裂成数道竹条,攻势不减依旧逼命而来!而那绿衣拖刀客在帮助翠竹书生进行突进后,亦横刀斩腰而至! 却间鸣中乎微笑一声,手腕转动名锋改变竹条轨迹。右手武元催动,顿时一把紫色龙纹长刀出现在手,接住拦腰而来的拖刀!借助反冲之力后跃数十丈,左手【炽乌】金光流转,右手【沧倪】紫光耀耀。 “哎呀!有些门道!那支翠竹我很喜欢呢。”说完,竹节书生大笑一声举掌攻上。绿衣拖刀客紧随其后! 鸣中乎微笑,一改之前回避姿态,双手刀剑应对两人! 同一时刻,远处高峰上,一道墨兰色的身影正注视着院中缠斗的三人。当其中一人刀剑在手时,那道墨兰身影轻叹一声,迈出两步正准备加入战团时,身后却传来一道声响。 “一个小辈而已,居然能逼地毞亲自出手。” 墨兰身影朗声一笑,未转头便出声道:“杜兮翊,你终于离开那个破岛了!此刻现身,你想干嘛?” “三阳同天之局,我并非不知晓。” “哈!”并袭君回头望向自己老友,心中欢喜:“若不是你上【流云剑宗】一趟,我们又怎会有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破了三阳同天之局,你今日救不了他!” “至少我能阻止你加入战团,为他搏得一丝喘息!”杜兮翊轻声一笑,顿时几十把灰色长剑凭空出现,直直射向眼前墨兰身影! 再看院中! 鸣中乎一改回避姿态出手反攻!那竹节书生虽然杀气十足,但修为相比绿衣拖刀客实际上逊色不少!此时已倒在地上不知死活,左腿一柄紫色长刀贯穿,刀锋深深插入地面。 而绿衣拖刀客方面也已被【炽乌】打的攻少防多! 抓准时机,鸣中乎手中利剑直逼对手咽喉。那绿衣拖刀客大惊之下急忙举刀格挡! ‘叮’的一声脆响,名锋剑尖被拖刀挡住!但见鸣中乎嘴角轻扬,后续动作接踵而至! 鸣中乎手上再攒一层力,名锋强势往前顶去,绿衣拖刀客跃起后退! 却见拖刀客双脚离地一瞬,鸣中乎转身后踹,一脚将【炽乌】踢上天!同时双掌聚劲,在重新正对绿衣拖刀客时,极招使出! “孤山定观,浩浪东流!鲸腾鱼龙怒!” 北冽名招再现,一掌正中对方心府,见那绿衣拖刀客顿时口中鲜血喷涌而出向后飞去!但鸣中乎的攻势还未结束,伸手抓起将将落下的名锋,急冲上前举剑斩下! ‘嘶’的一声,鲜血飞溅,那绿衣拖刀客的右臂被鸣中乎齐肩斩断! 可正当鸣中乎以为这一波攻势被化解时,身后一人极招也至! “魔剑!饮血!” 心中大惊,来不及回身应对!鸣中乎急忙提速向前冲去,同时周身武元暴起,企图抵抗这逼命偷袭! 可惜极招速度太快,还未踏出几步,便感到身后一股霸道剑气接触自己后背! ‘轰’的一声,鸣中乎被击飞数十丈,直接撞到别院边墙后扬起漫天土尘。 待尘土散去,鸣中乎踉跄站起身子。抹掉嘴角余血,望着出招之人嘲讽道:“东武林时我就感到奇怪!此刻硬受你【魔流剑】之招,心中更加肯定你不是他!倘若此一击是他所发,只怕我绝无说话的力气!你…到底是谁!” 只见出招偷袭之人面无表情,单手举起手中重剑直指鸣中乎毫无语气的说到:“今夜,乌衣剑少取你项上人头!” 鸣中乎冷嘲一声:“就凭你这个假货?”语出惊人,这乌衣剑少是个假货? “谁说吾儿是假的?!” 一声威喝传来,同时一掌击出,直逼鸣中乎! 急忙聚气举剑格挡,但掌力之强,口中又一口鲜血喷出,同时身形再退数丈! “刀令妖云催九黯,后仪天下立千秋!” 随着诗号声传入众人耳朵,一道威严身影落至场中!【阴司鬼邸】之主——妖后——依羅殇强势登场,双眼所视,正是鸣中乎! 第五章 单琴复响 末日棋局绞杀时(下)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只见那依羅殇落地一瞬,无匹气劲四散。怒视一眼鸣中乎后立刻举起厉掌步步逼去。 鸣中乎心中大惊,急忙提起武元应对逼命攻势。虽说不是首次与顶峰高手对战,但此刻情况却是十分危险。。 依羅殇掌风凛冽击在【炽乌】之上,力道十足。 鸣中乎周身武元暴起,烈阳气劲不断从身体中涌出!速度与力量在武元加持下有了极大的提升,但面对顶峰高手依旧十分艰难。 而那依羅殇的武元还只是在体内流转,并未激发到冲出体外的程度! “需即刻想办法脱身,这般持续下去只怕真要十死无生!”鸣中乎心中如是所想,随即武元提升至极,急退两步拉开距离,同时【第二武脉】开启,召回【沧倪】,打算同时发动刀剑极招! “哼!想突然暴起寻找生机么!做梦!” 依羅殇好似等的就是这一刻!与鸣中乎先后暴起武元,周身暗紫色气劲流传,急迈一步拉近距离。右手化掌为抓,稳稳抓住【炽乌】;左手握拳,狠狠砸向鸣中乎腹部! 而一同时刻,稍远处伺机而动的乌衣剑少亦翻动手中重剑逼命而来! 妖后重拳临身之际,【沧倪】重新出现在手中挡住攻势。‘轰’的一声,拳刀相触,那四散的霸道拳劲亦让鸣中乎一口鲜血涌出! 鸣中乎急忙松开【炽乌】,打算借助拳劲的冲击速速退去,却见那乌衣剑少亦早就暴起武元,此刻已经临身,双手奋力挥动那把玄黑重剑斩腰而来! 危机之刻,一道黑衣身影从天而降,将将落在乌衣剑少的重剑上为鸣中乎阻下那断腰一击! 望着眼踩在自己重剑上的黑衣人,乌衣剑少心愤怒非常,大声喝到:“又是你?既然现身入阵,就别走了吧!”说完,双手使力想要抽出,却发现自己的佩剑在那人脚下竟然纹丝不动! 黑衣人嘲讽一笑,根本不理会乌衣剑少。双手化剑攻向一旁妖后,同时快速出声道:“找机会各自离开!” 虽不知道来人是谁,体形与东武林遇见的黑衣人相差甚多。且此时尚在危机之中没时间思考其他,鸣中乎心中感激眼前之人相助,手中【炽乌】金光又起,杀向乌衣剑少。 黑衣人与妖后缠斗间,不停将战场引离鸣中乎,援护之意明显。而鸣中乎这边因为黑衣人的介入,压力稍减。 四人两两为战! 黑衣人修为不凡,在妖后凶狠实力面前依旧处于下风,但好似对其武学非常的了解。是以虽然被压制,但也不至于呈现出溃败之态。鸣中乎方面虽然受了乌衣剑少极招偷袭,但凭借修为高深以及手中名锋【炽乌】却还是稳稳压他一头。 “修为如此,还说自己是乌衣剑少?!废物!你到底是谁!” 眼鸣中乎出口嘲讽后,却见那乌衣剑少愤怒,大喝一声提升暴起武元,周身暗红气劲肆意飞出。重剑横扫逼退鸣中乎后立在胸前,【魔流剑】极招再出! 而一旁与黑衣人缠斗的妖后见儿子出手极招后,亦震退眼前敌手,聚气发招! “魔剑!妖龙斗!” “妖刀决!冷锋邪影舞神荒!” 【魔流剑】——九霄之招乃是下半阙剑诀记载的强横极招,但此时由乌衣剑少使来却给人感觉不温不火。招成一刻,漫天浓郁乌云遮月,几条阴风小龙呼啸间向眼前敌人冲去。 反观妖后武学却感觉没那么霸气,只像是随手甩出的刀罡一般,好似眼前两人根本无需自己费太大力。 那黑衣人在被妖后震退后落至鸣中乎面前,两人极招即刻运使,一同抵御眼前母子发招。 “烈阳武诀——六阳!焚夜!” “妖刀决!阴雨混阳” 鸣中乎受创在先,且之前抵抗妖后攻势时武元消耗不少,是以此刻六阳之招的威力并未到达寻常水准。 而那黑衣人双手聚气阴阳,汇集成刀。举过头顶狠狠劈下,顿时阴阳双气肆虐而出,包裹着六阳之招与妖后母子极招撞上! 四人极招轰然一暴,大地震撼,沙石成灰,整个后院变成一片平地。 四人各自震退,鸣中乎与黑衣人各自飞退稳住身形喷出鲜血,乌衣剑少踉跄两步最后倒在地上不醒人事,而强如妖后这般的人物也退了几步,口角一丝嫣红。 只见妖后站稳身子后,双眼直直盯着黑衣人,喘息浓重,悲愤的说到:“你为何会【忏道武典】!你是他的人?我们母子逃到【浩境】只为平稳度日,这样也不放过我们么!好,既然你们那么想要我们母子的命,那就拼个鱼死网破!” 黑衣人见妖后情绪不稳,立刻上前两步好似有话要说。但妖后根本没给他时间,起身向天上浮去,双手妖娆翻动,两柄诡异弯刀即刻出现在手。 一把紫光透绿布满顺齿逆钩,名为【邪政】;一把红光透黑刀锋开在背面,名为【妖凤】。 双刀出现一瞬,顿时四周妖风无端自起,妖氛无源自现,在淡薄的月色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 妖刀在手,妖后周身武元狂暴异常。看架势,此招只怕是这位【阴司鬼邸】之主全力一击! 黑衣人见状,大叫一声不好。转头正欲与鸣中乎合力抵抗妖后此招,却见身后那人周身紫色战甲加身,手中那柄龙纹单刀竟也变成了一柄龙纹陌刀! 话说妖后双刀现世之时,鸣中乎右手【沧倪】亦躁动异常,紫耀之气不断从身体中溢出,一部分向手中刀锋涌去,另一部分则渐渐凝为实体附着在周身。 是以黑衣人转头时所见的紫甲陌刀人正是鸣中乎。 鸣中乎心中亦感到吃惊:“这才是【沧倪】到真正的样子么……” 可即便如此,自己所会的刀招也只有东皇指导的几式,与他人对战时当作奇招用用还行,在这种场面下显然没办法一抗妖后极招。 还在寻思间,那边妖后极招已成! “邪尊道!红莲妖火越九重!” 两把妖刀所释放的妖氛瞬间变成熊熊烈火,齐齐燃烧起来!妖后脚底急速升起蓝紫色的妖氛红莲,在武元催动下不断向周围释放出诡异色彩的妖火!待那妖氛红莲升至手中双刀之上时,诡异妖氛亦攀至顶峰,蓝紫色的火焰在浓郁妖氛的影响变成金黑色。 转色一瞬,极招已成!招发一刻,天地失声! 望着夜空中那朵金黑相间的红莲,鸣中乎心中焦急,但手中【沧倪】刀以及周身的紫色战甲却躁动异常! 想起素还真当日在自己意识中曾说过手中此刀乃是破魔除邪的利器!此刻妖后极招所聚邪氛异常浓郁,所以【沧倪】刀才会躁动莫名?既然如此,那就…… 面对妖后一招发出,鸣中乎赌命一试!让【沧倪】肆意动作,自己丝毫不做阻拦! 极招落下,只见鸣中乎周身紫光越来越耀眼,随即一声龙鸣响起,那耀紫光忙中一只紫色苍龙应声飞出直逼袭来的妖氛极招! 紫龙与妖后极招接触一瞬,那金黑双色的妖火红莲顿时在空中爆散开来化作无数朵金黑相间的火苗向地上落去。 招破一瞬,紫色翔龙巨嘴张开,只见一人手中名锋金光耀眼非常! 自己全力一击没想到居然如此轻易就被对方破掉,妖后正纳闷不知那紫色苍龙到底是何物时,见一道金色身影从龙嘴中威喝飞出! “烈阳武诀——十阳!枯尽荣归!” 十阳之招再出!鸣中乎自信突袭直逼空中妖后,却见对方并未被这一突袭打乱阵脚!双手妖刀舞动,武元再聚!双刀汇气,与鸣中乎十阳之招正面对上! ‘轰~~~~~~’的一声,空中两道身影各自飞退! 其中一道身影夹着金色流光,借着极招反冲之力急速向远处飞去;另一道黑色身影则一口鲜血涌出,退后十余丈! 鸣中乎十阳之招与妖后双刀正面冲击后只觉五脏绞痛六腑翻腾,口中鲜血不停向外涌出!好再自己发招的目的之一便是借由强大的冲击力急速离开! 一切发生的突然,鸣中乎虽然受伤颇重,但是对自己逃跑的速度还是十分自信的! 可……正当自己以为马上就要逃出生天时,一道急速剑气从地面精准射来! 来不及闪躲,鸣中乎只能侧身躲过要害!那袭来剑气自左腹突入,射穿身体! 再一口鲜血喷出!忍痛将剩余武元提升至极,随即立刻一道剑气顺着自己之逃跑的方向急速射出!而同一时刻,周身武元停止流动,身体自由的向地面落去。 众人在十阳之招与妖后双刀碰撞后,就只看到一道金色流光向远处飞去。速度之快,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失去了追上的机会。大概过了两息时间,一道剑气十分精准的射穿了那金色流光,而那流光被剑气攻击后依旧向远处飞去,只是黯淡不少。 却不知鸣中乎被剑气击中后当机立断以烈阳剑气仿造周身流光作为诱饵,而自己本身则向地面落去。毕竟山林荒野间有许多遮挡,比空中更易隐去身形。 荒野疾行,鸣中乎脑中空洞周身麻木,只是机械性的不停奔走。 天边渐渐亮起白光,这命竟然逃了一夜。 感觉脑子渐渐轻飘,双腿却越来越重!鸣中乎知道自己就要坚持不住了!但此刻求援无门,除了不停的奔跑外,自己还能做什么呢? 不知哪来的树枝将鸣中乎绊倒,这一倒便没力气再跑了。 心中估摸着这么远的距离加上自己藏身在山林间应该安全了!随即费尽一身力气盘腿坐起,正欲先草草疗伤保住性命! 却听身后一妙音传来:“想不到你竟真有能力逃出生天。跟了你一夜,终于到极限了么。” 来人头带晶莹珠冠,一身银衣袍处处金线刺绣,尽显高洁奢华,手中一柄尺余长的翠玉如意,双脚轻踏碎叶而至。竟是…… 第六章 百韬略城 风云鬼谷自藏龙(上)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你?跟了我一夜?你是谁!”鸣中乎装做镇定,实则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猜呀!不是很会猜么?”那女子轻声一笑,举步逼近! 眼前人娇容貌美,一声轻笑惹人心弦。但鸣中乎却从那一抹笑声中听出了深深的杀意! 感到来者不善,鸣中乎奋力站起欲继续奔走逃命!却在站起瞬间,耳鸣目眩,还未迈出一步便吐血倒地。双眼紧闭,不知是身死还是晕厥。 “哎!年纪轻轻,难为你了。若不是为了破三阳同天之局,我也不必杀你。倘若你没有领会那十阳之招,我亦不必杀你。要怪,就怪【烈阳武诀】或者倦收天吧!” 说完,女子快走两步,单掌聚气,对准鸣中乎的心府一掌拍下! 危机间!周围树木阵阵响动,单掌即将触及鸣中乎心口一瞬,两股霸道拳劲透出树林,直直射来! 感到那拳劲十分不凡,女子急忙抽回按下之掌飞退数步,同时翠玉如意移至身前! 翠玉如意与那双股拳劲接触一瞬气劲四散激起漫天碎叶,女子再退数步,同时双手聚风奋力向鸣中乎所趟的位置击去! 却在触及地上的人之前被从天而降的一柄土黄色古剑拦下! 女子眉头微皱,间两人现身在鸣中乎身边,维护之意犹然可见。 其中一人周身皮肤青绿,身着棕色铠甲;一人站在剑柄之上,身着玄黑道袍。 这两人自然是军权天授与鬼谷轻烟!虽不知为何出现在此,但却及时救了鸣中乎一命。 那女子心中警戒间却突然笑起:“你们如此维护他,可是想随他而去?”话语落,手中翠玉如意变成一把青色长剑。 剑出一瞬,顿时杀气肆意。两人眉头紧邹,想不到这女子看上去貌美无害,却有如此杀气! 女子手中长剑转出一朵剑花,即刻正面杀来! 军权天授直视冲来之人出声说到:“看他伤的极重,速速救他!”说完,周身武元暴起,双拳聚劲,迎上那鼓杀气! 女子剑锋凌冽,眼中清澈,好似这三人必死无疑! 军权天授一身铁骨,双手聚劲拳拳霸道。 几番接触后,那女子轻声一喝剑上加力!顷刻间突破军权天授双拳攻势,长剑直逼胸口!却见军权天授并未迈步后撤躲避剑锋,而是奋力逼前,双拳一上一下分别攻击对方面门与腹部!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女子眉头微皱,想不到眼前绿人身上铠甲如此坚硬!与此同时,两股劲风临身,危机逼来! 却听那女子娇喝一声,手腕转动,掌中利剑即刻击中军权天授胳膊,同时一掌拍出。 军权天授双拳轨道改变,所以并未击中对方。同时胸口被对方一掌击中,后退几步,口中腥甜。 那女子一掌得手后,手中利剑继续突刺。知道对方铠甲坚硬,所以全部刺在君权天授的四肢上! 四肢吃痛,军权天授大喝一声武元暴起,想以极招寻找机会!但那女子竟然没有被震退,手中利剑依旧向眼前人的四肢攻去! 顿时又是几道血线飞起,军权天授与她交手片刻就被完全被压制! 但身后好友不知死活,军权天授为护好友不能再退!可眼前女子修为强悍,自己完全不是对手! 正当寻思该如何破敌之时,周围树木纷纷开始动作,虽根须在土,但不知为何竟然位移! 移动轨迹好似排兵布阵,将鬼谷轻烟与鸣中乎层层护住! 且听一人诗号响起,从天而降! “笑开八旗引万士,长短兵刄破千军。胸中诡阵阻兵祸,风云鬼谷自藏龙!” 那人头戴纶巾。青衫白面,脚上云龙布履,手持一卷古朴竹简,向那女子逼去! 来人一掌击出,同时地面沙土破裂,站起数个披甲人偶亦向那女子冲去! 又有人来援,那女子眉头皱起,以剑护身向后退去几步! 几剑轻挑,那些人偶不知何物所造,虽不坚硬但剑锋划过时也不会留下剑痕! 人偶虽然行动起来四肢僵硬。可一旦近身,它们攻击的角度以及方式却不能以常人来判断! 有人偶缠住那女子,来人一手抓起军权天授,同时对鬼谷轻烟点头示意!两人分别抓起身旁之人迅速离开! 那女子大喝一声想要摆脱眼前人偶的纠缠,一身武元暴起,手中长剑看准时机奋力横斩,却见剑锋斩过人偶腰身后,那剑痕瞬间消失不见! 乘此之机,四人逃离!女子望着他们逃离的路线,眉宇间出现一丝嘲讽后也消失在了原地。 几里之外,一男子头戴羽冠,身着墨兰长衫,正在默默等待。 突然一貌美女子无端现身,那男子急忙上前行礼:“天谕,一切可还顺利?” 女子望了那男子一眼,摇摇头说到:“【彩墈】之人与鬼谷轻烟突然出现,且鬼谷藏龙也来插手。那小子被救走了。” 原来之前与军权天授对战的女子竟然是【末日圣传】之主——天谕——鸠神练,而那墨兰衣衫的男子自然是地毞——并袭君。 听闻鸣中乎被救走,并袭君点了点头,却听又一女子声音传来:“【末日圣传】也就这种实力?” 并袭君眉头皱起,转向声音来处,不悦的说到:“我被人缠住,你为何不出手?黑后!” “黑后?在【浩境】,我还是更喜欢人家叫我臼山棋一。” “那么臼山棋一,你明知道他是一个变数!却为何不肯出手!”并袭君微怒。 却见臼山棋一嘲笑回应到:“如果说这就是你们的实力,那我【森狱】可要好好思量一下是否继续与你们合作了!” “你!……”并袭君皱起眉头,手中孔雀翎羽化成长剑! 却听鸠神练出声道:“封天之事,只怕整个【浩境】除了我们【末日圣传】外,没人能够完成。他的生死与我们的大事无关,如今封天之局已接近尾声,就算此刻有人插手,也无法阻止我们的大事。封天已成定局。” “这般最好,我的身份在【浩境】还无人知晓,东武林的准备我会亲自处理。【森狱】入口一旦开启,答应你的事自然办成。”说完,臼山棋一诡笑一声,化作黑烟消散在风中。 臼山棋一消失后,天谕和地毞陷入沉默! 半响,天谕呼出一口浊气出声道:“除东武林外,其余各处的战力尽数抽回。我要攻打【百韬略城】。” 地毞拱手领命,说到:“【百韬略城】不足为惧,鬼谷风扬虽然是鬼谷藏龙的胞弟,但两人关系并不好,【流云剑宗】应该不会插手。只是如果那人出手,似乎就有些难办了……” “那人?你是说北洌惊涛——擎海潮?” “是!北洌惊涛虽说从来看不起鬼谷藏龙,但他小妹确是鬼谷藏龙之妻呀。倘若他插手一番,这事情就复杂了。不如,从东武林将她招来以防万一?” “虽说她刚被造出不久,受控不深。但如果擎海潮出手的话,确实是个大麻烦。招来也罢。”天谕点点头,突然好似想到什么,又出声问到:“妖后呢?杜兮翊呢?” “妖后回【阴司鬼邸】了,毕竟修为强悍,我们对她的控制还是十分有限的,不过她爱子情深,安排在她身边的‘乌衣剑少’还是能够稍微起些作用的。至于杜兮翊……” 天谕挥了挥手,打断地毞说到:“之前说的话依旧有效,无论何时将其带回都行,你我他三人结拜之情不会淡去。”又轻叹一声,接着出声到:“你去办吧。三日后我要【百韬略城】不复存在,鸣中乎身首异处。”说完,纵身跃起,消失在天边。 话说鸣中乎在林中晕厥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睁眼时,自己正躺在室内。周身包裹着锦被,十分温暖。 稍微动了一下身子,左边腹部剧痛传来,鸣中乎皱眉轻叫一声‘哎呦’后,不敢继续乱动。 虽然不知谁人相救,但总算躲过一劫。 闭上眼正当继续睡一下时,房门却被人暴力推开!鸣中乎转头看去,只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四肢裹着许多绷带,正一脸笑容的向自己冲来! “我就说听到有人叫唤了一句嘛!你真醒了!”说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如铁钳般将床上躺着的人拽起,并且不住的摇晃! 鸣中乎周身剧痛传来,脑中一片眩晕!想要出声阻止却没有机会。好再又有一人进来,那人看到军权天授正在开心的摇晃鸣中乎,鬼谷轻烟脸色一变急忙上前制止。 军权天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不停向鸣中乎道歉。 鬼谷轻烟却掀开被子,发现鸣中乎腹部鲜红!双目怒瞪一眼军权天授后急忙出门取药。回来时,发现军权天授站在原地没动,好似小孩子做错事般一脸抱歉的望着鸣中乎。而鸣中乎虽然嘴角在笑,但脸色却十分苍白。 一言不语,鬼谷轻烟推开军权天授,掀开鸣中乎的被子并解开衣衫,发现腹部上那道已经缝合好的贯通剑伤此时重新裂开。 看着冒血的伤口,鬼谷轻烟一脸愤怒,转头对着军权天授吼道:“你看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皮糙肉厚嘛!哼!”说完,大骂了一句军权天授后,转身给鸣中乎处理伤口。 待伤口重新缝合,鬼谷轻烟发现鸣中乎已经睡去后,便起身离开。 路过军权天授身边时发现他没有出去的打算,随即小声喝到:“站在这干嘛!随我出去!” 军权天授一脸抱歉,不停点头。最后忘了一眼鸣中乎熟睡的脸,确定好友性命无忧,跟在鬼谷轻烟离开房间。 第六章 百韬略城 风云鬼谷自藏龙(中)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两人离开鸣中乎休息的房间,正遇见鬼谷藏龙迎面走来。 鬼谷轻烟上前两步拱手行礼:“大伯!” 鬼谷藏龙‘呵呵’一笑,带着两人来到小院中坐下:“此人也是【流云剑宗】弟子?” “是,中乎是沽泉峰弟子!与我自幼相熟。” “原来如此,可是为何【末日圣传】的人会想要取他性命?” “这个……之前在宗门时曾经就【末日圣传】进行过讨论,期间一个好似知道些内幕的人透露了一些事情。中乎前我几日来南武林,怕是知晓了某些事情才会被灭口的吧!” 鬼谷轻烟点点头,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军权天授由于之前在房中被骂,此刻默默不敢出声。 鬼谷藏龙点点头说到:“你伯母去北武林见她哥哥了,不日便回。你们若身上有事,可自行来去。那小兄弟在我【百韬略城】自当无碍。轻烟,你爹……这些年可还好。” “谢谢大伯关心!他这些年脾气收敛许多,但是性格还是那样!嘿嘿,对了,怎么不见央生弟弟?” 听闻自己小弟脾气有所改正,鬼谷藏龙‘嘿嘿’一笑说到:“你爹几十年的暴躁脾气,总算是变了。你央生弟弟去【流云剑宗】学艺了,听说待在外门。” “这样呀!可需要小侄将他带入山门?” “轻烟无需如此!他自幼娇气体弱,让他在外头碰碰壁最好。铁汉跟着他呢,进入【流云剑宗】后太幸苦了……他没你们这种能力,还是不要站在风口浪尖上为妙。”说完,鬼谷藏龙深深叹了一口气后,向两个小辈挥手道别。 鬼谷轻烟起身道别,待大伯走远后,轻喝一声让军权天授跟自己离开,不要打扰鸣中乎休息。 是夜,鸣中乎睡的迷迷糊糊间被人轻轻唤醒。睁眼望去,只见一人黑衣蒙面正站在自己身边! “谁!”鸣中乎轻声惊呼,却发现声音好似受到无形的阻拦,自己的声音仿佛蚊虫在耳边振翅般,细细不可闻。 那人见鸣中乎醒来,轻声一笑摘下自己的面罩,竟然是乌衣剑少?! “好久不见,小中乎!” “乌衣剑少?你是昨日夜间出手助我的黑衣人?” “嗯!” “你怎么在此地!那另外一个乌衣剑少又是怎么回事?”鸣中乎确定了眼前人的身份以及立场,但总觉得不能对眼前人放心。 乌衣剑少轻笑一声,从房中搬来一个凳子在鸣中乎床边坐下,柔声说到:“来找你,自然是有事相求。其一:为我娘身上的剑伤;其二:为那个假货!” 鸣中乎听到对方有事相求,想要坐起身子认真说话,但是被对方制止,只能继续躺下说到:“既然提到你娘,为什么她不认识我了?还有,那个乌衣剑少是怎么回事?” “咦?你不怀疑我才是假的么!”乌衣剑少饶有兴致的望着床上的小子,出声笑到。 鸣中乎轻叹一口气,回答:“总之,有一个乌衣剑少要杀我。如果你是那个要杀我的乌衣剑少,为什么要坐在我边上和我说话?你们怎么会来【浩境】的,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去【流云剑宗】看我!” “哈哈!这就是我搬凳子过来的原因呀!”说着,乌衣剑少点点头好似很满意眼前人的成长,随后帮其拉了拉被角后继续说到:“你还记得当年教礼道尊带你离开前一晚,在【妖刀城】发生的大事么!” 鸣中乎摇摇头,说到:“我记得到过【妖都】的【妖刀城】,人物我也只记得你、妖刀皇、你哥、妖后。其他的都忘记了。我当时才5岁吧?!怎么记得那么多。” “这样啊……你当时的确太小。等我去倒壶茶水,这得说一会了。”说完,乌衣剑少跑去桌边发现滴水未有,笑骂一声做回床边说到:“你们离开的前一晚,是【妖刀城】一年一次的盛会——刀祭。自古以来,【妖刀城】以强者位尊,而妖刀皇更是需要得到灵刀认主后才能继位。那次刀祭的末尾,众人起哄,那人为了证明自己无人能及的地位而让自己的皇后一试妖刀【邪政】,谁料……我娘也被那刀认主,一时间场面冷清无人敢言语。虽说我娘急忙将刀丢掉,并且向那人表示忠心……若不是当日介于教礼道尊的威严,只怕那人要当场向自己的妻子下杀手。” “你爹他……” “那人不是我爹。” “额……你继续……” 鸣中乎感觉自己好似触碰到了乌衣剑少的逆鳞,一时不敢再出声。 乌衣剑少则轻笑一声表示无妨,继续说道:“我娘爱那人胜过自己,所以妖刀祭后许多人叫我娘速速离开,但她却信任自己的夫君。直到……你们离开【妖都】的一瞬间,两境通道都还没关闭之时,那人就向自己的结发夫妻动手了!并且,为了保证自己的位置不会动摇,他依然决定连她的孩子也要除掉!” “这……那妖刀皇看上去和蔼可亲!我记得还骑到过他的脖子上拽他的冠帽,他不会记仇吧!!”想不到妖刀皇是这样的人,鸣中乎一时间无法与自己记忆中的此人匹配上! ‘哈哈’一笑,乌衣剑少拍了拍鸣中乎的头说到:“那是因为你背后站的人是教礼道尊呀,那人才不敢拂了他的面子。” “额……我只知道他是个对我极好的糟老头……原来他的名号这么霸气……” 乌衣剑少一声坏笑继续说到:“那人突然发难,我娘也不是没有准备!早早的就向我师尊发了求救信号,且将【邪政】掌握在手中。只可惜……我师尊迟迟未至,娘一路护我到你们离开的通道口后已来不及去救泊衣……。但是她不肯放弃,最后被那人一掌打入通道,经过我身边时将我拽住,所以我们母子就这样出现在【浩境】了。至于泊衣……不知是死是活。” “这样啊……十一年了吧……你师尊如果及时赶到,泊衣大哥应该没事的。” “那是自然!我们到达【浩境】后,娘就力竭而死了……” 听到妖后已死,鸣中乎瞪大双眼‘噌’的坐起,一脸不敢相信的望着乌衣剑少说到:“那我在东武林和昨日都见到的妖后是谁!” “你为何这么激动?”乌衣剑少一脸纳闷。 却发现鸣中乎一脸兴奋的回到到:“你娘肯定是后来又活了对吧!起死回生之术啊!哈哈,此等奇术!学会不就无敌了!” 乌衣剑少无奈的摇摇头说到:“这术是【末日圣传】的,若要施术,其带价可谓相当庞大,你还是不要了解为妙。” “这么神秘……对了,后来呢?” “后来……我与【末日圣传】达成一项协议,他们施术复活了我娘。安稳的过了几年后,我们在东武林发现一处邪庙,里面又出现一把妖刀……。也许是命中注定吧!她被第二把妖刀认主之后,我们创立了【阴司鬼邸】。直到几个月前,我出门办事时招人伏击,索性大难不死。回到【阴司鬼邸】外围时发现已经有了一个‘乌衣剑少’取代了我,心中感觉此事不简单,遂化身黑衣游荡在周围伺机而动。” 鸣中乎正欲继续躺下,却被乌衣剑少一把拉住说到:“两件事求你相助,一为我娘身上剑伤;二为除掉那个假货。” “剑伤不难!可是我这幅摸样,没办法动手。”鸣中乎点点头,但是心中却不知道如何处理那个假货。 “无妨!那假货次的很。你只需在【阴司鬼邸】外围逛逛,将他引出便可。经过昨日那一战,我断定他是【末日圣传】之人,若得到你的人头,他可获得大功一件!” 鸣中乎点头表示同意,之后两人又闲聊几句。 “十一年前你叫乌衣剑少,现如今呢?乌衣剑中年人?哈哈。” “你这小子!我不过比你大十五岁,怎么也没有到达‘中年人’那个级别吧!你还和小时候一般说话偶尔莫名其妙的!” “还不是鬼头前辈传染的!肯定是他传染的!对了,【浩境】有一武林势力名叫【论剑海】的,其本家子弟好似也会使【风魔双剑】武学,可这两套剑法不是你师尊自创的么!” 乌衣剑少点点头,也有些纳闷的说到:“自然是我师尊自创的,泊衣得【风流剑】真传,我得【魔流剑】真传。至于你说的那个【论剑海】我也稍微有些了解,但却不多。你可知道他们使的【风魔双剑】武学中,两套四阙剑诀中共有多少招?” 鸣中乎摇摇头说了声‘不知道’。 乌衣剑少点点头,也没继续再问,而是起身望了下窗外说到:“我们即刻动身吧!” 鸣中乎轻点额头,起身穿衣留下一张纸条后便随乌衣剑少一同出门。 那乌衣剑少却乘鸣中乎出门一刻,单手轻摆,将纸上四个字抹去后极速站到鸣中乎面前蹲下身子,打算背着他行动。 鸣中乎轻笑一声谢过,趴上背。 一切准备就绪后,乌衣剑少沉元聚劲,手中幽光轻闪,极招发出! “兵甲武经——宁字卷!静世宁界!” 鸣中乎只觉周围所有声音瞬间静止!两人好似被包裹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环境中,所发的任何声音都无法传到外面! “兵甲武经?”鸣中乎纳闷,这不是槐破梦、殊十二他们家的武学么,怎么乌衣剑少也会? 乌衣剑少腾空飞起,出声称奇:“咦?你认得这套武学?” “是!这是【胤天皇朝】的武学,你从哪得来的??” “当日我随娘落至【浩境】时曾晕厥片刻,再睁眼时这卷武经就出现在我身旁不远处!” 鸣中乎点点头,想起当日槐破梦曾说过他们的外祖父将此套武经的中的十二卷散到世间,也许机缘巧合之下这套武经的某些卷章来到【浩境】或穿越【萃岛】到达其他地境,这等玄妙之事,谁又能解释清楚呢! 两人不再多言!鸣中乎身上带伤,闻着令自己安心的味道,熟熟睡去。 梦中,好似回到离家之后的日子,那老头也是这般背着自己大晚上的赶路…… 第二日一早,鬼谷轻烟前去探病却发现房内空无一人!而桌上却散落着几个字‘我去……勿念。’ “这几个字明显被人动过手脚,那人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中乎在哪!能有实力夜入【百韬略城】而无人发觉,这人也非寻常一辈!” 喃喃自语一番,鬼谷轻烟抓起桌上字条,向城主卧房走去。 第六章 百韬略城 风云鬼谷自藏龙(下)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能将其悄无声息的带走,此人修为之高且为他所熟悉之人!”鬼谷藏龙躺在水中,不假思索的说到。 水边鬼谷轻烟微微躬身,恭声道:“可是上山十年来这是他第二次下山!武林中有什么人能让他留下字条后离开,但为何那人却又将字条上主要的内容抹去?!” “让他留下字条,说明相熟;抹去内容,说明目的不单纯!那孩子身上带伤,你与那绿人不是他的好友么!可需要去寻找一番?!!”鬼谷藏龙沉思一番,心中好似有事。 鬼谷轻烟点点头回答道:“我对南武林与【末日圣传】所知甚少,还请大伯明示!” ‘呵呵’一笑,鬼谷藏龙转身望向自己的侄儿一脸慈爱的说到:“其实这才是你的目的吧!与你爹一个样。前面那些你早就想透了!故意装傻……” “大伯明鉴!小侄卖弄了……” “也罢!咱们家【百韬略城】虽然在南武林中只是个三流势力,但若遇见任何危险,这家也是个避难所!既然他此次前来与【末日圣传】有关,你们两个可往南武林中心地带寻找一番。在南武林中,【末日圣传】教徒最忠心的地方并不是总坛,而是南冕势力范围。我与他草草见过几面,觉得他并非奸邪之人,但他所为之事却……”鬼谷藏龙话未说完,但却好似不欲再讲下去。 鬼谷轻烟一声‘多谢’后,便向军权天授的房间行去。 片刻后两道身影往城外飞去,鬼谷藏龙轻叹一声从水中站起,向着周围的院景说到:“去告诉城中百姓这几日不要出门。入夜即刻回屋且不许点灯,听见任何风吹草动声均不许开门!” 莫名其妙一句话,却听见空气即刻中传来两句空洞的‘遵命’声,随即一阵阴风无端自扬,向远处吹去。 “呵呵,平静了这些年……好在夫人出门去了,不然……” 话未说完,鬼谷藏龙无奈一笑,眼中不再清澈,反倒燃起一丝邪魅幽光。 待到入夜时分,城中居民当真不燃火烛不开房门,一夜平静。 次夜子时刚过,天空中两道身影霸气突然出现!其中当先一女子美貌娇花,白色素衫上绣满金色图案;另一人墨兰长衫罩身,手中一枝孔雀尾翎。来人气势汹汹,落在【百韬略城】门前。 两人对视一眼,身穿墨兰衣衫之人点头领命!随即双手轻拍,一声清脆掌响在这寂静夜色中迅速传荡,所过之处无数身影携幽光兵刃纷纷站起! 再一次掌声响起,那些身影纷纷开始动作,腾空而起想要越过眼前高墙向城中杀去! 此时一朵邪云飘过空中将月光挡住,那些跃起之人便好似从来不曾来过一般消失在了空中!同时城门‘吱呀’作响,缓缓开启。 白衣女子轻声嘲笑一句,迈步进城。而那墨兰长衫者却化作一道黑烟,先行一步。 城中,鬼谷藏龙正端着一碗清茶望着空中那躲遮月邪云独自发呆,好似陷入沉思。 突然一道劲风在耳旁响起,鬼谷藏龙手中茶碗轻摆着向那劲风迎去,只听一声清脆响声传来,同时有人称奇说到:“咦?修为不差!” 鬼谷藏龙手中茶碗丝毫未动!轻笑声响,另一只手阴风聚起向身旁之人拍去。 ‘噗’的一声,厉掌穿透胸膛!却听那人突然狂笑声起,手中再攒一层劲!鬼谷藏龙手中茶碗应声碎裂,同时冷锋过颈,血洒头飞! 那人将鬼谷藏龙断首后顺势回剑,将自己胸膛的手臂砍断后慢慢拽出,竟未流一滴血! 将断臂丢掉地上,四处巡望一番后,那人手中长剑竖起依旧严阵以待,剑柄上一只红色眼球不停的‘左顾右盼’好似在寻找什么。 “还以为【百韬略城】不过是个边角势力,没想到鬼谷城主修为如此奇特!我确实眼拙了!”说话之人戒心不减,衣衫无风自动,手中长剑在红色眼球的承托下诡异非常! 却听风中一段似有似无的声音回应到:“能得到地毞的赞扬,实在是难得呀!” 话语落,地毞只觉双脚好似有异!低头望去,见那地面竟已变成一滩浓郁黑影,自己正渐渐陷落进去! 大喝一声提气纵起,那些黑影纷纷离地追去!地毞看在眼中,手里长剑划出几道剑气迎上黑影,两者接触一瞬口中咒言轻响,那些黑影即刻溃散,而自己的剑气则插在地面上并未消散! “咦?有趣!” 鬼谷藏龙出声称奇,同时第二波攻势从天而降,依旧是数道黑影! 但见空中的地毞狂笑两声举掌向一旁的假山拍去,同时身形移动,手持长剑紧随其后! 那假山碎裂间,一道人影飞出!地毞即刻仗剑追上,丝毫不管身后逼来的黑影! 鬼谷藏龙微微吃惊,没想到自己以秘术隐去的身形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被对方发现! 眼见地毞身后黑影即刻将至,鬼谷藏龙手中聚气,稳稳接住地毞袭来长剑,等待对手受创之刻! 可那些黑影在触及地毞后背前一瞬,好似受到牵引般纷纷改变目标,向地上的剑气撞去! 鬼谷藏龙心中称奇,却见眼前地毞嘴角一声笑,手中卡住的长剑突然产生异动,竟然好似有一股诡异的吸力自剑上传进身体,但却什么也没被吸走! 地毞一脸莫名,很明显他也发现自己的佩剑好似对眼前人没有影响,随即立刻提元攒掌,攻向眼前人! 鬼谷藏龙亦举掌迎上!轰然一响,两人各自飞退! 却听地毞站稳身形后立刻皱眉一问:“你……是……死人?” “死人?哈哈,这个词恐怕片刻之后用在你身上会更贴切一点!”说完,鬼谷藏龙举手向天上一招,那遮月邪云即刻消散无踪,而天上的月亮再露脸时却照射出幽兰色的诡异光华! 地毞心中感觉不妙,虽然凭借自己的修为不至于陨身在此,但眼前人修为诡异且不凡,却是与自己心中的鬼谷藏龙相差甚多! 不敢大意,眼前人周身阵阵阴风夹杂着腥臭无故窜出,同时幽怨诡异的几道女声自周围响起!目光所及,几个好似人形的身影正一点一点破土而出! 心知不能久留,地毞沉声一喝手中捏决,之前插进地下的几道剑气纷纷突入地面之下!同时武元饱提身形瞬动,在那些人形身影完全破土之前冲至鬼谷藏龙眼前!同时手起剑过,又是断首一击! 却见眼前的鬼谷藏龙如之前那般头颅飞起,鲜血洒地!但无头的身躯却并未倒下,双脚迈前两步,双手成环向地毞扑去! 却见地毞手中长剑瞬动,眼前迈步的身躯即刻四分五裂散落风中!可还未喘息,一双手自身后怀抱而来将自己死死缠住!看着那衣袖的样式,竟是最开始那具断首的‘鬼谷藏龙’! 心中大惊,周身武元急忙暴起,挣脱束缚!但两具身躯所造成的延迟,却让那几具人形身影完全破土,双脚离地间,眼、鼻、口中各色雾气喷涌而出,齐齐向地毞冲去! 看到那些身影好似傀儡般飞来,地毞眉头微皱大喝一声,地面下数道剑气射出!那些飞来的人形傀儡被剑气击中后纷纷在空中爆开,顿时各种诡异色彩的毒雾铺天盖地降下! 还未动作,脚边落下一圈鬼幡,同时周围咒声传来! 那些鬼幡在咒声作用下瞬间变大把地毞包内里,且传出莫名吸力,将周围的毒雾尽数吸入其中! 待一切做完,鬼谷藏龙拍了拍手出声到:“他不是你的好友兼部下么,怎么不出手相救!” “出手相救?你太小看他了!他……也小瞧你了……” 鬼谷藏龙转身望去,见那说话之人一柄翠玉长剑在手,嘴角微笑看不出心思。心中戒备间出声问到:“你就是天谕——鸠神练?” “没错!” “想不到竟是如此美丽的女子,只是杀气太重了!” 鸠神练掩嘴轻笑,手中长剑发出一道剑气直逼天上明月。那剑气却在飞出几十丈的距离后与什么东西撞上传出碎裂的声音,随即那幽兰色的月光又变回正常的银白色。 一剑出手,鸠神练将佩剑收回身后。望向眼前人问到:“我的身份你已经知晓了,那你的身份呢?” “【百韬略城】之主——鬼谷藏龙!你们今日的目标之一。” “哈哈哈哈哈哈!”鸠神练一阵笑声穿透天地,周围的阴氛消减不少,笑够后继续说到:“我鸠神练保证,不向外透露你的身份。说吧,这阴傀之术可不是【浩境】的东西。” “知晓阴傀之术,你去过【中阴界】?!或者,你碰间过【中阴界】的人?!” “不错!我有幸见识过一点阴傀之术。说吧,到底鬼谷藏龙本就是【中阴界】之人,还是【中阴界】之人杀了鬼谷藏龙取而代之!” 却见鬼谷藏龙轻笑两声后转头向天上明月望去,同时口中说到:“【浩境】从来就只有一个鬼谷藏龙。鸣中乎不在城中,相信你亲自探查过了。” “他在哪?” “不知。” “哦?!呵呵,你不知?!” 鸠神练不信鬼谷藏龙口中所说,手中长剑举起正欲攻击,却见鬼谷藏龙右掌微微空握而后奋力一抓!顿时一片哀鸿惨叫从南面城墙传来! 收回看月亮的目光,鬼谷藏龙转头望向鸠神练手中长剑,毫无语气的说到:“此刻退去,今日你所带来之人可活六成。” “你……方才做了什么?那一阵哀呼是……?” 鬼谷藏龙举起右手放到鼻前闻了一下,然后好似非常厌恶的皱了皱眉说到:“三面围城的人马,现在还有西、和北两面的人活着。” “荒谬!你以为我会信?”鸠神练口中说的不信,其实内心却欢喜异常! 鬼谷藏龙望了一眼鸠神练的双眼后‘哦’了一声,同时举起左手又是虚握一下,顿时西面以及北面同时响起了哀号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伴在风中四散入城! “这下你带来的人一个也回不去了。”语气平平,好似自己什么也没做! 鸠神练好似被空气中的血腥所刺激,怒喝一声周身武元暴起,仗剑向前攻去! 鬼谷藏龙戒备间,之前用来困住地毞的鬼幡同时碎裂,一道黑影仗剑而出。 双剑齐齐杀来,却见鬼谷藏龙沉声一喝,武元饱提,极招发出! “百年凶邪一式荡,定国封侯千秋毫!” 只见周身一直充斥着阴邪氛围的鬼谷藏龙气息瞬间转变,无匹浩瀚正气远远不绝从体内往外爆出汇聚周身,整个人宛如变成另外一个人,那还有半点邪魅在脸上! 双剑与极招冲击后轰天爆响,尘土四扬! 待烟尘散去,天谕与地毞均不见了踪影。 第七章 阴司鬼邸 故人故事故乡罹(上)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夜空中,两道身影急速从【百韬略城】飞出! 飞行几刻,当先一人确定无人跟尾随后便向地面落去,另一人紧紧跟随。这两人自然是鸠神练与并袭君。 “你可有受伤?那毒雾好似不凡。” “谢天谕关心!虽有少许入体,但我以武元压制为先,暂无大碍!只是,没想到那鬼谷藏龙的身份竟然如此复杂……” “的确!【中阴界】之人,最后一身浩然正气又使儒门之招……十分有趣。” 地毞点点头,躬身继续问到:“天谕可有将那鸣中乎杀掉?” “没有!城中没有找到他的身影,可惜了。” “一时间失了踪迹,只能等待下次机会了,我会告知各地人员盯着此事。另外,南武林的布置在今晚已经全部结束!接下来我们是否要去东武林盯着戚太祖那边?” 天谕沉思片刻,摇了摇头说到:“虽说没能屠城,但是我们送上的人命应该凑够数量了。你我只需等到封天之时将其启动便可。东武林那边交给黑后吧。你速回总坛疗伤,顺带将她调教好。今夜好在没有将她送至,不然可惜了一枚砝码。” 地毞领命后,天谕又说到:“我离开一段时间,不必寻我。封天之前自然现身。”说完,化作一道流光向天边飞去。而地毞在目送天谕离开后,也向总坛飞去。 话说鸣中乎趴上乌衣剑少背后,两人便急速向东武林飞去。期间只短短的停下脚步休息两次,加上乌衣剑少修为不凡且星夜兼程,所以两人脚程极快。 在天谕和地毞攻打【百韬略城】同时,乌衣剑少背着鸣中乎也到达了【阴司鬼邸】外围。 放下鸣中乎后两人对视一眼。 乌衣剑少便重新带起面罩往一旁隐去身型,而鸣中乎则深吸一口气,迈步向【阴司鬼邸】入口走去。 好似饿猫嗅到了鱼腥,【阴司鬼邸】入口处一道熟悉的黑影飞出,一掌拍向正在慢慢靠近的鸣中乎! 心中早有戒备,鸣中乎即刻举掌迎上。但因身上有伤,虽然眼前人修为不强,但还是被击退不少,口中鲜血呕出。 “真是搞笑!南武林让你溜了,却不想自己送上门来!你这份大功,我乌衣剑少笑纳了!哈哈哈哈哈!”话语落,乌衣剑少重剑在手,气势汹汹就欲杀来! 却见一人黑衣人从鸣中乎身后急速冲出,口中说到:“你是乌衣剑少?那我又是谁!” 话语未落,人已近身!黑衣人一拳攻出,‘乌衣剑少’急忙提剑阻挡。但那拳劲之强,竟将整个人击飞丈余! “是你?!来的好,一起受死吧!” ‘乌衣剑少’怒喝一声,周身武元暴起,重剑双手握举,极招将出! “魔流剑!九霄!” ‘乌衣剑少’周身武元汇聚剑上,顿时乌云漫天,两条瘦小妖龙冲向黑衣人与鸣中乎。 却见那黑衣人放声嘲笑道:“这两条泥鳅也配称作九霄之招?” 话语落,那黑衣人双手化剑,同时武元聚起,极招也出! “魔流剑!九霄!” 招法一瞬,顿时乌云遮日,电扇雷鸣,一条邪氛大龙张牙舞爪的从云中吐出,瞬间将‘乌衣剑少’的发招吞没,同时余威不减狠狠撞去。 轰然爆响,‘乌衣剑少’飞身倒地不起。黑衣人快步走前,将那柄重剑握在手中,望着地上的‘乌衣剑少’嘲讽道:“【鼎嗜】不是这样用的!”话语落,同时手中重剑划过地上之人的颈脖,‘乌衣剑少’即刻命陨! 黑衣人单掌击地,砸出一个大坑,一脚将‘乌衣剑少’的尸身揣入,翻掌覆土后摘下面罩向鸣中乎走去。 “你还好吗?” “嗯!这样你就拿回自己身份了吧?可是【末日圣传】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乌衣剑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圆球塞给鸣中乎后回答到:“怎么办?!敢派人来假冒我,恐怕之前偷袭我也有份的吧!再见面时,只望我能忍住怒气,不要动手杀了他们才好!” 愤愤吐出心中怒火,乌衣剑少一手拽起鸣中乎向远处飞去!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三道身影从【阴司鬼邸】出来,左右巡查一番后什么都没有发现,随后又像更远处巡查而去。 鸣中乎心中纳闷,但是心中信任眼前人所以没有多问。直到两人落到一个山洞前,乌衣剑少叮嘱鸣中乎稍等之后便自己一人走入洞中。 片刻后,乌衣剑少从洞中走来,手中抱着一个金属箱子。那箱子的质地看上去好似木头却有着金属光泽,周身补满诡异的花纹,好似非【浩境】之物。 “这是什么?”鸣中乎一脸不知所以,跟着乌衣剑少走到树影下。 乌衣剑少轻声一笑:“这些是带你进入【阴司鬼邸】前所做的准备,里面有一张人皮、一套衣物以及其他配件。足以助你变成另一个人!” “人……人皮……” “人造皮……屈阿伯的手艺,你应该还记得他吧。” 鸣中乎点点头,安静等着乌衣剑少将箱中内容一一拿出。 “好了,就是这些。算上方才给你的【轮心丹】,就齐了。” “【轮心丹】?!”鸣中乎听到这个名词心中吃惊,急忙伸手掏出乌衣剑少之前塞给自己的小球。只见那小圆物只有自己小指甲盖大小,周身水雾萦绕,触感冰凉,放在怀中许久也不见染上体温。中间一个金色小点好似正在散发着什么东西,一圈一圈的涟漪传到丹壁后又消失不见。 “真的是【轮心丹】!”鸣中乎心中感慨,好似一脸回忆的望向乌衣剑少。 乌衣剑少点点头,伸手拍了拍鸣中乎的头说到:“此丹你会用的吧!” “会!”说完,鸣中乎张嘴将那【轮心丹】放入舌下,同时武元微微开启,顿时一股好似妖氛的气息传遍周身。 乌衣剑少点头,将箱中取出之物一一塞给鸣中乎然后说到:“你进去将人皮以及周身物件换上!我在外头等你,一旦这皮穿上半月内不可落下。否则你自己的皮会被连带剥下……也就是说这半个月中,鸣中乎将彻底消失。” 鸣中乎点点头,心中嘀咕一句:“疗伤不用进【阴司鬼邸】吧,此时他身份已经拿回,把妖后喊出来不就好了。隔个布帘,谁知道我是我……这半个月……哎,算了……!” 摇摇头将脑中思绪甩干净,走进洞中将随身物件换成箱中之物。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乌衣剑少听见洞口有声音便转头望去。只见一人五官秀美,双眼带魅,周身衣物黄紫相间,虽是男装却又微微露出胸口,配合着一身妖邪气息给人一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哈哈哈哈哈哈……你的样子,好妖娆好妩媚……屈阿伯还是那么有意思……” “闭嘴……我恨你……我恨屈阿伯……千万不要让我看见他!!!”说话之人的声音并不像鸣中乎,言语轻细到与女子声音十分相似。 “我靠……你的声音怎么……” “衣服中有个纸片抱着的药丸,上面写着‘吃我’两个字。我吃了……之后感觉一股异样气息卡在喉咙处,声音就便这样了!那异物逼都逼不出来!我这到底是在干嘛!”鸣中乎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但是此时在那人造皮的覆盖下却好似一个忧伤美人正在自怨自艾! 乌衣剑少大笑,鸣中乎心中怒火中烧,堂堂一个大男人现在这副样子,像什么样! 越想越气,跑起两步向树下大笑的人冲去,抡起胳膊就向那人胸膛砸去! “好啦好啦!哈哈哈!我也不知道屈阿伯做个这种东西出来呀,哎呦。好啦好啦!哈哈哈哈!” 越想越烦,鸣中乎又是几拳砸上!却听身后几人脚步响起,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三人年龄看上去与乌衣剑少相仿,一身妖氛异常,正嬉笑着看着鸣中乎骑在乌衣剑少身上‘打情骂俏’。 “哎呀呀!乌衣!这几个月来你对我们不理不睬的,原来和外面的小贱人搭上了!做兄弟做到这种份上……我好心痛。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话之人一身白羽披肩,左眼被一枝银色的羽毛遮盖。虽然口中言语对乌衣剑少的行为感到不悦,但是那一连串的笑声好似并无恶意。 鸣中乎心中紧张,眼前这三人其中两人在东武林对抗【彩墈】时见过,乃是【阴司鬼邸】的高手!立刻站起身子站到一旁,微微低下头,那感觉就像姑娘家摆的娇羞姿态。 身边一紫衣人也迎合着出声到:“啧啧啧啧……你喜欢这样的啊!妖后总算不用为你的婚事烦心了!” 乌衣剑少大笑一声,急忙回答道:“这位小兄弟与我的关系并不如你们想的那样……” 话未说完,两人中间的绿衣男子‘噗’的一声笑出打断,好似恍然大悟般说到:“怪不得乌衣你迟迟不肯成婚!原来……你喜欢……小兄弟!哈哈哈哈哈” “混账!你们说的什么话!我怎是这样的人!乌衣大哥也……”声音细甜,几人听去好似某个小妇人正在为自己的情郎辩护! 听见鸣中乎出声,乌衣剑少转头向他望去,双眼微眨表示注意身份,随后抓起鸣中乎的手来到白、绿、紫衣三人跟前,笑嘻嘻的说到:“这几人都是我的兄弟,快给大家介绍下你自己!” “我?我叫奇沐然,梦雪煞神——奇沐然。” 第七章 阴司鬼邸 故人故事故乡罹(中)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你是煞神?……”那紫衣人上下打量‘奇沐然’后,‘噗’的一声笑出来。 紧接着四人大笑,绿衣人更是笑的躺倒在地! 场面一时很尴尬,鸣中乎皱眉正欲再说些话!突然间气氛顺便,一阵狂风吹向洞前五人! 随风而至的,除了海水的腥味以及危险的气息外,还有一人急速靠近中! 那人头上带角,獠牙恶面,腰间一柄厚背砍刀幽光闪闪。 【阴司鬼邸】四人看来者气势汹汹,纷纷心中警觉,站成一排将鸣中乎挡在身后! 那一身白羽的人喝问一声:“何人?” “路人!” 再喝一声:“何事!” “问路!” 话语落,那长角陌生人突然提速,身影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再现身时,双手高举佩刀对,竟越过四人直直向鸣中乎劈去! 危机间,一人闪身急忙站到鸣中乎面前,手中黑色重剑横劈迎上! 刀剑相撞,三人各自震退! 绿、紫衣两人双双举掌攻向退身的陌生人! 陌生来人急忙抽刀横扫逼退两人,但腰腹突然一阵揪心疼痛穿来,低头望去,只见一枝银色箭羽正插在腹上! 眉头微皱正欲反攻,脖间却传来一阵微凉! 黑衣剑少持剑绝杀,那陌生人瞬间断首!却见无首的躯体突然爆炸!随即,一只鹿头虎爪的无尾异兽从漫天血雾中急速逃脱! 白羽人冷‘哼’一声,拉弦搭箭,对准那异兽雷霆射出! 一声惨叫传来,银色箭羽射穿异兽身躯,那异兽落地继续踉跄两步后应声倒下。 一切发生的太快,从陌生人发动攻击到异兽倒地,约莫只过三息左右。 待尘埃落定,紫衣人回头看向鸣中乎,一脸嬉笑的问到:“打大嫂,我等扒了这只伤你的异兽,为你做件大袄可好?” “我……” 鸣中乎正欲发表!突然间晴天一声雷响,随即一道狂霸身影从天落下! “千秋业,万古名,英雄一身胆;沙场血,死人魂,万事谁存名!” 来人头顶双角,银发蓝眼,身披一席黑红战甲,手中长戟‘吱吱作响’电气穿梭。 落下一瞬,周遭土石碎裂,霸气非常! “伤我部下!你们活够了!” 一语落,那人手中长戟雷能耀起,奋力杀来! 紫衣人大笑一声向身后几人说到:“我来!”随即左手聚气成紫色妖火,右手从左手火焰中抽出一条长鞭,赫然迎上! 长戟‘吱吱’,长鞭‘噼啪’! 雷能长戟与妖火蛇鞭撞击一瞬,妖火四散,顿时周围紫焱点点。 几鞭抽击,长戟威势不减。紫衣人眉头微皱,手腕转动间,长鞭即刻收回竖立成棍,接上迎面长戟。 却见那长戟冲来一瞬,持戟人松开手中兵器,双拳聚劲亦砸向面前敌人! 想不到对方雷霆一击还有后招,紫衣人急忙抽回迎上的妖棍阻挡攻击! 长戟接触妖棍一瞬,霸道双拳也至,三力同击下,紫衣人一口鲜血溢,身形出退后数丈! 一击震退对手后攻势未断,双手顺势握住长戟尾端奋力横扫而去! 见兄弟处于劣势,其他其他三人纷纷动作!乌衣剑少手中【鼎嗜】接下长戟雷霆一扫,绿衣人急冲近身,白羽人远程突袭! 却见那人即刻抽回长戟,身形未退接上后续攻击,同时周身数道劲风响起,几个人影从背后飞出,直逼远处未动之人! 鸣中乎心中不解:“为什么都盯着我来?” 正欲应对之时,面前落下三支十分眼熟的鬼幡! 那三支鬼幡即刻变大,同时吹出一股阴风阻下冲来的几个身影! 得一丝喘息,鸣中乎急速后退,同时【阴司鬼邸】四人亦撤身落在鸣中乎跟前,眼中微怒! 持戟人看到鬼幡后停下攻势,笑着说道:“我美丽的后母呀,为何阻拦本太子?” “你为何与【浩境】之人发生冲突!”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那插幡之人不愿现身。 “伤我部下!作为主子的我,不该讨回公道么!” “这几人是我们在【浩境】的盟友,你适可而止吧!” “盟友?实力平平!我美丽的后母呀,你那美丽的面容只能吸引这种角色么!”持戟人口气狂妄,话语中满是不屑。 【阴司鬼邸】四人眉头紧皱,就欲继续发难!却见又一人及时出现,落在两方人马中间! “太宇神荒荡日月,步武千秋功。刀剑干戈弄风云,一笑付东皇!” 来人竟是东皇——戚太祖! 轻轻落地,并未扬起土尘。戚太祖望向持戟之人,笑而不语。 “戚太祖?本太子听说过你!”话语落,持戟人手中兵器瞬动,直逼东皇咽喉! 却见东皇轻声一笑右手抬起,以食指拦下眼前尖锋后出声笑道:“狂妄是好事!只是,需要有相应的能为,不然……” 话未说完,只见东皇微微侧身,也不见其他动作,那自称太子的人便推后半步! “有趣!”持戟人狂暴一笑,周身顿时邪氛萦绕。再欲动手时,又一身影落在眼前。 那人周身紫袍,头戴珠冠,五官被一个黑晶面具所罩。出现时香气四散,竟是一女子。 来人及时停住持戟人的攻势,喝到:“够了!嚣予!” “哎呀!我美丽的后母呀,你总算现身了!可是为何要蒙着脸?怕我看见你美丽的容颜后情不自禁么!哈哈哈!”言语轻浮,语气嚣张。 “不过死了一个部下而已!这些人与我们的大事紧密相关,你清醒点!”那女子被调戏,语气掩饰不住愤怒,但却没有爆发。 持戟人大笑几声,一掌拍碎那异兽的身体后转身离开,同时口中说到:“既然你是父皇的皇后,本太子今日就暂且离去吧!大事要紧?也许……哈哈哈。” 乌衣剑少见那人离开,正欲起身追上,却被东皇伸手拦下。 “黑后,此人是谁?” “阎王第十八子,【森狱】三位太子之一——嚣予”那女子听见东皇向自己发问,转头回答到。 东皇点点头,摸着胡子说到:“他如何到达【浩境】的?观他性情残暴好虐,别打乱了计划才好!” “我不知。”黑后摇摇头继续说到:“肯定不是用当年我来【浩境】的方法!嚣予战力不低,适当运用可为我等助力。” “可用最好,不然就除掉吧。锋芒太盛,对我们多害无益。” “我会处理的,告辞。”说完,那女子身影越来越淡,凭空消失。 东皇冷‘哼’一声,转头向乌衣剑少几人望去问到:“妖后可在【阴司鬼邸】?” 乌衣剑少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向自己的兄弟们望去。 紫衣人上前两步,对东皇点点头说到:“妖后今日从南武林回来后就没有出门。东皇去【阴司鬼邸】寻她即可。” “好的,那我也告辞了。”说完,东皇瞄了眼前五人后,起身离开。 突来战事结束,众人重新收拾心情后,一起向【阴司鬼邸】走去。 期间乌衣剑少的那三个兄弟分别向鸣中乎介绍了自己:那白羽人名叫银月邪少、绿衣人名叫噬骨毒少、紫衣人名叫紫焰妖少。再加上乌衣剑少,四人合称‘邪鬼四少’。 鸣中乎看着几个三十多岁的人还在积极的从名字中表现自己年轻心态,好似有些明白了岁月的威力。 不过多时,五人进入【阴司鬼邸】。 刚进入口,鸣中乎感到空气阴湿,周围冷风呼啸怪声叠叠。众人行了约莫两里地,转过一方巨石后,竟然有一个村落出现在眼前。 本以为既然称自己的势力为【阴司鬼邸】,那内里肯定处处透着阴邪。可放眼所见却生机满满。 村中房屋整齐,村民往来有序。鸣中乎纳闷间望向乌衣剑少正欲询问,确定一边的紫焰邪少出声道:“怎样!是不是眼前所见与【阴司鬼邸】四个字十分不符?” 鸣中乎点点头问到:“【阴司鬼邸】不是武林势力么?怎么这里竟然住了这么多平民?而且……为何这些平民都有残缺!” 讲话间,几人走进村落。周围村名见四少路过,均纷纷围在两边行礼。 鸣中乎望去,那些村民大部分四肢残缺,身上绷带处处。 听见鸣中乎询问,乌衣剑少回答道:“这些人都是南武林来的【末日圣传】教徒。” “他们为何……” “来此之前,他们是南冕势力范围内的住民,南冕所为之事将他们弄成这幅摸样。那些绷带下面是无法治愈的糜烂……” 想起初到南武林时刀无极说的那番话,鸣中乎口中重复了一下‘南冕’两个字,虽说不知他到底做了什么,但眼前这些人却用自己的身体告诉世人“南冕绝非善类”。 五人疾行,很快到达妖后居所。却被告知里面正在谈事,所以乌衣剑少在告别几位好友后,带着鸣中乎向自己房间走去。 进入房间后,鸣中乎皱纹向乌衣剑少问到:“南冕究竟做了什么事?为何这些人变成这副模样?” “我也不知”乌衣剑少示意鸣中乎坐下休息,望了望熟悉的房间后继续说到:“只听说南冕五年前突然性情大变,以强硬手段召集大批平民移居至某处湖边。那些移居的平民没过多久便成批死去。但南冕毫不在意继续强召。自己势力范围召不到人后就向其他地方伸手,甚至出重金从其他武林买人过去定居。过去的平民基本上命运都差不多……” “如何成批死去?疾病?” “不知。后来东皇与之一战,这件事才消停下来。” 第七章 阴司鬼邸 故人故事故乡罹(下)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听到乌衣剑少说到五年前东皇与南冕的战事,鸣中乎不禁想到两人胜败之姿有些异常。正欲开口询问时房门被敲响,门口侍从前来传话:“妖后等少主前去议事。” 乌衣剑少答应一声,叮嘱鸣中乎注意【轮心丹】的‘妖气’以及不要乱跑后就起身离开。 轻叹一口气,连日来的倦意一股脑的袭上心头,衣衫未褪,躺下休息。 却不想睡下不久,心中思绪又起:先是与乌衣剑少称兄道弟的三人,他们真的没有发现两个乌衣剑少的不同么?再是自己如果给妖后导出【烈阳武诀】遗留在其体内的剑气,身份万一暴露怎么办?还有东皇的出现以及他口中的‘黑后’,还有那个持戟长角的人,从他们的对话中明显的了解到东皇早就与【森狱】取得了联系,难道他和【末日圣传】是一伙的? 鸣中乎越想越不对,眉头深深皱起,只可惜自己武林经验尚浅,没法从目前所得到的信息进行更深一步的判断。如果是大师兄在的话…… “对了!大师兄!”鸣中乎倦意全无,起身坐起。思绪片刻后又摇了摇头,心中了然,以大师兄的修为还轮不到自己担心。 轻笑一声,起身站起往门外走去,之前路过的村子倒是有些奇怪。 一路无阻,【阴司鬼邸】好似根本没有守备。 在村中游逛一番,凡见鸣中乎路过者均停下手中活计低头弯腰。 再行几步,一断手老翁上前行礼并邀请鸣中乎进家小坐。细问缘由才知道这老翁是本村的村长,方才见鸣中乎与‘四少’同行,心中判断此人与救助自己的恩人们关系不凡,是才请入家中小坐。 鸣中乎谢过老头,进屋入座。 几番交谈,鸣中乎了解到这村子人数大约在万余左右,九成九来自南武林,而且变成这幅模样之前均被南冕强行征召入驻【倒飘洁雪湖】。初到时众人只觉眼前美景令人心旷神怡,可住下不久便开始有人身上陆续出现糜烂。起先无人在意,但那糜烂必定在短时间内扩散。求医无门,若糜烂在手脚四肢倒还好,为求生存只得剁去。但若糜烂发生在躯干或是四肢,一般活不过旬月…… 说到难过处,老伯呜咽连连。 鸣中乎出声安慰,那老伯感到自己有些失态,赔罪后又开心给鸣中乎介绍到:本来南冕每隔半月便要巡视一番,发现人数不够的话便想尽办法补足。但不知为何,某次开始一连三月都未见南冕巡视,且那些从湖面倒飘入云的雪花也停下了。此时来了一伙人说能带他们离开南冕的胁迫重新开始生活,之后跟着那一伙人来到东武林住下至今。 之后的谈话没有意义,无非是些来到东武林后生活有了新气象之类的。 鸣中乎看着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辞,回到乌衣剑少房中,发现他已经坐在房中。 “你去哪了?” “去村中转了转。这些人是【末日圣传】交给你们的?” 乌衣剑少没想到鸣中乎突然问出这么一句,有些心虚的反问道:“为什么这样判断?” 鸣中乎摇摇头说到:“不知道,只是猜测。你说【末日圣传】复活了你娘,这些难民又是从南武林来的。你们总不会无条件的接受这样一拨人吧!” 正欲不知道如何回答,房门被人推开。见一人红底黑衫,黄发灰须,眉宇间霸气非常,正是东皇——戚太祖。 “抱歉,我不知房中还有他人。”戚太祖望见鸣中乎时微微一愣,随即对乌衣剑少抱歉说到。 乌衣剑少起身相迎,迈出两步将鸣中乎挡在身后拱手回答到:“无妨,不知东皇前辈还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只是近期去南武林接人的事还需【阴司鬼邸】多费心。” “此事自然,前辈多心了。” 东皇满意一笑,伸手抚须转身离开。 待人影不见,鸣中乎一脸疑问的望着乌衣剑少正欲发问,却听眼前人笑声说到:“你现在是【末日圣传】的目标,东皇这种高手还是少接触为妙。” “东皇也是【末日圣传】的人?” “自然不是,东皇好歹是武林传奇之一。只是他与【末日圣传】有些利益是共同的,所以……” “利益……”鸣中乎还欲再问,却被乌衣剑少打断。 “饿了吧!吃饭去。” 一夜平静,夜晚鸣中乎躺在乌衣剑少的床上,但床的主人却不见踪影。 次日一早,乌衣剑少从出现开始就催出鸣中乎速速去给自己母亲疗伤。本就是来此的目的之一,鸣中乎自然不推脱。 到达妖后住所后,乌衣剑少侧身推门好似不与自己一起进入!鸣中乎瞪着眼睛盯看乌衣剑少,却见他一脸微笑表示绝对无事。 推门进入后,房门自动关上。屋中花香浓郁,光线昏暗。正欲寻妖后身影时,确定远处一道声响出来。 “这边。” 话语落,屋中深处一道微微的紫光闪起,随即射向鸣中乎所站的位置。 鸣中乎点点头,低声说了一句‘打扰’后跟着微微紫光前行。 那光束将鸣中乎引至床榻上,珠帘掀开,眼前一女子身披轻纱正背对着自己盘腿而坐,当是妖后无疑。 那女子头也不回,自己将轻纱褪下,淡淡说到:“开始吧。” “是。冒犯了。” 鸣中乎拱手行礼后褪去鞋袜,盘腿坐在女子身后双指轻触女子后背正欲导气,却听那女子一声嬉笑:“都是江湖儿女,无需如此。双掌贴上吧。” 脸颊变红,鸣中乎轻声回答一句‘是’后便打开手掌,贴上妖后后背。接着微光,只见妖后背上竟然有三条触目惊心的疤痕,而自己双掌所处位置正有其中一条。顿时心中感慨:妖后身为一个女子,修为通天雄踞一方,其背后的艰辛与苦难又怎是这三道疤痕能说清楚的。 约莫过了个把时辰,鸣中乎将手掌收回,出声说到:“妖后,您体内的烈阳剑气已经清除了。” 却听妖后立刻出声问到:“你有【沧倪】护身,我的邪功应该对你损伤有限吧!” 心中大惊,不知自己的身份是如何被妖后发现的,正欲起身逃离时又听妖后继续说到:“安心,我此刻不会杀你。” “妖……妖后……”鸣中乎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只听妖后‘呵呵’笑起说到:“当今【浩境】武林中除了倦收天外,就只有当年那个小屁孩会【烈阳武诀】了。你此次前来为我疗伤,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我…我……” 妖后笑着站起轻纱划落,鸣中乎急忙闭起眼。片刻后又听妖后说到:“小毛头还挺害羞。睁眼吧,我穿好衣衫了。” 鸣中乎睁眼,但还是低着头盯着眼前床榻不敢抬头。 妖后‘咯咯’笑道:“当日若知道是你,我亦不必下重手。好在素还真将【沧倪】给了你,不然只怕你真的会死。” 鸣中乎心中莫名,之前对抗【彩墈】时候妖后不记得见过了我了?随即出声问道:“妖后之前可有在【胤天皇朝】见过我?” “【胤天皇朝】?你是说【彩墈】之事?我只在太荒神诀最后一战中见你施展了【烈阳武诀】第十招!” 妖后语气肯定,不像有假。但鸣中乎心中却更加莫名其妙,出声继续问到:“所以那日南武林一战中您是看到我施展的烈阳第十招才认出我的?” “没错!” “可是!我之前在东武林可施展了不止一次【烈阳武诀】呀!” “有吗?”妖后皱纹思考了一刻后又肯定的回答到:“没有印象!也罢,总算相没有酿成苦果。你在【阴司鬼邸】好好养伤,我与乌衣会护你周全。你不是在追查【末日圣传】的事么,过几日安排你代表【阴司鬼邸】去南武林做事,或许可以……” 话未说完,妖后突然咽语。轻叹一口气,随即摇摇头对着鸣中乎微微一笑后,转身离开。 出门后,乌衣剑少正等在门外。见鸣中乎出来后急忙上前询问:“她如何?” “嗯。” “哈哈!走,带你吃【妖都】地道的美食。这可是紫焰与噬骨亲手为您准备的,诚意满满哟。” 同一时间,在南武林与中武林交界的芒城中,四大家族之一的布家主宅大堂人身耸立,但毫无声息。 堂中一人威严身影独坐,身边一倾城女子双目微闭。周身布家四兄弟站在那两人面前低头勾背好似十分畏惧。 不多时,堂门微微推开,一老者躬身进入。堂中坐着的那人起身望向老者,虽满脸疲惫却微微笑起。 “小……小商?”那老者望向转头之人,揉了揉眼睛后说到。 “契爷,这几日你可还好?” “好。只是小明那夜之后便不知去哪了。你可有消息?” “他的消息,需要问这几人。”说完,将头转向堂中站立布家四兄弟后一脸威严问到:“说说吧。他人在哪。” 老二布络迈前一步说到:“我等不知……”声音微颤,好似十分恐惧堂中那两人。 话语落,布络只觉脖子一阵微凉,伸手摸去竟染的一掌鲜红! 惊诧间,那闭眼女子冷声喝到:“他!在!哪!” 第八章 二入布家 圣教助世无偿否(上)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这两人正是隐商逸与空伊月。 “我…我…我等真的不知道……”布络吓的跪在地上赶忙指着边上的布英说到:“问他,他从最早就知道契爷带来的两人身份不简单!” “这…这……这……”布英没想到此刻二弟还不忘两人相斗,一时语塞。 空伊月正欲向前,布一一从人群中冲出站在自己爹爹面前,眼中充满坚毅! 见眼前女子勇气非凡,空伊月只微微一愣,而后依旧冷冷说到:“让。” 契爷见堂中肃杀之意浓厚,战战兢兢向‘小商’走去有点不知所措的说到:“小商,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和小明所说都是骗……我的?” 隐商逸轻声一笑安抚契爷坐在自己身边并未回答,而是望着布家四人问到:“最后生机。那夜我被人引走,次日到底发生何事。” “那…那……”说话之人乃是布英,但口中结巴。 布一一见状轻叹一声,接话说到:“桃花院晚宴,本是一场二叔针对爹爹的杀局。可是头一日你被引走后,来了两位总坛圣使将二叔布局终止,抽调人手只为逼杀小明哥。” 隐商逸眉头皱起,拦下了正欲抽剑的空伊月后望着布一一问到:“你从头到尾说一遍,从那日边界酒店开始!” 布一一微微点头,平静了一下情绪后缓缓说来:“我不知道其他人是如何知道你们身份的,但我确是到桃花院中才知晓你们的身份。那夜我叫小明哥快走,但他却不听我的……” “你叫他走?看那一片焦土,如此阵仗他往哪走!”空伊月心中本就怒火,脱口而出! “我…我怎知晓……”布一一说着低下头,好似亦有些难过。 隐商逸起身拍了一下空伊月后,对着布一一问到:“那日战斗的地方我们勘察过了。我很好奇,凭你们这点能为是如何全身而退的!莫非那阎三更的出现也是你们一环?” 布一一摇了摇头接着说到:“那日脱困却是受阎姑娘所助!当时空中一阵爆响传来,阎姑娘口中名为鸠神练的女子正欲离开房间时突然琴音异常阴冷,与那鸠神练打了起来!” 隐商逸点点头出声道:“然后?” “然后,两人的战斗将屋顶和四面围墙掀翻。那个名为鸠神练的女子抽身摆脱阎姑娘后立刻冲了出去时天上下起了火雨。” “火雨?是将那一块地域烧为焦土的火雨么?” “应该是吧!本来我们几人都要葬身火海的,但是那阎姑娘看了我们几人一眼后也不知为何将我们带离了火海。倒是【末日圣传】几人被留在火海中不知死活。” 布一一说完后站在原地没动,全家人的性命可都在眼前两人手上。 隐商逸听完后皱眉沉思,片刻后转头望向空伊月说到:“没想到鸠神练都露脸了,中乎活命的可能性的确不大。但是现场又无再多的信息,应该……” 空伊月点点头,向布一一问到:“他没有身死当场对吧!” “应该吧!总之后来就在没有他的消息。”布一一喃喃小语,声音细不可闻。 “既然这样的话,咱们下一步怎么做?”空伊月望向大师兄,眼中满是急切。 隐商逸吐出一口浊气,扫过在场布家众人,一字一句说到:“契爷暂住你们布家,若有丝毫不妥,隐商逸的愤怒你们承受不起!” 话语落,告别契爷后即刻转身离开,空伊月紧随其后。 两人腾空而起向南武林腹地飞去,再落身时,眼前一座城池耸立,从外看去好似蕴含兵法计谋,空气中一股浓郁的血腥异常刺鼻。! 城墙上四个大字笔锋劲道铿锵有力——【百韬略城】。 不久后两人从城中出来,往南武林更深处飞去。 而就在隐商逸与空伊月向南冕势力飞去时,鬼谷轻烟与军权天授将将到达南冕势力范围内。 两人自鸣中乎留条离开后就接受鬼谷藏龙的指点往南武林腹地飞去。这南武林虽然只有宾州一个州,但面积却比中州大上一倍有余。 两人为避免行踪太过明显所以飞离【百韬略城】后便贴地而行,期间军权天授因为与鸣中乎大战时的伤没有好完全,导致多次体力不支,两人只得停下休整,是以速度稍微有些缓慢。 一路奔走,进入南冕势力范围后两人本打算稍微休整一下再继续前进。可刚找了片较为干燥的树阴下坐着不久,耳边却隐隐约约传来了兵器的撞击声与喊杀声。 两人对视一眼起身查探,稍微奔行几步后,正见几个头戴高帽,满脸涂白怪人将一伙山民围在中间,手中长剑弯曲如蛇,有的剑柄后端撤出铁链,幽光闪烁,杀意森森。 “叫你们待在湖边住满一个月,怎么还没到七日便往外跑了!是不是将东皇的话不当做一回事!” 说话之人的声音阴阴冷冷,透露出深深的不满! 那群山民中一个稍微壮实些的中年战战兢兢的回答到:“大爷!那湖边不能住人呀!你看便住着的人哪一个不是一脸病态有气无力的!我们住下去可怎么办呀!” “不管!古六佚给了你们一份钱财,东皇大人也给了你们一份钱财。你们受了钱财不按照规矩办事儿,那可不成!”说完,举步靠近。 那中年面露苦相,心知眼前几人均是杀人不眨眼的角色,双膝跪下不住求饶。 危机关头!鬼谷轻烟大喝一声从林中显出身形,手中甩出数道剑气直逼高帽白脸的几人。 那几人看似装束一致好似杂兵,但鬼谷轻烟突发剑气不仅没有打乱他们的布阵,连脚步都未退后一步。 见有人插手,其中一人对着鬼谷轻烟喝到:“【葬剑会】办事,小兄弟可否自行离去?他日东皇必定重谢。”声音冷冷,阴阳怪气。 鬼谷轻烟一眼扫去,发现高帽白脸自称【葬剑会】的人共有九人,三人各成小队,人人互相照应,三队又成大组,队队互相守卫。且方才自己突发剑气攻去,那被当作目标的几人不仅丝毫未惊,还纷纷举剑格挡。这战法、这修为都不一般! 心中不敢大意,鬼谷轻烟拱手笑道:“原来是东皇的势力之一——【葬剑会】的高手们。不知为何对这几个山野小民如此有兴趣?小弟倒很是好奇呢。” “好奇?小兄弟,好奇心太重的话可是会遭来厄运的哟!” 说完,一声哨响,三队九人站位瞬间变换,成品自形向鬼谷轻烟掩杀而去! 边上两队六人将长剑别在要中,纷纷将剑柄处的铁锁抽出,两粗四细,甩动间射向鬼谷轻烟。中间一队三人中,边上两人将手中长剑掷向鬼谷轻烟,九人之中站位正中间之人则一脸怪笑跃升而起! 鬼谷轻烟见来者不善,举步后退,但没退几步便被锁链封住后路,同时两柄长剑飞来插入自己方才所站的位置。 可还未有任何动作,那两柄长剑各自爆开!霎时间细小剑碎伴随着漫天尘土狂暴射出! 一切发生的太快,若是寻常人此刻恐怕已被剑碎扎成筛子!但鬼谷轻烟心知对面九人不凡,体内武元早已开启!危机一刻武元爆体冲出,将袭来剑碎纷纷挡住! 可一波方平,下波攻势即刻杀来!只见那跃起的一人临空踏步,手中蛇形长剑幽光闪烁从土尘中突出,眨眼间已至喉! 鬼谷轻烟冷‘哼’一声,身后【轩辕】应声出鞘!剑光一闪,即刻拦住逼向咽喉的蛇形长剑!可在尘土散去之前,两双手臂闪着黑色的金属光泽竟与那蛇形长剑接踵而至,【轩辕】古剑在拦下逼喉长剑一刻,亦被那两双金属手臂死死卡住! 正当鬼谷轻烟诧异间,身边又有六道身影围上! 手中佩剑不得抽出,身边杀机又至!鬼谷轻烟当机立断松开持剑的手,同时周身武元提升至极,沉‘喝’一声爆体而出!顿时气劲四射,将周围九人震退!而自身亦借着这个喘息往后退去数丈! 短短一瞬间,十人交手,鬼谷轻烟若非修为远胜对面,只怕此刻已经重伤! 尘土散去,鬼谷轻烟看着面前九人中其中一人正细细观察着自己的佩剑,口中不时传出‘啧啧’,十分欣赏的赞叹道:“古剑【轩辕】!你是【流云剑宗】的鬼谷轻烟呀!哈哈!” 鬼谷轻烟眉间微怒,说到:“的确!如何?” “不如何!”那人嬉笑着望向鬼谷轻烟,说道:“我们既然敢叫【葬剑会】,自然对战你们这些持剑者有着不一般的经验。而你还将剑用来应战,这【轩辕】我们收下了!嘻嘻!” 听见对方嘲讽,鬼谷轻烟突然大笑一声说到:“剑给你们,也要有命带走才好!” 九人正当纳闷间,突然一声爆吼自身旁林间响起! “封神篇——神魔断武!” 突来极招,九人来不及应对!军权天授一身霸气强势杀入,极招轰出,立刻逼命三人! 其余六人见状正欲抽身离去,却又是几道惨声响起! 之前手持【轩辕】的人已经身首异处,周边三人亦倒在血泊之中! 而那古剑【轩辕】此时正被一个土黄色的虚影握在手中! 另外两人见状即刻逃跑全速逃离,却在刚起身时被几根从林中射出的树枝定在地上! 鬼谷轻烟与军权天授一时大惊,纷纷向林中望去!只见一妙龄少女身穿着墨蓝色长裙,肩披银狐裘皮,手中利剑将将还鞘,正一脸笑意的望着两人。 第八章 二入布家 圣教助世无偿否(中)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突来女子,鬼谷轻烟与军权天授都未察觉,可见此人修为不凡。 虽出手杀掉【葬剑会】两人,但目的和身份均不清楚。鬼谷轻烟眉头微皱暗自戒备,双手拱起表示感谢说到:“多……” 可话刚出口,却见军权天授已经举步上前,一脸笑容,舌头打结的说到:“多~~多谢~~多谢姑娘出手~~~~出手相助……我~~~~我等……” 鬼谷轻烟虽不明所以,但也知道军权天授本不是结巴,随即靠近两步轻拍其肩。 军权天授回头望着鬼谷轻烟一脸笑意,感到自己有些失态,便将嘴闭上默默低头。 “姑娘修为不凡,一身装扮好似并非南武林的人吧!”鬼谷轻烟扫过那女子肩上的银狐裘皮以及剑柄配饰后说到。 “咦!你是用猜的嘛?我是北武林来的!嘻嘻。”说话间女子走近,距两人丈余后停下。双目上下左右扫过鬼谷轻烟与军权天授,确定两人并无敌意后嬉笑着向那边颤栗的山民小跑而去。 军权天授望着渐渐走远的曼妙身姿,突然转头对鬼谷轻烟细声说到:“我爱上她了!你不许抢,不然就算是鸣中乎的好友我也不客气!” “哈?……你……才见了她一眼…你…”鬼谷轻烟本欲继续出言,但见军权天授一脸痴迷的望着那女子后不忍继续说下去。 只见那女子过去后扶起跪着的大汉,检查了一下其余几人的身体情况又分发了一些钱财与药品。几位山民纷纷跪地拜谢,却弄的女子脸颊羞红急忙跑开。 “呼!搞定!”那女子又蹦跳着回到两人身边,一脸天真。 见人又过来,鬼谷轻烟再次拱手说到:“久见了!我乃【流云剑宗】断机峰弟子鬼谷轻烟,这位乃是【彩墈】绿机墈的军权天授。方才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流云剑宗】?听哥哥说过的,只是【彩墈】是个什么地方?他一身青色,可是中毒了?”说完,那女子掩嘴偷笑,模样可爱。 军权天授看在眼中,脑仁完全失去运转。 “姑娘方才出手果决!可是与【葬剑会】有过节?” “过节?没有呢!只是出门前,我哥说【葬剑会】之人都是大坏蛋!嗯,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只是,姑娘您还没有自己通报姓名。虽说喊您姑娘并无不妥,但……” “对不起,我的错!”那女子微微吐出舌尖,笑着抱歉说到:“我叫雪花语,来自【冰楼】。” 鬼谷轻烟点点头接话到:“【冰楼】是北武林的势力,两地相差甚远,不知姑娘来南武林做什么?” “在家呆着无聊呗!我哥到处管着我,烦也烦死。乘机跑出来游历武林,当个匡扶正义的女侠岂不快哉!哈哈!方才那波山民已经是我这两日救助的第五波了!不知那湖有什么猫腻,南冕也是个大坏蛋!”话语爽快不像作假,说到愤怒处眉头紧皱小嘴嘟起! 鬼谷轻烟戒备稍减,再次拱手说到:“我们今日方到,休息间听到此处有响声所以过来看了一眼,结果发现【葬剑会】准备杀了那几个村民。” “哦哦!”雪花语好似不关心这些,随口问到:“你们来干嘛?也来游历江湖么!”说到最后眼中充满兴奋,好似找到了趣味相投的人! “我~~~~我们~~~~来找~~~~找人……” 军权天授沉默半天,本以为已经鼓起勇气与姑娘讲话,却不想还是结巴。 鬼谷轻烟无奈笑了一声,说到:“我们有一好友养伤中因某些要事而离开。我两人担心他身上伤势不轻,恐有性命安慰,遂经人指点向这边寻来。” 雪花语沉思片刻,摸了摸下巴说到:“我在林间曾见过两人一脸疲惫的坐在树下休息,其中一人穿着黑衣蒙着脸;另一人脸色惨白身体虚弱。谈话间,那黑衣人好似喊那带伤的人什么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喊他时最后都要‘呼’的吐一口气出来!” “什么中?‘呼’一口气?”鬼谷轻烟重复着几个关键词,虽然心中有想,但却不敢在陌生人面前表露的太过激动。 “中乎!是中乎!姑娘,你在哪看见的他们两人!”军权天授虽然被女子迷住,但事关好友生死,即刻回复正常! 鬼谷轻烟心中暗叫‘不好’,但军权天授即刻追着问到:“脸色惨白那人是否个头不高?” “不知!他坐着呢!你们那么兴奋干嘛?莫非……那人是你们要寻的人?不会这么巧吧!哈哈!” “肯定是他了!他在哪?”军权天授兴奋异常不住追问,丝毫不给鬼谷轻烟插话的余地! 望着眼前的绿人向自己靠近两步,雪花语眼中的天真立刻变得警觉,退后两步,手掌抚上剑柄。 “姑娘莫怕。”鬼谷轻烟将雪花语的神态看在眼中,急忙出声缓和气氛。同时拽住军权天授的胳膊示意不要太过分! 军权天授也觉得自己有些事态,摇晃了一下头脑说到:“我们那朋友遭人暗算,身受重伤。我等心中牵挂,欲护他安全。此刻南武林中想杀他的人不在少数,所以还请姑娘告知一二。”说完,双手抱拳单膝跪下。 “好啦好啦!原来你不是结巴呀!干嘛对我下跪……”大个汉子跪下,雪花语有些不好意思,可见那绿人纹丝不动,又继续说到:“好啦好啦!我带你们去找,但是你们也要帮我做件事!” “好说,什么事!”军权天授见对方答应,开心的站起。 “什么事?嘿嘿~陪我游历武林!” 说完,雪花语纵身跃起向南冕势力中心飞去,鬼谷轻烟皱眉站在原地,但见军权天授已经起身跟上后,只能一同前去。 话说鸣中乎在东武林帮助妖后将其体内的烈阳剑气导出体外后就专心的疗伤,在【阴司鬼邸】药资的帮助下除了腹部还有些不妥外,其余基本上已经无碍。 【阴司鬼邸】中疗伤的几日中虽说没有打听到多少关于【末日圣传】的事,但去其他三个‘少’却混的熟了。 虽然‘奇沐然’在几人心中是‘大嫂’,但毕竟为男性。且除了乌衣剑少知道‘奇沐然’乃是鸣中乎所以没有瞎折腾外,其余三人竟有意将‘四少’的名头改为‘五少’。 言归正传! 是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鸣中乎吃过早饭正欲无事闲逛,空中飞来几道身影,径直向妖后住所而去。 不多时,妖后传令‘四少’与‘奇沐然’一同前去听令。 原来之前妖后所说代表【阴司鬼邸】去南武林办事之日,便是此刻!所办之事乃是去南武林将部分村民带来【阴司鬼邸】安居! 领命后,银月邪少、噬骨毒少以及‘奇沐然’三人前往,紫焰妖少与乌衣剑少留在【阴司鬼邸】。任务布置后,妖后又单独见了‘奇沐然’一会,之后乌衣剑少也将‘奇沐然’拉到房中叙话。 “再入南武林,此时我有其他事缠身,无法陪你进入,你可准备好了?”乌衣剑少一脸关切望着‘奇沐然’,皱眉说到。 “嗯!多亏你们那些药物,我身上的伤势已经无碍!此刻实力应该恢复八层左右吧!你不必担心,护在你娘身边就好!” 乌衣剑少点点头,望着鸣中乎沉默,片刻后后细声说到:“你这几日见我娘的次数不少,可闻到她身上有何种异样味道没有?” ‘奇沐然’闭眼思考片刻,发觉妖后身上的确香味异常,除了浓郁的花香与胭脂水粉的味道外,还有一股好似故意掩盖的松香味道,随即点点头回答道:“有一股极淡的松香味道!怎么?” 乌衣剑少微微一笑,起身背对‘奇沐然’说到:“鼻子不错!记住这股味道,这是一股……一股……嗯!一股死亡的味道!” “死亡的味道?你是说,你娘复活后身上就带着这股味道??!” “没错!总之你……” 乌衣剑少话未说完,门外几人声音传来,正是‘四少’其他成员唏嘘吵闹。乌衣剑少无奈摇摇头,让‘奇沐然’自己小心。 ‘奇沐然’出门,怒瞪了一眼门外三人后腾空离开,银月邪少与噬骨毒少对视一眼后大笑跟上。紫焰妖少则告别乌衣剑少后独自离开。 可就在三人刚走后不久,天空中一道身影飞来。来人周身墨兰长跑,头戴羽冠,左手一枝孔雀长翎,周身气息异常。 那人直接落至乌衣剑少房中,确定周围并无他人时出声说到:“妖后最近情况如何?南武林一战可有什么不妥?” “什么不妥?如何不妥?”乌衣剑少知道眼前人乃是地毞——并袭君,既然他如此问来,只怕之前的‘乌衣剑少’真的是【末日圣传】所安插的人! 并袭君眉头微皱,发觉眼前乌衣剑少与之前的‘乌衣剑少’判若两人,心中即刻明了出声问到:“你没死?你杀了他!” “哈!”乌衣剑少一声嘲笑,满眼带怒:“我没死!我杀了他!如何?” “这样啊……”并袭君吐出一口气,知道再没办法从这条线影响妖后的动作,随即望着眼前乌衣剑少皱眉问到:“你可知道鸣中乎的下落?那日出手助他之人就是你吧!” “是我!不知!”语言简洁,乌衣剑少好似根本不愿与眼前人废话。 并袭君无奈,只得摇摇头,同时迈步离开房间,向空中飞去。身后却传来乌衣剑少冷冷的警告:“念在你们复活我娘的份上,此事我暂不追究。若你们再做什么事情伤害我们母子与我的兄弟,乌衣剑少剑下无情!” 话说往南武林飞去的三人本来脚程较慢,银月邪少与噬骨毒少不清楚‘奇沐然’修为高低,可随后两人发现不管如何提速,那‘奇沐然’依旧紧紧跟在后面,呼吸均匀可见实力不凡。 三人急速前行中,短短一日半时间便进入了南武林地界。 这第一站便是弥宜府,芒城布家。 行至中途,刀剑声传入耳中,三人互望一眼本不欲多管闲事。树林中却突然射出数十道铁链将三人困住,同时许多头戴高帽面脸涂白的人自四周围来,手中蛇形长剑幽光闪烁。 “哈!【葬剑会】的诸位公公将我们兄弟三人围住,莫不是特意来此处接我等?”噬骨毒少嘴角微微扬起,语气十分不屑。双眼挑衅的扫过众人,好似在看一堆尸体。 第八章 二入布家 圣教助世无偿否(下)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就在【葬剑会】与【阴司鬼邸】即将动手之刻,一人从树后走来。那人头上高帽白色,脸带珠帘,双眼抚媚。行走间,脚不沾地,双袖无摆。 “哼哼哼哼~原来是【阴司鬼邸】的人呀!在下【葬剑会】副督——奴公令!” 声音细甜,阴阳怪气!说完拱手行礼。 三人回礼,噬骨毒少说到:“不知【葬剑会】为何拦住我等去路?此去所做之事与你们东皇确有关联,若无其他事情,还请让路!” “哈哈!好说!但……” 话未说完,奴公令伸出两指轻轻一摇,周边铁链迅速收起,围着的【葬剑会】众人也纷纷隐去身形。 待一切做完后,奴公令继续说到:“我们都主正在前头做事,应该很快就要拿下了。还请三位在此地稍后片刻!” “【葬剑会】督主——恨水岳?他不是一直待在【落幕山】帮东皇看着金狮币的么,怎会出现在此?” ‘奇沐然’脱口而出,并未多想自己此刻的身份与立场。 奴公令心中一惊‘这人看似娘娘腔腔,但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且督主司职这等机密件事为何他会知晓?’ 但面上却嘻嘻一笑,掩嘴说到:“这位妹妹,你这是哪儿听来的消息呀。吼吼吼吼~督主他乃是东皇的左膀右臂,经常出入武林办事的呢!还有,金狮币是个什么东西?本家在【葬剑会】也是个副督,且在东皇各势力中也有些脸面的,为何从来没听过这什么币的?” ‘他在说谎!’三人心中了然,但此时妖后与东皇的利益不相冲突,也无需太过计较一些事情。 ‘奇沐然’轻轻笑起,反正站在这也没事,不如调戏一下对方!随即也学着奴公令般细声细语的说到:“这位姐姐,您的肌肤洁白如雪,可是涂了什么奇妙的东西?说给妹妹听听嘛~妹妹也想变得如姐姐一般白嫩呢!” 银月邪少与噬骨毒少听到‘奇沐然’这般说话,均是一阵冷颤,但由于他是‘大嫂’身份,所以没有流露出鄙视的神情。 却听奴公令‘嘻嘻’笑起,回答道:“美貌这种东西是会被消耗的,被人多看一眼,你自己就少了一分。就像杯中的酒一样,喝一口就少一口,所以呀,必须及时补充!” “如何补充呢?”‘奇沐然’声音依旧甜美,努力模仿天真少女般的音调。 “妹妹这是可爱呢!姐姐说了你可别怕!” “不怕不怕~!” “这酒啊,喝完了可以从壶中再倒!自己的壶中没了,可以从别人的壶中抢嘛!至于这美貌……自己的不够了,可以去人家身上拿呀!” 听着奴公令的话,‘奇沐然’心中冒出一个不祥的念头,眉头微微皱起,继续追问到:“姐姐这方法有些令人费解呢,‘美貌’这种东西如何去人家身上拿呢?” “血!” “血?!” “没错!”奴公令突然笑起,抬头望向周围高木,自豪的说到:“血乃人体精华所成!如若将貌美少女掳来,将其杀了取血。在用那鲜血清洗自己每一寸肌肤的话,不就是在补充自己的美貌么!哈哈哈哈哈!” “这样啊……妹妹我真是想不到这一点呢!听姐姐这一说,妹妹我十分想……” 话未说完,奴公令一眼兴奋的望向‘奇沐然’,开心问到:“想如何?想仿造姐姐的方法吗?姐姐告诉你啊取血的时候……” 已经无法继续忍受,‘奇沐然’不再细声,用自己的本音说到:“爷爷我十分想取你这人渣的性命!”声音毫无波澜,眉头轻缓,面无表情。 话语刚落,周身武元暴起,雄浑气劲在【轮心丹】的影响下变成一股好似妖氛的气息向四周穿荡而去!同时身形瞬动,举掌向眼前人渣攻去! 奴公令奸笑一声,聚气举掌与‘奇沐然’正面对上!却见双掌接触间,奴公令一口鲜血从口鼻中涌出,双脚不停向后退去!之前隐去的【葬剑会】众人见状纷纷显身,打算出手援助!但【阴司鬼邸】另外两人也展开了动作。 只见银月邪少弯弓拉弦以气为箭,松手一刻,五道气箭好似长眼,瞬间逼命五人。 而噬骨毒少则在轻笑间甩了几把手,数跟细如麦芒的飞针即刻脱手,中针者周身无端燃起绿色熊焰,呼吸间烧的只剩白骨。 区区一掌,胜负已分! 掌势将尽时‘奇沐然’收掌化拳,双拳急速向眼前人渣的身躯砸去! 奴公令一脸愤怒,想不到眼前人实力如此强劲,自己竟然丝毫没有还手的机会!周身即刻被重拳轰中,感觉自身五张六腑都在震颤,随即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最后一击,‘奇沐然’左拳抬高,扎实砸在奴公令右侧脸颊!随着骨裂声响起,一具穿着洁白衣衫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优美的腥红曲线后落到十丈以外的碎叶枯枝上,不再动弹。 银月、噬骨两人抬手间处理掉周围杂兵时,这边奴公令刚好落地。 两人走近‘奇沐然’后,话语一直很少的银月却对着‘奇沐然’赞许说到:“想不到‘大嫂’如此气魄!银月邪少今日算是见识了!” “这种人渣看着就心烦,娘里娘气不说还他妈变态!妈的,以为这么变态肯定是个硬手,没想到弱鸡一只!打的不尽兴!”粗声粗气,尽显好爽,哪有之前在【阴司鬼邸】的那种柔弱样子! 噬骨毒少凑到‘奇沐然’跟前跟紧的位置,眯起眼神细细的从上到下又打量了一下后,用力点点头说到:“如此性情,怪不得乌衣会喜欢你!” ‘奇沐然’心中无奈,即便自己展现出如此男性的一面,银月邪少与噬骨毒少还是会将自己当成喜欢那种调调的人! 无奈摇摇头,‘奇沐然’迈起步子说到:“走!去看看【葬剑会】会这边干嘛,说不定能好好打一架,舒缓一下心中的恶气!” 两少跟上,刚迈出两步,却听一人声音幽幽传来! “不必了,前头已经结束。你们杀我的人干什么?” 说话之人依旧头戴高帽,但上面金银装饰不少。肩披一件拖地披风,身着的红黑长衫好似模仿东皇喜爱穿的颜色。脸上无眉,取而代之的是两个红点,额头中心一竖朱砂好似天眼将开。 ‘奇沐然’停下步子回答到:“该杀!” 本以为那人听到此种回答后会发怒,却不想只是淡淡的说了个‘哦’字后转身离开。‘奇沐然’本欲追去,却被两少拦下。 “我等有自己的要事需处理了!这些事情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奇沐然’点点头,三人重新掠地而去。 弥宜府布家,布络的房门被用力推开,一人长脸黑须满身酒味,正搂着一枝细腰跌跌撞撞而入。 待房门关上,只见那细腰的主人奋力将搂着自己的手给甩开!长脸黑须男稳不住身形,向地上坐去,同时口中嬉笑道:“来嘛白白,让我好好亲亲!” “够了!”一道喝声响起,那女子上前狠狠踹了地上男子一脚后继续说到:“你真当我是桃白白你是布络么!人前我配合你演戏,可是别忘了在教中我的身份比你高!” “我知道!你陪我一晚,就一晚!我真的很喜欢你!陪我一晚,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地上的布络借着酒劲奋力站起,双手成环向那女子抱去! 却见桃白白满脸厌恶,抓起桌上的茶壶砸去!‘碰’的一声,布络伸手捂头,血与水让酒劲稍微消了一些,满眼抱歉的望向眼前女子说到:“抱歉抱歉!喝多了……现在来谈正事!” “哼!”桃白白一脸不屑,转身向桌边圆凳走去。却没看见那布络望着眼前眼前扭动的身资一脸贪婪,同时眼中丝丝阴险转瞬即逝! 布络满脸贱像的跟上,做到一旁问到:“总坛那边安排我们入住布家为的是给第二波去【阴司鬼邸】的平民洗脑,这波怕是有五千人吧!” “不错!五千人,其中三千是从湖边过来的比较好搞定。东皇的人将他们接出后,就十分感谢我们。剩下的两千人里面好似有些异端份子,可能会影响我们的任务。说不通的话就除去吧!” “是是!不听话的全部除去。对了,如今我们迁去东武林的人怕是已够三万了吧!”布络声音谦卑的继续说到。 桃白白转头望向布络,一脸瞧不起的神情说到:“区区三万,怎能满足天谕的要求!你级别太低,这些事情不是你该知道的。我累了,你到偏厅去吧!”说完,再也未看布络一眼。 布络起身拱背相送,直到桃白白人影消失在屏风后,那贪婪与阴险的目光再次出现眼中。舔了舔嘴唇后,正准备去休息,房门却被敲响! 布络沉声一喝问到:“烦死了!这么晚!” 却听门外小厮躬声回答:“禀告二老爷!大老爷差小的来传话,说人到了!” “谁?额……知晓了,我即刻就来!” 而此时布家大厅中七人分两侧而坐,其中三人妖氛萦绕,正是‘奇沐然’、银月邪少与噬骨毒少。另外四人则是布家三兄弟以及布英之女布一一。 又见熟人,想起自己遭围杀那日唯独布一一冒险过来叫自己快走,坐在首位的‘奇沐然’双眼扫过布家众人后将目光停在布一一身上说到:“布姑娘,近日可还好?” ‘从未见过此人,可为何突然关心自己?’布一一心中不明,小声问到:“上使大人,您认得我?” 第九章 沧海怒浪 惊涛孤身荡群邪(上)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上使?‘奇沐然’首次听到此种称呼,正不知如何回答这个身份,却听边上噬骨毒少不屑说到:“我们不是【末日圣传】的人,我主只是命我两人前来帮你们一把。至于他所做之事,非我等应该知晓。”说完双手拱起,对‘奇沐然’行礼。 布家几人见状纷纷仿照噬骨毒少对‘奇沐然’行礼,一脸尊敬。 想不到妖后已经对银月邪少与噬骨毒少进行过吩咐,恰巧省的自己还要自己找个适当的机会单独行动。‘奇沐然’点点头,扫视一眼众人,出声问到:“如他所说,我有其他要事。你们直接与他们汇报就好。”见布家众人点头回应,‘奇沐然’又开口问到:“布络呢?” 刚问完,还未有人答话,只听一声令人讨厌的笑声从门外传来,随即一人黑须长脸大步进门,拱手对着上座的‘奇沐然’笑道:“想不到上使居然会牵挂小的,小的真是受宠若惊!请受小的一拜!” ‘一拜’本布络是讨好‘上使’的客气话,自己身份也许比‘圣使’低,但与‘上使’在教中的地位可是不相上下的!真的‘布络’,在那日桃花院围剿不明高手时早就葬身火海!既然是教中来人,自然知道自己并非布络。可直到自己双膝跪地,那‘上使’也未有任何阻止自己的言语,无奈之下真的跪地双手撑地的拜了下去! 心中正纳闷这‘上使’面生倒是真,但为何规矩也不懂?可来不及多想,左手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布络侧目望去,只见一只黑靴正踏在自己左手四指上! 那人靴下加力,一声骨骼‘脆响’传出,跪拜的布络惨叫一声,奋力想将手抽出,可黑靴力道之大,自己根本没办法,只得口中不停求饶! 冷‘哼’一声,黑靴微微撤力。 布络急忙将手抽出,倒在地上一脸悲愤的对着‘奇沐然’吼道:“你什么意思!即便是‘上使’,教中身份我也与你不相上下!为何如此对我!” 如此一语,却听堂中布家众人纷纷出声质疑!看来布络被人替代的事,【末日圣传】并未告知布家! 可‘奇沐然’并不知道眼前人非布络,只记得这张脸曾在那日夜晚出现过!抬脚后,‘奇沐然’往门外走去,同时出声说到:“废你一只手,只望牢记今日跪拜之姿!”话语落,‘奇沐然’走出大堂,叫侍女引着自己去休息。 【阴司鬼邸】二少不知所以,但强者在世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草草的与布家几人讨论去【末日圣传】总坛的行程后也离开了。 大堂中只剩下布家之人。 众人沉默片刻,布英沉声向地上的‘布络’问到:“你【末日圣传】的人!我二弟去哪了?” ‘布络’没有回答,只是‘哼’了一声! 却听堂门被人推开,桃白白走了进来,同时出声到:“布络在那日已经葬身火海,桃白白也是。” “那你们为何不告诉我们,而是取而代之!到底有何阴谋!”布英心中愤怒,虽说自己与二弟不和,但血浓于水,此刻听到布络已死的消息心中不免悲伤,但让他更担心的则是【末日圣传】这么做的目的! ‘桃白白’走过躺在地上的‘布络’,一脚向其小腹踹去,恶狠狠的喝到:“废物!成事不足!滚!” ‘布络’小腹吃痛左手又废,一股狠劲上心,咬牙站起盯着眼前‘桃白白’一言不语! “怎么?不服!废物,若不是你,现在我们身份怎么会暴露!”说完,又是一巴掌! ‘布络’眼中带火,怒‘哼’一声转头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桃白白’口中又骂了几句后,走到‘奇沐然’之前坐的位置坐下。望着其余布家人说到:“不管如何,【末日圣传】的事不能耽搁。不然你们和我都性命不保。” “我们布家对教中事物均尽心尽力,可曾想你们如此!今日这事不知您是否该解释一下!” 一脸鄙视,‘桃白白’见布家人一脸愤怒,自己虽然不怕,但是万一他们做事不再顺心,自己难免受到总坛责罚,稍微解释的说到:“我们本来就在扶持布络当你们布家之主。他死了后,我们不想多生事端,依旧走圆滑的夺权路线。可惜啊,那个废物!也罢,从今日起布家上下动作均听我号令!明白了么!” “你!凭什么!”布一一质问! 却听‘桃白白’大笑几声,挑衅的说到:“我只需要动动手指,【末日圣传】便会让你们布家消失!凭这点够了么?哈哈哈哈~” 笑声中,‘桃白白’再也不看布家几人,嚣张的从堂门走出! “大哥!他们……”布家老三和老四纷纷向布英投去目光!却见布家老大一眼阴沉,牙缝中传出四个字:“【末日圣传】!” 这些事情‘奇沐然’等人自然不知,【末日圣传】所做的大事中牵扯势力不少,各有各的司职且各有各的盘算。 目前和【末日圣传】牵扯在一起且浮出水面的人有东皇、妖后以及臼山棋一,他们所做之事与迁去东武林的村民有关。且这些村民大部分从南冕势力范围迁出,所以南冕也有可能是他们一伙的。联系起之前的猜测,他们所做之事与遮天有关。至于怎么做,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但就目前来看,阻止民众迁去东武林应该就能影响【末日圣传】遮天的布置! 整理脑中思绪,想着想着昏昏睡去。直到第二日早晨睁眼时,‘奇沐然’才发现自己衣衫未褪。 喉中异物在离开【阴司鬼邸】前就消失不见了,虽说既然‘奇沐然’以娇媚细声示人,自然需要一直这么做下去,但毕竟身为一个大男人,要时刻学女子说话实属不易,所以那日杀奴公令时候所发之声是自己原声。银月邪少与噬骨毒少也好似没有在意这些,反倒更喜欢起‘奇沐然’来了。 “也不知妖后是否已经和这几个‘少’说过我的身份,如果大家早就知晓我是鸣中乎,那我还装个毛球!可是又不能去问,万一那两人不知道我就是鸣中乎,我去问的话不就多生事端了!哎,烦躁!” ‘奇沐然’轻声吐槽,随后起身出门。外头早有侍女候着,见‘奇沐然’出来后便引路向吃饭的地方走去。 早饭后,众人动身前往【末日圣传】总坛。却见布英前头引路,没往门口走,而是向后院走去。 四人站在一座假山前,布英开启机关,那假山中几声响动后露出一道门。 三人先后进入,布英站在门口躬身说到:“祝三位一切顺利。” ‘奇沐然’摸不着头脑,这【末日圣传】的总坛难道在地下? 银月邪少举着火把前头探路,双眼聚神好似在寻找些什么;‘奇沐然’在中间满头雾水,却又不敢询问;噬骨毒少走在最后,哼着小曲。 一前一后,‘奇沐然’心中有些担心:“我靠!不是又要逼杀我吧!” 好在行不多时,前头的银月邪少似乎找到目标,即刻小跑两步将周围火把点上。 ‘奇沐然’快走两步,接着周围火光看见前方壁上刻着一个圆型阵法。阵中的铭文字符在火光的照耀下流光闪闪。 噬骨毒少靠近‘奇沐然’,笑道:“想不到‘大嫂’如此沉得住气,一路走来气定神闲,也不怕?” ‘奇沐然’被这一问闹得心慌,急忙说到:“怕?怕什么!” “好了!你别闹,人家修为不凡,怎么可能被这些小儿科弄乱阵脚!”银月邪少头也没回的摆动阵法。 一句话说完,那阵法流光爆闪,开始旋转,几息后与周围环境混为一色! 银月邪少点点头,依旧没望向噬骨毒少与‘奇沐然’,只是出声到:“好了!”随即带头向墙上撞去! 那墙好似虚幻,银月邪少进入时荡起一圈涟漪后,整个人便如雨滴如水般消失了! “‘大嫂’,你跟好我们两就行!别怕!”噬骨毒少说着也迈前几步,与银月邪少一样消失在墙中! “怪不得当时在西武林时候莫名其妙的就入了阵,原来这么玄妙!”嘟囔一声,‘奇沐然’也举步进去。 本以为出阵需要一段时间,却不想前脚进阵后脚就出阵了!这阵好似真的如一堵墙般大小,这一跨步便从强的一侧到了另一侧! ‘奇沐然’望着眼前两人以及周围的白雪问到:“这是哪?【末日圣传】总坛?” “没错!”银月邪少,走进‘奇沐然’郑重说到:“所谓总坛不过是个集合点,为了所谓的大事,各方势力互相集合、交汇信息的地点罢了!山下一圈住民与信徒不过是掩人耳目。这里鱼龙混杂高手众多,你不要乱跑!我们无法时刻在你身边保护!” ‘奇沐然’点点头,正欲表示感谢!却听远处空中传来一声诗号! “一举惊涛快哉风,世浪翻袖中。古今谁人堪伯仲,千秋雪,半息蝶梦!” 来人洁白轻毫披身,身着清水长衫,脚底白靴不染尘,双目微怒,眉心一点晶莹。灰白长发部分盘起,其余随风飞扬,双手覆于背后。落地一瞬,气劲狂怒四散,霸道非常! 银月邪少与噬骨毒少眉头皱起,将‘奇沐然’挡在身后,严阵以待! 那人双眼扫过三人,怒喝到:“吾小妹在何处!速速道来可死的痛快!” 第九章 沧海怒浪 惊涛孤身荡群邪(中)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同时间,山腰一间别院中灯晃昏暗,几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好似正在讨论什么。 突然间,山顶一声轰响传来,几个黑影微微身震,一息轻叹后,昏暗中传出几句女声:“人是你引来的,还得请你处理妥当才好。” “这是自然!江岳,你去吧。”话语落,一道身影闪出房中向山顶掠去。 人影离开后,那女声再次响起:“东皇!你这一步相当有趣呢!” “呵呵!既然【末日圣传】将‘她’做出,如果不用起来的话岂不浪费了!你认为呢,西幽?” 那女声‘咯咯’笑起,回答到:“不知道!总之我已在‘她’身上埋了毒,但擎海潮的修为相信在座各位无人敢小觑。哦对了,咱们这位从【森狱】来的朋友可能不知! 一声轻叹,另一道女声响起:“我只是来旁听的,你们继续。不过既然这个擎海潮这么有实力,我到很想知道东皇将他引来可是还另有计划?”这声音听着耳熟,乃是臼山棋一。 “呵呵!什么都瞒不过黑后,只需稍微设计,擎海潮就会与南冕对上!届时我们除去古六佚的过程将更加简单!” “我不管”臼山棋一声音再次响起:“总之,你们自己的事自己把握!我的事还需大家同心协力!但为了以防万一,我将【森狱】一员战力调来南武林。” 东皇点点头,随后眉头却皱起,望向更黑的地方说到:“鸣中乎从【阴司鬼邸】回来了,他若参与其中,难保不会有什么差池。你不打算将他推到事外么!” 戚太祖一问出口,无人出声。半响后只听暗处传来一声长叹:“他若无命回【流云剑宗】,也就不值得我们对他的期待,但是我并不认为南武林的事能害掉他的性命!” “这样啊,呵呵!我会注意的,今日到此为止吧。南冕一死,他所做之事便完全中断,届时将无人可阻他重回人间……”说完,东皇起身将门推开。阳光被白雪反射进屋,哪里有半个人影? 再看山上,‘奇沐然’三人与突来人大战之处遍地坑洼。银月邪少与噬骨毒少虽然一身邪功不凡,但在对手面前却丝毫不起作用。 传入山腰的巨响乃是三人极招相互撞击所成,招后来人站在原地未动分毫,而银月邪少与噬骨毒少均退步数丈且嘴角带红。 ‘奇沐然’站在一旁正当纠结要不要出手时,山下一句声音传来:“听闻北洌惊涛——擎海潮几乎不离雪崖,不知今日为何突然出现在南武林!恨江岳在此赔罪了!”随着声音同时飞来的还有一把如三菱刺一般的长剑。 擎海潮微微转头,一掌将那三棱长剑击飞后望向来人说到:“如此赔罪,也是有趣!观你衣着不男不女,声音不阴不阳,应是【葬剑会】的人吧!将我小妹交出,或可保全狗命!”说完,也不等对方反应,举掌便攻上! 恨江岳瞪眼,举剑迎上!剑与掌接触一瞬,恨江岳顿感对方手上雄威非常!剑上再三攒力,却丝毫不进一寸! 擎海潮蔑视一笑,掌中攒力,那恨江岳竟好好似无法站住,向后退去数步! 攒力后,擎海潮步伐跟上,双掌连攻不绝,恨江岳手中长剑看似尚有余力,实则完全被眼前人双掌压制! 只见恨江岳满眼凶怒,眉上两点嫣红好似正在奋力的相互靠近!大喝一声,周身武元暴起,瞬时间淡灰色武元透体而出,手中三棱长剑舞动速度即刻增快,竟在擎海潮双掌进攻的节奏中找到了反击的空档! 剑鸣不绝于耳,擎海潮一掌拍出,恨江岳接着掌劲腾空而起,却在空中移了半步后突然身形前倾,急速下落。上半身紧贴地面,手中长剑向擎海潮下肢攻去! 擎海潮却好似早有防备,见对方急速沉下身形一刻便先后抬起双脚向后迈去,同时双掌叠在胸前向地面压去! 恨江岳两剑落空后,感觉强大威压自上而来,急忙抽剑回身挡在胸前! ‘轰’的一声,恨江岳口中鲜血直喷,身形陷落地下不少!可还未来得及喘气,又是一掌威压到来!心知不可继续接掌,恨江岳急忙调动武元自周身爆散,急忙提速向边上闪躲,但右膀还是被擎海潮厉掌划过,顿时被掌风带到数丈以外! “哼!蝼蚁而已!擎海潮之妹岂是你们有资格掳的!”说完,擎海潮收起双掌,一步步向恨江岳走去,眼中愤怒清晰可见! 恨江岳稳住身形,将口中鲜血吐干净,虽然满脸不爽,但面对强者却不该死撑到底,随即赶忙出声到:“掳你小妹?此话怎讲!!” “狡辩?哈!” 擎海潮举手又是一掌,恨江岳虽横剑阻挡但依旧被震的推后十余步,口中鲜血再喷! 逼命之危在前,恨江岳大笑一声将剑竖起,大声说到:“那日确实与惜花人有过接触,全因我等以为那南冕将其他武林的平民运去【倒飘洁雪湖】的车队,事后两方已经解释清楚误会,她应安然返回【百韬略城】!你来此处找人?我却觉得你是故意来找事!” “这样啊!那……是擎海潮叨唠了!”说话,身形瞬动,擎海潮杀心初显,再现身时已至恨江岳面前! 恨江岳心中大惊,急忙举剑向前刺去!却见手中三棱长剑被擎海潮稳稳接在掌中,还未再做反应,只见眼前擎海潮身形微颤,顿时一股钻心疼痛自左臂传来!转头望去,却见左肩血肉模糊,空无他物,握剑的左手竟已连肩消失! 心中满是诧异,脑中却无法继续思考。恨江岳带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向地上倒去! 却发现尸体倒地一瞬,擎海潮再次消失! “不好!危险!” ‘奇沐然’急忙大喝一声,同时武元爆起,双手聚劲向自己、银月邪少与噬骨毒少身前拍去。 只听三声‘啪’响以及一声‘咦?’后,鸣中乎撞在银月邪少与噬骨毒少身上,三人飞出数十丈。 待身子停下,‘奇沐然’忍住腹中腥甜急忙从地上爬起,严正以待!双眼紧盯再次出现的身影,满是警觉! 擎海潮上下打量了一眼‘奇沐然’,放声一笑后就离开了。 见危机过去,银月邪少与噬骨毒少正欲道谢,却见‘奇沐然’口角溢血。 两人赶忙左右扶起‘大嫂’向山下卧房走去,却在一路上听见轰然爆响从各处传来,看来擎海潮并不相信恨江岳口中所说,还是打算搜遍全山寻找自己的小妹。 可搜寻无果,擎海潮最终只能留下一句威胁后向【百韬略城】方向飞去。 见擎海潮飞离后‘奇沐然’脑中思路飞转,喃喃到:“难道我们那日在南武林边界处碰到【葬剑会】的人说在办事,便是办攻击擎海潮小妹车队的事么!可这是为什么?” “我们无需管那么多,做好自己的事便好。你感觉怎样?”银月邪少一脸关切,他与噬骨毒少心中明了方才要不是‘大嫂’出手相助,自己两人恐怕不会这么轻松的脱身。 “我没事!妖后吩咐我们做的事是什么?【阴司鬼邸】在帮【末日圣传】做什么事?” 听见‘大嫂’发问,但两人都没回答,只是不停行走。待三人走进一间小屋后,银月邪少一脸忧虑的望着‘奇沐然’欲言又止,平时嘻嘻笑笑的噬骨毒少也难得的摆出凝重的表情。 ‘奇沐然’无奈摊手没有再问,而是找了间空房躺下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人敲响。‘奇沐然’起身开门,正是银月邪少与噬骨毒少,三人围着圆桌坐下,又陷入沉默。 半响后,银月邪少出声到:“【末日圣传】与一般的武林势力相比而言,其实更像一个宗教。核心人物不多,但教徒却覆盖很广!” “他们所做之事的缘由我们不清楚,但妖后也不是喜恶之人,起初帮他们接受难民乃是因为【阴司鬼邸】欠【末日圣传】人情。随着难民的增多,妖后发现他们真的只是普通人后,才开始与【末日圣传】接触越来越频繁。” “可是渐渐的,妖后也感觉到了其中有些不妥!因为帮【末日圣传】做事的势力不少,各个武林中均有势力参与其中!且各势力间的司职又不同,所以总感觉接受难民这件事中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我们却无从知晓。” 两人一人一句,将【阴司鬼邸】接受难民的始末说了个清楚,但实在知晓有限。‘奇沐然’这边虽然感激两人吐露心声,但自己整理的信息早就超过了他们所知,所以并未起到什么实质的帮助,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末日圣传】将在难民身上做文章! 谢过两人,三人又闲聊了几句后就散了。 是夜,一道黑影从‘奇沐然’房中出来,左顾右盼一下后腾空而起,急速飞离。 待人影不见,银月邪少与噬骨毒少从暗处走出,望着人影消失的地方沉思良久。 “我们已经完成妖后与乌衣的托付,即刻起他是死是活就跟我们无关了。” 噬骨毒少点点头,向边上兄弟问到:“你说【末日圣传】要这些村民干嘛?” “我怎知晓!总之进了我们【阴司鬼邸】地界的,就是我们的人!【末日圣传】想要动的话得问问我手中的弓!” 话说擎海潮将【末日圣传】总坛翻了一遍也未寻得惜花人身影,遂起身向【百韬略城】飞去。 行至途中,见一车队缓缓前进。本只是随便举目一扫,却发现车队中竟有一个令自己后悔半生的身影! 此时那道身影侧躺在板车上,双手捂嘴正不停的咳嗽,左脚缠着绷带,双眼透着痛苦。 “珊…珊瑚……?!” 第九章 沧海怒浪 惊涛孤身荡群邪(下)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心中震惊!这熟悉的面庞,这熟悉的身姿,是珊瑚没错! 正欲从空中落下之刻,心中却又出现一丝警觉,毕竟世外高人,这等莫名其妙的事恐怕并不单纯,况且三十余年前,珊瑚死在自己怀中却是事实! 停在空中太过明显,擎海潮急忙落下,将身形隐在一旁的林间静静跟随。 车队共有二十三人,其中三人是南冕势力【鉴器阁】的弟子,其余二十人乃是一般平民。期间走走停停,行动不快。 二十几人均面露苦色,且四肢多少都有些纱布包裹。偶尔交谈,均透露出不愿继续前往。但每每此时,那三个【鉴器阁】的弟子便会十分不悦! 本来擎海潮一脸担忧,因为珊瑚躺在板车上看着身体情况十分不妙。但偶尔间从其眼神中透出的精明与警觉,却又好似在告诉擎海潮自己藏身难民间另有目的! 为证实心中所想,擎海潮暗自聚劲,一掌向空中击去! 击出同时,只见车队中共有四人的脸上透出警觉!珊瑚就是其中之一,另外三人中一者皮肤微绿身材魁梧;一人眼神灵动,全身散发着机灵;一人面上表情不多,但双眼透着深邃。 擎海潮微微一笑,记下车队的目的地后便向【百韬略城】方向飞去!毕竟小妹如今安危还不可知,且此地与【百韬略城】相距不远,凭自己脚力,跑个来回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刚才那一掌明显是在我们周围发出的!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管它什么意思,我来保护你!” “好了!等了几天,总算有机会混进去!咱们各自注意!” 说话三人自然是雪花语、军权天授与鬼谷轻烟。三人自那日相逢以来,便寻思了各种方法进入南冕势力范围寻找鸣中乎,但均失败了!苦恼间顺手救了几个逃出来的难民,雪花语灵机一动提议办成逃离的难民然后被南冕派出来的弟子给‘抓’回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等到了这个机会!可是一行人移动太慢,两天过去了也没走多远! 正当无聊时,周边无端一道掌气冲天,各自心惊间凝神警戒,但却并没有后续动作。 又休息了片刻,正当成堆准备继续上路时,一道身影从空中落下!来人一身侠风,手中握着一枝白杆黑罩的玉制灯笼,周身紫衣加身,眉宇舒缓,面白无须。 【鉴器阁】三名弟子定睛打量一眼来人,纷纷跪下行礼:“阁主!” 一行难民见状也纷纷跪下行礼,除了四人外,均一脸恐慌。 来人正是南冕——古六佚。 落地后,古六佚左后望了几眼,并未发现什么不妥,随即向三位弟子出声问到:“方才一掌是何人所发?看那掌劲气势,此人必定不凡!” “禀阁主,我等不知!那掌气突然发出,之后也没有什么异状!” “哦?这便奇怪了!也罢……” 话未说完,突然身后数道劲风袭来!古六佚双眉微皱,手中灯笼随即向后摆去!轰然声响,周围难民被起浪吹飞!回头只见一女子横眉眼怒,正望着自己! “姑娘一身修为不凡为何混在车队中,且为何对古某人出手?”古六佚不明所以,并未向对自己无理之人出手,只是细声询问,想要解除其中误会! “自己做的事,好意思问我?!纳命来!” 一句纳命来,那女子双手捏决,顿时漫天白雪飞起!同时武元爆开,一身淡蓝光华流转,也不知从哪凑出一柄晶莹长剑,迈步间急速向南冕杀去! 见来人杀心十足,南冕摇晃头脑一声叹息,单掌举起迎上女子剑锋。 接触一瞬,女子手中佩剑应声碎裂,却见她脸上带笑,即刻侧身闪过南冕攻势,同时左手聚劲一掌拍出,却被南冕不慌不忙中以手中灯笼拦下。 一波攻势刚起,在两人还未有下一步动作时,身后又是两道劲风传来,见古六佚手中灯笼轻转逼退眼前女子,同时转身举起灯笼正面扛下一双霸气绿拳。 这两人自然是雪花语和军权天授! 雪花语嫉恶如仇的性格使得她根本不管眼前敌手是否能够抗衡,在南冕落地之刻心中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杀了他;而军权天授只是见心爱的姑娘都出手额,自己没有动作的话岂不是会被讨厌! 三人中,鬼谷轻烟站在一旁,心中十分不悦!本是为了秘密潜入南冕势力寻找鸣中乎,却为何突然打起来了,所以并未立刻动作。 两人夹攻,南冕轻松接下攻势,皱眉向雪花语到:“固水成冰,塑形成器!你是【冰楼】的人!” “不错!本姑娘名叫雪花语,今日要除去你这个武林的祸害!”说完,伸手将边上板车拍碎,从中将自己佩剑抽出!那剑身晶莹剔透,其中有点点白绒飘落,竟好似剑中正飘着白雪。 “哈!【雪季】剑?哎,我所做之事是恶没错,可这恶的含义你们不会懂的。你们四人离去吧……”说完,南冕一脸悲伤的转头准备离开! 却见雪花语娇喝一声,仗剑攻去!军权天授见状亦举拳逼向古六佚。 “四人?”鬼谷轻烟满脸疑惑:“难道车队中也有如我们这般混在其中的?” 可来不及多想,那边南冕见几人不愿离开反倒继续动手,已经不再留情面!虽说军权天授一身修为强劲,但之前所受之伤没好便急匆匆的去【流云剑宗】找鸣中乎,听说鸣中乎往南武林去后,又火急火燎的向南面敢去。 鬼谷轻烟见这个绿人对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好友有着看似很深羁绊,便与军权天授一同进入南武林。 在【百韬略陈】附近救了鸣中乎后又一路往南冕势力奔去。途中,即便蛮狠如军权天授也经受不住身体的负担,多次停下疗伤!可这一路劳累,伤势没有减轻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此刻刚与南冕对上几手,竟已显得有些不支! 鬼谷轻烟深深一叹,向周边伸手一抓,那古剑【轩辕】即刻破土而出,落在主人手中。 正欲加入战团时,身后一道靓丽身影一闪而过,抢先一步向南冕攻去! “原来她就是第四人!还好目标都是南冕!”望着那道身影,鬼谷轻烟看出这人乃是之前躺在板车上半死不活的小姐姐! 又加入两人,南冕以顶峰强者的修为对抗,一时间也仅能防御。围攻自己的四人修为均不凡,但好在实力参差不齐且并不能相互配合! 修为略高者乃是手持黄剑的小子和先他一步杀来的女子,另外两人中那皮肤青色的小子实力本该不差,但身上带伤未能尽全力!所以…… 几番交手,南冕心中拟定应对之策!抓准几人同时进攻的时机,开始了反击的动作! 古六佚沉声一喝武脉开启,武元暗自流转!稳下身形,以手中灯笼将左右袭来的长剑击退,同时右掌聚劲,一抗面前女子所发厉掌,握灯笼的左手扶至把手前段,竟然从那白玉枝中抽出一柄纤细断剑,在化解左、右、前的夹击后即刻转身以手中细剑攻向军权天授! 军权天授见短剑袭向自己心府,大笑一声但并不闪躲,手上拳劲再攒一层,向南冕砸去! ‘叮’的一声响,军权天授一口鲜血涌出,南冕手中短剑被阻后立刻举起右拳与军权天授对上! 双拳相撞,两人各自退开。其余三人急忙赶上,将南冕围在中央! 环视了一眼围杀自己的四人,南冕轻笑一声说到:“【流云剑宗】的人会出现,我心中早有准备。只是【冰楼】为何也搀和进来?” 雪花语言语中充满鄙视,狠狠说到:“你草菅人命,不仅不顾自己势力范围内的民众死活,还从各个武林中威逼利诱许多不知名的人前去送死!就此一条,你便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南冕点点头,好似同意雪花语口中话语般回答到:“你说的没错!我也觉得自己十恶不赦,死后必定无法入人间道轮回!一身罪孽,被南武林不齿!一身无奈,又有几人能知。所为之恶,我不否认,但不悔!” “为恶者还有不得不为之说?真是笑话!”说话的乃是板车上的小姐姐。 南冕循声望去,见眼前人虽然衣衫残破满脸土尘,但那双眼却似曾相识,只是在哪见过呢?摇摇头没有接话,却反问到:“姑娘一身【逸宗】武学从何处学得?古某人印象中,【逸宗】在魔佛波旬乱世的决战中全部覆灭了!” “哼!笑话,我们【逸宗】怎么会……”话语说到一般,莫名沉默。小姐姐脑中突然闪出数个满脸血污的人脸,这些人看着熟习却又叫不出姓名!随即一阵头痛无端自发,小姐姐满脸痛苦躬起身子,双手在身上胡乱摸出一个小罐,从中倒出一粒药丸后匆匆送入口中。 “哎!也罢,事已至此!我心中早已做好承受万古骂名的准备!你们若再不退去,便死在这吧!”话语落,南冕将手中短剑插回,同时周身武元爆冲,武脉开启,极招未出竟已引的天变地摇! 三人心惊,亦纷纷暴起武元开启武脉,鬼谷轻烟见小姐姐依旧躬身倒在地上,便走去两步挡在她身前! 四人各自将武元提升至极,霎时间天地失色,日月无光! 南冕全力一招,磅礴雄劲射入空中云层里,瞬间无匹威压由天而降,三人顿感气息受阻血脉不畅! 片刻之差,那边南冕已经出手! “落凡一锋定——绝马奔移断风尘” 极招出手,霎时间一股磅礴剑气从古六佚体内发出向空中射去,而之前那股被注入其雄劲的云朵中亦向地面射出一股剑气!两股剑气撞击一瞬,相互融合后分成四道无匹雄劲袭向围攻自己的四人,细细望去,每股雄劲均由万千细小剑气组成! 鬼谷轻烟望着漫天剑雨袭来,心中紧张万千!但此刻除了继续将极招聚成外,还能做什么呢?可,那剑气飞来的速度……自己恐怕赶不上! 危机一刻!空中一式极招绝学飞来,气势之大竟然丝毫不输古六佚的剑招,而那极招绝学的目标正几人当中的古六佚! “擎海翻浪,大化东流。逐浪千秋峰!” 认得来招,古六佚眉头紧皱,双手捏决,急忙将那四道万千剑气组成的气劲改变方向,往向自己袭来的极招撞去! 极招相撞,轰然一响!顿时天地无光,周围活物若非修为不凡,均失了踪影! 古六佚站在原地未动,但口中鲜血奔涌!本来只是想杀了周围几人,所提武元所用之劲均非自己十层功力!但那突来极招却是针对自己而至,所以两招相汇后自己自然落了下风! 可极招相汇一瞬,却听周围三道声音响起! “轩辕——裂天术!阴雨纷纷!” “封神篇——神魔禁武!” “点雪落痕!” 第十章 森狱太子 道威魔式堪剑戟(上)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想不到周围三人不仅顶住两招碰撞后四散的气劲,同时手上未曾停下动作!古六佚急忙武元再提,以自身雄浑气劲一抗三人杀招! 一声闷响过后,数道紫衣身影自尘土中四散飞去!看出这是古六佚遁走之招,雪花语急忙提气飞起正欲追去,却被鬼谷轻烟一把拉住! 却见雪花语满脸带怒,娇吼道:“为何阻我!此刻他身负重伤,正是杀他的好时机!” 却听一向好脾气的鬼谷轻烟也皱眉吼道:“别傻了!顶峰之姿,一身修为不是你我能够揣测的!断气身死之前,他都有与我们三人同归于尽的实力!” “我不信!他明明已经濒死!我……” 话未说完,一道威严声响从空中传来:“以你们的修为,不追上去是正确的选择!” 来人身着清水长衫,后披洁白轻毫披肩,眉间一点晶莹,全身都透着不世威压,正是擎海潮! 擎海潮落下后,也不理睬鬼谷轻烟等人,而是向那躺在地上晕厥的小姐姐走去。伸手抚开乱发,抹去脸上泥尘,擎海潮心中悲凉却又燃起一丝兴奋!再伸手将左侧外裤扯碎,那花白的大腿上赫然出现一枝血红色的珊瑚形胎记! “真的是你!珊瑚……” 确定眼前女子正是三十多年前死在自己怀中之人,擎海潮顿时双眼殷红! 却听身边一女声娇喝到:“无耻之徒!” 一声‘啪’响,擎海潮左侧脸颊被人呼了一巴掌!原来小姐姐感觉自己下身裤子被人撕开后就醒了,随即立刻起身想杀了对自己无理的人,但那身影却有丝熟悉,自己本能的只是抬手教训对方而没有下杀手! 擎海潮转头望去,两人四眼相对,霎时间一股晕眩感传入全身!但此刻心中除了眼前女子别无他物,强忍晕眩张开双手搂抱过去!之前在眼眶中打转的液体再也控制不住,纷纷落下! “珊瑚!珊瑚……” “你是谁……你怎知道我的名字……” “我?我是擎海潮!” “擎海潮?!擎海……呜啊……”口中的名字,记忆中的脸,以及那些离身的头颅和支离破碎的躯体一时间全部涌入脑中。珊瑚一阵哀号,全身颤抖着推开环抱自己的人,伸手从腰间摸出之前的小罐,也如之前般倒出药丸服下。 擎海潮望着珊瑚的动作,一脸不知所以。见珊瑚服下药丸后又沉沉睡去,擎海潮满面忧愁,抱起令自己悔恨半生的女子腾空而去,消失在天边。 “我也好想这样抱着雪花语,她会不会给我一巴掌?” “辑珊瑚为何在此!地毞……?!谁人在耍花样?黑后?东皇?西幽?北面或中间的人?!” “北洌惊涛!这等隐世高人也出现在了南武林,情况越来越奇怪了!中乎……” 三人将一切看在眼中,心中各自有想。 军权天授偷望雪花语几眼后,上前问到:“雪姑娘可还无恙?” “我没事!”雪花语语气中透着愤怒,看也没看军权天授,走到鬼谷轻烟身边质问到:“为何拦我!他是祸首,杀了他那些平民自然无事了!” 却听鬼谷轻烟长叹一声说到:“请问我们混在难民中的目的是什么?” “跟车进入南冕势力范围,最后到湖边杀了南冕!”雪花语气嘟嘟的鼓起腮帮子,满眼带怒。 鬼谷轻烟摇摇头,语气平淡的说到:“我与他混进去的目的却非杀了南冕,而是寻找好友。如今计划全部被你打乱,我不知道现在要怎样进去。” “杀进去好了!”军权天授听出两人言语中有些针锋相对,急忙出声,想打个圆场。 却听鬼谷轻烟怒喝一声:“你闭嘴!” “你说什么!”军权天授听见鬼谷轻烟如此如此无理,心中愤怒也起! 但鬼谷轻烟却没有搭理他,继续对着雪花语说到:“我非佛修,没有普渡众生之心!我好友重伤消失,过了这么多天不知死活不知现状!雪姑娘你要拯救苍生的话就自己去吧!请!”说完,拱手行礼,头也不回的离开。 军权天授夹在两人中间,左右寻思一下,也笨拙拱手道别后向鬼谷轻烟那边追去。 没跑几步,却听身后亦有脚步追来!转头望去,想不到雪花语也快步追来! “杀人和救人不冲突,进去之后你们找你们的人,我杀我的人。” 军权天授心中开心,鬼谷轻烟却看不见表情。 三人看不见踪迹后,从远处空中又飞来两人落下。 其中一人黄发灰须,周身衣物红白相间;另一人长发飘飘,端庄典雅,但眼角却带着一丝邪魅。 “想不到两人只交手一招,是否令东皇你有些失算?” “本来将擎海潮引来就是计划外的事,他为我们攒的那一掌必定将成为杀南冕的助力。只是我看不出你的毒埋在哪?西幽!” ‘咯咯咯咯’一声笑起,西幽掩嘴,双目传情望向东皇说到:“方才你我四目相对,可有感到身体发生异常?” “未有?如何!” “未有说明你无事!若突感异常,则说明毒已种下!” 东皇点点头,轻抚自己胡须赞到:“如此下毒手法,不愧是西幽!只怕不管是毒界还是药界,都无人能做到如此!这毒叫什么?” “一眼留魂~” 再看鸣中乎这边! 话说南冕在与几人大战之时,‘奇沐然’恰巧冲天去飞。 但飞了片刻却发现都不知道自己在南武林哪个位置,怎么走?好在【末日圣传】周围有一圈由信徒所组成的村落,便落身下去询问。可问了半天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无奈继续冲天飞起。根据天上月亮的盈亏以及位置,判断了一个大致的方向,朝北飞去。此行的目标为【百韬列城】。原因有二:其一为自己从【百韬略城】离开,只怕两位好友心中担心;其二则是判断擎海潮在总坛找不到他小妹后,必定会根据从恨江岳口中所得的信息前往【百韬略城】一探。 一夜疾行,心中牵挂颇多不愿休息。待太阳初显,‘奇沐然’稍微休整了一下自己的方向,确定自己前行的方向是正北后继续前行。 可飞了片刻。眼中一人影亦继续向自己飞来! 待两人相聚十余丈时便各自停下。‘奇沐然’放眼望去,来人头顶双角,银发蓝眼,身上一席战甲红黑相间,竟是那日在东武林时遇见的【森狱】之人! 那人上下打量一眼面前的‘奇沐然’后,笑声说到:“你不是在东武林时,躲在四个五颜六色人身后的娘娘腔么!怎么在此现身?当时我可是想用这手杀了你呢!” 说完,身后披肩扬起,又是数道黑影直逼‘奇沐然’而去! 却见‘奇沐然’轻笑一声武元暴起,数道烈阳剑气被【轮心丹】所发妖气笼罩着将几道黑影全部击散! ‘嘶’一声,嚣予赞叹:“有意思!”随即伸手空抓,一把长戟无端握在手中! 霎时四周魔气翻腾,‘奇沐然’感到气氛突变,凝神以待。 “打架?!” “对……”话未说完,嚣予一声大笑,伸出左手用力拍了一下头上弯角,随即长戟收起转身就走。但没行两步又再次转身向‘奇沐然’问到:“不好意思,今日不和你打!我有要事在身!请问你知道我们现在是在南武林哪个位置吗?” “不知道!” “哦……好吧!那请问你知道【百韬略城】是哪个方向吗?” 心中警觉!他也去【百韬略城】?‘奇沐然’当下问到:“你去【百韬略城】干嘛?” “杀人!杀一个叫擎海潮的!” “这样啊!这个方向!”说完,‘奇沐然’伸手向北指去。 “多谢!记你恩情,下次碰面我不杀你!话说,你这么简单的就告诉我方向,莫非与那擎海潮也有仇?那我帮你杀了他,这次恩情算抵消了!下次见面还要杀你!” “不!擎海潮我认得,他是我恩人!” “恩人?那你告诉我他的位置?” “因为!我要在此地拦下你呀!” 话语落,‘奇沐然’伸手将舌下【轮心丹】拿出放入怀中,同时武脉打开,周身武元提起,顿时金光流淌,久违的烈阳气劲在全身经脉急速流淌! 虽说人皮还不能撕下,但鸣中乎回来了! 身形一瞬,鸣中乎甩出数道剑气直逼眼前森狱之魔,同时左手虚划,右手从裂缝中抽出名锋【炽乌】,霎时间又是一波剑气袭去! 嚣予见状狂笑连连,手中长戟再现,只一击便两拨剑气同时击溃!但眼前却不见出剑之人的身影! “有趣!”见眼前无人,嚣予也不见紧张,长戟顺势向后甩去! 一声脆响,鸣中乎手中【炽乌】被嚣予长戟阻下,但攻势未断!只见鸣中乎好似早有准备,左手捏决已成,顿时三道剑气自【炽乌】剑身发出,同时左掌聚劲,拍向对方后心! 那嚣予阻下【炽乌】攻势一瞬已经转身,见剑气与掌势同时攻来,手中长戟顿时魔氛森森,周围空气瞬间变冷! 鸣中乎只觉眼前万物失色,心知有异,顿时武元再提! 轰的一声,嚣予被击得飞退数丈! “咦?”嚣予心中不明所以,为何手中长戟异能对眼前人影响如此之少?正打算询问,却见鸣中乎又掩杀而来! 嚣予双眉微皱,眼中带怒!大喝一声,周身魔氛肆意,邪能聚集!狂暴间长戟横扫,与【炽乌】迎面撞上! 第十章 森狱太子 道威魔式堪剑戟(中)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武元提升极高,在烈阳气劲加持下,鸣中乎手中【炽乌】威力足以令顶峰高手心惊!威逼一刺,却见眼前之魔丝毫无惧!长戟横在胸前,周身魔氛化作数道黑影纷纷聚集而去! 碰撞一瞬,金黑双色气劲四散冲飞入天,鸟兽无踪白云蒸腾;入地陷落,黄土龟裂树断枝飞! 两人各自震退,对方才一击的威力让鸣中乎与嚣予重新审视眼前对手! 久违的感觉,鸣中乎兴奋异常。正欲再战之时,却听对面嚣予大声喊道:“今日到此为止,下次见面你死我亡!”说完,长戟上黝黑魔气一次发出,袭向鸣中乎! 待鸣中乎将那魔气击散后,嚣予人影全无。 望着向南飞去的嚣予,鸣中乎‘嘿嘿’一笑:“就知道你不会信我,可我告诉你的方向却是真的!现在你往反方向飞去可怪不得我!”随即收起【炽乌】,继续往北面寻擎海潮而去。 却说擎海潮这边抱起辑珊瑚刚飞离不远就被一群黑衣蒙面者拦住! 看着拦路人手中幽光森森,擎海潮眉羽皱起,单掌聚劲,顿时周身流光如蒸腾水汽般浮现! 一掌拍出,本以为凭自己惊世修为,这一掌足以将眼前人影荡平!却不想掌劲过后,仅有正面几人稍稍后悔丈余!心中不敢大意,将怀中辑珊瑚扛上肩膀,目光环扫一圈严阵以待! 危机之刻到来!擎海潮心知空中群战对自己不离,即刻落下身形向林中隐去,却不想落下一瞬,顿时六把钢刀分别向自己的首、腰以及腿部斩来! 雄浑武元即刻从周身爆出,将六人震退!但经此一停,之前天上的人也已攻杀而至! 擎海潮单手敌众,场面一时混乱!双方交手几轮,擎海潮发现围攻自己的除了地上六人以及天上七人外,在战斗中从周围林间又陆续出现七人,共计二十!虽然他们各个修为不凡,但对于刀的运用却好似并不随心,且二十人之间默契十分有限! 发现围杀漏洞,擎海潮沉声一喝:“想杀我!不用真功夫可不行!”话语落,擎海潮武脉开启,武元提升至极,磅礴气劲如江河决堤般向四周传荡而去! 提气一瞬,武元聚集,擎海潮单掌凝气就欲发招,却听身后一人极招已至! “落凡一锋定——御龙逆星渡北风!” 突来极招,擎海潮只能先行应对!虽说招还未起,但好在气已聚成!即刻转身以自己雄浑元功一抗南冕剑招! 轰然爆响激起漫天尘土,众人目不可视,不知结果如何,只得听几人惊呼后就再无声响! 待尘土散去,只见场中戚太祖巍然独立,擎海潮已不见了踪影!原来在对招一瞬,擎海潮便以反冲之力急速冲开包围,期间掠过几个黑衣人时举掌劈下带走几人性命。 “想不到东皇亦会南冕武学,这一招出手只怕擎海潮将要盯死南冕了!” 东皇‘呵呵’一笑向声音来处说到:“海蟾尊说笑了。想不到年轻时换招之举会在几十年后产生如此妙用!” 却听一声‘哼’响,一名黑衣人转身离开,十余道黑影立刻跟上。 “他可是个小心眼!虽说我们几位心知肚明,但你也不该道出他的身份!” 东皇再笑,回答到:“无所谓了!大事已成!天……” “打住!我的身份还是不要道明为妙,哈哈哈哈!告辞了!”说完,又一人转身离开,并带走剩下的黑影。 全部黑衣人离开后,东皇双掌轻拍三声。林中即刻走出四人跪倒在东皇面前,态度十分恭谦。 东皇双眼扫了一遍跪下几人,淡淡两个字脱口:“杀掉!” 三人即刻退下,领命而去,剩下的一人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出声问到:“隐商逸和空伊月这几日与我们接触不少,已引至湖边!但从昨日起几方势力已经将人手撤离,不知我们是否需要继续对他们两人进行动作?” “继续缠着他们,能杀就杀掉。鸣中乎已至总坛,找人盯着。虽说事情都在掌握中,但已经有两个不安定的因素出现了。为以防万一,找机会将他重创,让他从这件事情中抽身吧!” “是!那【阴司鬼邸】的人呢?” “他们的人,别动。就这样吧。” 说完,东皇大袖一挥向东武林飞去。而与他答话之人在跪送主人离开后,也消失在了原地。 荒野上,擎海潮一路疾奔!方才剑招来的突然,且威力极大!自己虽然奋力迎敌但却不知为何提元时感觉有丝力不从心,导致自己所受之伤比预想的大很多! 本想去【百韬略城】暂时栖身,却发现身后有人追赶!那些人修为与自己相比差上不少,但却一直与自己保持着距离,即便自己减速也不追上! 正欲停下脚步反制追兵只之时,突然之前与辑珊瑚相望时的眩晕感再度袭来,一口黑血即刻从口鼻中喷出,且双脚一滞倒在地上肩上珊瑚亦滚到一旁。 “毒?……什么时候中的毒?!!” 心中震惊,不明所以!却见那追来几人一改之前保持距离的行动方式,缓缓靠近! “毒发了呀!嘿嘿……” 声音听着熟悉,擎海潮勉强爬起身子循声望去,只见缓缓靠近的众人当中领头一人竟然是恨江岳! “你……没死?” 恨江岳一阵嬉笑,点头说到:“你应该的确杀了我!不过本督有很多个替身,不知你是在哪杀的我?呵呵!” “你……”擎海潮一口污血涌出,随即周身气劲狂暴,武元开启,武脉闭塞!打算以自身元功修为压制体内剧毒!但此刻阎王授意,小鬼前来取命,怎么会擎海潮喘息的机会! “此时杀你,一招有余!受死吧!” 恨江岳身边一人白衣白衫,与当日被鸣中乎数拳打死的奴公令一个模样!那人手中三棱长剑幽光闪烁间,数道剑气直逼擎海潮项上人头! 危机一刻!一人周身金光闪耀,手中名锋呼啸!沉元纳劲,极招发出! “烈阳武诀!——五阳!燎原!” 鸣中乎强势来援,烈阳极招再现!一招逼退围上的众人后落身擎海潮跟前,手中名锋光芒耀眼! 落地一瞬,鸣中乎回头看见擎海潮武元窜动,双目紧闭,嘴角胸前均有黑色污血!身边丈余一女子双目紧闭倒在一旁! “可恶!受死来!” 见擎海潮如此狼狈,鸣中乎怒火燃起!狂暴一声喝,武元提升至极!顿时周身金光耀起,滚滚热浪向四周荡开! 突来强光,众人无法直视鸣中乎!闭眼间只听周围劲风响起,随即喊叫声以及兵刃碰撞声传开!恨江岳、奴公令急忙抽身退去几步,同时提剑迎上伴随劲风袭来的攻势! 鸣中乎手中剑势不断,几个呼吸间便已经将威逼擎海潮的人除去九成,唯独剩下一黑一白两个头戴高帽的人! 待强光淡下,奴公令嬉笑着向鸣中乎看去,声音细甜好似人畜无害说到:“咦?怎么不继续照眼睛了?玩腻了扮太阳的游戏么!嘿嘿!” “你……不是被我杀了!?”望着说话之人,鸣中乎记得这张脸在不久前被自己双拳砸碎过,怎的如今又出现在自己眼前! 奴公令‘嘻嘻’一笑,手中长剑举起回答道:“也许吧!如何!” “不如何!再杀你一次就是!”说完,鸣中乎‘噌’的一声弹地而起,转眼前就已到达两人跟前! 却见奴公令伸手拦住准备拔尖的恨江岳,以自己手中长剑迎上鸣中乎攻势! 双剑碰上一瞬,奴公令只感觉手中长剑几近飞离手掌!心中震惊眼前人修为高深,但心惊却不心慌,感觉手中长剑拼不过后,立刻抬起左手横劈而出! 鸣中乎剑上占优,正欲应对横腰而至的厉掌时,却见恨江岳自奴公令身后跃起,跳过两人头顶将腰间长剑掷向压制体内毒素的擎海潮! 鸣中乎大喝一声,正欲退身去救!却见头顶恨江岳将剑掷出后即刻手指凝气,直逼自己脑门! 即刻以手中【炽乌】迎上空中恨江岳袭来双指,却在接触一瞬感到右侧腹部剧痛传来!原来电光火石间,奴公令的厉掌已击中鸣中乎腹部! 威逼一刻,鸣中乎本就打算救擎海潮性命,忍住腹部剧痛,即刻抽身飞退!在擎海潮面前丈余处拦下恨江岳掷出的三棱长剑同时,却见奴公令手中的长剑也已飞至! 望着鸣中乎年轻的脸,恨江岳眉间两粒红豆舒展开来,笑声中透露出一丝欣赏:“修为不差,经验不足!方才那瞬间你慌了!不然以你之前杀杂兵的速度,不应该被公令那掌击中的!” 将心中怒火暂时按下,心知眼前两人修为或许比自己低,但联手起来却十分厉害!鸣中乎一口将嘴中血水吐出,皱眉说到:“呸!呱噪!再来!” “还来?那掌没劈死你,捡条命就快快离去吧!不过可能晚了……嘻嘻嘻嘻!”奴公令说着说着就发出笑声。 鸣中乎一身汗毛竖起,正不知他所说的‘晚了’是什么意思!突然间,自己拦下的两支三棱长剑同时爆炸,无数大小剑碎即刻向四面八方射去! 尘土扬起,目不可视! 奴公令继续嬉笑着说到:“这么近的距离,死了吧!死定了!嘻嘻!” 却听身后一人声响传来:“死了?东皇说他不能死!” 来人怒眼横眉,一身杀气外显,双手握拳,摇摆间好似有隐隐‘嗞嗞’声从拳中传出! 【葬剑会】两人头也未回,却听恨江岳说到:“没死!爆炸一瞬间撤身了!顺便带走了擎海潮!” 来人怒气稍减,经过两人身边也没有停下,只是说到:“追上去!东皇要那小子不再插手这趟烂事!” 第十章 森狱太子 道威魔式堪剑戟(下)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荒野疾奔! 许久未使用烈阳气劲,武元一直处于开启状态!恨江岳与奴公令双剑爆炸一刻,及时将武元饱提,是以并未被突如其来的爆炸所伤,且恰好擎海潮压制毒素结束,大喝一声昏厥过去,鸣中乎当机立断,趁着土雾纷飞时带着擎海潮撤离战场! 但没跑多久,身后数道剑气、拳劲袭来!急忙躲过后向后望去,只见除了【葬剑会】的督主与副督外,还有一个体形魁梧、双拳紧握的中年汉子! 发现追赶的三人逐渐缩短距离,鸣中乎侧头瞄了一眼身后昏厥的擎海潮!嘴角轻微一笑停下脚步,将擎海潮放到一旁树影下,手中【炽乌】流光又起,冷眼望着从远处靠近的三人,空气中肃杀之气开始弥漫! 待三人靠近,奴公令首先说到:“小妹妹怎么不跑了?莫不是觉得姐姐我下手轻了?!嘻嘻。” ‘哈哈’大笑,鸣中乎朗声说到:“你全家都是妹妹!道爷我选择停下,自然有活命的能力!” 话语落,鸣中乎手中【炽乌】轻划,即刻数道剑气直逼三人而去!同时身影瞬动,向三人杀去! 首波剑气扰敌,三人或回避或聚劲抵挡!鸣中乎抓准空荡近身,左手化掌,对着奴公令正脸狠狠劈下! 那奴公令脸上嬉笑,掌势刚起正欲迎上!恨江岳却突然出现一把推开奴公令,同时早已聚劲的单掌与鸣中乎对上! ‘轰’的一声,双掌对上!一旁的奴公令被气浪震的飞退,恨江岳却在退了三步的距离后将鸣中乎掌势正面拦下! 对掌的两人相视一笑,一者笑对面无知,一者笑对面找死!恨江岳失了佩剑,便立刻以右手化成剑诀回身一剑与鸣中乎【炽乌】正面碰上! ‘叮’的一声,鸣中乎眉头微皱,想不到恨江岳修为居然也强劲如此,不愧是东皇的左膀右臂!随即手腕轻转,又是三剑极速划出,动作细微,但恨江岳覆手在手,身躯如飞絮般竟然随剑风在空中飘摇着向后落去! 鸣中乎心中称奇,这轻盈的身法十分奇特!却不知恨江岳因为方才以指接剑,此刻右手中指和食指疼痛非常,是以即刻覆手身后防止鸣中乎看见自己落了下风,且向后拉开距离! 这边恨江岳还没落地,那边杀声又至! 恨江岳身后不远处,体形魁梧的中年男子大吼一声,双拳聚劲向地面砸去,同时两道拳劲好似地龙般贴着地面向鸣中乎冲去!方才被震退的奴公令带着不知从哪摸出的金属手套,双手成抓状,也继续靠近中! 却见鸣中乎【炽乌】贯地,以剑气对抗贴地而至的拳劲后,即刻抽剑回身反攻奴公令! 奴公令以手上手套勉强接住了鸣中乎攻出的两剑后,双手发麻双臂酥酸,眉头紧锁!想不要眼前年轻人修为如此强悍,打算抽身却根本没机会! 顷刻间,鸣中乎又是三剑击出,奴公令勉强举起双手硬抗,口中腥甜再也憋不住,‘噗’的一声尽数喷出! “一息间攻出五剑,而我只能顶他五剑?!这到底是什么人!”奴公令满脸诧异,正觉自己可能即刻便会死在眼前人的剑下! 却听鸣中乎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公令退下!你修为差他太多!” 说话的正是恨江岳! 鸣中乎满脸轻视,一掌将奴公令击飞后立刻转身,本欲应对恨江岳,却发现在转身前一瞬,脚下地面突然陷落!脑中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何事,便有数道拳劲自右侧地面升起! 一切发生的突然,鸣中乎本能暴起武元扭动身体,竟真的闪过了全部拳劲,唯独只有两三道掠过自己右臂。 往边上跳去,落地一瞬,恨江岳攻势也至!只见他单手化成剑诀摆在身侧,当先一掌汇聚大量气劲强压落下!鸣中乎举剑格挡,却在接触前一瞬间,恨江岳手上强掌势突然变幻成剑诀,同时急速落身至鸣中乎眼前,双手剑诀好似使的双短剑,飞速向鸣中乎两腿斩去! 见恨江岳临面一击瞬间变招,鸣中乎心中知晓必然有诡!随即立刻将举起的佩剑重重向下斩去,但却发现自己右手有异样感觉,竟好似不听使唤,动作迟缓!危机间急忙纵身向后退去数丈,但双脚接触地面一瞬便有难忍的痛感自腿上传来!低头望去,只见自己下身长裤五道剑痕有深有浅,均开始往外冒血! 好再大汉和恨江岳的这波攻势结束后没有继续发动攻击,两人又上下打量了一眼鸣中乎,心中各有所思。 鸣中乎心中却紧张异常,没想到以自己的修为,才接触这两下就已经伤痕累累!感觉自己的修为在整个【浩境】也算不凡,但为什么…… 还没想完,却听一声兴奋的奸笑传来:“哈哈哈!妹妹你乖乖投降,姐姐我就给擎海潮留个全尸!” 鸣中乎向声音来处望去,却见奴公令从擎海潮心府位置将手掌收回,而擎海潮嘴角竟流出鲜血! 脑中轰鸣,这奴公令难道……?!想要举起右手,却发现不知为何手中长剑不但没有举起反而从五指中脱落!但来不及多想,武元提升至极,即刻举起左手,化指为剑对准奴公令! 急短、急轻的一声‘咻’,几乎无人可听! 奴公令保持着兴奋的面庞,但却再没有后续动作! 却听周围一人鼓掌说到:“能使得出这一剑,不愧位列【流云剑宗】六玄衣之一。” 一剑发出,即刻脱力!鸣中乎忍着身体的伤痛与脑中的晕眩感向说话之人望去,正是那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 听到那人鼓掌,恨江岳也拍手赞道:“的确好剑!五丈之内,我必定身死!十丈距离,或会重伤。只是,这一剑过后,你还剩多少武元呢!!” “足够在杀了你们后带他离开!”鸣中乎不甘示弱,忍着脑中晕眩强势回答,同时武元急速转动,一股黑白色的诡气顷刻间溢出!周围气温瞬降,雾气升起,草木凝霜! 为搏自己与擎海潮生机,鸣中乎再次使用体内黑白诡气!丝毫没有进行节制,但也没有直接释放出来,而是充盈在自己的武脉中! 当日在太慌神诀上面对军权天授时已经摸索到了黑白诡气与烈阳气劲达到平衡的节点!但此刻面对的逼命大敌与当时情况不同,需要保住性命不可赌命一击,鸣中乎将残存的烈阳气劲与黑白诡气相互融合,打算以极招破生路,同时又往第二武脉中尽量多的灌入黑白诡气,但奈何倦收天留在自己体内的烈阳剑气只有一个小孔的缘故,是以不如往自身武脉导入气劲般方便,但也足够做加持用了! “咦?如此邪氛,你真是【流云剑宗】的弟子么!呵呵!”见鸣中乎周身黑白诡气溢出同时邪氛萦绕,恨江岳心中警戒的嘲讽,打算以守为攻!却见眼前人在对着自己轻蔑一笑后,竟在眨眼间伸出左手拍向自己心府! 闷响一声,恨江岳口中血沫喷涌而出!望着眼前满脸邪笑的人,脑中空白! 一掌退敌,鸣中乎邪魅笑起!正欲攻出逼命第二掌时,耳旁‘嗞嗞’声传来,无奈只能转移目标,迎向魁梧大汉的双拳! 拳掌接触一瞬,狂暴气劲四散冲出! 鸣中乎纹丝未动,左掌接住大汉双拳一瞬,即刻化掌为剑,迈步向前,左手剑诀顺势向大汉颈脖划去! 两人错身,大汉颈脖左侧鲜血喷出!原来那大汉见鸣中乎接住自己双拳后竟然丝毫未动,身体本能反应向一旁侧移,是以在危机关头躲过断首之劫! 满眼不敢相信,为何眼前人实力突然变得能够碾压自己与恨江岳?大汉心中升起逃离之意,双眼望向从地上爬起的恨江岳,亦发现他也萌生了退意! 却见眼前鸣中乎邪氛更甚,举掌凝气,一掌向两人拍去! 两人各自抵抗掌劲之刻,一道人声自天边飞来:“哈!与母后口中形容的一样,受死来!” 随即,一把魔戟携风雷魔威,直直射向躺在树下的擎海潮! 危机间!鸣中乎闪身至擎海潮跟前,以左手挡下袭来魔戟! 却听那个声音有说到:“咦?!是你这个骗子!啊,一起死来!”同时一人从空中落下,伸手拍在长戟尾部,竟然是【森狱】太子——嚣予! 长戟加力,鸣中乎掌中戟尖透掌而出!戟势不减鸣中乎只能抽手以免左手完全被毁,但那长戟却‘噗’的一声扎入左胸,戟尖透体而出! ‘呜……’,强忍戟伤不能后退!本看到求生希望,却不想关键时刻杀出这个魔头!若四肢健全,或可在黑白诡气的加持下找到其他生路!但此刻不知是流血过多还是那杀奴公令的一剑让自己负担太重,且右手莫名无感,双脚迈动时也越发吃力! ‘若要求生……求生?呵呵……生路在哪?但至少,擎海潮前辈的生路在我手上!’鸣中乎心中苦笑,双眼却显出了不一样的释然! “咦?见你一身血污,右臂好似被废!为何不退?无所谓了,死来!” 嚣予说完就欲抽回长戟再攻,却见鸣中乎用伤重的左手搭上魔戟死死卡住后出声笑道:“谁先死,那也难说的很呢!” 话语落,鸣中乎大喝一声,左手伸出两指凭空划出一道金色裂痕,那裂痕出现一瞬间,数十道烈阳剑气从中飞出袭向眼前魔头! 嚣予本想持戟还击,却不料鸣中乎不知哪来的力气,自己长戟在他手中纹丝不动!无奈只能暂时退身,待以双手拦下一众剑气后,一柄看似不凡的长剑也临面刺来! 可还未动手拦剑,却听身后不远处有人大吼到:“这是……?!你怎会【黄泉宗】邪功异法?!鸣中乎!不可!不可啊!!!!!” 却说在嚣予双手松开魔戟一瞬,鸣中乎即刻伸手从裂缝中拽出【炽乌】甩向眼前大魔后,左手握拳,伸出拇指在自己几个运气大穴上戳出数个血洞!然后奋力高举过头顶,以中指凤眼股猛击额头眉间! 一切做完后,鲜血染红的身躯配合着外溢的邪氛,整个人好似从血坛中爬出的恶鬼! 却听那恶鬼嗓中缓缓传出嘶哑的声音:“自绝主式——燃魂成鬼,阴兵过境!” 第十一章 怒龙断江 霸刀无极纵天地(上)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燃魂自绝,破釜沉舟之式! 鸣中乎为搏擎海潮生机,不惜以自身性命为代价,使用必死禁招强行提功! 一时间周遭土地无声龟裂,阴风呼啸,鸣中乎宛如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冷眼盯着眼前三人! “呵!有趣!如此阴森,我【森狱】之人恐怕都没你这么邪乎!哈哈,受死!” 嚣予虽然心中震惊,但依旧保持冷静!身形移动间,手已搭在自己的长戟上就欲再攒一层力,将鸣中乎以及他身后之人彻底击杀! 但那长戟却纹丝不动,却见鸣中乎‘嘿嘿’一笑,顿时无数看似虚幻的人手从大地裂缝中伸出!随即一个个幽魂似的人形虚影纷纷从裂口中爬出! 嚣予发现鸣中乎整个人呈现出一众令人感到心惊的状态,且自己感到周围空气有种莫名的不协调感,随即立刻抽身数十丈,静静观察这突发事件! 待没有新的阴兵从裂缝中爬出后,鸣中乎诡异的笑声传荡四方,随即身上溢出的黑白诡气即刻狂暴异常,不断从鸣中乎体内抽离向那些虚影靠去! 却见那些虚影接触黑白诡气一瞬,便立刻消失不见! 随着阴兵的减少,嚣予感到的不协调气氛却越见浓厚,心知眼前人即刻将有大动作出手! “哼!莫名其妙,管你是鬼是人!阎王索命,谁人可跑!” 话语落,嚣予不再沉默静候,武元提升至极,武脉开启,浓郁魔氛即刻充盈全身!一股青色带黑的魔气从身体中溢出,在头顶汇聚成一个威严的恶鬼头脸! 鸣中乎将周围阴兵全部吸收一刻,那边恶鬼头脸也已成型! 心知这两人即将发出的极招将有灭世之威,恨江岳和那大汉十分默契的在互望一眼后急速撤离战场! 离开后没过多久便有一股磅礴气浪自身后狂啸而制,两人立刻提起武元,以自身修为抵抗!但那灭世一招的余威亦将两人轰的满嘴血雾喷出! 随即两人双脚动作一滞,立刻跌倒在地上无法起身!但那磅礴气浪夹杂着夸张的气劲依旧不断涌来!两人身体动弹不得,口中鲜血不断,眼看就要丧命! 危机间,周围落下六道身影,每人均将武元提升至极,虽口中同样在吐着鲜血,但喃喃咒语却不断传出!顷刻间,六人各自一股气劲发出,相互汇聚后组成一个小范围的罩子,将自己和地上的两人罩在其中! 气浪持续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后便突然停住了!几人各自收功,罩子消失后才将地面两人弄醒! 刚一睁眼,待看清眼前人,那大汉便焦急坐起说到:“快告诉东皇,那小子活不成了!” “活不成了?为何!你杀了他?谁杀了他?”说话的是一个鹰钩鼻老者,正是他将大汉弄醒! “他会【黄泉宗】那些自尽的功法,方才那一击便是他所发!快告诉东皇,不然你我可落个不得力的罪过!届时东皇大人一怒,我们都完蛋!”大汉说的郑重,但好似受伤不轻,边说边在吐血。 那鹰钩鼻老者点点头,起身向边上几人说了几句话后,转头对着大汉说到:“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跟上去,死要见尸!”大汉强忍伤痛,努力站起! 却听恨江岳一旁说到:“你们来了几人?” 那老者望向恨江岳回答道:“【武道七修】全在南武林,外七修跟在【流云剑宗】大弟子以及那漂亮女娃后面,我们内七修前来逼杀擎海潮的。” “这样啊……”恨江岳沉默一息后说到:“【葬剑会】有其他事要办,我就不跟上去了。” 老者点点头,扶起大汉向气浪传来的方向走去。 七人来到鸣中乎与嚣予对招的场地,哪还有半个人影!唯有那嚣予的长戟,插在地上。 “这等威力……只怕就算强如东皇大人,也不敢正面接招吧!”鹰钩鼻老者望着空无一物的平坦土地,脑中将对招画面补充出来,庆幸的摇摇头后,转头向身旁一个年轻女子问到:“如何?死人没?” “没。” 老者点点头继续问到:“哪个方向?” 那女子左顾右盼一番,伸手向西面指去! 荒林中,一道红白闪电急速穿插!细细看去,竟是两个人!奔跑那人衣衫鲜红,脸上皮肤好似快要脱落。口中喃喃自语;背上一人白衣白帽,四肢瘫软无力,不知死活。 “不能停!不能停!不能闭眼!不能闭眼!”心知性命将绝,一口气若泄了,恐怕就再也无法提起!此时此刻,背上擎海潮乃是自己唯一所愿,所以脚步不能停! 可……毕竟油尽灯枯,上一息脚步飞快,下一息眼前黝黑。 弥留之际,仿佛回到了那时的后山。 那日踏青与家人走散,以双手舀起小溪中的水,一路小心翼翼只为在到达他身边时掌中溪水能够多些,可毕竟手小,每次喂给他的只有几滴而已。 “我为什么不去叫人……” 不知跑了几趟,那人总算醒了,虽然睁着眼但与之前闭眼时没什么差别。以为自己手中溪水有效,便继续来回的跑。直到太阳快下山,家人找到了正在溪边舀水的我。爹不由分说的揍了我一顿后,把我拎回家了。 “我为什么不跟大家说那边躺了个人……” 第二天夜晚,我带着偷藏的饭食从狗洞中钻出,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那人。他还躺着没动。 “他死了吧……” 也不知哪来的胆子,走近后像爹打我一样重重的呼他一巴掌,之后却听那‘尸体’笑了起来,然后问我还来干嘛。我把怀中挤得烂乎乎的米饭拿出,借着月光,我都看不清手上拿的是什么,却听那‘尸体’又笑着说了一番话,虽然我从小被爹爹逼着学字,但他那一番话我却听不懂。 ‘尸体’说完后将我抱起,抓住我的手往嘴边凑,舌头卷过我的手指好像小狗狗。 把我手上黏糊糊的饭粒舔干净后,他又笑了,然后叫我快回家,第二天再来!我点点头,又自己一个人跑回了家。 第二天,我爹望着两个黑眼圈的我以为昨日下手太重导致我身上疼痛睡不着觉,所以停了所有的课让我补觉。我扎实的睡了一个上午,午饭后却听说爹找了个师傅教我运气?! “运气还能教?我要学低头就能捡钱的运气……” 那师傅好像是城中一个大家族里出来的人,牛逼哄哄。我去学了个把时辰就偷跑去了后山。那‘尸体’好似整理过一番,胡须中间黑的但两边却是灰白的,十分有趣。 见我到了,‘尸体’又笑! “死过的人都喜欢笑么……” 笑完后,‘尸体’拿出一个小葫芦叫我喝!我也没多想,真的就喝了! “一股腥味!真难喝……” 那‘尸体’又笑,可我却感到一股寒意升起,然后在那笑声中失去知觉! “妈的!有毒!忘恩负义……” 再睁眼,那‘尸体’一脸兴奋的说收我为徒,要教我称霸整个【浩境】的武学!我说我不学,我不要称霸什么【浩境】,这个名字听上去好废物!我要称霸雷泽城,这个名字霸气多了。 ‘尸体’又笑,然后开始教我运气!我点点头说我要从捡钱的运气开始学,‘尸体’愣了一下,又笑了好久,以至于我看着时间觉得应该回家了。那尸体总算收住笑声,然后点点头告诉我明天来学捡钱的运气。 “雷泽城的人都好傻,看着一个小娃娃骑马都不会觉得奇怪吗……” 接下来许多天,我就这样上午在我爹找的师傅哪里学习运气,下午骑马到后山学习捡钱的运气。可是钱在哪呢?我问‘尸体’,他说捡钱的运气需要不断学习,学到一定程度便能进入另一个境界,到时候双眼所见之物都可以是我的钱!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我越来越觉得那‘尸体’是骗子,但是我爹每次拿手搭着我的脉搏时都说我运气练得不错。可是我的钱呢?! 又是一天,那‘尸体’说不用再练了,捡钱的运气已经在我体内安下,只需要等待就好。我当时就大骂他是骗子,我的钱呢!他笑着点了我一指,我就晕了。在睁眼时发现腹部有血,还隐隐作痛!鄙视了一眼‘尸体’后就走了。 三天都没再去后山找‘尸体’,可是三天后,我爹带我去城主家表演运气。看我表演的是一个周围飘着白烟的仙人,我爹一脸兴奋,但我却失败了!因为一运气我腹部就钻心的疼。 后来我爹带我回家时,看到那个看我表演的仙人在小巷子里对一个粗布衣老人下跪。他们两人发现了我们父子,那粗布衣老人笑呵呵的对我们招手,我爹胆颤心惊的叫我快跑回家,然后向里走去。 我奋力跑,跑到家门时发现那粗布衣老头和我爹已经到了?! 后来才知道那粗布衣老头要带我走,教我运气…… 我就这样走了,衣服都没拿一件,这一走就是十二年…… 老头带我走了很多地方见了好多好多人,他们每一个人都说我捡钱的运气有问题,会害死我。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不相信他们…… 那些人都对我很好,闲暇时还教我一两手功夫。 咦?那个身影是谁?一席黄色小衫,白色小裙,花丛中左看看右嗅嗅好似飞舞的蝴蝶。转头望来,虽还是个小娃娃,但一身钟灵气质独秀突显,将来必定是个美人! 那小女娃望着我,嬉笑道:“小竹竿,是你么?昨天还躺在床上要我给你暖被子,今天怎么就长这么大了!” 小竹竿?长大?我急忙跑到水洼边,那水中倒影是谁?是黎……不对,是鸣中乎,是我!那个女娃是?!好似认识……言……言九衣!! “九衣……九衣?言九衣?!……嗯?我在哪?【论剑海】?!不对,我不是在南武林?!我不是要死了?!擎海潮!擎海潮怎么样了!” 猛一睁眼,鸣中乎‘噌’的坐起!眼前一人装扮与擎海潮一样,但面容却十分憔悴,且多了许多褶皱! “擎……擎海潮前辈?这是哪?……我们死了?还是……我没死?” 那人听到鸣中乎出声,缓缓睁开眼,一脸欣慰的望着眼前人说到:“我们没死!如此燃命之式切莫再用,小中乎。” 第十一章 怒龙断江 霸刀无极纵天地(中)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鸣中乎努力回想之前的记忆,但却只有少许碎片画面进入脑海。 自己以绝命之式激发体内武元,那黑白诡气将从地面出现的阴兵吸收然后成为自己的助力!可【沧倪】刀却在体内与这股力量抗衡。对面嚣予将天上鬼头吸收进体内后一招发出,危机关头鸣中乎奋力将让【沧倪】现形后弃掷一旁。随后凝聚一身武元以及周围吸收的阴魂鬼力与嚣予极招猛烈一撞。 撞击过后顾不得伤势,背起擎海潮急速逃离,然后就不知道了。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却发现睁眼见到的第一人居然是擎海潮! 鸣中乎摇摇头,没有接话,而是伸出左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以及手上揪心的疼痛同时传来,鸣中乎‘哎呦’一声伸出右手握住剧痛的左掌。 “嗯?右手……”虽然还是感到右手有异,但至少可以稍微动一下了。 抬头望向擎海潮正欲发问,却听一声‘吱呀’响起,门开了。 “旬月不见,你倒变得喜欢自残了。” 这声音听着熟悉,鸣中乎循声望去,正见一女子走来。那女子步态高雅,体态端庄,竟好似画中女子活过来般,正从画卷中走出。 “阎三更?!你干嘛?……哎呦!” 阎三更进门后直接走到鸣中乎身边跪坐下,伸出纤纤玉手翘起小指,以尖指甲猛戳鸣中乎右臂。 “有痛感说明正在恢复!安心养伤吧!”阎三更微笑回答。 鸣中乎表示感谢后追问到;“到底怎么回事?你救了我们?” 阎三更点点头说到:“算是吧!还有一人呢,只是我先找到你们。” “擎前……”鸣中乎望向擎海潮,发现他正闭目养神,遂急忙打断话语不敢打扰。 阎三更确定了鸣中乎的状态后便跑到房间一角,也不知从哪弄出一把瑶琴随意弹拨。 鸣中乎身心疲惫,此刻精神放松,瞬间又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鸣中乎睁眼起身,阎三更已经不在房中。擎海潮坐在原地,正望着自己。 “擎前辈……” “呵呵!十年不见,你有如此成长,当真令人欣慰。” 鸣中乎不好意思的伸出左手摸了摸头,又是一股疼痛传来。 “前辈,你不是不下雪崖的么!怎么会出现在南武林?” 听到鸣中乎发问,擎海潮眉头皱起,随后将出现在南武林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前段时间擎海潮的小妹、鬼谷藏龙之妻惜花人到北武林探望自己的大哥。可在她离开雪崖会【百韬略城】后的第三日,擎海潮收到一封暗信,上面告诉他【末日圣传】恐对惜花人不利!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擎海潮稍加思索便匆匆从雪崖出发,打算保护自己小妹回到【百韬略城】。可在在南武林与中武林的边界处,发现惜花人的车队被袭的残骸,一怒之下直冲至【末日圣传】的总坛找人!所以才有那日在总坛山顶的一幕。 在总坛没有找到惜花人,擎海潮根据恨江岳的说词往【百韬略城】飞去,途中见到了已死的毕生挚爱!确定小妹无事后,便回身寻人而去,却正巧与南冕对上一招。 对招后带着挚爱撤离战场却被人围杀,且南冕从后偷袭重创自己。之后的事,鸣中乎前来救援,所以已经清楚了。至于自己什么时候中的毒?思来想去,应该与搂抱珊瑚时,那股眩晕感有关。 鸣中乎点点头正欲说话,却见擎海潮从自己怀中拿出一支白玉质地的长箫递给鸣中乎后接着说到:“倘若这趟我回不去雪崖,你将此箫带至崖边的梅花树上挂起吧!” 鸣中乎一脸纳闷,接过玉箫后笑道:“前辈您开什么玩笑!以北洌惊涛——擎海潮的修为都没法回去,那我不是十死无生。” 擎海潮‘哈哈’一笑,轻声说到:“自然有人护你……” 话未说完,门外突然几道落地声传来!擎海潮起身推门而出之前,回头叮嘱鸣中乎好好待在屋内。 擎海潮出门后望着保持距离的七人一脸不屑。 “擎海潮!受死来!” 话语落,当前五人武元提升至极,向擎海潮围攻而去! 却见擎海潮仰天一笑:“凭你们?也配?” 随即迈步踏前,诗号出口: “一举惊涛快哉风,世浪翻袖中。古今谁人堪伯仲,千秋雪,半息蝶梦!” 诗号出口,五人近身,擎海潮一诗一步,一步一掌,一掌一命!五句诗号结束,五人命死当场! “这……”远处两人丝毫不敢相信擎海潮明明重伤,为何还有如此实力! 却见擎海潮杀了五人后双手覆背而立,闭眼说到:“东皇,出来吧!” ‘哈哈’一声笑,东皇——戚太祖自林中迈步而出,同时诗号出口: “太宇神荒荡日月,步武千秋功。刀剑干戈弄风云,一笑付东皇” 东皇现身,擎海潮武脉开启,武元提升,举掌应战!却见东皇嘴角微笑,双手握拳强势攻上! 顶峰之间的较量,挥手踏步间便已显出各自威严!拳劲刚猛霸道,掌风凌冽无双。周遭小屋瞬间被两人气劲冲毁!破空爆响不绝,两人身影一会儿凭空出现在天上,下一瞬间地面又发生爆响,尘土漫天。转瞬间人又不见,一旁树林中炸起漫天碎枝。 两人打的难解难分,东皇知道擎海潮中毒,且被自己极招重创,但为何战力依旧如此强劲?却不知擎海潮本就做好身死的准备,自然不顾生死的舍命战斗,而东皇却没有与擎海潮同归尘土的想法! 感觉此中有异,东皇也觉得擎海潮并非需要此刻就地击杀,所以萌生了退意! 随即虚晃一招,周身武元暴起拉开距离,双手变拳为掌,以掌代刀,不世武学狂霸现世! 擎海潮见状,沉元纳气,极招亦出! “聚天地,无极藏——风雨纵横翻江流!” “八虚浪击,擎海翻浪!鲸起蛟龙怒沉渊!” 顶峰高手狂霸一击,双方招成一刻便已黑天地陷,两招接触一瞬,轰天爆响宛如万钧雷霆同时降世,空鸣爆响无绝,方圆数百丈内无论土木岩石顷刻间灰飞烟灭! 极招碰撞,两人口中鲜血不住喷出!擎海潮挡在鸣中乎藏身的的小屋前半步不退,戚太祖却接着冲击抽身离去,同时口中说到:“她在【倒飘洁雪湖】,不想再次后悔的话便来吧!” 待尘埃落定,擎海潮眉头皱起!心知东皇口中的‘她’就是辑珊瑚,所以…… “前辈,方才那人是……戚太祖?”鸣中乎听见戚太祖的喊声,知道两人打完了。随即推门而出,左右环视一番发现周围一片平坦,唯自己栖身的小屋独立。 “嗯……”擎海潮口中语音拖长,好似犹豫不决,又好似下定决心。 鸣中乎上前拽住擎海潮的手,焦急说到:“不许!南武林乱七八糟的,你现在又不再状态!去那什么湖的话怎么抽身!” 却见擎海潮微笑一声轻轻拉起鸣中乎拽着自己的左手说到:“她的死令我后悔半生,如今她又出现在我面前,叫我可能再放她离去……” “我不管!总之现在不能去,等伤好再去不行嘛!”鸣中乎甩开擎海潮握着的左手,忍痛又拽着擎海潮的衣服。 “你不懂……也许当你遇上了才会懂,不过还是不要遇上才好。”擎海潮看着一脸担心的鸣中乎,比之前房中更加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暖的微笑。 随即右手抬起,在鸣中乎颈部轻点一下…… 望着那复杂的眼神,鸣中乎还想继续拉住擎海潮,却不知为何脑中一片眩晕,然后失去只觉。许久之后,当鸣中乎站在栖霞山顶面无表情环视周围群雄那事不关己的嘴脸时,才终于了解到擎海潮望向自己的复杂眼神中所透出的是作为男子应有的坚持与承诺。 再睁眼,鸣中乎急忙起身,发现自己躺在舒适的卧房中,耳旁琴音萦绕。 “阎三更?”循声望去,那弹琴之人又是【彩墈】女子。 女子没有回应,依旧弹琴。 鸣中乎随手抓起摆在一旁的干净衣衫,也不套上,而是绑在腰间遮挡关键部位后即刻下床走到阎三更面前,伸手拍住琴弦问到:“这是哪?擎海潮前辈呢?” 阎三更皱起眉头,微微发怒,但看着眼前人一身伤痕以及左胸那个贯通伤,无奈摇摇头回答道:“这里是【天下封刀】,你在这里很安全。”只告诉了现在位置,却回避了关于擎海潮的问题。 鸣中乎知道她有意回避话题,心中不安感升起,但还是继续追问道:“擎海潮呢!擎海潮呢!” “他……你先坐好,你重伤未愈的……”阎三更起身扶着鸣中乎走到窗边,期间绑在腰间的衣衫滑倒地上,鸣中乎便这样赤条条的随着阎三更走到床边坐下。但两人好似根本没有在意那地上的衣衫。 鸣中乎心中不安感越来越重,而阎三更则在思考如何委婉的回答鸣中乎所闻。 两人坐到床沿,鸣中乎望着欲言又止的阎三更,用不敢相信的语气问到:“他……他死了?” 阎三更长叹一口气,没有点头,却眨了眨妙目…… 急悲攻心,一股腥甜自腹中涌上,鸣中乎口鼻鲜血流出,双手死死在抓住阎三更的胳膊不住摇晃着说到:“不可能!凭他一身修为,这【浩境】有几人能将他杀掉?我不信,我不信!” 阎三更正欲开口,却听房门被人推开!来人满脸威仪,周身傲气散出,望着床沿上光秃秃的男子以及那如画中人般的绝色女子一眼后,将眼前地上的衣衫捡起,丢给一丝不挂的男子,说到:“三天前我去【倒飘洁雪湖】看过,他将湖水引入空中凝水成山,怀中抱着辑珊瑚,一同冰封在那冰山中。” 第十一章 怒龙断江 霸刀无极纵天地(下)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鸣中乎眉头皱起,将嘴角余血抹干。双眼在两人身上扫过几遍后,默默低头不语。 阎三更出声安慰,但鸣中乎没有给与任何回应,长叹一口气后说到:“我……饿了……要吃肉。” 阎三更欢喜的点点头就欲出门,虽然不知道为何鸣中乎突然这么冷静,但要吃东西总是好事。但刀无极伸手拦下阎三更,叮嘱她好好盯着鸣中乎后才吩咐下人将准备好的吃食拿到房中。 鸣中乎心中震惊,那刀无极不愧是老江湖,从他对阎三更说的话中可以猜到自己心中的盘算好似被他识破!但回复体力却迫在眉睫,所以闭眼躺回床上。 刀无极等着下人们将吃食送来后才离开。鸣中乎本想躺着等吃饭,却又突然间睡去,毕竟这次再进入南武林后诸事不断,自己的身体也几近崩溃边缘。 再睁眼时,眼前窗台及地面披上一层银霜,窗外明月高挂。鸣中乎轻声穿起床边衣物,站起来微微活动一下胫骨。待适应周身的疼痛感后推门而出,却见一侍女正双目不眨的盯着自己! 眼疾手快,鸣中乎立刻伸出右手封住侍女口鼻,而后拽进房间丢到床上!那侍女眼中带泪,不知命运如何,却听鸣中乎沉声说到:“不许吱声!告诉我【倒飘洁雪湖】的位置,不然……” 话未说完,语气中威胁明显。鸣中乎见那侍女眼中泪珠留下,不住点头,便松开右手。 喘了两口粗气,那侍女伸手向西南方指去,同时口中说到:“【倒飘洁雪湖】在南冕势力范围内,而南冕势力在南武林深处西南方向的位置。” 鸣中乎点头谢过,并表示方才之举十分抱歉。但即刻一指将眼前女子点晕,搬上床去捂上被子后踏步出门,消失在夜色中。 按照那侍女所指的方向一路贴地疾行,不多时便离开了【天下封刀】势力范围,荒野疾行约莫两个时辰,正当寻思不知多久才会进入南冕势力内时,眼前林中突然闪出四道人影! 鸣中乎心中警觉,正欲开口询问。身后以及周围数道火把升起,随即又有五道身影闪出。 “你是何人!深夜闯入【鉴器阁】不知有何大事!” 鸣中乎循声望去,见说话之人年岁稍长,且被几人拱卫在中间,虽是质问但面上带笑,周围几人也非凶神恶煞的面相。 鸣中乎拱手回礼,答道:“在下【流云剑宗】弟子——鸣中乎,深夜路过,实乃欲往南冕势力寻一湖美景。” “一湖美景?”之前说话那人重复着鸣中乎口中最后几字,摆在身后的双手却摇摆起来。身后人见状脸色瞬间凝重! 周围人的神态都被鸣中乎看在眼中,心知这群人绝对有异!鸣中乎假装什么也没发现,继续说到:“不错,家师曾无意中对在下说南武林有一美湖,不知何故,许多絮状物在湖面凝成,而后向空中飘去。经长年累月的积攒,那些絮状物在天上聚成一朵淡紫祥云。此等美景怎能不让人挂心!” “呵呵呵!小兄弟过奖了!只是……令师恐怕是十数年前造访过洁雪湖吧!那时确如他所说,湖景美色让人流连忘返!可近些年开始,想要造访【倒飘洁雪湖】须得南冕授令,不知小兄弟身上是否有此物?” 见鸣中乎摇头,那人伸出右手,做了一个劝退的动作后说到:“既然如此,还请小兄弟今日先回去。待他日获得南冕的授令后再来不迟。” 话语落,周围分出两人自左右向鸣中乎走去! 鸣中乎见状,点了点头说到:“原来【鉴器阁】是南冕的势力!” “不错!小兄弟你……” 话未说完,却见向鸣中乎围去的两人突然闷哼一声,双双伸手捂住大腿却止不住鲜血滚滚涌出! “你!大胆!拿下!”年岁稍长者怒喝一声,周围几人纷纷伸手向腰间兵器摸去,就欲拿下这无理之人! 却听鸣中乎冷笑一声,右手甩出数道剑气直逼眼前众人!乘他们分神一刻,急速突破防线,继续深入! 几人大叫不好,随即立刻追去,但修为与鸣中乎相比差了太多,只跑了几步便已失去欲追之人的踪影! “速速发信!有人入侵!” 却说鸣中乎提速从人群中冲出,还未走多久便听到后身三声信箭升空爆开的声音!转头望去,一白、一蓝、一红!只过了片刻,前方亦有同样颜色的三支信箭升空,然后再远处以及更远处皆如这般升起信箭。 既然已经被发现,鸣中乎纵身跃起不再隐藏身形,而且前面信箭升空的方向正是自己欲前往的地方! 掠空疾奔,中途不断有人腾空飞起欲将鸣中乎拦下,却没有一人成功! 要么速度不够快,追不上入侵者脚步;要么企图迎面阻拦,但在接触一瞬间被击落到地上。 鸣中乎宛如一枝离弦的箭只,直射进入南冕势力,一时间无人可当!约莫又过了个把时辰,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人忌惮鸣中乎修为,所以围在周围不敢进攻,只是紧紧咬住鸣中乎。 周围拦截的人的实力越来越强劲,修为越来越高深!鸣中乎也终于到达了【倒飘洁雪湖】外围!只是…… 轻笑声中落下身形,环视一周,目光便已将随自己一同落下的一众人等逼退!远处约莫百余丈开外,一座晶莹冰山自地面直插入空中淡紫云层中。鸣中乎知道,经过一夜劳累,自己总算来到了湖边。 太阳初生,拦在自己与冰山之前的,是两拨衣着不相同的人!全员兵器出鞘,满眼警惕,好似只待一声领下便会展开攻势! 接下来的事,恐怕只能以武力解决了! 一声鼓响,两拨人中走出四人,观那四人步伐一轻一重,鸣中乎知晓他们修为不弱,恐怕是硬手! 那四人上下打量鸣中乎几眼后,或笑、或叹、或摇头、或无奈! 随后一人迈前两步说到:“吾乃【监兵台】权事——天不留!不知小兄弟为何突闯南冕势力,见你年纪轻轻快速速退去保命方为上策!” “世间走一遭,总有那么几件必为之事!今日晚辈欲往那冰山确定擎海潮生死!希望诸位莫要阻拦,不然……” 话语落,鸣中乎武元提升至极,强大气劲四处爆散而去! “大胆!南冕势力也是你能随便乱闯的!拿下!” 不知谁人下令,顿时杀声震天响起! 鸣中乎虽然只一人,但面眼前千军万马丝毫无惧!双手剑诀捏起,双脚一步步向前推进,近身之人或兵器被毁,倒地晕厥;或双腿血流如注,哀号不断! 前阵仅经一番冲杀便已无人可起身再战,如此蛮横战力让人心惊!那四人互望一眼,同时有了动作,向鸣中乎围杀过去! 鸣中乎正欲应对冲来四人,身后一道阴诡琴音传来!随即,一女子落在眼前! 那女子手中瑶琴竖起,一身衣衫红黑相间!落地一瞬,阴寒诡气自那瑶琴中传出袭向冲来四人! 鸣中乎知道来人是阎三更,但还没来得及道谢,却见那四人聚气接招后,立刻分站四角,将鸣中乎与阎三更围住!同时口中咒言唱出一瞬,地面诡异绿光闪烁而出,在两人脚下出竟出现一道困阵! 这阵法似曾相识,观那纹路好似与当日在东武林与空伊月施展【巧夺无极变】所破的阵法有些相似,只是现在脚下符咒纹路的却更加复杂繁琐,且阵起一刻,鸣中乎感觉呼吸不畅,好似空气中的氧气瞬间减少! 可还未思考应对之策,空中一把紫色陌刀直直插入鸣中乎眼前,那困阵竟然在起阵一瞬间便被破阵!鸣中乎定眼向眼前的紫色陌刀望去,只见刀身刻着两条翱云苍龙,刀柄祥云朵朵,正是之前救擎海潮时,为了不影响黑白诡气而被自己丢掉的【沧倪】! 鸣中乎伸手握起【沧倪】,同时一句豪迈诗号自天边穿入众人耳中: “天纵英才笑古今,下尘倾局何足论,封名神武无人及,刀震乾坤傲群伦” 来人英姿挺拔,眉宇间霸气非常,一身长衫黑红相间,正是【天下封刀】之主——刀无极。 刀无极停在空中,双眼扫过远处的冰山后,望着地上鸣中乎满眼怒火,大声喝到:“速去速回!我以此刀助你!” 话语落,刀无极拔出腰间荒虎九环金刀,武脉开启,武元提升,极招瞬间聚成,对准冰山方向,一刀劈出! “皇极天斩式——无锋隐神斩!” 刀无极霸世武学首次展露人气,刀锋过处,空中云朵好似被撕裂般反分成两面,地面塌陷深不见底,躲避不急者瞬间被刀罡轰成血雾! 一刀劈下,无数南冕门徒魂断生死! 鸣中乎亦提起武元,紧跟刀无极发招!百余丈的距离,几息间便已掠过! 来到湖边,刀式不减!就在刀式即将撞上冰山之时,一人极招自空中淡紫云朵中发出,撞上刀无极发招! “落凡一锋定——风云有道惊天变!” 顿时,漫天细微剑气宛如暴雨般从那淡紫云朵中倾泻而下,将刀无极发招尽数抵消! 随即一人自云朵中继续杀向刀无极,口中怒道:“害我门人性命!刀主,你过界了!” 第十二章 诸方混战 冰山银湖乱世序(上)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古六佚从淡紫祥云中冲出,双目扫过鸣中乎后没有停下脚步,双手聚气,手中灯笼黑白光芒闪起,直逼刀无极! 鸣中乎脚步不停,迈步踏上冰山!只见山腰偏上的部分,两个模糊的人影相拥在一起。 心中不安感升起,继续靠近!却在半途中听见谁后几道脚步急急追来! 鸣中乎停下身形,心中警戒转头望去,只见三人中一人皮肤青绿、一人满脸英气、一人眼中邪笑诡异,正是军权天授、鬼谷轻烟以及雪花语。 “咦?是你们!”见到两个熟人,虽然不知那女子是谁,但眼中笑意却令人不舒服。 军权天授、鬼谷轻烟两人上去分别给鸣中乎一个大拥抱,可此刻却没时间闲聊,因为见鸣中乎等人登上冰山后,不少身着相同衣衫的人纷纷从湖边房屋以及山顶连接的淡紫祥云中冲出,手中兵刃闪烁! “一看见你登上山,周围杀意就十分浓郁了呢!”军权天授忘了一眼从祥云中冲出的人,眼中兴奋!能见到好友平安,心中挂念得解,虽然此刻战事又起,但心中却没有任何负担! 鸣中乎点点头,扫了一眼山下冲上来的人后又转身望向山顶说到:“我要再往前进一些,确定冰山中的人是否身死!” 鬼谷轻烟笑着锤了鸣中乎一拳说到:“本以为见面后就能将你带回宗门,没想到有人不许你走!我与她在此栏住山下来人,军权陪你上山!” 说完,鬼谷轻烟拽起雪花语的手,就欲向向冲上来的人们杀去! 却听雪花语娇喝一声甩开鬼谷轻烟的手怒道:“我不!谁愿意和你站一块,我要和军权上山!” 从一开始鬼谷轻烟就觉得雪花语目的不详,所以打算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以防万一。虽然知道好友鸣中乎心思也不凡,必能感觉到这女子身上的问题,但此刻好友明显有其他的心事!而军权天授早就被美人迷惑。 雪花语将自己的手甩开,本还想再做坚持,却见鸣中乎那边已经迈步向山顶冲去! ‘哎’,轻叹一声,从身后拽出古剑【轩辕】,鬼谷轻烟将在此地为好友阻下从冰山下而来的敌人! 鬼谷轻烟这边陷入战团时,鸣中乎那边也与淡紫祥云中冲下的人接上手! 军权天授一马当先,狂暴双拳开路,鸣中乎紧随其后。那雪花语剑不出鞘,只是笑嘻嘻的跟在后头。 远处南冕与刀无极打的难舍难分,顶峰之间的战斗少有人能够插手。冰山上战斗分成两边,亦杀得鲜血四溅! 几人修为不凡,所以鸣中乎很快便到达了擎海潮冰封的位置。 见冰中擎海潮周围水汽浑浊,后心一柄匕即将插入。而那匕首的女主人正被他牢牢抱在怀中! “这……到底发生什么事……”鸣中乎正当纳闷,突然一股劲风自头顶袭来,同时脑后一股杀气也起! 危急关头!‘叮’的一声脆响,雪花语手中【雪季】与一柄朱红长剑撞上,那长剑的主人正是当日在东湖林对抗【彩墈】时出现的剑锋带烟的红衣男子! “是你……”鸣中乎望着落在自己眼前的的红衣男子正欲再说话,却听那边军权天授大喝道:“你?!东武林时你就来插手,今日还来偷袭!接招!” 话语落,军权天授双拳震地,将眼前几人击飞,与雪花语先后杀向红衣男子!鸣中乎则抽身与淡紫祥云中的杂兵斗上! 却说那红衣人不止剑风带烟,迈步间周身亦有不少轻烟飘出! “【烟都】?!红衣?宫无后!”雪花语一语道出红衣人身份 宫无后望了一眼雪花语,轻声问到:“手中【雪季】是真,不知持剑的人是真是假!” “你试试便知!”雪花语眼中兴奋,手上剑路瞬变,剑剑刁钻致命针对宫无后剑招发出! 三人不再言语,战成一团!宫无后一身衣着鲜艳,看似娘娘腔,实则修为高深,凭军权天授与雪花语两人联手竟然无法压制,两方一时僵持! 鸣中乎虽然下手不留情,但那些人虽然衣物穿着相同但修为却都不低!是以鸣中乎也一时抽不了身! 刀无极一战南冕,阎三更对上困阵四人,军权天授、雪花语与宫无后斗得难解难分,鬼谷轻烟和鸣中乎分别被人群包围! 场面一时僵持,却听再远处突然喊杀声震天传来!又一伙人掩杀而至,南冕势力众多人员除去已经上山的,其余的则纷纷向喊杀声那边涌去! “【末日圣传】?!想不到刀无极你居然和他们是一伙的!”南冕心中愤怒,手上再攒几层力!自己与东皇一战受伤后,【末日圣传】便不停打扰自己的计划,是以早就对他们心存不满!此刻见刀无极与【末日圣传】先后攻来,自然而然认为他们是一丘之貉! 刀无极刀艺无双,荒虎九环金刀霸道非常!此刻听南冕口中话语,抽空转头看了一眼后对着南冕说到:“我此刻前来只为护那小子安危!【末日圣传】和你的事,与我又有何干系!” “掩饰!受死来!”南冕心中竟然比之前见门下弟子被刀无极屠杀更加愤怒,武元暴起,抽出白玉杆中的短剑,下手再不留情! 刀无极狂笑着挥刀迎上,霎时刀剑撞击,周遭风啸不止! 本以为两人的战斗无人可插手,却见南冕突然暴起武元,除了手中短剑外,那黑玉质地的灯罩亦产生变化! 只见短剑在元功加持下迅速变成一柄剔透的长剑,而黑玉灯罩则变成长杆!剑柄插入杆头一瞬,周遭气氛瞬变! “有趣!让我来一试南冕能为!”刀无极本就想与南冕一战,此刻两人再无保留! 刀罡霸道势崩山,剑锋沉猛断云烟。 刀无极战的兴起,却听远处冰山上几道爆响升起!眼见鸣中乎那边好似陷入困境,自己打算速去救援,当下大喝一声!闭起双眼,待再睁眼时,瞳孔红光闪耀!顿时周身气劲再上一个台阶,硬生生将南冕逼退数步! 却见南冕退身后立刻将剑掷出,同时单掌聚气拍向刀无极! 只见那刀无极狂笑一声举掌迎上,双掌接触瞬间,南冕不敌,被刀无极击退,口中鲜血涌出! “果然!刀无极便是当年的五位刀龙之一!见你今日助恶,我不得不认为传言中‘赤焰邪鳞’谋害几个兄弟的事情是真的!” “放肆!你功体有损还敢如此言语!找死!”双眼怒红,南冕一席话好似触碰到刀无极逆鳞,双手举刀全斩去! 却见南冕眉头微皱,心知刀龙开眼后实力增强不止一星半点,方才一掌已经发现自己此刻并非他的对手! 刀式凶凶,南冕心知不敌!但此刻只能强提武元举剑迎上! 轰然爆响升起,刀无极眉宇微皱,只见南冕身后两人攒掌,一助南冕对抗刀式! “【典武坛】三罡聚首,都来送死么!”刀无极望着南冕以及他身后两人喝到,同时周身武元再提!双眼好似燃火,同时周身衣物发生改变! 一金冠自眉间展开,穿发环头而止!一身衣物自胸前开始向四肢发生异变,顷刻间转换成一件青红相间的鳞片铠甲! “龙魂鳞甲!你果然将其他四人都杀掉了!” 认出刀无极身上战甲来历,结合自身所得信息,南冕出声道出刀无极铠甲名称,并确定了刀无极是个不择手段的人! “哼!不过是个无知看客!你知道个屁!”刀无极暴怒,兄弟几人的命运是心中永远的痛!此刻陈年伤疤被人揭起,怎能不怒! 大骂一声,刀龙之姿再现,一刀劈去,南冕三人知道不可硬接,便纷纷侧身躲闪! 几人闪过后还未还击,却听见冰山处轰然一爆! 南冕转头望去,见那冰山与淡紫祥云连接处被刀罡毁去大半,天上淡紫祥云此刻已经倾斜,只怕不过时便会落到地上! 南冕心中大叫不好,打算即刻动身向冰山飞去! 刀无极欲再出刀,却被另外两人出手拦下! 那两人中左边一人羽扇轻摇间,三片羽毛自扇上落下化为长剑,随即那羽扇亦化作剑,四剑主副有序,且互有牵引,副剑围绕在主剑边上缓缓浮动!另一人头发好似烈火,双眉金黄,使的亦是大刀,那人两手分别拿着一柄与刀无极的荒虎九环金刀大小相仿的厚背砍刀! 两人拦下刀无极攻势后,持刀者大喝一声将刀无极逼退,然后立刻迎上! 那持剑者转头望向南冕说到:“速去吧!做你应做的!此地交给我们!” 南冕点点头,满脸歉意说到:“你们不是将我从【典武坛】除名了么,想不到最后关头还会前来助我!” ‘哎’那人轻叹一声回答道:“我本就不信你会为了自己私欲而残害那么多人!虽不知你到底在做些什么事,且这事由你也从不说起……!你所做之事必然有因。如果说你亦如当年我们三人结拜时的古六佚没变,那我们又有什么理由不助你呢!” “多……多谢……” 南冕重重向眼前人拱手拜下后转身向冰山掠去,持剑者望着南冕远去的背影长叹一声,正准备一助持刀好友时却听身后闷响传来!转头望去,见好友单手捂胸,身上竟已有数道血条!不再迟疑,持剑者大喝一声,手中主剑握起奋力向刀无极指去,那被主剑牵引着的副剑即刻朝着刀无极冲去! 第十二章 诸方混战 冰山银湖乱世序(中)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再看冰山战场! 军权天授一身修为不凡,加上自己身上宝甲之故,与宫无后斗得激烈!但连日来的奔波加上太荒武诀时候受伤实在太重,导致心中叫苦连连!身旁虽有雪花语相助,但身为男子,在自己心仪的女孩面前怎能显出弱势?但毕竟身体不在状态,有心杀敌,可武元与身体却真实的反应出了自己的颓势! 宫无后试出两人水准,发现眼前绿皮人虽然双拳霸道,但是拳重、拳速十分混杂,当下即刻猜到对方身体有异;而一旁那手持【雪季】的不知名女子,虽然好似欲杀自己,但明显未尽全力,不知有何打算! ‘哼’声轻笑,宫无后找准君权天授口中溢血正欲后退之机,左手气掌击碎脚边冰块射向雪花语,同时右手长剑横扫打乱军权天授后退节奏,然后立刻身体旋转一周,手中朱红长剑掷出直逼军权天授面庞,上身微微躬下,双脚挑射而起,整个人好似化成一阵轻烟般瞬间到达军权天授面前!右手聚劲猛然拍上军权天授胸口! ‘噗’的一声,军权天授鲜血吐出,见宫无后一掌拍出后站在原地没有继续动作,笑着吼道:“单单一掌打不死我!” 那宫无后回应一个笑脸,然后将头往左侧一偏!只见一柄朱红长剑在宫无后偏头一瞬间自脑后飞出,即刻便已到达军权天授面前! 危机一刻,熟悉的金色长剑飞出击中朱红长剑,两柄不凡名锋双双插入地面! 却听人群中的鸣中乎大喝一声,周身武元暴起,极招一出,顿时脱困! “烈阳武诀!八阳!焚岳!” 原来鸣中乎那边虽然被众人包围,但修为高深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乃是十分基本的条件,见军权天授逼命之危将至,鸣中乎唤出【炽乌】投去阻下宫无后佩剑,同时自己这边以极招破困! 八阳之招一处,围攻鸣中乎的人顿时哀号一片,身死重伤者不少,剩下的人见鸣中乎杀心已起,一时间不敢继续围上!是以让鸣中乎得意抽身落至军权天授眼前! 宫无后见状细声笑起:“你终于和他们玩完了啊!嘻嘻。” “是呀”鸣中乎拽起【炽乌】,并将那朱红长剑抛给宫无后,继续说到:“现在来跟你玩!” 本以为两人将战,却见宫无后还剑入鞘,摇摇头说到:“你身上的伤不轻,此刻跟你打没意思。” 一听对面小瞧自己,鸣中乎恼怒:“混账,道爷我……” 可话未说完,突然轰隆爆响自山下传来,随即一人一剑跌至几人不远处的地方!那人身穿玄衣已破烂处处,身边长剑静静闪着黄光,正是鬼谷轻烟!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心知鬼谷轻烟能为,鸣中乎转头向山下望去,只见有五人正急速冲来!当先之人周身墨兰长跑,头戴羽冠,左手拿着一只黑色孔雀尾翎,正是【末日圣传】的地毞——并袭君! “抱歉……他们几人突然杀入,我不是对手……”鬼谷轻烟擦掉嘴角余血,与鸣中乎战成一排。 “妈的!打的真憋屈!”军权天授大骂着上前两步将雪花语挡在身后,与鸣中乎对望一眼后,嬉笑着抢先一步迎上地毞等人! 鬼谷轻烟随后后亦仗剑杀上,而鸣中乎回头望了一眼莫名其妙出手又莫名其妙停手的宫无后与雪花语后,心中警惕不减,但也紧跟两位好友的步伐,向【末日圣传】的五人杀去! “当日让你跑了,今日看你如何能活!” “你试试便知!” 并袭君言语挑衅,鸣中乎强势回应!手中名锋化作丝丝金光向眼前人横扫过去!军权天授与鬼谷轻烟虽然先行一步,但却被地毞身后四人抢先拦下!此刻脚步一者轻盈似风,一者沉稳如木,虽以二敌四,但也未见颓势! 见鸣中乎长剑已至,并袭君手中黑翎诡异黑光一闪,化作黑色长剑迎上! 两剑砰然撞击,强悍剑锋竟将周身冰面震的丝丝龟裂! “想不到你还有如此气力,伤好的挺快!” 并袭君口中称赞,手上力道再提,鸣中乎虽然奋力对上,但弱势渐显! 心知地毞既然为【末日圣传】第二人,修为必定强悍!自己纵是有抗顶峰之能,但一身伤痛不宜久战,且方才看过冰中擎海潮,知道其并未断气,所以当下首要做的应是找机会将他从冰山中救出!而这救人之法,自己自然是知道的! 地毞剑上加压,鸣中乎心中偷笑:‘正好边退边布计,省的被他发现我的目的!’ 刚退三步,突然身后又有杀气袭来!可未及转头侧身,却听身后剑身响起,然后雪花语气愤说到:“还想偷袭!羞也不羞!” 鸣中乎稍稍安心,身后两人比剑,自己则继续按照心中盘算开始准备助擎海潮破冰而出!每退七步便在脚底埋下烈阳剑气。 毕竟烈阳气劲有限,每埋下一道烈阳剑气自身武元便少了一分,所以待鸣中乎围着山腰退过一圈,周身多出九道血痕,均是地毞所伤! 修为高深如地毞者自然早就发现鸣中乎后退的路线好似有意,但随着眼前鸣中乎一剑弱于一剑,心中警觉也就慢慢淡下! 而鸣中乎这边准备就绪,只等时机! 一圈绕回,周围空气好似有些泛绿!这熟悉的感觉,鸣中乎猜晓定是军权天授之举!抽空转头望去,只见军权天授周身散出绿尘,鬼谷轻烟凝气为剑,古剑【轩辕】分虚体而握,他们两人看家本领尽出但依旧满脸愁容,看来跟随地毞而来的四人修为可见非常不凡!最要命的是,脚下亦有阵法发动,纹路诡异颜色阴暗,那四人在阵法中笑的狂妄! “哈!还有空看人家?!” 听着地毞口中嘲笑,鸣中乎右肩一阵疼痛,又中一剑!心中渐渐焦急,凭借自己现在能为即便有所布计,但要助擎海潮破冰恐怕还不够!之前的想法是等某方极招出手时,自己再发动埋下的剑气,同时以【烈阳武诀】轰击山体,但却迟迟不见有人起手极招,而自己的武元不足,恐怕只够施展一次【烈阳武诀】! “可看够了?!” 地毞语气微怒,眼前人明明处于弱势却分心其他!大喝一身震退鸣中乎,同时周身武元暴起,就欲施展极招取鸣中乎性命! 却听山顶处传来轰天一响!随后大块冰坨不断滚下山来! 几人抽空转头望去,只见那淡紫祥云好似失去平衡,正往一侧倾斜! 机不可失! 鸣中乎武脉开启,周身武元尽数提起汇于指尖,同时之前埋下的剑气纷纷闪起金光!远处望去,好似那冰山的山腰上正围着一串金色链子! 地毞见状大笑一声:“原来你真有布计!却不想你竟是要救擎海潮破封!只是,你如何挡我此招!”地毞武元本就提起,此刻见鸣中乎对自己毫无防备而是竭尽全力住擎海潮破封,心中怒气燃起,极招出手! “圣末六劫!” 并袭君武学首次展露,一招击出,顿时周边冰山碎出六个大坑,坑中无端飞出六道黑色邪气,夹杂着碎冰直冲鸣中乎!邪气过处冰面轰隆响声不绝,无数列横向四处散去! 只有一招的机会,鸣中乎丝毫没有理会并袭君发招! 右手【炽乌】插入冰层中,只余剑柄露在冰面上!并袭君发招一刻,鸣中乎极招也成! “烈阳武诀!九阳!燎宇!” 汇聚一身仅存武元,鸣中乎九阳之招汇聚左手双指,奋力一击指向【炽乌】剑柄!九阳之招经由【炽乌】剑身突入冰山深处!同时之前埋下的剑气亦纷纷向四周爆散开来! 整座冰山顿时摇晃不止!裂缝森森,爆炸连连,无数大小冰块冲天飞起,混进从山顶滚落的冰坨中向山下滚去! 鸣中乎这边布计已成,冰山看上去即将瓦解,但并袭君发招却已狂压而来! “轰轰轰轰轰轰!……”六道黑色气劲依次击中鸣中乎身躯,顿时漫天冰碎扬起! 见状,鬼谷轻烟与军权天授一齐大大喊:“中乎!”随后两人心中悲愤,武元提升至极!对望一眼,运起极招向脚下冰山轰击而去,打算借着冰山崩塌之势抽身前去一探好友生死! “轩辕——裂天术!迷林斗繁星!” “轩辕——云山术!疾鹰七痕剑!” “封神篇——落天一绝,灭世妄妄!” 围攻他们的四人本以为自己是两人极招目标,却不想招成一刻,两人三招立刻轰响脚下冰面! 冲出困阵后,虚影手持【轩辕】殿后,鬼谷轻烟与军权天授立刻向鸣中乎所站位置飞奔而去!可行至半途,却听一人由天而降,大喊到:“你们!都该死!” 来人眼中怒火中烧,双眉好似凑到一起不可分开,左手覆在身后,右手一柄半白半黑的武器好似武刺,威吓声中逼杀而至,此人正是从刀无极那边抽身而来的南冕——古六佚。 鬼谷轻烟与军权天授见状纷纷聚劲对上,却在接触一瞬间双双口吐鲜血落回阵中!两人心中震惊南冕修为高深,却还来不及站稳,只见南冕亦杀入阵中!手中长刺回旋,左手化掌,好似眼前所有人都是该死之人一般,见人便上,招招索命! 困阵四人不敢直面掩其锋芒,对视一眼后即刻撤离,向山下跑去! 唯独留下鬼谷轻烟与军权天授!两人心系好友安慰,不忍离去!心中盘算如何越过眼前这座高峰! 危急关头,又有两道身影从天上落下! 鬼谷轻烟见两人背影熟悉,欣喜道:“大师兄!空师妹!” 第十二章 诸方混战 冰山银湖乱世序(下)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这两人正是连日来行踪不明的隐商逸与空伊月,此时现身冰山之上满脸疲惫一身风尘,鬼谷轻烟心中欢喜,可两人并未答话! 隐商逸落地后即刻仗起红玉长剑【长道止途】,迎面对上杀气腾腾的南冕,空伊月则收起【玄解】转身站立,双目扫过鬼谷轻烟与军权天授一眼,立刻抬起向天边望去,好似会有什么东西将从那边过来!随后出声到:“中乎师兄呢?你们可有见着!” “有的!”鬼谷轻烟点点头继续说道:“方才中乎好似受了地毞一招!”随后伸手指向稍远一点的地方,那里只有一个冰洞,却不见鸣中乎身影! 空伊月双目不移,没有随着鬼谷轻烟手指的地方看去,双眉却越来越皱起! “他真在此地?!可有受什么……这么快就到了!大师兄,他们来了!” 话说到一半,空伊月眼中看见天边八个黑点出现,立刻向隐商逸发出信号!银剑【玄解】再入手中,如临大敌! 鬼谷轻烟转头望去,只见八个人影急速靠近中!心中不知所以正欲发问,身边军权天授却‘嗖’的一声向山腰奔去,同时口中大喊:“鸣中乎!你没死!太好啦!” 军权天授这一声喊叫将周围半数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地毞见状冷‘哼’一声继续仗剑攻上。空伊月转头望去,满脸如释重负,与鬼谷轻烟一同奔去! 却见鸣中乎从冰洞中跃出,怀中抱着一名衣衫残破的貌美女子,落地瞬间便有一柄黑剑停在眉间!而眼前一人白玉冠帽,身披白羽披肩,竟然以自身左手停下地毞剑势! 只听那人一声轻嘲:“临地黑风,仅此而已!”随即武脉开启,周身武元爆冲而出!地毞只感到无匹威压掩面而至,大喝一声提元抵抗,同时抽剑退出数十丈! 而那本就残破不堪的冰山在擎海潮元功冲击下开始剧烈摇晃!随即自山腰开始无数裂痕向山顶延伸,顷刻间,山尖完全碎裂,天上祥云好似失去支撑一般开始下降! 见此情况发生,南冕怒喝一声震退隐商逸,随后化作一道霞光冲入淡紫祥云中,也不知他在云中如何动作,那云朵又向上飘去,停在未下落之前的位置后便不再上升! 却说擎海潮震退地毞后转身望向鸣中乎怀中女子,伸手将那女子发丝捋顺后对鸣中乎说到:“照顾好她!东皇交给我!” 最后一眼满是欣慰与安祥,鸣中乎心中不安感升起,想要拽住擎海潮的衣角却已来不及! “东皇!你我今日了结此事吧!” “正有此意!念在多年相熟的情分下,戚太祖留你全尸!” 原来天边飞来的八人之中,戚太祖抢先一步赶至冰山!刚好碰见擎海潮破封而出,随即两人好似有旧怨,立刻动手! 南冕那边一飞入云,隐商逸一时失了压力,也随几人一般向鸣中乎走去!之前在山腰上斗剑的宫无后与雪花语却不见了踪影! 见身边众人与自己关系匪浅,看样式好似都为自己而来!顿时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本想道谢,却怕说出后显得生分,鸣中乎目光扫过几位同门与军权天授,用寻常在山上开玩笑的语气说到:“嗯嗯!回山后包你们一年伙食!” 几人掩嘴短笑,这是鸣中乎早年时候闹出的一个笑话,所以【流云剑宗】一些与自己关系比较近的人自然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梗。 军权天授却一脸茫然的拍着后脑勺,讷讷道:“一年饭食有什么好笑的?” 短笑过后,见一旁地毞与身后四人蠢蠢欲动,天边七人也已近在眼前,隐商逸长叹一口气,冷静说到:“东皇与戚太祖你们插不上手,地毞交我,中乎与伊月默契十足,去与【武道七修】之外七修纠缠;轻烟,你与这位绿色的朋友还请一抗地毞身后那四人!总之一句话,身死事大,找准机会能抽身便抽身!” 几人均无异议,毕竟在这南武林之地,最能依仗者莫过于这些平日里在宗门内一起生活的同门! 转眼间,天上飓风窜动,晴空中两道看似虚幻的人影交错,雷鸣不绝;半截冰山上,三处战场好似冰花朵朵绽放,兵器交接声延绵无断! 顶峰争斗,雄威四方! 两人一白一红,白者浩瀚如海,举手间好似汪洋翻卷,巨浪奔腾;红者巍峨不倾,置身风浪中心丝毫不惊,一招一式破风断浪,应对有方! 掌掌轰天,拳拳裂地!擎海潮纵是功体有损,但面对东皇强猛攻势依旧不落下风! 可擎海潮心知自己性命将绝!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最清楚,身中无名剧毒以及几日积累下来的内伤本是小事,但那日见鸣中乎周身气脉混乱,气息几近断绝之时,自己以半世修为强行为鸣中乎续命,将其从死地拉回生路之上!自此,那无名之毒再也无法压制,待在体内随时可能爆发! 当日冲来【倒飘洁雪湖】寻找辑珊瑚时与南冕发生大战,战中体内剧毒爆发,内伤亦同时无法压制!生死关头,冰封保命,虽说冰封只是权宜之计,但当日别无他法!且珊瑚疯也似的攻击自己,那疯魔状态十分异常,若不将她一同封住,只怕南冕即刻会将她杀掉! 破封一刻,擎海潮睁眼时正见鸣中乎周身紫甲护体硬抗六道黑色气劲!心中瞬间了然,当世能解自己冰封之人除了深得自己真传的鸣中乎知道破解之法,他人想要破解便只有耗费大量武元这种一种方法! 可惜破封不过片刻,东皇强势威压而至!两人素有旧怨,此刻结怨源头被鸣中乎抱在怀中,既然自己生死已是定数,那就酣战一场了结仇怨吧! 两人空中斗的不分伯仲,拳掌轰击后各自推开十丈!两人各自武脉打开,武元暴起,打算以极招攻击对方!可关键时刻,见擎海潮一口污血喷出,无奈只能强行以元功暂时压住体内毒素,却见那边东皇极招已成! 感到不妙正欲闪躲,听身后冰山下鸣中乎的叫骂声丝丝传来!心知倘若自己此刻闪开,地下鸣中乎等人被东皇极招迎头击中的话不死也会重伤! 擎海潮当下抹去嘴角污血,剩余武元强提至极!正打算以自己身躯护鸣中乎万全,却见东皇双手气劲一散,已经聚成的极招即刻四散在风中! 擎海潮不解,却见那边东皇缓步靠近,待两人距离十丈左右时,东皇出声道:“当年魔佛之劫,若非你孤傲一世不愿参战,珊瑚又怎会代替你随【逸宗】众人强行补上东南缺口!若非你,【逸宗】怎会覆灭!珊瑚怎会惨死!”说完,身形一瞬,一拳砸在擎海潮脸上! 擎海潮踉跄后退几步,抹掉嘴角鲜血,想要反驳,但遍寻脑海也找不出词语,无奈只能叹息几口,双眼通红,竟不自觉的流出泪来! “呵!堂堂北洌惊涛居然会哭!真是天大的笑话!”东皇言不收,手不停,又是几拳砸中擎海潮! 那擎海潮好似情绪波动异常,几拳下来五脏六腑受创颇深,但也不反击!而东皇见当年情敌这般惨状,竟也停下了手。重重一声叹息后,只得无奈摇摇头! 湖边已经杀得敌我难分,半截冰山上鸣中乎等人看着虽处于劣势,但也未显溃败之恣。 几方战场看见冰山上空两人停手,虽然心中好奇,但各自眼前之敌却不会给与丝毫喘息! 半响后,擎海潮仰天一笑说到:“当日我拒绝出手相助,实则是不想珊瑚涉险!毕竟如果我答应【逸宗】参战,珊瑚必定随我前去!而魔佛之威在前,我怎有信心护她安危!却不想她竟偷偷跑离雪崖……我发现时便已即刻动身,可……” “可你赶到之时,正见珊瑚在我怀中断气!”东皇打断擎海潮话语,双眼愤怒,咬牙切齿!握起拳头又欲攻上,却在举起后缓缓放下。 “哈哈哈……是啊……”笑着笑着,擎海潮泪如雨下。低头向下望去,目光停留在鸣中乎身后冰上的女子,摇头说到:“我知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那日见到南冕欲对珊瑚出手,我及时现身救下!事后一路堵截逼杀,恐怕与你脱不了关系吧!” “没错。” “哎!多的我不想问,也不想知道。唯独请告诉我,下面的珊瑚真的是珊瑚么!” “是。” “哦?如何复活的?!” “不知!【末日圣传】将她复活待用,而我觉得这是一个除掉你的机会,所以才有今日你的死劫。” “这样啊……”擎海潮又长笑几声,望了一眼地上的鸣中乎与东皇后说到:“方才一招你及时收手,莫非是怕殃及下面的人?你也想护中乎?为何!” “我的为何暂且不说,我到很想知道你的为何!为何中乎他宁愿以自己的‘必死’来换取你的生机?而你为何又以自身来承受他的‘必死’?!” 擎海潮点点头,说到:“当年教礼道尊带他来雪崖,与我一起讨论他体内那股异常气息的处理方法,言语中对他身世多有隐瞒。现在想来,鸣中乎的眉宇和不经意间的语气神态与你有些相似呢!” 擎海潮语出惊人,戚太祖顿时一惊!本想岔开话题,却听擎海潮继续说道:“他腹内那团诡气十分难办,我以自身武理为基,授他惊涛绝学,帮助他将那气息尽量的向全身引去而非集中在丹田气海。教着教着,我的一身绝学他学了怕是不下八成!这样看来,他也算我的亲传弟子了!弟子有难,我这个做师尊的怎能不救,更何况他是为了救我才将自己逼去死地的!” “原来如此,这理由我能接受。” “那你呢?为何护他?莫非,他是你的血脉!!”擎海潮顺着自己的思路,虽然心中震惊不敢肯定,但还是问出了口! “我的血脉?哈哈,不错!。”戚太祖点点头,眼中亦出现了泪光,嘴角微微扬起,笑道:“反正今日你必死无疑,且看在你舍命救他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他.....是戚枝之子,我的......外长孙!” 第十三章 北地黄泉 风卷平地沙遮天(上)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听到戚太祖确定鸣中乎的身份,擎海潮若有所思,望向东皇,满眼期待的继续问到:“戚枝?你的大女儿?你与珊瑚之女?!” 却见戚太祖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浮上脸庞,没有答话,而是重新开启武脉,武元爆冲,威吓声声:“闲话够了,你也该安息了!”话语落,伸手从裙袍中抽出一双长刀,每把长约三尺有余,刀身翠绿,刀背镶嵌镂空金银,双刀一出,东皇气势瞬间从之前的威仪降世变为此刻的肃杀禁绝! 擎海潮放声一笑,残余武元提升至极,对着东皇笑道:“擎海潮不会原地受戮!我死后,请你认真做好他的外祖父!” “我会的!” 两人不再言语,双双武元提升至极,顿时一淡蓝、一暗红两股气劲冲天飞起,突入淡紫祥云中,一片天地亦瞬间披上红蓝两色! 心知至极之刻将至,地下缠斗的众人纷纷转头逃命!但鸣中乎等人由于靠的太近,根本无法及时抽身,只能做好准备,等待即将波及而来的冲击! 天地失色,万物无声! 擎海潮双掌反复,左右飘逸,胸前一股水汽慢慢汇成,同时湖面无数水珠腾空而起,悬浮四周,冰山上以及湖中的大小的碎冰亦如湖水般悬停不少! 戚太祖刀舞武花,一正一反握于手中,双刀刀刃上劲风呼啸围绕,一方天地间数道龙卷平地而起! “八浪虚击,沉戟清流!雪湮孤城浪惊天!” “七修合式,六寰神宇!青云怒马复指东!” 双招一出,霎时间漫天鹅毛大雪夹杂了大块冰雹无端落下!擎海潮一掌击去,周围悬空的水滴与冰块全部被莫名牵引,纷纷化作索命晶莹!东皇双刀当前,化作一道虹光突向擎海潮!风雪纠缠不清,人影模糊不显! 轰然一暴自擎海潮与东皇对招之处传开!狂风席地,两人气劲四下狂窜!修为稍低者,或逃跑不及时者还未来的急喊叫便被两人气劲波及。一个个好似水泡般爆开,仅一瞬间,大地染得鲜红,断肢内脏随处可见,空中飘散着令人作呕的血腥! 对招之后,余下的半截冰山毁灭殆尽,一部分湖水化作细雨落下,一部分湖水涌入淡紫祥云中却未见落下,但整个【倒飘洁雪湖】变成了一个大坑,只在湖底还留有些许水洼! 空中一人独自而立,目光如炬向下扫去!见周围惨状,方才还喊杀震天的人群如今十不存一! 湖底上,一人倒在浅水洼中不知死活,腹中一柄翠绿直插入体,好似将人钉在地上!周围些许人各自喘息,各个面露惨色,眉宇紧邹,劫后余生一般各自喘息。 一人红白双剑交叉胸前,余波结束后口中吐血,坐到地上立刻运气。身后几人脸色惨白,嘴角均有鲜血,见那人盘腿而坐,虽心中焦急,却不敢打扰。 “我去看看擎海潮前辈!大师兄劳烦你们照顾!”虽心中担心隐商逸安慰,但方才见擎海潮对招败北后落至湖底。等到周围一切回复平静后,鸣中乎即刻前去勘察情况! 刚跑出两步,却见东皇先自己一步落到擎海潮身边,伸手拔出擎海潮腹中长刀,带出一阵鲜红。 “你我从未分出过胜负,不想今日一战便是生死一别。”擎海潮眼中无神,语气淡淡,好似这种结果早就在自己心中。 东皇轻叹一声,惋惜道:“还有什么遗憾么?我或可满足你。” “哈!珊瑚既然再活,你且好好待她……咳咳……还有鸣中乎……” 话未说完,鸣中乎已跑至擎海潮身边,望着记忆中的人脸此刻如此惨状,泪水不自觉的涌出:“前辈……你……” “中乎?你没事便好……方才一击我还担心你的安慰呢……”见鸣中乎跪在一旁,擎海潮露出了一丝笑容,语气已十分虚弱。 “我没事!大师兄将我们护在身后,他看上去好似不妙……!” “哈哈……隐商逸确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对了……那玉箫你带着么,我想再看一眼……” “在的!”说完,鸣中乎向身上抹去,只见从怀中摸出一只白玉箫,但却已经断成三节。 “这……这……我……”见状,鸣中乎语塞,不知如何面对擎海潮! 却听擎海潮朗声笑起:“哈哈……箫毁人亡!当日我曾答应你以生命护此箫,如今箫已毁,我亦将死,确算是达成了对你的承诺,珊瑚……” 感觉到擎海潮生命体征越来越淡,鸣中乎心中焦急,但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眼前人一点一点的与自己永别。 戚太祖见自己外孙心中悲凉正欲出声安慰,却听一旁稍远处几道惨叫传来! 不知发生何事,正欲询问,却感觉手背上突然灼痛传来!抬头望去,只见一些紫色水滴正从头顶的淡紫祥云中落下! “此水有异!速退!” 东皇一声令下,【武道七修】相互扶持着提速离开!自己则拽起鸣中乎的右手,向外撤离!却见鸣中乎转头望了一眼东皇,甩开被牵着的右手,向擎海潮跑去!企图将那躺在地上的人带离湖底! 可刚没跑两步,身后东皇大喝一声:“危险!” 鸣中乎抬头望去,一柄半黑半白的刺型兵器携狂压劲风自头顶袭来! 危机一刻,眼前人影闪过兵器入体,那人伸掌拍向鸣中乎,口中大喊:“速走!” 还未及反应,胸口一阵剧痛,整个人向后倒去,但片刻后好似撞到谁的身上,然后那人伸手楼起鸣中乎腰身急速掠行,几个眨眼间便已到达湖边! 原来鸣中乎摆脱东皇的拖拽后,正临南冕自云中现身!临头一剑无处可躲,危机间,擎海潮或许是回光返照,即刻起身以自己躯体将逼命一剑承下,同时举掌将鸣中乎拍退,恰巧撞上奔来的东皇! 却不想这一个瞬间,便是天人永隔! “不……” ‘要’字都未喊出口,鸣中乎眼前所见正是那南冕将剑从擎海潮身上抽出,然后即刻回身一剑封喉! 擎海潮只觉咽喉一阵清凉划过…… 眼前擎海潮断首,鸣中乎一时间怒气攻心!黑白诡气再次爆体而出,就去豁出一切为擎海潮报仇!却突然感觉颈脖疼痛传来,随后失去知觉。 原来戚太祖见自己外孙如此情况,即刻击晕。可正欲将其抱起时,四面八方五道气劲急速攻至! 当先一人周身淡绿,双拳霸道不凡;左侧土黄虚影手持古剑,随着一道绿色身影杀至;右侧一人银华灼灼,人虽未至,剑锋已达;头顶森森煞气,两股不同的气息同时压下! 【流云剑宗】几人和鬼谷轻烟也发现淡紫祥云中的水滴有异,立刻带起辑珊瑚向岸边撤去,到达时看见东皇正一掌将鸣中乎击晕!几人心中默契,即刻同时发动攻击。 可东皇毕竟一方豪强,虽是四面被围,但还无法影响自己带走鸣中乎的动作! 只见戚太祖嘴角冷笑,周身武元暴起正欲出手,却听阵阵阴诡琴声从远处飘至!分神一息,围攻已至眼前!失了时机,东皇无奈只能向后躲去,但站定后双刀抽出,一刀劈向琴音来处,一刀横扫眼前几人! 几人见状急忙格挡,刀罡将一众人击的飞退! 本以为东皇会立刻动作,却见他大笑两声后将刀收起,转身抬头向身后空中望去,说到:“刀无极!想不到你隐藏如此之深!” 刀无极眉头微皱并未答话,落地后径直走到鸣中乎身边,探过鼻息对隐商逸等人说到:“阎三更在那边等你们,暂且到【天下封刀】休整一下吧。”话语落,伸手向远处山脉指去,那边正是琴音传来的地方。 隐商逸等人答谢,抱起鸣中乎与辑珊瑚就欲离开! 却听东皇声音阴冷的说到:“鸣中乎你们可带走,辑珊瑚且留下。不然就都留下吧!” 刀无极见状单手抚向刀柄,大战看似即将又起!却见隐商逸点头示意,将辑珊瑚放下。 随后,东皇目送几人消失在视线内,而刀无极则盯着东皇以防万一。 待几人离开后,东皇转头望向刀无极,抢先说到:“我还以为降世五刀龙与【浩境】和【天疆】之间的通道一同湮灭了呢!没想到刀无极竟然就是赤焰邪鳞!” “如何!”刀无极语气强硬,好似对点出自己隐藏身份的人都十分讨厌! “不如何,随便问问。他们已经走远,且有你相护,应该足够安稳一些时日了吧。我很好奇,你怎会主动趟这浑水?” “你无需知晓!告辞!”说完,刀无极转身离开! 东皇被人无视,大笑两声转头向湖中看去,南冕的身影却也失了踪迹!环视一圈,周围死气森森,生机全无。 轻叹一声,东皇捋了捋自己的长须独自笑道:“南冕呀南冕!如此阵仗,不枉与我同为武林传奇。下次我会将暮成雪带来,待她杀了你,我再送她去与你相会。岂不快哉……哈哈哈……哈哈哈……!” 随后,上前几步抱起不省人事的辑珊瑚,化作一道光影,消失在天边。 第十三章 北地黄泉 风卷平地沙遮天(中)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不怨天,不尤人!纵是身死天地间,豪气亦长存。 幼年学艺于【逸宗】,得好友二三,得知己唯一,虽行路诸多磨难,终得躺身枕边。恰逢成名武林,意气风发,红颜相伴,丈夫无求。奈魔佛邪威席卷大陆,一时鸟兽无生,本欲避世求静,却不想落毁一生。至此独坐雪崖叹余生,不问世事。 一身修为惊世,也有传下衣钵。一生心结已解,此时生死为何?以半世修为护后人存薪,不枉授业;以临终之眼见挚爱重生,此生无怨矣…… 睁开双眼轻叹一口气,鸣中乎双目空洞坐起身子,左右环视,发现此地与之前自己睁眼时所看到的环境一样,正是【天下封刀】的某间房内。 “醒了?可要吃些什么?” 那声音十分熟悉,应是记忆中那位有着酒红色长发的绝色女子。没有直接回答,鸣中乎转头望去,淡淡“多谢”两个字出口。 阎三更微微一愣,微笑回答道:“不谢。你可需要吃些什么?” “喝碗粥吧。我周身疼痛不便,还需劳烦你。” 阎三更点头,而后推门而出,片刻后端着一碗清粥两碟小菜回来。看见鸣中乎已经穿好衣衫坐到桌边等候,不禁莞尔一笑:“你怎么不溜了~嘻嘻。” 鸣中乎接过粥碗,呼啦一口喝掉大半,叹了几口气回答到:“跑不动,不跑了。” 之后两人无语,阎三更挨着鸣中乎坐下,而鸣中乎小口喝粥,时不时的又叹几句。 待喝完粥,鸣中乎盯着照进房内的月光愣愣发呆,阎三更安静的坐在一旁。两人就这样坐着坐着,直到鸣中乎好似稍微缓过一丝神来,站起身子对着阎三更说到:“我想去晒晒月亮,陪我走两步,行么?” 阎三更一脸温柔,起身挽起鸣中乎的胳膊,两人便这般往门外的花园中走去。 行了片刻,两人走到一座小亭内坐下。 鸣中乎理了理思绪出声问到:“擎海潮……死了……对……吧!” “对。” “我躺了多久?” “七日。” “七日……”重复着阎三更口中回答,鸣中乎举目望去,映像中眼前人是个与自己思维完全不一样的人,为何出手相助且不说,关键为何自那日救了自己与擎海潮后就对自己如此温柔? 摇了摇头,还是该捡重点的问,鸣中乎将目光移开,弱声继续问到:“我的同门呢?” “他们回【流云剑宗】了,说是要谁来给你疗伤。” “伤……”说到伤,鸣中乎的确感觉整个身子虚弱无力,到处疼痛,但内里运劲一番,却未感觉身体有什么不妥。 见鸣中乎动作,阎三更微笑说到:“如何,我的琴音将你的内里受损和堵塞的经脉全部打通了呢。说也奇怪,为何我的琴音对你有效,对其他人就无效呢~~~?” 微微一笑,鸣中乎又一声‘多谢’出口,随即伸手进怀中摸出擎海潮那支已经断成三节的玉箫摆在阎三更面前说到:“我要去一趟北武林,你助我可好?” “去北武林做什么?修这支箫?” “不修,去将它挂在一棵树上。” “你可以等你的同门来了之后再去。” “我不想等。”说完,鸣中乎起身站起,好似就欲离开。 却听一个威严声响自暗处传来:“你的身子连日来受创颇深,可还坚持的住?” 两人循声望去,见一人大眼赤眉,腰间挂刀而至。 “刀无极” 阎三更起身打招呼,鸣中乎适才知道这人便是自己随大师兄进入南武林时,天上出现的两人之一,【天下封刀】之主——刀无极。 “多谢前辈搭救,我身体还行。只是比起身体的负担,我的这里和这里感觉更怪异,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可能是悲,可我又好似已经接受了擎海潮身死的事实;又可能是恨,但我此刻却一点也不怒。”说着,鸣中乎伸手向自己的头顶与心口指去。 “我不拦你,你欲做之事得自己考量利弊。我会护你一时,全因你身上的【沧倪】,我与素还真乃是好友兼战友。与你,连泛泛都谈不上。”说完,刀无极转身离开。 两人目送刀无极消失后,鸣中乎稍微活动一下胫骨向亭外走去,同时出声到:“多谢你了。若有机会再见,我请你吃酒。”说完,提气飞起。 三句多谢,阎三更本欲追上,却发现腰间红石赤光微微闪起,眉头一皱,无奈向另一个方向飞去。 一路上鸣中乎行动不快,偶尔腾空飞起,但大多数则贴地而行。到达南武林与中武林边境都用了三日时间。 进入中武林后,提速穿过【流云剑宗】所在的中州,等进入儒门众势力掌握的鼎州后才缓下速度,雇了辆马车与车夫,随在某个商队的后面一路向瞿州移动。 瞿州是佛宗的地盘,与自己有仇的【天佛原乡】又是瞿州最大的佛宗势力,所以自进入瞿州后,鸣中乎便极少下车。可即便如此,还是被佛宗的人发现了踪迹,并上报了【天佛原乡】。还好当佛皇五象知道鸣中乎居然敢进入瞿州时,鸣中乎已经离开瞿州进入了北武林地界。 佛宗众人不敢越界抓捕鸣中乎,只得等待边境上。可这一切,鸣中乎都不知晓。 又过了三日,鸣中乎甩出几个金豆子,在车夫的连声拜谢中独自上路。 雪崖,擎海潮隐世之所,位于北海临海一处常人不可见的孤崖上。擎海潮以自身元功化雪,所以整个崖顶一年四季白雪覆盖宛如冬天。崖尖处一颗腊梅树花期不断,树枝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箫,木的、石的、竹的、铁的、玉的、兽骨的等等等等。 此时树下一人,伸手从怀中拿出三节白玉断箫,揪下一缕长发编织成绳,穿插与断箫之中。动作缓慢、细致,好似不欲完成手中动作,不欲做接下来的事。 待一切就绪,树下那人纵身一跃跳起,将手中断箫玉环挂在腊梅最高处后,终于落下了一滴泪。 这滴泪好似脱缰头马,领着之后的泪滴们纷纷脱框而出,那人站在风雪中腊梅树下呜咽阵阵,好不凄凉。 不知过了多久,树下呜咽的人迎风的半身已被白雪覆盖。远处两行脚步渐渐走进,树下之人丝毫没有回应。 哭着哭着,身后一件大毫披上,鸣中乎一脸泪水的望去,正见许多年前骗自己的老头站在身边。 那老头满脸虽皱纹不少,但双眼如炬,胡须左右灰白中间黝黑,正是幼年时自己在城外山上见着的老头。身边站着一人中年人恭敬非常,与老者长的十分相似。 “你果然还活着。” “哈哈!这个武林想我死的人不少,可能做到的却没有!”老头笑着给了鸣中乎一个拥抱后,拉起眼前青年的手向崖底走去。 鸣中乎也不抵抗,待走至一方草亭时,鸣中乎却停下了。 老者不解,却见鸣中乎武脉开启,武元提升至极!汇于指尖,贯入地下,瞬间周围寒气加重。 一切做完后,鸣中乎好似有些不支,中年人与老头左右两边搀鸣中乎一同下山。 走了几步,鸣中乎转头对一旁的中年人问到:“当日在东武林我被【天佛原乡】围杀之时,是你出手相助的么?” “嗯。”中年人微笑一声予以回应后便不再说话。 却听老者不屑的说到:“那群和尚,若是再敢对你动手。我就送他们去西天修成正佛!哼!” 鸣中乎‘哈哈’笑道:“我的钱呢,你说我学了你的功夫后,放眼所见都可以是我的钱的!” 老者笑着回答到:“你小子!如今以你修为,放眼所见之物,有几件是你能要却不要的呢!” “也对……” 三人不再言语,直至走到崖底,鸣中乎看见几人远处恭敬站立,身边摆着一尊大轿,其中两人看着眼熟,正是东武林五王大战时候向自己出手的白衣剑客以及后来又现身南武林的红衣宫无后! 待三人走进,崖底等候的人纷纷迎上,恭敬行礼:“神君!” 老头随便挥挥手,笑眯眯的牵着鸣中乎向轿中走去,同时说到:“自你身入南武林起,大战连番,死劫不断,幸好没有大事。这些时日留在【黄泉宗】养伤吧,吾君顺带看看你身负的黄泉气息究竟为何物!” “嗯!”鸣中乎点点头,继续说到:“我也有很多不解想询问!伤好之前,我们应该有许多时间。”说着,走进轿中。 【黄泉宗】,北武林霸主势力,没有之一!虽说不如【流云剑宗】那般在整个武林享有不俗的地位,但确是唯一一个敢随时与【流云剑宗】开战的存在,武林中但凡听到【黄泉宗】三个字,无不退让三分。 而武林两大至尊分别为【流云剑宗】的教礼道尊以及【黄泉宗】的天魔神君,由此可见【黄泉宗】实力非凡! “怪不得当日他说教我称霸整个【浩境】的武学,原来他竟是天魔神君!鸣中乎心中如是所想,随后脱口而出:“怪老头,你与老头是什么关系?认识的吗?” 天魔神君坐下后刚拿起一个水果准备递给鸣中乎,听到此问听着迷糊,虽然心中知道他口中的‘怪老头与老头’是何人,但还是笑嘻嘻的反问道:“什么老头,怪老头的?!” “你和教礼道尊是否相识!” “是。” “你为何突然失踪!” “其实……他找到你的时候,我的人也已经到了……可惜晚他片刻……不然,你现在在【浩境】武林的地位绝非【流云剑宗】一个小小的玄衣弟子可比!” “哦……”淡淡回应一句,鸣中乎推开天魔神君递上的水果,冷静说到:“我体内的那股东西,是随你当年给我喝的那碗东西而来的吧!” “不错!”天魔神君点点头,没有否认。 鸣中乎思考片刻,掀开轿帘向外望去,同时口中轻声说到:“老头说那个会害死我,带我走了许多地方见了许多雄踞一方的高手,他们也都说我体内那个东西会害死我。” “你信么!”天魔神君停下手中动作,郑重发问! 却听鸣中乎‘哈哈’一笑关上帘子,躺到轿中躺椅上说到:“虽然有段折磨的我死去活来的,但我从未怀疑过你是否会害我。” 第十三章 北地黄泉 风卷平川沙遮天(下)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一连数日,鸣中乎都在打坐与药浴中度过。直到一身创口腐烂退去新肌长,精神出才稍微好些。 整个医疗过程中让人头疼的伤有那么几处,自己施展自绝主式时戳的几个指洞、地毞造成的剑伤,嚣予魔戟插穿左胸的贯通伤。其他七七八八的各种波及所造成的损伤到显得没那么严重了。好再【黄泉宗】内名医药材不少,传闻中拥有【死国】之神一颗眼珠的医邪——天不孤常年住在北武林,先头几日亦待在【黄泉宗】照看鸣中乎伤势。 天不孤年岁应该与老一辈武林人士相仿,但看上去却好似十分年轻。若非那处世颇深的眼神以及轻蔑世间的口吻,还真以为这个年岁不大的姑娘是个假医邪。 初见医邪时,观她左眼如妖羽一般带着眼罩,鸣中乎‘噗’的一声笑出。医邪大怒,天魔神君出面才得气顺。连续三日的治疗,虽说一身伤痛好的的确很快,可医邪治人的手法就有些残暴了,黑针破创的原理鸣中乎是知道的,毕竟身为道家弟子多少懂些医术,可看医邪在准备她所谓‘特制黑针’的时候,鸣中乎弱弱询问为何眼前所见的针真么大支且看上去黏糊糊的,却不想医邪单目扫来,顿时逼得鸣中乎将剩下的话语给咽下,乖乖躺好。 医邪将周身不妥全部解除后,写下个单子就独自离开。又泡了三天的药浴,几个难办的伤口总算开始莫名瘙痒,鸣中乎知道那是新肉正在长出。 又过三日,在天魔神君亲自探过鸣中乎身体的恢复程度后,两人总算开始了第一次谈话。 是日,鸣中乎洗漱干净穿戴得当,在自己的房中用过早餐后,由侍女引路去,前去【黄泉宗】议事的大殿。 推门而入,硕大的殿中陈列极简,除了左右两边各十六支整木顶柱以及倍数的灯火外,就只有一汪浅潭以及几张风格各异的桌椅。 “你过来。” 说话的远处的天魔神君,鸣中乎点点头慢悠悠的走去。 走近后正要行礼,天魔神君却一把将鸣中乎拽到自己身旁坐下,同时出声问到:“我没记得曾传授给你黄泉功法,为何你能使得出自绝主式?还有,你使出自绝主式后怎么可能活下来!” 鸣中乎摇摇头,说到:“不知。莫非我天赋异禀无师自通!难道这就是你当日看中我,并收我为徒的原因!” ‘嘶’一声,天魔神君站起,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一眼鸣中乎,‘呵呵’笑道:“你如何变得如此贫嘴的!” 鸣中乎却反问道:“不然呢!你为何要给我这么一份‘大礼’!” “报你的救命之恩罢了。算了,待会再说自绝主式的事!”说完,天魔神君双手拍响,一道人影自边上柱后闪出,手上端着一碗茶水来到两人面前! “爹。” “嗯,你来。”说完,天魔神君走到一旁偏位坐下,将自己的主位留给鸣中乎。 见父亲如此行为,那中年男子好似心中一时分神,但瞬间便对着鸣中乎笑道:“当日在东武林想看看你身上的黄泉诡气,你二话不说便向我出剑。今日让我看看你的那股黑白诡气可好。” “哦……当日又不知道你是谁……”说着,鸣中乎武元转动,【第二武脉】开启,顿时黑白诡气自周身浮出,气温瞬降! 细细观察两眼,那中年男子回头躬身道:“便应该如你我心中所想了,爹!” “哦?!果真!”天魔神君好似十分兴奋,两步迈到鸣中乎身边,细细看了一眼黑白诡气后摸了摸胡须笑道:“这就有趣的很了……” 两个人说话好似洞察一切,鸣中乎满脸疑惑,站起出声问到:“能说些我能听懂的么!一个个好似高深,完全不顾持有人的感受!” 父子两人大笑,那中年人伸手安抚鸣中乎肩膀后将另一只手的茶碗递至两人中间说到:“不急,你看这碗中茶水!” 话语落,鸣中乎只见那茶碗中许多细小水泡自碗底升起,而后好似烧水般竟然沸腾起来! 中年人大笑一声说到:“这是我的黄泉诡气,也是神君的黄泉诡气,更是【黄泉宗】众多弟子所会的黄泉诡气!”随后握住鸣中乎一只手,将自己手中茶碗放入鸣中乎手中,示意发动黄泉诡气。 鸣中乎点点头,发动自身黑白黄泉诡气后,碗中沸水竟然渐渐凉下,最后变成一个冰坨! 满脸疑问向两人望去:“我曾经猜测过丹田内的黑白诡气到底是什么,但是又无法与武林中传闻的黄泉诡气联系在一起……” 天魔神君点点头说到:“你那黑白诡气确实是黄泉诡气!复杂的,你可以自行去宗内翻阅各种古籍;简单的说,你体内黄泉诡气往了一个与我们相反的方向发展!!” “相反的方向??你们是炎,我是寒!” “没错,这是一个已经失传百余年的方向…”天魔神君走到鸣中乎身边坐下,同时示意鸣中乎与自己的儿子也坐下后,淡淡说到:“地狱,又或称作是黄泉,均是世人口中死人归去的地方。有的传闻中地狱是个焚燹狂躁之地,罪人在其中受尽烈焰折磨;亦有的传闻中黄泉作为九幽之地,阴寒异冷,邪货处处,罪人在其中默世万年。” “所以……我方向反了??!” 天魔神君摇摇头继续说到:“当年第一任天魔神君濒死重生,领悟的黄泉系列功法便是九幽一系;而焚燹一系则是日后在征战霸业中所悟。近百余年来,除了第一任天魔神君炙寒双修外,也就只有我上一任天魔神君摸到了九幽的门楣,却不想还没开始修炼便身死了……。” “额……那【黄泉宗】的弟子们没有一人悟到九幽一系?” “哈哈,说来惭愧。话黔,你来说吧。”听到鸣中乎发问,天魔神君轻声一笑,随后无奈的摇摇头。 “是。”那中年人站起,走近天魔神君与鸣中乎,微笑说到:“【黄泉宗】授业向来同时间只允许一师一徒,当徒弟的领悟黄泉诡气出师后,当师傅的才能再教授新弟子。而九幽一系方才神君已说,早在第一任天魔神君过世后便无人得窥其门道,是以【黄泉宗】自此后只有焚燹一系。而所谓的感悟,当徒弟的都是从当师傅的哪里听取而来,虽说夹杂着自身对黄泉诡气的理解,但……毕竟大部分思维以及理解是从人家那里借鉴而来的,而来源却都是焚燹一系。所以……结果不言而喻。” “嗯?理解?借鉴?思维?”鸣中乎一脸疑问满脑问号,因为自己好似就是喝了一碗莫名其妙的东西后体内就有了黄泉诡气! “【黄泉宗】功法特异,话黔说的你不懂乃属正常。你若感觉身子好些的话,可以去翻写卷宗看,武理功法什么的叫话黔拿给你便是。” “哦……看这些东西,我十分喜欢。另外,当日你给我喝的是什么?血腥味十分浓重,什么野兽的血么?” 感觉这次谈话接近为生,鸣中乎叉开话题,却听天魔神君回答到:“我的血。” “哦,原来是……什么?!……你的……血?!”鸣中乎心中一惊,大叫站起! 却听天魔神君继续笑道:“还是那句话,【黄泉宗】功法特异,很多东西与你在【流云剑宗】接触的功法不同,若身体无恙便去翻看翻看吧,不然我们只怕接下去的谈话即便我们愿意讲,你也未必能懂。” 说完,天魔神君迈步离开,却听鸣中乎突然沉声问到:“那我们来说说最近发生的事!南武林一锅混水越搅越乱,顶级势力间的较量能够打的遍地尸体,只怕参与其中但还隐藏的势力十分复杂吧!” 天魔神君心下大惊,却一脸什么也不知的表情转头望向鸣中乎,摇摇头好似告诉鸣中乎自己不明白为何他会突然说出这么一段话。 “我不是傻子,能在此地发问,自然有十足的把握确定心中所想。我也不想管那么多,只希望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不瞒明眼人,你问吧。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天魔神君轻叹一口,又捡了一把椅子坐下。 “南冕只是一个契机,搅乱南武林才是整件事情的最终目的?” “一半一半,我的目的无关南冕或南武林,他们只是创造了达成我目的的条件而已,所以我才加入。” “所以无论【末日圣传】、东皇以及你,从这件事中或多或少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又或者如你所说,乱只是条件。你们只是一群各为了各自真正的目的人碰在了一起,刚好有一件事可以或多或少的推进你们的进度,而南冕或者整个南武林便成了能够提高你们进度的事?!” “你这么理解没有错,但是其中原因很复杂。等你阅历再多一些,或许能明白其中一二。” “好吧!再一问,【流云剑宗】是否有参与其中!” “有。” “什么?!我靠!再一……” 话未说完,只见天魔神君起身摆手打断鸣中乎话语,同时说到:“今日到此,【末日圣传】所做之事【浩境】已无人可阻。”说完,自顾向殿外走去。 鸣中乎走出两步想要追上,但被人从后拉住。 “别追,神君他有些不悦了。” “为何?我只是问问,又没对整件事情做出判断,更没指责他。” “虽说如此,但若能置身事外,他也不愿参与的……” “这样啊……”鸣中乎叹气两声,随即微笑向一旁中年人拱手说到:“当日东武林一战情况复杂且行事都太匆忙,没有郑重道谢,今日补上!”随即躬身下腰,重重拜下。 “都说你是我师弟,助你情理之中。对了,我乃【黄泉宗】宗主——初话黔!”说完,伸手将鸣中乎扶起。 “我乃【流云剑宗】玄衣弟子——鸣中乎。” 第十四章 落红深处 清幽小筑醉玲珑(上)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次日大早,听屋外鸟啼声起,鸣中乎几口浊气长呼出体外,缓缓睁眼。 松开盘起的双腿,拍了拍僵硬的脖子,伸伸懒腰,下了床。 硕大的别院,人影却很少。早饭后,例常在院中散步。没走几步就见一人冠帽高带,周身红衣,站在绿色植被间很是抢眼。 见宫无后突然现身,必是有事。鸣中乎指了指一旁的小亭,迈步过去,坐下不久宫无后也进入小亭。 两人四目相对,虽然见过三次,但如此静静的观察对方确是首次! 看他皮肤幽白吹弹可破,喉结细小,双唇朱红,十指纤细,左手小指与无名指带着雕花玉甲;走近后,一股淡淡的胭脂水粉自空中飘来。 这种类型的之前也见过。莫非这个宫无后与【葬剑会】的众公公们一样…… 鸣中乎急忙将脑中奇怪的画面关掉,保持平静问到:“南武林时候,你看似在针对我,其实是在救我对吧?!” 鸣中乎如此一问,宫无后翘起兰花指轻抚双眉,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细声说到:“哦?为何你会这么认为?” “虽说在东武林你向我发动攻击时敌我不明,但好似也非全力杀我。【倒飘洁雪湖】时你两次与那个叫雪花语的女子对上之前,我都感觉到了杀气,也许是因为情况危急,周围的人看不明白吧。你从天上一剑刺来时,我却明显的感到杀气是身后传来的!” 宫无后细声掩嘴笑起,点头说到:“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额……你为何助我?” “恩师受命,弟子遵从。” “恩师?东武林时那个穿着与你相仿,却一身白色的人?” 却见宫无后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随即以嬉笑带过,出声说到:“是呢。宗主的使者从东武林回来时说‘神君传承者现身武林’了呢。师尊一听便带着我前去见识见识,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好吧……后来呢?你为什么又来南武林?” “我说了咯,师尊受命,要我去看着你的小命~” “原来如此……”鸣中乎看到了宫无后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偷藏心底,随即继续问到:“在冰山上时候曾经听你与那雪花语互报门庭?” 宫无后双眼放光,刚要说话却急忙住口,思考了几息后才继续说到:“嗯呢!【烟都】与【冰楼】都是【黄泉宗】的附属,我既然是【烟都】大宗师——古陵逝烟的弟子,自然对【冰楼】也有不少了解的!只是,那女子……嘻嘻……” 话说了一半,宫无后望着鸣中乎满是期待的双眼,却不再说下去。 “那女子……?那女子……怎样?你别笑,快说!” 却见宫无后站起身子在亭内走了两步,一脸坏笑的说到:“【雪季】是真!但【冰楼】有个传统,就是每隔六年必要冰封六年!而上一次【冰楼】冰封之时,是四年前!雪花语乃是【冰楼】老三的名字,虽说四年未见,但那日在南武林见的雪花语却与我映像中的相差许多!而且,除非她四年前偷溜出来,不然此刻应该在冰中的!你说好不好笑~~!” “所以说那个雪花语是冒名顶替?!” “我不知唷~我只知道那把【雪季】是真,其他的只有等两年后【冰楼】破冰时再问了!嘻嘻!话说想杀你的人真多~~!其实,若非神君亲令,我也想杀你呢……”说着,宫无后在鸣中乎身后突然站定,伸手向剑柄摸去。 “哦……可惜你杀不死我……”鸣中乎听出话语中的挑衅,淡淡回击。内中武元暗自流动,准备随时应对宫无后发难! 却听宫无后嬉笑两声,纵身离开。 见人已走,鸣中乎解除警备,心中暗自骂了一句后,也起身向别院外走去。来【黄泉宗】已有个把月,但却没有出去逛过。近日体身体情况大好,择日不如今日,鸣中乎大摇大摆迈步出门。 却说街上人声鼎沸,都在向不远处的一座高山方向走去。拉住一个乡民,询问后才得知今日恰巧是北地十分重要的日子——长履节! 节前,乡民们便开始四处寻找颜色不同的植被草藤编织成鞋,节日当天一过子时便在家门口挂起故意编织得很长的草鞋,其数量与家中未嫁之女相符。挂好后,一家人便会往附近的‘圣山’走去,离得远的还需星夜兼程,只为在节日当天能上山求得一片由圣女祝福过的花瓣! 花瓣到手后,女子会将小心风干放入枕下,等待婚后由夫君将它取出。而每位女子一生只得求取一片花瓣。 听着有趣,鸣中乎随着人流走去。人群中男女数量相差不大,但分布却十分有趣!女子一般由家人陪伴,在路中低头行走,基本上双脸都带着些许羞红。而许多男子则在路两旁看着眼前一水未出阁的女子切切私语。 走着走着,又从旁边乡民口中了解到这圣山其实只有一座!其他的所谓圣山只有一座‘圣庙’而已。每年长履节前,圣女会待在圣山上,有缘人或可一见圣女芳容,听说美貌不可方物。而那些只有圣庙的‘圣山’上有的只是经过圣女祈福的一筐筐花瓣而已。 鸣中乎向乡民手指的方向望去,原来自己每次推门所见的高山正是传说中的圣山! 三十多里的距离,随着人流晃晃悠悠的走过。待到了山脚,放眼望去漫山红叶层叠,人头耸动! 鸣中乎无奈的摇摇头,脱离人群,独自游荡山林。 远离尘嚣,远离俗世。山林间一步一步踩着落地枫叶,听着偶尔出现的鸟啼,享受着许久未曾享受的安逸。 跨过脚下溪流,越过面前青石,转着转着便失了方向。 待翻上一个小土堆,却见眼前赫然出现一座优雅别院。 鸣中乎平整了一下稍有褶皱的衣衫迈步向前,打算询问一下此地方位,且腹中稍有饥饿,若能求得一粥半菜的,再好不过。 却不想离门还有十余步的距离时,那院门被人打开,从里面走出个身穿灰色道袍,扎着两条羊角辫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推门见到鸣中乎时也吓了一跳,但随即便牛气哄哄的翘起鼻孔上前问话! “喂!说你呢!你谁啊!来这干嘛!” “小姑你好!我姓嵩,上山下高;名宾甲,取意宾至如归,富甲一方。”鸣中乎觉得小妮子有趣,自己本也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不自觉的就戏弄了起来。 “你名字真土!还富甲一方!哼!土包子,你怎么会走到这里来的!” “哈哈!名字嘛,总会蕴含一些取名人对你的意想。至于我为什么会走到这,这期间波折连连,妙趣横生的,可是十分精彩呢!” 那小姑娘见鸣中乎口中话语有趣,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虽依旧鼻孔向天,但语气与眼神中却已经充满期待! “那你快说啊!不然我可不信!” 鸣中乎急忙点点头,顺带咳嗽两声:“说的说的!只是我行路至此身体已乏,且口中干燥腹中饥渴,不如小姑娘让在下到院中稍作休息,顺带讨一碗清水!待喘息片刻再讲如何!” 听鸣中乎想要进院,那小姑娘满脸不乐意,‘不’字刚要说出口!却听鸣中乎那边独自私语道:“原来那条拦路的大青蛇竟是……当真神奇呢……游历许多地方,确是从未见过!” 小姑娘听进耳中,即刻犹豫起来,满眼期待的看看鸣中乎又稍有些害怕的望望院中,就这样将头转来转去,转来转去! 见小姑娘这般纠结,知道再加一把火便能糊进院中!随即重重一声叹气,转身就欲离开! 却听身后那小姑娘连忙小声喊道:“慢着别走!”随后好似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般轻声说到:“你随我进去,但是只可以坐在院中!且只许低头看地,视线不得平视,更不得抬头!” 这么奇怪,但是无所谓了,反正逗小孩子玩的,自己坐个片刻就离开便是。 鸣中乎点头答应,随着小姑娘进入院中。 进院后,小姑娘满脸兴奋的拉起鸣中乎的手!鸣中乎则嬉笑一声,正欲开始将一路所见的平常景色变成玄幻故事说给小姑娘听,却见那小姑娘突然好似想起什么事情一般大叫一声‘不好!我忘了!糟糕!’! 随即推着鸣中乎出了院子,叮嘱鸣中乎在门口等她后,一溜烟小跑不见了。 鸣中乎放生大笑一声,独自说到:“没见过世面的小娃娃真好逗,嘿嘿。哎,算了!继续走走看吧。” 刚要迈步,却听远处小山后三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同时一人声音传来:“少宗主为何突然加快脚步?” “我听到了男人的笑声!妈的!谁那么大胆!” 两人说话声音不小,鸣中乎知道应该是听到自己刚才的笑声了,正准备等着几人到了之进行解释时,却听身后一个女声响起:“快进来!” 鸣中乎不解,想要发问!那院门竟然莫名开启,随即一道柔和吸力自院中传来!随着吸力进院,院门则无声关上! 一路牵引,至院中房门前才停下,此时那个女声再次响起:“别出声!” 也不管说话之人看不看得见,鸣中乎鼓气腮帮子,双手交叉捂住嘴巴!但眼角弯弯,好似在笑。 不多时,三道脚步声由远至近,停在院门外但却不敢推门而入! 其中一人弱声问到:“少宗主可是听错了!咱们一路过来哪曾见过半个人影!” “荒谬!我怎会听错!方才定是一个男子的笑声!想不到那酔玉尧竟是个骚货!历代圣女都必须嫁给【黄泉宗】宗主继承人的,但她私下勾搭别人!她不守妇道!不守妇道!我要杀了那对狗男女!”说完重踏两步,就欲破门而入! 却听他身边一人急忙劝阻道:“少宗主息怒!,少宗主何必急于一时!” “滚开!” 那人一声怒吼,院门即刻炸裂!但放眼所见却无半个人影! 第十四章 落红深处 清幽小筑醉玲珑(中)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原来房中之人在判断【黄泉宗】少宗主必定会破门而入后,立刻打开房门将鸣中乎拉进房中! 而鸣中乎虽然身在房中,但却牢记着小姑娘说的话,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地面,半寸不移! 见院中无人,那少宗主又走近两步想要再破了房门! 却听身后一个女童声喝到:“好你个初草明!扰我家小姐休息,想死是不!” “老子叫初萌!别他妈乱喊!” “管你叫什么!打死你!” 话语落,鸣中乎在房中听到了竹棍敲打的声音!本以为那初萌会对小姑娘出手,却不想他却动也未动。 待小姑娘打累了,初萌才问到:“你之前去哪了?这边有个男人过来了都不知道!” 小姑娘心中有鬼,强硬回到:“我去小解了!哪有男人啊!周围那么多迷阵困阵的,你以为什么人进的来!对了!你怎么进来的!” “这个……”初萌一时语塞,手中弄来路观图的事还是别让其他人知道为妙,随即大笑佯装道:“【黄泉宗】少宗主之威,你个小女娃懂什么!既然无事,那我就走了!”说完,一震落叶吹起,初萌化作虚影即刻消失。余下两人向小姑娘拱手行礼后也快速跑开。 糊弄走了性格火爆为人毫无心机的初萌,小姑娘掩嘴偷笑两声。而后左右望了几眼,并未见着之前跑来的陌生男子。 “难道他跑了?逃的真快。”小姑娘自顾自的吐槽鸣中乎的无能,一边向房门走去。待推开房门一刻,正见两人左右站立。右边一人是自家小姐,而左边那人低着头盯着地面发呆,正是之前院外的陌生人。 “哎呀……!小姐!这……这这……我立刻将他赶出去!”小姑娘一惊一乍,见鸣中乎站在房中,立刻挽起袖子,就欲将人拽出! 却听那被人称作‘小姐’的女子轻叩小姑娘头顶,柔声说到:“算了。远到是客,你我今日下山能与他碰上,也算一段缘分,坐下喝杯茶吧。”说着,对鸣中乎微微一行礼。 鸣中乎还礼,正欲出声道谢。却听小姑娘‘噗’的一声笑出,口中说到:“小姐你肯定听到我们在外头讲的话了吧!你也想知道那大蛇是什么对吧!” 那女子没有否认,笑着使唤小姑娘去倒茶,自己则引着鸣中乎向一旁方几走去。 没有被骂,还能听故事,小姑娘一串开心的笑声发出,片刻就将茶具搬至方几上,翠玉壶中填上山中清泉,也不管炭上明火有没有完全吹息便迫不及待的坐下。 见两人这么重视,鸣中乎轻‘咳’一声,深吸两口起,开始编造起故事来…… 鸣中乎一张嘴本就喜欢跑火车,许多事情添油加醋一番说道再加上嗓音语气变幻以及时不时的肢体动作,让这枫间小筑不时有笑声传出。 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女子全神贯注的听着自己扯淡,鸣中乎讲着讲着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如果大家都知道你口中说的是玩笑话时,那不管怎么说别人都不会当真。而一旦听你讲话的人对从你口中出来的语句丝毫没有怀疑或者基本不怀疑时,那就有些故意唬人的嫌疑了。 说着说着,鸣中乎戛然而止,望着两双盯着自己的眼睛,表情十分复杂。 “怎么了?说呀说呀!那白额大虫呢?把你的手咬断了嘛!看你现在四肢俱全的,莫非你左手是假?!”见鸣中乎莫名其妙停止出声,小姑娘赶忙发问! 却见鸣中乎站起身子,皱眉反问到:“两位,你们不觉得我口中讲的所谓‘亲身经历’的故事十分得扯淡、到处漏洞、且不符合常理吗?” 听鸣中乎如此一说,那‘小姐’好似恍然大悟,脸色放下,好似不悦。但那小姑娘却摇摇头说到:“我觉得很正常啊!武林之大,世界之广,我虽见得少,但你也不见得全都经历过吧!就算你口中所说是假,但万一在某个你我不知到的地方正发生着与你口中相同或相仿的事呢!” “额……”小姑娘一席话堵的鸣中乎不知如何说下,见那边‘小姐’嘴角轻扬,好似也被小姑娘的话语给说通了,脸上阴霾已散,稍稍坐起身子,好似在看戏一般。 见此情此景,鸣中乎爽朗一笑继续说到:“哎呀呀!小姑娘年纪轻轻,见识却不凡!我本想以退为进借机抽身,却不想被你一语识破!果然高人!”说着,站起身来有模有样的重重拜下。 小姑娘‘嘿嘿’一笑,鼻孔又朝天上翘去,开心说到:“哼哼!本姑娘连初萌都震的住,还瞧不穿你的小伎俩!快说快说!你手是真是假!” “我手自然是真的!只是……”说着,鸣中乎掀开衣衫一角,露出里面缠绕的绷带后继续说到:“那白额大虫张口咬来之际我想以左手为饵换取生机,但那畜生好似知道我的布计,竟然向我肩上咬来!好在我右手的匕首扎穿了它的心脏,但它的口牙也咬穿了我的左胸!” “啊!那你没死?!”小姑娘掩嘴惊呼。 “我死了呀!此时此刻我不过是一具灵体……”说着,一股阴邪笑容浮上鸣中乎脸庞! 小姑娘顿时吓哭了,大喊到:“啊啊啊啊!小姐,快赶走他!” 那‘小姐’摇头轻笑,安抚着小姑娘说到:“最后一句话是他逗你的,傻傻的。对了,我的衣袍你带来了么?” “哎呀!我忘了!”说着,瞪了鸣中乎一眼,并踹了一脚眼前嬉笑的男子后,小跑着冲出房去。 “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你别介意。”见自家小姑娘对人家动了手,当小姐的觉得还是应该解释一下。 “无碍的,小姑娘生的可爱,我也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不会在意这些。” 两人客套几句后,话风气氛瞬变,那女子周身气旋转动,房内物件纷纷‘嗡嗡’作响。鸣中乎心中戒备,但却没有做任何防备,望着周围的异样,回以一个嬉笑。 却听那女子喝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此!” 鸣中乎端起眼前茶杯,润了下嗓子,悠哉说到:“今日出门,见街上人头攒动,就跟着走了一段。在山脚下见山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我走了一节后发现边上也可以走人,便离开了上山的主道。” “继续!” “哦!”鸣中乎摸了摸下巴,上面有些扎手,继续说到:“这段时间我经历不少,难得有空闲让我思考事情。恰巧枫林幽静,我便随性走了些距离。走着走着就发现自己失了方位,本想翻上一个小土包看看眼前情况,却不想正巧到达你的院门前。” “原来如此!”女子点点头,随后周围物件回复平静。 鸣中乎‘嘿嘿’笑道:“我这么说你就信了?” “心中事口中言,耳中过或有思。且你之前居然坦言口中虚假,而后又照顾她人感受。可见你并未存心糊弄我们。” “哎!见她可爱有趣,一时间想逗一下。我这便离去,请。” 说完,鸣中乎起身行礼欲走。却听那女子出声阻拦。 “看你身上带伤,我略懂医术,可与你把把脉,当作故事的谢礼了。虽是胡编乱邹,但当真有趣的。” 既然主人家这么好客,鸣中乎当即坐下伸手。 一番诊脉后女子又说到:“你不是【黄泉宗】的人,为何也习得黄泉诡气?且你的诡气与寻常【黄泉宗】弟子也不一般呢。” “说来话长,不过姑娘你也知道黄泉诡气?那你可知这黄泉诡气与一般内劲到底有何区别!我随身负诡气,却真心不知该如何运用才算得当。” 女子摇摇头,细声说到:“不知多少,晓得大概。黄泉诡气寻常时与正常内劲无异,但却是个越战越劲诡异莫辩,所以才会被称为‘诡气’。” “这样啊,能否请姑……” 话未说完,却听那女子出声打断到:“今日有些晚了,你也请回吧。” 主人家赶人,鸣中乎起身告辞。两人拱手道别,期间目不正视以表萍水之逢。转身时丝毫不拖泥带水,到让女子刮目相看。 待鸣中乎走后不久,那女娃抱着一个皮箱快速跑来,见自己小姐望着远去的小路发呆。将箱子放好后左右没见着之前男子,不禁问到:“小姐,那小哥哥呢?” “走了……” “哦!可知道了他的姓名?” “没有!” 听到自家小姐没留下人家姓名,小姑娘有些着急,皱眉喊道:“为何!那小哥哥十分有趣呢!我们从没到过街上,下山最远不过到此间小筑住上两日!……若问了姓名,我便找人与他约了时辰,明年不是又可以听他讲故事了!” ‘噗’一声笑,女子掩嘴,望着有些生气的小姑娘说到:“雨燕呀,我虽是圣女,可明日之事都不能定夺,如何要去想明年此时。那人身上大毫我在神君身上见过,但他又非北武林之人……此刻一别,或许终身无可见。留下姓名又能如何。” “哦……那小姐你几年后定要嫁给初萌了么……那小哥哥虽说只与我们相处可极短的时间,却……” 话未说完,却被打断。 “他有趣,我又未必要喜欢他!我只知道,娶我之人必定为下一任【黄泉宗】宗主。初萌什么的,我又如何能左右。” 第十四章 落红深处 清幽小筑醉玲珑(下)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话说鸣中乎出了房门正打算冲天飞去,见院门突然打开,门外景人头涌动,竟是上山主道! 回头向房中再行一礼,鸣中乎迈步而出,重新来到人群之中。随后又游荡片刻,待重新回到【黄泉宗】时,见天魔神君正在门口等着自己。 “回来啦?那女子可还满意。” “莫名其妙。” 天魔神君大笑,牵着鸣中乎向内走去。天魔神君、鸣中乎、初话黔与初萌同桌用餐,饭中无语,气氛压抑。明明是祖孙三代同桌,但那感觉却十分怪异,【黄泉宗】宗主与少宗主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倒是鸣中乎这个外人吃的随意,筷子撞的碗盘叮咚响不说,喝汤带声,品菜还‘吧嗒’嘴。 初话黔全程低头吃饭,那初萌却偶尔向鸣中乎投去好奇的目光,不知道一向严肃律己的爷爷为什么对这人如此亲切。 晚饭尾声之事,天魔神君将碗筷放下,初话黔与初萌即刻放下手中碗筷!鸣中乎望了他们三人一眼后,又要了半碗饭。两下扒进口中,抹了抹嘴,打了一个满足的饱嗝。 侍奉的人左右鱼贯而出,将桌上碗盘收起换成茶水。 天魔神君拍了拍鸣中乎的肩,微笑说到:“食欲不错,身体也愈间好转。今日出门一行,可以有什么趣事?” 鸣中乎翻了一个白眼,喃喃到:“有病!你不是派人跟着我么!问什么问。” “哈哈哈!”天魔神君摸了摸胡子,继续说到:“凭醉玉尧姿色,不比你身边出现的几个女子差吧。” “莫名其妙!我困了!”说完,鸣中乎起身欲走。 天魔神君站起,一把将鸣中乎拽住,笑道:“空伊月、妖羽还有那【彩墈】女子阎三更,各个姿色绝决,修为亦不凡!与你作对,也算说的过去。那醉玉尧……” “够了!我真累了!而且你不觉得自己关心的太多了么!”鸣中乎有些微怒,甩开天魔神君的手走出门外。身后传来阵阵笑声。 “还会害羞!哈哈。你们也退下吧。”说完,天魔神君也迈步出门。 见爷爷走后,初萌心中不爽,转头向父亲问到:“那小子什么人!爷爷好似欲将醉玉尧指给他!我不同意!” 初话黔轻叹一声坐下,侍奉的人从暗处出来换上两碗热茶后又退下,一口将茶水喝尽说到:“醉玉尧归属你别强求,你爷爷的做法也只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我不爽,我要叫他好看!敢抢我的玉尧!” “你哟!那小子一身修为在同龄人中属于顶级的,宫无后都不一定能比下他。你想想自己与宫无后差了多少。” 听见鸣中乎修为非凡,初萌心中有些退意,但脑中闪过醉玉尧的容颜,还是不能放弃!随即带着一丝哭腔向父亲求救到:“我……我不管!……我喜欢玉尧!从七年前见她第一眼就喜欢她!” 初话黔轻笑一声,安慰自己的儿子说到:“那小子的心思不在【黄泉宗】,你不必想太多。对了,不要去找他麻烦。不成熟的做法只会让神君讨厌你。”说完,也起身离去。留下初萌一人坐在凳子上生闷气。 次日一早,鸣中乎睁眼起床。连日来都是彻夜打坐运气,昨天夜里总算睡了个舒服的。 起身穿衣,却闻见房中一股极淡的女儿香,这香味好似熟习,却想不起哪里闻过。鸣中乎耸耸肩,推门而出,却见门外一人独立! 听见门响,那人回头,正是天魔神君。 “拿去。” 天魔神君从怀中掏出一个古卷丢向鸣中乎,伸手接触,见那卷上写着四个打字【黄泉九幽】。 “这?” “见你身体回复不错,我将它找出来给你。寥寥三千字,与【鬼道焚燹】十分不同。” 鸣中乎嬉笑一声说到:“从名字就能够看的出,我手上这卷才是黄泉正宗,你们那焚燹一系是旁门偏枝!嘻嘻!” “哈哈。你留着慢慢看,现随我来,有事与你说。” 鸣中乎见他语气郑重,一改自己嬉皮笑脸的态度迈步跟上。两人来到之前议事的大厅,里面已经做了五人。 几人见天魔神君到来纷纷起身行礼,鸣中乎向几人望去,初话黔与古陵逝烟是见过的,其他三人却十分面生。 天魔神君向鸣中乎低语一句,叫他站在自己身边。随后走到主坐上说到:“开始吧。” 几人依次起身汇报,鸣中乎听出这是个例常集会。从几人的话语中了解到整个北武林内部安定一致对外,且在其他四个武林均有眼线,所以回报的大多是其他武林传来的消息。鸣中乎越听越不对劲,北武林各种布计、渗透、拉拢,好似正在酝酿大动作! 谈着谈着,待最后一人坐下后便无人再说话,场面一时寂静异常。却听天魔神君摆摆手,出声到:“他不是外人。” “是!” 一声‘是’,不见人影! 那声音继续说道:“古六佚杀了擎海潮后便躲到毒云中不再现身,戚太祖出发前往【青霜台】,应该是去寻暮成雪。隐商逸与空伊月依旧徘徊在毒云周围;惜花人知道了擎海潮死讯,欲杀古六佚报仇,但鬼谷藏龙没有表态;鸠神练依旧下落不明;并袭君与杜兮翊于【末日圣传】总坛大战,杜兮翊重伤遁走,并袭君闭关养伤。” 简短几句话,鸣中乎听的心惊,怪不得自己几次涉险都有【黄泉宗】的人出面救援,原来爪牙遍布整个武林不说,南武林事件竟然还探知的如此清楚! 那声音停顿一下,好似给在场众人一点时间思考,而后继续说到:“【森狱】大魔嚣予在南武林屠戮,无人出手阻拦;【阴司鬼邸】锁界,许进不许出;【胤天皇朝】之后身份待查,目前不好判断,她好似是【逸宗】的人。大概就是这样,事情的发展如各位预想的那般稳步推进,席卷整个【浩境】的混乱将至。” “好了。你继续盯着这事。今天到此。”天魔神君站起身子刚迈出两步准备离开,却听鸣中乎沉声说到:“你等一下。” 天魔神君轻笑一声,摆摆手让其余人退下后还未说话,却听鸣中乎迫不及待的喝到:“你什意思?” “让你知道我想干什么。让你听听这个龌蹉的武林。” “你真莫名其妙!【末日圣传】封天之举既然早就知晓,为何不出手阻止!”鸣中乎有些生气,十分不明白眼前人为什么知道【末日圣传】的阴谋但是毫不作为,只是任由事态发展! “【流云剑宗】也有人知晓,为何却也没动作?”天魔神君又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示意鸣中乎靠来身边。 “什么没动作!掌门命大师兄与我进入南武林一探究竟!” “呵呵,这种动作你觉得达到了什么实际的效果吗?你一身伤痛,死劫连连;隐商逸与你相比好不到哪去,若非不是因为你现身混乱之中,只怕他与空伊月早就死在戚太祖手上。还有,若当真害怕封天,风卷残云的灭掉【末日圣传】永除后患不是更为方便?你认为【流云剑宗】没有灭掉【末日圣传】的实力么?总之,在我进入之前,【流云剑宗】就已经是他们中的一员了。” “放屁!”鸣中乎暴怒,大声喝到:“掌门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天魔神君笑道:“这点我同意。虚央他或许没有参与,但是你要知晓流云一脉有七峰呀。随便一位首座都是在武林中呼风唤雨的人物,自然都有资格加入的。” “我……”一时语塞,本想出声喝斥,但不知为何却又有些相信眼前人的话,毕竟自相识起就从未怀疑过他的任何举动。 见鸣中乎愣在一旁,天魔神君站起身子说到:“乱是必然!【浩境】武林由【流云剑宗】制霸二百余年,这武林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想取而代之的势力无数,我【黄泉宗】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就连儒门与佛宗,只怕也有许多人做梦都想将【流云剑宗】拉下顶峰。” “我……” “你初入武林,眼中或许还存善恶,还存对错。等到日子久了你就会知晓,世间只有利益。”说着,天魔神君走到鸣中乎身边,虚指点向鸣中乎施展自绝主式的几个穴位继续说到:“这几个地方不可再戳咯,擎海潮可救你一次,无人可救你第二次了。” “对了!为何我还活着!” 天魔神君一声叹息,满眼心疼的望着鸣中乎,说到:“简单来说,擎海潮以自身旷世修为为你补命十年!” “所以我还有十年寿命?”听到自己阳寿还余十年,鸣中乎心中却好似没什么波澜,毕竟宗门在自己心中地位超然,听天魔神君一说明,好似什么都变了。 天魔神君摇摇头笑道:“本来是这样的,不过昨夜乘你睡着时已经处理好了。还有你的【第二武脉】我也重新调整过,吾君等着你踏步顶峰之日。” 心中思绪复杂,又听昨夜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近身动作都不知道,鸣中乎皱眉,大骂一声,随即踹门而出。 第十五章 梦说剑语 布衣怒颜啸长风(上)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昨夜……”鸣中乎回到房中,那股似有似无的淡淡幽香依旧没有散去。 脑中不断闪过天魔神君口中话语,心中烦闷的鸣中乎掏出怀中【黄泉九幽】丢到一旁,双腿盘起运气打坐一探【第二武脉】情况。 惊觉发现此刻烈阳剑气与【明月松间赋】所凝结的【月华】之间的小孔已经对齐,且正对着【第二武脉】!鸣中乎试着转动武元,却发现那两层‘保护’纹丝不动。 且【第二武脉】中黄泉诡气充盈,鸣中乎试着往其中倒入自身烈阳内劲却引来一阵腹痛。 “我靠!妈的!” 鸣中乎再试,将顿时周遭气温陡降,【第二武脉】中的黄泉诡气不断涌出,丝毫不阻,脑中思绪清晰,与之前几次使用的感觉完全不同,此刻黄泉诡气与自身修习得来的气劲无异! 本想消耗一些黄泉诡气后将自身内劲倒入【第二武脉】中,却发现无论怎么消耗,丹田气海中的黄泉诡气便会即刻补充,虽然补充的量偶尔一时间没有补满【第二武脉】,但自身内劲依旧无法进入【第二武脉】! 这么一来,鸣中乎再想无间断的使用极招就不可能了…… “郁闷……”沉叹一声,鸣中乎收起黄泉诡气,睁眼时见房中摆件织物均覆盖着一层白霜。 目前情况就是如此,只能今后再议。又望了一眼静静躺在一旁的【黄泉九幽】,鸣中乎皱了皱眉后站起身子推门而出! 见外头也是一片银景,鸣中乎低头看眼自己的的双手后,掠天而去! 不管擎海潮为何而死,但取命之人是南冕不假。授业之恩,不得不报!【黄泉宗】上空一道金色身影飞起,急速向南飞去!众人看在眼中,各有心思! 初话黔手持【黄泉九幽】,向自己父亲递去,同时询问说到:“神君,可需要阻拦!” 天魔神君目光离开空中金色虚影,转头望了一眼儿子手上的卷宗摇头说到:“东皇要除去南冕的,他此行不会有性命之忧。佛皇不在【天佛原乡】,他能闯过去。其他的事你继续盯着,封天之后北武林不可乱。另外,给‘他’找肉身的事,他们怎么说?” “有的!”谈到正事,初话黔语气又恭敬不少,继续说到:“初步定为言奎昕!” “言奎昕?【论剑海】言默长孙?!谁选的!” “回神君的话,海蟾尊提议的。” 天魔神君有些不屑,‘哼’了一声说到:“阴谋家,真不欲与他们为伍!”沉默半响,待空中金色身影已经不见后,又继续说到:”两件事情,一明一暗,互为遮掩。不知是时机恰巧还是……罢了,你盯着吧。”说完,神色有些黯淡,转身离开。 留下初话黔一人躬身站在原地。 话说鸣中乎腾空后一路向南飞去,三个时辰后总算脱离北武林境地,到达中武林! 远处几朵白云突然泛起圣光,梵音四起,数道佛家气劲亦从地面袭来!鸣中乎沉着冷静应对,出掌反击几道气劲的同时脚下提速,周身武元流淌,‘轰’的一声冲破眼前云阵! 却说白云击散一刻,六道身影从四面八方围攻而至,同时头顶佛威喝喝,一个巨大的‘佛’印威逼压下! 鸣中乎长呼一口气,看来佛宗有备而来,只能动手了!随即长啸一声,名锋【炽乌】裂空而至,剑未出鞘,数十道剑气已狂暴四射! 霎时间,围攻六人的身体均飞出数道血线,纷纷下落。余下剑气威势不减,直逼头顶‘佛’印! 轰然一暴,响声彻地! 圣光‘佛’印受到烈阳剑气冲击,碎成无数细小碎块向地面落去!漫天圣光点点,却未落至地面! 之前落地的六个武僧见‘佛’印已碎,纷纷盘腿坐地,树林间同时亦出现数十道身影也盘腿坐下,口中念念有词,梵音又想! 那些‘佛’印碎粒,在地下和尚口中经文的影响发圣光耀起,照的鸣中乎目不可视!随后震颤连连,同一时间向鸣中乎撞击而去! “轰!轰!轰!” 几阵轰击过后,天上那些细小闪耀变得所剩无几时,却见一道人影手持金剑,自众僧人背后林中缓步走出!手中金剑金光闪烁,数道剑气飞出,直袭地上盘腿僧人! “啊!” “什么……” “呜啊……” 几声惨叫传出,半数僧人倒在血泊之中!其余僧人急忙起身转头望去,却见一人手持长剑金光闪耀,周身散发着一股不协调感!双眼冷漠,邪氛萦绕!正是鸣中乎! “你……你……你为何下手如此之重!”一个年岁稍长的武僧见鸣中乎气势汹汹,心中有了怯意!眼前人自己根本不认识,只是与同修被【天佛原乡】安排来阻截一人!适才见有人携金光从远处飞来,其中一位同修告诉其余人等的就是此人,要众人依照计划阻截后便向【天佛原乡】报信去了! 鸣中乎觉得好笑,明明是你们先出手的,发现打不过后却反过来质问自己,于是仿造那人口气回答道:“你……你……你们为何阻我前路!” 那僧人见状正欲说话,却听空中一道威严诗号传来: “普救大威仪,渡世启慈悲,众界殊同归,生升尽轮回。” 未及转头便感佛威强压而至,鸣中乎武元提起,【炽乌】金光闪耀,【烈阳武诀】即刻出手,四阳之招直逼佛威来处! “烈阳武诀——四阳!焚野!” 想不到那佛者好似早有准备,见鸣中乎【炽乌】耀眼异常便知道极招将出,自己这边佛元即刻提起,鸣中乎出招一瞬,佛功也成! “百发诸佛相!” 佛功剑气强势对上,气劲四散,周遭土石横飞! 极招过后,鸣中乎半步未退,见空中一人周身钨金袈裟,头戴墨莲法冠,脚踩百褶僧靴,满目威仪降世,正是当日东武林见过的狱冥王! “鸣中乎!今日【天佛原乡】请你做客,不可不至!”狱冥王霸气落地,震的周围土石又起,沙尘飞天! 鸣中乎嬉笑一声,伸出左手在面前随意扇了两下,反口到:“如此阵势,你是‘请’还是‘绑’呢?” “你若随吾前去,自然是‘请’!若是捉你前去,那就是‘绑’!”狱冥王口气中透露着威严,好似今日必定将鸣中乎拿下! 却见鸣中乎将【炽乌】插到地上,双手负于身后,淡淡说到:“‘请’,我不去;‘绑’,你可以试试看!” “放肆!”狱冥王大喝一声,双眉皱起,面容暴怒,甩开左手袈裟,迈步裂地而来! 转眼间双手成拳,攻至鸣中乎眼前! 却见鸣中乎嘴角带笑,右手以指为剑,强势顶上! 佛者双拳雷动,轰击间佛威汹涌,好似屠魔金刚,荡尽眼前祸世之徒! 剑者身形灵动,单手摇摆攻防兼,化解临面攻势,微笑不退从容应对! 想不要到眼前人修为如此不凡,【流云剑宗】玄衣弟子果然均不可小觑!狱冥王随即连喝两声,周身佛元透体而出,汇聚成一尊半身罗汉像浮在狱冥王身后! 见对方有所动作,鸣中乎重踏两步向后拉开距离,同时甩出数道剑气!却见剑气逼脸之刻狱冥王双手未动,而身后的半身罗汉突然睁眼,伸手将鸣中乎剑气击溃! 狱冥王大笑,双拳舞动抢步逼近,身后半身佛伸出四手,怒目瞪眼! “八臂罗汉我到听过,你这是缩减版的八臂罗汉么!哈哈!”鸣中乎口中笑出,但内心警戒,毕竟此刻的狱冥王可是同时有六只手! 左手与左胸的贯通伤并未痊愈,所以尽量不要硬碰硬,以免伤口恶化影响自己杀南冕的大计!鸣中乎右手剑指立与前胸,剑诀捏起,左手负于身后五指翻飞!那插在地上的【炽乌】好似受到召唤,金光暴增离地而起,直逼狱冥王后心!同时右手剑指金光凝聚,甩出数道剑气后,脚下登风,急速贴近狱冥王! 却见狱冥王好似知道后背有袭,佛功爆身而出,那半身罗汉顿时圣光充盈。怒吼一声,身上四臂佛光暴起砸向鸣中乎头颅,狱冥王双手化掌,数道掌劲击出,对上鸣中乎发来剑气,但身后【炽乌】却丝毫无惧! 几乎同一时间,鸣中乎与【炽乌】一前一后同时临近狱冥王! 一声脆响传出,【炽乌】好似撞到什么坚硬之物而被弹开,眼见扰敌的剑气被狱冥王掌劲化解,而头顶四拳砸下,鸣中乎却‘嘿嘿’一笑满脸好似写着‘你死定了’一般! 狱冥王心中警戒,突然脚下地面隆隆,射出四道烈阳剑气!狱冥王及时后退两步,四道剑气冲天飞去,将将击中罗汉四臂!那四条臂膀瞬间折断,心中大惊,狱冥王本想动作,却突然寒气逼近咽喉,随即大喝一声,身后八臂罗汉将自己包裹一瞬,喉间一声脆响传出。 不及多想,狱冥王冷汗直冒继续纵身后退,待落地时惊讶发现鸣中乎手中长剑的剑尖上竟有红色液体点点! 虽不知本该自己身后的剑为何重新出现在鸣中乎手中,但此刻危机,眼前持剑的人实力之强远超自己预想!伸手向颈脖抹去,竟在左侧摸到一个伤口,染的一手鲜红! “你……!”狱冥王心中愤怒! “我……?”鸣中乎嬉笑应答! 本想继续嘲讽佛者,却听见身旁断枝脆响传进耳中!转头望去,见一青年披头散发,身后背着一个四尺余长,半尺宽的木盒,微笑望着鸣中乎,缓步向两人中间走去。 “无式剑通慧?!你怎么会在此!” “梦说剑布衣?!你怎么穿着僧服?” 第十五章 梦说剑语 布衣怒颜啸长风(中)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鸣中乎与狱冥王目光投向来人,口中喊出两个不同的名字。 那人脸上带笑,走到两人中间,左右望了两人各一眼后又向鸣中乎走去。 鸣中乎收起佩剑向前两步,拱手说道:“布衣师兄!” 那人还礼,拍了拍鸣中乎肩膀笑道:“些许年未见,你比以前高了不少。” 来人正是【流云剑宗】又一玄衣弟子,梦说——剑布衣。 “布衣师兄,想不到在这碰见你!话说你怎么一身僧衣?” 那剑布衣却没回答鸣中乎,而是与其战成一排,对着狱冥王说到:“狱冥王,即便你真身在此,玄衣若果想走,你也留不住!更何况如今有两位玄衣。” 狱冥王恼怒,伸手指向剑布衣喝到:“剑通慧!以为你佛根清明才许你佛乡礼佛,今日如此,你可是忘了佛乡解惑之恩!” “恩不能忘,他日佛乡若有难,布衣绝不袖手旁观!中乎受阻,我若非不在此地,自然不管;但同宗修习之情本就深厚,且自小看他长大,我没理由不助他。”话语落,剑布衣撤下一片衣角扎起头发,背上木盒竖立前胸。 “你要往哪个方向走?” “南。” “嗯。你找准机会自行离去,此地我来阻拦。”剑布衣轻叹一声吼,微微笑起,指尖按在盒顶,木盒顿时龟裂四散,一柄朱红长剑映入几人眼中。 “【傲血长风】!还以为你将他留在【流云剑宗】却不想竟然带至我【天佛原乡】!”狱冥王见两人架势摆起,佛元提起,身后四臂罗汉断臂重生! 长剑在手,鸣中乎、剑布衣一前一后化作金红双色风影,直逼眼前六臂佛宗高手!却未想行至中途,狱冥王身后两道身影强势插入,一人拂尘轻甩,缠上剑布衣佩剑;一人脚踏如莲,双掌翻动只见残影! 剑布衣被两人拦下,鸣中乎继续一战狱冥王! 狱冥王暴怒,再一接手拳拳雷霆轰击!鸣中乎虽依仗名锋,但剑下攻势却无法突破六臂防线,一时间进入僵局! 却说剑布衣那边一女一童,两人均是袈裟傍身。女者眉心点红,头无毛发,以一拂尘缠斗剑布衣;童者面带玉质面具,不见其容,脚步灵动,双拳劲狠! 剑布衣长剑舞动随风,两人联手虽默契非常,但一时间也无法压制! “连衣佛母、恒沙普贤。两位竟也现身至此!我那师弟当真值得【天佛原乡】如此兴师动众么!” “剑通慧!当年你进【天佛原乡】修佛,我等助你良多,却不想今日你竟为了一个潜藏在【流云剑宗】的魔头对我们刀剑相向!” 剑影交错间,几人间隙谈话。虽好似曾有交情,但武林中人既已出手,怎是几句话能抹平的! “魔头之说倒是稀奇!即便鸣师弟真是祸世魔头,也该交由【流云剑宗】发落。何况虽说我潜心修佛,但却也不是对窗外事全然无知。鸣中乎东武林与众人一抗外敌,我却看不出他如何祸世!” 听出剑通慧对同门多有偏袒,两人不再言语,攻势渐猛,但丝毫无法改变战局,【流云剑宗】玄衣弟子当真不凡。 而鸣中乎那边好似已经渐渐顶住了狱冥王六手攻势后还乘空反攻,竟然已经反压制了对方! 连衣佛母、恒沙普贤心知战局不妙,相视一眼纷纷提供震开剑布衣,随即恒沙普贤脚气烟尘杀向鸣中乎;连衣佛母手中拂尘化剑,周身圣光爆冲,仗剑单独面对剑布衣! 却说狱冥王见恒沙普贤来助,佛元狂暴四散,身后半身罗汉突然移至身前,四手强硬卡住鸣中乎手中佩剑! 见对方突然如此动作,鸣中乎自然心中戒备有异,左手聚劲往前一指,双指成剑直逼半身罗汉!狱冥王双拳舞风,一上一下怒砸而去! 却见鸣中乎左手突然张开,化剑为掌,右手捏决,半身罗汉手中【炽乌】金光爆冲,剑气四散,四臂再次被毁!剑落一瞬,鸣中乎单手接剑后即刻向身后劈去,同时左掌水色酝酿,与狱冥王双拳对上! 却说恒沙普贤本以为自己偷袭时机千载难逢,鸣中乎正好背对自己,却不想鸣中乎鸣中乎竟然头也未回,就是一剑横扫而至! 其实鸣中乎根本不知道恒沙普贤偷袭而至,将剑甩至身后乃是为了在以掌对上狱冥王双拳后,可全力一剑横扫眼前之人! 掌拳相对,两人各自吐血飞退,鸣中乎伤口崩裂,丝丝鲜血透过包扎的纱布而出。而身后的恒沙普贤头顶莲冠被击碎,面具下一道血红,鲜血滴滴流出。 躲过一劫,鸣中乎心中稍有后怕!恒沙普贤站到狱冥王身边,满脸惊讶! 止不住头顶淌血,恒沙普贤望向鸣中乎说到:“阿弥陀佛!小施主修为不凡,心思灵动!若为正道所用,功德不可限量!” 鸣中乎左手收到身后,右手名锋长握,出声回到:“大师说笑了。为何【天佛原乡】各位大师全都认定鸣中乎非善类呢?要么欲除去我,要么欲囚禁我!当真很纳闷呢!” “阿弥陀佛。”恒沙普贤上前两步,伸手拦住脾气不好的狱冥王,继续说到:“施主与【鬼荒】一族好似联系密切,那【鬼荒】一族乃是【浩境】大敌,生性喜杀,残忍非常。” “几滴血而已,就把我当作【鬼荒】族人,你们也真是武断!” 狱冥王亦迈前两步,喝道:“普贤不必与他啰嗦,抓回佛乡后什么事都好说!”话语落,狱冥王周身佛元透体,急速凝成一尊全身佛像! 鸣中乎长剑插入地上,双手捏决,周身淡淡金光回体瞬间,银色月华溢出! 恒沙普贤见狱冥王极招上手本想拦阻,却见鸣中乎那边也已聚气!无奈摇摇头,沉喝一声双手结印,顿时十六道圣光充盈的‘佛’字凝结周身! 下一瞬间,三人同时出手! “具足三千界!” “明月松间赋——余月衍太娄” “恒河沙劫,五象成真佛!” 只见狱冥王身后全身佛像双眼睁开,口中喃喃梵声阵阵,双手合十间耀眼佛光横扫世间恶邪!恒沙普贤周身‘佛’字互相串连成珠后又纷纷碎开,无数细小‘佛’字好似漫天萤火虫般冲向眼前敌人! 鸣中乎【明月松间赋】再现,银华剑气以指灌剑,以剑贯地!大地一时以【炽乌】为原点向四处周围发出银色龟裂,裂痕中白色剑气呼啸直射入天! 两道圣洁佛气撞上银月剑光,稍远处的连衣佛母与剑布衣即刻停下攻势一抗波及四方的冲击! 却见鸣中乎银白剑气并不是尽数与佛功相互对冲,部分剑气入天后并未消散空中,待佛功过后,鸣中乎双手继续动作,那浮在空中的剑气即倾泻而下,直逼狱冥王与恒沙普贤! 两人极招刚过,却没想到鸣中乎招中还能存变,一时间没有准备应对,冷汗直出!见头顶十几道剑气压下,别无他法,只能强提内元应对! 危机一刻,数道圣光剑气冲至两人眼前,帮助抵抗方部分银白剑气!随即一人眉宇微怒,手中长锋圣华流淌,落于狱冥王与恒沙普贤身前! 落地后,那人双手握起长剑竖在面前,周身劲风呼啸,体内佛元纷纷被剑身席卷而去!而狱冥王与恒沙普贤见状后对视一眼,亦提起佛元! 三人佛功交织在一起,本就同根同源,所以没有相互排斥! 这情景看着眼熟,鸣中乎身边一人走来说到:“佛皇五象之三的合招,虽是分身,但你我仍需认真对待,方能顶住!” 话语落,剑布衣手中【傲血长风】剑柄上的铜陵响荡,剑身震颤,武脉打开,武元提起。 鸣中乎见状,点了点头,【第二武脉】再开,黄泉诡气夹杂烈阳气劲透体而出,金光笼罩,黄泉诡气暗中加持,两种不同气劲同时发动,却未感任何异状! 五人元功提升,顿时天空乌云无端自生,林间狂风呼啸,鸟兽四散奔逃。黄沙被龙卷吸入空中后,又洒落大地! 释与道,佛与‘魔’的至极一击,即刻发出! “佛界遗世武典——诸行无常,诸法无吾,三学无漏!” “烈阳武诀——九阳!燎宇!” “梦说一剑应长风!” 三股雄劲耀眼,一方圣华冲天染星辰,一方双剑龙鸣势破天! 三劲撞击一瞬,顿时震天爆响穿荡四方,巨木掀底,青石成粉!五人各自口中鲜血吐出,身形后退! 招汇一瞬,胜负即分!玄衣道威剑锋凌冽,佛功剑势稍逊一筹! 扯突破口,鸣中乎与剑布衣对视一眼,不顾体内乱窜的内劲,提元掠地向南冲去,剑布衣则紧随其后! 狱冥王、连衣佛母、恒沙普贤见状抹去口角鲜血,即刻追上! 见佛宗三人紧追不舍,剑布衣快飞两步追上鸣中乎后说到:“身为【流云剑宗】弟子,世间是非须分,对错能断!我与你接触不多,但既然你也是玄衣,必定品性不差!之前见你行色匆匆,怕是有要事须做!此地我来阻挡!你自己小心!” 说完,剑布衣停下脚步,【傲血长风】甩出六道剑气,两两击向追来三人! 鸣中乎回头望了一眼满是感激,随即武元暴起,化作一道金色流光继续向南冲去! 第十五章 梦说剑语 布衣怒颜啸长风(下)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狱冥王、连衣佛母、恒沙普贤三人被剑布衣剑气所阻,失了先机。 狱冥王大怒,瞪眼皱眉,喝声道:“剑通慧!你……” 却见剑布衣嘴角扬起,手中【傲血长风】虹光一耀,迈步攻向佛乡三人! 四人再次战至一团,起先佛乡三人还打算见机缠住眼前剑者,可抽身之人而后立刻追上鸣中乎,却见那边见鸣中乎已无了踪影。 愤怒异常,狱冥王不再留手,就欲制裁眼前青年,但却发现眼前仗剑之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青涩小子,再加【傲血长风】此等名锋在手,剑布衣如虎添翼,联合三人之力竟然丝毫无法占得上风! 几番交手,佛乡三人均已见红。知道剑通慧乃是【流云剑宗】玄衣弟子,却不想佛乡几年让他修为精进如此! “原来之前他好似被连衣佛母与恒沙普贤所压制,都是假的!” 狱冥王心中大惊,但好自己却留有后手!随即心中下定决心,周身佛光耀起,佛元充沛而出,身边两位佛友见状亦提元迎合,纷纷出招震退剑通慧! 见佛乡众人突然提元,剑布衣借势退步十丈开外。落地时,正见狱冥王身后一人不知从何而来,独自站立。 那人衣着与狱冥王不同,但面容确是一致!只见两个狱冥王相互微微点头后,身上带着剑伤的狱冥王身形急速由实转虚,眨眼间被另外一个狱冥王自口鼻吸入体内。 剑布衣警觉间,那边两个狱冥王已经合为一体!仅一瞬,合体后的狱冥王佛言一声吼,即刻消失在原地! 砰然一击,掌剑相交!狱冥王再现身时竟已攻至剑布衣眼前! 突来掌势,举剑相迎!剑布衣看出合体后的狱冥王乃是其本身!不敢大意,及时应对,但还是被掌势击飞,内里翻腾,一丝鲜血自口角溢出! 连衣佛母与恒沙普贤见状即刻抢身上前,两人一左一右在剑布衣还落地之前临身,一者长剑四划,闪攻四肢;一者取下身上佛珠,抛向眼前人! 危机之刻,却见剑布衣一丝笑容流露,随即武元提起,竟将左右攻来的两人震退! 狱冥王见状再攒一掌,却见剑布衣右手佩剑转至身后,左手佛光凝聚,出掌对上! ‘轰’声响起,狱冥王满脸错愕!但毕竟经验老到,即刻化拳为掌,周身佛光充盈,身后瞬间升起一尊全身罗汉像!那罗汉像面凶目怒,背上长有六手,竟然是完整的八臂罗汉! 剑布衣见状心中轻叹,身后【傲血长风】好似知晓主人心思,即刻颤抖异常,好似在告诉主人自己沉静多年,今日要好好猖狂一番! 顿时满地沙尘四起,拳剑交错,掌腿纠缠!远处两人见状纷纷驻足皱眉。 “如此悟性,想不到他竟然也迈步顶峰!狱冥王虽真身在此,但好似不能耐他如何!观他剑路依旧精纯无暇,但好似与初来时却有不同!” 恒沙普贤望向佛友,摇头道:“剑,我不懂。但想不到佛乡五年,竟然助他到达顶峰!【流云剑宗】之内若多几个这种人物,【天佛原乡】这一代已经输了!” 听佛友言语中好胜之心如此浓重,连衣佛母一时未及反应,满脸错愕转头望去,见佛友一脸孩童般的笑容也正望着自己。那孩童般的身材以及笑容本来未有不妥,但此刻见着,却好似别有一番隐意!可连衣佛母未及发声,却听身旁又一人声音响起! “额!两位好!不知这位姐姐以及这位小朋友能否告知在下,这里往北走的话,能到北武林的对吧?!” 两人满眼惊讶,能如此悄无生息的接近,只怕修为不凡! 急忙循声望去,见丈余处一人身着蓝衣,上绣五彩繁花,头顶玉冠姣珠璀华,手持一纸折扇,满脸笑如桃花。看着人畜无害,实则隐隐威压莫名迎面而至! 这等压迫感,此人定是顶峰无错了! 两人心中各自警戒,可正欲说话,却见那人向剑布衣与狱冥王的战团望去后大笑一声,迈步过去! 剑布衣仗剑与‘十手’狱冥王战的难分难舍,突见一人急速靠近,正欲准备以一敌二时却发现来人五官眼熟,走路的姿态更是刻在脑中无法忘记!世间能以如此步态走路的男人,心中只有一个名字! 狱冥王也感到身后有人靠近,不知是敌是友,随即大喝一声与剑布衣拉开距离! 那人见缠斗的两人已经分开,出声笑道:“哈哈!不好意思打扰两位,我本来只是想问个路,无奈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话语未落,走至剑布衣身边上下打量一番后继续说到:“你是剑布衣对吧?如果我认错了,你可别打我。我向来脸盲的……” 却见剑布衣将佩剑移到身后,对那人笑道:“许久未见,香师弟。” “哎呀!哈哈,果然是你!不过这里又不是宗门,请喊我的本名——香独秀。” 同门相间,但无时相谈! 狱冥王见来人与剑布衣相熟,为防止两人联手合攻自己,即刻佛元爆出,佛功气劲凝结成棍,身后八臂罗汉左右各持一枝,威势攻来! 剑布衣、香独秀对视一眼,本以为两人会联手对敌,却见香独秀‘哈哈’一笑,覆手而立,只有剑布衣持剑迎上! 道与佛再次交锋,见佛者不再留手,剑布衣剑上能为亦不再隐藏! 顿时佛功剑气肆意荡出,周遭土石横飞,草木湮灭。 尘埃中,一道人影急忙闪出,落地后纸扇打开奋力扇起,指望周身土尘能尽数出去,口中喃喃道:“所以我最讨厌打架!扬起尘土不说,一身臭汗最是要命!” 见战事又起,连衣佛母与恒沙普惠立刻打算上前相助狱冥王,一旁扇风的香独秀见状身形瞬闪阻下两人去路! 见香独秀拦路,连衣佛母与恒沙普惠即刻攻上,却听香独秀无奈道:“我真的不喜欢出汗!你们别搀和好么!”话语落,见两人速度不减,香独秀无奈收起折扇,皱眉迎上。 却说连衣佛母与恒沙普惠见眼前人迎面冲来,抬剑举掌,可接触一瞬,眼前人影居然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随即身后又一道声音传来! “两位,让他们打吧!我们静静的看着好么……” “什么时候……”接触仅仅一个照面,佛乡二人便冷汗溢出,可佛友那边正在开战,自己身为同修岂能不出手! 随即两人同时佛元怒冲,极招将出! 而见那香独秀长叹一声后,又化作流光消失不见了! 两人运功一半,却失了目标!而此时身后又是熟悉的声音传来! “咦?我的剑呢?哎呀呀!不好意思,留在你身上了……” 连衣佛母与恒沙普惠急忙回头,却见香独秀正嬉笑的盯着恒沙普惠,一脸抱歉样。 恒沙普贤低头望去,只见自己腹部一柄长剑插入! 满眼不可置否,心中震惊!但眼前人又不见了,而随之消失的,还有恒沙普贤腹部插入的利剑! 利器一进一出,顿时血液喷涌!恒沙普贤吃痛倒地,连衣佛母见状怒喝一声,手中佩剑圣光暴起,但还未有下一步动作便感觉脖间一股清凉。 香独秀手中长剑紧贴连衣佛母咽喉,出声说到:“别打了吧!不然一身臭汗无处沐浴,那感觉太难受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未及回复,突然数声爆响传来,随即无匹起浪四处狂涌! 香独秀见状立刻抽剑回身,却见一道身影举掌攻来!两人对招一手后,那身影带着连衣佛母与重伤的恒沙普惠一起离开! 原来狱冥王见同修佛友陷入劣势,心知当下应该离开,随即极招运出,与剑布衣正面对上一招。那几声爆响与起浪便是剑布衣与狱冥王对招后造成的。 “呸!呸!噗!噗!噗!啊啊啊啊啊~好烦啊!!”一眼便看出是什么情况,香独秀一脸生无可恋的吐着吹入口中的沙土。 一人嬉嬉笑着走来,待靠近丈余后问到:“多年未见,你怎会来此?”来人正是剑布衣。 香独秀皱皱眉,没有立刻搭理同门,继续吐了吐口中的沙土后说到:“大师兄十多日之前希望我往北武林一寻鸣中乎踪迹,所以我就来咯。” “你从哪来?宗门?” “鼎州,自我那小阁中来。” “所以你从鼎州到瞿州花了几天?……” “额,十二、三天吧。怎么?跑太快会出汗啊……” 剑布衣一脸无语,笑着望向香独秀,搞的香独秀浑身不自在。 正当香独秀打算告别同门继续北行之时,剑布衣又说到:“中乎之前我见到了,他已经往南走了。所以,你不用去北武林了。” 听到剑布衣口中话语,香独秀顿时两眼放光,大笑一声腾空向鼎州飞去,眨眼间便已不见踪影,只有清淡声音传来:“那我回小阁了,下次有机会来做客。” 剑布衣轻笑两声,脱下身上僧袍,收起【傲血长风】,向【流云剑宗】方向飞去。 同时间,瞿州某处清幽山谷内,一道不世身影从天落下! “太宇神荒荡日月,步武千秋功。刀剑干戈弄风云,一笑付东皇!” 来人落地后,自有琴音从茂密林叶间传来,随即周遭树木怪石纷纷移位露出一枝涓涓细流,戚太祖见状随着细流向林间深处走去,耳边琴音环绕不断。 百余步后,细流进入石缝,琴音未绝。戚太祖止步,对着周遭说到:“暮成雪,不现身相见么?!” 随即一人轻叹,语气中一丝哀怨却又透露着些许兴奋的说到:“我曾无数次想过你我会在何种情况下见面,却不想竟是你来找我,更不敢想象你竟还愿见我,义父。” 听见这个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声音,戚太祖眼眶有些湿润,平复了一下情绪后回答到:“找你助我一臂之力,你可愿。” “愿意!女儿愿意!” “很好!我要杀南冕,你,助我吧!” ‘嘣’一声,琴弦崩断,琴音戛然而止,那女声情绪好似十分波动,羸弱问到:“为…为何……六佚他……” 听见义女发问,戚太祖有些微怒,打断暮成雪的话语说到:“恃武为恶,残害苍生!” 第十六章 情断暮落 青霜紫夜失魂刻(上)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南~!冕~!” 一声娇喝,数道剑气自四面八方向空中淡紫祥云射去!空气中弥漫的腥臭和地面的血色尚未完全褪去,今日,南武林【倒飘洁雪湖】杀机又现! 剑气穿透云层,阵阵闷响传出,看来空中那一堆似云之物绝非只是颜色不同那么简单! 冲击过后,一人紫衣蓝屡,手持白杆黑罩的灯笼,自淡紫祥云中飞出。 现身一瞬,又是数道剑气袭来!南冕双眉皱起武元转动,手中灯笼摇曳中亦是数道剑气迎击。 三波剑气先后对上,南冕平稳落地,四下望去没有人影,正欲向剑气来处寻去,却听一道熟悉声音响起:“古六佚,死来!” 此生不忘的面容映入眼帘,何等欣喜;孤冷阴寒的剑锋无情刺来,如此悲凉! 南冕见人提剑杀至,本可轻松闪躲。目光扫过来人脸庞,见那人竟是心中片刻不忘的她,一时分神,脚步稍有延缓,利剑划过左肩献血顿出。 微微愣在原地,南冕心绪复杂,不顾肩上疼痛,竟举起左手想要抚摸一下对方脸庞,这张记忆中的脸,纵是二十多年未见也依旧貌美如昨。 暮成雪一剑落空,本以为南冕会即刻反击,却不想竟伸手向自己面上抚来! 两人本就有情,奈何二十多年前那件令自己愧对义父的事使得自己不得不遵从义父的安排而离开南冕,独自隐居避世。 一路南行,义父口中的古六佚已经变成十恶不赦、草菅人命的大魔头,但奈何余情未了,此刻眼前人如此动作,为何自己心头竟然微微一暖,想要感受他手上温度? 见古六佚与暮成雪刚一见面就如此状态,一旁暗处的戚太祖十分不悦! “果然,情还在!既然如此,就只能逼她恨你了!如今‘烽火关键’只差最后一步,世人多愚昧,你为了造它应对‘三邪天’入世,不惜背负万世骂名,今日必定拼死胜她;她为了报你‘杀我’之仇,亦会全力攻杀于你!可惜败不等于杀,此战你如何能退?前有擎海潮为珊瑚与你大战,后有刀无极为鸣中乎与你交手。而你的那些手下们早就被【末日圣传】招揽大半,忠心之人又在前些时日的大战中死伤殆尽。今日,我看不见你的生路在哪。今日,你们必死!”东皇喃喃自语,满脸兴奋异常。拟定作战计划后伸手轻抚长须,满意的独自点了点头,即刻双掌化刀,数道刀罡逼向南冕,同时掠步上前! 古六佚左手即将抚上暮成雪面庞时,突然身后劲风响起!急忙回过心神,摆脱肩上利剑转身抵抗偷袭! 见来人竟是东皇,南冕眉头皱起,脑中思绪顿时清明。 人还远,刀罡已至! 南冕左手指尖凝气,伸指射出黑白剑气各一,右手灯笼即刻化剑,迎上奔来的东皇! “手持【干戈定】,却是个引风动云、掀起干戈之人。南冕,你罪无可赦!” “东皇!你…到底站在哪边……” 近身前,一人一句;近身后,今生再无对话! 南冕一剑刺出,东皇纵身跃起,落下时双手持刀,奋力劈下!古六佚以手中名器一抗戚太祖【谛灵双弯】,顿时口中腥甜翻涌,脚下地面龟裂,气浪四周翻腾! 两人既然在【浩境】武林中成为一方势力之主,武学修为自然高深。无奈南冕先后与多人缠战,一身伤痛无法及时治疗,层层叠加,身体状况已经十分糟糕。是以对招一刻便已经露出败像! 心知对方取命而来,而自己已无路可退;之前与刀无极交手的两位好友重伤隐退,此刻亦无法救援!好再自己当年找寻制造‘烽火关键’的材料时,意外寻得一物,或可解了今日之危。 “她对我之心没变!既然如此,只需制住东皇,今日便可解危!可东皇修为本就与我相当,若要制他,只有找准机会使用那物了!”南冕心思暗自转动,脚下步伐不乱,闪躲腾移间险险躲过东皇刀刀逼命攻势! 全面开展后,见暮成雪一旁似有所想,东皇立刻大喝一声:“你在作甚!” 两人均是二十多年未见,暮成雪各望一眼,但无奈父命难为只得仗剑进入战团,但心中却有了自己的主意。 “只要制住六佚便好,之后求求义父,放我与六佚一同隐退山林吧。当日见义父双眼盈泪,想必戚枝的事早已原谅了我!”暮成雪心中如是所想,却不知自己也是东皇将要除去的人! 多一人杀入,南冕动作受阻,闪躲不再随意。部分双刀攻势只能以剑相抗,可内伤颇重,气劲之间的对抗自己毫无胜算,每每刀剑撞击,自己必定呕出鲜血! 心知如此下去,自己的劣势只会越来越大,机会只能自己创造! 随即沉声一喝,忍痛暴起周身武元,一剑震退东皇与暮成雪!出剑后收回右手,双手十指翻飞,【干戈定】浮于胸前,剑身丝丝淡蓝气息透出! 眼见南冕动作,东皇站稳后随手甩出三道刀罡!刀罡临身之际,南冕却不闪躲,而是以自身躯干护住那淡蓝色气息渐渐凝成的小球! 心中升起不详之感,东皇双刀插入地面,双手汇气,周身武元翻腾,源源不绝自体内爆出,极招将至! 暮成雪见状亦提起武元,周身剑意浓郁,看似准备与义父合招破敌,其实却并不打算如何使力。 却说双刀开始爆响,东皇沉声一喝将到拔地而出,高举头顶尽力劈下!顿时大地两道裂缝自东皇脚下延伸,直至南冕! 暮成雪轻叹一声亦将极招发出! “双弯分流,钢影迷踪无极藏!” “山炉映雪古时峰!” 两人极招先后冲去,却见南冕嘴角一扬,伸出两指夹起那淡蓝色的小球丢向袭来极招! 轰然爆响,漫天尘土扬起!三人各自被起浪震的后退数步! 东皇心中纳闷,虽然不知那淡蓝色的小球到底是何物,但是脑中思绪飞快旋转,渐渐得出答案! 可尘埃散去前,突然一束淡紫蓝光自尘埃中急速冲出,直逼东皇面庞! 大惊之下,东皇双刀交叉胸前!只听‘轰’的一声,东皇口角溢血,竟被那看似很不起眼的淡蓝光束击得退出数丈! “这……” 东皇诧异,但南冕即刻随着光束杀至,手中名器【干戈定】呼啸破风,直逼东皇心口! 可东皇也非没寻常人,那淡紫小球厉害不代表此刻的南冕也能对自己放肆!随即重新稳住身形,双刀奋起左右开工将刚冲来的南冕立马逼退! 双刀霸道,名器虽然灵动但无法遮掩其锋芒,两人二度交手还没极招,南冕周身便先后飞出数道血线! 南冕心中叫苦,实则打算在东皇认为能够绝杀自己之时进行反击,而这一时刻很快便至!眼前东皇双刀动作越来越狂躁,虽然又在自己身上划出多道血线,但南冕明显感觉眼前之人的刀路已经不再无懈可击! 东皇见南冕虽然处于劣势,但看上去并未陷入败势!随即大喝一声,双刀一正一反窝在双手,武元饱提,武脉开启,极招再出! 南冕见时机已至,同样大喝一声却没有提起多少武元,而是捏碎手中淡蓝色的小珠,同时将自己的【干戈定】投降东皇! 却说那小球被南冕捏碎一瞬,顿时雾化四周,即刻将三人抱住其中! 东皇在淡蓝色雾气中眉头突然紧锁,浑身冷汗直冒,动作一急一缓好似乱了方寸,极招未成便急忙出手,却即刻消散在风中!大惊之下,南冕名器【干戈定】已至胸前! ‘噗’一声,【干戈定】透胸而出,而南冕跟在剑后亦狠狠出掌拍向东皇! 电光火石间,东皇中招,被南冕一掌拍出十丈以外,途中胸口贯通伤血流如注,一路腥红点点! 没想到这么顺利便重创东皇,南冕望着看似晕厥在地的东皇陷入沉思!但身后不远处暮成雪一声惊呼将他思绪阻断,听见名锋出鞘之声与琴音响起同时,耳旁劲风呼啸已至! 暮成雪站在原地,双目泪流,怒喝一声怀抱剑鞘入手。那鞘中双剑一青一白,鞘上一面挂扣,另一面居然有三根琴弦!那怀中剑鞘看上去竟然是个简化版的瑶琴! 话说南冕冲出尘雾捏碎淡蓝小球后,暮成雪也已发现了义父的慌张样子,即刻准备出手救援。可刚丢下手中凡品,将背后佩剑取下时,正见【干戈定】从东皇胸口突进背后射出! 见义父倒地,暮成雪即刻左手抱琴右手弹拨,鞘中青白双剑在琴音指引下瞬间出鞘,笔直射向南冕! 心中感觉东皇方面有异,以其傲世修为即便被自己乘机也不可能如此简单就被重创!但暮成雪已悲愤交加向自己攻来,南冕没时间多想,只能一边应战一边相劝! “雪妹,你听我说……” 双剑交汇,震退南冕后落身东皇身边!见衣服眉间舒展,胸口血洞殷红不断涌出!暮成雪心中不敢相信,伸手探过东皇鼻息,却发现…… “不…!义父……!” 一声悲嚎,暮成雪暴怒提元,顿时周遭土石具裂,转身望向南冕,眼中半分情谊不存! “雪妹…此中有异!” “义父已死,能有什么异!我只恨方才没有出手与义父合力将你制住,没想到却害了他!古六佚,你……!” 不愿再说,暮成雪伸手拨弦,青白双剑顿时流光一闪,携风夹雷冲向南冕。 第十六章 情断暮落 青霜紫夜失魂刻(中)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暮成雪,东皇于中武林所得之遗孤,因见其长相清秀,双目灵动,遂带回【金狮城】收为义女,与爱女戚枝作伴。两女年纪相仿,很快便无话不谈。戚枝体弱,不适习武,戚太祖见暮成雪性情温顺,为人忠义重情,对自己救命之恩以及对爱女戚枝姐妹之情使得暮成雪绝不会对戚家不利!遂受其武艺保护戚枝,更是出面让其至儒门大宗深造三年。 可学艺归来后,暮成雪便时常对戚枝灌输叛逆的想法,导致戚太祖长女在暮成雪的帮助下离开【金狮城】。而这一切的一切最终导致戚太祖与爱女天人永别。 戚太祖暴怒,若戚枝不曾离开【金狮城】,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发生。追根寻源,暮成雪作为思想的灌输者成为了东皇施怒的对象!本欲毙命掌下,但南冕前来求情,瞧出两人相互爱慕之意,也为了应对将来可能与南冕立场相对,戚太祖心中盘算万千后最终没有杀掉义女,而是下令她不得再与南冕相见。 暮成雪知错,当下即不再正视南冕,拜别义父独自飞离。南冕亦心感凄凉,悲伤离开。 可东皇依旧暴怒,那一日,东皇二临黎家本族上空,大劫将至!黎氏一族嫡系子孙——排行老二的黎绍裘长子黎宾被家族其他嫡系威逼自尽谢罪,虽然老父与小弟等人跪下求情,但满耳尽是本姓兄弟姐妹、叔伯姨母的辱骂声。 危急之刻,一声嚎哭!原来是大仔睡醒,张嘴要食。黎宾重叹几口气,起身接过母亲怀中的大仔,想死前再看一眼幼子,但还没抱稳便被东皇抢去! 望着怀中拽拉自己胡须的外长孙,东皇一时陷入沉思,脸上表情渐渐转为慈爱:“第一次抱你娘时,她也是这般拽着我的胡须。”随即一声轻笑,将怀中小娃递还给黎宾。 “你们成婚时,她救你一次;今日,其子又救你一次!”说完,东皇伸手弹了两下外长孙圆滚滚肥嘟嘟的小脸蛋,继续轻笑。全场黎家人就静静的看着,大气不敢出。 逗了外长孙片刻,东皇收起笑容威严说到:“吾女之子,必为璞玉!十年后,吾来接他。”说完,迈步出门。 而东皇为爱女报仇之心却从未淡化,只是使仇恨变的不再单纯而已。如今外长孙长成,一身武学修为比自己所教导的族内孙辈高出不少,且其父对其的教导并无不妥,若贸然杀人,只怕会逼得外长孙与自己反目,所以不可再向黎家出手。而暮成雪……既然本来就是为了应对可能与南冕立场相左时而留下的后手,自然…… 言归正传! 东皇身死,暮成雪悲伤万千,本以为父女隔阂将填,寒冰将化,却不想转眼一瞬已是人鬼殊徒! 南冕见暮成雪愤怒异常,避免直面其锋芒,希望静待暮成雪冷静下来后再做打算。可暮成雪出剑不再留余地,连环双剑攻势竟然好似比东皇还要凌冽三分! 在淡蓝雾气中动武,暮成雪感到周身溢出的气劲十分异常,好似被那雾气给激起,武元暴动非常,但是溢出意外后却又好似与那淡蓝雾气相互融合,总之十分奇怪! 心中明白定是这淡蓝雾气使得义父被南冕找到空子!暮成雪警觉间,武元源源不绝爆出体外,以武元释出的量一抗被淡蓝雾气融合离体的速度! 南冕一身伤重,武元亦不济,连连败退。本想在淡蓝雾气覆盖下待暮成雪武元耗损过多后再行做其他打算,但暮成雪青白双剑不留余地,自己闪躲百余剑,周身添了不少剑痕。深知稍有不慎就会身首异处,南冕心中无奈一叹,有了动作。 左手【干戈定】轻旋,右手五指翻飞,那淡蓝色的雾气即刻异动,一丝丝向南冕右手掌中汇聚而去! 见周围雾气消失,融合之力不再,武元顿时爆冲!暮成雪琴声一阵激骤,极招出手! “青梅沽雪!绝马奔腾斩尘烟!” 怒声一喝,暮成雪十指急速拨弹剑鞘上的三根琴弦,阵阵激昂音符紧凑飞出。攻向南冕的青白双剑流光肆意暴起,两剑微微一滞后立刻旋转而起,剑锋呼啸间,周遭气流被剑风牵引,亦向双剑汇聚而去。 南冕见状将【干戈定】插入地面抵抗双剑吸力,同时右手那已经凝成的小球抛向飞来双剑! 双剑上气劲覆盖较少,所以很好的避免了淡蓝色小球的特性!南冕见状汇聚周身残余武元于双手,【干戈定】横握胸前一抗暮成雪双剑之威。 清脆一声,三剑撞击!南冕大口鲜血喷涌而出,纵是几尽全力亦无法抗衡眼前双剑攻势!可一切好似都有预料到,南冕满口鲜血发出几声:“五气衍物,太素厌厌!” 言语出口,那被暮成雪双剑撞碎的淡蓝小球即刻气化冲天,直直逼向暮成雪!同时南冕手中【干戈定】一分为二,白剑黑棍分别制住暮成雪青白双剑! 暮成雪修为不差但因隐世太久导致对敌经验少的可怜!突来异状,方寸稍乱,片刻之机已逝!淡蓝雾气急速冲向暮成雪,透体而出后,向天上淡紫祥云飞去。 没有贯通伤,没有血线飞出,单只感到一阵脱力!那雾气穿过暮成雪身体时将其体内大部分武元融合后带出体外,是以感到脱力! 却说南冕制住暮成雪双剑后即刻迈步上前,暮成雪脱力之时【干戈定】短剑已至,割断琴弦; 暮成雪见状急忙提起剩余武元,举掌对上攻来的黑色短棍!掌棍碰撞后,暮成雪嘴角溢血身形飞退,而南冕则强忍口中腥甜,借助反冲之力迈步掠起,向空中淡紫祥云飞去! 暮成雪见状就欲提气追上,却听身后不远处有声音声音响起,同时一股好似狂野兽性般的异香传来!劲风呼啸,数道狂暴气劲冲出,直逼南冕后背! “奔逸风云断!” 暮成雪转头见东皇持刀站立,心中大喜:“义父!” 东皇点头表示回应,轻声说出“追上”两字后,纵身跃起! 却说南冕本以为得手,虽说伤了暮成雪,只待封印成型,紫色祥云以及自身性命便可得保。但突然数道刀罡临身,南冕虽即刻转头相抗但依旧被突来之势重重击伤。口中腥甜再也憋不住,纷纷喷涌而出。 瞧见东皇持刀杀至,南冕并无多少震惊,心中本就猜测之前东皇受创乃是故意为之,无奈自己已无再战之力。随即继续向淡紫祥云飞去。丝毫不顾身后逼近的戚太祖与暮成雪。 东皇心中兴奋,今日南冕必死,爱女身死之仇也得报,如今谁也阻止不了自己!可南冕进入淡紫祥云后,一道淡蓝屏障自祥云内部开始向外扩散! 认得那屏障颜色与之前淡蓝雾气相似,暮成雪急忙追上义父想要阻拦,但却见东皇在突入淡蓝屏障后,不到一息时间便被推出!之后又冲了几次,单均超不过三息便会被推出。 东皇大怒,手气刀出,刀罡卷风呼啸劈上那屏障,却见刀罡气劲进入屏障后依旧没法进入太多,但也不会被推出,而是渐渐消散,好似被分解其中! 南冕就在眼前却逃过自己逼杀,东皇虽愤怒但并不莽撞。见那屏障诡异后落身地下,脑中思绪飞转,结合几番接触后所得信息,心中有了答案! “承物炼虚,应当是【太素】无误!想不到他能有此气傍身!若第一眼便认出或可强行将其诛杀。但此刻…诶……还是失算了……” 暮成雪落地后见义父抬头望向淡蓝屏障时眉头微皱好似有所思考,直到听见戚太祖轻轻叹出一口气候才出声:“义父,你…无恙吗?” 听见暮成雪喊了自己一声,东皇正欲回应,却见三道金色剑气自天边急速射来,直直穿透淡蓝屏障击穿淡紫祥云!诧异间,那道熟悉的男性身影进入视线,好似流光般跟在剑气之后突破屏障,冲入淡紫祥云中! “这…这是!中乎?!“ 在此地见着外长孙无恙,东皇自然一阵欣喜。只是为何他能无惧【太素】特性,轻松突入其中?能破五气的东西,只有五气,莫非…… 东皇心思极细,瞬间猜到答案:“原来如此!【流云剑宗】真会藏东西!中乎自现身武林起便多以金光包身而出!众人都以为是【烈阳武决】的关系,而此刻却被我瞧见了!能与五气抗衡的只有五气,而五气中呈现鎏金光芒的只有——【太初】之气!哈哈哈,有趣了。我的孙儿啊,有趣了!南冕伤重如此,他的人头送你又何妨!我可爱的孙儿!哈哈哈哈,好好为擎海潮报仇吧!“ 见东皇脸上表情由叹转笑,暮成雪不明所以。但方才金色的剑气与人影却也看在眼中:“义父,看那人年纪轻轻,修为却不凡!居然能轻易突破屏障!“ “这是自然,我戚家的种,怎会差!“戚太祖说着向暮成雪靠近。 暮成雪听在耳中有些诧异,还以为是义父某个儿子,随即说道:“戚家的…莫非他是义父你的儿……“ 话未说完,腹部一阵剧痛!低头望去,只见戚太祖双刀插入自己腹部,未急反应,心口亦是一阵剧痛!暮成雪整个人被击飞数十丈,倒地后腹部与口中鲜血不住流出,晕厥前心中悲凉哭泣:“原来他始终未曾原谅我…也罢…也罢……。“ 偷袭得手,戚太祖迈步上前想要砍下暮成雪头颅以祭奠亡女! 行出几步,突然数道腥红剑气自周边林间射来! 东皇左手持刀阻挡剑气,同时身形没有受阻,急忙提速逼近暮成雪,右手刀锋闪过就欲断首! 危急一刻,林中又是一波银华剑气袭来!同时两个影出现眼前,一人手持红色长剑,剑锋好似玉质,剑身煞气萦绕;一人脚踏八卦,周身银华灼灼! “哦?流云小辈!既然上门送命,那我就收下吧!!” 第十六章 情断暮落 青霜紫夜失魂刻(下)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现身的两人正是【流云剑宗】长门峰大弟子隐商逸与落梅峰玄衣弟子空伊月! 话说【倒飘洁雪湖】大战尾声时得【天下封刀】之主刀无极相助,几人在【天下封刀】休息片刻后就决定除了回宗门汇报情况,鸣中乎因为伤重且昏迷不醒,所以留在【天下封刀】。几人一趟来回后发现鸣中乎与阎三更都已经不在,询问下得知鸣中乎往北武林去了而阎三更虽然与鸣中乎几乎同时消失,但不知所踪。 隐商逸当下嘱咐空伊月与鬼谷轻烟带着还遗留在布家的契爷回山门,自己则出发前往鼎州一寻同门师弟——农谷峰玄衣弟子香独秀出面往北武林打听鸣中乎消息,自己则立刻又往南武林动身,因为知道鸣中乎脾气,怕他一时想不开为擎海潮报仇!而南冕这种级别的武林高手只要没有身死,都要预防其留下的后手。所以自己前往【倒飘洁雪湖】周围游荡,希望拦下鸣中乎。 而空伊月归山后等了旬月,依旧不见大师兄或者鸣中乎回来。心下担心南武林是否有什么变卦,随即偷摸下山前往【倒飘洁雪湖】,所以两人碰上。 两人在周边游荡不少时间,今日终于得见鸣中乎! 适才两人听见【倒飘洁雪湖】周围响动频频,还以为鸣中乎过来与南冕交手了!随即起身靠近,却不想空中四道金光继续从眼前划过,直接插入淡紫祥云中! 两人对视一眼,即刻提速追去,却在树林尽头正见东皇提刀欲斩暮成雪! 隐商逸心中早就默认东皇是三年前出手重伤自己的蒙面人,遂伸手化出【长道止途】,出剑救援!空伊月见大师兄出手,虽说眼前东皇要杀的并非鸣中乎,不明所以,但还是在东皇挡住隐商逸一波剑后即刻出手! 两人现身,东皇杀意不减! 【谛灵双弯】一刀对上【长道止途】,一刀劈退【玄解】银剑! 见隐商逸实力不差,但小女娃修为稍逊,东皇即刻打算以她作为突破口! 一击后,东皇转身举脚踹退隐商逸,随后急速掠起,扑向还未稳住身形的空伊月! 空伊月见状急忙暴起武元,银色光华瞬间覆盖全身!【玄解】剑身嗡嗡响起,数道剑气射向扑来东皇!但见东皇单刀轻摇便将自己剑气尽数格去,心下不敢大意,双手握起剑柄奋起一身武元硬接东皇双刀之威! 一声撞击,起浪翻腾! 空伊月胸中气闷,一股腥甜自腹中升起!脚下大地龟裂,手臂酥麻。剑柄微红,单单一击便已震得虎口破裂! “咦?!你,不差!” 东皇出手可不像当日【云鼓雷峰】中与帝如来交手那般注意分寸!虽说突袭而至没有过多运气时间,但手上力道却不曾缩减!是以见空伊月居然抵住自己正面一刀时,口中称赞! 好再隐商逸即刻杀至,东皇双刀攒力震退空伊月后转身迎上! 而空伊月则眉头横怒,大喝一声武元开提升至极,见大师兄缠战东皇,自己极招出手! “五氏仙剑——有巢筑火生林间!” 顿时周身银光爆冲,【玄解】旋转胸前,熊熊火束自剑中不断涌出,直逼东皇后心! 发觉身后有人极招偷袭!戚太祖大喝一声,双刀呼啸间震退眼前隐商逸后,即刻转身聚气,一抗空伊月【五氏仙剑】之招! 招致一刻,顿时光影四射,那些被招架住的火束落在东皇四周,星星点点。 东皇看似接的轻松,其实心中亦越发觉得小瞧了眼前女子,那火束看着好似绵弱无力,实则威力十足!自己需要废不小的力气才能接下此招! 极招过后,东皇正欲反击,却听又是身后,一人极招再出! “忘世麒麟,一指,寄剑祀风争晦开!” 东皇心下大惊!隐商逸趁着自己抵抗空伊月极招之时,既然也运使极招! 轰然一剑袭来,戚太祖双刀再抗,却被剑招击的后退数步,口中鲜血溢出! “哼!无知小辈!你们成功激怒了吾!东皇,怒了!” 吐掉口中鲜红,东皇闭眼后即刻一睁!一声‘怒了’,脚下起浪向四方荡去,周身武元提起,暗红色气劲渐渐浮出! 隐商逸、空伊月急忙提元一抗东皇威压,却依旧感觉胸口受堵!而空伊月修为不达顶峰,此刻在东皇释放的无匹威压下,情况更糟糕! “呜…这便是东皇的实力!看来当日【云鼓雷峰】一战,帝如来真的只是和我与中乎师兄玩玩罢了!” 见师妹脸色瞬间苍白,且口角居然有鲜血流出!隐商逸知道东皇仅仅只是打开武脉,提起武元,便已让空伊月压制不住之前硬抗东皇双刀攻势所受的内伤! 东皇也不是喜欢浪费武元的人,见两人均被自己的威压影响,继而又出刀攻向受影响更深的空伊月! 而之前因为被东皇震退过,隐商逸看出东皇的作战思路是先出去空伊月!所以此刻见东皇发怒,隐商逸立刻仗剑攻上,绝不能让他毫无影响的再攻向空伊月! 【长道止途】再度对上【谛灵双弯】,隐商逸出剑毫无保留,戚太祖双刀攻守有序!一者长剑迅捷,周身红霞片片已无实体;一者左右开工,双手进退随性不失章法! 空伊月一旁稍微调整一下内中翻腾的气劲后立刻武元提升至极,亦仗剑攻向东皇!心中清楚这种级别的战斗自己武元丝毫不能节制,且不能消耗大量武元运使极招,不然可能连东皇手中长刀都抵挡不住。至于东皇极招,只能再议了…… 一时红、银双剑两面夹攻,东皇虽说没有落于下风,但动作也受到一定限制! 为突破两人合攻之势,东皇再一次准备动手秒杀掉空伊月! 只见东皇双刀突然攒力击退两人佩剑,同时自身向无人处退去,且战且退,始终让隐商逸与空伊月处于自己正面! 因为两人修为不同,所以这般边动边斗的过了十几招后,隐患就出现了! 东皇所等的就是这足够自己出手杀掉空伊月的隐患,而这隐患只有一瞬之机且只有一次攻击机会! 虽说隐、空两人修为不凡,这种攻击间隔越来越长的情况是很好发现的,但间隔这种东西如果不到一定的程度,一般很少体现出前后的差别。而东皇所等待的,就是这个差别出现的瞬间! 虽说东皇脚下的动作让两人心中生疑,各自防备中!但当空伊月发现自己的剑路出现一丝迟缓而没有跟上大师兄之时,东皇方面就已经出手! 只一个瞬间,东皇周身武元暴起,两人双剑即刻一滞!隐商逸早有防备,亦提起武元!但空伊月本就将武元提升至极,所以这一瞬间不只手中【玄解】攻势受阻,整个人也被震的一瞬间停下动作! “糟糕!” 隐商逸、空伊月两人心中大惊! 见东皇暴元一瞬,空伊月无可防备之机,左手长刀刀身武元汇聚,奋力劈下,霸道刀罡击出! 空伊月见状【玄解】立刻收回,幻化成盾!虽说盾牌阻止刀罡直接击中自己,但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飞出数丈开外!未来得及摆正身形,两柄长刀又已飞至! 东皇见空伊月【玄解】挡下杀机后即刻先后掷出【谛灵双弯】,欲一举击杀空伊月,不留后患! 一柄破防,击落目标手中银盾;一柄取命,直逼空伊月心府要害! 危机间,一柄长剑自空伊月身旁强势插入,直直撞上第二把【谛灵双弯】! 见那长剑周身散发源源生气,剑身质地好似白玉,正是【道峰双器】之一——【凌虚者传】。 既然心中有所堤防,隐商逸自然神经紧绷。见东皇暴起一瞬,立刻左手捏决,驱动【凌虚者传】自林间飞出。本想做偷袭之用,但救人为先! 却说空伊月见长刀飞来,本以为自己必定命陨在此!为死前再助大师兄一次,立刻将银盾化剑唤入手中,残余武元提升至极,出剑相助。剑出一瞬,白光救命! 攻势又被阻,东皇满脸阴沉!双拳握起,雷霆般连续砸向隐商逸!银华掠过,手背划出一丝鲜红。 隐商逸这边以单剑抗衡东皇双拳处于劣势,手中捏决不断,【凌虚者传】飞入手中! 双剑在手,隐商逸横眉冷眼一挑东皇太祖,凭手中【道峰双器】,誓要一撼东皇之威! “哎……好吧……” 东皇一叹,周遭气氛又变!隐商逸纵是双剑在手,亦被东皇压制的无法抽身! “三年前为了不显露身份,让你遁走。今日,你还走的掉么!” 听到自己心中猜测没错,隐商逸不禁皱眉问到:“为何……” 话未说完,眼前东皇一拳砸出双重气劲!一劲震退双剑,一劲透剑穿胸!隐商逸口中鲜血溢出,诧异间,东皇双拳再汇劲,奋力一拳将隐商逸击的飞退数十丈! 心中大惊,暗叫不好!却见东皇击飞隐商逸后即刻扑向空伊月,路过双刀时顺带握起! 见东皇眨眼间便已经持刀杀至,空伊月又将【玄解】化盾,但…… 一声惊呼!东皇手起刀落奋力斩下,空伊月手中银盾丝毫无法阻挡刀势!只觉刀锋自左肩划落至腹部,一阵凉意袭上心头! 最后一眼,见眼前持刀的人眉头第三次皱起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嗯?!你穿着……!咦!你居然有玉骨,莫非……!”,东皇连声惊奇后,一阵轻笑继而传出,本想再补上一刀,身后却传来阵阵气浪! 隐商逸见空伊月被斩后心中悲愤至极!右手【长道止途】横握手中,左手【凌虚者传】自【长道止途】剑柄处插入!双剑合一,顿时周围魔氛四起,额间一只长角破皮而出,口中獠牙森森,看上去哪还像个正常人! “东皇!你!死来!”话语未落,完全变样的隐商逸双手握剑奔向东皇,一路脚踏之处纷纷龟裂! 见隐商逸冲来,东皇捡起另一把长刀,【谛灵双弯】在手,嬉笑说到:“哈哈,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么!就是因为你会变成这个模样呀……。” 第十七章 龙冕升天 东皇刀下不斩人(上)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声声撞击传来,暮成雪皱眉睁眼发现自己并未死透。腹部血洞好似已经愈合,而心口一掌竟也并未将自己击杀! 远处义父与一持剑长角的人正缠斗在一起,那人虽然被义父压制,但却也不是全无抵抗之力!而身旁不远处一具身体静静躺在地面,不知死活。 目光扫过躺在地上的身体,发现起胸部隆起,应当是个女子!目光再移,见她周身除了肩部伤重外,其他地方均无外伤,而那肩上受伤之重,深可见骨! 下一刻,暮成雪双目紧紧盯着那人被劈断的锁骨,好似受到震惊,周身不住颤抖!待稍微冷静下来后急忙迈步跑去! 只见地上昏厥的女子左肩中刀,肩上伤口触目,可以明显看见锁骨被劈断!那节露出皮肉骨头竟然呈现翠玉色泽,与常人十分不同! “这…这……!” 心中不敢相信,因为这玉骨乃是族中独有体质,而一族之人在许久前因为被判为‘道反’同谋时就被武林人士群起灭掉了,唯独自己躺在死人堆里捡回一命!为何这位不知死活的姑娘也会有玉骨!莫非,是那比自己年长几岁,且自出生起便被送去某个武林大门派的家姐?!见此女年纪轻轻,难道是这从未见过的家姐之女! 有些不敢相信,想不到暮家除自己之外还有其他血脉存活于世,暮成雪急忙伸手探过鼻息,发现女子呼吸尚存后稍稍有些安心。 反正那边义父无暇顾及这边,暮成雪则撕下衣带包扎伤口,虽然身无药物,但既然有玉骨,这些皮肉伤总会愈合的,自己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满面疑问夹杂着慈爱,暮成雪轻轻捋顺眼前侄女的乱发,虽土尘粘面,但依旧阻挡不住耀世容颜。 “也不知家姐现在过的可好,与她那夫君是否依旧恩爱长久……。” 暮成雪静静的盯着昏厥的空伊月,突然出现的亲人让她找到一丝牵挂。 而远处的东皇打着打着见隐商逸虽然不可能战胜自己,但也着实难办,便出声嘲讽,打算动其内心,让其自乱阵脚:“【流云剑宗】也是有趣,鸣中乎身负莫名其妙的诡气,怎么看也不像是【流云剑宗】的功法;你一身魔氛萦绕,獠牙尖角的肯定不是善类,可能是潜入【流云剑宗】包藏祸心的,更可能是【浩境】之外的;而那女娃身上居然有玉骨,暮家之人不是应该死绝了么!当年就连虚央出面也保不住暮顷池的命,难道她与‘道反’所生的孽种在她死后种被虚央偷偷养起来了?!” 师门受辱,自己与同门亦被猜忌!隐商逸大怒,出剑变得莽撞,手上剑招变幻逐渐减少! 东皇见真有起效,心中大笑继续说到:“虚央道貌岸然,此事若天下知晓,只怕【流云剑宗】威名不再!” “你!够了!!” 隐商逸大怒,剑路变得莽撞,心中杀心翻腾,剑上煞气不断入体,整个人暴躁异常!但东皇等着便是这种莽撞的对手,隐商逸剑上威力虽然大增,但对于东皇来说不过是刀上多加一分力道罢了,而那多变的剑路一旦被扣死,眼前隐商逸便于死人无异! 机会立马到来!眼前隐商逸脚步已经凌乱,东皇见状左手刀柄正面对上剑锋,右脚迈前一步刀锋袭向隐商逸左腿! 而隐商逸发现自己脚步不协调时已来不及修正,左腿见红后右腹紧接着被刀锋划过!紧接着心府亦遭到重击,飞退数十丈,口中鲜血不断! 东皇见一击得手,大笑着右手握住【谛灵双弯】两把长刀,左手轻抚长须说到:“能有这般实力,你确实不凡!别恨我,送你走之后我亦会将那边的女子送去与她全族相会。哈哈哈,真是命中注定。当年暮氏一族除了次女外全部死于我刀下,今日不止补上遗憾,还能送暮氏后辈与亲人团聚,真是有趣!” 说着,一阵放肆的大笑后提刀迈步靠近隐商逸! 而隐商逸口中淌血不断,虽眼中愤怒尽显,但体内气劲混乱,若不稍加调整,只怕无力再战! 但东皇刚迈出两步,突然身后一震狂暴气劲向四方暴起。心中有异急忙转头,见暮成雪独自战力,周身青色气劲流淌翻腾,看上去武元提升以至极端,双目怒瞪向这边望来! “咦?你们一族的特质当真令人烦躁呢!” 见此情此景,东皇心知之前话语被暮成雪听进,随即也不隐藏,扫过一眼隐商逸后打算先行除去。可就在迈步一瞬,那边暮成雪也即刻动作,弹地冲出,虽剑鞘上的琴弦已毁,但双手捏决依旧操控躺在一旁的青白双剑袭向东皇! 东皇今日第三次充满杀意刀锋被阻,脸上表情十分不悦,冷嘲一声挥刀迎上义女! “戚太祖!你……杀我全家!” “怪你姐夫吧!非要逆天而行,结果被全武林逼杀!害了自己不说还害你们暮氏一族受到牵连!!” “杀人凶手!” 暮成雪双目泪水充盈,不知是哭族人之悲还是哭这段父女之情终成笑话! 但自身武元在与南冕对阵时被【太素】之气融合后带出体外太多,是以即便此刻武元提升至极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虽然双剑看似凌冽但威力已经大打折扣! 东皇自然知道暮成雪此刻状态不佳,因为就算没有之前【太素】之气对暮成雪造成消耗,光凭自己双刀入腹以及摧心一掌,暮成雪此刻绝对是强弩之末,搏命一击只为心中愤怒! 从容对上双剑攻势,东皇双刀挥舞,交手十余招后,暮成雪身上再添几道新红! “没想到死前还能见到你家姐的血脉吧!我也没想到,不过又有何妨。一刀罢了!”说完,东皇双刀击飞青白双剑后,长刀收回,刀柄重击暮成雪心口! 这一击后,两人相隔十丈余!暮成雪左手捂住心口,右手擦掉嘴角鲜血,转头望了一眼昏厥的侄女后心中决心纵是豁出全部亦要为侄女杀出血路!而此刻若要东皇退去,只有奋力将其重创,那么东皇可能会担心被其他有心人或仇家乘自己受创不轻之机而进犯自己驻地,所以或许会抽身离开!那么,唯一能够达到这种效果的方式,只有……! 打定主意,暮成雪怒喝一声伸出右手从自己肋下折出一根肋骨!那肋骨看上去绿光萦绕,质地好似翠玉!肋骨在手,暮成雪又喝一声,竟将那一根肋骨狠狠插进自己右侧颈脖! 东皇见暮成雪伸手折骨时已经脸色微变,大叫一声‘不好’便提起武元举刀掩杀而去!暮成雪将肋骨插进颈脖之时,东皇左右双刀也至! 暮成雪见东皇杀来,丝毫无惧,居然闭起双眼,周身气劲蛰伏,整个人好似站在原地安静受戮!而刀锋即将接触皮肤一瞬,暮成雪利目一睁,顿时大地颤抖,日月失色,双刀只寸余便可取人首级,但无法再进!东皇心惊好似如临大敌,武元提升不再节制,雄浑气劲纷纷爆体而出,却依旧丝毫不进! 强如东皇,脸上亦出现一滴冷汗! 暮成雪见状嘴角微笑!大喝一声,周身武元尽数散发,东皇急忙收刀躲避,但落地后一口鲜血吐出! “切!”口中余血吐出,暮成雪手持刷双剑掩杀而至! 东皇见状急忙侧身躲闪,双刀在手却不敢正面接战!偶尔避之不及,双刀与双剑对上时,东皇均口中鲜血溢出! 但东皇虽然不停闪躲,却并未打算遁走! 暮成雪看在眼中,心中焦急!因为玉骨入喉乃是暮氏一族的秘法,与【黄泉宗】自绝主式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若在秘法下没有制敌,自己便会白死了。 东皇既然灭了暮氏一族,自然对这秘法有所了解,是以不停闪躲以求挨过暮成雪秘法时间! 而暮成雪自然知道东皇心中盘算!随即双剑离手,各自攻击东皇,而自己双手化剑,极招运气! 东皇见暮成雪极招将出,打算闪避,却见退路上一人站立!那人长发飞扬,精致的面孔虽粘点点尘土,却丝毫掩盖不住倾世容颜!左肩挂着一条鲜血染红的青布,右手单提银剑,横眉竖眼,极招发出! “三皇五帝,降神制敌!五帝篇——大九天流光剑!” 极招一出,那些汇聚在【玄解】上的气劲纷纷脱离,急速在身边组成一个银白色小人。那人素冠银带,白衣胜雪,长须随风飞舞,竟是个神仙般的人物。双手拿起陶埙吹起,周身幻化成九把银色光剑,在埙声引导下冲向东皇! 东皇心惊,可下一刻,又一人插入战团! 那人长角獠牙,右手单锋,将将挡在空伊月极招与东皇中间! 极招靠近一瞬,那人左手从佩剑柄部抽出一柄白玉长剑,头也未回便将空伊月极招发出的九只银剑拦下! 那九只银剑碰到白玉长剑一瞬,竟先后被吸入其中! 而下一个瞬间,那人重新将白玉长剑插入红玉长剑之中!同时周身武元爆冲,怒视东皇,极招也出! 第十七章 龙冕升天 东皇刀下不斩人(中)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突然出现的长角獠牙男子自然是隐商逸!见东皇企图闪躲,空伊月封住后路时,隐商逸即刻配合【道峰双器】之一的【凌虚者传】的特性,将空伊月极招吸进剑中后加上自己极招再攻向东皇! “忘世麒麟,一击,魔吞龙子踏沧山!” 吸收空伊月极招之力,隐商逸双剑加持,极招击出一瞬,魔吼声声,踏蹄响响,风云搅动,一剑道式魔威混合,直逼东皇! 戚太祖见状眉头第四次皱起,见退路已被封堵,只得举刀硬抗!武脉开启,武元提升,气劲源源不绝溢出,双刀顷刻间汇聚数个气旋! 而暮成雪方面,极招也出! “一弦望眼隔秋水,万缕青丝渡古今!” 长发甩至眼前,绷直好似琴弦。暮成雪十指拨弹间,铮铮急奏弦音即刻四方传出!那青白双剑‘嗡嗡’直响,双剑互相隔开丈余,飞舞间风沙闪电萦绕,螺旋轨迹,直逼东皇! 危机来临,东皇却好似巍峨雄峰全然不动!【谛灵双弯】紧握在手,刀锋四周的气旋浮至刀尖,两极招汇聚前一瞬,东皇极招亦出! “谛灵复式,双弯杀戮!八品神通,奇花三合!风雨纵横翻江式!” 东皇一招双分,各自对上隐商逸与暮成雪极招! 四剑三招对上一招双刃!东皇孤独身影即刻被四剑掩盖!随即轰爆四响,气劲乱串! 隐商逸、暮成雪、空伊月纷纷呕血震退,各个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三招撞击后片刻时间,空中淡紫祥云亦传出‘隆隆’声响,随即无数金色剑气自以淡紫祥云为圆点,向四面八方射去! 漫天金色剑气如同暴雨般急速倾下!三人大惊,急忙运功仗剑抵御从天而降的烈阳剑气! 一波剑气过后,三人各自又喷出几口鲜血,但好再没有剑气继续射出! 隐商逸。空伊月相视一望,自然知晓这剑气是鸣中乎的烈阳剑气,看来他在云中的状况也不怎样,这种规模的剑气爆发,只怕是十阳之招! 暮成雪望着侄女,心中满是感触。正准备迈步过去,突然三道刀罡急速攻向地上三人! 崔不及防,三人急忙各自抵抗,但六道鲜红喷涌,除了各中一刀外,口中鲜血亦不住涌出! 刀罡来处,一人长笑赞叹:“鸣中乎果然好修为,【烈阳武诀】使得很是到位!倦收天后继有人,【流云剑宗】人才辈出啊!” 说话之人正是东皇——戚太祖! 虽说几人多少有些心里准备,但是当转头望向东皇时,发现此刻浮在空中的人身上衣物尽毁,腹部和肩上几道剑痕隐隐出血,口角亦有鲜血痕迹。看上去的确受创,但方才击出的刀罡却依旧强劲! 如此强势一击,竟然只造成些许外伤! 赞叹完自己的外长孙,东皇收起笑容!双目扫过地面三人后,嘴角一丝嘲讽。 地面三人心中感受已经无法用震惊来形容,东皇太祖,名不虚传! 看见戚太祖满眼杀气,暮成雪怒喝一声,将双剑掷向东皇,随即纵气掠空!虽然心中明了自己不是对手,但为保护家姐后人,只得舍生,况且自己施展玉骨秘法,早就断了生机! 却未曾想双剑被东皇单刀击飞落地,东皇单掌轻轻按在暮成雪心口! 双手即将触碰东皇身体一瞬,发觉东皇手上开始动作,随即感觉心府空空荡荡,整颗心脏被东皇一掌阴劲击出体外,同时手起刀落,首断魂飞! “倘若你施展秘法一瞬便发动极招,我必定伤重。可惜了……通常情况下,制敌之机只有一瞬。” 望着义女首、心离体向地面落去,东皇喃喃自语。而后转身落至地面向隐商逸与空伊月走去! 见东皇杀意满满,两人虽然不甘心,但此刻伤重气竭,丝毫无力抵抗! 东皇双刀幽光森森,步步紧逼,杀气肆意! 危机间,数道剑气自空中袭来!东皇急忙举刀格挡,但见一人影纵身划过,左臂中剑!再回头,只见鸣中乎一身衣衫残破,周身血污,双目无神,十分疲惫! 一眼看出东皇欲下杀手,鸣中乎仗剑拦路! “你!阻不了!” 话说鸣中乎自北向南一路疾行,飞至【倒飘洁雪湖】湖时见百丈余宽的大湖此刻滴水全无,不禁又想起擎海潮与东皇那惊世一击!湖边周草寸草无生,满地土壤鲜红尚未退去! 而湖边隐隐响声传荡。循声而去,正见东皇与一不知名的绿衣女子飞在空中追逐南冕,而南冕正向那淡紫祥云靠近! 鸣中乎见状即刻唤出【炽乌】,甩出三道剑气后提速冲入淡紫祥云中! 本以为那空中云朵虚幻无物,却不想突入一瞬,发现外头阳光无法穿透其中。微微降下身形,脚下触感坚硬,居然能够站立! 落定后左右巡视,虽然外头光线无法投入云中,但不远处正排列着两条有序的光点。 待鸣中乎走近一观,才发现那两条光点其实是一只盘身巨龙的龙脊,整只龙霸气威严,银鳞金爪做冲云之态,只是龙头上仅存单眼,另一只眼不知是造龙的人忘了还是被人撬了偷去。 想不到那淡紫祥云中居然藏着一只正欲冲天的巨龙,鸣中乎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陷入沉思!但身后一人脚步声由远至近,约莫离鸣中乎十丈左右时方才停下。 转头望去,正见南冕好奇的上下打量自己,鸣中乎手上【炽乌】金光一闪,顿时三道剑气直逼来人! 突来一击,南冕以【干戈定】格挡开鸣中乎剑气后,眉头紧皱!因为外头布下的【太素】屏障自己没有解除,所以不应该有外人进入才对!为何眼前【流云剑宗】的年轻弟子可以……莫非…… “小兄弟,你身上的【五气】从何而来!”南冕毕竟一方豪强,见识之广,遂瞬间明白鸣中乎出现在此的方法! 而鸣中乎却真不知到所谓的【五气】是何物,所以回话到:“我的武器教礼道尊处来!”话语落,鸣中乎武元开启,周身烈阳气劲源源不绝溢出体外!强势一剑,冲向南冕! 不想刚摆脱东皇杀机,眼前又出现索命之人!南冕心中无奈,提剑一战鸣中乎!却不想眼前年轻人修为之强劲,横剑格挡对方剑势,自己竟然被震得一口鲜血涌而出,后退连连! 鸣中乎心中大喜!方才本是想试试南冕目前实力,不曾想竟然有如此收获,胜算增加! 一击得手,鸣中乎立刻连番快攻而上!南冕双眉紧邹想要说话,但被【炽乌】压的喘不过气!两人相斗,南冕守多攻少,不一会身上便再添几道剑痕! 南冕无奈再战,但身心具疲,眼前人不知是装傻还是真无知,总之既然身负【五气】之一,自己就算全盛状态下也不敢轻视!而这人曾在之前【倒瓢洁雪湖】混战中见过,是擎海潮舍命救护之人! 见其二话不说便动手,南冕明白他是来寻仇的!随即,心中只能再叹一声,可堂堂南冕岂是乖乖受戮之辈!自己无力再战,但……! 云中之物虽然还未完成,助自己碾压眼前小辈还是绰绰有余的!虽说与他并无大仇,但无论何人想阻拦自己,必将尽力将其消灭! 打定主意,南冕心下一沉,【干戈定】一分为二,黑杆射出阵阵乌烟,白色短剑则丢向鸣中乎,腾出双手捏决,口中咒言轻出! 见南冕突然动作,鸣中乎丝毫无惧,继续仗剑向前,屏住呼吸以防乌烟有毒,【炽乌】轻甩格开白色短剑后很轻松的送入南冕左肩! 利器透体,左肩吃痛!南冕面色无改,好似心中早就做好中剑打算! 鸣中乎刚察觉不妙,南冕便已经动作! 只见南冕右手伸出双指钳住【炽乌】,左手单掌汇劲,周遭气流好似受到牵引,伴随着‘隆隆’声纷纷向其左掌汇集! 【炽乌】收不回来,只得松手攒掌!但南冕胸口一阵淡蓝光华闪过,鸣中乎厉掌只觉拍入水中般,还未触及南冕胸膛便被莫名其妙之力给推回! 片刻之机,鸣中乎眉头皱起,抽身向一旁移动而去,身形急纵,竟落到了龙头下方! 说也奇怪,自鸣中乎站定后,那‘隆隆’声也停止,警觉间,见南冕脸上一丝得意,随即左手一捏,顿时头顶一声龙鸣响起,无匹威压亦倾泻而至! 鸣中乎心下大惊,【第二武脉】急速开启,整个人立刻又弹出三丈开外,离地霎那,一大物自头顶落下,好再有武元加持,没有直接砸中,但右脚大腿却被那大物划开深口! 定睛望去,那从天而降的大物竟然是之前近距离观察过的巨龙头!一口未中,那巨龙此刻正扭动身躯向南冕飞去! 结合南冕之前的动作,鸣中乎断定这巨龙受南冕控制!只见巨龙接近后,南冕纵身一跃落至巨龙头顶,威吓声声,朝鸣中乎喊道:“小子!此物面前,纵是魔佛再世也得退让三分!你!如何能全身而退?!” 反正南冕站在龙头上没立刻攻过来,鸣中乎到也没显得多紧张,看了一眼大腿上的伤口,动了动右脚,发现机能并未受阻多少,从衣衫上撤下一条布片简单包扎后抬头望向南冕,淡淡说道:“此次前来杀你报仇的,你以为我会退?” 第十七章 龙冕升天 东皇刀下不斩人(下)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听鸣中乎口中不退,南冕心下暗叫不好,嘲笑两声正打算询问,却听鸣中乎先笑了起来! “死到临头还如此狂妄,你凭什么!” 停下笑声,鸣中乎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摇摆着说道:“南冕今日必定做鬼!” “荒谬!”南冕微怒,脚下巨龙吼出一声! 但鸣中乎却不为所动,依旧自顾自说道:“油尽灯枯,虚张声势!” 话语落收回手指,右手一划,虚空碎裂,一个金色剑柄自裂痕中出现! 南冕诧异,低头向自己左肩望去,只见肩上长剑的剑柄已经不见,剑身亦急速气化消失中,心中瞬间明了眼前人是如何突破自己【太素】屏障的!但毕竟老江湖,既然眼前人不退,只能尽力除去了!急中不乱,立刻驾其巨龙准备迎战! 鸣中乎右手将剑抽出一瞬,数十道金色剑气向南冕席卷而去! 只见巨龙双眼蓝光一闪,龙头鳞片渲染上青色,龙口张开,龙鸣又起!龙身摆动间四抓踏云,丝毫不顾那十余道剑气,狠狠向鸣中乎冲去! 【第二武脉】已开,鸣中乎周身烈阳气劲闪耀,黄泉诡气暗自流动,接下来才是赌命关键! 纵身迎上,在剑气尽数被龙头弹开后,巨龙立起身子,两只前爪金光一闪,呼啸着向鸣中乎抓去! 每根龙爪都比鸣中乎全身大上至少一半,但无奈鸣中乎身法飘逸,每每躲过巨龙双爪包击后亦有反手试探的余地! 远处望去,巨龙十爪金光闪耀,期间亦有一道金色流影穿插其中,兵刃爪尖不断接触,‘砰砰’直响,火花四溅! “想不到个子不高,在此时确成了优势……真是无奈……”心中暗自嘲笑自己的身高,脸上毫无压力,因为与南冕驾着的巨龙几番接触后,鸣中乎发现了破敌之法,至于是否如自己所想,得先试一试! 打定主意,鸣中乎故意身形卡顿一息。南冕见状以为捉到机会,巨龙一声吼,双爪左右来袭,将鸣中乎狠狠拍在双爪之间! “啪”的一声在这空荡的环境中显得尤为震耳! 南冕虽然心中欢喜,但不敢大意!确定鸣中乎被龙爪拍中后却不敢打开一观内中情形!微微侧身向龙爪望去,见双爪合十处竟然丝血未现! “果然……”话语未落,身后金光闪耀一瞬,劲风疾射而至! 南冕即刻动作,巨龙低吼一声甩尾而去,将那道射来的金光撞向周围无光暗处! 抓住巨龙甩尾一息,鸣中乎大喝声中武元暴起!硬生生将龙爪震开,许多土陶质的龙鳞自爪背掉落,鸣中乎看在眼中,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 冲出龙爪一瞬,鸣中乎极招已成。名锋虽不在手,但如此距离,一招直逼龙头南冕! “烈阳武诀!——双阳!焚风!” 双阳之招在黄泉诡气加持下威力巨增,一阳直攻龙头,一阳逼杀南冕! 南冕见状大喝一声,龙头鳞片颜色又现,急忙拉起龙身将双阳之招纷纷阻下! 烈阳冲击下,南冕口中鲜血喷涌,整只巨龙被震退丈余! 鸣中乎极招得手后丝毫没有喘息,见龙鳞一会染色一会无色,已经完全确定了心中所想,随即迈步跟上巨龙退势,伸手虚空抽出【炽乌】,抬手一剑劈向巨龙右爪! 剑光掠过,那龙爪应声折断! “哈!果然!” “你!” 原来南冕自驾起巨龙抵挡鸣中乎首波剑气时,就被鸣中乎发现了异状!整只巨龙除了背脊上的双排光点外,只有龙首部分龙鳞染上颜色。 而后双龙巨爪对上【炽乌】,亦是只在攻击自己的几个爪尖出现金光包裹,爪背一片土陶本色。自己露出破绽一瞬,爪心才包裹金光夹攻而至! 这说明,巨龙本身无任何能力一抗自己攻势!全靠头上南冕方才有战力,而南冕此刻宛如死人一个,巨龙能为自然大打折扣! 恐怕是南冕将武元灌入巨龙身躯,在需要的地方进行击中或者激化某些东西,导致巨龙能够顶住鸣中乎攻势,而此刻南冕武元所剩无几,自然需要节省,所以没办法让整只巨龙都‘披上’一层‘保护色’ 鸣中乎出招扰敌,让南冕将所剩武元回击到龙尾与龙头用来应对自己的偷袭与极招,而后利用【炽乌】召之即来的特性,一剑斩落龙爪! 南冕眉头皱起,望着断了一抓的‘烽火关键’,口中鲜血已止,但心中却开始滴血! “历时十数年,近日方可大成!无数性命填补其中,得万世骂名!毁一方生灵,只求救吾境脱困!!如此关键之物,岂能让你所毁!”南冕怒喝声响,伸手入怀摸出块半截拇指大小的翠玉,双目通红,紧盯鸣中乎,惨笑一声,将那玉块一掌拍入心房! “雪妹,你我合体,为了【浩境】一同制敌!” 手中玉块入心一刻,气氛顺便!巨龙周身鳞片青光耀起,蓝目白角,金爪银须,龙鸣响彻天地,这密闭空间狂风无端肆起,重重压力向鸣中乎逼去! “【天机懺】?……”眼前一幕看似熟习,这画面与【天机懺】画卷中某个片段十分相似!但来不及细想,巨龙已至! 鸣中乎立刻甩空脑中疑问,专心应战! 巨龙攻至,不再如之前那边仅仅凭双爪攻击,而是急速穿梭,张口咬来!鸣中乎本就身形灵动,巨龙看似凶猛异常,但攻击手段太过有限,所以鸣中乎每每闪躲巨龙扑击后亦能向龙首上的南冕发动攻击! 南冕也未曾想到脚下巨龙的攻势如此简单就被眼前人躲去,此刻玉骨已经入心,自己必死无疑!但是死前,亦要完成自己所受之使命!既然巨龙无效,只能自己动手了! 再一次轻松闪过巨龙攻势后正欲反击,南冕突然发难,离开龙首,一掌拍向鸣中乎面门! 却不想鸣中乎早有防备,右手收剑,放置背后,左手惊涛绝学早已酝酿而成,见南冕蹦起一瞬,极招即刻迎上! “孤山定观,百潮倾岳!大化号雨,八浪穹击!一举惊涛快哉风!!!” 鸣中乎每每与巨龙错身后虽然经常甩出几道剑气,看上去好似攻击,实则也是引敌!因为知晓自己的攻击会被巨龙挡去,所以想要击中南冕,只能逼他离开巨龙!而巨龙的攻势对自己造不成什么伤害,所以情急之下南冕必定会出手! 自己等的便是南冕离开巨龙的一刻! 惊涛绝学全力一击!鸣中乎出招饱含恨意,以擎海潮之招报擎海潮之仇,再好不过! 南冕错愕,一掌对上鸣中乎掌招!顿时漫天冰晶铺盖而下,巨龙瞬间冰封!南冕纵是在玉骨秘法加持下,亦被此招击得撞上冰龙,一人一龙不知退出几十丈! 而鸣中乎这边虽说极招对上单掌,但也没好到哪去! 整个人宛如坠落的流星般向远处冲去,而后狠狠砸在云底上!脑中轰鸣一片,口中鲜血亦狂涌不断,名锋早已握不住手中,落到不知何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的小子!” 两人相互看不见,但南冕几声狂笑还是传入鸣中乎耳中! 鸣中乎吐干净口中血水,心中有些后怕。自己方才那一击耗尽全身武元不说,还把【第二武脉】中的黄泉诡气开到最大!如此一击都败给南冕随便一掌,难道自己失算了,还是太小瞧当世五大传奇了么! 虽然武元无时无刻不在补充当中,但使用过度的话,一段时间内自己整体实力便大打折扣了! 可来不及想太多,远处一声龙鸣再响,南冕驾龙又至!! “我靠!周身无光,他怎么看得见我!”鸣中乎心中无奈,只得以【第二武脉】中的黄泉诡气为主,仗剑应战! 电光火石间,龙头已至,鸣中乎黄泉诡气饱提,一掌迎上,竟硬生生的在后退几步后,将巨龙攻势拦下! “嗯?!怎么!” “咦!哈哈!” 南冕不敢相信,鸣中乎亦感觉不可思议!但现实就是如此!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两人都陷入一瞬沉思! 鸣中乎大笑一声纵身跃起,落到龙首南冕身旁,双掌凌冽,交互攻上!南冕【干戈定】一分为二,左右开工,纷纷迎上! 但此刻玉骨秘术时间已至衰败期,且时间将至尾声,南冕渐感力不从心!眼前人虽然攻势连续,但亦感觉得出受伤不轻,毕竟方才那一掌能与擎海潮极招对上后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眼前小子内里肯定也是一团糟! 接招同时,脚下巨龙突然动作,鸣中乎双脚不稳,又落到地上! 鸣中乎即刻纵身追去,但南冕却驾着巨龙与鸣中乎同步提升!本以为提升不久便会撞到云顶,但鸣中乎根据在外头看到的淡紫祥云高度,感觉两人拉升早就过了那个距离不止一倍有余后,便停了下来!向下低头望去,云底早已不见! “这什么鬼!” 鸣中乎心中纳闷,看那边南冕满脸鄙视,口中咒言又出! 第十八章 烽火关键 命启乱世人承之(上)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见南冕还有动作,鸣中乎当下残余武元提升至极!烈阳十招酝酿,黄泉诡气融混其中,双极气劲一时间在体内碰撞,‘啪啪’脆响声不断自经脉中传出,奇怪非常! 南冕口中咒语结束,那巨龙睁眼一瞬,龙鸣再吼,龙尾狂甩而至!猝不及防,正中鸣中乎腹部! 一口血污喷出,鸣中乎几乎瞬时间便被龙尾扫出几十丈开外!整个人头晕目眩,血脉爆冲,若非有黄泉诡气一直加持,只怕这一尾之力便足以将自己秒杀! 强忍腹部剧痛,吐出口中鲜红,但无论怎么吐,都不断有腥甜自喉中涌出! 情急之下,那边风声响起,龙鸣越来越近!鸣中乎不顾口中止不住的鲜血,元功继续提起!烈阳十招运成一刻,那边巨龙亦已飞至! 望着眼前张开血盆大口的巨龙,哪还是之前与自己一直缠斗的那只?此刻巨龙不知大了多少,自己在龙首面前不过与龙牙一般大小! 而那速度……之前自己闪躲有余,此刻巨龙体形变大不说,而速度亦提升太多!几十丈的距离好似眨眼间便已冲至! 下个瞬间,招虽运成,但来不急出手,巨龙一口将鸣中乎吞入腹中! 见鸣中乎败北,南冕强撑的身体再也撑不住,口中朱红不断,双膝跪地,双手捂住胸口,鲜血亦不住从指尖流出。 “‘烽火关键’如此威力,谅他‘道反’借体重生,我辈无惧!实乃【浩境】大幸,大幸矣!”话语落,整个人躺倒在龙首,双目无神,眼前一个个记忆中的画面闪过。弥留之际,又出现了那个令自己魂牵梦绕的女子……半席青衫云中舞,翠竹凝霜成两全;纵得仙人指路去,唯愿驻足揽腰肢;青台独弦叹得失,一剑玲珑一剑心;赠礼黑白表心意,却只天人独各存思。 将鸣中乎吞入腹中一刻,龙首上那不知去向的眼窝处,一块红色晶体莫名出现,正在渐渐由虚转实! 南冕见状心中释然,今日虽是自己大限,但果然如素还真所言,自己死前必定能完成所托,‘烽火关键’总算…… 却听突然一声悲鸣,随即巨龙身躯莫名出现越来越亮的光点,直至破体而出! 数百道剑气自巨龙内部向外发出,一时间巨龙身躯千疮百孔,分崩离析! “这!……” 南冕大惊,宛如回光返照一般立刻腾空而起,见巨龙身躯几近被毁,一时脑中无物,愣愣不知所想! 却见满目土块中,一道身影仗剑向龙首飞去,那剑金光闪耀,看着想要毁掉龙首! 南冕大喝一声‘混蛋’举掌拦截,但鸣中乎丝毫无惧,见南冕冲来,手中名锋金光闪耀,直直向龙首射去! 一剑击穿龙首,南冕厉掌也至! 却没想鸣中乎竟然丝毫无所防备,南冕厉掌化爪,插入鸣中乎左胸,掌中正握着那跳动的心脏,只需再使力一捏,眼前人即刻爆心而亡! 却说鸣中乎被吞入巨龙口中后并未感到有什么异常,倒是自己之前在【苍松下】将【转机懺】吸收的左眼异动不小,又莫名其妙变成血晶状,但这并不影响自己运成的极招! 自己虽然是第二次使用烈阳十招,但这次的感觉却和之前与军权天授大战时不同!当时感受到源源不绝的生命之力,此刻虽然感到手中极招威力比第一次使用时还要巨大,但心中为何感到一丝凄凉以及一丝荒芜? 不急多想,鸣中乎烈阳十招出手!顿时极招四散,化作千百剑气无差别无目标的四处射去!击碎巨龙身躯一瞬,左眼血晶消失。见龙首尚保存完好,即刻飞去打算毁了整条巨龙! 南冕举掌杀来,自己却也无力阻挡!但这龙竟然与【鬼荒】血脉有某种联系,自然不是什么好物,自己杀不了南冕,那就毁了这巨龙吧!是以孤注一掷也要毁了龙首! 本以为南冕一掌必定将自己内脏击得四分五裂,但却见南冕击中自己一瞬间化掌为爪,虽然五指透胸而入握住自己的心脏,但并未感到任何气劲! “原来南冕也……哈哈,擎前辈……为你报仇了呢……!” 危机一刻!鸣中乎右手骨骼上附着的【沧倪】好似有灵,瞬间由虚转实,幻化成刀!鸣中乎与南冕见状均是一阵诧异! 说时迟那时快,鸣中乎感到心上五指开始动作,立刻反握【沧倪】,单刀贴胸扫向南冕右手!南冕右手只余手掌,一脸复杂表情向地面落去,而那五根手指正卡在鸣中乎胸膛中。 一刀扫过,望着已经落到云底后勉强站起身子的的南冕,鸣中乎冷笑一声亦向云底落去。 南冕大口喘着粗气,见鸣中乎落地后上前两步,脸上表情凝重,正欲开口,突然心府剧痛!低头望去,正见【沧倪】刀穿心而过! 心房已毁,知道自己即刻便会死去!南冕左手奋力握住鸣中乎持刀的手,口中血流不断,奋力说到:“首…龙首……首不可毁,可…可生……” 虽然口中话语已不成句,但鸣中乎好似明白的挑眉问到:“龙首不毁,巨龙重生?” 听到鸣中乎明白自己的意思,南冕那愈渐浑浊的双眸突然又清明了起来,奋力的点了点头后,居然出现了一丝笑容! 鸣中乎一丝冷笑挂到嘴边,伸手唤出【炽乌】后就是一剑甩去!虽然此刻自己也无力,但【炽乌】击中龙首后,又是一个剑坑留在上面! 南冕见状一脸生无可恋,眼角泪花闪闪,口中又陆续说到:“鬼荒…点睛……你……转机……烽火…可救…………”。但毕竟伤重,再无力气,身体向后倒去,【沧倪】抽出心房一瞬,竟没有想象中飙血的情景,而是一丝淡蓝气体冲出后消失在祥云顶部,难道南冕的血早已流干? 一方霸主——南冕——古六佚就此殒命! 大仇得报,鸣中乎心中却不知为何毫无爽快之感! 低头向自己左胸望去,可以看见围绕心脏的五个血洞中安静的卡着五根手指!思绪回到【沧倪】出现前,南冕的的掌心可是贴着自己胸膛的!如此说来,【沧倪】扫过之时应该会从南冕掌心带出部分血肉的,肯定不是现在这般干干净净的五根手指。 “难道那一瞬间他要收手?为什么?因为【沧倪】?因为素还真?” 鸣中乎喃喃自语,想想南冕死之前的几个片段,似乎有些感觉怪怪,好似有事托付?可自己是来杀他的,有什么人会托付杀自己的人做事?那个笑容,以及最后眼中的泪光…… 脑中思绪突然又烦杂起来,可还来不及思考,云底开始龟裂,‘隆隆’声阵阵!知道这淡紫祥云恐怕即将崩塌,鸣中乎只能准备离开。可……自己莫名其妙就突进来了,至于怎么出去,倒是真的不知道! 不过好在云底裂缝逐渐增大后可以看到外头的光景!随即鸣中乎稍微打起精神,纵身从裂缝中离开。 刚从淡紫祥云中出来一瞬,正见东皇手提双刀,步步逼向隐商逸与空伊月! 危机一刻,【炽乌】在手!勉强甩出数道剑气后落至两人跟前!双眼盯着戚太祖,心中戒备! 外孙就在眼前,却不知与自己是血亲!戚太祖望着爱女之子,眉角间一丝慈祥闪过,但立刻沉声说到:“你!阻不了!” 心知东皇所说不假,鸣中乎长叹一口气后伸出左手自怀中掏出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金币抛给东皇。 戚太祖接过后低头一看,随即眉头皱起连声长叹!只见这金币中间刻着一颗张嘴雄狮头,周边一圈纹着不知名的图腾装饰,背面鳞纹覆盖,正中刻着三个笔锋铿锵的大字——【金狮城】! 见东皇皱眉,鸣中乎知道他还记得当年的约定,随即开口说到:“得金狮币者可求【金狮城】做一件事!我求你…放我们走……!” 虽说自看到金狮币后心中就猜到外孙会这么说,但当声音从鸣中乎口中传出时,戚太祖亦感到一丝悲凉!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人,手中双刀不觉紧紧握住。思考片刻后判断此刻绝对不是与外孙相认的时机,身后两个人与外孙关系匪浅亦不应该在此地与外孙造成不可磨灭的隔阂! 随即点点头,正准备说话,却看到外孙已举起手中长剑! 眼前人定是将自己握紧双刀的动作当成是不打算让他们走的前奏,所以才会仗剑对着自己!戚太祖大笑两声,松手让双刀自由落到地上后说到:“此物还你,今日让你们离开!”说着,一脸笑意的将手中金狮币抛还给鸣中乎! 却见鸣中乎并未伸手接币,而是手起剑过的将金狮币劈成两半! 见外孙如此动作,戚太祖并未发怒,但外孙看自己的眼神明显不对,好似对自己有些不耻?不屑?不满?总之看起来不愿与自己过多的接触! 戚太祖还欲再说两句,却见外孙收起名锋拱手给自己一个礼节性的道谢后,转身背起隐商逸,挽起空伊月向远处走去。 三个人,两道足迹就这样一步一步消失在戚太祖眼中。 而戚太祖眉头微皱,一脸沧桑的站在原地望着自己的外孙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第十八章 烽火关键 命启乱世人承之(中)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夕阳斜斜,暖风徐徐。 望着渐行渐远的三人,戚太祖眉宇满是无奈。收起【谛灵双弯】后一口淤血逼出体外! “倒是小看了隐商逸……” 抹掉嘴角余血,东皇回头望向空中正在瓦解的淡紫祥云,轻笑两声后纵身飞去! 一路轻松,没有如之前那般被【太素】屏障推开,很快便进入云中并找到南冕尸身所在。见同为五大传奇之一、亦是自己好友的南冕真已身死,不免有些感触。 “人死不过一捧黄土,纵是生前如何如何,终究……当世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也死去,你又如何证明自己曾经存在过……” 一丝感叹,东皇嘲笑结尾。左右望去,见周围土块陶片不少,而一只相对完整龙头静静躺在不远处! “这便是你答应素还真所制造的‘烽火关键’吧!”东皇说着便迈步向龙头走去,同时掌中聚气,看样式打算毁了龙头! 待走进后,东皇举掌空中,却突然停下。皱眉思考一瞬又将手收回,随即喃喃自语到:“‘三邪天’之一的‘道反’已经入世在即,你如今被毁成这样……素还真终于是算错一步!也罢,我只求混乱后天下大洗牌,毁不毁你应该是他们三人那些追随着的事。”随后往周围暗处扫去几眼,嘲笑一声后纵身离去。 就在东皇飞走后,暗处三道身影出现!其中一人声音娇细,语气凝重说到:“哎哟哟!两位,这‘烽火关键’被毁,‘三邪天’天克之危机便解除!但【太素】再现,不知‘道反’入世的布计是否会受到影响!!” “哼!吾尊重临人间,区区【太素】何足挂齿!我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是谁人杀的南冕!他妈妈的真烦,老子也好想跟南冕干一场!!” “的确!”第三个声音接话说到:“身负【太素】也能被杀,杀他之人若是我们这方的到还好说,就怕……” 话未说完,那女声嬉笑而起,打断说到:“就怕?怕什么!魔佛之威世人之惧,你侍奉的对象如此威能,怕什么怕!好了,我回【大须山居】了,那死胖子鼻子灵的很,我可不能漏了破绽!两位保重!” “保重!他妈妈的,跑了这么远结果没看到南冕怎么死的,还被戚太祖发现!真烦!!” “阿弥陀佛,小僧也回【天佛原乡】了……嘻嘻嘻!” 就在三人离去后,云顶裂缝处一丝淡蓝光束闪耀而起,周遭四散的【太素】之气好似受到召唤,纷纷汇聚而去!待【太素】之气全部汇聚到一起之后,‘嗖’的一声向东北面掠空冲去!速度之快,仅凭肉眼几乎不可见! 而荒林中,三人步伐越来越慢。戚太祖早已不在视线中,背上隐商逸魔态已退,但昏迷不醒;空伊月脸色惨白,层层虚汗不住冒出。但脚步亦愈来愈迟缓,心知此刻三人小命全凭东皇心情,虽说已经让自己三人离开,但四野无人,谁知道东皇会不会食言! 所以能多走一刻,便是多一刻生机! 三人重伤不轻,虽说没有到立刻致死的程度,但不及时医治的话也会十分危险! 直到再也迈不动腿时,鸣中乎长吁一口气,满脸无奈望向空伊月,却正好四目相对。 相视一笑后,两人四下寻了一处稍微干净点的树下将隐商逸放下,各自开始打坐运气。虽说外伤没法医治,但内里混乱的气劲却可以现理理顺畅。 期间两人眉头紧锁,偶尔口吐鲜血。鸣中乎内伤颇重,皮肉伤也就心府周围五个洞,但因南冕手指并未拔出,所以流血不多;空伊月除了不轻的内伤外,还有左肩被东皇劈断锁骨的刀伤,虽说血已不流,但看上去血肉翻出骨头外露的,十分恐怖;至于隐商逸,魔态退去后就一直昏迷,好再呼吸还算匀称,脉搏亦较为平缓,虽说不知为何就是不醒,但看上去却是伤的最轻的一人。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脚步自远处传来。两人睁眼,正见一女子头戴珠冠身着碎花彩衣,脚踏珠玉金履急速靠近中,而她的身旁亦有八位面凶目煞大汉拱卫! 不知来人目的,鸣中乎、空伊月急忙起身站到昏睡的隐商逸身前!长剑出鞘,严正以待! 待那九人距离约莫二十丈后便停了下来,那女子转头对身旁八人说了些话后,竟独自一人缓步靠近,直到距离流云剑宗三人十丈左右时才停下。 仔细打量了站着的两人以及躺着的一人后,那女子出声说到:“你们可是【流云剑宗】的弟子!” 没得到回答,那女子见鸣中乎、空伊月表亲凝重、眉头不展后会心一笑,续而说到:“鬼谷轻烟你们认识吧?我是他伯母!” “伯母?”鸣中乎心思顺转,鬼谷轻烟的伯父是鬼谷藏龙,而鬼谷藏龙之妻是擎海潮小妹!所以眼前人是…… 根据自己的推断,鸣中乎十分肯定的说到:“你是惜花人!” “咦?你认识我?” “不曾见过,却听过不止一次!我与轻烟是好友,与擎海潮……他是我授业恩师之一!” 听见自己大哥的名字从别人口中传出,想着大哥此时已不在人世,惜花人眼眶一红,几滴泪水流下。自从知道大哥被南冕杀掉之后,曾经多次要求夫君出面为大哥报仇!但夫君总说时机未到就与南冕对上的话,必定两败俱伤! 今日凌晨方才睡去,可没多久便被夫君摇醒!见夫君一脸神秘的微笑告诉自己时机已到,之后立刻将【百韬略城】中几个喊得上名号的家将点起八位随自己一行【倒飘洁雪湖】为大哥报仇! 一路不曾停歇,直至方才遇见鸣中乎三人。 “大哥从未收过徒弟,仅有一人得过其武学点拨!你是鸣中乎!” “是……” 惜花人见眼前人便是大哥口中如子侄般关照的小子,十分开心!但此刻尚有更重要的事,随即抹干眼角余泪说到:“你与大哥如子如侄,我亦当对你如此!但此刻我尚有要事需办!” “要事?杀南冕?” “不错!”话语落,伸手轻拍三下,身后八位家将迈步上前! 却听鸣中乎嘿嘿一笑,叹气说到:“南冕已死,我亲自确认的……擎前辈大仇得报……” “你?!怎么可能…………?!!”惜花人不敢相信眼前人居然有能够比肩南冕的实力,但见其以及身边两人重伤如此,心中又有一丝相信! 可身边的人听见眼前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口出如此狂言,几阵嬉笑传出,但碍于女主人的威严,急忙停下! 虽说南冕本就油尽灯枯,自己只是捡了个漏,但古六佚确实死在自己【沧倪】刀之下!见【百韬略城】几人不信,伸手向一方指去,说到:“那边……” 惜花人见状表示肯定后继续说到:“南冕是死是活乃是一等一的大事,我当亲自去查看一番!你们在此地稍等,我留下几人护你们安危!等我回来后领你们去【百韬略城】修养些时日吧!” 鸣中乎拱手道谢,立刻出声说到:“感谢夫人好意!我们认得路,可以自己过去……” “可你们的伤……” “稍稍打坐,还能够坚持!” “也罢……,你们自己当心。咱们姑侄城中再叙。”惜花人点点头,迈步离开。 几人离开,在这荒林间扬起一阵尘土。 待人已不见,空伊月突然嬉笑说到:“他们都不信是师兄你杀了南冕呢!” 鸣中乎扁了扁嘴,笑到:“南冕诶!……我也就是捡了个漏……” 随即两人嬉笑几声,鸣中乎又背起隐商逸,挽着空伊月向【百韬略城】掠去!两人打坐后体内混乱的气劲理顺不少,所受内伤亦被自己气劲压制!是以不用再靠双脚一步一步的移动,总算可以掠风疾行。 惜花人一行不久后便到达【倒飘洁雪湖】,放眼所见尽是碎裂的土块陶片以及一朵朵淡紫色的雾状物。整个画面好似无数碎石上长着淡紫色的棉花般,看上去十分少女心,但空气中却又十分刺鼻的气味! 九人搜索后并未发现南冕尸体!本还想再继续搜寻,却渐感身体脱力,头晕目眩!无奈只得暂时退离此地,回【百韬略城】。 次日太阳初生一刻,几人回到【百韬略城】,见鸣中乎与空伊月正坐在鬼谷轻烟身边准备吃早饭,惜花人望着这被大哥当作孩子般对待的青年满脸笑意。 同一时刻,中武林——鼎州——【论剑海】言家几十口人亦早已起身,下人们正准备早饭,主殿外围的言家人一个个神情严重,低头不语! 主殿内的言家嫡系八子分站两列眉头紧锁,他们当中一少女约莫十四五岁,黄衣长辫,腰间一枚翠玉铃铛,正坐着嬉笑。主位上一人年岁约莫古稀,扶手独坐,银眉灰须长发黝黑,满目威严,霸气毕露!此人自然是【论剑海】言家之主——言默! “好讨厌啊!我饿了!”那少女嬉笑一阵后见旁边几人都不说话,嘟起嘴对着主位上的老者撒娇起来! 那老者听见少女叫声,伸手抚须,长叹一声后说到:“九衣,你且再说一遍?你昨夜真的看见一道蓝光飞至试剑岛上空后便直直落到了岛上?” 那少女娇叹连连,玉手握拳垂着胸口好似十分胸闷,不耐烦的说到:“对啊!我看到之后就把奎昕从床上拉起来了呀,并且告诉他了!他不是跑去告诉大哥了,然后大哥就去通报你了!好烦啊你们!” “话虽如此,但……” “但什么但!本小姐要吃饭!哼!……”不等言默说完,那少女生气站起,甩门而出。 待少女走后,言家八子之一的老大拱手对言默说到:“爹!若小妹眼花,事小;若小妹眼见是真,那……” 言默叹气连连,吩咐说到:“先不要声张!家人们暗自警戒,外姓的暂时不告知。倘若是真……算了!差人上【流云剑宗】告知此事!” 第十八章 烽火关键 命启乱世人承之(下)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略城两日,鸣中乎、空伊月状态稍微转好之后便急匆匆的带着隠商逸回宗门了。原因有二:其一,一人变身好似魔、一人骨质翠玉、一人部分气劲诡异,三人身上均有秘密,而这些秘密还是尽量少让外人知道为妙;其二,隠商逸依旧昏迷,需要尽快回宗门寻求帮助! 鬼谷轻烟现身南武林本就是想寻找鸣中乎等人的,所以两人决定回宗门后自然跟着一起。惜花人虽然不愿鸣中乎离开的这么快,但也不好强求。倒是鬼谷藏龙好似十分开心似的将几人送走。 一路上鬼谷轻烟自告奋勇的背着隠商逸,三人脚程不慢,一日时间便进入中武林。 “我先不回宗门了……”三人停下脚步休息时,鸣中乎突然出声。 鬼谷轻烟点点头,也不询问详细,仅仅叮嘱鸣中乎自己小心。空伊月欲言又止,但最终也如鬼谷轻烟那般什么也没说。 告别两人,鸣中乎提速向【苍松下】飞去,此次下山先后进入南、北武林,耳中所得、眼中所看的信息十分庞杂!自己养伤时曾静静思考推敲过些许,联系起来后发现其中貌似隐藏着十分巨大的秘密!牵扯之广,涉及之深,好似整个武林都在为了各自的目的而暗中推动邪门歪道如【末日圣传】这样的组织进行些黑暗的事情! 到达【苍松下】山脚时,本想叫鬼头撤开各种符咒、迷阵,却发那些护山的布计已经移开,让出一条上山的小路!心知此种情况一般是有人在山上,鸣中乎嬉笑一声顺着山路而上,在外人面前的给鬼头留些面子。 很快便到达山顶,当真听见有人在与鬼头说话!鸣中乎没上前打断,而是躲在拐角处偷听起来。 “按照你方才所说,只怕开天一刻,整个【浩境】将会全面爆发战火!” 声音柔细不失威严,应当是个位高权重的女子! “嗯!这是自然的,届时还需城主鼎力相助!”鬼头声音沉稳,严肃认真。 那女子长叹一声,回答到:“鼎力?只怕仅阎王一人,我就无暇抽身其他。” “城主费心了!届时各路豪强、霸主汇聚【浩境】,我境不知……” “哼!不开天,万物无光,是死。开天,全境混战,亦是极大的灾祸。诶……你方才说的几个地点与物品我会派人去寻,怕就怕根本不是【浩境】之物。这样看来……要应对‘三邪天’入世除了‘烽火关键’外,还需得进入其他地境。真是冥冥中注定的啊……你说是么,偷听的小家伙!” 话语落,那女子一掌拍出!掌劲穿透鸣中乎藏身的大石,直直击中丝毫没有防备的人! 却说鸣中乎听着两人谈话内容,十分震惊!突然听见那女子发现自己一旁偷听,还未来的及有任何动作,一股雄劲便掩面而至! “我……” 脏话还未说完,那股雄劲已经临身!但接触一瞬并未造成什么损伤,而是如暖风般将自己包裹后慢慢飞起,落到鬼头与那女子身边。 “小屁孩儿,偷听可不好!” 被抓了个现形又被制住,鸣中乎企图饱提武元挣脱无形束缚但发现不知为何武元无法提起!无奈转头向鬼头望去打算寻求帮助,却见鬼头一脸贱笑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并用唇语说道:“你惨了……”! 心中暗骂一句‘你母亲’,鸣中乎向擒住自己的女子望去。 见那女子周身被云雾包裹,素发黝黑闪亮,两支晶钗穿插其中,皮肤细嫩,双目玲珑如水,小嘴微红,香肩锁骨,酥胸撩人。 嗯?酥……酥胸?! 鸣中乎定睛一看,那女子虽然整个身子藏在云雾之中,但颈脖以下片布全无,一抹深沟在云里雾里若隐若现。 “哟!还是个偷腥小猫!”那女子嬉笑一声,点破目光不移的小子。 鸣中乎满脸涨红,当机立断抬起头来,鼻中一股液体正跃跃欲出,所以不敢答话!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女子却发力将自己拉进云雾中。闻着对方的清香,感受着对方吹到自己颈脖的鼻息,鸣中乎再也憋不住,鼻血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看到鸣中乎的窘态,两阵大笑分别从鬼头和那不知名的女子口中传来。随后女子将鸣中乎从云雾中推出,转身对鬼头说道:“希望你说的事不会成真……他们三人哪一个在世时不是威胁整个武林的存在,若真的同一时间出现……再加上开天后群雄四起……整个【浩境】局势何止是内忧外患四个字能够形容的……我亦看不清未来的模样……” 说完,女子化作一道轻烟消失在原地。而鸣中乎忽然一阵头晕目眩,双目所见黝黑一片!待双目能视时,正见鬼头嬉笑着望着自己。 “她的豆腐你都敢吃,小中乎,我对你刮目相看了!嘿嘿!”招牌式的贱笑声传出,鬼头重新拿出一个茶碗,给鸣中乎倒入壶中清茶,并示意鸣中乎坐下。 鸣中乎一脸羞红,木讷的抹掉鼻血,坐下后颤声问到:“那姑娘是谁……” “光阴之主芝英纶” “哈!正过来读翻过去念基本是一样的!” “额……好吧,我以前也这么说过!后来被师尊教训了一顿……”鬼头一笑,递上茶碗,摸了摸胡须继续说到:“她可不是什么‘姑娘’……她不知道年岁,但肯定比我大许多……甚至更有可能跟我师尊差不多年岁的……” “…………”一脸茫然,鸣中乎拿起茶碗递到嘴边却没有喝下,脑中反复播放刚才那个‘姑娘’的秀美容颜以及一抹……,不自觉的吸了一下鼻子。 嘲笑声再一次从鬼头嘴中传出,鸣中乎无奈,抹了下鼻子发现没有再流血,随即急忙出声岔开话题:“她来干嘛?你们先前在说什么?听上去好似在讨论大事!” “对啊,大事。很大的事!大到没有师尊在的话,我心中根本没底!可能就算师尊在,也……哎!” “哦……”鸣中乎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随便敷衍一句。 “不谈这些遭心事了,反正最后都会落到你肩上!哈哈!来找我什么事?” “哦……我来看【天机懺】……” “为什么?又发生了什么事?” “嗯!我在南武林杀南冕时候出现了一个画面,那画面与【天机懺】中的一个画面几乎一样。” 听见鸣中乎口中所述,鬼头十分吃惊,瞪眼问到:“你去南武林杀南冕?!为何!” “他杀了擎海潮!” “他杀……他为何要杀擎海潮!南冕现在还好吗!!” “南冕要杀我,擎海潮帮我挡了致命一剑!我杀了南冕!”话语间提到擎海潮之死,鸣中乎心中难过,手中茶碗放下。 从鸣中乎口中得到如此不得了的信息,鬼头站起身子,故作镇定的问到:“你杀南冕时,可有见到一只陶土质地的龙?”说完,举起茶碗,希望碗中之物能够平缓跳动的内心。 “见着了,杀南冕时给毁了!” ‘噗’一声,鬼头将口中茶水尽数喷出,满脸表情复杂,结巴说到:“毁…?你…??…我!!!……你知………我靠!!这…………????!!你自己去看【天机懺】吧,在老地方。我要缓一缓………………这这这………………哎…………!!!” ‘哦’了一声,鸣中乎迈步离开,留下鬼头一人独坐,摇头晃脑叹气中……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鸣中乎独自细细品味【天机懺】画卷深意时,门外鬼头声音传来,将一段武林往事徐徐道出。 魔佛、逆道在加上百余年前被镇压在【永旭之巅】底下的焚儒,三人被称作‘三邪天’!虽说不属于同一个时代,但每人生前都对整个【浩境】武林带来了无尽的战火! 二十余年前,素还真与前代鬼荒地狱变算出未来几十年内将出现‘三邪天’同时临世的末世危机!好再并非无解,根据鬼荒地狱变以鬼手写出的【转机懺】中的注解称只需做出一物便可天克‘三邪天’,那便是以荒神——六殊几的遗骨为基、以万血为精、以天地五气为魂所造之‘烽火关键’! 两人多方判断后找来名震武林的东皇——戚太祖与南冕——古六佚作为制造‘烽火关键’的候选人!在全盘告知即将到来的危机后,素还真将半阙【转机懺】交与南冕,自此接下了制造‘烽火关键’的大任! 而南冕便从一代侠者变为南武林人口中的恶人。为保密,南冕不得将突然暴虐的缘由说与其他人知晓,为救【浩境】苍生,默默忍受着万事骂名! 起初几年,南冕细心平衡血精提取的比例,是以【倒飘洁雪湖】周围迁去的驻民虽然体质莫名其妙偏弱,但并未有伤痛以及疾病发生!可过了一段时间,发现制造‘烽火关键’的过程就开始变得十分不顺利!各种势力隐藏其中不断阻挠,导致南冕分心其他,再也控制不住血精提取的比例导致出现死亡! 心烦意乱间,又碰东皇来战! 击退东皇后,南冕转明为暗,强行压制体内重创,继续制造‘烽火关键’!但……情况已经完全失控,只有以强硬手段不顾他人性命…… 说到此处,鬼头停下口中语句。 鸣中乎脚步沉重,推门而出,口中颤抖的说出两个字:“继续……” 第一章 漫步抽丝 无言无语泪英雄(上)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继续?没了……哎……到底南武林发生了些什么事?你和我说说?” 难得见着鬼头愁容满面,鸣中乎点点头,手中【天机懺】没有放回阁中便向鬼头走去。两人随便找了处茶亭,一前一后坐下。 鸣中乎沉思片刻,将自己与隠商逸半夜下山直至求东皇放过三人性命之间的经过尽数说出,除了一些不关紧要的事,例如说隠商逸以及空伊月的秘密。 期间鬼头眉头从未舒展,伸手一会拔根头发一会拔根胡须一会又咬咬指甲,心思十分凝重。特别是当鸣中乎说到毁龙之时,正在拔眉毛的鬼头‘嘶’的叫了一声。 待鸣中乎说完,鬼头急忙问到:“那巨龙是否已经十分完全?爪、须、角等物件是否都已经有了!” “嗯!” “哎……!” 鬼头一声长叹,两人再无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鬼头站起身子摇摇头对鸣中乎说道:“你方才所说的不管是亲眼所见还是心中揣测,都不要说与第三人知晓!我现在打算告诉你的以及说完后你心中出现的想法亦不可叫他人知晓!明白了吗!” “嗯!” “哎……!”又一声长叹,鬼头搬起凳子做到鸣中乎身边,伸手拉过【天机懺】说到:“你离开后,我根据你在【危机懺】中看到的内容以及师尊消失前偶尔吐露只字片语判断出【天机懺】和【危机懺】的内容其实是互补的。至于【转机懺】嘛,被你眼睛吃掉后我想看也没得看了。” “额……”突然说到自己左眼吸收掉【转机懺】的事,鸣中乎一时有些愣住。 鬼头轻笑两声,摸了摸鸣中乎的头继续说到:“先从你自【危机懺】中看到的三个故事说起:第一个故事中你说有无个东西向天上冲去,途中一个东西回到地面,而后迎上冲向地面的四个东西对吧!” “对!周围还有很多人在跪拜!”回想以下,鸣中乎肯定的点点头! 鬼头不以为然的抿抿嘴说道:“每个时代都会有很多人跪拜各种东西。我们单单看那五个东西,天地之初,混沌无物,五气天成;塑物型,孕内灵,始有生。五气者乃【太初】、【太始】、【太素】、【太玄】以及【太易】。分别对应五行中的火、土、水、金以及木。所以人……” 话未说完,鸣中乎打断接话到:“所以人体内脏器、经脉均有五行之分!这些我都懂,讲重点……” “小时候虎头虎脑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透露着灵气的你为何长大后变得这么不可爱……”鬼头皱眉说道:“讲重点是吧!那我就只讲重点了!重点一:不知什么时候,天上就会见不着太阳了,届时整片【浩境】大陆生机将断;重点二:‘三邪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能同时出现!重点三:为了求【浩境】遮天生机,只能开天!开天后群雄四起,战乱不断!讲完了!哼!” “嗯?”虽说鬼头语速不慢,但鸣中乎还是全盘听进脑中。结合之前听见他与那深沟女子谈话的内容,鸣中乎脑中思绪顺转,片刻后说道:“所谓‘三邪天’指的是释——魔佛——波旬、儒——焚儒——云亚煅龙、道——逆道——灭劫阐殢,这些我在宗门的卷宗力有读到过。你们之前说焚儒在【永旭之巅】底下,所以说倦师尊之所以从不离开【永旭之巅】以及【永旭之巅】半山腰的剑阵,都是为了守着那云亚煅龙?” “嗯!” “那我在【危机懺】中看到的高山底下的门裂开,是不是意味着焚儒再出?!” “嗯……” “额,这样的话他会再出我还能理解,毕竟他是被封印的。但是魔佛与逆道不是死了?为什么还能再出?” “死了?”鬼头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鸣中乎,给出一个‘你还是太年轻’的眼神后笑道:“不知道你们【流云剑宗】怎么记载的,但魔佛大战时我在场的,亲眼看见他被打回【欲界】的【第六天】,死没死却不知;至于逆道,当年大战甚至比战魔佛时候还要惨烈,活下来的人都说逆道化作尘埃消散风中了。” 鸣中乎语塞,一时沉默。鬼头见状继续说道:“你们去南武林不是调查【末日圣传】遮天的事么?有什么进展嘛?” “有进展又如何,反正我们不管怎么阻止,最终他们还是会成功的……” “人,自出生后就在步入死亡。为什么不直接自杀?反正阻止不了” 又一次语塞,鸣中乎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鬼头笑笑,起身离开。 入夜时分,凉风阵阵。鸣中乎瞪着眼睛在床上左右翻滚,毫无困意。 无奈,起身推门而出,见屋外一片银白,抬头望去,空中皎月正圆。纵身腾起,落在老松顶端,脑中乱绪稍微得到缓和,几丝安逸浮上心头。 将一切复杂的东西抛在脑后,眼中只余【末日圣传】那神秘的遮天大计。细细推敲,发现当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阴司鬼邸】一行却多少摸到点边角。 首先,人!南冕的‘草菅人命’的做法让【末日圣传】有了可乘之机,迁移了许多难民前往东武林! 其次,地点。东皇、妖后以及身份成谜的妖后均与东武林有关联,再加上嚣予首次现身也是在东武林,可以判断那【森狱】的路口必定在东武林。 再次,时机。这个就不清楚了…… “所以,只要限制住‘人’或者‘地点’,【末日圣传】的遮天大计就……” 鸣中乎点点头喃喃自语,身后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对嘛!对嘛!打起精神,事情虽然一环扣一环的不停出现,但总会一件又一件的被解决。再说了,你应该是整个【浩境】中最不怕这些烦心事的人!” “嗯!就算生而为死,也要死的辉煌!” 两人相视一笑,落下树端。 既然困意都无,鬼头拉住鸣中乎坐下,满心八卦的问到:“你之前说南冕和各路高手缠斗后油尽灯枯,适才被你捡了一个漏!” “嗯哼!不然你以为我这种屁修为敢上前挑战顶峰高手?我可没有自杀倾向!” 鬼头‘嘶’一声,连忙摇摇头摆摆手说道:“等会等会!你话语中有问题!‘你这种屁修为挑战顶峰高手’这句话中的‘顶峰高手’指的是南冕对吧?!” “对啊!怎么?” “可是你为什么会认为你的修为不足以一战顶峰?” 这回论到鸣中乎摇摇头,十分不解的反问到:“我不过武学初成,挑战顶峰?我有病?隠商逸说帝如来面前我只要行动没受限的话,还是能跑的!帝如来这种不是顶峰是什么?” “额……原来如此……问题点在这”鬼头笑着低语两声,随即高深莫测的望着鸣中乎摸了摸胡须,然后十分装模作样的说道:“无知小儿!汝这般脑中无物,吾师如何能将【浩境】未来托付你身!悔矣!难矣!” 鸣中乎见状眉毛挑动,起身后头也不回的往睡觉的房间走去,口中满是不屑:“累了!困了!晚安!爱说不说。” “少侠请慢!我说…我说……哈哈,开个玩笑嘛。” 鸣中乎嬉笑一声,转身回到方才坐的位置,满脸期待。鬼头看在眼中又唉声叹气一句:“小儿心思不简单,吾竟落了被动。” “快讲!好烦!” “讲!讲!话说习武修行之人需要内外兼修!内修武元,乃是劲之根本;外修体格,为承载武元!你我修行诸如此道。然世间绝大多数人均以外修为主,武元的修行微乎其微!在他们眼中,如你我这般可纵气御行之人被称作修仙之人,实乃……” “我困了……” “少侠留步!少侠武学初成,乃是第一个瓶颈期!能够达到武学初成者说明无论身负的功法还是本身都已经练成!唯独欠缺使用经验而已。想要突破瓶颈进入武学大成有两个方法:其一较为简单,学一套比你现在掌握的功法更为高深的功法就行;其二,通过不断修炼让自己的武元与武脉得到提升!但入少侠这般身负功法武学哪一个不是武林至宝,所以要突破瓶颈只能走方法二。” “我真困了!晚安!” 鸣中乎不悦,起身站起!鬼头见状急忙伸手拉住,出声询问原因! 却听鸣中乎不屑的说到:“在你面前的是【流云剑宗】高徒,你给我普及常识?要不是跟你认识,只怕我砂锅一样大的拳头会在你那并不俊秀的脸上留下一个坑!” 话语落,鬼头言语卡壳,但是暗处一阵笑声传来!鸣中乎大惊,正欲动身前去一探,却被鬼头死死拽住! “无碍的!话说你既然不要我给你普及常识,那为什么会觉得你没有一战顶峰之力?” 问题一出,轮到鸣中乎陷入沉思。鬼头嬉笑一声继续说道:“我也是顶峰,你觉得我厉害嘛?” 鸣中乎回过神,上下扫了一眼鬼头,满脸不敢相信,随即毫不客气的说道:“感觉杀你就是分分钟的事!” 暗处又是一阵笑声传来! 鬼头点点头,也不生气,笑着回答到:“且不说你杀我这件事是不是你的错觉!但就气势而言,我就是个你眼中的寻常人对吧!跟你之前所见的顶峰完全不一样对吧!” 第一章 漫步抽丝 无言无语泪英雄(中)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对!”鸣中乎点点头,陷入沉思! 鬼头则不以为然继续说到:“以你们【流云剑宗】为例,六峰首座全是顶峰!但是他们的实力却是高低不同!你们沽泉峰老莫和长虹峰老枫岫的修为明显比其他四人要高呢!” “额,是这样嘛!我觉得他们每个人都牛逼哄哄的……”鸣中乎满脸问号,原来一直以为除了掌门是个连背影都看不见的大变态以外,其他六个人修为虽然各有差异,但应该差不多!今天倒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莫胖子那么厉害…… “好吧!那再举个例子,杨旭和他亲传弟子都是顶峰,他们一样吗?” “那不同!隠商逸顶峰的时间哪有……”一语惊醒,鸣中乎恍然大悟,抬头说到:“顶峰其实也个瓶颈?而所谓的顶峰不过是……不过是武元积累到某个程度后的容量和质量与之前的武元呈现出一种完全不同的状态,从而或多或少的影响了整个人,所以有些顶峰看上去就能给人以无形的压力感?” “没错!看看,这就是悟性!” 鸣中乎瞪着大眼,嘴巴张起,回忆起下山后一路以来的交手情况:隠商逸曾说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强,难道就是这个意思?即便武学初成,但因一身绝学之故,所以特定情况下还是可以与踏步顶峰的强者一战的? 思绪片刻,鸣中乎继续问到:“所以……我应该躲在山上持续修行以便早日突破瓶颈到达大成然后直到顶峰?” “你下山后连番大战,没有什么修行比实战更好了。又不是那些连极招都没学全的……你难道想去闭关?不怕坐着坐着浑身发霉长毛?” “哦……” 两人又不言语,直到鸣中乎突然弱弱的小声问到:“我杀了南冕,毁了‘烽火关键’……会影响什么吗?例如说那‘三邪天’……” 鬼头没有回答,伸手指了一下【天机懺】然后又指了一下天空后便离开了。 鸣中乎抬头望了望天又低头看着手中的【天机懺】,嘴上嘟囔两声:“老天保佑”后也回房休息去了。 次日大早,浓郁的药香将鸣中乎从床上唤醒。穿衣出门,正见鬼头起鼎炼药,口中念念有词,鼎下烈火焚烧,双手翻动间,各种奇珍山宝接踵至药鼎之中。 见鸣中乎已醒,鬼头手边最后一味药也入鼎。封顶后拿起身边的一碗浓稠液体递给鸣中乎。 接过鬼头递来的晚,鸣中乎捏着鼻子喝下后身上感觉轻盈不少,但因为汤药味道实在是恶心的无法表达,所以一脸嫌弃。 鬼头笑笑,伸手拍了拍鸣中乎的肩膀,指着药鼎说道:“来帮个忙,凡火局限性太大。你来个‘天火’试试!” “天火?” 鬼头一丝坏笑说到“你的【烈阳武决】既然是太阳在凡间的化身,那自然是天火咯!” “哦哦!”鸣中乎点点头继续问到:“从初到九,招招不同,你要几阳!” “我还从未见过你施展【烈阳武诀】!那就来个爆炸点的!十阳?!” 鸣中乎双肩一颤,也学着鬼头坏笑起来:“十阳?!我怕一把火烧了你师尊留给你的家当!” 鬼头‘哼’一声,本想大放厥词叫鸣中乎放马过来,但是心中又怕万一真的失手烧了这【苍松下】就搞笑了。随即说到:“好吧……那来个九阳!不要留手!对着药鼎发招,其他交给我。” 鸣中乎‘嘿嘿’一笑,左手虚空划过,【炽乌】出鞘! 鬼头站到离药鼎丈余左右的位置周身气流旋转,衣衫鼓动! “注意!请好了!” “来!” 只见【炽乌】一飞冲天,鸣中乎双手剑诀捏起,周身流光爆出,金芒肆起!周遭气流涌动,满天白云驱散!招发一瞬,空鸣!山动! “烈阳武诀——九阳!燎宇!” 鸣中乎全力一击,但因为不是搏命,所以【第二武脉】没开!武元虽说提升至极,但并未超过自身负担! 磅礴剑气直直射向山顶,那老松震颤非常,松针如雨般掉落! 就在九阳之招接触药鼎一瞬,那边鬼头也开始动手! 只见鬼头双手各自凌空画圆,右脚弯曲独立,左脚亦在地上画圆!烈阳极招到来一瞬,手上双圆一黑一百即刻化作阴阳双鱼组成太极! 招击一瞬,鬼头双手压下!那太极即刻入地变大!眨眼间将鬼头与药鼎包裹其中,药鼎入白,鬼头立黑,一人一鼎正站在鱼眼之中! 那鼎不知是什么材质,在九阳之火攻击下呈现出透明的状态,鼎中起浪翻腾,各种药汁相互纠缠但竟然没有相互融合! 那人一身修为亦是十分不凡,剑气击中之后不知鬼头如何动作,不但没有让剑气将鼎击毁或是击飞,反而以双掌气劲牵引着九阳之招围绕鼎身急速旋转! 鸣中乎落下身形,目瞪口呆,心中总算相信鬼头修为也是顶峰! 未过多时,鬼头双手一拍,烈阳剑气纷纷冲天,同时脚下八卦腾空而起将整个山顶覆盖其中! “起!” 下一瞬间,鬼头大喊一声出掌将鼎盖掀开!随即那九阳剑气从天而降,直直冲入鼎内!鼎内相互分离不融的药汁在烈阳剑气冲击下迅速震荡分离成无数气雾般的细小水珠! 鬼头再出一掌,覆盖山顶的巨大太极阴阳双鱼急速压下!待一阵清风自鼎中吹出,丹药已成。 鬼头满意的笑了起来,用早就准备好的鹿皮小包将丹药装起后交给鸣中乎,出声道:“这药丸融合了你的九阳剑气,当感到全身阴冷异常且运功抵抗十分吃力时服下一颗或可救命!” 鸣中乎将小包放入怀中,假装镇定的回答到:“我自修炼【烈阳武诀】以来,那寒冷的感觉就从没有再发生过了,你这是干嘛?” 鬼头‘嘿嘿’一笑,满脸深意的说到:“是吧?但愿如此!黄泉诡气与你自身的烈阳气劲是相冲的,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你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哦哦……知道了……”鸣中乎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尴尬笑了笑。 见鸣中乎难得如此听话,鬼头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伸手抓起药鼎缓步离开。鸣中乎则回到房中,打开小包仔细看了看内中药丸。 那丹药只有三颗,每颗如小手指的指甲盖般大小,且看上去竟然都不尽相同!其中:一颗望去内里好似海中风暴,黑灰药汁只占一半,而另一半竟是许多银白色的细线若隐若现;一颗望去好似旋窝,三色药汁互相绞在一起但没有融合;一颗给人感觉宛如午后草原四色药汁分别代表了无色的大气、金色的太阳、绿色的草地与树叶还有棕色的树干! 从未见过这样看起来好似画卷的药丸,鸣中乎心中称奇,随即一个想法浮上心头!右手指尖夹住三颗药丸,伸手奋力摇晃起来!想着把药汁摇散,内里画面定会混为一滩! 摇着晃着,发现药丸里面的药汁真的混沌起来!鸣中乎停下手,将药丸放在掌中,一脸莫名其妙的开心,好似狠狠的鄙视鬼头一般。 但还没幸灾乐祸多久,掌心药丸中的药汁即刻开始动作,该转的转起,该升的升起,该沉的沉下,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摇晃之前的样子。 “好吧!你赢了!”鸣中乎嬉笑一声装起药丸,迈步出门,大喊了‘鬼头’两声,但并无回应! 摸了摸肚子,鸣中乎向厨房方向望去,发现毫无动静! “看来是没饭吃了!也罢,回宗门!” 话语落,鸣中乎腾空而起往【流云剑宗】飞去。 【流云剑宗】虽说是个武林势力,但因其弟子均侠风道骨展露人前,世人多称为仙!慕名者何止万千,许多人驻扎山脚只为一睹仙人风采,有幸者或能得仙人指点拜入山门。 经过两百余年的沉淀,人群渐渐发展为小村落,又从村落发展为城镇,到如今的常驻人数二十余万。 这城也没个名,城中几大区域早就被依附【流云剑宗】的几个比较有分量的势力划分管理。【流云剑宗】也得闲,按时收钱便是。 城中有这么一家没名字的小店,店面不大,只摆的下四张三尺余宽的四方桌与十六张小凳,店中一老汉负责采购和煮食,传菜和收拾的则是老汉的孙女,而所有菜品都只要一文钱! 去店中吃饭的人有的穿着讲究,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亦有背着布包,风尘仆仆的旅人。每到饭点,食客不断,点好吃食后寻位坐下。虽有十六个位置,但进到第十五个人之后便没人再进了。知道规矩的,算到店中十五个人后则站在门口候着;不知道规矩的莽撞进店后也会被客气的请出,没人敢不悦,毕竟仙山脚下。 这日,午市刚起,店内立刻坐满十五个人,排第十六的是个穿着贵气的妇人,而她的夫君却刚好第十五个进入店中。两人相视一笑,丈夫走出店来,让排在后面的单人先进店中,而他们两人则等着店中双人食客用餐结束后再进店。 店中食客偶有小谈,但都压着嗓子不敢大声,是以当有人声音稍大时,便会十分的突出! “店家!” 两个字,声音不大。来人也不管店中是否已经有了十五人,径直走到唯一的空位坐下。桌上三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这人个头不高,看着年轻,一身风尘,怕是新到城中的人。 却说店家小姑娘循声望去,顿时喜笑颜开递上茶水,然后跑去爷爷身边,还未说话,便听店主笑呵呵的说道:“好嘞!小碗牛肉面不放葱花儿,多香菜多牛肉少面!另加辣百叶一份,带骨羊腿小半只!”说完,便立刻动手准备起来。 店内食客以及外面排队的人部分莫名其妙但也不敢之声,只有时常过来吃饭的老食客才明白吃饭花钱什么的都是小事,真正的目的乃是见一见这存在众人口中的第十六人! 第一章 漫步抽丝 无言无语泪英雄(下)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哼着小曲儿,吃着美食。鸣中乎一边脑中寻思自己毁掉【烽火关键】后可能会带来的灾难一边自我安慰,最后总算没有给自己太多压力与负担,毕竟既然素还真能算出未来的混乱,也算出了自己能救世,那这毁了的【烽火关键】亦在他算计之中吧……! 待美食下肚,喝一口清茶,放下几粒金豆子后便起身离开。 其余客人无论店内店外,均目送这人离开。 待鸣中乎化作一道流光向【流云剑宗】方向飞去时,懂行的均纷纷向店家投去询问的目光,却得到店家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不可说,呵呵!不可说……” 一路破空,纵身疾行!很快便到达山门,却正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渐行远去! “大师兄?如此急匆匆……不过,他没事便好……” 见隐商逸御风疾行,怕是有急事。鸣中乎也没多想,直接往沽泉峰飞去。 此时午饭时刻刚过,几位师兄以及莫雨柔正准备开始下午要做的事,见一男子从天而降,定睛望去,正是沽泉峰老七——鸣中乎。 见着小师弟安然无恙,几人或唏嘘或问候,但没有对于此次下山发生的事做过多询问,不知是空伊月是否已经向师门报告过,或是师尊有说过些什么? 待问得师尊位置,鸣中乎告别几人后急匆匆寻去。 几弯几折几条细流,这风这石这株古木。鸣中乎一路走至后山崖壁处,此刻莫霖正在指导陶明元修炼【浣火流宗剑】。 稍稍靠近,见莫霖眉头紧邹,陶明元重剑插在身前,剑身火焰直冒,将自己包裹其中。狂躁热浪一波波向四方穿荡。 鸣中乎知晓,待剑上火焰融回剑身,大师兄的武学便初成了!是以不敢大声打断,静静在一旁观看 看着看着,眼皮渐渐沉重,不知不觉竟睡去。 梦中,自己深处一片虚无之中,周遭星光点点,全身毛孔尽数打开,好似正在吸收着某种不知名的气息,双手摆动似风,双脚踏出七步,步步生莲,好似极招酝酿之态,眼前一道模糊虚影好似十分惧怕! 正当自己警觉,突然周遭环境一转,周围气流雷动好似空中翱翔,脚下踩着青鳞,左眼吃痛不可视,左手鲜血模糊但并没有外伤!正打算细细向前看去,心口却一阵揪心的疼痛,双眼一黑,双脚不支! 待眼前重新出现景色,鸣中乎手握一柄雪白晶莹的利刃正捅入眼前地面,周身虚脱,疼痛异常!虽说莫名其妙,却感到武元飞速旋转,身负的【黄泉诡气】尽数爆出,自那白刃向地底传去! “中乎!中乎!” 两声大叫,鸣中乎意识被拉回现实!此刻自己单膝跪地,双手举在眼前向里微微握拳,正是之前看见自己双手握着白刃插入地面的动作! “师…师尊……大师兄……” 望着一脸焦急的莫霖与陶明元,以及莫霖那即将挥来的巴掌,鸣中乎赶忙摇晃一下脑袋,站起身子! 陶明元满脸关心,扶着鸣中乎问到:“怎么了?做恶梦了?方才你周身武元暴起,我与师尊还以为外敌入侵了呢!” 有些不好意思,鸣中乎小声讷讷到:“抱……抱歉……没打扰到你吧!那个,我刚才武元暴起了?我暴起的是什么气劲……” 却见陶明元一脸难色,倒是莫霖怒喝到:“当然是烈阳气劲了,还能是什么!” “额……还…还有…………” “还有?有个锤子!”莫霖一喝,打断鸣中乎话语,随后双手一甩,向外走去。 陶明元用目光示意鸣中乎闭嘴,三人离开,至山口后正见乔白珂一脸愁容,见三人无碍后才稍有舒展。身后其余五个徒弟也全都在场,见此情景,鸣中乎更是一脸不知所以。 乔白珂刚欲询问,却听莫霖沉声喝到:“收声!吃饭!”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沽泉峰众人听的清清楚楚。 没人再说话,直到晚饭结束都没人敢再说话! 饭后,该修炼的修炼,该休息的休息。鸣中乎独自一人在山上游荡也无趣,回到房中也不点烛火,回忆起自己莫名其妙睡着时所梦的内容以及梦醒时自己的样子,不禁独自说到:“难道我方在暴起的是【黄泉诡气】?!…尴尬了……可是,我为什么要把【黄泉诡气】向地里射去?还有,那一身的伤是什么……还有前面两个梦?脚踏莲花,我有学过这个样子的武学?还有那青鳞,难道是【烽火关键】??!!” 正当脑中思绪万千,门外咳嗽声响,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房中:“没睡吧!” 听出是莫霖的声音,鸣中乎推门而出,行礼后还没有回答,那边莫霖却继续说到:“明日一早,掌门要见你。”说完,急匆匆离开。 待莫霖身影不见,鸣中乎直起身子,对着黑漆漆的夜空‘哦’了一声。 躺在床上,昏昏醒醒,好不容易熬到天边一丝鱼肚白出现,鸣中乎即刻起身,粗略洗漱一番,衣衫随手一披,便推门而出,向掌门住所飞去! 昨夜莫霖是说掌门要见自己,而不是说带自己去长门峰见掌门,所以鸣中乎知道这只是一个私下里的见面,并不是比较正式的见面。 轻车熟路,自己小时候经常造访掌门居所,学会御气纵行后更是有事没事都往那跑。今日轻声落下之时,正见掌门在自己院中缓缓的打着一套拳,鸣中乎认得,这便是掌门与他师弟所创的【八卦心流】。 小时候经常见隐商逸与掌门一起练拳,他们两曾多次邀请鸣中乎一起练,但都被鸣中乎一脸鄙视的拒绝了。 见虚央一套打完收工,鸣中乎喃喃到:“慢吞吞的老人拳,你还在练啊。” 虚央一口浊气吐出,笑嘻嘻的回答到:“我是老人耶!练慢吞吞的老人拳有什么不妥吗?太快的拳我怕闪着腰!”语速轻快,词语随便,哪有【流云剑宗】掌门的样子。 自幼上山,和自己亲近相熟的人基本上都当作了家人,此刻又不是在人前,自然就进入了‘祖孙’两人随便谈话的状态。 “你还闪着腰?只怕你的腰力可以击穿流云七峰吧!!你的胖师弟说你想见我,什么事?” 虚央没回答,清水洗了一把脸后换了身衣服。此刻有长门峰弟子带着早饭前来,见屋顶上站着个衣衫不整的青年时吓了一跳。 但毕竟长门峰弟子,既然掌门没觉得不妥,自己篮中碗筷吃食在院中小石桌上摆好就后退到院外候着。 “许久没吃长门峰的早餐了吧!来。”说着,虚央将手中青碗盛上清粥,摆在身边的位置上。 鸣中乎点点头,落身至院中石桌边端起碗开吃。 待吃到一半,见鸣中乎叹气一声,两眼盯着虚央问到:“你没事问我吗?” “有呀!不过我喜欢你来问,我来答。” “哦”鸣中乎放下碗筷,脑中想问的问题许多,但话到口边突然感到许多的不妥,例如天魔神君说的【流云剑宗】亦有人参与封天之事的准备;‘三邪天’降世的事。这些事牵扯之广,难道宗门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吗? 眉头皱起,此刻眼前的虚央真的是自己印象中的人么!沉思了那么片刻后问到:“大师兄还好吗?我上山时候见他急匆匆飞走了!” 虚央脸上微微诧异,本以为鸣中乎会问一些实质的问题,没想到却突然问到这事,随即回答到:“无碍的。他去取自己的东西了。” “南武林大战,他……”话说到一半,鸣中乎硬生生卡住!身后冷风吹来,十分刺骨!望着虚央和善的嘴脸,此刻怎么感到有一点危险? “他什么?”虚央追问。 鸣中乎急忙接话到:“他和伊月对战东皇,额头中间看似有伤,不会伤着头了吧!还有伊月她左肩的伤,看着很重呢!” 虚央眉头微微皱起,回答到“隐商逸无碍的,倒是空伊月伤及根本,乔首座带她下山疗伤去了,治好后应该无碍。” “哦哦……”连续两声,鸣中乎端起小碗,一口饮下清粥后抹了抹嘴问到:“掌门还有什么事吗?你喊我来不会就是喝完粥吧!” “自然!手伸来!”话语落,虚央也不等鸣中乎自己伸手,直接伸手搭脉。道门气劲游遍鸣中乎全身,一脸表情十分复杂。 几次欲言又止,最后长叹两声陷入沉思。 鸣中乎就呆呆的坐在一边不敢说话,直到虚央起身,背对鸣中乎说到:“【沧倪】,乃克邪圣器!【烈阳武诀】,乃至阳武学!你体内的【黄泉诡气】与我见识过的截然不同,怕是九幽一系吧……” 鸣中乎一身冷汗,心中寻思莫不是掌门要清理门户?但心思转瞬一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没理由啊!就算自己身负【黄泉诡气】了,又怎样……自己就是【黄泉宗】埋的反子咯? 心中释然,鸣中乎轻声笑起。虚央转身,满面愁容,摇摇头说到:“还笑!【沧倪】和【烈阳武诀】都是你体内【黄泉诡气】的天克!你明白么!” 鸣中乎摇摇头,一脸茫然。自从首次使用【黄泉诡气】以来,除了前两次自己的思维稍微有些异样,之后几次使用中,哪一次不是救命的关键?所谓天克,只出现在自己施展自绝主式时,【沧倪】发生了异排斥,但【烈阳武诀】天克在哪?而且根据自己使用【黄泉诡气】那么多次的经验来看,只要自己释放节制,【沧倪】的排斥其实很小的! 虚央摇摇头,无奈笑道:“鬼头给你的三个药丸带在身上吗?他可有告诉你那三颗不同的药丸应当在什么情况下才能吃?” 第二章 长锋迎血 傲风乌金佛道邪(上)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鸣中乎双眼盯着虚央,稍微有些失神,随即独自坐下,口中喃喃说到:“掌门就是掌门,什么都隐藏不了。你既然知道我体内的那诡气就是【黄泉诡气】,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真相,反而说你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还联合莫霖、枫岫主人等首座一同骗我!” 情绪有些激动,因为虚央既然如此洞察秋毫,说明天大乱世他肯定早就有耳闻!不管【流云剑宗】是否当真侵入其中,或者做旁观者,都坐实了自己进入南武林,其实是被宗门忽悠的事实!既然如此,南武林一事,自己与隐商逸单独前往的事被有心人知晓,恐怕其中奥秘就变得十分耐人寻味! “你当时武学底子薄,对‘武’是个什么东西一点概念都没有!我们怕你想太多,反而害了你!如今你武学初成,下山磨练不少,心性已定,所以……” 话未说完,鸣中乎站起打断说到:“这样啊!那你喊倦收天和冷别府来,把我丹田气海上头那一层烈阳剑气和【月华】给解除了,我此次下山自己摸索了一套【黄泉诡气】的使用方法,加上我自己的烈阳气劲,肯定没大碍了!” “这个嘛……且不说那两位我是否能叫的动,就算他们给面子……此刻也非帮你解除那两层保护封印的时机!” “保护封印?!哼,既然是封印,为什么留个小口子?!再说了,此次下山若非【黄泉诡气】之助,我死一百回了!再见!” 越说越气,鸣中乎丢下一句再见,腾空飞起离开,堂堂【流云剑宗】掌门在侧,一点面子也不留!!! 就在鸣中乎飞远后,两道人影自屋中推门而出,一人白衫黑鞋手持折扇,头顶冠冒插着许多雀翎凤羽;一人黄衫红鞋,头戴斗笠黑纱遮面,手背黄色绒毛层叠茂密,十指比常人短上不少。 两人出来后,那手持折扇的人启声笑道:“不知北武林那天魔神君和他说了些什么,方才明显感觉的到中乎似乎对你起了戒备!” 虚央还未答话,那头戴斗笠黑纱遮面的人便说到:“若非你释出一丝杀意,他也不会被吓跑!一肚子事情看似自己有些明白,其实完全不明白,他想找臭道士倾诉一下又被你打搅!这憋下去,会疯的!” 那手持折扇的人轻笑一声,也不忙着回答。待走到石桌边,两人围着虚央坐下后才说到:“这些屁事,和之后他要经历的比起来算个毛球。若不对人建立完全的信任,届时整个【浩境】各方势力各自为战,如你我这般的都不敢说一定能……” 却见虚央摸了摸胡子,伸手打断两人谈话,幽幽说到:“鬼头,狐,素贤人当真没有留下些其他的线索或者材料吗?” “没” “没有!” 两人回答一致,虚央思考片刻又问到:“那【烽火天榜】呢?有没有要开启的预示?” “没有!” “没!” 虚央无语,沉默下来。三人各有所思,没人出声。 “【烽火关键】又被那小子毁了,难道师尊说他能救世指的是他今后可以一个人干死‘三邪天’?说实话,我不是很相信……” “就算【烽火关键】没毁灭,师尊留下的手卷也没说‘三邪天’会被【烽火关键】灭掉,只说了天克而已。不然我费劲心思去寻那些个连名字喊起来都拗口的物件?” “所以你以此为借口,喊了芝英纶来帮忙?其实是想多看看她对吧!” “你你你……污蔑!……我我…她…” 两人年纪不小,竟然斗起嘴来!虚央见状急忙大笑几声拦住两人,转移话题说到:“我方才一探中乎武脉,发现他的【第二武脉】被人调整过,变得更加切合自身武脉了!” 两人都知道虚央的用意,停下争吵,那手持折扇的人打开折扇,夸张的扇了两下后点头说到:“的确!以前,他的【第二武脉】随时会要了他的小命!直到倦收天传授他【烈阳武诀】后才逐渐受到控制,此次他到【苍松下】时…那样子……当真凄惨……!我亦探过他体内武脉,发现【第二武脉】中无论何时都会充盈【黄泉诡气】……” “这就是问题所在!即便中乎不使用那些奇怪的功法,【黄泉诡气】与烈阳气劲是相克的…介于【黄泉诡气】越伤越强的特性,只怕发动一刻便在体内与烈阳气劲相争导致内伤,所以他才会感觉使用【黄泉诡气】时能增强【烈阳武诀】的威力而一再使用,甚至当成了一件寻常事!…我怕他……”虚央皱眉,说话断断续续,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所以呀,到那种时刻,我炼的三颗丹药可以救他一命,一颗助他在【黄泉诡气】无法被烈阳气劲压制的时候服下;一颗在【黄泉诡气】与【沧倪】冲突至极时候服下;一颗………” 虚央摇摇头,急忙问到:“可……三颗药丸功效都不同,你有和他说过哪种情况下吃哪颗吗?” 那手持折扇的人沉默片刻,好似这个问题十分难回答,艰难的从喉咙中挤出四个字:“我忘了说……” 话说鸣中乎一路飞行,心中思绪烦闷,最后决定不回沽泉峰,而是向落梅峰飞去。 直到落在空伊月房前才想起此时她与乔首座已不在山上。 “她那锁骨是玉质的呢……不知道有什么说法没有。这种奇特的体质宗门的卷宗中都没有读到过……”鸣中乎喃喃自语独自下山,心中又陷入了沉思,却忘了这落梅峰全是女弟子。 几阵惊呼将鸣中乎从思绪中拉回,左右望了一圈才发现自己闯进了‘女儿国’。连声道歉后腾空飞起,却被一人拦住去路! 那人背对鸣中乎覆手而立,头顶玉冠,身材匀称,身上白色长衫红色里衬,上面用金线纹着七朵祥云。身后一柄红色长剑,剑穗迎风微摆。 那人转身,见鸣中乎满脸囧态,不觉轻笑出声。 鸣中乎定睛望去,微笑拱手行礼:“布衣师兄。” “嗯!”剑布衣点点头,留下一句‘随我来’后便迈步离开,鸣中乎紧随。 有认得两人的女弟子突然惊呼,望着两位玄衣向远处飞去。 跟着剑布衣在山间缓缓飞行,鸣中乎认得这是通往试剑台的方向。 这试剑台乃是【流云剑宗】七峰弟子一片公共使用的场地,十七座高低不均的山顶被流云先人开垦而出的十七块面积较大的平台,平日里供七峰弟子研习武艺,每又武诀等盛会亦在此处举行。 而那种随即划开四道剑痕组成场地的对决在宗门内任何地方都是是不允许的! 这日,许多弟子开始晨练不久,只见两道身影缓缓落下至其中一个无人的试剑台! 一人长衫红白相间,背后长锋森森威严;一人衣衫拖沓,双眼无神,后背微驼。放眼望去,两人均散发着与其他人不一样的味道! “那日,狱冥王等人说你是魔!今日,以你手中名锋一证道心!”话语落,剑布衣沉身运劲,身后【傲血长风】受到召唤,即刻出鞘,落至主人手中!剑布衣长锋在手,目视眼前师弟! 鸣中乎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身上衣衫,左手凭空一划,金色裂痕出现,名锋【炽乌】应声出鞘! 见两人气势非凡就欲动手,周围人急忙向四处散开!稍微胆大的或者自认为修为不凡的部分弟子只跑了几步便停下身形,想要一观这难得的武斗,虽然两人都不认识,但光气势上就能够判断这场武斗有看头! “同门竞技,留力不留手!师弟,来吧!”话语落,剑布衣手中【傲血长风】红光一闪,即刻数道剑气无端自发,急匆匆向鸣中乎周身射去! 鸣中乎见状嘴角微扬,【炽乌】提至胸前,数道剑气发出! 两拨剑气撞击一瞬,顿时起浪四射,周遭想看热闹的宗门弟子即刻被起浪吹的稳不住身形! 浪袭过后,再无人敢靠近剑布衣与鸣中乎所在的试剑台,纷纷跑远! 两人双剑即刻接锋,顿时剑鸣不绝,剑锋、剑光、剑影相互纠缠。 先头几剑乃是相互试探深浅,但两人修为各自心中有数,鸣中乎微笑一声,抢先发起攻势! 剑布衣剑路延绵,鸣中乎快退几步打算拉开距离以便更好组织进攻。但都细微动作均被剑布衣眼里捕捉,瞧出鸣中乎下一步动向,手中长锋不止,脚下迈步紧追,几步距离刹那间便只剩半步! 却见鸣中乎右手【炽乌】收回身后,换成左手即刻攻出,同时右手紫光一闪,【沧倪】现身!刀剑左右几乎同时攻至,剑布衣大喝一声,指尖聚劲夹住【炽乌】剑身,左手【傲血长风】与【沧倪】坚实一撞,顿时又一波气劲四散而去,逼得许多人再退不少! 铜陵轻响,无迹尘沙! 鸣中乎剑上攒力,震开剑布衣双指之制后即刻气化不见,同时右手【沧倪】发生变化,从单刀模样变成长柄陌刀! 剑布衣沉下身型,单手应对对鸣中乎陌刀横斩,被震开的右手双指凝气,急速刺下!却突然间急忙收手,回身一指,正与【炽乌】碰撞在一起! 剑布衣大笑,武元提起,气劲周身爆出将鸣中乎与【炽乌】震退! 站在原地对鸣中乎缓缓笑道:“别做这些没用的!让我见识你的剑上修为,你真正的实力!” 鸣中乎点点头,收起【沧倪】,重新拔出【炽乌】。 武元亦开启,周身金光即刻爆出,低声说到:“师兄,小心了!” 第二章 长锋迎血 傲风乌金佛道邪(中)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有时一红一黄金,偶尔一红一银白! 自相互试探结束,两人过手不下百个来回! 鸣中乎虽剑上修为不凡,且一身武学剑式卓绝,但剑布衣宛如深渊静潭,偶有涟漪,终归消失无踪! 心知对面一直在消极防御,鸣中乎心下决定,【第二武脉】开启,顿时【黄泉诡气】流入经脉中与烈阳气劲混合! 仅一剑,剑布衣双眼精光冒出,即刻出剑招架,但袖口已裂! “就是这般!师弟,不要留手!”话语落,剑布衣一改防守之姿,剑上雄峰初起,反手一剑直接将气势如虹的鸣中乎逼退数步! 未及站稳,剑布衣攻势已至,先发数道剑气扰敌,而后手中长锋才是真招! 鸣中乎自然知道这一点,因为自己也喜欢这么干!而破招之法要么与对方一样,发出剑气后仗剑迎上;要么直接仗着修为无视对方攻势,碾压过去;要么就…… 心中暗笑,鸣中乎武元提升,左手捏起剑诀往身后射出三道剑气同时,脚下亦埋入暗劲!右手【炽乌】金光闪耀,提至胸前,一一与剑布衣所发剑气相撞! 本以为鸣中乎不过是提剑格挡自己扰敌剑气,剑布衣脚下生风,全速靠近!却见眼前师弟手中名锋接触自己剑气一瞬,竟将它们尽数击回? 猝不及防!间不容发之际,自己所发的剑气即刻掩面而至!而鸣中乎脚下攒力,金光贴地疾射,左手剑诀引动身后剑气,右手名锋呼呼啸起。 折回剑布衣剑气同时,鸣中乎展开了自己的攻击! 但毕竟修为迈步顶峰,虽然被眼前师弟所谓有些震惊,但也不是没办法化解!自己去【天佛原乡】礼佛之前,在武林中经历的生死可比这惊险的多! 只见剑布衣随意手松开手中【傲血长风】,在佩剑插入地中寸余同时双手剑诀已经捏成!大喝一声,周身虹光冲天,剑身轰鸣,剑穗狂野,剑铃震颤! 霎时间一片鲜红雾气无端自显,将鸣中乎以及几波金光包裹其中!同时头顶梵音响起,空中云朵汇聚组成一佛陀人形,单掌拍出,急速落至红雾之中! 远处观战的大部分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听兵器接触声自红雾中不断传出! 却说鸣中乎心中知晓这一手拿下眼前的几率很低,是以留有变招!红雾吞噬自己之前,头顶强压感觉已经传至!停下身形准备应对头顶掌势,那边剑布衣阻下剑气突袭,提剑即至! 鸣中乎举剑硬接空中掌势,却又担心剑布衣攻来剑势,一时乱了方寸,提劲不及,接掌一刻,空中鲜血溢出!未及动作,剑布衣长锋已近在眉睫! 心中大呼不妙,鸣中乎即刻完全打开【第二武脉】,同时收起烈阳气劲! 周围气温瞬间陡降,白雾浮空霜铺地! 周围人知道一定有事发生,但因为红雾之因,不得见! 好再红雾即刻消散,众人望去,正见鸣中乎宛如自己名锋被剑布衣制住一般,仅凭左手两指便在眉前三寸处让剑布衣剑锋无法再进,但众人却看不见【傲血长风】上凝结的剑霜! 不知到底发生何时,至知道此刻眼前师弟散发的气息与之前截然不同!但鸣中乎好似有所察觉,也为了不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太多,体内武元即刻旋转,收回【黄泉诡气】同时,发出银白色的阴月气劲! 看见鸣中乎身上银华闪耀,远处观战的人好似恍然大悟般自然而然的认为这是个什么寒性功法所引发的! 但见过【明月松间赋】的人却明白并不是这么一回事,这剑法虽然属阴,但它的‘阴’是阴柔而非阴寒! 剑布衣作为宗门玄衣弟子,这剑法自然见识过!是以即刻知道鸣中乎爆出银华是在掩饰什么!但也不点破,毕竟武诀正在进行中,此事先暗自记在心中! “师弟的这套剑法是冷师伯亲传?感觉有些不一样……” 被人点破,鸣中乎有些担心,急忙说到:“冷师伯只给了我剑谱……” 剑布衣没有回答,只是给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 既然气劲已经提到这个级别,接下来两人的缠斗简直声声震耳,剑剑袭风! 鸣中乎【黄泉诡气】暗自流动,首次尝试与阴月气劲融合。 剑布衣猛烈攻势面前,好似与之前使用此气时的感觉全然不同?自己被压制不说,在南武林的那种霸世气势半点都没有! 心下大惊,周身见红!剑布衣剑势不绝,鸣中乎四肢数道血线飞出! 细细深思劣势原因,基本上都是剑布衣的攻势自己无法尽数阻拦,甚至自己在防御之后根本无法提劲反击!但并不是说剑布衣的剑路自己没有摸到,归根结底,武元不够!自己为了反击或者地方对手出极招,必定要留下发动极招的武元,剩下的武元作为加持或者突然提升用于创造出手克敌的机会! 但剑布衣摸准自己做加持的武元量后,剑上威力只多攒了一分!自己这边就完全无法抽出手来制敌! 好再剑布衣只是与自己进行武诀,若是生死之战,只怕此刻何止被划几剑而已。 想想之前与几位顶峰高手之争,若非各种原因让他们没法尽全力,只怕自己真的无法正面应对!但好再,此刻与那些时刻稍有不同,那便是烈阳气劲! 思绪至此,鸣中乎即刻转换气劲,周身银华返回瞬间,金光再起!正遇剑布衣迎面刺来,鸣中乎横剑阻拦! 只听一声脆响,两剑横竖相撞,持剑的人脚下不进、不退! 剑布衣暗惊:“嗯?” 鸣中乎暗喜:“果然!有戏!” 一改退势,鸣中乎烈阳气劲加身,首次正面拦下提劲后的剑布衣! 随即左手轻敲剑身,震荡弹开剑布衣后转身出剑追上! 剑布衣大笑两声,左脚后退半步,【傲血长风】迎上【炽乌】,竟也纹丝不动! 两人气劲再提,武元释放更上一层楼!气劲穿荡四方,威威强压隐隐扩散! 动静闹大了,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围观此战,其中不乏认识两人的弟子! 一传十十传百,【流云剑宗】两位玄衣相斗之消息传速如风,围观者集聚增加! 场中,剑布衣脸露笑容,鸣中乎首次将自己逼得后退也不慌张,身着加身,左手双指圣光一闪,指入剑身,一抗鸣中乎攻势! 佛道之合与道邪双融,首次正面顶上!双人相斗,周遭其余十六个试剑台上早已无寻常七峰弟子驻足! 见自己攻势被阻,鸣中乎亦笑容浮上脸庞!两人争斗攀至极端! 剑布衣道威凛然间,浩瀚圣气华华临世;鸣中乎金光翻腾时,【黄泉诡气】隐隐蛰伏! 至极一刻,两人各自退开,剑花舞起极招上手!霎时间一片蓝天三色闪耀,道威佛功与至极烈阳之争,即将进入尾声! 两人极招欲出之刻,一声雷吼自云中传来:“收手!” 吼声传至两人耳中同时,一道伟岸身影急速落至场中央!见那人双手柔转间引动周遭气流,一指入地,霎时间鸣中乎只感柔风扑面,周身汇聚的武元莫名其妙一滞,而后好似随着那股柔风向外消散! 定睛望去,那边剑布衣周身红光圣耀在自己感觉气劲莫名消失同时也无端不见! 两人收起佩剑,向落至场中的人缓缓走去,待距离其约莫三丈后,纷纷行礼。 “掌门。” “掌门。” 出手阻止剑布衣与鸣中乎比剑之人正是【流云剑宗】掌门——虚央。 虚央满意的点点头,轻笑两声说到:“虽说看得出你们都有留手,但是再打下去,这试剑台只怕保不住了。同门竞技,别毁了宗门内的景致才好。”说完,伴随着爽朗笑声,虚央化作虚影,凭空消失。 虽说虚央所言不假,两人武元提升如此,如真的极招出手,只怕这十七个台子要毁了不少。剑布衣、鸣中乎对视一眼,相互行礼道别后便各自飞离。 鸣中乎本欲返回沽泉峰,但半途被鬼谷轻烟拦住,两人最后落至了断机峰鬼谷轻烟房内。 “你们怎么突然那么好兴致比剑?” “不知道,我在落梅峰碰到他,也许他看我不爽。” 鬼谷轻烟‘哈哈’一笑,示意鸣中乎随意后打趣说到:“布衣师兄早年下山,听说去【天佛原乡】卧底了,嘻嘻。没多久才回山的。” “嗯。我知道。他在中武林和北武林交界的地方出手助了我一次。” 看出鬼谷轻烟一脸好奇还欲再问,鸣中乎便将之前与狱冥王、连衣佛母、恒沙普贤交手时,剑布衣相护的事说了出来。 鬼谷轻烟听完也没觉得不妥。 而同一时间,剑布衣从试剑台离开后直接落到了玉雪峰首座住所门前。 轻轻开院门,里面假山怪石,一步一景;奇木绝花,轻芬叠芳。行走百余步之后,转过眼前小峰,一座翠竹小亭引入眼帘。 亭中一身段苗条的素衣女子独坐,听见身后脚步响起时即刻问到:“如何。” 剑布衣拱手行礼,恭声回答道:“禀师尊,中乎一身修为不……” “说我想听的,或问你想知道的,然后告诉我你的判断。佛乡几年,你倒是愈发婆妈了。” 被师尊教诲,剑布衣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轻笑两声缓解尴尬,随即说到:“他剑路清正,与佛乡所言出入不少。不过他的【明月松间赋】与【烈阳武诀】给我的感觉与冷、倦两人不同……” “哦?”女子转身,皱眉追问到:“你且说说看,如何的不同?” 第二章 长锋迎血 傲风乌金佛道邪(下)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见师尊转头,剑布衣脑中一片空白愣在原地,眼前人素衣素颜一脸冷霜,久居高位与傲世修为使得她眼中那一丝傲慢显得十分合乎情理。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双唇樱红,眼角微沟,听到自己感情兴趣的内容后呼吸有些急促,胸口随着呼吸起伏…… 一切的一切如此熟习,剑布衣急忙定下心情,低下头,双目不敢再看向师尊,柔声说到:“所谓同门竞技留力不留手,怕的是出力太大伤了同门。但此次比剑,不论中乎与我均未留力!每当他提起一分气劲,我便立刻将气劲提至相同水准。直到最后极招将出一刻,我已经出全力了。再提下去,就要进入生死相搏的状态!若非掌门出手,那一招……只怕两败俱伤……” “两败俱伤?哼!我不信,那小子怎么可能有这种实力。你未免太谦虚了。大不了你轻伤,他濒死。然后莫霖过来吵吵,我出面救他便是。你若失手杀了他,那就杀了呗。” 自己师尊就是这种性格,剑布衣柔声一笑正欲说话,却听身后脚步传来。转身上去,见来人紫袍高冠,拱手行礼到:“掌门。” 虚央点点头,支开剑布衣后走进亭中,直接说到:“从师妹,你……” 话未说完,玉雪峰首座便起身向外走去,同时不悦的说到:“记得上一次你我说话时候,你是大吼我的全名从奚析吧,然后叫我滚,我没记错吧!不知道堂堂掌门屈身来我玉雪峰做什么?话说在前,我不知道冷别府在哪!” 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虚央心中难过,同门一场落得如此,也是世事弄人。但事情重大,虚央追上两步说到:“事关教礼道尊下落,望……” 话又没说完话,那边从奚析头也不回,怒道:“那是你师尊,不是我的!”随后化作一道青烟离开,留下虚央一人在原地叹气。 当日夜间,【流云剑宗】众弟子无论七峰、内门还是外门,都在谈论早些时候发生的那场玄衣之间的较量,小部分七峰弟子在两人比试初期得以亲眼观战,但当两人试剑台一斗的情况传至外门时,已经被添油加醋的与实况完全不一样了。 沽泉峰顶,鸣中乎入夜无眠,独自坐在月光下吹着冷风。无忧无虑只用习武的宗门生活不知何时悄悄溜走,武林大乱就在眼前,各种事情感觉自己倾入其中但却一点头脑也摸不着。自己的动作完全在人家的布计之间,这种感觉令人后怕。 而同一时间,隐商逸到达中武林鼎州某处的荒无沼泽上空,四周扫视两眼后向地面落去。 落地一瞬,突然间,四周绿色磷火在空中森森飘起;风声呼啸,鬼吼层层!隐商逸皱眉警觉间,身后魔氛袭来,浓郁杀气夹杂其中! 严阵以待,隐商逸转身望去,正见一人周身丧服残破诡异绿荧笼罩,长发遮面,双手平伸向前,好似一个浮在空中的僵尸。 那‘僵尸’见隐商逸回头一瞬,往后退了半步好似十分震惊,一阵阴森惨笑后咬牙切齿的喝问到:“是你!回此地作甚!” 见那‘僵尸’好似认识自己,隐商逸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好似下了一个十分重大的决定般无奈说到:“我来拿回……另一半……” 一声尖笑夹杂着丝丝凄凉,那‘僵尸’幽幽靠近,直至长发贴上隐商逸的脸,冷冷问到:“你不是不屑于另一半的自己么……” 隐商逸也不退让,武元暗自流转以防对方突然动手,沉着回答到:“事出有因,我需要一个完整的自己。” 那‘僵尸’嘲笑的飞离一点,围着隐商逸旋转起来,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嘲笑道:“风之痕独子,嫌弃自己魔族身份。【浩境】小族为了报【流云剑宗】迁族大恩,施异术助其将魔体分离而出。怎料风之痕不悦,出手屠族!我封水族因你父子纠葛而灭,今时今日你还敢露脸!死来!” 见那‘僵尸’动手,隐商逸大喝一声武元暴起,双指成剑,逼向‘僵尸’! 话说隐商逸南武林一战东皇,虽说伤重,但其实早就醒了。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向空伊月与鸣中乎解释自己的魔态,所以假装昏厥不醒。好再两人伤势稍有好转后就赶路回宗门。 回到山门,待房中只余自己与师尊后,隐商逸睁眼起身,稍微吃了一些东西就将南武林与东皇一战的经过尽数向虚央说出。 听罢,虚央长叹几口气后幽幽说到:“去将‘他’取回吧。如此世道,你是不可缺少的战力。无论你是否【浩境】之人,都是虚央此生唯一的徒弟。虚央不退,【流云剑宗】的首席大弟子只你一人!” 隐商逸拜谢师尊后便御风而去。 言归正传! 隐商逸食指尖气劲环绕,左手附于身后,右手单指做剑,迎上袭来鬼爪! 那‘僵尸’看上去气势稳压隐商逸一头,却在两人接触霎那,喷出一口鲜血,即刻落败!本欲再起身,但脖间一痛,隐商逸一指压上,将其制住,却未下杀手。 ‘僵尸’诧异,虽然落败但语气中恨意不减:“你不杀我!” 隐商逸长叹,收起手来,但眼前‘僵尸’尖叫一声,同时两支峨眉刺自口中喷出,直逼隐商逸面庞! 早有准备,隐商逸气劲爆出,不仅将峨眉刺震飞,那‘僵尸’亦被震出丈余,随即两步跟上,右手再点,‘僵尸’轻呼一声后周身僵硬,倒在地上。 虽身躯无法动弹,但双眼依旧死死盯着隐商逸! 对视着那愤怒的眼神,隐商逸寻思良多后,口中艰难的说到:“封水一族的事,我很抱歉。有机会的话,我会为你们讨回公道。但,我真的需要拿回那一半……它在哪……”说完,手指几道光束发出,击中躺在地上的‘僵尸’。 那僵尸双眼精光一闪,‘嗖’的站起,虽然眼中依旧带怒,但没有继续攻击眼前人。 一人一‘尸’就这样四目相对,没有动作。片刻后,那‘僵尸’开口说到:“你方才说为封水一族讨回公道?” “不错!” “杀风之痕?!” “不错!” ‘僵尸’出声嘲笑:“凭你?杀魔界剑圣?就算你是他的独子,可你只有一半他的血脉!另一半不过是个寻常凡人!” “没错。”隐商逸也不怒,缓缓说到:“这一半凡人刚用一根手指败了你。若对上他,你觉得你我两人谁的胜算大些?” ‘僵尸’心中不服,因为功体受限,方才所出之力不到自身能为十分之一,心思顺转,一石三鸟之计浮上心头! 打定主意,为了解除自身限制,也为了杀掉风之痕与隐商逸,那‘僵尸’惨笑一声,装作十分无奈的说到:“也罢!但即便风之痕身死,封水灭族之事你也脱不了干系!族中三百余男女老幼的死,你无法脱责!你若愿意背负他们的怨恨,我便带你前去拿你的另一半!”说完,伸手入喉掏出一颗绿珠,那珠子出体后,‘僵尸’周身绿荧光芒随着绿珠离开身体! 隐商逸望去,见绿珠荧光鬼氛森森十分不祥,但为取回另一半自己,点头靠近! 计划出乎预料的顺利,‘僵尸’将绿珠按进隐商逸心口! 入心一瞬,隐商逸并无感觉不妥,只是心口多了个异样小豆子罢了!但不敢大意,运起气劲包裹住那绿珠后对着‘僵尸’说到:“这般,你便领我去寻那一半么?” ‘僵尸’点点头,一脸阴笑容被长发挡住,转身向一旁飘去,隐商逸紧随。 到达一处枯死巨木旁边,‘僵尸’撩起头发向树洞中鬼叫几声,随即一团半白半黑的气体缓缓浮出! 认出这便是当年离开自己的,那属于一个自己十分厌恶的人的一部分!为防‘僵尸’捣鬼,隐商逸一掌拍出击飞‘僵尸’,同时弹跳而起打算拽起那团双色气体离开!但伸手接触一瞬,气体好似幼鸟归巢,十分顺利的冲进隐商逸体内! 虽不及防,阵阵磅礴冲击由内而外散发!隐商逸难受非常,魔态一显一隐,交替出现!想要运功压制,但无从下手! 可厄运接踵而至!那‘僵尸’兴奋一叫,顿时四野鬼声层层起伏,周围枯木好似地狱恶鬼,纷纷向隐商逸投去戏谑的目光! 未及反应,一掌拍中后心!隐商逸口呕鲜血,飞出十数丈开外,未来得及起身,心口一股异样又突然暴起! 隐商逸只感仿佛置身觉极寒炼狱,脑中千万鬼叫不绝,周身水汽凝霜!豆大的汗珠落地前便冻成了冰碎! 隐商逸大惊,急忙运功守住神识与身体,强行以自身修为压制心口绿珠造成的异常后说到:“这是什么……” “封水族异法,每人一道怨念助我肉身不腐,成为半人半鬼!好再我也是封水族人,这怨念结晶在我体内只是沉睡,一旦接触仇人之血便开启复仇……哈哈哈哈!死来!” 第三章 下山闲游 人世相同人不同(上)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危急!危急! 隠商逸内乱外创陷入劣势! ‘僵尸’不知何故突然功体大增,厉掌索命而至! 处变不惊,隠商逸强行压制怨念结晶初见成效一瞬,立刻提气与‘僵尸’对上一掌!怎料双掌接触刹那,左手骨骼发生脆响,断骨透过皮肉穿出! 满脸惊愕,隠商逸连忙提气后退想要寻找时机遁走而去,但那‘僵尸’步步紧逼根本拉不开距离,对眼前灭族仇人之子的天灵盖一掌压下! 心知此刻稍不留神便会命陨,隠商逸不再遏制体内肆虐的魔气!顿时长角再现,獠牙又出!‘僵尸’索命厉掌拍中天灵盖同时,一股霸世魔氛自隠商逸体内源源不绝喷涌而出! “嗯?呜……” 魔氛显世,‘僵尸’被震退,嘴角一丝鲜血悬挂! 人形魔态,隠商逸肉身遭到摧残,皮肤肌体丝丝裂开,血流不止! 抓住一瞬之机,隠商逸魔吼一怒,震慑八荒之威仪!同时落身地下,钻入泥潭沼泽之中。 仇人在眼前遁走,‘僵尸’鬼笑声迎上魔吼,同时脚踩鬼步,似武似舞,六十四道阴邪鬼气即刻由双手喷出,瞬间覆盖隠商逸遁走的一片区域! 漫天烂泥炸起,但未见人影! ‘僵尸’缓缓落下,亲眼确定了一下隠商逸不见之后竟哭了起来,伴随着凄惨哭泣声,幽幽往远处飘去。 同一时刻,【流云剑宗】沽泉峰上,鸣中乎吹着夜风晒着月亮浅浅睡去。周围草声细细,叶声层层,虫声叠叠。一只铁头蟋蟀跳上微微起伏胸膛,虫鸣嘹亮,这小小一只虫,竟然将堂堂【流云剑宗】玄衣弟子踩在脚下! 睡梦中,一女子黄衣灿灿红发翩翩,细腰盈盈一握,佩剑银华灼灼。脚下生风,行走间衣衫不飘、不动、不染尘,阵阵梅香扑鼻。鸣中乎几次提速欲转去正面一观女子真容,却始终相距十步之遥。 猛然惊醒,梦中女子是谁? 黄衣,言九衣? 红发,阎三更? 银剑,空伊月? 梅香,也是空伊月? 既然梦醒,鸣中乎大笑两声,突然感觉自己女人缘还是不错的!瞄了一眼胸口鸣叫的‘乌黑铁头大将军’,自言自语说道:“小虫儿,你当真无敌于虫界了!嘿嘿。”随即以手为枕头,继续睡去。 次日,阳光刺眼。本想转个身子继续睡,却听见不远处有人在细细私语! “要不要喊他一声?睡在这里只怕不妥!” “不要!会有性命之忧!!!” “有这么可怕?” “莫首座曾说过不要打扰他第七个徒弟懒睡,不然性命堪忧……” “确定是他?” “不然呢……都这个时辰了,敢继续睡觉的除了那人还能有谁……” “既然如此,也罢也罢……” 两人谈话结束后便继续走去,身后一声哈欠响起,鸣中乎朦胧睁眼,双目无神,也不说话,只是吧嗒着嘴跟在那两人身后。 那两人自然感到身后异常,暗自警觉以防不测,但一路走至沽泉峰的饭堂门口也未见身后鸣中乎有任何异动。 走至自己寻常吃饭的位置,鸣中乎直愣愣坐下。几位师兄弟望着宛如‘行尸’一般的小师弟,窃窃偷笑。 “咦?师尊和师娘这几日不在,你们怎么变得这么安静?口合!口合!口……” 从众人的眼神中看出祸事的意味,陶明元笑声戛然而止。待见着鸣中乎此刻失神状态,身上更是冷汗直冒! 抹掉额头汗滴,陶明元细声询问到:“他这是昨夜没睡好还是被你们谁吵着了?” 众人相互望了一望后齐齐摇头,然后目光统一向旁边射去! 陶明元顺着几位师弟的目光望去,正见两位沽泉峰客卿长老满脸尴尬的笑容。 “他发…发生何事……”陶明元走近两人,礼貌问到。 但那两人怎么知道鸣中乎发生了什么,只能将事情经过尽数说出。 听罢,没觉得什么异常。陶明元点点头,叮嘱两人不要发生太大的声响后便招呼大家开饭! 就餐中,饭堂内安静非常,碗筷不碰,合嘴而食。 可众人吃的好好的,突然见鸣中乎‘嗖’的站起!左顾右盼一番后讷讷说道:“大师兄,你背我过来的?” 见鸣中乎‘睡醒’,饭堂笑声顿时此起彼伏,陶明元摇头,鸣中乎知道自己只怕是又梦游了。 “我……没干什么吧……”一脸不好意思,鸣中乎尴尬非常。 三师兄典明鹿笑着起身从厨房端出鸣中乎的饭食,趁机使劲摸了摸小师弟的‘狗头’。 饭后,陶明元本想找鸣中乎比剑,试试自己武学初成的能为,但看见小师弟身上还带着昨日与剑布衣交手时候留下的伤,心疼半边,遂转移目标,寻其他人找自信去了。 午餐结束,各人都有自己的事做,鸣中乎则又进入了无所事事的状态!好再看到二师兄何明佰卷着几本书向山下走去,遂迈开步伐默默跟在后头。 话说为培养后背力量以防青黄不接,七峰弟子学艺不凡者每隔一些时日都需要下山对内门弟子进行指导,有书本上的也有动作上的。这日,沽泉峰排行老二的何明佰恰巧轮到下山授课的例事。 待下了沽泉峰,两人一前一后缓步慢行,走了不少弯曲的山路才终于到达广场。所谓广场,其实就是七峰山脚下共同的一块空地,只是这空地的面漆比山门前的那一块大上十倍不止!那些进入山门但没资格上七峰的弟子则在这边继续修行。 何明佰一路慢行,丝毫没注意鸣中乎跟在身后。到达自己授课的地点后回头一眼才发现小师弟跟在自己后面。 望着鸣中乎那人畜无害的笑容,何明佰知道他这是无聊了。也没说什么,笑着招呼鸣中乎坐到自己身边,并且悄悄耳语说到:“如果中途发现我讲的和你学的有所不同,可千万不能指出来!不然你就是不顾同门修行的情谊,拆自己人的台!” 鸣中乎傻笑着点头保证,但眼前师兄却一脸不信任。时辰已到,在下头黑压压百来号人求知欲极强的目光下,何明佰清了清嗓子,开始授课! “今天我们要讲的是气劲的发起和释放。” 一句讲出,何明佰转头望向鸣中乎,因为自己判断这么浅显的内容出口,依照小师弟一贯的性子,只怕要喷口水了!但转头望去时,却见鸣中乎满眼期待! “中乎转性了?哎呀呀……”何明佰心中窃喜,继续讲课! 却说鸣中乎听着二师兄讲课本来心中美滋滋,但是听着听着就感觉有些怪异,怪着怪这便感到明显与自己所学完全不同! 几次起身想要出声,却想起二师兄的话,只得起身后即刻又讷讷坐下,引起一阵轻笑。 时间过的很快,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何明佰结束了今日的课程本打算带着鸣中乎离开,却见小师弟向内门弟子中间走去,站到一个估摸十五岁左右的女弟子面前耳语两句后才跟着何明佰离开。 入夜,沽泉峰顶一人推门而出沿山路向下走去。行至途中,远处一人手持灯笼缓缓上山。待两人靠近,那手持灯笼的人抢先说话。 “中乎,你做什么去?” 见那人灰袍素衣,腰间淡蓝锦带上挂着,面上鬓角与胡须项链,双眼精光。 鸣中乎稍微一愣,随即笑道:“那姑娘我认识,稍微指点她一下。不然按照你今天讲的那些,只怕白白浪费大好年岁。” 原来何明佰看鸣中乎与那姑娘耳语一番,即刻猜到小师弟心中盘算,方才自己在沽泉峰脚下见着那小姑娘时已经确定心中所想,随即缓步上山,打算稍微与鸣中乎再说上几句话。 何明佰轻笑,一边在前头给鸣中乎照路一边缓缓说到:“今日我所授,的确与七峰弟子所学之基本完全不同,但其中是有原因的。” 见鸣中乎没有说话,何明佰继续说到:“每个人天赋不同,能进七峰如你我者谁人不是天资卓绝之辈!而我与你相比,又差上不止一星半点……” 听着何明佰的话语,鸣中乎十分尴尬,急忙出声:“二师兄,你这……” “别打断我的话!” “哦……” 何明佰轻笑两声,继续边走边说:“世人多习武。而如你我这般的习武之人在绝大多数世人眼中又被称作修仙之人,其实不过是井底之蛙的臆想罢了。他们的武林,与我们不同,而我的武林与你亦不同!” 鸣中乎被何明佰的语言弄的脑仁疼,心中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反问到:“东西南北中,不过势力划分!武林不是只有一个么!什么你的我的他的,还都不一样了?” “你下山太少,多走走就明白了。多走动走动,出出手震慑震慑,一大堆人就争先前来膜拜了。别只在我们这些飞来飞去的圈子里混,世上飞不起来的,九成九。” 鸣中乎点点头,也小声说到:“我在西武林时候接触了些许,感觉他们眼中的大战不过是小儿科……” “嘿嘿”何明佰又笑,接着说到:“言归正传!你我修行、修习之法是在充分了解自身奇经八脉、十二正经的强弱与极限后进行的,目的性明确。而那群内门弟子。他们只怕连武脉的形成与自身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之间的关系都没弄个清楚透彻,更别说弄清楚自己一身穴位。宗门也没那么多人力去对他们一一评估,所以只能统一授教,至少能让他们在有限的时间内感受到例如说武元提起后的凝气成剑、抬手剑气、御气纵行等看起来与那九成九的人不同,也更强劲的东西……” 细细一想,鸣中乎脱口而出:“这…这…这……宗门不是在唬人么……” 第三章 下山闲游 人世相同人不同(中)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小师弟语出惊人,何明佰也没否认,继而说道:“唬人么?也不尽然!内门修行的内容足以让他们从一介武夫升级为‘仙人’。你我修行的起点,是多少人终其一生也望不见的高峰!当年我疑惑之时,师尊曾跟我说‘战斗这种事情交给我,你量力而行,清清杂兵’。这句话我可以送给内门那些弟子,而你,师尊绝不会对你说这句话……!宗门内能与众首座并肩作战的人不多,但必定有玄衣的位置!你什么时候不以宗门玄衣弟子身份下山,而是跟出门历练的弟子一起走走就知道了。” 半信半疑,鸣中乎本想继续开口,却见何明佰微笑中伸手向前一指。 顺着二师兄手指望去,正见一小姑娘手持灯笼,寒风中独立。 “去吧!适合你的不一定适合她,你可以将自己修行时候的心得告诉她,但仅此而已!不然……” 鸣中乎知道二师兄没说完的话大概会是什么内容,随即拱手谢过一路教诲,独自走去。 “鸣师兄~” 走近后,那姑娘双脸微微红起,可惜夜色笼罩下,鸣中乎看不见。 轻轻点头表示回应,鸣中乎说道:“今日何明佰给你们上课的时,见你们人手一本小册子。带在身上吗? “有…有的…”回答同时,小姑娘从怀中摸出册子后递上,同时将手中灯笼提起,为鸣中乎照光。 感受着余温,随意翻看了几眼,鸣中乎‘呵呵’一笑,遥遥头说道:“带我去你房间吧,这册子需改改。” 听到前半句时,小姑娘心跳加快体温升高,正在想‘鸣师兄难道……’之时,后半句接踵而至。发现自己理解错意思之后,小脸更红。 见小姑娘没一时没反应,鸣中乎不禁问到:“是否不妥,那我……” 话未说完,小姑娘急忙连说两声‘妥,妥的’,而后前头带路,引着鸣中乎向自己住处走去。 虽已夜深,但内门弟子居住的区域中却灯火不少,一路跟着小姑娘进入女弟子居住区也没觉着什么不妥,毕竟是个大摇大摆自由出入掌门住所的人! 内门弟子都在忙着与修行有关的事,只要不打扰到他们,才不管谁从面前经过。但在进入小姑娘所居住的竹楼时,还是被有心人瞧见了。 房门关上,小姑娘还没来得及招呼鸣中乎坐下,只听一阵清脆女声自里屋传出,随即地板轻响,一人脚步轻快跑来:“巫妍,你回来啦!这么晚还在外头游荡,小心姓廖告诉……” 原来鸣中乎说的相熟的小姑娘,正是雷泽城雷投长女——雷巫妍 见着屋中多了一个男子,那里屋出来的姑娘话语突然停住,愣在原地。 那姑娘身披薄纱,内里只有小衣,鸣中乎将头转开,非礼勿视。 雷巫妍见状急忙跑到那姑娘身边,一脸害羞说道:“他是七峰弟子,丝雨你别多想!” “你的小情郎是七峰弟子!这么劲爆的消息怎么不早点和我说,有七峰弟子撑腰,这内门中我们可以横行霸道了,哈哈哈哈!那姓廖的还敢放屁么!”看上去文文静静,却不想这个名叫丝雨的姑娘开口便如此豪迈! 雷巫妍小脸更红,急忙挥手摇头,却见那边鸣中乎左右一望,径直走到桌边提起笔,打开小册子开始写写涂涂。 “这小哥哥对你可是十分的专一呀!”丝雨望了两人几眼,打趣说到。 却见雷巫妍小脸愈发红艳,急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他…” “哎呦!害羞哦?你看,姐姐我长得也挺美吧!要身段有身段要脸蛋有脸蛋,他都不正眼瞧我!难道不是心中只有你一人么~嘿嘿嘿。” “丝雨……” “嗯嗯?语塞哦?我说中了对吧!哼哼!” “你…没穿衣服……” “嗯嗯?我没……?!!!” 一声惊呼,吓的鸣中乎差点从椅子上摔下!莫名其妙回头望去,正见满脸尴尬又强忍笑意的雷巫妍。 不知所以,鸣中乎转头继续涂改。雷巫妍悄声走进,见自己平常研读的小册子此时被涂改的面目全非。 有些句子被圈起后写下密密麻麻的备注,有些句子则直接划掉。鸣中乎沉浸在改错的乐趣中,时而唾弃嘲笑,时而无奈摇头。 个把时辰后,四十多页的小册子,一万多字没有插画,鸣中乎揉揉眼睛,放下手中毛笔,接过雷巫妍递上的茶水。 一饮而尽,鸣中乎双目扫过坐在一旁的两个小姑娘,长叹一声说道:“今日何明佰所说并无不妥,但却是个极其中庸的修行方法。你我相识,此刻把一些与册子上不同的东西告诉你,希望有所帮助。” 也没说叫丝雨离开,两个小姑娘立刻准备开始记录,却听鸣中乎轻笑一声,说道:“我告诉你们的是原理,修行方法因人而异,没必要记录的。” 见两个小姑娘收起纸笔,鸣中乎深吸一口气,徐徐开口:“奇经八脉、十二正经共有穴位七百二十,气劲游走之间形成特殊纹路,俗称脉纹。月有阴晴,穴有盈亏,每个人自出生起,周身七百二十穴的盈亏状态便已经注定,所以每个人运气的脉纹都不尽相同。” 稍微开头,鸣中乎停顿一下,望了两个小姑娘几眼。小声询问道:“有问题吗?” 雷巫妍点点头,正欲开口,却听鸣中乎急忙出声打断:“我靠!还真有问题?!不许问,我可能答不上来……” 没想到鸣中乎有此一句,两女微微愣住!鸣中乎则嬉笑两声继续说道:“我说的可能有些乱,因为没整理过。看你们自己能记多少了!刚才我们讲完了气劲游走全身的通道,现在我们来讲讲气劲是怎么来的。” 丝雨细声吐槽半句,鸣中乎瞪了她一眼后继续说道:“五脏六腑均是产气之所,亦是发气关键!我们寻常修行时,将五脏六腑所产之气汇聚予脐下三寸的位置,又名气海,不过我们道家弟子喜欢叫丹田。所谓丹田气海,指的不过是同一个东西罢了。习武之人又称之为武元,日后若你们行走武林,听见人家喊什么道元、佛元、魔元之类的东东,其实就是武元亦是丹田气海,不过是因为武元呈现的状态而各自取的别名。像我们【流云剑宗】弟子,因为修道的关系,他人一般称我们的武元为道元。总而言之,这么多个名词讲的都是同脐下三寸那一团气……!有什么问题吗?” 又问两人是否有疑问,雷巫妍和丝雨急忙摇头表示没有。 鸣中乎点点头,十分满意的继续说道:“五脏六腑又分五行,所以产出的气也分五行!主意哦,划重点,我这里说的是‘气’,不是‘气劲’。两者虽然只差一个字,其实本质上是一样的,但我从来都认为这完全就是两种东西!” 声音突然抬高八度,两个小姑娘被鸣中乎吓唬的一愣一愣的,赶快拿笔写下‘气非气劲’四个字,见鸣中乎没有继续说话,两人笔下如飞,将之前所说的一些重点一一列出! 给两人留下记笔记的时间,鸣中乎踱步两圈,思考了一会后接着说到:“记毛线,我正要开始讲重点。五脏六腑所产之气虽分五行,但并不会直接在丹田气海内发生相生或相克的情况。而一旦从丹田转出,经武脉进入奇经八脉后再由十二正脉发出时,才会有那些相生相克的情况。” 一段讲完,见雷巫妍与丝雨满脸呆萌的做着笔记,鸣中乎总算理解了一些何明佰话中的深意。 待她们陆续停下笔头,露出满脸难色时,鸣中乎轻声安慰道:“无妨的,等我讲完、你们记完后,还会做个总结。” 见两女面露感激,鸣中乎继续说道:“所谓武脉,并非天生,而是经过后天修行得来。乃是丹田气海与奇经八脉唯一的连接通道!那么细心听的小同学可能会问了‘奇经八脉将十二正经连通,而十二正经产气至气海,那么丹田气海中的气为何不能反向由十二正经而出呢’?” 自顾自发问结束,鸣中乎鼻音发声,‘嘿嘿’一笑,又自顾自回答道:“这是自然!如果企图将气由丹田送回五脏六腑,就会……” 话没说完,只听‘哎哟’两声,鸣中乎循声望去,正见雷巫妍与丝雨捂着腹部满脸愁容。 “额…就会绞痛难忍……哈哈……你们干嘛这么配合。” 两位姑娘满脸表情复杂,却听鸣中乎继续说到:“其实就算气原路返回,经十二正经发出,那也没什么效果。简单来说,气不经过奇经八脉产生异变就不会变成气劲而发出伤人。如果按照宗门发给你们的小册子练,运气好,一分气出一分气劲。运气不好,十分气只得六分气劲!这便是脉纹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痛楚稍有缓和,雷巫妤弱弱说到:“师兄方才说脉纹乃是气劲游走学位所得纹路,每人穴位盈亏不同,所以说,之所以气转化成气劲的强度不同,乃是因为经过的穴位强弱不同?!!” “正解!”鸣中乎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到:“其实修行是一件需要反向推论的事,首先需要了解清楚的就是自身状况了!在运气时,绕过七百二十穴中较为虚亏的穴位,而尽量多的经过更为盈实的穴位,自然转成的气劲会比那小册子上记载的那么几条运气门道所得出的气劲强上不少!” 第三章 下山闲游 人世相同人不同(下)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心中有所悟,雷巫妍即刻提笔疾书,一旁的丝雨又继续问到:“小情哥,按照你所说的五行气劲,那功法绝学分成五行属性就不足为奇了,可是其他的属性呢?例如说咱们【流云剑宗】上就有阴、阳属性的功法。再说了,雷巫妤家中绝学是雷属性的,而我也见识过风属性的绝学!这样的话,五行一说不就……” ‘啪’一声,鸣中乎手掌相击,兴奋说到:“你们也没他说的那么没用嘛!脑子会转是好事!的确。”话说到一半,鸣中乎伸出左手,掌心向上,一团金色光球即刻出现。 两女惊呼声响,鸣中乎收回气劲笑道:“五行相生相克,运用得当的话,就会产生其他变化!例如说,刚才光球出现的时候,你们有没有觉得气温上升?” 两女点头,鸣中乎继续说到:“那不是火属性,而是阳属性!如果是火属性的话,应该是这样。”话语落,鸣中乎再次伸手,一团火球自掌中升起! 两女继续惊呼,那丝雨迈前两步想要贴近鸣中乎,却见鸣中乎推后半步,将手中火球拍向丝雨! 未及反应,鸣中乎一掌拍到丝雨左肩。丝雨大惊,却未发生什么异样! 鸣中乎轻轻拍其肩膀,又说到:“不要这么激动。我继续说,你们坐好。” 丝雨本想乘机拥抱一下眼前七峰弟子,却不想心思被人识破,只能不好意思回去坐下。 鸣中乎双手覆在背后,游荡两步继续说到:“阳属性,虽然极招效果与火类似,但并不是直接生成火。以木生火得旺火,同时以木克土得虚土;然后以旺火生虚土得燥土,同时以旺火克金,直接跳过精金得到耀金;之后以火克耀金同时以燥土生耀金,这时候就产生了阳!阴属性和阳差不多,雷、风什么的稍微简单一点。哦对了,我在【烟都】还见识过带烟的,剑痕划过,皮肉会带有灼伤,但那伤与火与阳均不相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异类,哈哈。先说阴吧,以……” 突然收声,因为鸣中乎望着两人的眼睛,发现她们虽然虽然很努力的想要听懂,但是已经进入了神游状态。 大笑连连,两女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待鸣中乎笑够,柔声说到:“不讲那么复杂的了。总之,我觉得你们两个现在应该搞清楚自身七百二十穴位的盈亏,然后让自己的气劲不断在其中流转,直至形成一种习惯。然后判断五脏六腑所产之气那种属性量最大,之后开始盯着修行。直到发现自己修行进度减缓,再开始修行与之相生的气。等这样练完一圈,回到产量最大的气时继续来一圈,直到你们感到自己即便不主动修行,五脏六腑也在不停产气时,再开始考虑选择功法绝学!” 不知不觉,屋外一声鸟啼传来。鸣中乎往外望去,天色已白。 看了看沉浸在思考中的两个小姑娘,鸣中乎推门而出,却正见有人准备锤门! 望着那就欲砸到面庞的大拳头,鸣中乎武元瞬开将人震飞!动静太大,即刻间周围竹楼纷纷门开,数十道白衣身影齐刷刷落至倒在地上的大汉身边! 鸣中乎只是震退挥拳之人,所以大汉并未受伤,爬起身来后站在一群内门弟子中间指着鸣中乎吼道:“你个小子什么人!竟待在【流云剑宗】女弟子的居所一整夜!” 鸣中乎点点头,满脸深思,意犹未尽的说到:“是啊,居然就这么过了一整夜!时间过的真快。一夜没睡,困死了。” “一一一……一夜没睡?……你…你……你们居然那啥一整夜……!” 鸣中乎又点点头,意味深远的向那大汉眨了个眼,然后意味深长的往屋里说到:“你们休息吧,我走了。”随后一阵风响,鸣中乎腾空而起,向山下飞去。 听见鸣中乎说要离开,里面两个小姑娘立刻跑出,却已不见师兄身影,倒是见者门口人影耸立,均是内门弟子。 见有陌生人与两内门女弟子先后出现在大门处,一时间闹开了锅!纷纷认为两人不自爱,将要往上通报取消了两人内门弟子资格! 丝雨本打算公布鸣中乎的身份,但雷巫妤急忙拦住,满眼哀求。 危机关头,一人手持无光的灯笼自云中缓步走下。 众人见状,认得此人便是时常给他们授课的七峰弟子,名叫何明佰,一时间好似抢功般,纷纷上前拱手告发两名女子放荡不检之举,却被那人一眼瞪退! 众人不敢再吱声,却见何明佰走到雷巫妤与丝雨身边柔声问到:“他改了你的卷册吗?拿来我看。” 雷巫妤扁着嘴,跑回屋内将鸣中乎涂改过的卷册拿出递给何明佰,本以为会被收走,却只见何明佰随意翻看几页之后笑了起来,同时将卷册递给雷巫妤后说到:“他写的不错,但你需要自己斟酌。此法坚持练下,你上七峰指日可待。但不知何年何月能够达成,全靠你自身资质与悟性。因为就算是七峰弟子,也没人敢照着他写的东西对你进行指点。不然,若被他知晓有其他人看过,只怕保包括你在内所有看过的人都将性命不保。你能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吧!” 说罢,转身又瞪了内门弟子门一眼后,迈步腾空,缓缓向山上‘走’去。 经何明佰这么一说,一众内门弟子自然知道雷巫妤手上那卷宗肯定与自己手上的不同了,而且也清楚的明白,方才七峰弟子最后那一句,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一夜没睡,鸣中乎飞着飞着哈欠连连,正打算去山下翁伯那睡一会儿,却见者一个熟悉的身影过来过来跟自己打招呼。 那人身材与莫霖相仿,也有些圆润。两撇小胡子微微花白,眼睛不大,却透着精神。一身远行打扮,正是之前在自己小院处碰到的沽泉峰客卿长老。 看着打扮,鸣中乎知道人家下山有事,本不欲打扰,而那客卿长老却主动上前打招呼! “长老?有事?” “鸣先生,没事没事……呵呵!” “那……您拦我去路?” “额……这个……见您路过,所以上来打个招呼!没事,没事。我接个事,看着几个小子下山历练,这就告辞。”说完,那长老转身离开,继续向山下飞去。 却说鸣中看着远去的身影,突然响起二师兄说的话,随即轻笑一声,快步追上! 半个时辰后,一行两男一女,三人素衣斗笠,向北掠地疾行。那女子每隔片刻便会回头望去,原来他们身后百余步的位置,一人额头微汗满脸疲惫,勉力跟上。 而在他们身后约莫百丈距离,一灰衣长袍者亦紧紧跟随。 直至太阳西沉,当前三人寻附近城中一家酒楼后进入,点好吃食定好房间后,那落后他们百余步的人才跟在几个城中守备服饰的人身后将将进店。 那些守备当先一人进店望了一番,向小二低声耳语几句后,径直往后头华房走了过去,推门后也不进入,双手抱拳,十分恭敬细声说到:“几位仙者可是从【流云剑宗】而来?请问这位小哥是否与几位是一起的?”说完,让开身形,正见落后于他们百来步,满脸疲惫的青年。 三人抬头一望,两个男的也不理那守备,随意看了一眼后继续吃着饭。而那女弟子却放下碗,站起回礼道:“他却是与我们一同的,不知发生何事?” 那守备满脸惊愕,眼前女子虽衣有风尘,但丝丝仙气无法被遮掩。后退两步,不敢抬头正眼望去,急忙说到:“他进城时被守卫拦住,说自己是【流云剑宗】之人。守备见他身上并未表明身份的玉佩,索性见者几位先进城,所以由小的带来确定一下。既然他确实是【流云剑宗】门人,那小的这便告辞。”说完,带着身后几位兄弟一起行礼,而后退开。 女子点点头,招呼同门进屋落坐后递上碗筷,柔声问道:“是我疏忽了,忘了你还没宗门的玉佩。感觉如何,跟起来吃力吗?” 未等眼前人回答,闷头吃饭的一人满嘴食物的模糊说到:“跟什么跟,外门弟子跟我们来干什么?浪费我们时间!也不知道这个外门弟子是那长老什么人,硬要让他跟着我们!哼!” 那女子转头瞪了说话的人一眼,柔声对眼前有些害怕的外门师弟说到:“不碍事的,吃完饭早点休息。明日出行比今日更早,得把今日落下的行程补上,不然无法按时感到预定地点。” 那弟子点了点头,安静吃饭。 入夜,酒楼内安静非常。二楼的一间房门外,一道身影独自站立。不多时,门内一个极小的声音传出:“进来吧。” 听见答复,那身影立刻虚化不见,出现在房间内,对着躺床上的人拱手行礼:“鸣先生。” 床上的人轻声一叹,坐起身子笑道:“今日早些时候多谢你了。他们的安危还是你的责任,我不会出手。只是想看看为什么明佰会说我的武林和他们不一样。” 原来那身上没有玉佩的所谓【流云剑宗】外门弟子,正是鸣中乎。 那客卿长老点点头,正要离开,却听鸣中乎接着说到:“别出去了,在房中睡吧。我听说过,你们跟在后头保护下山历练弟子时一般吃喝拉撒都在野外随便应付。今后若我是单间,你一起来吧。不过我睡床,因为如果我睡的不舒服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哈哈,我睡相不好……” 那客卿长老笑着回应,表示早有耳闻,会注意的。 第四章 五袁困阵 半步杀机六人汇(上)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次日,天还未亮就被吵醒。 鸣中乎一改之前懒睡习惯,强压心中怒火以及起床气,随着三位七峰弟子一同掠地而去。 好再之前跟隐商逸南武林一游时,已经有了忘记自己【流云剑宗】玄衣身份与假装是弱鸡的经验,也做好了随时下跪的准备,身段心态早已放低,是以此次装的到还有模有样。 只是三位七峰弟子稍有称奇,昨日很难跟上他们速度的外门弟子为什么今日无论自己如何提速也甩不开?虽说不是与三人并肩,但总是在十步之内的距离。 三人全速疾行,鸣中乎随意跟上,若三人问起,心中说词已经想好,就说前日一夜没睡身体疲惫,昨夜睡的香所以能够跟上。这个理由应该还是很有说服力的吧?! 日头正中,午时已到。几人停下身形,找了个树阴,拿出干粮与清水开始午餐。 鸣中乎出来的十分随意,所以远行物件什么都没带。那女弟子,如昨日一般将自己口粮分出一部分递给鸣中乎。 鸣中乎小声谢过正欲伸手,却被一旁的男弟子一把抢过。见他丢还给女弟子后说到:“茹师姐,给他做什么?接下来情况越来越危险,他一个外门弟子自保就行了!您在我们三人中修为最高,总该保存体力才是!不然万一受到伏击,金师姐又没来救援的话,我们只怕……” 茹姓师姐眉头皱起,将手中干粮又递给鸣中乎,然后对那男弟子喝到:“我自有分寸,你管不着。”然后转身对着鸣中乎继续说到:“小明别怕,师姐保护你,别理他。这种人眼中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能够罩着自己的,其余的都是拖累。” 那男弟子心中一怒,拔出背后佩剑怒喝到:“茹梦令,什么意思你!” 却见茹姓女弟子丝毫无惧,淡淡说到:“字面上的意思!听不懂么,林木染。” 看见同门两人针锋相对,谁都不让,另一位男弟子急忙‘呵呵’两声,走到他们之间说到:“哎呀!茹师姐、林师兄!闹什么,咱们三个七峰弟子还照顾不了一个外门弟子么!再说了,身后那长老不是与他关系不凡么,若有危机必定全力相助的!” 林木染收回佩剑,十分不满的说到:“哼,武道口!你以为我们此次下山是干什么的!若有人设伏,怎么会不知道后面有个客卿长老!必定有针对他的布计,我们只能靠自己!现在多了个累赘,你、我、她三人来自不同峰又不曾配合过,危机来临怎么应付!” 叫武道口的男弟子被凶的弱了半分,小声说到:“我是第一次下山……宗门历练不是根据弟子实力而定的么?为什么我们会这么危险?” 林木染‘哼’一声,走到另外一个树阴下独自啃着干粮,武道口无奈摇摇头,走到茹梦令与鸣中乎身边坐下。 鸣中乎撕下一小块放入嘴中,向身边师姐弱弱问到:“师姐,你们都是哪些峰的?这次历练真的那么危险吗?” 茹梦令伸手表示稍等,吞咽完口中食物后说到:“我是落梅峰的,他是玉雪峰的,不合群的那个是长虹峰的。你呢?是外门哪个院的?” 外门还分院?鸣中乎又不是真的外门弟子,再加上本来个性迷糊,这些东西哪能清楚!支支吾吾一番,回答到:“我今日刚来,还没分院……” “原来如此!”武道口点点头,接话说到:“有客卿长老做靠山,进内门指日可待!若想上七峰,则还需加紧修行才是。” 鸣中乎点点头,三人不再言语,安静吃着干粮。 入夜时分,四人已经接近中州与鼎州的交界处,一条名曰绒江的水流将两州隔开。 荒林疾行,四人依次列队,当先一人身材高大目光如炬,身后两柄短剑同方向正反背负;身后一人满脸轻松,脚步紧随;再后一人蓝衣银带,长剑别在腰间;最后一人白衣翩翩,疾行间周围气流不动! 突然间,首位的男子眉头一皱,立刻停下身形,左右望去,好似有异! 排第二的男子一个不及住脚,扑到地上沾的一身尘土。其余两人倒是稳下身形,立刻面向周围警戒起来! 却听异常安静的周围林间,一声嬉笑幽幽传出:“嘻嘻!不愧是林木染,许久不见,修为精进不少!” “装模作样,还不现身!” 语出同时,鸣中乎肩上一重,随即顺势被人按到地上!却见同一时刻,林木染右手抬起,左手放下,双手后移,身后两支短剑同时出鞘!即刻剑锋四起,剑气横扫左右而出! 霎那间,周遭树木拦腰则断!无处可藏,几道身影出现纷纷现形! 三人面朝不同方向警戒,将鸣中乎围在中间! 看见一人眼熟,林木染出声嘲讽:“十赦堂?真喜欢找死!今日只来了这么点人便想伏击我们?荒谬!” 话语落,林木染抢先出手,双剑迎上正面几人!武道口见状,右手抬起剑诀指天,身后佩剑‘噌’声出鞘,一人一剑即刻腾空!茹梦令却没有动作,一手挡住鸣中乎胸前,一手放在身后,双眼观察周围人动向! 兵器撞击声即刻传来,林木染双剑攻势飞快,以一敌三丝毫不居下风!武道口空中引敌,亦与两人交手! 地上未动的除了茹梦令与鸣中乎外,还有另外四名十赦堂弟子!那几人见眼前女子有意护住一边的小个子,立刻心中有了打算!瞬间两人弹跳而起,两人直冲! 弹跳而起的两人向武道口发出掌劲后,那与武道口缠斗的两人即刻抽身,与腾空两人一同向茹梦令攻去!地面直冲两人则露出兵器企图取鸣中乎性命!武道口见状即刻沉下身形,但已经来不及! 见六人合围,茹梦令也不紧张,出手之前转头对鸣中乎笑道:“怕血的话,就闭上眼!” 鸣中乎点点头,闭眼一瞬,只觉周遭利器破空,一声化六!随即血腥扑鼻,六声闷响先后自地面传来。 只一剑,六人闷哼都没发出一声,全部落到地上失去生气!而林木染那边也在传出三声惊呼后,还剑入鞘。 三人又将鸣中乎围在中间,警惕的望着四周,因为危机还未解除,至少方才嘲讽林木染的人还未现身! 却听那个声音又嘻嘻笑起,声音继续传出:“居然没看清你使的是柳剑还是缠剑。有趣的女娃,你是从奚析的弟子?” 却听一旁武道口骂道:“呸!设伏偷袭,还敢直接喊我师尊名讳!有本事的露脸,武道口取你性命!” “人都找不到还想取我性命?小娃娃,你是傻的么!哈哈,还是……” 话未说完,【流云剑宗】三人好似早有沟通!即刻出手,弹地而起,向更远处的荒林中攻去! 待三人行至途中,鸣中乎突见眼前两道身影靠近,知道那三个同门被支走,他们想杀了自己找回气势,毕竟刚才那么多人说死就死了。 眨眼间一道黑影跳起,一道黑影手中长锋幽光一闪!两人一高一低,向鸣中乎头部出掌同时横剑拦腰而扫! 见眼前两人攻势,鸣中乎脑中急速思考自己要如何动作才能把弱鸡演的逼真! “要不要流点血?还是假装吐个血?那剑锋要不要闪躲一下然后故意被划个伤口?好烦……” 正当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表现个如何样子的弱态时候,眼前一道身影几乎贴着自己的鼻子落下! 那人落地后立刻左手迎上空中厉掌,同时右手短剑挡住横扫剑锋! ‘呜~’一声,那人口角溢血,但即刻左脚迈后半步,腰身急侧,同时左手收回将鸣中乎推到自己右后方! 却见两人身形位移一瞬,一柄短剑自空荡处出现!毫无预警,直接扎穿横剑之人的右肩! 但经此空荡,空中那人厉掌又出,拍中前来援护鸣中乎之人的右肩,骨骼脆响短剑掉落! 原来茹梦令、林木染、武道口三人掠身进攻行至半途之时,林木染心觉有异,回身一望,正见两道身影向鸣中乎扑去! 千钧一发,立刻投出左手短剑,同时急速跃起!落至鸣中乎眼前一瞬,阻下两手逼命之危机,同时侧身,让自己投出的长剑突袭制敌! 却不想那两人修为与自己相比丝毫不弱,是以没法全力接下攻势!虽然突袭成功,但自己此刻手中无剑,右肩受到重击,只怕战力已经大打折扣! 那人还想再攻,却见数道剑气袭来,只得后退防御! 远处剑响已经传来,那边武道口已与一人交手!茹梦令将林木染和鸣中乎护在身后,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两人说到:“这人交给我,你护着他见机离开!” 话语落,茹梦令右手轻抚腰带,瞬间一道银光闪起,剑鸣破空,攻向眼前敌人! 没想到林木染会来救自己,鸣中乎一时口吃,拱手道谢:“额……多谢……” 却见林木染打散鸣中乎拱起的手,一脸嫌弃的说到:“有命离开再说,道谢可不是这么简单的。现在,紧紧跟着我!”说完,左手剑气掉落的短剑,领着鸣中乎向北奔去! 第四章 五袁困阵 半步杀机六人汇(中)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两人还没跑出百步,突然地面隆隆声响,龟裂片片!林木染只感头顶威压袭来,脚下动静竟然来自空中! 抬头望去,正见五道身影霸气降世!当先两人见者林木染与鸣中乎后,落身靠近,同时两道掌气袭来! 正当林木染不知所措之时,一柄重剑自两人身后飞至,正面阻拦那两道掌气后竖直落下插入地面!同时一人携风掠过鸣中乎与林木染的头顶,隔空出掌,掌劲竟然将向鸣中乎与林木染出手的那两人一齐击退! 空中其余三人本想围攻茹梦令与武道口,见突然出现一个如此强硬的高手,即刻转头包裹而来! 望着那圆润的身形,鸣中乎与林木染心中知晓,客卿长老出手了! 只见那圆润的身形缓缓落下,站在插入地面重剑的剑柄上环视一周,威吓到:“【流云剑宗】沽泉峰客卿长老莫儒,一讨几位高招!” 话语落,莫儒脚下重剑周身爆出火焰,火柱升空后即刻炸裂成五分,分别向五个空中身影攻去! “【浣火流宗剑】?客卿长老不是都带艺入山的么?怎么会师尊的绝学?!” 鸣中乎心中疑问,一旁林木染则拽起鸣中乎的手继续向北走去! 可没走几步,脑后劲风袭来,林木染转身一剑抵上,发现那劲风正是自己只见突袭敌人的短剑! 头顶上莫儒一人一剑将五人压得死死,远处茹梦令与武道口陷入缠战!却不想那右肩被击穿的人此刻左手挥舞大剑杀至!两人都着右手,所以也陷入缠战。 处处兵器撞击气劲飞舞四射,鸣中乎左看看右望望,呵呵一笑后抬头看起那使【浣火流宗剑】的莫儒来。 别看莫儒与莫霖一样,身高与腰围几乎一致,但时而不动如山,无论敌人如何攻击均以手中重剑阻挡;时而又灵巧如风,身形百变肢体流畅,完全对不起他胖子的体型。 “嗯?” 鸣中乎将几次与莫儒见面时获得的信息在脑中一转,瞬间出现一个大胆的猜测:“早些时候师尊与师娘都喊他大哥,他们体形又如此相似,再加上他会【浣火流宗剑】!所以,虽然面相不一样,但这沽泉峰客卿长老是师尊亲戚??!!这就说的通了……” 只见莫儒剑剑卷火,招招霸道,若非客卿长老司职只在护卫,一旦认真起来,要这五人瞬间落败也非难事! “如此实力,却愿意做【流云剑宗】的狗!先生何不……” 听见那人口出狂言,莫儒横眉一冷,不及对方说完话,重剑收回一瞬左手即刻轻抚剑身,随即绕至背后奋力劈下!顿时熊熊火炎不知从何处而生,宛如巨浪般向那人拍打而去! 一剑挥出后,左手顶住剑柄,周身气劲涌出,剑身雄浑火势瞬起,极招击出! “浣火流宗——炎封苍晨!” 极招一出,莫儒仗剑急冲,剑身上的火焰分成三份!一份前冲,急速攻向前方敌人;一份炸响,自剑上向四处爆散而去;一份回退,将莫儒周身包裹! 那被火浪攻击的目标刚施展浑身解数避过生命危机,此刻衣衫焦烂,处处轻烟飞起,口中鲜血不止!还未来记得喘口气,莫儒仗剑又至! 空中其他四人企图救援,但因【浣火流宗剑】极招之故,各自都十分狼狈应付,根本没空相助!! 人影一过,那人右臂齐肩被斩落,鲜血四溅,再也稳不住身形,向地面重重砸去。 却见莫儒冷眼扫过其余几人,出口道:“不过是些给宗门内年轻弟子历练的小门小派,谁给你们的自信如此大放厥词,当真不知天有多高么!” 一招秒杀,鸣中乎与林木染均愣在原地!一人只觉刚才听到的内容十分惊人,一人感叹眼前长老修为如此高深! “历练?…留给宗门年轻弟子历练的小门小派…留给……!这霸道的……” “这五人任何一人都比之前那两人强上不少,竟被他完虐如此…宗门的客卿长老强悍如此!” 两人脑中思绪间,远处一声哨响!随即那六人虚晃几招,也不管断手同伴是否身死,纷纷抽身离开! 一波埋伏结束,三人小队加上一个小白兔,也就林木染一人带伤!几人集中后,莫儒双眼扫过眼前四人后纵身跃起,很快消失在家人眼中。 三人拱手目送客卿长老消失后,几人还剑入鞘,茹梦令走进鸣中乎后上下打量两眼,满意说到:“还好无恙,不然你爹娘与兄弟姐妹该有多难过。” “嗯?” 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何落梅峰女弟子有此一句,却听边上林木染不悦说到:“他又不是你的小弟,干嘛那么紧张!若不是我,他死定了!结果只听到一句着急的道谢,哼!” 茹梦令白了他一眼,继续对着鸣中乎说到:“你今年十四还是十五?我九岁入山门,家中小弟十年没见,也该是这个岁数了。” 鸣中乎‘嘿嘿’一笑,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到:“我今年十七,快十八了应该……” 茹梦令‘咦’了一声,站开两步细细从头到脚又观察了一边眼前人。如此年纪,若是寻常人家早该独当一面,但此人个子不高,脸上还带着一点处事未深的稚气!不禁摇头笑道:“你…?我还以为你今年才十四、十五,哈哈。多吃点东西才会长个子呀,嘻嘻!” 鸣中乎无奈,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笑笑。 四人继续前行,但速度有所缓慢。一夜没有休息,待黎明十分总算看到了绒江。而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正在绒江一旁。 荻齿城,依山傍水而建,乃是【流云剑宗】所在的中州最北边的城市,过江后进入鼎州。城中常驻人口十余万,城主令狐佘与【流云剑宗】十分友善。 四人望着远处的荻齿城,心中稍有舒缓,却在放松一刻,周围平地风响,危机再现! 四人所站之地突然碎裂塌陷,几人失去平衡落下。但茹梦令拉起鸣中乎,武道口与林木染则各自崩离! 四人成三角而立背对大坑,严神戒备!却不想那地裂之处一股刺鼻黄烟冒出,待几人发现之时已经稍晚,多少有些吸进体内! 鸣中乎也不能幸免,顿时一股眩晕袭上心头!即刻运转武元,将黄烟拍拍出体外,却见茹梦令等三人均身形开始摇晃。 “卑鄙!用毒!” 一声娇喝,茹梦令武元提起缠剑出鞘,顿时银光闪起,剑气向空中发去!同一时刻武道口与林木染亦纷纷动作,三人剑气在空中碰撞后强风呼啸,将那黄烟一时吹散! 找准时机,几人向荻齿城方向急速移动,却在好不容易迈出十余步后又遇埋伏! 三组杀手突然从土中冒出,每组五人,分别对上企图突破包围的【流云剑宗】三人!他们每人手中一柄三棱长刺,柄处有弯钩,有些人将弯钩撤出,自有锁链从柄处连着! 看着埋伏的人手中兵器与装束有些眼熟,好似【葬剑会】的杀手,只是稍有不同而已。 茹梦令松开鸣中乎的手,叮嘱‘别乱跑’后甩剑迎上!林木染有伤,与武道口一同对敌。 战火又起,可这次十五个杀手分成三组,每组攻辅有序,进退有章,虽个人实力绝不如七峰弟子,但仅仅交手几个照面茹梦令便十分狼狈,呼吸已乱,剑章混杂;那边两人更是凄惨,周身均有几处见红。 处于劣势,那边外门弟子木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林木染心中怒火,大喝到:“别发傻了!你脚程不比我们弱,快跑去城中求援啊!” 其实鸣中乎之所以发傻是因为望着眼前情况心中突然有所想,好似稍微有些明白何明佰对自己说过的话,却又还没有抓住实质。 林木染一语吼出,将鸣中乎思绪拉回现实。使劲点了一下头后迈步向西跑去,准备绕过战团。 竟然当着敌人的面指导同伴进行动作!三组杀手好似早有预料,即刻每组分出一人向鸣中乎追去!却没见【流云剑宗】三人嘴角一齐微笑,反败为胜之机即刻到来! 五人成阵,摆好架势围剿入阵之人!本来稳稳压制,只需等茹梦令、林木染和武道口体力不支或出现大劣势时击杀对方。听闻有人要跑,每组分出一人追去,虽说既然能够分人应对其他情况,说明将阵型由五变四也是有练过的,但破阵之机就在那少人一瞬,变阵之前! 只见鸣中乎刚迈步几步,三组人各有一人离开位置,其余组内两人欲重新站位之时,【流云剑宗】三人同时武元暴起,极招出手! “五氏仙剑——有巢引火照寒夜!” “幡牛式” “墨玉倾峰——染雪一羽,骤落!” 落梅峰【五氏仙剑】,缠剑甩花,数道剑气宛若游龙,自茹梦令剑身击出后竟以弯弧角度绕过企图防御的人后,以刁钻角度克敌!中招五人即刻周身冒火火,惨叫连连! 断机峰【幡牛式】,蛮横霸道,好似火牛冲阵,一往无阻! 玉雪峰【墨玉倾峰】,长剑入天,化作偏偏毫羽急速落下,接触者周身白毛顺长,元功体力尽数被吸去。 只一瞬,原本还处于优势的三组杀手尽数倒地,就算逃过死劫,恐怕今后也与废人无异! 极招得手,茹梦令急速靠近鸣中乎,拦起腰身后全速撤离!三人不再掠地,而是纵身飞起! 可就在腾空霎那,掌劲自云端突然袭来! 茹梦令三人只觉周身动作十分艰难!本想提气一抗,却突然气息受阻! 三人被掌劲击落,口中鲜血涌出,重重砸在地上! 鸣中乎见状急忙憋出一口鲜血,好似十分痛苦的对着眼前茹梦令问到:“师姐,你怎样……” 未及她答话,一个人自云中漫步走来,望了倒在地上的四人嬉笑到:“【流云剑宗】不过如此,我爹为何会怕你们?真是好笑!” 来人玉面绿冠,手中绿纸折扇轻摇,周身翠衣包裹,活脱脱一个绿公子。迈步间青草淡香飘飘! 落地一瞬,折扇收起,举掌杀至! 第四章 五袁困阵 半步杀机六人汇(下)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茹梦令、林木染、武道口急忙踉跄站起身子,抹掉嘴角余血,挥剑攻上! 但那‘绿人’不只颜色好似幽魂,身形移动亦十分诡异,躲人剑招几乎贴整个人贴着地面而行,好似身体两侧长有看不见的脚般。 因为贴地的关系,那‘绿人’专攻下路,折扇收起,扇骨扇面不知何物所制一者金刚如铁,一者扇面如丝绸。三人剑锋偶有接触折扇,均被格挡开来。 鸣中乎方面,站在地上不动,但眼神却跟着那个‘绿人’! 不久之后‘绿人’发现鸣中乎双眼居然能够跟上自己的身法,不绝一笑,有了心的打算。 ‘戏耍片刻,好似已经厌倦了那三个‘玩具’,‘绿人’立起身子一声威吓,同时武元暴起,三位七峰弟子又是各吐一口鲜血,被震的飞退! 反观鸣中乎这边,‘绿人’气劲扫过时‘哎呀’一声从口中喊出,然后顺着气劲方向微微跃起,假装抵挡不住般落到十丈之外! 那‘绿人’微微一愣,有点摸不着头脑,明明发现那小子双目紧跟自己身法,必定修为不凡,为何轻轻一个爆气便将他震飞那么远? 却不知鸣中乎此刻心中对于何明佰的话语有了更加直观的认识,心头浮现几个字:“半招有余!” ‘绿人’回头望了一眼倒地三人,心中即刻拿定主意要一探鸣中乎深浅!随即缓步靠去,以防有诈! 林木染见状心中愤怒,大骂连连,本想将‘绿人’嘲讽到自己这边,却不想根本不理自己! 无奈之下残元提气,忍痛起身想要出手救鸣中乎,却见那‘绿人’头也不回,伸手一指气劲射出!刚站起来的林木染突然左腿剧痛,应声倒地! 为防其他两人也突然站起,那‘绿人’再出两指气劲,企图击穿茹梦令与武道口的腿,却不想耳后两声脆响伴随着数道剑气夹风而至! 身后有异,‘绿人’微怒!转身倒走逼近鸣中乎同时左手放至背后,仅以右手折扇一战茹梦令与武道口,但脚步节奏不乱,稳步向后! ‘噗’的一声,茹梦令胸口被折扇正面击中,顿时口中鲜血喷涌而出,但那‘绿人’却眉头微皱,因为他看到眼前女子在被自己击飞同时,脸上带着笑容与希望? 未及多想,身后数道气劲破空鸣响,头顶黑、白、青、黄、红五道身影结成阵法强势压制! ‘绿人’见状口中爆出粗口,立刻折扇打开,手腕旋转一圈后,扇面朝上向头顶阵法迎去,同时转身提起,一掌将袭来气劲抵消! 那扇子不知有什么名堂,接触阵法一瞬竟然出现莫名吸力,将结成阵法的气劲尽数吸去! 就在‘绿人’以为自己危机解除之时,一声娇喝,极招剑气掩面袭来! “五氏仙剑——有巢筑火生林间!” 听见自己熟习的招式,鸣中乎立刻睁眼‘噌’的一声站起,见招发方向一女子头上发髻高梳,粉衣翻飞!身后不远处另有两个白衣身影紧紧跟随! 见着发招之人,鸣中乎有些小失望,还以为是空伊月在此,其实不然!【五氏仙剑】之招乃是落梅峰女弟子金丹所发,虽与她也是相熟,但发现不是空伊月后心中还是有一丝小小的叹息。 “难道自己那么渴望见到空伊月?不应该啊,南武林时候也没觉得怎样呀!” 却说一声爆响打断鸣中乎沉思!【五氏仙剑】之招正中‘绿人’! 出招之人修为不差,见鸣中乎一身土尘站在地上,立刻靠去。却见鸣中乎向自己望来同时,伸出右手食指放置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 得到示意,虽然不知道鸣中乎搞什么鬼,金丹转向冲着‘绿人’靠去!空中莫名其妙一个转折,自然会落入众人眼中。但此刻情况不明,随除了金丹身后两人外,没人注意这粉衣高手竟然转了个小弯。 极招轰击后尘土散去,那‘绿人’衣衫残破,口有余血!双眼扫过围身五人与远处靠经的粉衣女子后,出声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伤我?我爹可是……” 话未说完,金丹落下身形,喝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伤堵截我的同门!” “十赦堂少堂主,尹成忠!识相的放我离开,不然……” 金丹不悦,打断喝到:“不然怎样!” “哼哼!就这样!”‘绿人’尹成忠大叫一声:“爹!三叔!【流云剑宗】的杂碎在我这!”话语落,尹成忠手中折扇打开,奋力一扇!顿时阴风无端自周围五个人脚下升起,眨眼间那五人竟被脚底升起之风扯成碎片! 金丹即刻出剑迎上,却未曾想自己脚底也升起了风旋! 急忙抽身闪过,无奈左臂衣衫袖子被毁,雪白玉璧显露人前! 金丹不悦,精巧双眉皱起,口中惊呼一声,仗剑直刺!那尹成忠或许没想到眼前女子竟能躲过脚下风旋,没留后招。眼前长锋逼命而来,避无可避! 危急关头,金丹突敢两股霸道气劲左右袭来! 急忙抽身而退,金丹剑锋回转,三支剑气分别击向左、右以及眼前人。 两股气劲相撞,扬起尘土,尘中两道身影突入,继续向金丹发起进攻!眨眼间,厉掌掩面而至,却见金丹冷声笑起! 一道青光急速袭来,插入三人身旁土中!细细望去,那青光竟是一柄三尺青锋! 好似收到指令,金丹立刻腾空而起向后撤离!那两道身影虽说立刻迈步追上,却正见一人自金丹身后出现,双拳沉猛,攻向两人! 待尘土散去,只见三人耸立,一人双拳挥出,两人举掌接拳。 金丹则退置鸣中乎身边小声询问到:“你来此地做什么?” 鸣中乎也没正面回答,望着那边三人好奇问到:“那三人是谁?” 无奈摇摇头,金丹回答道:“那两人是十赦堂的正副手,单独那个是荻齿城之主。你还没回答我为何出现在此呢!莫非宗门认为这边将要发生什么大事,所以派你来震慑一下?” 鸣中乎也摇摇头,金丹本想再问,却因身穿白衣的两个女子落到身旁而停下提问,向一旁战团望去。 那边三人交手动静不小,一招一式都十分霸道!荻齿城主虽然以一敌二,战况却稍占上风,但脚步腾移间好似另有心思。 只见那城主觉得时机成熟,且当前应以退守为主,沉下身形,双拳胸前一汇!霎时间地上青锋剑声震荡,同时之前被尹成忠撕碎的五色人形合着泥土竖起五道墙蔓,向十赦堂三人压去! 十赦堂两人见状也不恋战,左右架起尹成忠后掠身离开! 却见青锋幽光一闪,射出两组十二支剑气攻击企图逃跑的三人,同时五色墙蔓在荻齿城主操控下亦急速追去! 两人回身抵挡剑气却被击伤,一时力竭,手中尹成忠一时提不住,落下时恰巧被五色墙蔓捕获。 荻齿城主见状冷笑三声,也没起身追去。双手一挥,顿时城中几道身影急速靠近。他自己则走到金丹身边,随意扫了一眼鸣中乎后向她问到:“金仙子可有伤着?” 金丹摇摇头,微笑道:“无碍的,倒是那三位同门,伤势似乎不小。” “某自由分寸,回城吧。”说完,那城主单手托起被捕获的尹成忠,纵身一跃向荻齿城飞去。 金丹与身后的两位师妹则跑去茹梦令、林木染与武道口身边,在城中来人的帮助下一同进城。 入城后,几人处理伤势,金丹叮嘱了四人不要乱跑,晚上有事商议后,就与她身边的两位同门不见了踪影。鸣中乎没有大碍,所以在城主府漫步游荡。走的累了,便寻了一处凉亭小息,双目无神的盯着周围景致发呆。 “就刚才那几手来看,同样是城主,这荻齿城之主比雷投要强上几分。杀来杀去,打来打去,打不过就叫帮手,武林不就是这样么?何明佰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即便我比他们厉害,为什么武林就不一样了?” 一个人陷入沉思,眼前跑过几人也全然没当一回事。直到发现一个企图隐藏的脚步离自己不足十步后,才转头望去。 正见一小姑娘躬身猫步,轻手轻脚的靠近,企图吓一吓这个双眼呆滞的人。却没想见那人一回头,自己吓个半死! “哎呀!”一声,小姑娘吓的跳起,结果落地没保持住平衡,一屁股坐到地上。 见鸣中乎往来的眼神依旧木讷,小姑娘有些生气!快速爬起来拍打了一下屁股上的灰尘后两手叉腰,娇喝到:“你是什么人!怎么没见过你!” 鸣中乎一眼望去,依旧面无表情。竖起小指扣了扣鼻子后随便说到:“我是男人,你没见过吗?” 小姑娘发现眼前脏兮兮的人居然敢调戏自己,顿时小脸一红,憋足了气吼道:“你…你…你!我问你是谁!难道我看不出来你是男人嘛!哼!” 一声贱笑,鸣中乎站起身子吊儿郎当的打趣到:“你个小不点!我是【流云剑宗】而来的仙人!还不快快给本大仙磕头!” 却听那小姑娘‘哦’了一声,走到一旁用尽全力挪了亭中另一个椅子靠到鸣中乎身边,乖巧坐下后文文静静的说到:“仙长好,请问仙山是什么样子的。您能和我说说吗?” 小姑娘话风转变太快,鸣中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见小姑娘那么大气,鸣中乎挨着她坐下,用正常的声音回答道:“【流云剑宗】所在地也就是座高山。上面住的人与你并无不同,仙人什么的……你从哪听来的?” 那小姑娘听罢,若有深思,点点头,好似个小大人般望着鸣中乎,郑重说到:“猜到了!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说【流云剑宗】的来人都是仙人,我一点不信!就连爹爹说的我也不信!不过…仙人姐姐的衣服好美好美,我也想穿……”说完,小姑娘跳下凳子,对鸣中乎鞠躬行礼后就乖巧的离开了。 入夜,鸣中乎与众人一同吃过饭后便上街游逛,直至月牙高挂才回到房中。躺下不久,听见门外脚步由远至近,随即金丹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鸣师弟,睡了吗?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第五章 剑海熟人 路程匆匆事恍恍(上)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次日大早,鸣中乎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打开房门,却不见半个人影? 心中一股怨气燃起,重重将门关上!转身一瞬,响声又起! 咒骂几声,鸣中乎暴力将门拽开,迈步而出!可刚刚抬脚,膝盖便撞到一个软物,随即细细一声‘哎呦’传入耳中。 低头望去,一小姑娘捂着肚子低声呜咽。看样子正是昨日在亭中与自己闲聊的小姑娘。 鸣中乎满心愤怒一扫而空,不好意思的蹲下身子,两人就这样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一个低着头哭,一个看着对方低着头哭。 哭着等着,对方也没安慰,那小姑娘吸了两下鼻子,泪汪汪的抬起头,见眼前人满脸尴尬,不知所措的扯着自己的头发,‘噗’的一声破哭为笑。 见小姑娘不哭了,鸣中乎出声弱弱问到:“你…还好吗?我不是故意的……” 小姑娘瞪着大眼,抹了一把眼泪,又委屈说到:“不管!你弄疼我了!要陪我!” “赔!赔!赔!你要多少钱?” “谁要钱!我要你陪我出去玩……行不行?” 想不到这个小姑娘这么好打发,鸣中乎急忙点点头答应了,牵起小姑娘的手随意问到:“为什么要我带?看你衣衫华贵,肯定身份不凡。找两个人陪你出门不就好了!”说着,迈开步子,走了两步却发现小姑娘没有动。 鸣中乎回头,不解的问到:“怎么?” 小姑娘摇摇头,伸手指指天说到:“你昨夜回来时不是会飞吗?带我飞出去吧!” “行!你想飞就飞!”话语落,鸣中乎单手抱起小姑娘腰身,提气一纵,朝云端迈步而去。 小姑娘捂着嘴巴,两眼闪着精光!丝毫不惧,还带着些兴奋! 寻了个偏僻的角落降下,小姑娘兴奋非常,从鸣中乎胳膊上跳下后直接迈开大步跑到街上,看着热热闹闹的人群捂嘴发笑。 回头望了一眼鸣中乎,焦急的挥手让其靠近。待走进后牵起鸣中乎的手向人群走去。 人群中花花绿绿的装扮,各式各样的店铺与小摊深深的吸引着小姑娘的视线。鸣中乎嬉笑的跟在后头,被小姑娘拖拽的前进。这小姑娘好似比花花绿绿的世界更吸引鸣中乎。 午饭十分,小姑娘走的饿了,领着鸣中乎来到城中最大的酒楼吃饭。整个人知会小二点菜点酒,有条不紊,经验看上去十分丰富! 等菜上桌时,鸣中乎稍稍打趣,才知道小姑娘第一次来店中,之所以看起来好似常来,乃是听周围的人说起过,自己记得罢了。 不一会儿吃食上桌,整张八仙桌摆满大小盘子,但仅仅坐着一个小姑娘与一个青年,来来往往的人见此情景都抛来好奇的目光。 在各种一样的目光扫射下,既是神经大条如鸣中乎这般,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只顾低头吃饭。而小姑娘却丝毫无惧,自顾自的大快朵颐。 小姑娘胃口倒是不小,但却有争多吃少的嫌疑!十多个盘子,每个盘子伸一下筷子,小姑娘的肚子就圆鼓鼓了。 打了一个饱嗝,转头发现鸣中乎对着自己笑,小姑娘有些害羞,发现自己只吃了整桌菜的十分之一,又有些不好意思,随即羞红着脸,假装生气的说到:“看什么看?看我能饱吗?快吃啊,我都吃饱了!” 鸣中乎放下手中的筷子,笑着回应:“看你有趣!明明小娃娃一个,言行举止跟个大人一样。发现自己点多了还会不好意思!哈哈。” 小姑娘倔强,嘟着嘴辩解到:“才…才没有!我也给你点了的,谁知道你不吃!” “我吃了呀!可是,我又不是‘哼哼兄’怎么吃的完这么多!” 小姑娘大眼睛眨巴眨巴,听到自己不明白的词,好奇问到:“‘哼哼兄’?那是什么?” 正当鸣中乎准备解释,两人身后又一声响传来:“猪!” 循声望去,见有人眯眼嬉笑,一身出远门的打扮,小姑娘不悦,皱眉又嘟嘴说到:“你骂我!我跟我爹说!” “额…姑娘,你理解错了!我说‘哼哼兄’是猪的意思,对吧?小姑父!嘿嘿。” 鸣中乎轻叹一声,自背后‘猪’字响起时便猜到身后站着的是何人,此刻那人将头转向自己,喊了一句‘小姑父’更是确定了身后之人的身份。 随即转头回了一个尴尬的微笑,鸣中乎点点头,用稍微有点做作的语气说到:“好久不见,大外甥……” 那人见鸣中乎还认得自己,大笑两声挨着小姑娘坐下。来不及招呼小二添加碗筷,拉过鸣中乎面前碗筷就开始吃起来。 小姑娘一眉毛弯弯,满眼放光的盯着鸣中乎问到:“啊啊啊!这个大叔怎么是你的外甥?你今年多大?有故事哦!” 鸣中乎单手抱起小姑娘,放倒自己另一边,远离喊自己‘小姑父’的大汉后,一脸无奈说到:“他爷爷生个女儿,比他还小!我小时候和他那姑姑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有次我们玩了一个结婚的游戏,然后……” 突然停住,因为鸣中乎发现小姑娘闭着眼不停在点头,好似事情所有的发展都在她预料范围之内。 鸣中乎眉毛翘起,感觉眼前小姑娘的思维已经完全跑偏!伸手搭在她肩膀上摇晃几下认真说到:“我许久许久没见那个姑娘了,当时小,不懂事,亲了几下脸蛋而已!你脑子没有想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小姑娘‘噗’的一声笑出,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一样,辩嘴到:“没有没有!我一个小孩子哪懂什么男女之间的事?我不懂的,不懂的……” 满脸狐疑,鸣中乎不是很信,但那边自己的‘大外甥’已经风卷残云般的将桌上饭菜扫去一半!吧嗒着嘴,伸手抹去嘴唇以及胡须上沾惹的菜汁汤水,脸带愤怒,奸笑说到:“小姑父,这话就没意思了!哼哼,想我小姑姑貌美如花倾国倾城,乃是爷爷以及整个【论剑海】的掌中至宝,你还委屈了?明明脱的精光什么都看过了,你敢不娶!” 被人点破关键,鸣中乎瞬间脑中空白,嘴上卡壳:“我…我…我们没…那………那什么!” 却见大汉便脸一笑,开心说到:“逗你呢,还跟小时候一样傻。好了,谢谢款待,我继续上路了!”说完,那人起身欲走! 鸣中乎急忙起身欲留,却见男人转头笑道:“过些时日又回来,你若还在荻齿城的话,到时候我们再续!” 既有要事,也不必强留。鸣中乎点点头,拱手礼别:“诸事顺利!保重!” 那人回礼后大步离开。 待鸣中乎向小姑娘望去,发现她此刻双眼无神,上身微微摇晃好似快要睡着。轻笑两声,鸣中乎摸出三个金豆子摆到桌上,抱起小姑娘坐到自己肩上后,大摇大摆的走出店门。 虽然鸣中乎个子不高,但坐上肩头的小姑娘一时间视野还是开阔不少,立刻精神抖擞,指挥着坐马儿跑动跑西! 时间过的挺快,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沉。在鸣中乎强烈的要求下,小姑娘终于同意回家。 却说此时城主府内议事大殿中,荻齿城城主主位威坐,双眉紧邹,面色难看。一群侍卫侍女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 原来自午膳时间开始,城内众人便发现城主独女莫名失踪!城主不悦,将整个城主府里外翻了一边亦不见人影!随后城主大怒,就欲杀了全部涉事的男男女女泄愤! 关键时刻,却听【流云剑宗】来人告知有位外门弟子也不见了踪影!寻思着昨日见到那外门弟子与府主独女有过小谈,所以猜测可能是被那外门弟子带出城主府了! 城主打算即刻派人出去寻找,但金丹表示不该去寻!荻齿城城主想要询问缘由,却听金丹小声说到:“他的为人我十分清楚,不会对你女儿不利。而且,他是个可救你女儿性命之人!但除非他想出手,不然我也没办法……” 城主无奈,只得焦急等待。 直至太阳西沉一刻,院中突然传一道声响:“荻齿城城主袁全鑫可在府上!”声音沉稳,传至整个城主府,看来此人修为不低! 袁城主出了殿门,正见两道宛如避世仙人般的身影悬浮空中!随即拱手行礼:“我乃荻齿城城主,不知两位仙长寻我何事?” 两人相互一望,缓缓落下身形,其中一人白发童颜者踏前两步说到:“我们乃是【流云剑宗】客卿长老,敢问是否有宗门弟子在此?” 袁全鑫点点头,正打算引着两人进入殿中与金丹等人相汇。却见那两为客卿长老突然双眼放光,武元开启,周身气劲爆出!转身各攒一掌,向空中射去! “什么高手?我竟然没有察觉!”袁全鑫大惊,急忙抬头望去!见一人肩上坐着一个小姑娘,正在下落中!而那两道掌劲的目标亦正是他们! 定睛一看,那人正是金丹口中可救女儿性命的鸣中乎,而他肩上的小姑娘正是自己的女儿袁无常! 第五章 剑海熟人 路程匆匆事恍恍(中)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话说鸣中乎一路慢悠悠的走向城主府,靠近强们后纵气跃起。可正准备下落时,两道沉猛掌劲自地面袭来! 轻声一‘哼’,鸣中乎将小姑娘拎至身后,武元提起单掌聚劲,将袭来掌气尽数阻挡! 地下两人见自己攻势如此轻易便被眼前人化解,武元又提,就欲再起攻势!却见一人手持重剑急速落下,望着两人大吼到:“住手!” 那两人认得此人是沽泉峰新来客卿长老,随即点点头停下攻势。 莫儒长呼一口气,转头招呼鸣中乎落下,然后拱起双手行礼道:“先生无恙吗?” 鸣中乎摇摇头,将小姑娘放到地上,原城主想上来检查女儿是否无恙,但见鸣中乎一脸不悦,遂迈出半步后急忙停住! 双眼扫过三位客卿长老,见莫儒与两人似有交际,沉声问道:“什么情况?你们两位谁解释一下!” 另外两人不明所以,袁城主站在一旁进也不是退也不好,场面变得十分尴尬。到是那小姑娘看见自己已经到家中,甩开鸣中乎的手后就向自己爹爹跑去,边跑边将今日出门所见的有趣事讲了出来。 莫儒则一脸抱歉的相互介绍了一下,待听得眼前青年居然是玄衣身份时,另外三人出声惊叹,两位客卿长老‘呵呵’笑起,表示自己身负宗门密令至此,方才太过紧张,还以为被有心人尾随才会突然出手。 鸣中乎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悦,但毕竟这个理由说的过去,随便点点头后‘哦’了一句,自顾自离开。 袁城主在招呼下人将女儿带走之后,引着几位【流云剑宗】客卿长老入了大殿。六位七峰弟子起身相迎,原城主驱散一众跪着的下人后殿门重重关上。 一夜密谈,内容只有殿中十人知晓。反正与自己无关,鸣中乎也偷得清闲。 接下来几日,【流云剑宗】几人都不见踪影,城主府对鸣中乎的服务却是越来越到位,但可惜基本上见不着人! 原来鸣中乎自那日带着城主府小姐上街后,每日大早起身出门直到深夜才归,这种反常举动不免让金丹与莫儒这种知道鸣中乎有懒睡习惯的人感到事情不寻常! 又是一日深夜,鸣中乎从天而将落到自己门前,却见一人依门而靠,十分疲惫。 见鸣中乎现身,那人打个大哈欠,睡意朦胧的说道:“总算回来了!进屋说,进屋说,有事问你。” 认得是金丹的声音,鸣中乎点点头推开房门,两人先后进入。点上灯火,倒上清水,一脸疲惫的鸣中乎望着满脸死相的金丹打趣说道:“看你的样子,好似不久于人世!可还有什么遗言?哈哈。” 金丹回了个白眼,一口喝掉清水,无奈说道:“哎!你以为谁都像你们这样,抬手间风云变幻么!我要有你这一身修为,也不会这么苦恼了。” 鸣中乎耸耸肩,被人羡慕的话就安静接受好了! 金丹吐槽两声,突然坐直腰身,满脸坏笑的认真问到:“邋遢鸣,你在外头是不是有人了!” “人?什么人?” “还装傻!相好的姑娘哇” 鸣中乎一脸蒙蔽,完全不知道眼前师姐为什么有这样的推断,随即摇摇头,满脸问号的望着对方! 见鸣中乎还在遮掩,金丹‘哼哼’一笑,继续追问到:“那你为什么每天起早贪黑的出门!什么时候鸣中乎把懒睡的习惯给戒掉了?!难道不是认识了相好的姑娘,两个人……嗯?嗯?” 原来是这件事!鸣中乎大笑两声,假装意犹未尽的说道:“那姑娘身段玲珑,长得妩媚妖娆!一颦一笑间把我的魂魄尽数勾去啦!嘿嘿!想到就来劲,哎呀!口水都要流出(CU)来嘞!” 金丹一听就怒了!站起身子喝道:“好你个邋遢鸣!还真在外头沾荤腥了!看我回去告诉师尊,你就等着遭难吧!” 鸣中乎则嬉笑两声,吊儿郎当的说道:“哎呦,好师姐!你这话就有趣了!我又没娶,怎么叫‘在外头沾荤腥’呢?再说了,要告状也应该向我们沽泉峰的首座告呀,乔首座凭什么越过莫霖来管我?嘿嘿……” “你…你……你……”金丹被气的说不出话,伸出手指狂戳了鸣中乎脑门几下。 鸣中乎也不怒,又大笑两声后用正常的声音说道:“开玩笑啦!我加入了一个宗教,这几天在体验生活。” 发现自己被鸣中乎耍了,金丹气鼓鼓的嘟着腮帮子,但心中怒火却消下去许多,好奇问道:“你一个道门正宗,加入了什么歪门邪教?” “【末日圣传】” “【末日圣传】?听说过,是不是天天说什么世道将亡,入教保平安之类的话?你不会信了吧!!!” 本以为【末日圣传】四个字出口,金丹会担心自己的安危,毕竟【末日圣传】中高手如云。但实际情况却是金丹只把【末日圣传】当作一般邪教对待,口气中竟带着一丝不屑! 脑中闪过天语、地皮等人的脸庞,鸣中乎眉头微微皱起,脑中寻思到:“为何同样是【末日圣传】,她竟判断那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歪门邪道???自己几次差点死在他们手上,而且还牵扯着很多顶级势力!这个组织的恐怖之处她完全不知!” 见鸣中乎愣住,金丹一脸欠揍的表情浮出,挤眉弄眼笑到:“在山上呆傻了吧!以后没事跟师姐多下山走走,你保护师姐安慰,师姐带你见识武林中的各种猫腻,嘿嘿。困了,晚安!”说完,好似出战得胜的将军般张牙舞爪大摇大摆的踹门而出。今夜能够在见识上碾压一下宗门玄衣弟子,总算完成此生一个单人史诗成就! 鸣中乎望着失态的师姐,无奈一笑。心中对于何明佰的话语却有了更清晰的理解。 接下来几日,鸣中乎依旧早起晚归,宗门几亦人不见踪影,倒是听说城主女儿来找过几次。 作为一个刚入教的新人,鸣中乎以听话的性格和豪气的手笔很快获得赏识,渐渐从一个外围门徒升级到了区域管事,开始从教会活动的参与者变为组织者与分配者。本以为会接触到一些与‘邪教’两个字沾边的东西,却发现基本上除了助人就只剩下组织助人的事了!每天不是去平贫苦送馒头包子就是执行‘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口号!完全是一群奋发向上,以美化世间为己任的老中青三代热心人! 却不知道城那头的郊外早就打的翻天覆地! 原来六位七峰弟子和三位客卿长老集中在一起,真的的有事发生! 【十赦堂】以及【不恶堂】乃是中武林一个恶势力联盟,虽说不是闹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但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势力!且在中武林三州都有分支与眼线排布。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纠结大部分人力在中州与鼎州的交界处集结围堵【流云剑宗】弟子,但似乎宗门也早就收到风声,不然也不会派出三个客卿长老来应对。 但其实这些事鸣中乎都不知道,因为交战的地方是荻齿城远郊,比当日袁城主出手相助【流云剑宗】七峰弟子还远上不少,且动静没有如鸣中乎、空伊月对上帝如来那般染得天都变了色,所以城中大众根本不知道一旁大战的存在! 话说这日,鸣中乎做完一天的热心教友后找了处无人的地方向城主府飞去,行至途中,突然前放一阵绿光闪起,随后火光冲天轰响连连! 待多靠近一些,听见人声嘈杂,喊叫声救火声层层叠叠,隐约还有兵器碰撞声音! 吵吵闹闹的,鸣中乎也不乐意进去搀和。便落在一旁享受着闲人的安静! 火光中,一人凶猛异常!单凭一把折扇战的城主府护卫守备人仰马翻!在大肆放话一番后,夹着一个小孩子腾空而起,向城外飞去! 鸣中乎眼尖,认出那尹成忠臂弯中的便是与自己有些交集的袁无常!淡笑一声,待尹成忠自眼前飞过后悄无声息的跟在后头!。 那尹成忠一路大笑,丝毫不隐藏行踪!疾行方向正是这几日【流云剑宗】与‘十恶不赦’大战的地方! 话说城外战场今夜热闹非常,不止【十赦堂】与【不恶堂】到了大批高手,还出现了许多黑衣蒙面者! 袁城主等人陷入苦战,好再个人修为与对面相比强上不止一分,所以虽然属于劣势,但也还战的有章有法! 整夜消耗,黎明将显!但战况依旧焦灼,无人退后半分! “金师姐!我们会死在这么!为什么那人不出手!若是……” “若是你不知道他的存在,此刻你还会想这些么!” 林木染一句抱怨,换来的茹梦令的硬气回答! 待黎明初显,一丝白光越过山头洒落地上!而同一时刻,尹成忠一巴掌呼在袁无常脸上!小姑娘瞬间哭了出来! 熟悉的哭声,袁全鑫一时愣住,却被眼前三人联手击中,瞬间吐血飞退,无法再战!可就在这突袭成功一刻,众人发觉阳光不知被什么遮挡!向东边望去,正见一人头顶双角,身披大毫,手中一柄战戟魔气森森!行走过处,无名黑雾遮天,不见太阳! 缠战的众人大惊,都以为是对方请来的增援,如此威吓气势,必定不是无名之人! 第五章 剑海熟人 路程匆匆事恍恍(下)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两拨人马纷纷停下手中攻势,几十双眼睛紧盯来人,完全把尹成忠出场的事抛制脑后! 金丹眉头皱起,见来人魔气森森,心中不知该如何应对,此等气势,只怕…… 却听那魔头一吼:“鸣中乎!现身领死!” 金丹心颤,正当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一道熟悉的身影落至眼前,那人侧过半个头说到:“此魔交我,你们速退去!” 话语落,鸣中乎大笑一声,出声回应:“嚣予,莫非你专门为我而来?”那边嚣予站住,手上战戟直指鸣中乎,露出霸道的狂笑! 鸣中乎点点头,虚空一划,【炽乌】出鞘,缓步迈出同时,口中话语轻响,但却传进在场所有人的耳中:“不想被波及的,速速离开!” 随即‘噌’的一声,两人同时提速跃起,众人只见一金一黑两道光束雄猛一撞!冲击之强,竟震得在场众人脸色惨白,修为稍弱者口中鲜血涌出,甚至倒地昏厥! 心知此战诀不是自己能够插手的,金丹等一众【流云剑宗】弟子与客卿长老相互对视一眼,急忙拉起袁全鑫与袁无常撤离,而那打了袁无常一巴掌的尹成忠此刻七孔流血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者弥补自己南武林战败之耻,一者恰寻南武林劫杀之仇! 方一接手便是硬碰硬的全力牟上,丝毫不让,半步不退! 魔者,气势癫狂!长戟横扫竖劈,霸道无匹! 道者,屠魔志坚!名锋沉稳刚猛,变化万千! 虽只见过对方两面,但深知眼前人修为不凡!两人浑身解数尽付其中,斗得酣畅,越战越猛! 金丹等一众人归程途中,正见一伙人策马而至,认得是荻齿城的护卫后落下汇合。原来从自家小姐被尹成忠掳走后,伤势较轻与还能动弹的家将便汇聚在一起,决定策马而出! 直至两拨人一起回到城中,依旧能听到隐约的轰鸣声!城中居民的担心被袁成鑫压下,而袁成鑫想增加荻齿城防备的想法也被金丹打消。给出的原因很简单,若鸣中乎落败,无论生死,那魔头之威都不是仅凭城中武力能阻挡的。所以最后除了防止‘十恶不赦’两堂高突袭而布置的守备外,其余众人都在休养生意以防大战。 两日后,金丹正在房中调息。突然感觉有些不对,随即睁眼出面。拽住一个侍卫便出声问到:“响声什么时候停的?” 第一次被仙山仙女抓住胳膊,那侍卫一时不知所措,但毕竟是刀口上混饭吃的,喘了两口气,强压着兴奋说到:“仙女姑娘,你是说连续几日的那隐隐的雷声么?自上一次声到现在,好似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倒是这两日来间隔的最长的一次了!” 金丹点点头,松开手后腾空飞起向鸣中乎大战的地方望去,虽说仅凭人眼怎么可能看到那么远的距离?但眼中流露的担忧却是真! 轻咬嘴唇,金丹下定决心,提速朝大战的地方飞去,无论胜负生死,总要确定同门师弟的情况才好!可刚飞至城墙处,正见鸣中乎与一个身材圆润的胖子一前一后匀速靠近中! 金丹即刻迎上,满眼欢喜说到:“中乎师弟!你还好吗?那魔头被你除去了?” 可鸣中乎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到:“跟你们一起回来的沽泉峰客卿长老在哪?城主府中?” 金丹点点头,本欲再说话,却见眼前师弟眉头紧锁,满脸疲惫!根本不搭理自己,直接向城主府飞去。而他身后跟着的那人,正是他方才出声询问的人! 满脸疑惑,金丹快步追上莫儒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见莫儒一身尘土,叹气一口,十分无奈的摇摇头! 鸣中乎平安回归,【流云剑宗】几人当然是开心的,但那莫儒却好似有些惧怕!待看清楚鸣中乎身后还有一个莫儒时,众人都震惊了! 只见鸣中乎双目好似愤怒的燃烧了起来,瞳中带火!落地一瞬,也不等几人打招呼,抬手就是一剑,【炽乌】直接射向地面上的莫儒!同时伸手制止天上的莫儒落下! 地面的莫儒躲闪不及,左腿被【炽乌】贯穿!看着剑伤丝血未流,鸣中乎冷笑一声,左手剑诀捏起!顿时【炽乌】剑身金光一闪,数道剑气发出,那莫儒顷刻间四分五裂! 一切发生的突然,众人还没缓过神来!根本不知道眼前鸣中乎为何突然出手残杀宗门之人! 却见鸣中乎身形一瞬从众人之间穿过,站在一地碎布边缘,‘哼’了几声,随后转头询问道:“我与嚣予大战之后,你们在回来的路上可有与什么人接触?是否有宗门的人前来援助?” 众人见鸣中乎满脸杀气,没人敢回答,倒是金丹拉着莫儒降下身形后出声说到:“中途我们遇到了袁全鑫的家将,与他们汇合后一同回城的!这…怎么回事?” 见者一地碎布却没有半滴血液,众人自然猜到发生了什么,但却不明白怎么发生的! 双目扫过众人,长叹两声,鸣中乎怀中掏出一颗黄龙丹交给莫儒又叮嘱了几位同门注意安全后就独自离开了! “虚灵分体!红枫!是【飞仙渡】!枫岫主人来了??!难道他就是天魔神君口中那个与他们一同某事的【流云剑宗】之人?!我此行是随性决定的,为什么嚣予与地毞会出现在此!为什么地毞又好似不是专门杀我而来?为什么助我的两个黑衣人看着眼熟,感觉是枫岫主人和社兮翊?如果真是枫岫主人,那为什么又要伤了莫儒然后以虚灵分体取代他?为什么杜兮翊会出现在此,还出手助我?为什么……啊啊啊!好烦!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鸣中乎走到无人之处开始就在自言自语,这两日虽然不停在与嚣予大战,但其中蹊跷之处却一点也不少! 结合回城一路上得到的信息以及假莫儒的本体,鸣中乎大胆猜测一番!但依旧很多事情琢磨不透,好似自己不过是被人摆弄的棋子升至是玩偶!每一个动作要么被人知晓要么被人利用! 这种感觉,很糟! 原来鸣中乎与嚣予火力全开打了一天多后依旧难解难分,可突然地毞现身出手助嚣予!鸣中乎大惊之时,身边出现了两个黑衣人又与地毞接上手! 一时间五人混战,但好似全部都互相设防!首先,地毞现身之后虽然在攻击鸣中乎,但嚣予明显做了对地毞的防备,而地毞在攻击鸣中乎的同时也在防着嚣予!其次,出面接上地毞的两个人黑衣居然也在互相防备!再次,鸣中乎都不知道那两个黑衣人是谁,又或是什么立场,自然也要设防! 一时间战场杂乱!由两人心无旁骛攻杀对方发展成了五个人互相设防! 有人搅局,嚣予一招发出后就抽身了!地毞见状也虚晃几招离开!战斗即刻停下! 两个黑衣人看都不看鸣中乎一眼就各自走了! 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鸣中乎臭骂了两句‘傻逼吧’之后也走了,结果在途中发现倒在地上的莫儒!内劲巡游一番发现并无性命之忧,救醒后莫儒又告诉自己,在被人击昏前看到另一个莫儒与众人一起离开! “真是烦躁!各种破事!”鸣中乎奋力关上身后的房门,大吼一声舒缓心中的不满,随即脸也不洗,直接倒到床上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日鸣中乎虽然心中各种烦躁,但还是每日去教会做一名合格的教友!除了有一日晚上,发现金丹又在自己门前等着,被她领着一路来到了小姑娘袁无常的房间。 两人推开门的瞬间,一股阴风呼啸而出!往房间内望去,里面灯火通明,佣人各个用皮草包裹的严严实实,旺火碳盆摆了至少两排,但还是阴冷异常! 金丹拍了一下鸣中乎的后背,无奈说到:“袁无常是我表妹。那夜我喊你帮忙,你说再看。如今,你看的下去嘛……” 轻声一笑,迈步走进房中,同时出声说到:“哎!仿佛看到了我小时候的样子……不过,她这症状的原因不可能与我相同!” 见金丹与鸣中乎走进房中,窗边的袁全鑫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眼角冻成冰晶的泪珠来不及擦去,急忙跑去躬身迎接两人进入! 鸣中乎摆摆手,走到床边见着小姑娘此时周身寒气不住冒出,脸上居然已经结了一层冰霜!掀开被褥一望,果然整个身子都被白霜包裹,皮肤渐渐乌青发紫,已经被冻伤了! 眉头皱起,急忙伸手搭脉,随即一丝烈阳气劲灌入!气劲入体,袁小姑娘周身白霜瞬间开始化水然后蒸腾消失! 见情况好转,鸣中乎收起气劲,满脸疑惑向袁全鑫问到:“这什么情况?为何你女儿体内有这么重的阴寒?” 袁全鑫长叹一声,双眼泪花又起。知会下人离开后,望着床上的女儿,居然渐渐哭了起来! 此时金丹靠近,坐到两人一旁。摸了摸袁无常的小脸蛋,幽幽说到:“她娘不是人……” 鸣中乎‘哦’了一声,也不是很震惊。 金丹望了一眼师弟,有些无奈的说到:“她娘是鬼……不是活生生的人……” “嗯…原来是鬼啊!怪不得……嗯?…鬼?!!” 第六章 儒门天下 寒雨途长锋开路(上)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鸣中乎一时没反应过来,望着金丹弱弱说到:“你刚才说她娘不是人,是鬼?” “嗯!” “等会!我们此刻说的鬼与你我脑中所想之物是同一个?” “嗯!” “你确定?!我脑中想到的鬼和你脑中想到的鬼是同一个????!!!” “应该是吧!” “我想到的是啊飘诶!难道……” 金丹一笑,摇摇头不再讲话。望着眉头已经舒缓侄女,眼角也落下一滴晶莹。 认知遭到重创!鸣中乎一脸不知所措,伸手再探袁无常,发现那阴寒之气不知所终,这小姑娘的确是个正正常常的人啊! “怎…怎么……如果她娘是鬼的话,那她怎么出生的!我靠,袁城主你霸气啊!鬼都被你搞定了,还生了个娃!” 袁全鑫一脸苦闷,抹干净眼角余泪,带着鸣中乎与金丹离开女儿房间,将一段往事徐徐道出: 当年袁全鑫不过是荻齿城袁家一个旁支的无名小卒,虽是大族本姓但几乎与外姓杂役无异。 有日做梦,见一荒芜沼泽上空漂浮着一具绿莹莹的尸体正向自己招手,吓的一身冷汗后从床上滚落地。当日随父兄出远门执行宗族所托要事时,三人遇见黑风拦路,遂走了一条新路!待三人发现已经完全迷路时,袁全鑫却已经冷汗直流!因为此地环境看上去与梦中沼泽十分相思! 父兄见他好似有些不适,出声相问。袁全鑫遂将梦中事与眼前景告诉两人,得到的确实父兄的嬉笑与安慰。 虽然眼前环境与梦中相思,但却没有沼泽!袁全鑫心中自我安慰:“没有尸体与沼泽”!但三人行着没多久,发现脚下泥地越来越湿后决定休息一会后在研究是继续前行还是返回走原路,因为父兄也觉得不对劲! 本以为小息片刻,但三人却莫名沉沉睡去! 一声惊呼将袁成鑫从睡梦中吵醒!揉眼朝大哥手指的方向望去,正见百余步的位置,一具闪着莹莹绿光的尸体浮在空中,长发掩面,双手伸直宛如僵尸! 兄弟两人正准备摇醒父亲,那尸体却突然动作! 脚下伸出数双白骨手臂将三人行动限制,袁全鑫那尸体幽幽飘近大哥,两兄弟想出手脱困,但不知为何周身一点气力也提不起来! 尸体靠近,一声淫笑!随即周身衣物脱落,竟是个女尸!那绿莹莹的女性酮体压上大哥,随后大哥周身衣物被绿色萤火烧尽!那女尸竟直至坐在大哥小腹与大腿间,与他来了一场人伦! 一阵癫狂,见大哥口吐白沫,袁全鑫想要出手相助却爱莫能助!只见女尸起身,往大哥身上吐了一口浓痰后又转向了自己,袁全鑫闭上眼听天由命。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感觉自己被榨干,袁全鑫眼也没睁就沉沉睡去。再睁眼时,自己一丝不挂,但周围景致已变。 女尸见自己醒来,丢了一个卷轴给自己!袁全鑫打开一看,发现竟然是一套功法!那女尸阴沉沉的说了一个‘练’字后,就摸着肚子幽幽飘开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袁全鑫废寝忘食的修炼卷轴上的功法,因为这内容比自己家族嫡系子弟修炼的功法强上太多!而那女尸每日带着食物出现两次,每次都是些小动物的尸体,但体内没有一滴血! 女尸也不让袁全鑫生火,所以宛如原始人一样吃了整个月的生肉后,武学修为也有了长足的进步!以至于自己有绝对的自信去与家主一争! 离开沼泽离开女尸那一日,自己永远也无法忘记!又是一个该来送肉食的日子,那女尸手中拖着一个脐带还没剪断的婴儿出现,要求袁全鑫这个当父亲的剪断那属于母亲与孩子之间的纽带。 袁全鑫当然傻在了原地,但一阵阴风伴随着诡笑响起后,还是扯断了那脐带。随后女尸发话:“等你我之女年过及笄,我上门领她。”说完一掌拍出,袁全鑫根本反应不急,抱着女儿被掌风吹出不知道多远!但落地时,身边竟然躺着是自己的父兄! 探过鼻息后发现两人没事,只是有些虚弱!随后三人一婴儿一起回到荻齿城,宗族任务没有完成,三人受到惩罚,但荒野沼泽遇女尸一事却被三个人藏在心中! 父兄几次询问女婴来处,袁全鑫只回答是自己的女儿。 整段故事说完,袁成鑫始终处在一个恍惚状态,好似这段故事不想被自己承认也不想被自己接受,但自己又不得不承认它的真实性! 鸣中乎点点头,意犹未尽的说到:“吓死我了!既然能…额,能人伦,那也不是鬼啊!虽然她是飘的……我还以为你是用了什么奇怪的方法能让鬼怀孕……不过,这事至少十五年之前了啊,为什么袁无常小姑娘看上去也就五岁、六岁的样子?” “因为自十多年前开始,袁无常的心智与身体都不再长了”说完的是金丹,她见袁全鑫恍惚的样子已经完全听不见周围人讲话,所以解释说到。 鸣中乎点点头,正欲发问,突然一阵阴风自屋外吹进!三人互望一眼,即刻夺门而出!正见一道鬼魅身影向袁无常屋中飘去! 想也知道这便是方才故事中的女尸!鸣中乎大喝一声【炽乌】出鞘,仗剑迎上那似人似鬼之物! 却见天上的啊票好似完全不在意鸣中乎的攻势!【炽乌】袭来一刻,伸手甩出水袖缠住剑身同时一掌拍出,整个过程连头都没回! 而鸣中乎这边对掌之后竟然落了下风,被击退数丈不说,胸中一股腥甜涌起,整个人好似十分虚弱!! 自己也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眼前女尸用的什么异法将自己击退!鸣中乎强行咽下即将喷出的鲜血,大吼一声,武元提升至极!顿时金光四射,金剑闪耀,举剑再攻! 那女尸回头,饶有兴致的望了一眼冲来的鸣中乎,口中嘲笑说到:“【流云剑宗】?倦收天传人?可惜你的【烈阳武诀】不过尔尔!”话语落,也不见如何动作,周身阴风自起,黑雾丛生,一道掌劲击出!也不看结果,继续向袁无常住所飘去! 话说鸣中乎一剑击出,虽说已经尽力提起气劲,但依旧感觉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而且强压下的腥甜根本不受控制自口中喷涌而出!同一时刻,阴掌袭来,鸣中乎急忙横剑阻抗,顿时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名锋脱手,身形坠下! 金丹惊呼一声,掠身接住鸣中乎,却发现眼前师弟竟然双目无神脑袋晃悠,好似即将晕厥!急忙传输两股气劲进入鸣中乎体内,但鸣中乎又一口鲜血喷出后就失去了知觉! “你何时受了如此重的内伤?和那大魔一战,惨烈至此?”金丹皱眉,但突然抽出背后长剑,阻挡头顶袭来的数道阴风! 原来那女尸已经找到袁无常,正准备带离时发现鸣中乎没死透,随即又是几掌拍出! 见金丹仗剑阻拦,那女尸稍微称奇,说到:“咦?【烈阳武诀】传人废物如此,你个【五氏仙剑】都没学全的小女娃也能有这等实力!”话语落,又欲举掌再攻,周围却飞起几道身影纷纷出手! 女尸也不惧怕,单掌将众人攻势一一化解同时进行反攻,飞至空中几人瞬间落败! 待女尸摆脱纠缠,正欲再举掌击杀鸣中乎时,臂弯中的女儿哭诉到:“求你…放过他……” 那女尸低头望了一眼女儿,阴笑一声收起掌劲,而后向西方飘去! 再睁眼,鸣中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想要起身,却发现此刻连抬抬手都十分费力! “师兄你醒啦!我去和金师姐说!” 一道女声传来,鸣中乎转头望去,正见一道俏丽身影出门!不一会,粉色的金丹出现,满脸关切问到:“你还好吧?怎么突然就受了这么重的内伤?” “内伤?没感觉啊……”鸣中乎依旧十分虚弱,说话声音极细,见金丹身后跟紧的女子是茹梦令,心中猜测方才说话的应该就是她。 金丹‘哼’了两声,伸手一探脉搏,虽然虚弱但不知为何内伤已经不见,虽说奇怪但这种情况也不是自己能解决的!随即气愤的说到:“你啊!自己受伤都不知道!外头有人要见你,好像挺着急的,你感觉自己的身体支撑的住吗?” “谁要见我?” “【论剑海】言奎昕!” 不知道自己大外孙是否有什么大事,鸣中乎点点头。金丹又叹一声,将言奎昕引入之后就离开了! 见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小姑父,言奎昕满脸诧异,上前探了一遍脉发现并无大碍后,满脑子问号的说到:“你这是怎么了?明明没事却躺在床上装可怜?骗我的同情心?” “你妹……” “我妹不适合你,就算你们十分般配,她也不敢跟自己小姑姑抢男人不是!哈哈!” 鸣中乎翻了个白眼,问到:“找我干嘛?你不是有事么!” 讲到正事,言奎昕笑脸瞬间转成苦闷,望着虚弱的鸣中乎,十分不好意思的说到:“本是来请你出手相助的,现在你这个样子……” “大事?” “比大事还大的事!目前来看,至少需要【流云剑宗】玄衣和【论剑海】长子长孙身份同时出现才能办的事!” 鸣中乎‘嘿嘿’一笑,努力点了点头说到:“帮忙喊外头那个粉色的给我赶一套玄衣行头出来,我这伤势,大概三日便无碍!” 第六章 儒门天下 寒雨途长锋开路(中)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三日后,儒门最大势力【儒门天下】门口,两道不凡身影缓缓落下! “剑无剑,阅天下剑章!人无人,掘金珠显踪!世无世,得冷清一隅!天上天,饮繁华幕落!!” 那身一席蓝衣,腰间一柄长锋经风微鸣!身后一人头上玉珠紫冠,身披黑水玄色长衫,上纹四十九朵金色祥云! 两人落地后举止踏步间尽显身份不凡,但守门警备即刻围上! “什么人!” 警备出声询问,却听那蓝衫人微笑说到:“【论剑海】言奎昕、【流云剑宗】鸣中乎,恰逢路过贵地!正巧遇见儒门盛世【君心博辩】开幕在即,遂迈步而至,望一睹百家弈论之精妙!” 一听眼前两人虽然突兀落下身形,但身份的确不凡!一个头领摸样的人急忙从一旁现身,招呼众警备离开,随即拱手向两人行礼,出声问到:“既是如此,不知两位贵客可否将请柬递上?待小的登记之后便引两位入内!” 鸣中乎知道自己身上没有请柬,见言奎昕也不做其他动作只是大笑,便知道这小子也没请柬! 正觉尴尬,一道清秀嗓音自大门后传来!循声望去,正见一年轻女子缓步靠近中。 “他们是我的客人。许他们入内吧!” 那女子紫杉乌履,一席马尾及腰,双唇微红,面上白嫩无暇,当真一个儒雅美人。 言奎昕大笑一声,拽着鸣中乎走去,待远离守备后转头小声问到:“这美丽的姑娘是谁?” 鸣中乎耸耸肩,摇摇头!却看到言奎昕满眼的不相信! 却说远处一人盯着言奎昕与鸣中乎跟着紫衣姑娘离开后,转身躬身行礼,对着眼前威严身影说到:“师尊,那两人跟着二师姐进去了呢!” 那身影轻‘嗯’了一声,随即说到:“派人去【大须山居】将他找来,命他盯着【流云剑宗】的鸣中乎!虚央婉拒了我的请柬,且不许门人前来!但不知为何他会突然现身,目的十分耐人寻味呢!” 躬身行礼那人没有起身,继续说到:“可告诉大师兄有【流云剑宗】玄衣弟子出现,他必会技痒!届时不需师尊下令也会紧盯着他的!” 那身影转身,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着躬身的年轻人,微笑道:“你叫什么?也罢,明日去寒雨殿报道,就说海蟾尊许你殿前侍奉的。”话语落,那身影化作一阵轻烟消失在原地。 话说鸣中乎与言奎昕跟在不知名女子身后进了【儒门天下】的大门后,就腾空掠起!往东悠闲飞了一段后跟着女子落下身形。 眼前一座别致雅苑引入眼帘,简谱的篱笆将三间竹楼围在一起,形成一个十丈长宽的小院。院中一刻参天梨花树飘出淡淡清香,三条石子小路通向各个竹楼,主楼后隐隐有水生传来。 那女子推开及腰高的篱笆门,转身对两人笑道:“如你们这般的贵客自然无需与那些寻常辈分的住在一起,以免染了俗味。这是我的小院,平常进出只我一人!虽有些简陋且较为偏僻,但好再落个清闲!两位,随我进入吧!”说完,一阵清笑浮上面庞。 两人顿感脑中清明,这无暇一笑竟使得内心如此舒缓!报以微笑,缓步进入,鸣中乎拱手行礼,谢过眼前女子后,出声询问道:“多谢姑娘,未请教?” 那女子再笑,柔声说到:“君子得云,佳人获心!那什玉新” “那什云新!海蟾尊二徒!” “那什云新!海蟾尊二徒!” 两人同时说出口,一人惊讶,一人点头!望着两人不同的表情,那什云新舌头轻轻吐出,做了一个鬼脸后转身指着两间竹楼说到:“你们想住一起也行,不然就自己选。铺盖什么的应该都齐全的!休息会吧,一会待你们去逛逛。嘻嘻。”话语落,哼着小曲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自己的主楼中。 推门一刻,正见一人闭着双眼,威严独坐,那什云新急忙关上门,恭声说到:“师尊,我将他们带来啦!【流云剑宗】不是说不来人么?” 海蟾尊微微睁眼,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弟子后不悦说到:“如此花哨的穿着!你盯住【论剑海】的人,【流云剑宗】的交由你大师兄。【君心博论】乃是整个【浩境】儒门的大事,我们作为儒门之首,不要出了纰漏才好!”说完,又化作一阵轻烟,无端无踪。 留下那什云新一人对着空荡荡的座椅,扁着嘴巴,不开心的‘哦’了一声。 话说屋外两人决定好自己的住所后就各自进屋,而鸣中乎准备关门一刻发现言奎昕竟然跟着自己进了竹楼! 一脸疑问,鸣中乎正欲问出,却听言奎昕抢先说到:“小姑父!这个…这个姑娘……” 见对方结结巴巴,鸣中乎坐下后接话到:“你喜欢她?” “为什么我身边有那么多个喜欢‘一见钟情’的人……”鸣中乎嘟囔一声,望着话都说不完全的言奎昕打趣说到:“她是海蟾尊弟子,身份尊贵,只比隐商逸差一点。你觉得你能说服她一起喊我小姑父吗?哈哈!” “我…我……我……” 言奎昕依旧结巴,鸣中乎继续笑到:“你是不是想我帮你追她?她看上去与我一般大小,你今年二十有五了吧!吃嫩草我不反对,问题是这颗嫩草可能会嘣掉你满嘴牙!哈哈!” “你…你……你……” 鸣中乎大笑两声正欲继续开玩笑,却听门外也传进一阵清爽笑声,正是那什云新缓步走来:“说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没…没……” “没什么,开了个不入流的小玩笑。你来干嘛?领我们去逛逛吗?” 那什云新看上去并没有听到鸣中乎口中话语,一脸笑盈盈的点头说到:“没错!” 话语落,那什云新腾空缓步而起,鸣中乎、言奎昕起身跟上! 修为傍身,三人很快来到繁花的大街上。那什玉新一人当先,引着两人到处转转,但均非【儒门天下】门派里面,而是在门口小城中游荡。这小城就如同【流云剑宗】山脚下的无名城,只是这城中处处墨香,举手投足间尽是文人墨客的韵味与风采。 一碗墨玉面更是奇特,长筷墨玉,面汤与面均是墨黑,若非那什云新告诉两人这黝黑的是墨鱼汁而非墨汁,只怕两人是绝对不会动筷子的。 走走停停,鸣中乎乐在其中,倒是言奎昕好似心中有事。那什云新发现后出声询问,鸣中乎则告诉她言奎昕的心意,弄的两人十分尴尬。 游至傍晚,那什云新晚上需要给门内弟子上课,在确定两人认得回她竹楼的路线后就离开了,留下两人继续游荡。 晚饭选在一处临湖的酒楼解决,点了几个招牌菜两壶小酒,叫了个歌姬一旁弹唱,两人有事没事闲聊几句,这一夜倒也过的飞快。 待餐具收下换上茶具,支开弹唱的歌姬后,言奎昕总算表情严肃,出声说到:“想不到你这么能憋!” 鸣中乎饶有兴致的品着碗中茶汤,轻轻一笑:“我这个人优点不多,但不喜欢乱问却是其中一个!我始终坚信,想要我知道的,自然有人会告诉我。我想知道却还不知道的,才会去主动知道。” 一堆‘知道’出口,言奎昕有些被绕晕。虽然他在同辈人中也算一流,但不知是否遗传,【论剑海】言家人都更喜欢直来直去,而非绕来绕去。 听着似懂非懂,言奎昕看见鸣中乎在偷笑。知道自己被对面的人戏耍了之后也不怒,放下茶碗继续说正事:“约莫快两个月前,姑姑看到一道蓝光飞至誓剑岛!” “誓剑岛?那岛上不是言家的坟冢么,我记得岛上除了各种高大奢华的阴宅只外,就只有五把石质巨剑对吧?九衣是不是看见磷火升天?” 言奎昕摇摇头,满脸正式的说到:“小姑姑看到的是蓝光飞至,不是蓝光升起!” 见言奎昕严肃的面庞,鸣中乎也放下茶碗,认真说到:“继续。” “嗯!”言奎昕答应一声,继续说到:“天地五气你知道吧?” “知道。” “言家嫡系之间一直流传着一个秘密,誓剑岛上的五把石质巨剑就是天地五气!” 这回轮到鸣中乎不理解了,反问到:“石头?气?有毛线联系?!比白马非马还不靠谱的说法!” 本以为会获得言家给出的答案,却见言奎昕无奈摇摇头,继续说到:“我不知,我爹也不知。所以整个【论剑海】上下可能只有爷爷知晓了,但我们没人敢问……!” 细细算了一下时间,好似那个时间段刚好是自己杀南冕前后,且当时南冕身边确实有一道气态的东西!而且战斗中,南冕曾经问过自己‘武器’从哪来!这么说来,当时南冕手上的那个淡蓝色东东就是五气之一?而南冕问自己‘武器’哪来的,其实是‘五气’哪来的?!!难道自己也身附五气?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一时间陷入沉思,鸣中乎双目空洞,望着言奎昕发呆! 而言奎昕则继续说到:“事情出现后,爷爷打算上【流云剑宗】。这么说来,可能你们掌门也知道这件事的!话说爷爷即刻点起人手出发,但在中途却被袭击了!一群随从全部身死,只有爷爷一人受伤回来!喂,你在听吗?” 言奎昕提高嗓门,鸣中乎一愣,随即讷讷点点头‘啊’了一声。双目回归清澈,暂时从自己的思绪中脱出。 第六章 儒门天下 寒雨途长锋开路(下)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言奎昕见鸣中乎回神,继续说到:“我爷爷说当时一伙黑衣人有只怕有二十多个,虽然招招要害但似乎又刻意保留!只怕是为了防止身份暴露!交战间,与爷爷缠斗的三人修为均不低!但还是被爷爷发现了一些猫腻,其中一人手持锋利钢刺,下压时手指动作好似执笔!” 鸣中乎不以为然说到:“如果说我手上有个如毛笔般大小的东西要压下,只怕也是那种姿势。” 摇头一笑,言奎昕十分肯定的说到:“重点是之后!爷爷暴起武元欲杀那人,另一人立刻托起手中石块迎上却被爷爷击碎!而那碎石散去后,爷爷看见那人手上哪是什么石头,而是一只衔钱金蟾!” “衔钱金蟾?那也应该是道门人啊!” 点点头,言奎昕继续说道:“本来这衔钱金蟾的确是道门标志,但自【流云剑宗】称霸【浩境】两百余年来,道门之人均效仿你们宗门,平常时候都是拿着浮尘或者干脆什么都不拿对吧!而这手托衔钱金蟾且有能力接我爷爷剑招的人,你脑子里有几个?” 事情已经很明了了,鸣中乎叹气一声,脱口而出:“只一人,听闻那人幼年时曾修过道!当今【浩境】儒门第一人,亦是【儒门天下】之主——海蟾尊!” “对头!”言奎昕一声赞叹,拍手叫好,然后继续说到:“本来我自己来的,游荡了一段时间均找不到潜入之机,好不容易等到【君心博论】开幕,但没有请柬,且感觉身份不够重!所以找你来增加份量……我待会行事时,你回竹楼便好!” 一听言奎昕真有动作,鸣中乎顿时兴奋起来,连忙说到:“亲戚一场,我怎么能放你独去!夜探【儒门天下】,一定非常有趣!嘿嘿!” “你也趟进这浑水中?若小姑姑知晓,只怕会……” “女人家家懂什么!小姑父我罩着你!再说了,被发现的话就跑呀!哈哈。话说,你打算去干嘛?不会是暗杀海蟾尊吧!那你好走…我回去睡觉了……” 言奎昕急忙摇摇头,表示自己只是去确定一下寒雨殿中面摆放的衔钱金蟾有没有与爷爷口中描述一致那只的监造记录就行! 鸣中乎觉得有戏,付了饭钱与茶钱后就随言奎昕离去。 月黑风高夜,偷偷摸摸时! 深夜,一片乌云遮月同时,两道身影静声掠起向【儒门天下】深处冲去!当头一人或躲或隐,尽数避过巡夜的警备与预防外敌的陷阱、封印,不一会儿便站在寒雨殿前。 两人互望一眼,同时消失!一人隐身暗处,望风观察!一人进入殿中,微光闪起。鸣中乎将随身石镯借给言奎昕,以便暗中查找殿中藏卷。 过了许久,殿中一道身影趁着乌云遮月后闪出,左右望了一眼却不见同伴身影!言奎昕还以为鸣中乎提前回去了,无奈一笑正欲迈步,却突感头顶劲风袭来! 急忙举掌对上,抬头一望,只见一个体型稍胖的青年咧嘴笑起,同时掌上加劲,言奎昕双脚一沉,竟将地面青石板踩裂! 那稍胖青年出声称奇,随即再欲加劲,却感耳旁亦有劲风袭来!急忙撤手跃到一旁,恰恰躲过鸣中乎手中剑锋! “咦?修为不差!可惜佩剑不过是街边凡器!深夜闯入【儒门天下】,你们都别走了!”话语落,那人脚下生风向两人攻去! 言奎昕与鸣中乎对望一眼,亦抽出背后铁剑迎上! 却说那身材稍胖的青年全程脸上带笑,虽说鸣中乎与言奎昕为了防止身份暴露而没有使用看家本领,但两人修为本就不凡,可那稍胖青年竟将两人压制的死死的! 三人缠斗片刻,只听言奎昕突然沉声说到:“剑玄心——丁非语!” 那稍胖的青年见有人猜到自己身份,大笑一声说到:“没错,既然认得我,那你们还……” 话未说完,见言奎昕丢下手中佩剑,双手握拳继续进攻!鸣中乎见状心中亦有所想,本欲丢下长剑以掌对战,但见言奎昕长剑插地后,突然有了脱身的计划! 见鸣中乎左手正握右手反握,双剑一外圈一内圈,一匀速一急速,交替攻向剑玄心!言奎昕不解鸣中乎何以,却见鸣中乎给了他一个撤退的眼神! 既然鸣中乎有信心在剑上摆眼前人一道,言奎昕当即几发拳劲击出后,立刻一飞冲天!那丁非语本想追去,鸣中乎却持剑攻至! 轻声一笑,丁非语打趣说到:“兄台!要么你是没听过我的大名,要么你就打算舍生取义了!” 鸣中乎沉下声音嘲讽道:“哦?让我一式【天生剑觉】如何!” 丁非语继续笑道:“好说!好说!兄台之愿,我所欲也!” 话语落,剑玄心——丁非语主动攻上!双手虚张好似掌势,但摇摆间又现剑章! 鸣中乎左手正握长剑迎上,右手腕轻摇反握长剑顺势一甩,待眼前人伸手夹住直刺长剑时,腹部长锋又至! 却见右手接过从身后甩至身前的长剑,横握手中就欲拦腰一划,但发现对方左手掌正顶着剑柄!而此刻右手长剑亦被夹在对方两指之间! “嘿嘿!如何!【天生剑觉】兄台看着可还满意?”丁非语满面笑意,根本不在乎眼前人攻势! 而鸣中乎亦一声坏笑传出,说到:“什么【天生剑觉】!兄台这两手,只怕【浩境】中能做到的何止千万!” 两声大笑从各自口中传出!随即只见鸣中乎右手剑锋气劲灌入!霎那间,剑身‘嗡嗡’作响,丁非语不知所以正欲制住眼前人,却见他手中利剑瞬间被炸裂!化作一片铁碎掩面盖来! “我……” ‘去’自还未出口,丁非语气瞬间退出数丈后高高跃起!可还未来得及稳住身形,又一波铁碎延绵而至! “我……” ‘靠’自也来不及出口,丁非语武元暴起,周身气劲喷涌而出!同时右手掌中汇气,一掌拍向眼前铁碎! 待化解鸣中乎‘碎剑’攻势,眼前哪还有半个人影! 丁非语落下身形,摸着自己的胡茬笑道:“有趣…有趣……!将剑变成暗器击出!有趣!十分有趣!” 因为最后两剑动静不小,巡夜警备循声而至,但除了地上两个踩碎石板的脚印与两堆密密麻麻的铁碎外,没有半个人影! 惊险一夜,虽然不是遇上海蟾尊,但丁非语绝对是个大麻烦!至少是个不动真功夫就甩不掉的麻烦!好再利用凡品铁剑经受不住自身修为的特性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不然只怕【流云剑宗】玄衣弟子夜探【儒门天下】的事在明天晚些时候就会传到宗门!虽然宗门几个长辈也不会对自己施行什么宗门戒法之类的东西,但禁足个把月是没跑了! 绕了几圈,确定没有人尾随后,鸣中乎回到那什玉新的竹楼!本以为万事大吉,却在落地前一瞬感到不妙!随即急忙稳住身形,大气不出,缓缓推开房门进入! 却见房内没燃烛火,但一对铜铃般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 “你没事!小姑父就是小姑父!” “没事!你呢!” “我没事!” “那什云新有没什么动作?她师兄居然发现了我们!” “不知道!我回来时她房中已无烛火,只怕早就睡下!” 鸣中乎摇摇头,也不管黑暗中言奎昕看不看得见,继续低着声音说到:“只怕她坐在窗边望着我们两个陆续回来呢!” 言奎昕亦点点头,完全不管眼前人看不看得见,接话到:“我已经找到卷宗,确实有一只如我爷爷口中描述的衔钱金蟾记录在册,是海蟾尊九只金蟾之一!如今怎么办,我们即刻抽身?” ‘吱’了一声表示否定,鸣中乎拍了拍眼前人肩膀说到:“你们言家不止武学直来直去,脑袋也直来直去?即刻抽身的话,那丁非语随便问问就坐实了你我夜探【儒门天下】的事!到时候想辩也辩不了!”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鸣中乎耸耸肩,伸了个懒腰向床上轻脚走去,同时口中说到:“我们是来看【君心博论】!总要亲临几次现场,然后认真的以我们胸中那一‘丁点墨汁’对人家的弈论点评一下,好叫【儒门天下】的那些君子根据我们的点评再来教育我们几轮!让他们提高一下存在感,这样不止有助于我们三家的关系,更有助于整个【浩境】的儒门与道教的关系!” 言奎昕好似恍然大悟,跟着鸣中乎走去床边,同时口中赞道:“小姑父就是小姑父!花花肠子一摞一摞的,脑筋七转八转的,怪不得我小姑姑非你不……哎呦!” 一声‘哎呦’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色下显得尤为突出! 言奎昕急忙堵上嘴巴,两人静听外头动静,但过了片刻什么响声也没有传来! “好险!好险!那什云新肯定睡熟了!话说,小姑父你干嘛踢我!” “滚回你自己床上去!想和你小姑姑抢男人?” 却说那什云新在自己楼中‘噗’的一声笑出,随即亦急忙忙捂住嘴! “果然有问题!可是那大个子为什么那么在意师尊有几个金蟾?总之,明日去告诉师尊!嘻嘻。有时候耳朵好,也挺有趣的!” 第七章 风魔极武 剑过留痕不留魂(上)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接下来几天,那什云新与鸣中乎、言奎昕表面上和和气气,心底其实都觉得对方有问题,虽然她知道他们的确有问题,而他们只是猜测她应该知道他们有问题! 在寒雨殿前与两人交手的丁非语不知去向,没有再现身亦没有。而寒雨殿被人侵入一事被【儒门天下】的弟子公布出来,来参与【君心博论】的众人唏嘘几阵后也就没了下文。 好再【君心博论】仅隔了一天就开幕,【儒门天下】除了增强警备外,也没见其他布置。 按照以往惯例,整个【君心博论】辩论的论题程度应该由深返浅,再由浅入深,最后一日则让众人倾其所有进行诡辩! 君子爱财,君子爱名! 但因为海蟾尊这个儒门第一人的存在,众人门在名头上自然没有什么好争的。争来争去,最终在人家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而文人墨客都爱面子,可不能被还蟾尊以及他那几万门人与十数万门徒给看浅了!所以学派取同规格竹签为记,上书各自的门楣与姓名。辩论也没有标判,但凡觉得自己被人博倒,便将手中竹签递上!最终结果也不清算,输赢自在人心。既然得心,名声自起,那财源也就滚滚而来。所以偶尔会看到某人温文尔雅独战群儒的,亦可看到耳红面赤厮打在一起的。 第一日,那什云新带着两人混迹辩论区域,文人儒士或许不认得【流云剑宗】或【论剑海】的两位,但还能不认识海蟾尊二徒弟?各种让路行礼,上前搭讪,或者企图制造美丽的邂逅。 见那什云新身后跟着的两人虽然衣着讲究,行走间气势不凡,一个虎背熊腰双目透光,可胡渣都没刮干净,看上去显得粗糙邋遢;另一个虽是五官清秀端正,但身高又差了一些!部分自认美貌可比潘安的骚客哪管什么博论,纷纷上前搭讪,甚至截断口中的‘滔滔不绝’,只为专门上前介绍一下自己,好得佳人记心,毕竟万一姑娘对自己有印象而后芳心暗许,自己可就一步登顶了! 那什云新也是个不会拒绝的姑娘,有人上来问候时总会与其聊上两句,谈吐中时而温文儒雅,时而幽默风趣,十分得人欢心。渐渐的围上的人越来越多,鸣中乎和言奎昕倒是被推至了人群之外! 鸣中乎也不在意,拉着言奎昕随便走走。倒是言奎昕面连阴沉,十分不悦! 找了处树荫下的茶摊,两人面对面坐下,待店家倒上两海碗清茶后,言奎昕总算憋不住心中怒火,低吼道:“你看看!你看看!平日里一个个好似翩翩公子或者什么儒雅文士!一看到漂亮姑娘全贴过去了!看他们那些弱不经风的身板,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哼,气死我了!” “额!你最后那句话是形容人家腼腆不喜欢说话……不是说身板强弱!” “不管!反正我不开心!那么多花花肠子,我家玉新怎么受得了!” 鸣中乎大笑两声,望着眼前之人豪爽性子,本想继续取乐的,但是想想算了。随即摇摇头笑道:“你是不是傻?你说你是不是傻!她师傅是什么人!儒门第一人耶!这些个花花肠子她从小就见,早习惯了吧!这些文人骚客也就那张嘴厉害了,可是她会找这种弱鸡为夫婿吗?想想她师尊在武林中的名头!想当这货的夫婿,修为学识定然都得是同龄人中的翘楚!例如说我这样的……” “你你你…你果然对她有想法!我……” “开个玩笑嘛!哈哈”鸣中乎拦下言奎昕即将挥来的拳头,嬉笑说道:“要我说!你最大的对手是我们夜探【儒门天下】时候遇见的那头胖子……那真是要人品有人品,要口碑有口碑,要学识有学识,要修为有修为,要重量有重量,要身高没身高的主!……哈哈。” 言奎昕放下拳头,想了想后说道:“的确,他好像跟你一般高!” “滚!他比我矮!” 漂亮的反击,言奎昕‘嘻嘻’一笑,报了鸣中乎开自己玩笑的仇,却不想立马被鸣中乎重重反击! 见对方拿自己的身高开玩笑,鸣中乎一阵阴笑浮上眉头,绝杀一击立马脱口而出:“话说那胖子兄与你心中的女神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又一起学艺,只怕两人关系比我与你小姑姑还亲!当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所谓‘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只怕早就私定终身了!嘿嘿! 言奎昕愣在原地,整个人好似变成灰色。鸣中乎见状嬉笑两声,喝完碗中清茶后补刀说道:“你与她见面的时间只怕还没有他在她面前打哈欠的时间久,我看是没戏了……乖乖回【论剑海】接受你爷爷安排的婚事吧!再说了,你是长子长孙……总要为了宗族利益牺牲许多……” 而那言奎昕则好似故意无视了鸣中乎‘言语攻击’的主体,满脸疑惑的问到:“他们在床边干嘛!难道…难道!” 鸣中乎一愣,随即大笑两声!这言奎昕看似耿直中稍微有点木讷,但实际上是个十分精明的人,只是没有急智而已。不然二十四、五的年龄早该成家了!若不是他隔三差五以这种‘选择性失聪’的方式自我调节顶住压力,只怕就算没有成婚也被逼成疯子! 随即话锋也一转,接着言奎昕的疑问说道:“这里指的床不是我们睡觉的床,而是水井边上的栅栏!整句话的意思是:小哥哥骑着竹马来,两人围着井边的栅栏相互丢青梅玩。” “大老远骑个马,结果和人家小姑娘丢青梅玩?这是要有多傻……” 两人说话完全没在同一个调调上,鸣中乎知道言奎昕在故意装傻扯开话题,所以没放在心上! 到是一阵清风吹过,落下两片绿叶!抬头随便望了两眼,瞧见紫衣女子缓步靠近中。 “你的女神靠近中,约莫百步!身后人头起伏,大概10个尾巴,穿着警备的衣服。怕是……” 话未说完,言奎昕问到:“来拿我们的?露馅了?!” 鸣中乎摇摇头,冷静说道:“不一定,若真要拿我们,怎么只会带这点人!抬抬手就费了他们!静观其变,总之寒雨殿的事若被问起,死都别承认!反正没证据!” “明白!”言奎昕一口喝完清茶,重重的呼吸两声,静静的等着那什云新靠近。 一声轻笑,道歉连连,那什云新小跑两步赶来,鸣中乎、言奎昕起身迎接! “抱歉抱歉!我一回头,两位都不见了呢!莫不是生我气了?玉新在这里给两位赔个不是!”说完拱手行礼,正欲躬身时鸣中乎一掌轻拍言奎昕腰身,那大汉失去平衡迈出两步后乘机轻轻握住眼前佳人的纤纤玉手,害羞说道:“不打紧不打紧!姑娘繁忙,我与他随便逛逛就好!这不,寻个茶摊,喝两碗清茶也不错!” 可惜两人双手一握就各自抽回,那什云新很是洒脱,自然知道是鸣中乎在后面使坏,也不点破,轻笑说道:“两位总归是贵客,更是与玉新住的十分靠近。师尊不在,总不能失了礼数。今日我师兄也来了门中且已定下酒菜,就等我引着你们前去呢!”话语落,微微侧开身子,身后警备站成两排,让出中间道路。 鸣中乎、言奎昕对望一眼,潇洒迈步而起,跟在那什云新身后向酒楼走去。不管儒门是否生疑也不管是否真要擒住两人,既然对方已经出招,那正式见一见这个传说中【天生剑觉】的海蟾尊大弟子——剑玄心——丁非语又有何妨! 一路慢行,三人没有再说话!鸣中乎余光扫了周围人一圈,然后假装绊倒,双脚碰撞,随即‘哎呦’一声出口后,立马站住身形! 可周围警备好似如临大敌把,兵器出鞘,向鸣中乎与言奎昕围来,同时人群中亦有神色紧张的文人雅士投来警惕的目光! 心中轻‘叹’一声,鸣中乎向那什云新挥挥手表示无恙后,一眼表情复杂的望向言奎昕! 言奎昕见状,凑上鸣中乎耳旁小声说道:“鸿门宴啊!” 鸣中乎则摇摇头回答到:“死不了!想拿我们,那动静得多大!我觉得今日顶多是个下马威,毕竟我们在他们的地盘上做了件令他们不悦的事!” 随后三人再无言语,但见过大场面的鸣中乎与言奎昕也不会被这种小事吓到,依旧安然淡定。 行至酒楼,一层无人!三人进楼后警备守住门口,四面八方亦有不少警备出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酒楼层层包围! 言奎昕‘哼’了一声表示不屑,却被那什云新一眼回眸将提起的硬气憋回! 修为傍身,有何可惧? 跟着那什云新上楼后,还未及鸣中乎等人反应,一声‘嗯’便从四面八方传来! 还以为说话之人修为如此强劲,轻轻一句话都能让对方辨别不了方向,待站在二楼时才发现,那些四面八方过来的声音是回声! 这两层酒楼是怕除了酒店中侍奉酒席的,只怕就只有【儒门天下】两人与【流云剑宗】、【论剑海】各一人了! 未及看清那胖子到底长什么样,却听一人十分惊讶的出声道:“怎么是你?王小明!” 第七章 风魔极武 剑过留痕不留魂(中)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一句‘王小明’传入耳中,鸣中乎愣在原地!因为这是自己加入【末日圣传】而使用的名字! “难道身份暴露!【儒门天下】也……” 思绪还没结束,见一个身材稍胖的青年快步跑来,看样子定然是丁非语! 可当他跑近时,鸣中乎望着那熟悉的面孔,脱口而出:“是你!卢小鱼!” 随即两人大笑,勾肩搭背向窗边四方桌走去!留下那什云新与言奎昕一脸茫然! “想不到王小明竟然身份如此不凡,居然是【流云剑宗】沽泉峰玄衣弟子——鸣中乎!” “你卢小鱼的身份亦是令人惊讶,竟是【儒门天下】的大弟子——丁非语!” 两人挨着坐下,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丁非语泼掉杯中清水,招呼佣人换上顶级好茶!一切举动与之前和那什云新商讨的完全不同!但毕竟如果师尊不在,一切都由大师兄做主! 言奎昕亦是摸不着头脑,心中猜测一番还以为自己被他们两人耍了!毕竟寒雨殿前三人可是有一场小斗! 直到听得两人话语中都是说些在一个名叫【末日圣传】教会中一起干活的日常小事时才稍微安心。 原来两人是在荻齿城中【末日圣传】的教会活动上认识的!当时鸣中乎是新人,丁非语也刚入教不久!两人年纪相仿,性格又十分随和,所以被分到一组干些杂活!当时两人都以为对方是个寻常人,仗着自己一身修为不凡,都抢着干事!所以给对方都留下了极好的印象!总之什么事情交代给他们两人办,他们两人都抢着干! 后来鸣中乎当上活动组织者时,丁非语亦是他手下一个得力助手!虽然有几天鸣中乎没有去教会报道,但却是留了一袋子金豆子作为活动经费! 丁非语不经意间给了那什云新一个眼神,师妹领会后招呼店家上菜!第一盘菜上桌时,周围的警备也都撤了。 整个酒席间只有鸣中乎和丁非语的声音,那什云新则在一旁添酒加菜色!言奎昕因为坐在女神一旁,整个人好似转性,斯斯文文的! 待明月高挂,酒席将散之际,两人的谈话也到了尾声! 几杯下肚,丁非语不胜酒力,圆脸更红。鸣中乎到没什么事,看着好似有些醉意,但双目偶尔闪过的清明却被那什云新看在眼中! “哎呦!我这个人最怕麻烦了!”丁非语又一杯下肚,连忙塞了几筷子肉食进嘴后,也不等吞下食物,悠哉说到:“【君心博论】本来是几个师弟师妹主要负责的,师尊都没现身!几个废物莫名其妙把我喊来,说什么要我震震场面!郁闷的,烦也烦死了!” 鸣中乎点点头,十分心痛的说到:“丁兄大才!得师门委以重任,不像我,闲散人一个。我那师尊若是放我出来做事,只怕我闯的祸事,他就是保都保不过来!更别说掌门那个懒人了,天天打老人拳。也是无聊。” 两人大笑几声,这桌酒宴总算结束!夜已黑,酒也醉,丁非语本想鸣中乎与言奎昕就近找个地方休息,但两人执意要回那什云新的竹楼。 望着言奎昕搀着脚步摇晃的鸣中乎离开自己的视线,丁非语一声长叹,气劲提起!只见他左手食指微微伸出,顷刻间一股酒味十足的细水流出! 那什云新眉头皱起,捂住鼻子说到:“不能喝还喝!怎么办,追不追?师尊好似不许他们两人离开呢!” 丁非语望了一眼师妹,皱眉说到:“师尊不是这个意思!他要我留住鸣中乎,但是却要逼走言奎昕!” “都说女人心思玲珑难测,你们男人的心思才真是令人费解!师尊走之前明明说的是‘两人都是贵客,不可怠慢!’” “没错!”丁非语晃了晃脑袋,试试自己晕不晕,然后继续说到:“但是他派人跟我说‘【流云剑宗】玄衣弟子鸣中乎现身【儒门天下】’,提都没提那【论剑海】言奎昕!” “哼!我不懂!现在怎么办!你是老大,听你的。” 丁非语点点头迈步前行,同时口中说到:“跟上去看看吧!实在不行,就留下他们两个!” 可两人一路掠空直至那什云新的竹楼,路上哪曾见着半个人影! 随即丁非语一声笑,表示所有都在预料之中!从怀中掏出一只褐色小虫抛向空中,那小虫‘嗡嗡’原地转了几圈后,坚定不移的向夜空中飞去!两人相互对望一眼,立刻掠风跟上! 话说言奎昕搀扶着鸣中乎走了几步后,鸣中乎即刻掠身飞起,借着夜色遁离此地!言奎昕不知所以,但本就打算找机会抽身,所以也急忙跟上! 待两人飞出【儒门天下】范围后鸣中乎立刻提速,再飞出约莫十里之后才停下身形,但双目依旧盯着来时路,好似在夜空中寻找着什么! 言奎昕不解,上前问到:“怎么了小姑父!你不是说不急着离开么,怎么突然说走就走了!” 鸣中乎没有理会,依旧盯着夜空,待确定没人跟着后才答话说到:“方才那丁非语叫我们离开的!” “嗯?什么时候?”言奎昕依旧不解,满脸疑问。 “最后一杯酒下肚,他最后一句话就是叫我们离开!也许是放我们走,也许是想在外面跟我们交战,然后抓回去~谁知道呢!” “没懂!他不是说他师尊不在么!” 鸣中乎点点头,解释道:“是的!他说他师尊不在,也说了如今【儒门天下】只有他几个废物同门在!这个意思就是说‘等我师尊回来,你们想走就难了’!而我最后一句话则是告诉他,我师尊护短,且掌门与我关系不凡,所以想动我们的话还要多掂量才好!” “额……”言奎昕语塞,向来喜欢直来直去的言家人怎么能理解这种隐藏深意的话语。 大笑两声,鸣中乎拍了拍言奎昕的肩膀准备继续移动,突然间一道剑气闪过,直袭鸣中乎眉心! 速度虽快,但那剑气却十分盈弱,鸣中乎简单伸手阻下! 两人向剑光来处望去,只见一人身穿棕色长衫,满脸笑意,凌空踏步而来!另一人紫衣马尾,手中灯笼荧光弱弱闪耀,正从两人头顶缓缓落下! 鸣中乎与言奎昕对视一眼,各自接上儒门来人! 只见言奎昕武元瞬开,气劲饱提!左手凌空压下后,比起剑诀又直直提起,指向正在落下身形的那什云新!腰间佩剑也不见双手碰触,剑诀竖起一瞬,‘噌’声出鞘,剑锋直至眼前佳人! 鸣中乎则双掌聚气,惊涛绝学上手,一战丁非语儒门绝学! 空中,那什云新以手中灯笼缠斗言奎昕,且不是说言奎昕真的只有这点实力,而是眼前人是心中向往的对象,自然下手不重!且此战主要目的是抽身,才不是杀了眼前人!所以剑招气势十足,但威力却不强! 而鸣中乎与丁非语则脚踏大地,两人拳来掌去,下盘功夫稳当,手上功夫强劲!一来一回,有来有往!打的根本不激烈,反而好似在切磋! 斗了片刻,鸣中乎抽空问到:“你什么意思……又不打,又不让我们走的,搞笑?” 却见丁非语跳出两步,首先停手,满脸为难的问到:“你加入【末日圣传】的目的是什么!想走,就告诉我!” 鸣中乎亦皱起眉,心中思绪万千,不知道是否该将自己知道的关于【末日圣传】的封天大计告诉眼前人。但这人立场不明且修为不凡,不知是敌是友!且现在这个时刻,如果被他拖到海蟾尊现身就更不妙了,随即长叹一声,伸出一根手指微微指了指天空后立刻收回。 丁非语看见了那根伸出又收回的手指,心事更重!几次想要迈步上前,却在抬起脚后又立马收回。沉思半响,望了眼空中交手的两人与眼前的鸣中乎后沉声问到:“阻?助?”两字急速出口本就容易混淆,且不认真听或者不明白事件背景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两个是什么字!同时周围气氛瞬变,杀意燃起! 鸣中乎武元打开暗自戒备,丝毫不沉思,立刻清楚说到:“阻!” 却见丁非语眉头稍有舒展,但依旧戒心不减,继续问到:“如何阻?” “阻人!事阻!” 听见鸣中乎口中四个字,丁非语一声长叹点点头,收起气劲向空中说到:“云新,回来吧。” 倒是鸣中乎继续追问:“你是如何发现的?海蟾尊方面透露的信息?” “切!我嗅觉灵敏!”话语落,耸了耸肩,给了鸣中乎一个不屑的眼神。 那什云新虽然不知道地面上的大师兄与鸣中乎为何停手,但因为信任,接到信号后立刻回到大师兄这边站在身后!而言奎昕也收起佩剑,落到鸣中乎身边! 鸣中乎感激的望着两人,正欲转身招呼言奎昕离开这里,一道声响自夜色中传来:“【论剑海】?言家人?” 语气威严,充斥着不容质疑的霸气! 四人暗中戒备,言奎昕拱手行礼,说到:“不知前辈何人?晚辈正是【论剑海】言……” 话语未落,两道磅礴剑气毫无预警击出!随即,一道人影缓缓进入四人眼帘! “昂首千秋,远啸烽烟人间;谁堪剑首,高处唯吾独留!” 两句雄浑诗号出口,四人均是大惊!武元纷纷暴起,全力一阻袭来剑气后,四把名锋出鞘,只为眼前越来越近之人! 第七章 风魔极武 剑过留痕不留魂(下)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见四人严阵以待,来人轻蔑笑出!只一瞬,身影突入四人中间,沉声一喝武元暴起, 四人顿时被震的散开! 那人突袭之后伸手一指,又是两道剑气飞出,直击还未稳住身形的言奎昕。却见一道金光闪过,鸣中乎手持【炽乌】,在剑气击中言奎昕前拦下,急忙出声到:“前辈莫不是寻错人了,晚辈……” 话未说完,那人微微皱眉,喝声打断:“让!或死!”话语落,双手剑气缓缓凝结,迈步靠近中宛如惶惶天威降世,招未发,众人已败! “剑魔风之痕!小姑父,你快走!” 第一次碰见不卖【流云剑宗】面子的硬手,鸣中乎也不再示弱,沉声说道:“屁话!一起走!”话语落,一声喝!周身金色流光暴起!【第二武脉】打开!眼前之敌若真是风之痕,那可祸事了!只能尽全力一战以博生机! 言奎昕心中感激,但眼前人修为之强却是天下公认!以两人修为几乎没有胜算,而他又是来杀自己的,所以想跑也没那么容易!心中打定主意,一旦逼命危机来临,以自己为饵保小姑父脱身才是关键!同时周身武元暴起,抢先一步攻去! 手中名器【掠星】蓝紫光幽幽一闪,快【炽乌】半步,抢先攻至! “剑魔?我虽是魔,但,是剑圣!” 见两人不退反而攻上,风之痕迈出一步,左手双指夹住鸣中乎长剑同时右手正欲一掌拍向言奎昕,却突然感觉左手两指间的兵器失了踪影!心知有异,风之痕当机退后半步,右手变掌为剑,双指与【掠星】正面对上!左手凝气,亦与鸣中乎厉掌接上! 轰然一响,鸣中乎只感手臂酥麻,见风之痕右手厉掌又压下,只得暂时退离! 顷刻间退出十余步,【炽乌】又入手中,却听言奎昕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妈妈的!” 待他与自己站成一排,鸣中乎余光望去,只见言奎昕嘴角余血,右手亦有外伤,此刻左手持剑,准备再战! “早换左手不就好了!明明知道眼前的是大敌还用右手!我刚才都没看见你是怎么被打飞的!”一声吐槽,鸣中乎武元急速旋转,烈阳气劲源源不绝充入自身武脉,同时【第二武脉】全开!属性相克的两股气劲在奇经八脉中交互瞬间,顿时一股热浪向四处传去,寒风无端吹起。空中点点冰渣落下,地面热浪徐徐,一片炎寒同现,阴阳双存之景! “哦?【烈阳武决】!有趣了!来啊,嬉戏吧!” 三人对望一眼,激斗再起! 黄泉诡气加持之下,鸣中乎速度与力量的提升不止一星半点!虽然两股气劲接触瞬间体内就已经叠上内伤,但因为黄泉诡气越伤越强的特性导致烈阳气劲亦变得强悍霸道!可惜鸣中乎还不知道黄泉诡气增强自身的原理,不然荻齿城外与嚣予大战后已然内伤严重到吐血,却丝毫不知原因! 言奎昕单手仗剑,身形宛如闪电,周身紫蓝幽光耀眼,一步七重影,抢先攻上! “怎么不使【魔流剑】?哼!” 风之痕一声冷嘲,以指为剑!言奎昕左手剑正反急攻无迹可寻,快缓重叠间剑气肆意! 两人一时间战的火热,但随着言奎昕剑路越来越快,剑气越来越重,风之痕亦越来越认真!从一指变为剑诀,从单手变为双手! 一旁伺机而动的鸣中乎见风之痕眉头皱起,虽然知道并非自己介入的最佳时机,可担心风之痕突然暴起伤了言奎昕,即刻仗剑杀入! 突来金剑并没有打乱风之痕的节奏,随着气劲再攒一分,又以单手接住言奎昕手中【掠星】,空出另一只手抵抗鸣中乎手中【炽乌】,但还未接触【炽乌】,风之痕突然撤手,闪过鸣中乎剑势。心中震惊不小,那金剑之威足可断掉自己手指! 眼前人首露退势,言奎昕瞬间提劲!风之痕退步瞬间,突然大喝一声。只见【掠星】剑身亮起许多大小不一亮光小点纷纷向外发出光束后,言奎昕身形幻一化七!七具身影将眼前剑圣围住一瞬,每人手中七道剑光飞出,四十九道幽光瞬间将风之痕吞没! 见风之痕避无可避,鸣中乎左手捏决,【炽乌】剑身金光一闪,亦是数道剑气袭去! 鸣中乎剑气发出后长剑没有停下动作,急速刺向看不见身形的风之痕!却听‘叮’的一声,【炽乌】撞上坚硬之物难进半寸,随后一人初露头脸,极招发出! “魔流剑!——泣血!” 猝不及防,一股暗红剑气夹杂着浓烈腥风掩面袭来! 想不到在两人联手急攻下,那风之痕不但无碍,竟然还找准机会直接发出极招!鸣中乎避无可避,如此近的距离如何能躲!而一旁的言奎昕七具身影正在收回中,也没办法及时相助! 危机间,却听一人快步走来,极招也出! “重墨一境,虚实一景!” 招出一瞬,鸣中乎眼前景致瞬变,周围黑夜无踪!自己宛如置身山水画中,浓墨勾勒成山,淡墨浅浅描水,脚下一片孤舟顺着水流而退!可眼前剑招已至,鸣中乎只能强提武元,撤开身子,避免自己直接被秒杀! 却说周遭墨山墨水突然间射出许多墨线,纷纷击中风之痕剑招!那魔流剑之招在接触鸣中乎身体前一刻竟消失的无了踪影! 风之痕沉思一瞬,张口道:“【天生剑觉】,今日倒是见识了!瞬间将我拉进墨境,你,不差!”话语落,手中长锋旋转,继续攻向鸣中乎! 丁非语自一侧墨山上跃下,手中长锋剑身黝黑剑刃雪白。笑眯眯踏水而至,加入战团! 话说风之痕震散四人后,就只与鸣中、与言奎昕交手,儒门两人站在一旁静静看戏。 鸣中乎危机之刻,丁非语总算按耐不住,出手救援!以自身异法将两人拉进自己所创空间,不仅帮鸣中乎躲过逼命危机,亦准备与其联手对抗传说中的剑圣! 而其他两人只看见丁非语动手,然后三人都不见了!可言奎昕刚迈出两步准备上前查探,突然三人消失的地方虚空碎裂,一人手持断剑飞出!口中鲜血不停涌出,正是丁非语! 轰然爆响随后传出,那虚空裂痕越来越大直到完全崩塌后,两道身影相互对视而立,凭空出现!其中一人衣衫破裂,周身鲜血不断滴下,长剑在手却好似无力提起;另一人双眼冷冷盯着这身穿黑衣的不屈青年若有所思,脸上毫无波澜,双手各一把长剑轻轻握住,独立风中! 话说三人身处异空间,道、儒两人毫无保留,剑剑威势十足,招招雷霆响动!但眼前剑圣单锋在手,攻守有序!虽不是站在原地双脚不动,但也是面无表情好似提不起兴趣! 阵阵冲击,震的周遭墨山坍塌!点点浓墨入水后又从上方降下滴滴墨玉,三人三剑三色气劲在浓淡墨色中相互交汇,好一幅落雨剑斗图! 战斗冲击之强,若这墨境真是一幅画,画中三人只怕早将宣纸战散,脱画而出! 久战不利,风之痕依旧悠哉,攻的随性,守的无隙!鸣中乎、丁非语也不是傻子,发现不管自己如何强攻,对面都不改变战术时,就知道他在等着两人气竭! 本来还有脱身的可能,但身为剑圣的风之痕战上两个小辈还选择这么保守的战术,只怕脱身无望了! 两人乘着攻击间隙对视一眼,同时有了动作! 鸣中乎抢先半步,眨眼间七剑击出,长剑如瀑,宛如滔天绝势,自风无痕头顶压下!丁非语墨剑一口铁水自剑柄溢出,剑挥好似起毫泼墨,点点墨滴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妙! 两人一上一下,夹攻而去! 却说风无痕微笑浮上脸庞,单脚用力,整个人向后缓缓飘去躲过丁非语横剑!同时手中长剑摆置面前,只一挥便将鸣中乎如瀑剑势挡回! 简单两剑阻下两人攻势,却丝毫没有大意,心中猜想两人必有后招! 果不其然,鸣中乎剑势被挡回之前,左手早已捏决!剑返一刻,立刻超控剑气绕过风之痕佩剑,继续向对方身体冲去! 本要回转手腕继续阻挡【炽乌】剑势,但丁非语之前甩出的点点墨汁跟上风之痕后退的速度,在鸣中乎剑势反转之刻尽数浮起,瞬间爆散,炸出漫天墨雾! 鸣中乎烈阳剑气在那墨雾中竟然又再次折了一波,环绕风之痕身躯,向背后弯去!同时丁非语长剑进入墨雾中,幻化成数十把墨剑,攻向风之痕正面! “到是小瞧你们了!哼!” 风之痕腹背受敌,但依旧不惧!武元提及,修为再上一层!周身暗红气劲溢出,亦有丝丝黑气混杂其中!同时魔氛肆意升起,周遭墨景尽数崩塌! 右手仗剑,又只一剑划出,道、儒两人所发剑气,剑影再次被阻! 连番攻势,都是两人扰敌之计!那边风之痕第二次挥剑同时,两人武元早就提升至极,雄浑气劲竟然与剑圣所发气劲不分高下! 待风之痕挥剑阻拦鸣中乎与丁非语攻势之刻,两人极招出手! “烈阳武诀!——九阳!燎宇!” “无咎剑式!——倾墨晨淡化雾升!” 第八章 剑海新丧 人之险恶暗潮浮(上)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两招击出,且距离很近!本以为势在必得,却见风之痕眉头稍怒,身形继续后撤同时又一把长锋出现在手出现。 双剑在手,风之痕冷眼望着出招两人,清微一‘哼’,在剑招及身一瞬,失了踪影! 鸣中乎、丁非语两人大惊,没想到风之痕根本不正面接招! 诧异间,背后两道霸道剑气急速攻至!两人回头,鸣中乎正欲闪躲,却见丁非语双目精光一闪,长剑一划,周围崩塌成墨块的画景纷纷幻成丝丝墨线向两道剑气撞去!也不迎面阻拦,看似无规则的击中剑气,但其实内涵乾坤! 风之痕两道暗红剑气又如同刚进墨境时攻向鸣中乎的那一道剑气般,瞬间溃散不见! “有趣了!烈阳不纯,人有异;剑觉却是当真有趣,就算你可以破我剑势,但,你真的能破么!” 话语落,风之痕仗剑攻上!周身气劲爆出,总算不再随意防守而是主动发起进攻! 鸣中乎、丁非语两人强行提劲对上,毕竟武元有限,没法一直保持在峰值!而风之痕则不同,一方大能怕此刻也只是稍微认真罢了! 一招失利,两人并不气馁,反而有了迎难而上的冲劲!武元强提,举剑勉强迎上!但两人不再同时进攻,而是交替叠进! 对上风之痕时武元又提至峰值,后撤时作为辅攻又重新聚集气劲!但风之痕方面却没给两人多少时间,发现两人新战术之后武元又提一层,直接两剑将两人击飞! 但并未继续出手,而是不悦的向丁非语冷冷说到到:“解开此境,因海蟾尊之信,饶你们一死!” 鸣中乎摸掉嘴角余血,对丁非语说到:“解开吧!” “你确定?那言奎昕死活你不管了?” 却听鸣中乎‘嘿嘿’一声继续说到:“咱们三人斗了这么久,他早跑远了吧!” 本以为自己算的没错,却见丁非语一脸尴尬笑道:“我这墨境时间流的较慢,咱们打到现在,怕是外头只是霎那间的事。若解了,我师妹和你那朋友眼中看到的应该是我们突然消失,然后瞬间又出现……” “那郁闷了,只能……” 话未说完,风之痕出声到:“不愿与你门继续纠缠,下一招,我破境而出;你们,生死看修为!” 一语出口,风之痕周身气劲一变!丝丝黑气融进暗红气劲中把全身染的乌黑!双剑上乌风环绕,周身衣物莫名由灰白变为金黑,魔氛冲击墨境,看起来极招将出! 两人一脸苦笑,残元继续提起。鸣中乎突然说到:“他使剑招,你如刚才那般破了它!我以十阳之招试一试!” 却见丁非语摇摇头说到:“你没听风之痕刚才说的么,看的见破点不代表能破!我尽力一式吧!” 三人各自武元再提,风之痕一身魔气即刻将三人围在中间!活命一招,鸣中乎、丁非语亦不再担心经脉有损,阵阵灼烧感不断传出! 残元再提,竟是比之前一招强上不少! 却见风之痕极招已成,抢先发出!周遭魔氛瞬间退去,凝成三具黑衣风之痕分身,四人各使一招,攻向鸣中乎与丁非语! “魔流剑!——血雨!” “魔流剑!——泣血!” “魔流剑!——孤!” “魔流剑!——腥红落!” 四招瞬发!剑剑取命! 正当鸣中乎不知所措之机,只见丁非语投剑入空,双脚踏步间墨境震颤连连!周遭墨线齐齐向空中佩剑飞去!瞬间在鸣中乎途头顶凝成一把巨大墨剑! 风之痕四剑招近身一刻,丁非语怀抱墨剑剑柄!奋力一劈,向鸣中乎当头斩下! 却说鸣中乎感受着四道剑招**威势与眼前劈来巨剑,心中十分焦急!惨此刻极招将成,若稍有迟疑,恐怕前功尽弃!遂沉下心来,专心运气! 风之痕四道剑招临身之际,鸣中乎上身衣衫撕裂!丁非语巨剑临头一刻,那墨剑剑刃顷裂开将鸣中乎包裹后,顷刻间射出千万条细小墨线,向风之痕剑招缠绕而去! 可惜剑招太强,丁非语纵是豁尽墨境全力也无法将风之痕剑招破尽!他当然知道会是这样,所以倾尽全力破晓从后防袭来的剑招,同时仗剑横握,挡下第三招! 就在第四招即将击中鸣中乎瞬间,一阵金光自巨大墨剑剑身瞬闪而起!随即逆着风之痕第四招而出! “烈阳武诀!——十阳!枯尽荣归!” 十阳一出,顿时周遭墨汁蒸腾成粉,墨境轰然欲碎!一招击出,即便是风之痕剑招亦无法抗衡!两道剑招接触一瞬,烈阳十招瞬间击毁魔流剑剑招!风之痕眉头紧紧皱起,双剑交叉胸前,周身气劲源源不绝爆出体外,避无可避,只能硬抗十阳极招! 总算关键时刻极招出手,鸣中乎一口鲜血涌出,周身经脉灼痛处处,十分难受!一旁丁非语状态亦不是很好,一脸疲惫,嘴角鲜血不住留下。两人对视一眼,无奈摇摇头! “你有没有想过,接下来怎么办……”丁非语抹了一下嘴角,苦笑到。随后抬起剑,望着上面两个缺口,扁了扁嘴。 鸣中乎摇摇头说到:“只怕今日,你我要死了……” 还未等丁非语接话,那边风之痕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传进两人耳中:“烈阳十招,果然强悍!凭你修为都有如此威力,了不得!【天生剑诀】,破天下剑势剑招,如此天赋可惜了!你们两人,值得此招!死吧!” 话语落,风之痕身形再现!此刻乌衣罩身,黝黑长发间一撮银毛翘起!嘴角鲜红没有尽数抹去,一身魔威依然压迫的两人十分难受! 见风之痕强袭一波高过一波,鸣中乎完全蒙在原地,因为此刻烈阳气劲全然不存! 倒是丁非语见鸣中乎待在原地没有动弹,踏前一步横起佩剑,伸出左手自剑刃抹过!鲜血频出,向缺口汇去补齐佩剑残缺!深吸一口气,长锋贯天! 鸣中乎苦笑一声,【黄泉诡气】源源不绝流入自身经脉,一片墨景瞬间染白!莫名极寒之气出现,风之痕与丁非语周身即刻凝霜,两人皱眉不解向鸣中乎望去! 却见鸣中乎此时双目空洞直视,银白寒气宛如火山喷发般雄浑冒出!丁非语心知不妙,即刻抽身远离! 那边风之痕眉头微皱,喃喃自语到:“居然是九幽!他到底是【黄泉宗】的人还是【流云剑宗】的人?无所谓了,能活才有之后的故事!”话语落,风之痕双剑合一!霎时间周身魔影围绕,魔口一开,极招出手! “魔流剑!——剑魔焰之风!” 黑魔张口,吹息一瞬!万千魔流剑剑气自魔影口中向鸣中乎与丁非语压去! 丁非语见状,苦笑两人纵身跃起!停在鸣中乎面前,双手急速捏诀!周遭墨粉浮空,阵法瞬起! “九天采莲,巨磬立式!墨点万物,引血开生!六生轮道,七星破宫!八蟠龙影,原生无咎!急!荒神留衣御天邪武阵!” 阵起一瞬,剑招已至!无奈修为差距不小,且本就满身创伤!瞬间被漫天魔流剑剑气破阵!丁非语不退,仗剑挡在鸣中乎面前!但根本顶不住几剑,随即以血补缺的长剑断裂,口中鲜血直喷向地上落去! 却说丁非语落败后,那漫天剑气尽数向站在原地只是释放出无匹气劲的鸣中乎冲去! 望着鸣中乎依旧丝毫不动,丁非语心中想要援助却根本无力!就在即将万剑穿心之际,突见鸣中乎左眼红光一闪!随即一阵毁天灭地的冰风暴自周身呼啸而起,将漫天魔流剑剑气卷至其中后凝结成冰! 丁非语大惊,风之痕更是错愕,可来不及反应,冰旋碎裂一瞬,金光闪起!鸣中乎【炽乌】在手,极招又出! “烈阳武诀!——十阳!枯尽荣归!” 连续两发烈阳十招,风之痕脑中轰鸣,心中满是不信!但极招威压而至,只得急忙提起武元强行再抗! 轰然一声,正中风之痕! 丁非语一口鲜血呕出,墨境再也维持不住,顷刻间碎裂!脚下一空,落回地面!一旁师妹急忙掠身上前扶住身形,满眼关切! 言奎昕望着再出现的鸣中乎与言奎昕满身伤痛,难过非常!见鸣中乎空中独立,想要掠身上前,却被人出声止住! “别过去!噗……” 丁非语急忙出声,但又是一口鲜血涌出! 却说天上两人此刻心中也十分纳闷! 鸣中乎傻傻愣在原地,因为自己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方才危机关头,自己只是与在和军权天授对战时那般尽数释放出【黄泉诡气】想要保命,却没想突然左眼黢黑一片,除了几道暗红色的线条外什么也看不见!丁非语被击败之时,自己虽然不知道可不可行,但是运起了烈阳十招!而就在运招之刻,左眼中那些暗红色的线条渐渐闪出金光,好似自己的极招在左眼中运使完成一般!随即向手上望去,未曾想竟真的一招发出!至于那冰风暴,就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反正只是不停的释放出【黄泉诡气】!看来天魔神君真的有对自己的【第二武脉】进行过调整! 风之痕则是看不明白眼前青年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自己连续接两次烈阳十招,说没损伤是不可能的!但是凭借高深修为强压内伤还是没问题! 但毕竟身为剑圣,即便倦收天、虚央这种级别的人物出现也丝毫不虚!何况还只是【流云剑宗】一个小辈!随即眉头又皱,也没发招!抬剑轻甩,既是三道剑气袭去! 第八章 剑海新丧 人之险恶暗潮浮(中)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鸣中乎愣在原地,没有反映!言奎昕立刻挺身掠上,但好似来不及! 危急之刻,一道灰色身影莫名自鸣中乎眼前出现!伸手一会,那风之痕发出的三道剑气瞬间穿透两人身躯向后飞去! 风之痕一声冷笑正欲再出招,周身却无端出现两支龙卷!风中银华闪烁片片,自左右包夹而去! 本欲动作,却见来人对自己维护!鸣中乎抬头望去正欲说话,却听来人抢先说到:“速退!” 话语落,来人转身,身后长剑灰化入风中!两道银华飓风瞬间加速,风中几十道银华脱离,直逼风之痕而去!同时一把拽起鸣中乎,不辨方向,立刻撤离!可没飞两步,即刻双手凝诀,无形长剑瞬间凝聚现形,向后交叉飞去!几声脆响,一道黑色背影掠过两人! 那人头也未回,出声道:“死劫印——杜兮翊!御风岛十几年,如今突然现身救助此子!十分有趣!” 杜兮翊将鸣中乎拉到身后,气势不减,沉声回答:“此子与三阳同天之局关系莫大!自然要保他安稳!” “哦?呵!”风之痕一声冷笑,周身衣衫变黑,魔氛又出!转身盯着两人冷冷说到:“只怕此阳不纯!”话语落,黑衣风之痕再现,不打算让两人离开! 杜兮翊一掌将鸣中乎送到地面,十几把灰剑浮现周身,准备接战! “地泽万物,末日谏衷;毞布罗织,黑翎传世!” “隐凡尘,吾心豪逸廖人知;春秋十载,仗剑红白,再道其人莫不虚。” 大战将起之际,两人又现! 一人墨兰衣衫加身,左手孔雀翎羽幽光闪闪;一人深蓝道袍,头顶道冠,红白双剑在手! 三人分东、南、北三个方向将风之痕围在中间!而地四个方向,一人周身暗红气劲涌出,手中蓝紫长剑流光不断,正是言奎昕慢慢浮起! 四个人,四种心思,只在同一个目标——剑圣风之痕! 双眼扫过四人,风之痕冷笑两声!双剑再次一分为二,同时整个人以眉心为线,左半边依旧魔化黝黑,右边半边雪白清爽! 地毞黑翎化剑,周身暗光莹莹! 隐商逸道风威吓,双剑一护一杀,尽显道威! 杜兮翊灰剑浮空,一隐一现,杀机不绝! 言奎昕周身魔流剑剑气萦绕,融入夜空,手中【掠星】星辰光芒闪烁,电光环绕! 深吸一口气,剑圣风之痕闭上双眼,毫无波澜的说到:“剑圣之名,世人所忘?无所谓,你们三人,够我高调重回!言家鼠类,今日必死!” 四人即刻与风之痕开战! 而鸣中乎落到地面后,那什云新与丁非语也赶了过来! 鸣中乎抬头望着天上战团,丁非语近身后望着墨境战友,带着嬉笑问到“怎么样?” 可鸣中乎没有回答,而是出声说到:“怎么这么乱呢?” 儒门两人抬头望去,看着剑气闪烁飞扬,剑刃剑锋交错!几息后,那什云新点了点头,十分同意鸣中乎的说法,应和道:“的确!乱七八糟的……” 同时丁非语接话道:“你们【流云剑宗】的首席大弟子杀心好重啊!虽然与并袭君同时出现的,但明显不是一路!助你的那个灰衣人心思也不再对战上,好似时刻准备抽身!但有意无意的都以背面对着我们,应该是故意的吧!为了保护你!”说完,向鸣中乎投去好奇的目光!却突然大呼一声:“你的左眼怎么……” 而鸣中乎满脸不在乎的说到:“哎呦!丁兄果然洞察非常人能比,没怎么吧!只是有点痛罢了。”说完一段本欲继续再说两句玩笑话,却发现自己转头向儒门两人望去后,那什云新也一阵惊呼传出! 见两人反应都那么激烈,鸣中乎也就被吓到了!伸手摸了一下左眼,除了摸出一手鲜血之外也没感觉什么不妥,只能战战兢兢的问到:“我眼睛到底怎么了……” 丁非语吞了两口口水,好似忍住嬉笑又好似十分纳闷。头也没转,伸手向那什云新招了两下说到:“你来,你来,这…这……” 那什云新‘嘶’了一声,小声说到:“你左眼,不是人眼……” “对!对!”丁非语没有忍住,‘噗’的一声笑出,打断师妹接着说到:“看上去是个兽眼,就跟夜间的小猫咪一样!你难道是我在卷上读到过的半兽人?哈哈哈!” 虽然知道丁非语在开玩笑,但是自己可笑不出来!鸣中乎自然知道左眼发生异状的原因,是妖羽的那三滴鬼荒之血!可是鬼头明明说自己应该已经过了被影响的阶段,怎么突然起了变化?!而且,之前都是变成结晶状态,如今变成兽眼一枚,可从来没见过! 急忙伸手聚气,凝成【月华】当作镜子一照!果然左眼如丁非语所说,瞳孔此刻呈现一条中间稍宽,向两头逐渐变细的状态,且闪着一股妖艳的暗红!不断有鲜血自瞳孔中滴出,但自己丝毫没有感觉! 强做镇定,鸣中乎叉开话题:“啊哈哈哈!想不到修炼多时,今日居然被我炼成了!” “嗯?这左眼有个什么说法?”那什云新没有听出鸣中乎话语中的尴尬,好奇提问!但好再空中大战突然传出几阵无匹气劲,打断了左眼话题! 气劲过后抬头望去,鸣中乎则长叹一声,继续说到:“一开始是你们拦路,你们让路后风之痕出现要杀言奎昕!我接上风之痕后你又出手助我!结果我们败了后杜兮翊又接手风之痕!地毞出现,又援护杜兮翊?还有那隐商逸……怎么感觉十分愤怒?莫非见我受伤,心中不悦?哈哈!” 那什云新本想继续关于左眼的话题,却看到丁非语的眼神!随即立刻掩嘴窃笑,接话说到:“我看不像!若是来救你的,应该如杜兮翊一样护着你呀!可现在好似欲斩了风之痕呢!” 鸣中乎一时无语,丁非语夸张的笑了两声后又抬头望去,扁扁嘴说到:“我现在全身都痛,你怎么赔我……” 这话自然是说给鸣中乎听的,但也就随口一说,根本没想要得到答案。 鸣中乎则望了他一眼,十分郑重的说到:“此刻再说谢谢就没意思了。” 天空中,大战已至白热! 那四人各自心思不同,接战目的不一,相互间根本就是独立的个体,风之痕独战其中并不艰难!以四战一,双剑一猛一迅,稳稳压住四人一头! 言奎昕、杜兮翊败像已现,渐渐不支!主攻的重担落在隐商逸肩上,而并袭君则更多的是在援护杜兮翊! 歇了一会,鸣中乎【炽乌】上手就欲加入战团!却在准备起身时被丁非语拦下。 “你去干嘛?加上你就能让堂堂剑圣败退了?”丁非语十分不解,满脸疑问。 “我……”鸣中乎无法接话,细细一想,的确自己没有上前的必要!因为…只要带走言奎昕不就好了!那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言奎昕要加入战团??? 想到关键,鸣中乎摆脱丁非语说到:“我带言奎昕走!”话语落,纵身掠上 【炽乌】金光一闪就欲出手,却见那边风之痕空在隐商逸攻击隙间一道剑气袭来!急忙横剑阻拦,却在接触一瞬间名锋脱手,剑气自右胸穿透直接射入地面! 满脸诧异!鸣中乎双眼一黑从空中落下,不省人事! 丁非语立刻起身,却见杜兮翊人影一闪凭空消失!再现身时伸出双手将鸣中乎接住,低头往其右胸上的血洞望去,眉头紧紧皱起! 言奎昕见鸣中乎受创后亦抽身赶来,见鸣中乎双目紧闭,沉声问到:“他如何!” “危在旦夕!” 却说鸣中乎被风之痕一剑击穿右胸之后脑中一片空白!杜兮翊与言奎昕近身同时,左边那只‘兽眼’也发生异动!瞳孔那一丝妖艳暗红好似受到刺激,立刻闪耀异常!接着暗红气劲自周身不断涌出,将杜兮翊与言奎昕震退!鸣中乎便那样浮在空中,众人停下争斗,纷纷投去异样眼光! 闪耀的暗红色气劲将鸣中乎裹在中间,渐渐出现人形! 而天上的风之痕看到这一幕后眉头紧紧皱起,双剑再合!【风流剑】、【魔流剑】二式合一,剑圣能为尽显,一招,只为异变中的鸣中乎! “是你!地狱变!鬼荒地狱变!再杀你一次,与我何妨!” 话语落,剑圣武元提升至极,风魔双武重现人间!威世气劲横扫四方,隐商逸、地毞竟直接飞退吐血! 巨石成灰,青天裂缝! “吾之剑只在鬼荒地狱变!你攻体不全,殃及必死!”虽未回头,却是在叫隐商逸离开! 见鸣中乎有难,隐商逸怎么会离去!但想不到风之痕全力一击,竟然能酝酿如此之快! 提气瞬间,极招已成!那一刻,万物无声,天地失色! 只一剑…… 不知过了多久,睁眼见自己躺在床上!鸣中乎想摆动一下身子,却发现连睁眼都嫌费力! “咦?醒啦!” 不熟悉的身影,有些熟习的脸庞!一女子出现在眼前,眼中泪水未干。见鸣中乎睁眼,破涕为笑后,又一眼深深的忧伤。 见那女子周身黄衣,长发编织在后,外披一件白色小马夹,头扎白带,竟穿着丧服! “你……?” 听着鸣中乎充满疑问的声音,那女孩又微微一笑,出口道:“记不得我了?我是九衣呀!言九衣!” 熟习的名字听进耳中,鸣中乎还有些思绪混乱。想到【儒门天下】外面的大战后情绪有些激动,皱眉又想说话却被言九衣两根手指止住! “你在【论剑海】安全着呢!” “论剑……?怎么来的?谁死了?” 第八章 剑海新丧 人之险恶暗潮浮(下)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鸣中乎身子虚弱,稍微说了几句话就已经虚汗满头! 言九衣两滴眼泪落下,摇了摇头。伸手帮鸣中乎擦了下汗珠后温柔说到:“你睡了半个月,今日总算醒了。好好休息,别想…太多…”说完,泪水止不住,倾如雨下。 鸣中乎还想追问但脑仁突然剧痛,呼吸困难。无奈只能闭着眼,努力回想着自己晕厥前发生的事。 恍惚间,眼前出现一个熟习的面孔,只不过此刻脸色十分惨白!那人抱着自己,虽然看上去十分疲惫,但依旧向自己展露微笑! 周围几道风响后,一人悲呼! 那人长叹一声停下脚步,往自己怀中塞入一张布后就将自己放到地上说到:“此图可助你直接到达【御风岛】!万不可叫【森狱】入境!”话语落,那人苦笑一声,向悲呼传来的方向跑去! 鸣中乎勉强转头,却发现不远处一柄闪着星光的剑正插在它主人的胸膛中。 “奎…言奎昕……?” 话说【儒门天下】外风之痕至极一招击出,各人急忙自顾自应对危机! 隐商逸【道峰双器】出手,掠身向鸣中乎冲去! 言奎昕武元提升至极,手中【掠星】辰光不绝! 地毞剑柄中的眼珠释出数道诡异红气! 杜兮翊灰剑尽数抽出,为护鸣中乎,正面一抗风之痕全力极招! 丁非语强忍内伤,一手牵起师妹。残元提起,墨境又现! 霎时间,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但随着鸣中乎一声巨吼,顿时天地间除了风之痕剑招外,其他人的气劲全部招数消散! “风之痕!” 一声巨吼,鸣中乎周身暗红气劲凝聚而成的人形向风之痕极招正面迎去! 轰然爆响,撞击威势何止裂天碎地!余威波及四方,万物扫平!几十里之外的【儒门天下】亦感到强烈的震颤! 风之痕之前受两次烈阳十招所累积的伤势随着与鬼荒地狱变残影一撞而产生的内伤一齐爆出,口中喷出两口鲜血!待稳住身形,发现除了儒门两人正在从墨境中现身外,再无半个人影! 心中带怒,正欲降下身形杀了两人!却感到身后一股无匹威势压来! 转头一望,正见一人高冠华衣,左手托着一只衔钱金蟾缓步踏空而至! “海蟾尊!提劲如此,你也想一试剑圣能为?”感觉来者目的不纯,风之痕警戒! 却见海蟾尊微微一笑,与风之痕错身后落到丁非语和那什云新面前,边检查两人伤势边说到:“言家人跑远了。好心告诉你言家人的信息,没曾想到你却欲杀我的徒儿。速速追去吧,若回到【论剑海】,你便不能出手了。”话语落,也不管风之痕是否离开,从怀中摸出一个葫芦,到处两粒丹药给两个徒儿服下后盘腿而坐为两人疗伤。 风之痕冷‘哼’一声,按照海蟾尊看似不经意见指示的方向急速飞去! 至极一击,隐商逸与地毞都不见了踪影!倒是杜兮翊抱着鸣中乎在荒野疾奔,身后跟着言奎昕! 可没跑多久,几道剑气自空中袭来,两人均被击中!言奎昕强忍痛楚,抹掉口中不断涌出的鲜血说了此生最后一句话:“护他去【论剑海】!风之痕不可在【论剑海】动武!” 怎么护?怎么去?言奎昕豁出性命欲争取两人生机,但杜兮翊也已经是油尽灯枯,根本跑不动了!与地毞一战所留重伤没愈,自己不过剩下六层修为而已。听闻【末日圣传】知道了鸣中乎又现身武林后只能勉力跟上以防不测!不然即便是风之痕在前,也不可能落败的如此干脆! 地毞会现身,只怕是因为面对的是风之痕吧,总算一场挚友。但可惜,他也重伤未愈……怀中人为何一脸悲伤?这个世界应当是美好的,可惜这么年轻却要背负如此…… 思绪突然中断,因为身后言奎昕一声悲呼传出! 无奈一笑,杜兮翊将之前就准备好的东西塞入鸣中乎怀中,转身迎上风之痕同时异法发动! 风之痕本来缓步走近,但当看见鸣中乎瞬间消失不见后,即刻提速!见杜兮翊举剑提气,风之痕两剑刺出,一剑心府一剑眉心! 闭眼一瞬,正见并袭君急速赶来! “不可啊!!!” 一声惊呼,并袭君快步冲上!抢下杜兮翊,却已是天人永隔! 风之痕望了两人一眼,思绪万千。最后不声不响,消失在了原地! 再现身时,身边一人倒在地上无法动弹,手边一红一白两把长剑安静躺着! “取回那一半,甚欣慰。想杀吾,变得更强吧!”话语落,对视了一眼隐商逸那充满仇恨与不甘的目光,风之痕心中一酸,缓步消失在夜色下。 却说风之痕离开后,没一会并袭君亦抱着渐渐冰冷的杜兮翊也离开了,独留言奎昕静静躺着。不知过了多久,言奎昕猛一睁眼,发现自己没死后兴奋异常!可还没来得及起身,一人手托衔钱金蟾自空中落下后,一指点向言奎昕眉心泥丸宫! 话说【论剑海】这边,除了被言九衣灌药时强行摇醒,鸣中乎处于昏睡状态后又过了三天,总算能够坐起身子而不感到晕眩。 言九衣十分开心,【论剑海】小公举亲自喂粥洗脸,完全一副“你是我的东西”的模样。 借着盆中清水,鸣中乎发现自己左眼回归正常。而右胸被风之痕剑气击穿的位置连疤都没有一个,好似根本没有受伤一般。脑中满是疑问,但根本无从探究原因,只能自己现猜测一番,然后等去【苍松下】问鬼头。 被强压着在床上多躺了一天后,鸣中乎总算被言九衣允许下地走走。活动了一下胫骨发现无异后,又强烈要求出门走走! 在摆出大男人的威严以及假装表现出不悦后,言九衣总算嘟着嘴,同意由自己推着轮椅带鸣中乎出门逛逛。 两人来到街上,热闹的街景瞬间变得冷清!街上的人秉着呼吸,望着【论剑海】最受宠溺的女子推着陌生男子在街上闲逛。鸣中乎心中苦笑,但周围人人穿着丧服素衣的,心中又十分不是滋味。 言九衣也不管那么多,安静乖巧的推着轮椅缓缓移动。 “咦?不是说【论剑海】内外无论谁人,都要穿丧服么!怎么有个人抗命?来来来,来人抓起来!” 一声带着戏谑的嘲讽传入耳朵,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说话的人肯定是言家人,而且是来找麻烦的!谁让自己与言家人本就有矛盾,除了言奎昕与言九衣外,所有的言家人无论嫡系还是旁支,从言默开始到守门的甚至是在湖边摆渡的,没有一个人会给鸣中乎好脸色。 都不愿循声而望,鸣中乎假装失聪。言九衣则满脸愤怒,但见鸣中乎不欲生事,所以没有出声喝斥,只是冷冷‘哼’了一声然后记住说话的人模样,准备秋后算账! 而那人见自己被无视,当即上前一巴掌呼来! ‘啪’,在这满是人但十分幽静的街景中,一声脆响显得特别巨大! 鸣中乎左脸活啦,鼻孔暖暖的液体流出,脑中轰鸣! 突来一巴掌,谁都没想到! 言九衣瞬间爆炸,迈前两步,一圈砸倒打鸣中乎的人,喝声到:“你什么意思!言奎吟!当我透明的吗!打死你!”话语落,小拳头不停往那人身上砸去! 却见那言奎吟不敢反抗,但是出声说到:“小姑姑!他害死了大哥!害死了大哥呀!” 说到痛心处,言九衣拳头在空中停住,辩嘴说到:“谁能明证了啊!” 本欲再辩,却听鸣中乎长叹一声,虚弱的说到:“累了,回去吧……九衣。” 在这个特殊的时间段,又遇上特殊时事件,言九衣无奈两声,又踹了一脚眼前人后,转身推着鸣中乎慢慢离开! 身后却传来了言奎吟阴狠的声音:“鸣中乎!你害死【论剑海】言奎昕!千万缩在小姑姑身后!不然瞬间弄死你!” 两人一路低头回到房中,鸣中乎支开服侍的下人,望着言九衣良久后沉声说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却见言九衣急忙摇摇头,安慰说到:“我相信你!我们三人关系那么好,你怎么可能会杀了他……” 鸣中乎惨淡一笑,回忆说到:“我闭眼前最后一个画面便是【掠星】插在他的胸膛中……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从【儒门天下】出来后遇上风之痕……” 听到剑圣大名,言九衣眉头紧皱,打断鸣中乎的话语,急忙插嘴说到:“他?原来如此,奎昕身上【魔流剑】的伤是他造成的!这就说的通了……可是……为什么隐世如他这般的人物会现身的这么突然!” 鸣中乎摇摇头,想要回忆一下细节却发现除了在墨境与丁非语联手外,就只有被风之痕剑气击穿右胸与言奎昕身死了! “不对!”鸣中乎突然眼睛睁大,急忙说到:“我怎么来的?我怀中是不是有东西!” “你突然出现的!从天上掉下来,若非爹爹眼尖发现是你,只怕摔成肉酱了!至于怀中的东西嘛,我不知道。见到你时,你已经没有穿衣服的躺在床上。嘻嘻。” “这样啊……”鸣中乎眉头微微皱起,想着杜兮翊在自己怀中塞过一个东西的,但是忍住没问,而是缓缓说到:“我…想去渐渐奎昕……” 言九衣点点头回答到:“我去和爹爹说声,然后安排时间。” “就明天!想来找茬的,我不惧。” 第九章 论剑言事 九衣披身初成人(上)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言九衣无奈点点头,照顾鸣中乎回到床上后就去向言默禀告次日鸣中乎要见言奎昕一事了,而鸣中乎上床后并未堂下,双腿盘起气劲流动。 话说,那言奎吟阴狠一吼后就轰散了人群!而人群中有那么几个人跑的稍远后,转入街角无人的地方,对着空气小声说到:“言默第十九女身边突然出现了【流云剑宗】那个鸣中乎,虽然看上去受了重伤,但怕是要影响我们的布计!” 一语说出便离开了原地!待人影不见后,空无一人的街角传出一声短叹。 言归正传! 一夜调息,鸣中乎发现自己根本没什么伤!虚弱的原因是因为气竭!期间言九衣来了,见鸣中乎打坐疗伤后就安静的跑去偏房休息。 红日初升,鸣中乎睁眼下床!在院中坐了片刻后,言九衣也起身。 见鸣中乎独自坐在院中,言九衣急忙拿出薄毯给眼前人披上,同时嘟嘴说到:“早晨露气重!你身上带着伤呢,都不知道照顾自己!不敢想你是如何活到这么大岁数的,这么糟蹋自己身体,没有猝死都是奇迹了!” 将眼前含苞待放的美人与记忆中的胖妞做了一个对比,鸣中乎咧嘴一笑说到:“有白菊么!” “有!有!”言九衣连连点头,刚准备去喊下人拿花却突然转身,望着鸣中乎狐疑说到:“你不是想现在去吧?” “是呀!有何不妥!”鸣中乎说着站起身,向门口迈步而去。 言九衣心中一惊,急忙拦下鸣中乎,口中说到:“我和爹爹说好了,咱们中午晚些时候去!这么早,只怕……” “只怕什么?只怕你的兄弟姐妹以及侄子们对我发难,而凭你一个心头肉不够分量震住他们?万一他们暴起伤人,你怕护不住我?” 言九衣没有回答,但是鸣中乎从她哀求的眼神中看出自己说的没错!随即轻笑两声安慰说到:“我见见言奎昕就走。看在你的份上,不为难他们。” “嗯?”听出鸣中乎口中的自信,言九衣也将他与心中那个身体瘦弱胆小怕死的矮子做了个比较,随后上下打量了几遍鸣中乎后笑着点了点头说到:“那么怕死的你居然这么硬气哦?你确定身体没事的话,我就引你去!嘿嘿!”但其实心中则做好了保住眼前人的准备。 待两人来到言奎昕静躺的大殿前,身后左右早就被【论剑海】的护卫以及一些旁支言家人包裹,但因为鸣中乎出手击飞部分人的缘故,余众人只是围着而不敢上前,更不敢阻拦! 匀速前进,根本当周围的人如无物!入殿后,除了言九衣紧步跟上外,没人敢进! 灵堂空旷冷清,鸣中乎径直走近堂中棺材,一掌击飞棺盖! 见言奎昕遗容,一阵心酸涌上心头。记忆中,不久前还在耳旁喊着‘小姑父,小姑父’的人,此刻面色苍白静静躺着。 没时间唏嘘,自己前来拜祭是有目的的! 随手丢掉手中白菊,鸣中乎贴近棺材将言奎昕直接拽了出来放到地上,几下扒光后望细细看了看他尸身上的剑痕! 转了一圈又直接的松手,让尸身重重摔在地上!而后将陪葬的【掠星】从棺材中拿出,亦细细观察! 鸣中乎如此异常的举动自然将众人都惊的完全杀掉! 言九衣闭眼捂嘴躲到一旁,本想出声喝止,但想到这个人是见过自己身子的男人,心中早就认定其将会是自己的夫婿,所以男人做事,女人不该插嘴…… 而门外不敢进来的人则早早的差人去通知言家嫡系的人过来,希望能震住如此无理之人! 待一切观察结束,鸣中乎将【掠星】也随意丢在地上,自己则站在原地陷入沉思!因为言奎昕死因十分蹊跷! 沉思间,几人快步自身后靠近,当头那人伸出一只手,举掌挥来同时出声吼道:“你个废物!如此……” 话未说完,鸣中乎周身一股气劲爆出,直接将身后靠近的众人震的飞起! 听到几人重重落地后,鸣中乎冷眼转头缓缓迈步靠近他们!一脚踩上那个挥掌之人,见那人正是昨天给了自己一耳光的言奎吟,冷漠说到:“找死?” 那言奎吟一脸怨恨,怒喝道:“杂种!废物!有种杀了我!” 鸣中乎眨眨,到没想到眼前人如此反应,嘲笑一声回答到:“我已经杀了言奎昕,再杀一个或者十个言家人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同,反正你们从来都看我不顺眼!至于你说我不杀你就是没种的话,那我是不是应该为了证明我有种而杀了你?”话语落,鸣中乎脚下增力,那言奎吟一口鲜血吐出,当场晕厥。 也不是真要杀他,鸣中乎见好就收,但抬脚瞬间,一股雄浑气劲伴随着杀气自身后传来,同时一人强忍心中怒火,口中喷出两个字:“当真?” 鸣中乎暗自戒备,回头见说话那人银发怒颜,周身一股傲世霸气显露,衣衫无风自动!气劲中隐约有剑鸣声声,正是【论剑海】之主——言默! “当真?当真什么?什么当真?” “你方才口中之话!” “踩死他?当然是假的,不然我直接踩死了,还会跟他说那么多废话?” 鸣中乎自然知道言默问的不是杀言奎吟的事,而是自己承认杀言奎昕的事!回答完后以为言默会暴起伤人,却见对面【论剑海】之主眉头越皱越紧但气劲越来越淡。 长叹两声后,言默望了两眼殿内几个发抖的言家人喝到:“抬他出去!” 几人如蒙大赦,七手八脚架起昏厥的人急匆匆跑出! 而后言默转向言九衣,十分温柔的说到:“十九儿,你也……” “我不!”言九衣知道爹爹也要自己离开,但是担心鸣中乎安慰,所以不愿出去! “听话!爹爹有事与他说!” “我不!他听得的我也需听得!” 言默又唏嘘一声,倒是鸣中乎微笑着走近言九衣,附在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小姑娘在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爹爹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自己的既定夫婿。 “外人在前,却把亲人当外人,而外人当亲人!哎……宠坏了……”年过古稀,本该看透世事的言默反而愈发多愁善感。 鸣中乎朗声一笑,说到:“只怕她早将自己当作黎家人了。” “嗯?黎?” 不小心把自己本姓报了出来,鸣中乎一个机灵,急忙说到:“剑主也觉得奎昕是我杀的?” 鸣中乎一语出口,言默却没有接话,而是走到自己长孙身边将被扯掉的衣服重新穿上。 待言奎昕重新回到棺材中,言默一头微汗,神色看上去苍老不少。抹掉欲出的眼泪后幽幽说道:“若非当年我对你的态度不善,言家人也不会对你抱有如此敌意。本是与冷别府一起商讨想要磨练你心性的事,却不想那些废物为了讨好我而完全违背了事情的初衷……” “无所谓了……不痛不痒……” 言默摇摇头,继续幽幽说道:“当年听闻冷别府受伏失踪,我立刻动身打探你的消息!后来得知他受伏当日你便进了【流云剑宗】,我也总算安下心来。十年不见,你,没有令他失望……” “他都不希望我进入武林,失望毛线……” 言默转头望了望鸣中乎,发现他并不是在说假话后,沉默两息继续说到:“非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如此判断,但你们在我【论剑海】驻足时,他在我面前显示出对你的期望,这可是不假!” “哦哦……总之我们两人总有一个判断有误……我比较偏向你是错的。”随便应付两声,两人说话的气氛本就十分沉闷,又提到各自的伤心事,不免更加沉闷。 “随我走走?在那些废物面前摆摆老夫的态度,毕竟你总要成为【论剑海】姑爷的,还是减少点敌意为好。” 满脑子疑问,自己为什么‘总要成为【论剑海】姑爷’?不就是小时候和言九衣玩了个成亲的游戏,然后两人一丝不挂的同床一夜么!小屁孩懂什么,难道真就定了终身?怪不得言奎昕一口一个‘小姑父’,还以为他是在调侃,看来【论剑海】内部早就默认了这门亲事?一边仇视自己一边默认自己将娶言家的掌中宝?这群人也真是搞笑的…… 还好言九衣长的美,与空伊月那种不食人间烟火,定是天仙下凡的仙女型不同;与妖羽那种豪爽不拘,热情洋溢的异族风情不同;与阎三更那种画中来人,不知世事的妖娆型不同;与北武林小筑中酔玉尧那种大气聪慧,又隐藏一丝丝幽怨的闺中秘宝也不同!而言九衣则好似那种自来熟的邻家小妹,没觉得那里特别突出,看着很舒服而已,但肯定是走在街上让人羡慕的主。脾气也好,额……虽然好像脾气只对自己好…… 当落梅峰日月下白雪中,两人借曲互述心思。空伊月的身影脸庞闪过脑中,鸣中乎失神,口中微微喊出了她的名字。 第九章 论剑言事 九衣披身初成人(中)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那边言默已经推开殿门,回头见鸣中乎愣在原地没有动弹,出声问到:“怎么?” 言家众人见言默推门后急忙让出路,而言默双眼扫过他们时又退了不少。 一时回神,鸣中乎晃晃脑袋,快速两步靠近。 心中无奈,言默拉起鸣中乎的手对着众人说道:“我与他有事谈,你们该干嘛干嘛去。”说完,也不管周围人有没有反应过来,牵着鸣中乎自人堆退让出的通道中走过。 所有人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只有言九衣笑出了声。 离开人群后,鸣中乎觉得不好意思想要抽回手,但试了两下都没成功后就放弃了。言默‘呵呵’一笑,也不违背鸣中乎自己的意愿,主动松了手。 两人就这样无目的的在建筑群中缓步走着,偶有家人或下人看见家主的,均停下脚步躬身行礼。言默也都一一点头回应。 游荡半天也不说一句话,直到言默带着鸣中乎走到一处凉亭坐下后才又开始了谈话。 “人丁挺兴旺啊!那么大一群人……” “兴旺有个屁用!除老夫外,唯一够看的却他妈死了!” 又说到伤心事,鸣中乎满脸尴尬。言默则晃了晃脑袋继续出声到:“七岛,共计小一万人,言家嫡系自老夫起算上第四代共六百一十七人,旁系偏门则是两千。除了老夫在武林中略有薄面之外,也就奎昕的修为还说的过去罢了……哎……!想我【论剑海】百余年来品论天下剑谱万千!结果论着论着全成了不屑与人比剑而是逞口舌之利的‘君子’,较儒门那些摇头晃脑的书生还要…还要…还要……哎……”实在不想用低俗的词语,言默只能强行叹气结尾。 鸣中乎则不解的问到:“你不是号称出道以来剑上修为从没输过的么,假的?” “当然是真!老夫剑道的修为即便是你们现任掌门虚央,又或是上任掌门冷别府,又或是那个独居的太阳,海蟾尊,风之痕,甚至是素还真、叶小钗、意琦行这种,谁人没有斗过!分不出胜负罢了!” 听着那么多响当当的大名,鸣中乎若有所思,又问道:“那你说自己只是在武林中‘略有薄面’?” “是谦词!谦词你懂吗!!!你个小娃娃,关注点怎么那么奇怪!完全不是重点啊!” “额……哦……”鸣中乎吸了吸鼻子,也没觉得什么不妥。 本想再说些无关痛痒的,但言默深呼吸两口,沉重问到:“你又看了一遍他的身上的剑痕,发现些什么?” 总算说到正事,鸣中乎盯着眼前老者,也升呼吸了几口,声音压小但吐字十分清晰的传入言默耳中:“他一身十二道剑痕多在四肢!心府一剑虽然贯通前后,但其实并未致命!真真杀了他的,是泥丸宫那一道十分霸道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似气非气,似招非招的……” 言默点了点头,望着眼前脸上还有些稚嫩的鸣中乎,幽幽说到:“你看一遍就明白了!我言家那么多子弟,只会瞎起哄!无望了……奎昕死的蹊跷,其中可能夹杂着某些我们不知道的事。” 鸣中乎点点头,十分肯定言默的想法。但脑中想起言默现身时的杀气,不经问道:“那你出来时那么霸气,是要干嘛?” “言家人被你踩在脚下,即便是个废物他也是言家嫡系!总要找回点面子的……” “哦!好吧……话说……”鸣中乎想起西武林杀了个姓言的【论剑海】之人,此刻言家家主在前,不好意思的说到:“在西武林时,我杀了一个言家人……” “叫什么?” “不记得……” “哦哦!”言默反应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烈,随意点了点头回答道:“可能是某个旁支的旁支吧。无所谓了,早点死也省的给我丢脸。哼!想到一帮废物就来气,来气就会想到我的长孙,然后就会想哭……哎……冷别府那时候带你在【论剑海】小住,十九儿与你交好,奎昕长你们几岁,将你们照顾的妥妥的……哎……” 再说到伤心处,两人又同时息声,独自悲痛。 “奎昕已死,【论剑海】百年基业无人可续。你想过入赘没?我将【论剑海】交给你打理可好!” 语出突然,气氛也转的太快!鸣中乎脑子突然卡壳愣住了! 眼前言默却十分高兴的站起身子直笑,同时不住的自言自语:“我怎么没想到呢!以你的修为与【流云剑宗】背景,肯定能保【论剑海】在我死后依旧无恙!!哎呀呀!哈哈哈!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天无绝人之路呀!哈哈哈哈!你觉得呢,好女婿!” 鸣中乎稍微缓过神,弱弱反对到:“会不会太草率了?我应当回师门……” “回师门干嘛?【流云剑宗】那边我去说!反正过段时间也是要去的!或者可以请从首座带信回去!” “可…可是……” “可什么是!不要觉得自己配不上我的十九儿,她长的比你好看多了!” “不…不是……” “不是什么!莫非你嫌弃我家十九儿!” “啊?没…没有!不…哎呀!我……” 前面还在聊言奎昕身死之事,立马就转到了自己的婚事!一切发生的太突然,鸣中乎一个在山上待了十年,近期才下山的小年轻完全不懂这些事情!言默几句话稍微强势了一点,自己就完全混乱了! 言默见鸣中乎完全乱了阵脚,为防事情有变,立刻重重的拍着鸣中乎的肩大笑道:“就这么说定了!待奎昕丧期一过就给你们成婚!”说完,也不等鸣中乎做出任何反应,化作一阵清风立刻消失! 鸣中乎见周围半个人影也没,无奈一叹抽身离开,打算等见者言九衣之后与她详谈。 一路回到自己住的小院,里头除了伺候的下人外就没有其他人。鸣中乎耸耸肩,回到床上开始打坐。 不知过了多久,言九衣推门进入。鸣中乎微微睁眼,瞧见小姑娘蹑手蹑脚怕打扰自己的样子十分有趣。 言九衣却没发现鸣中乎正在偷偷望着自己,独自进门后尽量不发出声音。关上门,悄声坐下,双手拖头盯着鸣中乎,满脸笑意。 一声长呼,鸣中乎被看的不好意思,急忙假装结束疗伤!睁眼一刻见者眼前佳人,不好意思的尴尬一笑。 言九衣小脸瞬间通红,快速走进鸣中乎,但没迈两步又好似有些心虚,想要回到凳子上但又不好意思。 见言九衣窘态尽显,鸣中乎猜想恐怕言默已经将两人的事说给她听了,随即无奈开头说到:“有事?” “没…没……有…” “没有?哦!” “有!……” “到底有没有?一会说没一会又说有的!”鸣中乎嘴角勾起,一阵坏笑。 言九衣瞧在眼中,知道鸣中乎在拿自己寻开心,嘟着通红的小脸,气呼呼说到:“你呀!明明什么都知道!装傻好玩吗!” “好玩!” “你……”被鸣中乎气到无语,想不到这么大的事在他心中也就如此态度,言九衣心中有些难过,但还是非常直白的问到:“那你愿不愿意嘛!” “愿意什么?”鸣中乎瞬间满脸白痴相,傻傻问出口! “娶…娶我……”情郎一直装傻,只能自己不顾矜持主动挑明!一语出口,言九衣心跳飞快,赶紧低下头却又微微抬起,用余光随时查看情郎脸上的变化以及态度。 本以为凭自己美貌,眼前心上人定会在第一时间冲过来抱住自己,然后像书上说的那样把自己扑倒!但余光瞄去,见鸣中乎脸上表情十分复杂!言九衣顿时一阵心痛传来,泪水充盈眼眶就欲流出。 而鸣中乎那边却没想到言九衣会这么直接,这一下搞的自己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继续装傻。两人沉默,寂静的房间中不一会儿传出两声轻微的呜咽。鸣中乎长叹一口气,下床走到言九衣身边,想要出言安慰却卡在口中,想要如往常那般伸手拍拍眼前人的肩,手也停在半空中没法拍下。 最终,鸣中乎收回了手长叹短叹一番,出声说到:“我……” “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言九衣满脸不甘心,听见鸣中乎出声后却又打断!既然情郎说不出口,那就由自己直接问! 望着眼前泪眼模糊的嘟嘴女孩,想着那夜月下雪中的互定终身,鸣中乎眉头一皱,奋力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一个心中已经猜到的答案,言九衣没忍住眼泪,还是哭了出来。鸣中乎呆呆的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安抚言九衣坐下,鸣中乎也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她哭。心中盘算着言九衣哭累了就会停的,但是明显低估了‘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也嘀咕了女人伤心时流泪的时间。 直到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鸣中乎微微抬起手,正准备再拍拍言九衣的肩膀,却见那言九衣‘嗖’的突然站起瞪着鸣中乎,也不管脸上的眼泪鼻涕了,双唇急速向眼前人贴去! 第九章 论剑言事 九衣披身初成人(下)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突然袭击后又立马拉开距离,鸣中乎嘴上留着一丝苦涩的味道! 望着站在稍远处一脸‘哈哈,没想到吧’表情的言九衣,鸣中乎苦笑两声迈步靠近,柔声道:“你这又是何苦……” 却听言九衣问到:“你的相好可是【流云剑宗】的人?” “嗯。” “是不是落梅峰那个叫什么月的?” “是。空伊月。” 本以为言九衣会闹腾,却没想到她居然乖巧的点点头,把脸上泪痕抹掉后安静坐了下来。 不愧是父女俩!当爹的话题转移飞快,做女儿的情绪转变速度也不输他!鸣中乎一身冷汗,在言九衣对面坐下。 倒了一碗水刚递到嘴边喝下半口,言九衣突然又‘嗖’的站起!鸣中乎大惊,急忙起身回退,口中茶水来不及咽下,胸口也被碗中茶水浸湿! 望着鸣中乎那如临大敌的表情以及鼓起的腮帮子,言九衣‘噗呲’一笑,嬉笑说到:“你们还没亲过吧!” 见言九衣没有扑过来而是出声询问,鸣中乎急忙点点头,口中茶水都忘了咽下,模糊的‘嗯’了一声。 “哼!赚到了!那个…我不介意和她一起服侍你……!” 一语惊人,只见鸣中乎先是在原地愣住几秒,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之后‘噗’的一声将口中茶水喷出!双眼瞪的巨大,整个人懵在原地,完全不敢相信耳中听见的话语! “你…你你……” “我怎样?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识大体?哼哼,毕竟大家闺秀!” “不是!我…我…你你……” “哼!我这么好打发好说话,够便宜你了吧!我要是你,现在就捂嘴偷笑了!” “不是!她…她……” “哼!如果她不愿意,那她就退出呀!哼哼!” “不是!你…你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总算稳定心神,讲出一句完整的话!鸣中乎急忙说出心中疑问 也许是言九衣也觉得自己的话语说的太过了,这种事情怎么能从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口中说出?随即小脸又红,大叫一声夺门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鸣中乎喊了两声但没有追去,无奈摇摇头后关上房门。反正在【论剑海】范围内,谁敢对言九衣不利? 回到床上继续打坐调息了一会后,就洗漱一番睡去。 不知是不是今天受到的震惊太多,一躺下就沉沉睡去!半夜十分,睡梦中的鸣中乎微微侧身,却发现一片温暖滑嫩紧紧贴着自己! 突发情况!鸣中乎睁眼大喝一声,周身武元暴起震碎床幔!左手凝气成剑,急速向那一片温暖滑嫩刺去! 却听一声惊呼,那片温暖滑嫩被自己爆出的气劲震飞至床下!借着月光望去,竟是个一丝不挂的女子! 鸣中乎大怒,喝问道:“什么人!” “我……” 声音熟习,鸣中乎脑中立刻空白一片,恼怒道:“九衣?你这是干嘛!” 却见言九衣满眼泪痕,嘴角尚有余血,双手捂着关键部位半倚在冰冷的地板上无声哭泣。 “可有伤着哪?” 言九衣没有回答,双眼幽怨的盯着鸣中乎,不移不眨! “不是……你到底要干嘛?你们全家都吓到我了!明日就回宗门!” 感到鸣中乎已经发怒,言九衣哭的更伤心!一咬牙,双手不再遮挡,忍着疼痛站起身子,匆匆向鸣中乎扑去! 有了先前被偷袭的经验,鸣中乎哪能再被阴!侧开目光掌劲一送,将言九衣推到桌边。本想出声训斥,但见那言九衣一脸羞愧,捂着口鼻低头哭泣,看起来受打击十分严重。 言九衣做到这种地步,鸣中乎自认能无惧生死,但也没法继续无视言九衣的爱意。已经坦荡相见,起伏丛林虽不是主动去看,但也已收入眼中。倘若自己再推脱,只怕就显得下作了!况且做到这种地步,自己若不收下,她也没脸继续活在人前。 望着缩起长腿呜咽不断的言九衣,鸣中乎长叹一声后,拖着被子缓步靠近。 伊月呀伊月!你我从小缘分不断,但终归还是可有缘,惜无分矣。 余光看到鸣中乎拖着辈子缓步靠近,已经接近心死的言九衣突然又害怕了起来!待鸣中乎站至身旁,自己已经蜷缩成一团,根本不敢抬头望去。 却听鸣中乎温柔一笑,打趣说到:“那一夜,我身上寒气爆发。求你帮我暖床,却被你赏了一耳光。第二日,你硬拉着虚弱异常的我玩了结婚的游戏,当晚我寒气又爆发时,你一丝不挂将我拥入怀中。结果到了白天,我一点事都没,你自己却冻成了冰坨,还差点就活不过来了。这些……我都记得……” 话语落,鸣中乎伸手一甩,披上被子翻身压上。 (晚上加了班,结果补了个大坑,无奈还是留下一个小坑……另外,改了下章节名……) 第十章 逆道借身 震世之威何人撼(上)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没曾想从奚析和剑布衣突然出现,打乱了鸣中乎擒人的计划。但转瞬一想,这【论剑海】也是中武林一大势力,有几个修为不低的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要对自己不利只怕应该早就出手。所以也就没多想,在剑布衣引导下往河边走去。 行不多步,一个小弯转过便见到了一搜宝船。船首龙头高昂,船侧祥云片片龙鳞闪耀,船后龙尾入水摇摆辨向。 剑布衣与鸣中乎一个纵身便来到甲板上,放眼望去船共三层但空空无人,唯二层露台处站着一人。见两人上船后便轻拍两下,脚下龙船便开始移动。 待鸣中乎与剑布衣走近,见二层露台等着自己两人的正是言默,剑布衣上前拱手行礼,言默则轻笑两声,转身缓步走进船舱。剑布衣与鸣中乎对视一眼,缓步跟上。 言默自顾自走进暗处后便坐下,舱中无光,隐约可见灰暗中算上言默的话共有五人端坐,当中一人身边有两个站立的身影见鸣中乎进舱后就迎了上去。 待走近,鸣中乎见来人身着紫袍,小腹微微鼓起,满脸笑意,正是之前与剑圣大战时的儒门盟友丁非语,而他身后的那什云新微笑相迎微微做礼。 见着熟人,鸣中乎本欲上前打招呼,不料一股雄浑浩气自丁非语身后肆虐而出!瞬间超过眼前的小胖子,直逼鸣中乎而去! 突来异状,鸣中乎急忙迈后两步武元开启,企图以自身修为一抗这莫名浩气,怎料那浩气速度之快,武元还未提及便已临身!危机关头,剑布衣半步迈出周身赤红剑气齐出,将突来浩气挡住,亦将鸣中乎护在身后! 突然发难之人见自己动作被阻,轻轻嘲讽一声,随即又是一股浩气压迫而至! 剑布衣有些不悦,眉头微皱,身后【傲血狂风】精光一闪正欲出鞘,一股浓郁花香不知从何处传出,吸进在场众人口鼻中,而那威压而至的浩然正气好似被那花香所中和,竟然就这样消散无踪! 同时间,暗处一人‘嘻嘻’笑道:“小娃娃不过迟到片刻,堂堂儒门龙首也这么叫真!” 却听丁非语身后一声怒‘哼’传出,然后说到:“年纪轻轻毫无自律,吾教训一下而已。敢问……” 话未说完,又一句冰冷的‘哼’声自暗处传出:“我宗门弟子自有宗门教诲,海蟾尊未免管的太多!”随即站起身来迈出两步,对着鸣中乎凶道:“忒也没用!滚出舱去!” 鸣中乎一脸茫然,自己不过就是进了个舱门,怎么那么多人看自己不顺眼!脑子一时没转过来,愣在剑布衣身后没有动弹! 倒是剑布衣急忙给自己的师尊以及在场众人行礼后,拽着鸣中乎出了舱门! 舱门重重关上,鸣中乎心中恶骂了从奚析几句后,缓步在船上游荡。剑布衣就跟在一旁,满脸微笑。 期间鸣中乎转头望了剑布衣三次,剑布衣每次都回以暖心微笑。 最终,鸣中乎停在船首处吹着海风,与剑布衣聊了起来。 “布衣师兄,为什么你师尊这么多年了还那么讨厌我?” “不知。可能是因为她把冷别府受的罪全部怪在你身上吧。” “嗯?”鸣中乎眉头微微皱起,转身盯着剑布衣继续问道:“大家不是猜测老头已经死了吗!什么叫受罪?难道……?” 剑布衣一丝令人深思的笑容挂上嘴角,转移话题说到:“那步香尘居然出手助你!莫非是因为当年【春风满月阁】一战后,她对你生了爱慕之心!” 却见鸣中乎一脸‘看透’的笑容回应剑布衣,说到:“布衣师兄,你从来不喜欢开玩笑!也从来不会转移话题!所以说,其实老头他……” “哈哈哈!哎!”不等鸣中乎把话说完,剑布衣急忙伸手掩住鸣中乎的嘴巴,同时说到:“出家人不打诳语,我虽不是和尚但也在【天佛原乡】修行许久。很多事情说出来就无趣了!但很多事情,总有它自己的道理以及存在的理由。你明白么。” 话语落,剑布衣豪迈一笑,转身离开。留下鸣中乎一人满脸涨红,心中澎湃非常,那老头没有死!教礼道尊冷别府还活在人间! 缓过神来,鸣中乎本想再旁敲侧击一下关于老头的其他事情,但跑了许久也没见者剑布衣!途中碰到了两个从舱底上来的佣人,指引鸣中乎住宿的房间并告诫日落之后不可在舱外走动后也就自顾自回到了舱底。 虽说感觉那两人神神叨叨,但眼见太阳已经快下山。便没有多去想,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屋里早已备上吃食水果,鸣中乎随意吃了一些东西后便上床打坐,待感到疲惫时就也沉沉睡去! 正当睡得迷迷糊糊时,又是一股异香传进鼻中!鸣中乎心感不妙,猛一睁眼,屋中无光!却听一阵熟习的嬉笑在耳畔传出:“小郎君惊醒的很呢!多年不见可是忘了妾!妾的心,疼极了!” 心中暗骂几声,立刻一掌向耳畔声音来处拍去,打是打中了,说话之人好似根本不欲闪躲,掌中那触感,正是一个隆起的软肉! “我靠!”鸣中乎大叫一声,收手从床上跳起! “咿呀!”那声音的主人戏谑回应,吹起一股妖风! 鸣中乎被人戏耍脑中愤怒,武元开启,烈阳气劲游走全身,顿时屋内照的通透!却见一妖媚女子一手拿着油灯,另一只手正在点火! “步…步阁主!”虽然心中不爽,但鸣中乎认得眼前人,并且判断对方不会要了自己性命,随即烈阳气劲收起,但武元暗自流转以防万一。 屋内在烈阳气劲消散后并未暗下,因为那边女子已经将灯火点燃! “小郎君还记得妾呢!妾欢喜得紧!” 眼前女子一脸娇媚,撒娇好似十分随意!鸣中乎周身一颤,鸡皮疙瘩颗颗暴起,‘嘶’了一身无奈道:“步阁主,步香尘!你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跟我开这种玩笑……” “别叫妾阁主,显得生分!也别直呼妾的全名!喊妾姐姐就好。” 满脸尴尬,看着一个岁数明明是老太婆的女子在面前自称姐姐,鸣中乎倒吸两口冷气,颤颤说到:“我……我喊不出……你明明不是这个年岁……?嗯!你拿我【轮心丹】干嘛!你怎么拿去的!” 原来在鸣中乎尴尬的时候,步香尘伸出纤细双指,自玉口中摸出一个小珠子,这珠子正是在东武林时由乌衣剑少帮自己假扮妖族人时候使用的【轮心丹】! “它从妾的口中取出的!小郎君,你将他藏在哪呀!嘻嘻!” “我……我!我靠!你……”这【轮心丹】自南武林事件后便一直藏在鸣中乎口中,此刻步香尘香艳点播,鸣中乎瞬间了然,一脸红彤,不知所措! 见鸣中乎窘态,步香尘又抚媚一笑,随即柔声说到:“他教了你剑法给了你佩剑,带你跑了大半个武林帮你与各路豪强牵起缘分,如今这【轮心丹】也在你身上出现!他的心意,你当真明了么!” 一句说完,步香尘抬头发现鸣中乎依旧一脸通红双目无神,无奈摇头一笑。将【轮心丹】放下之后转身欲走,临出门前柔声说到:“明日到达【誓剑岛】!你不要下船,跟着船回去!言奎昕死的异样,事情只怕不简单!” 说完正欲推门,却听鸣中乎急促喊道:“步阁主稍等!您修为通天,医术妙法更是在【浩境】名列前三!言奎昕的死如何有异!他眉心间那一团是什么??!!” 听见鸣中乎发问,步香尘轻巧转身,又是一股香氛四散!望着鸣中乎焦急的脸,掩嘴打趣道:“喊姐姐!姐姐告诉你!不喊姐姐,姐姐就走了!”说完,嘟起小嘴装腔作势,就欲又转身离开! 无奈逼得鸣中乎迈出几步欲伸手拽人,但手伸到一半时发现又被步香尘调戏了,只能愣在途中,不好意思的喊了两声“姐姐”。 步香尘见状嬉笑又起,但也没再为难鸣中乎,而是飘到桌边坐下,示意鸣中乎坐在一旁后柔声问到:“你也发现了他体内的东西?且说说看你觉得那是什么?” 鸣中乎先点点头,沉思一下后又摇摇头说到:“不知道……只感觉是一团十分狂躁的气状物……但其实又不是气。我曾经试着一探那眉心的一点东西到底是何物,却发现它好似一个器皿,将我试探时候的气劲尽数吸了进去!” “哦?眉心的一点么?我之前探查只是却不是一点,而是近乎充斥了言奎昕的半身呢!” “嗯嗯?那东西会变大?” “变大么?不确定,但是我能肯定的是,那东西在‘长大’!宛如一个生命,正在言奎昕体内成长!且生长速度极快!我自恃艺术妙法冠绝【浩境】,却从没见过此等样子!但却听说过的……只是没想到,真正摆在眼前时,是这幅摸样!” 说的玄乎,鸣中乎又听愣了! “借尸还魂?我探过,言奎昕虽然表现的跟死人无异,但其实没有身死的!他被那一团东西给压制着!这到底……” 步香尘摇摇头,起身亲了鸣中乎脸蛋一下后严肃说到:“明日不要下船!跟着穿回去!不然姐姐就上【流云剑宗】抢了你回我【春风满月阁】做男侍!哈哈哈哈!” 话语落,单手水袖一甩,舱门打开,随即身形如影魅,消失在鸣中乎眼前。 留下鸣中乎一人喃喃自语:“既然不要我上岸,那等我到才开船是什么意思……!我难道是来坐船玩的么……?嗯?难道……依照言默的性子,海蟾尊在他的地盘发难,他肯定第一个不爽!但是今天在船舱中他居然丝毫不作为!莫非!!!!!……” “没错,言默是假,是我的【飞仙渡】!真的言默早已在誓剑岛上了,就等你们送言奎昕上岛,逆道重生便无人可阻!” 熟悉的声音打断鸣中乎的自语,惊恐间向声音来处望去,却见一袭团扇已经掩面袭来! “枫岫主人!你……”来不及反应,鸣中乎只在失去知觉前喊出了眼前人的名字。 第十章 逆道借身 震世之威何人撼(中) - 浩境风云动 - 忘却古人诗 突如其来的一击,且出手之人在【流云剑宗】众首座中的武学修为也是顶尖,鸣中乎如何能防?喊出那令人不敢相信的名字后便完全失去了只觉。 不知过了多久再睁眼,鸣中乎愣愣的望着空荡的屋顶,许久没有缓过神来。直到听见门口传来粗鲁的撞门声与兵器碰撞声才稍微回了一丝神。 待院中重新回复宁静,门轴的‘吱呀’声又传进耳中,有人进门! 鸣中乎感觉的到那人推门后没有立刻进来,观望了两眼躺在床上的自己后,才伴着一声狂笑迈步而入。 “哈哈!枫岫主人一掌击中你的泥丸宫居然没打死你!还好我主圣明,早把这变数算入其中,小小流云在我主大能面前何足挂齿!你!就是【流云剑宗】覆灭的开端!” 听见人声,深思了一下话语中的内容,鸣中乎确定自己没有死后微微转身想要看一眼说话之人,却不想刚准备动弹之时腹部一阵刺痛。随即那人又狂笑到:“流云玄衣,还是小心为上!哼哼!”然后十分粗鲁的将人从床上拎起,重重摔到地面。 身体的疼痛传入脑中,鸣中乎顿时又清明了许多,微微正起身子后向腹部刺痛位置望去,只见一支筷子粗细的金属条状物正刺入腹中,血倒没怎么留,但感觉自身武元流转受阻! 那人看见两下搬弄鸣中乎都没什么反应后胆子逐渐大了起来,见鸣中乎坐起后一脚踢去,踩上肩膀将鸣中乎身子按在地上,继续戏谑说到:“别看了!这封脉之术乃天谕所受,你个小毛孩何德何能得天谕大神如此照顾!” 短短几句话,鸣中乎回神后也已经明白了一个大概,自己这般倒在地上‘任人鱼肉’也不生气,转动脖子望向说话之人面无表情淡淡然的顶回一句:“这样啊!你是【末日圣传】的人!帮我传给天谕传句话,感谢她两次不杀之恩!” 听出鸣中乎话语中的不屑,那人眉头显怒,单掌凝气即刻拍下,口中恶狠狠说道:“嗯?哈!死到临头!死来!”却不想同一时间,身后亦有一句“死来”传入自己耳中,数道剑风已经临身!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轰”的一声响,整间房屋本震毁,三道人影分别飞出,一人落到院中,一人手中拎着一人落到其他屋顶上。 见突袭失手,院中那人抢先说话:“你是什么人!放开我郎君!还有还有!连续三日攻打我【论剑海】是何企图!” “嗯?三日?攻打?我上船前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被攻打,还已经过了三日?枫岫师尊,啊呸!枫岫主人到底为什么要偷袭我,虽说睡了三日但是并没有受重伤的感觉!其中关键令人深思”鸣中乎心中沉思,那边拎着自己的人突然松手,顺势一脚将自己踹到地面。 那人盯着言九衣以防动手,放下鸣中乎后一脚将他从屋顶踢到身后地面上!言九衣见状双眼一红,怒喝声中三把气剑周身浮起,直逼屋顶敌人! 那边两人交战,言九衣虽然年纪轻轻,但言默老来得女,作为【论剑海】剑主最疼爱的第十九个孩子,一身武学尽得其父真传!招招剑势有意有形,连番快攻行云流水,打的对方节节败退! 而她的对手,使的亦是一柄短锋,年纪怕是与言默差不多。招式沉稳,不急不躁,虽看似处于下风,实则已经渐渐掌握主动!毕竟言九衣一个大小姐,学武什么的可能只是言默安排的功课而已,自然与那种几十年沉淀而出的老江湖差上不少。虽说剑法玄妙,可一旦被对方试出上限的话,败北只是时间的问题。 所以一般在交战中的提气或暴起武元什么的都是为了突破一下上限让对方措手不及,从而可以创造机会让自己后续的施为可以制敌而已。可惜言九衣不懂…… 那边打得激烈,鸣中乎倒在地面上摆了个“大”字型,也没去插一手,脑中清明后自顾自的把事情理了一个顺:“那个插了自己一针的老头看着眼熟,正是之前为自己引路去船上的人,如果没有被从奚析打断的话可能当时就擒住了!船上的言默是假,枫岫师尊,啊呸,枫岫主人承认了船上的言默是他【飞仙渡】做出来的。那从奚析和枫岫师尊,啊呸,枫岫主人是不是一伙的?可能性很大!这样的话剑布衣也就是他们一边的人了!所以说这三个人至少是【流云剑宗】里参与【末日圣传】封天大计的人!既然这样为什么他们不帮天谕除掉我,破了那什么三阳同天的局么!还有,掌门不知道么?还是说他们两人想取代虚央!!!的确,枫岫师尊,啊呸,枫岫主人是六首座中最可能接替掌门位置的人,而从奚析因为自己和冷别府的事一直看虚央不爽!这么说来,【流云剑宗】要变天!!!” 想到此处,鸣中乎一个身冷汗坐起身子!双目盯着言九衣那边的战斗,但脑子力全是浆糊!不过喘了两口气后又释然许多,自我安慰说道:“就以排除宗门之外的势力因素来说,想我宗门高手之多,凭他们三人应该不可能搬倒虚央掌门吧!就算从奚析藏着冷别府作为后手,【永旭之巅】上还有个倦收天呢……打起来的话他们两人战力应该能够互相抵消。剩下的玄衣和大师兄,还有几个首座加一起,总不可能被他们三人给制住了!除非他们的小团体还有其他人……虽说香师兄基本上找不到人,但他是长虹峰的玄衣弟子……难道……” 脑中千丝万缕,情况越想越多,事件越想越复杂……到最后,一阵急促的冷颤将自己从思绪中拉出,原来一身早就被冷汗浸湿,清风吹过才感到丝丝凉意。 将脑中没有实凭实据的胡乱猜想甩掉,鸣中乎由望向兵器碰撞声传来的地方!这一看,发现场面完全变了样子! 场中言九衣被几个护卫围在中央,地上横七竖八的倒了几具与护卫衣着相同的身体。他们之外则是数量更多的黑衣蒙面人,虽有的受伤但一具尸体也没! 稍远一点的地方则有言家十来个身穿象征着嫡系的衣衫持剑赶来,且每人都带着十来个护卫!洋洋洒洒百来号人踏起一路土尘! “声势浩大,但是没什么屁用!【论剑海】果然如言默所说,嫡系没几个能看的……”几眼扫过三波人的鸣中乎扁了扁嘴,目光最后停留在言九衣身上。想着那夜融合,脸上羞红一片。 随即站起身来,打算护一护自己的亲亲小可爱。可没曾想自己一个流云玄衣出现在战场时候本该有的震慑力此刻完全不存在,黑衣人门紧盯言九衣与护卫,而护卫们则死死候着前来支援的同伴,只有言九衣望向这边传来笑意,但即刻被进攻的黑衣人吸引去了目光,看来他们打算在言家增援到来之前把事情办了。 增援的言家人经过一阵厮杀最终还是与言九衣回合,但是就在言家人汇合后,二十余身着青衣,身后背着令旗,上书【末日圣传】四个大字! 他们将之前的黑衣人与言家人全部围住,在观察了一下情况后纷纷摘下令旗,振臂大吼。随即四面八方均有人冲入战团,向言家人杀去! 鸣中乎就这样站在战团之中,毫无存在感!身边一个个经过的人仿佛都看不见自己! “有趣了……我的存在感那么低……”自嘲一声,鸣中乎吐了口口水缓步向言九衣走去。 行走途中,眼前突然落下两人,一人是那插自己一针的老头,另一人看着眼熟,周身儒风,手中一柄灯笼白罩乌杆,与南冕配器十分相似。 手持灯笼那人挡住鸣中乎,报以浅浅笑意,出声道:“小兄弟,看来今日你们的婚事要去阴曹地府办了!老朽届时没空,不用送请柬!哈哈哈哈!” 鸣中乎没有接话,而是问到:“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你手上的那个灯笼可是【干戈定】?!” “好眼力!”那人点头继续说道:“那魔头被你除掉后我便寻来己用,可不能浪费了这把好剑!” 鸣中乎继续没接话,脱口而出:“你是那晚在【倒飘洁雪湖】外围拦我的四人之一,吾不留!” “好记性!”吾不留点点头又说道:“当日没能除掉你,十分遗憾。今日再见,定要一雪前耻!”话语落,吾不留武元开启,周身气劲肆意而出,手中【干戈定】‘嗡嗡’作响间化作短锋! 而鸣中乎根本没在意,被气劲震退两步后皱眉问到:“南冕要我性命?他不是死了么,你还这么忠心……” 却听吾不留大声呵斥:“荒谬!那魔头死活与我何干,除你乃是……” 话未说完,鸣中乎打断说道:“除我乃是鸠神炼或者并袭君的授意??!”结合眼前所见,杀南冕后在【苍松下】时听的鬼头所言以及擎海潮死前那夜的回忆,鸣中乎望着一脸‘所以然’表情的吾不留继续说道:“怪不得那夜见你们结的阵与之前碰上的【末日圣传】四人相似,原来南冕势力早就被【末日圣传】渗透了!南冕十世骂名有你们的蛊惑!” “多说无意!那魔头草菅人命,早就该死!你虽说为武林除害,但吾不留,留你不得!!”吾不留不再多言,举剑攻上,与身旁人直取鸣中乎首级! 鸣中乎这边虽然自身武脉被锁,但【第二武脉】中可是时刻充盈着【黄泉诡气】的,自然不惧两人联手。 从容躲闪两人攻势,鸣中乎心中五味陈杂,南冕为【浩境】造【烽火关键】背负骂名,【末日圣传】从中投机隐去许多内容后只把最邪恶最令人不齿的部分放大,吾不留明显就是被【末日圣传】蛊惑的那一波,但讽刺的是,世人真真知道【烽火关键】始末的人寥寥无几。 “哎!” 无奈一笑,鸣中乎暗自压下对南冕的一腔复杂心思打算应对眼前混乱先!却不想吾不留两人身后突来数道剑气,将两人逼开后言九衣宛如金凤强势出现在鸣中乎眼前! “伤我郎君!你们命够长么!” 话语结束同时挡在鸣中乎身前,面对围上来的人群与吾不留,娇弱身躯丝毫不退! 瞧着那一脸坚毅与身上几处滴血剑痕,鸣中乎伸手想要将眼前人拉入怀中。但就在抬手一刻,身后一股强劲气息自后背冲入体内! 鸣中乎猝不及防,被击得飞出数丈,但心中知道此刻危机,言九衣以一敌三必然落败,急忙提起武元打算稳住身形! 关心则乱,鸣中乎提元后腹部剧痛才想起自己武脉被封,好再那莫名冲入自己体内的气息不知为何被【炽乌】牵引而去,没有对身体造成什么损伤! 慢了这一瞬间,鸣中乎站稳身形时正见吾不留厉掌击中言九衣后心。 危机之刻,鸣中乎【黄泉诡气】尽数散出,强势入场!一掌击飞吾不留与他身边老者,冷眼扫过慢慢围来众人说道:“说遗言吧!”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