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南宋 倒霉透顶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醒醒,醒醒……你可不能死在我们店里!你个挨千刀、烂屁眼的结巴秀才,死了死了还坑我!欠我半个月的店饭账我找谁要去,我的祖宗啊,你倒是醒醒……”     “掌柜的,快别喊!人已经死了,你摸摸,身体梆梆硬!昨晚你下手太狠,打牛马的鞭子都抽断两根,他又病得这么重,哪架得住那么打?”     “多嘴!我打他了吗?你看到了吗?他是病死的!懂吗?”     “瞧我这张臭嘴!是是是,掌柜的教训得是,他确实是病死的!不过掌柜的,咱们得找尾破芦席把他卷起来,趁天还没大亮赶紧扔到河里去……”     “那那那……那还不快去准备?快啊,快去找芦席……”     ……     迷迷糊糊,耳边传来忽远忽近的对话,随后听到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说话的两人都出了门。     虞丰年苏醒过来,一睁开眼睛便惊诧不已――他仰面朝天躺在榻上,第一眼就看到粗大的三角房梁,顶着一排排肋骨般的细木圆檩。     缓缓扭头望去,镂空的花窗、破烂的窗纸,合扇木门高门槛,房屋正中一张八仙桌,桌子上放着一盏油灯……很像是古装剧里老房间的布置。     一摸头,顿时脑袋发懵:呀!这么长的头发,头顶拢发包巾,别了根筷子当发簪!还有身上穿的这衣服,怎么是破烂的长衫?“我这是在哪里?刚才是谁在说话?是谁死了要卷起来扔河里去?未免太过狠毒了吧?”     刚刚想到这儿,一些纷乱的念头纷至沓来,塞满了他的脑袋:今年是绍兴十一年,南宋绍兴天子、“儿皇帝”赵构在位,宰相是秦桧,名将岳飞岳少保和养子岳云、部将张宪已被秦桧关押在大理寺。     更多地意识让他应接不暇:这里是南宋的临安城,我是落第举子虞丰年,18岁,东京汴梁人氏,还是个结巴!靖康之变,父母亡故,我孤身一人逃难到临安。指望参加科举考试,出人头地,怎奈奸相秦桧把持朝政,有才无钱,退到一边,不点功名,一气之下,病在店房半个多月,积蓄全部花光,还欠下了一堆店饭账……     对了,刚才说话的两人是饭店掌柜的和店小二。掌柜的姓钱,叫钱贵,典型的奸商、势利小人,欺男霸女、为富不仁、心狠手辣,有钱的当你是爷伺候着,没钱的当你是狗连打带骂。自己落难期间没钱还账,他和店小二见头骂头,见尾骂尾,拳脚相加,大拇指粗的鞭子甩起来就抽。昨天晚上本就高烧不退,他们俩下手又狠,以致连病带气,昏死不醒……     门外又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掌柜的,芦席找来了,把他卷起来吧。”     “那还不快点?”     “吱呀”一声,房门再次被推开,两双脚一前一后冲自己走来。虞丰年一惊,暗道不好:“这他|娘|的找芦席是要卷我?”连忙闭上眼睛静听其变。     一闭上眼睛,另一种记忆充斥在他的脑子里,弄得他思维更加混乱:我是21世纪的超级顽主,也是无敌泰拳王,被嫉贤妒能的混蛋大师兄下毒,死在师父家里,临死打碎了师父家的宋瓷花瓶……     很多事情都想了起来,两种记忆交叉涌现,弄得虞丰年头疼欲裂,心中欲呕。为什么会有两种记忆:“难道21世纪的泰拳王虞丰年,穿越重生在南宋落第举子虞丰年的身上?――好像只有这么一种解释!对,那个打碎的宋瓷花瓶,一定那花瓶促成了这难以解释的一切!可是人家穿越都是穿过去享福的,我怎么穿越成了一个病鬼?现在的我,是泰拳王虞丰年,还是落地举子虞丰年?”     脑子这么一过,泰拳的招式模糊不清,满脑子四书五经、诗书礼仪,全都是文绉绉的词儿。虞丰年真的有点糊涂了:难道我真的成了穷困潦倒的穷酸秀才?那……这趟穿越岂不是吃亏赔本?     钱贵和店小二先把芦席铺好,一个抬头一个搭脚,把虞丰年抬起来放在芦席上,不由分说卷起来。虞丰年想要挣扎,可是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想喊叫,一张嘴却才记起,自己还是个结巴,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声喊叫,却由于太过于虚弱,发出的声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俩人谁也没听到。     钱柜一边卷着芦席,一边连数落带骂:“倒霉倒霉真倒霉,我是不是作孽太多,碰上这么个结巴?快抬出去,千万别让人看到,要是为这个吃官司,落在官府手里那就彻底完蛋,那帮官老爷,个个都是刮骨熬油的主哟……”     听着钱贵的话,虞丰年比他还急,暗想万一拖出去绑了石头扔水里喂鱼,比被大师兄毒死强不了多少。可要反抗,连伸直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两人抬着虞丰年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旁边的房门“吱呀”一声,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看上去五十多岁,女的十五六岁,是一对跑江湖、街头卖唱的父女。父亲老实巴交,面有菜色。女儿娇小单薄,不过长相十分可人,眼带秋霜,面若桃花,虽然衣服破旧还打着补丁,可还是一看就免不了让人心动。     二人准备了玉子板、二胡等物,正准备到十字街占个地方挣口饭钱,不成想一出门正好跟钱贵他们走个对脸。钱贵想退退不回来,十分尴尬:“哎呀,这个……两位客官起得……好早啊?”     “是啊,跑江湖混口饭吃,得早点出门。”老汉的顺口答音,一低头看到他们抬的芦席,“掌柜的,你们抬的这是……”     “这个……这个这个……是吧……”钱贵憋得像猪头,吭哧半天也没想好怎么说。     年轻的姑娘好奇,低头一看,一眼瞅到芦席里卷的虞丰年,惊叫一声:“啊――爹,里面是……死人!他们难道要谋财害命、杀人抛尸……”     钱贵一看事情败露,心一狠,眼一瞪,“咕咚”就把虞丰年扔在了地上,伸手去堵姑娘的嘴。可这一摔,把虞丰年摔得“哽”了一声,终于深深地发出了声:“呃……”     这一声声音不算太大,却把钱贵和店小二吓得魂不附体:“啊!!诈尸啊……”           第2章 三文大钱 半饼之恩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如此一番折腾,虞丰年已大致清醒,体力也略略恢复。他强打精神从芦席中钻出来,本是极慢、极普通的动作,可在钱贵和店小二看来不亚于最恐怖的场景,俩人以为诈尸,吓瘫在地险些尿裤子。     钱贵直哆嗦:“你你你……是人是鬼?”     “小生当……当当当然是人,小生并……并并并未死去……”话一出口,虞丰年目瞪口呆,我怎么自称小生?还结巴得这么严重?     一听他是人,钱贵顿时转好,肥胖的身体一拱爬起来,慢慢挪到虞丰年身边,怯生生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均匀;又碰了碰他的手,皮肤温热:“奇怪,刚才明明气息全无,手脚冰凉,身体梆硬,早死多时,怎么又死而复生?我问你,你……真的是人?”     “小生确实一……一一一……息尚存,并……并并并……没有死!”虞丰年一说话还是“小生小生”,文文绉绉、结结巴巴,急出一脑门子汗,心说不行,这么说话他|娘|的太费劲,怎么就拐不过来弯来呢?     钱贵长出一口气:“我的妈呀,可吓死我了。”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张胖脸顿时凶相毕露:“嘿你个结巴壳子、死书呆子,竟然装死!是了,一定是想赖账不还!我倒要问你,你欠我的店饭账一共是一十八两银子,到底什么时候还?昨天你可说了,今天要出门挣钱还账,你的钱呢?”     虞丰年暗骂:好奸商,刚才差点裹了我扔河里喂鱼,一看我没死,竟然变本加厉,看来不把我逼死誓不罢休。真是人善人欺、马善人骑,哥们我从小到大打遍街、骂遍巷,只有我骂人,谁敢骂我?     虞丰年捋胳膊挽袖子就想还嘴,可也怪了,那些脏话废话垃圾话一时就是想不起来!不仅如此,一张口竟然很愧疚、很自责:“掌……掌……掌柜的,你……你你你你也看到了,小生身……身身身……身患重疾,无……法起身,望请再再再再……宽……宽限几日……”     话说出来虞丰年几乎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怎么回事?这不是我的心里话,我本来要骂人的。怎么思想是泰拳王的,说出话来却是结巴秀才?这算是穿越综合征吗?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     钱贵嘿嘿冷笑:“宽限几日,你这厮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一拖再拖,要拖到什么时候?我们开门做生意,开的是店,卖的是饭,赚点辛苦钱,都像你这样,我们吃什么喝什么?面朝西北、张开大嘴,要我们喝西北风不成?你说你一个穷酸秀才,科举不中、考试不行,专门为跑到临安府吃爷、喝爷、坑爷而来?那可不行,必须拿钱,不拿钱,我马上把你送交官府治罪,到那时先打你一百杀威棒,打死你个刁民无赖……”钱贵满脸横肉,一身肥膘,臃肿不堪,可嘴皮子真利索,说出话来像机关枪一样。     虞丰年也想骂,偏偏配上了这个结巴壳子嘴,茶壶倒饺子,越急越说不出来。     卖唱父女动了恻隐之心,在一旁讲情。老汉说:“掌柜的,容小老儿说句话,我看这位公子不像个欠债不还的人,也许确实多有不便,还请掌柜的容期缓限……”     钱贵正一肚子气,一听卖唱父女管闲事,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就带刺:“哟?多管闲事?我呸,你说的倒好听?吃的是我的,喝的是我的,欠的也是我的,哪轮到你在这儿说风凉话?哦,对了,你们父女这是有钱啊,要江湖救急是不是?那好,你把他的钱还了?吃饭拿饭钱,住店拿店钱,不给钱,光仗着嘴说那不行。     “是了,你们父女好,街上卖唱挣大钱的人,我不行,我开的小店,挣点小钱,兵荒马乱的,我们赔不起。老头儿,你有钱,来来来,给钱,只要有钱说什么都行。吃什么我立马给你们做,我还雇车把你们送到十字街卖唱发财。要没钱,哼哼,趁早滚得远远儿的。”     说着又瞄了一眼老汉的女儿,心思一动:“不过,老头儿,我看你想要发财并不难,你看看你这个女儿,这鼻子这眼,花容月貌,你大可以将她卖到官宦人家给人当个小妾,岂不是吃喝不愁,花钱管够?”     牙尖嘴利的钱贵连挖苦带讽刺,把卖唱老汉臊个大红脸。他们父女卖唱为生,饥一顿饱一顿,朝不保夕,哪里会有钱?好心替虞丰年说句良心话,却被钱贵堵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女子刚想替父亲申辩解围,钱贵一瞪眼,她吓得把话又咽了下去,躲在了老汉的身后。     钱贵讥讽一番,一脸奸笑地将胖手杵到虞丰年面前,一个字:“钱!”     钱钱钱,哪有钱?虞丰年恨得牙根痒痒,自己受辱不说,人家卖唱父女可是替自己出头,却被钱贵冷嘲热讽,我堂堂泰拳王,要搁往日,一拳能把他脑袋打没了,可是眼下,说话都吁吁带喘,握了握拳头,还是使不上一点力气。     虞丰年又渴又饿,头昏眼花,憋了一肚子火发不出来,气得站在那儿直打晃。一旁店小二看在眼里,怕出事,赶忙趴在钱贵耳朵边低声说道:“掌柜的,我看这个人不能逼得太紧,他刚死过一次,好容易缓省过来,若再咽了气,烂摊子不好收拾。”     钱贵晃晃胖头,眨眨小母狗眼,心说还真是,刚才运气好,他死而复生,真逼死在店里,谁还敢住店?想到这里点点头,翻眼瞅着虞丰年,放缓了语气,拍拍虞丰年的肩膀说:     “我说结巴,唉,想我钱某人虽不说是百里首善,但也修桥补路、积德行好,你四处打听打听,我在这一带也算善名远播。可叹修桥补路瞎眼,为非作歹寿长,怎么就让我碰到你这个结巴?你可害苦了我哟。这样吧,既然你让我容期缓限,好,我就再容你一天,等到今天晚上太阳落山,你若还是还不上店饭账,那就别怪我把你押送官府治罪!听到没有?唉!又缓你一天!谁让我心肠软呢?”     说完,钱贵晃着臃肿的身躯带着店小二走了,只剩下虞丰年英雄气短。一旁卖唱父女也摇头叹气,老汉问道:“年轻人,你打算怎么办?”     虞丰年摇摇头。这一天到哪儿去挣十八两银子?那些穿越小说里倒是经常写,穿越之后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我怎么穿越了反倒欠了人家十八两?前世就死得冤,穿越之后又病又结巴还欠人钱?我不求封王拜相、大富大贵,总得活下去吧?     老汉也无计可施:“孩子,小老儿也帮不了你,要不然你就偷偷逃跑吧,逃到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可千万别被官兵抓到,那帮兵匪,见金兵望风而逃,对付咱们老百姓可如狼似虎、心狠手辣!这世道啊,不活人……”     老汉长吁短叹,他女儿心眼却好使,眼珠一转,问虞丰年:“公子,你不是举子吗?眼看着就要过年,你不妨写春联卖,多多少少能挣个十文八文的,就算还不上债,也能挣几文盘缠跑路。”     虞丰年一听卖春联顿时眼前一亮,脑子里立刻闪现了无数的诗词歌赋、吉文趣对。可是马上他的脸色又暗淡了,想自己现在连买纸买墨的钱也有。     小姑娘看出了虞丰年的难处,跟父亲商量一下,从兜里掏出三文钱来:“公子,不怕你笑话,我和我爹只剩下十文钱,给你三文,拿去买纸买墨吧。”     说完随着老汉出得门去,不大一会儿又返回来,手里拿着半块烧饼:“公子,我和父亲只剩下这半块烧饼,你先拿去充饥。”     “多谢姑……姑姑姑……娘,小生若……若若若有出……头之日,定报姑娘半……半半半……半饼之恩。”     虞丰年还“半”着的时候,姑娘已飘然远去。望着她的背影虞丰年倍觉温暖,觉得她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姑娘!可是等她走没影儿,他才想起来:“哎呀不好,还没问问姑娘叫什么名字……”           第3章 十字街头 卖字求存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又渴又饿,就着冷水先吃了半块饼,又干又硬的烧饼此时却是人间美味,要多好吃有多好吃。不期然又想起那个姑娘,暗想将来若能出人头地,一定置田买地把他们父女接过来同住。可是眼前活下去最重要,那姑娘所说不错,写春联倒是个权宜之计。     客栈旁边就有一店,售卖文房四宝。三文钱只够买纸买墨,连毛笔和砚台都买不起,好在店老板心肠好,一看虞丰年眉目俊朗不像个坏人,衣衫单薄、形容憔悴又带着七分病相,就借了笔砚给他。还让小伙计搬了一张桌子送他去十字街练摊,虞丰年千恩万谢。     此时正是隆冬腊月,打街上一走,西北风这么一吹,虞丰年就觉得寒风刺骨,冻了个透心冰凉。这一冻不当紧,他就觉得天旋地转,脑子里的记忆急速翻腾,满脑子冷森高贵的高楼大厦、拳拳到肉的拳台征战,还有大量的记者、“啪啪”闪光的照相机。     他的身体也在发生变化,刚才还瘦弱不堪,风一吹竟觉得浑身都充满力量,眼前的景物却像在看古装电视剧一般,愈发陌生。虞丰年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些变化,想了半天只想到一个理由:此前穿越了意识,此时穿越了技能。这是唯一的解释。     等来到十字街把桌子摆好,要提笔写字的时候,脑子里竟然空空如也,那些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吉文趣对竟全然忘了。“结巴举人虞丰年”的记忆愈发模糊,矗立街头的彻底变成了“**拳王虞丰年”。     虞丰年一拍脑袋:“不好,天要灭我,我想写春联挣俩钱,可这文学细胞都躲了起来!”抻着纸握着笔,一句好词儿也想不起来,脸上直冒虚汗。     虽然此时正战火连绵,可十字街还算热闹,人头攒动,大家一看这儿摆了张桌子,铺开了纸,也不知道要干嘛,不大一会儿就围了十几个人看热闹,如此一来,虞丰年更加窘迫,站那儿直嘬牙花子:“我写什么才好?”     “公子,你怎么了?”帮他搬桌子的小伙计推推他。虞丰年一愣:“啊?哦,哥们儿在想要写什么词儿,大家见惯了圣人文章,这显不出我的水平,我写就写大家没见过的、一鸣惊人的,拳打法兰西,脚踢英吉利,走遍新马泰,泰拳我第一……”     话说一半虞丰年顿时震惊了,伶牙俐齿,也不再结巴。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像看个神经病一样看着他:“这个秀才好生奇怪,什么英吉利、新马泰,莫名其妙不知说些什么……”也有街头的愣子、混子跟着起哄,“你倒是写啊?发什么愣?你瞅你那拿笔的样子,做过木工吧?”     我写!我写!我不敢写吗?怎么说我也练过几笔书法,可是也不能写泰拳啊!虞丰年急得抓耳挠腮……哎,对了!我就写课文里学的南宋诗词、名言警句,管他落不落对,成不成联,要不然一句话不写收摊走人,这真是飘洋过海、逆转时空丢人丢到宋朝来了。     于是一狠心一咬牙,落笔写就宋朝的诗词:“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望告乃翁。”一张写就,再来一张:“千年史册耻无名,一片丹心报天子。”写得兴起,再来一张:“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再来一张我最喜欢的:“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一落笔,笔法还凑合,他也很满意,心说怎么样,虽然不是什么春联吉对,可这笔字拿出来总不至于丢人现眼。可再看围观的人群,三三两两,交头接耳:“这个人说话奇怪,字写得也奇怪……”“你们见过这样的字吗?他写的什么?”“没见过,有几个字认得,看上去倒也周正……”旁边帮忙伺候他写字的小伙计脸臊得通红,觉得跟着丢人,趁人不注意,悄没声儿溜了。     虞丰年听他们如此表情,一拍大腿,猛然省悟:这是大宋啊,都是繁体字,我写的是简体字,怪不得他们不认识。这可怎么办?要写繁体字,认都认不全怎么写?脑子一转,绝不能干自己不擅长的事,你们不是不认识吗?我来跟你们讲一讲,挣到钱才是王道,跟他们吹吹牛先。     “各位老少爷们儿,怎么样,我说过,写就写迥然不同的,写就写一鸣惊人的,写就写你们没见过的!哥们儿绝不做人家做过的事。在此,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虞丰年,初到贵地,投亲不遇,病在客栈,花光了盘缠,各位有钱的帮个钱场,没钱的借钱捧个钱场,借也借不到的你就捧个人场,多多少少点个赞,就算对哥们儿的支持,先谢过了。     “那位问了,你写的这是什么?我要给大家讲一讲,这是我们的家乡字,属于那个那个……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一张写的是‘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这一张写的岳飞岳元帅的词,你们听听这词写得多好:“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哎,我说,你们别走啊?”     没等虞丰年念完,人群一阵骚动,“呼噜噜”,不大一会儿竟然全都跑了,虞丰年愣在当场:“我说了什么?怎么都吓成这个样子?”嘿,还不错,还剩下一个没跑。     此人早已站在了人群中,起初并没有在意,只当散心看热闹,可等虞丰年念出这些词句来,顿时眼前一亮,就想过来攀谈攀谈。人群散去,他走上前来:“敢问这位兄台,您的字卖吗?”     “卖卖卖……”虞丰年慌忙招呼。他上下打量此人,看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身材高挑、眉清目秀,穿绸裹缎、腰悬佩剑,往那一站气宇轩昂,一看就是个大户人家的贵公子。虞丰年纳闷:“哥们儿,他们都跑了,你怎么没跑?”     “哥们儿?在下屡屡听你说到‘哥们儿’一词,敢问……”     “哦,哈哈,‘哥们儿’……是我们的家乡话,就是兄弟的意思。”     “原来如此,你这个人写的字怪,说话更怪,有意思。”     虞丰年暗想:有意思个屁,饿得前胸贴后背,本想吹吹牛,卖两幅字,这下可好,人全都跑了。“我说这位……公子,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为什么都落荒逃跑?”     “噢,原来你为此不解,他们跑,因为他们对你的诗词心生畏惧,怕引火烧身。”     “畏惧?引火烧身?哪一句?”     “句句如此。比如靖康国难,你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广发议论?而且,岳少保正因通敌被收押在监,你竟敢念他的诗,若被官差听了去,恐怕早已身披重枷了。”     “啊?这么严重?”虞丰年吃了一惊,心说是啊,这可是大宋!不同于二十一世纪言论自由,而且秦桧正当权,被他的耳目抓到把柄,可不是要打入监牢?以后可得千万小心。“可是,你就不怕?为什么不跑?”     “我嘛,哈哈,我想买你的字,敢问四副字作价几何?”     虞丰年一阵惊喜,真是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总算迎来开张的机会,可是这些能值几个钱?“宁愿要跑,也别要少”,反正看他的样子锦衣玉食,不会把这点钱看在眼里。要不然给他要五十文钱,二十五文给出手相帮的卖唱父女,剩下的可以买些吃喝跑路。至于那个奸商钱贵,去他的,一文钱也不还给他。     想到这里,虞丰年怯生生张手伸出五个手指:“这个数如何?”贵公子极少单独买东西,也不知道物价行情,一笑:“哦?五两银子?”           第4章 遇到贵人 重金相赠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多少?五两?”虞丰年眉毛一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要五十文给五两,一两粗略换算,相当于五百文,五两就是两千五百文,这是要发家的节奏?要真有五两,自己留一半,给卖唱父女一半,他们就可以做点小买卖,不必在街头卖唱了。     虞丰年稍一愣神贵公子误会了:“兄台的意思,五两少了?是五十两?”     “啊?哼……”虞丰年收敛了笑容,心说这单生意做不成,这孙子根本不是来买字的,五十两银子什么概念?可以买宅子置地了,就我这破字,不管牛吹得多响,有多少含金量我心知肚明。转念一想,明白了:他看我说话跟他们不一样,写字也很奇怪,拿我寻开心来了。我是没吃饭,懒得跟你闲扯淡,要不然,敢拿我开涮,我非收拾你不可。     想到这里,虞丰年一拢袖子,双手一插,不再理会贵公子。贵公子很少单独出门买东西,更是从没有受过如此冷遇,一看虞丰年如此表情,顿时尴尬异常,又出少了?难道是五百两?“好,那就五百两,你的这个什么‘非什么物质……什么遗产’,虽然笔力不够苍劲有力,就冲你敢说敢为,字里行间透出一腔报国热情,值!”     虞丰年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五百两?你真的愿意出五百两买这些玩意儿?”     公子笑笑:“好说,既然兄台开出价钱要卖五百两,我就给五百两。不过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需要兄台跟我回府去取,我的府邸离此不远,也就两趟街,兄台意下如何?”     虞丰年半信半疑,这兵荒马乱饿殍遍野的,谁能为几张破字出五百两银子?可把贵公子打量一番,看他言谈举止不像在开玩笑,说话用词,什么“回府”、“府邸”,都不像普通老百姓说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来头。     转念又一想:就我这破衣烂衫的样子,混得比蟑螂都惨,我还怕你骗我耍我?就算到家你反悔了,不给五百两,给个三两五两也赚大了。再不济,你一文钱不给我,也总得管我一顿饱饭,我也可以暖和暖和吧。想到这儿就说:“去就去,只要你出五百两,跟你到哪儿都行。”     虞丰年卷了东西跟着这位公子上路,一边走,一边琢磨:这哥们会是谁呢?看穿戴绝不是一般人,就他腰里挂的那把剑……别说剑,单单剑上配的那块玉就价值不菲。     很快,两人来到一处大宅子,高大的门楼之上也没写个牌匾,大门口立着拴马的桩子,门口站了四个家人看门。家人老远就看到主人回来,连忙迎上去点头哈腰,一看主人后面跟的既不是哪家王公大臣,也不是平日交好的朋友,而是一个相貌俊朗、衣衫破旧的书生,平日里并没见过。     没等他们说话,贵公子说:“这位是我的客人。”那帮人一听,立刻恭恭敬敬,不敢怠慢。     等进了屋一看,房间摆设高贵典雅,门窗桌椅硬木雕花,真阔,别的不说,就墙上挂的中堂、字画就不得了,看落款:有的是前朝名臣魏征的字,有的是北宋名家苏轼的字,还有宰相王安石的字。我的天哪,这要在二十一世纪,随便拿出哪一件到拍卖行一拍卖,那都吃喝一辈子。这家伙到底是谁?我到底遇到谁了?     虞丰年正在胡思乱想,贵公子吩咐家人:“去,让账房支取500两银子给这位公子。”     “是。”家人不敢多问一句,不大一会儿取来十封银子,每封五十两,往桌上一摆。贵公子说:“兄台,这些是我付你的字钱。”     虞丰年当时就愣了,这么简单五百两就到手了?他竟然随便花五百两买我的臭字,疯了吧?我要不要?要了转眼富家翁,不要……看他器宇不凡,出手大方,要真是个王公贵族、有权有势,倒不如攀附攀附,若能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找个靠山,自然比流落街头、衣食无着强得多……     虞丰年脑子活泛,冒出了一个念头,于是连忙站起来,深鞠一躬:“我说公子,哥们儿想不通,刚才我这么一看,你这房间里挂的都是名人字画,这说明您懂字,不是一般土包子、暴发户……哦哦,我的意思你不是一般人,怎么就能看上我这几个字?你觉得它值五百两吗?”     贵公子哈哈大笑:“字不值,气节值!”     “你真是有钱烧的。”     “烧的?什么意思。”     “就是钱太多,不知道节约。实话对您说吧,刚才卖字的时候,我伸出五个手指头,说的不是五两,是五十文,就算五十文都要多了,我两天没吃饭,想多要几文钱吃一顿饱饭,没想到您误会了,先给五两,又给五十两,最后开到五百两。你这些钱请您收回去,我不能要。”     “哦?”贵公子一听,眼前一亮,心中大喜,没想到这位书生穷困潦倒却不失气节,正是用钱之际,可他宁愿忍饥挨饿,却不为钱财所动,真难能可贵。     “五百两银子说给兄台就给兄台,兄台的很多字虽然我不认识,笔力也略有欠缺,但在我看来,字里行间处处皆是报国热情,单论气节,挂在我这房间里,绝不输于苏东坡、王安石。     “啊?”虞丰年啼笑皆非,捧得也太离谱了!连忙摆手:“公子,这个钱说什么我也不能要。实在要给,给五十文就行。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可怜我,我两天没吃饭了,能否给我找点吃的?”     贵公子大笑,越看虞丰年越欣赏、越喜欢:“好!武不怕死,文不贪财,难得!真难得!我大宋要多一些兄台这样的,何愁不强大昌盛?”连忙吩咐家人:“赶快给准备吃喝,我要陪兄台痛饮几杯。”     “是!”家人躬身退下,忙碌准备去了。     贵公子把虞丰年写的词句折叠一番,收了起来。不大一会儿,杯盘罗列,摆了一大桌子,新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在旁边伺候着斟酒、布菜。     虞丰年并没有理会她,只盯着眼前的饭菜。太丰盛了,给他馋得无可无不可,也忘了礼仪,什么山中走兽云中雁,一顿猛吃。贵公子从没见过这般狼吞虎咽的,觉得穷秀才跟其他文人书生不一样,想吃就吃,想喝就喝,胸怀坦荡,实实在在,没那么多繁文缛节、酸腐的味道,倒透着一股练武人的气质。     酒过三巡,虞丰年已吃了个八分饱,觉得浑身都是劲儿,脑子里满脑子泰拳的招式,总想找个沙袋打几拳。贵公子问他:“不知兄台姓字名谁,哪里人氏?何以沦落临安街头?”     他这一问,虞丰年顿时想起害死他的大师兄,要不是他,自己堂堂世界拳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至于跑到南宋忍饥挨饿受洋罪?越想越气,不由自主将酒杯狠狠往桌上一撴:“这个下三滥,老子世界拳王,竟然中了他的暗算,我……”     “什么?拳王?”贵公子云里雾里。     “哦哦哦……不是”,虞丰年连忙解释,“我在骂奸相秦桧,我寒窗苦读十多年,本想着考中功名,为国效力,没想到奸贼秦桧开门卖官,明码标价,还唆使手下明目张胆跟我要钱,害我名落孙山,病在店房,有朝一日,我一定将他打得满脸开花……”     话一出口,旁边伺候着的小丫鬟猛地一震。贵公子一听,也勃然大怒,酒杯往桌上一摔:“住口!”     虞丰年傻了,心说坏了:这公子难道是秦桧的什么人?他儿子?他侄子?外甥?还是秦桧的爪牙?我去,那我岂不是进了狼窝?看看那五百两银子,暗暗叫苦不迭,想起前世小沈阳的一句话:“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人死了,钱没花了……”     ########     兄弟新书发布,求收、求票!拱手谢过!           第5章 凶恶掌柜 欺压良善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酒席间大骂秦桧,惹恼了贵公子。虞丰年暗想坏了,看贵公子锦衣玉食、出手阔绰,难道他是秦桧的人?他儿子?还是他的亲信?不好,住店没钱这是经济问题,诽谤丞相,这是政|治问题。贵公子要真是秦桧的人,他不得砍了我的脑袋?这孙子太虚伪,刚才还说什么赤胆忠心、保家卫国,一转眼翻脸无情!     正忐忑不安之际,门外进来几个家人,叉手施礼:“主子……”     贵公子将火压了压,吩咐道:“你们去把那些银子给他包了,将这个无理之人轰出门去。如果以后再妄议朝政,诽谤功臣,立刻着有司衙门抓了,严厉治罪。”说完,一甩袖子,走了。     家人把十封银子打了一个大包裹,往虞丰年怀里一塞:“快滚吧你。”虞丰年出了门,走了半里地还在琢磨,这事儿太奇怪了,那个贵公子一会儿报国,一会儿把秦桧当忠臣、当栋梁,说话像放屁,翻脸像翻书。可是更奇怪的是,要说他是秦桧的人,我骂秦桧惹恼了他,他生气归生气,五百两银子照给,真真真……真是个神经病。虞丰年想了半天,只有“神经病”这个词形容他最合适。     好在这一趟没白来,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发了!他想背着一大包银子回客栈,一想不妥,太招眼。正巧不远处有一个昌盛银号,四百八十两换成了银票,剩下二十两换成了散碎银子和铜板带上。这下,有钱腰杆硬,只要有权有势有钱,在哪个时代生活都舒服,要是没钱,处处受人欺负,就算在二十一世纪那也不好过。有钱了,不妨先买件棉衣,再逛逛临安府。     他到衣帽店买了棉衣穿了,本想扔了破烂长衫,一想起势利眼的客栈老板,眼睛一转,又把破烂的长衫套在外面。吃饱穿暖心情好,再看临安府又是一番样子。     当下是绍兴十一年冬,别看金兵强盛,南宋偏安,但由于两宋重商,所以临安府的经济也还过得去,大街之上虽不繁华,倒也不算萧条,推车担袋、挎篮叫卖的,说书卖唱、打把势卖艺的,熙来攘往十分热闹。当然了,北方正在战乱,从北方逃难来的花儿乞丐也有很多。     虞丰年隐约记得一个材料上说,北宋最繁盛的时候,gdp相当于全世界的百分之八十,纵向比较,这才是华夏上下五千年最繁荣的朝代。可是宋天子重文轻武,士子风|流、武将却毫无地位,繁荣却不强盛。虞丰年想,要是有钱花在刀刃上,加强军备,何至于被金兵欺负。     转念又一想,那些事情离得太远,别的不说,还是先得管住自己的嘴巴,这才半天,街头卖字张口乱说话,吓跑了看热闹的,好容易认识个土豪权贵,本想攀附,一张嘴却把他惹恼了。看来生在大宋,奸相当道,必须处处小心谨慎,千万别稍不留神被官府抓去砍了脑袋,对了,还要刻苦学习宋朝人说话。     转眼又来到十字街。说是十字街,其实是一片开阔的大广场,只是那个时候没有广场的概念。卖字的时候站在西北角比较偏僻的地方,此时昂首阔步来到正中央,左看看右瞧瞧,就想找那对卖唱的父女,要不是他们周济三文钱,自己哪有怀揣五百两银子逛街的这一步?可此时连他们的名字还不知道。     卖唱目标大,虞丰年一眼就看到正当街围着一圈人,长身一看,正是那卖唱的父女。父亲坐在一条长登上拉着二胡,女儿手拿两块玉子板,敲着一面小鼓,正声情并茂卖力演唱。听她唱的是唐王李世民玄武门射死李建成登基坐殿,唱得真好,声音清脆如黄莺一般。     可是唱得好,掌声多,给钱的却寥寥无几,父女俩面前放着一个破笸箩,里面散落着三枚铜钱。这么冷的天,姑娘衣着单薄,小脸冻得通红,虞丰年心疼不已。     唱罢一段,老汉端起笸箩要去要钱:“各位大爷,无君子不养艺人,小老儿初到贵处,衣食无着,望请赏句话儿……”要钱不敢说钱,说“赏句话儿”。话没说完,再看听书看戏的,纷纷后退,有一半“呼”转身就走,要了一圈只要到一枚老钱。     老汉难掩失望,尽管如此还得赔笑揽客:“各位别走,看来小女刚才唱的那段没留住各位君子的耳音,没关系,小女接下来演唱一段‘十三棍僧救唐王’,请各位大爷给指正指正……来,闺女,咱们再给各位大爷唱一段……”玉子板一打,小姑娘又唱了起来。     虞丰年在外面看着,别提多难受。看他们半天才挣四文钱,挣钱那么难早起还周济自己三文,真是好人。他当即就想掏出银票给钱,又一想,不行,现在给他们那么多钱,大庭广众人多眼杂,万一被窃贼强盗盯上了可怎么办?还是晚上回到客栈再给吧。善良的姑娘,你就再最后受一天苦,卖一天唱,等你回到客栈我就给你银子,给你买房置地,让你们父女过上好日子。     打定主意,虞丰年离开卖唱父女,到别处逛了。一直逛到太阳落山,这才慢悠悠回到客栈。     还没到门口,远远看到饭店门口围了许多人,就听钱贵正站在人群中破口大骂:“这个结巴壳子穷酸秀才,吃饭赖账,欠我三十两银子不还,看我不告到官府,把你抓起来问罪,让你不得好死。让你吃爷喝爷坑爷不给钱,这辈子结巴,下辈子还得结巴,娶媳妇没眼睛,生孩子没屁眼……”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虞丰年气儿不打一处来,心说这刁恶的掌柜,早上还十八两,现在怎么变成了三十两?就冲你这么骂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我现在可不是那个穷酸结巴秀才了,老子是泰拳王,从小到大,谁敢骂我一句?     想到这儿走到了人群外面,这才看清楚,里边站着的,除了拎着皮鞭的钱贵,还有卖唱的那对父女。老汉坐在地上,嘴角流血,女子扶着他,嘤嘤流泪。     虞丰年就是一愣,自己欠下店饭账,碍着父女俩什么事?难道钱贵抓不到自己,拿父女俩出气?     他没猜错,就听钱贵肉脸一横,一抓女子的头发:“我早就知道那个结巴秀才会逃跑,所以一大早就缠住他不放,要把他送交官府治罪。可是,就他们俩多管闲事,说结巴秀才是好人,还要替结巴秀才担保,说如果结巴秀才逃跑了,就把这个女子抵在我店里为奴为婢。我就信了他们的话,让秀才去筹钱,没想到他们俩偷偷周济秀才盘缠路费助他逃跑。你们说,我是不是该拿这个女子抵债?”     钱贵在那儿信口雌黄,姑娘被揪着头发,疼得呜呜直哭,连忙分辨:“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老汉跪在地上抱住钱贵的腿,“老爷啊,你不要诬陷我们父女,你有何凭证?”     钱贵一手揪住女子的头发不放,一手将皮鞭一甩,啪,一鞭子抽在老汉的脸上,顿时抽出一道血槽:“凭证?要凭证是吧?我店里的伙计都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诬陷你们?放屁!我看你们和结巴秀才就是一伙的,他不还钱,你们作保就你们来还,否则拿你女儿抵债,要不然送交官府,卖到官妓营……”     虞丰年一看就明白了,这他|娘叫转嫁危机,欺负老实人。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拳头攥得“嘎吱吱”直响,这才要分开人群怒打恶掌柜……           第6章 扮猪吃虎 请君入瓮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分开人群想揪住钱贵胖揍一顿,转念一想,这么做便宜他了,不妨先耍耍他。想到这里,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嗓子:“谁……谁谁谁说我跑了?各位,借光,让……让让……小生进去。”     围观的百姓一看,这就是那个结巴秀才吧?连忙闪开一条道。虞丰年挤进人群,像是饿得站不住了,一个趔趄,险些跌倒。过去先把卖唱父女扶起来,深鞠一躬:“多多……多谢二位,因为小生的事情牵……连了你们,小生不不不……不胜感激。你们先到一边……站站,此……事与你们无关。”     钱贵一见穷酸的结巴秀才虞丰年现身,眉头就是一皱。此时他巴不得虞丰年远走高飞。他心里明镜似的,指望虞丰年还钱根本不可能,就他那个穷酸样子早晚饿死街头,既然如此,索性赖在卖唱父女的身上,纵然没有钱,也能把这个美如梨花一样的小女子占为己有,也算值了,不想虞丰年又回来了。看他那走路打晃、破衣烂衫的样子,哪会有钱?就是把他送到官府,也落不了一文钱的好处。     钱贵想到这里就没好气,一伸手:“结巴,还钱吧!”     “掌柜的,你看……我这样,能否容……容容……?”     “容你妈个头,你少给我提容期缓限,今儿要是不还钱,就把你连同他们俩保人,一起送交官府问罪。伙计,先把他们父女给我看起来,谁也不能走!”     “保人?保人从……从何说起?他们什……么时候为我作作……作保?”     “就是今天早上!你不要不认账!”     “哦,你这么一说,我记……记记起来了,他们确……确确确实为我作保,还说如果我还不上钱,就拿那个姑娘抵……抵抵……抵债,是不是?”     虞丰年这么一说,钱贵眼睛一亮:“嘿嘿,各位,怎么样?怎――么――样?大家都听到了?我说这父女作保了吧?我钱某人从不说谎。秀才,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不还钱,这个姑娘就得在我店里做牛做马伺候我。”     那老汉一听可傻了眼:“孩子,你可不能这么说啊,我们何时为你作保?小女周济你三文钱,要你买纸买墨写字卖字,你可害苦了我们爷儿俩。”     钱贵哈哈大笑:“老头儿,是什么就是什么,现在三方对质,你还有什么话说?伙计们,出来,把这个丫头给我抓起来,先关到后院儿去。”     “等等!”虞丰年病怏怏的连忙阻拦,“我……我我……我话还……没说完。掌柜的,你看父……老……乡亲都在这里,我突然记不起来早上发……发发……发生的事情。当时情况如何,请你当着大……大大……大家的面说说。”     “就是早上,我和这个伙计找你要钱,你没钱,他们就作了保。”     “是吗,当时我在干……干干吗?在哪里签……签签……签的字、画的押?”     钱贵一听,哟,秀才长能耐了!别看他说话还结结巴巴,可他在给我设套,想要引出早上打人抛尸的事儿!那我可不能上当。     可是钱贵一犹豫,旁边店小二想替主子出头,跳出来说:“我记得我记得,我来告诉大家,就是早上,我和我们掌柜的抬这个秀才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他们俩,他们俩多管闲事,就说秀才不像个坏人,不会赖账,希望老板容期缓限,秀才你想想,有没有这事?”     “嘿!有!对!”虞丰年一拍大腿,突然来了精神,腰也直了,眼也亮了,说话也不结巴了,换了个人一样:“我想起来了!伙计,那你们为什么抬我出门?”     “他……这个……”小伙计恍然大悟,哑口无言,哪敢承认掌柜昨天鞭打于他,将他打死,然后要抛尸荒野的事情?     虞丰年抓住了话把儿,步步紧逼:“掌柜的,他说不出来,那你说,你们为什么抬我出门?当着大家伙的面儿说啊,说啊!你嘴皮子那么溜怎么不说了?操蛋,快说啊,你不说我说了!”     钱贵小眼睛使劲儿瞪,愣壳壳的,心说怎么回事?他怎么不结巴了?他还是不是那个结巴?     不等他说话,虞丰年面向围观的人群,侃侃而谈:“各位乡亲父老,事情的经过还是我来告诉大家吧。这个胖子名叫钱贵,就是这家客栈的老板!我是今年应试的举子,住在他的店里,不想偶然风寒、一病不起,欠下他半个月的店饭账。我答应他,我表哥很快给我送四百两银子,等银子到手,就还他店饭账。他们不依不饶,每日拳脚相加,把皮鞭都打断两条。昨天下手太重,将我打得差点儿见阎王。     “昨天晚上,我表哥带着钱终于赶到,我就准备一早送钱给钱贵。可是,我表哥带的钱多,被他们主仆看到,他们见财起意,等我表哥走了以后,就谋财害命,给我饭菜里下毒,要将我毒死,纵然不死,也会毒哑,要我说不出话来。     “我中毒之后昏迷不醒,他们以为我死了,就趁这时间,翻箱倒柜,要翻出那些钱来。好在我表哥留了个心眼,昨晚并没有把钱留下来。钱贵他们找了一夜也没找到,气急败坏,又以为我死了,天不亮准备将我抛尸荒野,好在老天有眼,正好被这对善良的父女看到,拦下他们救我一命。     各位父老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们都是明白人,他们刚才说漏了嘴,说抬着我们出门,指的就是这个事。这还不算,钱贵看这对父女好欺负,人又善良,非说我们是一伙的,我欠的钱要这对父女还,还不上就让这位姑娘抵债,天底下哪有这样混账凶恶的店家?这就是事情的经过。请大家为秀才评评理,还这对父女一个公道,无依无靠的穷秀才在此拜过各位父老乡亲了。”虞丰年说着,一共扫地。     当一个人站在弱者的立场上,把谎话说得言之凿凿、理直气壮,而且有一些细节佐证的话,纵然逻辑上有诸多说不通的地方,也不容易被发现。钱贵和店小二都听傻了,店小二还问呢,“是这样的吗?我怎么记不清了?”被掌柜的在脑袋上扇了一巴掌才梗着脖子反驳:“胡说,你胡说!”只是口头反驳,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围观的百姓可是群情激奋,义愤填膺,当时他们手里是没有臭鸡蛋,要不然全都得砸在钱贵的脸上。     钱贵都傻了:这还是那个穷酸的结巴秀才吗?怎么嘴皮子比我还利索?“喂,你你你……不是个结巴吗?”     “你当然盼着我结巴,盼我死了才好,省得将你欺压良善、谋财害命、杀人抛尸、里通金国的坏事说出来!大家都听着,我告诉你们,钱贵其人,狼子野心,偷盗客人的东西,包包子用瘟猪肉,炒菜往锅里吐唾沫,一斤酒搀十斤水,熬王八汤,一个王八用十年还卖得死贵。对了对了,他根本不姓钱,他姓完颜,他是金国的奸细,大家以后都不要住在他的店里。钱贵,我说的这些你认不认?”     虞丰年无中生有,管他真的假的,各种大帽子直往钱贵头上扣,钱贵气得浑身直抖:“你……你你你……胡说八道!”     虞丰年哈哈大笑:“得得得,你不承认也就算了,我不跟你计较这些事情,可是眼下这事你赖不掉吧,你差点打死我,还要偷我的四百两银子,这账怎么算?”     “你……你你你……血口……啊……喷人!”钱贵气得捂着胸口大口喘气,指着虞丰年的鼻子大骂:“你不要胡说八道,你说什么,说我要偷你的四百两银子?大家看看,就你这样子能有四百两银子?你要有四百两银子我就……”     “你就怎样?”     “我就……”     “怎样?”     “你说的话我就认!你欠我的钱我不要了!”     “那不行,你谋财害命,杀人抛尸,这太便宜你了!”     “那……那那……”掌柜的都气糊涂了,眼睛四下踅摸,一眼看到门口臭烘烘的半桶泔水,“如果你能拿出那么多钱,我把这半桶泔水喝了,然后到官府认罪打官司,我再给你十八两……”     虞丰年哈哈大笑:“好!这可是你说的……”           第7章 被当盗贼 官兵突至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话赶话,虞丰年把钱贵赶进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套。他怕钱贵反悔,先将半桶泔水拎到了人群中间,又拿话架住他:     “各位乡亲父老,钱贵钱掌柜在这条街上算得上响当当的人物,向来一言九鼎,吐唾沫是个钉。大家都听到了,如果我能拿出四百两银子,他就当众把泔水喝掉,还要倒贴我十八两!请大家为我们做个见证,做见证不白做,十八两银子我也不要,列位围观的见者有份,每个人都能分个十文二十文的!”     虞丰年骨子里透着一股痞性,他为什么要把十八两银子许给看热闹的,你想啊,他这么一说,看热闹的为了赚钱自然站在他这一边!     虞丰年接着说道:“当然了,我的意思绝不是为了让他喝泔水,更不愿意羞臊于他,而是为了给大家一个真相,看是我和这对父女说谎,还是钱贵钱掌柜在说谎。钱掌柜,只要你当众承认谋财害命,承认居心不良,诬陷了这对父女,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你要反悔吗?”     刚才虞丰年搬来泔水的时候,钱贵还真有些动摇,暗想,这小子一天不见真能弄来四百两银子?那可是四百两!不是个小数目,我这客栈都能买下来。要说没有,他为何如此煞有介事、胸有成竹?这么一犹豫就有些后悔,可是后悔也晚了,没想到眼前这个穷酸结巴秀才,一天不见变了个人,每句话都烧油挖坑,不按他说的办都不行,只好硬着头皮、咬着牙:“我――不!有本事四百两银子你拿出来看看!”     “钱掌柜,你当真不反悔?宁愿喝泔水,也不愿承认谋财害命?”     “我……我……你少废话!”一贯伶牙俐齿的钱贵差点憋死,憋了半天发现这个问题根本没办法回答。     “好!既然钱掌柜抵死不认,诸位,请看,这是我表哥刚兑换的四百两的银票,昌盛银号!”虞丰年手举着银票走了一圈,众人一看,可不是吗,五十两一张的银票一共八张,盖着昌盛银号的戳。虞丰年逼问钱贵:“钱掌柜,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泔水,喝吧!”     “你?……我……你们……”钱贵脑门顿时见了汗,干咽着唾沫,一个劲儿拽他的袄领子。     评价一个人,人人心里有杆秤,这条街上,谁都知道钱贵为富不仁,坏事做尽,也看得出来他刚才是欺压那对父女,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人愿意为了卖唱父女得罪他,也不敢打抱不平。此时看年轻的秀才占了上风,立刻鼓噪起来,个个夹在人群里起哄:“喝泔水咯,喝泔水咯……”还有人喊:“钱贵开店谋财害命”;“钱贵为富不仁,罪有应得……”     再看钱贵,一张大脸都憋紫了,横肉直蹦,看看泔水桶,看看卖唱父女,又看看虞丰年,咬牙切齿、恼羞成怒,“咣”一脚踹翻了泔水桶,又脏又臭的泔水流得满地都是。他冲店里的伙计大喊一声:“你们这帮废物,还愣着干嘛,欺负人欺负到钱某头上,给我打。”     店里的伙计能不听老板的吗?钱贵一声令下,四五个伙计抄起笤帚、板凳,如狼似虎扑过来,三个扑向虞丰年,两个直扑卖唱父女。     那父女看虞丰年变得伶牙俐齿,先是替他高兴,可越往后面越害怕,等钱贵一声令下四五个人扑上来的时候,可把他们吓坏了,老汉惊叫一声,像只老母鸡一样张开双臂护住女儿,眼睛一闭,把浑身上下交给了这帮恶奴,随他们去打,同时暗想,秀才完了,非被打死不可。     可是,耳轮中就听“噼里啪啦”,“哎哟,妈呀”一阵大乱,也就三五秒的功夫,睁眼一看,哈,四五个恶奴横七竖八、捂胳膊抱腿倒在地上,“哎哟”直叫,再看虞丰年,乐乐呵呵,一只手正将钱贵的肥头按在脏臭的泔水之中。     片刻之前,谁能想到会是这种局面?谁又能猜到,一个文弱的秀才其实是泰拳王重生?出手膝肘并用,招数狠辣。     虞丰年按着钱贵的头把前世今生的怨气都撒了出来,想到自己不明不白被歹毒的大师兄毒死,想到再也见不到前世的父母,越想越气,怒斥钱贵:     “钱贵啊钱贵,你开你的店,挣你的钱,却不该逼死我还要将我抛尸,你为非作歹的时候可曾想到,我的父母正日思夜想盼我回家?你更不该欺压良善为难这对父女,他们何曾得罪过你?你要有一点悲悯之心,心存一点善念,都不可能做出今天这样的事,干脆老子今天废了你……”     钱贵半拉脸浸在泔水里拼命求饶:“不要!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账房,快,快拿十八两银子来!”     不大一会儿,账房先生取来十八两散碎银子出来,怯生生递到虞丰年面前。虞丰年鼻子里哼了一声:“算你识趣儿!今天我就饶你一次,如若再让我知道你为非作歹,当心你的狗命。滚!”     虞丰年抓住钱贵后脖领子,一使劲将他掼进了客栈,正砸饭桌上,摔了个稀里哗啦、杯碎盘裂、汤汁四溅。然后将十八两银子往空中一撒,看热闹的纷纷哄抢,一阵大乱。     虞丰年这才走到卖唱父女身边,将受惊过度的他们搀扶起来,安慰再三:“老人家,小妹妹,这家店咱不住了,省得脏了身子。前面有一家大客栈,我已包下两间上房,走,跟我去住,我要报答你们的三文钱、半张饼的大恩大德!”说完,带着父女分开人群,消失在暮色之中。     他们一走,钱贵一手捂脸,一手捂腰,“哎哟”连声,一招手叫过来一个伙计:“哎哟哟……那个活祖宗走了吗?”     “走了。”     “好,有仇不报非君子,你!快去到临安府击鼓鸣冤,就说结巴秀才虞丰年是江洋大盗,偷盗官府四百两银子,请他们快派官差抓捕!还有那对父女,是江洋大盗的眼线,也要抓起来!”     “是!”伙计刚挨了打,把虞丰年恨之入骨,一遛小跑直奔临安府衙。钱贵瞅着哄抢银子的人群,往地上一座嚎啕大哭:“抢的都他|妈我的钱……”     ……     不提客栈伙计到官府报案,单说虞丰年和卖唱父女。三个人去往临安府最大的客栈临安客栈。此时双方才互通了名姓,老汉姓刘,按家中排行,唤做刘七。姑娘名唤刘飞燕,小名燕儿,他们父女是汴梁陷落后一路逃过来的。     一路之上直到客栈,燕儿姑娘都神采飞扬,看虞丰年的眼神带着七分崇拜、三分疑惑,还夹杂着说不清的情愫。一说话两腮绯红,羞赧不已:“公子,你大病初愈,早上还结结巴巴,一天不见,你如何变得这般……”     “这般英明神武对吧?”     “嗯嗯……”燕儿“扑哧”一乐,眼带秋水频频点头,心道哪有这般自己夸自己的?不过他自夸起来却并不令人讨厌。     虞丰年当然不想大费唇舌多作解释,只含糊地说,“早上都是我装的”,然后将四百两银票取出来,拿出其中的三百两往父女面前一递,轻描淡写地说:“给你们的,拿去买房子买地,不用再街头卖唱遭人刁难了。”     “啊”,老汉大惊失色,他这一辈子慢说三百两银子,三十两也没见过,慌忙摆手:“这这……这小老儿哪敢承受,使不得使不得。”     虞丰年不以为然:“哎,小妹,他不拿着你拿着,我这些钱是报恩的,要不是你们给我三文钱、半张饼,我早已饿死街头,哪能挣这么多钱?”     燕儿也不敢接,疑惑地问:“早上你不是装的吗?既然如此,我们对你并没有恩情。”     “这个……嗨,三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给你们你们就拿着,有恩情就是有恩情,我必须得报半饼之恩。”     “可是你这些钱从哪里来的?怎么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     “卖字挣的,碰到了一个富家公子,开口就给了五百两,想不要都不行!”     “公子又说笑了。”     “这么说你不信?哦,确实有点不大现实是吧?算了算了,反正你们拿着就是了。一天下来累坏了,还是早些休息吧,我穿越一趟,时差还没倒过来。”     “穿越?”     “哦……睡觉睡觉……”说着把银票硬塞进刘飞燕的手里,转身回房睡觉了。     这一天实在太累,脑子太乱,被穷结巴秀才和泰拳王的身份转换搞得脑仁儿疼,躺下来不久便进入了梦乡。     就在他睡下不久,客栈外马挂鸾铃、人喊马嘶,乱作一团,紧接着“咣当”一声巨响,客栈的大门被撞开,十多名官差高举灯油火把闯了进来,为首的一人骑着高头大马,将手中斩马刀一挥:“给我搜,别让江洋大盗虞丰年跑了……”           第8章 绳捆索绑 再遇故人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门外一乱,虞丰年猛然惊醒,一跃而起,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门外响起了疯狂的砸门之声,“咣咣咣!咣咣咣!”     “谁?”     “公子是我!官兵闯进客栈要来抓你,快跑!”刘飞燕的声音,焦急不堪。     “抓我?为什么抓我?”虞丰年刚一开门,刘飞燕就扑了进来,拉起他就跑:“别问了,快跑!落在官差手里,不管谁是谁非,不死也得半条命。”     刘飞燕他们怎么起身这么快?原来,他们父女得了三百两银票可睡不着觉咯,一来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二来担心这钱来路不正。虞丰年穿着破旧,说话古怪,怕这钱是他偷的。心里闪过这个念头,更加放心不下,越想越觉得虞丰年就是江洋大盗,要不然,一个文弱的公子怎么能三招五式便将五个大汉打翻在地?越想越担心,越想越害怕,怕失窃之人找上门来,又怕官差会把虞丰年抓去问罪。     正在忧虑之时,就听大门外有杂乱的马蹄声,还没反应过来,官差就闯进了前院,扬言要抓江洋大盗。父女俩一看不好,连忙起身去喊虞丰年,不由分说,拉着就往后门跑。     客栈前后两层院子,虞丰年和刘飞燕父女住的是后院,三人从后门出去就是大街。刚出后门,官差就已冲进了后院,大喊一声:“在这呢,从后门跑了,快截住!”     虞丰年到现在都不知道官差为什么抓自己,第一反应是钱贵报了案,又一想不对啊,钱贵要报案,杀人抛尸的事情他说不清啊。转念一想,不会是秦桧的人吧?上午在贵公子的府上骂了秦桧,难道是他的爪牙前来抓捕?要是钱贵报案,还是小事,能解释清楚,可他们要是秦桧的人那可就坏了,这是在大宋,被秦桧抓了没处讲理。     虞丰年带着父女二人没命狂奔,要是他自己一个人还好,仗着身姿矫健,翻墙越户,就算官差骑着马也难以抓到。可刘飞燕父女怎么能跑得过官兵?没跑出半里地,就被如狼似虎、手执长枪短刀的官差团团包围。为首的头目把马一勒,在三人面前一打转:“吁――站住!大胆狂匪,哪里逃?”     事到如今,虞丰年反倒平静下来,将父女二人护在身后,呵呵冷笑:“此事与他们父女二人无关,请放了他们,我跟你们走。”     头目哈哈大笑:“事到如今由不得你,来人,把他们都给我绑了。”虞丰年一看,心说完了,不仅自己完蛋,还坑了这对无辜的父女,人家多可怜,只因帮了自己就被官差抓去,唉,他娘的封建社会、王朝天下真没老百姓的活路。便面向父女深鞠一躬:“老人家,燕儿,对不起,我连累了你们。”     刘飞燕泪眼婆娑,梨花带雨,轻轻摇头:“公子,你是好人。只怪官匪作恶,官逼民反,我们只能认命。”     “抓起来!”官差如狼似虎冲过来,抹肩头拢二臂,将三人五花大绑,拿一根绳拴了,牵着要带回临安府。     正在这时候,一匹快马飞奔而至,到了近前一带马拦住去路。马上之人三十岁左右,像个书生却腰悬长剑,骑在马上昂首挺胸,气势逼人。他将手里一块木牌一举,冷冰冰高喊一声:“问事的出来答话。”     那些官兵一见木牌,竟然慌忙撇了刀枪,跪倒一片。为首的更是跳下马来,低头应答:“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哦,你是当头的?好,我要把三个人带走,没你们的事了,你们走吧。”     官差面露难色:“这个……回禀大人,我们奉命而来,怕回去不好交差……”     “嗯?!”来人眼一瞪,那官差顿时吓得一哆嗦:“是是,弟兄们,我们撤。”说完爬起来,低头后退几步,马也没敢骑,拉着马带着人呼噜呼噜跑了。     待那些人跑得没了踪影,书生飞身下马,来到虞丰年面前上下打量。虞丰年被他看得直发毛,问道:“你看我干吗?”     “敢问阁下可是虞丰年?”     “没错,我就是虞丰年。”     “好,没错就好,请你跟我走一趟,我们主子要见你!”     “你们主子是谁?我们很熟吗?”     “你不必多问,到了之后自会明白。”     “好好好,那你先帮我们把绳子解了。”     “对不起,你身份不明,我们主子要问你几句话,问清了才能给你松绑?”     “不会吧?你们这算请客还是绑架?”     “绑架?什么意思?”     “算了算了,懒得解释,不松绑就不松绑吧。走吧走吧,你说去哪就去哪。哎呀……”虞丰年迈步往前走,脚下一绊,装作跌倒,一骨碌身,将一块碎瓦砾抓在了手中。     来人并没有察觉,牵着马带着虞丰年三人过大家穿小巷,从后门进了一个大宅子。他们往里进的时候,里边有两个人抬着一件东西往外出,是一具白布盖着的死尸。虞丰年一看就是一惊,心说这是要进狼窝啊!     心中所想脸上并没有带出来,跟着中年人进了一间大书房。就这间书房,拿现在话说,二百多平米,装修得高贵典雅,富丽堂皇。中年书生把三人领进来以后退了出去,反手将门带上。不大一会儿,门一开,俩家人低头提着灯笼,引着一位十五六岁的翩翩公子进门,后面跟着那个书生。虞丰年一看陡然一惊:“呀,怎么是你?”     正是白天花五百两白银买字的贵公子。虞丰年脑子飞速转动,猜不透他是敌是友。     比起白天来,贵公子此时脸上藏着一股杀气,让人看着冷森森,不可侵犯。他往太师椅一坐,不怒自威:“虞丰年,你到底是何人?”     虞丰年鼻子差点气歪了,心说你喊我的名字还问我是什么人?怒道:“你先别问我,你是不是秦桧的儿子?或者是他的狗腿子?哼,我就奇怪了,你穿着打扮也算人五人六,白天道貌岸然,还给了我五百两银子,我还以为你是好人,没想到大半夜又把我抓来,你也太会演戏了?就因为我骂了一句奸相秦桧,你犯得着吗?”     “放肆!”贵公子身后的书生一声训斥!     贵公子一抬手,中年人再不做声。贵公子站起身来,背着手问:“虞丰年,上午你诓我说是落第举子,可自从你离开这里,先去兑换了银票、买了衣服,又去看他们父女卖唱,还在客栈打了钱贵,又将五百两银子大半分给了他们父女。不管说话还是行事,都没有一点举人的样子,尤其打钱贵的时候,招式古怪,你根本不是个举子,说,你是不是金狗派来的奸细?”           第9章 得遇明主 冰释前嫌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没想到自己早已被贵公子的人跟踪,不过听他出言就是“金狗”,不免心中一动:看来他不是秦桧的人,要不然不会称呼金人为“金狗”。     想到此心中稍安,鄙夷一笑:“没想到你们竟然跟踪我,不过没关系,我走得正行得端,怕你们跟踪不成?你说我是金兵的走狗有何凭证?其实我真正的身份是……不过这是个秘密,不能当着那么多人说,请你近前来,我说给你一个人听。”     “公子不可!小心此人使诈,他出手狠辣,招式怪异!”书生连忙阻拦。     贵公子看虞丰年五花大绑,不以为然,起身走到他面前说:“好,你说吧。”     “再近点我告诉你……好,你听好了,我可要说了,啊嘿……”虞丰年叱咤一声,像变戏法一样一抖双肩,抖落了身上的绑绳,一探手卡住了贵公子的脖子,一把便擒将过来,书生大惊失色:“不要!不要伤害王爷!”     虞丰年是如何解开的绑绳?原来,他假装摔倒,捡了一小块碎瓦砾拿在手中,一有工夫就磨背后的绑绳。绑绳都是麻绳,并不结实,早已磨断,这才假装要说悄悄话,擒了这位年轻的公子。     听书生喊他王爷,虞丰年很是惊诧,还一肚子不高兴,语带讥讽说:“哼,王爷?原来你是王爷?王爷有什么了不起,抓我回来还绑着问话,不带你这样的,美国总统奥巴马也没你这么不讲理……跟你们说这些你也不懂。不过你放心,我抓了你不是要伤害你,既然我讨厌秦桧、讨厌金兵入侵,烦他们破坏和平破坏生产力,你也讨厌金兵,这说明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我现在就把你放了,希望我们在和平的对话氛围之下平等对话,去吧……”     抓得快,放得也快,说完轻轻一推,贵公子抢出好几步去。     这下那书生不干了,“呛喨喨”抽出佩剑,要直取虞丰年。虞丰年微微一笑,双手高高举起,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     “慢!”贵公子连忙制止,哈哈大笑,吩咐书生:“史先生,请你为这对父女松绑,先带他们出去,我要与这位秀才侠士单独谈一谈。”     “王爷,这……”中年人犹豫不决。     “没关系,他若取我性命,我就是有三条命也死了,放心吧,他不会伤害我,你先带他们父女下去休息。”     书生只好还剑入鞘,给刘飞燕和刘老汉松了绑。刘飞燕出门前回头看看虞丰年,虞丰年冲她眨眨眼,她这才略略宽心。     此时已是子时,房间里只剩下贵公子和虞丰年。“坐!”贵公子请虞丰年落座看茶,虞丰年脑子活泛,心里暗暗打起了小算盘:对面可是王爷,不管是亲王还是郡王,能当上王爷的都很牛逼,要是傍上这么一个靠山,岂不一辈子好吃好喝美女环绕,也不枉穿越一趟。     可他是哪个王爷呢?现在是绍兴十一年,靖康之变的时候,宋太宗赵光义的子孙全都被抓到了黄龙府,就剩下赵构一个独苗逃出来当了皇帝,这王爷会是谁,姓不姓赵?嗐,管他谁,先抱粗腿再说。     所以不等这位王爷说话,他脸上赔笑,先伸出一只手,要跟王爷握手。他手往前一递,王爷吃惊不小,连连后退!虞丰年这才反应过来,那时候不兴握手,要磕头,可是磕头太不习惯了,一犹豫,还是勉强单膝跪地:“王爷受惊了,我不知道你是王爷,请王爷原谅。”     这位小王爷连忙搀起虞丰年:“你我年龄相当,不必拘礼,请坐。”     “不敢!”     “你还是随便一些好,不要如此拘谨,我还有话要问你。你可知我是何人?”     虞丰年摇摇头。     “我乃普安郡王赵昚(注:赵昚就是后来的宋孝宗,不过这哥们从小到大改过好几个名字,赵伯琮、赵瑗、赵玮、赵昚,本书为通俗小说,并非正史,为阅读方便,索性一步到位,统一用赵昚)……”     “谁?!”虞丰年一听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来,都傻了,心说:“这难道就是当今皇上赵构的养子、未来的宋孝宗赵昚?”     虞丰年因为功夫好,曾被一位导演请去出演一部南宋历史正剧,那段时间他踏踏实实研究过南宋的历史,对南宋的一些重要人物、重大事件都了然于胸。尤其宋孝宗赵昚是南宋最有作为的皇帝,自然最熟悉不过!在他称帝的二十八年,虽然北伐未能收复河山,却一手促成南宋中兴。     薛慕容暗想:看来我是个有福的人,穿越来不用受刀兵之苦,便有望跟着宋孝宗赵昚享福,得了,前世失去的东西就在赵昚这儿找回来吧。想到这里,连忙双膝跪倒,学着电视里的样子说道:“王爷在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起来起来,我说过了,不必拘礼。我问你,你到底是哪里人氏?看你言谈举止不像我大宋子民,而且史先生暗暗跟踪于你,说你是习武之人,出拳抬腿多用膝肘,招式非常怪异,果真如此?”     虞丰年心说那可不是吗,我练的那是泰拳,发源于泰国!可是怎么向他介绍呢?想了想说:“王爷,我长期住在山野之中,没出过门,跟一个老隐士学习武术,所练的乃是老隐士独创的泰拳!如果王爷想看,我明天练给你看。但我绝不是金狗派来的奸细,我对金兵恨之入骨,要不是他们,大宋该多么国泰民安?王爷你是不知道,北宋皇朝繁盛时期,国内生产总值占全世界的百分之八十,什么概念?……”     “什么?你慢些说,我不甚明了……”     “哦哦……我的意思是我恨死了金兵,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人人得而诛之,我恨生不逢时,不能屹立汴梁城头,浴血奋战,恨不能与岳少保驰骋疆场,为国杀敌!”     “好!说得好!”赵昚拍案而起,双手搭在虞丰年肩上无限赞许。虞丰年心说成了,赵昚从小主战,投其所好大骂金兵果然效果良好。     赵昚很高兴,转身从柜子中取来虞丰年所写的那些诗词,一一铺列开来,连对虞丰年的称呼都变了:“丰年,看其文,识其人,其实看过你写的这些诗词我就有用你之心,只是怕你身份来历不明,所以给你银两之后,又暗差史先生跟踪于你,后来发现你根本不是一个书生,而是一位侠士,侠肝义胆、仗义疏财,所以对你的身份更加困惑,这才将你捉了要讯问一番。现在看来,我没有看错人。     “不过丰年,你写的这些诗词,岳元帅的《满江红》我烂熟于心,只是其它几句并未听过,‘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千年史册耻无名,一片丹心报天子’,都是出自你手还是另有其人?”     “啊,这个你不知道?这是陆游的诗啊?”     “陆游?陆游是谁,家乡何处?你能否为我引荐?”     “啊?这个……”虞丰年一想,是了,陆游是南宋中后期的人,现在才绍兴十一年,还不知道陆那哥们儿在哪儿穿着开裆裤掏鸟窝呢。可这也没法解释,就说:“这个……陆游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若将来见到一定引荐。”     赵昚扼腕叹息:“可惜可惜,若能一见,必能为我所用。可怜当下朝政颓废,王朝偏安一隅,金狗步步紧逼,文官贪财,武将怕死,徽钦二帝深陷北国黄龙府,生死未卜,无人思虑收复旧山河,唉……”说到此处,以拳轻击桌面。虞丰年看在眼里,心思为之一动,看来这是一个忧国忧民的好郡王,难怪南宋靠他中兴!     感慨一番,赵昚目光坚毅看着虞丰年:“丰年,我很欣赏你,能否留在我身边助我成就一番大事?”     虞丰年受宠若惊,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好事,连忙再次跪倒施礼。可他心中也有一事不明,拱手问赵昚:“王爷,其实我心里也有一些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不必客气,但讲无妨!”     “这个……我白天当着你的面大骂奸相秦桧,您为何突然生气,要赶我出门?难道您和秦桧过往甚密?你还不知道他乃千古奸臣,要害死岳飞,还要卖国求荣吗?”           第10章 落户王府 看家护院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一听虞丰年提到秦桧,赵昚眼眉倒竖:“秦贼十二道金牌调回岳少保看押审讯,再度置我大好河山于风雨飘摇之中,我与秦贼不共戴天,岂能与之为伍?可是丰年,秦贼当下炙手可热,慢说是我,就算父皇也要敬他三分。而且他耳目众多,你可记得你我白天说话之时,身旁可有他人?”     虞丰年想了想:“有,一个端茶倒水的小丫鬟!”     “不错,这正是我假装生气、驱你出府的原因。你可知道她是何人?”     虞丰年摇摇头:“我不知道。”     赵昚说:“她乃秦贼安插在我身边的耳目!老贼一贯主张卖国求和,而我主张开馆纳贤、招兵买马、恢复河山,老贼便拿我当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他还担心我被立为太子,所以在我身边安插眼线,那个丫鬟就是其中之一,所以我必当慎之又慎、小心应对。”     “那你深夜招我入府,就不怕她向老贼告密?”     “哈哈,耳目之事再不用担心,我已将她除去,对外宣称她感染风寒,引发胸疼,不治而亡。”     赵昚说到此处,眉眼一立,透出一股杀机!虞丰年吓得一吐舌头,猛然想起进门的时候看到两个人抬着一具尸体出门,想来那就是秦桧的耳目丫鬟了。乖乖,王朝天下,命如草芥,说要人命就要人命,看来以后必须多加小心。     与此同时,虞丰年又想到自己身上:好在当初研究过一段宋史,大概知道哪些人可深交、哪些人需远避,要不然一着不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赵昚登基,身边姓虞的大臣只有一个,是个书生,叫虞允文,后来采石大捷多亏了他。可从来没有一个叫虞丰年的,这意味着什么?是不是意味着我虞丰年命不长久?那么会被秦桧害死?还是被赵昚斩杀?要不然跟在皇帝身边怎么会青史无名?哎呀,越想脑袋越乱!事到如今,只能认定目标,抱定大腿,心思活泛,先图保命,再图富贵,一路摸索前行吧。     赵昚看他发愣,问道:“丰年……你在想什么?”     “哦……王爷,我想问一问,除了这个丫鬟,府中是否还有秦贼的眼线?”     “我也不知晓,总之凡事小心应对,一旦发现,一定想办法清除,决不能留!算上这一个,我已杀了三个!”     “三个?王爷,我觉得这么做不好?”     “嗯?何以见得?”     “您想,您查到一个杀一个,只能与老贼水火不容,他就会越来越恨你。所以,老贼的耳目不但不能清除,还应该对他好一些,用他的嘴替你在老贼面前说好话,麻痹老贼之心,您也说了,老贼权势倾天,他就是只老虎,必须让他放松警惕才行,否则必将虎视眈眈,时时刻刻盯着王爷的一举一动!”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丰年你心思缜密,比我想得周全!我更要把你留下来帮我的忙!这样吧,这是王府,你就在此住下来,顺便教我你的那个什么拳!”     “是泰拳!”     “嗯,对,就是泰拳。以后你就先在我府上做个武师便是!”     “可是王爷,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哦?说说看?”     “跟我一起被抓来的那对可怜父女,我想请您把他们也留下来,干点儿杂活糊口,省得流落街头,被人欺负。”     “这些小事你来安排就是了。你对那位姑娘有救命之恩,看得出来,她对你更是爱慕有加,你若喜欢,纳了便是!”     “纳了?”虞丰年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心说认识才一天,虽然她很漂亮,也不能这么简单就纳了,爱爱还行。便推辞道:“不行不行,我才十八岁,结婚早着呢。”     “十八岁婚配还早?我今年十六岁已经娶了王妃,你若不愿意,差她做你的贴身丫环,专门服侍你便是,想她一定会非常高兴!”     ……     两人将话说开以后,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一直谈到天将黎明,赵昚这才让佣人为虞丰年和刘飞燕父女安排住处。     普安郡王府是一座刚刚修建的临时府邸,不算太大!在赵昚的授意下,佣人将虞丰年他们安排在了紧邻着内宅的西跨院。整个西跨院有十几间房子,住的都是保家护院的武师、侍卫。     西跨院之中又隔出一个袖珍的独院,里面一明三暗四间房子,佣人收拾出来,供虞丰年和刘飞燕父女居住!     等郡王府的佣人退下,刘飞燕领着老爹刘七连忙来到虞丰年这屋,左右看看,门外没人,这才关了门,对虞丰年说:“公子,刚才好险!”     虞丰年一看他们紧张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了?什么好险?”     燕儿说:“刚才你和王爷谈话的时候,我和我爹又被他们绑了,用棉布塞了嘴,被看押在耳房里。那个史先生在耳房之中布置了好几十人,有的拿枪,有的拿刀,有的拿着弓箭,盯着你们的一举一动,只要你对王爷稍有不敬,他们就会乱箭齐发,将你射杀!我都吓坏了。”     虞丰年一听,额头直冒冷汗,怪不得都说伴君如伴虎,这伴个王爷也是一样。心里这么想,表面不动声色,安慰刘飞燕:“没关系,我这不好好的吗?对了,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家,你们父女不用再到街头卖唱了,快去睡吧。”     “咱们的家?”父女俩对视一眼,小姑娘面色一红。     虞丰年意识到大宋和二十一世纪完全不同,二十一世纪很普通的话语、客套词,在大宋听来都会被误会,连忙解释:“哦,就是……你们和我,不分彼此。”     刘老汉憨憨一笑,陪笑说:“公子,刚才王爷说的话,小老儿和小女都听到了,小老儿觉得公子虽然言辞古怪,但是个好人,就和小女商量了一下,公子对我们恩同再造,小老儿无以为报,愿意让小女跟随公子左右,伺候公子,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啊?这个……”虞丰年犹豫不决。     老汉连忙说:“公子不必担心,小老儿身体不好,唯恐哪天抛下小女,我只是为她找个靠山,不再受人欺负。”     “那没问题!我会把燕儿当成我的妹妹看待!你们也都是好人,我本就打算为你们买房置地的。”虞丰年说。     刘老汉面色一喜,跟女儿交换了一下眼色,告辞转身去了,刘飞燕留了下来,脸带娇羞地说:“公子,我去为公子打洗脚水伺候公子洗脚!”     “啊?不用不用,我脚臭,你快去睡吧!”虞丰年连忙摆手。     刘飞燕并不离去,说:“公子不必客气,那个小王爷的话我都听到了,公子拿我当妹子,燕儿高攀不起,只愿一生为公子当个……贴身丫环,伺候公子一辈子。”刘飞燕说道“贴身”二字,早已面红耳赤、羞赧不堪,声音几乎像蚊子哼哼了,转身又说要去打水给虞丰年洗脚。     封建社会,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她能开口说到这个份儿上已经是超越自我、超越极限。虞丰年打心眼里觉得燕儿可爱,与此同时又觉得这一天过得像做梦一样,“时差”还没倒过来,很多事情难以适应,所以连连摆手:     “真的不用,我一个人独居惯了,让你伺候我,我不习惯,燕儿,你快去睡吧,我可以自己洗脚。再说了,王爷的话不能全听,我主张男女平等,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你根本不用伺候我……”     可他话还没说完,一看刘飞燕竟然扑簌簌落下泪来:“公子可是瞧不上燕儿,嫌我手脚粗糙,笨手笨脚,给你当个丫环也不配吗……”     “不是不是,哎呀,你误会了,别哭别哭,这样好不好,明天!明天你再伺候我好不好?”虞丰年心说,我穿越一次,这男尊女卑的感觉我还没适应呢,平白无故多了个贴身丫环……这个这个……万一把持不住,要负责吗?     燕儿当虞丰年作出让步,这才含羞离开。早已疲倦至极的虞丰年想着娇羞可人、小家碧玉的刘飞燕安然入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听门外吵吵嚷嚷,“呛喨喨”刀剑出鞘:“快快快,抄家伙,他们杀上门来,今天要不替王爷长脸,哪还有脸住在王府……”           第11章 王兄王弟 三阵打赌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翻身下床推门一看,整个西跨院乱成了一锅粥,看家护院的侍卫、武师、枪棒教头一二十位,各拉刀枪赶奔前院。     “喂,兄弟们,出了什么事?”虞丰年十分好奇。跑在最后的一位顺口答音:“胖子又来欺负王爷,快去帮忙。”     欺负王爷?谁敢欺负王爷?胖子又是谁?虞丰年满腹疑问,穿好衣服也跟着赶奔前院。     此时已日上三竿,阔大的前院摆开了阵仗。门前摆了两把太师椅,西首一张坐着普安郡王赵昚,东首一张坐着一个年龄相仿、身材高大的胖子,衣着华贵,眯缝眼乐乐呵呵。两人身边各有一二十个枪棒武师,燕翅排开,各个凝眉瞪眼、杀气腾腾。     赵昚这边,以史先生为首。这个史先生可不简单,是普安郡王府第一侍卫“索命书生”,姓史名瀚,字万年。他还有个哥哥,姓史名浩,字直翁,是赵昚身边的第一谋士,也是赵昚的老师,后来一路辅佐他登上皇位。兄弟二人,一文一武,赵昚都十分器重。     胖子身边,为首站立一个高大的秃子,天秃,年龄也就二十出头,站在那儿上杵天下杵地,虎背熊腰,跟半截子黑塔一般,比三国猛将张飞还要高一头。再看长相,豹头环眼,白眼仁大,黑眼仁小,眉毛很粗很长,比黑旋风李逵还要凶三分。     虞丰年不知道那胖子是谁,也闹不明白怎么回事,悄悄站在不起眼的地方问一个侍卫:“兄弟,这胖子谁啊?”     “嘘!不要乱说,这可是咱们王爷的哥哥赵璩(注:qu,音渠),恩平郡王。”     “啊?”虞丰年当时就惊了,原来这就是高宗赵构的另一个皇养子赵璩!就是他差一点挤掉赵昚,成为赵构的接班人。原来这家伙长这样!有好戏看了,二龙戏珠,皇子夺嫡!这胖子可是赵昚一生的敌人,以后少不了明争暗斗!     “胖子来干嘛?”虞丰年问侍卫。     侍卫哼了一声:“能干吗?来欺负咱们王爷呗!只要他听说咱们王爷得到什么好东西,就带着保镖侍卫、枪帮教头前来,名义上兄弟相聚,要枪棒教头比武较量,加深兄弟感情,实际上仗着手下啸聚几位厉害的侠客,巧取豪夺。上次咱们王爷得了一把匕首,唤作‘墨锋’,倭钢锻造,削铁如泥,被他知道了,带人过来比武,把匕首赢了去。看着没,他手里拿的那把就是!这次听说我们王爷在东城买了一处宅子,又想据为己有,这不,又来了……”     “他手下的人那么厉害?想赢就赢?”     “以前比武有输有赢,自从去年就再没有赢过。看到他身后那个大个子秃头没有?也不知道赵璩从哪里搜罗过来的,力大无穷、武功高强,号称‘恨天无把、恨地无环’,名叫秃熊,浑身练得像块铁一样,胳膊粗的铁棍砸在背上跟挠痒痒一样,咱们王府五六位成了名的武林侠士被他打得非死即伤,没人能在他面前撑过五个回合,弟兄们看到他脑仁儿都疼。”     “既然打不过他干吗还要打?要堵换个赌法就是了。”     “话是这么说,可你不了解咱们王爷,他性子倔强,绝不会任人压制,所以他一方面新招揽英雄豪杰,另一方面想了一个计策,过去单场论输赢,这次要三战两胜,王爷已经打定主意,要效仿古人,来个‘田忌赛马’,别说了别说了,开始了……”     果然,只见普安郡王赵昚和恩平郡王赵璩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各自挥手,上来两位下人,一人捧了一个托盘。赵昚说道:“王兄,其实小弟的东西王兄只要喜欢拿去就是,你我兄弟不分彼此。既然王兄非要以武助兴,博赌为乐,小弟恭敬不如从命。这是东城那套房子的房契,请王兄过目。”     赵璩眯缝着眼直笑,将自己盘子中的东西也取了来:“为兄在城南也有一处宅子,你见过的,比你的要大,这是房契,王弟要赢了,宅子归你。咱们开始吧……”     “不忙,王兄!小弟有一个提议,不知王兄可敢一试?”     “噢?你说说看。”     “王兄,每次你我比试,都是一场定输赢,你瞧你身边这位壮士秃熊,我多少人三招两式就败在他的手下,小弟不怕输,本来就是玩玩乐乐的事情,可是不过瘾,您想,拉那么大的架子,三招五式比武结束,真让人失望。”     胖王爷赵璩眨眨小眼睛,不知道赵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然如此,王弟你有什么好的计策?”     “不如我们这样:你看看,我身边有一二十位英雄好汉,你也养了一二十位江湖侠士,咱们不妨各自挑选三人,来个三阵赌输赢,如何?”     赵璩眨巴着小眼睛当时就明白了,心说赵昚啊赵昚,打不过我的大将秃熊,就在其它人身上找平衡?哼,你以为我怕你不成,你那些人武功最高的要数那个“索命书生”史瀚史万年,第二要数“霹雳手”雷鸣,除此之外,其它的我一个也不放在眼里。我可以派秃熊对付史瀚,派我府内一等侍卫、“活阎罗”祝麟对付雷鸣。我还有另一位高手“吊死鬼”常舌,足以对付其他人,哼,赵昚,我看你怎么跟我斗。     想到这里哈哈大笑:“王弟,你这个主意很好,我双手赞成。不过,既然一阵变三阵,咱们能不能多赌一些东西?”     “赌什么?”     “我最近得到了一匹千里马,听说你也刚买了一匹马,叫什么……对对对,火龙驹,要不然,咱们除了一处宅子,再加一匹宝马良驹你看如何?”     “看来小弟有点什么家底都瞒不了王兄的火眼金睛。好!赌就赌。王兄,请你派兵遣将吧。我这边三个人我都挑好了,这两位你都认识,第一位,史万年史先生。第二位,雷鸣雷先生。我还要向王兄介绍我新招揽的英雄,“叱咤天王”李猿,有请李壮士!”     赵昚一声令下,只见从背后房屋中顶天立地走出一个人,像山一样!秃熊不是高吗?他比秃熊还高,身量比他还要宽,腰比他还要粗。秃熊往他身边一站,人也矮了,也瘦了!最吓人的是李猿这长相,太凶恶了,长了一张毛脸,除了鼻子眼睛那一片没毛,其它地方全都毛扎扎的,活脱就是一个猿猴。怪不得他叫李“猿”,真是人如其名。     李猿走出房门,大吼一声,声如洪钟,震得树叶乱动。一走路地动山摇,大步迈开,两步走到赵昚面前,插手一礼,瓮声瓮气喊了一声:“王爷!”     赵昚微微点头,向赵璩介绍说:“这就是我请的天下第一猛将,人送外号‘叱咤天王’。”李猿很配合,双拳擂胸,张开大嘴冲赵璩怒吼一声,把赵璩和秃熊都吓得一哆嗦。     赵璩当时就不淡定了:“王弟,你你你……从哪儿找这么个野兽?”     赵昚哈哈大笑:“王兄,我有‘叱咤天王’李猿对付你的秃熊,看你今天如何赢我……”     赵璩心说坏了:这么个玩艺儿一出来,必须调整对阵,让秃熊对付李猿,可是祝麟和常舌赢得了史瀚和雷鸣吗?大事不妙!可话已出口,难以更改!     一旁观看的虞丰年诧异不已,悄悄问那个侍卫:“怪啊!既然王爷找了这么厉害的‘叱咤天王’,为何还要三阵赌输赢,一阵打败秃熊不就好了?”     “嘘!”那人差点笑出声来,连忙让虞丰年噤声:“兄弟你有所不知,这就是咱们王爷想的瞒天过海、‘田忌赛马’之计,李猿除了个子大、吃得多,其实啥也不会,是个响当当的大草包!就刚才擂胸大吼,都手把手教了半个月才学会的,所谓‘叱咤天王’这个混号,也是王爷给他起的,王爷把他招来不是为了让他打架,而是来吓唬赵璩的,真要打,十个李猿也打不过秃熊。”     “噢,原来如此!”虞丰年暗挑大指,心说赵昚还真是个人才,以后踏踏实实跟着他,管保有个好前程。           第12章 阴招致胜 赵昚失算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所谓田忌赛马,齐国的大将田忌与齐威王赛马,他们商量好,把各自的马分成上、中、下三等。比赛的时候,上马对上马,中马对中马,下马对下马。可是齐威王每个等级的马都比田忌的马强一些,所以比赛几场,田忌场场落败。     后来,好友孙膑给田忌出主意,让他改变出场顺序,要下马对齐威王的上马,上马对他的中马,中马对下马,如此一来,可保三战两胜。田忌按照孙膑所教调整赛马出场顺序,果然取得胜利。     当下的情况,普安郡王赵昚这边,上马是“索命书生”史瀚,中马是“霹雳手”雷鸣,下马是面貌凶恶、形如野兽的“大草包”李猿。赵璩那边,上马自然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秃熊,中马是“活阎罗”祝麟,下马是“吊死鬼”常舌。     赵昚巧就巧在找了个唬人的生面孔李猿,就是要活用“田忌赛马”之计,让恩平郡王赵璩误以为李猿才是“上马”,逼赵璩用秃熊对付李猿。赵昚想,就算李猿放弃,也可保三战两胜。     赵璩一看李猿如此野兽,当时就乱了方寸,跟他的几个谋士一商量,被迫决定调整对阵形式,这样一来,心就悬了起来,一来他想,李猿那么凶,赵昚请他来自然是“对症下药”,要他专门对付秃熊的,秃熊能否战而胜之?二来,“索命书生”史万年是成了名的高手,手使一柄大宝剑名唤长虹,是赵昚的一等侍卫,除了秃熊谁是他的敌手?三者,“霹雳手”雷鸣也非等闲之辈,功夫只在“吊死鬼”常舌之上,不在他之下,这可如何是好?     赵昚却胸有成竹,笑呵呵问赵璩:“王兄,第一阵我请“索命书生”史瀚史万年出战,请问你派何人?”     赵璩硬着头皮一挥手:“……祝……祝麟!”     话音刚落,站在秃熊旁边的一个人抽刀飞身跳入圈中,正是祝麟。虞丰年一看他这长相就是一皱眉,左半边脸一块青胎记,看着就让人膈应。祝麟刀交单手,冲赵昚赵璩抱拳拱手:“两位王爷在上,小的祝麟,江湖人送了个小小的绰号‘活阎罗’,这第一阵,就由小的来领教史大人的高招儿,请!”     史万年不慌不忙,闪掉长大的外衣,抽出大宝剑长虹就要出列。赵昚压低声音嘱咐他:“史先生,三战两胜,李猿必败无疑,所以你和雷鸣只许胜不许败。”     “王爷请放宽心,祝麟有几斤几两小的心里清楚!”说完飞身跳入战圈。     虞丰年只在电视上看过江湖人打架,从没看过真刀真枪拼命,真实的情况到底如何,是否真的会高来高去、陆地飞腾?还有评书所讲,动辄大战三百回合,那不得累死?打泰拳赛的时候最多也不过六个回合。虞丰年胡思乱想,眼睛眨也不眨,看着二人。     史万年抱拳拱手:“老朋友,咱们又见面了,史某人没记错的话,这是你我第三次交手。前两次你都败在史某人手下,这次还记吃不记打,要丢人现眼吗?”     “哼,姓史的,前两次被你侥幸胜出,风水轮流转,该到你还账的时候了,纳命来!”话到人到,鬼头刀搂头盖顶、力劈华山。史万年说一声“来得好”,上步闪身,长虹剑剑随人转,横扫祝麟的腰腹,祝麟抽刀换式,将长剑拨开。就这样,两个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处。     这是虞丰年第一次见到史万年出手,起初替他担心,可一看之下,大为赞叹,只见他行如龙、跃如虎,一把宝剑耍得如剑山一样,剑光闪闪罩住祝麟。看得出来,虽然两个人的功夫不分伯仲,但史万年剑招稳健,稳扎稳打。而“活阎罗”祝麟招招狠辣,却心浮气躁、急于求成,战久了必将落败。     虞丰年越看越喜欢,想到自己虽然是泰拳王,但在冷兵器时代,刀枪剑戟全都不会,以后有机会真要找史万年多多学习。     正在胡思乱想,耳轮中就听一声惨叫:“啊!”呛喨喨,单刀落地。虞丰年定睛一看,胜负已分,史万年一剑扎在祝麟的大腿根上,血流如注,疼得这小子撇刀捂腿,五官挪移。     这么快?虞丰年估摸着也就半分钟,看来评书里太夸张。仔细想想也是,自己拳台之上,真正用尽全力杀招尽出,赤手空拳解决一个人十秒八秒足矣,何况真刀真枪捉对厮杀?     “承让!”史万年抱拳拱手,意气风发,回归本队。赵昚十分欣慰,让史万年好好休息,转身笑呵呵望着赵璩:“王兄,承让!”     赵璩面沉似水,怒斥手下:“还不快把这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我抬下去?”“是!”过去俩人把满身是血的祝麟抬到了下面,安排用药医治。     赵璩心里越发没底,一阵输,阵阵输,原想手到擒来,把赵昚的宝马良驹火龙驹和他的宅子弄到自己手上,现在看来,自己的宝马和宅子都快没了,转身气呼呼看着一个人:“常舌,该你了!”     常舌不到三十岁,长得干巴巴的,极痩极高,一张小窄脸脸色煞白,细长细长的,像狗舌头一样。一听赵璩喊他,连忙出列,抱拳拱手:“王爷!”     “该你了,你行不行?”     “请王爷放心,如不拿下这一战,回去你把我吊死!”     “你当真有把握?”     常舌低声说:“王爷你忘了?我常舌可有特殊的本领!”     “噢——”赵璩猛然想起一事,顿时脸色和缓下来,“好,如若取胜,本王重重有赏!”     “是!”吊死鬼常舌答应一声,晃双掌“嗷”一嗓子跳到了场地中央,点手唤霹雳手雷鸣:“雷鸣老儿出来!”     霹雳手雷鸣40岁上下,别看年龄不小,可脾气火爆,沾火就着。一听“吊死鬼”叫阵,大喝一声:“胆大狂徒,看你雷爷爷收拾你。”也晃双掌迎战常舌。     常舌练就一双阴毒的“阴爪力”,每天在发臭的死鸡死猪身上练功,练得十指如钩,手指甲都是黑的。雷鸣所练霹雳手来源于少林寺大力金刚掌,刚猛异常,两人打在一起,一个阴柔,一个刚猛,一个闪转腾挪,一个呼呼刮风。     旁边观战的虞丰年不懂得使用兵器,可是拳脚功夫他最擅长,从小练太极,后来连擒拿、散打,再后来重点研习泰拳,成长为一代拳王。虽然练的是不同时代的不同拳种,但万变不离其宗。     他这么一看,要说俩人功夫都不错,但比起自己的泰拳要差得远,实战上更是华而不实!单看两人的实力,雷鸣也更胜一筹。果然,转眼间,雷鸣便将常舌逼到了墙角。猛然间,就见常舌脚下一滑,摔倒在地。雷鸣一个跟步一掌击出,“着”,直奔常舌的天灵盖打去。“呀!”常舌一闭眼,心说完了。     雷鸣这一掌要真拍上,常舌不死也得脑震荡,可雷鸣一闪念动了恻隐之心,心说既然胜负已分,宁治人以服,不治人以死,于是掌心停在常舌脑瓜顶上没拍出去。     可就在一瞬间,常舌冒了坏水,一甩手“啪”,打出三支梅花针。俩人面对面,那么近!就听雷鸣“哎哟”一声,翻身摔倒。脸上已钉了三棵银针,针上有毒,转眼老英雄的半边脸都黑了。     常舌哈哈大笑:“雷鸣老儿,你输了!”     “无耻!阴险毒辣、暗算无常,算什么本事?”雷鸣指着他,浑身颤抖。     众目睽睽之下,常舌竟然如此阴损,赵昚这边二三十个武师各拉兵刃,这就要玩命。赵璩的人也都刀剑出鞘,严阵以待。关键时刻,赵璩大喝一声:“住手!比武切磋,谁也没有规定不许使用暗器,你们也可以使用啊!”转回身看着赵昚:“王弟,你说呢?你看这一场算不算我赢?”     赵昚有大将风度,坐在椅子上面色如常,一动没动,可他心里暗暗着急,心说完了,雷鸣落败,一比一平,只剩下唬人的“大草包”李猿,看来大势已去……           第13章 李猿脱逃 昚王受辱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常舌阴招制胜,双方各胜一场。赵璩心中略略有了底气,赵昚心中却暗暗着急:只剩下大草包李猿,今天三战赌输赢已然败了。     赵璩说:“王弟,你我各胜一场,就看李猿与秃熊龙争虎斗,我倒要看看是我的秃熊厉害,还是你那毛猴子厉害。”     说完一点手,秃熊大吼一声,跳在当场,拱手施礼:“王爷,在下秃熊,请派出您的大将李猿,在下要讨教他的高招。李猿,请出来吧……”     再看李猿,拧眉瞪眼,擂胸狂吼,震得屋瓦乱颤。可是只干吼就是不出列。赵昚看着直摇头,史万年等一干知**也都失了锐气,脑袋一耷拉,不言不语。     秃熊不明真相,被李猿吼得心肝儿直颤,心中发虚,表面并不显露出来,继续叫阵:“李猿!难道你怕了某家不成?出来,再不出来,某可要将你揪出来。”     赵璩的手下也都跟着起哄,“毛猴子怕了!什么‘叱咤天王’,我看就是‘吃屎天王’,再不出来,让秃熊把你的毛一根一根都拔净!快出来,快出来!”     赵璩瞅了一眼赵昚:“王弟,不知李壮士何故不敢出战,难道真怕了不成?还是王弟有所授意,不许他迎战秃熊?果然如此,王弟你的宅子和骏马可就要归我所有咯!”     赵昚心中气恼,却面色如常,看了看李猿。李猿已不再吼叫,低头耷拉脑,一脸苦瓜相,正翻着眼睛望着他,那意思是说:“王爷啊,我就是一属癞蛤蟆的,只吓人不咬人,你可不能真让我跟秃熊打,要不然,他一巴掌就能把我拍死。”     赵昚当然心知肚明,可是如此收场岂不贻笑大方,以后他赵璩会拿此事嘲笑自己一辈子,就是被秃熊打死,也不能被他吓死。一指李猿,硬着头皮刚要说:“李英雄,你就和秃熊较量一番也就是了。”可才一指他,一个字还没说出口,李猿就浑身一哆嗦,捂着屁股就往后边跑,嘴里还说呢:“肚子疼,我要拉屎……”竟然一溜烟跑了。     赵昚啼笑皆非,却借坡下驴,说道:“唉,其实王兄有所不知,李猿得罪了仇家,被人在酒饭中下毒,至今未能恢复,我本想让他当众献艺,让王兄开开眼界,不想……唉,王兄,看来我们第三场比试要往后推一推了,要不然就算秃熊取胜,却也难以服众,你说是也不是?”     “不然不然!”赵璩连摆手带摇头。他不明白李猿为什么突然变了一个人,一会儿趾高气扬、豪气干云,一转脸竟然要临阵脱逃,不过刚才看他五官挪移,一脸难堪,也许真的跑肚拉稀、身体不适,那正好,我可不管你身子舒服不舒服,赢了赌局就成。     于是步步紧逼:“王弟此言差矣,战场上摆开阵仗,怎么能中途休战,慢说身子不舒服要拉屎,就算是要生孩子,那也得比完了再说。王弟你想,这是你我兄弟之间的赌局,若你面对的不是我,而是金国四太子金兀术完颜宗弼,他可允许你如厕之后再交兵见仗?你当从速派李猿前来应战,否则就算你输了这一阵!你的宅子,还有宝马良驹,就要归我。”     赵昚依然面色和缓,不动声色,微微一笑:“王兄怎么好如此作比,你不是金兀术,我也不是与你对阵的仇敌,最多算是兄弟交流,比武较量而已,既然比武,当然要选最好的武士,拿出最好的状态,不如明天再比……”     话未说完,赵璩已一脸怒气:“王弟,你我从小长在深宫,父王今年才在宫外为你我建立王府,要我们独立生活,为的是深加历练,学着担当,可看看你,只是兄弟打赌你就输不起了,还谈何担当?我看这样吧,你只要认输,宅子还是你的宅子,宝马还是你的宝马,我决不夺人所爱,如何?认输不认输?”     赵昚别看年龄不大,可真有大将风度,纵然被步步进逼,心中杀气腾腾,脸上依然毫无气恼之色:“王兄玩笑了,你竟然要我认输,别说与王兄打赌,就算真的与金兵对阵,我宁死也不会服输。”     “说得好听,既然不认输,就让李猿前来应战啊,我看他是吓跑了吧?好,我再退一步,不如这样,李猿不来,你可以再派其他人!史万年,雷鸣,爱谁谁,派谁都行,谅你手下也没有人能胜过秃熊!”     史万年雷鸣等人无不面带羞愧,雷鸣尤其自责,要不是因为自己心慈面软,被常舌阴招所伤,哪会让王爷如此难堪?他真想跳过去独斗秃熊,宁可死在秃熊之手,也不愿被人侮辱,怎奈有伤在身,就算没受伤,去斗秃熊也白搭,恨只恨学艺不精,遭人羞辱也怨不得别人。     秃熊比赵璩更嚣张:“王爷,在下斗胆放言,您老手下的英雄,单打独斗要是不敢,那就两个三个一起上,实在不行,所有人全上某家也毫无惧色!”又指着众人叫嚣:“你们全上都不敢吗?真丢人丢到了家,王爷可白白养活了你们,也好意思端手里那碗饭,唉,真让某家可发一笑。”     如此挑衅,众人大怒,各拉刀剑,纷纷请命:“王爷,跟秃熊拼了!拼了!”     赵昚扫了一眼这帮手下,心中也是暗暗生气,心说秃熊骂得不错,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这帮手下,平日里个个争强好胜,可真到了关键时刻,没有几个能为自己分忧解难。什么时候能得到一个像秃熊一样的左膀右臂?     心中忧愤,脸上始终神情自若,一抬手训斥道:“放肆!你们当这是街头群殴吗?我和王兄之间要计较什么胜败?还不给我退下!”     转而面向赵璩躬身施礼:“王兄,我决不会为了一时胜负以多欺少,既然李猿身体不适,无法应战,那今天的比赛就当王兄……”他想说“今天的比赛就当王兄胜了”,可后半句还没说出口,就听人群外面有人高声喊道:“今天的比赛……就由我来替代李猿!”     声音响亮干脆,底气十足,透着金属般的回音。赵昚一方,本来个个耷拉着个脑袋,像咬败的鹌鹑斗败的鸡,此时一听有人应战,就像打了一针兴奋剂,所有人都“刷拉”抬起了脑袋,闪目观瞧。赵昚和史万年也精神一震,可抬头一看来人,又都泄了气:“是你?”     谁啊?虞丰年!     虞丰年本没打算出头,他自始至终躲在角落里跟侍卫闲聊,自打雷鸣中了暗算,李猿临阵“屎遁”,形势斗转直下,他就有些坐不住了。后来看赵昚被胖子赵璩步步紧逼,一方面赞叹赵昚临危不乱,有大将风度,另一方面又替他着急,看得出来,赵昚争强好胜,想要赢得赌局杀一杀赵璩的锐气,怎奈手下人不争气。     虞丰年一肚子恨铁不成钢,心说就算功夫不济,他们使诈,你们就不会使诈?各种歪招损招盘外招,那不多了去?难怪被秃熊骂,活该!     转念又一想,千百次锦上添花,也比不了一次雪中送炭,这个节骨眼,我要是战败秃熊,岂不被赵昚高看一眼,将来他可是要当皇帝的,跟定了他,一辈子吃香喝辣。老天爷上辈子对我的亏欠,我要在这辈子全都拿回来!想到这里才高喊一声,分开了人群。     在场的大多数人并不认识虞丰年,赵璩一方谁也没见过他,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是谁啊?那么瘦,三招两式还不被秃熊撕碎了?”虞丰年暗自鄙夷:瘦?瘦你妈个大腿!真是没见识!这叫脂肪含量少!没有哪个泰拳王是胖子的!     赵昚和史万年也替虞丰年担心,虽然虞丰年招式古怪,见所未见,可与人高马大的秃熊相比,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些。     赵昚招手将虞丰年叫到眼前,低声说道:“丰年,秃熊力大无穷,你……不是他的对手,不要逞一时之能,拿鸡蛋碰石头。”     虞丰年微微一笑:“王爷,反正是败,被人战败,傲骨不损!你就让我试一试吧。”     这话说得不卑不亢,让赵昚想到宋金交兵,想当初,大宋禁军、厢军、乡兵加起来不下百万,可缺的就是迎战拼杀的勇气,动不动见了金兵望风而逃,若非如此,大好河山也不会被金兵抢了去。赵昚关切地问道:“丰年,你可有赢他的手段?”     “现在没有,不过王爷放心,敌我交兵,有力使力,无力使智,我会见机行事的。”说完转身要迎战秃熊。     面向赵昚的时候,虞丰年还一脸英气,双目炯炯,可一转脸面向秃熊,却胸背一塌,眉头微蹙,装出一幅三天没吃饱饭的病容来。     虞丰年在拳台上一贯如此,先装得有气无力,麻痹对手,而后突然袭击,一击制胜。很多拳手被他打得满地找牙还都纳闷不已:就虞丰年那病怏怏的样子,我怎么可能输给他?     这次面对秃熊,虞丰年故伎重演,这才要初显身手,小戏秃熊。           第14章 初展身手 小戏秃熊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往秃熊面前一站,招致赵璩阵中一阵大笑,赵昚手下的侍卫、武师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了精神,“这不是昨天晚上那个姓虞的举人吗?就这身子骨……可怜这么帅气的一个小伙子,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唉,只能乞求秃熊手下留情了。”     赵璩讥讽道:“王弟,看来你真是没人,竟然派出这么一个病秧子出来!既然如此,秃熊,你就陪这位“大英雄”较量较量,哎……这个……点到为止,可不要下手太过狠辣,他这个病身板,架不住一掐,哈哈哈哈……”赵璩大笑,一帮手下附声大笑。     此时赵昚却来了兴致,看虞丰年扮蔫儿装熊,暗道有戏!于是高声喊道:“王兄,既然李猿身体不适,我就换个无名小辈与秃熊比试一番,秃熊若能取胜,小弟愿赌服输。丰年,你要多加小心!”     虞丰年回头一笑,先用手背蹭了一下鼻子,像擦鼻涕,又用两个小臂夹着两胯,提了提裤子,这俩动作猥琐至极,再次引得赵璩手下哄堂大笑。     秃熊都快笑岔了气,大喊一声:“小子,你是何人,报上名来!某家不打无名之辈。”     虞丰年吸了吸鼻子:“在下虞丰年,无名小辈,望‘秃狼’你手下留情。”     “某家‘秃熊’是也!并非‘秃狼’!”     “好好,随便你叫什么,秃狼,其实我……”     “某家秃熊!”     “好好好,其实我真不想跟你动手,你也看到了,你得有两百五十斤开外,我才一百四十多,我哪能打过你?可是你不知道,这些天我病了,向我们王爷借钱看病,我们王爷很是豪爽,双手奉送了我五百两,我很是感激,所以今天想要报恩,怎么报恩呢?我想来想去,要不然我打一场吧。”     “啊?打仗报恩?哈哈哈哈……”秃熊大笑:“报恩也不是这样的报法,你难道没有听过,骂人没好口,打架没好手,某家万一失手,将你打死打伤,你可要自认倒霉!”     虞丰年一个劲儿装熊:“不要不要,千万不要!我只是为了报恩,不能为了报恩再把小命搭上。秃……狗……”     “秃熊!秃熊!老子叫秃熊!”秃熊气急败坏。     “噢……秃熊秃熊,不要急眼嘛。我想跟你商量个事,请你帮忙!”     “说!”     “反正我也打不过你,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等会呢,我一靠近你,假装踢你,蹬你的肚子,你呢假装没躲开,挨了一脚,这样也算我报了王爷的恩。哪怕再动手被你暴揍一顿,我也不算太丢人,也给了我们王爷一个交代,你是大英雄,只要你帮我,回去我把王爷给我的五百两银子,分你个二百五,如何?拜托拜托,请你一定帮忙,一定帮忙……咳咳……我这病还没好呢,多可怜啊。”     秃熊脸上一阵阵嫌恶,心说这样的废物,连咳嗽带喘,竟然还要上阵!打你都脏我的手。鼻子里哼了一声:“嗯——”     虞丰年照旧嬉皮笑脸:“秃尾巴熊,要不,咱们开始吧,我可要踢了,我踢完之后,你打我可别下死手,我踢了……我……真踢了……”     虞丰年说着,慢吞吞抬腿要踢,可腿抬到一半,又停下来,还在商量:“我……我……真踢了。”     秃熊已经完全被他麻痹,他哪知道眼前的瘦高个表面看着瘦弱,其实浑身肌肉,全身上下脂肪含量只有百分之七。他大大咧咧抱臂一站,毫不设防。虞丰年连续试探几次,猛然大叫一声,大腿带动小腿,弹腿便踢,可不是冲着秃熊的肚子,而是冲着他的裆下。     虞丰年这条腿从小踢实木桩炼出来的,碗口粗的木桩子不知道踢断了多少根,也就使了一成力,可所踢位置是男人最柔弱的部分,远非人力所能抵抗。一脚踢出,就听秃熊嚎叫一声,蹦起来有三尺高,捂着裆、撅着屁股就跪在了地上,浑身直抖、惨叫不止。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子,指着虞丰年大骂:“你……你你……竟敢使诈!”     在场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开始就见俩人似乎在商量着什么,可转眼秃熊已被虞丰年一击制胜。现场立刻炸开了锅,赵璩方面纷纷指责虞丰年使诈;赵昚一方则个个击掌相庆,反唇相讥:“说虞丰年使诈?亏你们说得出口,不要脸!是你们吊死鬼常舌使诈在先,我们效法而已!……”     即便是这个时候,虞丰年还装作无辜、失手的样子:“唉呀呀呀呀……失手,失手,这可如何是好?秃狼……”     “秃熊——”秃熊连气带疼,眼珠子几乎瞪了出来,怒发冲冠,反复纠正,“老子叫秃熊!秃熊!秃熊!”     “好,秃熊!切,你这个人太较真!你是不是很疼啊?跪着吧,跪着容易缓解疼痛!”     转脸向赵昚禀告:“启禀王爷,秃熊依然跪地认输,丰年胜了。”     赵昚早已看出了端倪,暗暗好笑,却依旧面色如常,袖子一挥,就坡下驴:“好!既然秃熊认输,王兄,三局两胜,小弟可赢了你。”     赵璩脸都气绿了,他的涵养可比不了赵昚,立刻拍案而起,大骂秃熊:“你白长那么大个子,这个虞丰年给你灌了什么**药,他要踢你,你就让他踢?活该!”     转脸怒斥赵昚:“王弟,如此使诈胜之不武吧?我不服!这一阵不算!”     “因何不算?”     “姓虞的使诈!”     “王兄此言差矣,可是常舌使诈在先,难道兄弟间的赌局王兄也输不起吗?担当何在?”     “姓虞的趁人不备,偷袭秃熊!”     “王兄又错了!你我亲眼所见,虞丰年脚踢秃熊之前,可是反复提醒他的,腿抬了几次,都没有踢下去,是他秃熊妄自尊大,不把虞丰年放在眼里,这才败下阵来,是也不是?”     “这个……”赵璩语塞,哑口无言。     赵昚说:“既然如此,小弟三局两胜,王兄,是否可以将你的房契和骏马交由我暂代保管了?来人哪,把房契取来!”     “王爷且慢,小的有话要讲!”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秃熊。他已不像刚才那般疼痛,勉强直起腰来,躬身施礼:“两位爷在上,秃熊不服!要再与虞丰年一战,报那一脚之仇,我要……要撕碎了他!”           第15章 “墨锋”为注 再伤秃熊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秃熊受虞丰年捉弄,生挨了踢裆一脚,输得窝囊,不服不忿不肯善罢甘休,稍稍恢复,便要再战虞丰年。     赵昚脸色一沉:“混账,既然胜负已分,为何还要赌斗?我与王兄定下的赌局,岂容你来多嘴!你在王兄府上也如此无礼吗?还不给我退下?”     赵昚打狗骂主,言外之意,赵璩管教不严。秃熊功夫再高,在两位王爷面前不敢造次,打掉牙往肚里咽,忍气吞声退到一边,拿眼角剜虞丰年。虞丰年摆出一副砍三刀都不解恨的痞样,气得秃熊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咬他两口。     赵璩不愿刚买的宅子就这么白白送给赵昚,便重新眯缝了小眼睛,笑呵呵地说:“要说秃熊确实太过造次,不过他的提议我双手赞成!你也说了,一座宅子对你我来说都不算什么,图的就是个热闹,可是你看看,李猿战秃熊的重头戏没看成,半路杀出个虞丰年,一阵搅和,哪里有一点比武的样子?我看,不如让虞丰年和秃熊真刀真枪再比一场,虞丰年再若取胜,才能让众人心服口服,如何?”     赵昚略略犹豫。到现在他也没看到虞丰年的真功夫,不过赵昚确信,虞丰年机智过人,将来必能成为自己的左右手,这样的人要多加保护,怕他再与秃熊决斗,会吃苦头。     不想虞丰年再次出列:“王爷,既然秃熊不服,那我就再与他切磋切磋。不过我有一个提议,三局两胜,已分胜负,再次赌斗,与前三局没有关系,须再加赌注,不如将胖王爷手中的匕首“墨锋”作为赌注,两位王爷同意不同意?”     赵昚哈哈大笑,暗挑大拇指,虞丰年是一个绝不吃亏的主儿!“墨锋”本来就属于自己,看虞丰年信心满满,如果再能取胜,墨锋物归原主,一定大快人心。     便问赵璩:“王兄,我觉得虞丰年所说有理,你我重开赌局,不如就以“墨锋”为注,王兄意下如何?”     赵璩本想附加一局,还是以田宅和骏马作为赌注,指望打个翻身仗,将失去的东西夺回来,不成想,这条路被虞丰年抢先堵死,还要以宝刃“墨锋”为赌注。也不知道虞丰年这孙子哪儿来的,鬼点子太多,不过我看要论真功夫,他远不是秃熊的对手。     想到这里,赵璩便说:“既然王弟对这把‘墨锋’深爱有加,牵肠挂肚,不妨就将它作为赌注。如果你赢了,‘墨锋’物归原主!不过,既然是赌局,要讲究赌注对等,这把匕首价值连城,如果秃熊侥幸赢下一招半式,我希望王弟能将我的宅院和宝马归还于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说完将匕首“墨锋”放在中间桌子上的托盘之中。     赵昚本没有打算侵占赵璩田宅骏马,便点头道:“好!王兄,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一言为定!”招手唤虞丰年:“丰年,你近前来。”     虞丰年连忙附耳上去。赵昚问道:“丰年,刚才你戏耍秃熊,赢得先机,再度交手,可有把握?”     虞丰年连忙表忠心:“回王爷的话,不管有没有把握,我也要打这一仗,因为刚才我听侍卫说,上次赌斗,您输了这把心爱的匕首,只要是王爷您心爱的东西,我肝脑涂地也一定要帮你夺回来!”     赵昚摇头不允:“不然!如果你没有把握,这场赌斗就此作罢,我不会为了一把匕首,而将你置于险境!”     虞丰年心中一阵温暖。虽然赵昚有收买人心的嫌疑,但能说出这番话来,至少说明他已经将自己当成心腹。“放心吧,王爷,虽然没有什么十足的把握,但秃熊想要伤害我也没那么容易,我一定竭尽全力为您夺回‘墨锋’。”     秃熊报仇心切,早已等得不耐烦,像个怪兽一样大喊大叫:“虞丰年,速来送死!我非撕碎你不可。”     虞丰年与人对阵,从来都不慌不忙,稳如泰山。将长袍闪掉,里边短衣襟小打扮。既不装病,也不装熊,往那一站,器宇轩昂,与刚才相比,判若两人:“秃……秃什么来着?”     “秃熊!”     “噢,秃熊!信不信我一招就能胜你?”     “混蛋,你还想使诈,某家再不会上当,你纳命来!”秃熊咬牙切齿,右手出拳迎击,像一座山一样扑向虞丰年。虞丰年不躲不闪,左手一架,隔挡重拳,一个蹬步迎上前去,与秃熊来了个面对面脸对脸。秃熊当场一愣,从没见过这么打仗的,连忙右手横扫,可还没扫到,虞丰年右肘前挑,自下而上,正撞在秃熊的下巴上,险些将下巴击碎。     秃熊遭此重击,身体后仰,连连后退。虞丰年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冲刺步追上去,高高跃起,借着下落的惯力,右肘自上而下,前下砸肘,正中秃熊的前胸,只听“嘭”的一声,秃熊像一面墙一样,已轰然倒地,竟昏死过去。     整个过程不足五秒,可现场所有人都张口结舌,足足死寂了十秒钟。随后像爆炸了一样,左半边欢呼跳跃,右半边乱成了一锅粥。     谁也没见过泰拳,谁也没见过如此近身格斗的奇特招式,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要知道,倒下来的可是秃熊,败在他手下、被他打死打伤的高手不知道有多少,从来只有他伤人,谁也不曾伤他一根毫毛,可是,谁能想到,堂堂秃熊竟被虞丰年一招放倒。     他们还不知道,虞丰年也就使出了七分力,否则,秃熊胸骨早已被砸断。     这里要交待一句,秃熊将来会成为虞丰年身边的一位得力助手,功夫着实不错。要论真功夫,绝不会败得这么惨,虞丰年讨巧在两点,第一,他连损带气,插科打诨激怒了秃熊,都把他气糊涂了;第二,别看虞丰年年轻,可从小在泰拳擂台上历练,久经沙场,现代格斗技巧早已练到炉火纯青,再加上泰拳招式奇特,秃熊哪里见过,所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才落败。     胜负已分,赵璩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秃熊被打,他并不心疼。眼见着输了宅院、宝马,宝贝匕首‘墨锋’又归了赵昚,心中忿恨,狠狠地瞪了一眼昏倒在地的秃熊,骂道:“没用的东西!”一甩袖子走了。那帮手下也都“呼噜呼噜”跟着他扬长而去,竟没有人理会秃熊!     秃熊伤情并不严重,只是休克昏厥。薛慕容看他也挺可怜,连忙上前急救。不一会儿,秃熊悠然转醒,就觉得嗓子眼发干发苦,喘不过气来,好一会儿才勉强站起身来。     虞丰年想要搀扶一把,秃熊以为他又要进击,连忙闪避,斥问道:“你可是要杀我?”     虞丰年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哪是要杀你?我要搀扶你。唉,秃熊,你回头看看,你的主子已经走了,就剩你一个人,你为他受伤,他却对你不管不问,也太狠了吧。”     秃熊回头一看,这才发觉他忠心耿耿、一心跟随的赵璩已不见了踪影,他不怪赵璩卸磨杀驴,却将一切迁怒于虞丰年,怒骂道:“虞丰年啊虞丰年,打人一拳,防人一脚,你今天砸了老子的饭碗!你等着,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老子早晚要报今日之仇,告辞……”说完踉踉跄跄奔出门去……     ################     平安夜,祝大家平安快乐!小作者惠公子求各位支持新书,推荐打赏!           第16章 论功行赏 丰年得宝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赵璩败走昚王府,赵昚非常高兴,站起身来,真是越看虞丰年越喜欢:“丰年,你刚才所用招数果然怪异,这就是你所谓的泰拳吗?不错,很霸道,帮我好好出了一口恶气,有时间一定教教我,来来来,坐坐坐。”竟让他去坐赵璩的位子。     虞丰年还是有分寸的,别看这个赵昚年龄比自己还小,可少年老成,为人处世十分稳重,在他面前还是谦恭一些好,尤其众目睽睽,胆敢与王爷平起平坐,也容易招人忌恨。连忙躬身施礼:“王爷,在您面前我哪敢坐?昨天我有所放肆,到现在还忐忑不安,我站在一旁就行了。”     赵昚哈哈大笑,一按虞丰年的肩膀:“我让你坐你就坐!不仅如此,我还要赏赐于你。”     说着抓起托盘上的匕首“墨锋”,往虞丰年面前一递:“这把‘墨锋’你可喜欢?喜欢的话就归你了。”     “啊?”虞丰年连忙起身,推辞不受:“王爷,万万不可,这是您心爱的宝物,我哪敢收?”     “哎,我说出来的话你还让我收回吗?你才来府上一天,对我还不了解,时间长了你便知道,我向来赏罚分明,不管是谁,不论出身贵贱,不管职位高低,只要立功,我便升赏,何况宝物配英雄,这把‘墨锋’是你赢来的,赏赐于你也合情合理。     虞丰年一听,心花怒放,忙恭恭敬敬,用双手接过匕首“墨锋”,同时又暗自佩服赵昚。赵昚明着是升赏自己,一番话却是说给众人听的,告诉他们,只要出力报效,人人都有机会。     这把墨锋太好了,见它连柄约一尺二寸,套着鲨鱼皮的套子,分量与寻常刀剑无异。     虞丰年将匕首拔出来,却见匕首外形黝黑无光,轻轻舞了一个刀花,举在眼前,竟觉得寒气逼人,不免打了一个喷嚏。拔下一根头发,随手一捻,头发碰在刀刃上,立时断为两段。     “好匕首!真是好匕首!”虞丰年乐坏了,再次谢过赵昚,把匕首归鞘,插在靴子里。     一旁史瀚史万年想起一事,提醒道:“王爷,今日赢了大王爷可喜可贺,但我有一个担心。”     赵昚一愣:“担心什么?”     “我担心秃熊今日战败必不肯善罢甘休,怕他会对虞贤弟不利……”     赵昚一笑:“那又如何?今日看来,秃熊远非丰年的对手,谅他也不敢再找丰年较量。”     “王爷说的不错,但我担心的并非秃熊,而是他师父和众多师兄弟。据我所知,秃熊的师父姓周,叫周牧,是‘陕西大侠铁臂膀周侗’的儿子,岳飞、武松的师兄,他的功夫在大江南北占着一绝,门下弟子徒孙众多,散落在全国各地。     “前几年,周牧曾带领门人弟子加入‘八字军’抵抗金兵,屡立战功,可自打岳飞被抓受审,他便心灰意冷,放言再不为赵宋天下出一分力,还要刺杀皇上和秦丞相。若秃熊去找周牧搬弄是非,周牧和门下弟子都与虞贤弟为仇,恐对他大大不利。”     赵昚一愣:“周牧?此人人品如何?”     “颇有威望!怎奈秦桧抓了岳飞,寒了他的心。”     赵昚摇头叹气:“唉……秦桧!断送我大好河山的就是这个奸贼秦桧!”转而叮嘱虞丰年:“万年的担心不无道理,以后你当多加小心,如若出门,可带上几名护卫。”     虞丰年点头称谢,也暗暗记下了周牧这个名字,心说既然是岳飞的师兄,应该不是坏人,以后怎么着也要化解矛盾,不能成为兵戎相见的仇敌才好。又想到秃熊,难道秃熊真是个搬弄是非的人吗?看着可不像!     ……     秃熊确实不是个搬弄是非的人,但他性如烈火,今日之败,恶气难咽。他从小跟随周牧学艺,学了一身好功夫,从来没有吃过败仗,今天先挨了虞丰年一脚,又被他两肘打晕,最丢人的是,如果师父要问起来输在了哪一招,简直无法回答,连人家的招数叫什么都不知道,根本没见过。     他气呼呼出了昚王府,并没有去往璩王府,秃熊是个红脸汉子,既然赵璩负心,卸磨杀驴,自己也没有必要再腆脸依靠。此时寒冬腊月,再过七天便是除夕,西北风一吹,秃熊感到一阵阵悲凉,走在街头,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正在此时,身后跟上来两个人,一拍他的肩膀,秃熊回头,顿时眼前一亮:“哟,猴子,豹子,你们怎么来了?师父也来了吗?”     来的竟然是自己的两个师弟。周牧广收门徒,传习武艺,但都是挂名的弟子,正式拜师以师徒相称的只有四大弟子,号称周门四杰。秃熊是其中之一,排行老三。猴子和豹子跟随着周牧,不在八大弟子之列。     猴子人如其名,身材瘦小,大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瞅瞅四下人来人往,说话不便,忙把秃熊拉到一个偏僻的小巷,这才回道:“师父没来,二师兄带队,师兄弟来了一十七人,小师妹也来了。我们这两天一直在找你,以前只知道你流落到了临安府,到了临安才打听到你成了赵璩的护卫,去他府上找你,家丁说你已经不是他们的人。哼,这样最好,你还不知道,师父越发讨厌我们与赵宋狗贼来往,要知道你为赵宋狗贼卖命,非打死你不可。”     “是吗?那么众兄弟来临安所为何事?”     “来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碰到你正好,正好帮忙。”     “到底做什么大事,快告诉我。”     猴子摇头:“事关重大,不能在这儿说……唉,三师兄,我看你脸色非常难看,出了什么事?”     秃熊是个直性子,也不会拐弯抹角,狠狠地叹口气,把跟随赵璩前往赵昚府上比武赌斗的事情讲述一遍,说到虞丰年,更是怒发冲冠,骂道:“我输得太不甘心。虞丰年他|娘|的,先装腔作势,称病装熊,趁我不备,偷袭于我,又突然使用怪招,打我一个措手不及……唉,有朝一日,再若交手,我非把他撕碎了不可!”     猴子和豹子一听,立刻拧紧了眉头。猴子说:“还有这等事,你放心三师兄,今天晚上,我一定替你出这口恶气。”     “你打算怎么做?”     “这个你不用管,此事就包在小弟身上,我一定好好教训教训虞丰年……”           第17章 郡王设宴 评说功过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且不说猴子和豹子如何替三师兄秃熊出头,单说郡王府这边。     虞丰年斗败秃熊,赵昚吩咐下去,摆下酒宴,隆重庆贺。     酒席宴上,赵昚居中而坐,史万年坐在上首,赵昚招手让虞丰年坐在下首。     靠着小郡王的位子自己能坐吗?虞丰年搭眼一看众人的眼神,好家伙,有的羡慕如风,有的嫉妒如冰,有的恨得冒火!好像天上掉下来个大美女,怀里抱着大金块子,正落虞丰年怀里头。     这哪是一张椅子?分明是个插满铁钉的钉板,棒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再想坐也不能坐,招人恨。“王爷,使不得,我哪儿敢坐你旁边,我站在各位英雄的旁边都觉得荣幸!”     “哎——,不然!我让你坐你就坐,今天斗败秃熊,你立下首功,你不坐在这儿,他们谁敢坐?不要推辞,赶快过来!”     “不不不!王爷,战胜秃熊不是我的功劳,是王爷您列国孙膑再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您若不活用‘田忌赛马’之计,哪会有今天的胜利。还有各位英雄……”     “啊?各位英雄?……”赵昚不自禁瞅了瞅身旁这些人,言外之意,就这还能称英雄?目光所到之处,除了胜了一场的史万年,人人低头不语。     虞丰年不以为然,接着说道:“就拿史先生来说,剑招出奇,潇洒飘逸,使出来的简直不是剑,那是前朝李太白、王右丞的诗,真是如诗如画,让我这晚生后辈看来如痴如醉!可见小王爷慧眼识人!”     要说史万年和兄长史浩史直翁,一武一文,是小郡王赵昚最信赖的人,亦师亦友,无话不谈。史万年在郡王府的地位自然高高在上,平日里逢迎拍马的不在少数,可是谁也没有这么夸过他,不自觉胸脯拔起来二尺,嘴上不说,心里乐滋滋的,真想抽剑在厅堂之上舞两趟,找找“如诗如画”的感觉。     虞丰年接着说:“不光史先生,像雷老前辈,看似一界莽夫,实际上侠骨慈悲,有儒侠风范,‘吊死鬼’常舌阴损致胜,胜在一时,败了一世,以后见到雷老前辈都要矮上三分!”     雷鸣有伤在身,未能出席,虞丰年在人后夸人,小郡王频频点头,在场的有三成暗暗竖起了大拇指!不过还有一些人心中鄙夷,冷眼旁观,有人就想:小王爷对我们心存不满,是不是虞丰年这小子迎合小王爷的意思,夸过两人以后,接下来要讥讽余下众人了?要那样,哼,孙子欸(ei),你总有犯在我们手里的时候……     没想到,虞丰年态度谦恭,继续说道:“除此之外,今天的比试有个细节让我大为感慨:雷老前辈受伤,在座列位各拉兵刃要拼命,这说明什么?说明大家亲如一家,形同手足,充满了凝聚力!我敢说,若两方混战,我们必能战而胜之。我们家乡有句话,火车……啊……‘马群跑得快,全靠马头带’,我们小王爷龙马驰骋,各位英雄骏马跟随,必将无往而不胜,这是团结的力量,这就是核心首领的力量!”     虞丰年会做人,一番话滴水不漏,虽然有些用词让人陌生,但还是说得大家精神十足、斗志昂扬,更说到赵昚的心缝里。他起身大笑着来到虞丰年身边,携手揽腕将他硬拉到旁边坐下。而此时众人的眼神里也只剩下欣赏了,席间频频向虞丰年敬酒自不必细说。一席欢宴,虞丰年与众人的感情已更进一步!     ……     ……     大宋朝的酒尽管比较淡,对于前生喝惯了白酒、黄酒、啤酒、米酒的虞丰年来说也不在话下,不过喝多了头也晕。     筵席散去,虞丰年回到住处,刘飞燕忙抿了抿头发迎将出来:“公子你回来了!”话未说完,已粉面低垂,娇羞无限。     刘飞燕换上一身崭新的棉衣,虞丰年并未见过,不过人是衣服马是鞍,本就相貌出众、貌白肤美的燕儿看上去更加可人,虞丰年竟看得有些呆了——重生两天就受到未来皇帝宋孝宗的器重,不仅有了钱,还有如此娇羞可人的美女愿意当自己的侍女,真真……穿越无限好!尤其像燕儿这样的姑娘,二十一世纪几乎绝迹,一个大导演为了找这样的女孩子拍电影,竟然全国海选,才勉强选出来一个差强人意的,若燕儿生在二十一世纪,不知道要比选出来那个姑娘好多少倍!     “公子,你为何这样看着人家?公子……”     “啊……没有!燕儿,你的衣服……”     “我正要多谢公子关心燕儿?”     “谢我?……?”     “是啊?刚刚郡王府的总管差人送来很多东西,有十锭马蹄银,足足五百两,还有丝绸布匹、裁剪好的新衣服,说是王爷赏赐于你的,他们还特别提醒我,说衣服是你专门要他们为我做的!难道没有此事?”     虞丰年顿时明白,心中感念小王爷关心下属,用心良苦。看来今天出战秃熊走对了棋,不仅打动赵昚,也打开了富贵的通道。学好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小王爷可是未来的宋孝宗,会成为南宋最大的老板,自己要做的,只是抱定粗腿谋富贵,咬定青山不放松,还是那句话,前世上天亏欠我的,重生一场要全部拿回来!     虞丰年心中高兴,便没正形地围着燕儿转了两圈:“有有有!可是……这就是他们做好的新衣服?”     “怎么公子?不……好看吗?”     虞丰年又转了一圈儿,摸着下巴直摇头:“唉……”     这一声叹息,叹得燕儿两颊绯红,抓着衣角局促不安:“公子要是不喜欢,我换下来就是!”     虞丰年哈哈大笑:“不是不是,我就是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光彩照人!不过天底下再华美的衣服都配不上你的容颜,必须天上的彩云做出来的才凑合!”     虞丰年说完,眼睛盯着刘飞燕,燕儿哪见识过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直白褒奖?直羞得面红耳赤,“公子不要取笑人家”,一扭身进了屋。     虞丰年微微一笑,跟进屋里,果然看到桌子上摆满了绫罗绸缎,旁边放着一个小箱子,打开来,里面放着十锭大银元宝!     清酒红人面,财白动人心,那可是大银元宝啊,拿在手中沉甸甸的。虞丰年看着手里的银子隐隐不安:这钱来得也太快了吧。老话说,财聚人散,财散人聚,现在不是拢钱的时候。想到这里,心中一动,招呼刘飞燕:“燕儿,把钱带上,我们要把钱送出去!”           第18章 转赠白银 收买人心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招呼燕儿要把银子送出去,燕儿十分意外:“送出去?”     “是,送出去!”     “为何?公子可以用这些钱来做很多重要的事情!”     燕儿是一个过惯了苦日子的姑娘,看得出,她对虞丰年的举动难以理解!虞丰年却最明白,他正在做的就是最重要、最有意义的事情。     “燕儿,你放心,有我在,不会再让你过一天苦日子,至于这些钱,唐朝李白那老头儿说得好: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虞丰年的自信让刘飞燕眼睛里写满了崇拜!也难怪,才短短两天,她就见证了虞丰年从一个流浪街头的落魄举子,摇身一变,登堂入室,成为郡王府中的座上客!如此巨变,是过去她做梦都不敢想的。     她笑了,频频点头:“嗯嗯,公子是个最有本事的人!燕儿一切都听公子的安排。我们是要把钱送还给小王爷吗?”     “嗯……也算是还给他吧,不过要换一种还法!”     “换一种还法?”刘飞燕扑挞着水汪汪的眼睛,又不明白了。     虞丰年喜欢看她那种略略懵懂的样子,所以并不多加解释。直到两人将银子打了个包裹出门,燕儿还是一头雾水:“换个还法,难道是要买了东西送给小王爷吗?”     虞丰年大加褒奖:“嗯!真聪明!靠谱了!就是给小王爷买东西!”     “可是什么东西能值五百两银子?”     虞丰年依然不去点透:“去了你就知道了!”     虞丰年找郡王府的侍卫问了路,带着刘飞燕穿街过巷,没多久来在一处小院落。门前既无门牌,也无店招,不是买卖铺户,刘飞燕问道:“公子,你要到这里买什么?”     “买人心!”     “什么?买人……心?”     虞丰年笑而不答,上前叩打门环,不大一会儿大门开了一条缝,一位中年妇人苦着脸探出头来,瞅瞅站在门外的虞丰年和刘飞燕:“你们是?”     虞丰年满脸堆笑:“雷鸣雷大哥可住在这里?”     妇人点点头:“是!可是他……”     “他受了伤我知道,我是普安郡王府的人,受小王爷的委托,前来探望雷大哥!”     “那快请进来!”妇人忙将虞丰年和刘飞燕让进来。虞丰年便冲屋里喊道:“雷大哥!王爷派我前来看你!”话到人到,一挑帘栊,迈步进屋。     雷鸣上午遭了暗算,脸上中了三根毒针,好在及时解毒,伤势并不严重。不过此时他正憋着一肚子气:“不管怎么说,我雷鸣是为你赵昚冲锋陷阵才遭人暗算的,可你倒好,我在家中卧病,你却在郡王府大摆筵宴庆贺,也不派人前来探望,真让人好生寒心!”他又气暗算他的“吊死鬼”常舌,早知他人心歹毒,那一掌应该拍下去,送他见阎王!     正有气没处撒的时候,虞丰年迈步进门:“老哥哥,伤势可曾好些?”     见是虞丰年,雷鸣一百二十个意外。此前两人并无交情,可虞丰年一声“老哥哥”,喊得雷鸣心中一暖,顿时消去三分怨气,忙应道:“好多了,多谢虞英雄前来探望。”     虞丰年像个小孩子一样,不乐意道:“哥哥你把我当外人,不把我当成兄弟,竟然喊什么‘虞英雄’,我可不爱听!”     “贤弟,哈哈,贤弟!只要你不嫌我老而无用,我自然当你是自家亲兄弟!”虞丰年见面三分亲,雷鸣爱屋及乌,心中的怨气已消去七分。     虞丰年将包袱拿过来,往雷鸣手中一递:“哥哥,这是五百两白银,是小王爷特意要我送来的。王爷说,哥哥你为他卖命,遭人暗算,王爷于心不忍,也无以为报,拨下五百两白银给你,望哥哥你安心养病,早日康复。对了对了,王爷说上午落败错不在你,还说你侠肝义胆,有一带儒侠风范,虽然遭人算计,却无损英名!”     草莽武夫竟被说成儒侠,雷鸣十分感动,怨气全消:“惭愧啊惭愧,我雷鸣无能,烦请贤弟转告王爷,我雷鸣愿一生一世为他上刀山、下油锅、赴汤蹈火……”     “哥哥严重了!王爷只是心疼你,还说无法替你承担伤痛!”     “啊,王爷真的这么说?我何德何能?这辈子非死无以报王恩!”说完面向郡王府的方向,双膝跪地,仰天长叹!     虞丰年拉着雷鸣叙谈许久,这才起身告辞!出得门来,刘飞燕如释重负一般:“原来公子买人心是这样的买法。”     虞丰年哈哈大笑:“难不成还要真买一颗血淋淋的人心献给小王爷?他又不是千年老妖,不用吃人心、补人形的!”     “嘘!公子怎么这么说小王爷,当心这些话传到他的耳朵里!”     “谁传?你传吗?”     “我可不会传!公子对我说的话,我烂在心里也不会给任何人吐露一个字的。不过公子,你把王爷赏赐给你的银子转赠给雷鸣,替小王爷收买人心,那么雷鸣岂不是只会记得小王爷的恩情?谁能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虞丰年笑了笑:“燕儿,这你就不懂了,你想想,雷鸣康复之后会做什么?”     “他……我明白了,雷鸣康复一定会找小王爷谢恩,会把你假托王爷的名义前去安抚的事情告诉小王爷,到那时小王爷就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虞丰年大笑。     两人走在临安府的大街之上说说笑笑,不知不觉来到虞丰年卖字、燕儿卖唱的十字大街。     已是年终岁尾,大街之上,人来人往,格外热闹。买卖铺户一家挨着一家,包子铺、面食馆、大酒楼,小伙计的叫卖声能传出二里地去。     挑挑担担卖东西的来往穿梭,络绎不绝,叫卖之声此起彼伏,“借光借光”,“让让让让”,“糖葫芦谁要哦,还剩俩,一个老钱您都拿去……”     十字街当初刘飞燕父女卖唱的地方,一个打把势卖艺的给占了,在老百姓的叫好声中,卖艺人把钢叉舞得“华楞华楞”直响。     虽然只有短短两天,境遇已完全不同,刘飞燕触景生情,解开钱袋子,掏出二十枚铜板,打赏给了卖艺的。     “唉,讨生活,都不容易!”燕儿出了人群,四下望望,不禁心生感慨。     虞丰年有意逗她:“燕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公子又在说笑,你要知道我在想什么,岂不成了神仙?”     “不是神仙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公子说说,我在想什么?”     “你在想这两天过得像做梦一样,希望永远不要醒来才好。还有,你在想,‘我刘飞燕上辈子一定积德行善,让我遇到了虞丰年’,是也不是?”     燕儿不置可否,可早已羞得满面红霞,越是这样,虞丰年越是逗她:“燕儿,可是被我猜到了?”     燕儿羞赧地点点头,又摇摇头:“……算是吧,不过公子只说对了一半!”她的眼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家唤作“同福”的当铺,心中荡起多日之前的一件苦楚事来。     虞丰年见她眉头紧缩,盯着当铺,猜想是否有典当的东西尚未赎当。刘飞燕忍不住,向虞丰年倾诉苦楚,虞丰年听了以后竟气炸连肝肺、锉碎口中牙,这才要耍痞放刁,为燕儿出气。           第19章 典当旧事 燕儿窝心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刘飞燕心中藏着一件怎样的苦楚?原来,一个月前,刘飞燕与老父刘七一路卖唱,从汴梁逃来临安投奔她的舅父,按着地址找到舅父的家中,可是舅父一看两人如此境遇,翻脸不认人,还说他们是骗子,便轰出门去!     屋漏偏逢连阴雨,船破又遇打头风,刘七又急又气,感染风寒害了一场大病,不能出去继续卖唱挣钱。小飞燕只得变卖行李筹钱为父亲抓药看病,到最后当卖一空,卖无可卖,刘飞燕愁眉不展,毫无办法。     刘老汉心疼小女,走投无路之时将刘飞燕叫在床前,把缝在衣服上的一个小口袋撕下来,从里面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她。刘飞燕接过来一看,惊喜异常,竟是一个拇指盖大的小金锁。     刘七掏出金锁老泪纵横,说金锁是刘飞燕母亲的嫁妆,母亲临死前,千叮咛万嘱咐,就算饿死,也不能把金锁当卖出去,要把金锁留下来,待刘飞燕出嫁的时候做她的嫁妆。所以刘七把金锁装在一个布口袋里,一直缝在身上,不管多难,也从来没有打过金锁的主意。     可眼下,父女俩实在过不了难关,刘七思来想去,只得把金锁拿出来,要飞燕将金锁拿去当铺典当。     刘飞燕看到金锁,也看到了生机,心里暗暗责怪老父亲脑袋转不过弯,守着这么一件值钱的东西,却不懂得拿它做本,做些买卖,等挣到钱再将金锁赎回来不是一样的吗?     刘飞燕辞别父亲,带上金锁,赶奔十字街的“同福当铺”(注:宋代当铺一般称为“长生库”、“质库”,为大家阅读明白,统一用“当铺”的名字,望不要挑礼、见怪,我也在学习),把金锁往柜台一递。     当铺掌柜姓丁,狗油胡、母狗眼,奸商一个,人称“叮出血”。就冲这名字你就知道他的为人,是个逮住蛤蟆都想攥出脑白金的主儿。“叮出血”接过金锁,搭眼一看便知道是货真价实的金锁无疑。     可是他瞅瞅刘飞燕,看她面黄肌瘦、衣衫破烂,眼珠子一转,坏心眼子上来了,问刘飞燕当多少。刘飞燕说当十两银子。“叮出血”狗油胡一撅,老鼠眼一瞪:“不当,要当,二两!”     刘飞燕好说歹说,“叮出血”总算答应给三两银子。不过写当票的时候,“叮出血”写的却是:“破铜烂锁一只。”     刘飞燕一看当票,很不乐意,要“叮出血”必须写明,当的是一枚金锁,将来有了钱要来赎当的。“叮出血”蒙混她说:“当铺就这规矩,写写而已!我们这么大生意还能昧你一枚不值钱的小金锁吗?”     刘飞燕到底年轻,不谙世事,只好带着三两银子回店,给老父抓药看病,没几天,刘七康复如初!病好以后,刘七挂念着典当的金锁,不赎回来对不起去世的妻子,也对不起待嫁的女儿。想要赎回来,却苦于没有赎当的钱。     人在难处,再次想起刘飞燕的舅父,于是带着女儿厚着脸皮三次去找刘飞燕的舅父借钱,刘飞燕的舅父拒不认亲,连数落带骂,轰出来两次,最后一次甩给五两银子,说再不见面。     不过总算有了钱,按照刘飞燕的意思,拿这些钱做点小生意,等赚了钱再去赎当,可刘七坚决不同意,拿着钱就去赎当,非要把小金锁赎回来才心安。哪知道,当票和银两往柜台一递,柜台掌柜“叮出血”收下银子,竟递出一枚小铜锁来。     父女俩一看是枚铜锁,当即分辩:“掌柜的,你搞错了,我们典当的是一枚金锁,不是铜锁!”     哪知道“叮出血”眼一瞪:“胡说八道!你看看当票上所写,‘破铜烂锁一只’,哪里来的金锁?”     刘飞燕急得满脸通红:“当票是你写的,你还说大家都这么写,只是写写而已……”     “叮出血”撅着狗油胡排着柜台大骂:“什么写写而已?!我们写当票,可以粗写新旧,略写大小,是金是铜还不写清楚吗?你们赶快离开,不要在此搅闹,要不然报到官府,治你们的讹诈之罪!”     父女俩怎么能生生吃这个哑巴亏,刘七脑子一热,便在当铺门前大骂他们良心泯灭,道德沦丧,贪昧顾客的财物。“叮出血”做贼心虚,招呼店里的两个伙计将刘七好一顿打,边打边骂:“老家伙,太岁头上动土,敢在这里闹事!你也不打听打听当铺是谁开的!滚!”     刘七被调包了金锁,又挨一顿打,恶气难忍,昏倒在地,又大病了一场。刘飞燕求助无门,只得暗气暗憋,将父亲送回客栈,求医问药,剩下的钱全都花光,刘七的病才略略好转。     此事过后,刘飞燕苦捱日子,她没有再次上门讨要说法,却把仇恨写在心底,打定主意,早晚要出这口恶气!可侧面一打听,当铺幕后大老板竟然是秦桧府上大管家秦龟寿的小舅子,顿时觉得再没有机会出气!     此时站在临安府十字大街,刘飞燕望着同福当铺,便将旧事讲给虞丰年听。虞丰年一听心中恼怒,看来不管在哪个年代,奸商恶霸都无所不在。以前不知道这些事情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这么好的姑娘燕儿竟然受到过如此委屈,当然不能善罢甘休!     “燕儿,你那金锁值多少银子?”     燕儿说:“大概能值十两银子,公子你要做什么?”     “这还用说?当然是要向当铺讨债了!”     “公子,掌柜人很凶,他背后的大老板是秦府管家的小舅子。”     “我管他是谁!别说秦府管家的小舅子,就是秦桧又如何?十三年后照样翘辫子……这个给你说多了你也不懂,总之,只要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他凶又如何?还咬人啊?毒蛇凶,我把它的牙拔了!豺狼虎豹凶,吃它们的肉,睡他们的皮!”     “公子你还是不要为了我跟他们打架!”     “哈哈,你放心,我不跟他们打架,我这个人最善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奸商头疼、心疼、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吗?”     刘飞燕摇摇头:“我不知道!”     “破财!就是让他们破财!”刘飞燕不解,虞丰年解释说:“一个人能为了一枚小金锁昧良心做事,自然把钱看得极重,这样的人如果破了财,一定会茶饭不香,心肝脾肺肾无一不疼,燕儿你就等着看热闹吧。”     “那公子你要怎么做?”     虞丰年想了想说:“他们不是讹诈你的金锁吗,咱们也讹他们!”     “要怎么讹?”     “你附耳过来,咱们这样……”虞丰年耳语一番,刘飞燕微蹙眉头:“公子,这样可行吗?”     虞丰年不以为然:“怎么不行?”     刘飞燕顾虑重重:“您一位举人,这么做……好吗?”     虞丰年哈哈大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觉得讹诈不是君子所为对吗?嗐,对他们这样的人,我讲四书五经、讲做人的道理有用吗?道理是讲给人听的,良心被狗吃了的混球都不是人,你就瞧好吧……”     刘飞燕狠狠地点点头:“嗯!公子,我听你的,你说怎样就怎么样!”           第20章 为讨公道 假扮夫妻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此时天近傍晚,虞丰年与刘飞燕计议一番,转回郡王府,各自换上以前的破衣服,还在脸上抹了一些灶灰,又从郡王府的厨房将洗好的猪大肠截下一段,灌了一些猪血,两边一扎口,用破布包好带上。待到天光擦黑,再次来到同福当铺附近,躲在巷口观察当铺的动静。     当铺里,掌柜“叮出血”和账房先生正在拢账,小伙计就要打烊!     燕儿看上去很紧张,问道:“公子,我们现在要过去吗?”     虞丰年摇摇头:“等等,再等会儿,等他们关张打烊以后再说。我嘱咐你的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不过……”     “不过什么?我明白,抹不开是吗?没事的,不要有所顾忌,也不要难为情,该哭的时候就哭,该闹的时候就闹,就像人家办丧事那样,会吗?”     “会!可是公子,真的要喊你那个吗?”     “要喊!一定要喊,我一装死,你就喊‘官人啊,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啊?’哭得越凶越好、声音越大越好,让他们以为我们就是夫妻!那样感情才会真挚!”     刘飞燕脸涨得通红:“……可是……我怕……喊不出口,太……难为情!”     虞丰年哈哈大笑。想想也是,在二十一世纪,喊老公老婆像喝水吃饭一样随便,可在封建礼教束缚、被人看了胳膊都要嫁给人家的宋朝,“官人”两个字何其神圣?燕儿只是一个十五六岁青春年少的少女,这让她如何启齿?     还得开导:“燕儿,这都是假的,演戏,懂吗?在我们那个年代……不,在我们家乡,男男女女都可以自己寻找自己的伴侣,自由恋爱,很开放,完全不像这里这个样子。来来来,燕儿,大方一些,不用怕,我们现在是在演戏,不是真的,比如说,现在我就是你的官人,你是我的娘子,不要抹不开……”     虞丰年开导许久,可越是这样说,刘飞燕越抹不开,脸更红,头更低,更加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的样子让人看着又喜欢、又心疼、又着急。也真奇怪,刘飞燕越是这样,虞丰年越觉得她像一朵花骨朵,真真太可爱。     真的,对于从二十一世纪回到南宋的虞丰年来说,羞赧无比的少女,远比穿着热裤的辣女更有吸引力。问题是,刘飞燕如此,他策划的好戏就演不下去。还得继续开导,给她讲自己“家乡”的开放情况,讲那个时代人们的穿戴和言行,总之要她理解,只是演戏而已,纵然呼天抢地喊出“官人”两个字,也无损她的纯真和贞洁。     虞丰年累得口干舌燥,可刘飞燕越来越不敢面对,她慢慢抬起头来,一脸红霞:“公子,要不然你我颠倒一下,我来装死,你来哭喊如何?”     虞丰年眼前一亮:“也行诶!不过,若是你来装死我来哭闹,只怕到时候你会更加难为情!若是那样,你可不能躺着躺着,突然站起来就跑!”     刘飞燕被他说得扑哧笑了,保证说:“我一定会把戏演下去的……”     “好吧好吧,不过可要委屈你啦。”虞丰年天生诙谐爱搞怪,心说,这下不仅要讹诈当铺掌柜,还要逗一逗可爱的燕儿!     当铺已经打烊,大街之上渐渐行人稀少。虞丰年一招手,唤了刘飞燕一前一后来到当铺门口,看当铺里透出灯光,里面传出噼里啪啦拨打算盘的声音,账房先生给掌柜“叮出血”说话:“掌柜的,今天收入不错,我刚才数了数,又有十二张当票过期,活当变成死当,东城老郭的宝贝以后就是我们的了……”     虞丰年侧耳倾听,冲刘飞燕使了个眼色,刘飞燕点头,往高门槛上一坐,头抵靠在两扇黑漆大门上。虞丰年看她准备好了,笑了笑,低声说道:“好戏开始!”     燕儿立刻使劲儿把门挤得“咣当”一声,然后装出病入膏肓的样子,按照虞丰年的交代,拉长声音呻|吟:“哎哟哟――,我实在走不动了,我患病两年多,周身上下……连四两的力气也没有,你就让我在他家门口坐一坐、歇一歇……”     虞丰年一看刘飞燕有些不入戏,连连做手势:“哭!大声哭!”     “哭?”燕儿本来恨急了这家当铺,跟着虞丰年是为了出气报复而来,可一想到虞丰年假扮夫妻,既抹不开,又滑稽可笑,哪能哭得出来?不哭又不行,不哭戏就演不下去,于是就皱着眉在脑子里酝酿,想过去的苦难――自己自小受苦,汴梁沦陷以后,一路跟随老父南下逃难,忍饥挨饿受冻,受尽了白眼和冷遇,又被这家当铺的掌柜骗走了金锁,害得老父生了一场大病……     越想越难受,越想越伤心,一时间悲从中来,鼻子发酸,眼睛发涩,禁不住眼泪直流,啜泣不止。     那边虞丰年还在做手势:“大声哭,装病,咳嗽……”     刘飞燕一看,哦,这么哭还不行,索性一咬牙,一狠心,伤心拐个弯儿,边哭边数落:“哎哟我的亲娘呀,我也活不了了,痨病在身,还不如死了,死了我也省得受这等罪孽……咳咳咳咳……”又装咳嗽,身体挤得门户“咣当”作响。     虞丰年一看,行!有点意思了,我也开始吧!于是裂开大嘴,将刘飞燕的手抓在手里,哇哇大哭:“娘子啊我的妻,你怎么这般命苦,就算你犯痨病,我也舍不得你,你不能坐在人家门口,再挪两步,睡到家里床上歇着去……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死了我一个人该怎么活啊――,你还没有给我生个儿子,我还想要个女儿啊,你说好要给我生一堆儿女的……”     他抓住刘飞燕的手这一哭,臊得刘飞燕脸颊通红、浑身发热,青春萌动的心咚咚直跳,想抽手又抽不回来,也不能站起来走人,只好用更大的哭声和装出来的咳嗽,来掩饰不安、心跳,以及说不清的情愫。嘴里哭喊着:“我一步也走不动了,干脆,你就让我……让我……死在他家门口也就罢了……”     “娘子啊――你不能死,不能死啊!你死在人家门口那不害了人家!我还没跟你好够呢,不能死啊――”     两人的哭声很大,那屋里还能听不到?账房先生就问:“掌柜的,什么声音,谁在咱们门口哭?还说什么……死不死的?痨病鬼要死在咱们家门口啊?”     “叮出血”也听到了,心里这个堵得慌:“不好!这是哪一个,身体不好要死在我家店门口?真要死在这儿,明天一早,一具尸体往我门前一顺,我这生意可怎么做?”连忙招呼账房,“快快快,快去把门开开,让她死到旁边,死到旁人门口去,不能死在我家门口害我!”     哪知道账房先生是个胆小鬼,尤其听到外面这个苦主还是个痨病鬼,会传染的,就不敢出去:“掌柜的……他们可能一会儿就走了,我们不必出去,咱们该算账算账。”噼里啪啦,把个算盘拨得更响……           第21章 假夫妻耍宝 大闹典当铺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一看,呦嗬,里面这二位稳重得很呢,人都快死在了他家店门口,他们还能沉住气不出来,继续加力!非让你们开门不可!“燕儿,再来!”     燕儿也不像刚才那么抹不开了,被虞丰年抓着手也不那么害臊了,而且此时她甚至觉得跟着虞丰年假扮夫妻还有些好玩,于是拉长了声音:“哎哟哟,我这心口疼啊……哎哟哟,我喘不过气来……看样子我……我我……真要死在这里了,你好好过,你你你……你就让我死在这当铺门口算了……”     虞丰年一看,暗挑大拇指,燕儿现在完全进入了角色,哭得还真像,进步神速!我啊给你再加一把火,于是扯着脖子呼天抢地:“娘子啊――,你可不能死――,要死你就死到家里去……哎呀,娘子!娘子!娘子啊――”     里面的二人一听,大事不好!“外面这个病鬼看来快要死了,一定不能让她死在这里!快快快,快出去,拦住哦……”掌柜的顾不上许多,三步两步蹿到门口,双手就去拉门……     虞丰年瞅准了这个节骨眼,低低一声:“准备!”里边一拉,合扇门“吱呀”一开,就见抵靠在门上的刘飞燕顺势往下一摔,“咚”地一声,躺地上装死,一动不动。     这里必须交代一句,可不是头着地,头着地狠摔这么一下非摔坏不可。还得说虞丰年配合得好,刘飞燕往地上一仰,虞丰年蹲在地上,就势拿拳砸地,“咚”地一声是拳头砸地的声音,他还大喊一声:“不要开门……啊!娘子!娘子!我家娘子被你们摔死了!!!”     一弯腰,跪爬到门槛里头刘飞燕的身边,趴在刘飞燕身上大哭大闹,趁人不备,伸手从怀里一掏,就手撕破怀里那截盛了猪血的大肠,迅速把沾了血的手垫在刘飞燕的脑后,再次拿出手时,在灯光下一照,已是满手鲜血:“啊,血啊!娘子!我家娘子真的被你们摔死了!”     息呼间变化太快,也加上天黑,柜台里面的灯光照不清外面的情况,“叮出血”和账房先生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一看到鲜血,双双傻了,还以为那血是刘飞燕摔破了头流出来的。     虞丰年得理不饶人,劈手抓住“叮出血”:“你你你……早不开门,晚不开门,偏偏这个时候开门,你摔死了我家娘子,你赔你赔!你赔我家娘子的性命!”     “叮出血”前襟已全被猪血染红,他早懵了:“呀呀呀,完了完了!我开哪门子门啊!”后悔不迭!     不过“叮出血”到底见惯了大场面,愣了一会儿冷静下来:“嘘嘘嘘……小兄弟小兄弟,不要吵――,不要吵嘛,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     “商量你奶奶个腿!我娘子被你摔死了!”     “哎呀,小兄弟,哪里是我摔死的?我们在里面都听到了嘛,她明明害了痨病,本来就快死了!”     “放屁!你妈才快死了!你看这满手的手,还说不是你摔的,我给你们没完,从今天起,我就把我娘子放在你家柜台上,让全临安府的人都看看,你们摔死了我家娘子!娘子啊,你还没有给我生个儿子出来,我们说好的要生一大堆儿女的,娘子啊……”     跪在地上把刘飞燕抱在怀里这通哭,假哭真抱,既是演戏给当铺两人看,也是有意逗弄刘飞燕。刘飞燕哪里被男人这般抱住过,真是又羞有臊又好笑,尤其听虞丰年说要“生一大堆儿女”,竟差点儿笑出了声,被虞丰年在胳膊上轻轻掐了一下,才没有穿帮。     虞丰年抱起刘飞燕,作势要将她放在当铺的柜台上,掌柜的怎能允许,连忙阻拦:“不可不可,祖宗哟,不可啊!你说,你说怎么办!”     “我哪知道怎么办!你家女人死了你会咋办?”     “去去去……你怎么说话!……哎呀,小兄弟――,人死不能复生――,要节哀顺变,赶快把她背回家去,买口棺材装殓起来,妥妥安葬去吧!”     “买棺材?我哪有钱银子买棺材?我的钱娶媳妇都送彩礼了!”     “好好,买棺材的钱我出!我出行了吧!”     虞丰年不哭了:“你出多少!”     “我出一两银子!”     “一两哪够啊!娘子啊,我们就躺他家柜台上……”     “别别别,二两!二两!”     “二两不够啊――,娘子……上柜台……”     “三两三两……”     “不够啊……上柜台……”     “五两!多一文也没有!他|妈|的,五两还不够买棺材吗?我算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虞丰年停止哭闹!“叮出血”一看有门儿,连忙招呼账房,“快快,快拿五两银子给这位公子!……节哀顺变,快点拿着银子,回家把你家夫人安葬了吧!”     五两银子到手,虞丰年也不客气,揣了起来,等揣起银子,大嘴一咧,换词了:“娘子啊,你死得好冤啊,买了棺材也埋不了人啊!!”     “哎哎哎!你这个人怎么还哭,银子不是都给你了?”     虞丰年眼一瞪:“你老婆死了买口棺材就行?操办丧事就不要钱?请亲属吃饭不要钱!我人都没了,以后谁给我做饭?我这年纪轻轻的不得再娶个婆娘?再娶婆娘不还得花钱?不娶婆娘你老婆给我生孩子?”     “去!怎么说话!我看出来了,你这撮鸟是指着老婆死解决后半生啊!难道要敲诈我不成?”     “我哪里敢啊!娘子啊!还上柜台吧――”抱起刘飞燕又要上柜台。“叮出血”被彻底激怒,上前去拉扯虞丰年,虞丰年身子一转,一扭腰一撅屁股,便将“叮出血”撞倒在地。他也装着站立不稳,抱着刘飞燕狠狠地压在“叮出血”的身上,“叮出血”被压得“哽”了一声,一把老骨头险些给压折,感觉身上像压了座山一样,想爬也爬不起来。     账房先生赶紧来拉“叮出血”,虞丰年漫不经心,伸脚一点他的脚脖子,然后一个翻身抱着刘飞燕坐在一边,可账房先生乐子大了,一个抢步:“哎呀呀……我的娘……”轰隆一声,又砸在“叮出血”的身上,差点儿把屎砸出来!     这时候,店铺后面住着的三个伙计听到吵闹声也都跑出来看热闹,七手八脚把“叮出血”和账房先生扶起来。“叮出血”爬起来就不干了!“撮鸟!混帐!!泼皮!!无赖!!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也不打听打听店是谁开的?是你想讹就讹的吗?伙计,快去相府请秦大管家派衙役来抓着鸟撮!”     一个伙计答应一声,要去没去的时候,正巧,一个前去相府办事的伙计正好回来,禀报说:“掌柜的,别去了,去也没用,相府出事了,都快翻了天!”           第22章 祸从天降 锁链加身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叮出血”要派小伙计前去相府请兵抓人,人还没派出去,一个前去相府办事的伙计匆匆忙忙赶回来,像天塌地陷了一般:“掌柜的,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慌什么?什么事还能比当铺死人的事大?你回来正好,你再返回相府一趟,请秦大管家派衙役前来抓人!告诉他有人要讹诈当铺!他大爷|的,敢坐在咱们头上拉屎,活腻歪了!”     “掌柜的,不能去,没用,去了也白去!”     “胡说!相府大管家秦龟寿是咱东家的姐夫,当铺出了事,他还能不管?东家可没少在他身上花钱。”     “那也没用!秦大管家不是不管,是没时间管,相府出了大事。”     “啥?相府出大事?什么大事?”     “我也说不大清楚,好像说刚一擦黑,就有刺客夜入丞相府,直闯入内宅丞相的卧房要刺杀丞相,幸好丞相不在,刺客杀死一名使女和一名杂役,逃之夭夭,这还不算,他们还顺手牵羊,盗走了丞相的无价宝夜明珠,临走还在墙上题诗、落款,秦大管家在正带人满城抓人呢。”     “啊?这这……这倒是大事!可当铺这事也不小啊……”“叮出血“幽怨地瞅了一眼坐在地上依旧大闹的虞丰年,心说这孙子属狗皮膏药的,也是个难缠的主,今天晚上不打发走,明天早上一准乱套!眼看着快要过年了,就属这档口生意好,可眼睁睁被人讹诈,靠山还来不了,这可怎么办?     “叮出血”瞅瞅账房先生和几位伙计,本想狠狠心,纠集伙计将虞丰年暴打一顿,再扔到荒郊野外,可一瞅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黑灯瞎火的,竟然围起来不少人看热闹。这已经死了一个,再打死一个,众目睽睽之下就算靠山再有势力,那也得惹下**烦!     想到这里,只好暗气暗憋,重新放下架子,蹲下来拍拍虞丰年:“小兄弟,别哭了,别闹了,咱们再商量商量!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往好处想……”     虞丰年大吵大闹,可耳朵始终竖着,一听怎么,这家当铺靠山是秦桧府上的大管家?那我更得讹你,秦府没什么好东西!他们还说怎么?秦府出了事,死了人还丢了宝贝?哼,那可真是报应,只可惜刺客没能将秦桧刺死!不过刺死也就不对了,秦桧还有十几年的寿命呢!     心里胡思乱想,脸上不动声色,依旧吵闹不止:“好处想,好处想,你要是死了老婆,你能往好处想?你要死了娘,你爹能往好处想?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哟……各位看热闹的乡亲,你要为我这苦命人做主啊,我家娘子被这个‘叮出血’摔死了,她死得好惨啊……”     “好好好,别吵别吵!我认了,我认了,行吗?你说!你说怎么办!”     “我哪知道怎么办!老婆没了,谁给我生儿育女?谁给我养老送终,下半辈子可怎么过啊!我我我……我也碰死在这当铺里吧……”说着,把刘飞燕放在地上,爬起来就往柜台上碰!”     虞丰年当然是做做样子,就这“叮出血”也不能让他碰,要说“叮出血”,极品奸商,是个见钱眼开、钻头觅缝的人,可他没胆子杀人放火,店里死一个人他已经快要崩溃了,哪能承受再死一个人,连忙过来阻拦。     虞丰年心里可憋着坏,见他阻拦,就势一撞,把个“叮出血”撞飞了出去,正撞在柜台上,把个柜台都撞翻了,摔得他龇牙咧嘴。越是摔得狠吧,他还越觉得虞丰年感情真挚,心说这家伙是真想撞死在店里头,那可不行,于是顾不上周身疼痛,一骨碌身抱住了虞丰年的大腿:     “兄弟,别!别!这样!我认了,我我我我……我再给你五两银子!这是最后最后最后五两银子,再多一文,我宁愿生意不做、官司打到金銮殿,我也不给!账房,拿钱来!”     账房先生这辈子也没见过“叮出血”这么大方过,从来都是他将别人逼得走投无路、叫苦不迭,这次却结结实实吃了个大哑巴亏!真应了那句话: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地痞无赖不要命的。连忙又取来五两银子。     “叮出血”吃过亏,这次不敢贸然把银子交给虞丰年,攥着银子问他:“我说的你可同意?给了你钱,你可不能再偷奸耍滑,要赶快把你老婆背回家去,知道吗?”     虞丰年止住哭闹,点了点头!“叮出血”犹豫再三,牙齿咬了三咬,心狠了三狠,终于把五两银子交给虞丰年。加上此前给出去的五两,一共十两,十两银子给出去,真像挖他的心、掏他的肺、放他的血一样难受!     虞丰年接钱在手,吸着鼻子:“娘子啊,这家掌柜也算好心,勉强给了我们一个交代,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还是带着你,咱们回家吧!”嘤嘤诉说着,抱起刘飞燕,分开人群,缓缓离开当铺。     走出十来步远,停下来,回头望了望。“叮出血”、账房先生和几名伙计还站在门口望着。一瞧虞丰年站住脚、回头望,“叮出血”吓得一激灵:“快关门!”转身进门,上闩落锁,说什么也不开了。     虞丰年暗笑,抱着刘飞燕加快了脚步,边走边笑边絮叨:“我的娘子,这帮孙子怕了咱们,睁开你美丽的眼睛,咱们赶快溜吧。”     刘飞燕被他“娘子娘子”地喊着,又羞又臊,又幸福又好笑,已捂着嘴咯咯笑个不停了。虞丰年一拐弯儿进了胡同,将她放下来,两人快步离开,赶回郡王府。     按现在的钟表说,时间过了晚上九点钟,已然宵禁,可奇怪的是,两人来在郡王府门前,却见大门外灯笼火把,照如白昼,数十名衙役围守在门口,为首两人恭恭敬敬站在台阶上,一个是衙役班头,一个穿绸裹缎,却是管家打扮,正向小郡王赵昚秉事。     隐约听那班头说道:“王爷,我也明白,他一定是冤枉的,可是您瞧,我们上指下派,为命行事而已,不抓他回去,不好交差!您放心,如果您把人交给我,我保证,绝不会为难他半分……”     虞丰年也不知道这些衙役是来抓谁的,带着刘飞燕来到人群外面静静观瞧,还问呢:“这是干吗啊这是?”哪知道,也不知道谁,一见虞丰年便大喊一声:“班头,虞丰年在此!”     那为首的衙役一听,“呛啷啷”拽出腰刀,众衙役“呼噜噜”将虞丰年围在中间,十几条火把在他眼前一晃,虞丰年还没闹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条锁链便“哗啦”一声,套在了他的脖子里……     ################     ################     “等等,怎么回事?为什么抓我,你们让我先缓一缓好不好,我穿越一趟容易吗?节奏太快了吧……”     “你去找写书的惠公子吧,谁让他节奏那么快?注点水能怀孕啊?”     坐在电脑前码字的惠公子语调悠悠:“得了吧你们,就这还没票没赏呢……”(用#####隔开的三段并非正文。)           第23章 盗宝留名 栽赃陷害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不由分说,锁链加身,虞丰年完全懵掉,待要反抗,四五把明晃晃的钢刀已架在脖子上。     “为什么抓我?你们为什么抓我?”虞丰年完全一头雾水!刘飞燕也花容失色:“你们为何要抓我家公子,不要抓我家公子!”可她身体单薄,被一位衙役一推,摔到在一边。     台阶上那个管家模样的人提着袍子、晃着肥胖的身躯下了台阶,来在虞丰年的面前上下打量:“你小子就是虞丰年?”     虞丰年要比这个管家高一个头,低头瞅瞅,见此人四十岁左右,脸胖得像个大馒头,白胖白胖,红光满面,一看就养尊处优。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气色这么好的管家还真不常见。     虞丰年略略冷静,瞧了瞧站在台阶上的普安郡王赵昚,见他神色如常,也放下心来,便没好气地回那管家:“不错,我是虞丰年,不知道我哪里得罪您老,为何抓我?”     管家眉头跟眼睛分得很开,生就一脸的意外:“哟哟哟,嘴硬!嘴硬!瞅你这一身血,还跟秦爷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吗?好,有你装的,来人哪,带走!”     “放肆!秦龟寿,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权力在我府上抓人?”说话的正是小王爷赵昚。虞丰年这才知道——噢,这就是秦桧府上的管家秦龟寿,怪不得白胖白胖的营养这么好!可是老子什么时候得罪他了,干吗要抓我?当铺的事?不对啊?不可能那么快!难道……虞丰年脑子里闪过当铺“叮出血”跟小伙计的对话,难道跟秦府死人、失宝有关?可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赵昚缓缓走下台阶,看了看虞丰年,见虞丰年满身鲜血,也皱了皱眉!可不管怎么说,不管虞丰年做了什么,我堂堂郡王、皇子,轮到你秦桧的管家来抓他!于是瞪了一眼在他面前躬着身子的秦龟寿,又怒斥班头:“狗胆包天,给我把锁链撤下……”     “这……”班头一脸为难看着秦龟寿,“这这……秦爷,您老给说句话,不要把我们小衙役夹在中间作难。”     秦龟寿躬着身子,抱拳拱手:“王爷,这个这个……您老要体谅我们当差混饭的,上指下派而已,漫说班头衙役,小的也是受了相爷的指令,既然有证据能证明虞丰年杀人盗宝,您就让他随我们走一趟……”     “证据?什么狗屁证据,你拿证据给我看看!”     “好好好,我这就拿给您。”秦龟寿讪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块大白布,指着白布的拓字念给赵昚听,“王爷您看,这是虞丰年杀人盗宝之后,沾着鲜血在墙上留下的,小的原封拓印下来,您听听,‘老子生来是好汉,夜入相府诛奸谗,要问英雄名和姓,赵昚府中虞丰年’,王爷,您瞧这写得明明白白,我们最多算是按图索骥而已,请王爷体谅小的。”     “呸!这算什么证据?我来问你,你杀人放火,会愚蠢到留下自己的名字?分明是栽赃陷害,不去捉拿真凶,倒要来冤枉好人,滚!”     “王爷,我们这么回去,没办法向秦丞相交待!众衙役也无法向临安府交差不是,我看你还是让我们把虞丰年带走,交由临安府衙门审讯,是非曲直,自然明了,如若冤枉了他,我想临安府衙门自然会还他一个公道。”     “你们交不交差跟我没有关系,快把人给我放了,虞丰年若真触犯了我大宋的王法,我自会处置,来人哪,把虞丰年的绑绳给我解了,谁敢阻挡,打死无算!”     到底是皇子,说话分量十足!手下众护卫一听,各拉兵刃,跳将下来,这就要抢人。那些衙役谁也不傻,谁敢跟普安郡王对着干,那可是皇子,伤着人家吃不了兜着走,被人家打死打伤只能自认倒霉,得,退吧。“哗啦啦”,众衙役全退到了三尺开外。     秦龟寿可急了,但面对赵昚,他也无计可施,可他只是秦府的管家而已,带人抓差办案纯属越俎代庖,狗拿耗子,名不正言不顺,赵昚对他算是客气的。     正在这时候,远处马蹄狂奔,一匹快马由远及近,转眼来到郡王府门前,马上之人是宫中太监的打扮,一勒马的丝缰,滚鞍下马。赵昚长居宫中,认识此人,正是父皇身边的大太监,大太监高喊一声:“皇子普安郡王赵昚接皇上口旨!”     赵昚连忙紧走两步,撩袍跪倒:“儿臣接旨。”赵昚身后,除了如在梦中一般呆呆发愣的虞丰年,余下全都跪倒在地。     大太监高声喊道:“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枢密使、少保秦桧府中失窃,朕已知悉,皇儿不得阻碍官差缉拿盗匪,钦此!”     “儿臣谨记!”赵昚叩拜起身,将大太监拉到一边:“我问你,秦桧附中失窃这等小事父皇是怎么知道的?”     大太监望望秦龟寿等人,压低声音说:“我的小王爷哟,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吗?当然是秦桧给皇上说的,他猜想到您府上抓人,您一定会阻拦,就拿着一张拓下来的血书诗去找皇上,添油加醋,说那个叫虞丰年的,是您搜罗来的武林高手,身份不明、不清不白。”     “原来如此,可是,他难道就看不出来虞丰年是被人陷害吗?谁会杀人盗宝还留下自己的名字,疯了不成?”     “嗐,小主子,我这个不懂事的局外人都看得清楚,你怎么不明白呢?只怕老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不是要抓什么虞丰年,他是想抓你的把柄哟,你多次在皇上面前进言,要北伐抗金,老小子怕你掌权,这是要处处打压于你。小王爷,我还要赶快回去向皇上回禀,我先走了……”大太监搬鞍认凳,打马而去。     太监传旨谁都听到了,秦龟寿腰杆硬了许多,腆脸陪笑挪到赵昚近前:“王爷,您看,我们现在能把虞丰年带走吗?”     赵昚真想照他胖脸上噼啪给他两巴掌,讥讽道:“既然皇上有旨,我准许衙役将虞丰年带到临安府衙,可是抓差办案跟你这个奴才有什么关系,还不给我退到一边?”     秦龟寿烧鸡大窝脖,一张胖脸一阵青一阵红。赵昚点手唤那班头,班头躬身来到赵昚面前,低头行礼:“王爷,小的听您吩咐。”     我把虞丰年交给你,但是交可是交,是交给临安府衙,在案件审清楚以前,虞丰年要是少一根汗毛,我平了你的衙门。”     “是是是,小的谨记,小的谨记。”           第24章 身陷囹圄 神秘囚徒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事到如今,虞丰年早已明白了八|九——事情已经十分明了:夜入相府的刺客杀人盗宝之后,沾着鲜血题了歪诗,留下自己的名字,兜头一盆污水,栽赃陷害,百口莫辩。     谁会陷害我呢?我得罪过谁?难道……秃熊?他妈|的肯定是他,当初将他斗败的时候就扬言报复。原来还以为他是一条好汉,此时看来,秃尾巴狗熊一个。秃熊啊秃熊,你等着我的,山不转水转,再要见面,我非打断你的熊腿!     那边赵昚“托付”完衙役,又将虞丰年拉在一边:“丰年,你去了哪里?是不是真的进了秦府?”     虞丰年一脑门子大火:“王爷,我哪里去什么秦府?已经很明显了,我是被人泼了污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你这一身血污,怎么回事?”     “嗐,这么回事!燕儿妹妹被一个当铺的老板讹诈,我去帮她讨个说法……”如此这般,虞丰年把事情的经过一一说给赵昚听,又招手喊来刘飞燕,加以佐证,赵昚又气又笑,倒也放下心来。     “既然你没有进入秦桧老贼的府上杀人盗宝,这黑锅轮不到咱们爷们来背。你暂且跟着衙役去一趟临安府,我即刻支会临安知府王焕(日字旁的huan,打不出来),让他关照于你,纵然他是秦桧的妻兄,量他也不敢拿你如何!”     “妻兄?王焕?”虞丰年想了想,这个王焕他还真有印象,他是秦桧儿子秦熺的生父,是秦桧妻子王氏的亲哥哥,我的老天,落在他的手里,他难道不听秦桧的话会关照自己?怕只怕此一去凶多吉少!     心里这么想,嘴上便说道:“多谢王爷!可是‘县官不如现管’,怕只怕落在秦桧的大舅子手里便由不得我们,我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王爷!再也无法为王爷演练泰拳!”     虞丰年故意把辞别说得悲悲切切,惹得赵昚格外心疼:“他敢!我看谁敢动你一根毫毛,我即刻去见父皇禀明一切。你等着……”赵昚回头招呼家人,“速去将父皇赐我的披风拿来。”     不大一会儿,家人取来一袭青色披风。赵昚顺风抖开,为虞丰年披在肩上,高声说道:“有父皇御赐披风护身,我看谁敢伤你一根毫毛。”     这下虞丰年心花怒放,忙跪地拜谢,赵昚双手搀扶,虞丰年却跪在地上不起来:“王爷,我还有一事相求。”     “有事尽管说!”     虞丰年指了指刘飞燕:“我和燕儿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已将她当成我的亲妹妹,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烦请王爷照顾燕儿父女。”     “小事一桩,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放心,最迟到明天晚上,我一定接你回府。”     这边衙役将虞丰年带走,那边燕儿已哭得梨花带雨。     ……     且不说普安郡王赵昚赶奔皇宫拜见赵构为虞丰年讲情,单说虞丰年。     虞丰年被衙役带回临安府衙大牢看押。他有赵昚撑腰,身上披着御赐的披风,所以一点都不担心此一去会吃苦头,大模大样跟着衙役进得大牢。     在他印象里,铁窗牢狱,那不得层层看押,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可说也奇怪,这座大牢竟然空空荡荡,整个牢房只关押了他一个人。看守牢房的也只有一老一少两个狱卒。     两人受到衙役关照,对待虞丰年格外客气,还专门帮他打扫了牢房,又取来被褥、送上吃喝。一切忙完,才在外面摆上桌子,也吃起夜宵、喝起小酒。     虞丰年心中不明,便隔着铁窗问他们两人:“两位大人,难道临安府就没有人犯法吗?怎么这么大的监牢只关了我一个人?”     俩人扭头看看他:“小兄弟,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这件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虞丰年自讨没趣,又为遭受陷害的事情憋了一肚子气,索性不再追问,吃饱喝足,倒头便睡!等待第二天太阳升起,小王爷派人来接他出狱。     可是到了第二天,等啊等,等啊等,等得心焦肉烂、两眼望穿,也没等来小王爷!虞丰年这心里打起了鼓,怎么回事?赵构不放人?还是秦桧又施压?没道理啊,傻子都能看出来我是被冤枉的!     剪断截说,直捱到晚上,虞丰年也没等来赵昚。     掌灯以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监牢里竟然热闹起来,本来诺大的监狱只关押了虞丰年一个人,可掌灯以后,陆续收押进来二三十人,把整座监牢都住满了。     更奇怪的是,收押的犯人都彼此熟悉,有说有笑,虽然他们个个也都蓬头垢面,穿着白色的囚服,但脖子上不上枷,手上脚上不铐镣,最奇怪的是,他们进来以后,每个囚室铁窗都不落锁,犯人可以任意进出,也可以随意串门。有的还三五成群商量着什么事,这儿站站,那儿站站,像工程师进工地一样,到处指指点点。     最最奇怪的是,这些囚犯跟一大一小两个狱卒也都格外熟悉,根本不像猫鼠,进进出出,两个狱卒根本不管。     比起他们,最惨的就属虞丰年,其他牢门都开着,唯一上锁的牢房就是他这一间,虞丰年扒住铁窗看他们进出感觉像进了两一个世界!这可真是奇了八辈子怪!     虞丰年忍不住,问小狱卒:“我说这位大人,为何这些囚犯都可以随意进出,你何不将我这牢门也打开来?”     小狱卒瞪了他一眼:“你想的挺美!给你打开,你跑了怎么办?不成不成。”     “那你怎么不怕他们跑?”     小狱卒不以为然:“他们跑,跑就跑了,跑八百回也没关系!对了,你住进来,郡王府打过招呼,我们不会亏待你,但是话说回来,该问的你就问,不该问的你别问,要不然连累你尸首两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实话告诉你,你在这儿也是暂时的,住不了三天,最多明天就得把你转走,要给他们腾地方?”     “给谁腾地方?”     “就他们啊!这些穿囚服的‘犯人’。他们要在此做一件大事!”     什么乱七八糟的。虞丰年更糊涂了。他看从小狱卒这儿问不出东西,就跟其他囚犯答话:“嘿,这位大哥,你们是哪里的囚犯?怎么可以随意进出?……嘿你怎么不说话?”     可是无论他怎么问,谁也不搭理他,每个人看到他的眼神都很奇怪,好像在说,这家伙是谁,怎么关在这里?里边破衣烂衫,一身血污,外面却披着一件崭新的斗篷……可是好奇归好奇,谁也不跟虞丰年说一句话。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二三十个囚犯又都陆续走了,走得一个不剩!临走时,他们说的话也让虞丰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的说,“他们很快就来了,也许就在这几天,丞相府已经放出风去”;有的说,“不管谁来,管教他们有来无回”;还有的说,“吃丞相的饭,拿丞相的钱,就算忠臣良将,那也怨不得我们,可惜啊可惜……”     听了他们的话,虞丰年隐隐约约觉得,这些人似乎在谋划巨大的阴谋。           第25章 白银开路 套问玄机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在临安府衙大牢等了一天也没等来小王爷赵昚,却无意中看到二三十名神秘的囚徒,他们行为古怪,在监牢里出入自由。半个时辰后,囚徒散去,虞丰年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听了那些囚徒说的话,他隐隐觉得,这帮孙子在策划一个阴谋。     监牢里又安静下来,一老一小两个狱卒,老狱卒四五十岁,小狱卒二十来岁,二人安顿好虞丰年的饭食以后,又摆起桌子喝起小酒。     虞丰年实在想解开心中的谜团,摸了摸怀里,正巧当铺讹诈来的十两银子还揣在身上,眼珠一转,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十两银子开路,撬开两个狱卒的嘴巴,问问那些囚徒到底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便高喊道:“两位大人,在下想跟你们商量个事,行吗?”     老狱卒扭头看看他,自作高深地说:“你是要问那些囚犯的事情吧?哼,劝你还是免开尊口。”     “大人误会了,我身陷囹圄,自顾不暇,哪有功夫管别人的闲事?我是想啊,你们在外面吃吃喝喝,我在里面却有的吃,没得喝,这肚子里的酒虫闹事实在难受,所以啊,二位能否行个方便,咱们一起吃酒如何?”     两个狱卒交换一下眼色,老狱卒便说:“酒倒是有的是,这里就有两坛,可是是我们自己花钱买的,凭什么要给你白吃?”     虞丰年哈哈大笑:“我当然不会白吃,我这儿有二两银子,全当给二位的酒钱,怎样?”     虞丰年摸出二两银子隔着铁窗晃了晃。两个狱卒见钱眼开,老狱卒便说:“嗐!我们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这里就有两坛好酒,反正我俩也喝不完,就算没有银子,喝点酒也不妨事的。只是,你在里面,我们在外面,如何一起吃酒?我们又不能把你放出来。”     “这个简单,你们在外面,我也不必出去,只需要你们把桌子靠在铁窗边,我在里面能够到桌子上的酒杯不就行了?来来来,这二两银子,你们先拿去。如果喝得好,我兜里还有几两,一会儿全都孝敬两位大人。”     虞丰年“啪嗒”,便将两小块儿碎银子扔到了他们脚下。老狱卒捡起来,在身上擦了擦,一块儿给了小狱卒,一块儿揣进了自己怀里。     “看你也识趣!难得郡王府的人还不摆架子,得了,就按你说的办。”两人说着就把一桌酒菜抬到铁窗边,两人坐在外面,虞丰年拖了长凳坐在里面。他心中暗笑,心说只要能坐在一起,就不怕撬不开你们嘴。     先各自吃了三杯酒,虞丰年啧啧赞叹:“好酒,好酒。这么好的酒要多吃几杯才行!”     小狱卒说:“酒是不错,也是你运气好,人家进来,哪个不是买了酒孝敬我们?哪像你,进来只需扛着郡王府的招牌就行……”     “哎——,两位大人不要这么说,小弟一时落难,等出去了,只要二位说句话,想要吃什么酒,我成车成车拉到二位家里去。只可惜我自身难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得去。对了,二位大人,我进来这一天多,有个事情一直没闹明白,你们拿我当杀人犯、盗宝贼抓进来,却为什么又不审问我?”     “我们哪儿知道?”两个狱卒摇摇头,他们只琢磨虞丰年身上剩下的银子,对其他的事情全不关心,“抓你进来的是三班衙役,我俩只负责看守,别的事我们不管。”     “那这么大的监狱为什么只关了我一个人?为什么只有你们二位狱卒?”     老狱卒狡黠一笑:“这个问题还是不要问的好?再要问的话,这酒可没你的份儿了。”     “别别别,就当我没问,就当我没问,喝酒喝酒……”     又各自喝了三杯酒,虞丰年端着酒杯一个劲儿感慨:“酒入愁肠,酒入欢肠,我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哪像二位,一点烦心事都没有……”     “烦心事谁没有?你以为我们在这儿看着你就没有烦心事?我们的烦心事多了去了,我这几天都……”小狱卒心直口快,刚要发牢骚,被老狱卒端起酒杯堵住了话:“喝酒,哪那么多废话?”     虞丰年察言观色,一看小狱卒这个表情,便又摸出二两银子来,装出很诧异的样子:“真没想到,原来二位大人也有烦心事,唉,小弟不懂事,也不会安慰人,身上只有点儿散碎银子,给你们一些,买点茶叶喝吧。”把二两银子,一分为二,递给两位狱卒,然后举杯敬酒,不大一会儿,又各有三杯酒下了肚。     两个狱卒都是见财眼开的主儿,他们一个月也就二两银子的进项,转眼各自收了二两银子,嘴上不说,心里对虞丰年已另眼相看,戒备之心顿消。加上酒量都不大,转眼已经有了三分醉意。     虞丰年看他们依然醉意朦胧,便又摸出一两银子来。这次他卖了个关子,捏在手中,却并不递出去。两个狱卒被银子吊着,竟连酒也忘了喝。     虞丰年说:“这次只有这一两银子,只能给你们其中一个人,要不然我们来做一个游戏,我问你们一个问题,谁回答得快,谁回答得好,我就把这一两银子给他,如何?”     “好!”小狱卒心无城府,脱口而出。可老狱卒虽然醉意朦胧,一听虞丰年的话,陡然清醒了三分,放下酒杯,瞪着虞丰年:“你是想套我的话对不对?你还毛儿嫩,想从我们嘴里知道那些囚犯的事情,不可能,哈哈哈哈……”他纵声大笑,俨然老叟揭穿了孩童的把戏一般。     哪知道虞丰年不以为然:“我的大人啊,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花钱只想让两位大人开心,以感谢这两天你们对我的照顾。这一两银子,我只想你们把烦心事说出来,说出来痛快痛快。”     老狱卒自命不凡地撇着嘴,并不开口,小狱卒瞅着那一两银子欲言又止。虞丰年把银子往桌子上一拍,对小狱卒说:“既然他不说,你说,说出来痛快痛快,还有钱拿。”     “真的?”     “真的!”     小狱卒瞅瞅虞丰年,瞅瞅银子,又瞅瞅老狱卒,开口说道:“那我就说个烦心事,我最近跟人赌钱,还欠了人家五两银子的赌债,整天被人堵门要账!这个……算不算?”     “算,说出来就算!这一两银子你的了。唉,欠债的滋味不好受,被人堵门要债更是英雄气短,也难为了你。来来来,小老兄,干一杯,希望你早日还清赌债,了却这桩烦心事……”     小狱卒喜不自胜,将一两银子揣在怀里,这可馋坏了老狱卒。眼看着小狱卒把银子揣进怀里,后悔不迭,暗骂自己何苦跟银子为难?虞丰年看在眼里,心中暗喜,端起酒杯,又隔着铁窗连敬二人,此时第一坛酒已快喝完,老狱卒和小狱卒都已经有了七分醉意,盼着虞丰年再摸出银子来分享……     虞丰年果真又摸出二两银子捏在手中:“刚才小大人说了自己的烦心事,老说烦心的事情越说越烦,这次规矩改一改,不说烦心事,说一说高兴的事,先说出来的,二两银子归他。”     小狱卒一听,腾地站了起来,喝酒太多,他站得又猛,险些摔倒:“我说……”可老狱卒也晃悠着站了起来:“我……也说,我的事情……很高兴……”     小狱卒不依:“胡班头,你……让给我吧,再有这二……两银子,我就能还清……赌债……”     老狱卒也不依:“可是你……刚才已经多挣了……一两银子……”     两人醉醺醺地几乎争吵起来。虞丰年连忙阻拦:“这样这样,长者先,幼者后,长幼有序,这次就让老大人说一个……”     老狱卒很高兴,讲了一个虞丰年根本不感兴趣的所谓高兴事儿,可虞丰年为了放长线钓大鱼,便把二两银子给了他,弄得小狱卒一脸不快……     此时虞丰年怀里只剩下最后三两银子。两个狱卒大眼瞪小眼,瞅着虞丰年,盼着他再掏出银子来。虞丰年暗暗好笑,在怀里摸来摸去,把最后三两银子都掏出来,像色子一样,在手中搓来搓去,把俩狱卒给馋的无可无不可,眼都直了。     小狱卒连称呼都变了:“小衙内,这次,你要问什么?”     虞丰年只是笑,不说话。老狱卒心里也痒痒的:“小兄弟,要不然我再给你讲一件高兴的事情?”     虞丰年长叹一声,摇摇头:“两位大人,天色不早,感谢两位大人的款待,今天到此结束吧。我心中还有一些事情没有琢磨透,我得躺下来好好琢磨琢磨了……”     虞丰年说着,起身回到靠墙的狱床上躺了下来,急得两个狱卒抓耳挠腮,又无可奈何。两人各怀心腹事,撤了酒席,回到门口值守去了。     虞丰年躺在床上优哉游哉,闭目养神,其实他在等待,等待某个狱卒前来告诉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果然,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耳边传来轻敲铁窗的声音,一个压低的声音轻声唤他:“小衙内,小公子,嘿,醒醒,你不是想知道那些囚犯的事情吗?你若把三两银子给我,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第26章 惊天阴谋 陷害忠良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来唤虞丰年的是谁?正是那名小狱卒。     这小狱卒天性好赌,前些日子欠下五十两银子赌债,靠敲诈勒索蹲监坐狱的犯人,总算还上了四十五两,剩下五两无处寻觅。想要赖账不还,怎奈债主又大有来头,动不动围追堵截,三天两头一顿胖揍,逼得小狱卒如惊弓之鸟,心里堵了个好大一块石头。     该着运气好,今天晚上碰上个“小财主”,喝了一顿酒,落下三两银子,还债还差二两,心里打定主意,说什么也要把“小财主”手里剩下的三两给弄过来。     怎么弄?要是其他犯人,皮鞭一挥,乖乖地把钱交上来,可这位爷不行,名义上蹲监坐狱,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可实际上却是皇子身前的红人,身上还披着皇上赐给皇子的披风,一个手指头也动不得,怎么办呢?     思来想去,“对啊,这家伙不是最想知道那些囚犯的事情,我要是悄悄把这些事情告诉他的话……”     打定主意,小狱卒趁老狱卒酒后酣睡,独自来到关押虞丰年的监房,轻敲铁窗,唤醒虞丰年。     虞丰年早就断定小狱卒一定会来,却装出酣梦被吵醒的样子:“……嗯?谁在喊我?”起身望了望,“大人,你在喊我?深更半夜,有话明天再说吧……”     “别别别,小衙内,小兄弟,不能明天说,等到明天,你想知道的事情就不会有人告诉你了。”     “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哪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事情,你还是让我睡觉吧……”说着翻了个身,重新躺下。     “哎哎,别睡啊!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这大牢之中只关押了你一个人?你就不想知道那些神秘囚犯的来历,为什么他们能在这大牢之中任意出入?”     虞丰年躺在床上背对着狱卒,连连摆手:“不想不想,那些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睡我的觉……”     “关系……跟你倒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可他们做的却是一桩大事,我要说出来,保准你能听个大大的新鲜事,比我们说的那些烦心事、高兴事,不知道要新鲜多少倍?”     “嗯?”虞丰年重新折起身子,“真的?大人你不是在蒙骗我吧?”     “哎,我放着好好的大觉不睡,岂有蒙骗你的道理?”     “你这么一说,我倒真好奇了,我这个人别的爱好没有,就喜欢要人讲个奇闻轶事来听,那么大人,你告诉我,这偌大的监牢,为何只关押了我一个人?为何只有你们两个狱卒?那些神秘的囚犯到底怎么回事?凭什么他们能在这监牢之中任意出入,而我却只能可怜巴巴地关押在铁窗之中?讲吧……”虞丰年坐起身子,一副十分好奇的样子。     小狱卒可不想讲什么故事,他想的是虞丰年怀里的三两银子,虞丰年要听,他便讪笑着挠起头来:“小衙内……这个……讲可是讲,可是这个这个……”话说着,右手拇指捻着中指食指,意思十分明了,要钱!     虞丰年暗暗鄙夷,钱他娘真是好东西,有钱能使鸡下水,有钱能使磨推鬼,脸上却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噢噢噢……我明白了,你吊足了我的胃口,就是想要钱啊,你呀你呀,你这个狱卒哥哥是摸清了的心思,号对了我的脉,好吧好吧,三两银子放在这里,只要你不是随意编个谎话蒙我,我就把银子给你。”     “哪能蒙你,这谎话也不是说编就能编的不是?不过我可有个要求,此事事关机密,出我的口,入你的耳,千万不能传将出去,要不然我这吃饭的家伙可就得搬家……”     “杀头?妈呀,这么严重?你还是别说了,我也怕死!”     “嗬,瞧你,比我还要胆小!你知道了别说出去不就是了。”小狱卒还真有讲故事的天分,他四下望望,看老狱卒并没有跟过来,这才压低声音说道:“为啥这监狱里只关押了你一个人?其实就是你也不该关在这里的,我都听说了,衙役抓你的时候,郡王爷怕你被秦丞相带回丞相府遭到毒手,把话说死了,非要把你关在临安府衙,衙役班头不敢违逆,丞相府的总管秦龟寿也不敢来硬的,只能将你暂时关在这里。”     虞丰年听了个稀里糊涂,问道:“哪个监狱不关人,把我关在这里有什么不妥?”     “要搁以往,倒没什么不妥,可是眼下不行!岳飞被打入监牢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略有耳闻!可这跟我关在这里有什么关联?”     “你别急啊,慢慢听我说。很多人都知道岳飞被关押,但是有件事谁也不知道,我也是听大理寺的狱卒说的,说秦丞相正准备处死岳飞,也就近几天的事!”     虞丰年算算日子,可不是吗?到除夕没几天了,这个除夕夜就是岳少保遇难之日,唉,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还得装得吃惊的样子:“真的?可是,大理寺的事情跟你们什么关系?跟我关押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     “别急别急,话得一句一句说。要处死岳飞,秦丞相可不敢明目张胆来,他得提防岳飞的部下前来劫牢反狱,那可不是小事哟。都是久经沙场的人物,万一救出岳飞,扯旗造反,哪还有他们赵官家和秦丞相的好果子吃?所以秦丞相就设了一条妙计,正派人到外面放风,说岳飞已经不再关押在大理寺监牢,而是移送到咱们临安府的大牢看押。你道这是为何?”     说到紧要的地方,这小子竟然卖了个关子,右手又在哪儿捻啊捻的。虞丰年恨得牙根痒痒,便先扔出一两银子给他,“你快说啊,剩下的说完再给”。小狱卒接银子在手,望望监牢大门,继续叙说。     “要说秦丞相真是人中麒麟,你一定猜不出来秦丞相想出什么样的好计策,他这么做,是把岳飞的部下吸引到临安府衙大牢里来,然后在大牢里设下诱饵、挖下陷阱,要把那帮亡命徒一网打尽,那些神秘的囚犯根本不是囚犯,而是秦丞相网罗来的武林高手,扮成囚犯的样子,等到劫牢反狱的人来了,便将他们一一斩杀。其实岳飞还关押在大理寺,原来临安府的狱卒班头全都调往大理寺,帮助看押岳飞了,要不然这里也不会只剩下我们两个狱卒看守。你瞧瞧秦丞相的计谋多么高明。”     高明你奶奶个腿!虞丰年在心里暗骂了一千遍,心说这个小狱卒是个十足的坏蛋,不但敲诈勒索,立场还严重有问题,话里行间拿秦桧当老子,绝不是个好东西,等着吧,这个小子早晚遭报应。     暗骂完狱卒,又把秦桧诅咒了一千遍还不解恨,万没想到,自己穿越一次,还要经历岳飞的悲剧。可惜啊可惜。     恨归恨,惋惜归惋惜,虞丰年倒并不十分难过,也从来没想过要去做英雄、救岳飞。历史的长河各得其所,生有命死有地,岳飞被害死在风波亭不可逆转,所有对抗历史的行为都要被历史的车轮碾得粉碎。自己凑巧穿越来南宋一趟,才不要去只身犯险。     而且话说回来,岳飞尽忠报国的千古英名,不正是他的死换来的吗?假如他像泼韩五韩世忠一样,功成身退、装聋作哑、不问朝政,哪里会代代敬仰、天下供奉?换个角度再想,性格决定命运,我虞丰年就不赞成岳飞这般愚忠,多一些心机,何至于此?只可惜,不知道老小子秦桧设下陷阱,要连带着害死多少青史不留名的英雄好汉。     虞丰年想到这里,将剩下的二两银子扔给小狱卒,在心底长叹一声,倒头便睡。小狱卒得了银子,心花怒放,转身回去睡觉去了。           第27章 一壶断头酒 刑场落难人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本想,赵昚说好的今天就会将自己接出监牢,纵然今天没来,最多等到天亮他一定会来。万没想到,等到第二天午时也没等到赵昚,却等来了断头酒!     刚到午时,老狱卒敲着一面铜锣走在前面,边走边喊,“嘡嘡嘡”,“兄弟,吃顿好饭,好好上路咯。”     小狱卒走在后面,端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杯盘罗列,八大盘,一壶酒,十分丰盛,也跟着喊道:“上路咯……”     虞丰年没明白:上路?看来是小王爷来接我了,接就接呗,回王府吃饭多好,干嘛还要在监狱里吃?既然都端来了,吃就吃吧,确实饿了,吃顿饱饭再走也行。不过这狱卒也真是,吃个饭还敲面锣,这定是昨晚得了好处,今天还想在我身上捞点钱,可是老子没了,搞得再隆重,老子也没钱给你们。     “多谢两位大人,麻烦给我端进来。”     老狱卒使了个颜色,小狱卒将酒菜一样一样递进监房,老狱卒不消停,站在旁边“嘡嘡嘡”又敲了三声,高喊道:“大吃一顿,走路有劲!”     虞丰年啼笑皆非:还一套一套的,是不是古代把人们送出监牢前都要来这么一个仪式?这倒是历史盲点,没研究过。管他呢,入乡随俗,有饭就吃,有酒就喝!吃饱喝足,这地方以后再不进来。     虞丰年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倒潇洒得很。边吃边跟他们客气:“多谢两位大人,难得你们这么照顾,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以后还要多多亲近,多多走动。多谢多谢……”     俩狱卒连摆手带摇头:“呸呸呸!嘴下留德,嘴下留德,你上你的路,我们在监狱当差混饭,不要记恨我们就行。”     “我怎么会记恨你们呢,我在这儿住了两天,你们也没有难为我,连个手铐、脚镣也没给我带。俗话说得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咱们一个桌上喝过酒,那也得前世五百年的修行!你们放心,我一定忘不了你们,以后有机会咱们再相聚!”     “呸呸呸,再不要说,再不要说!”俩人都背过身去,端端正正地站着,再不理会虞丰年。虞丰年也不在意,说说客气话而已,没想到这俩小子这种反应,你们以为我真想跟你们交朋友,客气客气而已。     一顿大吃,酒足饭饱,把最后一滴酒倒进嘴里,举着酒壶摇了摇,确实没酒了:“唉,什么都好,就是酒味太淡。好了,两位大人,我吃饱了,送我上路吧。”     俩狱卒正交头接耳,一副惋惜的样子,老的就对小的说:“唉,我昨天还以为,有小王爷当靠山,他一定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在这里住个两天也就放出去了,哪知道丞相要取他的脑袋,丞相要他三更死,哪个敢留到五更,得罪了丞相,就是小王爷也保他不住!他也真是的,你瞅他那吃相,死到临头竟然还能吃得下去。”     小的就说:“是啊,秦丞相要想杀一个人,那还不是捻死个臭虫一般,慢说是他,就是岳飞,也难逃一死啊。”     “嘘!别说了别说了,当心祸从口出,追悔莫及……他吃完了,好,敲锣!”老狱卒“嘡嘡嘡”将手中铜锣又敲了三下,高喊一声:“酒足饭饱,一路走好!”     两人交头接耳所说的话,虞丰年可一点都没有听到,他一直也没把两个狱卒所说的“上路”跟砍脑袋联系在一起,老狱卒高喊“一路走好”把他给气得暗骂:这个二货,怎么这么喊话,你爹才一路走好呢?“大人,我问你们,是谁来接我的?怎么不见人?小王爷来没来?还是史先生来接我?”     老狱卒摇头:“小王爷当然不会来,也没什么史先生,接你的人守在外面,我喊他们进来……嗨!接犯人上路咯!”“嘡嘡嘡!”又是三声铜锣!     牢门一开,外面进来八个人,个个膀大腰圆,都穿着红衣红裤。老狱卒打开牢门,八个人鱼贯而入,还没等虞丰年反应过来,一人抖出黑布袋,猛地套在了虞丰年的头上,其他人蜂拥而上,扯胳膊拽腿,将其按倒在地、五花大绑!     “我操,你们干吗?放开我!”虞丰年刚一反抗,前胸后背肚子上大腿上已经被连踹了好几脚,顿时胸闷气喘咳嗽不止。     一刹那间,虞丰年陡然明白:狱卒所说“上路”,并非要送他出狱、还他自由,而是要取他性命,送他上西天。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是谁要杀我!我要见小王爷,我没有杀人,也没有盗宝!放开我,快放开我,狱卒大人!容我说句话,容我说句话!我去你大爷,你轻点儿,老子的胳膊,哎哟嗬…………”     任凭他怎么喊,没人听他的,八个人一使劲儿,已将他高高举在头顶,架了起来就往外走,身上冷风一起,已出了监牢。     虞丰年头上裹着袋子,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道他们要把自己架到哪里。不大一会儿,八个人一顺,虞丰年感受到了松软的土地,还没站稳,有人一踹他的腿弯,将他踹跪在冰凉的土地上。与此同时,掐住他脖子的两只大手往下一按,将脖子按在了一个凹槽木板之上,上面又落下一块凹槽木板,正好死死卡住。     “放开我!放开我!”虞丰年不断挣扎、扯着脖子大喊大叫。此时要说不害怕,那是纯骗人!虽然看不见,但明显感觉到,这他|娘|的是一个刑场,若沿着卡脖子的木板切下一柄利斧,自己的脑袋就得搬家。     赵昚呢?关键时刻死去哪儿了?不是说只暂住一天吗?他娘的,看来赵昚根本靠不住!怪不得赵昚登基,翻遍历史也找不到一个叫虞丰年的陪王伴驾,原来功不成业不就已然人头落地。可怜刘飞燕父女,要是知道自己身首异处,又该何去何从?     是谁要杀我?秦桧?娘|的,他人栽赃陷害、杀人盗宝,这孙子却要我人头落地?哪个庙里都有冤死的鬼,可哪个庙里的鬼有我冤?     虞丰年实在不甘心,纵然被卡住脖子,还在扯着脖子大叫:“你们到底是谁?你们不能杀我!我身上披的是皇上御赐的披风,没有斩我的刀,没有捆我的绳,你们犯了欺君之罪,我要见小王爷,我要见赵昚,我要见赵构,我要见秦桧……”     还是没人搭理他。耳边传来“呛呛”的磨刀之声,每磨一下,他就觉得脖子一凉。           第28章 磨刀霍霍 杀鸡儆猴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被绑缚在刑场,头上套着黑布袋,旁边磨刀霍霍,此情此景,任谁不悲从中来?短短几日,已经历人生的大起大落,眼看要人头落地,却不知道死在谁的手里,更不知道该向谁呼救、向谁喊冤。     磨刀之声顿住,刽子手走到近前,成心在空中耍了个刀花,呼呼带着风,然后才将鬼头刀架在虞丰年的脖子上,又拿手摸摸他脖子里的两根大筋,摸得他脊梁骨直冒凉气——这他娘是要开刀,还是要试刀?     虞丰年真不甘心就这么完蛋:我又没想过当英雄,也从来不想逆写历史,老天安排我走一遭,我只是想在这乱世偏安的时代混混日子,偷点富贵,就是没有富贵,忍饥挨饿活下去还不行吗?二十一世纪那些大贪污犯就算判死刑还有个缓刑呢!越想越不甘,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受:“等等!我有话说!我有话说!就说一句,就说一句行不行?……”     没人理睬,架在脖子里的刀只是试一试,没有真砍,此时抽走,又“呛呛”接着去磨。虞丰年陷入无尽的恐惧之中,要是真砍,两眼一闭,该死diao朝上,爹死娘家人,随他去了,最怕这种有人走来走去、磨刀霍霍、试刀却不下刀的气氛。     这帮人到底是谁?是不是秦桧的人?我是不是该对症下药,说一说秦桧爱听的话:“不知道哪位好汉执刀?能否让我死个明白,到底是谁要杀我?因何杀我?秦丞相洞若观火,我绝不相信,秦丞相会看不出来我是被人栽赃陷害!你们是秦丞相的人吗?请你们回禀丞相,真不是我干的,我知道凶手是谁,我知道是谁夜入相府杀人盗宝,如果我说半句谎话,你们再拿我开刀不迟……秦丞相在吗?我要见秦丞相……”     四周明明有很多人走来走去,可还是没有一个人答言。虞丰年实在抓狂!感觉自己就是一只笼子中待宰的老母鸡,一再申辩说,“我还可以下蛋,我还有用”,可主人只是磨刀!     虞丰年病急乱投医,逮谁喊谁:“小王爷!小王爷你在哪里?虞丰年要哏儿屁朝凉翘辫子了!你说好的要来接我呢?快来救我,救了我我就告诉你未来二十年会发生什么事情……秦丞相,我来自未来,你十多年后将病死家中,我能帮你逃过一劫,秦丞相……”     还是无人理会。虞丰年前世今生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可以说为了一线生机,他已经完全放下自尊,不过话说回来,他前世今生也从没把自尊很当成一回事过。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身边这些混蛋,还是一个说话的也没有!!越是这样,越让人抓狂:“两位狱卒大人,大哥,你们在不在,出来替我说句话,要不然可别怪我把你们出卖咯!我把你们昨天晚上告诉我的话,都告诉秦丞相!狱卒大人!快行行好,替我说句话!……你们俩混蛋!人呢?昨天老子还给你们奉上十两银子,你们就忘恩负义吧!你们刚才为何不直接告诉我要杀我?还他娘说‘上路’,你们他|妈坏透了!人呢?你们死哪儿去了?……”     虞丰年兀自扯着脖子大叫,想能拖延一时就拖延一时,可任凭他怎么喊、怎么叫,周围除了磨刀之声、走动之声,以及呼呼的冰冷风声,其他声息皆无。     好一会儿,磨刀声再次止住,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问道:“大人,小人刀已磨好,请问何时行刑?”     回答他的是一个似曾相识、略略尖细的声音:“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动手吧,杀了这个姓虞的,也不过捻死个臭虫。”     “是!”刽子手得下命令,慢慢走到近前,伸出手来在虞丰年脖子里又摸了摸,虞丰年似乎闻到了死亡的气息。我去他|奶奶|的,装孙子说这么多好话,屁事不管,倒不如临死充充英雄。     想到此处,虞丰年也豁出去了,扯着脖子高声骂道:“秦桧!狗贼!你敢杀我!你除夕夜要在大理寺风波亭害死岳飞,你当我不知道吗?你可知道,你、你老婆王氏、张俊、万俟卨(音“莫旗谢”)会被白铁铸形,在岳飞的雕塑面前一跪千年!你会死于绍兴二十五年!你死之时,岳飞、施全都会找你索命,谁也救不了你!你的谥号是‘谬丑’,这些你都知道吗?……”     “慢!”     好话不管用,这一骂竟然奏效,刀并没有落下来,那个略略尖细的声音高叫:“先不要杀!姓虞的,你黄牙乳口,胡说些什么?我家丞相何曾要杀岳飞?”     “我没胡说!历史将见证我所说的一切……”     “住口!再要多说一句话,我便将你立斩!”     虞丰年糊涂了,什么意思?我要再说多一句便将我立斩?你刚才不是就想杀我吗?看来硬气一点儿没错:“呸!你是怕了吧,怕我说破天机,对不对?”     “我怕什么?你说破天谁能听得到?我看是你怕了这才胡言乱语,乱说一气!”     “废话,把你绑在这儿,看你怕不怕?不尿裤子才怪!何况老子才十八岁,老婆还没娶……”     “哈哈哈哈……”那尖细的声音大笑:“既然你如此怕死贪生,只要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令我满意,我便放了你。”     咦,有门!转机来了。“你真不杀我?”     “哼!我要杀你,还要废那么大的劲?你见过刽子手临刑磨刀的吗?”     我操!虞丰年暗骂,是啊,哪有刽子手临杀人前还要磨刀的?也不会试刀,杀人如麻的主儿,手起刀落,干净利索!原来这帮孙子是在吓唬自己!可是他们是谁?为什么吓唬我?     一般而言,杀鸡儆猴而不杀猴,那是为了让猴听话,因为猴还有利用价值,难道他们要从我虞丰年嘴里得到什么?还是要我帮他们做什么事?所以先来一个下马威,然后施以恩惠?有要求直接提不就行了,我还能跟江姐似的宁死不屈?     不行,得先套套他们的话:“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来!”     “你们先行退下,我有事问他。”尖细的声音发问之前,先命令身边人“退场”,这才问道:“我问你,你怎么知道秦丞相要杀死岳飞?”     虞丰年暗笑:我怎么知道?因为我来自二十一世纪,不是我一个人知道,所有人都知道,秦桧和赵构狼狈为奸,拿岳飞的性命换和平,都上过百家讲坛的谁不知道?心里这么想,却不敢这么说,事关生死,不能让人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说话不靠谱。     可是怎么说呢?这个尖细的声音到底是谁?他刚才说“我家丞相”来着,难道真是秦桧的人?还是别人假装是秦桧的人来试探自己?不是不可能,赵昚可就这么玩儿过!     虞丰年被蒙着眼睛看不到,想到赵昚难免心中一动,真怕这家伙不信任自己,又演一出戏!秦桧和赵昚,立场不同,面对他们说的话也要有所取舍。     想到这里,他留了个心眼儿,推托道:“嗯,这是第一个问题,还有第二个呢?说出来,我一并回答。”     虞丰年想从对方问的第二个问题,进一步摸一摸他的底细,可那人并不上当!“你先回答第一个!”     “要我回答也行!将我头上的布袋除去!”     “你在跟我谈条件吗?”     “你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哪有资格跟你谈条件,只不过这憋着太难受、喘不过气!你也说了,你杀死我不过捻死个臭虫,还怕我临死之前看到你的样子吗?”     “我怕?哼!帮你除去头套又如何?”那人说着,走到虞丰年面前一扯,便将蒙在头上的布袋除去!刺目的阳光直射虞丰年的双目,他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又慢慢睁开,见眼前站着一人,还真认识……           第29章 本想小施惩处 转眼两条性命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此人是谁?正是秦桧府上大管家秦龟寿!这家伙营养过剩,大白脸又胖又圆,像个大白馒头!虞丰年被抓前,在郡王府门前见过他一面,怪不得听他声音似成相识。     虞丰年翻着眼睛望望周围,这是在临安府监牢后院,也是一个小刑场。过去杀人,大都拖到菜市口,也有一些犯人不适合到大庭广众之下受刑,就在这里处决。     卡住脖子的是一个竖起来的枷锁,上面悬着一柄斜面闸刀,顶端用绳索固定,一扯绳索,闸刀落下便将人的头颅砍下。他们真要斩杀自己的话,根本不用刽子手挥刀,只需一松绳子头即可。换句话说,自己确实只是他们杀鸡儆猴的那只猴!     秦龟寿面色冷峻,嘴角耷拉着:“姓虞的,见了秦爷的庐山真面目,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吧。”     虞丰年心里火冒三丈。秦龟寿啊秦龟寿,你家不养“龟”,你就是个“**”,差点儿吓得小爷我尿了裤子,你等着我的,只要老子躲过这一关,一定要报复!保证让你比我狼狈一百倍。     暗气暗憋,脸上反倒装出十二分的恭敬与客气,抢先自我辩解:“秦爷?是您?我冤枉啊,我没有夜入相府、杀人盗宝,冤枉啊!”     秦龟寿一脸蔑视:“我当然知道你冤枉!你当丞相府的人都是傻子吗?”     “可是秦爷,知道我冤枉你为什么还要抓我?抓了我也不杀我,又为什么把我绑在这里?又何必兴师动众、劳心费力演这出戏?”     “就为普安郡王的一句话。”     “郡王爷的一句话?什么话?”     “他说昨天就能将你接回郡王府,接了吗?!”     “没接,我这不还在你们手上吗?”     “哼!秦爷就是要证明给你们看看,他说的话在我们相爷面前没用!就算他要保你不死,只要相爷不发话,他的话就是个屁!相爷让你什么时候死,你就得什么时候死!姓虞的,你服不服?”     太猖狂了!真他娘|的太猖狂了!历史书上评价秦桧“权倾朝野”,原来已经飞扬跋扈到了这般地步!连皇子和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对于这样的权臣、恶奴,必须要昂首挺胸、气势高昂、当机立断、当仁不让……说好听的:     “秦爷,我服!我服了,我真服了!谁不知道,这赵官家的半壁江山,多亏了秦丞相一力支撑,要不然金兵南下,势如破竹,铁蹄之下,岂能有这江南的片刻安宁?可是学生还有一点不明……”     “还算你知趣,说吧,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秦爷您杀我也不过捻死个小臭虫,为何要绕一个大圈子,向我证明普安郡王的无用呢?学生猜得不错的话,秦爷是否有用得着学生的地方?”     “算你聪明!秦爷就是想问你一些事情。在这之前你先要告诉我,你听谁说秦丞相要处死岳飞的?”     虞丰年想起来那个小狱卒,心说这个小王八蛋,对不起,你对奸贼秦桧奴颜婢膝,对精忠大帅倒没有一丝同情,得了,惩罚惩罚你吧,看秦龟寿不打你二十辊。想到这里,脱口而出:“是看守我的小狱卒告诉我的,是他说秦丞相要杀死岳飞。”     秦龟寿眼珠子转了转,半信半疑,冲远处一招手:“把那俩牢头给我带过来。”虞丰年使劲儿扭着脖子,这才看到,远处站了二三十个兵丁,还有那俩狱卒。不大一会儿,一老一少两个狱卒被侍卫带到眼前,俩人拱手弯腰,腆脸陪笑,笑纹能堆出菊花来:“秦爷!你老有事尽管吩咐……”     秦龟寿咬人的狗不露齿,微微一笑,特别和气:“是你们俩告诉姓虞的,说我家丞相要害死岳飞的?是你?”他一指老狱卒。     老狱卒“扑通”跪在地上,磕头如同捣蒜:“秦爷,冤枉啊!没有的事,吓死小的也不敢胡言乱语!小的哪里知道秦丞相要做的事情?”老狱卒人老奸马老猾,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秦龟寿依旧笑呵呵地,手指头慢慢移动,指到了小狱卒:“那就是你咯?”     小狱卒心中有鬼,早已吓得面如土色、腿肚子转筋:“冤枉,冤枉,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从没有说过秦相爷要在大理寺害死岳飞……”     秦龟寿呵呵冷笑:“不对吧,我可并没有说大理寺……”     “啊……我……”小狱卒都吓傻了。     虞丰年被卡着脖子,使劲儿歪着脑袋看他们,一看这老乌龟秦龟寿真是太狡猾了,只问了一句话,便抓住了小狱卒的把柄,嘿嘿,小狱卒要倒霉咯,把这么机密的事情抖搂出来,二十大板没跑,让你处处说秦桧这般好、那般好,活该该打!     虞丰年拧着脖子看哈哈笑,小狱卒可是吓得体如筛糠,跪爬了几步苦苦求情:“秦爷,秦爷,小的该死,秦爷饶命啊,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的幼儿……”     “去去去!”秦龟寿懒得听他白话,手在空中随意一挥。虞丰年想小狱卒要挨揍了,可万万也没有想到,其中一名侍卫扑到近前,抽出鬼头刀,从背后反手一刀,竟将小狱卒的脑袋砍下!一腔子的血飞溅出来,溅了虞丰年一脸!     老狱卒爬起来要跑,另一个侍卫飞起一脚,将其踹到在地,双手握刀把,自上而下,扑地一刀,扎在他的小腹上,手腕儿一搅,老狱卒惨叫一声,折起来的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死于非命!     “啊!”虞丰年一声惊叫,一股凉气从头皮凉到了脚后跟!他做梦也没想过两个狱卒会死,他的本意无非是要惩罚一下小狱卒,万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不但小狱卒尸首两分,老狱卒也死于非命。     封建王朝命如草芥,可真的眼睁睁看着两个人死在当场,还溅了一脸的鲜血,虞丰年惊惧地感受到了封建王朝的血腥。     穿越大宋短短几天,虞丰年始终觉得像在演戏一样,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感受到这一趟穿越之旅何其冰冷?何其凶残?鲜血浇灭了繁华梦幻,也提醒着一个受惊的灵魂: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个社会不讲理!     秦龟寿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都没回头看看,“哼”了一声,转脸望着虞丰年:“下面才是我要问你的问题,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要不然他们两个就是前车之鉴……”     “秦爷您您您……您说!只只只……只要我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     “别害怕,只要你乖乖的,不但不会死,我还会在相爷面前替你说好话,保举你当大官,以后你我还可以成为要好的朋友。”     “不敢不敢,只愿留小的一条贱命,敢不为相爷和秦爷效死!”     “你是赵昚身边的红人,我且问你,前几日,赵昚府上是否死了一个丫环,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虞丰年的脑子足足转了一千圈,知道他问的是被赵昚处死的相府密探。谎言要想骗过人,必须要七分实,三分虚,不说点儿贴边儿靠谱的话,今天就没有好果子吃:“禀告秦爷,前几天郡王府上确实死了一个丫环,赵昚对外说是伤风发烧,引发胸痛死的,其实不对!”     “嗯?那她是怎么死的?”     “不瞒秦爷,她她她……是被赵昚杀死的?”     秦龟寿小眯缝眼儿一瞪:“杀死的?”     “对!杀死的!赵昚酒后无德,要对那丫环强行无理,不想那丫环性子还挺硬,咬了赵昚,被赵昚活活掐死……”     “你说什么?你说赵昚杀她是因为因奸不允?”     “正是,私下里都这么传,具体情况如何,我并没有亲眼得见,不敢欺瞒秦爷!”     “噢,哈哈,原来赵昚竟是个**之徒,没出息……”秦龟寿摸着下巴半仰着头,看来是信了。冥思了一会儿,转头问虞丰年:“我有件事要你去做,你可愿意?”     #############     眼睛有些疼,求各位支持啊!           第30章 今朝死里逃生去 我命由我不由天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没想到秦桧的家奴都这么狠,只是一句话,两个狱卒就被当场斩杀!他们可是狱卒,怎么着也是大宋的公务员,不审不问,说杀就杀,真跟捻死个臭虫差不多!     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天要想逃出去,必须顺着秦龟寿这老小子说,总之逃命要紧,以后有账不怕算。     “秦爷,有事您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办到的,上到山下油锅,在所不惜。”     “没那么严重,只是要给你一桩富贵!……你们暂且退下……”     秦龟寿一挥手打发侍卫远离,这才低声说道:“我们相爷心系苍生,以天下安宁为己任,可是有人为了一己前程,却要置天下苍生于不顾,你说这样的人,该当如何?”     “该杀!”     “杀又杀不得!”     “流放!”     “放又放不得!”     “秦爷,那你说该怎么办?”     “哈哈,你很聪明,我看须处处留心堤防,以防穷兵黩武者,陷天下苍生于危难!要防这样的人,你可愿意为相爷做一耳目?”     虞丰年心里这个骂,秦桧是个老小子,你个家奴秦龟寿更是个老小子,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什么狗屁“以天下苍生为己任”,老子来自二十一世纪,你秦桧是个什么东西我还不知道吗?你死以后都没有人为你撰写碑文,“丰碑屹立,不镌一字”。谁要跟你靠点儿边,祖坟都得拿铁箍套住,怕给人骂裂咯。你现在要我去做一个耳目,我明白了,这老帮子是要我监视普安郡王赵昚吧?     心里骂了千百遍,嘴上无论如何不敢拒绝,继续装糊涂:“能有机会为相爷效力,小的自当效死。可是小的愚钝,请秦爷明示,要小的做些什么?”     “我要你回到普安郡王的身边,留意他的言行和动向,一旦有所察觉,及时向我汇报,你可愿意?”     虞丰年心说怎么样,果然是让我监视赵昚吧。也怪赵昚忒狠,密探发现一个宰一个,我早就对他说过,这么做只能让秦桧更加虎视眈眈,他的人安插不进来,自然要从赵昚的身边人入手,这下可好,苦差事找到自己头上,大闸刀悬着,自己敢不答应?不过答应可是答应,不能答应那么爽利,要不然老小子一定不信。虞丰年装作犹豫:“这个……”     “你是不答应咯?你以为我在求你吗?虞丰年,你最好把眼睛擦亮些,看一看小命捏在谁的手中。慢说你头顶悬着闸刀,就算你身处郡王府内,相爷要取你的性命也易如反掌。你的案子可还没结,是还你自由,还是砍你的脑袋,全在我家相爷一句话。相爷说你杀人盗宝,你就得抵偿兑命,相爷说你遭人诬陷,即刻就能还你自由。”     “是是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乞请秦爷高抬贵手,我愿意为相爷效劳。”     “算你聪明!来人哪,给虞公子松绑!”一声令下,五六个侍卫过来,七手八脚将虞丰年从断头台上放下来。虞丰年身体早已酸麻不堪,脚一沾地随即瘫倒,腰酸背疼胳膊木,最难受的还是脖子,断了一般。虞丰年一手揉着脖子,一手摸了摸靴子,靴子里插着那把墨锋,真想亮出匕首,一刀将老乌龟秦龟寿捅了!     当然,他不会那么干,虞丰年从小受到的训练理念是,对手超过三个人,调头就跑!何况对面有一二十人,都是秦桧的爪牙,这种愣头青的**事,他虞丰年是不会干的!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韩信能受胯下之辱,我虞丰年也要能屈能伸。秦龟寿啊秦龟寿,等着我的,老子早晚收拾你!     秦龟寿假惺惺将虞丰年搀起来:“虞公子,你受委屈了!识时务者乃为俊杰,你放心,只要表现得好,保证你高官厚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多谢秦爷抬举,可是赵昚心狠手黑,万一被他发现,我这小命不保,可怜我一辈子受穷、居无定所,连娶媳妇的钱都没攒够……我虞丰年甘愿为相爷卖命,为秦爷马首是瞻,只是……秦爷能否……这个……这个这个……”虞丰年手指头直捻,那意思十分明了:要钱!     秦龟寿哈哈大笑:“你小子敲竹杠吗?好,秦爷喜欢你这直来直去的性子,跟着相爷还会让你受穷不成?来人哪……”一个手下屁颠屁颠跑过来,捧着一个准备好的布袋子,扎着口,递到虞丰年手上。     秦龟寿说:“只要你愿意给相爷做个耳目,这些银子便是你的了!”     虞丰年打开布袋,哈,袋子里全是一锭锭白花花的马蹄银!粗略算下来,少说四五百两!秦桧果然是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出手大方!     “你看这些钱,可够你的安家费?”     虞丰年嘬着牙花子,看上去似乎还不大满意,“唉,凑合吧。要是我能为相爷办成大事,还希望秦爷多多美言、多多这个……这个这……赏赐。”     “那是自然!银子你先收起来,接下来你要按我的计划行事。”     “秦爷您说,有事尽管吩咐。”     秦龟寿说:“以防赵昚怀疑,我还要将你暂时收押在临安府,等赵昚前来接你出狱。不过,你的案底不会消除,如果你敢耍什么心眼子,我可以随时抓你归案,将你拉到菜市口杀头治罪,你是明白人,其中成破厉害,不用我细说了吧。”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不过这样也好,给你留有案底,我可以知会临安府,让他们走走形式,审讯一番,然后判令你戴罪立功,帮助官差捉拿盗宝之人,这样也可以名正言顺发给你一面捕头的腰牌,你可凭腰牌深入各处,关键时刻也可以找个理由离开普安郡王的视线,到相府通风报信!明白吗?”     “明白,小的明白。”     “等等,还有,等赵昚接你出去,我会安排一个女人与你接头,你要配合她演一出戏,助她混入郡王府,最好能让她接近赵昚,余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好,女人是什么人,叫做什么名字,我该怎么跟她对接?”     “她是丞相府的歌姬,叫颜如画,不用你联系她,她自会联系你,等她报了名字,你知晓其中内情即可。我说的这些,你可都一一记在心里了?”     “记下了,小的记下来了!”     “那就好,你暂且委屈一时!来人哪,将虞公子送回监牢。”     “是!”侍卫应声,重又将虞丰年带回监牢。虞丰年临走前小心翼翼地将那包银子包在怀里,一幅喜不自禁的样子。     望着他的背影,秦龟寿的手下附耳问道:“总管大人,这小子靠得住吗?会不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见了赵昚便出卖咱们?”     秦龟寿阴阴冷笑:“不会!此人贪婪、怕死!料他不敢耍弄花招!”     ……     虞丰年被押回监房,等众人退出,望着三壁牢笼一面墙,恍如隔世、两世为人一般,真像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他将银子往旁边一扔,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从被抓紧监牢开始,赵昚便是自己所有的希望,求神拜佛只盼他能前来搭救,怎奈赵昚羽翼未丰,自始至终,刀把子都攥在秦桧的手里,险一险害了性命。不知道刚才装出一副贪财的样子,是否骗过秦龟寿。     秦桧阴险狡诈,赵昚短期内靠不住,将来斡旋于相府和郡王府之间,注定步步凶险。虞丰年暗暗发誓:从今以后,再不能依靠别人,我虞丰年的命运,从此由我不由天!谁也别想再把我抓起来。           第31章 临安府三堂会审 虞丰年大罪难消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监牢里新换了两个狱卒,给虞丰年端来饭菜,比起昨天,倒更加丰盛。想来秦龟寿特意关照过了。     虞丰年吃喝已毕,又眯了一会儿。未时,牢门一响,十多名衙役进得门来,为首的高喊道:“带犯人堂前受审。”然后走到虞丰年的身边低声说道:“虞公子,秦爷跟我家老爷都说好了,上堂只是走走形式,麻烦您跟我们走吧。”     “要带手镣脚镣吗?”     “不用不用,您身上穿着御赐的披风,哪敢给您带镣铐。”     “多蒙班头大哥关照!你略等一下。”     虞丰年夸张地将银两拴在腰间,然后检查再三,用披风盖上,看得班头和众衙役直撇嘴,从没见过进了监牢还有钱拿的,这小子也真是,见了钱跟见了女人似的!     虞丰年知道他们想什么,并不在意,收拾利落,随衙役来到临安府大堂。     知府王焕大堂高座,左回避,右肃静,三班衙役山呼“威武”。不过今日升堂与往日升堂又有不同,除了王焕之外,左边设了一把太师椅,高坐着少年老成、面沉似水的普安郡王赵昚。一侧还站着“大白馒头”秦龟寿,他是代秦桧前来,算原告!     虞丰年一进大堂便看到赵昚,顿时五味杂陈。赵昚看到他,连忙迎上去,抓住了虞丰年的手:“丰年,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我已将那家当铺的伙计拘来,为你作证,证明事发当日你并不在现场。王大人……”他喊王焕,王焕忙走下来躬身施礼:“王爷,我明白,请您高坐。来呀,嫌犯身披御赐披风,快为他搬把椅子来。”     “是”,有衙役答应一声,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堂上,请虞丰年就座。这个审理有意思了,从没见过罪犯还有座位的!     秦龟寿怕赵昚怀疑,还装出一脸的愤怒,不敢冲着赵昚,却来针对王焕:“王大人,你与犯人搬椅设座,如此亲密,恐怕不妥吧?时辰不早了,还请王大人从速升堂!”     王焕望望他,喝斥道:“你算什么东西,堂堂临安府岂容你来喧哗,还不给我退在一边!”虞丰年看他们演戏真是好笑,私底下狼狈为奸,大堂上装腔作势,演戏给赵昚一个人看。唉,赵昚一定以为王焕是卖他的面子,他哪知道监牢里发生的一切,我在监牢里差点儿翘了辫子,而王焕和秦桧早已串通好了,现在只有他赵昚还蒙在鼓里。     唉,赵昚虽然贵为堂堂皇子,又是郡王,也着实可怜,朝中权臣秦桧把持朝纲,官员上下都与秦桧穿着一条连裆裤,人人拍秦桧的马屁,就拿这公堂来说,坐在上面的是王焕是秦桧的大舅子,旁边站着的是秦桧的家奴,若要有心勾搭连环、众口铄金,就算你赵昚是皇子又能如何?     又想到自己,从这件事情,也算看清了形势,要抱定赵昚的粗腿飞黄腾达,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灯塔远远在望,前景一片光明,可脚下却一路坎坷,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过,无论如何,这辈子绝不能为秦桧这老小子出力报效,这是十八层地狱般的底线,要不然会遭天打雷劈!     王焕拿起惊堂木,要拍未拍,瞅瞅赵昚:“王爷,我可要升堂了?”     赵昚点点头,王焕这才一拍惊堂木:“啪!”“大胆虞丰年,你可知罪?”     “回禀大人,小人不知身犯何罪。”     “大胆,你夜入相府,杀人盗宝,当场杀死秦府家丁和丫环各一人,盗走秦相公深爱的夜明珠一颗,还不将实情速速讲来!”     “冤枉啊,大人!小的并没有杀人,更没有盗什么夜明珠,实属遭人栽赃陷害,望大人明察。”     “胡说八道!就是你!”不等王焕说话,秦龟寿气势汹汹冲到虞丰年近前,指着鼻子大喊大叫:“你不仅杀人盗宝,还狂妄至极,在墙体上题诗留名,我们已将证据提交王大人过目,我这里还有备份,看你还有何话说。”     秦龟寿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拓印的白布,扔在了虞丰年的面前。虞丰年见过这张白布,也看过那四句打油诗,字写得歪歪扭扭,却堂而皇之将杀人盗宝之事栽赃给自己:“老子生来是好汉,夜入相府诛奸谗,要问英雄名和姓,赵昚府中虞丰年!”     虞丰年不慌不忙捡起来看了看,冲着王焕抱拳拱手:“王大人,小人有下情回禀!捕盗抓贼、审案定罪讲究个证据,仅凭这首打油诗就定小人的罪,小人不服。一来,小的跟秦丞相既没有国仇家恨,又没有利益纠纷,没有杀人动机!二来,案发之时,小的并不在现场,有人可以作证;三来,题诗留名之人虽然留下我的名字,但是笔体与我完全不同,大人可以当场验字,一看便知;第四,敢问大人,您见过哪个人杀人盗宝之后,还会留下自己名字的?于理不通!大人慧眼如炬,就算栽赃之人骗得了一般人,也定骗不了大人明察秋毫。请大人明鉴。”     秦龟寿大怒:“胡说八道!王大人,此人能说会道,无理搅三分,不要听他狡辩,速速将他打入死牢,择日开刀问斩,以儆效尤,你也好给我家相爷一个交代。”     “放肆!狗屎的奴才,再要咆哮公堂,必将你乱棍打出!”王焕训斥一番,转脸望着普安郡王赵昚,“王爷,我觉得虞丰年说得有理!是否可以请他传唤证人?当场眼看笔体?”     赵昚微微颔首:“大人,您在审案,不需征求我的意见。”     “那好,虞丰年,你有何证人,带上来。”     衙役高喊:“带人证。”     虞丰年望望赵昚,赵昚一挥手,下面“呼噜呼噜”上来四五位,有当铺的掌柜、账房先生,还有小伙计。众人上来,不看王焕,都瞅秦龟寿,秦龟寿眼睛斜望着天花板。众人会意,纷纷证明虞丰年那晚确实在当铺,不可能分身前往丞相府。     赵昚微微一笑。虞丰年看看秦龟寿,又望望赵昚,心中半是感激、半是苍凉。不能说赵昚不用心,他不仅用心,还特别关照自己,连当铺的人都找来了。可他哪里知道,就连当铺也跟秦桧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以想见,他们也一定收到了秦桧的指令,若秦桧真要置我虞丰年于死地,他们必然又是另一番说辞。这是堂堂皇子的悲哀,也是南宋国朝的悲哀。     人证有力,王焕很是高兴,陪笑着问赵昚:“王爷,我看差不多了,也不用验字了,我这就可以判虞丰年无罪,当庭释放……”     话音未落,秦龟寿一步跳到眼前:“王焕,你这是何意?是你在断案,还是普安郡王在断案,小人不服!小人是代丞相前来诉讼,要像你这么判案,恐怕向我家丞相也难以交代。”     “啪!”王焕将惊堂木一拍,“混账,虞丰年既没有盗宝杀人的动机,又有不在当场的人证,理应无罪,你有什么不服?再不要提丞相,我吃的大宋的俸禄,做的是大宋的官,秉公办案,还怕你拿丞相压我不成?”     “小人不敢,不过你想过没有,纵然虞丰年不是杀人盗宝的悍匪,那悍匪也必然与他有说不清的联系,或许是他的冤家对头,杀他不成,借刀杀人,所以,相府失窃、家人被杀,都是虞丰年引出来的,你若当庭释放,就是纵容、包庇!我回去一定禀明相爷,问你的失察之罪。”     “嘟!大胆!来人,给我将此人哄了出去。”     “是!”众衙役上来,七手八脚将秦龟寿架了出去。     王焕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平息了好一会儿,走下堂来,躬身来到赵昚的面前:“小王爷,借一步说话,下官有句话要向您禀报……”           第32章 虞丰年坦诚相见 小郡王怒火冲天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王焕将赵昚请到公堂的后面,低声说道:“王爷,你也看到了,这个秦龟寿拿丞相压我,如果我将虞丰年无罪释放,怕是不好收拾,你也知道的,丞相是我家妹夫……”     “你秉公而断,还怕秦桧从中作梗不成?”     “那倒不是,下官是为王爷和虞丰年考虑。您想,我若判虞丰年无罪释放,丞相岂能善罢甘休?他家死了两个家人,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被盗走也还没有追回,就算我将虞丰年放了,他也会随便找个理由再将虞丰年捉拿归案,好一好,暗算无常,反倒害了虞丰年的性命,这种事情他干得出来!”     赵昚点点头,可不是吗?秦桧这老小子什么干不出来?“既然如此,王焕你是什么意思?明明无罪,还要判他有罪?”     “那倒不是,下官有个想法可保一举两得。”     “说!”     “倒不如这样,我今天就将虞丰年当庭释放,放可是放,死罪已免,活罪不饶,事情因他而起,就让他戴罪立功,帮助临安府办差官,以一个月为限,抓捕盗宝贼,找回无价宝夜明珠,到那时再行结案。     “当然了,我给王爷您交个底儿,虞丰年只是背着一个空罪名,请他帮忙捕盗抓贼也只是权宜之计,抓到了更好,到期抓不到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再延期,权且给我那妹夫一个交代,他也不会再去为难虞丰年。除此之外,我还可以发给虞丰年一块临安府的缉捕腰牌,以后他也算半个公人,不知道王爷意下如何?”     赵昚权衡再三,暗想王焕所说并非没有可取之处,俗话说,宁得罪十个君子,不得罪一个小人,想那秦桧手眼通天,炙手可热,手下的打手、看家的护卫数不胜数,要寻个手段对付虞丰年,虞丰年可没有好果子吃。想到这里,微微点头:“还是王大人想得周到,承你一路周全!”     “哪里哪里,既然王爷没有异议,我就这么判,就算秦丞相也寻不出咱们的毛病来。”     “两人密谋已定,重新回到公堂之上,王焕一拍惊堂木:“经本官明察,虞丰年并没有前往丞相府杀人盗宝,实属冤枉。我大宋律法绝不放过一个坏人,也绝不冤枉一个好人,本官慎重权衡,反复思虑,决定判虞丰年无罪,当庭释放!     “不过,想那在丞相府杀人盗宝的悍匪,定与虞丰年有深仇大恨,这才在杀人之后栽赃陷害,穷根究底,此事与虞丰年脱不了干系。所以,本官当庭发放一枚缉捕腰牌,着虞丰年限期一个月,帮助差官衙役捉拿杀人盗宝的悍匪,一个月以后,将悍匪捉拿归案还则罢了,要不然,杀你二罪归一,不得有误!”     王焕说完,惊堂木一拍,起身离案,同时将一块缉捕腰牌扔到虞丰年的面前,众衙役高呼“威武”,退堂而下。     虞丰年暗笑:果然一切都是王焕和秦龟寿商量好的,果然一切都是按照他们说的来,刚才王焕将赵昚叫到后面商量一番,看来赵昚被王焕的假面目骗了,到底年轻!     他捡起腰牌,再次暗暗问候了王焕和秦桧、秦龟寿的祖宗十八代。     ……     ……     虞丰年随赵昚坐马车回府。一路之上,赵昚非常高兴,侃侃而谈,虞丰年心里却装着一块石头。赵昚看虞丰年兴致不高,以为他还在为抓捕杀人盗宝悍匪的事情忧心,便说:     “丰年,不要担心,王焕跟我说了,虽然他叛你戴罪立功,限期一个月捉拿盗宝贼,实际上只是做样子给秦桧和秦龟寿看,就算抓不着也没问题,抓人是他们官差的事情,你我不必理会。另外,事情我和史先生也分析了,栽赃陷害你的一定是秃熊的人,我已经知会王焕,去抓捕秃熊,你就放心吧。总之以后你就跟着我,谁也奈何不了你,闲了闷了你就带着腰牌到处逛一逛,全当散心……”     “多谢王爷!”虞丰年口中道谢,心中却在斟酌:今天的事情要不要告诉赵昚,告诉他的话又该如何措辞?说完之后他会如何看待自己?会不会怀疑我虞丰年已经投靠秦桧?     他一路斟酌,车辆进府,脑子猛一闪念,计上心来,倒不如以退为进,跟赵昚要一个“护身符”,以图长远!     下了马车,他谁也没见,将赵昚拉进书房,摒退一切闲杂人等。     赵昚不明所以:“丰年,何故如此紧张,可是要对我说些什么?”     虞丰年解下披风,露出那个钱袋子:“王爷,你知道这是什么?”     “什么?”     虞丰年将钱袋子解下,“咣当”往桌子上一撂,四五个元宝从袋子里滚了出来。     “银子?你刚从临安府大牢出来,哪里来的银子?”     “哼,这是秦桧让秦龟寿那老小子给我的。”     “秦桧给你银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虞丰年并不回答赵昚的问题,却从靴子里摸出那把匕首“墨锋”,举在头顶,单膝跪地:“王爷,秦桧给我的银子我一两也不要,你赐我的这把匕首也请您收回!丰年求王爷准许我离开,回到深山长伴师父身边。”     赵昚双手相搀,一肚子的疑问:“你到底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我?我需要你助我建功立业,你也说好要帮助我的。”     虞丰年装出委屈的样子:“我是想帮助王爷,可是丰年驽钝,只能耍一些小聪明,不堪大用,若陪在王爷身边,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为什么秦桧要给你银子?”     “……”     “你快说啊……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也怪我,我说好昨天就要把你接出来,可事情并不顺利,父皇对秦桧言听计从,却不听我的,这才拖到今天,怪我不好。”     “王爷,不是因为这个,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今天我差一点死在临安府大牢,再也见不到王爷。”     “竟有此事?你披着父皇御赐的披风,谁敢动你一根汗毛?”     “我的小王爷啊,完全不是您想的那个样子,秦桧和秦龟寿一点也不把皇上的披风放在眼里,还说杀我就像捻死只臭虫!”     赵昚大怒,一拍桌子:“混账!丰年你给我详细说说,秦桧和秦龟寿还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虞丰年一看渲染得差不多了,这才将一大早吃断头饭、喝断头酒,以及后来秦龟寿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包括套问密探丫环的死因、收买自己做秦桧的耳目、如何与王焕狼狈为奸审理自己的案子,以及还要派相府的一个歌姬混到赵昚身边的事情,一五一十,毫不隐瞒,详详细细、原原本本讲述一遍。     赵昚听完,眼珠子喷火,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可恶!混账!奸贼!有朝一日,我必杀之……”     而后双目炯炯,盯着虞丰年:“噢……既然秦桧给你钱,看来你答应他要做他的耳目,来监视我咯?”           第33章 信任无价 义结金兰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赵昚在气头上,说了一句气话。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虞丰年要是真的被秦桧收买,哪还会给自己说这些话?不过这句话还是惹恼了虞丰年。虞丰年心说:老子跟你交心交底,你倒真的冤枉我!于是“哼”了一声,语带讽刺:     “小王爷,没错!我不仅收下了秦桧的钱,还答应他们做老贼的耳目,还在秦龟寿的面前说了你的坏话!说你是个**之徒,说你因奸不允杀死秦桧的密探丫环,你杀了我吧。只是以后你要多加保重,万一秦桧老小子再收买了其他人,而他们又比我聪明,不像我这般只知道死心塌地追随一个主子,反过来加害王爷……”     赵昚理亏,连忙赔笑:“……这个这个……丰年,我糊涂了,你要是被秦桧收买了,哪还能跟我说这些话,你别生气,是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而且……‘因奸不允’,哈哈,这谎话说得妙!说得妙!”     虞丰年一听这还差不多。同时打心眼里佩服赵昚:堂堂皇子一会儿还气得火冒三丈,可瞬间竟能心平气和,还放下架子赔礼道歉,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而已,他这心里得有多大的天地?     赵昚说完好话长叹一声:“唉……现在想来,我当初杀死秦桧三个密探实在不妥,怪只怪老贼秦桧,妄图监控所有人!明天!我明天就去见父皇禀明一切,除去秦桧!”     虞丰年连连摇头:“别别别!王爷!要去的话你等我离开临安再去,我还想多活几天,我现在就去收拾行囊马上离开,等我走了,你跟秦桧爱怎么斗怎么斗,要是走晚了,你没事,我一定会被秦桧诛杀。”     “等等,你说什么?秦桧杀你?为什么?你还要走?不行不行,你不能走,我说什么也不让你走!你要帮我除去老贼!”     “我帮你除去老贼?王爷!你也太瞧得起我了!可是一来我没那本事!二来,慢说是我,就算王爷您,三五年之内恐怕也难以撼动老贼。你就让我走吧,我真的很怕。”     “你怕什么?好男儿志在四方,抛头颅洒热血,又有何惧?”     “王爷你误会我了,我怕归怕,可不是怕死,我怕死不得其所、死不得其志,如果像个将军一样,死在阵前,马革裹尸,我虞丰年在所不惜。可多少英雄豪杰,没有死在阵前,却死在谗臣的舌头下,就算是岳少保岳飞又如何?对阵金国建立了不朽的功业,此时却被秦桧关押在大理寺受审,他值吗?若他早知今日,十年前他还会选择为你赵官家的江山卖命吗?     “以前我从没有想到过这些,可经历了今日之事,才幡然清醒,原来权力斗争这般凶险。我不免又想起你我初见之日,那次你给我五百两银子,回头却让史万年去监视我,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王爷您是否信任我。     “您是人中龙凤,心思缜密,是做大事的人,做大事不拘小节,讲究一将功成万骨枯,而我只是浅塘鱼虾,万一哪一天一句话没说好,一件事没做好,招致您的误解,你便将我杀死。若我只是孤身一人还好,万一拖家带口,他们将依靠何人?倒不如眼下就远离富贵,回到深山找我师傅,过一些柴米油盐的小日子,虽不会有富贵,倒也乐得逍遥。”     虞丰年着实委屈,也加上能说会道,一番话透出无尽的辛酸,说得赵昚满心愧疚:“丰年,你不要再说气话了,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气我当初不信任你,气我刚才又说错了话,还气我没能及时从监牢里将你救出来,害得你差点儿死于非命。     想了想,背手踱步,仰天长叹:“唉!其实,经此一事,我也备受打击,我从没有想过秦桧的势力已经如此之盛,更没有想到他们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皇子,我说出去的话,人家只当是放屁也差不多,是你让我认识到这一切,你说,要我做什么,你才会安心留下来帮我?     “王爷,我别无所求,只求你的信任!你若用我,便不要被谗言蛊惑,我的衷心天日可鉴。而且,接下来我有一个对付老贼秦桧的长远计划,若得不到你的信任,将无法施行。”     赵昚转忧为喜:“丰年你放心,自打今天,我拿你当我的手足兄弟,你们江湖人讲究歃血为盟,你我今日就照江湖人的规矩,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虞丰年倾诉委屈,原只想要赵昚的一个承诺,发他一个免死金牌什么的。万没想到赵昚作为堂堂皇子,竟然完全放下架子,要与他结成八拜之交,异姓兄弟。     这真是天上掉馅儿饼砸脑袋的大好事。王朝礼教,无非父子兄弟,一个头磕在地上,便能知心换命,要跟赵昚磕头结拜,我的妈呀,二十年后,赵昚登基,我是他结拜义兄,说不定权倾一时,富甲一方,妻妾成群,哇,画面太美,简直不敢想。     反过来又想:南宋历史上可没有我虞丰年的名字,不知道将来是生是死,要是死的话也不知道死在谁的手里,总之,跟赵昚走得越近,关系越密切,护身符就越多,免死金牌就越硬!     心里美得雨打芭蕉,表面上还得诚惶诚恐,“扑通”跪倒——这几天可跪了好几次了,王朝老礼儿到底不如二十一世纪握手来得方便——跪就跪吧,人家是皇子,将来会成为南宋第一大老板,跪他不丢人。     “王爷,使不得,你可折杀了丰年,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跟您结成兄弟,你是主,我是奴,小的誓死不敢越礼。”     赵昚不管,拽着他出了书房,来到后院祠堂,关上门,焚了三支香递给虞丰年,拉他跪下:“丰年,这是我家宗祠,上面供奉着列祖列宗的灵位,最上面的便是太祖爷!你先磕三个头。”     太祖爷那就是赵匡胤!赵昚是宋太祖赵匡胤七世孙。虞丰年一看都进了宗祠了,也就不再推脱,连忙跪倒磕头:“太祖爷爷在上,赵家列祖列宗在上,小的虞丰年你们磕头。”     三个头磕完,赵昚跪在虞丰年的身边:“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孙叩头行礼,今天被秦桧、王焕之流耍弄,才知道我堂堂大宋,奸臣当道,暗无天日。他们还要监视昚儿的一举一动,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多亏了虞丰年,将他们的阴谋告知昚儿。今天,我要在此与虞丰年结为异姓兄弟,福祸相担,生死与共,互相信任,势要铲除朝廷奸党,还大宋河山昌盛安宁,请列祖列宗保佑我们……”     虞丰年一听暗暗吃惊,心说赵昚少年有壮志,可眼下这形势,坏就坏在他的志气上,志气就像**一样,可以有,但不能到处去说,被秦桧和赵构听到,只能适得其反。现在需要做的,不是明志,而是要韬光养晦,得找个机会提醒他。     赵昚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虞丰年也跟着又磕了三个头。磕完头一叙年龄,虞丰年为兄,赵昚为弟。赵昚趴地上又给虞丰年磕头:“大哥在上,小弟见礼。”     虞丰年吃惊不小:“哎呀,我的王爷,我哪敢承受。”连忙一把拉住。     赵昚不依:“大哥,既然行过大礼,以后在外人面前是主仆,私下里你我便是兄弟,我喊你大哥,你喊我兄弟,大哥一定要受小弟三个头。”说完先将虞丰年搀起来,又跪下去,“咚咚咚”,正式磕了三个头。     赵昚一脸虔诚,虞丰年非常意外,也很感动,这不是二十一世纪,这是大宋,不管怎么说,我虞丰年就是个平头老百姓,没权没势没地位,赵昚却是金枝玉叶,他竟然说跪就跪,说磕就磕!堂堂皇子、一代郡王,能做到这一步着实难能可贵。           第34章 隐藏锋芒 顺水推舟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连忙将他搀起来:“小王爷!好贤弟!你看得起我,信任我,我就一辈子跟随你,宁愿肝脑涂地,也要帮你铲除朝廷奸党,收复河山,就算我没有岳少保的本事,也一定秉着一颗忠心,为小王爷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惜。”     “好,太好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大哥,你现在就帮我想想,我们该怎么铲除秦桧?”     “等等等等,秦桧暂时不能铲除……”虞丰年心说,赵昚今天真是受了刺激,认准了要铲除秦桧,可现在那老小子如日中天,还在上升期,岂能是说铲除就铲除的?何况秦桧还要活十三年呢。只是这些话不方便说给赵昚。     赵昚眉头紧皱:“为什么不能铲除?秦桧的势力已经盘根错节,我屡屡听说,老贼陷害岳飞,说他通敌卖国,眼下岳少保生死难料,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大宋河山必将再次风雨飘摇,你我就任凭秦桧祸害这大好河山坐视不管吗?”     “我的王爷……”     “大哥,没人的时候我就是你兄弟,有什么话你都可以跟我直说。”     “好,那我就直说。我问你几个问题:今天之前,你知道王焕跟秦桧沆瀣一气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秦桧是王焕的妹夫!没想到他们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竟敢欺瞒于我。”     “我再问你,你要铲除秦桧,他身犯何律,法犯哪条?你说他祸国殃民、加害岳飞、通敌卖国,可曾有真凭实据?他写给金兀术的信你看到了?他私下向金国割地赔款了?”     “……你不是说,他收买你监视我吗?我可就此向父皇禀报,治秦桧的罪!”     虞丰年一看赵昚是钻了牛角尖儿了。不管他志气多大,钻牛角尖儿的时候还是免不了孩子气,也难怪,十五六岁的少年而已。不禁摇摇头:“没错,他是收买我,要我监视你?可是你将这些告诉皇上,他能治秦桧什么罪?撸了他的宰相?将他充军发配?不可能吧?秦桧要是不承认,皇上是听你的,还是听他的?”     “……我是他的皇儿,就算不听我的,也总算是个提醒,以后他对秦桧自然会倍加留意,不再重用!”     “此言差矣,就当下而言,皇上还离不开秦桧,还要依仗他,秦桧的才能当朝无人能及,若撸他的官,贬他的职,皇上便无人可用。你平心静气地想一想,我说的话可有道理?”     赵昚沉默了,可不是吗?不管心里对秦桧如何怀恨,今天多么憋屈,可秦桧在父皇赵构心中的地位远不是他们所能比的。沉默已久,长叹一声:“照你这么说,就任由老贼胡作非为吗?”     虞丰年摇头:“贤弟,天下有道,秦桧不会永远逍遥,以前我跟随师父的时候,他曾私下夜观天象,为天下名人卜卦。我师父是世外高人,据他言讲,秦桧十年之内都无法撼动,他将于绍兴二十五年病死!如果我师父说得不错,老贼还有十三年的寿命。”     “十三年?!这么长时间?老天不长眼!”     “是啊!老天不长眼的事情多了,我老师还为岳元帅算过一卦,卦象如何?”     “非常不好!大凶!”     “怎么个大凶法?”     “我师父说,不出意外的话,岳少保不久就将将星陨落!时间就在几天后的除夕夜。”     “什么?不可能吧?”     “我也希望我师父算得不准,愿岳少保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可要万一应验呢?那我大宋岂不是要丧失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真要应验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话说回来,天道自有定数,你也不必纠结。我对你说这些,无非要你保持一颗平常心,尤其在对秦桧的态度上,我有两句话赠给贤弟。”     “哪两句话?”     “这两句话共十六个字,便是:顺水推舟、将计就计,隐藏锋芒、以待时机。”     赵昚不明白。     虞丰年刚要解释,却听外面“喀嚓”一个响雷打断了两人的思绪,不大一会儿竟哗哗下起瓢泼大雨来。这可是冬天,响雷极不常见,瓢泼大雨更难见到。瞬间,屋檐滴水便串成雨帘,滴溅在屋檐下的石头上。那石头年深日久,早已被滴水“凿”出一溜儿水槽。     虞丰年指着那石头说:“王爷,我拿这石头做比,秦桧老贼就如这漫天大雨,他的势力无所不在,你我决不能做那屋檐下的石头,否则再硬的石头也有被水滴凿穿的时候。下大雨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暂避在房间里避其锋芒,再大再猛的雨,总有停歇的时候,等大雨停歇,阳光普照,你我才能出门成就大事。这便是‘隐藏锋芒、以待时机’的道理。     “至于‘顺水推舟、将计就计’,愚兄有一个小小的计策来对付秦桧……”     赵昚眼前一亮,虽然虞丰年才长自己一岁,可为人处世,老成持重,见识也远不是自己所能比。心中更加佩服,追问道:“什么计策,如何‘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虞丰年一笑:“贤弟你忘了?我现在是老贼的一个耳目,只要能取得老贼的信任,我就能将计就计,名义上替老贼监视贤弟你,实际上拿情报做诱饵,关键时刻能倒打一耙,坏了老贼的好事!”     “那怎么才能取得老贼的信任?”     “这个简单,老贼不是要我配合一个叫颜如画的歌姬混到你的身边吗?不用说,他这是一条美女胭粉计,歌姬颜如画就是‘苏妲己’。一来,老贼用美女迷惑你,想把你变成殷纣王,消磨你的斗志,一旦你掉进温柔乡里,便不会再提收复河山、铲除奸党的事情;二来,颜如画会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她都会原原本本告诉老贼秦桧。我的顺水推舟之计,就是从颜如画身上下手……”     “好!”赵昚坚毅的嘴角划出一丝笑意,“我们要怎么做?”     虞丰年附耳低声说道:“顺水推舟之计,当然要顺水推舟才能骗过老贼,等颜如画现身,贤弟你也来个将计就计,真的将自己变成殷纣王便是……”     赵昚会意,哈哈大笑……     正在这时候,门外家人来报:“启禀王爷,大门外有个过路的女子,许是饿昏了,昏倒在咱家门外,请您快去看看……”     赵昚和虞丰年相视一愣:“昏倒的女子?难道是那颜如画上门了?”           第35章 落难女子假落魄 知疼知爱真红颜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随赵昚来到府门外,果然有个女子,已被家人抬到门厅之中。见赵昚到来,众人纷纷闪开:“王爷,就是她,走到门口突然晕倒,也不知道是饿的冻的还是病的。”     赵昚一看那女人,衣衫破烂,蓬头垢面,浑身上下被雨水浇得水透,头发一绺一绺盖了半拉脸,也看不清她的长相。大冷的天,女人被冻得嘴唇发紫,面色发青,牙关紧咬。     赵昚看了看虞丰年,那意思——这能是颜如画?要真是她,秦桧这苦肉计未免也太苦了吧?一探她的鼻子,还有气息,并没有昏厥,忙命令家人:“快,快抬到内宅,生火取暖,让丫环给她灌一碗姜汤暖暖身子,再换一身干净衣服。”     “是。”家人七手八脚将女子抬到后宅。家人退出去,几名丫环上手,忙前忙后,有的将火炉子烧旺,有的给女子擦干了身子和头发,换上干净衣服,有的抱来大被子,将女子裹在床上。小丫环又给端来一碗姜汤,撬开牙关,灌女子喝下。     女子只是被冷水浇头,冻饿所致,身子一暖便睁开了双眼。小丫环忙去禀告赵昚:“王爷,救来的那女子醒了。”     此时大雨已停,天空飘起大片的雪花来,赵昚正和虞丰年站在门前看雪,谈论着怪异的天气。听到禀报,赵昚转身要去后宅,却被虞丰年拉住。     虞丰年摇头,赵昚当即会意,冲小丫环一挥手:“你下去吧,好好照顾那位女子便是。”问虞丰年:“大哥,我们不去见见这位颜如画?”     虞丰年摇头:“不妥。你是堂堂皇子、郡王,没有理由去见一个落难的女子,如果她真是颜如画,一定会找理由来见你,也会来找我,我们等着就是了。”     赵昚觉得有理,真要是下驾见她,反倒惹人生疑。“那我就等着,看丞相府的歌姬有什么手段能迷住我。”     “你可一定顺水推舟,得让他迷住……”     “哈哈,那还用说?对了,你自打从临安府衙回来,还没有见过刘飞燕,快回去看看她吧,他们父女俩这两天可没少往我这儿跑,唯恐我不尽心救你。尤其刘飞燕,本来就瘦,可能这两天更瘦了,我让郭王妃陪她,她也魂不守舍,你快去看看,省得她担心。”     “好,我这就去。贤弟一定要记住我们商量的事情,还要注意保密,就算王妃、史万年也不能告诉他们。”     “知道了,放心吧。对了,把你的银子带上。”     虞丰年微微一笑,刚要离开,赵昚又喊他:“等等……去看望雷鸣的事情,多谢大哥了。”原来赵昚已经知悉虞丰年花钱替他邀买人心的事情。     虞丰年一笑,挥手辞别。     ……     ……     虞丰年断定,颜如画就算再急,眼下这几天也不会有所动作,一定会把目光放长远。自己这几天过得像做梦一样,正好趁机好好休息几天。过两天去恩平郡王府找秃熊,这孙子栽赃陷害,这笔账完不了。     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吃顿饭、洗个澡,再美美地睡他一大觉,还有燕儿,两天不见,竟非常非常想她。现在真是,哪天不逗一逗她,不看到她红扑扑的小脸就不踏实。     虞丰年回奔西跨院的住所,老远就看到刘飞燕扒着门框探头往外张望。脚下还有一只黄色的小狗,憨态可掬,围着她跑来跑去。     虞丰年看到燕儿,燕儿并没有看到他,他便从一侧摸过去,猛然蹿出,吓得燕儿“妈呀”一声大叫,小狗也吓得跑出老远。等燕儿看清是虞丰年,小嘴一撇,大眼睛溢出两行清泪,让人看得心疼不已。     虞丰年张开双臂:“来,抱抱。”刘飞燕脸颊绯红,破涕为笑:“公子不要捉弄我。”一扭身进了屋。     虞丰年哈哈一笑,看来这二十一世纪的拥抱礼,这辈子燕儿也接受不了。弯腰抱起那只小狗,跟着进了屋,燕儿忙拉椅子请他坐下。虞丰年问她:“哪里来的小狗?”     刘飞燕说:“郭王妃给我的,这两天你不在,我和我爹非常担心,王爷特意让郭王妃来看我,王妃是一个特别好的人,跟我一样的年纪,人又漂亮又随和,来看我的时候,还带了这只小狗给我,刚满月,瞧它,多可爱,跟你还挺亲!对了公子,衙门里的人可曾为难你?”     虞丰年转了一个圈儿:“你看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还有这个……”虞丰年将那包银子扔在桌子上,“不但没有事,临安府衙还赔偿了这么多银子。去,燕儿,把银子收起来吧,都是你的了,绫罗绸缎、胭脂水粉、金银首饰,想买什么买什么,想怎么怎么花。”     “啊,又这么多银子?”刘飞燕这几天已经被银元宝“砸晕”了,以前挣一个铜板都难得上天入地一般,现在倒好,动辄数百两银子,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可是公子被抓去坐牢,为什么还会有银子拿呢?     “公子,这可真是稀奇的事情,从来没见过谁坐牢还有钱拿的。他们为什么给你钱?”     虞丰年哈哈大笑:“我不说了吗?临安府衙赔偿我的,我没有杀人盗宝,他们抓错人,冤枉我,内心有愧,给我银子,为我压惊。而且燕儿你也看到了,现在咱可不是一般人,是郡王府的座上客,谁敢欺负咱郡王府的人?抓错了就得赔偿,要不然咱找他算账,你说是不?”     刘飞燕半信半疑,抿嘴一笑:“听着不像是真的,可不管怎么说,公子没事就好,这两天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总怕公子有个三长两短。公子,有没有调查清楚,到底是谁栽赃陷害于你?”     “这还用说,肯定是秃熊,就是上次被我打败的那个大个儿秃子。他打不过我,就搞歪门邪道,等着我的,将来若被我抓住,我饶不了那孙子,非打断他的狗腿不可!”     “嗯,这样的人确实可恶,该打,应该抓去坐牢,谁让他陷害公子。”燕儿瞪着大眼睛狠狠地说。反正现在在刘飞燕的心里,就只有虞丰年一个人,只要跟虞丰年有仇有气的,那就全都是坏人。她又怕虞丰年吃亏,说到一半,不免担心:“只是公子若要寻仇,一定多找些人帮忙,千万不能再遭人算计。”     她担心的样子,像是女人在担心沙场征战的男人一般,虞丰年真是越看越喜欢。穿越以来,自己孤苦伶仃一个人,燕儿是第一个见到的女孩子,不但长得漂亮,而且古道热肠,又聪明伶俐,还知疼知爱,落难之时她替你担心,有了高兴的事她替你高兴,这样的女孩子在大宋朝千里挑一,到了二十一世纪更是万中无一。看来是我虞丰年运气好,能捡到这么一块宝贝,真想搂过来好好亲上一口。           第36章 洗澡戏女|色 耍痞逗婵娟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天色将晚,王府的家人特意将晚饭端到西跨院来。赵昚对虞丰年另眼想看,这些家人丫环都看在眼里,因而服侍起来也特别尽心。刘飞燕特别不适应,她也只算是郡王府的一名小丫环,此时却跟着虞丰年享受起大小姐一些般的阔日子来。     吃喝已毕,家人将碗筷撤下。不大一会儿,七八名丫鬟,拎着大木桶和一桶一桶的热水进来,将热水倒进大木桶里,倒了大半桶,要服侍虞丰年洗澡,说是王爷特意安排的,进了监牢一趟,得好好洗一洗,除一除晦气。     说着就要给虞丰年宽衣解带。都是十五六十七八岁的小丫环,个个都是干净利落的小美女,虞丰年哪里享受着这样的待遇?     “等等,你们这么多人帮我洗澡?”     小丫环们都掩口直笑:“是啊,郡王爷特意安排的,王爷要我们就留在虞公子近前听用,专门服侍公子和燕儿小姐的衣食起居。”     虞丰年望望刘飞燕,刘飞燕蹙着眉头,眼睛瞪得贼大。     小丫环们又要来脱虞丰年的衣服,虞丰年差点儿“屈服”,反正这待遇不享受白不享受,也不用自己花钱,可刘飞燕不干,挡在众丫环的面前:“算了算了,多谢各位姐姐,我家公子由我服侍就好了,你们都去吧,我一个人能行?”话里话外,竟还有些吃醋。     虞丰年暗笑,便附和着说:“是啊,有燕儿服侍我就好了,你们都各自忙去吧。”     众小丫环们不依,说这么回去,王爷会怪罪的。虞丰年安抚她们,“一切由我!告诉王爷,衣食起居也就算了,洗澡这样的事情,有燕儿在就好。”     丫环们这才掩口咯咯一笑,出得门去。     只剩下虞丰年和刘飞燕。虞丰年前世就是个风|流坯子、混世魔王,心里明镜儿似的,男女间的很多事情,越是人多越是碍事,一堆小丫环帮着洗澡,主动权在她们手里,说不定还要被她们调|戏,哪里只陪着一个的好?     虞丰年望着刘飞燕:“燕儿,你把她们撵走了,那你就帮我洗澡吧。”     刘飞燕臊得满脸通红,刚才脑子一热,打发小丫环们离开,此时丫环们都走了,她又后悔起来,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竟然为一个男子洗澡,还要为他脱衣服,为他擦洗身子……太太太难为情了。公子也是,竟然真的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年龄与自己相仿,竟竟竟……一点也害臊。     可自己是公子的贴身丫环,还是自己上赶着、主动要做贴身丫环的,洗澡这事也是硬“抢”下来的,公子有要求,再不好意思那也得做。     “是!”刘飞燕嗓子眼里憋出一个字,点头的时候几乎将脸埋在胸前,心里说不出的紧张,也不完全是紧张,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越是这样,虞丰年越是喜欢,存心逗她:“燕儿,你去把大门关上,再把房门关上。”     燕儿羞赧不已,磨磨蹭蹭前去关门,院门关上,回到屋里一看,“咦?”虞丰年竟已经泡在了大浴桶里,露着**的双肩,一时更加羞赧,心说公子衣服脱得好快。     “燕儿,来帮我擦背。”     “好的,公子。”燕儿嘴上答应,却不动步子。     虞丰年心中好笑,作势擦背,却够不着:“快来快来,帮帮我,我自己够不着……”     “哦……”刘飞燕不敢看,侧着头,闭着眼睛一点一点往前摸,好容易才摸到大浴桶。犹豫一番,一狠心又去摸虞丰年的后背。摸了半天没摸到,睁一目眇一目,偷眼观看,看虞丰年已在桶里换了位置,正望着她笑。     刘飞燕的脸更红了:“公子为何笑我?”     虞丰年说:“你帮我擦背,不看我怎么擦?我长得那么丑吗,你都不敢看我。”     “不是,公子,我没有看过男人的身体……不是,我的意思是……哎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嗐,搓个背而已,来来来”,说着,已伸手攥住了燕儿的手腕,将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头。     燕儿被抓了手,已然惊叫一声,摸到了虞丰年的肩膀,更是紧张的浑身发抖。这辈子慢说触摸男人的肌肤,就是看一眼也从没有过。擦背这事儿,对她来说不易于偷食禁|果一般,心咚咚咚咚直跳。咬咬牙,狠狠心,闭着眼睛帮着虞丰年擦背。虞丰年心里痒痒的,闭着眼睛享受。     说是擦背,其实就是双肩和脖子下面的一小片儿,燕儿才擦了几下就说:“公子,好了吧,你先洗着,我出去了。”     刘飞燕像等待大赦的小鸟一样紧张,虞丰年望着她疼爱得不得了。从某个角度去想,宋朝真好,这个时代,姑娘都是纤尘不染的净土。     “等等,别走啊!”     “公子还有什么事?”     “你帮我洗了,该轮到我帮你洗了。”     “啊?公子你……你不可以。”刘飞燕几乎惊叫起来。     虞丰年则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怎么?不行吗?你帮了我,我也要帮你。”     “不行不行,真的不行!”     “你放心,我也只帮你擦背,闭上眼睛不看你。”     “那也不行,公子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虞丰年几乎憋不住要笑出声来:“可是我不想欠你的人情啊,你帮了我,我理应帮你的。既然你不让我帮你,那这样吧,你挑一样,要么,你让我帮你擦擦背,要么我就帮你……洗洗脚吧,挑吧。”     “我不要挑,我服侍公子理所应当,怎能让公子帮我洗脚!”     “不洗脚,那就擦背!我帮你擦背!”     “公子你……无赖!女孩子的肌肤怎么能让男人看呢?女人的脚更不能……”     “有什么不能看的,你的手我不是看到了吗?手和脚又有什么分别,你挑一个吧,到底是擦背还是洗脚?……放松放松嘛,其实没什么的,在我的家乡,擦背洗脚这种事情都是很常见的,还有桑拿、按摩呢?”     “你的家乡竟然……我不懂你说的这个,总之……”     “快点啦,再不配合,我可要用强了,我可要站起来了……”虞丰年说着,竟然抓住了刘飞燕的手,让她无法挣脱,作势起身。     “不要!洗脚洗脚洗脚……”刘飞燕使劲儿侧头、紧闭双眼,唯恐虞丰年真的赤条条地站起来……           第37章 为燕儿洗脚 赢少女芳心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自从跟了虞丰年,刘飞燕算是真长了见识,男人都高高在上,哪有男人为女人洗脚的道理?不洗还不行。还有他说的什么,在他的家乡,男女可以在一起洗澡,可想互相洗澡,还什么桑拿、按摩,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燕儿,你答应了!”     刘飞燕侧着头闭着眼频频点头:“答应了答应了,公子你不能站起来,你要站起来,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好好好,你睁开眼睛吧,我不站起来。”     刘飞燕还是不敢睁眼。     “快睁开眼睛啊,要不然怎么洗脚?”刘飞燕这才睁眼,看虞丰年果然还在浴桶里坐着。     虞丰年说:“去,把那张八仙桌子拉过来,靠着浴桶!”     “公子做什么用?”     “我让你搬,你就搬,去去去!”     “好。”刘飞燕也不知道虞丰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将八仙桌拖了来,靠着浴桶,八仙桌比浴桶略高。     虞丰年嘿嘿一笑:“去坐到桌子上去。”     “坐到桌子上?公子,女孩子家怎么能坐在八仙桌上?”     “那有什么,你就是坐在房顶上也没关系。快快快,坐上去,把脚伸进来,这样,我就可以边泡澡,便帮你洗脚了。”     “啊?”刘飞燕面露难色,心说我家公子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公子啊,燕儿不想让你帮我洗脚。”     “为什么?”     “因为我的脚很丑,我自小家里贫穷,要下地干活,所以父母不许我裹脚,所以燕儿长了一双大脚,天足,丑死了!”     虞丰年这才记起来,是啊,从北宋开始,宋代士大夫阶层普遍裹脚,以小脚为美,苏轼那老头吃饱喝足闲得蛋疼,全天下第一个专为缠足做过一首《菩萨蛮》:“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踪。偷立宫样稳,并立双跌困;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     缠脚在上层社会流行开来以后,普通百姓人家的女子想学却没有条件,但普遍以大脚为丑,燕儿便是这样,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虞丰年当然不以为然,真要面对一个缠脚的小姑娘,我的妈呀,心里多膈应。     “燕儿,你觉得天足丑,我却觉得天足最好。我们家乡从来没有人缠脚,女孩子可以赤着脚在沙滩上走来走去,吹吹海风,晒晒太阳,连衣服都不穿的。”     “又说你们家乡,我觉得公子的家乡一定是天底下最最奇怪的地方。”     “哈哈,那倒是,不过我们家乡人看临安这里的人也觉得处处奇怪。反正千万不要缠脚,缠脚实在太丑了,而且燕儿你知道男人为什么让女人缠脚吗?因为女人缠了脚,走路也走不快,什么也做不了,男人就可以把妇女禁锢在闺阁之中,对她们的活动范围加以严格的限制,让她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一而终,这样,男人就可以独占她的贞|操,其实这是对女性的迫害。”     刘飞燕更加不解:“可是,女人从一而终……不是天经地义、理应如此吗?”     “这个……对对对,是是是……扯远了扯远了,不说这个。快去坐到桌子上去。”     “……”     “快啊,要不然,我站起来把你抱上去。”     “不要公子,我坐我坐。”     刘飞燕被逼无奈,只好脱了鞋子,坐到八仙桌上,将一双脚伸到浴桶里。可自始至终,她都将头扭向一边,小脸儿像一张红布一样。虞丰年一本正经地将她的裤腿挽起来,又帮她将布袜脱了,露出一双修长的小脚。     多漂亮多精致的一双脚啊,线条流畅,色泽柔嫩,这丫头竟然还说丑。“燕儿,往下来一来”,说着抓住燕儿的双脚,轻轻往下一拉,刘飞燕触电一般:“啊……”连忙双手抓住了桌沿。     虞丰年哈哈大笑:“嗐,别叫,哈哈,只是给你泡泡脚,又不是吃了你,别紧张,放松,放松,把脸转过来好吗?我也没有丑到那种见不得人的地步吧。”     “公子一点也不丑,只是……”     “只是无|赖了一点是吗?”     “嗯!”     虞丰年哈哈大笑,却再不说话,坐在浴桶里,小心翼翼地为刘飞燕洗脚,那么专注,想在洗一块玉一样。燕儿慢慢放松下来,偷眼去望虞丰年,不禁心中一暖。     男人的头,女人的脚,是不能轻易给人摸的,除非他(她)是你最亲近的人。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一点也不像个举子,而且实在有些无赖,但从没有见过哪个男人像他这样给女人洗脚,对女人这么关怀爱护的。     从她的角度看下去,眼前这个男人更显得英俊,一双脚在他的手里,他如此珍爱,像擦洗一件宝贝,毫无猥琐、淫|邪的感觉。不禁轻轻唤了一声:“公子。”     “嗯?”     “你的家乡,男人都会为女人洗脚吗?”     “那不会,男人都愿意给女人洗澡,只有我这么傻的,才会愿意给女人洗脚。”     刘飞燕“扑哧”一笑:“我是你的丫环,只有我为你洗脚的道理,你为什么要给我洗脚?”     虞丰年哈哈大笑:“我是想给你洗澡擦背来着,你不让啊,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给你洗脚了。”     “公子又在逗我……可是公子,你可知道,就连我爹也没有给我洗过脚的,姑娘的脚是不能随便给男人碰的……”     “那碰了又怎样?”     “碰了,这个姑娘就只能……”     “只能怎样?”     “……只能嫁……只能一辈子跟着这个男人了?”     “啊,这么好?那要是这个男的特别丑呢?鼻子上长了一个大肉瘤,嘴巴像条鱼,一说话还吐泡泡,也跟着一辈子?还有那样的男人,黑人,脸比包公还黑,大白天他穿着衣服站在太阳底下,你都看不见他的脸,只看到衣服在哪儿站着,黑成那样,也跟着一辈子?”     “……公子说笑了,哪有那样的人?”     “有!真有!非洲多的是。”     “那……那也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这么好!那我明天就把盆端到大街上去,天天给姑娘们洗脚,这辈子得有多少姑娘一辈子跟着我啊……”     “……公子,你……无赖……燕儿跟你说真的……”     虞丰年哈哈大笑,“那这样好了,那我这辈子只给你一个人洗就是了……好,洗好了,你在这儿坐好,我去给你拿擦脚布。”     虞丰年说着,“哗”地从浴缸里站了起来,吓得刘飞燕尖叫一声,可仔细一看,已掩口而笑,原来虞丰年只脱了上衣,下面竟还穿着裤子,出了浴桶、水溚溚走在地上的样子真的好有爱……           第38章 后花园定计 食盒里藏谋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转过天来,天光放晴,却奇冷无比。昨夜下了大雪,落在地上的都化成了水,结成了冰,落在房屋和树木之上的都留了下来,在柔弱无力的阳光下银装零落。     已是腊月二十八,一大早郡王府就已热闹非凡,家人丫环们忙前忙后,都在准备除夕夜的驱傩仪式。所谓驱傩,说白了就是祭神驱鬼、祈求平安的活动,一帮人打扮成神仙鬼怪,跳着傩舞,到御街之上走一遭再回来,此时众人都在制作假面、绣画色衣,宫中还送来了金枪龙旗。     除夕夜,郡王赵昚和王妃郭氏要回到宫中与皇上一起守岁过年,参加宫中的大傩仪式,郡王府的活动,赵昚安排史万年主持,人员、供给也由他来一应调度。     史万年把合府上下的丫环仆人、不当值的护卫全都调度起来,分工部署,让高大魁梧的雷鸣穿金镀铜甲,装大将军;找两个高大的侍卫装门神,其他装判官、钟馗、小妹、土地、财神、灶神、寿星老之类的,足足五六十人。除夕夜郡王府要好好热闹一番。     其实不光郡王府,上至皇宫、高官显贵,下至有钱的地主老财,除夕夜多会搞一个驱傩仪式,所不同的只是仪式大小、人员多少。社会上已经有人做这一门的生意,成立一个驱傩仪式的班子,像戏班子一样,哪家高官显贵的大家族有需要,除夕夜就去他家搞驱傩仪式,挣些应景的银钱。     考虑到虞丰年刚刚进府,又莫名其妙吃了一场官司,史万年就没有安排他的差事。虞丰年吃完早饭闲来无事,这儿瞧瞧,那儿看看,需要的时候就帮帮忙,搭把手。     正满院子转呢,一个家人来请:“虞公子,正找你,王爷有请,在后花园等着呢。”     虞丰年连忙赶奔后花园,花园不小,按照春夏秋冬的手法造景,靠东一眼池塘,是夏天观荷听蛙的地方,此时结了薄薄的一层冰,冰面上残荷如音符一般。西边一片梅林,正值寒冬,梅香四溢,最为应景。北面还有一片桃李,一片银杏,这是春秋观景的所在,春赏桃花满树红,秋赏银杏一地金,只可惜此时都过了时节,枝叶都已落尽。     花园四周打造了一条连廊,就算是雨雪天气,在花园观景也不会打湿衣服。正中间也有一条连廊,将池塘和梅林联在一起,梅林和池塘中各修了一个凉亭,屋檐翘角,别有风味。     赵昚正一个人站在池塘中的凉亭中,虞丰年前来,打了声招呼:“王爷!”赵昚则喊了声“大哥。”一个喊王爷,一个喊大哥,满拧。两人哈哈大笑。     赵昚望望花园外面,低声说道:“你知道我找你什么事?”     “那还用说,是不是跟颜如画有关?”     “没错。那个昏倒府门前的女子正是颜如画,今天一早前去找我。”     “是去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了吧。”     “你一猜就中!没错。”     “她怎么解释昏倒在府门前的?”     “她说祖籍扬州,祖上时代是扬州的茶商,一路逃来临安,不成想在大明山一带遭遇山贼,父母被山贼杀害,马匹车辆、金银细软都被抢劫一空,她骑了一匹快马,马被射伤受惊,带着她慌不择路,才侥幸躲过一劫。逃也逃出来了,马也流血流死了。然后一路坎坷,来到临安,正碰到雨雪天气,又冻又饿,才昏死在府门前。”     “谎话编得还挺圆。”     “是啊,要不是你提醒过我,我真被她骗了。”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啊,我正想问问你,是等着她来接近我,还是我们主动出击?”     虞丰年想了想:“你不能主动出击?就算是主动出击,也得是我来,因为我是秦桧安排的眼线,理应配合颜如画才对。”     “你要怎么办?”     “嗯……你看这样如何?我今天晚上先找个机会接近她,跟她牵上线,然后给她制造一个接近你的机会,不过为了骗取她和她背后老贼秦桧的信任,我们不能让她这么顺利,必须得演一出戏。”     “演戏?”     “没错。我们这样……”     虞丰年趴在赵昚耳边耳语一番,赵昚频频点头,然后哈哈大笑:“真有你的。就按你说的办,你我兄弟好好演好这出戏!”     ……     午饭过后,虞丰年拎着食盒,跟着赵昚来到东跨院,颜如画就被安置在东跨院休养,府上专门拨出两个丫环临时服侍她。两人一到,丫环及时通报:“王爷驾到!”     屋子里脚步声响,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慌忙迎出来,飘飘万福:“王爷驾到,小女有礼。”同样是行礼,别的丫环行过礼以后,都不敢抬头,显得那么局促和胆怯。可她不同,行礼之后,落落大方微微抬头,满脸桃花,酒窝含情。     她身材高挑,风摆杨柳一般,故意从左边飘到右边,不走直线,却画了个弧,棉裙裙角飘起来,真如跳舞一样。     “王爷,里边请坐。”颜如画做了个“请”的手势,不过看上去更像是要搀扶赵昚,举起葱葱玉手,却并不挨着他,距离掌握得十分微妙,既让人心中一动,又不能想入非非。     虞丰年当时心里就划开了圈圈,颜如画啊颜如画,果真面似桃花颜如画,昨天冻饿昏倒的时候满面泥泥水水,看不清相貌,今日一见,乖乖,不愧是秦桧府上的歌姬,这身段儿,这脸蛋儿,虽然穿的是一身丫环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怎么就那么顺眼?哪像宋朝人,二十一世纪的大明星啊她。     又不免与刘飞燕对比,燕儿有她的容貌,可眉目间的风情却远远不及。秦桧老小子也真是,派这么一个人来迷惑、监视赵昚,真够下本儿的,他怎么就舍得呢?还有,赵昚青春年少,能扛得住吗?     不但虞丰年胡思乱想,赵昚也不免多看了几眼,可毕竟是堂堂的郡王,从小礼教甚严,不敢像虞丰年的眼神那般放肆和毫无顾忌。     赵昚问道:“如画姑娘,身体可曾好些。”     颜如画又飘飘下拜,未语先笑,那小酒窝真迷死个人:“多谢王爷关心,小女子昨天只是冻饿所致,今天已经没有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我已派人去查询打劫你的那帮山贼,若能拿获,必为你阖家老小报仇雪恨。”     “多谢王爷!”颜如画慌忙跪倒,再起身时,竟已双目含泪,那泪流得那么自然,好像刚才的笑都是装出来的一样,这泪才是伤心所致,只是一直在强忍着。     好演员啊!虞丰年心说,要在前生,这个颜如画就是个人精,拍电影能拿影后!我得自我介绍一下,让她知道,我就是秦桧老小子派在郡王府的卧底,牵上线以后才方便联系。     想到这里,便把手里的点心盒子放在桌子上,说道:“姑娘快别哭了,有我家王爷在,一定替你主持公道。王爷还说了,姑娘有什么需要,可随时提出来,王爷不在的话,也可以找我。这是王爷特别关照给你送的点心,本来八样,眼下只有六样,剩下的两样厨房正在做,等晚上做好了,我再给你送过来。”     “多谢王爷!王爷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来世愿结草衔环报答王爷。”又望了望虞丰年,问赵昚:“王爷,小女子还不知道这位公子是……”     赵昚连忙介绍:“哦,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我的手下,也是我的兄弟,姓虞,大号虞丰年,他说的不错,如果有什么需要,不方便找我的话,可以直接找他!”     “多谢王爷,小女子记下了,也多谢虞公子!”     “不用客气!一定要尝一尝!下面的一层,比上面一层好吃。”虞丰年说着,故意拿身子挡住赵昚的视线,拍了拍点心盒子。     这个动作颜如画看得一清二楚,心领神会。           第39章 虞丰年再送点心 郡王府选拔嫦娥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待赵昚和虞丰年离去,颜如画将食盒搬去里屋,将上一层拿下来,露出下面的糕、酥、卷、饼,一一掀开来,果然见一个蝴蝶卷子下面,压着一张字条。拿出来一看,上写着六个字,“点心定更送来”。心中了然,噢,原来那个姓虞的就是丞相的眼线,今晚他要来了,正好交办他一件事。     进入定更天,忙碌了一天的郡王府慢慢安静下来,门厅下的火炉边围着两个值夜侍卫,正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两名巡夜的护卫扛着长枪,边走边聊。     虞丰年拎着一个食盒,哼着小曲儿,去往东跨院,正好被两名护卫看到。虞丰年跟赵昚走得近人人看在眼里,护卫当然不敢怠慢,慌忙打招呼:“这不是虞大人?您这拎的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好吃的!点心!你们想吃啊?”     “嘻嘻,那当然想吃。”     “滚蛋!想吃也没你们的份儿!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口水都把裤子打湿了,这是王爷特意给一个人留的!”     “谁啊?谁这么大的谱儿让王爷挂念?”     “谁?”虞丰年努努嘴,“呶,住东跨院那个,你们还问吗?”     “噢噢噢……明白明白,不问了不问了,也难怪,都是妈生父母养的,人家咋就长得那么又勾勾又丢丢?”     “去去去……巡逻去吧你们……”     虞丰年应付几句,拎着食盒来到东跨院,到了门前,看里面透出微微的灯光,双指叠扣,轻轻敲门:“颜姑娘,点心来了。”     “放那儿吧,我一会儿自取!”     什么什么?放那儿吧?自取?这什么情况?装糊涂?还是特别谨慎,怕我骗她?我还得自证“清白”先,于是压低了声音:“姑娘,我还是帮你送进去吧,还要把白天送来的食盒带走,顺便问问你,是相府的‘秦点心’好吃,还是君王府的‘赵点心’好吃。”     一说这话果然奏效,房门“吱呀”一开,虞丰年闪身进了门,故意将房门大开,大声说道:“颜姑娘,王爷送你的点心可口吗?”     “可口可口!”颜如画一边大声回应着,一边上下打量着虞丰年,低声问道:“你就是秦龟寿说的那个人?”     虞丰年压低了声音:“没错!就是我,秦管家让我帮你接近赵昚。”     “可有办法?”     “有!正好有个机会!王府驱傩仪式上有一个‘嫦娥’,要在花车上跳舞,可是演嫦娥的那个家里死了老子,回家奔丧了,眼下赵昚和史万年正为人选发愁。我已经给赵昚出了主意,让他明天当众选拔‘嫦娥’,府中所有的丫环都能参加。赵昚觉得可行,所以明天上午他要亲自选人。你不是相府的歌姬吗?这是你的一个机会,到时候你可自荐,我在旁边替你说话……”     “你要我去演傩戏?”     “嗐,你怎么不明白,演傩戏不是目的,目的是让王爷知道你能歌善舞、风情万种。你中间再加点戏,想办法表现表现,难保赵昚不动心。”     颜如画想了想:“这倒是个主意!好吧,你帮着安排就是。”     “好!明天上午,我们见机行事。”虞丰年说完,将食盒中的点心放在桌子上。颜如画高声道谢:“感谢王爷关爱。”却小声说道:“虞公子,相爷让我告诉你,王府中人多眼杂,以后你我接头多有不便,以后每月的初五、十五、二十五午时三刻,到鼓楼十字大街见上一面,有事你传纸条给我,由我传送出去。     “还有另一件事,除夕前后,盯紧赵昚和阖府上下的武师、侍卫,如有异常或者接触不明身份的人,及时向我汇报,以防有人勾结江洋大盗,在临安府闹事。”     “除夕能有什么事?大家都在忙着过年,谁吃饱撑的勾结江洋大盗?”     “这个你不必多问,盯紧便是!”     “好吧。”其实,就算颜如画不说什么事,虞丰年也猜个八|九,一定与秦桧老贼要害岳飞那件事有关。可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他监视阖府上下的武师。难道这府里还有人要去救岳飞不成?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到时候千万别掉进秦桧的圈套里,要是跑错了地方,去了临安府衙门,那就完蛋了。     ……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郡王府前院热闹起来:府上的男男女女都聚在了前院,围出一片空地,搭出一个简易的舞台,赵昚要选拔一个能歌善舞的女子,除夕夜在花车上出演嫦娥。     史万年和府上的管家组织半天,大家只是围观看热闹,敢登台跳舞的寥寥无几,也没人会跳。也是,那年头富人家的女子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会跳舞的也不敢登台!穷人家的女子纳个鞋底子、绣个花儿还行,跳舞一窍不通。     赵昚一看选不出人来,掏出一百两银子,分成十份往托盘上一放,谁敢上台跳舞,当场拿走十两银子。     重赏之下必有出头之人。那可是十两银子,普通的丫环在府上干一年也就挣个十两银子。五个丫环一看顿时动心,纷纷登台,可银子给了她们勇气,却无法提升舞蹈技术,登台一通跳,群魔乱舞,围观的哄堂大笑,赵昚以手遮脸,惨到不忍看。一挥手,五十两银子发下去,把剩下的五十辆又收了起来:就这“跳大神”的舞蹈水平,发银子给他们糟蹋银子。     点手把史万年叫过来吩咐道:“你告诉她们,会跳的上来,不会跳的给我滚远一点儿,别眼里只盯着银子,上来只会丢人现眼……”     郡王一动怒,一两百人大眼瞪小眼,全都息了声。眼看着今天选嫦娥要流|产,人群外有女子轻轻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小女子愿意为王爷分忧。”     声音不大,却像是百灵轻唱,别提有多好听。人群两边分开,粉颈低垂的颜如画羞答答、怯生生地走出来,来到近前,冲赵昚飘飘万福:“王爷在上,小女子学得一点浅薄舞技,愿为王爷分忧!”     虞丰年脸上一喜:“是如画姑娘,你会跳舞?”     “不敢说会,略知一二。”     “来,跳来看看。”     “是!”     颜如画还是那身普通丫环的打扮,红夹袄,红棉裙,道了声“是”,便轻舒玉腕,以右足为轴,娇躯随之旋转,只这一转,便激起所有人的叫好之声。接下来腰肢扭转,玉足流连,裙角飞扬,一二十个动作下来,再看围观的人群,鸦雀无声,有那没出息的主儿,哈喇子都已流满了前襟。就连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虞丰年也看得呆了,不愧是秦桧的歌姬,还是那个问题,老贼怎么就舍得把这样一个天生尤物送来郡王府的?     赵昚也看得呆了——是真呆!不由自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知不觉往前迈出了三四步。颜如画见赵昚如此,心花怒放,慢慢地向赵昚靠拢,突然之间,脚下一软,“哎哟”一声,已倒在了赵昚的怀里。           第40章 颜如画色艺双绝 小郡王怒斥红颜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颜如画当众献舞,一下子镇住全场,郡王府上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看呆了。赵昚开始的时候端着茶盏稳坐在太师椅上,慢慢地站了起来,然后不由自主往场地中央走,走出去三四步还不自知。     颜如画一边跳舞,一边观察着赵昚,一看赵昚走到了场地中央,不禁心花怒放,忙挪动金莲,一个蝴蝶穿花,绕着赵昚飞了一圈,赵昚端着的茶盏“啪嗒”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即便如此,围观的众人几乎没察觉一般,一双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翩翩起舞的颜如画。     颜如画笑靥如花,冲赵昚掩口一笑,赵昚痴笑着,忙伸手去捉她的衣袖,一捉没捉住,颜如画已飘到了另一角,旋即如燕子般又飞到了赵昚身边,赵昚慌忙又去捉她,却不想颜如画双腿一软,脚下一滑,“哎哟”一声就要跌倒,赵昚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颜如画就势一滚,已滚进赵昚的怀里。     俩人脸对脸,面对面,颜如画大眼睛一扑挞,已羞得满面红霞,慌忙垂下了眼帘,可眉目间欲语还休的风情却把个赵昚看得神魂颠倒,一时竟不知道拉她起来。     “嗯嗯……咳咳……”虞丰年在赵昚身后掩口咳嗽,赵昚这才如梦方醒,慌忙直起身,将颜如画也拉将起来:“哦哦……好,如画姑娘舞姿优美,真天女下凡,难得一见!史先生,赵管家,你们说呢?”     史万年和管家慌忙躬身失礼:“是了是了,天女下凡,天女下凡,如画姑娘真乃天女下凡,恭喜王爷选中嫦娥。”其他人也随声附和:“恭喜王爷选中嫦娥。”那派头,一点也不像为傩戏选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主角,倒像是选了王妃一般。幸好郭郡王妃今日不在郡王府,去皇宫陪皇后说话去了。     可是,正当大家一片庆祝的时候,门外风尘仆仆跑进来一名探马,远远地撩衣跪倒:“报,禀报王爷,小人有重要的事情奏报。”     赵昚一惊:“是你,情况都打探清楚了吗?快近前来说。”     “是!”探马走到赵昚跟前,耳语许久,再看赵昚的表情,一开始和颜悦色,越往后越面色凝重,到后来,眉毛倒竖,竟恶狠狠地瞪了颜如画一眼。     颜如画看在眼里,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探马从哪里来的?难道发现了我的什么秘密?不自觉望了望赵昚身后的虞丰年,虞丰年也紧皱眉头望了她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意思是让她静观其变。     探马回禀完毕,退在一边,赵昚盯着颜如画,眼露杀机。众人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王爷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管家给赵昚端来一杯新茶,不想赵昚接杯在手,狠狠地摔在地上,摔得众人脸上肌肉一蹦,人人噤若寒蝉。赵昚一指颜如画:“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     “是!”两名侍卫一听,不由分手,上前拧住了颜如画的胳膊。颜如画大惊失色:“王爷,为什么?为什么抓我?”     赵昚怒道:“为什么抓你,你还要跟我这儿装糊涂吗?”     颜如画慌忙跪倒:“冤枉啊,小女子不知道做了什么错事,惹恼了王爷!望王爷恕罪!”     “哼!你还要骗我吗?你可知道这名探马去了哪里?”     “小女不知。”颜如画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打鼓,心说难道赵昚在丞相府也安插了眼线,这名探马是从丞相府赶来的,目的就是揭穿我?     赵昚哼哼冷笑:“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这名探马去了大明山,可他多方打听,这些天,根本没有扬州来的商队被打劫,大明山也没有山贼路匪,颜如画,对此你作何解释?”     颜如画脸都白了:所谓祖籍扬州,世代茶商,在大明山遭遇山贼,这些都是秦桧出点子编出来的,万没想到赵昚如此心细如发,竟然专门派人去了一趟大明山打探虚实。这可怎么办?     她不自觉又看了一眼虞丰年,虞丰年神情紧张,看上去心事重重。     她这一犹豫,赵昚又怒斥一声:“说!颜如画,你为什么要欺瞒本本王?”     “没有,小女子没有欺骗王爷,只是……”     “只是什么?哼,我看你就是奸细!”     “奸细……”颜如画的脸更白了,身体也不自觉颤抖起来,可却不知道如何反驳。就连虞丰年也担心起来,心说王爷啊王爷,你演过了,万一颜如画承认是丞相府派来的眼线,以后的戏可怎么唱?你也不瞅瞅,颜如画脸上都没有血色了,还不赶快把话往回拉?你不拉,我帮你往回拉吧。     于是插话问道:“王爷,你怎么看出来颜如画是金国派来的奸细,看她的肤色、言谈举止,可不像金国那边来的人。”虞丰年刻意强调了“金国”两个字,实际上这句话就是说给颜如画听的。     颜如画果然如释重负,看来,赵昚虽然对自己有所怀疑,却怀疑错了方向。“王爷,你冤枉小女子,小女子的确是扬州人氏,确实在大明山遭遇劫匪,他们杀了小女子的父母,险一险害了小女子的性命,请王爷明鉴!”     “胡说!”赵昚依旧怒气冲冲:“你骗不了我,你就是金兀术派来的奸细,刚才看跳舞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你舞姿如此优美,就算大宋王宫里也找不出一两个来,因此我断定,你不仅是金国派来的奸细,还一定是金国哪家王公贵族的歌姬,是也不是?说,你来我府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王爷,小女子真的冤枉!我家世代卖茶经商,在扬州是数得着的大户人家,我爹爹宠爱我,自小请来名师,教我习学六艺,张邦昌倒台后,他家的歌姬流落扬州,被我父亲收留,我自小跟随她学习唱歌跳舞,所以才会有如此技艺。王爷,小女子以上所说句句实情,请王爷明查。”     赵昚的表情略略和缓:“果真如此?那……大明山根本没有山贼,这你作何解释?”     颜如画没等说话,一旁的虞丰年扯了扯赵昚的袖子:“王爷,借一步说话。”     赵昚一甩袖子,瞪了他一眼:“借什么借,有话就说在当面,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是!王爷,我觉得您可能对颜姑娘有所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你难道要替她说话?”     “小的并非要替颜姑娘说话,只是向情向不了理,我看事情有所蹊跷。王爷,能否允许我问探马一个问题?”     “做什?”     “我觉得探马没有跟你说实话。”     “什么?你说探子骗我?他可是我的心腹!”     “不忙王爷,小的先问他几个问题,等问过了再说。”虞丰年说着,一指那探马:“你过来,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第41章 计中计 谍中谍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赵昚怒斥颜如画是金国奸细,颜如画慌了手脚,多亏虞丰年从中解围。虞丰年点手唤那探马:“你过来,我有事要问你。”探马脸上扫过一丝奇怪的神色,怯生生来到虞丰年面前,听候讯问。     虞丰年先盯着探马转了一圈,盯着他直发毛。虞丰年说:“下面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快速回答我,不能有所迟愣。”     “是,大人。”     “我来问你,你从哪里赶回来的?”     “……大明山。”     “从大明山回来去了哪里?”     “哪儿也没去,小的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不停蹄直接回到了这里。”     “你没有说谎?”     “小的不敢撒谎。王爷对小的有知遇之恩,小的办差从来不敢怠慢。”     虞丰年微微一笑,笑得探马心中又一阵含糊。     “好,我再问你几个问题,你还是要快速回答我,明白吗?”     “是,大人,小的明白。”     “你从大明山赶回来花了多少时间?”     “快马加鞭,整整五个时辰。”     “路上可曾耽搁?”     “没有耽搁,人不吃,马不喂,马不停蹄。”     “你没有说谎?”     “小的从不说谎?”     “你在大明山你都去了哪里?”     “这个……”     “快说!”     “我去了很多地方,山下的镇店,山上的村落,还去了一个古庙。”     “是谁告诉你大明山没有山贼?又是谁告诉你没有扬州的客商遭遇打劫?”     “是山下一家饭店的掌柜和伙计告诉我的?”     “你在饭店吃了什么?花了多少钱?……别想,说!快说!”     “……我吃了一碗牛肉面,花了三文钱。”     “饭店的掌柜和伙计都叫什么名字?……别犹豫,说!快说!”     “掌柜的叫王麻子,店小二叫马六。”     “你说谎!那家饭店的老板根本不叫王麻子,店小二也不叫马六。”     “我没有说谎!掌柜的的确叫王麻子,小二确实叫马六。”     “你说谎,掌柜的姓钱!姓钱!”     “我没有说谎!我就是没有说谎!掌柜的的确叫王麻子,小二的确叫马六!你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我们早都认识,怎么可能说错?”     “停!”虞丰年突然刹车,语速降下来:“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们早都认识?你说了对吗?”     “啊……这……我说了……吗?”     “大胆!你说你早都认识!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以前去过大明山?据我所知,你不是大明山一带的人,你怎么可能认识的?到底怎么回事?说!……你不说,我替你说!”     “你替我说什么?”     “我在王爷面前揭开你的老底儿!”     “我有什么老底儿可以揭的,我对王爷无限忠诚,从来没有背叛过王爷!”     “哈哈,我说你背叛过王爷了吗?你心虚了吧?今天当着王爷的面,我就撕下你的庐山真面目!你就是大明山的山贼!大明山山下的那家饭店是你们山贼的眼线!要不然,你怎么和他们那么熟!而且,这次王爷派你去大明山查访山贼悍匪的情况,你根本就没去大明山,还为了包庇同伙,胡编乱造,冤枉好人!”     “……我……我去了!”     “你去了?胡说八道!这两天刚下过雨雪,道路泥泞不堪,可看看你身上、脸上倒是风尘仆仆,可穿的靴子却是新的,鞋底子上连点烂泥没有。你还说你去过大明山?”     探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两眼咕噜噜直转:“王爷,小的冤枉!小的只是换了一双靴子才来到王府的。”     “胡说!”虞丰年又怒道:“你刚才明明说你马不停蹄,一路来到王府,并没有耽搁。”     “……我承认我说谎了!我的确回了一趟家,换了一双靴子,可只耽误了片刻的功夫,便赶到王府来了。”     “哈哈哈哈……”虞丰年哈哈大笑:“人啊,从一开始就不要说谎,要不然的话,被人识破,就只能用一个谎言掩盖另一个谎言。姑且算你回了一趟家,可是我要问的是,你都换了靴子,却为何不再换下你这风尘仆仆的衣服?还有,片刻功夫,你不会把马蹄子也洗一洗吧。王爷,丰年恳请您老‘验马’,看一看他的马蹄子上是否踩了烂泥!”     “好!来人,将他的马前来验看。”赵昚绷着脸,面沉似水。     马匹就拴在府门外的拴马桩上,不大一会儿,有家人前去将马牵了来。正如虞丰年所说,红褐色的马匹白马蹄,干干净净,一点泥巴也没沾上。     虞丰年又一招手,让人拿来一把干草去喂马,可是这匹马嗅了嗅,勉为其难地吃了一口便不吃了,哪里像个跑了四五个时辰的饿马?根本早就喂得饱饱的。     见此情形,探马连忙双膝跪倒:“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的的确没有去大明山,可是小的不是山贼,小的对你赤胆忠心,非死无以报万一啊王爷!”     “还编呢!还编呢!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哪,把东西拿上来!”虞丰年一招呼,有个家人抱了一大包东西过来,递给虞丰年。虞丰年将包袱往探马面前一摔,包袱里揣一大堆银子来,围观的众人都惊呼一声。     虞丰年不再理会探马,拱手面向赵昚:“王爷请看,不瞒王爷,小的早就留意着这家伙,发现他行踪诡秘,差人跟踪多日才发现,这家伙表面上在王府听差,实际上是混在府中的山贼,平日里打探临安府行商坐贾的行踪,谁家走镖,谁家运货,他都一一打听清楚,然后通知大明山的山贼拦路抢劫,您瞧,这包银子,就是从他家搜出来的,是赃物!所以,小的冒昧推断,颜如画姑娘一家的财物定时被他的同伙所劫,颜如画的父母亲人也定是他们杀的,所以还请王爷明察,还如画姑娘一个公道。”     赵昚早已气疯了,“来人,给我抓起来,过了年给我砍咯!”     还不解恨,正巧家人又给他端上来一盏茶,赵昚接过来,拿茶盏当石头,照探马就砸了过去,“啪”,正砸脑袋上,顿时红肿一块。     侍卫上来,不由分说,五花大绑,探马像杀猪一样,扯着脖子大叫:“冤枉!小的冤枉!小的是山贼,但是没有劫过扬州来的客商,没有……”     虞丰年不由分说,将他的鞋脱了,臭袜子扒下来,团吧团吧,塞进了他的嘴里。     探马被拉走,虞丰年悄悄冲颜如画递了个眼色,颜如画心知肚明,暗暗松了一口气。而后突然身子一晃,瘫倒在地。赵昚大惊,连忙将她搀扶起来:“如画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颜如画身子虚弱,双目垂泪:“王爷……既然您怀疑我,请允许小女子离开王府,就算是流落街头也再不待在王府里了。”说着硬撑着要站起来,不想一使劲儿,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虞丰年连忙招呼家人:“快,快把颜姑娘送回房间休息。”自己也上前搀扶,私下里却在长袖之中握了握颜如画的手,那意思,合作愉快!颜如画会意,也回握了一下虞丰年的手,她的意思:多谢帮忙。     虞丰年又招呼赵昚:“王爷,我看您也跟着去,得给人家颜姑娘道歉,要不然这傩戏的嫦娥可就没了……”     说着戳了戳赵昚的腰,赵昚眨眨眼,又指了指被架出去的那个探马。虞丰年明白,刚才那一茶杯砸得还挺狠,得给点钱,好好安抚。           第42章 郡王府计成 御街上访贼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瞒天过海、两边斡旋,既替颜如画“解”了围,又真帮了赵昚的忙。     他带着家人将颜如画送回房间,又让赵昚也跟了去“赔礼道歉”。将两人安顿好以后,一招手唤家人退出来。等众人走了他却不走,独自躲在窗户底下听窗户根儿。     此时屋里只剩下赵昚和颜如画。颜如画“苏醒”过来——其实她压根就没晕——佯装生气,大眼睛一扑挞,两眼泪流,梨花带雨:“王爷,请允许小女子向你辞别,我乃山野村妇,没见过世面,也不知道王侯府邸深似海的道理,怕再住下去,还会惹上不必要的祸端。而且我父母新亡,小女子理应找到他们的尸首好好安葬,在二老坟前守孝……”     赵昚年龄不大,却少年老成,十六岁,却透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也难怪,赵昚自小入宫,被赵构作为潜在的接班人养在宫中。可到底是养子,不是亲生的,多少年来都随时准备着被扫地出门,所以他时时处处在察言观色,每时每刻都在琢磨每个人心里都在想什么。大环境把赵昚锻炼成了一个好演员,此时这身“本事”都用在了颜如画身上,一开口,便是让人难以拒绝的痛彻心扉、语重心长:     “如画姑娘,再不要说下去,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后悔,可是你要体谅我,想我大宋河山,金兵狡诈如狐、凶悍如狼,徽钦二帝何等英明,一不留神都被抓到了黄龙府,何况我这样无知的皇子?所以,我对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得不防!你入府以后,我照例差人去查访你的底细,原本只是走走形式,谁知道那个探马却是个贼子,贼喊抓贼,诬陷你身份不明,是金国的奸细。你不知道,探马告诉我你身份有问题的时候,我的心像针扎一般。幸好,虞丰年识破探马的诡计,要不然我岂不是要抱撼终身。总之如画姑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颜如画依旧啜泣不止:“王爷说哪里话来,这样说折杀了小女子。我生是一副见不得人的丑皮囊,就算死了,也是三界都不愿收留的孤魂野鬼,命如草芥一般,慢说王爷及时发现小女子的苦楚,就算是小女子真被冤枉,被王爷斩首,想必在王爷心里也不会挂记一个时辰,或许吃一顿饭的时间也就忘了。王爷千万不要说什么抱撼终身之类的话,只怕我死了,也还要自责惹王爷生气了呢……”     赵昚连连摇头:“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的容貌,你的舞姿,你的一切,怕我这一辈子都……”     “都怎么样?”     “都再也忘不了了……”     “王爷所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吗?”     “句句是真!”     “我要万一是金国的奸细呢?”     “再不要提这些!我已经无地自容了,只希望如画姑娘永远在我王府住下去才好,再不要提离开王府的事情。你放心,我会亲自带人去往大明山,为你父母报仇雪恨,将那帮山贼一网打尽。”     “不要,王爷,那帮山贼凶悍,我不让你去为我冒险……”     “如画姑娘,你在担心我吗?我的心突然跳得好厉害……你摸一摸……”赵昚说着,已一把抓住了颜如画的手,颜如画连忙抽走,局促不安地回避开了。     虞丰年在外面听着屋里的响动,暗笑赵昚“**”。可不管怎么说,也不管接下来屋里会发生什么,这顺水推舟的计策算是成了。     能不成吗?赵昚跟颜如画,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颜如画千方百计做出欲拒还迎的**姿态,要混在他的身边打探消息;赵昚心知肚明,将计就计,用稳君计稳住她、利用她,进而麻痹老贼秦桧,这样的戏还不好唱吗?     可虞丰年转念一想,演戏归演戏,赵昚你小子正他|娘情窦初开、不知深浅的年龄,可不能真成了殷纣王,被颜如画这个苏妲己给骗了。要说这个颜如画真是勾魂,就算是我,也未必能逃得过美人关。     虞丰年还替赵昚担心呢,岂知他为赵昚和颜如画牵线搭桥,却惹恼了一个人,谁啊?王妃郭氏。就为这个,虞丰年欠下一屁股**债,受了数不清的夹板气。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     ……     搞定了颜如画的事情,虞丰年心里也卸下一块石头。可他并不轻松,心里还憋着另外一件事:要捉拿栽赃陷害自己的盗宝悍匪。倒不是为了追回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消除案底。而是要报仇!太憋屈了,平白无故吃了一场官司。     他脑子里把最近几天的事情过了一遍,百分之一万二地确定,夜入秦府杀人盗宝的悍匪没别人,一定是秃熊的人。自己没得罪别人,只有他!     转过天来是除夕,赵昚回宫陪皇上赵构过年了。虞丰年吃过早饭,将缉捕腰牌带上,出了普安郡王府,直奔恩平郡王赵璩的府邸。到那儿侧面一打听,秃熊自从上次败给虞丰年就再没有回来,赵璩也没有派人找他。     又一打听,他在临安没家没业,谁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临安,在的话又住在哪里。虞丰年很失望,本想请临安府衙的差役直接进恩平郡王府抓人来着,现在想来,好在没那么做,要不然准得扑空,更得罪了赵璩!那胖子早都恨得要吃了自己,被他抓到把柄吃不了兜着走。     离开恩平郡王府,虞丰年无所事事,在临安府的大街小巷转悠。转来转去,转到御街之上。     在此介绍一下此时临安城的格局:临安南倚凤凰山,西临西湖,南宫北市。什么叫南宫北市?皇宫独占南部凤凰山,整座城市街区在北边,而自宫殿北门向北延伸的御街贯穿全城,成为全城繁华区域。     御街南段为衙署区,中段用现在的话说,为中心综合商业区,同时还有若干行业市街及文娱活动集中的“瓦子”。居住区在城市中部,许多达官贵戚的府邸就设在御街旁商业街市的背后。     虞丰年转来转去,就转到了御街旁的商业街市,如果能横向比较的话,这条街基本上算是当时全世界最繁华的大街。     已近正午,虞丰年肚子饿得咕咕叫,抬头一看,西湖酒楼近在眼前。虞丰年迈步进门,不想却遇到了一伙神秘人。           第43章 寻访盗宝贼 巧遇驱傩人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肚中饥饿,进了一家挺大的西湖酒楼。酒楼挺气派,上下两层,一楼散座,二楼雅座。正赶上饭点儿,吃饭的挺多。     店小二慌忙迎上来:“客爷,您来了,里边请。你是一个人,还是有朋友?”     “一个人。”     “得了,一个人清静,来来来,客爷,你看靠窗这桌怎么样?窗外风景好,边吃饭边看景,悠然自得!”     “会说话,好,那就这儿吧。”虞丰年坐下来,要了一壶酒四个菜,小二招呼一声,吩咐厨下去忙了。不大一会儿,饭菜端上来,虞丰年一个人自斟自饮,盘算着怎么才能找到秃熊。     无巧不成书,正喝着呢,扭头看到窗外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上杵天下杵地,手里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袱,最醒目的是长了个秃头。     “秃熊!”虞丰年腾地站了起来,可又慢慢坐了下去。秃熊并不是一个人,在他的对面,正走来五六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小黑胖子,年龄不大,也就二十多岁,却带着一个幞头,看穿戴像个土财主,衬得他要比实际年龄大不少。     还有一个年轻人,身材瘦高,高鼻杏眼、唇线分明,本来相貌十分英俊,可就有两点不好,一是颧骨上有一道两寸来长的疤,平添三分凶悍;二是特别黑,黢黑黢黑,肤色跟栗子似的。他穿的也是一身黑,头上还戴了一个硕大的斗笠。     这些人的手里拿着锣鼓家伙和各种假面――老寿星的,大头娃娃的,黑白无常的尖角帽、长舌头,以及牛头马面等等,分明是个驱傩的班子。可风一吹,吹动他们的衣衫,却露出藏在腰间的匕首、短棍等物。虞丰年当时就明白了,这帮人假冒驱傩班子,实际上恐怕是江洋大盗吧。     他们来到秃熊的近前,秃熊冲着戴幞头的那人拱手行礼:“见过二师兄!”又单独冲那戴斗笠的年轻人恭恭敬敬深施一礼:“师弟,你也来了!”那黑黪黪的年轻人微微点头,并不说话,看上去很大牌。     戴幞头的二师兄压低声音问道:“秃熊,我们的人可都准备好了?”     “放心吧二师兄,都准备好了!”     “那就好,你回去告诉他们,让他们下午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输赢成败就在今晚,只要做成这件大事,咱就立了大功。”     “是,二师兄,你放心吧。”秃熊说完,转身要走,想想又退回来,把包袱递给那个二师兄:“二师兄,晚上我带着这个行动不便,请你保管,回去送给师父。这东西是秦桧最喜欢的宝贝,师父见了一定喜欢,你可千万保管好,别摔着碰着,也别被人再偷了去。”     “这就是猴子说的那夜明珠?你们干的好事!”那二师兄接过包袱反而责怪起秃熊来!     秃熊脸红脖子粗:“二师兄你就别骂了,反正是老贼秦桧的,偷他的不为错!何况猴子和豹子偷东西的时候我不知道!”     “一码归一码,你们偷东西的时候,为什么还要……算了算了,只怕就算我不骂你们,到时师父也饶不了你们!你快去准备吧,正事要紧!”二师兄将包袱交给那黑黪黪的小伙子拿着,挥手打发秃熊,秃熊拱手,转身离去。     一看秃熊要走,虞丰年下意识起身要追。可一想到夜明珠又坐了下来,从他们的对话可以断定,包袱里面必是从丞相府偷出来的夜明珠。追秃熊倒不如跟着这帮人,先追回夜明珠再说。当然了,到手以后是否还给老贼秦桧……另说。     打定主意,虞丰年这就要结账出门跟上他们,没想到,那二师兄抬头望了望西湖酒楼的招牌:“得了,兄弟们也都饿了,咱们进去吃点饭,把事情再计划周密一些。”虞丰年一听,正好,以逸待劳,看能不能顺手偷走装夜明珠的包袱。     以那二师兄为首,五六个人鱼贯而入,店小二认识他们,连忙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迎上前去:“各位客爷,欢迎欢迎。”     戴幞头的二师兄微微一笑:“伙计,我们还是要一间雅间,有吗?”     “有有!楼上雅间让座啊……来来来,各位请。”小二走在前面,众人紧跟着呼噜呼噜都上了二楼。戴斗笠的年轻人走在最后,上楼的时候,凌厉的眼神在一楼望了望,很警惕的样子。虞丰年却只瞅着他背的那包袱。     不大一会儿,店小二下来,拿着点好的菜单子交到了厨上。     虞丰年一招手把店小二唤了过来,低声问道:“小二,上楼的那些人你认识吗?”     “认识啊,他们来过几次。”     “他们是干什么的?”     “哦,你没看到他们手里拿的东西吗?驱傩班子,过年这几天,给人到处迎神驱鬼搞傩仪。”     “不对吧?”     “那还能错,他们自己这么说的。而且你看他们手上拿的那些面具,不是驱傩,拿那些东西干嘛?”     “我看你长这俩眼是出气儿用的,他们哪是驱傩的班子,分明是国家缉拿的要犯,那些面具都是为了掩人耳目,为方便偷盗准备的。”     小二懂什么,一听就懵了,抬头瞅瞅楼梯口的方向:“……客爷……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像是开玩笑吗?你看看这是什么?”虞丰年撩了撩衣服,露出挂在腰间的临安府衙缉拿腰牌。还真把店小二给唬住了,这种腰牌他可没少见,临安府的衙役每次来吃饭,都把腰牌的绳子挂在手指头上甩来甩去,见了招牌那就得好吃好喝好招待,还得腆着脸拍马屁。眼下这位爷是官老师,得敬着:     “哟,是临安府衙的老爷,失敬失敬,您老眼神毒啊,怎么就一眼瞧出他们是贼来的?小的就是盯着他们看三天,那也连个屁都看不出来,要说你能当差,我就只能在这儿酒楼里伺候您老呢……”     “少他|妈废话,我找你有事!”     “明白明白,免费,我给老板一说,饭菜一定免费!”     “去去去!什么免费?我还能白吃你的吗?有其他事!这帮人去雅间是要策划晚上的行动,他们要打家劫舍,你要配合我抓差办案,明白吗?”     店小二脸都吓白了:“明白明白,可您是官差,你直接闯进去把他们抓了不就成了?”     “你说得倒简单,他们那么多人,还带着家伙,我打得过吗?还不得被人揍扁咯?我得先掌握他们的行动计划,才能早作布置,将他们一网打尽。”     “哦哦,那也是哦,可是我怎么……配合你?”     “我问你,你这儿你这儿有空房间吗?”     “有!”     “好,走,带我去……”           第44章 要知心腹事 单听背后言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店小二也不知道虞丰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把他领到后院的一间空房里,这里既是酒楼储物的地方,也是小二他们换衣服的地方。     店小二问虞丰年:“官差大人,这间房子没人,你有什么吩咐?”     虞丰年指了指他的衣服:“来,把你的衣服脱咯。”     店小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老爷,你要干吗?”     虞丰年大笑:“我跟你能干吗?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穿上扮成伙计,去听听楼上那帮贼在说什么。总之你别管,把他们交给我服侍就行,还有,你别到处乱说,要不然打断你的狗腿。”     “是大人,小的明白。”伙计麻利地将外套脱下来。虞丰年要比店小二高出一个头去,好在店小二的衣服又肥又大,挽着袖子还长一截子,极不合身,却正好穿在虞丰年的身上。     虞丰年将腰牌藏好,又把店小二的帽子摘下来带上,白毛巾搭在肩上,再一看,像换了个人,根本看不出破绽。收拾利索,这才再次来到前厅。小伙计悄悄跟掌柜的打了招呼,掌柜的自然不敢怠慢,积极配合。     虞丰年不敢疏忽,检查再三,又问小伙计要过菜单,把那些人点的菜品和价格也都看了看。好家伙,这帮孙子还挺会吃:西湖醋鱼、宋嫂鱼羹、叫化童鸡……都是行帮传统名菜。酒要的是绍兴女儿红。     第一道菜西湖醋鱼做得,虞丰年接过托盘,学着店小二的声音高声喊道:“楼上雅座,西湖醋鱼得了……”端着托盘蹬蹬蹬,上得楼来。     楼上好多雅间,却大都空着,只有靠里的“仁”字号、“和”字号房传来说话之声。那几个人进的是“和”字号房,“仁”字号房是另一些食客。     虞丰年深吸一口气,端着托盘推开“和”字号房门。搭眼一瞧,见那戴幞头的二师兄居中而坐,上垂首坐着黑黪黪的年轻人,他的斗笠竟然没摘,还戴在头上,包着夜明珠的包袱在他身后条几上放着。     里面众人正在商量事,一见虞丰年进门,全等闭嘴,要等他出去了才继续交谈。虞丰年明白,越是说话背着人,说的事就越见不得人,没别的,指定是策划晚上要做的坏事。我要是有蒙|汗|药就好了,酒里放点儿,全都麻翻,先把夜明珠弄到手,再把你们绳捆索绑,拉到临安府,每个人打他八十大板先,让你们他|妈|的栽赃陷害。可就是没有蒙|汗|药,回去得找雷鸣他们要点儿带着。     心里想着,脸上却堆着笑:“各位客爷,你们吃好喝好,这是咱们西湖酒楼的招牌菜:西湖醋鱼,请各位品尝。”     居中而坐的二师兄见不是刚才的小伙计送菜,不免上下打量虞丰年:“哎小兄弟,刚才那个伙计呢?怎么换了你来送菜?我好像没见过你。”     “哦……客爷,一听你这话,你就是我们这儿的财神爷、老主顾,我得替老板谢谢你关照小店的生意,你说的不错,我刚来这家店没几天,屁股还没坐热呢,也不大会说话,有招呼不到的地方各位客爷多多担待。”     “刚来……得了,去吧。”     “好嘞,各位吃着,有需要我的地方,招呼一声。”     虞丰年带上门出来,不大一会儿,第二道菜做得,虞丰年端菜上楼,这次跟上次不同,走在楼梯上轻手轻脚,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慢慢、慢慢地挪到“和”字房门外,屏气凝神听着里边的人说话,隔着门缝儿正好能看到那个二师兄!     就听一个很憨的声音说:“二师兄,我看你就是太谨慎,兄弟们冲进去,三下五除二把门砸开,抢了就走,大过年的,守卫一定都回家过年了,就算守卫森严,凭你我弟兄的功夫,杀开一条血路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一个尖细的声音也说:“是啊,何况我们还要先放一把火,调虎离山,就算是有人守卫,也都去这边看热闹了。”     那幞头二师兄的声音:“话是不错,可我总觉得这次事情很蹊跷,所有的消息似乎都来得太容易了,不管打探什么,总有人送上门来,大家还是小心不为妙,不可不防。”     稍顿了顿,二师兄冲那个黑少年说话:“有,以防万一,晚上的行动师弟你就不要去了,真要出了事,我们没办法向师父交代……你别瞪眼,你的任务就是把夜明珠带回去,城里的据点你也不要回,直接赶奔城外十里堡,我们在那儿汇合。如果天亮我们还没回来,你也不要等我们,直接赶回建康府……等等,不要说话,门外有人!”     二师兄说着,猛然让大家闭嘴,虞丰年正在听墙根儿,顿时一个激灵,我也没发出声音,他们狗耳朵啊,怎么发现的?连忙端起托盘,假装刚来到门口:“哎……叫化童鸡来咯,哪个房间啊?”     端着托盘故意不进“和”字房,转身去推“仁”字房的门:“哎,客爷,这叫化童鸡是你们要的吗?”     “去去去!我们没叫。”里边的人吃喝正嗨,挥手驱赶。     “哦”,虞丰年假装迷糊,这才关了门,转身面向“和”字房。“和”字房的门开着,一个大汉瞪着眼睛望着虞丰年:“哎,撮鸟,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     “啊,你问我啊,多谢客爷关心,我前几天刚到!”     “什么乱七八糟,我问你什么时候上楼送菜的?”     虞丰年继续装糊涂:“噢噢,刚上,刚上,客爷等急了,我马上去催厨子,让他们快点做菜。对不住,刚才走错了门,我还以为菜是那边叫的。”     那幞头二师兄摆摆手:“算了算了,快点把菜上来吧。”     “好嘞!叫化童鸡,本店厨子的拿手好菜,保证让您各位吃一次想两次,吃三次这辈子都想……”     “得得!碎嘴!”大汉很是鄙夷,把菜接过来,抓着虞丰年的胳膊就往外推。     虞丰年讪讪退出来。他刚才听了个稀里糊涂,只听到晚上要打家劫舍,说什么“破门而入,抢了就走”,也不知道要祸害哪一家。爱祸害谁祸害谁,那夜明珠老子得弄到手。可是怎么办呢?     他边琢磨边往楼梯口走,正在这时候,楼梯之上有人上楼,“呼隆、呼隆、呼隆”,脚步声音很大,震得楼板直晃。就听有人憨着嗓子喊:“二师兄,二师兄,你们在哪个房间?”     一个大秃头上得楼来,虞丰年一看脑袋嗡了一声:擦!坏了!是秃熊!他认识我啊,可不得了,这下要给他堵在楼上了……           第45章 少年落单 悍马受惊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楼梯一响,秃熊上了楼,虞丰年往外走,秃熊往里走,他没看到虞丰年,虞丰年先看到了他。顿时脑袋发懵、暗叫倒霉――他俩认识,秃熊要是嗷一嗓子,里面的人全得出来,那今天够呛。     来不及多想,虞丰年举起托盘挡住了脸,头一低,想从秃熊旁边混过去,哪成想,俩人一错位,秃熊一搭虞丰年的肩膀:“嘿!”     虞丰年一惊,差点儿回身一拳。其实秃熊并没有认出他来,开口问道:“嘿,那傩戏班子几个人在哪个房间?”     只是问路!虞丰年如释重负,手往后指,憋着嗓子说:“那个。”     “好,谢了……”秃熊随口应着往里走,边走边皱着回头瞅虞丰年的背影,心说这伙计我在哪儿见过呢?像打我那个虞丰年,不过走路的姿势……“鸭子拐”,不是虞丰年。     其实虞丰年走路一点儿也不“鸭子拐”,他知道秃熊还在他身后望着他,怕被认出来,这才一步一步装鸭子走路。秃熊稍一愣神的工夫,他已趁机下楼。     秃熊一来,情形大变,虞丰年不敢再扮伙计,也不能再上楼,要不然不光秃熊抓不到,夜明珠也抢不回来。可是怎么办呢?对了,刚才那二师兄说,让那个黑小子将包袱带回去,等会我不妨跟着他,伺机将他抓了,只要抓住他一个,不仅夜明珠能到手,我还有办法让他开口说出晚上的行踪。     打定主意,虞丰年换回自己的衣服,躲在了一边,静静等着。那小伙计还问呢:“大人,听到什么了?要不要我去报官。”     “没你的事,一边玩儿去!回来!我警告你,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否则,要么他们砸了你的店,要么我砸了你的店!”     “小伙计吓得一缩脖子,乖乖地上去服侍秃熊他们了。戴幞头的二师兄生来谨慎,看送菜的小伙计又换了人,疑心又起:“伙计,刚才那小伙计呢?”     店小二哪敢说实话,既不敢得罪这边的匪徒,又不敢得罪那边的官差,就扯谎说,“他去厨上帮忙了”。     二师兄心里装着事,怎么着都不踏实。告诉大家,赶快吃了走人!     小半个时辰,酒足饭饱,二师兄告诉那戴斗笠的黑少年:“你带上夜明珠,现在就出城赶奔十里堡等候。”     黑少年十分不满:“师兄,我不回去!晚上的行动我要参加。”     “不行,这又不是去看热闹,有危险!”     “有危险我就更要去,你们就不怕危险吗?我该出一份力的。”     “我说了,不行!你要万一有个闪失,我们没办法向师父交代。”     “你又来了,不用你交代,他是我爹,我最了解他,他既然让我跟你出来,就不怕我出事。就算出了事也是我的事,与二师兄和诸位师兄师弟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二师兄,你不让我去,在座的师兄弟中,哪一个能胜得了我?”     “胜不了你你也不能去,说什么也不行,你现在就必须给我回十里堡!”     其他师兄师弟也附和二师兄,不过这些人说话不像二师兄那么一本正经,都嬉皮笑脸开玩笑:“你就别跟着我们了,二师兄说得对,你要有个闪失,大师兄也不会饶了我们。”     黑少年气得脸更黑了:“滚,他是他,我是我,他跟我有什么关系?谁在说他别怪我打烂他的嘴!”众人一看他真动了怒,谁都不敢再说话。     二师兄看黑少年实在倔强,便沉下脸来:“二师兄的话你也不听了吗?出门的时候,你怎么答应师父的?是你苦苦央求,说一切听我的我才答应带你出来。都像你这样,我们岂不成了一盘散沙,还做什么大事?”     黑少年被二师兄训了一顿,气得呼呼直喘,可他没有再顶嘴,心里却绕起了弯子,心说你不让我去,我就偷偷去,等你们走投无路、被困重围的时候,我再把你们救了,看你们还敢瞧不起我?     打定主意,倒慢慢心平气和起来:“好吧二师兄,你让我回十里堡,我就回十里堡,我听你的。”     二师兄这才微微一笑:“这样才对,去吧,你不要乱跑,我们晚上在十里堡汇合,如果到天亮我们还没有赶回去,你也不要等我们,一个人赶回建康府报信,听到没有?”     “嗯。”黑少年答应一声。     二师兄嘱咐完毕,带众人出了酒楼分道扬镳,二师兄带着众人往东,黑少年背着包袱往西。虞丰年一直躲在酒楼里,此时忙溜出来,悄悄跟上黑少年。     黑少年带着斗笠,斜背着包袱,不紧不慢在街上咣当,这儿瞅瞅,那儿望望,倒悠闲自在得很,完全不像跟着他二师兄的时候那么一脸的不乐意。虞丰年一路远远跟着,黑少年快他就快,黑少年慢他就慢。     今天是除夕,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不时有三五成群的顽童或嬉笑追逐,或点爆竹放炮。约莫走出二三里路来,黑少年回头望望,见二师兄他们早已没有了踪影,忙一闪身钻了小胡同。     虞丰年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也跟着钻了胡同。他起初想得很简单――追上去亮出腰牌:“老子是官差,你被捕了。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想想不行,这家伙是个悍匪、亡命徒,而且衣服里边藏着家伙,武功再高,也怕带刀,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能这么干。     又想,要不然跟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暗算无常,一黑砖将他拍晕,或者一拳打晕,先将夜明珠取了,再直接抓到郡王府审讯,这法子倒靠谱一些。可说也不凑巧,一路之上,穿大街过小巷,足足过了十来条大街,钻了二三十条小巷,都快把虞丰年跟晕了,也没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两个人一前一后,已经从城西来到了城东,这儿有一个十字路口,一群孩子正用引燃的木棍,靠墙点放炮仗,几个男孩子负责点炮,点燃一个,便捂着耳朵躲得远远的,炸了之后,再去点燃第二个。几个小女孩不敢靠近,站在路中央,紧紧捂住耳朵远远地望着。     虞丰年看看,这儿孩子多,也不方便下手,再等等吧,等过了这个路口再说,只要人不多,我过去就将你打晕!     黑少年已经快到了路口,虞丰年距他也就一箭地。该着有事,正这工夫,虞丰年听到身后有人惊恐地大喊:“快躲开,快躲开!马惊了!”     虞丰年回头一看,一头壮硕的黑马鬃毛乱炸,撂着蹶子飞奔而来!它还拉着一辆板车,车上坐着一个老头,双手扒住车帮,吓得哇哇大叫。     马太快了,一路惊得鸡飞狗跳,飞奔的马蹄将一只白鸡踢到墙上,一条黄狗躲闪不及,也被马蹄子踩得嗷嗷怪叫,瘸着腿颠了墙根。     说时迟那时快,惊马转眼已到眼前,虞丰年下意识往旁边一躲,马拉着车子直冲了过去。可虞丰年躲开的一刹那,心中一凉:自己躲开了,前面是那黑少年和那群孩子,孩子们怎么办?     黑少年也看到了惊马,七八个孩子都没有发觉。他们正玩得高兴,都侧着头、捂着耳朵,紧盯着一个点燃的鞭炮,等他们听到喊声和马蹄声之时,回头一看,惊马已到眼前,顿时吓得魂不附体,直愣愣忘了躲避,连呼救都忘了……           第46章 出手不凡拦惊马 调虎离山偷宝珠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惊马暴虐,等虞丰年反应过来,想救人已经来不及了,不由得惊叫一声,心说完了,这群孩子非给马踩死不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万没想到那黑少年望望孩子,眼眉倒竖,竟摘了斗笠,将心一横,直往那马抢去。他纵身一跃,一下子蹿到马背上,身子往下一伏,拿斗笠一遮马眼,惊马眼前一黑,受惊不小,“吸溜溜“一声暴叫,身子直了起来。     黑少年就势左手扳马嘴,右手揪马耳,逆时针较劲一扳,马嘴向后,马耳向前。这惊马奔跑之力何止千斤?可一扳之下,惊马顿时失去了平衡,“轰隆”一声,连马带车轰然倒地,摔得车辆七零八落,车上的老头也滚落在了一边,幸好没被板车砸到。     黑少年身法奇快,不等被马压到,身子已然飞了出去,稳稳落在地上。那黑马惊劲未过,还想起来,黑少年竟又扑过来,手里已多了一把利刃,手起刀落,红光迸现,已在马耳旁边最软的地方扎了进去。大黑马嘶鸣一声,声音还没起势,半路落下来,已然毙命。     黑马摔倒的地方,距离几个孩子只剩下三五步远!     周围惊呼一片,孩子们早都吓傻了,个个瞪着眼睛愣怔怔地望着倒在地上的黑马。好几个大人从斜刺里冲过来,慌忙将那些孩子们拉到一边,有的安抚,有的喝骂,却无不庆幸死里逃生。黑少年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掸了掸斗笠上的灰尘,重新戴到头上。     虞丰年看傻了:我的妈呀,这家伙是人吗?好在刚才没暗地里下手,要不然别说收拾他,指定被他给收拾了。与此同时又格外爱惜起这位黑少年来:虽然他是悍匪贼寇,背上还背着偷来的夜明珠,可关键时刻能不惜性命,救下几个孩子,是个英雄!     是啊,这个时代,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未必是坏人,高官厚禄、豪门显贵也未必是好人,老贼秦桧又如何?那些趋炎附势的哪个不贪尽民脂民膏?要不是这黑少年跟秃熊他们栽赃陷害,差点儿害死我,真该跟他交个朋友,多多亲近。     虞丰年这么想着,暂时打消了暗算黑少年的打算,只在一旁悄悄跟踪、观察。     黑少年穿戴齐整,将摔倒的老人搀扶起来:“老人家,对不起,我杀你的马只是为了救人,实在迫不得已!”又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银子你拿着,全当我赔你的马钱。”     老头老泪纵横,慌忙推辞:“使不得啊使不得,孩子,我该谢谢你才对,要不是你出手救人,这劣马不知道要害了多少孩子的性命。”老头说着,几乎要跪下来磕头。     黑少年又连忙将他搀起来:“老人家,话虽如此,可我终归杀了你的马,我看你也不像大富大贵之家,银子你就拿着吧,我不缺这些钱。”     老头儿感激涕零,接下钱来,老泪纵横。虞丰年在一旁对黑少年暗挑大拇指,就冲今儿这事儿,将来落在我手里我也得放他一马!     ……     ……     黑少年辞别老人,继续钻街过巷,终于来到东城一家不起眼的院落,四下望望,见无人跟踪,闪身进了院子,反手将门关上。     虞丰年凑到大门前扒着门缝儿往里看了看,啥也看不见,围着院子转了一圈,见前后两进房屋,围墙不算太高,能够翻墙进去,可大白天的,又怕翻进去被黑少年发现,不敢冒然闯入。     四下望望,东南角有片高坡,高坡上长了许多高大的树木,虞丰年跑过去,爬上高坡上的大树,居高临下,正好能看到那座院子里。一看前院第一进的房门关着,院子里堆满了草垛、水缸等杂物。后院比较宽敞,顺墙根撂着石碾子石锁等练武的家什。     第二进的房门开着,想来那黑少年正在房间里,只是不知道里面还有些其他什么人,得找个人打听打听。     下了高坡,正好看到巷子口有一家炮仗作坊,作坊门口的空地上拴着一匹骡子。每年到这个时候,炮仗该卖的都卖出去了,可是今年作坊的生意不算好,还剩下不少炮仗没卖出去。虞丰年装作闲逛,一路逛过去。     炮仗作坊的主人年约四十岁,虞丰年上前攀谈几句,一指那座院子问作坊主:“这位大哥,跟您打听打听,那家住的什么人?”     “噢,你问那一家啊,不是本地人,是一帮傩戏班子,搬来住也就个把月的时间,他们挺忙的,每天进进出出,总也没有闲工夫。”     “是吗?今天他们人都在家吗?”     “没有,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演傩戏的就数除夕忙,就数除夕挣钱,他们怎么可能在家待着呢?怎么公子?你是要找人驱傩?”     “不是不是,我随便问问。”虞丰年随口说着,心里冒出来一个坏主意。他问作坊主:“对了大哥,你鞭炮还有吗?我买两盘。”     “有有有!本来说留着自家用了,既然你需要,分一些给你便是。”虞丰年买了两盘辫在一起的雷子炮,付了钱。作坊主问他:“你怎么带着,要是不远,我就帮你送过去!”     虞丰年一笑:“不用,先放你这儿,我傍晚再来取!”     “好吧!”作坊主也没多问,随手将鞭炮放在一边儿,自己去忙了。虞丰年也没远走,在外围远远地望着那座宅院。     此时天近傍晚。那黑少年自进了院子就再没有出来过,虞丰年也不着急。直等到天完全黑下来,他才到作坊来取鞭炮。取可是取,并不取走,拿出五两银子递给作坊主:“老兄,你帮我一个忙,这五两银子就是你的。”     真是天上掉馅儿饼的事儿,作坊主别的毛病没有,就有一个,爱占小便宜,可高兴坏了:“公子你要我帮你什么事,尽管吩咐。”     虞丰年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说:“实不相瞒,其实那座宅子是我祖上的宅子,只是祖上不争气,赌钱输给了人家,连祖宗牌位都没取走,所以这次回来,其实是想放挂炮仗祭奠祭奠,可是现在那宅子里有人,我又怕人家挑理,想来想去,干脆这样,你帮我把两盘炮仗送过去,请他们代为燃放,他们点了我买的炮,也算我尽到了心。”     “好好好,这没问题!小事一桩,我这就去!”     “等等!”虞丰年连忙叫住他,又掏出五两银子:“还有,你告诉宅子里的人,说只要他们点炮的时候,替我哭几声祖宗,这五两银子就是他们的。”     “有五两银子赚,这么便宜的事他们肯定乐意,你放心吧。我去了!”     “等等,别急!”虞丰年又把他叫住:“他们可能不会收炮仗,也不会哭。如果他不点,等他回了屋,你过个一刻钟的样子,将炮放在他家门楼底下点了,再替我哭几声,只要办好,十两银子全给你!”     “真的?你不骗我?”     “十两银子而已,怎么会骗你?”     “好好好!”作坊主连忙答应,抱着两盘鞭炮屁颠屁颠,去往院子的大门口。虞丰年则直奔后院。     不大会儿,前门响起了“咣咣咣”的敲门声,敲了许久,敲门声停止,虞丰年估摸着院子里的黑少年已经被作坊主引到了前面,忙助跑几步,胳膊一搭墙头,跳进里后院里……     ########################     关于宋朝放爆竹     宋代已普遍开始用纸包火药做成爆竹。除夕、春节放爆竹之俗便逐渐盛行,宋代的除夕夜,爆竹之声通宵不绝。《东京梦华录》说:“是夜,禁中爆竹山呼,闻声于外。”宫廷高院深墙内燃放爆竹的声音,传到了宫外。宫外大街小巷都有人竞相燃放爆竹。据载,宋朝的爆竹品种不下百余种,有单响、双响、连响。其中,飞上天空才爆响的二踢脚爆竹,包含了现代火箭技术的基本原理,令人惊叹。王安石《元日》说:“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爆竹可以算是过年最具特色的民俗事象之一了。           第47章 夜明珠价值连城 偷包袱调虎离山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调虎离山,让炮仗作坊主前门送炮,他却翻墙进了后院。后院房门开着,虞丰年趁着夜色,将身子闪在门旁往屋里瞅了瞅,里面烛光摇曳,并没有人,这才一头扎进屋里翻找包袱和夜明珠。     房屋明三暗五,摆设也不大讲究,东边是卧房,西边摆放兵器架子、锣鼓响器等杂物。一眼看尽,没有包袱。找吧,桌子上、床上、柜子里,哪儿都找遍了,没有。奇怪了,那黑小子能把包袱放哪儿呢?     虞丰年能满世界找呢,就听前院院门一摔,“咣当”一声。不好,黑少年要回来了。虞丰年想要放弃,又心有不甘,就地一骨碌身,滚到东屋床底下躲了起来,顺手拽出匕首“墨锋”握在手中。     刚躲好,门前人影一闪,那黑少年迈步进门。他被那作坊主气疯了――哪有替别人放炮祭祖还替别人哭祖宗的?     虞丰年借着灯光看得清清楚楚,暗暗好笑。不过他也觉得奇怪,这大半夜的,黑少年只是到前院看看,竟然还带着那斗笠。难道他是要刻意掩盖什么?     黑少年摘下斗笠扔在桌子上,又从黑袍中取下短剑,也放在桌子上,然后侧坐在灯光底下,略略出神,随手撕扯脸上的伤疤。只见他随手一扯,竟然把“伤疤”撕扯下来。     虞丰年大惊:我擦,他脸上的疤竟然是假的!     也许是撕疼了,黑少年“哎哟”一声,疼得吸了一声冷气。虞丰年听到声音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女人!这黑少年竟然是个女的!     借着灯光仔细观察,可不是吗?没有伤疤的衬托,没有了伪装出来的杀气,黑少年已是另外一番样貌。仔细观察,她脸上的肤色和脖子里的肤色黑白分明,那脸竟然是染了色的。     不仅如此,仔细看她的五官相貌,虽然脸上的皮肤像栗子一样黑,但灯光之下,却掩盖不了细腻的本色。还有那眼睛,如两颗黑葡萄一样,怪不得初见“他”的时候,虽然“黑”成那个样子,可依然觉得英俊!看来不是英俊的问题,压根就是一个颜值暴表的女子女扮男妆。怪不得他一直戴着斗笠,原是怕人看出她是个女的。     又想起她在大街之上拦惊马的事情,我的妈呀,一个女的!竟然还拦惊马,这该多么凶悍和野蛮?将来谁要是娶了她,稍有不顺,还不得被她打烂头!     虞丰年躲在床底下胡思乱想,坐在灯下的姑娘全然不知。她还在耗时间,要等再晚一些出门成就一番大事。虞丰年则盼着她快些离开,自己好继续寻找夜明珠。房间就那么大,那个包袱会藏在哪儿呢?     虞丰年想着,视线离开姑娘,到处踅摸,说也巧了,一眼看到“黑脸”姑娘头顶上方的房梁上放着一件东西,露出一个角儿,哈,那不是包袱还是什么?原来藏在那里!     虞丰年心花怒放,暗暗念叨:卖炮的家伙,你倒是放炮啊,快将这凶悍的丫头引出去。正想着呢,门外“砰啪”一阵乱响,炸得屋瓦乱颤,那作坊主果然点燃了炮仗!     “黑脸”的姑娘先是一惊,等反应过来,一拍桌子,怒不可遏,抄起斗笠和桌上的短剑就冲了出去!     虞丰年趁机一骨碌身钻了出来,站在桌子上,长身将房梁上的包袱取下,打开一看,里边有不少银元宝和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打开盒子一看,哇,绿光闪闪,光芒四射,一克鹅蛋大小的夜明珠熠熠生辉。     天哪,果然是价值连城的宝贝,难怪秦桧丢不见了夜明珠跟要了亲命似的。虞丰年来不及多想,把盒子揣进怀里,又将包袱系好,放回到房梁上。他打定主意:现在马上带着夜明珠离开,等回郡王府找人来埋伏好,再守株待兔,将一窝子贼人一网打尽。     虞丰年抽身出门。     外面炮仗正炸得热闹。虞丰年刚一出门、要走没走的时候,只听一声怒吼:“什么人,站住!”是那个“黑脸”姑娘憋粗了嗓子装男人的声音。话到人未到,那姑娘竟将手里的短剑掷了出来。虞丰年见寒光一闪,吓得一歪头,一柄短剑擦着腮帮子“赤愣愣”插进墙壁,力道太大,剑苗子进去了大半。     “母老虎!”虞丰年骂了一声,直奔矮墙。那姑娘身法奇快,三步两步已拔下剑来,直取虞丰年。     虞丰年的胳膊刚搭住墙头,黑脸姑娘的剑已横扫而来,若不躲闪,上半身翻过墙头,下半身就得掉在院里。虞丰年吓出一身冷汗,在墙上一转身,好容易躲过一剑,顺手扒下砖头,朝黑脸姑娘砸去。与此同时,冲着屋里大喊:“喂,找到包袱没有?快出来!”     “不好!”“黑脸”姑娘一惊,以为屋里还有其他人,撇下虞丰年,顺剑就去屋里堵人,虞丰年趁机翻墙逃出院子。     “黑脸”姑娘在屋里找了一圈才明白过来,中计了!纵身一跃,将藏在房梁上的包袱取了下来。包袱还是沉甸甸的,以为夜明珠还在,可等打开包袱一看傻了眼,盒子没了,夜明珠没了。恶骂一声,仗剑出门,跳出墙外,可哪里还有虞丰年的影子?     虞丰年跑得比兔子还快,路过炮仗作坊的时候,看作坊主捂着脸“哎哟”直叫,竟是被那“黑脸”姑娘一巴掌扇掉了两颗槽牙。虞丰年见他可怜,顺手又摸出五两银子往他怀里一塞,头也不回赶回郡王府。     郡王府的驱傩仪式已经开始,一帮人戴着假面敲锣打鼓,出府门一路往南。走在最前面的是雷鸣演的大将军,队伍正中的花车上是颜如画演的嫦娥,刘飞燕演嫦娥身边的一个宫女。虞丰年看到他们,他们没有看到虞丰年。     虞丰年也没理他们,径直回到住处。怀里的夜明珠价值连城,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然后再集合人马前去抓人。     他打开宝盒,取出熠熠生辉的夜明珠赞叹不已,可低头一看――咦?盒子里还压着一张折叠的地图,连忙取出来观看。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虞丰年大惊失色。           第48章 众英雄不明就里 老奸贼暗算无常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回到住处,在灯光之下取出夜明珠把玩,一看之下,喜不自胜,别说在这大宋朝,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的国家博物馆,也没见到这么大个的夜明珠,跟鹅蛋似的,滴溜圆的一个大珠子。     虞丰年越看越喜欢,把灯吹灭了再看,夜明珠照得房间里绿光闪烁。这房间里挂着一幅中堂,中堂上画了几只翠鸟、几点桃花,绿光一照,能照见翠鸟嘴里叼的那虫子,多亮堂!     宝贝啊宝贝!真是好宝贝!虞丰年以前听说过最值钱的夜明珠,要数清朝慈禧太后随葬含在嘴里的那一颗,“重四两二钱七分,值一千零八十万两。”不管是重量还是成色,这一颗绝不输于那一颗,也得值上千万两的银子。到了自己手上,老贼别想要回去了。     虞丰年欣赏一番,这就要收起来,可他托着夜明珠往盒子里放的时候,看盒子底下压着一张纸,折叠在一起。“什么东西?”虞丰年将那张纸取出来,抻开铺在桌子上,仔细一看,大惊失色。     他看到了什么?     原来这是一张手绘的临安地图。寥寥几笔,画了几条道路,连着两处房屋,一处写着“秦桧府”,一处写着“临安府衙”。“秦桧府”上画了一个圈,旁边写着四个字:刺杀放火!“临安府衙”旁边写了四个字:监牢救人!     “坏了!”虞丰年一拍大腿,一下子把许多事情联系在了一起。原来这女扮男装的姑娘和他的二师兄、秃熊等人,今晚要做的大事不是什么打家劫舍,而是要营救岳飞岳少保!     地图上所写所画十分明了,他们是要兵分两路,一路去秦桧府放火、制造混乱,另一部分去往临安府衙营救岳飞!看来,这些人不是窃贼强盗,都是英雄好汉!     可他们又都是笨蛋!他们根本不知道,不去营救岳飞还好,一旦前往临安府衙,正中老贼下怀——数日前,秦桧就故意放出风去,说已将岳飞从大理寺转移到临安府衙大牢看押,其实根本没有,这只是诱敌之计,要将营救岳飞的众家英雄引过去。老贼早已在临安府衙布下陷阱挖好坑,安排好武林高手,只等英雄往里跳,只要他们一到,便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群起而杀之。     当初虞丰年就暗骂秦桧的计策歹毒,但那时候心存侥幸,安慰自己说:也许根本没有人去英救岳飞,抑或去救岳飞的人也都不是傻子,只有打探清楚了才会下手。谁能想到,地图就摆在眼前,他们中计了,也不知道这下要死多少人。     事不关心关心者乱!虞丰年的心里禁不住咚咚直跳,他突然想起那女扮男装的姑娘:她会不会参加晚上的行动?她若去的话……可惜了!可惜了!下午她还拼了性命拦惊马,救下一群孩子!可怜她最多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秦桧老贼,真是作孽啊!     虞丰年越想心里越压抑,越想越不舒服!早将要设伏抓人的事情抛在了脑后——不行,我得去拦住她,让她赶紧通知她的师兄弟不要去临安府衙,要救人就去大理寺,岳飞关在哪里。     打定主意,虞丰年将夜明珠藏好,原路返回,要去东城通知那女扮男装的姑娘。     一路狂奔,可还是晚了,虞丰年闯进那处院落,从前院找到后院,发现姑娘早已不在。虞丰年暗道坏了坏了!她一定赶去了临安府衙!追吧,往临安府衙的方向追!     ……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那姑娘是不是真的去了临安府衙?一点都不错。     虞丰年盗宝逃走之后,姑娘追出院子也没追上,回到屋里气急败坏,将房间里的桌椅板凳乱砸了一通,险些把房子给拆了。从小到大,她娇生惯养,从来没吃过一点亏,这下可好,夜明珠没了,而且夜色之中都没看清盗宝人的长相,想寻仇都没地方寻去。     眼看着夜色深沉,谯楼之上,一更鼓响,已经到了约定的救人时间,这个点儿,二师兄他们已经在前往临安府的路上了。姑娘生气归生气,心里却分得清轻重,救人之事自然比夜明珠丢失更重要。于是她打点行囊,戴上斗笠,直奔临安府衙。     府衙位于御街南段,等他来到御街之时,御街之上正是最热闹的时候,男女老幼人头攒动,好几班傩戏队伍戴着假面敲锣打鼓。     姑娘一边寻找二师兄他们一边赶奔府衙方向,快到府衙的时候一眼看到一处只有一二十人的傩戏班子,领头扮将军的上杵天下杵地,正是秃熊,旁边二师兄他们都带着寿星老、猪八戒的假面,正敲锣打鼓往前赶。     姑娘一路挤过去,钻到傩戏班子的队伍中,拉了拉二师兄的胳膊。二师兄带着一个大头寿星老的假面,手里拿着一面铜锣,扭头一看是小师妹,忙一把扯掉面具,眉头已皱成了疙瘩:“师弟(“师弟”的称呼自然是为了配合女扮男装,掩人耳目才这么叫的),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先回十里堡吗?”     姑娘眉毛一挑:“我没回!来都来了,你就让我跟着吧。”     “唉!”二师兄长叹一声,“你什么时候能听一回话?这不是闹着玩儿的。”     “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姑娘今晚一肚子不高兴,也懒得跟他说夜明珠丢失的事情,把斗笠往下拽了拽,随着傩戏班子一点一点往前走。     二师兄一看事已至此,想撵走她也来不及了,只好嘱咐她:“行动的时候你给我往后站,听着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姑娘随声应付,反正只要让留下来参加行动就行。     众人夹杂在熙来攘往的人|流中去往府衙,正这时候,丞相府的方向炸响了连串的信号弹,而后见浓烟滚滚,照亮了半边天,二师兄大喜,“嘡嘡嘡”敲了三声铜锣,高喊一声:“魑魅魍魉往左去,仙神佛道随我来……”     这其实是一个行动暗号,锣响之后,二师兄带领众人钻了一条小巷子,这条巷子直通府衙后门。他们早已摸清了路线,今晚后门无人值守,而且距离大牢更近,只需翻墙进入,很快便能来到监牢门口。     进入小巷子便与御街之上的热闹繁华判若云泥,如同进入另一个世界。二师兄前后望望,见没有生人,“嘡嘡嘡”敲了三声锣:“兄弟们!准备!”     一声令下如山倒,众人纷纷摘下面具,闪掉宽大的衣服,“仓啷啷”从腰里各拽刀剑,严阵以待。二师兄眼眉倒竖,手里宝剑当令旗:“兄弟们,杀身成仁,舍生取义,能否救出岳少保,输赢胜败就在此一举,给我上!”           第49章 中埋伏飞蛾扑火 救英雄大闹府衙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二师兄长剑一指,身后闪出两人,一左一右,压刀出了巷子,来到后门瞧瞧左右无人,将刀噙在嘴里,从怀里拽出飞爪百练索,甩上高墙,双臂一叫劲,攀援而上。上了高墙见院中无人,轻轻一跃跳下高墙,将后门打开。     轻轻一声唿哨之后,秃熊手握铁棍一马当先,率先闯入府衙,众人紧随其后。二师兄一皱眉,奇怪!怎么连个看守也没有?就算回家过年府衙重地也得安排值守。     可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形势紧迫也不容他细想,只好心一横跟随众人进了府衙。     众人散开,去往监牢方向,一路之上,静得出奇。二师兄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都快来到监牢门口了,连条狗都没看到。     “不对!”二师兄一把扯住“黑脸”姑娘,“情况蹊跷,你往后退!”“黑脸”姑娘也觉得跟预想的不一样。     秃熊不以为然,他已率先来到大铁门前:“二师兄,我可下手了?”二师兄还没说话,他朝手里吐了一口唾沫,举起鹅卵粗的大铁棍,照着铁门“嘡嘡嘡”,三下将铁门砸塌,一脚踹掉,手一挥:“兄弟们,上,营救岳元帅!”     众人群情激奋,纷纷闯入,见每间牢房都关押着白衣的囚犯,各个蓬头垢面,头发遮了颜面。     “岳元帅”“岳大人”“岳少保”“岳爷爷你在哪里”……喊叫之声瞬间乱成一片。     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一名头发披散的白衣囚徒低着头举手示意,看上去身体虚弱,发不出声音。     有人眼尖:“在那儿!”连忙奔过去,举起刀斧砍断铁锁,去架“岳飞”,可等来到“岳飞”眼前,却听“岳飞”“嘿嘿”阴笑,“我等你们很久了!”     仔细一看,这哪是岳飞?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假岳飞手中早已握了一把短刀,正手一刀,反手一刀,两名英雄都没叫出声来便捂着脖子轰然摔倒,鲜血从手指缝里滋出来,死于非命。     离得最近的还有一人,大惊之下举刀要砍,假岳飞手疾眼快,一转身,手里的尖刀已在他胸口连捅了三刀,又死了一个。     二师兄一见,懊悔不已,与此同时,他认出了那名假岳飞,正是江湖上恶名昭著的坏蛋、秦桧府上第一杀手司空达!     “中计了!风紧,扯呼!”二师兄带人往外冲。     假岳飞哈哈大笑,监牢之中回音震颤。他将手里的血刀一扔,从地上柴草中抄起一把长把斩马刀,高喊一声:“兄弟们,下手!”     一声令下,就见其他牢房中的囚犯已各拉兵刃冲出牢笼,见人就杀,举刀便砍,一时间人头翻滚,鲜血迸流,惨叫连天。     二师兄与秃熊等人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拼死抵抗,且战且退,刚退到牢门外,就听周围杀声四起:“杀啊,别让他们跑了,杀死一个,黄金十两!杀死领头的,黄金百两,杀啊!”     转眼,上百杆长枪短刀围上来,将二师兄他们团团包围。外围还围了百十来号官兵,个个手执弓箭,凡是突出重围的,都被乱箭射成了刺猬。可怜二十多人,转眼只剩下五个人。     二师兄和秃熊仗着武功高强护着“黑脸”姑娘苦苦支撑,二师兄的长剑已经砍得卷了刃,死在秃熊大棍之下的恶徒也不计其数,一条铁棍之上血肉淋漓。“黑脸”姑娘也摆开手里的短剑上砍下扎,五六条大汉死在他的手里。     怎奈双拳难敌四手,恶虎也怕群狼,杀退一层,又上来一层,杀不尽,砍不绝,转眼另外两位英雄,一不留神,又被砍翻,死于非命,二师兄和秃熊也都挂彩受伤。     眼看着师兄妹三个人全都要命丧在临安府衙,二师兄砍翻一人命令秃熊:“三师弟,你保着师妹快逃出去,我来断后!”     “黑脸”姑娘大怒:“不!二师兄!我不走,要死就死在一起!”不但不走,她一挥短剑,直取那个武功最高的假岳飞司空达!秃熊怕小师妹吃亏,摆开大棍,一路守护。二师兄见此仰天长叹:“天哪,天灭岳少保,天灭我大宋!老贼秦桧,我做鬼也要取你的狗命。”     要这么下去,不出一刻钟,三个人必死无疑,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人群外面炸开了锅——真是“炸”开了锅,一头受惊的骡子身上挂着点燃的炮仗冲进了人群,都是大个儿雷子炮,“砰啪”一阵乱响,炸得官兵和那些假囚犯懵瞪转向,连炸带踩,伤人无数,一时间哎哟乱叫、哭爹喊娘,乱成一片。     这还不算,人群外面闯入一人,戴着青面獠牙的鬼脸面具,将点燃的炮仗一盘一盆抛进了人群。瞬间,硝烟覆盖了临安府衙大院,本来就是黑天,看人看不真切,硝烟一起,一百多号人在浓烟中冲突,更分不清谁是谁。     ……     带鬼脸面具的是谁?不是别人,正是虞丰年。虞丰年为了通风报信,去往东城那处院子,可是他去晚了,院子里人去房空,没有见到“黑脸”的姑娘,料定她已赶奔府衙,与秃熊等人汇合营救岳飞了。     虞丰年心急如焚,怕他们中了秦桧的毒计。想要追赶又怕来不及,一闪念,想起那个作坊!他家有头骡子!骑着骡子还能快些。     于是到作坊敲开房门,作坊主一看是虞丰年,眉开眼笑,这是财神爷啊!“小公子,你还要炮仗吗?”     虞丰年掏出二十两银子,说不要炮仗,“我想要你那头骡子,二十两够不够?”     爱占小便宜的作坊主面露难色:“够是够,可是我家骡子要干活的,我不卖!除非你把我家剩下的炮仗都买走!”     虞丰年暗骂,转念一想:说不定炮仗能派上用场,便说好吧,“剩下多少我全要,给我放骡子背上驮着。”     又给了十两银子,买了一匹骡子和十多盘大个儿的雷子炮。然后骑着骡子马不停蹄直奔临安府衙。虽然他不会骑马,不敢撒开了跑,但多少比走路快些!     到府衙正门,不见秃熊他们,连忙从旁边的小巷子赶奔后门,走到巷子中央发现扔了一地的假面、戏服。侧耳倾听,府衙中传来喊杀之声——那帮人和“黑脸”的姑娘已经进去了,不用说肯定掉进了老贼的圈套。     怎么办?冲进去救人?那还不是找死?有了!这骡子背上还驮着那么多炮仗呢,这下用得着了。     连忙下骡子,捡了个鬼脸儿面具带上,催骡子来到后门。     后门大开着,里面喊杀震天,虞丰年坏水上来,将一盘炮拴在马尾巴上,两盘炮挂在马脖子上,催马来到人群外面,点燃了炮仗……     府衙顿时热闹起来,炮仗一响,骡子那还不惊?顿时鬃尾乱炸,一尥蹶子冲进了人群,搅了个地覆天翻。二师兄、秃熊和“黑脸”姑娘这才缓了一口气,硝烟一起,各自躲避。     ……     那姑娘正躲着,猛然间胳膊被人抓住,刚要挣脱,朦胧间见是一个鬼脸儿,不由分说,拉着她就跑:“快逃命!”     那姑娘知道是来了救星,可她放心不下二师兄和秃熊他们,一把甩开,憋着嗓子吼:“放开我,我要救二师兄他们。”     “我已经把他们送到了大门外,就剩你了!你顾你自己吧。”虞丰年拽她就跑,刚跑到大门口就被人发现了:“在那儿,他们在那儿!追!”各携长枪砍刀直扑过来,虞丰年大惊,拉着姑娘一头扎进了小巷子,三转两转上了御街,混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身后的追兵紧追不舍:“在那儿,戴斗笠的那个。”     虞丰年这才发现,姑娘头上还戴着碍事的斗笠,连忙扯掉,扔到了房顶上,然后拉着姑娘哪儿人多就往哪儿钻……           第50章 浑水摸鱼 又临险境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救出女扮男装的“黑脸”姑娘,拉着她哪儿人多往哪儿钻,在人群中像鱼一样钻来钻去。“站住,站住!闪开!他|妈|的快给我闪开……”官兵和秦桧的打手比秃尾巴狗还横,挥舞着长枪短刀紧追不舍,御街上的游人纷纷躲避,来不及躲避的竟然被他们连砍带踹,打倒在地,死伤无数。     虞丰年拉着“黑脸”姑娘跑了三条大街,那姑娘一边跑一边问:“喂,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说话的时候,还是憋着粗嗓门。不知道她是女孩子的时候,听她的声音还算正常,也没往性别方面想,现在知道她是女的,再听着粗嗓门的声音越听越别扭。虞丰年哪有工夫解释:“别问了,逃出去再说。”     “我师兄呢?”     “不知道!”     “你不是说救了他们?”     “是!出了大门谁管谁啊!”     “不行,我得回去!”     “回去就是送死!”     “不要你管!我不回去他们肯定回去救我!”“黑脸”姑娘折回头又往回跑,被虞丰年一把拉回来!虞丰年心说,要不是抓你回去有用,让你说出杀人盗宝的真凶,鬼才管你!     虞丰年的想法很简单:虽然这帮人营救岳飞,算得上英雄!可他们给我泼脏水、栽赃陷害,两码事一码归一码,这事必须说道说道。只要你随我去往郡王府,咱们有账不怕算!     这么一犹豫,追兵瞬间杀到,一名白衣的假囚犯从侧面杀过来,照着“黑脸”姑娘举刀就砍。“黑脸”姑娘根本没察觉,虞丰年看到了,大惊,猛一扑将黑脸姑娘扑倒,总算救了她一命,可这一扑力量太大,将姑娘扑倒在身下,最巧合的是,他的两只手抓的不是地方,正按在她的前胸上,而且戴的鬼脸也撞歪了,虞丰年的嘴巴正亲在姑娘的嘴巴上。     “黑脸”姑娘顿时吃了猪食一样,又羞又骚、气急败坏,一巴掌抽得虞丰眼冒金星,抬腿一顶,正顶他胯下,虞丰年“嗷”了一嗓子蹦了三尺高,捂着裆部原地转圈儿。     白衣假囚犯不依不饶,举刀照着躺在地上的“黑脸”姑娘又砍。“黑脸”姑娘可不干了,心说你个王八蛋,都赖你,本姑奶奶的清誉都被你给毁了。抬腿一脚,正蹬膝盖上,假囚犯“哎哟”一声,身子往前一扑,“黑脸”姑娘短剑出鞘,举剑便刺,又狠又准,一剑穿心,鲜血飞溅、死于非命。“黑脸”姑娘抬腿将死尸踹倒。     又上来一个官兵,举枪便刺。黑脸姑娘一个旋起,身体离地,躲过枪尖,反背撩砍,断了官兵一臂!官兵惨叫一声,抱着残臂满地打滚!     姑娘还想砍杀,忍着剧痛的虞丰年脑子还是清醒的,一看远处官兵的大部队就要追来,再要耽误下去,两个人都得死在这儿!“快跑!”拉起她继续逃跑,官兵紧紧追赶!     姑娘还在羞愤之中――长这么大,身上的肌肤半寸也没有给男人碰过,今天竟然被虞丰年摸了胸,又亲了嘴巴,恨不得一剑刺死他,只是好歹他救了自己,还救了二师兄三师兄,于情于理不能要了他的命,可也不能饶了他,想到这儿抬腿又一脚,正踹虞丰年屁股上,将虞丰年踹到在地。     “尼玛!为什么踢我?”虞丰年爬起来就不干了,真想发作,可回头一看她那张脸,又气又羞,都紫了。唉,算了,占了人家女孩的便宜,踹就踹一脚吧!     只一会儿,追兵已追到眼前,虞丰年顾不上许多,重新拉起姑娘飞奔。姑娘踹他一脚,还没解恨,暗想着等逃出去再收拾你!     御街之上挂满了灯笼,又拥挤又亮堂,虞丰年一看这么跑不行,逃不掉!长身一看,远处有一大队傩戏班子,足足有两三百人!拉着姑娘直奔过去。     那傩戏班子走在最后的是两个黑白无常,一个穿着宽大的黑衣服,带着高高尖尖的黑帽子,一个穿着宽大的白衣服,带着高高尖尖的白帽子。俩人跟在队伍的最后,演傩戏也不认真,边走边咯叽咯叽说话。     虞丰年瞧瞧追兵还有一段距离,忙挤过去,一拍黑白无常的肩膀,俩人回头一看,是张鬼脸,吓了一跳。白无常吐着长长的假红舌头,声音尖细:“嘿,你谁啊?拍咱家做什?”     听声音竟然是个太监!虞丰年一搂俩人的脖子:“两位老爷,借你们的衣服用用?”话音未落,往中间一撞,“砰”,俩太监脑袋撞在一起,撞得气昏八素,昏倒在地。虞丰年忙招呼“黑脸”姑娘:“快把他们的衣服帽子扒下来穿上。”     “黑脸”姑娘会意,一人扒一个,麻利地将黑白无常的衣服帽子扒下来穿上,然后快走几步,混进了大傩仪的队伍。     此时,被扒了衣服的“白无常”悠悠醒转,还说呢:“谁?谁他|妈对咱家无礼……”话音未落,身后的官兵追到,领头的正是那个假岳飞司空达,劈手抓住,“你可看到一个鬼脸?”     “你他|妈谁啊?也敢对咱家无礼?”     “去你|妈|的”,司空达抬手就是一巴掌,“白无常”原地转了一圈,顺嘴角淌血。司空达还要问话,“白无常”身子一软,又昏了过去!     司空达气得一撒手,将“白无常”摔在地上:“他|妈|的,真不禁打。兄弟们!给我把招子擦亮咯,那俩人一定混进了傩仪的队伍中,去给我好好搜!”     有手下上来提醒,“大人,不妥!”     “为何?”     “前面这可是皇宫的大傩仪!惹不起!他们要么是宫娥彩女,要么是大内的太监,再就是皇宫里的侍卫,惹了他们,没咱们的好果子吃。要是惊扰了驱傩仪式,咱们弟兄的脑袋全得搬家!”     “啊?那就不抓了?放跑了劫牢反狱的重犯,你吃罪得起吗?给我跟上,盯紧咯,任何人也不能跑出去!”     假囚犯和众官兵呼噜噜半包围,将傩仪的仪仗“兜”住了。     虞丰年和“黑脸”姑娘已慢慢混到了队伍正中央,一个穿着白无常的衣服,一个穿着黑无常的衣服,随着众人蹦蹦跳跳,谁也没发觉异常。     可是俩人听这些人说话很奇怪,男的都嗓音奸细,这个“张公公”,那个“李公公”,还官家长,官家短,虞丰年暗暗吃惊――哈!我们难道混进了宫中的大傩仪队伍中来了。     仔细观察,可不是吗?这支队伍足足两三百人,前面金鼓开道,左右两个大将军,后面跟着的“鬼神”也都要比郡王府中的多出许多,还有顶着龙头的四海龙王,以及夹着河蚌壳子的、背上背着乌龟壳子的,应有尽有!     没错!一定是宫中的大傩仪!好事!人多排场大,更容易浑水摸鱼!     黑脸姑娘可没注意到这些,她只顾担心她的师兄,好几次都想杀出去,却被虞丰年死死抓住胳膊,挣脱不得。     “黑脸”姑娘又去抓虞丰年的鬼脸假面,想看一看庐山真面目,被他一把打开!“黑脸”姑娘也不敢做太大的动作,便压地声音问道:“你到底是谁?”     “反正不是你的敌人。”虞丰年暂时不想暴露身份,便随意应付。他心说,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可就是你们师兄妹害得我被秦桧抓起来,差点把小命丢了。就冲秃熊他们对你的态度,你像是个主子,秃熊他们看上去更像是仆人,等逃出去以后必须好好审问审问你,看你到底什么来历。     “黑脸”姑娘又问:“你我认识吗?”     虞丰年说:“慢慢就认识了!”     “黑脸”姑娘说:“我要去救二师兄他们!我要为死去的师兄弟报仇!”     虞丰年嗤之以鼻:“泥菩萨过河,你自己保得住自己吗?”     “黑脸”姑娘十分倔强:“我是死是活不要你管!”     虞丰年说:“那好,你去吧,我猜你出去之后,他们未必会杀死你,一定会抓住你,然后吊在房梁上,扒光你的衣服,严刑拷打。不怕的话你就去吧。”     “我……”“黑脸”姑娘下意识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我誓死也不会让他们抓住!”     “切!嘘!别说话,他们人来了……”     这时候官兵和假囚犯已经从后面包抄上来,虞丰年大吃一惊――难道这帮孙子知道我们混进了傩仪队伍中?坏了,要是那样,今天想要逃出去可就难了!           第51章 借刀杀人 逃出升天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和“黑脸”姑娘刚刚混进傩仪队伍,追兵便包抄上来,一个个握着长枪短刀,虎视眈眈,像个口袋一样套了上来。虞丰年暗道不好――这是被人家发现了!好在是宫里的人,要不然,那帮孙子早冲进来抓人了。怎么办?冲出去肯定被人抓住!不冲出去,等队伍到了皇宫门口,还是要被盘查出来!     他边着跳傩舞边碰了碰“黑脸”姑娘:“喂!兄弟!咱们被包围了!”     “黑脸”姑娘早发觉了,她可不是个遇事胆怯的柔弱小姐,逼急了连惊马都敢阻拦,还怕这个吗?所以左手挥舞跳着傩舞,右手紧紧抓住藏在衣服里的剑把儿,那架势,稍有风吹草动,拽出宝剑大杀四方!说出来的话也硬气:“包围就包围,惹急了就杀!杀死一个够本,杀死两个赚一个!”     虞丰年可不会拼命!慢说被上百个官兵和绿林高手包围,对手超过三个他都的想办法溜,上辈子就这么干的,好容易重生一次,决不能冒险!“别别别!能下手他们早下手了!看样子他们一时半会儿不敢搅闹傩仪,我们见机行事!淡定淡定!”他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形势,一边安抚“黑脸”姑娘。     正这时候,队伍后面冲进来两个人,跑在前面的捂着腮帮子,扯着尖细的嗓子边哭边喊:“我要见李总管,咱家被人给打了!这哪是打我们啊,这是打咱们主子,打皇上!我要见李总管,给我们出气,哎哟哟,我的妈呀,我这牙都没了……”     正是那个瘦太监“白无常”,后面跟着那个“黑无常”!俩人既没了黑白无常的帽子,也不见了衣服,只剩下画的一张黑白脸,看上去狼狈不堪,惨兮兮的从傩仪队伍后面往前面挤。     虞丰年一见他俩乐了:“有了!”一拉“黑脸”姑娘,“跟我来!”     队伍往前走,“黑白无常”往前挤,虞丰年和“黑脸”姑娘往后挤,“迎接”那俩倒霉蛋。“白无常”哭着哭着正撞在虞丰年身上,一看那张鬼脸,还顶着个尖尖的白帽子,顿时气得五官挪移:“嘿!你……你你你……”     虞丰年尖细着嗓子装太监、打招呼:“哎呀,公公,是我是我!谁打你了……”     “你你你……咱家我……你不是……?”     “是是是!你说得不错!那些穿白衣服的人心打你了!好!报仇!”虞丰年貌似寒暄,照肚子上一拳,“白无常”疼痛难忍,“哎哟”一声一捂肚子,虞丰年装作扶他:“公公你怎么了?”伸右手大拇指一捣他耳根下面的翳风穴,“白无常”瞬间昏倒。     黑无常也认出了虞丰年,可还没反应过来,被黑脸姑娘一拳打晕。这些皇宫的太监宫女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虞丰年背起“白无常”就往前跑,边跑边扯着尖细的嗓音高喊:“不得了咯,不得了咯,借光,借光,有人搅闹大傩仪!”     队伍瞬间大乱,众人舞也不跳了,纷纷停下来让出一条路。虞丰年转瞬跑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将昏倒的“白无常”往地上一放,一个胖乎乎的老太监是主持傩仪仪式的,连忙过来问道:“嘿,猴崽子,怎么了这是?”     “回禀公公!不得了了,你瞅瞅外面,咱们被一帮越狱的逃犯给包围了!他……他他他他……是被越狱的囚犯给打死了!”     “啊,大胆!谁敢打宫里的人?他们人在哪儿呢?”扭头往外看看,果然看到外面围着一圈穿着白衣服的“囚犯”,可奇怪的是,竟然还跟着许多官兵!     “怎么回事这是?逃犯怎么跟官兵混在一起,还把我们给包围了?”     虞丰年说:“公公,不得了了!他们都是穷凶极恶的逃犯,逃出监牢是要跟着傩仪队伍浑水摸鱼,摸进皇宫刺王杀驾!他们这是要造反!得把他们抓起来!”     “啊?”老太监当时就吓傻了!旁边两个演将军的都是皇宫里的大内高手,队伍里还有将近两百号禁军侍卫,见此情形,为首的大将军一声令下,“逃犯竟敢搅闹大傩仪,罪该万死,兄弟们,把人都给我抓起来!”     “是!”     其实这些官兵早都注意到了这些囚犯!只是闹不清楚怎么回事,到现在才“明白”,噢,全都都逃犯,他们可真够大胆的!竟然敢假扮官兵搅闹傩仪,还准备混进皇宫刺王杀驾!打吧!     这下热闹了,禁军侍卫虽然穿着怪异,什么八大金刚、四大天王、十八罗汉,但训练有素,一声令下迅速往周围散开,把一百来名装扮鬼神的宫娥太监围在中间保护起来,与此同时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家什就往外冲杀!为首的两个将军像金甲天神一样,一人手执方天画戟,一手青龙偃月刀,本来带兵器都是做做样子,这下可派上了用场,挥舞兵器直取穿白衣服的假囚犯!     以假岳飞司空达为首的真杀手、假囚犯,连带官兵一百多人,一开始跟得好好的,也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傩仪队伍一阵大乱,然后这帮奇形怪状的神仙鬼怪突然像中了邪一样全都杀了过来!而且一伸手才发现,个个都是高手!     那可不是?皇宫侍卫哪有软蛋?一上来三拳两脚,十多名假囚犯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被打倒在地,胳膊短腿折,鬼哭狼嚎!     最郁闷的是,那些假囚犯都知道对面这帮人是皇宫的人,被人追打谁也不敢动手,没有接到命令又都不敢撤退,一时间被打得狼狈不堪。御街之上乱成了一团麻。     最高兴的是谁?虞丰年!越乱他越高兴,站在老太监后面一个劲儿提老太监下命令:“快!都抓起来,他们都是金国奸细!杀大宋儿郎,夺大宋妻女,一个也别跑咯!”喊得老太监都激愤异常,一个假囚犯被打倒在地,正好滚在老太监脚下,老太监抄起手里的拐杖,照着他劈头盖脸,打得那小子哭爹喊娘……     老太监顺便出了一口气,回头望望高兴得乱蹦的虞丰年,猛然想起来一件事,一把扯下他的鬼脸面具:“嘿,猴崽子,等等,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逃出来的囚犯?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金国的奸细?不对!猴崽子,咱家怎么不认识你?你是哪个宫的?”     虞丰年没留神被老太监摘了面具,想要捂脸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嘿嘿一笑,朝天上一指:“公公,你看,飞碟!”     老太监哪听过飞碟,往天上一瞅,天上一片漆黑!“什么玩意儿,猴崽子,耍弄咱家的吧。”再低头找虞丰年鬼影都没了!手里的鬼脸也被他抢了去……           第52章 费周折躲过追兵 稳君计稳住姑娘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趁着御街大乱,抢了鬼脸,拉起黑脸姑娘就跑,窜大街过小巷,直跑出五六里路,终于远远望见了郡王府。回头看看,不见追兵,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好险好险,总算逃出来了!”     “黑脸”姑娘猛地甩开虞丰年的手,粗着嗓子问:“你到底要拉我去哪里?”     虞丰年也不生气,又暗笑她还在装男人,心说你就装吧,我也不点破你,这辈子最好玩的事情就是逗女人!比逗女人更好玩的就是逗女扮男装的女人。“能去哪里?还不是要救你去安全的地方!”     “黑脸”姑娘对神秘的虞丰年却并不信任:“这里已经安全了!告辞!”     虞丰年喊住她:“等等!堂堂一条‘汉子’,你爹没交你懂礼貌吗?我救了你,你不感谢我吗?跟我说话还凶巴巴的。”     “黑脸”姑娘哼了一声:“有什么好感谢的,还你的人情便是,你说,你要什么?”     “哟嗬!我要什么你都能给吗?”     “只要我能拿得出来,我便给你!”     “我第一要你的感谢!是男人的话,要懂得感恩!不是男人的话,爱去哪儿去哪儿,我全当救了一条小条小花狗、一只卷毛羊、一头小叫驴、一个大耳朵猪、一条花公鸡……”     “你敢骂我,我杀了你!”“黑脸”姑娘气得咬牙切齿,他本就恨虞丰年,这个王八蛋摸了我的胸,亲了我的嘴,毁了我的清誉,此时还拐着弯儿骂我,饶不了他。“呛啷”一声拽出宝剑,剑尖儿抵住了虞丰年的脖子,真想一刀下去,要了他的命。狠了几狠,还是强忍怒火将短剑还匣,气呼呼地低头抱拳:“谢恩公救命之恩,以后定当答报!告辞!”     “救了你一命!说声谢谢就要走?你的命也太不值钱了吧?”     “你!我以后自会报答你!”     “你要怎么报答?”     “……我给你白银千两便是!”     “拿来!”     “现在身上没带着!”     “没带着,你让我翻翻……”说着上来就来搜她的身。她可慌了,裹紧了衣服连连后退!“你要干吗?”     “找钱!看有没有银子!”虞丰年还要搜.     “淫贼!……不……恶徒!无礼!”“黑脸”姑娘更加气恼,“啪”,照着虞丰年就是一巴掌!虞丰年躲闪不及,面具都被打歪了。     这一巴掌可够重的,打得虞丰年暗骂自己:真贱!见个女孩子就想**,活该白挨这一巴掌,这么凶蛮的女子何必去惹她!嘴上却逮着了理由:“嘿!为什么打我?不给钱还打我?”     “谁让你无礼!我说过给钱,自会给你的!”     “你怎么给我?”     “送到你的府上!”     “你知道我是谁?你知道我住在哪里?”     “……我……那你到底是什么人?家住哪里?”     “想知道就跟我走!我家就在前面!”     “黑脸”姑娘黑着脸不走:“不行!我要去找二师兄!”     “早给你说他已经逃走了!你是不是不想给钱?”     “我堂堂……我有的是钱,还会差你这点儿钱吗?”     “那就跟我走!认认门!”     “你!……好!!我跟你走!”     虞丰年一笑:“这才像话!实话告诉你吧,你一个人不可能找到你二师兄他们!”     “黑脸”姑娘很是鄙夷:“鱼塘虾蟹,岂能明了龙虎之道!”     “什么龙虎之道,不就是有几个据点吗?我敢保证,你们的据点早都被官府抄了!不信你去瞧瞧,东城你们藏身的那个院子外面一定围满了官兵,等着你们自投罗网!”     “黑脸”姑娘的眼睛瞪圆了:“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这个你别管!我再告诉你,城西十里堡你也别想回去!你们那个据点十有八|九也给官兵占了!就算暂时安全,你也回不去!”     “为什么回不去?”     “你还问我为什么?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豆腐脑吗?也不知道想一想,城门早都关了,你怎么出城?就算城门不关,你的图像也画出来贴在城门口了?还想出城,没门儿!”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据点会被占领?”     “你真傻还是假傻?看不出来吗?你们今天行动失败,就是掉进了陷阱!秦桧在监牢挖坑,难道自家府中不做防范?我敢保证,你们派去老贼府中放火的人早被抓了,严刑拷打之下,还不把你们都给出卖咯?为今之计,你还是老老实实跟我走!只要听我的安排,我一定能让你们师兄弟相见!”     “你知道二师兄他们在哪里?”     “跟着我就是!”虞丰年不置可否,迈步引路,走了两步又转回头盯着她:“跟我走可是跟我走,丑话必须说在前头,我住的地方是普安郡王府……”     “你是官府的鹰犬?”“黑脸”姑娘又要拔剑!     虞丰年一脸嫌恶:“知道你们行动为什么失败吗?就是像这样没脑子的人太多!我住王府就是朝廷的鹰犬?岳少保给赵构卖命,为大宋效力,他算不算朝廷的鹰犬?”     “你敢侮辱岳元帅!”     “得得得!不要紧张!你放心,不管我是不是朝廷的鹰犬,我绝不伤害你便是!如果真想抓你,刚才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说到哪儿啦刚才?我说话的时候别打岔……对了,说到我住在郡王府!王府里面鱼龙混杂,既有江湖侠士,也有老贼秦桧的眼线……”     “老贼的眼线?那我杀了他!”     “又打岔!你听我说完好不好?性子太急了,怪不得你那么黑!性子太急,急黑的!我要说的是,进了王府以后,你跟着我,一切听我的,我要你待在哪里你就待在哪里,就算是外面有大姑娘光屁股乱跑,你也不许出来看!”     “你……无礼!无耻下流!”     “有病啊你?我说什么了我就无耻!一个大男人,我说这个有什么不妥?好好好,随你怎么骂,反正不听我的,见不到你二师兄别赖我!”     虞丰年大踏步直奔郡王府,“黑脸”姑娘为了见到二师兄和秃熊他们,只好紧紧跟随。     ……     他们前脚走,万没想到隔墙有耳。原来他们一路逃到这里,竟然还剩下一条“尾巴”没有甩掉,此时见两人进了普安郡王府的府门,“尾巴”阴冷一笑,赶奔丞相府找秦桧通风报信去了。     ……     虞丰年和“黑脸”姑娘回到郡王府的时候,郡王府的傩仪队伍也是刚刚回来,门岗值守的侍卫看俩人穿着“黑白无常”的衣服和帽子,其中一个还带着鬼脸,以为他们俩是落在后面的傩鬼,连忙招呼:“你们俩可够慢的!快进来,要关府门了。”     虞丰年答应一声,带着“黑脸”姑娘进了府门,径直回到住处。     只有刘飞燕一个人在――刘飞燕的父亲刘七被安排了打更的差事,最近一直跟几个更夫住在门房里。刘飞燕也是刚回到住处不久,傩戏衣服也刚换下来。     虞丰年闪身进屋,摘下面具,刘飞燕一脸诧异:“公子,你不是没有去参加傩仪,怎么也是这身打扮?”一眼看到身后还跟着一个黑脸男人,手里握着剑,脸上血迹斑斑,吃了一惊:“公子他是谁?”     虞丰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连忙关了门:“燕儿,先别问那么多,给这位黑公子找一件衣服换上,我的衣服他穿着大,找一件你爹的衣服吧。这几天先让他住在你爹的房间里,你跟谁也不许说,也别让人进来见到他。如果这黑家伙问你什么话,你也别搭理他。”     “好的公子。”刘飞燕最听话,对虞丰年言听计从,不再多问一句。“黑脸”姑娘望望娇羞可人的刘飞燕,又瞅瞅虞丰年――他第一次在灯光下看虞丰年的相貌,心说这个神秘的混蛋长得还行!这姑娘应该是他的夫人吧,倒也般配!只是这个混蛋说话侮辱了自己,还说话带刺儿、极不友好,早晚我要好好教训他。     虞丰年可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警告她:“喂,黑家伙,我告诉你,要想见到你二师兄和秃熊,就乖乖的,别乱跑,出了这间房屋谁也救不了你!我自会安排你们师兄弟见面!你可以先睡一觉,一切明天起来再说。”     不等她说个“不”字,虞丰年已脱去了白无常的衣服和帽子,出了门去……           第53章 原来是周门悍女 除夕夜又起波澜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按现在的钟点说,已经过了深夜十二点,虞丰年此时出门所为何事?     其实他要是去找史万年确认一件事情。史万年刚刚忙完傩仪,正准备脱衣服睡觉。“虞兄弟,这么晚了找我何事?”     虞丰年看看门外左右无人,将门关上,低声说道:“史大哥,我记得你上次说过,秃熊的师父叫周牧,是陕西“铁臂膀”大侠周侗的儿子,对吗?”     “对,我确实说过,周牧是周侗的儿子,还是岳飞、武松的师兄,他的功夫在大江南北占着一绝,门下弟子徒孙众多,散落在全国各地。前几年,周牧曾带领门人弟子加入‘八字军’抵抗金兵,屡立战功,可自打岳飞被抓受审,他便心灰意冷,号令弟子徒孙,谁也不许再为赵宋天下出一分力,还扬言要刺杀皇上和秦桧。上次你打伤秃熊,我还曾嘱咐你,如果秃熊搬弄是非,请他师兄弟帮忙寻仇,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若我猜得不错的话,到秦桧府上杀人盗宝的,定是秃熊的师兄弟干的。”     “嗯,史大哥说得确实有道理。我再问您,周牧的几个徒弟你都认识吗?”     “这两年我一直在外闯荡,周牧的徒弟我也见过几个。他收了四个正式的徒弟,大徒弟是周牧的义子,姓蔡叫蔡南成,因为拜在周牧门下最早,便是大师兄,今年估计也就二十岁。别看他年纪轻,江湖上早已赫赫有名,功夫极高,山陕一带有句话:“军中岳少保,乡间蔡南成”!只可惜这么好的功夫,却不愿意为朝廷出力报效,终日围着周牧转,把师父当成生父看,说‘师父在,不远行’,孝义可嘉。有朝一日,你若见了,一定要结识一番。”     “一定一定。那么史大哥,秃熊的二师兄呢?你也见过吗?”     “这个人我也见过一面,他叫程智,少年老成,行事谨慎,常带着一个幞头,看上去不像一个侠士,倒像一个员外。     “噢,原来如此!周牧可有亲生的儿女?”     “膝下一子一女,儿子周晨阳没有见过,女儿却认得,叫周晨星!当初在陕西周家寨周牧的家中见过这个丫头一面,印象极为深刻!”     “嗯?史大哥为何对一个小女子印象深刻?难道她非常丑陋、三头六臂?”     “哈哈,那倒不是!只是此女太凶悍了!上次我见她的时候,她正在练习骑马,可那匹马是匹劣马,尥蹶子把她摔了下来,没想到她一怒之下,将四只马蹄子全都砍了。谁见过这么凶悍的女人?我还听说过一件事,两年前,有一大户人家的公子,上门提亲,要娶周晨星,周晨星坚决不同意,被逼急了,就说她喜欢大师兄蔡南成。这么着,就没结成亲,可是那大户人家公子被拒亲,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就在外面放言说周晨星小小年纪不知廉耻,与蔡南成不清不楚!这话后来传到了周晨星的耳朵里,惹她大怒,夜里悄悄带把刀,一刀把那公子捅死,又点了一把火,把人家三十多间房子烧得一点不剩。那件事情闹得极大,后来周家花了2000多两银子才将此事摆平!对了,虞贤弟,万一哪一天你要见了她,最好远远地躲着走!”     虞丰年心中苦笑,心想别说躲着走,今儿都把人救家里来了!     此时的虞丰年把史万年所说的话与今天所见到的那个几个人一对照,已经心中了然――自己救回来的那个女扮男装的“黑脸”姑娘定是周晨星。因为秃熊和他二师兄处处保护她,说她要出事对不起师父,当时就猜个八|九不离十。而那个二师兄便是程智无疑!     想到这里,苦笑着冲史万年说:“史大哥,躲着走是不可能了!”     “躲着走不可能?什么意思?”     虞丰年也不隐瞒,就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自己如何去饭点吃饭,如何碰到了秃熊师兄弟,如何听了他们的谈话,他们怎么去的临安府衙,自己又是如何深入府衙救人……详详细细讲了一遍,不过他没有提夜明珠的事,也没有说所救的人是女子周晨星,只含糊说秃熊都喊他“师弟”,对他又特别恭敬,应该是周牧的儿子周晨阳!虞丰年还有意隐瞒了他已取回夜明珠的事情。     “史大哥,我夜入临安府大牢救回周晨阳的事情你可一定要保密,传扬出去,秦桧找我算账事小,恐怕会连累郡王爷!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郡王爷一向敬重岳飞,我想他也不忍看到营救岳飞的英雄落难!如果王爷万一责备起来,史大哥一定替我多说好话。”     史万年唏嘘不已,又格外感慨:“虞兄弟,你做得对,换了我我也会这么做,可我却不如你这般机智,竟然想起来用鞭炮搅闹临安府。不过虞兄弟,秃熊他们曾栽赃陷害于你,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个周晨阳?”     “我还没想好,等郡王爷回来以后跟他好好商量商量!不过我肯定要问清楚一件事情,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到秦桧府上偷了东西杀了人,却将污水泼在我的头上!”     史万年哈哈大笑:“兄弟,问清楚了又怎样?其实,我看你现在早已不记恨他们了对吗?要不然,他们陷害你,你却冒着生命危险去营救他们,哪有这样报仇的?让他们全都死在临安府,你该更解恨才对。”     虞丰年不置可否,史万年继续笑道:“他们陷害你,是江湖恩怨,只是为了给秃熊出一口气!他们置生死于不顾,深入临安府衙英救岳飞,是民族大义、英雄气概,我看得出来,虞兄弟侠肝义胆,以德报怨!愚兄猜得不错的话,恐怕你将周晨阳救回王府,绝不是为了报仇,仅仅是助他逃脱抓捕吧!而你心中的怨恨恐怕早已被他们的义举暖化!何况他们杀的秦桧府上的人,盗的是秦桧府上的宝,也算是义举,!”     “不!史大哥,你别抬我,我没想那么多,我也没什么英雄气概、侠义心肠,我就是觉得生气,他们救人归救人,陷害我归陷害我,一码归一码,我就是想问问他,到底是谁那么不是玩意儿栽赃陷害!”     “那虞兄弟,你是准备将周晨阳押送到临安府衙,去帮你洗刷冤屈咯?”     “那不行!好容易救出来,再将他送回去,我吃饱了撑的?就是小王爷也不可能答应!对了,小王爷还没有回府吗?”     “没有,今天留在皇宫过年,不可能回来了!”     两人话音未落,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响,史万年忙噤声倾听。很快脚步声来到门口,砰砰砸门:“史大爷,您没睡吧,王爷回来了,找您过去!”     “来了!我这就来!”     门外那人答应一声:“那小的告辞了,我还要去请虞大爷!”     “虞大爷在我这儿,我们一起去见王爷!”史万年打发走了报事人,不禁皱起了眉头:“不好,出事了!”     虞丰年一愣:“你怎么知道?”     史万年说:“要是不出事,小王爷也不会大半夜从皇宫赶回来!”           第54章 岳少保被害 三主仆密谋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和史万年急匆匆去往赵昚的书房,书房中烛光摇曳,赵昚正背对着大门仰望着墙上的中堂字画,上面画的是一张江山图!     史万年和虞丰年拱手失礼:参见王爷!     赵昚没答言,也没回头,继续背着手仰望着那幅画!     虞丰年和史万年都是一愣,赵昚这个人虽然贵为王爷,但不装逼,平日里一点架子也没有,今天这是怎么了?俩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没说话,在一旁垂首侍立。     足足有一刻钟,赵昚长叹一声,回过身来。虞丰年和史万年一见都大大地吃了一惊:只见赵昚满脸泪痕,眼睛红肿!     “王爷你怎么了?”     赵昚再也控制不住,竟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大小伙子,堂堂的郡王,虽然是赵构的养子,却也是在蜜糖罐里养大的,地位显贵、衣食无忧,谁曾见过他受过半点委屈?更没有见他为什么事哭过。他这一哭,虞丰年和史万年都慌了神,连忙上前搀住,让赵昚坐下来。     赵昚一手抓住虞丰年的手,一手抓了史万年的手,如丧考妣一般:“史先生,丰年,岳少保死了!岳少保被秦桧派人在风波亭害死了。”史万年惊叫一声,当场石化,过了一会儿也嚎啕大哭起来。     虞丰年早都知道岳飞今天会被赵构和秦桧害死,所以并不算太吃惊。不过看赵昚竟然哭成这样,史万年也哭得像死了爹似的,既心疼又感慨万千!     以前老觉得岳飞死得屈,作为上下五千年历史第一名将,文武双全,竟然死在了秦桧的手上,实在可惜!所以前生看写岳飞的电视剧,都把风波亭那一段给略过去,不忍看。     此时换个角度一想,在重文轻武的大宋,岳飞不过一介武士而已,他死于非命,竟然引得十六岁的皇子和一名不相干的侍卫如此痛哭,死得值!全天下有几个人能被不相干的人如此挂心?又想到自己的前生,被大师兄下毒害死,不知道有几个人为自己难过落泪。     想到这里,虞丰年也不禁悲从中来,暗暗伤怀。他又怕夜深人静,哭声惊动下人,忙关了房门,安慰二人:“王爷,史大哥,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岳少保命该如此,伤心也是于事无补。”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赵昚哭得更痛,他指着墙上挂的江山图说:“岳少保死了,这大好河山又将危如累卵!可恨秦桧老贼,卖国求荣,自毁长城,有朝一日,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史万年也说:“秦桧狼子野心,必将不得好死!我一定寻个时间,将他刺杀,给岳少保报仇!”     虞丰年长叹一声,心说你们哪里知道,若不是皇帝赵构授意,岳飞哪里会死?赵构是主,秦桧再大也是奴,赵构有意用岳飞的性命换半壁偏安,秦桧只是执行者而已。可是这些话没办法说出来,只好继续安慰:“王爷,也许岳少保的死只是误传也说不定,你还是别难过了。”     赵昚摇头:“千真万确!千真万确,是我在皇宫亲耳听都秦桧向父皇禀报的。秦桧说,岳少保谋反证据确凿,而且今晚有人劫牢反狱,怕夜长梦多,这才将岳飞害死!对了丰年,你曾说你师父夜观天象,算准了岳飞会死,你师父可曾说过,我大宋安危如何?是否会亡国民种?又有什么人能抵挡金兵铁蹄?”     “这个……”虞丰年心说,上次随便说我有个师父,还说师父是个高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下好了,“算准”了岳飞会死,小郡王又让算大宋安危,我哪有师父啊?     “启禀王爷,我师父确实为我大宋河山卜过一卦。他算定,虽然岳飞之死,使我大宋河山丧失了一根擎天柱,但我大宋得天庇护,尽管暂时难以收复中原沃土,但二十年后必能统一天下。”     “真的吗?那岳飞死后,谁能抵挡金兵铁蹄?谁能保我大宋和平,将来又有谁能领兵带队灭了金国?”     赵昚像盯着一块肉一样盯着虞丰年,等待他指点迷津,可是虞丰年心中犯难——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将来灭掉金国的也不是南宋,而是成吉思汗的子孙,保南宋半壁和平的压根也不是什么将领,而是一纸屈辱的合议——绍兴和议。     按时间推断,岳飞入狱期间,宋金绍兴和议已经签过了,要不是签订协议,赵构和秦桧也不杀害岳飞。是岳飞把金国打怕了,他们才答应议和——和议的主要条款是,宋朝皇帝向金朝皇帝称臣,两国疆界东以淮水中流,西以大散关(在今陕西宝鸡西南)为界,宋朝割让给金朝唐州、邓州、商州、秦州等地,还要每年进贡白银二十五万两、绢二十五万匹,金国答应归还赵构的老娘韦太后。     给钱给地,这是接下来二十年和平的根本。可怜岳飞成了宋金和议的牺牲品,杀了他也只是给金国一个交代,同时也除掉阻碍赵构和秦桧投降的绊脚石而已。     这背后的事情,当然也只有赵构、秦桧等少数人知道,显然不会跟半大小子赵昚说清楚。     这些史实该怎么说给赵昚听?说了之后他又该如何想?得了,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实话,还是胡编乱造一气,安慰安慰他吧。     “禀报王爷,师父算卦的时候,这些事情也说得不甚明了。但师父说,接下来的几年,金国会有内乱,天眷皇帝完颜亶将不得人心,会被海陵王完颜亮杀害并取代,我们只需休养生息,勤加练兵,以待天时即可。”     “真的,那太好了!”赵昚这才略略止住悲伤。     虞丰年想起一事,问赵昚:“王爷,秦桧说杀害岳少保是当着你的面说的吗?”     “不是!秦桧去的时候,我正陪父皇说话,父皇让我回避,我做出回避的样子,却悄悄躲在了屏风后面,将秦桧老贼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那秦桧除了说杀害秦桧,还说了什么?”     不问这个还好,虞丰年一问这个,又勾起赵昚的肝火。他一拍桌子,咬牙切齿地说:“可恼秦桧,他还说料定晚上必有人劫牢反狱,他挖下陷阱,将劫牢反狱的人一网打尽,在临安府衙杀死了劫牢反狱的罪犯一十八名,逃走了四人。他还说,晚上有人进了他的府邸刺杀于他,被他杀死了八人,抓了两人。     “经连夜审讯,其中一个宁死不招,另一个受刑不过,说了实话,说他们俩一个叫猴子,一个叫豹子。怎么那么巧,猴子和豹子,正是前几日进相府杀人盗宝留诗的两个人,就是他们陷害你。他还交代了那些人的藏身之所,秦桧去皇宫的时候,已经派人去查封、搜捕,妄图斩草除根!这个老贼,可真真的歹毒!”     虞丰年暗叫庆幸,果然被自己猜中了,如果让他“黑脸”姑娘回了他们的藏身之地,恐怕早已被秦桧的鹰犬拿下。只是不知道被抓的两个人——猴子和豹子哪一个宁死不屈,哪一个叛变投敌!不知道宁死不屈的那一个是否已经遭了毒手!     赵昚大骂一通,继续说道:“秦桧老贼还说,接下来要四城紧闭,画影图形,严加查访,捉拿逃跑的四个人!还说要一家一家搜查忠臣良将的府邸,凡是跟他不对付的,他都要搜,尤其韩世忠、薛仁辅、周三畏等人的家里,以防他们窝藏要犯!就算咱家府上,可能也要被搜个底朝天!”     说到这里,赵昚压低声音嘱咐史万年和虞丰年:“史先生,丰年,敢去劫牢反狱营救岳飞的,一定都是义气深重的英雄好汉!你们在江湖上行走,见多识广,结识颇多,如果听说有逃生的英雄好汉,一定托你们的朋友多多照应,万不可再落入秦桧的手中。唉……可怜啊可怜……”     史万年苦笑一声,并不答话,拿眼睛瞅虞丰年,那意思是:你营救周晨阳的事情,是时候和盘托出了。     虞丰年当即拱手行礼:“王爷!眼下就有这么一位忠臣良将需要我们照应,要不然非落在秦桧的手里不可……”           第55章 黑姑娘生疑 虞丰年遭打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赵昚的书房,山河图下,虞丰年向赵昚拱手行礼:“王爷,小的有罪!”     赵昚一愣:“你有罪?有什么罪?”     “回王爷,今天我救了一个人。”     “救人是好事,何罪之有?”     “不是,救回家来才知道,这个人非同寻常!”     “如何不同寻常?”     “他就是你刚才提到的,要我和史大哥保护的人!就是去救岳飞掉入秦桧陷阱里的人……”     赵昚腾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虞丰年也就不隐瞒了,把跟史万年说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自己如何去饭点吃饭,如何碰到了秃熊师兄弟,如何听了他们的谈话,他们怎么去的临安府衙,自己又是如何深入府衙救人……详详细细讲了一遍,不过照例没有提夜明珠的事,也没有说所救的人是女子周晨星,只含糊说秃熊都喊他“师弟”,对他又特别恭敬,应该是周牧的儿子周晨阳!     “王爷,我本想该事先向您禀报的,可你去了皇宫,我只好自作主张赶去临安府大牢。我的想法很简单,王爷您倾慕岳飞岳少保,厌恶老贼秦桧,您倾慕的人自然是我仰慕的对象!你厌恶的人自然是我的仇敌,所以,我才斗胆擅自去救众家英雄!”     赵昚频频点头:“丰年,你做得对!我是没有你的本事,我要有本事我也去救!周晨阳现在人在哪里?”     “我已经暂时安排在我的住处,此时已经睡了。怕只怕老贼秦桧一家一家搜查,搜到王府的话,我那里地方窄小,怕是藏不住!又怕老贼眼线密布,万一传扬出去,对王爷不利……”     虞丰年说到眼线,指的自然是颜如画。颜如画的真实身份只有他和赵昚知道,就连史万年也瞒着没有告知。     赵昚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怕,今天已经太晚了,又是年夜,想来老贼不可能再调动人马四处搜查,明日一早,你带周晨阳见我,我来安排他的藏身之地,等风头过了,再将他送出临安,保他性命周全。总之,这样的英雄,能多救一个就多救一个!”     “是,王爷!一切听你吩咐!”     赵昚又望着史万年:“史先生,明天一早,你不必前来问安,早起便出门打探消息,听一听外面的风声,如果遇到其他逃跑的人,索性也悄悄带到咱府里来。”     “是!王爷!”史万年欣然领命。     ……     ……     虞丰年告辞赵昚,回到西跨院,看房间里黑灯瞎火,一片漆黑,猜想刘飞燕和“黑脸”姑娘周晨星已经睡了。他不想打搅她们,便轻手轻脚推开了门,想摸黑睡觉。     可万没想到,他迈步进门,脚下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勾了一下,虞丰年站立不稳,“咵嗒”摔到了八仙桌子边,“哽”了一声,差点儿摔昏过去。他刚要爬起来,背上落下一只脚,猛一踹,又将他结结实实踩在地上,凉飕飕的宝剑搭在了脖子上:“别动!动我杀了你!”     正是憋粗了嗓子的周晨星。不远处,刘飞燕被用布堵了嘴,“呜呜呜”地急躁不堪,却又讲不出话。     火石一响,周晨星一只脚踩住虞丰年,一手将蜡烛点亮:虞丰年侧头一望,周辰星黑脸之上满脸杀气。西屋床上,刘飞燕被倒剪双手、连手带脚绑了个结结实实,拿破布塞着嘴,还在“呜呜呜”地窝在床上使劲儿挣扎着。     虞丰年气儿不打一处来大骂周晨星:“喂,你这个混蛋、悍驴,你什么意思?”     周晨星被骂得眉毛一挑,抬脚照背上“咣、咣”猛踹了两脚,差点儿把虞丰年脊椎骨踹折:“把你的臭嘴给我放干净点儿,要不然,我砍你的双脚。”     “……”虞丰年当时就老实了,他记起来史万年所说的话,这个女扮男装的“大爷”惹不起,从马上摔下来,竟然砍了马的四个蹄子!现在惹恼了她,她他|娘|的真把自己的两只脚砍了怎么办?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虞丰年不做傻事:     “好好好,我把嘴放干净,不骂人,做文明礼貌、人见人夸好青年就是了。可是我把你救回来,你为何要恩将仇报?燕儿姑娘怎么得罪了你,你干吗将她绑起来?我这辈子就没见过她这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姑娘!”     “少废话!我问你,你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我去见了我们王爷!”     “胡说!见什么狗屁王爷!这里根本不是王府,要不然府门之上为何没有牌匾?”     “你的心倒挺细,可是谁告诉你王府就一定要挂牌匾!特殊时期,低调一些不行吗?”     “让你狡辩!”“咣!”又一脚!把虞丰年踹得脑门子冒火,可没办法,她手里挺着剑,真怕她母老虎一样的野蛮性子上来,一剑穿了蛤蟆!     “好好好,大爷,你还有什么问题,问吧,我乖乖地说,行了吧,别踹了!”     周晨星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去搬兵了?想必此刻府门之外已经围满官差了吧。”     “哎呀我的黑大爷,你想哪儿去了!我搬什么兵?我真的去见王爷,商量怎么把你藏起来,逃避秦桧老贼的追捕!再说了,我犯得着搬兵吗?我早已说过,要是想抓你,就根本不会冒着危险救你!这他|娘|的真是狗咬吕洞宾,驴咬铁拐李,磨牙的老耗子乱啃东西……”     “再要骂人!”周晨星剑刃儿一贴他的脖子,吓得虞丰年一哆嗦:“呀呀呀,你搞什么,你手上有没有谱,血都快出来了……”     “废物!贪生怕死的软骨头!”周晨星很是鄙夷,将一个东西拎在手里问虞丰年:“这是什么?你为何有临安府衙的缉捕腰牌!你是官差!说!你叫什么名字?既是官差又为何救我?是不是想放长线钓大鱼,把我们全都端了?”     “我擦!腰牌怎么到了你的手里?你什么时候偷走的?”     “说!”     “说什么说,说个屁!”虞丰年心说,说起这块腰牌就来气,要打根子上说,还不是因为你们师兄妹栽赃陷害我引起的?你们平白无故给我泼脏水,我差点儿把命丢了!知道你们有危险,我还不计前嫌、出生入死救你周晨星一命,还想办法帮助你逃脱秦桧的追捕,可你倒好,现在却把我踩在脚下,真是越想越气得冒泡!     虞丰年懒得解释,因为要从根子上说起腰牌的来历,得说半天也解释不清!一旦说明自己就是被他们栽赃陷害的虞丰年,周晨星必定误会,更要怀疑自己的动机!得了,随便扯几句,先起来再说吧,被人踩在脚下太不舒服,地上太凉……           第56章 托大当叔 密室藏人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编谎话从来都是一套一套的,先长叹一声:“唉!我本不想告知你我真实的身份,既然你有所怀疑,我就实话实说吧。我其实身在曹营心在汉,我是岳少保手下的一名偏将,我叫‘年丰虞’。”——他把自己的名字颠倒过来,编了个名字。     “年丰虞?”周晨星一听,没听过岳飞手下有这个人嘛!     虞丰年接着说:“在军中,我称呼岳少保为大哥。岳大哥被抓以后,我便隐姓埋名混入临安府衙,希望能够打探他关押的地方,搭救于他。     “可是没想到,人还没救出来,却意外发现秦桧在临安府衙设计,布下天罗地网,捉拿前来劫牢反狱的英雄好汉。正巧你们不明真相,误中奸计,这才舍命搭救你们。黑家|伙,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你是不是姓周……”     “……”虞丰年冷不丁来一句话,把周晨星问愣了:“你怎么知道我姓周!你还知道什么?”她的意思:你是不是知道我女扮男妆?     虞丰年也不点破,故意说:“陕西周家寨周牧他老人家是你爹吧?你是他的儿子周晨阳对吗?”     “……”周晨星黑着脸不说话。     “你我并没有见过面,我一开始也不敢确认,可自打看到你二师兄程智、三师兄秃熊,才恍然明白,你就是周牧的儿子!这几年我在军中跟随岳少保,老听他说起周牧的大名,只是无缘得见。岳少保是你爷爷周侗的传人,跟你爹周牧算是师兄弟,我又喊岳少保为大哥,这么算起来,我还是你的长辈,你该喊我叔叔才对!我们是一家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搭救岳大哥,可是万没想到,岳大哥没救出来,你们师兄弟还搭进去数十条性命!可惜啊可惜。”     “叔叔?”周晨星斜着眼睛半信半疑,追问道:“你少要花言巧语骗我!”     虞丰年反问道:“你知道这王府是谁的王府?”     “谁的?”     “普安郡王赵昚。你三师兄秃熊以前的主子是恩平郡王赵璩,赵昚是赵璩的兄弟!”     “那又怎么样,赵构家没有一条好狗!有朝一日,我一条一条全都杀了!”     “你不要一棒子打翻一船人。赵昚跟他老子赵构可不同!他是秦桧的死对头,已将手下打发出去,四处打探你们师兄弟的下落,要助他们逃脱秦桧的追杀!还让我明天一早带你见他,把你藏起来!如果这样你还冤枉他,实在不分好歹。”     虞丰年的语调和缓,态度诚恳,不像说谎,周晨星有些动摇——难道这个也不知道是真叔叔还是假叔叔的“年丰虞”说的都是真的?要真如他所说,自己刚才确实太过分了。     稍一犹豫,踩在虞丰年身上的脚便撤了下来,虞丰年顺势捏着她的剑尖儿移到一边,翻身站起来,掸了掸衣服,又叹一口气:“唉,别看你踹了我好几脚,我不怪你,人在江湖,理应小心谨慎,可是我有两个不好的坏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消息?”     “我问你,是不是豹子和猴子去了丞相府刺杀秦桧?”     “这个你也知道?”     “嗯。去秦桧府上行刺的众人,八个被杀,猴子和豹子被秦桧抓了!王爷在皇宫里亲耳听秦桧说的。”     周晨星面无表情:“生死如何?”     虞丰年说你不必担心他们,“他们也未必值得你担心,其中一个,也不知道是谁,把你们都出卖了,把你们的身份、藏身所在都一一告知了秦桧,秦桧已经派人围捕、剿灭!”     虞丰年说着,盯着周晨星的表情,原以为她会大哭一场,没想到周晨星眼眉倒竖:“大丈夫生有命死有地,因为救岳少保被害,死得其所!”     虞丰年十分意外:“你不恨猴子和豹子?”     周晨星哼了一声:“我不恨任何一个人,我恨的人将来都要被我杀掉!他们不死在秦桧的手上,必定死在我的手上。”     这丫头真狠,杀人跟杀只鸡差不多。     周晨星又问道:“还有什么坏消息?”     虞丰年说:“岳飞岳大哥已经被秦桧老贼害死,就在今晚下的手,死在大理寺风波亭……”     周晨星身子一哆嗦,“当啷啷……”手里的短剑掉在地上,可她马上捡起来,愣了许久,恶狠狠地说:“我必杀秦桧!”     然后倒提着短剑去了东间虞丰年的床上和衣而卧,甩给虞丰年一句话:“你和她睡那边!别来烦我!”     虞丰年望着他气得哼了一声:这他|娘是个女人吗?     没辙!不敢惹一个手上有剑、稍有不顺就敢砍人的女魔头!只好到西间将刘飞燕的绑绳解了,又百般温柔安慰一番,问她是否受伤。     好在周晨星虽然霸道、凶蛮,却没有伤害刘飞燕。     当晚,周晨星霸道地占了东间虞丰年的床,刘飞燕睡西暗间自己的床,虞丰年睡在西明间刘七的床。     ……     ……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郡王府门前人喊马嘶,一片大乱。虞丰年三人翻身下床。刘飞燕慌慌张张到府门外望了望,一看之下,大惊失色,慌忙回来告知虞丰年:“公子,不好了,王府被官兵包围了!”     “官兵!”周晨星“呛啷”拔出剑来!     虞丰年一把按住:“你干吗?难道要拼命不成!要真从王府把你搜了去,你死事小,还要连累王府上下!快把剑放下,随我去见王爷!”     虞丰年带着周晨星慌忙去往赵昚的书房。赵昚已在等候,他并没有看出周晨星女扮男装,却敬重“他”舍生取义、营救岳飞,目光里充满赞许。     “你就是周晨阳吧,快随我来!”他将书房的房门关上,将书架边的一只花瓶往下一按,使劲儿一旋,“哗啦”一声,东面墙上看似完整的书架一分为二,露出一道暗门来,向下通着一道楼梯。     原来花瓶是一道机关。     赵昚头前带路,虞丰年和周晨星紧随其后下了楼梯。     下面是一个地下密室,非常宽敞,布置得像现代宾馆里的一间套房,有床,有桌椅板凳!桌子上还摆满了水果点心。     赵昚笑容可掬:“周英雄,你暂且在此躲避一时,一日三餐,我会安排专人送来!等风声一过,我自会差人送你逃离临安府。”     虞丰年也说:“别乱跑,跑出去,你死事小,连累我们王爷就因小失大了!做人要厚道!要长点儿脑子!”说完随赵昚出了地下室,重新关闭书架。     此时,府门外更加杂乱,王府的管家匆忙赶来,“哎哟我的小王爷,门外的官兵顶着圣旨,非要搜府,比秃尾巴狗还横,你快去瞧瞧吧!”           第57章 田马屁搜府 大花瓶惊魂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随赵昚前往府门外,大门一开,见府门前俨然成了校军场,官兵集结,足足有四五百人。为首的一人三十上下,极痩,长了一条狗舌头脸!骑在马上意气风发!赵昚一看就一皱眉:他怎么来了?     谁啊?御前统制官田师中,大名鼎鼎的“田马屁”。怎么得了这么一个外号?原来这田师中是个南宋第一号的马屁精,恨不得给南宋中兴四将之一的张俊舔屁股。张俊儿子早死,他就替张俊善后,娶了张俊的守寡儿媳,图的就是能直接叫张俊“阿爹”。您想,张俊本来就是中兴四将之中最傻|逼的一个,他跟着张俊能好到哪里去?     可是这家伙就因为依附张俊,飞黄腾达,岳飞死后,秦桧让他接掌岳家军,岳飞的老部下当然不服。没办法,这家伙上任时为保安全,光保镖就调了数千人。到任后狗性不改,忠实执行秦桧和张俊意图,大肆残害忠良,裁减遣散岳家军。他接手时岳家军超过十万,是南宋第一王牌部队,经过他“励精图治”,三年后,终于砸掉了岳家军的招牌,和张俊、杨存中等人的逃跑部队没啥区别了。而且最近传言他要升官,平日里走路都将胸脯拔得高高的。当然,这都是后话。     这么一个人前来,赵昚自然一阵恶心:“田大人,这新年的鞭炮还没停,你怎么就带兵来到了我的府上?”     田师中连忙滚鞍下马,抱拳施礼,满脸陪笑:“王爷在上,恕下官带着圣旨前来搜府,不便施以全礼。”     “搜府?为何?”     “王爷容禀,昨天晚上,有数十名要犯杀人放火搅闹临安府,还意图劫牢反狱,营救要犯岳飞!虽然大多数已经正法,还有少数几个人逃了出来。圣上龙颜大怒,特命属下带人全城搜捕。您瞧,这是几个人的画像!”     说着命手下展开四幅画,画了四个人。虞丰年在赵昚身后一看,吃了一惊:其中三幅画上画的正是程智、秃熊和化了“黑脸妆”的周晨星!画得还挺像!不过第四幅竟然画了一张鬼脸!不正是自己吗?可谁这么没脑子,凭鬼脸就能够认出我来?!     赵昚看到周晨星的那张画也很意外,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怒斥道:“大胆田师中,你什么意思?你难道认为我窝藏逃犯不成?我府中没有这几个人!”     “不敢不敢!王爷误会下官了,不止搜查您一家,整个临安府一家一家挨着搜,就连秦丞相府上也不例外,例行公事,例行公事而已,而且下官如此,也是为了王爷的安危着想!望请王爷不要让下官为难,准许下官带人进府搜查。”     赵昚一看这家伙有备而来,又有父皇的圣旨在,想拦也拦不住,便微微一笑:“噢!原来如此,我当是田大人怀疑我勾结要犯呢!既然全城一家一家挨着搜,那你们就进府吧,不过我府中女眷甚多,你们不能所有人都进去,这样吧,你挑选二十个人进去搜查便是,我到书房候着,你搜查完了,把抓到的要犯送到书房来见我!”     “是是是!王爷您歇着,我们例行公事,看看就走,看看就走!”     田师中嘴上应付着,心里却不大满意。他接到秦桧的指令,像韩世忠、周三畏、赵昚等人的府邸,都是要重点搜查的地方!尤其赵昚,是重中之重!皇上和秦丞相要处置岳飞,这个赵昚别看年纪小,百般阻挠,给皇上上书就上了七八道!而且据昨晚探子密报,有两个劫牢反狱的逃犯进入了郡王府!要不是请不下圣旨,昨晚就来抓捕了。秦丞相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赵昚的府上翻个底朝天,决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才允许二十个人进府,那么大的院子,二十个哪能搜查过来?可赵昚已经一甩袖子回去了,田师中不敢违逆,只好选出二十个人进府搜查,命令其他人包围王府,连只鸟也不能放出去!田师中自己腆脸赔笑,跟着赵昚来到了书房,没话找话,王爷长王爷短,过年休息可好,饺子吃了什么馅儿,新年可曾许下什么愿望……     赵昚也懒得搭理他,往书房太师椅上一坐,背靠着一墙的书,闭目养神。虞丰年像个保镖一样一语不发。田师中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弯着腰陪着笑,看着就累得慌!     小丫环给泡上两杯茶来,一杯放在赵昚面前的桌子上,田师中忙去接另一杯,嘴里道着谢:“谢谢谢谢……”可丫环并没有茶端给他,却端给了虞丰年,虞丰年接过来,还瞟了田师中一眼:“我的!”     没把田师中给尴尬死,在那儿弓着腰直搓手:“是是,你的,你的。我不渴!不渴!”可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心说赵昚你给我等着,等会把逃犯搜出来,看你还有什么话说,你爹赵构也饶不了你!     为了缓解尴尬,一双眼睛只在房间各个角落里瞅,瞧见书架边的大花瓶,便走过去,没话找话:“王爷这花瓶一看就是极品,不知道是哪家官窑烧制的”,说着百无聊赖地拍了拍,摸了摸。还想搬起来看看花瓶底上的款儿,可是一搬没搬动。     没把赵昚吓死,那花瓶可是机关,一旋转,暗门就露了出来。想起身阻拦,虞丰年急中生智,已抢先一步,递上茶水:“田大人,跟您开个玩笑!这杯茶就是给您的。虽然我和王爷觉得你大过年的前来搜府很不吉利,可毕竟您也是替皇家办事,为我们王爷着想,我们不该这么小家子气!”     “哦……哦……多谢多谢!”田师中这才勉强有了笑模样,接茶在手、长叹一声:“唉,上指下派,下官很为难,我也想在家安安生生过年啊,还请王爷千万见谅!”一看坐在太师椅上的赵昚,面色铁青并不理会。     ……     搜府的官兵陆续到书房回报:“大人,前院没有”,“大人,东跨院没有”,“西跨院也没有”,“内宅也搜了,没有!”“后花园也没有”……     “再搜一遍!任何一个角落也别放过,一定要保护好王府上下的安全!”     半个时辰后,二十个人再次回来禀报,全都是一句话:没有搜到逃犯。     田师中挠了挠额头:奇怪了,密探说逃犯进了府的,人呢?偷眼看赵昚,赵昚正瞪着眼睛望着他。田师中心说坏了,这年轻的大爷不好惹,等会儿至少一顿奚落,大骂一通也说不定。     “所有地方都搜了吗?”     “都搜了!”     “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一名官兵头目轻声说:“大人,有一处地方没搜……”     “哪里?”     “就是……这间书房!”     “这里?”田师中俩眼四下望望,这书房大可是大,却一眼望穿,除了书架就是字画,再就是里间一张床,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     那边赵昚讥讽道:“对对对,还差书房没搜,你们一定要搜仔细些。田大人,你看,我是不是先出去,给你腾地方?”     “嗐!王爷您说哪里话来?这这这……这也藏不了人不是?我这新年第一件差事就是一件招人骂、挨千刀的苦差事,还请王爷恕罪,下官这就告辞!告辞!……”     说着讪讪退出书房。赵昚看他还算识趣儿,勉强起身送到前院!田师中诚惶诚恐:“王爷留步,王爷留步……”     等田师中走出几步,那官兵头目跟上来小声说:“田大人,我们就这么回去可不好交差,小的建议您还是将书房好好搜一搜的好,我看着书房有玄机!您想,为何我们搜府的时候,王爷哪儿都不去,为何只守在书房里?”     田师中一愣:“你的意思这书房里有可能藏着人!”     “我怕这里有暗道!”     田师中猛然惊醒:对啊,那花瓶!一旁站着的那小子,一看我碰花瓶赶忙给我递上茶水,是不是花瓶有玄机怕我发现?不行,无论如何,得去看看。     想到这里,又转回身来:“王爷!下官有东西落在了您的书房,我去找回来……”说着,未经赵昚同意,已经直奔书房而去……           第58章 密室暴露 苍鹰伤怀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田马屁”田师中眼里只有张俊秦桧等人,根本没把乳臭未干的赵昚放在眼里,所以一想到花瓶可能是暗道机关,便大步直奔书房而去。     “慢!”赵昚连忙阻拦,可已经晚了。田师中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跑回书房,直奔花瓶,连搬带抱,连掀带转,像个没经验的发|情公狗一样。赵昚追到书房的时候,他还没摸清楚机关所在。     赵昚大怒:“田师中,你这是为何?我这花瓶便是你遗忘在书房里的东西?”     事到如今,田师中只好硬着头皮说:“请王爷恕罪,我们接到密报,说昨天晚上有两名逃犯逃进了王府,圣上实在担心王爷的安全,特命在下无论如何将逃犯捉拿归案,以免他们在王府搅闹!下官顶着皇上的圣旨办差,实在为难,请王爷体谅下官,将这个花瓶机关打开,万一逃犯趁你不备,逃入了密道,我们一走,他必将出来加害于你!”     赵昚暗暗叫苦:自己小瞧了田师中他们,他们真要进入密室捉走了“周晨阳”,尽管自己是皇子,不会有性命之忧,可白白害了一条好汉的性命。     别看赵昚心慌,真有大将风度,临危不乱,他不提花瓶、密道,却揪住田师中的一句话不放:“放肆!田师中,你刚才说什么,接到密报,看到有两个人进入了我的王府,我问你,你在监视本王吗?谁给你的胆子,你是何居心?说!”     田师中“扑通”就跪下了:“不是,下官不敢!下官没有监视王爷,是有人追踪逃犯前来,眼见着他们进了您的王府……”     “什么?你们竟然眼睁睁地看着逃犯进了我的王府,我倒要质问你,既然你们明明知道逃犯凶残、如同虎狼,为什么当时不进来抓捕?难道就任由他们到我府中为非作歹吗?你是何居心?难不成今天一早进我的府上看热闹来的吗?”     “这……啊……不是……王爷……你……”田师中那意思,“赵昚你他|妈|典型的无中生有”,可赵昚是皇子、普安郡王、金枝玉叶,心中有气也不敢撒,一时间被逼得张口结舌。     赵昚比他还急,怎么办呢,这么耗下去也拖不了多长时间,田师中顶着父皇的圣旨,真要硬搜,自己也只能乖乖让路。虞丰年那家伙呢?刚才出了书房就再没见到他,人呢?谁能帮我一把?     田师中见赵昚百般阻挠,更加肯定这花瓶必有玄机,要不然赵昚也不会这么倒打一耙——他是堂堂郡王,犯不着跟我当臣子的为难。     想到这儿,田师中反倒平静下来,嘿嘿一笑站起身来,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圣旨,单手高高托在手中:“王爷!不管您怎么说,是皇上下旨让我捉拿逃犯的,你是皇上的御儿殿下,下官为皇上办差,您是君,我是臣,说到底都是为了王爷您的安全,为了临安府的安宁。下官该说的都说了,既然和府上下你都让我搜了,还差这一个书房和这一个花瓶吗?”     说着,田师中冲门外一招手:“来呀,给我把这个花瓶挪开,替王爷好好搜一搜这书房,天职所在,就算王爷怪罪,也只能如此了。”     一声令下,二十名官兵呼噜噜都要进书房。赵昚手下有诸多的亲兵侍卫,见如此形势,“呛啷啷”都把刀剑拽了出来:“谁敢在王爷府上撒野!我宰了他。”     一时间剑拔弩张,眼看着要发生一场械斗。赵昚一看大势已去,就算将田师中杀了,也难保密室中的年轻英雄了。唉,眼下形势,万不可因小失大!就算是牺牲了那个“周晨阳”,也不能让父皇怀疑我跟岳飞勾搭连环,养了江洋大盗要救岳飞!     想到这里,将手一举,喝斥手下:“慢!田大人是父皇手下的爱将,他受父皇圣旨前来搜府,你等不可造次,还不给我退下?”     众亲兵侍卫一见,只好刀剑还鞘,退在一边。赵昚手一挥,“田师中,我真闹不清楚,我这书架中的密室除了我,根本没有人进来过,就连我府中的市委亲兵家人丫环都不知道这间密室,逃犯又怎么可能进得来呢?不过念你一片好心,又执意要搜一搜看,好,我帮你打开,万一有逃犯闯进来,也好替我将他抓了,免得他加害本王。”     赵昚说着,来到花瓶前,手扶大花瓶往下一压,使劲儿一转,随着众人一声惊呼,书架从中间“呼啦”一响,一分为二,慢慢闪出了一道门,露出向下的楼梯。     赵昚面色如常让在一边,可心中五内俱焚:对不起了周英雄,本以为将你藏在这密室之中谁也发现不了,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怪只怪我小瞧了这狗贼田师中,早知今日,昨天晚上就应该把你送出府门,逃之夭夭。     田师中一见密室心中大喜:“多谢王爷体谅。来人,快下去看看。”可是命令下了,都不敢下密室!     谁也不傻,都知道探密室的差事不是好差事!谁的命也不是是大风刮来的,万一逃犯真藏在下面,你在明,他在暗,你一下去,他“噗嗤”一刀,见了阎王都不知道该告谁的状。     田师中火大了:“人呢?都是怕死鬼吗?赶快下去!”又催了几句,还是无人答言。田师中大怒,劈手揪过来两个官兵:“你们俩下去看看,胆敢违抗军令,斩首示众!”     俩官兵哭着脸暗暗骂娘,可是不敢违抗,抽出配刀,刀冲前,人在后,一步一步往下探,走一步,回头望一望田师中,像是奔赴刑场一般。田师中气得大骂:“他|妈|的,看什么看,再要拖沓,我宰了你!”     赵昚心情压抑,不想在书房待着,迈步出了书房。他还在暗暗自责,如果真的将那位年轻的英雄从我府中抓了去,我无形中便成为了秦桧的帮凶!想我好赖也是一位皇子,不但救不了岳飞,就连一位无名的英雄也没本事救下来。     越想越颓丧,眼望长空,暗暗长叹。高空中,一只苍鹰一声长啸,直朝东南方飞去,而后天空中飞过数不尽的黑鹩哥,黑压压的一片罩满天空,也朝东南方飞去,似乎在追击苍鹰一般。赵昚不禁更为感慨:那苍鹰就像自己,而成群的鹩哥正如这满朝的奸佞!奸佞多了,就算苍鹰也要躲避!想到最后只剩下一声叹息。     此时书房里一阵骚乱,赵昚心头一惊:坏了,恐怕“周晨阳”已落入田马屁之手……           第59章 搜密室虚惊一场 好机智暗度陈仓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书房一乱,赵昚大惊,心说完了!今儿栽到了田师中的手里。连忙移步进屋,却见田师中揪住了一名刚从密室爬上来的官兵的衣领子:“混蛋,你说什么?”     那名官兵连忙解释:“大人,真的,我没有骗你!密室里没有人!”     “没有人?你看清了?”     “我看清了,看得一清二楚。密室不算太大,我和大头都找遍了也没发现逃犯的影子。”     那名叫大头的士兵也随声附和:“真的大人,下面啥也没有!不信你下去看看。”     田师中的狗舌头脸几乎憋紫了,回头望望赵昚,赵昚抱着膀子一脸自在!     其实赵昚比他还疑惑!——又高兴又疑惑,几乎以为他听错了。自己明明将“周晨阳”藏到了密室之中,怎么可能没有人呢?大白天见鬼了不成?     田师中到底还是不信,一挥手:“你们俩头前带路,我要亲自下去看看。”     俩官兵引路,田师中跟在后面下了楼梯。到下面一看,可不是吗,下面一张床、一张桌子、一面百宝阁,桌子上还放着没有动过的点心、糕点,阁子上摆满了古玩字画、玉器奇石。     田师中将桌子底下、床底下都检查一遍也没发现逃犯的影子。翻找半天,一句话,一无所获!     这下田师中的头上可冒了汗,别看刚才普安郡王赵昚说得客气,可真要搜不到逃犯,今要出王府非扒一层皮不可。要说这事也真蹊跷,就冲刚才赵昚鸡蛋里头挑骨头、横拦竖挡死活不让下密室,说明他一定将逃犯藏在了密室之中,怪就怪在——人呢?     田师中仔细回忆刚才的每一个细节,他猛然想到了虞丰年:哎,对了,自己出府门的时候那小子去了哪里?     想到这儿连忙带人爬出密室。赵昚正在上面等着他呢:“田师中,你抓到的人呢,快带过来让我瞧瞧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田师中的脸色像猪肝一样:“对不住王爷,下面没人。不过我想问王爷要个人,敢问王爷,刚才在书房陪着你的那保镖去了哪里?”     赵昚当然明白他说的就是虞丰年,自己也正找他,刚才里里外外瞅了半天也没见到他。可田师中话音未落,门外官兵的后面有人答言:“田大人是找我吗?我一直在这儿等着看您抓到的逃犯呢!”一闪身,虞丰年分开人群迈步进了书房!     田师中一愣:“你刚才去了哪里?”     虞丰年一副茫然的表情:“咦,怪了事了,田大人,你是抓逃犯还是要抓我?难不成抓不到逃犯,便要将我抓去背黑锅?”     “少要废话,你回答我,刚才去了哪里?是不是你趁我不注意,将逃犯转移了?”     “田大人,冤枉啊!我哪也没去,一直在外面瞅你刁难我家王爷呢。”     “胡说!我何曾刁难王爷,我是要保护王爷……”田师中瞅瞅赵昚,见他眼露杀机,吓得脸上的肉直蹦。     赵昚慢慢踱到田师中近前:“田大人!王府上下您也搜了,密室你也看了,怎么,没搜到人,你难道还要咬住我的手下不放?”     “下官不敢,只是担心逃犯在你府上为非作歹……”     “你口口声声说有逃犯在我府上为非作歹,可我没看到囚犯,就看着你在我府上胡搅蛮缠,闹得我阖府上下鸡犬不宁,这大过年的,全没了一点章法和气氛!”     “是是,下官知错,下官有罪!可是下官斗胆,请王爷允许我再将府中搜查一遍,以防逃犯狡猾……”说着有将圣旨托在头顶。     一旁虞丰年凑过来插话:“王爷,田大人一番好意,你就让他搜吧。你不是要去皇宫给皇上请安吗?田大人如此尽心办差,你去皇宫的时候一定要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好好升赏田大人的官职!要不然皇上怎能知道田大人多么尽心尽力……啊?”     赵昚一听,心中会意:“好!田师中!你搜!你好好搜!我府中随你怎么搜!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天可不早了,我得赶去皇宫向父皇和母后请安!你搜你的,我去我的!你放心,你田师中田大老爷办事认真,我去见父皇和母后之时,一定多多替你美言!说你这么大的本事,不该只做一个统制官,应该升都统制,不,应该升太尉、加太傅才好!”     说完一甩袖子,转身去了。田师中吓得连忙追出去,要知道他现在正在升职的节骨眼上,秦桧和张俊说了,只要这次能在赵昚府中搜出逃犯,一定升他为都统制,真正掌握自己命运的是秦桧和张俊,所以田师中才这么卖命!可眼下情形于他十分不利,逃犯没搜着,无法在秦桧和张俊面前邀功,偏偏又惹恼了普安郡王赵昚。他虽然没什么实权,却贵为皇子,要是使劲儿在皇上面前敲边鼓、下绊子,那也受不了。     “王爷,王爷!下官知罪,下官错了!下官大过年的来给王爷添乱,罪该万死!罪该万死!我现在就滚出王府,现在就滚……”一招手,唤那帮手下:“收队,快走……”     那个官兵小头目还凑过来说呢:“田大人,不对!肯定有问题,还得搜啊……”     “搜你娘|个|腿,都是你给我找事,滚!滚远一点儿!”转回身笑得跟菊花似的:“王爷,您歇着,下官告退,告退……”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田师中田马屁一走,赵昚长出一口气,遣散众人,将虞丰年叫到书房:“大哥,怎么回事?我们明明把周英雄藏进了密室,他人呢?”     虞丰年一笑,这才讲述事情的讲过。     原来,田师中注意到那个花瓶之后,虞丰年心里也咯噔了一下。虽然他递过茶水,转移了田师中的注意力,但怕他老奸巨猾,再杀个回马枪,所以趁田师中离开书房的间歇,快速下了密室将周晨星转移!众人都围着赵昚和田师中转,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虞丰年。     被虞丰年猜中了:田师中经人提醒,果然察觉那个花瓶别有玄机,这才重新杀回书房里,最终进得密室却扑了个空。     赵昚非常高兴:“大哥,多亏了你,要不然今天的事情真不知道如何收场。这下好了,算是躲过一劫,不过安全起见,我们这两天得找个机会,将周英雄护送出府。”     虞丰年摇头:“我看没那么简单,田师中老奸巨猾,他怕您在皇上面前说他的坏话,所以撤退,但他一定不会就此罢手,我敢肯定,纵然他将府门外的官兵撤了,也一定在周围安插了眼线,监视王府内外的一举一动。”     正说着,门外一名家人在书房外探头探脑。虞丰年招手唤他,他进来禀报说:“王爷,虞大人派我出去打探风声,府门外的官兵都撤走了,但是周围的几个路口却安插了几个眼线,请王爷和虞大人留心应对。”     虞丰年将家人打发出去,冲赵昚一笑:“怎么样!我说田师中不会这么轻易收手吧。”     赵昚的脸色又阴沉下来。可虞丰年轻松一笑:“贤弟不必担心,其实要将周晨阳送出临安府去易如反掌,只需让她恢复庐山真面目即可……           第60章 郡王出难题 丰年挑重任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大年初一,岳飞被杀一事不胫而走,一时间临安城家家关门、人人自危、个个哀伤,爆竹的纸屑随风飘散,吹得新年的临安城如举丧一般,一片萧条。     两个人在十字路口相遇,一个问:“听说了吗?精忠大帅岳飞岳爷爷死了!昨天晚上死的,死在大理寺风波亭!”     另一个说:“可不是吗?我还听说尸体丢了!找了一天也没找到。”     “岳爷爷死得冤,这是老天爷看不下去,把他接到天上享福去了。”     “希望如此吧!可是岳爷爷一死,还有谁会管咱们的死活?说不定现在大金国正在集结人马,用不了几天就得打过长江来,还有谁能挡得住他们?”     “可恨奸贼秦桧,不知道收了金国多少好处,害死岳爷爷……”     “嘘!别说话!官兵来了!”     两人连忙住口,躲在墙根,目送一队官兵扛着长戟跑了过去。不大一会儿,另一个方向又交叉跑过另一队官兵。     这一天,偌大的临安城处处都是岗哨,唯恐发生动乱。     ……     ……     傍晚,普安郡王府。     史万年在外面跑了一天,回府之后来见赵昚,虞丰年也在。     赵昚问史万年外面的情况,史万年表情暗淡:“王爷,外面一片混乱!岳少保仙逝,老百姓如丧考妣,人人自危!所有的买卖铺户全都关门歇业!大街上全都是来往巡逻的官兵。我还听说,圣上已经下旨,要将岳少保抄家,全家发配岭南。”     “唉,想都想得到!”赵昚摇头叹息!     虞丰年对于无法逆转的历史只是气愤,却并不伤怀,他更关心周晨星的二师兄和秃熊他们:“史大哥,昨晚上营救岳飞的英雄可有消息?”     “没有!今天菜市口挂出了二十多个人头,应该是昨晚被秦桧的爪牙杀害的英雄,但已经逃走的并没有落网的消息!不过大街上、城门口,到处画影图形,其中就有周晨阳的画像。官兵严加盘查,想要逃出临安府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说到这里,史万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王爷,据说秦桧已经请旨调集十万禁军,要全城搜捕劫牢反狱的逃犯,扬言要一家挨一家地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斩草除根,我怕他们会再到我们府上来,所以必须尽快将那个周晨阳护送出府!”     “嗯,我也正有此意。”赵昚望了虞丰年。     虞丰年微微一笑:“这个简单,只要让周晨阳恢复他的庐山真面目,便能轻易出城!”     一句话把史万年说愣了:“庐山真面目?什么意思?”     此时虞丰年已将周晨星女扮男装的事情告知了赵昚。赵昚哈哈大笑:“史先生和我一样,一直蒙在鼓里,其实我们都被那个周晨阳骗了,还是丰年心细,看出那个周晨阳其实是个女的,女扮男妆!早上丰年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信,后来我躲在一旁仔细观察,确实看出是个女的!这么看来,她不是周牧的儿子周晨阳,而是他的女儿周晨星。所以丰年说的不错,只要让她恢复女儿身,要出临安府轻而易举,史先生你想想,他们要抓的是个男的,而我们要送出城的其实是个女的!”     史万年恍然大悟:“周晨星!就是那个凶悍的丫头,这么说来,倒是个巾帼英雄!”     赵昚说:“可不是吗!送女子出城不难,我倒有一件难事要丰年去办,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虞丰年抱拳行礼:“王爷有事尽管吩咐?”     赵昚犹豫再三,长叹一声:“岳少保活着的时候,岳家军能保我大宋永世安宁,怕只怕他这一死,我父皇彻底失去民心,我大宋也必将动荡不安。放下金国铁蹄不说,就岳少保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以及天下仰慕他的英雄,一旦举事,也必然星火燎原,不可收拾!所以我想请丰年不光要将周晨星送出城,还要将他一直送到周牧的身边,再想办法接近周牧。     “史先生说过,周牧在江湖中威望极高,又有一个大徒弟叫蔡南成,威名在外,我接到密报,他们师徒自打岳少保被抓,就四下活动,招募散落的八字军旧部,要营救岳飞,眼下岳飞一死,他们为岳少保报仇心切,怕是要撤旗举事!一旦造反,必将一呼百应,到那时,我大宋必将成为风中之烛、瓦上之霜。丰年此去,若能劝说周牧师徒不以岳少保之死怀恨我大宋,而应该以天下大事和黎民百姓的安危为重,甚至有可能的话,劝说他重整八字军,为我大宋出力报效,驱遣金兵,必是大功一件!丰年,你可愿意试一试?”     赵昚说完眼巴巴地望着虞丰年,可虞丰年差点儿骂娘!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难的事吗?     周牧是岳飞的师兄,亲如兄弟,又是对抗金国的第一英雄!你姓赵的皇帝杀了人家心目中的英雄、偶像,不但不让人报仇,反过来还要人家继续保你们赵家的江山稳固,你们的脸咋就那么大、那么白呢?当然,我要去见周牧,凭我救出他的宝贝女儿,一定能成为他们家的上宾,可要是当众说出这番话来,嘿,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我淹死,这也太难了。     心里这么想的,嘴上不便这么说——叫苦畏难的事情怎么能当着“领导”表现出来呢?一瞟史万年,坏心眼子上来了:     “王爷,你深谋远虑,见识长远,以天下为重,心系黎民百姓,丰年实在佩服,只是丰年没出过远门,也没有立足江湖的经验,又跟周牧的三徒弟秃熊结过梁子,怕不堪大用,坏了王爷的大事!倒是史大哥,见多识广,结交广泛,还是周牧老先生的朋友,也认识他的几个徒弟,我看这趟差事,史大哥比我更合适,也更有把握!”     史万年一听鼻子差点儿气歪咯,心说虞丰年你个小混蛋,你太坏了,你不想去,又不敢推辞,就往我身上推。要是跟周牧谈交情、处朋友还行,可要是去劝说重整八字军,辅保大宋,对抗金兵,比登天还难。抓了岳飞,老头儿就差点儿扯旗造反,现在不仅杀了岳飞,还连累他几十个挂名的徒弟死于非命,见了我这个为赵宋卖命的,不杀了我才怪!     脑子一热,脱口而出:“王爷,这可使不得!想现在,周牧不知道有多恨我们,现在去找他,不杀了我都算便宜!不能去啊!”     赵昚虽然年龄小,可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当然清楚,也知道现在去见周牧理亏、太难,可现在不去,说不定几个月以后,大宋的疆土上便多了一支反宋的旗帜,不可不防!就算有危险,也得试一试。     他望着虞丰年:“大哥”(他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喊虞丰年为“大哥”,史万年差点儿把眼珠子瞪出来,没想到一个皇子会跟虞丰年称兄道弟)“大哥,你救过周牧的女儿周晨星,此去还是你最合适,我知道事情非常困难,但我想不出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你就帮帮小弟吧。你放心,只要此去成功,我为你修一座跟我一样的宅子,禀报父王,消除你的官司,保举你的官职。还有你最疼爱的燕儿,王妃很喜欢她,你动身的那一刻,燕儿便是我的妹妹,以后就是小郡主!”     赵昚连央求带许诺,虞丰年大为感慨,倒不单单是冲着宅院、官职和认燕儿做他的干妹妹,还冲着一个郡王的见识和态度!还是那句话,赵昚可是未来的宋孝宗,自己的前程全掌握在他的手里!     也罢!抱粗腿也得拿出点儿诚意出来!“王爷,只要你看得起丰年,丰年纵死也在所不惜!”           第61章 辞别刘飞燕 点破周晨星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接受了第一个任务——离开临安,寻找周牧,想尽办法说服他以大局为重,甚至重整八字军,抵抗金兵。     可问题是,赵构与秦桧刚杀了周牧的师弟岳飞,害死了二三十名徒子徒孙,虞丰年还打过周牧的三弟子秃熊,周牧恨透了官家的人,所以说虞丰年的任务十分艰巨。     不仅如此,虞丰年和凶蛮姑娘周晨星一路上还要躲避秦桧爪牙的盘查与追杀,注定不会顺利。     #############################     虞丰年答应赵昚,要护送周晨星出临安府去见周牧。虽然前途未卜,难于上青天,可是冲着赵昚苦巴巴的眼神、高远的见识,以及对富贵的无限向往,虞丰年决定,这事干了!     不管周牧有多恨他们姓赵的,可我虞丰年救过他女儿的命,就冲这一条,他也得高看一眼,纵然不成功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吧。等将来回到郡王府,嘴长在我身上,无功搅三分,先把宅子弄到手。怕就怕那秃熊找事儿,万一纠集他的师兄弟将我拉山沟里喂狼,我可没地儿诉苦!唉!反正,这一去麻烦多了去!     虞丰年答应赵昚,回去辞别刘飞燕之后即刻动身,趁城门关闭前出城。又叮嘱赵昚,不要送行,去“陪”颜如画,以免她看出端倪,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赵昚点头,与虞丰年道别。     辞别赵昚,回到住处。眼下第一件事就是要周晨星恢复女儿的装扮,这样才好混出城去。     西跨院虞丰年的住处,周晨星和刘飞燕正在吃饭。     刘飞燕太可怜了,端着一小碗米饭,坐在西屋床上怯生生地吃着,边吃边瞅着周晨星,唯恐“他”突然跑过来再将自己绑了。     可周晨星呢,像个无法无天的山大王,坐在太师椅上守着一桌子菜,一只脚还踩在椅子上,手里横着一条鸡腿大啃。她憋着嗓子招呼刘飞燕:“让你坐过来吃就坐过来吃,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无论怎么说,反正刘飞燕是怕了“他”,说什么也不敢凑过去。就算是不怕“他”,小女子怎么能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同桌吃饭呢?同处一室已经无敌自容了。     虞丰年进门看到这种场景啼笑皆非:一个是真女人,怯生生、羞答答,一个是假爷们儿,生来三分凶悍,又故意装出十二分的粗鲁,唯恐别人认出自己是女人来,真是好笑。     见公子回来,刘飞燕立刻欣喜异常,放下碗筷迎了上去:“公子你回来了,快坐下吃饭吧!我本来说等你的,可他非不让!他吃还非逼着我也吃……”     周晨星哼了一声:“不吃饭还等着饿死?”     虞丰年哈哈大笑,拉着刘飞燕一起坐下来:“吃饭吃饭,饿了当然要吃饭!”说着把好吃的不断往刘飞燕面前推,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吃。     刘飞燕被他看得极不自在,低头小声说道:“公子为何这么看着燕儿?”     虞丰年不回答,扭脸盯着周晨星的黑脸,周晨星憋着嗓子喝斥:“看我做什?”     虞丰年同样不回答,扭脸又看刘飞燕。刘飞燕不知道虞丰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摸摸脸轻声问道:“公子为何还要看我,难道我脸上脏了吗?”     虞丰年未曾开口,长叹一声:“燕儿,我要是离开你一段时间,你会想我吗?”     一旁周晨星差点儿把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嘁了一声,骂道:“从没有见过如此无耻、不要脸的男人!”     虞丰年也不理她,继续盯着刘飞燕要她的回答。刘飞燕怎么能把“想”字说出口,一时间脸红心跳,问虞丰年:“公子为何要离开?”     “王爷派我出一趟远门!”     “去哪里?”     虞丰年一指周晨星:“王爷要我送她出临安府,还要我将她安全送到她爹身边,也许是建康府,也许是陕西周家寨。”     周晨星一愣:“你说什么?送我?不见到二师兄我决不走!”     虞丰年顺口胡诌:“我们接到密报,你二师兄已经逃出临安,去见你父亲,要想见他们,你只能回去找!”     “不可能,他们见不到我,不可能离开!”     “怎么不可能,天底下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情!我已经告诉过你,猴子,也许是豹子,两个人当中有一个已经出卖了你们,秦桧老贼已经调集十万人马,去抓捕你爹和其他师兄弟,我劝你还是乖乖听我的,迅速赶回你爹身边。去得早了,兴许还能见上一面,去得晚了,若被官府抓了,见一面都难。”     “你胡说八道!”     “信不信由你!”     虞丰年漫不经心地说完,转回头继续面向刘飞燕,竟抓起她的小手:“燕儿,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一定记得要想我哦,反正我是会想你的。还有,王爷为了让我放心,说要认你为干妹妹,封你为小郡主,以后你就陪在郭王妃的身边,谁也不敢欺负你。谁要敢欺负你,等我回来你告诉我,我拧断他的脖子。”     刘飞燕一看虞丰年真要离开,顿时变得特别紧张,主心骨都没了:“公子,我不要当什么郡主,我要跟你一起走,照顾你。”     “那可不行,还不知道她爹住在什么地方,要是去一趟建康府还好,不算太远,要是回他祖籍陕西周家寨,我的妈呀,一路奔波,半条命都得跑没了,怎么能让你吃这个苦呢?你乖乖地在家等我。对了,王爷说了,等我回来,他就给咱们建一座像王府这么大的宅子,以后我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可是……”刘飞燕想说舍不得,话到嘴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一旁的周晨星早都不耐烦了,暗骂了虞丰年千百遍。本来这两天虞丰年屡屡搭救自己,嘴上不说,心里还挺感激他,可从没见过他这样的淫|贼——不是夫妻,竟然抓人家女孩子的手,还逼着人家想她,天底下怎么能有这么无耻的男人?     同时又担心起爹爹周牧。当下他正在建康府,若老贼秦桧真的调集大队人马前去抓捕,爹爹可就危险了。     越想越着急,回屋三下五除二,打了个包裹就要出门。虞丰年一见:“等等,你要干嘛?”     “我要回建康!”     “吃了饭我送你回去!”     “本少爷向来独来独往,不需要你送!”     “不需要我也要送,我不送你你也出不去!”     “胡说八道!我周某人要走,谁敢阻拦,我摘他的脑袋!”     “那也不行,那我也要送!”     “你是狗皮膏药吗?为什么非要跟我,本少年不需要!”     “少来这一套,你以为我想送你,你可别忘了,你还欠我白银千两,难道要赖账吗?”     “你!无耻!我会欠你的钱吗?”     “那说不定!万一你走了再不回来,我到哪里去找你,再说了,万一你出城的时候被人杀了,我一千两银子跟谁要去?”     “好好好!既然如此,你马上起身,即刻出城。”     虞丰年不慌不忙:“走可是走,不能这么走!”     “还要怎样?”     “别急!我是为你好!现在外面关卡重重,你贸然闯出去,走不了几步就得被人抓走,或者被砍死!稳妥起见,你得听我的,做一件事情。”     “做什么?”     “很简单,把你脸上的男妆去了,做回女人……”     “什么?”只这一句,周晨星傻了!自己化男妆无懈可击,他是怎么时候看出来的?           第62章 庐山真面目 仙女下凡尘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点破周晨星的女人身份,周晨星懵了,暗想自己化男妆无懈可击,他是怎么时候看出来的?“年丰虞,你说什么,要我做回女人,我堂堂男子,做什么女人?”     就连刘飞燕也特别惊诧:“公子,她……明明是个男人!”     “燕儿,我们都被她骗了,别看他脸那么黑,是化了妆的。其实我救出她来的时候就看出她是个女的,只是没有点破而已。眼下要送她出城,大街小巷贴满了她的黑脸画像,不恢复女人的装扮,出门就得给人认出来,别说回建康,临安府都出不了。”     转脸望着周晨星直乐:“周晨星,别装了,都看出你是女人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赶快洗脸,换衣服,我们即刻出城。燕儿,去把你的衣服找给她一件,再给她带一件,拣那种最难看的、你穿着大、准备送给叫花子的给她,不要裙子,要裤子!……”     周晨星的黑脸囧到黑紫,被人识破又无可奈何!恶狠狠地瞪了虞丰年一眼。     刘飞燕懵懂着找了两件衣服拿给周晨星,周晨星接过来已换了女声:“妹妹,请你帮我打盆水来!”万没想到,声音竟如黄莺一般,非常好听。看着那张黑脸,再听这女声,让人几乎分裂。     刘飞燕慌忙打来一盆热水,周晨星端到里屋,又将衣服拿进去,卸妆去了。     ……     虞丰年抓紧吃了几口饭,刘飞燕陪在旁边望着他,不自禁黯然神伤。虞丰年知道她心中不舍,微笑着问她:“燕儿,是不是不想公子离开?”     刘飞燕不语,起身去帮虞丰年收拾行囊,不舍之情难以言表。虞丰年隐隐心痛,来在她的身后很歉意地摸了摸她的头:“燕儿,好妹妹,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回来以后,我们就能住上咱们自己的大房子,有好多好多的房间,想睡在哪一间就睡在哪一间,专门给你的小狗住一间,好吗?”     刘飞燕愈发难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望望虞丰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虞丰年问她:“想对我说什么?”     刘飞燕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几次想说却临时改口,只说道:“……公子在外,一定多多保重。”     “就这些?”     “还有,我给小狗起了个名字,叫小黑。”     “小黑?不好听?干脆叫‘美女’好了。”     刘飞燕本来挺难受,一个这个差点儿乐咯:“啊?公子,这哪像个狗名字?”     “像不像的有什么关系?秦桧的名字也不像个狗名字,可干的事情狗都干不出来。”     “唉,也是。既然公子叫它……‘美女’,那就叫美女吧。”     虞丰年哈哈大笑,又问:“就跟我说这些,还有吗?”     “……没了……公子……多多……保重就是!”     “好,我一定会的。”虞丰年一笑,轻轻将刘飞燕拉过来,抱在怀里,嘴唇落在她的发迹间轻轻一吻:“燕儿,我一定会想你的。”     燕儿顿时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放下一切矜持,紧紧抱了虞丰年啜泣不止。     ……     “光天化日!不知廉耻!!”不知什么时候,换好衣服洗过脸的周晨星已站在了身后,狠狠地骂了一句。     刘飞燕慌忙松手,早已无地自容,可虞丰年却故意抱住她不松手,嘴上大声说着亲昵的话:“不用理那个黑脸妖怪!再抱一会儿!燕儿,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养得白白胖胖的,瘦一点儿,黑一点儿都不行!懂吗?”     刘飞燕双眼噙泪,啜泣点头。     好一会儿,虞丰年才松手,回过头来,一见周晨星顿时傻了,刘飞燕也傻了。     为何?刚才这周晨星还是一个黑脸的“凶汉”,可洗了脸换上女人衣服,却硬生生变成了十五六岁刚刚长开的小美人,那个眉毛那个眼,那个鼻子那个脸,不只是黑变白,长相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简直是天女下凡,芙蓉出水一般,太漂亮了!     而且她个子高、腿长,体格也好,换下男装之后,将该放的地方放开,虽然才十五六岁,早已发育得曲线毕现,又透着那么一种练武人的干净利落。     “你……你是周晨星?”     “废话!不是本姑娘还会是谁!刚才说我黑脸妖怪,一转脸就不认识了?”一开口,声调边了,这语气倒是没变,依旧凶蛮得浑身长刺儿。     “奇怪了,你脸变白了不说,这长相也会变?”     “要你管!你们腻歪够了没有?腻歪够了就上路!”     “好,上路,上路!”虞丰年望望门外,天快黑了,时间也差不多了。     周晨星迈步出门。虞丰年接过刘飞燕递过来的行囊,拉了拉她的手。     如果说刘飞燕刚才心中只是不舍,此时又突然生出了三分不安。那个女人太漂亮了,公子这一路送行,会不会为她心动?     “燕儿,我走了,你这个大美女和小狗‘美女’好好保重,等我回来一起过好日子。”     “嗯……哎——”     “怎么了燕儿?”     “公子我……我……我……”     “燕儿到底怎么了?”     “……我……我会天天想你的!”话一出口,再次双泪直流。虞丰年的心软软的,真想回身告诉周晨星,“外面等我,我们回屋亲热一会儿再走”。可他到底没那么做,只望着刘飞燕笑:“好了燕儿,公子知道了!”     ……     赵昚早已命人备好了马车,带了许多的盘缠银两、银票!史万年想得周到,还给带了不少的刀伤药。     周晨星一看马车,眉头紧皱:“马车?不行!太慢!赶马车猴年马月才能赶到?”     虞丰年嘿嘿一笑:“慢也没办法!我不会骑马!只能坐马车!就这我还嫌不舒服,本想坐轿来着。”     虞丰年没说谎,他真的不会骑马,“马龄”加起来不超过三个小时,还是上辈子在旅游区骑那些老马练的。他怕骑马出城,周晨星撒马跑起来自己根本跟不上。这才想起赶马车的主意,慢是慢了点儿,但能够保证不被周晨星甩下。     周晨星哼了一声,她真想过要快马加鞭甩掉这个包袱,哪里想到自己的路被虞丰年早早地堵死了,骂道:“大男人不会骑马?真丢人现眼!你坐马车也就是了,我骑马!”     “那不行!你跑了怎么办?你还欠我的钱!”     “可我爹怎么办?要是我回去晚了我爹遭遇不测,我杀了你喂狗!”     虞丰年不以为然,微微一笑:“这个不难,也不必担心,我都替你想好了,你写出地址,再交出一个信物,我先命人前去报信即可。”说着点手叫来一名侍卫。     周晨星气得咬牙切齿!可主动权不掌握在自己手里,只好乖乖就范,暗想现在先按你说的办,等出了城剩下你一个人,我再收拾你!于是写了一个地址交给侍卫,又将身上佩戴的半块玉佩解下来递给他,交代一番。那人领命,打马而去。     “那我们也出发,周大小姐,上车吧。我来替你驾车。”     周晨星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抬腿上车,钻进车轿,放下轿帘。虞丰年回头望望抱着‘美女’小狗、远远送行的刘飞燕,微微一笑,上车打马出府。     刘飞燕心里又一酸,暗暗祈祷公子早日归来。     ……     虞丰年赶车出府,一路往南,府门外官府的两个眼线早看到了,其中一个连忙回去通风报信,找人到城门口拦截。另一个跑步跟随,可是两条腿哪跑得过四条腿,不大一会儿就被马车甩下。     虞丰年走到没人的地方,下车将蓝布轿顶儿扯下,露出真正的红布轿顶儿,马车完成快速“变身”。不光如此,虞丰年一拨马头,调头往西,打马飞奔,很快,西城门已近在眼前……           第63章 出逃临安府 节外又生枝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临安府西城门。     城门楼子上,灯笼火把高挑,城门快要关闭。等待出城的老百姓排着长队,接受官兵的层层盘查。     城门洞口贴着缉拿的逃犯画像,旁边摆着一张桌子,城门官正坐在桌子边喝茶、嗑瓜子儿。嘴里也不闲着:“快关门了!把眼睛给老子擦亮,谁把逃犯放出去,我宰了他。抓住逃犯,每人重赏白银一百两!”     数十名官兵气势汹汹、吆五喝六,将出城的百姓推来搡去:“你!过来!出城干吗?”     “老爷,我闺女住在城外,刚生孩子,我们老两口赶去看看!”     “你篮子里装的什么?”     “就是一些鸡蛋花生核桃,没什么好东西!”     “拿来我看!”两三个官兵抢过来,你一把我一把,快把篮子里的花生核桃给抢空了,这才将老夫妻推出城门。     又拦住一个五大三粗黑脸大汉,一把揪住拽到了画像前面,反复对照:“他|妈|的来的,说,是不是你,闯衙门劫牢反狱?”     大汉有些脑子不好使,支支吾吾:“不,没,我打柴的,回家!”     “放屁!大过年的打什么柴,看着你就不是个好东西!”说着照脸上很抽了几巴掌,抽打大汉鼻子嘴往外流血,抖衣而站。     坐在一边的城门官“咣”一脚踹在官兵的屁股上:“你他|妈|的眼睛出气儿的,这种窝囊废能劫牢反狱?别瞎耽误工夫,让他滚!快点盘查,关城门回家!”     “是是,嘿嘿,是。”将大汉揪过来,照屁股一脚,踹出城门。     此时,虞丰年赶着马车来到西门,远远瞧见城门口长队排出半里地去,忙将马车停在路边,下车来到城下。     先看张贴榜,一瞅,还是四个人的画像:周晨星的二师兄程智、秃熊,自己的那个最搞笑的鬼脸。这帮人也不长脑子,凭这鬼脸怎么抓人?     最后一张是周晨星,也还是那张黑脸男人的照片!     虞丰年放心了,其实,他就怕猴子或者豹子出卖她,说出女扮男装的实情来,唯恐周晨星的“黑脸”画像被换成了本来面目,那样的话,想要混出城去就难了。     “小子,你看什么看?”一个官兵上来一把揪住虞丰年,将他按在张贴榜上,对比画像,看了半天。     虞丰年苦着脸,一副恭维的拍马屁表情:“军爷辛苦,小的过路的。”     “滚!排队去!”     “好嘞好嘞,辛苦辛苦……”虞丰年抽身而去,回到马车边,周晨星举着帘子面沉似水:“你去了哪里?”     虞丰年瞅她的表情就来气:“我说周大小姐,我哪里对不起你,我救了你们师兄妹,你不光不感谢我,还老是这么呼来喝去!这一路可长着呢?聊聊天有说有笑不好吗?再说了,从岳飞那儿论,我还是你叔叔,要尊敬长辈……”     周晨星将短剑剑鞘往虞丰年肩膀上一压:“少废话!你去了哪里?快说!”     “好好好!我说我说,这么凶干吗?我是去前面城门楼子下面看看。”     “看什么?”     “废话,我不去看看,万一你的画像不是那张黑脸,换成了这张冰脸怎么办?过去就得被人抓了,出得了城吗?真想不通你这么笨,是怎么长那么大的。”     “再说我笨我杀了你!”     “好吧好吧,不笨不笨,特别聪明,聪明得像四个眼的猴子似的。嘿我就不明白了,你是不是特别想杀了我啊,对了,杀了我就不用还钱了……哎哟……”     虞丰年话没说完,周晨星照屁股上一脚,将虞丰年狠狠地踹到了地上,摔得他龇牙咧嘴!“有病啊你,泼妇!我敢打赌,你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嫁出去也得被你男人休喽,太他|妈泼了……哎哎……”     骂着骂着,看周晨星将短剑拽了出来,立马闭嘴,当即服软耍贫嘴:“周小姐,别别别,前面就出城了,别被他们认出来,你先把剑藏好好不好?要不然这城门咱出不去,出不去你就回不了建康府不是?回不了建康府就见不到你爹,见不到你爹你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危险……”     周晨星“扑拉”撂下帘子,不再理会。虞丰年却又挑开帘子,嬉皮笑脸说:“周大小姐,咱们还得商量个事。”     “什么事?”     “虽然对照画像看不出是你,但是这帮孙子盘查得厉害,到那儿你必须听我的,该忍得忍,该混得混,咱俩还得编一套词,别你说东我说西再说漏了,那就麻烦了。”     周晨星想想有理:“怎么说?”     “这样,就说咱们俩是刚成婚的小夫妻……”     “放屁!你占姑奶奶便宜!我宰了你!”     “咳你这人怎么不通情理,我让你占便宜,我喊你妈行不行?人家信吗?其实我也想过假扮兄妹,可你瞅你那脸,腊月冰冻,我这脸、阳光明媚春风拂面,长得也不像啊。再说了你以为我想跟你假扮夫妻,我有刘飞燕,你瞧人家燕儿多好,温柔腼腆,再瞧瞧你,抱这个剑动不动打打杀杀,暴力狂!谁要是娶了你,准是上辈子造了大孽……你别瞪眼,我不说了不说了……唉,周小姐,我们演戏,演戏而已嘛,假扮夫妻也不能怀孕不是,我在帮你,你要理解……”     软硬兼施,连刺激带哄,周晨星哼了一声,算是屈服妥协。     虞丰年接着说:“我们就假扮小夫妻,刚结婚没几天,我呢叫年丰虞,你就随便叫个……周菊花吧,就说你爹家住城外,病得很重,急着回家看他……”     “你爹才病得重!”周晨星又不干了。虞丰年一看,这丫头太难伺候,演戏而已,什么事都当真,还得哄着来:“你说我爹死了都没事,可是是回你的娘家,我爹病了,回你家干吗?谎话也不能随便乱说,听我的,就这样,就说你爹身体不好,晚上必须出城,听到没有?……还有你的剑,藏起来,被人发现就完了。”     周晨星不说话算是默认。     等了许久,终于挨到了城门下面,城门官喝骂:“赶车那小子,过来!”     虞丰年满脸陪笑:“嘿,军爷,辛苦辛苦!您瞧您诸位,大过年的值守城门,守护临安安全,真不容易……”     “少他|妈跟老子这儿套磁,天都黑了,出城干吗?”     “回军爷,这不是吗?老岳父住在城外,病了,眼看着要不行,我和贱内着急赶回去看看,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马车上拉的什么东西?”     “不是什么东西,是贱内,我媳妇儿。”     城门官拿刀鞘一挑车轿帘儿,举着火把一照:“我擦,好白菜都给猪拱了?长得够带劲的。你叫什么名字。”     “周……菊花。”     “出城干吗?我……爹病了,出城看他。”     “你爹病了你也不难受嘛……”     虞丰年一听连忙打圆场:“军爷不是不难受,这都吓傻了!”     “嗯……看你小子倒是个会办事的主儿,滚吧……”一抬手,放行。虞丰年长出一口气。这就要打马出城。     要出去就没事了,可正这时候,身背后由远而近,三匹快马马挂銮铃,裹挟着尘土飞奔而来,马上之人高声喊道:“画像有变,莫要放行。”     声到人到,来人滚鞍下马,将一张新的通缉画像交给城门官。城门官打开一看:“呀,别让那马车跑了,车上那女的有问题……”           第64章 城门口剑拔弩张 出牢笼天宽地广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赶着马车正要出城,身背后飞奔来三匹快马,是两个官差和一个犯人,那犯人蓬头垢面,脸上身上被鞭子抽得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但是身上没有枷锁,脚上没有镣铐。     虞丰年不认识此人,可坐在车上的周晨星隔着车帘一看,吃惊非小,她认识,此人正是刺杀秦桧不成反被抓获的猴子,看来他果真已经叛变。周晨星暗想:你等着,如果打起来,我先宰了你这个叛徒!     官兵和猴子滚鞍下马,官兵手里卷着一张画像,抻开来交给城门官:“原来的通缉画像有误,那个黑脸的小子其实是个女的,长这个样子。你们可曾看过她出城?”     城门官一看:“咦,看着面熟。呀,对了!把那辆马车拦住,车上那女的有问题。”城门官一嚷,虞丰年一哆嗦,心说坏了,今儿要麻烦。不自觉想去摸靴子里的匕首,同时眼望领头的城门官,打定主意,只要被识破,先将他挟持。     城门官举着火把重新挑开车帘,拿火把一照周晨星,与画像比对。夜里本就看不真切,画像又画得不是很像,看半天也不确定是不是一个人。     虞丰年一看事情还有转机,连忙央求:“大人,这是怎么了?我家娘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     “去去去,一边去。你过来……”他喊过来另一个官兵,“你瞅瞅,她是不是画上的人……”     官兵也认不清:“是吗?不像不像!……又有点像。”     虞丰年往下一蹲,抱住了城门官的腿:“大人,可不能冤枉好人,我们不是通缉犯,我们要回家看我岳父……”     周晨星心中暗骂:虞丰年这个窝囊废,认出来杀出一条血路就是了,竟然给人跪下了!     其实虞丰年怎么想的?他往下一蹲,一只手就摸到了匕首的刀把儿,心说只要城门官一声令下抓人,我一刀先将身边这几个人的脚筋挑咯,你们一受伤,至少拖累十多个人照顾你们,我们逃出去的希望就能多三分。     城门官还在比对,送画的官兵一瞧:“不用费事,我们带来了周晨星的师兄,这画像就是根据他的描述画出来的,让他辨认一下不就好了?”一指猴子,“你过来!”     猴子怯生生地望了望四周的官兵,心中忐忑不安。被推到马车跟前,挑帘子往里一看就是一哆嗦,车里正是小师妹周晨星,不禁又羞又愧又害怕,咽了几口唾沫,心里直翻腾。     周晨星恶狠狠地盯着他,一只手在背后藏着,攥着剑把儿,只要猴子一嚷,她便一剑刺出,要他的命。     蹲在地上的虞丰年已经紧张到了极点,他万没有想到,叛变的猴子竟然被抓来指认周晨星,握着匕首的那只手手心里全是汗水。     “喂,她是不是周晨星?”城门官喝问猴子。     一瞬间,猴子作出取舍,强装一笑:“这哪是周晨星?不是不是……”说着回过身来,退到一边。     城门官一脸狐疑:“不是?”     “我从小跟周晨星生活在一起,还不认得她吗?这个不是!”     “真的不是?他|妈|的,老子还以为逮着一条大鱼,放行!让他们滚蛋!”     虞丰年如遇大赦,慌忙爬起来,连拱手带作揖:“多谢军爷,多谢军爷,你老明察秋毫,一定好人有好报,长命百岁,今年一定升大官发大财,家里养的鸡都会下金蛋,养的驴都会拉金屎蛋子……”     “滚滚滚!他|妈|的来的,太贫了!”城门官照虞丰年屁股上踹了一脚,虞丰年嘿嘿一笑,拍拍屁股,鞭子一挥,驾车出了城。     这一出城,飞鸟入林,鱼入大海,别提多畅快!     走出一段距离,他下马点了马灯,挂在车辕上,扭头问车里:“周大小姐,我不认识路,咱们去往哪个方向?”     周晨星也在暗自庆幸,心里恼恨猴子出卖同门,但好在关键时刻他能放自己一马。出城就好办了,得先去十里堡看看,不知道留守十里堡的几个师兄弟是否还安然无恙。     “往西北方向,去十里堡。”     “十里堡?不妥吧?我猜老贼秦桧一定会在十里堡安排杀手,我们一去,他们正好瓮中捉鳖!”     周晨星一阵鄙夷:“贪生怕死之辈!你放心,我们有暗记,死不了!”     “暗记?那就好,那就好!”虞丰年略略放心,打马往十里堡。走出约五里地,来到一条双阳岔路,往左的一条通往建康府,往右的一条通往十里堡。岔路口旁边是一片漆黑的树林。周晨星一踹马车:“停!”     “吁!”虞丰年将马带住,“什么事?”     周晨星也不搭理他,下车摘了马灯来到树林边,用灯光照了照一棵树的树干,见树干上用白灰画了一个白圈,白圈里面画了一个叉。这便是他们预先标记的暗记,暗记的意思是据点被毁,不要再回去。     周晨星不禁心中悲凉,这一趟来临安,刺杀秦桧不成,营救岳飞失败,大败亏输,一事无成,还白白搭上了数十条性命。也不知道当下二师兄程智和三师兄秃熊生死如何。     周晨星提着马灯回来,黯然消沉。虞丰年一看他那样子便猜出了八|九,十里堡的据点一定是被毁了,也不禁替她难过。从来都是拉着刺儿跟周晨星说话的虞丰年这次换了个语调:“周姑娘,我们还是不去十里堡了吧。”     周晨星黯然若失,也不搭言,只指了指左边一条路。     “好!”虞丰年接过马灯,想搀她上车,周晨星一把打开,长身钻进了马车里。     虞丰年也不生气,打马赶路,可周晨星坐在车里越想越难过,凶悍的女子也有柔情,想许许多多的师兄弟这一趟下来便阴阳相隔,再没有重逢之日,坚毅冷峻的小脸上潸然泪下。     又想起身在建康府的父亲周牧,这边营救岳飞失败,猴子叛变,秦桧老贼必将知会建康方面捉拿父亲,一时间愈发担心:不行,赶着马车上路太慢,必须将外面这个窝囊货年丰虞甩下,偷了马独自上路,尽快赶到建康府。     想到这里,周晨星又一踹马车底:“年丰虞!”     “在,怎么了?”     “前面五里地有座庙,晚上不走了,休息一下,明天再走!”     “嗯?……好。”虞丰年一愣,心说她应该比我还着急,怎么主动提出来要休息?难道她要……           第65章 冷美人盗马 坏小子挖坑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赶着马车一路前行,果然看到一座废弃的关帝庙。庙门前堆了许多稻秆垛,空地上还被附近的村民挖了一些菜窖,只是现在都已废弃不用。     虞丰年卸了车,将马拴在一边,把车上的应用之物搬进破庙里,又捡了干柴升起了火。     周晨星想着甩掉虞丰年,便说道:“明日一大早早起赶路,你早些歇着,我去抱些柴草喂马。”     虞丰年多聪明,连忙说:“哪能让你一个姑娘家干粗活呢,你歇着,我去!我去!”     周晨星一皱眉,心说难道这家伙看出来我想偷了马一个人走?看来得等他睡着才行。     虞丰年可不只是喂马、饮马,他换了个拴马的地方,把马拴在远处一棵槐树上,槐树和庙门之间隔着两个菜窖,菜窖里还存了齐膝深的水。虞丰年这家伙坏,抱了一些稻草、高粱秆将两个菜窖虚填了起来,表面看上去看不出是个菜窖。     然后才抱了柴草让马吃着。     回到庙内,周晨星已铺开柴草,面朝里、抱着剑,侧卧在火堆旁。她侧卧的姿势勾勒出玲珑诱人的曲线,虞丰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竟有些出神:哎,周晨星论长相可说是人间极品,可这暴烈的性子更是人间极品,惹不起。还是在家盼着自己归来的刘飞燕更加可人,也不知道她此刻睡下没有,是不是正想着自己?离别的时候她那眼神真让人舍不得!     正出神,周晨星猛然转过来脸来,双眼像剑一样,怒视虞丰年:“淫|贼,你看够了没有?”     “啊……”虞丰年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失态。不过他可不会有丝毫的歉意,反而责备道:“别淫贼淫贼的好不好?我怎么淫你了?你该喊我叔叔,何况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的债主,你最好不要惹债主生气。”     说着又往火堆上加了许多干柴,边加边说:“火堆烧旺些,等会儿用得着!”     周晨星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哼”了一声。心说没必要跟你口舌之争,等会你睡着了,姑奶奶偷马走人,以后再不见你这个嘴又损、又没有骨气的家伙。     打定主意,不再理睬,侧卧而睡。虞丰年关了庙门,也铺开柴草,在另一侧睡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虞丰年就听脚步声响,踩断一根枯枝“啪嗒”一声。虞丰年心中暗笑,翻个身咋吧咋吧嘴,接着“睡”。不大一会儿,听脚步声向门口移动,“吱呀”一声打开了庙门,周晨星出得门去。     虞丰年翻身坐起,靠在门后边看着。见周晨星背着包袱,出了门直奔远处拴着的马匹,可万没想到,跑到中途,脚下一软,“轰隆”一声,掉进了菜窖里,随之传来抓狂的吼声——“年丰虞我杀了你!”     虞丰年捂着嘴,强忍着不笑出声来,连忙回到火堆旁原样睡好。     不大会儿,周晨星拎着剑像个落汤鸡一样冲进来,“年丰虞,我杀了你!”挺剑直奔虞丰年,虞丰年假装惊醒,爬起来就往后躲:“喂喂喂,什么情况?你要干吗?”     “我杀了你!”     “为什么要杀我?你身上怎么湿了?”     “你还问我?你竟然给我下套!”     “下什么套?没有啊?哦,你是掉进那陷坑里了吗?嗐,你跑那儿去干吗?”     “你故意的!”挺剑还要刺!     虞丰年四处躲避:“误会误会,我是怕有狼虫虎豹半夜吃了马,这才用稻草盖了几个菜窖。我还以为明天一早能抓个野兽吃肉,这可好!野兽没抓着!抓了个你。我就奇怪了,大半夜的你去那儿干吗?”     “我……”周晨星理亏,一时语塞。     虞丰年赶忙给她找台阶:“哦,上厕所去了吧!瞧你,上个厕所还跑那么远。快快快,别待着,多冷啊,快把湿衣服脱下来烤烤,我就说嘛,火烧旺一些用得着。我来帮你脱衣服!”     “滚!”周晨星短剑一划,差点儿给虞丰年划上。     不管如何生气,大冬天一身湿,不换下湿衣服受不了?可是一间破庙连个隔挡都没有,怎能当着一个大男人的面换衣服?     周晨星被冻得瑟瑟发抖、嘴唇发青,偎了火堆也不管用。虞丰年看她可怜,忙从车上帮她找来干净衣服扔给她,说道:“唉呀,这屋里太闷,又热,我得出去透透气。”     说完,起身去了庙门外,将庙门带上。     周晨星哆嗦着跟到门口,扒着门缝往外一看,虞丰年远离庙门,正练一套自己从未见过的奇怪舞蹈,边练边大声喊:     “第一节,伸展运动,预备,起!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第二节,扩胸运动,预备,起!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动作十分滑稽好笑,也不知道这支舞蹈一共有多少节。     周晨星看他没有回来偷看的意思,连忙回到火堆边,将湿衣服脱下来,换上干净衣服。许久,身子才慢慢暖和起来。     外面,虞丰年还在高声你念叨,已经到了第八节,“整理运动”。做到最后,虞丰年高声喊道:“冷冷冷冷冷,受不了啦,受不了啦,我可要回来啦……”     这才推开庙门,回到火堆旁。一看周晨星,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可眼神还是能杀人。虞丰年暗暗好笑,嘱咐她:“今天是我不对,那坑我该提前告诉你的。对了,你要是再方便的话,可不要去马匹附近,我还下了大捕兽夹子,还布了毒箭,以防有野兽靠近马匹,知道了吗?”     周晨星也不搭理他,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接着烘烤衣服。不过,她现在真的怕了,真怕虞丰年布下了其他阴损的招数。     经此一事,虞丰年美美地睡了一觉,周晨星也没敢再轻举妄动。不过,周晨星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脑子一转,已经又想了一招儿,立誓非要摆脱虞丰年不可。           第66章 冷姑娘笑得反常 杯中酒玄机暗藏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周晨星偷马逃走未成,反被虞丰年算计,大冬天掉进了菜窖,洗了一个凉水澡,别提有多狼狈。她真有心一剑将虞丰年杀了,转念一想:虞丰年又奸又损,还泼皮无赖,但总归救过命,还百般保护,要不是他,自己早被官兵抓了开刀问斩,怎么好恩将仇报?而且换衣服的时候,此人特意回避,本质上倒不是一个大奸大恶、**无耻之徒。     只是架着马车回建康太慢了,十天也到不了,也不知道“年丰虞”派出去送信的那个人是否可靠!想来想去,还得抢了马尽快赶回去,能早一会儿是一会儿,要不然……     周晨星反复琢磨,脑子里又生出一个主意来。     第二天天光放亮,虞丰年带着周晨星赶车上路。一气儿走出来50里,来到一个繁华的大镇子。     一进镇,先看到牌楼下面的张贴磅:四个人的画像赫然张贴,不过,周晨星的画像没有更新,还是那个黑脸男人的样子。     虞丰年心情不错,跟周晨星开玩笑,“周大小姐,要说,还是黑脸的样子帅气一点”,气得周晨星直翻白眼。     周晨星心中盘算着偷马,所以并不与他计较,主动提出来吃顿饭再走。虞丰年也早已饥肠漉漉,正好旁边有一家饭店叫七里香,看上去挺气派,便将马车赶过去,卸了车,将马交给伙计刷洗饮遛,与周晨星迈步进了门,拣靠窗的桌子坐下。     小伙计服侍得热情周到,先拿来手巾,让两个热擦了擦手和脸,然后伙计就问:“两位客官吃些什么?喝些什么?您吩咐下来,小人可以准备。”     虞丰年问:“伙计,你们这里尽卖些什么东西?”     伙计挺能说:“大爷,不是跟你吹,我们这饭馆在这镇上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各种炒菜,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凫的、草里蹦的,无一不全,只要您能点出来,我们就能有。你家里要是娶媳妇、生小孩,或者给老人过大寿,我们还包办酒席,而且味道顶呱呱,要不然敢叫七里香,七里香的意思就是说,我们的厨师一掌勺,打七里外面都能闻得到。”     虞丰年爱诙谐,就跟伙计逗闷子:“是,我们就是在七里外闻到这饭菜的味道香,跟着一条狗就过来了。这样吧,你给我们来一个醋溜丸子不放丸子、醋溜白菜不放白菜,烧鸡味的干煸鲤鱼,鲤鱼味的小鸡炖蘑菇,能做吗?”     伙计一听,这客官比我还能贫:“……我说大爷,做不了,您别逗。你要能做你来给我们当厨师得了。”     虞丰年大笑:“我这是跟你说笑,这样吧,你把你们拿手的饭菜准备一些,我不怕花钱。服务好了,多给小费。”     “好嘞!您少坐片刻。”伙计沏了一壶茶水,摆了四个压桌碟,刚要走,周晨星拦住他:“伙计等等,再来一壶好酒。”     “哟,好好好。喝酒解乏,马上送来,马上送来。”     伙计下去准备,虞丰年趁这会儿去了趟茅房,回来的时候酒菜已经摆了上来,而且周晨星主动斟好了两杯酒。虞丰年往那儿一座,她便将其中一杯推到了虞丰年的面前。     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虞丰年一路上陪尽笑脸也没见这样的待遇,连忙将酒杯端在手里连连道谢:“多谢周姑娘,真没想到你竟然给在下敬酒,我真是受宠若惊!受宠若惊!”虞丰年端着酒就往嘴边送,却并不喝下去。     为什么?因为他觉得周晨星行为反常,她不是个替别人倒酒的人,而且她端酒在手的姿势,也不像个经常喝酒的人,不经常喝酒怎么会主动点酒呢?不会是趁我上茅房的工夫在这酒里下了蒙|汉|药吧?一看周晨星的眼睛,果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杯酒呢。     周晨星看虞丰年端着酒却不喝,心中犯急,便微微一笑:“怎么不喝呢?我想来想去,我该感谢你才对,你救过我,自打一见面就是你在照顾我,所以敬你一杯酒聊表寸心。”     她这一笑,虽然笑容僵硬可真是漂亮,不过也就是从这一笑,虞丰年断定,这杯中酒百分之一万有问题:因为自打认识周晨星,她一次都没有笑过,一次都没有,这次在饭桌上毫无来由地笑了,太不正常。到底还是年龄小,江湖经验不足,跟我这二十一世纪重生来的**拳王耍心眼子,那怎么成呢?干脆,将计就计吧。     虞丰年想到这里,酒杯在嘴唇边碰了碰,又放下了。“多谢姑娘,可是虞某心中惭愧,我虽然救过你,却总是拿话刺激你,搞得你我像一对冤家对头。而且我知道,你着急赶回建康,心急如焚,可是我实在怕你在路上有个闪失,辜负郡王爷的期望,所以才一路跟着你,拖累了你的速度。说一千道一万,这杯酒我受之有愧,还是我先给你端一杯酒吧……”     说着起身去端周晨星面前的杯子,要敬她酒。可身子一动,筷子掉在了地上,正掉周晨星那边。“不好,周小姐,麻烦您帮我捡下筷子。”     周晨星也没多想,弯腰去捡筷子,虞丰年趁她低头的瞬间,忙将自己的酒和周晨星的酒做了调换……     虞丰年接过周晨星递过来的筷子,又作势要端周晨星面前的酒杯敬酒,周晨星连忙自己端起酒杯说道:“自己来,自己来,不麻烦!”     虞丰年一看她上了当,便也端起酒杯说:“那我们干一个!喝了这杯酒,咱们就是朋友,以后一路上有说有笑也能彼此照应。”     两人碰了杯,虞丰年咂了一口望着周晨星:“喝啊?你不喝我也不喝了。”     “喝,我喝。周晨星举杯一饮而尽。虞丰年一见,也一饮而尽。虞丰年喝了酒该吃吃,该喝喝,谈笑风生,可周晨星喝了酒,就觉得头发昏、眼发花,慢慢地看虞丰年重影,眼前的酒杯也一个变俩,俩变四个,四个变成无穷尽,等她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已经晚了,脑袋一沉栽倒在桌子上。     虞丰年一笑:怪不得程智出门带着她要处处保护,行走江湖没经验,别说有拦惊马的本事,有拦火车的本事也没用!     吃饱喝足,喊伙计结帐。伙计还问呢:“大爷,她这是怎么了?”虞丰年随口应付:“见笑见笑,贱内见酒走不动,爱喝又不能喝,一杯酒就能喝醉,唉,害我还得背她回家。”     伙计套好车马,虞丰年将周晨星扛到车上放好。周晨星昏迷不醒,却两腮桃红,格外好看。唉,这么好个姑娘,怎么脾气那么暴呢。我要是个坏人,今天岂不是要将你……嗐!想哪儿去了,她还是个孩子。     虞丰年害怕周晨星昏睡着凉,又花高价从饭店里买了一床被褥给她盖上。还怕她醒来饥饿,又切上十斤牛肉、十斤羊肉当干粮,一切就绪,这才继续打马前行。           第67章 花子队劫道 狠姑娘杀马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一个时辰后,药力过去,周晨星在马车的颠簸中悠悠醒来,脑子像针扎一样疼。     耳边传来极难听的歌:“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水路九连环,十八弯啊九连环,十八弯……咳咳……”高音没上去,唱叉屁了,太难听了。     挑帘子一看,虞丰年坐在车辕上,扛着鞭子,就着水袋喝了口水,自言自语自我解嘲:“抱歉抱歉,好久不练,刚才那首歌没唱好,下面我再来一首……咦,你醒了?”     回头一看,周晨星车帘挑起,正瞪着她,于是改口:“下面我再来一首‘村里有个姑娘叫菊花’,老好听了,掌声在哪里——村里有个姑娘叫菊花,长得好看有点傻,一双傻乎乎的大眼睛,变着法儿想偷马……”     虞丰年什么都好,就唱歌极为难听,鬼哭狼嚎一样。周晨星气得捂住了耳朵。不过她感到奇怪:明明我给他下了药,怎么我倒睡着了。睡着的时候他干了什么?上下摸摸,衣服穿得好好的,短剑也在,可腰里的两包药没了。     周晨星丢失的药正拿在虞丰年的手里,他嚎完一曲,扭头说道:“对了周大小姐,有件事要通知你:本着互惠互利、和谐共处的原则,我将你腰里的蒙|汗|药先没收了,这东西以后我可用得着。”     “你竟敢搜我的身。”     “我是关心你,蒙|汗|药这种危险的东西怎么能给你拿着?”     “你还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噢,对了,就是在找药的时候,也不知道你放在了哪里,就到处……里外……反复……”     “无耻!”车轿里踹出一脚,一脚险些将虞丰年踹到了马车下面。虞丰年挨她打挨惯了,也不生气,依旧嬉皮笑脸:“嘿嘿嘿,开个玩笑,不要这么认真嘛!饿不饿,车上有牛肉羊肉,还有一壶酒,好酒,没下药。你也是,你算计我,被我识破,反过来你还骂我无耻,没见过你这样的。”     周晨星真饿了,也不搭理他,将牛羊肉翻出来,大快朵颐。虞丰年在外面继续唱他那极难听的歌。     ……     又走出一个时辰,日头偏西。马车驶入一片山谷,两山夹一长沟,山上怪石嶙峋,人不可攀。沟口左右着两座山犹如两把钳子,卡住山道。越往里去山越高、越陡。     虞丰年一看这地势吃了一惊,忙问周晨星,“周大小姐,道路你熟不熟悉?看前面挺险要的。”     周晨星掀开车帘望了望,不以为然:“走,继续往前走。”     “会不会有危险,这要是有劫道的可就危险了,要不然等明天再走!”     “不行!赶路!”     “其实周小姐,估摸着派出去送信的官兵差不多到了建康府,你不必担心,要我说我们还是明天再走……”     周晨星拿剑一顶虞丰年的腰眼:“少废话!”     “好好好!走走走!喔,驾!”     虞丰年打马前行,越往里走,山势越高越陡,最险要的地方,举头只见一线天。虞丰年也不敢唱歌了,唯恐声音大一些,就能震掉几块石头,砸塌马车。     “驾驾!”虞丰年催马飞奔。他净往上看了,没注意脚下,突然之间,那匹马“稀溜溜”一声惨叫,马失前蹄,“轰隆”一声,栽倒在地。摔得马腿折断,腿骨都穿了出来。连带着马车摇了三摇,“咔嚓”一声倒向一边,车轮子摔掉了一个,车轿也摔散了架,虞丰年和周晨星摔了个死仰八叉。     还没等他们爬起来,就听“嘡嘡嘡”铜锣大作,前面后面各涌出二三十人,“夹心饼干”,堵了个结结实实。     竟然真的碰到了劫道的!     不过这些人看上去也够惨的,整个一支花子队!除了为首的一个瘦子,穿着半新的衣服、手执一杆长枪以外,其他人全都服装不整,好一些的,穿着破烂的官兵服装,带着破烂的皮笠,大多数人传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都破得不成样子,前面露着膝盖、后面露着屁股,要不然左一个疙瘩,右一个补丁,大补丁套着小补丁,惨不忍睹。     手里的家伙也千奇百怪,有的手里拿着菜刀擀面杖,有的拿着锄头、镐头,还有的什么也没有,搁路边撅了根竹子带着。年龄也相差很大,有的年龄足有五六十岁,有的看上去最多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总之,是没办法更杂的杂牌军一支。     为首的瘦子三十多岁,一绰枪:“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牙崩半个说不字,你来看,我大枪之下,一枪一个,管杀不管埋!”     大宋朝跟二十一世纪最大的区别之一是:大宋朝劫道都是光天化日、成群结队。二十一世纪都是躲在巷子里怕被人看到。     虞丰年看到这帮劫道的,不但没有害怕,反倒觉得很好玩,他从来都是这样,场合越大,他越沉得住气,上辈子在数万人围观的拳台上他都从没有紧张过。     虞丰年很好奇,心说这帮人怎么凑起来的?估计要么是逃兵,要么是吃不上饭的老百姓,指望占山为王混口饭吃。     他也没理会,先将周晨星扶起来:“喂,你没事吧。”     “别碰我!”周晨星一把甩开,翻身而起,“呛啷”拽出短剑,又看看他:“你兵器呢?”     “我没兵器!”     “没兵器?你练武的没兵器?”     “有兵器我也不会用啊。我就会点拳脚,刀枪剑戟,啥都不会!”虞丰年心说,要是射击还行,练过!冷兵器?二十一世纪谁练刀枪棍棒啊?     周晨星非常意外:“你不会使用兵器还跑去临安府救我?”     虞丰年说:“我脑袋一热,管他临安府还是开封府,就是秦桧府我也照救!杀身成仁,舍生取义,当仁不让,这不是热血男儿应当有的气节吗?”     周晨星翻着眼睛望望他,没想到整日嬉皮笑脸、奸猾耍赖的虞丰年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面对数十人的山匪路霸,虽然对方衣衫不整,可也算是人多势众。周晨星不敢怠慢,命令虞丰年:“跟着我,别走远!”     虞丰年一喜:“这么说,你要保护我?太好了太好了。”     “少来这套,我是不想欠你的人情!如果今天我把你救出去,就算还清了你的人情,你不要再缠着我。”     “就是我不缠着你,你也回不去建康府了,你瞧那马!”驾车的红马两条前腿折断,趴在地上悲鸣不已,马眼睛里眼泪直流,看着让人心疼。     周晨星早看到了,可她面无表情,慢慢走到红马身边,跪下来轻轻抚摸它的头,嘴里念念有词。虞丰年还挺感动,难得这丫头还有那么一点儿恻隐之心。正想着呢,哪知道周晨星短剑一顺,“扑哧”一声,一剑从马耳朵旁边刺入脑袋。红马嘶鸣一声,脖子挺了挺,一头沉在地上。           第68章 施惩处削一只耳 冲冲怒调铜网阵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周晨星一剑杀死摔断腿的伤马!虞丰年想要阻止,为时已晚。     这是短短几天周晨星第二次杀马,上一次她在临安府大街上为救一群孩子,杀过一匹惊马。如果说那一次无可厚非,这一次着实惹恼了虞丰年。     “周晨星,你有病啊?你为什么杀了它?”虞丰年极少生气,他对周晨星的凶蛮有足够的心里准备,可这一次已经不能说是凶蛮,而是凶残!心说这小姑娘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怎么这么狠?     周晨星拔出剑来,翻眼瞅了瞅虞丰年:“我不杀它,它也得死。终归是死,倒不如痛快些!不死也是个累赘!”     “胡说八道……”     “嗯?!”周晨星眼眉一立,“少要啰嗦!我告诉你,你最好别受伤,要不然我也会杀了你!绝不容许你拖我的后腿!”     “你……”太狠了!虞丰年瞪了她半天,把肚子里的话乖乖地咽了下去!     站在远处的山贼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不过,他们并没有抢劫经验,一群人围住了两个人,却不知道一声令下,一哄而上,抢东西抓人。     为首的瘦子污言秽语:“呔,你们这对狗男女,还不速速将车上值钱的东西给我拿来,省得爷爷费事!”     周晨星正在气头上,本来着急赶回建康府,可越急麻烦越多,屡屡被这个“年丰虞”耍弄不说,还碰上了劫道的,你劫道就劫道,不该摔断了我的马腿!害我回不了建康,我非好好宰他几个不行!     虞丰年一看周晨星眼露杀机,慌忙阻拦:“喂喂喂,得饶人处且饶人,都是些吃不上饭的老百姓,家里都有妻儿老小,千万别伤他们的性命!”     周晨星翻眼瞪了他一眼,并不理睬!顺手从烂马车上捡起虞丰年装盘缠的包袱,拎着滴血的短剑往前凑了凑。拿剑一指那瘦子:“劫道的,想要钱是吗?”     “那还用说,不要钱要什么?”     周晨星将包袱放在手里,慢慢打开,这些山贼们一看,一大堆白花花的银子,还有一打银票。周晨星在手里掂了掂:“看见没看见,你们劫道还真劫巧了,我身上还真带着银子,就手心里这一堆,两千多两,真要落到你们这些人手里,换换新衣服,买房子,买地,吃喝就不愁了。来吧,来取吧。”     说着周晨星把包袱一系,往脚前一放,这帮山贼就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敢过来。还是这个当头的胆子大点,“怎么的,给我了?”     “给你了,你捡去吧,留下我们俩这条命就可以。”     “啊,哈哈!好啦!算你这小姑娘懂事!看你年龄小,你家里老人挂念,你爷爷我就饶你一命!”这家伙慢慢凑过来,不敢近前,拿枪去挑。     周晨星能叫他挑吗?他枪尖儿往下一探,周晨星探身抓住了枪杆。瘦子一看:“呀!”使劲儿往回撤,一拽没拽回去,“好大的劲儿”,猛一使劲儿,周晨星顺势一送,这家伙可倒霉了,“噔噔噔噔”,连退了好几步,站立不稳,摔了个四仰八叉。     周晨星并不罢休,一个箭步蹿过去,剑尖儿顶住了他的咽喉:“别动!”     “啊……”     “刚才骂我什么?骂谁是狗男女?”     这瘦子贼头别看被周晨星制服,还挺横:“爷爷就骂你了如何?”     “你再骂一句?”     “你就是狗男女!你还敢杀我吗?我的弟兄们饶不了你?弟兄们,还不给我上?”那些杂牌军一看:“哎呀不好,二寨主有危险,上上上!”可是干咋呼,谁也不敢靠近!那是,都不傻!一看这丫头就知道不好惹,杀一匹高头大马跟玩儿似的,何况杀人?     周晨星怒目横眉,回头望了一眼虞丰年,虞丰年一看她咬牙切齿,心底一沉,连忙大喊:“不要杀人!不要杀人!”     周晨星狠了几狠,剑一拐弯儿,“扑哧”一剑,将贼头一只耳朵割下。那家伙抱着血糊糊地脑袋疼得满地打滚。     周晨星又回头望望虞丰年,虞丰年反倒笑了。比起她杀人杀马眼都不眨,只割了贼头一只耳朵,算他幸运。贼头可不干了,捂着一只耳朵站起来,指着周晨星命令:“给我杀,杀了她,杀了她!”     老弱病残的花子队一听,挥舞着菜刀锄头,一齐上阵,贼头猛然想起耳朵还没捡回来,扯着脖子哭喊:“我耳朵!我耳朵!别他|妈给我踩着,捡回来……”一时间乱作一团。     这些人真不是当山贼的料,干活行,打仗不行,周晨星打他们就像老人戏玩儿童,不费吹灰之力。     虞丰年扳下马车上的一块木板也来助阵,助阵是假,怕周晨星杀人,一再提醒:“都是穷苦人,求你了!别杀人,别杀人!”又骂那些人:“不要命了,你们快滚!回家抱孩子去!”抱着快木板横推竖挡。     那些人看着周晨星手里血淋淋的剑都犯怵。周晨星一剑杀马,他们都看到了;轻而易举打败贼头,还削了他的耳朵,他们也看到了,最要命的这个抱着木板的家伙,还一个劲儿劝她不要杀人!我的妈呀,她到底杀过多少人?     有个别胆大的,想偷袭周晨星,要么被周晨星腿上划个口子,要么被剁去根手指,众人都怕了,纷纷后退,在外围咋呼不敢近前。有的抖机灵,抽身往山上跑,“我去给大寨主送信儿,告诉他遇到了硬茬子。”     跑进山里,到大寨主的房门外,没敢进去,在外面喊:“寨主爷,快去看看吧,来了俩人,一男一女,一个小姑娘十五六岁,别看年龄小,厉害得邪乎,一交手把二寨主的耳朵给削了。”     大寨主“官儿”大,可是年龄不大,也就十七八岁,是个矬胖子,按现在的计量单位,一米四多的身高,一百八打不住的体重,全山寨所有人都瘦得皮包骨,就他一个人胖。这家伙**,此时正在房间里抱着一个姑娘乱啃呢。     他一听怎么着,二寨主被人削了耳朵,大怒:“两个人都抓不住?三寨主呢?”     “三寨主带着网去后山抓兔子去了!”     “他|妈|的,我教给他布天网阵,他就知道用来抓兔子?浪费我天下一绝!”     报事的小贼说:“不怪三寨主,二寨主以为就俩人,好对付,没喊三寨主,也没使用天网阵,哪知道那女的那么厉害……”     “去,喊三寨主,让他带上网,把俩人给我抓回来!我非扒了他们的皮!”     小贼刚出门,三寨主带着几个人扛着十多只兔子回来了,一听怎么着,欺负人欺负到山贼头上了,兔子往地上一扔:“走,跟我去抓人!”           第69章 天网阵显威 聚义厅求生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三寨主三十岁出头,五短身材,车轴汉子。带着随身的六个人冲下山来,老远就看到山下大乱,忙吩咐他们:“弟兄们,咱们大寨主研究的这‘天网阵’,兔子抓了不少,打仗还没用过,今天要试一试管不管用。准备准备,把弹射器准备好。”     什么样的弹射器?就是两根绑在一起的特制竹片,特大号,韧性特别强!一端绑着一个碗状的容器,发射的时候,一个人将竹片杵在地上,另一个人把大网包成一团,放在碗里,斜向下往后拉,靠竹片的弹力弹上天空,大网四个角坠着铁块,四个角重,中间轻,弹上天空以后自动散开,网从天降。最多的时候可以许多张网一起弹射,让“猎物”没处躲藏,一旦落网,群起围攻。     三寨主一声令下:“来来来,你俩从左边上,你俩右边!你们俩从后面包抄过去,如果距离近,就横着射出去,给我下‘天网’,拿下他们!”     “是!”六个手下四下散开,老远就喊:“弟兄们,闪开,让他们见识见识大寨主的‘天网阵’!”     围攻周、虞二人的花子队如遇大赦,纷纷后退,退出了数十丈开外。周晨星和虞丰年一愣,一瞅六个人从三个方位包围上来,怀里抱着一根大竹片和一团大网。     虞丰年没见过这玩意儿,周晨星一见就是一愣:“天网阵?等等,你们大寨主是谁,是不是姓王?……”可是话没问完,“嘭嘭嘭”三声响,三团大网已弹上天空,抻开以后,遮天蔽日,从天而降。俩人想躲,可三张网覆盖面积太大,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全都落网。虞丰年一看不好,想逃出去是不可能了,急忙一弯腰,趁人不备,从靴子里拽出匕首“墨锋”,藏在袖子里。     三寨主一声令下,众人一哄而上,菜刀、镐头顶住周、虞二人的脖子,“别动!”反背双手,将两人绑了起来。周晨星的剑,两人带的金银细软、川资路费也都给抢了去。     周晨星怒目而视:“放开姑奶奶!你们大寨主是不是姓王?让他来见我!让他来见我……”     “被抓了想见我们寨主了?有你见的时候。嘴堵上,嘴堵上!”不由分说,用一块破布堵上了周晨星的嘴。周晨星气得“呜呜”大叫,恨恨连声。虞丰年此时可以悄悄用匕首隔断绑绳,但他仔细观察,就算割断也没用,跑不了,对方人太多。     虞丰年暗暗观察周围的一切,一听怎么?周晨星认识他们大寨主?也许这是一个突破口!无论如何,先保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被削了耳朵的二寨主,已用破布包了头,缠得像个木乃伊,此时拖着大枪,怒气冲冲来到周、虞面前,枪一顺,对准了周晨星:“妈|的,老子要你的命。”     一枪刺来!周、虞二人手绑着,可脚还能活动!虞丰年见势不好!斜刺里一撞,将二寨主撞了个人仰马翻。二寨主暴怒,起来就不干了,捡大枪要杀虞丰年。没等他扎到,周晨星又猛地一挣,也来一脚,踹倒二寨主,没把那家伙给气死!哇哇暴跳:“给我抓紧、按住,别让他们动!”众山贼一扑而上,将两个人押了个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你再挣扎!有本事再挣扎!二寨主捡起大枪,顺过枪尖,“今儿老子非给你们穿了蛤蟆!”     虞丰年一看这么下去非死不可,大喊一声:“慢!你敢杀她,你们知道她是谁?”     “我管她是谁!我杀……”二寨主大枪已高高举起,却犹豫了一下。一旁的三寨主比较机灵,慌忙上来抱住二寨主:“且慢,且慢!先问清楚了再杀他们不迟!刚才这丫头还问咱们大寨主是不是姓王,别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二寨主气得“哼”了一声:“你给我闪开,就是大水冲了王八庙,我也得割了他们的耳朵!”     三寨主再三劝阻:“别别别!大寨主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等等,等等。”总算将二寨主劝到一边,问虞丰年:“喂,你刚才说她是谁?”     虞丰年回头望望周晨星,周晨星被堵着嘴说不出话。虞丰年佯装倨傲:“你们大寨主是谁我一清二楚!”一指周晨星,“她也清清楚楚!我们是谁,你们大寨主更清楚!你说,你们大寨主是不是姓王?”     “姓王又如何?你认识?你说他叫什么?”     “怎么?考我?你别问那么多,你干脆把我杀了,看看你们大寨主能不能饶了你!有胆子你就杀!来啊!你不敢?让一只耳那小子来,你瞅你跟个木乃伊似的,来来来,用你那枪尖子照着爷的胸口来一枪!来!”     虞丰年越这么说,两个寨主越摸不着头脑,望望虞丰年,又望望周晨星。周晨星第一次觉得虞丰年还挺爷们,以前看他又无赖又窝囊,今天这表现还成!她的表情也放松了许多,任由虞丰年唬他们。     虞丰年继续挑衅:“你们真不敢?那好!回山让你们大寨主净水泼街、黄土垫道,头门张灯,二门挂彩,让他一步一个头,磕头迎接,否则,你看我们周小姐怎么收拾他?”     两个寨主更摸不着头脑了!二寨主就问三寨主:“大寨主有姓周的亲戚吗?听他们的口气,她来头不小!”     三寨主说:“我哪知道?不过看着小姑娘的长相,就咱大寨主那**的样子,没有亲戚也得想办法攀亲!干脆,有没有亲戚,咱把他们带到山上,给大寨主瞧一瞧,认识不认识,一切自然明了。在这儿一枪挑了,气是出了,万一杀错怎么办?大寨主能饶了你我?”     二寨主摸了摸被割掉耳朵的部位,暗气暗憋,他也怕杀错了。心说等上山以后不认识再说,看我不活刮了你们:“弟兄们,给他们蒙上头套,带他们上山!把那匹马也拉着,吃马肉!”     ……     山贼用黑布袋子罩住周、虞两人的头,七拐八绕返回山寨!时辰不大,进了聚义分赃大厅,让两个人蹲在墙角,喽啰兵手执两把铁镐看着。     小贼摘去两人头上的黑布袋子,又把周晨星嘴里的破布也掏出来。两人四下望望,大厅是破庙改成,破破烂烂,正中间的大匾上写的还是“关王庙”!桌椅板凳也都破烂不堪。正当中三把椅子,二寨主三寨主在两边坐好,中间的空着,大寨主还没到!     周晨星轻声问虞丰年:“你认识大寨主?”     虞丰年摇头:“我哪认识?我听你喊大寨主姓王,我以为你认识!你到底认识不认识?”     周晨星点点头:“我认识他们用的那网,这大寨主十有八|九我也认识!等等看吧。”     不大一会儿,有人高喊一声:“大寨主驾到!”随着一声喊,接下来的场面让虞丰年目瞪口呆。           第70章 虞丰年被绑 肥土豆藏脸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看到了什么让他如此吃惊?首先是场面。     这座山、这座寨,以及这帮花子队,方方面面,无不渲染着一个词:“破破烂烂!”破破烂烂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帽子,破破烂烂的山寨,破破烂烂的山神庙改成的破破烂烂的聚义分赃厅,以及这分赃厅里破破烂烂的桌椅板凳,桌子上点了两只破蜡,一根红,一根白,红的短粗,白的细长,一看就是拼凑起来的,不配套!总之,要多破又多破,没办法再破了。     可是接下来的场面反差大了。有人一喊“大寨主驾到”,“咚咚呛、咚咚呛”,先敲了一通锣鼓,然后进来两个盛装的丫鬟,像皇宫里的宫女一般,穿绸裹缎,风姿袅娜,手里挑着两盏宫灯引路。     后面跟着两人,一男一女,男的像个球,用现在的尺寸说,一米四多点儿有限,没一百八十斤也差不多,圆囫囵墩,横着就进来了。不过奇怪的是,这家伙带着一个大号的笑脸娃娃面具,看不见长相。不光周、虞两人奇怪,这帮山贼也奇怪,怎么大寨主今天带了个面具出来?     另一个是一个女人,二十多岁,长相妖艳,服装华丽,这么冷的天,穿着要被广|电|总|局截屏的露胸装,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     三女一男进了聚义分赃厅,穿着打扮跟那些花子队比起来,花子队就像黑白的,三女一男就像是彩色的,像是一堆颜料流进了黑白照片里一样,反差极大。     虞丰年和周晨星也搞不明白,这个山寨为何如此贫富差距明显。不过看着也特别别扭,就好像一个穷家,当家的还要摆谱。     二寨主、三寨主、花子队喽啰兵齐刷刷躬身施礼:“大债主威仪齐天!给大寨主问安。”     “嗯!”长得像个“圆球”一样的大寨主鼻子里哼了一声,往正当中的椅子上一坐,两个丫环和那个衣着暴露的女人站在了他的身后。他一挥手,拖着公鸭嗓子问:“听说抓了一个小母驴还有一个小公驴,在哪儿呢?推上来!”一张嘴,人不说人,说驴!     ……     虞丰年和周晨星自“圆球”寨主一进来就窃窃私语。虞丰年就问周晨星:“这个“球寨主”你认识吗?”     周晨星说:“看着体型认识,可他带着个面具不敢确定,说话的声音听着不像。”     虞丰年心悬了起来,心说不能冒险,别闹了白天,周晨星认错了人,那你割了人家二寨主的耳朵,山寨上能善罢甘休?     不行!得找好退路。想到这里,虞丰年背靠着墙,悄悄将藏在袖子了的匕首慢慢拽了出来,“嘎巴”一下割断了绑绳。“墨锋”是个宝家伙,别说绳子,就是跟铁条也能轻易割断。     割断绑绳,虞丰年又将匕首悄悄插进靴子里。怕人家看出来,没敢抖落绳子,还是保持原样,将割断的绳子头攥在背后,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虞丰年轻松多了,心说,等会只要找个机会将“圆球”控制住,两条命算保住了。可嘴上却跟周晨星装熊、开玩笑:“周大小姐,我是觉得你和大寨主认识,才装能耐梗混上山的,你到底认识不认识啊?你可说过救我的,不能撇下我不管,我还没结婚呢,我娘还指望着给他生一堆孙子……”     “滚!”周晨星最讨厌窝囊废,在山下还觉得虞丰年硬气了一回,这会儿有犯了窝囊病!     大寨主又一拍桌子:“抓的就你们俩?小母驴还不错!这公驴,小白脸子,没好心眼子!来人,把小母驴给我送到后宅,绑到床上。公驴给我拉出去砍咯!”     “慢!”二寨主捂着耳朵阻拦:“大寨主,他们两个说跟你熟,你们认识吗?”     “谁认识他们?”大寨主晃着大面具嘿嘿直笑:“嘿嘿嘿,不过,这小母驴吗,过了今晚就认识了。那小公驴嘛,砍了脑袋,认识不认识也都无所谓了。”     “别呀,大寨主!你瞧瞧我这脑袋,耳朵被那娘们儿给削去了一只,我有个不情之请,大寨主你的让我出出气……”     “你要怎样?你还敢夺我所爱不成?”     “不敢不敢,大寨主,可是我得报仇啊。我今天非削她两只耳朵不可!”     “哎——你说哪里话来,过了今晚,小母驴说不定就成了你们寨主夫人!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怎么能斤斤计较呢?再说了,你一个老爷们儿,少只耳朵,照样不乏阳刚之气,她一个娘们儿,被你削去两只耳朵,那还不成了油葫芦,不成不成……”     “可是大寨主,我这仇就不报了?”     “怎样?还敢犟嘴,你就忘了‘百日断肠散’了吗?!”     “二寨主”扑通跪在地上:“不敢,大债主饶命!”     “滚起来!不过,要说你也受了委屈……这样吧,过了今晚,我们要是成了好事,明天赏你二十两……十两……不,啊这个……赏你三两银子治伤,行了吧。好了好了,就这样吧。”     “你……这个……唉!”二寨主极不服气,却又不敢反驳。     虞丰年听他们俩在这儿“谈判”差点儿笑出声来:这“圆球”寨主不光是“穷庙、瘦和尚养的一个肥方丈”,还特别**、极度小气,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帮人拢到一起的,也不知道他所说“百日断肠散”怎么回事。     大寨主“安抚”了二寨主,一挥手:“喽兵,没听到我说的话?给我把小母驴绑到后宅床上,把公的给我拉出去砍了。”     “是!”     喽啰兵答应一声,刚要上来。周晨星呼地站了起来:“等等!王胖子,你到底是不是王胖子?我一看到‘天网阵’,一听你开口就是‘驴’,就知道是你!你马上给我把面具摘咯!你要再给我装相,我骂你祖宗十八代!连你爹王英,你娘扈三娘一起骂!你儿子比你还得矮一尺!”     “别理她,别理她,给我拉下去!拿破麻布把嘴堵上,别让她咬了舌头。”     “是!”众喽兵一哄而上。有的去拿周晨星,有的去拉虞丰年。     虞丰年正发愣,心说周晨星骂的什么意思?眼前这孙子是王英和扈三娘的儿子?王胖子给他是朋友还是仇人?形势不容他多想,虞丰年高声喊道:“等等!大寨主,大寨主!小人有重要情报说给你听!”     “少他|妈废话,砍砍砍砍砍!”     虞丰年大叫:“金子!金子!有一车的金子!整整一车!你杀了我就找不到了!”     “停!”“圆球”寨主顿时来了精神,一挺身站起来,太师椅卡住了屁股,也给带了起来,好容易才把椅子褪掉。     鸭拽鸭拽走近几步:“你个公驴……说什么?什么金子?”     虞丰年估摸着两人的距离,还有些远,下手还够不着:“大寨主,我说我们知道有一车金子,你要杀了我们,就埋在地下永远找不到了。”     “在哪里?”     虞丰年望了望大厅之上的众人,好家伙,一个个耳朵伸出二尺长!一车金子,谁不想要,都支愣着耳朵听着。虞丰年说:“大寨主,你就让我这么……当众说吗?”     圆球寨主一看众人,也觉得不妥,于是走近几步。他个头要比虞丰年矮两头,将耳朵递到虞丰年嘴巴下面:“说吧,小声说,说出来饶你不死。”     虞丰年看他走到近前,心中暗喜,心说我管你是不是王英的儿子,我本就不喜欢王英,更讨厌你!今儿我非好好收拾收拾你!想到这儿,一晃肩膀,已将绑绳抖落……           第71章 虞丰年逆转全局 花子队反戈相求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抖落绑绳,“圆球”寨主大惊:“不好。”刚想要跑,虞丰年哪让,攥着绳子头一绕,套住“圆球”寨主的脖子。寨主往前蹿,虞丰年往怀里带,绳子一绷紧,勒得寨主头大、脸紫、直咳嗽。     “圆球”寨主见大事不妙,回身一拳,虞丰年手疾眼快,将绳子又一绕,缠住了他的两条胳膊,一拽绳子头,勒得结结实实。“圆球”寨主还不认输,抬腿就踢。虞丰年乐了,一跟身,先踩立定脚,又抱住踢起来的那条腿,往上一抬,给“圆球”寨主来了个空中大劈叉,想不劈也不行,差点儿把他的筋给拉折,疼得直学驴叫:“哎呀呀呀……”     虞丰年还不罢手,绳子又一绕,将圆球寨主的一条腿和脖子缠在了一起,打了个死结!往地上一扔,再看这“圆球”,太搞笑了:两只手、一条腿都紧紧绑在脖子上,只有一条短胖腿伸在外面,像条尾巴一样,整个人变成了大头蝌蚪。     说时迟那时快,其实整个过程也就一眨眼的工夫。旁边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大寨主就被人收拾了。周晨星也吃惊不小,心说这家伙刚才还装熊,怎么出手这么利索,绑绳什么时候解开的?     聚义分赃厅大乱,虞丰年怕群贼一哄而上不好收拾,“哧愣”拽出墨峰,往胖寨主头上一顶:“都别动!”又冲周晨星一挤眼:“周小姐,看来今天又得我救你了,记住,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众喽兵当即安静下来,都望着二寨主和三寨主。两个寨主也都愣在当场,在山下的时候以为那个女的是个刺儿头,不好对付,压根也没把虞丰年当回事,没想到出手这么干脆,一根绳子把大寨主拴成了个“蝌蚪”。     “都别动!”二寨主捂着耳朵大喊。其实就是不喊,喽啰兵也不会动!他们都气大寨主,压根就没打算救他,在旁边看哈哈笑。     大寨主以奇葩的姿势躺在地上,此时态度急转,努力斜着眼睛透过面具瞅周晨星:“哎呀呀,师妹!师妹救我!是我,是我,我开玩笑呢。我!王胖子!王无忧!”     虞丰年一把扯掉他的面具,回头望周晨星。周晨星还被堵着嘴,一看果然是王胖子,又气又乐,“呜呜”直喊,就是喊不出话。     虞丰年坏,他一看怎么着,师兄师妹,果真认识。而且看周晨星的表情,像看到了亲人一样,坏主意上来了,心说你个死胖子,刚才还要拉我出去砍咯!差点儿吓死我!现在倒好,被我抓了就想求饶,那可不行!我非好好折磨折磨你不可。     想到这里,并不去解开周晨星的绑绳,也不给他将嘴里的破布掏出来,全当她和王胖子不认识。屁股蛋子膘最厚,“咣咣”先使劲儿踢两脚,踢得王无忧鬼哭狼嚎:“师妹救我!我真是王胖子!英雄,别打,朋友!都是朋友!”     “去你的!谁跟你是朋友!你不是要拉我出去砍了吗?你砍啊!你起来啊。”“咣咣”又两脚。把“墨锋”在他脖子上顺过来调过去,凉丝丝的。     王无忧差点儿尿咯,再三求饶:“英雄!真是朋友!我是周晨星的四师兄王无忧!周晨星,你快过来说说情啊。”     “你叫,让你叫!”刺啦,“墨锋”把他的袖子划了一条口子,在他肥嘟嘟的上臂上轻轻一拉,鲜血“唰”就下来了。疼得王无忧像杀猪一样:“啊——救命啊!天下第一的大英雄王无忧要归位了!救命啊!谁要救我,我给他十两银子!你们这帮小子,还等着干嘛?还不给我上,给我打!”     喊了半天,他的手下一个动的都没有。虞丰年乐了:“你小子作恶多端,失道寡助,谁也不会管你!”“墨锋”一划,“刺啦”,裤子划开一块,轻轻一拉,大腿上又一道口子。虞丰年力道用得恰到好处,口子挺长,却不深,血流得也不多,就是疼!     周晨星还被绑着,她一开始生王无忧的气,一看见了血,连忙过来,“呜嗯呜嗯”提醒虞丰年,她的意思,“他确实是我的四师兄王无忧。”     虞丰年当然明白,可他故意装糊涂:“周小姐,你要说什么?噢,我明白了,你生气!是啊,他这个臭样子怎么可能是你的师兄!冒认师兄我也生气!你放心,我替你收拾他。”“歘!”腿肚子上来一刀!又一条又细又长的口子!王无忧惨叫连连。     周晨星直摇头,虞丰年又瞎解读:“啊?还不解恨?我有办法。”晃着墨锋放在王无忧的脸上:“周小姐,你说我要是把他的鼻子割下来,是不是就解恨了?”     “不要!”王无忧脸上的肉直蹦,都快要崩溃了,这么下去,今儿非得被这个小白脸子折磨死,大骂那帮手下:“王八蛋,你们再要看热闹,老子死了,你们别想拿到解药,都得肚烂穿肠而死!”     这一下还真“管用”,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以二寨主、三寨主为首,“扑通扑通”给虞丰年跪倒一大片:“英雄救命!”     把虞丰年给跪愣了:“嘿?怎么个意思?”     二寨主就说:“英雄!这么回事!我叫丁柱,那位是我三弟冯延。我们都是附近的百姓,生活所迫,占山为王,一个月前,我们打劫遇到这个王无忧!这家伙本领高强,给我们练了一手‘单掌碎石’,我们打不过他,就拜他为大寨主。可是这家伙上山之后,我们就算掉进了地狱。     “他先以宴请我们吃饭为由,给我们吃了泡过‘百日断肠散’的牛肉,我们都吃了他才说牛肉下了药,说‘百日断肠散’是他自己研制的,每百日,必须服用他独家配制的解药,要不然就会肠穿肚烂而死,借此控制了我们所有人。     “从此,我们在山上生不如死,他不仅霸占了山上所有值钱的东西,还霸占了山上的三名女人,你瞧,就是那三个,每日吃喝玩乐,过得比皇帝还舒服。     “可是我们呢?谁要不顺着他的意,他非打即骂!就连我们这二寨主、三寨主,也有名无实,说白了就是他的提线木偶。他每日让我们下山打劫,收获多少,一分不落,全都得交给他,要不然不给饭吃!您瞧瞧,他上山一个月,长了得有二十斤。再看我们,这一个月,每个人都瘦了二十斤。英雄啊,我们就是想求求你,能不能逼他交出解药,只要能解了我们身上的‘百日断肠散’,我们就拜你为大王,这辈子孝敬您!”           第72章 圆球大寨主 江湖一怪客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山上的花子队喽啰兵突然倒戈,讲述隐情,虞丰年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个“圆球”寨主王无忧过得像皇帝,其他人都像叫花子,原来玄机在这儿!也难怪我抓了他以后,连一个帮忙救他的都没有。不过,他真的会“单掌碎石”吗?还有,真的有“百日断肠散”这种药吗?     回头瞅瞅周晨星:“周小姐,原来你四师兄是这样的货色!不仅**、贪财,还对手下这个样子,太没人性了吧!”     可是周晨星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呜呜”着要他把自己绑绳给解了。     虞丰年也不理会,一挥手:“弟兄们,你们都起来吧,你们的事包在我身上!今天王胖子要是不把解药交出来,我先割他的耳朵,再割他的鼻子,挖他的眼珠子,缝他的嘴巴。还不行的话,给他灌营养品!谁去帮我到茅房舀点黄汤子,他要不给解药,咱先给他灌黄汤子。”     “是!”这帮喽啰兵可真是“翻身农奴得解放”,转眼都站在了虞丰年这一边。这个说,“我去舀黄汤子!”那个说,“我来帮着灌他!”还有人献计说,“我去弄点盐,往他伤口上撒。”还有几个人瞅着旁边站的那三个女的:“英雄!我们把这个三个女的绑了,送到后宅,等您忙完,她们都归你。”     虞丰年哈哈大笑,可躺在地上的王无忧可沙比了:“哎呀呀……可惨咯!我开什么玩笑啊我!英雄英雄!误会误会!真的误会了!听我解释!小师妹,快救命啊,我要死了,四师兄要一死,再没有人像我这么疼你了!”     他嘟嘟囔囔有病乱求医,周晨星看他可怜,“呜呜”着拿脚踹虞丰年:“嗯——嗯——”     虞丰年看周晨星的表情真有些着急了,也不敢把玩笑开得太过。而且王无忧被绑得像个蝌蚪一样,胳膊上腿上还划了三条口子,也确实挺惨!虞丰年一挥手,“舀黄汤子的,拿盐的,都别去了!”     众人原本兴致颇高,一看虞丰年不让去了,都驻足听他指示。虞丰年先将周晨星嘴里的破布给掏出来:“周小姐,这个人真的是你四师兄!”     周晨星满嘴破布的臭味,“呸呸”吐了半天还没有吐干净,但是总算可以说出话来了,先骂“圆球”寨主王无忧:“王胖子,你活该倒霉!有你这么开玩笑吗,你等着,我早晚还得收拾你。”又命令虞丰年:“年丰虞,你个浑蛋,快把绑绳给我解了!”     虞丰年一笑:“不急!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这胖子到底是谁?既然他是你的四师兄?为什么还要绑了你我?还有,你有没有‘百日断肠散’的解药?”     “你先把我绑绳解了,我慢慢给你讲。这个王无忧不是个坏人!”     王无忧也说:“师妹说得对,我不是个坏人!大好人呢,天下第一号大好人!”     虞丰年自然信任周晨星,这才把绑绳解开,听她讲述详情。被绑着的王无忧不断插话,替自己说好话。     ……     这个王无忧到底怎么回事?     王无忧正是水泊梁山矮脚虎王英的儿子!王英和扈三娘早亡,王无忧被辗转送到陕西周家寨周牧的家中,拜在周牧的门学艺。     周牧一生收过四个正式的弟子,大徒弟也是干儿子蔡南成,最早拜在门下,从小跟着周牧长起来。二徒弟程智,三徒弟秃熊,四徒弟就是这个王无忧!蔡南成、程智和秃熊各有特点,蔡南成功夫最高,程智少年老成,秃熊刚猛英勇。     三个人都受到周牧的真传,名震一方。尤其蔡南成,声名远播,江湖上有言:“军中岳少保,乡野蔡南成”,意思就是在军中,跨马争杀,岳飞岳鹏举举世无双,而在江湖上,那就得数蔡南成!     这三个徒弟,周牧引以为傲,说出来响当当、硬邦邦,当师父的也跟着长脸。可唯独这四徒弟王无忧,可把周牧老爷子愁坏了。学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八岁拜师,学了十年,长拳短打、马上步下、十八班兵器,样样稀松。     而且这家伙小时候虎头虎脑还长得挺可爱,可是长到十三四岁就看出问题来了,个头要比一般的孩子矮半头。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过了十四岁,个头再也不长了,只长肉!没两年胖得不成样子。最胖的时候,伸胳膊摸不着自己的肚脐眼,当然了,他胳膊也短。     长相也越来越难看,越长越管不住自己!大胖脸、酒糟鼻子、大板牙,还黑压根,总之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文不成武不就也就算了,王无忧毛病还一大堆。贪财吝啬,特别爱占小便宜,跟师兄弟出门吃饭下馆子,从来没掏过钱,吃完了饭,一到算账的时候,他要么装醉,要么尿遁,总之别想吃他一个子儿。     这样的人谁也不愿意带着他,可你要吃饭躲着他,躲不了!他还就有本事让你甩不掉他,什么时候到外面酒楼吃好吃的,几个人商量好了躲着他走、悄没声儿去,到酒楼一看,他在那儿等着呢。还说呢:“哥儿几个才来啊,我都等半天了”,谁也没辙。     如果说这些还都是小毛病的话,有一点让周牧十分反感。哪一点?**!真是比他爹王英还**!十三四岁十里八村到处跑,扒人家茅房看人家大姑娘小媳妇儿上厕所,为这事儿,多少次被人找到周家寨周牧家里头,堵着门骂。     周牧还是很“疼”王无忧的,都是关上门吊房梁上打!皮鞭子抽得皮开肉绽,打完之后,放下来,王无忧哭得别提有多惨!周牧要是问他:“你哭什么?还有脸哭?”     王无忧说什么:“师父,我哭不是因为你打疼了我,我哭因为我气着您老人家了,我怕您老气伤了身体。师父,您一定别生气,我知道错了!”弄得周牧也挺心疼他。     可没几天,伤疤还没长好,到处溜河边,看人家大姑娘小媳妇洗澡。特别没皮没脸、没羞没臊!     师兄弟经常骂他,说你有意思吗?人家上厕所、洗澡有什么好看的?年龄不大不学好。他还瞧不起说他的人:“你们就是假正经、虚伪,明明想看还不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天底下最美的东西就是老天爷造出来的女人!”说到此处,理直气壮!     像王无忧这样的人,要按照周牧的规矩,说什么也不能师徒相称,文不成武不就,又贪财**,出门闯荡江湖,只能给他丢脸。可又一想,他的父母王英和扈三娘,是梁山泊大名鼎鼎的英雄好汉,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不看僧面看佛面,总算没有把王无忧开除!     那么说,王无忧就没有优点吗?太有了!这家伙虽然没皮没脸,但积极聪明。平时没事就鼓捣一些东西。宋金对峙,陕西不太平,他就琢磨,怎么才能抓住金兵金将,帮助大宋打胜仗。     有一种武器叫抛石机,受抛石机启发,他想我要是把网抛上去,落下来不得抓住许多金兵,老琢磨,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研制成了天网阵!没事就到山上抓兔子,抓鸟,抓野兽!试验,还真不错!只是还没到阵前派上用场,岳飞被秦桧骗回临安府抓了,前线无心恋战,周牧和王无忧也心灰意冷。     王无忧还足智多谋,不管到什么地方,从来也没吃过亏。屡次帮着周家寨化险为夷。     王无忧十五岁那年,号称“西域三魔”的三大高手去往周家寨找周牧比武,不凑巧,周牧不在,顶门大弟子蔡南成也不在!“西域三魔”对其他人一百二十个瞧不起,这嘴上就不干净了。     王无忧气不过,当堂应战!所有人都很意外,也都为王无忧捏把汗,没想到王无忧当场现了一首绝艺,吓的“西域三魔”都没敢出手……           第73章 王胖子单掌碎石 遇山贼胜而为王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王无忧练了一招儿什么绝艺吓退了“西域三魔”?     “单掌碎石”!     院里摆了很多大石头,王无忧抱过来一块,往地上一摆,又回房间拿来一块豆腐,放在石头上,鸭拽鸭拽晃到“西域三魔”旁边:“西域三魔,你们仨老家伙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老在西北那边喝风吃沙,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也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以为我老师不在,你就能胡作非为吗?今天让你看一看天下第一的大侠客王无忧‘单掌碎石’的绝技!”     “西域三魔”没听过王无忧这个人,一看这体型就不像个武林高手!像个挨打的货!可是一听王无忧能“单掌碎石”,都被唬住了!肉掌打石头怎么可能?别说用手打,就是用大铁锤砸,想砸碎咯也不可能。难道他真的能“单掌碎石”?为什么还要垫一块豆腐?     王无忧接着吹:“你们一定奇怪,我打石头就打石头,为什么还垫豆腐?我告诉你们,要直接打在石头上,打碎了都不算我天下第一大侠客有本事,我要垫一块豆腐打,一掌打在石头上,豆腐没事,石头细碎!”     “西域三魔”一看更玄了,真要隔着豆腐打碎石头,那就是活神仙。眼睛眨也不敢眨,死死盯着。     王无忧又翻来覆去吹了一大堆,这才单掌一立,大喊一声:“王大侠出手,天下无忧。”“啪”一掌下去,再看豆腐和石头,豆腐安然无恙,石头碎成了一块一块的。     这下“西域三魔”都傻了!不服高人有罪,就这胖子练的这一招儿,三个人谁也练不了,别说练,都没见过。     王无忧把碎石头和豆腐往旁边一堆,又搬过来一块石头,上面换了一块豆腐!“来吧,你们三个来试一试!只要能练成我那样,我说服我师父退出江湖,我天下第一王大侠拜你们三魔为师。”     “三魔”过来摸摸石头,摸摸豆腐,都没敢试一试,拱手施礼,灰溜溜退出周家寨。     等“三魔”一走,王无忧将那块豆腐捡起来,扑打扑打上面的灰尘,众师兄弟一看,哪是豆腐,一块木头,做成豆腐的样子,外面抹了白灰。木头上还钉了个钉子,冒出个钉子头。     可就是有钉子,也扎不碎石头啊?有人心细,把碎石块捡起来摸了摸,闻了闻,都是化石粉的味道,还有醋味。众人这才明了:原来这石头都是被王无忧用醋和化石粉泡酥掉的,足足泡了一两年。王无忧怕人识破,还老给这石头打蜡,看着光滑锃亮,哪知道里边早已酥了。拍下去的时候,木头上的钉子往下一钉,那还不碎?     这样的石头,王无忧准备了一二十块!都是准备用来吓唬人的,要不然就是拿出去到处显摆,骗少妇长女。     王无忧是怎么从周家寨来到这山寨之上的?     原来,岳飞被秦桧调回临安以后,周牧料定此一去凶多吉少,便带着蔡南成、程智、周晨星、猴子、豹子等人离开陕西,直奔临安方向,先到建康府驻扎,然后兵分两路:让程智带着周晨星、猴子豹子等人临安府,一边寻找秃熊,一边策划营救岳飞,刺杀秦桧。让蔡南成去往岳飞府中,保护岳飞的一家老小。周牧带着其他徒子徒孙以建康为根据地听信儿。     王无忧也想跟着出来见见世面,可周牧怕他成事不足,坏事有余,不许他出来,让他留守周家寨。     王无忧心中不忿,等他们都离开之后,他也牵了一匹马,跟看家的师兄弟也没打招呼,一路跟下来。可一着急,走岔了路。一个多月后才到了建康。     到了建康的根据地一打听,程智、蔡南成等人早已混进了临安府。驻扎建康总接应的师父周牧也已经离开了建康,去往了荆湖北路,不知道所为何事。     于是王无忧也不做停留,打马从建康出发赶往临安。这一天正走着,路过一片山,山上一声铜锣,冲下来一帮山贼,领队的是俩寨主,大寨主姓丁,叫丁柱,二寨主姓冯,叫冯延,人送外号“顶不住”、“缝不严”。他们本是两个大宋的逃兵,在此占山为王,打家劫舍,这次看一个小挫胖子好欺负,包袱里鼓鼓囊囊,就想发笔横财,这才拦路要抢王不忧的钱财马匹。     王无忧怎么说也跟着周牧学了十年的武艺,就是再没本事,收拾他们俩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没怎么费事,打败丁柱、冯延,又怕其他山贼不服,从包袱里掏出一块醋泡的石头,俩手一拍,将石头拍碎,吓得众山贼抖衣而站,磕头求饶。纷纷请他上山入伙,当山寨的大寨主。     王无忧一想,这帮人打家劫杀,说不定山上抢了不少的金银财宝,干脆,上山把金银财宝反抢了再走。反正他们抢得也都是不义之财,不拿白不拿。     上了山,财物一盘点,加起来也就几百两银子,还要养七八十号人,顿时特别扫兴。满屋找,找到后寨,见屋里捆着三个女子,一问才知道,是一个卸任赃官的三个小妾,打山下路过,赃官和家眷被“顶不住”、“缝不严”杀了,三个女人留了下来。本想着“顶不住”、“缝不严”分享,却被王无忧发现。     王无忧一看三个女子都有几分姿色,顿时就不想下山了,可是他又怕将三个女人占为己有“顶不住”、“缝不严”有意见,眼珠一转,冒出来一个坏主意。     他召集全山寨的人开会,说要给大家发好东西。等人都聚齐了,他从包袱里掏出许多小肉丸,众山贼一人一粒,说这是大力丸,吃了之后,就会力大无穷,强身健体。山贼都乐了,把大力丸吃了。     可吃完之后,王无忧就翻脸不认人,说你们吃的根本不是什么大力丸,是泡了“百日断肠散”的牛肉粒,百日期限一到,必将肠穿肚烂而死,天底下只有他一个人有解药。只要乖乖地表现好,都会发给解药,表现不好,就不给解药!     开始的时候大家不信,以为他在开玩笑。王无忧一看:“哟,你们不信,好!我加大剂量证明给你们看看。”     就把一条狗迁过来,把好几粒牛肉粒团吧团吧拿水一拌喂了狗,不大一会儿狗一翻白眼口吐白沫死了。     众人全都傻眼,一时间群情激奋、暴怒,可谁也没办法。这下别说王无忧想要那三个女人,想要什么“顶不住”、“缝不严”都会乖乖奉上。     其实,那些牛肉粒就是他自己准备的干粮,压根就不是什么“百日断肠散”,给狗吃的另外拌了药的,众人谁也不知道真相。     从此王无忧寨门一关,当起了山寨上的皇帝,跟三个女人吃喝玩乐,也不想着去临安府找程智他们。山寨上的其他人都被他打发出去抢劫,还给他们约法三章,不能抢普通的老百姓,不能抢老弱病残,要抢就要抢贪官污吏、行商富贾。           第74章 问红颜可否动心 算计他不许心疼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王无忧作威作福,欺压“顶不住”、“缝不严”和众喽啰。还明令禁止抢劫一般老百姓,只准抢贪官污吏和行商富贾。     这个地方本就偏僻,平日里连个老百姓都极少走到这里,哪有那么多的贪官污吏、行商富贾路过?所以十有**空手而回。     王无忧一看,抢劫还亏损,竟然要靠吃山上的老本过日子。山上一共也就几百两银子,半个多月过去,坐吃山空消耗了一百多两,把王无忧给心疼的无可无不可。     那钱就像拴在他肋条骨上,花一个大子他都肉疼。可是,山寨那么多人,吃穿用度哪样不花钱?别的地方都好省,饭总得吃吧。     就算吃饭的钱王无忧也不想花,他想了个招数,让人编网,演练他研制的“天网阵”,练好之后,让三寨主“缝不严”专门负责满山打野味,什么獐狍野鹿、野鸡野兔,打得着就吃,打不着不给吃!就这么硬省钱。     可把喽啰兵给苦坏了!自王无忧上山,他是越来越胖,其他人是越来越瘦,苦不堪言。直到这一天,虞丰年和周晨星打山下路过,被抓上山……     ……     所有的话一说开,虞丰年才明白原来这么回事,大笑不止。     众山贼一听,原来王无忧给我们吃的那就是牛肉粒,不是什么“百日断肠散”!可给他坑惨了,要知道是这样,早该悄悄砸他一黑砖。     周晨星当然最了解王无忧地为人:“虽然四师兄为人贪财**又小气,但根子不坏,就说**这一条,虽然他像个苍蝇一样惹人厌烦,但从来没有祸害过良家妇女!”     虞丰年看人与众不同,王无忧坏是很坏,又是个极品,但越是这样的人越有用,比起那些迂腐的人来说,这家伙脑子好使,就冲他的“天网阵”,若能用到战场上的话,说不定真能出奇制胜。还有他吓唬人想的“单掌碎石”的招儿,一般人谁能想得出来。     王无忧又是个极贪财的人,贪财的人都好控制。虞丰年心说,如果有一天自己能独当一面,倒可以将他收归门下,用他之长,给自己出谋划策想想点子。     可这家伙一看就是个滚刀肉,想要收服恐怕很难,而且自己刚刚在他身上拉了三条口子,如果不能驯服,他必定会反戈一击、打击报复,不能不防。     按照周晨星的意思,这就要解开王无忧身上的绑绳。虞丰年连忙拦住:“等等,我有几句话问他。”     虞丰年蹲下来,“墨锋”在王无忧眼前直晃:“王胖子,想不想松开绑绳?”     王无忧也是个不吃眼前亏的人:“想想想。兄弟,你瞧瞧我多狼狈,再不给我解开,我这胳膊腿都快断了……都是一家人,快放了我吧。”     “都是一家人?放屁!刚才你可说要砍了我!”     “哪儿能呢?您瞧瞧您,仪表非凡,相貌堂堂,我要真把您给砍了,我师妹也饶不了我。再说了,我还说过要把我师妹绑到后宅去呢,我敢吗?我师妹不得剁了我?等相处时间长了你就会了解我,我这个人就爱开个玩笑,这一点小师妹最了解。师妹你说是不是?”     周晨星哭笑不得,也不理睬。虞丰年说:“这么说,我是该把你放了,不过我怕放了你,你小子会算计我。”     “哪儿能呢?我一看您就是个英雄!要不然我师妹也不会跟你在一起!我最仰慕英雄。这么着,你要看得起我,咱们拜把子,以后你到哪儿,我跟你到哪儿,我看你是个英雄,我又是天下第一的大侠,你我联手,打遍天下。”     “得得得,少废话。我再问你,你准备怎么对付你这些手下?他们刚才可都没帮你!”     “嗐!我不怪他们。俗话说得好,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说到底,我对他们不好,他们对我怎么样,都是我咎由自取。打今天起,我赶奔临安府,去找我二师兄程智和三师兄秃熊,这山寨我还给他们,还有那三个女人,也还给他们。当然了,如果英雄喜欢,归你了!”     “你倒是会见风使舵!看你态度不错,我今儿就放了你。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放可是放,我这个人别的能耐没有,就会收拾下三滥,你要是敢出尔反尔,对付他们,或者趁我不注意暗算我,我会把你吊在房梁上打,说到做到。”     “不敢不敢,以后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快放了我吧。”王无忧没皮没脸,没羞没臊,苦苦哀求。虞丰年“墨锋”一划,断了他的绳索。     王无忧胳膊腿都木了!活动了半天才爬起来,也不知道虞丰年有多大本事,不敢招惹,先吩咐下去,山寨排摆酒宴,招待小师妹和虞丰年。山上的喽啰兵一听,欢呼雀跃,终于可以跟着这两位沾沾光、打打牙祭,瞬间散去,各自忙碌准备。     周晨星赶忙解开百宝囊,拿出刀伤药、止血药,给王无忧包扎伤口。其实伤口都是皮外伤,王无忧皮糙肉厚,根本不碍事。     周晨星比较担心老爹周牧的安危,便问王无忧:“四师兄,你刚才说你去过建康,我爹离开了建康是吗?”     “没错!他不在建康。我在建康的时候,听人说他往南走了,我也不知道所为何事。”     “那就好!”周晨星最担心的就是她爹的安危,怕秦桧的爪牙赶在他们前面捉拿老爹,现在获悉他已离开建康,顿时一块石头落地,紧绷着的那根弦儿也放松下来。     王无忧回头望望远处的虞丰年,压低声音问周晨星:“小师妹,绑我的那头驴,他是谁?你为什么跟他在一起?还有,你随二师兄去临安,有没有宰了秦桧那头驴,救下岳元帅?”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周晨星想起生死未卜的二师兄程智、三师兄秃熊,以及已经死去的众家弟兄,眼圈一红,险些落泪,断断续续将前去临安的遭遇讲述一遍。     最后又讲了讲虞丰年的一些事情。     其实她对虞丰年也谈不上了解,就连名字都不清楚,一直以为虞丰年叫“年丰虞”。两人自打结识就像一对冤家,虽然虞丰年多次救过自己,可这家伙处处与自己为难,说话从来都是什么难听就说什么,永远不会顺着自己说。     最让人生气的是,他还屡屡捉弄自己,害得自己十冬腊月掉进了菜窖,差点儿冻死!最可恨,除夕之夜在御街之上逃跑时,他还亲过自己的嘴……     一想起那次,周晨星就禁不住脸红心跳,至今还无法释怀。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把所有的事情这么一回忆,竟然不恨虞丰年。     回头望望,虞丰年竟然嬉皮笑脸在跟那三个女人说话,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三个女人时而“咯咯咯”地笑个不停,时而撩发摸脸,一脸的无语娇羞。     说也奇怪,周晨星看他们如此,竟非常生气,真想走过去,每个女人给她两巴掌才解气。     胖子王无忧别的不行,对男女情|爱之事,自小无师自通,一看师妹这表情,斜着眼睛问道:“小师妹,你是不是喜欢这头公驴?”     一个问题把周晨星问得面红耳热,窘迫难当:“胡说八道!我会喜欢他?他屡屡捉弄我,我恨不得杀了这个无赖。”     “真的?”王无忧一百二十个不相信,“其实我倒觉得这家伙比大师兄蔡南成靠谱!”     周晨星扬手要打:“王胖子你再乱讲,别怪我不客气!”     “得得得!”王无忧嘻嘻一笑:“既然你不喜欢他,咱可说好了,我晚上收拾他出气,你可不许心疼。”           第75章 伺机反扑 暗算无常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王无忧想算计虞丰年,还问周晨星是不是喜欢虞丰年。     周晨星一下子就急了,那个时代,喜欢不喜欢哪能挂在嘴边:“师兄,你瞎说什么?我怎么会喜欢他?”     “好,不喜欢最好,既然你不喜欢他,咱可说好了,我晚上收拾他出气,你可不许心疼。”     其实从王无忧被捆着的时候屡屡说好话,周晨星就猜到他会暗算虞丰年。她自小就跟王无忧生活在一起,对他十分了解。按照王无忧的性格,他被虞丰年收拾得那么惨,绝对不会吃哑巴亏。这样也好,虽然虞丰年是救命恩人,但是这家伙特别讨厌,屡屡被他捉弄。再加上他一直在跟三个女人聊天,也不知道聊什么,越聊越开心,让人越看越生气!如果四师兄能治一治他,也算给自己出口恶气。     “四师兄,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哼,我的手段多了去!今天晚上等他睡着了,我就绑了他!”     “你可别下重手,怎么说他也救了我!不是我们的仇人!”     “这个你放心,我当然不会要他的命。”     “你准备怎么做?”     王无忧看虞丰年正跟三个女人越聊越欢,根本没注意这边,压低声音说:“我想这样,等他睡着以后,我先用熏香将他熏晕,然后进屋把被子掀开,把仙人掌、白蒺藜全都扔他床上,然后大被子一蒙,哈哈,一个月,他身上的刺儿都拔不干净……”     “啊?太损了吧!”     “切,还说你不喜欢他不心疼他?你要心疼,我就换个招儿!”     周晨星眼一瞪:“跟我什么关系?你爱怎么来怎么来!”     “那好,哈哈,我就是要他抱着仙人掌、白蒺藜睡一觉,好好出口恶气,师妹你就瞧好吧,我要扎得他像杀猪一样嚎叫,哈哈嘿嘿……”     王无忧为自己的好主意沾沾自喜,主意已定,他忍着伤痛出了聚义分赃厅,一招手唤来一个老喽啰:“过来!”     老喽啰马上凑过来:“大寨主你什么吩咐?”     “你悄悄去到后山蒺藜岭,给我弄些仙人掌和白蒺藜来。”     “寨主爷,天都黑了,要那些做什么?”     “我要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好嘞寨主爷,我马上就去!”老喽啰马不停蹄,直奔后山。     这时候,山寨上饭菜做好,好酒好菜在聚义分赃厅内排摆开来,什么破桌子、旧案板、门板,能当桌子的都搬过来摆上酒席,众喽啰济济一堂,群情欢呼。、     自王无忧上山,他们就再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了,总算可以大吃一顿。只有王无忧看了心疼,这么多好酒好菜要花多少钱啊,自己省了个把月,一顿饭都吃完了,别提多心疼!可是没办法,虞丰年这大爷比自己还损,不把他伺候好了可不行。     主桌之上,虞丰年被推坐在首位,虞丰年也不客气,还主动提出,全山的女眷也不用回避,都在一起吃。他还故意让此后王无忧的那三个女人坐在自己左右。王无忧拉着小师妹周晨星坐在虞丰年的对面。     席间,虞丰年谈笑风生,“顶不住”“缝不严”等人频频敬酒,好不热闹。     王无忧心里想着要算计虞丰年的事情,随便吃了几口便举杯请辞:“年英雄”——周晨星告诉他虞丰年叫“年丰虞”——“我身体不大舒服,向您告假,先行告退,不当之处,以酒赔罪。”说完一扬脖,一杯酒喝下。     虞丰年一挥手:“王英雄自便。”     王无忧走了两步又返回来:“对了,年英雄!山寨狭小,房屋不足,我等会名人把我的房间收拾出来给您,望年英雄不要推辞!”     虞丰年一愣:哟,王无忧这么够意思?不会耍什么花招儿吧。嘴上并不推辞:“好!感谢大寨主,让您费心了!还请你为周晨星小姐再安排一个房间。”     王无忧一笑:“这个你放心,我自己的师妹当然不会亏待。”     王无忧退出聚义分赃厅,正赶上去后山的老喽啰拎着一个麻袋过来,麻袋里是他采来的仙人掌、白蒺藜:“大寨主,你要的东西我弄来了。”     王无忧一挥手:“好,去吃饭吧。等等,我叫你办的这件事情,跟谁也不要说。”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小喽啰也不知道大寨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敢多问。     王无忧将一麻袋仙人掌和白蒺藜先找个地方藏好,让手下给自己另外收拾一个房间,先去睡大觉了。     一觉醒来,已到二更天,山寨之上早已一片沉寂。只有哨岗站着两名值夜的喽啰。见王无忧起来,忙过来打招呼:“大寨主,你怎么起来了?”     “尿尿!我问你们,年丰虞睡了吗?”     “睡了,谁在您原来的房间!”     “好!我一会儿拜访拜访他,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不要管!就算着火、死人,像杀猪一样大叫,你们也别管,谁要多管闲事我废了他!”     “大寨主,你要做什么啊?是不是要找年丰虞报仇?”     “要你们别管,还问!”     “不是,大寨主,我们怕您吃亏!”     “我吃亏?谁让我吃亏,我让他吃屎!老子现在三条伤口还疼着呢!”     “大寨主,您还是考虑考虑吧……”     “滚!那家伙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现在就敢处处帮他,与我作对?老老实实给我把嘴闭上装哑巴,把眼睛给我闭上装瞎子!谁再多说一句话,我割了他的驴舌头!”     俩喽啰没办法,赶紧闭了嘴。可他们心里明镜似的,心说王无忧这是四个眼的狐狸碰上了四个眼的猴,精明的遇到更精明的,本想劝劝他回头是岸,没想到这家伙天堂有路儿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得了,既然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我们就装聋作哑看热闹吧……     王无忧不知深浅,自以为手段天衣无缝,瞧瞧左右无人,拖着一麻袋仙人掌、白蒺藜来到虞丰年的窗户外面,垫着脚舔开窗户纸,拽出腰间的熏|香杆插入房间,一吹,一股轻烟在房间弥漫开来……     等了一会儿,王无忧估摸着,里边就是有十个人也都给熏晕了。忙一伸手将熏|香放回腰间,来到门口,一脚踹开房门。心说年丰虞啊年丰虞,老子被你害得好惨,今儿非让你搂着仙人掌睡觉不可……           第76章 顺水推小舟 巧施连环计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王无忧估摸着虞丰年已然昏迷,大模大样来到门前,轻轻一推门,门关着。王无忧哼哼一笑:“门关得再严有什么用,还不是照样被老子熏翻!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抬脚,“咣”,一脚踹开房门,拉着一麻袋仙人掌就往里进。可他万没想到,门刚一开,一大笸箩面粉从天而降,“嘭”地一声正砸脑袋上。砸一下倒没大事儿,可面粉瞬间将黑挫胖子变成了白挫胖子!嘴里、鼻子里、眼睛里、耳朵里全是面粉,也看不见东西了,也听不见声音了。眼泪流得哗哗的。     王无忧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咣当”一声,一大木桶凉水兜头浇下,“唉呀,我的妈……”王无忧被冰冷刺骨的凉水这么一浇,凉水和面粉这么一和,白挫胖子又变成了白浆糊挫胖子,要多惨有多惨。     王无忧心里透亮,今天这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又中了“年丰虞”的暗算,快跑吧。一转身刚要走,一脚踩在一个绳圈里,绳圈猛然一收,拽了他一个大马趴。王无忧就觉得有一股奇大的力量使劲儿拽着绳子,他像个沙袋子一样,大头朝下被倒吊在了房梁上。     “唉呀,救命啊!救命啊!年英雄饶命!年英雄饶命!”王无忧看不见,也听不清,只知道连番求饶,可奇怪的是,无论怎么喊,这房间里根本没有人应声!     “年英雄,你在吗?我错了!饶命啊,跟你开个玩笑。”     还是没有人应声。     这时候,他隐隐约约听下面有拖动东西的声音:“年英雄?是你吗?我看不见!要是你的话,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子能撑船,快放我下来吧……年丰虞?嘿!我的太爷啊,你倒是可怜可怜我,快放我下来!”     还是无人答言。最郁闷的是,地面拖动东西的声音也没了,房门“咣当”一声,被人关上还在外面落了锁。     王无忧快要疯了。     这个时节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哈气成霜、滴水成冰。王无忧浑身湿透、一身面糊,快成了冻鱼。他就感到身上的浆糊在慢慢变硬,时间不长,都冻成了冰棱子。     王无忧冻得说话都结巴了:“有……有人吗?年……英雄?小师妹!外面有人吗?快放我下来!我是王无忧!放……我下来,我重……重有赏……赏三两银子!不!五两!”     喊了足足有半个时辰,身上的面糊彻底冻成了冰疙瘩,依然无济于事,没人前来救他。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非被冻死不可,王无忧暗暗叫苦。摸遍全身上下,也没找到什么应手的东西斩断绳索。     他努力折起身子,想抓住脚脖子上的绳子,试了四五次,终于给他抓住了,使劲儿解!解了半天,就感觉肚子上的肉都快撕裂了,也没解开。只好松了绳子倒吊着休息一会儿,然后再折起身子解绳子。     这么说吧,足足解了半个时辰,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终于被他解开了绳子,一屁股摔在地上。绳子松开的那一刻,他着实高兴,可高兴了不足一秒,屁股落地的那一刻,他“嗷”一嗓子蹦起来三尺高,死的心都有!     为啥?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面铺满了白蒺藜,一屁股坐在蒺藜上,屁股上扎满了两百多个白蒺藜,疼得他三世涅磐、真魂出窍,捂着屁股嗷嗷乱蹦:“年丰虞,你……你你……不得好死!哎呀,我的屁股啊……”     好半天总算把白蒺藜都摘了去,整个屁股都快烂了,气得王无忧哇哇暴叫,暗暗发誓:“年丰虞,王太爷非扒了皮不可!”     前后折腾了近两个时辰,总算又逃回到自己的房间。太冷了,其他都顾不得,必须先把暖和暖和!王无忧三下五除把身上的湿衣服都脱掉,扔在一边,掀开被窝就钻了进去!     “嗷————”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打碎沉睡的山寨。     钻进被窝这个决定,是王无忧这辈子做出的最糟糕的决定,没有之一!如果有卖后悔药的,他宁愿倾家荡产,也会买一斤吃掉,以时光倒流,让他回到钻进被窝之前。     因为被窝里竟然堆满了仙——人——掌!!!此时此刻,王无忧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人肉仙人掌!脸上、嘴唇上、脖子里、前胸后背,连屁股蛋子上、腿上、脚上都是刺!     王无忧哭了!号啕大哭!一方面因为疼!太他|妈惨了!另外是认输!自小到大,从来都是他算计别人,没有人能算计到他,可这一天一夜,彻彻底底、完完全全输给了虞丰年!“老天爷啊,这个年丰虞是不是你派来收拾我的?不要玩我了!”     这个晚上,山寨之上凄惨的叫声从未停歇。     ……     第二天天亮,虞丰年起床来到王无忧的房间,看四五个喽啰兵正拿着刷马的大刷子,给一|丝|不|挂的王无忧摘刺!王无忧阴郁着脸,跟死了爹似的。每一个喽啰兵都强忍着不敢笑出来,摘一会儿刺,就要出门笑一阵,好好平复一下心情才敢进来。     ……     这到底怎么回事?王无忧算计虞丰年,怎么反过来反倒落入了虞丰年的圈套?     原来,虞丰年上辈子就深谙“打人一拳、防人一脚”的道理,打人就要把他打怕了,要他见了你就要躲着走才行!要不然就别打!虞丰年深知,他在王无忧身上划了三刀,王无忧当然不会怕他,只会伺机报复。所以,虞丰年早就防备着他会反扑。     山寨上大排筵宴的时候,王无忧早退,虞丰年一看就明白了:这小子估计是耍什么花招儿去了,连忙掏出五两银子给一个小喽啰,让他盯着王无忧。     不大一会儿,小喽啰回来禀报,说王无忧拖了一麻袋的仙人掌和白蒺藜,然后回屋睡觉去了。     虞丰年当时就明白了:这家伙没安好心!     不过虞丰年还不敢百分百确定,就去找周晨星,诈她:“周晨星!我是你的恩人,你不思回报不说,竟然还要跟王无忧合谋害我!竟然用仙人掌!你们可真卑鄙!”     说话的时候,他死盯着周晨星。周晨星虽然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可自小行事光明磊落,也觉得四师兄行为欠妥!此时被虞丰年一问,脸顿时通红!虞丰年当即明了:果然被自己猜对了。     不过虞丰年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为了稳住周晨星,他就把话往回拉:“好在我早有防备,不会中了王无忧的暗算。今天晚上要跟王无忧好好谈谈,希望能化干戈为玉帛。”     周晨星这才略略放心,心说四师兄做事有时候确实不大靠谱,如果今晚他俩能好好谈谈,冰释前嫌,谁也别伤害谁,那样最好。可周晨星就没想到,虞丰年做事比王无忧更不靠谱。     等山寨上的人都睡了,虞丰年却在房间里布置开了,正好哨岗有俩喽兵,一人给五两银子,请他们过来帮忙,门上拴根绳,绳上连着一笸箩面,笸箩连着一大桶水,就吊在房梁上,只要一开门,就会推倒多米诺骨牌……     当然,王无忧进门以前,虞丰年并没有睡在房间里,直到王无忧中计,被吊在了房梁上,他才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先将白蒺藜铺在地上,又将一大堆的仙人掌铺在了王无忧的床上。     不过,虞丰年的连环计可没有到此结束,他后面还为王无忧备着一招儿呢。           第77章 笑里藏刀 丰年用药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的连环计把王无忧折磨得死去活来,这还不算完,他执意收服王无忧,后面又想了一招儿。     虞丰年看到王无忧摘刺还装糊涂:“王英雄,你这是怎么了?”     王无忧阴郁地瞅了他一眼,心都怂了!虞丰年一靠近,他吓得连连后退:“姓年的,你别过来!”     “我来看看你!”     “不用!我不用你看,你快走,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王英雄你到底怎么了?”     “你你……你不要装相,老子被你害惨了!”     虞丰年哈哈大笑:“那么王无忧,你准备怎么报复我呢!”     “我要……不!我再也不会报复你!我服了。你下山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以后谁也不认识谁!”     “你就这么让我走了?那可不行,我还有很多招儿没用的,我说过,我对付下三滥的招数多得很,好容易找到你王无忧,我的这些好招数总算派上了用场。快起来,咱们继续。我这个人,得罪了人,要么把人直接杀了,要么被他杀了,这样以后才不会有人找我报仇。”     “不要!我不报仇!我怕了你!我这辈子也不会再找你的麻烦。”王无忧差点儿疯了,心说这个家伙比我坏多了!要不是光着身子,他早已夺路而逃。     虞丰年哈哈大笑,笑了半天,竟长叹一声:“唉!其实王英雄,我们该成为朋友的!”     “嗯?”     虞丰年眼神诚恳,态度谦卑:“无忧老兄,其实,我是来向你赔不是的,虽然事情因你而起,是你先要暗算我,我才奋起反击的。但现在想来,我太过分了!这里给你赔礼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王无忧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家伙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猫哭耗子假慈悲!“你道歉?你他|妈玩我的吧!你走吧,这辈子也不想看到你!”     “别啊,多条朋友多一条路,多个冤家多一堵墙,我可不愿意咱俩从此结成仇疙瘩。这样吧,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给你两样东西作为补偿,这是五百两银子!这个小瓶子里是皇宫里用的刀伤药,内服外敷,药到病除。”     虞丰年将一个鼓囊囊、沉甸甸的包袱和一个小药瓶递给王无忧,王无忧犹豫再三,终于接过来。先看包袱,眼睛都直了,果然是一大堆银子,顿时乐得都忘了疼。再看药瓶,是个特别精致的小瓷瓶,一看就不是一般百姓家能用的。去了瓶塞,仔细一闻,有一种怪怪的味道,似曾相识。     “这些东西你当真要给我?”     “都给你!你是否可以接受我的道歉,化干戈为玉帛?”     “你不反悔?”     “大丈夫一言出口,驷马难追,我怎么会反悔!再说了,只是五百两银子一瓶药而已。”     王无忧还是不信,他将银子紧紧抱在怀里,反复看那个药瓶子,心说不对,这个“年丰虞”没必要花钱送药讨好自己,白花花的银子错不了,可是这药,他不会做了什么手脚吧。     “年英雄,多谢了,银子我收下,药你拿回去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说着将药瓶扔还给虞丰年。     虞丰年一看五百两银子都没让王无忧消除戒备,他可够贼的:“王英雄,你是怀疑我在这药里动了手脚?这么着,我来证明给你看,这就是好药,没动手脚。”说着,虞丰年从药瓶里倒出一些药面,用手指蘸了蘸,放在嘴里吃了。     “这下你放心了吧?”     王无忧一看他都入了口,自然不会是什么**,可他依然不敢相信虞丰年会这么好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我?”     “这个……”虞丰年一看他还不相信,哈哈一笑:“唉,其实……”     “什么?”     “其实我确实有个难以启齿的事情请你帮忙。”     “说吧!”     “我啊……这个……怎么说呢……不好意思开口。干脆!我也不要脸了,给你说实话吧,我……我看上了你家小师妹周晨星,能否从中牵线,多替小弟说说好话?”     虞丰年提出这个请求,顿时打消了王无忧心中所有的戒备,怪不得又送钱又送药,原来是打我小师妹的主意。王无忧大笑:“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个小白脸子,没安好心眼子,不过算你小子有眼力,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说好话的。”     “多谢多谢”,虞丰年连忙赔笑,主动过来,帮助王无忧屁股上药,王无忧也不再推辞。     可是药面儿沾了伤口,刺骨地疼。等药全敷上,没把王无忧给疼死。“这什么药?这么疼。”一回头,虞丰年面露凶光,“啪!”将药瓶摔了个粉碎!     “年英雄,你什么意思?”     虞丰年大笑:“王无忧,矬子,你又中计了!”     “啥意思?”     “哈哈,你知道我刚才给你上了什么药?”     “啊?不是刀伤药?”     “你可见过刀伤药有这种异香!实话告诉你吧,这是给宫中太监专用的‘蚀根散’,见血钻心蚀根散。”     “什么是蚀根散?”     “你连‘蚀根散’都不知道。‘蚀根’的意思就是化学阉割。说化学阉割你也不懂,这么说吧,小孩入宫当太监的,就一刀切了。要是大人入宫当太监的,一刀切了,多会死人,就用这种‘蚀根散’,用在男人身上之后,男人的“命根子”就会慢慢萎缩,五年以后,就会萎缩到像个婴儿的一样。皇宫里有一半的太监都是用了这种‘蚀根散’而成为太监的。王无忧,你完了!”     “啊!年丰虞!老子杀了你!我……不对,不对不对,你骗我,哈哈,这都是用剩的招儿,只不过我用的是百日断肠散,你换了个名字,说什么蚀根散。刚才你也吃了的。”     “我当然不怕,我早都吃了解药。你现在不是感觉伤口像是抹了盐一样,是不是钻心的疼、痒?是不是觉得意识不清,头脑发胀?是不是感到伤口发烫?”     王无忧真害了怕,慢慢感觉伤口的疼痛,疼、痒、头发胀……“年丰虞”说得一点不错,而且没想的时候还不觉得,越想越疼,越想越痒,越想越烫!急得头昏脑涨,青筋暴露。     虞丰年不动声色,冷冷一笑:“我说过,我这个人轻易不得罪人,只要得罪人,要么毁了他,要么杀了他,省得留下后患。让你**,以后你也会变成个太监,哈哈哈哈……”     “年丰虞我杀了你!”他转身就要找兵刃,虞丰年比他更快,拽出“墨锋”架在了脖子上,“别动!动,我现在就把你的命根子切了。”     喽啰兵都傻了,呼啦啦吓得四处逃窜。王无忧真是遇到了克星,扑通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你不要玩我了,我错了!”           第78章 王无忧心服口服 虞丰年取道荆湖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王无忧嚎啕大哭,边哭边絮叨:“老天呀,你别再玩我了,我知道我活着么大做了很多坏事,我不该偷看姑娘洗澡,不该偷看人家上厕所,不该弄死周傻子家的大黄狗吃肉,也不该悄悄挖了周财主埋在地下的金元宝……”     又抱住虞丰年的腿,将五百两银子还给虞丰年,继续哭,“银子还还给你吧。我也不该跟年英雄开玩笑,小师妹嫁给谁跟我有什么关系,嫁给大师兄蔡南成我也拿不到一分钱,嫁给年丰虞我还可以少随个份子,有什么不好的,我错了……年英雄啊,我这辈子没服气过人,可是我现在服了你,你饶了我吧,求你把解药给我。”     王无忧太狼狈了,虞丰年暗暗好笑,说道:“王无忧,其实你不用太担心,这是慢性药,明年的这个时候才开始慢慢发作,五年以后才会变成婴儿根,你还有五年的时间呢,五年时间不短了。”     王无忧更害怕了,“嘭嘭”磕响头:“年英雄,别别别,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对你有用,只要你给我解药,我说服小师妹嫁给你!你瞧瞧我们小师妹多好,模样多俊。”     虞丰年再次大笑:“真的。可是你刚才说你师妹要嫁给什么蔡南成?”     “不不不!大家都说蔡南成是南宋江湖赫赫有名的大侠,说什么‘军中岳少保,江湖蔡南成’,都是吹牛皮!我了解他,他远没有传言那么好,你比他强,你和小师妹才合适。”     “呸!王无忧,你就是个墙头草,像你这样的人,将来要是被金兵抓了,一定会卖国求荣,干脆,我宰了你算了……”     “别别别,我说的都是实话,真的没有人比我了解蔡南成,他野心勃勃,我真的不希望小师妹嫁给他。我承认,你和小师妹上山的时候,我也不希望小师妹嫁给你,小师妹嫁给谁,我都生气。可现在看来,你完全有能力保护她,而且我也想开了,不管嫁给谁,小师妹这辈子也不会嫁给我,啊……”又哭了起来。     这个王无忧逻辑换乱,但还比较有意思。虞丰年看他真的服了自己,这才将“墨锋”一收,说道:“好了好了,你起来吧。”     王无忧说:“那你给我解药!我一定把小师妹介绍给你!”     “去!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那个凶蛮的丫头,我躲还躲不掉。我马上给你解药,但你别把周晨星往我身上推。”虞丰年说着怀里一摸,掏出一粒白色面团,一掰为二:“张嘴。”     王无忧乖乖张开嘴,虞丰年将半块面团扔进他的嘴里。王无忧嚼吧嚼吧咽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味道,赔笑问道:“这是不是就解了毒?”     “解了一半!”     “一半?”     “嗯,一半。不过这一半就可以镇住你身上的毒,可保你一年之内不会发作。等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再给你另一半,就可以完全解了你的毒。”     “这不跟没给一样?太麻烦了!干脆你现在都给我不就行了?再说了,明年,我们见不到怎么办?”     “见不到,我就把药给你师妹,让她带给你!不过你要记住,这一年之内,不许做任何坏事,否则让我知道了,别指望我把另一半解药给你。更不要做男女之事,否则,你吃下的解药也会失效。你要想尽早得到解药,最好好好表现,多做好事,只要你的名声越来越好,我就把解药送到你的手上,好自为之吧。”     虞丰年说完大踏步出了门,身后王无忧长叹一声:“唉……”     ……     自从这一次,王无忧怕了虞丰年一辈子,到后来半生追随,成为虞丰年的得力助手,屡立奇功。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     王无忧的门外早已聚集了很多喽啰兵,里边虞丰年王无忧两人的对话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个个憋着也不敢笑。     周晨星也混在人群中,两个人的对话她也都听到了。谁都愿意被人喜欢、被人追求,虞丰年说喜欢她的时候,周晨星又羞又臊,一颗心咚咚直跳,可后来越说越不像话,虞丰年最后还说自己凶蛮,躲都躲不掉,气得咬碎银牙,真想进去扇他两个耳光,内心深处却也不免隐隐失落。     虞丰年一出来,周晨星急忙转身,扭头就走!虞丰年看见了她:“哎,周小姐,等等!”     周晨星正生气,“哼”了一声,想要绕开他。虞丰年抓住她的胳膊:“别走啊。”     周晨星使劲儿甩开,叱问道:“你给王无忧身上抹了什么?”     “哈哈,茴香面。吓吓他,让他以后学好。”     “哼!小聪明,鬼把戏!”周晨星一脸瞧不起,“找我什么事?”     “当然有事,我们是不是该启程去建康找你爹去了?”     “不去!我爹不在建康,去了荆湖北路鄂州府!”     “鄂州?”虞丰年脑袋嗡了一声,心说这老头儿,说好的在建康,怎么又跑去了鄂州?太远了!可是再远也要去,说什么也要见到周牧,见不到他就完不成赵昚交办的任务,万一周牧招募绿林好汉举旗造反,大宋就乱套了。不行,得拉上周晨星,让她陪着!     虞丰年想到这儿,眼珠一转,说道:“你知道你爹去鄂州府做什么?我知道!”     周晨星一脸不屑:“你知道吃饱不饿!”     “我真知道!”     “你知道不知道与我无关,离我远点儿!”周晨星还想绕开他。虞丰年不再追她,哈哈大笑。这一笑,反倒把周晨星笑愣了:“你笑什么?”     “我笑你不孝!”     “再胡说我杀了你!”     “你就是不孝!我告诉你你爹为什么去荆湖北路,其实他是去找荆湖北路安抚使刘洪道,你知道刘洪道是谁?”     “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凶蛮任性!”     “你……”     “你什么你!你还不服?你爹之所以去见刘洪道。因为刘洪道与岳飞交情深厚,岳飞一死,秦桧一定派爪牙前去杀害刘洪道,你爹一定是怕刘洪道遭了毒手,才去保护他。你想,如果你爹保护刘洪道,而秦桧的杀手去刺杀刘洪道,遇到一起会怎么样?你不担心老人家会有危险吗?”     “你说的是真的?”     “我这么分析的!至于秦桧的杀手有没有赶去荆湖北路我说不准,也许从其他地方调去一些杀手也说不定!”     周晨星到底年轻,昨晚才把心放下,虞丰年一分析,心又揪在了一起。     那么虞丰年说得是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刘洪道钦佩岳飞、敬重岳飞,但还算不上岳飞的同党,秦桧也不可能派人前去杀他。虞丰年所顾虑的是,周牧前去荆湖北路,不是去见刘洪道,而是去鄂州招募岳飞的旧部。     岳飞自绍兴四年长期驻扎鄂州府,官声、威望极高,如果岳飞身死的消息传到这里,只要有人振臂一呼,定当有大批的义士群起响应,甚至揭竿而起,扯旗造反。要真出来个厉害的角色,直接杀到临安把赵构秦桧杀个干干净净也还罢了,怕只怕,这边刚一揭竿起来,东边张浚、刘光世的部队,西边大将吴玠吴璘兄弟的部队左右夹击,内斗一起,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所以最好尽快赶去,劝说周牧大局为重。     周晨星没想那么多,脑子里只剩下父亲的安危。她是个急性子,马上收拾了行李包袱,去山寨马厩里挑了一匹马。山寨上一共只有两匹马,她骑了一匹,虞丰年只好牵了另一匹。     等牵出了马虞丰年有点傻眼,自己可不怎么会骑马,周晨星若打马跑起来,自己哪能跟得上?难不成,要在她的马尾巴上拖一根绳子,像拖车一样,一马拖着一马走?     正在为难之际,一个喽啰兵急匆匆跑过来:“年英雄,周小姐,留步!大寨主有请,说山下出了大事,请你们前去帮忙。”           第79章 鹰犬设伏一线天 山寨问计虞丰年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一看报事的喽啰兵神色慌张,忙问道:“出了什么大事?”     “回英雄!说是山下来了一批人,都是官府的,带着家伙,要在此劫杀什么人,具体我也说不清楚,你们快去看看吧。王大寨主正在召集人马商量对策。”     “知道了,我们马上就来。”虞丰年打发了喽啰兵,问周晨星:“官府的人?难道是来抓你的?”     周晨星也很意外,“回去看看”。     俩人顾不上下山,连忙来到聚义分赃大厅。破大厅里济济一堂,王无忧已经穿上了衣服,居中而站,二寨主“顶不住”、三寨主“缝不严”陪坐在两旁。王无忧身上的大刺儿都摘了去,毛刺儿还远没有清除干净,坐在那儿晃肩缩头挠腿,让人看着就刺痒。     见周、虞二人前来,三个寨主连忙起身。王无忧怕了虞丰年,把正中的座位让出来:“年英雄!请坐,请坐。师妹,你也坐。”     周晨星着急下山,不想多耽误时间:“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报事的说官差来了。”     “说来话长,你们坐下来,让三寨主详细说说。”     三寨主“缝不严”上前施礼:“周小姐,年英雄,这么回事。山下往东十里,有个白龙镇,镇上有我们的一个眼线叫孔大狗,在孔家酒馆当伙计。他刚刚送来消息,说有二十多名官差来到白龙镇,为首的叫做司空达,是秦桧府上的杀手,他们要在山下一线天埋伏,劫杀岳飞的家眷。”     周晨星腾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劫杀谁?”     “岳飞的家眷。据说岳飞的家眷要被流放岭南,会打山下路过,老贼秦桧怕留后患,命杀手前来劫杀,斩草除根。”     “消息准确吗?”     “千真万确,司空达等人正从白龙镇赶过来,不足半个时辰就能赶到山下。”     “一线天在哪里?”     “就在昨天打劫你们的地方。”     “岳飞的家眷在哪里?”     “这个我们也打听了,现在他们还快到了白龙镇,估摸着下午申时能经过一线天。”     “家眷都有些什么人。”     “有岳飞的夫人李氏,岳云的夫人巩氏,岳飞次子岳雷、次媳赵氏,还有岳飞的四个孙子孙女,外带一名老家人岳安。另外还有四名押解的解差,不知道姓名。一共两辆马车。”     “跟岳飞家眷在一起的可还有其他人?”     “其他人?三寨主不明白周晨星说的是谁。     还是王无忧了解她:“三寨主,我师妹问的是有没有一个叫蔡南成的小白脸保护岳飞的家眷,唉,我这小师妹什么时候挂念我能像挂念大师兄那样,我死也值了。”     周晨星关心的正是蔡南成。当初他们从陕西出来来到建康,然后兵分两路,一路去临安刺杀秦桧、营救岳飞,蔡南成则带领一些人去保护岳飞的家眷,此后便一直没有消息,周晨星很是挂念。     虞丰年顿时明白:原来这个凶蛮的大妞喜欢蔡南成,也不知道姓蔡的长什么样子。     三寨主摇头:“除了解差,没有人跟着岳飞的家眷。”     周晨星很诧异,大师兄蔡南能去哪里?“四师兄,走,下山去救岳飞的家眷!”     王无忧正够手挠背,周晨星让他下山,他眼珠子瞪了起来:“小师妹,你说什么?救岳飞的家眷?怎么救?”     “救就是救了,我们悄悄摸下山区,见了司空达他们,一剑一个,脑袋砍了就是。”     “小师妹?这么着就能救岳飞的家眷?天真了吧?贸然下山不但救不了人,反倒是自寻死路。你没听师父说过吗?司空达是秦桧府上的第一杀手,江湖上有一号,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你有把握胜他吗?而且想都不用想,他带出来的人也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谁能打得了?靠山上这些喽啰兵、老杆子?全都白给!退一万步说,就算我王无忧是江湖第一大侠,我能打得了司空达,再上三个五个我也不怕,其他人呢?谁对付?”     王无忧说着说着吹起了牛皮,周晨星习以为常,不足为奇,但王无忧的分析她也觉得有道理,自己脑子一热拉家伙下山,确实办不成事。     “那你说怎么办?救不下大帅岳飞,难道就连他的家眷也不管吗?就算死,我们也得救他们。”     “救是救,得想办法,靠脑子!不是硬打硬拼!当初去临安救岳飞我就跟师父说,必须得我诸葛在世王无忧去,用脑子救人,你们就不听,瞧不起我,不带我,怎么样?坏事了吧?”     “别吹!你说,今天怎么救?”     “今天嘛……这个……我还没想好,我这身上又疼又痒,跟要长毛一样,要我怎么静心想办法,都赖这个年……年英雄。年英雄你别瞪我……嘿嘿对了,年英雄您足智多谋,您说怎么救?”     虞丰年也正在思谋着怎么营救岳飞的家眷。     别看王无忧身高没有三块豆腐高,长得也其貌不扬,可他分析得确实很对,司空达等人既然劫杀岳飞的家眷,一定是有备而来,如要下山硬碰硬,山上这些人不够人家一划拉,惹恼了他们,一把火烧山灭寨也说不定。     周晨星一脸睥睨地盯着虞丰年,心说平日里诡计多端,屡屡被你算机,关键时刻看你有什么能耐?     虞丰年是干什么的,一看周晨星的表情就明白了,心说今儿要是想不出个好主意来,周晨星又会骂自己不中用,还会拿自己跟蔡南成比,她一定会说,“如果我大师兄蔡南成在,要救他们易如反掌”。     周晨星啊周晨星,就冲你这表情,我今儿一定打一场漂亮仗,看看是你师兄蔡南成厉害,还是泰拳王虞丰年厉害。“欸,怪了,我干吗要跟蔡南成比啊?”打定主意,虞丰年又猛然觉得好笑。     “你在想什么?到底有没有办法?”周晨星不耐烦地催促虞丰年,虞丰年微微一笑:“办法有的是!”           第80章 运筹帷幄 四路分兵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王无忧和周晨星问计,虞丰年哈哈一笑。智者从不急于发表意见,他先望着周晨星和王无忧:“你们有没有好主意?”     周晨星只是个十五六叔的姑娘,平日里仗着功夫好,敢打敢拼,但要论心机和江湖经验,都远远不够。王无忧确实鬼主意比较多,但今天全身上下像要长毛一样,搞得他几乎癫狂,实在没有心思想这些。山寨上的其他人更是毫无办法。     虞丰年见所有人都无计可施,便站起身来背着手来回踱步,那派头,拽根鹅毛,他就是诸葛亮,气得周晨星照屁股一脚:“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摆什么谱?整人有办法,救人没法子?”     虞丰年差点儿被踹趴下,气得指着周晨星:“你你你……”“你”了半天,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你当心嫁不出去!”     点手问王无忧:“王寨主,这大山周围可有比较险要的地方?”     “多的是,一线天就是最险要的地方!”     “有没有那种,藏了人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或者把人围起来跑不出去的地方?”     王无忧想了想,又瞅瞅三寨主“缝不严”,“缝不严”对山里的一草一木最熟悉不过,连忙说:“有。一线天往西没多远,往左边一拐,有一个葫芦峪,像个葫芦一样,口小肚子大,装个千八百人没问题。而且,只要进去了,把葫芦嘴一堵,没有熟人引路,别想跑出来。”     虞丰年一拍大腿!“好!太好了!有主意了!”     王无忧立即讨好:“年英雄?什么主意?快讲出来,我好去部署。”     虞丰年说:“不用你来部署,我来部署,你来执行!”他的口气不容置疑。王无忧一吐舌头:“是,我听你的,我说的也是这个意思。”     周晨星看着虞丰年的表情,觉得他像是换了一个人,眼神很坚毅。     虞丰年部署之前,表情严肃,环视四周,把众人也都唬住了,聚义分赃厅内鸦雀无声。周晨星心中是一动,从来都只看到一个嬉皮笑脸的‘年丰虞’,哪见过他这样?     虞丰年环顾许久,开口动员,语调激昂,用词有力:“王大寨主!周小姐!在座不怕死的英雄,各位顶天立地的好汉!岳飞岳少保,古今第一英雄!为我大宋河山,抛头颅、洒热血,出生入死,可是,奸贼当道,秦桧当权,不思报国,残害忠良,不但害死岳飞,还要斩杀家眷。若不是秦桧,你我安守田园,生活富足,就是奸贼秦桧,害得你我,国将不国,家不成家,妻离子散,哀鸿遍野。我问你们,老贼秦桧,该不该杀?”     虞丰年太会烘托气氛,最后四个字声音极高,而且都是咬着牙缝嘣出来的,众人听来,热血沸腾,齐声高呼:“杀!”“该杀!”     连王无忧也很受感染,单臂高举,“杀!”     “岳飞的家眷,我们救是不救?”     “救!”     “好!我来发号施令,好男儿们,你们怕不怕?”     “不怕!”     “英雄们,弟兄们,今天我们就要做一件大事,杀掉秦桧爪牙,营救岳飞家眷,青史留名。冯延何在?”     “在!”冯延连忙出列,拱手施礼。     “我命你挑选五名身材矮小的喽啰兵,穿孝衣,做女人装扮,怀抱包袱当婴儿,埋伏在葫芦峪外面,待一线天打起来,你们就在葫芦口来回跑动,吸引司空达等人的注意,待他们追赶,你们便逃进葫芦峪,只要将司空达引进葫芦峪,大功一件!回来以后,我重赏白银一百两。”     “是!”“缝不严”虽然不明白虞丰年为什么让自己穿孝衣、装女人,但一听有一百两银子拿,高兴坏了。     虞丰年部署第二道命令:“丁柱何在?”     “在!”     “我命你带十名精壮的喽啰兵,埋伏在葫芦峪,多准备硫磺烟硝,守住山头,待司空达等人进了葫芦峪,火烧葫芦嘴,别放他们出来,烧断归途,然后给我放火烧山,烧死y的。烧不死的,给我用大石头砸死!这帮人就是在临安府衙杀了周晨星二十多个师兄弟的混蛋,把它们全干掉,一个不留,为周门师兄弟报仇!烧死一人,重赏二十两。”     “是!”“顶不住”高声答应。     周晨星心中又是一动,且不管此计成与不成,虞丰年为我师兄弟报仇,倒是个重情义的家伙。     两路人马部署下去,虞丰年望了望周晨星和王无忧。王无忧心早都痒了,别的不说,立功之后有钱拿,还是重赏!太诱人了。他浑身上下也不痒了,伤口也不疼了,眼巴巴望着虞丰年,等他派遣差事。     虞丰年望望王无忧,“王大寨主!”     “在!兄弟,给我什么差事,凭我天下第一大侠客,**倜傥美少年,我保证完成得干干脆脆、漂漂亮亮!”     “你伤口还没有痊愈,不用你出大力,你去白龙镇想办法买两架马车,没马车,骡车也行。”     “我……去!啊?”王无忧差点儿哭咯,两架马车,最不起眼的马,最不好的车,两架也得四五十两银子,这可坑苦了我:“年英雄,老弟,他们干活都挣钱,我……要花钱?我这个……没钱啊!”     虞丰年一看这家伙真是铁公鸡!要他花钱算是要了他的命。微微一笑:“钱不用你花,我给你拿二百两银子!”     “真的,哈哈,这好这好,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买了马车以后呢?”     “买好马车尽快赶到孔家饭店门口,我会在那里等着你!”     “好嘞。”王无忧暗暗盘算,两架马车,就算买好的,最多五六十两银子,他给我二百两,我少说能赚一百四,如果我买的稍微次一点儿,或者到镇东头地主老财的家里头,他家有两匹老马、破车……花个三四十两买下来,那我就能赚一百六十两,嘿嘿嘿,发财了我……     虞丰年最后望望周晨星,语调放缓下来:“周大小姐,你得跟我去一趟白龙镇。今日我们四路分兵,就数你我的任务最危险,你害怕吗?”     “我有什么好怕的?你说,我们要去做什么?”     “我们要先去迎接岳飞的家眷。”     “迎接家眷,有什么危险?”     “你不必多问,跟着我就是!对了,三位寨主,跟山寨眼线孔大狗见面,可要对什么暗号?”     王无忧说:“将筷子插进酒壶里,他就会问你,‘是这酒不对口味吗?’,你便说‘没有山上的酒好喝’,他就知道是自己人了。”     “好,我记下了。对了,王大寨主,我和周小姐去往白龙镇,要借你山寨的那两匹马,你若进镇,只能劳烦你走路去了……”           第81章 虞丰年学骑马 白龙镇设酒宴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四路分兵完毕,全山上下热血沸腾,各自准备。     虞丰年和周晨星再次回到马厩,骑了马赶奔白龙镇。虞丰年骑马不熟,还没上马,就先告诫周晨星:“慢点儿,等等我,不要跑快。万一我要摔下来,今儿营救岳飞家眷的事情就得砸锅。”     周晨星也没办法,大局由虞丰年掌控,急也急不得。不过她很奇怪:“年丰虞,堂堂男儿,你为何不会骑马?”     虞丰年嘿嘿一笑:“这有什么奇怪的,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会开车吗?宝马、奔驰、法拉利,不会吧?都没听过吧,我们家乡都是开车,比马快多了,从临安到建康,‘呜――’两个时辰就能到,给你说这个你也不懂。总之,周小姐,给我说说骑马的要领……”     “不会骑马,嘴还挺多。你先拿把草喂喂那匹马,别让它怕你!”     虞丰年照着做了,又顺了顺马的鬃毛,摸了摸马头。这匹马比较温顺,打了个响鼻。虞丰年哈哈大笑:“我明白了,就是我和这马要先交朋友,是吗?”     “少废话!检查马的肚带、马鞍!”     虞丰年又照着做了,推鞍不去,搬鞍不回,“这个我也懂了,这就像调节驾驶座,看看位置是否合适。”     “既然都懂,那就上马吧。”     “好嘞。”虞丰年认蹬扳鞍,飞身上马,抓住了马缰绳:“周小姐,下一步呢?”     “下一步……”周晨星提马上前,来到虞丰年的马屁股后面:“下一步就是……给我跑起来!”     周晨星存心捉弄,扬起马鞭,照着虞丰年的马屁股猛抽一鞭子。那匹马顿时受惊,像箭一样蹿了出去,一路狂奔。虞丰年没做好心理准备,给吓得哇哇大叫,死死抓住马缰绳,好几次都差一点儿摔下来:“哎哎哎……我的妈……呀呀呀……周晨星!凶女人!我饶不了你!”转眼,惊叫之声已在数十丈开外……     周晨星瞅着虞丰年的狼狈样子,笑得前仰后合!     自见到虞丰年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开心大笑。     周晨星双脚一踹蹬,照着胯下马也来一鞭子,催马追赶虞丰年。     ……     一口气跑到白龙镇,马的惊劲儿才过去,虞丰年一拽马的缰绳:“吁!吁吁吁吁吁吁!哎呀你大爷,跑这么快,想吓死我!”     他的马刚停下来,周晨星也纵马来到眼前,一带缌缰:“年丰虞,你不是不会骑马吗?还不错嘛!”     虞丰年气得没话说,恨了半天,想起一句台词:“做人要厚――道!”     周晨星再次大笑。     ……     此时天近午时,按照探报所说,岳飞的家眷应该快到了。不远处正是孔家酒馆,虞丰年一招手:“走,先去见见那个孔大狗。”     两人将马拴好,进了孔家饭店。酒馆里生意不错,店家和伙计忙前忙后。周、虞二人挑了靠窗的座位坐下,点手喊伙计,先要了一壶酒。酒端上来,虞丰年将一双筷子插进酒壶里。     不大一会儿,一个小伙计左右看看,凑了过来:“两位客官,可是这酒不对口味吗?”     虞丰年一看,来了。“哦,没有山上的酒好喝!”     小伙计面色一喜,回头望望,见无人注意,忙拉把椅子坐了下来:“两位是打山上来的。”     “不错,我们来找孔大狗,你就是吧。”     “我就是孔大狗,不过二位我好像都没有见过。”     虞丰年一笑:“我们是刚上山的,我姓年,她姓周,是王无忧的师妹,山上已经准备好营救岳飞的家眷,想问问你,可曾见到他们打白龙镇经过。”     “还没有到,估摸着快到了。两位放心,咱这饭店是必经之地,只要打门前过,我们一定能看到。两位,你们是想让他们绕道而行,不走一线天吗?”     虞丰年一看小伙计还行,挺机灵:“不错,我们是要告诉岳飞的家眷绕道而行,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我们还另有计划。你给我们上点吃的,我们边吃边等。另外,给我再安排两桌上好的酒席备着,不怕花钱,我要请客。”     “好嘞。”孔大狗答应一声,下去准备了。不大一会儿,先将两人的好酒好菜摆上来,又在旁边桌子上摆开了两桌丰盛的酒席。     周虞二人边吃边等。也就是片刻工夫,大街上一阵骚乱,虞丰年长身一看:“来了。”     由远及近来了两辆马车,头前带路的有四名解差,腰挎弯刀,手执水火棍。后面跟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虎头虎头,面色黝黑,身穿青,脚戴白,头上勒着白布条,肩上扛着一杆浑钢打造的蟠龙枪,背上背着弓箭。马身上还挂着一副枷锁。     虞丰年轻声问道:“解差后面跟的小伙子是谁?见过吗?”     周晨星说:“自然是岳少保次子岳雷。”     “小兄弟很精神,长得也很帅,有点英雄气概!”     正聊着,孔大狗跑过来:“二位,岳飞的家眷到了。”     “好!大狗兄台,你附耳过来。”     “年公子有何吩咐?”     “你去拦住解差,就说有人出钱,摆下酒席,请他们进来就座,好好吃一顿再赶路。”     孔大狗答应一声,出门拦截解差和马车。     不大一会儿,孔二狗领着当头的解差进来,一指虞丰年,“就是他要请客”。当头的解差走到近前,抱拳拱手:“这位公子,无功不受禄,不知道公子为何要请我们吃饭?”     “哦!官爷一路辛苦,敢问官爷贵姓高名,怎么称呼?”     “免贵姓陈,陈升!”     “陈老爷辛苦!这马车之上可是岳飞的家眷?”     “嗯?”解差陈升就是一愣,伸手按住刀把:“你是何人,怎么知道车上的人是岳飞的家眷?”     虞丰年哈哈大笑:“陈老爷别紧张,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实不相瞒,在下姓年,这位是我的……夫人,姓周!”――他也没问周晨星同意不同意,又随意扯谎――“我们俩自小受过岳飞的恩惠,我们不认识您,可是我认识那位岳少保的二公子岳雷,岳雷跟着,当然猜得出这车上便是岳飞的家小。     “唉,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年。我们刚刚得知岳爷爷蒙难,心中难受,可是我等小民,无以为报,看到岳少保家小打此路过,略备薄酒,请各位官爷和岳飞老少吃上一顿饱饭,再行赶路,还请官爷行个方便,也顺便吃饱喝足,上路不迟。”     陈升依然戒备十足,盯着虞丰年不置可否。     虞丰年接着说:“其实我也看出来了,陈老爷也是敬重岳飞的为人,所以名为流放押解,可您瞧,二公子岳雷,身不披枷,肩扛大枪,这说明陈老爷没有为难岳家人。在下敬重陈老爷的为人,快请入座,快请入座!这是白银一百两,陈老爷,给弟兄们分一分,买双鞋穿,一路之上还要请各位多多照应岳家上下的周全。”     虞丰年态度十分诚恳,陈升犹豫半天。其实陈升这人不坏,而且确实敬重岳飞的为人,一看人家是岳家的朋友,又请吃又给钱,说到底是沾了岳飞的光,也就半推半就,坐了下来。     虞丰年忙招呼伙计:“伙计,快,把其他几位官爷爷快请进来,还有二公子岳雷、岳夫人,都请进来……”           第82章 要解心头恨 拔剑斩仇人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对四个解差待若上宾,周晨星十分不解,低声叱问:“你什么意思?为何对四个解差这般殷勤,要我看,公门中人没有好东西,倒不如一刀杀了,再将岳飞家小接到山上去。”     虞丰年摇头:“不可。一来,这几个当差的没有为难岳家老小,不是坏人。二来,要对付司空达等人,这几个解差我用得着!你听我的就是了。”     虞丰年和伙计招呼解差和众人落座。四个解差和老家人岳安坐在一起,岳家老小围坐在另一桌。他们都身着重孝,人人憔悴,个个不堪,就拿岳飞夫人李氏来说,年龄不到四十岁,岳飞身死,她一夜之间似乎老了十岁,实在可怜。     岳雷搀着母亲李氏没有落座,首先来见虞丰年和周晨星!李氏问虞丰年:“孩子,你们认识我家老爷?”     虞丰年和周晨星连忙行礼,自我介绍:“老夫人!我叫‘年丰虞’,她叫周晨星,是陕西周家寨周牧的女儿,周牧便是岳少保的大师兄!总之,都不是外人。岳少保的事情我们都已听说,路还很远,望老夫人和二公子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不见亲人不落泪,李氏一听周晨星是周牧的女儿,拉了她的手眼泪涟涟。”周晨星心中难受,拉着李氏也止不住落泪。虞丰年忙说:“周小姐,你陪老人家说说话,让老夫人坐下来吃些东西。”     说完一拍岳雷的肩膀,岳雷会意,跟着虞丰年来到周、虞二人的桌子边坐下。虞丰年上下打量,别看岳雷年龄不大,器宇轩昂,心中感慨无限,老子英雄儿好汉,强将手下无弱兵,果然不假。     岳雷抱拳:“感谢年兄台的款待,以后岳某若有出头之日,定当厚报。”     虞丰年一摆手,压低声音说:“兄弟,别感谢了,能过了这一关再说吧。”     岳雷一听他话里有话:“年兄台,你说什么?”     “嘘!”虞丰年瞅瞅四个解差,将声音压得更低:“二公子,实不相瞒,我和周晨星是来救你们的。”     “救我们?”     “没错,你还不知道,往前走十里地,有一个地方叫一线天,是你们必经之地,地势凶险,现在有二三十个杀手正等在那里,你们一去,他们就会将你们斩尽杀绝……”     “啊……”     “嘘!”     岳雷眼眉倒竖,目有杀机:“是谁要杀我们?”     “这还用说吗?奸贼秦桧!岳少保已死,老贼秦桧做贼心虚,怕岳家后人将来得势,与他寻仇,所以派出杀手,势必要斩草除根!就连这几个解差,想必也要一并斩杀的。”     岳雷咬牙切齿:“那我岳某就跟他们拼了!”     “不可!”虞丰年连忙劝阻,“你们一行,老的老小的小,能打的只有你一个,人单势孤,可人家势大人多,不能力敌。纵然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的高堂老母、儿女子侄着想!”     “那……兄台,你说我该怎么办?”     “办法是有,我问你,你的枪法如何,比起岳少保怎么样?”     别看岳雷人小可底气不小,骨子里透着傲气:“我的枪法自幼受到我爹的真传,虽然远远比不上我爹,料想杀一些毛贼草寇不在话下。”     “嗯,好!”虞丰年又望了望那四个解差:“这几个解差为人如何?”     岳雷不解:“兄台为何问这个?”     虞丰年说:“如果是朝廷的鹰犬,我们就在他们的酒里下药麻翻,然后救你们逃离虎口!”     岳雷连连摆手:“不可!陈升他们虽然是解差,但都是韩世忠老英雄的部下,老英雄特别关照,让他们护送我一家老小。这一路之上,多蒙他们照料,感激还来不及!”     “这样最好,他们身手如何?”虞丰年又问。     岳雷说:“他们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刀尖上滚过来的,身手都不错。”     “好,兄弟,你将他们喊过来,我有一计要跟他们商量。”     岳雷点头,走到陈升身后,附耳说了许久,陈升吓得脸色更变,“啊?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咱们十几个人都要死在……”     “嘘!”岳雷不要他高声,指了指虞丰年这边。陈升慌忙带着其他三个解差随岳雷来到虞丰年近前:“这位兄弟,二公子说的可都是真的?”     “一点不错!据我们探报,他们一共二三十人,就埋伏在十里外的一线天,为首带队的是秦桧府上的一等杀手司空达,这家伙杀人不眨眼,手上的人命不知道有多少条。如果你们路过一线天,他们必将一一斩杀,一个不留!”     陈升吓得不知所措:“啊?二公子,要不然我们绕道而行,绕过这座山,再取道岭南?”     岳雷眉头紧皱:“没用的,他们比我们快得多,就算我们躲过了一线天,这一路两三千里,他们有的是机会!”     “那可怎么办?秦桧老贼也太过于狠毒了吧!害死岳少保不说,一家老小也不放过!”     虞丰年一看四个解差吓成这样,便说道:“四位官爷,现在说这个都没用!我有一计,可保你们安然无恙,不知道你们可敢一试?”     “你有办法,快说快说。”     “很简单,我现在山上已经安排了两队人马,要反劫司空达,一旦成功,便能除掉他们,不管你们是去岭南,还是去别的什么地方,都可保一路平安……”     虞丰年便将他们的计划详细说了一遍,众人听了心惊胆战:“那……那那……要是不成功呢?”     不等虞丰年回答,岳雷脸色铁青说道:“不成功,便成仁!”     “好!有气魄!不愧是岳少保的公子!那我们就这么干……”     “好!”     ……     众人吃了饭,准备重新上路。正巧,店门外马挂銮铃一响,王无忧在外高喊:“年英雄在不在店里?好马好车买来了,一共花了我二百多两!”     虞丰年心中好笑,心说这家伙就知道千方百计捞钱,二百多两,明显报假账!不过他也不在乎,车好就行,出门一看,王无忧和几个喽啰兵驾着两辆马车候在门口。     还不错,车是半新的,两匹马,虽不是战马,也经常拉车出力,体格健壮!     虞丰年连忙又给李氏和岳雷介绍,“这个小矬胖子,是周牧的徒弟,岳少保的师侄,名叫王无忧,是水泊梁山好汉王英扈三娘的儿子。”     王无忧会来事,跪地上磕头:“师婶子在上,小侄给你磕头!望您多多保重身体!”一句话,李氏老夫人再次落泪。     哭了一阵儿,转过身来拉住了虞丰年的手:“孩子,刚才你和雷儿说些什么,能否告知老身?”     原来,李氏刚才就看虞丰年跟岳雷、陈升几个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商量什么,放心不下。     “老夫人您都看到了?是这样的,我和周小姐住地离此不远,刚才跟四名解差老爷商量,想把您老接到我家住几天,好说歹说,几位老爷总算同意了。”     不对吧,你这孩子不要欺瞒奴家,我看陈升老爷变颜变色,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老夫人,您多想了。不过老夫人,我得带着岳雷兄弟先去见几个朋友,都是岳少保的老部下,要暂时跟您分别一会儿。您瞧见没,外面这两辆马车,是刚准备的,你带着家小,还有老人家岳安坐在这两辆车上,王无忧带你们回家,您看好不好?”     “真的没什么事?”     虞丰年哈哈大笑:“没有!能有什么事?到了这一带,就到了咱自己的家。老夫人我悄悄告诉您,您瞧那个小矬胖子王无忧,别看他长得挫,又丑,其实是这一带的山大王,手下好几十号人呢?跺一脚,地都颤,谁敢把咱们怎么样?王大寨主,快,带夫人上车,回家!”     岳雷也劝:“娘!真的没事,我们一会儿就回去看您。”又嘱咐妻子赵氏,“好好服侍咱娘!”赵氏点头,怀抱幼子,搀着李氏夫人上车。     王无忧招呼喽兵赶车,载着岳飞家小,绕道去往山寨!     李氏夫人一走,虞丰年心中的石头卸了一大块。他望望在场的几个人:周晨星、岳雷、陈升,还有其他三名解差,高声说道:“周小姐、二公子,陈老爷,岳少保亡灵未安,老贼又要残害忠良,接下来,要看咱们的了!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走!我们现在就赶回一线天!”           第83章 英雄反劫杀 血染一线天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两匹马,岳雷骑了一匹,虞丰年在他耳边嘱咐一番,岳雷频频点头,打马绕道而去。     陈升骑了另一匹。虞丰年要他带好兵刃,走在最前面。     虞丰年驾了一辆马车紧随其后,车里坐着暗藏利刃的周晨星。最后面是三名解差驾乘着另一辆马车。虞丰年叮嘱他们:“这一去不是闹着玩的,各位一定要小心谨慎,按计划行事。”     嘱咐完毕,打马上路。     十里路架不住走,半个时辰,一线天已近在眼前。     “注意了,前面就是一线天。陈老爷,不可妄动,也不可恋战。”     “明白!”     “各位差官老爷,不要慌,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按计划行事就好!”     “明白!”后面的三名解差虽然紧张,到底也是跟着韩世忠见过世面的。     虞丰年又冲车里的周晨星低声说道:“周小姐,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能否先把司空达干掉,可全在你这里。”     “你放心吧!”周晨星早就憋足了劲。当初打入临安府衙大牢,这个司空达假扮岳飞杀死了不少人,今天到了报仇的时候。司空达,姑奶奶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越往前走,山势越陡峭,奇峰怪石、张牙舞爪,似乎每一块石头都暗藏着杀气!     路过葫芦峪,众人往葫芦峪中望了望,风吹枯草动,车过山鸟惊。葫芦嘴静悄悄,悄无声息,葫芦肚幽深深,深藏玄机。虞丰年暗想,“顶不住”“缝不严”应该都准备好了吧?     继续往前走,不远处便是一线天。     虞丰年提醒大家:“放松,别紧张,别往两边看,一切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     可是提醒也没用,这个时候谁能轻松?就连虞丰年自己也情不自禁触摸靴子里的“墨锋”。     周晨星将车帘挑开一点,望望两旁怪石、夹山,又瞅瞅虞丰年,很不屑地问:“喂!你很怕吗?”     “嗯,怕!难道你不怕?”     “胆小鬼!大丈夫生有命、死有地,有什么好怕的?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碗大个疤?你说得轻巧。我活一回容易吗?还没结婚呢我!再说了,就算是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你脑袋掉了,谁还会喜欢你?只有好好活在世上,才会有很多人疼你爱你喜欢你。”     虞丰年语气粗暴,可用词却让周晨星心中一动,她的语气也不像刚才那么蛮横:“……既然你如此贪生怕死,为什么还要救岳飞家小?”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救,用历史的眼光看,每个人都各得其所,其实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我若救下岳飞老小,甚至前几日救下岳飞,算不算逆转历史?会不会牵一发动全身,引发蝴蝶效应,把世界都弄颠倒了?”     “你说什么?什么逆转历史我听不懂!”     “……哦……”虞丰年心想,可不是吗?这些话他怎么能听得懂?“这么说吧,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打算救他们,可在山上一看你急成那个样子,非要拉家伙找司空达拼命,真怕你有个闪失!”     “……”周晨星面色一红:“你竟然……还会关心我?”     “那当然,不关心你关心谁?”     “你为什么要关心我?你不是还骂我凶吗?”     “骂你归骂你,不过后来一想,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千两银子跟谁要去?”     “滚!”周晨星绯红的脸颊顿时爬满怒色。心说这家伙就是有病,一会儿说话能把人暖化咯,一会儿能把人气晕咯……     虞丰年也不在意,嘿嘿直笑,紧张的情绪倒略略缓解。     此时,两匹马、两辆车开进了一线天。刚进一线天!就听着一声刺耳的长唿哨:“吁――”     哨声未落,杀声四起,从山石后面,大树上面“噌噌噌噌……”,蹿出来二三十人,各拿利刃,气势汹汹。光天化日,他们个个身穿一身黑,黑色绢帕罩头,黑布蒙脸,只露出两只眼睛。     为首的一人身材高大,手执长把斩马刀,刀杆一立,嘎嘎大笑,笑声极为难听,像夜猫子叫一样。     周晨星挑帘一看,当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虽然看不清此人的长相,却认得他手里的这把斩马刀!此人正是秦桧府上的杀手司空达!     司空达扯着脖子大笑:“前面车辆停下,大爷有话要说。”     “吁!”陈升一带马,硬着头皮抱拳拱手,满脸陪笑:“各位英雄,受累受累,在下临安府解差陈升,敢问因何拦阻我们的车马!”     “少废话!我问你,马车上拉的何人?是不是岳飞的家小?”     “回各位英雄,没错,正是罪臣岳飞的家小,正要押他们赶奔岭南,望各位英雄行个方便,让个路吧?”     “让路?哈哈哈哈……弟兄们,他竟然让咱们跟岳飞家小让路?让路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们倒可以送他们上路!弟兄们,还等什么?给我杀!”     司空达长刀一指,这帮亡命徒“嗷”一嗓子,直杀过来。     陈升一见,拨马就走,马鞭子一挥,落荒而逃。后面车上赶车的一名解差也跳下车来,落荒而逃。     司空达也不追赶,哈哈大笑:“没用的废物,随他们逃吧,只要抓了岳家老小就行,把马车给我围起来,别让人逃了。”     二三十人呼啦一声,将两辆马车围了起来。虞丰年慌忙跳下车来,也佯装要逃,司空达一看他没穿解差的衣服,斩马刀一举:“站住!”     虞丰年瑟瑟发抖:“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不是岳家人,我是赶车的,与我无关啊……”     “原来是个废物,给我看起来。”俩蒙脸的杀手上前,刀架在虞丰年的脖子上,拉到一边。     司空达又一挥手:“将车里的人给我拉出来。”     一个杀手急于表现,嘿嘿一笑:“我来!”     这家伙还以为车里都是些**老弱,不足挂齿,大摇大摆来到马车前,一挑车帘:“哈哈,大****们,快下车,省得老子动手……啊……”     万没想到,刚一探头,车里只有一个女子,手执短剑,这小子意识到情况不对,刚要喊叫,周晨星一挺剑,“别动”,剑尖儿顶在喉咙上,“慢慢给我爬上来。”     这小子屁也不敢放一个,撅着屁股乖乖地爬上了马车。等他身子进来,周晨星一捂他的嘴,“扑哧”一剑,剑尖而从下巴插进去,从后脖子露了出来,他哼都没哼一声,便呜呼哀哉了。     司空达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嘿,这小子怎么钻进去了?”     虞丰年连忙扯着脖子大喊:“车上的银子不能动,车上的三千两银子可都不能动啊……”     众杀手一听,“啥?三千两银子?怪不得那小子爬了进去”。一时间都把眼睛瞪圆了。     司空达大怒:“这王八蛋,竟然上车抢钱了。”拖着斩马刀来到车前,一挑车帘,正想要骂:“没出息的家伙,给我滚出来!”一个字还没骂出口,面前寒光一闪,一剑刺出……           第84章 援手英雄后 火烧葫芦峪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穷凶极恶司空达做梦也没想到,这车里面坐的不是岳飞的家眷,而是一位武功极高的姑娘周晨星。他刚一挑车帘,车里一剑刺出,快如闪电,直奔哽嗓咽喉。     “啊!”司空达惊叫一声,一甩脑袋,拼命躲闪,致命之处躲开了,肩头没躲开,周晨星一剑刺进司空达的肩窝。她并不拔剑,从车上飞出,挺剑横割!司空达惨叫连连,斩马刀一挥,斜肩铲背,照着周晨星一刀斜砍下来!周晨星不得已,拔剑躲闪,避开这一刀。可脚下一跟身,连连进招,逼得司空达踉跄后退,差点儿死在周晨星的剑下。     与此同时,后面那辆车上乱了起来,车内两名解差出其不意,杀死两名杀手,也跳下车来。所有的杀手都吃了一惊,谁也没想到,他们来劫杀岳飞的家眷,竟然被车里躲藏着的高手连杀了三个人。     这还不算,虞丰年正蹲在地上,一看打了起来,嘴里嚷着:“唉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却猛地拽出了腰间的匕首,反握着左手一拉,右手一划,欻欻两刀,两名看押的杀手抱着脚脖子满地打滚,已被挑断脚筋。     虞丰年本可以再补一刀,结果两人的性命,刀举起来却不忍落下去。他从没有杀过人,尽管这帮人罪有应得、死有余辜,还是下不去手。一犹豫,抬脚猛踹,照裤裆咣咣两脚,俩小子疼得嗷嗷怪叫,脸贴地、撅着屁股,像蛆一样满地拱。     虞丰年冲着山上一声唿哨。哨声未落,不远处的山坡上一前一后冲下来两团火马,马在前面跑,火在后面追,火越烧越旺,马越跑越快。     众杀手都惊呆了,什么玩意儿,怎么火追着马跑?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两匹马转眼暴跳着冲进了人群中,横冲直撞。将二三十名杀手撞得人仰马翻!一时间,连撞带烧,连踢带踩,死伤一小半。     两匹马蹚过了人群,撂着蹶子,拖着火团向西跑去。司空达等人这才看清楚,哪是火追着马跑,是两匹马尾巴上各拴着两棵熊熊燃烧的小树,这个亏吃的。     “稳住!别乱跑!给我把那几个人抓住,碎尸万段!”可郁闷的是,马也跑了,回头再找虞丰年等人,全都没了。刚才净顾着躲马,谁也没注意他们几个。     有几个眼尖的往东一看:“大人,那里,他们在那里!”     扭头观看,虞丰年等人正飞奔逃跑,而且还多了一个穿孝的小子:“那个穿孝的,是不是岳雷?”     “回大人,正是他!”     “他妈的,我说刚才怎么没见他,追,一定把他给我宰了,把那些人全都给我宰了,还有那个黄毛丫头,乱刀砍死!追!”     司空达一声令下,群寇撂下三四具尸首,七八个重伤的伤号,直追下来。司空达忍着剧痛也疯狂追赶!     可是追着追着,虞丰年等人在前面一拐弯儿,消失不见。     司空达暴跳如雷:“岳雷人呢?”     “大人,你看!在那儿!”     司空达拖着砍马刀定睛观看,前面不远处有五六个女人,个个穿白戴孝,有的人怀里抱着孩子,岳雷拖着枪在一旁保护。     “大人,岳雷!抱孩子的都是岳飞的家眷!”     司空达咬牙切齿,怪不得刚才马车上都没人,原来躲在了这里。“看你们往哪跑,追!一个也别放过!”     一声令下,众杀手拖兵刃向抱孩子的女人追去!     是岳飞的家眷吗?除了岳雷,其他都不是!也不是女人,都是“缝不严”按照虞丰年部署,带人假扮的。怀里抱的也不是孩子,而是枕头,上面搭上几块破布,远看像怀里抱个孩子一样。     司空达果然上当,带人紧紧追赶。“缝不严”一看他们追来了,唿哨一声,钻进了葫芦峪。怕司空达不上当,进来以后,还等了一会儿。见他们追进了葫芦峪,这才三闪两闪,从一条隐蔽的小路逃出了葫芦峪。     司空达进了葫芦峪,挂着“女人”的影子紧追不舍,可不大一会儿,咦!人没了!追丢了!一群武功卓绝的杀手,竟然没追上几个女人!     “人呢?人呢?给我找!他们跑不远!”     葫芦峪中草木横长,怪石横生,脚下坑洼不平,不熟悉地形的,别说找人,就算是安安稳稳的站住脚也不容易。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     有人就嘀咕:“大人,怪了!明明在眼前,怎么说没就没了?我们是不是看花了眼?刚才那些是不是岳飞的家眷?这荒山野岭的,不会是鬼魂吧?”     “鬼你妈个腿,哪来的鬼!”司空达破口大骂!他肩窝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刚才吃了一些止血的丹药,伤口太大,还是没止住,正疼得三世涅磐!     另一个家伙四处望望,提醒司空达:“大人,您瞧瞧四周,我瞅着不对劲!”     “嗯?”司空达举目四望,一看也大吃一惊。     他常在江湖行走,经验丰富,眼睫毛都使空的——这地方像一个深碗一样,四周山高林密,埋伏个千儿八百人也发现不了。脚下站的地方就在碗底,这要是四周有人往下扔石头,躲都没有地方躲,避也没有地方避。要是对方更狠一些,放一把火,我的妈呀,大冬天的,气候干燥,草木沾火就着,今儿这一二十人全都得烧死在这儿。     越看越害怕,司空达高喊一声:“弟兄们,不好,咱们中计了。后队变前队,退出去!”     命令传下,要走没走的时候,后面乱了起来:“不好了,着火了。”再看葫芦峪的葫芦嘴那儿,大火熊熊,烈焰飞腾,完全堵死了葫芦嘴。     最要命的是,葫芦嘴那儿还往里抽风,一时间,火借风势,风助火威,这大火像洪水一样呼呼往前推进。一二十个杀手没处躲藏,片刻工夫,全被火海包围,转眼间七八个人被大火撕咬,浑身火焰,烧得到处乱窜,惨叫之声响彻山谷。     有人虽然暂时没有被烧到,可大火凶蛮,避无可避,绝望之余,衣服蒙头,照着石头一头撞死!还有人身上火起,临死想拖个垫背的,烧着一身火焰,抱住没有被火烧到的杀手,同归于尽!太惨了!     正这时候,对面山顶上传来大笑之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司空达,挫鸟!你恶贯满盈,死期到了!”     司空达举头观望,正是虞丰年、周晨星、岳雷、陈升、“顶不住”、“缝不严”等人。不禁仰天长叹:“报应啊报应!看来我等罪恶滔天,岳飞阴魂不散,来取我等性命了……”     说着,斩马刀刀压脖项,这就要自杀!           第85章 司空贼死里逃生 陈解差有事相求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火越烧越大,司空达陷入绝境,他将砍马刀反架在脖子里,只要轻轻一推,罪恶的一生便就此结束。     该着这小子不死,刚要自杀,脚下一滑,竟一脚踩塌了一处地面,下面暗藏着一个深洞。司空达大喜,连踩几脚,地面塌陷,司空达顾不上许多,纵身一跳,藏身洞中。     正这时候,一棵熊熊燃烧的大树被烧断,“咔嚓”一声直砸下来,落在洞口旁边,一时间砸得烟火燎天。司空达往洞中跳的时候,烟火正好阻挡了对面山头上虞丰年岳雷等人的视线。     岳雷就问:“唉,司空达人呢?死了没有。”     陈升就说:“那还用说,不烧死也被大树砸死了。这样的人,恶贯满盈,死后也定是万劫不复,只等着大火烧尽,我们再来清理‘人干’吧。”     众人大笑,下山回到葫芦峪的葫芦嘴。     已天近傍晚,一线天的方向马挂銮铃声响,王无忧带着喽啰兵,牵着二三十匹马大笑而来,老远就打招呼:“兄弟们,发财了。瞧瞧,司空达带来的二三十匹马都落到了王某人的手里。”     原来,王无忧将岳飞家小绕道送回山上以后,急忙率人赶来帮忙。到一线天一看,横躺竖卧撂着几具死尸,还有几个受伤不轻,啊哟连声,等待救援。     王无忧一看乐了:“兄弟们,这帮有人生、没人养的臭叫驴,都是秦桧老贼的爪牙,残害忠良,坏事做绝,说人话不办人事,吃人饭不拉人屎,今天咱们替天行道,为老百姓除害,为岳少保报仇,送他们去见他们太姥姥!下手!”     众人闻言,纷纷上前捡起刀枪,“嘁哧咔嚓”一顿乱砍,可怜这帮小子转眼丧命。     王无忧哈哈大笑,笑了半天想起一件事:“对了,这帮驴蛋怎么来的?有没有骑马?快快快,山旮旯里给我找找,看看他们的马拴在了哪里。”     “是。”喽啰兵四下散开,不大一会儿,真给找到了,一个山坳里拴了二三十匹高头大马。把个王无忧给乐的:“发财了发财了,这么多马,膘肥体壮,一匹马就算卖三十两银子,两匹马六十两,三匹马九十两,三十匹马……三十匹马……哎呀,好多钱啊!”     王无忧别提有多高兴,一路唱着赶奔葫芦峪,正好碰到虞丰年等人。     通过营救岳飞家眷这件事,王无忧对虞丰年心悦诚服,佩服得五体投地,一见虞丰年,连忙送上一匹高头大马,还亲自为他牵马坠蹬:“兄弟!哈哈哈哈,我服了!我王无忧彻底服气了!兄弟你足智多谋,未伤一兵一卒,竟然弄死老驴司空达二三十名高手!真乃诸葛亮在世。您瞧瞧,你一表人才,我相貌堂堂,你英俊潇洒,我**倜傥,你是卧龙,我是凤雏,你是关公,我是吕布,以后咱俩要是联手,天下无敌……哎哟嘿……”     话没说完,周晨星照屁股一脚,“不吹牛能死啊?”     王无忧像个球一样滚出多远,起来看是周晨星踹的,拍拍屁股,哈哈大笑:“怎么师妹,你四师兄我说的可是心里话,难道你不服气?不服气也不行,我看以后咱大宋王朝,要数天下英雄,大师兄蔡南成得往后排,年丰虞年兄弟才是天下第一的人才……”     周晨星“哼”了一声,“小聪明而已!哎,年丰虞我倒要问你,在一线天,你伤了两人,为何不取他们的性命?”     虞丰年不以为然:“我已经挑了他们的脚筋!下半辈子都要废了,何必再取他们的性命?”     “哼,妇人之仁!他们都是恶人!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杀恶人即是善念,为民除害,杀多少人都理所应当!何况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沾满了我师兄弟的鲜血……”     “就算他们是恶人,你杀人不会做噩梦?反正我这菩萨心肠是下不去手!不过我就想不通了,你这丫头片子,怎么这么心狠手辣,女魔头一个,将来这普天之下谁敢娶你……”     “要你管!”周晨星哼了一声,飞身上马,打马回山。     众人紧随其后,也回奔山上。     王无忧心细,特意留下缝不严带领十多个人,继续看住葫芦峪的葫芦嘴,以防有漏网之鱼。     ……     山上热闹了——平添了十几口人,还多了二三十匹战马!李氏夫人不知道这背后的隐情,问岳雷去见了谁。岳雷含糊着说,是父亲岳飞生前的一个老部下,给山寨送了许多马匹,老夫人也没多问。     虞丰年很高兴,做主在山上摆酒,款待岳家老小和陈升等人,留他们在山上住一晚,第二天再赶路。     此时的虞丰年众星捧月一般,不管是山寨上的喽啰兵,还是四名解差,甚至岳家老小,都对他尊崇有加。席间,纷纷敬酒!一顿饭一直吃到掌灯。     酒足饭饱,残席撤下,虞丰年让山寨腾出最好的房间安排岳家老小住下。     陈升有心事,悄悄将虞丰年拖到一边,低声相求:“年老弟,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老弟能不能帮个忙?”     虞丰年大笑:“有事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年兄弟果然侠义心肠。那我就直说了。你也看到了,我们四个解差,跋山涉水押解岳家老小去往岭南,山高路远,危险重重,而我等人少力弱,又没心计,今日是遇到了年兄弟,才躲过了司空达的魔掌,不过接下来的三千里路,如果秦桧安排其他杀手沿路劫杀,怕只怕我们再不会有今日的运气。     “我们四个死了事小,岳家满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便对不住死去的岳少保。所以年兄弟,我们敢请您千万帮忙,与我等一起,送岳家满门下岭南,只要你出马,凭兄弟过人的机智,可保岳家老小一路万无一失,不知道年兄弟意下如何?”     这可是个棘手的差事,虞丰年暗暗犹豫:如果自己没事,去一趟岭南,全当游山玩水。可问题是,眼下的主要任务是要去荆湖北路去找周晨星的父亲周牧,脱不开身。     “陈老爷,对不住,我有事在身,恐怕不能陪你们去岭南。不过你放心,你瞧见那个胖子王无忧没有?我可以让他保护你去,这家伙足智多谋,应付个三五十人绝没有问题。”           第86章 求万全逆转历史 保岳家取道鄂州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陈升苦苦一笑:“年兄弟,算了吧,要说别人,我还放心,这位王寨主,除了贪财、吹牛,其他的怕是不中用……”     “哎——陈老爷有所不知,王无忧本是岳飞的师侄、陕西周家寨大侠周牧的四弟子,别看他平日诙谐,爱开玩笑,其实足智多谋,是一位难得的人才,如果他带领着山上的喽啰兵一路保护,一定能助你们化险为夷,平安到达岭南。”     陈升还是苦笑:“年兄弟真会开玩笑。唉,我也理解,岭南偏蛮,山高路远,多见林木,少见人烟,好男儿谁会去那儿……既然兄弟有事在身,我也不能勉强,只是怕岳飞的家小……唉……”     陈升长叹一声,转身要走,搞得虞丰年心里软软的。心说别看陈升是个解差,可真会渲染感情,一番话说出来,以退为进,真让人难以拒绝。     也难怪陈升犯难。他以前不知道老贼的劫杀计划,也就谈不上害怕,可经历了今日之事,早已吓怕了。要不是虞丰年帮忙,恐怕这老少十几个人,早已死在司空达的手下。万一秦桧沿途安排下其他杀手,靠他们四个解差如何能保岳家老小周全?     陈升难,虞丰年也难。虞丰年有任务在身,真要取道岭南,万一周牧在鄂州一带扯旗对抗大宋怎么办?以后赵昚就再也信不过自己!     虞丰年正在为难之际,聚义分赃厅的外面一声大喊:“报,不好了……”话到人到,三寨主慌慌张张、踉踉跄跄奔进厅来:“报年英雄,报大寨主,不好了……”     众人一惊,虞丰年连忙拉起缝不严:“冯大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司空达……司空达他跑了?”     “什么?司空达跑了?他不是烧死了?我们都看到他被一棵燃烧的大树砸在了下面,怎么会跑的?”     “我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回事?这不是吗,我们守在葫芦峪,大火烧了两个时辰,把山都烧秃了,火也慢慢熄灭。我就想带着弟兄们进去查点,看看一共烧死多少人。我们进去半天,数来数去,十九具尸体,唯独不见使斩马刀的司空达!正纳闷的时候,也不知道这司空达从哪里冒出来的,脸烧得黢黑,头发都燎了,上来就砍,砍伤了四五个兄弟,夺了一匹马往西去了。我们一看也打不过他,追上去也是送死,就没敢追,赶快上山给年英雄和大寨主报信……”     王无忧大怒:“没用的东西,那么多人能司空达跑了!”     虞丰年连忙劝阻:“不怪冯大哥,怪就怪我们粗心大意,都以为司空达已经烧死了。跑就跑了吧,以后见到再收拾他不迟。”     “别呀!”陈升顿时紧张起来:“年英雄,大事不好啊!你想想,司空达一跑,必定回去调兵,用不了多久定会返回头来再次劫杀岳飞家小,这可如何是好?年兄弟,我看您无论如何要陪我们辛苦一趟了……”陈升趁机加码,将了虞丰年一军。     虞丰年陷入沉思,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历史上岳飞家眷流放岭南,怎么躲过追杀的?这次是我虞丰年帮忙,历史上是谁做了这件事情?还有,到了岭南之后他们的命运如何?哪位贵人帮了他们?     虞丰年越想越不安,陡然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在悄悄改变历史。换句话说,历史随着自己重生到南宋,已经在悄悄改变了。     那么,既然自己可以推着历史的车轮前进,那是不是也可以牵着历史的鼻子,让历史改道呢?比如,想办法让秦桧早十年去死,让赵构早十年退位,然后一力扶助赵昚,灭掉大金,那该多好?果真能过改变历史的话,吼吼,眼下我虞丰年倒有个办法一举两得,既救得了岳家满门,又能够去寻找周牧。     虞丰年不禁为自己的大胆暗暗兴奋:“陈老爷,我问你,就算是我能把你们安全送到岭南,可到了岭南之后呢?老贼的势力遍布天下,如果他们路上不动手,等你们到了岭南以后再动手,怎么办?谁来保护他们?岳家在岭南可有熟人,有没有可依仗的靠山?”     虞丰年这下把陈升问愣了: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心里想的一直都是,离开临安府越远越好,越远岳家人就越安全。他只需要将岳飞家眷送到岭南,与当地府衙完成交接,就大功告成。     可“年丰虞”问的对,如果老贼到了岭南以后再下手怎么办?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按照秦桧斩草除根的个性,不杀岳家人,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到那时,谁能保护岳家老小?     就像当初林冲刺配沧州一样,高俅有意加害,竟派陆谦一路追杀到了沧州,还火烧了草料场,险一险将林冲烧死。秦桧比高俅更狠、比他权势更大,秦桧跟岳家的仇恨,比高俅跟林冲的仇恨更深,秦桧没有理由不下死手、斩草除根。     不光陈升沉默,在场的所有人都没了主意。虞丰年见大家如此,便高声说道:“陈老爷,各位,大家都知道岳少保的家眷要流放岭南,秦桧就是个傻子,也知道沿途劫杀,想要逃脱,势比登天,可我倒有个主意,可保岳少保全家安全。”     “什么主意?”大家都竖起了耳朵。     “很简单,要我说,岳少保家眷不去岭南,下山绕道西去,直奔荆湖北路鄂州府。岳少保曾长期驻扎鄂州,荆湖北路安抚使刘洪道又是岳少保的好友,若到了鄂州,得到他的庇佑,岳飞一家老小必能安枕无忧。如何?”     “好啊!”王无忧率先响应,“年兄弟好主意!”     可是陈升一脸苦相:“好是好,只是皇上的旨意,是要将岳家满门流放岭南,不去岭南,皇上岂能饶恕?”     王无忧一拍桌子:“混账话!岳少保保家卫国,为他赵构挫鸟立下赫赫战功,他不仅不知感恩,还睁一眼闭一眼,任由秦桧害死岳少保,我们为什么还要听他的?我看他跟秦桧就是俩驴穿一条裤子,这样的狗皇帝,我不杀去临安,一刀结果性命就算便宜他!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直奔鄂州,去找那什么刘老道。”     “是刘洪道!”     “管他什么道,只要能救下岳少保一家老小,就算上道!”     一句话逗得众人哄堂大笑。     陈升一想也是,自己接这押解岳飞家眷的差事,是受老帅韩世忠的委托,保全岳家老小的周全才是根本。如果取道鄂州向西,秦桧的追兵往南,再不用担心有人追杀了。     王无忧主动找虞丰年献殷勤:“年兄弟,我这山大王也不当了,明天一早,我和小师妹拉队伍跟着你,保护岳家人,直奔鄂州。”     虞丰年哈哈大笑:“好,感谢王大寨鼎力支持。不过王大寨主,我们去鄂州,您还是别去了,我有一件大事要你去办!”           第87章 胖子当诱饵 丰年设圈套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求我?”王无忧一愣,“嗐,咱俩当世双杰,不分你我,说什么求不求的,兄弟有事尽管吩咐。”     虞丰年微微一笑,拍拍王无忧的肩膀:“王大寨主,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和周晨星保护车驾往西去鄂州,希望你能带一支队伍,穿上解差的衣服,化装成岳飞家眷,去一趟岭南,不一定非要走到岭南,做出下岭南的样子即可……”     “啊?”王无忧多聪明,当时就明白了:“兄弟,你这是让我……当替死鬼?”     “王大寨主不要这么说,我这么做是为了保全岳家老小?”     “是啊,岳家老小都保全了,我完了!司空达老小子鼻子多灵?我们走不多远,就成了替死鬼。”     “不不不,王大寨主多虑了。我请你去是有道理的,你也是最合适的人选。如果要是换了别人,此去岭南必定凶多吉少,可要是换了你王无忧王大寨主,慢说是司空达带着几个小卒子,他就是带着千军万马前来,也奈何不了你!我看人极准,别看咱们兄弟交往不多,但要是论才智和谋略,我不如你,我认识的人当中,没有一个能比得了你的!王大寨主,你是没有到宋金前线,如果你去了,名气指定比岳少保还响,跺一脚,天下抖,三年五载,天下谁不认识你王无忧?大金国不是有什么金兀术吗?说起来挺牛,那是没遇到你,要不然,管他什么金兀术银兀术,就是猪八戒来了也不管用,这趟岭南,你要是不去,谁去都白搭。”     虞丰年一阵猛夸,没把王无忧美死。从小到大,就因为个子矮,长得丑,王无忧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谁也瞧不起,长这么大听到的夸奖加一起也没虞丰年这一会儿多,往那一站几乎飘起来了:“这……是你的真心话?哈哈,知音啊!你是我的知音!知音不在多,一个就足够,兄弟有识人之才……”     王无忧笑了半天,可是他不傻,心说从小到大也没人这么夸我,“年丰虞”这是要给我下套啊,怕我不去岭南,不当这个诱饵?你夸你的,我才不上当:     “要说我的才学下岭南、当诱饵,自然不在话下,可是兄弟,我挂念我师父周牧的安危,怕他老人家一个人在外不安全,要急于见到他,在他膝前行孝,所以这岭南我无法成行,年兄弟,你还得另请高明。要不然,我看这样,请解差官陈老爷带上几个喽啰南下,我和师妹随你去鄂州,也好一路保护岳家老小的安全。”     虞丰年一看这小子挺精不上当,那可不行,这活儿陈升干不了,只有你王无忧能干,也有这个本事。     想到这儿脸往下一沉:“王无忧,难道你怕了?”     “我怕?天底下哪有我王无忧怕的事?”     “那就是不听我的话。看来,另一半的解药你是不想要了。我本想,一旦你答应前去岭南,我当即便将另一半解药给你,既然你不想要,你就等着数年之后变成‘婴儿根’吧……”     “别别别,兄弟,兄弟!哎呀我的妈呀,我去还不成吗?我去我去……”王无忧差点儿哭咯,这事儿最要他的命,一点不敢怠慢。     “你可别勉强自己,这一路山高路远,而且还有危险……”     有危险你还让我去!你他|妈太损了。     王无忧心里暗骂千百遍,可写在脸上的全是委屈:“既然兄弟你都说了,我哪儿敢不去?何况还是为了岳家。去!我去!只是兄弟,这解药……你还是现在就给我吧,你放心,只要给我,明天一早,我就带人下岭南。你瞧好吧,秦桧的人要是不劫我还好,要敢沿路劫杀,我有的是手段弄死他们,一个不留。”     虞丰年哈哈大笑:“这才是英雄好汉。好!明天出发的时候,我给你解药,还送你一个保命的锦囊,可保兄弟万无一失。”     “真的?那太好了,感谢兄弟!不过我还有一事要跟兄弟你商量……”     “你不用讲,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明日,只要是跟你下岭南的,我重重有赏,给你二百两银子,其他弟兄每人五十两。”     “这个……嘿嘿……兄弟,还是你懂我,其实我看中的不是钱,而是要弟兄们出力报效……”     虞丰年也不好意思笑:“我懂!我懂!还是王大寨主考虑得周全!”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虞丰年兵分两路。第一路王无忧带队,乔装打扮,去往岭南;第二路,虞丰年带队,带着周晨星、陈升等人,保护岳飞家眷取道鄂州。     王无忧选出了十名年轻力壮的喽啰兵,再加上“顶不住”、“缝不严”,一共十三人,扮作解差和岳飞的家眷。     其余老弱喽啰兵,发给一些钱财,或者发给一匹马,遣散回家,各自谋生。众喽啰一看也只能如此,都各自收拾行李去了。     临走,王无忧找虞丰年要解药,虞丰年取出一张空白纸递给王无忧:“王大寨主,现成的解药没了,需要你自行配制,这是解药的药方,配制的方法非常简单,配药也都非常好找。”     王无忧起初很高兴,可接过药方一看,脸又苦了:“兄弟,你……你不要耍我,你瞧这上面明明一个字都没有,怎么可能是药方呢?拿错了吧。”     虞丰年大笑:“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拿错?这不仅是解药的药方,还是保命的锦囊。不过我使用了一招法术,只要你南下岭南,两天以后,到了晚上,你在灯下观看这张纸,药方和妙计自会显现。如果你不往南去,这张纸上的字就不会显出来,到时候一切后果由你自负……”     王无忧的脸像苦瓜一样,拿着那张白纸左看右看,翻过来调过去地看,啥也没有,心说这个“年丰虞”损透了。可是他没办法,只能屈服。     ……     打发走了王无忧,虞丰年来见岳雷和李氏夫人。没想到,两个人坚决反对改道。     李氏夫人就说:“皇上的旨意是流放岭南,如果不去岭南的话,那就是大逆不道。     岳雷年纪轻轻,也一脑子三纲五常,跟他母亲一个意思。     周晨星很生气,心说岳飞一家都是愚忠,刀都架在了脖子里,还替人家卖命!     虞丰年和陈升也苦苦劝说:“老夫人、岳公子,你们岳家满门衷心可嘉,但要认清形势:岳少保之死,虽然是秦桧从中陷害,可要不是赵构默许,秦桧敢胡作非为吗?这是典型的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还有,你们知道为什么要把你们流放到那么远的地方?一下子支出去三千里,就是怕你们有朝一日明白过来,混入临安闹事。把你们支得远远的,省得看你们碍眼。姑且不论这些,取道岭南,岳家老小必死无疑,只有辗转去往鄂州,投奔刘洪道,才能保岳家满门。眼下最应该的,就是为家人着想!……”     好说歹说,总算说动了李氏夫人和岳雷。     当下,陈升岳雷等人套了马车,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虞丰年心思缜密,对陈升说:“陈老爷,你和岳公子带人先下山,我和周小姐还要送秦桧的爪牙送一件小小的礼物,送完之后,立刻前去追赶你们。”     陈升虽然不知道虞丰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知道他机智过人,做什么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便抱拳告辞,赶车离去。     山上只剩下虞丰年和周晨星,以及一些还在收拾东西的喽啰兵。     以前周晨星很看不上虞丰年,可通过这两日,他对虞丰年的印象大大改观,虽然说话语气依然蛮横,可心里已经亲近多了:“喂,我们要送给老贼什么礼物?”     虞丰年一笑:“跟我来……”           第88章 山寨上巧布机关 鄂州路悍女同行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要给秦桧的爪牙“送礼物”,周晨星不明白:“给他们送什么礼物?”     虞丰年神秘一笑:“我问你,如果你是司空达,你会怎么做?”     “……我……我死了许多弟兄,丢失了许多马匹,自然带人先来这一带,搜山盘查,一旦发现山寨和岳家人的藏身之地,便包围起来,一网打尽。”     “对啊,人家来了,我们不送一份厚礼吗?要不然怎么对得起他们?”     “你的意思,我们要设置机关埋伏?”     “看来你也不傻吗!我就是要设置一些埋伏!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只可惜手里什么东西也没有,既没有地雷,也没有炸药,只能给他们制造些麻烦,无法致命杀伤!”     “什么是地雷、炸药?”     “地雷就是我们家乡的一种武器,埋在地下,只要一踩上就爆炸,威力大的炸死百八十人没有问题……这个三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不说了,我们只能有什么东西用什么东西了。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喊些喽啰兵过来帮忙……”     虞丰年把还在收拾东西准备下山的喽啰兵都找了来,让人在院里挖陷阱,多挖一些。周晨星原以为虞丰年要让人在陷阱里插上竹签子,或者撒白灰,可没想到,虞丰年不那么干,他让一部分人往里面倒水,一部分人到山上去采摘大量的仙人掌,都扔进去。     大家想起王无忧扎了一身仙人掌的样子,都大笑不止。周晨星也暗暗好笑,心说这个“年丰虞”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时间不大,布置完毕,一个院子里挖了十多个陷阱,每个陷阱里都是半坑水,半坑仙人掌。陷阱上面虚盖浮土,堆上稻草。     虞丰年还让人将聚义厅里的门虚掩,在里面点上一些长明灯,扎上几个稻草人,外面看上去,屋里人影晃动。     一切就绪,虞丰年嘱咐喽啰兵尽快离开山寨,远走高飞。众人与周、虞二人辞别,各自奔前程。     只剩下周晨星和虞丰年。     周晨星飞身上马,抱拳拱手,望了一眼虞丰年,表情复杂。     虞丰年一瞧她的眼神,不免心头一动。心说坏了,怕她是要撒马独自离开,那可不行,忙一把拉住马缰绳:“周小姐,你是不是急于奔赴鄂州,去见你父亲?”     “嗯,我耽误的时间已经不少了。”     “别别,你可不能走!”     “怎么,又要提我欠你的银子?哼,年丰虞,我早都看出来了,你这一路花钱如流水,也根本不缺那一千两银子,何必再纠缠于我?是,你们那个郡王赵昚是要你送我,可是已经送出了很远,你已完成了任务,可以回去交差了。当然,你也可以去送岳飞家眷,我却不能再多做逗留。”     虞丰年心说,我要只是送你,那就简单了。我的目标是你爹周牧,去见他才是根本,可话不能这么说。眉头一皱,叹了口气:“周小姐,你说的是,可是你真的不能走!我有一事相求。”     “你求我?不会吧?我这半傻不精的女子哪里有你用得着的地方?”     “不不!周小姐,我需要你!”     “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岳家满门需要你保护。你也看到了,我也就耍耍小聪明,可要说冲锋陷阵,没你周晨星不成。山寨上的陷阱、王无忧假扮解差下岭南,都只能拖住秦桧爪牙一时,不出半个月,他们一定还会一路追到鄂州,到那时,岳飞家小必定又临险境,没有你周晨星,包括我在内,谁也活不了。英雄之后,人人敬仰,周小姐就眼睁睁看着他们送命吗?”     “可是我要不去鄂州,我爹也有危险。”     “你爹有危险,只是我的推测,十有**,秦桧不会为了一个刘洪道派杀手刺杀,不杀刘洪道,你爹在鄂州也就安枕无忧,不会有任何危险!就算有危险,你爹武功卓绝,一个人逃命,谁能奈何?所以,他老人家的安危,你根本不用费心,倒是眼下岳飞的家眷才真正离不开你。换个角度再想一想,如果你爹是你,他会不会一路保护岳飞的家眷?一定会的。所以……”     虞丰年说话从未如此语重心长,年轻的周晨星耳软心活。她双眉紧锁,也觉得虞丰年说得有道理。是啊,如果不保护岳家老小,爹知道了,一定会非常失望。大家兴师动众下临安,不就是为了岳飞和满门家眷吗?岳飞没救下来,满门家眷再不能落入秦桧之手,算了,我还是别急着去鄂州了,保护岳飞家眷慢慢走吧。得!周晨星又——动——摇——了!     周晨星打定主意,又眼望着虞丰年。自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虞丰年在她心里一直都是个神秘的存在。大多数时候,他都窝窝囊囊,见谁都抱腿求饶,可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他还说不会武功,可绑四师兄王无忧的时候,身手好得不得了。可要说会武功吧,拿把匕首都像拿菜刀一样,身上也不带个兵刃,就连骑马也不会。反正很神秘,很让人看不懂!     “喂,年丰虞我问你,你到底会不会武功?”     虞丰年眉毛一挑:“当然会啊!我是天下第一的泰拳高手!但是很不好意思,我不会使用兵器,也不会起骑马。我们家乡都用手枪步枪冲锋枪,还有狙击枪,那边山头上站个人,我这边‘叭’一枪,那边人就死了,厉害得了不得!我们家乡也没有骑马的,都是开汽车,还有飞机,飞机最快,从你家陕西周家寨,到临安,‘呜——’,一个时辰,到了……哎,你别走啊!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还没说完呢!”     “滚!去骗小孩子去吧……”     虞丰年连忙催马,想快又不敢快,不快又追不上周晨星,最后心一横,一松缰绳,狠狠一鞭子:“驾!驾!周姑娘——等等我——我说的都是真的,眼界决定世界……”     ………………     王无忧南下,虞丰年周晨星赶上岳飞家眷一路往西。     按下他们不表,返回头再说秦桧手下的杀手司空达。     这家伙死里逃生,又气又恨又丢人。太窝囊了,从临安带出三十名高手,指望着一击致命,在一线天将岳飞满门杀个一干二净,永绝后患。万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劫杀反被劫杀,都没闹明白怎么回事,便被人打了伏击,自己还受了伤,差一点儿把命搭上。     最气人的是,带出来的三十个人一个没剩,带出来的三十匹马也都归了人家,最窝囊的是,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有多少人。什么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被人灭了,丢人真是丢到了家。     不敢回临安找秦桧复命,顶着一脸黑灰,忍着伤痛,就近赶到宣州搬兵求救。     宣州知州你道何人?正是秦桧的亲哥哥秦梓……           第89章 司空搬救兵 楚成求进身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司空达忍着伤痛连夜赶到宣州来见秦梓。     秦梓正是秦桧的亲哥哥。可是他跟秦桧不同,此人文品、人品都还过得去,考中进士后,起初供职于翰林院,后就任宣州知州,虽然谈不上什么清官,却跟秦桧是两路人。靖康之变以后,秦桧力主割地求和,秦梓极为愤慨,对这个亲弟弟的卖国行为深感痛恨,却又无力制止。     秦梓屡次给秦桧写信,令他顾及列祖列宗的颜面,还说,如果他不思悔改,便划清界限,再不是兄弟。     秦桧是当朝宰相,哪里会听他的?收到书信以后暴跳如雷,说我才是秦家的大树,你不跟我做兄弟,不识时务。所以长期以来,两个人虽没有正式断绝关系,却早已形同陌路。其实,如果秦梓跟秦桧是一类的人,哪里会只作一个小小的知州?     司空达知道秦桧有个哥哥叫秦梓,也知道他在宣州任知州,却不清楚俩人的关系如何,想当然地以为他和秦桧一奶同胞,一棵藤上结俩瓜,味道还能有什么分别?所以,司空达深夜到内宅见到秦梓以后,掏出腰牌,打着秦桧的旗号自我介绍,将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     秦梓一听大怒,“啪”一拍桌子:“荒唐!混账!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岳公已死,你为何还要斩杀他一家老小?给我滚!快给我滚!”     司空达老小子被骂傻了:“秦大人,我是奉皇上和秦相公的差遣前来捕拿岳家满门……”     “胡说八道!你当我是傻子吗?如果是皇上的命令,你会做夜行人的打扮?分明是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的勾当!不用说,一定是我那好弟弟的差遣,哼!他陷害岳飞,陷大宋于危难,此时还要灭岳家满门,天道彰彰,我为秦家感到羞耻,我这当哥哥的死了也愧见列祖列宗!司空达!你马上滚出我的宣州府,要不然我差人将你打出去……”     司空达烧鸡大窝脖,万没想到秦梓跟他弟弟秦桧完全两码事,本想搬兵再去追赶岳飞满门,这下好,兵没搬到,快被骂化了。没办法,这家伙灰溜溜地出了秦梓内宅。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他出了院门又冷伤口又疼,嘴上不干不净,骂骂咧咧:“妈|的,装什么好人?一根藤上结俩瓜,他是臭的,你还能香到哪里去?跟我装正经人、伪清高……”     正骂着呢,身后有人咳嗽一声:“咳咳……”     “是谁?”司空达一惊,他怕身后是秦梓的人。回头一看,身后站着一人,人高马大,公人打扮,看衣服品级,应该是缉捕使臣。“你是何人?为何躲在一旁,有何勾当?”     “司空大人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嘛。在下宣州三都缉捕使臣、观察楚成,在秦梓大人手下听差。您不认识我,我可认识您,去年我去过一次秦相公的府邸,见过您一面,所以认识您。”     司空达正一肚子的气,一听是秦梓的手下,心中鄙夷:“你有何事?”     楚成一笑:“刚才你去见我们大人,所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听到又如何?”     “大人不要见怪,也不要戒心十足,在下是来帮你的。”     “帮我?噢,我明白了,是不是秦大人让你来的,刚才那样一番说辞,惺惺作态,此刻却要你来帮我,是也不是……”     “大人此言差矣!要想大人帮你出面诛杀岳飞满门,那是不可能的,他与秦相公虽然是一奶同胞,却与秦相公完全不同,不可能帮你。我来找你,是我个人的主意。我能调动宣州的都头捕快,对宣州、乃至整个江南东路境内的山头、道路也了如指掌,黑白两道也都我兄弟我的人。不客气地说,在这一带,没有我做不成的事。换句话说,如果我不答应,别人也做不成什么事。”     这口气可够大的,他一个小小的三都缉捕使臣,竟敢如此吹牛,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楚成一看司空达满脸鄙夷,微微一笑:“司空大人当我楚成是吹大气的吧?实不相瞒,司空大人出身绿林道,在下也出身绿林道,虽然现今在官府当差,可江湖间的弟兄从未断了联系。其实司空大人一进宣州境内,小的就收到了消息,起初以为是外面流窜来的绿林英雄,跨界来‘打野味’的,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秦相公身边的红人,就没敢打搅。万没想到,天擦黑便收到消息,说司空大人着了暗算,并赶来宣州知府衙门。我料定司空大人是来搬兵的,可我也料定,您一定会吃秦梓大人的闭门羹,这才着急赶来帮你。”     楚成像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娓娓道来,甚至说了一些公人不该说的话,司空达便知道他确实要帮助自己,只是不知道目的何在?     “楚大人,这么说,我进入宣州就该拜拜你的山头,那样也不会遭到别人的暗算。”     “不敢,亡羊补牢,犹未为晚。”     “不过楚大人,你我素不相识,因何要帮我?”     楚成微微一笑:“在下还真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请司空大人向秦相公多多美言。”     司空达是老江湖,一听就明白了:“噢,原来楚大人看这小小的宣州束缚了手脚,想谋个高就吧。”     “还是司空大人体谅在下,常言道,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高,在下正是这个打算,如果司空大人在丞相面前提点一二,兄弟一定感激不尽,缉捕岳飞家眷的事情,也全都包在兄弟的身上。”     ……     说到这儿,这个楚成到底怎么个来历?     原来,这家伙以前是宣州狼牙岭的大寨主,后来攀附当时的知州,混入了公差的队伍,从一个山贼,混成了抓山贼的都头。此后,他便自编自演“左手打抢、右手捕盗”的戏,让狼牙岭上的兄弟下山扰民,然后再抓捕一两个,太平一段,再抢再抓,如此反复,时间长了,竟然慢慢混出了声望,一直昏倒了三都缉捕使臣的位子上,成了宣州府声名赫赫的人物。     这家伙心机很重,他不想这辈子只待在宣州,总想找机会能混到临安府去,谋个更大的差事,怎奈无人推荐,也缺少进身之阶。给秦梓送过许多礼物,想走一走他弟弟秦桧的路子,可是秦梓礼是收了,却不办事,也从没有向秦桧推荐他。楚成看透了,秦梓靠不住!于是渐渐对他阳奉阴违,不听调遣。     正在苦恼之时,给他等来了机会――司空达劫杀受挫,前来搬兵求救。楚成暗想,如果自己能岳飞的家眷,司空达定会在秦桧面前美言,一旦秦桧知道还有我楚成甘心为他卖命,飞黄腾达岂不指日可待?     楚成越想越美,这才来见司空达,要调兵遣将,出手追捕岳家老小。他本想着,凭他楚成,在宣州手眼通天,抓捕岳飞的家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万没想到,嚣张的日子过到头,倒霉的日子快来了。凡事就是这样,一个人嚣张惯了,他便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第90章 追袭初受挫 妙计逞威风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楚成雪中送炭,自告奋勇要帮助司空达,司空达自然高兴。只有亡羊补牢诛杀岳飞满门,才能向秦桧交差。至于替楚成说句好话,那又算得了什么?     “楚大人,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放心,只要你能调兵帮我铲除岳飞满门,我一定举荐于你,保你高官得做,骏马得骑!想在相爷跟前当差便去当差,不愿前去,相爷一句话,随便放个知州知府,比起在这宣州做个小小的三都缉捕使臣强上万倍!”     楚成连忙躬身行礼:“多蒙司空大人美言!今天太晚了,你先随我回府,好好调理伤势,明日一大早,我便调动人马,捉拿岳飞家小。需要的话,我命江湖上的弟兄沿途劫杀,就算他们是群鸟,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好,不过,要告诉弟兄们,不可着公人服装。”     “兄弟明白,司空大人尽管放心。”     当下,司空达随楚成回家,楚成命家人起来准备好吃好喝,又给司空达用上最好的刀伤药,内服的、外敷的,止血的、消炎的,像儿子伺候老子一样,极尽巴结之能。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不亮,楚成召集了一百多人,令他们扮作行围打猎的模样。     按照楚成的意思,请司空达留在他府中养伤,静待佳音,铲除岳飞满门的事情他楚成一个人便可。     司空达不放心,也怕所有的功劳都被楚成抢了去,还是强忍着伤痛,亲自带队,直奔一线天。     等到了一线天一看,横七竖八撂着几具尸体,死状极惨,死尸脸上都被人用刀刻上了字,有的写着“秦贼当杀”,有的写着“恶贯满盈”,还有的写着“秦桧,你等着吃屎吧”,血污满面,十分恐怖!     这些自然都是王无忧干的!     司空达问楚成:“楚兄弟,这一带是否有占山的山大王落脚?”     楚成想了想:“还真有!前段时间有两个小寨主,一个姓丁,叫丁柱,还有一个姓冯,叫冯延,在此占山,后来又来了一个姓王叫王无忧的。我本想着抽出时间将他们灭了,为百姓除害,还没腾出工夫,司空大人怀疑是他们干的?”     “十有**是的,看得出来,那帮人对这一带的地理非常熟悉,要不然也不会把我们引到前面的山谷里面去。你可知道,他们的山寨在哪里?”     “知道,离这儿没多远!以司空大人之见,他们是否还躲在山上没有离开?”     “有这个可能!他们打了胜仗,一定想不到我会带人卷土重来!走,悄悄摸上山去,如果还在山上,我们便一网打尽。”     司空达一声令下,他和楚成各带一队,从两条小路摸上山来。一路之上,静悄悄的,司空达和楚成都倍感失望,料想着,也许山上的人早已经弃山而逃。     在山寨门口,两队会合。众人下马隐蔽起来,躲在寨门外往里观望。大寨之中空空荡荡,寨门往里,铺满了稻草,一个人影也不见。     楚成低声说道:“司空大人,看来我们白跑了一趟!”     “妈|的!”司空达狠骂了一声。     可是一名官差眼尖:“大人你看,屋里有人。”     两人一惊,仔细观看,可不是吗?从寨门外远远看去,聚义大厅厅门虚掩,里面隐隐约约有人影晃动。     难道这里面还有没跑掉的山贼?好!只要能抓住一个,我就能审出一串儿,看他|娘谁算计了爷爷。     司空达手一挥,这就要下令往里冲。可是手举到半空,他又放了下来。这就叫“一朝经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刚刚受到暗算,一瞬间脑子闪过许多可怕的念头,唯恐里面突然蹿出来一个人再给一剑!     可是楚成不然,这家伙在宣州黑白通吃,在他印象里,所有的山贼都是些乌合之众,敢打敢拼没脑子。     楚成急于表现,想也没想,飞身上马:“大人,我去抓了草寇。”一马当先,冲进寨门。众人一见,各舞刀枪,“杀啊!”紧随着杀了进去。     楚成的马跑出去没四五步,突然之间脚下一软,马失前蹄,“呼隆”一声,连马头带前脚,半个身子栽进了陷坑,把楚成给掀了下去,摔出老远。楚成双手撑地,刚要站起来,可手下又一软,“呼隆”一声,栽进了陷坑里。     与此同时,其他跑在前面的官差,稀里哗啦,掉进陷坑里七八个。有的本来已经收住了脚,怎奈后面的人人挤人,又挤下去好几个。     没掉下去的暗自庆幸,掉下去的鬼哭狼嚎,因为下面是水泡仙人掌!!!连水带刺,连扎带冻,没这么惨过。     等众人狼狈不堪好容易爬上来,每个人全身上下都一身的刺儿,挨哪儿哪儿疼,谁也不敢靠近!     楚成最惨!别人都是脚先进去的,楚成是脸先进去的。等众人将他拉出陷坑的时候,整张脸都成了仙人掌,嘴唇上、眼皮上扎的都是。嘴张着不敢闭嘴,眼睛睁着不敢眨眼,张嘴闭眼都钻心地疼,站在那儿,伸着胳膊,张着五指,疼得直嚎,还只能嚎出一个音,学乌鸦叫:“啊――”,“啊――”“疼――”“疼”这个音被他喊出来像“他――”。     司空达本来心情糟糕透顶,可是一见这个场面,竟然憋不住要大笑,可楚成替自己办事受伤,笑又不能笑,不笑又实在忍不住,狠狠地掐了大腿一把,才勉强没笑出来。     他顾不上管受伤的人,拖着斩马刀绕着墙根儿来到房屋门前,怕房间里还有埋伏,拿刀探路,轻手轻脚摸进去,一看房间里没有人,只有点着的几只大蜡烛,以及扎的稻草人。     司空达暴跳如雷!全明白了,又上当了!中了人家的诱敌之计!越想越气,举起斩马刀嘁哧咔嚓,将房间里砍了个一塌糊涂。     出门来,其他人正帮着楚成摘掉脸上的刺。嘴上、腮帮子、眼皮上的刺先摘了,楚成气得直“哼哼”,“奶|奶|的,别被老子抓住,抓住了我非扒了他的皮!”           第91章 司空达百马追袭 王无忧灯下求药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众人在山上折腾了大半天,才把众人身上的去除干净!     楚成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气得哇哇大叫:“臭山贼!别被老子抓到,抓到了我非扒了你们的皮!老子要报仇!”     司空达把前后的事情连起来一琢磨:不用说,这山上的山贼跟岳飞家小穿一条连裆裤,一伙的,而且一定保护着岳飞的家眷往岭南方向下去了,这大半天下来,也不知道他们跑出去有多远。     “楚兄弟,想要报仇,那就随我下岭南,往下追!暗算你我的人定是岳飞同党,他们肯定在一起。”     楚成也是这么想的,“好!追!”     当下两人忍着伤痛,率领众人打马下山,直奔岭南方向。     ……     在他们前面,王无忧正带着十二人,十二匹马,还有两辆空马车,已走出了一百多里。这家伙坏主意多,每到一个岔路口,他就让这些手下全都下马,上马车,然后赶着马车在不走的那条路来回跑几趟,轧出一些车辙,制造假象,迷惑追兵。然后再让所有人下马、下车,轻车拐到正路上。     不过,王无忧心里装着命根子和**的事儿,骑在马上,隔一会儿就拿出虞丰年给他的那张纸看看:“我已经走出一百多里了,这上面还是没有字啊。姓年的那小子是不是在骗我?‘顶不住’,你说年丰虞是不是在耍我?还有那**,他给我抹在伤口上的真是蚀根散?世上难道有这种药吗?”     “顶不住”直挠头:“大寨主,我看年英雄不像在耍你!你也知道的,他是从郡王府里来的,郡王府那是什么地方?郡王府里的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来,蚀根散……也是有的。”     “缝不严”不以为然:“大寨主,我看年英雄是在懵你,哪有蚀根散这样的药啊,听都没听说过,我看药方的事情也是糊弄人的,明明是一张白纸,真能凭空冒出字来,那不是大白天见了鬼?虽然年英雄足智多谋,可他也是个人,又不是神仙!”     “你小子说得有道理!当初我跟兄弟们开玩笑,说给你们吃了百日断肠散,其实就是逗你们玩,让你们多为山寨做贡献,我看着姓年的跟我一样,也是为了要利用我。你们说是不是?”     “缝不严”连连点头:“嗯嗯,有道理!”     “顶不住”直要摇脑袋:“大寨主,万一他不是闹着玩呢?万一在你伤口上抹的药真是蚀根散呢?万一一年以后你那东西开始……然后变成婴儿根,悔之晚矣!”     “闭嘴闭嘴!”王无忧吓得一哆嗦,真到了那个地步,我的妈呀,还是不要活了。他连忙把白纸揣进怀里,一挥马鞭,“驾!兄弟们给我跑起来,到明天晚上再说。”     他们在前面跑,紧一阵,慢一阵。司空达和楚成在一百里以外快马加鞭,紧紧追赶。可问题是,一到岔路口,他们就头疼,一看车辙,往西南方向拐了,可是西南方向不是去岭南的路啊?是不是他们怕我们在后面追赶,故意绕了路?一拐弯,直奔西南,跑出一二十里,越看越不对劲,又折回头跑到岔路口,往东南跑。     如此这般,直追到天黑,人困马乏,也没见到王无忧等人的影子。     人要吃马要喂,只得找个店房安歇,顺便跟店家打听打听,是否有车马经过。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这才放心安歇,第二天一大早继续上路追赶。     一路之上,一到拐角就会遇到岔路车辙的情况。司空达每次都不敢大意,这么一来,速度就拖累下来,又追了一天还是没有追上王无忧等人。     其实,此时两队人马只相聚二十里路,却彼此不知。     当晚,王无忧在一个叫邬桥镇的地方打尖住店。他把“顶不住”、“缝不严”叫到自己房间,急不可耐地点起明亮的蜡烛,小心翼翼拿出虞丰年给他的那张纸。不敢轻易打来,双手夹住,嘴里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白纸白纸快显灵,快点现出药方来。”     然后闭着眼睛,像打开一张老祖宗留下来的破烂房契一样,小心摊开那,然后猛一睁眼――纸上啥――也――没――有!     王无忧当时等眼眉就立起来了。对着烛光仔细照,翻来覆去地照,还是没有!     这下王无忧不干了!“啪”一拍桌子:“年丰虞!活叫驴!敢欺骗我!”     “顶不住”连忙劝慰:“大寨主,也许是蜡烛不够亮,写的字太小,再仔细看看。”     “是吗?点蜡烛!”     又点起来三根大蜡,房间里照得透亮,王无忧把那张纸尽可能地靠近蜡烛,火苗子几乎舔到了白纸。“缝不严”突然大叫起来:“大寨主快看……”     “什么?”     “有字!”     “哪里?”     “这里!”     王无忧又惊又喜,仔细观看,可不是吗?靠近火的地方,隐隐约约显出两个字来:“无忧”。     “‘无忧’?我的名字,什么意思?”     缝不严又喊起来:“大寨主你看,旁边还有字,纸往下拉一拉。”     果然,纸张往下一送,挨着火苗的地方,又显出两个字来:“勿忧”――“无忧勿忧,那就是不让我担心”,再往下送送纸,靠近火苗子的地方,又出现了几个字。     这下王无忧找到了窍门,只要靠近火的地方,就会出现字迹。他将这张纸在火上燎了燎,把那些字连起来顺了顺,顺出来一句话:“无忧勿忧,蚀根散是个玩笑!望以岳家安危为重,以后见面,奉上重金赔罪!”     “果然是在耍我!这个活叫驴!我饶不了你!”王无忧怒不可遏,可怒着怒着,又突然大笑起来,“年丰虞真是个神人,竟能用法术写字,老子服气了!而且,老子再也不用担心我的根了,还有重金!嘿嘿嘿嘿……”只要有钱赚,这个王无忧比什么都高兴。     这时候,“缝不严”想起“锦囊妙计”的事情,拿着那张纸反过来,对着蜡烛又燎了燎,背面也显出一行字来:“大寨主,这后面还有字……”           第92章 白纸之上藏良谋 胖子冒坏赚歪财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是吗?”王无忧翻过来一看,果然见白纸背面还有三行字:     “纵马狂奔。”     “岳家老小打此路过。”     “逃跑不及乔装改扮。”     ……     那么说,虞丰年在这张纸上做了什么手脚,为什么经火一烤,就能显出字来。其实很简单,虞丰年那些字不识用墨水写的,当然也不是什么法术,他是用醋写的。醋一干,平时看,什么也看不出来,可拿火一烤,字迹便显现出来。这小伎俩搁现在骗不了什么人,可在南宋期间,谁见过这么神奇的事情,所以王无忧、“顶不住”和“缝不严”等人都非常吃惊。     王无忧看过以后,心中佩服,哈哈大笑。     “顶不住”和“缝不严”不明所以:“大寨主,你笑什么?年英雄这写的什么意思?”     王无忧故意卖了个关子:“你们白长了俩脑袋。我告诉你们吧,年丰虞是怕我们扮演岳飞家眷,故意放慢速度,要我们别管那一套,放开速度,纵马狂奔,跟后面的追兵赛跑,能跑多快跑多快。为了不让后面的追兵怀疑,我们一边跑,一边沿途散播‘岳飞家眷打此路过’的消息,如果被他们追上了,我们摇身一变,化妆成经商的老客,瞒天过海。”     “顶不住”“缝不严”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年英雄真是个神人,不仅会变法术,还能掐会算!     王无忧也哈哈大笑:“其实这算不了什么,年丰虞这头小公驴想到的,我也想到了,正准备如此部署,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是,英雄所见略同,大寨主……略同,嘻嘻……”“顶不住”“缝不严”随声附和,却忍不住想笑。     王无忧也不责怪:“怎么?你们不信大寨主我有这个谋略?”     “信!信!大寨主的本事我们都是见过的,哪能不信呢?”     “呸!瞅你俩那驴脸就不信,还蒙我!……你们是不是还在想,我曾被年丰虞收拾得挺惨?那是我一时不查、粗心大意,才被他钻了空子,如果我小心应对,岂能上当。再说了,他年丰虞不按常理出牌,不光是我,就算是我大师兄蔡南成遇到他,估计也得被他算计咯。”     “顶不住”“缝不严”一听更是笑个没完,开玩笑说:“大寨主,我们觉得您有一条,不,两条!就连年丰虞也比不了!”     “看看!你们也觉得我有经天纬地之才吧?那你们说说,我哪两条他年丰虞比不了!”     “一来是脸皮,他没你厚;二来是钱,他没你攥得紧。别的不说,这才出来两天,住店可都是我们兄弟俩掏的钱,掏就掏了,店家的找零可都找给了你。这一点,人家年丰虞永远不会这么干!”     “这么说,你们是对我有意见?”     “意见倒没有,不过大寨主,你这住店还挣钱,实在没见过你这样的。”     王无忧反倒笑得更起劲儿:“瞧你们,小气鬼,兄弟之间,谁花钱不一样?还分什么你我?明天结账,我来!”     “真的?”“顶不住”、“缝不严”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铁公鸡真的愿意付账?我看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那还有假?付个账而已,以后都是我的!”     “顶不住”、“缝不严”半信半疑,心说这次他真要结账,破天荒、头一次。     ……     一毛不拔王无忧才不会往外掏钱,不仅不掏钱,他还要捞钱!     第二天,怕追兵追上来,五更天他们就都起了床,打点行囊,准备出发。临走前,王无忧找到掌柜“结账”,掌柜的四十来岁,算盘一拨拉,满脸赔笑:“客爷住得可好……店饭账不多,一共才五两银子。”     “不多不多,确实不多。”王无忧作势掏钱,嘴上却说:“我说掌柜的,在你们这儿住了一夜,也算有缘,得蒙您的照顾,忠烈之后一定会感激不尽。”     “什么?忠烈之后?”掌柜的为之一愣,“客爷,您说谁是忠烈之后?”     “啊?你不知道我们是谁?”     “恕在下眼拙!”其实掌柜的早就在猜测,一看他们,十三个人十三匹马两辆马车,其中还有四名解差,据说车上还有拉着几个孩子,只是看得紧,不让人看到,所以掌柜的也搞不清楚他们是些什么人。     王无忧叹口气,压低声音说:“掌柜的,我看你是个正派人,不妨给你交个实底。实不相瞒,我们车上拉的是忠臣之后,岳飞的家眷。     “岳爷爷的家眷?”掌柜的顿时又惊又喜。     王无语又打咳声:“唉,想必你也听说了,岳飞岳爷爷被老驴秦桧害死在大理寺风波亭,岳家老小他也不放过,我们这些占山为王的,和四名解差都看不下去,这才保护岳飞额家眷南下岭南,躲避秦桧的追杀!你瞧那个没有?……”     他指了指长得还算周正的“缝不严”,“那就是岳飞的二公子岳雷,一路都不敢报自己真名字,估计用不了半天,后面秦桧的杀手就追来了,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着急上路。扯远了扯远了,不说了不说了。哎对了,你刚才说多少钱?”     “一共是五两……不不不!英雄!不要钱,我就饿死,也不能收岳家老小一分钱。还有,请您稍等。”     掌柜的是个忠义老实之人,从柜子里又拿出了十两银子递给王无忧,“这位大爷,这是小店孝敬岳爷爷的,岳爷爷是好人啊,可恨秦桧老贼残害忠良!我们开店的也帮不上岳家什么忙,这点儿钱不算什么,给岳公子带上吧,路上买双鞋穿。”     说完又喊小二:“小二,快去切二十斤牛肉,在准备五十个馒头带上,给他们路上吃。”     王无忧假意推辞:“呀呀呀,这使不得,使不得。”     掌柜的说什么也要给:“一定得拿着,岳爷爷为我们做了那么多事,我们纵死也无以为报,这点儿钱东西实在算不得什么。”     “好人啊!岳少保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您的!”王无忧接过前来,一脸忧伤和感恩。转过脸来,已是一脸窃喜,将钱装进了自己的腰包。     旁边“顶不住”和“缝不严”瞧得清清楚楚,暗骂王无忧:“死胖子,你这头胖驴不得好死,太他|妈坏了你!”     王无忧将钱揣起来又嘱咐掌柜的:“掌柜的,我还有一事。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杀手追踪而至,如果他们来到你的店里,问你们可曾遇到岳飞家眷打此经过,你知道怎么说吗?”     “我就说……没有看到!”     “不行,不能那么说,那样说的话,你们就有性命的危险。”     “啊?那……那我们怎么说?”     “你就实话实说,说看到了,有好几匹马,还有两辆马车,车上还拉着妇女小孩,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岳飞的家眷。不过最后,你再加一句,‘他们还问,要是绕道池州,去往西南,能否到达岭南?’,懂吗?”     掌柜的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要我旁敲侧击告诉他们,你们往西南方向去了,对吗?”     “对,就是这个意思!”     “没问题!你们快保着岳爷爷家眷走吧,那帮天杀的来了,就我把他们支到池州去。”           第93章 司空达调头追袭 冰美人暗动芳心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出了店房,王无忧率人飞身上马,十三匹马,两辆空马车,纵马狂奔。     此前,他们怕司空达等人不上当,故意拖慢一些速度,这下不怕了,沿途放风,速度取胜,跑出去越远,岳飞家小就越安全。     他们的速度完全提了上来,半天的工夫跑出一两百里。停下来吃饭的时候,王无忧故技重施,打着保护岳飞家眷的旗号吃饭免单,受骗的不在少数。     另一方面,放烟雾弹!一会儿说岳飞的家眷绕道舒州,一会儿说绕道江州,掉回头又说去了徽州。     ……     王无忧的招数果然奏效。     其实,司空达楚成等人早上起来也非常早。等他们追到王无忧等人落脚的镇子,到店房一打听,岳飞的家小刚走,顿时后悔不迭,早知道如此,昨天晚上不休息,撒马追出十里,恐怕此刻已经把岳飞家小抓到了。     又一打听,怎么着?他们说为了躲避追兵要赶奔池州,然后再绕道岭南?没那么便宜的事!“我们也绕道!奔池州追!”撒马直奔池州方向。     等追出七八十里,沿途一打听,根本没见过岳飞的家小,就知道上了当,连忙返回来再追,这下耽误了时间,被拉开了一百多里。追出四五十里,再一打听,岳飞的家小又绕了路,再去追,还是错的。就这样,越追,两下相距越远。     剪断截说,追出去三天!奔袭了一千多里,多跑了三四百里的冤枉路,连个人影子都没挂上。     司空达气急败坏,暴躁不堪,楚成也没了当初的心气儿,根本没想到,追击岳飞的家眷会这么难,也没想到他们能跑这么快。     不过冷静下来这么一想,楚成就觉得不对劲:“司空大人,不对啊。”     司空达问:“什么不对?”     楚成说:“怕我们是被人耍了。”     “被人耍了?什么意思?”     “大人你想想,我们追的这些人,也许压根就不是岳飞的家眷?而是故意有人诱敌深入,把我们引到这里,其实岳飞的家小早已往其他方向逃跑了!”     司空达一想,可不是吗?楚成说的有道理,岳飞的家小都是妇女和小孩,一天跑出去一百里都算多的,怎么可能跑这么快?自己求功心切,鬼迷心窍,怎么就不好好想一想呢?     “楚成兄弟,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要我看,不追了!南辕北辙,越追越远,就算是追到岭南,也定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据我猜测,岳飞家小还在宣州附近,这几天他们走不出三四百里,我们还得回去。”     司空达觉得有道理,可又不甘心被人耍弄:“照你说,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那帮人,就便宜了他们?”     楚成一笑:“大人你放心,不管耍弄我们的人是谁,就算他们逃到岭南,我也有办法置他们于死地?”     “嗯?你有什么办法?”     “实不相瞒,我有一个结义大哥,姓秦名柏,字寿昌,落在岭南梅州一带,现在是梅州缉捕使,也是道上混的,黑白通吃,只要我给他们写封信,让他们在岭南劫杀,必定能治这帮人于死地。”     “好,楚兄弟,那你就写封信,请你的结义兄弟出马,不管前面耍弄我们的人是谁,将他们一个一个全都杀了,割掉耳朵作为凭证送给我,这些功劳我都会记在楚兄弟你的头上,我会在相爷面前保举你的官职。”     “谢司空大人。”     楚成非常高兴,当下修书一封,交给一个手下,命他赶奔岭南梅州,寻找秦柏。楚成在信中写清了事情的经过,并嘱咐秦柏,留意冒充岳飞家眷的一帮人的行踪,一旦发现,格杀无论,每个人斩去一只耳朵,作为觐见秦桧的礼物,可得加官、厚赏。     手下接信在手,飞身上马,直奔梅州。     安排妥当,楚成一笑:“司空大人放心,不出三天,我义兄秦柏就能看到这封信,到那时,部署天罗地网,就等着冒充岳飞家眷的这帮人自投罗网,非将他们杀个干净!你若不解恨,等将来,拿他们的耳朵下酒!”     司空达哈哈大笑,命令手下返回宣州,查访岳飞家眷的真正下落。     四天后,司空达楚成等人又回到宣州,放出探子,细一打听,果然有另一队人马没去岭南,而是去了鄂州,这一队才是真正的岳飞家眷。     司空达肺都快气炸了,当即下令:“奔鄂州!追!”     五天之后,司空达等人已距离鄂州只剩下五百里,他们也打听清楚了,两天前,岳飞家小刚刚路过。照这个速度,一天就能追上他们。     ……     距离鄂州还有三百多里的官道之上,虞丰年、周晨星,陈升等着了便装的解差,正保护着岳家满门紧紧赶路。     他们已经出来了十一天,再有个四天,便能安全抵达鄂州。只要到达鄂州,见到荆湖北路安抚使、鄂州知府刘洪道,便能保护岳飞满门的安全,谁也奈何不得。     这十多天来,除了虞丰年,众人都谨小慎微,唯恐司空达的追兵突然而至。一出发,陈升就不断地往回看,动不动就问虞丰年:“年英雄,那胖子王无忧行吗?会不会被司空达抓住?抑或杀掉?司空达会不会追上来?”     虞丰年哈哈一笑:“不会的,不会的,你们就放心吧。论功夫,司空达是个高手,三个王无忧捆在一起也打不过他,不过要论心眼子,司空达可就差远了,他想抓王无忧,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诸位放心吧。”     虞丰年并非是宽慰大家,他打心眼里信得过王无忧。虞丰年想,就算王无忧不能将司空达等人引到岭南,至少也能引出个七八百里,到那时,司空达卷土重来,等追上来也需要十三四天,我们差不多也到鄂州了,所以根本不必着急。     以防万一,虞丰年让岳雷写了一封信,信中把岳飞被害、秦桧鹰犬一路追杀的事情写清楚,然后派一名解差先赶去鄂州见刘洪道,请刘洪道无论如何派人迎接。     还不放心,就留下一名解差拖在后面当“尾巴”,岳飞家小在前面走,解差拖在后面一百里以外,一旦发现追兵上来,便星夜兼程,赶上来通风报信,早做准备。     做完这一切,虞丰年彻底放心。接下来的日子,轻松愉快,一路之上千方百计逗弄周晨星,要么夸成一朵花,要么损成一堆屎,有时候明明是夸奖的词儿,可越听越不对劲;有时候明明是贬损的词儿,可越听越觉得舒服,常常惹得周晨星又气又恨,哭笑不得。     除此之外,虞丰年这十多天,时时刻刻在做的,就是苦练骑马技艺!     一开始,他骑了最老实的一匹老马,再后来换了一匹壮马,最后挑了一匹最烈的烈马,虽然摔了一次,却驯服了烈马,十多天下来,“驾驶”技术一日千里,已经能跟周晨星“飙马”了。     周晨星对他依然不冷不热,可心底却佩服这家伙不服输的劲头,以及进步神速的马技。     不仅如此,虞丰年没事跟岳雷走得很近,让岳雷教给他使用大枪。岳雷感激虞丰年一路之上对岳家人的照顾,所以不吝赐教,十多天下来,竟然也练会了几招。     当然,他是练现代格斗和泰拳出身,骑马端枪,还差得远,跟进步神速的骑马技术也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岳雷教给他“卧马回身夺命三枪”,可虞丰年学在身上最多算是“趴马回身逃命三枪”――一样的枪招儿,岳雷使出来,可取上将首级,可虞丰年使出来,最多逼退人家,换一个逃命的空当。     尽管如此,他也很高兴,砍了一根白蜡杆当枪,学着岳雷的样子,扎、窝、挑,盖、打、砸,嚯嚯哈嘿,每日习练,最后越练越起劲儿,便飘飘然起来,就想找周晨星试试手。     周晨星懒得理他,耐不住虞丰年紧紧纠缠,答应了他的要求。虞丰年气势汹汹进招儿,周晨星一带马,趁二马一错蹬的空当,抬起右腿,一脚将虞丰年踹下马去。     众人忍俊不禁,周晨星也哈哈大笑。臭骂一顿:“走还没学会,竟要学着跑。”     虞丰年捂着屁股起来,一脸苦相,把白蜡杆子扔掉,从此乖乖赶路,退避三舍,再不惹周晨星。     周晨星看他如此,反倒愈发觉得虞丰年挺可爱。不自觉拿他跟大师兄蔡南成相比,两个人都很帅气,但大师兄蔡南成什么都好,却总是一脸正气,不苟言笑,着实不像虞丰年这般轻松活泼,活得也没有他潇洒。     想到最后,突然脸一红,“哎呀,我都想了些什么?他虞丰年怎么能跟大师兄相比?我可不能对这个混蛋动心……”     当一个女孩子告诫自己不能动心的时候,大多已经动心了。           第94章 大树岭巧设疑兵计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等人来到一个叫大树岭的村子,一条小河穿村而过,桥上架了一座木桥。桥这边是村庄,村民往来如织,过了桥是一片大树林。冬季水枯,河坡上拴了几匹耕牛,散落着数十只羊。     据大树岭村里人讲,过了这个村子,往前走一百里就能到达鄂州。     胜利在望,人人兴奋。只要到鄂州见了刘洪道,岳飞家小就算保住了。若干年后,一路保护的众人都可以给绕膝的儿孙讲述这一义举,多有面子的事情。     可大家正兴奋,身后急促的马蹄声响,是那个拖在后面的解差“尾巴”。     赶到近前,滚鞍下马:“年英雄,陈大人,大事不好!”     陈升、岳雷大惊:“怎么?追兵上来了?”     “正是。距此还有八十里,两个时辰就能追上来。”     陈升岳雷都望着虞丰年,等他拿主意。虞丰年也吃了一惊,心说这帮人追得可够快的,刘洪道那孙子怎么回事?怎么还不来接应?     心中焦急,脸上不露声色。     马车里的李氏夫人掀开轿帘问道:“雷儿,出了什么事?”     岳雷怕母亲担心,安慰道:“娘,没什么事。”     李氏夫人还不放心:“是不是又有人追赶我们,你不要瞒着娘。”     岳雷忙说:“没事的,他们还有很远的路,我们很快就赶到鄂州,到了鄂州,多少追兵都不怕。”     虞丰年一提马来到李氏夫人近前,微微一笑:“夫人,您就放心吧,一切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     这短短的几天,李氏夫人对虞丰年印象非常深刻,别看这孩子年龄比岳雷大不了两岁,却非常自信,说话做事虽然有些出人预料,却让人非常安心。“好,孩子,你的话我信!”     虞丰年哈哈一笑:“夫人,您就只管抱好孩子,咱们这就起程!”他又悄悄嘱咐头前的车夫,“快,提速!”     车夫当即明白,一甩马鞭,“驾”,两辆马车快速上路。     虞丰年一拨马,嘱咐岳雷他们:“你们快保着马车前行,我稍候就来。”     “年大哥多加小心。”岳雷抱拳辞别,与陈升打马前行。     周晨星没走,望着虞丰年:“喂,你要做什么?难不成,你要学三国张飞,当阳桥前,匹马单枪拦截他们,一声怒吼喝得喝水倒流?”     虞丰年大笑:“我倒想,不敢!既没有张飞的本事,又没有张飞那么黑、那么丑!不过张飞能做的事,我未必做不了。周小姐,你跟他们先走吧?我随后就来。”     “怎么,多个人帮忙不好吗?还是你要做的事情怕我看到?其实我已经猜出来你要做什么?”     “你能猜出来?那你说说。”     “你是不是要把桥拆了阻挡追兵。”     虞丰年哈哈大笑:“周小姐,你好聪明!你就是个女诸葛啊,要是个男子,冲锋陷阵,保家卫国,不次于岳少保……”虞丰年一阵猛夸,夸得周晨星心中窃喜,脸色微红,心说怎么样,你平时就会骂我没脑子,我也有主意对付追兵吧?     哪成想,虞丰年语气一转,奚落道:“不过,周小姐你想过没有,就这条小河,水不没膝,宽不过两丈,能挡住司空达他们?没脑子的女人啊,我看你这次见了你爹以后,还是乖乖地待在他的身边,嫁个好人家,纳纳鞋底子,生俩小孩子最好。”     “怎么?拆桥不行吗?拆了桥好赖也能耽误他们一时!我倒要看看,你不拆桥,还能做什么?”周晨星被他奚落惯了,很不服气。     虞丰年说:“拆桥太费劲!我才不会做。我只要在这桥头挂一样东西,保证他们一个时辰都走不出前面的树林。”     “挂一样东西?挂什么?”     “等会你就知道了,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虞丰年神秘兮兮,并没有点破玄机,打马去到村子里。     片刻之功,虞丰年催马回来,两手空空。周晨星很是好奇:“喂,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到底要挂什么东西?”     “别急,等会儿就有人送来。”     话音未落,十几个老村民,套着骡子和叫驴,大车小车拉来了数十车稻草。一个村民来到虞丰年近前,问虞丰年:“小兄弟,老李去取‘霸王树’了,一会儿送到就挂在桥头。老李让我们先把稻草送来,你说,这些稻草都堆在哪里?”     虞丰年一笑:“各位辛苦了,你们把稻草都拉到林子里,见地方就撒,零零散散撒一层,别留空地。”     “好嘞!”几个村民很高兴,把车辆赶进树林,将稻草撒遍树林,尤其道路上,铺了一层,盖住了路面。     周晨星更糊涂了:“喂,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他们把稻草撒到树林里。还有?什么是霸王树?”     “哈哈,你瞧!那就是霸王树!”     说话间,一个老人用长棍挑着一大堆仙人掌送了来。     虞丰年一笑:“老李辛苦。”     老李嘿嘿一笑:“不辛苦不辛苦,从没见过有人愿意花十两银子买些稻草和这些霸王树的。小公子,你说,这些霸王树都放在哪里?”     虞丰年一指桥头:“就在桥头挖个坑,埋个柱子,就把这霸王树挂在柱子上,越显眼越好,越醒目越好。”     “好嘞,你放心,马上就好。”     老李找了一个人帮忙,一会儿便挖了个坑,栽下一个光秃秃的树杈子,又将仙人掌挂在了树杈子之上。打老远就能看到。     周晨星这才明白,霸王树就是仙人掌!也顿时明白了虞丰年的良苦用心――司空达如果当初带人攻山掉进了陷坑,那他们今天看到仙人掌就会吓个半死。     虞丰年问:“周小姐,你说我这恐吓之计,有用吗?”     周晨星心中服气嘴上撇撇嘴,“要是司空达他们根本没上山,没有掉进你挖的‘仙人掌坑’,那就没有用!”     虞丰年大笑:“那也无妨,我还有一手呢。你瞧那是什么?”     说话间,又来了几位村民,手里拿着不少捕兽夹子。虞丰年指点他们:“把这些捕兽架子下在树林的那一端,用稻草盖好!”     “好!”众人答应一声,各自忙碌了。     干完了活,虞丰年掏出十两银子给了老李,让他发给大家,然后嘱咐他们,都回家睡大觉去,今天一天,大人小孩都不要到这一带来。如果有一队人马路过,就说“这一切都是一群悍匪山贼干的”。     老李欣然领命,领着村民各自散去。虞丰年和周晨星也催马起身,追赶岳雷他们。     ……     一个多时辰以后,司空达和楚成打马如飞,追到大树岭木桥边,楚成的大黑马跑在最前面。     那匹马跑着跑着,猛一抬头,一眼看见挂在桥头的仙人掌,顿时吓得“吸溜溜”一声暴叫,身子都立了起来,险些将楚成扔下马去……           第95章 追兵中计二受阻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楚成的大黑马曾一头栽进虞丰年所设的仙人掌陷坑,吃了大苦头。此时一马当先,第一个瞅见了桥头挂着的仙人掌,顿时吸溜溜一声暴叫,身子直立,险一险又将楚成摔下马去。     好在楚成有功夫在身,拽紧了马的缰绳,总算没有摔下去。身后的众人也都紧拉丝缰,停在桥头。     大黑马“咴咴”叫着,来回直遛,大马蹄子踏得桥头的石板直冒火星子,可就是不敢前进一步。     桥头挂的仙人掌像旗帜一样,楚成和司空达看了也大吃一惊。他们全都想起掉进仙人掌陷坑的那件事情。     楚成带住战马问司空达:“司空大人,不好啊,你看那树林之中,岳家人是不是又在前面挖好了陷坑?”     司空达瞅着桥对岸的树林。树林中铺满了稻草,一眼望不到边,猜不透这稻草的下面都是些什么。     “有这个可能!岳家人在战场上诡计多端,连金兵都打不过他们,想必逃跑的路上也手段极多,我们已经吃了亏,不能不防。”     他一招手:“来人,去村里抓个人过来,问问他们这树林之中到底怎么回事?”     “是!”一个手下急忙跑回村子里,功夫不大,回来禀报:“禀报大人,村民说两个时辰以前,一群人骑着马,保着两辆马车打此经过,为首的一人自称是岳飞的儿子,叫岳雷,其他人都是一些山贼,他们在树林中待了许久,不让村民靠近,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     “果然是他们!好险,刚才要是贸然闯了进去,又中了他们的奸计”,司空达暗道庆幸,命令几名手下:“来人,到树林中去探看一番,清理出一条道路出来。”     “……是!”几名手下下了马,战战兢兢,拿长枪、短刀探路。     是啊,楚成等人掉进陷坑,扎了满身的刺,他们都看到了,谁也不想重蹈覆辙。所以探起路来,盲人走路一样,唯恐一不小心掉进了陷坑里。前面探路,众人在后面跟随,探一路,走一路。     这片树林有四五里远,探出三分之二也没发现什么埋伏,时间可耽误了不少。探着探着,司空达一拍大腿:“他妈|的,我们中计了。”     众人不明白,都望着司空达。楚成就问:“司空大人,我们怎么中计了?”     “我看这树林之中根本没有埋伏,岳家人就是虚张声势,挂一堆仙人掌吓唬我们。如果真有埋伏的话,桥头之上他们就不会再挂仙人掌了。”     楚成也恍然大悟,“对啊,被他们骗了!我们是一朝惊蛇咬,不辨真伪,在此浪费了诸多时间,怕是岳家老小距离鄂州已经不远了,快追吧!”     司空达气得直哼哼:“岳家人太狡猾了!弟兄们,上马,快马加鞭给我追!一定在到达鄂州之前把他们截住!诛杀岳家满门,相爷重重有赏,一个人头,赏白银百两!身无官阶的封官吃皇粮,官阶在身的,官升一级。”     “谢司空大人抬举!”这些随从士卒一听都来了精神。     其实他们在树林中探查一路,有机灵的,早都认定岳家人是在故弄玄虚、拖延时间,也早已放松了警惕,此时司空达一声令下,他们纷纷飞身上马,立功心切,打马狂奔。     虞丰年高就高在这儿,他琢磨透了人们的心理,在最可能设伏的地方不设伏,等大家都觉得不可能设伏的时候,他反倒布下机关。     这帮士卒可倒了霉,战马刚跑起来,就听着一阵“啪啪”之声,触动了捕兽夹的机关,顿时,七八匹战马被夹断了马腿,摔倒在地,惨叫连连。七八名士卒摔到马下,有的被战马砸断了腿,有的虽然跳下马来,却触发了其他捕兽夹子,又一阵“啪啪”之声,也被捕兽夹子夹到。一时间,树林之中人嘶马叫,惨不忍睹。     跑在最前面的战马和士卒一摔倒,后面的战马紧拽缰绳,可还是有不少战马收不住脚,绊倒了一大片,一会儿工夫,十八匹战马摔倒摔伤,十四个人受伤不轻。     司空达和楚成还算幸运,虽然胯下马都受了惊,却没有被绊倒。     这一下子损失了十八匹战马,摔伤了十四个人,司空达气急败坏,连声大骂。可事已至此,骂也没用。只好分拨出二十个人来,专门照顾受伤的人和马,其余人等继续前行。     好端端的百十号人,顿时减员一小半,还剩下六十多人。     最郁闷的是,树林中剩下的这段路,他们又不敢跑了,还跟刚才一样,让几个士卒下马探路,探一点,走一点,走出林子,前后竟然耽误了一个多时辰。     ……     利用这个时间,虞丰年和周晨星已保着岳飞家小多走出了三十里,眼看着距离鄂州只剩下了五六十里路。众人快马加鞭,一刻也不敢耽误,也不敢停留吃饭,饿了只能迁就着啃干粮。     虞丰年也不知道他在大树岭布下的埋伏有没有发挥作用,他担心,如果司空达等人识破埋伏,用不了两个时辰就能追上来。到那时,人家人多,己方人少,还真不好对付。     与此同时,心中也充满了疑惑――荆湖北路安抚使刘洪道有没有接到岳雷的书信?按理说,送信的解差早该到了,可为什么不见刘洪道接出来?难道说人走茶凉?岳飞死了,他便墙头草,随风倒,怕引火烧身,不再与岳家人来往?那样的话,这鄂州之行可真是前途未卜啊。     虞丰年胡思乱想,周晨星也忧心忡忡,她最担心的倒不是岳家人的安危,而是她爹周牧,真怕秦桧的爪牙已经赶到鄂州,跟爹爹周牧打了交手仗,真刀真枪的打,天底下没有几个人能打败父亲,就怕秦桧的爪牙阴险狡诈,暗算无常,真是越想越担心。     众人马不停蹄,又走出两个时辰,此时距离鄂州仅有十余里。眼看着胜利在望,不想前面一条大江拦路,水流湍急,波浪翻滚,没有桥,没有船!虞丰年大惊:坏了!难道老天爷非要跟我们过不去?     身后二十余里外,司空达和楚成率领六十多人马不停蹄,他们似乎已经闻到了岳家人的气息!           第96章 大江拦路逃无路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和岳家老小在鄂州边上遭遇大江拦路,过了江就是鄂州,可眼睁睁望着对岸的炊烟却过不了江。     这条大江正是扬子江,鄂州一带,最窄的地方也有二三里宽,泱泱江面之上波浪翻滚。也奇怪了,四下望去,不管是江面上,还是左右岸边,没有一条渡船,只有枯黄的芦苇漫天。     此时天近傍晚,背后司空达追兵已近,所有人心头都笼上一层阴影。     众人都下了马,夫人李氏也下了车,陈升心中焦急,大骂刘洪道:“这个王八蛋刘洪道,难道还没有收到书信吗?为何不来迎接?”     岳雷和周晨星心中焦急,都瞅着虞丰年。关键时刻,虞丰年是他们的主心骨,可此时此地,就连虞丰年也没了主意。     没有船,没有人,没有村庄镇店,只有四匹马、两辆马车,勉强能拉家伙打的只有五个人,其余都是妇女幼儿,就算诸葛亮在世,恐怕也无计可施了。刘洪道啊刘洪道,你这孙子到底有没有收到书信,怎么还不来啊?     李氏夫人怀里抱着小孙子,来到虞丰年的身边问道:“孩子,眼下大江拦路,可如何是好?”     虞丰年心里没主意,脸上还不敢显露出来。“夫人,你们岳家为天下苍生出生入死,上天不会辜负你们,你尽管放心,我想用不了许久,刘洪道一定赶在追兵到来之前派船来接。”     “孩子,你不要安慰奴家了,许是送信的人出了岔子,刘大人根本没有收到书信。”     “夫人多虑了,刘洪道定是被事情拖住了,无法分身,你放心吧,他很快就会来的。再说了,就算刘洪道不来,有我在,再多的追兵也奈何不了我们。夫人,江边风大,你快回到马车上,其他的事都包在我身上。”     李氏夫人长叹一声:“唉,其实你和这位周晨星姑娘,与我们岳家素昧平生,一路照顾我们到此,奴家已经感激不尽了。眼下前面大江拦路,后面追兵临近,我看你和周姑娘赶快逃走吧,奴家一点都不会怨恨你们。还有陈升老爷,你和两位解差也都逃走吧,岳家的灾难由我们岳家人承担,我们不能连累你们。”     李氏夫人说着眼圈一红,扑簌簌掉下泪来。岳雷心疼老娘,上千抓住她的手:“娘,你别难过,儿子跟他们拼了。年大哥,周姑娘,陈升老爷,你们快走吧,我们岳家人对你们感恩戴德,不想连累你们。”     岳雷说着,望虞丰年等人面前一跪。     虞丰年心里像油烹的一样,很受感染,连忙也跪倒相搀:“兄弟,你说哪里话?这个时候我们怎么能走?就算是拼命,咱们兄弟也要并肩作战,你快将夫人扶进马车里,你放心,我就算是死也不会逃走的。”     转回身又望着周晨星和陈升等人:“周姑娘、陈老爷,你们要是怕,就赶快逃命去吧,反正我是不走,李氏夫人就是我亲娘,岳雷就是我亲弟弟,不管是生是死,我都陪着。”     周晨星望着虞丰年,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油嘴滑舌、时而窝窝囊囊、贪生怕死的家伙,竟能说出这么一番侠肝义胆的话来,看来平日里错怪他了,他和大师兄一样,是个大英雄!     “年丰虞,你小瞧我周晨星了。这个时候要是一个人逃命,那还是人干的事吗?夫人,我也不走,就是死,我也要先杀掉司空达!”     陈升也抱拳行礼,“夫人,我等受韩世忠大人委托,前来护送你们,完不成任务,我等也无颜回见韩大人,今天拼了命去,也要跟岳家上下共进退。”     李氏夫人格外感激,看看这个,望望那个,泪眼婆娑,最后左手拉住虞丰年,右手拉住周晨星,哽咽难言。虞丰年忙扶着老夫人,将他送进马车。     江水荡荡,寒风朔朔,江面之上一个船影子也没有,每个人都一脸严霜。     周晨星趴在地面上听了听,隐隐听到纷乱的马蹄之声。“他们来了,距此最多三里。”说着飞身上马,“呛啷”一声拽出短剑,一拨马,回望着来时的路。岳雷也飞身上马,打得胜钩上摘下蟠龙枪,去了枪套。     虞丰年连忙阻拦:“喂,你们要干吗?”     周晨星说:“当然是拼命!”     “不不不,这么拼命不行!你们想,他们人多势众,一哄而上,你们能打几个?他们要抓了李氏夫人要挟你们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在此坐以待毙不成?”     “拖!”虞丰年狠狠地蹦出一个字。     “拖?怎么拖?”     “像诸葛亮的空城计那样拖!岳兄弟,我看你马上挂着弓箭,练得怎么样?”     “百步之内,能取上将性命!”     “这么牛!好!”     虞丰年把岳雷、周晨星、陈升等人聚在一起,分兵派将:“各位,形势所逼,我们只能冒险了,如果刘洪道不来接我们,必定九死一生。我们所能做的,只有能拖一时是一时。”     “年大哥,你说吧,要我们做什么。”     “陈老爷,你即刻请李氏夫人和岳家老小下马,你和两位解差兄弟带着他们往上游走,隐藏在芦苇之中,别让人看到,其他的事情不要管,现在就走,快走!千万注意,岳兄弟的幼子尚小,千万不要让他哭泣。”     “是!”陈升和两名解差领命,立即请岳家老小下车,带着他们往上游走了一段,钻进了芦苇荡的空地中,隐藏了起来。     虞丰年接着部署:“岳兄弟,周姑娘,现在只剩下咱们三个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死马当活马治,逃得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真要逃不了,死了再去找秦桧和赵构算帐,前世今生的仇一起报。还要把刘洪道捎上,都怪他到现在也不来接我们。”     周晨星说:“有屁就放,啰嗦什么?”     虞丰年微微一笑:“好。咱们仿一仿三国的诸葛武侯,唱一出‘空城计’。周姑娘,你我哪也不去,将两辆马车卸了,马车并在一起,你我各坐一辆,坐在车辕上,该说说该笑笑,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司空达等人一定会认为咱们埋下了伏兵。”     “这样行吗?难道司空达会上当?”     “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还是你怕?”     “我才不怕。”     “那就这么办。”     “那我呢?”岳雷问。     虞丰年一指上游的芦苇荡:“兄弟,你带上弓箭,隐藏在芦苇荡之中,暗中瞄准司空达。”     “好!我找个机会,一箭将他射死。”     “等等……你不要轻易放箭,什么时候放箭,等我的暗号!我不说话,你不要放箭!我让你射你再射,我让你射谁,你就射谁!”     “好!”岳雷答应一声,抱了蟠龙枪,也藏身到芦苇荡之中。他的位置,正好挡在岳家老小的中间。虞丰年如此安排,也怕万一计划失败,岳雷也可保护岳家老小,抵挡一阵,多杀几个追兵。     ……     这边刚安排好,远处马挂鸾铃,六十多匹战马奔腾而至,卷起尘土漫天……           第97章 大难临头强欢笑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飞奔而来的正是司空达和楚成等人。     六十多匹战马卷起漫天的尘土,司空达和楚成跑在最前面。楚成边跑边喊:“司空大人,你看,马车。哈哈,大江拦路,他们跑不了了。”     司空达也看到了,大喜:“太好了!兄弟们,给我冲上去,杀!”手下的恶奴兵丁各拽刀枪,这就要杀将过去。     不过,离得越近,他们瞧得越清――大江堤坝之上散落着四五匹马,并排站着两辆马车,咦,马车之上的两人,竟然在说说笑笑,没有一点儿恐惧之色!怎么回事?     追赶这一路,司空达吃的苦头实在太多,他不敢不防!距离还有一箭之地的时候,他一带马,手中的斩马刀一举,高声下令:“停!别靠近!”     六十多人纷纷带马驻足,凝望着周|虞二人不敢向前。司空达认识他们俩,肩窝上的剑伤还没好,就是坐在马车上的女子所刺,恨不得赶过去,一刀将她劈死。     可是奇怪,大兵压惊,他们俩竟谈笑笑风生,毫无惧色,一点也不像被人追得走投无路的落难之人,倒像是游山观景的情侣,逛累了坐在马车上休息。     他们为什么不害怕?难道这周围他们又布下了机关埋伏?马在、马车在,岳飞的家眷呢?难道已经过了江?岳雷那小兔崽子呢?莫不是带了人马埋伏在暗处?他们会埋伏在哪里?     一想到这里,激灵灵打个冷战,斩马刀又一举:“弟兄们,小心有诈,后退三十步。”     这就应了那句话,一朝惊蛇咬,十年怕井绳。楚成等人不敢怠慢,忙一拨马,带人后退了三十步。     其实楚成并没有见过虞丰年和周晨星,但一看司空达脸色突变,就知道这就是一路要追杀的人。他早都尝过了对方的厉害,一路追杀,连个人影都没见,就两次被仙人掌“袭击”,折损了一二十人,自己也被仙人掌扎成了刺猬,现在想起来还浑身疼痛。     “司空大人,这两个人是不是岳飞的家眷?”     “正是!我从临安带出来二十个人全都死在了这两个人的手里。你瞧见那个女子没有,我肩头的剑伤就是拜她所刺!”     “那我们还等什么?他们只有两个人,待我冲过去,将他捉来便是!”     “慢着!楚大人你瞧,他们只有两个人,却坐在车上有说有笑,恐怕事情远非那么简单,只怕他们布下埋伏,要置我们于死地。吩咐下去,让弟兄们散开,当心中了埋伏。”     “是!”一声令下,六十多人各自散开,人人警惕,各个惊心。     ……     麻杆打狼,两下害怕。     司空达等人不敢向前,虞丰年和周晨星更是心中忐忑,他们心里明镜一般:只要这帮小子一哄而上,群起而攻之,今天必定难逃一死。岳飞家小也在劫难逃。     偷偷回头望一眼江面,风浪依旧,波涛翻滚,刘洪道到现在也没派个船来接应。     又望望周晨星,她手里握着剑,很是紧张,似乎要随时拔剑冲杀。     也难怪,周晨星到底是个女孩子,此情此景,强装欢笑,心中伤怀,想起了父亲,想起了大师兄,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们。     周晨星望望虞丰年也心中不忍――他是为了送我去见老父,没成想到要命丧在这扬子江岸。当初还以为他是个无赖,关键时刻义薄云。话说回来,他要不是处处刁难自己、挖苦自己,自己适时给他一个好脸色,说不定能处成知心的朋友,甚至……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就连他数次的救命之恩,也难以报答了。     “喂。”     “嗯?”     “司空达他们后退了,你说他们什么时候会杀过来?”     “谁知道呢?也许很快就杀过来了吧?我们只管说笑,凭天由命吧。”     “喂,今天我们要是死了,一千两银子的救命钱只能来世再还给你了!”     虞丰年哈哈一笑:“银子倒在其次,可是我很不甘心啊。”     “有什么不甘心的?”     “我不还没结婚呢嘛!我连女人的手指头都没碰过,这么死了,多不值?你也见过的,刘飞燕多好的姑娘,只要我开口,她一定会嫁给我的。只可惜,我都快死了,现在她还在郡王府里日思夜盼等着我。”     “哼……那又如何?当今乱世,战死沙场,母不知儿死,妻不闻夫亡的事情多了。”     “瞧你说的,多么凄美伤感的事情,被你说的好像邻居家死了一条狗。对了,周姑娘,你老说你大师兄蔡南成,我和他相比,谁比较帅一些?就是谁比较好看一些?等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咱们生不同时,死后也可一路投奔阴曹地府,你可要实话实说。”     周晨星脸色一红,望了望远处还在游移不定的司空达等人,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不好意思说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在我们家乡,都把帅哥、美女挂在嘴边的。街上见面打招呼都是,‘嗨,美女’,其实那女的长得都跟猪八戒穿了件衣服是的,可还是要称呼美女。女人跟男人打招呼也是,‘嗨,帅哥’,其实帅哥也长得跟东海龙王似的。”     “你们家乡……真是太奇怪了。”     “别管奇怪不奇怪,我问你,你大师兄蔡南成到底长相如何?你是不是从小就喜欢他?你再不说,那帮人都冲上来了,以后可就没机会说了。”     远处,司空达等人并没有察觉埋伏,犹豫再三,纷纷下马,举着兵刃,一步一步靠近虞丰年和周晨星二人。     虞丰年早都看到了他们,心中紧张,表现反而装得更加放松。他双手抱住后脑勺,身子一仰,躺在马车之上。     司空达等人更加吃惊――“停!别往前走了!不对,肯定还有埋伏。”     ……     虞丰年还在盯着周晨星问:“你倒是说啊,你大师兄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很好!对我也很好!人很正派!不像你这般……”     “不像我这般油腔滑调、油嘴滑舌对吧?不过你一说正派,我就想起来我们家乡的‘金刚葫芦娃’,横眉立目的,我不喜欢那样的人,人活着不容易,应该轻松一点,快活一点。我猜你大师兄从来不跟你讲笑话吧?”     “……嗯。他只知道跟着父亲练功,平日里很是稳重,不苟言笑。”     “那更没劲!对了,他喜欢你吗?……别害羞,说,再不说那帮孙子又上来了。”     “……嗯,算是吧……”     “那他是不是送过你什么特别珍贵的礼物?项链啊,戒指啊,手镯啊什么的……快说快说,他们更近了,马上就冲上来。”     司空达等人距离已不足十步。     虞丰年突然坐了起来,高声喊道――“准备……”吓得司空达等人一阵骚乱,呼啦啦又后退了好几步。     虞丰年站起来哈哈大笑:“司空达,老儿!你爷爷我在这儿坐了半天,你怎么还不上来?你要是害怕,我背过身去!”     说完,虞丰年转了个身,背对着司空达,把司空达气得脑袋发蒙。     虞丰年虚张声势,越是如此,司空达越是摸不着头脑――这家伙到底布设了什么埋伏,这也太嚣张了吧!“预备”又是什么意思?     虞丰年也不理会,背对着司空达,侧脸望着周晨星:“别看他们,说说,你大师兄到底送过你什么礼物?……你这表情,那他是没送过?花送过没有?……也没有?他可真不知道珍惜!     “男人生活在宋朝享福啊,要是像在我们家乡,男人都是奴隶,围着女人千方百计讨好……跟你说这个你也不懂!你啊……就是脾气不好,我喜欢温柔的,要不然,说不定我会喜欢上你。不过话说回来,我要是跟蔡南成抢你,他就是有翻天的本事,他也抢不过我。”     “……”周晨星被虞丰年说得芳心乱跳、面红耳赤。     虞丰年微微一笑:“怎么,害羞了?你害羞的时候比生气的时候好看多了。这么着吧,如果我们能逃过一劫去,我送你一件礼物,价值连城的礼物!只不过这一劫……难过啊……”     虞丰年虽然没回头,可是已经听到司空达等人的脚步声。     他慢慢转过身来,站在了马车上,望着十步开外的司空达和楚成等人,放声大笑。     “司空达!上次在葫芦峪没烧死你,算你命大,可你头发都烧焦了,还不知悔改,今天又来送死!     “不过,你他|娘真没用,我们俩在这儿等了你半天,你也不敢上来?怕什么?老子又不会武功,身上也没带家伙,周姑娘虽然会些武功,却是个女流之辈,你怕什么?胆小如鼠的家伙,真给秦桧老贼丢人现眼。快快快,把你那刀举起来,快将老子的头砍了去!     “还不敢吗?你再不上来,我可骂你八辈祖宗。这么着好不好,你敢不敢上前走三步?你瞧见你面前的那块石头了吗?你敢不敢站上去?只要敢走出三步,站到石头上,就算你是英雄好汉。”     司空达被虞丰年骂得火冒三丈,他是秦桧手下一等杀手,长这么大谁敢对他如此叫嚣?     他瞅着三步开外的那块大石头?蹲下来瞅一瞅,难道这下面又挖好了陷坑?不可能,土没动过?     “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就是站到石头上又如何?”司空达心一横,端着斩马刀很警惕地迈出一步,虞丰年高举右手,高声喊道:“一……”司空达又迈出一步,虞丰年再次高喊:“二……”     他喊给谁听的,藏身在芦苇荡中的岳雷。岳雷早已准备好了,他张弓搭箭,“嘎吱吱――”,弓开如满月,对准了司空达……           第98章 救美人血溅江岸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司空达要站上那块石头,抬起腿来,犹豫再三,不敢落下第三步。     虞丰年哈哈大笑:“老儿!你胆子呢?踩上去啊!”     司空达被骂得冒火,眼一瞪、心一横,登上石头。虞丰年的手举在空中,却没喊出“三”,手也没有落下去。     芦苇荡中的岳雷端着弓箭,紧紧盯着他的手势,狠了三狠,强忍住没射出这一箭。     司空达站在石头上发现什么事也没有,放松了警惕:“哦,哦……哈哈哈哈……原来你这个挫鸟又在虚张声势,弟兄们,他什么埋伏也没有,给我……”     他刚要说“给我杀”,话未说完,虞丰年手往下一落,只听“嗖”的一声,一箭射出,利箭破空,芦花飞荡,直奔司空达面门。     司空达正在发号施令,根本没曾留意。离他最近的楚成眼疾手快,“呀!不好!”身子一撞,勉强撞开司空达。可箭太快了,擦着鬓角在司空达的脸上留下一条血槽,司空达痛叫一声,端刀虎视。     江风呼啸,芦苇丛随风摆动,好像埋伏下众多的士兵,众贼寇全都慌了,拉着兵刃乱作一团。     紧跟着,岳雷连发三箭,“砰砰砰”,三名恶贼应声倒下。“嗖”,又是一箭,直奔楚成,楚成举刀隔挡,“当啷”一声,震人心魄。     楚成已看出眉目:“大人,箭都是从那一方方向射来的,一定是岳雷藏在那里。咱们中计了,他们在拖延时间,杀吧。”     司空达也看出来了,他满脸鲜血,气急败坏,将刀一挥:“杀,给我杀!将他们全给我杀了……”     众贼各拉兵刃像疯狗一样扑上来,楚成带人扑向岳雷藏身的芦苇荡,岳雷珠箭连发,“砰砰砰”又射倒几人,可箭壶中已无箭可发,没办法,顺出蟠龙枪跳将出来,与楚成等人混战在一起。     司空达则带人扑向虞丰年和周晨星。虞丰年一看大势已去,对方人太多,己方只有三个人,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他望望周晨星:“周姑娘,看来咱们等会儿要结伴上路了。”     周晨星“呛啷”一声,短剑出鞘,微微一笑:“年丰虞,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回答你,你这人不错,也帅,比我大师兄不差!”     虞丰年哈哈大笑:“周姑娘,你是不是到现在都没见过我的真功夫,现在让你看看。我虽然不会使用兵器,若论拳脚搏杀,普天之下,恐怕没有人能胜得了我。我打败的高手无数,却从来没有杀过人,今天就开开斋。”     说完从马车上飞身而下,迎着司空达等人直奔过去,越跑越快。     跑在最前面的士卒挥舞着鬼头刀,望着赤手空拳的虞丰年凶神恶煞般冲过来,不禁愣了一下。虞丰年已怀着必死之心,腾空而起,飞起一膝,正撞在士卒前胸,只听“嘭”的一声,已撞出一丈开外,胸骨尽断,哼都没哼一声便七窍流血,死于非命。     只这一招儿,震住了所有人,没有一个人见过如此凶狠的招数。司空达恍惚了:记得上次交手,这小子像个熊包一样,抱着腿求饶,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杀神?     周晨星更是热血沸腾,差点儿拍手跳起来。这一招,就算是大师兄蔡南成也比不了。     “好啊,好样的!”她大叫着冲过来,加入战群,敌住司空达等人,虞丰年敌住众兵丁,岳雷也往这边杀,最后两片杀成一片,五六十人将三个人困在长江堤坝之上。     虞丰年把在拳台上隐藏的杀气全都释放了出来,膝肘并用,铁拳频出,出手即是杀招,一拳击中别想爬起来。周晨星和岳雷,一个仗剑,一个抖枪,也像两头猛虎一般。     可是,三个人再厉害,架不住对方人多,何况司空达和楚成都是高手,岳雷又是马上将,没有战马,如折双腿。     周晨星凶蛮,终归是个女孩子,时间长了,气血不足。     虞丰年的泰拳虽然刚烈,但对方各个手执长枪短刀,再硬的膝肘也不敢碰刀枪。虞丰年刚踹翻一个,又上来两个;刚躲过这个人的枪,那边刀又砍下,转眼手忙脚乱,满头大汗,暗想,怪不得以前教练老教导自己,只要对方超过三个人,就跑!真他妈有道理!     又想起叶问的桥段:我要打十个。你打个屁啊,人多根本打不了。还有小说里写的那些个什么“天罡北斗阵”、“十八罗汉阵”,为什么那么牛?不是阵法牛,就是人多势众!十八个傻子往那一站,你也打不过人家。     ……     三个人背靠背排成三角,苦苦支撑。眼看着就要战死在长江畔。正在这时候,就听江面之上锣鼓山响,虞丰年偷眼观瞧,就见江面之上出现了一二十条船只,正顺风扬帆,如离弦的箭一般,直奔这边战场而来。     虞丰年大喜:“哈哈,有救了!刘洪道来接我们了。”     司空达也听到了战鼓之声,收招观瞧:“呀,不好!弟兄们,加紧进攻,把他们给我杀了,快!”     司空达率先加紧攻势,斩马刀刀沉力大,盖顶三刀。周晨星早已累坏了,被逼得连连后退,突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司空达眼前一亮,举刀便砍,周晨星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呀”的一声,心说完了。     虞丰年看得真真切切,斜刺里猛蹿过来,扑倒司空达,救下周晨星,自己却暴露在了恶奴兵丁的刀枪之下,一人手执鬼头刀,兜头就砍,虞丰年使劲儿往旁边一滚,躲过要害,一刀划在后背上,划出一条半尺长的口子。     虞丰年就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那小子第二次想砍的时候,周晨星挺剑横扫,一剑断了他的双腿。那小子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趁着这个时间,周晨星仗剑护住了趴在地上的虞丰年:“喂,你怎么样?”     虞丰年疼痛难忍:“我擦,真疼!你说我帅,我就替你挡一刀,亏大了我。”     “还贫嘴!你忍着点儿!”     司空达一看有机可乘,举刀又扑上来,楚成和恶奴兵丁也像饿狼一样,张开利齿。再若扑上来,三个人谁也活不了。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只听“嗖嗖嗖”,羽箭裹挟着风声,江面的蚱蜢舟上射来三箭,箭无虚发,三名恶奴应声而倒!     司空达大惊,抽刀跳出圈外,定睛一看,战船已经靠岸,船上抢出两三百名官兵,不由分说,各举长枪,照着司空达等人就动了家伙……           第99章 上船岳家老小 下船陌生之人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船上抢出两三百名官兵,不由分说,冲着司空达等人举枪便刺,长江岸边的厮杀瞬间形势逆转。     司空达和楚成都懵了:这他|娘哪来的人?     “喂!你们是哪位将军麾下的部队?我们是临安府的官差,现正在缉捕三个要犯,谁敢阻拦,便是跟朝廷为仇作对!”     “放屁!放你|奶奶|的嘟噜屁!你们这帮败类,明明是土匪,竟敢冒充官差,给我杀了,一个不留!”为首的一人破口大骂,手里的三尖两刃刀狂扎乱扫。     此人三十多岁,五短身材、车轴汉子。刚才在打船上放箭的就是他,他长相极有特点:两条浓眉,几乎连在一起。还留着一副连鬓落腮的大胡子,扎里扎煞,又黑又长,让人一看就会想,这家伙这么重的胡子,吃饭会不会吃在胡子上?     虞丰年、周晨星和岳雷都没见过此人,谁也不认识。     趁两下混乱,周晨星和岳雷将虞丰年架到旁边救护。撕开虞丰年的上衣一看,背上斜着一条口子,半尺长,好在并不深,要不然非伤到脊椎骨。尽管如此,血流如注。     周晨星顾不上男女有别,连忙从怀里掏出刀伤药,给他抹上,又将自己的外衣撕下,撕城一条一条的,简单包扎。最后又给他喂下口服止血的丹药。     虞丰年面色苍白,不过精神还行。他微微一笑,对周晨星说:“谢了!你帮人包扎伤口的时候,比发火踹我屁股的时候好看多了。你可记住,我是为救你受的伤,以后要对我好一点。还有,上次,那匹马受了伤,你怕它拖累你,一刀毙了,你可不能对我下手。”     周晨星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了都,你还开玩笑。”     虞丰年一笑,指了指岳家老小藏身的地方:“岳雷兄弟,看来这些官兵是刘洪道老家伙派来的,咱们得救了,你去将你母亲和妻小接出来吧。他们可能早都吓坏了。”     “好,年大哥,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休息。”     ……     此时,战场上已经分出了胜负。大胡子浓眉将军所带的人马不仅多,而且精,平日里训练有素,不管是攻是守,阵脚不乱,司空达和楚成等人困在中间,转眼不敌,已有三十多人被砍翻在地。     司空达一看,大势已去,暗暗恼怒,高喊一声,“风紧,扯呼!”他绿林道出身,黑话都出来了。     楚成也心知肚明,今天想要取岳家老小的性命是不可能的了,保命要紧,再途长远。     两个人猛攻几招,杀出空间,夺路而逃,他们骑来的战马到处都是,飞身上马,打马飞奔,逃之夭夭。其他恶奴兵丁也忙抽身要走,可围攻的官兵进退有据,那边刚一转身,这边挺枪猛刺,连番惨叫声中,除了司空达和楚成,其余六十多人全都命丧在长江岸。     等大胡子将军和众官兵再要抓捕司空达和楚成之时,两人早已逃出去三箭之地,追也追不上了。     大胡子大骂一声:“他奶奶个腿,竟然让这俩小子给跑了,跑就跑了吧,算他们命大!”     转回身来,来到虞丰年近前。     此时岳家老小都已经出了芦苇荡,聚到了马车附近。长江岸到处是尸体,岳雷怕他们害怕,都让他们上了马车。李氏夫人没上车,他见虞丰年受了伤,拉住他的手,心疼得直掉眼泪:“孩子,你的伤势如何,要不要紧?”     “没事,我皮糙肉厚,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你是为我们岳家受的伤?奴家感恩不尽……”     “哈哈,夫人您别这么说,其实我是为了救周姑娘受的伤,她感激我就行了。而且我一想,她一个姑娘家,要是给人砍了一刀,身上留一条疤,那得多丑,要是砍脸上,那还怎么嫁人,得了,这一刀还是我吃吧。我的伤跟老岳家没关系,所以,夫人,别担心,也不要感激。外面风大,夫人快上车吧。”     岳夫人一看这孩子真好,受了伤,还知道开玩笑、宽慰人,自己是真喜欢。顿时想起养子岳云,那孩子也知疼知热,爱开玩笑,可临死前,面都没见一面……越想越难过。     大胡子将军过来行礼,可他说的话让众人十分不解:“这位夫人应该是张氏夫人吧?”又向岳雷施礼:“这位一定是李二公子。”     什么张氏夫人、李二公子?李氏夫人和岳雷都是一愣,难道他认错了人?     不等他们说话,浓眉将军连忙自我介绍:“在下鄂州知州、荆湖北路安抚使刘洪道大人麾下将领,在下赵宏,外号‘赵胡子’。你们李家突发大火、李员外蒙难的事情,我们刘大人已经知道了,李员外英年早逝令人扼腕叹息,刘大人很是心痛。     “张氏夫人、李公子,你们尽管放心,当初你李家对我们刘大人有恩,刘大人说了,他一定会鼎力相助。这不是吗?他一听说你们前来鄂州的路上,又遭遇了山贼,非常担心,本想亲自带人前来迎接,只是鄂州通判王刚与他有要事相商,不便脱身。     “要知道,这王刚可是秦相爷跟前的近臣,刘大人也无可奈何,所以只能命在下辗转相迎。李公子,张氏夫人,快带着众多女眷随我登船去往鄂州吧。”     赵宏的这番话,岳雷和李氏夫人听了个稀里糊涂,可虞丰年却顿时明了。他对这段历史十分熟悉,从赵宏的话中,他迅速提取了几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第一,这大胡子赵宏是刘洪道的人无疑,自然也就是岳家人的朋友,不用提防。第二,王刚大概就是历史上那个贪污马料入罪的家伙,赵宏已经旁敲侧击作了提醒,他是秦桧的党羽,那么刘洪道派人来救岳家老小,他一定从中阻挠,也就是以后要格外小心的人。     至于什么“张夫人”、“李公子”,一定似乎刘洪道为了掩人耳目,不想让人知道他救下来的是岳家老小,而是一个普通的员外家属。这样最好,岳飞家眷来到鄂州,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看来刘洪道这人还算有心计。     想到此处,虞丰年连忙抢话说:“这位大胡子哥哥,没错,这两位正是张夫人和李氏公子,马车之上是李家的女眷和幼子。感谢胡子哥哥杀死那些山贼流寇,救下李家满门,兄弟年丰虞在此谢过。对了,我,这位姑娘,还有那几位,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江湖人士,与李家人原本无关,既然刘大人和胡子哥哥前来迎接李家满门,我们也就放心了,快接他们去鄂州,好好安置吧。”     赵胡子一听,暗挑大拇指,还是这小伙子激灵。“好好好,谢谢少侠。既然来了,都请上船吧,我们刘大人在知州衙门略备薄酒,招待各位,快快快,都上船吧。”     此时,天色已晚,夜色朦胧,二三十条船上都挑起了灯笼。     赵胡子先引李氏夫人和岳家老小上了一条略大些的船,让虞丰年、周晨星和陈升等人上了另外一条船,紧跟着前面的大船。     其他官兵留下来捡拾兵刃、打扫战场,将岸上的死尸都扔进水里喂鱼,又将战马也都拉到船上渡到鄂州。     这些细节自不必说,单说虞丰年等人。     ……     几个人死里逃生,虞丰年提着的一颗心彻底放下,这才觉着背伤疼入骨髓。     他在船上找了块空地趴着,周晨星陪在旁边。陈升等人不便打扰,站在船头望风景。     周晨星早已放下平日里的凶蛮表情,轻轻问虞丰年:“……哎……你还疼吗?没想到我们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又捡回了一条命。”     “是啊,我就知道我还没结婚呢,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了。”     “……那个,多谢你又救我一命,要不是你,我早死多时,以前都是我不好,对你呼来喝去……以后……”     “停!我怎么觉得你这么说话,不像你周晨星啊。你还是凶一些吧,我可能更适应。对了,岳飞的家眷是得救了,这也算我们为岳家忠烈做了贡献,二十年三十年之后,可以跟自己的孙子吹牛了,‘想当初,你爷爷和一个凶蛮的姑娘,联手杀死五六十人,救下岳飞的一家老小……’”     周晨星“扑哧”笑了,“伤成这个样子,你还知道开玩笑……”     冷美人一笑如花,虞丰年觉得她笑起来真是好看,情不自禁歪着脑袋多看了几眼。     他又想起郡王爷赵昚的嘱托——来鄂州是要找周牧的,这一路坎坷,好容易来到鄂州,也不知道周牧是否还在这里。     “周姑娘,你想你的父亲吗?”     “想啊,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否还在鄂州?”     “等见了刘洪道就知道了,你爹和他是老熟人,说不定此时正在衙门里等着我们呢。”虞丰年安慰周晨星,也顺便安慰自己。他真怕这老头儿此时已离了鄂州,万一他已经赶回了陕西周家寨,那就太郁闷了。     虞丰年趴在船上胡思乱想,船只一横,靠在了岸边。周晨星扶着虞丰年上岸。岳家老小已经先行上了岸,正随着引路的官兵走在前面。虞丰年和周晨星紧走了几步,想追上他们。     可走到近前,仔细一瞧,大吃一惊——眼前的这些人,穿着打扮跟岳家老小一模一样,头上、身上也都带着孝,可这些人却不是岳家的人。岳雷不是岳雷,李氏夫人不是李氏夫人,其他家小也不是岳飞的家小。     虞丰年脑袋“嗡”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岳家老小呢?           第100章 玛瑙赠送幼儿 冷脸通判发难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眼睁睁地看着岳家老小被接上大船,万没想到,下船的时候,却变成了另外一群人。见过货物被调包的,没见过人被调包的。这是怎么回事?     他拉住那个扛枪的小伙子:“兄弟,你是谁?你从哪儿上的船?”     “我是李二公子李雷啊,我们不是一起上的船吗?多谢你一路保护我李家老小……”     “少来这一套?岳家……跟你们穿一样衣服的那些人呢?”     “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们,那是我娘张氏……”     虞丰年的脑袋嗡嗡直响。他推开这个李二公子,揪住了一个官兵:“赵胡子呢?我要见赵胡子。”     官兵往后一指:“那不是,赵大人在后面跟着呢。”     虞丰年忍着伤痛,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赵宏的身边,周晨星怕他背伤崩裂,连忙过来搀扶。     虞丰年问赵宏:“赵胡子,情况不对,你到底玩的什么把戏?”     赵宏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兄弟,切勿高声。你不知道鄂州的形势,王刚老儿时时刻刻将刘大人看得紧紧的,根本不能将岳家老小接到鄂州。刘大人与在下商议,为保岳家老小,只能偷梁换柱。你放心,我已经悄悄换了船,将少保家眷护送到了三江水寨,令其隐姓埋名,可保安然无恙。这是岳雷公子写给你的书信,待到无人之处,方可拆开一阅。”     原来如此!“这倒是个好事,可你该事先告诉我一声的。”     “我本想将你们安置在馆驿以后再告诉你。此处人多眼杂,怕一旦上岸,便有王刚的人跟上来监视我们。”     “那前面走的是什么人?”     “他们真的是李员外家的人,且记,你们一路护送的,便是他们,有人问起,可别说漏了。另请兄弟转告那位姑娘和几位解差。”     虞丰年点头,心中一块石头也才落了弟。同时暗想,看来鄂州府的形势不容乐观,刘洪道虽然身为鄂州知府,又身兼荆湖北路安抚使,可同样生活在秦桧党羽的监视之下。看来,我身在鄂州,也要处处留神,别中了老贼党羽的暗算。     想到这里,虞丰年也不再多言。周晨星搀扶着他重新走到队伍的前面。虞丰年拍了拍李二公子的肩膀,李二公子点头微笑,心中会意。俩人一路闲聊,装得像是熟人一样。     家眷中跟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子,长得虎头虎脑,十分可爱,走得累了,哭闹着不愿意走,李二公子忙弯腰将他扛在肩上。孩子一直望着虞丰年,表情十分可爱,望了半天,突然蹦出一句话:“叔叔,你是好人。”     虞丰年哈哈大笑,也很是意外,仔细一想,明白了,这一定是怕人问起来,连小孩子都教好了说辞,刘洪道考虑的确实周到。     李二公子说,孩子是他侄子,叫李君保,打小死了父亲,很是可怜。     虞丰年摸摸怀里,也没什么可以当礼物送给孩子的,便问周晨星:“有没有什么可疑当做礼物的?”     周晨星身上摸了摸,也没有什么可以送给这个孩子的礼物。虞丰年一瞅她的短剑剑鞘之上挂了一块新月形红色小马瑙,用绳子拴着。虞丰年也不管周晨星愿意不愿意,一把拽断红绳:“就这个吧。”     “哎……”周晨星很不乐意,“这是我大师兄送给我的。”     无奈虞丰年已经系了个扣儿,给孩子带在了脖子上:“说叔叔是好人的,都是好孩子,叔叔奖励你一个小玩意儿。”     孩子触摸着那块红色的小玛瑙,喜笑颜开,一笑更是可爱。     虞丰年反过头来又安慰周晨星:“一个饰物而已,你放心,我说过的,一定会送一个价值连城的礼物,不会让你吃亏的。”周晨星只当他是开开玩笑,也没有在意,想以后大师兄问起,就说丢了便是,反正这样的小东西,大师兄还送过不少。     ……     离了码头,上了官路,赵胡子早已安排下车辆,将他们送到鄂州府馆驿之中歇息。李家的家眷被安排在了东跨院,赵胡子引着虞丰年、周晨星、陈升等人住在西跨院。虞丰年周晨星住三间正房,陈升三个人住三间偏房。     刚安排妥当,门外有人高声通报:“刘大人、王大人到。”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爽朗的大笑之声,“我刘洪道前来看看见义勇为的几位英雄。”     两盏灯笼引来两位大人,走在前面的五十岁上下,身材瘦小,文质彬彬,穿着便装。走在后面的是个胖子,四十岁出头,不过一张冷脸,拒人于千里之外。     赵胡子连忙引荐:“各位英雄,这两位便是鄂州知州刘大人和鄂州通判王大人。两位大人,这几位便是一路护送李家家眷的英雄。尤其这位年英雄,还受了伤。”     刘洪道赞许大笑,可他还没说话,王刚背着手围着几个人转了一圈,一脸的老爷表情:“英雄?哼,刘大人,我倒觉得这几个人身份诡异,可否容下官问几句话?”     刘洪道非常不悦:“王大人,你什么意思?今天你不去救人,还不让我派人去救,现在好容易把人救下来,你还在这儿胡搅蛮缠,老夫不明白,你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刘大人,在下身为通判,对鄂州上下都有监察之权,就算是对刘大人不敬,职责所在,也不敢懈怠。何况,秦丞相曾亲自、反复叮嘱于下官,说谋反的岳飞在鄂州一代长期驻军,根基深厚,要多尽心尽力,所以下官唯恐不查。”     “放肆!王刚,你这是拿丞相压我吗?丞相那般嘱咐于你,是要你多体察民情,可你身为朝廷命官,不思褒奖仁义、惩恶扬善,却屡屡无理质疑,岂不让英雄寒心,以后这行侠仗义的好事谁敢做?我想就算是秦相公本人在此,也不会像你这般行事吧?”     俩人没说两句话,竟然吵了起来,看来积怨极深,矛盾早已公开化。王刚品级上要低刘洪道半级,而他竟敢当面顶撞,显然是背后的秦桧给他撑腰,他才不把刘洪道放在眼里。     大胡子赵宏连忙打圆场:“两位大人,两位大人,听下官一言,刘大人表彰公道,王大人唯恐有人为乱鄂州,说到底都是为了鄂州好,为了朝廷好,我看不用太过较真,刘大人,我看王大人有话就让他问吧,问清楚了,也就一天云彩满散。”     刘洪道哼了一声,一甩袖子,背过脸去。     王刚也哼了一声,问虞丰年:“我问你,你们几个是做什么的?从哪里而来?”     虞丰年佯装什么也不懂,客气地说:“回大人,我等打临安来,是临安府顺安镖局的镖头。”     “来鄂州做什么?”     “受李家委托,护送他们一家老小来鄂州投奔刘洪道大人。”     “胡说八道!刘大人说了,李家只是遭遇一场大火,毁了些许房产,何至于要千里迢迢投奔鄂州?既然他们能顾得起保镖,说明他们有钱,又何至于逃难?”           第101章 司空达卷土重来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一愣,望了一眼赵胡子,心说都是你们演的好戏,是啊,为什么?一场大火,至于戴孝逃难吗?     可他一看赵胡子,赵胡子目光闪烁,额头直冒汗。就连刘洪道也紧皱眉头,看来这俩人也没想到王刚能盯那么紧。     虞丰年暗暗后悔,早知道王刚和刘洪道的关系这么紧张,早就应该把谎话便圆满咯,才不至于被王刚问住。     见他犹豫,王刚胖脸一沉,目露凶光,步步紧逼:“你为何发愣?难道要欺瞒本官?快说!”     虞丰年鄙夷一笑,反倒围着王刚转了一圈――其实他在拖延时间思谋谎话怎么能说得可信,又怕编出的谎话与刘洪道所说对不上。     不过虞丰年有办法:“我说这位王大人,你什么意思?难道李家着大火的原因他们没有告诉刘大人和王大人?刘大人,你也不知道吗?”     刘大人暗暗称赞虞丰年脑子好使,他这是要当着王刚的面对“暗号”,连忙摇头:“这位小英雄,唉,说来惭愧,李家人派人给我送了信,我一听吓得不轻,又非常担心,也忘了问清楚详细情况。”     虞丰年暗笑,既然没有谎话没有编到这里,那就我来往下编吧:“刘大人,其实李家的大火根本不是偶然,李员外之死也并非偶然。如果是一般的大火,竟然将房屋烧得一间不剩,也可原地重建,不至于背井离乡,千里迢迢前来投奔鄂州。这李员外的死,是因为得罪了仇人,人家打击报复,一把火烧了他的家,将他也烧死了。     “这还不算,他们还放言出去,要将他满门老少斩草除根,你说多么心狠手辣?李家老小老实本分,没有办法,这才来背井离乡、远奔他乡,前来投奔刘大人。两位大人,你们是不知道,这一路之上险象环生,出了临安便有人一路追杀,本以为鄂州地界,便安全了,哪知道李家的仇家在鄂州还有党羽,竟然派出了上百人围追堵截,要不是这位大胡子将军及时赶到,恐怕李家老小,早已命丧长江岸。     “对了王大人,说到这里,我倒要问你一句,我们一路保护着李家上下投奔鄂州,哪里得罪了你。恕在下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难道你便是李家仇人在鄂州的党羽?对了,对了,我们还路上还抓了一名俘虏,他自杀之前,还一口咬定,说就算我们到了鄂州,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因为在鄂州有一位姓王的高官,必将置我们于死地,王大人,那人所说的王大人难道是你?”     虞丰年邻牙利齿,胡搅蛮缠一席话,反客为主,矛头直指通判王刚。气得王刚脑袋发懵,嘴唇发青:“你这混账,竟敢诬蔑朝廷命官,来人,给我将他拖出去,掌嘴!”     “慢!”刘洪道连忙制止,“王大人,言者无罪,你为何要打他?”     “他造谣诬蔑!我与李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怎么会加害他们?”     “王大人此言差矣,这位小英雄也只是猜测而已,你若心中无愧,不必理会也就是了。是你口口声声说他身份有异,处处针锋相对,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办?”     “这个……”王刚哑口无言,憋了半天,咬牙切齿地说道:“刘大人,实不相瞒,据我手下探子回报,从临安前来鄂州的,并非什么李员外的家小,而是岳飞的家眷!岳飞谋反之事已昭告天下,越他的家眷流落至此,而你我不查,恐怕于当今圣上和秦相公无法交待。谁都知道刘大人你与那岳飞素来交往甚厚,我劝刘大人好自为之……”     “嘟!”刘洪道大怒,“王刚,你这是何意?你红口白牙,难道你诬陷我谋反不成?刚才在东跨院李家人你也见了,是不是岳飞的家眷?你还说怀疑这几位英雄都是岳飞保的手下,人就在你面前,是非黑白,不辩自明!我对你处处忍让,你不要将尾巴夹着一点儿,否则的话,我‘鄂州知州、荆湖北路安抚使’有权治你的罪!”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身边还有赵大胡子帮衬。王刚一看刘洪道怒了,连忙收敛气势:“下官不敢!下官只是提醒刘大人,怕大人不查,趟了不该趟的浑水。”     “本官自有分寸,不需要你来提醒!”刘洪道一甩袖子,“王大人,我要在此与行侠仗义、保护我大宋合法子民的英雄多聊一会儿。你若无事,自便吧。”     刘洪道下了逐客令,王刚也一甩袖子,气呼呼地出了门。     他这一走,刘洪道冲赵胡子使了个眼色,赵胡子会意,出门带上房门,到外面放风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刘洪道和虞丰年周晨星陈升等人。     刘洪道已换了一幅表情,面色凝重地望着他们:“不用说,你就是年丰虞吧?”又指了指周晨星和陈升等人:“你是解差官陈升对不对?这位小姑娘,我没猜错得花,一定是陕西周家寨周牧大哥的女儿周晨星对吧?我跟周兄是多年旧交,论起来还是你的叔叔。”     周晨星点头,改了称呼:“刘叔叔,正是晨星。这一路上,我们……”     “你不用讲了,事情的经过我已经了解清楚,都怪我,派出人去救你们已经晚了,害得你们和岳家满门差点儿把命搭上。”     虞丰年不解:“刘大人,我早已派人给你送人,请你去接我们,为何迟迟不到?”     陈升也问:“刘大人,我那个送信的兄弟叫马大郎,你可曾见到?”     刘洪道长叹一声:“唉!马大郎兄弟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什么意思?”     “唉,他来鄂州送信,乘渡船过江的时候,渡船之上还坐了王刚的手下杨顺。马大郎正巧向杨顺打听鄂州知州衙门的地址,问者无心,听者有意,杨顺巧舌如簧,百般关心,还说要跟马大郎交朋友,马大郎真把他当成了知心人,便告知,他是从临安来,见我刘洪道,是要我派人前去营救忠良之后。好在他留了个心眼,没有说明白,忠良之后是岳家人。     “哪知道,杨顺一听,凶相毕露,将马大郎抓到了王刚的家中,严刑拷打。马大郎这才知道上了当,可他是条汉子,直到被打死,也没有再说出其他的事情来。     “尽管如此,王刚也非常怀疑‘忠良之后’是否便是岳家人。所以这个混蛋便顺水推舟,派人将江面上所有的渡船都清了走,不让你们过江,他想只要你们过不了江,就一定会被追兵追上,杀个一干二净。     “幸好,王刚的家中有我的一个眼线,王刚部署这一切的时候,他悄悄向我通报,我一猜便知不妙,这才让赵大胡子前去营救你们,万幸,有惊无险,幸好岳家满门都安然无恙,我也顺便将他们安置到距此百里的三江水寨,从此隐姓埋名。这便是以往的经过。”     众人一听,唏嘘不已,陈升和另两名解差念及马大郎的好,止不住痛哭不止,暗暗发誓,就算泼出命去,也要替死去的马大郎报仇。     虞丰年和周晨星也心中难受,暗骂王刚不是人,一有机会,此仇必报。     周晨星关心父亲周牧的安危,问刘洪道:“刘叔叔,我爹周牧可来找过你?”     “来过,他来找我谈一件大事,不过此事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     一旁的虞丰年更是关心周牧的所在:“那么大人,那么周先生是否还在鄂州?”     “这几天不在,他去办几件大事,大事办成,还会返回鄂州,与我见面。你们要找他的话,可暂时在鄂州住下来,少则半个月,多则三十天,他一定会回来。年英雄,周大哥回来以前,你们就安心住下来,一应吃喝用度,自会有人打理,你只管好好养伤,我会差人送来最好的药。星儿,你就多照顾照顾他。”     一听周牧没事,而且过一段时间还会返回鄂州,虞丰年和周晨星都长出了一口气。     刘洪道临走,又反复叮嘱:“年英雄,星儿,最近数月,鄂州形势复杂,尤其岳少保一死,消息传来,乡野不平,岳少保的旧部,山川水寨的英雄,以及秦桧老贼的党羽,都各自虎视眈眈,所以,平日里你们最好不要外出,切记。”     虞丰年和周晨星点头,自此安心住了下来。     ……     经过这一系列波折,虞丰年和周晨星的关系变得有些暧|昧不清,虞丰年是个爱说笑的人,对周晨星,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每日除了照旧调|戏、斗嘴之外,也时而给周晨星讲她从未听过的奇闻轶事,偶尔也抽冷子说一些能把人暖化咯的情话,搞得周晨星也不知道真假,小心思每天都七上八下的。     这么做的后果是,虞丰年的屁股没少挨踹,可周晨星对他的照顾也一日比一日的体贴,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也与日俱增。     安泰祥和无忧无虑的日子过了十天,虞丰年的伤基本好了。这天吃过晚饭,两人到馆驿外面散步,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离馆驿大门口还有百余步的时候,周晨星突然一扯虞丰年的袖子,将他拉进黑影里:“等等!你看馆驿门外那俩人是谁?”     虞丰年这才发现,两个黑衣夜行人来到馆驿大门外,走在前面的拖着一把斩马刀,后面的那个压着一把鬼头刀。却是那日在长江岸败逃的司空达和楚成。     司空达问楚成:“他们是住这里吗?”     楚成答道:“没错,就是这里。”     司空达阴冷一笑,“好,屡次三番被他们逃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将岳家人杀个一干二净。”     俩人不敢走正门,怕被人看到,绕到东院墙外,看看左右无人,掏出飞爪百炼锁,往上一扔,搭住围墙,腰眼一使劲儿,攀着绳索上了围墙,双腿一飘跳进了院子里……           第102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司空达和楚成为何阴魂不散又来到鄂州?     原来,那日两人败逃而走,捡了一条命。可是他们俩不甘心,连日追捕,前后损失了两拨人马,竟然没将岳飞的家眷杀死。这么回去,如何向秦丞相复命?楚成的前程没有着落不说,就连司空达也吃不了兜着走。     俩人一商量,还得混进鄂州城,不杀了岳家满门,誓不罢休。可他们不傻,现在不比以往,以前人多势大,现在只剩下俩人,要取岳家满门的性命,不能力敌,只能智取,最好半夜趁他们睡觉的时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暗算无常。     俩人这么想着,又回到了江边,可是等了十天,等得脸都绿了,才等到一条渔船,将他们渡过江去。     俩人混进了鄂州城,化装成老百姓四处打听,好容易得知,十天前来到鄂州的那些人都还在馆驿住着。两个人顺藤摸瓜,白天去探了路,细一打听,那些能打的都住在西跨院,岳飞的家眷都住在东跨院――这俩孙子并不知道,刘洪道和赵大胡子早已将岳家人藏身在了三江水寨,却将李家人当成了岳家人。     司空达暗暗高兴,打定主意,等到了晚上,西跨院的人都睡了,悄悄摸进东跨院,将他们男女老幼,斩尽杀绝,杀完就走,等西跨院的人起来,早都逃了。     俩人如意算盘打得挺好,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刚到馆驿门口,正巧被散步回来的周、虞二人发现。     司空达和楚成翻身跳进院子里,虞丰年和周晨星走正门也进了院子。周晨星仗剑直扑东跨院,虞丰年进了门房。门房里,俩值夜的更夫正在闲聊。虞丰年告诉他们,有杀手进来行刺,赶快去西跨院把陈升等人喊起来帮忙。     更夫下意识去摸墙上挂的铜锣,虞丰年一把拉住,“悄悄去,别闹出动静。”更夫会意,撒腿就往西跨院跑。     虞丰年紧跟着来到东跨院。司空达和楚成已经摸到了正房窗外,不知道在低声商量着什么。周晨星贴着墙站在暗影里,正准备伺机发动进攻。     虞丰年怕打草惊蛇,拉住周晨星低声耳语几句,周晨星点头,一晃身子,蹲在了一片灌木的后面,慢慢拽出短剑握在手里。     虞丰年一看她准备好了,从地上捡起一粒小石头子,照着司空达和楚成扔了过去,“啪”,正砸在司空达的头上。司空达正准备进屋杀人,一惊,扭回头一看,看灌木的后面站着一个人,看不清长相,“不好,被人发现了,追!杀了他!”     楚成压刀就追了过来,虞丰年扭头就走,楚成紧追不舍,刚到灌木丛的旁边,万没想到,这里还蹲着一个周晨星。周晨星咬牙切齿,挥剑横扫,“咔嚓”一声,将这小子的右腿齐膝砍断。楚成惨叫一声,“啊――”当即昏厥。     周晨星也不管他,仗剑直扑司空达,虞丰年也掉头回来围堵,这时候西跨院也乱了,陈升等人各拉兵刃赶了来。司空达大惊,一刹那间,他看清了虞丰年和周晨星,暗暗叫苦,这俩人是难道是幽灵吗?怎么到处都有他们的影子?     顾不上楚成,司空达抽身便跑,直扑东墙,助跑几步,飞身一跃,胳膊肘搭住墙头,翻身跳了出去。周晨星和虞丰年相继翻出墙去紧追不舍。陈升让两名解差守护馆驿,他也出大门追了下来。     他们心里清楚,一日不杀司空达,岳家老小就一日不得安宁,今天非抓到他,以后才能过上安宁的日子。     不过,好马也追不上惊马,周晨星和虞丰年追出四五里也没有将他堵住,这家伙跑得比兔子还快。陈升更是早已被甩得远远的。到最后,司空达钻进了一片树林,周晨星还要追赶,被虞丰年一把拉住,“别追了,当心受了暗算。”     周晨星这才止步,恨骂一声:“又让他跑了。”     “该着他多活几天,算了算了,不过这家伙也是个笨蛋,他一定是把那李家一家人当成月岳飞的家眷。”     这时候陈升才赶到,一问,司空达已经跑了,也很丧气。     虞丰年又安慰他:“虽然跑了一个,不是还抓住一个吗?走,回去看看那个断腿的混蛋,连夜审问,问出司空达的藏身之地。”     三个人匆匆赶回馆驿。可到了馆驿门口一看,都愣了,馆驿大门洞开,院子里房间里黑灯瞎火,就连值夜的门房里的灯笼也熄了。     “咦,不对啊,馆驿此时应该乱成一团才对”,周晨星也看出了异常。     “不好,是不是出了事?”陈升拉刀进门,一看之下大惊失色:“啊――年兄弟,坏了!死人!都死了!”     虞丰年脑袋嗡了一声,进门一看,可不是吗?整个馆驿的东跨院横七竖八,躺满了死尸。     连忙掌灯,一一查看,陈升手下两名解差死了,被人一刀割喉,手法干脆。两名更夫也死了,也后一刀致命,灌木丛旁边的楚成尸首两分,惨不忍睹。     其他的都是李家人,可怜一家满门,不分老幼,无一幸免。虞丰年一眼看到那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躺在门槛上,被人一刀扎在胸口,十分可怜。     虞丰年将他抱起来,眼含热泪,心如刀绞。初次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第一句话便说虞丰年是个好人,虞丰年为此还赖了周晨星一块月形玛瑙送给他。可此时此地,他小小年纪,竟然也被人杀死。     谁这么狠毒,连一个孩子也不放过?难道是司空达等人调虎离山,然后再痛下杀手?不可能,想想他们逃窜时的狼狈样子,不可能安排了其他人。     看来,当众人追赶司空达的时候,又来了其他杀手,将李家满门,连同解差、更夫都杀了个干干净净。那么杀手的目标是谁?是李家还是岳家?     十有**是冲着岳家人来的,李家人只是做了替死鬼。这么说,杀他们的一定不是王刚的人,因为王刚知道他们不是越家人。到底是谁下的手?虞丰年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眉目。     虞丰年将孩子抱了许久,轻轻放下来,猛然发现,他脖子里挂的月形玛瑙没了,脖子里留下一条红色的勒痕。     一定是杀死小男孩的人硬生生地把绳子拽断抢了去。那块玛瑙并不值钱,为何那人会对一块小玛瑙感兴趣?虞丰年百思不得其解。     陈升报官,时间不大,官府派人查案,仵作勘查现场,忙活了一夜。虞丰年、周晨星和陈升,心中难受,一夜没睡。           第103章 虞丰年又冒坏水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官府查案三天,一无所获。     三天之后,虞丰年心里闷得慌,带着周晨星来到鄂州城大街之上散心,中午顺便在一家酒楼吃饭。     事有凑巧,刚坐下,邻桌来了两位,虽然穿着便装,但一看腰里挎的佩刀,便知道是宫门里的捕快。     他们俩明显是带着一肚子气,往那一座,拍得桌子“啪啪”山响:“小二,上菜,他|妈快点儿,老子有事!……大哥,我就不明白了,临安来的了不起,拿着把斩马刀,跑到咱们衙门作威作福。那王刚也是,平日里跟刘洪道斗得鸡飞狗跳,可你瞧他,真拿那小子当了钦差大人,好像前程都攥在他手里一样,他不就是秦桧面前一条狗吗?”     另一个说:“可不是吗?可话说回来,他怎么说也是丞相府的人,咱们老爷想巴结丞相,岂能放过这样的机会?老爷捧着他,他自然就嚣张。你没瞧见吗?为了巴结他,都不让他住在衙门里,直接将他送到鸣玉苑,吃住都在那里,晚上还有风|骚的**陪着。”     “可不是吗?他要真有本事,我还倒服气他。可他有什么本事?你听说了吧,他是从临安一路追着岳飞家眷过来的,可是连人家的汗毛都没有伤到,他带来的那些杀手都被岳家人杀了!就连他自己也差点丢了命。也不知怎的,知道咱们老爷跟秦桧走得近,就到老爷面前摆谱,说什么他亲眼看到岳家人进了鄂州,非让老爷派兵搜查。妈的,本来今天不该你我当差,我家里还有事,愣是被拉过来到处搜查。早就搜查过了,哪里还搜得到……”     这位官差越说越气,声音越来越大,另一位官差连忙制止:“嘘,兄弟,你小点儿声,当心隔墙有耳……唉,其实搜不到还好,搜到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做是不做?不做,老爷饶不了咱们,做了,昧良心,咱们就当逛大街,散散心,搜不到,他们也拿咱没有办法……”     他们的对话,虞丰年和周晨星听了个清清楚楚,当即明白:司空达还没有离开鄂州,此时跟秦桧的党羽王刚勾搭在了一起。不用说,岳飞家眷来到鄂州的事情,王刚已经知道了,所以才有派出人马四处打探。也不知道刘洪道大人是否知道此事,岳飞家小藏身三江水寨是否安全。     虞丰年和周晨星交换了一个眼神,匆匆吃了饭,出了酒楼。周晨星问虞丰年:“接下来怎么办?一旦王刚、司空达知道岳家门门藏身在三江水寨,那就糟了,也不知道刘洪道大人是否知道此事。”     “管他知道不知道,我们必须尽快通知他。”     “那我们现在就去。另外……”     “另外怎么样?”     “另外,我还想晚上去一趟那个什么‘鸣玉苑’。”     虞丰年一笑:“你是想去杀掉司空达?”     “没错!没想到,这些日子你我倒默契了,我就是这个意思。当初在临安府衙门,司空达杀死我们二十多个弟兄,不将他杀了,那些兄弟死不瞑目。喂,你要陪我一起去吗?”     “去,当然要去!此人一路追杀我们,现在风水轮流转,杀了他,为你死去的兄弟,也为岳家满门去掉一个祸害。当然这不是最关键的……”     “那最关键的是什么?”     “最关键的是我不想看你一个人冒险,万一落入人家的圈套,被司空达抓了,可怎么办?”     周晨星面色一红:“你在担心我吗?你也不是我的什么人,没必要为我担心……”     虞丰年说:“当然担心你,万一你孤身一人,深入虎穴,被人抓了,就地卖在什么鸣玉苑、勾郎苑,那可如何是好?”     “滚!”     周晨星作势扬手要打,手举在半空却突然叹了口气,巴掌收了,“看来你心情略略好些了,这三天,你都没怎么跟我开个玩笑……”     虞丰年心中一动,他觉得和周晨星心中的距离已如此之近,那一刹那,他头脑一热伸手去抓周晨星的手,可周晨星已羞涩地低下头去,手也收了回去,没抓到。     虞丰年的心咚咚直跳,望着周晨星,哎呀,怎么这么漂亮。这脸蛋儿,这身材,尤其两条修长的腿,真让人心动。就连她偶尔发彪的小脾气,也……挺可爱。     这就叫**眼里出西施,某个关键点,那人身上的优点是优点,缺点也成了优点。虞丰想好想用强,野蛮地抓起她的手,不知道她会不会吓得不知所措?     不急,早晚会有这么一天。虞丰年望着周晨星,不禁想入非非。     ……     周、虞二人回到鄂州府衙,来见刘洪道。     刘洪道正在客室接待一位道人。那老道鹤发童颜,手拿拂尘,很有一股仙气。     周、虞二人求见,刘洪道一皱眉,打发道人先行回避。道人出门,虞丰年进门,双方打了个照面。虞丰年礼貌性地冲他一笑,道人也微微颔首。     虞丰年并未多想,可周晨星望着道人的背影,却觉得他很是面熟,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待道人走后,虞丰年便将在酒楼的所见所闻告知了安抚使刘洪道。     刘洪道果然还不知道王刚的行动,大怒,忙喊过来一名心腹,附耳交待一番,心腹频频点头,转身去三江水寨安排一切。     周、虞二人这才放心,叮嘱刘洪道多多提防王刚。     周晨星又问起父亲周牧,刘洪道说,周牧正在返回的路上,快要到达鄂州了。刘洪道还卖了个关子,对周晨星说:“星儿,除了你父亲,还有一个人也在前来鄂州的路上,我猜你一定想见。”     周晨星眼前一亮,脱口而出:“大师兄?大人你说的是大师兄……”     说话的时候,她的眉毛都在跳舞。虞丰年一肚子的妒忌――这蔡南成到底长个什么熊样子?你瞧周晨星那个花痴的表情!真气人!太有挫败感了,我非要见见这个人,他|娘的,信不信我拿出二十一世纪的浪漫手段,分分钟就能挫败他,然后把周晨星抢过来。要不然我就这样……     虞丰年心中暗暗较劲,也暗暗冒出了坏主意,心说如果你蔡南成如传言所说,是个仁义君子还则罢了,如果你小子不是个东西,有你生气的时候。           第104章 周虞混入** 巧计打探虚实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当天下午,周、虞二人打听了“鸣玉苑”的所在。到了晚上,周晨星换好衣服,暗藏利刃,准备找司空达寻仇。     可是虞丰年一看她的打扮,黑衣黑裤一身黑,头上还罩了块黑色绢帕,不免一阵奚落:“我说周姑娘,你这穿戴……是要去地里偷西瓜吗?”     “怎么?有什么不妥?”     “当然不妥!你知道鸣玉苑是个什么地方?”     “自然知道,烟花之地!我穿这一身何不可?”     “周大小姐,你脑袋是戴帽子用的吗?去烟花之地,这一身打扮,没进门就得被人包围起来。司空达现在是惊弓之鸟,他会一个人住在‘鸣玉苑’吗?显然不会,肯定安排了许多保镖,到那时,我们杀得了他吗?”     周晨星一想也是:“那……那你说怎么办?”     虞丰年说:“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混进去。你去换衣服、化妆。”     “换什么衣服,化什么妆?”     “当然得穿金戴银,化得像个贵公子一样。”     “你的意思,我们要装成……”     “对!装成嫖客、纨绔子弟!那个地方,他们只欢迎嫖客,越有钱越纨绔,他们越欢迎。所以,没别的,女扮男装!去换衣服!再化化妆,扮成男人。”     周晨星白了虞丰年一眼,可还是乖乖地进屋化妆了。     许久,周晨星换了一身男人装扮出来,在虞丰年面前转了一个圈,虞丰年都看傻了,就像当初见她初次换下男装时一样震撼:“太帅了!你……简直就是林庆霞!”     “林庆霞是谁?”     “啊……是一个非常帅气的‘男’人,是很多人的梦中**。”     “你又在说一些我不大明了的话。你说我这么穿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这样的嫖|客,长这么好看,英姿勃发,不是去嫖姑娘,而是被姑娘们嫖,她们都应该给你钱。”     “油嘴滑舌!走吧。”     ……     半个时辰以后,两人来在“鸣玉苑”大门外。不管什么时代,这皮|肉生意总是短不了的。红灯照映之下,“鸣玉苑”三个字老远就能看到。三个草书大字,如女子长袖在舞。     周、虞二人一到门前,**子一步三扭迎了出来,喊出来的声音甜到招蚂蚁:“哎哟哟――,瞧着俩公子这模样哟。姑娘们,快把两位公子给迎进去……”话音未落,一下子迎出来五六位花枝招展的姑娘,酥胸半露,细腰蜂臀,香气袭人。     周晨星虽然生活在繁华的大宋,勾栏苑也见得多了,可她从来都瞧不起这种营生,哪里会到这种地方来?所以拘束得不行。俩姑娘上来一拉她,她想被溅了一身牛粪一样,连连闪避。     **子笑得脸上直掉粉:“哟――,瞧这公子,还抹不开呢。到咱们家,就放开了玩,保证把公子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其实这种场面,虞丰年也只在电视里看过,如今真的到了这种地方,眼都看直了。     以前到了沙滩上、电视里,想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想看什么地方看不到?现如今重生大宋那么久,眼都看绿了,所有女人都包得像个粽子,啥也看不着,今天终于可以开开斋。     虞丰年拍了拍周晨星:“兄弟,既来之,则安之,放松,可不能坏了好事哟。姑娘们,把我兄弟伺候好了,大大有赏。那什么……给我们先安排一个房间,我和我兄弟先喝点儿酒。”说着,往**子手里塞了一锭银子。     **子一看虞丰年出手大方,脸上都笑开了花:“好的公子,你二位楼上请。姑娘们,把两位公子送到楼上,好好伺候……”     虞丰年自顾左拥右抱上了楼。周晨星怒目横眉瞪了他一眼,也缩着肩膀,躲避瘟疫一样跟着上了楼。她这样子逗得姑娘们咯咯直笑。     在房间里落了座,酒菜摆上,留下两位姑娘,将其他人打发走。     俩姑娘唯恐服侍不周,又敬酒又布菜,一会儿弹琴,一会儿唱曲儿。     周晨星又气又恼又后悔,悔不该听了虞丰年的话,假扮嫖|客,被讨厌的女人服侍。她也不便发火,就将服侍她的姑娘也驱赶到虞丰年这边。     虞丰年左右逢源,被俩女人酥|胸玉臂蹭来蹭去,周晨星看着暗暗生闷气,频频使眼色,让他快些进入正题。     虞丰年心中好笑,摸出一锭银元宝在俩姑娘眼前晃了晃。俩姑娘笑逐颜开,上手去抢,虞丰年连忙抽回:“等等,这锭银子五十两,想要吗?”     “瞧公子说的,银子谁不想要。”     “公子我有的是银子,不过可不能白给,我给你们出一道题,谁要做到,这银子就给谁?”     “哟,公子,你这玩的是哪一出,这**之上、幔帐之中,还要考状元啊?”     虞丰年大笑:“没那么复杂,你们瞧我这兄弟,他可是我最疼最爱、穿一条裤子、睡一张床的兄弟,可是他不高兴啊。知道为什么不高兴吗?他在找一个人,这个人叫司空达。这老小子,借了我兄弟一千多两银子,跑路了。我兄弟听说他来到鄂州,打临安一路追过来,可是追到鄂州也没追到,钱也就没要回来。你说我兄弟能高兴吗?所以,我的题就来了,谁要是能逗我兄弟高兴,这钱就给他。”     一个姑娘看钱眼馋,可毫无办法:“哟,公子,你这题难了,这位小公子的病根在钱上,要逗他高兴,那除非抓到那个欠债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谈何容易,真要抓到那个欠债的,别说这五十两,一千两的欠债我兄弟给他五百两!别说抓到,就算是提供个信息,说出司空达藏身哪里,也给他三百两。三五百两银子,都够一个姑娘赎身了吧?唉,不过话说回来,让你们逗我兄弟开心也真难为你们,你们哪里会知道司空达的下落,看来这个钱你们谁也挣不了……”     那姑娘更加眼馋:“哎哟,这这……钱要能挣到可就好了,可是我们……唉对了……”这姑娘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公子你刚才说欠债的那人姓什么,从哪里来?”     “哦,他的姓氏还比较少见,姓司空,叫司空达,从临安来。”     那姑娘眼前一亮,问另一位姑娘:“啊,姐姐,你想想,兰花每天陪的那个叫什么名字?好像也姓什么司空,也是从临安来的,是不是公子说的那人……”     另一个姑娘也突然眼前一亮:“哎呀对呀,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就是姓司空,叫司空达。兰花老喊他‘达官人达官人’的。”     虞丰年心中暗喜,可表面不动声色:“不会吧,还有这么巧的事情?二位姑娘可不能为了钱撒谎啊。”     “哎公子,我们怎么敢骗您呢?他真的就叫司空达,只是也不知道这个司空达是否就是欠了小公子钱的那个。”     “你不骗我们?那我问你,你说的那个司空达长什么样?”     “长相可凶了呢,对了,他脸上有一道伤口,看样子像是箭伤。他在我们姐妹面前吹牛,说他曾被四五十人围困,战不倒他,所以用弓箭偷袭,脸上才留了一道疤,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虞丰年和周晨星交换了一下眼神,心说没错了,就是司空达。周晨星性子急,一把抓住那个姑娘额手:“你说,他现在在哪里?”     姑娘被她一抓,手腕子差点儿断了,“哎呦”连声:“小公子,你倒是轻点儿,我这腕子都被你抓断了。他就住在这过道里最里面的一换个房间。”     虞丰年忙拍拍周晨星的手,哈哈一笑:“我这个兄弟长得俊,可是性子急,姑娘别见怪。刚才听你这么一说,真是太巧了,这个司空达可能就是我们找的那个,看来你们二位姑娘就有这赚钱的命,来,这两锭锭银子你们先收着,等稍后我们抓了那个恶贼,再将五百两银子奉上。”     虞丰年将手里的银子递给其中一个,又摸出一锭递给另一个。俩人接了银子喜不自胜。不过一个姑娘突然皱起了眉头:“不过公子,就凭你们两个怎么抓他啊?我们见过,司空达随身带着一把长把的刀,刀把三尺多长,刀身也有二尺多长,而且,门外一直站着四个保镖,人高马大,凶神恶煞一样。如果你们如此贸然进去,恐怕……”     “你是怕拿不到五百两酬金吧?”     “不不不,我是关心公子的安危!”     “会说话,来来来,就冲你这句话,我敬你们一杯酒,只要喝了这杯酒,什么事都不用担心了。”     “难道两位公子早就胸有成竹了吗?”     “嗯,胸有成竹。只要喝了酒,你们就明白了……”     虞丰年亲自给两位姑娘将酒满上,端给了她们,两人接过来,微微一笑,一饮而尽。     可才喝下去,就觉得头重脚轻,头晕眼花:“公子,这酒劲大。”     虞丰年一笑,轻轻地说:“不是酒的劲大,是药的劲大,一、二、三,倒!”话音未落,两人手里的酒杯当啷、当啷掉在地上,她们俩头一歪,睡倒在桌子上。     周晨星一愣:“你给她们酒里下了药?”     虞丰年一笑:“是啊,要不然她们在这儿碍事,我们怎么抓人。快点儿,你一个,我一个,扒掉她们的衣服……”说着,他已弯下腰来,去解姑娘身上的丝绦……           第105章 英雄索命司空达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说话间要脱一个窑姐的衣服,哪成想,周晨星在后面照屁股一脚,将他踹了个狗啃屎,嘴里骂道:“臭不要脸年丰虞,你干什么?”     虞丰年心里这个冤!“周晨星!你干吗?干吗踹我?”     “你还问我?你干吗?朗朗乾坤你要不要脸?”     “我……嗐!”虞丰年啼笑皆非,“我的周姑娘啊,你搞错了!我没想过要非|礼她,你比她漂亮得多,要非|礼也得非|礼你啊……别打别打,你听我说完。我用药将她们麻翻,然后换上他们的衣服,扮成这里的姑娘,才能混进司空达的房间,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一击致命。这是我的计划,不是你想的那样!”     “……”原来如此,周晨星顿时觉得这一脚冤枉了虞丰年。不过她并不道歉:“谁让你不说清楚?踢你一脚活该!”     “你……你也太霸道了!……算了算了,反正挨打也挨惯了。别看着,快换衣服。”他还想过去解那窑姐的衣服,周晨星一把将他拉开:“不行!你不能脱她的衣服?”     “又干吗?”     “我脱,你在旁边等着。”     “你!封建!我还能占多大便宜!我还花了钱呢!”     “还你的臭钱,到门边儿望风去!”周晨星把虞丰年给两位窑姐的银子扔还给了虞丰年,然后,将窑姐一一扛到床上,撂下帘子,遮挡虞丰年的视线,这才将窑姐身上的衣服扒掉,又抻开被子给他们盖好。     虞丰年差点儿哭咯,刚才本想名正言顺开开斋、解解馋,哪怕快活快活眼,路都被周晨星堵死了。将来要万一娶这么个老婆,霸道得要死,这辈子也别想有风|流的好日子过。     周晨星自己先换上一套,又拿了一套出来。     虞丰年一看气得无可奈何:“周大小姐,你照照镜子,你就这身打扮,能骗过司空达的保镖?衣服换了,脸不换?化妆!脸上的粉擦厚一些,把她们头上的花都摘下来,戴在你的头上。快,弄好了,一会儿帮我化!”     周晨星也挺生气,心说真麻烦,倒不如拽了剑,先将保镖杀死,再踹开房门,一剑杀死司空达来得痛快。     转念一想,虞丰年想得也很周到,万一保镖很厉害呢?若再加上司空达的一把斩马刀,想要取他的人头,确实没有把握!得了,九十九拜都拜了,哪还差这最后的一哆嗦?     周晨星将衣服扔给虞丰年,勉为其难返回里屋化妆去了。     时间不大,打扮得花枝招展,往虞丰年面前一站,虞丰年“哇”了一声:又是难言的惊艳。     人长得漂亮,根本不在乎穿什么衣服。不管周晨星穿什么衣服,男装还是女装,素装还是盛装,都漂亮得入骨。就算是穿上窑姐的衣服,眉宇间还是流淌着一股正气。     他|娘|的,蔡南成,这个周晨星,我一定要跟你争一争!     “喂,你发什么愣,这样总行了吧?”     “得得得,凑合,就是……等会肩膀头子露出来,抹胸往下,像这个样子。”虞丰年去扯周晨星的衣服,周晨星反手一巴掌,打了个实实在在,打得虞丰年头昏眼花,“……姑奶奶……做人要厚——道,演戏要演像——!又他|妈一巴掌!”气的虞丰年直说四|川话。     周晨星一看他捂着脸的样子,也禁不住扑哧一笑,随之沉下脸来:“老实点,现在我给你化妆!”说着,按着虞丰年的肩头,让他坐下来。给他上粉,擦胭脂,抿口红。     两人身子靠得很近,周晨星身上的香味让虞丰年头晕目眩……     时间不大,浓妆化好。     虞丰年站起来,在房间里这么一走,衣服太小,不合身,绷得紧紧的,脸上虽然化得像个女人,但周晨星跟他太熟悉了,所以怎么看怎么别扭,捂着肚子几乎笑趴。     虞丰年取来铜镜一照,憋了半天又憋出一句气话:“你这是公报私仇!回头再跟你算账。”周晨星更笑了。     时间已经耽误了不少。“严肃点,别笑了。”虞丰年怕被人察觉、功亏一篑,要周晨星认真对待。     周晨星强憋住不笑,进里屋查看了一下被麻翻的两个窑姐。她们俩至少还得睡半个时辰。这才放下心来,将随身应用的兵刃贴身藏好。     虞丰年将接下来的计划又仔细叮嘱一遍,这才款款移步,端了桌子上的还没动过的点心出门,一前一后,向司空达所在的房间走去。     ……     周晨星走在前面,按照虞丰年的叮嘱,放下小姐架子,把腰扭起来,把胯骨甩出去,学猫走直线。     朱晨星起初几步,特别别扭,尤其在虞丰年面前,也特别羞赧。可一想到今天是来取司空达的性命,给师兄弟们报仇,便拉下脸来,学起猫步,走了几步,觉得好笑,再走几步,竟还觉得挺有意思。     转眼来到司空达房间的大门外,果然,门外把守着四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个个都跟庙里的金刚差不多,横眉立目,腰上挎着刀。周、虞二人刚一靠近,其中一人大喝一声:“站住!什么人?”     周晨星犹豫一下,按照虞丰年所教,不说话,冲着那人微微一笑,又拉长了音“嗯——”了一声。就这一笑,以及这娇滴滴的声音,胜过千军万马,眼睁睁地看着那小子的眉毛,由倒八字,变成了正八字,嘴微张着,都快流了口水。     周晨星这才轻轻地说:“大爷——,我们在这鸣玉苑过活,能是什么人?是妈妈让我们姐俩给司空大人送点心来了。”     “是……是……好,嘿嘿……”那保镖只顾着傻笑。周、虞二人,刚要往里走,他又突然反应了过来:“哎等等,好像司空大人没要你们送点心吧。”     周晨星又一笑,慢悠悠地说道:“瞧你说的,什么事都等着司空大人吩咐,那怎么行?我们伺候得也太不周到了吧。放心吧,放下东西就出来。”     周晨星微微一笑,一闪身就进去了。     拖在后面的虞丰年也微微一笑,虽然她是个假扮的女子,也透着无尽的妖娆,尖细着嗓音说:     “对了,如果司空大人留下我们,那我们可就不出来了,里面三个人伺候一个,你们四个老爷们可最好离得远远儿的,省得在外面听到了动静,把持不住……”说着,拿食指一点那保镖的脑门,保镖整个人都飘了一下。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虞丰年也进去了。几个保镖刺激不小,在外边就轻声叱骂,当然是骂司空达:“这老小子,艳福不浅,兰花就是个极品,刚才进去这俩更妖!后面那个大个子的,虽然看着有些别扭,可一指头差点儿把老子点进了扬子江。司空达在里面吃香的喝辣的,环肥燕瘦,多么逍遥,老子们大冷的天却在外面给他站岗!他|娘|的,真是一样的人,不一样的命!真气死我了!”     他们在外面发牢骚不提,单说周晨星、虞丰年。俩人迈步进了门,虞丰年进去回身把房门插上……           第106章 恶贼血溅鸣玉苑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鸣玉苑,就数这间房屋最大。珠帘幔帐、灯红酒绿,里面传来男女饮酒调笑之声。     司空达的声音:“小妖精,这三天,大爷可真是舍不得你,干脆等我杀了那些人,你随我一起回奔临安吧。”     一个女子的声音:“你说的可是真的?奴家的赎身钱,可不是个小数目。”     “那算得了什么?只要我愿意,一句话,王刚就会乖乖地捧着钱来孝敬我。他指望着我回到临安,在我家相爷面前多多美言,我说一句好话,他就能升官,我歪歪嘴,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正说呢,周、虞二人进门。司空达听到动静,喝问一声:“谁?”     虞丰年跟周晨星使了个眼色,周晨星忙答应一声,隔着帘子说:“司空大爷——,小女子给你送点心来了。”     “出去!别打搅大爷的好事!”     周晨星当即就想扔托盘拽剑,虞丰年拉住她,摇摇头,轻声说,“斩马刀”。周晨星会意,强忍怒气,拉着嗓子说:“大爷——王通判要我们俩也来陪大爷,您就不想见见我们姐俩吗?可别后悔噢……”     司空达眼睛一亮,腾地坐起来,一挑帘子够头望了望。     这家伙喝得醉眼朦胧,一瞅周晨星眼睛当时就直了,竟没看出来周晨星便是当初刺她一剑的那个人。     也难怪,那时候周晨星一身素衣,杀气腾腾,此时花枝招展,香气袭人,还羞赧地低着头,哪里瞧得清?     一瞅后面这个,个子比自己还高,却妖媚无比。顿时一脑子一龙三凤的香|艳场景。     “大爷,我们能进去吗?”     “啊……进进进。还是王通判想得周到……”     周晨星一挑帘子,端着托盘进了里屋。打司空达身边一过,司空达去拉她的手,还没拉到,虞丰年抢先打他的手:“猴急!”     一扭身子,胯骨一扭,差点儿把司空达的老腰撞断,他也进了屋。     “哎哟嘿……哈哈哈……风|骚,我喜欢。”司空达揉着胯骨嘿嘿直乐,也忙追进了屋。     虞丰年暗骂,等会儿把你脑袋砍下来,看你还喜欢不喜欢。     里屋坐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妖艳女子,正是窑姐兰花。她只穿了一个肚兜,整个上身,真空上阵。     他瞅瞅虞丰年两人,并不认识?“这两位姐姐哪里来的,可面生得很呢?     虞丰年忙走到兰花忙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坐下来,“哟,妹妹,这几天多亏了你司空大人,我们是王大人派来的,跟你一起伺候司空大人。哎哟,你瞧瞧妹子身材多好啊,这肚兜是什么材料做的,上面绣的鸳鸯吧,我瞧里面有没有绣什么……”说着就去掀她的肚兜。     没把周晨星给气死!忙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狠狠地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拧得虞丰年差点儿把眼珠子瞪出来。     周晨星恍如无事,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像在欣赏房间里的布局,其实是在找司空达那把斩马刀。猛然瞧见在床帏柱子上挂着,便想先取下来。     别看司空达色迷心窍,还喝了三分醉意,却异常警惕,抢先一步挡住周晨星:“姑娘要做什么,快坐下来喝杯酒吧。”说着拦腰要抱。     按照虞丰年的计划,先要稳住司空达,再偷空将司空达的斩马刀偷走,然后坐下来,出奇不意下刀子。到那时,就算一击杀不死他,打起来他没有家伙,也翻不了浪,逃不了命。     可是周晨星早就忍受够了,司空达醉醺醺地往他面前一拦,她再也压不住火,猛地拽出贴身藏好的短剑,“欻”就是一剑,直刺他的肚子。     “啊!”司空达做梦也没想到这漂亮的窑姐竟是个刺客,大叫一声,慌忙躲闪,一剑将衣服划开一条大口子。司空达慌忙去摘斩马刀,周晨星哪儿让他摘,一个跟步,连刺三剑。     司空达没摘到斩马刀,却险些丢了性命。与此同时,他也认出来了,这个女人不是刺伤我的那个人吗?见到她就头疼,她倒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虞丰年一看动起手来暗暗叫苦,周晨星啊周晨星,你怎么就这么冒失,这要打起来,外面四个保镖闯进来,今儿还能杀得了他吗?可是再多想也没有用了,只能打了。     兰花早吓傻了,尖叫一声。虞丰年眼疾手快,将她的头往桌子上一撞,“嘭”地一声,昏死过去。一抹身,直扑司空达。     一个周晨星已经把司空达逼得无处躲藏,胳膊上、大腿上被周晨星划了两条口子,血流如注,叫得跟杀猪一般。     桌子椅子木板床,砸了个稀里哗啦,虞丰年再一上来,到处围堵,出拳狠辣,一拳掼在下巴上,击碎下颌骨。     一打起来,周、虞身上的衣服束手缠脚,好不碍事,要穿得利索,早已将司空达置于死地。     房间里闹这么凶,虞丰年怕外面的保镖听到动静,破门而入救人,一边打,一边扯着脖子高声喊叫:“哟——大人哪,轻点儿,别那么大劲。”     其实外面的保镖早都听到了动静,一听里边怎么打起来了?尖叫之声,惨叫之声,混在一起。开始没敢动,怕扫了司空达的兴致,后来越听越不对劲,拉家伙就要往里冲。     正在这时候,却听里面虞丰年装女人喊叫,“大人哪,轻点儿,别那么大劲”,顿时都愣了,这他|娘怎么回事?真打还是假打。     稍稍一愣,里边都打成了糨糊。周晨星报仇心切,短剑如雨点一样,在司空达身上划了七八刀,满身是血。     司空达也横,抓起八仙桌子一条腿,上拦下挡,左躲右闪,愣是没伤到要害。嘴里呜呜囔囔大喊大叫:“救命啊,救命啊!门外的人呢,快进来救老子……”他下巴碎了,叫声像驴叫一样,含混不清,惨不忍闻。     门外的保镖这下听清了,不对,出事了!“嘭嘭”两脚,踹断门闩,扑了进来。一看司空达像血葫芦一样,正被俩女人围攻,忙拽刀加入战团,逼住了周晨星和虞丰年。     司空达获得喘息之机,死里逃生,顾不上许多,轮起八仙桌子,咔嚓一声,砸烂窗户,纵身一跳,从楼上跳下。落地之时,脚踝崴了,“哎哟”一声,疼入骨髓。     周晨星和虞丰年怕他逃跑,狠攻几招,猛然抽身,也打窗户跳了下去。     落地一看,司空达一瘸一拐,撂着蹶子跑。两人起身就追,紧追不舍。虞丰年边喊:“抓贼了,截住他!”     在他们身后,人高马大的四名保镖跳将下来,紧追周晨星、虞丰年。     大街之上,人影都没一个。追逃喊叫之声,惊起半城狗叫。     虞丰年的喊声惊动了一个人,他一听“抓贼”,便往道路中央一站,拦住了司空达的去路。     司空达气儿不打一处来,心说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你是谁啊,就敢横插一杠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闪开!”司空达并不减速,冲着那人就是一拳。他本想着,我一拳打你个骨断筋折,让你仨鼻子眼你多出那口气!     万没想到,他一拳挥出,那人不躲不闪,也一拳挥出,两拳相撞,耳轮中就听“喀嚓”一声,司空达就像打在石头上一样,惨叫一声,手腕断裂,小臂折断,一劫白森森的骨头茬从手肘中刺了出来,场面十分恐怖。     司空达抱着残臂,疼得满地打滚,豆大的汗珠子直往外冒,他望着眼前这个少年,突然醒悟:难道他是那个人?     周晨星、虞丰年,追赶他们的四名保镖相继赶到,四名保镖一看司空达被人废了,气得哇哇暴叫:“呀!小子,你敢伤朝廷的人?”     不说这句话还好,那人一听这句话,眉毛一竖,顿起杀心。     四个保镖各舞砍刀一拥而上。     要说这四个保镖身手不凡,周晨星和虞丰年两个人联手,想要搞定他们也要费一番气力。     哪知道这个人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身法奇快,只一晃,像蛇一样从他们身边蹿过,寒光闪处,四名保镖入定了一般。     待此人将宝剑还匣,四名保镖脑袋一歪,脖子里血光崩流,“扑通扑通”,相继栽倒,竟都已死了。           第107章 翩翩少年蔡南成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一眨眼的工夫,四死一伤。虞丰年目瞪口呆――这家伙是人吗?     在南宋,如论拳脚功夫、近身搏击,虞丰年自以为首屈一指,无人能及。他甚至有些瞧不起那些练少林拳、八卦掌、黑沙掌的,花架子骗人而已,一点都不实用。想当初,叱咤江湖的秃熊又如何,还不是被自己一招降服?真若真刀真枪、近身搏杀,还得二十一世纪的格斗,凭自己的泰拳和格斗技巧,绝对天下无敌。     可虞丰年今天一见此人的身手,踏踏实实吃了一惊。     论剑术,他已到化境,都说快如闪电,今天算彻底见到了什么叫快如闪电,人家杀了四个人,都没看到他怎么出的招。     不说剑,就说自己最擅长的泰拳格斗,如果跟司空达对拳,能一拳崩断他的手臂吗?这力道也太大了吧。     虞丰年正胡思乱想,周晨星手舞足蹈跳了起来:“呀,大师兄,大师兄……”说着竟直扑过去。     那人一愣,皱着眉头,直往后躲,愣了许久才看出来,脸色一沉:“小师妹?是你?”     “是啊,我是晨星!”     “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简直是胡闹!”那人一甩袖子,非常生气。     虞丰年更惊讶了:大师兄?小师妹?不会吧,这家伙难道是传说中的蔡南成?     虞丰年怀着崇拜的眼光,围着蔡南成转了三圈,上下打量,看得蔡南成直发毛:“你……你看我做什?”     虞丰年并不说话,微微点头:怪不得传言“军中岳少保,江湖蔡南成”,也怪不得周晨星对他念念不忘,不光功夫好得一塌糊涂,这人样子长得也好,一袭白衣,翩翩少年。自己身高一米八三,他仿上仿下;自己鼻直口正,他也唇红齿白。跟他站一起,自己竟然没有优势!何况他人在乡野,却少年成名,竟能跟岳飞岳少保齐名,想到这个甚至还有些许的自卑!     唯一不好的是他的老思想……年纪轻轻也是个迂腐的榆木疙瘩,周晨星穿上这个怎么了?你要是看人家穿个比基尼,你还不得挥舞拐棍到处撵着打。不过他这种思想,在这南宋不是正合事宜吗?反倒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自己与时代格格不入。看来我要跟他抢周晨星,须是要费一些周折了。     “喂,哥们儿,你是蔡南成?”     虞丰年穿成这般妖娆的样子,开口竟是男声,蔡南成非常奇怪。瞅瞅小师妹周晨星的穿戴,又瞅瞅他,一样的衣服,一样的打扮,难道他们俩……     蔡南成无名大火蹿了几蹿。他强压怒火问道:“你是男的?”     “是啊,男的,男扮女装!怎么样?造型不错吧?”     蔡南成面色冷峻:“你是何人,为什么与我师妹在一起,又为何穿成这样?     虞丰年一搭周晨星的肩膀:“我和你师妹是好朋友,我姓年,年丰虞,穿成这样是因为……”     话没说完,周晨星一把将他推开:“喂,男女授受不亲,你离我远点儿。师兄,我跟他也就刚认识没几天,是为了报仇才穿成这个样子的,你别多想。”     虞丰年心里这个酸啊,看来蔡南成在周晨星的心中分量不轻,周晨星将自己推开,是怕给蔡南成造成不好的印象。     蔡南成却很意外,围着虞丰年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你就是年丰虞?”     虞丰年更意外:“怎么,你认识我?怪了,你怎么认识我的?”     周晨星也问:“大师兄,你也认识年丰虞?这个人也是不错的,救过我好几次,还帮我……”     “够了!”蔡南成更加愠怒,“无忧把他夸成一朵花,你也这么说,可在我看来,名不副实,纨绔子弟而已!”     虞丰年顿时火了:“哎,什么意思?兄台,你最好把话说明白,我好像也没得罪你吧?”     蔡南成眼睛里射出两道寒光,盯着虞丰年:“怎么,我说你你还不服气吗?哪个正派人士能穿成你这个样子?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儿,离我师妹也远一点儿,否则别怪我蔡某人不客气。”     蔡南成说完,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周晨星:“师妹,走,跟我回去见师父!他要见你穿成这个样子,看不打死你!”     “我爹回来了?”     “是,刚刚回到鄂州,正在馆驿之中,我出来就是为了找你!”     “好,太好了,我们这就去见我爹。等一等大师兄,我把司空达杀了再走!”     “司空达?你说被我打伤的这个人,就是秦桧府上恶名昭著的司空达?我找他许久了!”     “可不是吗大师兄?就是他!在临安府衙大牢,他带人杀死了我们二十多个兄弟,也是他一路追杀岳家满门,要不是年丰虞领着我们一路周旋,恐怕我们早就死了。前几日,住在馆驿的李家满门十几口人悉数被杀,兴许跟他也脱不了干系。总之,司空达恶贯满盈,该杀!师兄你等着……”     周晨星说着,迈步挺剑来到司空达的面前。     司空达还抱着残臂、疼痛难忍。一见形势不妙,往地上一跪,磕头如同捣蒜:“姑娘饶命,英雄饶命,小人冤枉,不是我要害你们,都是秦桧的主意。只要你放了我,我从此隐居山林,再也不做一件坏事!”     “呸!刀架在脖子上你知道悔改了?本姑娘今天就要为民除害,为死去的师兄弟报仇!闭眼吧!”     司空达也真没骨气,求不动周晨星又求虞丰年,趴在地上给虞丰年磕头:“英雄,英雄饶命啊,上指下派,我真是受人指使啊。”     虞丰年微微一笑:“杀不杀你,我不管,我听这个小美女的,他说杀就杀,他说饶就饶。”     虞丰年歪着脑袋只顾盯着周晨星看。     其实他是故意的,所说所作都是故意刺激蔡南成,心说蔡南成,你不是说我名不副实,纨绔子弟吗?你瞧不起我,我就故意气你,你喜欢周晨星,我偏要看她、缠她,你能拿我如何?这么好的姑娘,我就不让他嫁给你!     蔡南成都看在眼里,眉毛立了几立。     司空达唯恐放掉任何一个逃命的机会,他又央求蔡南成:“少侠,刚才你一出手我就猜出来了,你便是蔡南成对不对?我有眼不识泰山!早知道这位姑娘是你的师妹,我一定不敢为难她,望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啊。我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你是出了名的侠义太保,剑下从不杀无罪之人,不能坏了规矩!”     蔡南成哼了一声:“司空达?你以为我会饶你?你做过的坏事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我问你,当初在开封府,你生病昏死在街头,有一个老汉将你救在家中,你这个王八蛋,看上了老汉的女儿,便恩将仇报,强行玷污,逼得那姑娘上吊自杀,你敢说没有此事?     “当初在徽州莲花寺,你抢劫一个留宿的行商,莲花寺方丈劝你迷途知返,你却恼羞成怒,不但杀死行商,还一把火将莲花寺烧得干干净净,烧死了一十二名和尚,可有此事?     “你作恶多端,我蔡南成到处找你,三番五次都被你逃掉,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的报应来了。师妹,动手吧……”     “等等……哈哈哈哈……”司空达求生无望,放生大笑,心说今天想要逃命万万不能,都是这扮成窑姐的两个人害的,我就算死,也要拉你们当垫背的。     想到这里,司空达面目狰狞:“蔡南成?我知道你功夫高,遇到你算爷爷我倒霉。可是你就算杀了我又如何?你一辈子仁义道德,号称什么‘侠义太保’,说什么‘军中岳少保,江湖蔡南成’,有个屁用!你只顾盯着老子,后院着火了你还不知道吧。只要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就知道,你这辈子白活……”           第108章 无中生有埋祸根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蔡南成冷冷一笑:“你死到临头,要告诉我什么事?”     司空达形容扭曲,阴冷异常,一指周晨星:“蔡南成,她是你的师妹对吧,你是不是喜欢她?”     “有话就说,别绕弯子!”     “好,那你站稳!别气昏过去。”司空达指着周晨星和虞丰年,“你师妹和这个小白脸子,是奸——夫——淫——妇!他们俩从临安一出来,我就跟着,俩人一辆马车,走走停停,卿卿我我,吃则同桌,寝则同房,千里迢迢,一直来到鄂州。蔡大侠,你想一想,这一路他们能干多少事情?你若不信,只管瞧瞧他们穿的这身衣服,刚才你也看到了,他们当着你的面都敢勾肩搭背……这关系不用我多说了吧?”     “住口……”     “住口?哈哈,要我住口有什么用?你堂堂侠义太保,只管闭目塞听自欺欺人吧,用不了多少时日,你师妹的肚子恐怕都要鼓起来,到那时,你蔡南成娶了她,当个便宜爹,名气更大,全天下都知道你‘绿帽子太保’的名头……”     “啊——”蔡南成再也受不了了,一晃身,来到司空达面前,铁掌一立,自上而下,当头拍下,耳轮中“啪”的一声,司空达脑骨震碎,萎靡在地,死于非命。     周晨星又羞又臊,又急又气,司空达临死泼了自己一身脏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她急忙分辩:“师兄,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我和年丰虞清清白白。”     没想到蔡南成转过身来,哈哈大笑:“师妹,不用解释,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还信不过你吗?司空达侮辱我可以,侮辱你却是不行,谁敢侮辱你,我便杀了他。还有这位年兄弟,我相信师妹的眼光,既然能跟他处成朋友,那么此人一定年少有为,是个英雄!”     周晨星十分感动:“大师兄,你真的相信我?我……”     “我不相信你相信谁?好了好了,没事了,走,跟我去见师父,他该等着急了。”     蔡南成如此说,周晨星委屈得差点落泪。     “年兄弟,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我听师弟王无忧说,你英雄了得,以后我们还要多亲多近。”蔡南成意味深长地望了虞丰年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虞丰年看到他的眼神,只觉得寒气逼人。     他暗想:蔡南成前后的表现反差太大,起初对我如此戒备,还瞧不起我。可司空达兜头一盆脏水,说我跟周晨星有染,蔡南成反倒哈哈一笑,这不是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除非有两种可能。第一,蔡南成不喜欢周晨星,早都想甩了她。第二,先稳住我,秋后算帐!     显然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他八成是觉得当着周晨星不方便下手,便想稳住我,然后加害我。万一被他堵在小胡同,老子非死不可。去他大爷司空达,你死还要拉老子当垫背的。想到这里,虞丰年不寒而栗。     转念一想,也不对啊,蔡南成江湖上赫赫有名,如雷贯耳,耳朵都磨出了茧子,堂堂侠义太保,他能是个阴险狡诈之辈?     不管怎么说,防人之心不可无,须当小心谨慎。     虞丰年暗暗盘算,随蔡南成和周晨星先回到馆驿。见周牧之前,俩人先把衣服换下来,恢复了本来的装扮。     ……     周牧临时住在东跨院。     房间里灯火通明,里面传出说话之声。侧耳倾听,一个公鸭嗓的声音好熟悉——王无忧。     进屋一看,可不是吗?正屋坐着一个人,站着一个人,站着的那个正是矬胖子王无忧。不过他站着还没有另外一位老者坐着高。     老者五十岁左右,威风凛凛,相貌堂堂,花白的络腮短钢髯,扎里扎煞,坐在那里稳如泰山。     这就是周牧吧,长得可真排场,气场也很强大。不过,他的脸上左右各刺了四个小字,左边是“赤心报国”,右边是“誓杀金贼”。     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周牧。脸上的“赤心报国、誓杀金贼”八个字,代表着盛极一时的抗金义军——八字军。     当初,河北招抚司都统制王彦率领太行山区义军于河南、川陕等地抗击金军,起初七千余人,鼎盛时期,达十余万人。因为人人脸上刺着“赤心报国、誓杀金贼”八个字,便被称为八字军。     八字军,起于义军,后转隶为官军,战绩卓著,屡挫金兵。有很多次,金兵的领兵大将睡一觉被割了脑袋,许多金兵营盘,一夜之间遭“鬼兵”袭击,被杀得一个不剩,都是八字军干的。提起他们,金兵上下脑仁都疼。岳飞当初也是八字军中的一员。     后来,八字军被果州团练使、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刘锜接管,成为刘锜的主力部队。还有一大部分随岳飞抗金,横扫中原战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周牧便是创办八字军的核心人物之一,当初他一力主张八字军加入官军,他自己功成身退。     可是万没想到,赵构秦桧卸磨杀驴,解了岳飞的兵权,还诬陷他谋反,老“八字军”愤愤难平,数十位大小领袖心灰意冷,纷纷出走,散落江湖,上山的上山,围湖的围湖,大多啸聚山林,一时间如一盘散沙。     得悉岳飞被抓以后,性如烈火的周牧痛心疾首,他和岳飞的关系最好,这件事也让他看透了赵构的昏庸无能。     在建康府得知岳飞被害以后,周牧几乎昏厥,他立誓行走各地,重新召集八字军旧部,要重整旗鼓,为岳飞报仇,诛杀秦桧。     鄂州是岳飞的老根据地,也是八字军啸聚最多的地方,这儿还有好朋友、好兄弟刘洪道,当然是周牧要走的重要一站。     赵昚和虞丰年当初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周牧虽然没有夺取赵构皇位的打算,但他脾气古怪,脑袋一热,认死了理,一定要为岳飞报仇,也是一件麻烦事。     此时的他,已经走遍了鄂州周边九沟一十八寨,联络了八字军大小二十多位首领,正准备与刘洪道一起,拿下通判王刚,先行控制鄂州。     这些事情,虞丰年当然都不知情。     ……     ……     周晨星瞧见老者,喜笑颜开,像个小燕子一样扑了过去,揪了一下周牧的胡须:“爹……”     老者哈哈大笑:“鬼丫头,没大没小,这么晚去了哪里?”     “瞧你,一见面就说人家。女儿已经长大了,爹爹不用担心,我只是去杀秦桧的爪司空达!”     “司空达?他死有余辜,该杀!秦桧的党羽都该杀!可杀了没有?”     “被大师兄一掌拍死了!”     “是吗?”周牧望了望蔡南成。蔡南成忙深施一礼,毕恭毕敬说:“我去的时候,司空达已被小师妹砍了几剑,都是小师妹的功劳。”     ……     王无忧没理周晨星,也没理蔡南成,嘿嘿一笑,跩到虞丰年近前:“嘿!年兄弟,我服了你!你的白纸写字的法术真厉害!有时间一定教教我。”     虞丰年微微一笑:“王大寨主,久违了,法术可不是谁都能学的,讲究个‘法缘’,与法术无缘,想学也学不会。你这一趟去岭南,可还顺利?”     “才不顺利呢!我带着‘顶不住’、‘缝不严’去了岭南,可以说出生入死,险象环生,岭南有个叫秦柏的小子,又当官、又当贼,纠集了一帮人劫杀我们,被我拿‘单掌碎石’镇住了,才保住小命,总之,这一路掉了二十斤肉,都是你害的,你可别忘了你写在纸条上的承诺,你可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要重金酬谢的。”     渲染了半天,就是为了最后这一句,要钱。虞丰年一笑:“这个你放心,我承诺的事情一定兑现。”     王无忧高兴得嘿嘿直乐。     与王无忧寒暄已毕,虞丰年抱拳给周牧行礼:“周老伯在上,请受后生一拜。”     虞丰年一张笑脸,哪知道周牧哼了一声:“老伯,我很老吗?”     “不老不老,前辈在上,后生施礼……”     “繁文缛节,听了就烦!”周牧一甩袖子,并不理会。     虞丰年脸皮厚也架不住这么刁难,心说这老头脾气也太怪了,哪有刚见面就给下马威的?我哪里得罪你了?     周晨星“哼”了一声:“爹——,你干吗难为人家?他是女儿的救命恩人,还从临安府衙救出了二师兄和三师兄,岳家老小能来到鄂州也多亏了他,我……”     说到一半,望了一眼蔡南成,突然想到刚才被泼脏水诬陷之事,便不再往下说。     “哦?”周牧脸色突然一沉,站起身来,上下打量虞丰年,语气十分刻薄:“早猜出是你!”     虞丰年一听他的语气不对,脸色也突然晴转阴,很是不解,难道当初自己暴打秃熊,秃熊已经找他诉苦了,今天要给徒弟报仇?不对啊,我早就有此顾虑,所以一直没敢报自己的真名,他不会知道我曾打过秃熊。     虞丰年百思不解,忙深鞠一躬:“周前辈,正是后生。”     周牧哼了一声:“成儿,将姓年的给我拿下!”     “拿下?”所有人都是一愣,就连蔡南成也吃了一惊,可师父的命令他一点也不敢犹豫。身子一晃,来到虞丰年面前,拧胳膊,压肩膀,将虞丰年按在尘埃……           第109章 虞丰年巧辩解围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周牧突然翻脸,虞丰年不明所以:“周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晨星、王无忧也大惊失色:“爹,你为什么抓他?”“师父,年丰虞人不错的……”     周牧一拍桌子:“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管我?滚!年丰虞,我来问你,王无忧说你是郡王府的人,为赵构的儿子卖命,是也不是?”     “没错。这又如何?”     “如何?赵构老儿、秦桧狗贼,一丘之貉,杀害岳少保,你既为赵家卖命,手上便沾染了忠良的鲜血,与秦桧狗贼无异,就该杀!”     “等等,师父,年兄弟可救过小师妹,我向你禀报过的!”王无忧顶着雷给讲情。     周牧瞪了他一眼:“我让你说话了吗?滚到一边去!”     王无忧吓得抖衣而站,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周牧说:“年丰虞,我念你救过我的女儿,不要你这条命,成儿,卸下他一跳胳膊,让他无法再为赵构卖命!”     “是!”蔡南成手上加力,一掐虞丰年的肩窝,虞丰年就觉得两把钩子扎进了肩窝一样,痛叫一声,使出浑身的力气,一甩膀臂,猛地起身一撞,“嘭”地一声正撞在蔡南成身上,蔡南成“噔噔噔噔”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住。     周牧大惊,要知道,凭蔡南长的功夫,被他拿住,没有几个人能挣脱开来。     蔡南成非常意外,他也没想到虞丰年有那么大的力气。一晃身子又扑上来,虞丰年高喊一声:“慢,我有话说。等我说完,再卸我的膀臂不迟!”     周晨星也高声喊道:“大师兄不要伤他。爹,你怎么不讲理……”     “放肆!”周牧凶神恶煞一般,吓得周晨星不敢多言,怯生生地望着虞丰年,为他紧捏着一把汗。     周牧围着虞丰年转了一圈:“没想到功夫不错!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虞丰年气得直哼哼,心说这个老头儿别看长得挺排场,气场也很强大,可是又怪又不讲理,脑子跟她女儿周晨星一样,一根筋!我跟着赵昚就是替赵构卖命,就跟秦桧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哪有这样的道理?对付这样的人,不能按常理出牌,你强我也强,我也不欠你的!     “周前辈,没错,我是在赵昚府上当差,可是我来问你,你是不是有一个徒弟,叫秃熊?”     “有!”     “你知道他在哪里当差?赵璩府上!赵璩便是赵昚的哥哥,赵构的儿子,也是皇子,你说,秃熊算不算赵构的狗腿子、秦桧的党羽?”     “好一张利嘴!没错,秃熊以前确实在赵璩府上当门客,可那是以前,此时已离开赵璩,而且我已让程智责罚于他!”     “如何责罚?可曾卸了他的膀臂?”     “没有!”     “那我倒要问问周前辈,你对他对我,为何两种标准?莫非你护犊子,袒护徒弟,却拿我这外人出气?岂有此理?”     一旁蔡南成大怒:“放肆!竟敢对我师父如此不敬!秃熊早已迷途知返、将功赎罪,他还在临安营救岳飞。”     “可曾救下?岳少保不还是被害在风波亭?”     “这……”蔡南成哑口无言。     虞丰年哈哈大笑:“周前辈,蔡大哥说秃熊迷途知返、营救岳飞,你难道不知道我又做过什么事?想当初,程智、秃熊、周晨星被困临安府,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将他们救了出来。此事周姑娘可以作证!”     周牧望望周晨星,周晨星连连点头。     虞丰年接着说:“如果这还不算什么,自出了临安府,我和周姑娘保护岳少保家眷,躲避秦桧鹰犬追杀,杀敌一百多人,多少次险象环生,差点把命搭上,我背上半尺长的一条刀疤,到现在还没有痊愈。好在这一路,多亏了周姑娘照顾,不避男女有别,给我上药、换药,伺候我的吃喝,年某十分感激!这个周姑娘也能作证。”     他说到这里,瞅了一眼蔡南成。蔡南成眼睛望向一边,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虞丰年暗暗吃惊,这家伙的定力不同凡响,越是这样,越要小心他。     周牧又望了望周晨星,周晨星忽闪着俩大眼睛点点头,意思是说,虞丰年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真的。     周牧火爆脾气,可是麦秸火,着得快,去得也快,此时他脑子也冷静了许多:“这么说,年丰虞你不但无罪,还有功咯?”     虞丰年不置可否:“不敢,我这人淡泊名利,也不求有功,可前辈你要是毫无根据的把罪过加在我头上,我也不认。”     “可你此刻还是赵昚的手下,对也不对?”     “没错。可周前辈,对于赵昚,后生也有下情回禀?”     “怎么,你还要为赵构的狗儿子说话?”     “你说赵构是狗,我认!可赵昚与他不同!说一句对周前辈不敬的话,你今天若骂赵昚,实在是个老糊涂,不通情理,白长那么大!”     这句话骂得狠!     旁边王无忧、周晨星吓出一脑门子汗。     王无忧一个劲儿给虞丰年使眼色,意思是说,你少说两句吧,平日里我在老师面前放个屁都得挨一顿揍,你敢这么骂他,不想活了。     虞丰年看得清清楚楚,可是他毫不在乎,往那一站,不卑不亢!     周牧被虞丰年骂得原地转三个圈,却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年丰虞,你敢骂我?你可知道,骂我的人都得了什么下场?被老夫割了舌头的不下二十人!你说,我糊涂在什么地方?说不出来,老夫也割了你的舌头。”     “哈哈哈哈哈……”虞丰年也放声大笑,笑声比周牧还大:“好,那我就说!你糊涂在不分青红皂白。我且问你,假如你是一个小偷,你偷了邻居的一只羊,邻居抓不到你,就抓了周姑娘,还到处宣扬说,周姑娘是小偷,你以为如何?”     “……父债女偿,也未尝不可……”     “你……我换个例子。假如你是一个无恶不作的**贼,做了坏事一跑了之,官府抓不到你,将周姑娘抓了,说他是个**贼,你有以为如何?”     “大胆,你敢侮辱老夫和星儿……”     “非也,我举这个例子,只是为了说明问题,无意冒犯前辈和周姑娘。我的意思是,赵构就是那个**贼,赵昚就是那个被冤枉的**贼的孩子。”     “照你的意思,赵昚与赵构不同?”     “赵昚为人如何,我说几个细节,是好是坏,前辈自辨。岳飞被害的那天晚上,赵昚彻夜大哭,大骂老贼秦桧陷大宋江山于危难,发誓一朝得势,必杀他全家,此其一。     “其二,我将周姑娘从临安府衙救到郡王府以后,秦桧的爪牙跟踪而至,狗贼田师中顶着圣旨搜查郡王府,捉拿周姑娘,是赵昚设法将周姑娘藏身在书房的暗室之中,才躲过搜查,逃过一劫。     “其三,岳少保被害以后,全城戒严,画影图形,捉拿周姑娘。赵昚怕周姑娘一个人出城有危险,特命我带足盘缠路费,乔装改扮,保他逃离临安府,先去建康,又转到鄂州,这才将周姑娘送到周前辈你的面前。可以说,赵昚十分敬重忠臣良将,对营救岳飞的侠义之士也仁至义尽,何错之有?     “如果这还不够的话,周前辈你可知道,秦桧在朝中最怕的人是谁?”     “是谁?岳飞?韩世忠?还是狗皇帝赵构!”     “说你老糊涂,你还不服?既不是岳飞,也不是韩世忠,更不是赵构,而是皇子赵昚!”           第110章 周老虞少忘年交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秦桧怕的不是岳飞,不是韩世忠,甚至不是皇帝赵构,而是皇子赵昚。”     “赵昚?”     “不错!赵构要依仗秦桧,所以秦桧不怕他。至于岳飞韩世忠等人,鸟尽弓藏,要么解职,要么被害,无足为惧。能让他感到恐惧的只有赵昚的得宠、改朝换代。一旦赵昚继承皇位,定会诛杀秦桧九族。所以,老贼秦桧特意在赵昚跟前安插眼线,目的就是为了监视赵昚的一举一动。     “你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只要跟赵构有点关系的人,就都是坏人,我救了你的女儿,你不知感恩,还要卸了我的膀臂。赵昚帮你许多,你却暗助秦桧,我骂你老糊涂,有什么不对吗?你说,你是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老糊涂?     “好了,我年丰虞要说的话说完了,如果老糊涂你依然觉得赵昚是个坏人,来吧,让蔡南成将我的胳膊扭断,或者干脆将我一刀杀了,还不解气的话,你最好派个刺客,到郡王府把赵昚一并杀了,动手吧!”     虞丰年真能说,一顿火炮,拍住了周牧。然后将手一背,仰着头,一副随时准备慷慨就义的样子。     周牧望望周晨星,周晨星微微点头:“爹,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又望望王无忧,王无忧也频频点头:“师父,官府里的人并非全是坏人,咱们老八字军也并非全是好人,不是吗?”     周牧骑虎难下,脸色极为难看,棱角分明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黑。王无忧心说坏了,今天虞丰年非倒霉不可。     周晨星手心里也全都是汗,长这么大,也没见到任何一个人敢这么跟爹爹说话。周晨星打定主意,不管怎么说,虞丰年救过自己,而且这段时间交往下来,人确实不错,无论如何,就算跟爹爹翻脸,也不能让爹爹伤害他。     哪知道,周牧脸阴了半天,猛然放声大笑:“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年丰虞,小伙子,你说的对,老夫认了!老夫以后就是‘老糊涂’了!以后,不管他们怎么称呼我,你只准叫我老糊涂!”     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个变化太有戏剧性了,在场的人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王无忧跟周晨星交换了一下眼神:那意思是,师父是不是疯了?还是周晨星更了解他父亲,知道他这是高兴劲儿上来了。     虞丰年诧异不已:“啊?这个不妥吧……前辈,刚才后生在气头上,顶撞了你,多有冒犯……”     “别前辈前辈的,你说的话醍醐灌顶,老糊涂我因为岳飞之死,脑袋犯浑!你说得对,凡事都要分开来看!你以后就叫我老糊涂,这也能提醒我,改一改这四五十年的驴脾气!”     “前辈,我……”     “老糊涂!喊我老糊涂!”     “这个?”虞丰年哪好意思喊,他望望周晨星,周晨星冲他点点头。虞丰年还是不敢喊。     周牧认死理:“老糊涂!喊,老夫不会生气!怪不得无忧把你夸成了一朵花,敢跟老夫顶撞的,没有第二个,老夫今天高兴!”     “那……老糊涂前辈!”     “哈哈哈哈……也行!”周牧放声大笑,“你说的这个赵昚,我也记下了,不错,照你这么说,他算是个好皇子,你也是好样的,救我女儿这算小义,帮助赵昚铲除秦桧,这算大义。对了!你暂时不许离开鄂州,我要与你好好盘踞盘踞,交你这个忘年的小朋友!。”     虞丰年连连点头:“我的行程未定,暂时不会离开。”虞丰年心说,我想走也不敢走,我还不知道你来鄂州什么目的,有没有召集你的那些八字军老部下。     周牧非常高兴:“无忧,去,让下人准备些吃喝,我今天要和年丰虞小朋友多喝几杯。得得得,你们三个要是在我面前拘束,都走吧,我就跟他一个人喝,哈哈哈哈……”     一句话,他把周晨星、王无忧和蔡南成几个人都打发走了。     周晨星和王无忧替虞丰年高兴,蔡南成却微微一皱眉,心中扫过一丝阴影。他附耳在周牧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周牧没有回应,一挥手,让他出去了。     虞丰年可高了兴,从小到大,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只要能坐下来喝顿酒,他能把仇敌变成朋友,今天的机会难得,他暗暗打算,一定把老爷子伺候好了,不管是赵昚交办的任务,还是跟周晨星的关系,都有好处。     “老糊涂前辈,听周姑娘说,你武功天下第一,平日里可吃着什么补药或者补酒,人参鹿茸灵芝?改日,我买了一车孝敬你,再给你泡上百八十坛虎骨酒,强身健体……”     一开口,便进入了虞丰年节奏,说得周牧一阵笑声接着一阵笑声,隔三里外都能听得到。     门外,蔡南成听得心事重重。     周晨星一扯他的袖子:“大师兄,你我好久不见,散散步,说说话可好?”     蔡南成点点头,随他来到馆驿后面的花园走走停停。     周晨星盼着大师兄问问她和虞丰年只见的事情。因为从小到大,都知道她和蔡南成青梅竹马,天生的一对,对于突然出现在两人之间的虞丰年,还是解释清楚比较好,尤其司空达刚刚诬陷自己与虞丰年有染,不解释清楚,恐怕以后总会心存芥蒂。毕竟,自己的心还在大师兄这里。     可是,蔡南成不闻不问,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弄得周晨星解释也不好,不解释也不好。解释的话,似乎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解释,憋在心里好不难受。     周晨星犹豫许久,终于还是准备打开心扉。所以她先开了个头:     “大师兄,你可有二师兄和三师兄的消息?……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流落何处吗?我也是!自从我们在临安府衙门各自逃生,就再没有见到,我被年丰虞救进了郡王府,然后又逃出临安,来到鄂州,这一路之上被司空达带人追杀,可是遭了一路的罪。”     只要蔡南成垫一句话,“给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周晨星便能将事情的前后经过,以及与虞丰年的关系,原原本本告诉蔡南成。可是蔡南成有意避开她的话头,竟一语带过:“好在有惊无险,回到师父身边就好,万一有个闪失,师父他老人家该有多么伤心!”     “……司空达前后纠集了两帮人,一百多个杀手,三番五次围堵,险一险再也见不到大师兄。”周晨星又往回拉。     蔡南成还是不接他的话茬:“江湖险恶!蔡南成恶贯满盈,得了报应!”     “……那大师兄,你打死司空达,是不是因为他说的那些话?你真的不相信他说的那些话吗?”     “怎么又提这个?长这么大,你还不了解你大师兄吗?我是那种鼠肚鸡肠的人吗?大师兄相信你!我杀司空达,是因为他死不足惜,而且他还侮辱你。小师妹,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冰清玉洁的,别多想了……”     “真的?其实……”     “不说这个了!”蔡南成一句话,把周晨星要说的话又憋回到肚子里。     许久,周晨星问道:“大师兄,当初在建康府分道扬镳,你去保护岳少保的家眷,为何他们流放岭南,不见你在他们身边保护?”     “病了!大病一场,不知道他们被流放!知道以后,已失去了方向,只好来找师父。”蔡南成的语气轻描淡写。     周晨星感觉蔡南成处处搪塞,聊天的兴致不大!以往他可不是这个样子,大师兄虽然不善言谈,略显古板,可只要自己说话,他总会竖着耳朵,做一个最好的听众。     看来,虞丰年的出现,他并非不在意,司空达的那番话,他也绝不会无动于衷,只怕他有所误会,再不会喜欢自己了!     俩人转了一圈儿,百无聊赖,不知不觉回到前院。     房间里,虞丰年和周牧一老一少,还在喝酒长谈,周牧洪亮的笑声传出老远。     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蔡南成打发周晨星去睡觉,自己一个人站在房间外,听着屋里一老一少的笑声。     孤身一人,再不用掩饰自己的情感,他从怀里掏出一枚新月形的玛瑙,这是当初他送给周晨星的,一直挂在小师妹的剑鞘之上,可前几天竟然佩戴在李家一个孩子的身上!     在周晨星的心中,他将我蔡南成置于何地?我隐忍了十多年,对周牧寸步不离,孝他如父,对周晨星百般宠爱,无非要迎娶在周晨星,然后借助周牧完成一件大事,可眼下虞丰年的出现,似乎在慢慢打乱自己的计划。     司空达的那番话又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你堂堂侠义太保,只管闭目塞听自欺欺人吧,用不了多少时日,你师妹的肚子恐怕都要鼓起来,到那时,你蔡南成娶了她,当个便宜爹,名气更大,全天下都知道你‘绿帽子太保’的名头……”     “年丰虞啊年丰虞,你让老子受辱,我定找个机会将你碎尸万段!”           第111章 拜师礼节外生枝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陪周牧喝到大半夜,本想着将他灌醉,套他的实话,问问他来鄂州所为何事,是否是为了召集八字军旧部,扯旗起事。     可是周牧酒量极大,喝完了两坛子酒,还像个没事人。虞丰年的计划落空。     不过,这场酒没白喝,虞丰年巨能说,绕着弯子拍周牧的马屁!周牧其实讨厌溜须拍马的人,可虞丰年的高明之处在于,拍马屁拍得海阔天空、不动声色。     周牧非常喜欢他,怪脾气上来,不顾年龄相差太大,拉他拜把子。虞丰年当然死活不依,他心里还想着要跟周晨星好,跟她爹拜把子算怎么回事?     周牧一看拜把子不行,那就收徒弟,按着拜入师门的先后,要虞丰年做他的正式的五弟子。蔡南成是大师兄,程智二师兄,秃熊三师兄,王无忧四师兄,虞丰年老末。     虞丰年很高兴,趴地上就磕头,心说,就冲周晨星那么漂亮,这师父我也拜定了。     周牧说天亮以后,就在这馆驿之中举行收徒典礼。     第二天,两人睡到很晚才起来,周牧把蔡南成、王无忧和周晨星叫到跟前,把要收虞丰年为徒的意思一说,王无忧第一个赞同,笑得像个鸭子一样:“恭喜师父又收一名高徒!”     蔡南成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不敢当面反对,却抱拳拱手旁敲侧击提醒道:“恭喜师父!不知道师父准备何时、何地举行收徒典礼,成儿好发请柬邀请师父的旧友、三山五岳的好汉前来参加?”     周牧一摆手:“不需要这么麻烦,我和丰虞投缘,就在这馆驿之中随便举行一个仪式即可。”     “好的师父!成儿这就前去准备一应之物!对了,师父,成儿还有一事向师父请示。以往师父收徒,所收弟子都要立上一件大功,再写一篇表文,收徒典礼之上当众唱诵。     “记得您收二师弟的时候,二师弟千里追凶,杀死金国大将赤立木;收三师弟秃熊的时候,秃熊斩杀了三十余位无恶不作的暴徒,为民除害,典礼之上,都很长了师门的颜面,那么今天这边年师弟的表文该如何写,是否将年师弟护送岳少保家小一事写成表文,怕只怕岳少保家眷来到鄂州之事,不宜宣扬,还请师父定夺,我好去准备……”     蔡南成说得极其谦逊,看似周全收徒典礼,实际上却在提醒周牧:眼下,虞丰年寸功未立。至于他一路护送岳飞家眷的功劳,不宜广泛宣扬,唯恐招来朝廷的耳目,对岳飞家小不利。潜台词,这徒弟收得有些冒失,应从长计议。     周牧一皱眉:“要如此麻烦吗?”     蔡南成说:“其实说白了,也只是一个程式,要成儿说,只要师父合意,倒也不必如此麻烦。只是师父在江湖上身份显贵,以后有人问起,我们还是先谋划一个说辞的好……”     周牧觉得蔡南成说的有道理,可他与虞丰年投缘,就问虞丰年:“除了护送岳飞家眷,你还曾立下什么功劳?”     虞丰年听出来了,原来周牧收徒还有这么大的讲究,不是谁想拜在门下就能拜在门下的。而且他也看出来了,蔡南成表面是在提醒周牧,其实就是不想自己拜师。不用说,他一定是因为周晨星,才对自己怀恨在心。你不要我周牧收我为徒,我偏要生米做成熟饭。     “师父,徒儿不曾立下什么大功劳,不过在徒儿看来,以往立下的功劳只能代表过去,拜在师父门下以后,时时处处维护师门形象才更为重要。眼下就算是无法举行收徒典礼,我也早已把您作为我的师父,处处以各位师兄为榜样。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虞丰年倒头便拜。     他心说,我管你什么仪式不仪式,也不管你蔡南成说什么,磕了这个头,以后周牧就是我的师父,周晨星就是我的师妹,狗皮膏药,我粘上了。     周牧哈哈大笑:“丰虞,你说得对,拜师以后,行得正、走得端,不做有损师门之事,才是我周牧的徒弟应该做的事。从今以后,你我便以师徒相称,收徒典礼之事,我们暂且往后推一推,一旦你立了大功,为百姓做了好事,咱们再举行收徒典礼不晚。”     ……     说来也巧,正说话间,门外慌慌张张、满头大汗跑进来一个家人,周牧认识,此人是刘洪道家里的贴人家人。     来人进门,纳头便拜:“周老爷,大人有请,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家人不说话,望望屋里其他人。周牧说:“不妨,都是自己人。”     家人这才说:“昨天晚上,仙师苗成梁返回三江水寨的路上被王刚抓了,我们老爷请您过去商量营救之事。”     “什么?”周牧腾地蹦了起来,抓住家人的胳膊,“你再说一遍。”     家人又重复一遍。     周牧一刻也不敢耽误,起身急匆匆地出了门。     蔡南成提剑跟了去。虞丰年、周晨星和王无忧不明所以,他们也不知道苗成梁是谁,但显然,苗成梁掌握了刘洪道、周牧诸多秘密,苗成梁被抓,秘密随时有暴露的危险。三个人对视一眼,也跟着出了门。     ……     时间不长,五个人来到刘洪道的家,刘洪道正焦急等待。“周大哥,你总算来了,急死我了。”     “到底怎么回事?苗老道怎么能被抓呢?”     “谁知道呢?昨天下午从我这儿出的门,我还以为他回了三江水寨,哪知道,刚刚暗探来报,说苗成梁回去的路上被王刚的手下抓了,此时关在王刚的家中,我怕万一严刑拷打,将那件事情供出来,怕是要出大乱子……”     “这个苗老道,三江水寨都靠他主持事务,他怎么这般不小心。”     “周大哥,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我的意思,应该尽快想办法把苗成梁救出来,否则夜长梦多,一旦苗成梁受刑不过,将我等供出来,所有的事情都将不堪设想。怕只怕,我们筹谋半个月的计划都要付诸东流,慢说杀不了秦桧、报不了岳少保的仇,只怕三江水寨、其他九沟一十八寨,就连岳家满门都将不保……”     周牧眼眉倒竖,憋了半天一拍桌子:“实在不行,我们只能将大事提前,发下令去,杀王刚,救苗老道,拼他个鱼死网破!”     虞丰年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他把几个关键词连起来一琢磨:“杀秦桧”、“九沟十八寨”、“大事”……什么意思?难道真像赵昚预料的那样,他们真要举事吗?那可不成,革命都是要流血的,一旦起事,大宋内乱,东边张俊的部队,西边吴玠吴璘兄弟的部队,两下夹攻,就算是八字军最鼎盛的时候,也难以讨到便宜。     更重要的是,我要等着赵昚当皇帝,跟着他享福的,你这么一闹,万一闹出得鱼死网破,赵昚当不了皇帝,我的好日子找谁要去?     想到这里,虞丰年大喊一声:“且慢!师父,不可冒险,徒儿有办法营救苗成梁……”           第112章 大师兄借刀杀人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一说他有办法救苗成梁,众人都望着他。刘洪道问:“年英雄,你有什么良策?”     “良策谈不上,在下只是觉得,冒险杀到王刚的家中救人实在不可取,首先,刘大人可知道苗仙师被关押在什么地方?藏在哪间房子里?审讯的结果如何?”     “不知,现在什么消息也没有。”     “那可知王刚抓人的目的?”     刘洪道又摇摇头,“也许知道了我们正在策划的一件大事,具体我也说不清楚。”     “既然不知己不知彼,那就更不能贸然救人!王刚与您长期不睦,矛盾公开,众所周知,在下窃以为,王刚此举并非为了你们谋划的什么大事,或许只是官场争斗。     “您想,苗成梁仙师离开你的家以后被抓,决不是偶然,定是王刚派下眼线监视贵府上下,苗仙师的行程他们早已洞悉,这才出手抓人,妄图通过他抓到您的一些把柄,然后奏报朝廷,打压于您,他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拿掉您安抚使的顶戴而已,所以,我们不可以因小失大,冒失行事。对了刘大人,苗仙师到底是谁?他掌握了多少事情?”     刘洪道望望周牧,摇摇头搪塞道:“倒也没有大事,无非是一些炼丹修道之事。”     虞丰年心说你就装吧,炼丹修道?上焚烧报纸,骗鬼吧!越掩饰事情越大、秘密越大,十有**就是举事的大事。     虞丰年也不便挑明:“既是如此,在下建议三手准备:第一,刘大人直接带人上门要人,就说苗仙师是您好友,质问王刚伟和抓人,这叫‘先礼’。万一王刚问到了什么不利于大人的情况,我们便配合第二手准备,悄悄调兵遣将,先图自保,迫不得已,大队人马杀到王刚家中硬抢,这叫‘后兵’!     “如果以上都不可取的话,在下还有这第三个建议――派一两个人,乔装打扮成送菜的或者掏粪的,混入王刚府上暗暗查探一番,先打听清楚苗仙师的现状,做到心中有数,再做下一步打算,必要的时候,悄悄将苗仙师救出来便是,总之不可自乱阵脚……”     周牧大喜,频频点头:“太好了!刘兄弟,我看丰虞的这个建议可行,特别是第三条,可以按此准备,这下你在王刚府中安插的那对父子用得着了……”     刘洪道也冷静了许多:“不错!你我当局者迷,险些冒失了。不过,他们父子都不会武功,我们需当再派一个人去。     “安插的父子?”众人都不知道他们俩说的是谁,周晨星便问:“爹,刘叔叔,什么父子,到底怎么回事?”     刘洪道简要一讲,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刘洪道和王刚长期对立,彼此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都想抓到对方的把柄,然后拉下马来。     种菜送菜的父子张老五、张成,跟王刚的老婆有绕弯儿亲戚,便长期给王刚家中送菜,与王家上下都混得非常熟悉。刘洪道便收买了他们,让他们监视王刚家中的动静,比如招待了一些什么人,做些什么事。     说来也巧,这个张成是个长相还过得去的小伙子,竟然勾搭了王刚的女儿王金花。     俩人的事不赖张成,就赖王金花。这个王金花打十四五岁起便招蜂引蝶,不守妇道,跟好几个长得好的家人有染,传得满城风雨,到如今二十多岁了还没嫁出去。     王刚夫妇把家人换了一批又一批,越换越丑,越换越老,连听话的丫环都给她换了,不让丫环帮她拉皮条。     可即便如此,还是管不住这个女儿,吃不着身边的,就瞄上外来的,一次正巧碰到前来送菜的张成,见他长得虎头虎脑,身体敦实,便半**半胁迫勾到了手,什么时候前来送菜,都要专门以各种理由留下他,躲都躲不掉。张成和王金花的事情,王刚和他的老婆都不知道。     不过,因为这事,刘洪道高兴了,多给张成钱,让他主动接近王金花,以此掌握王刚更多的秘密。     刘洪道说,今天只要派一个高手跟张成一起去,指定能办成事!实在不行,就让张成走一走王金花的门路,请他帮忙,营救苗成梁。     可是派谁呢?     蔡南成心中一动,躬身行礼:“师父,刘大人,我有一个提议,可一举两得。”     “说!”     “我推荐年师弟去!一来,年师弟足智多谋,此一去必能成功。二来,一旦年师弟救出苗仙师,立下大功,我们便可以举办拜师典礼,您就可以正式收下得意弟子。”     虞丰年暗骂,蔡南成啊蔡南成,这么危险的事情你让我去做?用脚趾头都可以想见,王刚一定派重兵看守苗成梁,让我过去救人,那不是找死?非被他们打死不可。     不用说,还是司空达那番话留的后患!蔡南成,你公报私仇,真真白瞎了你侠义太保的名号,也不知道以往正人君子的名气都是怎么骗过来的?既然你让我去,我也不便宜你。     想到这里,虞丰年连忙施礼:“师父,徒儿原意为师父分忧,为刘大人分忧,只是前几日我与王刚见过一面,怕被他认出来,而且徒儿的武功不行,万一耽误了大事,悔之晚矣。所以,为保险起见,是否请大师兄亲自去一趟,大师兄武功高强,行事稳重,必定马到成功。”     蔡南成一笑:“如此立功的机会师弟不必推辞,你的功夫昨天我已经领教了,想必师父也看在眼里,着实令人钦佩。最重要,你足智多谋,比我强得多,此去非你莫属!”     虞丰年一看蔡南成认准了自己,十分不爽。     周牧一指虞丰年:“你们俩谁去我都放心,不过成儿我另有安排,丰虞,这一趟就你去吧,若救出苗老道立了大功,我们到三江水寨举行收徒典礼,就这么定了。”     虞丰年再也无法推辞,只好行礼:“是,多谢师父!”心里却一百二十个不愿意。     ……     刘洪道命令下人去找张老五和张成父子,等了半天,只来了一个张老五。原来张成这段时间得了重病,高烧不退,别说去送菜,下床都下不来。     张成去不了怎么办?刘洪道跟周牧一商量,想走王金花的路子是不可能了,干脆修改计划,让张老五带着虞丰年去,假装叔侄,去了之后随机应变,看能否通过家人婆子或者厨子,侧面打听打听。     虞丰年一看张成去不成,这事儿更没有把握,恨自己干嘛出这么个馊主意!可是事情已经决定了,再若推辞,唯恐周牧不高兴,也怕一旁站着的周晨星瞧低了自己。     不过虞丰年心说,姓蔡的,你既然跟我过不去,等着吧,我非撬你的墙角。周晨星要是能嫁给你,老子以后倒着走路。     ……     刘洪道把事情跟张老五一说,张老五胆小怕事,吓得直哆嗦,给了他十两银子,才勉强答应。     虞丰年从不打无把握之仗。他马上把张老五叫到一边,问了张老五一大堆的问题,就连什么家里几口人、叫什么名字、家里几亩田、种了什么菜、一样种多少都问得清清楚楚,唯恐被人问起说漏了嘴。     这边问完以后,又把王无忧拉到一边,塞了五两银子,嘱咐了几句,王无忧连连点头:“放心吧兄弟,一切包在我的身上。”     ……     这边正在安排的时候,周牧把蔡南成叫到身边嘱咐一番,让他赶快赶奔三江水寨,以防苗成梁已经招供,让三江水寨早作准备。     蔡南成立即起身。可是等他出了刘府,不去三江水寨,却拐了个弯儿,找个茶馆,写张纸条。然后打发人送到王刚的府上,交给看门人。     看门人打开一看,吃了一惊,连忙禀报王刚。     王刚接过纸条,上面只写了一行大字:“送菜人杀死司空达,又来救道人,望早做准备”。落款:“无名氏”。     王刚大惊,连忙吩咐下去:“把那抓来的老道换个地方看押,做好准备,抓捕送菜人,务必捉贼见赃,给司空达报仇!”     ……     那么,蔡南成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王刚的密探?     不是,蔡南成此一举意在借刀杀人!他要对付的是虞丰年。           第113章 少女芳心乱成麻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蔡南成借刀杀人,虞丰年还蒙在鼓里。     他跟张老五说好了汇合地点,张老五去拉菜准备,虞丰年向周牧请示以后,请周晨星帮自己化妆。     周晨星是个易容高手,当初女扮男装虞丰年都没认出来。     房间里只剩下周、虞二人。周晨星将从从刘洪道夫人那里借来了一应东西,摆了半桌子。     周晨星摆好铜镜,让虞丰年坐下来,她站在虞丰年的身后,透过铜镜问虞丰年,要化成什么样子。     虞丰年正透过铜镜直着眼睛望着她。四目相对,周晨星脸色一红,回避了。一瞬间,气氛很是暧|昧。     那时候的铜镜比起现在的镜子,清晰度远远不及。不过,恰是这略略模糊的铜镜,钝去了周晨星往日的凶蛮,只如一支含苞待放的花蕾,透着朦胧的羞涩。     她身上如兰似麝的少女香味儿,笼罩着虞丰年,让他不禁有些恍惚,望着铜镜,不觉呆了。     “你看我……做什么?”周晨星轻轻问道,“我在问你,要装扮成什么模样?”     虞丰年反问道:“周姑娘,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些魂不守舍,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周晨星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真有心事,不为别的,就是昨天晚上跟大师兄散步聊天,蔡南成对她不冷不热,生疏了许多。她没想到虞丰年这么心细,竟然看了出来。     虞丰年一笑:“周姑娘不会骗人!所有的心事都写在脸上,其实我都看出来了,不用说我也知道什么原因。”     “什么原因?”     “当然是因为你大师兄蔡南成。我问你,是不是蔡南成因为司空达的话误会了你?”     “……”     “他不光误会了你,也误会了我。你看出来没有,为什么今天蔡南成让我去王刚的府中,还不是因为他觉得你我有染?他巴不得我被王刚府里的人抓了,痛打一顿。”     “你不要这么说,我大师兄不是那样的人,他想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方便正式拜入师门。”     “希望如此吧。周姑娘,我有一种预感,怕今天一去凶多吉少,说不定,以后没有喊你小师妹的机会了。”     “为何这么说?”     “不知道,我预感一向很准的,上次在扬子江边,纵然司空达大兵压境,我都没有今天这种不好的预感,怕我这次真的会有去无回!”     “不要乱想,你机灵得很,不会有事的。”     “唉……”虞丰年叹口气,继续瞪着眼睛瞅着镜子中的周晨星。     “你怎么还看我?”     虞丰年答非所问,似乎在诉说心事:“周姑娘,其实你挺好的。”     “你说什么?”     “我说,自打我从临安府衙将你救出来,又一路护送你来到鄂州,虽然一开始觉得你一点都不温柔,特别凶蛮,可时间越长,越是熟悉,越觉得你是个好姑娘,不仅长得漂亮,还有正义感,真替你大师兄感到高兴,他若娶了你,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我真妒忌他,我若像他一样,哪怕得你一天的爱慕,死也值了……”     “……你别胡说了,再说,我就不帮你化妆了!”     “不说了不说了。你就照着张老五的样子,把我打扮得像个农民便可。”     周晨星散开虞丰年的头发,重新盘扎。虞丰年则继续盯着镜子中的她,眼睛眨也不眨。     周晨星的相貌太精致了,许是想着虞丰年刚才说的那些话,她盘发的时候若有所思。     不经意间,她抬头望见虞丰年热切的眼神,更加局促。“你怎么又看我?”这句话说出来,二分责备,三分羞涩,还倒杂糅了五分难以言表的情愫。     虞丰年又叹口气:“晨星……”——以前从没有这么喊过,这是第一次暧|昧地喊她的名字——“晨星,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没有你的大师兄,你觉得我怎么样?会不会喜欢我?”     这句话放在二十一世纪,每天不知道多少少男少女说出这样的话来,跟喝水吃饭差不了多少,可在那个时代,这真是钻地缝的问题。     周晨星几乎像被电到了一般,梳理着虞丰年头发的一双手都在颤抖。小脸在铜镜中像深秋的苹果,已经红到了脖子里。     这种深入到骨子里的羞涩是任何男人也无法抗拒的,虞丰年情不自禁转过头来望着她:“会吗?”     “……算了,你还是别回答了。我们家乡有个哲学家说过,生活没有假设,爱情没有如果,这个问题确实难为你。”     虞丰年说着,又转回头,面向着镜子。镜子中,周晨星欲言又止。     她的心里复杂极了。虞丰年虽然有时候窝窝囊囊,甚至经常抱腿求饶,但他从来没有这么意志消沉过。即便多少次被司空达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也始终自信满满,毫不在意,可今天却像是要生离死别了一般。     周晨星也暗暗担心起来——难道真的会出什么事?他真能预感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虞丰年神色忧伤:“晨星,我有一件事要求你。”     “什么事?”     “如果今天一去,我再也回不来,逢年过节记得替我烧张纸。好在我父母都不在了,就算我死了,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人牵挂我。对了对了,还有燕儿,如果你再去临安的话,随便告诉刘飞燕一声,让她找个好人家嫁了……”     “你不要再胡说了。”     “嗐!其实,我看得挺开的。我要是死了,对你和蔡南成都是有好处。你想,现在蔡南成对我们俩有误会,而且这种误会无法解释清楚,这样下去,就算你们结婚生子,他心中的嫌隙永远不会清除。不过,如果我死了,一天云彩满散,他心中便再也不会有愤恨,以后便可以跟你好好过日子。如果这算一种微不足道的贡献,我便尽我所能,帮助你消除这些误会。晨星,我祝福你,祝福你和你的大师兄白头偕老。”     虞丰年说着,可他的眼睛眨也不眨,非常诚恳地望着周晨星,留意她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周晨星心里纠结得一塌糊涂,她看也不敢看虞丰年一眼,可心里却被他说的乱成了一团浆糊。     又生蔡南成的气,心说大师兄,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你瞧你昨天晚上那样子,说什么相信我,真相信我,会对我如此冷淡?‘年丰虞’说的不错,司空达的话一定在你心里做下了病根。     在镜子里瞄了一眼虞丰年,虞丰年神色哀伤,千般可怜。心中愈发不忍:“年丰虞,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     “要不然,我替你去。就算有危险,我有兵刃,他们想要抓我也不那么容易。你回你的临安城,找你的刘飞燕,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她怕是下半辈子也活不了。给她传话的事我干不了,倒不如,我替你去王刚的府中来得爽快……”     虞丰年连连摆手:“不行,不行,那可不行!我就是死,也不能让你去冒险!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活着还不如死了……你不要以为我话轻佻,其实……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眼看着我就要去冒险救人了,我真怕有些话今天不说,以后就再没有机会了……我要说……”     “嗯……什么?”     “……晨星,我要说的是……你在我心中的分量极重,一定要好好保重!还有,能不能……”     “能不能怎么样?”     “能不能……唉……”虞丰年站起身来,憋了半天,似乎有话不能说出口。手搓了半天,终于鼓足了勇气:“能不能让我抱一抱你,就算死了,也算受过红颜一抱,这辈子也值了……”     周晨星大囧,情不自禁后退几步:“这个……”     “好吧?我知道这个要求实在过分,算了,就当我没说吧,我衷心祝愿你和蔡南成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虞丰年起身,将实现准备好的一间农民的衣服穿在了身上,佯装出门。他故意走得很慢,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无尽的忧伤,似乎是这人世间最后一个动作。每一个动作,也都伴随着周晨星内心无尽的自责。     “等等……”,周晨星喊了一声,转过身来,见周晨星脸红得像布一样,瞬间声音变得极低,“其实,我说过,你人不错的,如果没有大师兄,我会……喜……欢你的……”     虞丰年心花怒放,猛地将她在怀中。     “啊……”周晨星像个受惊的羔羊,低低惊叫了一声。     虞丰年装了半天,“诡计”得逞:“晨星,你的意思是,你也是喜欢我的?”     “……”     “我若死了,你也是会为我伤心流泪的?”     “……”周晨星紧张得似乎都要窒息了。     “我以前以为,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关心我,牵挂我,纵然死了,也没有一个人会为我难过,今天看来,原来你也是喜欢我的,我死也值了,死也值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难过的,我一定想办法将人救出来,一定想办法回来见你……”     虞丰年说着,狠狠地亲了周晨星一口——亲的是嘴!周晨星如木雕泥塑一般,浑身都僵硬了……           第114章 浪荡女思念情郎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也免不了心跳加快,他真想将周晨星抱起来,放到床上,然后顺其自然、水到渠成、义无反顾、脑子一热、身子一抽……生米煮成熟饭。     要搁在伟大的、开放的、无所谓的二十一世纪,他就这么做了,做了也就成了!这辈子,蔡南成再也没有机会赢得周晨星的芳心。     可这是在南宋,周晨星能承受他一抱,没有拔剑相向,已经突破了极限。     若再进一步,怕她反应过来,把炙热的爱情当成纨绔子弟的欲|望,不仅无法得逞,恐怕还会适得其反,将她又推回到蔡南成的身边。到那时,恐怕蔡南成更是君子大侠,自己反成了不可救药的混混流|氓。     终极理智告诉他,不可冒进。     虞丰年松开周晨星,抓了她颤抖的双手:“晨星,此一去我若回不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凝望许久,百般不舍地转身离去。     虞丰年心说:蔡南成,此时此刻,在周晨星的心里,你我分量持平了……     虞丰年离开许久,周晨星还混混沌沌,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这个男人与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不同,如此大胆,又……又……又如此热烈,让人心动……     ……     已是傍晚,虞丰年与张老五会合,张老五赶着骡车,拉了一大车各种蔬菜来到王刚的府门前。     这年代兵荒马乱,鄂州府也不大,老百姓饥一顿饱一顿,朝不保夕,可王刚的府门倒是气派非凡,比刘洪道家气派多了,大门像个小城门楼子一样,两辆马车在大门会车都绰绰有余。     张老五非常紧张,坐在车辕上,两腿直抖,手里拿的马鞭子掉了好几次。快到大门口的时候,猛然跳下车,“年兄弟,我我我……去撒尿!”     虞丰年一把拉住他:“回来!叔,一切由我,别紧张。进府之后,不管顺利与否,你有机会就可溜出来,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     虞丰年的目光坚毅,张老五顿时有了些许底气,勉强打起精神,驱车来到大门前。     几个看门的他都认识,他们主动打招呼:“老张,往日都是早上来,今天这么晚?”     张老五按照虞丰年事先编好的谎话说:“是啊,本来想明天早上来的,这不是吗?我儿子张成病了,就我一个人忙活,怕明天家里有事走不开,提前送来了。几位老爷,你们聊着,我把菜拉到厨房去。”     “去吧,去吧,等等,这人谁啊?”     “哦,忘了介绍,我侄子张土豆。我儿子来不了,把他叫来帮忙。”     “张土豆”这个假名字也是事先编好的,虞丰年亲自给自己起了一个最有乡土气息的名字。     虞丰年连忙赔笑:“几位老爷辛苦,小的张土豆……”     虽然一身乡人的穿戴,可虞丰年看上去还是很精神。几个家人便跟张老五开玩笑:“老张啊,你侄子比你儿子长得还带劲,可躲着点儿我们老爷的千金,要不然,他进去可就出不来了。”     张老五连连赔笑:“老爷玩笑了,玩笑了。你们歇着,我进去了。”     “进去吧。”     几个人一挥手,张老五和虞丰年赶车进了院子,直奔后院厨房。     这边刚走,一名看门人撒腿如飞,去找王刚汇报,说送菜的来了新人,不知道来救老道的是不是他。     王刚微微一笑,吩咐下去:“静观其变,不要打草惊蛇!”     “是。”     家人下去安排了,可虞丰年和张老五还蒙在鼓里。     俩人将骡车赶到后院,虞丰年一路暗暗观察。     这大院落占地大,房间多,下人也多,不过府里的男人要么丑,要么老,要么又丑又老。虞丰年不禁暗笑,王刚的女儿得放荡到什么程度,竟然要这么预防?     家人们来来往往,各自忙碌,也不说话。虞丰年走一路,看一路,瞎琢磨一路,他问张老五:“叔叔,你仔细瞅瞅,这里跟以前一样吗?有没有哪儿不对劲?”     张老五一路都紧张兮兮,唯恐等一会儿打将起来,殃及于他,所以压根也没注意到什么,“也没有什么不同,就是……”     “就是怎么样?”     “以前我以来,他们都会跟我打招呼,今天见到我,都好像没看到一样……”     虞丰年心中一动,心说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叔,他们不跟你打招呼,你跟他们打招呼。”     “哦!”     正说着,车子来到后厨仓库,大管家郑在忙指挥着家奴院公从仓库里往外搬东西。张老五忙凑上去打招呼:“郑老爷,您忙着呢,我把菜送来了,你看我卸在哪儿?”     “哟!老五来了,别卸在这儿,卸到对面仓库里。”郑在忙跟张老五说着话,却上下打量虞丰年,眼睛里扫过一丝警觉。     张老五连忙介绍:“郑老爷,这是我侄子,来帮我送菜,第一次来。土豆,还不快给郑老爷行礼。”     虞丰年装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农民一样,憨厚一笑:“嘿嘿……郑老爷……”     郑在忙面无表情吱唔一声:“嗯。”     虞丰年没话找话:“郑老爷,你们这是在干吗?要不要我们爷俩帮忙?”     “嘿,小伙子眼里有活,不错,正愁忙不过来,老五,你先去卸车,让你侄子帮我们搬搬东西,把这屋锅碗瓢盆、大米小麦,石碾子豆腐筐,所有的东西也都搬到对面仓库里去!”     张老五忙说:“好好好,土豆,快去搭把手。对了,郑老爷,这东西放这里好好的,为什么搬走?”     郑在忙瞟了他一眼,看看左右无人,压低声音说:“老五你也不是外人,我就告诉你,你可不许往外说。”     “唔唔,不说,不说。”     “这件仓库里不是有一间地下室吗?一直没用!今天要腾出来,关押一个人!”     “关押一个人?什么人?”     “嘘,小点声,不能让人听到。是一个老道,罪犯!我们家老爷的死对头,我们家老爷怕有人来救他,要把他藏在地窖里。你可千万不许往外说,快去卸车吧。”     “哦哦!”张老五连连点头,情不自禁瞅瞅虞丰年,虞丰年全听到了,心里突突直跳: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看来,郑在忙说的那人就是老道苗成梁。     今儿晚上得想办法留下来,然后伺机救他。     虞丰年捋胳膊挽袖子,帮忙搬运东西。顺便察看仓库。仓库很大,半是粮仓,半是杂物,乱七八糟。     靠墙放着一张桌子,下面是几块木板,正巧有家人挪动桌子,又把木板挪开,露出一个洞口。     郑在忙踱到洞口边,自言自语说:“谁能想到,我们把那老道藏在这里呢?”又吩咐其他人:“你们几个,赶快把东西搬走,干完之后,谁也别走,奖励你们吃顿好的。对了,张老五,你和你侄子也别走了,天也晚了,咱们在一块好好喝顿酒。”     张老五犹豫不决,虞丰年可乐坏了,正愁没理由留下来等晚上救人呢。这下好,心想事成,等晚上吃了饭,喝了酒,正好下手救人。     想到这里在张老五背后一扯他的衣服,让他答应。张老五会意,慌忙点头:“那……那多谢郑老爷了。”     正这时候,跑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环,在仓库外面探头往里看了看,瞅见了虞丰年,捂着嘴一笑,跑了。     虞丰年一愣,不明所以。     那丫环径直跑进内宅。     秀楼之上,王刚的女儿王金花衣着妖艳,正趴在栏杆上翘首以盼,见丫环进来,劈头就问:“送菜的张成来了没有?”     小丫环是新来的,并不认识虞丰年,也不认识张成,便说道:“回禀小姐,送菜的来了两个人,一个老头,一个年轻的。年轻的长得可好看了,不知道是不是张成。”     “没错了,就是他。我告诉你小玉,你今天啥也不用干,就给我盯住他,只要他落了单,你就把他给我叫到这里来,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千万别让我爹我娘看到,听到没有?叫了来,本小姐赏你二两银子。”     “小姐,我不敢,老爷夫人一再嘱咐,要我看紧了,不准任何一个男子进来。我要是把张成叫了来,老爷和夫人非打死我。”     “怕老爷打你,你就不怕我?不把张成叫了来,我就打断你的腿,再把你的衣服都扒了,把你卖到窑子里去。滚!”     “小姐你……”     “滚!”           第115章 虎穴春|色也撩人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王金花给丫环小玉布置了棘手的任务,可把小玉难坏了。     她才到府中没多久,王刚让她专门伺候小姐的饮食起居,还要她看紧王金花,不让她接触任何男人。     起初小玉不明白:王金花是他们的女儿,为何像看押犯人一样看紧她。十天不到,小玉就明白了。原来王金花是个极浪荡的女人,一个二十岁出头还没嫁人的大姑娘,做派比赤脚露胸、站在大街上奶孩子骂街的妇女还开放。     王金花最喜欢洗澡,洗完以后也不穿衣服,搭条床单趴在秀楼栏杆上唱戏,咿咿呀呀,想到什么唱什么。有时候,床单随便一裹就到前厅乱窜。碰上王刚接待宾客,她也毫不避嫌,要有年轻的,还跟人飞眼,把个王刚给气得诈尸!     那些宾客都以为王刚的女儿是个傻子、神经病,说了多少人家也没许配出去。其实王金花一点也不傻,就这么个“豪放”的女人!     前些日子跟张成勾搭上了,做得巧妙,竟然避开了王刚夫妇的耳目,可张成家里订了亲,怕丑事传出去,所以能不见她就不见她。     王金花不一样,她像被关在笼子里一样,出也出不去,想见张成也见不着,每天摔盘子砸桌子,就想找个机会跟父母摊牌,要逼婚张成。     事有凑巧,昨天晚上,她偶尔听家人议论,说父亲要抓俩前来送菜的,还说什么“等夜深人静,抓到之后,关在仓库地窖里,严刑拷打,打死活该!”     王金花前面的没听到,就听到后面几句,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怎么回事,误会了!心说“送菜的”?谁啊?不就是张老五和张成父子吗?难道自己和张成的事情被父母知道了,他们怕丑事外传,索性抓了张成,打死他?     一想到这里吓出一身冷汗,心说这可怎么得了,我正说要跟你们摊牌、逼婚呢!你们打死了他,我嫁给谁去?倒不是非张成不嫁,只是长得好看、又不嫌弃自己的不好找!     她本想当即就去找父母理论,又一想不妥!她跟张成门不当户不对,怕父母不同意,也怕张成不同意。干脆,将计就计,等张成来了,把他叫过来,问问他是否同意这门婚事,如果他不同意,随父母怎么严刑拷打,活该,自找的!如果同意,就跟父母撕破脸,逼他们认这个女婿,要不然让他们在全城再丢一次人。     这王金花对父母也够狠的!     从昨天晚上,王金花就留意上了,将父亲要捉拿张成的事情告诉了小玉,逼小玉盯紧了送菜的父子俩,只要他们来,就给自己报信。     偏偏丫环小玉也不认识张成,就看到送菜的两个人,一个年纪轻,长得好看帅气,一个年纪大,老实巴交,小玉就把年轻的虞丰年当成了张成,所以一看到他,慌忙前来禀报。     王金花命小玉悄悄去请“张成”,小玉不敢违逆,只好趁着朦胧的夜色又出了门。     到后厨区一看,管家郑在忙、“张成”等人已经干完了活,到下人吃饭的房间喝酒用餐。小玉不便喊“张成”出来,只好躲在远处等着。     这场酒喝了许久才散。出来的时候,管家走路歪歪扭扭,先被人搀走了,其他人陆续出来,也都醉醺醺的,张老五搀扶着几乎站不住的“张成”,与其他下人一起回下人的住处住下。     小玉为难了,到现在也没找个机会把“张成”请走,眼见着房间里的灯光一灭,他们吹灯睡觉了。把小玉给急得直在门外打转转,有心推门进房间,可一个姑娘家怎么好意思?又不敢回去见王金花,没办成事回去,还不被骂死?     可正在这时候,房门“吱扭”一声,轻轻一响,小玉连忙闪身躲在暗处,借着房檐下灯笼里透出的灯光仔细观看,只见一个黑影从房间里闪身而出,正是刚才喝醉了酒的“张成”,穿的还是那身衣服,脸上却蒙了一块黑纱,只露着两只眼睛。     小玉心中一动:张成这是要干吗?难道……明白了――这个张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刚才一定是在装醉,现在趁其他人都睡着了,要找我们家小姐,男盗女娼,不要脸!     不过话说回来,我若把他带回去见小姐,交了差,我才不管他们俩这见不得人的丑事。     正想着呢,蒙脸的张成抽身就往厨房区走。小玉连忙压低声音轻轻唤了一声:“张成公子!”     蒙脸的“张成”正是虞丰年,他正要到厨房仓库解救苗成梁。哪成想,刚出门就听小玉喊“张成公子”,没把虞丰年吓死。“张成公子?喊谁的?谁喊的?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稍一愣神,小玉又喊:“张成,这边,过来。走错了。”     虞丰年拢目光一看,不远处暗影里果然站着一个女的,正冲自己招手。夜色之下看不清楚长相。     虞丰年心中稍安,心说女的好对付,实在不行,将她打晕,不能让他坏了我救人的好事!     虞丰年不说话,一晃身来到小玉的面前,这才看清楚是个丫环。虞丰年不明白她为何称呼自己“张成公子”。     小玉轻声说:“张成,你作何这身打扮?”     虞丰年死盯着她,低声问道:“你是何人?你认识我?”     小玉说:“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可是我提一个人,你一定认识。”     “谁?”     “我们家小姐,王金花。”     虞丰年不说话,可心里顿时全都明白了。原来这是王金花新用的丫环,把自己当成了张成。可是这大半夜的,她来干吗?     “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就你这身打扮,还蒙着脸,难道不是要去见我们家小姐,快走吧,她等了你一个多时辰了。”     “等我,我……”     “我什么我?快走吧,你还不知道呢,我们老爷知道了你做的好事,正要抓你,抓到之后,严刑拷打,你要不去见我们家小姐,非被打死不可!”     虞丰年脑袋嗡了一声,“知道了我做的好事?”怪了怪了,我和张老五前来打探情况救人,消息怎么透露出去的?     连忙换了甜言蜜语,“丫环姐姐,他们怎么知道的?”     小玉瞪着眼睛,像个小大人:“你还说呢?这种事情能瞒得了多久,你当我们家老爷和夫人是傻子吗?既然他们要抓你,自然早就知道了你们们的事!快去见我们家小姐吧,他能救你!”     俩人鸡同鸭讲,说两岔去了。虞丰年哪里知道,小玉说的是张成和王金花的丑事!虞丰年还以为王刚密布眼线,已然洞悉了他们密谋救人的计划。     心中一狠,今天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既来之,则安之,小丫环不是要我去见那个浪|荡小姐王金花吗?正好,到时候,我挟持了王金花,逼你王刚交出老道苗成梁。     想到这里,冲丫环小玉深鞠一躬:“那么,有劳姐姐头前带路。”     “随我来吧。”     小玉领着虞丰年直奔秀楼。他俩前面走,后面跟出来一个,是监视虞丰年的一个家人,一看俩人没去仓库地窖,慌忙跑去找王刚报信。     ……     放下家人不说,还说虞丰年和丫环小玉。俩人很快来到王金花的秀楼之上,来见王金花。     房间里点着数炉炭火,春意融融。     比炭火更加春意盎然的是,房间里用珠帘子隔出一个浴室,里面摆放着一个大木澡盆,王金花正面朝里坐在澡盆里洗澡。     透过轻轻摆动的珠帘,能隐约看到她挽着的蓬松发髻、滑嫩的粉颈和圆润的双肩。     小玉轻轻唤了一声:“小姐,张成公子来了,老爷和夫人都不知道,府上的家人也没看到。”     王金花侧侧脸,从眼角余光看到小玉身后站着一个男人。她强忍着心中的冲动,对小玉说:“你下去吧,到绣楼下面守着,谁也别让进来。”     “是,小姐。”小玉答应一声,反带了房门,出去望风了。     房间里只剩下王金花和虞丰年两个人。     王金花伸长了一只白花花的左胳膊,用另一只手轻轻往左胳膊上撩水,哗哗的水声,氤氲的雾气,还有王金花撩人的双肩。     虞丰年心中暗喜,没想到,前来救人,竟然饱了眼福了。           第116章 一道珠帘藏欲|女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温暖如春的秀楼之上,氤氲缭绕的水雾之中,一男一女,男的蒙面而立,女的赤|身沐浴,两者只隔了一道珠帘。     哗哗的水声撩得虞丰年热血沸腾,他靠近珠帘,看得更加清晰。     王金花最懂风情,似乎在有意配合他。她侧了侧身子,从背对着虞丰年,到侧对着他,身子也长起一些,从虞丰年的角度,已看得清半露的酥峰。     王金花撩着水,格格笑了:“呆子,你看够了吗?还不进来?”     虞丰年哪敢进?虽然黑纱蒙脸,进去也能被认出来。他一眼瞧见房间里烛台上的三盏蜡烛,轻轻走过去,吹熄烛火。房间里只剩下炭火的红光微微照亮。这下“安全”多了,暗夜让他更加大胆!     王金花“咯咯咯”笑得更开心了:“哟,都这么长时间了,还这么抹不开,点着灯我还能吃了你?我告诉你,事情我爹我娘可都知道了,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虞丰年一看不开口不行了,得问清楚情况。于是憋着嗓子轻轻唤了一声:“小姐,我当然想活,请小姐救我。”     王金花一愣,“哗啦”一声从澡盆里站了起来,靠近澡盆的炉火微红,连肌肤也照红了。浴盆遮着,下半身若隐若现,胸前的一对玉兔,在炉火微红中隐隐跳荡,脖子以上的部位炉火照不清晰,是暗淡的。     虞丰年差点儿把眼珠子瞪出来,暗骂自己:我刚才吹什么蜡烛啊,看不清了。     王金花问:“你声音怎么变了?”     虞丰年咳嗽一声:“……伤风,生了一场大病!至今未愈”     王金花并未察觉,当即心疼起来:“哎呀呀,你快进来,让我看看好了没有。”     “快好了。你还是告诉我,你爹为什么要杀我?我不想死。”     “你快进来,只要你听我的话,有我在,他不能拿你怎么样……快进来!”     “……”虞丰年犹豫不决。心说,到里边他若万一认出我来,大声喊叫怎么办?他下意识摸了摸靴子里的匕首。     “快进来。”王金花不耐烦地催促道。     “噢……”虞丰年答应一声,却不敢迈步入帘。     王金花看他磨磨蹭蹭,很是生气:“怎么回事?再不进来,我喊人了。”     喊人?你还喊人?     虞丰年暗骂,你这荡|妇,太不要脸。可是真不敢让她喊叫,连忙挑帘子进来,“小姐不要喊。”     王金花站在澡盆里一点没有一点回避的意思,反倒在木盆里往前迈了一步,靠得更近,紧盯着虞丰年看:“你怎么还蒙着脸,还瘦了?”     “我想来找你,怕家人看到,认出我来。瘦是因为……不是告诉你,病了吗?而且,又想你,见不到你!”虞丰年应付着。     “哼,算你有良心。快,脱衣服,进来,一块洗。”     “一块洗?”     在炉火的映照下,虞丰年自下而上贪婪地打量近在咫尺的赤|条条女人,浑身早已燥热不堪。     不得不说,这女人虽然放荡,可长相并不难看,嘴角微微歪着,透着一股蔑视一切世俗的劲头。     虞丰年脑子一热,真想跳将进去,然后将她按倒在木盆中。可是眼下不行,不是不想,便宜不占白不占,可他今天有任务,还要救苗老道。     “小姐,你不是说你爹要杀我吗?我可不敢在这里耽误,我得走了,以后再也不敢回来……”     “走?你敢!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爹要在鄂州找出个人,量他也跑不了如来佛的手掌心。而且,你要敢走,本小姐也不帮你。快脱衣服。”     “小姐……”     “你不脱?……唉,胆小如鼠,不过我就喜欢你这胆怯的样子。不脱也行,过来,亲我一下,亲了我,我便保你不伤一根汗毛。”     王金花站在木盆里张开湿漉漉的双臂,还闭上了眼睛。     太考验意志了,只要虞丰年稍稍动摇,今天都要陷在这里。他心说:要换个时间,老子如果便宜你我是孙子。可今天真不是时候,也不知道王刚老家伙到底是怎么安排的?他准备怎么抓我?必须得从王金花的嘴里套出实话来。     想到这里,虞丰年心一狠,往前凑了凑,没想到,王金花就是一只欲狼,她一把将虞丰年抱住,嫩滑的肌肤,每一寸都像贴到虞丰年的身上,上下其手扒他的衣服,野蛮的动作让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虞丰年措手不及――这他|妈是个女人吗?就算二十一世纪也不常见!     十秒钟之前,虞丰年还有要占便宜的想法,只是时间、地点不允许,可十秒钟以后,他一下子觉得他被人占了便宜、受了侮辱。     他猛地推开了王金花,差点儿将她推倒。王金花却哈哈大笑:“瞧你,还跟第一次的时候一个样。”     虞丰年装出责备的口气:“现在不是亲热的时候,你说,你爹要怎么对付我?”     王金花不慌不忙又坐回到澡盆里,撩水浇臂:“瞅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老话说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这么随随便便就进了府,你当我爹不知道吗?实话告诉你吧,我爹昨天就安排好了,说‘等夜深人静,就把送菜的抓起来,关在仓库地窖里,严刑拷打’!你想,送菜的,还有谁?不就是你和你爹吗?那还不是摸清了底子?”     “送菜的?关在地窖里?……”虞丰年琢磨半天,说:“不对啊。如果要抓我,还不早早地动手,害我忙活半天,搬东西,还帮着腾出地窖。而且郑管家说,那地窖腾出来,不是要关我,是要关押什么老道……”     “老道?你说的是我爹前两天抓的那个老道?”     “应该是的吧?”     “嘁,你个呆怂!你被我爹卖了还帮着数钱。那个老道腿都打断了,在后花园花房里关着呢,天天有四个人守着,怎么可能会关到地窖里?那个地窖就是给你准备的。”     “啊?!”虞丰年惊出一头冷汗:我擦!明白了!王刚让郑在忙给我下了套!先骗我说老道要关在这里,然后诱我去救,等我去了,将我捉拿,人赃并获,就地关在地窖里严刑拷打!     他把前后的事情一琢磨,愈发确认!     自打进了王刚的府门,想什么有什么,不等自己打探,郑在忙就“主动”把苗老道的信息送上门来。这么看来,必有蹊跷。好在来了王金花这里,要不然这时候恐怕都被那帮孙子给抓起来了。     王金花微微歪着嘴角瞟着虞丰年:“怎么?更害怕了吧?”     “嗯!小姐救我!”     “救你不难!进一步悬崖峭壁,退一步温柔如海,就看你的决定了。”     “此话怎么讲?”     “我都想好了,咱们可以把坏事做成好事!只要你答应我,八抬大轿将我娶了,我爹我娘疼女婿,一切问题迎刃而解!你我的那些事,他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否则的话,他怕丢人,当然要把你当盗匪强盗抓了,严刑拷打,打死也活该!孰轻孰重,你掂量着办!”     “等等,你爹到底知道了什么事情?”     “能是什么事情啊?还不是咱俩的事?”     “啊?”虞丰年啼笑皆非。原来阴差阳错,却错进错出!王金花所说的事情与自己理解的事情是两码事。可是虞丰年还是糊涂:王刚布下陷阱到底要抓谁?是抓与他女儿通奸的张成,还是要抓来救苗老道的自己?     不管是谁,厨房的仓库不能去,要救苗老道得奔后花园。     想到这里,虞丰年拖计想走:“感谢小姐为我着想,张成心中万分感激,我一定不辜负于你,八抬大轿迎你过门。不过现在我很害怕,不能在这里待下去。”     王金花疼地又站了起来,“哗啦”一声带出一片水花,再次抱住了虞丰年,“不行,我不让你走!”           第117章 王刚查房惊煞人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王金花不在乎男女有别,再次将虞丰年抱得紧紧的:“不许你走!你放心,你在这里待着,谁也不能伤害你!等我爹我娘来了,我就跟他们挑明,你只需要磕头喊岳父,这事就完了!”     嘴里说着,手不闲着,撩起虞丰年的衣服,湿漉漉的双手就往里掏,浴|火|焚|身了一般。     虞丰年哭笑不得,将她往外推,心里想:你说得好听,等他们来了,面纱一摘,一看不是张成,是来救苗老道的虞丰年,事完不了,我完了!     “小姐,此事须当从长计议!”     “你少来这一套!”王金花暴怒,慌忙从木盆里迈出来,双手环抱虞丰年,一条腿枯树盘根,将虞丰年的腿紧紧缠住:“老娘浑身上下都被你摸遍了,你还想耍赖不成?说,你是不是不想要老娘?娶了我,一辈子吃喝不愁,我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说着,湿漉漉的头发直往虞丰年的脖子里拱,身子贴得更紧,腾出一只手来向虞丰年裆下探去,正按在那东西上面。王金花一阵狂喜:“哇,这么大,比以前大……大多了!你还装,你不急它都急了!”     前世今生,在男女之事上,虞丰年从来没有如此被动过,碰上王金花这么个疯狂的女人,身体难以打熬,心理上却被强|奸了一般!     “……小姐,你听我说!”     “说什么说?这不是你日思夜想的吗?快,相公!快来,我受不了了。”王金花像贴膏药一样,硬贴在虞丰年身上,反复磨蹭。     虞丰年被他磨得火烧,心里又骂王金花有病!有部电影叫性|瘾患者,王金花一定重症!简直就是发情的母狗!     虞丰年使劲儿将王金花推开!     王金花十分意外,又十分气恼,赤着身子盯着虞丰年的眼睛看,越看越奇怪,突然猛地扯掉虞丰年脸上的黑面纱,顿时傻了眼:“呀!你不是张成?你是什么人?”     虞丰年一看暴露,三指如鹰爪,就想掐她的脖子,不让她喊。     可哪里想到,王金花一看虞丰年的长相,瞬间怒气消散,笑得满脸花开,“我的娘,比张成好看多了,老天爷从哪儿给我选了这么好一个公子来!我说刚才一摸,大得多呢!”她非但不回避,却更加花痴无比。     作为堂堂鄂州通判的独生女儿,王金花自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要他想要的东西,一句话,自会有人给她送到面前。就连男人,十有**也能弄到手里来。     此时面对虞丰年,他第一反应,并不是这个蒙脸的男人有没有危险,会不会伤害自己,而是他如此俊美,是否愿意跟自己共度良宵。     她这个表情,虞丰年又把手放下了。暗自盘算,只要她不大喊大叫,此事就有转机,且看她如何出招。     王金花裸着身子,围着虞丰年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突然咯咯咯笑个不停:“好好,太好了。你叫什么名字?”     “张土豆!是张成的堂弟,送菜的。”     “好,好……”她从背后一搭虞丰年的肩膀,嫩滑的小手从肩膀滑到虞丰年的大手上,轻轻捏了捏,往自己身边一拉,将虞丰年的手搭在了她的腰上,嘻嘻一笑道:     “喂,你瞧我怎么样?本小姐不绕弯子,我看上你了,只要跟了我,与我长相厮守,以后不需再种菜送菜,我跟我爹说说,给你整个官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比你种菜强?要不然,你来到我这闺房,我又是个没出阁的大姑娘,只要我一喊,不消我爹爹捉拿你,我府上的家丁便冲过来将你打死。说,你从还是不从?从了,我好花一朵,随你采摘……”     她又引着虞丰年的手从腰滑到秀峰之上,让他握了,又哼哼唧唧,拿胯骨蹭虞丰年的腿。     虞丰年一阵恶心,心说世界颠倒了,她这么说话,好像是个高官老爷,自己倒像个没出阁的小姑娘,她要包|养自己一般。     不管心里多恨,虞丰年脸上一脸的恭维:“小姐的美貌无与伦比,让我一见难忘。不过,你也说了,你爹正要抓我,若被他抓了,我命都不保,谈何与小姐长相厮守?”     “你这一说,我倒奇了,以往我与张成相好,我爹要捉拿的不是他吗?与你何干?”     “这……”虞丰年一犹豫,正不知谎话如何编下去,门外突然脚步纷乱,“噔噔噔噔”,许多人上了秀楼。灯笼火把的亮光很快照亮了窗格。随之门口传来叱问声:“说,送菜的小子是不是进了小姐的房间?”     王金花听得出来,这是她爹王刚的声音。     接着是小玉的啜泣声:“……老爷……没有,真的没有……”     “还敢胡说,明明跟着你来了秀楼,你还说谎吗?那个送菜的根本不是张老五的儿子,是前来营救那个老道的,如果他进屋伤害了金花,看我不打死你!”     小玉还是不敢承认:“老爷,没有,我没有领他来!”     “滚!”王刚一脚将她蹬出很远,小玉痛哭不止。     王刚大喊一声:“来人,准备,别让送菜的那小子跑咯。”     门外更乱了,似乎随时都要扑进来抓人。     虞丰年大吃一惊,心中一闪念,忙抱了王金花,柔情无限低声央求:“小姐救我,我只是喜欢你,便冒了张成前来,指望与你双宿双飞,千万救我!”     王金花一阵狂喜:“真的?想不到你还是个多情种,你放心宝贝儿,我一定救你,不过我救了你,你可要像耕牛一样用力报答我。”     王金花说着,小手一撩虞丰年的裆下,高声冲门外喊道:“谁在外面,是爹爹吗?”     门外的王刚忙问道:“金花,可曾有陌生人进来?”     “没有啊,女儿就要睡了,没有人进来!”     知女莫若父,王刚知道女儿的为人,当然不信。“金花,你可曾安歇,速速掌灯,为父进来看看。”     “爹爹不要,女儿正在木盆中沐浴,爹爹进来多有不便。我听着外面不是您老一个人吧?是否又有小人在爹爹面前胡言乱语,损害女儿的清誉,爹爹,你还不快快割了他们的舌头。”     她的话外面听得清清楚楚,众人一阵骚乱。王刚瞅瞅众人,众人息声不言,却表情各异,看得出来,要说屋里没人,谁都不信!     可毕竟关系女儿的声誉,万一屋里藏了人,自己的老脸没地方搁。一挥手:“你们都给我到楼下守着!”     又一指小玉,“你快去请夫人前来”。     众人呼噜呼噜下了楼,在绣楼下面举着灯笼火把守着。     小玉挨了打,为屋里的两人和自己的前途捏把汗,可她没办法,一溜烟下了楼,不一会儿打了灯笼在前面引路,请了夫人王张氏上得楼来。     王刚的夫人是骂着上来的!自然是骂王刚!“你个老东西,作何领人上秀楼,你的老脸不要,女儿还要脸呢?”     王刚自来惧内,在夫人面前屁也不敢放一个,连哄带骗:“夫人,夫人――,不要生气嘛,我担心刘洪道派来的坏人混进了府中,伤害我们的宝贝女儿。可是女儿说她在房间沐浴,为夫不方便进去,所以请夫人进去看看有没有外人?没有外人,你我不是也放心了吗?”     王张氏瞅瞅楼下,恨得牙根痒痒,低声骂道:“都是你的理!没有还好,万一有呢?全府上下的家丁可都在楼下看着,你你你……你想如何收场?你等着,要是没有,你看我怎么找你个老东西算账。”     王张氏说完,啪啪拍门:“金花?睡下了吗?为娘进来看看……”不由分说,从小玉的手中夺了灯笼,推门进了屋……           第118章 澡盆炉火赤|裸|裸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王张氏挑着灯笼推门就进了屋。     她真怕女儿在屋里藏了男人,所以进来之后,先回手关上门,不让他人窥视。     房间里点着几炉炭火,水雾蒸腾,女儿王金花正泡在大木盆里洗澡。     “金花?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嘴上说着,却提着灯笼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床上床下柜子里,到处找人,没找到。     心里略略心安。     王金花毫不在意,也不害怕,戏水撩水,嘴角斜着,一脸的不待见:“娘,你这是找奸夫吗?我爹外面养的粉子你不管,倒来我这里找?找着了吗?”     别看王张氏跟王刚说话的时候连损带骂,可是对这个女儿,无计可施,甚至有些怕她,净拣好听的说:     “我的好闺女,你可别这么说娘,一提萝卜一提菜,谁的孩子谁不爱?娘还不是怕你受了委屈?告诉娘,那个送菜的进来没有?”     “哼,我说没进来,你又不信,接着找啊。找到了,就有,没找到就没有!”     “怎么跟娘说话啊这是?没有就没有,娘知道你受了委屈,看我不回去骂你爹,给你顺气。别太晚了,早些睡。”     王张氏说归说,可并不往外走,反倒来到大木盆的旁边,绕着木盆转了两圈,唯恐有人绕着澡盆跟她兜圈子。     澡盆周围的地面上溢出了许多水,王张氏踩在上面,发出“扑挞扑挞”的响声。     “怎么?娘,你还是不信我?快快快,他藏在木盆后面呢……”     “嗐,娘信你,娘咋能不信你呢。好了好了,娘这就走,你早点睡。”     王张氏说着,心有不甘地出了门。门外随之传来责骂之声,“你个老东西,哪有人?滚,给我滚,还你们下面的,都给我滚……”     可就在关门出去的那一刻,澡盆里,虞丰年在水下再也呆不住了,“哗”的一声露出了头,大口喘气。脸都快憋绿了。     没错,在王金花的威逼利诱之下,外面王刚带人一堵门,虞丰年大局为重,忍辱负重,衣服鞋子都没脱,就跳进了大木澡盆里,想先图自保,再说救人的事。     虞丰年都想好了,心说王刚你总得照顾你女儿的脸面吧,我就不信,你敢把木盆里的水倒了,把我揪出来。就算你把我揪出来,我也不怕,我匕首拽出来,挟持了你的女儿,就算救不出苗老道,想要逃命,应该不是难事,而且让你丢大人。     本来只有半盆水,他一进去,溢出了一小半。好在木盆极大,加上天黑,只要不露头,不下手掏,也看不出里面藏了个人。     刚跳进去,王张氏就挑着灯笼进来了。只进来一个女人,虞丰年并不害怕,可他受不了澡盆里的这个无耻女人王金花。王张氏挑着灯笼满屋子找人,她竟然还在水下面戳弄虞丰年。     虞丰年是斜靠在她身上的,她用腿将虞丰年缠了,一双手想摸虞丰年哪里就能摸到哪里,身上所有能动的部位都千般挑逗。     虞丰年是动也不敢动,喊也不能喊,大嘴巴一毛钱一个,真想跳起来左右开弓,先抽她一万块钱的。     他今天可算见识了什么叫无耻之尤,王金花又大胆又死不要脸,王刚做了多大的孽竟然生出这么个女儿?比其她来,潘金莲又算什么?就是周星驰电影中的九世野鸡也比不了。     再后来,王张氏提着灯笼围着木盆转圈,虞丰年这下可真紧张得不行,他悄悄拽出匕首握在手中,准备伺机反扑。好在娘在眼前,王金花也总算老实了一会儿,没敢逗弄虞丰年。     万幸,王张氏只围着澡盆转了转,并没有留意澡盆里面别有洞天。     虞丰年不敢露出鼻子呼吸,差点儿憋冒了泡。好在王金花尖酸刻薄,及时将她娘撵出门去,虞丰年才钻出水面,好好透了一口气。     ……     虞丰年在木盆里窝囊透了,王张氏刚一出门,他就想出来,却被王金花又一把摁在水中:“等等,我娘还会回来的……”     还是王金花了解她娘。果然,话音未落,门“咣当”一声又被推开,王张氏去而复返,挑着灯笼径直来到木盆边。她满脸堆笑:“金花,水凉了吧,要不要给你加些热水?”     说着一挽袖子,下手试试水温。当然,试水温是假,捞人是真。王金花想拦也拦不住了。     王张氏可不傻,其实她刚才就发觉不对,木盆中的水满到几乎溢出来,地上还到处都是水,他就考虑,那人是不是藏在澡盆里?要真那样,闺女啊,你是嫌你爹妈我们的脸丢得不够大,这要是传扬出去,列祖列宗都出气得从坟头里爬出来。     王张氏在水里一搅和,一把抓住了虞丰年的手腕,那一刻,王张氏心都灰了,可碍及全家的脸面,她没有喊叫。     王张氏一使劲儿,气呼呼地将虞丰年的胳膊拉出水面,可她想不到的是,对方手里却握着一把冷森森的暗光匕首。     虞丰年匕首往前一探,顶住王张氏的脖子,低喝一声:“别动!”     王张氏惊魂落魄,捂住了嘴,屁也没敢放一个。手里的灯笼啪嗒落地。     王金花也没想到虞丰年身上还带着匕首,先是一惊,很快恢复平静,她不理会虞丰年,却歪着嘴角挑衅地望着她的母亲,其意不言自明:非把他揪出来,有意思吗?你不是找丢人吗?     王张氏足足愣了一分钟,内心直翻腾,女儿丢不起这个人,丈夫王刚作为鄂州通判,地方长官,更丢不起这个人。     惊讶、生气、愤怒,而后是无奈、委屈、无助,最后面色一软,竟落下泪来。     王金花不耐烦地低声说道:“娘,我俩相好已久,女儿早已是他的人。今天要是被我爹抓了去,会被我爹打死,娘若不声张,此事过后他会娶我,娘你看着办吧。”     王张氏委屈地望着虞丰年,求证王金花所说是否属实。     虞丰年点点头。     门外的王刚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夫人啊,你到底有没有发现外人?”     王金花冲王张氏挤挤眼,王张氏咬咬牙狠狠心,高声说道:“没有!……女儿,你早些睡吧,我不会让他们来烦你的。”     擦擦眼泪,捡起灯笼就出了门,到外面冲着王刚就骂:“滚!哪来的男人?女儿的清誉都被你给毁了。滚!都给我滚,你们也都给我滚!”     越骂越难受,一肚子火气没处发,将灯笼扔了下去,下面守着的家丁纷纷躲避。     王刚赶快招呼众人,“走走走,都走都走!送菜的那小子没来这里,一定是去了别的地方吗,快到仓库守着去,机灵点儿……”     王刚带着一干人等,全都散了。     ……     秀楼上再次恢复平静,只剩下王金花和虞丰年两个人。经此一闹,虞丰年证实了一件事情:王刚要抓的根本不是什么张成,而是前来营救苗老道的自己。这么看来,风声的确早已走漏。自己只是运气好,阴差阳错,被领进了他女儿王金花的房间里才躲过一劫。     眼下怎么办?就此逃出府去?还是继续想办法,营救苗老道?     王金花故态复萌,桃花媚眼勾着虞丰年。     今天晚上,她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丝惊慌,女儿家的声誉她一点也不在乎。她望着湿身的虞丰年,咬着嘴唇直笑:“小相公,快将刀收了吧。我说过的,只要我有我在,保你汗毛不伤。”     “是是是,多谢小姐!”     “你我不用客气。我们说好的,我救了你,轮到你报答我了。你瞧,天也不早了,你我速速安歇吧……”     虞丰年微微一笑:“那是自然,小姐,你真漂亮,快来,让我亲亲。”虞丰年说着,收起匕首,张开了双臂。     王金花心中狂喜,赤着身子就往虞丰年身上扑。哪成想,虞丰年手一翻,化拳为掌,“砰”地一声,“砍”在王金花的后脖颈,王金花“哎哟”一声,两眼一翻,昏倒在地……           第119章 英雄义救苗老道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打昏王金花,世界总算清静了。     他将全身上下的湿衣服脱去,满屋子翻找,想找一件能替换的衣服。事也凑巧,从柜子里还真翻出来一套男人的衣服,新的,穿上一试,虽然短了一些,却总比湿衣服强得多。     虞丰年暗想,这一定是王金花要送给张成或者其他姘头的。     回头望了望地上躺着的王金花,怎么处理她呢?要是这么在地上躺一夜,明天半条命都没了。她虽然放荡,终归没有砍脑袋的罪过,得了,只要不影响自己的计划,还是让她活下去吧,也好继续给她父亲丢人。     虞丰年将王金花抱到床上放好,在心中暗骂了千百遍荡|妇之后,又忍不住借着炭火的微光阅尽她无尽的**,摸一摸两团玉兔和嫩滑的肌肤。     唉,平心而论,若只看长相和身材,王金花算得上中上人,就是太过于放荡。这都不重要,关键是今天有事,还要去救苗老道,不能在这里多多耽搁。要不然今天无论如何不能便宜你,他娘的,皮肤真滑……     虞丰年意犹未尽地用床单将她包裹了,扛下了秀楼,放在院子里。然后又返回楼上,将床单、窗帘就着炭火点着,放起了大火。不大一会儿,秀楼之上浓烟滚滚,烧了起来。     虞丰年跑到院子外面大喊:“走水了,着火了,快救火啊……”大喊一通,躲在一旁看热闹。时间不大,院子里可就乱套了,家丁家敲锣打鼓,端盆拎桶,从四面八方赶来救火,乱成了一锅粥。     虞丰年趁乱抽身而走,直奔后花园。     王金花说苗老道被看押在后园园花房里,声东击西放大火,正是救人好时机。     老道苗成梁果然被关在花房里。花房不大,是储放花盆、花肥的一间小仓库。若不是有人提醒,谁能猜到这里藏了人?     前面一乱,打盹的四名看守也都惊醒,拽出刀剑跑出花房察看。一看前面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     一个看守下意识就想去救火,被另一个一把拉住:“兄弟别去!大人再三交代,外面就算是下元宝,也不准我们几个出去拣,咱们还是乖乖地看着花房里的老道,要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一听,赶忙撤回来:“对对对,大哥说得对,不能离开。”刀剑还匣,抱着膀子瞧热闹。     旁边又一人插话:“老大多虑了,我看根本不用担心,外人谁知道老爷把老道藏在这里?前来救人的一定直奔厨房仓库,哼,不去仓库还好,要是去了,必死无疑。你们知道是谁在看守仓库吗?”     “谁?”     “陆猴子!千岁山栖凤岭的大贼头子,功夫厉害得邪乎。咱们老爷花了重金把他请过来帮忙,一来给司空达报仇,二来伺机刺杀刘洪道,昨天刚到,今天就接了看守仓库、守株待兔的任务!他若出手,谁能打得过他?所以老大,尽管放心!”     被他尊为老大的那个看守依然不敢大意:“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还是打起精神好……”     他们的谈话早已被躲在灌木丛后面的虞丰年听得一清二楚。他暗自庆幸,看来这一趟走对了,苗老道果然被藏在花房中。至于那什么陆猴子,还是不去招惹的好!     怎么救苗老道呢?看守一个四个人,以一敌四,不是上策,须暗算无常。若能先解决两个,剩下两个就好对付了。     想到这里,虞丰年绕了一个大圈,绕到了花房的后面,贴墙站立。他估摸着距离,暗暗拽出匕首,深吸一口气,猛地蹿出。他身法如电,正蹿到两名看守的身后,一捂左边看守的嘴巴,利刃一扫,割断喉管,那人一捂脖子,鲜血从手指缝中滋出来,一个字也没喊出便死于非命。     旁边那个还没反应过来,虞丰年反手一刀,正中心脏,只听一声惨叫,撕裂夜空,倒地身亡。     还剩两个,他们回头一看,“呀――”慌忙拔刀迎敌,可是虞丰年太快了,左边这个刀拔出一半,虞丰年手中的匕首自下而上,割断他的手筋,那人惨叫一声,手中刀“当啷”落地。     虞丰年就势身子一矮,匕首斜插他的大腿,他又一声惨叫,身子一弓,虞丰年已拔出匕首,自下而上,直插入他的下巴!惨叫声戛然而止,血如泉喷,死尸张倒。     说时迟,那时快,毙命三条,十秒也不到。     最后一个早已红了眼,拔出刀来力劈华山,搂头就砍。刀砍下去,虞丰年却不见了,他略一迟疑,就觉得肋下一凉,伴随着揪心剧痛,低头一看,肋下已多了一把匕首――不见刀刃,只见刀把。     虞丰年微微摇头:“iamsosososososorry,哥们,本不想杀你,可是我要救人,你去阎王爷那儿找他喝酒去吧。”     腕子一翻,匕首在他肋下一搅,看守一阵顿时面目狰狞,死于非命。     虞丰年拔出匕首,将血迹在死尸身上擦了擦,双手合十,深鞠一躬:“兄弟们,对不起了,你们一起上路,投胎路上也有个伴儿,这大宋朝也没有麻将,要不然一定烧给你们,正好凑一桌。总之,一路走好。”     虞丰年絮叨完,推门进花房。     花房墙壁上插着一把烛台,烛台上点了一根蜡烛,接着摇曳的烛光,虞丰年四下寻找:“苗仙师,你在哪里?仙师?道爷?”     喊了半天,只听到一声轻微的**声:“啊……”     “苗仙师……”虞丰年徇着声音找去,见墙角黑影里躺着一人,牙关紧咬,双目紧闭。连忙将他扶起来,一看此人头上挽了个发髻,是个老道的装扮,只是脸上身上,伤痕累累,已经看不清本来面目。身上的衣服都被皮鞭子抽碎,左腿也被打断。     “你是不是仙师苗成梁?”     “……啊……是……”     “是就对了,跟我走。”虞丰年一下腰,将老道背起来,出了花房。     此时,王刚府中正乱,秀楼的大火烧得正旺,烧得梁檩噼啪作响、砖瓦崩塌,救也救不下了。     虞丰年背着苗成梁,不敢奔前院,一直往后跑,想翻墙而出。到后墙一看傻了眼,墙高两丈,想要背个人翻墙而出,太难。     虞丰年被逼无奈,将苗成梁放下来,折返回花房,去找绳索。进了花房,找到绳索,正要出门的时候,花房外来了个家人。他为了救火,来取花房里存放的木桶。一看地上有四具死尸,吓得亡魂皆冒,调头就跑。     虞丰年想要追赶已经晚了,没办法,只得迅速返回后墙,用绳子一头拴住苗老道的腰,让苗老道坐在墙跟。虞丰年又将另一头甩过墙去。然后助跑几步,飞身攀住墙头,越过墙去,再拉绳子头,将苗成到拉过去。     刚把苗成梁拉上墙头,院子里大乱:“在那,墙头上,放箭,放箭……”     虞丰年听得到,看不到,大惊。不用说,一定是刚才逃跑的家人送信,招来了家丁家将。     虞丰年一用力,拉下苗成梁。怕他摔出好歹,伸手去接。苗成梁像个面口袋一样,将虞丰年砸倒在地,险些砸冒了泡。     苗成梁掉下墙头的一瞬间,墙头上“嗖嗖嗖”飞过十多支利箭,破空之声吓得虞丰年冷汗直冒,顾不上周身疼痛,背起苗成梁就跑。     身后杀声袭来,“杀啊,追啊,别让救人的那小子跑了,别让老道跑咯。”     虞丰年偷眼观瞧,五六个人已翻过高墙,像恶狗一样,举着刀剑追下来。     虞丰年暗叫不好,自己背个人,哪有他们跑得快?被他们追上,今天就完了!     虞丰年没命地跑,边跑边喊王无忧:“王无忧!王无忧,你在哪里?**的在哪里?不是说好的接应吗?”     喊了半天,半拉人影也没见着!     虞丰年越跑越绝望,跑出没有半里地,累得气喘吁吁。此时,恶奴们已追到眼前,呼啦啦将他围在正中。           第120章 王通判气炸连肝肺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背着苗老道被王刚手下十多人围困。     此时的虞丰年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叫王无忧,可那矮冬瓜无影无踪。     虞丰年为什么“想念”王无忧?原来,白天他被“摊派”任务,营救苗成梁,根本没有把握,便将王无忧叫到一边,要他晚上多带人手,到王刚府外巡逻,随时留意府中的动静,只要府中一乱,就设法接应。     王无忧一口答应,虞丰年这才略略放心。     那成想,虞丰年逃离王刚府门,被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喊破了嗓子,一个接应的人影也看不到。     人呢?王胖子为何没来?难道……     虞丰年的心中掠过一丝阴霾:难道当初我两次捉弄他,他记恨在心,故意在这节骨眼儿上下绊子?若真是那样,我虞丰年今天凶多吉少!     又骂刘洪道和周牧,你们这俩老梆子,带人接应的道理也不懂吗?     “王无忧!死胖子,别藏着了,出来!我奉上白银百两!”     任凭虞丰年如何喊叫,暗夜沉沉,无人应声。     十多个手执刀剑的恶奴兵丁已将虞丰年团团围困,而且人越聚越多,包围圈迅速缩小。     虞丰年忙弯腰,将苗成梁放在地上,心说对不起了苗老道,你我素昧平生,我将你从王刚府中救到这里,不可说不尽心,不可说不尽力,只是当下我泥菩萨过河自身难道,你多多体谅。     虞丰年从靴子里拽出匕首,妄想拖延时间,等待援军。他一点手,斥骂道:“有仇的靠前,无仇的靠后,当心溅你一身血。谁是当头的?当头的出来说话,敢不敢跟老子单打独斗?老子不杀无名之辈!”     话音未落,人群外面像猴子一样蹿进来一个人,精瘦精瘦,大眼珠子,大秃脑门、小尖下颏、缩腮帮,脸上就是没有毛,有毛的话,活脱就是一只猴子。     这家伙双臂卡着两把峨嵋刺,一句话不说,“嗷”一嗓子直扑虞丰年,“扎扎扎扎”,连续进招,虞丰年慌忙避让,左躲右闪,一个没照映,“刺啦”一声,袖子被划了一条大口子。     那“猴子”无休无止,片刻功夫连轧虞丰年二三十刺,好在虞丰年格斗出身,长期锻炼反应速度,没有受伤。尽管如此,却忙活得满头大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虞丰年被逼出一二十步开外,其他恶奴一轰而上,重新抓了老道苗成梁。     虞丰年见猴子身手如此了得,猛然想起,花房的看守曾说起很厉害的“陆猴子”,所指是否就是此人?     “猴子”连刺虞丰年竟然没有刺伤他,也很意外,心说行啊,就凭我,身法这么快,竟然没有伤到他,忙大喊一声:“你们这群王八蛋等着看热闹吗?给我一起上。”     众人呼啦一声,随着猴子群起围攻。     虞丰年一看:完了完了!彻底完了!今天非但救不了苗成梁,我的小命也要交待!     可怜自己到死也不知道,营救苗成梁的消息是如何走漏的!到阎王爷那儿报道也不知道该告谁的状!再见了刘飞燕,再见了周晨星,再见了,我这还没牛逼起来就再也无法继续牛逼下去的人生……     正当虞丰年以为性命不保的时候,突然之间,四周围人喊马嘶、杀声四起,大队马步军兵赶到,嘁哧咔嚓,在恶奴兵丁的身后就下了家伙。     “杀啊,杀啊……捉拿悍匪,捉拿国家的逃犯,解救大英雄。”     一个女子的声音最为清亮:“年丰虞,坚持住,我来了……”     虞丰年一听到这个声音,简直如六月天吃了槟榔顺气丸,差点儿感动哭了:“周晨星,我在这里,快来救我……”     没错,来人正是周晨星,一起来的还有刘洪道的手下、浓眉大胡子的赵宏。他们带来了二百马步军兵,前来接应虞丰年。     王刚的家奴手下,以“猴子”为首,转眼被砍翻了五六个,其他人一看形势急转,“妈呀”一声,四下逃窜。也顾不上去管老道苗成梁。     赵宏哈哈大笑,并不追赶,跳下马来,将昏迷不醒的苗成梁搀起来,呼喊几声,不见应答,连忙招呼手下,将他抬回去救治。     担心不已、惊魂未定的周晨星来到虞丰年近前,上看下看,不见有伤,这才放心,虽未说话,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虞丰年十分感动,刚刚差一点就已生离死别,再也无法相见。多亏了她及时赶到,才大难不死,心中又委屈又脆弱,真想抱起她来原地飞转十八圈。碍于人多,没敢放肆,一双俊目忧伤地望着周晨星。     周晨星被他的眼神打动了,羞涩地低下了头:“哎,没事就好,快随我回去吧。”     他们这边说走没走,一通鼓响,远处又来了一队军马,马步军兵也有一两百号。为首的一人,文官打扮,不是别人,正是王刚。     王刚一勒马,大喝一声:“赵宏,大胆!竟敢私带军马到我府中放火。来人,速将赵宏于我拿下!”     “是!”数名官兵直扑赵宏。     赵宏相貌粗野,却粗重有细,他哈哈大笑:“慢!哟,这不是王大人?王大人何出此言,你说谁到你家中放火,我听不懂。”     “你别装洋相,我问你,站在你旁边那送菜的,你可认识?”     “回禀王大人,他并不是什么送菜的,您没认出来吗?他是见义勇为、护送李家满门前来鄂州的镖师年丰虞!是刘洪道大人的朋友,你们以前在馆驿见过面的。刘大人特意留他在鄂州府多住几日,不知道他何处惹怒了王大人?”     “年丰虞?”王刚催马靠近几步,借着灯笼火把仔细一看,可不是吗?正是那个年丰虞,只是换了妆扮,自己一时没有认出他来。     王刚大怒:“不管他是谁,他刚才在我府中放火,你快将他捉拿,我要严刑审问。”     “哦?王大人息怒,容下官先来问问……”     大胡子赵宏回过头来,冲年丰虞眨眨眼,问道:“年丰虞,你白天到官府报案,说有一个叫陆猴子的江洋大盗,前几日抢劫一个无辜的道人,还将道人打得昏迷不醒,你还说要见义勇为、深入贼窝,帮助官府营救道人,捉拿于他。可是,王大人因何又说你在他府中放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虞丰年一听就明白了,顺口答音:“大人容禀,在下没有放火,在下的确打听到陆猴子等一伙强人,与鄂州城一大户人家勾搭连环,抢劫一个无辜的道人,抢了他的财宝不说,还将道人藏匿在大户人家的家中,掩人耳目。小人得到消息,立刻到官府报案,并帮助官府营救道人、捉拿贼寇。大人请看,那名昏迷不醒的无辜道人正是被陆猴子等人打伤,并藏匿在大户人家之中的。在下将他救出以后,被陆猴子等人追杀,若非大人及时赶到,恐怕早已性命不保。至于王大人指责在下放火,在下实在冤枉,百口莫辩。”     “这么说,你没有进入王大人家中?你是去那大户人家营救道人去了?”     “禀大人,正是。”     “那么,那户人家地址在哪里?家中都有什么人,还不从速讲来,本官好向王通判禀报,部署抓捕!”     虞丰年微微一笑:“回大人!就在前面!虽然具体地址我说不清楚,不过我能找得到。不瞒大人说,我能从那户人家中救出道人,多亏了他们家中一位年轻女子的帮忙……”           第121章 王通判窝气收兵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微微一笑:“回大人!就在前面!虽然具体地址我说不清楚,不过我能找得到。不瞒大人说,我能从那户人家中救出道人,多亏了他们家中一位年轻女子的帮忙。     “要说那姑娘,真是个好姑娘!她大局为重,义气为先,将我藏在她的闺房之中,不但帮我骗过家丁的搜查,还送了一套衣服给我,就是我身上穿的这一身。对了对了,她还说自有办法助我逃……     “哎呀!哎呀呀!不好不好!我明白了,难道那大户人家就是王大人的家?而那位年轻女子是王大人的家人?而她的办法就是将秀楼烧掉掩护我?我的天哪,难道陆猴子勾结的大户人家就是王大人?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虞丰年自说自话,在这儿演起了独角戏。     他心里清清楚楚,其他都是虚的,只要把王金花的“伟大事迹”搬出来,他王刚宁死也不会承认,要不然从今以后,在鄂州为官一日,老百姓就会戳他们父女的脊梁骨一日。     大胡子赵宏差点儿憋不住笑出来,心说这个“年丰虞”太坏,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这样也好,王刚一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再看王刚,虞丰年旁敲侧击一提他的女儿王金花,可算是紧紧抓了他的小尾巴,快刀捅在他的软肋上。     王刚心里明明白白,不用说,刚才这小子就藏在女儿王金花的闺房里,老婆碍于脸面没敢声张!这下可好,烂摊子更难收拾!     眼下怎么办?继续追究,怕虞丰年再说出其他不堪的话来,真若那样,脸面丢到天上,以后可还怎么在鄂州为官?     不追究?老道被人明抢了去,家里还烧了一幢楼!唉,他娘的,骑虎难下,左右为难!     赵宏一看王刚的脸憋得像紫茄子一样,连忙主动给他找台阶,骂虞丰年:“嘟!大胆年丰虞,胡说八道,王大人是堂堂鄂州通判,是国家命官,岂能与贼寇为伍!你不要胡说八道!”     转过头又对王刚说:“王大人,看来此事有所误会。您堂堂通判怎么可能与悍匪陆猴子勾结,更不会打劫、藏匿无辜的道人,怪就怪我,刚才与陆猴子交手没能将他抓获,要不然一审便知!王大人,您放心,我回去一定禀明刘大人,好好部署,捉拿陆猴子,说不定在你家中放火的就是他。”     王刚打掉牙往肚里咽,喉咙里呜噜了一声:“嗯――也好!!看来年丰虞进的不是我家,藏匿他送他衣服的也绝不是我的家人,我家中火起也应与他无关。既然如此,那就有劳赵大人费心,尽快调查,捉拿贼寇陆猴子!收队……”     ……     王刚气得头昏脑胀,晕乎乎地收了队。     看他走远,赵胡子和虞丰年等人仰天大笑。赵胡子一拍虞丰年的肩膀:“年兄弟,多亏了你救出苗成梁,回去之后,刘大人必有重赏!”     虞丰年连忙道谢:“谢谢赵大人关心。苗仙师受伤不轻,您快带他回去救治!”     “好!咱们就此别过,你和周姑娘也快回去休息吧。”     赵宏拨马告辞,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嘱咐道:“对了,年兄弟,刚才与你交手的那家伙叫陆猴子,是千岁山栖凤岭的大贼头子,十分阴损,武功又高,最近刚被王刚请来帮忙,兄弟再若见到一定多加小心。”     “多谢赵大人,兄弟记下了。”     “还有,送菜的张老五已经偷偷逃出府去,刘大人令他带着家小远走高飞,你也不必记挂。”     “好,那太好了。”     ……     赵宏收队去往刘洪道的家中回禀详情去了。     看他们远去,虞丰年一拉周晨星的袖子,突然变了脸色,非常严肃地说:“小师妹,大事不好!你要帮我!”     周晨星很是意外:“什么大事不好?”     “此处不是讲话之所,咱们边走边说。”     两个人在夜色之中赶奔驿站。一路之上,虞丰年便将今日的经历讲述一遍。     当然,他的话题巧妙地避开了王金花,只重点讲述了一个细节:“小师妹,我化装成送菜的进府救人,可是还没进府,人家就已经挖好了陷阱守株待兔!要不是运气好,恐怕早已被杀害!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要来救人的秘密已经提前泄露,也就是说,你爹和刘洪道身边有内奸。”     “内奸?”周晨星大惊失色。     “没错,内奸!要不然消息肯定不会泄露!”     周晨星皱着眉头,仔细回忆昨天部署救人时谁在现场――“当时在场的,你、我、知府刘大人、爹爹周牧、大师兄蔡南成、四世兄王无忧,只有我们六个人在场,谁能是内奸?”     虞丰年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我、刘大人,师父,我们几个可以排除,剩下的一个是大师兄蔡南成,一个是四师兄王无忧,他们俩都有嫌疑。”     “不可能!他们不可能是内奸!”     “我也不想他们是内奸!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无法解释!”     “那你认为是谁?”     虞丰年摇摇头:“我没有眉目。你觉得是谁?”     周晨星也摇摇头:“应该不是大师兄!”     “何以见得?”     “你想,爹爹派你进王刚府中的同时,师父派大师兄去往三江水寨,他怎么可能到王刚府中送信呢?而且大师兄是堂堂的侠义太保,自小忠义,绝不可能做背叛我爹的事情。”     周晨星维护蔡南成,虞丰年心里隐隐不爽,心说,他哪是背叛你爹啊,也许只是借刀杀人,跟我过不去。     不过虞丰年内心并不怀疑蔡南成,比起他来,王无忧嫌疑更大。一来,此前商量好要他营救,他却不见踪影。二来,这家伙贪财**,极易收买。三来,以前两度捉弄于他,他携私报复,理由充分。     虞丰年说:“既然不是大师兄,那你的意思是王无忧?”     周晨星瞪着眼睛还是摇头:“四师兄也不可能。虽然他贪财**,但在大是大非上从来没有出过岔子。若说他向王刚通风报信,我也不信。”     虞丰年说:“你别忘了,我捉弄过他。”     “那也不会是他!我了解他,他从来不服人,却对你很是服气,定不会加害你!”     “可是,我们说好了要他接应我?他因何避而不出?这该如何解释?”     “许是被事情耽误了吧!总之,我不信他能背叛我们!”     周晨星的表情极为认真,虞丰年突然觉得,虽然这个小姑娘平日里性子爆裂,杀人杀马眼都不眨,却是个不谙世事的好姑娘,骨子里透着一股善良。     “小师妹,不管是谁,你我暂且先不要声张,等见了他们再说。”     周晨星点头。     ……     俩人回到馆驿,馆驿正自大乱。     一间房子里,刘洪道、周牧请来了两位大夫,正为老道苗成梁诊治伤病。另一间房子里,“顶不住”、“缝不严”正在劝慰暴跳如雷的王无忧!     虞丰年周晨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来看王无忧!远远地就听到她大喊大叫:“他妈的,暗算我,有坏人!有预谋!老子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顶不住”、“缝不严”等人不停规劝:“大哥,别生气了!兵丁说了,年兄弟有惊无险,已经平安归来,你不必担心。再说了,年兄弟宽宏大量,知道你被人算计,一定不会怪罪于你。”     “他不怪我,我也对不起他……唉,兄弟你回来了……”王无忧正暴跳如雷,一眼瞅见虞丰年,连忙跳过来抓住他的手:“兄弟,哥对不起你,你瞧我,被人暗算了……”           第122章 虞丰年拜师周牧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进门一看王无忧,“扑哧”一声,忍不住笑出了声。     王无忧太惨了!脑袋上包扎纱布,缠得像个木乃伊。露着两只眼睛,被人打得乌青,一个劲儿眨眼皮!不知道被人扇了多少巴掌,半边脸肿得像个馒头。     “谁打你了?”虞丰年连忙问道。     王无忧浑身疼,一说话含混不清:“鬼知道!他妈了个巴子,头上罩了个麻袋,拳打脚踢,还有大铁棍,你瞧着脑袋,好几个包!老子快被他们打散了!兄弟,不是当哥哥的不去救你,哥哥的惨样你也看到了……嘶,他|妈真疼!”     “四师兄这不怪你,你跟我说说,前前后后到底怎么回事?”     “这不是吗?白天你给我交代了事情以后,我先把人安排好了。然后吃饱喝足,睡了一觉!睡到天黑,刚要起来去王刚的府门外等你,可没想到,门一开,闯进来一大帮子人,上来就给我套了个麻袋,将我好一顿打。打昏之后,还不罢手,又用一个泡了蒙|汗|药的手帕捂了我的鼻子,这不是吗?连昏带睡,三个时辰才醒过来!也不知道我他妈得罪了谁?”     “看到那些人的长相了吗?”     “要看到就好了!抓住他们,每个人必须赔我一百两银子。都他|妈黑纱蒙面,有阴谋,一定有阴谋。”     “你这几日在鄂州一带,做过什么坏事?得罪过什么人?是否又跑去看人家大姑娘洗澡?”     “嗐!哪有的事?我都这样了你还来奚落我?”     “四师兄勿怪,小弟没有那个意思。你仔细想一想,他们可曾说过什么?哪里的口音?”     “口音?……有!你不说我还忘了,我迷迷糊糊听到有一个人喊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口音不是这一带的口音,是老家周家寨那一带的口音。我就听他喊,‘老三,别下死手’。”     “‘别下死手’?还有没有别的?”     “没了,就这一句。”     “周家寨的口音,别下死手?别下死手?”虞丰年反复琢磨这句话,心中谜团一大堆。     袭击王无忧的这些人是冲谁来的?一群说陕|西|话的人跑到鄂州来痛打王无忧一顿,还不让下死手,是何动机?打昏之后,怕他醒来,还下了药!难道这帮人不是冲着王无忧来的,而是故意拖住他,不让他前去接应我,是冲着我来的?擦,这帮人到底是谁?谁这么跟我过不去?难道,就是他们向王刚泄露的消息?幕后主使是谁?     虞丰年想来想去,思想又回到“谁是内奸”的起点——如果王无忧不是自导自演,耍苦肉计,那么泄露消息的就不是他,只能是另一个人——蔡南成!     虞丰年突然想到,蔡南成并非没有泄露消息的可能。昨天周牧派他前去三江水寨,他若没去呢,或者去三江水寨之前,先跑去王刚府中一趟,完全有时间!     难道真是蔡南成?难道他跟王刚狼狈为奸,与周牧、刘洪道作对?抑或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鼠肚鸡肠、嫉恨自己,借王刚之手,要置自己于死地?     虞丰年想到这里,望了望周晨星。     虞丰年想到的,周晨星也想到了,面色很是难看,内心极不愿意相信蔡南成就是那个内奸。     虞丰年没有当场揭破谜底,安慰王无忧一番,让他先躺下休息,一切明天再说。又打发顶不住、缝不严回去睡觉。然后轻轻一拽周晨星的衣袖,周晨星会意,随他出了房间,反手将门关上。     走到没人的地方,虞丰年说:“小师妹,看来我们想错了,王无忧不是内奸!大师兄蔡南成的嫌疑更大。”     周晨星神色暗淡,眼睛斜瞅着地面一言不发。     也难怪,蔡南成自小对她关爱有加,她实在想不通蔡南成何以会背叛爹爹、陷害‘年丰虞’!难道他真的认定自己与‘年丰虞’有染,要置他于死地吗?     虞丰年征求周晨星的意见:“小师妹,你说我们要不要将此事告诉你爹?”     周晨星身子一震,连忙阻拦:“不要……我是说,此事尚未察明,还是缓些时候再告诉他老人家吧。”     周晨星袒护蔡南成,虞丰年心中隐隐失落,知她心底不愿承认,便轻轻安慰她:“算了,不管怎么说,苗成梁救了出来,我也毫发未损,此事暂且不做计较,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如果大师兄真是内奸,狐狸尾巴早晚还会露出来。如果你我冤枉了他,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不过小师妹,你听我一言,不管你过去如何喜欢蔡南成,我求你以后对他一定要多家防范!”     周晨星依旧神色落寞、闭口不言。那表情似乎受到了欺骗和伤害,虞丰年十分心疼。     沉默良久,周晨星抬眼望了望虞丰年,低声说道:“你放心,等再见了大师兄,我一定质问于他!”     虞丰年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周牧、大胡子赵宏、周晨星、缠着纱布的王无忧,以及刘洪道的众多亲信,集聚刘洪道的府中。周牧和刘洪道居中而坐,众人列立两厢。     昨天虞丰年冒死救出老道苗成梁,还羞辱了通判王刚,周牧和刘洪道非常高兴。刘洪道提议,要周牧正式收虞丰年为徒。     周牧也非常欣慰,老小孩儿的脾气上来,眼眉都乐开了花:“好!昨天我就想收他,奈何他没有功劳。可是这小子争气,虎口拔牙,救出苗老道,立下大功一件!今天老夫就借你刘老弟的地方,正式收下年丰虞!以前典礼都是我大徒弟蔡南成操持,刘老弟,你今天就顺便做个主持吧……”     “这是自然!”刘洪道欣然应允。     ……     虞丰年前一天晚上太过劳累,被顶不住和缝不严兄弟俩喊起来的时候,还昏昏大睡。等他梳洗已毕赶到议事厅的时候,众人已等他许久。     虞丰年连忙拱手见礼:“见过师父!见过刘大人!”     周牧和刘洪道双双离座,特别命人旁边再摆一把椅子,让虞丰年坐。这待遇够高,虞丰年志得意满,心里美!     周晨星满面花开,替虞丰年高兴。其他众人也无不称赞,要说虞丰年护送岳飞满门前来鄂州,听起来凶险无比,毕竟没有亲眼看到。可是,孤胆英雄入虎穴,单枪匹马救出苗道长的义举,却实实在在就发生在眼前,谁不钦佩?何况他还跟阴险毒辣、武功高强的陆猴子交了手,毫发未损。所以,虞丰年落坐大堂之上的第三把椅子,没有人不服气!     刘洪道问虞丰年:“年英雄,我周大哥周牧的名声想必你也听说过,今天正式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虞丰年大喜:“愿意,愿意!年丰虞求之不得!”     刘洪道捋着三绺长须哈哈大笑,一声令下,让家人在院子里排摆香案,准备猪头、蜡烛,即刻准备收徒典礼。     刘洪道的府上热闹起来。时间不大,一切齐备。     按照收徒仪程,要先磕头敬酒,然后刘洪道象征性地讲一讲虞丰年的英雄义举,即可宣告礼成。     刘洪道请周牧居中而坐,虞丰年磕头行礼。刘洪道亲自倒了三杯酒,放在托盘里。虞丰年磕完头,跪着接过托盘举过头顶,高声喊道:“师父在上,徒儿年丰虞给师父敬酒!”     周牧哈哈大笑,端起第一杯酒,要喝未喝的时候,大门外,一人高声大喊:“师父且慢,蔡南成有下情回禀!”     虞丰年跪在地上,一听怎么,蔡南成?他从三江水寨回来了?又“且慢”,且慢个屁啊?难道我拜师周牧你还要推三阻四吗?     虞丰年气儿不打一处来,心说蔡南成,你若再要阻挠,我今天就揭开你的真面目。           第123章 拜师礼周牧赠剑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来人正是蔡南成!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揪着后脖领子提着一个人,那个人受了重伤,昏昏沉沉,气息微弱。     蔡南成将那人往香案前一扔,向周牧叩头行礼:“师父在上,成儿叩见师父。”     “你不在三江水寨,为何回来了?”     “禀报师父,师父收下高徒,我来给师父和年师弟送上一份礼物。您瞧师父,就是这个人!”     “他是什么人?”     “回禀师父,我也是偶尔见到此人的,此人姓郑,叫郑鹏,排行老三,人称郑老三。提起他你不认识,他爹你老一定熟悉,就是数年前与您交过手的郑白虎!那年郑白虎到周家寨找您比武,被你打断一条腿,回去之后,连伤带病,没多久就死了,师父你还记得吧。”     “嗯,是有此事!我们不是给他带去了大笔银两,平息此事了吗?”     “是啊,可树欲静而风不止,他爹死了,郑白虎有五个儿子,号称郑家五狼,立誓要找师父您报仇,这不是吗?从周家寨一路追踪师父的行踪,追到建康,又追到鄂州,伺机行刺。”     “原来如此,可是这个郑老三怎么落入到了你的手里?”     “回禀师父,说来凑巧。昨天我按照您的吩咐,回到三江水寨,办完您交代的事情以后,放心不下鄂州这边的情况,怕您老和年师弟搭救苗仙师遇到危险,又连夜赶了回来。     “徒儿刚到鄂州城,碰巧他们鬼鬼祟祟出城。我多了个心眼,就尾随他们听他们说些什么。后来一听,他们五个打馆驿出来,还打伤四师弟,又说什么‘王大人府中早有准备,谁去了也跑不了’,我就知道出事了,更加担心年师弟有危险。这才现身,要将他们抓了。他们打不过我,撒腿就跑,我一路紧追,追赶一夜,终于追上这个郑老三。     “我连夜审问,他将所有实情都招了。原来他们几个人混在鄂州,已经投奔了通判王刚。这个郑老三昨天还偷偷溜进了刘洪道大人的府中,我们部署营救苗道长之事,正好被他偷听了去。这个王八羔子,当即跑去王刚府中报信,让王刚造作准备、设下埋伏,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蔡南成的话,旁边的虞丰年一肚子狐疑,不知道蔡南成所言是真是假。     周晨星听了以后却一脸释然,跟虞丰年交换了一下眼神,好像在说:“怎么样,我就说大师兄不可能是内奸!”     蔡南成走到王无忧的近前:“师弟,我看你受伤不轻,是被郑老三他们打伤的吗?”     “不是他们是谁!牙都掉了快!”     “好了好了,我打伤了郑老三,也算为你出了气!”     “我出得来吗我,得让他赔钱!”     “算了算了。”     安慰完王无忧,蔡南成又来到虞丰年近前,神情十分关切:“师弟,昨晚你没有受伤吧?我一直担心你会落入王刚的陷阱。”     虞丰年微微一笑:“多谢大师兄关心,小弟没有受伤,多亏了大师兄将这个郑老三捉拿归案!我正不知道是哪个没屁眼、挨千刀的小王八蛋走漏了消息。师兄,你将此人交给我吧,我要审问审问他。”     蔡南成微微摇头:“晚了,此人被我打伤,受伤极重,恐怕活不了多久……”     正说话间,萎靡在地上的郑老三突然一阵抽搐,哇地吐了一口鲜血,脑袋一歪,死于非命。     “哎哎,别死别死啊……”虞丰年蹲下来连推带喊,无济于事,彻底死无对证,虞丰年心中的疑惑更加重一层。     拜师典礼还没结束,刘洪道招呼蔡南成:“蔡少侠,你们师兄弟有话以后再说,没瞧见吗,此刻正在举行拜师典礼,典礼过后,再叙谈不迟。”     “是是是,恭喜师父收得高徒,恭喜年师弟正式拜入师门。”蔡南成一笑,退在一旁。     典礼继续。     周牧喝了三杯“尊师酒”,虞丰年三叩谢师。周牧将他搀扶起来说:“三个头不白磕,入了师门,为师就要送你一件礼物。你想要什么?”     虞丰年再次跪倒,连连摆手:“师父,能入师门,就是徒儿最大的幸运,徒儿别无所求,只求长期陪伴在师父的左右即可。”     周牧开怀大笑,真是越看虞丰年越喜欢:“有这番话,为师就心满意足了,可是礼物还是要送的。你平日里喜欢什么兵器,说出来,为师打造好了送你!”     虞丰年脸一红:“不瞒师父,徒儿除了会些粗浅的拳脚,什么兵器也不会用,所以师父有什么就随便送我件什么就是了。”     “不会兵器?那若要行走江湖,建功立业,岂不短了一条膀臂?以后说出去,岂不给为师丢人?这样吧,为师用剑,你师兄蔡南成也用剑,我就送你一柄特殊的剑吧。”     周牧说着,在要里一摸,一按绷簧,“叱楞”一声,拽出一柄软剑。原来这柄剑一直围在周牧的腰间,犀牛皮的剑鞘、软精钢的剑身,平时不用便是腰带,用了拽出来即可防身,也可斩将杀敌!     周牧掐着剑柄,随意舞了几个剑花,院子里寒光闪闪,夺人二目。“这把剑名唤银蛇,跟了我二十多年,出自当代造剑名家段天罡之手。段天罡一生打造名剑无数,人生暮年,反思刀剑之害,后悔不已,最后打造了这把银蛇。     比起普通的利刃,软剑不善砍剁,杀人攻坚,也不是它的专长,关键时刻却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是防身利器。这把剑你可喜欢?”     “喜欢喜欢!”虞丰年口水几乎要流出来,他慌忙磕头行礼,起身接剑在手,提起剑柄,微微一抖,剑身登时上下颤动,发出嗡嗡之声。     “好剑,好剑!”他顺手向旁一挥,一株碗口粗的泡桐应剑而断,竟没费丝毫力气。     蔡南成看在眼里,心中失落。他最清楚,师父周牧有两件最心仪的宝贝,其中之一就是这把剑,他佩戴身上二十余年,从未一刻离身。现在却转手送给了‘年丰虞’,可见他对‘年丰虞’何等欢心。     还有另一件宝贝,正是小师妹周晨星。蔡南成偷眼观看,周晨星正痴痴地望着虞丰年,替他高兴,满脸笑意。     蔡南成心中更加不舒服,暗想,也许用不了多日,就连小师妹,师父也会许配给虞丰年。真到了那一步,自己隐忍周家寨数年,密谋之事恐怕将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牧赠剑完毕。刘洪道嘱咐虞丰年,给大师兄蔡南成和四师兄王无忧敬酒。     虞丰年不敢怠慢,起身各敬一杯“同门酒”。     蔡南成笑容满面,很有大师兄的样子。“恭喜师弟拜入师门,又获赠宝剑。按道理,喝了你敬的这杯酒,作为大师兄,我也该赠送一件礼物,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不等虞丰年说话,王无忧抢先说:“大师兄,我只到有一样东西,你要送给五师弟,五师弟一定喜欢。”     “什么东西?”     “那还用说,你瞧,五师弟师父也拜了,剑也有了,可有剑却不会用,师父太忙,也未必有时间教授,你若真心送他一件礼物,倒不如将你自创的那套‘盖天八剑’教给他。     “谁都知道,你那套剑法,就连师父都未必挡得住。五师弟,我先说好,我没有什么东西送给你,能送给你的就是这个有用的信息,至于大师兄愿不愿意教给你,那就看你的本事了。不过我知道,这套剑法大师兄只传给了一个人,那就是小师妹。若大师兄不教给你,你找小师妹学也是一样的。是不是小师妹?”           第124章 三江水寨好山水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周晨星羞红了脸,不置可否。     蔡南成却心中一动。他恨不得杀了虞丰年,才不愿意教他功夫,可又怕小师妹冒冒失失答应传授,那样他们两个人朝夕相处,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事来,倒不如先表面答应下来。     想到这里,慌忙说道:“都是同门师兄弟,区区一套剑法,如果五师弟喜欢,教他便是。五师弟,师兄粗浅的功夫,你看得上眼吗?”     虞丰年见过蔡南成的功夫,上次面对司空达的四名保镖,只一走一过,一剑就杀了四人,功夫之深,骇人听闻,别说传我什么“盖天八剑”,教我几招保命的剑法我也求之不得。     想到这里,虞丰年抱拳施礼:“若得大师兄传授剑法,师弟感激不尽!”     周牧哈哈大笑:“看到你们师兄弟相亲相爱,为师非常欣慰。丰虞,成儿若教你剑法,与为师教你差不了多少,你要虚心求教,将来与人交手,将人打了杀了,捅了天大的漏子,师父给你兜着。可与人交手技不如人,被人打了,就不要报我的名字,省得给我丢人现眼。”     “是,师父,徒儿誓死不辱师门。”虞丰年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在暗笑――这老头可真有意思。     拜师礼成,刘洪道令人在府中大排筵宴,祝贺周牧收下门徒,也为虞丰年单枪匹马救出苗成梁庆功。     苗成梁已经得到救治,精神恢复了许多。对于他跟周牧、刘洪道策划的大事,苗成梁被抓期间只字未提,周牧和刘洪道略略宽心。既然如此,那件大事要从长计议。     酒足饭饱,周牧提出,要带领徒弟女儿,带上苗成梁返回三江水寨。刘洪道叮嘱一番,准备了马匹车辆,送他们前去。     ……     在虞丰年的心中,三江水寨是个神秘的所在。自来到鄂州,屡次听众人说到,早就想去看看。     而且,虞丰年暗暗担心,三江水寨是周牧和刘洪道策划神秘大事的根据地,是另一个水泊梁山,一旦举旗起事,必定血流漂橹。     一路之上,蔡南成头前骑马开路,周牧、虞丰年和周晨星并辔而行,周牧左边是周晨星,右边是虞丰年。     好在这段时间虞丰年勤加练习骑马,技术大有长进。     虞丰年旁敲侧击向周牧询问三江水寨的情况,顺便打听他们所密谋的大事。可别看周牧性格怪异,耍起老小孩的脾气,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唯独对这件大事讳莫如深,避而不谈。虞丰年只能靠一双眼睛暗暗观察周围的一切。     ……     往西北方向走了两个时辰,越走人烟越稀少,渐渐地,山石横生、林木茂密。     绕过连续的三座矮山后,眼前突然豁然开朗,虞丰年和周晨星同时惊叹一声:“哇……”不由自主一带马缰,放慢了速度,没注意周牧等人已打马前行,将他们抛在了后面。     眼前风光极为优美。只见三江汇聚,形成一大片水泊。近水远山,近水碧绿、浩浩荡荡、波光粼粼,水面之上渔舟荡漾;远山叠翠、层峦叠嶂,水雾蒙蒙之中若隐若现。那些或大或小的青山翠峰都像是长在水中一般。还有白鹭鱼鸥,以及诸多叫不出名字的大鸟在天空盘旋。     天哪,这是到了潘多拉星球吧?太美了。     若能在此无忧无虑地生活一辈子,也不枉穿越重生了一回。什么权位名利,在此灵山圣水之间,不值一提,想起来都觉得糟蹋了美丽的山水。     周晨星也放下了所有的不愉快,望着眼前的景色几乎呆了。     虞丰年望望周晨星,如此山水之下,面对如此美人,他心里软软的,突然觉得她好美。     又想起刘飞燕,真想把她也接过来看看,然后在山水间盖几间竹屋居住,再造一条渔船,与最心爱的刘飞燕、周晨星住在这里,恩恩爱爱生活一辈子。     周晨星回头望虞丰年,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羞涩异常,脸颊绯红,低下头去。     虞丰年真想跳下马来,将她抱在怀里说喜欢她,最好周牧他们都走得远远儿的,天地山水间只剩下他们俩你侬我侬,相依相偎,情意绵绵。     周牧发现二人没有跟上来,勒马催促他们:“星儿,虞儿,还不跟上?”     “来了!”两人答应着,却并不催马。对视一眼后,周晨星的脸颊又红了。虞丰年好生温暖,隐隐觉得,在周晨星的心里,自己的分量恐怕早已远远超过了蔡南成。     “小师妹,这个地方喜欢吗?”     “嗯。”     “我也喜欢,真想留下来,与最心爱的人结庐而居,打渔为生,养儿育女,享尽天伦之乐。”     “我也是……不,我的意思是我们该走了,爹爹在催促……”     周晨星说走了嘴,臊红了脸,一催马,追赶周牧他们。     众人沿着河堤走了一段,蔡南成一声唿哨,望着芦苇丛高声喊道:“不打鱼!不捞虾!远来的朋友要回家――”然后拔出长剑,敲击剑鞘,三长一短:“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暗号发出,不大一会儿,芦苇荡中蹿出五六条大船,由远及近。     艄公竹篙一撑,大船纷纷靠岸,周牧命人往一条船上搭了几块木板,将载着苗成梁的马车直接赶到船上。     其他人纷纷下马,牵着马上了不同的船。     艄公一声唿哨,竹篙一撑,大船离岸,向着远处的青山驶去。     时间不算太久,五六条大船已穿行在青山之间,此处的景观愈发优美。徜徉其间,虞丰年不禁对三江水寨产生了更大的兴趣。那该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地方?是否入陶渊明所描绘的桃花源一般?     也不知道船行了多久,五六条大船驶入了两座山峰石岛夹着的一条“山巷”:两边的山峰高大,林木茂盛,如两座天然的石门,山上鸟雀鸣唱着欢迎的赞歌。     最前面那条船上的艄公引吭高喊了一嗓子:“回家的路好走,出门的路难行。宾朋来聚,迎候的人在哪?”     他的声音高亢,吓得头顶上鸟雀又一阵合唱。话音未落,最前面的大船已经出了“巷子”,往左侧一拐,不见了踪影。其他的船也跟着一拐,也不见了踪影。     虞丰年和周晨星乘坐的是倒数第二条船,等这条船钻出了巷子,虞丰年这才看清,原来,往左一拐,竟到了湖泊正中一片大的岛屿。岛屿上站立着五六十人,正在迎候他们。     大船陆续靠岸,有人主动上来将苗成梁的马车赶上岸去,周牧、蔡南成等人随后陆续登岸。虞丰年和周晨星最后上的岸,有人接了他们的马匹,招呼他们进岛叙谈。     虞丰年这才留意迎候的这帮人,他们的穿戴打扮各不相同,高矮胖瘦,各有特色,还有和尚老道。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不难发现,无论老幼,这些人很多脸上大都刺了八个字:“赤心报国,誓杀金贼”,原来都是八字军的人。     等进了岛,虞丰年吃惊地发现:这片泽国之中的岛屿太大了,走了四五里路,才来到岛屿的正中央。     岛屿之上,房屋林立,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到处都是渔场。     不过这绝不是一般的渔村可比,四处林立吊斗,吊斗之上每时每刻都有人望风放哨。     地面之上同样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守卫兵士虽然没有穿着军装号坎儿,却个个刀枪出鞘,精神饱满,如临大敌,不敢有一丝懈怠。如果没有人带路指引,陌生人想要进来,势必登天。     想来,这应该就是三江水寨了。     虞丰年突然想起北宋徽宗年间的梁山泊,看来,师父周牧和刘洪道密谋的大事,果然是扯旗举事。只可惜了这么好的山水!           第125章 石乌龟逗红颜一笑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一件事情让虞丰年非常不爽。     自进入水寨第一天起,周牧、王无忧、周晨星、蔡南成,全都被待如上宾,迎来送往,众星捧月。     想去哪里看看,不是马车就是船!如果想清静清静,随便,行动自如,来去自便。唯有虞丰年是个例外,“待遇”特殊。     水寨给他配了两个使唤人,一个叫水牛,一个叫黄牛,亲哥俩,20岁出头,都很激灵,不笑不说话。     一开始虞丰年还挺高兴,水寨想得真周到,看我救出苗成梁,就另眼相看,找俩佣人供我驱使,这俩人也真还用,叫干嘛就干嘛。     可才过半天,虞丰年就发现不对,说是使唤人,说白了就是监视他的“尾巴”。虞丰年去哪里,他们俩就跟到哪里,吃饭睡觉,寸步不离。     你吃饭,他们就在旁边看着,让他们过来一起吃,不吃,搁怀里拽出个烧饼,笑嘻嘻地啃干烧饼。     你睡觉,他们俩就在房间外面守着,大冷的天,倒班儿盯梢。你说外面冷,让他们进屋待着,不,就笑嘻嘻地站在外面。就连虞丰年上厕所,他们也都要跟着。     虞丰年明白过来可就不干了,心说我到三江水寨,还要打探消息,确认他们是否要扯旗举兵,你们俩老跟着,算怎么回事?     “你们俩别跟着我了。”虞丰年反复强调,可随他怎么说,水牛黄牛俩人照样跟着,寸步不离。     “你们俩怎么回事?为什么跟着我?”虞丰年真瞪眼了。没用,不管他怎么问,水牛黄牛就一句话,“大寨主和周大侠吩咐的,让我们哥俩寸步不离服侍你。”多一句话不说。     问急了,他们就瞅着你一个劲儿地笑,像神经病一样,笑得虞丰年脑袋发蒙,觉得不是他们病了,就是自个儿病了。     虞丰年闷得慌,就到水寨周围转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都行,岛上随便转,但要是要船下水,不行!没理由,拒绝他的方式,就是一个劲傻笑。     水寨四周水面上,有不少巡逻船,虞丰年想抽冷子坐船到处看看,可水牛黄牛像贴膏药一样,一个架胳膊,一个抱腿,苦苦哀求,反复就那一句话,“只要离开我们哥俩一步,我们俩就得被大寨主打死。”     虞丰年是打不得,骂不得,哭笑不得,一天下来,快要疯了。     天近傍晚,虞丰年提出要见师父周牧问个明白,为何其他人都好好的,独独拿我当奸细一样看管?     水牛黄牛也没说什么,笑嘻嘻地陪着虞丰年来到周牧的住地,看门的进去通禀,不大会儿出来,传周牧的原话:“虞儿,这几日先好好休息休息,不要随意走动!”     虞丰年明白了,师父不见!看来,将自己看管起来,这事师父知道。是啊,三江水寨是八字军的地盘,师父周牧是八字军的元老,首屈一指,据说手里还有一块“八字木令”,相当于八字军的虎符,有了它,可以调动全国各地散落的八字军,若他不同意,谁敢管我?     虞丰年心情十分不爽,到河边散步。河边散落着许多石头,形状各异。虞丰年看到一个神似小乌龟的,随手捡起来摩挲着。     最传神的是,那只石乌龟的头部,有一条细细的横纹,像乌龟的嘴。不过嘴角耷拉着,看上去像是在生气,十分可爱。     虞丰年暗暗自嘲:想来这乌龟就像自己,怕也被困在了三江水寨之上,不开心呢。     ……     远远地,虞丰年看到小师妹周晨星和大师兄蔡南成正在晒鱼场散步。鱼场之上,许多老弱喽啰兵在收晾晒的咸鱼,周晨星和蔡南成穿行其中,时而捂住鼻子,嫌腥。虞丰年觉得好笑,没见过散步找了这么一块腥臭地方的。     本来虞丰年一看到蔡南成就来气,因为,直到现在他依然认为,蔡南成才是向王刚府中报信、陷害自己的人!     可今天看到他们俩散步的样子,不禁心花放。那个年代,本就男女授受不亲,俩人心有嫌隙,散步也像个陌生人一样,离得有两丈开外,走一路一句话也不说,闷得要死。     想当初,周晨星一见蔡南成,可是像个小鸟一样,动不动就抿一抿头发,唯恐有一丝凌乱,可现在,走路的样子心不在焉,看来,她的心已经不在蔡南成身上。     蔡南成,该!我百分之一万地确认,你绝对没有传言的那么好!     “大师兄,小师妹!”虞丰年在水牛黄牛的“保护”之下,高喊了一声。跑到近前,周晨星却害羞地低下了头,轻轻说了声,“你来了?”     蔡南成脸上却划过一道阴森的杀气。虞丰年装没看到,走到周晨星近前,一看她头发上沾了一片干枯的芦花,轻轻伸手将它摘了,动作之亲昵,让蔡南成大动肝火。     可蔡南成到底涵养极深,也隐藏极深,微微一笑,问道:“五师弟何故到此?”     “哦……大师兄我正要找你告状!这三江水寨是个什么规矩?为何找俩尾巴将我看管了起来,这是何道理?小师妹,你说,为何会这样?为什么他们不跟着你们俩,却寸步不离跟着我,没道理啊没道理。”     蔡南成尽量藏起不耐烦,微微一笑,解释说:“这是师父和大寨主两个人的意思,何以如此,你当问师父去,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既然师父如此安排,自有他的道理,师弟当安心休养便是。”     “安心?大师兄啊,我安得了心吗?你瞧你和小师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花前月下,可以陪着散散步、说说话,我找谁说话去,要是我也有小师妹这样的贴心的红颜知己,能陪我走走,说说话,那该多好!我就是没有那么大的福分哟。大师兄你说,将来谁要是娶了小师妹这样的女孩子,那是不是祖宗八代烧高香,祖坟之上都冒青烟!对了对了,大师兄,我还有一件事,你答应教我盖天八剑,要不然,你教教我吧,我都快闷死了。”     虞丰年最厉害的是泰拳,比泰拳更厉害的是装熊,比装熊还要厉害万分的是气人,最擅长惹人生气、让人讨厌。     果然,蔡南成一看他那嬉皮笑脸、好像人人都拿他当宝贝的样子就气儿不打一处来,强压怒火:“五师弟,今天晚了,改天吧。”     说完调头就走。虞丰年要的就是这效果,心说,你想教,老子还不愿意学呢。你走了,我正好跟小师妹多待会儿,就没见过你板着脸追女孩子的。     周晨星下意识,想去追上蔡南成。可虞丰年一把拉住她的袖子,眼神无辜地望着周晨星:“小师妹,大师兄好像很讨厌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没有吧,大师兄极少生气的……”     “你别安慰我!要我看,自从大师兄见我们俩穿成那样,追杀司空达,司空达那个混蛋又说了那么一番话,大师兄就对我怀恨在心。我怕有一天,他会突然一剑将我杀了!”     “不会的,你不要多想。”     “你还安慰我,你不觉得大师兄改变了吗?你不觉得他现在根本不喜欢你吗?喜欢你什么样子?就是我这个样子,一会不见你,浑身难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就算身边有水牛、黄牛这俩货寸步不离地跟着,我还是想见你!真的!”     “你瞎说些什么?我可要生气了……”周晨星脸色绯红,心砰砰直跳,望望不远处笑嘻嘻的水牛和黄牛,很不好意思。     虞丰年脸皮厚,毫不在乎。他无赖地将手里小石头乌龟举在周晨星的面前说:“你真的生气吗?你生气给我看看,跟它比比,看你俩谁气得厉害。”     周晨星一看小乌龟,顿时扑哧笑了,小女孩爱玩的天性表露无遗:“呀,你在哪里捡的?”     “那边,那边有很多可爱的石头。要不然我们回去看看吧。”     “好啊……”周晨星说了一半,突然想起一事,顿时非常失望,收起笑容说,“不行不行,天色晚了,我爹说,晚上山寨上还有事要商议。我得回去了。对了,爹爹说,你不必参加,快回去休息吧……”     虞丰年更失望!望了望手里的小石头乌龟,不免感慨,自己被水寨上的所有人隔离了。           第126章 虞丰年怒闯议事厅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此后的数日,这种被“软禁”的日子每天上演。     虽然好吃好喝好招待,但处处掣肘。每逢议事,不管是大事小事,周牧、蔡南成必到,而且都是主角。王无忧和周晨星也时有参加,唯独不让虞丰年参加。     虞丰年去找苗成梁,苗成梁以伤势严重为由,避而不见。又去找岳雷等人。被告知,处于安全考虑,岳家人不在水寨,已藏身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隐姓埋名。虞丰年更觉孤立。     不过,有一件事情他得到了印证——水寨之中要竖旗造反。因为他看到水寨之中聚集了大批铁匠,日夜打造刀枪器械。还有大批喽啰兵在缝制旗帜,许多大旗之上绣着斗大的岳、王、周,或者蔡。     “岳”自然是扛着岳飞的牌子,“周”,应该是师父周牧,周牧掌管八字军的信物——“八字木令”,自然要有一面大旗。“蔡”,难道是蔡南成?挑起一杆大旗,可见蔡南成地位之重。至于,“王”,依稀听说三江水寨的大寨主姓王,叫王世信。     这帮人举事,为什么处处避开自己?思来想去,明白了,难道碍于自己的身份——“我是皇子赵昚的手下!说不定准许我进入水寨,师父周牧已经费尽了唇舌。”     虞丰年不由得暗暗好笑,种种细节表明,水寨中的这些人,就包括师父周牧在内,思想受限于江湖道义,谋事、做事都太过于轻率,不像能做大事的人。要知道,这种大事能瞒得了吗?我又不傻,想要了解真相,岂不轻而易举?     虞丰年不动声色,花了两三天的时间,将偌大的三江水寨逛了个遍。对三江水寨的一切做到心中有数。     三天以后,虞丰年实在熬不下去了。他就发现水寨之中一下子多了许多人,还有穿着盔甲的将军,暗想坏了,估计水寨之中举事就在近日。赵昚交办的任务,危险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举事,必将大兵压境。到那时,西边的吴玠吴璘兄弟起兵来伐,东边临安再一发兵,就水寨这点人,架不住一划拉。     最要命的是,一旦大宋内乱,大金、西辽、西夏趁虚而入,必将天下大乱。我还指望攀附赵昚过好日子呢,过个屁。     聚义大厅召集众人议事。     这次参会人数规模最大。大小寨主,不认识的将军,连许多和尚老道都赶了去。     虞丰年在房间里瞧大家成群结队赶往聚义厅,心中顿时焦躁不安,也想出门跟去,刚到门口走出两步,水牛和黄牛连忙阻拦。     “公子,你去不得!”     “他们去得,为何我就去不得?”     “真的去不得!大寨主和周大侠吩咐的!”     虞丰年这个气!心说,这次这么多人去,定是“起义动员大会”,我再不去赵昚布置的任务就完不成,天下就要大乱。     “你们哥俩知道他们商议什么吗?”     “公子,你去不得!”     “我问你话呢?”     “真的去不得!”     “你们俩是不是就会这一句?我问你们,是否知道他们在商议什么?他们在策划谋反!摸摸你们的脑袋还在不在?这边一有动静,官府就回来剿灭你们。”     “就是去不得!大寨主和周大侠就这么吩咐的。”     这哥俩笑嘻嘻的,翻来覆去就是这一句,没把虞丰年气死。     虞丰年又回到房间里,“嘭”地关上了门。瞅瞅房间里有扇后窗户,抄起把椅子,咔嚓,将窗户砸烂,高喊一声:“我要走,你拦得住吗?”     水牛和黄牛在外面一听动静不对,慌忙推开门看,一看屋里空空如也,后窗户砸了个大洞。     “不好,快追!”俩人翻窗而出。虞丰年则从门后走出来,大模大样,赶到了聚义厅。     虽然聚义厅距离他的住地仅一箭之地,可水牛黄牛兄弟俩看得紧,这还是虞丰年第一次来到聚义厅。     大厅之中已聚集了七八十人人,议事尚未开始,呜呜噪噪、乱乱哄哄。     大寨主的位子上摆了三把虎皮高脚椅,周牧居中而坐,左右分别坐着三江水寨大寨主和苗成梁。苗成梁伤势未愈,左小腿夹着木板,脸上伤痕累累。     虞丰年格外注意那位大寨主。虞丰年远远地看到过他一次,只知道他名叫王世信,其他背景不甚明了。     王世信四十岁左右,身上披着虎皮大氅,面如黑锅底,黑中透亮,酒糟鼻,小眼睛,嘴角往下拉着,眉毛往上拉着,长得凶神恶煞一般!     其他人分列两相站着。左边最前面站的蔡南成、王无忧、周晨星三人。右边最前排站了八名中年汉子。虽然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每个人脸上都刺着八个字:“赤心报国,誓杀金贼”。     虞丰年刚进大厅,门外大乱,水牛和黄牛边跑边喊,“年丰虞不见了!年丰虞跑了!”     虞丰年过来一拍他们的肩膀,俩人一惊,忙一把拽住就往外拖:“你不能来这里,快走快走!”     这边一乱,所有人都回头望着他们三个。虞丰年一抖肩膀,将他们俩摔了个大跟头。他们爬起来继续搂胳膊抱腿。     王世信一看聚义厅成了摔跤场,太不成样子,低喝一声:“助手!成何体统?”水牛黄牛,连忙垂首站立一旁。     王世信怒问虞丰年:“你是何人,敢闯聚义厅?”王世信没有见过虞丰年。     虞丰年一脸怒色,没搭理他,跪下给师父周牧磕了个头:“师父,徒儿告假,要回临安。”     不等周牧说话,在场的人呛啷啷,好几个人拔出了剑,高声大喊:“不能让他走!当心他坏了我们的大事!”拔剑的都认识虞丰年,知道他曾为赵昚卖命,唯恐他回到临安出卖了山寨。     虞丰年瞅瞅他们,心说干嘛?我回临安碍你们什么事?瞎激动什么?     周牧一愣,冲其他人挥挥手,让他们收了家伙:“虞儿,何事要走?”     虞丰年说:“师父,徒儿觉得自打进入三江水寨,便像是进了牢笼一般,每时每刻被人监视,出入毫无自由!既然三江水寨不欢迎我,我也不想在此待下去。”     人群中又有人大喊:“他是赵昚的手下,周大侠,不能让他走。”     虞丰年回头瞪了那人一眼,没有理睬。继续说道:“师父,因为我曾为赵昚出力,水寨就如此对我吗?这就是所谓的隐情?此事不是早就说开了吗?”     王世信一愣,跟周牧耳语几句,走下台来,哈哈大笑:“原来这就是周大哥的高徒年丰虞,屡次听闻,如雷贯耳,只是还没有见过!各位,听我一言,我给大家介绍介绍,这位少年英雄便是周大哥新收的高徒年丰虞,就是他一路护送岳家老小,也是他夜入老贼王刚的家中,出生入死,救出苗成梁。真是英雄出少年!”     周牧一笑,给虞丰年介绍:“虞儿,这位就是水寨大寨主、大名鼎鼎的‘乌马铁枪’王世信,八字军首领王彦的儿子,也是为师最好的兄弟,快快行礼。”     虞丰年面无表情,白了一眼王世信,很不耐烦地抱拳行礼:“见过王大寨主!不过大寨主,你说一套做一套,真不地道。”     “哦?不地道?何出此言?”     “我问你,你刚才夸我一大堆,是不是真心话?”     “当然是真心话!”     “那么说,我算是山寨的朋友?”     “当然!”     “既然是朋友,我就要问了!有你这样对待朋友的吗?为什么找人监视我?为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这是待客之道吗?”     周牧将脸一沉:“虞儿,不得放肆,都是为师的安排。速速下去,一切我自会与你言明。”     王世信哈哈大笑,连连摆手:“既然小兄弟这么说,算我待客不周,不怪你师父。既然来了,也就不要走了,留下来与我们一起议事也就是了。”     王世信这话出口,聚义厅又乱了,众人纷纷抗议:“他是赵昚的人,不能留在这里!”还有人高喊:“倒不如将他杀了祭旗!”……           第127章 举大事众矢之的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怒闯聚义厅,引得众人一阵骚乱。     王世信举手止声:“年兄弟是我们的恩人,也是我们的朋友,水寨之中绝不能做对不起朋友的事情。”     坐在旁边的苗成梁也强忍伤痛,慢慢站起身来。苗成梁和王世信一样,是水寨的元老,也是水寨的第一智囊,众人一看他要说话,都静静听着。     苗成梁轻咳一声,不怒自威:“刚才谁喊要杀年兄弟祭旗?大寨主还没发话,轮到你们放肆?年兄弟救过我的命,也是水寨的恩人,贫道感谢还来不及,我看谁还敢再说杀他!”     然后冲虞丰年抱拳行礼:“年兄弟,贫道感激小兄弟救命之恩。这几日多有得罪,望年兄弟见谅!至于没有邀请年兄弟议事,还派人跟随年兄弟,我和大寨主的确有苦衷。”     苗成梁在水寨身份很高,与师父周牧平辈,他一口一个兄弟,喊得虞丰年心里热乎乎的,忙躬身给老道施礼,也顺便把话往回拉。     “苗仙长严重了,救苗仙长逃离苦海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多亏了三江水寨得天福佑、苗仙长吉人天相,再加上我的恩师运筹帷幄、众多师兄弟及时接应,这才迎回仙师,年丰虞不敢贪功。只是,年丰虞不明白,水寨对在下有什么苦衷?”     苗成梁微微一笑:“年兄弟,我先问你,来到水寨这几日,对水寨印象如何?”     虞丰年说:“水寨山美水美,人人安居乐业,令人羡慕。若一生居住于此,一定长寿百岁。”     “你就没看出什么问题?”     虞丰年一愣,说:“看出来了,水寨之中似乎在筹备什么大事,我不敢多言。”     “你看我们在筹备什么大事?”     “恕在下冒昧揣测,水寨定是在忙一件大兵戈大事!”     “能否具体说一说?”     苗成梁打破砂锅问到底,虞丰年心中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打造兵器,制作旗帜,明摆着要举旗造反,谁看不出来?干嘛非要我说出来?     虞丰年望望周牧、蔡南成和周晨星,周牧微笑不语,蔡南成面色冷峻,周晨星微微低头。虞丰年顿时明白:恐怕苗成梁是在试探我吧——先问我是否看出问题,再问我的立场!看看我是站在师父周牧这边,还是站在皇子赵昚和朝廷的一边。我该怎么说呢?     ……     ……     虞丰年猜得不错,早在虞丰年进入水寨以前,王世信和周牧就在探讨一个问题:在扯旗造反,清君侧、杀秦桧,为岳飞报仇这件事情上,虞丰年是否值得信任——这也是水寨的所谓苦衷。     三江水寨就是一片巨大的岛屿,四面邻水。     三年前,八字军收编的收编,遣散的遣散,八字军首领王彦的儿子王世信占据了这片水寨,在老道苗成梁的辅助之下,悉心经营,短短数年,修建得铜墙铁壁,俨然成了一座水城。四面环水,易守难攻。此时的三江水寨,喽啰兵有八千余人。     不过,水寨之上并未公开竖旗。水寨上大多数喽啰兵本身就是渔民、农民,自种自收、公买公卖。尤其王世信、苗成梁私下里与鄂州知府刘洪道交往甚密,只瞒着通判王刚,王刚虽早有怀疑,还拟派兵征剿,怎奈并无把柄,刘洪道又多抵触,只能作罢。     岳飞被害,激怒周牧,他带着“八字木令”,四处游说,要八方联络,重整八字军,第一站就来找王世信,让他牵头。     王世信见到“八字木令”,如同见到爹爹王彦再生,当即拍板,招兵买马,筹备扯旗举事,拟打出替岳少保报仇旗号。     又通知散落在全国各地的大小八字军首领,要他们赶来三江水寨,密谋起事。众人纷纷响应,陆续赶到。     ……     自始至终,周牧、周晨星、王无忧都站在虞丰年的一边,可三江水寨的其他人忌惮虞丰年是皇子赵昚手下,信不过他。苗成梁虽然感念虞丰年救命之恩,但他心思缜密,对虞丰年的身份在心中也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蔡南成对虞丰年恨之入骨,所以表面顺着师父周牧,却适时抛出一个顾虑:“年师弟人才了得,不可多得,值得委以重任。我所顾虑的是,据我所知,年师弟的家人还住在赵昚府中,若水寨举事,赵构父子和老贼秦桧以年师弟家人要挟,只怕年师弟会左右为难。当然,我完全相信年师弟会选择以水寨大事为重,却怕他的家人因此遇害!”     一句话,周牧也没词了!     众人都明白,蔡南成这么说,已经算非常保守。言外之意,打起来,虞丰年靠不住!     水寨上许多人都觉得蔡南成说的有理,主张将他杀了,说:“扯旗举事,诛杀秦桧为岳少保报仇之事密谋已久,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是大非面前,谁若阻拦就杀了谁!既然他是赵昚的人,替赵家卖命,那就是秦桧一党,索性将他杀了,也省得以后的麻烦!”就连大寨主王世信,也是这个观点。     可是周牧、王无忧都不同意,周晨星更是差点儿拔剑相向,那劲头,谁敢杀虞丰年,她第一个跟他拼命。     苗成梁也说:“若杀了虞丰年,三江水寨恩将仇报,不是英雄所为!”     就这样,连续几天,争论不休!没有定论前,水寨之中特意安排水牛、黄牛,寸步不离虞丰年左右。     最后还是蔡南成出给周牧、王世信和苗成梁出主意,说:“师父,大寨主,举旗造反这样的大事,瞒是瞒不住的,想必年师弟聪明绝顶,早已看出来水寨之中的异样。倒不如这样,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先问问年丰虞是否察觉水寨要举事,如果他装作不知道,王顾左右而言他,那便心中有鬼。     “然后再问他在举旗造反这件事上的态度,若他推三阻四,刻意强调诸多难处,我们更应多多防范,甚至当机立断,将他软禁起来。待大事成就,再将他放出来。既不让他为难,也可保住他的家人,不知道师父和大寨主意下如何?”     众人一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妨一试。     恰好,众人聚义厅议事,要最后敲定举事的时间,虞丰年正巧闯入。     ……     ……     苗成梁按照蔡南成的主意,将问题抛给虞丰年——“你看这水寨上在密谋什么兵戈之事?”     虞丰年脑子飞速旋转,摇了摇头:“我猜不出来!”     王世信和蔡南成等人眼神一立,暗说这家伙果然心中有鬼。刚要发作,虞丰年却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如果我处在王大寨主的位置上,作为八字军的领袖,我会倾水寨之力,做一件大事。”     “嗯?什么大事!”     “我会拉队伍攻占鄂州,杀了通判王刚,为苗仙长报仇。”     王世信一愣:这年轻人可够横的,跟我对脾气。     虞丰年语气铿锵,接着说道:“当然我要做的还不止于此,我还要重整八字军,扯旗举事,杀秦桧,诛奸佞,不报岳少保之仇,誓不罢休!”     “好!”王世信是个粗人,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一听这话,竟禁不住喊好!     周晨星也猛然抬起头来,非常意外地望着虞丰年,心说行了,就凭这句话,他便赢得了王世信和苗成梁的信任!他们再不会说什么!     周牧王无忧也面露喜色,唯独蔡南成不高兴,他心中藏着另一件大事,那件大事的成功与否,与三江水寨能否举旗造反息息相关。     不等老道继续发问,他抢先追问道:“年师弟豪气干云,大师兄十份佩服。不过年师弟,你觉得若三江水寨起兵,天下群雄响应,杀奔京城清君侧、杀秦桧可有胜算?”     “可有胜算?”王世信等所有人也都眼睛不眨地望着虞丰年。     虞丰年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反问道:“难道,水寨之中真的在密谋扯旗造反?”     王世信是个粗人,索性心一横说:“实不相瞒,正是!你说若出兵临安,杀秦桧为岳少保报仇,可有胜算?”     虞丰年沉思半晌,突然哈哈大笑,避而不答。           第128章 一语瓦解千军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扯旗造反胜算如何?     蔡南成问虞丰年这个问题,虞丰年避而不答,反而哈哈大笑,把在场的人都笑愣了。     “五师弟,你笑什么?你倒是说说,如果起兵杀奔京城,诛杀秦桧,为岳少保报仇,胜算几何?”     虞丰年没有正面回答。他心说,胜算几何?屁胜算也没有!就凭这么点儿乌合之众,就算八字军鼎盛的时候,要想杀到京城也势比登天,何况现在?此时起兵,如同飞蛾扑火,只能给大宋添乱,让大金、西辽,甚至西夏有机可乘。     可是他不能这么说。聚义厅里的这些人本就不信任他,现在泼冷水拆台,他们一定认为他贪生怕色,破坏起义,“反革命”,更要被孤立,别说阻止起义,想要离开三江水寨都难。     虞丰年反问蔡南成:“大师兄,师父,大寨主,年丰虞想问各位一个问题。为岳少保报仇,抛头颅,洒热血,该不该?”     蔡南成说:“那还用说?岳少保为天下苍生出生入死,却被奸贼所害,为他报仇,乃为大义!”     “好!大师兄果然英雄!我再问各位,在场的英雄可有贪生怕死的吗?”     这是一个很挑衅的问题,谁不怕死,可当面将一军,谁能说自己怕死?     王世信一拍胸脯:“我等都是八字军旧部,人人都是英雄好汉,自生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英雄!大寨主英雄了得,年丰虞佩服!既然大家为岳少保报仇心切,宁愿抛头颅洒热血,就该当即起兵,杀奔京城,诛杀秦桧,还管什么胜算几何?哪一场战斗不死人?做什么事情不该付出代价?难道胜算低,这仇就不报了吗?秦桧就不杀了吗?能杀秦桧,能为岳少保报仇,死人算什么?就算损失惨重,那也是为大义而死,死得其所。别看我姓年的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资历,但只要起兵,我第一个冲在前面,宁死绝不给师父丢脸!”     虞丰年胸脯拍得啪啪山响,话说出来硬气,可聪明人都听得出来,他这不是在鼓舞士气,而是在拆台、唱反调,言外之意,去就是找死,不过这反调唱的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虞丰年戳到了众人的痛处。     是,岳飞之死,人人愤慨,他们恨不得刮了秦桧,可是为岳飞报仇起兵造反,代价是否太大了些?就凭我们这些人真能杀到京城、杀死秦桧吗?     当恐惧和怀疑稀释了心中的仇恨,众人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泄气。     王世信一看众人的表情,心中气愤,他哼了一声说道:“年兄弟,听你话外之音,可是觉得水寨起兵胜算不大?”     虞丰年连忙摇头:“不不不,大寨主误会!我不懂行军打仗,起兵的成败,不敢妄谈。我只有一腔热血,日思夜盼随大军杀到京城,要取秦桧的狗命!”     王世信十分不悦:“空有一腔热血就能杀得了秦桧吗?若是那样,何至于兴师动众?”     虞丰年说:“王大寨主,我虽然不敢妄谈兴兵成败,但若要杀死秦桧,只要耐等天时,时机一到,倒不是太难的事情……”     这句话说出来,聚义厅交头接耳,乱成一窝蜂:“什么什么?这个姓年的太猖狂了吧”,“吹牛也不犯法”,“这小子看上去一表人才,说不定他有好计策……”     “弟兄们静一静!”王世信高喊一声,让大家停止议论,接着问虞丰年:“这么说,年兄弟有好计策?”     虞丰年不慌不忙,微微一笑,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冲着周牧躬身一礼:“师父,你们接着议事,徒儿先行告退!”     虞丰年转身要走,众人可急了。苗成梁心思缜密,急忙高喊一声:“慢!年兄弟,请留步。”     他艰难地往虞丰年身边挪了两步,陪着笑说:“看来年年兄弟还是拿水寨当外人,说话有所保留。年兄弟,容贫道说句话,你也瞧见了,水寨之中的好汉都是江湖人,江湖人说话直来直去,如有得罪之处,还望多多海涵,我等愿闻兄弟高见。”     虞丰年依然微笑着:“苗仙长,您多虑了!这几日我在水寨之中日日反思,为何你们都能兄弟相称,却将我隔离开来。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我猜得不错的话,苗仙长,你们是否顾虑我的另一个身份?     “这个……”     “想必你们一定听我师父说了,我曾为赵构的儿子赵昚效力,赵昚的家中还住着一对父女,是我的恩人,你们一定怕举事之后,我会左右为难,不为水寨出力,甚至与水寨为仇,所以才把我当成外人隔离开来,我说的对吧?”     苗成梁脸色一红,呵呵一笑,算是默认。     虞丰年轻叹一声:“唉,说实话,为此,我心灰意冷。这些日子,我做过什么,你们也都看到了,我的为人,你们也都瞧见了,可曾做过半点对不起水寨和各位英雄的事情?没有吧?”     “没有没有。”苗成梁主动揽责,“兄弟的为人光明磊落,是我苗成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主意是我出的,是我顾虑年兄弟的另一个身份,与大寨主等人无关,贫道愿当面赔罪,望年兄弟不计前嫌,赐教高见。”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虞丰年已经掌握了话题的主动权。可他还不罢休,继续铺垫:“苗仙长,刚才我说了,我只有一腔热血,却不懂行军打仗,也不懂什么叫天时地利人和,我怕说出话来,惹各位英雄嘲笑,甚至激怒各位英雄!”     “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年兄弟不必谦逊。”     “那我可说了!对于起兵之事,我真说不清胜算几何,但是我提出几个参照,问大家几个问题,请苗仙长和各位英雄比对、思考。     “第一个参照,宋金交锋。自宣和七年金兵侵宋,战事至今持续十八年还未结束。金国雄兵百万,战将千员,实力雄厚,可却无法吞掉我大宋,我要问的第一个问题是,如果三江水寨举兵,所能集结、联络的人马有多少,是否比金兵还要多?我们有没有比金兀术、金蝉子还能打的将领?     “第二个参照,我们比起数年前水泊梁山势力如何?有多少比卢俊义、林冲、武松、黑旋风李逵还能打的将军?论排兵布阵,逗引埋伏,苗仙长比起水泊梁山的军师吴用如何?比起号召力,王大寨主比呼保义、晁天王强多少?     “第三个参照,三江水寨比起睦州青溪县方腊方十三如何?方腊起兵,民心所向,一日征兵十多万,所到之处,百姓倾尽家财支持他们,可以说他们是最有钱的起义军。我要问的是,若朝廷派兵征缴,战局僵持?我们可有足够的财力支持军需用度,粮草供给能否维继?”     “还有两点也请诸位一并考虑:若我们起兵向东直取临安,位于四川成都一带的吴玠吴璘兄弟起兵追杀,可有应对之策?还有,战事一起,金兵趁虚而入,八字军该作何抉择?我看各位脸上刺字‘赤心报国,誓杀金贼’八个字,金兵来袭,我们是继续攻打临安,诛杀秦桧,还是迎击外寇?”     虞丰年说到这里,偷眼观瞧,见大厅里上上下下,人人蔫头耷拉脑,都怂了!     三江水寨的八字军,加上流落在各地的义军、占山为王的英雄,且不说各自为政,就算是齐心协力,最多也就集结个十多万人,还没有金兵的零头多,金兵吞并不了大宋,八字军就算再英勇善战,也难以成气候。     跟梁山一百单八将相比,人家能杀能打的人有多少?卢俊义、林冲、武松,谁能比得了?周牧是武松的师兄,可只有一个周牧,能捻几根钉子?苗仙长能比得了大军师吴用吗?要比得了,还能被小小的鄂州通判王刚抓住打断腿?     还有方腊,方腊鼎盛的时候大兵六十万,战将上百员,倾江浙财力对抗宋朝,还不照样被平灭了?更有吴玠吴璘兄弟的大军,若兜底从后面追杀,腹背受敌,如何应对?     最要命的就说脸上刺的这八个字,“赤心报国,誓杀金贼”,如果起兵内乱,金兵趁虚而入,亡宋灭种,八字军岂不成了金兵的帮凶?……           第129章 蔡南成针锋相对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一席话瓦解了军心,就连周牧王世信也听得皱起眉头。     是啊,此时起兵为岳飞报仇,仅凭一腔义愤,要兵兵不足,要将将不多,钱粮能支撑一时,却难以长久为继,恐怕难成大事。     一看众人都蔫头耷拉脑,虞丰年心中高兴——不管吓唬也好,欺骗也罢,只要三江水寨不起兵,赵昚布置的任务就算完成。任务不任务的不重要,至少能避免大量的人员死伤。如果历史还未因为自己的贸然穿越改变了航向,接下来便能享受数十年偏安和平,人民也能得到休养生息,过几十年太平日子。至于老贼秦桧,我回到临安,一定不让他有好日子过,我跟他的账还没算。     可是虞丰年的这些话却气恼了一个人——蔡南成!蔡南成一看大家都灰头土脸,谁也不再提起兵造反的事情,对虞丰年恨之入骨。     蔡南成有心事!扯旗造反他蓄谋已久,可以说,周牧想的多是为岳飞报仇,蔡南成却另有动机,对他来说,起兵杀奔京师远比给岳飞报仇更重要。     可眼看着弓上弦刀出鞘,兴兵在即,虞丰年短短几句话,给大家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斗志如火,浇灭了再要点起来可就难了。     蔡南成强忍怒气,冲人群中一个青衣的汉子使了个眼色。那青衣汉子微微点头,冲左右几个人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人会意,竟都“呛啷啷”拽出兵刃,大声喊叫:“呀呀呸!!姓年的,你不要妖言惑众。大伙儿听好了,可别被姓年的骗咯。”     聚义厅顿时大乱。众人齐刷刷回头观看,一看说话为首叫板的那人姓丁,叫丁大力,是八字军的一名头目,也曾在岳飞账下效力,平日里少言寡语,不知道今天为何反应如此激烈。     虞丰年也惊愕一声:“哦?这位老兄何故动怒?如果你觉得小弟说的不对,小弟愿听高见。”     丁大力擎着刀分开人群,气呼呼地站在虞丰年的面前,拿刀一指:“姓年的,你别装糊涂!你是赵家的一条狗,就是个抱粗腿、捧臭脚的货。我看你是混入水寨,名义上拜师学艺,说什么为我三江水寨着想,其实就是老贼秦桧和狗皇帝赵构的说客。你仗着嘴皮子利索,动摇军心,我今天非杀了你!”     丁大力举刀就砍,王无忧离虞丰年最近,慌忙跳出来,将铁棒一顺,“当啷”一声,磕开单刀。     王无忧破口大骂:“住手!我说你这头驴,说着说着,怎么动起手来?我师弟说的哪点不对?你说他是秦桧的说客,有什么证据?他妈的你最好放老实点儿,谁敢伤我师弟,那就是跟我天下第一的英雄王无忧过不去!”     聚义厅大乱。丁大力一击未中,他的同伙扑上来就要动手。这可惹怒了大寨主王世信,“住手!”他高喊一声,抄起一把椅子,照地上一摔,“喀嚓”一声,摔得粉碎,厅堂之上瞬间安静。     丁大力稍稍一愣,瞅了一眼蔡南成,突然将刀一扔,往地上一跪,仰天大哭:“岳少保啊,你尸骨未寒,却大仇难报啊!想你生前,多少人与你称兄道弟,多少人受过你的恩惠?可你才死不久,他们便贪生怕死,阳奉阴违,将侠义和忠烈置之度外,甘心做亡国奴,甘心像乌龟一样苟且偷生,在下嗤之以鼻,可怜我姓丁的瞎了眼,竟与他们称兄道弟,不如一死!”     说着,将地上的刀捡起来,往脖子上一架,作势自杀!蔡南成飞身跳过去,一掌将他手中刀打飞,喝道:“丁兄弟,你这是要做什么?”     丁大力怒目而视:“蔡大侠,你不要拦我,在下佩服你的为人,可耻于与他们为伍!他们贪生怕死,姓年的几句话,正好给他们提供借口,好做缩头乌龟!好,既然他们像乌龟一样躲起来,我就带上我的两百人,杀奔临安,就算死,也要为岳少保报仇,诛杀秦桧!”     丁大力说完,起身就要走。蔡南成忙拉住他说:“你等等!我陪你一起去!”     蔡南成拱手向望着周牧、王世信、苗成梁等人行礼,请战道:“师父,大寨主,诸位,丁将军说的有道理!水寨起兵,全国八字军旧部响应,燎原火起,杀奔京城,不为造反,只为清君侧,杀秦会,为岳少保报仇!民心所向,得天应人,此事我们策划已久,岂能半途而废?若传扬出去,八字军威信何在?岳少保何以瞑目?     “各位可还记得?前不久,岳少保家小来到鄂州,刘洪道大人为保护他们一家老小,就偷梁换柱,用李家一家替换了岳家满门老小,住在馆驿之中,万没想到,秦桧的爪牙追踪而至,意欲斩草除根,竟然趁着他们熟睡之际,将李家一家满门斩首!     “他们要杀的是谁?不是他们姓李的一家,而是岳家老小!若不是刘洪道大人早作谋划,岳少保家小恐怕早已遇害。诸位想一想,岳少保为国为民,他的妻儿老小,还要时刻面临被秦桧屠杀的命运,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错!刚才我五师弟年丰虞也说了,水寨起兵确实困难重重!不过,也绝不像他渲染的那般晦暗。诸位请想,金兵侵宋,之所以未能成功,胜败不在兵将多寡,而在民族正义!事关国仇家恨,我大宋子民人人奋起,全民皆兵,与金狗对敌,大宋才没有被金兵灭亡。反观我们起兵,与金兵不同,我们不是造反,是为岳少保报仇,诛杀奸贼!道义在我们这边!大宋官兵,忠烈者多,岂能与我们对敌?     “再者说,我们清君侧、杀奸贼,与宋江和方腊也有区别。宋江在水泊梁山占山起义,方腊在浙江兴兵作乱,最终失败,都败在固步自封、自相残杀,其结果咎由自取。就说水泊梁山上的英雄好汉,太尉高俅多次征伐,哪一次不是大败而归?若宋江当机立断,挥师京城,恐怕大宋早已改旗易帜,这江山不姓‘赵’,而姓了‘宋’了。”     “所以王大寨主、师父、诸位,在我看来,水寨兴兵,必将无往而不利!我们要做的,就是加紧军备,起兵东去,清君侧,杀奸臣!”     蔡南成说完,将腰里的宝剑拽出来,对丁大力说:“丁兄长,大凡天下正义之事,总要有人流血牺牲,你我就做一次出头鸟,为一为这天下先吧!我陪你去杀奔临安!”     “好!果然英雄!不愧是侠义太保!”丁大力竖起了大拇指!他回头望着众人问道:“可还有不怕死的英雄,随我们二人一同杀奔临安去?”     “我去!”“我们弟兄也去!”“算我一个!给岳少保报仇!杀赃官,诛秦桧!”     刚才晦暗的聚义大厅叫翻了天!虞丰年暗暗叫苦:我好容易浇灭了大家心头的火焰,蔡南成又点燃了众人心中的仇恨!同时也非常佩服他:难怪他年少成名,也难怪他小小年纪便与岳飞齐名,果然有见地!     眼下怎么办?硬要拦着,这帮人的怒火能把自己烧死!不拦着,这就扯旗了,鄂州白来一趟!     一看周牧和王世信,这俩人,一个是个为岳飞报仇心切的倔老头,一个是义气为先的大老粗,他们俩在八字军当中声名显赫,地位尊崇,都是性情中人,此时火被蔡南成勾了起来,再要压下去是不可能的。俩人都很激动,似乎随时都要下令出兵……           第130章 虞丰年撒谎止兵戈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唯一有顾虑的是苗成梁,他的身份相当于这山寨之上的军师,心思最为缜密,也最不容易被话语所引导。     在他看来,虽然虞丰年和蔡南成的话各有各的道理,也都有片面之处,但综合来看,还是虞丰年的观点更现实一些。     起兵不是过家家,开工没有回头箭,脑袋一热,起兵征伐,多半要大败亏输,死无葬身之地。这三江水寨,自己辅佐王世信经营多年,一旦起兵,山寨难保,心有不甘。     苗成梁望望虞丰年,可令他意外的是,虞丰年竟然哈哈大笑,叫起好来:“好!大师兄说得对!听大师兄一言,才知我乌云遮阳,看不清形势!”     虞丰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令在场的人十分意外,蔡南成更加吃惊,心说这家伙是根墙头草吗,何故风吹两边倒?     “五师弟?怎么,你想通了?也觉得我们应该出兵?”     虞丰年微微一笑:“应该出兵!不过,小弟以水寨大局计,若要万无一失,须当静待时机。”     “静待什么时机?我看当下出兵就成!为岳少保报仇,宜早不宜迟!”     “大师兄所言不差,但大师兄看看,苗仙长是水寨智囊,腿伤未愈,如何随军出征,又如何出谋划策?再者说,一旦举兵,临安必将调动八方援兵,纵然我们顺应民心,也必将受到镇压。所以,我建议暂且按兵不动,静待一个时机,如果那个时机来到,要杀秦桧,不费吹灰之力。”     “什么时机?”众人都来了精神,眼巴巴地望着虞丰年。     虞丰年说:“等金兵再次南侵,然后出其不意,勤王兵变。”     “什么?金兵南侵?你疯了吗?”     “我没疯!如果金兵再次进犯,八字军便可重整旗鼓,挑起大旗,以勤王的旗号,保卫临安,对抗金兵。到那时,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大军就可名正言顺进入临安。诸位请想,一旦我们进了临安,控制了局势,要杀秦桧还不是已如反掌吗?这难道不比血流漂橹、一路杀到临安强得多?”     人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虞丰年一席话,众人又动了心。     最舍不得水寨的苗成梁率先响应:“妙极妙极!年兄弟此话有道理!贫道也觉得稳妥起见,水寨应略作等待,更何况贫道身受重伤,有心杀敌,却无法动身。”     天平再次倾斜,众人频频点头附和。     王世信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说:“也好,只是金兵何时来犯?他们若不来呢?难道我们就这么一直等下去?”     虞丰年心说,何时来犯,没时候!我对这段历史最了解,此刻宋金已经签订了绍兴协议,接下来,南宋割地赔款,金国还要将宋徽宗的灵柩和赵构的生身母亲送还,而且接下来要有数十年的和平。     可是话不能这么说,得编造谎言,能拖一时是一时!杀秦桧的方法有千万条,拼上所有八字军起兵造反最不可取,我无论如何不能让你们这么干!     虞丰年微微一笑:“不瞒各位,我们要等待的时间不会太久,在我推算,少则三个月,长则半年。”     王世信问不解:“你是怎么推算的?难道你会算卦不成?”     虞丰年说:“我当然不会算卦,但你们都知道,我在赵昚府中当差,而且与赵昚的关系既是君臣,又是朋友。只要了解赵昚的人都知道,他是太祖爷赵匡胤的七世孙,为人与他养父赵构完全不同,与老贼秦桧更不一样。他是秦桧最怕的人,也是秦桧最恨的人,我们常在一起商议如何对付秦桧,如何能多多帮助忠臣良将,可以说无话不谈。     “赵昚曾亲口对我言讲,皇帝赵构已经与金国达成协议,请他们将老老皇帝赵佶的灵柩、老皇帝赵桓、小皇帝赵构的生身母亲韦氏,以及其他被抓去黄龙府的皇子皇孙送还临安。只要他们到了临安,金国手中没有了人质,被欺压已久的赵构就会召集天下之兵讨伐金国。     “各位请想,当下岳少保已亡,韩世忠已老,张俊之流徒有虚名,川陕一带的吴玠吴璘鞭长莫及,赵构所能依靠的还有谁?我敢保证,宋金战事一起,赵构一定会想到我们这英勇善战的八字军,到那时,我们名正言顺,全国响应,起兵勤王,等到了临安,一切便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好!”王世信一拍桌子,“他奶奶的,既然有如此良机,我们何必冒险兴兵?周大哥,苗仙长,你们说呢?”     周牧武功高,脾气倔,可国家大事他却没什么主见。苗成梁并不觉得虞丰年所言水到渠成,但他有伤在身,行动不便,又舍不得苦心经营的三江水寨被战争践踏,便附和着王世信频频点头。     大师兄蔡南成听虞丰年侃侃而谈,气得冒火,他抱拳拱手:“大寨主,师父,为岳少保报仇,应当机立断,所谓哀兵必胜,不过错过战机……”     “哎——”王世信一摆手:“蔡贤侄,我知道你义气为重,令人敬仰,但事关众家弟兄生死,我看就按年兄弟所说的办,勤加练兵,备足粮草军需,以待天时,苗仙长也可趁这段时间好好休养,等养好了腿伤,我还要他做水寨的军师。”又请示周牧,“周大哥,你说呢?”     周牧也点头道:“成儿,你不要多说了,这段时间,你在水寨之中,好好训练士兵,有时间的话,教教你师弟的剑法。”     “是,师父!”蔡南成不敢反驳,可心里恨急了虞丰年,暗暗咒骂:“年丰虞啊年丰虞,你没皮没脸抢了周晨星不说,还要坏了我的大事,你等着,我一定置你于死地,省得以后绊脚!”     ……     散帐之后,蔡南成回到房间,房门一关,气急败坏抄起一把凳子摔在墙上,摔得粉碎。     不大一会儿,敲门声响,是丁大力的声音:“蔡公子在吗?”     蔡南成连忙开门,门外站着五个人,除了丁大力,还有四名黑衣服的彪形大汉,年龄都在二十往上,三十往下。看长相,眼角眉梢都有相似之处,是亲哥们四个。     蔡南成望见他们,吃了一惊,连忙让进屋里来。他压低问那四个人:“郑老大,你们怎么混进的三江水寨?”     丁大力抢先说道:“蔡公子,是我帮忙进来的。他们来了,不是正好帮咱们的忙?”     蔡南成哼了一声:“怕他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四人中,为首的郑老大气得“哼”了一声,怒道:“怎么蔡大侠,你怕我们前来吗?你可别忘了,上次你让我们兄弟五人黑纱蒙面,痛打王无忧,让他无法分身营救年丰虞,当时你说过什么?说要重谢我们!可事后呢?     “事后,我们非但没看到你一两银子的酬谢,你做了亏心事,怕年丰虞王无忧怀疑到你,影响你的大事,就让我三弟做替罪羊。你说得好听,说一定将三弟好端端地带回来,我三弟人呢?竟然被那王无忧和年丰虞活活打死!此事我们弟兄决不善罢甘休,我们前来三江水寨,就是替三弟报仇的!     “姓蔡的,我三弟的死,你也脱不了干系。你可别忘了,我三弟死后,你让我们以大局为重,还答应给我们四人一千两银子,作为我三弟之死的补偿,到现在我们一分钱也没拿到。钱呢?快拿钱来,要不然我们就将你的为人公之于众,人人都当你是侠义太保,我们弟兄却知道,你就是个阴谋家、烂人!”           第131章 出兵未成生奸计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郑老大的“三弟”是谁?     原来郑老大的三弟,就是死在虞丰年拜师典礼上的那个郑老三郑鹏。     当初在鄂州府刘洪道的家中,虞丰年拜师周牧,举行典礼之时,蔡南成突然赶来,还带来一个重伤将死之人,那人就是郑鹏。     蔡南成告诉周牧等人,周牧刘洪道虞丰年密谋营救苗成梁之事泄露,就是郑老三泄的密,还说黑纱罩面袭击王无忧的也是郑老三,被他打成重伤,带来治罪。可是还没等治罪,郑鹏就伤重不治而亡。     泄密之事,本来虞丰年王无忧周晨星等人已经怀疑到了蔡南成身上,但他抓来郑鹏之后,王无忧和周晨星的怀疑大大减少!     ……     那么说,郑家弟兄五个与蔡南成是什么关系?     原来蔡南成和他们弟兄五人早都认识。当年,郑家五兄弟的父亲郑白虎为人好武,得知陕西周家寨大侠周牧功夫极深,便去找周牧比武较量。最终技不如人,被周牧打伤。     郑白虎气性大,一病不起,最后死了。郑白虎有五个儿子,号称郑家五狼,去找周牧报仇,没见到周牧,见到了蔡南成,弟兄五个被蔡南成好一顿打,有两个被打断胳膊。     蔡南成并没有杀了他们,反而私下将他们养了起来,为他们治伤,好吃好喝好招待,还给钱花。     弟兄五个十分不解,蔡南成便说想跟他们交朋友。还说他正在筹备做一件大事,希望他们弟兄五个能够帮忙,待大事成功,他们弟兄便能高官厚禄,吃尽穿绝、美女大宅,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五个人一看蔡南成出手阔绰,动不动十两八两银子随手打赏,以为找到了饭东,便踏踏实实效忠于他。     这次蔡南成从周家寨出门,去建康、临安,转道鄂州,悄悄瞒着师父周牧将他们带了出来,一些自己不方便做的事情便差他们去做。     上次黑纱罩面偷袭王无忧,便是蔡南成指使他们去做的,目的就是拖住王无忧,不让他带人去救虞丰年。     蔡南成以为,虞丰年去救苗成梁,一到王刚的府中就会被杀。万没想到,虞丰年阴差阳错逃过一劫,最后还怀疑他泄密。蔡南成怕因小失大,暴露了隐藏极深的那个身份,便向郑家五兄弟“借”了老三郑鹏背黑锅。     蔡南成告诉他们,有他蔡南成在,保证郑老三安然无恙,一定将他完完整整地带回来,连根头发都不会掉。     蔡南成说一套做一套,等将郑老三带到没人的地方,下重手将他打得只剩下一口气,这才带到拜师典礼现场,泄密和袭击王无忧之事都推到他的身上,洗白了自己,打消周晨星等人的疑虑。     郑老三死了之后,他带了尸体来见其他四兄弟,又将责任推给了虞丰年和王无忧,说他们出其不意,偷袭郑老三,将他活活打死。     郑家兄弟岂能罢休,当即要找虞丰年和王无忧拼命。蔡南成劝他们以大局为重,如果现在报仇,就会影响他策划的那件大事,高官厚禄、美女大宅都会成为泡影。至于郑鹏之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蔡南成还表现得极为自责,说郑老三虽然死在王无忧和虞丰年手下,但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为此,等他密谋的大事成功,他便出一千两银子,算是对郑老三之死的补偿。     好容易劝走了郑家四兄弟,没想到才过几天,他们又从鄂州赶来三江水寨,旧账重提,要杀王无忧和虞丰年,跟蔡南成要钱。     这就是事情的背景和经过。     ……     蔡南成听他们说完,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冲丁大力使了个眼色,丁大力出门看看,见门外无人偷听,又重新关了门,冲虞丰年摇摇头,告诉他,门外无人偷听,他有事尽可说明白。     虞丰年会意,冲郑氏兄弟长叹一声,声音低沉:“郑老大,各位兄长,你门可知道,今天我和丁大力气愤填膺,此时杀人的心都有!你们想杀年丰虞,我比你们更想要他的命,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本来今天就可正式扯旗造反,距离我们完成大事也可更进一步,哪成想,就是那个年丰虞出来捣乱,说动众人,扯旗之事还不知道要拖到何年何月。造反不成,大事也就无法完成,哪来的钱给你们?”     丁大力也说:“郑家兄弟,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兄弟聪明绝顶,也最识时务,难道分不清谁是亲友谁是仇敌吗?丁某知道,你们和蔡公子相交已久,蔡公子对你们如何丁某也有所耳闻,不说恩重如山,也当亲兄弟看待。你们现在来逼蔡公子,可真是忘恩负义,不讲江湖道义。     “蔡公子不是你们的仇人,阻挠起兵的年丰虞才是。当下,你们理应帮助蔡公子将他除掉,只有助他除掉年丰虞,水寨才能起兵,既能替你们兄弟老三报仇,又能帮助蔡公子成就大事,你们的高官厚禄不也全在其中吗,你们好好想想,是也不是?”     郑家兄弟都是莽汉,蔡南成和丁大力一唱一和,四个兄弟都皱着眉头,惭愧不已。     郑老大便说:“这么说来,都是那个年丰虞的不是。对不住了蔡贤弟,是我们兄弟莽撞,错怪了你。你瞧着吧,姓年的交给我们!弟兄们,咱们现在就去杀了那姓年的。”     “好,现在就去!”其他三兄弟一致响应。     蔡南成忙站起身来制止:“慢!不可鲁莽?”     “怎么?”郑家四兄弟都停下来看着蔡南成。     蔡南成面有不舍:“各位哥哥,你们的心情,兄弟我可以理解,你们报仇心切,兄弟我也感同身受,可是我所顾虑的是,你们准备怎么去杀年丰虞?又如何能杀得了他?”     郑老大说:“还能怎么杀?我们兄弟每人一把刀,四个打一个,还怕杀不了他,他难道长了三头六臂不成?”     蔡南成摇摇头:“不可不可,据我说知,那姓年的虽然不会使用兵器,但是拳脚功夫相当厉害,你们不能去,去了也是送死!”     郑老大想了想:“既然如此,我们就来个暗算无常,趁着月黑风高,潜入他的房间,举刀就砍,将他碎尸万段,省得他以后妨碍你我的大事,断我们兄弟的财路。”     蔡南成依然摇头:“不可,还是不可!”     郑老大不耐烦起来:“这也不可,那也不可?怎样才可?难道要跪下来求他,请他把脑袋借给我们?”     蔡南成沉吟良久,长叹一声:“各位哥哥,你们还是别冒险吧,我怕你们万一失手,杀不了他,被他抓了,不但毁了你们兄弟的性命,还会影响我们的……!”     郑老大讥笑一声:“怎么?蔡贤弟是对我们不放心吧,怕一旦失败,会供出你来?你放心,我们‘郑家四狼’,走遍天下吃肉,不是那种出卖朋友吃屎的货!如果成功还则罢了,若要失败,就算死,也绝不连累蔡贤弟。”     蔡南成连忙摆手:“兄弟莫怪,蔡某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算了不说了,既然兄弟愿意出头,去杀了年丰虞,我倒有个计策,可保万无一失。”     “哦?蔡贤弟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蔡南成思虑许久,像是做出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说道:“唉,大丈夫成大事不拘小节!各位哥哥,你们可知道那姓年的最在意谁?”     “不知道,最在意谁?”     “他最在意我的小师妹周晨星,其实,你们可以用熏香将我师妹熏翻,再劫掠到僻静之处,诱年丰虞来救,以小师妹贞操和性命相要挟,我想,只要你们能想得出来的招数,他必定一一就范。收拾完了,再逼他自裁便是!”           第132章 四贼寇要挟虞丰年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蔡南成道出一条奸计,引得郑家兄弟拍手称快:“好计!好计!蔡公子真是一肚子的阴谋诡计……不是不是,我的意思蔡公子足智多谋。你放心,我们今晚就下手!”     “等等,你们听好了,虞丰年杀剐存留任凭你们,但需牢记两点,第一,不可审问年丰虞郑老三被害之事,也不可与他多费唇舌,我怕他在我师妹面前反咬一口,抹黑于我;第二,不可伤害我小师妹的一根汗毛,最多可以打她两巴掌!”     “那是自然,我们绝不会伤害蔡贤弟的意中人!”     郑老大说完,带着三位兄弟兴高采烈出了门。     ……     待他们兄弟走后,丁大力十分不解地问蔡南成:“蔡公子,你为何给他出这么一个……主意,万一他们伤害了周晨星,你岂不是要遗憾终生?还有,我总觉得他们兄弟四个见利忘义,不利于我们成就大事,倒不如将他们杀了?”     蔡南成嘴角扫过一丝笑意,说道:“老丁你就放心吧,我这一计一石三鸟。”     “一石三鸟?”     蔡南成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不错!他们抓了小师妹,以死要挟年丰虞,若年丰虞真的肯为小师妹去死,自杀更好。如果他是花心萝卜,便会贪生怕死,绝不肯为小师妹做出牺牲。那样,小师妹便能看透他,也再不会喜欢他。到那时我再现身,救下小师妹,小师妹此后必将一世倾心于我,再不会三心二意。     “至于郑家四兄弟,哼,他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眼里只有钱!而且,他们早晚会知道是我杀了郑老三,以后定会找我寻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便抓住他们‘绑架小师妹’这档子事,将他们一并杀了!”     ……     ……     夜深人静,数十丛高挑的火把映照着三江水寨。此时西北风寒,划在脸上冰冷刺骨。     突然,两个人影一晃,贴着墙鬼鬼祟祟悄然摸到了周晨星的窗户外面。周晨星睡得晚,正亮着灯坐在床边。     一人轻轻舔破窗棂纸往里瞧了瞧,确认里边确是周晨星,便掏出一个熏炉和一根铜管,将铜管一头接在熏炉上,将另一头插进窗户之中。     熏炉正烧得旺,烟气顺着铜管飘进了房间里,就听里面周晨星“阿嚏”连声,不大会儿再没有了动静。     “成了,快进去带人。”     两个黑影撬开房门,进去将昏倒在床上的周晨星抬了便走,一路拐弯抹角,躲避着巡逻兵,来到水寨后面的山坡石场。     这里白天都少有人至,晚上更不会有人前来。     与此同时,另外两个黑影悄悄摸到虞丰年的窗户外面,瞧瞧四下无人,将一个写好的纸条插在匕首上,一扬手,“嗖”地掷入房间,只听“嘭”得一声,不知道打在什么东西之上。打完之后转身就跑。     ……     ……     虞丰年刚从王无忧房间回来,也还没有睡。     王无忧鼓捣了一个新发明,起了个名字叫“瞒天过海无敌逃生至尊法宝”,喊虞丰年去看,这个吹牛吹翻天的名字一下子就把虞丰年吸引了,可跑过去一看,所谓的“瞒天过海无敌逃生至尊法宝”就是小孩巴掌大的泥饼,都晒干了,堆了一堆。     王无忧很是得意,就跟虞丰年吹嘘,你可别小瞧了这泥饼,关键时刻就能保命。到了战场上,用途更大。     虞丰年十分好奇,将泥饼掰开一看,泥饼中间有夹层,里面竟然灌满了猪血。原来王无忧所谓的“瞒天过海无敌逃生至尊法宝”,竟然是在战场上装死用的,只需要将泥饼掰开,倒出血来,抹在脸上“化妆”即可。     虞丰年啼笑皆非,骂王无忧愚蠢,说战场上到处都是死人,摸在脸上的血还不好找吗?你做一堆泥饼带着岂不是多次一举?     王无忧不服,说关键时刻,你也可以拿泥饼砸人啊,砸人身上,就算没什么事,一摸一手血,也能吓他个半死。战场交兵,瞬息万变,他稍一犹豫,你也就能取胜。     再说了,平日里跟人打架,也能用得着,人家随便打你一拳,你抹自己一身血,至少能让他多赔二两银子。     虞丰年哈哈大笑,便拿了几个带了回来。     刚回屋没多久,“嘭”的一声响,插着纸条的匕首飞了进来,钉在柱子上!虞丰年吓了一跳。忙拔下匕首,取下字条,字条上写着一行小字:“若要周晨星活命,一个人速来后山!”     虞丰年大吃一惊,冲出房屋来到周晨星的房间,一看房门开着,房间里空无一人。空气中还隐隐弥漫着熏香的味道:“坏了,周晨星怕是遭了坏人的算计。”原以为水寨之中都是八字军的旧部,却原来也有坏人。     虞丰年顾不上想太多,飞跑到后山石场。到那一看,一棵树下站着四个人,每人手里一把朴刀,穿着黑衣服,黑纱蒙面,看不清长相。     他们正是“郑家四狼”,可虞丰年一个也不认识。     周晨星已经醒了,被绑在树上,嘴堵着,看到虞丰年,“呜呜”叫着。     虞丰年“噌”地拽出靴子里的匕首就要救人,不等他来到近前,郑老四郑老五将刀一顺,压在周晨星的脖子里:“站住!敢上前一步,就给这小娘们收尸吧。”     虞丰年“咯噔”一下就站住了,哪敢上前?     不过虞丰年最大的特点是遇事不慌,任何时候,都时刻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冲动。     他冲四个人嘿嘿一笑:“几位兄弟,是求财的吧?缺钱花了,告诉年某,别的不说,三五百两还是能拿得出手的,只要你们将人放了,我现在就回去给你们取钱去。呶呶呶,我身上也带着一些散碎银子,估摸着有三五十两,你们先拿去花着。”     虞丰年说着,将匕首墨锋插入靴子中,从怀里掏出一把散碎银子,不往他们脚下扔,往旁边石头上一扔,碎银子崩得四处都是。     其实虞丰年心里贼清楚:大半夜绑架周晨星不通知他爹周牧,也不去喊大师兄周晨星,却将我虞丰年喊过来,最不可能的就是求财。不是求财,虞丰年往求财上引。人生在世,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大问题,最怕寻仇,“扑哧”一刀下去,人就没了,心里的伤疤、疼痛一辈子都不会好。     财白动人心,郑老五见钱眼开,跑过去就要捡,他大哥郑老大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怒骂道:“没出息的东西!”     郑老五咕哝一声,爬起来,没敢再捡。     虞丰年微微一笑:“朋友们,何必呢?美女和财宝,英雄最爱,这位哥哥要捡,你就让他捡么,你们放心,我只要人,钱财都是你们的。怎么样朋友们,卖个面子吧?”     “呸!少废话!”郑老大啐了一口,问道,“我问你,是不是姓年叫年丰虞?”     虞丰年陪着笑:“没错,正是年某。既喊得出在下的名字,咱们就是朋友,在下和这位姑娘若有得罪之处,容在下在最好的酒楼摆上一桌宴请各位,把话说开了,在下该赔礼赔礼,该赔钱赔钱,化干戈为玉帛岂不好吗?人生在世,多条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咱们今天就别闹了,好不好?”     虞丰年说着一点一点往前凑。     “别动!”郑老五刀一翻,往里一推,刀刃已经碰到了周晨星的脖子。     虞丰年连忙止步,“停停停!别伤我师妹,我不动,我不动就是了!师妹,你没事吧?”     周晨星“呜呜”着点点头。     郑老大“哼”了一声:“现在没事,马上就有事了。姓年的,你很紧张她吗?若我将她的脸划花,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第133章 生死间红颜泪崩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郑老大说着,手里的朴刀在周晨星眼前一翻,吓得虞丰年心头一凛。我的妈呀,对美女最大的惩罚就是毁她的容,可千万别啊。     “各位大哥,有话好商量,我都说了,我赔银子,多少银子都行好不好?……你们说清楚,年某和小师妹哪里得罪了各位,你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是我得罪了诸位,还是我小师妹得罪了诸位?”     郑老大阴冷一笑:“哼,姓年的,明人不做暗事!我们今天来,不是冲着你师妹,就是冲你来的,怕你诡计多端,老子杀不了你,才抓了你小师妹,你不是喜欢他吗?只要你死了,我就放了她。”     “冲我来的?既然是冲我来的,你把我师妹放了,一切冲我来不行吗?可是,我也不认识你们,哪里得罪了你们?”     “哪里得罪我们?你杀了我三弟难道不记得了?我要为我三弟报仇!”     “等等,我杀了你三弟???”     虞丰年糊涂了,搁心里不住地画圈子――他三弟谁啊?我自出世以来,虽然心肠迅速变狠,可真正死在我手下的没几个人啊!能是谁呢?     “这位老大,能否把话说明白,你三弟到底是谁?”     “你还装糊涂?我三弟就是……”郑老大话到嘴边,想起了蔡南成的嘱咐,将下半句咽了回去,“……就是……少说废话,反正我三弟死在你的手里,姓年的,你不是想要她活命吗?自尽吧,只要你死了,我便放了她。”     自尽?我去你奶奶个腿吧?你让我自尽我就自尽?我自尽了你们糟蹋了周晨星怎么办?     “各位老大?别别别!可能是误会。年某从来没杀过人,更不会杀了你们三弟,一定是误会……”     “误会!我叫你误会!”郑老四举起巴掌,照着周晨星“啪啪”就是两个嘴巴子,抽得周晨星嘴角流血。     郑老五也把眼一瞪,“呼地”举起了手中的朴刀,作势要砍周晨星,周晨星眼一闭,惊叫一声:“啊――”     “别!”虞丰年一看他们真要动手,“扑通”跪在地上,举起双手:“不要,不要伤害我师妹。我就这么一个师妹,我姓年的一辈子没给人下跪过,今天我给各位跪下了,请你们放了我师妹好吗?我死,我自尽还不行吗?”     虞丰年说着,颤抖着双手,打靴子里拔出墨锋,十分不甘心地架在自己脖子上,委屈着双眼,似乎要落泪一般。     他望着周晨星,周晨星怒瞪着双眼“呜呜”着,使劲儿摇着头,求他别作傻事。     此刻周晨星心如油烹,又难受,又温暖,又恨自己拖累虞丰年。     她做梦也没想到,虞丰年,一个男人,皇子手下的红人,还有举人的功名,竟然为我这么个江湖女子放下尊严,给四个贼寇下跪!还拔出匕首要自裁。     看来虞丰年以前所说的话都是真的,把我当成他心中最重要的人。可眼下的形势,这个对自己最好的男人就要自裁,而自己被绑在树上,有心杀敌,无力回天。     怒瞪的双眼渐渐失去了神采,双眼中透着无尽的关怀和无力,头使劲儿摇着,嘴里“呜呜”着,说着听不清的“不要”,“不要”。     其实跪是假跪!虞丰年也没少下跪,他是个注重结果的人,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中受些委屈,全不当回事。     自裁更是假的。寻仇的绑架,你就算是随了绑匪的意,他们也往往会撕票!虞丰年才不会轻易就范。     虞丰年做这一切,都是演戏给四个贼寇看。眼下的形势也实在是迫不得已,这几个死了兄弟的亡命徒、王八蛋真若狗急跳墙,一刀杀死周晨星,损失就大了!     虞丰年将匕首架在脖子上,是明确告诉对方,一切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中,让他们放松警惕。实际上,脑子在飞速旋转,思考对策。     郑家四兄弟哈哈大笑,心说蔡南成那小子的计策还真管用,控制了周晨星,想怎么收拾‘年丰虞’就怎么收拾他。     郑老大笑过多时,哼了一声:“没看出来,你小子倒是个多情种。既然你这么听话,我就先不弄死你,你杀死我三弟,这么死了太便宜你,我要好好折磨折磨你。姓年的,将匕首放在地上。”     虞丰年乖乖地将匕首放下。     “抽自己的嘴巴子,我让你停你再停!”     “抽!我抽!”虞丰年抡起巴掌“啪啪”抽自己的嘴巴子。一下、两下、三下……连续抽了二三十下,就算是鼓着巴掌,用着巧劲,二三十下下来,脸还是红肿高大,胖了三圈,顺着嘴角淌血。     虞丰年每一巴掌都像抽在周晨星的心上,“啪啪”的声响伴随着郑家四弟兄肆无忌惮的笑声,让周晨星备受煎熬。她心中难受之极,扑簌簌滚落两行热泪。     从没有一个男人对她这么好!就算是大师兄也比不了。     郑老大终于喊停:“停!哈哈哈哈,姓年的,行!为个女人如此,你也算窝囊他妈给窝囊开门――窝囊到了家!真给男人丢人!现在老子有的新的主意,你现在用左手把匕首捡起来。”     “做什?”虞丰年脸肿者,说话已经不大利索。     “捡起来!”郑老大命令道。     虞丰年无奈,左手握了匕首。     “将你右手的筋脉挑断。”     “呜呜!”周晨星说不出话,却听得清清楚楚,挑断手筋,胳膊就废了!她真急了眼,猛一使劲儿,用舌头将嘴里的布顶了出来,大喊一声:“不要!年丰虞,不能挑。你们几个到底是什么人?”     郑老五一看她嘴里的布掉了,忙从地上捡起来,再往周晨星嘴里塞。周晨星猛一张嘴,咬住了郑老五的手指头,猛一使劲儿,“咔嚓”一声,将食指咬断,没把郑老五疼死。     他惨叫一声,将手中刀一举,真要下家伙。     虞丰年可吓坏了,一瞬间,他猛地想到一个好主意,站起来高喊一声:“住手!冲我来!”     郑老五一怔,回头看,虞丰年已将匕首放在了右手腕上。     他仰天长叹一声,咬着牙高声说道:“你们听着,你们不就是要我自断筋脉吗?不就是要我死吗?算了,你们也别折磨我了,我死,我现在就当场自尽抹脖子!遂了你们的心愿。不过你们可别忘了你们说过的话,我死了,你们就要放了我师妹!”     郑老大没想到虞丰年真的愿意为一个女人当场自尽,说道:“好!只要你自杀,我就放了她。大丈夫一言出口,驷马难追。”     虞丰年狠狠地点点头,又说:“我还有个要求,要最后跟我小师妹说几句话,这总行吧?”     郑老大说:“就站在那儿说,不要过来!”     “好,我不过去。”虞丰年面向周晨星,现出一副颓废而又不舍的神情,深情缓缓地轻声说道:“晨星,对不起,我以后没办法保护你了……”     “不,不……”     倔强而坚毅的周晨星哭了。自两人相识,这是她第一次哭,为虞丰年哭。     虞丰年非常严肃地安慰她:“晨星,乖,不要哭,人生总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能为你而死,这便是我人生最大的荣耀。我所顾虑的是,人生漫漫,你这个丫头心地善良,可是性子急躁,骨子里透着倔强,却不知道遇事变通,轻信别人,容易受骗,我怕你以后在生活中无人照料,会屡屡吃亏。     “我真的好想一辈子保护你,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晨星,永别了,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能与你再续前缘,做一世的夫妻,可以吗?”     虞丰年说完,墨峰往脖子上一架,使劲儿一划,只见“喀吧”一声,血光迸流,虞丰年栽倒在地。     周晨星敲得真而切真,痛叫一声,几乎昏厥……           第134章 周虞练剑如胶似漆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自尽,周晨星瞬间泪崩:“年丰虞,你不能死,给我起来,起来!啊――”     凄厉的叫声如母狼一般,叫了半天,望着虞丰年的尸身如傻了一般。     最爱自己的男人死了!世界上再没有比他对我更好的男人。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轻声念叨着:“年丰虞,我喜欢你,我不想等下辈子,我想这辈子就做夫妻,这辈子……这辈子……啊……”     虞丰年一死,郑家四兄弟先是吃了一惊,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死了?”“真的死了?”“老四,你去看看。”     郑老四握着刀,怯生生走到虞丰年近前,拿脚踢了踢他:“哎,起来……”虞丰年动也不动。     “真死了?”郑老四慢慢蹲下来,把虞丰年翻了个身,一看他脖子里、脸上都是血,这才放心。     “大哥,这小子抹了脖子!真死了,哈哈,三弟的仇报了!报了!”     其他三个兄弟撇下周晨星来到虞丰年的尸身前,果然瞧见他满脸鲜血,顿时心花怒放。     郑老大恶狠狠地咒骂道:“你小子也有今天?你杀了我三弟,断我的财路,死有余辜。老子砍了你的脑袋去祭我的兄弟!”     郑老大说着,举刀就砍,他万万没有想到,刀举在半空还没有落下来,满脸鲜血的虞丰年猛然睁开了双眼,一翻身,手里握着的墨锋朝郑老大脚脖子划来。     郑老大想躲已然来不及,“咔嚓”一声,脚脖子一麻,左脚脚筋已被砍断。郑老大惨叫一声,身躯张倒在地。     其他三兄弟大惊,抹身就跑,虞丰年已翻身而起,左扫右划、上撩下扎,耳轮中只听到“扑哧”连声,惨叫连连,三弟兄的脖子、前胸、肋下,都各中了两三刀,五秒不到,三条人命。     只剩下郑老大抱着左脚疼得满地打滚!     虞丰年随他惨叫,也不理他,在死尸上擦了擦墨锋上的血迹,转身望着绑在树上的周晨星。     周晨星早都惊得呆了,泪眼婆娑对视了得有两分钟,突然“哇”一声痛哭起来。     虞丰年忙将她的绑绳松开,紧紧抱在怀中。在郑老大的哀号声中,周晨星也将虞丰年抱得紧紧的。     ……     虞丰年自尽脖子里、脸上都是血怎么回事?     多亏王无忧的发明――“瞒天过海无敌逃生至尊法宝”血泥饼。天黑,郑家四兄弟也看不清楚,只见虞丰年将墨峰一横,抹了脖子,其实虞丰年悄悄从怀里掏出一块泥饼,墨峰一横,是将泥饼切开,猪血一喷,满脖子满脸自然都是血。     虞丰年就这么瞒天过海,骗过郑家兄弟,诱他们离开周晨星,来到自己身边,伺机下手,反戈一击,逆袭成功。     ……     一切都被躲在一块巨石后面的两个人看在眼里――蔡南成和丁大力。     虞丰年一“死”,蔡南成大喜,刚要拉家伙出来郑家四兄弟杀人灭口,哪成想,形势急转,瞬息万变,转眼之间,郑家四兄弟全被虞丰年干掉。     最让他抓狂的是,本指望一箭三雕,却弄巧成拙,不但没杀死年丰虞,小师妹周晨星竟然向虞丰年表明心迹。     女色倒在其次,一旦周、虞二人结成夫妻,自己隐忍数年谋划的那件大事,少了一副便捷的梯子,多了一块巨大的绊脚石!     丁大力问他:“蔡公子,下一步怎么办?”     蔡南成拳头攥得“嘎吱吱”直响,铁青着脸狠狠地吐出两个字:“必杀!”     说完转身就走,丁大力不明白“必杀”是什么意思,连忙跟上问道:“蔡公子,什么‘必杀’,要我做什么你给个话。”     蔡南成头也不回,并不多作解释,只狠狠地说,“除掉郑老大!”说完气呼呼地回了前寨。     丁大力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依然不知道“必杀”是什么意思。     周晨星和虞丰年还紧紧地抱在一起,郑老大还在凄厉哀号。丁大力从背后取下弯弓,张弓搭箭、认扣填弦,瞄准了郑老大,“嗖嗖嗖”连射三箭,惨叫之声戛然而止。     虞丰年和周晨星察觉动静不对,起身观看,见郑老大身中三箭已气绝身亡。虞丰年辨别方位,确认箭来的方向,起身就追,可追到巨石后面,早已不见了人影。     ……     ……     第二天天一亮,全水寨彻查郑家四兄弟的来历和同党,可死人嘴里没有对证,查了一周,最后只查实了四个人的身份,他们是郑家四狼,与在拜师典礼上死去的郑老三是兄弟。     可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如何进的山寨,射死郑老大的那支箭矢铭文早已被磨去,不知道是谁射的,也不知道射他的人与郑家四狼什么关系。     虞丰年再次怀疑到了蔡南成身上,那次是他带着郑老三去的拜师典礼,人也是他杀的,可郑家四狼却逼自己自尽,他们不去找蔡南成报仇为何要找自己?逻辑不通!     虞丰年很是后悔:要知道如此,当时就不应该跟周晨星腻歪,先审问一番才是。     不过也并非全是沮丧的事。经此一事,周晨星像换了一个人,跟虞丰年的关系“此时无声胜有声”,再不去找蔡南成。     而且,突然有一日,她跑过来找虞丰年,说要传授虞丰年剑法,问他愿意不愿意。哪能不愿意,虞丰年乐得直蹦,自此每日盘踞在一起,研磨剑法。     练的正是那套蔡南成传授周晨星的盖天八剑。     武术之道,殊途同归,练到极致,拳脚与兵刃相通,无非进攻与防守。     虞丰年是泰拳大师,身体素质万里无一,再加上十多年的格斗经验,让他练起剑来如鱼得水。他练一天等于人家练一个月。不出七日,已将盖天八剑练到精熟。     刚开始练的时候,王无忧也来凑热闹,欺负虞丰年不会使剑,找着与他比试,铁棒一挥,逼得虞丰年无处躲藏,屁股上屡屡挨揍。     三天以后,虞丰年便能仗着剑招与他周旋。五日以后,再交手,三五招下来,王无忧便不得不回去换衣服,因为衣服上已经被虞丰年划了五六个口子。     七日之后,王无忧说什么也不比了,说还是研究“天网阵法和瞒天过海无敌逃生至尊法宝”比较适合他。     虞丰年既练了硬剑,也练了软剑,硬剑有硬剑的刚猛,软剑有软剑的独到之处,一条“银蛇”上下翻飞,嗡嗡惊鸣,煞是厉害。就这套软剑,慢说周晨星,就连蔡南成也练不到这种火候。     ……     ……     虞丰年不想练剑的时候总想着这些剑招都是蔡南成所创,更不想让周晨星分心,便不断往剑招里加新招。     今天加一招,明天加一招,七天下来,“盖天八剑”变成了“盖天十八剑”。一套剑法耍下来,就连蔡南成也认不出来。不管是攻是防,都超出了原来的招数。     还给新剑法起了个新名字,“周虞剑法”!用两人的姓冠了名。也不晓得蔡南成知道了会不会气得吐血。     周晨星非常吃惊虞丰年的进步,屡屡问他:“你以前当真不会用剑?”     虞丰年便对她讲:“我的家乡根本没有人用剑,用的都是一种很特别的武器,手枪、步枪、狙击枪,河这边站一个人,那边站一群人,这边一瞄准,啪啪啪啪,都看不到子弹,河对岸的人就都死了。”     周晨星实在想象不出那种画面,虞丰年也懒得解释,便说,枪是一种“至尊无敌没羽连环箭”,把周晨星唬得发楞,说有机会一定要去虞丰年的家乡看看。           第135章 周晨星以身相许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还往剑招里加泰拳,什么飞膝、顶肘、鳄鱼摆尾,加得周晨星目瞪口呆,本觉得极不合理,可练顺了才发现实用至极。远砍近攻,威力大增。     那是,虞丰年每一招加上去都不是随意加的,既有格斗人体力学,又有实战心理学,这些东西周晨星当然不懂。     如此一来,就连“教练”周晨星的功夫也一日千里,精进不少。到最后,根本分不出谁在教谁。周晨星已经彻底被虞丰年征服,眼神里透着无尽的崇拜。     除了研习剑法和武艺,两人做的最多的,便是锻炼体能。     每日早晚来到后山空旷处,长跑、短跑、冲刺跑、折返跑、负重跑,半天下来,两人累到极致,或并排而坐,或往地上一躺,望着天空,极是惬意。     ……     ……     蔡南成也来看过他练剑。     周晨星移情别恋,对蔡南成多多少少心存三分愧疚,所以见到他的时候,不免少言寡语,总想着退避三舍。     虞丰年每次看到他的时候,都能感受到他眼神里的火焰与杀气。     他隐隐觉得,将来某一天,蔡南成一定会对自己下手,若两人交手,自己拳脚或许能勉强胜他,可兵器、剑术自愧差他十万八千里。     所以虞丰年暗暗留了个心眼,只要蔡南成一来,他便装得连握剑也不会了,练着练着,剑掉了;练着练着,一不小心划烂了自己的衣服;或者一个劈杀砍在木桩之上,剑拔不出来了!总之怎么废材怎么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麻痹蔡南成。     虞丰年要周晨星不要将实情告之,说不想引起大师兄的注意。周晨星心领神会,也配合他演戏。     蔡南成看过几次,十分不屑,就这功夫,只要得了机会,自己三招之内就能将他置于死地。     蔡南成想借机跟虞丰年比试比试,盘算着佯装“失手”,斩断虞丰年的手筋。可虞丰年装熊,说说笑笑,说什么也不比,加之周晨星一路袒护,蔡南成找不到机会下手。     周晨星越是护他,蔡南成越是愤恨,这种情况是个男人就受不了!     他将一切都怪罪在虞丰年身上——要不是他,周晨星便会顺利成章嫁给自己,周牧便会成为自己的岳父,他也自然会将八字军的信物——“八字木令”传给自己。     有了“八字木令”,就能调动散落在各地的数万八字军,到那时候,要做成那件大事也就易如反掌!可现在看来,一切都在朝着不利于自己的局面发展。     不过,转机很快就来了。     这一日晚上,丁大力暗夜来访,面露喜色,将一封书信交给蔡南成。蔡南成打开一看,又惊又喜,问丁大力:“这是真的吗?”     丁大力说:“千真万确!此刻你二师弟程智、三师弟秃熊已进了鄂州,今晚便能赶来三江水寨。他们还押着你那个挂名的师弟猴子,据说猴子已投靠了秦桧。”     蔡南成大喜,让丁大力喊来其他四名心腹部署一番。     又写好一封匿名信,令一名唤作罗方的心腹带上,悄悄潜入鄂州府,将这封信密密送到王刚的府中,罗方拿着信去了。     蔡南成又附耳在丁大力的耳边交待一番,丁大力脸色一变,问道:“蔡公子,这么做是否太过于冒险?”     蔡南成微微一笑,“你照做就是了”。     一切部署完毕,蔡南成面露杀机,暗暗说道:“虞丰年啊虞丰年,用不了多久,我一定有机会杀了你!抢回周晨星!师父,成大事不拘小节,别怪徒儿对不起你了。”     ……     ……     就在蔡南成部署这一切的时候,虞丰年、周晨星正在后山休息。俩人锻炼完毕,跑了一身大汗,往山坡上一躺,如此惬意。     夜空如洗,满天繁星,一道银河,美丽动人。     虞丰年心生感慨,说:“比起家乡来,美人相伴的夜色更让人心醉。”     周晨星若有所思,突然一翻身坐起来,望着虞丰年神情严肃,似乎要说什么,酝酿半天没说出口,一翻身又躺下了。     虞丰年被逗得哈哈大笑:“怎么小师妹,你要说什么?”     周晨星又一翻身坐起来,虎虎地凝视着虞丰年的眼睛。她明眸善睐,目光流转,看得虞丰年心咚咚直跳。     虞丰年也坐了起来,问道:“师妹,你怎么了?”     周晨星脸色红红,声音小到几乎听不到:“哎,你以前不是说过要送我什么东西的吗?”     “是啊……”虞丰年略略犹豫。     其实,虞丰年早就想把那枚秦桧丢失的夜明珠送给周晨星。可他担心,一旦拿出夜明珠,周晨星也就会知道,那天晚上是他潜入了房间盗走的夜明珠。     到那时,牵一发动全身,拔出萝卜带出泥,一切都要向她坦白,包括他的名字不叫“年丰虞”,而是叫“虞丰年”,他曾打伤周晨星三师兄秃熊,甚至曾被秦桧抓住,被逼无奈,假意答应秦桧做内应一事。     这件事尤其要命,也是虞丰年最顾虑重重的。一旦虞丰年和秦桧曾有牵连的事情公之于众,恐怕到时分不清真假,三江水寨上的人还不得将他吃掉?     周晨星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送给我?”     “什么时候都行,回到山寨就送给你!”     周晨星的脸更红了,说:“那我也送给你一样东西。”说着从脖子上摘下一块玉佩,递给虞丰年,“这是我爹娶我娘的时候送给她的,你喜欢吗?”     “喜欢喜欢。”虞丰年接过散发周晨星体温的和田玉佩,细细端详,见圆圆的玉佩左龙右风,首尾相接,雕工精湛,摸在手上,温润无比。     这竟然是师父周牧娶亲的时候送的,不就是定情信物吗?这个丫头送出这块玉佩,那就是以身相许咯。又要自己送她一件礼物,那……就是交换定情信物。     一想到这里,虞丰年的心都快蹦了出来——我怎么这么紧张呢?我怎么这么激动呢?这丫头真是越看越漂亮!好,回去我就把夜明珠送给她,把一切都告诉他,又没有做对不起别人的事,没什么大不了。     周晨星羞赧地无比,继续说道:“这是我最心爱的物件,我爹说,如果我把玉佩送出去,也就如把自己送了出去……”     不等他说完,虞丰年便轻轻抓住她的两只手,轻轻一拉,拉入怀中,低声说道:“别说了,我懂。可是……”     虞丰年话锋一转,想告诉她,自己不叫“年丰虞”,而叫“虞丰年”,以及其他周晨星还不知道的事情。     可周晨星顿时紧张起来:“可是什么?你怕有负刘飞燕吗?你喜欢她多一些,还是喜欢我多一些?我这些日子都在想这件事情,反正……反正我是不做小的……”     虞丰年一愣:难道周晨星一直在为刘飞燕的事纠结吗?爱上自己便假想了一个情敌。她能说不做小,对一个敢爱敢恨的江湖女子来说,不知已作出多么大的牺牲。     可话说回来,在刘飞燕和周晨星之间,自己何尝没有纠结过?俩人各有千秋,哪个他也舍不得!一个正常的男人,一辈子不都在经历类似的纠结吗?最说不出口的心态是见一个爱一个,像皇帝一样才好,天下的美女任我采撷。     虞丰年并不深说此事,只哈哈大笑,搪塞道:“不做小不做小!嗐,你这丫头,想到哪里去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周晨星面上一喜:“不是这个,那你要说什么?”           第136章 生变故绳捆索绑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拉住她的双手,直视她的双眼说道:“晨星,你看着我。我对着满天星斗发誓,我下面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肺腑之言,绝无半句虚假。”     “你……说吧……我信的,你说话我都信的。”     “其实我不叫年丰虞,我叫虞丰年!我把姓名的三个字颠倒了过来……”     “你说什么?”     “你听我说完。”虞丰年微笑着,将她的手抓得更紧:“我为什么不告诉你我的真名?因为我打过我们三师兄秃熊。当初他在恩平郡王赵璩的府中当差,我在普安郡王赵昚的府上当差。普安郡王和恩平郡王,长期明争暗斗,我和秃熊便各为其主。     “在一次比武较量中,我打伤了秃熊。后来遇到你,顿时喜欢上了你,可我却偶尔得知,秃熊是你的师兄。我非常纠结,怕你因为秃熊与我结仇,便脑袋一热,报了假名字,把姓名颠倒,‘虞丰年’说成了‘年丰虞’,一次说谎,便再没有机会回头。可现在想来,以后你会成为我最最心爱的女人,所以我必须要对你说实话。晨星,你会原谅我吗?”     虞丰年热切的目光死死盯着周晨星,尤其一句“最最心爱的女人”早把她说得面红耳热,头晕目眩,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周晨星说:“就这点事?我还以为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还有……”     “还有?”     “还有!”虞丰年说,“既然你倾心许我,我便抛开了心对你言明一切,讲讲我的故事……”     虞丰年便从落难临安开始讲起,将前前后后的经过都讲述了一遍。     如何落难临安,巧遇刘飞燕,阴差阳错落脚赵昚的郡王府;如何君王兄弟三阵打赌打赏秃熊;“猴子”和“豹子”如何入秦桧的府上盗取夜明珠陷害自己,自己又如何落入秦桧的手中,然后被关进大牢,却在大牢里偶尔得知秦桧设奸计,要诱杀劫狱之人。     自己如何演戏答应做秦桧的眼线,逃出升天,然后与赵昚商议,忍辱负重,以待时机,收拾秦桧;如何查访盗宝贼遇到周晨星等人,然后反盗夜明珠,却不忍周晨星受到伤害,然后杀奔临安府衙,救出周晨星师兄妹三人,又将周晨星带回到郡王府……     “以后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这就是以往的经过。我要送你的礼物,便是老贼秦桧的那枚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虞丰年抓住周晨星的双手,娓娓道来,如说书一般。     周晨星都听傻了,原来见到虞丰年之前,在他身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她并不生气,反倒替虞丰年鸣不平:“这么说,你被卷入这趟浑水,究其根本,就是因为打伤了三师兄,又被猴子和豹子陷害所致?”     “正是。”     “那么,你我第一次见面,不是在临安府衙,而是在临安城东我们的据点?你就是那个找人在院子门口放鞭炮,然后进屋盗窃夜明珠的人?”     “没错,还差点被你一剑砍成两段。其实放鞭炮之前,我就进了你的屋,然后躲藏在床底下,你坐在桌子旁边,摘去了斗笠。我也是那次看出你是个女子,也是从那时便喜欢上了你。你真的是太漂亮了。”     虞丰年说这句话有些违心,那时候周晨星还没有卸妆,是男人的装扮,脸又特别黑,根本不像穿上女装的时候那般惊为天人。     可是马屁不穿,夸女人漂亮,就算说谎也应该大加鼓励。     周晨星果然羞得局促不安,咕哝道:“就算你一直隐瞒身份,也都不怪你的。从根子上讲,都怪猴子和豹子,他们盗取夜明珠,不该题诗陷害你,若非如此,你也不会蒙受不白之冤,更不会被秦桧抓了去。他们该请求你的宽恕。”     虞丰年摇头微笑:“不不!此刻想来,我感谢三师兄秃熊,也感谢猴子和豹子,若不是他们,哪有我今天与你面对面坐着,抓了你的双手,赢得你的芳心。晨星,真的,这辈子能见到你便是我人生最大的收获,所以我感激以往所有人生的挫折。”     虞丰年说着,轻轻捧起周晨星的小脸儿。     周晨星呼吸急促,凝望片刻,慢慢闭上了眼睛。     周晨星如此美丽,出尘脱俗,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郁金香。她的皮肤如此嫩滑,像一块无暇的美誉,散发着微微的红晕。     最诱人的是她急促的呼吸,尚未完全绽放的前胸一起一伏。     她那么紧张,像一头迷失的小鹿,等待着猎人的判决。     满天繁星之下,春风乍暖还寒,虞丰年炙热的嘴唇落在她的额头上,她便吓得浑身一战,这种处子的迷乱让虞丰年如此心动。     他的嘴唇落在她的小嘴上,周晨星略略躲避。虞丰年一把搂抱过来,周晨星慌乱地惊叫一声,不管是身体和精神,便全都迷醉,任他采摘香吻了……     若照此发展,虞丰年万难把持住自己。     可就在这时候,远处突然大乱,灯笼火把乱乱哄哄,朝着这边涌卷走来,隐隐约约听他们喊道:“在前面,应该就在前面。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抓谁呢?别让谁跑了?”虞丰年和周晨星翻身而起,急忙迎上前去。     走到近前,见走在最前的是高举火把的丁大力,后面跟着四五十名喽啰兵,都各具火把和红缨枪,火光映照着之下,人人都是满脸的杀气。     虞丰年正要上前询问出了什么事,丁大力一声令下,喽啰兵哗啦一声散开来,各举长枪,将虞丰年和周晨星围了起来,有的长枪冲着两人的脖子和前胸,有的冲着腰腹,有的冲着小腿和脚踝,上中下三盘全罩住了,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     喽啰兵举着枪“咵咵”向前推进三步,枪尖儿顶住了全身上下,两人动弹不得。     虞丰年大怒:“丁大力,你这是何意?”     丁大力哈哈大笑,“姓年的,你做的好事,还来问我吗?”     “我做什么了,你给我说清楚。”     “我跟你在这儿说不着,等你见了大寨主和贵恩师再说。来人,将周小姐请出来,将姓年的给我绑了。”     “是!”喽啰兵扑上去,不由分说,将虞丰年五花大绑。丁大力上前,将他腰里缠的软剑银蛇解了去。     又上去一伙人去“看住”周晨星。他们得到了授意,周晨星不用绑,只请到一边,别让她营救虞丰年便可。     可是周晨星身上有功夫,发起威来,如同初生的母豹子一般,连踢带踹,打翻了好几个,指着丁大力的鼻子大骂:“丁大力,你要做什?我要见我爹。我爹饶不了你。”     丁大力不为所动,低声说道:“大小姐,你别上火,正是周老爷子要抓的姓年的。不!我说错了,是姓虞的!大小姐,你还不知道吧,这小子骗了你,她不姓年,也不叫年丰虞,他姓虞,叫虞丰年,他还是秦桧的爪牙。”     “你少废话!我知道他姓虞!你快放了他,要不然我杀了你。”周晨星“呛啷”一声拽出随身的短剑,众喽罗谁也不敢惹,纷纷后退。     周晨星转身去救虞丰年,要割断身上的绑绳,可刚一靠近,身后猛然跳过来一人,虞丰年大喊“小心”,周晨星挥剑回扫,可那人身法太快,不等短剑挥到,他立起一掌,砍在周晨星的后脖子。周晨星“哎哟”一声,昏倒在地。     身后站的是蔡南成。     他一挥手,两个喽啰兵上来,将周晨星架回前寨。     虞丰年叱问道:“大师兄,你这是何意?为何抓我们?”     火光之下,蔡南成脸色阴沉:“虞丰年,你藏得够深的!你看看,这三个人你可认识?”     话音未落,人群闪开一条路,三个人走上前来。虞丰年一见他们,暗暗叫苦不迭,心说这下麻烦了,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第137章 生死间百口莫辩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来的三个人虞丰年都认识,程智、秃熊,以及被秦桧抓获、背叛师兄弟的猴子,当初在临安府都打过交道!     程智和秃熊没变样,猴子却有些惨,右眼淤青着。上次在城门口见到他,他就被秦桧的手下揍得伤痕累累,现在又添了新伤,不知道谁打的。     …………     …………     他们三个怎么来到鄂州的?     原来,当初虞丰年带着鬼脸面具大闹临安府衙,趁乱将程智和秃熊拽出包围圈,并告诉他们周晨星已经逃走,让他们也快跑,两人这才匆匆逃走,在城南草垛里趴了一夜,总算逃过追兵。     第二天一看,全城大街小巷画影图形,到处缉拿,也不敢露面,趁天黑爬城逃出临安。逃出去以后,到几个据点一看,都被查抄,也不见小师妹周晨星的踪影。     找不见小师妹就没办法像师父周牧交代,所以他们不敢远离临安,老在城外转悠。转悠了小半个月,既没有小师妹逃出去的消息,也没有被抓的消息,暗暗猜想,小师妹可能已经离开了临安。     这段时间,他们打探出来,猴子落在了丞相府,早已出卖了同门,几个据点就是猴子供出来并领着秦桧的爪牙前去查抄的。     程智和秃熊怒火中烧,决意在临开临安之前除掉猴子,或者将他抓了交给师父问罪。     等慢慢地风声渐小,俩人找机会返回临安府,每天在秦桧的府门外踅摸。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一天恰巧遇到猴子单独出来办事,便一路跟踪,跟到没人的地方,先一顿暴打,再用麻袋一装,带出了临安府。     猴子为求活命,百般求饶,将他在丞相府中听说的一件事情告诉了程智和秃熊。猴子说,据秦桧安插在赵昚府中的歌姬密探颜如画所报,周晨星已经被赵昚的手下虞丰年送出临安,去找师父周牧。     秃熊一听:“怎么?虞丰年?不就是打伤我的那个人吗?”     猴子说没错,就是他。“不过,这个虞丰年送走周晨星去找周牧,一定另有所图,因为他表面上是赵昚的手下,其实是秦桧监视赵昚的眼线。此去找师父周牧,定是认定师父是岳飞一党,打入师父身边,然后将师父及弟子徒孙都当成岳飞一党一网打尽。”     程智和秃熊吓出一身冷汗,顾不上许多,马不停蹄离开临安府,赶奔建康。到那一打听,师父已经赶奔了鄂州,又一路辗转来到鄂州。     程智和秃熊与鄂州知府刘洪道熟识。到了鄂州,先找到刘洪道,将猴子所说虞丰年的事情一说,刘洪道很是意外,说跟周晨星一起来的年轻人不叫虞丰年,而是叫年丰虞。     程智和秃熊一琢磨,虞丰年,年丰虞,肯定是一个人,报的是假名字。     刘洪道还是不信:“可能吗?‘年丰虞’人不错!救了很多人,又救出三江水寨的智囊苗成梁。”就把以往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程智和秃熊一听,说要照这么说,这人确实不错,就怕他是演戏,跟王刚等人合谋演戏。     刘洪道一听吓坏了——“虞丰年已经随周牧去了三江水寨,若真是秦桧的人,恐怕早已掌握了三江水寨所有的秘密,下一步势必要通风报信、抄山灭寨。”     程智和秃熊也吃了一惊,连忙通知三江水寨的探马,让探马即可赶奔三江水寨,通知大寨主、周牧和蔡南成等人早作准备,查清楚虞丰年的为人。     探马赶回来以后,正好遇到丁大力,丁大力马上向蔡南成汇报,蔡南成将消息拦下来,打发探马回鄂州。     蔡南成并没有向王世信和周牧禀报,也没有告诉师父周牧,却决意要借力使力、借题发挥,部署连环计。     程智秃熊押着猴子刚一来到三江水寨,蔡南成就截住他们,带着他们,点了人马,先行查抄虞丰年的住所。     到那一看,不见虞丰年,满屋子一搜查,没想到这床底下发现了一个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是一颗光滑璀璨的夜明珠。正是秦桧丢失、虞丰年从周晨星哪里反盗来的。     程智、秃熊、猴子都认识这颗夜明珠,当即确认了虞丰年的身份:“年丰虞”就是虞丰年,虞丰年就是“年丰虞”!     原来这颗夜明珠交给了师妹周晨星,可后来有人从周晨星身边盗走,而今却出现在了蔡南成的手里,这说明他就是那个盗贼,于是认定虞丰年准备带上夜明珠到秦桧面前邀功领赏!     蔡南成当即下令,全山捉拿虞丰年!     …………     …………     虞丰年落入蔡南成的手里,一切他都明白了。如果早一些将这些事情告诉周牧就好了,也不会给蔡南成留下抓捕自己的把柄。     他心里倍儿清楚,可嘴上却在装糊涂:“大师兄,你为何抓我?”     蔡南成阴冷一笑:“为何抓你?五师弟,虞丰年,想必这三个人不用我介绍了吧。”     虞丰年冲程智和秃熊一笑:“不用不用,我都认识。二师兄程智、三师兄秃熊,这位应该就是被秦桧手下抓获、背叛师门的猴子吧!二师兄、三师兄,五师弟这厢有礼,身上有绑绳,没办法磕头行礼,请两位师兄原谅。”     程智稳重,没说什么,长得人高马大、像山一样的秃熊举着火把凑近观看:“嘿,虞丰年,还真是你这混蛋!没想到你竟然还是秦桧的走狗,亏我还拿你当一条好汉。还记得爷爷我吗?上次你在赵昚府中暗算无常打伤我,这事没完,有没有胆量再打一场?你那怪招我想好了破解之法。”     “好啊,三师兄,你要打,放了我,咱们现在就打。”     虞丰年心说,放了我我就跑,被绑着,命运就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看来所有的事情他们都已经知道,自己说给周晨星解释的那些话,全水寨之上,恐怕除了周晨星,谁也不会相信,难以解释清楚。     而且,自己抢了周晨星,又不让蔡南成出兵,正好给蔡南成一个抓捕自己的借口,他绝不会给自己解释的机会,总之落在他的手里,没有好果子吃。     秃熊最瞧不起秦桧的人,大怒,啐了一口虞丰年:“呸!虞丰年,别套近乎,你喊谁三师兄,我是你爷爷!”     虞丰年嘿嘿一笑:“你若是我爷爷,你就是大师兄蔡南成的爷爷,便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叔叔,你承受得起吗?”     “什么玩意儿?你什么时候拜了我师父?大师兄,怎么回事?”     蔡南成对这个无聊的话题一点都不感兴趣,懒得理睬他。他瞪了秃熊一眼说道:“此事回头再说,你先退到一边。”     秃熊那么横,可挺怕蔡南成,讪讪地退到了一边,跟程智交头接耳。     虞丰年继续装糊涂:“大师兄,我认识他们,可这跟你抓我有什么关系?”     蔡南成面色阴沉,嘲讽道:“你倒真沉得住气!猴子,你当着这些弟兄告诉他,为什么抓他,有什么说什么,说!”     蔡南成将猴子往虞丰年面前一推。猴子狼狈至极,便冲着众人吞吞吐吐说道讲述了蔡南成的身份。     这些喽啰兵可炸开了锅:“什么?秦桧的走狗?怪不得他不让出兵!”“我看他整日跟周小姐混在一起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蔡大侠,杀了他!”“蔡将军,杀了他,杀了他……”     虞丰年心说这下可惨了,百口莫辩。只有周晨星知晓实情,能够救自己,也不知道蔡南成将她押去了哪里。     “大师兄!你不要胡来,我不是秦桧的奸细,事情的始末缘由,小师妹周晨星都知道,不信你去问她。”     不提周晨星还好,一提周晨星,蔡南成眼眉倒竖,右手一按绷簧,“呛啷”一声,长剑出鞘,蔡南成挺剑便刺。           第138章 虞丰年智激蔡南成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蔡南成拔剑出鞘,虞丰年心中一寒:这孙子要背着师父周牧先斩后奏、杀人灭口吗?     忙喊程智和秃熊:“临安府衙!鬼脸面具!程智、秃熊,你还记得吗?”     程智一惊,连忙拉住蔡南成:“等等,大师兄!”     蔡南成剑眉一挑:“怎么老二?你要给他讲情?”     “非也,大师兄。我有事问他。虞丰年,你刚才说什么?”     虞丰年长吁了一口气,险一险就被蔡南成一刀给砍了。     “程智、秃熊,我问你们,你们到临安府救岳飞的事情还记得吗?你们身陷重围,是谁把你们救出来的?现如今要恩将仇报吗?”     “你说什么?不错,那天我们师兄妹三人确实身陷重围,九死一生,你怎么知道?”     “呸!我怎么知道?你们快要完蛋的时候,是不是突然鞭炮大作,是不是有个带着鬼脸面具的人救你们出去的?”     “难道是你?”     “对!我就是放鞭炮救你们出来的人!我不仅救了你们,救了小师妹,还一路护送她来到鄂州,路上还救下岳飞一家老小。这件事情四师兄王无忧也知道,不信你们可去问问他。是,我是叫虞丰年,不叫年丰虞,但我为什么换名字,为什么来鄂州,为什么来三江水寨,此事前前后后、因果缘由,小师妹周晨星都知道,你们问过她吗?”     “够了!不要再狡辩!”蔡南成怕虞丰年能言善辩,说动了大家,将剑一顺,又要下家伙。     “慢。”程智连忙挡在他和虞丰年的中间。     虞丰年哈哈大笑,高声喊道:“蔡南成,我早都知道你想杀我!我也知道你为什么杀我!水寨上的弟兄们,你们也听好了,什么我是秦桧的奸细,什么我浑水摸鱼打探水寨的消息,都是诬陷!你们可知道蔡南成为什么要杀我?我告诉你们,因为他恨我,他也怕我。     “他恨我,因为小师妹周晨星移情别恋,爱上了我。小师妹的选择是正确的,蔡南成他比不了我!小师妹最了解他,说他外君子,内小人!无耻之尤!     “蔡南成怕我,因为我的功夫能胜过他,不论是拳脚功夫,还是兵器,他都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他堂堂侠义太保,就想借机杀我灭口!丢人!     “蔡南成,你要想杀我就明着来,不管是拳脚还是兵刃,胜得了我,我任杀任刮,你敢不敢与我比试比试?若怕胜不了我你就别比,最好趁师父还没来,现在就将我杀死!     “你最好将现场的人也都杀掉,否则的话,明天你残害同门的伟大事迹就会传遍江湖。来吧,不怕丢人就下手吧。二师兄、三师兄,你们也看着,看蔡南成如何残害同门,顺便告诉小师妹我是怎么死的!”     虞丰年被逼无奈使用了激将法。搁平时,蔡南成绝不会上当,该杀还是要杀,可今天不同,众目睽睽之下,虞丰年一提周晨星移情别恋,他便气懵了。又说拳脚和兵刃都打不过虞丰年,更是气得冒泡,心说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连剑都握不住,还跟我打?     他恼羞成怒,大喊一声:“来人哪,给他松绑,还他的剑,我今天要杀他个心服口服。”     手下人都是一愣,犹豫不决。虞丰年总算抓住了机会,高喊道:“蔡南成,你别后悔,要不然,死在我的剑下,你更丢人!”     “我呸!松绑,我非杀了秦桧的这只走狗!”     手下人不敢怠慢,给虞丰年松了绑,把软剑还给了他。各举火把,后退数丈开外,拉开空间,摆开阵势。     虞丰年拔出软剑银蛇,心生悲凉。自己练剑,满打满算才几天?一共也才学了一套剑法,还是跟蔡南成的“徒弟”学的,蔡南成那是练剑的大师,十多年的钻研,一走一过,性命难保,这可怎么办?     偷眼四下观瞧,寻找能够伺机突围逃跑的线路,一看很难——蔡南成今天带出来的这些人都经过严格训练,经验丰富,虽退出数丈开外,但手里的红缨枪却都端着,枪尖分上下两排,一排斜向上,一排平端,若要突围,必定穿了蛤蟆。     唉,也不知道小师妹周晨星现在怎么样了,被带回前寨之后能否见到师父说明一切,若见到了,便能还自己一个清白,若见不到,今天凶多吉少。     拖!还得拖!最好能拖到小师妹带来师父周牧。     虞丰年将剑往地上一插,慢条斯理活动筋骨,晃头、抖手、下腰、压腿……没完没了。     把蔡南成给气的:“虞丰年,捡起你的剑,出招吧。”     虞丰年哼了一声:“你慌什么?你刚才绑我那么久,我现在胳膊腿都是酸的,当然要活动活动,怎么,你怕了吗?怕我舒筋活血之后打败你吗?”     “呸,我看你怎么打败我!”     “不怕你就别急!热身完毕,我自会出手!”     虞丰年继续不紧不慢做热身,又做一套第八套广播体操,边做边问蔡南成:“大师兄,师父怎么没来?你来抓我,师父他老人家知道不知道?”     “自然知道,对于出卖同门、勾结秦桧、陷害忠良之人,我替师父清理门户,他老人家一定高兴。”     “呸。姓蔡的,清理门户?不知道谁清理谁呢?我是怕一剑杀了你,师父责怪于我。二师兄、三师兄,你们最好去个人把师父找来,让他看看,我和大师兄比剑到底谁高谁低。”     “少废话,你闹够了没有,快快出招!”     “好好好,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今天现场的各位,只有三师兄秃熊跟我交过手,三师兄,上次揍你一顿,想来伤不疼了吧。我看你还是劝劝大师兄,我的功夫,你见过,他没见过,提醒他多加小心,免得一会儿一招都接不住!”     秃熊一来实诚,二来确实吃过虞丰年的亏。他真的跑到蔡南成的身边,低声说道:“大师兄,你可小心点,这个虞丰年招式奇特,上次我与他交手,比试拳脚,他一招就将我击倒在地,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是怎么输的,千万小心。”     “滚!”蔡南成心说你个猪头,白长了个脑子,他就是在虚张声势,拖延时间。     “姓虞的,你到底什么时候出手?再不动手,别怪我不客气。”蔡南成将剑一顺,拉了个仙人指路的架子。     虞丰年心里一抖,真要伸手,凶多吉少,师父啊师父,**的在哪儿呢?也没有老婆陪你,你老光棍一个,怎么睡那么死?     虞丰年心里发毛,可表面装得稳如泰山,他一抖软剑,使了一招翻江倒海,可是没使利索,银蛇“刺啦”一声,竟然将衣服左襟划了一条口子,忙将剑又往地上一插,一扯衣服,“我去,衣服烂了。”拿手一扯,“刺啦”一声,口子更大。现场众人哄堂大笑。     蔡南成一阵鄙夷,这段日子他日日练剑,竟还是入门的水平都不到,定是每日只盯着小师妹看,不专心练剑!无耻之徒!我必杀之!     蔡南成再也不愿等待,他将剑一抖,直取虞丰年的面门。     虞丰年“妈呀”一声,拖着剑就跑,想趁机逃出喽啰兵围成的包围圈。喽啰兵当然不许,各举长枪,迎头便刺,虞丰年只好又退回来。     蔡南成已到眼前,挺剑直刺,虞丰年并不使用“周虞剑法”,却摆出现代击剑的架势,如奥运选手一样,脚前后分立,虚实结合,跳跃着抖剑迎击。     这种站姿是奥运赛场上早已被证明、最实用的进攻和防守姿势。可现场的人都没有见过,又哄堂大笑。     蔡南成身形转动,举剑寻找机会,他向左,虞丰年的剑尖儿便指向左,他向右,剑尖儿便指向右。蔡南成心中急躁,竟然一时未能找到出击的机会。     虞丰年更是急得心里长草,他最清楚,蔡南成是用剑大师,用不了多久,他便能找到机会,自己坚持不了多久,所以,他边跳跃防守,边高声嘶喊:“师父、师父,师父救命、师父救命……”           第139章 蔡南成施连环毒计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高喊救命,蔡南成不闻不问,步步紧逼。     虞丰年跳腾了片刻,终于被蔡南成觑得一个破绽。他猛然进招,长剑一晃虞丰年的面门,虞丰年大惊,忙甩剑拨打,可蔡南成这一招是个虚招,虞丰年的剑甩出去,并没有拨到蔡南成的剑,不禁惊呼一声,再要变招已然不及。     就见蔡南成身子一晃,电光火速,飞起一脚正踹在虞丰年小肚子上,虞丰年哎哟一声摔倒在地。     蔡南成眼眉一立:“姓虞的,你给我在这儿吧!”长剑分心便刺,虞丰年就第十八滚,奋力躲避,蔡南成一剑未中,又连刺三剑,欲丰年左右翻滚,勉强避开。     蔡南成心中急躁,拦腰砍躲,要是砍上,必定将虞丰年砍为两段。虞丰年再也躲不开了,无奈之下,使出了拼命的招式,软剑横扫——你砍死我,我也砍断你的双脚。我活不了,你下半辈子生不如死。     蔡南成从没见过这么打架的,万般无奈,只好抽招躲避,跳出圈外,并不跟他拼命。     虞丰年捡了一条命,慌忙爬起来退出老远。就这么一个回合,已经浑身大汗淋漓,腿脚直抖。自出世以来,包括上辈子拳台对敌,从没有遇到过这么快、这么厉害的对手。     若再继续交手下去,用不了片刻之功,必定死于非命。师父,你这老家伙在哪里啊?小师妹,你到底怎么样了?     蔡南成几招下来,心里更有底气,心说再要伸手,我让你拼命的招数都使不出来。你不是跟小师妹学“盖天八剑”吗,我让你看看这“盖天八剑”的创立人是怎么使的。     蔡南成抖擞精神,抖剑再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人群外有个公鸭嗓子大喊一声:“住手!别打了,我们来了。”     虞丰年没瞧见人,只听见声音就心中一暖,是王无忧!连忙喊叫:“停停停,蔡南成,停!有人来了!”     蔡南成气得发疯,收招定式,定睛观瞧。一老二少分开人群,进入战圈。前面走的正是王无忧,后面跟着周晨星,最后面还有一人,人高马大,不怒自威,正是师父周牧。     虞丰年看到三人,差点哭咯:“师父,师父,大师兄要杀我!小师妹救我。”忙躲在了三个人的后面,小师妹神色慌张,关切地问道:“你受伤了没有?……没受伤就好,我已经把实情告诉了我爹,你放心吧。”     王无忧悄悄对虞丰年说:“是我看到喽啰兵抓了小师妹,也是我把小师妹救醒,带着他去找师父禀明情况的。五师弟,你可欠我一个大人请,一条命,没五百两银子可不行。”     ……     蔡南成忙收了宝剑向周牧叩头行礼:“师父,虞丰年是秦桧的密探,前来三江水寨打探消息,我要杀了他,为民除害,替您清理门户!”     一旁的丁大力忙凑过来,将装着夜明珠的锦盒呈给周牧,附和道:“周大侠你瞧,这颗夜明珠是从虞丰年的房间里搜出来的,当初,程智他秃熊他们从秦桧府中偷出来,又被虞丰年反偷了回去,不用说,他定是要还给秦桧,邀功领赏。虞丰年与秦桧沆瀣一气,与天下英雄无敌,死不足惜!”     程智、秃熊和猴子也把在临安打听到的情况简要做了说明。     周牧听完,脸色阴沉,他盯着虞丰年望了半天,虞丰年心中坦然,回望着周牧说道:“师父,我并非秦桧的奸细,我所有的情况小师妹都知道。”     小师妹护着虞丰年,点头说道:“是的,爹,五师兄所有的事情都没有瞒我,早在临安的时候,就已经对我严明一切,是我没有向爹爹禀明。何况,这一切事情究其根源,都是猴子、豹子深入相府盗窃夜明珠栽赃陷害五师兄所致,他一点错都没有。”     周牧瞅瞅这个,望望那个,沉思良久。蔡南成唯恐师父将虞丰年释放,再次跪下磕头,言辞恳切:“师父,此事宁可错杀,不可漏放。师父您想,那次在聚义厅议事,举寨主张兴兵举事,诛杀奸佞,只有他虞丰年屡屡阻止,他若不是心中有鬼,何止于此?”     虞丰年也慌忙跪下:“师父,我劝阻出兵,正是为三江水寨和全天下的八字军着想,妄动干戈,如盲人骑瞎马,岂能成事?眼下静待时机,才是王道。”     蔡南成大怒:“虞丰年,我看你心中有鬼!我杀了你!”摆剑就要动手。     虞丰年好汉不吃眼前亏,直往周牧的身后躲:“师父,师父救我。”     周牧呵斥蔡南成:“住手,成儿,退下!”     蔡南成无奈,收了宝剑,恭恭敬敬退到一旁。虞丰年却趁机跪倒在地,给周牧磕头:“师父,事到如今,徒儿有下情回禀。”     “有何事,说!”     “师父,大师兄杀我其实根本不是为了什么起兵之事,他也知道我不是秦桧的密探,之所以要杀我,完全是公报私仇,泄愤而已。”     周牧一愣:“哦?此话怎讲?”     虞丰年略显犹豫:“我不敢说……”     “说!”     “是!师父,其实大师兄杀我,是因为小师妹。有一事我还未敢向师父禀报,我屡次救下小师妹,与小师妹一见钟情,可回到鄂州之后,却惹恼了大师兄,他说师父你早就把小师妹许配给了他,这才要借题发挥,杀我泄愤!师父,请你为徒儿做主!”     蔡南成大怒:“虞丰年,你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说过这话。”     虞丰年反问道:“大师兄,你别装了,你难道不喜欢小师妹?难道不想师父变成你的岳父?”     “我不想!不是……我……”那个年代,哪有男人会把感情的事情挂在嘴边?那是憋烂在肚子里都难以启齿的事情。     蔡南成吞吞吐吐,憋得脸色铁青。周牧的脸色也极为阴沉。     虞丰年突然冲过来抓了周晨星的手,双双往周牧身前一跪,指天发誓:“师父,我是真的喜欢小师妹,为了小师妹,我可以上刀山下油锅,死一千次我也愿意。望师父您老人家成全我们,别让大师兄再为此事刁难我和小师妹。”     周牧低头看看虞丰年,见他面色微红,略略发窘,也不禁为之动容,看来这小子真的对女儿动了情,要不然也不会把这些难以启齿的话说在当面。     又瞅瞅女儿周晨星,周晨星捏着衣角,低头不语,竟然默认了。     周牧、武林世家出身,儿女婚姻上本身就排斥那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老礼,看虞丰年为了女儿如此不顾一切,周牧突然觉得这小子比大徒弟蔡南成不差。     蔡南成可傻了!他哪里知道虞丰年会做出大胆又如此“不知廉耻”的举动?可问题是,师父竟然丝毫没有生气,脸上反而生出赞许的表情。     蔡南成心中杀机更胜,再次跪倒:“师父,你不要听他花言巧语,我敢打赌,虞丰年阻止我们起兵,定是已经私下勾结了朝廷的人,说不定水寨之外,已在调动兵马,正要围攻山寨!我们应该当即立断,先杀虞丰年祭旗,然后马上起兵,杀奔临安……”     “胡说八道!我没有勾结官……”     话音未落,有喽啰兵慌忙来报:“周大侠,大事不好,鄂州知府刘洪道飞鸽传书,请周大侠过目。”     说着,把一张字条递给周牧,周牧接过来一看,大惊,怒斥道:“大胆虞丰年,难道你真是秦桧的密探?”           第140章 关入大牢待天时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周牧接到刘洪道的飞鸽传书,是一张字条,只见上面写道:     “王刚业已收到密报,获悉三江水寨密谋起兵一事,他已派兵去往临安送信,并去往周边军州调兵,幸好被我一一劫杀。但封锁消息不是长久之计,水寨之上应早作应对!是否起兵,七日内定夺,要么举旗,要么解散,不可拖延。切记切记!”     密报?谁向王刚密报了三江水寨之事?难道真的是虞丰年?他将纸条递给蔡南成、周晨星和王无忧传阅。     蔡南成看完腾地站了起来:“师父,怎么样?徒儿没说错吧,果然是虞丰年勾结王刚,给他通风报信!虞丰年啊虞丰年,怪不得你敢独自一人深入王刚府中救出苗道长,原来这是你和王刚狼狈为奸,合演的一出苦肉计。”     周牧也怒视着虞丰年问道:“难道你真的勾结官府?”     虞丰年冤枉有冤无处诉:“什么?我勾结官府?没有,师父!我没有勾结官府!没有!”     周晨星忙跪倒求情:“爹!五师兄绝对不可能出卖我们,女儿愿以性命担保。”     王无忧也扑通跪倒在地,“徒儿也愿担保。”     蔡南成大怒:“你们一叶障目,都被他骗了!今天我说什么也要杀了他!”说着长剑一挥,直取虞丰年。     虞丰年将心一横,不躲不闪,双眼直视周牧,露出无尽的委屈。那意思:师父,你要觉得我真是叛徒,真是秦桧的密探,好吧,就让蔡南成一剑扎死我吧。     周牧也在死死盯住虞丰年,电光火石之间,他猛地一晃身,一掌击出,“啪”地一声,正中蔡南成的右肩。蔡南成长剑飞出,“叱楞”一声插入旁边的树干上,剑身嗡嗡直抖。     “师父,你为何要袒护这个狗贼?”     周牧面色阴沉,冷冷说道:“孰是孰非,为师要先调查清楚。来人,将虞丰年暂行押入三江水寨大牢,待我调查清楚再行处理。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伤害他。”     周牧一声令下,上来四五个喽啰兵抹肩头拢二臂,将虞丰年绳捆索绑,软剑银蛇交给周晨星保管。     喽啰兵押着虞丰年就走,虞丰年撤着身子大喊:“师父,快让刘洪道大人占领烽火台,封堵各大要道,劫杀报信的信使,以防兵变消息走漏,快……快……”     周晨星很是心疼虞丰年,还在反复央求周牧:“爹,五师兄不是秦桧的密探,真的不是。”     蔡南成却反复要求师父收回成命,杀掉虞丰年。周牧谁的话也不听,喝斥一声:“都给我退下!”     点手唤来一名心腹喽啰兵,令他火速飞鸽回书刘洪道,让刘洪道按照虞丰年所说,严密控制三江水寨起事的消息,迫不得已,就将王刚杀掉。那名喽啰兵火速去办了。     蔡南成冲丁大力使了个眼色,丁大力心领神会,连忙上前见礼:“周大侠,王刚已经知道水寨要起兵的消息,我们只封堵消息也不是办法,须当机立断,速速起兵,越快越好,迫不得已,就只好先下手为强,打王刚一个措手不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周牧沉思片刻,命令蔡南成:“成儿,你现在就去通知全水寨,随时待命出兵,三天之内攻占鄂州!”     “是!”蔡南成答应一声,瞄了一眼丁大力,丁大力也正看着他,俩人嘴角都扫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笑意。     ……     ……     三江水寨,灯火通明,成群结队的喽啰兵来往穿梭,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化不开的肃杀。     三天以后就要打仗了!他们心里想着同一个问题。     聚义厅灯火辉煌,大小偏副寨主济济一堂,周牧居中而坐,王世信和苗成梁左右相陪。     周牧脸色肃穆,怀里多了一样东西——一块金丝楠木令牌,上面写着八个字:“赤心报国,誓杀金贼”。     这边是八字军的圣物——“八字木令”,见它如见八字军创始人王彦,执掌此令者,八字军全军听命。王彦临死之时,将“八字木令”传给他最信任的周牧掌管。     周牧原以为,大将刘锜接管八字军以后,这件东西再没有用武之地,哪成想岳飞被老贼害死,八字军被遣散,被迫害,“八字木令”再次出世,要凭它重整八字军,杀奔临安,铲除秦桧。     喽啰兵摆上香案,周牧将“八字木令”供在香案之上,带领众人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起身之后,周牧将“八字木令”高举过头顶,朗声说道:     “众家弟兄!鄂州通判王刚已经知晓水寨要起兵之事,他正秘密调集人马,赶来鄂州,围剿三江水寨,战火近在眼前。而今形势,坐以待毙,必死无疑;扯旗起兵,正义之师,出师有名,大可一战。战未必死,不战必死!我当效仿水泊梁山宋公明,举旗造反,清君侧、杀秦桧!为岳少保报仇。大家可敢不敢?”     “敢!敢!”     “大家可怕不怕?”     “不怕,不怕!”     “好,是我华夏好男儿,是我水寨大英雄!今日周大侠请出‘八字木令’,如王彦将军亲临!木令一出,纵然不喝金兵之血,也要为正义之事。今日祭令,在此立誓,七日之后,正式起兵。”     周牧的动员简洁而有力。当晚,水寨之上正式竖起“八字军”旗,掌管着“八字木令”的周牧成为三军统帅,坐上了头把交椅。王彦的儿子、三江水寨大寨主王彦坐第二把交椅,任命苗成梁为八字军大军师,统管分兵派将,蔡南成为副军师,兼任前部正印先锋官。其他山寨头目各有军职。     众人议定,周牧与腿伤未愈苗成梁坐镇水寨,其余人等,七日之后随王世信、蔡南成出兵鄂州,杀奔临安。     周牧又连夜写了数十封信,派下书人去往各地,给散落的八字军送信,三江水寨这边一起兵,请他们各自征召兵马,驰援响应,杀奔临安,为岳飞报仇。     ……     ……     三江水寨大牢里,虞丰年躺在干草堆上十分沮丧。     这座大牢跟官府的牢房没什么两样,关押着水寨之上杀人放火的穷凶极恶之徒。     这是虞丰年第二次坐大牢,上次因为猴子和豹子盗宝陷害,被秦桧送进临安府大牢,这次又是被冤枉。     自己何曾给王刚通风报信?他娘的!     怎么能想办法逃出去呢?照今天这情形,就算自己被关进了监狱,蔡南成也不会善罢甘休,定会选个时间前来加害自己。也许会在饭菜里下毒,也许会硬闯进来,先杀死看守,再将自己杀了,总之要多加提防。     ……     ……     蔡南成的房间里,蔡南成、丁大力、到鄂州府给王刚送匿名信的罗方,以及其他四五个心腹果然在密谋加害虞丰年之事。     今晚没将虞丰年杀死,蔡南成极为不满。丁大力劝他:“蔡公子不要生气,虞丰年逃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今晚略施小计,让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你有什么办法?”     丁大力微微一笑:“放心吧,蔡公子,我已经安排好了,特意交待提牢官,不许他们给虞丰年送饭,让他饿着。等饿到半夜,咱们给他去送,酒菜里给他下毒,事后推在提牢官头上,岂不神不知鬼不觉?”     蔡南成摇头:“你想的太过简单,你我管得了提牢官,还管得了我师妹周晨星吗?提牢官不送,她也会送去的。就算小师妹不送,你我送去的饭菜,他敢吃吗?”     丁大力面露尴尬:“啊……这个……我没想到这一点,看来我疏忽了。”           第141章 虞丰年一破毒杀计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蔡南成微微一笑:“不,计是好计,只需稍稍调整。你派人速去准备一壶毒酒,等在监牢门口,如我师妹送饭,便趁她不备,将酒调包。虞丰年做梦也想不到,小师妹给他送的酒菜中能下毒。”     丁大力大喜:“好,还是蔡公子足智多谋,属下佩服!”     ……     ……     深夜,监牢房门一响,水寨监牢提牢官毕恭毕敬领进来一个黑衣人,那人用斗篷遮住了头脸,手上挎着一个食盒。     提牢官敲了敲铁窗,高声喊道:“虞丰年,有人来看你。”     又对那个黑衣人轻轻说道:“你们快些,时间长了,怕上面怪罪,小的担不起这个责。”     那人点头,打发提牢官到外面守着,这才来到虞丰年的监房外,一撩头上的斗篷,露出一张俏丽的小脸。     虞丰年又惊又喜:“晨星,宝贝小师妹,我就知道你会来给我送饭。”     周晨星极是关切,问道:“你饿坏了吧。我给你带了好吃的饭菜,快些趁热吃吧。”说着将食盒放在地上,把食盒里的酒菜一一拿出来摆在地上。     “好丰盛啊!”虞丰年垂涎欲滴,拿过酒壶,去掉壶盖嗅了嗅,酒香扑鼻。“太香了!多谢小师妹,我早都饿坏了!这帮提牢官,跟他们要吃的,他们不给,说上面特意嘱咐,自会有人送来好吃的。我就知道是你要来给我送饭,怕我吃不惯牢饭对吧?”     周晨星一笑,旋即摇头:“不不不,我是怕你吃不惯牢饭,可我没有嘱咐他们不给你送饭啊。”     “什么?”虞丰年正要喝酒,一听这话,又把酒壶放了下来:“小师妹你说什么?不是你告诉他们你要来送饭?”     “我没说啊。”     “咦,怪了,难道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关心我?”虞丰年脑子里画圈圈,他突然意识到不对。问道:“你进来的时候,监牢内外有多少人把守?”     周晨星想了想说:“里边两个,外面六个。”     虞丰年又问:“其中是否有大师兄的人?     周晨星说:“其中一个好像经常跟着大师兄。”     虞丰年问:“那个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周晨星一提这个很生气,说:“就数他最烦人,把守也最严,别的不检查,却把食盒打开反复检查,难道我还能在食盒里藏个人偷梁换柱吗?我狠狠训斥了他一顿,他才赔礼道歉,放我进来。”     “哦?检查食盒?”虞丰年十分谨慎,望望饭菜,又望了望那壶酒,暗道不好。     “小师妹,你去把那人喊过来,我要问他几句话。”     周晨星跑出去将那名看守喊了进来。看守的眼珠子叽里咕噜直转:“虞公子,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虞丰年瞪他半天,瞪得看守直冒冷汗,吞吞吐吐说道:“虞公子有事尽管吩咐,没有事小的出去了。”     “慢!”虞丰年呵呵一笑,倒了一杯酒往前一递说道:“这位仁兄,你们辛苦了,兄弟敬你一杯酒,暖暖身子。”     看守懵了,腿直哆嗦,双手往身后藏:“……虞……虞公子,周小姐给你做的……你喝你喝……小的还有事,先走一步……”     “想走?没门儿!”虞丰年“嘭”地一声卡住他的后脖子,一踹腿弯,看守“扑通”跪倒在地。     虞丰年踩住他的腿肚子,薅住头发,将酒往他嘴边一推:“喝!喝了它。”     这小子使劲绷着嘴,说什么也不喝。     到现在周晨星都没闹明白怎么回事,“五师兄,怎么回事?”     “小师妹,你还不知道,这混蛋肯定在酒里下了毒。”虞丰年一捏看守的嘴巴,“喝!”     看守像疯了一般,使劲儿挣脱开来,磕头如鸡攐碎米:“饶命,饶命,虞公子饶命,不是小人要下毒害你!不是我!我是被逼的。”     “下毒?”周晨星出了一身冷汗,一把薅住他的衣服领子吼道:“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看守哆哆嗦嗦回道:“我我我……就在刚才,检查食盒的时候,我我我……把酒调了包。”     “那是谁要害五师兄?”     “不是我,是是……”     “说!”     “是……啊——”看守刚要说话,猛然间身子一挺,咕咚摔倒在地,口吐白沫,中毒而亡。虞丰年大吃一惊。     就见一条黑影一闪,已蹿出监牢门外。周晨星拔剑就追,追到门外,那条黑影已踪迹不见,其他五名看守直挺挺躺在地上,也都口吐白沫,死于非命。     “让他跑了!”周晨星回到监牢说道。     虞丰年一点都不惊奇,杀人灭口当然要做得彻底。     周晨星十分歉疚,说道:“对不起,差点酿成大错,可是五师兄,是谁要害你?”     虞丰年一笑:“那还用问吗?人是大师兄手下的人,自然是蔡南成要害我。”     “大师兄?”周晨星到现在也不愿意承认大师兄蔡南成是个阴谋家:“大师兄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吗?不会的,我爹说过,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能伤害你,他最尊重我爹,应该不敢加害。”     虞丰年摇头苦笑:“小师妹,蔡南成不像你想象的那般好。你仔细想想,今晚在后山,他便要趁师父不在公报私仇杀死我,要不是你和师父及时赶到,恐怕我们早已阴阳相隔。     “再说刚才这一次,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竟然给我在饭菜中下毒。最可恨的是,他太阴毒,认定我不会对你有所防范,便想借你的手给我下毒!若非我早有准备,恐怕早死多时。”     尽管周晨星打心眼里不愿承认蔡南成是个阴谋家,可虞丰年的分析确实有道理。是啊,五师兄当真喝了毒酒,自己一辈子愧疚。“真没想到大师兄是这样的人。走,跟我逃出去,省得他再来加害于你。我会去向我爹禀明一切。”     虞丰年说:“不可。我若逃走,通敌背叛的事情假的也变成了真的,尤其这里死了好几个人,一旦逃走百口莫辩。”     “那怎么办?你不逃走,他们还是要害你!”     “不怕,我会多加小心的。这样吧小师妹,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一日三餐给我送饭,另外,你悄悄去找程智和秃熊,让他们做件事情……”     虞丰年低声嘱咐一番,周晨星频频点头:“好,我马上就去办。”     “等等!”周晨星刚要走,虞丰年又喊住她,“小师妹,此时水寨怎么样了?”     周晨星面色一苦,说道:“我来这里之前,聚义厅刚刚散了帐,我爹和王世信商定七日之后要正式起兵,义军名字还叫‘八字军’,我爹是三军统帅,第一把交椅,王世信是副统帅,第二把交椅,苗成梁是军师,大师兄蔡南成是副军师、前部正印先锋官。但苗成梁身体不便,实际统军之人便是大师兄。”     虞丰年叹口气:“唉,我早就猜到是这种结果。官府若不知道三江水寨起兵之事还好,一旦走漏了消息,自然会倒逼水寨起兵造反,一点回旋余地也没有了。等王刚调集的大军一到,一场大战不可避免,可惜水寨这么好的地方,用不了多久,兵火涂炭,不可收拾。对了小师妹,你可不要傻着脸到前线去!”     周晨星点头:“你放心吧,我爹不会让我去的。我就在水寨陪着你,哪儿也不去,任谁也不能伤害你。”     虞丰年点头,没喝酒,吃了些菜,周晨星收拾了碗筷,戴好斗篷,离开了监狱。     当天晚上,周晨星去找周牧,要向他禀报大师兄蔡南成下毒之事,却被告知,爹爹周牧和王世信已经带人赶奔鄂州,与刘洪道商议起兵细节去了。     周晨星无奈,急忙去找程智和秃熊……           第142章 一计不成再生奸计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     翌日,苗成梁着全水寨调查监牢六看守被毒杀案。一验尸,全系毒针杀害。众人怀疑蔡南成,但许多人都帮着证明,蔡南成一直在忙碌山寨起兵的大事,杀人案与他无关。     此案成了悬案。     ……     ……     蔡南成与丁大力等人再次聚在一起。蔡南成没想到毒杀之计会失败,狠发了一通火。     丁大力讨好蔡南成,便说要亲自带人找个时间冲进监牢杀了虞丰年,被蔡南成训斥一顿,“明目张胆,硬闯杀人,势必打草惊蛇,而且我隐忍许久树立的威信也将动摇!”     丁大力灰头土脸,忙说:“是是,我们都听蔡公子吩咐。”     蔡南成略略思索,说道:“明杀不如暗杀,暗杀不如诱杀,我们今晚诱他越狱,只要他从监牢里逃出来,我们便将他乱刃分尸!哼,一个越狱的人,就算我把他杀了,周牧也拿我没办法!”     丁大力拍手称快:“公子好计!可是怎么诱他‘越狱’呢?”     蔡南成冷冷地说:“要是我告诉虞丰年小师妹被人抓走,随时被人糟蹋,虞丰年会怎么样呢?”     丁大力恍然大悟:“噢――我明白了。那他势必想办法逃出监牢,来救周晨星,到那时,便以越狱论处,杀死勿论。而且此时动手正是时候,周牧和王世信去了鄂州,苗成梁躺在床上行动不便,全水寨由蔡公子您主持!时机大好!时机大好!”     蔡南成的脸像铁一样冷,暗暗说道:虞丰年,今晚就是你的死期,我不仅要你死,还要你死得很痛苦。     ……     ……     蔡南成带着丁大力等人带了吃喝,到监牢探望虞丰年。     监牢里守卫森严,都是重新选调来的看守,严密保护虞丰年的安全。     周晨星也在,还带来了丰富的午餐,虞丰年酒足饭饱以后,她收拾了碗筷正准备离开。就这时候,蔡南成带人来到监牢之中。     周晨星看到蔡南成,眼神中透过些许不安。自小到大,每次看到蔡南成都觉得特别依靠,十分依赖,可最近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最亲近的人慢慢变成了仇人。     蔡南成却一副“祝你幸福”的表情,冲周晨星微微一笑:“小师妹也在啊?”     周晨星特别戒备地点了点头,拎起食盒,离开了监牢。     ……     ……     蔡南成问虞丰年:“昨晚的事情我听说了,五师弟没受伤吧?”     虞丰年没好气地说:“让大师兄失望了,小弟吃得好,睡的香,给我下毒那孙子害我没害成,却被另一个王八蛋一针给射死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蔡南成尴尬一笑:“看来五师弟还为昨晚后山之事耿耿于怀?”     虞丰年嗤之以鼻:“不不不,不是为昨天后山之事,为的是昨晚你派人给我下毒之事。大师兄啊,你咋就那么阴毒呢?哎就说你想弄死我,就说恨我入骨,可你怎么能假小师妹之手呢?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喝了你的毒酒,死在小师妹面前,她还不得愧疚一辈子?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快乐,你让那么一个冰清玉洁、温润如玉的女孩子如何承受?     “亏你们还青梅竹马?亏你还叫什么侠义太保?对了对了,还有那句话,叫什么‘军中岳少保,江湖蔡南成’,你说要是岳少保九泉之下跟你这么一个混蛋齐名,他老人家会不会气得诈尸?”     蔡南成强忍怒火,说道:“你……五师弟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派人毒杀于你。你我虽然不睦,但那是因为你是秦桧的密探,勾结王刚,要封山灭寨,所以我才要杀你,你我之间并无私恨。既然师父他老人家将你收押,说调查清楚再做处理,我绝不会违背师父的命令对你下毒手。”     虞丰年自然不信:“哟!大师兄!你瞧你,人样子长得好,谎话也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大丈夫生在天地间,应敢爱敢恨,敢作敢为,可是你呢,做了不敢承认,我真瞧不起你!”     “信不信由你!我也无需向你解释,今天我来看你,给你带来一些酒菜,只是尽做大师兄的一点本分……”     虞丰年想起酒菜就来气:“酒菜?哈哈,又下毒了吗?不管你下不下毒,你蔡南成送来的东西,我虞丰年尝都不会尝。搁酒里下毒这一招不管用了,因为我跟小师妹说好了,小师妹每天早中晚,都会来给我送好吃的,都是他亲自做的。小师妹做菜的手艺天下一绝,她说了,要一辈子做给我吃。大师兄,我这么说,你一定气得浑身发抖吧。没办法,谁让你伪君子、真小人,心狠手辣,臭不要脸呢?”     “你!”蔡南成怒发冲冠,他最受不了虞丰年当着他提小师妹周晨星,真想立起一掌,将虞丰年当场打死。可旋即又尽力平复下来,冲手下人一挥手,说道:“你们都到外面等着,我要和我师弟单独说说话。”手下人答应一声,都退到监牢外面。     蔡南成又低声问虞丰年道:“师弟,你想知道一些秘密吗?如果想知道,你让这些看守也都出去,你我单独说说话如何?你放心,我不会伤你一根汗毛。”     “你当我怕你吗?单独说话又如何?”虞丰年想都没想,当即答应:“兄弟们,我要跟蔡南成单独说说话,麻烦你们到外面守着。你们看清了,偌大的监牢里,只剩下我和蔡南成,所以如果我要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蔡南成下的毒手!”     那些看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转身离开了监房。     ……     ……     此时监牢里,只剩下虞丰年和蔡南成,隔壁监房里,两个穿着白衣服的囚犯,浑身上下血迹斑斑,似乎是审讯过程中受了重伤,躺在干草堆上一动不动,偶尔传来一声**之声,蔡南成也没有在意。     蔡南成见众人都出了监牢,顿时变了脸色,阴冷一笑说道:“虞丰年,你猜小师妹会嫁给你,还是会嫁给我?”     虞丰年哈哈大笑:“你没睡醒吗蔡南成?你以为小师妹还没认清你的真面目?可笑!他心里现在根本没有你,怎么可能嫁给你?”     “哼哼哼……你真是幼稚!她不喜欢我又如何,只要我们俩今晚生米煮成熟饭,她就成了我的人,还怕她不跟我吗?若不嫁我,就只能自杀!”     虞丰年大怒:“蔡南成!你说什么?!”     蔡南成哈哈大笑:“怎么?急了?我说,今天晚上我们就生米煮成熟饭!要不要听听我的计划?现在老头儿周牧正在筹备出兵大事,忙得一团糟,根本没有时间顾忌小师妹,我今天晚上就去熏翻小师妹,然后将她带回我的房间,等明天早起,一切都不一样了!     “虞丰年,你是不是很心痛啊?哈哈哈哈!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东西,没有人能拿得走,小师妹也不例外!小师妹是我的,谁跟我抢,谁就得死!我以前想着让她喜欢我,要她一辈子离不开我,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你,既然我得不到她的心,那我就退而求其次,得到她的人!     “对了对了,虞丰年,我怕你会给周老头送信,你放心,从现在开始,监牢周围都会换成我的人,我就算杀了你,也不会有任何问题。不过,我现在不杀你,现在杀了就便宜了你!我要你晚上死,不仅要你死,还要你死得很痛苦,让你看着小师妹是如何被我占有的,哈哈哈哈……”     虞丰年早已气得灵魂出窍:“蔡南成,不要脸,你敢打她的主意,老子撕碎了你!师父也会将你碎尸万段。”     “师父将我碎尸万段?开玩笑!他能拿我如何?既然这里没有旁人,我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站稳听着,可别气昏过去。”           第143章 龟灵岛龙潭虎穴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别着急!着急也没用!上次你去王刚府中救苗老道,你知道是谁给王刚通风报信吗?我不说你一辈子也猜不到,是我!是我送的信!我就要借王刚的手弄死你!只可惜你命大,逃过一劫。”     “果然是你!你才是勾结王刚和秦桧的人!”     “是我没错,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我可不是官府的人!我给王刚送信,就是要让他杀你!还有,你知道这次水寨起兵的消息又是谁告知王刚的?”     “难道也是你?”     “没错,也是我!不过说这个就扯远了,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过了今晚,小师妹就会成为我的人。记住,如果到了晚饭时间,小师妹没来给你送饭,那么也就意味着她跟我在一起。     “不过你放心,不到亥时,我不会拿她如何,给你一个营救她的机会,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本事逃出监牢,敢不敢前来营救他。丑话说在前面,如果过了亥时你还没来,那就别怪大师兄对不起你和小师妹!记住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蔡南成说完,大笑着出了监牢的门,虞丰年“噌”地拽出墨锋,扑上去要捅了他,可刚追出两步,门外十多名看守擎枪执棒冲了进来,堵住虞丰年的去路,将他逼回监房,落锁关押。     虞丰年颓废地躺在地上,以拳捶地,如此沮丧。     众看守对望一眼,都退到监牢以外,关上了铁门。     ……     ……     一个时辰以后,小师妹周晨星真的没有前来送晚饭。     两个时辰以后,距离亥时越来越近,虞丰年突然在监牢中大喊大叫起来,嘶喊许久,发疯了一般。     门外一众看守一听他喊起来没完没了,纷纷进来察看,见虞丰年面朝里跪在地上,仰天长啸,袒露上衣,如狼一样。     仔细一听,他喊的是:“师妹啊!周晨星,我对不起你,我堂堂男儿竟然连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天哪!我虞丰年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何这般惩罚于我!蔡南成,我纵然死了做鬼也要找你报仇!”     说到这里,就见虞丰年突然从靴子里拽出那把墨锋握在手中,看了许久,大叫一声,一横墨锋,“扑哧”一声,鲜血飞溅老高,身子往前一栽,再也不动了。借着灯光,就见身子底下,殷红的鲜血流出老远。     门外看守大惊:“呀!不好了,虞丰年自杀了!快来人,快进去看看。”“他的匕首怎么还在身上?为何没有收缴了去?”“坏了坏了,他若死了,周大侠岂能饶恕我们?周姑娘也不会善罢甘休……”     监房外面乱成了一锅粥。有看守连忙取来钥匙,打开牢门,四名看守冲了进去,七手八脚给他翻了个身。     等反过来再一看,虞丰年脸上都是血,可眼睛竟然是睁着的。四名看守被他的大眼睛瞪得发毛,一个劲儿说:“哎哟哟,还是死不瞑目!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死什么劲儿啊……”     他们唠叨着,一搭虞丰年的胳膊,可一刹那间虞丰年突然“嘎嘎”大笑,没把他们吓死。还没反应过来,虞丰年一个鲤鱼打挺,左右开工,膝肘并用,三拳两脚,将四个人打昏过去。     虞丰年没要他们的命,从地上捡起墨锋冲了出去。外面还有四名看守,各拉棍棒冲了进来,虞丰年一抖手,先将手中四块掰烂的“瞒天过海至尊无敌逃生法宝——血泥饼”射了出去,嘭嘭嘭,一块落空,三块打在三命看守的头上。     三名看守各自摸头,“哎呀妈呀,血!”什么武器,太厉害了,还没反应过来,虞丰年纵身而起,下落的过程使了个“苍鹰三啄目”,飞起来连踢三脚,踹倒三人,剩下一个,扭头想跑,虞丰年一把薅住脖领子:“你给我进去吧。”手上的力气极大,一把将这名看守扔进了监房中。     被踹翻的三个人刚要站起来,虞丰年照方抓药,一手拎一个,也都扔进了监房之中,然后将牢门一关,锁具扣上,拔掉钥匙,扬长而去。     太潇洒了。     八名看守相互埋怨:“都赖你,你干什么要给他开门。”“都赖你,都是你不加小心,明明没死,你说什么‘死不瞑目’?”“谁知道他没死,也奇怪了,不死怎么那么多血?”看守之中也有不争不吵的,那小子是蔡南成的心腹,知道蔡南成额计划,见虞丰年越狱反而暗暗高兴,心说虞丰年,你逃走正好!不逃走还能多活些时候,逃走恐怕再也活不过今晚。     他正得意的时候,一抬头,见隔壁监房两个白衣死囚一骨碌身爬了起来,冲他们微微一笑。     这群小子仔细一看,这才看清楚:呀,哪是死囚啊?这不是蔡南成的二师弟程智和三师弟秃熊吗?他们什么时候调包了死囚?蔡南成下午对虞丰年说的那些话他们都听到了吗?“大事不好啊!蔡南成的计划要悬!”     在八名看守惊愕眼神的注目之下,程智和秃熊对视一眼,叹了口气:“咱们错怪了五师弟,原来大师兄才是真小人。快走,按照五师弟的吩咐,快速准备。”     两人说着,各自出了监牢,消失在茫茫也是之中……他们两个怎么来的监牢,此时又去做什么,下文书自有交代。     不说程智和秃熊,单说虞丰年。     出得牢门,直奔前寨。来到周晨星的房间,见房门虚掩,推门而入,不见小师妹,连喊几声,无人应答。     水寨中巡逻的兵丁听到喊声,循声赶来:“谁,谁在那里?”     虞丰年抽身而走,去往蔡南成的房间。远远看到,房间里灯火通明,靠近窗台,侧耳倾听,许久,房间内半点声息皆无。虞丰年心中奇怪,舔破窗棂纸,睁一目,眇一目,仔细观瞧,房间里并无半个人影。     虞丰年来到正门口,一脚踹开房门,搜查一番,见桌子上用镇纸压着一张纸,纸上写道:“要救心上人,西码头坐船去往龟灵岛!怕死别来。”     龟灵岛是三江水寨往西一个独立的小岛,面积只有三江水寨主岛十分之一那么大,归蔡南成管辖,平日里荒着,只安排少量值守人员,战时可屯兵两千,与主岛两相呼应,互为犄角之势,可防敌军来攻。     黑天半夜去往龟灵岛,这明显就是个圈套。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虞丰年收了纸条,马不停蹄,直奔西码头。     西码头灯笼火把,照如白昼,码头边泊着一条大船,船上静悄悄的,高挂着两盏红灯。岸上聚集着一二十人,各执刀枪,背向大船,虎视眈眈,为首的正是丁大力。     虞丰年躲在一棵大树后细细观瞧,不知道他们这是演的哪一出。     正狐疑之时,丁大力冲着这边高声喊道:“年丰虞,看到你了,你还要躲着吗?快出来,蔡公子已在龟灵岛等候多时,速速上船,晚了的话,蔡公子和周晨星怕是已经洞房花烛,你连杯喜酒也喝不上咯。”     虞丰年无奈,只得现身。来到近前,喽啰兵让出一条路,虞丰年搭一请字:“请上船吧。”     虞丰年瞪他一眼,弃岸登船,丁大力带领喽啰兵也跟着上了船。     大船随后驶出,乘风破浪,时间不大,来到龟灵岛。     龟灵岛山高坡陡,到处都是树木狼林,虞丰年随他们弃船等岸,只觉得杀机暗伏,似乎到处都藏了人。     来到一处营房,营房外面烧着一堆篝火,烧得干柴噼啪直响。     蔡南成背着双手站在篝火的前面,正在等他。     虞丰年四下寻找,不见周晨星的踪影。           第143章 蔡南成另有身份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四下寻找,不见周晨星的踪影,将蔡南成留在房间里的纸条扔回给他,高声问道:“蔡南成,小师妹在哪里?”     蔡南成微微一笑:“怎么?着急了?你可真牵挂你的心上人!”     “小师妹在哪里?”     “想见小师妹,不急不急,有你见的时候。虞丰年啊,我可真佩服你,没想到你还真敢来,你就看不出来,我把你引过来是要取你性命吗?”     “自然看得出来!大丈夫生在天地间,生又何欢,死又何惧?我要见小师妹,她在哪里?”     蔡南成微微一笑:“我看你还是别见了,省得瞧见了心疼。”     “你把他怎么样了?”     “现在当然还没怎么样,不过等一会儿,可就说不定了。我说过的,我自小看着她长大,看着她越长越美,一朵花开,岂容你来染指。所以,就算我得不到她的心,你也别想得到!我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我要见她,她在哪里?”     “你当真要见?……真的会心疼的!……好好好,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要见,便让你见一见。来人哪,将小师妹架出来给他看看。     话音未落,从身后营房之内走出两个使女,驾着一个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女子,头发遮住了脸面。女子被下了药,迷迷糊糊,神志不清。蔡南成一摆手,两名使女又将周晨星架回营房。     “小师妹!”     虞丰年怒发冲冠,噌地拽出墨锋上前营救,不等他扑到眼前,喽啰兵一拥齐上,十多把长枪顶住虞丰年,虞丰年拽住一把枪尖儿,“喀嚓”砍断枪杆,将枪头子射向蔡南成,蔡南成伸手接住,注意到虞丰年手里的那把匕首。     “将他的匕首缴来!”     喽啰兵们一挺枪尖,将虞丰年拿下,匕首缴了去,交给蔡南成。     蔡南成摆弄着墨锋,惊喜异常:“哈哈,真是一把好宝贝啊!今天真是好日子,既能与小师妹洞房花烛,又得到这把匕首,姓虞的,临死还把这把宝刃赠送给我,大师兄真的要感谢你。”     “呸!蔡南成你个王八蛋!快放了小师妹!要不然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呦,你生气了!你愤怒了!你越愤怒我越高兴!”     “蔡南成,冤有头债有主,你放了小师妹,一切冲我来!杀剐存留任凭自便。”     “我自然是要杀你,不过就这么让你死了,真便宜了你!我只看到你中的愤怒,还没有看到你的恐惧,没有听到你的求饶!虞丰年,你杀过马和牛吗?杀它们的时候,它们瞪着大眼睛望着你直流泪,只要不杀他们,你让它们做什么它们就会做什么,那种恐惧的感觉真让人陶醉!虞丰年,我现在就需要你学那些牛马,什么时候眼中充满了恐惧,我才会给你一个痛快,放了小师妹。”     “你**!无耻!”     “哈哈哈哈,你说什么就算什么。不过我若告诉你我的计划,不知道你会找什么词汇形容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请’到龟灵岛上?因为我没办法在水寨大牢将你杀死,便制造了你越狱逃走的现场。     “剧情是这样的——你越狱而逃,给小师妹下了迷药,劫掠至此,意图不轨,我一路追踪,将你拿获,就地正法!你说,我要是这么杀了你,师父周牧会怎么做?不但恨你入骨,还要把他贞洁不保的女儿嫁给我!这个剧情你喜欢吗?”     “我杀了你蔡南成!”     “要杀便来啊!……看到你暴跳如雷,我真的满心舒畅。快到亥时了,我该要洞房花烛去了,你若求饶,最好快些!”     “等等!”     “怎么,你要开始求饶了吗?”     “要我下跪求饶也可以,落在你的手里,以小师妹想要挟,我也认了!不过在此之前,你能否解开我心中的一个谜团,我今日纵然死了也死个明白。”     “看你如此可怜可悲,我就成全你。你问吧!”     “今日在监牢之中,你说是你将三江水寨即将造反之事告知王刚,为了什么?”     “哈哈哈哈……”蔡南成笑得肆无忌惮:“虞丰年,反正你也活不过明天,我今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也无妨。我这么做就是为了倒逼水寨起兵。”     “倒逼水寨起兵?我不明白!”     蔡南成极是得意,说道:“你不是一再阻止八字军起兵造反吗?说要等什么金兵再次进犯中原,呸!不知道那要等到何年何月,我蔡南成等不了那么久,这样多好,我只需要发一个消息给王刚,告诉他,三江水寨要扯旗造反,王刚就会傻着个脸到处调兵,发兵围剿,倒逼水寨造反!”     虞丰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蔡南成,你计谋用得可够深的。可我还有一事不明,三江水寨被倒逼起兵,仓促应对,如何能杀到临安,如何能为岳飞报仇?恐怕你的目的,绝不是为岳飞报仇那么简单吧?”     “虞丰年啊,你果然聪明!没错,我起兵当然不是为了岳飞!要是给岳飞报仇,兴师动众,劳民伤财,是下下之策,到最后也不可能如愿!实不相瞒,我起兵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大宋捣乱,现在一切都是按照我的计划进行的!     “三江水寨的八字军打起为岳飞报仇的旗帜一起兵,全国的各地的八字军和义军必将纷纷响应,宋军之中,岳飞的部下颇多,也极有可能借机兵变,用不了许久,羸弱的残宋大地上,必将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到那时,金兵见有机可乘,必将举国南征,而我们大辽国将趁势复兴国土、吞辽灭宋!”     “等等,你说什么?你们大辽国?什么意思?”虞丰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蔡南成为虞丰年惊愕感到心情舒畅:“怎么?你又意外了?没错!我们大辽国!!你到现在也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吧?不怪你,别说你不知道,就连教我多年武艺的老周牧也不知晓。     “我乃契丹耶律子孙,我祖上辽太祖耶律阿保机,我父大辽国皇帝耶律大石,我名叫耶律南成。当初金国侵吞我大辽,我父带二百勇士远征西北,在虎思斡耳朵建国,趁宋金连年大战,休养生息,只待兵强马壮、金兵疲惫之时,收复疆土。到如今,我大辽国总算声势浩大,兵强马壮,以备攻伐。可没想到,宋金战端将息,战机不在,可惜可惜。     “当初我父远征西北之时,只因走得仓促,被迫将我留在中原。当时我年幼,养母蔡氏,辗转带我投奔周牧,报名蔡南成,说我亲生父母被金兵所杀,成了孤儿,周牧这才收留于我,教我功夫。     “十多年来,我忍辱负重,对周牧克尽孝道,唯命是从,让周氏一门叱咤江湖,目的便是娶周晨星为妻,成为周牧的女婿,让周牧将‘八字木令’传给我,我好调令全国八字军,起兵伐宋,搅乱时局,诱金入侵,我再带领八字军以讨伐金兵的名义,与我父里应外合,收复旧土。     “可周牧老儿,到现在也未曾许愿于我,眼看着你又插进周家,我只能铤而走险,逼反三江水寨,趁机夺令掌权!此时,三江水寨之上,有一半都是我的人,听我号令!”     虞丰年惊得瞪大了眼睛:“这么说来,杀我便是你计划的第一步咯?”     “不错!我本不必如此费尽周折,只可惜昨晚我让人下毒,没有毒死你!也没关系,无非多活了一天而已。等你死了,我要做的便是强娶周晨星,夺取八字木令,如周牧反对,我连他也要杀掉,正所谓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虞丰年,这下你总算明白了吧?”     蔡南成说着想起一事,从怀中掏出一个新月玛瑙,在虞丰年眼前晃了晃:“对了,虞丰年,你一定认识这个吧?”           第145章 龟灵岛天兵逆袭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又惊又怒:“这是我和周晨星送给李家那个小孩子的玛瑙?原来馆驿之中李氏满门也是你所杀!”     “不错!”     “为什么?他们与你何冤何仇?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蔡南成哼了一声:“我本不想杀他们,我要杀的是岳飞满门!只要杀了岳飞老小,将罪责推给朝廷和秦桧,便更能激怒全国八字军和宋军之中岳飞的部下,若当时不出意外的话,恐怕大宋早已全国兵变。哪知道刘洪道诡计多端,竟然用李家老小调了包,让岳家满门逃过一劫。”     虞丰年已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人何以被逼到如此地步?这难道是堂堂侠义太保干的事吗?是个人也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情来!     蔡南成说完之后,微笑着看着虞丰年,等着虞丰年暴跳如雷骂他卑鄙无耻,他才高兴,才解恨。     哪知道,虞丰年生气归生气,可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表情竟然十分鄙视:“大师兄,说完了吗?还有没有。”     “这还不够吗?”蔡南成看他的表情,倒有些吃惊了,“虞丰年,我佩服你是个英雄,有见地,也有胆色,可怪就怪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你不该出现在小师妹的生命中,也不该来到鄂州!你就任命吧,小师妹你救不了,我的计划你也阻止不了!”     “我阻止不了,你就不怕师父知道?”     “师父远在鄂州,三天之内也不会回来。等他赶回来的时候,恐怕水寨之上早已变天,师妹成了我的人,而你早已经扔绑上石头扔进水里喂了王八。到那时,整个水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就连周牧的性命也会掌握在我的手里,任杀任刮由我说了算。”     “你想得也太简单了吧,就算师父不再,二师兄程智、三师兄秃熊、四师兄王无忧还在,你就不怕他们知道你干的好事?”     “他们?哼!虞丰年,你莫幻想还有谁能来帮你。王无忧,饭桶一个,有十个八个我也不瞧在眼里。程智和秃熊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病得不省人事,自顾尚且不暇,哪有精力来管我的闲事?你就死了这份心吧。虞丰年,你在此等着,好好听一听我跟小师妹洞房花烛的声音,我就不陪你了!小的们,你们给我把他看好!让他听听我们在屋里的动静。哈哈哈哈……”     蔡南成大笑,就要进入营帐,洞房花烛。     他想象着,从他走进营房开始,虞丰年想象着周晨星被糟蹋的情形,一定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像条狗一样,要扑上来咬人,却拴着链子一样,够也够不到。想起那样的场面就让他兴奋。     ……     可是让他格外想不通的是,此时虞丰年竟然面露微笑,不为所动。     “虞丰年,你笑什么?”     虞丰年微笑变成了狂笑,冲着外面高喊一声:“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你们还要躲到几时?现身吧。”     话音未落,一声炮响,鼓声大作,杀声四起:“冲啊,杀啊,杀死契丹狗贼蔡南成!”     转眼之间,四周围竖起数百支火把,身材魁梧的秃熊手擎一条大棍,程智摆开一把长剑,带着三百多名喽啰兵,上来就杀,片刻功夫,砍杀了二十多人,丁大力被秃熊一棍打在头上,脑浆迸裂而死。剩下的十多个人忙扔了兵器,跪地求饶。     程智上来给虞丰年松绑,将师父赠予的软剑银蛇递到他的手上,附耳说道:“小师妹已然无恙,师弟尽管放心。”虞丰年点头。     蔡南成已然傻了,完全闹不明白怎么回事。     “程智、秃熊,你们这是做什么?虞丰年越狱逃窜,劫持师妹到此,欲行不轨,是我将他抓住,你们因何助纣为孽?”     秃熊将大棍往地上一插,破口大骂:“大师兄,狗贼,别装了,我们都听到了。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咱师父养他这么多年,竟然养了一条白眼狼。我们怎么就没看出你是一头人面兽心之辈!是我们瞎了眼,这么多年来尊你为大!”     程智长叹一声,说道:“唉,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多亏了五师弟有心计,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被你蒙在鼓里多久。大师兄啊,师父待你如亲生儿子,师妹待你如亲哥哥一样,你为何要这样对待他们?你所谓的大辽复国,真的那么重要吗?”     蔡南成一看,一切都被他们听了去,恼羞成怒。可他到现在也不明白,明明自己掌控着形势,何以突然之间变了天地。他哼了一声:“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契丹子孙,复国为要!”     虞丰年上前走上几步,嘿嘿一笑:“蔡南成……不,耶律南成,事到如今,束手就擒吧,你放心,我不像你那么狠,绝不杀你!”     “呸!虞丰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得了,刚才你那么真诚,把所有的事情都坦诚相告,我也不妨告诉你吧。其实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顺水推舟、将计就计而已。昨天你毒杀我未成,我和小师妹就对你加了防范!     “我料定你一计未成,必将卷土重来,一定会去往监牢再次谋害我,便将二师兄和三师兄请进了监牢,扮成死囚,暗中保护我,没想到你心狠手辣,竟然要诱我越狱再行杀我。只可惜,你在监牢里对我说的那些话,二师兄和三师兄早都听得清清楚楚。     “要按二位师兄的意思,当时就要将你抓了。可我总觉得你行事蹊跷,怀疑你另有隐情,便与他们商定暂不收网,放长线,钓大鱼。果然,你终于还是露出了狐狸尾巴。现在你明白了吧?”     “果真狡猾!”蔡南成脸色铁青,“你为何知道我要在此行事,这些喽啰兵,你们何时带来岛上的?”     虞丰年微微一笑:“此事,要怪就怪你自己行事不谨慎,昨天你离开监牢之后,别的地方没去,却偏偏带了一干人等,到龟灵岛转了一圈。你可知道谁在龟灵岛?正是四师兄王无忧和他的两个兄弟冯柱、丁延,他们每日在龟灵岛上用他的天网阵捕猎耍乐,机缘巧合,竟无意听到你们在龟灵岛设奸计!哈哈,这便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也可以说,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蔡南成一看大势已去,恼羞成怒,“仓啷”一声拔出长剑,挥剑直扑虞丰年。正在这时候,就听他的身后公鸭嗓子大叫一声,“耶律野驴,少要逞强,看我天罗地网抓你。”     正是王无忧。话音未落,“嘭嘭嘭”三声响,三张大网旋转着从天而降,铺天盖地直扑下来,耶律南成一看不好,往左一蹿,又往右一蹿,躲开了两张网,却被第三张网完全罩住。     喽啰兵擎着长枪扑上前去,将蔡南成绳捆索绑。匕首墨锋抢回来,还给了虞丰年。     耶律南成极不服气,点指虞丰年大骂:“贼子虞丰年,宵小之辈,我耶律南成棋差一步,落入你们这班乌合之众的手中,有本事将我放了,胜得了大爷,大爷心服口服!敢不敢?敢不敢与我单打独斗?”     耶律南成叫板真把众人叫住了!没办法,钱压奴辈手,艺压当行人,几个师兄弟当中,耶律南成功夫最高,谁也打不过他。别看秃熊人高马大,被他一叫板,也只有低头羞惭的份儿。     耶律南成纵声大笑:“一群无能之辈,死在你们手里,我真是丢人。虞丰年,你敢应战吗?敢不敢?你若能撑过十招去,就算你赢!”           第146章 银蛇剑剑伤蔡南成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程智说道:“五师弟,他用的是激将法,慢说十招,三招你也接不了,不能跟他打。”     王无忧也说:“五师弟,不能打,你既然要我布下这天网站,何必再费那蛮牛的劲?反正已经抓了,只要把他交给师父,万事大吉。”     可是虞丰年不慌不忙,将手中的银蛇一顺,微微一笑:“耶律南成     ,这可是你说的,我就接你十招,看你能不能杀得了我。”     “好!”     耶律南成没想到虞丰年敢答应,就他,剑都握不住,敢跟我动手!我今天三招之内就置你于死地,然后趁机逃走。     虞丰年依旧不慌不忙,他招手把王无忧叫到身边,低声嘱咐一番,王无忧嘎嘎一笑,让顶不住、缝不严二人带了七八个手下,拖着七八张天网,上房的上房,布控的布控,准备随时撒网,以防耶律南成逃脱。这叫未料胜先料败,步步为营。     程智一看,我这个小师弟真有大将之才。     一切就绪,虞丰年让喽啰兵给耶律南成松绑,还他的长剑。他自己将银蛇插在地上,闪掉宽大的袍子,慢慢叠好了放在一边。又慢慢紧了紧腰带,扎了扎绑腿,确保无半点绷挂之处。最后平举双臂,微闭双眼,似乎要吸收日精月华。     耶律南成、程智、秃熊、王无忧都看呆了,从没见虞丰年如此严肃、如此稳当过,真有高手对决的范儿。     许久,虞丰年睁开双眼,目光如炬望着耶律南成,耶律南成心中一寒,竟然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     在此之前,虞丰年看上去都像个绝顶高手,接下来就不大对劲了。     他将剑一拔,没拿稳,“啪嗒”掉在地上。再去捡,手直抖,又没捡好,又掉在地上,好容易捡起来,先是正握住剑把,觉得不得劲,又反握了。还是不舒服,用双手握了……研究半天,最后又摆出奥运击剑的样子:两脚分立,前后跳跃,一戳一戳的。     耶律南成哈哈大笑,程智、秃熊手搭额头,不忍看下去。秃熊暗想:唉,他拳脚功夫天下一流,兵器上的功夫却是天下一流饭桶!怎么能接住大师兄十招呢?一招就废了!     虞丰年跳跃了半天,向耶律南成确认:“十招噢,你说好的十招,接住你十招,就算你输,别再到处叫嚣这个饭桶,那个饭桶的。”     耶律南成哼了一声,“少废话,出招!”一招白蛇吐信,直奔虞丰年的面门。虞丰年高叫一声,“哎呀坏了”,拔腿想跑,脚下一滑,哧溜一下摔倒在地。     耶律南成大喜,挺剑直刺虞丰年:“你给我在这儿吧。”     众人惊呼一声,将眼一闭:“哎呀,完了,虞丰年完蛋了!”不能打你就别打,逞什么能啊?     耳轮中就听“扑哧”一声,伴随着一声惨叫:“啊——”     众人闪目观瞧,顿时转忧为喜。虞丰年没事,侧躺在地上,剑往后扎,正扎在蔡南成大腿上,疼得耶律南成哇哇暴叫。     整个过程,只有王无忧看得清清楚楚。     别人没看过虞丰年的剑法,王无忧却见过。前些日子周晨星教虞丰年练习“盖天八剑”,王无忧用满身破洞的衣服体会到虞丰年剑术的一日千里,所以刚才虞丰年拿剑不稳的时候,他就知道耶律南成要倒霉。     果然,耶律南成一剑刺出,虞丰年冒险败中取胜,诱敌深入,耶律南成求胜心切,果然上当,腿上被钻了个眼儿,血流如注。     虞丰年拔剑起身,笑呵呵地说道:“耶律大侠,就一招!你看咱俩谁输谁赢了?”     “你卑鄙无耻!”耶律南成恼羞成怒,拖着伤腿,忍着剧痛,使出“盖天八剑”,将手中长剑舞出满天繁花,紧逼虞丰年。     虞丰年这次一点也不敢疏忽,使出改良自创的“周虞剑法”接架相还。     耶律南成若使用别的招术,就算拖着一条伤腿,虞丰年也不是他的对手,可他使用的“盖天八剑”,前段时间,虞丰年和周晨星日日研磨的就是这套剑法,每日拆招递招,演练攻防,不仅一招一式精熟于心,每一招的破解之法也都了然于胸。     最要命的是,虞丰年在“盖天八剑”的基础上加了十招,成了“盖天十八剑”,还加进去许多泰拳的招数,耶律南成哪里见过这么多“零碎”!     这一显露真本事,耶律南成大吃一惊:上当了,虞丰年是个高手!被他骗了!他使的这是“盖天八剑”吗?说像又不像,说不像又像!     连续进了十多招丝毫没占上风,心中越来越急躁,加之腿上流血过多,渐渐脸色发白。     虞丰年一看时机成熟,软剑一抖撩他的双眼,耶律南成一惊,慌忙闪避,哪知道虞丰年这一招是假的,脚下使了个枯树盘根,正扫耶律南成的腿上。耶律南成站立不稳,摔了个四脚朝天。虞丰年一跟身,软剑点在他的脖子上:“别动!耶律南成,你输了!”     万没想到处处露怯装熊的虞丰年功夫这么高。耶律南成暴怒,觉得再无颜面活在世上,高喊一声:“你杀了我吧!”竟迎着虞丰年的剑尖儿直挺过去。     “别别别!”虞丰年下了一跳,撤剑后退。     他并非不舍得杀死耶律南成,要说罪孽,耶律南成死有余辜,可碍及师父和小师妹的情面,虞丰年不能下手。     耶律南成求死未遂,站起身来,扑向一名喽啰兵,抢下手里的长枪,攥住枪尖儿插向脖子,还未得手,枪杆儿被人抓住,往怀里一带,耶律南成抓枪不稳,被那人夺了去!     耶律南成刚要发作,一看那人,愣在当场:“师父!”     正是周牧,后面跟着周晨星。     两个人早都到了,躲在暗处观察着一切。耶律南成所说的话,周牧听得一清二楚,震惊之余,心中凄凉,浑身颤抖。见他被虞丰年战败要当场自尽,这才大喝一声,现身当场。     ……     ……     除了少数几个人,在场的众人都愣了:不是说周牧在鄂州吗?周晨星不还被耶律南成熏翻了押在房屋中吗?他们父女俩因何安然无恙出现在这里?     原来,耶律南成本想抓了周晨星作饵,诱虞丰年越狱,可虞丰年早有准备,上午趁周晨星到监牢送饭,嘱咐她乔装打扮,从速去往鄂州寻找周牧回来。所以,周晨星离开监牢没多久就离开三江水寨。     耶律南成差人去抓周晨星的时候,找遍三江水寨也没找到她,怕耽误事,一方面差人继续寻找,一方面找了个身材相仿的女子,打散了头发,假扮成周晨星。     其实周晨星来龟灵岛之前就知道那是假的周晨星,但为了要解决掉耶律南成,就将计就计,顺水推舟,没有点破。所以他来龟灵岛自始至终一点都不担心!     ……     ……     程智虞丰年等人向周牧施礼:“给师父见礼!”“给师父请安!”     周牧脸色铁青,将铁枪往地上一掼,瞪着耶律南成直兜圈子!指着耶律南成的鼻子大骂:“孽畜!我养了你十几年,哪里对不住你,你竟然恩将仇报,裹挟着八字军做为害大宋!”     事到如今,耶律南成一脸孤傲,冷笑一声:“师父,我感激您老养育之情,虽然我没有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但我这十多年来克尽孝道,待您如父,也为八字军出生入死,为周门扬名,恩情已报,两不相欠!”     “啪!”周牧气得体如筛糠,扬起巴掌,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打过了,自己又心疼!老头儿眼圈一红,竟然落下泪来。           第147章 恶语智激落魄人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一腔心血,竟换来他无恩无义的这番话来,周牧倍感凄凉。     从小到大,周牧最疼的就是这个徒弟。王无忧学艺,隔三差五挨板子,可耶律南成老头儿一手指头都没舍得打过。万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最疼爱的孩子,却欺瞒了自己十多年。自己替辽国皇帝培养了一个好儿子,却为大宋培养了一个白眼狼。     周晨星念及十多年的兄妹情,连忙劝说耶律南成:“大师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快给爹爹认个错,以后你还是我们的大师兄,我们还是师兄妹。”     耶律南成“哼”了一声,并不领情:“小师妹,我感激你为我着想,可我是契丹子孙,大辽皇族,灭金伐宋、恢复大辽千里河山是我平生唯一志向,可惜我隐忍十多年,好容易觅得良机,却中了虞丰年的奸计,无法复兴我辽!既然如此,我宁死也不愿苟活于世!师父,你杀了我吧!姓虞的,你给我来个痛快!”     周牧气得浑身栗抖,他一把夺过虞丰年手里的银蛇,就要亲手清理门户,程智和秃熊双双跪倒,抱住周牧的双腿讲情:“师父,大师兄一时糊涂,恳请师父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大师兄,你快给师父认个错!”     耶律南成丝毫不为所动,冷冷一笑:“我耶律南成何错之有,难道立志复国,收复河山也有错吗?岳飞岳鹏举灭金兴宋,难道不是为了收复大宋河山?同样是收复河山,他驱除金兵,收复大宋国土就是英雄,我隐忍多年,收复大辽国土又有何不可?”     “呸!”周牧啐了一口,你还腆着脸与岳少保相比,他收复河山靠的是满腔热血,靠的是战场厮杀,渴饮刀头血,睡卧马南桥,可你靠的是什么?靠的是欺师灭祖,靠的是阴谋诡计……”     老周牧越说越气,一脚踢开秃熊,举剑要取耶律南成的性命。耶律南成不躲不闪,眼睛一闭等死。     虞丰年猛然蹿出,抓住了周牧的手腕:“师父不可!”     “不要拦我!我非杀了这个孽畜!”     虞丰年死死按住他的手腕高声喊道:“师父听徒儿一言,再杀他不迟。”     “有什么好说的?”     虞丰年说:“师父,虎毒不食子,十多年来,你把耶律南成当成亲生儿子,传他武艺,教他做人,费劲了心血,周门上下,也全当他是大师兄,今日杀他,您痛如失子,心伤难愈,就算是为您老自己的身体着想,也不要杀他。     而且,据我了解,耶律南成虽然鬼迷心窍、野心勃勃,但十多年来他在江湖上也做了许多好事,人人称道,有功抵过,也理应从轻发落。还有师父……”     虞丰年说道这里,凑近的耶律南成,用只有周牧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还有师父,此时放他一马,说不定有利于我大宋河山的安宁。您想,师父,他是大辽国的皇子,武艺高强,足智多谋,如果他能返回辽国,带兵攻打金国,岂不给我大宋以喘息之机?真有那一天,也不枉您传授他十多年的功夫,也算您给金国培养了一个强敌,为大宋做出了贡献。”     周牧一听皱紧了眉头沉思良久,也用同样低低的声音问道:“可是他会攻打金国吗?”     虞丰年说:“我激一激他试试。”     虞丰年笑嘻嘻地走近了耶律南成,说道:“大师兄,你知道吗?我特别瞧不起你!”     耶律南成大怒:“瞧不起我?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别以为你侥幸赢我一招半式就得意忘形,那是你偷奸耍诈,胜之不武,再若交手,我依然有把握十招之内取你性命!”     虞丰年说:“正是因为你本领高强我瞧不起你!”     “……为何?”     “你若是凡夫俗子,酒囊饭袋,压马的肉墩,隐忍十年,卧薪尝胆,挑拨宋金之间的矛盾,然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佩服你!可你是耶律南成,侠义太保,与岳飞齐名,可你做什么?你不敢返回辽国,回到你父王的身边,领兵带队,跨马争杀,却如过梁小丑一般,装孙子,做小人,就算功夫再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     “刚才你口口声声与岳飞想比,我虞某听了,不仅瞧不起你,简直要吐了。你硬要跟他相比,只能说你臭不要脸,恬不知耻。岳少保是大宋的脊梁,一杆沥泉神枪,独退金兵百万雄兵,你呢?你做事不择手段,说什么鸿鹄之志,说什么志存高远,说什么立身复国,丢人丢到满天下!     “真有本事的人什么样?在哪儿跌倒在哪儿爬起来,谁打了我我就打回去。经过灭了你们辽国,有本事去找他们拼命,裹挟着养你十年的师父和师兄妹,裹挟着八千八字子弟兵,去给金兵点马蹄,要点逼脸吗?你要我虞某人如何瞧得起你?有本事去跟金兵正面交锋,你敢吗?敢吗?”     “你!虞丰年你!你你你……”耶律南成“你”了半天,却一句话也回不出去!他腿伤流血不止,脸色已经白到发青。     虞丰年还不罢休,继续刺激他:“你刚才还说什么?我没有资格瞧不起你?笑话,这许多天来,你耶律南成与我明争暗斗,可曾占到半点便宜?瞧不瞧得起,不是靠嘴说的,是靠本事、靠智慧挣的。不是我吹牛,就你耶律南成,若将来有一天,我为大宋冲锋陷阵,你为辽国战场厮杀,我保证让你全军覆没,一个不剩,你信不信?比你今天输得还惨。     “耶律南成,你知道吗?如果我是你,我根本不需要什么隐忍十年,随便一计就能挑起宋金大战,你大辽便能从中渔利,可你智商明显不足,脑子不行,只能用自以为是最笨的方法,到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落得个身败名裂,人人唾弃的下场。”     耶律南成被损得无地自容,双眼几乎瞪出血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若是我,有何良策?”     虞丰年哈哈大笑:“辽国皇子,我是大宋子民,八字军元老的徒弟,会给你这个外人出谋划策吗?我若告诉你,你反戈一击,我岂不成了大宋的罪人?这么着吧,我刚才劝说恩师放你一把,你啊,也别认死理,非死不可,你今儿丢了面子,回去好好想想怎么找回来!你若要找我比试,我随时欢迎,不管是比拳脚,还是比剑术,随便!我虞丰年随时奉陪。     “你也给自己一个为大辽国立功的机会,有本事,就真的像岳少保一样,去做你契丹的英雄,没本事,剑在这儿,随你自杀!”     虞丰年说完,一抖手,将剑掷在他的脚下。     耶律南成羞愤难当,剑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周晨星连忙走过去,双眼含泪,从怀里掏出一瓶上好的刀伤药,塞进耶律南成的手里:“大师兄,你别自杀了,我不怪你!你以前对我的好,我都记得,永远永远都不会忘的!”     耶律南成更加无敌自容,朝夕相伴十余年的小师妹,自小青梅竹马,人人眼中的金童玉女,可这段时间,自己竟屡屡加害于她。一个时辰以前,还在派人到处抓她,要以她为饵,诱杀虞丰年!虞丰年说得对,自己真的是个无耻之极的人!     周晨星眼巴巴地望着耶律南成,补充说:“大师兄,不管是不是辽国王子,还是契丹子孙,在我的眼里,你永远都姓蔡,永远都是我的大师兄。其实,你知道爹爹这次去往鄂州所谓何事吗?”     “所为何事?”           第148章 一棍三伤人马刀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我爹去鄂州找刘洪道大人商量,要把‘八字木令’传给你,让你统领八字军和三江水寨。刘洪道手下可调动的两千兵马也交由你来统管。还有,我爹一直不同意我和五师哥在一起,说你才是他最中意的人。可是,他十年来的寄托就这么成了他的仇人……”     耶律南成回头望了望周牧,周牧铁青着脸一指虞丰年:“现在木令、星儿都是他的了。”     耶律南成脸上扫过的一丝愧疚顿时烟消云散,随即纵声大笑,无休无止。     ……     周牧和虞丰年没杀耶律南成,放他离开三江水寨。     离开前,耶律南成怒视着虞丰年,咬牙说道:“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早晚有一天,我必杀你而后快!”     虞丰年微微一笑:“希望有机会在宋辽战场上看到你!”     周牧当即着人通告全国八字军,蔡南成是辽国王子,本是耶律南成,与八字军再无半点瓜葛,再遇此人多多提防!若见他为恶,格杀勿论!     书中暗表:虞丰年放虎归山,下了一步险棋,用不了多久,耶律南成和虞丰年再次相遇另有一番争斗,不过也正是由于今天放他归辽,才成就虞丰年做成一件大事。     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     周牧、虞丰年等人回奔三江水寨主岛。     三江水寨正乱成一团。王世信差人将耶律南成手下各部大小头目先行缉拿,分清主谋、胁从,斩杀了三人,其余众人降职使用。三日后,三江水寨一切恢复如常。     鄂州知府、荆湖北路安抚使刘洪道差人密报,荆湖北路招讨使杜湛发兵三万正拟开赴鄂州。     周牧、王世信大惊,忙召集虞丰年、苗成梁和水寨大小头领议事兴兵。要按周牧和王世信的意思,反正事已至此,应深入布防,发兵迎敌。     虞丰年连忙阻拦,他抱拳施礼:“师父、王寨主,我有一计,可一箭双雕,既可保水寨周全,也可除掉通判王刚……”     虞丰年当场说出一计,周牧、王世信、苗成梁拍手称快,当下命令下去,各自准备,依计而行。     ……     ……     鄂州城东一百里外,王家洼。     杜湛的先锋营一千余人、百余匹战马和数十辆粮车行军至此,领兵带队的两名将官,年纪老些的叫毕强,年纪轻些的是个敦实的大个子,叫陈振。     俩人骑在马上,骂骂咧咧。毕强骂道:“这个王刚,说什么三江水寨水贼起兵,要为岳飞报仇,问他多少人马,不知道,问他贼头是谁也不知道,就凭一张匿名纸条就让大人派兵镇压,听风就是雨。”     陈振附和:“可不是吗?知府刘洪道坐镇鄂州,他对此事矢口否认,说根本没有造反的事,这就怪了。不过最怪的是咱们大将军,接到王刚的密报,两个探马都没有派就直接让人起兵,真让人想不通。”     毕强大笑:“小兄弟,你不懂,这正是大将军的过人之处,你想,领兵在外,当太平将军有什么油水可捞?要想赚翻天,那就要起兵,要钱朝廷给钱,要粮朝廷给粮,最好是行大军、剿小匪,一走一过,灭个山头,砍他三五十个脑袋,上报消灭千人匪患,不费吹灰之力,粮也有了,钱也有了,功也有了,升官发财!     “大将军让咱们哥俩儿出兵,虽然折腾,但说白了,也是关照咱们弟兄,给咱们找个发财的机会,咱们到了鄂州,且不管三江水寨有没有匪患,一阵乱杀,大功告成。如果王刚虚报军情,咱们到了王刚府上,他还不得好吃好喝好招待,临走孝敬我们许多的银子?”     陈振如梦初醒:“噢!原来如此,杜湛将军果然高明,高明!哈哈哈哈……”     俩人正做着发财的白日大梦,突然之间一声炮响,四周围杀声四起,毕强和陈振大惊,定睛观看,见迎面涌出数百名喽啰兵拦住去路。     两杆大纛(音‘道’)旗,一杆高挑着斗大的“陆”字,一杆绣着斗大的“王”字。左右还各竖一杆长旗,左边长旗上写道:“鄂州府唯王通判独尊”,右边长旗上写道:“栖凤岭称陆猴子为王”。     大纛旗下立着一匹高大的黄骠马,马上端坐一个瘦小的小个子,长得尖嘴猴腮,大脑门,尖下颏,两腮深陷,粘了毛就是一只活猴。     “活猴”催马向前,高声喊道:“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尔等狗官听着,你们可是杜湛的手下‘毕不强’、‘陈不振’?”     “呸!你二位爷爷叫毕强、陈振!”     “得得得,王通判让我们劫的就是你们俩挨宰的货。你们可认得你陆爷爷吗?”     “大胆贼子,你是何人?活腻歪了吗?当心老子灭了你的九族?”     “要问某家,哈哈,你坐稳当,某乃千岁山栖凤岭总瓢把子陆猴子,我结义兄长便是鄂州通判王刚,尔等速速下马受死,将车上的粮草全给我留下,再跪地磕三个响头,喊三声爷爷,喊得我高了兴便饶你们一条命,牙嘣半个“不”字,老子给你们切开晾着,让你们媳妇改嫁,儿子改姓!”     “呀呀呸!”毕强和陈振没气死,俩人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大哥,他说什么,他结义哥哥是鄂州通判王刚?王刚竟然与山贼勾结?大哥你等着,待我将他拿下,问个清楚。”     身材高大的陈振提马向前,高声问道:“陆猴子,刚才你说什么?你结义大哥是谁?”     陆猴子大笑:“怎么?听我大哥的名字怕了吗?没见过通判这么大的官吗?我告诉你们,我结义兄长便是鄂州通判王刚!我兄长说了,现在正缺钱花,快把钱粮留下,要不然,你瞧见没有,我手里的这对峨眉刺可不是吃素的,我一刺一个,我把你们一个一个全都刺死!”     陈振彻底被激怒了:“陆猴子,你瞧清楚了,老子是荆湖北路招讨使杜湛手下禁军,接到王刚的密报前来三江水寨征剿叛匪,王刚老儿何在?”     陆猴子哈哈大笑:“孙子,我的儿,你上当了!哪有什么三江水寨起兵之事,那信是我让他送的,专门诱你给我山寨送钱送粮。我义兄王刚也说了,这天底下最好抢的,便是朝廷的粮草,朝廷中最好抢的便是杜湛的手下。怎样,不怕死的,上来送死,怕死的赶快给我把粮草留下,趁早滚蛋,省得老子动手!”     “啊啊呸!气死我了。王刚老儿,你竟然敢如此捉弄我家大人!大胆狂徒陆猴子,我看你是找死,看某家砍了你的脑袋!纳命来!”陈振催马舞刀直取陆猴子。     不等他杀到近前,斜刺里催马杀出一个光头蒙面人,那人身高体壮,如一头没毛的熊一般,胯下一匹大黑马,手舞鹅蛋粗的镔铁大棍拦住陈振,既不通名,也不报姓,举火烧天,举棍便砸。     陈振身材高大,可是跟这位站在一起,差一个头,太高太壮了,可陈振不服气,心说你蟊贼草寇有什么本事,老子跟你比比气力。     看大棍砸下,陈振举刀杆,来了个横担铁门栓,硬接这一棍,耳轮中就听“嘡啷”、“扑哧”、“吸溜溜”、“当啷啷”一阵大乱,定睛观看,陈振的尸身已栽落马下。     原来,这位蒙面的光头力气太大,陈振难以抵受,“嘡啷”,大刀脱手;扑哧,大棍顺下正砸在陈振脑袋上;“吸溜溜”,铁棍太猛,铁棍打折了马背,战马一声哀鸣,当即瘫倒;“当啷啷”,大刀落地……     此正是,势大力沉惊天地,一棍三伤人马刀!           第149章 巧施谋一箭双雕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陈振在一位光头蒙面大汉的面前一个回合都没过,就被人家一棍打死。     最要命的是,那大汉伤了陈振之后,马速不减,也不拨马回头,却打马如飞,直冲敌阵。压阵的老将毕强还没从陈振之死中反应过来,见蒙脸大汉直冲过来,吓得差点儿从马上跌落。     “呀,不好!”拨马要跑,马头刚拨回来,那大汉已到近前,抡起大棍,横扫过去,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正抡在脊背上,将毕强打飞出三丈多远,还没落地,毕强就已经呜呼哀哉,身归那世事去也!     蒙脸大喊大喊一声,“给我冲!”身后的喽啰兵举刀枪棍棒掩杀而来。     将是兵的胆,兵是将的威。眨眼之间,两名将军被人一棍一个,打死在地,毕强和陈振手下的那些当兵的一看,妈的妈我的姥姥,俩鸭子加一个鸭子撒丫子跑吧。     一时间,丢盔弃甲,丢车弃旗,什么也不要,只顾逃命去了。有跑得慢的,被刀砍枪扎,扔下二三百具尸体。     余下的士兵狼狈不堪逃回杜湛的大营之中,禀报杜湛,说毕强陈振被人打死。杜湛大怒,一问谁打的,这些逃兵没有人能说得出来蒙脸大汉的名字。     又问是不是三江水寨真有盗匪起兵?是不是他们下的手?都说不是,三江水寨根本没有人起兵,是鄂州通判王刚故弄玄虚,联合江洋大盗,提供假情报,目的就是为了诱抢军粮。     杜湛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又不是两国交兵,王通判又不傻,他怎么会抢军粮呢?     不过,他的理智架不住三人成虎,大家都能证明,蒙脸大汉背后有俩头子,一个是江洋大盗、山大王陆猴子,一个就是鄂州通判王刚!     有那认识字的还向杜湛描述,“喽啰兵打出两杆大纛旗,一个绣着斗大的‘陆’字,一个绣着斗大的‘王’字。两杆长旗之上,绣着一副歪对联,上联:“鄂州府唯王通判独尊”,下联:“栖凤岭称陆猴子为王”。     一听这个杜湛不干了,吩咐一声,调兵遣将,给我杀奔鄂州,除掉王刚。     ……     斩杀毕强陈振的真的是王刚和陆猴子吗?     当然不是,这帮人都是三江水寨的八字军装扮的。虞丰年让人缝制大纛旗,打出王刚和陆猴子的旗号,又在水寨之中挑选了一个长相、身形颇似陆猴子的喽啰兵,让他假扮陆猴子,然后打探好杜湛等人的行程及行军路线,带领千名喽啰兵百里行军,拦截他们,斩杀毕强和陈振。     那个手使镔铁大棍的蒙脸大汉不是别人,正是秃熊!这家伙身大力不亏,马上功夫比步下功夫胜强十倍,只两棍就打死毕强和陈振,杀散了宋军。     这只是虞丰年计划的第一步,下一步才是成功的关键。     ……     虞丰年让人把宋军死尸身上穿的军服扒下来,分发给二三百名喽啰兵穿上,让他们化装成打了败仗的样子,混入鄂州府,“投奔”王刚,教给他们,见了王刚之后要这么这么说……     喽啰兵混入鄂州府见到王刚之后,纷纷下跪求援:“王大人,不好了!招讨使杜湛的大军被外地赶来的八字军奇袭,损伤数千人,杜湛也已被俘。这还不算,他们换上了宋军的衣服,找了一个与杜湛长相类似的大将冒充杜湛将军,麻痹王大人!此时正赶来鄂州,准备攻占鄂州,与三江水寨的义军汇合,请王大人早作应对!”     通判王刚是个文官,一听这个当即吓懵:我前些天派人向杜湛求援,怎么他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赶忙放下架子去见鄂州知府刘洪道。     王刚与刘洪道虽然不睦,却不知道他与三江水寨周牧、王世信等人的关系,只当是特殊时期,应与其和解,一致对外。     刘洪道当即下令,倾鄂州全城四千驻军,兵分两路,自己带一路,王刚带一路,拦路伏击八字军,以炮为号,两下夹击。为了给士兵提士气,两人商定,亲自披挂督战。     王刚从没出兵见阵,心中不安。刘洪道很大度地说:“王大人没有带过兵,不过你放心,我将手下骑射最好的大将赵宏赵胡子留在你身边,若有马高蹬短之处,也好有个照应!”     不仅如此,刘洪道悄悄告诉王刚,此时是生死存亡之际,如果有江湖上的朋友,也请了来冲锋陷阵,杀退八字军为要!     这么一说,提醒了王刚,他正愁那个武艺高强的陆猴子不方便现身帮忙,刘洪道松口,他求之不得,连忙找来陆猴子,交代一番。     陆猴子拍着胸脯保证,“王大人放心,有我跟在你的身边保护你,保你性命无忧。说不定还能助你捉拿叛匪,立不世之功。”     当下刘洪道和王刚安排少量军兵值守鄂州城,其余人等赶奔鄂州城东八十里外埋伏好。     天色来临,杜湛亲自带着一万大军赶到。正走着呢,只听号炮连天,杀声四起。炮是刘洪道让人点的,杀声来自王刚和陆猴子的部队。刘洪道的手下一个没动,这是他提前安排好的。杜湛经久沙场,让人扎住针脚,准备迎敌。     天色渐晚,对面多少人马也看不清晰,隐隐约约能看到对面大纛旗上绣着一个斗大的“王”字,大纛旗下面马上端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文官,应该是王刚,另外一个长得跟猴子一样。     手下人连忙指认:“杜将军,您老瞧见没有,那个就是陆猴子,毕将军和陈将军就是被他的手下打死的。”     杜湛哼了一声,暗暗鄙视,王刚啊王刚,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鄂州的驻军一共才有多少人,就算结交一杆贼寇,也无非乌合之众,岂不白白送死?     杜湛多少还是有些不信王刚会傻到打劫官军粮草,扯着嗓子高声问道:“对面可是通判王刚?我乃荆湖北路招讨使杜湛,还不下马,过来答话?”     王刚气得直撅胡子,问赵胡子和陆猴子:“这个家伙应该就是八字军冒充杜将军的那个人吧?他娘的,他喊我过去一定是要暗算我。”     赵宏便说:“大人,我看贼寇人多,应出奇制胜,有道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你瞧我的,我一箭射死他算了。”     说到这里,赵胡子张弓搭箭,“嗖”的一声,一箭射出,嘭地一声,正设在杜湛的头盔上。那边一乱,赵胡子也没跟王刚打招呼,大喝一声:“对方主将已死,杀啊!”催马就杀!     一个催马,人人激动,蜂拥而出,掩杀过去。     杜湛头盔上中了一箭吃惊非小,心说好你个王刚,你果然背叛了朝廷:“来人哪,给我杀!”     双方兵对兵将对将,“听听嘡嘡”混战在一起。     谁也没注意到,赵胡子杀着杀着,抽身而走。不远处,刘洪道估摸着差不多了,击鼓而出,让所有军士一起大喊,“鄂州知府刘洪道前来接应杜湛将军,捉拿叛贼王刚,捉拿贼寇陆猴子”。     刘洪道还暗请乔装打扮的虞丰年、程智、秃熊、王无忧、周晨星趁着混乱,斩杀王刚和陆猴子。     这么多高手要想杀两个人还不简单?王刚在乱军之中像个傻子一样,而蹦得最欢的那个人便是陆猴子,最好找。王无忧最能欺负王刚这样的,跳过去一棒槌将他打死在马下。虞丰年和周晨星两把剑,加上秃熊一条大棍围住陆猴子,陆猴子再大的本事也打不过他们三个,一个没留神,被周晨星一剑砍断一条腿,他惨叫一声,身体栽倒在地,秃熊罩头一棍,打了个万朵桃花开。           第150章 八字令暗藏机密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如此一来,局面当即分晓。王刚的数百名心腹全被斩杀,其他人也闹不明在怎么回事,倒戈投降。     刘洪道和虞丰年拖着王刚和陆猴子的尸体来见杜湛。杜湛气得吹胡子瞪眼,摸了摸头盔上的箭眼,抬脚照着王刚的尸体猛踹两脚。     刘洪道对杜湛言明,王刚和陆猴子黑白勾结,为害鄂州,就连自己这个知府也被他们长期压制,多亏杜将军前来剿匪,为鄂州除了一害。还说杜湛剿匪平叛有功,自己会上奏朝廷,为杜将军请功。杜湛喜不自胜。     不过杜湛长相粗犷,心思细密,寒暄过后问起三江水寨起兵之事:“刘大人,此前我曾接到密报,说三江水寨有匪患密谋造反,而你曾书信告我,说那里居住的都是水乡渔民,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真像到底如何。”     刘洪道微微一笑:“杜大人,您不说我也想邀请您去一趟三江水寨,那里的风光值得一看,那里出产的长江三鲜味绝天下,杜大人一定要去走一走,看一看。如果杜大人在那儿能看到匪患,你将我刘某的脑袋摘了去!”     “刘大人玩笑了,杜某百味之中最喜鱼虾,听刘大人一说,这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一定要去三江水寨看一看,走走走,去鄂州,去三江水寨……”     当下,杜湛随刘洪道来到鄂州,休息一夜,第二天一大早,跟随刘洪道启程赶奔三江水寨。     刘洪道与周牧、虞丰年等人都做好了安排,一路迎送,众星捧月。论职级,杜湛和刘洪道算平级,可在接待规格上,却特意突出了他,众星捧月一般。     众人先马后船,马上所见,一路农桑,乘船入水,渔船往来,处处安泰祥和。尤其水面之上风光迤逦,美不胜收,喜得杜湛连连称赞。刘洪道饮茶相陪,时时讲解鄂州一代的风土人情,杜湛更是欢愉,心中的戒心已去了七分     船舶靠岸,众人弃船上岸,岸上的渔民男男女女织网晒鱼,有说有笑,小孩子们来往穿梭,追逐嬉戏,黄犬花鸡,四处觅食,一派山水渔乡的安宁景象。     杜湛在刘洪道的陪同之下,四处观光游览,暗骂通判王刚造谣诬陷,这三江水寨之上哪里来的盗匪贼寇,天底下恐怕再难寻找风光这般优美,居民如此安居乐业的所在了。     杜湛在水寨之中盘踞两日,不仅爱上了这片山水,也彻底打消心中的疑虑。第三天,杜湛与刘洪道辞行,说即刻上书天子,详细禀报王刚勾结江洋大盗,为恶鄂州之事,还不忘追加一句,“鄂州在刘洪道大人之下如此安居乐业,杜某也一定禀奏,为大人请功。”刘洪道千恩万谢,说也会上书天子,请求彰表杜大人的英勇果敢。     两人哈哈大笑,就此分别。     ……     原来,虞丰年早就料到杜湛一定会来到三江水寨查看,便建议水寨瞒天过海,拆除所有的铁匠炉,藏起所有的军装旗帜,以防万一,将打造好的数万刀枪剑戟和弓箭涂上桐油,埋入地下。将岗亭、吊斗也都拆了去,以掩人耳目,杜湛果然没有察觉异样。     杜湛离开鄂州之后,周牧、虞丰年、王世信等人让水寨上乔装打扮的喽啰兵脱去了渔民的衣服,一切恢复如常。王世信要令人将埋入地下的兵器挖掘出来,虞丰年再次阻拦,说兴兵之事,应按照以前的计划,静待金兵入侵的良好时机,再行勤王,捉拿秦桧,为岳少保报仇。到那时,再将那些兵器挖出来的好。     此时的虞丰年,话语的分量已远非昔日可比,威信极高,王世信和周牧非常钦佩他临危不乱、运筹帷幄,对他的话自然言听计从,就按虞丰年所说的办。从此,按下起兵之事不提,静待良机。     经过耶律南成之事,周牧心灰意懒,打算告辞回奔老家周家寨,临走之前召集王世信、老道苗成梁商议,要将八字军信物“八字木令”传给虞丰年。跟王世信和苗成梁一说,俩人异口同声,将“八字木令”传给虞丰年再合适不过。     这天晚上,周牧将虞丰年叫到自己房间端详半天,问道:“年儿,为师打算赶回陕西周家寨了,这些日子,我每日观察你,觉得你这孩子天资聪颖,与众不同,打算将一件至关重要的宝贝托付给你,你可愿意?”     至关重要的宝物?虞丰年心咚咚直跳,心说什么宝物,难道是?哦,明白了,周晨星吧。我的妈呀,盼星星盼月亮,老头儿终于松口!     王无忧说过,师父有两件藏在心尖上的宝贝,一件是软剑银蛇,当初拜师,他忍痛割爱,将银蛇剑赠给自己,那把剑此刻还绕在自己腰间。     第二件宝贝便是他唯一的宝贝女儿周晨星,比起银蛇剑更加更加更加舍不得!可惜以前指望把耶律南成招为女婿,没想到耶律南成隐忍十年,竟然暗藏着大秘密,不禁背叛师门,还要裹挟着八字军搅闹大宋。     此刻耶律南成已远奔他乡,我虞丰年自然成为他最中意的人选,何况当初已当面向他表明心迹,师父终于要成全我们了。周晨星虽然有时冷艳,可似乎美到不可方物,早已对她动心不已。师父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虞丰年一激动差点儿跪下磕头叫岳父,不过那太没涵养,也太没出息了,明明心中高兴,还得憋着不动声色:“不知道师父是什么宝贝竟要托付给徒儿,只怕徒儿驽钝,不能保护好她!”     “这件宝物于我,如命一般,选继承人必须慎之又慎,不敢有一丝大意,若选错了必将遗憾终生,你若接受,当立重誓,一世不能辜负于它!它在你在,它亡你亡!”     啊?这么严重?虞丰年心说师父挑女婿怎么提出这样的要求来?虞丰年稍一犹豫,当即举起右手,两指冲天:“我虞丰年对天发誓,一生待她如命,生不相离,死不相弃,终我一生,永不负她。”     周牧面带微笑:“好徒儿,为师能找到你这么个继承人,也就放心了,不过生不相离可以,死不相弃却不应该,将来你要找到传人,也当将它传之于人,不过要对传人的人品、才能多加考量……”     “等等……师父你说什么……传人?我也要传人?”虞丰年糊涂了,心说怎么回事,我生不相离可以,死了还要给老婆找传人?师父这是什么规矩?     周牧微微一愣:“是啊,当然要找传人。”     虞丰年一想不对劲,自己许是误会了吧。“师父,敢问到底是什么宝物您老妖传给徒儿?”     周牧打怀里掏出一物,金丝楠木所造,竟然是那块“八字木令”。这才明白,俩人说两岔去了!可这块木令有什么稀罕,一块木牌子而已,靠这块木牌子真能掌管、调令八字军吗?那些散落全国的八字军真的能认这块牌子吗?要我看,比起周晨星来,这木令一点吸引力也没有。     虞丰年连忙推辞:“师父,原来您老说的是这件圣物,徒儿愧不敢受。徒儿学识有限,功夫不济,没有资格接管木令,您老德高望重,还是您老留着吧。”     周牧摇头:“年儿,为师已经老了,体力不济,自认为走遍天下,可无论是见识还是智慧,与你相比都远远不及,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切记,这块木令除了能够号令全天下的八字军,还藏着一个重大的秘密,这一秘密只有木令掌管人一人知晓,我今日告知于你,切不可传之第三人知道……”     周牧说着,到门口看看,确认无人偷听,这才压低声音说出一个惊天的秘密来。虞丰年听了,直惊得目瞪口呆。           第151章 两道木令两张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周牧压低声音,将八字木令中藏着的惊天秘密告知了虞丰年,听得虞丰年目瞪口呆。     原来,这金丝楠木的八字木令,除了像虎符令箭一样可以调动全天下的八字军之外,里面还藏着一个机关。     周牧指给虞丰年看,“你看到誓杀金贼的‘金’字吗,按住下面的两个点,往中间一挤,便可打开八字木令。”     虞丰年按周牧所说,轻轻一按,往中间一挤,试了几次,触动了绷簧,吧嗒一声,木令上下开裂,里面露出羊皮地图来。     可是奇怪的是,地图之上只见河流、道路、城堡,却没有一个字。虞丰年看了半天也没看懂,“师父,这是什么?是地图吗?”     “不错,是半张藏宝图!”     “藏宝图?半张?”     “对,半张藏宝图。”     “既是藏宝图,可这图上为何只有山水、树木、道路,却没有一个字呢?看不懂。”     周牧说:“这是半张藏宝图,另有半张,藏在另一支八字木令之中。”     “八字木令有一对?”     “不错,你听我慢慢说来。”     周牧自王彦创立八字军开始娓娓道来:“靖康之变,徽钦二帝被俘黄龙府,金兵侵占我大宋千里河山。在金军占领的地方,我义军纷起抗击金兵。建炎元年九月,大哥王彦率我和岳飞等十一将七千人北渡黄河,收复新乡,不料遭数万金军围攻,因寡不敌众,率部众突围至共城,联合太行山区山西、河北义军,坚持抗金。     “大哥王彦为表抗金死志,令所有将士面刺‘赤心报国,誓杀金贼’八字,以示决心,这边是声名显赫八字军的由来。未过多久,忠义民兵首领傅选、孟德、刘泽、焦文通等亦率所部十九寨十万余万人来附,屡挫金军锋锐,声势大振。     “这一年,八字军中出现了一个姓韦的兄弟,名叫韦林,与我同岁,武功高强,为了立志恢复中原,竟把名字改了,唤做‘韦复国’。我们两人在八字军中被称为王彦的两大护法,战功卓著。     “建炎三年,我和韦复国带领配合川陕宣抚处置使张浚,与金军转战川陕,屡获胜捷。绍兴元年,在平讨南宋叛军及伪齐军作战中,破桑仲、败李忠、擒郭振,收复秦州等地。     “三年二月,金军攻饶风关,王彦带领我们配合吴玠扼守要隘,金军人披重甲,强行登山,我们居高临下,凭借险要地势,顽强守卫六昼夜,重创金军,不仅如此,我们乘金军北撤,收复金州,占领的金军藏在金州一带的四大粮仓和金库,缴获的粮食够十万人吃两年,另缴获金银铜钱十余车。我们就想着把这些金银粮草运到军中,补给宋军,一鼓作气,杀到黄龙府,迎请二圣还朝。     “可是,万没想到,我们拉着金银和粮草正准备进献朝廷的时候,得知消息,朝廷竟然向金军乞和,欲割地赔款赔钱,王彦召集我和韦复国商议,说我们这么把金银拉过去,一过手还得还给金国。我们十分不甘心,便密谋着粮草送到岳飞的军帐,将金银藏起来。     “那十车金银,王彦亲自押送五十个俘虏,将金银拉到太行山,藏在深山老林之中的一个山洞里,然后将山洞封死。他怕事情泄露,一切就绪之后,将五十个俘虏全都斩了。藏着金银的地方只剩下王彦一个人知道,连我和韦复国也没有告知。     “此后,王彦受伤,临死之时,将我和韦复国叫在一处,分别交给我们二人一个楠木刻的八字木令,说两道木令可作虎符令箭使用,我和韦复国二人可以凭木令调动全国八字军。另外,每个木令之中都暗藏夹层,夹层之中,各藏着两幅地图,是他亲手画的,一张有路无字,一张有字无路,两张拼合之后,可凭地图找到拿笔金银的藏匿地点。     “在将木令交到我们手上之前,王彦要我们立下重誓——这笔钱粮只能用于救国救民,不可贪为己有。谁若动了贪念,天打雷劈!我们二人立下重誓,王彦才放心将木令交给我们保管,令我们妥善保管,或找到信得过的传人,传之后世!     “再后来,王彦病故,我和韦复国各掌一支八字令继续抗金,在一次宋金交锋中,我们兄弟被金兵冲散,自那以后,我和韦复国再没有相见。后来我听说韦复国受了重伤,生死不明。三年后,我听到一种传言,说他已经找到了传人!不过只是传言,未得证实。     “年儿,这笔金银财宝这算银两不下百万两,若有朝一日,你找到韦复国或者韦复国的传人,拿到另外一张地图,便可以找到宝藏,待兴兵抗金或铲除秦桧之时,可派上用场,切记,不可动贪占之心!接令吧!”     虞丰年慌忙叩拜,双手接过八字木令。再看这块木令已不像刚才那般鄙视,甚至不敢拿在手里,唯恐屋外有人偷听,甚至突然跳进来,将木令和地图抢走。     虞丰年将地图重新叠好,放入木令之中。     转过天来,三江水寨排摆香案,举行“八字木令”传令仪式,虞丰年叩拜天地恩师,正式从周牧手中接过“八字木令”,水寨各大头领纷纷道贺,程智、秃熊、王无忧、周晨星都替虞丰年感到高兴。     传令仪式已毕,老道苗成梁拖着伤腿把周牧拖到一边低声嘀咕:“周大哥,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小弟有个提议,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苗老道你有何事?”     “嗐,虞丰年救我一命,我一直觉得亏欠于他,所以,我想替他做个媒人,把你的宝贝女儿下嫁给他,你可愿意?你还记得上次吗?这小伙子可是拉着周晨星的手,当面向你提过亲的,虽然十分冒失,却也是豪爽之人。”     周牧江湖中人,不拘小节,哈哈大笑。     苗成梁一看周牧十分满意,当即提议,由他和王世信为媒,将周晨星许配给虞丰年,问虞丰年和周晨星是否同意,如果同意,喜上加喜,当即定亲。     周晨星羞了个大红脸,转身想走,被苗成梁一把拉住:“我的好侄女,女大当婚男大当嫁,就别害羞了。”     看虞丰年,虞丰年突然之间十分犹豫。他突然想到这么一种场景:他带着周晨星回到临安,刘飞燕看到他们手牵着手回到临安该有多么难受?     没错,自己十分喜欢周晨星,可自己同样喜欢刘飞燕,而且比起周晨星来,刘飞燕没有可以依靠之人,让她落泪心碎于心何忍?他一犹豫,周牧和苗成梁都十分意外。     苗成梁问:“怎么?虞贤侄,这不是你求之不得的事情吗?难道你短短几日变卦了不成?你当初可是拉着我家侄女的手向周大哥表明过心迹的。”     周晨星心知肚明,知道他心中想起了他那个于他有恩的“丫环”刘飞燕,自己已经“接受”,只要不做小就可。周晨星想要为虞丰年开解,可一个女孩子家不方便开口为他开解,只低了头默不作声。     王无忧哈哈大笑:“启禀师父、苗仙长,不是我五师弟不乐意,也不是他变了心,实则是他有难言之隐。诸位有所不知,五师弟当初落难临安,举目无亲,抬头无故,多亏了一位唤作刘飞燕的卖艺女子借给他三文钱、半块饼,他才不至于冻饿而死。”     “五师弟在赵昚的府中找到差事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将刘飞燕父女接到府中居住,报答他们的恩情。你们也瞧见了,五师弟人品出众,才华超群,尤其这模样长得与我差不多,哪个女子不欢喜?所以,刘飞燕虽然表面上是五师弟的丫环,是主仆关系,实际上她非常喜欢五师弟,五师弟念及恩情,不忍拒绝,怕与小师妹成亲伤害了刘飞燕姑娘。五师弟,我说的对吗?”           第152章 三江寨三喜临门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涨红了脸,不置可否。     苗成梁面现责备之色:“虞贤侄,既然如此,你当初何必拉上小师妹向你师父表明心迹呢?你这么做不怕损害晨星姑娘的清誉?”     王无忧再次大笑:“苗仙长此言差矣。我还是要替五师弟说句话。上次之事,五师弟那么做只能算是半真半假,他早就识破了大师兄耶律南成的真面目,可不管他怎么说,你们谁也不信!还有人讨好耶律南成,老想让小师妹嫁给他,你们想,小师妹嫁给耶律南成,岂不掉进了火坑,吗?五师弟迫于无奈,只好两害相权取其轻,拉着小师妹求婚,根本目的是为逼走耶律南成!当然了,五师弟非常喜欢我小师妹,这一点我最了解。”     “原来如此!”苗成梁哈哈大笑,“虞贤侄除了满腹才华,还是个重情重义,恩义双全之人。其实,男子汉大丈夫,哪一个没有三妻四妾?王寨主就娶了六房夫人,我没记错的话,周牧大哥娶了三房夫人,晨星是三夫人所生吧?我替周大哥做主,纵然有那位刘飞燕姑娘,也不妨迎娶我家侄女!不过我侄女只能是正房,不能做妾!虞贤侄,成吗?”     虞丰年稍一犹豫,王无忧一踢他的腿弯,“还不跪倒磕头喊岳父?”虞丰年站立不稳,扑通跪倒,口称“岳父”,磕了三个响头。     周牧到底是太喜欢虞丰年,而且他早已看到虞丰年脖子里戴的那枚龙凤玉佩是女儿送的,知道女儿早已离不开他,只好搀他起来,这门亲事算是成了。     间隙,王无忧晃到虞丰年背后低声说道:“五师弟,你让我做的我都已经做到了,这个忙得值一百两吧,可记得给钱。”虞丰年拍了拍他的肩膀。     苗成梁当即命喽啰兵准备定亲典礼,众喽啰各自忙碌准备。苗成梁想到一事,问虞丰年:“贤侄,婚配之事都讲究个媒妁之言的老礼,咱们习武之人,不讲究这些个,但父母都还是要在场见证的。贤侄的父母可还健在?身在何处?”     虞丰年摇头,说二老都已不在。     苗成梁连连摇头,“可惜可惜,贤侄是个苦命人,既然如此,就只能周大哥一人见证了。”     正说话间,门外有人喊了一声:“且慢,奴家为这孩子做个见证如何?”     众人回头,虞丰年大喜,说话的却是岳飞的夫人李氏。他的身后跟着二公子岳雷。     虞丰年连忙迎上去问安:“夫人您怎么来了?进来身体可好?”     “好,好,你这孩子,这些日子都把我们想死了,孩子你在水寨过得可好?”     “我也很好,多谢夫人关心。”     李氏夫人和岳雷怎么来的?原来,杜湛“考察”水寨以后,水寨放弃兴兵,周牧、王世信和苗成梁,就将岳家老小接回来,给他们建了宅院,隐姓埋名,住在水寨,岳雷改随母姓李,说是周牧的亲戚。水寨之上除了少数几个人,大都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自那日分别,李氏夫人就特别想念虞丰年和周晨星,这次听说水寨之上正在搞“传令”仪式,虞丰年和周晨星也在,便让岳雷陪着来看看他们俩。一看两人要订亲,替他们俩高兴,苗成梁问虞丰年父母之时,李夫人心中突然生出一个想法,这才走到前面,要替虞丰年做个见证。     苗成梁心眼活,问李氏夫人:“夫人啊,你要替两个孩子的订亲仪式做个见证吗?”     李氏夫人笑着点头。苗成梁大喜,说要不然干脆这样:“虞丰年这孩子父母都已仙逝,我瞧他跟岳家有缘,还救过你们一家老小,倒不如夫人您认他做个螟蛉之子,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苗成梁正说到李氏的心坎儿里,李氏忙说:“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苗成梁哈哈大笑,又问虞丰年:“贤侄,李氏夫人喜欢你,有意收你做她的义子,你可愿意?”     虞丰年非常高兴,当即跪倒磕头,口称“母亲”,“母亲大人在上,不肖儿虞丰年给母亲磕头。”     磕了三个头,李氏夫人高兴眼泪直流。又想起自己的义子岳云,拉起虞丰年来反复端详,这孩子比岳云要高,长得比岳云还好看。     王无忧一拉周晨星,“小师妹,快跪下给你婆母娘磕头。”周晨星满面羞愧,给李氏夫人磕头,“娘”字含在嘴边许久,到底没有喊出来。李氏夫人一手拉一个,越看越喜欢。     岳雷赶忙过来给虞丰年和周晨星磕头:“哥哥嫂嫂在上,受小弟一拜。”虞丰年连忙将他搀起来。     没想到,自己一届穿越的灵魂,竟然与一代忠良成为一家人。老贼秦桧,你等着,老子一定要替岳少保和岳云报仇,什么寿命还有十二年,只要有机会,我便弄死你。我也看了,就算我改变历史也无所谓。     当下,李氏夫人和周牧作为见证,为虞丰年和周晨星举行了订亲仪式。礼毕,苗成梁问虞丰年:“头也磕了,岳父也喊了,可有信物赠送晨星?”     虞丰年当即返回屋里取来一个锦盒,锦盒里藏着那枚稀世珍宝夜明珠。这颗夜明珠上次被耶律南成带人从虞丰年房房间里搜了去,又献给周牧指证虞丰年,事后真行大白,周牧让王无忧夜明珠还给了虞丰年。这个机会,虞丰年正好拿出来。     他打开锦盒,露出光滑璀璨的夜明珠来,现场的所有人见了都惊呼一声。谁见过这么大这么宝贵的夜明珠,有这么一颗,能买一座水寨。     虞丰年说:“既然小师妹不嫌弃我姓虞的,又承蒙师父、苗仙长和水寨众家兄弟抬爱,我便将这颗小小的夜明珠献给小师妹,权作定情信物。”     他最懂浪漫,双手捧着那个锦盒,单膝跪地,呈给周晨星,“小师妹,这可珠子你喜欢吗?”     那个时代,男人给女人单膝跪地,所有男人都觉得虞丰年是疯了,这样的男人,夫妻纲常的伦理也不顾惜,成婚成家也必是个怕老婆的家伙!     周晨星却异常感动,捂了嘴泪流满面。     周牧心中也欢喜异常,看来我这个五弟子疼爱女儿晨星,若非如此也不会单膝跪地,更不会将价值连城的夜明珠送给女儿。女儿与他定亲,我也算放心了。     传令、订亲、认干娘,三喜临门,水寨之上庆贺三天。     此后的半个月,虞丰年周牧等人在三江水寨过了一段悠闲的日子。周牧一有空闲便教授虞丰年的剑法。虞丰年天资聪颖,将那套“盖天八剑”演化的周虞剑法习练一遍,周牧大为感慨,他没想到虞丰年的剑法能练到这个程度,这么下去,不出一年,就连耶律南成也难有胜算。     周牧对这位五徒弟、准女婿毫无保留,深加指点,虞丰年诸多困惑之处,豁然开朗,又在周牧的指导下,举一反三,从十八招加到三十六招,日日勤加练习,惊得周牧频频咂舌。     这徒弟真是越教越喜爱,比耶律南成天赋还高。于是周牧便将花费半生所著的一套剑谱“剑牧天下”传给虞丰年。     ……     秃熊当初败在虞丰年的手上,心里坐下了病根,做梦都是跟虞丰年过招,奈何虞丰年的招数从没见过,不知道从何下手创新招数赢他。     虞丰年便画了一张人体图,对着人体图给秃熊讲解人体构造,告诉他打在哪儿能将人打死,打在哪儿能将人打晕,人的关节构造怎么回事,以及如何练习反应速度。     几天下来,秃熊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虞丰年所讲就连师父周牧也丝毫不懂。这才知道,拜在虞丰年手下绝非因为粗心大意,真功夫也差得太多。     半月以后,周牧要带着徒弟、女儿赶回老家周家寨,虞丰年也要返回临安。虞丰年想带周晨星一起走,奈何周晨星要先回去看看母亲,只好让两人暂时分别。     虞丰年和周晨星依依不舍,临行前一天晚上,两人约在后山练剑的山坡上……           第153章 银月夜雨云初绽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明天就要暂时分别了,虞丰年的思想很龌龊,想跟周晨星……那个。     明月皎洁,春风乍暖,虞丰年牵了周晨星的手直奔后山。     周晨星似乎猜到了什么,被虞丰年牵着,低着头。女孩子总是要表示抗拒的:“……五师兄,你带我去哪里?”     “去我们经常去的地方。”     “这么晚了,为什么要去那里?”     虞丰年说:“那儿的月亮很大,很明……”     “五师兄,我们……”     虞丰年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回身瞅着她,轻轻地说:“今晚不要喊我五师兄。”     “……那要喊什么?”     “随便,喊我的名字,喊亲爱的,相公,老公都行,喊属于你一个人的称呼……”     “我……喊不出……”     虞丰年捏了捏她的鼻子,说:“反正不要喊我五师兄,知道吗?”     “知道了……”周晨星懵懂地答道。     ……     后山不是全水寨最美的地方,却是周、虞二人最留恋、最快乐的地方。周晨星在这里教给虞丰年练习“盖天八剑”,虞丰年在这里将“盖天八剑”自创成“周虞剑法”,多少个日日夜夜,练累了就坐下来或者躺下来说话,白天看天上白云飘飘,晚上看满天繁星,讲关于那些星星的传说。     虞丰年每天晚上都在想方设法展示一个男人最帅气、最幽默、最男人、最有责任感的一面。有时候正说说笑笑,突然闭了嘴,愣怔怔地拉住周晨星的手,喘着粗气凝望着她,望得周晨星心突突乱跳,连呼吸都困难了。     虞丰年故意的。其实只要没有外人,他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亲吻周晨星,她也不会反对,这个懵懂的少女在自己面前早已迷|乱、恍惚,亲密的距离让他丧失了一切辨别力和判断力,眼里只剩下这个心爱的男人,发烧一般眩晕。     那种骨子里的羞涩、恐慌让人沉醉,虞丰年有时候会觉得很恍惚,觉得这个时候的周晨星与以前那个泼辣、杀马眼都不眨的姑娘不是一个人。反过来想,一个女孩子能如此冰火两重天,说明她用情至深,迷|乱至深。     ……     来到后山,虞丰年拉着周晨星面朝着月亮站着,久久不说话。     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给两人身上披了一层薄薄的光辉,将周遭所有的风物都格挡了。周晨星偷偷望望虞丰年,月下观美男,月光之下的虞丰年伟岸、魅力无穷,周晨星只看了一眼便心如撞鹿,难以平静,连忙转过脸去,心不在焉地望着月亮。     虞丰年问:“晨星,你在想什么?”     周晨星转过脸来,抬头望着虞丰年轻轻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也没想。”说话的声音轻轻柔柔,连月光都冲不破,只够出她的嘴,入虞丰年的耳。也问虞丰年:“你在想什么?”     虞丰年转过身来,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抚摸她的粉腮,周晨星微闭了眼睛,像小猫一样在虞丰年的手上蹭了蹭,极是依赖,极是陶醉。     虞丰年说:“我在想一个女孩子。”     周晨星睁开了眼睛:“你……在想谁?”     “别紧张!”虞丰年低下头,靠近她的耳边说,“我在想你周晨星!我的未婚妻!真的,我好想你,纵然你在我的身边,我依然无法控制想你,知道吗?你美的像这月亮一样。”     “……真的吗?你……在哄我……”     “不,晨星,你摸摸我的心,我不说谎,你是这个世界最漂亮的姑娘……”虞丰年抓住周晨星的小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口。     周晨星的手是凉的,脸是烫的,心是抖的。她想撤走她的手,可虞丰年抓住不放,轻轻一拉,身子也被拉了过去。虞丰年说:“靠近一些,靠近些,我心里才不那么空。”     周晨星哪里听过这种肉麻的话,可这话听上去如此让人心驰神往。她如此害羞,略略犹豫,可只是那么一瞬间,很快便靠在了虞丰年的怀里。虞丰年能听到她紧张的呼吸,让人兴奋,让人热血沸腾。     虞丰年慢慢挑起她的下巴,说话略略霸道了些:“抬头,睁开眼睛,看着我,从现在开始,不许再低头,我要你眼睛里只有我,懂吗?”     周晨星睁开眼睛,几乎紧张得窒息了。虞丰年俯下身去,轻轻吻她的双眼,炽热的嘴唇滑过粉腮,落在她的唇上。他能清晰感受到周晨星的身体在抖,牙关紧咬。     她太紧张了。     虞丰年摸了摸她的头发,像在摸着一只受伤的小狗:“晨星,放松,深呼吸……”     周晨星闭上眼睛照着做了,睁开眼睛,果然好多了,不再那么紧张。     虞丰年说:“接下来照着我说的做,喊我的名字。”     “……”     “轻轻喊我的名字。”     “五师兄。”     “名字,喊我的名字,虞丰年。”     “……虞……丰年。”     虞丰年笑了:“周晨星。”     “虞丰年。”     “周晨星,呵呵,还紧张吗?”     “好多了。”周晨星觉得很神奇,咯咯笑了。     虞丰年说:“接下来,听我的话,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好吗?”     周晨星点点头:“嗯,我做。”     虞丰年说:“继续喊我的名字,说‘虞丰年,我要做你的老婆’。”     周晨星说:“虞丰年,我要做你的……老婆。”     “底气足一些。”     “虞丰年,我要做你的老婆。”     “连说三遍。”     “虞丰年,我要做你的老婆,我要做你的老婆,我要做你的老婆……”     “继续……”     “我要做你的老婆,我要做你的老婆……”     “亲我!”虞丰年的口吻不容置疑。     周晨星像中了魔法,早已超越了矜持,猛地抱紧了虞丰年,踮起脚点儿,把虞丰年当成了她的猎物,亲吻她。     虞丰年谆谆诱导之下,尝到了周晨星唇齿间的清香。     “我喜欢你这样,晨星,你是我的,我是你的。”虞丰年搬起她的一条腿,让她修长而又富有弹性腿盘在自己腿上,伸手去见他的夹袄。     “不要,五师兄……不,公子!”周晨星有些慌乱,虞丰年收了手,却捧了她的脸,吻住她的香唇,舌尖儿轻轻撬开她的牙关。     周晨星再次迷醉,虞丰年又从她的嘴唇吻到她的脖子里,说“老婆,喊‘我要做你老婆,我是你的了。’”周晨星的脸在虞丰年的发间蹭来蹭去,咕哝着喊:“我要做你的老婆,我是你的了。”     虞丰年亲吻着,早已重新腾出手去,解了她的夹袄,周晨星忘记了反抗,或者说她已不想反抗。     “我要做你的老婆……”虞丰年所教的这句话像施了魔法的咒语,说得越多,越觉得与他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无可厚非的。就算是身体给了他,或者去要他的身体,都行。     有何不可呢?明天他就要返回临安,自己要回奔周家寨。再若见面,至少也要三四个月的时间。自己是那么喜欢他,他对自己也如此痴迷……     虞丰年褪去了她的夹袄,手伸进衣服里,一路向下,滑过她柔滑的肌肤。周晨星喉咙间“嗯”了一声,抓住了虞丰年的手,虞丰年没有一丝退缩,炽热的嘴唇从她的脖子里滑到她的嘴唇边,忘情地吮吸着。周晨星的底线彻底崩塌了,伸出舌头迎合着。下面也顿时失守……     虞丰年闭着眼睛含混不清地说:“虞,我要做你的老婆,你是我的相公,我是你的,快些娶了我,永远想着我……”     虞丰年身体几乎爆炸了,他脱掉了外套甩开铺在地上,单膝跪地,将周晨星轻轻放在了外套上……     月光如水……           第154章 布巧局丰年先告状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第二天一大早,虞丰年、王世信、苗成梁率队送别周牧师徒。周牧再三嘱咐虞丰年,岳少保大仇不可一日忘却,一旦金兵再犯中原,八字军要全国起兵,勤王兵变,诛杀秦桧。     又嘱咐虞丰年,功夫不可一日荒废,尤其那套“剑牧天下”的剑法,要勤加练习。虞丰年再三保证,绝不辜负师父的殷切希望。     虞丰年和周晨星自是另一番依依不舍,彼此的眼神如此留恋。众人成人之美,让他们找一处僻静的所在再说会悄悄话。     虞丰年说:“娘子,返回周家寨料理完杂事千万尽快赶来临安府。”周晨星点头应允,说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两人必定能在临安再会。虞丰年拥吻周晨星良久。     ……     虞丰年将周牧师徒送过了江又送出了三十里,给周牧磕了头,目送他们打马而去,这才返回三江水寨。他也准备与干娘李氏、兄弟岳雷辞行返回临安复命。     该着有事,刚进水寨,水寨正乱,一问才知道,周牧的挂名徒弟、出卖师门的猴子趁看守不备,杀死看守逃走了。有人看到他过江以后,打马直奔临安方向。     虞丰年大惊。猴子投靠了秦桧,不仅了解鄂州府和三江水寨的所有消息,对岳少保家小落在三江水寨的情况也了如指掌。他若回到秦桧府上高密,秦桧禀报混蛋赵构,发兵攻打三江水寨,抓捕干娘和兄弟他们,一切又都回到起点。不行,需立即追赶,追杀猴子灭口。     虞丰年腰缠了软剑银蛇,靴子里藏好了宝刃墨锋,给李氏磕头告别,说这次回到临安,一定找时间杀死秦桧,为岳少保平反。同时嘱咐岳雷,在水寨之中勤加练兵,假以时日,出征临安。     虞丰年又辞行了王世信和苗成梁。众人十分不舍,奈何追杀猴子要紧,不便久留。水寨取了两千两银子的银票,又取出二百两现银装打了个包袱,强行给虞丰年带上。虞丰年推辞不过,带上银两离开三江水寨。     虞丰年的马是水寨选出来的最好的马,他打马如飞,沿着大路奔着临安追下来,一路之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直追到临安城外也没见到猴子的影子。     虞丰年暗暗奇怪,照他的马速,猴子不可能先于他赶到临安,这就奇怪了,他去了哪里?难道没有回临安?不管如何,我当早作防范,猴子不回来便好,若回来,我一定要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虞丰年进城没有直接回普安郡王府,而是找了一家店房住下,写了张字条,叫来伙计,给他二两银子,让他将纸条送到郡王府史万年的手上。     送信有钱拿,伙计非常高兴。     半个多时辰以后,史万年来到客栈,一见虞丰年拥抱问好。“兄弟啊,你回到临安为何不回王府,却招我在这里相见?”     虞丰年将猴子逃脱之事以及三江水寨上的事都简明扼要讲说一遍,史万年又惊又喜:“原来岳少保家小被你救到了三江水寨?”     虞丰年点头:“不错。是我将他们救到鄂州,如今我好容易将岳飞家小和三江水寨起兵之事压下来,若猴子逃回秦桧府中向秦桧言明一切,后果不堪设想,怕一切努力都将付水东流。     史万年说:“那兄弟你有什么计划?”     虞丰年说:我打算暂时不回王府,先直奔秦桧府上。秦桧不是要我做他的眼线吗?我就说帮他追回了夜明珠。     “夜明珠你带回来了吗?”     “没有,我送人了!就是带回来也不给秦桧。”     “那你怎么跟秦桧交代?”     “你放心史大哥,我自有妙计,我想……”虞丰年将心中的想法一讲,史万年沉吟良久,说此计妙是妙,只怕你要担着风险。     虞丰年微微一笑:“反正也就这一次,只要这次蒙混过关,再不必隐瞒做双面间谍,他也拿我没办法。”     史万年依然担心:“可是这段时间王府也发生了一些事情,怕王爷他……”     “王爷怎么了?”     史万年摇头叹息:“兄弟,你还不知道?他……唉……他被那个颜如画迷得神魂颠倒,已经很不成个样子,等你回到府里就知道了。”     虞丰年一惊:“难道他将我们三个密谋的事情也告诉了颜如画吗?     史万年说:“这个他倒没说,不过每日毫无斗志,只沉迷酒色,据说就连郭王妃都一个月没能侍寝。若非在皇上那儿不好交代,恐怕王爷早已将颜如画立为王妃。对了,兄弟,你还要当心郭王妃,当初是你牵线颜如画留在王府的,郭王妃可说了,等你回去,她还要找你算账。”     虞丰年十分意外:“啊?冤有头债有主,郭王妃管不住郡王,不会拿我撒气吧?”     又暗暗责怪赵昚,赵昚你这家伙太让我失望了!明明知道颜如画是老贼的歌姬,是一盆熊熊的烈火,你还要扑上去!唉,你真的是历史上那个主导南宋中兴的宋孝宗吗?还是史学家刻意遮羞、美化了?     那个颜如画也是,比苏妲己还要妖媚三分,赵昚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如何逃过她的美人关?别说他,颜如画缠上自己,自己也难保不被她拿下。     美人乱人心智,老贼秦桧的美女胭粉计,毒啊!     虞丰年说:“饭要一口一口吃,王爷和颜如画的事情,等将猴子除掉再做打算。史大哥,别忘了我们的计划,即刻安排人四城把守,一旦发现猴子,按计划行事。”     “好!猴子不进城还则罢了,只要进城,绝对逃不过我的眼睛。”     两人议定,史万年告辞回府。     ……     虞丰年出了客栈,去往秦桧府上,不去前门,走后门,看门的家奴都不认识虞丰年,不让他进。虞丰年给家奴各塞了二两银子,让他们通报秦桧的管家秦龟寿,“就说一个叫虞丰年的求见。”     时间不大,秦龟寿到了后门,将虞丰年喊进府中。     多日不见,秦龟寿长得更胖,那张大脸更像个大白馒头,又胖又白。虞丰年看到他真想一刀将他捅了,心说老小子,上次就是你吓老子个半死,等着吧,用不了多久,我不仅要整死秦桧给岳少保报仇,连你也一并除掉!     虞丰年心中恨极,表面却装得一团和气:“秦爷,我今天是来复命的,相爷的夜明珠我已追回。”     秦龟寿大喜:“夜明珠在哪里,快拿给我看看!”     “嗯?”虞丰年非常惊讶:“秦爷什么意思?猴子还没有把夜明珠送回来吗?”     “猴子?”     “是啊……是这样的秦爷,上次官司缠身,我心中压力极大,虽然相爷的宝贝不是我所盗取,但此事多多少少与我有关,所以你我分别以后,我就天天查访。还真被我查到了,春节过后,我偶尔盯上了一伙盗匪,他们都是猴子的师兄弟,猴子盗了夜明珠就交到了他们手中。     “打听清楚以后,我便一路追踪,从临安追到建康,又从建康一路追到鄂州,他们人多,我不敢跟他们打斗,后来终于被我寻到一个机会,将盛放夜明珠的锦盒偷了出来。     “说来也巧,我偷出来没多久,正好在大街上看到猴子,可是猴子很惨的,脸淤青着,被他的两个师兄抓了,一个特别高大,一个带着幞头,像个员外的样子。     “他们抓了猴子与其他师兄弟会合,我偷偷跟着听他们的谈话,这才知道猴子原来弃暗投明,投靠了相爷。我一想,既然是相爷的人,也就不必计较他以前曾陷害我,我也不能坐视不管,就又等待时机,终于将猴子救了出来。           第155章 布罗网静待鸟雀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第155章布罗网静待鸟雀     “要按照我的意思,我就和猴子继续追踪那伙人,摸清他们的藏身之地,再回来送还夜明珠。可是猴子说,夜明珠是他从相爷府中偷出来的,要急着物归原主,给丞相一个交代。     “我一看他也挺可怜,就让他带着夜明珠先回临安,而我继续追踪那伙人,一直追过了黄河,看他们进了金兵的大营。秦爷啊,原来这帮人都投靠了大金国。我怕被金兵发现,这才急忙返回临安。”     虞丰年说得头头是道,秦龟寿琢磨半天,没发现一点破绽,尤其猴子在相府被人抓走与虞丰年的讲述对上了号,平添了三分可信度。     不过秦龟寿老奸巨猾,不置可否,用怀疑的眼光盯着虞丰年看。虞丰年根本不买他的帐,嘿嘿一笑:“秦爷,不是小的我表功,这一趟,小的不说劳苦功高,那也是费劲了心机。最重要的是,事实证明,当初从相爷府上盗宝的不是我,我是被秦爷您冤枉的,可是小的一腔热血为相爷办事,宁愿忍辱负重,不仅追回宝物,还救回了猴子。这个这个……秦爷,您瞧,我鞋底子都磨穿了,人都瘦了两圈,还有路上光盘产就花了八百多两,所以,这个……”     虞丰年说着,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中指使劲儿搓捻,意思不言自明——要钱。     如果说秦龟寿刚才是三分相信七分怀疑,此时已颠倒了过来,七分相信三分怀疑了。若不是虞丰年自认为有功于丞相,他会伸手要钱?不过猴子并没有回到丞相府,更没见到夜明珠,这是怎么回事?     秦龟寿面色略略和缓了些:“虞兄弟果然性情中人,你放心,相爷一向赏罚分明,只要立了功的,绝不亏待。不过,你说你把夜明珠交给了猴子,可是猴子并没有回到相府。”     “没回来?秦爷你你你……你别开玩笑,我还以为相爷把赏钱都准备好了,回来官司了解,拿着赏钱娶老婆呢,我这不是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吗?”     虞丰年看上去屁股着了火一般,突然又皱起了眉头:“难道猴子他见财起意,藏匿了夜明珠?去他大爷,当初陷害于我,这次又摆我一道?”     虞丰年太会演戏了,秦龟寿盯着他看了半天,对虞丰年的信任又增了一分,越看越觉得虞丰年要么是被猴子耍了,要么猴子还在回来的路上。     “虞兄弟,你什么时候将夜明珠交给猴子的?”     虞丰年摆着手指头算了半天:“得有半个月了。从鄂州回到临安,如果像我一样马不停蹄,应该早都赶了回来。”     “半个月……”秦龟寿本想说,“半个月的时间,如果在路上耽误些时日,也未必赶得回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说道:“虞兄弟,我看你一身风尘,一定累坏了,你是准备现在赶去普安郡王府,还是先行在相府休息?”     虞丰年面露难色:“秦爷,这事儿……我正想请您帮忙……”     “说,要我做什么?”     “我……不想回普安郡王府了,我待在赵昚身边,觉得浑身不自在,唯恐某一天哪句话说走了嘴,被赵昚抓住把柄将我砍咯!要不然,秦爷您老替我在相爷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干脆派别人到赵昚府中做眼线吧,我就在相爷手下随便干点活计,行不行?”     “嘿嘿嘿嘿……”秦龟寿大白胖脸上的小眼睛笑得眯了起来,“兄弟,相爷特别体谅你和如画姑娘,还是那句话,不要多想,好好干,相爷不会亏待你的。”     安抚一番,让家人暂时把虞丰年安排在相府住下。秦龟寿当即安排专人与颜如画接头,问她虞丰年有没有回过赵昚府中?问事人回来禀报,说虞丰年并没有回郡王府,应该是一回临安便去了丞相府。     秦龟寿暗暗寻思,看来虞丰年这小子对相爷确实忠心耿耿。夜明珠,他可能确实交给了猴子。秦龟寿当即向秦桧做了汇报。     秦桧自从丢了那棵价值连城的夜明珠,简直肉疼,上次抓到盗宝贼猴子却没有寻回夜明珠,差点让人把猴子刮了,多亏秦龟寿劝阻,说猴子的师父叫周牧,可能跟岳飞穿一条裤子,若能通过猴子将岳飞一党一网打尽最好不过。秦桧这才留下猴子一条狗命。     今天,秦桧一听说夜明珠的下落有了眉目,可能还在猴子的手上,猴子要么正在回临安的路上,要么藏匿了夜明珠逃了,气得秦桧雷霆暴怒,告诉秦龟寿,如果猴子带着夜明珠回来还则罢了,若他敢私藏夜明珠,追到天边也要弄死他。     秦龟寿连连称是,派人出去四处打听猴子的下落。     单说有俩家奴,一个叫赵四,一个叫马五,俩人结伴出了相府,到处打听,转到一处地方,看街上围了一圈人,凑过去一看,一个大汉喝多了,正在发酒疯。起初,俩人并没有在意,可仔细一听,不大对劲,就听发酒疯的大汉说:“你别瞧我现在临安府谁也不认识我,用不了三天,必定妇孺皆知,我和我兄弟猴子正在策划刺杀老贼秦桧……你们别不信,不用我下手,猴子下手,他可是秦桧眼前的红人,就住在秦桧的贼窝里,下毒、下刀,全在我兄弟的心情。有恨秦桧的没有,你们等着,用不了几天,秦桧的脑袋任你们当球踢……”     人群中赵四和马五一听,脑袋嗡嗡直响,我的妈呀,要出大事。不能让这小子走了,抓住他。     俩人分开众人就往里闯,一左一右扭住发酒疯大汉的胳膊:“小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跟我们去见我们相爷。”     大汉一愣,“去见你们相爷?你说秦桧?……见你妈个鬼!”大汉一抖肩膀,他身材魁梧,力量奇大,只一甩,将赵四和马五摔了个跟头。趁他们还没爬起来,大汉抽身便跑,边跑边回头骂:“树倒猢狲散,用不了几天,你们主子死了,你们也都得完蛋!”     等赵四和马五起来继续追赶,早已不见了大汉的踪影。     两人不敢怠慢,连忙回到相府之中,见到秦龟寿将所见所闻详细诉说一遍。秦龟寿大惊,又禀告秦桧,秦桧大怒,这个猴子果然狼子野心,不仅贪昧宝物,还要加害于我。好在他的同伙酒后无德,出卖了他,要不然真的被猴子暗算了也说不定。     秦桧连忙着有司衙门缉拿那名逃犯,一面严加部署,以防猴子暗算。     ……     猴子从三江水寨逃走之后去了哪里?虞丰年猜得不错,他果然逃来了临安。     猴子背叛师门,曾将周牧在临安的几个据点都告知了秦桧和秦龟寿,秦桧捣毁据点,处死了不少人。他自知罪孽深重,便藏身相府,希望苟且偷生,一辈子在相府吃香的喝辣的,还不错,秦桧赏了他不少钱,这小子得了钱就去逛窑子,倒过了一段快活的日子。他尝到了甜头,便安心做秦桧手下的一条狗。     可是没过多久,程智和秃熊寻他出门办事的一个机会,将他暴打一顿,抓去了三江水寨。     周牧本想杀他,可周晨星替他求情,说他在临安府城门口放了自己和虞丰年一把,他们二人才没有落入被秦桧的爪牙抓获。所以,猴子虽然可恶,心中也还有那么一点同门的情谊。     周牧念及师徒一场,动了恻隐之心,便将他关押在三江水寨的死囚牢里,传下号令,关他一辈子,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放他出狱。           第156章 除贼子倒打一耙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猴子不甘心就这么结束肮脏的一生,趁人不备,杀死了监牢的看守,偷了一匹战马,逃出三江水寨,指望回去找秦桧,将三江水寨所有的秘密、虞丰年所有的秘密,以及岳家老小落在三江水寨之事都告知秦桧,以博取更大的信任和奖赏,所以他一出鄂州,便马不停蹄赶奔临安。     与虞丰年快马追赶不同,猴子一朝经蛇咬,十年怕井绳,逃跑途中唯恐水寨上的人追出来,所以不敢走大路,偶尔串小路,这么着躲过了虞丰年的追拿,比虞丰年晚到临安两天。     这天傍晚,他风尘仆仆赶到临安西城门。刚要进城,旁边闪出一位中年人,家仆从人的打扮,对着画像看了半天,将画像叠好揣起来,叫住了猴子:“这位公子,敢问公子可是猴子?”     猴子十分警觉,直愣愣地瞅着他。     那人微微一笑:“公子别害怕,我家主人让我在此等候,说见到您,把一百两银子给您。”说着取出一百两银子的一打银票,每张十两,双手呈上。     猴子眼睛当时就直了,这真是天上掉下老大的馅儿饼。接过银票瞅了瞅,都是真的,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两。     猴子暗暗奇怪,我在京城没什么朋友,又不是官员,不会有人巴结,谁会给我钱啊?难道是他认错了人?     猴子问道:“兄台,你家主人是谁?”     “我家主人是临安的一个茶商,姓朱,叫朱勤。”     “朱勤?我不认识这个人啊?你是不是认错了人?”     “哪儿能认错呢?公子您是不是在相爷府里当差?……那就没错,主人要我等的就是您,可能您和我家主人以前不认识,但见了面,交上朋友不就认识了?”     “他为什么要和我交朋友?”     “这个……实不相瞒,我家主人是有件小事有求于您,他是经营茶叶生意的,想走丞相的路子,把茶叶供给临安府中的王宫贵族,我家主人听说您是秦相爷面前的红人,想请公子帮忙牵线搭桥,引荐引荐。公子放心,只要事成,我家主人还有一百两银子酬谢,就算事情不成,主人也决不责怪公子,全当交您这个朋友。公子,走吧,主人正在客栈等您。”     猴子眼睫毛都乐开了花,暗笑朱勤是个棒槌,我在秦桧面前算个屁红人,他没打听清楚就上赶着巴结?这就叫有病乱投医,不问诊乱下药,活该我猴子发笔横财!     猴子见钱眼开,只见利而不见害,只见食而不见钩,乐呵呵地跟着他来到客栈。     到了客栈,那位茶商朱勤不在,留了张字条,大意是说他前往苏州采买一颗夜明珠,要通过猴子献给秦丞相,最迟两日赶回,请猴子暂时等候。     猴子一听更高兴了,正愁空手去见秦桧没有说辞,有了夜明珠献给秦桧就太好了,自己偷走那颗夜明珠落在虞丰年手里,他拿去送给周晨星作为定情信物,秦桧每次看到自己都对此耿耿于怀,若能借花献佛还他一颗,他一定高兴。     猴子便留下来等候朱勤。     果然,两天后朱勤赶回客栈。朱勤是个大胖子,穿金戴银,一看就像个大商人的模样,见到猴子,十分热情,所说与那名家人的讲述一般无二。     寒暄已毕,先奉上一百两的银票,然后捧出一个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颗光华璀璨的夜明珠,有鸡蛋大小,虽然比不上秦桧的那一颗,却也是极品中的极品。     一切都好,唯独这个锦盒不相称,长条形的。猴子并没有在意,只当包装原本如此。     朱勤说:“猴子兄弟,小弟初到临安,人生地不熟,想要走走相爷的路子,可惜无人引荐,认识兄弟是朱某人的荣幸,还请兄弟多多帮忙。”     猴子只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当场拍着胸脯应允下来。     朱勤小心翼翼把夜明珠放回到锦盒中收好,猴子刚要接过锦盒。朱勤忙一拍脑袋,“兄弟稍候”,又把锦盒拿回里屋,再出来的时候,金盒上贴了一整小封条,封条上写道:“呈相爷亲览。”     朱勤一个劲儿赔不是,“兄弟,不是在下不信任兄弟,贴上封条,只是显得正式,兄弟见谅。”     猴子明白:朱勤这么做,是怕自己将夜明珠调包。果然是奸商!可是看在二百两银子的面子上,这事暂不与他计较。     猴子接过锦盒,带在身上,起身告辞朱勤,赶回丞相府。他想着,自己身上既有关于三江水寨和岳家老小的重大机密,又带着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只要见到秦桧说出机密,献上夜明珠,人生从此逆转,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越想越美,到了相府门口,脸仰着,胸脯拔得老高,如打了胜仗的将军一般:“门上快去通报相爷,就说我猴子回来了。”     门吏一看猴子,嗬!天堂有路儿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正抓你抓不到!一哄而上,将猴子按倒,绳捆索绑,押进府去。     猴子叫得像杀猪一样:“为什么抓我?我有重要机密要禀报相爷,还有贵重礼物要献给相爷!!!”     门吏上去噼啪抽俩嘴巴:“别叫,有话见了相爷再说。”     ……     秦桧正在闷气,心说猴子密谋刺杀自己,可抓了多日,影子都没见着,一群饭桶!     秦龟寿和虞丰年,以及秦桧手下的几个心腹门客也在,正陪秦桧说话。     这其实也是虞丰年第一次见到秦桧,他本想着住在秦桧府中,得着机会暗下家伙,刺杀了事,管他什么历史不历史的,只要能为岳少保报仇,为干娘李氏出气就成!     可秦桧比猴子还精,比兔子还谨慎,他自知罪孽深重,身边的保镖从没少于四个过。睡觉的时候门外都有十个人把守。平日里虞丰年根本没有机会见到他,更没有机会下手,就算下手也难以全身而退。     两日前,虞丰年接到史万年的密报,说他们已经见到了猴子,一切按照原计划行事。虞丰年这才央求秦龟寿,说久慕秦相爷大名,希望能见上一面,哪怕远远地看一眼也行。     秦龟寿被他缠得无奈,带他来见秦桧,还没说几句话,门吏押来五花大绑的猴子。     虞丰年一见猴子,暗暗咬牙,心说你个王八蛋,果然要把坏事做到底,从三江水寨逃了也就算了,只要不来丞相府告密,我便放你一马,可你不知悔改,果真前来告密!既然如此,你可别怪我虞丰年心狠手辣,我为水寨着想,为干娘、岳雷和岳家满门家小着想,今天必定要你的狗命。     不等秦桧问话,虞丰年抢步而出,左右开弓,噼噼啪啪,先打了猴子四个嘴巴子,把猴子打得懵等转向。定睛一看:“呀!虞丰年!你怎么在这里?”     虞丰年哈哈大笑:“猴子!贼子!怎么,见我在这里你怕了吗?你个王八蛋,当初你偷盗相爷的夜明珠陷害于我,念你我同为相爷效力,我便饶了你,没想到我上次将夜明珠交给你,让你带给相爷,夜明珠呢?你藏在了哪里?夜明珠在不在你身上……”     “夜明珠在我身上!不对!我的意思是我身上有一颗夜明珠,可那不是相爷的……”猴子彻底懵圈,心说这哪儿跟哪儿啊?你虞丰年什么时候给过我夜明珠?     “呸!夜明珠你不还给相爷,难不成要据为己有?相爷,竖子不可饶恕!”     秦桧也怒不可遏,看来虞丰年对自己忠心耿耿,夜明珠果然是给了猴子!当初猴子偷了我的夜明珠,现在找回他还要据为己有,还要图谋杀我,我岂能留你?           第157章 秦桧中计杀奸贼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秦桧当即一拍桌子:“来人,把这个贼子给我拉出去砍咯。”     猴子险些吓尿,磕头如同捣蒜:“冤枉啊,冤枉,相爷,小的有下情回禀!有下情回禀。”     秦龟寿也连忙劝阻秦桧:“相爷,且慢,您老忘了吗?赵四马五曾回禀,猴子曾与一大汉密谋害你,且问问他,那名大汉是谁,藏身何处,有无主使人?”     秦桧哼了一声:“推回来。”     俩家奴将猴子架了回来,猴子都站不住了,家奴一松手,他便瘫倒在地,尿了!     秦桧怒道:“你这贼猴,有何话讲,讲!”     “是是是……我讲我讲……”此时猴子的脑子像糨糊一般,脑子短路,嘴巴抽筋,既想解释夜明珠之事,又想揭发虞丰年,可连在一起说,彻底乱套:“相爷,我身上的夜明珠……是……虞丰年在鄂州是奸细,他将夜明珠送给我的小师……”     “什么乱七八糟!”秦桧越听越糊涂。虞丰年忙站起来献计,“相爷,你瞧他吞吞吐吐,必是心中有鬼。我看,咱们不妨搜他的身,看看夜明珠是否在他身上。”     猴子眼前一亮,是啊,锦盒里有夜明珠,只要献出那颗夜明,相爷一看不是原来那一颗,也就好解释了。忙说:“相爷……锦盒,在锦盒里……夜明珠!”     门吏忙将刚才那个长条形锦盒呈上,放在秦桧面前。     秦桧刚要打开,门外跑进来一名家人,附耳在秦龟寿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秦龟寿大惊,连忙高喊:“相爷不可打开锦盒,以防锦盒有诈。”     秦桧一惊,连忙将锦盒推到一边。     秦龟寿慌忙禀报:“启禀相爷,刚才有个客栈的伙计前来告密,说猴子进府之前,曾在他店房之中住了两天,密会一个胖子,猴子曾将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交给那个胖子,那人将这长形锦盒交给猴子……小的推测,这长形锦盒之中必有诡诈,我怕对相爷不利!”     秦桧眼睛里几乎射出火来,面露杀机。     猴子连忙分辩:“相爷,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把夜明珠交给那人?”     秦桧大怒:“那也就是说,你确实密会过一个胖子!”     猴子已经顾不上许多,头磕得“嘭嘭”直响:“相爷,他不是坏人,是个茶商,姓朱,唤作朱勤,要走您的门路,托我做个引荐,想把茶叶卖给王公贵族和大小官员的府中。”     秦龟寿怒斥:“胡说八道?猴子啊猴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什么样的茶商会如此呆傻,拜见相爷走你的路子?你有路子吗?”     “真的秦管家,我没有撒谎,不信,您瞧,这是他给我的二百两银子的银票。”猴子也顾不上许多,把银票的事情也抖了出来。秦龟寿一把夺了去,转呈给秦桧。     秦桧捏着那打银票哗哗甩了甩,又望了望,这一望不要紧,他发现每一张银票的角上,都写着一个小字。把每一张都看了,连起来一读,大吃一惊:“锦盒藏毒烟,送桧上西天,若得机遇到,栽赃虞丰年。”     “‘锦盒藏毒烟’?什么锦盒,难道就是眼前这个锦盒?还有那个茶商,叫朱勤,朱勤,‘诛秦’……啊……”     秦桧全想通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就要发作!     可是,这家伙老谋深算,站起来又坐下去,而且收敛了怒气,若无其事将银票放在一边,吩咐手下人:“来人,给猴子松绑。猴子,我知道你不敢骗本相,来,帮我打开这个锦盒,取出夜明珠……”     家奴给猴子松绑,猴子面露惊喜之色,还以为秦桧信任了他。忙嘻嘻笑着凑过来,不由分说撕去封条,喀吧一声,打开锦盒。     就在他打开锦盒的一瞬间,锦盒中“噗”地一声喷出一股黄烟,呛得猴子“咔咔”咳个不停,转眼之间,黄烟封喉,猴子一掐脖子,手指着锦盒,“……有……毒……”片刻工夫,面目狰狞,竟七窍流血,倒地而亡。     在场的人都吓得不轻,虞丰年装模作样护住秦桧后退,待看到猴子彻底不动,黄烟散尽,这才低声惊呼:“我的娘,好毒的毒气!多亏相爷福大命大造化大。”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老贼,你侥幸逃过我的一石二鸟之计,就让你多活几天,待我找到机会再取你的性命。又望望猴子,猴子啊猴子,背叛师门,罪有应得,怪不得别人!     ……     那么,这前前后后到底怎么回事?     很简单,一切都是虞丰年让史万年安排好的。那个茶商根本不是什么茶商,是史万年找人扮的,夜明珠也是赵昚从皇宫里“借”的。假茶商当着猴子的面将夜明珠放进了锦盒中,后来一拍脑袋,又回了一趟里屋,趁这个机会,他将锦盒调包,拿出来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密封锦盒,就是贴了封条那个,锦盒中灌满了毒气,。     虞丰年准备毒气锦盒有两个目的,如果打开锦盒的是人秦桧,最好不过,不仅毒气能除掉老贼,还能杀死猴子为秦桧“报仇”。     如果打开锦盒的不是秦桧,而是秦龟寿,也是大大的好事,这个狗腿子为非作歹,早都该死,上次临安府大牢里那件事,还没有来得及跟他算账。秦龟寿死了,也可以借机杀死猴子,为秦龟寿“报仇”。     如果打开锦盒的是猴子本人,效果最不好,但猴子必死无疑。     还有一个细节:为什么虞丰年准备了一个长条形的锦盒,而不是方形的?这就更得说虞丰年心思缜密,他怕密封技术不过关,毒气万一提前泻露,无法成功,就又在锦盒中放了一把短刀,短刀把上刻了“诛杀秦桧”四个字。如果毒气没有发挥作用,只要这把短刀见天,虞丰年当即拔剑斩杀猴子,还落一个营救秦桧的功劳。     可以说计划天衣无缝,可是,该着秦桧命不当绝,史万年安排的那个送信的伙计时间点没把握准确,早来了一会儿,老贼没开锦盒,逃过一劫。     ……     纵然猴子死了,秦桧还愤愤南平,心爱的夜明珠还不知所踪,布置下去,全城捉拿猴子的同党。     虞丰年适时表现得极为自责:“相爷,此事都怪小的不好,小的所托非人,信任猴子,要不是我只想着让宝物尽快回到相爷身边,将宝物托付给猴子,夜明珠也不会再次下落不明,小的该死。”     “此事并不怪你,怪只怪那猴子,墙头草,随风摆,见利忘义,你已经做到最好。”秦桧看了看虞丰年,面色和缓下来。     经此一事,秦桧已经非常信任虞丰年,随后他将众人遣出门去,只留秦龟寿和虞丰年在身边,这才说道:“虞丰年,你对老夫衷心可鉴,你不仅聪明,还尽职尽责。颜如画曾对我说,他能成为赵昚身边的红人,多亏了你的帮忙。”     虞丰年连忙躬身施礼:“多谢相爷夸奖,能为相爷效力是小人的荣幸。不过,小的有一事相求,小的不想再回到赵昚身边,还是跟着相爷更有前程,所谓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相爷品自高……”     秦桧哈哈大笑,多时,说道:“丰年,你很会说话,也很会办事,老夫甚是欣赏,不过,我还是要你回到赵昚的身边……”     “啊?不要啊相爷,自从上次临安府衙一事,我便知这偌大的临安只有相爷说了算,一言九鼎,相爷就让我留在相府吧。而且相爷有所不知,我在赵昚府上,每日提心吊胆,唯恐赵昚喜怒无常,识破我的身份,将我杀了,到那时,小的想为相爷办事也有心无力了。”     秦桧再次大笑,吩咐秦龟寿:“龟寿,你去让人准备一千两银子给丰年!”又安抚虞丰年:“我听龟寿说了,这段时间你很是辛苦,一千两银子作为前段时间你花费的补偿,以及你的安家费用。我知道你受了许多的委屈,你放心,老夫绝不亏待于你。”     “多谢相爷奖赏,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回郡王府……”     “哎——,丰年要以大局为重。其实最近老夫正在筹谋一件大事,你到赵昚的身边,老夫有重任交你去办,只要你办好了,我便保举你倒地方任个高官,如何?”           第158章 至美红颜是祸水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问:“大事?相爷要我做什么大事?”     秦桧说:“此事十分重要。我大宋与金国达成协议,一个月后,金国将运送徽宗皇上的灵柩归葬。尚在北国受难的当今太后韦氏,也就是万岁的生身母亲将随同灵柩返宋,万岁爷正在选派迎驾大臣深入北朝迎凤还巢。     “满朝上下对此事都十分关注,想来赵昚也定会派亲信随同迎驾大军深入北国。老夫深知,南北和平来之不易,可赵昚作为皇子,眼睛里只有皇权,且骨子里穷兵黩武,我怕他派的人到北国之后,定会搅闹一番,影响圣驾还朝的大事,多有不妥。所以,我想让你回到赵昚身边……”     秦桧没有说下去,意味深长地望着虞丰年。虞丰年佯装不懂,又突然恍然大悟:“相爷的意思是,我回到赵昚身边以后,尽量获取赵昚的信任,如果赵昚选派去往北国的人选,最好能把重任接过来是吗?”     “哈哈哈……”秦桧捋须大笑,“老夫果然没看错你!正是此意,你到了北国以后,多为南北和平操心,多为万岁分忧,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虞丰年连连点头,心中透亮:老贼哪是为了什么和平,他是怕赵昚的人迎接太后还巢以后,赵昚会受到太后的宠幸,皇子的地位更加巩固。一旦赵昚掌权,老贼的地位就会岌岌可危。     另外,他与金国签订了一系列卖国协议,得了许多的好处,怕赵昚派人深入北国坏了他的好事!不由得心中暗骂:“老贼果然是老贼!老谋深算,老奸巨猾,真是老不死的老东西!”     不过这样也好,我要不去金国还好,我要去了,你老贼要我怎样我偏不怎样,非坏了你的好事不可。     虞丰年胡思乱想,脸上不动声色,还得恭维着:“相爷为国为民,真乃我大宋擎天柱、架海梁。”     恭维一番,突然面露难色:“可是相爷,金国处处蛮荒,教化未开,茹毛饮血,我怕去了金国再也回不来。”     秦桧哈哈大笑:“哪有你说的那么恐怖?金人也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你放心,你去也不白去,出发之时,我会给你一大笔安家费用。”     “那……那多谢相爷!”虞丰年一听到钱,嘿嘿直笑。看得秦桧和秦龟寿一阵鄙夷——不怕你贪财,只要贪,就有办法治你。     ……     虞丰年告辞,秦龟寿将他送出门外,从怀里掏出一千两的银票,一叠,却不往虞丰年手里递,嘿嘿笑着,拿在手里抖得哗哗直响。     虞丰年一瞅这孙子不想给啊。伸手去要,秦龟寿晃着胖脸撤了回去。“虞兄弟啊,这些钱你就这么拿走了?你知道我在相爷面前说了你多少好话吗?要不是我,相爷怎么可能给你打赏?别说一千两,一百两也不会给你,懂吗?”     “嘿嘿,懂懂,多谢秦爷抬爱,多谢多谢。”说着还要去抢银票。     秦龟寿还是不给:“真懂?”     “真懂真懂!”虞丰年陪着笑,总算将一千两的银票取了来,展开数了数,一折叠,全都装进了怀里。     秦龟寿眼巴巴地望着他把银票收起来:“哎,哎哎……虞兄弟,你不是懂吗?”     “是啊,我懂!我不是感谢您了吗?”     “你就用嘴感谢?就说说?”     虞丰年当然明白,他是敲竹杠、抽成,可是虞丰年就是不想给。心说孙子,你以为老子想进你这门,老子要做的事情已经做了,以后再来就是来取秦桧的狗头,我犯不着给你钱!     想到这里,还故意气他:“啊……噢噢噢,秦爷,您放心,我不仅嘴上感谢你,我心里也记着您的好!再见再见!”     虞丰年装糊涂,也不管秦龟寿气得大白脸发紫,一溜烟儿走了。     ……     ……     虞丰年离开丞相府,打马飞奔赶回郡王府,真如鱼归大海、飞鸟入林,心情畅快非常。     虞丰年回到临安之事,只有史万年和赵昚知道,其余人等都不知晓。待虞丰年来到郡王府门前滚鞍下马,看门的家丁异常惊喜,都迎将上来,嘘寒问暖。有家丁跑步如飞向赵昚禀报。不大一会儿,赵昚和史万年迎出门来。     害羞的刘飞燕扒着月亮门看了一眼,立刻高兴得满脸红霞,当即转身回房去了。     虞丰年一看赵昚瘦了!本来就瘦,两个多月没见,更瘦。不禁想起史万年的话。     史万年说赵昚被颜如画迷得神昏颠倒,沉迷酒色,看来所言不假。你才十六七岁,竟如此不思进取,怎么跟秦桧斗?将来怎么中兴南宋?     不过他是主子,有意见也不方便提。     赵昚见到虞丰年自然非常高兴,他把虞丰年请到书房,所有家人都撵得远远的,就主仆二人促膝长谈,只留一个贴心的仆人把门。     虞丰年将他离开郡王府以后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赵昚,就连与周晨星订亲、拜李氏为干娘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告诉了赵昚。     赵昚替虞丰年高兴,也替岳家老小欣慰,三江水寨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个好去处。     虞丰年最后说到老贼交办之事,赵昚听了倒吸一口凉气,不禁感慨道:“秦桧老贼谋虑深远啊,我的确想到要选派得力的人选迎接太后还朝,以期得到太后的恩宠,老贼竟然事事考虑在我的前面。”     虞丰年点头:“是啊,老贼老谋深算,极难对付,贤弟要多多思谋,不可一日懈怠。”     “那是自然……我……”     正说话间,门外看门的仆人叠指叩门,轻声问道:“王爷,颜姑娘来了,请他进来吗?”     赵昚听到“颜姑娘”三个字,腾地站了起来,眉飞色舞,又突然想起虞丰年,轻咳了两声缓解尴尬,对门外说道:“我还有事,你让她先回去!”     虞丰年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啼笑皆非!红颜祸水,消磨斗志,一点不假。可是这事儿自己少管为妙。     虞丰年起身告辞:“贤弟,我还没有见到刘飞燕父女,想先去看看他们,可以吗?”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对了兄长,我都忘了告诉你,现在刘飞燕可是我的皇妹,与王妃郭氏朝夕相处,十分要好。”     虞丰年施礼拜谢:“多谢贤弟关照。”     虞丰年出门,颜如画正站在门口。红披风,白毛领,粉红面……我的天哪,且不论她的出身,只就相貌而言,她可是真美!一双眼睛能放电,只眨一眨眼,便能让男人筋酥骨软。     也难怪赵昚为他痴迷,换谁也架不住她一颦一笑一眨眼。     她若生在上古,便是妲己,谁也没见过“四大美人”长什么样,但“四大美人”加起来如她这般美,称为“四大美人”也便不为过。     又回到那个老问题上,这么美的美人,老贼秦桧为何舍得送给赵昚?莫不是老贼年老体衰,身体该软不该软的地方都软了吧!     颜如画媚着双眼冲虞丰年深深万福,微微一笑,虞丰年心底一沉,有她颜如画在,赵昚还怎么奋发有为?还怎么中兴南宋?这般下去,用不了三五年,身体也被她榨干了!自己如何靠赵昚无忧无虑、锦衣玉食的过一辈子?     不能这么下去,得把这个颜如画除掉!     虞丰年莫名其妙第一次觉得颜如画是个不得不除的大祸害,脸色不由得冷峻起来。点头、还礼,转身而去。     颜如画望着虞丰年的背影,暗暗叹息一声:任什么样的男人,擦肩而过却不为自己的美貌所动的从没见过,可这个虞丰年……唉,到底不是个俗物!           第159章 鸳鸯双栖蝶双飞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回到自己所住的西跨院,日思夜想的刘飞燕早已站在月亮门门口翘首以盼。     她已等待了多半天,小手抱在胸前,一脸焦急。     这才两个多月不见,刘飞燕出落得更加好看。     也难怪,虞丰年离开王府的时候,刘飞燕刚刚过上好日子,尽管是个十分标致的小美人,可身子还比较娇弱,面有菜色,让人看着不够水灵。     可现在不同,这两个多月每日里锦衣玉食,养出了精神,再加上朝夕陪伴在王妃郭氏身边,受郭氏的熏陶,穿衣打扮也找到了适合自己的风格。     此时看上去,刘飞燕换了一个人一般,如一朵半开的出水芙蓉,娇艳而羞涩,从头到脚透着一股灵秀之气。     刘飞燕养的那条小黑狗“美女”已经长成半大狗,憨态可掬,它像是体会到了女主人焦急的心情,在她脚边坐一会儿,转一圈儿,不时哼哼几句,翘起后爪子挠挠头……     虞丰年的身影刚一闪现,两人目光交织在一起,虞丰年竟看得呆了。“我的燕儿鲜花半开,如此娇美可人!”     刘飞燕早已脸颊绯红,想扑过来,十分害臊,想退回去,又舍不得,一时非常局促。憋了半天,红着脸说:“……公子你回来了?”     “回……来了。燕儿你好美。”     刘飞燕低下了头,羞涩之情让虞丰年的心咚咚直跳。     倒是小黑狗“美女”通人性,在虞丰年的脚边来回蹿,非常亲热!虞丰年将它拎起来举到空中,“美女”够着身子,伸舌头舔虞丰年的脸,虞丰年回避着,哈哈大笑。     虞丰年放下狗,瞧瞧左右无人注意,一弯腰将刘飞燕扛在肩上。刘飞燕惊叫一声,已被虞丰年扛进屋里。     在此之前,虞丰年虽然喜欢燕儿,却从没有亲吻过她。那天燕儿送自己离开的时候,就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差点儿要温存一番才离开。如今分别了三个多月,思念之情早已溃堤,将她放在床上,炙热的嘴唇落在她的香唇之上,就再也难以控制、难以割舍。     “公子,等等……”     “怎么?”     “要不要先吃些饭菜?我已让他们端到了这里来,怕公子饿了。”     虞丰年伏在她的身上回头一看,才发现堂屋里摆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应该是刚送来没多久,还热着,弥漫着香味。     可是菜肴哪里有燕儿好“吃”?虞丰年摇摇头:“燕儿,我想吃你,可以吗?”     刘飞燕哪里听到过这般热烈的言语,脸通红,“嗯”了一声,说:“公子候着,容燕儿去关了门。”     虞丰年进来的时候,只随便将门踢上,没关严,“美女”站在门外,头却探到房间里,歪着脑袋瞅着床上的两个人。     虞丰年轻轻将她按在床上:“你待着,我去!”     虞丰年关了门,刘飞燕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咬着唇,低着头,害羞地望着他,娇羞之态让人痴狂。     虞丰年慢慢回到床边,门外“美女”嚓嚓挠门,吱吱扭扭地叫。虞丰年嘿嘿一笑,说:“美女怕我欺负你呢?”     刘飞燕说:“那就把它放进来吧,它很乖的。”     虞丰年重新开了门,把“美女”放进屋里来。“美女”往客厅摆满酒菜的桌子下面一趴,头趴在前爪上面,睁着眼睛望着里屋的床。     虞丰年从桌子上取下一只烧鸡,往它面前一放说道:“美女,好好吃东西,不要吵,不要闹,我们做什么你都不要到处乱讲,听到没有?”     “美女”只顾龇着牙吃鸡,刘飞燕却被逗得害羞一笑,笑起来真甜,与颜如画那种媚入骨髓的笑完全不同,像花儿一样,那么动人,虞丰年脱去了上衣,露出健壮的身躯和满身的肌肉。     刘飞燕转过头去不敢看他。虞丰年扳过她的脸,刘飞燕的脸像羊脂玉一样,温润而纯净。她目光低垂,眼睫毛一动,撩得虞丰年的那颗心麻酥酥的。     “燕儿,怕吗?”     刘飞燕睁开水灵灵的大眼睛,轻轻摇摇了头:“有公子在,燕儿什么都不怕。”     虞丰年挑起她的下巴,嘴唇轻轻贴上去,燕儿略略回避一下,便闭上了眼睛,如一朵鲜花,任他采撷。     刘飞燕太紧张,身子微微颤抖。     虞丰年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别紧张燕儿,公子会一辈子保护你。”     “嗯。”燕儿点头,可身子愈发颤抖,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紧张就紧张吧,她的紧张更让人兴奋。虞丰年手上一使劲儿将她抱在怀中。刘飞燕低声惊叫一声:“哦……公子……”     虞丰年双手将刘飞燕箍得紧紧的,“燕儿,我想死你了,每天都想你想得睡不着觉。”     刘飞燕激动得要哭,也不顾一切抱紧了虞丰年:“我也想你,公子,我好多次都想去找你,一刻也不想再分开。我要一辈子伺候你……公子,来吧……啊……”     虞丰年…………………………………………………………………(此处省略三百字。)     床还在剧烈的摇晃着,“美女”已经吃完了一只鸡,听着刘飞燕连番的呻|吟声已习以为常。     它歪着头望着摇晃的雕花木床,哼唧了半天,终于经不住美食的**,爬出来,围着桌子转了几圈,瞅着香喷喷的鸡鸭鱼肉、山珍海味直舔舌头。     它将爪子搭在桌腿上,又回头望了望床上赤|身的两人,终于忍不住要再扒一条碳烤羊腿下来,正在时候,里屋虞丰年突然如牛般喘息加重,坑坑连声,“美女”受惊,一跐溜,趴回到桌子下面躲着去了。     ……     ……     虞丰年和刘飞燕坐在桌子边用餐,刘飞燕托着腮帮,静静地望着虞丰年大口吃喝,听他讲他在三江水寨发生的故事。     许久,她突然问道:“公子,你和周晨星姑娘一起离开的,讲到进了鄂州,故事里怎么没有她了?”     虞丰年尴尬一笑:“是吗?我倒没注意这个。”     刘飞燕扑哧一笑:“公子你一定隐瞒了什么,是怕我不高兴吗?其实,公子心里给燕儿留那么一点点的地方我便心满意足了。这段时间,我总是梦到你和周姑娘生活在一起,好几次我都是哭醒的。”     “燕儿,你……”     “公子不要误会,我不怕你们在一起,周姑娘是个好姑娘,比我好,也比我有本事,你们俩在一起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只是怕公子有了周姑娘就再也不回来,我怕燕儿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公子。”     刘飞燕说着,落下泪来。虞丰年心中隐隐有些难受。     可转眼刘飞燕擦擦眼泪,阴转晴:“可是公子不但回来了,心里还惦记着我,还说日日想我,燕儿的心里可高兴了。燕儿说过的,燕儿从不奢望什么,只盼能日日看到公子,只要不让我与公子分开,燕儿情愿只做公子一个丫环,而且当初,郡王爷也只是让你收我做一个丫环的,燕儿无怨无悔,情愿一辈子伺候你和周姑娘……”     刘飞燕不是在说谎,她这样说,也是这样想的,她觉得能看着虞丰年吃饭,能看着他高高兴兴,这就是她最美的人生。     真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女孩子。虞丰年放下筷子,站起身,拉起她的手,凝望许久,说道:“燕儿,公子对不起你,这一路之上,乃至在鄂州、三江水寨,周姑娘救过我多次,她确实喜欢我,我……”     “公子不要说了,燕儿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公子真的不用觉得亏欠燕儿,燕儿对公子只有满心的感激和……爱恋,只求公子不要抛弃燕儿……”     “不会的燕儿,我会娶你,我……”     不等虞丰年说完,刘飞燕已扑进虞丰年的怀里。虞丰年抱了她又放回到了床上……           第160章 喜临门天降豪宅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第二天,史万年笑呵呵来请虞丰年:“贤弟,走,跟我走,王爷送你一份小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     “跟我走就是了,保证你喜欢。对了,把刘姑娘也叫上。”     “为什么带她?”     “当然要带上她了,王爷特别嘱咐的。”     虞丰年不知道史万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带上刘飞燕随史万年出来。史万年不带他们去赵昚的书房,而是直接离开府门,往东走去。     “史大哥,王爷呢?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史万年神秘一笑:“跟我走就是了,到那你自然就会明白的。”     三个人走出约摸一里地,来到一处新修的大宅院,高大的门楼高门槛,雕梁画栋,黑油漆的大门,门鼻子兽口衔环,十分气派。     迎面是一面影壁,正中间刻着福字,四角刻着蝙蝠和麋鹿,象征着福禄。     “呵,这宅子,气派,不次于郡王府,史大哥,宅子的主人是个什么官?”     史万年微笑:“别问,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门口十个家人排成两排,远远望见三人便躬身行礼:“老爷安好!夫人安好,史大人安好。”     “老爷?夫人?他们喊谁呢?”     史万年微笑不语,进了院子。院子里站了十名丫鬟,清一色十五六岁的年纪,像画上走出来的一样,个头都一般高,个顶个漂亮,冲着三个人飘飘万福:“给老爷、夫人请安,给史大人请安。”     虞丰年更糊涂了:“他们是在喊我老爷,喊燕儿夫人?”     史万年说:“是啊。除了我也就是你们,不喊你们喊谁?”     “这称呼新鲜啊!史大哥你别吊我的胃口,这到底怎么回事?”     史万年一指里面:“贤弟你往那儿瞧。”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第一进房屋房门大开,从里面迈步出来两个人,前面是背着手的小郡王赵昚,后面跟着媚入骨的颜如画。     虞丰年要叩拜行礼,赵昚连忙阻止:“免!丰年,这处宅子你可还满意?”     “啊?王爷,您的意思……”     “哈哈,没错,这就是我命人为你翻建的宅院。我答应过你,等你回来就送你一所宅院的,我没有食言吧。不过,要对你说明的是,这不是新宅,原来这里住着一户官员,官员离任回了老家,我便买下宅院进行扩建,你离开临安那天开始动工,三天前工程全部结束,你看看,是否满意。”     虞丰年大喜,得到这么一所大宅院,转眼富家翁,富贵来袭,应接不暇。“王爷,你真是要送给我?”     史万年说:“这还有假?兄弟,快,带着刘姑娘四处参观参观吧。”     颜如画金莲缓动,来到刘飞燕身边,拉住了她的手:“妹妹,王爷送给你和虞公子的宅子你可喜欢吗?你还不知道,动土期间,我和王爷三天两头就过来看看,唯恐工人不尽心不尽力,走,妹妹,姐姐带你四处看看。”     刘飞燕早已惊喜异常,如一只蝴蝶般随颜如画往后院去了。     他们刚一离开,虞丰年顿时满脸忧虑。他忧的是,赵昚当着颜如画的面送自己这么大的宅子,老贼秦桧知道了还不得问,他虞丰年到底立了什么功,为什么赵昚要给他如此重大的奖赏?     虞丰年却凑近了赵昚问道:“王爷,你在颜如画面前送给我这么重的礼物,就不怕他告诉老贼秦桧吗?我担心秦桧知道了,一定怀疑我,怕情形不可收拾。”     赵昚面色突变,旋即笑道:“不会不会,其实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告诉你,这两三个月下来,颜如画恐怕早已疏远了秦桧,你还看不出来吗?她早已离不开我。”     虞丰年说:“当然看得出来,只是我们不敢说。”其实他心里想的是,她离不开你?扯吧!我看是你离不开她才对!只怕你赵昚和颜如画走得越近、关系越亲密,对我虞丰年越不利。不是我瞧不起你赵昚,你哪里能斗得过颜如画的心眼子?     万一你将我的秘密都告诉了颜如画,颜如画再告诉秦桧,那以后秦桧府就不能去,双面间谍不能再干下去,否则随时可能被他干掉。     赵昚很是自信:“我看**不离十,你想,她过去是秦桧府上的歌姬,跟着秦桧能得到什么好处?老贼秦桧年老色衰,纵然眼下权势熏天,但也只能逞一时之威,而若是跟着我,将来必能飞黄腾达。她又不傻,难道看不清形势吗?     “而且,我每日派人跟着她,寸步不离左右,证实她从来没有向秦桧透露过什么秘密。你我之间的秘密,我跟他也从来没有提起过。”     虞丰年暗暗叫苦:你只看到一时而已。秦桧老谋深算,颜如画也许是他下得很深的一个钩,眼下你赵昚无权无势,颜如画这个钩他可以三年五年都不用一次,可待到将来争夺王权的时候,只要用一次,就有可能让赵昚你人仰马翻。     虞丰年心中这么想,嘴上却是另一番说词:“王爷,虽然你所说在理,可是她若真的在意您,反倒不会日日缠着您,也会照顾她与郭王妃之间的关系,与你保持一定的距离……”     赵昚依然面露不悦之色,摆手说:“算了算了,今年送你宅院,先不说这个……”     虞丰年一看赵昚不爱听,忙绕了个弯子说道:“王爷,颜如画姑娘是个好姑娘,也看得出来,她对王爷迷恋不已。其实,我倒有一个办法,让他永远守在王爷身边,再不会为老贼所用!”     赵昚眼前一亮:“什么办法?”     虞丰年说:“王爷不妨寻个机会,点破她的身份,就说早已知晓她是秦桧派来的密探,只是你喜欢她,才纵容于她。而且要她作出选择,要么跟着你,你便招她为妃,要么将她送回秦桧府中。以后踏踏实实陪在您的身边。”     “行吗?”     “我看行!无论如何,主动权都掌握在王爷您的手中。”     “嗯,好!我也正有此意,就这么办!”     ……     说话间,颜如画和刘飞燕“飞”了回来,刘飞燕还一脸的兴奋,来到赵昚面前,口头谢恩:“多谢王兄,这所宅院好大,足足有七八进,还有大花园,燕儿这辈子也不敢想能住进这样的宅院。”     赵昚哈哈大笑:“妹妹起来,一个是我最信任的手下,一个是我的王妹,我不送一份像样的礼物哪成个样子?这样吧,我已差人占卜,说明天便是个好日子,宜动迁,明天,你们便搬过来住吧。我还买了十个丫环,两个老妈子,十个家人,四个厨子供你们使用。你们过来,给新主人见礼。”     二十多人丫环仆人上前跪倒行礼,虞丰年十分高兴,一抹怀里,有四五十两银子,掏出来让刘飞燕赏给他们。丫环仆人都非常高兴,磕头谢恩,对两个新主人更加恭敬。     ……     第二天,忙碌了一整天,虞丰年、刘飞燕,以及刘飞燕的父亲刘老七搬入了新居。赵昚命人送来生活一用之物,自不在话下。     此后三天,虞丰年在新居待客,第一天邀请赵昚和王妃郭氏,以家宴相待。     郭氏年龄不大,却是个极高贵的女子,相貌出众,气质不俗,不过家宴之上,虞丰年老觉得郭氏心事重重。猜想一定与颜如画有关,碍于是赵昚的家务事,自己不便多言,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装糊涂。     第二天,虞丰年请来史万年、雷鸣等郡王府中的一干家将、武师,摆了四桌,大宴群雄。当初虞丰年一招击败秃熊,人人敬仰,后来暗送音量给雷鸣,更是仁义之极,二三十名武师对虞丰年无不钦佩。有新来的武师,入门课就先讲虞丰年的先进事迹。     第三天,虞丰年和刘飞燕关了门,以床为家,在床上混了一天,日子真是惬意。     可是,掌灯时分,后门家人突然来报:“老爷,王妃来了,一个人来的……”           第161章 打翻醋坛来问罪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傍晚家人来报,王妃来了。     虞丰年初是一愣:“王妃?那个王妃?”     家人说:“就是郡王爷的王妃郭王妃啊。”     虞丰年问:“王爷和王妃来了,快快出迎。”     家人纠正他:“老爷,没有王爷,就王妃一个人,连个小丫环都没带。”     虞丰年一愣:“怪了,天都黑了,郭王妃到家里来所为何事?”     连忙吩咐家人,掌起灯笼,迎接王妃进府。     虞丰年带着刘飞燕和众多的丫环、仆人都接了出来。可不是吗?郭王妃一个人站在门口,脸上掩不住怒气。     刘飞燕连忙跑过去拉住了他的手:“姐姐,晚上天凉,您怎么一个人来了?快进来,快进来。”虞丰年也躬身施礼,“不知王妃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郭王妃瞪了一眼虞丰年,“哼”了一声。虞丰年和刘飞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视一眼,众星捧月般将郭王妃请进了屋。郭王妃面色冷峻,冲丫环仆人一摆手:“你们都下去。”     刘飞燕忙打发家人丫环暂行回避。     屋里只剩下虞丰年、郭王妃和刘飞燕三个人。     哪知道郭王妃拉住刘飞燕的手,面色和缓下来,轻轻与刘飞燕商量:“妹妹,姐姐想和虞公子谈一件事情,妹妹能否暂时回避一下?”     刘飞燕心下一愣,望了望虞丰年,起身说道:“好的,姐姐,我正好有些小事要忙,你们聊着。”     刘飞燕离开房屋,将房门带上,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心中狐疑不定:“郭王妃找我家公子有什么事呢?一脸怒气,难道我家公子哪里得罪他了?不过她要说的事情一定是大事,要不然孤男寡女也不会如此不避嫌疑。”     虞丰年心里更是七上八下,郭王妃是个性格十分友善的人,从来没见过她生气,可今天这是怎么了?想来想去,自己并不曾惹到她。     郭王妃端坐在太师椅上,阴着脸许久不曾说话,虞丰年躬身站在旁边趁机借着灯光悄悄观察她。     郭王妃才十七岁,正值青春年少,貌美如花,可虞丰年每次见到她都觉得她比实际年龄要大上几岁。一来眉宇间总带着忧愁,二来是这身穿戴衬的!     与前日来赴宴的时候一样,郭王妃依然绫罗绸缎,凤冠霞帔,穿戴十分隆重,裙摆拖在地上,往日都有侍女撩着,今日拖在地上,沾了些泥土。尽管如此,依然透着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庄严之感。     其实,虞丰年挺不适应他的穿戴,每次看到她的打扮都有些不适应,真像古装剧里的嫔妃一般,他甚至很猥琐地想到,这要侍寝的时候,光卸妆、脱衣服都要一个时辰,多么激情的事等上一个时辰也都会索然无味。     虞丰年甚至还想到,古装剧中那些争风吃醋的王妃们,如果能标新立异,去掉那一层一层华贵的衣饰,只需一个吊带便能搞定皇帝了。     颜如画为何能将赵昚迷得神魂颠倒,除了骨子里的那股媚劲儿,再就是穿着打扮走的就是诱|惑路线,她知道男人心中都是怎么想的。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大家闺秀出身的郭王妃,她从小便受到礼教约束,处处表现出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贵正是她的追求。     ……     到底还是虞丰年先开口。他躬身施礼,低声问道:“不知王妃此时来找虞丰年有何吩咐?”     郭王妃虽然贵为王妃,可到底还是个十七岁的女孩子,人生历练明显不足,加之从来没有与赵昚之外的年轻男人单独同|居一室过,虞丰年一开口,他眉宇间除了气愤,又多了三分紧张。     她轻咳一声,又回复到怒气未消的状态:“虞丰年,我问你,可是你给王爷出的馊主意?”     “馊主意?……王妃,恕丰年愚钝,我不知道王妃所指何事?”     “你还要狡辩吗?”     “王妃赎罪,小的不敢,小实在不知王妃所指何事,请王妃示下。”     王妃怒道:“虞丰年,你莫要装糊涂,我且问你,是不是你建议王爷招颜如画为妃?”     虞丰年这才明白,原来王妃是为此事而来,可是自己哪里是建议赵昚招颜如画为妃了?我是建议赵昚点破颜如画的身份,逼她现出做出选择,记得我的原话是:“王爷不妨寻个机会点破她的身份,就说早已知晓她是秦桧派来的密探,只是你喜欢她,才纵容于她。而且要她作出选择,要么跟着你,你便招她为妃,要么将她送回秦桧府中。以后踏踏实实陪在您的身边……”     难道赵昚已经向颜如画摊牌了?那么结果如何?     “王妃,小的冤枉,小的并不曾建议王爷招颜如画为妃。难道王爷决定招颜如画为妃吗?”     “现在还没有,不过快了!就差向父皇和母后禀报了。”     虞丰年问:“那么,王爷对颜如画说过什么王妃可知晓?”     郭王妃说:“我不曾亲耳听全,却也无意中听了个大概。”     虞丰年问:“他们说了什么?”     郭王妃平静了许久,终于说道:“王爷怀疑颜如画是秦桧派来的奸细,逼问于她,没想到颜如画真的是秦桧的耳目。我本以为,王爷知道她的身份,定会像当初杀掉其他耳目一样除掉颜如画,可是万没想到,王爷没有,不但没有除掉她,还要她做出选择,只要她与秦桧划清界限,便招她为妃,颜如画当然会选择与秦桧划清界限,傻子也会这么选。     “我气不过,便冲进房间,打了颜如画,王爷竟然袒护于她,狠狠责骂了我,把我叫到一边,说这是你的计策……我……”郭王妃说到这里,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没把虞丰年给气死!好啊你赵昚,当初一直觉得你有主见、有魄力、有担当,怎么自从跟颜如画在一起,变得这么窝囊,连这种黑锅也让我背!我他妈是不是抱错了粗腿!你是不是主导南宋中兴的那个赵昚?     还得安慰郭王妃:“王妃不要伤心,这个……这个确实是丰年给王爷出的计策。其实王爷根本不是要招颜如画为妃,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王妃了,颜如画本是秦桧府上的歌姬,卧底王爷身边,监视王爷的一举一动,回报给秦桧,怎此事我和王爷早已知晓。     “王妃您也知道的,老贼秦桧炙手可热,就连万岁也要敬重三分,老贼又将王爷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总想伺机除之而后快。王爷要跟他斗,暂时还难有胜算。若秦桧掌握了王爷的一举一动,不但难以成就大事,难有承继天下,甚至有性命之忧。     “所以怎么办呢?我、王爷,还有史万年史大哥便想来个将计就计、顺水推舟、顺势而为,假装不知道颜如画的真实身份。这次,王爷的戏演够了,要逼他露出狐狸尾巴,还要她说出秦桧的阴谋诡计,这才戳穿她的身份。     “至于招她为妃的事情,只是诱敌之计而已,你想,王爷又不是个傻子,他明明知道颜如画是奸细,怎么能招她为妃呢?演戏而已,演戏而已。王妃是王爷的贤内助,将来可能成为一国的国母皇娘,你当忍辱负重,不能拖王爷的后腿。”     话是开心锁,虞丰年连哄带骗,把郭王妃架到国母皇娘的位置上,终于说得郭王妃心头乌云漫散。“原来如此,他……他竟也不跟我商量商量,虞公子,是我冒失了,惭愧惭愧……”     郭王妃羞赧着表情,告辞离开。           第162章 去而复返二问计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刘飞燕带人将她送回郡王府,返回家中,见虞丰年正默默出神。     “公子你在想些什么?”     “没有,没什么。”虞丰年微微一笑,并没有说出心中所想。其实他在担心:赵昚和颜如画摊牌,照郭王妃所说,颜如画要与秦桧决裂,她是真决裂,还是假决裂?     若是真决裂,从此以后一心一意跟着赵昚,做他的王妃,一切替赵昚着想,那么她一定会向赵昚检举自己,告诉赵昚,“他虞丰年也是秦桧的眼线,应尽早清除。”     若那样就好了,以后自己和赵昚再不用提防她。     若是假决裂,呵呵,用不了多久,她一定上门来找自己商量对策的。     虞丰年正在胡思乱想,一名家人来报:“老爷,后门口有个披斗篷的人非见您不可,让他进来也不进来。”     虞丰年一愣,连忙来到后门,果然看到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那人隔着斗篷望见了虞丰年,扬手掷出一物,虞丰年伸手接住,是一张蜡丸,刚要询问,那人已经一晃身子消失在夜幕之中。     虞丰年回到屋里,借着灯光,打开蜡丸,里面藏着一张字条,字迹娟秀:“我已暴露,早作应对”。落款“秦燕”。     虞丰年一笑,什么“秦燕”?不就是“秦府颜如画”!看来赵昚的如意算盘落了空,颜如画不知悔改,照样替秦桧卖力。     颜如画真是鬼迷心窍,跟着年轻的赵昚岂不千般好,为何对老贼秦桧“恋恋不舍”呢?     对秦桧死心塌地的人绝不能留!多么漂亮都要除掉!     ……     又过了两天,还是傍晚,虞丰年刘飞燕刚刚吃过晚饭,家人来报:“老爷,你快去迎接郭王妃,她又来了。”     “又来了?还是一个人?”     “还是一个人。”     “心情如何?”     “不大好,跟上次一样。”     “啊?……走走走,快去迎接。虞丰年带着刘飞燕慌忙接出来,一瞅郭王妃,比上次气还大,若非碍于身份,手里拎把刀才对得起她满脸的愤怒。     虞丰年和刘飞燕忙躬身施礼:“见过王妃!”     郭王妃也不答理他们,迈步进来,边走边说:“虞丰年你随我进来,我有事问你。”     虞丰年慌忙摆手,让刘飞燕等人离开,他一个人随郭王妃进了房间。虞丰年连忙斟茶,刘飞燕一挥袖子,啪嗒,茶盅落地。虞丰年很不高兴,心说你个小丫头片子王妃,我惹你了?没人的时候,赵昚都恭恭敬敬喊我王兄,瞧你,掉什么脸子。     不过反过来一想也就不怪她了。拿二十一世纪的思维,郭王妃算是失恋,眼看着‘小三’上位,任谁也得抓狂,念她年纪轻轻,又那么漂亮,不跟她一般见识。     “王妃暂息雷霆之怒,又是谁惹到您了?”     “虞丰年!你上次不是说王爷只是逢场作戏吗?”     “是啊,王爷自然是逢场作戏,您应稳住心神,给他时间。王妃您喝茶……”虞丰年说着又递上一杯茶!     “我喝什么茶?”啪,一挥袖子,又摔了。“虞丰年,你和王爷联合欺骗我,那不知深浅的贱人颜如画翻了大浪了。”     “翻了大浪?王妃不要生气,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郭王妃衣袖掩口,抽噎起来:“她……她到底哪里好?王爷要娶颜如画为妃,父皇竟然同意了……”     虞丰年大吃一惊:“什么?竟有这种事?”     “哪还有假吗?颜如画只是一个歌姬,残花败柳,王爷竟拿她当宝贝,还要娶她,传扬出去,脸面何存?我想不通的是,父皇和母后为何会同意他们的婚事?”     “这个……我哪敢妄测天意,想来,他们自由他们的主张……”     “虞丰年!你这是什么话!归根到底,颜如画是你介绍给王爷的,祸根在你……”     我去!虞丰年哭笑不得:“小的该死,可小的也是为王爷着想,可我哪敢过问王爷的事啊!王妃,这样吧,我陪你去见王爷,好好劝他迷途知返如何?”     虞丰年想的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只要把你领回去,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别把我夹在中间。     可郭王妃闻言哭得更痛:“没用的,没用的……王爷今天为那个贱女人打了我一巴掌,还要我去……还要我去死!颜如画还说我年纪轻轻,却呆板如木头一般,于男女之事完全不懂,不懂风月,不懂情调,王爷永远都不会喜欢我……”     虞丰年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真的吗?颜如画这是要“逼宫”啊,郭王妃再怎么说也是名正言顺、明媒正娶的王妃,而颜如画只是个特殊的丫环而已,竟这般恃宠而骄吗?     赵昚也是,渣男一个。堂堂王爷怎么能为了小三打女人?我还以为只有鬼迷心窍的街头负心渣男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王府渣男也是渣男。又回到那个问题上来了:赵昚,你这么下去,怎么中兴大宋,怎么能成长为宋孝宗?我这么替你卖命,真的是正确的吗?我有没有跟对人?     不管心中怎么想,嘴上还得劝王妃:“……郭王妃,王爷许是一时郁结,他打在你的身上,疼在他的心上……”     “你滚!”     “小的有罪,小的有罪,我滚,我滚……”虞丰年想借机逃跑,身后郭王妃将桌子掀了,大吼道:“你给我回来。”     这个女人彻底疯了!虞丰年只好又回来,乖乖地站着,望着郭王妃大哭。刘飞燕听到动静连忙进来搀扶郭王妃,其实她在外面都听到了。     郭王妃哭得更痛,实在不像平日里端着架子的高大上王妃,就是个失恋的小姑娘。唉,确实挺可怜。     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郭王妃哭了半天,突然“扑通”一声跪在虞丰年的面前:“虞公子,所有人都说您见多识广,足智多谋,奴家请你帮帮我,我该怎么办?王爷怎么才能喜欢我?”     把虞丰年和刘飞燕给吓的,扑通扑通双双跪倒:“王妃不可,王妃折杀小人了,您快起来,您快起来……”     “虞公子,你一定要帮我……”     刘飞燕慌忙搀扶:“姐姐快起来,你放心,我一定求我家公子帮你。”     虞丰年也连连劝说:“王妃,有话好好说,小的一定……这个这个……”后半句没说出来!     是啊,家务事怎么帮?帮不好,还不把赵昚给惹了,把他惹恼,饭碗不砸了?     虞丰年不表态,郭王妃跪着不起来,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虞丰年真觉得她挺可怜。如果有办法她也不会来找自己,要是一般的人家也就算了,到公婆那儿告状,吵吵闹闹,一辈子也就叮当着过了,可她老公是皇子,跟皇帝告状,那赵昚的前途就悬了!     颜如画说得对,封建礼教、三从四德害死人,郭王妃错就错在太端庄,“像个漂亮的木头”,你这样怎么跟颜如画斗啊?     刘飞燕拉拉虞丰年的袖子,跪下乞求道:“公子,姐姐如燕儿亲姐姐一般,公子不在的时候,姐姐时时处处照应我,公子一定要想办法帮帮姐姐。其实燕儿也觉得那颜如画蜂腰锥脸桃花眼,不像个正经女子,王爷只是被他迷了心智……”     俩女孩子跪在面前,虞丰年不出手实在是说不过去。反正也要除去颜如画,倒不如及早下手。     “燕儿快起来,王妃你也快起来吧,您这么跪着折杀小的,万一被王爷知道了,小的脑袋不保。”     “那虞公子,你是答应帮助我了?”     “我帮你!燕儿,你到门外守着,别让人进来。”     “好?”刘飞燕很高兴,跑到门外守着去了。     郭王妃目光热切满含企盼:“虞丰年,你说我该怎么办?”           第163章 欺良善反戈一击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郭王妃问计虞丰年,虞丰年心中有两条计,一条“生”计,一条“死”计。“生”计是要包装郭王妃,去赢得赵昚的心,把他从颜如画身边抢回来。“死”计则是借刀杀人,要取颜如画的性命。     “生”计还是“死”计,虞丰年心中暗暗比对了半天。     他倾向于“死”计!     颜如画的身份已经被赵昚揭穿,她信誓旦旦,从此死心塌地跟随赵昚、伺候赵昚,问题是——这是假的,如果真的死心塌地的话,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必是向赵昚揭发自己。可是没有,还传了字条给自己,嘱咐留神。     于是,问题又来了:颜如画骗了赵昚,可赵昚却信任她,那么接下来,赵昚万一把自己的秘密告诉颜如画,颜如画再向秦桧告密,想在秦桧府中做双面间谍诛杀老贼就难了,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     所以“死”计是上计!借刀杀了颜如画,一了百了!还能将赵昚从女色的悬崖边拉回来。再说了,郭王妃实在可怜,才十七岁!     不过要这么做了,万一消息传到赵昚的耳朵里,恐怕以后就没好日过了。此事需要格外谨慎,不管计策成功与否,都要先保全自己。     虞丰年思虑再三,长叹一声,低声说道:“郭王妃纯洁美丽,雍容华贵,却被一个歌姬逼迫,唉,实在可怜。不过,丰年虽然十分同情王妃,可如何帮您,小人实在没有什么好的谋略。”     “虞公子,先生,您一定有办法,请先生教我。”     虞丰年连摆手带摇头,可嘴里却说道:“很多事情,王妃做不来的。您又不是古代帝王**中的那些蛇蝎嫔妃,随便找个替死的丫环给对手下毒,皇上追究了就推到丫环身上,王妃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此事做不来的,真的做不来的。王妃啊,我看你还是这样好了,不如你给王爷生下个一男半女,王爷自然会对你倍加珍爱的。”     虞丰年说着,偷眼观瞧,郭王妃眼神愣愣的,突然说道:“好好!我要找个丫环不难。多谢公子提醒,多谢先生指教。”     虞丰年忙说:“哎哎,王妃,你说什么?你是准备给王爷诞下一个小王子?”     郭王妃冷冷一笑:“先生你放心,你教我的是用孩子拴住王爷的心,我记下了,别的您什么也没说。”     郭王妃说完,起身返回了郡王府。     虞丰年望着她的背影,轻叹一声。连下毒这么简单的计策还让人提醒,纵然除掉一个颜如画,将来宋孝宗有了三宫六院,你也会早早地成为炮灰。倒不如踏踏实实睁只眼闭只眼,做一个享清福、与世无争的正牌王妃好。     又想到,如果不是要除掉颜如画,最适合郭王妃的其实是那条没有告诉她的“生”计。     希望她“死”计顺利。     ……     三日后,刘飞燕突然气喘吁吁、神色慌张地来找虞丰年:“公子,不……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虞丰年一惊,他第一反应是颜如画被毒死了,可能郭王妃的丫环还会“畏罪自杀”,当替罪羊。     “出了什么大事?”     刘飞燕结结巴巴地说:“郭王妃被关了起来!”     “就这些吗?我的意思是……到底怎么回事?”     刘飞燕喝了口水,平静了一下,大致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     原来,赵昚与郭王妃、颜如画一起用饭。厨师上了一道参汤,说是专门给郭王妃和颜如画煲的,给她们补补身子。     王妃没喝。颜如画要喝的时候,正巧她养的那只猫粘她觅食,颜如画便把猫抱起来,喂了它一勺子,哪知道,小猫喝完了汤,叫了几声,竟然死了。     颜如画吓得汤碗也打了,扑在赵昚怀里放声大哭,要赵昚为她做主。     赵昚暴怒,连忙让人抓厨子审问,可是到厨房一看,厨子死了。把参汤拿去化验,颜如画的那碗汤里果然被人下了剧毒的断肠散。又找人化验王妃郭氏的那碗汤,汤是好汤,无毒。     赵昚断定郭氏嫉妒颜如画,下毒谋害于她,当即命人将郭王妃关了起来,等候发落!     ……     “公子,郭王妃是好人,她不会加害颜如画的。你快想办法救救她吧,她对我如同亲姐姐一般,我不忍心看她受罪。”刘飞燕并不知道三日前虞丰年与郭王妃密谋详情,虞丰年没讲,她也没问。她与王妃郭氏关系最好,郭王妃一出了事,她早慌了,连忙央求虞丰年。     虞丰年连连安慰刘飞燕:“别慌,别慌,先让我好好想一想。”     是郭王妃下的毒吗?不对啊!若是她的话,郭王妃下毒的方式未免太白痴了一些。就算你下毒,自己那一碗也应该下毒才是,她又不傻,怎么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呢?难道另有隐情?     虞丰年安慰刘飞燕一番,忙赶去王府,名义上是给赵昚问安,实际上却是摸一摸底。最重要的是,他怕万一郭王妃把自己咬出来,也好早作应对。     到那一看,赵昚还在暴怒之中,虞丰年忙上前行礼,说刚听说出了事,特意前来问安。     赵昚十分敬重和信任虞丰年,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虞丰年装得唏嘘不已,没敢轻易替郭王妃说好话,自告奋勇,要带着雷鸣、高杨、李枫等府中的几个武师严查此案。     虞丰年自动请缨,其意不言命,自己查案,主动权便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万一有对自己不利的地方,也可蒙混过关,或者找个替罪羊。     赵昚不知他心中所想,非常高兴。     ……     虞丰年名人将那名厨师的遗体、参汤、药碗都封存起来,把上汤的丫环也看起来,做完这些装装样子的表面工作,这才来到看押郭王妃的地方。     当然不是监狱,是后宅一进单独的院落。郭王妃的衣食一切如常,只是行动不自由。     伺候她的有两个家人、两个丫环,当然他们也是看守。赵昚下了死命令,在没有查明结果之前,严格限制郭王妃的自由。     虞丰年让雷鸣等人,以及丫环、家人都在外面候着,他一个人进了房间。     王妃郭氏正坐在床边,面色冷峻,怅然若失。虞丰年上前高声寒暄道:“给王妃请安,小的奉王爷旨意,调查参汤毒案。请王妃千万配合,有一说一,也好让小的在王爷面前有个交代,您放心,王爷明察秋毫,绝不冤枉一个好人。我来问你,那参汤里的**可是您让人下的?……”     虞丰年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其实都是说给外面的人听的,隔着窗户看看外面的人都没注意他们,便压低声音问道:“郭王妃,那药难道真是你下的吗?”     郭王妃猛地抬起头来,牙关紧咬:“不!我没有。不瞒先生,我让我的丫环环儿准备了**,可犹豫再三,终怕良心难安,不忍对她下手,可万没想到,她却自说自话自演了一出戏,倒打了一耙,诬陷我,可叹王爷鬼迷心窍,对她言听计从,其中细微完全不察,那贱人一哭,王爷便恨不得杀了我……”     “你的意思,药是她自己给自己下的药?故意诬陷你,要逼王爷休了王妃,扶她上位?”     “不错!我猜想定是如此,先生请想,我若给他下药,难道只下在她一个人的碗里,为了避嫌,我也要给自己碗里下上药,不喝不就成了?”     虞丰年点头,看来自己的猜想果然是对的。郭王妃是个善良的女人,也可以说优柔寡断,只可惜,王府便是丛林,你不对颜如画下手,她却要反咬一口。颜如画是个狠角色,看来要除掉她非得自己动手了。眼下该如何还郭王妃一个清白?           第164章 王妃引荐搭救人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眼下如何还郭王妃一个清白?     “王妃?王爷可有敬重之人,他最听谁的话?”     郭王妃想了想说:“最听……我看他最听你的话。”     “我?我自然会向他禀明你的冤屈,除了我之外还听谁的话,我的意思是,找谁替你说情能说动王爷,还你清白?”     郭王妃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突然说道:“有一个人,长公主。”     “长公主是谁?”     “柔福帝姬,父皇的皇妹,王爷的姑母。”     柔福帝姬?柔福帝姬?怎么这么熟悉啊。呀,难道是从北国逃回来的那个柔福公主?     虞丰年突然想到,南宋历史上有一个关于“真假柔福帝姬”的千古奇案。     ……     帝姬,就是公主的意思。柔福帝姬是宋徽宗赵佶的第二十女,原名赵多富,小名嬛嬛。     靖康元年冬天,金兵第二次围攻汴京,靖康二年,金军将徽、钦二帝以及妃嫔、皇子、公主、宗室贵戚、大臣约三千余人押送北方。这其中,妇女占了很大的比例,其中就有柔福帝姬。     当时柔福帝姬才十七岁,为宋徽宗未出阁公主中年纪最大者,金兵因而对她格外重视,打算将这一**公主进献给金太宗,可是在北上的路上,就被金将凌辱。     历史在此语焉不详,出现了两种说法,一种是柔福帝姬被解往北国黄龙府,受尽凌辱。一种是柔福死在了去往北国的路上。     可是,在这两种说法之外,中原却突然又冒出个柔福帝姬。南宋高宗建炎四年,宋官军剿匪之时,俘虏的匪眷中有一女子自称是柔福帝姬。     负责剿匪的将领名叫郭瑊——这个郭瑊便是王妃郭氏的父亲。     郭瑊大惊,柔福帝姬可是皇帝赵构的妹妹,不敢怠慢,立即被送到临安。该女子自称从金国奔逃回来,其间历尽了风霜雨雪。     赵构一听怎么二十妹回来了,非常高兴。赵构兄弟姐妹非常多,可是被金兵一窝端,都被抓去了北国,所以南宋宫廷里只有他一位孤家寡人,没有一个兄弟姐妹。     可是,赵构虽然知道有这个妹妹,可阔别多年,早已不记得她的身材相貌。连忙找人查阅宫廷记载,又找来老宫女察验。     老宫女都感觉这女子相貌确实很像当年的柔福帝姬,用宫中旧事盘问她,也能够回答得圆满。只有一个值得怀疑的地方,这女子有一双大脚,不似柔福帝姬的纤足。     对此疑点,那女子泪流满面地解释说,金国人驱逐她们像驱赶牛羊一样,她趁机逃脱,赤着脚奔走了万里才来到临安,原来的纤足早已没有了旧时的模样,小脚也变成了大脚。     赵构觉得言之有理,尤其是这女子能够一口叫出赵构的乳名,便不再怀疑,下诏让她入宫,授予福国长公主的称号。又为她选择永州防御使高世荣为驸马,赐予嫁妆一万八千缗。此后宠渥有加,先后赏赐达四十七万九千缗。     此事可没完。柔福帝姬也没有永远享福。     南宋与金国签订了“绍兴和议”后,赵构生母韦贤妃被金国放归。母子重逢,喜极而泣。韦贤妃回朝后,被宋高宗尊封为“显仁太后”。韦太后回国之后,听到柔福帝姬一事,不禁诧异说:“柔福已病死于金国,怎么又有一个柔福呢?”宋高宗便说了柔福由金逃回的情状。韦太后说:“金人都在笑话你呢!说你错买了假货,真正的柔福早已经死了。”     宋高宗听了母亲的话,勃然大怒,立即拘捕了柔福帝姬,交大理寺审问,严刑拷问之下,假柔福公主招供说她是冒牌的,本是汴京一名女尼,名叫静善,生得颇为美貌。     汴京攻破后,她被乱兵掠往北方。在路上遇到一个名叫张喜儿的宫女。张喜儿曾在懿肃贵妃(柔福帝姬生母)宫中侍奉,知道许多宫闱秘事,一一都说给了静善听,尤其还说静善的相貌气质酷似柔福帝姬。     静善对这个巧合十分动心,于是开始留心记忆各种宫闱秘事,而且刻意模仿张喜儿所说的公主形态。之后,静善在战乱中经历曲折,曾经三次被人拐卖,最后被土匪陈忠虏入盗伙,被迫嫁给了一名小土匪。     宋官军剿匪之时,抓住了静善,打算以匪眷的名义将她杀死。静善为了活命,称自己就是柔福帝姬。见到静善的气度,宋官军还真的被吓住了,于是将她送到临安。静善成功蒙骗过宋高宗后,得到了十多年的富贵。不料韦太后回到京师,她的好日子到了头。     宋高宗知道柔福帝姬确实为假后,下令将假公主斩首于东市。最倒霉的是高士荣,先是奉旨娶了柔福帝姬,又因为柔福帝姬是假被削夺了驸马都尉的爵位,还因此被人们嘲笑说:“向来都尉,恰如弥勒降生时;此去人间,又到如来吃粥处。”     ……     虞丰年记得这个柔福,则是看过史论家的争议。     二十一世纪史学家倾向于认为被杀的所谓静善就是真正的公柔福帝姬,之所以被揭穿,是因为宋高宗的生母韦太后自北方回来后,担心柔福帝姬说出自己在北方被凌辱被糟蹋的各种丑事,于是威胁宋高宗将柔福帝姬杀死灭口。     赵构对柔福帝姬并无什么感情,奉了母亲严命,便牺牲了柔福帝姬。《四朝闻见录》《随国随笔》等笔记,都记载了这样的说法。而有力的佐证则是:当初柔福帝姬初来投奔之时,许多旧日宫人和太监冯益都断定公主是真的,即使假公主相貌长得再像,但如果没有十足把握,这些人决不敢乱说。而这些人后来相继改口,以及公主自认是假,则是因为严刑拷打的缘故。     ……     此时,郭王妃提到柔福帝姬,虞丰年一下子来了精神。     如果任历史车轮按照以往的轨迹走下去,今年赵构会把她的母亲韦氏从北国接回来成为南宋的太后,韦太后便会除去柔福帝姬。也不知道柔福帝姬是个什么样的人,好人还是坏人。     “王妃,长公主真能救你吗?”     郭王妃点头:“当初,是我父亲带兵剿匪迎回的长公主,所以她对我家高看一眼,对王爷更是关爱有加,王爷听他的话。”     “那太好了,我去找长公主帮忙,请她出面讲情。但不知长公主脾气秉性如何?”     “这个……”郭王妃说过长公主的脾气禀性竟然一时语塞,说出一番绕弯子的话来:“长公主她……她以前在北国吃过苦,所以做出一些事情,也情有可原……”     虞丰年一愣,郭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长公主柔福帝姬做过什么郭王妃竟然还要为她打掩护?     “王妃,长公主欢喜些什么,我要带些什么礼物去见她?”     郭王妃说:“郭王妃倒没有什么癖好,你随便带些什么都成。不过,你千万牢记,去的时候不要一个人去,可以让燕儿妹妹陪你一起去。另外,长公主脾气有些暴躁,你可千万留神,别惹她生气。”     “是是,我谨记在心,王妃尽管放心吧,我定能请长公主出山,给王妃一个交代,还王妃一个清白。”     虞丰年起身告辞,私下来见赵昚,禀报说郭王妃一直啼哭不止,说她遭人陷害,根本不是她下毒谋害颜如画。     此时赵昚已冷静下来。他问虞丰年:“王兄,照你看,王妃会是下毒的人吗?”     虞丰年说:“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谁也不敢下断言。不过,郭王妃平日里知书懂礼,贤弟您觉得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吗?”           第165章 柔福帝姬初展颜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赵昚沉吟半晌,说道:“虽然这段时间郭氏对颜如画不满,对我也有微词,但我了解她,她连拍死个苍蝇都要犹豫半天,哪敢下毒害人。”     虞丰年说:“既然如此,你何不将她放了?”     赵昚眼摇头:“不可。怕虽不是她,却有人替她行凶,只可惜那厨子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反正不管怎么说,大哥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我也好给颜如画一个交代。”     虞丰年暗暗鄙夷,赵昚啊赵昚,你现在眼里只有她颜如画,算是陷在这坑里头了。     嘴上却向赵昚保证:“贤弟放心,没有人证,也有物证,我已命雷鸣寻找**的来源,只要知道**从哪里来的,谜底也就解开了七分。贤弟暂时先不要因此忌恨王妃,免得冤枉了她,伤了她的心。”     ……     ……     辞别赵昚,虞丰年问清了驸马府的所在,带上刘飞燕,买了许多礼物让仆人提着,赶奔驸马府。     刘飞燕一听说要去找柔福帝姬,咯噔站住了,面露惊慌之色:“公子,为什么要去找她?”     虞丰年笑了:“怎么?她吃人吗?”     刘飞燕说,“不吃人,但是这个人名声不好……老驸马都受不了她……”     “什么意思?”     “就是她……不正经,衣服穿成那样,不能看。还听人说她跟许多人有染。”     刘飞燕露出嫌恶的表情,好像因循守礁的老头子看见了穿比基尼的小姑娘,恨不得抱件衣服给她裹上。     虞丰年倒乐了,难道柔福帝姬是个很放|荡的老女人?难道比鄂州通判王刚的女儿还放|荡?燕儿实在是没见过世面,你要是到二十一世纪的大街上看看,南宋的疯狂根本不是事儿!要是跟二十一世纪这“门”那“门”的大明星们相比,南宋的女人不知道有多么纯洁。     刘飞燕一看虞丰年不以为然,问道:公子,难道你不相信燕儿的话,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虞丰年哈哈笑道:“小八卦,我当然信。不过燕儿,你见过柔福帝姬吗?”     “嗯,见过,她上次去了王府,她的衣服那样穿着,这里都露着,连王爷都低着头不敢看她。王爷让颜如画当场献舞助兴,没想到长公主来了兴致,也要跳舞,不在屋里跳,跑到院子里,鞋也脱了……她可是王爷的姑妈,怎么能这样呢?”     “是吗?那……她确实有些过分了。”     “这还不算,你不知道公子,长公主可凶着呢!所有人都怕她。”     “凶?”     “嗯!一个丫环给她倒水,滑了一脚,茶水洒在她的鞋上,其实就洒湿了一点点,你猜怎么着,她让手下抽了那个丫环十多个大嘴巴子,打得嘴角流血,王爷求情才饶了她。还说是看在王爷的面子山,若是她家的丫环,非打死不可。丫环又不是有意的,她至于这个样子吗?你说是吗公子?”     “柔福帝姬镇的如此?的确……狠了些!她是堂堂长公主,如此霸道,真想不知道他们家的仆人过的什么日子。”     虞丰年的认可,让刘飞燕大受鼓舞,小女孩的八卦天性愈发表露无遗,趴在虞丰年的耳边,压低了声音继续八卦:“还不止呢公子!我听颜如画说,就连老驸马、永州防御使高世荣都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     “据说晚上在家让高世荣脱光了衣服,戴上嚼子,她骑在高世荣的身上,鞭子抽着他满地爬。高世荣顾忌她长公主的身份,是皇帝赵构的妹妹,忍气吞声,日子过得如地狱一般。     “公子,你我这次去驸马府可千万要当心,别一句话冲撞了她,她告状告到皇上那里,可吃不了兜着走……”     虞丰年被他说得眉头直皱,没想到柔福帝姬竟像个妖魔一般,不过晚上脱光了衣服当马骑这事儿,听上去倒像是夫妻生活的特殊表现形式,二十一世纪单有这么流行的一套。     ……     说话间,两人来到驸马府。刚要拜门吏通禀,正这时候,身后飞奔而来八匹马和一辆马车,马上端坐的都是官兵,人人铁青着脸,面无表情。     马车的帘子落着,就听帘子里有个男人的声音大喊大叫:“你们把我放开,让我下车,要不然老子砍了你们,你们到底听谁的话?”     显然,马车上的人喊给八名官兵听的,可八名官兵像聋子一样,充耳不闻。     他们来在驸马府门前,八名官兵滚鞍下马,掀起车帘,从里面抬出一个双手背绑的中年大汉来。     那人喝醉了,面红耳赤,衣冠不整,被人抬着,腿脚乱踢乱蹬。突然身子一拱,猛一使劲儿,踹翻了两名官兵,他也滚翻在地上。他翻身起来,破口大骂:“放肆!我是你们老爷,你们是找死吗?”     一名当头的官兵就说:“驸马爷,你快别吵了,赶快到里边给帝姬认个错,求她宽恕您老……”     “呸!我做错了什么?我他妈倒了八辈子血霉,硬塞给一个便宜老婆,赔送一屋子绿帽子,老子跟她没完,要不是念他姓赵,我早就休了她。怎么,许她满城放火,不许我偷偷点灯,别惹急了我,惹急我我就领家里来,能把我怎么样?啊?我明就领家里来,她赵多富能把我怎么样?能把我……我……我……”     他喊着喊着,就像音响突然没电了一样,“我我我……”蔫了!     不知何时,府门口多了一位拧眉瞪眼的女人!     这女人看上去二十四五岁左右,河东狮一样掐着腰,满脸怒气,崩身上点火星,她就能着咯。     虞丰年一下子背着女人吸引了:非常非常漂亮,满脸怒气一点都没有给她的容貌减分,就连生气也那么好看。单论容貌,比起郭王妃、刘飞燕、周晨星,一点不差,可她们三个比起这个女人来,都显得比较青涩。     这个女人透着一股成熟的味道,牡丹花开正艳,桃李果香四溢,虞丰年看着也不禁垂涎。     女人的脸上画了妆,可她的妆与最擅长化妆的颜如画相比,自由洒脱,眉心点梅瓣儿多了三分妩媚,眉梢扬起来,平添七分英气。     这都不是最吸引人的,最吸引人的是她的衣着——上半身的衣着——虞丰年自进了南宋也从没见过有人这么穿过。锦衣如袈裟般,左边白花花的肩臂全部裸露,酥胸浑圆半露。     这装束奥斯卡颁奖典礼常见,1140年代的宋朝做梦都见不着。     虞丰年都看傻了:“燕儿,这女的谁啊?”     刘飞燕一脸嫌恶地望着那个女人说:“这就是柔福帝姬。”     “什么?柔福帝姬不是个老女人吗?她看上去最多二十四五岁。”     “不止。她今年大概三十一岁。”     虞丰年一琢磨,可不是吗?汴梁沦陷,北宋亡国,她被抓去北国黄龙府的时候是十七岁,今年可不就是三十一吗?自己一直以为他是赵构的妹妹,就算保养得好,那也得徐娘半老了,不成想这么年轻。     三十一岁的年纪,二十四五的相貌,而且这么好看。这么好看的人,金兵怎么能让她跑回来呢?是不是二十一世纪的历史学家都是瞎猜想,也许她压根就不是什么柔福帝姬,就是汴梁城的女尼静善。     太漂亮了!     “要是我们能够……呸,虞丰年,你太不要脸了。”虞丰年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了。     柔福帝姬看着刚才暴跳如雷、此时蔫头耷脑的醉酒男子,冷冷一笑:“高世荣,你怎么不喊了?两天不见,脾气见长啊。我问你,你说‘明天就领回来’,把谁领回来?是不是她啊?”     说着一挥手,有官兵忙把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抱过来,往地上一放。柔福帝姬一脚踹翻了盒子,盒子中骨碌碌滚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来……           第166章 温柔乡里盘丝洞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和刘飞燕万没想到,柔福帝姬踹翻了盒子,里面竟然滚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女的,刚砍下来没多久,血还没有干。     虞丰年也心头一惊,刘飞燕更是吓得“妈呀”一声,一头扑进虞丰年的怀里。     柔福帝姬瞅了刘飞燕一眼,一歪嘴角,似笑非笑。     又望见了虞丰年,目光突然像抹了蜜糖一样,粘在虞丰年身上久久没有离开。     虞丰年心头一寒,这热切的眼神和表情他似曾相识!没错,鄂州城鄂州通判王刚的女儿王金花就是这种勾人的表情和充满欲|望的眼神。     虞丰年回避了她的眼神,暗道:我等会儿还要求她办事,她不会趁火打劫、威逼利诱吧?我扛得住吗?     醉酒男子高世荣看到人头,吓得扑通跪在地上,爬了几步,颤抖着双手抱过人头一看,大叫一声,将人头扔得老远,五官扭曲。“你……你……你何苦杀她?她……她只是个**女子……”     柔福冷笑:“高世荣,我早就告诉过你,我的东西,放烂了也不许别人用!以前杀了那个什么欢欢、燕燕你还不死心,非要我把**一把火都烧了吗?我警告你高世荣,你再敢胡作非为,我便阉了你!”     高世荣跪在地上,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天哪,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何至于遭此折磨。赵柔福,你扪心自问做过什么事,有什么资格要求于我?”     “呸,高世荣,我可是金枝玉叶,岂是你能比的?来人哪,把她给我架回去,关起来。”     “是!”七八名官兵像架死狗一样,把高世荣加起来,拖进了驸马府中。     虞丰年暗暗鸣不平啊,高世荣说的不错,这柔福帝姬霸道无理、真正诠释了那句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柔福帝姬为什么是这个样子?她真的是赵构的二十妹吗?她是不是在北国遭受了莫大的屈辱,所以翻身之后便心理扭曲报复社会?或者,她压根就是那个假冒柔福帝姬的小尼姑,反正身份富贵都是骗来的,索性吃喝玩乐换日子,随心所欲泡男羞夫折磨人!     看她的做派,确实不像个有教养的公主。     唉,可怜高世荣,被皇帝强嫁一个便宜老婆,娶回家来瞬间变成河东狮,打不得骂不得不说,还被她呼来喝去,连打带骂不敢还手。当男人当到这份上,也算男人之中的奇花异草可怜虫了!     ……     驸马府的家人、官兵都回了府,柔福帝姬却没有回去,眼睛盯着虞丰年看:“喂,刘飞燕,还有那男的,你们来我府中做什?路过看热闹吗?”     “不敢不敢!”虞丰年连忙躬身行礼,“皇姑在上,小人虞丰年、刘飞燕给皇姑见礼。”     “虞丰年?这姓倒不常见。你们来找驸马还是来见本宫?”     “皇姑,实不相瞒,我们二人受普安郡王郭王妃所差,前来拜见皇姑,实属有事相求。”     “哦,见我?……”柔福帝姬围着虞丰年转了一圈,微微一笑,“好啊,走吧,随我回府吧。”     柔福帝姬一扭身子走在前面,不时扭回头看虞丰年,看得他心中发毛。刘飞燕更是满身的不自在,悄悄对虞丰年说:“公子,我看她一路盯着你,恐怕没安好心……”     虞丰年轻轻拍拍她的手,没说什么。     柔福帝姬一路将二人带到内宅,坐定以后,两个丫环慌忙斟茶倒水。倒水是倒水,跟其他府邸的丫环不同,她们都是跪着倒水,而且脸上都青着,不用说,肯定是被这位长公主给打的。     茶水斟上,长公主哼了一声:“出去吧都,告诉外面的人,都滚得远远的,没我的话,都别来烦我。”     俩丫环如遇大赦,慌忙退到门外候着。     天使的面孔、蛇蝎的心肠,柔福帝姬把仆人吓到这样,可见她平时对待她们多么心狠手辣。     柔福帝姬问:“你们俩到底是谁要找我帮忙?”     虞丰年忙说:“禀报皇姑,是小的受郭王妃之命前来见您的。”     柔福帝姬说:“这么说,这丫头没有事要禀报。既然如此,你先出去吧,走得远远的,虞丰年有事就让他单独对我说吧。”     “是!”刘飞燕怕极了这个长公主,不敢违逆,退到门外去了。     没走两步,柔福帝姬喊她:“回来……”     “皇姑?”     “把门关上。”     “啊?……是。”刘飞燕极不情愿地关上了门。她总觉得房门一关,柔福帝姬就会对虞丰年不利,所以心中忐忑不安,虽然出了门,却不敢远离。     她猜得不错,长公主柔福就是这么想的。     她如猎鹰,一切俊美的男人在她眼里都如狐兔。     柔福帝姬站起身来,勾着眼睛围着虞丰年转了一圈,细嫩的手指一搭虞丰年的肩膀,就连声调也细了、软了、嫩了:“嘿,别站着,那儿,坐。”轻轻一推、一按,虞丰年便坐了另一张太师椅上。     柔福帝姬一翘屁股,搭坐在椅子的扶手上,身子靠在虞丰年的身上,中指指背滑过虞丰年的脸,虞丰年顿时血液凝固。     上次有这样的感觉是在鄂州王金花的浴缸里,比起王金花来,柔福帝姬有一种更强大的气场,身上的香味扑鼻,香味覆盖的地方,似乎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怪不得郭王妃嘱咐自己,前来求她相助的时候一定把刘飞燕带上。还是郭王妃了解柔福,知道一进她的府门,便成了她的猎物。可是刘飞燕来了也不顶事,一句话便被她请了出去。     柔福帝姬说:“你是我侄儿赵昚的下人,还是服侍郭氏的?我好像没有见过你嘛。”     虞丰年想欠身施礼,却被柔福牢牢压制着:“别动,有话坐着说吧。”     “是,我在王爷府中效力当差,前段时间不在临安,因而未能及时前来向皇姑问安。”     “原来如此。你找我什么事啊?”柔福说话的时候,嘴巴几乎贴在了虞丰年的耳朵上,虞丰年就觉得一股湿热的气流吹进耳鼓,连身子都酥了。     这种感觉很是其妙,他的身体竟然有了反应,连说话也有些结巴了:“皇姑,是郭王妃让我来的,她被王爷关了起来,王爷怀疑她下毒谋害颜如画……皇姑,请您自重……”     虞丰年说了一半,发现柔福帝姬根本没有听他说话,芊芊玉手从他的脸滑到他的脖子,又从脖子滑到了前胸,虞丰年的披风已被他解了去。     “皇姑,你在听我说话吗?我来是有求你出山的。”     “我在听,可是,你一个下人前来请我,不合规矩,除非你听我的话。我高兴了,天大的事,我也能帮你搞的定!我若不高兴,你今天前来不是求我帮什么忙,而是到我府中做贼为盗来的,我将你抓了,交有司衙门问罪,懂吗?我一看你就是个聪明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虞丰年差点儿恶心死。     你堂堂柔福帝姬,赵构的妹妹,且不论真假,这么丢赵构的人,也不怕天打雷劈!     “皇姑!你别吓我,我……我害怕。”     “害怕?我倒是喜欢你这紧张的样子,不过,我看你是装的,你下面梁都扛起来了,还装什么正人君子?不过,你这梁更够粗的……”说着“啪”拍了一下,虞丰年身子一激灵!     擦!光天化日之下,她真是死不要脸。你当个公主就能胡作非为啊!     柔福帝姬咯咯直笑,毫不掩饰:“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实话告诉你吧,我瞧你人样子长得不错,你的忙我帮,不过,要看你的表现,来,跟我到里屋来。”           第167章 公主如狼花寻蜂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柔福帝姬先去了里屋,站在门口用手撩自个儿脖子,这也许是这个年代能做出来的最诱|惑的举动。     “哟,你还不进来?”     “我……皇姑,我还有事,先行告辞。”     虞丰年转身就走。柔福帝姬不紧不慢地说:“你敢走出这门试试?”     虞丰年差点儿疯咯,这什么世道?     “皇姑,小的做事没有分寸,不知深浅,皇姑见谅……”     “不知‘深浅’,试试不就知道‘深浅’了吗?”     “皇姑……”     “别喊皇姑,都把人喊老了,快过来,快……我吃不了你。你放心,我看上的人,绝对亏带不了,今天高了兴,明天就在朝里给你安排个大官当当。当今天子是我的皇兄,我说话跟他说话差不多。”     “不行啊皇……内子还在外面等我,小的还是先行告退吧……”     “那小丫头是你夫人?你待着,我让她走。”     “别别别,皇姑,使不得使不得,小的心里害怕,你就准许我先行告退吧。告辞告辞……”     虞丰年说着,躬身施礼,想逃之夭夭。这下真惹怒了柔福帝姬:“虞丰年!大胆!给你脸你是不准备接着咯?你信不信,我一句话,那小丫头今天出了我的府门。你马上给我走过来……”     虞丰年万般无奈,慢慢挪到了里屋门口。柔福帝姬一把薅住他前襟的衣服,将虞丰年拖进了里屋,往床上一推,虞丰年摔倒在床上,刚要起来,柔福帝姬往前一扑,将他按在床上,“别动!我就搞不懂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皇姑,我与你不同,你是金枝玉叶,我是一介草民。我……”     “有我在,谁能把你怎么样?”     “驸马他……”     “驸马他连个屁也不敢放!我抬着他他就是驸马,我不抬着他,他就我的一条狗。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今天,我就让你做驸马,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快,帮我脱衣服……”     “皇姑,不行!”     “你嫌我长得不漂亮?”     “漂亮,皇姑貌比天仙,万中无一。”     “那你还等什么?”     “我不敢冒犯皇姑。”     “就算我冒犯你!”     “你就饶了我吧,我真的害怕!”     “又来了!你怕什么?”     “我也不知道,就是怕……”     “少来这套!我看你怕是装的,上次来了个翰林院的蠢货,他才是真怕,胯下那东西蔫头耷脑,你瞅你这大梁一样,装什么装。哦,我明白了,说吧,你要什么,要做官,还是要钱,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满足你。”柔福帝姬握了那东西,感受着钢铁一般的硬度。     虞丰年强忍着,怒气和身体反应,求饶道:“皇姑,我什么都不要,皇姑你让我走吧。”     “呸!我看上你是给你脸,别给脸不要脸。我警告你,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现在就把衣服脱了,再抓烂我的脸,你知道后果的,万岁爷非灭了你的九族。”     “……”     “怕了?”     “唉……皇姑何故如此。你堂堂皇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何为难小人。”     “哼。如果你刚才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说不定我还没那么大兴趣,偏偏你欲擒故纵,吊起了我的味口!”     “没有啊,我没有。”     “我真的好害怕!皇姑,你若真的喜欢我,能否缓一缓?我是孙猴子,您是如来佛,反正我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缓一缓?做什?”     “能否先救出郭王妃?郭王妃被人陷害,王爷将她关了起来。只要王妃还她清白,我任皇姑驱使。”     “这可是你说的?”柔福帝姬直起腰来,微微一笑,“这个简单,我现在去让赵昚将她放了便是。”     虞丰年顺势站了起来:“皇姑不可,小的不是这个意思。不是放了,而是还她清白,证明她是被冤枉的。”     柔福帝姬望着他的胯下,久久没有说话,走神了。     “皇姑!”     “啊”柔福帝姬很不耐烦:“得了得了,你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郭氏是不是真的受了冤枉?”     虞丰年便将事情的经过讲了,还说出了自己的推测:“皇姑,我看郭王妃实属受了冤枉。据郭王妃推测,是那颜如画自导自演,演的一出苦肉计。”     “颜如画?就是上次在郡王府跳舞的那个歌姬?”     “正是!”     “妖精!我上次看到她就觉得她一身的狐臊。”     虞丰年差点笑出来,她妖精?你自个儿是千年的老狐狸,还骂人家是妖精?你的字典里恐怕压根就没有羞耻这两个字吧。     柔福帝姬愤愤说道:“上次我就想扇烂她的脸,碍于赵昚喜欢她,我才没有下手。虞丰年你说吧,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还郭王妃的清白?”     “这个……我正是不知道如何能证明她的清白才来向皇姑请示的,小的没有主意。”     柔福帝姬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我让人把颜如画叫到我这里来,严加拷打审问,不怕他不说出实情。只要她承认了,我就把她砍了脑袋,上次看他风|骚的跳舞样子,我就想掐死她,她竟然仗着赵昚宠她与我顶嘴,真是活腻歪了。”     “不可,皇姑!颜姑娘是王爷心爱的女人,你若刁难于她,王爷也会忌恨于你,恐怕郭王妃也要受到牵连,就连小人也不得好死。”     柔福帝姬极不耐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     虞丰年说:“总之,皇姑您不能亲自出面做着一切,更不能在您家里做这一切。我听郭王妃说,颜如画好像是秦桧的眼线,若能利用这一点,做做文章……”     虞丰年话说一般,不继续说下去了。     “老贼秦桧的眼线?”柔福帝姬眼前一亮:“好!有主意了!关王庙!我便以秦桧的名义将她引至城东的关王庙中,先审再杀,岂不人不知鬼不觉!哈哈,哈哈!……”     柔福帝姬放声大笑,可她笑着笑着,突然收声,沉下脸来死盯着虞丰年:“虞丰年,不对,你好像给我下了个套,自进了我的屋,你是欲擒故纵装害怕,要借我的手除掉颜如画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对吗?你和她有什么仇恨?”     其实这正是虞丰年想要达到的目的。见到柔福帝姬之前,他还不想怎么样,可见到柔福帝姬之后,一看她是这样一个人,便有意借刀杀人,所以才装成了一个落网的小仓鼠的可怜模样,实际上一切都在虞丰年的控制之中,他只要说出那两个字来,便可以大模大样推开柔福帝姬,甚至轮圆了大嘴巴抽她,她也只能是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至于那两个字是什么,下文书中自有交待,那是虞丰年对付柔福帝姬的撒手锏,随时可以掌控柔福帝姬。     眼下,还没有祭出撒手锏的必要,对付一个**的女人,虞丰年不算个新手。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哪会有新手?     他装作惊恐万状,慌忙分辩:“不不不,皇姑误会了,我受命王爷调查参汤毒案,只想调查清楚,还郭王妃一个清白,请皇姑明鉴。”     “明鉴个屁!你不用怕,也不用拐弯抹角,还是那句话,只要我高了兴,什么事都小菜一碟,我也不会舍得让你受过。你放心,三天之内,我便能还郭氏一个清白,顺便除掉那个惹我讨厌的狐狸精。不过……事情我都安排好了,现在该你报答我了……”     柔福帝姬上前一步,如一只猫一样,理直气壮享用她的猎物。     虞丰年这下丝毫没有反抗,反而微微一笑,捏住了她的手,一绕,便从后面抱住了柔福帝姬,那威武雄壮的行货贴在她的身上。虞丰年轻轻说道:“皇姑,别急,你可知道,你是天底下最有女人味的女人……”     柔福帝姬傻了?明明她是我的猎物,怎么突然之间,我倒成了她的猎物?这是刚才那个楚楚可怜的虞丰年吗?“女人味”,天底下还有这样让人疯狂的词语?           第168章 关王庙降香还愿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柔福帝姬不大习惯被男人从后面抱着,男女之事上,从来都是她主动,不习惯扮演被动的角色。     她想转过身来,虞丰年的力量很大,她根本转动不了身子。可是很快,她便享受了被动,因为虞丰年的身体热力四色,让她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虞丰年的怀抱让她甘愿做一个柔弱的小女生。不禁闭上了眼睛,拿头发去磨蹭虞丰年的下巴和脖子。     虞丰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床笫之欢时,你有没有试过把男人绑在床上,或者被男人蒙上眼睛、绑在床上的感觉?”     柔福帝姬猛地瞪大了眼睛异常兴奋:“还能那样?”     “当然!那是一种许多女子一辈子都没有尝试过的事情,难道皇姑你也没有试过吗?”     “……我……”柔福帝姬自认为阅尽天下男色,可没想到竟然还有自己没有试过的事情。     虞丰年又问:“这种事情没试过,那一定试过将温热的牛奶洒遍全身,再让男人把牛奶舔干。”     柔福帝姬更加意外,这种事情她也没有试过,心中甚至觉得屈辱。虞丰年到底什么来历?自己完全看走了眼,还以为他像翰林院的没用书生一般,可他说的事情慢说去做,就是听一听就让人浑身麻酥酥、痒抓抓的。     “这些你都做过?”     “那当然!皇姑你想试一试?”     “试!”     虞丰年欲擒故纵:“真没想到,才这点雕虫小技就让皇姑你情难自已了?其实,这不算什么,我有千万条你从没有体会过的姿势和手段,可保皇姑飘飘欲仙。”     “真的?”柔福帝姬被眼前这个男人完全吊足了胃口。     “千真万确,不过……”     “不过什么?”     虞丰年轻轻推开了她:“不过我虞丰年可不是翰林院的编修、也不是官府里的押司,更不是被你玩弄于鼓掌的驸马高世荣。你说过的,你若不高兴便可随便杀了我,我若不高兴,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让你体会到一点点的快乐。总而言之,你要享受极致快乐,必须全听我的……”     从柔福恢复公主身份以来,她“阅人”无数,可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敢对他这么说话,每个男人见了她或慑于她的身份,或忌惮于她的脾气,无不像个温顺的绵羊一样拜服她的脚下,不过负作用是,久而久之,索然无味。     虞丰年完全不同,无边的自信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一个真正男人的魅力。     柔福帝姬起初愠怒,转而完全放下了架子,竟堆满一脸柔情:“我听你的,你说,我们怎么办?”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虞丰年微微一笑:“今天不行,白天不行。还有,若想得到极致享受,须极致付出。”     “怎么极致付出?”     “你刚才答应我的事情要先做到,然后须当斋戒三日,禁|欲七日方可。”     “斋戒?禁|欲?当求神拜佛吗?”     “求神拜佛算什么,求神拜佛能让你得到快乐吗?”     “哈哈哈哈……”柔福帝姬被虞丰年的狡辩逗得大笑:“虞丰年啊虞丰年,没想到赵昚身边还有你这么一号人物。可是虞丰年,你在我面前端着架子说了半天,可知道我的脾气秉性?如果你敢耍弄于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虞丰年微微一笑:“只怕到时候皇姑你舍不得让我受一点点的苦。”     虞丰年整理整理衣衫,昂首而出,走到门口,转回身来将柔福帝姬上下打量再三,说道:“皇姑,你今天的打扮很是新奇,建议你让人给你做一双鞋,能让你的妩媚气质更增三分?”     “做鞋你也懂?”     “照我说的做便是。做鞋的时候,鞋底脚掌部分做平的,脚跟部位,钉上三寸圆木柱,你这一份的衣服,配那样一双鞋,一定适合你。”     虞丰年说着冲她眨眨眼,没把柔福帝姬电晕。虞丰年走出老远,她还晕乎着。     这个梦一样的男人,一会儿像个被猫玩弄于鼓掌的老鼠,一会儿却像个能将一切玩弄于鼓掌的神,太神秘、太自信了!     “我的妈呀,我的心现在还跳着呢。”     ……     ……     虞丰年出门拉了刘飞燕就走,直走出驸马府来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才停住脚步。     刘飞燕非常关切:“公子,长公主没有为难你吧?”     虞丰年骂道:“这个贼婆娘差点儿吃了我。燕儿,现在不是详谈的时候,你瞧瞧这个,咱们找个地方帮我去去火。”     他指指胯下,刘飞燕低头一瞧,刚才只顾跑了,没留下虞丰年下半身还扛着梁,顿时羞得满面通红,同时又暗暗觉得自己男人是个好男人,虽然不像春秋柳下惠那般坐怀不乱,却是乱而能自制,难能可贵。     那个时候人烟分散,要找个无人的山坡河畔小树林非常容易。刘飞燕娇羞着脸跟随着虞丰年来到一处小树林中,天为被地为床,一番阴阳凑鸣曲,搅动林木春意盛。     ……     两人刀枪入库,虞丰年才避重就轻、掐头去尾,给刘飞燕简要介绍了他跟柔福帝姬会面的情况,总之结果是好的,柔福帝姬答应帮忙,劝说赵昚还郭王妃的清白,刘飞燕自然高兴。     两人卿卿我我、郎情妾意回府,刘飞燕留在家中休息,虞丰年又当即赶奔王府,不见赵昚,也不见郭王妃,去找雷鸣。     雷鸣有好消息,他已查明**的来源,来自一间大药铺“济世堂”。卖药的伙计说前去买药的是个女的,如若见了,应该能认出她来。雷鸣请他明天悄悄进府,私下观察。     虞丰年嘱咐雷鸣,此时在尘埃落定之前,小伙计认人查案的事情要完全保密,就是赵昚也暂时别让他知道,有了结果第一个通知自己。     雷鸣最敬重虞丰年,虞丰年的话他牢记在心。     ……     转过天来,雷鸣来找虞丰年,说查清楚了,前去药店买药的是颜如画的丫环桂枝,如此推测,定是颜如画指使丫环前去买的药,然后自导自演,陷害郭王妃。雷鸣请示虞丰年,要不要先把桂枝抓起来交给王爷,指证颜如画。     虞丰年摇头阻止,他要雷鸣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等等再说。     雷鸣有所不解,但他信任虞丰年,便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当天晚上,赵昚命人将虞丰年找去,颜如画也在。     寒暄已毕,赵昚问虞丰年案情进展如何。虞丰年先望望颜如画,颜如画表情如常。     虞丰年说:“启禀王爷,案情调查尚无眉目。不过,我看郭王妃不像下毒谋害颜姑娘的人,只是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能质证这一点。”     赵昚表情威严,说道:“此时丰年要多多尽心,早日查清案情,务必找出真凶,给颜姑娘一个明确的说法。”     “是是!王爷放心,颜姑娘放心,虞某一定全力查清参汤毒案。”     虞丰年话题一转:“对了丰年,我今天找你来,还另有一件事情要你代我跑一趟。”     “王爷尽管吩咐!”     “是颜姑娘的事情。如画姑娘昨夜做梦,梦到关王爷高举青龙偃月刀兴师问罪,说如画姑娘许愿未还,欠了关王庙一笔账。     惊醒之后,如画姑娘向本王哭诉,因为当初曾落难关王庙,便在关老爷面前许愿,求关老爷仔细护佑,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后来果然时来运转,当初许的愿却至今未还,惹关老爷生气,托梦催债来了,所以,如画姑娘准备天去关王庙降香。     丰年,我明天父皇母后找我有事,无法陪同颜姑娘前去关王庙,你替我陪她去一趟,保护她的安全如何?”     “王爷请放宽心,我陪颜姑娘前去万无一失!”     虞丰年嘴上答应,心中暗喜——什么关王庙降香还愿,颜如画你是中了柔福帝姬的计。           第169章 讲身世令人唏嘘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赵昚令虞丰年保护颜如画到城东三十里关王庙降香,虞丰年心知肚明:什么关王爷托梦,屁!定是柔福帝姬假冒秦桧的名义让你到关王庙接头,此一去,你见不到秦桧,却掉进了柔福帝姬的罗网之中,想要平安回来,恐怕不那么容易。正好,反正我也要除掉你,只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尤|物……     虞丰年当即表态,愿陪同颜如画前往。     转过天来,车夫驾车载了颜如画,虞丰年带了两名随从骑马跟随。     其实带着虞丰年出来,是颜如画有意为之,他们都是秦桧府上派来的“卧底”,所以颜如画信任虞丰年,把他当成自己人。尤其虞丰年负责调查参汤毒案一事,调查的结果她要掌握。     车马出城三十里,来在关王庙前。     这是座大庙,前后三进大殿,院中树木参天,往日里多少人来此降香,可今日里连一个人影也见不着。     虞丰年坐在马背上左右观瞧,心中忐忑:“想来柔福帝姬已经安排下人手。”     颜如画命人停车,让车夫和随从在外面等着,带着虞丰年进了大庙。     在第一进大院停下来,转回身望着虞丰年。     虞丰年知道她要问什么,不等她开口,瞧瞧左右无人,先开口道:“如画姑娘,你让丫环桂枝在‘济世堂’买药实在是一步险招。”     颜如画大惊,刚才还是个高傲的凤凰一般,一下子变得非常紧张:“虞公子,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是吗?这点事情要调查清楚还是很简单的事情?恐怕你到关王庙上香也是托词吧?不过如画姑娘,虞某不明白,你何苦加害郭氏?她本已失宠,于你构不成威胁,你逼她一步,不怕因小失大,得不偿失吗?”     颜如画张口结舌:“这……虞公子,此事你还是不要过问了吧,如画有如画的苦衷。”     “苦衷?不是为了争权夺位?”     颜如画脸上扫过一丝委屈,三分落寞,眼望大殿,闭口不言,颜如画如此表情,虞丰年倒非常意外。     虞丰年也不多问,自言自语说:“不管怎么说,你我同乘一条船,不管到什么时候我也要掩护你……”     颜如画不置可否,迈步继续走进第二进大殿。大殿外放着一个一人高的香炉,香炉中香火缭绕,可是院子内外,大殿内外还是不见一个人影。颜如画也在寻找,她在找秦桧的眼线,说好在关王庙会面,人呢?     关公坐像在第三进,两人又进了第三进院落。和前两进一样,这一进还是不见一个人影,不同的是,大殿庙门虚掩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秦相爷的人应该躲在大殿里吧!”颜如画这么想着,对虞丰年说:“虞公子,你稍候片刻,我进大殿拜一拜。”     “好!姑娘进去吧。”     虞丰年背着手四处看风景,颜如画轻轻推门,进了大殿。     外面亮,里面暗,等颜如画拢目光看清了大殿里的情景,不禁大吃一惊——里面除了一丈多高关公的坐像外,还站了十多名面罩黑纱、手拿刀枪的杀手。     “啊!”颜如画抹身就跑,嘭地一声,撞在身后一个人的身上反弹回来,摔倒在地。这才看清,撞的那人身材胖大,也是一名杀手。     颜如画魂不附体,大声呼救:“救命!虞公子救命。”     可是胖大的杀手身子往旁边一闪,颜如画往院子里一看,天哪!虞丰年竟也被四五个杀手刀压脖项,动弹不得。     虞丰年使劲儿挣扎,大声喊道:“不要伤害颜姑娘,你们有本事冲我来。”     杀手“嘭嘭”两拳掏在虞丰年的肚子上,虞丰年弓起身子,痛苦难当。颜如画完全闹不清楚怎么回事,明明是秦桧差人要要来这边接头,为什么秦桧的人没来,却来了一帮杀手?难道那接头的信息是假的?这可如何是好?     大殿中闪出一个瘦瘦矮矮的杀手,只露着一双耗子眼。他拎着明晃晃的朴刀围着颜如画转了两圈,嘿嘿冷笑,笑声像夜猫子叫一般。     颜如画战战兢兢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那瘦子拿刀拍拍颜如画的胳膊拍拍她的腿,问其他杀手:“主人是要她一条胳膊,还是要她一条腿?”     旁边一人说道:“要一条左腿,还说要划花她的脸!”     “好,知道了!胳膊,是要小臂,还是从肩膀往下砍?”瘦子拿刀又拍了拍颜如画的肩膀,吓得颜如画吱哇乱叫:“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瘦子哼了一声:“你不要问我们,我来问你,是不是你给自己参汤碗里下毒,故意栽赃陷害普安郡王府的郭王妃?”     “不……没有……我没有。”     “没有?敢不说实话,别怪我不客气!”     瘦子说着,将手中高高举起,作势要砍,颜如画几乎吓瘫在地:“不要,不要杀我,我说我说实话……不要杀我。”     “说!”     “……你们是郭王妃的人吗?是不是郭家的人?饶命,饶命!我不是有意加害郭王妃的。”     “不是有意加害?那就是你害的咯?害了人还要喊冤吗?”     其他人七嘴八舌催促道:“老大,砍了算了,回去交差。”“就是,砍了她,拿了赏钱,管他什么有没有加害王妃?”     颜如画更加害怕:“不要,不要……”     那瘦子嘿嘿一笑:“别急别急,你们都别急,我还没问完。颜如画我问你,你可是秦桧的手下?”     “我……”颜如画心里乱一团,怎么这伙人什么都知道,他们真的是郭王妃派来的吗?     “说!”     “我说我说,我以前是丞相……”     “老贼!”     “是,老贼!我以前是老贼府上的歌姬,他派我到郡王府上做她的眼线,可是我感念王爷对我有恩,已经弃暗投明,与老贼划清了界线!我现在不是老贼的眼线,我愿死心塌地跟随王爷,各位好汉明鉴,不信,你可以问问外面的虞公子!”     “外面的虞公子,你当我相信他吗?我已查明,就连他也是秦桧的眼线,来啊,把姓虞的给我拖到外面砍咯。”     外面的几个杀手不由分说,将虞丰年拖了出去。虞丰年扯着脖子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不是秦桧的手下,我不是秦桧的手下,我……啊——”     不大一会儿,外面传来虞丰年一声惨叫,吓得颜如画浑身抽搐一下,瘫倒在地。颜如画浑身颤抖,体如筛糠。     瘦子一阵奸笑,朴刀在颜如画眼前直晃:“嘿嘿嘿嘿,你的同伴儿死了,他罪有应得,谁让他为秦桧卖命,为秦桧卖命的,就与天下人为敌!你跟他一样,我现在也送你上路。”     “不要,不要,我不是秦桧的人!我真的不是,我是被逼无奈的,秦桧要挟我,抓了我的妹妹,我要不为他出力,我妹妹就得被他杀死,我恨不得吃老贼的肉,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给我留条命杀了秦桧报出……”     “等等!”瘦子一愣,“你说什么,秦桧要挟你?”     “是!我做一切事情都身不由己。”     “到底怎么回事?”     颜如画哭了:“我从小无父无母,被秦桧养在府中调教,长大以后,秦桧便霸占了我,后来又派我混入郡王府监视普安郡王赵昚的一举一动。我本不愿意,可我还有一个妹妹,今年自由十三岁,秦桧要挟我,如果我不听他的话,秦桧便让我妹妹走和我一样的路……我怕,我真的好怕……”     颜如画似乎把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痛哭了一场。           第170章 恬不知耻贼心计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颜如画讲述了她的另一番凄惨的身世,让人听了唏嘘不已。瘦子扛着朴刀,歪着脑袋想了半天。     “颜如画,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所做的一切都被逼无奈的,要不是为了我妹妹,我早已经远走高飞,可是秦桧牢牢控制着我们姐妹,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不但我活不了,我妹妹也必将被他所害。我妹妹才十三岁,什么都还不懂!     王爷对我千般好,就算点破我卧底的身份,依然原谅我、包容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王爷的这份恩情,我自然感恩戴德铭记在心,可奈何,有恩无法相报,又恨不得相雪。     还有,你们刚问我是不是给自己参汤碗里下毒陷害郭王妃,没错!是我做的,却是秦桧指使的。你们想,郭王妃与我无冤无仇,我为什么平白无故害她,正是因为秦桧的指使,我不敢不从命!”     “胡说!秦桧与郭王妃有什么仇恨,他不可能要害郭王妃。”     “此言差矣!要陷害郭王妃的就是秦桧。虽然秦桧与郭王妃无冤无仇,但郭王妃的父亲郭瑊却是秦桧的死对头。秦桧早就想除去郭瑊,却忌惮他是皇子的岳父,怕一旦加害,郭王妃和小王爷与他为仇。所以,秦桧便打算想方设法先除去郭王妃,至少去掉她皇子妃的头衔,这才策划了一道参汤毒案的闹剧。     早在三个月前,他就要我迷惑王爷,排挤郭王妃,待王妃动怒,又要我给自己碗中下毒,栽赃陷害!这边是事情的经过,望您诸位明察。还是那句话,全天下最仇恨老贼秦桧的人是我!你们若因为仇恨秦桧拿我解气杀了我,我便是全天下死得最冤屈的那个。”     颜如画说完,泪眼婆娑盯着那个瘦子。     瘦子咂摸咂摸嘴,觉得她挺可怜。可是,他不敢违背背后主子的命令,便说道:“也许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是对不住,我受我主人的命令,今天必须结果你的性命。闭眼吧!”     “不要!”     “闭眼!”瘦子心一狠,举起了朴刀。     “住手!”瘦子刚要落刀,大殿外有人怒吼一声,扬手飞出一块石头,快如闪电,正砸在瘦子的手腕上。瘦子一疼,手里钢刀“当啷”落地。     来人是谁?虞丰年。     虞丰年打伤瘦子,紧接着“嗖嗖嗖嗖”扔出了一把石头子,雨点一点落在其他杀手的头上、身上,杀手们疼得哎哟直叫,连连躲闪。     趁这工夫,他蹿入大殿之中,抬脚将瘦子踹翻在地,一弯腰搭起来颜如画,扛在肩上,冲出大殿。     说时迟,那时快,从飞石到救人,也就一眨眼。     虞丰年救走颜如画,瘦子等人并不追赶,而是转身来到关公坐像的后面,躬身行礼:“皇姑在上,小的们向您交差。”     “罢了。”关公坐像后面闪出了长公主柔福帝姬。     瘦子请示道:“皇姑,姓虞的救走颜如画,似乎跟我们事先商量的不一样,我们要不要追赶,杀掉颜如画?”     柔福帝姬摇摇头:“不用!我想他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你等将庙宇砸了,破坏现场……”     “是!”众人接到指令,推到了关公和周仓的坐像,撅断了青龙偃月刀的刀杆,将供桌也掀翻,乱七八糟,打砸一通,这才回奔驸马府。     ……     ……     不表他们,单表虞丰年和颜如画。二人奔跑出了关王庙,门口还站着他们的车马和随从。虞丰年扶颜如画上车,一声令下,车马狂奔出了十多里。见后面杀手没有追上来,虞丰年这才让大家放慢了速度。     颜如画到现在还糊里糊涂、惊魂未定,她在大殿之中明明听到一声惨叫,还以为虞丰年被人砍死,没想到他不但没死,还救了自己一命。     颜如画掀开车帘招呼虞丰年:“虞公子,你过来。”     虞丰年催马走到近前,颜如画一看他脸上淤青一块,胳膊上也有血迹,像是受了伤,关切地问道:“虞公子,你没事吧,在大殿中我还以为你……”     “你还以为我死了?没有!那一声惨叫,是我夺了一把刀,砍翻了一名杀手,其他人也被我杀死了。他们人多,我没敢贸然冲进去,所以躲在暗处,静待时机,不幸中的万幸,总算逮着机会救出姑娘……”     “原来如此,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可是我说的那些话……”     “嗯,我都听到了,原来你和相爷还有如此恩怨。”     颜如画大惊:“那,我痛骂秦桧,你是否会去找秦桧禀报?”     虞丰年不置可否,既不说告发,也不说不告发,反而问道:“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颜如画愈发不安:“我……我也不知道。”     虞丰年问:“如画姑娘,你给我说实话,你如何看待赵昚这个人?”     颜如画沉思不语,许久,似是而非地答道:“我也不知道……如今我陪伴在赵昚的身边,他待我越好,我越是不安。那次他点破我的身份,我真想让他一刀将我砍了,那样的话,秦桧也许能念在我为他而死,放过我的妹妹。”     虞丰年依然不置可否,一副冷眼旁观的态度:“这么说,你真的痛恨相爷?”     颜如画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很无助地望着虞丰年。     她很害怕——一个人最怕的就是这种感觉,你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泄露了重大秘密,你想知道对方的态度,可他脸上没有半点喜怒,完全看不出他的立场。这真让人难受!     虞丰年又问:“你真的痛恨秦桧?”     虞丰年没有再敬称“相爷”,而是直呼其名“秦桧”。     可在颜如画看来,虞丰年似乎在挖坑,要套她的话,用直呼秦桧名字的方式,诱她继续痛骂秦桧。     颜如画更加不敢多言。     虞丰年没有继续盯着这个问题,转问道:“如画姑娘,你的妹妹叫什么名字?”     颜如画犹豫了一下,说道:“……颜如玉。”     “秦桧将她关在什么地方?”     “一个庵堂!三圣庵。”     “三圣庵?就是秦桧府邸北边那座庵堂吗?”     “正是。虞公子,你为何问这个?”     “三圣庵中有多少人?”     “大概五十多位女尼!我妹妹也是其中之一。”     “你让你妹妹逃走不就行了?”     颜如画苦笑:“谈何容易?你跟随秦桧,难道三圣庵的事情不晓得吗?”     虞丰年摇头。颜如画不信:“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     颜如画说:“秦桧在庵堂中安排禁军,轮班值守,名义上是保护正常的庵堂秩序,实际上是要控制我妹妹等人的自由,里边像我妹妹这样的女孩子还有不少,秦桧严禁他们出入。”     虞丰年很是不解:“奇怪了?秦桧为何要囚禁她们?”     颜如画哼了一声,一狠心,不再掩饰自己的情感:“秦桧卑鄙无耻,这些女子的今天正是我的昨天。我索性都对你说了吧,秦桧豢养了许多年幼的女性,不养在府中,却养在庵堂里,她们大都是些无父无母的孤儿。在庵堂里表面吃斋念佛,暗地里秦桧派专人教她们琴棋书画、吹拉弹唱,像培养歌姬一样。     等这些孩子长到十五六岁,秦桧就让他们混入王公贵族的府邸之中,当丫鬟、歌姬,甚至登堂入室,成为那些人的妾室,秦桧借此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通过他们,便能掌控朝中的一切!不仅如此,这座三圣庵还是秦桧攫取财富的法门。”     “攫取财富的法门?一个庵堂怎么攫取财富?”           第171章 老贼庵堂有玄机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混在南宋当权贵》更多支持!     老贼利用庵堂攫取财富,怎么个攫取法,虞丰年想不通,问颜如画。     颜如画说:“秦桧提举庵堂,吃庵堂的香火钱。”     虞丰年不解:“不过是一座小小的庵堂,能有多少香火钱?”     颜如画摇头:“公子有所不知,别看庵堂不大,香火钱可不少。老百姓到庵堂中求神拜佛的不多,可是朝中大小官员到庵堂中‘拜’秦桧的可不少。”     虞丰年有些明白了。     颜如画接着说:“公子请想,秦桧在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朝中官员要想升官发财,哪一个不走他的门路?哪一个不想给他送钱送礼?但是抬着金山银山到府中送礼多有不便,权势再大也要避一避旁人的耳目!     有个庵堂就不一样了。官员到庵堂中求神拜佛、许愿还愿,人之常情。捐多少还愿银子也不会有人查账,这些进项银子经过庵堂洗了一把澡,转手又送到了秦桧的府上,神不知鬼不觉,这便是发财的门道。”     虞丰年恍然大悟!     行贿之术古往今来真是一门大学问,传统悠久,源远流长,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官,只有攥着印把子,自有人来送银子!     颜如画说完,神色颓废地望着虞丰年:“虞公子,我的话说完了,我劝你不要到秦桧面前告发我。你若去告发我,对我没有好处,对你同样没有半分的好处。”     “为何?”     “老贼不会信任任何人!你有没有想过,他控制着我妹妹,所以放心派我到王爷面前,可他凭什么相信你?”     “对啊,我也很意外,他为什么相信我?”     “他不是相信你,他也从没有相信过你,他一直让我监视你。正因为你我牵制,他才未曾怀疑过你。其实虞公子你该感谢我的,我只说一点!”     “哪一点?”     “秦桧的杀手司空达是否死在你的手里?”     虞丰年不说是,也不说不是,面无表情。     颜如画说:“此事王爷喝醉了酒告诉了我。”     “就这些?”     “这还不够吗?秦桧要知道此事,早已寻你算账。不过你放心,我并没有告诉秦桧。我总觉得你这个人不坏!尤其你很是奇怪。”     “哪里奇怪?”     “秦桧和秦龟寿说你贪得无厌,爱财如命,可你平日里挥金如土,对你的身边人出手大方,很是奇怪。”     “这个你告诉秦桧了吗?”     “自然没有告诉他!”     虞丰年大笑:“如画姑娘,看来我们必须坐下来好好谈谈了。”     “什么意思?”     “实不相瞒,王爷说的没错,秦桧的杀手司空达算是死在我的手上,其实王爷还有诸多的事情没有告诉你!我在秦桧身边当卧底是假的,你来王府的第一天,王爷就知道你是卧底,不过他听了我的话,没有揭发你,而是合演了一出无间道。”     “无间道?”     “就是……这个词不好解释,说白了就是我算双面卧底,假意为秦桧卖命,实则是为王爷出力。所谓奸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一个有良心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帮助秦桧,助纣为虐呢?”     颜如画大为惊诧,又暗暗出了一身冷汗,若是一进王府就作出对不起赵昚的事情,怕他早就拿自己问罪了。     虞丰年接着说道:“所以,姑娘你尽可大放宽心,你骂秦桧,我不会当老贼面前揭发你,反而要助你救出你的妹妹。咱先说好,我要救出你妹妹,你就不要再加害郭王妃了。这个人不错……”     颜如画羞红了脸:“是啊,我也知道!以前是迫于无奈。可当下,只怕郭王妃再也不肯饶恕我,要不然今天她也不会派人杀我。以后我孤独一人,她家大势大,恐怕再没有好日子过。”     虞丰年说:“此事你尽管放心,郭王妃与刘飞燕关系最为密切,我让刘飞燕去做和事佬,保证郭王妃不追究你的责任、不让她到王爷那儿告状也便是了,这一点我有把握。”     “真的?可是王爷那边……”     “这个你也放心,我回去告诉王爷,把事情推给那名死去的厨师,就说……就说他也是秦桧派来的,得知你弃暗投明归附了王爷,秦桧便要他毒杀你,既解脱了郭王妃,也算给王爷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太好了,多谢公子。以前我总觉得你真心为秦桧卖命,多少次都想在王爷面前揭发你,我误会了你。”     虞丰年哈哈大笑:“你要揭发我就好了!”     两人把话说开,顿时觉得天地宽阔,再也不必带着面具处处小心应对,唯恐一句话说走了嘴,脑袋搬家。     颜如画记挂着妹妹,问虞丰年:“公子,你说你有办法营救舍妹,不知有何办法?”     虞丰年微微一笑:“这个你尽管放心,三天以后,让你们姐妹团聚,再不必受老贼胁迫也就是了。不过你可记住答应我的话,郭王妃是个好姑娘,你要为郭王妃与王爷创造空间。”     颜如画再次满面羞红,频频点头。     虞丰年又说:“对了,你最好给我一件信物带着,救她的时候证明你我相识,我没有骗她。”     “使得使得!”颜如画摸了摸身上,摸出一个香囊来,递给虞丰年:“我妹妹看到香囊自然明白。”     ……     当下,虞丰年送颜如画回到王府休息,又去见了雷鸣。雷鸣已经查清了参汤毒案的调查结果。雷鸣证实,颜如画确实是幕后主使。说着呈给虞丰年一张呈状。     虞丰年接过来呈状看了一遍,眉头紧皱,良久,说道:“雷大哥,此事若传到圣上耳朵里,恐怕对王爷不利。圣上会想,王爷连一个王府都管理不好,更管不好一个国家!所以,此事事关王爷的前程和声誉,要保密,你我知道就好。”     虞丰年说完,“喀嚓喀嚓”,将呈状撕碎。     虞丰年做什么雷鸣都没有意见,虞丰年是他最信任、最要好,也是最尊敬的人,胜过尊敬赵昚。     ……     虞丰年辞别雷鸣来见赵昚,赵昚正在独自等他。不等虞丰年躬身施礼,赵昚便迎上来:“大哥,看你面带喜色,可有什么喜事?”     虞丰年微微一笑:“贤弟,参汤毒案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到底是谁下毒?”     “不是郭王妃,郭王妃淑良贤惠,我说也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来。是那个厨师!我已调查清楚,是他偷偷跑到外面药店买的药,下到了参汤碗里。之所以这么做是受人指使?”     赵昚大怒:“受人指使?”     “谁的指使?”     “老贼秦桧!”     “秦桧?”     “没错,厨子嗜赌,被秦桧的手下算计,欠下赌债。秦桧逼他做一件事,便是毒死颜如画姑娘。”     “秦桧为何要毒杀如画?”     “自然是报复,斩草除根!贤弟你想,如画姑娘弃暗投明,跟了你,秦桧还不得气死。大臣派人监视皇子,这可是重罪,如画姑娘活着一天,老贼就一天不踏实,自然要想方设法杀人灭口。”     “好个老贼!此事我绝不善罢甘休,我现在就去皇宫向父王禀报,告他有不臣之心,你说行吗?”     虞丰年连忙阻拦:“贤弟不可。”     “为何不可?”     虞丰年说:“此事时机还不成熟。还有一个月,圣上就会派人前往北国迎驾,与北国议和之事都是老贼从中斡旋,要此时告他一状,老贼狗急跳墙,定会破坏迎驾大计。     迎驾之事对他来说无足轻重,可对于皇族的脸面,对于贤弟的前程至关重要。只要我们能抓住时机,在韦太后面前好好表现,贤弟便能讨得韦太后的的欢心,当今圣上为人至孝,太后赏识你,与皇上赏识你差不多了多少。     如果我们此时贸然前去告发秦桧,极有可能因为证据不足,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我们还应该稳住心神,静等天时。至少等到太后还巢以后再收拾秦桧老贼不迟。”     赵昚听完长“嗯”了一声。(我的小说《混在南宋当权贵》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172章 柔福帝姬再相邀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混在南宋当权贵》更多支持!     虞丰年劝住赵昚,要他稳住心神,静待天时。赵昚嗯了一声,暂时压下了这口气。     ……     天色已晚,虞丰年辞别赵昚,回到府中,想要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去探一探秦桧家边的那座庵堂。     可是到了家门口,虞丰年愣了,大门关着,间门口看门的四五个人,一个也不认识。     我去他大爷!咋回事?     “你们干什么的?”     那几个人谁也不说话,打开门,头一低,做出“请进”的手势。虞丰年一看,今天这事不对劲!感觉家给人占了。这些人是什么人?刘飞燕还好吗?     虞丰年满肚子狐疑进了大门,前两进房屋静悄悄的,直到第三进房屋,才见到人。天井院子里,十多位头戴皮斗笠的官兵怀里抱着官刀站在门口。自己那些家人丫环都蔫头耷拉脑地踔在墙根边。     家人丫环看到虞丰年进门,顿时来了精神,像小孩见到的爸妈一样都凑了过来,跟在了虞丰年的身后。     虞丰年问他们:“怎么回事?这些人是什么人?燕儿小姐吗?”     一个丫环连忙回禀:“回老爷,他们都是驸马府里的兵,小姐在屋里。”     “在屋里,屋里还有谁?”     “还有长公主柔福帝姬。”     虞丰年一皱眉,心说这个yin荡的女人,让他吃斋念佛,禁欲七日,她怎么跑到我家里来了?     虞丰年高声喊道:“不知皇姑驾临寒舍,小的有罪啊。”     里面传来柔福帝姬的咯咯的笑声:“有罪?哈哈哈……有你赎罪的机会,你是这宅子的主人,我不请自来,无端闯入,还吓到了和府上下的主子奴才,虞公子见谅。”     “不敢不敢!”虞丰年说着迈步进了门,见一个身材瘦削的白衣男子背着手正在欣赏墙上的中堂。刘飞燕恭恭敬敬矗立在他的旁边,看到虞丰年,连忙凑过来跟在虞丰年的身后。     虞丰年看看她的表情,虽然有些紧张,但似乎没受什么委屈。     虞丰年问她:“这男的是谁?长公主呢?”     那白衣的男子听到虞丰年问刘飞燕的话,“啼啼啼……”,笑得肩膀直颤。     虞丰年也笑了,恍然大悟,长公主今天出门女扮男装。     果然,柔福帝姬转过脸来,俏脸问道:“怎么,虞公子没看出我来吗?”     “我看……”虞丰年话说了一半,看得呆了!这个贱女人,穿女人的衣服漂亮,怎么穿男人的衣服竟然也美到哭!天哪,不公平!这要是一个好女人,我一定把她收了!怎么那么美?怎么那么美?怎么那么美?     有就话叫人配衣服马饰鞍,这句话不错,但太绝对,其实只要人长得漂亮,怎么穿怎么美!柔福帝姬穿这身衣服真给衣服提档!提高了几个档次。     “虞公子,你为何这般看我?……虞公子,虞公子……”柔福帝姬连喊了几声,虞丰年痴痴地没有回答。     “公子,皇姑喊你。公子……”刘飞燕拿胳膊肘顶了一下虞丰年,虞丰年这才如梦方醒般回过神来:“啊……哦哦……皇姑,失礼失礼……”     柔福帝姬咯咯直笑,十分得意!她一挥袖子:“尔等退下,都到前院去,刘飞燕,你也先退下吧,我有要事与他相商。”     刘飞燕真不舒服,心说你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说,我看你就是打我们家公子的主意。看我们家公子这样子,唉,英雄难过没人关,就算这美人是个荡妇,还是一道英雄难过的美人关!     尽管一肚子的不愿意,可人家是堂堂的皇姑,自己说到底算不上公子的夫人,只能算是一个下人,怎么敢违逆。     她一脸不舍地望了望虞丰年,虞丰年冲她微笑着挤挤眼,温暖的笑容让刘飞燕宽心许多。     众人甫一退下,柔福帝姬便露出了真面目,她一跃而起,跳到虞丰年的身上,双手攀住了虞丰年的脖子,双腿夹住了他的腰,虞丰年没留神,站立不稳,后退几步,靠在了门上,“咣当”一声。     “我可想死你了!”柔福帝姬像只狼一样,啃食着虞丰年,虞丰年连连避让,这更激起柔福帝姬的欲|望,“别躲!你白天从庙里跑了,连个招呼都不打,打个招呼我还能吃了你吗?”     虞丰年心里又痒又烦!这么漂亮的人儿,你若静若处子,我还真扛不住你的诱惑,可你像狼一样扑上来,会让男人望而却步,何况刘飞燕就在前面,家人丫环也都在外面,万一闯进来,丢人丢大发了。我无名小卒无足轻重,你是帝姬,一举一动都会被写入史册的,说不定把我写成跳梁小丑。     说也奇怪,历史书上写这个柔福帝姬很悲情的,怎么是这么个货色?应了那句话,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肮脏的灵魂。     虞丰年一使劲儿将她抱下来放在地上:“等等!”     “等什么?”柔福帝姬脚刚一挨地,一条腿又抬起来,缠住虞丰年,左臂搭住了他的肩膀,右手捉了虞丰年的手,往自己下面探摸。虞丰年触手之处,心头一阵恶心,男人的锦袍下面,她竟然穿了一条开裆裤。     虞丰年猛然缩回手来,看她的脸,倍觉狰狞!     美貌与距离一定有着说不清的联系,不管多美丽的女人,近在咫尺,尽显狰狞的时候都不会有丝毫的美感。此时此刻的柔福便是如此。     “皇姑!等等!”     “等什么等?如果今天你不哄得我开心,我便不去替郭氏求情。”     “不用你求情!”     “不用我求情了?那你就是用不着我了?可是我用的着你!”她又捉了虞丰年的手往下面探!嘴里咕咕哝哝说道:“你是个男人吗?你就不动心吗?我不漂亮吗?你要是再不就范,我就到皇帝哥哥那儿告你去,告你非礼他的皇妹!快点儿!”     虞丰年实在受不了了,心说,论长相,你是观音菩萨,论地位,你在万人之上,可你就是肮脏的一坨翔!虞丰年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抡起巴掌“啪”,照脸就是一巴掌!柔福帝姬白嫩的脸上顿时起了五个手指头印。     柔福帝姬被打愣了。     我是柔福帝姬,我是长公主!我是皇帝的妹妹!谁敢打我?你虞丰年竟然打我?你真能下得去手?     拿现在的钟点说,他愣了足足三分钟,突然咯咯笑了。     她一笑把虞丰年笑懵了:我这一巴掌把她给打疯了?     “打得好!打得好!”柔福帝姬笑了一阵,慢慢凑上来,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她轻轻一拉虞丰年的手,往她胸口一放,甜言蜜语柔情无限:     “真好,你知道吗?这数年来,没有一个人敢懂我一个手指头,在我面前,他们就像一堆堆扶不上墙的烂泥,亦或是一条条的种犬,没有一个人能抵过我的美色,无不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只有你!只有你虞丰年敢不听我的话,只有你虞丰年敢逆我的心,可也只有你不被我的美色迷惑,我突然觉得真的喜欢上了你。”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番话,虞丰年听来似乎听到一个女人内心的哀伤。他突然想:这个女人小时候什么样?是否也曾羞涩过?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什么样的伤害让她甘愿忍受这世界上最恶毒的指责?是什么样的转折让他甘愿忍受直接最刻薄的白眼?     “皇姑,对不起,我失手了!”     “不要道歉!找个时间,陪我说说话可以吗?只是说说话。”     “……哦……好,说说话……”     虞丰年情不自禁,竟然不忍拒绝她。柔福帝姬凄婉一笑,轻声说道:“明天晚上,到驸马府来,只陪我说说话……”(我的小说《混在南宋当权贵》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173章 虞丰年探访三圣庵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混在南宋当权贵》更多支持!     柔福帝姬被虞丰年打了一巴掌,竟一时感慨万千,与他约定,明晚到驸马府一叙,只聊一聊天。虞丰年很是犹豫,柔福补充说道:“你放心,高世荣受皇命出了京城,不在家。”     虞丰年这才略略放心。     柔福帝姬带人离开虞丰年的宅第,起身回奔驸马府。     他们一走,刘飞燕慌忙进了房间,一看虞丰年表情不定。又偷眼看他下面,嗬,又跟上次一样,扛了梁!     刘飞燕暗骂柔福帝姬,又气虞丰年!心中又委屈又气愤,是啊,再与世无争的性子也受不了,哪有堵了门来抢男人的?公子也是,虽然没做成坏事,可扛梁自然是动了心。     扛梁之事有碍观瞻,刘飞燕忙命家人丫环散了,关了房门,问道:“公子,她又‘为难’你了?”     虞丰年听她口气不对,哭笑叹气:“唉,你瞧瞧这个样子,作为男人我真是窝囊,竟被一个女人逼得走投无路。我真想一刀将她杀了,可又怕抵偿兑命,我死事小,只是连累燕儿于心不忍,我该怎么办啊?”     刘飞燕一看虞丰年如此自责,言谈话语之间又处处为自己着想,一肚子的火气幻化成对虞丰年的心疼,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应对柔福帝姬。     “公子,你不要冲动,她怎么说也是帝姬,打不得骂不得,就算她步步紧逼,公子也要多多忍让,万不可因小失大。”     虞丰年说:“只怕我哄弄她一时不能糊弄她一世,过了今天这一关,还不知道明天怎么过。柔福帝姬要我明天再去驸马府……”     “她又要做什么?”刘飞燕十分警惕。     虞丰年狠狠说道:“她说要跟我谈一谈,我也不知道谈什么!我都想好了,她若再要无耻逼我,我便与她翻脸,士可杀不可辱……”     “不要!”刘飞燕害怕了,柔福帝姬是皇帝的妹妹,家里打手无数,公子得罪了她必定吃大亏,真要惹恼了柔福帝姬,怕性命难保。     “公子,他们小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隐忍些好……”     虞丰年抚摸着刘飞燕的头发,满目柔情:“可是燕儿,你对我这般好,我怕柔福逼我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刘飞燕感动了。那个年代,男人只要有钱,想娶几房媳妇就能娶几房媳妇,夜夜夜不归宿,女性也只能乖乖地在家守着,不能有一丝怨言。     刘飞燕眼里蓄满了泪水,抱了虞丰年,“公子,你心里这般将我挂在心上我便心满意足了,就算就算你娶三妻四妾,我也没有一丝怨言的,你千万不要为了我做出傻事。”     她这么说,虞丰年反倒觉得自己太无耻,明明搞定柔福帝姬很简单,自己还要说一堆冠冕堂皇的话骗刘飞燕的感动和眼泪。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这样也没什么不妥。尽自己所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更幸福一些有何不可呢?     虞丰年也抱紧了刘飞燕,那梁已经急赤白脸、喷薄欲出。     两人贴着身子,刘飞燕自然感知得到,羞涩一笑:“公子,随我进屋里去吧,我帮你……去火……”     虞丰年与刘飞燕自然免不了多半夜床笫之欢。     ……     第二天,虞丰年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用过早餐,与刘飞燕告别,乔装成烧香还愿的香客去往三圣庵。     颜如玉关在庵堂里,虞丰年答应过她姐姐颜如画,要把她救出去给颜如画一个交代。大话说出去就得去兑现承诺。     三圣庵坐北朝南,紧邻着秦桧的大宅子,分为东西两座院落。前为天王殿,供四大天王、弥勒佛、韦驮,殿两侧有角门,院内正殿曰大雄宝殿,内供三世佛、观世音、文殊、普贤菩萨。殿后有东西配殿和藏经楼。东院,有祖师堂三间、东配房三间、门房两间等建筑。所有建筑均为硬山式,青砖灰瓦,朱红地仗,檀枋彩画,古朴典雅。     虞丰年在三圣庵转了一圈,察觉到这个地方与其它地方的不同之处。首先,外面站了许多官兵看守,把得像官府的衙门一般。     再者,到这儿来的,普通的善男信女少,老头老太太少,骑马坐轿的人多,四人抬八人抬的大轿子摆了十多顶,一看就是官员的轿子,只是没穿官服。     庵堂里的女僧也不像其他庵堂里的女僧,这里的女僧大多年轻,容貌出众,大多二十多岁,最大的也就三十多岁。虽然也念佛,可女僧的言谈话语间透着倨傲。     比如那些从轿子里下来的大小官员,见了女僧都得恭恭敬敬、满脸堆笑尊称“法师”或者“小法师”。大宋重道,对佛教的女僧如此尊敬,极为罕见。何况那些人都是人人捧上天的官员。     这便印证了颜如画所说,女僧的背后是大宋的丞相、太师秦桧,官员恭敬的不是女僧,而是秦桧,拜的也不是三圣五佛,是上司,求的高官厚禄。     女僧把一个个官员领到东院祖师堂,虞丰年装成香客跟在官员的后面,想要混进去,不想祖师堂中走出来两名大汉,将虞丰年拦下:“停!你是干嘛的?”     “我香客啊!”     “香客到别的地方去,这儿不开放!”     “为什么不开放,我捐了银子的,想要四处看看。”     “滚!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虞丰年被撵了出来,躲到远处慢慢观察,时间不大,刚才进去的一位官员被送了出来,冲这两名女尼点头哈腰:“不送不送,请回请回。”     看来这祖师堂中暗藏玄机!官员到这里一定是送银票来的,不知道颜如玉等人是否也被关在这里。怎么能混进去呢?     虞丰年在庵堂中转了半天,尤其围着祖师堂转了好几圈,暗暗摸清了来去的线路,记住门窗的位置,能从哪儿来,救了人能从哪儿走。     都做到心中有数以后,虞丰年又往后门走,靠东墙看到一处低矮的房子很是扎眼。     为何?庵堂里所有的建筑都高大恢宏,唯有这处用土坯房要多破有多破,真是夏天不挡雨,冬天不挡风,木板门烂了半边,也不知道里边住没住人。     虞丰年走进矮房,听里面传出低低的哭声,时而夹杂着咳嗽声,听声音很是苍老。     虞丰年敲敲门,里面的哭声止住,那苍老的声音问道:“外面何人,能否进来帮贫尼一把?”     贫尼?是个老尼?     虞丰年犹豫了一下,里边那人又隐隐哭起来,十分痛苦而无助。     虞丰年动了恻隐之心,轻轻推开房门,闻到一股刺鼻子的中药味。拢了拢目光,瞧见靠墙摆了一张小床,床边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一个空碗。床上躺着一人,仔细看,确实是个老尼,看来年轻不小了,皱纹堆累,人几乎瘦成了芦柴棒。     虞丰年问道:“法师?您怎么了?”     老尼折折身子,又无力地躺下去,下床不得。“施主……”她一句话没说出口,又呜呜呜地哭起来。     虞丰年一看不得女人哭,二看不得老人哭,也不知到老尼遇到了什么事情,心肠软了,忙凑近了问道:“法师你作何哭泣,能告诉我吗,说不定我能帮助你。”     老尼这才停止哭泣,招呼道:“施主,你帮我看看那个篮子里是否还有半块馒头,老尼我饿我,我两天没吃饭了……”     哦,老尼饿了。虞丰年望了望,一个破烂的竹篮里果然有半块馒头,拿出来一看,馒头已经馊了,长了毛,哪还能吃?     虞丰年说:“法师,馒头馊了,不能吃。”     老尼又哭,看来确实饿极。虞丰年看她实在可怜,忙说:“师太您等着,我出去给你买些吃的来,你等着哦,很快就回来。”     虞丰年出了庵堂,买了许多素包子、馒头,饭馆里有熬的粥,买了一大碗粥打包带到破房子里给老尼吃,还嘱咐她吃慢些,别噎着。     老尼吃了许多东西,身体慢慢有了力气,给虞丰年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小说《混在南宋当权贵》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174章 破茅屋女尼说端详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混在南宋当权贵》更多支持!     虞丰年无意帮了一个老尼,给她买了许多吃的,老尼身子略略恢复了些气力。虞丰年不解地问道:“法师啊,你是这在三圣庵出家修行吗?何以落在这破烂的房子里无人管顾?”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触动了老尼的心肠,她口打唉声,老泪纵横:“唉,阿弥陀佛,罪孽啊罪孽,不瞒施主,我本是这三圣庵的主持,法名能信……”     老尼能信讲述了事情的原委,虞丰年恍然大悟。     原来,能信四十岁便成为这三圣庵的主持,那时候秦桧还没有提举三圣庵。庵堂虽然香火一般,但门下弟子十几个人,一心修行佛法,不沾染俗家之事,三圣庵倒也算是一片佛门清净之地。     后来北宋灭亡,南宋建立,赵构在临安登基坐殿,重用秦桧。再后来圈地给秦桧修建丞相府,就建在三圣庵的旁边。     秦桧一脑子贪赃卖法的坏主意,瞧旁边有座庵堂,眼珠一转,要利用庵堂发财。找了个机会,向皇上提出想提举三圣庵,不为吃庵堂的香火钱,而是方便到庵堂中烧香拜佛,为皇上祈福,为大宋祈福,为黎民百姓祈福。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赵构十分感动,准奏,你想提举便提举,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秦桧可高了兴,当即知会工部拨款重修庙宇,再塑金身,拨了一大笔钱,一半进了秦桧自己的腰包。     那时候能信法师也非常高兴,堂堂丞相提举三圣庵这是大好事啊,相当于三圣庵有了后台,有了靠山,你看看,秦丞相刚一提举,便重修庙宇,功德无量,胜造七级浮屠。     她哪知道,秦桧修庙是假,发财是真!     没多久,能信就发现情形不对,秦桧重修了祖师堂,可祖师堂大殿套着小殿,外殿里面修了许多套间,大殿供祖师,小殿收贿赂。     秦桧安排专人值守祖师堂的小殿,迎接前来效忠的大小官员。     秦桧官越做越大,权力越来越大,前来“拜祖师”的官员越来越多,名义上拜祖师,实际上就是拜秦桧,金山银山、奇珍异宝都往这里拉。这里简直成了秦桧的藏宝殿。     到此时能信才恍然大悟,她是个德高望重的法师,慈悲为本,善念为怀,看不惯秦桧的作为,就去劝说秦桧。无非说些悬崖勒马,迷途知返的话,秦桧能听她的吗?训斥一顿,哄出门去。     能信万般无奈,只好能气吞声,睁只眼闭只眼装作看不见。     三圣庵的香火是越来越盛,可能信这心中的罪孽却越来越无法释怀。     如果秦桧贪污受贿的事情她还能视而不见的话,接下来的事情她说什么也无法容忍了。有一次,秦桧手下、大管家秦龟寿强|奸了一位女尼,女尼羞愤不堪,投井自杀,老尼带着女尼闹到丞相府,秦桧纵容手下,赔给死者二十两银子了账。     老尼大哭,却无可奈何。此事过后,三圣庵的众多女弟子四处游方,陆续出走,最后只剩下几位年长的老尼留守。     没想到,众女尼一走,秦桧反倒很高兴,他索性让府中的女眷,以及手下搜罗来的漂亮女童都剃了头养在三圣庵中,说是小尼姑,其实就是她的歌姬培养基地,不让她们修习佛法,却派专人教授琴棋书画。待歌姬长大以后,再将他们派到王公贵族的府中做他的眼线,以此控制朝中文武群臣。     颜如画是被秦桧在府中养大的,可是她的妹妹颜如玉却被秦桧养在三圣庵中。秦桧用颜如玉控制颜如画,如果颜如画不听从他的指挥,他就威胁说,让颜如玉也成为歌姬,成为他手中的工具。     颜如玉被迫无奈,只好屈从,但也说明,如果少一根汗毛,就再不会为她尽一分力。     两人总算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了一致。不过秦桧从来不让颜如画进入三圣庵,姐妹三个月可以见上一面,都在秦桧的府上。     老尼眼见着秦桧利用三圣庵做尽了坏事,气昏过去多次。三个月前,老尼带着两位弟子趁秦桧的手下监视不严,偷跑到监察御史府衙门告发秦桧,可是都还不知道监察御史叫什么名字,就被人家绑起来送回了秦桧府,两名弟子被秦桧活活勒死,老尼被毒打一顿,扔在了后院一间破房子里,任其自生自灭。     老尼遭了一顿毒打,大病一场,躺在破屋子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等死。     ……     虞丰年听完老尼的诉说,气得咬牙切齿,秦桧要在旁边,他能把秦桧撕碎了生吃。     虞丰年问老尼:“老人家,你住在这里,平日里吃喝怎么办?”     老尼长叹一声,说道:“唉,多亏了一个小弟子妙玉,每日躲避着秦桧的手下偷偷来给我送些茶饭,要不是她,恐怕我早已冻饿而死。”说起这个妙玉来,老尼的眼神中生死一丝安慰。     不过,转瞬间她又忧心忡忡,叹气道:“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前天起,妙玉突然不来了,我很担心,怕她被秦桧的爪牙害了。她……她才十三四岁……”老尼不担心自己,却担心起那个小尼姑妙玉。     虞丰年连忙安慰她:“法师你不要担心,吉人自有天相,好人自有好报,妙玉小师傅一定不会有事的。”     “希望如此吧。对了施主,你从哪里来?为何来到这三圣庵中?”     虞丰年没说实话,托词说是一位普通的香客,路过而已。虞丰年又问老尼:“法师,你待在庵堂之中也不是长久之计,是否有其他去处可以活命,我把你送过去,也不必待在这里受罪。”     老尼面露为难之色:“唉,有是有,距此往西一百里还有一座庙宇唤作法源寺,我师弟能载在哪里做主持,若非病倒,我早就去了。可是眼下我却不能去,一来身体没有恢复,二来我实在担心那个小妙玉,他是个好孩子,我怕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老尼再也不忍心说下去。     虞丰年心生一计,心说既然如此,我营救颜如玉的时候,不妨把那个小师傅救出去多好。想到这里,虞丰年跑到门口瞧瞧外面无人偷听,轻轻说道:“法师不用担心,实不相瞒,我也不是什么普通的香客,我受人之托,前来找寻一个叫颜如玉的小姑娘,要把她救出去。如果有可能,我可以连同妙玉小师傅一并救出去,您看如何?”     老尼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原来施主你……那太好了。其实,妙玉就是你要找的颜如玉。”     虞丰年又惊又喜:“真的?”     老尼说道:“正是,妙玉是我给她起的法名,她的俗家名字就叫颜如玉。施主,你是受何人所托前来救她,出了龙潭可千万千万别在落入坏人的手中。”     虞丰年也不隐瞒,就将她姐姐颜如画和秦桧之间的瓜葛说了。     “……法师,我就是受颜如画的委托前来救她的妹妹,如果能救出去,颜如画就再也不会为秦桧效力,将来她们兄妹都是正义审判秦桧的证人。请法师指点,我怎么才能找到妙玉?”     老尼想了想说道:“施主,你一路前来,可曾看到东跨院的那个祖师堂?”     虞丰年点头:“我看到了,那里边有秦桧的爪牙把守着。”     “阿弥陀佛,就是那里。祖师堂一年四季不对香客开放,因为秦桧早已把祖师堂建成了一个行贿受贿的污秽场所,秦桧的爪牙在那里坐镇收赃。     其实祖师堂里面别有洞天,里面不是供着祖师像吗,祖师像的前面摆着三个蒲团,把蒲团移开,就能看到一块活动木板,掀开木板,下面有十间暗室,暗室中住着十个孩子,都跟妙玉年龄差不多,也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施主若觑得时机,可到那里找找看。不过,唉……”(小说《混在南宋当权贵》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175章 如玉绝非池中物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混在南宋当权贵》更多支持!     老尼说着说着长叹一声,虞丰年明白:“法师可是担心我混不进去?”     老尼点头:“阿弥陀佛,正是!那个地方日夜有人看守,妙玉他们每天中午和傍晚还能出来放风,在三圣庵中活动活动筋骨,外人若要进出势必登天还难,施主你可怎么救他们啊?”     虞丰年安慰老尼:“法师,这个你尽管放心,只要知道妙玉他们住在什么地方,我自有办法营救她们。等救出她们,我再把您老送到法源寺安歇。”     老尼老泪纵横,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施主你真是救苦救难观世音转世。”     俩人说话间,虞丰年听门口“嘎巴”一声,像是有人踩断了枯枝的声音,虞丰年大惊。不好,外面来了人,难道是秦桧的爪牙察觉了我的踪影一路跟踪至此?我在秦桧府相对低调,三圣庵里的看守应该不认识才对。     老尼能信也吃了一惊,一指床底下,示意虞丰年先躲在床下。     虞丰年会意,一骨碌身钻到了床底下。     床铺本来低矮,虞丰年身材又高大,躲在床下极不舒服。他屏气凝神躲在暗影里,瞅着门口的方向。     木门“吱扭”一声轻轻推开,一双小脚迈步进来,只听略略稚嫩的声音问道:“祖师婆婆,您饿坏了吧?妙玉来给你送吃的来了。”     床下的虞丰年大喜,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是颜如画的妹妹颜如玉来了,听她的声音真是好听,她能如此关心一个卧病在床的老尼姑,定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小姑娘。     虞丰年刚想钻出床外,不想颜如玉跺了跺脚,旁敲侧击说道:“祖师婆婆,您饿坏了吧?都是我不好,这两天没能给你送饭。您要有个伴儿多好啊,以后我帮你找只猫来陪您,平日里把它放在床底下,小猫可千万别出来!”     虞丰年怎么听怎么觉得她话里有话,就没敢动。     紧接着,颜如玉轻轻一佛,将桌子上喝完的粥碗扫落下来,正落在她的脚上,她像杂耍一般轻巧一踢,将粥碗踢到了床底下,骨碌一滚,虞丰年连忙伸手按住,不让它发出响声。     紧接着颜如玉如法炮制,又将一双筷子也踢到了床底下。     颜如玉的小动作让虞丰年猛然惊醒――她在提醒自己,看来来的不止她一个人,她要帮忙打掩护――这小姑娘真是个机灵鬼。     刚想到这里,门外脚步声响,虞丰年趴在床下瞅着门口的方向,只见四双脚迈步进了门。房子太过狭窄,四个人一进来,顿时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了。     只听一个人气势汹汹地说道:“老不死的,有没有见到一个面相清秀的瘦大个子进来?”     老尼还没说话,颜如玉笑着说道:“我看到了,不是一个,四个呢。”     “嗯?在哪里?”     “嘿嘿,各位哥哥,你们不就是吗?你瞧你们各位,个个都长得威风凛凛、一表人才、相貌堂堂。”     颜如玉很会说话,一句话化解了房间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几个人哈哈大笑:“你这个小尼姑就是会说话,平日里我们兄弟没白疼你。不过小尼姑,你干嘛要管这个老不死的,又脏又臭,还骂过我们家丞相!要依着大管家,三个月前就把她勒死了……”     颜如玉嘻嘻一笑:“张大哥你长得还行,可是一说话啊,真该让嫂夫人照你那张白脸狠打几记大嘴巴子,谁没有老的时候?以后你再这么说话,我就去告诉嫂子去,让她给你用用家法。     还有你们几个,嫌这里脏,都走吧去,也不知道你们要找的那个大个子去了那里,在这耽误久了他就跑了。”     颜如玉说着,撒娇将他们推出门去,随手关了破烂的木门。     颜如玉应对自如,几个人并没有怀疑。他们在外面商量。一个说道:“可能王狗子看错了,就是个普通的香客吧,人家来烧香有什么大惊小怪,谁不知道这里是相爷的地盘,敢到这里撒野的怕是不想活了。”     另一个也说:“就是就是,大惊小怪,耽误哥几个耍牌,走走,回去回去,我已经输了一贯钱,该我翻本了……”     声音渐远,几个看守都走远了。     虞丰年长出一口气。     颜如玉侧耳倾听,扒着门缝向外瞅瞅,一瞧几个人走远了,回来踢了踢床腿:“嘿,里边的笨猫,出来吧。”语气很是活泼,这性子虞丰年倒是喜欢。     虞丰年忙钻了出来,下面又脏又窄,钻出来的时候顶了一脑门子蜘蛛网。颜如玉看到他的头顶咯咯笑起来,笑着笑着慢慢止住了笑声,甚至羞红了脸――虞丰年高大的身躯站在她的面前,他长相如此英俊!!     与此同时,虞丰年也在细细打量她。只见小姑娘身材刚刚长起来,身形消瘦,一顶灰色僧帽罩着的小脑袋瓜刚刮的头皮。虽然没有头发,却也能看出是个非常标致的小美人坯子,眼角眉梢有她姐姐颜如画的劲头,尤其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呼灵灵的透着一股子聪明伶俐,尤其笑起来的时候,别提有多好看。     “小师傅,你是妙玉吗?”     妙玉瞅着这个身材高大、五官英俊的男人,十分紧张,跟没有看到虞丰年的时候完全两个样子,说话竟有些吞吞吐吐:“贫僧是……是妙玉。施主你……你是何人?”     “嘿,你刚才不是喊我笨猫吗?我的名字就叫笨猫。我就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叫笨猫的,你以前就认识我吗?”虞丰年很喜欢这个机灵的小姑娘,故意跟她开玩笑。     “啊?施主,你真叫笨猫?我瞎说的,贫僧不知道你叫笨猫,贫僧也不认识你……哦,你在骗贫僧……”颜如玉突然明白过来,嘻嘻笑了,笑起来弯弯的眼睛很好看,也不再紧张。她又问道:“你到底是谁啊,为何出现在这里,他们几个可是在追你?”     “你的问题真多,我一个一个回答,我就叫笨猫;我偶尔路过这里,看师太需要帮助,就来看看她;走的那几个人可能是在追我。”     “他们为什么追你?”     “小师傅你很聪明,猜猜看。”     “那还用猜,你一定是秦桧的仇人!”     “不不不,我就是个香客!”     “你才不会是香客,香客谁在靴子里藏着一把刀啊?”     虞丰年一愣,低头一瞅,没留心,靴子上的刀鞘露了出来,“墨锋”的刀把儿露在外面。     这个小姑娘了不得!观察入微。     虞丰年笑了:“算你猜对了!那你再猜猜我来这里做什么?”     “贫僧又不是神仙,哪里会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不过你是个好人,是你给祖师婆婆买了吃的,谢谢你,这两天他们不让我出门,我最担心的就是祖师婆婆!”小尼姑颜如玉说着,双手合十,深鞠一躬。     虞丰年连忙相搀,越看越觉得这小尼姑聪明绝顶而又十分懂事。     能信听着他们的对话,嘴边荡开一丝微笑,她招呼颜如玉,刚一张口,却不住地咳嗽起来,颜如玉连忙关切地问道:“祖师婆婆,您怎么了?我去给你找些水来。”     “不用不用!妙玉,快给这位施主磕个头。”     “磕头?为什么要磕头祖师婆婆?”     “你还不知道,她是你姐姐找来救你出去的,你快跟他走吧。”     颜如玉十分惊诧:“笨猫……不是,施主……你认识我姐姐?”     虞丰年微微一笑:“不错,你姐姐是否唤作颜如画?”(小说《混在南宋当权贵》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176章 救女僧调虎离山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正是!”     “那就没错!你姐姐受制于秦桧,十分担心你的安危,让我前来营救于你。”     “施主真的认识我姐姐?我姐姐可给了你什么信物?”     虞丰年暗暗称赞,这丫头可真是心思缜密!如果不是找颜如画要了件信物,她还真不会跟自己走。     虞丰年取出颜如画给自己的那枚香囊:“如玉小师傅,你认识这个香囊吗?你姐姐说,只要望见这个香囊,你自会明白一切。”     颜如玉接过香囊,心中一酸,眼睛里蓄满泪水:“这是我缝制的香囊,三年前送给姐姐的。”     颜如玉说着双膝跪倒,给虞丰年磕头。     虞丰年连忙将她拉起来,心中也一阵难过,这么一个孩子,在狼窝里长大,小小年纪就不得不学会看别人的眼色以求自保。希望能顺利把她救出去,以后再不过这样的日子。     虞丰年把颜如画的事情简要讲了,最后说道:“如玉妹妹,我和你姐是要好的朋友,不用客气。不过,我在三圣庵前后转了转,虽然表面上像个正规的庵堂一样,可前后大门、各个角落都有人把守,依你看,他们什么时候把守松懈,什么时候看守交接班?”     颜如玉面露得意之色:“这个贫僧知道,我三个月前就观察好了,如果逃走,前门断然不可走,因为出了前门就是秦桧的府邸,相当于两道看守。     要走必须走后门,后门逢初二初四初六,反正只要是双数,就有几个看守特别严的人把守,逢单可以,逢单的那几拨看守不受秦桧的管家秦龟寿重视,出工不出力,还爱耍牌,只要有机会就会耍牌,我们可以钻空子。最好是在晚饭前后,晚饭前后交接班,往往前一拨提前走了,后一拨好一会儿还没前去交接,这是个空当。”     虞丰年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盯着她看:“小妹妹,既然你摸得这么清,为何不自己逃走,你姐姐也不会如此担心!”     “笨猫施主哥哥”――这个称呼十分奇怪,可能是颜如玉故意这么喊的,而且,这称呼在口中喊出来似乎没什么不妥之处――“笨猫施主哥哥,若是只有贫僧一个人,我早都逃走了,可是您瞧我祖师婆婆,孤苦伶仃,我若走了她怎么办?祖师堂下面我还有**个跟我一样的同门师姐妹,我要走了她们怎么办?     还有啊,我姐姐受制于秦桧,如果我逃走了,他们必然紧紧盯住我的姐姐,只怕姐姐的日子更加不好过,所以我暂时不能走。     而且,除了前后门的看守,还有一道关口,就是祖师堂的把守。祖师堂里每天不断人,一般有五六个。要是人少,我和师姐师妹将他们打晕,就能逃出去。可是平时至少有五六个人,太多,我们不敢冒险。如果我有一壶毒药酒就好了,能把他们麻翻,可是我出不了门,弄不到。”     颜如玉说出一番话简直让虞丰年刮目相看。她对姐妹和她祖师婆婆照顾有加,是个善良的人。又不是一个愚忠愚善之人,人小鬼大,又聪明又有心计!假以时日,颜如玉绝非池中之物!     颜如玉接着问道:“施主哥哥,你有没有办法把祖师婆婆和那些师姐师妹一起救出去?”     虞丰年笑道:“你倒是菩萨心肠!可是救一个人出去和救一群人出去,难度不可同日而语。”     颜如玉嘻嘻一笑:“贫僧看施主哥哥一定有办法。”     “是吗?你怎么看出来的?”     “不知道,反正一看你就觉得成竹在胸,贫僧看,慢说让哥哥您救我们出去,就算让你把祖师堂安个轱辘运走都难不住你!”     “打住,别恭维我,我跟秦桧的那几个家奴不一样!”     颜如玉嘻嘻笑了:“贫僧说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贫僧觉得见到施主哥哥,心里非常踏实,哥哥高大帅气,人中龙凤,定会有办法的。”     虞丰年哈哈大笑:“好好好,如玉妹妹,你就别捧了。我有一个想法,你瞧行不行?你不是要找毒酒吗?我这儿有。”     虞丰年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包蒙|汗|药来,这药还是虞丰年从王无忧手里要来的,一直没用到,放在身上。虞丰年把药递给颜如玉:“你今晚晚饭的时候,尽量趁机麻翻祖师堂里的看守,带着小师傅们偷跑出来,往这个方向跑,其他的事交给我。”     “若是不成呢?万一失手我们就有性命之忧!”     虞丰年微微一笑:“你放心,下药之事,能做则做,不能做就不做,千万不要冒险。纵然此计不成,我还有一个主意,我等会混出庵堂,部署人手先在秦桧府中放一把火。另外,我还会再安排一拨闹事的,你放心就是了。”     虞丰年简单一说,卧病在床的师太能信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他这计划的妙处,可颜如玉当即就明白了:“双调虎离山!好好!贫僧就说笨猫施主哥哥定有好办法。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对了,哥哥,我送你出去?”     “你有办法送我出去?”     “有!你在此稍后,等会前院一乱,后门的看守一定前去凑热闹,你趁机逃出去就是了。”     “他们会擅离职守?”     “别的时候不会,但是一旦有官员前来送礼,只要大喊一声,‘官人打赏’,他们就会没命前去讨赏。其实哥哥,你若安排一帮人闹事,不如找人假扮一个送礼的官员打赏更能调虎离山。”     “是吗?好!秦桧前院着火,后边官人打赏,双管齐下,非把这三圣庵搅闹个地覆天翻不可。”     虞丰年与小小年纪的颜如玉商议已定,告诉老尼能信泰然处之,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     当下,虞丰年在矮房中等待,颜如玉离开矮房,出门便喊:“官人打赏了,快去领赏,官人打赏了……”边喊边跑,直奔前院而去。     不大一会儿,后门口的六名看守探头往前面看了看,一个问道:“是不是喊有人打赏?”     另一个人说:“我听着像。”     “走走走,去看看。奶奶的,秦龟寿那老小子处处不为弟兄们考虑,咱们得自己找甜头,快快快……”     五六个人呼噜呼噜全跑去了前院。     虞丰年暗笑。看得出来,这三圣庵中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乱子,所以这些看守大多并不尽心,要不然也不会所有的看门人听到个风吹草动便都撤了岗。     正好!你们撤,我就走。     虞丰年抽身而去,出了后门,找到雷鸣等人部署一切。     ……     傍晚,三圣庵门前来了一顶红顶八抬大轿,轿子一落,下来一个大胖子。身后跟了十二名家人,抬着六口大箱子。     这个胖子,三圣庵的看门人不认识,是个生脸。可这个人虞丰年和雷鸣都认识,当初虞丰年还让他假扮过一名茶商,假意托猴子给秦桧送过夜明珠,最后送掉猴子的一条命。     这胖子姓郑,长得就像个有钱的商人,也像个当官的,现在几乎成了虞丰年的御用“演员”。     郑胖子领人往门口一站,三圣庵看门的一看就明白了,来了给相爷秦桧送大礼的家伙。往里一通报,出来两名尼姑,将他们迎进祖师堂。祖师堂里出来四名大汉,郑胖子一看他们,就知道颜如玉的下毒之计未成,没有把这帮人麻翻。     四名大汉放郑胖子进去,却伸手拦住的抬箱子的“仆人”:“停!庵堂重地,你们在外面等候。”     “仆人”问:“这些孝敬相爷的箱子怎么办?”     大汉说:“你们不用管,我们来抬。”           第177章 大闹三圣庵人财兼得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四名大汉朝祖师堂里面喊了一声,里面又出来四名大汉,他们刚要抬箱子,就见丞相府的方向浓烟滚滚,锣鼓大作:“失火了,失火了,快救火,快救火!”     大门口方向跑来一名官兵,招呼庵堂里面的大汉:“别忙了,快去相府救火,大火烧起来了,秦爷喊我们快过去帮忙……”     他所说的秦爷是指秦龟寿,庵堂里的人也都归秦龟寿管,都听秦龟寿的话,谁敢不听,克扣工钱,听话的秦龟寿就会有奖赏。表现的时候到了。     他们也管不到郑胖子,留下祖师堂里的两个账房先生“看家”,其他人包括打手、尼姑全都出了庵堂的大门,救火或者看热闹。其他殿堂的尼姑听到喊声,也都走出来眼望前院,不知所措。有人眼尖,望见祖师堂这边摆了许多箱子,以为是送礼的,都习以为常,不以为意。     趁这个工夫,郑胖子一挥手:“抬进去”。十二名仆人将六口箱子抬进祖师堂,两名账房先生一看:“哎哎哎,你们这些人不能进,箱子放下都出去,听到没有都出去……你们笑什么?出去!”     可是,他们非但没有出去,四个人放下箱子到在门口把风,其余的人把门一关,箱子打开,从箱子里跳出六个人来,为首的身材高大,器宇轩昂,正是虞丰年,后面跟着雷鸣等人。     虞丰年带着一张虎头面具,嗞出两颗獠牙。     两名账房先生吓得魂飞天外,“你们是什么人?”     “什么人?肉人!”郑胖子离两个账房先生最近,他猛然从腰里拽出一把尖刀,扑哧一刀,插进一个账房先生的肋下,一拧,账房先生惨叫一声,死于非命。     另外一个“扑通”就跪在了地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虞丰年拽出墨锋一挑他的下巴,墨锋太锋利了,稍一碰就划了一道口子。那孙子一疼,一摸,“哎呀妈,血……”裤裆顿时湿了,人也瘫倒在地上。     “没用的窝囊废!”     虞丰年观察了房屋的设置,一眼瞅见高大的佛像,佛像前面摆了三个蒲团,“这便是能信师太所说地下室的暗门吧,颜如玉她们应该就藏身在下面。”     虞丰年命人挪开蒲团,果然看到下面有一道木板暗门,上面有一道地锁。虞丰年拿刀尖儿在那账房先生眼前一晃,问道:“这下面是什么?是不是关着那些小尼姑?”     “啊?你怎么……知道?”     “交出钥匙!”     账房先生屁都没敢放,乖乖地交出钥匙,虞丰年命人下去救人。     账房先生身后还有四扇大铁门,象鼻子大锁挂着,虞丰年暗想:“这恐怕是秦桧老贼的赃库吧。”又一晃匕首,嘿嘿一笑:“钥匙,开门!”     遇到一个窝囊废的好处便是,不费吹灰之力,便打开了四扇铁门。     等铁门洞开,虞丰年和郑胖子等人全都大吃一惊,黄的是金子,白的是银子,圆的是珠子,还有翡翠玛瑙红珊瑚……粗略换算成白银,至少上万两。发财了,大丰收!     其实这只是老贼一个月收受的贿赂而已。     “弟兄们,装箱,快!”不大一会儿,六个大箱子,全都装满!     这边装箱,那边手下人已经救出了颜如玉等人。郑胖子见大功已成,一刀将账房先生捅了。     天已经黑下来,秦桧府上空浓烟滚滚,男男女女的喊叫声乱成一团。     众人抬着箱子,领着颜如玉等十名小尼姑,在夜色掩映之下,去往后门,途中又命人背了老尼能信,一起上路。     快到后门口的时候,虞丰年命人前去门口看看有没有看守。颜如玉保证说:“施主哥哥放心,这个时间不会有人的。”     虞丰年带人到门口一看,后门果然开着,一个人也没有。看来颜如玉平日里的观察一点不错。     往日里,那班人交班不及时是懒惰、怠工,今日无人值守,他们有正当理由,秦府失火了嘛,当然是救火为要!     他们哪里知道,三圣庵的火烧得比秦桧府中还大。他们平日嚣张惯了,根本不会想到有人堪透了三圣庵的秘密,更不会想到有人如此胆大竟敢打劫三圣庵。     出了后门,不大一会儿,赶来八辆马车停在面前,虞丰年让小尼姑和老尼能信赶快上车,又把六箱金银财宝全都装箱。     虞丰年在雷鸣耳边嘱咐几句,雷鸣连连感谢,招呼人驾车离开,珠宝车辆和小尼姑颜如玉拉去了虞丰年的府上,其余人等当即出城赶奔法源寺,投奔老尼能信的师弟能载。     ……     虞丰年没走,不但没走,他还要下一步险棋。     此时此刻,小尼姑颜如玉已经平安,颜如画和王爷赵昚没有了牵挂,接下来,自己可以着手收拾秦桧和秦龟寿了。     当初秦桧让秦龟寿把自己绑在临安府衙大牢,到现在心里还憋着一肚子气没有出。老小子,哈哈,今天我不仅烧你们的房子抢你们的钱,我还再给你们找点麻烦!     虞丰年想到这里,把脸上带的面具,拽出墨锋,在面具上刻了几个字——“驸马府”,然后挂在后门门鼻子上,扬长而去。     ……     虞丰年没有回家,取道驸马府。     昨天答应了柔福帝姬,今晚要去她家里陪她说话,不知道柔福今晚又会使出如何的手段,姑望去之,说不定今晚还能看到一场好戏。     虞丰年来到驸马府,柔福帝姬早已让人等候在大门口,这些人自然知道柔福帝姬的为人,见虞丰年前来慌忙迎入内宅,送进柔福帝姬的房间。     房间里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两个丫鬟在旁边伺候着。虞丰年进来,柔福帝姬也并没有把两个丫鬟撵出去,这倒出乎虞丰年的意外。     柔福一身锦衣,酥胸半露。不过,比起往日,她的这身打扮已经算是保守的了,不像往日那般肆无忌惮。     “虞公子你来了,快请就座。”     说话的时候也很收敛,面含三分矜持。虞丰年奇怪了,这女人变了?我还以为一进门她又要如狼似虎扑上来。     “皇姑在上,小的给皇姑行礼。”     “不要客气,快请入座,你我喝几杯酒吧,陪本宫说说话。”     “是。”虞丰年也没客气,坐在下垂首,两个丫鬟忙捧过来酒壶,柔福帝姬接过来,亲自给虞丰年斟满了酒,递给虞丰年,微笑说道:“公子,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前来我的府中,直等得我好生失望,多谢你能赏脸前来,我敬你一杯。”     柔福帝姬把姿态放得极低,像两个老朋友说话一般,不讲君臣之间的尊卑。     虞丰年连忙施礼,端起酒来一瞅柔福帝姬酒杯是空的,就没敢喝,怕酒里不干净,慌忙说道:“皇姑要小的来,小的哪敢不来,而且上次来到这里多有唐突之处,礼数不周,这次前来专门在家沐浴更衣……”     “沐浴更衣?你可真逗,来见我还当是见佛祖吗,要那么隆重?先别说了,温好的酒,再不喝酒要凉了。”     “是是。”虞丰年说着,还是不喝,心说这酒十有**有问题,你不喝让我喝,我也不喝!就跟你这儿绕圈子,能拖就拖。     “对了皇姑,昨天在小人府中,小人一时鬼上身,没大没小冲撞了皇姑,往皇姑赎罪,还是小的先敬皇姑一杯,诚惶诚恐,真诚表达小的歉意。”     虞丰年说着,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要过酒壶,给柔福帝姬满上一杯,站起身来,端起酒杯,恭恭敬敬敬、举案齐眉端给柔福帝姬。           第178章 驸马府柔福求欢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柔福接过来放在桌子上,微微一摆手说道:“哎,不说这个,这两日来,是我不好,吓到了公子。所以今日请公子来,也算是我向公子赔礼。你瞧,我把两个丫环留在身边,就怕公子再有所误会。所以公子不必向我道歉,这杯酒还是公子先喝,喝了就算是您接受了本宫的歉意,喝了之后,你我还有许多的话要说!”     她也托词推了,把虞丰年的那杯酒又端给虞丰年。     虞丰年更加确信:这酒定有问题。虞丰年忙恭恭敬敬接过来,笑道:“好好好,皇姑对小的实在恩遇有加,小的诚惶诚恐,不过请皇姑见谅,小的天生有个毛病,不能空腹饮酒,饮酒之后浑身奇痒,如害一场风疹之病,皇姑,我们先吃些东西如何,这酒等会再喝。”     柔福奇道:“还有这种奇病?”     虞丰年道:“是啊,这毛病打小就有,实在怕冲撞了皇姑。”     柔福说:“那就先多吃些菜。”就给虞丰年夹菜。     虞丰年忙谢过,吃了几口菜,说道:“皇姑昨日说有话吩咐小的,不妨说在当面。”     柔福叹了口气,说道:“不是吩咐,只把心中的一些话找个人说说。公子心里可瞧不起奴家?”     虞丰年连忙摇头:“不不不,小的从未曾瞧不起皇姑,皇姑金枝玉叶,一国之尊,小的内心十分的恭敬。”     柔福说:“你也不必这么说,奴家知道的,这世间所有的男人不认识我的都觉得我高贵如凤凰一般,可认得我的都瞧我如草介一般,贱婊|子一个,表面上皇姑长皇姑短,心里想的却是,‘这个贱女人被抓去金国,千人跨、万人骑,早就该一根绳套里吊死,公子,你心里也是这么想我的吧?”     虞丰年还真不是这么想的。他对柔福的鄙夷不来自于她在北国的经历,而来自于当下的放|荡。“皇姑此言差矣,小的从没有这般想过。说句大不敬的话,靖康国难不是女人之耻,是男人之耻,是大宋之耻。大宋的男人没有能力保护女人,任由金国人将女人抓了去,该杀该刮的是男人!皇姑无错,只因生在皇室之中,做了这亡国的奴隶,小的心里为皇姑鸣不平……”     柔福眼睛里荡漾开无尽的意外,她从没有听过任何一个男人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那些个腌臜东西,开口闭口三纲五常,女人的职责无非大难临头,宁死不失贞洁,可虞丰年竟然说出了一个女人的心伤。     柔福说:“公子,你真是这样想的?还是故意迁就我、讨好我?”     虞丰年说:“小的句句肺腑之言。”     柔福说:“你能如此为女人说话,难能可贵,难能可贵,我寻你来做个倾诉找对了人。可是像你这般见识的人少之又少。其实,就算公子瞧不起我,我也丝毫不会怪你。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做天底下人人不齿之事,一点都不后悔!”     她沉吟良久,接着说道:“你知道我自嫁入高家过的是什么日子?我丈夫高世荣从未有一天爱我,皇兄赐婚于他,他便认为是几辈子做下了孽,祖坟上都冒绿气,没脸见人,所以初婚之时,他对我呼来喝去,动辄拳脚相加,我全身上下被他打得皮开肉绽,处处青肿,骂我是个淫|妇,说我这样的人就应该去死!     我隐忍了一两年,两年之中任他寻花宿柳,任他填房纳妾,家里的丫环只要她能看得上眼的,随他收用。我堂堂柔福帝姬做到这一步可以了吧,我只求能安安静静过一辈子,可高世荣依然不容于我,就连这驸马府中的姬妾都瞧我不起,指桑骂槐,当我好欺负吗?     我寻了一个机会,奋起反抗,我把那两年的遭遇都一一讲给了皇兄听,我皇兄下旨斩了高世荣的三房小妾,吓得高世荣自此不敢睁眼瞧我。我也看破了这世道,反正他永远不会有一分爱我,我便从此仗着皇姑的身份,惩戒高世荣。     他不是骂我残花败柳吗?我就残败给他看,他骂我是婊|子,我便真做一个**,不管是谁,只要是我看上的,我便不避耳目、招入府中,与之玩乐。只要我看上的男人,没有一个人能逃出我的手心。为此,高世荣气得暴跳,却不敢对我有一丝违逆之处。人生苦短须尽欢,抛开名节便什么牵绊也没了。     公子,这番话只藏在我的心里,不知道有多少污浊的男人抱着我睡觉,我却不曾说给一个人听,只说给了你听。你跟他们不一样,那些人一嘴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人前背后骂我,可我勾一勾手指头,他们便像公狗一样凑上来,那东西软如鼻涕浓如酱的时候,却有骂我不知廉耻。     唯有你不同,你扛着梁却如柳下惠般坐怀不乱。昨天那一巴掌,打醒了我,我用自己的方式对抗世俗,却被世俗伤害得体无完肤。”     柔福说得期期艾艾,竟说得虞丰年十分动情。虽然她可能不是真的柔福,而是东京汴梁的小尼姑静善,可作为一个女人,尤其作为一个曾被抓去金国的女人,她是这个时代的受害者,其可恨与放荡,来自于她曾历经的疼痛。     柔福说完,重新端起酒杯:“公子,从没想过我能视某一个男人为知己,能想一个男人说这么多的话,如不嫌弃请满饮此杯。”     虞丰年端杯在手,凝望无语。正在时候,门外急匆匆跑过来一个小厮,高声禀报:“皇姑,丞相府上的大管家秦龟寿来了,说有急事求见皇姑。”     高世荣不在家,有事自然向柔福禀报,柔福帝姬十分不悦,一个狗腿子求见,他有什么资格见我?“不见,让他滚!”     小厮面露难色,只得乖乖退出去。柔福回过头来,虞丰年杯中的酒已空。     柔福大喜:冲两个丫环一使眼色,两个丫环面色一喜,恭恭敬敬退出去,将房门倒带。两个丫环之中,一个老实愚拙,抽身走了,躲得远远儿的。一个机灵的,十六七岁,知道柔福的安排,蹲在门边扒着门缝瞧着里面的动静。     一条缝隙朦胧,其间人影晃动,柔福离了座位走到虞丰年的身边,只听柔福说道:“公子,那酒可好喝,身子可发烫?”     没听到虞丰年的声音,却从缝隙中瞧见柔福翘起一条腿搭在虞丰年的腿上,缝隙中只能瞅见裙子裹着的丰|臀扭来扭曲,说道:“身上热了吧?身子涨了吧?公子这般人物是我所稀罕的,错过了公子,让小奴如何心甘?”     只听虞丰年语调含糊,吐字不清,问道:“酒……酒里放了什么东西……”     柔福帝姬咯咯笑道:“自然是好东西,能让你喜欢我的东西,公子,我漂亮吗?”     虞丰年喘气如牛:“我热,我热……”     柔福帝姬笑得更欢,翘起的那条腿只顾在虞丰年腿上磨蹭,看得门外的丫环面红耳热,左手食指咬在嘴里,右手探在裙下摩挲不已,身子蹲不住,慢慢软在地上。     不想,这时候身后脚步声响,刚才报事的小厮去而复返,吓得丫环慌忙爬起来。小厮问道:“皇姑呢?”     丫环说:“皇姑在物屋里,何事?”     小厮说:“大门外秦龟寿不走,非要求见皇姑。临安府衙的官差也到了,说咱们府上的人偷了他们秦家的东西。”     丫环自然不敢做主,也不敢搅扰了柔福帝姬的兴致,说:“皇姑自在屋中,要喊你去喊吧。”           第179章 求欢不成暴打秦龟寿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小厮只得硬着头皮喊道:“皇姑,秦龟寿不走,非要见您,临安府的官差也来了,说咱家的人偷了秦家的东西,皇姑您快去看看吧……”     “咣当”一声,房间里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在门上,吓得丫环和小厮一激灵。柔福帝姬在房中大吼:“管他是谁,着人将他们打出去!狠狠地打!”     小厮和丫环都惧怕柔福帝姬,讪讪地往后退,却撞在一个人的身上。来人是驸马府大管家高禄,他弓着身子进来,被撞了一下,气呼呼地将丫环和小厮两个人推开:“起开起开,可急死我了。”     然后低着头向屋中回禀道:“启禀皇姑,出大事了,秦府被烧,三圣庵多人被杀,杀人现场找到了咱们府上的东西,秦桧老小子非说是咱们府上的人干的,您快去瞧瞧吧……”     等了许久,柔福从房屋中气呼呼地走出来,头发凌乱,用金簪随意的挽着。     被坏了兴致,柔福心中十分烦躁,招呼高禄:“你把侍卫都喊过来,把门外那些狗奴才给我狠狠地打!”     高禄略略犹豫。柔福恨得簪子直晃,“去啊!打!不把他们打得跪地学狗叫,回来我扒你的皮!”     “是是是!”高禄吓得心抖,忙不迭退出去,喊人去了!     驸马府有的是官兵侍卫,随便一招呼,冲出去七八十号。柔福帝姬也跟了出来解气!     天已经很晚了,秦龟寿带着秦桧府上的两名家丁和临安府衙十名护卫举着火把正等候在大门外。     今天秦桧府上乱成了糨子,莫名其妙烧了一场大火,从厨房烧到后宅,烧毁了十几间房屋,这边火还没救下来,那边三圣庵尼姑来报,说三圣庵的护士和账房都给人杀了,收存的金银珠宝总计一万多两被人给抢劫一空。这还不算,藏在祖师堂的十名小尼姑都被救走,包括颜如画的妹妹颜如玉。     给秦桧一报,老贼当即明白,这两件事连着,火烧秦府调虎离山,抢钱救人或许才是对方真正的目的。秦桧寻思半天也没想到是谁干的?     正愁眉不展的时候,秦龟寿取了一张龇牙咧嘴的虎头面具来,呈到他的面前,说是在三圣庵后门发现的。秦桧接过来一看,上面刻着几个字:“驸马府。”     秦桧大怒,我什么时候惹你柔福帝姬和高世荣了?你没有道理到我府上前来搅闹,抢我钱财抢我的人!     秦桧亲自去往皇宫面圣,毕竟此事牵连着柔福帝姬,必须向皇上赵构当面言明,与此同时,命秦龟寿带了临安府衙的官差先去驸马府上问个明白。     秦龟寿要是放低姿态,对柔福帝姬恭敬一些,柔福让你滚蛋你就滚蛋,他今天可能还出不了事。     可坏就坏在他嚣张惯了!     别看柔福帝姬是堂堂的长公主,金枝玉叶,可秦龟寿仗着秦桧的势力,真没把柔福帝姬和驸马高世荣放在眼里。     你柔福帝姬怎么着,不过是从金国逃回来的破落公主,身子不知道给多少人糟蹋过了,哪还有脸腆着脸活着?     再说了,今天我们占着理,你驸马府的人放火烧府,杀人砸庙抢尼姑,今天非找你们算帐。     他心里既十分鄙夷,又憋着一肚子火,还能对柔福恭敬?所以,到了驸马府的门口,也不顾自己奴才的身份,张口要见高世荣。门吏回他,高驸马公差在外不在临安。秦龟寿说,既然高世荣不再,那就见见长公主,有事要跟她谈谈。     门吏个个气不过,心说你一个狗奴才,凭什么见这个见那个。所有的门吏都强压着一肚子火。     小厮第一次通禀回来让他带人离开,秦龟寿顶着秦桧的大旗,甩着一张胖脸在府门外暴跳如雷。     惊动高禄,高禄更气――你主子官位再高,在柔福帝姬的面前也是臣子,得恭敬着,何况你就是个狗仗人势的三孙子!     可高禄到底碍着秦桧的面子,耐着性子问清了缘由,这才知道,原来出了秦府被烧、三圣庵被杀人砸抢的事,而且现场发现了“驸马府”的面具。     回去禀报柔福帝姬,柔福正求欢虞丰年,眼看着得逞,硬生生被破坏了兴致,能不气恼?一声令下,打!还必须“打得学狗叫!”     奴才自然听主子的,高禄刚才就想打秦龟寿,既然有皇姑的命令,打出事来皇姑顶着,正好出出气!     高禄带了数十个人,不由分说,把秦龟寿连同他带来的两名家丁和十名差役围起来,好一顿打,打得秦龟寿他们鬼哭狼嚎。     那十多名官兵倒是些墙头草,都听说这柔福帝姬脾气火爆,稍有不顺就敢杀人,所以来的时候便心中打鼓,战战兢兢,一看驸马府的人气势汹汹冲出来,挨了几棍子都抱着脑袋逃窜了。     最惨的是秦龟寿和两名家丁。秦龟寿开始的时候很硬气,仗着有靠山,一点都不服软:“我是丞相府的总管,谁敢动我一根汗毛!”     几棍子夯下来,这小子被揍得如肥耗子一般,到处乱蹿,词儿也改了:“误会,误会!都是一家人,都是端主子的饭碗……”     又几棍子下来便蜷缩在地上,抱着头只顾“饶命饶命”地喊。     柔福帝姬在门口看了半天,见揍得差不多了,命令高禄:“给他们留口气,关到后院柴房里去,让秦桧老小子明天拉着礼物领人……”     高禄便命人把秦龟寿三人绑了,像拖死狗一样拖到后院柴房,边拖边奚落:“尥蹶子的驴死得快!下次看到绵羊再汪汪叫,看到狮子可别再乱吠。”     秦龟寿哭丧着脸,像死了爹一样。     柔福帝姬总算出了一口气,心情略略好了,想起房间里的虞丰年,忙回奔后院。到房间里一看,房门大开着,虞丰年踪迹不见。     柔福帝姬十分奇怪,这没多大一会儿,能去哪里呢?他可是喝了那药酒的,药性那么强,一龙三凤都未必泄了肾火,难道等不及找那个丫环解决去了?     柔福帝姬燃起一肚子燥火,连忙喊来那两个贴身丫环满府寻找,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俩丫环只得回来禀报。柔福一肚子淫|火无处发泄,兜脸两巴掌,打得两个丫环扑通跪在地上,大气儿也不敢出。     这时候,门外又大乱起来,高禄来报:“皇姑,不好了,打了奴才,主子来了。秦桧老小子在福门外要见你。”     柔福帝姬正在气恼之时,秦桧也来火上浇油。可他毕竟是一国丞相、堂堂太师,哥哥赵构都要礼让三分,柔福帝姬只好强压怒火来到大门外。     秦桧本就生着一张驴脸,今天脸更是拉得能顶三头驴。见到柔福,强憋出一张笑脸,拱手问安:“千岁在上,老臣秦桧有礼。”     柔福再气也要尽到礼数,还礼已毕,问道:“太师大驾何故亲自到此?您瞧,天色已晚,高驸马又公差在外,有事明天再说不好吗?再说了,太师有什么事,命小厮送张纸条,驸马府照办不就是了?”     秦桧压气言道:“秦桧打搅千岁清静,罪该万死,不过,刚才我加奴才秦龟寿冒昧来到府上,听说语出不敬,惹恼了千岁,被千岁的人给抓了,望千岁不要见怪,将他放回我的府上,我回去定当亲自好好管教。赶明日,我再备了厚礼到千岁府上赔罪!”     秦桧话说到这个程度,也算给足了柔福帝姬的面子。柔福故作不知:“有这等事?高禄,你抓了太师府上的人吗?”           第180章 秦龟寿死于非命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高禄是个会来事的人,答道:“哎哟,哎哟哟,难道刚才那个搅闹驸马府的胖子是太师府上的人?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皇姑啊,还真有这么一个人,现在关在后院柴房里。”     柔福帝姬责怪道:“那还赶快去请出来,给太师赔礼?”     “是是是。”高禄答应着,连忙派人去往后院带人,这边秦桧向柔福帝姬讲述了秦府被烧和三圣庵被砸抢之事,特意取出那张面具交到柔福帝姬的手中,柔福一看,面具上赫然写写三个字:“驸马府”。     柔福刚要辩解,说这是个误会,面具不是我们府上的东西,高禄急匆匆跑出来,脸色十分难看。     他附耳在柔福帝姬耳边说道:“不好了皇姑,秦龟寿死了!”     柔福大惊:“死了?”     高禄说道:“是啊,死了!刚才虽然下手重了些,可手下有准,不至于送命啊,刚才拖到柴房的时候秦龟寿还骂我来着,怎么突然就死了?”     柔福帝姬也忐忑起来,俗话说得好,打狗看主,秦龟寿不可怕,可怕的是秦桧,这满朝文武谁敢冲他白白眼,何况他死了三个家臣?     秦桧见他们俩叽叽咕咕,说什么“死了”,问道:“千岁,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柔福帝姬心一横,狠道:“实在对不住太师,刚才三个人辱骂于我,被我手下人随便打了几棍,不想竟死了。来啊,把三个人的尸体拖运出来,交给太师拉回去。唉,说来也是他们的不是,我是堂堂的长公主,当今皇上的亲妹妹,对我出言不逊,岂不等同于辱骂当今万岁!但总归人是死了,这样吧,赶过几天驸马回来,我们一定过府赔罪,多赔些钱财……”     三个人的尸体早已拖到门后,柔福帝姬一发话,高福令人拖将出来,横在门口。     老贼一看,三个人伤痕累累,顿时气得满脸的肉直蹦。这辈子都是他欺负别人,哪里说过这等窝囊气?     “柔福千岁,你当我姓秦的好欺负吗?你烧我府邸,砸抢三圣庵,如今又打死我的管家,实在欺人太甚,你等着,我要告到金銮殿要个说法!”     秦桧一甩袖子,气鼓鼓地上了轿子走了。他家家奴将秦龟寿等人的尸首抬了去。     书中暗表,自今日之事,秦桧与柔福结仇,秦桧出狠招报复柔福帝姬,按下不表。     事已至此,柔福帝姬也横下心来,毫不在乎。转回府中,他还挂念着虞丰年,让人在全府之中寻找,找到半夜也没找到,气得柔福帝姬三尸神暴跳,吓得家人丫环四处躲避,不敢近前。     ……     虞丰年早已回到了自家府中。     其实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把面具留给秦桧当“证据”,正是要挑起秦桧和柔福帝姬的矛盾。     这偌大的临安,如果还有那么一个能跟秦桧叫板的,也就是这个柔福帝姬了!反正一个是奸臣,一个是荡|妇,都不是什么好鸟,让他们斗得翻天,正好渔翁得利。     其实那杯酒虞丰年根本没喝,趁小厮报事,他将酒倒掉,柔福帝姬还以为他将就喝了,便一再撩拨。虞丰年被逗弄得浑身发热,差点儿真把|持不住,柔福帝姬并没有看出破绽。     待柔福帝姬痛打秦龟寿,将他押到柴房,虞丰年暗自高兴,总算逮到机会收拾这龟儿子。     柔福帝姬带人四处寻找虞丰年以及后来应对秦桧得时候,虞丰年去到柴房。秦龟寿看到他十分惊奇,还以为遇到了救星,哪知道虞丰年扒下他们的袜子紧紧塞进他们嘴里,然后就开始折磨他们。     “秦龟寿,老子来报仇来了!先公仇,后私仇!你为秦桧出尽了坏主意,害死了不知道多少忠臣良将,岳少保就死在你们姓秦的手里,害得我干娘李氏四处躲藏!十恶不赦狗腿子,我先废你一双脚!”     虞丰年把他的双腿踩住咯,撕下他的衣服包住手,捏住左脚的小脚趾一拧拧断,没把秦龟寿给疼死。虞丰年也不管,再捏住左脚第四指反方向一拧,“嘎吧”又拧断,然后是其他脚趾头,最后一双脚的十个脚趾头歪七八扭。     秦龟寿三度疼昏过去,又三次疼醒过来,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却喊不出一个字。     虞丰年又薅住他的手指头说道:“秦龟寿,你随老贼秦晖贪赃卖法,双手尽是民脂民膏,你秦龟寿自己圈地盖房子,盖得跟丞相府差不多,害得三十多户人家无家可归,逼得十多个乡民妻离子散,双手沾满了他们的鲜血,我再废你的双手。”     “呜……呜……”嘎吧嘎吧,连续撅断了他十根手指,秦龟寿脸都紫了,大白脸变成了大紫脸,脸上的肉乱蹦。     虞丰年站起身来,轻轻踢了踢秦龟寿的裆下,嘿嘿笑道:“你曾在三圣庵强|暴过一名女尼,逼得她投井自尽,还把三圣庵变成了一个烟花之地,第三桩,我便要废了你的男根。”     “呜……呜――……”     “你叫也没用。”虞丰年飞脚猛踹,秦龟寿将腿死死夹住,第一脚踹在腿上,没踢到那窝东西。虞丰年照肚子上踹了一脚,秦龟寿浑身抽搐,顿时泻了力气,虞丰年又一脚正中裆下,力道十足啊,秦龟寿“哽”了一声,“鸡飞蛋打”,身子扭曲一番,已然死了。     “他妈的,别死啊你,我私仇还没报呢。当初在临安府衙,你在我脑袋上套个麻袋,吓得我三魂出窍……死了?”     虞丰年踹了他几脚,毫不动弹,哼了一声:“死就死了,也算我先拔掉了秦桧的一颗牙!下一步我就对付秦桧,将来秦桧一定比你死得更惨!”     虞丰年一转身,剩下俩家丁像看到瘟神一样,直往墙角里扎。其中一个许是有心梗的毛病,身子猛地一振,竟然吓死了。     虞丰年探了叹鼻息,说道:“你为虎作伥,也算罪有应得。”又瞅另一个,一掐他的脖子说道:“若在平日我便饶了你,可饶了你,你就得到秦桧府上送信,我以后对付秦桧就不好对付了,闭眼吧。”稍稍发力,掐死了他。     此时门外脚步声响。     秦桧要人,高禄带人来拖三个人,虞丰年连忙推开后门窗户,跳窗而出,回身又把窗户关上。     高禄哪里知道虞丰年来过,一看三个人都死了,还以为他们是被乱棍打死的,只好拖了出去去见柔福帝姬和秦桧。     虞丰年趁前门大乱混出了驸马府,回到自己府上。     刘飞燕已经安排小尼姑颜如玉睡下,雷鸣还候在府上。     虞丰年谢过雷鸣辛苦,将下人都打发去睡了,这才与雷鸣来到库房之中。从三圣庵拉出来的所有金银珠宝一共十二箱都堆在库房中。     雷鸣将登记好的账本拿过来给虞丰年看:“兄弟你看,这是财物清单,现金现银折算下来一共是二万三千四百一十八两,还有一时不好作价的珍珠玛瑙美玉如意瓷器夜明珠红珊瑚,折算下来也须有两万两的数字。兄弟你看咱们作何处理?”     虞丰年问道:“哥哥,此事你知我知,可还有别人知晓?”     雷鸣一笑,低声说道:“兄弟放心,我找来的那些车马劳力都是我的心腹,已经每人给了五十两银子作为奖赏,我保证他们不会说出去一个字去。再说,老贼的这些钱脏被劫,他盖还盖不住,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兄弟尽管放心!”           第181章 珠宝堆中留恩爱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说:“既然如此,咱们把前面的‘二’字抹去,只说是三千四百一十八两,拉到王爷府上,不好作价的东西分出一半来,拉到王爷府上。其余的两万两和一半的物件,你连夜拉去家中置办一座宅地吧,切记不要传扬出去。”     雷鸣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想到虞丰年竟然一分不留全要给自己。可自己哪有那么大的福分,别说两万两,家里最富有的时候不过三五百两,两万两的日子压根从来没敢想过。     雷鸣忙摆手说:“不可,兄弟!兄弟有这份心,把我雷鸣当成心腹我便感激不尽了。俗话说得好,鸟随鸾凤飞腾远,兄弟吃肉,我跟着喝汤已经知足,那些金银,我只取个三四百两的零头回家孝敬老娘,其余都是兄弟的!至于王爷那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他也不缺这些钱财,不如不提。”     虞丰年说:“哥哥当我是故意对你客气吗?我给你钱财是真心实意的,你瞧我这宅子,很大,你的宅子狭小,回去买座宅子吧。你实在推辞,咱们二一添作五,各取一万两,物件也一分为二。”     雷鸣坚决推辞,说什么也不要:“兄弟对我如此推心置腹,雷鸣至死无以为报,我宁死也不要。”     推来让去,一个要给,一个推辞,推让到最后,雷鸣只愿收下一千两银子。虞丰年死活又搬了一千两给他,说道:“要论交情,这临安城最过命的就是你雷鸣哥哥了,再若推辞,就是拿我虞丰年当了外人。”     雷鸣是个粗人,感动在心,只抓住虞丰年的手,感激得说不出话来。     雷鸣赶了车走了,虞丰年望着满屋子的金银珠宝,觉得其实自己挺虚伪的,雷鸣若是个贪财的人,自己恐怕不会这么说话了。     ……     门外脚步声响,刘飞燕闪身进了屋。虞丰年从一箱珠宝中挑了一串最好的珍珠项链戴在刘飞燕的脖子里,说道:“燕儿,喜欢吗?”     “喜欢。”刘飞燕欢喜不尽,扑进虞丰年的怀里,小嘴儿便凑上来,寻了虞丰年炙热的嘴唇。     虞丰年说:“这些金银珠宝都是你的。”     刘飞燕嘴里咕哝道:“公子对我这般好,我要报答你呢。”说着哼哼唧唧,身子已经软了。     虞丰年将她的衣服褪去,让她坐在两个摞在一起的硕大珠宝箱子之上,分开双腿,试探几许,顶将进去,来往几次,刘飞燕早已受用不尽。     冲撞之下,他们身子下的珠宝箱子“哐当哐当”响个不停,里面的珠宝“哗啦哗啦”碰得人心儿麻酥酥的,好似从没有这般好听的声音。     到后来,刘飞燕如入云端,身子扭曲着,两人力道太大,身子下面的两个箱子“咣当咣当”,越错越开,虞丰年猛一用力,上面的箱子哗啦一声掉落下去,满箱子的珠宝都洒落下来,铺了一地,在灯光之下闪闪发光。     刘飞燕正在云端,吓得不轻,好在虞丰年眼明手快,将她抱起来,没有随箱子摔下去。虞丰年将她放在珠宝之上,两人便在珠宝堆上继续冲撞起来,许久方才尽兴。     刘飞燕软在珠宝之上身子缠着虞丰年久久不愿动弹,虞丰年抓一把温润的珠宝放在她的身上逗弄玩耍,片刻,兴致又来,虞丰年将她抱起来走出库房,锁了两道库门,在夜色掩映之下抱回了卧房,刘飞燕在路上便夹了虞丰年,走一路,已满脸酡红,兴奋到颤抖了。     回到房间,刘飞燕几度高|潮,最后苦苦求饶才罢。     刘飞燕大汗淋漓如美人出浴,他枕在虞丰年的胳膊上抚摸着他的胸膛说:“公子深夜前去驸马府中,燕儿还以为公子是冲着柔福帝姬去的,尽兴了才会回来,没想到公子依然辛苦守着燕儿,每次看到你扛梁,燕儿便于心不忍,公子在她家是否忍得辛苦?”     原来,雷鸣已经将三圣庵发生的事情以及颜如玉的事情都告诉了刘飞燕,可此后虞丰年去往驸马府的目的和动机都不清楚,只当是虞丰年爱慕柔福帝姬,寻她鬼混去了。     虞丰年哈哈大笑,捏捏她的鼻子说:“你当公子贪恋她的美色?你错了,在我看来,你比她强上万倍!我找她是去要做一件好事?”     刘飞燕问:“好事?什么事?”     虞丰年笑着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我把火引到柔福帝姬的府中,是要秦桧和柔福帝姬相斗,我和皇子赵昚从中渔利。今天不仅达成了目的,还除掉了秦府的管家秦龟寿,这小子是秦桧的第一爪牙,比秦桧好不到哪里去。”     刘飞燕说:“除得好!凡是公子除掉的人都是坏人。”     虞丰年说:“还是我的燕儿知我爱我。”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燕儿慌忙求饶,说:“公子再要进入,怕燕儿明天就再也爬不起床来了。”     虞丰年引了她的手握了,说:“它可怎么办?”     刘飞燕说:“公子,要不然你将周晨星妹妹接过来吧。”     虞丰年说:“燕儿你好生奇怪,哪有要给自己找个情敌的?”     刘飞燕严肃地说:“真的公子,我总觉得公子是人中龙凤,燕儿不该有那么大的福泽,如果只我一个人守着你,这辈子享福太多、承恩太重,恐怕来生、来来生都要做牛做马偿还呢。我在公子面前当个丫环便心满意足了。”     虞丰年哈哈大笑,搂过来亲吻抚慰一番,想起远在周家寨的周晨星,竟也十分想念,说道:“周晨星远在天边,想接过来也要好几个月呢。”     刘飞燕猛然坐起来说道:“公子,其实燕儿还有一个想法,你瞧咱们家的几个丫环如何?春桃、夏荷、秋菊、冬梅,我瞧着模样都很周正,尤其那个夏荷,水灵灵的,公子若要喜欢不妨收用了,我瞧她对公子可是一往情深呢。”     虞丰年哈哈笑道:“燕儿,你今天发烧了吗?怎么,你不喜欢我,要把我往外推?”     刘飞燕说:“我当然喜欢公子,可是我瞧公子忍着实在辛苦,一夜下来,燕儿早已不知道多少次升了仙,可公子还坚如钢铁,我觉得对不起公子。     虞丰年嘿嘿一笑,趴在刘飞燕耳边说:“其实燕儿还有一个方法可以帮我。”     “什么办法,公子说出来,刘飞燕一定去做。”刘飞燕眼光急切,盼望着有个法子能缓解自己心底的自卑和自责。     虞丰年轻轻地说:“用你的小嘴儿帮我,这样……”虞丰年轻轻一按她的头。     刘飞燕于男女之事上只有虞丰年教授的点滴经验,加之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思想保守,从没想过还可以那样,虞丰年少一点拨,顿时豁然,面色一红,俯下身躯,呜砸有声……     这是一门科学,于日本最为发达,虽然刘飞燕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可虞丰年已经十分受用了。     ……     第二天,虞丰年睡到很晚才起床,春桃和夏荷姑娘来伺候他穿衣起床,虞丰年特意多看了她们几眼,尤其那个夏荷。     平日里虞丰年在外多在家少,几个丫环也是轮流照顾他的衣食起居,虞丰年少有机会留意她,此时一看,刘飞燕说得不错,这姑娘确实有三分姿色,天生一张甜甜的笑脸,最亮眼的是一双弯月笑眼,这长相本就招人喜欢,再加之眼神里透着机灵,不是那种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的榆木人。     虞丰年净手、洗脸,梳洗已毕,便从铜镜里瞅着夏荷,夏荷起初并没留意,去端盆的时候,猛然瞅见虞丰年看她,脸色一红,扑哧一笑,一低头,端了盆出去了。     虞丰年顿时觉得,也许燕儿说得不错,这丫头可以收用。           第182章 认哥哥赖上虞丰年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春光明媚,百花盛开。     虞丰年让颜如玉换下僧衣,扮作书童的样子,然后领着她去往王府。颜如玉是个机灵鬼,对虞丰年极是崇拜,问长问短,问这问那。说话时而非常俏皮,时而老成持重,虞丰年很喜欢这个小女孩。     到了王府,王爷赵昚不在,被喊去了皇宫。赵构召集皇姑柔福帝姬和秦桧,从中调停秦龟寿被杀一案,也喊赵昚过去调解。     虞丰年便来见颜如画,颜如画看到妹妹,喜极而泣,两人抱头痛哭。哭罢多时,问虞丰年事情的经过,虞丰年讲述一遍,只略过得了大量财宝之事。     颜如画非常感激,瞧瞧左右无人,跪下给虞丰年磕头。虞丰年急忙搀扶,说:“你今日彻底逃脱老贼的魔掌,以后对王爷应多多尽心,对王妃郭氏也要相亲相爱。”     颜如画频频点头。     虞丰年又嘱咐:“老贼憋气窝火,一定四处搜寻逃脱的女尼。如玉逃出以后,老贼第一个要来找你要人,所以,如画姑娘,你当妥善安置你的妹妹,切莫招惹老贼的惦记。”     颜如画说:“我向王爷禀明一切,藏身王府想来没有什么危险。”     颜如玉说:“姐姐,不妥,王府人多眼杂,有个地方比王府安全。”     颜如画问:“你说的哪里?”     颜如玉说:“虞府——丰年哥哥的府上。”     虞丰年说:“那可不行,你已经十三四岁了,眼看着身大袖长,住在我的府上多有不便,还是跟着你的姐姐生活比较稳妥。”     “哪里有什么不便?你当我是你的妹妹不就行了?”     “那也不行……”     “你跟我来,借一步说话。”颜如玉将虞丰年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哥哥,你昨天得了许多金银财物,你若是我的哥哥,让我住在你的府上,我便帮你瞒着,你若不是我的哥哥,我便告诉姐姐,让姐姐告诉王爷,你瞧着办吧。”     虞丰年心说这小丫头年龄不大,可不好“对付”:“如玉妹子,你知道那些钱我做什么用吗?”     颜如玉笑着说:“你是我的哥哥,那些钱你便是要留着行侠仗义,接济穷苦人家的,你若不是我的哥哥,那些钱你便是贪赃枉法要留着养小老婆的。昨天晚上,你还私自处理了一些,交给了那个姓雷的拉回了家里,别以为我不知道。”     虞丰年大笑,不知道为什么,小姑娘**裸的威胁,虞丰年觉得很是好玩,问道:“昨天晚上你都看到了,你躲在哪里?”     颜如玉说:“自然是看到了,我还看到刘飞燕姐姐去了那两道门的库房。”     虞丰年吃惊地瞪起了眼睛:“你还看到了什么?”     颜如玉说:“哥哥别紧张,后来的事情我没看到,回房睡觉去了!”     虞丰年说:“看来,你是吃定了我?”     颜如玉说:“哥哥家财万贯还怕多一张嘴吃饭吗?你若嫌弃我吃白饭,我也可以给你做个丫环。”     虞丰年说:“我只是不理解,你个小妮子怎么想的。王府多好,你为何非要到我的府上?”     颜如玉嘻嘻一笑,说道:“一入侯门深似海,还是跟着哥哥比较自在。你看,我姐姐在王府也还没有一个名分,我若再进王府,寄人篱下,还要看人的脸色,好不难过。哥哥,你就认下我这个妹子吧,求你了……”颜如玉竟抓了虞丰年的一只手撒起娇来。     远处的颜如画不知道他们俩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又看颜如玉竟然抓起了虞丰年的手,大为惊诧,他们俩已然熟络到这种程度了吗?     “如玉,松手!成什么样子?”     颜如玉虽然松开了虞丰年的手,却不以为意,嘻嘻一笑说道:“姐姐,丰年哥哥答应让我住在他的府上,还说待我像待他的妹妹一样。哥哥,你说是不是?”     颜如画望着虞丰年,虞丰年被架在梯子上只好点头:“好吧好吧,住就住吧,慢说在我府上居住,将来出嫁的时候我像嫁亲妹子一样周全你都没问题。”     “这可是你说的?不是因为怕我告发你贪昧了钱物?”     虞丰年哈哈大笑,说道:“你看我像个贪财的人吗?我现在交给王爷,十有**会进入国库,宋金协议达成,这些钱转手就会交给金国,我何苦做那冤大头,拿去给你置办嫁妆也比送给金人强?     颜如玉大喜,当即跪倒磕了三个头,起身说道:“我若在哥哥家住得好就不嫁人,像燕儿姐姐一样做哥哥的丫环!”     虞丰年又笑:“说什么傻话。不过丑话要先说前面,你住我府上任你耍闹,可必须听我的。”     颜如玉使劲儿点头。     两人把商量好的事情跟颜如画一说,颜如画打心眼里高兴。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她非常赏识虞丰年,别看他平日里嘻嘻哈哈,时而像个见风使舵的痞子一样,其实极有见地,也极有本事,妹妹住在他的府上比住在王府强上万倍,最关键,住在他的府上不惹眼,不会引起老贼秦桧的注意。     既然颜如玉不在王府跟着她姐生活,虞丰年又生出一个主意来,嘱咐颜如画,此事干脆瞒着赵昚,“我要借三圣庵之事再气一气老贼秦桧。”     颜如画欣然同意:“公子是我们姐妹的恩公,一切都凭你主张。”     虞丰年大笑,将一个包裹交给颜如画,包裹里包了许多的珠宝首饰。颜如画不解,虞丰年让她自留一些,其它的转赠给王妃郭氏,嘱咐她与郭氏和好,“就说是你送给郭王妃的。”     虞丰年周全王府的和谐,极其心细,还自出财物,颜如画十分感激。     ……     虞丰年在王府等到当晚,赵昚才转回府上,面带着喜色。虞丰年行礼问安之后问他缘由,赵昚将他拉到僻静之处说道:王兄,老贼秦桧今天憋气窝火,吃了一个哑巴亏。”     虞丰年故作不知。赵昚说道:“老贼的家奴秦龟寿到驸马府中闹事,被皇姑着人打死了。秦桧拿着一个虎头面具告到父皇那里,赖在皇姑头上,说她派人烧了丞相府,还砸抢了他提举的三圣庵,杀了两个人,损失了许多香火钱。     皇姑气愤,怪他诬陷,只说秦龟寿上门闹事,藐视帝姬,以小犯上,打了几棍子误伤致死,至于其它事情一概不知。两人辩解半天,秦龟寿之死案情明了,可火烧丞相府、打砸三圣庵之事,只凭着一张面具,无从证实是皇姑所为。     父皇令临安府严密调查纵火案和三圣庵打砸案,至于秦龟寿之死,只让皇姑赔偿了五百两银子的抚恤费用。秦桧虽然气愤,却奈何不了皇姑。多少年了,秦桧第一次打掉牙往肚里咽,憋气窝火,脸都绿了。大快人心,大快人心。”     虞丰年也大笑,说:“秦桧咎由自取,平日里欺男霸女惯了,竟然连皇姑也敢惹。”     赵昚叹口气说:“唉,秦桧从没有吃过亏,这次吃了个闷亏,绝不会善罢甘休。小人手段多,怕皇姑会吃大亏。”     虞丰年一笑,旁敲侧击地问道:“贤弟,照你看三圣庵的香火钱能有多少?”     赵昚说:“香火钱能有多少,无非百八十两,最多三五百两吧。”     虞丰年说:“我看不止,你想,秦桧既然如此愤恨,把火烧丞相府与砸抢三圣庵之事相提并论,恐怕那件事情不小。换个角度想,砸抢三圣庵的强人为了香火钱杀人,恐怕香火钱不在小数。你说老贼会不会以三圣庵为幌子,私下里把金银藏在这里呢?甚至,他会不会借着三圣庵的名义收受官员的贿赂……”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赵昚大喜:“对啊。哈,我有办法帮助皇姑了!我要责成临安府查一查三圣庵到底损失了多少钱,有没有贪赃卖法。”           第183章 虞丰年任报谢副使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赵昚当即修书一封,命人持着自己的帖子去临安府衙,令他们在调查丞相府纵火案和三圣庵砸抢杀人案的时候,顺便查一查三圣庵的问题,到底损失了多少银钱,以及这些钱的来历。     赵昚眼下虽然没有实权,可他是皇上的儿子,歪歪嘴就能翻了天。临安府尹不敢怠慢,派人顺带查点三圣庵的问题。     赵昚又修书一封送到御史衙门,举报秦桧以提举三圣庵的名义收受贿赂。     其实赵昚心里非常清楚,靠猜想、推测想要推翻如日中天的秦桧绝无可能,但拨草惊蛇,秦桧恐怕也不敢怠慢。     果然,两个衙门稍有动静,秦桧便收到了消息,大吃一惊,暗骂赵昚。可是没办法,深究下去,必将牵出贪赃卖法的事情,急忙令人走动门路,终止查案。这下可好,死了管家的那口气还没出来,又憋了一口气。     秦桧哪里甘心,暗暗把柔福帝姬和赵昚恨在心里,有朝一日,定当报复。     令下人辗转通知颜如画,要与她见一面,被颜如画大骂一通。下人回来一说,秦桧这才知道颜如画已经彻底被赵昚“策反”。     忙让人把虞丰年叫到家中,秦桧亲自来见他。虞丰年跟秦桧演戏,说在赵昚府上九死一生,“若不是抓到颜如画与下人通奸的证据,她早已出卖了我,恐怕赵昚也早已将我杀了。”又旧话重提,希望离开王府,到丞相府效力。     秦桧安抚虞丰年一番,说:“十日后就要选定出使北国迎驾的使臣,我已推选了人选,我所推荐的几个人赵昚一定会有异议,待明日他也会推荐人选,你可主动请缨。他若推荐你去了金国,我顺水推舟,这样,不管是我推荐的人还是他推荐的人,都是我的人。你们一路之上只要别让韦老太赏识赵昚,就算大功告成,若得便,让他们祖孙成为对头最好。待办成那件大事,我便推荐你外方做个高官!”     虞丰年千恩万谢。     ……     虞丰年回到王府就将一切告诉了赵昚。赵昚哈哈大笑,说:“他让我推荐你,我就推荐你,等接回皇太后,让老贼竹篮打水一场空。”     虞丰年一手托两家,心中还想着其他的事情,此去北国,最好能到太行山一带走一遭,八字军当初在太行山埋了一座宝藏,若能找到另一块八字木令的持有人韦复国,发起那座宝藏,那日子就好过了!     ……     当天回府,把要出使金国迎接太后韦氏回朝的事情告知了刘飞燕。刘飞燕当即没了笑脸,久而久之,竟落下泪来。     “去金国可不是小事,金兵如狼似虎,凶蛮不堪,公子一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奴家也不活了。”     虞丰年心疼不已,知道刘飞燕真心爱自己,搂在怀中安慰再三,刘飞燕极难割舍,亲吻抚摸虞丰年,到最后两人都情难自已,做在一处。     事罢,虞丰年又劝说许久,才终于说服了刘飞燕安心守在家中,还告诉她:“家中之事若有拿不定主意的地方可以征询颜如玉,别看她年龄小,行事十分有主见。”     刘飞燕频频点头,又问虞丰年道:“公子,家中堆积了那么多金银珠宝多有不便,你若走了,万一家人打那些财宝的主意岂不糟糕?”     虞丰年说这个简单,着能工巧匠在仓库周围做几层机关防护便是。     第二天,虞丰年令心腹小厮雇了几个能工巧匠回来,在存放金银财宝的房子周围煞有介事忙了三天,挖挖埋埋,修修建建,然后告诉所有家人,这三间房子除了自己和刘飞燕之外,谁也不许靠近,否则出了事后果自负。     家人一时都不敢靠近。     其实虞丰年借着三天的功夫偷梁换柱,早把里面的金银珠宝藏在另一个只有她和刘飞燕知道的所在,这里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     三天以后,在秦桧的举荐之下,何铸被任命为签枢密院事,充任金国报谢使,赶奔金国迎接太后韦氏和徽宗、邢太后的灵柩还朝。     趁这个机会,赵昚向赵构举荐虞丰年,说他虽然只是自己的一个家臣,但心思缜密、武功高强,可作为副使随何铸去往金国,回来的路上也可保护韦太后的安全。     赵构并不认识虞丰年,本不想答应,何况这副使是个五品官,虞丰年只是一介布衣,还不到二十岁,就算是文武状元也不能升迁这么快。     可是,这时候秦桧却替虞丰年帮腔。他对赵构说,去往金国黄龙府,山高水长,一路艰辛,多去几个人总归是个照应,皇子推举的人选想来不会错。     赵构一听,一个是儿子举荐,一个是丞相说好话,说不定虞丰年还真有些本事,便下令准本。如此一来,虞丰年平布青云,从王府的一个家臣一下子升任五品官,作为报谢副使,迎请韦太后还朝。     几经拖延,一个月以后才定下迎驾的日期     迎驾的队伍定于三日后启程。     第一日赵昚摆宴款待虞丰年,一桌酒席只有他们两个人,吃喝到最后,赵昚对虞丰年说:“兄长,你可知朝中形势吗?”     虞丰年常在王府,耳濡目染自然知道些。而且联想起脑子里的那些历史知识,现在赵昚的日子其实不大好过。     赵昚最期盼的是什么?当然是将来继承赵构的皇位。可形势不容乐观。     赵构膝下无亲生的儿子,他在扬州被金兵追杀,吓得丧失了生育能力,但他从未放弃过生儿子的念想,寻医问药,每天都在努力,所以一旦有儿子,将来的皇位就是亲生儿子的,养子赵昚养到老也轮不到。     再者,赵构就算没有儿子,他还有另一个养子叫做赵璩,他和赵昚一样,都是太祖爷赵匡胤的一脉。     赵璩虽然不如赵昚聪慧,但赵构和赵构的嫔妃们,以及许多的文武看来,赵璩身材高大,威风凛凛,与太祖爷一样,有天子相,而赵昚身瘦、脸窄,不具有天子相。所以,如果非要从赵璩和赵昚中间选一个,赵构打心眼里更倾向于选择赵璩继承大统。     三者,赵昚主战,赵璩主和,天子赵构和丞相秦桧都是主和派,他们骨子里认为,大宋不可能打得过金国,所以赵昚主战一度不得赵构的欢喜。     为何赵昚非要荐举虞丰年担任报谢使,主要目的之一便是争取另一个重要人物的支持,那个人便是韦太后——赵构的亲娘。     他本人作为皇子不能去,赵构也不会让他去,因为到了金国,很有可能被扣为人质,要挟大宋,虞丰年就算是赵昚的替身,替赵昚去接他奶奶。     所以,赵昚对这一行程极为看重。此时他问虞丰年可知道朝廷的形势,虞丰年便将心中所想都说了,还说道:“你放心贤弟,我这一去,第一韦太后面前说你的好话。”     赵昚非常欣慰,握了虞丰年的手说:“这世上只有兄长最了解我。”想了想,赵昚又说:“兄长,其实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事请贤弟代为查访。”     虞丰年笑着说:“贤弟不要说了,您要说的我也知道。”     赵昚眼前一亮,问道:“难道我心中其他所想,兄长也知道?”     虞丰年低声说道:“愚兄猜得不错的话,贤弟是否是要我刺探金国的虚实,看看他们的兵马装备、百姓的生活,以图伺机收复河山?”     赵昚神情激动,握紧了虞丰年的手频频点头:“兄长与我十分默契,我正是此意,真庆幸有你在我的身边。”     当下两人喝到很晚才散。           第184章 如玉要做随行人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第二日,秦桧辗转来请,要虞丰年到他府中赴宴,也只有他们二人。     与赵昚相反,秦桧唯恐赵昚受到重用,威胁到他的地位,所以要想尽一切办法让韦太后讨厌赵昚。所以,他料定秦桧一定也要来找他嘱咐一番。     果然来了!     席间,秦桧令人取来二百两黄金交给虞丰年。     虞丰年假意推辞再三才收下,说道:“太师有事尽管吩咐。”     果然不出虞丰年所料,秦桧正是要他搬弄是非,最好韦太后回来之后当即解除赵昚的皇子封号才好。     虞丰年故意讨教说:“却不知如何才能达到这个目的?”     秦桧支招:“这个简单,你知道韦太后最忌讳什么?”     虞丰年摇头。秦桧说:“韦太后和其他皇亲女眷一样在北国饱受凌辱,据我所知,他在北国嫁给了盖天大王,还为盖天大王生下两个儿子。待韦太后回到我朝,必定对此讳莫如深,你便可以赵昚家臣的身份告诉韦太后,赵昚每日将此事挂在嘴边,大骂韦太后有损赵宋皇家的颜面。     再就是赵昚一力主张讨伐金国,讨伐的目的不是为了恢复河山,而是为了惹怒金国,达到鸩杀太后,以保皇家颜面的目的。”     虞丰年拍手称快,其实心里大骂秦桧八辈祖宗、太阴险。当下,从秦桧府上带了二百两黄金回去,一路还骂不绝口。     第三天,史万年、雷鸣,以及王府的众家同僚都来为虞丰年践行,在虞丰年大摆筵宴。虞丰年自然千恩万谢,当众拜托他们照顾刘飞燕老小。     史万年和雷鸣建议虞丰年快些操办了婚事,娶刘飞燕过门。史万年知道背后还有一个周晨星,要他从金国回来之时,把周晨星也一并娶了。还有人开玩笑,去金国的时候最好再拐回来一位金国公主最好,养一个金国的儿子,将来到金国称王。众人大笑。     日头偏西,筵席才散,众人告辞,虞丰年吃了许多酒,有些头脑发涨,被刘飞燕搀到内宅躺下醒酒,安置妥当以后出了门。     她刚走,扮作男孩子打扮的颜如玉探头望了望,闪身进了门。虞丰年侧了头,迷离着眼望望她,也没有起身,问道:“妹子你来做什么?”     颜如玉嘻嘻一笑,说道:“哥哥,与你商量件事情可好?”     虞丰年说:“有何事但说无妨。”     颜如玉说:“哥哥你须先答应我我才讲。”     虞丰年说:“小丫头你又耍什么鬼点子,做什么坏事?”     颜如玉说:“哥哥你说的什么话?我哪里有做过什么坏事?好事,大好事。”     虞丰年说:“只要是好事,我便答应你,若是坏事,我便不答应你。”     颜如玉说:“好事好事,当然是好事,谢哥哥成全。”     虞丰年说:“绕那么大的圈子,有何事说吧。”     颜如玉嘿嘿一笑:“哥哥,明天启程,我要跟你哥哥一同前往……”     不等他讲完,虞丰年腾地坐直了身子:“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颜如玉撅着嘴说:“为何不行?”     虞丰年说:“你当是公费旅游吗?我的意思是你当我是去游山玩水吗?千里迢迢、舟车劳顿不说,万一跟金国人一语不合,落入他们手中,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     颜如玉说:“所以我才要去!”     虞丰年差点儿气乐咯:“‘所以你才要去’?怎么,如玉妹子你是去找死?还是你能保护我?你是能打还是能杀?”     颜如玉不以为然,说:“哥哥你不要小看我,是,我不能打、不能杀,可是我这个人运气好,我在哪儿都能出入平安,我跟着你去,你便会平安无事,哥哥你就带着我吧。”     虞丰年说:“说什么也不行,没事回去看你的书,绣你的花儿去。”     颜如玉不走,还想说服虞丰年:“哥哥,你出门就不需要个丫环伺候你吗?燕儿姐姐留在家里,我正好在你身边伺候你,每天给你打水洗脚,给你揉肩捶腿,燕儿姐姐能做的我能做,保证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这趟金国之行,保证不让你瘦一两肉!”     虞丰年说:“你说翻天我也不让你去,太危险,你才十二三岁,别说你照顾我,我还得照顾你,要忙起来照顾不到,再有个三长两短,你姐姐会有多伤心?”     颜如玉翻着眼睛说:“哪个说我十二三岁,我都快十五岁了,许多人家十三四岁就嫁了人,我不是小孩子,哥哥,你就让我去吧,你的身边真的需要一个人伺候你。”     “去绣你的花儿去!”虞丰年撵道,“你这孩子,当初怎么说的,住在我家就得听我的话!再若纠缠,就让你姐姐把你接走。”     这是虞丰年的最后一招,这一招果然有用,颜如玉没办法,撅着嘴离开了房屋。     出门正好碰到刘飞燕端着一碗解酒汤进门,一看她撅着嘴生闷气,想问问她,她也不理。     刘飞燕不解,进屋问虞丰年:“公子,如玉这丫头怎么了,小嘴儿撅得能拴一头驴。”     虞丰年重新躺回到床上随口说道:“这丫头刁蛮,非要我带她去金国,又不是游山玩水,山高路远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不带她她便不高兴。”     刘飞燕一笑:“我说她那么生气呢。来,坐起来把汤喝了。”     刘飞燕扶起虞丰年,让他把解酒汤喝下。虞丰年喝汤的时候,刘飞燕若有所思地说:“公子,你有没有觉出来如玉妹妹对你有些……”     虞丰年问:“有些什么?”     刘飞燕说:“有些特殊的意思……”     虞丰年问:“什么特殊的意思?”     刘飞燕说:“那种意思,我看她人小鬼大,想缠着你呢!就是……她喜欢你。”     虞丰年一愣,心说十四五岁的孩子,在我们那个时代才上初中而已!这个时代的女孩子可真是早熟。     刘飞燕说:“公子不觉得吗?你仔细想想,她为什么不跟着她姐姐住,偏偏要到咱们府上来?她说什么看到你就亲切,再亲切还能亲切过自己的姐姐?说什么住在王府不自在,住在我们府上,谁也都熟、谁都不认识就自在?我看这鬼机灵就是看上了公子你……”     “瞎说什么。孩子而已,我救了她,还救了她祖师婆婆,她便对我有所依赖吧。”     虞丰年说着把空汤碗递给刘飞燕放在桌子上,突然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刘飞燕。     刘飞燕被他盯得发窘,嗔怪道:“公子何故这般望着奴家?”     虞丰年笑了,说:“燕儿你是不是吃醋?难道如玉那丫头让你感受到了压力?来来来,让我看看你的脸红不红?”     “才没有!”刘飞燕扬起小手拍打他,虞丰年连忙笑着躲避,刘飞燕佯装气得要走,被虞丰年抓住了小手拉了回来,抱在怀中。     刘飞燕挣脱着,虞丰年抱得更紧。抱着抱着,刘飞燕突然眼眶一湿,暗暗抽泣起来。虞丰年慌忙问道:“咋了咋了燕儿,我也没说什么?”     刘飞燕面露不舍,说道:“不是公子说了什么,是燕儿突然想到公子明天就要启程去往金国,心里难受。明日一走,小半年未必能回得来……”     虞丰年顿时心中一软。燕儿是个好女孩,上次自己去鄂州,分别了三个月,这次又要走,而且使命重大、危险重重,不光她舍不得自己,自己也舍不得她。     于是紧紧抱了,亲在一处,刘飞燕身子软了,虞丰年身子硬了。虞丰年说:“燕儿,你放心,我一定会顺顺当当平安回来,到那时便娶你过门,你再给我生个儿子。”     刘飞燕流着泪狠狠地点头,说:“公子,燕儿不求你娶我,燕儿只求你一辈子不离开、不抛弃我。”     “不会的,不会的。”两人说着已粘在一团。           第185章 陌生女半夜闯入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迎驾的使臣共分两拨,一拨是报谢使团,所谓“报谢”,说白了,就是宋金达成协议,金国答应归还韦太后,宋朝派人带了礼物表示感谢,由报谢使何铸和副使虞丰年带队。     除了感谢,还有打前站的意思,见一见韦太后,与金国对接送还韦太后的细节问题。     待细节商定,第二拨使臣由副宰相王庆曾和韦太后的弟弟、平乐郡王韦渊到宋金边境接驾。     要紧的事情,宋金双方已在绍兴合议中说得很清楚,不管是打前站的还是边境迎驾的,都只是走走形式而已。     虞丰年要做的事情更简单,正事根本不需要他做什么,他只需要在见到韦太后之后,替秦桧在韦太后面前多说赵昚的坏话!     何铸也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也知道虞丰年其实是秦桧举荐的,也便睁只眼闭只眼,明哲保身,随虞丰年去折腾。     虞丰年了解何铸的为人。     何铸,字伯寿,余杭人,政和五年进士,历官州县,后入京为官,不断提升,直至拜御史中丞。     何铸发迹跟着秦桧,作为御史台谏官的何铸本是秦桧的亲信,秉承秦桧旨意办事,遂与奸党交章弹劾岳飞,说了岳飞许多不实之词。     不过何铸不像万俟卨那么坏到底,他但还算有良心。     当初秦桧陷害岳飞到了关键时刻,令何铸负责审理岳飞一案,说白了就是要他出头栽赃。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来皇帝赵构和奸相秦桧对他是多么信任。然而就是这一提审,何铸掉了链子,反而成就了他的贤臣之名。     在审理岳飞一案的过程中,杖责岳飞的时候,见他背后刺着“尽忠报国”四个字,大为感慨。于是,何铸没有按照秦桧的意思办,认为岳飞罪证不足,回报宰相秦桧。     秦桧十分气愤,明白告诉他:这是皇上的意思。何铸听了不为所动,并且答称:我是个执法者,不能栽赃冤枉,为了国家前途,凡是一个有良心的人,都不能如此做啊!况现在强敌当前,诬杀大将,必使士卒寒心,而国家前途,将不堪设想。     史书是这么写的,但其中有诸多不合理之处。根据秦桧的性格,谁敢这么跟他顶牛,秦桧决饶不了他。可是何铸并没有受到多么严厉的迫害,背后有什么故事就不得而知了。照虞丰年看,何铸就是秦桧的人,只是没有坏到万俟禼那种程度而已。     何铸话很少,虞丰年前去见他,也只做了寒暄。虞丰年见他脸色凝重,对金国之行似乎忧心忡忡。虞丰年有些瞧不起他,他和大多数朝臣一样,一听到金兵金将便打算跪拜了。     ……     何铸、虞丰年带领两百人的报谢团车队奔金国黄龙府。     虞丰年孤身一人,何铸带了一个小妾刘氏,两人合乘一辆马车。还带了两个丫鬟伺候他,俩丫鬟乘了一辆马车。虞丰年自己乘了一辆马车。     还有十多辆马车拉着送给金国的金银、瓷器、绸缎、茶叶等物。     随行的人员中,二十人骑马,其余人步行。     车辆驶出一百多里,来到一处镇店,此时日近黄昏,何铸令人打尖住店,明日再行登程。     旅途最为疲劳,众人早早地安歇。     别人不说,单说虞丰年,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就听后窗户“吱呀”一响,虞丰年当即惊醒,暗想难道住进了黑店?     虞丰年不动声色,静静留意。     果然,“扑通”一声,有人跳进了房间,慢慢靠近床铺。那人的脚步很轻,可逃不过虞丰年的耳朵。虞丰年暗笑,心说你要敢算计我,那是自找倒霉。     大不一会儿,那人摸索着来到床边,虞丰年瞪大眼睛,借着窗外的月光,隐约看到一个黑影猫着腰慢慢靠近。     不等她做出什么动作,虞丰年低喝一声:“呔!”     那黑影“妈呀”一声摔倒在地,虞丰年一听大为意外,竟是个女的。     虞丰年跳下床来,手里已多了一把墨锋,抵住她的脖项。     “你是何人?难道要行刺我不成?”     “哥哥,别喊,是我。”     竟然是小尼姑颜如玉的声音。虞丰年连忙掌灯,一看可不是,正是颜如玉,可她精心化了妆,男孩子的打扮,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如玉你怎么在这里?”     颜如玉一脸的责备:“哥哥,你疯了,吓死我了!”     虞丰年啼笑皆非:“嘿你这个丫头,我疯了?你大半夜的进我的房间还说我疯了?我没一脚踹出去算你命大!”     颜如玉嘴一撅,不屑道:“去,都是你的理,好女不跟男斗,我不跟你吵!”     虞丰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让她坐下来,虞丰年把外衣穿上,问她:“如玉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在临安吗?怎么跟过来的?”     颜如玉嘻嘻一笑:“哥,我比你走得早,我昨天晚上就出来了,知道这是你们的必经之地,就在此等着你们。”     虞丰年真的有些生气,叱道:“胡闹!你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一个人出来多危险?我明天天亮就派人送你回去!”     颜如玉哀求说:“我再次提醒哥哥,不是十三四,是十五!别拿我当小孩子,哥哥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哥,都出来一百多里了,你就别撵我回去了好不好?……你别瞪眼,哥装得那么凶,不好看。反正,反正我说什么也不回去,我就要跟个哥哥。     还有啊,别说我没提醒你,这两百多人的队伍大多数都是秦桧的人,他们要知道我是从三圣庵逃出来的,对哥哥没有好处,如果你派他们送我回去,他们一定把我直接送到秦桧府上,害了我的性命,还要连累姐姐。既然如此,你当初何必救我出来。”     虞丰年问道:“如玉啊如玉,你为什么要去北国?”     颜如玉咬咬手指说:“不为什么,我觉得跟着大哥哥闯荡江湖好玩。”     虞丰年说:“好玩?去金国是闹着玩的吗?”     颜如玉说:“去金国不好玩,我是说跟着哥哥……好玩。”     颜如玉歪着脑袋看着虞丰年,虞丰年瞧着她心中一动,心说这孩子不是个花痴吧?才十四岁的孩子,不至于像刘飞燕、周晨星那样迷恋自己吧?     虞丰年轻声说道:“如玉妹妹,哥哥跟你商量商量,你看,去金国的这二百多人,都是男的,哥哥带着你多有不便,这样好不好,明天我送你回去,等我从金国回来,我给你带很多很多的好东西,珍珠翡翠玛瑙钻石绸缎,要什么有什么,好不好?”     “不好!”颜如玉嘻嘻笑了,“哥你会不会哄人?你去金国送我珍珠翡翠玛瑙?那儿根本不产,金国就产牛羊!再说了,咱家府上那么多金银珠宝,我想要多少没有,你藏的那地方,你以为瞒得了别人能瞒得了我?燕儿姐姐也看不住啊!我不稀罕,我就是喜欢跟哥哥在一起。反正今天你让我跟着我也跟着,不让我跟着我还是要跟着。还有哥哥,我来这里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那件事情稍有不慎,说不定能给你们带来灭顶之灾。”     虞丰年问:“灭顶之灾?什么事情?不会是你为了留下来故意诳我吧?”     颜如玉说:“不是!真的,不过我困了,天亮再给你讲。”     说着,竟一掀被子,钻了被窝:“哥哥,我跑了一天,又困又乏,我要睡了。”     “哎哎,你怎么能睡这里?不行,我给你找个地方。”     “有什么不行?你当我是你的妹妹也好,你瞧我的打扮,当我是你的兄弟也好,有什么不行?难道你心里有鬼?心思想歪了?”     把虞丰年给气的!“我心里有鬼?我心里有什么鬼?我想什么歪了?问题是床太小。”           第186章 红树林猛虎袭人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哥你挤挤!挤挤就睡下了。”     虞丰年还说要什么,颜如玉一翻身,脸冲里睡了。     床那么小,颜如玉可故意睡得靠外,占了半拉床,怎么挤着睡啊?而且,睡着以后,谁知道自己会不会做梦做出什么坏事来。要换了别人还行,可颜如玉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     今儿真是遇到的狗皮膏药,这个鬼精灵到底要搞什么鬼?     虞丰年无计可施,又困得难受,打开柜子门,里面正好还有一床被子,抱出来打了地铺,吹了灯,很快酣然入梦。     他这边睡着了,颜如玉翻了个身,睁着虎灵灵的眼睛望着睡在地上的虞丰年许久许久。     ……     第二天虞丰年醒得很早,一看颜如玉盘腿坐在床上正嬉笑着望他。     虞丰年说:“如玉,回去吧好不好,我马上叫人送你回去。”     颜如玉很不耐烦,瞪圆了眼睛喊:“虞丰年,你要是再敢说一次要我回去的话,我现在就到外面去喊,就说你晚上睡了我,要你和我一起丢人。颜如玉说着,跳下床、拉开门,扯着脖子喊:“虞大人晚上……”     “回来你!”虞丰年捂住她的嘴拖了回来,气得咬牙切齿:“你个小妮子,我该你的欠你的?”     颜如玉很得意,说:“不该我,也不欠我,可你也没有顺着我。顺着我不就成了?”     “好好好!但是必须约法在先,这一路上你必须听我的。”     “听听听……只要哥哥带上我,什么我都听哥哥的。”颜如玉乐得手舞足蹈。     虞丰年问:“你昨天说有什么事,如果处理不好就会招来灭顶之灾?”     颜如玉得意地说:“既然哥哥带上我,我就对你说了吧。前几日我在咱家府门四周看到四个人鬼鬼祟祟的。”     虞丰年大惊:“什么人?你怎么不早说?”     颜如玉说:“我不调查清楚怎么说。后来有一天我就跟着他们,听他们说话不是咱们这边的话,是我听不大懂的话,我问一个老丈,老丈说听着像北方话,但是他也听不懂。”     “金人?”     “不知道!”     虞丰年担心起来,这些人什么来历?是为钱还是为了其他的什么事?刘飞燕在家会不会有危险?     颜如玉见他担心,微微一笑:“哥哥是不是在为燕儿姐姐担心,放心吧,他们不是冲着燕儿姐姐来的,也不是冲着你家的金银财宝去的,如果燕儿姐姐有危险我早就告诉你了。他们是冲着哥哥你来的?”     虞丰年问:“何以见得?”     颜如玉说:“显而易见啊,他们前天晚上离开了临安,启程来到这座镇上,昨天你们到了以后,他们连夜又赶到前面去了。要我看,他们在前面‘跟踪’你们,所以小妹断定,他们要么是冲着哥哥来的,要么是冲着你们这两百多号人来的。”     虞丰年问:“你一直跟着他们吗?”     颜如玉说:“是啊,我担心他对哥哥不利,就悄悄跟了他们来到这座镇上。”     虞丰年大惊:“你疯了,他们身份不明,万一发现了你可如何是好?你这孩子贼大的胆子!”     颜如玉不以为然,反而抿着嘴、调皮地仰脸望着虞丰年:“嘻嘻,哥,你担心如玉对不对?你怕我出事对不对?哥哥,你喜欢如玉吗?”     “去去去!我告诉你,以后再不要这样!”     “我听哥哥的,以后不让哥哥担心就是了。”颜如玉说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上面画了四个人头像,地给虞丰年说:“哥,你瞧,那鬼鬼祟祟的四个人就长这个样子,我画的。”     颜如玉在三圣庵有专人传授琴棋书画,年龄不大,画工了得。     虞丰年接过来瞅了瞅,画得惟妙惟肖,四个人当中,每个人的左耳都戴了一只金环,瞧着不像宋人的打扮,也不像金人的打扮,虞丰年一个也不认识。     会是什么人呢?虞丰年百思不得其解。     颜如玉说:哥哥不必费心,既然他们跟踪哥哥,定还会找上门来,哥哥只需多加小心便是。     虞丰年点头。嘱咐颜如玉快些起床,再化妆化妆,少露面,少说话,别让人看出是个女的。颜如玉一一照办。     虞丰年出门,放风说家里人派了一个童儿供自己驱遣,深夜赶至,众人并未起疑。白天,虞丰年便让颜如玉坐在自己的马车之上,晚上与自己同房。与此同时,写了一封信托人带给刘飞燕,告知颜如玉的一切,让她放心。     颜如玉是个极聪明、极细心的机灵鬼,一路伴着虞丰年北上,收敛了性子,该说的话说,不该说的不说,把虞丰年的衣食住行照顾得无微不至,虞丰年十分惬意。     颜如玉偶尔像个小女人一样撒娇,缠着虞丰年讲他的事,夜深之时虞丰年习练剑法,她又央求虞丰年教她几招。     日久生情,转眼月余,虞丰年不但毫不觉得她拖累自己,而且慢慢地离不开她。     不过,颜如玉所说的四个神秘人物,虞丰年并没有发现,命探马前面探路,也没还有发现特们的行踪。慢慢的,把此事淡忘了。     ……     报谢使团一路顺畅,这一天来到一处镇店叫红杉镇,探马来报,前面距离黄龙府还有一百二十里。中间隔着连绵的密林,约摸三十里宽,林中密布合抱的红松,道路难行,天黑之前难以通过,建议休整一天,明天启程。     何铸命令打尖住店,第二天登程。     距离天黑还得一个多时辰,虞丰年请示了何铸,和颜如玉带了四名亲随,各骑了一匹马去镇店周围巡逻,观察地形。     转了一圈,没发现异常,正要回去的时候,密林边一株高大的水杉后面有人探头缩脑,正好被眼尖的颜如玉看到。     “哥,我认识他,他就是在咱家门口转悠的四个人之一。”     虞丰年回头一望,那人钻了树林。     “追”!     虞丰年催马进了树林,循着那人的影子紧追不舍。那人脚程很快,拖着一把朴刀钻林过沟,像只咬败的野狗一般落荒而逃。     虞丰年他们虽然骑着马,但树林之中,怪木横生,速度提不起来,追出四五里路去,惊得林中鸟雀横飞,奈何灌木绊着马腿,终让那人给跑了。     虞丰年怕继续追赶迷失路,带着众返回营地。     事有凑巧,他们驾马回程,没走出半里地,只听着一声虎啸之声,惊得树林之中鸟雀四散飞去。众人骑的战马吓得四蹄咆哮,险些把他们马去。     “吁――”虞丰年带住马,握着腰里的剑柄侧耳倾听。紧接着传来许多女子的尖叫之声,然后又一阵虎啸之声,那声音由远及近,似乎就在耳边。     虞丰年等人听了心惊肉跳,跨下马“咴咴”乱叫,四个侍卫骑的战马受惊,四下逃窜。颜如玉骑的那一匹吓尿了,前腿一软,跪在地上,把颜如玉掀了下去。虞丰年的战马最好,总算没落荒而逃!     虞丰年跳下马扶起颜如玉,幸好只摔了一身土,没有受伤。     正在这时候,远处一匹战马嘶鸣而来,马上之人是个女子,红色斗篷,白色狐裘毛领。战马身后三丈开外,赫然追来一头硕大的斑斓猛虎,猛虎的背上插着一支雕领箭。     眼看着越追越近,猛虎一跃而起,将那女子和战马都扑到在地。虞丰年颜如玉大惊,因为他们距离猛虎和那女子只有两丈来远。     女子身姿矫健,临危不乱,就地一滚,拔出宝剑,一剑刺出。宝剑没刺中要害,却刺穿猛虎的耳朵,猛虎疼痛难忍,怪叫一声,立起身子,直扑女子。女子再要躲闪已然来不及……           第187章 虞丰年飞刃救人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眼看着女子要葬身虎口,虞丰年情急之下,大吼一声,拽出墨锋疾射出去,不偏不倚正中虎眼。     猛虎惨啸一声,顾不上女子,扭曲身子,横冲直撞,碗口粗的小树撞断了三棵。虞丰年趁这机会,把女子拖走。     正这时候,十多匹战马先后赶到,马上清一色的女子,个个披着绿色的斗篷,见眼前情景,不由分说,各搭弓箭,乱箭齐射,猛虎身上转眼中了一二十箭,七八支正中要害,猛虎惨叫连连,终于倒在地上,死于非命。     虞丰年身上出了一身透汗,哪里见过如此的场面,坐在地上只顾喘气。那些女子纷纷下马,跪在被救女子面前,口称“郡主”,请求饶恕。     虞丰年一惊,竟是个郡主?大金国的郡主吗?     虞丰年仔细留心那个女子。见她十六七岁,身材高挑,白狐裘、红披风,下衬连环铠甲,如一株秀美的海棠,娇媚可人,一走一站,不仅美貌如花,还透着一股英气。在北国竟有如此美貌女人倒没想到。     又暗暗佩服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女子面对猛虎面不改色,临死还知道拔剑相向,金国人果真凶悍。     女子起身,照死虎身上踹了一脚,踩住虎头,拔下匕首墨锋,在虎身上擦干了血迹。转回身来,单手将刀递到虞丰年面前:“嘿!谢了!这匕首倒是件宝贝,可愿卖给我吗?”     虞丰年很不高兴!劈手夺了来,插入靴子里,招呼颜如玉:“走!我们回去!”神情很是骄傲,好像根本没把那郡主放在眼里。     女家将们个个横眉立目,横剑阻拦:“你这厮是什么人?我家郡主问你话,竟敢如此倨傲,不想活了吗?”     那郡主斥道:“去去去!没你们的事。”转到虞丰年面前笑道:“对不起,君子不夺人所爱,你不愿把匕首卖给我也没关系,我依然要感谢你。我乃完颜希延,我爹当朝太傅、大金四郎主,你叫什么名字?”     虞丰年一惊:此女竟然是金兀术完颜宗弼的女儿希延郡主!     绍兴协议签订以后,完颜宗弼晋封太傅,独掌大金军政大权。这竟然是他的女儿,哈哈,我要跟她交上朋友,在大金国还不得为所欲为?     不过,对方身份高贵,纵然要结交她,也应该保住大宋的尊严,赢得她的尊重。     “原来是希延郡主,在下不是你们金国人,我乃大宋报谢副使虞丰年,正赶奔黄龙府,接洽迎接韦贤妃回朝之事。”     “南朝人?”希延君主一愣,“没想到南朝也有你这等人物,我还当都是些烂泥。”     虞丰年大度一笑,并不答言,心中却不高兴,凭郡主如此倨傲的态度,就知道宋金之间的强弱对比,金国人根本瞧不起宋朝人,以此也可知绍兴协议多么不平等,还不知道去到黄龙府他们会如何刁难。     希延郡主又说:“既然壮士救我一命,你们进入黄龙府以后只管来找我,金国上下自然高看一眼。”     虞丰年说:“多谢郡主厚爱,不必了。我代表大宋前来接洽,两国之事岂能靠私人照应。既然郡主没事,快请回家去吧,在下告辞。走,玉儿,咱们也回营!”     虞丰年欲擒故纵,希延郡主极其意外,说道:“你与那些南朝人不同,倒有几分气概。不过,你可知到了黄龙府不比窝在临安,就不怕我爹杀你一个下马威吗?你若求我帮忙,我就在我爹面前替你们说说好话,不让为难你们。”     虞丰年笑道:“怎么?黄龙府中已经部署好了吗?那也不怕,心中没有底气,才会装出唬人的样子,强大如猛虎的根本无须示威。”     希延君主更加意外,眼睛里放出光来,很欣赏眼前这个南朝人。“既然如此,我们就在黄龙府见,遇到难事尽管报我完颜希延的名字。”     虞丰年拱手:“郡主回去一路小心,以后打猎一定多带些人马跟随。”     希延郡主微微一笑,自有随从牵来马匹,希延郡主飞身上马,却打身上掉下一块玉佩。     虞丰年忙捡起来喊道:“郡主留步,东西掉了。”     希延郡主似笑非笑望他一眼,打马离开。七八位女随从也都不予理睬,拖了死虎随希延郡主而去。     虞丰年望着手中的玉佩,见巴掌大的一块羊脂美玉用红绳拴着,上面雕了一位仙子,颇有希延郡主五分神韵,旁边雕了“希延”二字。     正望着,颜如玉猛地抢在手里,扔到了草丛,骂道:“贱痞子,要勾引我哥哥。”     虞丰年忙跑过去把玉捡起来,一看并没有摔坏,笑道:“好好的一块玉,为什么扔了它?希延郡主不小心丢了多心疼,到了黄龙府我们还能还给她。”     颜如玉白他一眼说:“不小心丢的?哼,才不是!她是拐着弯儿送给你的。你没瞅她的眼神,就差长了一个钩子把你勾了去!真是哪里都有狐狸精!”     虞丰年哈哈一笑:“玉儿,瞧你,照你这么说她希延郡主还看上我了不成?就算是看上了我,你做妹妹的不该为哥哥高兴吗,这玉就更不能扔掉。”     颜如玉白着眼睛说:“好!你就留着吧,最好在黄龙府招赘个骏马爷,让那个狐狸精郡主再给你生个小狐狸!”颜如玉一扭身子,牵了那匹吓尿的马往回走。     虞丰年牵了马追上去笑问道:“如玉,你倒多管闲事吗?”     颜如玉说:“我才懒得管!我就是替我家飞燕姐姐鸣不平,她在家等着你,你却对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对得起她吗?”     虞丰年大笑:“就这个?你燕儿姐姐都没有意见,你倒吃哪门子飞醋?”     颜如玉一甩手,飞身上马,狠抽一鞭子打马而去。     虞丰年看她生气的样子,暗暗好笑,也飞身上马,追上前去。     回去的路上,看到四名随从正赶回来到处寻找虞丰年,两相汇合,返回营寨。     ……     转过天来,报谢使团穿过森林,走出一段路,距离黄龙府还有三十里。     报谢使团来访的消息早都通报了黄龙府,按理说,他们应该到三十里外派人迎接,这是最基本的礼节。如果是两国的正常邦交,使团自打踏入金国境内,金国就应该派人一路陪伴。     可是,都到了家门口,黄龙府里依然连个门官也没接出来。     何铸下了马车望望黄龙府的方向,见无人迎接,很是尴尬,进也不是。     别看何铸是个正使,关键时刻一点主意也没有。这一路走下来一直提心吊胆,到了门口更是如坐针毡,要没有虞丰年这个主心骨在,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真想着生一场昏死三天的病,待醒来之后,虞丰年将一切安排妥当才好。     他问虞丰年:“虞大人,你说金国这是唱的哪一出,为何不见人迎接?难道我们就这么拉着礼物蔫头耷脑进城?”     虞丰年笑着说:“何大人,这还不是显而易见吗,人家根本没拿咱们当个正常的国家看待,把咱家皇上当成儿皇帝、家奴一样。说白了,这就是给咱们一个下马威。要我说,咱们就在此地安营扎寨,等上三天,三天不来迎接,调头就走!”     何铸面露难色:“这么做好吗?万一他们真的不出来,我们如此回去,如何向皇上交差?”     虞丰年宽慰何铸说:“大人放心,咱们是带着礼物前来的,绍兴和议上还有二十万緡的银钱、数不清的布匹、茶叶、瓷器,他们会眼睁睁地看着财物打水漂?何大人尽管放宽心,你我就此地安营扎寨,好吃好喝静候着,他们一定会来的。要不然,我们此处服软,灰溜溜地拉着礼物进门,不知道要受他们多少刁难。他们不接,绝对不进城!”     何铸看虞丰年信心满满,当即下令,就地安营扎寨,生火做饭,静待金使上门。           第188章 黄龙府外初较量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这天到晚,不见黄龙府派使者前来。     第二天又挨了一天,到晚上,何铸来找虞丰年。才过一天,何铸起了一嘴泡,急的!往那儿一坐直搓手:“虞大人,金国皇帝还是没有派人出来迎接,如何是好?”     虞丰年一笑:“何大人不必忧心,尽管好吃好喝好睡。”     何铸哪能放心得下:“恐怕不妥吧。咱们官家都要给金国皇帝行礼,我们低个头也就算了,要我说,干脆咱们进城去,把礼物交割也就是了。”     虞丰年说:“何大人,若万一被金人刁难怎么办?我们都知道,当初徽钦二帝被抓去黄龙府,被令在身后绑了一条尾巴,脱去鞋袜在一地炭火上跳舞,学狗叫,你我进去他们也照此虐待,该当如何?”     何铸只顾抹汗,没有一句下言。     虞丰年说道:“何大人只依了下官,再多等两天又有何妨?”     好说歹说,把何铸宽慰走了。     第二天上午,何铸托言身体不便,所有事情请虞丰年酌情处理,他在营帐中躲了。     虞丰年让人在营帐房门口铺了许多毛毡,毛毡上摆了许多的食物、水果,让兵丁放下刀枪,解去铠甲,坐在毛毡上大吃大喝,谈笑风生。     将是兵的胆!一两百兵丁瞧虞丰年胸有成竹,也很受鼓舞,都按照虞丰年的吩咐,坐下来好吃好喝,像在沙滩度假一般。     其实,虞丰年猜得不错,金国上下就是要给报谢使团一个下马威。     此时金国是金熙宗完颜亶在位,可实际掌握军政大权的是完颜宗弼,也就是金兀术。     金兀术是主战派,虽然屡屡拜在岳飞手下,可在金**政地位却愈发牢固。自始至终,他灭掉大宋之心不死。可是宋金连年征战,兵民疲惫,民生凋敝,金国上下怨声载道,都给金兀术施加压力。眼看着再若一意孤行,金国就要内乱,连他带皇帝完颜亶,都要被推翻了账。金兀术不敢犯众怒,勉强答应与宋朝和议。     和议是和议,却是金兀术以退为进之计,他向大宋提出要求,和议可以,你们要杀掉岳飞,以表明和议的诚意,作为回报,金国将徽宗的灵柩、赵构王后邢氏的灵柩,以及赵构的生母韦贤妃送还大宋。于是,赵构和秦桧狼狈为奸,按照金国的意思,除掉了岳飞,携胜势而求和。     岳飞一死,金兀术大喜过望,打定主意,报谢使团来到金国以后,先看看他们的“精神面貌”——所谓以小见大、滴水映世界,如果报谢使团窝窝囊囊,说明大宋依然是烂泥一团,便可在绍兴和议的掩饰下,发兵攻取大宋。     金兀术的第一招,便是先给报谢使团一个下马威——你来送礼,我就摆个大架子,让你送礼都看到受礼人的一点好脸色。     所以,报谢使团距离黄龙府三十里,金兀术都没让人迎出去,只让人留意观察,看看使团的反应。     在他向来,报谢使团一定会灰溜溜拉着礼物腆脸求门,到时候我收了礼,还要羞臊你们。     嘿,万没想到,人家报谢使团就地扎营,不往前走了。     探马来报金兀术,金兀术大为意外。第一天过去,人家没来,第二天过去,人家还没来。第三天下人回禀,说宋使不仅安营扎寨,还在营房外面大吃大喝、嬉笑耍闹,这下金兀术坐不住了!     他喊来一名能说会道的黄门小太监,嘱咐一番,让他前去问问,“宋使来了为何不进黄龙府,是否乡野小吏怕冒犯大金皇帝陛下天颜?”     小太监去了,虞丰年远远就看到一个小太监单人匹马前来,哼了一声,对一名军士叮嘱一番,那名军士笑了,走出来迎住小太监。     小太监将拂尘一甩,倨傲地说道:“嘿,我来问你,你们可是南国小宋派来的使臣?”     军士说:“正是!”     小太监哼了一声:“我家太傅差我来问,既然来了,为何不进黄龙府?是否乡野小吏怕冒犯大金皇帝陛下天颜,却只在外面聒噪?走吧,随我进去吧……”     军士笑道:“我们等金国皇帝列队相迎,没想到皇帝没来,却来了个没‘东西’的太监。我且问你,我们有‘东西’的能进,你这没‘东西’的怎么进?要我们进去也好,至少你们太傅出来迎接。”     把个小太监给气的!一点手指,“呸!你敢拿洒家耍弄,你……你等着,看我们太傅不斩了你们?”     小太监气呼呼地去了,跟金兀术一学说,金兀术十分恼怒:“大宋使臣吃了熊心,什么进不进的,你们把黄龙府当成女人的牝户不成?来人,给我摆驾,杀杀他们的威风。”     旁边闪出一人出言劝阻:“父王且慢。”     金兀术看是小女希延,问道:“女儿有何事?”     希延郡主说:“启禀父王,女儿有下情回禀,女儿认得南朝使团的中一人。前几日,我带人到密林中行猎,被一头猛虎追袭,险些命丧虎口,被南朝一名唤作虞丰年的报谢副使飞出一把匕首救下。那人英雄了得,我对他言讲,说‘只要报我希延郡主的名号,我爹一定善待你们’,您老猜他说什么?他说‘不必了,我代表大宋前来接洽,两国之事岂能靠私人照应’,说话做事和其他南朝人都不同。”     金兀术非常意外:“噢?报谢使团中竟有这样的人?”     希延郡主说:“可不是吗?他穿着常人的衣服,起初我还以为是我大金国的英雄,一说是南朝人我也惊诧,在我印象里,南朝人当中除了岳飞,便没有什么英雄。”     金兀术捋着胡须平静下来:“既然如此,我倒要见上一见。”     这时候,旁边又闪出一员大将,人高马大,相貌凶恶,长两个大酒糟鼻子。他叉手施礼:“太傅大人,一个小小的报谢使团何劳太傅亲自出迎,末将愿替您走一遭,会一会他们,某倒要看看南朝有什么英雄!”此人说着望了望希延郡主,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     说话的是金国上将安德龙。安德龙刚被金兀术收归帐下,是金兀术手下数一数二的猛将。     此人一进金国大营便看上了希延郡主,大媒人拖了好几个,向金兀术求亲,希延郡主看不上她,金兀术也看不上他,你本领高强,可我挑女婿不是挑大将,长成这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金兀术心里这么想,但他老谋深算,最会玩弄心计,又不想失却这么一员大将,便吊着他的胃口,说“自古美人爱英雄,大丈夫求亲当立下大功方有资本,你要想娶我的女儿,需建不世之功业!”     安度龙理会错了金兀术的态度,只当是只要立了功,便能娶希延郡主,平日里便将希延郡主当成了自己的未婚妻。     今天,希延郡主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夸赞宋朝报谢副使虞丰年,惹得安度龙打翻了醋坛子,心说我这么大的本事,希延郡主连正眼都不瞧我一瞧,只见南朝那小子一面竟对他赞不绝口,我非要去教训教训他不可。     他安了这么个心,所以说出来的话拉刺儿,明着说要会见虞丰年,其实就是想去找茬,打定主意:“等我见了你,大锤一摆,非把你吓得尿了裤子,看你还在郡主面前充英雄?就算真打起来,打断你一条腿,你南朝皇帝也奈何不了我!”     金兀术一看安德龙要去,眉头一皱,心说他去一趟,未尝不可。安德龙只是一勇之夫,如果南朝人真像女儿希延说的那么英雄了得,安德龙不能拿他如何。如果希延言过其实,让安德龙去杀一杀他的威风也好。     “安德龙将军,果然是我的爱将,不过,对方是报谢使团,不是来犯之地,你去之后,切不可交兵见仗,只吓吓他们便好。”     “得令!”安德龙答应一声,冲希延郡主微微一笑,“郡主静候半日,待某家把他们‘请’进城来……”           第189章 虞丰年戏耍金将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安德龙告辞离开议事厅。     希延郡主有些担心,并非担心安德龙,心中挂念的是虞丰年,怕安德龙是一莽夫,真要动手虞丰年会吃亏。连忙说道:“父王,安德龙有勇无谋,与报谢使团接洽万一言语不和,怕会影响两国协议,我想跟着去一趟,不知道父王意下如何?”     金兀术直盯着希延郡主,好半天哈哈大笑,挥手说道:“去吧,你可远远地跟着,静观其变即可!”     “是,父王!”希延郡主行礼退出议事厅,带了二十名随从赶奔宋使营寨。     且说安德龙带了三百骑兵打马离开了黄龙府。半个时辰以后,望见了宋使营寨。宋使团的探马早已回报虞丰年,说“黄龙府派出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员使锤的大将,年龄在二十五岁上下,看着不像迎接客人,倒像前来打仗的。”     坐在毛毡上吃喝的宋兵顿时慌了,一下子站起来三五十个,惶恐不安地问虞丰年:“大人,怎么办?两个时辰前你骂走了那个小太监,现在他们果然派人捉拿我们了。”     虞丰年稳如泰山,说道:“坐下坐下,都不要慌,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别说来个使锤的,就算是金兀术亲自来了,咱也不怕。”     当兵的心里都有了底,都佩服虞丰年:“还是虞大人,牛!跟着这样的大人不光有肉吃,还有底气!”     片刻工夫,三百匹战马由远及近,卷起漫天的尘土。帐篷中装病的何铸听见马蹄声实在揪心,走了营帐,一看之下,大惊失色,问虞丰年:“虞大人,他他他……们不像是迎接我们!唉!要按我所说,咱们三天前就该陪着笑脸进城,古人云,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     虞丰年打心眼里瞧不起何铸,就是这些庸碌无用的官员让金国瞧不起大宋,“我若不得地也就算了,我若掌权,这些人我全给你开了!”眼下还得安慰他:“何大人请放宽心,一切由我,你回帐歇息吧。”     何铸哪能放心,眼看着一位使大锤的金国大将气势汹汹来到眼前,想迎上去,不敢,想退回去,又怕虞丰年跟人家顶牛,惹怒了对方直接砍杀进来。     安德龙直来到三丈开外才勒住战马,也不下马,大锤往肩上一扛,问道:“谁是当头的,出来给爷爷答话。”     何铸见此人高马大,身高与虞丰年仿上仿下,却比虞丰年宽得多,长了一张龙王脸,疙里疙瘩,大酒糟鼻子红鼻子头,要多丑有多丑,要多凶恶有多凶恶。手里使着一对小南瓜般的铁锤,每个都有五六十斤重,就没敢动,偷眼瞅着虞丰年。     虞丰年望望安德龙呵呵一笑,问:“谁找爷爷说话!是你还是金兀术?”     “我找爷爷……呸!你占老子便宜?”安德龙暴怒,眼一瞪,大锤一指虞丰年,吓得何铸心头一惊,往虞丰年的身后躲了躲。     虞丰年气概非凡,不但不怕,往前走了几步,伸出头去说:“来来来,丑货,照我头上打!敢吗?对了,打我之前,我一句话先说在前面,我们是大宋报谢使团的使者,携带礼物而来,所谓狗不咬送礼的,你打了我便猪狗不如,你打还是不打?”     虞丰年伶牙俐齿,安德龙长得吓人,可嘴却笨得像脚丫子一般。     虞丰年又往前走了几步,围着他的战马走了一圈,逼问道:“丑货,你打吗?不敢?”     其实虞丰年算定他不敢打,金兀术也不可能给他打宋使的权力。就算他真打,虞丰年也不怕,虞丰年已悄然借机接近他的战马,万一动手,不管是拔出墨锋,还是扯出软剑银蛇,都能轻易砍断一条马腿,结果安德龙的性命也不是难事。     安德龙没唬住虞丰年,反倒被他拐弯抹角骂了个狗血喷头,真想搂头便砸,可金兀术出门前吩咐了,只能吓人,不能下手,直气得张牙舞爪,毫无办法。     硬的不行,只能蔫溜来软的,来软的又放不下架子,骑着马上拿锤点指虞丰年,憋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可是叫做虞丰年的吗?”     虞丰年嬉笑着问:“敢问你父母可好?”     安德龙问:“你问我父母做什?”     虞丰年冷冷一笑说:“我猜你父母早亡,要不然他们怎么不教教你尊重别人,他们没教你要下马说话吗?”     “啊――你敢骂我!”安德龙暴怒,从小到大,谁敢骂他一句?顿时把金兀术的嘱咐都忘了,举锤便砸!还没砸下来,胯下马惨叫一声,马失前蹄,轰然摔倒。安德龙也从马脖子上掀了下去,头盔摔扁,鼻青脸肿!     再看,虞丰年手里多了一把软剑,战马失了一条前腿!     安德龙是大金国堂堂上将,哪吃过这样的恶亏?他怒不可遏,刚要爬起来,虞丰年软剑一抖,顶在他的脑门上:“别动!……你们也别动!”吓得安德龙和带来的那些手下都定在当场!     自打岳飞宋金交战一二十年,除了岳飞,就没有其他人能让金国大将吃这么暴的亏。     虞丰年冷冷一笑,指着安德龙数落:“我都说了,连狗都不咬送礼的,你个猪狗不如的丑货还要动手,动啊?动啊?你不敢杀我,你信不信我一剑砍了你的头?”     安德龙被他擒获还不信虞丰年敢杀他,怒道:“你敢!动我一根汗毛,看太傅不扒了你的皮!”     “呸!”虞丰年一口唾沫吐在安德龙的脸上:“丑货,金兀术扒我的皮?我看他扒你的皮才对!你出来的时候金兀术让你打仗来的吗?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何况现在宋金之间达成和议,你猪狗不如,不懂礼数,擅自动武,袭击大宋来使,破坏两国和平,是也不是?”     “不是,我们太傅就是要杀你!”     “呸!”又吐了一口,“如果是金兀术下命令斩杀宋使,便是他猪狗不如,不懂礼数,你说,是他猪狗不如,还是你猪狗不如?”     虞丰年能言善辩,每句话都挖坑下套两头堵,笨嘴拙腮的安德龙脑门上顶着剑,憋得满脸通红直哼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正在此时,远处马褂銮铃,二三十匹马战马裹来一朵红云,希延郡主带着众多女随从赶来。人未到,声先闻:“虞副使息怒,剑下留人。”     话到人到,希延郡主跳下马来面带笑容。最讨厌的安德龙被虞丰年制服,她心里格外高兴,对虞丰年更格外欣赏!     希延郡主抱拳拱手:“虞副使息怒,这是我父王帐下将军安德龙,冒犯副使,还望饶恕。”     虞丰年望见希延郡主满脸红霞,想起颜如玉说的那些话,微微心动,冲她点头道:“给希延郡主见礼,敢问郡主,此人说你父王派他前来斩杀我大宋使臣,可有此事?如果他说的是真,我便杀了他,你我宋金继续交兵见仗,协议撕了去;如果他所说是假,便是他造谣生事,破坏两国和平大计,罪不容诛,我也要替金国皇帝陛下斩杀这一佞臣!”     安德龙差点儿气晕过去,噢,不管我说的是真是假,都是死路一条!“郡主,不要听他伶牙俐齿、胡搅蛮缠,他对我大金国不敬,我要杀了他!”     “呸!”希延郡主也啐了他一口,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父王要你来‘接’宋使,你竟然与他动武冲突。动手也还罢了,又丢我大金脸面,死不足惜,看我父王回去如何惩处于你!”     骂了一通,冲虞丰年颔首一笑:“虞副使,我父王有请贵使团,敢请您放了安德龙,随我进城吧。”           第190章 校军场论战惊兀术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一直躲在后面的何铸刚才吓得不轻,此时看局势明了,黄龙府方面降低姿态,派出郡主来请入城,顿时喜笑颜开。忙上前一步,向希延郡主躬身施礼:“报谢使何铸给希延郡主见礼,刚才都是误会,郡主见谅,望请在太傅面前多多美言。”     又让虞丰年饶恕安德龙。虞丰年当然不会斩杀安德龙,就坡下驴,撤了软剑银蛇。     安德龙翻身而起,捡了大锤还要拼命。希延郡主大怒,扬起手中的马鞭子,一鞭抽安德龙的脸上。     希延郡主大骂道:“不知羞耻的东西,还不给我退下!滚!”     安德龙惊愕,他做梦也没想到心目中的“未婚妻”竟然冲自己下鞭子。可他舍不得怀恨希延郡主,把账记在了虞丰年的头上,暗暗发誓,“姓虞的,你等着,我早晚弄死你!”     安德龙暗暗发了一通狠,带人赶回了黄龙府不提。     ……     希延郡主盛情邀请,何铸求之不得,满脸堆笑。不想虞丰年连连摆手:“郡主,对不起,我们还是不能进城。”     希延郡主一愣:“虞副使,为何还不能进城?”     何铸的笑容也僵在脸上,心中暗暗埋怨:“我的虞大人啊,你还要做什么?人家已经出门迎接,来了一个郡主,身份不低,你还拿什么架子?金兀术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皇上赵构都是他的干儿子,非要作死惹恼他吗?”     虞丰年知道何铸是怎么想的,笑道:“大人,希延郡主,不是我拿架子,我们如此进城不合礼数。”     希延郡主问:“怎么讲?”     虞丰年反问道:“敢问希延郡主,你为什么前来迎接?代表天眷皇帝还是代表你父王完颜宗弼?”     希延郡主笑着说:“我不代表他们,我代表我个人,虞副使救过我的命,我来迎接也是应当的。”     虞丰年说:“这么说,郡主前来是冲着与虞某的私交,而非受命而来。”     希延郡主点头:“也可以这么说吧。”     虞丰年说:“既然如此,我们不能进城。我与何大人虽然官职不高,但报谢使团是代替我家皇上前来‘报谢’,非我和何大人的私事,请郡主回去禀报,要贵国皇帝天眷陛下前来,至少完颜宗弼前来,可以代表天眷皇帝。”     希延郡主微微一愣,不但没生气,还觉得虞丰年说得有道理,看虞丰年的眼神之中又多了三分认同。“既然如此,就当我白来一趟,我即刻回去觐见父王,请他老人家定夺,虞大人稍候。”     希延郡主拨马回城。     何铸可埋怨开了:“虞大人,他们已经给足了咱们的面皮!做人需留三分余地,弓不能拉得太满。丑话说在前面,如果金兀术为此见怪,你当负全部责任,回去由你去向皇上汇报。”     虞丰年心中鄙夷,呵呵笑道:“好好,皇上见怪,一切由我虞丰年顶着。”     且说安德龙回到城中,来见金兀术。金兀术看到安德龙鼻青脸肿,暗吃一惊:“能让安德龙吃亏,看来那姓虞的果然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     时间不大,希延郡主回到城中,将实情一讲,说:“父王,报谢副使虞丰年请您亲自去迎接,说女儿迎接于理不合!”     金兀术心中一沉,一个有尊严的民族不容小视。报谢使四品官,副使才是个五品官,加起来一二百人的队伍,竟然敢在我黄龙府外摆架子!“看来我真的要亲自出马会一会他们”。     此时天色已晚,金兀术派人恭恭敬敬前往宋营传话,待明日他要亲自迎接。     使臣来见何铸和虞丰年,把金兀术的意思一讲,何铸高兴得原地打转:“好,哎呀呀,好啊好啊,他金兀术可是大金国第一名将,金国皇帝完颜亶的四皇叔,竟然屈尊来迎,好,好……”     虞丰年看何铸卑躬屈膝的样子实在可笑,金兀术若在当场,这何铸恐怕早已纳头便拜了。     就连其他军士也都十分鄙夷,尤其想起刚才还要把一切责任推在虞丰年身上,愈发瞧不起何铸。     第二日,金兀术果真亲自来到宋营,为表尊重,早早地下了马。何铸和虞丰年带人出迎。何铸走在前面,满脸堆笑,离得越近越管不住自己的身子,直抖。     虞丰年第一次看到金兀术,见他身高八尺,面如黑炭,浓眉斜插入鬓,威风凛凛,相貌堂堂,透着一股子英雄气概,难怪与岳飞交战多年,不分伯仲。     不过老了,胡子已经花白。     金兀术也一眼瞧见了何铸和虞丰年。他的眼光漫过了何铸的那张笑脸,落在虞丰年的脸上,问身边的希延郡主:“希延,这就是那个虞丰年吗?果然是一表人才,器宇轩昂,没想到微弱南宋竟还有这般人物。”     希延郡主频频点头:“女儿看他也是万中无一的好汉。”     两人同样欣赏虞丰年,可心境完全不同。金兀术想的是南宋不容小觑,再次发兵征缴南宋之心蒙上了一层阴影。     希延郡主的心境完全不同:“虞丰年长得好,在这三川六国九沟十八寨也未必能找到几个能与之媲美的。他英雄了得,先在密林之中、虎爪之下救了自己的性命,又一招制服了张扬跋扈、目空一切的丑鬼安德龙,如果我要是能招这么一个骏马,那该多好!”     当下,何铸哆哆嗦嗦向金兀术问安,金兀术“嗯”了一声,却来问虞丰年:“想必这位就是虞丰年虞副使吧,真乃英雄出少年,你打了我的将官我不怪你,快随我前往黄龙府吧。”     说着伸手来请虞丰年。     何铸非常尴尬,虞丰年却把何铸推在前面,介绍道:“见过千岁,这位是我大宋签枢密院、报谢使何铸。”     何铸满脸堆笑冲金兀术频频点头。金兀术望望他,勉强一笑,南宋官员的这种笑容他却见得多了。     当下,何铸将礼单呈上,金兀术不客气,接下,交给手下人,搭一请字,赶回黄龙府。     金兀术有意观察何铸和虞丰年,带着他们先来到校军场。     校军场上早已布置好了,放眼望去,旗幡招展、号带飘扬,刀枪似麦穗,剑戟如麻林,金兵金将高大的威武,矮小的精神,一队队、一行行,一片片,都如刀裁斧剁的一般。阳光之下,金盔金甲、银盔银甲、铜盔铜甲光芒耀眼。     金兀术洋洋自得:“何大人,虞大人,你看我兵将比宋兵宋将如何?”     这是另一种形式的下马威,虞丰年不置可否。何铸不知金兀术深意,加之他很少到练兵场去,见到如此震撼的场面,便腆脸恭维金兀术:“王驾千岁手下果真兵强马壮,岂是……”     他想说“岂是我大宋军队可比?”没说完被虞丰年把话头抢了去,“‘其实’打仗输赢不在于兵将多寡、强弱!”     金兀术奇道:“哦?虞副使,打仗输赢不在兵将多寡,这种道理我却没有听过,以绵羊般孱弱的部队,如何敌得过虎狼之师?”     虞丰年微笑不语,似乎这个话题压根不值得讨论。     金兀术追问道:“虞副使要说的可是孟子老夫子的那句话: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以此来否决兵将的重要?”     虞丰年摇头:“不。虞丰年要说的并非什么天时地利人和的迂腐理论。我要说的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虞某断言,若王驾千岁再要发兵攻取我大宋王朝,定当万劫不复。”           第191章 五国城韦氏别乔妃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语出惊人,金兀术吃了一惊,尤其不明白虞丰年说的那句怪话――“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他哪听过这种理论,不解地问道:“虞副使所说本王不明白,凭这句话就能令我万劫不复?这莫非是什么厉害的阵法?”     虞丰年哈哈大笑:“这并非什么阵法,却是万事之根本,堪不破其中真谛,必将万劫不复。”     “请虞副使详细指教。”     虞丰年故作深沉,微笑不语。越是如此,越显得高深莫测,金兀术越不敢小瞧。尤其看虞丰年最多不超过二十岁,二十岁能担任报谢使团的副使出使金国,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从虞丰年这里打不开缺口,又问何铸:“何大人,要我看,虞副使所说未免夸大其词,何大人说呢?”     何铸唯唯诺诺:“下官只是一介腐儒,对军中之事不甚明了。”     金兀术问道:“那么岳飞之后,宋**队由谁统领?”     何铸还在措词,虞丰年抢先说:“王驾千岁,两国既达成协议,放下兵戈,永远交好,这些话还是不说了吧。”     金兀术讪讪而笑,心说虞丰年真不好对付。虞丰年则偷空嘱咐何铸:“金兀术再问两**事,你都说不知道,一并推在我的身上就好了。”     何铸一跟金兀术说话就浑身不自在,乐得不管不问,也就答应了。     当下,金兀术带着众人回来,命人大排筵宴款待报谢使团众人。虞丰年提议,要见一见韦贤妃,交割迎驾回朝的细节。金兀术满口答应,说宴请之后即刻安排。     ……     宴席之上,金兀术吩咐手下:“带歌姬上来歌舞助兴!”     时间不大,上来十多人女子,都是抓来的宋朝女人,面带凄楚沧桑之色,年龄最大的已有40岁,跳的也都是宋朝的舞蹈。     金兀术说:“虞副使,何大人,你们瞧这些女子,都是北宋皇宫内院的歌姬,黄龙府大小宴饮,都让她们前来歌舞助兴,两位大人看看她们跳的如何?”     金兀术这叫羞臊人!你们从临安来,我就让你们宋朝的歌姬跳舞助兴!     何铸端杯在手,随时看着金兀术的眼色,“呵呵”连声:“这个,还……好,还好!”     虞丰年不忍,举杯对金兀术说道:“王驾千岁,我等在临安看尽了宋朝的歌舞,到了这里,看到的还是大宋的女子跳大宋的舞蹈?难道金国男女都只会跨马争杀,不通诗词歌赋和音律舞蹈吗?”     金兀术一愣,旋即尴尬大笑,暗暗佩服虞丰年:明明是他不想看到大宋女子受屈辱,说出话来却责备金国人没有文化、没有教养!一曲跳吧,金兀术挥手让她们下去了。     酒至半酣,虞丰年旧话重提:“王驾千岁,不知千岁是否安排好我等拜见韦贤妃之事。不见凤驾,我等吃喝不香,坐立难安。”     金兀术微微一笑:“虞副使忠心可嘉,你放心,我完颜宗弼说出来的话决不食言。来人哪,去看看韦贤妃是否准备停当,稍后我带虞、何两位大人前去见她。”     一位下人转身去了。     赵构的母亲韦氏正从五国城赶来黄龙府的路上。     …………     …………     韦贤妃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怎么来的黄龙府,其中又生受了哪些磨难?     原来,早在汴梁城被金兵攻破,宋徽宗、宋钦宗以及后妃、皇子、公主和朝廷公卿等几千人被金人掳掠北上,开始了漫长而痛苦的屈辱生活,其中之一便是一度沦落风尘、半生欢喜半生愁的赵构生母韦氏。     宋朝皇帝的妃嫔,大都是朝廷重臣之女,韦氏却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丫鬟。     宰相苏颂退休后买了不少小丫头伺候自己,韦氏就在其中。一天晚上,苏老爷刚躺下就发觉韦氏尿床了。     他以为韦氏是害怕,于是好言安慰,命人换来新被褥,没想到韦氏又尿床了,一会儿工夫换了几套被褥。     苏颂认为“此大贵相,非此能住,宜入京”。苏颂担任宰相时以慧眼识人著称,这句评语既洗脱了自己冒犯国母的嫌疑,又标榜了韦氏的清白,同时告诉世人,家有儿女多次尿床不必担心,那是大富大贵之相。     凭借苏颂的推荐,韦氏顺利入宫。更幸运的是,她被分配到了宋徽宗皇后郑氏的宫中。在这里,她遇见了和自己相伴半生的闺蜜乔氏。     韦氏年轻貌美、本分淳朴,乔氏则谈吐风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两个女孩同命相怜,同出同进,发誓要“先遭遇者为援引”,无论谁先得到皇帝的恩宠,一定不能忘记姐妹。     宋徽宗喜欢刘贵妃,郑皇后为了不让刘贵妃专宠,刻意安排两个侍女前去侍奉宋徽宗,甚至故意留给两人和皇帝单独相处的机会。     很快,宋徽宗就注意到了才貌双全的乔氏。不久,乔氏就被封为嫔妃,后又成为贵妃。善良的乔贵妃没有忘记当初的许诺,多次让宋徽宗去找韦氏。宋徽宗盛情难却,就召幸了韦氏。这是韦氏唯一一次侍寝,可就是这一个晚上,让她生下了后来的南宋开国皇帝宋高宗赵构。     生下皇子后,宋徽宗给了韦氏一个平昌郡君的封号。直到靖康之变前,韦氏陪伴徽宗已经20余年,却依然是下等妃嫔,连正式的“妃”都没挣上。     母亲不受宠,儿子的处境也不尽如人意。徽宗有31个儿子,赵构排行第九,加上他喜欢武艺,与热衷书画的徽宗兴趣不合,故不受待见。他和宋钦宗也关系平平。     赵构第一次出风头是在靖康元年。宋金和谈,金人提出必须要一位亲王前往金营谈判才可以,王爷们全都低头沉默,唯独康王赵构挺身而出。     他知道自己作为宋徽宗的中子,在正常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可能上位,与其庸庸碌碌,不如放手一搏。他出行前还特意禀奏钦宗:“朝廷若有便宜,勿以一亲王为念。”告诉他,万一宋金交兵见仗,别管我!     那时候的找过也算英雄。徽宗、钦宗看到赵构如此豪迈,感动万分,徽宗授意钦宗下旨,加封韦氏为龙德宫贤妃,位次仅仅在皇后、贵妃之后。     听闻儿子出使,韦氏默默流泪,以为儿子进入金军大营,就是踏上了黄泉路。谁知赵构出使时毫无惧意、义正词严,被认定是冒名顶替的亲王,在汴梁城破时,趁机躲过金人的追捕,作为宋徽宗硕果仅存的王子顺理成章地登基称帝。反倒是龟缩在汴梁城中的那些王侯妃嫔,沦为阶下囚。     人生的胜败输赢,真是难以预料。     赵构建立南宋王朝,生母韦氏却被关押在黄龙府五国城。     当时,五千金兵押解赵构生母韦妃、宋钦宗皇后朱氏、赵构的妻子邢妃及多位妃嫔公主前往上京。出发没几天,这些昔日的金枝玉叶就不断受到金兵的侮辱,不仅经常被威逼着陪酒陪唱,更是被随意凌辱。     被掳掠北上的妃嫔公主有三千四百多人,到达燕京时仅有一千九百余人幸存。     在金国保住贞洁的女人只有一个――宋钦宗的朱皇后。她在被“强令陪饮”时以死抗争,后被金人赞为“怀清履洁,得一以贞。众醉独醒,不屈其节”。可见除了朱后保持清白外,其他妃嫔几乎无一幸免。     在动辄被杀的时刻,那些出身高贵的妃嫔公主,只有放弃名节成为金人的小妾、奴婢才有可能活命。而那些年老色衰或者身份稍微卑贱的妃嫔公主,只能被发配到金国妓院当中,十个有九个死于非命。           第192章 希延郡主请吃虎肉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韦氏和其他三百多人被安排在浣衣院,这实际是金国的官方妓院。妃嫔王妃帝姬宗室妇女均露上体,披羊皮,来往的也大都是金国粗野不堪的下级军官。她们形同奴隶,稍有不从就被毒打甚至被杀害,生活的悲惨可想而知。     直到后来,徽宗、钦宗被押送到五国城(今黑龙江依兰县),韦氏才回到徽宗身边。日子虽然贫苦,可至少活得有几分尊严。     后来,韦氏被金国盖天大王完颜宗贤看上,纳为姬妾,还为盖天大王生了两个儿子。     得知赵构在临安登基以后,她日日盼望儿子救回自己。赵构对于救回徽宗、钦宗或许还有一些顾忌,可是对自己的生母还是骨肉情深的。何况,他可以打着“迎回太后”的大旗来为投降主义的绍兴和议遮羞,正是一箭双雕。     ……     ……     数日前,报谢使团来到黄龙府的消息韦氏都听说了,顿时间喜极而涕,总算盼到了曙光。     宋钦宗赵桓、韦氏最好的姐妹乔贵妃也都很高兴,收拾东西,准备回临安。可是后来他们才听说,绍兴合议中说得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能回南朝,能回去的只有徽宗的灵柩、赵构的妻子邢氏的灵柩,以及赵构的母亲韦氏。     此时,心情最为复杂的自然是韦氏的闺蜜乔贵妃。韦氏可以风光还朝,自己却依然要在北方煎熬,此情此景,情何以堪。     金兀术命人前来接韦氏去黄龙府。乔贵妃和韦氏分别在即,她没有抱怨,举起酒杯祝福韦氏:“姐姐回到临安就是皇太后了,望姐姐善自保重,妹妹还朝没有指望,看来只能死在五国城了。姐姐回到临安,快活的时候不要忘了在这里的不快活。”     三十多年姐妹相随,临别之际,乔贵妃没有哀求韦氏,更没有像普通妇女一样撒泼耍横,只有一片真心相待。     乔贵妃的情深意重让韦氏非常感动,听到乔贵妃说“快活的时候不要忘了在这里的不快活”,更是再次流泪,当众表态:“不敢忘今日!等我回去之后,我一定让皇儿前来搭救妹妹。”     韦氏的马车还没走出大门,亡国之君赵桓披头散发,磕磕绊绊地跑来,躺在韦氏的车轮子下面,抱着轮子哭。     韦氏下来扶他,赵桓拽着衣服哭诉:“拜托你回去告诉九弟(赵构),让他把我要回去,随便给我找间房子让我出家修道就行了,不会向九弟提太多的要求”。     韦氏也哭道:“我一定照办。”     赵桓不放心,依然扯着她的衣服不撒手。韦妃只好发誓:“我一定照办,如果食言,就毁了这眼睛”。赵桓这才松手,目送韦氏的马车离开。     ……     ……     韦氏被带到黄龙府朝宴馆,何铸和虞丰年已在等候,他们带来的随从有认识韦氏的,忙说道:“两位大人,这就是韦太后。”     虞丰年看韦氏五官清秀,却憔悴不堪。衣着华贵,却过于肥大,不像是她的衣服。看见宋使之时,想表现出皇族的高贵,却不时偷眼观察金兀术和其他金兵金将的眼色,像刚被放出牢笼的白鼠。     何铸虞丰年慌忙下拜,口称太后。韦氏下意识想去搀扶,却猛然止步,望着金兀术,似乎在征求金兀术的意见。金兀术望向别处,韦氏才俯身搀扶何铸和虞丰年,起身时,韦氏已泪流满面,低声问道:“贱奴何时起身回南朝。”     韦氏口称“贱奴”、“南朝”,可见在北国所受的苦难。     何铸说:“太后放心,臣等尽快妥善安置,少则五七日,多则半个月我们便能起身。”     韦氏说:“我一刻也不能待下去,快带我走吧。”     虞丰年说:“太后放心,不出三日,我一定让太后起身。”     金兀术一挥手,上来四名金国兵士,要把韦氏架走。韦氏恐惧异常,死死拽住虞丰年的衣服喊道:“救我,救我。”     虞丰年怒斥金兀术:“千岁,你这是何意?既然宋金和议已经达成,和议上的条件我家皇上都已答应,赔偿的财物都已聚在边境,等待交割,你为何还要带走太后?”     金兀术哈哈大笑:“虞副使此言差矣,你放心,我大金皇帝陛下既然答应放归韦氏,绝无会有半点反悔。不过,当下我们尚未完成交割手续,放归韦氏,要我如何向大金皇帝陛下交代。     再者说,此等大事,我金国当然要派专使送韦氏回奔南朝才是,草率不得!虞副使放心,我将她暂时接到我的府上,待如上宾,决不会亏待半点。如果少了一根毫毛,你拿我是问可好?来人哪,将韦氏请到我的府上,好好调养。”     金兀术的话软中带硬,不容分辩,虞丰年也毫无办法,只得妥协。问道:“千岁既然如此说,我也没有话讲,不过请千岁言明,什么时候派人送韦太后离开黄龙府?”     金兀术说:“我已命人集结送驾使团,一旦就绪,即刻送行。”     虞丰年还要他说出个准确的日子:“那要几天呢?”     金兀术说:“不会太久,虞副使不要心急,送驾使臣总需要些时间辞别家人吧。况且,眼看着天气转暖,金人南下,尤其惧怕酷暑天气,送驾的职责派在谁的头上谁都不愿意,我要多多安抚才行。虞大人暂留几天,我还想跟虞副使多多团聚,好好把酒言欢!”     虞丰年一笑:“既然千岁强留,依你便是。”     虞丰年转回身对韦氏说:“太后放心,临安已集结二十万大军,守候在边境,可保太后毫发无损!”     这话既是为韦氏宽心,也是说给金兀术听。金兀术果然一愣:“二十万大军,可能吗?这小子是不是诈我?看姓虞的不卑不亢,难道是真的?”     当下,韦氏被带到金兀术的府上暂住。何铸虞丰年等人被安排在馆驿住下。何铸来问虞丰年:“虞大人,协议已签,金兀术为何还要强留韦太后?让我们把太后带走,他不是更省事吗?”     虞丰年也不大明了,推测道:“金兀术可能基于两重情况考虑。第一重:送还韦太后是两国邦交大事,我们这么几个人前来接走确实比较轻率。按照两国的协议,确实写明,由他们派人送到边境。刚才你我看到太后形容憔悴,都乱了心绪。二来,送到边境之后,我大宋要与他交割二十万缗赔礼,金兀术没拿到钱,自然不放心把太后归还我们。也许还有其它原因,我还没有想到。”     何铸频频点头:“看来只好再等一等。”     虞丰年说:“我们也不能这么干等着。”     何铸问:“那要怎么办?”     虞丰年说:“这金国之中可游何大人熟识的人,打听打听,金兀术要派谁护送韦氏返宋,我们可催他前往。”     何铸摇头:“我哪认识什么金国使臣?没有,一个也不认识。”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这时候,兵士禀报:“希延郡主来了,要见虞大人。”     虞丰年眼前一亮:“有了,一切都在希延郡主的身上。”     虞丰年来见希延郡主,见她骑在马上,一身戎装,英姿勃发,身后带了二十多名女随从。希延郡主看到虞丰年忙跳下马来,不像初见那般倨傲。虞丰年也笑脸相迎:“郡主在上,虞某有礼。敢问郡主大人找虞某人何事?”     希延郡主说道:“虞大人上次救下希延,至今没有机会表示感谢,那头猛虎我以让厨师卤了,到今天味道最好,所以亲自来请虞大人过府品尝。”     虞丰年连忙道谢:“谢谢郡主挂记,我吃过牛羊肉,吃果鹿兔,却没吃过虎肉,先行谢了。”           第193章 虎肉席原是桃花宴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当下,虞丰年回房梳洗一番,又换了一身衣服,把希延郡主丢下的那块玉佩也揣在怀里,要赴希延郡主的虎肉宴。     男孩子打扮的颜如玉抱着膀子、撅着嘴巴靠在门上看他收拾东西。虞丰年收拾妥当,颜如玉问道:“哥,你要去哪里?”     虞丰年说:“我有大事要做,你在馆驿好好休息,没事不要外出。”     颜如玉“哼”了一声:“大事?我看你是要找完颜希延厮混去吧?”     虞丰年说:“这是什么话?哪是什么厮混,去摸一摸金国派谁护送韦太后还朝。”     颜如玉说:“哥哥当我是个小孩子好骗吗?我看哥哥就是看上了那个完颜希延,要不然为何还带上玉佩。”     虞丰年说:“我要从希延郡主那里打听事情,自然要对她客气一些,你放心吧,哥哥分得清轻重缓急,守得住底线。”     颜如玉说:“要我相信男人的话,还不如相信鸭子会上树。”     虞丰年笑道:“一个丫头,怎么老是跟哥哥过不去,好好在这里待着。”     虞丰年出门,颜如玉也跟了出去。     虞丰年问她:“你为什么跟着我?”     颜如玉说:“哥哥要我信你,不如你带我一起去。”     虞丰年不以为然:“怎么,你还要监视我吗?”     颜如玉说:“反正我就要去!”说着牵来两匹马,一匹缰绳交给虞丰年,一匹自己骑了。她憋粗了嗓子问完颜希延说:“郡主殿下,我随我家大人一起去,走吧。”     完颜希延认出颜如玉就是当初在树林中见到的那个半大男孩子,虞丰年出现的地方总会有他的影子,问虞丰年:“虞大人,他是何人?”     虞丰年无奈,说道:“是打小跟着我的一名小厮,也想跟着我四处见见世面。”     完颜希延也没在意,说:“去就去吧,不过到了地方,一切需听从我的安排。”     颜如玉点头,说:“只要你们不为难我家大人,我就听你们的安排。”     当下,虞丰年、颜如玉跟着完颜希延等人打马一路出城,来到一处院落。完颜希延下马说道:“到了,请虞大人入府就餐。”     虞丰年原以为回去她家,说不定还能见到金兀术,没想到,不是金兀术的府邸。     院子里丫鬟婆子迎出一二十人来,众星捧月一般,把完颜希延和虞丰年迎了进去。     客厅之中早已大摆筵宴,正中间一个大盘子,放着一个生虎头,看着十分恐怖。虎头四周,盘碗交错,都是虎肉,各种做法。     一名管家凑到完颜希延面前说:“今天这桌酒席叫一虎多吃,煎炒烹炸炖烤,不同的部位不同的吃法,郡主尝一尝可不可口味。”     完颜希延有意突出虞丰年,对众人说道:“今天能吃到这只虎,多亏了虞大人,别看他是南朝人,却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不惧猛虎,飞刀射瞎虎眼,杀死猛虎,救我一命,众人听好,今后见她就如见我一般,不得怠慢。”     众人热烈鼓掌,齐声喊道:“大英雄,大英雄!”     金国是个崇拜英雄的民族,虞丰年备受礼遇,被喊得热血沸腾,频频拱手。     颜如玉跟在虞丰年的旁边,一方面也格外趾高气扬,另一方面,却挤在虞丰年和完颜希延中间,完颜希延好几次都暗暗责怪他没有眼色,“完全没个当奴才的样子。”     筵席之上只设了两个席位,完颜希延邀虞丰年入席,其他人都得在旁边看着。     虞丰年说:“我还带了一个小厮。”     完颜希延招手换来管家,管家慌忙来请颜如玉:“小哥,请跟我到旁边用膳。”     颜如玉不走,说:“我要跟我家大人在一起,就在旁边站着,不妨事。”     管家说:“小哥不要客气,请随我来吧。”     颜如玉说:“我没跟你客气,我不吃,就在这里服侍我家大人。”     完颜希延心说,这个小厮太没眼色,便对虞丰年说:“虞大人,你的小厮怕我吃了你不成?”     虞丰年微微一笑,说道:“他从小跟着我,平日里寸步不离。见笑见笑。”虞丰年转回身来对颜如玉说:“玉儿,你随这位管家去吃蟹东西,没事的。”     挤眉弄眼说了半天,颜如玉才随管家去了。     管家带了门出来,房间里只剩下虞丰年和完颜希延两个人。     完颜希延主动替虞丰年斟满了酒,又用短刀切割虎肉,放在虞丰年面前的盘子里,说道:“虞大人尝尝这虎肉是否可口?”     “有劳郡主!”虞丰年也不用筷子,用尖刀插了一块,送进嘴里,夸奖道:“果然好味道。”     虞丰年照方抓药,也切下一块虎肉放在完颜希延面前的盘子里,说道:“郡主也尝尝!”     希延郡主也用尖刀插了,放进嘴里吃了。又端起酒杯说道:“我敬虞大人一杯,感谢虞大人的救命之恩。”     虞丰年端杯在手,说道:“我要感谢这只虎。”一仰脖把酒喝了,希延郡主也喝了,却不明白虞丰年的意思:“虞大人,没听说过还有感谢老虎的。”     虞丰年一笑,起身给希延郡主斟满酒,又给自己斟满,举杯敬道:“我也敬郡主一杯。”     希延郡主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虞丰年说:“喝了这杯我就回答。”     希延郡主当即喝了,问道:“你且说说,为什么要感谢老虎?”     虞丰年说:“当然要感谢它,要不是它,我怎么能见到郡主?哪有资格与郡主对面而坐、同桌吃酒呢。”     希延郡主面色一红,问道:“这么说,你倒喜欢与我对饮?我且问你,虞大人可喜欢这北国跨马狩猎、大腕酒肉的生活?”     虞丰年不置可否,又起身为希延郡主满上,说道:“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都做过眼云烟而已。”     希延听他话里有话,问道:“虞大人何出此言?你要喜欢,天天狩猎游玩,日日大吃虎肉也没关系。”     虞丰年微微苦笑,将杯子放在桌上,用刀子切割下一块牛肉,拿在手中问道:“郡主,在你眼中,我大宋算什么?”     希延郡主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虞丰年说:“我不知你心中所想,却知道你父王心中所想。在他眼中,大宋就如盘中虎肉,有生之年,不吃不快。我也知道,金国之中,有许多人都是这么想的。可是,他们见利而忘害,见食而忘钩,只知虎肉好吃,却不知道稍有不慎便要命丧虎口。     假如宋金再若交兵见仗,是金国吞并了大宋,还是大宋咬死金国,尚未可知,但不管谁输谁赢,你我再没有机会坐在一起举杯对饮。所以,我喝着杯中美酒,吃着盘中虎肉,却食不甘味,心中苦涩。     虞丰年语调沉重,喝下杯中酒,又自己斟满,接着说道:“初见你父王完颜宗弼之时,他让我在教军场看金兵风采,还问我,‘你看到并将如何?’我摇头微笑,只说‘兵家胜败不在将之强弱、兵之多寡’,而是由一句话决定的,你可还记得那句话是怎么说的?”     希延郡主说:“我记得,那是一句很奇怪的话,叫‘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不瞒虞大人,父王找了许多人前来参详,谁也不懂。大家翻遍诸子百家、兵书战策,也没找到这句话,那么大人,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虞丰年举杯敬道:“郡主满饮此杯,我便告诉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希延郡主性子豪爽,一饮而尽:“虞大人说吧。”           第194章 甜言蜜语美人相随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说:“其实这句话不是什么兵书战策,也不是古圣先贤的名言警句,实际上是流行于我家乡的一句话。这句话的意思是,金银钱物是我们生活和打仗的根本,日常生活、点点滴滴都需要钱,都需要国家有丰富的物质储备,尤其打仗,打的都是钱!     为什么你父王向我炫耀武力,我却不以为然。我看到的不是校军场上的军士,我看到的是金国民间的凄惨。我从临安而来,进入金国境内以后,满眼饿殍遍野,一路饥荒,老百姓吃不饱、穿不暖,怨声载道。富裕人家卖牛马,穷苦人家只能卖儿女。郡主请想,这样的国家,就算是雄兵百万,又有何惧?     没有人民作为军队的后盾和支撑,任何军队都是纸老虎,不堪一击。所以我断定,你大金国不发兵还能勉强维持统治,一旦发兵南下,必将后院起火,激起民变,到时候不需要大宋动一刀一枪,你完颜家就已经被百姓推翻。你想一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虞丰年望着完颜希延,完颜希延陷入沉思。她虽长在王府,却经常出去行为采猎,虞丰年所说他耳濡目染,以前只是同情,却并没有把路有饿殍的事情与两国的战争联系在一起,虞丰年一说,暗暗出了一身冷汗。     虞丰年继续说道:“金国如此,大宋情况如何呢?我大宋重文重商,注重民间的休养生息,虽然连年交战,破坏生产,但百姓生活尚能过得去。大宋若收复中原,恢复统一,财力可能不足,但若被逼无奈,奋起反抗,支撑个三五年毫无问题!     其实,宋金双方当下签订的绍兴和议,从两国休养生息的角度最为合理,也是对双方有利的和议,两国不能打下去,两国当下要做的就是像你我这样,坐下来把酒言欢、互通有无,发展生产,开展贸易,那样对两国都有好处,反之兵戎相见,必将两败俱伤。     宋金对峙如鹬蚌相争,只能任渔翁得利。谁是渔翁?——西辽!当初大金发家,把辽国人赶到了西北边陲,不知道郡主有没有注意到,宋金交战期间,西辽人闭门休养,发展生产,而今正日益强大,对大宋和大金都虎视眈眈,大宋和大金要防的敌人不是彼此,正是西辽……”     “呀!”虞丰年讲到此处,完颜希延突然“呀”了一声,惊声说道,“这倒是了!”     虞丰年问道:“什么‘这倒是了?’”     完颜希延一狠心说:“我都对你说了吧。两个月前,西辽人能来到黄龙府,为首的一人叫什么耶律南成!”     虞丰年脑袋嗡了一声:“谁?耶律南成?他怎么来了?”     完颜希延问道:“你认识他?”     虞丰年点头:“不光认识,还是师兄弟,又是见面眼红的仇人!”     虞丰年便将曾经的大师兄耶律南成的事情大致讲了,“耶律南成是个大阴谋家,他在我师父门下潜伏十余年,就是为了获取八字军的领导权,搅乱大宋,诱金兵入侵,一旦宋金开战,他父亲便能带领西辽军,驱赶金过人,收复辽国疆土!”     完颜希延大惊:“这么说,他们的目的不是要大宋的江山,而是要金国的江山,恢复辽国疆域!”     虞丰年说:“正是!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你看看宋金辽的疆域图就知道了,西辽要想进入大宋国土,要经过西夏或者南下绕过回鹘,千山万水,可要是入侵你大金国可就不一样了,你们疆域相连,西辽才是你们应谨防的那匹狼!敢问郡主,耶律南成前来黄龙府的时候,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完颜希延和盘托出:“他带了数车的金银前来拜见我父王,说什么辽金捐弃前嫌,灭了南宋,平分大宋疆土!”     虞丰年问道:“你父王答应他了吗?”     完颜希延说:“还没有,不过我父王动心了!正值宋金达成和议,你们大宋不仅杀害了岳飞,还答应赔偿大金银钱二十万緡,我父王想……”     虞丰年冷笑道:“你父王想拿了钱,不放还韦太后,甚至还要借送韦太后的机会,要挟我们皇上,进而发兵攻占大宋对吗?”     许久,完颜希延点头:“……不错!这也正是他继续收押韦太后的原因。”     虞丰年一拍桌子:“糊涂!郡主,你爹他真是糊涂!我敢断言,金国发兵侵宋之日,便是辽国灭金之时!如我所料不错,而今金辽边境,辽人一定集结完毕,整装待发!可惜你金国的百姓必要遭殃,可惜你这么好的姑娘,城破之时,必定像被抓到金国的万千妇女一样遭受辽人的凌辱!唉!”     完颜希延吓得在椅子上坐不住,站起来问道:“虞大人,那你说我们该如何应对?”     虞丰年沉思半响,问道:“耶律南成与你父王是否还要见面,可曾约好了再次会面的日期?”     完颜希延点头:“恐怕我父王正去往两百里外白头岭的路上,耶律南成与他约好后天见面。是否放还韦太后,是否借放还韦太后的机会发兵大宋,后天会见之时都会约定清楚。”     虞丰年暗暗汗流浃背,情急之下使出撒手锏。他猛地抓住了完颜希延的双手说道:“郡主!大事不好,恐怕过不了几日,你我再无机缘对面而坐,把酒吃肉了。”     说着,又伸手从怀里摸出那块玉佩,递给完颜希延,“郡主,这块玉佩还给你,我知道你对我有心,想来你也看出我对你有意,只可惜天道弄人,用不了几日,宋金必起战端,可惜便宜了辽人!”     完颜希延被抓了双手,情感顿时崩塌,她自从被虞丰年在红树林救下,就暗暗喜欢虞丰年,此后更见识了他的卓尔不群。安排这顿酒席就是希望能探一探虞丰年的意思,看他是否喜欢自己。可没想到,迎来的却是一场“诀别式”的表白。     完颜希延问道:“公子,难道就没有办法挽救了吗?”     虞丰年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好久,终于说道:“有办法!”     “什么办法?”     虞丰年说:“我们只有釜底抽薪。”     完颜希延问:“怎么釜底抽薪?”     虞丰年说:“你父王和耶律南成想从韦太后身上下手,我们就要瞒着你的父王,先把韦太后悄悄送回临安,没有了韦太后,你父王难以借机侵犯大宋,耶律南成的如意算盘也得落空!到那时,你就是金国百姓的大恩人、大救星。宋金和平相处,你我可随时把酒深谈。”     完颜希延犹豫不决:“只怕我父王不会同意,他回来不会饶恕我!还有,如果我送走韦氏,你岂不是要随他一起赶回临安?”     虞丰年眼光哀婉,望着希延郡主,又慢慢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郡主,你放心,你父王纵然一时恼恨你,可早晚会明白你的苦心,至于我,你让我走,我也舍不得你。不管在哪里,我都想一辈子陪着你,哪怕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我的地方牧马放羊,过清苦的日子,哪怕到荒山野岭搭一茅庐,只要能有你陪着,夜数繁星,早迎朝阳,我这辈子也就知足了。     在我心里,郡主比韦太后、比功名富贵、比任何人、比一切的一切都重要。你舍得下郡主的身份和锦衣玉食的生活吗?只要你说一声‘愿意’,我便终生不离不弃!”     还有比这更能打动一个少女心扉的语言吗?     当下完颜希延兴奋地脸红心跳,猛扑在虞丰年的怀里说:“公子,就按你说的办。我们马上赶回家,偷偷放还韦太后,我……我这辈子跟定你了。”     当下,完颜希延让虞丰年候着,唤管家备马。她刚出门,颜如玉闪身进来,怒目而视:“公子,你忘了刘飞燕姐姐吗?你考虑过如玉的感受吗?”     虞丰年连忙捂了她的嘴,低声说道:“不可张扬,我是在骗她,救韦太后还朝要紧。”           第195章 虞丰年耍坏倒秦桧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狂风席卷风沙,刮了一夜。     天过五更,金兀术王府大门洞开,打里边飞出五匹战马,马上跨骑五名女子,为首的正是郡主完颜希延,披着红色的斗篷,四个丫鬟披着青色斗篷。管家站在门口送别:“郡主,今天打猎怎么不多带些人?别走太远,王爷不在,万一出事,老奴担待不起!”     郡主也不理会,打马奔正南而下。     出南城跑出二十里,来到一处双阳岔路,一条路往西,一条路往东。此时天光见亮,虞丰年、颜如玉带了十名军士正在等候。除了他们之外,旁边还有七八人的马队,也都是女子,一人穿红,其余人等都披了青色斗篷。     两队汇合,虞丰年问完颜希延:“郡主,韦太后来了吗?”     完颜希延说:“来了。”说着从披着青色斗篷的女子当中请出一人来,正是韦氏。     虞丰年下马行礼,韦太后连忙搀扶,说道:“虞大人,我们快些走吧。”     “好!走!”虞丰年没想到韦氏还能骑马,便扶她上了马。     虞丰年和完颜希延带人往东,令另一队女子打马往西。完颜希延问道:“那些人是什么人?”     虞丰年说:“马是我连夜购买的,人也是我花钱雇的,让他们往西引开眼线。”     完颜希延说:“有这个必要吗?在金国我要做什么谁敢干涉?还有,你看这是什么?”     完颜希延把一支金皮令箭举在虞丰年的面前,面露得意之色:“看到了吗,我偷了我爹的金皮令箭,有了它,别说出入金国大小城池,就算是出入皇宫也不会有人阻拦。”     虞丰年大喜,夸奖道:“郡主果然聪慧。”不过我钱都花了,多一道保险也好。”     又问希延郡主:“你出门的时候,有人怀疑你吗?”     希延郡主说:“你放心吧,我时常出门打猎,不会有人怀疑。”     虞丰年问:“有人看到韦太后吗?”     希延郡主说:“也没有!天衣无缝。我让心腹丫鬟穿上韦太后的衣服替换了韦太后,半天之内不可能有人发现,等他们发现了,我们早都出了城。”     “那就好,那就好!”虞丰年大放宽心,打马如飞,天近午时,跑出来一百五十余里。见后面无人追出来,虞丰年略略心安,放慢了马速。     虞丰年怕完颜希延等人穿戴太过于招眼,在一处镇店买了许多平常人家穿的粗布衣服,让她们换上。又怕太后年老体弱,骑马劳累,买了一辆马车让她坐。此后免不了饥餐渴饮、晓行夜宿,一路之上,靠着完颜希延手中的金皮令箭畅行无阻,平安无事。     半个月后,虞丰年一行人赶来宋金边境,再有一天的路程,便能逃出大金,回到大宋国土。     虞丰年早已派出探马向边关禀报,令他们做好迎接凤驾准备。探马当晚赶来回报,说副宰相王庆曾和国舅韦渊已经来到楚州,等待迎驾。     虞丰年大喜,当下禀报韦太后。韦太后归心似箭,恨不得一步跨过淮河,赶到楚州。     当天晚上,找了客栈住下,虞丰年带了完颜希延、颜如玉来到韦太后的房间,见礼已毕。虞丰年说:“太后,一路之上只顾赶路,小人也没有机会陪您说说话,眼看着明天便能跨过淮河,有些话我想向太后禀报一番。”     韦太后十分信任虞丰年,说道:“孩子,眼下我手里什么都没有,等过了淮河,见到皇儿,我一定让他好好封赏你等。有话你尽管说。”     虞丰年把完颜希延拉过来,说道:“太后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韦氏还真不认识完颜希延,只知道她是金国人,而且应该是个金国的贵族,就是她把自己从金兀术府中救出来的。早就想问一问,可她在金国受尽了屈辱,平日里不敢多说一句话,虽然逃离了黄龙府,积重难返,依然不敢多问一句。     虞丰年说:“她乃是完颜宗弼的爱女,金国郡主完颜希延。要不是她,我们就没办法把太后安全接回来。”     韦氏一惊,慌忙行礼,被完颜希延一把搀住:“太后不可,这里不是黄龙府,以后你是大宋的国母,再不用给人行礼了。”     韦氏面露尴尬之色。虞丰年说:“太后,我有一个请求。希延郡主舍弃了金国的锦衣玉食,一心为宋金和平考虑,但今日之后,恐怕再也难以被金国包容,没有了退路。不仅如此,她是金人,我怕到了我朝之后,也必将会被我朝中上下忌恨,望太后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千万不能亏待了她。”     韦氏十分动容,说道:“孩子,你尽管放心,到了临安,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有希延郡主一口饭吃。要不然这样,她是郡主,我就让皇儿认她作为义女,当公主。”     虞丰年大喜,叩头行礼。起身后让希延郡主和颜如玉先出去,他有事要对韦氏单独汇报。     两人出门,虞丰年再次叩头,韦氏不解:“孩子,你为何还要行礼?”     虞丰年说:“太后,我这个头是替一个人磕的。”     老韦氏更加不解:“替谁?”     虞丰年说:“替您老的孙子赵昚。”     韦氏根本没见过赵昚这个人,只隐约听说赵构有两个养子,一个叫赵昚,一个叫赵璩。     虞丰年就将自己和赵昚的关系讲了,还说这次赵昚本来要亲自迎接太后的,怕被金国质留,不能冒险,这才派他前来。可赵昚极其牵挂韦氏,如何如何,渲染了一通。     韦氏久在囹圄,一听赵昚如此孝顺,留下个满分的印象。     虞丰年又说:“太后可还知道当今大宋的宰相是谁吗?”     “秦桧!”     “您对秦桧的印象如何?”     “我在金国听说,他斡旋于宋金之间,兢兢业业,一心促成两国和平。还有签订绍兴和议,他也是出了一份力的。我说的对吗?”     虞丰年啼笑皆非,说道:“太后被人胡言乱语迷惑了。我只说两件事情:第一件事,他陷害了大帅岳飞,要不是他,岳元帅早就杀到黄龙府把您接回来了。第二件事,秦桧曾将我抓住,要挟我,要我监视皇子赵昚,把赵昚的一举一动都向他汇报。不仅如此,临来北国之前,他让我在您面前说赵昚的坏话,假借皇子之口,骂您‘在北国丢尽了大宋的脸面’,让你忌恨皇子,而他的目的,就是要阻挠赵昚做太子掌权。太后,回到临安以后,您一定要小心老贼秦桧,此人独霸朝纲……”     韦氏气得浑身颤抖,骂道:“如此奸臣怎么能做大宋的宰辅,我回临安一定要皇儿拿下他的职权。”     虞丰年连忙劝阻:“太后不可,秦桧位高权重,已结成一党,就连皇上也惧怕他三分,太后回去不可轻取妄动,只做到心中有数即可,要除掉奸臣秦桧,千万要等待时机,攻其不备才行。”     韦氏强压怒火,记在心上。     虞丰年嘱咐完毕,卸下心中的一块石头。当下告辞而出,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起身南下,当晚十分来到淮河岸。     宋金跨河对峙,淮河两岸密布烽火台,金国大将莫都伦镇守此地,莫都伦鞍前马后跟着金兀术南征北战,深得金兀术信任。他早都接到禀报,说金兀术的小女儿、郡主完颜希延正赶来淮河岸,带了十五六人,有男有女,赶着一辆马车,不知道车上之人是谁,看样子要过淮河。     莫都伦十分意外,小郡主为何要过淮河,过了河就不归大金国管了。他不敢怠慢,早早地出城迎接。     时间不大,完颜希延等人来到。小郡主手里举着金皮令箭,说道:“前面可是莫叔叔吗?我乃郡主完颜希延,有要事需过淮河,请莫叔叔速速准备船只,渡我过河。”           第196章 归宋渡河起周折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莫都伦连忙行礼:“不知郡主驾到,多多见谅,请郡主进城休息。”     完颜希延说道:“莫叔叔不需多礼,我奉父王之命过河办事,你备船送我即可。”     莫都伦问道:“末将斗胆,敢问什么着急的事要郡主亲自过河去办?不如您吩咐下来,末将为您效劳。”     完颜希延笑道:“莫叔叔客气了,你是长辈,哪能劳驾您,您帮我备船即可。”     莫都伦问:“敢问郡主马车上坐的是什么人?”     完颜希延也不隐瞒,说:“想必莫叔叔知道宋金达成绍兴和议之事吧,和议上写得很清楚,我大金送还赵构生母韦氏,大宋赔偿我大金银钱二十万缗。车上坐的就是韦氏,我父王派我将她送过淮河,有我父王的金皮令箭为证。”     莫都伦接过来,看令箭是真的,只是不大明白:“郡主,绍兴和议之事末将倒是听说了,不过末将不明白,此事何必劳驾郡主亲自来送?随便派出一名使臣不就是了?”     完颜希延眼一瞪:“怎么?父王的命令你觉得不妥吗?那不如让父王前来给你解释解释吧?”     莫都伦连忙摆手:“不不不,末将不敢,末将只是觉得有些蹊跷,王爷怎么会把这差事派在郡主的头上,实在想不通!”     完颜希延哼了一声:“想不通你就好好想想,备船!”     “这……是!属下这就去备船。请郡主到淮河岸稍候。”     莫都伦慌忙下去,命人领她去淮河岸边等候,又命人准备渡船,但是悄悄告诉那人,能拖就拖,宜慢不宜快。     与此同时,召集手下的将官议事,把郡主送驾之事一说,众人无不感到奇怪。     这个说:“不对啊,怎么也轮不到郡主亲自送那老**!”     那个说:“难道四千岁派她过河另有玄机?”     还有人说:“郡主手里的金皮令箭是否有假?他带着那老**过河四千岁知道不知道?”     更有人产生了怀疑:“你们瞧见与郡主同行的那个南朝人吗?难道郡主看上了他,要倒反大金国吗?”     总之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完颜希延在淮河岸等得不耐烦,一个时辰派人催了四五次,莫都伦实在顶不住压力,只好授意手下不再拖延,准备船只。他想,反正她手里拿了金皮令箭,就算上面怪罪下来,我也有说辞。     一个时辰以后,大船准备就绪,虞丰年、完颜希延先让人把韦氏搀上船。虞丰年正要上船之时,完颜希延突然拉住他说道:“虞公子,我若过了河,怕以后再也无法回到金国了,你可不许变心,不管穷富,不管身居何地,你当不离不弃。”     虞丰年说:“你放心,等下船之时,我假意骂你,挟持你,让金兵金将都看到你是被我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到那时,你就可以随时回到金国,而且你父王自然不会恼恨于你!”     完颜希延气道:“我不是要你说这个,我要你履行承诺,一辈子对我好。”     颜如玉在一旁插话:“郡主放心吧,我家大人一定不会辜负你。快上船吧。”颜如玉拉着虞丰年就走,完颜希延心里酸涩,回头望着北国河山,一咬牙,登上大船。     大船解缆待发,正在此时,远处尘土飞扬,一支人马飞奔而至,为首的一人身材高大,相貌丑陋,正是安德龙。     人未到,声先闻:“拦住希延郡主,拦住虞丰年,别让老**韦氏跑了!”转眼,大队人马来到淮河岸。     莫都伦连忙迎上来,磕头行礼。论级别,安德龙比他高一级。     “莫将军,郡主呢?”     莫都伦指指船上:“郡主上船了。”     安德龙大怒:“那姓虞的呢?”     莫都伦说:“什么姓虞的?”     安德龙说:“跟郡主在一起的南朝人,小白脸子。”     “哦,你说那个,也上了船。安大人为何匆匆而来?”     安德龙骂道:“你别问了,四千岁下令,缉拿郡主,小白脸子虞丰年杀无赦!赵构的老娘老**韦氏抓回黄龙府!”     莫都伦完全闹糊涂了:“大人,郡主手里有金批令箭。”     “假的!希延郡主被姓虞的小白脸子蛊惑,背着四千岁偷了金批令箭,要送韦氏回临安,还不快抓人!”     “那是郡主?能抓?”     “四千岁的命令你敢违抗!快!抓!天塌下来,老子顶着!”     “是!抓人!”莫都伦一声令下,金兵金将各执刀枪就往船上扑!     大船的缆绳刚刚解去,船还没有离岸。大船上,虞丰年和完颜希延带来的随从都吓得抖衣而站,韦氏面如死灰,瘫在地上,只有虞丰年、完颜希延和颜如玉敢站在船头。     一名金兵抢先爬上了船,还没等他站稳,虞丰年抬起右腿,一脚将他踹下河去。顺势一把抓过来完颜希延,宝刃墨锋架在她的脖子上,冲着金兵大喝一声:“住手!金兵金将听了,谁敢轻举妄动,我杀了你们郡主!”     船上船下的所有人都愣了,安德龙“咦”了一声,手里的斧头一举:“别动,都别动!姓虞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完颜希延也瞪圆了眼睛瞅着虞丰年:“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等虞丰年说话,颜如玉“嘿嘿”一笑,恢复女声高声说道:“我的郡主姐姐,你真傻还是假傻,我家大人就是要利用你!为的是救韦太后。怎么,你当他真的喜欢你?他家里有个老婆,陕西周家寨还有个小老婆,还有我这个小小的红粉佳人。”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深深扎进希延郡主的心窝里,恶狠狠地问虞丰年:“她是女的?她说的是真是假?”     虞丰年也懵了,回头瞪了一眼颜如玉。颜如玉乜斜着眼睛也正望着他:“怎么哥哥,我说的不对吗?家里燕儿姐姐可正等着你,还有你的周晨星姑娘,想来也快到临安与你团聚了吧?你不是也天天对我说喜欢我吗?小妹真的很佩服你,你为了救韦太后,竟用了一条美男计!”     颜如玉所说有真有假,虞丰年头大了三圈!     是的,虞丰年没想过能跟完颜希延发生什么故事,可他也绝不忍心如此伤害这么漂亮、对自己如此痴心的小郡主。想着,只要能救出韦太后,到了临安,再慢慢解释这一切。没想到,硬生生被颜如玉揭穿了老底。     船下的安德龙直挠脸,心说怎么回事?这小白脸子骗了郡主?“郡主?莫慌!带我杀了他为你出气!姓虞的,快放了郡主,要不然我将你碎尸万段。”     虞丰年一狠心:“事到如今,倒不如狠下心肠,也让完颜希延死了心,等挟持她到了临安,毫发无伤地把她送回金国便是。”     想到这里,虞丰年说:“小郡主,对不起,我在南朝确实订了亲,我借助你的力量确实是为了救出韦太后。这不怪我,怪就怪你父王出尔反尔,不按协议办事。不过你放心,等到了对岸,我绝不伤害你一根汗毛,定将你毫发无伤送到金兀术的身边!”     “啊!”完颜希延痛叫一声,怒瞪的眼眶中,眼泪肆意横流。     虞丰年于心不忍,并不看他,怒斥安德龙:“安德龙!你给我听好了,速速送我们过河,否则你就只能带着完颜希延的尸体去见金兀术。”     安德龙大怒:“姓虞的,你敢!你敢动郡主一根汗毛,我把你劈成八块。”     “你说我不敢!安德龙,你看着,我先划了她的脸,让他变成丑鬼!”虞丰年手腕一抖,墨锋黑光一闪,完颜希延的脸上已多了一道血印。           第197章 虞丰年委曲求全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安德龙一看完颜希延半边脸已都是血迹,大骂:“姓虞的,你找死!你划花她的脸,我还如何娶她?”     虞丰年阴冷笑道:“你爱娶不娶!我再问你一句,放不放我们走?放了我们,过了河就把郡主送回来,保证不动她一根手指头,这花脸老婆还是你的,我要的只是韦太后平安无事!不放我们走,今天你就得抬着她的尸体去见金兀术,看金兀术不扒了你的皮!”     安德龙挠着脸,小贼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瞅着莫都伦,莫都伦忌惮金兀术,悄悄说道:“安大人,希延郡主是四千岁的命根子,要死在这儿,四千岁非灭了你我的九族不可。”     安德龙无计可施,憨着嗓子问:“那怎么办?郡主被劫去对岸,受了凌辱,你我也都得完蛋!”     莫都伦摆手:“不一定不一定,大人您想,宋军软弱无能,惧怕我大金帝国,我看姓虞的那小子要的只是韦氏,不会把小郡主如何的。再说了,他们家的老皇帝赵桓还在黄龙府押着,要是他们敢把小郡主如何,四千岁还不得把赵桓拉到淮河岸开刀问斩,然后兵发南朝灭了他们?”     安德龙挠挠脸嘀咕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待我来问问他看。喂,姓虞的,我若放你过河,你保证不伤害我家郡主!”     虞丰年大笑:“大丈夫一言出口驷马难追,绝不伤害希延郡主!而且,宋金两国连年征战,兵民疲惫,我大宋已经无力再战,为了止息兵戈,也不会伤害小郡主。”     安德龙说道:“好,既然如此,我就放你过河,但你给我记住,若你过了河不放小郡主回来,我定要带兵杀到临安去,把你们杀个鸡鸭不剩,鹅犬不留!放行!”     一声令下,大船开动!虞丰年、颜如玉和韦氏等人心花怒放。     大船离岸五丈,现在金兵想反悔也来不及了,虞丰年收了匕首。     完颜希延回身猛地推倒虞丰年,怒斥道:“姓虞的,你到底什么意思?”     颜如玉扑过来反推了她一把:“完颜希延,你放老实些!哥哥只划花了你的脸,你若逞威,当心他取你的性命。”回身来扶虞丰年,见他左手鲜血淋漓,还在汩汩流血,惊讶道:“哥哥,你的手怎么了?”     抬头看完颜希延,完颜希延拿袖子在脸上轻轻一擦,脸上的血迹全都擦净。原来虞丰年压根没在她脸上下刀,却割破了自己的手,抹在她的脸上,船上船下的人都被他骗过了。     完颜希延转怒为喜,问道:“虞丰年,你说利用我是骗我的对不对?要不然,你为何割破自己的手,却舍不得划花我的脸?”     虞丰年说:“终归你帮了我的,我不能忘恩负义。”     完颜希延说:“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说的那些话算不算?你说不管住在哪里,哪怕一无所有,只要我在你身边,宁愿牧马放牛!”     颜如玉骂道:“我哥说过了,他是骗你的,他真正喜欢的人是燕儿姐姐和我,你当郡主又怎么样?收起你的优越感!是不是哥哥?”     虞丰年喝斥她:“颜如玉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谁喜欢你了?郡主,对不起,我为救太后利用了你的善良,但我在南宋确实有未婚妻,我确实骗了你!”     “虞丰年,你混蛋!”     完颜希延“仓啷”一声拔出佩剑,点在虞丰年的脖子上。     虞丰年并不躲闪,说道:“郡主且慢,如果你要杀我,且等过了河再说,只要将太后送到对岸,止息两国兵戈,我虞丰年任你千刀万剐!”     完颜希延狠了三狠,佩剑落地,瘫在地上哇哇大哭。     虞丰年不敢怠慢,吩咐手下,快快开船,过河再说。     就在这时,河对岸两条大船乘风破浪驶向这边,船头挂的南宋的旗帜。兵将大喜,高声呼喊:“快来,这边,太后在这里,快来救太后!”     船头上站的人高声回应道:“等着,我们前来救驾!”     虞丰年也心花怒放,只要将韦太后送回临安就大功告成。     片刻之功,一条大船靠近,虞丰年带着众人站立在船头,挥舞着手臂。可奇怪的是,刚才那条大船上还站满了人,此时望过去,甲板上一个人影也没有,都躲去了船舱中。     两条大船距离越来越近,虞丰年这条船上的所有人都十分好奇:“人呢?刚才还说前来接驾,现在都死去了哪里?”     更奇怪的是,另一条大船擦肩而过,直奔对岸而去,岸上的安德龙、莫都伦也都很奇怪:“咋回事?宋船会为什么到这边来?”     正在好奇之时,突然之间,两条大船之上突然之间各涌出来二三十名弓箭手,人人手里张弓搭箭,一条船上的人对着虞丰年这边“啪啪啪啪”乱射一气,另一条船上对着岸上的金兵金将乱射过去,一时间箭如雨发。     可惨了!虞丰年这边的男男女女万没想到会遭遇宋朝大船袭击,转眼之间,十多个人中箭身亡,有的倒在甲板上痛苦**,有的栽进浩浩汤汤的淮河之中。     金兵金将也未加预料,转眼二三十人中箭。其中一箭正中莫都伦的咽喉,可怜莫都伦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身归那世去了。     虞丰年慌忙一手抓住韦太后,把她推到船仓中,又来救完颜希延,想把她拽到船舱里!     完颜希延却犯起了犟脾气!她完全无视箭雨,撤着身子问道:“虞丰年,你心中没有我,不如让我死了。”     虞丰年吼道:“你死也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快进船舱!”     “我不去!你说,你到底拿我当什么?”     “快走!”     “我就不走!你不喜欢我,就让我死好了!”     虞丰年无奈,一边挥舞手中墨锋拨打雕翎箭,一边大力拖她,却被完颜希延一脚踹翻在地。这时候,射箭的大船之上,躲在船舱里的一人望着虞丰年和完颜希延,阴阴冷笑:“虞丰年,多情的贼鸟,我今天就送你上西天。”     那人张弓搭箭,瞄准了虞丰年!     谁也没注意,早已躲进船舱里的颜如玉看见了,高声喊道:“哥,快躲!快躲开!”     “嗖!”那人一箭射出,颜如玉无力营救。     完颜希延听到了喊声,也听到了强弓破空的声音,她猛地扑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救护虞丰年。“嘭”地一声,一箭穿进右肩窝。     完颜希延痛叫一声,扑在虞丰年的身上,虞丰年大惊,就势一转身,将她抱进了船舱中。     完颜希延血流如注,她冲虞丰年微微说道:“虞丰年,你要不喜欢我,就不要救我,让我死吧……”话音未落疼痛难忍,昏死过去。     虞丰年心疼不已。要不是她替自己挡一箭,恐怕自己早已死于非命。再看船上之人,没受伤的只有四五人,其余死的死、伤的伤。     此时,听外面大船上的人大喊:“射死金兵金将,扬我大宋国威!收复大好河山!”偷眼观瞧,金兵金将与船上的弓箭手对射起来,各有死伤,岸上的安德龙腿上也中了一箭,正破口大骂:“宋贼!你们无视协议,看我不打过淮河,杀死赵构!”     虞丰年完全糊涂了:“外面的宋船到底怎么回事,既然喊什么‘扬我大宋国威’,又明明知道韦太后在船上,为何要射杀我们?要说不是大宋的船只,为何又射杀金兵?”     正想着,颜如玉突然喊道:“哥哥,不好!他们上船了。”     虞丰年隔着船舱窗户往外一看,见一艘大船已经靠了过来,船上的人搬来许多阔大的木板,搭在两条船上,十多个人顺着木板跳到了这条船上,各个气势汹汹,手执刀剑。     别的人虞丰年都没在意,唯独看到一人,心中一凉,心中的谜团也全都解开了。     见那人眉目俊朗,手掐一柄长剑,正是多日未曾见面的大师兄蔡南成――耶律南成!           第198章 被困江心谁来救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ps:看《混在南宋当权贵》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第198章被困江心谁来救     怪不得他既射杀金兵,又要射杀韦太后。他射杀金兵,是要金人怀疑大宋挑起事端;他射杀韦太后,是要激怒赵构怀恨大金,发兵为母亲报仇!一旦宋金战争再起,他们西辽便可从中渔利!     好歹毒啊。     再一看,耶律南成手下的那些兵丁,耳朵上都带着一个耳环,顿时想起颜如玉说过的那些话——原来耶律南成蓄谋已久,早在临安就盯上了虞丰年他们,一路跟踪到了金国,伺机下手!     虞丰年猜得不错,耶律南成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不仅暗中挑拨,还早已明目张胆联络金兀术,要联合金兀术攻打大宋,突破点便是送韦太后还朝的契机。     本来俩人一切商定,金兀术却接到属下来报,说虞丰年已悄悄劫走了韦氏,气得他哇哇暴叫。     耶律南成一看韦氏被虞丰年接走,情知不妙,便在暗中抢先来到淮河岸,摸清了虞丰年的线路之后,过河劫持了两条宋船,以救驾的名义,要射杀韦太后,挑起事端。     这便是他的双管齐下之计。     耶律南成让人抢了驾驶舱,把船开到淮河中央,他自己拖着宝剑站在船舱外叫嚣:“虞丰年,哈哈,虞师弟,好久不见,出来见个面吧,大师兄要看看你的剑术有没有长进。”     虞丰年躲在船舱里暗叫不好!颜如玉问道:“哥,他是什么人?怎么喊你师弟。”     虞丰年心中气恼颜如玉,只吩咐道:“我包里有刀伤药,内服外敷的都有,外敷的你拿来给希延郡主抹上,内服的喂她服下,我去对付耶律南成。”     颜如玉说:“不,我死也要跟着哥哥你!”     虞丰年大怒:“颜如玉!你给我老老实实照顾希延郡主,你我的帐我还没跟你算!”     颜如玉不以为然:“哥,你看不出玉儿喜欢你吗?”     虞丰年怒道:“你喜欢我就要伤害别人吗?照顾她!”     虞丰年握了墨锋钻出船舱,站在了耶律南成的对面。     这边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手里握着一把黑森森的匕首;对面站着一二十人,耶律南成拄着长剑,身后的兵士凶神恶煞一般,张弓搭箭对准了虞丰年。     事到如今,虞丰年也豁出去了。他呵呵笑道:“大师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上次饶你一命,本想着你能迷途知返,没想到你又来挑拨离间!大师兄,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耶律南成问道:“你在想什么?”     虞丰年说:“我在替小师妹感到高兴,他幸好在你和我之间选择了我,而没有选择你!这是她的幸运,你就是全天底下最无耻、最下贱、最不要脸、最不得好死的人!”     耶律南成哈哈大笑:“自古胜者王侯败者贼!历史是王者写就的,师弟,我当你说的这些话是不屈的遗言!”     虞丰年笑得比耶律南成还猖狂:“大师兄,我这个人命硬!屡屡出生入死,可就是死不了!今天还不知道谁生谁死!上次你败在我的手下,今日敢不敢再来一战?用你那没用的‘盖天八剑’跟我伸伸手!你若怕了,没关系,你就让身后的小卒乱箭齐发射死我,那样的话,就没人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了。”     “呸!虞丰年,你个饭桶,恬不知耻,学个三脚猫四门斗就敢在我面前撒野,你也配!你当我会怕你吗?来来来,你我今天单打独斗,我让你死个明白!”     “好!耶律南成,算你够两撇。”     虞丰年情知今日凶多吉少,尽可能化解对方人多势众、敌众我寡的悬殊局面,把一对多,变成一对一,硬赖出三分胜算。     虞丰年把匕首藏进靴子里,一抖手拽出软剑银蛇。     他故意气耶律南成:“大师兄,认识这把软剑吧,师父送给我的,说我是他的女婿,他也没什么好送的,就说‘得了,女婿这么好,就把这把最好的剑送给你吧’,你知道吗?要不是你居心叵测,说不定师父就送给你了,好在他老人家看出你心如蛇蝎,这把好剑才没有落在你个贱人的手里。动手吧,大师兄。”     虞丰年亮了一招仙人指路,等待耶律南成进招。     当初两人交过手,那时候虞丰年功夫不济,撒泼耍赖,败中取胜,一招刺伤耶律南成。从那以后,虞丰年就知道,将来与他难免还有一战,所以日夜勤加练习,加上师父周牧亲传的剑招绝学——“周牧天下”,功夫进步之快令人恐怖。     可是耶律南成并不知道这些,他一直拿虞丰年当成混吃混喝的小混混,只会耍嘴皮子,今日依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耶律南成将剑一顺,微微一笑:“虞丰年,受死吧!”施展“盖天八剑”应战虞丰年。两人接架相还,在甲板上动起了手。     十多个回合过后,耶律南成大吃一惊:“虞丰年的功夫怎么进入如此神速,他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混混吗?短短的数月时间何以学会的出神入化的剑招?”他哪里知道,虞丰年有泰拳王的底子,要讲究步法,在这宋金两国,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了他,论实战经验,虞丰年也绝不输给任何人!     虞丰年一点不敢粗心大意,拿出前世拳台对敌的劲头,一招紧过一招,一招快过一招,将软剑使的想一条银蛇一样,开始时一招一式还能看到清楚,到后来越来越快,越来越急,逼得耶律南成连连后退,一时间竟然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急得他心中冒火,二十招之后,鼻洼鬓角热汗直流。     虞丰年持续发力,与此同时,使劲儿喷垃圾话:“耶律南成,有没有觉得力不从心?”“耶律南成,你这功夫倒退得厉害,怪不得师父和小师妹不喜欢你!知道笨狗熊是怎么死的吗?笨死的。”“大师兄,我砍你的腿!”     “啊!”耶律南成下意识一跳,虞丰年的剑却划向他的脖子,急忙闪身,剑尖儿裹挟着劲风几乎吹断了汗毛。     耶律南成有些又气又悔,气的是自己,自己是堂堂的大侠,论剑术,不说天下无敌,当今世上能战胜自己的不超过三个人,看虞丰年的功夫已在自己之上!可恨自己白练了那么多年的功夫,竟然真的要败在他的手上吗?上次败给他,就应该对他有足够的重视,他娘的,今天难道要第二次栽在他的手里?     悔的是,我这么多人,干嘛要跟他单打独斗,就应该一声令下,乱箭攒身,省了多少力气!     伸手最怕分神,耶律南成越急越气,思想就开了小差。虞丰年一看有机会,软剑刷拉一抖,直取耶律南成面门,耶律南成“呀”了一声,长剑一扫,两剑相撞,虞丰年假装手上无力,软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耶律南成惊喜异常,又“呀”了一声,喜出望外,哈哈,虞丰年,你功夫到底是不够火候,看我取你的性命。     他长剑直刺虞丰年,可先是一怕,后是一喜,仓促出剑,脚步确实乱的,待长剑刺出,却不见了虞丰年的身影,刚一愣神,觉得腹中一寒,紧接着一阵撕裂般的钻心刺痛,匕首墨锋已穿透衣衫,刺进腹中。     虞丰年拔出墨锋,想再次刺出第二刀,耶律南成长剑横扫,虞丰年迫不得已,跳出圈外,与此同时,耶律南成的手下,看主子受伤,各拉刀剑,直扑虞丰年。     虞丰年也真拼了命。他脚尖一搓,挑起“银蛇”,周身上下罩了全身,苦苦支撑!他知道,只要自己被杀,完颜希延、颜如玉、韦氏都得玩儿完,到那时,宋金之间必将相互怀疑,再起争端,又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于连绵战火,多少生灵遭了涂炭。     转眼间,虞丰年一把剑杀了十多人,奈何对方人太多,而且有机灵的,悄悄转向船舱,要去韦氏的性命,虞丰年自顾不暇,慨然长叹,完了,今日里必将凶多吉少。(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第199章 一男三女大难题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ps:看《混在南宋当权贵》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正在紧要关头,突然金鼓大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悄然驶来十多艘蚱蜢飞舟。每条小舟上站立这十多个人,一齐喊道:“虞帅莫慌,斩杀耶律狗!”     转眼之间,小舟靠上大船,舟上之人各自扔出飞抓,抓住船帮,攀爬上船。虞丰年打着打着偷眼观瞧,看到三人,惊喜异常:一个是三师兄秃熊,一个是四师兄王无忧,一个是小师妹周晨星。     秃熊大喝一声:“师弟不要惊慌,我来救你!”王无忧也扯着公鸭样子大喊:“师弟,今天救你一命,没有一千两银子可不行。”     周晨星摆剑飞身过来,转眼砍翻了三五人,为虞丰年解了围。     虞丰年总算有机会喘口气,问道:“小师妹,太好了,你们怎么来了?”     周晨星说:“说来话长,待捉了耶律南成再说。”周晨星摆剑直奔坐在地上、血流如注的耶律南成。耶律南成看大势已去,强忍伤痛,跳入河中。四五名手下也随着他跳河逃遁。     周晨星让人捡了弓箭猛射,直射了三四十箭,血花一翻,两个人的尸体浮出了水面,都不是耶律南成。     周晨星带的这些人都是旱鸭子,跳上小船追出三四里去,也没看到耶律南成的身影。无奈,只好收兵回禀。     众人被救下,韦氏、颜如玉已经给完颜希延用了药,她自昏迷不醒。虞丰年心潮南平。自己对不起完颜希延,骗了她,她还替自己挡了一箭。     虞丰年与秃熊、王无忧、周晨星等人正式见了礼,周晨星突然大哭道:“师兄,我爹……我爹他……”一时间郁结于心,不能出言。     虞丰年大惊:“师父他老人家怎么了?”     王无忧叹口气说:“师弟,师父他老人家被耶律南成害死了。”     虞丰年痛叫一声,险些昏厥。追问之下,王无忧诉说详情。     原来,周牧带着女儿和徒弟回到周家寨,不久听说耶律南成并没有回去西辽,却在山陕一带,招揽西辽流寇,聚啸山林,后来又听说他们要赶奔金国,与金国协商围攻大宋,周牧十分生气,带了二徒弟程智去找耶律南成。     老周牧到现在也没放弃耶律南成,本想着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他迷途知返,回西辽去。     可是耶律南成初见恩师,佯装客气,款待他们,可酒至半酣,突然下手,将周牧和程智勒死,抛尸荒野。     可怜师待徒弟如父子,徒弟待师当仇敌。     耶律南成所做之事被人发觉,告知了周晨星等人,周晨星带着秃熊、王无忧和三百师兄弟要为周牧报仇,追杀耶律南成,直追到金国去。怕被金兵发觉,没敢轻举妄动。     他们竖起耳朵一打听,虞丰年在黄龙府劫走了赵构的母亲韦氏,还劫走了金国郡主完颜希延,正赶着度过淮河,连忙马不停蹄寻找。可是过了河到了宋营,见到前来迎驾的副相王庆曾和韦氏的弟弟韦渊,一问,说探马已到,虞丰年等人还没到。     周晨星请他们速去接应,可是王庆曾胆小怕事,不敢出兵,气得秃熊差点儿一棍打死他。     正在踌躇之时,淮河岸来报,说有一队人马,不明身份,杀了一二十人,劫走了两条大船。王庆曾连忙派人查点,周晨星等人都跟着去了,来到淮河岸的时候,两条大船已经去往对岸。     周晨星一看厮杀留下的尸体,认出有些人是耶律南成的手下,暗叫不好,知道是耶律南成抢了船。     遥望对面,河岸驶来一条大船,耶律南成抢走的两条船靠近大船之后便发起攻击。周晨星担心不已,再次请求王庆曾发兵接应。王庆曾唯秦桧马首是瞻,说秦丞相只让在淮河|南岸接应,没说让过河,拒不发兵。     周晨星说:“如果不过河,虞丰年就得死,你们要迎接的韦太后也得死。”     韦渊也请求王庆曾出兵迎接,王庆曾黑着脸,就是不发兵。     周晨星大怒,拽出宝剑,劫持了王庆曾,逼他派出二十条蚱蜢舟,周晨星、秃熊、王无忧等人上船,去救虞丰年。     好在不算太晚,救下虞丰年等人。     王无忧讲完详情,虞丰年和周晨星抱头痛哭,又恨极了王庆曾,冲一旁的韦氏行礼道:“太后,您知道吗?这王庆曾就是秦桧一手提拔,当了副相的。可您也看到了,他明知到您在船上,却拿您堂堂国母的性命当儿戏,待我们平安过河,我非到皇上那儿告他们一状。”     韦氏想到刚才九死一生,也气得直抖,说道:“不需孩子你去告状,我去对皇儿说。”     有随从说道:“希延郡主醒了。”     虞丰年忙进舱观看,希延郡主面色惨白,形容憔悴,问道:“虞丰年,谁让你救我?你救我,那便是喜欢我吗?”     虞丰年心中不忍,拉了她的手说:“你好好养伤,别的不要多想。”     周晨星问道:“师兄,她是谁?”     颜如玉想联合周晨星逼退完颜希延,抢先说道:“她是金兀术的女儿,妄想嫁给丰年哥哥,他父亲在我大宋杀了多少人,哥哥怎么能要她?你说是不是?反正就算哥哥同意了我也不同意。”     周晨星望着她问:“你又是谁?”     颜如玉说:“我……我是哥哥最喜欢的人,我男子的打扮,却是个女子。”     “谁喜欢你了,滚!”虞丰年怒道,他没想到这个小丫头颜如玉如此自作主张,说话做事都让虞丰年始料不及。     三个女人都望着虞丰年,虞丰年焦头烂额,这种局面如何处理?     要不是完颜希延替自己挡了一箭,自己还能狠下心来拒绝她,可此时她只剩下半条命,为了自己抛弃家园,不惜背叛金兀术,如何能再伤她的心。     周晨星逼问道:“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们俩……”     王无忧早已瞧明白了,拖了短棒往旁边一坐瞧热闹,自言自语说:“嘿,这倒是出好戏,我原以为,人世界只有我最苦恼,没有女人喜欢我,看来小白脸子也有烦心事。”     秃熊直挠头:“乱,太乱,怎么回事这是?”     还是韦氏前来解围:“周姑娘,你莫要着急,且听我替丰年说句话。事情是这样的……虞公子和老身在黄龙府九死一生,眼看着难逃活命,便使了美男计,假借完颜希延郡主的手,帮助老身逃出牢笼。     “完颜希延对虞大人动了真情,不惜背叛他父王金兀术,背叛大金国。可是,她刚才得知,虞丰年在大宋有妻室,便怒不可遏,怪虞丰年骗她的感情。     “其实,老身看得出来,完颜希延用情极深,要不是她替虞丰年挡了一箭,恐怕虞丰年早死多时了。你们俩也再难相见。至于这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他们之间的关系我也不大明了,但作为一个旁观者,我猜虞丰年拿她当一个小妹妹,疼爱、关心都源于亲情,可小姑娘对虞丰年……可能也是有情的……”     周晨星微蹙着眉头问道:“师兄,她说的都是真的?”     虞丰年点头:“千真万确!”     周晨星说:“我与你有婚约在先,我要听你一句话,她们俩……你准备如何处理?”     虞丰年尴尬至极。他一直握着完颜希延的手,完颜希延也在等待一个答案,问道:“你说,你如何对我?你对我难道毫不动心?”     还是韦氏知道虞丰年怎么想的,忙说:“要我说,周晨星有婚约在先,丰年不能辜负。完颜希延对丰年有恩,而且做出巨大的牺牲,丰年也应该真诚相待,哪个也不能辜负。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两位姑娘意下如何?”(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第200章 淮河渡船收郡主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ps:看《混在南宋当权贵》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周晨星、完颜希延都眼巴巴地望着韦氏。     只有王无忧撇嘴,暗说:“韦太后的主意一定是要虞丰年把她们俩都收了,唉,这好事什么时候能落到我的头上?”     这果然正是韦氏的主意。韦氏说道:“由我做主,将你们俩都许配给虞丰年可好?虽然你们两位姑娘都要略略吃些亏,倒不失为一件两全其美之事。     希延郡主,其实虞丰年并没有存心骗你,你可知道,他昨天曾专门找到我,说你离开金国,过了淮河便成了举目无亲抬头无故的孤家寡人,所以,他请求我到了临安之后,一定要善待你。我答应他,到了临安之后,让当今皇上收你为义女,做我的干孙女,在金国,你是郡主,到了大宋,你就是公主!你想,虞丰年要是存心骗你的感情,哪里会给你安排下如此的后路?”     韦氏又望着周晨星说道:“周姑娘,天底下喜新厌旧的男人比比皆是,可虞丰年不是,他不是一个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人,他在金国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大局为重、迫不得已。也正是因为他心中想着你,才伤了完颜希延的心。不过当下,他却难了,抛弃完颜希延,便是忘恩负义、不仁不义,收下完颜希延,又会让你伤心难过,以老身之见,周姑娘应当退一步,让虞丰年收下完颜希延,成全他的忠义之名。”     王无忧也说道:“师妹,韦太后说的是,大丈夫哪一个没有三妻四妾,要我看,使得,使得,一举两得!”     周晨星和完颜希延面面相觑,虽然各自心有不甘,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们同时问虞丰年:“你怎么想?”     虞丰年连连点头,对他来说,这当然是最好最好的主意:“我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只是要委屈了两位小姐。”     这边皆大欢喜,颜如玉却哇哇大哭起来,往韦氏面前一跪:“太后,你实在偏心,只关照了两位姐姐,我怎么办?”     韦太后问道:“你?”     “是啊,我。我心里也只有哥哥的。”     虞丰年说:“回到临安,我便把你交给你的姐姐,再不管你!”     颜如玉跪爬几步,说道:“太后,哥哥太狠心,太后要为我做主。”     韦太后询问虞丰年:“孩子,你桃花运太旺,眼下你说怎么办?”     虞丰年说:“这个孩子私心太重,我不喜欢。太后,你不要被她装出来的可怜骗了,她一肚子鬼主意。”     颜如玉不服气:“太后,我没有。如果有的话,我也只是太喜欢哥哥了。”     虞丰年说:“随你说翻天,此事不成。我心里只有她们姐妹,回到临安,我家也不让你住了。”     颜如玉翻着眼睛不服气道:“哥哥,我知道,我对希延姐姐说的那些话惹你生气了,但是你最好考虑清楚,你若不要我,我就每天去陪太后说话,陪皇子说话,你就不怕我在太后面前言多必失,惹怒她老人家吗?”     周晨星、完颜希延都心下奇怪,暗道你惹怒了太后,关虞丰年什么事。虞丰年却心中一寒——颜如玉说的是他家里的那些财宝之事,他若说给太后听,再辗转传到皇上的耳朵里,自己的前程便蒙上了阴影。只恨自己,当初不该被她小小的年纪、天使的面孔给骗了。     颜如玉接着说道:“哥哥,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你可不能不要我。”     虞丰年心说:“你是喜欢我,我也看出来了,可你的占有欲让我心中不安。你与我遇到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     颜如玉又跪拜韦氏:“太后,你要为我做主,可怜可怜我。”     韦太后望望周晨星和完颜希延,俩人都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又看虞丰年,虞丰年平缓说道:“太后不必为难,我看这样吧,回去之后,依然让她住在我的府上,我依然把她当做亲妹妹看。如玉,你年龄还小,很多事情还没到你思考的年纪,就这么定了,若不同意,随你去做什么……”     颜如玉看虞丰年态度决绝,也怕招致虞丰年的反感,只得撅着嘴同意。     当下,大船靠岸,虞丰年派人通知王庆曾、韦渊前来接驾。时辰不大,两人率队前来,先将完颜希延抬到城中馆驿找最好的大夫救治,又列队跪接韦太后。     离开故土十几年后,即将再一次踏上宋朝的国土,韦氏先在船上大哭了许久,这才在虞丰年的陪同之下步下船来。见王庆曾和韦渊等人拜服在地,问虞丰年道:“那一个跪在最前面的就是王庆曾吗?”     虞丰年点头:“正是!”     接下来韦氏的言行让虞丰年目瞪口呆。她先问道:“哪位是王相公?”     王庆曾磕头道:“臣王庆曾。”     韦氏说:“王相公,从速准备六千两黄金给虞大人。”     王庆曾不解:“太后,何故要给虞大人六千两黄金?”     韦氏说:“虞大人派人去接哀家,可金国拒不放还,虞大人向当地富商筹措了六千两黄金贿赂金国大臣,金国才允许哀家还朝。虞大人立了大功,这六千两黄金不能由他来还,你速速准备六千两黄金给他。”     虞丰年大惊。这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可六千两黄金在历史上却确有其事。“我改变了历史,劫回了太后,可历史的惯性又把六千两黄金的‘赎身钱’之事勾了出来。”     ……     那么历史上六千两的赎身钱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绍兴十二年的四月,赵构派出了以参知政事王庆曾和韦后的弟弟韦渊为首的使节团前往南宋边境,等待太后回国。     可是,韦后心急如焚,金国人却迟迟不发。原因很简单,出发的时间已经是农历的四月,并且将会越走越热。若是护送本国太后,金国将士自然毕恭毕敬、小心翼翼,可眼前的这位不过是在金国做了多年官妓的老女人,就算是南宋的太后,可南宋也对大金国称臣,一个囚犯太后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韦后思来想去,只有花钱买平安。韦后也好,宋钦宗、乔贵妃也好,在金国多年,哪里不需要打点,有时候一根金钗还换不来一顿饱饭。现在囊中羞涩,怎么办呢?于是,韦后找到“护送”自己回国的金国使者,告诉他们,自己身体有病,而现在天气炎热,不如等待秋天天气凉爽出发不晚。     金国使者本来有些不满,但是又知道两国早已商定,金国皇帝也已经下旨,自己再拖也拖不了几天。但是由韦后主动提出晚几天,那就没事了。金国使者很高兴,对韦后比较满意。     有了好感之后,韦后就开始和金国的使者做生意。韦后请求金国使者借给自己三千两黄金,只要将士即刻启程,三千两黄金自己全部献上。并且,到达南宋境内,自己就双倍偿还,决不食言。     金国使者一听,这是一笔好买卖啊。自己先拿出三千两来,几个月后就可以轻松拿回六千两。金国使者欣然答应,拿出钱财。金国的士兵人人有份,天气虽热,看在黄金的面子上,大家也不再抱怨。于是即刻启程,一行人出发前往南宋。     几个月后,一行人来到了金宋边境。金国使者提出,只有韦后先交出六千两黄金,自己才能交人。韦后为难了,说自己还没钱,要儿子赵构给钱。金国的使者很生气,觉得自己被骗了。     韦后找到自己的弟弟韦渊,韦渊虽然是个副使,可是之前许多年都不过是个闲散官,在赵构称帝之后,因为韦渊为人蛮横、残暴,多年来都是把韦渊挂起来不用,没有给实际的职务。没有权力那就没有金钱。没钱的弟弟怎么搭救受难的姐姐?(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第201章 眼光长远拒纳六千金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ps:看《混在南宋当权贵》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韦后托人找副宰相王庆曾。     王庆曾有钱,可是王庆曾拒绝给钱,他有他的理由——我奉命迎接太后,该做什么,该花费什么都是朝廷,尤其是秦桧秦相爷一项一项规定好的。既然没有这一项支出,万一自己垫付,朝廷不给报销怎么办?     这个王庆曾,有些不开眼。明白人都知道韦太后是赵构的生母,就算宋高宗赵构再抠门,在对待母亲这方面也不会小气。可人家王庆曾有秦桧做后台,就是咬牙不给钱,韦太后也没有法子。     还是使节团里有个叫做王瑛的官员,拿出自己的钱财,并且到边境地区遍寻所有富户,告诉他们,是大宋太后借钱,等回京之后一定双倍奉还……     大宋的百姓看到大宋的太后借钱,并且还许诺双倍奉还,那个胆敢不借?于是,一半情愿,一半被逼,三天之后,王瑛终于凑齐了六千两黄金,换回了韦太后。     等到太后到达临安,见到了宋高宗,第一件事情就是告诉宋高宗:“王某大臣,不顾国家利害如此。万一生变,使我母子不相见矣。”     确实,王庆曾狗眼看人,竟然认为皇帝的老娘不值六千两黄金。     宋高宗大怒,立刻下令抓人,要杀了王庆曾这个混蛋,为母后出气。     可是,不久之后,王庆曾就从大牢里出来了,换个地方继续当官。原来,王庆曾当初那么硬气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他的后台秦桧果然不是一般的硬,就算是皇帝赵构,也不得不在秦桧面前做出让步。     ……     虞丰年暗想,我改变了历史,本不应该再有什么六千两黄金的事情,没想到韦太后依然让王庆曾出这六千两黄金,还编了个谎话。韦太后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呢?     不管那么多,且看王庆曾怎么说,这六千两黄金他出不出?     王庆曾顿时苦了脸:“……禀太后,小的……没钱啊。小的奉命迎接太后,这一路之上该花什么钱,该花多少,每一笔都写得清清楚楚,也都是朝廷定下来的。小人一时拿不出这些钱来。不信你问韦郡王。韦爵爷,您有六千两黄金吗?”     韦渊慌忙说道:“王大人,你这不是难为我吗?我长居闲差,哪有这些钱?”     王庆曾对韦氏说:“太后,您瞧,不光我没有这个钱,韦爵爷也拿不出钱来啊。”     韦氏顿时沉下脸来:“怎么?王大人,你的意思是,这笔钱你拿不出来?你是朝廷派来迎接我的,这六千两黄金拿不出来,我和虞大人如何向债主说话?损失的可不是我老婆子的脸面,是大宋的脸面!我不管那么多,你现在就去筹措,否则的话我就不回临安。要我回去也行,你回临安,让我皇儿拿钱来赎我,总要向那些借钱给我的人交代。”     虞丰年也顺嘴说道:“王大人,你还是快些筹措这些钱吧,不瞒您说,副使何铸何大人还被质押在黄龙府,如果这个钱我们还不上,恐怕他们就会拿何大人出气,万一将何大人杀了,可是您王大人的责任。”     其实,虞丰年偷偷借走韦氏之时,他为了掩人耳目,并没有告诉何铸等人,不知道金兀术有没有迁怒于何铸,也不知道何铸的生死。虞丰年想,反正何铸也不是什么好人,死就死了,今天正好拉个垫背的,推在王庆曾的身上——你不拿钱,何铸的死就是你造成的。     王庆曾认死理:“太后,虞大人,我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     韦氏大怒:“好你个王庆曾,你拿我老婆子不当人看,看我的命不值钱,待回到临安再找你算账。今天咱们在这楚州也歇息几日,待有人送钱来再启程。”     老太太不走,到馆驿休息去了!     虞丰年记得,历史记载,使节团里有个叫做王瑛的官员,最后是他筹措的钱,便私下问韦渊:“韦大人,敢为使团中有没有一个叫王瑛的?”     韦渊点头,说有:“有个叫王瑛的,是秦相公的亲信,与王大人也有交情,与在下也能说上话。”     虞丰年说:“你悄悄去问问他,看他有没有钱,或者能否筹到钱?”     韦渊如梦初醒般一拍大腿:“对啊,我记得王瑛祖籍楚州,家资万贯,说不定他能拿出这个钱来。”     韦渊连忙去找王瑛,王瑛正在踌躇,他果真有些钱,但不够六千两黄金,而且怕这个钱拿出去就打了水漂。韦渊前来,王瑛实言相告。     韦渊又跟姐姐做了汇报,韦氏说:“既然如此,让他把钱拿出来,再行筹措一些,等到了京城,双倍归还。”     韦渊跟王瑛一说,王瑛大喜,双倍偿还!六千两出去,一万二千两回来,没有比这更好的生意了。     于是王瑛变卖家资,筹措了四千两黄金,又贴出告示,筹措太后的赎身钱,共计两千两黄金,三个月后,双倍偿还!     大家一看告示,侧面一打听,确实是太后借钱,动心的不少。有当地的富商前来送钱,当地官府出面立下借据,盖上官府大印。三天之后,六千两黄金凑齐。     王瑛把这些钱交给韦渊,韦渊拉着钱去见韦氏。韦氏把人撵走,却把虞丰年叫了来。     虞丰年问道:“太后,小的愚钝,请太后明示,您老这唱的是哪一出?”     韦氏说道:“我要借赎身钱除掉王庆曾。回到临安,告诉皇儿,就说王庆曾说我的命不值六千两黄金,还说此事是秦桧指使,我要让秦桧失宠!若不是秦桧,岳飞早已杀到黄龙府,哀家也早已回到临安了。我要让秦桧花一万二千两银子也买不回皇儿的恩宠!”     虞丰年连忙拍手称快:“太后,你这么做是为民除害,为大宋谋福!小的佩服!”     其实虞丰年想的是:“这老太太够狠的!只是,这一招能除得掉王庆曾,可要是想除掉秦桧恐怕万万不能。而且,杀害岳飞的幕后真凶不是秦桧,他最多算是帮凶,赵构才是真凶。赵构杀害岳飞的真正目的,正是怕岳飞打破黄龙府,把老皇帝赵桓救回来与赵构争位。此事已经过去了,今天跟韦氏不方便提。”     韦氏说道:“孩子,这个钱你收着,就当哀家我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以后你和完颜希延、周姑娘过日子也要用钱。”     虞丰年连忙推辞:“万万使不得。这个钱我姓虞的一文也不要。救凤驾回朝是我应尽的职责,纵然万死也心甘情愿,何况这些钱来自于王瑛大人和楚州的富户,要双倍归还的。”     韦氏笑道:“哀家自有主张,回到临安之后,我告秦桧和王庆曾一状,秦桧不能自辩,便要他出双倍的钱偿还欠账。”     虞丰年又拍手称快,最后提议道:“太后,要不然,这个钱,我帮您运到临安,等您入驻慈宁宫,我再派人拉到您的宫中,您是堂堂国母,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而且,我想此时皇子赵昚知道了,他也会这么做。就当这笔钱您老赏给了小的,小的替皇子进献给您,当他孝敬您的。”     韦氏笑道:“孩子,亏你有心,怪不得那几个女娃儿那么爱慕你!”     虞丰年陪笑,心说,这六千两黄金数目确实不小,可据为己有弊大于利,送给太后,有百利而无一害:一可保赵昚的地位,稳住了靠山;二来可树立自己的韦氏心目中的地位,将来太后必是对付秦桧的一把利器;第三,身处封建王朝,有太后护着,等于穿了一件刀剑砍不破的护身符。(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第202章 颜如玉讨要逆天封赏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ps:看《混在南宋当权贵》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一个多月后,韦氏虞丰年等人回到临安。赵构带着文武百官以及皇子赵昚、赵璩迎出一百里接驾。     赵构和韦氏母子见面,抱头痛哭多时,文武群臣陪哭。赵昚赵璩给韦氏磕头,口称“皇祖母”。韦氏非常高兴,把他们拉起来,问道:“哪个是昚儿?”     赵昚又慌忙磕头,说:“孩儿赵昚。”     韦氏摸摸他的头,很是赞许。赵昚心中欢喜,回头望虞丰年,知道他在皇祖母面前说了好话。     韦氏这个亲昵的动作也没有瞒过老贼秦桧的眼睛。老贼心里咯噔一下,瞅了一眼虞丰年,虞丰年装作没看见,不予理睬。     老贼又瞅了瞅虞丰年的身后,一眼瞅见男子打扮的颜如玉,她正一脸崇拜地望着虞丰年,顿时脑袋“嗡”了一声,这才明白——火烧秦府、在三圣庵砸抢救人的不是别人,正是虞丰年。     老贼气得鼓鼓的,恨不得生吃了虞丰年,暗骂道:“没想到,我一辈子打雁,今日竟被雁啄瞎了眼。等着我的虞丰年,敢跟老夫相斗,老夫定然要整死你。”     ……     赵构将生母迎回紫禁城,进了皇宫,散了众人,母子二人又抱头痛哭许久。哭罢多时,长叙离别之情,韦氏免不了提到虞丰年和完颜希延救驾的事,夸赞不绝,赵构记下虞丰年的名字,当即传令:虞丰年官升三级,从从五品的报谢副使直升正四品承宣使,待稍加历练,补个实缺。韦氏很高兴,因为承宣使虽是虚职,但连升三级算得上地地道道的平步青云。     韦氏又提到完颜希延和周晨星都有大恩,要赵构收完颜希延为义女,说这也是虞丰年的建议,赵构当即应允。     为何这样爽快?因为此事正中赵构下怀,他心中藏着一个难以言说的痛楚。     赵构被质押在金国的时候,曾拜金兀术为干爹,留了个可耻的话柄,纵然成立南宋,当上皇帝,依然免不了被金人嘲笑,说他是儿皇帝!赵构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这下正好,我认金兀术的女儿为干女儿,就跟金兀术平辈,看谁还嘲笑我是儿皇帝?”     当即命人拟旨,念完颜希延救凤驾有功,恩收她为义女,加封为金安公主,待伤好之后,进宫谢恩。又封赏了周晨星。     韦氏还说到王庆曾迎驾之事,说可能有秦桧背后授意,赵构大怒,传下第三道令,王庆曾身为迎驾大臣,玩忽职守,渎职不前,贬为庶民,永不录用。     韦氏等待下文,心说该轮到秦桧了,等了半天,赵构只安排韦氏在慈宁宫安歇修养,并不提处理秦桧的事情,韦氏暗暗堵气。     ……     且说虞丰年、周晨星、完颜希延和颜如玉等人。四个人被皇子赵昚请到他的郡王府上。郡王府早已大排筵宴,安排家宴为虞丰年等人接风庆功。     赵昚坐了主位,郭王妃坐在上首,颜如画坐了下首。两个人隔着赵昚说说笑笑,关系密切。     赵昚有心,早把刘飞燕父女也从家里接了来,刘飞燕见了虞丰年,忙起身迎接,口称公子,喜极而泣。     虞丰年心中忐忑,怕刘飞燕、周晨星、完颜希延甚至颜如玉几个女人见面之后互相敌视。没想到,作了引荐之后,刘飞燕很有风范,左手拉着周晨星,右手拉了完颜希延,姐姐长、妹妹短,如同见了亲姐妹一般,而且姿态放得很低,又像仆人对待主子一样,说“我家公子遇到两位小姐,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周晨星和完颜希延本来还有些尴尬,如此一来,所有的不快和敌视都烟消云散,都口称姐姐。     虞丰年非常高兴,心中爱极了刘飞燕。     完颜希延身体没有恢复,刘飞燕主动请辞,亲自把她送回家中,赵昚安排了太医诊治,刘飞燕又让贴身丫环夏荷服侍她,一切安顿好了才再次返回郡王府。     虞丰年、刘飞燕、周晨星、颜如玉入座。宴席之上,虞丰年诉说了营救凤驾还朝的经过,颜如玉补充说了虞丰年与金兀术见面时的情景,虞丰年面对金兀术如何大义凛然、如何聪慧机警保大宋颜面不失,赵昚非常高兴。说到两人淮河之上险些丧命,赵昚又十分后怕。     赵昚问到何铸的情况,虞丰年说:“我为了保证将太后平安请回临安,只好舍了何铸。”     赵昚大喜:“舍得好。何铸是秦桧的心腹,为虎作伥,就算死在金国也死不足惜,那一百多军士也都是何铸的人,不必为之难过。”     虞丰年摇头说:“王爷此言差矣,何铸死不足惜,那些军士要死了便可惜了。因为这一路之上,他们与小人朝夕相处,早已成为咱们的人。过去对秦桧何铸言听计从,眼下日日唱诵王爷的好处。”     赵昚叹道:“如此说,他们被困在金国倒可惜了。”     虞丰年笑道:“王爷不必担心,何铸生死我不敢保证,那些军士不会有事的。”     赵昚奇道:“为何?”     虞丰年说:“我回来以前都已经安排妥当,每个人发了二十两银子,还为他们准备了金人的衣服,告诉他们伺机逃走,用不了三两个月,他们都会回来的。”     赵昚拍手大喜:“太好了!虞大人果然是大宋的擎天柱!”     说话间,推杯换盏,众人都面带红晕了。颜如玉人小,可一杯一杯,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下去。     正这时候,宫廷太监前来传旨,擢升虞丰年为正四品承宣使。万岁爷收完颜希延为义女,并加封为金安公主。周晨星救驾有功,赏千金,择日面圣谢恩。     虞丰年等人谢恩。待黄门太监去了,颜如玉突然哭了起来。     颜如玉这一哭把赵昚哭愣了,转瞬明白,说道:“妹妹,父皇恩赏众人,你是觉得他老人家偏心,没有封赏你吗?有有有,只是没写到旨意上,已经告诉我,说如玉你跟随虞丰年迎回銮驾,让我大加封赏你。”     颜如玉顿时不哭了,梨花带雨望着赵昚。赵昚说:“父皇让我赏你锦缎十匹,赏黄金百两,不信你问你姐姐?”     赵昚存心讨好颜如画。颜如画也明白他是照顾自己的脸面,忙附和说:“是……啊。”     没想到颜如玉不但不高兴,反而哇哇大哭起来。赵昚问道:“难道父皇的恩赏你嫌少?”     颜如玉哭着摇头。颜如画十分尴尬,斥道:“妹妹,你喝多了,不要无礼。”     颜如玉不理,依旧哭。     赵昚问:“还哭什么?你说,要什么样的恩赏,只要我郡王府里有的,我一定赏给你。”     颜如玉不哭了,问道:“王爷说话算数?”     赵昚大笑:“一言九鼎,决不反悔。”     颜如玉说:“怕王爷您做不了他人的主。”     赵昚又笑:“王府以外的东西,我可能作不了主,但我说了,王府以内的东西,只要你看上的,我便赏你,而且能够作主,众人都可作证。”     颜如玉说:“我要的东西王爷府上有,而且对王爷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     赵昚说:“那你说吧,我一定准你!”     赵昚存心成全她,也可怜她。知道她从小被秦桧养在三圣庵中,过的都是苦日子,加之自己爱屋及乌,爱她的姐姐,自然要照顾她的妹妹。赵昚想:“你能要些什么,无非是金银首饰,多给一些又有何妨?”     她哪里明白颜如玉的心思。别看颜如玉年龄小,可是一脑子的鬼机灵。颜如玉犹豫半天说:“既然王爷作主,奴家便说,我要请王爷作主赐婚,赐我嫁给丰年哥哥。”     虞丰年就坐在旁边,正喝了一口酒,一听这话,“噗”,全喷了出来……(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第203章 丰年娶亲轰动临安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赵昚问道:“怎么,妹妹,你看上了虞大人?”     颜如玉低下头,手指头抠着桌子。     赵昚哈哈大笑,望望颜如画,颜如画表情复杂,极为尴尬。     又望望虞丰年,虞丰年冲他直摆手,意思是说:“弟弟,你可不能答应她,现在家里已经有了三个,还没成婚,再有一个,都凑一桌麻将。”     最关键的是,虞丰年一直拿颜如玉当成一个孩子,她与刘飞燕、周晨星和完颜希延又完全不同,颜如玉生就一副天使的面孔,却极不受控制,机灵,做事出人预料,而且自私自利。虞丰年甚至认为,一旦颜如玉跟刘飞燕、周晨星和完颜希延搞宫廷斗争,他们三个加起来也未必是颜如玉的对手。     赵昚又望望周晨星和刘飞燕,刘飞燕一脸轻松,周晨星却皱紧了眉头,在肚子里寻思:“当初以为只有刘飞燕一个竞争对手,现在多了一个完颜希延我也认了,怎么又多出个颜如玉来?”     赵昚要是答应颜如玉,不仅虞丰年为难,还要得罪周晨星,刚一犹豫,颜如玉又哇哇哭起来。     赵昚叹道:“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窈窕君子自然也招女子欢心,不过像如玉妹妹如此大胆潇洒、勇于追求的奇女子真是世间少有。虞大人,我真妒忌你!”     虞丰年嘻嘻哈哈,心说:“我的王爷,你少来这套,女人多了是好事,前提是要和谐。你是不知道,刘飞燕还好说些,周晨星瞪眼就亮刀子,一刀把颜如玉捅了,岂不难以收拾?”     颜如玉还在哭,大有不达目的流泪不止的架势,颜如画喝骂道:“如玉,你如此搅闹成何体统?!你喝醉了,我带你下去休息。”颜如画来拉颜如玉,被如玉一把甩开。     郭氏靠颜如玉最近,过来拉了她的手,对赵昚说道:“王爷,虞大人,我看这小姑娘是个美人坯子,王爷何不成人之美?虞大人,有女孩子如此爱慕你,你还拿什么架子,就应了吧。世间好男子,哪一个没有三妻四妾?”     郭氏和稀泥,赵昚也便附和着说:“虞大人意下如何?若你同意,我禀报父皇,让父皇赐婚便是,择良辰,摘吉日,让你们一家五口完婚。其实,我看如玉也是个好姑娘。”     虞丰年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他从心里不愿意,但是颜如玉掌握着自己的把柄,万一当面拒绝,她在赵昚面前说出那两万多金银的事情,岂不是坏了赵昚的信任。赢得一个人的信任很难,可失去一个人的信任只随便一句话的事。反正不管答应不答应,今天必须先稳住她,不能让她在赵昚面前说破两万金银的事情。     虞丰年说:“回禀王爷。在我们家乡都是一夫一妻,我本想着这辈子有刘飞燕一个人也就心满意足了,可后来送周姑娘去鄂州,一路之上出生入死,周姑娘多次救下小的性命,没有她恐怕我早已成为一堆枯骨,所以心中无比感念周姑娘。     “至于完颜希延,她为了我背弃金国,背弃她父亲金兀术,还替我挡下一箭,至今未能恢复,我若抛弃她便是不仁不义。如今,如玉妹妹心有嘉许,不胜惶恐,可我受如画姑娘所托将她从三圣庵救出来的时候,见她年龄幼小,便当她是我的亲妹妹,她想要的,倾我所有都给她,如果可能,将来某一天,我可以像嫁亲妹妹一样,为她找一个如意郎君。可是我没想到,这孩子却误会了我的意思。”     虞丰年一席话,颜如玉泪如雨下,这次是真哭。许久,她说:“哥哥,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我在三圣庵的时候就暗暗发誓,谁能改变我的命运,我就以身相许,你就是我等的那个人,周姐姐和完颜姐姐救了你,你便不辜负他们,你救了我,我以身相许有错吗?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我是没有机会,给我个机会,我也愿意为你以身挡箭,死也愿意。耶律南成的手下一路跟踪你,我怕你吃亏,不是一个人跟出去一百多里,你有没有想过,我若被他们发现,也早死多时了……”     颜如玉借着酒力,说出话来比二十一世纪的女子都直接,一番话把虞丰年也说得没了词。     赵昚哈哈大笑:“虞大人,有如玉这样的奇女子,夫复何求?要不然你就应了吧。周姑娘,刘姑娘,我赵昚卖下这个脸来,求你们接纳颜姑娘。”     王爷开口求人,刘飞燕惶恐不已,起身要磕头行礼。周晨星虽不像刘飞燕,可王爷如此求人,那也是破天荒、百年不遇的事情,而且虞丰年虽然收下完颜希延和颜如玉,但并非因为他喜新厌旧,也只能认了。     赵昚看两人同意,起身敬酒:“二为姑娘如此卖我的薄面,小王敬大家一杯,就当我欠你们一个人情。明天上朝,我禀明父皇,请他老人家为你们赐婚,一应花费都着落在我的身上。”     当晚筵席散去,虞丰年带着刘飞燕、周晨星和颜如玉回到家中。家人已收拾了房间,供各位姑娘各自安歇。家中的丫鬟重新分配,又安排下去,明日再买十多个丫鬟。     虞丰年一个一个做安抚,甜言蜜语、山盟海誓说了几箩筐,总算哄笑了周晨星,也让完颜希延接受了一龙四凤的现实。     不过,总得来说,一切还是要比虞丰年想象得要简单许多。     娶四个老婆,二十一世纪哪敢想的事,回到宋朝虽然各种娱乐少了很多,可就凭能娶四个老婆,所有的不幸也都值了。     两个月后,宋金正式按照绍兴和议,交割赔款,金国把宋徽宗的灵柩以及赵构妻子邢氏夫人的灵柩运回来,大宋赔偿了钱财布匹。赵构感慨,宋金之间连年征战,总算可以安枕几日了。     可是虞丰年不以为然,私下找到赵昚,说金国可能在酝酿着大动作!理由是,希延郡主来到临安这么久,金兀术竟然像个没事人一样,不管不问,也不来要人,极为反常。赵昚深以为然,暗中继续在边关布放,以防金兵来犯。     不久,报谢使团的士兵陆续回到临安,他们带来何铸被金国杀害的消息,虞丰年略有唏嘘。     中秋临近,完颜希延身体康复,皇上赐婚,虞丰年迎娶刘飞燕、周晨星、完颜希延和颜如玉。同时迎娶四个女人,一时轰动临安。     婚礼当天,皇上差人送上贺礼,送来一对玉器,一支极品如意,一支极品玉荷花,取意“如意”、“好合”。     太后韦氏和皇子赵昚也专门前来道贺,礼物拉了一车。     一个四品朝臣娶亲,皇上、太后、太子都来朝贺,震惊朝野。个个私下打听:“名不见经传的虞丰年,是否有什么比山硬的背景?”     一时间,文武群臣纷纷来贺,到处堆得都是贺礼。就连秦桧也差人送来了贺礼。     自虞丰年回朝,最憋闷的就是秦桧,所有的计划都被虞丰年破坏了,最可恨的是,朝中传言,赵构有意立赵昚为太子,如果赵昚成了太子,不亚于在秦桧身上捅一刀。     他无时无刻不在密谋对策,要整死虞丰年,废掉赵昚。     秦桧的可怕之处在于,心中恨得咬牙切齿,表面上亲近得如同父子兄弟一样,送来贺礼的时候,拉着虞丰年,好话说了一大堆。虞丰年自然不会为他的言语所动,他知道,两个人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长公主柔福帝姬也送来了贺礼,傍晚客人散了她才来,随从把礼物放下以后,乜斜着眼睛、抱着肩膀把四个新娘子相看半天,冷冷一笑,走了。           第204章 未掀盖头先立规矩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柔福帝姬的奇怪举动弄得周晨星、完颜希延和颜如玉莫名其妙,刘飞燕了解柔福帝姬其人,没敢做声。     虞丰年恭恭敬敬送柔福帝姬府门,临别,柔福帝姬凑到虞丰年的耳边说道:“姓虞的,你去黄龙府之前屡屡耍弄于我,今天你洞房花烛,我偏要你到我府上来,陪我饮酒,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我要你这四个如花似玉的老婆生不如死,今天不来,明天我就拿刘飞燕开刀。”     虞丰年心中暴怒,心里说道:“柔福啊柔福,我对你一忍再忍,我洞房花烛,你要我去陪你个荡|妇?岂有此理!我偏不去,你敢动我四个夫人一根汗毛,我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想到这里,挺直了腰杆说道:“皇姑,劝你不要玩火……”转身回了府中,咣当把门关上。     ……     当天晚上,虞丰年送走所有宾朋,入了洞房。     一张硕大无比的大床,四位新娘子盯着红盖头,一字儿排开,等待虞丰年来掀盖头。桌子上摆着各色点心,一壶好久,五只酒杯。     此时中秋将近,夜晚不冷不热,正是入洞房的好时节。     虞丰年像做梦一般,也不去掀盖头,坐在桌边,斟满了一杯酒,端着酒杯望着四位新娘子出神。     穿越的人生,伴随着无尽的孤独,来到南宋,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认识的人,短短的一年多时间,从临安到建康、鄂州、三江水寨,再回到临安,从临安去金国黄龙府,波折不断、经历丰富,总体来看,人生精彩,飞黄腾达。认李氏夫人做了干娘,岳雷成了自己的兄弟;拜了师,师父又成为自己的岳父……可以说亲人也有了,朋友也有了,官位也有了,钱财也有了,如今一下子娶了四个妻子,人生大圆满,上天对我不薄!     接下来要做三件事情,一防,二保,三享受。     “防”,要防两个人,一个是秦桧,秦桧绝对饶不了自己。二要防柔福帝姬。     以前曾怀疑他这个长公主是假冒的,是所谓的汴梁尼姑静善,可太后回到京城之后,柔福出入皇宫,拜见了太后,太后也没有揭发她,看来历史的猜测有误,柔福帝姬就是真正的公主无疑。只是,她的心灵早已完全扭曲,自己没有满足他扭曲的肉|欲,她必不肯善罢甘休。     至于“保”,自然是保皇子赵昚。自从帮他协调了郭氏和颜如画只见的矛盾,赵昚越发成熟。自己要做的,就是帮他登上太子的位子,进而加冕称帝,最好帮他收复中原、统一全国才好。     做成这些,自然就是“享受”了。四个美女做老婆,这便是天底下最大的享受。重生前曾想,什么时候家赀万贯、美女环绕多好,眼看着这好日子就来了,享受才是拼搏的目的。     虞丰年呷了一口酒,脸上心上都笑开了花。     坐在最里边的颜如玉,隔着盖头,隐隐看到虞丰年坐在桌子边,也不来掀去她们的盖头,便轻轻把自己头上的盖头掀起一个角来,看虞丰年一个人品酒含笑,轻咳了一生。     虞丰年如梦初醒,哈哈大笑起来,吓得颜如玉慌忙撂下盖头。     虞丰年忙站起身来,在四个人面前走了一遭,清了清嗓子说道:     “各位娘子,夫君有几句话想跟各位娘子商量。一年多以前,我在这个世上无依无靠,无亲无友,一年多以后,我已经有了最为圆满的人生,最最最幸运的是,我有了你们四个。     “燕儿,你是我来到临安以后认识的第一个女子,对我有三文钱、半张饼的大恩。别看只有三文钱和半张饼,可我知道那也是你仅有的财富,从中看到你的善良。你的善良打动了我,我收获了一个人生的转折点,你是我幸运人生的开始,是我的幸运星。     “你总是说配不上我,说只要做我的一个丫环就行,以后,这样的话再也不要说了,我不仅要给你一个婚礼,还要给你一世的疼爱与关怀,要你为我生儿育女。你年龄最长,也最有风范,以后这个家还望你多多照应。”     刘飞燕喜极而泣,幸福的泪水侵润的脸庞。     虞丰年接着对周晨星说:“晨星小师妹,论朝夕相处的时间,你与我相处时日最长,经历也最为坎坷波折,自打我从临安府衙门救出你来,一路躲避秦桧爪牙司空达的追杀,好几次险些丧命。     “可以说,你不光是我的小师妹,也是传我剑招的启蒙老师,是救我性命的恩人,也是同生共死的战友,你们父女对我有恩,你对我有情。我知道,你不想与别人分享我,恐怕这一点难以兑现了,但我能保证的是,这辈子我对你的爱都不会减一分;我能做的是,用一生的时间,把匀出去的那三份补偿给你。”     周晨星躲在盖头里,想起去往鄂州的路上,想起在三江水寨后山坡的点点滴滴,也不禁泪湿了眼眶。     虞丰年又望着完颜希延说道:“希延郡主,我做梦也不会想到我有那么大的魅力,让郡主为了我抛弃锦衣玉食的生活。我对你怀有深深的愧疚,必须承认,自打在红树林中救下你的性命,我便想到要利用你营救韦太后,你可以骂我卑鄙,但我对天发誓,我对你本人,绝没有半点的亵渎和不敬。     “那天在淮河岸,虽然我的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但安德龙如果真的要带人擒我,哪怕把我杀了,哪怕我不能把韦太后送回临安,我也绝对不会伤害郡主一根汗毛。     “还有,你不要以为我娶你,是为了报你替我挡箭之恩,不是这样的,我对你和对刘飞燕、周晨星是一样的,满心都是欣赏与爱慕,认识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用不了许久,你就会明白,你的大义之举,换来了宋金之间的和平,两国人民都会感激你,将来时机成熟,我也要带着你去见你的父王,恭恭敬敬喊他一声岳父,告诉他,他的女儿是大金国最善良、最漂亮,他应该为你感到骄傲……”     虞丰年话没说完,完颜希延已泣不成声。     最后,虞丰年面冲着颜如玉,未曾开口,先叹了一口气:“唉……”     颜如玉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双手紧握,微微颤抖,暗想:“夫君对她们都推心置腹说了那么多,对自己能说些什么呢?自己为了得到他,在淮河渡船上,曾泼了完颜希延一盆冷水,令她暴躁、失去理智,险些酿成大错。自己还在郡王府借酒撒泼、逼婚……”     虞丰年说道:“如玉,你知道吗?我跟你结婚有犯罪的感觉,你才十四岁。虽然在这里,十二三岁结婚的也大有人在,可是在我的家乡,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哥哥不傻,哥哥一开始就明白你对我的感情。哥哥也知道,你一直都把我放在你的心尖儿上。爱情是自私的,所以,你在淮河岸渡船之上说的那些话虽然伤害了你希延姐姐,但我理解你。换了我,或许我也会那么做。”     颜如玉抬起了头,躲在盖头里睁大了眼睛,轻声问道:“相公,你真的理解我?”     虞丰年说:“理解归理解,但并不说明那是正确的,你编谎话中伤我,打击希延,我还是要略作惩罚。”     颜如玉又紧张起来:“哥哥,你不能不要我。”     虞丰年说:“今日你我虽然成婚,但一年之内,我不会与你圆房。我这么做的目的,一是求得自己的心理安慰,二来是要提出警告,你要记住,以后在这个家,我们五个人是最亲近的人,要互相保护,相亲相爱,你们姐妹之间要比亲姐妹还要亲,万不可互相倾轧,因为每一个人受到伤害,都是对我最大的伤害,懂了吗?”     颜如玉略有委屈,最后轻轻点点头,其他三姐妹也都十分感动。     虞丰年又说:“既然要相亲相爱,你们四个人便只序长幼,姐妹相称,不分妻妾,也就是说,你们都是我的妻子,不存在什么二房、三房,小妾之类的称呼。”     众姐妹又点头。     虞丰年没掀盖头,就立规矩。当下序了年龄,刘飞燕最大,为大姐,周晨星老二,为二姐,完颜希延老三,为三姐,颜如玉最小,为小妹。     虞丰年为她们掀起盖头,一一喝了交杯酒。喝完之后,虞丰年把颜如玉送到她自己的房间安歇,回来以后,为三姐妹宽衣就寝。           第205章 颠鸾倒凤好生活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与刘飞燕、周晨星、完颜希延洞房花烛。天底下再没有一个比他更幸福的人。     四人喝了许多酒,上床就寝。虽然刘飞燕、周晨星早把身子给了虞丰年,却从没想过三姐妹同时伺候他,害羞不已。完颜希延更是躲在墙角满脸通红。     虞丰年让三人并排躺在床上,从左到右一路亲过去,又一路亲回来,三个人紧张至极,摒住呼吸。     虞丰年亲吻刘飞燕,左手解周晨星的衣服,右手脱完颜希延的衣服。刘飞燕早已尝过男女间的滋味,不大会儿身子燥热起来,脱去衣裙,只剩下一件肚兜,又去脱虞丰年的衣服。     虞丰年那硕大的话儿早已经硬得如铁杵一般,说一声:“燕儿救我”,脱去衣裤,让燕儿平躺在床上,叉开双腿,扶住那小孩胳膊一样的话儿,在燕儿身体外面试探几许,说道:“燕儿,我进来了。”     燕儿嗯了一声,双手扶住虞丰年的腰。虞丰年轻轻顶进一些,燕儿“啊”了一声。虞丰年止住,爱抚许久,令她放松,燕儿裹着玉杵麻痒难耐,挺腰相迎,又进入一截。虞丰年怕她疼痛,又徘徊许久,时机成熟,才慢慢刺入,待尽根没入,燕儿当即爽翻,牢牢夹住,受用不尽。     虞丰年跪在床上,下面伺候着刘飞燕,左手抱住周晨星,只顾亲吻。右手抱住完颜希延,完颜希延偷眼下瞧,见他玉杵在刘飞燕身体中出入,引得刘飞燕在他身子下面如欢似痛吭吭地叫,身体也酥软了,只是有些害怕,暗想道:“自己下面一泓如线,我曾好奇,试探着进入一指,粟肉萃盈,花包紧凑,郎君此物如许大,如何承受。可是,燕儿姐姐却又那么受用,不知道有何奥秘。”不自觉下面也潮了。     虞丰年去解她的衣服,完颜希延略有抗拒,虞丰年一笑,并不勉强,心说待会儿看你不自己送上门来。暂时任她在一旁偷看,已把周晨星的衣服脱了个光。     不管在三江水寨,还是回到临安以后,周晨星常常和虞丰年滚在一处,尝尽了男欢女爱,每次都被虞丰年送上云端不能自拔,可今日里三女共侍一夫,尴尬中带着新奇,别有一番滋味。尤其眼睁睁望着虞丰年在刘飞燕身体中出入,自己的身体火烧火燎一般,在虞丰年背后抱了他,恨不得跟他的身体长在一起。     刘飞燕吭吭连胜,面色潮红,去了一波。放虞丰年退出来,她自己也稍作休整。虞丰年正在兴头上,把周晨星搂过来,搬起她一条腿,稍作试探,斜次里顶进去一半,觉得里面水腻腻、暖烘烘,身子都麻了,连续二三百抽,周晨星眼睛迷离,受用不尽。     那边刘飞燕把害羞的完颜希延拉过来,抚摸着她的脸说:“傻妹妹,别怕,夫君威武却不失温柔,一定能让你快活,快把裙子去了。”     刘飞燕帮着完颜希延把衣服脱了,完颜希延养在深宫,皮肤白嫩细致,发育未全,小乳羞涩,虞丰年一边抽|送周晨星,一边拉过完颜希延,以手扪弄酥|胸,乳未盈把,反复揉搓,完颜希延娇|喘连连,贴在虞丰年的身上,身子微微颤抖。     虞丰年又连着三四百抽,周晨星咬着嘴唇似疼似哭,不知道来了多少波,面色红润,细汗淋漓,刘海儿贴在额头上,可爱得要命。     虞丰年看她身子几乎瘫软了,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退出来,眼睛望着完颜希延,说道:“娘子,你是第一次吗?第一次会有些疼。”     完颜希延点头,说:“我有些怕,官人轻些。”     “娘子放心,躺下来。”虞丰年搂抱了,寻他的嘴亲吻再三,舌尖儿撬开她的牙齿,搅动一番,完颜希延放松下来。虞丰年一手握茎抵户,稍稍试探,觉得户口紧闭,无路可通。轻轻用手指拨开,按进半寸。完颜希延觉得下面像生挟鱼肠剑一般。     虞丰年轻轻推进,抉其芳蕊,完颜希延“啊”了一声,痛不能忍,想要虞丰年退出去。虞丰年不退,双手在他身上抚摸,温存说道:“娘子别怕,头一次都有些疼,忍一忍就过去了。”     刘飞燕也过来安慰她:“妹妹,洞房是天底下最奇妙的事情,受了今日的苦,以后的日子就甜了。”     周晨星休整一番,身体又鼓胀起来,从后面抱了虞丰年,低头看他还有六寸多在完颜希延的外面,微微一笑,猛地一推虞丰年的身子,虞丰年没防备,身子一挺,刺入小半,完颜希延一阵刺痛,**一声,两手抵住虞丰年的腰,低语哀求道:“哥饶了罢,真要送命了。”     虞丰年看他的表情,又疼又爱又兴奋,忍不住,徐徐抽送百回,渐渐觉得路径已熟,膏润自生。完颜希延虽然悠悠含痛,慢慢的别有滋味。虞丰年也渐渐觉得舒爽了,便加急抽拽,希延顿是觉得疼痛难以支撑,弄得魂不附体,哀声求道:“官人我快死了。”此时虞丰年力战三妻,玉杵麻酥,不觉乱摆柳梢,喘息如牛,雨打花心。     完颜希延瘫倒在床上,身下翩翩殷红。     刘飞燕、周晨星一左一右,抚弄虞丰年,虞丰年那花儿顿时又高昂头颅,耀武扬威,与刘、周二人连战了七八回,两个时辰过后,终于精疲力竭,鸣金收兵,大床上横躺竖卧,虞丰年枕醉芙蓉。     此时门外“嗒”的一声,虞丰年一愣,起身去看,瞧见一个娇小的身影逃去了颜如玉的房间。     外面听房的正是颜如玉,今日也是她洞房花烛夜,却被丈夫赶出来独守空房以示惩罚,揭去盖头前,丈夫说的那番话的确有道理,后悔不该在淮河岸上说出那番话,惹丈夫生气。     颜如玉睡不着,悄悄起身,来到丈夫和三个姐姐的洞房门外,听里面莺声起落,扒着门缝往里一瞧,明亮的风光之下,四人激战正酣,那颗少女的心顿时难以抑制,在外面直站了两个多时辰,下面早已**水哒哒。     颜如玉巴不得冲进屋里,一起承受丈夫的恩泽,那怕跪在丈夫的面前苦苦哀求,保证以后听他的话,不再自私,不再通过伤害别人,获取丈夫的恩宠,反正只要丈夫不要惩罚自己就好。可又怕冲进去,再惹丈夫生气,强忍着不敢进入。不知不觉站了两个多时辰,内衣早已湿透了。里边偃旗息鼓,她想要离开,抬脚提在台阶上,“嗒”的一声。     ……     虞丰年回到床上躺下来,左拥右抱,刘飞燕勉强打起精神问道:“官人,是谁?”     虞丰年说是颜如玉。     刘飞燕说:“也不知道她在外面看了多久,官人今日故意冷落她,惩罚可不轻。如此下去,不知道他会不会恨我们三个做姐姐的。”     虞丰年说:“正是要杀杀她的小性子。在这个家里,必须听我的话。前者她在船上险些误了我的大事,近者,我又被她强行逼婚,纵然得逞了,一年之内也不能遂了她的愿,什么时候她学会关心人,学会体贴人,学会尊敬你们三位姐姐,什么时候再考虑收回惩罚。”     刘飞燕微笑道:“你这么做也有你的道理。”     周晨星问虞丰年:“师兄,你今日累了吗?”     虞丰年呵呵一笑,说道:“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希望每日里像我这般耕种,每日如此,累死也心甘情愿。”     完颜希延说:“你没累死,我快要疼死了。”     虞丰年抚摸着她的小脸说道:“娘子饶恕我吧,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刘飞燕说:“妹妹今日受了罪,明日让官人陪你一个人,好好给你赔不是也就是了……”     完颜希延两颊绯红,不言语了。     四个人话说不多,身体疲乏,酣然入睡。     朝廷准了多日的假,虞丰年不用上朝,也不用办公,所以,此后四五日,每日与三位娘子卿卿我我,耳鬓厮磨,颠鸾倒凤。三位妻子爱惜虞丰年的身子,每日只准他亲近一个人,虞丰年便轮流宠幸她们。     王府的老友,四周的邻舍,以及朝廷的同僚时常到虞丰年府上叙谈、饮酒,家人时常请写戏班伶人到府中唱戏,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转眼过了五天,第六天上午,颜如玉在丫环陪同下上街买些胭脂水粉,临近中午,丫环慌慌张张回来,说出了事了,颜如玉被柔福帝姬抓去了府中,放下话来,“请虞丰年到驸马府中做客……”           第206章 柔福帝姬得逞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柔福帝姬抓了颜如玉,胁迫虞丰年上门“做客”。哪是做客?分明是要虞丰年投怀送抱。虞丰年大怒,骂道:“柔福啊柔福,赵嬛嬛,你个心理变态的女人,你当我是驸马高世荣任你欺负吗?”     虞丰年暗藏了软剑银蛇和匕首墨锋,让家人准备了一些礼物带上,赶奔驸马府。刘飞燕不放心,让周晨星和完颜希延一起去。并把柔福帝姬一贯的言行,以及以往纠缠虞丰年的事情说了。     周晨星和完颜希延大怒,也暗藏了兵刃要跟着一起去。周晨星说:“官人,我们随您一起去要人,说好的便好,说不好把驸马府闹个人仰马翻,她柔福帝姬别说是赵官家的妹妹,天王老子又如何?”     完颜希延也附和着说:“从小到大只有我欺负别人,真闹出事来,杀掉柔福帝姬,我们全家赶去北国,在草原上放马牧羊,照样快活。”     虞丰年哈哈大笑。周晨星从来杀人不眨眼,完颜希延连老虎都敢打,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子野性,不能带她们去。     虞丰年说道:“两位夫人不用担心,只管留在家里静待佳音,柔福帝姬好歹是赵官家的妹妹,我们最好先礼后兵。”     周晨星问:“她要为难你怎么办?”     虞丰年说:“放心吧,她要老老实实把如玉还给我,新账旧账一笔勾消,若是不还如玉,闹翻了脸,除掉她也不需要两位可爱的老婆出手,我略施小计,自有人灭了这淫|妇。”     周晨星和完颜希延略略放心,送虞丰年出门去见柔福帝姬。     到了驸马府,烦门吏往里通禀。柔福帝姬传话,让虞丰年一个人到内宅觐见。     虞丰年早就习惯了柔福的作风,轻车熟路去到内宅。     这本是驸马府和柔福帝姬住的地方,明三暗五的构造。里间柔福帝姬喊道:“虞公子,还不进来?”     虞丰年迈步进了里屋。见前半间安一副春台、桌凳;后半间铺着卧房,贴里安一张三面棱花的大床,两边都是栏干,上挂着一顶红罗幔帐;侧首放个衣架,搭着手巾;这边放着个洗手盆;一张金漆桌子上,放一个锡灯台;边厢两个杌子;正面壁上挂一幅仕女。     红罗幔帐撂着,柔福帝姬从里面伸出一只玉手,轻轻挑起幔帐,虞丰年见她随意地侧卧在幔帐中,身上搭了一条薄纱,衣不蔽体,露出修长的大腿,扭摆的腰肢,嫩滑的香肩。     柔福帝姬微微一笑,拍了拍床沿说道:“来了?快到这里坐。”     虞丰年问道:“拜见皇姑,不知道我家娘子现在何处?”     柔福笑道:“你过来,过来我就告诉你。”     虞丰年说:“请皇姑自重,下臣不敢!”     柔福说:“你也自称‘下臣’,为何不听我的话?”     虞丰年说:“不是不听,只是心中记挂娘子的安危,不知道她哪里惹到皇姑,你为何要抓她?下臣替她向皇姑赔罪。”     柔福咯咯咯地笑,说道:“她没惹我,是你惹了我。很久以前,你就答应陪我,去了一趟黄龙府,回来娶了四个老婆,把奴扔到了九霄云外,岂有此理?莫不是嫌我人老珠黄吗?今天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把伺候我好,我就还你那如花似玉的小老婆,再敢躲避我,我就让别的男人伺候颜如玉。”     “她在哪里?”     “她就在我府中?我派了两个手下看着,一个时辰之内,一定安然无恙,一个时辰之后,你还没让我如愿,你那小老婆就是一枝残花败柳。而且,到那时你也见不着她,我要把她送给秦桧去,要是秦桧看到她,哈哈,就有好戏看了。”     虞丰年心中恼怒,又担忧不已,柔福帝姬心理扭曲,凡事说得出来做得出来。真想拔出墨锋,一刀把她砍了,或者要挟她把颜如玉放出来,思虑半天,没有把握,而且杀了柔福,赵构定会灭我一门,死无葬身之地。     虞丰年努力平复心情,微微一笑:“皇姑,真不明白,我虞丰年哪一点好竟让您如此垂青?”     柔福帝姬坐起身子,挑起幔帐,死盯着虞丰年,说:“我看上过许多人,你不是其中最帅的,可你是我唯一得不到的。这许多年来,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人敢让我有半点的不快活。唯独你,我下药对你都不管用。你不仅不怕我、不让我快活,还吊着我的胃口,跟他们都不同,我很欣赏你,这便是理由。别费唇舌了,过来吧……”     柔福扯去身上的轻纱,全身上下、白山黑水,诱惑无穷,伸出白嫩的手指等着虞丰年去接。     虞丰年不动,说道:“这样好不好,皇姑你把如玉领过来让我看看,只要您让我把她领回家,我保证任您驱遣。”     柔福沉下脸来:“怎么你要跟我谈条件吗?……来人哪。”     外面进来一名使女。柔福吩咐道:“去,让他们好好伺候颜如玉?”     虞丰年慌忙阻拦:“且慢!皇姑,我错了,请您原谅。”     柔福微微一笑,挥手让使女下去。走上前来,把虞丰年拉到床边,轻轻脱了他的衣服,说道:“虞公子不要自命清高,男欢女爱是天底下最快乐的事情,何必苦苦压抑自己。放心吧,今日你我成就好事,我稍候便将颜如玉还给你。别看颜如玉青春年少,我敢保证,我会让你得到意想不到的快乐……”     虞丰年一咬牙,暗想你虽然淫|荡,却是个大美女,你送上门来,我也不吃亏,于是半推半就上了柔福帝姬的床。     柔福帝姬一瞅虞丰年裆下那东西,好威武,心中暗喜,握住了把虞丰年牵到自己身边,俩人相对而坐,柔福帝姬叉开双腿往前挪,距离适中,按住玉杵就往身体里面塞,进入少许,感受到下面那东西能跳舞,又像是自带了动力,无比舒爽。     “好,好!”柔福帝姬许久没能如此满意,将虞丰年推倒,跨骑在他身上,上下耸动几次,内中奇痒,一阵颤抖,竟然飞了。     从没见过这么快就让她缴械的男人,柔福帝姬别提有多满意,继续耸动,扑下身子去亲他,虞丰年不想亲他,又不能明目张胆拒绝,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按住她的前胸,不让她动。虞丰年不像对待刘飞燕、周晨星、完颜希延,对待柔福帝姬毫不怜香惜玉,尽根搅动,抽得柔福帝姬像蛇一样扭曲,浪|叫不止。一百余下,飞了好几次。     柔福帝姬非常尽兴,折起身子还要亲吻虞丰年,虞丰年没来由恶心,又把她按在床上,搬起双腿,扛在肩上,猛烈冲刺,柔福帝姬叫得更猛,哀求道:“慢些慢些,刺杀我也。”     虞丰年不管不问,顶得更猛,柔福帝姬爽到极致,也痛到极致,身子如蛇一般扭动,可无论怎么扭,那铁一般的话儿只顾在里面捣弄。柔福实在捱不过,嚎叫到:“停一停,且停一停。”     虞丰年不停,说:“要我停下也好,告诉我,把颜如玉藏在哪里?”     柔福帝姬扭着身子说:“在后院仓库之中。”     “可曾害她?”     “不曾害,不曾害,好端端的。”     虞丰年说:“今天你满意了吧,我该走了!”     虞丰年要走,柔福帝姬慌忙猛地抓住了他的手,可怜巴巴地说:“慢些走,慢些走,再救我一救,我舍不得……舍不得!”     虞丰年年轻气盛,能让胯下的女人如此受用,他也十分得意,接连顶撞了二三百下,柔福帝姬的头窝在墙上,双腿摽在一起,恨不得把玉杵夹折。     虞丰年被他全力夹击下,也酥痒难耐,好在他控制力极强,连抽了二三十下,见柔福帝姬全身再次泛红,知她已到极限,猛地抽出,柔福帝姬下面喷出三四股水来,几乎昏在床上,骨软筋酥。           第207章 丰年起杀心 要除淫柔福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穿衣下床,柔福迷离着双眼喊她:“别走。”     虞丰年说:“我要去找如玉,你答应过的,要放如玉走。”     柔福强撑着酥软的身体,坐起身来说:“等一等,我改变了主意。”     虞丰年眼睛瞪了起来:“皇姑,你要反悔?”     柔福嘻嘻一笑,又拍拍了床沿:“过来,坐下,不着急走。”     虞丰年兀自站着不动。柔福一|丝不挂下床来,赤脚走到虞丰年的身边,转到他的身后,轻轻说道:“我本不想反悔,可是你床上的本事这么大,我着实舍不得你,所以我改变了主意。”     “你要怎么样?”     “我……”柔福突然笑起来,“我要你永远陪在我身边。”     虞丰年暗骂:“这柔福这么不要脸?”     柔福说:“你这样的人万中无一,我想好了,下半辈子有你陪在我身边就足够,也不用找那些不中用的男人,我要招你为驸马。”     虞丰年差点呕吐,说道:“皇姑不可,你身份尊贵,还望自重,所谓人言可畏、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柔福鄙夷一笑:“我思任我思,我行任我行,关他人什么事,只要你答应我就行。”     虞丰年连连拒绝:“对不起皇姑,下臣家有妻子,皇姑有高驸马相伴,下臣誓死不敢从命。”     柔福说:“我不问你敢不敢,我只问你愿不愿?只要你愿意我愿意,其余一切都如同浮云。你家中的妻子,一纸休书休了便是。至于高世荣,我可不甘心为他这一棵歪脖树,失去大片茂密的森林。我早想除去他了,他正在外地回来临安的路上,只要你答应,我立即派人化妆成悍匪强盗,半路一杀了之。”     虞丰年简直不相信这个可恶的女人能说出这番狠毒的话来。“皇姑,你这么做就不怕得到报应吗?”     柔福冷笑道:“报应?我的报应已经先来了。当年我们好好活在深宫中,我和我的父母兄弟姐妹被抓去金国,受尽侮辱,有何天道?现在我所做的,就是上天对我的补偿。虞公子,你放心,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保证你一辈子吃尽穿绝,享不尽荣华富贵。”     虞丰年心说:“老子现在就吃尽穿绝,还用你来给?守着你这荡|妇怎么比得了我那四个万里挑一的老婆好。”     虞丰年说:“皇姑,不论你说什么,你的要求恕下臣实难从命,我要去找我的妻子,再会!”虞丰年说着走出房门,身后柔福纵声大笑:“虞丰年,你以为这么走能找到颜如玉吗?”     虞丰年一听他话里有话,回转身来,问道:“皇姑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傻子,你当我这么轻易告诉你颜如玉的所在?不可能,我要控制你,我要你永远像刚才那样服侍我,我要你永远见不着颜如玉,我还要弄死你其他的老婆,你心里没了念想,自然对我投怀送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柔福帝姬笑得形容扭曲,虞丰年眉毛立了几立,心中起了三分杀心!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刚才不应该表现得那么勇猛,而是应该表现得非常无趣、乏味,那东西自始至终像条鼻涕虫一样才好。柔福看自己没用,自然不会纠缠,另寻其他猎物。     可是后悔已经晚了,自己的毫无保留的满足了她,反而激发了她的野性、贪婪,以及无穷无尽的占有**。     虞丰年强忍怒气说道:“皇姑,还望您可怜下臣,把颜如玉还给我吧,只要您可怜我,我答应你再来陪您几次?”     “哈哈哈哈……笑话,不是几次,是一直,朝夕相处。虞丰年,你要看清楚当下的形势,你只是我赵家的一条狗,你的所有都来自于我赵家的恩赏。我赵家是水,你是小船,我能承载你,也能倾覆你,你最好放明白些。”     虞丰年肺都快气炸了,心中的杀气几涨几落。当下救颜如玉要紧,假意说道:“皇姑,既然如此,容我考虑考虑,还有,我要先见一见颜如玉,容我带她回家,我们夫妻商议商议。”     柔福帝姬自以为得逞,从和面抱了虞丰年,左后去摸他的脖子,右手抓他裆下,嘻嘻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鸟儿你听话,一切都好说。我先让你见见颜如玉。”     柔福帝姬随意穿了衣服,让使女前面带路,来到后宅藏宝楼内,下了地下室,下面是一座监房,阴暗潮湿。     来到一处监房外,柔福帝姬往里一指:“瞧,好端端的在里面睡觉。”     透过铁窗,虞丰年望见黑黢黢的监房里,一张破烂的稻草床上躺着短头发的颜如玉,颜如玉面朝着墙蜷曲在床上。虞丰年大喊:“如玉?如玉?”     喊了多次,颜如玉像没听到一样。     “你把她怎么样了?”     柔福帝姬一脸无辜的样子:“我没把她怎么样,就是刚来的时候她不听话,我略略教训教训她。”     “你……你打开房门。”     柔福帝姬一挥手,使女忙掏出钥匙打开了监房的铁门,虞丰年扑进去,把颜如玉抱在怀中,见颜如玉气息沉沉,满脸血污,碧青脸肿,脖子里、胳膊上,横一条竖一条,都是皮鞭抽打的血痕,顿时血往上涌,怒斥柔福帝姬:“你……你为何如此虐待她?”     柔福帝姬说:“我要打谁还要理由吗?这天底下有几个人我打不得骂不得?”     虞丰年恨不得拽出墨锋,一刀捅了她,骂道:“赵柔福,你心如蛇蝎,她只是一个孩子!”     柔福帝姬见虞丰年血灌瞳仁,也心中一惊,天底下没人敢点着她的的名字如此发火,咕哝道:“谁让她惹怒我,你仔细看看这墙上她写了什么?”     虞丰年这才仔细观察,见墙上写满了自己的名字,大大小小的“虞丰年”。柔福帝姬说:“我警告她:虞丰年以后属于我,不要她写你的名字,可是她只顾写,我打她,她还是写,我就是看不惯,她一个十四五岁的黄毛丫头,竟然不听我的话。”     虞丰年骂道:“就因为这个你就把她打成这个样子?赵柔福,你活该在金国受罪,永远不要回来。”     “大胆!虞丰年,你不要恃宠而骄、得寸进尺,竟敢对我如此无礼。要知道,我打她算便宜她,本想划花她的脸,让她变成丑八怪,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那么做!”     虞丰年哼了一声,抱起颜如玉就走。     颜如玉并不阻拦,只轻轻说道:“虞丰年,我要你明天一大早就来我府上,要不然下一个就是那个刘飞燕。”     虞丰年回身望着她,心中腾起十二万分的杀机,心说赵柔福,我让你三天之内人头落地。     当下,虞丰年把颜如玉带回府上,找来最好的大夫诊治,好在都是皮外伤,没伤到筋骨。又把经过捡能说的告诉了刘飞燕、周晨星和完颜希延,周晨星和完颜希延当即就要带家伙杀奔柔福帝姬的家中,被虞丰年拉住,说道:“不用,她如此残害颜如玉,我自有办法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虞丰年让人照看颜如玉,他把最近收下的贴身小子虞顺儿叫过来,嘱咐一番,虞顺儿十分乖巧,跑去布置了。     虞丰年又写了一张字条带在身上,然后起身赶奔韦太后的慈宁宫。     韦太后十分喜欢虞丰年,曾告诉宫中守卫,慈宁宫任由虞丰年自由出入,所以虞丰年没费事就见到了韦太后。     虞丰年请太后屏退左右,把那张写好的字条拿出来,交在太后手上,太后看后,面色惨白。           第208章 柔福帝姬之死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那字条上写了一句话,“南宋有个韦荡|妇,养下两个好儿子,一个临安当皇帝,一个北国人不识。”     韦氏面色惨白,问虞丰年:“这……这是谁写的?”     虞丰年说:“太后息怒,且听我慢慢讲。这两日我的家人听街头黄口小儿当做儿歌来唱,便记下来回来向我禀报。我不容有人如此诬蔑太后,便详细调查,调查结果让人吃惊,造谣者竟然是长公主柔福帝姬的下人。据说,他们是听柔福帝姬说的,还有一些话极其难听,下臣听了,气得要死,不敢在此学说惹太后生气。”     韦太后浑身颤抖,问道:“她还说了什么?你说!”     “这……她诬蔑您,说您和她曾共侍一夫,叫什么盖天大王完颜宗贤……”     “住口!”     虞丰年当即跪倒,不敢抬头,低声说道:“太后您在北国替大宋百姓受苦,万民百姓理应感激才对,臣下实在想不明白,柔福帝姬曾与您老一起在北国受难,她虽不是您的亲生女儿,也该喊您一声母后,怎么能如此中伤太后?”     韦太后当即命令:“孩子,你去把她给我叫到慈宁宫,我要当面问她。”     虞丰年连忙阻拦:“太后不可,您想,您老把她喊过来,她怎么能承认?反而闹得宫中尽知,百口难辩。”     韦太后怒问:“你说怎么办?”     虞丰年说:“臣这两日日日思考,柔福帝姬为何要说您的坏话,私下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暗暗怀疑柔福帝姬的身份?”     太后问道:“这是何意?”     虞丰年说:“临安还有一种传言,说当初柔福帝姬从北国逃来临安,自称是长公主柔福帝姬,但宫中上下多有怀疑,有人说真正的柔福帝姬早在北国就死了,逃来的柔福实际上是东京汴梁的一个尼姑静善。     “当初也被抓去北国,去往北国的路上与柔福帝姬的使女朝夕相处,使女说静善与柔福帝姬长得很像,静善暗自牢牢记在心间,每日里仔细观察柔福帝姬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还时常模仿帝姬的一言一行。     “后来真正的帝姬死在北国,静善却侥幸逃回来,面见圣上,说她就是柔福。圣上虽然知道有这么一个妹妹,但并不认识,便被她迷惑了,当她是真正的柔福帝姬。太后,您看她是不是真正的柔福?如果是假冒的,她诬蔑您便能说得通了,说明她从来没有把您当成母后。”     虞丰年每句话都绵里藏针说在韦太后的心眼里,又给太后指出了处死柔福、杀人灭口的路子。     必须要杀了柔福,不管是真是假,都要杀了她。韦氏与柔福帝姬的确共侍过盖天大王完颜宗贤,也的确为完颜宗贤生过一个儿子,这段过去让堂堂国母如何回首?     韦太后努力平复心情,挥手让虞丰年下去:“孩子,本宫身体不便,你退下吧,一切我自有主张。”     虞丰年心中窃喜,躬身退下,回到府中,告诉刘飞燕、周晨星和完颜希延,最近不要出门。又嘱咐秃熊、王无忧以及周晨星带来的那些师兄弟,临时守护虞府的安全。     秃熊、王无忧等人自来临安就住在虞丰年的府上,专门拨下一进院落,好吃好喝养着,秃熊和王无忧最服虞丰年,死心塌地跟着他。虞丰年说,以后不管去哪里都把他们带在身边,还要给他们找老婆成家,俩人都很高兴。     家里的安全防范布置完毕,又去看颜如玉。如玉早已醒了,脸上的血污也擦净,刘飞燕正照顾她吃了些东西。如玉看到虞丰年,顿时哭了,虞丰年把她搂在怀里,说道:“如玉,你放心,三天之内,我要柔福帝姬死无葬身之地,给你出气。我的女人,谁也不能动一根手指头。”     颜如玉在虞丰年怀里放声大哭。     虞丰年安慰再三,心一软说:“等你伤好之后,那惩罚撤了吧。”     ……     且说韦太后这边。虞丰年一走,她当即召见赵构,告了柔福帝姬一状,说柔福帝姬压根就是假冒的,而且她在外面污蔑皇家尊严。赵构派贴身太监到外面一扫听,果然有人传唱那首歌谣,细一排查,果然有种说法是来自于驸马府。其实,这是虞丰年故意让人在外传扬的。     ……     第二日上午,临安出了大事,赵构突然令人围了驸马府,拘拿柔福帝姬,着大理寺严刑审问。当天晚上,柔福帝姬受刑不过,招认称自己是东京的尼姑静善,冒名柔福帝姬十二年。赵构将他关押天牢,择日处决。     消息传到虞府,刘飞燕、周晨星等人大喜。刘飞燕感慨无限,没想到柔福帝姬竟然是一个尼姑冒充的,这真是一件天下奇闻。     虞丰年却微微叹口气说:“她并非什么尼姑,就是柔福帝姬本人,只是屈打成招而已,怪就怪她咄咄逼人,欺负到咱家的头上。”     刘飞燕等人细问缘故,虞丰年讲述详情,说:“我这么做是抓住了韦太后和赵官家丑事不外扬的心态。”众人恍然大悟。     当晚,虞丰年去往大理寺探监,给看守递上门包,见到柔福帝姬。     短短两日不见,柔福披头散发,面目全非,十指用了刑,血肉模糊。     赵构算是照顾她,监牢里的住宿条件还不错。见到虞丰年,柔福身子一振。她并不知道,虞丰年才是让她下狱的苦主。     她强打精神哀求虞丰年:“虞大人,快救我。我是真的柔福帝姬赵环环,我是被冤枉的。”     虞丰年微微一笑,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是冤枉的。”     柔福帝姬惊喜道:“那还不快快救我,告诉我家皇兄放我出狱。我不要在这里待下去,我一刻也待不下去。”     虞丰年哈哈大笑:“环环,你说梦话的吧?我去告诉官家放你出去,你可知道是谁要整死你?是太后?官家?其实是我虞丰年。你千不该、万不该,欺负谁不好,非要来欺负我?你抓了我的如玉,那般折磨她,就是因为她是我的女人,在墙上写我的名字,像你这般蛇蝎心肠的女人,死不足惜。我今天来可不是探监,而是告诉你死在了谁的手里,让你死个明白。”     虞丰年就把对太后所说讲述一边,柔福帝姬当即痴傻呆乜,木雕泥塑一般。     虞丰年说:“一个人的高贵不在于她的身份,是一名养尊处优的公主也罢,是一名小尼姑也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于她平日里做些什么,你想想平日里都做过些什么?有多少人想要把你碎尸万段,别人不说,就说你的驸马高世荣,他那一刻不想摆脱你的噩梦?还有你的那些家人奴才,我想他们此时正在喝酒唱歌,日夜庆祝,就是因为你平时拿他们当牛做马,视作猪狗。我要说的话说完了,拜拜了您那。”     虞丰年转身要走,柔福帝姬突然疯了一般,浑身抽搐,痛笑不止。     虞丰年回头望她,她止声说道:“虞丰年,我还是要谢谢你。”     虞丰年问:“你谢我?”     柔福说道:“是啊,那天在我家,你让我感受到无边的满足,那一刻,我忘掉了这辈子所有的烦恼,让我第一次觉得老天爷给我打开了一扇窗,让我突然之间想做一个好人。那天我发誓,一旦把你招为驸马,我就放下所有的暴戾,甘心为你做一个贤妻,再为你生个儿子,这辈子乐享天伦,所以我要谢谢你。”     虞丰年心中一动,不免暗暗叹息了一声,问道:“此刻你是否恨死了我?”     柔福微微摇头:“我不恨你,想来这就是天道轮回,是报应。我只是悔恨我的人生。报应早不来,晚不来,非要等到我想要做个好人的时候再来,就像天上的彩虹,刚刚看到它的美丽,它就突然不见了。虞丰年,我有一个请求,请你答应我好吗?”     虞丰年问:“什么请求?”     柔福帝姬说道:“能不能抱抱我?可怜可怜我这个将死之人?”     虞丰年犹豫一下,她担心这个变态的女人是否会趁拥抱的时候突然咬自己一口。恻隐之心令她慢慢踱回到铁窗旁,两人隔着铁窗拥抱在一起,柔福帝姬很安静,没有突然发狂咬人。     许久,柔福帝姬松手说道:“虞丰年,你走吧。若有下辈子,我绝不嫁人,等你百年。”     虞丰年突然十分自责,眼睛发酸。不敢停留,飞奔监牢外。身后的柔福帝姬撕心裂肺痛哭。     ……     ……     (本章下面1700字不是正文)柔福帝姬(1112年-1141年),宋徽宗第二十女,母懿肃贵妃,花容月貌,本名赵嬛嬛,生于政和二年(1112年),薨于绍兴十一年(1141年)。靖康元年,因其为帝女,被准折金银一千锭,送与金人抵折岁费。先后为斡离不、盖天大王赛里、千户国禄、金帝吴乞买等人占有。不久,被编入洗衣院,最后,被赛里带出洗衣院,并由赛里做主嫁于徐还。绍兴十一年去世。其尸骨后随宋徽宗梓宫回到南宋,被追封为和国长公主安葬。     历史疑案:真假柔福帝姬。     在柔福帝姬在北方受尽凌辱之时,中原却突然冒出个柔福帝姬。南宋高宗建炎四年(1130年),宋官军剿匪之时,俘虏的匪眷中有一女子自称是柔福帝姬。柔福帝姬可是皇帝的妹妹,于是立即被送到临安。该女子自称从金国奔逃回来,其间历尽了风霜雨雪。     确实记得宋徽宗有个公主叫嬛嬛,为懿肃贵妃所生,被封为柔福帝姬。但阔别多年,他已经记不清楚公主面貌身材,于是命老宫女察验。老宫女都感觉这女子相貌确实很像当年的柔福帝姬,用宫中旧事盘问她,也能够回答得圆满。只有一个值得怀疑的地方,这女子有一双大脚,不似柔福帝姬的纤足。对此疑点,那女子泪流满面地解释说:“金人驱逐如牛羊,乘间逃脱,赤脚奔走到此,山河万里,岂能尚使一双纤足,仍如旧时模样?”事见《鹤林玉露》记载:“柔福帝姬至,以足大疑之。颦蹙曰:金人驱迫,跣行万里,岂复故态。上为恻然。”     宋高宗觉得言之有理,尤其是这女子能够一口叫出宋高宗的乳名,便不再怀疑,下诏让她入宫,授予福国长公主的称号。又为她选择永州防御使高世荣为驸马,赐予嫁妆一万八千缗。此后宠渥有加,先后赏赐达四十七万九千缗。     南宋与金国签订了“绍兴和议”后,高宗生母韦贤妃被金国放归。母子重逢,喜极而泣。韦贤妃回朝后,被宋高宗尊封为“显仁太后”。韦太后回国之后,听到柔福帝姬一事,不禁诧异说:“柔福已病死于金国,怎么又有一个柔福呢?”宋高宗便说了柔福由金逃回的情状。韦太后说:“金人都在笑话你呢!说你错买了假货,真正的柔福早已经死了。”     宋高宗听了母亲的话,勃然大怒,立即拘捕了柔福帝姬,交大理寺审问,严刑拷问之下,假柔福公主无可抵赖,只得一一供招。     原来,她本是汴京流浪的女子名叫静善,生得颇为美貌。汴京攻破后,她被乱兵掠往北方。在路上遇到一个名叫张喜儿的宫女。张喜儿曾在懿肃贵妃(柔福帝姬生母)宫中侍奉,知道许多宫闱秘事,一一都说给了静善听,尤其还说静善的相貌气质酷似柔福帝姬。静善对这个巧合十分动心,于是开始留心记忆各种宫闱秘事,而且刻意模仿张喜儿所说的公主形态。之后,静善在战乱中经历曲折,曾经三次被人拐卖,最后被土匪陈忠虏入盗伙,被迫嫁给了一名小土匪。宋官军剿匪之时,抓住了静善,打算以匪眷的名义将她杀死。静善为了活命,称自己就是柔福帝姬。见到静善的气度,宋官军还真的被吓住了,于是将她送到临安。静善成功蒙骗过宋高宗后,得到了十多年的富贵。不料人算不如天算,韦太后回到京师,说破了此事,静善再也无从掩饰,只好老老实实地招认。     宋高宗知道柔福帝姬确实为假后,下令将假公主斩首于东市。最倒霉的是高士荣,先是奉旨娶了柔福帝姬,又因为柔福帝姬是假被削夺了驸马都尉的爵位,还因此被人们嘲笑说:“向来都尉,恰如弥勒降生时;此去人间,又到如来吃粥处。”     之前,宦官冯益曾指证柔福帝姬为真,为此也受牵连。《宋史·宦者列传·冯益》记载:“先是,伪柔福帝姬之来,自称为王贵妃季女,益自言尝在贵妃合,帝遣之验视,益为所诈,遂以真告。及事觉,益坐验视不实,送昭州编管,寻以与皇太后联姻得免。”     假柔福帝姬虽然被杀,民间却流言纷纷,为其抱屈者大有人在。当时就有史学家认为被杀的柔福帝姬其实是真正的公主,之所以被揭穿是因为宋高宗的生母韦太后自北方回来后,担心柔福帝姬说出自己在北方被凌辱被糟蹋的各种丑事,于是威胁宋高宗将柔福帝姬杀死灭口。宋高宗对柔福帝姬并无什么感情,奉了母亲严命,便牺牲了柔福帝姬。《四朝闻见录》《随国随笔》等笔记,都记载了这样的说法。而有力的佐证则是:当初柔福帝姬初来投奔之时,许多旧日宫人和太监冯益都断定公主是真的,即使假公主相貌长得再像,但如果没有十足把握,这些人决不敢乱说。而这些人后来相继改口,以及公主自认是假,则是因为严刑拷打的缘故。           第209章 颜如玉的小手段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柔福帝姬被拉在菜市口开刀问斩,自始至终未喊一声冤枉。     虞丰年在家中悄悄烧了些纸马给她。     ……     临安城中,那首儿歌还在传唱,韦氏大病一场,秦桧邀宠,上书赵构,全大宋禁野史,街坊闹市禁说书人讲书。     又悄悄到皇宫内院亲自禀奏——为保全皇家颜面,应除掉虞丰年。“虞丰年去往金国接驾,对韦太后在金国的遭遇了如指掌,据说金国流传‘韦太后秽书’,虞丰年等报谢使团的所有人都看过,若传扬出去,国家体面不保。”     赵构沉思不已。     秦桧接着说道:“陛下,当断则断,不可犹豫。老臣还听说,临安流传的那首污蔑歌谣其实出自虞丰年的府中,而并非出自驸马府。”     赵构诧异道:“此话当真?可有实证?”     秦桧说:“虽然尚未证实,但却值得怀疑。”     赵构沉默不语,突然想起他和秦桧联手陷害岳飞之事,暗想:“岳飞之死虽然偏安和平,百姓却怨声载道,动了国家的根本。比起岳飞来,虞丰年的功劳微不足道,却也是替我办了事的,仅凭你秦桧一句话,再杀功臣,恐传扬出去,失道寡助。”     秦桧积恨在胸,要杀虞丰年心切,添油加醋说:“官家明鉴,此人实在不可不防,您别忘了,他的夫人完颜希延虽然是您的干女儿,可她生父金兀术在金国位高权重,若父女勾结,里应外合,我大宋危矣。您老再想,在完颜希延和官家之间,虞丰年何去何从,他偏向于谁?臣甚至担心,虞丰年娶了完颜希延,怕他早已投靠金国,来我大宋卧底。若真如此,应早做应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秦桧果然是个杀人不见血的狠角色,不出手还则罢了,一旦出手,杀人不见血。     这番话说出来,听得赵构惊心动魄、如坐针毡。秦桧看在眼里,以退为进,说道:“官家若迟疑不定,可由老臣先着人查访吧!”     赵构不置可否,秦桧暗喜,告辞离开,暗道:“虞丰年,你上窜下跳,看你今日如何逃出我的手掌心。”     ……     且说虞丰年,巧计除掉柔福帝姬以后,白天去郡王府陪侍赵昚,晚上徜徉花丛,日子过得十分逍遥快活。     但心中有根线一直紧绷着,那就是提防秦桧。周晨星的师兄弟中,有两个外号叫高粱和乔麦的,名字起得淳朴,为人却特别激灵,虞丰年很喜欢,给他们许多钱,派他们去结交秦桧府上的新管家秦龟年。     这秦龟年不是别人,正是老管家秦龟寿的堂弟,也生得肥头大耳,大白馒头一样。虞丰年告诉高粱和乔麦:“不怕花钱,最好能混去秦桧府中当个仆人,留意秦府的动静,一旦听说秦桧有什么害人的动作,立即回来禀报,我重重有赏。”     又晓知大义:“秦桧祸国殃民,残害忠良,人人得而诛之,我们必须抓住机会除掉他,为岳大帅报仇,若有这么一天,你们俩便是历史的功臣,必将名垂青史。”     高粱和乔麦高高兴兴去了,没几天果然攀上了秦龟年,打入了秦桧府中,在秦龟年手下当了两名杂役,因为巴结秦龟年出手阔绰,所以很得他的信任,也便有机会睁大眼珠子盯着阖府上下的一举一动。     虞丰年安插了他们,心中略略放心,安心过那如花似锦、伴花生津的日子。     一个月后,颜如玉伤势全部康复,虞丰年让人专门伺候她。颜如玉出落得愈发娇媚可人。新长的头发只有齐耳短长,在人人长发的宋代,看上去别有一番味道。     他选了个好日子,与颜如玉洞房花烛,才知道颜如玉虽然年龄小,却与颜如画一样,在男女之事上似有天赋,除第一次破|瓜、前几次同房略有羞涩外,慢慢的竟屡屡让虞丰年称心不已。比起另外三个老婆,颜如玉是最主动的,平心而论,也是让虞丰年最愿意开发的。     这天又轮到到颜如玉房中安寝,颜如玉在房中摆下酒席,二人推杯换盏,饮过数巡,面发红光,说说笑笑,不觉天色大晚,忙点亮银灯,二人又猜枚行令,酒勾八分,虞丰年于灯光之下细窥颜如玉,更添娇媚,十分俊俏,遂一把扯将过来,要解其怀。     颜如玉最解风情,挣脱出来,欲擒故纵,笑道:“如此慢慢长夜,何愁不能尽兴,等一会酒足饭饱之后,郎君怎样都行,别忘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虞丰年不去捉她,笑道:“好吧!好吧!这么好的饭菜接着吃!”说完,又操起筷子吃起来,颜如玉问道:“无酒不成席,郎君不饮酒了么?”     虞丰年说:“不用了罢,饮得头晕。”一头说,一头吃个不止,颜如玉也不言语,起身走开,过了一会捧来一杯酒,上席说道:“郎君还是再饮一杯罢,即便喝醉又有何妨,又不去寻三个姐姐快活?”     虞丰年笑道:“你不陪我,我正要去寻她们!”     颜如玉嗔怒道:“人前人样,郎君亦是人前鬼样,吃着碗儿,觑着锅儿里哩!饮上一杯,又有何妨?不看僧面看佛面,妾身奉了半日,还不肯赏脸么?”     虞丰年筷子停下,哈哈大笑:“我哪一次亏过你,来来来,你让我喝我就喝。”说完,举杯至唇边欲饮。     颜如玉忙夺杯而去,笑道:“郎君不如换个饮法如何?”     虞丰年说:“娘子又作怪,刚才劝我饮酒,我要喝的时候,又把酒夺过去,喝酒都是用杯子送到嘴里,换个饮法,怎么换?”     颜如玉说道:“用那杯儿饮酒,老套了,不如寻个其他物件,图个有趣!”     虞丰年问:“寻个其他物件,你当是水,要对瓶吹?”     颜如玉说:“用酒杯老套,直接对瓶吹太过粗鲁,我要寻的这东西,保证让郎君满意。”     虞丰年也来了兴致。颜如玉笑道:“郎君终日不辞辛劳,妾身感怀,今晚权将妾身的乳杯儿饮上一回如何?”     虞丰年一听心中大喜,他来自二十一世纪,什么没见过,只是不明白颜如玉为什么能想到这么新奇的手段,问道:“娘子,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手段,听着就有意思。”     颜如玉面色一红,说道:“不瞒郎君,当初在三圣庵,专门有退下来的歌姬舞姬教授我们,秦桧本意要我们去迷惑王公贵族,受制于他,我却被郎君救下来,天意让我服侍郎君。”     虞丰年恍然大悟,怪不得颜如玉这般懂风月,知风情。说道:“娘子竟出此计,只是要苦了娘子的乳杯!”     颜如玉笑道:“郎君不要装妖做势,还不速速解开我的绣衣,方便郎君受用!”虞丰年忙去解怀,露出白馥馥的胸儿,又捻那**,笑道:“好个贴心的白兔,我喜欢。”说完,把舌吮咂秀峰,如同小儿吃奶一般。     虞丰年捻住**,故意问道:“娘子骗我,白兔儿又不是空的,如何饮得酒?”颜如玉执杯在手,偎在虞丰年身上道:“奴家将酒倾于乳上,令其自流,郎君在下接着,岂不妙?”一头说,一头将杯儿在乳上倾酒,那酒儿汩汩沿着乳儿而下。     虞丰年一见,未及言语,慌忙丢了筷子,就往胸乳上乱舔。一头舔一头叫道:“娘子会变法儿,饮将起来,连嫩肉儿一齐吮吸,甚是新鲜,多倒些罢。”说罢,又唧唧乱舔。     颜如玉徐徐而倾,看那虞丰年嗷嗷待哺的样儿道:“奴家这肉杯字可好滋味?”虞丰年一口含住,吃了一会儿,道:“酒与**,果然异味,只是酒味淡了些。”     颜如玉道:“郎君已将整杯酒饮干,不饮也罢,再饮又头晕!”虞丰年老着脸道:“要饮要饮,别说头晕,即便饮死,也是值得,要知恁般饮法,无人得趣哩!”           第210章 闺中好生活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颜如玉道:“好吧!奴身本是犒赏于你,又旨在乎你多饮一杯?何况,这般饮法,倒弄得我周身趐痒哩!且劳郎君替妾斟来一杯。”     虞丰年起身将酒杯拿过,去斟满酒回来,还捎带了个酒坛,置于桌上。     颜如玉笑道:“郎君方才用过这乳杯儿饮,再饮下去,亦是无趣也!奴想再换一处,容郎君消受。”     虞丰年装作不知,问道:“还有何处能容酒?”     颜如玉道:“你且觑这脐儿,深深一个窝儿,若倾酒于内里,你只管畅饮何如?”     虞丰年抚摸着洗得干干净净的肚脐儿笑道:“娘子顽兴十足,那个脐窝,怎能饮酒?我还是舍不得你这对嫩肉做的杯儿,罢,且拿酒来,容我酣饮一回罢!”言毕,搂颜如玉于腿上,将口儿探下俟那酒儿流下。     颜如玉高扬粉臂,将那酒儿照准乳儿复徐徐倾下,虞丰年饮个不迭,直嚷道:“徐徐的倒罢!这酒都流到肚脐里了。”说完,又把舌乱舔。颜如玉道:“肚脐里正好,容你当酒杯儿哩!”     虞丰年一路吮吸,逗她说:“你的脐儿甚浅哩,舌头一触,就没酒了,还是另寻它处罢!”言毕,凑口于腹上乱吮咂一番。     颜如玉扭着身儿道:“休去乱舔,痒痒的!郎君若嫌杯儿浅,还有一只肉做的杯儿,倒深几许哩!”     虞丰年暗笑,问道:“缘何不取出来用?藏起来作甚?”颜如玉笑道:“骗你哩!那里还有甚肉杯儿?郎君贪心,嫌酒不够吃么?”说完,又遍倾酒于趐胸上。     虞丰年忙又至下而上舔遍,遂急问道:“老爷酒兴十足,娘子定有甚新招儿,容我受用,速些取出!”     颜如玉被舔得周身火动,燥热难当,遂道:“你将要身裤儿卸了便知了。”说完,懒懒地挺凑起**,勾引那虞丰年。     虞丰年哈哈大笑:“闹了半日,是你那下面妙物儿,乖乖,这酒甚烈,你这细软嫩杯儿如何承受得了?”     颜如玉笑道:“妾正是引火烧身,好容郎君替我灭火!”     虞丰年又道:“这烈酒滚滚而至,受不住!”     颜如玉见他迟疑,道:“官人莫罗嗦,速将妾的裤儿卸了,保郎君饮个痛快。”     虞丰年笑道:“卸那裤儿,只须三两下,只恐届时熬不住叫痛,休怪我。”说完,卸下其裤儿,便露出两条玉藕似的腿来,小肚儿雪白如玉,那脐下三寸之地……。     虞丰年忍禁不住,凑嘴去咂,颜如玉问道:“依你说,我和燕儿姐、晨星姐、希延姐相比,谁的肉杯儿漂亮。”     虞丰年笑道:“都是天下最好的物件,我都喜欢。”说完低头吮砸。颜如玉本执杯在手,不意虞丰年这一咂,酸痒无比,一时竟忘了斟酒。     虞丰年稍待片刻,不见动静,抬头问道:“怎的还不斟酒?”却见颜如玉双目紧合,心知她春心已发,便抚弄一回。颜如玉猛觉一阵刺痛,方才回过神来,嗔怒道:“郎君乱捣个甚?     虞丰年道:“怎的还不斟酒?”颜如玉闻言,忙收紧腿儿,又将酒徐徐倒下,虞丰年乱嘬了一番,酒流向那杯儿,刚及水帘洞口,颜如玉便杀猪般嚎叫,把个手中杯儿一掷,腿儿于半空乱舞。     虞丰年怔住,知那酒性太烈,遂抢将上去急急吮了起来,将个舌儿舞得翻飞,俄尔,舔尽残酒,方才抬头道:“酒已饮尽,还斟吗?”     颜如玉早没了声息,被那酒儿杀得半死,许久说道:“不听郎君言,吃亏在眼前,那里也忒嫩,险些给杀烂!”     虞丰年亲几口道:“怪你飞蛾扑火一般不知就里,明知那酒儿性烈,偏要做耍,亏你花样多多,吃了苦头罢。”     颜如玉将头抵其胸道:“我想那里既能禁得住郎君巨物冲|撞,区区酒水儿,哪有甚厉害?今番才知还有这般苦楚!”     虞丰年兴致已发,安抚再三。颜如玉道:“妾倒忘了,方才只说把酒倒在身上,乃是引火烧身,请郎君杀火!这番酒己被舔尽,心火上窜,待郎君替我杀火!”     虞丰年说:“四姐妹之中,数你年龄最小,你倒最会玩耍,最会说道。要我杀火,好啊,杀火之物乃近在眼前,为何不自取?”     颜如玉故意道:“在何处?让奴看看。”     虞丰年笑道:“就在老爷裆间,你却不知?”     颜如玉道:“你想消受,却让我来脱裤子,我偏不!”     虞丰年哄她:“我这物儿伺候你们四个,要进不同的水帘洞,要娘子亲它它才兴奋!”     “真的?”颜如玉一笑,腾手去脱,虞丰年也不加止,任凭滑了下来,哪知滑至半路,急扯不下,颜如玉探手去摸碰着硬物,笑道:“原来是郎君这东西怕羞不愿抛头露面!”     虞丰年道:“它若是羞,就不恁般硬了。”颜如玉探进手去拖拽出来,双手环在手心,犹如火炭烘手,坚若生铁,奇大无比,颜如玉看的好不动兴,遂将**持于口边,吮吸不休。霎时,那东西卜卜的乱跳。     颜如玉惊道:“它怒气充盈,如何是好?”遂将他裤子脱下。虞丰年道:“定是它嫌门不当户不对!”     颜如玉问:“如何才门当户对?只因你方才吃了阵花酒,它却未曾沾得一些,所以发怒?待奴身来侍奉它罢。”说完去取酒杯,饮了些剩酒,含在口里,腾身欲往上凑。     虞丰年急忙止住道:“前番都已这样饮过了,换个酒令罢!”颜如玉将酒咽了下去,问:“换什么酒令?郎君教我。”     虞丰年道:“不若将菜肴撤下去,就盘置于桌上,与你饮个交杯酒罢。一边饮,一边寻那快活!”     颜如玉笑着说:“一心怎能二用?何况,这方寸之地,怎好腾挪?怕不尽兴!”     虞丰年说:“庄稼收成,不论田地,若是你跌下,便是去了,战我不过,便罚一大杯,我也一样。”     颜如玉说:“郎君岂不欺我!你酒量甚大,妾身定会吃亏的。”     虞丰年说:“罚我便是了。”颜如玉欢喜,起身将桌上收拾干净,又置上毯儿,那虞丰年坐上。颜如玉见那物儿直立,遂假过去欲吃进去,被虞丰年推却道:“要面对面,门当户对!”     颜如玉说:“恐怕桌子不牢固,郎君已坐了大半个桌子,妾身坐于何处?”     虞丰年说:“你可以坐在我的胯上,保证不让你跌下去,就算跌下去,也是软软的床榻,不会有事。”     颜如玉依他所说,扶着虞丰年肩头,掰开双腿,骑于虞丰年胯间,虞丰年忙扶住那物,说道:“坐下来吧。”     颜如玉忙将身字下坐,忍着疼痛,两相融合,不禁惊道:“心肝,满满实实,奴不敢动了。”     虞丰年说:“动与不动,你自作主张,管我甚事?”     颜如玉初时徐徐几回,不曾放马驰骤,虞丰年也觉得不适兴,遂紧紧搂抱颜如玉,猛耸臀尖,霎时二人绞杀一处。     颜如玉大叫道:“痛杀我也,慢慢的。”一边说,一边梳拢双腿。虞丰年被夹得十分畅意,耸动数回,又不动。再看那颜如玉,哪顾悬空,扳住虞丰年肩头套桩,愈动愈速,欢|爱之水直流到桌上四溢开去,虞丰年也被激得乱挑乱刺,借颜如玉七分力气,弄得桌儿叱叱乱响,妇人哼叫连连。颜如玉正美,猛地里大叫:“心肝儿,我要去!”虞丰年大喜,愈加着力,见颜如玉两眼儿翻白,高声浪|叫,狂颠不止,遂猛力挑刺,颜如玉四肢俱废,跌下了桌去。     许久,颜如玉直起腰道:“险些跌下桌子又跌下床!谢天谢地,若不是妾身心存一念,或是郎君再使些手段,非摔下去不可!”           第211章 秦桧奸计害丰年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问道:“罚酒不知罚谁!你说哪个败了?”     颜如玉笑着说:“反正我没败。”说完又夹紧双腿。虞丰年道:“莫非你又要来一回?”     颜如玉笑道:“反正我没败,就是没败。除非你让我滚到床下去。”     虞丰年哈哈大笑,说:“好!好!看你嘴硬。”说完将腿掰开,撑住桌子,那颜如玉上了身,依旧坐在腿上,二人再次绞杀在一起。     虞丰年久经阵仗,其实颜如玉能比,绞杀一阵,颜如玉早在云上飘了,浪|声叫道:“啊唷,郎君!莫要插得这般深,奴招架不住。”     虞丰年说:“刚才不是还嘴硬?”     看颜如玉,颜如玉突然浑身肌肉都僵了,把虞丰年抱得紧紧的,吭吭连声,浑身颤抖,哪管什么输赢,缴械投降了。     虞丰年兴致正高,一阵乒乒乓乓的乱战,颜如玉兴致又来,说道:“心肝儿,我想死,就是死了也值了。”二人欢欢不休,颜如玉飞升数次,却不舍那根昂然立柱,虞丰年来了两回,转瞬之间又竖将起来,大战了上千回合,双双跌下桌子,滚到床上,又骨碌滚落地下,才分开两处。     虞丰年看颜如玉,脸沾绛霞,颜似桃花,偏于一旁,周身无力,忙用双手去扶,肌肤滑腻,柔软无比,霎时,又奋作起来,将颜如玉捞将上床,捞开双股,正要刺入,颜如玉说道:“心肝儿,我要死了,你尽管来吧,把我送至仙境!”     虞丰年扶住一腿,着力一顶,尽根没入,每一次奋进,颜如玉的身子都得一缩,伊伊呀呀叫得欢。虞丰年正值兴头,不顾惜香怜玉,佯装未曾听见,只是大力冲杀,一刻不肯罢战。正是绣帘飘动,锦帘高张;排列的琼浆玉放,怎可当闰中之乐;煌煌银烛,赛过火树银花;香焚如麝,暗消朱玉之魂;衾抱鸳鸯,深锁裹王之梦;趐胸微露处,笑看西自玉床横;醉净传时,娇似杨妃人梦起;正是未曾身到巫山峡,雨|意云情已恣浓。     到最后,颜如玉被他杀得瘫在那处,不能说出一句话,任他大发虎狼之威,既没有痛楚,亦没有畅意儿。     又过了个把时辰,虞丰年身子一抖,脚儿腾空,泄了,方才住手道:“罚酒的事今日就罢了吧!留着日后我痛饮罢!”颜如玉只瘫在那处,双眼迷离,未动一丝一毫。     过了片时,颜如玉才醒过来,看身旁虞丰年,爱得要死,抱枕在他身上,微微说道:“郎君,我们俩动静太大,怕会吵到隔壁三位姐姐,只怕她们会妒忌我。”     虞丰年笑道:“往日可曾吵到你吗?你妒忌吗?”     颜如玉狠狠地掐了虞丰年一把,渐渐体力不支,昏昏入睡。     ……     时光如水,又过了两个月,来到十月末,天气慢慢冷下来。虞丰年喜事临门,刘飞燕和完颜希延双双怀孕,虞丰年大喜,庆祝一番。又与周晨星两人做主,买了两个十分漂亮的丫环,许给王无忧和秃熊完婚,府中又庆祝一番。     平日里,虞丰年时常带着完颜希延入宫,陪韦太后说话。又为皇子赵昚出谋划策,赵昚按照虞丰年所说,写了七道奏折,其中之一是发展生产,官方出资开展种植、养殖业,又建言开展贸易,到海外,到南洋,往西北,成效开始慢慢显现,赵构非常欣赏赵昚,决意择机立他为太子。     与此同时,赵构让赵昚谋划庆典,为太后庆贺五十五岁生日。赵昚同虞丰年商量,虞丰年冥思苦想,如何能策划一场特别的寿辰庆典、或者送什么礼物,能再次打动皇太后和赵构,促成赵构立赵昚为太子?俩人每里出入皇宫,进出礼部,忙得不亦乐乎。     如此场面,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秦桧。他计谋除掉虞丰年,废掉皇子赵昚,派人私下调查虞丰年多日,怎奈虞丰年处处小心谨慎,赵昚也防范严密,没有留下任何机会。     眼看着赵昚的势力越来越大,越来越受赵构信任,老贼坐不住,召集党羽多次密谋。最后还是老部下万俟卨给他出了个狠招:“太师,连窝端掉赵昚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我说,赵昚不可怕,虞丰年才可怕,要除赵昚,必须先从虞丰年身上下手,不如我们这么做……”万俟卨说出一计,秦桧听后哈哈大笑。     ……     ……     这一日傍晚,虞丰年忙了一天回到府中,用罢晚饭,门口家人来报:“老爷,门口来了两个算卦的,要求见老爷和完颜希延公主。”     “算卦的?哪有算卦的找上门来给人算卦的?难道是乔装打扮?”虞丰年暗说奇怪:“我是四品官,虽然官职不算太高,但我是皇子和太后身边的红人,求见我的人多很正常,为什么要见希延?难道这俩算卦的是金国来的?想想又觉得蹊跷,如果他们真是金兀术派来的人,如何不避嫌疑,竟然告诉看门人要见完颜希延,不怕被人怀疑吗?”     虞丰年当即命令家人:“请他们到会客厅等候,我马上来见。”与此同时,让人把秃熊和王无忧找来,暗藏利刃,陪在自己身边当保镖,然后来到会客厅。”     到了会客厅一看,里面坐了两个人,为首的身材不高,三十多岁,手里一根走远路用的拄杖,看着像是特制的,分量不轻。     后面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随从,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带个青衣小帽,极不相称,不过他目光炯炯有神,一看就是练武的。     那算卦先生看到虞丰年,微微颔首行礼:“这位就是虞大人吧,小人姓金,是个算卦的先生,特来拜见虞大人,可否单独说话?”     虞丰年一瞪眼,一拍桌子命令道:“三师兄、四师兄,把这俩金国的眼线给我拿下。”     王无忧和秃熊不由分说便扑了上去,王无忧扑奔那算卦先生,想着算卦的个子矮,好欺负,把高大的随从留给秃熊。     那俩人一愣,随从当即从腰里拽出一根短刀,警告秃熊不要近前,算卦的先生却不等王无忧扑到,上手一撩,脚下一勾,把王无忧放倒在地,踏上一脚,拄杖顶在他的头上,喝道:“别动!”     王无忧万没想到这是个厉害角色,当即求饶:“不动不动不动,误会误会。”     算卦先生望望虞丰年笑道:“虞大人,都说你英雄豪杰,这就是待客之道吗?”     虞丰年哈哈大笑,示意秃熊退后,秃熊当即收招退到虞丰年的后面。算卦先生抬脚放了王无忧,王无忧爬起来退到虞丰年的身后,咕哝道:“大意了!大意了!稍加留神我就能一棒子把他打翻在地……”     虞丰年抱拳拱手,笑道:“先生好功夫,失敬失敬。”     算卦的说道:“雕虫小技,不值一提。小老儿再请虞大人单独说句话。”     虞丰年说道:“先生不必担心,这两位是我三师兄四师兄,与我不分彼此,先生有话请讲当面。”     算卦的说道:“既然如此,我打开天窗说亮话,敢请虞大人提供方便,见一见希延郡主。”     虞丰年说:“你们果然是金国人,真有胆有谋,敢问高姓大名,来此有何贵干?”     算卦的说:“实不相瞒,我乃四王爷完颜宗弼架下大将钟朝宗,来接郡主赶回黄龙府。我家王爷爱女心切,忧虑成疾,望虞大人念人伦大意,周全他们父女相见。”           第212章 魔高一尺,道高一尺二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笑道:“原来是我夫人的娘家人来了。看来两位来到临安多日,一切也都打听明白,知道郡主在我府上。”     钟朝宗笑道:“不错,王爷使命,敢不用心?我还知道我家郡主认赵构为义父,与你成了亲,目下身怀六甲。不过,王爷说了,他很佩服你的为人,郡主嫁给你不算吃亏。只是,王爷多日不见郡主,十分想念,想让我们把郡主接回去,父女团聚以后,我们再把她送回临安。”     虞丰年笑道:“钟先生,你说的未免也太简单了一些吧。不错,郡主嫁给我,金兀术便是我的岳父老泰山,可我们俩之间,既是翁婿,更重要的却是两国仇敌,恐怕金兀术恨我入骨,我要答应你们,让你们带走希延郡主,恐怕这辈子再难相见,我怎么可能答应你们?”     钟朝宗说道:“虞大人,你误会了,我们四千岁说,现如今,宋金双方达成了和议,两国和平共处,你和他之间没有仇恨,只有亲情,他让你放心,绝不会为难郡主,也不会扣押郡主。而且,你和郡主成为夫妻,理应考虑她的感受,她远离故土,难道就不思念在北国的亲眷吗?”     虞丰年微微笑道:“任凭你说翻天,我也不能让你们带走郡主,她已身怀六甲,怎能架得住舟车劳顿?这一路千里迢迢,如何保证郡主的安全?”     钟朝宗说:“虞大人尽管放心,虽然只有我们两个来到贵府,其实来了上百人,有男有女,乔装打扮,都在临安城外守着,可保郡主安全。”     虞丰年说:“你们胆子够大,就不怕我派人抓了你们,交到官府问罪吗?”     钟朝宗说:“我们既然敢来,就不怕,王爷说了,见到虞大人,还有一桩买卖跟虞大人相谈。若能做成这桩交易,必是千古流传的一件美事。”     虞丰年诧异道:“我与金兀术交易?什么交易?”     钟朝宗说:“小可再三请大人屏退左右,这桩交易只能你我二人私下密谈。”     虞丰年见他坚持,让王无忧和秃熊暂且退下。钟朝宗也让他的随从退下。会客厅只剩下虞丰年和钟朝宗两个人,虞丰年说:“现在你说吧。”     钟朝宗说:“我家王爷很欣赏你,要送你一桩泼天富贵。”     “什么泼天富贵?”     “南宋半壁江山归你!”     虞丰年面无表情,等待钟朝宗说下去。钟朝宗说:“王爷说了,他要举天兵再夺临安,只要你与他合力,待统一天下之后,以长江为界,以北归金,以南归宋,只是,那个时候,南宋江山不姓赵,而姓虞,不知道虞大人意下如何?”     虞丰年说:“这倒真是一桩泼天富贵!”     钟朝宗笑道:“那是!这也算王爷送给他女婿的一桩厚礼。”     虞丰年哈哈大笑,转问道:“钟大人,当初我在金国,西辽王子‘耶律北成’与完颜宗弼合谋侵宋,‘耶律北成’到淮河岸截杀我和韦太后,我们险些命丧在他的手中,敢问辽金联兵侵宋之计后来进展如何?‘耶律北成’现在何处?”     钟朝宗一愣,旋即笑道:“此事早已搁浅,耶律北成背信弃义,表面上要联合金国谋夺大宋,却又暗地里勾结宋朝官员,我家王爷十分生气,将他驱除出境,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     “哦,原来如此!”虞丰年心中暗笑。     钟朝宗说道:“虞大人,只要你答应与我大金合作,王爷为表达诚心,可让希延郡主在您府中作为人质,暂时不必接到金国。”     虞丰年笑道:“还是我岳丈大人考虑周全。实不相瞒,你说的这些,我很有兴趣,不过事关重大,你们稍作休息,容我与郡主商量商量。”     钟朝宗说道:“虞大人跟家人商量以后,可否写一封回书给王爷,一来替公主报平安,二来让王爷安心,在金国早做准备,以图南下。”     虞丰年说:“还要修书?由你传话回去不是更稳妥?”     钟朝宗说:“见字如面,也让我家王爷安心。”     虞丰年微微一笑:“既然如此,等我与郡主商量以后,即刻修书于你。”说完,召回钟朝宗的随从,让钟朝宗他们在会客厅休息,他和秃熊、王无忧回到后寨,见到周晨星、完颜希延。     虞丰年把与钟朝宗两人的对话原原本本讲了,问完颜希延:“夫人,你父亲手下有个叫钟朝宗的人吗?”     完颜希延说:“有这么一个人,据说是我父安插在宋朝的眼线,颇为器重,我没见过。难道是他来了,要接我回黄龙府?”     虞丰年摇摇头:“此人绝不可能真正的钟朝宗。”     众人不解,虞丰年说道:“我假意说要与金国合作,麻痹他,问他说,‘耶律北成’与你父王谈金辽联合灭宋之事,他竟然不知道‘耶律北成’实际上是耶律南成,可见他就是个冒牌货。还有,他冒充你父王的手下,却不提出要见你,岂不奇怪?”     众人愈发诧异道:“那他们是什么人?来找你有什么目的?”     虞丰年摇头:“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来者不善,定然藏着阴谋。”     秃熊说:“既然如此,我带人打将过去,把他们拿下,严刑拷打,不怕他们不招供。”     虞丰年连忙阻拦:“不可不可,那样的话就会打草惊蛇。据我分析,钟朝宗执意要我写一封回书,我担心他另有企图,诸位请想,这封书信流传出去,落到赵官家的手里,他定要认定我虞丰年私通金国,还不要被户灭九族?”     周晨星大怒,骂道:“手段如此毒辣,谁与咱们家有这么大的仇恨?我要去宰了钟朝宗!”     虞丰年又将她一把拉住:“娘子息怒,钟朝宗他们俩不过两个小卒而已,我要揪出幕后的黑手。四师兄,你还记得你我初次相识的时候,我写过一封天书吗?那字迹三天以后才显现?”     王无忧拍手赞道:“我当然记得。那次,你让我带人从临安南下岭南,迷惑追兵司空达,还给我一张白纸,说是无字天书,让我三天以后再看。我走出三天以后,取出天书,天书上果然出现一条良策,让我等逃脱了追杀。实不相瞒五师弟,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天书的秘密。”     虞丰年哈哈大笑,说:“我今天就再用无字天书回他一封书信。”     虞丰年当即令人准备笔墨纸砚、油盐酱醋,修书一封……     写好之后,故意不封,拿到会客厅递给钟朝宗问道:“钟大人,瞧瞧这封信,如此措词是否合适?”     虞丰年是故意让他看看写了什么。钟朝宗搭眼一看,心花怒放,内容不多,寥寥数语,言简意赅。抬头写的是:“至尊完颜宗弼千岁阁下”。下面的措词严谨,大意是说,“非常高兴能与金国合作,若能成就大事,定当平分疆土,以后为千岁马首是瞻。”     钟朝宗看完以后,还给虞丰年,说道:“我家王爷看到之后,一定非常高兴!到时候成就大事之时,也是您和郡主带着小公子与我家王爷团聚之日。”     虞丰年谢过钟朝宗,让人取出十两金子,赐给钟朝宗。     钟朝宗谢过,起身告辞,离开虞丰年的府邸。虞丰年派得力家人悄悄跟踪,一个时辰以后,家人前来回报,低头耷拉脑。虞丰年忙问出了什么事情。家人说,“出门以后一路跟踪他们,可是跟到丞相府一带,转眼不见了踪影,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虞丰年微笑道:“不怪你,不是跟丢了,而是跟到了贼窝里。”虞丰年赏了家人,让他下去休息。又喊过来一名小厮,嘱咐他到郡王府如此这般,小厮忙起身赶奔郡王府。     傍晚时分,贴身家人来报,“高粱从秦府回来了,正在书房等候”。虞丰年不敢怠慢,到书房来见高粱。高粱扑身便拜:“老爷,不好了,老贼抓到您通敌金国的铁证,您快带家人逃走……”           第213章 千算万算,秦桧失算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微微一笑,把高粱搀扶起来说道:“起来,兄弟,有事慢慢说。”     高粱神情焦急,问道:“老爷,你是不是见过一个叫钟朝宗的人,自称是金兀术的手下?您还写了一封信交给了他?”     虞丰年说:“有这么回事。”     高粱说道:“老爷被秦桧骗了!那金朝宗是假冒的,目的就是骗取你的信任,让你写信给金兀术,那封信如今落在了秦桧的手里,他已经派人调动兵马,要来捉拿老爷,你快走吧,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虞丰年微微点头,取出十两银子上给高粱,说道:“多谢兄弟前来报信,此事我已知晓,你且放心回去秦桧府上,我自有计较。”     高粱十分诧异,但见虞丰年胸有成竹,这才放心离开虞府,赶回秦桧府上。     虞丰年立即把四位夫人召集起来,说道:“老婆们,今天咱们府上也不做饭了,都去王爷府上吃席。”     又把家人丫环召集起来,每人发五两银子,放假一天,让他们把里里外外的房门都锁了,回家探亲。又在府门外挂一个大公告牌子,告诉前来拜访的“客人”,主人到受邀到郡王府吃席,有事到郡王府找。     当下,虞丰年带着四位夫人赶去郡王府,赵昚早已安排了酒宴,他在前厅款待虞丰年,郭氏在后宅款待虞丰年的四位夫人。     虞丰年边与赵昚喝酒,边问道:“太后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赵昚说道:“放心,我已有安排。”     虞丰年当下放心,陪赵昚大吃大喝,好不快意。     吃到一更三点,门吏慌张来报:“王爷不好了,御前侍卫总管何聪带人来到门外,说……”     “说什么?”     “说要抓虞大人,还说虞大人是反贼。”     虞丰年和赵昚相视而笑:“他们来了!”     赵昚说:“终于来了,太慢了!”分赴门吏:“请何聪进府喝茶。”     不大一会儿,何聪带了一百多名军汉来到天井,见到虞丰年,一声令下:“把虞丰年给我拿下。”众军汉一哄而上,要将虞丰年绳捆索绑,哪知道刚一靠近,虞丰年翻身而起,左右开弓,打倒了七八名军汉。自始至终,赵昚都像个没事人一样在旁边冷眼看着。     何聪大怒,抽刀在手要加入战团,赵昚大喝道:“住手!”何聪不敢放肆,握着腰刀,垂手站立。赵昚不慌不忙问道:“何总管,为何抓我的客人?”     何聪慌忙赔罪:“王爷,此人是国家的叛逆,私通金兀术,臣奉秦相爷之命前来缉拿,抓到之后,直接带到皇宫,官家要龙目御审,失礼之处,王爷赎罪。”何聪说着,把秦桧亲自签押的拘拿火票呈给赵昚。     赵昚佯装惊愕,微笑着走到何总管近前问道:“可有真凭实据?你们当差的拿的是国家俸禄,不是从秦桧府上支饷,不能听秦桧一句话就来抓人。”     何聪回禀道:“相爷获得虞丰年通敌的铁证,当下他已赶奔宫中,去见万岁,正等待小人把虞丰年押去皇宫。”     赵昚说道:“既然如此,这是大事,你先去皇宫复命,就说,虞丰年和他的夫人都在我的府上,稍候我亲自把他们押进皇宫。”     何聪稍稍犹豫。赵昚脸一沉,说道:“怎么,我说话还信不过吗?你放心,但有差错,让父皇和秦丞相与我说话。”     何聪一想:“既然有保人,我乐得省心”。行礼之后,去找秦桧交令。     赵昚立即带上虞丰年和周晨星、颜如玉赶奔皇宫,把周晨星河颜如玉也假意绑了。已经怀孕的完颜希延和刘飞燕留在郡王府里将养身体。     郡王府距离皇宫很近,他们赶到的时候,秦桧刚到,正在赵构秦宫外候着,身边捆翻了钟朝宗和他的那个随从。何聪带着一百余名大内侍卫护卫寝宫。     见到赵昚和虞丰年,秦桧冷冷一笑说道:“姓虞的,你大逆不道,等一会儿定让你人头落地。”     赵构本已睡下,正在起身。     许久,太监来宣,让秦桧和赵昚带着一干人犯进去回事。     赵构问秦桧:“秦爱卿,这么晚了,有何要事?”     秦桧赔罪道:“官家赎罪,老臣惊扰圣驾,罪该万死,但事关重大,不敢不星夜来报。”     赵构问道:“出了何事?被绑的那人莫不是虞爱卿吗?”     赵昚慌忙禀报:“父皇,正是虞丰年和他的两位夫人。今晚,我邀虞大人到我府上研习文章,不想秦相公差何聪大人闯进府门,不由分说把虞大人和她的两位夫人绳捆索绑,诬陷说虞丰年勾结金兀术,通敌卖国。皇儿为证,虞丰年日日待在我的府上,每日思谋如何为父皇分忧,为百姓做事,每每谈到金国,都痛斥不已,说他通敌,真是冤枉了他。”     秦桧成竹在胸,问赵昚:“普安郡王可说完了吗?”     赵昚说:“说完了。秦太师抓人要有凭据,无凭无据污蔑人卖国通敌,可不是堂堂太师的行为?太师明明知道我和虞大人亦师亦友,你说我不成器我也忍了,却不该诬蔑国家的功臣,劝您还是多为百姓做些实事,替父皇分忧,不要每日里只顾锦衣玉食、贪图享乐。”     秦桧怒道:“郡王此言差矣,老臣何时说过您不成器的话?还有,我秦桧时时处处为国家着想,殚精竭虑,你岂能诬蔑老臣?”     赵构连连摆手:“太师息怒,昚儿退下。太师,既然你说虞爱情通敌,可有凭证?”     秦桧一指被捆翻在地的钟朝宗和那名随从,回禀道:“官家,今日官兵在临安巡逻,见这两人行踪诡秘,鬼鬼祟祟,便拿住审问,一顿拷打。起初两人嘴硬,二十脊杖打下去,咬紧牙关什么也不说。后来官兵在他们身上搜出一封信来,竟是本朝一位大臣写给金兀术的通敌信!心中的内容,令人发指!官家,那大臣不是别人,正是这虞丰年!”     赵构大惊:“此话当真?”     秦桧说道:“绝无半点谎言。这二人看事情败露,抵赖不过,这才招认实情,说他们俩是金国人,那矮个的是金兀术手下大将钟朝宗,高个的也是金兀术手下将官。这次受金兀术之命,到临安来见完颜希延和虞丰年,还与他们商定,要与金国联合里应外合,夺取南宋天下以后,以黄河为界,平分疆土,黄河以南就叫给虞丰年统辖,到那时虞丰年就要夺取官家您的帝位,取而代之。”     “啪!”赵构拍案而起,指着虞丰年浑身颤抖:“你果然是潜伏在临安的一条狼!太师,一个月前你就怀疑他和那完颜希延名义上私奔投宋,实际上暗投金国,以待时机,果然不假,我险些被他愚弄了。”     秦桧道:“不错。老臣斗胆弹劾普安郡王,老臣看普安郡王与姓虞的朝夕相处,被他言语迷惑,刚才还为虞丰年说话,可见中毒之深。因而,老臣以为,普安郡王当前不适合陪王伴驾,不宜与官家谋划国家大事……”     秦桧这招够狠,这番话,言外之意,就是要赵构废掉皇子。赵构脑袋早已被气懵了,当下就要按照秦桧所说的办,废掉赵昚,将虞丰年抄家灭门。     哪知道,虞丰年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哈……太师,秦相,秦桧!”     秦桧撇了他一眼:“怎么,姓虞的,害怕了吗?”     虞丰年被绑着骂道:“我害怕?秦桧,你真不要脸,我明明是写给你的信,劝你迷途知返,你竟然颠倒黑白,我呸!”     又转脸望着赵构说道:“官家容禀,捉贼见赃,捉奸捉双。秦桧口口声声说我私通金兀术,有书信为证,简直是无稽之谈。官家在上,秦桧老儿不是说有我写给金兀术的书信吗?请官家让他拿出来。只要他拿得出来,我姓虞的任凭官家将我万刮凌迟……”     秦桧阴阴冷笑:“姓虞的,你不见棺材不落泪,你看这是什么?”     秦桧掏出那封书信,在虞丰年眼前一晃。     赵构说道:“爱卿!念!”     秦桧忙冷笑着抽出信瓤,展开来念道:“秦太师敬上……”只念了一句,秦桧神色突变,往下瞅了一眼,如同万丈高楼失脚,扬子江心断缆崩舟,几乎崩溃:“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第214章 鳖在瓮中为何不捉?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秦桧神色突变,下面的话他一个字也念不下去。赵构问道:“秦爱卿,为何不念?”     秦桧的一张白脸憋得发紫。虞丰年冷笑道:“秦太师,何故支支吾吾,你倒是往下念啊?且把我写给金兀术的信念出来啊?”     赵昚说道:“既然太师不念,父皇,还是孩儿替他念吧。”     赵昚要取秦桧手中的信笺,秦桧捏住了不给。赵昚硬夺下来,高声念道:“秦太师敬上,下官虞丰年深受皇恩,位卑不敢忘忧国,无时无刻不殚精竭虑,以期为圣上分忧。太师令我上书圣上,弹劾普安郡王有不臣之心。普安郡王克尽孝道,兢兢业业,力主发展,富国强兵,如此皇子,下臣宁辞官不做,也不做下这昧心陷害之事。     下官也要斗胆奉劝太师,不要因政见不合便打压普安郡王,一力扶持恩平郡王,两位皇子孰优孰劣,圣上心中自有一杆秤。何况圣上春秋鼎盛,想必用不了三年两载,定能诞下五七个龙子龙女,妄议拥立太子不是朝廷重臣为臣之道。”     赵昚听了,起身抢了赵昚手里的信笺,一看信上所写与赵昚念的一字不差,一拍桌子,“秦桧,你做何解释?”     秦桧急忙分辩:“圣上,他虞丰年诬蔑老臣,这封信子虚乌有,子虚乌有!”     “什么子虚乌有?信是你拿来的,你说是虞丰年写给金兀术的,还说他私通金国,为何却变了?”     “我……许是老臣一时疏忽,拿错了。”     赵构怒道:“拿错了?那么说,这封信你不准备交给孤家看吗?”     “老臣冤枉,老臣实不知有这封信!”秦桧一指捆翻在地的钟朝宗两人,说道:“圣上,他们把一切都交代了,他们可以指证虞丰年。钟朝宗还说,虞丰年写的那封信他亲自看了,的的确确是虞丰年写给金兀术的,言之凿凿,要与金兀术平分大宋疆土。”     赵构怒问虞丰年:“虞丰年,你可认识这两人?”     虞丰年回道:“我认识他们,正是他们俩去了我家。不过,他们是秦太师的手下,根本不是金兀术的人。他们传太师的话给我,令我弹劾普安郡王,拥立恩平郡王,还说等恩平郡王被立为太子,便加封小人为太子太傅,将来必将高官厚禄。但下臣看普安郡王平日里忠心辅佐圣上,不忍加害,所以回信给太师,言明心迹。没想到秦太师恼羞成怒,意图谋害下臣,户灭下臣九族。老太师,陷害我也就算了,普安郡王何曾得罪过您,你为什么还要害他?太师啊,您位高权重,位极人臣,为何还要做这些苟且之事?你得到的还不够吗?”     秦桧一张白脸,由白变紫,由紫变黑,说道:“圣上明鉴,臣有钟朝宗签押的供词,不容虞丰年抵赖,他们的确是金兀术的手下将官。钟朝宗,你快告诉皇上,你是不是钟朝宗?”     钟朝宗慌忙说道:“我正是钟朝宗,我家主公正是金兀术。”     虞丰年哈哈大笑:“圣上明鉴,他们已经露出了狐狸尾巴。圣上请想,他若真是金兀术的手下,此时岂能不倒打一耙,死力翻案,岂能顺着太师的话说?还有,哪个金国人称金兀术为‘金兀术’的,无不恭恭敬敬尊称为千岁。”     说话间,门外太监高声喊道:“太后驾到。”     两排灯笼引路,韦太后驾到,赵构赵昚慌忙迎接,把太后迎到里面坐下。赵构和赵昚给太后行礼,太后问赵构:“虞丰年夫妻为何被你绑了?”又指着钟朝宗两人问道:“他们俩是谁?”     赵昚慌忙说道:“启禀皇祖母,有些误会。”赵昚就把事情经过说了,当然极力维护虞丰年。最后问太后:“皇祖母,此人名叫钟朝宗,自称是金兀术的手下,您老在北国可曾听说过此人?”     太后说道:“钟朝宗?有这么个人。”     秦桧眼前一亮,慌忙自证清白:“我说过他们是金国奸细吧?”     太后又说:“不过,钟朝宗两年前就病死了,此人必是假冒的。”     钟朝宗慌忙辩解:“我是金国大将,我就是金国大将。”     太后骂道:“既然他承认是金国大将,拉下去砍了。来人,拉下去斩首。”     “是!”上来两个军汉拖了钟朝宗便走。钟朝宗两人一看真要砍了脑袋,眼望着秦桧求救。     秦桧此时自身难保,巴不得立时拉下去砍了,落个死无对证,自己也好自保。     钟朝宗一看秦桧毫无反应,顿时傻了,心说当初不是这么商量的:“相爷救命,相爷救命,你不能不管我们俩。”     秦桧怒道:“金国奸细,人人得而诛之,砍了,砍了!”说着,冲旁边的何聪努努嘴。何聪当即明白,拽刀扑向二人。     钟朝宗一看何聪,知道秦桧要杀人灭口,扭着身子跳脚骂:“秦桧!你怎么说的?你不能不管我们,是你要我们这么做的,圣上,我有话说,圣上……”     赵构刚要命人把他们拉回来严加审问,何聪过去,不由分说,举刀把两人脑袋砍下。     赵昚大怒:“何聪,你为何杀了他们?”     何聪跪倒在地:“郡王赎罪,不是太后让杀他们吗?两国仇敌,人人得而诛之……”     “呸!你坏了大事,皇祖母是要吓唬他们,你定是受了秦桧的授意,要杀人灭口。父皇,臣斗胆请父皇下旨,捉拿奸贼秦桧何聪。”     赵昚跪伏在地,等待赵构下旨。     此时赵构面色平静如水,也不像刚才那般暴怒。许久,他轻轻说道:“昚儿起来吧,朕心中自有打算。”     赵昚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急辩道:“父皇,秦桧他栽赃陷害,就这么……”     赵构脸色一沉,低声说道:“朕的话你没有听到吗?叫你起来,朕自有主张。”     接着转向秦桧,微笑说道:“秦爱卿,看来你误会了虞爱卿,看来他不可能通敌卖国。”     转向虞丰年和赵昚说道:“虞爱卿,你也莫要生气,想来这钟朝宗二人,也不可能是秦爱卿的手下,必然是奸佞小人从中挑拨朝中重臣的关系。”     赵昚年轻气盛,极不服气:“父皇,刚才那钟朝宗临死前说了什么您没听到吗?他们……”     赵构一拍桌子:“放肆!退下!”     虞丰年被绑着,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心里明镜一般,纵然秦桧犯下天大的重罪,赵构今天也不可能抓他审问,下了他的相权。于是,虞丰年在赵昚身后轻轻踢了他一下,示意他别再说话。     赵昚回头看看虞丰年,知道虞丰年必有他的道理,强忍下这口气。稍后又跪倒磕头,换了话题:“父皇,既然此事尚未查明,儿臣请父皇下旨,放了虞丰年和他的夫人。儿臣为证,虞丰年与儿臣亦师亦友,儿臣写的许多治国富民的策论文章,都经虞丰年的指点,他是父皇驾下不可多得的能臣良吏,应该重用。”     赵构挥手:“放了。”     一旁何聪连忙过来与虞丰年松绑赔罪,又把周晨性和颜如玉的绑绳解了。     赵构捻着胡须问秦桧,秦爱卿:“朕觉得昚儿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从刚才这件事情上,朕也看到了虞丰年的忠心,想要加封他的官职,你与吏部查点查点,哪里有空缺,报与我知。”     秦桧慌忙躬身行礼:“官家说的极是,如此看来,老臣确实冤枉了虞大人。老臣明日就命吏部查点空缺,定让虞大人人尽其才,请官家放心”     ……     虞丰年与赵昚离开皇宫,回到赵昚府中,安排颜如玉等人住在郡王府,赵昚和虞丰年来到赵昚的书房中密谈。     赵昚闷闷不乐,问虞丰年:“王兄,父皇为何要包庇秦桧?我们的计划完美无瑕,而且已经将秦桧逼到绝路上,父皇为何睁只眼闭只眼,不将秦桧拿下?”     虞丰年微微摇头:“兄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圣上处事,恰如其分,你且听我慢慢说给你听。”           第215章 一封信引发的烦恼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本来已经把秦桧逼入墙角,没想到赵构却网开一面,主动为秦桧开拓,赵昚不解,虞丰年说出一番话来,让赵昚茅塞顿开。     “兄弟,官家为何不拿下秦桧?不是不愿意,也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其实刚才险象环生,你没看到吗?侍卫总管何聪是秦桧的人,一百多名侍卫官兵说不定也都是秦桧的人,官家真要下旨惩处秦桧,恐怕会逼得秦桧狗急跳墙,万一一不做二不休,劫持官家,夺取天下,后果不堪设想。”     赵昚如梦初醒,频频擦汗:“怪不得!险些出了大事。可是放虎归山,必要伤人,恐怕秦桧必定反扑,还要陷害你我。”     虞丰年微微一笑:“兄弟不要担心。此事虽然没能拿下秦桧,也算是战果显著,既让官家看清了秦桧的真面目,又看到你我的忠心。不出所料的话,官家以后必定器重你我,用不了多久,就会把兄弟立为太子。”     赵昚转怒为喜:“听你一说,倒是功德圆满。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如何防范秦桧?”     虞丰年说:“眼下我们首先要做的是保护官家的安全,换掉以何聪为首的侍卫队,否则,秦桧可随时钳制官家,保卫官家安全的,一定要是咱们的人?”     赵昚问道:“可有好的人选?”     虞丰年说:“我府中倒有一个人,你见过的,我和周晨星的三师兄秃熊,他的功夫你见过,当初跟着赵璩挫败过您手下众多高手,如果他来担任官家的贴身侍卫万无一失。只不过,此人曾因营救岳飞之事被通缉,你要做一做官家的工作才好。”     赵昚说道:“这个你尽管放心,一切有我。”     两人谈到很晚,最后赵昚问道:“对了兄长,你那封信到底是变了什么戏法?写给金兀术的信,为何变换了内容?”     虞丰年哈哈大笑:“兄弟,这在我们家乡就是一种小把戏,我们家乡的少年都会学习一门‘巫术’,叫做‘化学’,有学得好的,就会变戏法,只要用不同的原料调制出不同的墨水,写出字来就会不同,有的写上去不久就会消失,有的写上去许久,字迹才会显现。其实,我做的就是用两种墨水,在一张纸的反正面各写了一封信,写给金兀术的字迹在三个时辰以后消失了,写给秦桧的那封信,字迹写上去三个时辰以后才会显现。我在家乡给女孩子写情书,怕她父母看到,就跟高人学了这么一招,没想到在这里用到了。”     赵昚恍然大悟:“竟然有这样的奇事,兄长一定要教教我。”     虞丰年说:“这个简单,有时间就教你其中的窍门。”     ……     第二天,赵昚向赵构举荐秃熊担任大内侍卫总管。赵构问这是谁的主意?赵昚说:“是虞丰年看出父皇身边人与父皇不是一条心。”赵构嘴上不说,心中愈发欣赏虞丰年,甚至想:“若要对抗秦桧,可着落在此人身上”,也决意要正式立赵昚为太子。     三日后,皇宫传出消息,何聪突发心疼病,死于非命。原有大内侍卫,大批更换,秃熊带着二十多名师弟进入大内,担任赵官家的贴身侍卫。     ……     且说秦桧。那天晚上,秦桧带着那封变换了内容的信件回到家中大为恼火,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其中缘由。幸好赵构为自己找台阶,要不然真的要命令何聪杀了赵构拼个鱼死网破了!     第二日,找来许多亲信研究那封信,无人看出机巧,秦桧恨极,扯得粉碎。     没几日,何聪“病死”、赵昚举荐大内侍卫的消息传来,秦桧心中“咯噔”了一下,暗道不好,想来赵构已起了戒心。     原来,秦桧多年经营,全南宋境内三分之二的地方大员都是秦桧的亲信,早已结成朋党,真正大权掌握在秦桧手里。秦桧要取代赵构,也只是时间早晚、契机是否成熟的问题。     秦桧眼看着赵昚日渐成熟,妄图先废掉赵昚,再像曹操控制汉献帝一样控制赵构,最终逼他禅位,没想到赵昚没除,却偷鸡不成蚀把米,谋反时机不成熟,又彻底暴露在赵构的眼皮底下。     思来想去,两手准备。秦桧当下派人分别去往荆湖、川陕、岭南等地下书,联络各地的亲信,告诉他们,收上来的钱粮赋税暂缓运往临安,时机成熟,先断了临安的经济命脉。     与此同时,讨好、麻痹赵构。秦桧叫来夫人王氏,让她多进宫,时不时的向韦太后请安,送点小礼物,讨好韦太后。     韦太后装糊涂,逢场作戏。这一日,正好赵昚也在,赵昚看出来了——秦桧要示弱,讨好太后和父皇,“你不是要讨好吗?好,我就让你出出血,说不定还要再抓你一个贪赃卖法的把柄。”     当下就给韦太后出个主意:“皇祖母,不是还有六千两黄金的账没有凑起来吗?您不也一直想让秦桧出这个钱吗?不如这样……”他附耳在韦太后耳边说了一番,韦太后频频点头。     这一日,韦太后不亲假亲,拉住王氏唉声叹气。王氏不明所以,问道:“太后何事叹息,可说与妾身,让妾身为您分忧。”     韦氏说:“当初我从黄龙府逃出来的时候,欠下六千两黄金的赎身钱,至今筹措不力,你也知道,皇儿一生节俭,皇宫里也能省便省,把钱省下来都入了国库,以备不时之需,我也不想让皇儿为此忧心,唉……”     说到这儿望着王氏,王氏自然心知肚明,六千两黄金对秦桧小菜一碟,想要讨好,可毕竟是六千两黄金,也不是个小数目,一时不敢应承。     韦太后一看她不表态,不高兴地说:“我有些累了,想歇着,你去吧。”     王氏一看王太后生气,慌忙说道:“太后不必为钱的事忧心,待我回去与我家老爷商量商量,为太后分忧。”     韦太后意图要下允下承诺,说道:“难道秦太师能为我这个老太太分忧,那太好了。秦夫人放心,只要能玉成此事,我定在皇儿面前多多美言,还是相爷不愧为我大宋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王氏心中窃喜,回家给秦桧一说。秦桧把王氏一顿臭骂:“你以为这么着就能讨好韦太后和官家?屁!你今天出六千两黄金,明天皇上就怀疑你贪污受贿不干净。出钱出力不讨好!”     怎么办?不出这个钱,更招太后的恨。肯定要出,可是怎么出?出多少?     秦桧思来想去,想到他那些党羽。“六千两黄金,我一个人承担,那就要出六千两;要是有十个人承担,每个人只需要六百两。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我打着韦太后募捐的旗号,笼络个百八十个前来进贡,他们只需要美人出个五六十两黄金也就够了,说不定我还有得赚。”     想到这里,一天散朝之后,给众人一说,大家谁敢得罪秦桧,只得回家拿钱,交到秦桧府上,五天不到,凑齐了六千两黄金,悄悄送给韦太后,说是文武百官筹措捐献的。     韦太后暗骂秦桧狡诈,虽然六千两黄金到手,却没有抓到秦桧的把柄。     经此一事,秦桧怕王氏再生事端,反复强调:“以后再去讨好韦氏,家长里短的小事可以应承,超过十两黄金的事情,都不能应承。”王氏谨记在心。照例隔三差五去找韦太后说话。     两个女人唠唠家常,有时候吃个便饭。     这一天赵昚又给韦太后出了个主意,要他如此这般。           第216章 秦桧出手就是杀招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有一天吃饭的时候,韦太后突然说道:“以前在汴梁时常吃些乌鱼,那鱼又大又好,味道鲜美,最近也想吃些,可是送进宫的乌鱼又少又小,不好吃。”     王氏一听,乌鱼的事是家长里短的小事,马上说:“太后,这有什么,我家里有,等我回去,让人给太后先送一百条大乌鱼来。”韦太后点点头,答应了。     看着王氏远去的背影,韦太后心里发狠,暗骂:“你丞相府何等豪奢,宫里吃不到的东西,你家里随随便便就能‘送一百条来’!”     王氏回家之后,喜滋滋地把这件事告诉秦桧,向秦桧邀功,还以为这次自己做了一件讨好太后的事情。秦桧听了很生气,大骂老婆没见识。     “太后是一国之母,都没有大的乌鱼吃,你做臣子的一下子还献上一百条,这不是显得秦桧家比皇帝家还有钱百倍吗?万一太后生气告诉皇帝,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王氏也傻了,怎么办呢?     秦桧思来想去,一拍大腿,有了!     第二天,王氏进宫,献给韦太后一百条鱼。韦太后先是冷冷地,可当看到献上的“乌鱼”之后,不禁笑了,原来王氏送上的不是少见的乌鱼,而是很像乌鱼,却很常见的青鱼。     太后也懵了,都说秦桧家豪奢淫逸,连乌鱼青鱼都分不清?不可能!又一想,明白了,想来又是狡诈的秦桧想出来的应对之策。     对于秦桧来说,韦太后和赵昚的这些手段都只是雕虫小技,可秦桧的反击,却是致命的!!     太后五十五岁诞辰将近,越是临近正日子,关于韦太后在金国受辱的言论愈多,尤其说她在金国曾为盖天大王诞下一个儿子,让韦太后和赵构每日里如坐针毡,一度想取消寿诞庆典。     虞丰年想出一招奇招,与赵昚联合上了一道奇怪奏疏,奏疏之中只写了一句话:“恭祝韦太后六十五岁寿诞安康!”     奏疏由赵昚递到赵构的手上,赵构看了半天,到晚突然醒悟,立即着人修改韦太后的生辰,舆论造势,太后今年压根不是五十五岁,而是六十五岁。     起初有太监一再提醒赵构,说:“官家,您记错了,太后不是六十五岁,是五十五岁。”     赵构当即命人把说这话的人拉出去重打三十大板,说:“我是太后的儿子,难道不知道母后的年龄?是你们记错了,就是六十五岁。”     这太监直委屈,后来一琢磨,明白了,官家这是要堵众生的嘴。六十五岁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太后被抓去金国的时候已经年届半百,五十来岁的人如何能再生一个儿子?证明她根本不可能在金国生下一子之事!但五十五岁就不同了,因为四十来岁生孩子的大有人在!     一旦悟透这一点,此后再没有人敢提太后五十五岁,自发替太后“增寿”十岁,民间关于太后在金国生子的闲言碎语也少了许多。     寿诞过后,赵构嘴上不说,对赵昚和虞丰年的欣赏又增加了三分,暗中让人拟文造势,要于十日后正式立赵昚为太子。     消息传出来,与秦桧交好的那些人都来到秦桧的府中,请他拿个主意应对。这帮人都是主和的投降派,赵昚一贯瞧不起他们,如果赵昚被立为太子,将来绝对容不下这帮人。     秦桧其实是最着急的人,可这家伙老谋深算,当着众人表态:“无论如何,官家自由主张,任何大臣不能妄言废立!”     等众人垂头丧气走了,秦桧却悄悄找来府内养的第一杀手罗猎,叮嘱一番,让他走一趟秀州。     谁在秀州?赵昚的生身父亲、做朝奉大夫赵子偁。秦桧让罗列神不知鬼不觉,暗害赵子偁。只要赵子偁一死,赵昚就必须节制守孝三年,三年之内不能立为太子。     秦桧好狠,这一招釜底抽薪,计狠心毒!     七日后,左朝奉大夫赵子偁“病故”秀州的消息传到临安,赵昚不得已回秀州奔丧。此时,赵构正让人筹备册立太子大典,秦桧在这个节骨眼上联群臣上书,请求赵昚按照礼制,节制守孝三年,三年之后才能册立为太子。     赵构无奈,被迫推迟太子册立大典。     赵昚十分沮丧,但毫无办法。     不光如此,秦桧再次上书,推荐虞丰年外放为官,去往泉州出任泉州知府、泉州镇抚使。赵构采纳,令虞丰年半个月后赶奔泉州赴任。     赵昚一听,更加沮丧,当即去找赵构,请他收回成命。赵昚说:“父皇,秦桧把虞丰年调任泉州,明明是要害他。都说泉州侯林一飞是秦桧的的私生子,上任知府不明不白死去,就是林一飞害死的,父皇令虞丰年出知泉州,不是要把他推进火坑里吗?”     赵构面色冷峻,说道:“正是因为泉州被林家控制,我才要虞丰年去。如果他连一个林家都对付不了,如何辅佐你成就大事?”     赵昚惊愕不已:“原来父皇用心良苦,只是要苦了虞丰年。”     赵构说:“你把我的意思悄悄转告于他,他自会明白。等他到了泉州,让他先查一查泉州的账目,督催赋税上交。”     “是!”赵昚接令,去见虞丰年。把赵构所说告诉虞丰年。虞丰年早都想到了,官家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不得已而为之,目的是要自己拔掉秦桧的一个毒牙。     这样也好,与其在京城被秦桧压制,有官位、没职权,倒不如去泉州走一趟。但泉州林家势力强大,贸然前往,保不准跟上任知府一样掉了脑袋。     虞丰年说:“兄弟,我去泉州没问题,能否向皇上借一样东西?”     赵昚问道:“什么东西?”     虞丰年说:“借一把尚方宝剑,许我先斩后奏之权。”     赵昚说:“我去找父皇说,想来不是难事!”     果然,赵构允诺,待启程当日,当着众人的面授尚方宝剑,对贪赃枉法、穷凶极恶之徒准予先斩后奏。     此后,赵昚回奔秀州奔丧、守孝。虞丰年与四位夫人准备车马,赶奔泉州。临安家里安排专人看守不在话下。     虞丰年写了两封信,一封写给鄂州三江水寨兄弟岳雷,一封三江水寨大寨主王世信、军师苗成梁,两封信说的一个事情,请他们派出一支人马,乔装打扮到泉州与自己汇合,帮着自己拔掉秦桧的毒牙。另外,请他们聚集江湖上散落的八字军义士,有时间的也可到泉州与自己团聚。     一切就绪,虞丰年大为放心。     临行前,赵构当朝赐虞丰年一把尚方宝剑,并令沿途地方官员给予保护。     转天,虞丰年带着四位夫人和一些丫环家人,又挑选了武艺精湛的十八名师兄弟带上。王无忧也带了夫人随同前往泉州。     ……     ……     (以下部分不是正文)     秦桧的儿子为何姓林?     秦桧的正室王氏是北宋宰相王珪的孙女,王氏行事忌刻狠毒。例如:秦桧为是否杀害岳飞一事犹豫不决,王氏自桌上拿起一只橘子,一掰两半,说:“橘子一掰就开,有什么难的。你不曾听说‘纵虎容易擒虎难’吗?”她的这一番话,帮助秦桧下了决心。     王氏终身未给秦桧生过一个儿子。秦桧早年与婢女私通,生下一子,他害怕王氏责骂,将儿子送与福建一户姓林的人家。秦桧的妻兄王焕亦曾与婢女生子,偷偷将其寄养在外。靖康之难,秦桧夫妇被金兵掳从北上。王焕便将自己的私生子改姓秦,当作秦桧的养子。3年后,秦桧夫妇逃归南宋,承认了秦熺是养子的事实。     南宋与金议和之后,秦桧独占相位17年,擅权专政。因此,秦熺官运亨通,短短几年就一直做到知枢密院事,朝班位列其父之下。     此时,秦桧真正的儿子林一飞谋求官职。在秦桧的栽培下,林一飞官至尚书省右司员外郎,掌握了政事堂(宰相办公处)实权。他名义上的兄弟林一鸣、林一鹗也当上了官。据说,秦桧晚年喜爱林一飞甚于秦熺,但由于畏惧王氏,始终未公开承认林一飞是自己的亲生子。           第217章 下马威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泉州侯府,林一飞刚刚看完秦桧的来信,微微冷笑。外府主事林雀巴结问道:“侯爷,相爷有何指令?”     林一飞把秦桧的亲笔信甩给林雀,林雀看后嘻嘻一笑:“相爷真是越活越胆小,说姓虞的不好惹,我就不信他能长个三头六臂?这大东南都是咱林家的地盘,杀个虞丰年还不就是捻死个臭虫?侯爷放心,小人去办就是了。”     林一飞笑道:“你去办吧,不急于一刀杀死,猫戏老鼠,逗逗他?我听说他带了四位夫人过来,个个如花似玉……”     林雀忙说:“侯爷放心,小的明白,小的去抓了献给侯爷尝尝野味……”     ……     正月,虞丰年的车队到了泉州城下,高高的城墙遥遥在望,城楼上的旗杆,在天光云影间骄傲地挺立着。     白水青城,翠柳平岸,帆影如画,歌喧市闹,泉州城那了不起的繁华与富庶渐渐逼过来。虞丰年忍不住端坐了身子,自有一股澎湃之气从心底涌上来。     驾车的胖侍卫一边娴熟地驾车,一边满脸新奇地观看着市井。虞丰年和诸位夫人坐在马车里,也挑帘往外看。胖侍卫感慨道:“热闹,真热闹。就是临安城里逢年过节的时候也就不过如此了。可是,就靠这街上卖绸缎、灯笼、香粉,也挣不了这么多银子啊!”     虞丰年笑着说:“泉州有钱,哪能堆到街上?都是因为发展海外贸易!”胖侍卫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海外贸易是什么?能挣多少钱?”虞丰年又笑了,说:“海外贸易,就是跟外国人做生意,这一辆大船出去,三五个月回来,比种一千亩地还划算。”     胖侍卫吃惊:“这么多啊!”虞丰年的四位夫人也都很吃惊:“怪不得官人上书要发展海外贸易!”     虞丰年说:“将来咱们不想折腾了,买一条船,我带你们都欧洲美洲,或者买一个海岛,去做岛主,岂不逍遥快活?”     众人说说笑笑进城来,骑在马上的王无忧想到一个问题,问道:“师弟,一应文谍早都送到了泉州,泉州大大小小的官员怎么没有一个出来迎接的?”     虞丰年一笑:“没有迎接的最好!若有迎接的,必定给我们来个下马威。不出所料的话,秦桧早已送信给林一飞,这泉州地面上,谁敢不听林一飞的话?还不知道他们如何算计我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说话间,突然有百姓从远处狂奔而来,口中大叫:“闪开!闪开”     说时迟那时快,两驾马车突然从旁边的街上迎面冲来。车上都飘着“林”字杏黄旗。虞丰年的马车胖侍卫拉紧缰绳,马前蹄腾空,一声嘶鸣,然后迅速撞向路边,把小摊撞翻。     眼看三辆马车就要相撞。对面车上的三个少年拼命拉马,马车斜走。道路狭窄,三辆马车混乱在一起,谁也避不开。马匹受惊,仰天嘶鸣。     对面一辆马车上的少年很快站起来,指着虞丰年的马车大骂:“哪来的泥腿子,敢坏了本少爷的兴头!”说着甩手扬起马鞭,向那胖侍卫劈头盖脸地抽过去。     侍卫随手伸出两根手指,一下子夹住鞭梢。马鞭立刻绷得直直的,少年拽了拽,喝道:“撒手!”侍卫手腕一抖,少年收不住,一个趔趄,险些又摔倒。     虞丰年带来的侍卫下车的下车,下马的下马,护着面色愠怒的虞丰年。虞丰年审视着马车上的“林”字旗,眉头微皱:“泉州林家的子弟,光天化日,如此嚣张跋扈!”     少年拧了一拧脖子:“年龄小,没见识!告诉你,我叔叔是泉州侯!本少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林子山是也!”     虞丰年冷笑下车:“林少爷?口气倒不小……”话音未落,耳边金风起,一粒弹子不偏不倚打中了虞丰年的额头,顿时青紫一块。虞丰年捂着额头,龇牙咧嘴,一时说不出话来,却见到地上一枚金弹子,便弯腰捡起来捏在手心。     马车上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躲到另一个身后,露出头来冲着虞丰年做了个鬼脸。一只手里还掐着弹弓,他招呼马大珩:“走啦!”     两辆马车分别转头而去,胖侍卫跳到前面拦住:“站住!”“怎么着?”看热闹的人群里挤出十多名衙役,打头一个手里还悠荡着铁锁链,“大庭广众,找茬打架是不是?”     虞丰年强压一口气:“怎么不抓那帮小王八蛋?”     衙役头儿上下打量了一下虞丰年:“小王八蛋?知道他们是谁吗?走吧,衙门口走一趟吧!”     虞丰年冷眼看着衙役。衙役拉出铁链就要打:“怎么着,还横?”王无忧屁股后边擎出铁棒一捣两个衙役说:“嘿,小子,这可是新来的泉州知府,又是钦差大臣。”     衙役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虞丰年,嘴一咧:“就你?胎毛未退,你要是知府老爷,我还是秦丞相呢!带走!”虞丰被气乐了,上前两步,问道:“哪位是头,上前说话。”     衙役头子一抖锁链,就往虞丰年头上套。虞丰年一把抓住锁链。衙役头子死命往回拽,拽了几次没拽动,大喝一声:“哟嗬,力气不小,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拿人!”     众衙役一哄而上,虞丰年飞起一脚,把衙役头子踹飞,砸到五六名衙役。他们一看虞丰年是个硬茬子,爬起来一时不敢向前,暗暗奇怪:“还有这么能打的知府?”     虞丰年捏捏手里的金弹子,命令王无忧:“师兄,给我把他们拿下,先狠狠地打一顿!”     王无忧和众侍卫随从扑上去三下五除二,把十多名衙役放翻在地,打得他们鬼哭狼嚎,磕头求饶。     虞丰年有意当众立威,让他们跪在脚下,面冲着看热闹的人群高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我是新到的泉州知府,镇抚使虞丰年,承钦差大臣巡查泉州之责。从这帮衙役身上,我就看出泉州官场之恶、官场之弊,在这里,本知府向泉州百姓致歉。”     说着,虞丰年冲四周人群鞠了个罗圈躬。他本以为,他能语重心长说出这番话来,那老百姓还不得热烈鼓掌。哪成想,围观的百姓鸦雀无声,有的还微微摇头。     虞丰年又烧一把火:“各位乡亲,各位父老,明日起,我就坐镇知府衙门,有冤的前来申冤,有屈的前来诉屈,我等着你们……”     还是没有掌声,而且有人摇头叹息,各自忙碌了。有的人边走边说:“看来这是个好官,可惜了,用不了三五日,也要横尸府衙!唉,好人不偿命,祸害活千年……”     这时候,人群外面一阵骚乱,随之像羚羊望见了狮子一般,四散离去。两顶八人抬的大轿子抬到虞丰年面前落地,一定轿子轿帘一挑,通判朱通海从轿子里钻出来。朱通海四十来岁,八字胡,一脸欠揍的倨傲相。     他背着手,抬头上下打量虞丰年一番,说道:“哟,你真是知府?”     虞丰年十分气愤,通判官职比自己低,轿子抬到眼前,还他妈背手示威,这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有侍卫捧来圣旨和印信,让朱通海看了。朱通海背着手笑道:“好好好,下官是泉州通判朱通海,既然知府大人来到泉州,快随下官到府衙安歇吧。”自称下官,完全没有下官的样子。     虞丰年瞅瞅另一顶轿子,轿帘撂着。虞丰年问道:“不知道这轿子里坐的是谁?派头可不小啊。”     朱通海说道:“对了对了,忘了向大人介绍,泉州侯林侯爷得知大人来到泉州,十分高兴,本想亲自前来迎接,没能抽出时间,派了一位代表前来。”朱通海说着,挑起轿帘,虞丰年举目一看,心中升腾万丈怒火……           第218章 泉州侯与泉州猴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轿子里坐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小猴子。     这只小猴子戴着小瓜皮帽,穿着小长袍、小马褂,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黄澄澄的项圈,大眼睛叽里咕噜转。     赤|裸|裸的羞辱!还没见到泉州侯林一飞,他就来了一个下马威,虞丰年能不生气吗?     泉州侯是爵位不是职位,不掌实权。他不来迎接也就算了,竟然还派一只猴子“迎接”虞丰年,羞辱之意不言自明。     虞丰年心里生气,脸上却装得若无其事,问通判朱通海:“朱通判,这只猴子比泉州侯还有派头。”又冲那猴子点点头:“猴大人,您请回吧,回去告诉泉州侯,就说我虞某人一定登门拜访。”     朱通海尴尬一笑,本想羞辱虞丰年,却被虞丰年夹枪弄棒讥讽一番。     虞丰年又对朱通海说:“朱通判,本官来得仓猝,没有提前通知各位同仁,麻烦朱大人替我招呼他们,请他们一个时辰以后到知府衙门见我,也好拜拜诸位的山头。”     朱通海微微一笑:“好吧,虞大人的指令,下官自当遵从。”     虞丰年托着那颗金弹子,揉着额头的紫包,转身上了轿直奔知府衙门。     ……     泉州城是唐朝发展起来的新城。知府衙门位于泉州旧城的狮子大街,是一个旷大的院子,前衙后宅,左右跨院,以及后花园等。这衙门是泉州地面儿上品级最高的官署,透着生杀予夺的肃杀。     此时,在官衙轩敞的大堂里,泉州大小官员满满地挤了一屋子。以泉州通判朱通海为首,同知、主簿、县丞、推官、经历、照磨、检校、司狱、都头俱到。除朱通海有个侧座,其他人都站着。一群小厮悄没声息地不停上茶、上点心、上手巾。没有人喝茶,全凉了。     这些官员瞧不上知府衙门的这些茶,要是在他们家里,连煮茶叶蛋都不够格。不过,家里的富贵他们都没带出来,身上穿的官服虽然没打补丁,也都浆洗过若干次的敝旧时服,此刻正在窃窃私语,三两个头凑在一起,时不时抬起来看看堂上正中空着的座位。     他们这嘴里可都不大干净,表面恭敬知府,实际上谁也没把虞丰年放在眼里。     这个说:“听说了吗?新来的知府刚过二十岁,毛还没长齐。”     那个说:“上任知府胡正明做了三个月知府混掉了脑袋,你猜姓虞的能撑多久?”     旁边的说:“要问能撑多久,得看他替谁办事,为秦相爷效力,也别惹林侯爷,想撑多久就能撑多久。”     刚才那个又说:“你没听说吗?林侯爷早就收到了秦相爷的书信,要把这姓虞的解决掉。我看用不了三五日,还得朱通判主持泉州府。”     有些胆小怕事的说道:“怪不得泉州侯知会我们,不要出城迎接,原来毛病出在这里。唉,咱们人微言轻,管它知府是谁,安心伺候好了泉州侯,平平安安过过小日子也就成了……”     一个衙役从里边三步并作两步跑出来:“老爷升堂!”     朱通海咳嗽一声,不紧不慢地站起来,众大小官员立即在他身后排成两队假意伺候着。各人都偷眼瞅着屏风,等着看看新知府的样子。     沉重的脚步声从内堂一路传来,先出来一名高大的侍卫,怀抱着御赐的尚方宝剑。虞丰年大步走出来,居中坐下,十分威严。     大小官员稀稀拉拉寒暄道:“不知大人驾到,下官们有失远迎……”     虞丰年也不接话,手里玩着金弹子,半晌才开腔:“你们不远迎,有人远迎哪!见面就送了一份见面礼。”     众人瞧见他的额角上高高隆起一个大包,一片青淤,擦了些消炎的药水。人群后的几个官员一看之下艰难地忍笑。     最后面站的都头程不忧微微欠身:“大人刚到泉州,下官等护佑不周,致使大人蒙难,下官一定查个水落石出,严惩不贷。”众官员一齐称是。     虞丰年故作惊讶,对着花名册看了看,说道:“你是都头程不忧?这么说你知道这事啊?”     程不忧面露尴尬之色:“刚听压抑说的,属下办事不力。”     虞丰年一挥手:“把那几位官差大人推上来。”     他带来的随从把在街上抓来的十多名衙役推上来,跪在大堂上。虞丰年问:“程都头,这些人你认识吗?”     程不忧忙说:“认识。他们都是下官的手下。”     虞丰年微微一笑:“噢?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是乔装打扮的土匪,要不然怎么对老百姓那么横?”     那些被抓的衙役纷纷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小的们有眼无珠,不知道你是知府大人,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虞丰年问:“这么说你们知错了?想不想将功赎罪?”     程不忧点头:“小的愿领他们将功赎罪,请大人吩咐。”     虞丰年说:“这个简单,你们去把袭击我的凶手抓来。那俩小王八蛋我记得他们,其中一个叫林子山,自称是泉州侯的侄子,找到林子山,自然能找到另一个射击我的小子。”     堂内一片寂静,都头、衙役、大小官员等面面相觑。程不忧开始额头冒汗:“这个……这个……”     虞丰年知道他们没胆子抓人,这番话说出来只是想确认一下林一飞在泉州的影响力。一看大小官员的表情,明白了!林一飞说话比自己管用得多!     虞丰年故意缓和了一下语气:“那小子自称是泉州侯的子弟,兄弟我是不信的。泉州侯诗礼传家,哪里有这样的子弟?”     几个官员纷纷说:“对,对。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肯定是冒充的。”     虞丰年慢慢悠悠地说:“不过,我信这样东西!”他的五指缓缓张开,一颗黄金的弹丸掉到桌子上,在桌面乱滚。虞丰年小心翼翼拈起它,放在鼻端嗅了嗅,望着大大小小的官员说道:“这颗金弹子够老百姓活一年的。”     大小官员大眼瞪小眼,被虞丰年的气势镇住了,谁也不敢接话。刚才还把他当成毛头小子的官员再不敢有一丝的小瞧,他在想:“这年轻知府气势逼人,难道真的敢跟泉州侯对着干?”     虞丰年又缓和了语气,凌厉的目光却盯着大小官员说道:“众位同仁,临来泉州,圣上为我送行,说当下民生疾苦,想要镇抚灾民,怎奈国库空虚,钱粮不足。圣上说,泉州历来富庶,令我在泉州府库支取三百万两银子充盈国库。     “不瞒诸位,本官接到圣谕,彻夜难眠,三百万两,数目巨大,我担心泉州府库之中没有这么多银两,想要筹集也颇为艰难,不过上午我挨了这么一弹子,疼在头上,喜在心头,街头玩耍的浪荡公子随便弹射金弹子,可见泉州之富贵!请各位同仁帮忙,找个良辰吉日,开府库提取银两,运往临安。钱粮主簿何在?”     其实,这又是虞丰年再试探。此话一出,大堂一阵骚动,在场的大小官员无不变颜变色。泉州钱粮主簿邱敬金慌忙出列,额头上大汗淋漓。     虞丰年对了对花名册:“你是邱主簿邱敬金?”     “下官邱敬金。”     “三天以后,咱们找个时间聊一聊泉州的账目。”     “……是。”邱敬金直擦汗。     虞丰年问道:“怎么?邱大人很热吗?”     邱敬金结结巴巴,支支吾吾:“不……不是,下官见到大人,心中紧张。”     虞丰年微微一笑:“心中坦荡,何必紧张?难道你擅自动了泉州府库的钱粮?”     邱敬金腿一软,扑通跪倒:“下官岂敢?下官岂敢?”           第219章 他就是个禽兽(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就邱敬金这一跪,虞丰年顿时全明白了――泉州府库一定是个大烂摊子。他环视四周,暗暗寻思:“恐怕在场的大小官员,没有一个是清白的。此事事关重大,不能轻举妄动,也不能逼得太紧,以防狗急跳墙。”     想到这里,虞丰年哈哈大笑:“邱大人不要惊慌,我只是随便说说。对了,最近三天我可能忙不开身,查点库府的事情要暂时往后拖一拖,等有时间我再找你。”     邱敬金这才缓缓出了一口气,躬身退在一旁。     虞丰年说:“今日里召见大家,也没有其它的事,就当是跟大家见个面,顺便跟诸位赔话,不能一一到府拜门,请各位恕罪!”     大小官员早已没有了起初的傲慢与偏见,纷纷施礼:“不敢不敢。”     虞丰年又举起那颗金弹子,命令程不忧:“程都头,本官额头上的伤不轻,说实话,本官心里很是气恼,不管那林子山有什么背景,程都头一定替我出口气,三天之内,你把那林子山和射我的那小子给我抓到知府衙门里来!他竟敢冒充泉州侯的家人!刁民!”     虞丰年说完,大袖一挥,退了堂。     大小官员纷纷退下,最后只剩下程不忧和手下一帮衙役,个个苦了脸。敢到泉州侯府抓人,那不是作死?可要是不抓,这二十岁出头的知府也绝不是个生油的灯!     苦了!     ……     ……     第二天,虞丰年出榜安民,说新知府到任,即日起接受状纸,有冤伸冤,有屈诉屈。一旦查实,一定为百姓做主!     布告抄写了十多份,张贴在泉州城醒目位置。虞丰年打坐知府衙门。等待上门告状的上门。程不忧带着二十多名衙役在两边伺候着。     程不忧为什么不去抓捕林子山?哪敢去?能推就推,能拖就脱。糊弄差事,嘴里应付着:“老爷第一天升堂问案,当然要有人伺候着。”     虞丰年心知肚明,也不追究。     虞丰年带来的四五十名随从,只把王无忧带在身边,其余的一个也没有用在公事上,安排他们保护家眷。虞丰年深知,泉州绝对是个是非之地,不可有半点的马虎。只有安置好家眷,自己才能大刀阔斧,把泉州城搞个地覆天翻。     王无忧陪着虞丰年在公堂之上等候伸冤人,说也奇怪,从一大早一直等到正晌午,一个前来喊冤的也没有。     王无忧问程不忧:“程都头,这泉州治安好到如此地步吗?竟然连一个告状的也没有?”     程不忧含糊其词:“这个……泉州历任知府治理有方,百姓安居乐业,想来没有冤屈可诉吧。”     王无忧说:“我看你是上坟不烧纸――糊弄鬼的吧。偌大的泉州府,会没有人告状?其中必有蹊跷。”     程不忧不置可否。闭口不言。     虞丰年等得无聊,对程不忧说:“既然没有告状的,程都头。你就带弟兄们去抓捕林子山,不把他抓回来,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程不忧一脸忧愁:“大人,这个……你身边得有人伺候着。”     “不用你们伺候,去吧。”     “……好吧。”程不忧带着十来个人,硬着头皮离开了。     出了门,根本不去泉州侯府,几个人走着走着一拐弯,进了一家酒馆喝酒去了。     虞丰年和王无忧继续在公堂上等候。一直等到太阳偏西,还是没有人前来告状。虞丰年一想不对!“那么大的州府不可能一点冤屈都没有。而且。这狮子街是条大街,我往这儿一坐。一天也没看到几个人打门前过!不是被人两边堵起来,‘截访’了吧?”     “师兄,你也别陪着我了,到街上逛一逛,尤其府衙周边的几条巷子口,我有一种预感,总觉得前来告状的被人‘截访’,过不来。”     王无忧点头:“有这种可能,我去看看。”     别看王无忧身材矮胖,像个肉球,又其貌不扬,可是脑子好使。他不走府衙正门,从后门出去,往东绕出老远,再往府衙方向走,走到距离府衙还有两个路口的时候,果然看出了玄机,见路口把着四五个人,相貌凶恶,手里拿着棍棒刀枪,往路口一站,谁也不许往府衙方向走,管你是告状的还是真有事,都不行!     “我五师弟果然没猜错,还真有截访的。”王无忧做到心中有数,又兜了一圈子,在西边也看到一群打手驱散群众。     王无忧立即回到府衙之中,告知了虞丰年。王无忧问:“师弟,你说‘截访’的是谁的人?是泉州侯林一飞的派来的人吗?”     虞丰年摇摇头:“恐怕不是。泉州侯是泉州一霸,根深叶茂,暂时不会把咱们放在眼里。但我相信,这帮人一定跟林一飞穿一条裤子。平日里林一飞为非作歹吃肉,他们助纣为虐喝汤。吃肉的不怕,喝汤的怕了,怕咱们追查起来扳不倒吃肉的,却挖出来喝汤的。”     “有道理,还是师弟看得到位!那接下来怎么办?这样下去,等一年也不会有‘生意’上门?”     虞丰年微微一笑:“既然没有‘生意’上门,咱们就出门找‘生意’,走吧,出去逛逛。”     虞丰年打发衙役散了,和王无忧两个人换了便装,出府衙后门,边走边逛。     泉州城十分繁华,走出来才觉得天宽地广,车马行人来往穿梭,买卖铺户各有经营。     不过虞丰年走着走着,就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四师兄你瞅瞅,这一家挨一家的店铺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一提醒,王无忧也格外留心起来:“不一样的地方?不一样的地方?……哎,师弟,我看出来了,他们每家店铺门上或者墙上都贴了一张纸,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林’字。你说的是这个吗?”     “不错!看到这个字你想到什么?”     王无忧嘿嘿一笑:“我就想到狗往墙根撒尿,尿到哪里,就意味这一片都是它的地方。”     虞丰年哈哈大笑。     虞丰年和王无忧走进一家绸缎庄,问门前迎客的小伙计:“伙计,敢问你们掌柜的可是姓林?”     虞丰年刚到泉州一天,街头上的人大多并不认识他。小伙计十七八岁,白了虞丰年一眼,说:“这位哥哥说话好没道理,你又不认识我们家掌柜的,怎么开口就说他姓林?”(未完待续)           第220章 他就是个禽兽(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慌忙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我看你门前贴了张纸,纸上写了大大的‘林’字,我还以为掌柜的姓林。”     伙计说:“你这么说话又没道理。你没瞅见,这一条街上,家家户户门口都贴了纸、写了林。难不成他们都姓林?其实我们掌柜的姓林就好了,省得有人欺负我们……”     “咳咳……伙计,瞎说什么,去招呼客人。”柜台里面掌柜的怕小伙计乱说话惹事,轻咳两声支走了伙计。     虞丰年慌忙冲掌柜的行礼:“掌柜的,请了!”     掌柜的四十来岁,慌忙还礼:“客官请了!你买点什么?”     虞丰年说:“我们二人初来找到,看街上家家户户都贴着一张纸,纸上写着一个‘林’字,觉得奇怪,随便问问。”     掌柜的看看左右无人,说道:“听口音,你们俩是外地来的吧,劝你们少问,该赶路赶路,该办事办事,还有,在泉州城见到姓林的最好躲得远远的。”     虞丰年一副惊讶的表情:“怎么,我只听说这大宋朝姓赵的惹不起,姓秦的惹不起,没听说还有姓林的也惹不起!”     “嘘!”掌柜的慌忙让他息声:“可别这么说,在泉州,就属姓林的惹不起,你没听说过泉州侯林一飞的大名吗?”     “听说过啊,可是林一飞跟你们门前写的这‘林’字有什么关系?你还当佛祖供着?”     掌柜的看虞丰年说出话来丝毫没把泉州侯林一飞放在眼里,知道他不可能是林一飞的眼线,便压低声音说出一番话来,只听得虞丰年咬牙切齿!     掌柜的说:“为啥在门前写个‘林’字?你当我们愿意写?这是泉州侯府的发明,一个‘林’字就是一笔收入!泉州侯府里有个外事主管叫做林雀,这家伙跟他主子林一飞一样。不是个东西,他给林一飞出了个主意,说:泉州虽大。莫非林土,都得侯爷您罩着。罩能白罩吗?侯爷您像佛祖一样护佑泉州。他们得给钱,种地得给粮钱,打鱼得给鱼钱,做生意得给利钱,这就是孝敬佛祖的‘护佑费’、香火钱。     “林一飞很高兴,就让林雀去办,林雀就让人裁纸写字,贴在每家每户的门口。贴一家,收一家的钱,小生意三十文五十文,稍大些的店面一次百八十文。您听好了,可不是一次性的,每个月一收!     “这还不算完,纸上写字,碰上刮风下雨,很容易吹跑淋烂,纸张稍有破损。重贴,贴上还得给一次钱。您想想,这沿海的地界。朝日下雨,倒霉的时候,三五天就得重贴一次,就算最好的光景,一个月少说也要收五六次‘护佑费’。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一个月挣个十两八两,七八成都要交给林一飞……”     王无忧在一旁掰着手指头算账:“一天一家店就算到手五十文,一条街四十家店,就是两千文。泉州城大街小巷五六十条,我的妈呀。生财有道,这一天得收多少钱啊。师弟。等你做稳了泉州,咱们也这么干吧……”     “去去去!”虞丰年把王无忧推到一边去。好在王无忧官话说得不好,掌柜的没听清他说什么。     虞丰年恨得牙根痒痒,心说这算是最早的“保护费”吧!如此竭泽而渔,经济如何发展?这么多年下来,林一飞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掌柜的,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林一飞这么胡闹,你们怎么不去告状?我刚才从那边过来,看街上贴着官府的告示,说昨天刚到任一位新来的知府,是从临安调任来的,年轻有为、清正廉明,等着大家去告状,你们怎么不去?”     “告状?”那掌柜的苦笑道:“客官您真是真不了解我们泉州!在泉州敢告林大侯爷无异于起兵造反,‘只要有口咸菜窝窝头,绝不要惹林家一户侯’!再说了,告了也没用,没听说吗?三个月前死去的泉州知府就是被林一飞害死的。     “别怪我多嘴,就那新来的知府,贴出告示来恐怕也是做做样子,只要他敢动姓林的一根汗毛,用不了三五天必定横尸街头?也有可能横尸公堂、横尸床上,弄不好一家老小都要被赶尽杀绝!”     王无忧越听越不耐烦:“去去去,乌鸦嘴,我看那知府不错,还不知道谁死谁活呢。你就去告状,只要你敢告林一飞,新知府就敢捉拿林一飞,为你做主。”     掌柜的白了王无忧一眼:“你这客官,口气可比个头大多了。慢说我们还有一口饭吃的,就算那些被林一飞逼得家破人亡的,也得忍气吞声,不敢说他半个‘不’字。”     虞丰年问道:“怎么,这泉州城还有被林一飞逼得家破人亡的?”     “‘还有?’瞧您说的,当然有!您去打听打听,哪条街上没有?远的不说,你往前走,不远处一拐角,有个老头姓费,卖棺材的,前天刚被林一飞逼死了女儿女婿,他不照样打掉牙往肚里咽?不敢去告状!”     虞丰年追问道:“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掌柜的也是憋气嘴顺,接着往下说:“费老头的棺材铺本来生意挺好,平日里节衣缩食,不敢少林一飞一分钱的护佑费。说来凑巧,费老头老两口养了一个女儿,已经出嫁,嫁在东街王家。前天和她丈夫回来看费老头,正好被骑马路过的林一飞看到,他见费老头的女儿有三分姿色,就留下五两银子要把人带走,费老头的女婿岂能同意,上前理论,被家奴一刀劈了。最后那女子被抢回了泉州侯府。     “你们猜后来怎么样?到半夜竟然送回来女子的尸首,还说女子在泉州侯府盗窃被打死!天杀的,这林一飞杀了人都懒得好好编个借口。唉,你们是没见老头老太太多可怜,新做的两口棺材给了女儿女婿用!”     虞丰年咬牙切齿,双手攥得嘎吱吱直响。     掌柜的瞧虞丰年这表情,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多了:“小老儿话说多了,劝二位左耳进右耳出,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泉州城不适合你们打拼创业!还有还有,千万别告诉外人我说了刚才那番话。”     王无忧劝慰那掌柜的:“掌柜的放心,你还不知道,站在你们面前的可不是普通老百姓,这位就是新来的知府大人虞丰年,公堂上还供着尚方宝剑,你等着吧,虞大人一定会斩杀林一飞,为泉州百姓做主……”(未完待续)           第221章 他就是个禽兽〔3〕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啊?新来的知府?快走!快走!快走!”那掌柜的大惊失色,不由分说把正侃侃而谈王无忧和虞丰年推到门外,咣当把店门关上,在里面自抽嘴巴子,连番央求道:“刚才我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说,你们除不了林一飞可千万被把我供出去……”     虞丰年和王无忧对视一眼,心情复杂。     虞丰年说:“走,到前面看看,去找费老头!”     …………     …………     正如绸缎庄掌柜的所说,棺材铺费老头经历了痛不欲生的三天。虞丰年和王无忧买了爆竹烧纸前去吊孝,去的时候天色已晚。     费老头老两口守着女儿女婿的棺椁哭得痛不欲生,旁边卧着一条大黄狗,不时呜咽不止。     哭罢多时,费老头问虞丰年是谁、有什么事。虞丰年和王无忧也不相瞒,坦诚说是新任的知府,听说他家里出了横事,前来吊唁。     老头老太太又哭了一大场,断断续续把事情经过讲述一边,他所说的与绸缎庄老板所讲基本一致。     王无忧说:“老丈,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不取知府衙门告状。我们虞大人就是来请你们告状的,只要你们敢状告林一飞,虞大人就替你们做主。”     费老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什么也不干:“你们走吧,姓林的我们惹不起,女儿女婿横死,是命当如此,不怨别人。”前前后后就这么一句话,气得王无忧憋了一肚子邪火。     虞丰年看他们实在可怜,留下些银子,带着王无忧离开。     出了门,王无忧狠狠说道:“师弟。这费老头真是活该,死了女儿还不告状!”     虞丰年心情十分低落,叹气道:“不是他们不告。是不敢告!如此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谁不想报?只是他们不信任我们,怕告了也是白告。不但报不了仇,再把老命搭上。”     王无忧说:“那怎么办?民不告,官不究,没有苦主、没有证人,我们如何替他们做主,抓捕林一飞?”     虞丰年只顾低头走路,并不答言。     其实虞丰年已经完全认清了当前泉州城的形势:“此时的泉州府铁板一块!林一飞就是个禽兽,大大小小的官员与他沆瀣一气。程不忧等一应差役唯林一飞马首是瞻,都靠不住!泉州倒是驻扎了马步军兵一千名,但兵马都监坐山观虎斗,两不得罪,不会听从自己的调令。林一飞手下光打手就养了二三百人,据说还交结江洋大盗、海洋飞贼,实力强大。慢说费老头不告,就是告下来,哪怕完全掌握林一飞犯罪铁证也不能抓人!此时动他,无异于以卵击石。”     王无忧追问道:“师弟。你倒是说话,怎么办?”     虞丰年举头望天,天空中乌云密布。月亮挣脱不出。虞丰年说:“眼下泉州就如同天上的明月,在鄂州岳雷带人来到泉州之前,我们不能硬来,需要一点一点拨开乌云,静待时机!”     王无忧似懂非懂:“师弟你别卖关子,倒说说,咱们该怎么办?”     虞丰年说:“我想先从衙役下手,先搞定衙役,再笼络大小官员。然后搞定泉州的兵马,等咱手里有了人。再斗林一飞也就有了底气!”     …………     …………     虞丰年几乎一夜未眠,在油灯下翻遍花名册。感慨着偌大的泉州无人可用。     第二天,虞丰年升堂。王无忧从外面风风火火跑回来,高声说道:“虞大人,出了大事。费老头老两口死了!”     虞丰年一惊:“死了?怎么死的?自杀?”     王无忧骂道:“哪里是自杀?夜里被人杀了,那条老黄狗也被人杀了。两个人、一条狗,尸体被扔进一口棺材里,死状极惨。不用说,咱俩昨天去费老头的家吊孝,一定被林一飞的人看到了,杀死费老头夫妇。他们这么做是在警告我们,打咱们知府衙门的脸!”     虞丰年面无表情,闭口不言。两厢衙役各怀心腹事,有的眼睛望着房顶,有的望着脚面。     王无忧气得乱蹦,早已乱了方寸,指着衙役们大骂:“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去抓人,去抓林一飞!怎么都不动?不敢?你们拿了林一飞多少钱?他给了你们多少好处?呸!”     又眼巴巴地望着虞丰年:“师弟?虞大人,你别发愣,该怎么办,你倒说句话啊!”     虞丰年抄起一支令箭,在手里摩挲许久,又插回到签令盒子中。许久,慢悠悠地告诉王无忧:“师兄,你让人去把贴出去的告示都撕下来吧。”     王无忧瞪着小眼睛,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师弟,你这算什么?戏台子搭好不唱戏?程都头,你们快去抓人!林一飞光天化日草菅人命,罪不容诛,必须把他抓起来。”     程不忧翻着眼睛瞅瞅王无忧,又瞅瞅虞丰年,撇撇嘴说:“我们该听知府大人的还是该听你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泉州侯就是凶犯?没有证据就去抓人,对不起,小的不敢!”     王无忧怒道:“你这是什么话?抓过来一审不就清楚了?虞大人,你快下令让他们去抓人!”     虞丰年眉头紧皱,又抄起令箭踌躇许久,程不忧说道:“虞大人,这令恐怕下不得!说句不负责的话,小的每月支三两银子的薪水,你要我们捕盗抓贼还行,要我们去抓林一飞?那可是泉州侯,我们犯不着为此把小命搭进去。”言外之意,为这点银子得罪泉州侯,不能干,要撂挑子!     虞丰年神情沮丧,长叹了一口气,把令箭轻轻放回原处:“师兄,你去办吧,就按我说的办,撕了贴出去的‘求冤榜’。程都头,你们……也散帐吧,林子山也别抓了。还有师爷、提刑,你们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别在这儿伺候了。”说完,耷拉着脑袋回奔了后堂。     众人面面相觑,各自散去。程不忧大眼珠子叽里咕噜转了半天,和众衙役退出大堂,到了没人的地方哈哈大笑。     一个衙役说:“头儿,瞅见没有,死个费老头,姓虞的就吓破了胆。昨天雷声那么大,今天一个雨点也没落下来。”     另一个说:“这说明他是个聪明人,识时务。咱们不听他的话,他就是个光杆司令,抓谁去?”     程不忧说:“好日子又回来了,既然如此,到自在坊赌两把。”     “走走走!”(未完待续)           第222章 这个兄弟必须收(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程不忧与众衙役各自逍遥快活不提,且说虞丰年。     ……     虞丰年回到后堂,王无忧又追到后堂:“我说兄弟,你今天是怎么了?要妥协吗?”     虞丰年看看左右无人,微微一笑:“四师兄,平日里可没见你这么急躁过。”     王无忧说:“急躁?我能不急躁吗?你没看到费老头和他老婆,太惨了!姓林的手段毒辣,斩草除根!费老头夫妇是死在我们手里,我们要不去他们家,他们就不会死。”     虞丰年说:“我知道!”     “你知道还不抓人?”     “谁去抓?你去?还是我去?要不然咱俩一起去?再不然让程不忧去?他会去吗?”     王无忧很是沮丧,心说:“是啊,手里要兵没兵,要将没将,强龙难压地头蛇。虞丰年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过,想来这一次也不会让人失望。”回想刚才说的那些话,他自己也觉得确实有些冒失!     虞丰年又接着说:“师兄,要想跳得高,就得先往下蹲一蹲,才好蓄势。费老头这事先放下不提,你快去让人把布告撕去,就算老百姓指着咱们的鼻子骂,也要装聋作哑当作听不见。”     王无忧似是而非地点点头。刚要找人去撕布告,虞丰年又把他叫回来:“等等,师兄,等会你再帮我办一件事情。”     虞丰年递给王无忧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一个人名:“屠恶虎”。     “屠恶虎是谁?”     虞丰年说:“知府衙门的一名衙役,副都头,花名册上有他的名字,这段时间在家里养病,也不知道是真病还是假病。我问了,这个人跟程不忧他们合不来。你去摸摸他的底,查一查能不能为我所用!”     “好!”王无忧答应一声,出了衙门。     下午回来。欢天喜地:“五师弟,我问了。那屠恶虎别看名字起得杀气腾腾,倒是个正派的人,说在家养病,其实根本没病,就是看不惯程不忧的做派。     “程不忧在街上吃拿卡要,他看着生气,处处顶撞,程不忧也烦他挡了自己的财路。时常刁难他。别看程不忧是正都头,屠恶虎是副都头,可论本事,屠恶虎武艺高强,因为嫉恶如仇,处处被人压制;程不忧趋炎附势,因为奉迎拍马,倒是官路亨通。以前程不忧是跟着屠恶虎混的,现在颠倒过来,屠恶虎成了程不忧的手下。”     “哦?”听他说完。虞丰年来了兴趣,“这么说,此人我要见一见。”     “见!见!我也想见!”     ……     屠恶虎的住处距离知府衙门隔着一条街。很近。     吃过晚饭,虞丰年和王无忧来到屠恶虎家。见小院不大,三间瓦房,栅栏矮墙。隔着栅栏能看到院子里左边搭着牛棚、羊棚,养着一头黄牛,四五只羊。房子里灯光昏暗,人影绰绰。     王无忧在门外喊了一嗓子:“屠都头在家吗?”     不大一会儿,里面走出一条大汉,大胡子,威风凛凛。袖子高挽着,说出话来嗡声嗡气:“谁找我?”     王无忧说:“新任知府虞丰年找你。这位就是。我是天下第一英雄王无忧。”     “噢?”屠恶虎隔着栅栏打量虞丰年,面露鄙夷之色:“你是新来的知府?我先问你。你昨天是不是贴出‘求冤榜’,让人告状?”     虞丰年说:“正是!”     屠恶虎哼了一声,生气地问道:“你既然贴出来,今天为何又撕了去?到底怎么想的,是想让百姓告状,还是不想让百姓告状?”     虞丰年非常意外:听他的话,很正派的一个人。     虞丰年说:“依你看,我是贴上好,还是撕下来好?”     屠恶虎又哼了一声:“那要看你心里怎么想的,如果贴上去是为了做做样子,不如不贴。贴上去又撕下来,出尔反尔,不敢为民做主,老子看着就想吐!别进我家,滚吧。”     说完,转身就走,把堂堂的知府大人、上司干在了大门外。     王无忧暴怒:“嘿!你这倔驴什么态度?这是堂堂知府,你竟敢这么对他说话?”     屠恶虎一听这话又转回头来,怒视着王无忧:“怎么?你的意思我还得给他磕个头?对不起,我屠恶虎上跪天、下跪地,中跪能臣廉吏,绝不跪官跪权,就凭他出尔反尔,告示贴上又撕下,他就不配我一跪。虞知府,对不住,我姓屠的就这么个人,历任知府都知道我的脾气禀性,我没钱孝敬你,就有一副硬骨头,你要在我这里摆谱,好,做出点事情让我瞧瞧。我还要给我娘洗脚,恕不奉陪!”     这番话说出来铁铮铮、响当当,虞丰年心中大喜:“我找的就是这样的人,只要能收下这屠恶虎,就能拨开泉州上空的乌云!”     副都头屠恶虎骂了虞丰年一通,虞丰年反倒很高兴。因为这顿骂,让虞丰年看清了他的人品,看到了他的正义。“我要找的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可是该怎么收他?”     虞丰年微微一笑,计上心来。     屠恶虎讥讽一通,又转身回屋,王无忧刚要发作,虞丰年高声说道:“无忧师兄,别跟他一般见识,我看他是个胆小怕事的怂货,不是英雄,跟程不忧没什么两样,咱们找错人了。”     屠恶虎听到这话,“咯噔”停住脚步,转回头来怒视虞丰年:“什么?拿我跟姓程的比,说我不是英雄?”     虞丰年针锋相对:“怎么我说错了吗?我看你就不是个英雄?”     屠恶虎怒不可遏:“我屠恶虎铁骨铮铮、嫉恶如仇、顶天立地,你竟然说我不是英雄?我若算不上英雄,难道你姓虞的出尔反尔,不问百姓生死,只畏权贵刀剑就是英雄?笑话!”     虞丰年哈哈大笑:“屠恶虎,我说你不是英雄,你说你是英雄,你且说,什么样的人算是英雄?”     屠恶虎哼了一声:“要我说,能称英雄的,第一条就得为民请命!百姓有难,出头救难的便是英雄,视而不见的就是狗熊;真心张贴‘求冤榜’为民伸冤的是英雄,虚情假意、沽名钓誉,贴了求冤榜还要撕下来的便是狗熊。     “能称得上英雄的,第二条是不避权贵。敢跟权贵死磕,敢拿权贵开刀的便是英雄;贪生怕死、畏刀避剑、逢迎拍马的是狗熊。虞知府,你沽名钓誉,两只眼睛只见泉州侯势大,两耳听不到百姓疾苦,算什么英雄?难道我骂你骂得不对吗?”(未完待续)           第223章 这个兄弟必须收(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被骂一通,还暗暗钦佩!看来这趟来对了,屠恶虎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他的话虽然片面,却也有一定道理,只可惜误会了自己。     虞丰年哈哈一笑,笑得屠恶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你倒说说,什么算是英雄?谁又是英雄?”     虞丰年说:“后汉三国时代,曹操曹孟德曾与皇叔刘备青梅煮酒论英雄,曹孟德说,英雄就像天上的龙:‘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的话兴云吐雾,小的话隐介藏形;升上天空则飞腾于宇宙之间,潜伏于海则游戏于鱼虾之间。     “龙随机变化,就像人得志而纵横四海’,所以,英雄就要像龙一样,能叫做英雄的人,应该是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屠恶虎,比照曹孟德的标准,你算得上英雄吗?恐怕差得远吧?”     屠恶虎兵不服气:“你说的好听,做的却让人可发一笑!比照曹孟德的标准,即便我不知变通,可比起你虞丰年来,更接近英雄的标准……”     “呸!”虞丰年不等他说完,狠狠地啐了他一口:“屠恶虎啊屠恶虎,你真不要脸。要我说,你不光不是英雄,还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是个畏刀避剑、贪生怕死、不辨贤愚、自以为是的混蛋!”     “你……你敢骂我?”     “我骂你怎么了?我说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还不服气?你是泉州知府衙门副都头,吃国家的俸禄,理应为国效力,守卫百姓权益,可你却在家装病。谈何忠义?你年过而立,老母亲却跟着你身居陋室,既没有好衣服穿。又没有好东西吃,日子过得如此清苦。你没本事让母亲享福,仁孝又从何而来?     “这还不算,我是你的长官,你听信一面之词,妄自揣测我张榜的动机,见我撕榜,又自以为是,说我畏刀避剑。证据何在?你知道我的苦衷吗?你知道我行事的动机吗?说你不辨贤愚你有何不服气?     “前几天,卖棺材的费老头女儿女婿被林一飞害死,你这堂堂泉州副都头人在哪里?昨日夜间,费氏老夫妇又被人残害家中,你吃国家俸禄的副都头又在哪里?你说你是英雄,不丢人吗?”     “我……我……”屠恶虎是个直性子的人,被虞丰年骂了一通,羞愧难当,挓挲着双手,憋得面色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虞丰年盯着他看了许久,装作转身要走,招呼王无忧:“师兄。我们走,跟这样的人没什么话说。”     屠恶虎慌忙喊住他们:“等等……这个……虞大人……我……”     王无忧一看时机成熟,低声说道:“唉,屠都头,你有所不知,你知道虞大人这两天是怎么过的?真可谓操碎了心、跑断了腿,到了泉州马不停蹄,与天斗、与地斗、与贪官污吏斗,可是泉州上下大小官员。没有一个听他的话,以程不忧为首的三班衙役眼里也都只有泉州侯。没有咱青天知府老爷。     “虞大人刚才说,英雄如龙、能屈能伸。他贴‘求冤榜’是为民着想,要替百姓做主;撕‘求冤榜’是被逼无奈,怕连累百姓遭殃,屠都头实在是……唉……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只想官员之恶,不见虞大人之善,你可真真伤了虞大人的心。     “你也不想想,虞大人要真想做个甩手掌柜、逍遥知府,哪能来到你家登门求贤?不如带些礼物去往泉州侯府,岂不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团和气?还不是就是为了泉州百姓着想。算了,算了,懒得跟你说那么多。虞大人,咱们走吧。”     王无忧数落一通,也佯装要走。屠恶虎无敌自容,慌忙打开柴门喊道:“两位大人留步,这位兄弟说虞大人‘登门求贤’?”     “可不是吗?唉!回头见。”     “等等,请两位大人到我家中稍坐。”     王无忧虞丰年悄悄交换了一下眼神,虞丰年示意他:“差不多了,可以进去。”     王无忧“央求”虞丰年:“大人,进去吧,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子撑开船,屠都头只是有所误会,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屠恶虎更加无敌自容,往旁边一站,头一低,伸手相请:“虞大人请进,小人还以为您和其他官吏是一样的人。     虞丰年面色缓和下来,随屠恶虎进到屋里。见房屋中摆设简陋,只有一些简单的家具,西屋一张床老太太睡。老太太身体不便,坐在床沿,双脚泡在盆里,正等屠恶虎给他洗脚,东屋一张床是屠恶虎的。     虞丰年见过老太太,掏出十两银子塞进她的手里。老人说什么也不要,交给屠恶虎,屠恶虎还给虞丰年:“大人,无功不受禄,何况我刚才还冲撞了大人,于心有愧。”     虞丰年不以为然,又把银子塞给老太太,非要她收下。虞丰年对屠恶虎说:“自古,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谁没有父母,我看到你的母亲,也就想起我娘来了,可惜远在时空之外,无法相见,十分想念。屠都头你日子过得清苦,这点钱收下,早晚给老人买些好吃的,而且这不算无功受禄,我今日是来请你的,就当是安家费。”     屠恶虎慌忙跪倒行礼:“虞大人千万别说‘请’,小人无敌自容。刚才大人骂的是,我吃国家俸禄,却没有为国家出力,大人有何指令尽管吩咐,都是小人应尽之责。”     虞丰年看看王无忧,王无忧说:“还是你来说吧。”     虞丰年说:“师兄,你到外面把着,别有林一飞的人跟来偷听。”     王无忧答应一声,来到院子外面守着。虞丰年不再兜圈子,言简意赅才对屠恶虎说道:“屠都头,本官临来泉州,皇帝陛下亲自把我叫到一旁,言辞恳切,要我来到泉州以后,不惜大刀阔斧,宁愿杀得血流成河,也要让泉州改换天地,说白了,陛下的意思就是要我除掉泉州侯林一飞,为此还御赐尚方宝剑。可此时,泉州府如铁板一块,处处掣肘,我手里无人可用,不知道屠都头敢不敢帮我,对抗林一飞?”(未完待续)           第224章 治坏人就得有坏招(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     屠恶虎拜服在地,问道:“大人信得过我?刚才你说我不是英雄,真醍醐灌顶……”     虞丰年把他拉起来,说道:“刚才是话赶话,你不让我进门,我只能那么说,我信你的人品!从刚才你的那番话也能看出来,你虽然装病在家,却无时无刻不牵挂府衙里的事。”     屠恶虎问:“可是大人与我素昧平生,如何直接找上门来,就不怕我也是林一飞的人?”     虞丰年说:“因为你和程不忧合不来。程不忧为人狡诈,依附泉州侯,贪名趋利,对我的命令阳奉阴违,众衙役也围着他转,我无法调动。既然你与程不忧他们等人合不来,正说明你人品端正,值得依靠,这才冒昧登门。得了,你也别在家里憋着了,随我入职,咱们一起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你的老娘也别住在家里,接去府衙中与我的家眷住在一起,我安排专人服侍老太太。”     屠恶虎千恩万谢,再次跪倒磕头:“大人,实不相瞒,泉州城上下,有权有势的全都跟林一飞串通一气。就说泉州府衙的衙役,连巡街的、看城门的,所有人加起来不过三百来人,其中两百多与程不忧穿一条裤子,剩下的七八十人还算有些正气,小人自信能拉到咱们这边来。只是,靠着七八十人如何对抗林一飞?又该从何处下手呢?”     虞丰年微微一笑:“咱们就从程不忧身上下手。你附耳过来,我有一计……”     ……     三日后,泉州东门里“自在坊”,赌徒出入。     自古以来,赌坊的生意都好,哪怕穷得吃不上饭。有俩钱还要往赌坊里跑。自在坊是泉州赌徒集散地,三教九流乌七八糟。     正中间的这一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人群里面。都头程不忧带着两个衙役赌得眼睛发绿。     一个时辰以前,他们三个来到自在坊,被人带到正中间人最多的这一桌。     这一桌来了个生人,程不忧没见过,三十岁左右,额头上一道长疤,十分瘆人。赌房里的人都叫他“赌到死”,到自在坊包桌做庄。掷色子,比点子。     他这桌赌法简单,可是规矩奇特:单对单赌,一把就是十两银子,两个时辰以内,你只要能赢够二十把,除赌资之外,另外奖励一千两白银。     这种赌法,赌房里起了个名字叫“千岁赌”,也叫“贵族赌”。明明白白告诉你,贵族才能玩得起,平头老百姓你就别来了。来这桌赌的,必须有钱才行。     “赌到死”带着六名手下,看着他身后的四个大铁皮箱子,开赌之前,打开箱子让人看了,每个箱子里有白银一千两。程不忧开始的时候没赌,看别人赌。     有个小子其貌不扬,上去赌了三十把左右,手气好得不得了。不是豹子,就是四五六。赢了二十把,按照“赌到死”立下的规矩。除了赢到手的一百两,“赌到死”额外奖励一千两,他的手下果真抬了一个箱子给他,把这小子乐得一蹦多高,雇了辆马车,把银子拉回家里。     这下赌场里可炸开了锅。谁不动心?大家都在心里算帐:“十两一把,一千两就是一百把,我只要在这一百把里赢下二十把就亏不了,也就是五把赢一把,就能到手一千两银子,我的天哪!手气再背也能大赚!这个‘赌到死’是不是个傻子?”     于是众人纷纷要赌。程不忧和俩衙役眼睛都红了,驱散众人:“去去去,老子先赌!”     程不忧抢坐在“赌到死”的对面开赌。手气真好,前二十把就赢了十五把,然后又连摇了三个豹子,赢了三把。还差两把,一千两银子就到手了。     此时,赌桌周围围满了人,后面的站在桌子上够着头往里看。程不忧激动得摩拳擦掌,瞅着赌不死身后的大铁皮箱子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赌。     再看“赌到死”,一个劲儿擦汗,身后的人也不住地擦汗。越是这样,程不忧越高兴,怕“赌到死”反悔,高声说道:“你可别耍花招,老子是泉州府的都头,敢耍花招,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手下的俩衙役也跟着吵吵:“继续继续,该你了,掷色子,快快快!”围观的人群也、都跟着起哄:“快啊,掷色子。”也有人就拍程不忧的马屁:“程都头,发了财可别忘了请客。”     程不忧随意挥手,意气风发:“那是自然!诸位瞧好吧。”那劲头,俨然胜券在握,一千两银子马上就要到手的样子。     说也怪了,接下来再赌,风云突变,人家“赌到死”此后连赢了二十把,程不忧把把“眼儿猴”,赢的那些银子全都倒了回去。     程不忧急得就像个眼望山珍海味吃不着的饿汉,额头上见了汗:“怪了,风向变了。”     这个时候,全赌房里的人全都围到了这一桌,勾着脖子瞅着,好像在看一场风云赌局。     又赌十把,程不忧又是全输。程不忧浑身冒汗,把外面的衣服脱了,帽子也摘了。再赌,还是输,不光赢得那些全赔出去,又倒输出去一百多两,连程不忧带那俩衙役,身上的钱全都输了出去,还跟赌房里借了一百多两。     程不忧越想越不对劲:“不对!这里边有事!怎么可能连输这么多把?”他赌着赌着,一把抄起三颗色子,怒道:“等等,‘赌到死’,你这三颗色子有问题,里边灌了铅!”说着,把三颗色子放在桌子上,抽出刀来,平着一刀拍碎,什么也没有!     赌到死微微一笑:“这位老爷,不是色子的问题,我看你今天运气不好,还是别赌了吧,再要赌,恐怕一千两银子拿不走,还要倾家荡产。”     “不赌?那怎么行?”程不忧暗想:“只要再赢两把,就能得到一千两银子,大翻身、发大财!‘赌到死’巴不得自己收手!不行,还得接着赌,我就不信,接下来一个时辰,我一把也赢不了?”(未完待续)           第225章 治坏人就得有坏招(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赌房里换了三粒色子,先让程不忧检查。左看右看,反复检查,没有问题,继续赌。     问题是程不忧没了本钱,又要从赌房里借,赌房知道他的家底。他平日里花天酒地,虽然捞了不少钱,可也没存下什么钱,不愿再借给他!     他不借,“赌到死”借!     “程都头,你要玩,我就陪你玩到底,没钱,我先借你三百两,你写个字据吧。”     此时的程不忧已经赌红了眼,不由分说,写了三百两银子的借条,心说等会赢了那一千两,我还能剩下一大半。     继续赌。又赌了三十把,真是中了邪,前二十九把还是输,正当沮丧的时候,最后赢了一把,程不忧顿时来了精神,围观的人群也都骚动起来,“还差一把了,只要再赢一把,一千两银子到手!”     程不忧和两个衙役手心里能攥出血来,眼睛都是红的,现在你告诉他们家里死了人他们都不会回去看看!     有看热闹的好心人看出了门道,“‘赌到死’是给程不忧做了个局吧?”有心提醒,又一想,程不忧作恶多端,不是个好东西,输死才好!     程不忧借来的三百两全都输了出去,要赌还得借。一个衙役胆小,说:“都头,还要借钱吗?再借再输的话,咱们三家房子卖了都不够,以后就得喝西北风。”     程不忧一咬牙:“还有一把,只要赢一把就行,这个时候放弃,那不是前功尽弃?”     “赌到死”问程不忧:“程都头?还要赌吗?再输的话恐怕要卖房还债了!”     程不忧又脱了一件衣服,大冬天只剩下一件短褂,狠狠说道:“赌!当然要赌。你叫‘赌到死’,咱们就赌到死。没钱我就卖房卖地卖老婆!”     “好!程都头果然豪爽,是个干大事的人!来呀。为程都头再取五百两银子。”     “赌到死”让人称出五百两银子堆到程不忧的面前:“程都头,麻烦你再写个借据吧。现在距离两个时辰还有一些时间。够我们再赌五十把。”     “赌!”程不忧重新写了借据,交给“赌到死”。想想不放心,提出新要求:“赌到死,你我赌了这么久,就没离开过这张桌子,桌子一定有问题,我要检查!要是被我查出问题,小子。我一定让你好好认识认识我程不忧!”     “赌到死”哈哈一笑:“好啊,请便。”站起来走到一边,让出位子请他检查。     程不忧桌子上下左右看了又看,没发现任何问题。另两位衙役也仔细查看一番,抽出腰刀这里敲敲,哪里看看,也没有问题。     程不忧还不放心,说:“再赌咱们换张桌子,不坐这里。”     “赌到死”说好,“程都头请便,你说在哪赌就在哪赌。小人悉听尊便。”     两人换了一张桌子,看热闹的又围起来看。坐下来以后,程不忧又提出异议:“不行。还不行。”     “怎么又不行?”     “咱们俩换换方向,你坐我这里,我坐你那里。”     “好好好,随你!”     俩人换了位子坐下,“赌到死”问:“这下好了吧?”     “好了!”     “既然好了,我可先掷了。”     “等等,这下我先掷。”     “赌到死”啼笑皆非:“好吧,你掷便你掷。”     程不忧瞅瞅“赌到死”,又瞅瞅那一箱一箱的银子。“赫拉赫拉”死命摇着色子盒,嘴里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过往的菩萨来显灵,保我发财我修庙。助我成功我敬神明,今天不赢就成了穷光蛋,再来一把看输赢!开啊!”     色子打出来,在桌子上滴溜溜转了许久,等落定了一看,俩六一个一,又一个“眼儿猴”,折腾半天,还是没转运!“赌到死”轻轻一摇,打出来,四五六,又赢!     简单说吧,接下来,程不忧又连输了五十把,借出来的五百两银子全都输掉,时间也快没了!     再看程不忧和俩衙役,如丧考妣,脸也绿了,眼睛也乜了,满头大汗像洗了澡一样。     还剩最后一把,程不忧可真急了,打出色子能把桌子杂碎,一开,还是输!一个衙役哭丧着脸说:“头儿,咱仨完了,两个时辰输了一千多两,把老婆卖了也不够还账。”另一个衙役扑通瘫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     程不忧眼神像饿狼一样,突然指着“赌到死”骂道:“不对!一定有问题!老子非把你抓了治你的罪!”     呛啷啷抽出腰刀要逼住“赌到死”,还没靠近,后面站的五六个打手蹿过来,上面一晃,下面一扫,把程不忧扫倒在地,拳打脚踢,俩衙役过来帮手,也被打倒在地,不大会儿,被打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赌到死”踩住称不忧,举着那两张借条在三个人眼前晃了晃:“程都头,认赌服输,欠债还钱,想要赖账可不行,明天我到你们三位府上取银子,没钱只好用你们的房子和老婆抵债。要敢玩阴的,你来看……”     他往后面招招手,后面过来二三十位膀大腰圆的大汉。看他们的架势,敢稍有不敬,过来就能把三个人撕碎咯。     “赌到死”冷笑一声:“看到没有?明天天一亮,你们把钱给我准备好,在家等着,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孩儿们,天色不早,今天收摊吧。”     “赌到死”的人散了,看热闹的也都散了,程不忧和两个衙役挣扎着爬起来像死了爹一样,都不知道怎么出的赌坊的门,越想越窝囊,越想越奇怪,就是想不通。     赌了,输了,借了钱,欠了账,一千多两,把三个人剁吧剁吧卖肉也还不上。“赌到死”人多势众,这才想起来,压根就没问对方的来头。     能找谁借钱还债?找泉州侯?还是别了!他们虽然经常拍泉州侯的马屁,可也最了解泉州侯,你今天借他一千两,明天他就能让你还两千两,还顺带着霸占了你的妻子女儿,十万个惹不起!     “怎么办?难道我堂堂泉州知府衙门的大都头就走投无路了吗?”(未完待续)           第225章 治坏人就得有坏招(3)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程不忧三个人出了赌房的门,脑子彻底冷静下来,也知道后悔了,可是没有卖后悔药的。三个人魂不守舍,走走停停。天色将晚,肚中饥饿,不敢回家,因为回家没办法跟老婆交代。     看路边墙拐角处有个小面摊儿。搁以往,根本瞧不上这里,偶尔来吃碗面,吃完抹嘴就走,不给钱。卖面的打掉牙往肚里咽,暗暗诅咒,却不敢跟他们要钱。     仨人往桌子边一坐,要了三碗面条吃了,吃着面就像吃药一样。     正这时候,旁边又过来俩吃面的,长得贼眉鼠眼,瞅瞅三个人,要了两碗面闷头吃。其中一个想说什么,刚问了句“这一笔真能整一两千两银子”,就被另一个捂住了嘴:“别说话,等三个衙役走了再说,这种买卖可不能让公人听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程不忧听得清清楚楚:“哟?能挣一两千两银子?什么买卖不能让我们听到?老子可正想钱想得眼睛发绿。”     程不忧不动声色,心里可就惦记上了。他们吃完,抹嘴走路,没有远走,悄悄躲在墙角听那俩人谈话。     果然,那两人看三个衙役走了,放下心来侃侃而谈。     一个问道:“大哥,你打听好了吗?那一家真那么有钱?”     当哥的说道:“那可不是?大财主,守财奴,活着时不舍得花钱,临死非要家里把值钱的东西都给他陪葬!家里虽然舍不得,那也没办法,听说光银子就陪葬了一千两,还有金器、玉器,珍珠玛瑙翡翠宝石,好东西多了去!如果咱们今天把他的墓掘咯。下半辈子吃喝不愁。”     “墓地在哪里知道吗?”     “自然知道。离这不远,东门外三里地,有棵大银杏树。就埋在那里,昨天才埋过去的。还没有圆坟,墓道也没有封,等过两天封了墓道圆了坟,就不方便下手了。”     “没有圆坟?那岂不是有人看着?”     “不用担心,有个看坟的老头,五六十岁,怕他什么?不挡咱们的财路,咱就饶他一命。挡了咱的财路,咱就一刀把他宰咯。”     “好,拼了。咱们今晚什么时候去?”     “不能太早,要避着人的耳目,这样吧,三更天去,月黑风高,人不知鬼不觉,等钱到手,远走高飞。以后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那会不会有人比咱们去得早?万一抢在咱们前面盗了怎么办?”     “不会的,那财主家里人怕人盗墓,所以让家人瞒着。放出话去,什么也没有陪葬,我这消息还是他们府里的管家悄悄对我说的,管家还说,盗出来银子要分给他一份。”     “你答应他了?”     “没有,等咱们拿到钱,远走高飞,他到哪里找咱们?”     ……     兄弟俩叽叽咕咕说了半天,声音时高时低。程不忧三人在他们背后墙角听了个大概,心里可就打起了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该着老天有眼。”     程不忧一招手。带着两个衙役走到没人的地方,瞧瞧左右无人,低声说道:“兄弟们,听到没有?发财的机会来了!”     俩衙役也瞪起了贼溜溜的眼珠子,神情十分激动:“头儿,他们三更干,咱们天一黑就去!先下手为强,现在就回家取铁锹。”     “好!走!”     ……     ……     定更天,东门外三里。     大银杏树下果然有一座新坟,坟边插着还没有烧掉的招魂幡,旁边盖了一间房子,房子里点着油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程不忧和两名衙役换了平常的衣服,带着三八铁锹,正躲在暗影里望着。程不忧问:“是这里没错吧?”     一个衙役说:“没错,就是这里。”     程不忧一指那间房子:“你从后边绕过去,看房子里有没有人?要是有人的话,就……”程不忧立手为刀,做了个杀人的动作。     衙役恐慌道:“头儿,你让我杀人?我可不敢。”     程不忧骂道:“没用的东西,杀了他人不知鬼不觉,怕什么?”     “不行不行,我腿软!”     “饭桶!这还要老子亲自出马!”     程不忧骂了一句,端着铁锹绕到了房子旁边,侧耳听了听,又扒着门缝看了看,房子里没人。     程不忧松了口气,低声招呼俩衙役:“没人,你们俩过来,动手。”     俩衙役急忙跑过去,围着坟地转了一圈。     这坟头太气派了,坟头圆起来,少说也得三间房子大小,一条墓道斜通向下,虚土下面隐隐露着石门。     程不忧瞅瞅没人,一声令下:“就从这儿挖。”     三个人一齐下手,片刻功夫,虚土挖空,露出一扇石门,三个人用铁锹的把使劲撬。石门未封,被缓缓撬开,程不忧看差不多了,告诉一个衙役:“在这儿守着,我们进去。”     那衙役答应一声,在外守着,程不忧和另一个衙役摸出火石火镰,拖着铁锹就钻了进去,一进去就奇了怪:别看外面坟堆那么大,石门又像模像样,可里面很小,比个窖萝卜的地窖大不了几平米,放着一口棺材,而且棺材盖是开着的,往里一看,空空如也。     正摸不着头脑,墓室外面一阵大乱:“抓贼啊,快抓挖坟掘墓的杀人强盗。”紧接着听到把手的衙役哭喊着求饶:“饶命啊,别打,别打。”     程不忧大惊,拖着铁锹奔出去,见外面二三十名衙役官兵举着灯笼火把,把整个墓地围了起来,一个个大呼小叫:“抓住杀人犯,别跑了盗墓贼!”     留在外面把风的衙役正跪在一个人的面前正磕头求饶。     程不忧借着火光一看,跪拜的那人自己认识,竟然是副都头屠恶虎。再看其它衙役,也都认识,都是知府衙门的公人。     程不忧完全懵了,不知道屠恶虎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与自己一向不合,落在他的手里恐怕不妙。     程不忧到底是个都头,心中并不害怕,暗暗想道:“包括屠恶虎在内,他们都是自己的手下,可能还没认出自己来。”     想到这里,程不忧扔了手里的铁锹,哈哈一笑,迎上前去:“屠兄,误会误会,是我,程不忧,带着两位兄弟前来办案,误会了。”     哪知道屠恶虎不由分说,一声令下:“给我将杀人盗墓的程不忧拿下。”     “是!”众衙役扑上前去,把程不忧和另一名衙役按倒在地,绳捆索绑。(未完待续)           第227章 治坏人就得有坏招(4)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程不忧被人绳捆索绑按在地上,脸贴地,吃了一嘴土,起初辩解:“屠兄,你看清楚,我是程不忧,误会了,我不是盗墓贼,我是来办案的。”     屠恶虎不予理会,程不忧暗道不妙:“屠恶虎莫不是有备而来?”于是破口大骂:“屠恶虎,你他妈要干什么?老子在办案,快放了老子,要不然宰了你。还有你们这帮有眼无珠的鸟货,我是大都头程不忧!屠恶虎,你个王八养的,快放了我?”     屠恶虎大怒,走到近前,一把提起来,噼啪抽了四五个嘴巴子,又一拳掏在肚子上,程不忧顺嘴流血,蜷曲了身子跪在地上,咳嗽不止。     程不忧顿时软了:“屠兄,真是误会。”     “放屁!”屠恶虎揪住他的脖领子,像拎小鸡子一样拎到了坟地旁边的房子外,往地上一扔:“程不忧,你看看,这看坟的老头与你何冤何仇,你为何要杀了他?偷坟掘墓也就算了,杀人也是误会吗?”     程不忧闪目观瞧,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刚才这房子明明没有老头,现在多了一具死尸,一个老头,头朝外、脚朝里,倒在血泊之中。     “不对不对,我没杀人,我想过要杀他,可是他不在,我们这才去盗墓……”程不忧语无伦次分辩着。     屠恶虎怒道:“人证物证,铁证如山,不容你狡辩,来人,押回知府衙门,关进死囚牢。”     众衙役不由分说,把程不忧三个人押回知府衙门。     众衙役一走,虞丰年和王无忧从房屋后面闪了出来,两人与屠恶虎相视大笑。房间里躺在血泊之中的老头也一骨碌身爬起来,给三个人跪倒磕头:“大人。小人演戏没出什么纰漏吧?”     虞丰年掏出五两银子塞到他的手里,夸奖道:“老先生演得恰到好处,快回家把身上的猪血洗一洗吧。”     老头千恩万谢。带着银子消失在夜色之中。     屠恶虎跪下给虞丰年磕头礼:“大人好一出连环计,先请来一位赌局圣手开设‘千岁赌’。把程不忧逼入绝境,又假设墓地诱他来挖坟掘墓,再虚设凶杀现场,让程不忧百口莫辩。三环套月,环环相扣,在下服了。以前小人只想着以理服人,公事公办,太过于拘泥。是大人让小的明白,对付程不忧这样的人,就得这样的好计策。”     虞丰年哈哈大笑:“成败的关键还在您屠都头,要不是你请来那位赌局圣手,也不能把程不忧逼入绝境。”     王无忧问道:“师弟,下一步怎么办?要杀程不忧吗?”     屠恶虎说:“程不忧为非作歹,坏事做尽,又是林一飞的狗腿子,留着不如杀掉。此番他偷坟掘墓,又杀人灭口。哪一条都能定他的死罪。”     虞丰年连忙劝阻:“不能杀,不能杀,要杀他也不必绕这么大的弯子了。既然绕这么大的弯子,我就是为了收他。此人虽然做过许多坏事,但罪不至死,以后收归我用,你为正都头,他为副都头,你义薄云天、大公无私,只要对他严加管束,也能为老百姓做些事。何况我刚到泉州。立足未稳,收了他。也就收服了两百多衙役,正好对抗林一飞。”     屠恶虎面露惭色:“还是大人考虑周全。小人疏忽了。”     王无忧并不在意程不忧的杀刮存留,在他心里,钱更重要。王无忧问道:“师弟,这么说,他借咱的八百两银子怎么办?得让他还!你不知道,我最近正在改良天网阵,正是用钱之际,没钱啊。”     虞丰年骂道:“师兄啊,你什么都好,就他妈太爱钱,你附耳过来。”     王无忧凑到虞丰年近前,竖起耳朵听着。虞丰年说:“你要把眼光放长远,等除掉泉州侯林一飞,我给你一万两。”     王无忧差点蹦起来:“师弟,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许反悔。”     虞丰年哈哈大笑。屠恶虎不知道虞丰年对王无忧说了什么,也跟着嘿嘿笑。     王无忧说:“只要师弟你说话算数,我这天下第一的大英雄唯你马首是瞻。你说,咱们下一步怎么办,是不是要去说服程不忧?”     虞丰年微微摇头:“不急不急,先关他们三天再说。屠都头,还要你做一件事情,派人到程不忧的家里做一件事情,如此这般……”     ………………     ………………     泉州侯府中,通判朱通海带着钱粮主簿邱敬金,以及泉州五六位官员恭恭敬敬向林一飞回事。虽然赐了座,可他们屁股只敢挨着椅子边,以便随时站起来回话。外府主事林雀陪在一旁伺候着。     林一飞问道:“朱通判,那姓虞的最近似乎没什么动静,在做什么勾当?”     朱通海急忙站起来回禀到:“嗐,侯爷放心,他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刚到泉州那天气势汹汹,第二天全城张贴‘求冤榜’,请百姓前去告状,那天晚上,还去了卖棺材的费老头家,谁知道费老头一死,他自己先吓傻了,急忙让人把‘求冤榜’撕了去。侯爷,您是没听到,泉州百姓骂声一片哪。”     “都骂什么?”     “都骂?都骂什么来着?”     其他官员立刻堆下满脸笑容说:“都骂他……是个软骨头,吃国家俸禄不干人事,还骂他是吃屎喝尿的怂货、窝囊废。”     林一飞摸着肥大的肚子静静听着,眼睛眯着,面露鄙夷之色。     主管林雀一笑:“侯爷,真想不通,这么一个没用的挫鸟,何至于相爷专门写封信来千叮咛万嘱咐,非要取他的性命?”     朱通海赶紧附和:“可不是吗?我看还不如上任知府胡正明,他多少还审过几个官司。”     林一飞说:“这倒是奇了,如果是一般角色,相爷决不至于写那封信,他老人家一向处事谨慎,既然写了那封信,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朱通海说:“侯爷放心,依小的看,他绝不是什么惹不起的大怪,您还记得吗?他刚来泉州的时候,您的侄子,公子爷林子山冲撞了他的马车,您的女公子林子月射了他一弹子,一听说俩公子是您的家人,顿时蔫儿巴,开始说让抓人,第二天再也不提此事,这不是服软吗?所以侯爷完全不必把他放在心上。”     钱粮主簿邱敬金也说:“上次还说要查府库银钱,把我吓得不轻,没想到后来再也不提这个事,想来,他怕查到侯爷的头上骑虎难下吧。”     朱雀说:“侯爷您要是还不放心,我去找人做了他万事大吉,您看怎么样?”(未完待续)           第228章 治坏人就得有坏招(5)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林一飞摸着肚子闭口不言。他不是不想杀虞丰年,而是在权衡利弊。     照秦桧信中所说,虞丰年这个人十分危险,想尽办法也要把他杀了,可问题是,虞丰年的所作所为完全不像一个值得费心除掉的人。如果把他杀了,连死两个知府,恐怕会引起皇帝的警觉,倒不如培养一个听话的窝囊废、提线木偶。     林一飞摸着肚子犹豫不决,问朱通海和朱雀:“姓虞的最近在家干什么?见过什么人?”     朱通海说:“在家没干别的事,就在知府后衙陪着他老婆,我去见他两次,一次在给他怀孕的大老婆洗脚,一次是在院子里种花,还对我说,‘今冬撒下一包籽,明春开出万朵花,朱通判要懂得享受生活’,侯爷请想,他要真胸怀大志,会做这些事情?”     另一位官员附和:“是啊,通判大人说的是,我上次去找他,他说有事,不见我。后来看他手下从外面回来,买了许多茶叶、土特产,说先存着,用不了多久就回临安。细一打听才知道,说已经写好折子给太后,要太后在皇上面前说话,调他回临安。”     旁边一位官员突然想起一件事,附和道:“对啊,确有其事,西城门黄门官是我大舅哥,前天半夜,虞丰年的随从打马出城,大舅哥拦下来查问一番,从包袱里搜出一封信,正是写给太后的信。这说明他确实不敢在泉州待下去了。”     三人成虎,林一飞志得意满,微微一笑,看来此人绝不像秦丞相说的那般难以对付。     林雀问:“那么侯爷,还要不要找人干掉他?”     林一飞摇摇头:“不用,再观察观察、试探试探。果真是个废物,留着他替咱们背黑锅,国库亏空的事情都推在他的身上。”     “好。观察观察,试探试探。”众人煞有介事咂摸着林一飞的话。尽量做出醍醐灌顶的样子,满脸谄媚。     林雀突然想起一事:“对了侯爷,上任知府胡正明自杀以后,他的女儿胡秋歌不知所踪,最近听说流落到清泉山下,躲在一户老农家里避难,要不要把她抓回来?您见过的,胡秋歌长得如花似玉。侯爷一定喜欢。”     “是吗?……哪就去找,找到了给我抓回来,上次肥鸭子到了嘴边没吃着,这次说什么也要找到她。”     林雀连忙恭维:“放心侯爷,我立刻派人去找。”     “别忙,你们先去找,等找到了,别让府里的人去抓,让程不忧去,以抓国家逃犯的名义去抓人。省得民怨沸腾,毕竟我们是泉州侯府,做什么事情要表现出侯府的体面和形象。”     “是是是。对对对,还是侯爷高明。我们马上去找,找到了就让程不忧去抓人。”林雀要走门,又被林一飞叫住:“等等,这几天程不忧来府里问安了吗?我怎么没看着他?”     林雀忙说:“倒是没有,真是奇了怪,连续几天也不见程不忧的影子,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侯爷放心。我马上派人去找。”     “等等,还有……”     “侯爷请吩咐。”     “把抓人的事提前告诉虞丰年。明明白白告诉他,胡秋歌是我林一飞要的人。一旦抓到我的府中,九死一生,试探试探他,看他作何选择?胆敢阻拦,让清泉山大寨主沙得权直接把他干掉,如果连这种事情都装作视而不见,这个人就不足为虑。”     “侯爷高明,侯爷妙计!”众人又一一番肉麻的称赞。     ……     深夜,泉州知府衙门大牢。     一道铁窗,里面是关了三天、每天只给一个黑馒头的程不忧,外面站着像个胖球一样的王无忧,他们的身后站着两个提牢官,各托着一个托盘,左边托盘上是一套红色的囚服,右边托盘上放着四个好菜、一壶好酒。     别人不懂,程不忧可懂,穿上红色囚服,吃了好菜好酒,那就是要被送上断头台砍脑袋。     程不忧两眼发绿,眼窝深陷,抓住铁窗喊冤:“兄弟,小人冤枉,小人没有杀人,也没有盗墓。”     “呸”,王无忧一口痰啐在他的脸上:“所有人都看到你杀人盗墓,人证物证俱在,还敢抵赖?抵赖也没用,今天就送你到阎王爷那里报到。”     程不忧扑通跪在地上:“兄弟兄弟,饶命啊,你们还没有审问,不能杀我,真的不能杀我。大宋律法……”     “律你奶奶个腿!杀人、盗墓,两个都是掉脑袋的罪,你还跟我谈大宋律法?今天弄死你,你到下面跟阎王爷谈大宋律法去吧。来人哪,把衣服给他穿上,断头饭给他塞进去。”     俩提牢官把断头衣、断头饭隔着铁窗塞进去,嘴里叹着气道:“程都头,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你也算吃过见过享受过的人,换上衣服饱餐一顿吧。对不住了,职责所在,您老也别怪我们哥俩。”     “不要,拿走,拿走。”程不忧抓狂一般,把断头衣扔得远远的,断头饭也踢翻了,像头疯狗一样嚎叫:“王无忧,死矮鬼,你放了我,我没有杀人,胆敢杀我,林侯爷饶不了你,非把你碎尸万段……”     王无忧一点都不生气,抱着膀子看着他笑:“骂,使劲儿骂。爷活得逍遥自在,不怕你骂,你越骂爷爷我越高兴。爷爷告诉你,我可不像虞大人那么心善,你的命掌握在爷爷的手里,你骂我一句,等会行刑的时候,就多割拉一刀,先从大腿上割,一刀一刀,像吃烤鸭一样,割成一片一片的,你现在骂了我有十句了,接着骂,爷爷数着呢?”     “……”程不忧顿时哑口,瘫跪在地上,十分沮丧。     王无忧嘿嘿直乐:“孙子,你怎么不骂了?你这鸟驴,作为都头,吃国家的俸禄,不替我们大人办事,却跟着活驴林一飞,你让林一飞来救你啊?看他怎么救你?恐怕人家根本就拿你当一条狗!你知道吗?要不是他你还死不了!怪就怪你站错了队,跟着姓林的,认命吧。饭菜也被你踢翻了,想吃也没了,来人哪,把他拖出去砍了,要砍十刀以上才能让他死……”     王无忧一声令下,门外闯进来五六名彪形大汉,后面跟着人高马大、一脸横肉的刽子手,肩上的刑刀在灯光下闪着瘆人的光芒。     程不忧这才恍然大悟,恐怕这一切都是知府虞丰年的计划,后悔不迭,当初为何要与他作对?(未完待续)     ps:明天起,加密更新,故事更加精彩,请朋友们支持。           第229章 治坏人就得有坏招(6)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王无忧要杀程不忧,把他从牢房里像拖死狗一样拖出来,程不忧彻底崩溃。     正在这时候,牢房外有人大喊一声:“虞大人到。”     程不忧顿时如疯了一般:“虞大人,我要见虞大人,我错了,虞大人饶命!饶命啊!”     提牢官把浑身哆嗦的程不忧扔在地上,虞丰年已走到他的面前。     程不忧跪爬两步,大声呼救:“虞大人饶命,虞大人饶命,小人知错,小人知错了。”     虞丰年眉头一皱,怒问王无忧:“王无忧,这是怎么回事?谁让你私自做主,要杀程都头?”     王无忧呲牙一笑:“嘿嘿嘿,大人息怒,我琢磨着,这小子给林一飞卖命,跟大人作对,罪不容诛,就想趁机弄死他出气。”     “呸!王无忧,我警告你多少次,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胡作非为。要不是下人跑去送信,你今天就铸成了大错。”     “嗐,大人,什么大错小错,我替你办事你倒要怪罪我?这小子真是林一飞的人,我打听清楚了,您到泉州上任那一天,在大街上冲撞您马车的正是林一飞的侄子林子山,射您金弹子的是林一飞的女儿林子月,当时是女扮男装。你让程不忧抓人,他百般拖延,阳奉阴违,这样的都头留他做什么?干脆我弄死他,然后我来干都头,保证带好队伍,为泉州百姓撑腰除害。”     “胡闹!你等着,等回去再给你算账。”     虞丰年说完,过来解了程不忧的绑绳,程不忧疑惑不解:“原来一切都是王无忧在搞鬼吗?这个死锉子,将来生了儿子还这么大个。”     虞丰年轻声说道:“虞都头,对不起。王无忧胡作非为,我定不会轻饶。眼下你的案子尚未定案,恕本官不能因公废私放你出狱。至于你的罪状是该斩首,还是该关押十年二十年。都要定案之后再说。来人哪,把他送进去。”     提牢官又把程不忧关进了牢房中,虞丰年转身要走,程不忧高声喊道:“大人,留步,我确实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     虞丰年面色平静,心平气和。反问道:“可盗墓杀人人证物证俱在,你作何解释?”     “我……唉,是这样的。那天我赌输了钱,路上吃饭的时候,听到两个小子谈论,说有个财主死了,埋在大银杏树旁边,晚上要去盗墓。我就想抓个现行,夜里带了两个弟兄去抓他们,到那之后。一看墓门大开着,还以为他们正在墓中行窃,连忙冲进去。谁知道里面没人。这时候官兵到了,误拿了小人。     “噢?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请大人明察。”     “程都头,我给了你机会,你竟然还蒙混本官,那俩衙役都已经招认,他们说的与你说的完全不一样。他们说你赌博输了一千多两银子,没办法,只好狗急跳墙带着他们偷坟掘墓。却被官兵抓个正着,我说的没错吧?你看这是什么?”     虞丰年从怀里掏出两张借条来。正是程不忧打给“赌到死”的借条。程不忧大惊:“大人,这借条怎么在你的手上?”     “怎么在我手上?你被人算计还兀自不知。你知道那千岁赌的庄家‘赌到死’是谁?是林一飞的官家林雀请来的。要‘赌到死’事先给你下套,赢干你的钱,霸占你的田产、房屋、地契。”     “林雀?不可能啊,我又没得罪他。”     “你没得罪他,可是林一飞看上了你的小老婆,要害死你,霸占她,你们一家子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程不忧顿时想起林一飞和林雀那丑恶的样子,恨得压根紧咬。     虞丰年又接着说:“不光如此,你在路边面摊吃饭遇到的那对兄弟也是林雀安排的,故意引你去杀人、盗墓。你们去盗墓的时候,林雀又悄悄派人告诉我,让我派人前去抓你,谁知道你果真杀人、盗墓,这才被官兵抓回来。”     “啊?原来是这样!”程不忧大怒,指天大骂:“林雀,老子非杀了你!林一飞,你个乌龟王八蛋,老子跟你没完!”骂完之后又一想,不对啊:“大人,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虞丰年说:“我本来也被蒙在鼓里,巧了,林一飞卸磨杀驴,要杀人灭口,除掉‘赌到死’,幸好被我的人巡街时发现,救了下来,‘赌到死’十分感激,这才将实情合盘托出,把借条也给了我。你看看,那人是不是‘赌到死’?”     虞丰年的后面闪出一人,正是“赌到死”。“赌到死”近前几步说道:“程都头不要怪我,一切都是泉州侯林一飞安排的,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要恨你就恨他们吧。”     程不忧简直快气疯了,大骂林一飞和林雀的祖宗十八代。与此同时,他想起了家中的妻子和小妾。那小妾娶了没一年,长得如花似玉,林一飞和林雀手段他最了解,可谓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怕小妾已经落入了林一飞的手里。     于是程不忧慌忙给虞丰年跪地磕头:“大人,小人有眼无珠,以前处处跟你作对,请大人救我,快派人到我家看看,怕林一飞已对我的家人下手了。”     虞丰年连忙安慰他:“都头放心,你家里老小我已派人保护。”     说话间,外面哭着进来两个女人,正是程不忧的老婆和小妾,俩人衣衫不整,扑到铁窗边呼天抢地。程不忧心里直翻腾:难道林一飞已经得逞了吗?     “你们怎么来了?”     “老爷,出事了……”说着又哭。     “出了什么事?说!快说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程不忧的老婆哭罢多时,抽抽噎噎地说:“老爷,这几天你没回家,我们都非常着急,下午咱家突然闯去一伙强人,点了一堆火,升起一股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闻到那个烟以后全家都昏死过去。醒来的时候,我和小妹都躺在床上,衣衫不整……”     “你说什么?谁干的?!”程不忧血往上涌,脑袋嗡嗡直响。     随便程不忧怎么问,程不忧的妻妾都只顾着哭,把程不忧急得乱蹦。王无忧连忙过来:“程都头,不要惊慌,你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贵妇人被熏翻之后,我们虞大人派去营救的官兵正好赶到,驱散贼人,救下了两位夫人。屠恶虎都头带人去救的,不信你去问他。不过他要是再去晚一会儿,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未完待续)           第230章 治坏人就得有坏招(7)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此时屠恶虎闪身进来,附和着说道:“程都头不要惊慌,我带官兵及时赶到,那些恶人没有得逞,您的两位夫人都安然无恙。”     “果真如此?那伙贼人是谁?”     王无忧说:“是谁还用说吗?你瞧这个,这是贼人身上掉下的一块腰牌,你认识吗?”     程不忧拿来起来,胸中怒火万丈,腰牌上写着一个“林”字,正是泉州侯府的腰牌。跳脚大骂:“林一飞,林雀,我操你八辈儿祖宗,老子非扒你们的皮,抽你们的筋。”     程不忧又冲虞丰年跪倒在地:“多谢大人出手相救。大恩大德,永世不忘。”趴地上磕了三个头。     王无忧叹口气:“唉,其实我们虞大人很器重你,本想把你收归帐下对抗泉州侯,也为百姓出力,谁知道你竟然杀人盗墓,大人也帮不了你。”     程不忧连忙分辨:“大人,我真的没有杀人,这前前后后摆明了就是林一飞在陷害我,看守墓地的老头我根本没有杀他,一定是林一飞派人杀掉,栽赃陷害于我,请大人网开一面,放我出去。     “大人你放心,只要放了我,我一定鞍前马后、做牛做马服侍大人!泉州我了解,泉州大大小小的官员、黑白两道的势力,没有我程不忧不知道的,只要大人救我,我一定立功报恩。”     虞丰年沉思良久:“你真的没有杀人?”     “小人对天发誓,真的没有杀人!跟我一起前去掘墓的衙役可以作证。”     程不忧的老婆和小妾也跪倒在地磕头求饶:“请大人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感谢大人救我们全家老小。”     屠恶虎也凑过来深施一礼:“大人,小人为证,程不忧虽然人品恶劣,做了不少恶事。但我相信他肯定没有杀人,请大人斟酌。”     “你也为他求情?我听说你们一贯不和,他为了当上正都头。还想方设法陷害你,当上正都头以后。又屡屡欺压刁难你,你不记恨他吗?”     屠恶虎微微一笑:“大人,我虽然瞧不起他,但抛开人品不说,程不忧做事足智多谋,脑子活泛,比在下强,希望大人网开一面。死罪饶过,戴罪立功,让他设个时限,立功抵罪便是,不立功的话再惩处他不迟。”     王无忧说:“大人,您救饶了他吧,经此一事,他也就看清了林一飞和林雀的真面目,不可能再为林一飞效力,而且林一飞得着机会一定会暗害他。建议大人不仅要放了程都头,还有恢复他的官职,他才能好自我保护。”     其他牢头、衙役也来为程不忧求情。虞大人点点头:“好,程不忧,难得大家为你求情,但丑话说在前面,今天我自作主张,先假释了你,容你戴罪立功、自证清白,但你瞧见没,这八百两的借条。我押在手里,挖粪掘墓、杀人灭口的案卷也不会封存。先观察你三个月,如果这三个月你依然不办实事、为非作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到时候杀你个二罪归一,绝不容情。如果三个月内痛改前非,我就把案卷和借条都烧掉,还你清白之身,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程不忧死里逃生,差点哭了,趴在地上连连磕头。他老婆小妾也磕头谢恩。     “先别谢”,虞丰年说,“我话还没说完。死罪饶过,活罪不免,今日起,屠恶虎是正都头,你降为副都头,你要听他的话,见他如见我,如有半分不敬,按律治罪。”     “是!小人谨遵大人命令。我一定辅助总都头,调集泉州所有衙役,勤加管教,为大人效力。”     又磕头谢过屠恶虎,感谢屠恶虎救下他的老婆小妾。     当下虞丰年让人放程不忧带着老婆、小妾回家,其他衙役也都回家休息。只剩下虞丰年、王无语和屠恶虎。     屠恶虎再次对虞丰年佩服得五体投地:“没想到大人收人还能这样收!大人运筹帷幄,真乃诸葛再生、子牙在世。这样最好,衙门里的人团结起来,对付林一飞又多了一分力量。最重要的是,跟着大人办事,心里十分舒坦,我屠恶虎做事就没这么舒坦过。”     王无忧说:“这算什么,你还没见过我师弟的手段。慢说对付一个小小的都头,就是林一飞,也是小菜一碟。”     虞丰年说:“对付恶人,最好令其改邪归正,为民谋福,这是上上之计;若实在不能改邪归正,再把他除掉不晚。当然,像林一飞这样的大奸大恶,定要除之而后快。     “程不忧改邪归正,用不了几天林一飞就会知道,到那时必定要出杀招对付我,嘱咐弟兄们多加防范。”     “放心吧,大人,我已经按你的安排交代下去,保证万无一失。”     “那就好,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家睡觉吧。”     屠恶虎告辞离开,虞丰年看他远去,突然翻脸,狠狠瞪着王无忧:“王矬子,你今天干了什么好事?”     王无忧佯装不知:“师弟,你这话从何说起?我什么也没干啊?师弟今天一定累了,快回后堂休息吧,几位弟妹都在家等着你呢,我也该回去了。”     “回来!王无忧,你别想躲,你干的好事还想瞒我?我问你,程不忧俩老婆醒来之后,为何躺在床上衣衫不整?”     “这个?我这不是为了演戏逼真吗?要不然屠恶虎前去营救的时候,人家好端端的,你营救个什么劲?再说了,我也没有怎么她们……真的,真没有怎么……”     “呸!王无忧!你个色狼,还敢瞒我?你点火熏翻他们之后到底做了什么?你要不做什么,她们不可能哭得那么痛苦,说!不说的话,将来你在我这里一分钱也拿不到。”     王无忧见虞丰年看出了玄机,嘿嘿一笑:“兄弟你真厉害,这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小弟见她们昏了……嘿嘿,就顺手哈哈了。不过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不把戏演到位,怎么能让程不忧怀恨林一飞?做事就要把事情做到位!再说了,他老婆和小妾不是也忍了,没敢告诉程不忧吗?”     虞丰年啼笑皆非,又气又恨,心说好在王无忧长得又矮又丑,真长成自己这个样子,不知道得祸害多少姑娘。色字头上一把刀,他好色无度,恐怕将来非在女人身上栽大跟头。“王无忧,我警告你,老子最后忍你这一次,你胆敢再不听我的话,擅自做那些勾当,我非阉了你。”     王无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虞丰年,嘿嘿一笑:“睡吧睡吧,我先走了……”一溜烟逃得无影无踪。(未完待续)           第231章 杀犬夺寨立威(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收了程不忧,心中稍稍安稳了些。这个人吃人的时代,最重要的不是人才,而是人多势众!有了屠恶虎和程不忧,一善一恶,一正一邪,加上他们手下二三百名衙役,泉州侯不敢轻易对自己下手。自己隐忍了这么多天,总算可以喘口气!     转过天来,虞丰年画了图纸,找来工匠,让他们对照图纸做一些人形沙袋,再做许多护具,传授屠恶虎和程不忧许多非常科学的训练方法,让他没事的时候就带着衙役训练拳脚、兵器、步法,以及近身格斗和搏杀。     屠恶虎和程不忧被这些新奇的图纸和设想惊呆了,从来没见过。尤其虞丰年演示搏杀技巧之后,两个人惊得目瞪口呆,招式也完全没有见过,出招速度快如闪电,十个八个衙役根本无法近身。     他们心中对虞丰年更加佩服得五体投地,谁能想到,一个看上去高高瘦瘦的小伙子,竟然是这么厉害的高手。于是练习起来,都很卖力。     这一天,程不忧来找虞丰年:“虞大人,出事了,泉州侯林一飞那王八蛋又要做坏事。”     虞丰年问道:“怎么了?他要做什么坏事?”     程不忧说:“他一大早派下人去我家找我,问我最近在忙什么,还说听说我跟您走得近。我假装糊涂,忍辱负重,不提他们上次熏翻我浑家的事情,托辞说跟你貌合神离,‘心还在泉州侯府’。他们试探一番,说出泉州侯的指令,大人你知道林一飞要我做什么?要我今天晚上去抓上任知府胡正明的女儿胡秋歌。”     虞丰年一惊:“噢?胡秋歌?我听屠都头说,胡正明自杀以后,胡秋歌不知所踪。传言说她已经死了,难道还活着?”     “没错,的确还活着。泉州侯的人打听出来,胡秋歌流落在了清泉山下的清泉村。隐姓埋名,藏身在一个农夫的家里。”     “林一飞为什么要抓胡秋歌?”     程不忧说:“小人想来有两个原因,一来胡秋歌长得漂亮,今年也才十九岁,林一飞早就想打她的主意。二来,胡正明自杀跟林一飞有关,林一飞怕斩草不除根,必留后患。”     虞丰年问道:“胡正明的死与林一飞有什么关系?”     程不忧说:“胡正明人品正直。上任以后和大人一样,想为泉州百姓做些事情。不过胡大人做事不讲究策略,他先从府库银两查起,严查贪污**。     “泉州府蛀虫太多,钱粮府库的账根本对不上,对不上的那些烂账中,有一半以上落入到泉州侯的腰包里。泉州侯就联络泉州大小官员放了一场大火,烧了钱粮府库,账本也烧了大半。     “这还不是最阴险的,大火烧完。以泉州侯为首,二三十名大小官员写了一封奏折,联名举报胡正明贪污**。玩忽职守,说他才是纵火的元凶,致使钱粮受损一百多万两,其实这一百多万两正是当初亏空的数额。他们众口一词,三人成虎,胡正明百口莫辩,连急带气,竟然被逼投缳自缢。     “也有一种说法,说他是被人在饭菜中下毒毒死的。可怜胡正明一死。覆巢之下无完卵,一家老小死走逃亡。女儿胡秋歌生死不明。林一飞怕他生还告状,一直派人四处搜查。最近在清泉山下的清泉村找到了。”     “原来如此,既然他们找到了胡秋歌,为什么还要你去抓人?悄悄抓回去,不管是强行霸占还是杀人灭口,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岂不更好?”     程不忧咦了一声:“是啊,我倒没想到这一点,他们这是何意?难道是骗我去抓人,要把我杀人灭口,然后还要霸占我的浑家?”     正说话间,外面衙役来报:“大人,泉州侯府派人下书。”     虞丰年一愣:“哟,泉州侯府派人给我下书,这倒是件稀奇的事情,让他进来。程都头,你先回避一下。”     ……     泉州侯府一名家奴来到会客厅,撇着嘴,一副倨傲的神情。从这奴才身上,就能看出林一飞对虞丰年的态度――蔑视、无礼!     虞丰年丝毫不在意,反而表现的十分热情:“小哥,林侯爷有书信给我?”     “正是!这是给你的信,你好好看一看!”那小子把信单手交给虞丰年。     虞丰年撕开信封,掏出信瓤,信很短,措辞很不客气:“虞大人,上任知府胡正明畏罪自杀以后,其女胡秋歌一直外逃,本侯查明,她落在清泉山下的清泉村,被一户姓陈的老汉窝藏在家里,我已请都头程不忧前往缉捕。特告知阁下。”书信没有落款。     虞丰年看过之后,问送信人:“小哥,林侯爷除了这封信,还有什么交代吗?”     家奴说:“我们侯爷说了,胡正明和胡秋歌曾栽赃陷害我家侯爷,他老人家的意思,人抓到之后直接送到侯爷的府上,杀剐存留,任凭侯爷自便,你最好睁只眼闭只眼装看不见。如果知府大人多管闲事,别怪侯爷不客气。”     “哦哦,就说这么多?还有吗?”     “没了!拿钱吧。”家奴说完,伸手要钱。     虞丰年问道:“钱?什么钱?”     那家奴嘿嘿一乐:“知府大人,这您还不明白,太不开面了吧?您瞧瞧我,我来给你送信,路途不远可也不近,跑烂了鞋侯爷可不管!怎么说你也得给双鞋钱。”     “噢,对对对,应该的,应该的。”虞丰年从怀里摸看半天,摸出两块碎银子,约有二两,在手里摩挲了半天,又把一块装进怀里,把另一块小的很舍不得的递给了送信人。     送信人嫌弃的表情像看到了屎一样:“知府大人,切,你可是真抠。”     虞丰年嘿嘿一笑:“没办法,俸禄不多,得把钱攒下来。”     送信人把银子揣起来,趾高气扬出门离去。     程不忧从后边闪出来,气呼呼地:“虞大人,你别生气,林家人就这样,从家奴身上你就能看出泉州侯是个什么货色。不过小人不明白,林一飞为非作歹,找我也就算了,为何要通知大人?这事您管吗?您要不管,胡秋歌必定被林一飞糟蹋咯,有死无活。”(未完待续)           第232章 杀犬夺寨立威(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胡秋歌落在林一飞的手里,有死无活,此事必须得管。只不过,如何管法?“林一飞明目张胆为非作歹,为何还要通知我?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虞丰年捏着那封信陷入了沉思。他问程不忧:“程都头,假如说你要做一件大事,会不会告诉你的冤家对头?”     程不忧想了想:“恐怕不会,我怕冤家对头给我捣乱。”     “也就是说,林一飞要害胡秋歌,不怕我捣乱。换句话说,他要么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明明白白示威;要么给我挖坑下套算计我?”     “大人说的有道理,林一飞就是这么想的。那么咱们管不管?”     虞丰年微微一笑:“必须得管。我若不管,胡秋歌就会落入他们的手里,必定遭殃,与此同时,我们也就被林一飞永远钉在泉州的耻辱柱上。我不但要管,还要通过这件事立立咱的威风,让泉州百姓看到,泉州的天空林一飞是遮不住的!”     “大人说得好!不过,万一如您所说,林一飞给咱们挖坑设套怎么办?”     虞丰年反问道:“你要是林一飞,会设下什么陷阱?”     “我要是林一飞……那我就借刀杀人。”     “借谁的刀?”     “大人有所不知,清泉村附近就是清泉山,清泉山上盘踞了数百名强人,大寨主叫沙得权,此人是林一飞的帮凶,两人沆瀣一气,为非作歹,林一飞不方便出手做的事,都让沙德权去做。恐怕这次林一飞要借沙得权的刀除掉大人。”     “原来如此!”虞丰年暗自庆幸,好在收下了程不忧。要不然这些情况自己如何知道?     虞丰年思虑半天,吩咐道:“程都头,咱们俩演一出戏吧。”     “演什么戏?”     “假装你我不和。林一飞要你去抓人,我就求你去救人。可是你当面与我翻脸,最好吵得天翻地覆,让林一飞知道你我彻底反目。接下来,你带三十人到清泉村抓人,我再放话出去,就说我手下无人可用,亲自带十个家人去清泉村救人。你记住,你抓到人以后。把秋歌姑娘带回知府衙门。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管,一切我自有安排。”     “这么做可行吗?大寨主沙得权心狠手辣,不得不防。”     “你放心吧,按我说的做。”     “好吧。”程不忧答应一声,出门部署一切。     ……     ……     下午,泉州侯府歌舞升平,林一飞正在后花园听戏。林雀笑嘻嘻来报:“侯爷,有好事。”     林一飞摸着肥胖的肚子问:“什么好事?”     “虞丰年要管咱们的闲事,他让程不忧带人去救胡秋歌,程不忧当场撂挑子。跟虞丰年闹得天翻地覆。虞丰年成了光杆元帅,准备亲自带着一二十个家人去救胡秋歌,你说好笑不好笑。”     林一飞摸着肚子哈哈大笑:“没想到。姓虞的还有那么一点骨气。既然如此,你派人去一趟清泉山,让老沙派人下山,送虞丰年去见阎王吧。”     “是,我马上去办。”林雀说完,站着不走。     林一飞瞅瞅他:“怎么?你还有事?”     林雀嘻嘻一笑:“侯爷,小的还有一计。”     “嗯?说说。”     “侯爷,虞丰年带人到清泉村救人,你知道的。他一共才带来四五十个随从,带走一二十人。在知府家门保护家眷的就只剩下二三十个,如果咱们趁衙门空虚。化装成清泉山的强人,把知府衙门烧了,抢了府库钱粮,就算沙得权杀不了虞丰年,只要知府衙门被烧,府库钱粮被抢,咱就能像除掉胡正明一样除掉虞丰年。到时候再把虞丰年的四个老婆抢来,嘿嘿嘿嘿,他们都说,虞丰年的四个老婆个个国色天香,大美人哟!”     林一飞腾地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哈哈,好主意,老子没白养你,说到了爷的心里,就这么办,就这么办!”     这对狗主仆真是计狠心毒。     …………     …………     二更天,西北风啸,寒夜冰冷。     清泉村外的树林中黑黢黢一片,清泉山大寨主沙得权带着上百名喽啰兵埋伏在此,观察着清泉村的一举一动。他告诫手下:“孩儿们,都他妈把招子擦亮,机灵点儿,泉州侯下了命令,今天要把狗贼虞丰年弄死仔清泉村,谁砍了虞丰年的狗头,老子赏银一百两。”     正说话间,看远处官路上二三十支灯笼火把,缓缓向清泉山靠近。喽啰兵都一阵骚动:“大王,来了,来了,杀过去吧。”     “杀你妈个头。没瞅见灯笼上写的字,‘林’,泉州侯的人,是程不忧!稳住,继续等。”     来的正是程不忧。程不忧带着三十名衙役,高挑灯笼火把,扑进了清泉村,惊起全村狗吠声此起彼伏。     按照事先探好的路径,他们找到胡秋歌藏身的农家,不由分说破门而入,把胡秋歌和老农一家老小七八口人都抓了起来,塞进马车里。全村人都被惊了起来,都跑出来看,一看是官府衙门抓差办案,谁也不敢多问一句,又都牢牢关了家门,躲起来不敢出门。     程不忧带着胡秋歌等人出了村庄,刚到村口,一阵大乱,见来时的路上,一二十条灯笼火把排成一条火龙扑到近前,灯笼上写着大大的“虞”字,耳边听喊杀声由远及近:“杀啊,营救忠良之后胡秋歌,诛杀林一飞的走狗!”     程不忧知道,这是虞丰年派来的人,忙高声命令道:“后队变前队,从另一条路走。”程不忧带着人马向东跑去,边跑边让人大喊,“沙寨主在哪里?沙寨主在哪里,快来捉拿虞丰年。”     树林中的沙得权早看到了,也听到了,一看泉州侯的消息果然不错,才一二十人,便完全不放在眼里,一举手里的大枪:“弟兄们,狗贼虞丰年来了,诛杀虞丰年,找泉州侯领赏,杀啊!”     沙得权人高马大,声音如雷,一声令下,百余名喽啰兵喊杀连天,扑奔那条火龙。     举着灯笼火把的那帮人听杀声四起,顿时停下脚步,灯笼火把混在一起,乱成一团。沙得权大喜:“他们怕了,给我杀!”     转眼一马当先,直扑过去,还没等他们杀到近前,那些人举着火把调头就跑,沙得权贪功,带着百十号人紧追不舍……(未完待续)           第233章 杀犬夺寨立威(3)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沙得权一路狂追,可奇怪的是,追出一里多地,前面的火把越来越少,最后全都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咦,怪了,人呢?”沙得权止步搜寻,一个人影也不见。正这时候,一个喽啰兵大喊:“大王,前面。”     果然,前面又亮起星星点点的火光,而且火光越来越多,在黑夜之中十分醒目。“追!就算是追到泉州府也要把虞丰年宰了!”     带人又狂追下来,距离火把越来越近,看得愈发分明,见前面十多个人似乎被困住了,逃脱不得。依稀能听到他们无助喊叫的声音,夹杂着哭声:“他们追来了,完蛋了,虞大人,我们再也回不了临安了。”     沙得权大喜:“哈哈,他们完蛋了,杀过去,一个不留!”百十号人成扇面状直扑那些人,万万没想到,距离还有一二十步的样子,就觉得脚下一软,跑在前面的二三十人全都掉进了陷阱之中。     更倒霉的是,下面全是水,虽然福建的冬天不算冷,可这个时节,水温最多七八度,冰凉刺骨。前面的人掉下去,后面的人收不住脚,扑通扑通,下饺子一样,又掉下去一大堆。     原来,脚下是是一条河,水位虽然不深,但被人把河坡挖得十分陡峭,河堤上用枯枝败叶遮盖了,拿着火把的那帮人站在河对岸诱敌深入,沙得权贪功心切,夜里又看不清楚,中了计。     这时候杀声四起,跳出来一百多名衙役,平端长枪,枪头冲前。及时“刹车”没跳下去的贼寇也都被逼入冰冷的河水中,一个也没跑掉。     火把亮处。屠恶虎哈哈大笑,看着贼寇在冰冷的河水中挣扎、哭爹喊娘。有的人往河堤上爬,有的人试图反抗。都被屠恶虎率领众人顺过枪杆往下戳,刚爬上来。又被戳下去。     一时间淹死、冻死,被同伴手里的兵刃误伤扎死的不计其数。屠恶虎别提有多解气,这帮人平日里打家劫舍、无法无天,穷凶极恶,今天罪有应得。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一百来号匪徒死了快一半。剩下的缩在河水里冻得嘴唇青紫,话都说不出来。屠恶虎看差不多了,招呼一声。给我拖上来绑了。     不大一会儿,死的、活的都被捞上来,衙役们不费吹灰之力,把他们全都五花大绑,其中就包括沙得权。沙得权平日里横得像头熊,现在再看,冻成了“冰熊”。     他哆嗦着环视四周,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瞅了半天问道:“谁……谁……他妈是虞丰年?让老子……看看……栽在了谁的手里,也好……死个明白……”     屠恶虎哈哈大笑:“抓你这废物何须我家老爷亲自出马?有你屠老爷就行了。你放心。等回到衙门自然就能见到我家老爷,会让你死个明白的。”     原来,虞丰年坐镇府衙指挥。根本没有出马。     程不忧带着胡秋歌等人也赶了来,此时程不忧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对胡秋歌做出解释,说抓她是为了保护她,胡秋歌这才恍然大悟。     屠恶虎、程不忧大功告成,护送着胡秋歌,押着沙得权一干匪徒凯旋而归。等回到泉州城里,老远就看到府衙方向灯火通明,耳轮中叮叮当当,杀声震天。     ……     屠恶虎程不忧大惊。怎么回事?难道林一飞调虎离山,趁我们前去清泉山救人。端了泉州府衙?     连忙招呼众人:“快,快去救虞大人家小。”     等众人杀到府衙之中。见里面正打得热闹,仔细一看,放下心来。     火光之下,虞丰年搬了把椅子端坐在房檐下,正跟周晨星和颜如玉两位夫人嗑瓜子看热闹。     院子当中,王无忧和二十名师兄弟,带着三四十名衙役,一共五六十人,端着长枪长戟将十多名身份不明的土匪困在正中间。地上还扔着三四十具土匪尸体。都是被箭射死的,有的死尸身上射得像刺猬一般。     王无忧在外围指挥着,训练有素、进退有度,毫不慌乱,里面的土匪可倒了血霉,没有一个不挂彩的。有的是箭伤,有的是枪伤,他们都已经支撑不住,早就想放下刀枪跪地投降,可是王无忧太坏了,拒不接受投降,谁扔了兵刃跪在地上,他就让人拿枪戳谁的屁股,戳得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被逼又捡起刀枪硬撑着。     王无忧更坏的是,他还不让人下死手,枪戟不扎要害,转拣皮糙肉厚的地方戳,到最后,每个土匪身上都被戳了十多个眼,才结果他们的性命。     到最后包围圈中只剩下一个人,是这帮土匪的头子,浑身是血,血肉模糊,还没送命。     这个人是虞丰年和王无忧故意留下的活口,他们认识此人,却装作不认识,屠恶虎和程不忧也都认识,不是别人,正是泉州侯府的外府主事林雀。     林雀太惨了,他给林一飞出的主意,“趁虞丰年带人到清泉村救人,带人化装成清泉山的土匪,端了泉州知府衙门,再放一把火烧了,不仅要抢走府库钱粮,还要抢走虞丰年的四个老婆”,算盘打得极好,又急于在林一飞面前立功请赏,于是自告奋勇,亲自带队。     他从府中挑选了五十名高手,乔装打扮,杀进了知府衙门。他本以为,知府衙门空虚无人,只有些虞丰年的家眷,哪知道杀到知府衙门以后,房顶上出现了二三十名弓箭手,一阵乱箭,片刻便射死了三十多人。     其余人等刚要逃走,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杀出五六十人,人人手里端着缨枪长戟,把他们团团围住,直到一一戳死,最后只剩下林雀光杆一个,到现在林雀才知道虞丰年的厉害。     虞丰年手一举,众人平端枪戟后退三步,林雀身子一软,瘫坐在死尸之间。     虞丰年一声令下:“把这名胆大包天的匪徒给我拿下,监押起来。”     林雀还挺横:“虞丰年,算你他娘厉害,我且问你,你怎么知道老子要带人前来端你的老窝?”(未完待续)           第234章 杀犬夺寨立威(4)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哈哈大笑:“你这蟊贼,岂能料到老爷我的手段?老爷我最擅长的就是端别人的老窝,岂能被你算计?来人,把他给他押下去。”     林雀破口大骂:“姓虞的,你敢抓我?我是泉州侯府的总管林雀,我要见泉州侯。”     虞丰年哈哈大笑:“老子早知道你是泉州侯的管家,要不然也不会留你活到现在?你放心,老子绝不会亏待你,一定要好好折磨你,为泉州老百姓出气。押下去,再到厨房取些盐巴,浑身上下的伤口都给他抹点儿。”     衙役们不由分说,把林雀押入死牢之中,真有衙役到后堂厨房取了盐巴,不大一会儿,监牢之中林雀叫得像杀猪一般。众人都哈哈大笑。     屠恶虎、程不忧对虞丰年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急忙兴冲冲跪倒交令:“大人,大功告成,不光救下胡秋歌,还抓了清泉山的大寨主沙得权。”     虞丰年大喜:“好,两位都头辛苦了,兄弟我明日重重有赏,你们为泉州百姓做了一间功德无量的大好事。”     屠恶虎和程不忧再次跪倒谢恩,把胡秋歌和收留他的农夫一家请过来。胡秋歌等人都给虞丰年跪倒谢恩,虞丰年将他们搀扶起来,打量胡秋歌,看他十**岁的样子,虽然穿着粗布衣服,却有一番难以掩饰的美丽容貌,于是心中暗骂林一飞,这样的姑娘万一被你糟蹋了该有多可惜?     虞丰年安慰他们一番,让周晨星和颜如玉带他们下去,安排住处休息不提。     屠恶虎和程不忧又命人把沙得权和五六十名匪徒押过来,这帮孙子走了一路,衣服是湿的,嘴是紫的。脸是灰的,心是凉的,这难受劲儿比死了好不到哪里去。     虞丰年瞅着沙得权。一看他三十岁出头,身高比自己稍矮一些。却宽得多,就是太惨。     “你是沙得权?”     沙得权冻得直哆嗦,翻着眼睛看虞丰年。程不忧狠踹了一脚,把沙得权踢翻在地:“沙得权,瞅见没,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我家老爷、知府大人虞丰年,你不是想见他吗?”     沙得权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你就是虞丰年,老子真是窝囊。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鸟毛孩子耍弄,老子死也不瞑目。”     王无忧一听这话,大怒,像球一样滚过去,飞脚便踹,浑身上下连踹了一二十脚,把个沙得权踹得满地打滚。可这小子骨头很硬,破口大骂:“你个矬子竟敢打我,有本事就杀了我,清泉山上的兄弟为替我报仇的。非把你们一个个送去见阎王。”     他越是骂,王无忧越是打,也不管是头是屁股。只顾解恨地踹。     虞丰年倒是心中一动,问程不忧和屠恶虎:“两位都头,清泉山上有几位寨主?”     程不忧回道:“一共两位,沙得权是大寨主,二寨主是他亲弟弟沙得势。”     “沙得势人品如何?”     “跟沙得权一样,滚刀肉、亡命徒,为虎作伥,经常下山抢劫,动不动就杀人放火。手上沾满了鲜血,死不足惜。”     屠恶虎也说:“大人。胡正明胡大人之死与他们兄弟二人脱不了干系,就是他们兄弟受林一飞指使。带兵下山火烧了府库,逼死了胡正明。此事程都头比我了解。”屠恶虎想起那件事情,就愤愤难平,顺嘴说了一句气话。     程不忧面色一红,叹气道:“唉,屠都头说的对,那件事情小人也有罪。小人身为衙门都头,龟缩在家才铸成大错,此时想起来无地自容……”     虞丰年连忙摆手:“此一时彼一时,对过去的事情心存愧疚是好事,以后多行善事补回来就是了。”     程不忧慌忙叩头:“小人一定知耻后勇,一心辅佐大人和屠都头,立功赎罪。其实,小人当下就有心引一队人马,去攻打清泉山,剿灭山贼草寇。只不过若是清泉山关了山寨大门,落了吊索,别说泉州府衙二三百衙役,便有千军万马也上去不得!小人实在有心无力。”     虞丰年伸手相搀:“程都头,有你这番话兄弟我就十分欣慰了。其实你的话倒提醒了我,我有一条顺水推舟之计。”     程不忧问:“大人有什么锦囊妙计,小人洗耳恭听。”     虞丰年说:“沙得权下山杀我,他兄弟沙得势在山上必然焦急等待,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咱们挑选百十号能打的衙役,化装成山贼的模样,趁天不亮,返回山寨中。你们把我虚绑了,绑绳系成活扣,再收买几个抓来的山贼,他们只要看到熟人,再加上天黑看不清晰,自然不会有戒心。     “如果他们盘问仔细,问为何去了这么久才回来?你们就说被林一飞喊去他的府中喝酒;要问沙得权的所在,就说沙得权喝醉了留在了泉州侯府睡觉,让你们把我押到山上开刀问斩。他们看绑了我,一定放咱们进去。     “只要能混进山寨,见到沙得势,就把绳索拽开,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拽出兵刃,砍了他的脑袋。所谓擒贼擒王,只要沙得势一死,一干喽罗兵不足为虑,此计如何?”     屠恶虎、程不忧齐生称赞:“妙哉!好计!”     当晚,虞丰年把沙得权等人押回监牢,先当着众人的面砍死两个面相凶恶的贼寇,其他人等顿时磕头求饶。虞丰年挑了十多个,问他们想死想活。     哪有不想活的,纷纷求饶,虞丰年说:“想活容易,必须倒反山寨!”他把要求一说,谁敢不听?十多人跪倒磕头,愿意倒反山寨,改恶从良。     虞丰年命他们换上干衣服,他和屠恶虎、程不忧,以及挑选出的百余名衙役,也都换上了衣服,黑灰抹脸,乔装成山贼的模样。     收拾妥当,已到了四更天。虞丰年让王无忧、周晨星看家,自己亲自带了屠恶虎、程不忧以及百余名衙役,吃了些干粮,趁着夜色,直奔清泉山。     五更时分,来到清泉山下。虞丰年让屠恶虎用活结头把自己绑了,嘱咐他牵好绳子头。让十多个山贼都在前面,好像“押”着囚犯一样,其余人等各带利刃簇拥在后面。(未完待续)           第235章 杀犬夺寨立威〔5〕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到得山下,看那清泉山上的关隘巍峨高耸,气度不凡,尤其上面摆着强弩硬弓,灰瓶炮石,着实易守难攻。     大寨主出征,山上的七八百喽啰兵都没睡觉,只等大寨主归来庆功。小喽罗借着黎明微光,看见下面许多喽啰兵绑了一个人来,飞也似报上山去。     不多时,只见两个小头目站在关隘上,高声问道:“可是大寨主回来了?绑的那人是谁?”     一个投降的喽啰兵答道:“我是李四,在清泉庄抓了泉州知府虞丰年,大寨主让我们押上山来开刀问斩。”     楼上的头目看不真切,听声音就是李四,又问道:“你们因何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大寨主呢?”     李四高声解释:“我们抓了虞丰年已后,去到了泉州侯府,林侯爷非常高兴,留大寨主在侯府吃酒,让我们先把姓虞的押回来。快开寨门,放我们进去。”     两个小头目听了这话,欢天喜地,说道:“好了!你们在此少待一时!”两个小头目就上山来报知沙得势,把李四的话学说了一遍。     沙得势听了大喜,拍着桌子叫道:“解上山来!取下虞丰年这厮的心肝做下酒!”     小喽罗得令,来把关隘门开了,便叫送上来。屠恶虎、程不忧混在喽啰兵当中,紧押着虞丰年解上山来。     看那山寨的三座关,十分险峻。两下高山环绕,包裹住中间大寨;山峰生得雄壮,中间只一条路上关来;三重关上摆着擂木炮石,硬弩强弓,苦竹枪密密地攒着。     进关以后,虞丰年带来的那些衙役趁着朦胧的夜色。都散去了,躲在暗处,准备伺机下手。夺取山寨。     山上所有的喽啰兵注意力都集中在虞丰年身上,加上天黑。对其他人并不在意。     过得三处关闸,来到聚义分赃厅,厅前山门下立着一二十个小喽罗。     看见缚得虞丰年来,都指手骂道:“你就是泉州知府,泉州侯恨你入骨,二寨主最喜欢吃人心肝下酒,看不慢慢碎割了你!”     虞丰年低头走着,并不作声。     押到聚义厅。中间放着一把虎皮交椅;众多小喽罗拿着枪棒立在两边。不大会儿,只见两个小喽罗扶出沙得势来坐在交椅上。     屠恶虎、程不忧紧紧地傍着虞丰年来到阶下。     沙得势骂道:“你那厮鸟!天堂有路儿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落在你爷爷我的手上,正好剖开胸膛取出心肝给我下酒。”     正说着,虞丰年猛一抬头,浓眉一竖,大喝一声“撮鸟休走!”     屠恶虎把绳子头一拽,拽脱了活扣,绳索脱落。虞丰年从腰里拽出软剑银蛇,猛然刺出。     与此同时。屠恶虎、程不忧,擎出跨刀扑向两边的喽啰兵。他们带来的衙役一齐发作,并力向前。     沙得势还没反应过来。早被虞丰年一剑刺中咽喉,由于力大,剑尖儿穿透脖项,钉在后面的柱子上。虞丰年拔出捡来,沙得势胖大的身躯摔倒在地。手下的小喽罗早被屠恶虎程不忧搠翻了三四个个。山寨门外看守的喽啰兵被衙役们放翻了十多个。     虞丰年高声叫道:“放下刀枪,投降免死!若不从者,斩尽杀绝!”     聚义厅内外散落的七八百名小喽罗和几个小头目惊吓得呆了,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只得都来归降投伏。     虞丰年把所有喽啰兵跪在聚义厅内。恐吓一番,无非大寨主已被官府捉拿。只问主谋,胁从免罪。控制了局势。小喽啰都愿意归降官府,只求活命。     虞丰年随即叫把沙得势等尸首扛抬出去烧化。     此时天已大亮,虞丰年叫出山上的主管钱粮仓库的偏副头目,检点仓敖、账目。一查,大喜,山上仓库中搜出黄金三万余两,白银四十余万两。一问才知道,这些钱就是当初泉州府库丢失的银两。     虞丰年让拨出一些,赏给山上的喽啰兵,令他们暂时安心待在山寨之中。     小喽罗们一看虞丰年十分仁义,且人人心中有杆秤,知道沙得权、沙得势不是东西,林一飞也不是玩意,都真心愿意归降虞丰年。     虞丰年让屠恶虎暂时代管山寨,拨给他五十名衙役,驻扎在山寨上统管山寨,尤其保护好山寨上的钱粮。     部署完一切,虞丰年的心里别提有多爽快,一夜之间,不仅救出忠良之后胡秋歌,抓了林一飞的管家林雀,还杀了沙得势,关了沙得权,剿灭清泉山,如此高效壮举,翻遍宋史也找不到第二个。     虞丰年带着程不忧回转泉州衙门。王无忧、虞丰年的四位夫人,以及众多衙役都在等候,他们也都一夜没睡。众人见虞丰年豪发无损、精神饱满,都非常高兴。     这时候,王无忧带过来一位面色黝黑的年轻人:“师弟,有一件大好事,这位是从鄂州三江水寨赶来送信的。他说你的干兄弟岳雷正在赶来泉州的路上,带了八百好汉,距此只有五十里。”     那年轻人慌忙跪倒磕头。虞丰年大喜,拉起年轻人的胳膊亲热得不得了:“这位小哥,你是我兄弟岳雷派来送信的?”     “正是。岳少帅两个时辰就能赶到泉州。”     虞丰年心花怒放,盼了好久终于盼来了,岳雷赶到,还带了八百子弟,以后泉州彻底成为自己的天下,泉州侯完蛋了。“小哥,你马上去见我兄弟,替我送一封信给他,让他按照我信中所讲行事。”     虞丰年立刻写了一封信交给年轻人,又赏了他五十两银子,让他火速给岳雷送信。做完这件事情,完全放下心来。     程不忧站在院子里,正绘声绘色讲述智取清泉山的详细经过,众人都听得津津有味、欢呼雀跃。见虞丰年过来,程不忧拍马屁:“我们大人的壮举,一定让泉州侯胆战心惊,再也睡不好觉。”     虞丰年微微一笑:“没有程都头、屠都头,以及众多兄弟,十个虞丰年也做不成事,众人的功劳,我虞某都记在心里,明天论功行赏。”     众人大笑,有人看虞丰年十分随和,笑着问道:“大人,为何明天论功行赏,今天为何不赏?”     虞丰年说:“因为今天我们还要趁热打铁,再做一件大事。”     “做什么事这么重要?”     “这件事情比剿灭清泉山还重要,做得好可以改变泉州格局,让百姓扬眉吐气。”     众人都被吊起了胃口,静静地等待下文。虞丰年嘿嘿一笑:“这件大事就是‘吹牛’!”     “吹牛?”众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懂。虞丰年说:“对,就是吹牛。做了这么大的大事,当然要让泉州的每个老百姓知道,咱们要使劲儿吹牛、宣传,让百姓知道,知府衙门不是窝囊废,衙役官差不是他林一飞的家奴,不光能做事,还能做大事,能为泉州百姓做主。”     众人群情激动,又都鼓起掌来。     虞丰年站在院子中间发布命令:“程都头!”     “在!”     “贴出告示,午时三刻,菜市口公审林雀和沙得权,请全城百姓来看。”     “是!”程不忧当即下去准备。     虞丰年又高声喊道:“王无忧!”     王无忧连忙答应:“在!”     “再次贴出求冤榜,请百姓告状。”     “是!”王无忧也下去准备。     虞丰年又叫过来一个衙役,吩咐他们说:“你们去替我送一封信,请一位客人,出席公审大会。”(未完待续)           第236章 杀犬夺寨立威(6)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让人准备笔墨纸砚,刷刷点点,给泉州侯林一飞写了一封短信,大意是说:     “昨天夜里,清泉山贼寇并分两路,一路由大债主沙得权率领,到清泉村打家劫舍,一路夜入知府衙门,意图刺杀国家命官,抢夺国家府库,都被本官识破奸计,现捉得沙得权和清泉山的头目林雀。本官今日午时要在菜市口公审沙得权和林雀,请林侯爷于百忙之中莅临旁听。”     写好以后,用信封封起来交给衙役,即刻送往泉州侯府。     虞丰年又下一道命令:“着泉州大小官员午时全部赶到菜市口,旁听公审。”     所有人都欢呼雀跃,等待公审像等待一场欢宴一样。     ……     ……     且说泉州侯府。林一飞读完虞丰年的邀请信,“啪”一声摔在桌子上,吓得在场的通判朱通海、主簿邱敬金一哆嗦,手里的茶杯差点儿摔在地上。     朱通海连忙问道:“侯爷,姓虞的说了什么?”     林一飞骂道:“他要当着全城老百姓公审林雀和沙得权,还要我去旁听。反了,反了!竟敢在太岁头上拉屎!来人,通知黑鹰白鹰,让他们带人闯进知府衙门,杀掉虞丰年,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朱通海连忙阻拦:“侯爷息怒,使不得!”     “怎么?”     “侯爷请想,虞丰年诡计多端,自来临安,装得像个胆小怕事的窝囊废,其实私下里卧薪尝胆,短短的十几天,不但笼络了程不忧。还重用了屠恶虎,手段非常老辣。     “昨天一夜之间,不但救了胡秋歌。还抓了沙得权,杀了沙得势。取下清泉山,最厉害的是,竟然还在知府衙门设下陷阱,抓了林雀。侯爷啊,我们可从来没有遇到这么厉害的对手。现在带人硬闯知府衙门,一定还会落入他的圈套。     “即便他没有准备,光天化日、明目张胆攻打知府衙门,无异于谋反。那可是户灭九族的重罪,就算是相爷也保不了侯爷。”     林一飞怒道:“那这口气就这么咽了吗?虞丰年公审林雀和沙得权,难保他们不当众说出老子做过的事情,胡正明之死,府库纵火案,全都得东窗事发,再有全城老百姓作证,我想要翻案也翻不了。你朱通海、邱敬金也她妈跑不了!”     邱敬金胆小,“扑通”从凳子上摔在了地上,脸色煞白。     朱通海慌忙陪话:“侯爷误会了。我的意思不是不杀虞丰年,而是要讲究技巧。他不是召开公审大会吗?让您老去您老就去,让黑白双鹰陪在您的左右。公审现场。您的座位距离虞丰年的座位一定很近,黑白双鹰见机行事,伺机暗杀虞丰年。     “凭黑白双鹰的本事,三五十个衙役也近不得身,要杀虞丰年应该不是难事。等杀完之后,你就说黑白双鹰是沙得权的朋友,劫持了你,刺杀之事与您无关,以堵众人之口。     “如果怕黑白双鹰还不保险。你府上不是还养了众多打手和许多神箭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把他们全都派出去。暗藏兵刃和弓箭,混入菜市口公审大会现场,伺机制造混乱,射杀虞丰年。     “大人请想,虞丰年手下一共才多少人,能用的加起来不过两百,去掉倒班巡逻维持治安的,最多还剩一百多个。他们昨天夜里又都忙了一夜,不曾睡觉,清泉山上必定还留下一些坐镇,手里剩下三五十人就不错了。而您的手下能打能跳的有两百来号,虞丰年如何抵挡?咱们即便是当场杀不死虞丰年,只要趁乱找个机会射杀林雀和沙得权,杀人灭口,让虞丰年公审大会变成死无对证的哑巴会,就大功告成。”     “嗯――”林一飞摸着肚子冷静下来,琢磨半天,一拍桌子:“就这么办!”他这一下子,又吓得一旁的邱敬金浑身一哆嗦。     林一飞很嫌恶地瞅了他一眼:“胆小鼠辈,没用的东西。”     邱敬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一句话也不敢说。     ……     ……     知府衙门后堂,虞丰年吃了些东西,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到了时间,颜如玉把虞丰年叫起来,很心疼地问道:“官人,真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可是公审时间快到了。”     虞丰年亲她一口,起床洗漱,刚收拾停当,完颜希延从门外进来,托着一个包袱。完颜希延怀孕已经四个多月,小腹微微隆起。虞丰年连忙搀扶过来,摸了摸他的小肚子,又俯下身子亲了一口,对着肚子说:“宝贝儿,看你爹我今天为民除害。”     完颜希延打开包袱,从里面小心翼翼取出一件黑背心来,闪着丝丝银光。虞丰年问道:“夫人,这是什么?”     完颜希延说:“官人,这是父王给我一副金丝软甲,善避刀枪,请官人穿上。”     虞丰年接过来摸了摸,入手很轻,衣质柔软异常,非丝非毛,不知是什么质料,但一看就是万金难买的好东西,一看就让人爱不释手。虞丰年推辞说:“夫人,既然是你父王送给你的,你就应该妥善保存,我不能穿。”     完颜希延说:“不然。官人今日要当众公审林雀沙得权,我隐隐担心林一飞和沙得权的同党会对你暗下杀手,官人还是穿上吧,以防万一。”     虞丰年想想也是,今日立威,林一飞说不定真会狗急跳墙,暗算无常。穿上也好,防患于未然。     虞丰年脱掉外衣,完颜希延帮着把金丝软甲穿在里面,又套上外衣,从外面看不出来里面穿了护身宝甲。穿好之后,举手投足,没有半点不舒服,且暖意融融,十分心爱。     谢过完颜希延,周晨星身披铠甲、暗藏宝剑进了屋,后面跟着大姐刘飞燕。虞丰年看周晨星这身打扮,英姿飒爽,巾帼芙蓉,爱得不得了。只是不明白她为何换上这一身?     “夫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周晨星说:“官人,我要陪你一起去菜市口,也好保护你。”     刘飞燕也说:“官人,我们姐妹都十分担心,这两日,官人虽然挫败了林一飞的诸多诡计,可回想起来,暗暗后怕,从中也看清了泉州的危险,还是请二妹晨星陪在你的身边吧。”     虞丰年幸福得不行,把她们抱住一一亲了,说:“你们不放心的话,就让晨星跟我去,其实你们完全不必担心,我虞丰年从不打无把握之仗,程不忧已派了衙役加强安保,王无忧也带着众多师弟布下了十多张天网,想来不会有事。”     四位夫人这才放心。(未完待续)           第237章 杀犬夺寨立威(7)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午时,泉州府菜市口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聚集了至少上万名看热闹的老百姓。周围的树上,稍高的土坡、房屋上都站满了人。 菜市口正中间空地上,坐北朝南高搭一座公审台,北半部分是一座“监审棚”,南半部分是三尺高的“公审台”。公审台上面立了两根柱子,左边柱子上绑着身材矮小、浑身是伤的林雀,右边柱子上绑着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沙得权。 监审棚内摆了三排椅子,坐满了泉州府大大小小的官员。 最前排正中间摆了一张桌子,桌子后面的椅子空着,椅子后面竖着一块牌子,上写着一个“虞”字,是泉州知府虞丰年的座位。 桌子左边空着一张椅子,椅子后面也竖着一块牌子,上写着一个“林”字,是留给泉州侯林一飞的座位。 桌子右边还空着一张椅子,后面竖着一个牌子,上写一个“朱”字,是通判朱通海的位子。 三个人当中,朱通海先到的,坐在位子上瞅瞅旁边虞丰年和林一飞的座位,又望了望公审台的台前四周,不禁吸了一口冷气。见公审台上四个角,各呈八字形站了两个衙役,威风凛凛。 往下看,老百姓丫丫叉叉、挤挤挨挨,把整个菜市口挤得水泄不通,放眼望去,一眼望不到边,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一夜之间,知府虞丰年剿灭清泉山的丰功伟绩传遍了大街小巷,老百姓一听说菜市口公审泉州侯府的大管家林雀和清泉山的贼头子沙得权,都大老远跑来看热闹。 平日里。他们受惯了泉州侯林一飞和大管家林雀的欺压,都想来看看林雀能得着个什么报应。有的被清泉山的贼寇搅得寝食难安。也来瞅瞅知府老爷对他是杀是留。 更多的人是冲着虞丰年来的,前一天都还暗骂虞丰年无能的老百姓。转眼都成了他的粉丝,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吵吵嚷嚷,冲着台上指指画画,这个说:“瞧见没,中间那张椅子就是虞大人的,这么多年,泉州府终于有了青天。”那个说:“听说虞大人只是个二十岁的小伙子,真是英雄出少年!” 这时候,只听有人高喊一声:“泉州知府、镇抚使、钦差大臣虞大人到。”话音未落。公审台东边的人群自动左右分开,从后面走出一条威猛的衙役,双手高高托举着皇上御赐的尚方宝剑开路。 后面闪出身材挺拔、相貌英俊的虞丰年和身披铠甲、英姿煞爽的周晨星。二人登上公审台的一瞬间,菜市口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这声音让朱通海和泉州大小官员不寒而栗,他们第一次觉得,在泉州府,他们什么都不是,林一飞也什么都不是,如今的泉州。虞丰年才是天地,只有他能呼风唤雨。 欢呼声让绑在公审台上的林雀和沙得权浑身颤抖,他们一直觉得林一飞能救他们,可听到这海浪一般的欢呼声。心中充满了绝望和哀伤:“完了!彻底完了!”他们微微抬起头来,瞅见虞丰年和周晨星,那般意气风发、不可侵犯。 通判朱通海和泉州大小官员都不由自主站了起来。虞丰年在正中间的位子上坐下。周晨星手握腰间剑把站在他的身后,那名高大的衙役怀抱着尚方宝剑。也站在了虞丰年的身后。 朱通海慌忙恭恭敬敬深施一礼:“大人在上,下官有礼。” 众官员都绕到前面。给虞丰年跪倒磕头。虞丰年右手轻轻一抬,示意他们免礼,心中却心潮澎湃,难以平静。 昨天之前,这帮官员没有一个服气自己,跪倒磕头的时候极少,就算是磕头行礼也都心不甘情不愿,可这才过了一夜,这些人就换了一副样子,真是人人脸上堆着笑容,个个眉眼藏着恭维。 这是好事,这说明在与泉州侯的角力中,自己迅速反客为主,逆袭成功。 众官员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眼睛却都不约而同聚焦在虞丰年的身上,准备随时接听他的指令。 虞丰年环视四周,又望了望泉州侯府的那张空椅子,问朱通海:“朱大人,侯爷还没来?” 朱通海慌忙回道:“听说要来的,不知道为何还没到?” 虞丰年说:“这可不好。我刚刚听人议论,说那林雀不是什么清泉山的山贼,是林侯爷的外府主事。还有人说,昨天晚上,林雀带人到我府上刺杀本官、火烧官府衙门,是受林侯爷指使,岂不是无稽之谈?当然,我说什么也不信,正要林侯爷当面向泉州百姓做个说明,省得造成误会,他怎能不来呢?” 朱通海面露尴尬之色,唯唯诺诺,随声附和:“就是,应该来的,应该来的。” 虞丰年咄咄逼人:“对了朱大人,林雀不会真的是泉州侯府的外府主事吧?” 朱通海头上直冒冷汗,辩解道:“这个……大人,下官与泉州侯素无往来,他家中情况,下官不甚了解,更不知道他家里用了什么人。” “是吗?”虞丰年不说话,紧盯着朱通海看,朱通海被他凌厉的目光盯得发毛,坐立不安。正这时候,他一眼看到西侧人群中一阵混乱,忙指着人群说:“大人,泉州侯林一飞来了。” 只听有人高喊一声:“泉州侯到。” 说话间,人群中一阵骚动,西侧也闪出一条人胡同来。一个衣着华贵的大胖子走在最前面,正是泉州侯林一飞。 这才是虞丰年和泉州侯第一次正式会面。虞丰年仔细观察,见他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不高,却很胖,肚子很大,恐怕他自己低头瞅不见脚尖。三流黑须、疏眉细眼,鼻头闪光,一看就养尊处优,富贵绵长,气质高贵。 尤其引人注意的是,他的肩膀上蹲着一只小猴子,穿着马褂,带着小帽。这只猴子虞丰年见过,初到泉州,林一飞就是派他“迎接”自己的。 就在林一飞来到菜市口的这一会儿,周晨星注意到,菜市口人群中挤入了上百名暗藏利刃的杀手,正从不同方向靠近公审台。(未完待续。。) 第238章 杀犬夺寨立威(8)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林一飞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瘦高的竹竿,长腿、长胳膊、长脸,年龄都在三十二三岁的样子,眉目之间有三分神似,应该是兄弟俩。∈↗頂點小說, 俩人的长相太凶恶了,一个脑门上长了一块黑斑,一张脑门上长了一个白斑。目光如电,冷气森森,盯着公审台上的虞丰年。 他们正是林一飞长期豢养的武林高手黑白双鹰,虞丰年虽不认识他们,可一接触他们的目光,便真切感受到四道逼人的寒气。 周晨星也看到了他们,凑到虞丰年的耳边轻轻说道:“官人,小心林一飞身后的两个保镖。” “嗯,我看到了,你也小心。” …… 林一飞登上公审台,虞丰年起身相迎,寒暄却并不施礼,上前一手拉了林一飞的手,另一只手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林侯爷,你可来晚了,台上的人等你也就算了,您瞅瞅下面,成千上万的百姓都盼着一睹林侯爷的风采。这下百姓有福了,不光看到了泉州侯,还见到了泉州侯的猴儿!” 虞丰年虽然脸上洋溢着笑容,可这种寒暄的方式、见礼的动作、说出来的那些话,更像是长辈教育晚辈、上级教育下级。 林一飞差点气歪了鼻子,他可是独霸一方的泉州侯!那么多年,泉州地面上谁见他不磕头?可虞丰年不但不磕头,竟然敢蔑视他。 心中不免杀机升腾,脸色十分难看。刚要发作,瞅见朱通海挤眉弄眼。只好忍气吞声。 泉州侯被请到台上,黑白双鹰也要跟着上台。四名衙役过来拦住:“对不起,台上没有您二位的位子。请你们站在下面。” 黑白双鹰大怒:“我们是林侯爷的保镖,你们敢拦我们?” 衙役说:“谁的保镖也不能上,下去。” 黑白双鹰扬手要打,虞丰年大喊一声:“慢!”转身对林一飞说道:“侯爷,您也瞧见了,这公审台不大,站不开,您老请他们二位下去吧?” 泉州侯更加生气:“怎么,这二位是我府中的保镖。要保护我的安全,怎么能离开我?你后面不也站着两位保镖?”他挑衅地望着抱剑的衙役和周晨星。 虞丰年说:“侯爷误会了,你没瞅见吗?那衙役怀里供着万岁爷的尚方宝剑,那女子是护剑使者,可不是我的保镖!您老还是听我的吧。来人,请两位大爷台下站着去。”话音未落,上来八位衙役,驱赶黑白双鹰。 黑白双鹰瞅着林一飞,林一飞从来没受过这般刁难。却实在无可奈何,只得挥手让他们下去。 黑白双鹰瞅着虞丰年鄙夷一笑,心说:“我们哥俩下台又如何,三丈之内取你狗官的脑袋还费事吗?”两人退到台口。等待时机。 这才是虞丰年和林一飞第一见面,一会儿便经历了两次暗战,很显然。虞丰年完全占据了上风。 公审台上的众多官员、台下的万千百姓全都看在眼里。谁主谁客,谁强谁弱。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们的心里也都发生了非常显著的变化。 林一飞坐下来以后。按照以往大小活动的惯例,该大小官员给他磕头行礼。可是他等了半天没有一个人过来,反倒一个个坐回到座位上。 官员们有他们的想法:这可是挑边站位的关键时刻,今日的虞丰年可不是以往的虞丰年,今日的林一飞也不同于以往的泉州侯,一夜之间,泉州的气候变了!你给林一飞磕头,虞丰年要怎么想?会不会拿自己当成林一飞一党? 泉州侯肺都要气炸了,回头瞅瞅大小官员,那些官员都纷纷低头,回避了他的目光。林一飞暗骂:“好好好,你们这帮墙头草,等着侯爷我的,等我宰了虞丰年,看不好好折磨你们?” 望了望台口站的黑白双鹰,两人微微点头示意,那意思是说,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等会儿就废掉虞丰年。又望了望台下散落的杀手,众杀手也冲他微微点头示意。 虞丰年十分惬意,坐在位子上对林一飞说:“侯爷,昨天夜里我睡不着,顺便做了几件小事,先是散步的时候,知府衙门来了一伙清泉山的强人,要端了知府衙门,带头的叫做林雀,被我让人抓了,您瞧见没?左边绑的就是。 “这家伙才坏呢,他竟然挑拨你我的关系,说他不是什么清泉山的贼,是侯爷您的管家,被我好一顿打,我就骂他:‘你当我是傻子?你这贼山贼洞养出来的贼龟贼兽,堂堂侯爷岂能养你这样的奴才?你当泉州侯府当贼窝子吗?泉州侯要真是你的主子,他攻击知府衙门,岂不是要谋反作乱?’侯爷,您说我骂的对不对?” “……”泉州侯憋得脸红脖子粗,被骂还得说好,“对!骂得对!本侯怎么可能与清泉山的贼寇有牵连,想来,本侯一贯为民做主,得罪了许多人,他一定是我的仇人。” “就是,本官也是这么想的,哪个油烹水煮千刀刮的王八蛋会勾结山贼。林雀被我骂了一通才闭了臭嘴!侯爷,等公审以后,怎么处理他,交由您来决定。” “……好,本侯一定为百姓除害。” 听着俩人的对话,身后怀抱尚方宝剑的衙役和周晨星都忍不住直笑。 虞丰年又指着沙得权说:“抓了林雀这贼子以后,本官还是睡不着,我就想起一件事,您说在清泉村发现了上任知府胡正明的女儿胡秋歌,还说胡秋歌是罪臣之女,还派都头程不忧带人去抓她。我一想,反正也睡不着,我也去凑凑热闹吧。 “我就带人来到清泉山下的清泉村,您猜怎么着,程不忧正跟清泉山上的贼人打仗,贼头子叫做沙得权,您瞅见没有,就是绑在右边的那个?我就带人跟程不忧合力杀了一些贼人,又抓了一批。 “事后我还是不困,就想,既然清泉山的贼头子都被我抓了,干脆我再上一趟清泉山吧,于是我带着程都头又上了一趟清泉山,杀死二寨主沙得势,剿灭了清泉山,以后泉州府就太平了。 “回想昨天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我想来想去,此事多亏侯爷机智,您一定是早就算定沙得权会下山,故意让我去剿匪吧,您真高!要不是您我还真抓不住沙得权,也救不下胡秋歌,更灭不了清泉山的贼寇。我要代表泉州的百姓感谢你,还要代表胡秋歌和胡正明谢谢侯爷。”(未完待续。。) 第239章 杀犬夺寨立威(9)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对了侯爷,我调查了,胡正明不像您说的那样,他可是个清官,是被沙得权和一个贪官里应外合,挖坑陷害,最后被逼自杀。您可知道与沙得权里应外合的贪官是谁?”虞丰年停下来,意味深长地望着林一飞。 林一飞如坐针毡、额头冒汗:“是……是谁?” 虞丰年一指林一飞:“不是别人,就是你!” “我?”林一飞腾地站了起来,暗想:“怎么?虞丰年这是要当面拆穿我吗?难道今天的公审大会只是个诱饵,他布下罗网要与我拼个你死我活?” 林一飞顿时觉得落入了虞丰年的圈套,四周围密布伏兵。他四下张望,寻找他的手下和众多杀手,台下的黑白双鹰目露凶光,等待林一飞的命令。 肩上的猴子似乎闻到剑拔弩张的气息,吱地一声溜下肩膀,钻到了桌子底下。 人群中,他安排的杀手也暗暗攥住了刀把和弓箭,准备随时发起攻击。看台上的泉州大小官员都站起身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林一飞指着虞丰年斥道:“虞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跟清泉山的贼人勾结吗?单凭沙得权一面之词,未免太过武断吧?” “哈哈哈哈……”虞丰年突然放声大笑,“侯爷息怒,本官跟您开个玩笑,瞧您紧张的?我怎么能相信您跟山贼勾结,坐坐坐!” 公审台上的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林一飞往椅子上一躺,差点儿瘫掉,很不耐烦地说:“虞大人。这玩笑有意思吗?本侯事务繁忙,公审再不开始。恕我不奉陪了。” “开始开始,这就开始。”虞丰年一点手。台下王无忧走上台来,在虞丰年耳边嘀咕道:“岳雷已经来到台下,你刚才试探林一飞,他派在下面的杀手都已经暴露,我们的人已经完全定位,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虞丰年微微点头,目光在人群中搜寻,果然,在正南方十丈开外站着英雄少年岳雷。一身猎户打扮,手里握着弓箭。 虞丰年大喜,一拍惊堂木站起身来,高声喊道:“泉州的父老乡亲,我乃泉州知府虞丰年,受万岁旨意,巡查泉州,权知泉州。 “泉州是个好地方,本官到任不足一月。深深爱上了这个地方。可是,这一个月来,本官看到了黎民百姓的疾苦,看到了城市百业的凋敝。看到了社会治安的紊乱。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走访排查,掌握了泉州的官情民情,作乱泉州的。既有官,也有匪。父老乡亲请看,这台子中央所绑的便是清泉山的贼人沙得权、林雀。 “今天。我要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公审他们,还泉州一个安泰和平。我先审沙得权,父老乡亲帮我作证,如果他们说了谎话,你们告诉我,我请出万岁爷御赐尚方宝剑,当众砍了他的脑袋。” 老百姓群情激愤,万众欢呼。 虞丰年示意他们息声,高声问道:“沙得权,抬起头来。” 沙得权精神萎靡,听到喊声,强撑着抬头。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一粒米也没吃,身上的伤也没有得到好好医治。昨天晚上已经被最坏的家伙王无忧审过一遍,折磨得死去活来,该招的都招了,也都签了字画了押,所以今天没打算硬撑。 虞丰年问道:“沙得权,昨夜突审,你已招供,我来宣读你的罪状,问你的话,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 虞丰年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供词,高声问道:“沙得权,我且问你,你是不是青山泉的大寨主?……山上是不是有八百余名喽啰兵?……二寨主沙得势是不是你的兄弟?……上任知府胡正明在任期间,你有没有火烧泉州府库,抢夺府库钱粮?……是否一共抢了金银钱粮一共两百万两?……” 虞丰年一路宣读罪状,沙得权一一点头承认。听得台下的百姓咬牙切齿,有的实在恨极,捡起地上的石头就砸,被衙役们制止。 再看公审台上,泉州大小官员大气儿也不敢喘,尤其林一飞,往这儿一座,头上的汗就没下去过,不时望向黑白双鹰和一旁的朱通海。黑白双鹰多次用眼睛请示,“要不要动手”,林一飞都没有指示。 林一飞为什么不让人动手?不是他不愿意,是朱通海摆手不让。 朱通海为什么阻拦?其实他也不愿意,可是他坐在台上看得清楚,每个杀手身后都悄悄挤过去两个陌生人,有的是猎户打扮,有的像行商走贩,挤过去之后,见杀手身子一挺,一阵惊慌之后,便老老实实被人家请走了。看来看去,现在剩下的不到十个,急得不行,不敢动手。 …… 虞丰年问的问题有所保留,有些关键而又敏感的问题跳过没问,问题的次序也特意做了调整。到后来,王无忧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一句。虞丰年微微点头,问的问题突然变得杀气腾腾: “沙得权,说,与你勾结的泉州官员是谁?你抢劫泉州钱粮府库,山上只搜出一半的银子,其他都给了谁?” 这个问题抛出来,台上台下鸦雀无声,林一飞彻底坐不住了,眼望朱通海,朱通海也坐不住了,因为勾结沙得权他也有份,如若沙得权当着全城百姓的面说出他们的名字来,今天走不出菜市口,非被老百姓吃了不行。 朱通海拼了,冲林一飞点点头,林一飞冲黑白双鹰点点头。沙得权刚要说出林一飞和朱通海的名字,黑白双鹰的老大黑鹰,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支信号弹,望空一张手,只听“日儿”的一声,破空的声音刺耳。 这是他们事先约定好的,一发信号,泉州侯府的杀手各拉兵刃,诛杀虞丰年,弓箭手射杀林雀和沙得权,杀人灭口。 果然,台下大乱,十多名弓箭手大喝一声,摸出暗藏的弓箭,张弓搭箭,乱箭齐发,射向被绑在台上的林雀和沙得权,转眼间两人身中数十箭,死于非命。 与此同时,黑白双鹰一个拉龙头杖,一个拉鹿头杖,大喝一声跳上公审台,口中喊道:“诛杀贪官污吏,杀死林一飞。”喊着杀死林一飞,却扑向了虞丰年。(未完待续。。) 第240章 杀犬夺寨立威(10)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这时候,却见台下蹿上来五六十名猎户、行商小贩,拽出暗藏的刀枪棍棒困住黑白双鹰。等一出手,黑白双鹰大惊失色:这些人的功夫远非普通衙役可比,武功高强。 台上台下彻底乱了,台下老百姓四散奔逃,如受惊的羊群一般。 台上的官员丑态百出,有的奔跑下台四处躲避,有的钻到了桌子底下,只有虞丰年不慌不忙,往椅子上一坐稳如泰山。 朱通海想趁机搞乱浑水,高叫道:“虞大人,危险,快走。”然后趁机架起林一飞奔下台去。林一飞不忘回头辩解:“黑白双鹰叛变了,虞大人快将他拿下,本侯万分感谢。” 周晨星拽出宝剑,就要拦下他们,虞丰年不让。周晨星十分意外:“他们明明是坏人,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为何不趁机抓了他们?” 虞丰年微微一笑:“让他们去,现在还不是捉拿他们的时候。”周晨星这才放弃追赶,擎着宝剑虎视眈眈,保护虞丰年。 虞丰年冲着下了台的林一飞高声喊道:“侯爷放心,一切交给本官。”说归说,往椅子上一坐,脚往桌子上一翘,看众人激斗黑白双鹰。 黑白双鹰从台上打到台下,偷眼观瞧:“我操了,那些同伙呢,一百多名杀手为啥只剩下我们俩?”刚一分神,“扑哧”,黑鹰大腿子上被扎了一刀;“哎哟”,白鹰胳膊上被砍了一刀。 黑鹰大喊:“风紧,扯呼。我来断后。”说着两人联手猛攻东南方向,龙头杖上下翻飞。杀开一条血路,眼看着就要杀出重围。耳轮中,“嗖”的一声,一只利箭穿胸而过,那么厉害的黑鹰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死于非命。 众人一愣,回头看,见猎户打扮的岳雷手拈着宝雕弓。 白鹰血灌瞳仁,却见岳雷又张弓搭箭对准了自己。吓得惊魂失措,拔腿就跑,逃出了重围。 岳雷连发了三箭,可这家伙身法奇快,像黄鼠狼一样,左蹿右闪,三箭全都落空,眼睁睁看着他逃之夭夭。 岳雷带着众人来到虞丰年面前,推金山倒玉柱跪倒一片。虞丰年非常高兴。把岳雷拉起来,左看右看,欢喜不已:“兄弟,多亏你及时赶到。” 岳雷不敢贪功:“还是大哥运筹帷幄。考虑周全,只可惜跑了白鹰。好在抓了一百多名恶贼。来人哪,押过来。” 岳雷冲身后一招手。一百多名杀手全都被绳捆索绑,押在公审台前。虞丰年大喜。这帮人被抓,林一飞没成光杆司令也差不多了。以后对付他易如反掌。 虞丰年让人把这帮人关入泉州大牢。严加审讯。又命人打扫“战场”,清理尸体和血迹。 除了朱通海和林一飞等少数几个,那些散去的官员们都聚拢了来,围着虞丰年嘘寒问暖、巴结逢迎,多少人心中都在暗自庆幸,好在刚才没有给林一飞磕头。 散去老百姓此时又都围拢过来,通过今天这个事情,老百姓彻底看到了虞丰年的手段、林一飞的狼狈,也看清了泉州的局势。许多老百姓跪倒在虞丰年的面前喊起冤来,告的都是林一飞。 虞丰年站在公审台上,朗声说道:“父老乡亲,你们受委屈了,从今天起,我虞丰年发誓,我在泉州的一天,不会再让你们受一点点的委屈。明天起,我命专人坐阵府衙接待各位乡亲,你们都可以前去申冤诉苦。 “你们放心,只要我在泉州一天,这座公审台就不会拆除,谁让百姓受委屈,不管他是贪官还是污吏,不管他是恶霸还是悍匪,我决不轻饶,拉在这儿当众责罚,该打则打,该杀则杀!” 成千上万的百姓欢呼雀跃,有些老人妇女眼泪直流,喊着“青天大老爷”“泉州天亮了”…… …… 虞丰年带岳雷众人回到知府衙门,摆酒设宴款待,长叙离别之情。岳雷说,三江水寨那边一切都好,大家都很想念虞丰年,母亲李氏尤其想念这个干儿子。虞丰年也说了这一年来的经历,尤其派来泉州以后与林一飞明争暗斗的遭遇。岳雷十分惭愧,说本可以提前半个月到的,但途中向导引错了路,耽误了行程。 酒桌上,周晨星、王无忧、程不忧等等许多人都不明白一个事。王无忧就问:“师弟啊,眼下泉州侯府只剩下了空壳子,林一飞要兵没兵,要将没将,剩下最多二三十个门客,泉州的大小官员也都很识时务地投靠了咱们这边,我想不明白,今天为什么不把林一飞和朱通海一道抓了?然后定他们十条八条杀头灭族的重罪岂不一劳永逸,咱们在泉州也安安生生过两年太平日子?” 周晨星、程不忧、岳雷也都望着虞丰年,等着他的答案。虞丰年笑而不答。 王无忧建议道:“要我看,现在抓捕林一飞正当其时?要不然这样,等晚上,我和岳雷兄弟领些弟兄直接冲进他的府里,抄了他的家,把他绑来见你。” 虞丰年急忙阻止:“不行不行,“现在还不是抓捕林一飞的时候。” 王无忧不服气:“在公审台你也说不是抓捕他的时候,可是为什么?他是掉了牙的老虎,怕他什么?” 虞丰年反问他们:“我们到泉州多长时间?” “一个月。一个月摆平泉州官场,平掉清泉山,这功绩何等显著?我看就应该趁热打铁。” “话不是这么说,诸位请想,如果我们抓捕了泉州侯,消息传到临安去,秦桧会怎么想?” 周晨星说:“他一定很生气,林一飞是他的亲儿子,秦桧一定想办法除掉咱们。” 虞丰年摇头:“夫人,咱们远在天边,他想除掉咱们只怕鞭长莫及,没那么容易。这不是我所担心的,我担心的是,一旦操之过急,会逼得秦桧狗急跳墙,对官家和皇子赵昚不利。” 众人还是不明白:“泉州侯是秦桧的一颗毒牙,拔掉这颗毒牙不正是官家和皇子求之不得的事情吗?”(未完待续。。) 第245章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林一飞被两个人气得胸闷,倒是白鹰眼珠一转,提醒林一飞:“侯爷,说句不怕惹侯爷生气的话,朱通海刚才献的那一计,不妨一试……” 话没说完,见林一飞两眼喷火,慌忙改口道:“算了算了,当我没说。既然侯爷不愿冒险,又不能再行刺杀,小人愿意跑一趟三百里外荔枝岭,请我的师父出马,只要他能出山,要取虞丰年的性命易如反掌。” “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我师父金头韦驮,号称岭南第一侠,武功高强,与陕西周家寨周牧齐名,徒子徒孙两千多人,散落于岭南一带,个个身手不凡,以一当十。最厉害的有两个,一个是他的大徒弟,也是我们的大师兄,人称铁臂神石毕成功,一个多年前收下的傻徒弟,没有大名,人称憨虎,身上如同长了鳞甲,刀枪不入。” 林一飞惊喜地问道:“毕成功和憨虎,比起你们黑鹰白鹰如何?” “不瞒王爷,我和我哥是带艺拜师,毕成功打小跟着师父,功夫在我们兄弟之上。至于憨虎,他武艺一般,但体壮如熊,力大无穷,而且刀枪不入,三五十人也奈何他不得。如今我哥死了,我说什么也要把师父他们请来为我哥报仇,替侯爷出气!” 林一飞大喜:“哎呀太好了,你怎么不早说?我即刻令人准备重礼,您快去荔枝岭走一趟,无论如何把那什么金头韦驮请来,你告诉他,只要能弄死虞丰年,泉州一半是他的。” “侯爷放心,我这就起身。” 当下,白鹰打点行囊,泉州侯府备马。备好三千两银子的银票让白鹰带着。林一飞又给金头韦驮修书一封,托白鹰一并交给金头韦驮。 白鹰立即起身。马不停蹄,第二天天近傍晚。来到荔枝岭。 白鹰以前在这里学艺,可谓轻车熟路。他径直来到师父的住处韦家寨。来到大寨门外,看门的一见是他,眉头皱了起来,勉为其难让进门来。 白鹰问道:“师父在吗?” “在,不过恐怕师父不想见你。” “为什么?” “你这两三年是不是为泉州侯林一飞卖命,师父最恨这些为富不仁的达官贵人,尤其泉州侯,臭名昭著。师父早就说过。不准你踏入师门?” 白鹰微微一笑:“师父还不就是那么说说,要不准我踏入师门,我托人给他送的那些钱他怎么收了?他在哪里,我去见他?” “在练功房,你去找他吧,不要说我放你进来的。” “切!”白鹰不以为然,径直奔练功房而去。 韦家寨极大,院落层叠,练功房在最东面。高大的连廊围着一片房屋,还没靠近,就听里面一片嘿嘿哈嘿的练武之声。 白鹰到了大门外叩打门环,高声喊道:“师父?不肖徒儿白鹰来看您来了。” 话音未落。里面声音没了。白鹰又喊了几遍,无人应答,他推门进院。刚推开一条缝,里面踹出一脚。正踹在肚子上,白鹰双脚离地。被踹飞一丈开外,当时就嘴角流血爬不起来了。 这也就是白鹰,武功高强,硬功护体,要不然一脚准被踢死。 白鹰挣扎着抬起头来,门口站着一名身材矮小、两头尖枣核儿脑袋的光头小老头,看年龄至少六十岁,两眼如灯,干巴巴一团精气神。他的秃脑袋长期练油锤灌顶,锃明佤亮,阳光一照,似乎笼罩着一层金光。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金头韦驮。他的身后站着五六十名徒子徒孙,都愣愣地瞅着躺在地上的白鹰。 白鹰心中燃起熊熊火焰,气道:“师父,你为何踢我?” 金头韦驮一说话,声音尖细:“别喊我师父,你是王八蛋。趁我心情好,趁早给我滚蛋,一旦我改变主意,一脚踢死你,滚!” 白鹰稍稍缓过来一些,慢慢挣扎着爬起来:“师父,徒儿三年未见师父,何事惹您老生气,要赶我出门?” “白鹰,我再警告你一次,别喊我师父,再喊我打断你的腿。” “这到底是为什么?只要你说个明白,我决不惹您老生气,转身就走。” “哟?跟老头子我叫板!我且问你,你出师离开荔枝岭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我有没有说过,我金头韦驮门下弟子,谁敢为非作歹,被我知道,纵然相隔千里我也要取他项上人头?你和黑鹰做过什么还要我说吗?你为泉州侯林一飞卖命,他吃百姓之肉,喝百姓之血,是个十恶不赦、人人得而诛之的恶贼,你们兄弟滥杀无辜,为非作歹,我把你驱出师门便宜了你,你趁早跟我滚蛋,滚!” 金头韦驮十分正义,骂得白鹰真魂出窍,恼羞成怒。他心说:“老头子,怎么着?我白鹰武功卓绝,在江湖上叱咤风云,谁不高看一眼?何况我拜师的时候就已经江湖上闯出了名号,拜在你的门下是看得起你,瞅你那其貌不扬的样子,好像我给你丢了多大人一样。你装什么清高?这三年来,我给荔枝岭送了少说也有上千两银子,你既然清高,为啥不把银子还给我?” 白鹰心里这么想,嘴上不敢有半点不恭敬。跪倒在地,掏出怀里的银票高举在头顶:“师父,这是泉州侯林一飞孝敬您老的三千两的银票,请您收下,容徒儿说句话。” 有小徒弟过来,把一打银票接过去递给金头韦驮,老头看了一眼,说道:“反正也是不义之财,收下,咱们替泉州侯行侠义之事。你有什么话说,说完快滚,以后你不是我徒弟,我不是你师父!” 银子收下,态度没有一丝改观。 白鹰再次磕头道:“师父此言差矣,你传我武艺,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打死我我也得把您老贡在心尖儿上。如果以前徒儿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徒儿厚着脸皮请师父恕罪。实不相瞒,徒儿今日前来,是有求于恩师,我大哥黑鹰被皇上的鹰犬虞丰年暗算杀死,徒儿无能,没本事为大哥报仇,所以才腆脸求师父出山,望师父念在师徒情份上,为黑鹰报仇。” “你说什么?黑鹰死了?” “是,我哥黑鹰是被泉州知府虞丰年暗害致死,死不瞑目。”(未完待续。。) 第246章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老头满脸怒气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可转眼间哈哈大笑:“黑鹰之死,罪有应得。他不死在别人的手里,也会死在我金头韦驮的手里。不管是他死还是你死,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滚!” “你!”白鹰大怒,心说老子都捡好的说,你个老王八蛋收了三千两银子还一在骂我,有点良心没有? 白鹰慢慢站了起来,哈哈大笑。 金头韦驮怒道:“你笑什么?” 白鹰面露鄙夷之色,心说我说好话不行,只好激一激你。他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说道:“师父,我刚才说过,你教过我的武艺,所以我得尊重你。可是师父你也别装清高,我喊你师父但不依靠你,我是怕你丢人,怕你被人瞧不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你知道虞丰年害死我大哥以后说了什么?他说,‘就你们这狗屁功夫还来这里丢人现眼,师娘教的吧?快滚回师门跟你师娘再学几年吧’。他如此羞臊我们,我岂能善罢甘休,就要跟他动手,却被他打倒在地。不怪人家趾高气扬,徒儿的武功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他打败我以后还不罢休,再三辱骂,说‘你们兄弟是饭桶,能教出这样的徒弟,说明你师父也是饭桶’,我气不过,又动手,又被人打翻在地。 “师父,你瞧我这身上,遍体鳞伤,就是虞丰年指使人折磨所致……别看他折磨的是我。其实打的却是您老的脸。我和我哥贱命两条,死不足惜。我来到这里,就是给师父送个信。告诉您老是谁瞧不起师门。我的话说完了。” 白鹰胡编乱造了一通,然后翻着眼睛瞅着金头韦驮,心里说道:“老头,你要是还能忍,算你厉害,也算我白来!” 金头韦驮身后的徒子徒孙都气得暴跳,这个喊“师父”,那个喊“师爷”:“师父,他虞丰年欺人太甚。这口气必须得出,我们要赶去泉州,好好修理姓虞的……”“师爷,这口恶气咱不能就这么咽下去,为黑鹰报仇,为师门扬脸……” 众人七嘴八舌,乱成一团,都看着金头韦驮。 哪知道老头阴冷一笑,狠狠啐了白鹰一口:“呸!无耻。你当我老头子是聋子瞎子吗?这几日,泉州知府虞丰年的英雄作为传遍岭南,他剿灭清泉山,保护忠良后代。公审台万人公审清泉山的贼寇,挫败泉州恶霸林一飞,这些事情你当我老头子不知道吗?你竟还来我这里造谣诬蔑。来人哪,给我乱棍打出去。” 师父有令。不敢违背,十多个徒弟拖拽白蜡杆上前要打。“不要!”白鹰爬起来就跑。心中叫苦不迭,万没想到师父隐居在深山,消息还如此灵通,可怜自己搬请不动他,三千两银子还被他收了,怎么跟泉州侯交待?这老头太可恨! 想到这里,白鹰也翻了脸,跑到大门外,高声叫嚣:“金老头,你个老小子太混账,枉我每年还给你送钱。既然你不念师徒之情,把我刚才给你的银票还给我,把我以前送你的银子还给我!你吃我喝我,还打我骂我,这算什么?” “呸!孽畜。你当我稀罕你的银子吗?话说到这里,我让你知道那些钱花在了什么地方。你跟着泉州侯为非作歹,你拿来的那些钱,我都替你做了善事,拿去修桥补路,给了穷苦人家,你刚才送来的银票,我决不会还给你,也都要拿去做善事!来人,把账本取来给他看。” 不大一会儿,徒弟取来一个账本,金头韦驮往地上一扔:“你自己看吧,你送来的钱,花出去的钱,一笔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看完了给我滚!” 白鹰不信,捡起账本一看,那些钱给了谁,用在什么地方,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上面还按了许多手印。白鹰顿时萎顿了。原以为能抓住老头一个把柄,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 白鹰把账本一扔,冷笑道:“哼,韦老头,算你狠。实不相瞒,你知道我为啥要给你那些钱?老子从没想过赎罪,老子就是想把你拉下水,省得你将来看我不顺眼,清理门户杀了我,没想到你还真是条汉子,我织下银网、下上钱套也套不住你。告辞!” 白鹰扬长而去,望着他的背影,金头韦驮扭转回身,黯然落泪:“唉,我金头韦驮英雄一世,却收下两个大逆不道之徒。”当即下令道:“从此以后,只要白鹰再做恶事,凡是我徒子徒孙,人人得而诛之。” …… 且说白鹰,空跑一趟,还搭上了三千两银子,如何向泉州侯林一飞交待?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喝口凉水塞了牙。 白鹰离开韦家寨,骂骂咧咧信马由缰,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翻过一座山坡,眼前一条大河拦路,波涛翻滚,白鹰骑着马沿江往西走。突然之间,半空当中如同打了一个晴天霹雳:“呔――躲开,当心大猫咬你!” 闪目观瞧,可不得了,只见沿着河岸,飞奔来一头受伤的斑斓猛虎,后面一人紧紧追赶,手里拖着一条凤翅镏金镗,把老虎追得如同丧家犬一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斑斓虎猛扑白鹰而来,白鹰连忙拨马让路,可是马吓瘫了,也想往旁边躲,不想脚下一软,扑通摔倒在地,把白鹰摔在地上,压住了左腿,动弹不得。 眼看着猛虎越来越近,白鹰把眼一闭,心说完蛋了,坏事做了太多,今天遭了报应。 耳轮中风声大作,紧接着一声呼啸,睁眼一看,老虎死在自己眼前,脑袋被凤翅镏金镗打了个稀烂。 老虎旁边站着那位追虎之人,白鹰一看,这大个儿,比自己能高上两头半,肩宽背厚,膀大腰圆,真好比烟熏的太岁,火燎的金刚,高人一头,大人一倍!这脑袋有十六斤,粗胳膊,粗大腿,大粗腰。这张脸,好像头号的洗脸盆,上窄下宽。就这大汉在秤上称一称,得三百斤也差不多少。 你别看他长得这么蠢,模样并不难看。浓眉,大眼,双眼皮,狮子鼻,满嘴整齐的小白牙,但是长了一脑袋红头发。年纪不大,也就是二十左右。(未完待续。。) 第247章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3)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黑大汉身上穿的衣服料子不错,不像是穷人家的孩子,但被树枝荆棘挂的破破烂烂,前胸、肩膀处露着皮肤,可那皮肤哪像人皮,疙里疙瘩,凹凸不平,像长了一身不规则的鳞甲一般。 那红毛黑大汉指着白鹰数落他,一说话声音如同打雷,震得耳朵嗡嗡直响:“嘿,你这家伙看到大猫还装睡,不怕他咬你?要不是我跑得快,你以后再也吃不上好吃的了……哎哎,我在哪儿见过你……”黑大汉说着说着,歪着脑袋盯着白鹰看,看白鹰似曾相识。 与此同时,白鹰愣了半天也认出了他:“你……你是不是憨虎师弟?” 白鹰认出打虎人,正是自己的师弟憨虎,心中生出一条奸计:“这憨虎力大无穷,刀枪不入,可是半傻半憨,心眼不够使,我何不骗他去往泉州,帮我铲除虞丰年,为我大哥报仇。” 打定主意,慌忙说道:“师弟,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师兄白鹰?还记不得不?” 憨虎儿瞅了半天:“噢!是你,你是个坏蛋,你做坏事!师父不让我们搭理你。” “师弟啊,师父误会我了,你们也都误会我了,快把我拉出来,我的腿快断了。” “噢。”憨虎一弯腰,拔住白鹰的头就往外拽,险些把脑袋拽掉,疼得白鹰嗷嗷直叫:“马!马!把马赶起来,别他妈拽我的脑袋。” “噢!”憨虎这才反应过来,把马赶起来,救出白鹰。救出以后也不说话,一手抓住老虎的后腿。一手抓住老虎的前腿,一抡。把老虎扛在肩上。多大的力气,那老虎少说也有四五百斤,扛在肩上竟然不费吹回之力。 又弯腰收了凤翅镏金镗,说一声“回家吃猫肉”,转身往回走。 白鹰岂能让他走?“师弟,留步师弟,师父正要我找你!” “师父让你找我?” “是啊,就是师父让我来找你,让你跟着我去泉州。” “师父说你是个坏蛋。我不信!我要去问师父。”别看憨虎有些呆傻,可是认死理。白鹰一看那哪行?你回到韦家寨,老头子不可能让你跟我走。 “嗐,师弟,你还不知道,出事了,师父也去了泉州,根本不在家。” “啊?那怎么办?师父不在家,谁管我吃肉啊?不行。我得回家找他。” “你到哪里去找他?我都说了,他不在家,实话告诉你吧,师父到泉州找虞丰年报仇去了。” “噢?谁是虞丰年?报什么仇?” “你还记得我有个哥哥叫黑鹰吗?我哥被泉州知府虞丰年害死了。师父已经赶去泉州替我哥哥报仇,专门让我来找你,说找到你以后。也带你一起去泉州,跟师父汇合。师父说了。这一路你跟着我,吃肉管够。想吃多少有多少。” “真的,我脑子好着呢,你可别蒙我?” “我怎么会蒙你?你现在要不走,到了泉州,人家有肉吃,吃完了可没你的份儿。” “啊?他们都抢着吃啊?那可不行,咱们快走,去追他们。” “好好好,快走快走!去吃牛肉,喝肉汤。”白鹰差点高兴得蹦起来,飞身上了马,在前面带路。憨虎扛着老虎走了两步,歪着脑袋说:“不行,还不行,我还扛着大猫怎么办?我还要吃猫肉,师父说猫皮可以换牛肉吃。” “嗐!”白鹰说,“大猫也不要了,泉州那个地方有的是猫,你要捉,多的是,随你去捉,而且以后你跟着我,吃肉管够,根本不用拿猫皮换!” “噢?真的?那我不要了。”旁边有河,他顺手一甩,像甩个麻袋一样把死虎扔进河里,扛着凤翅镏金镗跟着白鹰。 这家伙生就一对飞毛腿,白鹰骑马,他在后面跟着,白鹰打马跑出二三十里,跑出了荔枝岭,回身一看,这黑家伙一步也没落下,嘴里还说呢:“哎,你说过的,牛肉管够。” “牛肉管够,牛肉管够。”白鹰随口说着。他暗想,只要把这憨傻的家伙带到泉州,就说金头韦驮被虞丰年杀了,让他去打虞丰年,看谁能挡得住。万一他被虞丰年杀了也好,到时候看金头韦驮出山不出山? …… …… 那么,这憨虎到底什么来历,为什么连老虎都敢打,又为什么能刀枪不入?话还得从头说起。 憨虎是金头韦驮十年前收的徒弟,收他的时候就看出来,这孩子有点儿二百五,吃饭不知道饥饱,睡觉不知道颠倒。 韦驮那么高的身份,怎么收这么个徒弟呢?事出有因。因为这憨虎大小是个苦命人,自幼无父无母,家住荔枝岭南五十里朱家镇,因为遭了水灾,把房子土地全给淹了,五岁上父母全给淹死,就剩下他一个孤儿。 怎么办呢?亲属全无!五岁就游荡在江湖,靠着讨饭为生。但是这个憨虎天生就个儿大,说五岁,比那十五岁那个儿也不低,是个畸形儿,一般人都拿他当大小伙子。人怕逼,马怕骑。有山靠山,无山独立。亲人没有了,他也得活着,饥一顿饱一顿。经过这残酷环境的磨炼,这孩子的性格非常古怪。 后来他在朱家寨方圆二十里到处流浪,有什么吃什么。他哪懂得什么法律不法律,抓切糕,抢馅儿饼,样样事儿都得干,长到十来岁,个头就成了朱家镇第一高,也就成了本地的一害。 在那个年代,要饭的特别多,成群结队。一般要饭的都挨欺负,打过来,骂过去,这憨虎身强力壮,什么都不在乎,而且昏天黑地,所以这帮人儿就拿他当了靠山,拥护他当头儿。憨虎就领着一帮要饭花子,说上哪吃去,呜就是一帮,他带头儿抢,抢完了给大伙分,真正成了一害了。 那时候,三六九大集,就往集市上拥,也不管是炸油果子、馅儿饼、瓜果梨桃,憨虎都爱吃,过来就抢,他一招呼,这帮人就往上冲。那时候也有王法,有时候官府把要饭花子抓住,打个半死,跑了的算是幸运。十回是有十回把憨虎小子抓住,一顿痛揍,但这憨虎小子生就的皮糙肉厚,你打你的,我吃我的,他不耐烦,把眼一闭,呼呼睡着了,弄得官府这些人啼笑皆非。(未完待续。。) 第248章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4)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有时候,把憨虎小子抓住,搁监狱里头,能怎么的?没犯大罪,押几天滚蛋吧,放出来,他照旧重操旧业。那帮人一听说憨虎小子出狱了,又主动找他,形成一大势力。 朱家镇的老百姓要提起憨虎来,没有一个不头疼的。这怎么办呢?做小买卖的都怕。后来,遇上一个有心儿眼的,这位也是卖馅儿饼的,憨虎领着一帮人来了,到这儿抢人家的馅儿饼,可这位笑呵呵的:“甭抢!我请客,吃多少,我给做多少。一不报官,二不反抗。” 憨虎觉着这人挺好,一边问他:“你这心挺好,不像那些人似的,还报告官府。” 这个人说:“我呀,也是苦出身,当年也要过饭,一样,知道挨饿的滋味不太好受。不过呢,我说各位呀,你抢我,那没意思,看见没,集市上这都是小本经营,本儿小利薄。你就吃我这一顿,这一个月我缓不过来气儿,我上哪弄钱去哪?你们要有能耐的话,吃大户,别抢我们这小买卖。” 憨虎一听:“大户是什么?” “大户就是经抢的,你就吃他一年半载,他也不在乎。我们受不了。” “那大户在哪儿?” “哎,大户啊,咱甭说别的了,你往北去,五十里有个大庄子,叫韦家寨,那就是个大户,有个庄主叫韦驮,你们就是在他家吃一年,人家都不在乎,光庄主家里剩的那鸡鸭鱼肉就够你们吃的,还用说别的吗?有能耐的话。你们就上韦家寨抢去吧。那多好啊!” 其实这人叫发坏,心说:你上韦家寨去。那庄主韦驮最有势力,给你们吃行。不给你们吃,徒子徒孙一大帮,揪住你们打个半死,打个骨断筋折,让你们再也不能为非作歹。 憨虎哪懂这个,认为这人是好心,等吃完了馅儿饼把嘴一抹,好了,下回韦家寨去。他怎么想就怎么办。 这次领着四五十个要饭花子赶奔韦家寨来了。一打听大户韦驮,都知道,告诉他们怎么走。 等来到韦驮家门口一看,好家伙,这片庄园果然气魄非凡,前到后上百间房子,占地二三百亩,种着果木树,种着地。有山产,养着大片的鸡鸭牛羊。还做买卖,开着饭店客栈布庄绸缎庄。 憨虎带着一帮人来到韦驮家门口:“哎呀,可真阔气。还没来过这地方,旁边儿有门儿,咱进去。” 憨虎打头领人进来了。到里边就被庄客拦住了。庄客一看,啊。这是怎么回事儿?要饭花子起哄,怎么都跑到这里来了?“去去去!你们哪来的?” 憨虎把眼一翻:“哪来的?咱是吃来了。这里管饱。” “谁说的?” “你管谁说的!找吃的。”他们不由分说就往里闯。 刚好韦驮在家招待重要的客人,待客厅刚上了一桌子酒菜,客人还没有就座。憨虎闯进去,往桌上一看:“哎呀,都是好吃的,来呀!伙计们吃啊!”连吃带拿,吃喝一空。 抢完了又到别的屋里去了。庄客阻拦不住,一上来就被推倒一大片,赶紧报告庄主韦驮。 韦驮正陪客人,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连忙赶奔前院,到前院儿的台阶上一看,前院儿简直乱成一锅粥,窗户也给摘掉了,各屋里的东西给抢了个乱七八糟。 为首的一条大汉,穿着破烂衣服,虎头虎脑的,抡胳膊,挽袖子,领着一伙人,正在那儿造反呢。老头子一看,一皱眉头,心说:这可是新鲜事儿啊,从来没遇上这么干的,要饭花子要造反! 他把手一晃:“那小子,你们要干什么?快给我住手!”庄客也过来了:“老爷,你看看,那小子是头儿,人们都叫他憨虎,是南边五十里朱家镇的一害!这家伙见谁抢谁,最不讲理,不知道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老爷子一看,黑大汉别看个子高,年轻很小,气就消了一半:“噢,你就叫憨虎吗?来来来!” 憨虎看一个老头叫他过去,过去就过去呗,迈大步他就过来了。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憨虎。” “憨虎?这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领人到我家前来抢夺” “肚子饿,没饭吃。” “噢,要吃饭。要吃饭也不能这么干哪。五行三教九流,都得凭着力气挣钱,挣了钱才能吃饭,你这么抢抢夺夺,难道你就不怕王法吗?” “王法是什么玩意?他在哪住?” 呵,老爷子一听,乐了,这位什么也不懂。“哈哈!混蛋小子!你这是抢了我家,你要是抢了人家的家庭,人家打你一顿,你怎么办呢?” “我不怕打。” “不怕打?” “不怕!” “是吗?那我试试。来人!”过来一帮庄客。 “给我打!” 这几个庄客一听,庄主有话,就往上闯,揪住憨虎小子的脖领子,本来这衣服就够糟的,一伸手,嘶啦一声,领子给拽掉了,搬腿的搬腿。抱胳膊的抱胳膊,把憨虎撂倒在地,拳打脚踢,打着打着,响起了呼噜声,憨虎竟然睡着了。 金头韦驮不但不再生气,有心留下他,心想:“我不留下他,将来他还是继续抢,可惜了!哎,正好我闲暇无事,真不如收他做徒弟。反正我徒弟多,也不差多收一个,而且他这样的,一两千个徒子徒孙当中,找不到第二个重样的,这种人教出来,能顶门立户,我既得了徒弟,也给本地除了一害,这何乐而不为呢?” 韦驮有这种想法之后,问他:“憨虎,你往后不抢行不行?” “不抢肚子饿。” “噢,那我就永远管你吃饭,你还抢不?” “管吃饭就不抢了。” “好样的!这么着,我就把你留在我的庄上,住在我的家里,一日三餐,随便你吃。你看怎么样?” “那行啊,你管我饭,我就不走了。” “你带来的那些人可不能留下,行不行,啊?我给他们些银子,让他们赶紧走。你就在我的庄上。”(未完待续。。) 第249章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5)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金头韦驮说着话,让人到账房支了点儿银子和铜钱儿,给那些小要饭的一份。小要饭的一看憨虎不走了,大家一哄而散。打这以后,憨虎就住在韦家寨。 韦驮命人按着他的身体给他做了一套衣裳,做了一双鞋,让他洗了个澡。你看看,人配衣服,马配鞍哪。这憨虎什么模样?等洗完了脸,见了光泽,再穿上这套新衣服,在韦驮面前一站,判若两人。 韦驮一瞅,这张大黑脸蛋子,浓眉毛,大眼睛,五官端正,跟个天王似的,哎呀,从心里往外那么喜欢。“憨虎呀!从今往后住在我这儿,不许给我惹祸,明白吗?惹祸,我可不答应。听见了没有?”“嗯,管饭吃就不惹祸。” 你别看他说得倒挺好,到时候他就犯野性子。把他关到庄里头,他不舒服,他在外面流浪惯了,吃饱了他就睡觉,睡醒了他开门就走,在外面他溜达够了,他才回来。有时候他夜不归宿,又找他那些难友,不定几天才回来。日久天长还是个祸害嘛! 韦驮一看不行,得管束管束他。这天,抽了个时间,把憨虎叫在眼前。“我说你这两天没回来,上哪去了?” “玩去了。” “上哪玩去了?” “找我那些好朋友外面淘气去了。” “你又在外面惹祸了?” “哪惹祸了?就抢了六家。” “你看,怎么样?憨虎,当初我跟你怎么说的?我这管你饱吃。你得听我的,你怎么还到外面惹祸呢?哼!往后再有这么一次。我决不答应,我可给你点儿厉害尝尝!” 哎呀。憨虎小子瞪着眼睛瞅瞅韦驮,一脸的看不起,你有什么厉害的?我也不怕打。韦驮一瞅这位,这位属野兽的,不给他点厉害尝尝,他一辈子也不怕你。 想到这儿,韦驮过来了,用两个手指头一掐他的肩膀:“憨虎这滋味怎么样?”哎呀,可坏了。韦驮满身的功夫,掐的是穴位,没有使劲,两指头一拈,憨虎就觉得触电一样,浑身一哆嗦,半身瘫痪,扑通就坐到地下了,“哎呀。这滋味不好受啊!” “你觉着疼不疼?” “哎哟,我实在太难受了,快撒手吧!” “你记住,往后不听话。我就这么掐,比这厉害的还有,别说我手下不客气。听见没听见?” “哎哟,快撒手吧。往后我再也不敢了。” 韦驮把手一撒,憨虎站起来了。瞪着眼睛瞅韦驮,又犯了野性子了,这就挽袖子往前凑。韦驮一瞅,犯驴性了,那就来吧,这回干脆我就把你制服了。韦驮说:“屋里小,到院里头。” “到院就到院!” 刚到院子还没有等韦驮站稳了,憨虎使了个虎扑子,往上一纵,奔韦驮就扑。韦驮一闪身,憨虎扑了个空。 韦驮转身到背后把手抬起来,啪一掌把憨虎打个狗啃屎,揪住他的带子和脖颈领子,喊了一声“起”,把他举到头顶。 这下可把憨虎吓着了,长这么大还没有遇上这么厉害的人哪,心说:这老头的劲够大的,拎我就像拎个包似的。韦驮把他举起来,问他:“往后你听话不?不听,我就把你摔死!” “哎呀,我听话!我听话!”韦驮这才把他放下。 打这以后,憨虎这才怕韦驮,只要韦驮在眼前,吓得他规规矩矩,战战兢兢。人就是这么回事。要是没有个怕字,那不得反吗? 第二天,把他叫到眼前,跟他说:“憨虎,我打算教给你能耐,你乐意不乐意?” “嗯,什么能耐?” “我教给你武艺。” “武艺是什么?” “武艺就是武术。学会了武术,你就有饭吃了。往上说可以保家卫国,往下说,可以强筋壮骨,糊弄一碗饭吃。” “那好,那你就教给我吧。” “教可是教,这玩儿可不容易啊,你得付些辛苦。从今开始,晚上二更天,你就跟我来,我就开始教你,如若来晚了,小心我还掐你!” 回去,他就告诉庄客:“记着,二更天叫我啊,晚了话,老头他会掐我,掐我我就掐你。庄客一听,我能受得了吗?“好好好,我到时候叫你。” 当天,把他叫起,他擦把脸,到了后院,正好韦驮在这等着他呢。老头一瞅,傻家伙准时来了,心中高兴,这才开始教他能耐:蹲小样儿、跨虎登山式。不教的时候韦驮还挺高兴,一教可发愁了。教一招,会一招,教两招,忘一招,熊瞎子掰包米,学会一招扔掉一样。眨眼之间,过去一个多月,再叫他从头练,嗯,全忘没了。 韦驮一看,世界上还有这么笨的人呢?这可怎么整!还得耐心教他,比教那小孩儿都费劲。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两年过去了。憨虎的武术会多少?连一趟拳都打不下来,最简单的燕云十八式他记住八式,那十招他全都就饭吃了。 嘿,韦驮一笑:“得了,这位顶到这了。我也别白费劲,看来一力降十会,他有这把子力气就可以了,我也就从硬功上着手,就在硬功上传授他能耐,里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教得大口天罡气,鹰爪刀的掌法。” 因为这憨虎天生臂力过人,一传授,他对这玩儿喜欢,所以说,没两年的功夫,把他传授得差不多少,尤其是韦驮给他打造一把特殊的兵刃,叫凤翅镏金镗,重一百零八斤,一教他练这凤翅镏金镗他就乐坏了,学得也好,尤其力气大,跟师兄弟伸手,只要兵器一碰上,没有不飞的。 等长到十三岁,憨虎性子野起来,就往山上跑,老头发现,憨虎天生飞毛腿,翻山越岭,如走平地,而且水性奇大,泡在水里三天三夜抓鱼吃,都不用上岸。 老头瞅着他又喜欢,又担心,喜欢的是天赋异禀,担心的是缺心眼,万一将来跟人交手,被人偷袭,暗下刀子,多大的能耐也抗不住。 老头有心打磨他的筋骨,锻炼他的反应。老头带着他上山打野兽,什么狼虫虎豹猴子狒狒黑猩猩,什么都有。等待着憨虎一上山,可管不住他了。这家伙看到猛兽,异常兴奋,人家看到老虎到处躲,这家伙看到老虎,喊着“大猫”就去捉,追得老虎满山跑。(未完待续。。) 第251章 傻英雄出世大闹知府衙(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要想吃肉可以,练练你的本事让侯爷看看,只要能让他高兴,想吃多少肉都有。” “这么麻烦,好吧,练什么呢?” 白鹰四下瞅瞅,看院子里放着两只大铁镬,像缸不是缸,像锅不是锅,直径六七尺长,口大,底小,厚超过两寸,以叠石为底座,高与人肩齐,每只铁镬少说一千斤重。白鹰说:“憨虎,瞧见这大铁家伙没有?你要是能把它举起来,侯爷指定高兴,就给你肉吃。” 憨虎走过去,围着转来一圈:“这什么玩意儿,我要把它举起来就算有本事,太简单了?” 憨虎拍了拍,身子往下一蹲,轻描淡写,双手举过头顶,一转身面向泉州侯往前走了几步,吓得泉州侯连忙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府上的丫鬟仆人老妈院工吓得四散奔逃,唯恐这傻家伙随手一扔,得把人砸扁咯。 憨虎大笑:“嘿嘿,瞅你们那怂样,养猴的,举起来啦,给肉吃吧。” “给给给,壮士,快放下吧。” “给肉吃就行!”憨虎举着铁镬,没有放回原处,双手一抛,“下去吧”,“咣当”一声,砸在地上,大铁镬摔成四瓣,把地面砸了一个大坑。 泉州侯林一飞大喜:“真是一员猛将,来啊,准备饭菜,多准备好酒好肉款待这些大英雄。” 丫鬟仆人慌忙准备,时间不大,好酒好肉摆了一桌子。憨虎可乐了,“太好了。这些够吃了。”也不用筷子,左右一只烧鸡。右手一只羊腿,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这顿吃,不大会儿,一桌子饭菜吃了个干干净净,看得家奴院工目瞪口呆. 吃完了一抹嘴,“还有吗?” “有有有。”林一飞别提有多高兴,又让人摆上一桌子酒肉。接着吃,吃得满嘴流油,吃完以后,双手在衣服上一抹,扭头问白鹰:“师父呢?” 白鹰一看,这倒好。先解决吃喝问题,吃饱喝饱,再问金头韦驮。不能跟他说实话。“兄弟啊,我刚才听说,师父找虞丰年算账,竟然被虞丰年打伤了。” 憨虎俩眼一瞪:“什么?敢打我师父,虞丰年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他,拧掉他的脑袋。”抓起凤翅镏金镗就往外走,被白鹰一把拉住:“兄弟。你这么去怎么能行?虞丰年手下有上千人,平日里躲在知府衙门里头,根本见不着他。” “那也不行,谁也不能动我师父!我非拧他的脑袋。” 林一飞心里乐开了花。心说有这么个傻大个子,何愁不能宰掉虞丰年? 此时天近傍晚,白鹰对憨虎说:“师弟啊。那姓虞的,我也想拧掉他的脑袋。这样吧,你也吃饱喝足了。现在估摸着知府衙门的衙役也都收工回家了,咱们俩趁这会儿杀进知府衙门,给师父出气,你看怎么样?只要能打死虞丰年给师父出了胸中恶气,师父一定更加疼你。” “好!咱们现在就去,非把姓虞的脑袋打烂。” 憨虎心眼儿不够使,白鹰说什么他就听什么,扛着凤翅镏金镗跟着白鹰出了大门,直奔知府衙门。 到了门口,白鹰不进去,对憨虎说:“师弟,你瞅见没有,打了师父的人都住在这里面,领头的叫虞丰年,二十岁,比你矮一些,很瘦,有四个老婆。你记住,住在这里面的人都是坏人,你进去之后,抡开你的凤翅镏金镗只管砸,打死打伤的人越多,师父就越高兴,如果打死了虞丰年,你就替师父报了仇,出了气,听到没有?” “好嘞,我进去就打,看他们还敢打师父。” 憨虎真是憨,拎着凤翅镏金镗就往衙门里闯,嘴里还嘟囔着:“虞丰年,敢打我师父,我非打死你。” 看门的衙役一看他气势汹汹,手里拎着一支凤翅镏金镗,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都来阻拦:“嘿嘿嘿,这位兄弟,这可是泉州知府衙门,你找谁?” 其实衙役挺客气,虞丰年执掌衙门之后总是交代他们,要树立衙门形象,对待百姓要客客气气。可是憨虎是憋着一肚子气来的,到门口就把凤翅镏金镗举了起来,大喊一声:“你们都是坏人,我打死你们。”四五个衙役“妈呀”一声抱头鼠窜,憨虎一镗砸在高高门槛上,砸得木屑横飞,断为两截。 衙役们谁敢靠近,有人撒腿如飞去到后宅送信,偏巧虞丰年不在,刘飞燕、周晨星、完颜希延、颜如玉,以及上任知府胡正明的女儿胡秋歌都在。胡秋歌在知府衙门住了几天,虞丰年答应她一定会替胡正明平反,胡秋歌非常高兴。四位夫人看她不光容貌秀美,还知书达理,有意撮合她跟岳雷结为夫妇,正在说这件事情,衙役急慌慌前来报信。 周晨星常在江湖闯荡,这种事情见得多了,忙关了后院的门,让自己的师兄弟和身手不凡的衙役看住后宅,保护怀孕的两位夫人,谁也不能进。又派人去喊住在东跨院的王无忧和岳雷。 其实王无忧和岳雷已经收到报信,两人不敢怠慢,王无忧拖了铁棒,岳雷拖了蟠龙枪来到前院,周晨星也到了。 举目一看,正打得热闹,二三十名衙役举着长枪短刀正在与一名黑大汉纠缠,黑大汉手里的凤翅镏金镗也没什么招式,乱抡,左一家伙,右一家伙,衙役手里的兵器挨着就飞,“日儿”、“日儿”…… 此起彼伏。 最可怕的是,衙役们举着长枪,明明扎在了黑大汉的身上,可是黑大汉毫不在乎,就像扎在石头上一样,根本扎不动。转眼间,十五六名衙役被打折了胳膊扫断了腿,知府衙门转眼成了伤病院,一片痛苦哀号? 没有虞丰年,主心骨就是王无忧,别看个小,勇于担当。他大喊一声:“呔,住手!那黑大个,说明白了再打。” 这一声就是救命福音,憨虎听到喊声,收住招式。众衙役总算喘了口气,相互搀扶着退出圈外,把受伤的弟兄们也搀到一边包扎治疗。(未完待续。。) 第252章 傻英雄出世大闹知府衙(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王无忧往前走了两步,跟憨虎站了个面对面,比憨虎的腰高不了多少,俩人站在一起,就像一个大人跟一个胖小子。 憨虎瞅瞅王无忧,嘿嘿笑了:“有个小孩嘿,小胖子你多大了,还跟大人说话?” “呸!老子个头小,年龄比你大,你叫我爷爷。我说黑大个子,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知府衙门闹事?谁派你来的?你跟谁有仇?为什么前来闹事?” 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憨虎掰扯不清,就想起白鹰的一句话:“我要打死虞丰年,谁是虞丰年?” “虞大人不在,你找他干什么?” “干什么?他打伤我师父,我要替我师父出气?小孩你快给我闪开,把虞丰年叫出来,要不然,我拧断你的脖子,让你爹你娘连你这样的儿子也落不下。” 把王无忧给气的,别看这黑大个子憨傻,还真会骂人。王无忧也不知道黑大个子的师父是谁,但可以肯定,只要是被官府衙门打伤或者抓起来的,十有**是泉州侯的人,很有可能关在监牢里,总之不可能是什么好人。 想到这里,王无忧把铁棒槌抄起来骂道:“你个大黑叫驴,别喷那逞能的驴话,凡是被我们虞大人打伤打死的人,都是坏人,太爷我警告你,你快屎克螂推粪球――滚蛋,要不然,我一棒槌打烂你的头。” “哟!小胖子,你像个球一样还敢管闲事,把你炖一锅都不够我吃!我师兄说了。在这个院子里的人都不是好人,我都要打死!也饶不了你。看家伙!” 憨虎举镗就砸,王无忧个子小。很灵活,一个钻裆,从憨虎的胯下钻了过去,回身就是一棒槌,打在憨虎的屁股上,憨虎纹丝没动:“小胖子,你给我挠痒痒!”飞起一脚,踹王无忧,王无忧又躲在一旁。举棒砸他的踝子骨。 憨虎人憨脑子笨,可功夫一点都不含糊,见王无忧铁棒打来,一抬脚躲开铁棒,手里的镏金镗横扫。他力大镗沉快如闪电,王无忧一看,哎呀妈呀,躲不开了,没办法。拿铁棒挡他的镏金镗,镗棒正砸在一起,王无忧被憨虎连棒带人扫出了一丈多远,摔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好在铁棒遮挡一下。被震得五脏六腑起火,总算没伤到筋骨。 憨虎哈哈大笑,嘴里嘟囔着。“师兄说了,你们都不是好人。我打死一个先”,一跟步。要打死王无忧。王无忧想躲来不及了,一闭眼睛,心说完了,“可怜虞丰年答应我的一万两银子还没给”!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岳雷挺枪迎面直刺,蟠龙枪刺憨虎的面门,憨虎眼前银光一闪,吃惊非小,后退两步躲开一枪,岳雷趁这个功夫,潘龙枪穿进王无忧的腰带里,往回一拨,王无忧被拨出五六尺远,救下他一命。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岳雷这两招,退敌、救人,干净利索,功夫了得。憨虎“咦”了一声,很是吃惊,仔细一瞅岳雷,又“咦”了一声,见他个头比自己矮一些,瘦瘦的,长得英俊潇洒,心说这是不是师兄说的虞丰年?就是不见他的四个老婆。 “你是虞丰年?我要打死你为我师父出气。” 憨虎把岳雷当成了虞丰年,举起凤翅镏金镗一跨步就来到岳雷的面前,搂头盖顶就砸下去。岳雷年轻气盛,也仗着自己从小力大,心说我试试你有多大的劲儿。他横架蟠龙枪,喊了一声“开”,耳轮中就听“当――”的一声,金镗正砸在枪杆之上,鸭卵粗的铁枪杆被砸得火星四冒,震得众人耳鼓嗡嗡直响,岳雷就觉得双臂一麻,再看双手,虎口崩裂,血流如注,好在大枪还端在手里,没有撒手。 这一下,岳雷受惊非小,可一看憨虎,根本没咋地。他只是一愣,又“咦”了一声,“好家伙,虞丰年你好大的劲儿!再来再来。”举镗又砸。 岳雷再不敢硬接,左躲右闪,腾挪跳跃。虽然力气吃了大亏,但仗着枪法精奇,受过岳飞的真传,金镗一来,往旁边一躲,拨草寻蛇就是一枪,“砰”,扎在前胸。让人震惊的是,扎身上就跟扎在石头上一样,傻小子什么事没有。举镗又砸,岳雷跳出三步,回头望月又是一枪,正扎后背,扎得实实在在,震得胳膊发麻,还是扎不动。 两枪没扎动憨虎,岳雷脑门上立刻见了汗,心说这家伙穿了什么铠甲,还是连了金钟罩铁布衫,怎么扎不动呢? 憨虎挨了两枪,虽然被扎进肉里去,可是他也疼,心说这姓虞的果然厉害,怪不得他打了我师父。我今天说什么也要打死你。 憨虎像发了疯一样,“看家伙”、“看家伙”……一连砸了岳雷一二十镗,岳雷武功高强,左躲右闪,虽然没被他砸到,但镗镗惊心。憨虎的力气太大,金镗砸在地上,砸得地上铺的石板碎裂,砸在墙上,砖头横飞,砸在树上,合抱的树木被砸得枝摇叶落,砸在碗口粗的小树上,只要一下,嘎巴一声,拦腰折断。 也就是岳雷,虽然被逼得步步后退,也瞅机会回刺了他一二十枪,虽然多数都扎在身上,可就是扎不动。 周晨星等人大惊失色,都看得出来,黑大汉身大力不亏,浑身像铁打的一样,如果这样下去,用不了许久,岳雷稍不留神就有送命的危险。周晨星一声令下,“弟兄们,此人凶悍,一起上。” 然后点指喊过来一名衙役,吩咐他:“你快去军营请老爷回来,要快。”然后周晨星也挺剑加入战团。 衙役立马牵了马,打马如飞,出泉州城奔军营找虞丰年。 虞丰年去了哪里?被泉州兵马都监杨立业请去视察练兵了。 杨立业手下能调动一千五百名土兵,是泉州城最重要的军事力量。 虞丰年早就去想找杨立业。按照大宋职品等级和分工,杨立业要听虞丰年的号令,可泉州这个地方例外,一开始大家都只认识泉州侯,眼里没有知府大人。(未完待续。。) 第253章 傻英雄出世大闹知府衙(3)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不怕兵马都监杨立业不听自己的话,也不怕他不帮助自己,就怕他跟泉州侯穿一条裤子,跟自己为仇作对。 所以,虞丰年来泉州不久就悄悄写了一封信,送到杨立业的军帐,陈述自己前来泉州的使命,申明大义,目的就是要他听从自己的指挥。哪知道,杨立业武功不怎么地,带兵打仗也稀松平常,却是个滑头。 收到虞丰年的书信以后,他装病不出,既不违抗虞丰年的号令,也不得罪林一飞,坐山观虎斗,趴桥看水流。虞丰年一想,这样也行,就送了一些礼物,稳住了杨立业,等收拾完泉州侯再找他算账。 后来,虞丰年灭了清泉山,林一飞的三百门客、武林高手也被虞丰年设计一网打尽关进大牢,泉州大小官员无不见风使舵,转向巴结虞丰年,这个时候,杨立业立刻亲自登门拜访虞丰年,百般讨好,说他病情好转,特邀请虞丰年到军营视察练兵。 虞丰年想把杨立业手下一千五百名土兵弄到手,当即应允前去。就在憨虎去知府衙门闹事的这天上午,虞丰年带着程不忧和二十名随从去了兵马都监杨立业的军营。上午来的,待了一天,杨立业为了讨好虞丰年,大摆筵宴为虞丰年唱赞歌。 筵席已罢,正在虞丰年要打道回府的时候,衙役慌慌张张前来禀报:“报大人,有个像野兽一样黑大汉,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硬闯知府衙门闹事。打伤了许多衙役,王无忧王将军也被打伤。大人快回去看看吧。” 虞丰年大吃一惊,他别人不担心。担心自己两个怀孕的老婆,万一伤着可不是闹着玩的。虞丰年当即与杨立业告别,杨立业一听这是个邀功的好机会,急忙说道:“虞大人,您是泉州之主,知府衙门神圣不可侵犯,您放心,有人搅闹知府衙门,不需您亲自出马。交给下官便可,我一定抓了,让他跪在您的面前请罪。” 虞丰年一想,“也好,给你个立功的机会。” 当下,杨立业点齐一百兵马,护送虞丰年鞭鞭打马,赶回知府衙门。还没到衙门,就听里边还在打。 虞丰年十分担心。骑着马一直来到双方交手的地方,岳雷、周晨星,以及二三十名衙役围打一个黑大汉,地上躺了一二十名衙役。这个抱胳膊,那个抱腿,都是被黑大汉打伤的。王无忧扶着墙根站着。右手捂着屁股疼得龇牙咧嘴,刚被黑大汉一镗扫在屁股上。一条红肿的血痕。 别看这边有二三十人,其中十多个是周晨星从周家寨带来的师兄弟。还有岳雷这样的大将、周晨星这样的高手,可是困不住黑大汉,太猛了,打了那么久,伤了那么多人,他自己没受一点伤,而且没有一丝疲惫,嘴里嘟嘟囔囔,说什么“过瘾”,“好玩”,“非给师父出气”。 虞丰年不敢怠慢,大喊一声:“住手!壮士住手,听我一言。” 黑大汉回头一瞅:“嘿,好玩好玩,又来了许多人,还有骑马的,这下够打了!”他翻着眼睛瞅瞅为首的虞丰年,又瞅瞅岳雷,心说这个比那个还要高一些,也更俊俏些,可是身边也没有四个老婆。 正琢磨,虞丰年先让岳雷、周晨星等人好好休息一下,他们实在累坏了,走到一边大口喘气。周晨星过来对虞丰年说:“官人,这家伙比野兽还厉害,不好对付。” 虞丰年轻声说:“老婆辛苦了,你放心休息,一切由我。”他又跑到王无忧身边,看了看伤势,只是皮外伤,没伤到筋骨,这才放了心。 虞丰年问他:“师兄,你怎么没用天网,一网网了,哪用得着这么费劲?” 王无忧苦着脸说:“这么多人打仗,哪有机会用网?何况我是他们的主心骨,我要回去取网,他们必定军心涣散。” 周晨星忙说:“官人别听他瞎说,他刚跟那人一交手,被人一镗震昏,刚醒来,又被一镗扫在屁股上,连路都走不了,没时间取网。” 虞丰年一笑:“好师兄,真有本事!要对付这样的大汉,来硬的不行,最管用的还是网,套住了他就跑不了。师兄啊,派人去取你的天网,对了,别用那种带倒刺钩的,最普通的大网就行。” 虞丰年嘱咐完,让人把王无忧搀扶到东跨院取天网去了。然后又让衙役们把受伤的衙役、师兄弟抬到一旁休息、包扎。 憨虎还没傻透,一看新来的这个人来回忙碌,察看这个,关心那个,想来这才是他们的头儿,难道这个才是虞丰年,那个使大枪的不是? “嘿,你是谁?是不是你打伤我师父?” 虞丰年一瞅,这家伙上杵天下杵地,第一个想到了三师兄秃熊,两人身材差不多,不过秃熊比他白些,秃脑袋;这家伙黑,红头发,显得比秃熊凶。秃熊力大无穷,能使七八十斤的大铁棍,这家伙的力气只在秃熊之上,不在秃熊之下,手里的凤翅镏金镋少说要有百十斤。 如果我能收下这么一个大汉,将来万一有机会上战场,我还怕谁?我得问清楚了,他为什么要来知府衙门闹事,如果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说什么也要收下他。 虞丰年爱惜人才,问那大汉:“这位兄弟,本官就是虞丰年,你师父是谁?” 憨虎对虞丰年这个名词印象深刻,因为就是冲着他来的。他嘟嘟囔囔:“那没错了,你是坏人头子,你快把脑袋伸过来,我一家伙打烂,给我师父出气。” 虞丰年啼笑皆非,打人的脑袋还带商量的?我伸过去,那不是胡扯吗?不过从黑大汉说的几句话,虞丰年也听了出来,这家伙缺心眼,所以也不生气:“黑大个子,你师父是谁?” “咦?”憨虎说:“奇怪了,你都打了我师父,还不知道他是谁?” 虞丰年一听这是什么逻辑?“壮士,我好像自来到泉州没有跟人动过手,也不可能打人,你是不是冤枉了我?认错人了吧?”(未完待续。。) 第254章 傻英雄出世大闹知府衙(4)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不可能,就是你,白鹰师兄说了,就是你打的,还说住在这个院子里的没有好人,要我一个一个把你们都砸死!尤其是你,你是坏人头子,最该死!” 憨虎说话没有逻辑,认定虞丰年打过的人他都应该认识,却没意识到,虞丰年对付的人可能很多,谁知道他师父是谁? 虞丰年回头瞅瞅,王无忧还没取来天网,就笑呵呵地跟黑大汉拖延,想着等王无忧把天网取过来,任凭你多么大的英雄好汉,多么大的力气,只要给你套上,大罗金仙你也走不了。£∝頂點小說, “嘿,你这大汉说话好笑,我们都是好人,倒是你,硬闯进来打伤我的人,你才是坏人,你师兄也是坏人。” “胡说,我师兄是好人,他以前是坏人,现在变好了,因为他给我吃牛肉,还让一个养猴的给我吃许多许多好吃的,养猴的也是好人,你是坏人,我要打你!” 憨虎的认知是好坏一分为二的,评判好坏的标准也是极为清晰的。给他肉吃的就是好人,打他师父的就是坏人。 俩人正在掰扯的时候,王无忧一瘸一拐回来了,领着七八个衙役,带了四个弹射器,四个人跳上了墙头,四个人上了房顶,王无忧躲在远处指挥,冲虞丰年点头致意。 虞丰年心中有了底,笑呵呵地后退几步,给王无忧他们让出空间,示意他们做好准备捉拿憨虎。 如果这个时候下网,也就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跟着虞丰年前来的兵马督监杨立业一瞅要下网拿人,怕失去一个表现的机会。忙讨好虞丰年:“知府大人,我们这么多人。还要张网捉拿一个傻小子,传扬出去好说不好听,大人您只需要后退休息,看我的人拿下这个狂徒,任凭大人发落。” 虞丰年瞅瞅他:“杨督监,恐怕不妥,你看这家伙身材高大,力大镗沉,我手下四五十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还是稳妥起见吧。” “大人,你就当我给手下的将官一些表现的机会,看看咱们泉州兵士的本事,打不过他,再下网不迟。” 其实杨立业没见过岳雷的武功,见周晨星又是个女流之辈,心中有些瞧不起,心说虞大人手下都是些官差衙役,吓唬老百姓还行。哪能打仗?打仗还得靠我们这些军人。 虞丰年瞧出来了,暗暗好笑,“杨立业啊杨立业,你是找倒霉。岳雷、周晨星,还有我的那些师兄弟,多么大的本事。他们都不行,你手下哪些零碎能成?算上你在内也白白送死!” 转念又一想:“这样也好。你和这帮偏将牙将拥兵自重,不服调遣。没几个好东西,多死伤几个对我有好处,最好你杨立业也被打死才好,我正寻找机会让岳雷统管泉州兵马,顺便把清泉山的英雄收编起来,壮大声势。” 想到这里,虞丰年拍拍杨立业的肩膀说:“杨督监真是我的左膀右臂,好吧,让弟兄们多加小心,能够拿下这小子的,我赏银五百两。” “多谢大人!”杨立业急于表现,一声令下:“各位将官,哪位把这黑汉拿下,大人说了,拿下黑大汉,赏银五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位牙将不识高低,被赏银冲昏了脑袋,大喊一声:“我来!” 他是马上将官,好在知府衙门的院子大,勉强跑得开!他飞身上马,后退几步,催马提枪,直刺憨虎。憨虎早已等得不耐烦,见牙将过来,嘿嘿一笑,瞅准时机, 自下而上抡起凤翅镏金镗,“砰”的一声,正抡在马脖子上,连人带马抡翻在地,那牙将颠起来一丈多高,扑通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只此一下,杨立业傻了,完全没想到这黑大汉这么厉害?后悔不该讨令求战。可是后悔也晚了,对身后人说:“此人凶猛,两个一起上!拿下此人,各赏五百两。”他把赏银价码提高了一倍。 两名身高体壮的步下将官,是一对亲兄弟,一个使一对铜锤,一个使一对铁锤,左右夹击,一个砸头,一个砸腿,憨虎后跳一大步,躲开攻击,举凤翅镏金镗砸左边铜锤将,铜锤将仗着力大,十字插花、举火烧天,横架镏金镗。 哪知道他高估了自己的实力,镏金镗砸下来,铜锤砸掉,势如破竹又砸在他的脑袋上,可怜这名将官连哼都没哼一声,死尸张倒在地。铁锤将一看,“大哥!大哥你死得好惨啊,待我给你报仇雪恨。” 一晃左手铁锤,右手直捣憨虎,憨虎拿镗一拨,轻轻一下把铁锤拨飞,铁锤将大惊,转身要跑,憨虎嘿嘿一笑,“你往哪里跑?”一镗砸翻在地,死于非命。 说时迟那时快,憨虎打死两名将官半分钟也不到,威震当场。憨虎打高兴了,嘟嘟囔囔,吵吵嚷嚷:“都不是好人,打死正好。还有谁敢来送死?” 虞丰年看看杨立业,杨立业面如猪肝,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让人把尸体拉回来。杨立业心中打起了退堂鼓,偷眼看虞丰年,虞丰年心中窃喜,可面色阴沉,狠狠地骂道:“窝囊废!杨督监,要都是这样的货色,还是别让他的人去了,去了也是白送死!” 杨立业挂不住了,本想溜须拍马讨好虞丰年,这下倒好,死了两个,伤了一个,还被虞丰年瞧不起,不由得火往上撞,“你、你、你、你、你,随我一起上。” 他点了五个人,五个人都骂娘,可是没办法,督监下令,军令如山,谁敢违抗,死罪不赦,只好硬着头皮往上冲。 六个人,三个马上将,三个部下将,六个打一个,等打起来才发现,都是饭桶,没有一个人能架住憨虎一家伙,片刻,两人被打死,两人受伤,杨立业手里的大刀被崩飞,还没退下来,副督监被憨虎一镗砸在脑袋上,又死一个。 岳雷是个实诚人,一看这么下去,杨立业必死无疑,挺枪迎住憨虎,斗在一处。 要讲阵前打仗,还得靠岳雷,抓住这个机会,才勉强把杨立业救下来,再看他,脸上的汗像水洗的一般,站在那儿,累得浑身哆嗦。(未完待续。。) 第255章 虞丰年独掌泉州府(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偷眼看虞丰年,虞丰年微微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杨督监,你手下都用了些什么人?酒囊饭袋,靠你们这些人如何能保家卫国,没有一个能赶得上我这位结义兄弟李雷(岳雷是流配的罪犯,一直没敢报真名字,对外一致说姓李),以后你手下无人可用,我看把李雷借给你,也好替你练兵。 替他练兵什么意思,要取代他,杨立业暗暗叫苦,这才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可眼下的形势,他连个“不”字也不敢说。 虞丰年怕岳雷吃亏,高喊一声:“兄弟,退下,看天网擒他。” 岳雷飞身跳出圈外,让出空间。虞丰年一扬手,王无忧接到号令,大喊一声:“弟兄们,天网伺候。” 只听“砰砰”连声,四张大网遮天而落,憨虎抬头一望,“呀!渔网?” 话音未落,身在网中,被生擒活拿,连网也没有去,拿绳子里三道外三道捆了个结结实实。 王无忧憋着出气,夺过一把尖刀要捅了憨虎,杨立业的手下也想为死去的几位将军报仇,都被虞丰年喝退在一边。虞丰年说了,“此人虽然半傻不憨,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能伤害他的性命,最好收服他,为官家效力。” 怕众人不服,虞丰年当即传令:好好安葬死去的将领,安排专人照顾伤员,凡死伤者,拨出一大笔银子作为抚恤金和医疗费。死者的安葬费用由官府来出,丧葬标准按照提官三级的标准。 王无忧问虞丰年如何处置憨虎,虞丰年也没想好。憨虎处处把吃喝挂在嘴边。虞丰年认定,对这样的人。饿着他是最有效的,于是让人暂时关押在大牢之中。不给饭吃,先饿两天再说。 衙役们恨死了憨虎,一粒米也不给他,可把憨虎给饿坏了。 放下此事不提,单说虞丰年。 …… …… 虞丰年处理完这件事情,召集泉州大小官员开会,众人都已经听说上午发生的事情,也知道死了好几位马步军将官,所以会议的氛围略略有些沉闷。他们都担心虞丰年会因为有人到知府衙门“踢馆”暴跳如雷。 可是虞丰年丝毫没提此事。也没有发火,却当面提出,“兵马督监杨立业手下将领死的死伤的伤,战斗减员,兵马副督监、兵马提辖等职位都空缺下来,请大家举荐贤能,充实军营。” 这帮官员多有眼色?有了解内情的当即举荐了几个人,有的举荐屠恶虎,有的举荐王无忧。有的举荐李雷,就是岳雷。讨论得不亦乐乎。 这时候,泉州副通判马跳山突然站起来,躬身施礼:“大人。下官身居副通判之职,有弹劾时弊之责,下官斗胆弹劾兵马督监杨立业。他长期担任兵马督监之职,却没有保护泉州百姓之能。用人唯亲,贪赃卖法。不称其职,应罢黜他的兵马督监之职。” 自通判朱通海被人发现“抛尸”在大海边,副通判马跳山便暂代通判之责,他这番话说出来,厅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 自古多见官官相护,少见当面指责,马跳山竟然当庭跳出来弹劾杨立业,骂他不称职,让他下台,太少见了。何况杨立业就坐在他的对面。 杨立业愣了好一会儿,脸憋得像紫茄子一样,突然之间勃然大怒:“老儿马跳山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说我不称职?”转脸望着虞丰年诉苦:“虞大人,马跳山诽谤下官,下官决不容他,请大人为下官作主。” 众人也都望着虞丰年,却见虞丰年端着茶水,面色如常,有人不免猜测:“老马跳出来指摘杨立业,是他自愿还是虞丰年背后授意呢?” 虞丰年喝了口水,问马跳山:“马通判,以前坐在你这个位子上的是通判朱通海,没想到朱大人突然暴毙,抛尸海边,你才有机会暂时坐在他的位子上。你可知道,作为通判,说话做事都要讲究根据,你说杨大人不称其职,说他任人唯亲、贪污**,可有证据?没有证据可不能随便弹劾。” 马跳山急忙施礼:“禀大人,下官当然有理有据。杨立业身为兵马督监,理应担负起保卫泉州百姓的重任,可是在泉州治下,清泉山强盗盘踞,不下千人,时常到泉州城打家劫舍、杀人放火,黎民百姓不堪其扰,可他杨立业视而不见,从未出兵征剿,这样的兵马督监如何称职? “这还不算,去年下半年,清泉山匪徒杀入泉州城,火烧知府衙门,抢夺钱粮府库,致使钱粮府库损失了一百多万两银子,他身为督监,不发一兵一卒,至今没有抓到一名案犯,如何能称得上称职?我看他压根就跟清泉山的贼寇沆瀣一气,说不定被抢的钱粮许多就堆在他的家中。杨立业,你敢让大人派兵去搜吗?” 虞丰年望了一眼杨立业,杨立业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马跳山咬死。可虞丰年坐镇,他动也不敢动,脸由紫变黑。 虞丰年面无表情,示意马跳山说下去:“马通判,你接着说。” 马跳山义正词严:“大人,我说他任人唯亲、贪污受贿也有理有据。他手下副督监、提辖、偏将牙将,一半以上都是他的亲属,副督监是他的妻舅,提辖官是他的表弟,泉州马步厢军被他们杨家长期把持,多少有为将校被他们长期打压,不得施展。 “好在人在做,天在看,大人可能还不知道,今天上午被那名大汉打死的将官中,都是他家的亲戚,这可真是报应。 “不仅如此,他还克扣军粮,扣发军饷,利用军饷回老家修建祖坟,他家的祖坟快要赶上太祖庙了都。不信的话,大人可前去实地察看,下官若有半句虚言,宁可辞官不做。 “最可笑的是,杨立业本来不姓杨,姓费,嫌费不好听,又想攀附杨令公一脉的贤名,于是改姓杨,自称是杨家的后人,真是恬不知耻。杨立业,我马跳山说的可有一句虚言?虞大人,小人要说的说完了,您若不信,可派人详察,公道自在人心。” 马跳山说完,挑衅地望着杨立业,杨立业恼羞成怒,拽出腰下佩刀,要砍马跳山,站在虞丰年身边的岳雷急忙跳过去,把他抱住。 虞丰年站起身来,盯着杨立业看了半天,杨立业脸色像死了三年一样,极为难看。(未完待续。。) 第256章 虞丰年独掌泉州府(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在场的官员们瞅瞅马跳山,望望杨立业,又看看虞丰年,都在琢磨:这场官场“拆台”是不是虞丰年一手策划的? 现在又到了一个挑边站队的关键时刻了,该不该落井下石一起揭发杨立业? 其实这是一个很容易做出的选择。要不是憨虎上午杀了好几个偏将副将,他们在揭发杨立业的问题上都会举棋不定,可现在完全不同,杨立业就像林一飞,也成了光杆司令,只要不让他返回马步军营,他就什么都不是。 想到这里,有大胆的官员站出来附和马跳山,指证杨立业。一个站起来开了头,其他人也都站起来,杨立业傻了,手里的佩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扑通”跪倒在虞丰年的面前,祈求的眼神眼巴巴地望着他:“大人饶命啊,小人有苦衷,小人长期身体不适……” 虞丰年面沉似水,许久不发一言。 其他官员墙倒众人推,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跪倒一片:“请大人为全城百姓着想,拿下杨立业,整饬军队,查抄杨家。” 杨立业跪在地上体如筛糠,苦苦求饶:“大人,下官乞请辞官,请大人网开一面……” 虞丰年真是好笑,今天这个会开的,自己几乎没有说话,兵马督监就崩溃了。既然如此,我正好掌握泉州兵权。虞丰年当即下令:“来人,请杨督监暂时住在知府衙门,就别回军营了。” 杨立业当即瘫倒在地,双眼呆乜。 …… 散帐以后。大小官员陆续离开知府衙门,程不忧冲虞丰年竖起大拇指:“大人。您让马跳山出面弹劾杨立业,夺取杨立业的兵权。真是一招神来之笔,太妙了!” 虞丰年连连摇头:“程都头你误会了,我什么也没做。” “你什么也没做?不可能吧?不是您让马跳山弹劾杨立业的。” 虞丰年一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过,这马跳山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他,只听过他的名字,今天倒让我印象深刻,他那番话说得好,说出来就要了杨立业的命。你了解马跳山吗?” “回大人的话,此人是个刺儿头。” “刺儿头?” “没错。刺儿头,以前好喝酒,整天醉醺醺的,胡正明在位的时候,他一大早喝得大醉,脱光了衣服在知府衙门大闹了一天,把泉州大大小小的官员指着鼻子骂了个遍。也奇了怪,别看他放荡不羁,又难以管教。胡正明竟然很欣赏他,还经常找他喝酒。 “胡正明曾经写推荐信,向朝廷举荐此人,说他可堪大用。不过。举荐信到临安转了一圈,没落到圣上的手里,却落在了秦桧的手里。秦桧看了以后,把信原样送回了泉州。给了泉州侯林一飞,指使他查一查马跳山。是敌就拿下,是友就重用。 “林一飞跟朱通海走得最近,当即把信给了朱通海,朱通海跟马跳山长期不和,自然深恶痛绝,此后没少被朱通海穿小鞋,后来朱通海的什么把柄被他抓住,告到胡正明那里,还没等追查那件事情,胡正明就死了,但是从那以后,朱通海也不敢逼他,唯恐他揪住不放,告到上头撸了官职。” 虞丰年很是惊奇:“这么说,马跳山倒是个正派的官员,好在今天没有喝酒。” “大人玩笑了,据说他自从胡正明投缳自缢就把酒戒了,此后滴酒不沾。他跟都头屠恶虎十分交好,还说过,‘之所以不喝酒,是要保持清醒,看清楚这个恶疾满满的天下’……” “他真是这么说的?” “嗯,就是这么说的。” “好啊,这个人我一定要重用!”虞丰年两眼放光,似乎发现了一颗夜明珠。 程不忧很会办事,慌忙问道:“那小人再把他叫回来,跟大人您聊一聊?” “不用急于一时,咱们还有一件大事要办。你去喊上李雷,咱们去一趟马步军营,把兵符收了。” “天都快黑了,非要今天去吗?” “天黑去才好!我喜欢看他们见了我吃惊的样子。” 程不忧大笑。 当下,虞丰年带着岳雷、程不忧、周晨星,以及五十名随从赶去军营。还让人准备了许多牛羊肥猪,又拉上了许多的好酒。 此时军营里群龙无首,人心惶惶,他们已经听说了,兵马督监杨立业被人弹劾,多位偏将副将命丧知府衙门。 正在一片混乱之时,虞丰年带人来到来到辕门,大小将官急忙迎接,有的人就想问一问杨立业的事情,还没问出口,程不忧站在辕门口高声宣扬:“泉州知府、镇府使虞大人前来犒劳三军,每人赏钱五贯,大小头目赏十贯。” 众人大喜,也不管杨立业了,也不问为什么犒赏三军,前呼后拥把虞丰年请进中军帐。 虞丰年往中军帐一坐,让专人把酒肉、银钱一一登记分发。趁兵士庆祝地时候,把当官的都聚集到中军帐,二十名随从堵住门口不让人出入,周晨星怀抱尚方宝剑站在虞丰年身后,岳雷带着三十名随从各拉刀剑,围站在中军帐内,对每个人虎视眈眈。中军帐中顿时非常紧张,偏将副将大小头目一二十人无不胆战心惊。 见一切就绪,虞丰年突然面色阴沉起来,他环视四周,慢慢说道:“兵马督监杨立业与清泉山贼人沙得势、沙得权勾结一起为害泉州,现已被本官拿下,他也供出在座的不少人,照理说,今天我要把你们全都抓起来,一一审问,这便是我前来军营的目的。 “但是,皇上有好生之德,本官体恤诸位的辛苦,理解大家的为难之处,所以本官决定,只问主谋杨立业,对你们众人的罪责都不予追究,但今日起,军中再无杨立业,我任命李雷为新任兵马都监,不服号令者,军法从事!” 虞丰年一指岳雷,岳雷插手而立,威风凛凛。众人都懵了,刚才还说犒赏三军,怎么变成了夺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表态。其中有个人是杨立业小妾的弟弟,亏杨立业提拔,刚混成个小头目,想替杨立业叫屈,说道:“大人,我们能不能先见一见杨都监?” 话音未落,岳雷提剑上前一步,手起剑落,那头目人头落地。岳雷扭头问众人:“还有谁想见杨立业?”(未完待续。。) 第257章 虞丰年独掌泉州(3)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众人“哗啦”跪倒一片,再也不敢说话,心中怕了这位新来的都监。虞丰年微微一笑:“军心不稳则泉州不稳,泉州不稳则百姓不稳,新都监为全城百姓着想,希望大家能够体谅。” “小人明白!” “小人给都监见礼!” “参见李都监。” 虞丰年哈哈大笑:“既然如此,李都监,在场的官升一级如何?” “一切凭大哥做主!” 众人一边擦额头上的汗,一边再次磕头谢恩。 经过这么一个特殊的仪式,岳雷顺利就任泉州兵马都监之职,先掌权再说,将来再上报朝廷走程序。 虞丰年嘱咐岳雷,现在军中空下来许多职位,可以在全军选拔,唯才是举!另外,不管是官府衙门,还是清泉山上,只要是岳雷看上的人,随他调遣入职。 岳雷千恩万谢,跪倒给虞丰年磕头。 当晚,虞丰年把五十名随从给岳雷留下,让他及时巩固力量。岳雷再三拜谢,带队送虞丰年和周晨星回泉州。 直到现在完全控制了军权,虞丰年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现在的泉州才真正成了自己的天下,他泉州侯林一飞再无翻身之日。以后可以大刀阔斧整治吏治,治理泉州,发展商业了。 …… …… 虞丰年和周晨星回到知府衙门已经是三更天,先去看了其他三位夫人,又到监牢看了被关押在监牢之中的憨虎。 憨虎到现在也没吃饭。饿得难受,扯着脖子大喊。“我饿,我要吃肉”。声音震得屋瓦乱颤,可官差衙役恨透了他,一口吃的也不给。 虞丰年决意像熬鹰一样熬一熬他,也不理睬。 …… …… 第二天,虞丰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一身轻松。四位夫人都在身边,亲亲这个,抱抱那个,觉得日子过得无比惬意。 刘飞燕想撮合胡秋歌和岳雷。问虞丰年的意见,虞丰年一想他们俩还真合适,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一个是名将之后,一个是忠臣之女,有共同语言,也有共同经历。 当即命人把胡秋歌送到军中,又写了一封信给岳雷,信中把他和四位夫人的意思说了。让岳雷考虑,如果他答应,就把婚事定下来。定亲之前,就让胡秋歌跟着岳雷。照顾他的衣食起居。 岳雷也很高兴,只是念及父亲大仇未报,母亲不在身边。暂时把定亲之事往后推迟,等见了母亲再定亲、成婚。 这一天又过去了。到了傍晚,虞丰年想起憨虎。心说差不多了,已经一天半没给他吃饭,再饿下去恐怕就饿死了。就命下人炖了一锅牛肉带上,再抱了两坛子好酒去监牢探监,打定主意,先问问黑大汉的底细,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收降,留在自己身边。 哪里想到,距离监牢还有一里地的时候,就见前面突然一阵大乱,从监牢里钻出来七八个牢头,没命地逃,后面追出黑大汉憨虎,嘴里喊着:“你们他娘不给我吃的,我打死你,打死你。”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人,虞丰年一见,大吃一惊,那人他认识,正是上次逃掉的白鹰。白鹰追上憨虎,连拉带扯:“师弟,快走,改天再来找他算账。” “不,这帮混蛋饿我,我非打他们。” “别闹了,快走,回家吃肉,吃饱了再来找他们算账。” 憨虎一听说吃肉,不再追赶衙役,扭头跟着白鹰就跑。虞丰年大喊一声:“站住!”紧追不舍,前面到了知府衙门的院墙,眼睁睁地望着两个人翻墙而去,等虞丰年再追出去,两人已消失在淡淡的夜色之中。 虞丰年后悔不迭:“可惜可惜,都怪自己,疏于防范,让白鹰救走了大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抓回来。” 与此同时,虞丰年也疑惑重重,他师父到底是谁呢?我到泉州以后也没有打过老头啊,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憨虎一跑,衙役老头们都不免担心起来,这个说,“大人啊,那瘟神跑了,要再回来可怎么办?”那个说,“是啊,七八十个也打不过他,何况李雷还去了军营,以后他要再来,谁能抵挡?” 其实虞丰年一点都不担心,要对付憨虎这样的人,拼力气当然不行,可他有的是招数,随随便便想个招儿也能把他捉了!所以他一再安慰众人:“你们都不用担心,不是还有老爷我呢?只要咱们严加防范,他翻不了多大的浪。” 虞丰年就让人严加部署,尤其自己不在的时候要保护后四位夫人。 且说憨虎,跟着白鹰逃回了泉州侯府,白鹰昨天就把憨虎大闹知府衙门的事情讲了,泉州侯非常高兴,拿憨虎当宝,早已摆满了丰盛的酒席,宴请憨虎。 憨虎一天半没吃饭,饿得眼睛发蓝,看到吃的,可算是小孩见了妈,放开了吃,吃了两桌子。 林一飞说:“壮士啊?吃饱了吗?还吃吗?” “吃饱了吃饱了,还是你这养猴的最够意思。” 林一飞说:“既然吃饱了,我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去知府衙门,杀掉虞丰年?” 白鹰也说:“师弟啊,昨天虽然打死打伤不少人,但是坏人头子虞丰年安然无恙,我看咱们找个时间还要再去一趟,非把虞丰年打死给师父出气不可,你说好不好?” 憨虎虽然憨,但没傻透,有些事情他也琢磨:“白鹰,那虞丰年我看不像个坏人。” “他打了师父怎么不是坏人?” 憨虎说:“我问他,可是他根本不认识师父,他不认识师父怎么会打师父?还有,他也不打我……” 憨虎说话混乱,白鹰听了个一知半解:“师弟,你还说他不打你,我爬到树上隔着墙头都看到了,怎么没打你,他还派了那么多人打你,我看得清清楚楚。” 憨虎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是不是不是,有个球用渔网把我网住,要拿刀子扎我,虞丰年不让他扎,他要是坏人,他怎么不扎我呢?” “你真是傻子?你被他骗了,他不是不扎你,他是想把你抓起来,活活饿死你,你想过没有,饿死多难受?我要是不去救你,他好几天都不给你吃饭。”(未完待续。。) 第258章 憨虎再闹泉州城(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啊?真的?太坏了,我还得去打他,非把他脑袋拧下来,让他敢饿我?可是……”憨虎嘟囔半天,想起虞丰年不让人杀他的情景来,有些不忍心,想反悔:“虞丰年不打我,我要是拧掉他的脑袋,我不就成了坏人?不行,我要找师父,我去问问师父虞丰年能不能打。师父呢?我要见师父。” 白鹰一看他嘟嘟囔囔不听话,就沉下脸来骗他:“憨虎你听着,师父现在生气了,根本不想见你?” 憨虎愣嚓嚓地挠头:“生谁的气?” “当然是生你的气!” “为啥生我的气?” “为啥?就是因为让你杀死虞丰年,可是你没办成事,师父当然生气。你要想他老人家高兴,就把虞丰年的脑袋拧下来,送给师父当礼物,要不然师父一辈子都不想见你。” 一辈子见不到师父,这可是很严重的事情,憨虎心里顿时妥协了:“不行,我怎么着也得把虞丰年的脑袋拧下来。” 林一飞给憨虎安排房间睡觉,养足了精神。 第二天又安排好吃好喝,把憨虎伺候得舒舒服服。按照白鹰的意思,让憨虎再去知府衙门砸场子,林一飞老姜辛辣,拦住不让,派出家人四处打听虞丰年的日程安排。 傍晚,家人回报,说虞丰年最近正在四处选址,要在泉州建五到十所公办学堂,凡是六岁以上的小孩,不管是富人家的孩子,还是穷人家的孩子。都可以免费上学。家人打听好了,说明天虞丰年要去菜市口附近考察。而且考察的时候只带两名随从。 林一飞大喜,把白鹰和憨虎叫过来。“刺杀虞丰年的机会来了。明天虞丰年要去菜市口,白鹰,你带着憨虎先去菜市口埋伏起来,见了虞丰年伺机击杀!” 白鹰当即带憨虎去了菜市口,先察看了地形。去往菜市口的必经之路上有个酒楼,白鹰带着憨虎到里面晃了一圈,楼上楼下都看了看。出来以后白鹰说:“师弟,咱们俩明天先到这里埋伏起来,等着虞丰年从楼下经过的时候。咱们找个东西把他砸死。” 第二天两个人吃饱喝足,带上弓箭和兵刃早早地上了酒楼。两人拣了个靠窗的座位坐,点了两杯茶水,边喝边等。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刚坐下,掌柜的就注意到了他们。其实昨天就瞅见了他们,偷偷从下面抽出一张纸来,是官府送过来的缉捕告示,开店的每家都有。上面画了一个通缉犯,正是白鹰,一张脸,脑门上有个大白斑。太好辨认了。 掌柜的一招手,把伙计叫过来,低声嘱咐:“你去一趟官府。就说那通缉犯白鹰在咱们酒楼上,昨天就来踩过点儿。让他们前来抓人,快!”小伙计不敢怠慢。一溜烟去了。 到了知府衙门,见到了程不忧,程不忧一听怎么着,白鹰?还带着一个黑大汉?不用说,肯定是抓了又让他逃跑的黑大汉,他们一定是准备前去刺杀虞大人。 程不忧不敢怠慢,急忙去报告虞丰年。 最近,虞丰年果然在考虑修建公办学堂的事情,初步要建五到十处学堂,免费招收小学生,除了教孩子们四书五经、认字写文章以外,还准备教他们学习算术、武术。 私塾先生好请,武术教师也很容易找,唯独算术,虞丰年倒可以教,可是他哪有时间?后来他想了办法,请店铺的账房先生来。 当然这还都是虞丰年的计划,要实施必须先把学堂盖起来。 这个时代,就空地多,虞丰年考察两天,选定了七八处地方,还准备在菜市口附近选一片大地方,建一所最大的学堂,今天准备去菜市口看看地方。 正准备出门,程不忧慌慌张张前来禀报,虞丰年听后哈哈大笑,“好,正好收降黑大汉。” 程不忧觉得虞丰年在说胡话,那黑大汉是说抓就抓的吗?“大人,我现在就去调动人马,再去把李雷将军请回来。” 虞丰年一摆手:“不用不用,你不用管,踏踏实实跟着我到菜市口,什么都不用你做。” 虞丰年的自信让他安心不少,便不再多问,可一想起黑大汉那么凶猛,心里像装了一块石头。 虞丰年带上周晨星、程不忧、王不忧出门赶奔菜市口。 现在的泉州城公买公卖,秩序井然,安定太平,与半个月前的泉州城天壤之别。虞丰年一上街,卖苹果的送苹果,卖桔子的送桔子,不要都不行,不要就给你磕头不起来,就连街边的剃头挑子都要拉着给虞丰年剃个头。 虞丰年无限感慨:“多善良的老百姓啊,现在当官其实真好当!可那么多官员,都他娘不干人事。” 程不忧也非常感慨,以前他也带人上街巡查,那时候老百姓什么样?站在你的面前笑脸相迎,转脸就骂娘。可现在呢,跟着虞丰年,人家拿你当菩萨供着,看来当官就得给老百姓做事。 最高兴的就数王不忧,给虞丰年的东西虞丰年都不要,王无忧就成了管家,脱了衣服,袖子一扎,给的东西都往里边放,一会儿就满了,把王无忧给乐的,“师弟,以后只要你出来一定带上我,出门的时候我套个马车就好了。” 虞丰年和周晨星被逗得大笑,程不忧却笑不出来――他们此时距离菜市口不足三百步,距离那座酒楼只剩下一百多步,酒店的幌子在那儿挂着迎风招展,程不忧越走越慢,唯恐幌子后面射出冷箭。 “大人,咱们还往前走吗?您忘了,那大汉,还有白鹰……都在酒楼上等着咱们呢?” 虞丰年哈哈大笑,既然如此,咱们跟他捉迷藏。 说话间,身后来了一辆马车,停在四个人的面前…… 酒楼之上,白鹰和憨虎扒着窗户早已瞅见了他们,见四个人越来越近,憨虎拉凤翅镏金镗就想往下跳,被白鹰拉住:“等等,等他们到楼下,射死他们。” 白鹰说着,把弓箭架在了窗户边,只等虞丰年等人靠近。 憨虎没有弓箭,四下瞅了瞅,楼上除了桌子就是椅子,只有墙角放着两扇磨盘,每一扇有四五百斤重,这家伙仗着力大,把两扇磨盘都搬过来,只等着虞丰年靠近,把磨盘扔下去,砸死虞丰年。 他们都准备好了,没想到虞丰年他们的身后上来一辆马车,四个人说笑一阵,一掀车帘,都上了马车。 白鹰心说坏了,难道虞丰年改变行程要调头吗?正在想着,却见马车向菜市口方向驶来。白鹰大喜,“哈哈,这下正好,一磨盘把你们四个全砸死,师弟,准备扔磨盘,给师父出气的机会来了……” 眼看着马车越来越近,白鹰守住一扇窗户准备放箭,憨虎则高高举起了磨盘……(未完待续。。) 第259章 憨虎再闹泉州城(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眼看着马车越来越近,已经到了楼下,白鹰大喊一声,“师弟,瞄准了,给我砸!” 他对准了马车连射了三箭,憨虎照准了,石磨呼地飞了下去,不偏不倚正砸在马车上,只听“咔嚓”一声,马车被砸烂,驾车的马匹稀溜溜一声暴叫,脱缰而去。 白鹰大喜:“哈哈,砸中了,把那一块再扔下去,快砸!”憨虎又把另一块也扔了下去。街上彻底乱套,老百姓吓得四散奔逃,有胆子大的躲在远处望着。 酒楼的老板早都看到了,急得火烧火燎,可不敢管不敢问,站在那儿抖手跺脚:“官兵怎么还不来抓人?坏了,坏了,惹了大祸!” 憨虎和白鹰飞跑下楼,跑到马车边。憨虎一手一个,搬开石磨,把车顶扒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扒开车顶的一瞬间,没看到下面压着死人,却闻到了一股异香,他吸吸鼻子:“咦?什么味儿?” 话音未落,脑子一沉,“轰隆”一声摔倒在地。白鹰也闻到了异香,可这家伙江湖经验丰富,一刹那间,大叫不好,连忙捂住了鼻子。 这时候,四下冲出来二三十名衙役,为首的是虞丰年、周晨星等人,白鹰大惊,顾不上憨虎,手中鹿头杖打翻两名衙役,夺路而逃。他身法奇快,众人想追已经来不及了。 异香散去,虞丰年问程不忧:“程都头,我说什么来着?要抓这黑大汉有的是办法,你带兄弟们把他押回大牢。别饿他,好吃好喝好招待。还有。加强戒备,不能再让人把他救走了。师兄。你把天网借给程都头用,谁来就他,用网捉了。” “大人放心,再要逃走,你唯我试问。” 程不忧把昏迷的憨虎抓回监牢看押。 这是怎么回事?虞丰年他们明明上了马车,怎么不见了人? 原来一切都是虞丰年计划好的,马车一来,虞丰年带着三个人从前面上车,又马上从后面下去了,利用马车遮挡了白鹰和憨虎的视线。躲到了旁边。与此同时,把王无忧事先配好的迷|魂|熏|香放在了马车里。 白鹰和憨虎的注意力都在马车上,所以中计落网。不过熏香不毒,憨虎只是暂时昏迷,回去冷水一泼,当即就能清醒过来。 放下虞丰年继续考察修建学堂不说,再说白鹰。 这家伙一溜烟跑回了泉州府,林一飞正在等他,丰盛的午餐摆了一桌子。准备给他们庆功。没想到白鹰一个人回来了,林一飞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白鹰,可曾杀了虞丰年?” “有一点小小的失误。” “憨虎呢?” “憨虎被虞丰年给抓了。” “又抓了?”把林一飞给气的,“哗啦”一下掀翻了桌子:“混账!你不是说他能耐大吗?去一次被抓。去一次被抓,三千两银子没请来金头韦驮,就请来这么个玩意?除了能吃。顶个屁用?老子要翻身,靠他我怎么翻身?” “侯爷息怒。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不过侯爷放心。我再去知府衙门把他救出来……” “这样的蠢东西救他有什么用?我看也别救了,你上次不是说徒弟不行师父自然会出山,既然憨虎没用,你再去请金头韦驮。还是那句话,谁能帮我除掉虞丰年,泉州的一半就是他的。你要是能把金头韦驮请来助我翻身,我让你们师徒当泉州知府、当大将军。”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白鹰一听馋得直流口水,他只是一个江湖人士,武功再高,也只是泉州侯府的一个门客,要真当了知府或者大将军岂不光宗耀祖?真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白鹰连忙跪倒磕头:“侯爷你放心,我有办法请我师父出山,请侯爷写一封信,然后派人送去荔枝岭韦家寨,我师父一定会前来帮助侯爷。” “我写信?我都不认识他。” “不妨事,侯爷你只需要在信中撒个小小的谎,就说憨虎为了替黑鹰报仇,被虞丰年活活打死,我师父心疼憨虎,一定带着弟子徒孙找虞丰年报仇雪恨。我师父光弟子徒孙就有一两千人,而且高手众多,要杀虞丰年轻而易举。” 林一飞大喜:“果真如此?太好了。来人哪,笔墨伺候。” 家人备好笔墨纸砚,林一飞执笔以泉州侯的名义给金头韦驮写了一封信,言辞恳切,求韦驮看在憨虎的份上,一定前来泉州,为憨虎报仇。 写好了信,交给下人骑快马送出去。 白鹰还不放心:“侯爷,恐怕您还得做一件事情?” “还有什么事?” “我师父心思缜密,看到您的信,就算来到泉州见了虞丰年,一对质,肯定穿帮,要我说,我们还得下一步棋。” “要怎么做你说?” “我看这样,等我师父快到的时候,我们再让人给虞丰年透个信,就说我师父他们是清泉山大寨主沙得权和沙得势的好友,从荔枝岭赶来,要替沙得权和沙得势报仇雪恨,攻打泉州府,等泉州府的官兵跟我师父的人打起来,那就不可能再说得清楚了。” “嘿,白先生,你可真是个智多星,就依你说的办。你放心,只要除掉虞丰年,这泉州知府的位子就是你的。我马上再写一封信,报给秦丞相,向他举荐于你。” “多谢侯爷,您真是我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对了侯爷,你陆续给秦丞相写了好几封信求救,秦丞相有回信吗?” “没有!我也正为这事着急,不光不见回信,连送信人也没见回头,要说早该回来了!” ………… ………… 林一飞的送信人为什么还没回来? 回不来了,都被虞丰年半路拦截下来,关押在泉州大牢之中,信也被虞丰年烧了。 上文书中说道,虞丰年早就在泉州去往临安的必经之路上安排下许多眼线,专门拦截林一飞的信使,封锁消息。要不然,他在泉州把林一飞灭了,消息传到临安,一定引起秦桧的警觉,怕他狗急跳墙。(未完待续。。) 第260章 铁臂神石毕成功(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与此同时,虞丰年早已经把泉州发生的一切写信告诉了身在秀州的赵昚,让他传话给赵构。赵构非常高兴,经赵昚的手回信给虞丰年,让他放开手脚大干一场,至于京城里的事情,只要再有半年的时间,就能制约秦桧。 当今皇帝如此支持,虞丰年志得意满,经营泉州更加用心。 …… 这一天,衙役来报:“大人,不好了,三百里外荔枝岭方向来了一队人马,乡人打扮,五六百人的样子,自称是清泉山大寨主沙得权沙得势的朋友,要为沙得权沙得势报仇,此时距离泉州还有五十里,请大人早作定夺。” 虞丰年吃了一惊:“沙得权沙得势的朋友?没听说过啊?”问程不忧,程不忧也不清楚,“是不是林一飞从哪里搬来的救兵?” 以防万一,虞丰年连忙传下令去,让兵马都监岳雷前去拦截。又传一道令,命驻扎在清泉山上的屠恶虎带人夹击。 岳雷点了五百人马抢先拦截了那队人马。果然有五六百人,一二十人骑马,其余步行。队伍没有旗号,所有人穿的都是平常老百姓的衣服,可他们手里都带着家伙,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太阳光下乱耀眼目。年龄都在十五六往上,二十五六往下,人人威风,个个精神。 走在最前面的那人岳雷不认识,见此人三十五六岁年纪,身高八尺,威风凛凛,相貌堂堂。胯下骑着一匹青鬃马,背后背着两把银装锏。胸前斜挎锦囊,锦囊中鼓鼓囊囊。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在他旁边还有一人,不是别人,正是白鹰。一看到他,岳雷顿时认定了这些人的身份——他们一定是泉州侯林一飞请来的贼寇,既然如此,没什么好说的,把他们拿了! 这帮人是谁?都是韦驮的弟子徒孙,为首的是他的大徒弟铁臂神石毕成功。 韦驮收到泉州侯的书信以后险些吐血,这才知道憨虎多日未回。不是在山野中睡觉打猎,而是被白鹰带去了泉州府。不用说,一定是这傻孩子被白鹰和泉州侯利用了。 老头心疼得要命,别看憨虎痴傻,却是老头儿的心尖儿,最疼的就是他。不过老头儿心细,、有些信不过泉州侯。 他派出四个徒弟到泉州打探实情,还没进泉州,就被一伙衙役给堵在城外。自称是虞丰年派来等他们的,然后不由分说,乱砍一气,死了三个。伤了一个。 其实这帮衙役都是林一飞的手下假扮的,目的就是为了激化韦驮跟虞丰年的仇恨。 伤的那个回到荔枝岭把经过一讲,金头韦驮暴怒:“都说泉州侯是泉州一霸。这新来的知府也是个混球王八蛋!命令大徒弟铁臂神石毕成功带上六百人作为先锋官开赴泉州,质问虞丰年。他带着六百人随后就到。 可以说。毕成功他们是憋着一肚子气来的,出了荔枝岭一百里。路上遇到白鹰,毕成功很奇怪,“你不是被虞丰年打死了吗?” 白鹰声泪俱下,漫天扯谎,说自己没死,被打成重伤,憨虎死了他很伤心,正准备前去荔枝岭搬兵求救,没想到半路碰到了亲人。 毕成功跟白鹰到底是一师之徒,人不亲义亲,义不亲祖师爷亲,毕成功看白鹰可怜,让他带路去往泉州,半路碰到了岳雷的兵马。 白鹰对毕成功说:“大师兄,瞧见没?对面银盔银甲、白马银枪的那人就是虞丰年手下第一个狗腿子,叫做李雷,就是他一枪扎在憨虎的哽嗓咽喉,师兄,快为憨虎师弟报仇……” 不等毕成功出马,身后扑出一名师弟,姓张名洪,手使一杆大棍。他跟憨虎最好,听说憨虎死了,哭昏了两次。此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举棍就砸。 岳雷提马往旁边一闪:“嘿,你们是什么人,敢与朝廷作对,难道要谋反吗?” “你他妈的少来这一套!”张洪不容分说,连砸了十几棍。张洪功夫不错,得分跟谁比,在岳雷面前差得太远。他在步下连连进招,岳雷在马上左躲右闪,三打两打,瞅准了一个机会,顺枪当棒,一枪抽在张洪的后背上,打翻在地,官兵上去绳捆索绑,生擒活拿。 又上去两个,也都被岳雷轻易拿下。铁壁神石毕成功一看岳雷武功高强,心中佩服:“别看年龄不大,真有功夫,像自己心目中的大英雄岳飞。” 毕成功手一举:“谁也别上了,看我的。”抽出银装锏催马向前,与岳雷马打对头。 岳雷手中枪一指:“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攻打泉州城?” 毕成功说:“我乃荔枝岭毕成功,要去泉州找虞丰年算账。你可是叫李雷?我且问你,我兄弟与你何怨何仇,为何要对他下此毒手?” 岳雷误会了,还以为他说的是沙得权沙得势,骂道:“他为贼,我为官,他滥杀无辜,我为民除害,杀他死不足惜?” 毕成功青筋暴跳,心说你也太猖狂太不讲理了,要说别人滥杀无辜我相信,憨虎时时刻刻把好人坏人挂在嘴边,又半憨半傻,绝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可见官府没什么好人,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我也别跟他废话,取他的性命为憨虎报仇。 想到这里,毕成功冷冷一笑:“既然如此,我就当一回‘贼’,会一会你这不分青红皂白的‘官’。”提马向前,双锏直取岳雷。 两人一交手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两下里都互相佩服。二十个回合过后,竟都有些惺惺相惜起来。毕成功想,他要不是我杀我师弟的仇人,说不定能够成为朋友;岳雷也在想,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毕成功这么好的功夫,竟然**为贼,实在可惜。 两人斗到四十个回合,白鹰在一旁越看越不对劲,他是个武林高手,绝对的内行,一看怎么回事,两人打着打着互相留力,不用杀招?这可不行,你们不杀个鱼死网破,如何挑起仇恨? “师兄?你在干什么?你的暗器呢?快给憨虎师弟报仇,杀了李雷。” 毕成功一惊:“是啊,此时此地不是交朋友的时候,报仇要紧。”想到这里,拨马就走,岳雷催马提枪就追,两匹马一前一后,越追越近,转眼间追了个马头碰马尾,岳雷挺枪便刺,毕成功偷眼观瞧,心中暗喜,右手锏交到左后,把锦囊之中摸出一粒石头,跑着跑着猛一回头,手里的石头疾射岳雷……(未完待续。。) 第261章 铁臂神石毕成功(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铁臂神石毕成功两样功夫最厉害,一是铁臂能断碗口粗的木桩,二是神石。这个“神石”不是说石头值钱,而是说他会打暗器,锦囊里边装了上百个石头子,大的像鸡蛋,小的像鸽子蛋,打出去百发百中,而且力道奇大,石头子打出去能钉进树干之中。他要发狠取人性命,一石头子打在脑袋上能打个脑浆迸裂,江湖上给他送了个外号叫“铁臂神石”。 毕成功从小立志到前线杀敌,曾在韩世忠手下待过一段时间,后来韩世忠被名升暗降下了兵权,他所在的军队被奸贼田师中收编,毕成功见田师中是个混蛋、马屁精,不辞而别,回奔荔枝岭韦家寨,常伴师父左右。 跟岳雷交战是毕成功离开军队以后的第一仗。他见双锏难以取胜,诈败而走,伺机摸出一粒飞石,一扬手打岳雷的面门。 岳雷早有提防。飞石射出,岳雷往旁边一闪,飞石走空。 岳雷快马加鞭挺枪直刺,毕成功又摸出三粒飞石,一抖手“啪啪啪”,迎门三不过,一颗石头打脑门,一颗石头打前胸,一颗石头打马头。 岳雷大惊,前两粒石头好躲,打马的石头怎么躲?情急之下,身子往马上一趴,躲开两粒,与此同时,枪头一拨,打落第三粒。 别看没打上,惊出一身冷汗。毕成功差点替岳雷喊好,太厉害了。赞叹归赞叹,石头多的是,你三粒躲得开。三十粒可能躲得开?他又掏出一把石头子,“李雷小儿。着!” 一扬手,“啪啪啪”。石如飞蝗,连续打出十几粒石头子,两人离得太近,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听岳雷“哎哟”一声,翻身落马,那匹马被好几个石头打中,疼得稀溜溜暴叫。撇下岳雷,落荒而逃。 毕成功大喜,拨马回头,一看岳雷趴在地上趴着一动不动,暗暗自责,是不是自己出手太重打死了?忙跳下马来,察看伤情。哪知道刚刚靠近,岳雷翻身而起,手中枪怪蟒翻身。刺毕成功小腹。 原来岳雷一看他抓出一把石头来,就知道不可能躲开,干脆,不等你打到我。我诈败赚你吧,这才佯装被石头打中,翻身落马。那匹马是真的受了伤。落荒而逃,反倒显得岳雷之败败得毫无破绽。毕成功根本没看出来。 毕成功吓出一身冷汗,稍稍躲闪不及。蟠龙枪把袍子划了一道口子,万幸没有受伤。可再要上马交战,没有机会了,被岳雷大枪紧紧逼住。没办法,只得挥舞双锏在步下与岳雷斗在一处。 在步下打仗跟在马上打仗有区别,双方出手更快,毕成功想伺机飞石腾不出手来,只能靠真功夫。双方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这一场憨斗直打了个天翻地覆,惊得两边目瞪口呆,又打了五六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两人都急了,毕成功打着打着,扬手飞锏,想腾出右手还用飞石,岳雷躲过银装锏,挺枪连刺三枪,逼得毕成功无暇掏石头,心中一急,一把抓了枪杆,左手锏劈面就打,岳雷挎步上身抓了他的胳膊,双双发力,滚在地上,撇了兵刃扭打在一团,衣服也撕了,脸也挂破了,狼狈不堪。 最高兴的就是观战的白鹰,一声令下:“弟兄们,别看着了,上!”那边岳雷手下的将官、从三江水寨带来的师兄弟也各拉兵刃冲上前去,眼看着就是一场混战。 正在这时候,远处锣鼓大作,清泉山屠恶虎带着清泉山上的一千多人赶来助阵,毕成功大惊,“坏了,中了奸计。”他怕师兄弟吃亏,抽空撒手,跳出圈外,大喊一声:“弟兄们,他们人多,咱们撤!” 说话间,让弟兄们先走,他来断后,掏出一把一把的石头子,左右开弓,打翻二三十人。 岳雷和屠恶虎率人追赶,可对方个人单打实力远在军兵和喽啰兵之上,脚力也更快,转眼间被拉开距离,逃之夭夭。 毕成功后退四十里,一查点,死伤、被抓二三十人。白鹰拱火:“师兄,看到了吧?官府的人就这么蛮不讲理,根本不让你说话!要我说,咱们五六百人,目标太大,不如挑选二十名高手,趁天黑摸进知府衙门,暗算无常,刺杀虞丰年。只要虞丰年一死,其余人等不战自乱。” 毕成功觉得白鹰说得有道理,但眼下初战受挫,他想安营扎寨等待师父金头韦驮前来,两下汇合之后再作打算。 当即命人安营扎寨,安排下远探近探流星探,以防官兵来扰。傍晚时分,金头韦驮带人赶到,两下人马合起来一千两百人。 毕成功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老头气坏了,好你个虞丰年、李雷,欺人太甚。又找白鹰,一切都是白鹰引起的,憨虎之死,白鹰脱不了干系。可是再找白鹰,不知所踪,早跑了。 接下来怎么办,众人都等金头韦驮拿个主意。韦驮下令,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开拔泉州找虞丰年讨个说法。 次日四更做饭,五更出兵泉州,天不亮已兵进三十里。探马来报:“师父,前面距泉州城还有二十里,昨天与大师兄打仗的银枪小将李雷拦住去路,请您老前去答话。” “哦?就是昨天与你大战百十回合的李雷?……本事不小,带我去会会他。” 韦驮走上近前,一见岳雷吃了一惊,这小子这么像精忠大帅岳飞?“小子,你姓什么?” “我乃泉州兵马督监李雷?” 韦驮略略失望,还以为他是岳飞的后人:“小子,你回去,把虞丰年叫出来,我要跟他算账。” 岳雷年轻气盛,很不高兴,心说怎么,瞧不起我?你们这些贼寇太大胆了,竟敢公然领班带队攻打衙门,这都是被林一飞长期包庇惯出来的毛病。 “老头,你年纪一大把好不通事理,做什么不好,竟敢占山为王落草为贼为虎作伥?实话告诉你,你们不来,我也要带兵端了你们的贼窝。来来来,快下马服绑,我把你抓回知府衙门去见我们大人。” 老头一听气得胡子都撅起来了,看来传言不假,知府衙门的人的确蛮横。老头从腰里拽出一把小宝剑,看上去最多两尺。 “小子,你杀了我的徒弟,竟还如此嚣张,真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来来来,老头子我在这儿等着你,有本事就来抓我吧。”(未完待续。。) 第262章 韦虞斗(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岳雷初生牛犊不怕虎,催马向前,挺枪便刺。“贼老头儿,留下你的性命来。” 金头韦驮不慌不忙,稳如泰山,岳雷杀到,二马一错蹬的机会,老头纵身一跃,竟跳到岳雷的马背上。 岳雷大惊,五六十岁的老头竟然能做出这样的动作来?急忙挥肘往后扫,哪知道胳膊肘被老头一点,“别动!”。岳雷顿时觉得半边身子都动不了,哎哟一声,滚翻落马。 老头轻飘飘从马背上跳下来,吩咐徒弟,“来啊,绑起来”。把岳雷绳捆索绑。 兵是将的威,将是兵的胆,岳雷被捉,手下军兵顿时大乱,谁都没想到老头这么厉害。铁臂神石毕成功刚要下令冲杀,韦驮把手一抬:“慢!” “师父他们还抓了咱的人!我们也去抓他们几个。” “不用,有姓李的这小子在手里,他们自会把我们的人放回来。”老头冲对面高声喊道:“当兵的听了,老头子我抓了李雷,你们快回泉州城报信,告诉虞丰年,他要是个英雄,让他亲自到这里来见我,把我的人都给我放回来。我等他两个时辰,到时不来,我就把李雷砍了,替我徒弟报仇。” 军兵不敢怠慢,败回泉州给虞丰年送信。 虞丰年正与众人议事,听了回报大吃一惊: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一个回合就把岳雷给抓了,他是妖怪吗?没想到林一飞还能请来这么厉害的人。 周晨星、王无忧、屠恶虎、程不忧都担心起来。虞丰年当即传令,“把昨天抓的人都带出来,我带他们去见老头。” 周晨星慌忙阻拦:“官人。你不能去,老头早有准备。你去了一定会被他害死。” 王无忧也说:“师弟啊,谁都能去唯独你不能去。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你要去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泉州还得回到以前的样子。” 屠恶虎说:“虞大人,要我说,我们带人杀过去,跟他们拼了。” 虞丰年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兄弟李雷在他们手里押着,我不去我兄弟就得死。必须要把他救回来。” 周晨星说:“既然如此,我陪你去。” “我也去。” “我也去。” 王无忧、屠恶虎、程不忧也都要跟着一起去。 虞丰年笑了:“怎么,你们当我是去送死吗?放心吧,你们只要替我做几件事情,我就不会有事。” 虞丰年总是这么自信,众人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虞丰年吩咐道:“程都头。” “属下在!” “你带两百人随时待命,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到今天晚上我还没回来。你带人到泉州侯府,把泉州侯杀了!无论如何,泉州不能再次落入林一飞的手里,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明白!你放心吧人。我一定不辱使命。” 虞丰年望着周晨星和王无忧:“夫人,师兄,咱不能奇胜不顾家。你们哪儿也别去,师兄备好天网。带三百弟兄守住知府衙门,尤其守住大牢。如果对方是个高手。等我走之后,他们会前来偷营。夫人,你的职责是保护后宅,你三位姐妹、屠都头的老娘,以及师兄的家眷都要靠你保护,明白吗?” 周晨星本想陪在虞丰年的左右,见他态度坚决,只得点头同意。 虞丰年最后又望着屠恶虎:“屠都头,军中不可一日无主,我兄弟李雷被抓,军中没了主将,你来统管清泉山的弟兄和李雷手下马步军兵。我去见老头,出发之后,你马上调集人马,给我站脚助威当后援。记住,能带的人都带上。老头肯定不会让你们进去,没关系,正面对峙的位置站上一千人,然后在两边山上、树林当中,遍插旌旗,再把马尾巴上绑上扫帚,在树林中来回跑,虚张声势,乱其军心,让他们猜不透我们有多少人。” “大人放心,老屠我誓死报效大人。” “没那么严重,我有预感,今天一定会顺顺利利救回李雷兄弟。对了屠都头,你把我们抓到的黑大个子带上,实在不行,拿他当人质。” 一切部署完毕,虞丰年十里挑一,优中选优,从自己的师兄弟当中选出二十名身强力壮的带上,押着昨天抓的俘虏去见金头韦驮。 …… …… 与此同时,泉州侯府也在密谋着一项秘密行动。 金头韦驮抓了李雷,逼虞丰年去见他,当时白鹰在哪里呢?就在战场的附近,一听说这消息,当即跑回泉州侯府,给泉州侯通风报信。泉州侯大喜:“这么说,你师父要借机杀掉虞丰年替憨虎报仇吗?” “谁知道呢?就怕我师父见了虞丰年,万一把话说开,虞丰年说他根本没杀憨虎,咱们的戏就得穿帮,恐怕他们还会兵合一处,联手对付咱们。” “啊?”泉州侯当时立起了眉毛:“白鹰,你搞的什么鬼?要是那样,老子岂不是完了?” “大人息怒,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 “有这种可能也不行!你还嫌老子不够惨吗?” “不是不是,侯爷息怒,您老听我说,我有办法让这种可能变为不可能。” “别卖关子,有什么办法快说。” “我们可以这样。老头子挟持李雷为人质,逼虞丰年去见他,虞丰年救李雷心切,不得不去。侯爷您想,他去的话,还不得泉州的兵马全带上?这个时候,正是我们在泉州大干一场的好时机。” 林一飞摸着肚子想了半天:“怎么大干一场?我府上连门客、侍卫,带家奴院工都算上也就一百个人,能打能跳的只有三四十人,怎么大干一场?” “嗐,侯爷,咱又不是打大仗,用不了多少人,三四十人也差不多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带着这三四十人闯入大牢之中,去把憨虎整死!侯爷您想,憨虎一死,就算我师父和虞丰年说开了,那也无济于事,回去一看,憨虎死了,我师父还得杀掉虞丰年。 “除了杀死憨虎,我再顺手把虞丰年的四个老婆抓来,要挟虞丰年,逼他自尽,看他怎么逃出咱们的手掌心?”(未完待续。。) 第263章 韦虞斗(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泉州侯林一飞和白鹰对付虞丰年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二人商定毒计,白鹰带上泉州侯府所有能打的门客一共四十人绕道赶奔泉州侯府。 此时,虞丰年带着二十名侍卫,押着俘虏已经赶到了金头韦驮的营门外。 虽然不是军营,可金头韦驮的营寨扎得像模像样,有攻有守有呼应,防御比正规军一点不差。营寨内外明哨暗哨连环哨,灯语旗语流星暗语,只是门口少了一面军旗,要不然真是一只正规军。 虞丰年暗暗佩服,看来金头韦驮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山贼,见过大世面,说不定当贼之前是军队里的将军。 虞丰年来到营门外,把门的早都看到了,进去通禀。 金头韦驮望了望计时沙漏,果然不到两个时辰。 “让虞丰年进来,准备刀山火海迎接他。” 把门的一声喊:“师父有令,让虞丰年拜门进营。” 声音传到营门外,虞丰年一听什么,让我拜门进营,放屁,我堂堂知府能给你山贼磕头? 虞丰年不由分说就往里闯,一进营门,迎面架起“刀山”。 什么叫“刀山”?就是左右站两排人,人人手里举着一把刀,两边一架,架成一座长廊,刀刃冲外,高度正好到人的脖子。来人要是害怕,你就从下面钻过去,要是硬闯,你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撤刀,万一不撤,闯营的就被利刃所伤。 虞丰年冷笑。这他娘要给我一个下马威?我要是跟人家一样的过法,我就不是虞丰年! 侍从身上都带了弓箭。虞丰年伸手要过一张弓来,搭弓射箭。认扣添弦,瞄准了那些拿刀的家伙,对手下人说道:“谁把我的眼睛蒙上?” 一个随从取来一面黑纱,对折两次,折成长条,把虞丰年的双眼蒙上了。虞丰年微微一笑,双臂叫力,“嘎吱吱”把弓拉满,冲着那些人高喊一声:“谁挡我的路。老子的弓箭可没长眼!” 话音未落,“嗖”地一声一箭射出,射高了,在那些人的头顶上穿过,射在一根立柱之上,箭尾铮铮作响。 虞丰年又抽出三支箭来,认扣添弦,往下一压把,箭头平举,弓满如日月。再看那些举刀人。瞪大了眼,张大了嘴,谁不害怕?心说这知府是个愣种吗?哪有这样过刀山的? 站在最前排的首当其冲,往下一矮身子,溜了。身后的一看也都纷纷逃离,刚离开,虞丰年三箭同时射出。那些人无不惊出一身冷汗,认定虞丰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愣种。以后最好躲着走。 过了刀山,虞丰年摘下蒙眼的黑纱。前面还有“火海”。 所谓火海不是烧了一大堆火,而是架起了一排大油锅,下面劈柴烧的咔吧咔吧响,锅里滚油翻滚。其实这是吓唬人,意思是,我要看你不顺眼,就把你扔油锅里炸了。 虞丰年心说你吓唬谁啊?我他妈都给你掀了,一伸手从随从身上要过来一杆长枪,来到第一口油锅前,双手一顺,把枪尖往油锅下面的铁架子下面一插,阴阳把一合,“去你的吧”,把油锅挑飞。 油锅里可全是热油,油锅一飞起来,金头韦驮手下的徒子徒孙吓得四散奔逃,油锅摔在地上,热油四溅,有跑得慢的,滚油溅在身上,烫得吱哇乱叫。 虞丰年脚下不停,如法炮制挑飞第二口油锅,就这么一路挑下去,再看,前面半里地都没了人。 虞丰年和众随从大笑,直奔中军帐而来。 早有人报给了金头韦驮。韦驮一听就先是一愣:可真够横的! 说话间,虞丰年进了中军帐。身后站了二十名随从,看押着三十多名俘虏。金头韦驮一见虞丰年又是一愣:那么横的虞丰年难道不该是个胖大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吗?怎么看上去文质彬彬,像个书生?不过二十岁的样子。而且,难道他带着二十个人就敢前来赴约?吃了熊心咽了豹子胆。 虞丰年也在打量金头韦驮,枣核脑袋秃头顶,双目炯炯赛明灯,干巴巴一团精气神,动如脱俗静如鹰,一看就是个武艺高强的练家子。 虞丰年微微一笑很是客气:“老先生,晚生虞丰年,泉州知府、泉州镇抚使、钦差大臣,这厢有礼,不知道老先生哪座山头落脚?又为何来攻打泉州府、抓了我兄弟李雷?你这么大的年纪难道还要以身试法吗?” 别看虞丰年说话的时候笑容满面,说出的话来却软中带硬,不卑不亢。 韦驮很生气,一拍桌子:“虞丰年?你倒来问我?你做你的知府,我过我的日子,我的人哪里得罪了你,你为何要杀死他?” 韦驮说的是憨虎,虞丰年可不知道,他到现在一直以为金头韦驮是沙得权沙得势的朋友,带人是来给他们报仇的。 虞丰年说:“老先生,说话要讲道理,他们是贼,我是泉州知府,他们作恶多端,我要为民除害,我不杀一儆百,他们还会为害百姓。换成你是我,你难道不杀他们?” “呸!你说出话来令人齿冷,要说别人作恶多端我信,我徒弟时时处处把好人坏人挂在嘴边,虽然行事鲁莽,什么时候危害过百姓?我看你就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狗官。既然你来了,这笔账我们要彻底清算,我要为我的徒弟报仇。” 虞丰年哈哈大笑:“好,哈哈。原来是你的徒弟,果然有什么样的徒弟就有什么样的师父,那句话怎么说的,上梁不正下梁歪,瞅瞅你,也就知道为什么你徒弟是那个样子了?” 憨虎憨傻,金头韦驮最容不下别人说憨虎的坏话,虞丰年连挖苦带贬损,老头子气往上撞:“姓虞的,你杀了他还要侮辱他?找死!” 虞丰年一笑:“我既然敢来就不怕死,不过,咱们动手之前不妨先做个交易。” “做什么交易?” “我兄弟李雷被你抓了,我也抓了你二三十个徒弟,你把我兄弟放了,我把你这帮没用的徒弟放了,如何?二三十个换一个,你不吃亏。”(未完待续。。) 第264章 韦虞斗(3)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提出走马换将,韦驮冷冷一笑:“姓虞的,你来到我的地盘还要跟我谈条件吗?恐怕不光救不走李雷,你自己也走不了?” “你的地盘?你手下人没告诉你我在这里安排了多少人吗?” 话音未落,一人快步走到金头韦驮的身边,轻声耳语道:“师父,不好了,官府派了大队人马已将我们三面包围。” “有多少人马?” “营门外有一千人,可两边山上,密林之中遍插旗帜,尘土飞扬,不知道隐藏了多少人马?” 虞丰年微微一笑:“老头儿,怎么样?这是谁的地盘?” “姓虞的,你以为你人多就能将我如之奈何吗?不是老头子我说句大话,百万军中我照样取你的项上人头。” “你有本事我信,放眼大宋,能轻而易举打败我的弟弟李雷的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不过,不是我虞某人说句大话,你赢得了他,却未必赢得了我,更别说取我项上人头。其实就算你能取我的人头又如何,只要我一句话,你这一千多人全都得全都得被我的人干掉,你最好权衡权衡。” 说话间,外面金鼓大作,有人慌慌张张进来,向金头韦驮附耳禀报:“师父,外面官兵吵吵嚷嚷,要我们把虞丰年和李雷放出去,要不然他们就杀进营门来了,请师父速拿主意。” 铁臂神石毕成功从背后抽出银装锏:“师父,我去杀他们几个,灭灭他们的威风。” 金头韦驮听后面无表情。虞丰年却愈发自如。金头韦驮面前的桌子上放着茶壶茶碗,虞丰年神色轻松走过去。斟了一碗茶,往旁边椅子上一坐。喝着茶闭目养神,嘴里轻轻说道:“去吧,看你能杀几个?我已经告诉他们,我们的人死一个,就要你们两个人来抵偿兑命。” 他的话让大帐里的人一阵骚动。金头韦驮的徒子徒孙都望着师父。老韦驮心里也不免惴惴不安起来,虞丰年的张狂让他不舒服、看不透。 在他以往接触的大宋官员当中,从上到下,不管大官小官职位高低,无不贪生怕死。他本想着见到虞丰年轻而易举就将他杀了,其余人等必将树倒猢狲散,不足为虑,没想到虞丰年这么难以对付,今天要是真是杀了他,恐怕自己一千多徒子徒孙全都得死在这里。 虞丰年继续施压:“老头儿,给你思考的时间不多了,我告诉我的手下,自打我进到你的营帐。如果一炷香的时间还没有出去,他们就会冲进来,你最好考虑考虑你的这些徒弟们的安危。” “师父,给他们拼了。给师弟报仇。”“师父,拼了,拼个鱼死网破。”众师兄弟各拽刀剑。营帐之中乱成一团。 虞丰年不为所动,哈哈大笑:“老头儿。你是不是特别后悔?是不是在想,为几个小贼再损失一千多人特别不值得?我警告你。可不仅仅这一千多人,你们出兵的那一刻注定就是谋反做乱,你们死了以后,还要被抄家灭门。时间不多了,快把我兄弟李雷请出来,要不然就是我,也拦不住我外面的弟兄们。” 虞丰年说着,端着茶壶来到他带来的二十位随从面前,高声说道:“弟兄们,咱们弟兄二十一个未必能走出大帐,我虞某感谢各位兄弟敢随我来,你们都是英雄。这里没有酒,只有茶,一人喝一口,喝完之后,大杀一气,纵然死了,死得其所,你们放心,你们的父母家人妻子儿女,官府会帮你们养。咱们每个人的命,他们都得十个人来偿。喝!” 虞丰年在对方的营帐里做生死动员,二十位随从热血沸腾,接过茶水,一人喝了一口。 人生之中见过无数大世面的韦驮,此时此刻竟然怕了、后悔了,不是贪生怕死,而是他出兵的决定可能真的要害死一千多个徒弟。 外面金鼓雷鸣,喊声震天,铁臂神石毕成功拉双锏就要出去,韦驮高喊一声:“站住!去把李雷押过来。” “师父。” “押过来。”不大一会儿,岳雷被押到大帐之中,还行,韦驮没有为难他。岳雷看到虞丰年,心中一热:“大哥,你怎么来了?” 虞丰年微微一笑:“不光我来了,泉州一万两千兵马全都来了。” 岳雷一听,心中暗笑,哪有那么多人。明白,虞丰年这叫唬人。 韦驮十分沮丧:“虞丰年,李雷我给你带了来,可以跟你走马换将。但是我有一个提议。” “什么提议?” “你虽然兵强马壮,但我一千两百徒子徒孙绝不是吃素的,真打起来,你也会损失惨重。包括你和李雷在内,我决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座大营。我有一个两全之策,可以把千万人的事情变成你我二人之事,既可以避免双方交战死伤惨重,你的这些手下也不必死。” “如何变成你我二人之事?” “那就是,你让你的人退兵,我让我的人解散,回去做安善良民,决不与官府作对。你刚才说过,我胜得了李雷,却未必胜得了你,不如你我二人打一场,我赢了就替我徒儿报仇,你赢了,老头子我的命就是你的,杀刮存留任凭自便,你敢不敢应战?” 虞丰年大笑,“老头儿,你很聪明啊,身陷重围,以进为退,真是人老奸马老滑,不过,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吃软不吃硬,看什么都不服气。既然你提出来,好,我答应你。不过,你我交手,按我的规矩来。” “你的规矩,什么规矩?” “我念你一把年纪,行动迟缓,刀剑无眼,万一伤着碰着,人家说我欺负老年人。这么着,我年轻力壮让着你,既不上马冲杀,也不使用兵器,我就跟你斗斗拳脚,怎么样?” 虞丰年这叫耍无赖,岳雷骑马冲杀,一招就被老头抓了,要比马上的功夫,自己十个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不能比马上的功夫。 自己的剑法虽然受到师父周牧的真传,但根本不知道老头的底细,万一老头的兵器比师父还要高明,岂不是自找倒霉?决不能打无把握之仗。 最有把握的就是拳脚,虞丰年心说,我是泰拳王,要比拳脚,别说你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整个南宋也找不出一个能打败我的。 老头一看虞丰年要比拳脚,一阵鄙夷,我闯荡江湖五十年,谁能拳脚上胜我?“好吧,就按你的规矩来。”(未完待续。。) 第265章 韦虞斗(4)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和金头韦驮商定,各自罢兵,由他们俩比武定胜负。 对虞丰年来说,这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他心里最清楚,老头手下有一千两百人,自己不过两千多人,只带来一千三四百人,真打起来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两败俱伤。到那时,好容易稳定下来的泉州又将危如累卵。 当下,双方交换了人质,虞丰年释放三十多名俘虏,韦驮放了岳雷。虞丰年让屠恶虎带队后退一里,韦驮让手下人放下刀枪,观敌瞭阵。 虞丰年和韦驮一老一少拉开了架势。可以说两个人互相瞧不起,虞丰年瞧韦驮,又矮又老的小老头,这么大年纪在21世纪当教练都嫌老,怎么还能比武打仗? 老头瞧虞丰年,一看那架势就不像个练武的,人家一动手都要亮出门户,他倒好,蹦蹦跳跳一点也不消停。何况他最多不过二十岁年纪,就算从娘胎里就开始练武才能练几年,“憨虎啊好徒弟,为师今年就替你报仇!” 老头这么想着,转来转去,一跟步“嗨”,黑虎掏心,虞丰年身子往后一跳,躲开这一招,老头就势跟着一招童子拜观音,直捣咽喉,虞丰年又往后一跳,再次躲开,老头抬腿枯树盘根,虞丰年一跳再次躲开。 三招过后,老头收招问道:“你怎么不还手?” 虞丰年故意刺激他:“我瞧你年龄大,让你三招。” “呸!找死。”老头就烦谁说他老,身子一转。连出十多招,别看老头年纪大。身法极快,最后一招。虞丰年一个躲闪不及,被老头一脚扫倒在地。 老头的弟子在身后都鼓掌叫好。 只是被扫了一下,虞丰年并没有受伤,鲤鱼打挺站起来,微微一笑:“老头,还挺快,就是腿上没劲。” “找死!” 老头加紧攻势,拳急腿快,虞丰年看了暗暗喝彩。中华的武术真是博大精深。在动手之前,虞丰年有一万个理由瞧不起传统武术,可等动起手来,不得不服,不管是力道、速度、巧妙程度都大大出乎预料之外,对方还是个老人,要是年龄相仿,自己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被踹了多少脚。 与此同时,老头韦驮也十分诧异。对面这个年轻的知府什么来头?知府不是个文官吗?文官不是不会武功吗?就算会也应该是三脚猫四门斗吧?可是姓虞的不光身法迅捷,走位飘忽,而且招数奇特,表面看。出拳不成套路,出腿也不好看,为何打出来的力道如此之大?为何自己就是攻不进去? 两边观战的谁也不敢有半分的分神。他们都知道这场比武的分量。老头赢了,就能杀掉虞丰年给憨虎报仇。虞丰年要赢了。还不知道他会不会饶恕老头和手下的一千多徒子徒孙。 这边有人问铁臂神拳,“大师兄。你看师父和姓虞的打,能赢吗?” 铁臂神拳是武林高手,看得直皱眉头:“现在还不好说,姓虞的出招看似凌乱,但招数奇特,我从来没有见过,恐怕师父也没有见过,看看再说。” 那边官兵也问带队的屠恶虎:“都头,咱们头儿能赢吗?我看那老头像个猿猴一样快,大人都挨了他好几拳。” 屠恶虎见过虞丰年的功夫,本来十分自信,可今天他却发现,虞丰年面对老头儿也有些进不去招,不免为虞丰年捏了把汗,心说:“大人啊,你可不能输,你要输了,今天就得把命留在这儿。” 岳雷也是,替哥哥使劲儿。 两个人来来往往,打斗到二十多个回合,老头越打越快,拳来腿往,呼呼生风,虞丰年被逼得连连后退,三十多个回合以后,虞丰年身上又挨了三拳,但都无大碍,爬起来继续憨斗。 韦驮的徒弟们大都神情欣喜,“打死他,打死他”,就盼着老头把虞丰年打得爬不起来。 官兵们却都傻了,“坏了坏了,大人打不过老头,没想到啊,别看老头年龄那么大,功夫竟然这么厉害? 屠恶虎担心又纳闷,奇怪啊,大人最厉害的是膝和肘,为何不用?悄悄吩咐手下:“你们快去把那个黑大汉弄过来,黑大汉、老头、白鹰、沙得权、沙得势,他们都是一伙的,我家大人万一落败,咱们试着拿黑大汉交换咱们大人。” “老头能跟咱们换吗?” “管他换不换,谈谈条件再说。” “好,我们这就去。”他们出征的时候,虞丰年就让他们把憨虎押了出来,此时被看押在后面,身上五花大绑,脑袋上套了一个麻袋,憨虎能听到外面金鼓大作,却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被官兵推到阵前。 虞丰年和金头韦驮还在打着,看上去虞丰年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身上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拳。可说也奇怪,虞丰年跌跌撞撞,堪堪支撑,可就是不倒下。 韦驮总想着一口把他吃掉,一招紧一招,一招快一招,不知道打了多少拳,但是重拳打在虞丰年的身上,似乎总差一些火候,虽然打中,却无法将他打倒或者打伤。 观阵的铁臂神拳毕成功起初为师父感到高兴,可看着看着就发现不对劲,他突然大叫一声:“不好,师父上当了。” 身旁的师弟们都大吃一惊:“什么?” “师父有危险。” “不会吧,你瞧师父在追着他打,虞丰年撑不过二十个回合。” “你们懂什么?虞丰年一直在诈败,他是想让师父耗尽体力。坏了坏了,不出二十个回合,师父要败。这小子才二十岁,竟然如此老道。师父!小心!他在诈败…… 话音未落,只听老头一声大叫:“啊!”众人闪目观瞧,金头韦驮已经翻身摔倒,被虞丰年一肘挑在下巴上,老头呼吸困难,想起来,又摔在地上。” “快救师父,杀了虞丰年。”毕成功拉家伙直奔虞丰年,韦驮喝道:“住手!” “师父,我要给师弟报仇!” “你不是他的对手,他给我手下留了情,要不然我这条命就没了!” “师父……” “你别说了。”韦驮慢慢坐起来,神情沮丧,盯着虞丰年望了许久,仰天长叹:“憨虎啊,师父老了,师父没用,不能替你报仇,你等着师父,我来找你!”说话间,爬起来一头撞上旁边的山石。(未完待续。。) 第266章 八字木令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毕成功看得清清楚楚:“师父,不要!”可他离得远,爱莫能助,把眼一闭。虞丰年眼疾手快,飞起一脚,把老头踢翻在地。 韦驮大怒:“姓虞的,你已经赢了,为何还要阻拦?” 不等虞丰年回话,虞丰年的阵中憨虎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师父,是你吗?虎儿在这里,快来救我?”他嗓门极大,两军阵前都听得清清楚楚。 韦驮一愣,有些恍惚。憨虎的声音?举目四处搜寻:“憨虎?是你吗?师父知道你死得惨,没能替你报仇,为师也不活着了……” “师父,快来救我,我是憨虎?我看不见你……”憨虎身上被绑,头上罩着麻袋,只能听到声音,却看不见人。 这下老头听清了,是憨虎!难道憨虎没死? 虞丰年一听怎么回事?“老头,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说给徒弟报仇,你徒弟到底是谁?不是沙得权、沙得势?你不是替他们报仇?” “沙得权,沙得势?他们算什么东西,占山的贼寇,害民的贼子!我徒弟是憨虎。” “等等等等,老头,你的意思,刚才这声音是你的徒弟憨虎?” “不错。” “乱了乱了。来人,把那黑大汉押过来。” 屠恶虎亲自押着憨虎来到阵前,扯去麻袋,老头一看,真的是憨虎,憨虎没死,老头突然觉得被人愚弄了。上前去噼啪扇了憨虎四个嘴巴子,把憨虎打的嘴角流血。扑通跪在地上。 老头打了还心疼:“他们没有杀了你,白鹰说你被虞丰年杀了!” “没杀我啊。吃得可好了,专门杀了一头牛,给我一个人吃。” 虞丰年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我明白了。我们都被人耍了,都是白鹰拱火,挑拨离间。他为泉州侯林一飞卖命,三番五次刺杀我,刺杀未成,又带着憨虎刺杀我,也被我抓了!恐怕白鹰又去找你出山来对付我。一定是这样的。我也是蠢,消息有误,竟然把你们当成泉州侯林一飞的救兵和沙得权沙得势的朋友。白鹰才是罪魁祸首。” 老头眉头皱成了疙瘩:“白鹰?孽畜!你害得我好苦。” 他一招手把毕成功喊过来:“传令下去,从今日起,白鹰不再是我韦驮的徒弟。凡我徒子徒孙,见到白鹰,格杀勿论。” 虞丰年微微一笑:“老先生息怒,要找白鹰简单,只需要您跟我一起去泉州。恐怕他已经被我的人抓了。” 话音未落,跑过来一名衙役,单体跪倒,喜气洋洋禀说道:“启禀大人。泉州侯林一飞果然派白鹰带领三十多名杀手劫持州府衙门,夫人和王无忧大人按照您的意思,设计捉拿了他们。一个没跑掉,现在已经押入了监牢。” 虞丰年哈哈大笑:“老先生。怎么样?要杀白鹰,请您跟我去一趟知府衙门吧。你放心。我这个人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善恶分明,既然误会已经消除,我绝不会为难老先生,还想请老先生帮个忙。” 金头韦驮满面羞惭,对虞丰年十分佩服:他比自己强得多,不光武艺高强,还料敌在先,简直就是一位武诸葛。 “小兄弟,你说,要我老头子帮什么忙。” 虞丰年十分谦恭:“不瞒老先生,晚生我看上了老先生满身的武艺,又非常欣赏憨虎,还有这位仁兄,叫毕成功是吧?……想请你们为官府效力。现如今南宋偏安,终有一日,要杀回北国,只可惜南宋王朝要兵无兵,要将无将……” “你不要说了小兄弟,你虽然赢了我老头子,要杀要剐,任凭你便,但若要我投奔官府,替赵宋卖命,死也不能够。” “噢?这是为何?” “你知道精忠大帅岳飞吗?你听说过赤胆忠心保家卫国的八字军吗?他们姓赵的卸磨杀驴,残害忠良,忠臣良将哪个得了好报?实不相瞒,老头子我以前就是英雄八字军的一员,我徒儿毕成功曾在韩世忠手下为将,谁没有热血,谁不想为国杀敌,可赵宋就是扶不起的阿斗,不管立了多大的功劳,顶不上奸相秦桧的一句话,我不带人杀奔京城就不错了……” 老头火爆脾气,越说越气,顾不上虞丰年的知府身份,咒骂起来。虞丰年不但不生气,还很高兴,有血性的影响才是自己要找的英雄。 虞丰年说:“老英雄息怒,咱们借一步说话。成功兄长,李雷兄弟,你们也过来一下。” 虞丰年把老头、毕成功和岳雷叫到营帐之中,屏蔽左右。虞丰年指着岳雷对老头和毕成功说:“老先生,你们可知道他是谁?” “他是谁?”老头和毕成功摇头。 虞丰年说:“兄弟,你就自我介绍一下吧。” 岳雷一笑:“老英雄,在下精忠大帅不肖之子岳雷,排行在二,我哥岳云。” “啊!你……苦命的孩子……”老头韦驮抓住岳雷,激动得无法言喻。 虞丰年又从怀里掏出一物,“老英雄,您既然提到八字军,可认识此物吗?” 韦驮一看,“呀”了一声,比看到岳雷还要吃惊,“八字木令,怎么在你手上?” 虞丰年就把自己得到“八字木令”的经过讲述一遍。“老英雄,实不相瞒,我不保赵构,但我保皇子赵昚,我师父周牧传我‘八字木令’,嘱咐我收揽八字军余部静待时机,一旦时机成熟,清君侧,扶赵昚登基,为岳帅报仇,然后兵伐中原,收复失地,一统天下。要不然,我为何要招募老英雄和两位高徒?” 金头韦驮动容不已,颤颤巍巍伸手入怀,也掏出一支“八字木令”。轮到虞丰年吃惊了。 “老英雄,记得我师父说,掌管另一支‘八字木令’的姓韦叫韦复国,难道您老就是?” 韦驮点头。铁壁神石毕成功说道:“我师父正是八字军两大护法之一的韦复国。怎奈老师对大宋寒了心,觉得这样的国不复也罢,把‘复国’二字去了,改名韦驮。虽然改了名字,可我们知道,这是他心中痛楚,不堪回首。” 韦驮说:“我曾走遍大江南北,想为‘八字木令’寻找传人,传递八字薪火,但苦寻无果。想把他传给徒儿毕成功,可他生性憨厚,有大将之才,却不是个领袖,怕难以担任掌令。今日正好,孩子,你不光武功高强,而且足智多谋,志向远大,周牧兄弟没看错人,干脆,我也要把木令传给你,你记住木令的秘密,有朝一日,收复中原,统一全国。孩子,接令!”(未完待续。。) 第267章 整编军队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没有想到,金头韦驮正是师父周牧多次提及的韦复国,更没想到他还要传给自己另一支“八字木令”。 他深知“八字木令”的秘密,也知道“八字木令”的价值。两支“八字木令”之中藏着两张地图,拼起来,就能找到埋藏在太行山的宝藏。 “老英雄你真的要把木令传给我?” “不错,我相信周牧兄弟的眼光,也相信我自己的判断,你就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相信周牧传你木令的时候已经告知你木令的秘密,受了木令以后,切记不可杀无辜、行不义。” “是!多谢老英雄!”虞丰年单膝跪倒,接过木令。他跪地不起:“老英雄,你传我木令,能否出山帮我的忙,有朝一日诛灭秦桧,收复河山?” 老头沉思良久,轻轻摇头:“孩子,我已经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辈新人换旧人,有你这样的英雄,也用不着我这样的老头子了。以前总不服老,今日才看清楚,在岁月面前,每个人都无能为力。” “不不不,老英雄不要这么说,我跟您伸手,实际上是投机取巧,我马上功夫不行,兵器之中也只会用剑,所以主动提出跟你拳脚论胜败,而且仗着年轻故意诈败,耗费您的体力,真要论真功夫,我决不是您老的对手。” 金头韦驮哈哈大笑:“小子,输就是输,赢就是赢,老头子我赢了一辈子。输一次有什么了不起。你不要安慰我,我打到一半就看出你保存实力。我没见过你使剑,不知道你剑术如何。但若论拳脚功夫,绝对天下无敌。老头子我输得心服口服,周牧这老家伙收了个好徒弟,我替他高兴。” “老英雄,你再考虑考虑,大宋真的需要您这样的英雄豪杰。” “你别说了,我确实老了,不过孩子,我可以让我的徒子徒孙跟着你。我手下有两千个徒子徒孙,其中八名弟子在军中可为大将。尤其我大徒弟铁臂神石毕成功和傻徒弟憨虎都有万夫不当之勇。成功善打飞石百发百中,憨虎虽然憨傻,力大无穷,身上长了一身石甲,刀枪不入,只要开兵见仗的时候有人在一旁提醒他别中了敌人的奸计,可堪大用。” 虞丰年大喜,当即又跪下给钱被磕头。毕成功当场给虞丰年跪倒磕头,虞丰年当即封他为兵马副都监。辅佐岳雷。毕成功与岳雷惺惺相惜,当下见礼,兄弟相称。 韦驮到外面跟徒弟们一说,众人大多数都愿意跟着虞丰年吃粮当兵。建功立业,有的不愿意跟着,虞丰年也不勉强。当下收下韦家一千子弟。韦驮又让人回去告诉在韦家寨留守的众人,有愿意当兵的到泉州找虞丰年报道。 别人都好说。韦驮最不放心的就是憨虎。拉过来问他愿不愿意跟着虞丰年,憨虎两次被虞丰年抓到。有些怕他,不想跟着。 虞丰年说:“憨虎兄弟,跟着我每天牛肉管够,吃多少有多少,去不去?而且,临安还有一个兄弟,叫做秃熊,跟你差不多高,力大无穷,你想不想跟他比比,看看是熊厉害,还是虎厉害。” 憨虎顿时来了兴致:“有肉吃,还有熊跟我玩,倒是不错。”众人哄堂大笑。 这时候,虞丰年让屠恶虎把两侧树林之中虚张声势的官兵叫过来,韦驮和毕成功一看,不过三四百人,愈发佩服虞丰年,夸赞虞丰年用兵如三国诸葛亮,神鬼莫测。 书中按表,虞丰年收下铁臂神石毕成功和憨虎,将来纵横南北,立下汗马功劳。 书要简短。虞丰年带人回到泉州,先嘱咐程不忧,不要去端了林一飞的老窝,继续放任不管。 然后又把白鹰交给韦驮,白鹰作恶多端,血债累累,韦驮清理师门,绞杀白鹰。 韦驮告辞虞丰年,带着徒子徒孙转回韦家寨收拾收拾行李,十天之内前来报到。 虞丰年也让屠恶虎带弟兄们赶回清泉山,盘点山寨财物运到泉州,造册入库。整顿山寨人马,到军营报道。有老弱病残不能当兵和不愿意当兵的,留在山上看守山寨,种地也行,打猎也行,不许再占山为王,打家劫舍。 十天后,所有人马都来到泉州军营。到目前,虞丰年手下有了多支部队,一是泉州的兵马,二是官府的衙役,三是三江水寨的八百子弟,四是清泉山弃暗投明的绿林好汉,也有七八百人,五是韦家寨金头韦驮的两千徒子徒孙。所有人加起来,足足五千多人,好手如云。 这几支军队中,王无忧、周晨星从陕西周家寨带出来的五六十人和金头韦驮的徒弟最厉害,个个以一当十。能在军中为大将的不下百人。 虞丰年让岳雷统管所有兵马,整顿军纪,唯才是举,选拔将官,选拔出来的将官,入职前由虞丰年亲自考核,考核通过的加封官职。 可以毛遂自荐,不管以前是做什么的,只要有一技之长,必定要人尽其才。会算账让你当会计头儿,会建房让你当工程兵头儿,会打铁的送到军械库重用。 一个月下来,军队面貌焕然一新,各有所用,各尽其能。 除此之外,虞丰年在全军当中选拔了二十名身体强壮、武功高强的士兵跟着自己,虞丰年亲自训练他们,训练方式和训练手段也都按照二十一世纪那一套来。什么拉练、搏击、徒手夺刀、打探消息,甚至乔装打扮,全都要学。最首要的一条,你们谁的话都不听,只听我虞丰年的。 书中暗表,三年以后,虞丰年回到临安之时,这帮人成为虞丰年手下的特种部队、敢死队,成为很多人的噩梦。 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转眼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有一个人度日如年。谁啊?曾经辉煌一时、霸道一时的泉州侯林一飞。 现在林一飞的身边除了十个老婆孩子,以及家奴院工丫环婆子,就只剩下那只猴。养的那些门客一个都没了,泉州侯就像一个掉毛的凤凰,乡野的员外,有钱花,没势力,说话没人听。(未完待续。。) 第268章 美人计(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林一飞派出去到临安求救的信使,不管是“信”还是“使”,都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最让他心焦难忍的是,最近,虞丰年把泉州钱粮主簿邱敬金送进大牢,罪名是贪污**、玩忽职守,使国家钱粮府库蒙受巨大损失,待秋后问斩,抄家之后从家里搜出白银三万两,充入国库。     通判朱通海虽然死了也没落个好结果,被虞丰年抄了家,从家里搜出白银五万两,也被充入国库。其余官员,只要跟钱两府库纵火案相关的官员都被处理。     每处理一个人,林一飞就心惊肉跳,寝食难安,每天夜里做梦都是被虞丰年一刀砍了,吓醒许多次,一个多月瘦了二十多斤。     可奇怪的是,自己的小命明明攥在虞丰年的手里,大量的罪证也掌握在他的手里,可虞丰年刀架在脖子上,就是不往下落,像个没事人一样。     要杀就杀,抄家就抄家,大祸来临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最怕的就是眼下这种局面,静,安静得可怕。     这种日子实在难熬,一家人全都一筹莫展。三老婆、六老婆、九老婆见林一飞没了权势,趁天黑卷了一堆银子潜逃了,一起逃跑的还有两个花匠一个厨子。     林一飞现在才知道,三六九跟他们早就勾搭在了一起。其他家奴院工丫鬟婆子唯恐林一飞被抄家灭门,陆续逃跑的也不少。可是没两天传出消息,所有从泉州侯府逃出去的人都被虞丰年抓了,银子没收,其余人等。有罪的治罪,无罪释放。     林一飞更加害怕,这说明虞丰年不是照顾相爷的面子饶恕自己,他就是想猫戏老鼠逗着玩。一时间,又怕又气又窝囊。大病一场。     一干大小老婆哭哭啼啼陪在床边,把林一飞给气的:“你们都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一骂,众人更哭。     事到如今,林一飞想起死去的通判朱通海献的那一计:美人计!     自己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林子月,难道真要牺牲她给虞丰年使美人计吗?     “子月呢。把子月给我找来。”     不大会儿,林子月被找了来。她最近安静了许多,也不去外面疯魔,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林一飞说:“你们都下去,我要跟女儿说说话。”     大小老婆都出了门。林子月往床头一坐:“爹,你要跟女儿说什么?”     林一飞叹了口气:“唉,孩子,咱家完了,早晚都得被虞丰年那王八蛋赶尽杀绝。”     “爹你别这么说,天无绝人之路,兴许还有转机,现在您老什么都不要想。只要好好养好身体。”     “你不要安慰我,我想过了,想要翻身是不可能了。以前只要刺杀了虞丰年,泉州就还是林家的天下,可现在不一样了,就算是杀死虞丰年,泉州再也回不到过去。虞丰年太可怕了,他封锁了泉州。我派出去的信使一个都没回来,很有可能都被虞丰年抓了。泉州成了一片孤岛,咱们一家老小死绝了临安都不会听到消息。老头子也不可能替咱们一家老小报仇。所以,我也不盼着回到过去,只求一家老小能够保命,衣食无忧即可。”     “爹,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怕你受委屈。”     “需要我做什么,您老说。”     林一飞半天无语,最后终于说道:“我想把你送给虞丰年,保咱们一家老小的命。”     林子月铁青着脸好久不说话。林一飞说:“我知道这么做让你受了委屈,他已经有了四房夫人,可是你爹我再没有其他的办法……与其如此被杀,倒不如退而求其次,一家老小还有活命的可能。”     “好吧,爹,我愿意。可是,那虞丰年会接受我吗?只怕咱们送上门去,还要被人家羞臊一番,轰出门来。”     “这个我也想过,要想成功,须有一个牵线之人。”     “谁能做这个牵线之人?以前跟我们来往的那些官员都像躲避瘟疫一样躲得远远的,谁能给咱们牵线呢?”     “靠他们母猪都能上树,我有一个人选,是虞丰年的手下,叫王无忧,此人贪财好色,可以利用。有他在虞丰年跟前说好话,说不定能促成此事,咱家还有一线生机。”     ……     ……     最近王无忧的日子过得十分逍遥,虞丰年开天辟地在泉州设了一个“科技馆”,让王无忧当“科技馆”的馆长,没有人知道科技馆是干什么的,王无忧也不知道,也不知道科技馆馆长是个什么官。     虞丰年反复解释,就是专门给你一个地方,让你搞你的发明创造,什么天网、血饼,总之随便你搞什么,而且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只要搞出来的东西有用,还给你奖励。     通判朱通海的院子空了下来,专门拨出来,门口挂上科技馆的牌子,以后就是王无忧的住宅和科技研发基地。     虞丰年又给他画了许多火枪的图纸,长的短的都有,写明了火枪推射原理,又给他找了许多铁匠、制作烟花炮竹的老板和工匠、炼丹炼妖的道士帮忙,说你要是能制造出火枪来,赏银三万两。     王无忧还真喜欢这个工作,带着百十个人干得不亦乐乎,虽然暂时没有进展,却干劲十足。     这一日他正在他的科技馆专心研发,家人来报:“王馆长,有人要见你,还带了一份礼单。”     王无忧接过礼单一看,黄金百两,白银千两,珍珠翡翠玛瑙无算。王无忧最爱钱,心花怒放,当了官就是好,还有人给送礼?可是我这个馆长能做什么?     “来人在哪里?带到待客厅见我。”     不大一会儿,来了一人,穿着很普通,王无忧不认识。屏蔽左右,那人给王无忧磕了一个头,王无忧问他:“是谁给我送了这么一份厚礼?有什么事要我做?”     那人压低声音说:“王老爷,这份礼不算什么,我家老爷说了,想跟老爷您交个朋友,请您过府赴宴,只要您去,还有多一倍的钱物奉上,另有两名美女孝敬老爷?”(未完待续)           第269章 美人计(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到底是谁要结交我?”     “我家老爷不让我说,您去了就知道了,晚上他在府上摆宴,请王老爷一定赏脸。”     王无忧受不了金钱的诱惑,何况还有俩美女,当即应允,晚上必到。     晚上,那人驾着马车来接王无忧,王无忧不放心,带了四个随从。马车七拐八拐,来到泉州侯府后门。王无忧来过这里,“这不是泉州侯府吗?难道泉州侯要害我?”     “停车!是不是林一飞要害我?他妈的,他是找死吗?我可是天下第一的大英雄。”     “大人别急,我们老爷怎么可能害您,他是有事求您。”     一挑马车帘子,林一飞恭恭敬敬站在外面,可瘦多了,大肚子没了,两眼无神。     林一飞抱拳鞠躬行礼:“王大人,在下林一飞,府中已经备下厚礼,请王大人过府饮宴,您放心,在下绝不敢有半分加害之意。”     林一飞的态度简直可以用低声下气来形容,谁见过他跟人这么说过话?     王无忧瞅瞅他,想着林一飞的境地,明白了,这家伙可能是怕了虞丰年,所以要巴结我,求条活命,冲着厚礼的面子,我得进去。     “既然如此,我就到你府里坐一坐,也不怕你敢耍什么花招。”     “哪能呢?快请快请。”     到了府中,分宾主落座,泉州侯又递上一份礼单,唤进来两名伶俐的丫鬟——其实都是林一飞从妓|院中找来的。     俩小丫鬟很有眼色,一左一右挨坐在王无忧的身边。红粉惑人智,财白动人心。王无忧瞅瞅礼单,望望小丫鬟,望望小丫环,又瞅瞅礼单,不禁眼发花、心发飘,想入非非。     林一飞亲自给王无忧斟酒:“王大人,难得有机会跟王大人畅饮一番。心中可真是高兴,来来来,王大人,林某人敬您一杯,我先干为敬。”     “好好好。”王无忧也顾不上客气,端起来喝了。他心里美着呢。心说林一飞是什么人,堂堂的泉州侯,秦桧不敢公开的亲生儿子,可现在怎么样,对我王无忧毕恭毕敬。阿谀奉承,可真应了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想到我王无忧也有今天。     林一飞一切都看在眼里,让两个丫鬟:“快快快,给王大人斟酒,我可告诉你们俩,伺候好了王大人。我重重有赏,打今儿起,你们就是王大人的人了。王大人啊。这俩姑娘你可看得上眼。”     “好好好,这俩姑娘小模样确实……哎我说,林侯爷,无功不受禄,您把在下请来有什么事?”     “没事没事,就是想跟王大人亲近亲近。希望能跟您交个朋友。来来来,王大人。再干一杯。”     “没事你会请我喝酒?还送我美女财物?我这个人,第一好色。第二贪财,可是我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君子好色,用之有度,说吧林侯爷,需要我做什么事?”     “嗐,真没什么事,就想交您这个朋友,要说有事,以后还请王大人对在下多多照顾。”     “不对吧林侯爷,要不然我猜猜?恐怕你想请的不是我,而是我们家知府大人虞丰年吧?”     “这个……哈哈……还真不是,我要请的就是您王大人。”     “林侯爷,这么说,你这礼单我可不敢收。要我收,你就说实话,说吧,把我姓王的当成自己人。”     “这……哈哈哈,王大人真是豪爽。话说到这儿,我要是再不跟王大人掏心掏肺,那就真把王大人当成外人了,那我就实话实说吧。是这样的,虽然我不是想请虞大人,可还是有件小事,想请王大人当个中间人,给我和虞大人牵个线。”     “给你俩牵线?怎么,虞大人十分佩服林侯爷,与林侯爷神交已久,还用得着我姓王的牵线吗?具体说说,要我做什么?”     “这件事……哎,林某真的难以启齿。”     “林侯爷豪气干云,一方霸主,怎么变得吞吞吐吐?”     “那我就直说了。王大人,林某膝下有一女,今年一十八岁,不是林某人自夸,长相上不说倾国倾城,那也算得上百里挑一,现如今身大袖长,尚未婚配,林某人厚着脸皮,有意把小女许配给虞大人,不知王大人能否从中撮合,成就小女和虞大人的这桩美事。只要事情能成,王大人放心,林某另有白银五千两、绸缎上百匹奉上。”     噢!王无忧当时就明白了,这叫另一种意义上的舍卒保車。拿自己的女儿换全家的平安。怪不得这老家伙对我如此上心,有给钱又给美女。这忙我帮不帮?     帮的话,我师弟能饶了我?得怎么收拾我?再给我弄一被窝仙人掌,我吃不了兜着走。再说了,我再给虞丰年找一房夫人,我师妹周晨星她们能饶得了我?别说别人,周晨星一个人就能打我八个。退一万步说,就算四个夫人答应了,虞丰年就能不要林一飞的命?他来泉州最大的目标就是弄死林一飞,拔掉秦桧的这颗毒牙,他会罢手吗?     要是不帮,收了人家五六千两银子,还送了俩美女,我如何给人交代?他可还说了,若办成这事,另有五千两银子,上百匹绸缎,我的妈呀,这财不发,下半辈子都睡不着觉。     王无忧歪着脑袋琢磨半天。他多坏,就算不帮忙,也得赚钱。     王无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露出一番为难的样子:“林侯爷啊,这件事情让姓王的我难做啊?”     “怎么?王大人不愿帮林某人这个忙?”     “那倒不是。林侯爷您不知道吗?虞大人家中有四房夫人,大夫人刘飞燕,与我家大人患难与共;二夫人周晨星是虞大人的小师妹,夫妻俩恩爱有加;三夫人出身显贵,是金兀术的小女儿完颜希延;四夫人颜如玉,那也非同寻常,是皇子赵昚二夫人的妹妹。不仅如此,四个人你是没见着,个个如花似玉,国色天香。他已经娶了四个了,岂能再娶一个,就算娶了,林侯爷您舍得掌上明珠为他人做妾?”     “哎,王大人此言差矣,大英雄真豪杰,谁没有个三妻四妾,像虞大人这样英明神武的,四个更不算多,五个也不嫌多。实不相瞒,林某人还娶了十房夫人……”     “理是这么个理,哪个男人不希望妻妾成群呢?问题是他四房夫人都不好惹,我要牵线,怕他们四个饶不了我,你给我的这些钱,还不够疗伤的……”(未完待续)           第270章 美人计(3)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王无忧说:“我要是帮你牵线,且不管成与不成,恐怕虞大人的四位夫人都饶不了我,尤其他二夫人周晨星、三夫人完颜希延,行伍出身,武功高强,动起手来,我姓王的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打个骨断筋折,甚至送了性命都保不准。就怕我在你这里落的一点好处,还不够治伤看病。此事林侯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哎哎哎,王大人可千万不能推辞,要说别人我可能不了解,可您王大人的名字如雷贯耳,皓月当空,都知道您是虞大人面前的第一红人,左膀右臂,如果这个忙你要帮不了,那没有第二个人能帮得了在下。我还知道,虞大人的二夫人周晨星是您王大人的师妹,平素里最听您的话,怎么敢跟您伸手。至于您说那种可能,我也不敢说没有,这样吧……来人哪,取来。” 林一飞一伸手,家人捧过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条大“金”鱼。是大“金”鱼,可不是水缸里养的金鱼。浑身上下纯金打造,最值钱的还不是纯金,而是两只鱼眼,是两颗硕大的蓝宝石,就这两颗宝石也得值个三两千银子。 “王大人,这是林某最心爱的物件,请您笑纳,望您多多成全才是。”林一飞说着,又冲坐在王无忧身边的两个丫鬟使使眼色。两个丫鬟心领神会,一左一右,抱着王无忧的胳膊一个劲儿撒娇:“王老爷,您瞧他多可怜,就可怜可怜他吧”。“王老爷,你快答应他吧。答应了我们姐妹俩就可以专心服侍大人了。” 那小声音银铃一般,把个王无忧伺候得心旌摇荡。“好好好,林侯爷,我权且一试,但丑话说在前面,成功了我不求你感激我,不成功你也不要怪我。”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只求王大人尽心。” “那您这银票,还有这‘小铜鱼’……我可财黑了。” “王大人不要客气。您收好,收好!” 王无忧说:“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得见一见令爱千金,也好跟虞大人描述。” “是是是。来人哪,请大小姐。” 大小姐林子月就在门外候着,听爹召唤,急忙进来给王无忧微微万福。王无忧对林子月没有一点印象,当初进泉州那天,林子月射了虞丰年一金弹子。可当时穿的是男装,王无忧根本不知道她是个女孩子。 王无忧本想,就林一飞胖成那个样子,他女儿还能漂亮到哪里?爱答不理的看了一看。一看之下,“啪嗒”酒杯落地,他“噌”站了起来。 有个词怎么说。惊为天人,王无忧就是这种感觉。 “王大人。这就是小女林子月,还望王大人多多成全。王大人……王大人?” 王无忧看傻了。旁边的丫鬟轻轻一推他,他猛地清醒过来,擦擦口水:“哦,一定一定。” 王无忧心中这个无奈啊,唉,为什么好女人都奔着虞丰年去,这么一大好事怎么不落在我王无忧的身上?又一想,是啊,自己哪一点能比得上虞丰年?人家就是个高富帅智,自己矮穷丑贪,虞丰年吃肉,自己能跟着喝点肉汤就不错了。像刘飞燕、周晨星、完颜希延、颜如玉,加上这个林子月,注定就是虞丰年的菜,自己这模样,能捡几个丫鬟就是天大的福分了。 王无忧自我暗示一番,眼巴巴地目送林子月离开。 林一飞陪笑说道:“王大人,小女您也看到了,林某再三恳请大人尽心周全,林某许下的承诺绝不会变。” “您放心侯爷,是否成功我不敢说,我姓王的一定尽心竭力。” “多谢多谢。王大人,林某人还有些事,要不然接下来就让两位姑娘陪您,我和下人们就不在旁边伺候了如何?” 王无忧哈哈大笑:“侯爷要忙自便,那王某人可就放肆了。” 林一飞告辞离开,为王无忧腾出空间,在外面听着。 没有众人在场,王无忧色相毕露,一手端起酒杯,眼睛盯着左边这个,另一之后摸着右边那个。俩人哼哼唧唧,极为配合,频频为王无忧敬酒。 很快王无忧便喝得有三分醉意.“两位妹妹,这房间里是不是太热,你们不热吗?”说着兀自脱去了上衣,露出白花花的肚皮。 两个丫鬟都是风月场中的老手,便说:“奴家也热,大人帮我们也脱去衣物吧。” 王无忧十分高兴,三下五除二把帮她们脱去了上衣,只剩下红肚兜儿,丰满的上围欲隐欲现。 王无忧哈哈大笑,擦着口水说:“其实大人我不喜欢站着喝酒,喜欢三个人躺下来喝。” 丫鬟就说:“这也不难。屏风后面就是卧榻,我们就把酒壶酒杯搬去里屋吧。”说着,就把一坛好酒和三个酒杯都搬去了里屋卧榻之上。卧榻上原本放了一张小桌,王无忧把小桌挪到一头,三个人“肉夹馍”横躺在床上,王无忧躺在中间,两个丫鬟左右各一。 王无忧说:“我还是热。” 左边丫鬟说,大人还热,奴家就把您的裤子也脱了吧。”说着,轻施粉手,慢慢把王无忧的裤子往下褪。 王无忧那物件儿早挺了起来,虽然不甚大,却也硬得可以,挡住了裤子。丫鬟故作惊讶:“大人,什么东西威武雄壮,裤子怎么脱不下来呢?妹子快帮忙。” 另一个丫鬟忙帮着把裤子褪下来,王无忧虚荣心起,十分得意,说:“我看你们也都粉面通红,也是热的吧?” 丫鬟说:“我们也热,我们姐妹帮大人脱去了衣服,大人也该受累帮帮我们姐妹。” “好好好”,王无忧早已乱了心智,跪在床上,一把扯一个,把她们的裤子都拽了下来,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个红肚兜,该遮的地方遮不住,该露的地方露不全。 王无忧愈发按捺不住,两把都扯掉了去,想把一个丫鬟扑在身下,那丫鬟端着酒壶,却把王无忧推在床上:“老爷别急嘛,酒还没喝呢!” 就把酒倒在了王无忧的白肚皮上,王无忧是个胖子,酒水四下横流,两个丫鬟扑上去,连添带嘬,王无忧哪里体会过这般愉快,“哎哟哟”,“咿呀呀”,无尽销|魂。 添净之后,又各自躺下来,往各自胸前小腹也倒了一些酒,喃喃说道:“老爷也快把酒喝了吧。”(未完待续。。) 第271章 美人计(4)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我喝,我喝。”王无忧赤身裸|体,趴上去从上舔到下,舔得丫鬟浑身奇痒,抱住王无忧的脑袋按在胸前暴|乳之间,王无忧顺势骑跨上去,奋力耕种。 也不放过另一个丫鬟,拉过来,上下其手…… 门外还站着林一飞,他现在就是掉毛的凤凰,去了鳞的龙,心中五味杂陈,以前,这种事情他自己没少做,可现在却把仇人请到家里看着他做,希望王无忧能尽心尽力牵线搭桥,救一家老小的性命。 …… 当晚,王无忧心满意足回到家里,琢磨要不要向虞丰年提这事,想想还是不提的好:别看林一飞没了权势,可有的是钱,你这次帮了他,他以后就用不着你了,再多的钱也落不到自己手里,得吊着他,不能跟虞丰年提这事。 王无忧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可把林一飞急坏了,在家等了三天,音信全无。“那事到底成没成?虞丰年答应没答应?难道虞丰年不答应,执意要置我于死地?”胡思乱想,寝食难安。他哪里知道,王无忧吃了喝了拿了睡了,压根没办事。 三天以后实在坐不住了,派家人去找王无忧。见到以后,先奉上五百两银子:“我们侯爷说,王大人这几天辛苦了,让送来五百两银子,买双鞋穿。” 王无忧明白,他们急了,来催办!不好意思明说,所以先送五百两银子。王无忧收下五百两银子,告诉来人:“你先回去,告诉林侯爷。他说的事情我牢记在心,而且已经在行动。目前正打点虞大人的身边人。要让大家都为林侯爷说话。等打点完了,马上就正式向虞丰年提出此事。” 家人也不知道真假。回去给林一飞说了。林一飞一点办法也没有,求他办事就只能听他的,继续等吧。 又等了三天,依然音空信邈。急得没办法,又在家里摆上酒席,又从妓院把那两个“丫鬟”找了来,然后去请王无忧。 家人见了王无忧,说我们侯爷在家摆了酒席,请王大人过府饮宴。要换成别人。没办成事哪还好意思上门?王无忧不然,晃着球一样的身子说:“我正说去找林侯爷说说这事。” 这次也不带随从,跟着林家的马车过府。见了林一飞的面,也不提那件事。 跟上次一样,林一飞低声下气,恭恭敬敬,连敬酒带布菜,俩丫鬟陪着,酒足饭饱以后。林一飞告退,让俩丫鬟陪着继续吃喝玩乐。 欢乐场从桌子上挪到床上之后,丫鬟就说:“王大人,你上次弄得我们好舒服。这些日子可想死了我们姐妹。” 王无忧说:“我也想你们哪,可我公务太忙,不得闲暇。”说着自己先脱了衣服。又把俩人的衣服都脱了,一头猪两只鸡。三个人在卧榻之上赤条条相对。王无忧真喜欢这样的日子,爬起来就往丫鬟身上扑。可俩丫鬟左右闪避,就让他看得见吃不着。 耍弄了半天,王无忧急得差点儿在墙上掏个洞,把腰下那东西塞进去。很生气,往床上一躺,胳膊往脖子下面一枕:“喂,你俩别跑了,都给我乖乖过来。” 俩丫鬟交换了个眼色,一左一右凑在王无忧的身边坐下。一个抚摸着他的大肚子,一个抚|弄他的一窝鸟。王无忧按着一个丫鬟的头,要她把嘴凑上去嘬。丫鬟面色苦道:“王大人,你只知道受用,却一点都不关心我们姐妹心中的苦楚。” 王无忧问:“你们有什么苦楚,等我上完你们告诉我。” 丫鬟一甩手说:“等你上完了,她软了,你也迷糊了,哪还有心思听我们诉苦。” 王无忧着急“吃”她们,只好耐着性子,“有什么苦楚你们就说吧,我一定替你们作主。” 一个丫鬟就说:“我们是伺候大小姐林子月的丫鬟,我们的自由跟大小姐的婚事连在一起,老爷说了,大小姐什么时候嫁给虞大人,就给我们一千两银子,送我们一套宅子,还我们的自由身。我们都想好了,我们俩无亲无故,就等到了那一天把银子给王老爷,房子也给王老爷,我们俩住在房子里夜夜等着王大人来与我们私会,想喊就喊,想叫就叫,总比现在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来得痛快。” 这真是一桩福地洞天、让人想入非非的展望,王无忧被带入了那种情境,真是想想就流口水。“好好好,你们俩可真是让我心疼。” 另一个丫鬟就说:“如果我们大小姐的事情办不成,我们就别想等到那一天。所以就想问问王老爷,大小姐和虞大人的婚事怎么样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等到那一天?” “快了快了,用不了几天。现在我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下一步就打点四位夫人,把钱送到,好话说到,想来她们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他们认可,虞大人当然愿意。只是……唉,只是这四位夫人吃尽穿绝,享尽荣华富贵,你们老爷给我的那些银子,我一分为四,一个人不过一千多两银子,怕送给她们,人家根本看不上眼。” 丫鬟一听:“自古三纲五常,夫为妻纲,只要虞大人点头,几位夫人同意不同意有什么相干?干什么要打点她们?” 王无忧说:“你们俩小模样长得让人心疼,可到底是头发长见识短,你们想想,我直接跟虞大人说,虞大人见了你们家大小姐动了心,娶过门来恩宠有加,可是,那林子月还不成了四位夫人眼中钉肉中刺,用不了一个月,还不得给四位夫人折磨死。 “我没说吗?二夫人周晨星、三夫人完颜希延,那可都是瞪眼杀人的女魔头,你们小姐身娇体弱,能架得住她们俩一巴掌吗?还有啊,四夫人颜如玉,别看她年龄最小,也不会武功,可是人小鬼大,害人的鬼主意一拉一串儿,你就不替你们大小姐着想?不花钱行吗?花得少行吗?路不铺平行吗?万一林小姐嫁过去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好事没办成,反而害了你家小姐?”(未完待续。。) 第272章 美人计(5)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王无忧侃侃而谈,说的有理有据。 其实这番话不是说给俩丫鬟听的,而是说给丫鬟背后的林一飞听的,他知道,用不了多久,这些话都会原封不动传到林一飞的耳朵里。他的目的当然不是为林一飞和林子月着想,而是为了要钱。 王无忧接着说:“这话我是告诉你们俩,当着你家老爷的面都不好说,你们知道吗?就为了收买四位夫人,除了你们老爷给我的那些钱,我个人往里边砸了四五千两银子,唯恐四位夫人嫌少。我家婆娘还骂我,说‘林一飞的事情给咱们家有关系,你犯得着往里贴钱办事吗?’ “你们是不知道,我家婆娘是个钻在钱眼里出不来的货,我也没办法。这些话,你们知道也就行了,就别跟林侯爷说了。我这人就崇尚个吃亏是福,就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谁让林侯爷对我不薄,好吃好喝好招待,还把你们俩小妖精送到我的身边呢?” “原来是这样,王大人可真是情深意重。” “这下你们俩放心了吧?” “放心了,我们就等着有了自由身,夜夜伺候王大人。” “我可等不到那个时候,现在就要你们伺候,来吧。” 一按左边那个丫鬟的头,她俯下身子,一口含了,呜咋有声。又一把拽过来另一个夺唇相亲。 折腾完,王无忧精疲力尽。睡了一会儿,俩丫鬟伺候他穿上衣服,让他等着。俩丫鬟出了门。没一会儿,林一飞进来。双手奉上一大银票,一共五千两。其实刚才林一飞就在门外竖耳朵听着。王无忧的那些话他并不全信,什么打点,什么买通四位夫人,这货多半就是想多要钱,好吧,你想要钱我就给你钱,只要你帮我办事就成。 林一飞又取出来五千两银子奉送。 王无忧心里乐开了花,嘴上还要推辞:“林侯爷,你这是做什么?” 林一飞说:“您为我办事。哪还能让你花钱?俩丫鬟都告诉我了,说您为我家的事倒贴了数千两银子,这个钱不能让你花,这是五千两,还望笑纳。” 王无忧情不自禁伸手接了银票,嘴上却一个劲儿客气:“嗐,侯爷,我还嘱咐俩丫鬟,别把这事告诉你。他们俩真是多嘴。其实冲侯爷您对我这般恩遇有加,我自己花些钱算得了什么?慢说花个三五千两,就算接下来花个三万五万,也不在话下。” “那是那是。王大人义薄云天,值得深交。”林一飞笑脸寒暄一番,把王无忧送出府门。让家人驾马车送他回家。 等送走了他,林一飞越想越不对劲。琢磨王无忧刚才那句话:“慢说花个三五千两,就算接下来花个三万五万也不在话下”。啥意思?难道他的意思是还要花很多的钱?他妈的,老子有钱也不能这么打水漂?又自我安慰,不会的,已经花了那么多钱,这小子可能就这么说说,不管怎么说,只要能把事情办成,救下全家老小的性命,花多少钱也都值了。 一个人最愚蠢莫过于所托非人,把所有的愿望都寄托在王无忧的身上,他哪知道王无忧的为人,这家伙脑子里只有两样东西,一是钱,二是女人,岂能给他把办事。 林一飞又开始漫长的等待,等啊等啊等,等了五天,让家人去打探消息,没动静。又请王无忧,照样好吃好喝好招待,临走送钱,王无忧有的是托词。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光银子花了两万两,都不知道王无忧是否告诉了虞丰年。 虞丰年那边,继续推进泉州“改革”,一人主导泉州升降,关了半数官员,许多正直的官员得到提拔任用,唯独对泉州侯不管不问。 不过,林一飞的侄子林子山在街上喝酒闹事,打伤了店小二,被衙役抓了,三五天之后,贴出布告,查实林子山曾强|奸一名女子,并毁尸灭迹,拉去菜市口公审之后,就地正法。 从这件事情上透露出一个信号:虞丰年丝毫不卖你泉州侯的面子,你泉州侯也别挑衅泉州的“法制建设”,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泉州侯愈发如坐针毡。不知道又派出所少人悄悄去往临安求助,照旧全无音信。这种生活不光林一飞忍受不了,林子月也受不了。 林一飞又要去请王无忧,林子月拦住了他:“爹,你没看出来吗?王无忧就是个喂不饱的狗,他根本没有帮忙,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 林一飞想想也是:“是啊,可是除了他,我们还有什么办法?谁能替咱们牵线呢?” 林子月说:“靠天靠地靠亲靠友关键时候谁都靠不住,倒不如我亲自去找姓虞的。” “你自己去找他?那哪行?且不说身大袖长,他姓虞的岂能是说见就见的?” “我有办法。姓虞的做出一副亲民的样子,只要有冤有屈,都可以前去告状,我就乔装打扮,扮成个告状的,争取跟他单独相处,然后自有办法打动他。” 林一飞沉思良久,不敢冒险:“女儿啊,这种事情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福祸难料。” 林一飞说:“爹,你怎么这么糊涂,我们要做的不就是接触虞丰年,求他放我们一马吗?纵然有王无忧从中牵线搭桥,到最后还是我跟姓虞的单独见面。” “话虽如此,我对姓虞的到底是不放心。” “你就放心吧,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力一搏。我们在王无忧身上花了那么多钱,实在不行,就把他拉下水,逼他替咱们说话。” 林一飞想来想去,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忍痛割爱让女儿一试。 …… 虞丰年最近的日子过得相当舒服,泉州官场都是自己的人,也都踏踏实实替老百姓办事。泉州城内百业兴旺,老百姓安居乐业,大家都主动交税。 虞丰年又实施免税和降税制,规定只要你的生意做到一定程度,雇佣的人员达到一定程度,而且不存在可口工人工资的情况,每雇佣一个人,可以少交一些营业税,提高大家雇佣工人的积极性。(未完待续。。) 第273章 美人计(6)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又把衙门里一些脑子灵活的人召集起来,搞一些官办的生意,用官府的信誉开钱庄,吸纳存款,发放低息贷款。开大粮店,防止米粮商人囤积居奇,紊乱市场秩序。 除此之外,虞丰年高薪招揽铁匠、木匠等等能共巧匠,在沿海制造巨型船舶。 泉州的船不少,可都是些小的渔船,最大的船也最多乘坐三四十人,虞丰年下令,凡是能造大船的工匠,每个月给开十两到二十两银子,如果能画图纸,每个月最高能开一百两银子,一时间,能工巧匠纷纷来投,造船事业迅速起步。 有的人不明白,就问造那么大的船有什么用?虞丰年也不解释,因为现在给他们讲什么海外贸易,讲在遥远的地方有七大洲、四大洋等于白讲,解释半天也就是不清楚,索性不解释,让他们只管研发,总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选址筹建学堂的事情进展顺利,短时间内已经建起了五所学堂,房子盖得相当漂亮。大家信任虞丰年,许多百姓把孩子送去新学堂上学,短短的时间,五所学堂招收了五六百个孩子。 除了教诗书礼仪、传统私塾,虞丰年还给他们请了许多账房先生叫算账。还让屠恶虎、岳雷等人选拔了一匹将官教授武艺,老百姓喜闻乐见,齐声称道,愈发爱戴虞丰年。许多人家在家里给虞丰年建了生祠供奉他,弄得虞丰年老觉得不吉利。 虞丰年发布告示,禁止女孩子裹脚。鼓励女孩子上学,一开始。大家都难以接受。虞丰年就找了许多说书的先生,满城动员。虞丰年告诉他们男女平等,这帮人脑子活,编了许多女子求学、务工的故事,慢慢的,大家也能接受了。 尤其虞丰年出入经常带着周晨星和颜如玉,两个人一个能文,一个能武,笑起来楚楚动人,许多女孩子看了都十分羡慕。有些穷人家讲究没那么大。也开始把孩子往学堂里送。虞丰年规定,女孩子上学也不要钱,不仅如此,每个人每年寒暑各发一套衣服,入学就有一件,专门才能给量体裁衣。 这么一来,泉州可真是大变样。可以说,虞丰年一个人改变了泉州,他每天乐呵呵地往街上一走。就跟大明星上街一样,老百姓迎送很远。他从来都是乐呵呵地,一点架子都没有,十分亲和。 不管是雇佣的工人。聘请的老师,还有泉州上下的官员,跟着虞丰年的随从。无不感到日子过得轻松而惬意,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敌我倾轧。有些人不喊虞丰年“大人”,喊他头儿。喊他“老板”,时而敢跟他开开玩笑。泉州见过虞丰年的大姑娘,选女婿的时候都不由自主拿他当个标准。 前段时间闹心的完颜希延和周晨星也都爱上了泉州。是啊,谁不喜欢众星捧月的感觉?出了门,人人都拿你当菩萨,想不喜欢都不行。只是完颜希延依然时常想念父母。虞丰年也最体谅他,在家陪她的日子最多。 …… 这一天,虞丰年带着周晨星和几个随从从造船基地回到知府衙门,刚要进府,有人大喊冤枉。虞丰年就是一愣:很久没有人喊冤了。 “谁在喊冤?”回头一看,一个女人破衣烂衫跪在路边,低着头,看不清长相。 虞丰年说:“把她带过来……这位姑娘,抬起头来,你有什么冤枉,告诉我,我为你做主。” 女子抬起头来,虞丰年看她五官很精致,可是黑灰抹脸,头发蓬松,遮了半边脸,看不出本来面目。 此人是谁?正是林一飞的女儿林子月。虞丰年跟她有一面之缘,当时被她打了一弹子,可那时候林子月穿绸裹缎,又是男子装扮,跟现在天壤之别,如何分辩? 与此同时,林子月抬头观看虞丰年,心里咯噔了一下――太帅了。当初射他一弹子只顾了挑衅,而且距离远,也没有好好观察,此刻,这张帅气的脸就在眼前,面白如玉,眉目俊朗,鼻梁高挺,牙排碎玉,且如此年轻? 林子月观察虞丰年,竟一时间忘了说话。 “姑娘,你有何冤屈,告诉虞某人,我一定替你做主。”虞丰年又重复了一遍,林子月如梦初醒:“我……我冤仇深似海,我要告的人权势滔天,大街之上不方便说,怕被他盯上挟私报复。” “噢?这么严重,既然如此,你随我进知府衙门说吧。” 虞丰年把她搀起来,带着她进了知府衙门,进了公堂。林子月又说了:“大人,此人与官府牵连密切,不能在公堂之上说我的冤情,乞请到一处隐蔽所在,屏退左右。” 听了她的话,跟在虞丰年身边的周晨星和颜如玉就有些不高兴:“这里没有衙役在,只有我们家人,有什么不方便说的?” 林子月低头不语。虞丰年一看,“既然如此,你随我到书房吧。晨星,如玉,你们俩先去后宅休息吧。” 周晨星说:“官人,我隐约觉得此人来者不善,你……” 颜如玉观察一向仔细,她一直盯着林子月看,就发现林子月虽然穿戴破烂,但举止言谈不像个穷人家的姑娘,而且衣服破烂,鞋子却是新的。“官人,我看此女也有些不寻常之处,你千万当心。” “你们放心吧,我会让衙役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事,去吧去吧。” 虞丰年打发走了周晨星和颜如玉,对林子月说:“姑娘,走吧,随我到书房,哪里清净,没有旁人,你有多少冤屈都可以对我说,你要告的人,不管他多大的势力,只要查实冤情,我决不饶恕。” 虞丰年带着林子月来到书房之中。虞丰年说:“姑娘,你瞧,这里没有旁人,只有你我二人,现在可以放心了吧,说吧,你要告何人?” 没想动林子月抿了抿头发,说道:“虞大人,能否让我借你的地方洗一洗脸,梳一梳头?也免得大人看到我这张脏脸心烦。”(未完待续。。) 第274章 美人计(7)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一笑:“每一个泉州的百姓我都当成自己的亲人,不会心烦任何人,不过女孩子洗洗脸梳梳头理所应当,这要求合情合理,你稍后,我去给你打洗脸水。”     “等等,大人,烦请大人把您夫人的衣服借我一件,我身上这件衣服实在太过破烂,仪容不整,见官有罪。”     讲究还挺多。虞丰年说:“举手之劳,稍带片刻。”     虞丰年让林子月等着,亲自为她去打洗脸水,又让小丫鬟去取来铜镜、梳篦,跟刘飞燕里里外外要来要了一套衣服。虞丰年在外面等着,林子月在里面洗脸换衣服。     时间不大,林子月在里面喊了一声:“大人进来吧,小女子已换好了衣服。”     “好,那我进来了。”虞丰年推门而入,迈步进门的一刹那,望见了林子月,顿时愣在当场。他的惊讶不亚于当初周晨星脱下脱下男装、换上女装的那次。     这是刚才那个女人吗?我的天哪,素面朝天已经惊为天人,长得真好。而且怎么看上去那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又想不起来。     林子月飘飘下拜,跪倒磕头。“大人在上,受小女子一拜。”     “噢,请起。你我是否在哪儿见过?我为何看你如此面熟?”     “大人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您摸摸您的额头,可是不疼了?”     虞丰年一下子想起来:“你是当初在街上射我的那个‘假公子’、真丫头,你是泉州侯的女儿林子月。”     “没想到大人早就知道我当初男扮女装。”     虞丰年从书房书架上取下来一个方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那粒金弹子。两指捏着:“你瞧,我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这粒金弹子我一直保存在书房里,让它时时刻刻提醒我,在我来到泉州那天。有个小姑娘给我送了一份大礼。”     林子月冷冷一笑:“堂堂知府大人竟是个睚眦必报、斤斤计较之人,怪不得你对我们林家盯住不放,视若仇敌,不死不休。”     虞丰年啼笑皆非:“子月姑娘,你今天真是来告状的吗?还是前来兴师问罪的?你这么说可真是伤了我的心。”     “此话怎讲?”     虞丰年说:“先说第一件,你说我是个记仇的人就是冤枉了我。我保存这颗金弹子。首先它很值钱,一颗金弹子够老百姓活一年,我是个受过穷的人,舍不得扔。其次,这颗金弹子时时刻刻提醒我。泉州人不好惹,要尊重泉州城,尊重泉州城的每一个人,提醒我,为官泉州要如履薄冰,兢兢业业,踏踏实实为老百姓办事。     “它还提醒我,泉州有霸王,我作为泉州知府尚且被人打。泉州的百姓岂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所以为官泉州为百姓做主,首先就要铲除泉州的霸王,要让一切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之人。最终被老百姓踩在脚下。”     林子月脸色铁青:“所以,你就盯住我们林家吗?不把我们逼上绝路誓不罢休不是吗?”     虞丰年哈哈大笑:“你这姑娘,长得如花似玉,说出话来却不讲理。泉州侯林侯爷是秦相爷的至亲,是泉州城第一大户,我怎么敢对他不敬?     “姑娘请想。自我来到泉州以后,我是否动过林侯爷一根汗毛?我到清泉村救人。到清泉山剿匪,设公审台审问贼寇。这有错吗?跟林侯爷有一文钱的关系吗?     “有贼寇到我知府衙门打抢砸烧,刺杀本官,我料敌在先,派兵守卫,捉拿刺客,这有错吗?跟林侯爷有一头发丝的关系吗?这两个月里,我整治官场**,拿掉了一批贪污**的官员、作威作福的败类,有错吗?跟林侯爷有屁点关系吗?     “可能姑娘也会有所耳闻,泉州上下状告林侯爷的状子,本官收了不下万份,可是我有没有到侯府兴师问罪?可曾派人去抓了侯爷?姑娘啊,如果泉州百姓骂我徇私枉法,我只能听受,为啥,就是因为我纵容泉州侯,对他的罪状不闻不问。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就说这颗金弹子,你当初打了我,我明明知道是你做的,可曾为难过你一分一毫?我替你们林家所做的一切,你们全然不知,更谈不上有丝毫感恩,姑娘还怒气冲冲前来找我兴师问罪,我可真是没想到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够人,姑娘,你说呢?”     虞丰年太能说,林子月被说得哑口无言,满面通红。是啊,虞丰年没做错一点事情,是林家屡屡加害,次次无功而返,反被拖残。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虞丰年长了灯,又起身给林子月沏了杯茶,递给她。“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决不会不讲理,我想可能我们之间有所误会,我该解释的已经解释,你我都不必纠结在过去的这些细节上,我说这些也是为了告诉你,我这个泉州知府值得你信任,说说吧,找我告状是告谁的状?总不会是来告我的吧?”     虞丰年把话往回拉,还不忘夸她漂亮,他的优雅和放肆让林子月心动。林子月突然发现,自己跟虞丰年完全不是一个等量级,好像自己的一切都能被他看穿。对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也许就是坦白。     林子月完全平静下来,她喝了一口茶,两只手把茶杯捧在手里,不得不说,这个动作恬静而又透着处子的芬芳,灯光之下,皮肤吹弹可破,大眼睛秋波流动,比兴师问罪的样子可爱得多,也诱人得多。脖子里的肌肤露在外面,     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林子月突然放下杯子说道:“我要告人诈骗。”     “诈骗?谁敢诈骗你大小姐,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林子月又喝一口茶,好好平复一下心情。“大人,我父曾央求一个人替我说亲,此人满口应承,收了我父白银五千两,绸缎百匹。”     “等等……姑娘,你开口就开玩笑,你父亲央求人替你说亲?那人就是媒人呗?怎么要收五千两银子、百匹绸缎,媒人这个职业这么挣钱吗?你这么好的姑娘,不该男方花钱吗?那男的是谁?有什么背景?”     “这……反正那男的很是特别,我们就是花了五千两银子。”     “好吧,这真是奇事,你接着说下去。”(未完待续)           第275章 美人计(8)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林子月说:“这……反正那男的很是特别,我们就是花了五千两银子。”     “好吧,这真是奇事,你接着说下去。”     “媒人是个混蛋,我们给了他五千两银子,请他从中撮合,全家人翘首企盼,可他三番五次拖延,说要打点男方的家人,打点男方的妻子,又要了许多银子,算了一下,我家已经花了两万两银子,可是,都不知道媒人有没有跟男方本人提这件事情。不仅如此,此人好色如命,每次去我家赴宴,都要两名丫鬟陪她淫|乱。”     “等等,你说什么,两万两银子?都没见到男方的面?而且那男的还有妻子?那媒人还色|情敲诈,我说姑娘啊,你是疯了吗?这买卖你不是亏大了?”     “疯了!不光我疯了,我们一家都疯了。我要告的就是那个媒人,他拿了我们的钱却不办事,大人你说,他这样的人能判什么罪?”     “典型的诈骗犯。这样的人在我的家乡虽然不至于杀头,但是蹲个十年八年没问题。不过我想不明白,你要嫁的男人你认识吗?就那么迷恋他?还是有别的原因?”     “我认识他,他也认识我,我们以前是仇敌,可是现在我宁愿给他做小,宁愿给他做牛做马做奴。”     虞丰年简直有些吃惊了:“既然认识,直接告诉他不就万事大吉,成就成,不成就不成,不过你们这个年代的人,就是束缚太多,在我们家乡完全可以自由恋爱。男追女,女追男的比比皆是,就算是男人跟男人结婚,女人跟女人结婚,别人也管不着。还要花什么钱?”     “大人,我不需要你对我们家人评头论足,我只问你管不管这件事,能不能为我做主?”     “这是小事一桩,那个媒人叫什么名字,住在那里。我马上派人抓了审问。”     “只怕我说出这个人来,你要包庇他。”     “不可能,你说,是谁?”     “他权势熏天,我不敢说。”     “权势熏天。难道他是皇上?”     “虞大人开玩笑,怎么可能是皇上?此人就在泉州。”     虞丰年大笑:“姑娘你可真会开玩笑,说句不吹牛的话,泉州城还有比我虞丰年更权势熏天的人物吗?你放心,你说出他的名字,我不光把他抓起来审讯,我还要帮你。”     “大人怎么帮我?”     “我念你如此痴情,又十分有趣。我把男方请过来,给你们做媒,只要合情合理。我舟楫你们成婚。这下满意了吗?”     林子月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久久不语。     虞丰年说:“这下满意了吗?”     林子月突然面色阴沉,反问道:“大人,你为什么要帮我?我是泉州侯的女儿,不管你说的多么好听,我们林家是您的冤家对头。我爹做过什么事你了如指掌,你现在成全我。用不了多久,再把我们全家都抓起来。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虞丰年心说林子月什么都明白,眼下的形势也看得十分清晰。“林姑娘,你真是来告状的吗?其实我这个人行事,一码归一码,你自己也说了,你爹做了许多坏事,有一天我可能会找他谈谈心,但这不代表将来我会拿你问罪。     “你这个人我还是略略了解的,用我们家乡的话说,你就是个小太妹,比较嚣张的富二代,偶尔也会欺负人。可是你也的确帮了不少人,上任知府胡正明自缢身亡以后,是你瞒着你爹悄悄救下了胡秋歌,我说的没错吧?一年前泉州遭遇龙卷风,二十多条渔船被摧毁,你偷拿了家里三千两银子给了那些渔民让他们造新船,有这回事吧。你这样的妹子,我愿意帮你。是帮你,不是帮你们林家,我分得清好坏。”     林子月被眼前的男人、仇人打动了,就是爹爹林一飞也没有虞丰年了解自己。林子月抬头望他,他和善而俊朗的面孔近在咫尺。他要知道那男方就是他,会怎么想?     “姑娘,那敲诈勒索的媒人是谁?”     “……就是你的属下王无忧!”     “谁?王无忧?那……你看上的男人是谁?”     “……”林子月欲言又止。     虞丰年追问:“你放心,就算是王无忧,我也要把他抓来审问,那男人我也一定能让他跟你见面。”     “那男人就是你!我爹想让我跟你成亲,请王无忧从中撮合……”     林子月说着,咬咬牙,狠狠心,接下来做出一件最荒唐、最出格的事情来。     如果说,截至目前,一切还都正常,接下来做的那件事情就是强烈逆转,就连虞丰年也感到不适。     林子月说着说着,突然迅速脱落身上的衣服,里面一|丝|不|挂。她赤|身|裸|体向前一步,扑向虞丰年,虞丰年往后一退,靠在书架上,退无可退。林子月扑通跪在他的脚下,两眼落泪:“大人,请饶恕我们一家老小的性命,只要你网开一面,我的身子就是你的。”     虞丰年的脑子嗡嗡直响,不管是两军对垒,还是身陷重围,虞丰年从来没有如此慌乱过,也没有如此悸动过。从他的视角往下看,黑色的头发,玉色的胴|体,那光溜溜的背,以及那圆润的臀尖,如一朵含苞的花。     “你起来!别着凉。”虞丰年想移开身子,林子月又跪爬着,保持面向虞丰年。虞丰年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姑娘,你起来,起来再说。”     林子月说:“大人,请你网开一面,饶恕我们全家的性命,奴家愿意做牛做马服侍你,我爹犯下的罪责奴家愿意一力承担,请大人……”     “你快起来,不要胡闹,再不起来,我可走了。”虞丰年作势要离开书房,林子月慌忙抱住了虞丰年的腿:“大人,不要走。希望您体谅奴家的一番诚意。”     其实虞丰年到现在一切都明白了。这一切就是一个交易,想来王无忧受了重礼也一定确有其事。王无忧啊王无忧,现在我为泉州之主,你是我身边重要的下属,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我该如何保你?这林子月也是,老这么不起来可怎么办?     正不知道残局如何收拾的时候,书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周晨星和颜如玉闯了进来。(未完待续)           第276章 美人计(9)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原来,周晨星和颜如玉俩人起初都回了后宅,林子月告状的事情也没放在心上,可是后来,丫鬟到后宅去取梳篦、铜镜,还要了刘飞燕的衣服,两人就坐不住了,心说那女人是什么人?官人怎么又要镜子又要衣服?     俩人不放心,悄悄来到书房外,贴着墙根侧耳倾听,开始的时候一切正常,到后来情节急转弯,林子月竟然把衣服脱了。周晨星脾气火爆,颜如玉也不是个省有的灯,这才踹开了房门。     周晨星的手里可握了剑,不由分说直奔林子月,两步跨到身边,举剑就刺。     虞丰年可吓坏了,蹿过去把林子月抱在了一边躲过一剑。这下,林子月身上的衣服又被甩了去,光滑的身子一览无余。     林子月惊得尖叫连连,又羞又臊。     周晨星见丈夫竟然抱了她躲开一剑,又急又气:“官人,他没安好心,你还救她?”     颜如玉别看人小,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不会武功,杀不了林子月,就给周晨星拱火:“姐姐,她是林一飞的女儿,绝不是个好东西,划花她的脸,省得害了我们官人。”     “还用你说?”周晨星摆剑又刺,虞大年大喊一声,“夫人不要伤她。”     周晨星根本不听,林子月吓得抱头直哭,不知道躲闪。虞丰年扑过去,又抱她躲开一剑。“夫人,她不是坏人。”     “她不是坏人?不是坏人还能做出这种下流的事情来?”     周晨星根本不听虞丰年解释。她武功极高,单论剑术,虞丰年也未必胜得了她,哪能护得了林子月?三剑两剑。步步紧逼,好几次都差点划花林子月的脸。     虞丰年一个没留神,周晨星把林子月逼到了墙角,挺剑直刺,虞丰年救人心切一拉林子月的胳膊。周晨星一刺未中,顺势横扫,虞丰年再要救人来不及了,没办法用自己的身子保护林子月,周晨星一剑扫砍在虞丰年的后背上。     虞丰年“哎哟”一声倒在地上,三个女人同时惊呼。     “啊――官人!”周晨星吓坏了。连忙扑下身子察看伤势,颜如玉也吓得大哭,跪在虞丰年的身边变了脸色。林子月赤着身子,不知所措。     没有血流如注的场面,周晨星扒开虞丰年的衣服一看才长出了一口气。他身上穿着完颜希延赠他的软甲,毫发未损,只是虚惊一场。     虞丰年微微一笑,一手抱住周晨星,一手抱住颜如玉,不让他们起身,说道:“你们俩别闹了,你们不信任林子月。还不信任我虞丰年吗?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清楚吗?不许胡闹了,再要胡闹,我可要生气了……林子月。你快穿上衣服,出府去吧,你放心,我一定饶不了王无忧。”     林子月如梦初醒,急忙捡起衣服穿在身上,想自己刚才被虞丰年抱来抱去。羞惨满面,问虞丰年:“那我们俩的事情呢?”     一听这个。周晨星和颜如玉都要挣扎着要爬起来去打林子月。虞丰年让林子月快跑:“你别说了,快走。”     林子月不是个傻子。虞丰年这两个老婆她一个也惹不起,于是踉跄着逃出虞府,回奔泉州侯府。等来到泉州的大街上,回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先是羞臊难堪,自杀的心都有,可一想起虞丰年舍身救护自己,竟然十分甜蜜起来,心中再也抹不去虞丰年的影子。     ……     再说虞丰年,哄了半天也难以让周晨星和颜如玉消气,她们俩倒不是生虞丰年的气,就是气林子月,大骂狐狸精、贱女人、不要脸,竟然在官人面前赤|身|裸|体。更担心虞丰年见到林子月的身体会动心,于是回到内宅,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刘飞燕和完颜希延,俩人也很生气,要共同“制裁”虞丰年,说一个月以内,谁也不跟他睡觉。     虞丰年没办法,使出了撒手锏,一甩袖子佯装生气:“你们几个可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仗着我宠爱你们,不多用脑子想一想。”     周晨星和颜如玉说:“要我们想什么?得亏我们俩闯进去,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谁知道你能不能把持得住?”     虞丰年说:“你们就不能想长远一些?这是她林子月一个人的事情吗?不是!这是他背后一个家族的事情。”     颜如玉说:“什么家族不家族的,他林一飞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有什么好担心的。”     虞丰年反问道:“那秦桧呢?你们有没有想过,林一飞是秦桧不敢承认的亲生儿子,林子月是秦桧的亲孙女,我们难道就不能用林子月来对付秦桧吗?”     “这个……”刘飞燕、周晨星和完颜希延三位夫人谁也没想到这一层面,顿时哑口无言,只有人小鬼大的颜如玉藏了个主意,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其实虞丰年也只是为了平息众怒,随口说说,但显然他这番话起了作用,除了颜如玉,其他三位夫人面面相觑,无不自责起来,原来丈夫对林子月另有用处,被我们坏了大事。     虞丰年说:“算了算了,你们也别多想了,事已至此,不提也罢,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可不能如此冒失。尤其晨星和如玉,为夫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有你们这四个大美人在,我还能被别的女人迷惑不成?尤其晨星,脾气到现在还不改,你瞅瞅我这背上,要不是老三给我穿了软甲,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     上了半天“政治课”,自然是三分责备,七分关爱,尤其达到了一个目的:如果再出现刚才那样的香艳场面,几位夫人不会再兴师问罪,这是虞丰年想要的结果。     颜如玉眼神中一丝狡黠一闪而过。她心说坏了,官人对那个女人动心了,要不然也不会在我们面前解释一番。     ……     处理完家务事,虞丰年换了一身衣服又回到书房,摆了一壶酒,四个菜,自斟自饮。又吩咐手下人:“去把王无忧给我叫来,睡了就把他从被窝里给我拽过来。”(未完待续)           第277章 美人计(10)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好半天,王无忧姗姗来迟。     来的路上,心中打鼓,他从泉州侯府弄了两万两银子,此事败露,虞丰年一定饶不了他。     到了一看,虞丰年正有滋有味吃着呢,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     虞丰年示意王无忧坐下:“师兄啊,坐,陪我喝一杯。”     “嘿,兄弟,这还客气什么?其实我都睡了,要是别人喊我,都不理他。”     王无忧坐下来,虞丰年给他斟上酒,两个人先连干了三杯。     虞丰年先问道:“四师兄,大牢里关押的那些林一飞的门客、打手,都处理了吗?”     王无忧说:“已经处理了一批。”     “怎么处理的?”     “按你的要求,筛选了一批,那些人畜无害、只是在泉州侯府骗吃骗喝的,打了一二十板子,放了。其余一百人左右,其中七八十个虽然为虎作伥,但身上罪过比较轻,准备再关半年,也放了。剩下二十个,罪责较大,是杀是剐,还是就这么关着,等你最后决定。”     “好,受罪吗?”     “能不受罪吗?早上一个窝头,晚上一个窝头,吃不饱饿不死,瘦得都跟林一飞养的那猴子差不多。”     “都查实了吧,他们都犯了什么罪?”     “千奇百怪,有的手里有命案,大部分恶意伤人、敲诈勒索,数额巨大。”     “敲诈勒索数额巨大?有多大?”     “有多大?最多的敲诈了两三千两银子。”     虞丰年故作惊讶:“两三千两银子,这么多?像敲诈勒索两三千两银子的该怎么处理?够得上杀头吗?”     “这帮活驴,敲诈勒索,害的许多人家卖儿卖女、家不成家。纵然砍了他们的驴脑袋也不为过。就是不砍他们的脑袋,关他十年八年活该他们受罪。”     “哦!”虞丰年微微点头:“要这么说,敲诈勒索两万两银子的,那就一定是砍脑袋的罪过吧?”     “两万两,那当然……”王无忧摇头晃脑。下半句在嘴边滚了三滚,没说出来,心里“咯噔”了一下:“两万两!我这知府师弟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难道我从泉州侯府弄了两万两银子的事情他知道了?不能不能!林一飞不可能告诉他,泉州侯府里的人也不可能说,其他人都不知道。”     “师弟啊,犯了什么罪。要判什么刑,你是内行,我是外行,你这内行怎么反倒问起我这外行来了?”     虞丰年心中暗笑,心说王无忧啊王无忧。你就给我这儿抖机灵、耍花招吧。     “四师兄,今天有人向我举报,说有人无端敲诈了人家两万两银子,要我治那个人的罪,我查了律法,但没有规定明确的条款和数额,一般做法是,数额太大就该砍头。我还是不放心,就在想,同样是敲诈。敲诈有钱人跟敲诈穷苦人,不能等量齐观,也不能所有敲诈两万两的都砍头。四师兄,依你看,我说的对吗?敲诈两万两是不是都该杀头。’”     王无忧这脸上汗就下来了,他是个鬼机灵。眼睫毛都是空的,此刻全明白了:坏了。那事败露了。     要搁别人,跪地上就得磕头求饶。王无忧才不会,好色贪财之外,他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脸皮厚。     “师弟,你说的很对,敲诈勒索就得看敲诈谁。就比如江湖上有句话叫‘劫富济贫’,抢劫不是犯罪吗?可劫富是为了济贫,抢不义之财,行仗义之事,就不能砍人家的脑袋,要按照江湖的规矩,还得尊称一声‘英雄’。     “同样的道理,你敲诈勒索,像关在大牢里的那些人,敲诈穷人,不给穷人一条活路,不可饶恕。可对于许多富可敌国的大财主来说,那些钱可能不算什么,敲诈就敲诈一些,也无所谓,师弟你说呢?对了师弟,刚才出门的时候,忘了跟你嫂子说一声,我还是先回去了,咱们改日再喝再聊,告辞告辞!”     王无忧说着就想遁逃,被虞丰年一把薅住脖领子,又给拽了回来,往椅子上一按:“给我老老实实在这儿坐着,你要敢走,我明天就让你跟林一飞的那些走狗关在一起,每天就给你俩窝头。”     “嗨,师弟,你怎么了?也没喝多少,怎么醉了?”     虞丰年目不转睛盯着他,盯得王无忧全身起毛,坐立不安。“师弟,你到底怎么了?可是受了谁的气?你放心,告诉师兄我,我帮你出这口气。”     虞丰年一拍桌子翻了脸:“王无忧!你最好放老实些,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老老实实说给我听,敢有半点虚言,我砍了你的脑袋。说!”     “啊?这……师弟,让我说什么?我都糊涂了。”     “我数到三,如果你还嘴硬,我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王无忧心里着火,表面硬撑:“哎呀,你可真把我搞糊涂了……”     “一!”     “我鸟!虞丰年,你什么意思!我是你师兄,你别以为你当了知府就了不起,我可立下过许多汗马功劳。你倒好,刚刚得势就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作威作福吗?你当初的许诺忘了吗?你说打破泉州侯府就奖励我一万两银子,银子呢?银子毛都没见一根,现在倒装出一派兴师问罪的样子,我做了什么,你……”     “二!”     “虞丰年,你当我是小孩子吗?你吓唬谁?要不是我姓王的当你左膀右臂,你在泉州能这么顺当?”     “三!”     “扑通!”虞丰年三字刚出口,王无忧扑通跪在地上,嘿嘿一笑:“师弟,你怎么来真的?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跟你开个玩笑还当真,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啊,就是一件小事,而且我是为你好。”     “说!”     “好好好,别生气嘛,瞧你,像个孩子一样。知道吗师弟,泉州侯林一飞的女儿叫林子月,当初就是这丫头女扮男装,射了你一金弹子,巧了,一个月前我见到了这个丫头,嘿哟嘿,你是没见着,小模样长得气死西施,不让貂蝉。我就想啊,这么好的姑娘,跟我虞师弟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我这当师兄的得成就你们这桩好姻缘。”(未完待续)           第278章 最毒莫过妇人心〔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王无忧胡编乱造,侃侃而谈:     “没别的,我就去了一趟泉州侯府,当面锣对面鼓,跟泉州侯一讲,说你姑娘不错,我想介绍给我师弟泉州知府虞丰年。你猜怎么着,泉州侯正想攀你的高枝,当时就说求之不得。为了感谢我,泉州侯就让人给准备了两万两银子,他家有的是钱,也不在乎,说这点钱算是谢媒人。     “我哪能要,当时就退给了他们。哪里知道,我一不要,泉州侯不放心,怪我我无心帮忙,哭着求着非要给,我要不收,他就跪个钉糟木烂。我实在没办法,就象征性地收下两千两,主要是为了让他们放心。”     “师弟,你可别误会,我收下可是收下了,并没有据为己有,我知道师弟治下的泉州城百废待兴,办学、造船、治军,处处需要用钱,而且还有许多的穷人,吃不饱饭,想做点生意也没有本钱,所以,我就把两千两银子送给了穷苦人家。这就是以往经过,师弟要是不信,你尽管明察。”     虞丰年根本不信:“王无忧,你真的只收了两千两?”     “绝无虚言,的确只收了两千两。”     “两个丫鬟的事情怎么回事?”     王无忧小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心说怎么回事,跟俩丫鬟玩三人游戏的事情他也知道了?这他娘的是谁出卖了我?难道是泉州侯怕我不办事,亲自去找了虞丰年?等着我的林一飞,你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王无忧,我在问你话,两个丫鬟的事情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     王无忧嘿嘿一笑。厚着脸皮说:“师弟,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跟到妓|院找俩姑娘有什么区别,师弟你是做大事的人,就不要在这种小事上多操心了吧。你看天也不早了。你日理万机,还是早些休息吧。”     虞丰年盯着他看了许久:“好吧,这次我不管是两千两还是两万两,先寄在这儿,我会详细调查。你给我好好记住,不要跟林一飞再有任何的接触,否则的话。我当你是林一飞的人,到时候砍了你的脑袋,别怪我做师弟的不讲情面。你走吧。”     王无忧望着虞丰年的双眼,第一次感到一股杀气,一溜烟逃回了他的科技馆。     ……     转过天来。虞丰年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该忙什么忙什么。王无忧胆战心惊,闷在“科技馆”消停了许多日子。     有一个人可没闲着,谁?颜如玉。     这丫头惦记上了林子月。三天以后,虞丰年要带她和周晨星到造船基地看看,颜如玉推辞说身体不舒服,不想跟着去。虞丰年就让她安心在家养着,带了周晨星出了门去。     等虞丰年走了。颜如玉来了精神,找来一名伶俐的小厮,写了一封信。写给林子月的。大意是说,自从上次见到你,被你的热情溶化,心中再也无法割舍,今日未时,望请到知府衙门后花园花房一叙。只有你我,别无他人。切记。从后门进。”信下落款“虞丰年”。     写好拿信封封了,交给小厮:“速速送去泉州侯府。亲手交到泉州侯府大小姐林子月的手上。”     小厮不敢怠慢,飞也似地前去泉州侯府送信,到泉州侯府后门,家人通禀丫环,丫环请来小姐,小姐取了信回到闺房,打开一看心都要跳出来。“虞丰年给我写了信,这是真的吗?”     这几天来,林子月闭上眼睛就是那天在书房里的情景,睁开眼睛满屋子都是虞丰年。一想到虞丰年,满脑子都是在他面前脱衣服的情景。当时脑子一热做了傻事,再要跳出来太难了,每日里吃饭不香,频频走神。     林一飞问她有没有见到虞丰年,她支吾着死活不说,搞得林一飞比以前还要着急。     万也没想到能收到“虞丰年”的来信,林子月心如撞鹿,呼吸困难。去还是不去?为了林家一家老小也应该去。可是,扪心自问,真的只是为了林家老小的性命吗?自己就不想见他吗?     林子月略略思考,决定赴约。等啊等啊等,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换了身衣服,瞒着父母让家人套了车,从后门溜了出去。     她在外面野惯了的,家人谁也不敢管,驾车送到知府衙门后门,打发家人回去。她独自来到后门口,轻轻叩打门环。     不大会儿,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个小丫鬟探头看了看:“林姑娘,你来了?快进来。”     拉着林子月进门,像做贼一样,拐弯抹角来到后花园的花房之中。丫鬟说:“姑娘,你在这里等着,奴婢告退。”     林子月点头:“你去忙吧。”     花房很大,干干净净,平日里放些花盆、花肥,里面放了一张桌子,两张椅子,还有一张床,尤其床上新换的被褥。     看到被褥,林子月莫名的心慌意乱:“虞丰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今天要对我用强吗?保不准,上次我送上门去,虞丰年起初慌乱,后来他两个老婆闯进去。假设无人打搅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林子月关了花房的门在花房等候,好紧张,心乱如麻。外面稍有风吹草动,立刻抱臂张望。可是好几次,只听脚步声,不见虞丰年。“他怎么还不来?难道被他夫人缠住了?万一周晨星和那颜如玉再闯进来可如何是好?尤其那周晨星,宝剑一摆岂有我的命在?”     胡思乱想,简直是就一种煎熬,时间越久越煎熬,等啊等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不见虞丰年的影子。突然,外面一阵骚乱,脚步声由远及近,好像有三四个人。     林子月心中一凛,站起身来,觉得不妥,又坐了下去。外面的人转眼来到门外,可是他们并没有进门,就听“咣当”“嘎巴”一声,竟然把花房的门从外面锁了。     接着就听一个女子的声音:“孩儿们,抱柴火来,把花房给我烧了,快。”     林子月在房间里听得清清楚楚,那声音她辨识得出来,正是虞丰年的小老婆颜如玉,顿时惊恐万状。去拉花房的门,拉不开。     林子月彻底慌了:“难道今天我林子月要被活活烧死在这花房之中吗?”(未完待续)           第279章 最毒莫过妇人心〔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颜如玉用计骗来了林子月,要把它烧死在花房之中。     这小姑娘年龄不大,狠起来可真是要人命。     林子月欲哭无泪,拉门拉不开,又去拉窗户,有人拿着长枪隔着窗户往里戳,敢靠近非戳个你透心凉不可。     透过窗户缝隙,林子月就看到外面丫鬟家人来往穿梭,成捆成捆的抱着柴火,堆在花房的外面,不大一会儿,堆得老高。此时的林子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把怀里的信掏出来一看,信上的字迹娟秀,顿时全都明白了:信不是虞丰年写的,是颜如玉写的,请自己前来的压根不是虞丰年,中了颜如玉的毒计。悔恨啊,见到这封信的时候脑袋懵了,完全不加怀疑,要不然也不至于落在如此境地。     “虞大人,救命啊!救命啊,呜呜呜呜……”     门外颜如玉哈哈大笑:“林子月,贱女人,敢打我夫君的主意,今天看你怎么逃出去,来人哪,点火。”     “慢!不要,夫人听我解释,我并非要跟你争抢虞大人,而是为了求虞大人饶我全家性命,请夫人体谅我。”     “呸,体谅你?你是泉州侯的女儿,死八回也死不足惜,落在我颜如玉的手里就认命吧。”     “我要见虞大人,我要见虞丰年!”     “你去死吧,想见我夫君,你想得美。点火。”颜如玉一声令下,家人把熊熊燃烧的火把往柴火堆里一扔,引燃了柴火堆,眼看着火势蔓延,里面的林子月咳嗽不止。     如果任由大火燃烧下去。林子月必死无疑。人不该死有人救,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王无忧赶了来,大喊一声:“你们做的好事,不怕虞大人怪罪吗?”不由分说。拽出铁棒槌,打散柴火,花房总算没烧起来。     王无忧怎么来的?     他这几天憋在家里寝食难安,总觉得那两万两银子的事情虞丰年不可能善罢甘休,正好科技馆研究火枪的事取得重大进展,便来讨好虞丰年。顺便邀功抵过。     到了知府衙门,虞丰年和师妹周晨星去了造船厂,几名家人都往后跑,王无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拽住一个一问才知道。颜如玉这丫头把林子月骗到了后面花房里,要把她烧死。王无忧大吃一惊,来不及多想,跑过来营救。     颜如玉一看王无忧破坏了他们的好事,非常生气。“王无忧,你太放肆了吧,别以为你是我夫君身边的红人,就能管我家里的事情。给我滚!”     王无忧也怒了。自从跟了虞丰年。王无忧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存在,首先跟虞丰年共过生死,交情深厚。其次,他师妹周晨星是虞丰年的夫人,王无忧类似于大舅哥的身份,所以虞丰年的身边人,包括的他的几位夫人,都非常尊重王无忧。除了虞丰年,从来没有人敢骂过他。     他强压怒火问道:“四夫人。你要烧死林子月,我师弟他知道吗?”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你……你差点闯了大祸!我师弟留着林子月和林一飞有大用,林子月要死了,许多计划都难以实施。”王无忧说着,到了花房门口,拿铁棒槌砸开大锁,一脚踹开了房门,把林子月抱出了花房。     林子月呛晕了,王无忧连忙令人去打冷水,大家都望着颜如玉。颜如玉也隐隐觉得背着虞丰年做下这种事情不妥,挥手让人去打水。     不大一会儿,冷水打来,王无忧王林子月脸上泼了些水,林子月咳嗽几声,醒了过来。     见她醒了,颜如玉虽然心有不甘,却怕丈夫怪罪,带了众丫鬟走了,烂摊子留给王无忧收拾,又留下几个家人给他帮忙。     王无忧怕颜如玉不罢休,不敢把林子月留在知府衙门,命家人套车,接林子月回了自己家,找专人服侍。     王无忧就问林子月,为何不好好待在泉州侯府,却去了知府衙门,林子月看着王无忧就烦,也不理会。王无忧想起那两万两银子的事情,猜想是不是林子月主动找上门去,见过了虞丰年?     “林子月,我问你,你是不是见过虞丰年?……你说话啊。嗐,你住在我家,我不打你不骂你,找人好好伺候你,你放心,我夫人可没有虞丰年的夫人那么凶……你饿不饿?……你渴不渴……告诉我,你跟虞丰年说过什么?哎呀你可急死了我。”     任凭王无忧怎么说,林子月闭口不言。     王无忧试探着说:“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一定见过了虞丰年,恐怕你想跟他结亲的事情也说了。你们林家就是不信任我,不光这件事情做不成,虞丰年还对我怀恨在心,说我背着他贪昧了你们家两万两银子。我是那种拿了银子不办事的人吗?这倒好,银子花出去了,还没等道路铺平,你就把事情闹大了,以后我想帮你也帮不了……”     “你能帮我。”林子月突然两眼放光盯住了王无忧。     “我能帮你?怎么帮?虞丰年不让我接触你们林家任何人,否则砍我的脑袋。我脑袋留着还要吃饭呢,可不敢冒险。”     “姓王的,我家给了你那么多财物,谁都知道,那些钱都装进了你自己的腰包,过去的这些事情我可以不再追究,前提是你必须帮我做一件事情,要不然我就是死,也要让你把那些钱吐出来。”     “你……你这个人恩将仇报,是我从火海里把你救出来的,要不是我,你现在早就化成了灰烬。”     “既然你救了我,那就好人做到底,把虞丰年叫到这里来,我要见他。”     “你不是见过他了吗?”     “我怕还要再见他一次,有些话我要跟他说清楚。”     “姑娘啊,这种事情着急是没用的,感情是要培养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况且,他的夫人你也领教过了,放火的那个还是个不会武功、年龄最小的,你要是落在二夫人周晨星和三夫人完颜希延手里,非把你一刀杀了。别说你,就是我,他们也敢一刀把我给宰了,惹不起。姑娘啊,你是个好姑娘,听我的话好不好,回家等我的消息,你放心,我收了你家的钱,一定帮你家办事。”(未完待续)           第280章 小太妹化身痴情女〔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林子月说:“王无忧,你还要骗我们到什么时候,非要我们一家被拉上刑场才心满意足吗?我说过的,如果我走出这个门,你作为虞丰年的手下,巧取豪夺两万两银子的事情将公之于众。除非你就把我杀死在这里。不过,我要死在这里,虞丰年的夫人、家人、丫鬟都知道是你杀的我,你掂量着办吧!”     “哎……你……你这人怎么……唉,我真是上了你们林家的贼船。可是姑娘,你有所不知,不是我不帮你,虞丰年已经知道我占了你家两万两银子的事情,恨不得要吃了我,我根本不可能把他请到我家里来……”     “你少骗我!你去告诉他,就说我被大火一烧,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唯一的请求是想见他最后一面,说上最后一句话,我就不信他没有一星半点的恻隐之心。只要他来了,以后,我们林家再不会提那两万两银子的事情。”     “好好好。”王无忧心中高兴,得寸进尺,“不过我有个条件,如果我把他请了来,事后你得改口,说你们本想着给我两万两,后来我只收了两千两,你要答应,我就帮你把他请到这里来,你要不答应,你爱怎么着怎么着。”     “好,我答应你。你快去把他请来。”     两人达成交易,王无忧让她躺在东偏房的床上,出门去找虞丰年。     到造船厂见到虞丰年,悄悄把他拉到一边,连周晨星也不让跟着。     虞丰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鬼鬼祟祟,搞什么?”     “兄弟啊,出事了。你不在的时候。四夫人颜如玉冒你的名给林子月写了一封信,把她骗到了知府衙门后花园的花房之中,然后上锁,把花房给烧了,可怜林子月啊……”     “啊?林子月烧死了?”     “哦……那倒没有。不过奄奄一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你快回去看看吧。”     “这个颜如玉!我早上要她陪我出来,她谎称身体不舒服,竟干出这样的事情来!林子月人在哪里?”     “事到如今,你也别着急。林子月被我救了,现在在我家里。说临死之前要见你最后一面,有话对你说。”     “对我说什么?”     “兄弟啊?对你说什么我哪知道?你快去吧。”     “好吧,我们现在就回去看看。”虞丰年刚要起身,被王无忧一把拉住:“兄弟,最好你最好一个人去。二夫人就别跟着去了,你说呢。”     虞丰年想想也有道理,把周晨星叫过来:“夫人,我有些事情要办,你快回家,老四在家闯了祸,把林子月骗去家中花房之中,又放火烧了花房。你快回家看看。”     “啊?”周晨星也吃了一惊。当即带着一干随从赶回知府衙门,虞丰年随王无忧去了“科技馆”。     到了房屋门口,王无忧说:“就在里边,你自己进去吧。”     虞丰年回头瞅瞅他:“你不是给我下了什么套吧?”     王无忧说:“我敢给你下套?我这辈子就吃过你一个人的亏!进去吧。在里间床上躺着呢。”     虞丰年推门而入,看到里间床上帘子撂着,隐约可见里面躺着一个人。虞丰年轻轻喊了一声:“林姑娘……林姑娘?”     走到床前,撩起帘子,却见林子月抱膝坐在床上,脸埋在两膝间。     “姑娘。你没事吧……”     林子月抬起头来,梨花带雨。满面泪痕,让每个男人看了都难免心疼。“你怎么了?王无忧说你被烧伤了?可你……”     “我没事。多亏了王大人把我救出来。你看看这个……”林子月从怀里掏出那封信,信纸叠得整整齐齐。     虞丰年展开书信,娟秀的蝇头小楷正是颜如玉的字迹,看来颜如玉的确背着自己要烧死林子月,这丫头太过分了。     林子月咬着嘴唇,一肚子的委屈化作泉涌的泪水:“虞大人,我上午接到这封信,还以为是你写的,想也没想就去了知府衙门,被一个丫鬟带到花房之后,等了许久不见你来。后来颜如玉来了,让人不由分说锁了门窗,抱薪放火,要把我烧死在花房之中。虞大人我……”     “你别说了,是颜如玉不对,我回去自会找他算账。你受伤没有?我即刻派车把你送回家里休养。”     “不要。”     “怎么?”     “我不能回家,也无脸回家。虞大人,难道你不问我,为何见了你的信不加鉴别就去你的家里?”     “那……你是个善良的姑娘,对人没有提防之心?”     “不对!不是因为这个,我是……我是……”     “什么?”     “我……我心里怎么想的,你还不明白吗?虞大人,我再也没有回头路了,想我处子之身,上次在你家里我做出那样的事情无脸见人,今天见你最后一面算是诀别!”     林子月说着,一伸手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把刀来,顶在脖子上。“虞大人,小女临死之前求你一件事情,请您无论如何网开一面,饶我家小的性命,小女九泉之下也会对大人感激不尽。”     林子月说着一翻腕子要摸脖子,虞丰年手疾眼快,一把攥住:“你干吗?”     “你让我死!”     虞丰年说:“我怎么可能让你死?你瞅瞅你,花容月貌,年纪轻轻就这么死了,我得遭天谴。姑娘,咱们先分清楚几个问题,我问你,你自杀是为了什么?是不会为了替你父亲求情,救你一家老小的性命?我不是说了吗?我暂时不会捉拿你父亲,你根本不需要拿死来威胁我。”     林子月说:“如果说以前,我只是单纯地要救我一家,可是现在不同,我……我……”     虞丰年说:“你别说了,我知道,你喜欢我对不对?”     “我……”林子月面染红霞,无地自容。     虞丰年说:“喜欢我说出来也少不了一根汗毛,何至于寻死觅活?你们这些人跟我们家乡的人都不一样,我们那在男人面前脱衣服算个屁,有的人还通过脱衣服挣钱,做什么车模、裸|模,还有的拍a|片,日子照样过得舒舒服服,有的还当明星。当然,我虽然不敢恭维,但说的是这个道理,好死不如赖活着,生命是最重要的。”(未完待续)           第281章 小太妹化身痴情女〔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一说“家乡”的风土人情,都会让任何一个人吃惊,林子月当然也不例外:“那……”     虞丰年说:“那什么那?总之别死了。我要是喜欢一个人,我就好好活着,不能娶她,就活得久一些,看着她好好活。”     “那……那你喜欢我吗?”     “我给你说实话吧,我就是喜欢你,咱们俩也不能在一起。首先我有四个妻子,我很爱她们,她们也很爱我,你也见识过,老二和老四为什么把你当成仇人,就是因为她们担心你把我抢了走。     “这其实不能怪她们,尤其上次,你duang就把衣服给脱光了,让我老婆怎么想?换了我我也得拼命。如果有个女人在你丈夫面前脱光了衣服,你会怎么想,那还不得逮着什么拿什么砸人家,一样的道理,话糙理不糙。我说这么多,只是告诉你一个道理,人的情感有时候需要克制,有法律和道德的约束。”     林子月静静地听着,越听脸越苦,道理他明白,可就是不能接受,索性彻底拉下脸来师徒说服虞丰年:“虞大人,可是男人多娶几个妻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哪家王宫贵族没有几房妻妾?”     虞丰年说:“道理是这个道理,我姓虞的不是圣人,谁不想多娶几个媳妇,可是如果我娶了你,要怎么对待你父亲?若不是你父亲杀过许多人,我真想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他一马,可是不行啊,你出去打听打听,哪个泉州人不恨他?就算我饶了他。当今圣上也不可能饶了他。     “不过我也说过的,我这个人绝对不搞株连,你父亲的罪过就是他一个人来顶,你的母亲,你的姨娘。随便爱谁谁,只要没有犯罪,我就放了他们,你就更不用说。成吗?”     林子月大哭起来,把虞丰年哭得心乱如麻。一个房间,男女独出一室。女的哭啊哭啊哭,又长得那么漂亮,让男人如何应对?     “你别哭了好不好?我老婆哭我难以招架,你哭我也难以招架?你再哭,我把王无忧叫进来了。一般的女人见了她都哭不出来,倒是能吐出来。王无忧你在不在外面,进来!”     喊了几声,无人应答。王无忧早走了,他算是把虞丰年骗回来的,怕虞丰年找他算账,哪敢待在旁边?     林子月还是哭,虞丰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真想过去给她擦擦眼泪。然后搂过来,用男人的怀抱去温暖他受伤的灵魂,可是稍一靠近又怕自己会心软。别的问题好说,林一飞这个问题上绝对得咬紧牙关。因为不光是一个林一飞,他背后是秦桧,秦桧的对立面是赵昚和赵构。自己一心软,立场问题就说不清了。     虞丰年的心神都被她哭乱了:“姑娘啊。别哭了好不好?这样吧,除了这件事情。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林子月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虞丰年,许久,说道:“我给你讲一讲我的故事好不好?”     “好啊,你说吧。”     “我知道,泉州人都恨我爹,可他却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其实我爹也很可怜,他从小就被他养父打,胳膊粗的木棍不知道打断了多少。到二十五岁,也就是我七岁那年,他才知道养他的不是他亲爹,他亲爹、我亲爷爷是秦桧,于是他离家出走独自去了临安,却见不到秦桧,被母老虎王氏赶了出来,去了好几次,每一次都被打出门,有一次还把腿打断了。     “后来,秦桧终于知道亲身儿子寻亲上门,可是别看秦桧在外面风光异常,在王氏面前却言听计从,温顺得像条狗,秦桧不敢认亲,却念及父子血脉,暗中相中,帮助我爹加官进爵,又封他为泉州侯,到泉州就任。回到泉州才知道,他去临安的当天,我和生母就被林家人赶出了家门,我母亲还病死在大街上,我爹回到泉州,也只剩下我这一个亲人。     “好在这时候手里有了权,当时的泉州知府是我爷爷的手下,对我爹格外照顾,我们父女才不被林家人欺负。慢慢地,我爹权势越来越大,他并不想害人,可是他不害人,却总有人害他,他是秦桧的儿子,恨秦桧的人都恨他,林家人怕他得势反过来为难他们,也要加害他。     “不巧的是,林家人接二连三病死,林家的男人到最后只剩下林子山一棵独苗,外面就传言是我爹害的。林家老太太不敢害我爹,就在我身上下手,给我下药,要不是命大,我早被他们毒死了。     “有一次,也不知道给我吃了什么东西,我一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把泉州的郎中全都请了来,可没人能治我的病。我爹疼得死去活来,听说泉州清泉山的太乙观供奉的太乙真人非常灵验,抱着我,一步一叩头拜了,从山下一路磕头上山,三天三夜才上去。     “兴许是我爹真的感动了天地,我竟然奇迹般地苏醒过来,烧也退了。我爹为了还愿,在太乙观出家一年,当是还愿。从那以后我就知道,我爹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虞大人,你说的,我们家里对谁都可以不追究,唯独饶不了我爹,可是我宁愿你饶了我爹一个人。因为我爹死了,我就真的一个亲人都没了。虞大人,你的父母可都健在?你有没有体会过失去亲人的滋味?我就我爹一个亲人了,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活在世上吗?虞大人,我给你跪下了!”     林子月跪在床上,身子哭的直颤。     虞丰年的心里像油烹的一样。林一飞是个混蛋,可这个混蛋却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林子月说得不错,其他人的生死与她无关,她在乎的只有林一飞一个人。     如果林子月不在自己面前脱光了衣服,如果不认识林子月,如果颜如玉不放火要烧死她,而自己对她又心存愧疚,砍了林一飞的脑袋也就算了,眼下怎么办?杀还是不杀?     现在的虞丰年,哪怕以后跟林子月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此时此刻也情不自禁要顾及她的感受。可是,一味顾忌她的感受,那秦桧呢?林一飞是她爹,秦桧是他的爷爷!(未完待续)           第282章 推倒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说:“姑娘,别哭了,你容我想一想。我问你,秦桧呢?秦桧是你的爷爷,和泉州人民恨你爹一样,全大宋的人都恨你爷爷,这次我饶了你爹,以后难道还要请求天下饶了你爷爷不成?”     林子月摇头:“虞大人此言差矣,你当我感激他秦桧吗?他虽然是我爷爷,却把我爹从小送人,让我爹受尽磨难。我爹上门认亲,他又不敢相认,把我爹发回泉州。虽然这十多年来,我爹靠着秦桧称霸泉州,而且一人升天,仙及鸡犬,可回头想想,我宁愿这南柯一梦从没有做过,宁愿我爹就是个普通人,跟秦桧毫无瓜葛,过普普通通的日子,享受安安稳稳的人生。你可以说我言不由衷,我这几个月来,我真是这么想的。所以,秦桧的生死、他人的唾骂都与我无关,我姓林。”     虞丰年真的有些动容:“子月,你父亲如何看待秦桧?”     林子月说:“虽然他曾安心享受秦桧带给他的权力和安逸,但骨子里,恨多于爱。”     “既然如此,我倒有办法救你爹一命。”     林子月眼前一亮:“什么办法?”     “让你爹弃暗投明,为天下苍生计,背叛秦桧,与我合作,只要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不伤他一根汗毛,不仅如此,我还有办法帮助你们父女逃脱圣上的责罚?”     林子月又惊又喜:“真的?你真的愿意帮我?”     虞丰年说:“我也不想,可谁让你又哭又闹,你不知道,我这个人就这样。你在我面前哭,比捅我一刀还难受。我最受不了女人哭,尤其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唉……”     林子月红霞满面,羞赧不堪:“那官人你说。要我父做什么?”     “很简单,让他给秦桧写封信,信中说明三点:第一,我虞丰年已经被他害死在泉州;第二,福建路兵马都总管张英意图谋反,应速速派兵收了他的兵权;第三。你父亲手下新收了大将李雷,对秦桧忠心耿耿,可堪大任,可派他统领泉州、建州、梅州兵马,前去镇压张英。”     “这样就行了吗?张英是什么人?”     “他长期领兵驻守福州,是秦桧的亲信之一。作恶多端,作威作福,是东南一霸”     “单凭一封信,秦桧会相信吗?”     “这封信要是我写,秦桧当然不信,可要是你爹写,他就相信。你爹是他的儿子。你放心,除此之外,我另有手段让他相信,你只需要让你父亲送出这封信即可。”     “那你真的不杀我父。”     “我不仅不杀你父,还会帮他瞒天过海,免遭圣上处罚!泉州的百姓恨你的父亲。我也有办法消除他们的怒气。”     “欺瞒圣上,杀头之罪;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你有什么办法既瞒得了皇上,又瞒得了百姓?”     “好吧,我都告诉你。只要你爹弃暗投明,等待大功告成以后,我就写一纸奏疏,奏明圣上。把你父亲押奔临安。另外安排一支人马,化装成普通百姓。打出报仇的旗号,半路劫杀你父亲。     “其实是悄悄把你父亲救走。斩杀一些死囚,人不知鬼不觉偷梁换柱。把你父亲救出来以后,你们换个地方隐姓埋名,我给足你们钱财,够你们衣食无忧过逍遥快活的下半辈子。     “到那时,法不责众,皇上不可能为一个死囚怪罪百姓,老百姓听说你父亲死了,也会平息众怒,可谓一举多得。你看此计如何?”     林子月喜极而泣,再次跪倒磕头:“多谢虞大人,多谢虞大人。”     虞丰年把她拉起来:“现在不必寻死了吧?我可以派人把你送回家了吗?”     “嗯,多谢大人。”     “回家之后好好劝劝你的父亲,再不要为非作歹,否则谁也救不了他。”     “是,我一定好好劝他。”     “好吧,你在这稍侯,我去让王无忧准备马车,送你回家。还有,我们家老四颜如玉放火烧你之事,姑娘多多见谅,我在此替她给你赔不是,对不起了!”     虞丰年说着,鞠躬一礼。     堂堂知府给她行礼,林子月怎么敢当,连忙去搀,可她一直跪着,腿都麻了,身子一扑险些跌下床去。“呀!”虞丰年下意识去扶她,一把抱了个实实在在。虞丰年意识到失礼,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林子月也意识到不妥,可闪念间竟抱紧了虞丰年没有撒手。     “姑娘,快起来!”     “官人,让我抱抱你好吗?”     “你的清誉重要。”     “不……”林子月已抛掉了一切,死死抱住不撒手。     虞丰年只觉得血往上涌,上次在自己书房里的场景又塞满了脑袋,多好的女人,为了见自己差点儿被火烧死:“姑娘……”     “叫我子月。”     “子……月……”虞丰年渐渐失去了理智,扳过她的小嘴来,炙热的嘴唇贴了上去,一股少女的馨香浸润了他的脑袋,让他的心智迷乱。     虞丰年把她抱起来,平放在床上,解开了她的衣衫,露出白如雪、温如玉的少女胴|体。哪个男人能承受如此的诱|惑,虞丰年的身体变得滚烫,难以自制。     比他能难以自制的是林子月,羞赧而强烈的爱恋让她愿意付出一切,双臂环绕在虞丰年的脖子上,两人的身子纠缠在一起,在如梦如呓的喊叫声中体会着灵与肉的激情碰撞。     …………     …………     那天,幸好王无忧知趣,躲得远远的。事后,虞丰年让人套了马车送林子月回府,自己也骑马回到知府衙门。     周晨星和挺着大肚子的刘飞燕、完颜希延正在家中等候,见到虞丰年慌忙迎上来,帮他脱去外套。     虞丰年做了亏心事,却还装作生气的样子。让下人回避,然后问道:“颜如玉呢?让她出来见我?”     三位夫人都替颜如玉捏了一把汗。刘飞燕说:“官人,如玉年龄小,做事不知道高低,你就饶她这一次吧,况且也没有闹出大乱子。”(未完待续)           第283章 运筹帷幄(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周晨星也替颜如玉说话:“就是,如玉妹妹也是气不过那姓林的,放在谁身上不生气?再说了,他爹林一飞恶贯满盈,上梁不正下梁歪,林子月也好不到哪里去!”     虞丰年斥道:“你们不要袒护颜如玉,她不是第一次这么虎了,上次在淮河岸就差点儿害死希延,这次又犯,快把她叫过来。”     三位夫人看难以包庇,都默不作声。     颜如玉其实就躲在屏风后面,低着头走出来,恭恭敬敬往虞丰年面前一站,手捻着衣角:“官人……”     虞丰年面沉似水:“我即刻命人为你准备行装,送你去秀州找你姐姐,你下去准备吧。”     “什么?”所有人都愣了,颜如玉扑通跪在地上,“官人,你竟然要赶我走?”     “没错,随时准备出发。“     刘飞燕也跪在了地上苦苦求情:“夫君,她还是个孩子,做出那样的事情只是一时冲动……”     “别说了,燕儿啊,你做为大姐,还要纵容她到什么时候?”     周晨星和完颜希延双双跪在地上,还没等说话,虞丰年一拍桌子:“你们要干吗?都不要说了!周晨星,还有你,一身的江湖习气,动不动就要杀人,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四位夫人都愣了,从没见过虞丰年冲他们发脾气。周晨星十分错愕。虞丰年怒道:“怎么,你还不服气?你和颜如玉一起去秀州,不要待在我的身边了。”     虞丰年说完一甩袖子,独自出了门。     四位夫人你看我,我看你。周晨星和颜如玉瞪着眼睛流泪。刘飞燕和完颜希延纷纷劝慰。“官人正在气头上,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过一会儿就好了。”     好了没有?完全没有。到了晚上,虞丰年亲自给他们准备了一个包袱,让丫鬟送给她们。让她们第二天一大早就走。周晨星抓过包袱来,一把摔在地上,包袱里的衣服、银两、常用的丹药都摔了出来。     颜如玉哭了,边捡东西边对周晨星说:“姐姐,你说官人是不是被姓林的狐狸精迷惑了?她可从来没有对咱们姐妹发过火。”     周晨星瞪着眼说:“我今天晚上就去泉州侯府,把林子月给杀了。看她还怎么迷惑人。”     “那我们明天走不走?去秀州千山万水,路途遥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周晨星心中愠怒,低头不语。     正在这时候,颜如玉突然大叫:“姐姐。你看这是什么?”     周晨星一看,颜如玉从地上捡起了一封信,封面上写着“老二老三,阅后即焚。”     “官人写给咱们的?打开看看。”     颜如玉打开了书信,转怒为喜:“姐姐你看,官人让咱们回秀州是有任务给我们,不是要撵我们走。派你去是怕我一个人路上有危险,一起去可以相互照应。”     周晨星抢过来一看。嘴角也荡开一丝笑意。     信上写了什么,我们后文书自有交待。     ……     转过天来,周晨星和颜如玉套了马车。带二十名随从赶去秀州找赵昚和颜如画不提。     三天后,泉州侯府林一飞被逼妥协,准备跟虞丰年合作。     他给秦桧写了一封信,让家人先送给虞丰年看了,虞丰年一看,果然信中把他交待的三件事情都说了。     虞丰年先把这封信压下来。自己又写了一封信,以已故通判朱通海的名义写的。说虞丰年死在了泉州。派人把信送去临安,上奏皇上。     虞丰年很清楚。这封信第一站肯定先到秦桧的手里。     这封信送出去三天以后,又让林一飞派人把林一飞写的那封信也送去临安秦桧府。     又选派出能说会道的五十人,有的去往临安,有的去往临安周边各地,散布消息,说福建路兵马总管张英意图谋反。     一切完毕,虞丰年召集岳雷、程不忧、王无忧、屠恶虎、铁壁神石毕成功等人,命令他们勤家练兵,准备伺机拿下福州,铲除福建路兵马总管张英,统管福建路。     二十天后,朝廷派出密探来到泉州侯府,禀报说,已令建州、梅州等地秘密调动兵马,交由泉州侯林一飞统管,静待时机,发兵福州。另外,朝廷已派出大将田家旺带五万人马,兵发福州。     送走密探,泉州侯立刻来见虞丰年,把详情告知。     送走林一飞,虞丰年把岳雷等人召集过来,嘱咐一番,众人领命,各自准备。     一场兵变迫在眉睫,除了福州,福建路各地暗流涌动。     三月底,秦桧派出田家旺大军距离福州还有三百里,大军安营扎寨。     田家旺根本不是打仗的材料,是靠派秦桧的马屁发家,从一件事情你就看出他是个什么货色了。发兵之前把老婆、小妾都带了来,又把妓院里的相好也带出来,供他淫|乐。     秦桧当然知道他的底细,之所以让他来统兵,有意让他受制于泉州侯,听泉州侯的话。也曾暗示田家旺,到了泉州,可将兵权交给林一飞。     可是老贼做梦也没想到,他亲生儿子泉州侯为了保命,早已投靠虞丰年。     扎营以后,田家旺也不升帐议事,把老婆小妾妓|女都叫了来,脱光了衣服群p。主帅都这样,其他将领也都跟着混日子,赌博的赌博,喝酒的喝酒,睡觉的睡觉。     田家旺疯玩到半夜才睡。刚睡下,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拍他:“嘿,醒醒,醒醒。”     田家旺睁眼一看,我的妈呀,面前站了四五个蒙面人,人人手里拎着明晃晃的尖刀,还提溜着几个血淋淋的脑袋,正是自己的老婆小妾姘头。刚要喊叫,一把尖刀架在脖子里:“我问你,你是不是田家旺。”     “我……我……我是田家旺,你们是什么人?”     “你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家主子是福建路兵马都总管张英,张总管兵权在握,要拿赵宋的天下天经地义,你们竟然还敢前来征缴,真是吃了熊心咽了豹子胆,闭眼吧。”     “好汉饶命啊好汉饶命,我也不想来,是秦丞相让我来的。”     “想要活命啊,好吧,兄弟们,这是个怂货,杀他脏了咱的手,划拉点东西留个纪念吧。”反手一刀,鼻子割下,田家旺“啊嗷”一嗓子,疼得满地打滚。     此时外面大乱,敲锣打鼓、人喊马嘶:“有刺客,保护大人。”     几个刺客微微一笑,冲出军帐外,砍杀了二三十名军兵,逃之夭夭。(未完待续)           第284章 运筹帷幄(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刺客是谁?虞丰年和岳雷等人。这一切都是虞丰年安排的。     第二天天不亮,虞丰年、岳雷、毕成功和憨虎“保着”林一飞来到军营。军营正乱成一锅粥,一夜之间,主帅田家旺的鼻子被割,妻妾四人被杀,能不乱吗?     田家旺一听林一飞来了,知道他是秦桧的儿子,包着鼻子前来迎接,脑袋缠得像木乃伊一样,身后跟随着十多员偏副大将。     田家旺把昨夜遭受刺客的事情一说,一说话鼻子不兜风,嗡嗡的,林一飞听后佯装“大为惊骇”,“如此一来,田大人如何领兵带队,平叛福州?”     田家旺临来就得到秦桧的授意,手下也都是秦桧安排来的将官,当即捧出兵符印信:“林侯爷,临来之时,秦丞相授意我等,见到林侯爷以后,可将兵权交由侯爷统管,这是兵符令箭。”     林一飞还没表态,旁边站的虞丰年伸手接了过来,举在林一飞的身后。田家旺和手下的将官都跪倒磕头。     林一飞说:“我虽然贵为泉州侯,但是指挥千军万马,非我所能。”他把岳雷拉出来:“这位是泉州兵马督监李雷,也是相爷最信任的人,按照相爷指示,今日起继任兵马统帅之职,指挥全军平叛福州。”     林一飞所说当然是虞丰年早就交代好的。     众人看岳雷英姿勃发,又是秦桧指定的人选,纵有不服,也不敢多言,只好再次跪倒行礼。     大宋统兵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兵不识将,将不识兵。为何会这样?都是大宋兵役制度造成的。     宋朝兵役制度又称出戍法。北宋初年,宋太祖采纳宰相赵普的建议,以禁军分驻京师与外郡,内外轮换。定期回驻京师,故称更戍法。     通常出戍京东、京西、河北、河东、陕西、江南、淮南、两浙、荆湖、川峡、广东等地戍军,以三年为期轮换。     出戍边远条件恶劣地区的军兵,以半年为期轮换。     朝廷临时任命戍军统兵将官,造成兵不知将,将不识兵。这么做是为了控制军队。但是弊端也非常大,严重削弱了军队战斗力,也容易被人钻了空子。     这次虞丰年带着岳雷“保着”林一飞轻易夺了兵权,第一感谢秦桧在临安的铺垫工作做得好,第二就要感谢兵不识将。将不识兵的兵役弊端。     虞丰年和岳雷长了兵权,就地休整。     第一件事,加军饷,在现有基础上军饷提高一倍。事实证明,任何加薪都能提高领导威望。上任加饷,屡试不爽,谁不拥护新统帅?     第二件事,查贪查腐。全军整肃军纪。虞丰年和岳雷命人先把大小官员控制,接受全军举报,凡有克扣军饷的。严查不赦。此举一出,军官躁动,想要反抗,为时已晚,以田家旺为首,偏副将官。都有问题。问题严重的,免去官职。问题较轻的,降职使用。     虞丰年和岳雷迅速把原来手下的大将安插到军队当中。虞丰年为实际三军统帅。岳雷为三军执行统帅,毕成功为副统帅,屠恶虎为监军,如此一来,十天过后,虞丰年完全掌控了五万军队的领导权,最重要的是,这些人都拥护新统帅。     那当然了,比起田家旺他们,虞丰年和岳雷,一上来就加军饷,谁克扣当兵的口粮,抓的抓,撸的撸,克扣的口粮吐出来,再发给当兵的,当兵的当然高兴,谁不想跟着这样的主帅混?     做完这一切,虞丰年让林一飞写信给秦桧,信中写得很清楚:田家旺被张英派人刺杀,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被刺客割了鼻子,田家旺将兵权交给了我。我整顿之后,准备即刻剿灭叛匪张英。     写好之后,派专人送给秦桧。     虞丰年不等回信,命令岳雷兵发福州,仗还没打,虞丰年已经让林一飞写好了五六封捷报,每天一封,发往临安,今天抓了一千俘虏,明天斩首三员大将,后天战争僵持,救下许多百姓,七八天后,福州攻破,张英被斩首。像编故事一样,写得曲折而又让人振奋。     实际上,攻打福州要简单得多。     没过十天,岳雷送信,福州拿下,收编了福州驻军,斩首十员偏副将官,张英被抓,押回泉州来见虞丰年。     张英很冤,莫名其妙就成了叛匪,所以百般说受人诬蔑。     虞丰年清退左右对张英说:“我知道你没有谋反,就是因为你手握重兵,让秦丞相忌惮,所以秦桧要找个借口诬你谋反。”     虞丰年把张英收监。     半个月后,传捷报给秦桧,秦桧上奏赵构,说东南是南宋腹地,不可不防,建议加授林一飞为福建路镇抚使,守卫东南,封立了大功的李雷为福建路兵马都总管,协助林一飞守御福建,赵构当即应允。     圣旨传下,正中虞丰年下怀,整个福建路能调动兵马七八万,赶上了岳家军最强盛的时代。     虞丰年继续让林一飞当傀儡,迷惑秦桧,只要临安有风吹草动,就可发兵北上勤王,捉拿秦桧。可以说,现在他已经有了这样的资本。     日月如梭,转眼三个多月过去了,刘飞燕生下一个女儿,起名虞清泉,完颜希延为他生下一个儿子,起名虞占泉。     周晨星和颜如玉回到泉州,夫妻团聚,回报虞丰年,福建发生的一切,皇子赵昚和皇帝赵构都了如指掌,只瞒着老贼一个人。原来,虞丰年当初派人去秀州,就是让他们给赵昚传信,把虞丰年所有的计划都原原本本告诉赵昚,再由赵昚送信给赵构。平日里,家信往来,信中写明东南的形势和计划进展情况,再由颜如玉告诉赵昚。所以,虞丰年在泉州福州所作所为,赵昚和赵构都了如指掌。     拿下福州,抓了张英,稳定东南以后,赵昚让周晨星和颜如玉回到泉州与虞丰年团聚。夫妻相见,免不了颠鸾倒凤、儿女情长。     除了他们,还有一个林子月。     其实如何处理与林子月的关心,虞丰年很是头疼。为了让林一飞安心与自己合作,虞丰年对他以礼相待,隔三岔五去他家拜访,与林子月幽会,又不敢做出婚姻承诺,怕万一娶了林子月,会被颜如玉折磨,就这么一直拖着。     他所能为林子月做的,便是在广州给林一飞买了一处大宅子,随时让他们父女从泉州搬到广州,安安稳稳过后半生。(未完待续)           第285章 圣旨?还是催命符?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到泉州已满三年,女儿虞清泉和儿子虞占泉两岁多了,周晨星也生下一个女儿,起名叫虞在泉。颜如玉的肚子里也怀上了一个。     泉州的学堂已经办起了三十所,招收了五千多名学生。     泉州码头造起了上百艘巨型轮船,有的船远涉重洋,去了东洋、南洋,海外贸易城了泉州的重要收入来源。     如今的虞丰年成为泉州神仙般的人物。     ……     圣旨下,赵昚守孝期满,返回临安,让虞丰年做好返回临安的准备。     虞丰年让岳雷、毕成功、憨虎、屠恶虎、程不忧守在福建,随时听候自己的调遣,并做好兵发临安铲除秦桧的准备。     尤其岳雷,要以李雷的名义与秦桧保持亲密联系,还要照顾好林一飞和林子月的生活。什么时候秦桧覆灭,什么时候按照他的计划,把他们父女送到广州居住,逃出生天。     本来一切都挺顺利,虞丰年也做好了返回临安的准备。     绍兴十六年三月,春暖花开的日子,圣旨又下到泉州:赵昚晋封太子,调令虞丰年返回临安,就任临安知府。     虞丰年妻小都非常高兴,欢天喜地收拾东西,准备赶奔京城。岳雷等人也都纷纷前来道别,唯独虞丰年自打接了圣旨就变得心事重重。岳雷等人还以为他舍不得大家,劝慰再三,也都没往心里去。     当晚,等孩子们都睡了,完颜希延和颜如玉陪虞丰年赏月谈天。“夫君。你一天都闷闷不乐,要回临安了,难道你不高兴吗?”     虞丰年把那道圣旨取了出来:“夫人,你们仔细想想这道圣旨可有怪异之处?”     “怪异之处?”     “不错,怪异之处。”     完颜希延和颜如玉把圣旨翻来覆去看了又看。看不出毛病来。“夫君,你看出什么来了?难道这道圣旨有假?”     虞丰年说:“我不敢断定,但总觉得事有蹊跷。”     “有什么蹊跷?你具体说一说。”     虞丰年说:“你们还记得吗?我们当时发兵攻打福州之时,曾让林一飞写信给老贼秦桧,说虞丰年已死。”     “有这件事情,可是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你们想。这封圣旨发出来的时候秦桧知道吗?据我所知,现在朝中掌权的可还是秦桧,这道圣旨发出来他不可能不知道。他难道不怀疑——虞丰年不是两年前就死了吗?”     “……”     “我们设身处地想一想,如玉,如果你是秦桧。你会怎么想,怎么做?”     颜如玉想了想:“我要是秦桧,恐怕我最先想到是,既然虞丰年没死,那林一飞写给我的信就是假的,那么林一飞是否还活着?那些信是不是出自林一飞之手?”     虞丰年点头:“希延,你呢,如果你是秦桧。你会怎么想,怎么做。”     完颜希延想了又想:“如玉妹妹说的有道理,恐怕秦桧已经知道信是假的。主掌泉州的不是林一飞,而是夫君你。既然如此,我要是秦桧,一定要诱你入京,然后加害于你。”     虞丰年点点头:“这就是我所担心的。除此之外,你们有没有想过。这道圣旨到底是谁刷下来的?是当今皇帝赵官家,还是他秦桧?这个问题关系到临安的形势。如果赵官家掌权,刷出这道圣旨。说明秦桧的好日子到头了。如果是秦桧刷出来的,他极有可能已经掌控了临安,恐怕官家和太子赵昚有难。”     颜如玉和完颜希延都瞪大了眼睛,“是啊”。     虞丰年又接着说:“还有一种情况你们有没有想过?”     “什么情况?”     “赵构和秦桧有没有可能联合起来,一起对付我?我在泉州的所作所为对赵构丝毫没有隐瞒,我手里的兵权有多重赵构也知道。如玉,如果你是赵构,是否会对我有所猜忌?你会不会设法夺我的兵权,害我的性命?”     颜如玉被虞丰年问得冷汗直冒:“会。如果我是赵构,我一定会剥夺你的兵权。”     “希延,你说呢?如果你是赵构,怎么对我?”     “我也会杀了你。当初,精忠大帅岳飞不就是这样吗?在外掌握兵权,却被十二道金牌调回临安,最后被不明不白害死在风波亭,至今沉冤不能昭雪。我们别回临安了吧,在福建拥兵自重,凭现在的实力,赵构奈何不了我们。要不然,我回到我父王的身边,调兵遣将,南北夹击拿下临安。”     “不行不行,打起仗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中华大地禁不住打仗,老百姓也禁不住打仗。”     “可是夫君,赵构和秦桧真要害你怎么办?”     “现在都还只是猜测,也许赵官家根本没有这么想过,只是我们自己想多了。”     颜如玉说:“夫君,不是还有赵昚吗?他对夫君如此器重,这个时候他会怎么做?”     “赵昚……”虞丰年摇摇头,“三年没见他,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人总是会变的,况且,在秦桧和赵构面前,他此刻还人微言轻,自身难保。”     完颜希延说:“反正这个时候,没有完全的把握,我们决不能回临安,就算是这辈子都生活在泉州,只要我们一家人平安无事,我也认了。”     “你不想家吗?不想回北方吗?”     “平平安安就好,我绝对不能容忍一家人受到伤害。”     颜如玉也说:“我也是,要不然我们就在泉州住下去。”     虞丰年一手把完颜希延搂在怀里,一手搂住了颜如玉,心情复杂:“你们俩想过没有,如果临安的形势不像我们分析的那样,万一秦桧在临安兵变,杀死赵构和赵昚呢?如玉,你的姐姐可是赵昚的二夫人……”     颜如玉想起姐姐,完全没了主意。     虞丰年的每一种分析都有可能,代表着完全不同的格局,也决定着不同的历史走向,要么秦桧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要么临安城兵戎相见,赵构和赵昚有危险,要么秦赵双方联合,深挖陷阱等待着虞丰年往里跳。     没有现代化的通信方式,不能够掌握足够的信息,预示着一切都只能凭感觉,靠猜测。许久,虞丰年说:“拖,咱们就先拖一拖吧。”(未完待续)           第286章 再见,姑娘(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接到调令不知真假,决定先拖上一时,静观其变。     第二天,传旨的太监到知府衙门催讨虞丰年的回复,问他什么时候起身回临安,可有回信给官家和太子,他好回临安交旨。     可是到了衙门,下人回禀,虞丰年患上重病,难以动身。传旨太监不信,有这么巧的事?     到虞丰年卧榻亲自探看,一瞅屋里站了三四个郎中眉头紧皱,虞丰年脸色蜡黄躺在床上,两眼微合。夫人刘飞燕站在床边嘤嘤啜泣。     “虞大人,你怎么了?虞大人……”     喊了几声,虞丰年迷迷糊糊微睁二目:“公公……”挣扎着要起身,可是稍微一动,又重重地摔在床上。     “大人别动,好好休息。”     太监转回身问虞丰年的夫人刘飞燕:“夫人,大人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病成了这个样子?”     刘飞燕搌搌眼泪说:“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高兴,喝了很多酒,喝酒之后一直说热,就把衣服脱了,没想到一觉醒来就成了这个样子。”     “夫人不要惊慌,虞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又问郎中:“先生,虞大人得的是什么病?要不要紧?”     郎中一个个唉声叹气。其中一个说:“他这病可能有多个诱因,虞大人泉州日夜操劳、鞠躬尽瘁,时常为了办公秉烛达旦,表面上看精神振奋,生龙活虎,其实就靠一股精气神顶着,可昨天得到喜讯要回临安。一下子放松下来,那股精气神没了。其实现在才是他真正的状态。     “昨天他为了庆祝喝了许多酒,伤了心肝中了毒,你瞧他的脸色,蜡黄如纸中毒极深。再者。昨晚喝酒之后脱了衣服感染风寒,三股病力侵袭,恐怕……”     “恐怕什么?恐怕虞大人短期内难以康复,就算康复,也难以像以前那样身强体健。”     “依你看,要多久才能康复?”     “这个很难说。少说三两个月,长则二三年也说不定。”     “啊?”太监脸上现出奇怪的神色。     病床上的虞丰年又挣扎着要起来,刘飞燕连忙扶着他的后背才勉强坐起身子:“公公,咳咳……公公,你放心。我明日就动身回临安……请公公……”     郎中说:“大人你别说话了,明日无论如何也不能回去,否则的话你这条命也保不住。”     太监连忙安慰:“虞大人,不急于一时,您老还是先安心养病,我回去禀告官家,想他也会体谅。”     “不……咳咳……我一定马上动身,我十分思念官家和太子。我……咳咳……”     “别别别,大人放心,我一定替你说话。”     “多谢公公。来,银子……”不大会儿,家人端来一个托盘,托盘上盛放着黄金二十两,白银二百两:“公公,这是给您预备的盘缠。路上买碗粥喝,我……我一定……”     “好了好了。大人,您快躺下……”     就连太监都替虞丰年着急。收下金银,安慰一下家属,告辞而出。刘飞燕率领家人把太监送出知府衙门,拜托他多多美言。     ……     送走太监,虞丰年起身,把郎中也打发走了,洗脸擦去脸上的黄蜡。刘飞燕问:“官人,依你观察,这太监……”     虞丰年摇头:“太监似乎很焦急,如果我猜得不错,临安定是对我不放心。”     “既然如此,我们该如何应对?我爹可还住在赵昚的府上,如果我们不回去,恐怕我爹凶多吉少。”     “夫人放心吧,我们不回去,你爹就不会有事,他们不敢逼急了我。咱们只顾拖延,能拖多久拖多久。”     刘飞燕点头。     当晚,虞丰年骑了一匹马,独自一人出了知府衙门,赶去泉州侯府。来到后门,家人急忙通病小姐林子月,林子月把虞丰年迎进秀楼之中。     林子月已经听说了太监前来传旨的事情,脸上写满难掩的失落。     “大人,你要走了吗?”     “旨意下来了,调我回临安当知府。”     林子月失落地坐到里边床上说道:“你走吧,还要来找我做什么?”     虞丰年也跟着走进去,放下隔帘,拉着她的手坐在床边:“子月,正是因为要走,我才要来看你。我走之前,必须安排好你们父女的出路。”     “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不要你管,我的生死与你无关。你利用够了我们父女,就任我们自生自灭吧。”     “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我哪有不管你?”     “你所谓的管我就是送我去广州呗?这算什么管我?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虞丰年闷不作声。     许久,林子月耍性子收拾衣服和金银细软,摔打一气。虞丰年从后面抱了她,她顿时就哭了。     虞丰年说:“对不起,明天晚上,我派人来化妆成土匪,假装找你父亲复仇,前来砸抢、放火烧了你们家。你和你父亲先套好了车在后门等着,前边一乱,你们就从后门走,我会派人把你们一路送到广州去。你家里藏匿的金银你们拉不走,留给我来处理,这个给你。”     虞丰年从怀里摸出厚厚的一叠银票。这是一百万两银子,虽然没有你家藏起来的金银多,但足够你们父女在广州过下半辈子了,广州没有人认识你们,也没有百姓恨你们,可以安安稳稳过日子,切记,不要再让你爹为非作歹。     “我们俩就这么结束了吗?”     “对不起。”     “你就没喜欢过我?”     “不,我喜欢过你,现在还是喜欢你,可是你不能跟着我……”     “为什么?就是因为我是秦桧的孙女、林一飞的女儿?你既然能娶她们四个,为何不能娶我?”     虞丰年苦笑一声:“子月,其实我现在都不知道下一步该何去何从,昨天来的那道圣旨恐怕根本不是要调我去临安就任,更像是一道催命符,我到了临安自身难保,更没有办法保护你。我那几个婆娘你也看到了……”     “总之你有不要我的千万个理由,只要你能容我,难道她们就不能容我?”     虞丰年又默不作声,帮着林子月叠衣服,把金银细软仔细装进盒子里。林子月装着装着,泪如雨下。猛地抱住了虞丰年……(未完待续)           第287章 再见,姑娘(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林子月抱住了虞丰年,哭泣着说道:“不要抛下我,我想跟你走,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子月不要这样,你父亲需要你。”     “我不要你娶我,我给你做个丫鬟好不好?我只要跟你在一起,要我做什么都行。”     虞丰年被她哭得心碎,把她搂在怀里。她那么漂亮,真想把她留在身边。可他是秦桧的孙女,可以不杀林一飞,将来一定要杀秦桧的,到时候心理上是个障碍。而且,还是那个顾虑,我要娶了秦桧的孙女,赵构和赵昚如何对待我?     “子月,我答应你,将来有一天我一定去广州找你。如果你找到了真爱我决不打搅你的生活,如果你还是一个人,我一定娶你。”     “什么时候?”     “秦桧死的那一天,或者我归隐山林的那一天。”     “岂不是很久?”     “用不了多久,我说过,我离开家乡来这里走一遭,不是为了打打杀杀,而是为了过上舒心的日子。”虞丰年说着,从搭膊上取下一块玉佩,上面刻了一个大大的虞字:“子月,这个给你,你留作纪念。”     林子月接过来,捧在心口。     虞丰年怕在心动,转身要走,林子月又抱住他:“官人,要分别了,你再疼我一次吧,我会等你来接我,我会等你一辈子。”     虞丰年心中难受,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     这是一场别样的告别,比起任何一次告别都心疼不已,烛光摇曳珠帘动,万千柔情待重逢。     ……     ……     第二天晚上定更。泉州侯府烈焰横飞,百余间房屋化为飞灰,夜色之中官道之上,林一飞和林子月乔装打扮赶奔广州。     ……     ……     一个月后,临安又传圣旨。召虞丰年进京。与传旨太监同来的还有两名御医。     若不是御医前来,虞丰年还心存一丝侥幸,御医前来,注定是临安前来打探虚实,看是真病还是假病。     虞丰年躺在床上脸色蜡黄,传旨的太监还是那一个。一瞅,好像比上次来还严重,一阵清醒一阵糊涂。     让御医诊治,御医看后也只是摇头,冲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随他出门。     “胡太医,他是真病还是假病?”     太医说:“真病,病得还不轻。不过这病很奇怪,少见,像中毒,有像严重风寒,似乎还有其他的。”     “照你看什么时候能康复?”     “康复……我不敢说,恐怕要看造化。”     “看造化?你的意思是这人快完了?”     “保不齐!在我看来。此人能撑个十天八天就不错了。”     太监沉思良久:“得了,有您这句话,咱们回去就可以交差了。”     太监和太医回到虞丰年的卧榻前。轻轻喊道:“虞大人?虞大人……”虞丰年嘴唇翕动,别无反应。     太监只好对守在床前的刘飞燕说:“夫人,尽管官家求贤心切,奈何虞大人身患重病,的确不宜赶去临安赴任,我只好照实回禀官家。容虞大人康复后再行前往。”     刘飞燕微微万福:“多蒙公公抬举。”     太监和太医起身告辞,离开泉州。赶回临安复命。     等他们走了,刘飞燕把藏在后宅的几名郎中请了来。郎中们配了一副解药给虞丰年灌下,片刻,虞丰年悠悠醒转,问刘飞燕:“传旨太监走了吗?”     刘飞燕说走了,“多亏官人料事如神,他们果然派了太医前来,在你昏迷期间,太医察看了你的病情,要不是事先喝下那碗‘孟婆汤’,恐怕早被他看穿了。”     虞丰年谢过郎中,打发他们去了。看着这第二道圣旨陷入沉思:此时的临安到底是谁掌权?还是赵构吗?是否已经换成了秦桧?太子赵昚处境如何?对自己的态度是否今非昔比?     四位夫人也都心中忐忑。倒并不是害怕,凭虞丰年手中的兵权,自立为王对抗朝廷毫不费事。甚至说,攻打临安夺取赵宋江山也未尝不可。他们所担心的是,万一虞丰年返回临安受制于人,落得个岳武穆一般的下场。     刘飞燕胆子最小:“官人,你在想什么?难道你真的打算回临安吗?”     虞丰年说:“我没想好。”     周晨星说:“要我说,要么不回,要回去就拉着兵马一起回。”     完颜希延说:“官人,你真的可以考虑派人联络我父王。”     虞丰年瞅颜如玉:“如玉,你年龄虽小见识不浅,你说说。”     颜如玉摇头:“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我想我姐,我想回临安看看她。”     众人表了态,都等着虞丰年拿主意。     虞丰年把圣旨往桌子上随手一扔:“我要回一趟临安!明天就走!”     刘飞燕大惊:“啊?官人,你真的要去吗?我心里很害怕。”     周晨星说:“既然官人打定主意,我派人通知岳雷和毕成功,让他准备发兵。”     完颜希延说:“回就回!我看他赵构能翻多大的浪。”     颜如玉面色一苦:“我要随官人一起去!”     虞丰年摇头:“你们都不能去,我也不带兵,更不能联合我北国的三岳父,我要悄悄的去,探听临安的虚实。”     “什么?”四位夫人都很诧异,无论如何不许他一个人,“官人,现在的临安不比泉州,那不是咱们的地方,说什么也不能让您一个人去。”     虞丰年笑道:“我当然不是一个人去,你们都知道的,我手下有十八勇士,带上他们,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虞丰年手下的十八勇士是他亲自训练出来的,三年前组队,当敢死队、王牌特工那么培养。可以这么说,给他们一把枪,每个人都是詹姆斯邦德007,每个人都有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的本事。     这十八个人是虞丰年手下的神秘之师,从没有在正式场合亮过相,也只有虞丰年最信任的人才知道。虞丰年要带上他们,说明他对这趟临安之行十分看重,原本都很忧心的四位夫人也都放下心来,因为有了他们,官人这趟回临安不管成与不成,保命理应不成问题。     颜如玉要跟着,虞丰年不让,劝慰再三,说这趟去临安不比往常,要她在泉州静静等候。(未完待续)           第288章 一把枪改写历史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认定临安出了事,决定带上十八名勇士进临安探查。     临安的确出事了,虞丰年还没意识到,南宋的历史已经随着他的到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历史的既定轨迹早已改变,许多本该发生的事情没有发生,许多不该发生的事情却纷至沓来。     ……     临行前一天,虞丰年特意赶去“科技馆”,他在泉州所有的事业都已经开花结果,唯独“科技馆”,投资不小,养人不少,不见成效。不过虞丰年并不灰心,科技最难,但是一旦科技取得成果,给社会带来的带来的改变无法估量。     虞丰年从未怀疑过这一点,他所担心的是王无忧的人品,这家伙贪财好色,虽然明令禁止他管理科技馆的账务和钱财,但他总归是科技馆的馆长、最大的官员,唯恐他利用职务之便巧取豪夺。所以临去临安之前,别的地方不去,非要去科技馆看看。     没想到,喜事临门。刚到门口,“砰”的一声,吓人一跳。进去之后,许多人围着一束木头人欢呼雀跃。     “咳咳”。虞丰年咳嗽一声,众人回头,抱着木头人的军士忙跑到虞丰年的身边:“大人,您瞧。成了,终于成了。”     王无忧抱着一个尺把长的东西也聚过来:“兄弟,总算赶在你要去临安的当口儿把这东西研制成功,你瞅瞅,太好用了。”     虞丰年接过来那件东西,惊喜异常――这算是一把大号的手枪!枪管二十厘米,有扳机,有装火药、装钢珠的地方。先进之处在于它不用点火。扳机连着一个击锤,一扣扳机,击锤碰撞砸炮,砸炮引燃火药,推出子弹。     王无忧给介绍:“师弟。你瞅瞅,比起十年来用在战场上又笨又憨威力又小的火铳,这个尺许长的短家伙可谓小巧精致威力大,你看看这木头人,钢珠激射出去,力透木头人。来来来。装火药,让虞大人也试一把。”     有人给手枪装上散淡钢珠和火药,把那东西交到虞丰年的手上。又有人把木头人竖立的靠墙的空地上:“大人,你可以退到十丈开外,对阵稻草人。一抠这个扳机就行。”     十丈远,就是三十多米,这么远能打准吗?虞丰年半信半疑:“师兄?它能打十丈远?”     “可以,刚才就试过了。”     “好吧,我来试一试。不会爆炸吧,把我的手炸掉,我可砍你的手。”     “嗨,我们两三年做出来的东西怎么能存在这个问题?真那样别说砍我的手。你就是砍我的脑袋我也没话说。”     “弟兄们,王无忧的话能信吗?”     众人大笑:“大人放心,信不过王大人。也能信我们。我们起看制造这个东西,前后试验了三百多次,绝对安全。”     “好吧,那我就来试一试。”     “等等。”有人拎过来一桶水,放在虞丰年的面前。     “水是做什么用的?”     “回大人,发射之后。枪管滚烫,挨着肌肤能把人烫伤。我们吃过这样的亏。大人发射之后,要把它前端的管子插进水里冰一下。”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虞丰年举枪在手,心中感慨:南宋科技发达,南宋战场上曾出现过原始火器――火铳,但没有广泛应用,且使用麻烦,威力有限。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开这个先河。     虞丰年稍稍平复心情,瞄准了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十多粒滚珠激射而出,大多数射进了木头人的全身上下,打得木头人滋滋冒烟。部分散珠打进墙体中。”     这就是一把威力强大的散弹手枪!     虞丰年大喜,把手枪枪管插进冷水之中冰了一下又捞出来,问王无忧:“师兄,这东西交什么名字?”     王无忧挠挠头说:“我们也没想好,以前有一种东西叫火铳,这个东西个头小,威力大,要不然就叫‘大威力小火铳’。”     众人都大笑。王无忧说:“你们笑什么,嫌我的名字不好,你们给起一个?”     众人不服,有的就说叫火箭,有的说叫火镖,虞丰年说:“要不然叫‘手枪’吧。我画的那些图纸是根据我们家乡的手枪画出来的。”     虞丰年说话自然就拍了板,这东西以后就叫手枪。     虞丰年后退一步,冲在场的众人深鞠一躬。     “各位兄弟辛苦了,你们可能不知道,数百年上千年以后,你们会因为这把手枪名垂青史,会有数不清的人深深怀念你们、供奉你们,不过也会有数不清的人死在手枪之下,所以也会有数不清的人骂你们、恨你们。我要说的是,后世之事与你们无关,当下你们是成功的,是泉州的杰出功臣,是科技能人,你们将成为中华民族的英雄。我要嘉奖你们,论功行赏,每个人最少五百两银子,除此之外,每个人每月的俸银增加二十两。”     众人欢呼雀跃。     虞丰年接着说道:“不过,你们的研究不要止步于此,要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着眼未来,希望你们在这把手枪的基础上多多改进,多多研究,想办法研究出连击手枪。还要研究步枪、机枪、大炮。这很难,不过我相信你们,在成为英雄的道路上我对你们鼎力支持,每一次的成功,我都会重重有赏。”     众人欢天喜地,信心满满。     虞丰年把枪还给王无忧,王无忧退还给虞丰年:“师弟,你要去临安了,我总觉得这一趟会有危险,你也不让我陪你去,我只能把这手枪送给兄弟,希望能为你保驾护航。”     王无忧说着,让人取来一些钢珠和火药,用瓷瓶装好,交给虞丰年。虞丰年想想也好,用它防身,说不定关键时刻真能派上用场。     书中暗表,这把枪还真带对了,到了临安,虞丰年碰到了一生的敌人,眼看着虞丰年到了生死边缘,这把枪救了虞丰年一命。此时后话,暂且不表。     ……     转过天来,虞丰年化妆易容,粘上胡子,修了眉毛,扮作商人打扮,带上他亲自训练出来的十八勇士,一共一十九人,鞭鞭打马赶奔临安。     一路之上免不了饥餐渴饮,晓行夜住。这一天,他们来到处州境内,见前面老百姓人人手里拎着一条大鲫鱼,喜笑颜开。     虞丰年不明白,这不年不节的,怎么人人手里拎一条鱼呢?(未完待续)           第289章 神秘英雄(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话说虞丰年一行一十九人化妆成商队来到处州,遇到一件奇事,大街上许多人手里拎着一条大鱼。     众人都感到十分稀奇:“这倒是怪了,不过年不过节,为何人人都拎一条鱼呢?”     虞丰年拉住一名老人问道:“老丈,这处州是什么风俗,为何人人手里都拎着一条鱼呢?”     老人说:“不是什么风俗,我们是沾了别人的光,有人为了报恩给大家发鱼。你们是外地来的吧,快去领吧,外地客商每人发两条呢。”     “报恩发鱼,还有这样的奇事?老丈,是谁在报恩,他报的什么恩呢?”     “报恩的是个大财主,至于报什么恩,我也说不大清楚,听说是神灵显圣,还有人说是岳少保显灵,救了财主的儿子。”     “岳少保显灵?”虞丰年啼笑皆非,心说岳少保要能显灵,恐怕第一件事就是把秦桧和赵构弄死。     辞别老人,虞丰年等人继续往前走,来到一处大湖前,湖水畔有一处大庄园,门前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摆了七八十只大筐,都是装鱼的筐,一个庄主模样的人站在高台上,指挥庄客给排成长队的人发鱼,看来已经发了许久,只剩下五六筐鱼。     庄主高声说着:“还没领的排好队,有外地路过本地的客商、行路之人到这边来,每人两条。”     正说着一眼瞅见虞丰年他们:“你们是外地来的朋友吗?到西边来领。”     虞丰年对鱼没什么兴趣,对这财主的行为倒很好奇,忙走到西边来。财主亲自走过来,很是热情:“这位老弟。远道而来的吗?”     虞丰年拱手:“在下从泉州而来。”     “好好好,来到处州,远来为客,送几条鱼吃,不成敬意。请您收下。我看你们人不少,抬去一筐吧。”     虞丰年连忙摆手:“多谢员外,不过你看到了,我们路过此地,不便携带,员外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客气什么。我送给你们,你们不要再送人就是了,就收下吧。”说着,让庄客抬了一大筐鱼给虞丰年。     虞丰年依然推辞:“员外啊,鱼我们就不要了。多谢多谢,不过在下倒有一事不明,当面领教。听人言讲,你发鱼是为了报恩,还说神灵显圣,是怎么回事?”     那庄主哈哈大笑:“的确如此。我这个人常做善事,修桥补路,可是一直没有儿子。三年前才老来得子,十分疼爱。也是家人疏忽,这不是吗。前天,犬子一不小心掉进了湖水之中,当时家人都不在场,多亏了神灵显圣,从水中捞起我的儿子救到岸上,保住犬子一命。”     虞丰年恭维道:“这正是善有善报。多亏了员外您积德行善,感动天地。救贵公子的那人真的是神仙显圣吗?”     “那还有假?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听村里人说,那神仙身披黑色斗篷。头戴斗笠,入水之后,衣服不湿,把我儿子救上岸以后。村里人都让他留下姓名,说我一定会重礼相谢,可是他却只说一句:“若要报恩,湖边立庙,塑岳王金身,早晚三朝拜。”     “哦,‘塑岳王金身’,说的是岳少保吗?难道真是岳少保显灵?”     庄主说:“要我说,定是岳少保显圣,可当下岳少保沉冤,小老儿不敢在湖边立庙。所以,我深记岳少保大恩,给周边各村的人发鱼,连发十天,传扬他的功德,一旦它沉冤昭雪,我一定给他立庙塑神,供奉他老人家。”     “员外真是个有心人,我们虽然不收您的鱼,也一定传扬岳少保的公德,你放心吧。”     “这鱼您还是收下吧。”     “多谢员外,我们携带不便,您还是发给旁人吧,告辞告辞。”     虞丰年等人辞别员外继续上路,手下人问他:“老大,照您看,是岳老爷显圣吗?”     “自然不是。天底下哪有鬼神显圣的事情,只是大家对岳老爷都有一种敬仰在心头,救人的有意传扬岳少保的恩德,受恩的也愿意寻找神灵作为寄托。”     “可是,那员外说,救人的入水之后,水不湿衣,这是为何?”     虞丰年一笑:“恐怕这也是大家想象的吧,人人都有猎奇的心理,说英雄救人,没什么故事性,说神灵显圣救人就不一样了,员外说神灵救人,利于侧面塑造他品德高尚,善有善报的形象。”     “原来如此。”     ……     此事过后,虞丰年众人只当成是一个小插曲,也都没有在意。众人继续赶路,三天以后,来到婺州地界。     越靠近临安便越繁华,婺州比起处州来,人家地灵,物华天宝,大街之上人来人往,格外繁荣。主大街之上的买卖铺户一家挨着一家,提篮走马打把式卖艺的应有尽有。     日近中午,虞丰年肚中饥饿,到一家大饭店中吃饭。     十九个人在二楼坐了三桌,虞丰年这桌靠着窗户,隔着窗户能看到大街上的情景。就在窗户下面马路对面,有间卦馆,门前挑着巨大的旗子,旗子上画着一张太极图。     左右高挂着一副对联,上联是“堪破旦夕祸福”,下联配“算尽古往今来”。     卦馆的生意可真好,门前二三十人排队等着算卦。     无非是个卦馆而已,起初虞丰年并没有在意,边在楼上吃饭,便随意看着下面。     没过多久,卦馆内突然有人大笑三声,声音十分高亢有力,虞丰年扭头观看,就看卦馆里一阵大乱,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仰天长啸三声:“哈哈,哈哈,哈哈,大丈夫生又何欢,死又何惧,只要死得其所,定能永垂不朽。”     说完之后,扬长而去。     虞丰年看到那人吃了一惊,身披黑色的斗篷,头戴斗笠,帽檐压得很低。勇士们看到他都是一愣:“老大你看,黑斗篷,此人难道是在处州救人的那个?”     “有可能,追上去请他酒楼吃酒,我倒有意结识这位好汉。”     一位勇士当即奔下楼去,去追那位黑斗篷的英雄。虞丰年等人在楼上等着,可等了许久,回来禀报:“老大,那人骑马往北去了,很快,没追上。”     虞丰年微微叹气:“唉,可惜,希望还能有缘相见。”(未完待续)           第290章 神秘英雄(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没追上那位英雄,虞丰年十分可惜,心里盼着能再有机会见面交个朋友。     虞丰年吩咐众人:“你们喝茶等我,我到对面卦馆问问,那穿斗篷的为何大笑,又为何说出‘生又何欢、死有何惧’的话来。”     众人选出两个人陪着虞丰年,其他人坐在楼上等着。     三个人下楼,来到对面的卦馆。门前还排着长队,虞丰年不想排队,问手下:“可带了铜钱或者碎银子?”     一名勇士当即明白,从怀里掏出两吊钱来,“嘎巴”拽段绳子,往地上“哗啦”一撒,“谁的钱掉了?捡钱了。”     排队的众人谁不争先恐后去捡,卦馆门前乱成一团。趁这个机会,虞丰年闪身进了卦馆。     卦馆分内外两间,中间隔了一层珠帘,珠帘晃动,看不清里面的情况。虞丰年挑帘就往里进,从里面出来一个十三四岁的道童,伸手拦住虞丰年:“等等,你要算卦?先交一两银子。”     “我还没算呢,因何交钱?”     “这叫排队挂号的号钱,谁来算,都要先交一两银子,要不然到别处去算。”     嘿!太黑了,这真是店大欺客,算卦跟到医院看病一样,没看病,先交挂号费。虞丰年说:“我不算卦,我问事。”     “问事还不就是算卦?看你穿绸裹缎像个大商人,连一两银子都出不起吗?”     “算了算了,我交我交。”虞丰年懒得跟他打嘴仗,让手下人递上一两银子,道童这才放他们进去。     虞丰年进了帘子。里面有一个大房间,四壁皆空,只正中间放着一个蒲团,一个老道面朝里打坐在蒲团上,身形极瘦。高挽牛心发缵,身着黄色道袍,怀里抱着一柄拂尘,露着稀稀冷冷的几根尘尾。     虞丰年为表尊重,口打问讯:“仙师请了。”     老道派头很大,头也不回:“你问什么?”     虞丰年说:“我一不问喜。二不问忧,三不问姻缘,四不问运程,我想问一问仙师,刚才从您这儿出门、穿黑色斗篷那人的情况。”     那道士似乎一愣:“哦?问个死人做什?”     “死人?”这道士大白天说话就让人毛骨悚然。“仙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好端端的,为何说他是个死人?”     “好端端的只是眼下,过了这几天就不一样了。”     “请仙长指点。”     道士闭口不言。两名跟随的勇士对道士很是鄙夷,却摸出二十两银子递给虞丰年,虞丰年双手递给一旁伺候的道童,“仙长,这点银子不成敬意。请仙长指点迷津。”     道士反问道:“你与他有何关系?”     虞丰年说:“半面之缘。”     “何为半面之缘?”     “我见到他,他却没见到我,所以只能成为半面之缘。”     “既然你们素不相识。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免得受他牵连,惹上一身晦气。。”     “多谢仙长提醒,不过在下命硬,人家都说我是个无父无君之人,不怕受人牵连。仙长单讲无妨。”     那道士身子又是一震,不知道在哪儿摸了一把。那蒲团自动转了一圈,两个人面对面。     虞丰年打量那道士。好家伙,少说也得七十岁,十分凶恶,两眼微合,长眉低垂到颧骨,两腮深陷入骨。     与此同时,那道士也在打量虞丰年,长眉抖了几抖。“这位施主,你要问他什么?”     虞丰年说:“我想知道他卜了什么卦,还想知道卜卦的结果,请仙长赐教。”     道士沉思良久,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旁边有墨,他用小指蘸墨,在纸条上写道:“从何处来,回何处去,放下仇恨,方得善终。”     虞丰年不解:“仙长,这是何意?”     道士说:“这就是我写给那人的卦辞。他从南方而来,要往北方而去,我算定他此一去凶多吉少,有死无活。纵然有贵人相助,也至少缺损一臂……”     “所以,仙长就劝他迷途知返,返回南方是吗?”     “不错,只可惜好良言难劝该死鬼,我已点破天机,却无法改变他的命运。”     “原来如此。”虞丰年又问:“我见那人连番大笑,而后扬长而去,难道他认为你算得不准,不听你的话?”     道士摇头:“非也,他信,但他去意已绝,宁死也要去做他想做的事。”     “这么说,他倒是条汉子。您知道他要做什么事吗?能否告知在下?”     道士眼皮一抬:“你要做什么?”     虞丰年微微一笑:“实不相瞒,我爱惜他是条汉子,想要救他一命。”     “哦?”道士第三次表现出惊愕来,“他去杀一个人,这个人权势熏天。”     虞丰年一皱眉:“他要杀谁?”     道士摇头:“我闭上眼睛只能看到他拎刀欲杀,而那人如在云雾之中,恕在下法力不够,看不真切。”     虞丰年说:“既然如此,我要如何阻止他?”     道士又摇头:“我给他算卦,只能看出他的往事今生,却看不出你的喜怒祸福。”     旁边的一名勇士一阵鄙夷,又掏出二十两银子,往道童手里一砸:“老道,你就绕圈子吧,不就是想多赚钱吗?给你,算吧。”     老道像没听见一样,看都不看他一眼。     虞丰年微笑说道:“仙长不要跟下人一般见识,要不然你也给我看看,算上一卦。我本没有算卦的打算,只是觉得跟仙长有缘,望仙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多多指教,尤其看看我该如何能救那穿斗篷的英雄。”     道士面无表情,闭上眼睛轻轻唤道:“童儿,请失主抽一支签。”     旁边的道童抱过签盒,拿给虞丰年,虞丰年“哗啦哗啦”轻摇了两下,掉出一支来。道童弯腰捡起来,双手呈给老道:“师父,请您开天眼,问一问他的前程。”     老道搭眼瞄了一眼那支签,猛地睁圆了双眼,抬头打量虞丰年:“你?不可能不可能。童儿,把这支签放回去,请失主再摇一支签。”     虞丰年被他看得发毛:“仙长,您看出什么来了?”     老道不语,又闭上了眼睛。虞丰年无奈,接过签盒,多摇了几下,又蹦出一支签子。(未完待续)           第291章 逆天一卦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道童捡起来,再次捧在老道的面前,老道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打蒲团上一下子蹦了起来,围着虞丰年转了三圈,连说了二十多句“不可能”。     虞丰年和两名随行的勇士无不惊骇:这老道疯了?莫不是在故弄玄虚?“仙长,你看出什么来了,为何如此恐慌?”     道长转过身去,掐着手指反复掐算,越算脸色越晦暗。本来瘦脸就黑,现在更蒙上一层土灰。     虞丰年再三追问,老道重新把签子放回签筒,双手捧给虞丰年:“摇!再摇。”     虞丰年无奈,双手抱着签筒哗啦哗啦这通摇,足足摇了二三十下,跳出一支竹签。老道扑上去捡在手里却不敢看,闭着眼睛,双手合十,“无量天尊”念叨许久,终于张开双手,看了一眼,“扑通”坐在地上,竹签也掉在地上。     虞丰年捡起竹签看了看,上面写了六个字“乾为天,上上签”。     虞丰年不懂,“仙长,这卦签之上明明写着‘上上签’,你却为何这般反应?难不成你……”虞丰年本来想说,“难不成你故弄玄虚,要骗我的钱吗?”话到嘴边,下半句咽了回去。     老道不语,在地上画八卦,又在八卦旁边写写画画,也不知道写些什么、画些什么。     两个随从实在看不下去了,吼道:“老道,你别卖关子,演得太假,说吧,想要多少钱,我们东家都会给你。”     小道童反斥道:“闭上你的嘴。你当我师父缺钱吗?”     虞丰年也拍拍那勇士的肩膀,示意他静观其变。     虞丰年蹲下来。小声问老道:“仙长,我只是个商人,你吓到我了,请仙长指点迷津。为何上上签你却一脸惊慌?上上签不该祝贺我吗?”     许久,老道慢慢站起来。后退三步,然后竟然恭恭敬敬跪下来,给虞丰年磕了三个头。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虞丰年伸手相搀,把老道扶起来。老道起身长叹一声:“天意如此,天意如此。施主。我且问你,你可是姓虞,打泉州来?”     “这能看得出来?仙长可真是神人!”     “既然你姓虞,那就没有错了。施主,请您快走。我不要你的卦金!”老道把道童手里的银子要过来,还给虞丰年。     虞丰年哪里肯收:“仙长,我再给你多一倍的钱,你得把话说明白。”     道长摇头:“此事事关重大,恕小道不能妄言。”     老道说着,招手唤小道童:“通知门外众人,今日起闭馆三个月,若要算卦三个月以后再来。”     道童不敢多问。出门应付众人,门外吵吵嚷嚷乱成一团。老道不理会虞丰年等人,拂尘一摆就要抢出门去。     一名勇士连忙拉住:“嘿。老道,可没这么算卦的,要钱给钱,要什么给什么,没见过抽了签不给算卦的。”     老道连挣了几下没能挣脱。     虞丰年笑道:“仙长,我的胃口完全被你吊起来。你不能放我的鸽子,丑话说在前面。今天要不说个明白,你可走不了。这竹签上写的什么意思。有什么预兆?”     老道面如死灰,只好接过竹签说:“你一共抽出三根竹签。我算定你大富大贵,第一次会抽出一根上上签,可是没有,你只抽出一根中上签,‘天山遁’,主浓云蔽日,卦辞曰:‘上乾下艮,天下有山,山高天退,阴长阳消,小人得势,君子退隐,明哲保身,伺机救天下’。卦象曰:浓云遮日不见明,劝君且莫出远行,婚姻求财皆不利,提防口舌到门庭。”     “仙长,我听不懂,你能不能解释解释。”     “你不需要懂,只要明白,这一卦不符常理。所以我又让你抽出第二支签,如果你第二支签是中上签或者中下签,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可你第二支签却是上上签——天风姤,主‘他乡遇友’。卦释:上乾下巽,天下有风,吹遍大地,阴阳交合,万物茂盛。卦象曰:龙困边陲志难伸,壮志难酬到如今,时来只因逢知友,龙榻对面欢谈心。”     虞丰年依然听了个似懂非懂。“仙长,我还是听不懂。”     老道说:“你还是不需要懂,只要记住,这一卦更加不该出现。最可怕的是第三卦。”     “可是第三卦还是上上签。”     “不错,可是这个上上签比那个上上签还要好。这支签为‘乾为天’卦,主‘困龙得水’。卦释:上乾下乾,乾象征天,比喻龙,故有困龙得水之象。困龙得水者,乃是一条蛟龙,久困渊中不得舒展,忽然天降大雨,得雷鸣而起,任意飞腾。卦象曰:‘困龙得水好运交,不由喜气上眉梢,一切谋望皆如意,往后时运渐渐高。’”     虞丰年手下的勇士实在听不下去了:“老道,你能不能说人话,什么这卦那卦?”     老道瞪了他一眼,对虞丰年说:“这么说吧,你三卦算下来,未来三十年步步升腾,主飞龙在天。谁曾算过这样的卦?柴世宗!昔日柴世宗柴荣推车贩伞,久不遇时,曾占此卦,后来果有郭威绝嗣,将位让于给他,身居大位。就如困龙得水之象。”     勇士一喜:“你的意思我们东家还有当皇帝的命?”     “要看施主的造化。”     虞丰年大笑:“仙长你可折杀了我,莫不是要官府抄我的家灭我的门吗?”     老道紧闭双眼,轻轻吟颂道:“蛟龙久困浅渊中,一日飞腾起半空,往来飞腾能变化,从今有祸不成凶。”     虞丰年仔细琢磨这四句话的意思,稍一愣神,老道夺门而出,带着小老道急匆匆走了,连卦馆的门也没锁。     两名勇士想去追赶,被虞丰年叫住:“别追了,一派胡言,不听也罢。”     一名勇士说:“头儿,要我们看,这老道不像说谎,你瞧他,吓得不成样子,好像说漏了天机一样。”     另一名勇士也说:“是啊,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想要钱,可是后来把钱又退给了咱们。难道头儿你真的是飞龙在天,有天子之相?”     “去!不要胡说,此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跟其他十六个人只字都不要提。”     “是,头儿!我们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继续赶路,去追那个穿斗篷的人。”(未完待续)           第292章 反常(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在婺州算卦的事情要两名勇士保密。     那么说虞丰年信不信道士所说?信!开始不信,后来被人一语道破姓氏和来历,心中也咯噔了一下。     尤其老道吟诵的那四句偈语:“蛟龙久困浅渊中,一日飞腾起半空,往来飞腾能变化,从今有祸不成凶”,什么意思?不就是说自己久在外地,不在临安,有朝一日到了京城必将搅得风起云涌吗?     虞丰年把这件事情牢记心中,带领十八勇士继续往北赶路。     这一天傍晚来到严州,距离临安很近了。     虞丰年等人找了客栈歇马投宿,让勇士们守在客栈之中,他带了编号“零零一”和“零一八”两名勇士到街上走走逛逛。     为了方便管理,虞丰年手下的十八名勇士内部不记姓名,只有数字编号。虞丰年本人是“零零零”,其余是“零零一”到“零一八”。虞丰年自任队长,“零零一”任副队长。     严州与婺州更有不同,虽不是临安,也算天子脚下,本该更加繁华,可是,虞丰年三人走在街上就发现,严州城中各种萧瑟,大街上的官兵一队接着一队,如同战争将至。     街上百姓不多,小商小贩也都早早地收了摊。找几个人一问,都说要打仗,可谁也说不清要跟谁打仗。虞丰年让一名勇士到严州衙门口侧面打听一番,回来禀报说,不是严州打仗,是临安下令戒严,据说临安可能要兵变。     虞丰年大吃一惊:兵变?谁兵变?为何兵变?难道是秦桧?     虞丰年放心不下。告诉勇士“零零一”,速回客栈,带领“零零二”到“灵一零”火速赶奔临安,分头刺探情况,及时来报。     “零零一”不敢怠慢。回去准备了。     虞丰年心中有事,带着“零一八”也赶回客栈。     该着有事,回去的时候走了另外一条路,路过一座古庙,庙墙残破,里面前后两进大殿也残破不堪。     两人突然听到庙里有女子声嘶力竭的求救声和一群男人的淫|笑之声。     “救命啊。你们放了我吧,我还有两岁的孩子等我回家……”     “放,我们当然放你,只要你跟我玩两天……”     “放开我,放开我!”     虞丰年大惊。“听到了吗?有人调戏妇女。”     “零一八”说:“听到了,管不管?”     “还有不管的道理?快去看看!”     两个人翻身上墙,跳进去直奔大殿,到了窗外往里一看,五个恶棍一主四仆正在调戏一名女子。那女子看上去二十多岁,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被逼在墙角,瑟瑟发抖。“大爷。你们放了我吧,我家里还有两岁的孩子等我,放了我吧。求你们……”     那主子嘿嘿直乐:“妞啊,哥希望你也给我生个孩子,哥想疼你呢,来吧……”那家伙扑住女子就要撕扯他的衣服,有两个家奴上去一人拽住女子的一条腿,女子拼死挣扎。怎么能抵抗三名大汉,眼看着女子就要被他们侮辱。     窗外。虞丰年和“零一八”看到眼里,怒在心头。“零一八”轻轻抽出暗藏的宝剑。“老大,我去弄死他们。”     刚要大叫一声破窗而入,虞丰年一把拉住,冲里面努努嘴。“零一八”一看,吃了一惊,这才发现大殿之中还躲着一个人。     大殿之中矗立着许多佛像,什么佛祖观音金刚罗汉。在正中间的佛祖后面站着一个穿黑斗篷的人,从窗外正好能看到他。只见他眉头紧皱,一脸嫌恶地瞅着五个恶棍,狠狠几狠,硬生生忍住,没有出手救那女子。     “零一八”低声说:“是那个黑斗篷?”     “没错!可是他在里面为何见死不救?待我逼他救人。”     虞丰年从地上摸出一个石块,往里一弹,“啪嗒”,正打在佛祖身上,五个恶棍听到动静,吃了一惊,扭头却看到“黑斗篷”,“少爷,有人,你是什么人?”     他一嚷嚷,那少爷主子一愣,女子趁机逃出魔掌,直奔黑斗篷:“大爷救命,大爷救命。”     那“黑斗篷”再也躲不住了,只得现身。     恶少和两个家奴气儿不打一处来:“嘿,你是什么人,敢坏老子的好事?”     “黑斗篷”也不说话,拉起女子就走。     恶少和恶奴大怒,又拦在面前:“嘿,找死你?知道本大爷是谁吗?松手!”恶少伸手去抢,黑斗篷拉着女子连连后退,怒道:“我无心管你们的闲事,也不想与你们为仇,请你们放了这位女子和在下,在下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哟嗬,你他妈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想得倒美,老子的女人没了,想英雄救美,你也不称量称量自己的斤两。给我打!”     恶少一声令下,四个恶奴像恶狗一样扑向黑斗篷和那女子。黑斗篷身法迅捷,一拽女子,两个人跳到一边,四个恶奴扑了个空。     “还躲?看你往哪儿躲?”四个恶奴调头围堵。“黑斗篷”拉着女子四处闪避。     虞丰年和“零一八”在窗外越看越糊涂,怪了,凭黑斗篷的身法,要杀这几个人应该轻而易举,为何不出手,却一位四处躲避呢,真是看不懂!     “零一八”低声问虞丰年:“老大,黑斗篷是个窝囊废,不如我进去杀个痛快。”     “不要急!”     虞丰年有意看看黑斗篷的真功夫,又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瞄准了弹射而出,正打在黑斗篷的腿肚子上,“啪嗒”,“哎哟”,黑斗篷未加提防,站立不稳,摔在地上。     四个恶奴手疾眼快,两人扑在黑斗篷的身上,两人拽住女子,硬抢了过来。黑斗篷大怒,一个“狮子摆头”,身子一晃,两个恶奴被推射出去,摔在地上。     黑斗篷大怒:“你们不要逼我动手,快放了那女子,我不想与你们为敌!”     那恶少呲牙狂笑:“逼你动手你还能怎么样?”     “我不想伤人,你们不要惹我,我要杀你们易如反掌!”     “杀我?哈哈哈……你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严州知州,我要少一根汗毛,卸你一条腿!”(未完待续)           第293章 反常(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黑斗篷的行为有些反常,面对这五个恶少,语气中竟然三分央求:“那你们说,如何能饶过她?”     恶少大笑:“怎么,怕了?你个怂货,没那本事就别揽闲事,要我饶了她可以,趴地上给我磕一个头,瞧见没,从老子胯下钻过去……”     恶少岔开一两腿:“钻吧。”     “你?”     “怎么?不钻?不钻你就走不了,这娘们儿老子要定了!”     窗外的虞丰年和“零一八”早都气炸了肺,心说怎么回事,这黑斗篷难道是个怕官的人?男儿膝下有黄金,钻裆是多大的耻辱!再说了,怎么能跟恶少讲理?刀剑一挥,杀了他们算了!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黑斗篷骑虎难下,既不想得罪这帮人,又不能见死不救!     众恶奴叫嚣着:“钻啊,快钻!不钻的话,我们少爷不但要了这小娘们,你的命也得留下。敢跟我们斗,你也不打听打听,谁敢跟我们爷们斗,别说你一个闯江湖的,朝中的大臣又如何?我们老爷背后是当今的秦丞相……”     “什么,秦桧?”不听这个还好,一听这个,黑斗篷面色陡变,一脸杀气!“你说什么?你们都是秦桧的人!”     “怕了?不错,我们老爷是秦丞相夫人的表弟,怕了吧,钻吧。”     “哈哈哈……”黑斗篷仰天大笑,“我本不想管你们的闲事,没想到你们竟然是老贼秦桧的手下,你们的死期到了!”     “嘿,小子。你敢骂秦丞相,给我打……”恶少一声令下,众家奴猛扑黑斗篷,万没想到,黑斗篷突然翻脸。一转身,手上已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举剑在手,左削右砍,三招两式,四个恶奴都被砍翻在地。死于非命。     恶少大惊,情急之下,挟持了那女子:“不要过来,要不然我……”话未说完,眼前人影一晃。只觉得一凉,黑斗篷手里的长剑已扫断他的咽喉,手法干净利索,杀四个人,如此简单。     剧情逆转太快,虞丰年和“零一八”吃惊不小,刚才还瞻前顾后,恶少家奴一提秦桧。就像点了炮仗,看来他是秦桧的仇人,可为什么刚才那般表现?     “黑斗篷”杀了恶少。转身对女子说:“姑娘,天黑了,你快走吧,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有事要赶去临安,不能在此多多耽搁。”     女子哭着给“黑斗篷”磕了三个头。跑出门去,消失在夜幕之中。虞丰年和“零一八”闪在一边没有被女子发现。     女子走后。“黑斗篷”把死尸摞在一起,到院子里抱了许多柴火。要把死尸连同寺庙一起烧了。     刚要点火,庙门外一阵大乱,来了许多官兵,足有五六十人,押着刚才逃跑的女子,女子脸上青肿,昏昏沉沉,看来被打得不轻。     “是不是这儿?进去找找,看看衙内在不在?”     官兵吵吵嚷嚷闯进院子,大殿中的“黑斗篷”叫苦不迭,“糟糕糟糕,怕什么来什么?”顾不上点火,飞身跳到佛龛后面,躲藏了起来。     刚刚藏好,大殿的门被官兵一脚踹开,一眼瞅见殿中的死尸,“呀,不好了,衙内被人杀了。”     为首的官兵跑来一看,正是要找的人,顿时额头直冒冷汗:“坏了,衙内一死,咱们谁他妈也活不了。”又一摸尸身,还没有凉透,“弟兄们,衙内刚死不久,凶手一定还在附近,给我搜,见到凶手,格杀无论。”     躲在佛龛背后的黑斗篷握紧了剑把,深吸一口气:“官兵太多,要想全身而退,怕是不可能了?难道我命中注定无法做成那件事?罢罢罢,今天就今天,莫不如先在此大开杀戒,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正要仗剑杀出,听外面厮杀震天,叮咣五四,惨叫连连。“黑斗篷”大惊,仗剑跳到大殿之中,却见一主一仆,两个商人打扮的年轻人正跟官兵厮杀。     两个人的招数奇特,杀招频出,高个的主子左手一把黑光凛凛的匕首,右手一把软剑,挨着死、碰到亡,招招毙命。矮个的仆人手使一把斜山断头刀,刀宽背厚忍飞薄,一出手干净利索,转眼间,一二十人死于利刃之下。     黑斗篷一阵惊喜,顾不上许多,挺宝剑直取官兵。     三个人都是杀人的祖宗,官兵可倒了血霉,片刻工夫,只剩下五六个人,为首的官兵打着打着,转身一看,只剩下这几个人,顿时吓得腿肚子转筋,顾不上许多,抽身要走,蹿出殿门,没跑出五步,黑斗篷甩手掷出利剑,正中后心。     官兵身子回转,想看看死在谁的手里,黑斗篷飞身赶到,抓住剑把,拔出宝剑,官兵惨叫一声,死尸张倒。     黑斗篷握剑回身,见身后只剩下那主仆二人,其余人等全被杀死,正在死尸身上擦拭兵刃上的血迹。     那商人打扮的主仆二人正是仗义出手的虞丰年和“零一八”。这一仗杀得可真是痛快。     “零一八”到旁边夫妻瘫软在地的女子,好好安慰一番,又给了她五十两银子,让他赶快逃走。     这边虞丰年则面带笑容来到“黑斗篷”的近前,抱拳拱手:“这位仁兄,好身手,在下虞丰年想交你这个朋友。”     “虞丰年?你是泉州知府虞丰年?”“黑斗篷”头上戴的斗笠不取下来,反而往下压了压,盖住了半拉脸。     初次见面,虞丰年也不好责怪,颔首道:“不错,在下正是虞丰年。”     “多谢虞大人救命之恩。”“黑斗篷”抱拳还礼,却不报自己的姓名,“久闻虞大人大名,如雷贯耳,只可惜相见太晚,聚日无多,在下有事在身,若有来生,再抱大恩。告辞!”     又相见恨晚,又急着告辞,还说什么来生报恩,“黑斗篷”又让虞丰年看不懂了。     “等等……兄台,你为何……”话没有问完,“黑斗篷”深鞠一躬,转身便走。     “兄台,虞某想跟你交个朋友,能否赏下名字?”     “死人的名字不记也罢。”     虞丰年和“零一八”追出很远:“兄台,你要去做什么,也许我们能帮你?”     “多谢,不用!”声音已经在数十丈开外。(未完待续)           第294章 乱临安(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可真是个奇人!     虞丰年暗暗惋惜,又琢磨不透:他要去做什么必死之事呢?     “零一八”很是生气:“老大,此人可真是不通人情,我们替他解围,救他一命,竟然连个名字也不说,再忙还差多说一句话吗?赶去投胎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虞丰年拍拍他的肩膀:“只怕他要做的是舍生取义的大事,对我这朝廷官员的身份又心存忌惮,所以敬而远之吧。”     “零一八”似懂非懂。虞丰年说:“你想想,刚才他对那五个恶棍,本来可以一招毙命,却为何一再忍让?要不是我用石子逼他现身,他都不愿意救那女子,这都是为何?”     “为何?”     “我所料不错的话,他不想惹事,唯恐因小失大。”     “那么老大,依你看,他要去做什么大事?”     虞丰年摇头:“这个我暂时还没有猜到,总之愿他一路好运,事事平安吧。”     虞丰年和“零一八”把官兵和恶少的尸体抬进大殿之中,一把火点了,连大殿带尸体烧了个干干净净,然后绕道赶回客栈休息。     第二天,严州境内乱成一团,官兵严密巡查,捉拿杀人犯,可是既没有目击证人,也不知道凶犯的相貌,虞丰年带着一干勇士顺利混出严州城,取道临安。     转天傍晚,虞丰年等人来到临安城外。     天空还晚霞满天,城门口却敲响关门锣:“嘡嘡嘡,嘡嘡嘡……”“要关城门了,进出城门从速!”连喊了三遍。     虞丰年一愣:“怎么回事?如何关门这么早?”三年前离开临安的时候。关城门要比现在晚至少一个时辰。     虞丰年问城门小吏:“这位老爷,我是三年前离开临安经商,想跟您扫听扫听,现在关城门为何这么早?以前都要晚一个多时辰。”     城门官斜着眼睛瞪了他一眼:“怎么?官府的事情你要管吗?去去去,懒得理你……”     把虞丰年给撵到了一边。虞丰年心里这个气,真他娘狗眼看人低,有心惩罚他,又怕因小失大。这趟来临安要探查临安的状况,还是隐忍一些好。     可他手下的勇士可受不了这窝囊气,“零一八”跟着虞丰年最多。脾气也最火爆,虞丰年之所以处处带着他,就是方便管他,不要他胡来。     “零一八”最佩服虞丰年,心中认定了。虞丰年的事情就是他的事,谁敢跟虞丰年呲牙,那就是跟他“零一八”过不去。他越看城门官越不顺眼,劈手揪住了城门官的衣领子:“王八蛋,你找死吗?敢对我们东家不敬?”     城门官官不大,可从来都是最横的主:“嘿,小子,吃生米的?老子是官府的人。你要找死吗?兄弟们,给这小子松松皮子……”     虞丰年一见,连忙拉开。训斥“零一八”:“怎么回事你?脑子又不好使了?滚!”     又给程门官赔不是:“对不起老爷,我这兄弟脑子有点毛病,有点愣,不要见怪,不要见怪。”摸出五两银子悄悄塞在城门官的手里。城门官这才哼了一声消了气。     虞丰年带人走了,城门官托托那五两银子。摸着下巴凝望着虞丰年的背影:“这帮人干什么的?穿着打扮像生意人,可腰里鼓鼓囊囊。都像带着家伙,难道……嘿嘿。上面可说了,凡是行迹可疑者,举报有赏,干脆老子到衙门报官,万一从他们身上查出点儿问题,就可以弄几两银子花花。就算是正经商人,他们有的是钱,也多少能敲点银子用用!老子最近手气太背,净输钱了!”     那城门官不是个好东西,打定主意,跑到官府举报去了。     虞丰年对此毫不知情,只是责怪“零一八”要改一改脾气,尤其这趟来临安,一切隐忍为先,只有摸清临安的情况才算大功告成。     ……     虞丰年进城以后,就觉得临安城的气氛异常,三年前多么繁华,现在大街小巷冷冷清清,行人稀少,店铺关门。手下的勇士们都没有来过临安,问虞丰年:“老大,天子脚下,皇城临安,何以如此萧条?比我们泉州可差远了?”     虞丰年摇头:“以前不是这个样子,三年前的临安店铺夜里都不关张,不知道现在何以变成了这个样子,怕是真的出了事,你们留意‘零零一’他们留下的暗记,好及时跟他们会合。”     正说着,有人瞅见一棵大树上刀划的一个叉,指给虞丰年看,虞丰年心领神会,带着众人径直来到一处客栈。刚到门口,里面“零零一”接出来:“东家,您才来?伙计们等了你许久了,快进来吧。”把虞丰年他们让进客栈之中。     房间里已经摆满了酒菜,众人边吃边聊。     虞丰年就问:“临安可曾发生了什么大事?有哪些反常的事情?”     “零零一”回道:“老大,我和弟兄们日夜兼程,一大早就进了临安,到这一看,完全不像个天子皇城,细一打听,临安可能真的出了大事,有些细节可以佐证。”     “你具体说说。”     “我们听说,最近半个月,周边驻军都调至临安,现在临安的驻军已经多达二十万。我们还听说,官家已经两个月没有上过早朝了,皇宫外面戒备森严。与皇宫中相比,秦桧府上车马盈门,文武群臣日日到访,所以,我们推测,秦桧可能正在密谋作乱。”     “密谋作乱?”尽管心中早有准备,可切实听在耳边依然不免脑袋发胀。历史上,秦桧虽然权势熏天,可从来没有真的造反,难道随着自己的到来,随着自己在泉州搬倒他的亲生儿子,激怒了秦桧,逼他狗急跳墙谋反作乱吗?     “对了,大人,还有一件事情,据说秦桧假传圣旨,调检校少师、利州路安抚使吴璘入朝述职,吴少师正在前来临安的路上,七日内便能赶到。”     “不好!”虞丰年一听就不对劲。“吴少师来京带了多少人马?”     “不清楚,据说只带了二十名随从!”     “坏了!”     “怎么老大?您想到了什么?”     “秦桧要对吴璘下手,夺取川陕兵马!看来这老小子真的要作乱谋反了。”(未完待续)           第295章 乱临安(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吴璘是谁?     校少师、利州路安抚使,统辖阶州、成州、西和州、凤州、文州、龙州、兴州等七州,拿现在的话说,相当于川陕兵马总司令,在川陕一带统兵多年,把守西北和西南大门,是大宋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保家卫国、忠心耿耿。     虽然没有岳飞韩世忠名头那么响,吴璘对于大宋朝的重要性不亚于他们二位。没有重要事由,赵构不可能调他入京的。     虞丰年确信,必是秦桧调他来朝,到泉州调自己来临安的也一定是秦桧的勾当。     看来,老贼真的要谋反作乱了!     “老大,怎么办?”“要我看,夜入丞相府,暗下杀手,送老贼见阎王……”     十八勇士七嘴八舌,争论不休。正没主意,门外“啪嗒”一声,有夜行人。虞丰年一惊,“扑”一声把蜡烛吹灭。     这帮人久经训练,各找隐秘地方藏身。     只听“争”地一声,一支飞镖从窗户射入,插进柱子中。两名勇士扔了一把椅子出去,随后飞身跳出:“什么人?”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一晃身子翻过墙头,等两人跳上墙头,那黑影已经逃之夭夭,不知所踪。     回到房间,虞丰年已重新掌起灯火。摘下匕首,上面插了一张折叠的纸条,拆开来,上面写着一句话:“官兵将至,速速躲避。”     “有人暗中帮助咱们。兄弟们,撤。”     虞丰年一声令下,吹灭蜡烛,从后门逃出客栈。躲在暗处静静观瞧。     果不其然,片刻之工,两三百马步军兵赶到,包围了客栈。不由分说,冲了进去:“给我搜!”     店老板不知情由。慌忙出来招呼:“老爷,这……这是怎么了?”     “去你妈的,你敢窝藏国家反叛。我来问你,有没有十几个生意人住在你的店里?”     “有有,在后院,我带你们……”     “滚开。弟兄们,给我抓人!”     官兵疯狗一样扑进虞丰年所住的院子,一看房门大开,人去房空,摸摸油灯罩子。还是热的。“没走多远,给我追,一定要把他们抓回来。”     等他们走了,虞丰年暗暗吃惊:“他妈的怎么回事?怎么刚到临安就被官兵盯上了?难道咱们被跟踪了?”     他哪里想到,是那个城门官为了得到赏银举报了他们。     又让人想不通的是:“是谁给咱们暗中送信?难不成到了临安,被不同的人盯上了?”     十几个人不敢再回这间客栈住,让他们分成六个小组,分别到不同的客栈打尖住店。     安排就绪。虞丰年彻底不放心了,没想到现在的临安这么乱套。     他独自一人起身,趁着夜色赶奔虞府。如果秦桧真的有所行动。恐怕自己家早已被老贼查封了。     远远望去,虞府一片漆黑,跟以前真是完全两个样子。离开临安的时候,虞府门前多么热闹,家人丫鬟进进出出,朝中文武来来往往。可现在黑灯瞎火,屁人没有一个。刘飞燕的父亲、老岳父刘七本来住在府里。也不知道现在生死如何?     虞丰年刚要走近府门,后面跟上两个人来。虞丰年一惊,难道自己家被秦桧手下的打手监视了?     他装作整理鞋子蹲了下来,偷眼观看,那两人也停了下来,靠在墙边暗影之中。     没错了,肯定是暗探。虞丰年站起身子,若无其事,扬长而去。那俩人没有跟上来。     虞丰年不甘心,绕了个圈子又绕到后门,左右看看,确认没人,翻墙而入。     虞府院子很大,四五十间房屋,从后院往前走,走着走着,看仓库方向点着一点微光。     “还有人?”仓库平日里存放一些生活杂物,并不住人。虞丰年感到奇怪,悄悄摸过去,到了门外听着,里面有隐隐的叹气之声,声音很熟,是老岳父刘七。     老岳父怎么住在了这里?他轻轻敲了敲门,推门而入,刘七一惊:“你是什么人。”     “嘘!是我。”     “你是谁?”虞丰年化了妆,刘七没认出来。     “岳父大人,我是虞丰年,你仔细看看。”     “啊?”刘七端详半天,总算认出来了。“孩子,你怎么回来了?燕儿呢?”     “就我一个人回来的,听说临安出了事,一个人回来看看。老人家你放心,燕儿还在泉州,还生下一个女儿。”     老头儿老泪纵横:“那就好,那就好,孩子,你也别留在临安了,赶快返回泉州。”     “为什么?”     “别问了,你快走吧,咱们家成了虎狼之地,留下来死路一条。”     “什么意思,到底出了什么事?”     “现在说两个月前,突然来了一两百人,把咱们家包给占了,把家里看家护院的侍卫打死的打死,打伤的打伤,丫鬟家人全都撵走,只留下厨房里几个人伺候他们吃喝。我跟他们理论,被他们打得吐血,扔在这仓库里自生自灭,多亏了厨房里的几个用人悄悄给我送饭养着。”     “他们是什么人?”     “我也说不清,听说是秦桧派来的,个个武功高强,十分蛮横,占了咱们家以后,其余的人走了,留下二十多个人守着,凡是有人前来走动,或者与你有交情的人前来看望我们,想帮咱们一把,一进院子都被扣押起来严刑拷打,前前后后抓起来一二十人,到头来非死即残,被害的都是好人。这些人不走,就是要把与咱们家交好的朋友一网打尽。还听人说,他们还等着你回来捉拿你。”     “郡王爷呢?他没来关照咱们家?不是已经做了太子?”     “可别说郡王爷了。孩子你不知道,那些恶人平日里喝酒,我听过一耳朵,他们说秦桧已经派人包围了皇宫,别说郡王,就连圣上也被软禁了。”     虞丰年惊出一身冷汗:“怪不得临安城人心惶惶,果然是老贼秦桧对皇上下了手!岳父大人,那些人住在什么地方?”     “住在你原来住的地方。”     “我去看看。”     “别!”老头一把拉住虞丰年,“你一个人可别乱来,那帮人极难对付,听我的话,你快回泉州,永远别回来了,现在的临安名义上是赵宋的天下,实际上真正掌权的姓秦不姓赵。”(未完待续)           第296章 乱临安(3)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老人家,我怎么能走,要走的话,留你一个人可怎么活?你放心,我一定把你救出去。”     “孩子,我老命一条不值钱,再说了,他们以前没杀我,以后也不会管我,你快走吧,有机会就搬兵来救驾,没有机会你们就待在泉州别回来,只要燕儿过得好好的,老汉我也就放心了……”     俩人正在谈话,门外说话声响,虞丰年扒着窗户往外一看,由远及近,来了两个人,挑着灯笼。     一个就跟另一个说:“我记得仓库里边有,过去找找。”     也不知道要找什么东西,俩人奔仓库这边来了。刘七大惊:“孩子,坏了,是那些恶人,你快些走,被他们发现你就活不了了。”     虞丰年有心拽出兵刃把两个人解决掉,又怕打草惊蛇、因小失大,低声说道:“岳父大人,你好好活着,我一定会来救你。”     虞丰年从后窗户跳出去,躲在窗根底下。刚出去,那两个人推门进了屋。“老家伙,刚才你跟谁说话?”     刘七哪敢说?“没有啊,就老汉我一个人。”     “是吗?老子耳朵尖着呢,明明听到有声音。”     “唉,要是有人陪老汉说话就好了,你们把我关在这里,我一个人要吃没吃,要穿没穿,你们不让我出去,还不如把我杀了。”老头儿说着,扭头冲墙不看他们。     两人阴冷一笑:“老家伙,你以为老子想留着你,依着老子早把你弄死了,我们头儿留着你有用。将来拿你当饵钓你女儿女婿,早晚有杀你的那一天,等着吧,哈哈哈……”     俩人奚落一番,在仓库里翻来覆去。找了一捆麻绳出了门。     虞丰年听得真真切切,老丈人说的不错,人家早已设好了陷阱等着自己上钩,不能硬来,有仗不怕算,回头再来找他们算账。     虞丰年打定主意。悄悄离开虞府。     钟鼓楼鼓打二更,虞丰年回客栈路过普安郡王府,见门前虽然有人把守,但凋敝不堪,挂的两盏灯笼。一只亮着,一只灭的,像是个“独眼龙”,把守的门人都是生面孔。     想起老丈人的话,不禁感慨万千,赵构都被秦桧软禁,恐怕赵昚的日子更不好过,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住在郡王府还是住在皇宫中。     自己在泉州收到的圣旨。说赵昚已被晋封为太子,此时看来定是烟雾弹,是秦桧放出来的假消息。     虞丰不回客栈。绕到郡王府的东墙外,翻身上了墙,见郡王府之中也漆黑一片,揭起一块砖头,扔到院子里,没有狗叫。也没有兵丁把守。     飘身跳进去,从前走到后。又从后走到前,比自己的虞府还要冷清。没有一间房屋中亮着灯,没看到一个人影。铺满方砖的地面钻出了许多青草,透着无人问津的荒凉。     看来赵昚早已不住在普安郡王府了。也不知道跟着他的那些门客去了哪里?雷鸣雷大哥、史万年史大哥去了哪里?     虞丰年又从原路跳出来。此时已是三更半夜,要是再折腾下去,今天晚上就睡不成觉了。     虞丰年返回客栈,沉沉入睡。     第二天撒出人去,继续打探情报。他自己乔装打扮一番,先去雷鸣的家中看了看,见大门落锁已经生了锈,雷鸣和他的老母亲不知所踪。     又去找其他几个熟人,家家关门闭户,虞丰年越走心越沉,充满了挫败感:这感觉就是被人釜底抽薪算计了,损失了许多亲人和朋友。     算计他的那个人是当朝宰相秦桧。一个在历史上臭名昭著、奸恶狡诈、害人无数的混蛋。眼下他正在唱一出逆天的造反大戏,自己稍有疏忽,将成为他大戏的背景,稍有不慎就会被他碾压。     去秦桧府门前看看,希望能打探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取道秦桧府,好家伙,远远地就看府门前车马盈门,整座临安都萧条,只有这里繁华。文武百官,行商巨贾,他们手持拜帖,抬着礼物,聚在秦桧府的大门外像是等在高考考场外的家长一样,心焦的人站在外面,希望都在里面。     走在这里才明白,这座临安城果然姓秦不姓赵。用不了多久,恐怕就要改朝换代了。     虞丰年在人群中搜寻熟悉的身影,极少,很多生面孔。偶尔有认识的也都是秦桧的死党。     府门外还有许多巡逻的官兵,仗剑执刀的门客、打手,来回察看风吹草动。虞丰年刚站了一会儿,就有几个人注意到了他,一咬耳朵,两个人提着刀冲着虞丰年过来了。虞丰年不想惹事,闪身钻了胡同。     在想府门前没有收获,只剩下一个地方了——皇宫内院。不出所料的话,皇宫里一定水深火热。他们姓赵的可真是一群窝囊废,北宋被金国端了老窝,连皇帝带嫔妃都被抓去金国,两个皇帝坐井观天,受尽耻辱。     到了赵构这一代,偏安临安当个缩头皇帝也就不说了,竟然被秦桧挟持,以下犯上,以臣压君,毫无对策,被软禁在皇宫中,眼看着就要脱袍让位,早知道这样,自己就应该把泉州的兵马带来,剿灭秦桧,废了赵构,立赵昚为帝。甚至自己取而代之,保证能让华夏民族称霸全球。     现在想这些都没用,自己的军队都在泉州,远水不解近渴。眼下要想的是,如何能毁灭秦桧的阴谋,救临安于危难呢?也不知道皇帝身边到底还有几位可用之臣,有多少可调之兵?     要是能见到赵构或者赵昚就好了,干脆,去皇宫看看,要能见到皇帝和皇子,便能问个清楚,实在不行,从泉州、鄂州调兵勤王。     虞丰年打定主意,赶奔皇宫方向。     他想简单了,此时的皇宫不是说进就能进的。皇宫外三步双岗,五步双哨,巡逻的官兵侍卫一队接着一队,慢说是人,就是个苍蝇也飞不进去。     虞丰年装成百姓在皇宫外围转了多半天,半点机会也找不到。这可怎么办啊?进不去门,见不到人,不能全面把握敌情,这仗就没办法打。     白天不行,干脆晚上来吧,等夜深人静,侍卫放松警惕,我在伺机进宫。(未完待续)           第297章 乱临安(4)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到了晚上,虞丰年带了“零零一”和“零一八”出来,依然是老百姓的打扮。     三个人围着皇宫转了一圈,守卫森严,跟白天一样,泼水不进,铜墙铁壁一般。     实在找不到机会,虞丰年低声吩咐“零零一”和“零一八”,“要想偷偷入宫看来不大可能了,咱们只能剑走偏锋冒冒险。”     “头儿,你说怎么办,我们听你的。”     “好,这样,你们假装两个酒徒,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借机进宫。”     “这个简单,你放心吧。”     “零零一”和“零一八”都是极聪明的人,一点就透。两人绕到正门装醉,歪歪斜斜,吵吵闹闹,到最后拳脚相加,这边一乱,官兵警惕性很高,过来四个阻拦:“你们俩做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不给我滚!”     哪里想到,俩人竟然破口大骂:“你们算什么东西?老子的事情要你管?”     把官兵给气的,这俩小子找死,顺过红缨枪当棍,狠砸“零零一”和“零一八”:“撮鸟,找死,打死你。”砸了几次没砸到,被“零零一”把抓住枪杆子,往怀里一带,脚下一绊,摔了个狗啃屎,门牙摔掉了四个。     “哟嗬,来找事的!弟兄们,过来,给我打。”     又过来八个,围殴两人,可根本不是对手,十多个人被“零零一”和“零一八”打翻在地,乱成一团。     所有的官兵都围过来,“零零一”和“零一八”又打翻几个,拔腿就跑。官兵紧追不舍。虞丰年趁此机会,攀上高墙,跳进了皇宫。     临安皇宫大内分为外朝、内廷、东宫、学士院、宫后苑五个部分。     外朝居于南部和西部,内廷偏东北,东宫居东南。学士院靠北门,宫后苑在北部,大体成“前朝后寝”格局。     宫城四周有皇城包围,皇城的南门为丽正门,北门为和宁门,东部有东华门。西部有西华门。宫城有南北宫门与皇城南北门相对。     南宋皇宫大内共有三十座殿,三十三间堂,四斋,七楼,二十阁。以及一轩,六台,一观,九十亭,另外还刚建起来的太子东宫,尚未启用。     虞丰年进的就是丽正门,他拜会老太后进过皇宫多次,轻车熟路。一路避开光亮的地方,顺着墙根、花墙,躲着防守。一层一层绕过大庆殿、垂拱殿、延和殿、端诚殿,来到内朝。     内朝殿宇众多,皇帝寝殿有福宁殿、勤政殿。皇后寝殿为华殿、坤宁殿、慈元殿、仁明殿、受厘殿等。     虞丰年辨了辨方向,见皇帝居住的福宁殿灯火通明,悄悄摸过去,躲在柱子后面。见门前把守着八名守卫席地而坐,说说笑笑。     看他们在皇宫里如此放肆。就知道不是赵构的手下。看来赵构和赵昚真的被秦桧软禁了。     他们在不在房间里?我该怎么进去呢?     正在想对策,来了一个老太监。虞丰年认得,正是一直伺候赵构的老太监,姓王。     老太监左手提着灯笼,右手提着食盒走到了大殿门口。官兵连忙拦住:“停停停,老家伙你怎么又来了?”     “我能不来吗,以前官家处理公务喜欢这个点儿上吃些糕点,我得给送来。”     “你这老家伙服侍得倒很周到,可是现在不同以前,该受的罪他得受,你回去吧。”     “可别,咱家来都来了,就让我送进去吧,来来来,上面这一层是给你们的。”老太监打开食盒上层,把两碟糕点取出来递给官兵,官兵不客气接了过来。     老太监说,“咱家是当差的,您各位也是当差的,都要互相体谅。咱家打小跟着官家,我不替他着想谁替他着想,里面这爷儿俩以前是天子是皇子,可现在没了自由,还不如普通老百姓,挺可怜,你们就可怜可怜他们吧。”     “得得得!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检查检查,没事放你进去。”     官兵打开食盒,检查再三,确认里面没有夹带什么东西,放老太监进了门,临盖上食盒,又从下面抽搐两碟糕点。     虞丰年暗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赵构和赵昚难道被关在这里?”     不大一会儿,老太监拎着空食盒出了门,官兵又打开食盒检查一番,以防老太监夹带纸条或者“玉带诏”之类的东西。     确认食盒是空的,才放老太监离开。老太监拎着食盒背影落寞。     虞丰年悄悄跟上老太监,待到无人之处,虞丰年跳出来捂住了老太监的嘴:“王公公,别动!”     老太监吓坏了:“哎呀,你……你是何人?”     “你别问我,我来问你,福宁殿里住的是谁?”     “是官家和皇子。”     “哪个皇子?”     “二皇子普安郡王赵昚。英雄,你是什么人?为何夜入皇宫。”     虞丰年不回答,把他拉到一旁僻静之处才放了他。老太监上下打量虞丰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夜入皇宫,要做什么?”     虞丰年看老太监忠心耿耿,也没有隐瞒:“王公公,实不相瞒,我是泉州知府虞丰年,迫不得已入宫来见官家和皇子。”     “哎哟哟……”老太监一听热泪盈眶,拉住了他的手,“虞大人啊,你可来了,官家受了大罪啊。”     “不要哭,慢慢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两个月前,秦桧突然逼宫,逼官家让位,立大皇子赵璩为帝,官家不同意,他们救软禁了官家和二皇子,秦桧要做曹操啊!”     “竟有此事?”     “可不是吗?老贼野心勃勃,假传圣旨,调动兵马,撤换了禁军总管,五成兵马司也都换成了他的人,现在皇宫大内的守卫军也都是老贼的人,大宋变了天。虞大人,您来的正好,快救官家,晚了就来不及了。七天后,老贼就要强立赵璩为帝。”     老贼真是个混蛋,历史难道真的要改写了吗?“皇上的那些随从呢?我离开临安的时候给他留下了许多高手,领头的叫做秃熊,那秃熊人呢?”(未完待续)           第298章 乱临安(5)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老太监说:“秃熊被秦桧手下一个戴面具的高手打伤抓走,后来听说设法逃脱,生死不明。”     “能打伤秃熊,秦桧手下有这么厉害的高手?王公公,我想见见官家,你有没有办法?”     “难啊,咱家每天给官家送饭,他们都看得严严实实,食盒都要检查,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     “你仔细想想,他们什么时候换班?有没有疏忽的时候?”     “我想想啊……有。每天正当午时换班的时候,会有一点点的空隙,那个时候您可以进去,不过进去就出不来了。”     “没关系,我明天那个时间点进去,公公你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也先不要告诉官家和皇子。切记。”     “咱家知道了,虞大人你可千万小心。对了,明天中午你怎么进皇宫?”     虞丰年想了想说:“这样吧,你按我的身材给我准备一套太监的衣服,我明天化妆进宫。”     “好,你在这儿等着。”老太监去了,时间不大,带来一套太监衣服,交给虞丰年。     虞丰年谢过,抽身而走,趁人不备跳出皇宫,赶回客栈。     “零零一”和“零一八”已在客栈等候,把两边情况一沟通,虞丰年说,“明天中午,我要再进皇宫,去见皇上。”     “零一八”笑着说:“那正好,明天我们多去几个人,再把那些官兵揍一顿。”     第二天上午,虞丰年乔装打扮,把假胡子去了。穿上太监的衣服来到皇宫外。“零零一”和“零一八”又带了四名勇士也来了,晃到宫门外,“零一八”一指那些看守:“孙子,昨天敢撵我,老子报仇来了。”     有官兵认识他们的:“嘿。昨天那俩小子。又来了,他妈的找死,砍死他们。”不用动员,一帮官兵拉家伙全都冲了上去。虞丰年趁机又混入了皇宫之中。     这次跟昨天晚上不同,他穿着太监的衣服,不用回避众人。左拐右拐。又来到福宁殿外。门口依然把守着八名侍卫,或坐或蹲,嘻嘻哈哈,侃侃而谈。     快到交班换岗的时候,看守瞅瞅太阳。“兄弟们,走吧,该去吃饭了。那帮孙子该来接班了。”     “走走走。”众守卫走了。虞丰年趁这个机会,推开殿门,闪身进去,刚进去,另一拨守卫已来到殿门外。     虞丰年进了大殿,低着头往里走。大殿之中幔帐飘忽,幔帐里有说话的声音:“是谁?”     说话的正是赵昚。     虞丰年不说话,低着头。循着声音找去,赵昚又问道:“王公公吗?”     虞丰年还不说话,挑帘子进到里面,看到面前站着一双脚:“是我?”     “不是王公公,你是什么人?”     虞丰年抬头:“王爷,是我。不要大声说话。”     赵昚仔细打量虞丰年。脸上慢慢绽放了满脸惊愕:“你……大哥!真的是你吗?”     “嘘!”虞丰年急忙拉住他,“王爷。是我……”     赵昚本来就瘦,现在更瘦了。脸上的惊愕变成了惊喜:“你怎么来了?哎呀,可想死我了。”     虞丰年跪倒给赵昚磕头:“王爷,你受委屈了,官家呢?”     “父皇患病,下不来床,我带你去见他。”     虞丰年被领到龙榻边,龙榻幔帐撩着一半。赵昚跪倒磕头,低声说道:“父皇,虞丰年回来了。”     虞丰年跪倒在赵昚的身后:“微臣叩见陛下。”     就见躺在病床上的赵构激灵一下子坐了起来,病好了一半。“虞爱卿,我那虞爱卿现在何处?”     “臣在!臣救驾来吃,万岁受惊了!”虞丰年偷眼一看,赵构年龄不大,才三十多岁,头发白了一半,估摸着大部分都是这俩月愁白的。     赵构从床上下来,把虞丰年拉起来:“爱卿,你不是在泉州,怎么回来的?”     虞丰年也不隐瞒,就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如何收到圣旨,如何准备回临安,可是又觉得传旨之人诸多可疑,就留了个心眼,装病不出,待传旨官走了才起身悄悄回临安看皇上。以及到了京城如何深入皇宫,如何假冒太监前来见驾。     赵构拉住虞丰年的手说:“好啊,你做得对!圣旨不是我传的,是秦桧假传圣旨调你入京,意图陷害爱卿。他不仅诈你回临安,还给川陕大帅吴璘假穿圣旨,也让他回临安来,估摸着用不了几天就回来了,可怜老将军为我大宋江山抛头颅、洒热血,进了临安也得落入老贼之手,朕疼爱老将军却无能为力、爱莫能助……”     虞丰年安慰赵构:“圣上不要忧心,既然微臣回来,一定想办法救下吴大帅,剿灭叛贼秦桧,保陛下江山稳固。”     “如此甚好,爱卿真是朕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老贼意欲挟天子以令诸侯,逼朕退位,立皇儿赵璩为帝。赵璩虽然有野心,却没有帝能,纵然登基也要被秦桧把控,难成大事,爱卿若能剿灭秦桧,扶正大宋,朕一定重重加封你的官职。”     “微臣一定效犬马之劳,誓死保卫大宋江山稳固。陛下,这皇城内外,可还有信得过的将军,可还有能调得动的禁军?”     赵构长叹一声:“唉,都怪朕,当初听信谗言,信任秦桧,致使能征惯战的将军都下了兵权,到现在朕无将可用,无兵可调。仅有的一些亲信,也都被秦桧谋害,朕可依靠何人?”     虞丰年扭头问赵昚:“王爷,你可又信得过的将军?”     赵昚说:“父皇,虞大人,您可曾想过征召退归临下的老将军韩世忠、梁红玉?”     赵构说:“我早就想到此人,可老将军年事已高,而且手下一没有兵,二没有将,若要征召他对付秦桧,岂不是反而害了老将军?引得秦桧对他痛下杀手?”     虞丰年点头,心中暗想,是啊:赵构所讲不无道理,眼下形势,秦桧老贼只手遮天,手下雄兵二十万霸踞临安,如何对抗?纵然有忠臣良将,那也是以卵击石!这可怎么办才好?(未完待续)           第299章 乱临安(6)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问赵昚:“王爷,史万年、雷鸣他们呢?你府上的那些门客都去了哪里?”     赵昚长叹一声:“唉,都被秦桧抓的抓,杀的杀,史万年和雷鸣都被秦桧手下一个戴面具的高手打伤,不知所踪。”     我去他妈的,秦桧这招旗可真厉害,一网打尽啊。我要有泉州兵将在手能怕你秦桧?这可如何是好?谁能救驾!     虞丰年这心里猴急,可表面上不敢表现出来。为什么?因为三个人当中,虞丰年是主心骨,他要一说这事完蛋,赵构当时还得躺下。     就这赵构都早已没了信心,“爱卿啊,依你看,我们该如何自救?难不成任秦桧宰割吗?”     虞丰年安慰他:“圣上,秦桧只是一头纸老虎,别看他暂时小人得势,要我看不足为虑。陛下请想,秦桧虽然统管临安兵马,文武群臣也依附于他,实际上,都只是摄于他的淫威,表面服从而已,只要陛下您振臂一呼,必得群臣响应,剿灭秦桧易如反掌。圣上如果信得过在下,请圣上拟一纸血诏,我带着诏书,四处调兵,必能反戈一击,保大宋江山稳固。”     话是开心锁,信心比金子还要闪亮。     情况就是如此,一群人,一个人泼冷水,人人都跟着意志消沉,毫无斗志。反之,只要有一个人振臂一呼,就能给一群人注射一针强心剂,顿时斗志昂扬。     赵构精神也来了,赵昚眼睛也闪亮了。赵构当即让赵昚取来宣纸铺在桌子上,一狠心,咬破中指。写下一封血书,交给虞丰年,让虞丰年凭诏书征召兵马,讨伐叛贼秦桧,保卫大宋江山。     虞丰年收起诏书。藏在怀里,给赵构磕了一个头:“陛下放心,微臣宁可肝脑涂地,也将不辱使命。”     虞丰年起身,要想办法出福宁殿,刚走到门口。隔着门缝一看,该着有事,门外来了一群人,由远及近。     为首的不是别人,却是老贼秦桧。后面跟着一二十人,有文有武,三部六卿,众星捧月。     文武群臣的后面跟着一百多名官兵,长枪短刀,盔明甲亮。     虞丰年暗道不好,赵构更是吃惊非小,吓出了一身白毛汗。“不好了。秦桧来了,若把虞爱卿堵在屋里,一切都将前功尽弃。这可如何是好?”     虞丰年一推赵构:“陛下,去床上躺着。”     赵构如梦初醒,回到床上躺下来继续装病。虞丰年仰头瞅瞅房梁,房梁很高,又粗又大,可以栖身。于是助跑两步。一踩墙,借力一跃。飞身上了房梁。     刚在房梁上隐住身形,大殿的门被推开了。老贼秦桧让文武群臣守在大殿外面,带着二三十名打手、官兵来到大殿之中。     “哈哈哈哈,陛下身体可好,老臣前来看你来了。”     赵昚见到他,哼了一声,背过身去。     秦桧微微一笑:“老臣给郡王见礼。”     “哼,受不起啊。秦桧,你来做什?”     “郡王何出此言,老臣我无时无刻不挂念陛下,当然要看看看陛下,陛下他老人家身体安康否?”     “你不要惺惺作态,来见我父皇做什么,有话对我说,没事就滚,父皇正在午休。”     “郡王爷可真是没大没小,虽然你为君,我为臣,可老臣三朝元老,是看着你长起来的,难道你不该尊重老夫吗?”秦桧哼了一声,一把推开赵昚,径直来到龙榻边,瞅一眼躺在床上的赵构:     “圣上,老臣来看您来了……”     赵构翻了个身,面冲着墙继续睡。     秦桧一点都不生气,反倒哈哈大笑:“嗨哟,我说官家啊,您瞧您,以前咱们俩无话不谈,可最近您这脾气见长,再不像以前拿微臣当最亲近的朋友,老臣很是心寒。老臣今日前来,还是来跟您商量那件事情的,你坐起来咱们聊聊好不好?”     赵构依旧不理不睬。     秦桧嘿嘿一笑:“怎么?老臣说话你就一点不给面子吗?那对不住了!嗯……”     秦桧冲官兵一努嘴,背过身去。就见两名高大的官兵不由分说冲上前去,劈手把赵构揪起来,劈脸两巴掌,打得找过嘴角流血。     赵构也算是马上天子,被秦会如此羞辱,羞愤难当,浑身哆嗦。     赵昚大怒:“住手!老贼,你以下犯上、罪不容诛,要做曹操吗?我跟你拼了。”     挥拳向前,不想又冲过来两名官兵,不由分说,擒住赵昚,duangduang两拳掏在赵昚肚子上,打得赵昚跪在地上,佝偻着身子以头触地。     此情此景,虞丰年在房梁上看得清清楚楚。此时,秦桧就站在房梁下,虞丰年一跃而下,一拳就能把他打死,可他不能那么做,那样做的话,纵然弄死秦桧,自己也将被官兵分尸当场,命保不住,也救不了赵昚和赵构。     这种赔本的生意不能做。     虞丰年强忍一腔怒火,静观其变。     老贼秦桧冷冷一笑:“曹操?哼,曹操西拒西蜀匹夫刘备,南征吴越蛮子孙权,为大汉立下了陛下,有什么错?官家啊,这是何苦呢?你退位也是传位给你儿子赵璩,这天下还是你们老赵家的,有何不可?非要传位给赵昚吗?他穷兵黩武,整天唠叨着收复中原,要知道,临安的安泰和平得来不易,你非要葬送在赵昚的身上吗?我给你选的这赵璩有什么不好,有太祖遗风,有天子相……”     “呸,秦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算盘。你立赵璩,无非是要找个傀儡,寡人宁死也不会屈服你的淫威。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要不然,我一定征召兵马,灭了你的九族!”     秦桧长叹一声:“好良言男劝该死鬼。老赵,你还不知道吧,我都不想打击你。你要征召兵马,你能依靠谁?川西的吴璘?福建的虞丰年,还是顺昌的刘锜?     “不错,川西吴玠吴璘兄弟是两条好汉,可是吴玠早死了,我随便一道圣旨,吴璘吴老二就傻着脸前来临安述职,此时正在赶来临安的途中。不瞒你们,我已派人把守住必经之路上,只要吴璘一到,立刻将他绳捆索绑,砍了他的脑袋,他都不知道死在谁的手里,阎王爷那儿告状都不知道该告谁。而且我还告诉你,我已经派田师中带圣旨奔赴川西,接替吴璘的职位,用不了几日,川陕人马也尽属我有。”(未完待续)           第300章 乱临安(7)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秦桧侃侃而谈:“这第二个,福建虞丰年。提起他老夫就一肚子气,要不是他我还不想这么早对你们下手。这个王八蛋,我倒小瞧了他,三年之内不但杀死我儿泉州侯,斩了张英,还足足瞒了我两年。他要在临安恐怕还真能帮你们,只可惜,姓虞的病入膏肓,阎王爷那儿已经标名挂号,恐怕现在早已经呜呼哀哉了。     “还有谁?顺昌刘锜?他要来了老夫还真忌他三分,只可惜刘锜守在淮河岸边,日夜防范金兵入侵,怎么顾得上你?我为了不让他前来捣乱,给金国透了个信,说顺昌内乱,兵将不和,城中空虚,说不定金兵正准备开兵见仗!     “总之,老臣劝官家一句,倒不如把位子让给赵璩,你升级当个太上皇,过逍遥快活的日子何乐而不为?”     “呸!秦桧!你杀了我吧!我宁死也不会让位,只要我不让位,谁当皇帝都是大逆不道,史书如椽,骂名千载!”赵构越骂越不解恨,扑上去恨不得咬死秦桧,刚一动被官兵拳打脚踢。     堂堂一国之主被打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虞丰年看得清清楚楚,     秦桧也气愤之极:“好好好,你嘴硬,你以为你不让位我就没办法了吗?我不是来求你的,我是来通知你的,七天后,我就要在朝堂之上正式推赵璩为帝,我看他朝堂之上谁敢说半个不字!”     秦桧说完,带着人气呼呼地出了福宁殿,对站在外面的文武群臣说:“官家为百姓苍生计,愿意主动禅位。要我部署一切,七日后的四月初八,正式举行登基大典!”     文武群臣面面相觑,不知真假,也不敢说半个不字。跟着秦桧离开了皇宫。     他们一走,虞丰年从房梁上跳下来,扶起赵构坐在龙榻上。“陛下忍辱负重,微臣一定四处召集兵马将秦桧碎尸万段。”     “有劳爱卿,无论如何,一定在七天之内勤王护驾。否则大宋江山旁落,寡人我将无言面见列祖列宗。”     虞丰年磕头立誓,一定不辱使命。     虞丰年让赵昚在龙榻边大闹,门外的官兵听闻,都进来察看。虞丰年早已躲在门后,他们进来,虞丰年趁机溜出福宁殿。     又去找到老太监,老太监让他装扮成采买东西的小太监,送出了皇宫,回到客栈之中。     虞丰年把经过一说,众勇士听了都默不作声。     太难了,秦桧在临安部署了二十多万军队。赵构这边,只有虞丰年,再加上十八勇士。以十九对二十万。还想救赵构赵昚铲除秦桧,那就是活的不耐烦了。     众人都望想虞丰年,虞丰年面色铁青。     沉思良久,一拍桌子:“弟兄们,面前一座大山,翻过这座山。我们就能封王封侯,翻不过这座山。咱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你们谁没有胆子。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我不会拉你们下水。”     十八勇士齐刷刷跪倒在地:“大哥,我们难道是贪生怕死之人吗?大哥一句话,脑袋掉了,眼都不眨。”     “弟兄们快快请起!既然如此,咱们就泼出命去,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情,待铲除秦桧,我保你们高官厚禄,封妻荫子。‘零零一、零零二、零零三、零零四’听令。”     “属下在。”     虞丰年取来那两支“八字木令”,分别交给“零零一”、“零零二”:“你们四人兵分两路,各带一支八字木令,这七日走遍周边五湖三山,召集八字军旧部,让他们见到木令人找人,人荐人,务必在四月初八赶到临安城,竖旗八字军军旗和岳家军军旗,沿途高喊‘老贼秦桧,弑君谋反,保卫临安,匡扶大宋’,最好能煽动百姓拿起武器,包围临安,声讨秦桧。尤其注意寻找秃熊、雷鸣等人的下落,见到他们,请他们领兵带队。”     “是!”“零零一”、“零零二”、“零零三”、“零零四”接令而去。     “零零五”、“零零六”,你们四个想办法去找韩世忠、梁红玉、周三畏等人,无论如何让他们想办法联合忠臣良将,四月八日那天,在朝廷之上与秦桧分庭抗礼,意在制造舆论,威慑人心。     “是!大哥放心,我们一定不辱使命。”     “其余人等听令!”     “属下在!”     “你们要做的事情最危险,你们在四月七日当晚,夜入军营,刺杀禁军各部首领,不择手段,取了他们的首级。刺杀的官越大越好,刺杀的人越多越好。切记,要在七日晚上才能统一行动,在这之前不能擅自行动,你们可以先行踩点,瞅准时机,最好能趁他们离开军营的时候行动。”     “是!”     虞丰年部署完毕又嘱咐一番:“弟兄们,今天距离四月八日还有七天,这七天里,任何行动都要慎之又慎,一定不能麻痹大意。”     众人磕头立誓,愿效死力。     他们退下,虞丰年取出血诏,暗暗忧心。他心里最清楚,十八勇士要做的事情只能锦上添花,无法逆转时局,保卫临安的成败,都在一个人的身上——抗金名将、威武军节度使刘锜,也是老贼秦桧最忧心的人。     虞丰年打定主意:“我要亲自带血诏去一趟顺昌,搬请刘锜临安救驾。”     时间紧迫,事不宜迟,虞丰年当即取了快马赶奔顺昌。     ……     刘锜是谁?眼下顺昌的局势如何?     刘锜,字信叔,秦州成纪人。泸川军节度使刘仲武第九子,南宋抗金名将。刘锜骁勇善战,在伐夏抗金的过程中屡立功勋,曾于顺昌之战中大破金兀术军,官至太尉、威武军节度使。     刘锜相貌俊美,善于射箭,声如洪钟。他的箭术高到什么程度?小时候随从父亲刘仲武征战,有一次营门口水缸中盛满水,刘锜一箭射中水缸,拔出箭矢缸中水如注涌出,刘锜随后又射出一箭正好将原来的箭孔塞住,多厉害?     刘锜成名在顺昌,手下兵马多是八字军旧部,非常英勇。(未完待续)           第301章 乱临安(8)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绍兴十年五月,金主撕毁与南宋签定的和平协议,向南宋大举侵犯。刘锜当时正担任东京副留守、节制军马。他分析金兵南下必然要首先占领东京,再而进攻顺昌。刘锜根据这一判断,就预先率领三千人退守顺昌,准备在此死守,以阻止金兵继续南犯。     为了坚定将士们的守城决心,他派人把颖河等水道的所有船只凿穿并沉入河中,向广大官兵们表示“破釜沉舟”,不留退路,只有决一死战才是唯一的出路。     又将自己和部将们的家属安置在寺庙中,四周堆放柴草,派兵守护,并对卫兵们说,如果城池失守,就从他的家属居住的地方放火烧起,不让一户家属落入金人的手中。     这么一来,军士奋勇,男子备战守,妇人磨刀剑,高喊口号:“平时人们欺我八字军,今日当为国家破贼立功。”     顺昌被数倍于守军的金兵围攻四昼夜,将士们同仇敌忾,浴血奋战,誓死与城池同在,经过无数次血战,杀敌不计其数,城池完好无损,非常成功的完成了这次以少胜多、以弱制强的战略阻击任务。     金兀术得知顺昌失利,立即亲自率领十万大军增援。刘锜足智多谋,面对更加强大的敌人,决定智取。     部将曹成等二人得到刘锜面授机宜后,率部去迎击金兵,但未经几个回合,二人便假装坠马被金兵俘获。金主审问他们,曹成按照刘锜事先所编造的话回答说:“刘锜是个花花公子,就知道吃喝玩乐,朝廷答应他。只要宋金两国讲和,就把他调到东京,所以他的心早已不在顺昌了。”     金兀术上了当,认为这样的将领不堪一击,所以就不带攻城重武器。轻装前进,直逼顺昌城外扎营,连亘十五里,全军毫无戒备思想。     而这边刘锜也按兵不动,只是先派人悄悄的在颖河中投毒,数日后金兵多数病倒。失去战斗力大半。刘锜认为时机已到,组织一支队伍,人人手持长柄斧和长把标枪,排在阵地的前列,专砍敌人首先冲过来的骑兵的马腿。而待骑兵倒地后。再用标枪刺杀,结果大破金军的所谓“铁浮图”和“拐子马”。     经此一战大败金兵,刘锜的威名也在全军中传开,“顺昌之战”也被金兵视为恐怖的末日。     如果能搬请刘锜,就能逆转临安时局。     虞丰年快马加鞭,三天,终于跑到顺昌城外。人也到了,马也累瘫了。     顺昌城城门紧闭。一打听,淮河对岸,金兵虎视眈眈。战争将起。虞丰年心凉了半截:坏了,如果金兵入侵顺昌,边境吃紧,刘锜如何发兵临安?     管不了那么多,先见到刘锜再说。     虞丰年让官兵通禀:“喂,我从临安来。受官家重托,有要事求见刘将军。兵丁快去通禀。”     官兵不敢怠慢,层层报进。时间不大,刘锜出现在城门口,手扶垛口向下看:“你是官家派来的官员吗?”     虞丰年抬头观看,见此人四十多岁,威风凛凛,相貌堂堂,脸上棱角分明,颌下三绺长髯,气概非凡。     忙抱拳拱手说:“正是,在下泉州知府虞丰年,事关紧急,刻不容缓,请刘大帅开城,放我进去。”     虞丰年?刘锜已经听过虞丰年的大名,不由自主仔细打量,一见之下果然器宇轩昂,就有三分喜欢,让人打开城门,接进城中来。     “虞大人,你是泉州知府,为何来到我的顺昌?”     虞丰年嘴上不说,心中明白,刘锜十分谨慎,有些信不过自己。     虞丰年让刘锜屏退左右,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讲述一遍,从怀里去出赵构亲笔血诏,递给刘锜:“刘大帅,这是圣上咬破中指亲手写下的血诏,你看过以后自会明白。”     刘锜看后眼眉倒竖:“可恼!狗贼秦桧,原来都是他在搞鬼。”他取出一份圣旨给虞丰年看:“这是临安十天前下到顺昌的圣旨,要我坚守顺昌,不得有误,原来是怕我到临安救驾。”     正是如此,我马不停蹄赶来顺昌就是要刘大帅立即发兵,到临安勤王救驾诛秦,事不宜迟,请大帅快些点兵,连夜出发,否则就来不及了。     刘锜双眉紧锁:“虞大人所言极是,只不过淮河对岸突然集结了大批金兵,意欲攻打顺昌,顺昌吃紧,我怕不能擅离职守。你来的时候也看到了,顺昌城门紧锁,原因就在于此。”     虞丰年早都想到了这一点,这也是他最担心的。“可是刘大帅,临安吃紧,你若不去救驾,恐怕大宋江山不保。”     刘锜说:“话虽如此,大宋江山重要,大宋子民更重要。顺昌是大宋国门,国门不保,大宋子民就会践踏于金兵的铁蹄之下,你让我如何舍弃千千万万的百姓不顾?”     虞丰年暗暗佩服,刘锜心中有百姓,是个好官。“可是大人,内有内忧,外有外患,孰轻孰重得分清楚。你虽然心中有百姓,可你有没有想过,国内大乱,江山不稳,守住国门有什么用?房子塌了,大门还在那儿杵着有什么意义?”     “这……”虞丰年一针见血,刘锜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可是,他久镇顺昌,让他舍弃,难以决断。     虞丰年看他左右为难,问道:“大人,顺昌城有多少驻军,能否一分为二,分出一半支援临安?”     刘锜摇头:“顺昌一共有驻军五万,对比临安二十万军马尚且远远不够,再要一分为二,恐怕内忧外患都解决不了。”     虞丰年说:“既然如此,我有个办法说给大帅听听,操作得当,可两全其美。”     “哦?你且说说。”刘锜虽然让他说,可心里还有些瞧不起,心说你虽然闯出些名气,毕竟是一个娃娃,领兵打仗的事情岂能跟我比?我都没主意,你能有什么办法?     虞丰年瞧出来了,也不介意:“大帅,我们可以用疑兵之计,配合使用空城计。”     “何为疑兵之计,哪叫空城计,虞大人且具体说说。”     虞丰年细细一说,刘锜听了鼓掌大喜!(未完待续)           第302章 乱临安(9)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说出一条什么计策来?     “刘大帅,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冒险,今天务必发兵去临安,否则圣上凶多吉少。至于顺昌,只要留两千兵马,设下疑兵之计,把两千兵马分成两拨,悄悄从南门出城——南门,金国人看不到——出南门以后,再分别从东门和西门大张旗鼓进城,进去的再出来,再进。每天如此,让金国人误以为不断有援兵进城,是为疑兵之计。     “三天以后,大开城门,门前连个看守都不要,找一些老人小孩,在门前玩耍,每天如此,是为空城计!两计一脉相承,不怕金国人不上当,刘大帅以为如何?”     刘锜大喜,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从虞丰年献出的连环计就知道他绝非常人。“虞大人年纪轻轻足智多谋,果然名不虚传,有三国诸葛遗风。”     虞丰年谦虚道:“诸葛空城计骗过司马懿,胜在诸葛神算威名远播。我们的连环计若侥幸能成,不在计策之妙,而在于刘大人的威名震慑淮河两岸,金国人吃过您的大亏。若非如此,连环计计不成计。”     “哈哈,虞大人过誉了,既然如此,就按你说的办,我们晚上就调集兵马兵发临安。”     “多谢大帅,大宋安危全系在大帅一人身上。事不宜迟,请大人赏我一顿饭,再借我一匹好马,我要连夜先回临安!”     刘锜点头:“既然如此,你先行一步,我点齐人马连夜起兵。”     虞丰年在军营之中用罢饱饭,换了一匹新马。打马如飞,连夜赶回临安。     那么说,虞丰年连环计成了吗?     还真成了!     淮河岸掌兵的是金兀术手下大将金乌图,十天前接到探马来报,说南宋临安正乱。对岸的顺昌城城中空虚,可趁机拿下。     金乌图非常高兴,紧急上报,调集人马集结在淮河岸,准备伺机发兵。刚要发兵,探马来报。情况有变:“临安不断增兵顺昌。这都两天了,至少有五六万人进了顺昌。”     金乌图大惊,再探再报。     转过天来,探马又来报:“禀大帅,顺昌城门大开。要不要渡河攻城?”     金乌图带兵到淮河岸登高一看,可不是吗?就看顺昌城城门洞开,吊桥也放了下来,门口不设一兵一卒,门口还有许多老人小孩。金乌图在淮河岸溜了半天马,终于想明白了:     “他娘的,不对劲,顺昌城的守将刘锜老奸巨猾。先发送假情报,说顺昌城中空虚,其实援兵都在路上。看我们不中计,又来一招诱敌之计,你当我金乌图会上你的当吗?老子才不会上当!来人哪,收兵,都他妈回家给我睡觉去,千万不能中计!”     金乌图自以为是。自命不凡,还以为识破了宋营的诱敌之计。他哪知道,早已掉进了人家的圈套之中……     放下顺昌城不说。单说虞丰年。虞丰年快马加鞭,马不停蹄,三天以后的深夜又回到了临安。     尽管如此来去匆匆,可时间不等人,已经过了六天,明天就是四月初八,十八勇士都在各自行动,不知道结果如何。     虞丰年顾不上那么多了,当晚用罢饭菜,在客栈熟睡一夜,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就起来了,内衬金丝软甲,外面穿上那套太监衣服,腰缠软剑银蛇,靴子里插好匕首墨锋,腰里别上那把火枪,可以说全身上下,武装到位,然后起身赶奔皇宫。     皇宫门外,守卫比平日里多了一倍。秦桧早都交代好了,今天要在皇宫里举行老皇帝赵构禅位大典和新皇帝赵璩登基大典,不能有半点的疏忽。     虞丰年在远处来来回回转了好几次也没找到机会进皇宫。     正门进不了,兜了一大圈子,到皇宫后门一看,不次于前门,一堆人,盘查森严。     进不去,这可怎么办?     虞丰年又回到前门,转来转去,等待机会。终于,皇宫里出来许多的小太监,抬着许多大灯笼,每一个都一人多高,非常巨大,要在皇宫大门外,以及两侧胡同口、外面的广场上,都挂上灯笼渲染气氛。虞丰年一看机会来了,悄没声地溜过去帮忙,有小太监还问他:“我怎么没见过你啊?你是哪个宫的?”     虞丰年含含糊糊,糊糊弄弄,说我新来的,王公公安排我打杂,还没有具体的值守。皇宫里太监极多,小太监也没在意。     等小太监们挂完灯笼回去的时候,虞丰年也跟着混进了皇宫。     皇宫里面早已部署完毕,张灯结彩,红毡铺地,笙箫唢呐,吹拉弹唱,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大办喜事。     虞丰年也没去福宁殿去见赵构和赵昚,躲在大庆殿周围,这儿拎桶水,那边贴张画,真像个太监一样忙碌。     大庆殿是朝会的场所,等会儿,这里就是主会场,所谓的禅让大典和登基大典都会在这里举行。     等啊等啊等,巳时,满朝文武陆续在官兵们的“保卫”之下来到大庆殿。所谓保卫,其实就是挟持,两个士兵挟持一个。     虞丰年和另外一个当值小太监低头站立在皇位两侧,虞丰年半个身子被大柱子挡着谁也看不到。     本来站在他位置上的是另一个小太监,可是虞丰年把他打晕,锁进了无人出入的库房里,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巳时二刻,官兵从后宫里请来赵构、赵昚,两个人虽然都身着盛装,但被人挟持着都满脸怒容。     虞丰年看着他们很是心酸,短短七天,两个人瘦得不成样子。赵构戴着龙冠,露出来的头发已经全白了,也不知道他们这几天是怎么过的。     赵构和赵昚一路走来,两眼在人群中搜寻虞丰年的身影,没有看到,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失望。他们都在想:     也许虞丰年贪生怕死,抛下他们不管,肚子逃之夭夭了吧;     也许今日起,大宋也像后汉一样,秦桧成为曹操,赵璩成为汉献帝了吧;     也许用不了多久,秦桧厌烦了在幕后执掌朝政,转到台前废掉赵璩,自立为王,大宋自此灭亡了吧;     也许……     有那么多的也许,每一种情形都是一个悲剧,每一种设想背后都是无尽的牢狱和羞辱……(未完待续)           第303章 乱临安〔10〕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赵构被人挟持在皇位上坐下,赵昚陪站在赵构的身边。     巳时三刻,殿头官高喊一声:“太师驾到。”     “呼啦啦”,朝堂之上的官员身子都是一震,然后齐刷刷跪倒一片,以头触底,不敢抬头。     刚才赵构和赵昚来的时候,他们可一个跪的都没有。     权势让人低头,权势让人叩拜,权势让人恐惧。     强臣压主这样的场面历史上多次出现,王莽篡权、曹操废立都是这样的情况,他们都成功了。能够保卫皇权,逆转局势的一次都没有。     虞丰年一切都看在眼里,要说不害怕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弄不好今天就要死在朝堂之上,以前也有许多次面临生死抉择的场面,可哪一次也比不了这次凶险——十八勇士生死不明,不知刺杀军营将领成功与否,那些个“退休”养老的忠臣良将一个没见,刘锜说好要来,可现在还没有赶到,“你他娘可快点儿,别等老子被秦桧砍了你再来。”     秦桧入朝,众星捧月,他在前面走,后面跟着八名侍卫,其中一人最为醒目,脸戴着面具,遮住双眼和半拉脸,只露出半张嘴。     不知道为什么,虞丰年看此人觉得十分眼熟,隐约觉得在那里见过。     在八名侍卫的身后还有一人,此人身材胖大,穿着龙袍没戴帽子,进了朝堂之后像乞丐进了五星级酒店,走路的时候缩着肩膀,翻着眼睛偷眼看人,非常害怕。非常紧张,走着走着,脚下一个拌蒜,摔趴在朝堂上,跪在地上的文武群臣扑哧都笑出了声。     那人面色通红。急忙爬起来紧走几步跟上秦桧和八名侍卫。     虞丰年认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王子恩平郡王赵璩。秦桧今天就是要立他为帝,登基坐殿。     有人给秦桧搬来一把大太师椅放在品级台前,斜着一放,秦桧往椅子上一坐。左边能看到赵构和赵昚,右边能看到文武群臣。侍卫们手扶腰刀刀把往他身后一站。戴面具的侍卫两眼如电虎视文武百官。     秦桧的派头太大,比得龙椅之上的赵构和站立一旁的赵昚寒酸无比。赵构不甘心就此认输,想要挣回点面子,高喊一声:“你们跪着的都起来吧……都起来啊……”连喊两声。无人应答,也没人敢动。     秦桧右手微微一抬,“嗯”了一声,再看文武百官,呼啦全都起来了,规规矩矩往那儿一站,大气儿也不敢喘。     真是奇耻大辱啊,赵构和赵昚气得浑身哆嗦。可有什么办法呢?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秦桧站起身来,冲赵构微微一拱手:“老臣给圣上见礼。”     “哼,受不起!”     秦桧微微一笑。冲身后一挥手,身后的侍卫心领神会,有四个登上台阶,站在了赵构和赵昚的身后,手扶刀把。赵构和赵昚大惊:“秦桧,你这是何意?”     秦桧说道:“今日大典。许多不法之徒虎视眈眈,我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圣上安危。请圣上体谅下属的苦心。”     然后面向文武百官,朗声说道:“各位同僚。因圣上身体不爽,这两个多月都没有上朝,今日上朝,圣上将作出一项重要决议,禅位给大皇子赵璩。”     “秦桧!老贼,你这是篡位……”跟着皇上的老太监大喊一声。刚喊了一句,一名侍卫上前一步,腰刀出鞘,一刀砍翻在地,死于非命。虞丰年看得清清楚楚,两眼一闭,十分不忍。     赵构大怒,拍案而起,而后面的侍卫腰刀抵住赵构的后腰眼。吓得一旁的赵昚惊魂出窍:“不要!秦桧,你不得好死……”     话音未落,另一名侍卫上来,刀尖儿也顶在赵昚的腰窝:“别动,要不然弄死你!”     秦桧哈哈大笑:“好好照顾好圣上,不能让他们太过于激动……典礼继续进行,下面宣读诏书。”     从文班之中闪出一名大臣,手捧事先准备好的诏书,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日夜操劳,身体欠佳,经慎重考虑,传位给皇儿恩平郡王赵璩,一应礼仪,令太师秦桧全权处理……”     “秦桧,你大逆不道,假传圣旨……”赵构实在气不过又大喊起来,身后的侍卫举起刀把,猛捣在赵构软肋上,赵构顿时窝在位子上岔了气儿,发不出声来。     秦桧说道:“圣上还说得好好的,拟好了圣旨却有反悔,老臣看,想来是在恩平郡王和普安郡王之间难以取舍,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当场征求群臣的意见。可有支持普安郡王的请举起手来,我看看有几个?”     放眼全场,一个举手的也没有。     “那么说,认为恩平郡王可以继承皇位的请举手……”哗啦,像开演唱会一样,所有人的手都举了起来。     秦桧哈哈大笑:“看来恩平郡王继位民心所望、众望所归,既然如此,请圣上退下朝冠……”     赵构一听,身子一瘫,摔倒在地,两名侍卫把他架了起来。     秦桧像嫁姑娘一样,单手扶着赵璩慢慢拾级而上,坐在龙椅上。秦桧抬手摘下赵构头上的皇冠,要戴在赵璩的头上。     要戴没戴的时候,大多数没有注意到一个人,身着侍卫服装,低着头,从人群后面慢慢靠近皇位,秦桧摘下皇冠的时候,那人距离秦桧不过两丈远,此时许多人注意到了他,都以为他是秦桧的打手之一,虞丰年也注意到了他,可他发现情形不对,因为这个人他认识,正是那个披着黑斗篷的英雄。     还没等众人做出反应,此人突然间大喝一声:“呔,秦桧老贼,你篡权夺位,谋害忠良,我要杀了你给岳帅报仇。”     说话间,从腰里拽出一把匕首剑,直取秦桧,一剑刺出,吓得秦桧“妈呀”一声拔腿就跑。那人身法奇快,快步追上,从背后猛刺,秦桧躲闪不及,一剑刺到后背上,秦桧疼痛难忍,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匕首插在后背上没能拔下来。     那人一跟身,扑上去举拳就打,正在这时候,脸上戴着面具的侍卫已来到近前,飞出一腿,正踢在那人身上,没等他爬起来,面具脸一挺手里长剑,直刺过去。     那人就地十八滚滚出老远,没想到他快,“面具脸”更快,没等起身,已蹿到近前,长剑自下而上,反撩一剑,那人再要躲闪已然不及,为了保命,下意识抬左臂遮挡,“啊!”“咔嚓”一声,左臂被一剑砍断……     一瞬间,虞丰年认出了面具脸的剑招:“呀!耶律南成!”(未完待续)           第304章 乱临安(1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耶律南成!”     虞丰年不由自主高喊一声,来不及多想,虞丰年飞身而出,腰里的软剑灵蛇飞舞,直取耶律南成,逼退他两步,救下断臂英雄。     与此同时,耶律南成也认清了虞丰年,大惊:“是你!”     朝堂之上乱成一团,秦桧的手下侍卫都去救护秦桧,虞丰年这边慌忙撕下衣服,把那人断臂给紧紧扎住止血。在场的有人认识行刺的断臂英雄:“施全!”     轮到虞丰年吃惊了:“施全?难道就是岳飞手下大将施全?错不了了!历史上,秦桧之死,就是因为施全行刺,伤了他的后背,背伤复发,生了瘩背疮而死。”     赵构和赵昚大喜:“虞爱卿,快来救驾。”     秦桧龇牙咧嘴忍着伤痛站了起来,一见虞丰年心中一凛:“姓虞的,你不是病死了?”     虞丰年哈哈大笑,站起身来,摘了太监的帽子扔在一边。     果然是虞丰年,朝堂之上许多人都认识他,只是心中都很奇怪:虞丰年明明身在泉州,听说已经病入膏肓,为何突然出现在临安?     虞丰年笑罢多时,一指秦桧:“老贼,你死到临头!还不束手就擒?”     老贼受伤不算太重,听了虞丰年的话哈哈大笑:“我束手就擒?姓虞的,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临安,不是你泉州府,临安二十万禁军都归我统管,文武群臣都听我的,你凭什么让我束手就擒?正好,你既然来了。也就别回去了,省得我再去泉州抓你。”     虞丰年比他笑得还响:“老贼,你别高兴得太早!你真的以为圣上能任你驱遣吗?你真的以为能统管二十万军队吗?圣上之圣明岂是尔等凡夫俗子所能揣测的?我劝你即刻束手,我可替你讲情,保你全尸。”     “你少废话。来人哪,给我把他拿下……”     耶律南成刚要跳过来动手,大殿外一阵大乱:“秦桧老贼,你竟敢谋反,我等老臣岂能容你?”     人群往两边一分,外面进来了一干老臣。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退休”的老将军韩世忠,后面跟着他的夫人梁红玉,以及周三畏、阮成栋等一二十名老臣。     他们进来以后,往品级台前一站。护住了赵构和赵昚。     韩世忠大骂文武群臣:“你们这帮混账,受秦桧蛊惑,为虎作伥,泯灭良知,就不怕户灭九族吗?我看你们谁敢胡作非为。”     秦桧先是一愣,后来一看只有二十多个老臣,放下心来,心一横。冲耶律南成一努嘴,耶律南成大喊一声:“圣旨已下,谁敢违抗。格杀勿论,来人哪,进来……”     “呼啦啦”,从左右大殿涌进来五六十名早已埋伏好的刀斧手,把韩世忠、虞丰年和赵构赵昚等人团团包围。     眼看着大势已去,门外又有人大喝一声:“圣上不要担惊少要害怕。泉州三十万大军前来救驾!”     话到人到,勇士“零一八”拎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来到朝堂之上。对准了秦桧就砸了过去,嘴里喊道:“飞龙营主将人头在此!你认得不认得?”     耶律南成手疾眼快。护住秦桧,一脚把人头踢飞。血淋淋的人头骨碌碌滚在一旁,秦桧闪目一看,“呀!”果然是自己最为倚重的飞龙营总管的人头,心里就是一激灵,心说怎么,难道泉州兵马真的来了?     心神未定,门外又进来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零零七”,手里也拎着一颗人头:“老贼,飞虎营总管也来看你了。”手上发力,呼地砸向老贼,又被耶律南成一剑击落。     人头落地,秦桧一看,更加心惊肉跳:不是飞虎营主将是谁?     紧接着呼呼呼,“零零八”到“零一七”也都进了朝堂,手里都各自拎着一颗人头,都是禁军各营统兵大将。     咱们说着简单,设身处地想一想,这场面让现场的人心里一次又一次受到严重冲击。秦桧本来伤痛难忍,这下,心里直哆嗦!     他这是谋逆作乱,不是闹着玩的,心里也害怕,万一做不成,就得抄家灭门、户灭九族。他原以为,一切都在他控制之中,万无一失。可先是施全行刺,而后半路杀出来虞丰年,再后来韩世忠带着一干老家伙闹上来,现在十八营将领大多被人斩了,难道临安二十万大军尽以落入虞丰年的手里?     让秦桧震撼的还在后面,这些勇士进来以后,往虞丰年面前一跪,齐声说道:“大人,临安二十万兵马主将被悉数斩首,如今乱成一锅粥。”     “好,退下。”     勇士们各拉刀剑护住虞丰年和赵构、赵昚。     这时候,门外又来了人,零零一零零二零零三和零零四。四个人往虞丰年面前一跪:“禀报大人,岳家军十万兵马城外集结,等待大军下令进城。”“八字军十万兵马城外集结,等待大人令下铲除奸佞。”“大人,十万百姓听说秦桧谋反,自发集结要铲除秦桧。”     “好!退下!”     这一切变化太突然了,朝堂之上形势急转直下,包括秦桧在内,文武群臣全都傻眼,呜呜糟糟乱成一团。“真的假的?”“坏了坏了,这可怎么办啊?”“要被杀头了……”     大多数人开始为自己的命运担忧,秦桧造反,这帮人也无一例外都要杀头,他们怕得要命,不少人竟在朝堂之上大哭起来。秦桧面露惊恐,可眼下的形势他已经无法控制。     可问题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谁都能后悔,唯有他不能,这趟“生意”,成则王侯坐殿,败者死无全尸,满门抄斩。     他有些怀疑:“我二十万大军,筹备了两个月,难道你旦夕之间就能全部收降?”     虞丰年面露微笑,冲赵构和赵昚施礼:“陛下,大军已集结完毕,请圣上下令铲除秦桧。”     赵构大喜,底气有了,腰也拔起来了,“秦桧,天作孽有可为,人作孽不可活,来人哪……”     “父皇且慢!”赵构刚要传令,还是赵昚更了解虞丰年,他担心虞丰年手里根本没有那么多兵马,于是慌忙阻止。     “皇儿,难道你要给秦桧求情?”     “父皇,儿臣并非要为秦桧求情,儿臣想为文武群臣说句话。”(未完待续)           第305章 乱临安(1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皇宫大内朝堂之上形势迅速逆转,赵构正要下令调集人马捉拿秦桧,被赵昚拦下。     赵昚为什么阻拦?他怕压根就没有什么泉州兵马、岳家军、八字军,虞丰年只是虚张声势而已,眼下要紧的不是要捉拿秦桧,而是要笼络满朝文武大臣,孤立秦桧。     “父皇,儿臣并非要为秦桧求情,儿臣想为文武群臣说句话。”     “他们与秦桧狼狈为奸,有什么话好说。”     “父皇明鉴,满朝文武受秦桧强权逼迫,与秦桧结成一党情非得已,请父皇千万体谅,要我看不如网开一面,只问主谋,胁从不问……满朝文武听了,摆在你们面前有两条路,执迷不悟继续跟随秦桧的格杀勿论,户灭九族;迷途知返,保卫大宋者既往不咎,我数到三,弃暗投明的站到我们这边来,一……二……”     此话一出,就看满朝文武呜呜糟糟,左右摇摆。     有人动了心,秦桧手下大将死了一多半,看来圣上早有准备,谋反不成,满门老小都要跟着秦桧被砍头……     “圣上,郡王说的算不算?我们真的是被秦桧逼迫迫不得已而为之……”     “嗯,好!只要保我大宋的,我既往不咎……”     “那……兄弟……我就过那边去了。太师,一开始我就劝你,圣上对你恩重如山,你不能做下这大逆不道之事,更不该胁迫大家陪你一起下地狱……”     许多人心思活动,起身往赵构这边走。一人行动,其他人纷纷效仿,一多半的人倒戈。     哪知道。秦桧身边的耶律南成突然拽出宝剑,“咔嚓”一剑把走在最前面的官员砍翻在地,滴血的宝剑往空中一举:“我看谁敢动?”     这一下可真管用,许多人吓得抖衣而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秦桧也真急了眼。顾不上悲伤疼痛,高声喊道:“尔等不要被虞丰年迷惑,他只是虚张声势,根本没有什么兵马!你今日倒戈,赵构明日就会杀你们全家!快随我杀了赵构,拥立新君。新君登基。我保证大家官升三级。”     一边笼络文武群臣,一边命令耶律南成:“给我杀!杀死赵构和赵昚,杀死虞丰年!”又命令手下:“召集马步三军十八营兵将杀入临安,捉拿虞丰年!”     虞丰年一看唬不住了,暗暗心凉:“心说坏了。拼杀起来没好果子吃。”     耶律南成手下的七名侍卫都是顶尖的武林高手,进入皇城的官兵侍卫,埋伏下来的刀斧手,加起来一两百人,自己这边,除了十八勇士,再就是韩世忠等退休的武将,其余的别无可用。真要拼杀起来,恐怕难以招架。     忙一捅零零一:“城外是不是真的有援兵?”     零零一说:“有是有,八字军、岳家军。拿起武器的百姓,加起来不过万把人,抱薪救火而已!你要我们找的史万年、雷鸣、秃熊也都找到了,他们统兵在城外,城内守把森严,攻不进来啊!”     虞丰年暗暗着急:“大事不妙啊!刘锜这混蛋的人怎么还不到?”     眼下形势不容多想。虞丰年舞动银蛇,护住赵构。下令十八勇士:“既然如此,弟兄们。杀身成仁,舍生取义,咱们跟他们拼了。”     “拼了!”     眼看着一场厮杀不可避免,正在这时候,一名探马慌慌张张来报,跪倒给秦桧磕头:“报报报报……报!大事不好!顺昌大帅刘锜率领十万兵马杀进临安城……”     “啊!”秦桧差点昏倒!他怎么来的?     老贼做梦也想不到虞丰年马不停蹄跑过一趟顺昌搬兵。     这个探马还没走,又进来一名蓝旗官:“报!大街小巷都竖起来岳家军的军旗,扬言要……”     “要怎么样?”     “要杀了太师为岳飞报仇!”     “啊?”秦桧抬腿提到探马,“滚,给我滚出去!”     这个刚走,又来一个:“报!那个大内高手秃熊和赵昚的手下史万年、雷鸣带人马杀来了……”     话音未落,皇宫外一阵大乱,“杀啊,冲啊,别让秦桧跑了!”     这下子朝堂之上,彻底大乱,再看文武百官,再也不管什么耶律南成,呼噜噜全都倒戈投降。     秦桧一看大势已去,一指赵构,抓了赵构,作为人质!     第一个扑过去的就是耶律南成,一摆长剑直取赵构,虞丰年舞银蛇接架相还,斗在一处。     耶律南成自打上次在淮河岸受伤跳水逃走,发誓一定要杀了虞丰年,出了心头这口恶气。伤好以后,报蔡南成的名字,辗转投靠在秦桧手下,为秦桧出谋划策,秦桧谋反多有耶律南成的蛊惑,他的目的依然是挑起大宋内乱,趁机兴复西辽。     平日里,他日夜苦练武功,现在的武功比起以前更胜一筹,要论真本事,虞丰年的剑招远不如他,两人打起来,虞丰年十分吃力。     虞丰年打不过蔡南成,手下人也敌不住官兵侍卫的围攻。     混战一起,十八勇士和韩世忠、梁红玉,以及刚刚投靠过来的武将,各举兵刃敌住官兵侍卫。两下里人数悬殊,转眼间,十八勇士,连韩世忠、梁红玉等人都挂了彩。     这些人原本就堪堪难支,还要腾出精力保护赵构和赵昚,形势越来越危急。     好在秃熊、史万年、雷鸣等人终于杀透重围,从皇宫外杀到了大庆殿,他们带了四五百“民兵”,高挑着岳家军和八字军的军旗杀了进来,望见虞丰年振奋不已,秃熊舞起大棍,一扫一大片,转眼之间,杀的官兵侍卫血流成河。许多人扑过去帮虞丰年解围,群战耶律南成。     秦桧一看大势已去,瞅瞅正跟耶律南成打得难解难分的虞丰年,仰天长叹,“天哪,虞丰年难道是个妖人不成?我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泉州的病秧子竟然出现在了临安城?”     他从旁边死尸身上捡起一把刀,横在脖子上,不由得老泪纵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事已至此,死则死矣,手上加力,“扑哧”一刀抹了脖子,死尸张倒在地。     耶律南成打着打着,偷眼观瞧秦桧死了,瞅瞅身边人,几乎全军覆没,都被人家打死打伤,不有暗暗叫苦,边打边骂:“姓虞的,又是你坏我的好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早晚要你的命。老子不奉陪了!”(未完待续)           第306章 乱临安(13)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耶律南成抽身就走,虞丰年紧追不舍,心说你个西辽的二蛋,都是你他娘从中捣鬼,我今天无论如何不能放了你。     大喊一声:“三师兄,捉拿耶律南成,说什么不能放他走!”     秃熊答道:“他打伤了我,我正要寻他报仇!”一顺铁棍,随虞丰年一起追了出去。史万年、雷鸣,十八勇士也都去追捕耶律南成。     耶律南成真厉害,三五十人围追堵截,其中还有虞丰年、雷鸣、史万年、秃熊,以及十八勇士这样的高手,可是捉不住他。     他手里一把宝剑左砍右撩,伤了多人。边退边打,边打边退。来到宫墙边,一个垫步,飞身上墙。     虞丰年等人也都翻过墙头,紧追不舍,耶律南成快,虞丰年也快,其他人差点儿,越追越远,慢慢地只剩下虞丰年和耶律南成一个人,到最后,怪外抹角,追到一座古庙,唤做愿福寺。     耶律南成一头钻进了愿福寺里,虞丰年也跟着进去了:“耶律南成,我看你往哪里走?”     耶律南成突然不跑了,站在天井之中回过身来,嘿嘿一笑:“虞丰年,你欺人太甚了吧,回头看看,就剩你一个人,不怕我宰了你?”     虞丰年回身一看,好嘛,一个人也没跟上来!又一想,耶律南成是漏网之鱼,有什么好怕的?“耶律南成,你杀得了我吗?你我多次交手,哪一次赢过我?”     “呸!你我交手,哪次是你的真本事?无非耍弄小聪明而已,今天来到我的地盘还想走吗?”     虞丰年大笑:“你的地盘?你发烧烧糊涂了吧?”     “我烧糊涂了?你回头看看?”     虞丰年回头一看。咣当一声,庙门被关,身后站了二十多名大汉,耳朵上戴着金环,是辽国人的打扮。一个个怒目横眉,手执利刃,从后面包抄上来。     与此同时,寺庙大殿大门一开,从里面闯出了三四十人,也都气势汹汹。     最奇怪的是。他们还押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威风凛凛,花白须髯,虞丰年不认识。一看另一个,虞丰年完全懵了:竟然是大皇子赵璩。     赵璩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他一见虞丰年,扯着脖子哭喊:“虞大人!虞大人救我!我是赵璩,我是恩平郡王,你还记得我吗?”     话没说完,看押他的壮汉“啪啪”两巴掌,打得赵璩顺嘴流血。     虞丰年一肚子谜团,怎么回事,赵璩刚才还在朝堂之上。为何出现在这里?耶律南成什么时候在此埋伏了一帮人?难道这是他的老窝?哪个人又是谁?     耶律南成哈哈大笑:“虞丰年,你猖狂已久,死有余辜。老天有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弟兄们,给我把他乱刃分尸!”     “慢着!”     “你又要拖延时间?”     “非也!”耶律南成当啷把手里的软剑扔在地上。“看来我今天真的到了你的一亩三分地,你那么恨我。让你放我一马估计是不可能的,那么你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你为何能想得到在此埋伏一彪人马?还有,这个赵璩是怎么回事?他明明在朝堂之上,为何又出现在这里?那个花白须髯的老将军是谁?”     耶律南成哈哈大笑:“虽然老子的大事被你破坏,不过能要了你的命,也算出了一口恶气。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这里是我大辽国的秘密集结地,平日里瞒着你们大宋在此议事。谁让你找死,穷追不舍追到此地,既然来了就别想逃出去。     “你问那人是谁?告诉你,川陕大帅吴璘!秦桧让我半路拦截他,砍了他的脑袋!可是我不想那么做,我要用他收了川陕的大军,为我所用。至于赵璩,这个赵璩才是真赵璩,朝堂之上的赵璩是我在辽国好容易找来的替身,长得像吧?”     “啊?难道他策划了偷梁换柱的阴谋……”虞丰年一想到此,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耶律南成恨恨地一笑:“不错。秦桧要扶赵璩登基坐殿,效仿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我却给他找了一个假赵璩替代真赵璩,一旦秦桧成功,到时候登上皇位的不是赵璩,而是我选的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也不是他秦桧,是我耶律南成。我再有川陕大军,到那时,西辽复国易如反掌,统一天下也指日可待。只可惜我策划了一年有余,万没想到,百密一疏,竟然又被你硬生生地破坏掉!”     我去!虞丰年一听,脊背发冷,“耶律南成,你这混蛋是不是慕容复投胎?”     “慕容复?是谁?”     “啊……我随便说说。耶律南成,说不好听的你野心勃勃,说好听的你胸怀大志!实现志愿靠的是富国强兵,国家兴盛,自然复国无忧,可是你靠的是什么,靠的是挑拨离间,靠的是损人利己,如此复国,纵然成功也必然是昙花一现,朝夕之间就会被他国所灭。”     “你死到临头,还要冲我指手画脚?弟兄们,来人哪,给我把他乱刃分尸!”     “是!”呼啦啦,众人把虞丰年团团包围。     虞丰年心头一凉,完了,今天非死不可,秃熊他们怎么还没有追到这里?     书中暗表,秃熊众人已经追到了附近,可愿福寺位置隐秘,附近交通繁杂,谁也不知道虞丰年追着耶律南成追去了哪里?     都知道耶律南成的本事,都为虞丰年捏把汗,穷寇莫追,追来追去必吃亏,众人越找越担心,越找越害怕,唯恐虞丰年着了耶律南成的道儿。     虞丰年面对耶律南成等人,冷冷一笑,心说我就是死也要把你耶律南成捎带上。他不动声色,从怀里掏出了一件东西——那支手枪!     自从打泉州带出来,一次还没有用过,今天正好派上了用场。     虞丰年把枪对准了耶律南成:“耶律南成,反正我也逃不了了,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法宝。”(未完待续)           第307章 乱临安(14)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耶律南成哪里认识手枪?从没有见过!     “什么东西?”     “不是说了吗?我的法宝!我喊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难道它还能吃了我不成?”     “吃不了你,可是它会变成一头怪兽,咬死你!”     虞丰年顺嘴胡诌,把耶律南成唬得不轻。耶律南成跟虞丰年多次交手,每一次都会上当,他也知道虞丰年鬼点子最多,就怕再次掉进他的陷阱。     耶律南成怒道:“姓虞的,你少要唬我,有什么本事,你尽管使出来。”     “好!我就喊你的名字试一试:耶律南成!……”     “爷爷在此!”耶律南成心中狐疑,虽然答应,却不由自主往两个手下身后躲!     虞丰年喊得凶,可没有扣动扳机。他装作惊愕的样子,“咦”了一声:“咦?怎么没变!”     “姓虞的,我看你还能拖延到几时!弟兄们,杀了他!”     “耶律南成!”     “爷爷在此,爷爷在此,哈哈哈哈!”耶律南成哈哈大笑,他认定,虞丰年的确在故弄玄虚,拖延时间,也不再躲躲藏藏。     虞丰年则装作急躁的样子,“糟糕糟糕,怎么就不管用了呢?耶律南成,你可别过来,要不然真吃了你……”     “你少废话!”耶律南成大叫一声,摆剑直取虞丰年。可万万也没有想到,“嘭”地一声巨响,虞丰年手里的火枪射出了数不清的散弹钢珠,打了耶律南成满身满脸,可叹那么大的耶律南成。被射出了一丈多远,惨叫一声,死于非命!     到死他也不知道虞丰年手里拿的这东西叫什么名字。     虞丰年打死耶律南成,心里却喟然长叹:“唉,耶律南成虽然是个野心家。却是大辽的英雄!只可惜行事无道,又生不逢时,谁让你遇到我虞丰年?对不起了大师兄,希望你九泉之下不要恨我!”     虞丰年一枪打死虞丰年,愿福寺中可炸开了锅。     那些辽国的武士一看耶律南成被人用“暗器”打死,人人都红了眼。“呀,殿下死了,给殿下报仇!杀了他,杀了他……”     不由分说,一哄而上。吓得赵璩倒剪双手四处躲藏。老将军吴璘又急又担心,“小伙子,小心,这帮龟儿子可厉害着呢!日他个仙人板板,格老子也帮不上你。”一说话一股子川味麻辣烫,很是搞笑。     到此时,要想活命只有华山一条路,只能拼了。手里的枪只能打一发子弹,留着也没用,照着扑上来的壮汉砸过去。那小子手疾眼快,一把接住枪管,差点儿被枪管烫死,“啊嗷”一声扔在地上。     虞丰年趁这个机会左手捡起地上的软剑银蛇,右手拽出匕首,挥舞开来。拼了性命!     虞丰年上次像今天这样大开杀戒还是在去往鄂州的长江岸边,这是第二次。上一次靠的是一双铁拳,这次靠的是一把墨锋和一柄软剑。就在这愿福寺中搏命拼杀。     起初仗着武功高强。前世练就了一身杀人技能,今天全都排上了用场,远一点用剑砍,近一点用匕首割喉,再近的用膝肘猛击,转眼间毙命十几个。     可对方有六七十人,而且各个都是十里挑一的武林高手,时间不大,虞丰年累的吁吁带喘,一个没留神,后背之上被划了一条尺把长的口子,虞丰年一疼,手腕上被打了一棍,软剑落地,还没等还击,后腿弯被人踹了一脚,虞丰年单膝跪地险些摔倒。     虞丰年顺势一个“就地十八滚”,身后十几把钢刀扎空。虞丰年旋风倒踢,踢倒两人,总算从地上站了起来,手里的墨锋左划一刀,抹了一人,右撩一刀,又毙了一命。不想身后一刀砍到,背上又被砍伤,虞丰年浑身一哆嗦,就感到四周围拳脚相加,被人打倒在地。     “格老子,有本事冲老子来!”吴璘干着急帮不上忙。     虞丰年听得清清楚楚,暗想老将军是个热心肠,只可惜以后没机会交个朋友了!我这南宋一游到此结束。”     眼前寒光一闪,虞丰年眼一闭等死。     正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耳轮中就听到惨叫连连,紧接着杀声四起:“杀啊……杀啊……”“老大,我们来了!“兄弟,我们来救你了!”     虞丰年睁眼一看,举刀砍自己的那名壮汉被人一箭射杀。虞丰年顿时来了精神,一咕噜身子爬起来,放眼一看,心花怒放,秃熊为首,史万年、雷鸣,十八勇士,还有很多“民兵”全都杀到,围剿辽国杀手……     吴璘在一旁乐得直蹦!格老子,来得好!快把我放了,我也砍他几个!有人过来把吴璘和赵璩的绑绳割断,吴璘在死尸上捡了把刀,舞动起来,泼风八打,转眼间砍翻了三四个。     ……     秃熊他们怎么来的?多亏了刚才虞丰年的那一枪。     本来这些人都像是没头的苍蝇到处乱找,虞丰年的枪声一响,他们循着枪声找到愿福寺,听里面正打得激烈,秃熊抡动铁棍,砸开庙门,杀了进来。     他们一来,形势急转。但是,这帮辽国人都是耶律南成挑选的死士,个个都是铁铮铮的硬汉子,虽然失去了耶律南成这个主心骨,可宁死不投降,搏命拼杀。     杀到最好,就连虞丰年和秃熊都于心不忍,剩了十多个人围在中间,秃熊大喊:“放下刀枪,饶你们一死!”     可辽国人真狠,面冲北方,仰天长啸,片刻之后,横刀在脖子上,“扑哧”,十多人集体自杀!看得在场众人心中悲怆。     虞丰年不由感慨:“天哪!比起那些养尊处优、混天熬晌的宋兵,这样的死士才是真正的军人!真汉子!好在耶律南成已死,多给辽国人几年,谁说他们不能复国?”     厮杀结束,十八勇士跪倒给虞丰年磕头:“大哥!属下该死!险些害了大哥的性命!”     虞丰年微微一笑,想招呼他们起来,可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秃熊、史万年、雷鸣,连吴璘都过来搀住虞丰年,查看伤势,一看虞丰年脸色苍白,背后的衣服已经已经跟上楼粘连在了一起,全身的衣服都被鲜血染红。     “快,快把贤弟送回去养伤!”(未完待续)           第308章 乱临安(15)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     他住在皇宫大内,专门拨出一间偏殿供他养伤。身边陪着的是赵昚和太后韦氏。见他醒来,太后喜笑颜开:“孩子,你可醒了!”     “呀,太后!”虞丰年要起身行礼,被太后按住:“别动孩子,你身体伤势很重,就不要行礼了。”     赵昚笑道:“兄长”——这是他第一次当着第三者的面喊虞丰年“兄长”,此时他跟虞丰年,只有兄弟之情,没有君臣之分。     “兄长你醒了?那你就躺在床上接圣旨吧。”赵昚取出早已拟好的圣旨,笑盈盈地高声颂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泉州知府虞丰年救驾有功,擢升右仆射兼门下侍郎、太子太傅。”     “右仆射兼门下侍郎、太子太傅?”虞丰年一换算,这相当于右丞相!岳飞立下那么大的功劳才多大官?不过是个枢密副使!我这一步登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后大家都要喊我‘虞太傅’了,听着很牛逼的样子。     虞丰年心花怒放,可转念一想,又隐隐失落:“别看这么大的官,可是不掌军权,看来皇帝一朝经蛇咬,更要收紧兵权,以后只能在朝里安心做文官了。”     虞丰年想要起来磕头谢恩,又被太后按住:“孩子别动,这里没有外人,你就不要拘礼了。”     “谢太后关照!”     太后微笑:“其实,我本来要圣上封你为王的,可又怕你太年轻,以后再立大功就没办法再封了。所以暂时封你为右丞相、太傅,你放心,只要再立功,一定封你为王,你是大宋的功臣。功高盖世,大宋江山给你都不为过,”     “哎呀太后,你折杀我了,微臣万死不敢……”     “好了孩子,我与你开个玩笑。不要放在心上。以后你就住在宫里,以后有时间本宫就来陪你说话。”     “微臣不敢,微臣祈请回到我府中居住养伤,一旦伤情好转我再来给太后问安。”     太后想了想说:“想来你住在这里过于拘束,既然如此。你先在宫里将养数日,待伤情好转再搬回府中居住不迟。”     “谢太后关心。”     太后走了,只剩下赵昚陪着他。虞丰年突然想起一事:“贤弟,现在京城状况如何?”     赵昚说:“大哥放心,临安马步三军暂时由张俊将军执掌,处斩参与谋反的将领一十八人,目前军心稳定,不用担心。打起岳家军军旗的百姓。以及前来救驾的八字军,有的应征入伍保家卫国,有的遣散。各回原籍,刺杀秦桧的断臂义士施全,我已安排专人为他疗伤,断臂接不上,但保命不成问题,你也不用担心。”     “那就好。不过兄弟,你最好建议圣上收了临安兵权。亲自掌管!张俊此人最为贪婪,长期掌兵恐难以服众。军心难稳。”     “父皇也想收回兵权,不过他说想把军权交给我!”     “啊?你答应了吗?”     “我答应了,父皇的命令我岂能不从?”     “坏了!兄弟啊,你快回去告诉圣上,就说你还年轻,恐怕难以胜任,还是请他来掌印,你来辅佐他!”     “这是为何?”     “因为你还不是太子,我怕圣上这么做,不是为了让你执掌兵权,而是要试探你。”     “呀……”赵昚顿时脑门见汗,险些坏了大事,我这就回去对父皇说明。     “等等。”虞丰年拦住他,“刘锜将军赶回顺昌了吗?”     “还没有,准备明日启程!”     “我想见见他,兄弟能否帮我请他来?”     “好,我这就派人去请!”     刘锜刚从大庆典议事完毕出来,小太监把他请到了虞丰年养病的偏殿。     刘锜可真是欣赏虞丰年:虽然才短短几日,虞丰年的才干早已显露无疑,一开始见他还有些瞧不起,现在看来,全才!真是全才!智谋比得上诸葛亮,武艺比得上关云长,对大宋江山忠心耿耿,为人还好!比自己高出不知道多少倍!就算是岳飞岳鹏举在世,也得给比下去。要不是急着赶回顺昌,非要跟他好好交往一番。     刘锜见到虞丰年跪倒磕头,那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现在身份不同了,虞丰年的身边变成了右丞相、太子太傅,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见了必须磕头。     虞丰年还不适应,慌忙回礼,被赵昚劝阻:“大哥伤势未愈,还是别起来了。”     虞丰年便不再客气,问刘锜:“刘大帅,你要回顺昌了吗?”     “正是!顺昌空虚,下官再不回去,恐怕金兵入侵,顺昌难保,顺昌百姓遭难!”     “刘大帅心系百姓,真是顺昌之福、圣上之福、大宋之福!冒昧问大帅一事,你回顺昌以后,准备如何保卫顺昌?”     刘锜哈哈一笑:“请太傅放心,我久镇顺昌,有我在,保顺昌百姓平安。”     “这个我信,不过我有个主意,供大帅参考。”     “太傅请讲,下官洗耳恭听。”     “大人不要客气,你是长辈,不要一句一个‘下官’,听得虞某人诚惶诚恐,愧不敢当!我的这个主意是,大帅回到顺昌之时,可以悄悄回城,不要大张旗鼓,兵士一半进城,一半在城外设下埋伏,然后放出风去,说顺昌城十分空虚,只有一千守军,诱金兵攻打顺昌,只要出兵,内外夹击,必能一击致胜!”     “哎呀呀,好计好计,太傅妙计!”     赵昚不解:“大哥,宋金之间签订了绍兴协议,此时全国内乱刚刚平息,此时开战恐怕对我大宋不利啊,何必要引诱他们出兵?”     不等虞丰年解释,刘锜解释道:“郡王爷,虞太傅此计用心良苦。”     “怎么讲?”     “郡王爷请想,全国内乱,消息势必传到金国,金国听到消息一定蠢蠢欲动。金兵入侵,首选从川陕出兵,可吴璘老将军人在临安,川陕大地群龙无首,加之马屁精田师中已经赶去川陕,他到了以后势必树立新势力,打击原有守将,只会给川陕添乱,如此一来,川陕大门很容易被金兵打破。     “我们要做的,务必把战争引到我们势力最强的地方。郡王请想,我在顺昌引诱金兵出兵,再挫败他们,他们一定认为,大宋内乱只是假象,并不是真的,可保全国无虞。     “而且,他们一旦出兵,便是撕毁绍兴协议,将承担道德压力,以后如果大宋兴盛,也可吊民伐罪,师出有名!”(未完待续)           第309章 川陕之变(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赵昚一听,茅塞顿开:“原来如此,大宋有虞太傅、刘大帅,可真是大宋之福,万民之福。”     虞丰年也觉得跟刘锜在一起共事省事,你一点他就透,他一说你就懂!可惜啊,这样的大将目前只是顺昌的一个守将,前来救驾也只进了一级而已,大宋的武将的确不受重视!等着吧,等我在右丞相的位子上坐稳了,一定让刘锜当太尉,当枢密使,领全国兵马。这样的人,让他去打金国,不比岳少保差!     刘锜告辞而出,第二天带领兵马返回顺昌暂且不表,单说赵昚和虞丰年这边。     虞丰年说了许多话,身体十分虚弱,赵昚让他好好休息,起身返回福宁殿,去看望皇帝赵构。     虞丰年嘱咐的那件事他还没做,他听虞丰年的话,要向赵构表忠心,退还兵权。     赵构正在闭目养神,御医王继先在给他号脉。     赵昚进来,跪倒磕头:“给父皇请安。”     “起来吧。虞丰年醒了吗?”     “已经醒了。我已经宣读了圣旨,他非常感激父皇,再三叩谢父皇和皇祖母恩典。”     “那就好!”     “父皇,儿臣有一事要向父皇禀报……”     “哦?”赵构挥挥手,让王继先出去,“你先下去吧,我跟昚儿有话要说。”     “是!”王继先恭恭敬敬退出去。     赵昚再次跪倒磕头:“父皇,儿臣想了一夜,您老昨天吩咐的事情我怕难以担负重任,父皇春秋鼎盛。全国兵马还是请父皇亲自掌管。”     “哦?”赵构心中先是一喜,又是一惊。“昚儿先平身吧。”     “父皇愿意收回成命了吗?”     “我考虑考虑。”     “谢父皇。”     “昚儿,虞丰年醒来以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回父皇,虞太傅先问了岳家军、八字军。以及他从泉州带来的十八勇士的情况,又操心父皇安全,问了父皇身边是谁保驾,我告诉他,秃熊史万年雷鸣重新掌管御林军,保护圣驾安全。他这才放心。然后又派人把顺昌大帅刘锜请过去……”     “慢,你说什么?虞丰年请刘锜过去,所为何事?”     “回父皇!虞太傅真是个用兵奇才,他把刘锜请过去,问他如何包围顺昌。刘锜说,回去坚守,可保无虞。可是虞丰年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诱金兵入侵,再歼灭金兵,可保顺昌。”     赵构眼眉立了起来:“金兵强生,虞丰年为何要挑起两国战事。”     “父皇息怒,一开始儿臣也是这么想。可是虞太傅讲明个中三味。儿臣才知他的真实目的。”     “他的目的是什么?”     “父皇容禀,虞太傅说,‘我大宋内乱。消息势必传到金国,金国听到消息一定蠢蠢欲动。金兵入侵,首选从川陕出兵,可吴璘老将军人在临安,川陕大地群龙无首,加之马屁精田师中已经赶去川陕接任。到了以后势必树立新势力,打击原有守将。川陕必乱,如此一来。川陕大门很容易被金兵打破’。太傅说,‘为了避免金兵从川陕出兵,务必把战争引到我们势力最强的地方,比如在顺昌开兵见仗,挫败金兵。只要挫败他们,他们一定认为大宋内乱只是假象,知难而退。而且,金兵一旦出兵,便是撕毁绍兴协议,将承担道德压力,以后如果大宋兴盛,也可吊民伐罪,师出有名’。     “父皇,你听听,虞太傅真是不可多得的军事奇才,父皇重用此人,必定能够国家兴盛,令金兵闻风丧胆,不敢有非分之想。”     赵昚兴冲冲地为虞丰年说了一堆好话,赵昚听完不但不高兴,却心事重重,不发一言。     “父皇您怎么了?”     “没事的。你先退下吧。”     “父皇安心休养!儿臣告退。”     赵昚退出福宁殿,太医王继先进来,继续为赵构号脉问诊。     这个王继先是谁?     书中暗表,他是赵构最信任的人,赵构信任他胜过信任曾经的秦桧、皇子赵昚赵璩,甚至后宫三宫六院。信任到什么程度,赵构有难言之隐不育症,王继先就是他的不育症唯一的“主治医师”,研制黑虎丹给赵构治疗不育症,可见两人关系之紧密。     如果这还不能完全说明两人之间的亲密程度,还有一个细节。秦桧强权,赵构害怕,曾在靴子里暗藏了一把匕首防身,此事只有王继先一个人知道,以此可见,他对秦桧的恨和怕,对王继先也毫不隐瞒。     ……     王继先进门,见赵构心情烦躁,忙问道:“圣上何事忧心?”     赵构不语。     王继先说:“圣上龙体欠佳,又刚刚受到惊吓,依微臣看,不能动气,请圣上静养,保重龙体。”     赵构叹了口气:“卧榻之侧有恶虎,朕岂能安寝?”     王继先不明白:“圣上,微臣知道,以前有秦桧大胆欺主,可眼下秦桧已除,圣上兵权在握,无人再敢对圣上不敬,不知道圣上所虑者何人?”     赵构轻轻吐出三个字来:“虞丰年!”     王继先常伴赵构身旁,自然最了解赵构,心里替虞丰年鸣不平:“要不是虞丰年,你赵宋的江山已经落入秦桧的手里,你也早已成为阶下囚,还能舒舒服服躺在这里?”     可是王继先最为奸诈,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顺着赵构所想,说出;另一番话来:“圣上明鉴,您的担忧也正是微臣的担忧。想那虞丰年,如今已是太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才不过二十岁出头,在他这个年纪,秦桧不过是一介穷儒,那时跟随圣上鞍前马后,也可谓忠心耿耿。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权力金钱也都能让一个人变质,如果虞丰年到了秦桧这个年纪,岂不是比秦桧还要气盛百倍!秦桧尚且颠倒朝纲,把安平南宋搅了个天翻地覆,何况虞丰年,他比秦桧更聪敏,也更难对付。”     “是啊!”赵构听了更加心烦意乱,心中同时想起了几件事情:虞丰年在泉州还有十万兵马,根基深厚,若要谋反,旦夕间就能成事。(未完待续)           第310章 川陕之变(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不仅如此,虞丰年在临安为了剿灭秦桧,竟然蛊惑百姓,挑起八字军、岳家军的军旗,可见他心里岳飞的地位很重,岳飞可是死在自己和秦桧的手里,假以时日,他若为岳飞报仇,我如何阻挡?     还有,秦桧假传圣旨到泉州调他回临安,他却装病不出,却悄悄来到临安探查究竟。那么,他是真的看出圣旨有假,还是对我心存戒心?     “王太医,依你看,我该如何约束虞丰年。”     王继先想了想说:“圣上,微臣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     “嗯?你说。”     “微臣以为,虞丰年久在泉州,根基深厚,而且十万兵马都很听他的话,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他回到泉州。”     “这是自然,还有呢?”     “还有就是,秦桧假传圣旨调吴璘回来,却私下派田师中去川陕接替吴璘,不出所料,现在的川陕一带必定乱成一团,圣上可以派虞丰年和吴璘前往四川重新执掌兵权,除掉田师中。再给吴璘下一道密旨,就说虞丰年早已蓄意谋反,除掉田师中以后,让吴璘除掉虞丰年,岂不两全其美?”     “吴璘会杀虞丰年吗?”     “吴璘老将军忠心耿耿,圣旨一下,必定从命!”     “可是他杀得了虞丰年吗?”     “依我看,没问题。圣上请想,川陕一带都是吴璘的老部下,千军万马要杀一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嗯!”赵构沉思良久,王继先看他左右为难。说道:“圣上,您是不是有所顾虑,一怕折了一个功臣,寒了全国百姓的心,二怕吴璘杀不了虞丰年。反倒打草惊蛇,对吗?”     “朕正是此意。”     王继先说:“圣上不必忧心,功臣叛臣只在一念之间,为了大宋江山万年安康,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至于吴璘万一杀不掉虞丰年。微臣还有一计,可保大宋江山无虞。”     “还有什么计策?”     圣上趁虞丰年前去四川的时候,您派人到泉州,把虞丰年的家眷接到临安来,如果吴璘得手除掉了虞丰年。就说您在泉州查明,虞丰年贪污受贿,滥杀无辜,理应问罪,堵万民之口。如果吴璘没有得手,你就以与虞丰年妻儿老小为质,逼他自裁。     王继先可真是个狼心狗肺的狠角色,给赵构献了这样一条毒计。赵构沉思良久。召唤一名太监进来:“你去把吴璘将军请来。”     小太监慌忙去请。赵构找来一方白娟,手书了几句话,盖上了龙章。折叠好后,装进锦盒!     时间不算太大,太监从馆驿之中请来川陕大帅吴璘。     吴璘跪倒磕头:“给圣上请安。”     赵构急忙双手相搀,又让王继先和伺候的太监都先行退下。     “吴将军,在临安吃住可还适应?”     “多谢圣上关怀,微臣戎马一生。没那么挑剔!”     “哈哈哈,吴将军真是个爽快人。朕十分欣赏。吴将军现在身居利州安抚使,掌管七州劳苦功高。朕决议擢升你为御前诸军都统制,拜少保衔,位列三公,与虞太傅平级。”     吴璘跪倒在地“嘭嘭”磕头:“谢主隆恩!臣这次来京,寸功未立,不敢受赏啊。”     “哎——此言差矣。你和你兄长吴玠长守川陕,是朕最为倚重的擎天白玉柱,现在吴玠依然病故,只有你独立支撑,劳苦功高,怎么能说没有功劳呢?”     “臣万谢隆恩!”     “好了好了!快快请起!吴少保,你准备何日返回略州?”     “禀圣上,臣正要向圣上告辞,返回略州,把守国门。”     “好!不过你可能也听说了,秦桧意图谋反,假传圣旨调你来京以后,悄悄派田师中领兵带队去略州接替你,我担心此时略州正乱,你回去之后,把田师中给我杀了,重掌川陕,务必要守住国土西大门,不能让金兵得到寸土!”     “圣上尽管放心,臣誓死报销圣上!国门在,臣在;国门不在,臣自尽谢罪!”     “有吴将军在,朕就放心了。不过,此行朕还要给你配一个副手,让虞丰年随你回去。”     吴璘一愣:“圣上,难道您不相信微臣吗?”     “并非如此,将军多虑了。我让虞丰年随你去川陕,是另有打算。”赵构说着,取来那个锦盒,“这个锦盒之中有我亲笔书写的一方锦帕,你现在不要打开,等杀掉田师中,重掌川陕以后,才能打开。到那时,按照锦帕上所写行事,不得有误!”     “是!臣领命!”     “此事事关重大,吴将军杀掉田师中之前不能打开锦盒,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虞丰年。打开锦盒之时,也只能你一个人亲自打开、一个人看,不能有第二人在场!”     “是,臣谨记在心!圣上,虞太傅年轻有为,足智多谋,品级又在臣之上,臣祈请听他调遣,重掌川陕。”     “不!朕自有安排。吴将军可先行下去准备,十天后启程返回略州。”     “是!臣告退!”     川陕大帅吴璘捧着锦盒出了宫门。     ……     十日后,圣旨下,擢升川陕大帅吴璘为川陕总镇守使,领少保衔。虞丰年任川陕镇守副使,随吴璘前往川陕,镇守川陕。     虞丰年接到圣旨,很是奇怪:“皇上的这道圣旨有意思,论官职,我虞丰年是右丞相,文臣之首,加太傅衔,位列三公,怎么又加给我一个军职,又归吴璘管?”     谢恩之后,他就问传旨太监其中原委。     太监说:“皇上刷下这道圣旨的意思是,要派太傅辅助吴将军剿灭秦桧手下旧将田师中,所以文官加了一个武衔。之所以吴璘为正,太傅为副,是考虑吴璘将军的资历、在川陕一带的影响,才做出这样的安排。不过圣上说了,只要虞太傅胜利归来,圣上就要晋太傅为王!多则一年,少则半年,你就能晋升为王,太傅,您年纪轻轻,前途无量,老奴都为你很高兴啊。”     “原来如此!谢万岁厚恩!”虞丰年嘴上谢恩,心里却挂念远在泉州的妻小,我了个操,我从泉州来,不让我回泉州,却打发我去帮助吴璘守川陕,太不厚道了吧!(未完待续)           第311章 川陕之变(3)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想到这里,虞丰年赔笑说:“公公啊,跟您打听打听,万岁爷要我去川陕,可曾说我泉州妻小的事情?我想回去见见我的家眷。”     太监大笑:“此事太傅尽管放心,圣上要给你一个惊喜,已经派出得力人手,去接您的家眷返回临安。等你从川陕回来,您的家眷已经在临安守候了。”     虞丰年心里“咯噔”了一下!     虞丰年的担心源自几个原因:一来为公。自己在泉州做了许多事情,办学、造船、造枪、发展海外贸易等等,这些事情也只有自己这个现代人去做才能坚持下去。赵构派人接回自己的家小,其意不言自明,不让自己回泉州了。我一离开,换上一个迂腐的文人过去当知府,用不了几年一切都得废除!我这几年的心血就白费了。学堂办不下去,也不会再花钱造船,更不会花费大量金钱研究枪械科技。     二来为私。这三年在泉州置办了大量家业,金银钱财、田产地业,船只渔场,接送家眷的人回来跟赵构一禀报就得出事!     还有最为重要的一项:福建十万驻军可以说是我的“虞家军”,一旦易主,赵构派人接收以后,我和其他文臣就没什么区别了,泉州再也不是我的后盾和堡垒。封建帝王要杀我还不是跟杀岳飞一个样子?     想到这里,虞丰年突然想通了,难道赵构这么做,目的就在于此?给我换个地方,名义上给官给位,实际上却是收了我的兵权?我该怎么办呢?     虞丰年心潮翻滚。表面不动声色,送走传旨太监,马上铺开纸张,写了三封信,第一封写给颜如玉。把家里的事情交给颜如玉全权处理;第二封信写给岳雷,军中之事交代清楚;第三封信写给王无忧,嘱咐他办一件大事。     写好之后,把十八勇士召集来,把用人全都清走,关上门。把圣旨上说的事情全都讲了。     这些人都是虞丰年手下的死士,跟虞丰年一条心。当即跪倒一片:“老大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尽管吩咐。”     “兄弟们都起来吧。零零一,我想摆脱你带几名兄弟替我跑一趟泉州,做几件事情。”     “怎么能说拜托呢?老大有事尽管吩咐。属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很简单,你去给我送几封信。这封信给四夫人颜如玉,这封信给李雷李大帅,第三封信给王无忧王馆长,记住了吗?     “老大放心,我记下了。”     “还有,朝廷已经派出人去往福建。你们日夜兼程,一定赶在他们前面到达泉州。”     “老大放心,我们就是不吃饭不睡觉。也会先行到达!”     虞丰年取了一千两银子的银票交给“零零一”路上使用,“零零一”当即带上四名勇士连夜赶奔泉州。     那真是马不停蹄、披星戴月,短短七天就跑到了泉州,先到知府衙门,分别尖刀虞丰年的四夫人颜如玉、大帅岳雷和王无忧,把信交给他们。     颜如玉拆信一看。信上没有一个字。颜如玉知道其中玄机,让人取了些醋含在嘴里喷洒在纸上。果然显出字迹来。     信上大概写了三层意思:“四位夫人,圣上即将派人前来接你们进临安。其目的不是周济咱们一家人团聚,而是为了下掉我手里的权力,不让我掌兵,避免我在泉州根深叶茂,对抗朝廷。也就是说,赵构对我心存戒心,长久下去,难免落得与岳少保一样的下场。既然如此,请你们做好准备,演一出瞒天过海之计。     “家里的事情由老四全权处理,老大老二老三协助她,要听她的话。老四,我早已在清泉山下斥巨资建了一座清泉庄园,你见信之后,先要把家里的财物、金银细软送到清泉庄园。     “待接你们的朝廷官员一到,让岳雷兄弟准备一艘大船,说服他们乘船打东海去往临安。你们上船以后,我会让岳雷上船护送你们,走到半路,要么杀掉接送你们的人,要么把他们送到孤岛之上,给足吃喝,然后大船调头,你们都去青泉庄园居住,深居简出,所有人再不要去知府衙门,在我回到泉州之前,一切吃穿用度我会安排岳雷兄弟送过去。     “与此同时,我会让岳雷向朝廷报丧,就说大船在海上遇到风浪,大船沉没,所有人都淹死在海里,切记切记!”     颜如玉看完了信,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急忙把三位姐姐找来,把心给他们看了,众人看了也都唏嘘不已。     刘飞燕就说:“既然官人这么安排,那就按照关人说的办吧,四妹,你足智多谋,大家都听你的,你说咱们怎么办?”     颜如玉说:“既然官人都已经安排妥当,咱们就按官人说得办,今天就开始收拾东西,往青泉庄园运送财物吧。”     当下,四姐妹召集心腹家人和丫鬟,盘点金银,运往清泉庄园不提。     再说岳雷,收到密信一看,第一句话:“岳雷吾弟,我已铲除秦桧满门,为岳家报了血海深仇。”只这一句话,岳雷跪地大哭,心序难平。     往下看,虞丰年除了让他配合四位夫人秘密杀死朝廷接送的官员外,重点让他把住福建兵权,不管谁去当知府,宁愿当第二个泉州侯,也不要上交兵权,不为为祸朝廷,而是为了自保,以防愚忠行事,做第二个岳少保。只有手里有权,才能为百姓做更多的事,谋更多的利,既是为了自身安全着想,也是为泉州百姓、福建百姓和大宋百姓负责。     除此之外,福建学堂、造船等事业,务必要传承下去,迫不得已,接任的知府如果开明,就说服他,如果不开明,就孤立他,联合百官弹劾他。     这话已经说得十分明了,岳雷十分聪明,心领神会。     当即把铁壁神石毕成功找来,把信给他看了,毕成功深以为然。军中正副手达成一致,任新来的知府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奈何他们。     王无忧也看到了虞丰年的书信,见信之后长叹一声:“哎呀,这么好的地方待不下去了。”(未完待续)           第312章 川陕之变(4)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原来,虞丰年让王无忧带着他的科技馆搬家,搬去鄂州三江水寨,继续搞研发。 鄂州距离前线更近,三江水寨也更为隐蔽。为了让王无忧愿意搬家,虞丰年承诺,给他一万两银子的安家费,到了三江水寨以后兑现,还让水寨大寨主王世贵给他扩建大一倍的科技馆。 王无忧左右摇摆,我师弟说的好是好,可我在泉州艳芳楼刚认识了一个姑娘,真舍不得!可是舍不得也不行,不搬家,科技馆以后一两银子的经费也没有了。 权衡再三,让科技馆所有人员准备搬家,有妻小的可以带上。 众人谁也舍不得这个挣钱的工作,大多数人选择跟随王无忧赶奔三江水寨。 …… 三天后,朝廷派出的使臣来到知府衙门,为首的是吏部下面的一个小吏孙成,带着十个人。 到了门口说明来意,门吏往里通报。知府虞丰年不在,被虞丰年举荐的通判马跳山接待了孙成等人。一听说虞丰年被擢升为右仆射,加太傅衔,很为虞丰年高兴。 可又听说虞丰年被调任略州,辅助吴璘守把川陕,不再会泉州,心中十分舍不得!也难怪,马跳山为人耿直,官场之中无人能容,当小官的时候被上级穿小鞋,稍稍提拔,又被通辽举报、刁难。 只有虞丰年欣赏他,破格提拔,把他从副通判擢升为通判,文职当中除了虞丰年就数他,而且用他之长。监察泉州官场。 最重要的是,虞丰年的为官之道。让他看到了官场政治的另一面,做忠臣、为民办事。不一定非要板着脸与世界为敌、与同僚为敌,许多时候,轻轻松松、说说笑笑就把事情办了,还不得罪人。可以说,耳濡目染,马跳山在虞丰年身上学到了许多,直接改变三观,反思过往人生。 可眼下,虞丰年被调任。不知道下一任知府会从哪里来,是像上上任知府胡正明那般耿直,还是像上任通判朱通海那般奸恶,是个为民做主的清官,还是个宵小之辈? 无论如何,人家来接虞丰年的家属,得通知人家,让人家早做准备。于是把朝廷派来的人引荐给刘飞燕,刘飞燕装做吃惊的样子。“既然如此。给我们几天时间,收拾行李,跟随你们去临安。另外,家眷众多。尤其几个孩子,为了防止舟车劳顿,建议乘大轮船从东海赶去临安。” 孙成听着都稀奇。还能乘船去临安?大海之上无风三尺浪,什么船都架得住拍打?就有人带着他到泉州海边考察。到那一看。乖乖,这么大的大轮船。滔天巨浪也奈何不得,既然如此,那就乘船,我们也跟着见识见识,开开眼界。 两下商定,三天后的早晨乘船出发。 …… 虞丰年被调任,举家搬去临安的消息传开,泉州轰动,大小官员、全城百姓放下手里的伙计全都来到了知府衙门,都舍不得。 三年时间,虞丰年给泉州办了多少事,铲除了恶霸泉州侯林一飞,剿灭了清泉山的土匪,兴办学堂,不收束脩学费,还发钱发衣裳。大造船厂一起,雇佣劳力,上万人都有工资挣,工资还不低。历朝历代,谁给官府干活还能挣钱? 老百姓心中都有一杆秤,以前泉州什么样?三年之后泉州什么样?谁的功劳?虞丰年!可是虞丰年被调去临安,又从临安被调去略州,都没来得及送行。现在虞大人举家都要搬去临安了,他们一走,虞大人就再也不会回来了,谁能舍得? 到了第三天头上,岳雷、憨虎、孙成等人保护着车马一出知府衙门,街上可乱了。 第一拨是全衙的官差衙役,他们早已在门外列队等候,大门一开,车辆出来,忽拉一声,尽都跪倒:“小人给夫人们见礼……虞大人高升,小人前来送行……” 孙成一瞧,这官差衙役们眼里都含着泪水……哎呀!虞丰年人缘儿不错呀!这些当差的,跟他都难舍难离的。 孙成问他们:“你们跟虞大人几年了?” 这个说:“我三年。” 那个说:“我两年。” “我刚来,才一年。” 孙成说:“一年感情就这么深,看来虞大人待你们好啊?” 衙役们说:“不是虞大人待我们好,是虞大人待我们泉州府好。我们这个地方来了多少知府,十个倒有九个贪,跟泉州侯林一飞沆瀣一气,搜刮民脂民膏,捞够了拍拍屁股就走。虞大人来了,短短三年,头一年打官司的挤满门,后一年大堂上少见人,最近一年老百姓睡觉都不插门,泉州府变成了青山绿水富庶之地,泉州人全都变成了安善良民啦!大人被调走了,今天家眷也要离开泉州,我们怎么能舍得了啊!” 一个这样说,个个这样说,车马之上的只是虞丰年的家人,不是虞丰年本人,孙成心想,这虞丰年还真有本事。 车马走不动,四位夫人把车帘子都掀起来,安慰大家,“各位兄弟都回去吧,我们走了,得时间虞大人还会回来看望大家。” 任凭怎么说,谁也不走。 岳雷一看,这到晚也走不了半里地,就说:“差役们,虞大人在此为官三年,对泉州有恩,今日他的家人与各位告别,望你们成全大人擢升,不要阻断道路,再有新大人上任,你们都要尽心竭力,为民办事。” 众差人都说:“李将军的话,小人们都记住了。” 说话间,有两个差人捧献上一个包袱,递给岳雷,说道:“李将军,大人为官三年,我们跟着大人享了福,没有什么可以孝敬虞大人的,我们几个人连夜给虞大人赶制了一双靴子,请您带给虞大人,不为别的,就当留个纪念。 好容易让大家让开一条路,没走出五十步去,就见泉州城的大街上如赶集上会的一样,男女老少都出来了,有不少买卖铺户搬出来了桌子,饭馆门口摆走上了酒坛,大道两旁,有端茶的,有端酒的,还有端点心盘儿的。(未完待续。。) 第313章 川陕之变(5)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送行的百姓七嘴八舌:“听说虞大人要高升啦,都没能道个别,请夫人们下来代虞大人喝一碗泉州的水吧!” “喝一碗泉州府的酒吧!” “尝一尝泉州府的点心吧!” “虞大人不管到了什么地方,可都别忘了我们泉州府的人哪!” 刘飞燕只好下车来,象征性地喝了一碗水,拜托大家让开大路,赶路要紧。⊥, 孙成见此情景,在旁边愣啦!这是怎么回事?一个知府被调走,在全城会引起这么大的举动吗?万民设宴,夹道相送,这个虞丰年可不是一般的人,他能拥有万民之富,大宋百年基业,哪一任官员能做到这个地步? 正在他思虑之时,就见前边来了一帮人,为首一个老者,皓发银髯,体态健壮。老头旁边有两个小伙子,搭着一个金漆大托盘,托盘上一块红绸子盖着鼓鼓囊囊的东西,不知是什么。 这老者来到车辆前双膝跪下,岳雷赶忙用手搀扶:“老人家,快快请起,虞大人不在车上,有话对我讲吧。” 老者说:“李将军,听说虞大人真的要走啦!泉州府的商户托我给虞大人送点东西。他在泉州府虽然只有三年,做了别人三十年都做不了的事,全城的商户都发了财,这都是念虞大人的恩。我们虽然不舍,他早该高升啦!平常给他送一个大钱的东西他都不要,这几天我们商会集资凑了俩钱儿,买酒不醉。买饭不饱,请几位夫人路上留着零花用。钱虽不多,这可是泉州府人的心哪!” 老者冲旁边一摆手。俩小伙子抬着那托盘过来了,红绸子一掀,里面露出了澄黄闪亮黄金五百两,五十个金锭子,每个十两。 孙成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一瞅,嘿,这一趟不白来,虞家人接过这五百两黄金还不得分给我一些。眼就放光了。都想替虞家人把金子接过来。 没想到,岳雷问车上的刘飞燕:“嫂夫人,这钱能收吗?” “不能收!”刘飞燕又下车来,对老者说:“老人家,泉州府百姓的心意我领了,这五百两银子我们不能要。虞大人在,他也不会收。谢谢众位乡亲,银子请拿回去吧。” 孙成在旁边差点儿惋惜哭咯,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多少钱啊,收下来一辈子吃喝不愁,你们怎么还往外推? 那老者说:“夫人,这钱您得收。因为他原来就是虞大人给的,是你们家的。” “怎么是我们家的哪?” “夫人有所不知,虞大人在泉州府为官三年。俸禄不少,可他为百姓花的钱也多。泉州府没人管的孩子他给收养起来;乡民受灾。国家赈济钱粮不够,他筹钱往里搭;哪家买卖铺户要黄了。危困之中他给拿钱凑本儿。谁都知道钱好花,大人的钱也不是白捡来的,他在这儿做官怎么都好说,今天你们全家都要走啦,这可得欠债还钱。大伙儿不能欠着他一个人的钱,这钱您得替他收起来,不收也得收,钱是大伙儿凑的,没记账,您要不收,这钱我没地方交代。” 其实,老者说得既对又不对,不错,那些钱都是从虞丰年手里出去的,可一分一厘也不是虞丰年个人的,他最善于资本运作,让钱生钱,公款筹办钱庄、办商业、造船贸易,钱庄收了钱,商业赚了钱,贸易发了财,本金入库,利钱一半进了自己的腰包,一半做公益,收养孩子,赡养孤寡,扶植商业。 虞丰年瞧不起那些把自己的钱掏出来做好事却苦了自己的官员,那是没本事。他在泉州三年,赚的钱堆金似山,为老百姓花出去的钱同样浩如烟海,双赢! 刘飞燕见不收钱,老者便不会走,只好回头把给他送行的通判马跳山叫过来,说:“马大人,你把银子收下吧,我家老爷早说要再修建二十所学堂,这个钱你就拿去修建学堂吧。” 马跳山说:“既然如此,我就替泉州百姓收下这些金子,大力修建学堂,多教学生。”命人接过了银两。 孙成虽然没捞着钱,却也在一旁暗暗赞叹不已。正待要走,又被一伙儿人截住,有人抬着一个锦帐――又叫“万民旗”,上边绣着四个大字:“惠爱及民”。另有一块匾,上边刻的隶书大字是:“明镜高悬”。头前一个冲着车辆见礼后说明来意:“我们是给虞大人送万民旗、万民匾的,请代虞大人收着,这是百姓的呼声。” 岳雷请示了刘飞燕,说:“好吧,大人德高,黎民所望,我就替虞大人收下。”差役把匾和锦帐接过来了。 车辆往前走,众人随后送……刘飞燕三番两次下车来:“众位乡亲,千里相送,终须一别,你们的心意,我一定转告我家老爷,你们要就不要再送了!” 大伙儿说:“我们见不到虞大人,心里很难过,我们就送您到城门那,再不远送。”刘飞燕没办法:“那你们就送吧!”人们一边送,一边说。这个说:“一定转告虞大人他保重。”那个说:“一定要请虞大人再回来看看!” 有位八十来岁的老太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也来了,她睁着昏花的老眼,嗡动着没牙的嘴唇说:“虞大人要走啦?这回做大官啦?虞大人人呢?” 岳雷忙说:“老人家,大人是奉调进京,已经身在临安,这都是虞大人的家眷。” 老太太说:“好啊,好啊!没有虞大人,我那小孙子就得在监狱里冤死呀!我早就说过,你这官儿非得越做越大不可,这官儿,做好了积德做不好损阴哪!虞大人积了德啦……一早晚的有功夫来串门儿来啊!” 旁边有人笑着说:“老奶奶,一早一晚可来不了,临安离咱们这老远啦!” 老太太一听说:“照这么说!再见虞大人难啦?……”话至此黯然泪下。 岳雷说:“老人家你放心,我一定请虞大人回来看望您老。” “好啊,好啊。”(未完待续。。) 第314章 川陕之变(6)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众人一直把车辆送到泉州府城门以外,岳雷、憨虎等人转回身来冲大家鞠躬行礼:“众位父老乡亲不要再送啦!我们替虞大人谢过众位父老乡亲!” 谁也不止步,继续跟着走。≥,孙成都急了,这么下去,还要送到临安去啊? 刘飞燕一看眼前这形势,让周晨星、完颜希延、颜如玉都下车,四个人面向泉州百姓说道:“众位乡亲对我们老爷如此爱戴,我们今生铭心镂骨,没齿不忘,告别之际,请受我们一拜。”说着,一齐跪倒在地。 这下子可了不得啦,“呼啦”地一下子,老百姓跪倒了一片,众人泣不成声……就连孙成的眼泪也下来了,他也受感动。这还不是虞丰年本人在此,只是与他的家眷告别,如此官民之情,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四位夫人站起来之后,众人说:“夫人们快请上马。”车辆启程,与孙成和一班人役,缓辔而行,直奔码头。 城门口的百姓们站在那里依依不舍,大家挥手高喊:“保重!保重!” ……正在这时,忽听后边有人高喊:“夫人留步!”一声喊,使得众人一齐回头观瞧,见一个小伙子扛着葫芦把子,上面插着不少糖葫芦,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来到车辆近前。 孙成一瞧,得,这送行什么时候是个完? “小兄弟,你要做什么啊?” 这小伙子说:“这位大人,您不知道,我叫张二狗。自幼父母双亡,无依无靠。虞大人到泉州府那年,我正在街上要饭。那是一个大雨天,我在人家一个门洞里连病带饿,昏了过去,是虞大人把我救醒过来。知道我的身世之后,又是虞大人派人抚养了我,他老人家拿钱供我吃、穿,给我治病,还给我本钱让我做小买卖。他老人家就是我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虞大人对我的恩情,这一辈子我报不完,我能不送吗?” 说到这里他冲着车里的刘飞燕说道:“夫人,听说今天您要走,我连夜蘸了五十支糖葫芦,您把它带着,在道上吃它消食败火。” 刘飞燕说:“好,这个糖葫芦我替老爷收下了!” 小伙子很高兴,在车辆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伏在地上痛哭不止。 …… 车辆两个多时辰才走到码头,一家老小上了大船,岳雷、憨虎带了三十名侍卫也都上了船。孙成一看这大船太大了。像海上流动的宫殿一样,十分好奇,招呼手下登上大船。 他不知道。他一登船,命运也就掌控在别人的手里。 …… 大船启动。乘风破浪,出海向东。一个时辰以后,已置身于茫茫大海之上,放眼望去,只剩下波涛翻滚的海水。 孙成有些不踏实,在甲板之上看着海水眼晕,下到船舱里,船舱客厅里已经摆上了茶水,岳雷正在等他。 “孙大人,来,喝杯茶。” “多谢李将军。”孙成在对面坐下,呷了口茶,我们这船往哪个方向开?太阳在那个位置,船头朝向似乎是往东而不是往北吧?” 岳雷一笑:“不错,正是往东。” 孙成一慌:“为何不往北,临安在北边啊,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岳雷反问道:“孙大人,我且问你,圣上接虞大哥家眷进京,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李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岳雷把脸一沉:“随你怎么理解,我就是要问你,圣上接虞大哥家眷进京到底为什么?” 孙成只是吏部小吏,心里顿时慌了:“这……李将军……我真的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圣上当然是为了周济虞太傅一家人团聚。” “大胆孙成!你当我是傻子吗?” 孙成一哆嗦:“这……李将军何出此言?” “看来你是不准备说实话了!来人哪,把他给我绑了!” 从旁边一个门里出来两名侍卫,不由分说,抹肩头拢二臂,把孙成捆了个结实。 孙成完全懵了,心说我来了几天,也没得罪李雷啊。“李将军……你你……你这是何意?” 岳雷也不答话,蹬蹬蹬,上了甲板。侍卫把孙成也押上了甲板,往栏杆上一按,半个身子探到栏杆的外面。孙成这才发现,自己带来的十名随从全都跪在甲板上,身上绑着绑绳。 他们一见孙成,哭成一团:“孙大人,他们要把咱们扔海里喂鱼。” 岳雷一笑:“孙成,你看看海里是什么?” “海里……海里……我娘哎……”孙成歪着头往海里一看,这一片区域里许多一人多长的大鱼来回游弋,足有数十条。 他没见过这种鱼,也没认识。什么鱼,都是鲨鱼。“李将军,我孙成哪里得罪了将军,你这是要做什么?” 岳雷一笑,走到他的近前,从腰里拽出一把匕首,在他脸上轻轻一划,“唰”,一道血槽,鲜血滴滴答答滴到海里。 可了不得,鲨鱼最闻不得血腥味,顿时全都兴奋发狂,在水里来回翻滚,似乎要随时扑到船上来。更多的鲨鱼从远处游过来,围着轮船等待着轮船上投掷食物。 孙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浑身战栗,尿了一裤子。侍卫一松手,他双腿一软,瘫在地上:“李将军,我们没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情,你到底要得到什么?” “孙成,该问的我已经问过了,我破例再重复一次,你告诉我,圣上派人来接我大哥的家属,到底出于什么目的,说实话,你就不会死,不说实话,等会鲨鱼就能吃到人肉!说吧。” 孙成稍一犹豫,跪在旁边的手下抢说道:“他不说我说,我说!” “你也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 “既然如此,孙成就没用了,来人,把孙成扔进大海喂鲨鱼。” “是!”过来两名侍卫,一个抬着头,一个抬着脚,这就要往海里扔。 孙成像杀猪一样嚎叫:“我说我说,我知道的比他多。圣上让我们来接虞太傅的家属,是为了把她们作为人质,以防虞太傅有不臣之心,还有……”(未完待续。。) 第315章 川陕之变(7)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赵构来接大哥虞丰年的家属果然别有阴谋,岳雷一听气儿不打一处来,心说:“赵构啊赵构,你个王八蛋,当初,我爹我哥忠心耿耿保你江山稳固,你却与秦桧狼狈为奸,把他们害死在风波亭,现在我虞大哥为你做了多少事情,为大宋百姓做了多少事情,你不念救命之恩,却要恩将仇报,先调大哥去略州,又把大哥妻小调回临安当做人质,好在大哥料敌在先,识破你的奸计,要不然又要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 岳雷越想越气,追问孙成:“还有什么?” 孙成说:“圣上还命令我们,到了泉州之后,暗自查访虞大人有没有贪污受贿、贪赃卖法的行径,搜集证据,以备将来治虞大人的罪。” “赵构昏君!可恼啊可恼!” “李将军饶命啊,上指下派,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是受他指令,不得已而为之。我们到了泉州之后,看虞大人深得民心,是个百年难遇的好官、清官、能官,只要您饶了我们,我见了圣上一定替虞太傅多多美言!” 旁边跪着的十名手下也都磕头求饶:“我们一定为虞太傅多说好话。” 岳雷冷笑:“你以为我会信你们吗?” “啊?将军饶命啊,我们上有老下有小,你可怜可怜我们。” “可怜你们?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精忠大帅不肖二子岳雷,我爹为大宋立下汗马功劳,我和我娘却还要隐姓埋名。不敢以真名实姓示人。南宋国土之上,还有谁比我们岳家人更可怜?保护我们的只有我虞大哥。谁敢打他的主意,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把他扔海里喂鱼!” “可是将军,我们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虞大人的事情啊,将军饶命!” 岳雷会不会杀他们?不会! 这几日岳雷也悄悄派人跟踪他们的行踪,他们的一举一动,岳雷都了如指掌,也知道他们是上指下派,身不由己,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押在甲板上一切问明以后,全当吓吓他们。撒撒憋在心中的野火、出出心中的恶气。 但岳雷也不会放了他们。“孙成,我岳雷刀下不杀无名之辈,不过对不起,就算不杀你们,你们回不去临安了,我要把你们送到孤岛之上,任你们自生自灭,也许三五年后,赵构退位。我再看心情决定要不要把你们接回来!来人哪,送他们上岛。” 这时候,正东方,隐隐约约、朦朦胧胧闪出一大片陆地来。上面有山有树有许多鸟类栖息。 渐渐地,越来越近,半个时辰以后。大船靠岸,众侍卫慌忙准备两条蚱蜢小船。把孙成等人的绑绳解了,一个个顺到小船上。 “孙成。快把船划过去,这条小船半个时辰就会沉没,我已经在岛上给你们留够了一年的口粮和应手的农具、弓箭,以后就靠你们自己了。” 孙成众人这个哭啊,可没有办法,只能认命,拼命划船,到荒岛落脚。总算划到岸边,小船船底渐渐漏水,原来都是胶粘的,胶水化开,小船就废了。 回头一看,大船已经乘风破浪,返回泉州方向。 按照虞丰年事先的部署,当天晚上三更半夜,大船在泉州靠岸,岳雷人不知鬼不觉把虞丰年的妻小套车送到清泉庄园,静等大哥虞丰年下一步的指令。 转过天来,岳雷授意人发布消息、制造舆论,说送行船只遭遇风浪,轮船沉没,拟写奏折奏报朝廷。 一时间,泉州城哀声满城。 ………… ………… 放下虞丰年家小和岳雷不说,再说虞丰年。 此时的虞丰年带着十五名勇士,正随吴璘风尘仆仆赶去略州。一路之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越往西走,道路越难走。 吴璘和虞丰年,一个身经百战、老成持重,一个风|流少年,志存高远,一个性情直率、粗中有细,一个不拘一格、豪气干云,俩人真对脾气,可以说走一路、玩一路、吃一路、笑一路,一路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一路接济穷苦百姓、助人为善。 等两人彻底聊开,虞丰年觉得吴璘身上有一股大侠的风范,既有鲁智深的霸气、林冲的侠义,还有吴用那般的智谋,偶尔还有宋江那样的狡黠。 虽然是个武将,说起话来老是以粗人自居,‘我老吴是个粗人’,实际上心思淳朴,智谋宽广,一不愚忠,二不死板,实在难得。 虞丰年心中暗暗佩服,怪不得吴玠吴璘兄弟守把川陕多年,令金兵闻风丧胆,文才武艺都不输给精忠大帅岳飞,为人处世讲人缘,不知道比岳飞要好上多少倍。 同样,吴璘看虞丰年也越看越喜欢,听虞丰年说话,那真是天文地理无所不通,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尤其观点新颖,让人闻所未闻、茅塞顿开,时常说出一件事情来,听得吴璘一愣一愣的,仔细一琢磨,道理深刻,回味无穷! 他哪里知道,虞丰年是打未来而来,站在二十一世纪的先进思想和卓越见识之上,怎么是他吴璘可比的? 吴璘想起那天虞丰年一枪打死耶律南成,对他那火器很感兴趣,虞丰年当即装上火药和子弹,让吴璘试一试。 当时他们的队伍正走在山林间,正好有两只饿狼盯上他们,老吴举枪对准了它们,“砰”的一枪!那可是散弹枪,一枪击毙两头狼,哎呀,可把吴璘给高兴坏了。 “格老子,这什么玩意儿这是?” 虞丰年就说:“这东西叫做手枪!吴少保要是喜欢,我就把它送个你了。”说着把火药和钢珠都给了吴璘,又教给他使用的办法。 把吴璘乐得跟个小孩似的,拉住虞丰年说:“小兄弟,你在临安救过我老吴一命,大恩至今未报,今天又送给我这支枪,干脆,到了略州,你为川陕总镇守使,我给你打下手。” 虞丰年大笑:“吴少保是前辈,开兵见仗,普天之下,首屈一指,岂是我虞丰年可比的?再说了,圣旨我可不敢违抗圣旨。” 吴璘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圣旨算什么,能打赢仗吗?前线打仗,我说行就行。”(未完待续。。) 第316章 川陕之变(8)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大笑,说什么也不同意。▲∴, 吴璘说:“这个你要不同意,那我老吴还有另外一个要求,你不答应我也得答应我。” 虞丰年笑了:“有事尽管开口,慢说一个,就是十个百个我也答应你。” 吴璘说:“咱们拜把子当兄弟……” 虞丰年求之不得,不等他说完,扑身拜倒就磕头:“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吴璘捧腹大笑:“贤弟请起,哈哈哈哈……” 俩人磕头拜了把子,吴璘比虞丰年大二十二岁,算是忘年之交。那个时候,一个头磕在地上,那就是异姓兄弟,可入祖坟。 虞丰年心中一直有一个担心,两个人的关系更进一步以后,虞丰年就问吴璘:“大哥,你我自打临安出发,你一路走来说说笑笑,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自然是担心略州。” “略州有什么好担心的?” 虞丰年说:“我说的是你在略州的一家老小。” 吴璘大笑:“你是怕金兵抓了我家老小,还是怕田师中那王八蛋?” “都担心!不过大哥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啊” “哈哈……有什么好担心的?川陕不是我在守,是十万兵马在守,我不在,十五万兵马还在,金兵攻不进来。至于田师中,他到略州接收得了帅印,接收得了人心吗?我带出来的兵将,岂是他说接收就能接收的?” “大哥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可是我还是担心,田师中是个阴谋家。君子永远不知道小人有多坏,我怕他万一冒坏水、憋损招儿。暗下毒手怎么办?” “不会不会!我手下的人不是吃素的,你放心吧。如果田师中老老实实,可能还保得住一条命,如果他敢玩儿阴的,我手下的将士非扒了他的皮!不是老哥哥我在你面前吹大气,在川陕一带,帅印将领没有我的脸好使!” “要真如此,谢天谢地。”虞丰年虽然这么说,可依然免不了有些担心,总觉得田师中既然敢去略州接替吴璘。绝不可能毫无准备。希望情形如吴璘所说吧。 …… 话要简短,二十天,虞丰年和吴璘来到略州境内。依着虞丰年的意思,别进城,先打探打探,看看城里的情况。 吴璘摆手说:“兄弟你多虑了,回家还要打招呼吗?咱们就这么大模大样进城,在我府里大摆筵宴为你们接风。” 虞丰年看他一再坚持,说好吧。希望一切安好。 众人来到略州城下,一看,城门紧闭。虞丰年就是一愣,这大白天的关什么城门。“大哥,不好,我看气氛不对。咱们得先离开。” 吴璘也看出来了,可是他不在乎:“兄弟。看来城里情况有变啊,不过那也没什么好怕的。就算田师中掌握兵权又如何,只要我进城振臂一呼,老部下全都得倒戈,放心吧,随我进城。” 吴璘说着,冲城上喊道:“城上的人,没看到我是谁吗?快开城门,我回来了。” 楼上的兵丁扶着垛口往下一看,撒腿如飞,往里禀报,不片刻,城门大开,一名将官身披铠甲,带着五六百号人笑盈盈地迎接出来:“啊哈哈哈,吴少保回来了,欢迎吴少保进城。” 吴璘看到此人,就是一愣,他不认识。 “你是何人?” “吴少保有所不适,我是田大帅手下将官我姓龙,我叫龙有悔,田大帅让我带弟兄们接你入城,大帅已经在城中摆下酒宴,为大帅接风洗尘。” 虞丰年一听不对劲,又一瞅,跟在他们身后的士兵都握着刀把无视淡淡,就知道不好。把吴璘往后拉到一边,低声问道:“大哥,此人不是您手下旧将吗?” “不是。” “既然如此,略州城不能进,快走!!龙兄弟,吴大帅还有些车辆在后面,我们先去取来……” 虞丰年随口掩饰着,飞身上马,拨马就走。吴璘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飞身上马,可为时已晚,龙有悔一声狂笑:“吴少保,到了家门口怎么能不回去看看呢?弟兄们,请吴少保进城!” 一声令下,身后的士兵明戟长枪一架,呼啦啦把他们包围了起来。虞丰年暗暗叫苦,吴璘怒发冲冠,破口大骂:“混账!我乃川陕总镇抚使、少保吴璘,谁敢抓我……” 话音未落,“嗖”“嗖”连声,远处飞来三支利箭,吴璘慌忙躲闪,躲过两箭,最后一箭射在左臂之上,吴璘痛叫一声,翻身落马。龙有悔抽出腰下龙泉剑,抵住吴璘:“别动!绑起来!” 其余众人大惊,十五勇士和吴璘手下二十名随从也都拽出了兵刃,背靠背围成了一个圈。 虞丰年一瞧眼下形势敌众我寡,不能硬拼,吴璘落入人家的手里,自己也被人家抓起来就完蛋了,必须先逃出去再想办法。 想到这里冲十五勇士使使眼色,拽出银蛇剑,高举在空中大喊一声:“弟兄们,略州已经落入叛贼手中,杀了叛贼,救出吴少保!杀啊!” 佯装进进攻,却一拨马,带领三十多人,调头往外杀。龙有悔的人都严阵以待,护住了龙有悔准备大杀一场,没想到虞丰年等人调头往回杀,一时间手忙脚乱,被虞丰年手下人杀翻了五六十人,杀开一条血路,冲出重围。 龙有悔不认识虞丰年,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可虞丰年声东击西这一招让他十分惊诧,问手下兵丁:“那人是谁?” 有人回道:“禀将军,此人是赵昚最为倚重的虞丰年!” 人的名,树的影。龙有悔大惊:“他就是虞丰年!给我追,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跑了!” 飞身上马,一马当先追了下去。虞丰年一瞅东南方有一片树林,招呼手下:“往树林里跑!”带着众人赶奔树林方向,转眼就要跑进树林中。 要进了树林就追不上了,龙有悔在马上张弓搭箭,瞄准了虞丰年,“砰砰砰”连射三箭,虞丰年已经跑到了树林边,左躲右闪,躲过了两箭,第三箭没躲开,正中后背…………(未完待续。。) 第317章 川陕之变(9)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大叫一声,翻身栽落马下。↗, 众勇士大惊,跳下马来,把虞丰年架着进了树林。 龙有悔一箭射中,十分高兴,带人扑到树林边,刚要进去,就听弓弦声响,“砰砰砰……”乱箭射出,龙有悔拨打雕翎,不敢入林。乱箭射倒七八名兵丁。 “后退!”龙有悔喝止兵丁,左右一摆手,让兵丁兵分两路,分雁翅包抄! 他自己立马树林边冲着里边大喊:“虞丰年,你跑不了了!天堂有路儿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你好端端的待在泉州有什么不好,非要跑来略州,这略州就是就是你的麦城、困龙岭,让你有来无回,死无葬身之地。虞丰年,你给我赶快出来投降,要不然我一把火烧了树林,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树林之中声息别无,龙有悔踏马逡巡,接着叫骂:“姓虞的,快出来,我数到三,你再不出来,我就放火。一……二……准备……三!” 依然没有回应。龙有悔命令两边包抄的士兵,“冲进去!”士兵们各举刀枪,从两边杀进去,冲入林中,不见虞丰年等人。 “龙大人,姓虞的他们跑了!” “跑了?”龙有悔催马进了树林,果真不假了虞丰年他们的影子。不过,树林之中的一棵大树边有一大片血迹,染红了土地。 龙有悔阴阴冷笑:“姓虞的中我一箭,流了这么多血,不死也得躺半年。来人哪。给我好好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掘地三尺。把略州城翻个个儿也要把虞丰年给我找到。” “是!”众兵丁分成五队,向不同的方向撒下人马,海捕虞丰年。 …… 且说龙有悔。 龙有悔押着吴璘返回略州城。 此时的略州城“一把手”是田师中。 田师中心里美!他靠拍张俊和秦桧的马屁发家,为了升官,宁愿当张俊的干儿子,爹长爹短喊了张俊许多年,又给秦桧逢迎拍马,捧脚舔菊,终于媳妇熬成了婆。秦桧谋反,放他兵权,让他带三万兵马前去略州接掌川陕大军。 他兴冲冲下了略州。宣读圣旨,说吴璘深得圣上眷顾,加官进爵,留在京师一年,做临安禁军顾问。川陕兵马暂由他田师中接任。 当时掌管川陕兵马的是吴璘的长子吴挺。吴挺十分怀疑,可圣旨写得清清楚楚,只好交了帅印。不过。交印不交权,川陕兵马照救听他吴挺的。 田师中升帐点卯,吴挺等大小将官也照例都到,但一遇到军机大事。要设防金兵、守将轮值,田师中说了不算。他想在川陕大军中重要的位置安插上自己的亲信,对不起。旧将不买账,新人进不来。 田师中不信邪。这一天抓了西凤州兵马都监老将军秦正一个把柄,要把他拿下。安插自己的堂弟田柄做凤州兵马都监。 将令刷下来,田柄兴冲冲地带人赴任,走到半路被一帮悍匪杀得四散奔逃,田柄被打断右腿,终身残废。 田师中起初还以为这事就是土匪干的,后来一扫听,不是,那些土匪是秦正的手下扮的。大怒,下令调秦正来略州,要把他开刀问斩。 吴挺率领一干将军苦苦求情,田师中说什么都要杀,把秦正绑到法场,谁求情也不答应。气的吴挺拔出宝剑,一刀劈翻帅案,质问田师中:“你为什么杀秦正?你说他手下人假扮土匪打断了田柄的腿有何凭证?秦正苦守边陲多年,劳苦功劳,你因何要撤了他的职位?……” 吓得田师中脸色苍白,这才知道,在这略州城,帅印算个屁!一切都是老吴家说了算,吴璘不在,就听他儿子吴挺的,就算吴挺不在,他还有十一个弟弟,还有若干堂弟。就算老吴家没人,川陕各州的兵马总管他一个也管不住! 交帅印那是给面子、遵圣旨,但也仅此而已! 到最后,西北重要职位他一个人也没有安插上,反倒把堂弟搭了进去。 可是此事不能就此结束啊,他心里最清楚,秦桧在朝廷谋反,不管成功与否,用不了三两个月,消息必能传到川陕,到那时,自己是秦桧派来的,圣旨也是假的,一旦消息捅出去,吴挺还不得把自己撕碎了吃? 还有吴璘进京一事,一旦老吴家的人、川陕各路将军听说吴璘在临安遇害,非把自个儿挫骨扬灰不可。 田师中越想越害怕,愁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就在这时候,有人找上门来。此人自报姓龙,叫龙有悔。说自幼跟着奇人异事学习兵法战策,武库用武之地。只要得到一个机会,就能帮助田师中成就大事。 田师中一瞅这龙有悔姓龙,长得也像个龙,脸上疙里疙瘩,长出俩须子安俩角他就是老龙王。根本瞧不上他,一脸的鄙夷。 这龙有悔也不生气,说:“田大人,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嫌我丑,丑人就没有本事吗?三国有个智谋大师,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他就貌丑无比,可却又经天纬地之财。” 田师中说:“你别蒙我,三国那个神人诸葛亮长得好着呢,不说貌比潘安宋玉,那也能迷得小媳妇不知道东西南北。” 龙有悔说:“我讲的不是卧龙诸葛亮,我说的凤雏庞统庞士元。这么说吧,我知道你现在最头疼的是什么事?” “你说我最头疼的是什么事?” “我料得不错的话,你在帅位掌帅印却不得帅权。我说的对吗?你只要用我,我就能帮你掌管川陕兵马,让这川陕大地十几万兵马都归你调遣!” 一句话正说在田师中的心坎儿上。他腾地就站了起来:“你真能做得到?有什么办法?” 龙有悔说:“这对我来说无非小菜一碟,只要你今天让我做你的川陕兵马副统帅,我让你明天就能统管川陕所有兵马。” “这简单!”田师中心说,我这职位都是虚挂的,没有实权,我任命你做副统帅有何不可?弄不来实权,你这副帅也没个屁用,真整来了十几万大军的统帅之权,我也在你的上面,我是正,你是副,姑且信你一回。(未完待续。。) 第318章 川陕之变(10)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田师中当即让人准备笔墨纸砚,龙有悔说:“不用麻烦,我带来了,你在上面盖上你的大印就行。” 他把一张事先写好的任命书递给田师中看,田师中瞅了瞅,心说这家伙早有准备,既然如此,咱们就合作一次。 拿过来大印,盖在了任命书上。“只要兵权在握,你就可以上任副统帅!说吧,接下来怎么做?” 龙有悔低声耳语一番,田师中眼睛发亮:“好,就按你说的办。” …… 五月端阳节,田师中大摆筵宴,请来了吴挺为首的军中一干大将,却在酒菜中放了蒙汗药,把他们全都麻翻,投入监牢,污蔑他们抗旨不遵,意图拥兵谋反。 与此同时,悄悄派兵到他们家中,把这些将领的一家老小全都抓起来。一夜之间,抓起来一千多人! 趁这个机会,田师中把自己带来的大小将领提干升级,安插到军中。交接期间,斩杀了数十名中小军官,稳住了形势。 川陕各路大军统帅被抓,群龙无首,只能听从田师中的命令。 通过这件事情,龙有悔就任副统帅,也赢得了田师中的信任,田师中大小事都请他来商量,他既是副统帅,又相当于大军军师,手握重兵。 田师中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没有调查龙有悔的来历。书中暗表,龙有悔跟田师中最大的不同,此人知足多谋,有真才实学。而且野心勃勃,他可不甘心做川陕军的副统帅。此是后话,按下不表。 依着田师中。掌管川陕,稳住了局面,那就把吴家人以及川陕大将一杀了事,以防夜长梦多。 被龙有悔劝阻:“此事不可。吴家人长在川陕,树大根深,百姓爱戴,如果连根拔起,必失民心,以后在川陕一带难以立足。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再者,吴家人的性命掌握在你的手里,吴璘来了,也可用他家人要挟控制吴璘。” 田师中觉得有理。 此时,秦桧立赵璩称帝失败,满门抄斩,消息传到略州,田师中差点吓昏过去,“我是秦桧派出来的。赵构斩了秦桧满门,接下来还不得派兵杀来略州,灭我满门?” 急忙找来龙有悔商量。龙有悔一笑:“大帅,事已至此。不必惊慌,手里有兵,川陕有粮。退一步可效仿西蜀刘备,成都称王。进一步,我们兵发临安。杀死赵构,大帅您登基坐殿有何不可?” 一句话说得田师中心潮翻滚:我田师中也能称王称帝? 又一想,面色晦暗下来:“不成啊,消息探报,吴璘正在回来略州的路上,同来的还有个瘟神虞丰年。哪一个我也惹不起!” 龙有悔大笑:“他们回略州还能带十万人马吗?虞丰年我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不大了解,至于吴璘,我对他了如指掌,此人什么都好,就是自高自大,他一定认为,此时的略州还是他吴家人一手掌控,哪里会想到,川陕大军都已经掌控在田大人您的手中。您放心,凭吴璘的个性,他绝不会从临安带兵前来征缴,我们怕他什么?他不来略州还则罢了,来了略州,我略施小计,就把他拿了,押在大人面前任你发略。” 虽然龙有悔信心满满,田师中心里没底:“行吗?万一不成,略州还得倒给吴璘,到那时,咱们非要被吴璘挫骨扬灰不可。” 龙有悔向他保证,一定让吴璘和虞丰年有去无回。 龙有悔安排下去,让兵丁布下落网,做好准备,等待吴璘自投罗网。 半个月后,吴璘来到,龙有悔猜得不错,吴璘果然没把田师中放在眼里,中了龙有悔的计策。那么厉害的吴璘被龙有悔捉拿起来,押在监牢之中。 田师中很高兴,下令下去,把吴璘一家老小都给我杀了,以绝后患。又被龙有悔拦住:“等等。” “怎么,吴璘抓住了,还怕什么,一杀了事,省得夜长梦多。” “不然!大人不能杀他!我们今天抓了吴璘,外面还有虞丰年逃跑在外。这个虞丰年不得了,最善于煽动群众、蛊惑人心,我听说他在泉州笼络百姓,把个泉州侯林一飞收拾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万一他中箭不死,一定借吴璘一家被杀在老百姓中间煽风点火,不能给他这个机会。我们不妨耐心一些,把虞丰年抓了再一齐开刀。” “也好!” …… 吴璘被押进监狱一看,好家伙,一家老小全在,上到70岁的老娘,下到抱在怀里的小孙子,多年跟随自己的将军、心腹,都在!吴璘别提有多后悔,后悔没有听虞丰年的话,要是现在城外找个地方住下,再伺机进城夺权,说不定还有转机,现在倒好,都成了阶下囚! 再后悔也于事无补,世界上卖什么的都有,唯独没有卖后悔药的。 吴挺在监狱里给吴璘磕头,被吴璘伸手打了一巴掌:“废物!川陕十五万兵马都毁在你的手里。田师中是个马屁精、大草包,屁本事,没有,只知道逢迎拍马,为何能把你们都抓了?” 吴挺被打,心中委屈,把经过一讲,说:“父亲大人容禀,不错,田师中是个没本事的混蛋,可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龙有悔,很受重用,足智多谋,趁端午宴请,在酒里下药,把我们所有人都麻翻之后,押在大牢之中。” “龙有悔!原来是那个王八蛋!此人到城门口假装迎接我们,出其不意,射我落马!” “没错,正是此人!” “他是什么来历?没听过军中还有这么一个人,秦桧手下也没这么个人啊。” “我们也都不清楚,只听说他自幼在陕西华山之中跟随奇人异士学艺,我曾派人私下查他的来历,一无所获,好像此人从地下钻出来的。我们见他没有名号,也就没把他放在心上,这才着了他的道儿!” 众将也都跪下来给吴璘磕头,“此事不能怪少帅吴挺,本来一切都掌握在我们的手里,谁知道田师中暗藏阴谋,我们小瞧了他们,怪就怪我们夜郎自大,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未完待续。。) 第319章 川陕之变(1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唉!”吴璘也长叹一声,自责道:“我终日打雁今日被雁嗛了眼,也怪我目中无人、考虑不周,只知道田师中不足为虑,没想到厉害角色藏在后面。∷,临入城,我兄弟虞丰年还提醒我做好防备,悔不该不听他的话啊,也不知道我那兄弟中了一箭,生死如何。老天有眼,千万保佑他平安无事!” “平安无事?你想得美!”监牢外面一声喊!随之进来一人,龙有悔! “吴大人,这房间住得可还宽敞?” 吴璘一笑:“还挺宽敞,又通风又透气,住惯了朱门大院,住一住监牢还真不错!” “哈哈,那就好,怕您住得不舒服,我龙某人对不住你。” “舒服,很舒服,要是换成钉板床睡觉就更好了!” “吴少保果然英雄了得,气度不凡!您放心,我一定让人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什么时候你觉得不舒服了,就告诉我!要不然我让你一天比一天舒服。” “那就多谢了,我儿子多,个个孝顺,最孝顺的还是你!” “呸!老东西!亏你死到临头还能笑得出来!” “哈哈,死到临头算得了什么,老子就是死了也照样笑得出来。到了阎王爷那儿,见到你爹妈,好好问候问候他们,老子脾气不好,你烧纸的时候最好提前告诉他们一声,让他们见了老子恭恭敬敬磕几个头,喊两声爷爷,否则的话。别怪我打他们一个生活不能自理。” “老东西,你找死!” “我是找死!有本事。你就把老子砍了!看你有没有本事弄死我?” 龙有悔恨得牙根痒痒,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哈哈大笑:“老东西,你想气我。你气得着吗?你是笼中兽,瓮中鳖,也就耍耍嘴皮子。我来是为了告诉你我的计划的,让你感受一下我的宏图伟愿。。” “一条野狗在我家门口路过,冲我叫两声,它要的自然是骨头,我还关心它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吗?谁会去关心一条野狗所思所想。要做什么!” “哈哈哈哈!吴璘,你骂我越狠,说明你越生气、越窝囊、越没处撒气,你堂堂少保,川陕兵马大元帅,竟然落在我的手里,一家老小两百多口都被我关了起来,你是不是特别想杀了我,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对吗?哈哈哈哈。” “我犯不着为一条狗生气!” “随你怎么骂。我告诉你,我把你们一家老小关着,不会要了你们的命。从明天开始,我就把你的女儿、儿媳妇,所有我能看得上眼的女眷。一个一个接到我的家里,哈哈……我要做什么不用我说了吧?” 一说这个。吴璘青筋暴跳:“龙有悔,你敢!要杀就杀。感动他们一根汗毛,我扒了你的皮!” “气了?!我非要动她们给你看看!我看你能把我如何!不光要动她们,我还要你们手下将官的女眷一个一个玩儿遍,我让你们痛不欲生!等全玩腻了,再把他们卖到黄河对岸金国境内,供金兵淫乐,看你们能拿我如何,我一点一点折磨你们,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时候我在把你们一个一个杀掉。我要让你痛苦,我要当着你的面,一个一个杀掉你的儿子,再杀掉你的孙子,想来那种感觉一定爽翻。别瞪眼,眼珠子瞪出来也没用!” “龙有悔!你个王八蛋,你跟太爷我何怨何仇?” “怎么,你不骂了?你开始讲理了?你和我之间仇深似海,不共戴天,不过我不告诉你,我要你好好反思,在生命最后的时间里,好好回想回想,以前做过什么亏心事。我们可以做个游戏,我每天带走一个人,直到你想起来我是谁,说出来哪些地方对不起我!行,就这么办!吴璘,明天开始,做好准备哦。” “龙有悔,看你年龄不过二十四五岁,老夫比你大二十岁以上,我怎么可能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不忙,慢慢想,我明天再来,游戏明天开始!”龙有悔阴森一笑,转身出了监狱大门,到了门口,回头瞧了瞧:“对了,虞丰年中了我一箭,估计现在早死多时了,你就别想他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龙有悔大笑着扬长而去,吴璘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怅然若失。他这才意识到:“龙有悔捉拿自己,并非为了夺取川陕兵权,更像是寻私仇!我和他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何至于如此对待自己?难道我杀过他的父母双亲?难道我毁过他的家园?难道他是哪家被我剿灭的山寨寨主?亦或是我哥哥吴玠的仇人找上门来寻仇?姓龙……” 吴璘想得脑仁儿疼,可就是想不起来自己曾经惹上过哪个姓龙的仇人。想来想去又担心虞丰年,难道虞丰年真的死了吗?这个小兄弟多好的人,陪着自己来到略州,竟连累他中箭身亡,真是对不起他…… 吴璘愈发自责,头疼欲裂。 一夜未睡。第二天又挨了半天水米不进,吃喝不下。 监牢门一开,龙有悔带了一干手下一二十人来到监牢。 “吴大人,我又来看你了。瞧您面容憔悴,昨夜没有睡好吗?我知道了,昨天我说了,游戏今天正式开始,你一定是在想我是谁,一定在想你做过哪些最不起我的事!既然你准备充分,游戏现在开始!来人哪,把吴璘的小妾押出来。” 吴璘一共娶了六个媳妇,最大的是他原配夫人,今年四十五岁,与吴璘同岁。最小的小妾郑氏是去年才纳的,才二十三岁,穷苦人家出身,父亲是卖草鞋的,得了一场大病,无钱医治,吴璘给了他许多钱,帮他治好了病。郑老头为了报吴璘大恩,把女儿郑氏许给吴璘做妾。 成婚以后,虽然是老夫少妻,但吴璘与郑氏关系非常好,还剩下了一个女儿。吴璘最爱这个小妾,也最爱这个最小的女儿。 龙有悔第一个就要从郑氏下手,他一声令下,手下人把郑氏从旁边的监房里拖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320章 川陕之变(1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龙有悔一把揪住郑氏的头发,叫嚣道:“吴璘,游戏正式开始,说吧,你到底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亏心事,今天只有一次机会,说对了,人我给你留下,说不出来,对不起,人我要带走,心情好明天给你送回来,心情不好,也送回来,就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n∈,说吧,我数到三。” 吴璘哪曾说过这般侮辱:“姓龙的!你卑鄙无耻,算什么英雄,有本事你把老子杀掉,要不然,你落到老子手里,老子扒了你的皮!” “一!” “姓龙的,我杀了你!”吴璘扑在监门上,发疯一般咣当咣当拽着铁门,可是哪能拽得开? “二!” “你我有仇冲老子来,不要侮辱我的女人!” “三!哼,吴璘,你坏事做得太多,竟然说不出来对我做过什么坏事,对不住了,你的女人今天归我享用。”说着一拽郑氏的头发往外拖,郑氏性子刚烈,大叫一声:“老爷!我活是你的人,死是你的尸,我不会对不起老爷的。”猛地一挣,一头撞向监牢的石墙…… 可怜郑氏哼也没哼一声,一头撞死! 吴璘疼得哎呦一声,险些昏倒! 龙有悔一瞅,“哎呀,可惜了这么好的小娘子!真败了本官的兴致。不过你以为撞死就完了,你死了,我再找一个。来人,把吴璘的五老婆给我拖出来。” 五老婆姓钟,风尘女子出身,和老六郑氏关在一间监房里。眼睁睁看着郑氏一头碰死,吓得体如筛糠。被人拖出来。声嘶力竭,大叫不止。“老爷救我。老爷救我,我不想死啊!” 龙有悔哈哈大笑,一薅她的头发,拍拍她的脸:“哈,说什么死不死的,咱俩是老相好不是吗?你不是翠花楼的姑娘,以前咱们就认识,怎么嫁给吴璘就不认识我了?得了,今天就你陪我吧。吴璘。刚才那个死了,我就把这个借走玩一天。带走!” “是!”俩手下上来就拽,正在这时候,门外跑来一个兵丁,低声对龙有悔说道:“大人,有好消息。” “哦?什么好消息。” “虞丰年死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姓虞的中箭死了,搜捕他们的弟兄在略州城北三十里一座破庙里发现他们的踪迹,他们正哭虞丰年,他的那些手下军心涣散。有个手下要逃往北国,被弟兄们抓了。其余人等,还在破庙里,我们的人在外面悄悄盯着。以防他们逃跑,派小人我前来通禀大人,请大人多派人手前去抓捕。” “被抓的人现在哪里?” “押在前面。等候审讯。” “哈哈,带我去。我要当面审问。” 龙有悔顾不上吴璘的五老婆,带着手下出了监牢。 来到前面。见到被抓的俘虏卑躬屈膝跪在地上,看上去惊恐不已。 龙有悔围着他转了一圈:“你叫什么名字,在虞丰年手下身居何职?” “回……回老爷,小人‘零一八’,没有职位。” “‘零一八’?什么意思?你姓零?” “回老爷,不是这样的,‘零一八’是我的代号!我们一共十八个人,以前都跟着泉州侯林一飞,被虞丰年抓了俘虏,他要我们为他卖命,为了便于管束我们,给我们编号,我的编号是‘零一八’。” 还有这样管理手下的?龙有悔心中觉得稀奇,可表面上不动声色:“虞丰年现在何处?” “回老爷,他死了!尸体停在城北三十里的破庙里。” “破庙里还有什么人?” “还有他的其他手下,还有吴璘的一些手下。” “你为何不守在那里?” “我……虞丰年死了,还守在那里岂不是等死,所以我想逃走,不想被老爷抓了,老爷饶命,小的家中还有老母亲无依无靠,靠我赡养,老爷饶命!” 龙有悔一笑:“哦?既然如此,你可愿意跟着我?” “老爷真的愿意收留我?哎呀,小的求之不得,求之不得!”“零一八”趴在地上,磕头如同捣蒜。 没想到龙有悔一拍桌子:“啪!”“大胆逆贼,一派胡言,你当你爷爷我是好骗的吗?你来诈降,骗我上当,还敢狡辩,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斩了!” “啊!老爷饶命啊,老爷饶命,小的冤枉,小人冤枉!” “推回来!你有何冤枉?你虽说官话,确实福建沿海口音,家在东南,可你逃跑却往北国方向跑。你说你是虞丰年的俘虏,可他出入川陕却只带了你们十几个人,可见对你们非常器重,昨日里你们救护虞丰年逃跑,进退有据,训练有素,都是绝顶高手,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背叛虞丰年投降于我?说,你到底有什么企图,还不从实招来?” 一听此话,零一八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小儿龙有悔,你果然狡诈,识破老子的诈降之计。既然如此,老子的命不要了!没错!老子不是逃跑,老子是为了到金国搬兵求救。想必你也知道,我们虞大人是大金国的骏马爷,娶了金兀术的小女儿希延郡主,我去金国搬兵求救,为我们大人报仇雪恨!你射我们虞大人一箭,将来必要还你十箭、百箭,非把你射成刺猬。老子若在你们手里,要杀开刀,吃肉张嘴,皱皱眉头,不算英雄好汉。” “哈哈,果然被我猜中了!尔等雕虫小技,竟敢在我面前玩弄!你放心,我不会这么随随便便弄死你,等我被你们都抓了,然后当着吴璘老儿的面,让他看着你们死,疼死吴璘老儿!来啊,把他给我押下去。” 龙有悔发了一通狠,把零一八关进监牢之中,命令手下人:“备马,随我到破庙捉拿逆贼!” 一声令下,点齐五百兵马,取道城北破庙。 到了附近,有盯梢的兵丁过来回事:“大人,您来得太好了。” 龙有悔问道:“他们人呢?” 兵丁一指破庙,都在庙里,有三四十人,刚才还在哭。 “哈哈,好,小的们,给我吧庙宇包围,捉拿乱臣贼子!”龙有悔一声令下,要进庙拿人。(未完待续。。) 第321章 川陕之变(13)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龙有悔来到虞丰年等人藏身的庙宇,大笑道:“小的们,给我把寺庙包围,捉拿贼子。”     众兵丁四下包围寺庙,龙有悔坐在马上守把正门,见破庙围墙坍塌,能看到里面的大殿,外面亮,里面暗,微微可见里面有幔帐飘舞,隐隐有人影晃动。似乎还能看到地上躺着一人,盖着白布。     龙有悔大喜,把手里的金背砍山刀一举:“里面的贼子听了,我乃略州兵马副元帅龙有悔,尔等速速出来送死,要不然我把你们斩尽杀绝。”     喊了半天,里面无人答言。手下人说:“大人,我在明,敌在暗,该如何是好?”     “怕什么,他们才几个人!你!”他一指一名将官,“你带领两百名将士杀进去察看虚实。”     “是!”那将官立功心切,点了二百名兵丁从正面冲了进去,一刀劈开正门,不想触动了机关,里面乱箭启发,“哎哟”连声,二百兵丁顿时折损了三四十个。     那将官大惊,急忙退了回来。龙有悔在远处看不真切,大怒:“怎么回事?里边有多少人?”     郁闷的是,那将官也没看清楚:“启禀大人,看不真切,里面挂了许多布帆窗帘,看不出有多少人。他们诡计多端,在里面设置了许多机关,弟兄往里一杀,弓箭、竹签子乱飞,死伤了数十名弟兄。”     “蠢货,饭桶!给我滚到一边去!弓箭手!”     “在。”从后面上来两百弓箭手,把破庙包围。“给我往里射!射死这些龟儿子!”     “嗖嗖嗖嗖”,乱箭齐发,朝着破门残窗之中乱射一气。足足射了七八百支箭,把里面晃动的人影全都射了倒。龙有悔越看越奇怪,“他妈的,直见人倒,不闻惨叫。坏了,中计了,都是假人吧。”     怒冲冲把手中刀一举:“停!”     拍马冲到庙门前往里一看,鼻子都气歪了,倒在地上的都是稻草人。手下人也都看到了,冲进大殿一看。可不是吗,全都是稻草人,身上插满了羽箭。     大殿正中央白布盖着一具死尸,不用想这一定也是假的,那帮人逃走。能把虞丰年的死尸留下?过去拿刀一挑白布,果然又是一具草人!稻草人脸上搭着一块破白布,破布之上画着一张咧嘴笑的大嘴,尽显嘲笑之态。     白布上还写了一行小字,蝇头小楷,看不真切。蹲下来仔细一看,上面写的是:“龙有悔,像麻雀。有眼不识稻草人,叽叽喳喳乱放箭。”     “啊!可恶!”抡起手中金背砍山刀朝着白布砍下,耳轮中就听“咔嚓”。“嗖嗖嗖”,白布下面竟然射出三支弩箭,龙有悔做梦也没想到,这死尸下面还有埋伏,下意识仰头躲闪,两支箭贴着脖子射了出去。第三支箭射穿左耳!     “啊!”龙有悔惨叫一声,一摸耳朵。半只耳朵没了,摸了一手血。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短暂疼痛之后,手下人大喊:“不好大人,箭上有毒,耳朵黑了。”     龙有悔顿时耳朵不疼反麻,就知道坏了,来不及多想,左手拽住耳朵,右手拽出腰间的匕首,一拉,把整个耳朵都拉了下来,总算毒液没有扩散。     手下人慌忙给他包扎,龙有悔瞅着手里的半只耳朵,连疼带气带窝囊,一肚子气儿没地方出。     “报事的兵丁何在?谁说庙里有人的。”     不大会儿,那名献媚报事的兵丁被押到眼前。吓坏了,扑通往地上一跪:“大人饶命,我们一直在外面盯着,不知道他们已经跑了!”     “去你妈的!”龙有悔一刀砍死兵丁,吓得众人跪倒一片,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     龙有悔踢翻两个还不解气,“给我把庙烧咯!他奶奶的!”     不大会儿,烈焰滚滚,可火势一起,空气中弥漫了一种刺鼻子的气味。龙有悔眼瞅着抱柴加薪的士兵扑通扑通倒下许多,大惊失色,“不好,快走!”     催马就跑,五六百人随着龙有悔跑出很远,回头一看,跑得慢的都被毒烟晕倒,在远处回头一看,才看清了,烟雾呈青黄色。     龙有悔这才惊觉,怪不得刚才进入大庙的时候闻到硫磺的味道,期初并没在意,大火一起生毒烟,将士中招。     龙有悔望着大火,把今天前前后后的事情连起来一琢磨:“不对劲!恐怕上了虞丰年的当,虞丰年根本没死,要不然谁能想出这一出连环计来?还有那‘零一八’,恐怕他也是故意被我们抓到的!虞丰年可真是高人!不好……”     龙有悔想到这里,猛然又想到:“万一虞丰年还有后手怎么办?他会不会调虎离山,混入略州救人?”     “来人啊,快回略州!”龙有悔一马当前,冲了出去。走到半路,见前面跑来一名探马,一见龙有悔慌忙下马,跪倒禀报!     “不好了大人,略州城有人劫牢反狱,要救吴璘一家老小。”     “啊?得逞了吗?”     “救走了吴挺、吴拱兄弟,还有那个被我们抓到的‘零一八’,吴璘有伤在身,没有救出去,守把监牢的三百兵丁被杀!好在大兵杀到,杀散了他们。”     “是谁带队?”     “带队的是虞丰年!”     “虞丰年?你可看清楚了?他中了我一箭,纵然不死,也万万不可能领兵带队!”     “真是虞丰年,左手使一把软剑,右手用一把黑色无光匕首。”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是神人,箭伤能不治自愈?”     龙有悔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也暗自佩服,虞丰年可真厉害,这一天之内使用了多少计策?怪不得连秦桧都怕他!好在只救出了吴挺吴拱,没救出吴璘,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快随我回去!”     龙有悔带人回到略州城。略州城内正一片混乱,街上官兵来往巡逻,一问手下士兵,虞丰年已经带着吴挺吴拱逃出城去。     龙有悔当即下令,全城布防,以防虞丰年再来。与此同时调集三万兵马,出城搜捕,见到虞丰年格杀勿论。     ……     虞丰年中箭以后为何还能领兵带队劫牢反狱?     原来……(未完待续)           第322章 川陕之变(14)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原来,虞丰年虽然挨了一箭,却没有受伤。他身上穿着金丝软甲,闪避明枪暗箭,那次中箭落马也是虞丰年故意演的一出戏,从那一刻起,虞丰年就想到要诈死瞒名,诱敌深入,准备一招制敌,弄死龙有悔。     龙有悔猜的不错,一切都是虞丰年设的连环计,死尸暗藏毒弩箭,庙里堆满了硫磺、毒草、毒柴,点燃之后烟火放毒。与此同时,他又玩了一出调虎离山,悄悄混入略州城,要劫牢反狱,营救吴璘和众将。     不过,虞丰年也小瞧了他的对手龙有悔,换成了别人,连环计计计攻心,必死无疑,也能把吴璘一家救出来,到那时一切都能逆转。     只可惜龙有悔虽然中计,但他心思缜密、武功高强,而且早有防范,丢了一只耳朵,保住一条性命,监牢把守严密,虞丰年巧计虽成,效果不佳,到最后只救出吴璘的儿子吴挺和侄子吴拱兄弟俩。     虞丰年救出二人出城直奔东南,跑出二三十里才甩掉追兵。查点人马,自己带出来的十五勇士,加上吴璘留下来的二十名随从,一共三十五个手下,只有十个人受轻伤。     吴挺吴拱十分感激,千恩万谢,不过还想杀回去营救一家人,被虞丰年劝阻,说无兵无马,去了也是送死,无论如何要从长计议,哪怕先去找个地方吃顿饱饭再说营救之事。好说歹说,总算说服了他。     可是去哪儿呢?问吴挺:“略州一带,哪里还有可以安身之处?哪里还有可调之兵?”     吴挺想来想去,往前走五里外有个摩天山庄。可以临时驻扎,庄主姓陈叫陈扬,字子成。     “陈子成是我爹故友,十年前是略州城著名的大财主、大善人,身家巨富。后来在大巴山中建了一座摩天山庄,过上了归隐生活。陈子成与我父交情莫逆,以前,两人常在一起下棋喝茶,陈子成归隐之后,也常派人送些山果野兽到我家里给父亲尝鲜。我父烦心的时候,也常去山庄看他。摩天山庄人迹罕至,地大幽静,我们可前去歇马。”     “好,既然如此。我们这就去暂时躲避。”     众人打马直奔摩天山庄。大巴山中道路崎岖,绕过两家山梁,跨过一条河流,终于来到摩天山庄。     摩天山庄地处半山腰,因为地处高地,起了个名字叫摩天。     山上有溪水流下,在半山形成一片清湖,有百余亩地大。摩天山庄就在湖边。篱笆墙围着散落的百十余间房屋,背靠青山,居依湖水。     此时正是夏季。清泉叮咚,蝉鸣鸟唱,湖波荡漾,绿翠红荷。远看,群山缭绕,云雾蒙蒙。景色之美,让人留恋。虞丰年看了暗自心动:“陈子成真是个会享受的人。选了这么个好地方颐养天年,将来有一天。自己也想带着四个老婆,选这么一处山清水美之地享受天伦之乐。”     吴挺上前拜访,庄客认识吴挺,往里通报,不大一会儿,一声痰嗽,谈笑风生,出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     哎哟这老头儿长的!鹤发童颜,胡子眉毛头发全是白的,给他一把拂尘,他就是文曲星下凡。     吴挺招手,虞丰年上前见礼:“老先生安好,虞丰年给您问安。瞧你得有五十岁了吧。”     “哈哈哈哈,哪里,小老儿六十八了。”     “真的?这可不像。老先生,我可真羡慕您,在这山美水美的洞天福地颐养天年,您能活二百岁!”     “哈哈哈哈,小伙子可真会说话。快进去歇马,孩子们,也都快进来吧。”     众人对老人进庄,把马匹交给庄客刷洗饮遛。厅堂之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说,老人陈子成大惊:“怎么?我吴璘兄弟被人夺了权?”     虞丰年说:“不光是夺了权,一家老小全被关押在监牢之中性命难保。现在的川陕大地是朝廷反叛田师中和龙无悔说了算。”     “田师中我听说过,这龙有悔是谁?”     吴挺说:“不瞒伯父,我们也想知道。此人说与我父亲结仇十七八年,有不共戴天之仇,还让我父亲猜到底是什么仇,猜不到的话,就折磨我父,可是我父亲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我们一家人也都如坠雨雾之中,他最多二十四五岁,却说与我父有十七八年的大仇,十五六年前他最多七八岁,我父亲怎么可能得罪他呢?”     陈子成皱着眉头琢磨半天:“二十四五岁?十七八年……孩子,这龙有悔长什么样子?”     “长得极为难看,脸上疙里疙瘩,安俩角就跟画上的龙头一般。”     “哦?”陈子成又陷入了沉思。     虞丰年看他的模样慌忙问道:“老人家,你想到了什么?难道此人你认识?”     “哦……不不不……小老儿不认识这样的人……唉,吴玠吴璘兄弟俩数十年如一日保家卫国,没想到竟然落得这步田地。”陈子成言辞躲闪,岔开话题。     吴挺心粗,也没在意,附和说道:“是啊,田师中和龙有悔,两个人一个贪得无厌,一个恶行累累,长此以往,恐怕川陕必乱,民不聊生,我一定想办法要救我爹出来,救川陕百姓脱离水火,搅扰伯父之处,伯父见谅。”     老头儿一笑:“孩子,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马上让人通知厨上准备饭菜,你们好好吃顿饱饭。”     “多谢伯父。”     老头出门让人准备饭菜,虞丰年把吴挺拉到一边,低声问道:“兄弟,刚才老先生说话躲躲闪闪,你瞧见没有?”     “是吗?”     “你说到龙有悔的时候,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会有什么事情隐瞒我们吧?你们两家多久没有联系了,这老头靠得住吗?”     “虞大人尽管放心,老人家与我父亲情同手足,我父救过他的命,在他生意上也给了许多帮助,他不会做对不起我家的事情。”     “那就好!”虞丰年嘴上这么说,还是不放心,派出手下悄悄留意庄上的一举一动。半天下来,一切正常。老头儿尽力安排他们的生活,服侍得非常周到。     虞丰年仔细观察老头儿,看老头儿出出进进忙前忙后,不像搞阴谋诡计的人,这才慢慢放心。(未完待续)           第323章 川陕之变(15)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吃过晚饭以后,虞丰年派出零零六、零零七返回略州城打探消息,两个人心思最为缜密,最擅长搞谍报工作。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虞丰年就听外面人喊马嘶,出门一看,吴挺吴拱召集了吴璘手下的二十个部下,准备好了兵器马匹,要回去营救一家老小,正在那儿训话: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弟兄们,你们跟随我父多年,此刻我父落入奸贼之手,我要去救他逃出生天,有愿意跟我去的都是英雄,我吴挺感激你们,若此去能成,我定当厚报。如有贪生怕死,不愿意去的,我也绝不勉强。”     那些人都是吴璘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响当当的汉子,一听这个,跪倒一片:“我等愿誓死效忠吴少保,誓死跟随少帅前去救人!”     众人拉家伙就要走,把虞丰年给气的!吴璘多么英雄,这吴挺长得溜光水滑,却是个冒失鬼!慌忙拦住:“慢慢慢,你们谁也不能去!”     “虞大人,我心急如焚,这一夜都在反思,如果我不去救我爹,有何脸面活在世上?”     虞丰年说:“就算你要去,也不能这么去!这么去了只有死路一条,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我们的琢磨琢磨,等待时机。”     吴璘说:“虞大人,你等得我等不得!根本没有时间从长计议,你不知道,龙有悔心狠手辣,与我们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昨天说过,要一天侮辱一个我们家女人,我六姨娘昨天不堪羞辱。已经撞头而死,如果我们不去救出他们,不知道龙有悔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么下去,不足两天,气都能把我爹气死!他是我爹。不是你爹,说什么我也要去!”     这混球咋这么说话?虞丰年也怒了,抬腿把他踹翻在地:“去!去你马个腿!吴挺,吴璘是你爹,他也是我结拜的大哥!就你急我就不急?你他妈昨天就犯愣,今天还这样。你这么去了你爹就高兴吗?非要白白搭进去二三十条性命你爹才高兴?我警告你,跟着我就得听我的,你敢私自做主我砍你的脑袋!”     别看虞丰年年龄比吴挺大不了两岁,可气势在那儿摆着,攀大辈。一顿拍,把吴挺完全镇住,他往下一蹲,哼了一声。     虞丰年也不理他,冲众人说道:“都给我老老实实待着,等探听消息的人回来再说。”     ……     等了两个时辰,前去打探消息的‘零零六’兴冲冲回来禀报:“禀报老大,禀报吴大人!”     众人一看就知道有好消息:吴挺吴拱抢出们来问道:“兄弟。有什么情况?”     “回大人,营救吴大人的机会来了!”     吴挺吴拱顿时来了精神:“噢?说说!”     “我们劫牢反狱以后,略州城中乱成一团。我们探听得知,龙有悔怕我们再去劫牢反狱,又怕你们吴家在略州根深叶茂,深得民心,所以准备变换关押地点,要把吴少保一家从略州押送到凤州看押。”     吴挺大喜:“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我们回来的时候略州城中正在准备木笼囚车。”     “何日何时动身?”     “明天一早动身。”     吴挺大喜:“虞大人,我要去救我爹!”     虞丰年不理他。问零零六:“是谁押送吴大人?”     “是龙有悔的手下将官宋天明。”     “不是龙有悔本人?”     “不是”     “带着多少人马?”     “三百!”     “才三百?你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听略州城的城门官说的。我担心消息有诈,又抓了一个舌头问了。确有此事。”     “打舌头了?”     “是!开始他不说,打了一顿才说!所以说,消息应该准确。”     吴挺一听这个,喜不自胜,召集吴拱和父亲的那帮手下:“弟兄们,寄回来了,快去准备,咱们出发就我爹!”     “慢!”虞丰年大喝一声:“不对,消息有诈!”     吴挺眉头紧皱:“虞大人,什么意思?有什么诈?”     虞丰年说:“押送你父亲和家人去凤州之事有诈。”     吴挺不服气:“你怎么知道?”     “你想,龙有悔要押送你家人去凤州,最重要的是保密,可略州的城门官都知道,这分明是要放风给我们,诱我们前去救人,再将你我一网打尽。真要押送吴大人去凤州,龙有悔一定亲自押送,且重兵护送,绝不会只派出三百个人。他放出风来说只有三百人护送,正是为了诱我们去救。还有,为什么要押去凤州而不是其他州县?去往凤州山路崎岖,沿途容易设伏,是最差的选择?最差的选择为什么还要选?恐怕这正是他的诱敌之计,我们决不能上这个当!”     吴挺思虑再三:“可万一龙有悔琢磨透了我们的心理,反其道而行呢,我们岂不是错过了营救我爹的大好时机?不行,就是冒险,我也好去救我爹,救我们全家的性命。”     “慢!吴挺你冷静一些,仔细想想,龙有悔知道我们就这么几个人,他完全没必要转移俘虏,只需要派三五百人把守,我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救出你的家人,何必只身犯险要转移他们呢?此事我们必须想想其他办法?”     “有什么办法?你不去我去!弟兄们跟我走!”     “吴挺,你不要意气用事!给我回来,龙有悔不会把你父亲押去凤州的,就算你要救,也要去等零零七回来确认了消息再去!”     十八勇士也阻拦吴挺:“吴大人,请您相信我们老大,他要说此事有诈,此事必然有诈,他从来不会出错的,相信吴老将军一定还会关押在略州大牢!”     不算怎么说,吴挺根本不听,他认死理,根本拦不住:“弟兄们,跟我走!”     虞丰年实在气坏了!心说这家伙太倔了,明明是个坑,还非要往里跳,沙比!作死!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去!     想到这里,一搭吴挺的手腕,反手擒拿,拧住他的胳膊把他按在地上。吴挺那是川陕大将,武艺高强,可在虞丰年面前毫无还手之力,气得直骂:“虞丰年,你要干什么?老子的事不用你管!”(未完待续)           第324章 川陕之变(16)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气得要死,“我是你爹结拜兄弟,你竟然在老子面前称老子?”扬起手来啪啪两巴掌,打得吴挺眼冒金星。 他让人取来绳子,把吴挺绳捆索绑。旁边吴挺堂弟吴拱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一脸苦瓜。 虞丰年吩咐手下勇士:“给我把吴挺押下去看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冒险救人!一定要等零零七回来再说。吴拱,你要敢擅自放了吴挺,我砍了你的脑袋。” …… 虞丰年关了吴挺,静待零零七的消息。 其实虞丰年也着急,吴家满门被关在大牢里,龙有悔随时取了他们的性命,没有吴璘的影响力,再要逆转略州局势根本不可能。 怎么办呢? 鄂州泉州倒是兵强马壮,也都听自己的号令,只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现在发出八字木令,想要调集八字军旧部也来不及了。哪怕给我一千人马,我都能把略州搅个天翻地覆,可是没有啊,手里只有这三十多人,诸葛亮重生也无济于事! 等啊等啊等,一直到夜里三更天,勇士来报,“零零七”回来了。零零七进门跪倒磕头,“大哥,哎呀,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你没有派人去到凤州路上设伏救人吧?” “没有,正在等待你的消息。” “好在没去!龙有悔根本没有把吴家人送去凤州的打算,他定的是一条‘诱敌绝户计’。” “到底怎么回事?” 零零七说:“我已经探听清楚,龙有悔抓不到大哥,就想办法让你自投罗网。放出风来,说要把吴少保一家押往凤州看守。实际上骗咱们去救,而他则安排了数百名高手。要把咱们一网打尽!” “消息可靠吗?” “千真万确。龙有悔安排的人马已经上路了,他亲自带队,而吴大人一家还关押在略州大牢!” “好险好险!”虞丰年暗自庆幸,好在自己技高一筹,要不然非中了龙有悔的毒计。这龙有悔可真不简单!“来人哪,把吴挺给我押过来,把吴拱也给我叫来,让他们知道老子是为他们好!” “是!”有一名勇士答应一声跑去后院,不大一会儿慌慌张张跑了来:“大哥。不好了,吴挺打晕了看守,带着二十人走了。” “啊,走了多久?不知道,看样子至少一个时辰!” “我操他妈,这王八蛋,死催的。”虞丰年大骂一通! “老大,我们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去救他们?”十五勇士都望着虞丰年,等他拿个主意? “救个屁!这大火坑。他们二十个人跳进去是死,加上我们这十几个人还是死!”事到如今,虞丰年真急了!来房间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关进笼子的猛虎一样。 考虑再三。吩咐下去:“零一八,你骑快马,追踪吴挺吴拱。如果追上,告诉他们实情。要他们别犯傻。如果他们已经陷入重围,你就不要管了!” “是!”“零一八”备马走了。 虞丰年又把其他众人召集起来:“弟兄们。事到如今,我们已经被逼入绝境,吴挺吴拱能否活命,要看他们的造化。我们要做的是赶去略州城,兵行险招,再次营救吴璘一家老小。” “大哥,你说要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 “好!我们夜入略州,劫持田师中,逼他释放吴璘。若能成功最好,如若不成,我们就挑拨田师中和龙有悔的关系,让他们狗咬狗,搅乱略州局势。出发!” 虞丰年准备出发,临行前,让人通知摩天山庄庄主陈子成。可是让虞丰年倍感意外的是,陈子成刚才连夜骑马出了门,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虞丰年一惊,昨天的担心再次涌上心头:难道这陈子成和龙有悔之间真的藏着什么秘密不成? 管不了那么多了,开拔略州。 虞丰年带着十五勇士,快马加鞭,奔赴略州。到了城外,把马找了隐秘的地方拴好,穿好夜行人的衣服,翻墙进城,直奔大牢。到那儿一看,完全傻眼,大牢四周灯笼火把,看守人足有四五百人,硬闯救人万无可能。 虞丰年当机立断,取到镇抚使衙门,找田师中喝茶。 田师中的住处同样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把守森严。 前些日子不这样。自打得到得力助手龙有悔,田师中可是过了一段舒心的日子,白天肉山酒海,晚上美女**,日子过得好不惬意,略州一切事物都交给龙有悔打理。 他从京师临安也带来了许多参谋、武将,过去也都是秦桧的死党,秦桧一灭,这帮人也都没了主心骨。不过眼看着田师中把一切都交给龙有悔打理,嫉妒的有,羡慕的有,担心的也有。 大将黄天庆就是其中之一,他是既羡慕,又嫉妒,既生气,又担心,多次提醒田师中:“田大人,您可是太宠龙有悔了,他一步登天升任副帅不说,短短的一个多月,独揽兵权,如此下去,形势不妙。” “有何不妙?” “大帅,你智谋深远,这还用我说吗?现在军中多有依附,龙有悔若有上位之心,恐怕于大人不利,恐怕用不了三两个月,他就要兴兵作乱,取而代之。” 可能吗?田师中起初不太在意,不过黄天庆整天在他耳边捣鼓,今天说龙有悔调兵遣将干这个,明天说龙有悔私自派人做那个,渐渐地,田师中越听脊背越凉,越想越觉得龙有悔不是久居人下的人。 是啊,哪个一把手不怕人篡权?尤其最近,龙有悔抓了吴璘,田师中要杀吴璘全家,可龙有悔拦着不让,黄天庆就说,龙有悔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不杀吴璘不是出于公心,也不是为了效忠田大人,而是为了报私仇,至于什么私仇,谁也不知道。 田师中的心里可结成了疙瘩。 于是他也在悄悄笼络跟随他的大小官员,又派人盯紧龙有悔,龙有悔的一举一动都要前来向他汇报。 …… 就在这种背景下,虞丰年不请自来。 虞丰年和手下的这帮勇士跟其他刺客都不一样,相当于现在的特种兵,最善于搞暗杀、刺杀,声东击西。(未完待续。。) 第325章 川陕之变(17)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第325章川陕之变(17) 虞丰年等人来到后门,门口守把着四个人,正坐在台阶上有一搭没一搭闲聊,侧耳听,似乎院子中门房里还有人声。 虞丰年一挥手,零一零和零一一悄悄摸到他们身后,俩人使了个眼色,做好分工,一个负责左边两个,一个负责右面两个,往前一窜,四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零一零和零一一割喉送命。 两人把四个人的尸体拖到墙根暗处。 虞丰年一指里面的门房,意思是把门房里的人也解决掉。零一零会意,一抹身子进了门,搭眼往门房里一瞅,还有四个人,正在玩色子赌博。一招手唤来零一一,两个人背靠墙站好,“咚咚咚”,轻轻敲门,里面人问道:“是谁?二狗子?” 门外两人不答话。说话的那人取了腰刀开门出来,刚一探头,零一零一把扼住咽喉,让他发不出声,拖出来一使劲儿掐死。继续敲门,出来第二个:“操蛋,搞什么鬼?啊……”还没发出声音,零一一如法炮制,扼住咽喉,拖出了门掐死。随后同时扑进门房里,一人一个,扑哧一刀,一刀毙命。 四周一看,没有旁人,招手唤虞丰年等人进来。 虞丰年让他们四散开去,遇到大队巡逻官兵就绕开走,遇到定点岗哨就杀死灭口,就这样一路摸到田师中的住处,放到门外四个岗哨,让四名勇士换上衣服守在门外,其余人等四下散开。呈拱卫之势。 虞丰年拨开门闩,闪身而入。摸到床前,打着火镰。点亮蜡烛。一看田师中睡得像死狗一样,赤身**,天热,什么也没盖。 还有两个女子,也都光着身子,露着肥硕的屁股和**。 虞丰年搬了把椅子往床边一坐,拽出软剑轻轻抽打田师中的脸。“嘿,醒醒,醒醒。”这家伙睡得正香。迷迷糊糊睁开眼,“……啊!”嗷一嗓子,跳了起来,那两个女人都被惊醒,“啊嗷!”都吓得不轻,光着身子挤到了墙角。 虞丰年软剑一摆,点在田师中的哽嗓咽喉:“别出声!” 虞丰年面纱蒙脸,田师中没认出来。他可“真乖”,扑通往地上一跪。“英雄,饶命!我给你钱。” 虞丰年轻轻摘了面纱,露出本来面目,田师中眼珠子差点儿没瞪出来:“……是……是你?虞丰年……” 虞丰年微微一笑:“龟儿子。你日子过得不错啊,天天换新娘,夜夜当新郎。” 田师中讪笑:“不不……” “不用解释。老子不管你这破事!” “那虞大人您……” “我受人之托,来取你的脑袋。” “啊?”田师中吓得要死。连忙磕头求饶,“别别别。你说,你要多少钱,我给,只要你饶我一命。” 虞丰年微微一笑:“老子有的是钱,我不要钱,要命。说吧,你还有什么遗言!” “不要啊,虞大爷!咱们俩无冤无仇!” “少废话!有没有话说,没话说闭眼吧……” 虞大人软剑一挺,吓得一个光身子的女人尖叫一声,跳下床来,拔腿就跑,虞丰年哪能让她跑,薅住她的头发,一脚踏翻,踩在赤|裸|裸的前胸之上。她疼痛喊叫,虞丰年剑尖儿一扫,抹断她脖子上的大动脉,血柱喷出多老高,另一个女子一见两眼一翻,吓昏在床上。 田师中吓得亡魂皆冒,动也不敢动! 虞丰年的剑尖儿逼住他:“有没有话说,没有的话,我下手了。” 事到如今,田师中硬着头皮问:“虞大人,我想知道,到底是谁要杀我?难道是吴璘?” 虞丰年摇头:“你死到临头,我不妨坦白告诉你,要杀你的人不是别人,是你最为倚重的龙有悔——我龙贤弟。” “什么?龙有悔?原来你们是一伙的?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你真可怜,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其实我和龙有悔早就相识,也早就想得到川陕兵马!要不然,龙有悔在城门口抓了吴璘却为何放走了我,这都在我们的计划之内。 “我还告诉你,你死之后,我就再去监狱杀掉吴璘全家,再推在你的身上,就说是你下的手,让川陕的百姓恨你!到那时,川陕就是我和龙有悔的,有这么多兵马,我们进可以大宋江山、统一全国,退可以效仿西蜀刘备,川西称王!” 巧了,如果虞丰年不说最后这句话,田师中还有颇多怀疑,可同样的一番说辞,一个月前,龙有悔也对他说过。 田师中顿时傻眼,原来虞丰年和龙有悔才是一伙的,自己和吴璘一家都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虞大人饶命,虞大人饶命,只要你饶了我,我可以把兵权直接交给你,我只求保住这条命。” “我要信你,除非石头开花,公鸡下蛋!闭眼吧你!”虞丰年举剑做势要砍,可并没有落下去。田师中磕头像鸡吃米一样:“我说真的,我交权,交权!” “你真愿意交权?” “我愿意,龙有悔骗了我,我愿意把川陕兵权交给你一个人,现在我就给你取帅印!” 田师中说着,光着屁股跳下床来,没跳利索,还摔了一跤,跑到柜子边,取出一个黄布包,小心翼翼取出帅印,双手呈给虞丰年。 虞丰年接过来拖了拖:“这是真的帅印吗?” “当然是,帅印还能是假的?” 虞丰年说:“那我也信不过你,要我信你也行,把这个吃了。” 虞丰年把大印揣进怀里,又摸出一粒丹药往前一递。“吃了这粒药,我就信你!” 用脚知道想想,这不可能是十全大补丸,只可能是毒药。田师中接过来,苦着脸问:“虞大人,这什么药啊。” “什么药?实话告诉你,慢性毒药,吃下去,十五天之后没有解药就会肠穿肚烂,吃!你吃了我自会相信你,等我统管了略州城,我就会给你解药?” “我不吃,我……” “不吃也得吃!”虞丰年把剑插在床上,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夺过丹药来,塞进他的嘴里。(未完待续。。) 第326章 川陕之变(18)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田师中不往下咽,虞丰年手上一使劲儿,丹药下了肚。︾, 虞丰年一松手,田师中用手抠嘴,想吐出来,可是丹药见水融化,只吐出一口酸水。 虞丰年嘿嘿一笑:“田师中,是不是觉得肚子里发凉。” “是!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 “半月绝命丹!下肚之后,肚子奇凉,十五日之内不会有任何变化,可十五日以后,就会肠穿肚烂,无药可救。” 田师中虽然害怕,但是不傻,心说这是真的吗?虞丰年不会使吓我的吧。 虞丰年看出来了:“怎么,你不信,既然如此,我让你看看它的威力。” 正巧,昏倒在床上的女子悠悠醒来,虞丰年拉着她的腿把他拉过来,从怀里掏出三粒丹药,一掐她的脖子,“各咯”一声,三粒丹药下了肚。 突然之间,就见她捂着脖子,两腿乱蹬,不大一会儿两眼上翻,绝气身亡! 田师中吓得脸色惨白:“她怎么死了,我会不会死?” “你不会死,她死是因为她吃了三粒丹药,药效太重,而你只吃了一粒,你放心,只要十五日内一切听我的,我就赐你解药,保你平安无事。” 田师中跪倒磕头:“虞大人,快给我解药,我现在就要,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虞丰年一脚把他踹到在床上,骂道:“呸!现在就要?想得倒美!想要解药容易,只要按我说的做,帮我夺取略州兵马。你放心。只要你帮我,我不但不要你的命。我当大帅以后,任你做我的副帅。” “可是我已经把大印交给你了!” “大印算个屁!你要帮我除掉我的竞争对手才行。” “谁是你的竞争对手?” “当然是龙有悔!以前是合作伙伴。可现在我想独霸略州,就必须除掉他,所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你要我怎么帮你?” “这个简单!你给我去做两件事情:第一件,龙有悔派人出城捉拿吴璘的同党,不在略州,你趁机派人把他的家人全都抓到你家里来!不管男女,一网打尽,全都要抓来。再传令下去,严守四城城门,龙有悔回来,你把他给我乱箭射死。” “这个……” “去不去?” “去去去!我这就去!”田师中屁也不敢放一个,连忙找来衣服穿上,走出门来一看,门前把手的四名侍卫都变成了虞丰年的人,心中凉了半截。 虞丰年就站在他的身后,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田师中当然不敢乱来。冲前院大喊一声:“来人哪,来人哪。” 前院的传令兵听到喊声连忙赶了来:“大人,有何吩咐?” “传我的将令,龙有悔不服将令。意图谋反,令大将黄天庆前往龙府,把他满门老少都抓来这里。不得有误!令四城严守,见到龙有悔回城。乱箭射死,提头有赏!” 传令兵都傻了。心说大人发癔症,睡到半夜莫名其妙要把二把手的全家都抓来! 稍一愣神,田师中大骂:“还不去,难道你跟龙有悔是一伙的吗?我砍你的脑袋!” 传令兵吓得一缩脖子,飞也似地向黄天庆传令去了。 田师中望着虞丰年:“虞大人,第一件事我做完了,还要我做什么?” 虞丰年说:“你现在要做的是,亲自带人随我把吴璘一家老小,还有他手下的那些将官都押到这里来。” “虞大人,你为何要把吴璘抓来?” “我做什么还要与你商量吗?走,现在就去!” “是是是!” 田师中先被虞丰年吓得不轻,两个姘头又被虞丰年杀死,还被喂了毒药,完全被人牵住了鼻子,虞丰年要他做什么,他屁也不敢放一个,只好连夜点起两百人来到略州大。 守把大牢的都是龙有悔安排的人,为首的是龙有悔的亲信将官鲍喜来。龙有悔临走交代他:“虞丰年足智多谋,不能奇胜不顾家,我不在的时候,你好好守把在这里,以防虞丰年来救!” 鲍喜来下了保证,说:“你放心吧,吴璘在我在,吴璘不在,我提头来见。” 龙有悔一走,鲍喜来调集手下,加派人手,严守监牢。他也没回家,就在监牢值班房睡了一觉。 没想到天到黎明,竟然把田师中等来了。鲍喜来被军兵叫起来,一听说田师中来了,十分意外,慌忙迎出来,一看田师中身后跟着一二百名官兵,身边还带着十多个穿黑衣服的人,都不认识,也不知道做什么的。 田师中跪倒磕头:“不知田大人到此,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田师中瞅瞅身后的虞丰年,虞丰年一使眼色。田师中说:“起来吧,你们速去把吴璘一家老小还有他手下的将官都押出来,我要带回去连夜审问。” 鲍喜来一听,十分不解:“大人,这天还没亮,大人为何要提审犯人,不如明天再审。” “大胆,你要教我如何做事吗?” “不敢!只是龙大人命令下官,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接近犯人。” “大胆鲍喜来!”田师中把眼一瞪:“你眼里只有龙有悔就没有我田师中吗?” “不敢!田大人容禀!龙大人一再嘱咐,怕虞丰年前来劫牢反狱,让我立下军令状,吴璘在我的头在,吴璘不再,我提头去见龙大人……” 虞丰年在田师中身后嘀咕道:“田师中,你这官当得可真窝囊,被手下架空了还兀自不知。” 田师中也大为恼火,刚要发作。虞丰年说:“交给我吧,我帮你夺了略州的领导权。” 虞丰年说着,迈步而出,走到鲍喜来的近前,鲍喜来比他矮一头半,翻着眼睛望他:“你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怎么你不认识我?他都认识我!”虞丰年一指他的身后,鲍喜来不知是诈,回头一看,后面没人,还没回头,虞丰年拽出匕首,一刀割喉!一狠心,抓住头发,割下人头,提着人头大喝一声: “孩儿们听好了,川陕大帅田师中在此,龙有悔违法将令,不听调遣,滥杀无辜,鲍喜来为虎作伥,已被我斩杀!谁敢乱动,格杀勿论!” 话音未落,手下十四名勇士,留一名看住田师中,其余人等把鲍喜来最亲信的几个乱刀砍死,众人一见,噤若寒蝉,不敢动弹。(未完待续。。) 第327章 川陕之变(19)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大开杀戒,不仅杀了田师中的两名姘头,还在监牢杀了龙有悔的得力干将鲍喜来,震慑全场。 这些看守大牢的官兵,大部分是田师中从临安带来的,小部分是原来略州的兵马,心不齐。他们有认识虞丰年的,一瞅,哎哟,这不是虞丰年吗?他怎么跟田师中在一起?挟持? 管它呢,谁的命都不是大风吹来的,田师中既然有令,那就听他的。再说了,田师中和龙有悔不是什么好东西,吴璘一家为川陕做了多少好事,却被他们关在大牢之中。 有人就把刀枪都放下:“虞大人,我们都是吴少保的老部下,无心与您为仇作对,都是保命混饭而已。” 虞丰年一听正好:“那你们还不去把吴璘一家给放出来?” 众人如飞进了监牢,不大一会儿,吴家满门、众多将官都被放了出来。吴璘出来一看:“哎呀兄弟,你没有死。龙有悔小儿说你中箭身亡了。” 虞丰年哈哈大笑:“我没那么容易死。大哥,接着。”虞丰年把印信扔给吴璘,吴璘接过来大喜。把田师中揪过来,狠踹了几脚,田师中磕头求饶:“虞大人救我!你不能言而无信,你说过放我一条生路,说得到川陕统帅大权,就封我为副帅……” 虞丰年哈哈大笑:“可你也看到了,吴少保现在是川陕统帅,不是我啊,看来你副帅是做不成了。不过你放心,我答应保你的命。就不会杀你。” 田师中无奈,只得磕头谢恩。吴璘传令。把田师中押入大牢,严加看守。他手下的兵丁一看。都纷纷撂下刀枪,倒戈投降。 吴璘又下一令,各军统帅各回各地,收回兵权! 虞丰年慌忙把龙有悔的诱敌之计说了一遍,也把自己如何劝他,他固执不听,半夜悄悄起身的事情说了。 吴璘一听,脸上流过一丝哀伤,转而拍着虞丰年的肩膀目光坚毅说:“兄弟。你做得对!我全家感激兄弟大恩大德,至于吴挺吴拱,混蛋小儿,有勇无谋,自己找死!” 虞丰年摇头:“他们俩救人心切,不能责怪,我看大哥应该盘点略州兵马,即可起兵营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吴璘摇头。天光已亮,来不及了,就当我没有这个儿子和侄子吧。眼下稳住略州,整顿川陕才是长久之计。 忙带领众人回到镇抚使衙门。点鼓聚将。刚刚坐定,军兵来报,“黄天庆抓了龙有悔全家前来交令。” “让他进来。” 黄天庆兴冲冲地往里走。他抓了龙有悔的三个老婆四个孩子,正想着见了田师中领赏。押着他们到了堂上一看。大惊!堂上坐的换了人,不是田师中。换成了吴璘。 还没反应过来,吴璘一声令下:“把他给我拿下!” 虞丰年手下的十五名勇士一拥而上,把黄天庆捉翻在地,绳捆索绑。黄天庆叫苦不迭,但无济于事。 吴璘一瞅堂下跪着的龙有悔的老婆孩子,气儿不打一处来,大喝一声:“来人,把他们给我拉下去砍了。” 虞丰年一听连忙阻拦:“大哥且慢!” “怎么?” 虞丰年说:“万一龙后悔抓了吴挺吴拱,我们可以用他的妻儿交换,还是留着吧。” 吴璘想想也是,命令押下去,严加看守。 天光大亮,略州大小将官都来到了镇抚使衙门,一共七八十位,一进门,都大吃一惊,谁也没想到,一夜之间,略州易主。 这些人过去都是末将偏将,田师中和龙有悔掌权以后,为了笼络人心,拿下他们的上司,扶正他们,提拔任用,现在一看,不光吴璘在,以前的顶头上司都在,就知道坏了事。 还没等他们做出反应,虞丰年让人把大门一关,全部绳捆索拿,绑在殿下。 谁能说什么,倒戈投降,不求官职,只求保命。 可接下来的事情让所有人意外,吴璘走下帅位,拉起虞丰年的手,拉到帅位上朗声说道: “我吴璘在川陕多年,竟然被人轻易夺了兵权,险一险害了手下众多兄弟的性命。多亏了我贤弟、太傅虞丰年,有勇有谋,运筹帷幄,一夜之间不但救下我一家老小的性命,也救了众兄弟,我吴璘一生从未服气过任何人,就算是岳少保在世,我也不觉得他比我强多少,可是我兄弟虞丰年有三国诸葛之才,我吴璘自叹不如。今日起,我要把兵权交给我兄弟掌管,以后他就是川陕之主!兄弟,接印!” 吴璘双手捧着印信,高举头顶,一躬扫地。 虞丰年慌忙推脱:“大哥不可,您是皇上钦点的川陕大帅,我无论如何不能越俎。况且,我也只能刷刷小聪明,不堪大任。” “兄弟,你放心,皇上那边我去说,这帅印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虞丰年跪倒在地:“大哥,说什么我也不能接。你在川陕,威望极高,一呼百应,当下川陕,内忧未平,外患虎视,只有你能领导群雄,扼守川陕!如果大哥执意授印,我宁愿死在你的面前。” 两人推来推去,一个执意要给,一个坚辞不受。虞丰年为什么不接,他想接,但的确不能接。川陕大地,数吴璘威望最高,自己初来乍到,虽然立下奇功,但做川陕大帅的位子,恐怕还是有很多人不服气,倒不如退避三舍,先当个二把手。 而且,吴璘与泉州侯林一飞不同,吴璘人品端正,对待自己像亲兄弟一样,何必要争他的权?将来自己还要回泉州与妻子儿女团聚,现在坐了帅位,将来还要让位,还不如让吴璘一直坐下去,也有利与边陲稳定。 两人推来推去,最后虞丰年说:“大哥,咱们也别推让了,现在局面未稳,外面还有一个极难对付的龙有悔,把他抓了再说这事好吗?” 吴璘说:“既然如此,我就先暂代主帅一职,待我砍了龙有悔再把帅权交给你,到那时,你千万不能推辞!” …… 吴璘当下命人登记造册,重整兵马。两个时辰以后,兵丁来报,启禀大帅,龙有悔回来了,正在南城门外。 吴璘一惊,许久问道:“可抓了俘虏?” “没有,旗杆上挑着许多人头!” 吴璘扑通跌坐在椅子上。(未完待续。。) 第328章 川陕之变(20)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吴璘眼眉倒竖:“来人哪,备马抬刀,我要砍了这龟儿子。” 当下点齐人马,杀出城外。 城门外的龙有悔做梦也想不到,一夜之间,略州易主,懊悔不已。可他没打算逃走,反而站在城门口叫阵。 城门大开,一彪人马杀出城来。门旗列开,门旗下闪出吴璘和虞丰年。 吴璘一看龙有悔浑身血污,马脖子里悬挂着十多个人头,背后的旗杆上也悬挂着血多人头,头发散乱着,看不出本来面目。 这心里像油泼的一样:完了,儿子吴挺和侄子吴拱恐怕都已经身遭毒手。 吴璘一催战马,马打盘旋,手中金背砍山刀一指龙有悔:“小儿龙有悔,你夺我川陕,残害我儿,我非宰了你!” 龙有悔真横:“姓吴的,杀了我你儿子吴挺也回不来了!他的尸体正躺在深山之中被狼虫虎豹撕扯,他的脑袋挂在我的马脖子下面,不过对不起,我也辨认不清是哪一个了。” 他说着,手里的丈八蛇矛枪把马脖子下面挂的人头拨弄一番,那些人头像铃铛一样来回碰撞,吴璘只觉得头晕目眩,险些从马上栽下去。 他身后的大将董川一催战马:“吴大帅,看我取他的性命!驾!” 催马挺枪,直刺龙有悔! 龙有悔一声冷笑,一催战马迎了上去,眼看着马打对头,龙有悔一侧身子,躲过董川大枪,手里丈八蛇矛一枪正中董川前胸。扑哧一枪,扎了个透心凉。 龙有悔阴阳把一合。“下去吧你”,挑董川于马下。董川的战马独自逃回本阵。 董川哥俩,还有一个兄弟叫董渝,一看哥哥死了,大叫一声,也挺枪杀了过来,没有两个回合,龙有悔趁二马一错蹬,顺枪为棒,轮砸在董渝后背上。把董渝砸得抱鞍吐血。 拨马要走,龙有悔回马飞枪,大枪飞出,一枪刺董渝于马下。拨回马来,拔枪在手,大喝一声,还有谁来?吴璘,你来!要不然你让你手下的大将钟子蒙过来。 钟子蒙就在吴璘的身后。吴璘手下有三杰,钟子蒙、池子健、朱子楠。三个人打小跟着吴璘。鞍前马后,如同父子,上阵杀敌,亲如兄弟。都立下战功无数。 钟子蒙是三杰之首,武艺高强,手里一条三尖两刃刀。少有敌手。 这段时间把钟子蒙给憋屈坏了,莫名其妙被人龙有悔给拿酒灌醉。在大牢里关了个把月,要多窝囊多窝囊。早就想出这口气。 一听怎么着,龙有悔点了自己的名字,好啊,你不叫我我还要杀了你,今天我非砍砍了你的脑袋。 “少保,我来会会他,为公子爷报仇!” “龙有悔武艺高强,多加小心。” “少保放心!”钟子蒙一催战马,来到阵前,马打盘旋,点刀喝道:“龟儿子龙有悔,还不下马受死?” 龙有悔哼哼冷笑:“钟子蒙,我且问你,你可做过后悔的事?” “哈哈,后悔?老子做事从不后悔!从小到代就不知道后悔怎么写的?” 龙有悔眼眉倒竖:“既然如此,老子送你上西天!” “还不知道谁送谁上西天。”钟子蒙舞三尖两刃刀直取龙有悔,龙有悔挺丈八蛇矛枪战在一处。 钟子蒙的武艺不是董川董渝所能比的,两个人一伸手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这个举刀就砍,那个挺枪就刺,这个斜肩铲背,那个回马挑拨,转眼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龙有悔打着打着,拨马就走,钟子蒙拍马舞刀就追,钟子蒙紧打马,可马速不快,转眼间追了个马头砰马尾。 身后观战的吴璘大叫不好:“子蒙,回来,别追!” 可为时已晚,龙有悔马往前跑,眼往后看,一看差不多了张弓搭箭,砰砰砰,连发三箭,钟子蒙久经沙场,镫里藏身,两箭从鼻子尖儿飞了过去,最后一箭,不是射人,而是射马,正中马脖子。 战马稀溜溜一声暴叫,把钟子蒙摔下马来。 龙有悔一踅马,丈马蛇矛枪点在钟子期的前胸!“别动!” 钟子蒙怒目大骂:“龟儿子,要杀就杀,给爷爷来个痛快!” 龙有悔一挺枪,枪尖儿扎进肌肤:“姓钟的,我来问你,你做过的事情就从来没有感到一丝后悔吗?” “哈哈哈哈!后悔?不错,有一件事我的确感到愧疚、寝食难安。我后悔不该跟你娘一夜**,剩下你这个丑鬼、逆子!” “啊!找死!” 龙有悔手上使劲儿,一枪扎死钟子蒙,拔出大枪,仰天大笑。 可怜钟子蒙跟随吴璘多年,立下战功无数,死在龙有悔的大枪之下。 吴璘痛叫一声,身子一摘歪,险些跌下马来! 虞丰年暗暗吃惊,没想到龙有悔武艺如此高强,有心冲杀过去,可郁闷的是,自己拳脚功夫天下无敌,一把宝剑也不惧怕任何人,唯独马上功夫,就连死去的董川董渝自己也比不了,上去死路一条。 可是龙有悔为什么总问钟子蒙“是否做过后悔的事”?这背后藏着什么故事。龙有悔也问过吴璘同样的问题,这背后又有什么玄机? 龙有悔点指吴璘:“老儿吴璘,你的狗腿子钟子蒙已死,轮到你了,还不快来受死?” 吴璘大喝一声:“谁也不许上,看老夫杀他!” 吴璘催马举刀要斗龙有悔!他为儿报仇心切,毫不惜命,可虞丰年一瞅,不能让他上。一来,此刻他失去儿子,又死了心爱的大将,已经乱了心智,二来他左臂箭伤未愈,恐怕战不过龙有悔。 虞丰年连忙拉住吴璘:“大哥且慢,听小弟一言。” 吴璘拉马望着虞丰年,虞丰年说:“大哥,你箭伤未愈,不能拼杀,依小弟之间,龙有悔手下只有一千人,而且不少都是你的老部下,我们的人多,不如一拥而上,围而歼之。再不然,你把他的老婆孩子押过来,逼他下马受缚,任你处置。” 吴璘一想也是,虽然他不斥于用老婆孩子来威胁龙有悔,龙有悔是小人,自己何必跟他一对一、个对个? 他把大刀一举:“弟兄们,给我杀,活捉龙有悔!” 一声令下如山倒,吴璘手下军兵潮水一般扑向龙有悔……(未完待续。。) 第329章 川陕之变(2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吴璘手下大军扑向龙有悔,龙有悔如何抵挡,他手下的一千来人一半以上都是吴璘的老部下,刚才就想抛弃龙有悔,跑到对面去。≤,此时一看吴璘大军杀过来,扔下兵器,往地上一跪,投降了。还有一些人是田师中从临安带来的,也不想给龙有悔卖命,也都扔下了武器。 龙有悔一看眼下的形势,根本无法抵抗,招呼一声,带上自己一百多名心腹败走西南,吴璘众人紧追不舍,一口气追出三四十里,一直追到西南群山之中,不见了龙有悔的身影。吴璘派大军搜山,像篦子梳头一样,来回搜罗,说也怪了,不见龙有悔等人的身影。 众人都暗暗称奇,怪了,龙有悔又不是妖怪,也没长翅膀,怎么说没就没了。 搜了一天,没有搜到。吴璘暗气暗憋,派出一支人马取道凤州方向,寻找儿子的尸首,他自己带领众人返回略州城。 转过天来,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运回来二十具无头尸体,吴璘一见,险些昏死,从穿衣打扮来看,这些人都是跟随自己前去临安的随从,可怜都被人砍去了脑袋。 不过翻来覆去仔细对照,没有吴挺和吴拱的尸首,吴璘的心又提了起来,难道他们两个还没有死?既然没死,人去了哪里?不可能,龙有悔恨我入骨,杀了自己那么多随从,不可能独独放掉自己的儿子和侄子。 吴璘胡思乱想,又派出两千多人,兵分两路。一路池子健率领,全略州搜捕龙有悔;一路由朱子楠率领。搜寻吴挺吴拱的下落,传下话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被狼拖了,被豺狗撕了,也得见衣服的碎片。 可说也怪了,派出两千多人,找了七天七夜,既没有发现龙有悔,也没有见到吴挺吴拱。好像他们凭空消失了一般。 虞丰年一看这么找下去不行,他找到吴璘,说:“大哥,这么找下去不是个办法,照我看,吴挺吴拱兄弟俩很有可能还活在世上,而且极有可能跟龙有悔在一起。” 吴璘说:“兄弟的意思是,吴挺吴拱被龙有悔抓了,在他的手里。” “没错!所以。建议大哥来一招狠的,放出告示,选个日子,把龙有悔的妻子儿女拉到菜市口砍头。逼龙有悔现身。虎毒不食子,有他的儿女在手里,不怕他不现身。” 吴璘十分犹豫:“兄弟。这……不是英雄所为。” 虞丰年笑了:“大哥,你要觉得良心难安。把此事交给我吧。” “那……兄弟不要伤害孩子的性命,孩子是无辜的。” “大哥你可真是菩萨心肠。对一般百姓如此也就是了,竟然对仇人也如此!” 吴璘一脸苦笑,心头掠过一丝阴影。 …… 虞丰年当即下令,部署一切。 第二天,略州城大街小巷、城里城外,附近的县镇村店贴满了告示,大概意思是:“龙有悔危害乡里,杀人无数,抓他不着,三天后将他的妻子儿女绑赴菜市口开刀问斩,以儆效尤。” 布告贴出来,莫衷一是,有的喊好,龙有悔为人歹毒,杀人无算,死有余辜,理应满门抄斩,不留后患。也有的认为官府做事过分,冤有头债有主,可他的孩子还小,大的不过七八岁,小的不过五六书岁,这么小的孩子要被砍头真是太可怜了。 消息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待到开刀问斩的正日子,从监牢方向驶来三辆马车,第一辆马车之上打造了三个木笼囚车,一大两小,大木笼坐着龙有悔的大老婆,嘴上塞着布,说不出话。两个小木笼里各囚着一个小孩,不过都用黑布罩着。 后两辆车上,各拉了一大一小两个木笼,大人露着脸,嘴里也塞着布!小孩用黑布罩着。 三辆马车上竖着招牌,写明了囚犯的名姓、身份。 大街上轰动了:“要杀人了,快去看吧。” “三个大人,四个小孩,都是龙有悔的儿子儿女。” “龙有悔活该,他在略州一个多月,杀了多少人,可以说无恶不作!” “那几个小孩太可怜了,小小年纪就见不到明天太阳升起了。” “你没听说吗?吴大帅的儿子和侄子都被龙有悔给杀了,到现在尸体还没找到,吴大帅能不生气吗?换了谁不得拼命。” “你们说,那龙有悔会不会过来救他老婆孩子?” “要是我,死了也得救!” “咱们看是看,可得躲远一点儿,说不定龙有悔就来救人了,非打起来不可。” “……” 说什么的都有,菜市口乱哄哄的。 午时,监斩官在监斩台上扫视一圈,问左右:“几时了?” “回大人,午时一刻。” “嗯,都给我机灵点儿,别让人把死囚犯给救走咯。点第一声追魂炮!” “是!”“塔奥!”第一声追魂炮响。 看热闹的老百姓越聚越多,把菜市口围了个水泄不通。“哥哥”“兄弟”;“放炮了,要杀人了”;“可不是吗,看着看着,还有两炮!” 午时二刻,又一声追魂炮。 按照菜市口砍人的规矩,三声追魂炮响过,就要人头落地。 此时的虞丰年和吴璘在什么地方?监斩台后面扯着一个大幕,就像舞台上的大幕一样,他们就躲在大幕的后面,眼睛在人群之中来回搜寻,不见龙有悔的影子。 吴璘很着急:“兄弟,你说龙有悔会来吗?” 虞丰年说:“应该会吧。他要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救,那他就太可怕了!” “眼看着到了午时三刻,他万一不来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把人给杀了?那四个孩子最大的才七八岁!” 俩人正说着,就见远处一阵大乱,呼啦啦人群自动一分为二,中间让出一条路来。 走过来一队人马,吴璘在后面一看,呀了一声。虞丰年也瞅见了,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绳捆索绑,正是吴挺吴拱,他们身后跟着龙有悔和他的手下,两把鬼头刀架在吴挺吴拱的脖子上。 再往后看,我的妈呀,太瘆人了,龙有悔的手下竟然抬着两口白茬大棺材。(未完待续。。) 第330章 川陕之变(2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龙有悔抬棺现身,周围的百姓嗡嗡嘤嘤呜呜噪噪议论纷纷。     龙有悔押着吴挺吴拱来到监斩台前,棺材呼隆放在地上。“吴璘老儿,宵小之辈,龙某人来了!你在哪里,快快献身。我知道你在这里,不就是想逼我现身吗,我来了!”     很横!     ……     龙有悔怎么来的?他是个极其聪明的人,难道就不知道这是一个挖好的坑?     他当然知道,不过吴璘虞丰年给了挖这个大坑的同时,龙有悔挖了一个更大的坑,策划了一场针对吴璘的惊天阴谋。     此计要成,吴璘下半辈子就算能活下去也必将形同行尸走兽。     ……     那天,龙有悔诱敌之计,抓了吴挺吴拱,没有要他们的性命,当时已经开始布局。待后来形势急转,吴璘虞丰年重夺略州,龙有悔虽然悔恨,但并不着急,因为这丝毫不影响他的计划。     吴璘虞丰年四处捉拿他,龙有悔在大巴山中与官兵周旋,躲避官兵搜捕。到后来,虞丰年的布告贴满大街小巷,要杀他的妻子儿女,手下人拿着撕下来的告示给龙有悔看,本想着他一定会暴跳如雷,万没想到龙有悔大喜:“吴璘啊吴璘,你的报应来了。”     当即把吴挺、吴拱抓来,让他们跪在自己的面前,告示甩给他们:“你们看看,什么感想?”     这几天吴挺吴拱可受老了罪,被龙有悔从早打到晚,也不打死,打得昏昏沉沉、浑浑噩噩、生不如死。     俩人一看到海报。满脸血污的脸上现出一丝微笑:“姓龙的,你也有今天,你的儿女落入我们的手中,也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龙有悔哈哈大笑:“你们很得意是吧?很解气是吧,只要我告诉你们一件事情。你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笑话,你儿子被抓,我高兴还来不及,哈哈……咳咳……”     龙有悔一脸的轻松惬意:“呵呵,还笑,好吧。看来我必须得向你透露些猛料了。吴挺啊,六年前,你是不是丢失过两个孩子?一儿一女,龙凤胎,对不对?当时他们大概”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是我偷走的,我很喜欢两个孩子,所以没舍得杀,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儿女养活着,可惜啊,现在他们被你爹吴璘抓走了,告示你也看到了,现在你爹要杀他们。哎哟哟,我这心……哈哈,我可真心疼!”     吴挺顿时懵了。抓狂,难受。“龙有悔!禽兽!”他站起来拿头去撞龙有悔,被龙有悔抬腿踢翻在地上,踏住了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吴挺,你刚才不是还在笑吗?还没完,四年前。你家老三老四家是不是也丢了两个孩子?没错,我心软啊。所以,我把他们也养在家里。可真是当儿女养啊,你不知道我有多疼他们,可是,你爹心狠手辣,把他们俩也抓走了!     “四个孩子啊,都是吴璘的亲孙子,吴挺你说,你爹要是真把他们给杀了,事后要知道实情他会怎么做?会不会自杀?要是自杀就不好玩了,最好活下去,一闭眼睛,他的亲孙子亲孙女就会向他索命!睁开眼睛就会想到他亲手杀了你的儿子,那种结果真让我陶醉!”     “龙有悔我杀了你!”     吴拱也扑向龙有悔,也被他一脚踢翻。     “你们越着急,我就越高兴,我在想象着这么一副画面,三天后他们开刀杀那四个孩子,我得现身啊,还得带上你们,跟吴璘谈判,他要杀四个孩子,我就杀你们。我捅你们一刀,他就杀一个孩子,哈哈,每天一到这里,我就忍不住要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龙有悔的笑声在山林中震颤,吴挺吴拱欲哭无泪,“龙大爷,请您行行好,不要这样!”     “怎么,吴挺你在求我吗?你可是川陕少帅!”龙有悔后退一步,抬脚放了吴挺。     吴挺被绑着双手,挣扎着爬起来,跪倒在龙有悔的面前:“龙大人,小人求你,不要这样折磨我父,求你放了我儿子。你说,你要我们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哈哈哈哈!不对啊,不是我放了你儿子,你该去求你父亲。”     “不不不,我们输了,我们拜在了您老的手里,请不要折磨我们,求你了龙大人!”     “我要你做什么你都做?……好吧,你瞧我的鞋子,太脏了……”     “我帮你擦!”吴挺跪爬一步,他被绑双手,没办法用手擦,就用肩膀去蹭龙有悔的靴子,被龙有悔抬脚踢翻在地。     “嘿?吴挺,你满身是血,如何能擦干净?用嘴舔!”     吴挺马上爬到他的脚跟前舔他的靴子,舔得满嘴污秽,龙有悔大笑不止。     许久,又一脚踢翻:“你以为你这么低声下气我就能饶了你吗?来人,把他带走,咱们去略州城,找吴璘算账。”     吴挺大叫:“大人,我求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回应他的只有龙有悔的笑声。     吴拱怒道:“龙有悔,你为何这么狠心,我们吴家什么时候得罪过你?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何必苦苦相逼?”     龙有悔轻蔑地瞅他一眼:“哼,我说过的,我跟吴璘不共戴天,等我见到吴璘,等他杀了他的亲孙子,我再把事情告诉他,哈哈哈哈哈……”     龙有悔怕吴挺吴拱喊叫,找破布塞上了两个人的嘴,押着他们进了略州城。     以少帅为质,谁敢阻拦?龙有悔顺利进城,途径一个棺材店,抢了两口刚做好的白茬大棺材抬上,一个留给吴璘,一个留给自己。     他们一直来到菜市口,叫骂吴璘虞丰年。     吴璘不再躲藏,迈步走出大幕,往监斩台上一站,一瞅吴挺吴拱,被打得体无完肤,头发蓬乱,一个劲儿摇头,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嘴里塞着破布,说不出来!     吴璘一则以喜,一则一忧。喜之喜,儿子还活着;忧之忧,被打得面目全非,心疼不已。     虞丰年也随他走到台前,点指问道:“龙有悔,你总算来了!”     龙有悔大笑:“你摆下龙门阵,我岂有不来的道理?姓虞的,吴挺吴拱在我手里,你要救他们,就把我的妻子儿女放了。”(未完待续)           第331章 川陕之变(23)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龙有悔假意提出走马换将,交换人质,虞丰年瞅瞅吴璘,吴璘强压怒火,大骂龙有悔:“小儿!你还不放了我的人。”     “哟,急了,你们抓了我的妻儿,我都不急,你倒急了?就不能平心静气,好好谈谈?”     “呸!阴损小人,有什么好谈的。”     “哟哟哟,说我阴损,你拿我的妻儿作为人质,反倒说我阴损,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吴璘,你瞧见没有,我龙某人拉着棺材来的,一个留给你,一个留给我自己,我来了就没打算走。我最后再问问你,你有没有做过亏心事,有没有为某件事情感到寝食难安、夜不成寐?有没有觉得良心受到谴责?”     “哼,龙有悔,老子我跟你说不着!”     “哈哈哈哈!好!既然如此,我就没什么话说了。”     “快放了我儿子!”     “你快放了我儿子!”     “你先放!”     “老子我信不过你,你先放!”     龙有悔手腕一番,举刀背砍在吴挺的后背上,砍翻在地,一脚踏住,双手握刀,架在脖子上。“吴璘,你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我数到三,你不放人,我就砍了他。”     吴璘也火了:“我一个儿子一个侄子在你手上,你三个老婆,四个儿女在我手上,你杀两个,我就杀七个。来人,准备!”     涌上来十名弓箭手对准了囚车里的七个人。     龙有悔嘴角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不予理睬,高声数道:“一……”     那边吴璘把心一横,扬起手来:“准备!”     被踩在地上的吴挺和跪着的吴拱使劲儿挣扎:“呜呜”摇头。瞪得眼睛血红。吴璘还以为他们是贪生怕死,骂道:“没用的东西,死则死矣,大丈夫何息一命,怕什么?!”     “二!”龙有悔高举鬼头刀。只要喊道“三”,鬼头刀一落,吴挺就要人头落地。     吴挺吴拱连摇头,带瞪眼,死命往上拱,被龙有悔狠狠一脚。踹在尘埃。吴挺大怒,大喊一声:“放箭!”     十名弓箭手曳动弓弦,砰砰砰,一齐设想囚车上的四个孩子。四个孩子的囚车都被黑布蒙着,弓箭射穿黑布。四个孩子摊在地上,露出穿着鞋子的小脚,鲜血流了满地……     见此情景,龙有悔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吴璘,好老儿。你意狠心毒,你杀了我的儿女,我也要杀了你的儿子!”举起钢刀。要砍吴璘,正在这时候,有人大喊一声:“龙儿住手!不要砍!”     龙有悔听到喊声,身子一震。扭头观瞧,人群外面一个老头儿正往里挤。边挤边喊:“吴璘兄弟,不要动手。龙儿,不要动手。你这是大逆不道,要遭天打雷劈!”     吴璘和虞丰年众人也都扭头观望。东南角来了一个老头,须发皆白,吴璘认识:“老哥哥,你怎么来了?”     龙有悔看清了来人:“老人家,你怎么来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摩天山庄的庄主陈扬陈子成。     陈子成费了好大的力气来到台前,先走到龙有悔的面前,扬起巴掌,“啪啪连打了他两巴掌。     那么横的龙有悔被打,一点都不生气,样子十分顺从而又恭敬!要不是脚下踩着吴挺,手里举着钢刀,他当即就可能跪在地上给老头磕头。     老头吃力地抢下龙有悔手里的钢刀,点指着他气得发抖:“你你你……唉,你让我怎么说你?”     又回头望着吴璘和囚车下面的血迹,一阵难受:“兄弟啊,你……做了一件大错事!”     吴璘不解,问道:“哥哥,我做了什么错事?”     “你不该射死四个孩子!”     吴璘反说道:“是龙有悔不仁,哥哥,难道你认识龙有悔?这到底怎么回事?”     老头儿长叹一声,说道:“兄弟,你们……你们是一家人。”     “什么?我怎么跟他是一家人?”     “唉!小孩没娘,说来话长。老弟啊,你年轻的时候是不是跟一个叫周龙儿的女子好过?他是周龙儿的儿子,自然也是你的儿子。”     吴璘一听,两眼发直:“什么?可是他……”     “你是说他长得一点都不像他妈?唉,造孽啊,这小兔崽子为了给他妈妈报仇,用药水泡了脸,自毁容貌,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毁容之前,他长得跟你一般模样。     “还有,你射杀的四个孩子,不是他的亲生儿女,而是吴挺的两个儿女,还有你家老三老四家的两个孩子,当初龙儿偷走了他们,养了这许多年,一直在等待这样的机会,让你禽兽杀了你自己的孙子孙女,一切的一切都是龙有悔的计划,他要给李龙儿报仇,要与你为仇作对,你一直被蒙在鼓里,并不知晓。”     “啊——”吴璘一听,往台上一跪,痛苦哀鸣。     怪不得龙有悔残忍杀死手下钟子蒙,当初是钟子蒙协助自己做下错事。怪不得龙有悔一再追问自己,有没有为过去的事情感到悔恨,可惜,自己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     吴璘泪眼婆娑望着台下的龙有悔,龙有悔脸上绽放着大仇得报的畅快,一张丑脸扭曲、狰狞,而又心满意足。他在放生长笑:“哈哈,哈哈,哈哈……”     吴璘慢慢走下来,望着他:“你国真是李龙儿的儿子?”     龙有悔阴阴冷笑:“怎么?吴璘,你现在感到内疚了?晚了,你亲孙子已经被你杀死了。你最好也杀了我,那样,无论如何,你下半辈子都要在自责之中度过。”     龙有悔说着,把刀一扔,继续仰天大笑。此时,吴璘的众多手下从两边包抄上来,驱散众人,看住龙有悔的人,又有人过来拉走了吴挺和吴拱,帮他们松了绑绳。     吴挺血灌瞳仁,从军兵手里夺过一把刀,冲过去砍杀龙有悔,吴璘抬脚把他踹倒:“不要!他是你亲弟弟!”     ……     ……     那么说,李龙儿是谁?他跟吴璘到底什么关系?     吴璘成名是后来的事情,年轻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一十九岁那年,年轻风流,到处沾化惹草,这一天结识了十八岁的青楼歌姬李龙儿,当即花钱为她赎身,并置买房产金屋藏娇,两个人爱得死去活来。     ……(未完待续)           第332章 川陕之变(24)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当时吴璘只是一个低级军官,还没有什么名气。←頂點小說,家中娶了老婆陆氏,也就是吴挺的母亲。 陆氏是只母老虎、醋坛子,每天把吴璘盯得死死的。吴璘做这一切都瞒着她,一来怕她闹,二来陆氏家族是川陕的大家族,有钱有势,吴璘要想成就一番事业,必须要依靠着陆家的势力。 地下情持续了半年多,不想被陆氏发觉。陆氏是个狠角色,不动声色,趁吴璘不在,带着家人丫鬟来到李龙儿住的地方,不由分说暴打一顿,打得李龙儿鼻青脸肿,胳膊也打折了。 又放了一把火,烧了他的住处,临走放话:“滚远点儿,再要缠着吴璘,把你的脸划了。” 李龙儿没了住处,除了吴璘别无依靠,只好悄悄找到吴璘,把吴璘心疼坏了,可是不敢得罪陆氏。只得暂时租下一座宅院给她居住。 吴璘半年没敢找李龙儿,这期间对陆氏百依百顺、言听计从,赌咒立誓,绝不再去沾花惹草,再也不接近李龙儿。 半年以后,眼看着云开雾散,吴璘到底还是挂念着李龙儿,悄悄找过去,三天两头瞒着陆氏私会,半年时间,陆氏没有发现。 半年以后,李龙儿怀孕,把这事儿告诉了吴璘,吴璘慌了手脚,要她把孩子打掉。要不然,一旦孩子生下来被陆氏知道,母子二人都活不了。陆氏不肯,她心里想的,一旦有了孩子,也便有了进入吴家的资本。所以她苦苦哀求。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说哪怕不能跟吴璘厮守。只求有三间茅草房度日即可。 吴璘心一软,也就答应了。日子一天一天过,可没有不透风的墙,怀胎八月,陆氏又听说了,可她不知道李龙儿住在哪里,消息也没有靠实。把吴璘叫过来拿话诈他:“老爷啊,你跟李龙儿这日子过得挺逍遥啊,小崽子都快生了,我爹本想着这个月给你运动个副将当当。你当还是不当啊?” 吴璘一听,脑袋嗡了一声,他心里有鬼,一看老婆的脸能拧出水来,就知道坏了事。 陆氏一看他变颜变色,什么都不用说了,肯定确有其事,冷冷一笑:“得了,我去告诉我爹。你不想当这个副将。” 吴璘连忙阻拦:“别别别,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怎么做啊?” “我……我不让她把孩子生出来!” “就这个吗?你想好了,在她和副将之间,你只能选一个。选对了飞黄腾达,选错了不光她活不了,你永远别想有出头之日。” “我……好!我送她上路!”吴璘咬着牙蹦出了一句话。 吴璘悄悄找郎中开了一副毒药。告诉李龙儿是安胎药,哄她喝下去。李龙儿也没在意。还觉得吴璘是心疼自己,端起碗就要喝。偏巧这时候肚子一动,一阵难受,就把碗放下站起来走一走。 事有凑巧,偏巧这个功夫,家里养的狗进了来,扒着药碗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哪知道喝下去汪汪叫了几声,咕咚摔在地上,口吐白沫,鼻眼流血绝气身亡。 李龙儿吓得容颜更变,指着吴璘叱道:“官人,你你你竟然要害我,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亲骨肉!” 这当儿,陆氏出现在了大门口,冲吴璘和李龙儿阴阴冷笑,吴璘打了个寒战,一瞅事已至此,一不做二不休,我干脆杀了李龙儿吧。拔出佩剑来,要刺死李龙儿。 李龙儿吓得夺门而出,吴璘冲出去,紧追不舍,李龙儿拖着七八个月的大肚子能跑多快,没跑多远,一个跟头摔在地上,吴璘心一横,举剑要刺,该着李龙儿命不当绝,正巧有俩人从巷子口路过,一瞅呀,“嘿,杀人了!杀人了!” 他们一喊,吴璘做贼心虚,夺路而逃,李龙儿躲过一劫。 李龙儿不敢在这儿住了,不过这时候她对吴璘还抱有幻想,认定吴璘绝不会心甘情愿杀死自己,一定是陆氏逼他这么做的。 吴璘有个忘年交的老朋友叫陈扬陈子成,是个生意人,平日里经常来往,李龙儿没地方去,想来想去,我去他家避一避吧。 到了陈子成家里,把事情的经过向陈子成一说,陈子成唉声叹气,但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怀孕七八个月的孕妇走投无路,只好暂时把她收养在家里,没敢告诉吴璘。 两个月后,李龙儿一朝分娩,生下一个儿子。 李龙儿拜托陈子成,悄悄地探一探吴璘的口风,问问他的态度,顺便再给孩子取个名字。 陈子成就把吴璘约到家里喝酒,喝来喝去,话题就扯到李龙儿的身上,陈子成就问吴璘,“如果李龙儿真的生下了个儿子,你怎么办?认不认亲?娶不娶李龙儿?” 吴璘不知道李龙儿就在陈子成的家里,加上喝多了,就掏心窝子说了实话:“我今年二十岁不到,一心想成就一番事业,可是你也看到了,靠本事为国出力报效,想要打出一番前程赖难于上青天,我必须依靠陆家人,才有可能出人头地。 “我就不该认识李龙儿,更不应该有这个孩子,上次真把她杀了,也就一了百了,了却一番孽债。事到如今,李龙儿生死不明,对我来说,这就是一个绳套,说不定哪天带着儿子找上门来,我的前程也就毁了。 “就算是李龙儿真生下一个儿子,就算是现在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不敢认,一旦认下,母子二人早晚要被陆氏折磨死,我能做的也只是祈祷他们远走高飞,好好活着,永远别回来。” 李龙儿就躲在幕后,听到这个话不亚于冷水浇头,怀里抱冰,强忍住没有拿刀出来跟吴璘拼命。” 不过从此也断绝了念想,她给儿子起了个名字,李悔,随她的姓,一个‘悔’字也寄予了无尽的悔恨和仇恨。 李龙儿十七八岁的年纪,一个人如何带孩子?没有收入,无以为生,又堕入风尘,一个人屈辱地拉把孩子。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孩子长到六岁,李龙儿身染重病,郎中说活不过三个月。李龙儿难受了,自己死就死了,留下李悔一个人该如何活下去? 她又想起吴璘。(未完待续。。) 第333章 川陕之变(25)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此时的吴玠吴璘兄弟已经在军中打出了名堂,地位也慢慢地升上来了。吴璘的老岳父替吴璘送了许多礼,眼看着有重要任命下来。 李龙儿想,这个时候不同以往,吴璘的地位也远非昔日可比,说不定能够回心转意,哪怕不收下自己,也可以让李悔认祖归宗,自己死了以后,他一个孩子家,不至于流落社会无依无靠。 李龙儿拖着病体给吴璘写了一封信,信中写明她还活着,还生下一个儿子,现在她身染重病,将不久于人世,希望他能让儿子认祖归宗。 信写好以后,拜托陈子成送去吴璘家中。吴璘有事,就派了个假人去,说无论如何交给吴璘。可是家人粗心,送到了吴璘家中,不巧的是,吴璘不在家,就把信交给了家人,家人把信交给了陆氏。 陆氏一看火冒三丈,把吴璘手下大将钟子蒙找来,让他按照信上的地址找上门去,把李龙儿母子抓回来。 很快就抓了回来,陆氏一见二人,让手下人乱棍打死! 一个是病入膏肓的女人,一个是六岁的孩子,哪能架得住他,不大会儿,两个人都被打得昏死过去。 这时候,吴璘赶回家中,一看此情此景,又一看那封信,痛断肝肠,怎么说李龙儿是自己爱过的女人,那孩子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能不心疼吗? 可是吴璘误会了,看两个人躺在血泊之中,还以为都死了。恨陆氏入骨,却把怒火压在心中。心说等我爬上这个台阶,我一定弄死你个狠毒的女人。 吴璘装作无事的样子。说:“死就死了,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不值得生气”,让钟子蒙抬出府去扔进山沟里。 可是这时候,年幼的李悔已经醒了,只是没睁眼,吴璘的话他一字一句都听在耳朵里,伤痛在心里结疤,这笔血债记在了吴璘的头上。 李悔和李龙儿被扔进了山沟里。 陈子成后来听说此事。后悔不迭,十分自责,搜遍大山,终于找到李龙儿和李悔,救到家中,给他们治伤。 可是李龙儿本来就病重,经此一事,再没有醒过来。陈子成更觉得对不起他们母子,于是把李悔养在家中。对他像对自己的儿子一样。 李悔长到十岁,突然失踪了。 陈子成派出人去到处寻找,可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担心他被山里的狼虫虎豹叼了去。心中愈发歉疚。 李悔去了哪里? 他活得好好的,碰到了大巴山中的一位世外高人——清风道人。道人一看他就非常喜欢,带到道观之中。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龙有悔。”——他给自己起了个新名字,从此也就叫了这个名字。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没了。我和母亲被山贼抢劫,母亲被山贼杀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老道就把他收养在道观中,教他武艺,叫他读书认字,李悔十分聪明,学什么会什么,老道越看越喜欢。把毕生的本事都传授给他,李悔学了一身好武艺。 一晃六七年过去了,李悔长大成人,可他心中的仇恨没有过一丝淡忘,反而愈发强烈。他辞别师傅,出外闯荡江湖!说是闯荡江湖,就是要报仇,杀陆氏,杀吴璘,杀钟子蒙。杀可是杀,还不能让他们死那么舒服,要让他们死得极为痛苦。 他混入略州城探路,许多人都看他,说他长得像大帅吴璘。 龙有悔一惊,这可不行,要见了吴璘,他肯定能认出自己。于是龙有悔心一横,玩了一招狠了,兑了一些药水洗脸,毁了容貌。现在就连自己的师父也认不出自己来了。 龙有悔在略州城转悠了几天,一打听,陆氏早已经病死!要杀陆氏是不可能了,于是他瞅准机会,跑到大帅府把吴挺两个刚满周岁的孩子偷了出来,不杀死,雇保姆养起来。 过了两年又从吴家偷出两个孩子来养着,他打定主意,要么让四个孩子杀了吴璘,要么让吴璘杀死他的亲孙子亲孙女。 这就是他的计划,一计筹划了数年。 正巧秦桧作乱,假调吴璘入临安述职,又派出田师中带兵入略州,要掌川陕兵权,龙有悔趁机帮住田师中夺了略州。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还意外抓到了吴璘,不成想半路杀出个虞丰年,竟然一再坏了他的计划,还把他逼入绝境。 前几日,他设诱敌之计没捉到虞丰年,倒捉住了吴挺吴拱,本想一刀杀死,不想陈子成及时赶到。 原来陈子成自打虞丰年等人误入摩天山庄,就注意到了龙有悔。“他是不是失踪多年的李悔?他妈叫李龙儿,他叫龙有悔,名字的相似性极大!难道是李悔回来替母亲报仇,要杀负心人吴璘?不管怎么说,吴璘是你父亲,你怎么能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那天晚上,吴挺吴拱前去救人,陈子成悄悄跟了出去,到那儿一看,容貌完全变了样,不能确认。 到最后,龙有悔要杀吴挺吴拱,老头儿大喊一声,出来求饶。 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李龙儿和师父清风道人,龙有悔唯一感恩的就是老头子陈子成,当即给陈子成跪倒磕头,说我就是失踪的李悔。 陈子成苦苦哀求,让他无论如何别做傻事,既不能杀亲哥哥吴挺,更不能杀吴璘。“要杀可以,先杀了我老头子。” 龙有悔跪倒磕头,说一切都听陈子成的,然后把他送到家中安置好了。其实,他是要先稳住陈子成,怕他跑去略州告诉吴璘,派人严密把守摩天山庄,不让陈子成出入。 龙有悔跪在陈子成的房门外,磕了三个响头,说:“此事过后,你杀了我刮了我都成,我要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完。” 陈子成三天之后才找个机会出了摩天山庄,紧赶慢赶,赶到略州城菜市口,事情已经实不可解。 …………………… …………………… 陈子成把事情的经过对吴璘说了一遍,吴璘两眼痴傻,心如刀绞。 他拔出腰里的佩剑,递给了龙有悔:“孩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母亲和你,来吧,孩子,你一剑杀了我,你有多恨我,就砍我多少剑,杀了我之后,你大可远走高飞,再不要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334章 皇帝密诏(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吴璘说完,闭眼等死。◇↓,吴挺吴拱虞丰年等人,都扑上前去,他们怎么可能让龙有悔杀死吴璘。 可是吴璘手一举,对众人说道:“这是我的家事,他是我的儿子,我对不起他和他的母亲,一切罪孽都由我来承担,他杀了我,你们谁也不能与他为难。” 众人都傻了眼。龙有悔阴阴冷笑:“姓吴的,你假仁假义,我绝不会手软。”抢过剑来,举剑就砍。旁边吴挺不顾一切,推开父亲,龙有悔一剑砍在吴挺的后背。 吴璘大惊:“孩子!” 吴挺浑身是血,气息奄奄,对龙有悔说:“此事不是我爹一个人的错,我娘也有错,就让我替爹娘去死吧,你杀了我的儿女,再把我杀了,这口气也该出来了吧。” 老头子陈子成扑通跪倒在龙有悔的面前:“孩子,我最了解你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可无论如何事情已经过去了,万不要再执迷不悟,如若一意孤行,你把我老头子的命也取了吧。” 龙有悔慌忙搀扶起陈子成,大哭不止,把二十多年的委屈全都倾斜而下。 哭罢多时,横剑架在脖子上,跪倒在地给陈子成磕头:“老人家,吴璘亲自下令射死了孙子孙女,我的大仇也算报了。既然如此,我也再没有活下去的意义,而且弑父之罪,天地不容,你的大恩我只有来世再报了。” 说完手上用力,就要自尽。 虞丰年看透了玄机,早就悄悄来到他的身后。一脚踢在他的胳膊上,踢飞了手里的长剑。反手拧住了他的胳膊,按在地上。 “姓虞的。我自尽都不行,你要折磨我吗?” “不是折磨你,是我要救你。你这么死了,吴璘更加自责,会一辈子受折磨,所以你最好别死,再给他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哪怕你远走高飞也行。” “哼,笑话。我不死他就不受折磨了吗?是他自己下令放箭射死了他的孙子孙女,我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他也一样。” “不不不,只要你能原谅他,他不会自责,你也没什么罪孽!” “这是何意?” 虞丰年一指监斩台上的木笼囚车:“弟兄们,把囚车上的布扯开。” 有军兵过去把布揭了去,龙有悔一看大吃一惊:囚车里射死的孩子是假的。稻草人!稻草人下面穿着小鞋子,稻草人上拴着血袋,血袋射破,流了一地。黑布盖着的时候,还以为射死了小孩。 龙有悔目瞪口呆:“姓虞的,你竟敢诈我!” 虞丰年说:“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你也看到了,我们用稻草人换下真人。说明什么?说明吴璘大人根本无心要你孩子的性命,就算你抓了他儿子吴挺。他依然舍不得用你的儿子为人质。他心存慈悲,心善者天救之,要我看,这于你、于他都是最好的结局,二十多年的仇恨蒙蔽了你的心,你该放下所有,面对新生了。” 龙有悔表情平静了下来。 虞丰年看他面色和缓,轻轻放了他。 龙有悔起身之后,凝望吴璘许久,抽身而走,离开了略州。 吴璘想要留他,话到嘴边不知道如何开口,眼望着龙有悔的背影潸然泪下。 这边慌忙把吴挺抬下去救治,闹剧就这样结束了。 ………… ………… 三个月后,川陕大地回到以前的样子。吴璘日夜操练人马,以防金兵来犯。 闲下来的虞丰年挂念泉州的妻儿老小,想回泉州看看。可是没有调令,按照规定不能自行离开。 虞丰年悄悄找到吴璘:“大哥,你看略州也没什么事了,我想回泉州看看,我当初离开泉州的时候比较匆忙,都没有来得及跟朋友们道别。当初我在泉州办学,也想去泉州看看那些学校现在办得怎么样了。” 吴璘说:“兄弟,我倒想让你去看看,可是官家没有调令,你私自离开略州,官家生气可怎么办?” 虞丰年说:“等官家来了调令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此事大哥你自己知道就行了,我悄悄地去,悄悄地回。” 吴璘想了想说:“也好!过去看看,早去早回,你先准备行礼,我明天让人采买东西,明天晚上摆酒为你践行,后天一早送你下泉州,如何?” 虞丰年点头。 虞丰年回去准备,吴璘吩咐下人,为虞丰年采买土特产,准备金银细软、川资路费。 他突然想起一事,当初离开临安的时候,官家赵构曾经秘密找见他,给了他一份蜡封的诏书,要他稳住略州局势以后再打开来看,而且只能他一个人看,诏书内容不得告诉第二个人。 “是啊,只顾忙,那封诏书还没来得及看。”慌忙取出诏书来,去掉封蜡,打开一看,“我的娘!”简直如一盆冷水浇在头上。 诏书上只有短短一行字:“虞丰年泉州屯兵,意图谋反,着令吴璘见诏之后除之,不得有误。” 吴璘看到诏书就傻了!虞丰年会谋反?怎么可能?他要谋反,还能去临安救驾?他若谋反,还能离开泉州,带着十几个人来略州帮我? 吴璘说什么也想不通,可是官家诏书黄娟黑字,写得明白。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官家让我杀他,我杀不杀?虞丰年是我兄弟,要不是他,我骨头都沤成了渣,没有他,我一家老小全都得死,他是我吴家的恩人,我难道要忘恩负义,取他的性命? 吴璘在官家旨意和兄弟情义间摇摆不定,心里可就坐下了病! 第二天晚上,吴璘摆下酒宴,为虞丰年践行。 他私下准备了很多好酒,还备了一壶毒酒。暗暗寻思:“兄弟啊,诏书在此,你要真敢谋反,我也不能包庇你。” 先把好酒端上来,兄弟二人举杯对饮,虞丰年谈笑风生,吴璘心头堵着事儿,略略走神,两个人都喝多了。 虞丰年看吴璘频频出神,便问道:“大哥,你今天有些魂不守舍,难道有什么事吗?告诉我,兄弟我替你分忧。” 吴璘说:“没有的事,明天你就走了,哥哥我有些舍不得!” 虞丰年哈哈大笑:“走了又不是不回来,我只是会泉州看看而已。”(未完待续。。) 第335章 皇帝密诏(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吴璘给虞丰年倒满酒,举起杯来敬道:“兄弟,你在泉州三年,我只听说你铲除了秦桧的私生子林一飞,大快人心,你告诉哥哥,在泉州还做了什么大事,泉州竟让你如此牵挂?”     吴璘的言外之意,“你在泉州是否真有屯兵?是否真的有意谋反?”     虞丰年哈哈大笑:“不瞒哥哥,泉州有我妻儿老小,我想他们了,想回去看看,就这么简单。”     “没有其他的,就这么简单!”     “其他的,还有,我在泉州三年,为泉州做了许多事情,在泉州城内修建了数十座新式学堂,哥哥你不知道,那些学堂,教的可不只是四书五经、孔孟之道……”     “不教孔孟之道,那要教些什么?”     虞丰年心情高兴,打开了话匣子:“我们的传统教育弊端太多,长此以往只能培养国家的顺民,真正的教育应该是科教兴国……跟大哥说这些,可能您一时间难以接受,简单地说,我们应该扩大教育面,不光教孔孟之道,还应该教孩子们如何修船造屋,教孩子算账,教修路修渠,教看病开药,教他们各地的语言,总之教出来的孩子应该能很好的适应社会,而不能只会写写八股文章。”     “你办的新式学堂就教你说的这写吗?”     “对啊!”这是虞丰年的得意之作,心无城府,侃侃而谈:“我的学堂里教的东西还不止这些,请来教学的老师也来自五行八宗、各行各业,只要是你这个行业的佼佼者,只要你有独到之处。我都能把你请过来教学,请郎中教医学,请账房先生教算术,请大将军教武艺,请木工教盖房子。什么都教,我觉得,这才是科教兴国的基础。”     “依兄弟所言,圣人之言、孔孟之道就不重要了吗?”     “我觉得没那么重要!大哥,你放眼看看,许多文人一心扑在圣贤书上。然后科举取士,点状元,点榜眼,点探花,然后呢。出来做官,多少人当了官以后,不知道为老百姓做事,只知道趋炎附势、巧取豪夺,搜刮民脂民膏,生活中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做饭洗衣都不会。这样的人其实没多大用处。”     “都按你这么办,这……岂不是破坏了过家之根本?”     虞丰年大笑:“大哥,国家的根本是什么?唐太宗李世民说。君舟也,民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国家的根本不是最上面坐的是谁,而是老百姓。百姓才是国家的根本,如果君王能意识到这个根本。并为百姓多做事,做好事。国家便能长治久安,如果不然。恐怕早晚要被百姓推翻。中国数千年的历史,哪一次改朝换代不都是这样?     “但是,郡王都做了什么呢?他们都在‘愚民’,把老百姓当傻子,宣扬孔孟之道,宣扬三纲五常,什么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这叫扯淡!真正的长治久安不是愚弄得来的,而是靠经济的发展,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在于公平正义、民主法治!     “不瞒大哥,我在泉州推行的教育,不仅不重视孔孟之道,我还大量招收女学生。你看盛唐之时,女子和男子一样,也能上私塾,也能抛头露面,我觉得这些都应该发扬。为了鼓励女孩子上学,我免费招收他们,给她们发衣服、发钱,禁止女孩子裹脚。     “女孩子天足多美,一裹脚丑死了。男人为什么让女人裹脚,那是为了掌控女人,一裹脚,走不了远路,难以出门,一辈子只能围着一个男人转,对于嫁了那些不正经、懒惰、没本事的男人的女人,这是不公平的,我学堂里教的内容就包括男女平等!”     吴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在他看来,虞丰年所说,无异于抨击国家根本,换句话说,虞丰年不尊敬皇上!“难道我兄弟真有谋反之心?真动了改朝换代、改天换地的念头?兄弟啊兄弟,真若如此,我只能毒死你!”     其实这不能怪吴璘,他在封建礼教的罐子里泡大的,又是三纲五常的既得利益者,要他接受虞丰年的观点,实在太难了。他们谈话谈到这个地步,吴璘有五分相信虞丰年有不臣之心。这让他十分难受,他不得不抛弃兄弟情义,对恩人下手。     “兄弟,除了在泉州兴办学堂,你还做了什么?”     虞丰年越喝越大,他根本想不到吴璘身边放了一壶毒酒,他正在兄弟情义和官家圣旨之间左右摇摆,虞丰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招来杀身大祸。     虞丰年话越来越多,说:“除了教育,我在泉州做的事情可以说开天辟地,如果后来者能按照我的思路坚持下去,进而在大宋推广,我们将称霸全世界!”     “那你具体说说。”     “我在造大船!不是在江河沟渠里开的船,是在大海里航行的巨轮,造千吨轮、万吨轮,在我们大宋四周,有无边无际的海洋,比我们的国土还要大,等巨轮造成,我们就可以开往海洋对面的国家,发展贸易。我们的瓷器,丝绸、茶叶,他们都没有,我们运过去,卖给他们就可以赚大钱,大哥你想象一下这样的场面,百搜巨轮驶往外国,回来载满金银,来往一趟,比整个国家一年的收入加起来还要高!     “现在,咱们大宋以农业为主,其实未来世界是商业世界,有很多人比皇帝还富有,所以商业和海外贸易,才是未来发展的方向。”     吴璘一听什么,比皇帝还富有?率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谁能比皇帝富有,没别的,我兄弟一定是铁了心要造反。     我该怎么办?我真的要向对我兄弟下手吗?     吴璘悄悄地把那瓶毒酒取了出来,给虞丰年满上,酒杯没往虞丰年面前递,问道:“兄弟,照你这么说,泉州还真有那么多你牵挂的东西,那么我问你,圣上把你调回临安,又把你调来略州,你心甘情愿吗?”(未完待续)           第336章 皇帝密诏(3)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长叹一口气:“唉,说实话,起初我不大情愿,泉州的事业都刚才起步,这就像改革,如果我一直待在泉州,那么就能持续不断,深入改革,我怕我一走,后来者又是迂腐的人,把我的事业都废弃了,那我就前功尽弃了。”     “这么说,你回去泉州不是为了探看亲属朋友,而是为了你的事业?”     虞丰年说道:“我只是过去看看,官家调我回去,我能不回去吗?”     吴璘本想着把酒杯递过去,一听这个就收了回来:“这么说,你不会生官家的气吧?”     虞丰年话锋一转说道:“大哥,你我是结义兄弟,我对官家其实非常气愤,有件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你,今天索性掏心窝子把话都说给你听,也给你提个醒。”     “哦,给我提醒?”     “不错!大哥你没有想过岳飞岳少保之死?其实,我挺同情岳少保的。”     “秦桧以谋反治罪岳飞,你难道觉得不妥?”吴璘说着,把斟满毒酒的酒杯递到了虞丰年的面前。     虞丰年接过来先没喝,冷笑一声:“大哥,我要纠正你,你说秦桧治罪岳飞,这是极为谬误的,要我说,是官家怕岳飞兵强马壮图谋不轨,授意秦桧杀害岳少保,秦桧只是官家的一把刑刀而已。真正的幕后主使,是赵官家自己。     “在咱们大宋朝当武官真憋屈,就因为太祖皇帝武将出身,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夺了柴家的天下。所以自太祖一下,历任官家,没有一个皇帝信任武将,他们潜意识里认定,凡是武将掌权。都有可能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也来个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岳飞之死,说到根本,就是这种意识在作怪。”     吴璘听到这些话,脊背上阵阵发凉。他虽不愚忠,但也从没有听过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暗说,“兄弟啊,如果你真是如此心思,就是我亲兄弟,我也只能按照官家的诏令。取你的性命。”     虞丰年接着说道:“兄长,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     “什么?”     “我说了你别笑我胸无大志。我就想着,努力发展海外贸易,挣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然后找一个安静祥和、没有纷争的地方,最好有山有海有沙滩,当一个土财主,跟我的老婆孩子在一起。朝伴太阳起,夜伴夕阳眠,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过逍遥快活的日子。”     吴璘一听,又疑惑了:“怎么,你难道不盼着手握重兵权倾天下吗?”     虞丰年哈哈大笑:“我不想过那样的日子。凡有军权,必有轮回更替,掌权的时候意气风发。被人夺权的时候,几多凄婉。要搁其他朝代还好。在大宋朝,你要掌握兵权。官家还日夜寝食难安,不把你的权力下掉,他根本睡不着觉。”     吴璘一听,倒十分欣喜,心说我兄弟没有谋反的心啊,这毒酒不能给他喝啊,我得上书向官家解释清楚。     吴璘就想把虞丰年的毒酒要回来。虞丰年举起酒杯来:“大哥,来,继续,走一个。”     “等等……兄弟,你真是这么想的?大丈夫谁不想权倾天下,你说的我有些不信,我可听说,泉州有十万驻军,都听你一个人的。”     虞丰年哈哈大笑:“大哥,说到这里,我有什么说什么,泉州的兵还真听我的。你知道现在在泉州掌兵的是谁?”     “是谁?”     “是我结义的兄弟岳雷——岳少保的二公子,化名李雷!”     “什么?他可是岳飞的儿子,岳飞头上还顶着反叛的罪名。”     虞丰年连连摆手:“嗨!天下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冤案,都知道早晚有一天回给岳少保平反,我们何必纠结他家人的身份。其实不瞒大哥,当初你我结拜的时候我还想着把他算进来,咱们三个结拜,后来一想不成,你和岳少保资历、辈分一样,咱们三个结拜,你不比岳飞低了一辈,我就把话咽了回去,干脆你我之间算一处,我跟岳雷另算。要我说,岳雷其人非常不错,就是他父亲被官家赐死在风波亭,他依然忠心耿耿,忠诚于赵宋天下,这样的人,谁能忍心看着他们流放岭南?埋没人才不说,让忠良如何不心凉?”     “可是什么?我们还能谋反不成?话说回来,大哥,不是我姓虞的吹牛,我练兵的方式、我训练出来的人马以一顶十,我们真要起兵造反,就泉州十万兵马就可以扫评临安。你不知道的是,我在鄂州还有数万兵马,三江水寨还有上万江湖上的朋友,全部集结起来,大哥,恐怕你川陕兵马加上刘锜刘大帅的兵马也难以抵挡。可是,大宋经不起刀兵之苦,百姓也经不起刀兵之苦了……”     虞丰年心中发着感慨,后面的话,吴璘根本没听进去,作为一个忠于宋朝的大将,他的心里只剩下大宋的安危和拿到密诏。他狠狠心,做了个请的手势:“兄弟!喝酒!”     虞丰年酒杯举在唇边还在感慨着:“其实你知道吗大哥?我很担心你!真的!”     “担心我?”     “不错。大哥,记住兄弟我的话,你身在川陕,除了防范金兵入侵之外,你还要防备临安的暗枪,以防成为第二个岳少保。我很怕,官家一旦江山稳固,会下了你的兵权。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官家突然下了一张密诏,让某人取代你,或者取了你的性命。我没什么亲人,把你当成我的亲大哥,万一有一天,万不可愚忠而为,一定要对自己的亲人负责……”     吴璘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可虞丰年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官家既然能给自己下一道密诏除掉虞丰年,难道就不能给他人下一道密诏,除掉自己?     他心中本来就万分纠结,此时涌泛起无尽的愧疚:“我给虞丰年下毒,可他却一再替我着想,我可真是一个小人,猪狗不如。”     虞丰年没有说下去,很多话点到为止就可以了,吴璘他不糊涂,听得懂。他举起就被刚要喝,吴璘猛然起身,把杯中酒打翻在地上,一瞬间,地面上泛起一道蓝光一闪而过……(未完待续)           第337章 皇帝密诏(4)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大惊失色:我操,我差点儿喝了毒酒。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吴璘面色羞惭,事到如今,他能说什么?从怀里掏出那道密诏,递给虞丰年,虞丰年一看,“虞丰年泉州屯兵,意图谋反,着令吴璘见诏之后除之,不得有误。” 各位,你能不能想象虞丰年当时的心情?龙眼无恩,如果赵构在当场,虞丰年一剑就得把他给劈了。 可是虞丰年就是虞丰年,心中气炸了肺,脸上没有表现出分毫来,看了半天,面露凄婉之色。 “唉,大哥,既然有圣旨在,你为什么不让我把毒酒喝了?” 吴璘沉默不语。 “这封密旨在你身上多久了?可是临来临安之时陛下秘密授你的?” 吴璘点头:“正是。” 虞丰年说:“大哥,你可知我为何要你防备官家?因为我也有一道类似的密诏,也是临来略州陛下亲授的。” 轮到吴璘吃惊了:“密诏上写了什么内容?” “不说也罢,出了临安我就把密旨撕了!” 虞丰年越不说,吴璘越想知道:“兄弟,难道陛下也要你杀掉我?” “唉!正是如此。密旨让我树立一个取代你的人,然后再让那个人侮你谋反,把你满门抄斩。” “可恼!赵构竟让你我兄弟自相残杀,好糊涂的皇帝,我为他卖命数十年,保家卫国立下汗马功劳。他竟然这样对我?” 虞丰年说:“我又何尝不是?我在临安救驾,所作所为你都看在眼里。到头来落得个什么下场?” 可是兄弟,你为什么要撕掉密旨?” 虞丰年叹了口气。反问道:“大哥,若岳少保不死,现在的大宋会是什么样子?” 吴璘想了想:“也许早已收复中原,灭掉了大金国。” “是啊,我大宋已经损失了一个岳少保,不能在损失川陕的吴少保!没了岳少保,大宋丢失半壁河山,再没有你吴少保,恐怕半壁江山也不复存在了。郡王无道。只防忠臣,不防列强,如果我等再看不清眼下的形势,大宋还有什么希望?我宁愿违抗圣旨不遵,也要保住大哥一家,也要为全大宋的百姓留下大哥的性命。” 吴璘一听,心潮澎湃,双手握住了虞丰年的双手:“兄弟啊,哥错怪了你。哥险些坐下糊涂事!以后的大宋。可以少得了我吴璘,却少不了你虞太傅!事到如今,你撕了密旨,我也没有按照赵构的吩咐行事。以后我们该何去何从?” 虞丰年沉思良久:“我有一个权宜之计……” “兄弟有何良策?” 虞丰年说:“赵构的密旨让你我自相残杀,我们不妨将计就计,你给赵构上一道奏疏。就说我已死,我呢从此不做他大宋朝的官。前去泉州去当个土财主就是了。” “你是国家栋梁……” “最惨的就是国家栋梁,越栋梁越招赵构忌恨。大哥,这你还看不出来吗?” “可是……” “也别可是了,要我说就这么办,我明天就走,你就按照我说的办就是了,这样对你对我都是万全之策。” 吴璘沉思良久:“既然如此,就按你说的办吧。” 两个人把话说开,吴璘心中终于坦然,推杯换盏,直喝到深夜。喝到最后,吴璘老泪纵横,大骂赵构和朝廷。虞丰年拉住吴璘的双手说:“大哥,不管怎么样,你记住我一句话,如果赵构鼠目寸光,再要陷害于你,你宁可学三国刘备,退守蜀中称王,也不要学岳少保愚忠,任其宰割。这不是不忠不孝,这是为全国的百姓着想,为我汉民族的基业着想。你放心,到那时,如果你需要我虞丰年帮忙,我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前来助你。” 吴璘咬咬牙:“好兄弟!你也要多多保重,到了泉州以后好好生活,万一有朝一日事情败露,你就来找哥哥,我泼了命也要保你不死。” 虞丰年跪下给吴璘磕头。 吴璘也跪下来,说:“咱们兄弟二弟结拜吧。上次结拜以后,我差点儿为了一道圣旨给兄弟下毒,老哥哥我愧对这份桃园之义,二次结拜,让我还报兄弟的大恩。” 一次结拜定远近,二次结拜定生死。 虞丰年和吴璘二次结拜,起身以后,虞丰年说:“大哥,咱们订下一份生死同盟如何,你我约定,兄弟并肩,一为兄弟平安,二保百姓安宁,你有危险我来救,我有危险你去帮,如何?” 吴璘说:“朝廷无义,宁可背弃!就这么办。” 两人当下立了一份契约,白纸黑字,写了个明白,然后咬破中指,按下血手印。 书中暗表,这份契约后来发生了大作用,此时后话暂且不表! …… 转过天来,虞丰年悄悄起身,带领十八名勇士起身去往泉州。吴璘和几个亲信送出来,没有惊动其他人。 等离开略州,虞丰年淤积了一腔的愤恨!恨赵构!恨吴璘。 赵构啊赵构,我本意辅助赵昚登基,然后当个逍遥王,快快乐乐过一辈子。我对你怎么样?我到金国接你妈,我到泉州铲除泉州侯,我带着十八个弟兄回临安救驾,哪一件功劳不是当世奇功?可你对我有怎么样?你他娘的竟然让吴璘杀我。 还有吴璘。吴璘啊吴璘,你我结义,我把你当亲兄弟,我屡次三番、出生入死救你全家的性命,不是我,你早死了,你全家一个也活不了,还谈什么川陕的兵权?老子把全世界第一把手枪还送给了你,可是你呢?赵构的一句屁话,你就不顾兄弟感情,不顾我对你的大恩大德,竟然给我下毒!你这样的人活该将来被我利用! 其实,从吴璘酒中下毒,继而拿出那封密诏的时候,虞丰年的思想发生了急剧变化,什么兄弟情,什么皇帝臣民,都去他妈的! 打那一刻起,虞丰年对吴璘只有利用的份儿,对于赵构,只想杀了他!所以他才编造出另一封诏书的事情。 虞丰年去泉州不是为了当什么土财主,他要酝酿着一场巨变!他要把赵构抓起来,然后问问他,为什么要下诏除掉自己。 “我不是岳飞!你杀我?看我不先杀了你!”(未完待续。。) 第338章 石破天惊大密谋(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出了略州,不去泉州,取道奔鄂州方向!离开鄂州很久了,不知道鄂州知府刘洪道、三江水寨大寨主王世贵、军师苗成梁如何了,也不知道干娘李氏身体是否安好。£∝, 还有小矬子王无忧,他带着他的科技馆搬去了鄂州三江水寨,不知道现在科研是否顺利,没有自己在身边,这家伙是不是又在胡作非为? 除了这些,此去鄂州最重要的是,要继续笼络鄂州兵马和三江水寨的兵马、八字军,以图大事! 书要简短,到了鄂州,见到鄂州知府刘洪道,没把刘洪道乐死。 当即大摆筵宴,为虞丰年接风洗尘。 “兄弟啊,现在全鄂州都在传扬你的功业!” “传扬我的功业?什么意思?” 刘洪道说:“那还用说?当然是你杀死诛灭秦桧的事情。鄂州是岳少保的老地方,这里的百姓对岳少保感情最深,你杀了秦桧,鄂州的百姓当然感激你!说句不夸张的话,你站在鄂州大街上喊一声,我是虞丰年,请你吃饭的排队排到年底。” 虞丰年笑了,大宋的百姓可真可爱,有恩有义! “这还不算呢?你来鄂州可曾进了茶馆酒肆之类的地方?” “没有!” “你该进去喝杯茶,是个饭的!” “为什么?” “大的酒肆茶馆之中都有说书的唱戏的,他们都在唱你的事迹。话说英雄虞丰年……哈哈哈哈。”刘洪道学了一句说书人,兀自笑了起来。虞丰年也笑了。照你这么说,我真该去看一看。听一听的。 “那可不?有个地方你也应该去看看——烟花场所,许多文人墨客还编了许多才子佳人的故事。才子不是什么李白杜牧白居易,换成了你虞丰年,填了许多词,有首词怎么唱的……哎呀,还是别学了,词汇少儿不宜啊,哈哈……” 虞丰年说:“这么看来,大哥你没少去那些地方,连词都背下来了。” 刘洪道大笑。“我当然要去,我得去听听,这些唱词写得好不好,对不对,有没有把虞贤弟的神韵描绘出来,怕他们辱没贤弟的神采。” 说笑多时,刘洪道问:“贤弟,你来鄂州可曾去了三江水寨?” 虞丰年摇头:“还不曾去!” 刘洪道说:“三江水寨你也该去看一看的,山江水寨之上立了两个雕塑。一个是岳少保,你猜另一个是谁?” “难道是我?” “不错!三江水寨的两万弟兄给你立了一个雕塑,纪念你杀了秦桧为岳少保报仇!” “哇,弟兄们抬过抬爱。秦桧是众矢之的,人人得而诛之。” “不错,得而诛之。得而诛之,关键是要能‘得’。谁能把秦桧抓住呢,只有你虞贤弟。要我说,三江水寨为你塑像不为过!三个多月前,王无忧回到三江水寨,就因为他是你的四师兄,兄以弟贵,被三江水寨另眼相看,你给王世贵的信中不是说让他拨付房屋空地,让王无忧搞什么‘科技馆’吗,王世贵一下子给了他两座岛,竟长听到岛上有爆炸之声,这都是卖你的面子。 “我本想在鄂州为你再塑铜像,你一个,岳少保一个,往那儿一站器宇轩昂,然后再塑两个跪像,秦桧一个,王氏一个,跪在你的面前人人唾沫,可是没机会了。” 虞丰年大笑:“怎么?我看是大哥你偷懒吧!” 刘洪道笑着摆手:“哪里哪里?若能为你塑像,我何乐而不为,数百年上千年以后,当历史传送你的功业,顺便我是那个塑像人。” 虞丰年大笑,问道:“对啊,你为什么说你没有机会呢?” 刘洪道摇头叹息,拿出一道圣旨让虞丰年看,“圣上令我去岭南赴任,我哪里还能在鄂州为你塑像呢?” 虞丰年一愣,接过圣旨一看,可不是吗,赵构要把刘洪道调去岭南任知府。 岭南就是现在的广东一带,现在广东经济发达,宋朝可不一样,地处偏远,生活困苦,去岭南算是贬谪。历史上,许多人被贬去岭南,大多再没有机会调回来,许多死在任上,要么死在赴任的路上。 虞丰年说:“大哥,你中奖了?朝廷为什么把你贬谪岭南?” 刘洪道语带愤恨:“我给官家上了一道奏疏。” “奏疏?说什么?” “说秦桧谋反,坐实陷害岳少保之实,应该为岳少保平反,追封岳少保官职,恢复岳家满门自由!奏疏上去,你猜怎么着?” 虞丰年摇头苦笑:“这还用猜?赵构听你的才怪!” “为何,我说的没有道理吗?” “大哥,你怎么这么糊涂?同样的道理我给川陕大帅、少保吴璘说过,今天我再对你讲一讲。首先我要纠正你,你说秦桧陷害岳少保,没错,他的确给岳少保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把岳少保害死在风波亭中,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是秦桧一个人在作孽吗? “不是,这种想法是极为谬误的,我们的传统,一贯反贪官不反皇帝,要我说,是皇帝赵构怕岳飞兵强马壮图谋不轨,授意秦桧杀害岳少保,秦桧只是官家的一把刑刀而已。真正的幕后主使,是赵构自己! “在咱们大宋朝当武官真憋屈,就因为太祖皇帝武将出身,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夺了柴家的天下,所以自太祖一下,历任官家,没有一个皇帝信任武将,他们潜意识里认定,凡是武将掌权,都有可能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也来个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岳飞之死,说到根本,就是这种意识在作怪。 “大哥,你错就错在看不清这一点。你想,现当下,秦桧虽然死了,可赵构还在皇帝宝座上坐着,你上书皇帝给岳飞平反,那不是揭赵构的伤疤?他能高兴吗?那还不得把你贬到岭南去?” 刘洪道听了如醍醐灌顶:“怪不得,我只是为岳家着想,没想那么多!” 虞丰年问他:“刘大哥,事到如今,你想怎么办?” “我能怎么做?圣旨来了,我只得去岭南赴任!” 虞丰年摇头:“刘大哥,你今年多大岁数?”(未完待续。。) 第339章 石破天惊大密谋(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刘洪道说:“我虚长四十六岁。” 虞丰年又问:“令尊令堂贵庚?” “我爹六十五,我娘六十三。” “身体可好?” 刘洪道摇头:“父母身体都不好。” 虞丰年说:“既然如此,你真的要去岭南赴任吗?辞别父母去呢?还是扶老携幼、背井离乡一起去呢?你有没有想过,此去岭南,翻山越岭,万里迢迢,令尊令堂的身体可能负担得起舟车劳顿?” 刘洪道脸色一苦:“不瞒兄弟,这正是我忧心之处,正所谓父母在,不远行,我不能把父母留在鄂州,我自己前去岭南赴任。可是,他们二老年老体弱,如何能舟车劳顿,两难啊。” 虞丰年不客气地说:“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贪恋官位,我要是你,我就辞官不做,凭你在鄂州为官多年,官声又好,买些田地,雇些长工短工,当个地主,有什么不好。要不然到三江水寨立身,也是一个好的选择。如若不然,万里迢迢去往岭南舟车劳顿对不住父母不说,关键赵构也不待见你,你出力报效、累死累活,他还给你穿小鞋,吃苦不是自找的?” 话糙理不糙,刘洪道说:“我何尝没有想过,可是圣旨要我去岭南,我怎么敢不去?” 虞丰年一笑,再不说话。 虞丰年在鄂州住了一晚,第二天取道三江水寨,虞丰年石破天惊的大计划要从三江水寨开始。 …… 三江水寨里的两万人马是过去八字军的老班底,能征惯战。大寨主王世贵是八字军头领王彦的儿子,自岳飞被害。八字军被收编,不受待见。他便领了一部分主力在三江水寨落草为寇,任用老道苗成梁为军师,做公道大王,拿起锄头开山种地,围湖养鱼撒谎赚钱,把整个三江水寨经营得风生水起,对周围的老百姓冬舍棉,夏舍单。 与此同时,每日里训练士兵。本打算听从虞丰年的调令,发兵为岳少保报仇,没想到,等了三年,虞丰年一个人把秦桧解决了。 三江水寨地处鄂州,鄂州知府刘洪道也是岳飞额故友,所以对三江水寨睁只眼闭只眼,时而还会互通有无,两下关系非常之好。 虞丰年进了三江水寨。水寨之上顿时轰动了,一传十十传百,半个时辰不到,三江水寨大路小路。沟汊河道,所有的人都来到看他。 当初虞丰年离开的时候可没有这待遇,只拿他当掌管八字木令的头领。现在完全是大明星、神一样的存在,不为别的。他除掉了秦桧,是大宋朝第一的大英雄。那真是男男女女、扶老携幼、磕头朝拜。众星捧月一般接到水寨之中。 王世贵、苗成梁,山寨的大小债主、各堂的堂主都来拜见虞丰年,王无忧也带着科技馆的所有人来到水寨之中。 众人第一件事,都要带虞丰年去看看他的雕塑。 虞丰年摇头,问大寨书王世贵:“大寨主,我要先去拜见我的干娘。” 孝义为先,虞丰年这么做,既是由心而发,也是做样子给大家看,见了干娘李氏,接下来的计划才能展开。 正说话间,李氏来了,身后跟着已经长成大小伙子的四儿子岳震,月震后面跟着最小的小岳霖,以及一众女眷。岳飞还有三儿子岳霆,当初从临安逃出来的前,被一个老道接走上山学艺,至今未归。 虞丰年一见,推金山倒玉柱,跪倒给李氏磕头,“娘啊,儿子来看您来了,快五年了,一别五年,儿子十分想念您老。儿子为少保报了大仇,杀了秦桧满门。” 李氏急忙相搀,眼泪双流:“孩子,快起来,我听说了,为娘要谢谢你。你们俩,快给你大哥磕头,这就是为娘经常给你们提起的大哥虞丰年。” “大哥在上,受我们一拜。” 岳震岳霖跪倒给虞丰年磕头,口称大哥。虞丰年也鼻子头一酸,把他们搀扶起来。 “娘啊,我二弟岳雷,现在在泉州领兵,多次想回来看您,可脱不开身,不过您老放心,他三军为帅,平安无事。” “我知道,你们给我写的信我都收到了,雷儿跟着你我一万个放心。” 虞丰年说:“我这次来,就是要把您接回泉州去,咱们一家人团聚,也让您老享受天伦之乐。” “好好……”李氏说了两个好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泣不成声,水寨上的众人也都跟着垂泪,也更加钦佩虞丰年,不光本事大,还是个大孝子,干儿子和亲儿子没什么区别。 众人哭罢多时,虞丰年找了一块大石头,拉着李氏一起站上去,高声说道:“各位水寨的弟兄们,各位乡亲父老,我在这里给大家磕头了,谢谢各位这几年照顾我娘。”跪下来,面朝众人磕了三个头。 现在的虞丰年,第一个身份,李氏的干儿子,也可以说是岳飞的干儿子,忠臣之后,谁能承受他磕头? 第二个身份,掌管八字木令的八字军一把手。哪有一把手给下面的人磕头的? 第三个身份,诛杀秦桧满门,为岳飞报仇的天下第一大英雄,人人敬仰,更不能受他磕头。 他这一磕头,可不得了,下面齐刷刷跪倒一片!众人很受感动!虞丰年不起身,他们谁也不起身,虞丰年磕了三个,他们回磕了三个。李氏在旁边哭得像个泪人一样,能不感动吗? 虞丰年起身以后,众人才都起身。虞丰年高声说道:“五年前,我们八字军为了给岳少保报仇,群雄聚义在三江水寨,五年以后,秦桧死了,秦桧满门被抄斩,我们的目标实现了,可是,我虞丰年还要再做一件事情。” 众人都眼巴巴地望着虞丰年,等待下文。 虞丰年说:“自从我在临安杀了秦桧以后,这一件事情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一直想做,也一直在做,但还没有完成,那就是,我要为岳少保平反!为岳家满门讨个说法。” “为岳少保平反!”“为岳少保平反!”“为岳少保平反!”众人振臂高呼,齐声响应。 虞丰年举起手来,让他们止声。(未完待续。。) 第340章 石破天惊大密谋(3)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话锋一转:“可是,我知道,这很难!就在昨天,我获悉一件事情,鄂州知府刘洪道上书皇帝陛下赵构,要求为岳少保平反,这是这几年我一直想做、也一直在做的事情。可不幸的是,这道奏疏上达朝廷以后,惹怒了皇帝,他竟然下诏,把刘大人贬到了岭南。可见,陷害岳少保既是秦桧的错,也是当今皇帝心头的一个伤疤,这个伤疤别人碰不得,碰就是逆龙鳞。 “可是我虞某人不管,接下来,我誓死要替岳少保平反,哪怕落得个贬谪甚至粉身碎骨的下场,我也不死不休!忠臣良将是我们民族的脊梁,忠臣良将是国家的未来,我们不能让英雄流血流汗还要流泪!历史必须还岳少保一个清白,朝廷必须为岳少保平反、建祠立碑!八字军都是好样的,我知道你们一定会站在我的身后支持我,对不对?” “对!” “我听不见!” “对!对!对!” “为岳少保平反!”虞丰年高喊一声。 众人群情呼应,响彻水寨:“为岳少保平反!为岳少保平反!为岳少保平反!” 这边鼓舞完人心,王世贵、苗成梁带着虞丰年来到他和岳少保的塑像前,铜塑一张来高,左边是岳少保,右边是虞丰年,塑的还真像! 虞丰年和岳少保从没有见过面,可两人的雕塑展在长江岸的高台之上,指点江山! “兄弟,你来看看。这雕塑可还满意,神采如何?” 虞丰年看了以后不但不高兴。脸上却表现出凄婉之色:“王寨主,苗军师。我有一个请求?” “哦,兄弟对雕塑哪里不满意尽管提。” “不不不!我对雕塑没什么不满意的,可是我虞丰年何德何能,竟然与少保并驾齐驱?还是把我的雕塑拆除了吧。” “哎——那可不行,雕塑塑的是你,照的是人心,是寄托,说什么也不能拆。” 虞丰年说:“话虽如此,可岳少保的冤屈还没有得到平反。我有何面目站在岳少保的身边?这么着吧,请债主取来一块黑布!” “黑布?要黑布做什么?” 虞丰年说:“把黑布罩在我这个雕塑的头上,上面糊上泥巴,少保一日不得平反,我的雕塑一日不见天日!” “这个……” “听我的,这是对我的激励,也是对水寨的激励,他提醒我们不要忘记岳少保的冤屈!” 此话一出,众人都暗暗佩服。虞丰年自我加压,难能可贵! 当下,有人取来一块黑布罩住雕塑,虞丰年亲自让人在黑布上糊上泥巴!时间不大。面目全非,看不出来本来面目。 虞丰年雕塑蒙面,意在收买人心。 …… 虞丰年在三江水寨住了一个月。一个月里,与水寨里的人一起下田劳作。一起张网捕鱼,吃住都在一起。深得民心。 这一切,有一个人全都看在了眼里——苗成梁。 苗成梁机谋深远、胸怀大志,虞丰年曾救过苗成梁的命,苗成梁至今感激。两人惺惺相惜,也是最好的朋友。 这天晚上,苗成梁做东,单请虞丰年吃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苗成梁说:“兄弟,你不对啊!” 虞丰年一笑:“老哥哥,你说哪里话?我哪里惹哥哥生气了?” 苗成梁说:“你心里有事不告诉我!” 虞丰年不说话,盯着他看。苗成梁说:“我这老道最会看人,你瞒不了我。既然你不说,我就替你说,你在谋划大事对不对?” 虞丰年一笑:“那哥哥你说,我在谋划什么大事?” 苗成梁不说这个,先自我表态:“兄弟你放心,我值得你的信任,这水寨之上,你什么话都可以告诉我,我也是最能帮你的那个人!而且贫道愿意跟你一起干!” “苗大哥说远了,我当然信任你,你且说说,我在谋划什么大事?” “显而易见,你要举事!” 苗成梁双眼紧紧盯着虞丰年!虞丰年心里一颤,心说我操了,我自到了三江水寨,自问也没有表现出要举事的样子,老苗怎么看出来的? “被我说中了吧?兄弟,这是好事,实不相瞒,数年前,我就看你有这个才干,也早就想劝你这么干!” “且慢!苗大哥玩笑开过头了吧。” “虞兄弟,你要再这么给我兜圈子,老道我可不高兴了,我拿你当知心换命无话不谈的朋友,你却避重就轻打太极吗?” 虞丰年大笑:“苗大哥,那么,你能说一说你的根据吗?你凭什么认定我要做这样的大事!” 苗成梁喝了杯酒,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说:“兄弟,你还记得你五年前来到三江水寨时的样子吗?那个时候,耶律南成一心在水寨举事起兵,打着要为岳少保报仇的旗号,取鄂州,打荆湖,进攻建康,直捣临安,意图搅乱大宋,那时候你在做什么?你舌战群雄、想方设法阻挠起兵造反,说了赵昚一大堆的好话,还说要为杀秦桧根本不必花费那么大的代价,报仇更不能牺牲大宋的百姓!” 虞丰年说:“对啊,我说的不对吗?水寨没有起兵,我不照样杀了秦桧?” “不错!兄弟的确做到了,可问题是你这次来到三江水寨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到这儿来看看诸位,接我我干娘回泉州,周全他们一家团聚。” “兄弟还真是不信任我啊!我已经把话说到了这种程度,你还跟我绕弯子,好吧,我索性都说出来吧。别人看不出来我老道看得出来,你这次来到鄂州,处处在笼络人心,你来接你干娘,给大家简单告别,接走就是了,可你却选了个人最多的时候,当着李氏的面,跟众人磕头。 “磕完了头,你又当众演讲,立誓为岳少保平反,还当场鼓舞人心,搞得大家群情激奋。然后你又在雕塑上做文章,蒙黑布、糊泥巴,重提为少保平反,做给众人看。兄弟啊,你的这些招数让我想了许多。” “哦?苗大哥想到了什么?” “我想起来刘邦斩蛇起义、宋江梁山立碑。”(未完待续。。) 第341章 石破天惊大密谋(4)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苗成梁说:“我想起来刘邦斩蛇起义、宋江梁山立碑。∈↗,只有立志做大事的人,才会如此关注人心。而且,你话里行间不再维护赵昚,不为赵宋说话,这说明你心中有恨,兄弟啊,我说的不错吧?所以,我认定你要谋反对不对?” 一句话说到虞丰年的心坎里,一时语塞。 苗成梁望着他,微微一笑:“虞太傅,你不用担心,贫道有意助你一臂之力。” “噢?你要助我?” “不错!实不相瞒,贫道懂一些星相之学,前些天我夜观天象,鄂州上空,帝星隐现,那天你来鄂州,帝星应在了你的身上。贫道推测不错的话,天下将因你而变。” “老哥哥不要玩笑。” “我像在开玩笑吗?我且问你,你可曾去过严州?” “曾经路过。” “可曾在严州算卦?” 虞丰年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苗成梁说:“那个卦馆的道人是我师兄,在严州见过你以后,算定帝星出,天下变,兄弟啊,我师兄算定的事情是不会错的,你就是未来的开国皇帝!皇帝陛下在上,受贫道一拜!” 虞丰年再沉稳也坐不住了,连忙闪开:“老哥哥你别唬我。” 苗成梁膝盖当脚,随虞丰年转身:“天意如此,理应顺势而为!” 虞丰年再次躲开,苗成梁继续跪转:“贫道愿誓死追随陛下!”砰砰跪地磕头。 虞丰年也难免心潮澎湃。 上次在严州卦馆,虽然那算卦的老道表现得异常惊悚,可虞丰年并没有真的往心里去。可是今天不一样!现在的他恨赵构无恩无义,的确想过要取代赵构。因为他也看出来了,要取代赵构并不太难。他既然能扶大厦于将倒,要把他推倒还有什么难的? “苗大哥你快起来吧,你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不隐瞒你了。这几年我经历了许多事,是他赵构对不起我。” 虞丰年把苗成梁拉起来,到门外望了望,无人偷听,回来详细讲述这些年的经历。最后说到赵构给吴璘下密诏,要取自己的性命。听得苗成梁摇头叹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是赵构自己葬送了大好江山。陛下啊,你接下来如何打算?” 虞丰年说:“你别这么喊,你我兄弟相称多好?你这么喊,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苗成梁笑笑:“那我还喊你兄弟。兄弟啊,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虞丰年说:“我正想问问你,你说我该怎么办?” 苗成梁说:“当下之计,自然是招兵买马、笼络人心。时机成熟,发兵临安。” 虞丰年点头:“我也正是此意。我让吴璘上书赵构,说我已死,这既是以退为进。赢得一个休养生息、招兵买马的时机,也是拉吴璘下水,一旦起兵。我和吴璘就拴在一条绳子上,他只能帮我。即使不帮我,也不能帮助赵构!一旦缺少吴璘这个强援。我不管是从泉州起兵还是从鄂州起兵,都没有后顾之忧,拿下临安轻而易举。” 苗成梁大笑:“我没有看错兄弟,这么说你来鄂州,果然是为了重整鄂州兵马咯?” “不错!不过我还不知道该如对王世贵和三江水寨的弟兄们讲,万一我说起兵,大家都打退堂鼓,该如何是好?” 苗成梁想了想,微微一笑:“兄弟,我有一计!” “哦?你说!” “待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们在三江水寨举兵,举兵之前,写万言书,为岳少保平反请愿,然后制造舆论,就说万言书惹怒了朝廷,朝廷要来剿灭三江水寨,到那时三江水寨被逼无奈,必将同仇敌忾,奋起举兵。” 虞丰年大喜:“大哥好计。不过,在三江水寨起兵不是‘我们’,而是‘你们’。” “兄弟何出此言?” “你不跟我们一起发兵吗?” 虞丰年摇头:“要起兵,我们就同时起兵,你在三江水寨起兵,我回泉州,在泉州起兵,让朝廷顾此失彼,一战可成,若能少流血或者不流血最好。” “大好!”苗成梁拍手称快,可看虞丰年面色凝重,问道:“兄弟,你怎么了?在担心什么?” 虞丰年探口气:“其实我有些于心不忍。” “何事于心不忍?” “赵昚。赵构是个混蛋,赵昚还是不错的。苗大哥你也知道的,我与赵昚交好,他对我也不错。举兵之前,我还要试探试探赵昚。我先要查一查,赵构下密诏害我他赵昚是否知道,如果知道,我当即起兵,如果他不知道的话……”虞丰年心中有些犹豫,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苗成梁问虞丰年:“你怎么如何试探赵昚?” 虞丰年想了想说:“等我回到泉州,就在泉州制造一点事情,想办法把赵昚调到泉州视察,然后再找机会侧面观察他。我对赵昚十分了解,要摸清他的实底不是难事。” 苗成梁说:“要我看,兄弟此举多此一举,赵构杀你他不知道,我们也应该起兵。兄弟请想,他和赵构是父子,赵构与你势同水火,恨你杀你,他还能反赵构吗?到最后只能是与你为仇,与其到那时再兵戎相见,倒不如当机立断。如果他果真对你有情有义,你登基坐殿以后留下他的性命也就是了。” 虞丰年沉思良久,觉得老道说得却是其理。 当下两人决定,私下筹备,伺机举兵。苗成梁值得托付,心思缜密,能得到苗成梁的帮助,虞丰年很高兴。 …………………………………… …………………………………… 转过天来,虞丰年悄悄把王无忧叫到身边。王无忧的科技研发又取得显著进展,给虞丰年带来一把手枪,这一把个头更小,威力更大,而且可以三连发。 虞丰年大为惊诧,嘱咐他:“悄悄在泉州打造一支火枪营,多加训练,不但要会使用火枪,还要能打得准,百万军中,隔山打牛,一枪毙命。另外再准备五百支火枪,一旦事成,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多少钱,将来让你当大官,至少当个知府。”(未完待续。。) 第342章 英雄小聚义,大闹临安城(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把王无忧给乐坏了,说:“你放心,包在我的身上。⊥,不过你什么时候兑现,钱什么时候给,官什么时候让我当。” 虞丰年大笑,说:“你尽管研发,等我号令,我会送信给你,你接到号令,带着火枪营和五百支火枪来泉州找我,我当即兑现诺言。” 王无忧大喜,说:“如果我研制出来新玩意儿,你赏我什么?” 虞丰年一看他眉眼之中藏着得意,就知道这家伙还有料:“怎么四师兄,你是不是搞出来什么新玩意了?” 王无忧大笑:“不瞒师弟,我整了‘崩山雷’。” “什么样的‘崩山雷’?” 王无忧说:“你先说给多少钱?” 虞丰年说:“只要东西好,我将来让你当全国的科技馆馆长。” 王无忧大笑:“兄弟,这可是你说的,那成,你看看。” 王无忧一转身,打开一个包括,从里面小心翼翼捧出来一个圆溜溜的铁蛋,鸡蛋大小。 “兄弟,你瞧见没有,就是这东西,我给起的名字,崩山雷!把他往山上一扔,砰的一声,能崩的乱石横飞,要是在万马军中一扔,能炸得人仰马翻,一颗就能炸死十来个人,厉害吧?” 连虞丰年都刮目相看了:“哈哈,四师兄,你真是个人才,你制造了南宋的第一颗炸弹!” “什么玩意儿,你说什么?” “我说你制造了南宋第一颗炸弹!” “炸弹!” 虞丰年笑了:“用过吗?” “当然用过,屡试不爽!山里的老虎都架不住炸!不过也有问题。不能入水,扔水里就完蛋了。闷了,本想扔水里炸鱼吃。一个都没响。” 虞丰年心说,你现在就能解决炸弹在水里爆炸的问题,那你就是大科学家了。照样鼓励他:“四师兄,你这已经很了不起了,继续加油吧。我们家乡有能在水里爆炸的炸弹,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用的?” 王无忧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这东西你们家乡也有?” 虞丰年点头:“比这花样多多了,各种炸弹都有!” 王无忧很失望:“我还以为是个新鲜玩意,你们家乡还有。你老说你家乡。你家乡怎么那么牛逼,什么都有。” 虞丰年大笑:“我家乡有,但这里没有,不管怎么样,你立了大功,放心吧,就冲你这颗小玩意儿,我奖励你三万两银子,不过当下没有。到泉州兑现。不过有个要求,这个东西,多制造一些,越多越好。将来听我号令,带去泉州,货到付款。如何?” “好,哈哈!”只要有钱拿。王无忧比什么都高兴。 …… 又住了半个月,虞丰年套上车马。带上干娘李氏、岳震、岳霖,老家人岳安,以及岳云的老婆巩氏,儿子岳申、岳甫等,离开鄂州,赶去福建泉州,十八勇士沿途保护。 虞丰年带着李氏等人,速度可就慢了下来,一天最多走出七八十里。虞丰年一身轻松,倒不着急,可是有人着急。谁啊?岳震!他是小马乍行嫌路窄,离开三江水寨看什么都新鲜。 小伙子今年十六岁,长得虎头虎脑,完全长成了个儿!以前年龄小,李氏疼儿子,不让他远走,后来到三江水寨,李氏也管得严,让他跟着老家人岳安练武。 岳安以前跟着岳飞鞍前马后,岳家枪招式他都记得,只是练不出岳飞的火候和力道,他就尽其所能把招式都传给了岳震,岳震天生神力,耍起大枪不是岳安所能比的。 住在三江水寨有一条好处,都是八字军的旧部,什么都缺就不缺武林高手,寨主王世贵功夫很棒,手下还有许多的偏副寨主,个个儿能打,岳震好学,跟这个学一招儿,跟那个学一招儿,五年下来,他的功夫在三江水寨数一数二,就连大寨主王世贵也占不到丝毫便宜。 这次总算有机会出来三江水寨,岳震的心思就活泛开了:去泉州找我二哥去,可是这太慢了,一天才能走百八十里,要是能快点儿就好了。要不然,我先到临安去一趟吧,我爹的坟在临安,五年了,我都没给我爹烧个纸,不孝啊!我速度快,他们速度慢,我到临安绕一圈儿再拐个弯儿去泉州,肯定也能赶在我娘他们前面到达。 岳震有了这个想法,不敢跟母亲说,他知道,说了李氏也不会同意。怎么办呢? 这一路,他边走边琢磨,这一天,他们走到洪州地界,天交傍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见路边有座破庙,虞丰年看看天,就问李氏:“娘啊,您看天色晚了,要不然咱们在庙里歇息一晚再走吧。” 李氏说好,招呼家人卸马车,进庙宇准备铺盖。 到庙里一看,破壁残垣,破烂不堪,好在天气好,还能住人!殿上供的佛像被推倒在一边,上年铺着稻草,看来也有行路之人曾在此住过。 虞丰年让人把车上腌制的牛肉羊肉,以及米面卸下来,生火做饭。时间不大,肉香扑鼻,正准备吃,外面“蹬蹬蹬”有脚步声,有人憨着嗓门喊:“我才走一会儿,谁住我家里了?嘿,喷香!有好吃的。” 说话间,一人来在门口,大喊一声:“哪里来的破人?” 众人回头一看,好家伙,门口站在这人,光着膀子,身体黑得发亮,脸上更黑,满脸黄毛,头发也黄,年龄有个十七八岁,身材高大,说话瓮声瓮气。 不等虞丰年说话,岳震腾地站了起来:“黄毛黑大汉,说谁破人?” 黄毛黑大汉说:“怎地?我就说你!昨天晚上我睡在这儿,这就是我的家,你们凭什么进我家?你们现在都给我滚,把东西留下!” 岳震嘿嘿一笑:“这明明就是一座庙,哪里是你的家?让我们人滚,东西留下?你讲理不讲理?” 黄毛黑大汉说:“我牛大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这是我的家,这就是我的家!凡是进了我家的东西,那都是我的东西,进来了就别想再拿走!” 一句话差点儿把众人逗乐咯,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霸道的人?(未完待续。。) 第343章 英雄小聚义,大闹临安城(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岳震哈哈大笑:“臭黄毛,你别坏了小爷的心情,我不想在我母亲面前跟你打架,你趁早给我滚蛋,要不然别怪小太爷不客气。”     黄毛黑大汉眼睛一瞪:“怎地?想打架?黑太爷我从小打到大,我还怕你不成?你们一起上,我一个一个把你们的脑袋都拧下来。女的我也拧!”     这句话可把众人惹恼了。虞丰年带出来的十八勇士个个都是高手,最争强好胜的零一八刚要过来,岳震伸手拦住:“哥哥且慢,把这小子交给我,看到给他松松皮子!娘,他太混蛋了,我打一架你别管我。”     老夫人心慈面软,一看黄毛黑大很虽然长相凶恶,到底还是一个孩子,又见他衣不蔽体,十分可怜,便说道:“震儿,不要胡闹,给他些吃的,让他走吧。”     没想到黄毛黑大汉眼一瞪:“什么,我走?这是我的地方凭什么让我走,那可不行,除非你们能打赢我。”     把岳震给气的:“好小子,来来来,我非揍扁你不可!出来!”     岳震闪身跳出大殿,黄毛黑大汉也跟着跳出大殿,嘴里嘟嘟囔囔:“来就来,打今天就叫你认识认识你牛太爷!”     老夫人担心,忙让虞丰年劝阻,虞丰年一笑:“娘,你放心,有我在,我兄弟不会吃亏。”     “我不担心震儿,那个黑小子孤身一人,十分可怜,不要为难他。”     虞丰年笑了:“娘啊,你可真是菩萨心肠,你放心吧。小孩子打架没什么大事,你在此安坐,我出去盯着。”老夫人岂能放心,都出了大殿。     大殿外面,岳震和黄毛黑大汉已经动起手来。两人没拿兵器。靠着一双拳头,拳来退往,斗得难分难解。虞丰年是当今拳脚功夫实战第一人,一看,嗬,不怪黑小子吹大气。真能打,岳震身材中等,比起黑大汉吃着亏,可是比黑大很灵活,两个人各有所长。短时间内,岳雷占不到丝毫便宜。     虞丰年也不出手,抱着肩膀就在一边看着,一开始,岳震和黑小子的一招一式都是正经的拳脚功夫,打到后来,也不管招式了,靠着力气。靠着步法,你打我一拳,我踹你一脚。你摔我一个跟头,我掀你一个过顶,分不出个输赢胜败,岳震衣服也扯破了,脸上也被打青了,黑小子本来就光着上身。身上也被刮伤了。     打到最后,黑小子大喝一声。跳出圈外,“等等!”     岳雷怒道:“怎地。你怕了?”     “呸!牛爷我打架从没怕过谁!我饿了,你吃饱了给我打算什么本事,小太爷没力气!”     岳震说:“你别睡不着觉怪枕头,我也没吃饭,没沾你的便宜。”     “鬼才信你!我跟你商量商量行不?你们吃的羊腿,能不能给我一个,我吃了咱们再打!”     虞丰年一瞅,暗自好笑:“壮士壮士,能不能听我一句话?”     “小白脸子,你要说什么?”     虞丰年说:“这样好不好,你们都是英雄,不分胜负,干脆也别打了!你饿了,我们做好了饭也还没吃,既然这庙是你的地方,我们占了你的地方理应补偿你。我请你吃羊腿,你让我们在这儿住一晚,咱们交个朋友如何?”     黄毛黑大汉长得粗犷,可心眼好使,一瞅自己小瞧了对方,本想着三下五除二把他们都打倒了,抢了好吃的,没成想就眼前这个半大小孩都打不赢,得了,见好就收吧。     “既然如此,好吧,那我们就交个朋友,不过一条羊腿可不行,在我家住一晚,得管我三天饱饭,至少一条羊腿、两只肥鸡、十斤牛肉!”     “哈哈哈哈……”虞丰年大笑,“好好好,既然如此,咱们说定了!来来来,你们到旁边小河边洗一洗,赶快先吃饭吧。”     ……     黄毛黑小子也不知道多久没吃饭,真能吃,一条大羊腿,戚吃咔嚓都给造完了,一抹嘴,“来碗汤成不?”     不知道为什么,老夫人看着黑大汉,打心眼里心疼他:“快给孩子盛汤。”     把汤端过来,又喝了三碗汤,打了个饱嗝,“舒服,吃饱了就是比饿着好受!你这老夫人不错,能活一百二十岁!”     一句话把众人都逗笑了。老夫人就问他:“孩子,你不是本地人吗?叫什么名字?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黑小子眼睛叽里咕噜直转,犹豫一下才说:“你是个好人,我不能骗你,但也不能都告诉你。我从太行山而来,去了岭南找人,没找到,要赶回太行山,盘缠花光了,住在破庙里。但是,我不能告诉你我的名字!”     众人又都笑了,虞丰年也很喜欢他,心说这家伙说傻也不傻,说精也不精,属于呆萌可爱型的,他这身功夫不错,要是能收下他就好了,将来能成为自己身边一员大将!     虞丰年问他:“小兄弟,你身上没钱如何回得了太行山?要不然,你跟我走吧,我天天管你吃羊腿!我还给你钱,有了钱,你再回太行山如何?”     黄毛黑大汉说:“跟你?去哪里?”     虞丰年说:“跟我去泉州,你要是听我的话,我让你跟着我去泉州当个将军?”     “泉州?泉州在哪里?”     “泉州在那个方向,虞丰年一指东南。”     黑大汉一听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太行山在这边,你让我上那边,别说给我当将军,让我当皇帝我也不去,我要回太行山区找我爹!”     虞丰年一听他说话心中一动,这家伙看着五大三粗,但是细看之下,不想穷苦人家的孩子出身,?言谈话语间透出一种豪迈之气,再加上这一身的功夫,他不是那家将军的后人吧?太行山?太行山有谁?他又去岭南找谁?     虞丰年一肚子狐疑,问道:“小兄弟,你爹是谁啊?”     黑大汉摇头:“不能说不能说,出门前我爹告诉我,在外面少说话。”     虞丰年面露不屑之色:“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说。”     黑大汉瞪起了眼睛:“为啥?”     “因为你爹没什么名气,你去岭南要找的人也是庸碌之辈,我说的不错吧?”     黑大汉一听这个大怒:“胡说八道!我爹……”(未完待续)           第344章 英雄小聚义,大闹临安城(3)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黑大汉很不服气:“胡说八道,我爹大大有名!” “既然如此,你说说我听听。¥f,” “我爹是我岳大爷军前虎威大将军。” “怎么又出来个你大爷,你大爷是谁?” “我大爷就是天下闻名的岳飞岳鹏举!” “嘡朗朗……”老夫人手里的汤碗落地,她站起身来望着黑大汉:“孩子,你说什么?你大爷是谁?” “哈哈,我说过我大爷和我爹大大有名的吧,你瞧瞧,妇孺皆知吧。我再说一遍,我大爷就是精忠大帅岳飞岳鹏举,疏密副使,少保!”黑大汉趾高气扬报出一串头衔。 老夫人问:“孩子,那你爹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能说……咳,都说了这么多了,说就说吧,我爹就是天下第二的虎威大将军牛皋牛伯远!” “什么?孩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牛皋瞅着老夫人发愣,心说这老夫人怎么了?“咋了,有啥不对的?我爹叫牛皋。” “难道你就是我的儿牛通吗?孩子啊,你认不出伯母娘我了吗?” “我正是金毛太岁牛通,可你是谁的伯母娘,你是谁啊?” “孩子啊,我是虞丰年的妻子李氏啊,伯母娘小时候见过你,转眼之间你都这么大了,一点都认不出来了。震儿,霖儿,快来给你们牛通哥哥见礼!” 岳震岳霖盯着牛通瞅了半天,扑身拜倒。“给哥哥见礼,给哥哥磕头。”岳震有些不好意思:“哥。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我不知道是你,要知道我们也不能伸手不是?兄弟我给哥哥赔不是了。” 话一说开。牛通突然裂开大嘴哇哇大哭起来,哭得地动山摇、屋瓦乱颤。跪倒在地,给李氏“嘭嘭嘭”一口气磕了十几个响头。 “大娘啊,我去岭南就是找你们啊,都说你们被发配去了岭南,我找遍了也没找到,这一路饿坏我了。” 李氏也哭了:“孩子啊,我们一家不在岭南,皇帝发配我们去岭南。又派人暗中追杀,多亏了我儿虞丰年,是他一路护送我们改道去了鄂州,这五年来,我们一直住在鄂州三江水寨。” 牛通一听,哭得更痛:“那你怎么也不告诉我啊?要不然我就去鄂州了!” 李氏哭笑不得:“我哪知道你在哪里?你爹娘好吗?” “都好。我大爷被害以后,我爹也不保赵构了,带了手下2万多兵马到太行山占山为王去了。这几年,他很挂念你们。也不知道你们下落何处,后来听说被发配去了岭南,他脱不开身,就派我去找你们。我从太行山一路赶到岭南,也没见到你,也没见到我二哥岳震。只好又回太行山,可是我的盘缠都花完了。马也生病死了,一路忍饥挨饿往回走!老天爷有眼。让我在这里碰到你们。大娘,这样吧,你们也别去泉州了,我们一起回太行山吧,我爹让我接你们回去享福!” 李氏说:“可是我们要去泉州找你二哥岳震,他现在在泉州领兵当大帅,伯母娘我五年没见他了,想去看看。” 牛通一听急了:“我二哥又带兵?带谁的兵?难道还替赵构卖命?” 虞丰年抢过话头,说:“你二哥带的是我的兵,我和你爹一样,也是山大王,不给赵构卖命,这下你放心了吧。小兄弟,要不然,你跟我去泉州,我封你做大将军好不好?” 牛通翻着眼睛瞅瞅虞丰年,一百二十个瞧不起:“嘿嘿?就你还当山大王?当山大王得是我爹那样的,你个小白脸子还能当山大王?我不信!” 虞丰年哈哈大笑:“你的意思是我长得不够凶,没有人怕我是不是?” 牛通撇撇嘴说:“就是!长你这样的能有什么本事?” 李氏也被逗笑了:“孩子啊,净说傻话,你还不知道他是谁呢!” “他是谁?” “秦桧被人抄家灭门的事情你知道吗?” “听说了!” “就是他做的!是他剿灭了叛党秦桧,诛杀了秦桧满门,替你伯父报仇雪恨!他姓虞,名叫虞丰年,现在是名满天下的大英雄!还是伯母的干儿子,通儿,你还不给你虞大哥磕头?” 人的名,树的影,一说这个,牛通小眼睛瞪得溜圆:“啥?你是虞丰年?你就是那个独闯金营、迎接韦太后还朝,单人独骑破秦桧的虞丰年?” 虞丰年哈哈大笑,传得太离谱了,我什么时候独闯金营了?“不错,我就是虞丰年!” “哎呀呀,我有眼不识泰山,俩眼是用来出气儿的。哥哥在上,牛通给你磕头了。”砰砰砰,又磕了好几个。这家伙磕头最实惠,都不是一个两个三个地磕,一磕就磕冒头。 虞丰年连忙搀扶起来:“现在你可以跟我去泉州了吧?我封你做大将军,咱们找赵构算账,让他给岳少保平反如何?” “好好好!”牛通喊了一通好,又突然想到什么,一个劲儿摇脑袋。 虞丰年问他:“怎么,你不想去。” “不是!不过我爹说了,如果我遇到你,一定把你请去太行山,还说杀了秦桧,他要跟你结拜兄弟!不过,你还是别去太行山了!” “怎么又不让我去了?” “你要去了,跟我爹结拜,那你不就成了我叔叔,你成了我叔叔,你又是我大娘的干儿子,你就应该是我哥哥,你即是我哥哥,又是我叔叔,辈分乱了,所以,你还是别去了。” 牛通一番话,说得众人哈哈大笑。虞丰年说:“就因为这个你不让我见你爹?好吧,你要回太行山见到你爹,就说他的心意我收到了,但是我们两个不能结拜,他是我的叔叔,我给他当侄子!” “这个好,这个好!既然如此,我们都回太行山去吧。” “兄弟,不妥!我们急着赶去泉州,去太行山要耽误半年的行程,还是你随我去泉州的好!” 牛通说:“可是我已经出来半年多了,再不回去,我爹就急了。” 一旁的岳震一听,眼珠一转,上前禀道:“虞大哥,娘,儿子有个主意。不如,你们继续赶去泉州,我和牛通哥哥赶奔太行山,给我牛二叔磕头请安去。”(未完待续。。) 第347章 英雄小聚义,大闹临安城(6)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员外让家丁围殴牛通,可这些家丁却不知这些拳头哪里放在他心上。∑,打得有些不耐烦了,拦腰的将员外抱住,走到店门首望街上一丢道:“这样脓包,也要来打人!” 员外爬起来,指着牛通道:“黄毛小子!你给我等着!”家丁簇拥着望西去了。 牛通哈哈大笑,背了包裹,提了短棒,出了店门大踏步竟走了。店家打又打他不过,也不敢来追。 牛通走不到二三十家人家门面,横巷里胡风唿哨,撞出四五十个人来,手中各执棍棒,叫道:“黄毛小贼!今番走到那里去!” 牛通举目一看,为头这人却是方才马上这位员外,手中拿着两条竹节钢鞭。牛通挺起短棒,正待上前厮打,不期两边家人丢下两条板凳来。牛通一脚踹着,绊了一跌,众人上前按住,用绳索捆了。 员外道:“且带他到庄上去,细细的拷问他。” 员外命众人将牛通捆了,抬回庄上,绑在廊柱上。员外掇把椅子坐下,叫人取过一捆荆条来,慢慢的打这厮。 那家人提起一根荆条,将牛通腿上打过二三十,又换过一个来打。牛通只叫:“好打!好打!”接连过了三四个人,打了也有百余下。牛通大叫起来道:“你们这班狗头!打得太岁不疼不痒,好不耐烦!要不然,你就给老子来个痛快的!” 那牛通的声音响亮,这一声喊,早惊动了隔壁一位员外。却是韩起龙。 原来围殴牛通得这位员外不是别人,原来是韩起龙的兄弟。叫做韩起凤。韩起龙正在书房同岳震闲讲,听得隔壁声喊。岳震问道:“隔壁是何人家?为何喧嚷?” 韩起龙道:“隔壁就是舍弟起凤,人见他生得面黑身高,江湖上起他一个诨名,叫做‘赛张飞’。不瞒兄弟说,我弟兄两个是水浒寨中百胜将军韩滔的孙子。当初我祖公公同宋公明受了招安,与朝廷出力,立下多少功劳,不曾受得封赏,反被奸臣害了性命。我父亲在宗留守帐下立功。又失机犯罪,几乎送了性命,幸得恩公救了。 所以我兄弟两个不想功名,只守这田庄过活,倒也安闲。只是我那兄弟不守本分,养着一班闲汉,常常惹祸。今日,又不知做甚勾当。兄弟请少坐,待愚兄去看来。” 岳震道:“既然是你的弟弟。也是我的手足,我们同去何妨?”起龙道:“好吧,去看看我弟弟又惹了什么货!” 二人一同去到隔壁,韩起凤见了。慌忙迎下来道:“正待要请哥哥来审这人!不知此位何人?” 韩起龙道:“这是岳元帅的四公子岳震,快来相见!”韩起凤忙道:‘不知公子到此,有失迎接。得罪。得罪!” 岳震连忙还礼:“不敢不敢!” 那牛通绑在柱上,听是岳震的声音。便乱喊道:“兄弟,你在这里吗?是不是岳震?快来救我!” 岳震听了。失惊道:“哎呀,是我牛通哥哥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来到隔壁一看,可不是吗,正是牛通。“大哥,快给牛哥松绑,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吗,此人是我父帐下大将牛皋的儿子牛通是也,也是一条好汉!” 韩起凤听了,叫声:“啊呀!牛兄何不早通姓名,使小弟多多得罪!勿怪,勿怪!”连忙自来解下绳索,取过衣服来,替他穿了。请上厅来,一齐见礼,连连赔不是。 牛通皮糙肉厚,挨一顿打也不在乎,道:“不知者不罪!何况我吃了霸王餐,也是我不对。只是刚才一顿打,打得不甚煞痒。”众人一齐大笑起来。 牛通道:“岳震兄弟,咱俩比试,是我先到的这镇子,以后你还得事事听我的。”岳震大笑:“那不成,要不是我,韩起凤哥哥还要打你,是我救了你,你要报恩,以后还得听我的。” “哪有这样的道理?不成不成。” 岳震说:“那这样,要我听你的,以后吃饭你掏钱,管我吃管我喝,你要听我的,我掏钱,管你吃管你喝,你选吧。” “啊,你听我的还我我管你吃?”牛通琢磨琢磨,“得了得了,还是我听你的,你管我吃来得方便。”众人又被他逗得大笑。 起凤就吩咐整备筵席,四人直吃到更深不散。韩起龙问岳震他们下一步作何打算? 岳震说:“我要跟牛哥去临安祭扫我爹,然后去太行山找我牛二叔,再图为我岳家平反之事。” 韩起龙韩起凤跟岳震牛通一见如故,说:“干脆这样,我们在庄上闲来无事,不如你们再庄上稍住些时日,容我们把庄上的事情安排一番,然后一起去往临安如何?” 都是年轻人,岳震牛通一听大喜,说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起去临安。 牛通就同岳震在韩家庄住下,等他们收拾东西。过了数日,无话。 这一日,四个人正同在后堂吃酒,庄丁进来报说:“关帝庙的住持,要见员外。” 韩起龙道:“请他进来。” 庄丁出去不多时,领了一个和尚来到堂前。众人俱见了礼,坐定,和尚道: “贫僧此来,非为别事,这关帝庙原是清静道场,蒙员外护法,近来十分兴旺。不意半月前,地方上一众游手好闲之人,接一位教师住在庙中,教的许多徒弟,终日使枪弄棍,吵闹不堪。恐日后弄出事来,连累贫僧。贫僧是个弱门,又不敢得罪他,为此特来求二位员外,设个计策打发他去了,免得是非。” 韩起龙道:“这个镇上有我们在此,哪个敢胡为?师父先请回去,我们随后就来。” 和尚作谢,别了先去。韩起龙便对兄弟韩起凤道:“兄弟,我同你去看看是何等人!他好好去了便罢,若不然,就打他个下马威。” 牛通今天喝了许多酒,喝得酩酊大醉,呜呜囔囔说道:“也带我一起去看看。” 韩起龙道:“这个何妨,一起去。” 岳震道:“小弟也一同去走走。” 韩起凤道:“更妙,更妙!”四个人高高兴兴,带了七八个有力的庄客,出了庄门,径直到关帝庙来。(未完待续。。) 第346章 英雄小聚义,大闹临安城(5)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ps:对不住,重发了《英雄小聚义,大闹临安城(3)》,漏发了《英雄小聚义,大闹临安城(5)》,郑重致歉,现予以补发。∮,再次致歉。 当时员外在前,岳震在后,走过七宝镇,转弯来到了一所大庄院,一同进了庄门。到得大厅上,岳震把包裹放下,上前见礼毕,分宾主坐下。 员外便问:“小兄弟贵姓大名?仙乡何处?今欲何往?” 岳震一想,别节外生枝,还是别报老岳家的名号吧。“小子姓王名震,鄂州人氏,要往临安探亲。不敢动问员外尊姓贵表?有何见谕?” 员外道:“在下姓韩名起龙,就在此七宝镇居住,方才见仁兄露了财帛,恐到前途去被人暗算,故此相招。适闻仁兄贵处鄂州,可晓得鄂州知府刘洪道的消息么?” 哟嗬,认识爹爹故友刘大人,他是朋友还是敌人呢?岳震摇头说:“小子乃寒素之家,与官府不相闻问,只听过刘大人的名号,不知甚么消息?” 韩起龙一听连连摇头,可惜可惜,刘洪道大人是我家故交好友,因路途遥远,许久没有前去拜会,最近听说刘大人为老岳家之事上书请愿,被皇上责罚,要贬谪岭南,为他不平啊。” 岳震一听,听他口气,应该是刘洪道大人的朋友,但摸清对方底细之前,不能随便开口。 韩起龙盯着岳震看了半天,越看越像一个人:“小兄弟,你在河南汤阴县有熟人吗?” 汤阴县是岳飞老家。岳震不禁心头一震,稍有犹豫。韩起龙明察秋毫,一皱眉头。便道:“小兄弟如果有熟人不必瞒我!我看兄弟与汤阴一位知心好友有几分神似,冒昧揣问。” “员外与汤阴哪位好友熟悉?” “我这位好友姓岳名飞字鹏举,精忠大帅,当年我父亲曾为宗留守稗将,失机犯事,幸得岳元帅援救。今已亡过三年,再三遗嘱,休忘了元帅恩德!你看,上面供的。不是岳元帅的长生禄位么?” 岳震抬头一看,果然供的是岳公牌位,连忙立起身来道:“待小子拜了先父牌位,然后奉告。” 韩起龙大喜:“果真是岳家后人,你是岳家哪位公子?” 岳震磕完头,说道:“实不相瞒,小子排行在四,我叫岳震。” “四公子为何来到七宝镇?” 岳震也不隐瞒,就把既往经过讲了。说:“自我爹亡故,我还从来没有到坟前祭拜,正准备前去家父坟前烧纸上香,可是与同来的哥哥牛通赛马。走岔了路,找不到他了。” “牛通?可是牛皋的后人!” “正是,他是牛二叔的儿子。比我大几岁,我喊他哥哥。” 起龙笑道:“公子不要担心!且在我庄上居住。我让家人前去寻找牛通与你汇合。” 岳震道:“既承盛情,敢不如命!” 韩起龙说:“在下一直仰慕岳家英雄。欲与公子结为兄弟,未知允否?”岳震大喜道:“正欲如此,不敢启齿。” 当时员外叫庄丁杀鸡宰肉,点起香烛,两人结为异姓弟兄。收拾书房,留岳四公子住上,不表。 且说牛通。牛通与岳震赛马,走了岔路,两条岔路都通到七宝镇,只是一条通道镇南,一条通道镇北,牛通走的这条路绕得有些远,所以晚来到七宝镇。到了镇上找找,不见岳震,心说看来是我赢了。 跑得饿了,看见一座酒店,心说先吃饭,等我兄弟。 便走将进来,坐在一副座头上,拍着桌子乱喊。小二连忙上前陪着笑脸,问道:“小爷吃些什么?” 牛通道:“你这个狗头!你店中卖的什么?反来问我?” 小二道:“不是呀!小爷喜吃甚的,问问方好拿来。” 牛通道:“拣可口的便拿来,管什么!” 小二出来,只拣大鱼大肉好酒送来。牛通本是饿了,一上手吃个精光。再叫小二去添来,又吃了十来碗。 吃完之后,肚中已是挺饱,抹抹嘴,“好吃好吃,舒服舒服。”一摸包裹,没钱,钱都是岳震拿着。 牛通去岭南那一路花完了盘缠,吃霸王餐吃惯了,没钱也不怕,立起身来,背着包裹,提着短棒,往外就走。 小二上前拦住道:“小爷会了钞好去。” 牛通道:“太岁爷因赶兄弟,不曾带得银子。权记一回帐,转来还你罢!” 小二道:“我又不认得你,怎么说要转来还我?快快拿出来!” 牛通道:“偏要转来还你,你怎奈何了我!若惹得我小爷性起,把你这鸟店打得粉碎。” 店主人听得,便走来说道:“你这人好没道理!吃了人家东西不还钱,还要撒野!快拿出银子来便罢,牙缝内迸半个‘不’字,连筋都抽断你的!” 牛通骂道:“老奴才!我偏没有银子,看你怎样抽我的筋。” 店主人大怒,一掌打去。牛通动也不动,反哈哈大笑起来:“你这样气力,好象几日不曾吃饭的,只当替我拍灰。” 店主人愈加大怒,再一拳,早把自己的手打得生疼。便呛呼走堂的、烧火的,众人一齐上前,拳头巴掌,乒乓劈拍,乱打将来。 牛通只是不动,笑道:“太岁爷赶路辛苦,正待要人捶背。你们重重的捶,若是轻了,恼起太岁爷的性子,叫你这班狗头一个个看打!”那些走堂、火工并小二,也有手打痛的,也有脚踢肿的。 正在无法可处,只见二三十个家丁,簇拥着一位员外坐在马上,正从店门口经过。店主人看见了,便走出店来,叫声:“员外来得正好,请住马!” 员外把马勒住,问道:“你们为何将这个人乱打?” 店主人道:“他吃了酒饭不肯还钱,反要在此撒野,把家伙打坏。小人领的是员外的本钱,故请员外看看。” 员外听了一番言语,就下马走进店来,喝道:“你这人吃了酒饭不还钱,反在此行凶,是何道理?” 牛通道:“扯淡!又不曾吃你的,干你鸟事?” 员外大怒,喝令众人:“与我打这厮!”二三十个家丁听了主人之命,七手八脚一齐上前。 牛通将右手一格,跌了六七个;左手一格,又倒了三四个。员外见了,太阳中直喷出火星,自己走上前来,将牛通一连七八拳。(未完待续。。) 第348章 英雄小聚义,大闹临安城(7)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众人进庙来,不见什么,一直到大殿上,也无动静。再走到后殿一望,只见一个人坐在上面,生得面如纸灰,赤发黄须,身长九尺,巨眼獠牙,两边站着二三十个,却都是从他学习武艺的了。 韩起龙叫庄丁且在大殿上伺候,自己却同三个弟兄走进后殿来。那些徒弟们都有认得韩员外的,走去悄悄的向教师耳边说了几句。 那教师跳下座来说道:“小可至此行教半个多月,这个有名的七宝镇上,却未曾遇见有个本事的好汉。若有不惧的,可上来见个高下。” 韩起龙走上一步道:“小弟特来请教。” 说未毕,牛通便喊道:“让我来打倒这厮。”就把衣裳脱下,上前就要动手。 那教师道:“且慢!既要比武,还是长拳,还是短拳?” 牛通道:“什么长拳短拳,只要打得赢就是。”抢上来,就是一拳。牛通今天喝了许多酒,脚下没根,出拳跑偏,脚下也是乱的。 那教师侧身一闪,把牛通左手一扯,牛通仆地一交便倒,连忙爬起来,睁着眼道:“我不曾防备,这个不算。”抢将去,又是一拳。那教师使个“狮子大翻身”,将两手在牛通肩背上一捺。牛通站不住,一个独蹲,又跌倒在地下。 那教师道:“你们好端端的怎不上来,叫这样醉汉子来吃跌?” 岳震大怒,就走上前来道:“小弟来了。” 教师道:“甚好。”就摆开门户,使个“金鸡独立”。岳震就使个“大鹏展翅”。来来往往。走了半日。 岳二爷见他来得凶,便往外收步。那教师直一步赶上。岳震回转身,将右手拦开了他的双手。那左手向前心一捺。那教师吃了一惊,连忙侧身躲过,喝住:“住手!这是‘岳家拳’。你是何人?那里学得来?乞道姓名!” 韩起龙一看那教师出手不凡,有心结识,就说道:“教师既识得‘岳家拳’,决非庸流之辈。你是何人?” 那教师说:“在下宗良。” “宗良?”岳震说:“我时常听家兄家慈说起一个东京留守宗泽,你可认得?” 宗良道:“那是先祖!” 韩起龙大喜,说:“原来都是一家人,此人是岳大帅四子岳震。” 那教师大喜。 韩起凤说:此地不是说话之所。请同到小庄细谈何如?” 教师道:“正要拜识,只是轻造不当!” 韩起龙道:“好说。”旁边众徒弟一齐道:“这位韩员外极是好客的!师父正好去请教请教,小徒辈暂别。”俱各自散去。 于是员外等一共五个人,带了庄丁出了庙门,转弯抹角,到了韩家庄。进入大厅上,各各行礼坐定。岳震先开口道:“请问教师尊姓大名?何以一招就认得是岳家拳?” 教师道:“不瞒兄长说,先祖是东京留守宗泽,家父是宁夏留守宗方。小弟叫做宗良。因我脸色生得淡黑,江湖上都叫小弟做‘鬼脸太爷’。我家与岳家三代世交,岳元帅常与家父讲论拳法,故此识得这‘黑虎偷心’是岳家拳法。 “目下秦桧一门被灭。天下大庆,老父四处岳元帅家属的下落,让我各地探听。直找到岭南,只可惜苦无音信。只因盘缠用尽。故此在这庙中教几个徒弟,觅些盘缠。以便前去寻访。不想得遇列位!” 岳震十分感动,道:“多蒙宗帅照顾,兄长既是宗留守的公子,我来给你介绍……”当下四人各通姓名。 宗良大喜道:“原来果真都是一家人!愚兄各处访问,不意在此相会各位英雄!正叫做有意种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牛通道:“我也是来寻岳家人的,现如今我要跟我兄弟到临安为岳大伯上坟烧纸,宗大哥随我们一起去吗?” 宗良说:“这个最好!” 韩起龙就差人到庙中去,取了宗公子的行李来。一面排下酒席,五人坐下,叙谈心曲。说到这四五年来朝廷的事情,都感慨无限,韩起龙、韩起凤等人又说道秦桧之死,说到这四五年来最炙手可热的大英雄虞丰年,都无限仰慕。 岳震大笑道:“你们可知道,虞大哥是我什么人?” 众人皆不知。岳震说:“虞大哥是我娘的干儿子,也是我干哥哥。”就把当初虞丰年保护岳家老小擅自改道鄂州,在三江水寨隐名埋名之事都讲了。“虞大哥正在回奔泉州的路上,他说了,到了泉州以后,就要上书朝廷,要为我爹平反!” 众人愈发钦佩,都想前去拜见。众人直饮到月转花梢,方各安歇。 又住了四五天,五人出发前往临安,到岳少保坟前去祭奠一番,少尽为子之心。 宗良道:“四弟,给岳帅上坟是我等应尽之责,可我听说,自秦桧一死,每天都有许多人到岳帅坟前上香烧纸,可是官家没来由怒火冲天,传下令去,派人把守,任何人不得前去降香,否则以讥讽朝廷论罪,据说已经抓了不少人。” 牛通道:“怕他什么!有人看守,偏要去!若有人来拿你,我自抵挡。” 韩起龙道:“我们五个人同去,就有千八百人,也拿我们不住。” 众人齐声附和:“就是,我们一齐去。”韩起龙就吩咐收拾行李,明日一同起身。 那一日,岳震同着牛通、宗良、韩起龙、韩起凤五个人,一路行至临安城外三十里外,路过路边搭的一个帐篷。 牛通看见聚着一簇人不知是做什么的,便叫:“哥哥兄弟们慢走,待我看看。” 就向人从里分开众人,上前一看,说道:“是个相面的道人,什么希罕,聚这许多人!” 岳震听见,便道:“我们何不相一相,看他怎么说?” 岳震就走进帐篷,众人也一齐跟进去。不道看相的人多,牛通就大喝道:“你们这班鸟人!要相就相,不相的,却挤在这里做什么?快快与我走他娘,不要惹我老爷动手!” 那看的人见牛通是个野蛮人,况这五个人都是异乡来的,与他争些什么,都一哄的散了。(未完待续。。) 第349章 英雄小聚义,大闹临安城(8)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岳震上前一看,道人年龄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頂點小說,把手一拱,说道:“先生,求与在下相一相。”那算命的一见岳震宗良,微微一笑。 牛通说:“你看我们笑什么?” 那道人笑而不答,只抬头相看岳震,说道:“足下的尊相,非等闲可比!等小子收拾了帐篷,一同到敝寓细细的相罢。” 岳震道:“还这么多讲究,好吧。”那道人即去把招牌放下,卷起帐篷,一同众人来到马王庙中,各各见礼坐下。 …… 这道人是谁?可了不起,也是名门之后,他爹曾是岳飞帐下足智多谋的大军师诸葛英,跟随岳飞南征北战,出了不知道多少个好主意。 诸葛英原与公孙郎等人率众盘踞于猿鹤山,为四大王之首,自称是三国时期蜀**师诸葛亮的后人,使镔铁偏拐,在吉青部追击粘罕时归顺于岳飞部,官任统制。至于他是不是诸葛亮的后人,也没人查过家谱。岳飞被害后,诸葛英回到南阳家乡,郁郁成疾,四年后因病而终。 诸葛英有个儿子,就是这个小老道,叫诸葛锦,爹爹死后,在家守孝,忽一夜睡到三更时分,梦中见父亲走进房来,叫声:“孩儿,快快去保岳四公子上坟,不可有误!” 诸葛锦道:“爹爹原来在此!叫孩儿想得好苦!” 上前一把扯住衣袂。诸葛英将诸葛锦一推,倒在床上,醒来却是一梦。 到次日。将夜间之梦告诉母亲。诸葛夫人道:“我久有心叫你往去探望岳家满门的消息,既是你爹爹托梦。孩儿可速速前往。” 诸葛锦领命,收拾行李。辞别母亲,离了南阳。他爹以前画过军中的百将图,第一个就是岳飞,把岳飞的画也带上。 可哪个时候要找人,不宜于大海捞针一样,往哪儿去找呢?听人说岳家人被发配去了岭南,消息是否准确也不知道。对了,爹在梦中说,岳四公子、我四弟岳震要去临安上坟。我就听我爹的话,就去临安等他们。 诸葛锦打定主意,往临安出发。不想人生路不熟,这一日贪赶路程,又错过了客店,无处栖身,天色又黑将下来。又走了一程,只见一带茂林,朦胧月色。照见一所冷庙,心中方定,暗想:“且向这庙内去蹲一夜再处。” 走上几步,来到庙门首。两扇旧门不关。上边虽有匾额,字迹已剥落的看不出了。诸葛锦走进去一看,四面并无什物。黑影影两边立着两个皂隶,上头坐个土地老儿。一张破桌。缺了一只脚,已斜摊在一边。诸葛锦无奈。只得就拜台上放下包裹,打开行李,将就睡下。行路辛苦,竞蒙眬的睡着了。 将至三更时分,忽见一人走进店来,头戴纶巾,身穿鹤氅,面如满月,五绺长须,手执羽扇,上前叫道:“孙儿,我非别人,乃尔祖先孔明是也!我保刘备兴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且记住,得遇明主方能成就大事,不可使用蛮力。 诸葛锦说:“那谁是明主?” 孔明微微一笑说:“此人生于来世,虞丰年是也,跟随于他,万事可成!” 诸葛锦说:“那我到哪里去找这个虞丰年呢?” 孔明说:“倒临安城外三十里等候岳震,跟着岳家人自然能见到虞丰年。” 诸葛锦大喜,磕头谢恩。孔明又说:“我有兵书三卷:上卷占风望气,中卷行兵布阵,下卷卜算祈祷。如今付你去扶助他,日后成功之日,即将此书烧去,不可传留人世。须要小心!”说罢,化阵清风而去。 诸葛锦矍然醒来,却是一梦。到了天时起来,见那供桌底下有个黄绫包袱,打开一看,果然是兵书三卷,好不欢喜。连忙一总收拾在包裹内了,就望空拜谢。 看看东方渐白,就背上包裹,出了土地庙。一路下来,日间走路,夜投宿店。又在市镇上买了一件道家衣服,从此日常改作道家装束。 又行了几日,到了临安地面,那种先祖在梦中的托付,住在一个马王庙内。每日在路旁搭个帐篷,写起一张招牌来,上写着“南阳诸葛锦相识鱼龙并不计利”十三个大字。 那些人都有来相的,皆说相得准。送的银钱,诸葛锦也不计论多寡,赚得些来将就度日,还真把岳震等人等到了。 这一群人中,诸葛锦认得宗良,当初跟着他爹诸葛英的时候到过宗方的府里,见过宗良,可是宗良没见到他。所以诸葛锦认得宗良,宗良不认识他。 诸葛锦还认出来了岳震,为啥,岳飞这几个儿子中,只有岳震跟岳飞长得极像,顶盔贯甲再看,活脱一个小岳飞。诸葛锦随身带着岳飞的画像,所以一眼就注意到了岳震。自己这些日子就等他呢,岂能错过? 诸葛锦问:“足下莫非就是岳四公子么?” 岳震吃了一惊,便问:“小弟姓王,先生休要错认了!” 诸葛锦道:“四弟,休得瞒我!我不但认识你,我还认识这位宗良宗大人。” 众人都吃了一惊:“你是何人?” “我这幌子上不是写着么?诸葛锦!我可不是外人!提我你们不知道,提起我爹,你们都认识,他老人家就是岳少保帐下军师诸葛英!” 他们小哥几个虽然都不认识诸葛锦,可以听诸葛英的名字,都笑了!牛通嚷道:“你爹就是我爹经常提起来的老牛鼻子诸葛英啊,那你就是小牛鼻子,哈哈哈哈,我爹是牛皋,我叫牛通,小牛鼻子,快轨道给你牛哥磕头。” 众人大笑。 岳震就问诸葛锦:“哥哥,你不是回了南阳,为何在此算卦?” 诸葛锦说:“先父托梦,叫我来扶助你去上坟的。”岳震大喜道:“诸葛大爷可真了不起,都算准了我们要进临安上坟!” 众人大喜道:“今番上坟,有了诸葛兄就不妨事了。”牛通道:“既有了军师,我们何不杀上临安,拿住昏君,杀了众奸臣?我牛皋就做了皇帝,你们都做了大将军,岂不是好?”(未完待续。。) 第350章 英雄小聚义,大闹临安城(9)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岳震道:“牛兄休得乱道!恐人家听见了,不是当耍的!”     诸葛锦说:“你要能皇帝,公鸡都能下蛋了。( 800)小说/~,..我且问你们,你们可能见过一个叫虞丰年的人。”     岳震大笑说:“要问虞大哥,问我算问对了人。”     “兄弟认识此人?”     岳震说:“当然认识,他认了我娘做干娘,是我的大哥!他是除了我爹以外,我最敬佩、最尊重的人,天下第一仗义的大英雄、最仗义的大哥。他一个人只带了十八名勇士闯临安,勤王救驾,逼得奸贼秦桧满门抄斩。”     诸葛锦一听:噢,就是杀秦桧满门的那个人啊,怪不得先祖托梦让我辅佐他呢!“既然如此,他在何处,我要跟着他干一番大事!”     岳震说:“你现在要见他可见不着,他去了泉州!”     “可惜可惜!先祖诸葛孔明托梦给我,说跟着此人必成大事!”     牛通笑骂道:“你个小牛鼻子,你们诸葛家的老神仙还处处给你支招啊。”又逗得众人大笑不止。     当时诸葛锦又问了韩起龙韩起凤的名字,提议说:“我们都是名将之后,英雄后人,不如就此结拜,将来干一番大事业!”     众人纷纷响应,当下堆土为炉,插草为香,冲北磕头,八拜结交。一报年岁,宗良二十四岁最大,韩起龙韩起凤老二老三,牛通老四,诸葛锦老五,岳震最小老疙瘩。 [800]     当下。他们就在庙中住了一夜。到次日收拾行李,离了马王庙。共赴临安。     到临安路程不远,要过一条江。见江边有一个金龙大王庙,诸葛锦道:“我们且把行李歇在庙中坐坐,哪一位兄弟先到江边叫定了船,我们好一齐过江去。”     岳震道:“待小弟去,众位可进庙中等着。”说罢,竟独自一个来到江边。     恰好有只船泊在岸边,岳震叫声:“驾长,我要雇你的船过江,要多少船钱?”     那船家走出舱来。定睛一看,满面堆下笑来道:“客人请坐了,我上去叫我伙计来讲船钱。”     岳震便跳上船,进舱坐下,那船家上岸飞跑去了。岳震正坐在船中,等一会,只见船家后边跟了两个人,一同上船来道:“我的伙计就来了。这两个客人也要过江的,带他一带也好。”岳震道:“这个何妨。不知二位过江到何处去公干?”     二人长叹一声:“我二人要往临安去上坟的。”     岳震听了“上坟”两字,打动他的心事,便问:“二位远途到临安,不知给何人上坟?”     二人道:“我看兄是外路人。谅说也不妨。我们从河南汤阴县赶来,要去给岳爷上坟的。秦桧一死,全国轰动。都从全国各地赶来祭奠岳飞。”     岳震听了,一下子觉得两个人亲切不少。问道:“二位与先父有何相与?敢劳前去上坟?实不相瞒,小弟即是岳震。排行在四。二公要去,同行正好。”     二人突然出其不意,哗啦一声,取出随身带的铁链,套在岳震的身上,嘿嘿冷笑道:“你既是岳震,我二人也不敢相瞒,乃是朝廷公差,奉圣上旨意捉拿于你。”     不由分说将岳震锁了上岸。原来,江这边有一个公所,可临时看押犯人,公所的主事名叫王宁。     两个公差将岳震雇船拿住之事禀明。主事大喜道:“带进来!”两边一声吆喝,将岳震推至公所。主事大喝道:“你是叛臣之子,见了本府为何不跪?”     岳震道:“我乃忠臣之子,虽被奸臣害了,又不犯法,为何跪你?况且陷害我父的秦桧都已经被杀了,你们应该为我父平反才是!”     主事冷冷一笑道:“叛臣之名岂是说平反就平反的!且把这厮监禁了,明日备文书押过江去,关进临安府大牢。”左右答应,就将岳震推入监中。     且说那众小弟兄在大王庙中,等了半日,不见岳震转来,韩起龙道:“待我去寻寻看,为何这半日还不来?大江边又是死路,走向那里去了?”     起凤道:“我同哥哥去。”弟兄两个出了庙门,来至江口,只听得三三两两传说:“主事拿住了岳震,倒是一件大功劳!”     也有的说:“可怜岳元帅一生尽忠,不得好报!秦桧死了那么久,还不给岳帅平反!”     又有的说:“当初官家打岳元帅一个谋反之罪,现在再要平反,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韩起龙弟兄两个听得明白,慌慌张张回转庙中,报知众人。牛通便对诸葛锦道:“都是你这牛鼻子,叫他去叫船,如今被人捉去。快快还我四兄弟来便罢,不然我就与你拚了命罢!”     诸葛锦也慌了手脚。宗良便道:“牛兄弟且莫要忙,事已如此,我们且商量一计,救他方好。”     诸葛锦道:“且慢,待我来卜他一卜。”     就在身边取出三个金钱,对天祷告,排下卦来。细细看了卦象,大喜道:“你们各请放心!包管三更时分,还你岳家兄弟见面便了。”     众人道:“如今现被监禁在公所监狱里,我们若不去劫牢,今晚怎得出来?今晚出不来,明天就要押去临安府,再救就难了。”     诸葛锦道:“我看卦象,是有救星在内,应在西亥二时出城。我们都往城边守候,包你不错就是。”众人半信半疑,可见他言之凿凿,便说先等等看,等不着我们就杀进公所监牢救四弟出来。     且说岳震在牢中大骂赵构:“无道昏君,我父亲在牛头山保驾,朱仙镇杀退金兵,才保得这半壁江山。你将我父兄三个害死风波亭上,秦桧已死多日,反证我一家忠心耿耿,可你迟迟不给我家平反,还要捉拿前来上坟的人!今日虽被你拿住,我死后变成厉鬼,也要将你满门杀绝,以泄此恨!”     大骂不止,到最后哭了起来,倒不是怕死,只是这么死了,死得太冤。他这边连哭带骂、唠叨不住,谁知惊动了间壁一个人听得明明白白,便大喝一声:“你这现世宝!你老子是个好汉,怎么生出你这个脓包来,这样怕死!哭哭啼啼的来烦恼咱老子!”(未完待续。。)           第351章 英雄小聚义,大闹临安城(10)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那牢头便道:“老爷不要理他,过了今日一晚,明日就要解往临安去的。,他不晓得老爷在此,待我们去打他,不许他哭就是了。” 此人是谁?原来是复姓欧阳名从善,绰号叫做“五方太岁”,惯卖私盐,带些私商勾当。只因他力大无穷,官兵不敢奈何他。又且为人率直,逢凶不怕,见善不欺。昔日渡岳飞的马童张保过江的就是此人。 因一日吃醉了酒,在街坊与人厮打,被官兵捉住,送往监牢里看押。那牢子奉承他,便赏牢子些银钱。倘若得罪了他,非打即骂。那些牢子怕他打出狱去,尽皆害怕,所以称他叫“老爷”,十分趋奉他。他倒安安稳稳坐在监房里。 听得岳震啼哭,欧阳从善假意发怒,便对牢子道:“今日是我生日,被这现世宝吵得我不耐烦。”就在床头取出一包银子,约有二十来两,说道:“你拿去,替我买些鸡鹅鱼肉酒曲果子进来,庆个寿,也分些众人吃吃。” 牢子接了银子,到外边买了许多酒菜。收拾端正,已是下午。牢子将那些东西,搬到从善面前摆着。从善叫分派众人,又说道:“这一个现世宝,也拿些与他吃吃。”众牢子各各分派了,回到房中坐定。 欧阳从善与这些牢头禁子猜拳行令,直吃到更深,大家都已吃得东倒西歪,尽皆睡着。 欧阳从善见众人俱醉了,立起身,拿了几根索子束在腰间。走过隔壁来,轻轻的对岳震道:“我乃欧阳从善。日间听见你被捉,故设此计救你!” 岳震称谢。欧阳从善便将公子镣铐去了。便道:“快随我来!” 二人悄悄来至监门首,欧阳从善将锁轻轻打落。二个逃出监来,如飞的来至城头。欧阳从善解下腰间的索子,拴在岳震腰里,从城上放将下去。谁知这诸葛锦预先算定阴阳,同众弟兄在城脚下接应,见岳震在城上坠下,尽皆欢喜。 牛通道:“这个人算的阴阳果然不差!”忽然见城上高喊一声:“下边是什么人,走开些!”这一声喊里。欧阳从善即趋势一纵,已跳下城来。 与众弟兄相见了,各通姓名。岳震将从善在监中相救之事说了一遍,众弟兄十分感激。 诸葛锦道:“我等不可迟延,速速寻觅船只过江!恐城中知觉,起兵追来,就费手脚了。”众弟兄各各称“是”,一齐同到江口,却见日里那只船还泊在江边。 韩起龙跳上船头。喝声:“艄公快起来,本州太爷解犯人过江。”那艄公在睡梦里听见吆喝,连忙披了衣服,冒冒失失钻出舱来。早被韩起龙一把揪起头发。身边拔出腰刀,一刀剁落水去。众兄弟齐上船来,架起橹桨。一径摇过江去了。 且说公所里那狱中这些牢头禁子酒醒来,不见了欧阳从善。慌慌的到各处查看,众犯俱在。单单不见了岳震。又看到监门首,但见监门大开,直吓得真个是魂飞天外,魄散九霄,忙向公所主事报知。 主事闻报岳震越了狱,即刻升堂,急急点起弓兵民壮,先在公所各处搜寻,那里有一点影子?天色将明,开了城门,赶到江口,一望绝无踪迹。无可奈何,只得回衙,将众禁子各打了四十。一面差人四处追捉,不表。 且说众小弟兄渡过了大江,把船弃了,乔装打扮一番混进了临安。 见一招牌上写着“王老店安寓客商”。 众弟兄正在观望,早有人出店来招接道:“众位相公要歇,小店有干净房子。” 众弟兄一齐走进店内。小二早把行李接了,搬到后边三间屋内安放。众人举眼看时,两边两间卧房,安排着三四张床铺。中间却是一个客座。 影壁上贴着一幅朱砂红纸对,联上写着:人生未许全无事,世态何须定认真?中间一只天然几上供着一个牌位。诸葛锦定睛看时,却写着“都督大元帅岳公之灵位”。众弟兄吃惊,岳少保死去多年,临安多有怀念他的。 少停,店主人端正酒饭,同了小二搬进来。诸葛锦便请问主人家:“这岳公牌位为甚设在此间?” 主人道:“不瞒诸位相公,相公是外路客人不避忌讳,这里本地人却不与他得知。小可原是大理寺禁子王德。因岳爷为奸臣陷害,倪狱官也看破世情回乡去了。小可想在狱中勾当,赚的都是欺心钱,怕没有报应的日子?因此也弃了这行业,帮着我兄弟在此开个歇店。因岳爷归天,小子也在那里相帮,想他是个忠臣,故此设这牌位,早晚烧一炷香,愿他早升天界。” 诸葛锦道:“原来是一家人,决不走漏风声的。” 指着岳震道:“这位就是岳元帅的四公子,特来上坟的。” 王德慌忙说道:“原来是贵人来了,小人失敬了!小可因做过衙门生意,熟识的多,再无人来查察,众位相公尽可安身。但是上坟之事千万去不得!以前是老贼秦桧派人看守岳大帅的坟墓,后来老贼死了,百姓请愿,要为岳帅平反,官家不允,派人驻守在岳少保坟前,凡是前来上坟烧纸的,不管是谁抓起来再说,恐怕诸位小公子难去上坟,只好待半夜里,悄悄前去方可。” 诸葛锦道:“既然如此,且再作商量。你可知岳帅被埋在何处?” 店家找来一张纸,画了一张草图,指明了方向。当日,弟兄七个在店中宿了一夜。 天明起来梳洗,吃了早饭。诸葛锦取出三四两银子来,对着主人家道:“烦你把祭礼替我们端正好了,我们先进城去探探消息,晚间回来,好去上坟。”王德道:“祭礼小事,待小的备了就是,何必又要相公们破钞!”岳震接口道:“岂有此理?劳动已是不当了!”说罢,就一齐出了店门。 进城来,一路东看西看,闯了半日。日已过午,来到一座酒楼门首经过,牛通道:“诸葛哥,我肚中饥了,买碗酒吃了去。” 众人道:“我们也用得着了。”七个人一齐走进店门,小二道:“各位相公,可是用酒的?请上楼去坐。”(未完待续。。) 第352章 英雄小聚义,大闹临安城(1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众人上了楼,拣一个干净座头占了。小二铺排下下酒东西,烫上酒来。七个人猜拳行令,直吃到红日西沉。下楼来算还了酒钱,一路望寻岳坟而去。 恰恰打从皇宫门前经过,诸葛锦悄悄的对众人说道:“这里是赵构的皇宫,他娘的,当皇帝的整天在里面吃香的喝辣的,搂着他的娘娘嫔妃好不快意,陷害起忠臣来真是不分好歹,龙眼无恩。大家不要多言,快快走过去。” 众人依言,向前走去。独有那牛通听了此言,暗暗自想道:“娘的,害岳家军的就是赵构和秦桧,秦桧没死在我手上便宜了他,我正要杀了赵构,与岳大爷报仇。今日在此皇宫门前经过,反悄悄而行,岂有此理?待我进去,除了这没良心的王八蛋有何不可?” 想定了主意,别人前面走了,他挨进头门。此时天色已晚,正值达内侍卫交班,又加上一些往宫里送货的工人从角门进入,牛通跟在人家后面,帮人抬着东西,竟然混进了皇宫。 远远望见那门公点火出来上灯,牛通连忙往马弄内去躲。看见搁着一乘大轿在那里,牛通就钻进轿中坐着。直至更深人静,牛通钻出轿来,走至里边。门户俱已关上,无处可入。抬头一看,对面房子不甚高大,凑着墙边一棵大树,遂盘将上去。爬上了屋,望下一看,屋内却有灯光。 便轻轻的将瓦来揭开,撬去椽子,溜将下来。只见一个人睡在床上,却被牛通惊醒。正待要喊,牛通上前。照着他兜心一拳。那人疼了,一轱辘滚下床来,被牛通趁势一脚踹住胸膛,一连三四拳,早已呜呼了! 回头看那桌上,却有好些爆竹,牛通道:“待我拿些去坟上放也好。”就捞了几十个揣在怀里。将桌上灯剔亮了,四下观看,满房俱是流星花炮烟火之物。 原来是皇宫的花炮火药房。叫那人在此做造,施放作乐的。牛通骂一声:“赵构昏君!万代忘八!你在家中这般快活!我那岳大爷拚身舍命与金人厮杀,才保全得这半壁江山,你方得如此快活。蓦地里将他害了性命,弄得他家破人亡,连坟都不许上!你若撞在我太岁手里,活剥了你的皮,方泄我恨!” 一面恨,一手将灯煤一弹。正弹在火药中。登时烈焰冲天,乒乒乓乓,竟自烧将起来。牛通唯恐天下不乱,哈哈大笑。正笑着呢,后面包抄上来一群侍卫,为首的是个光头。比大个子牛通还高一头大一圈,不是别人。正是虞丰年的三师兄秃熊! 过来一把卡住牛通的脖子:“哪里来的狂徒,皇宫内院岂是你撒野的地方。”他想把牛通抡起来往墙上摔。牛通也是好身手,“哟嗬,好大的劲儿!”牛通喊了一嗓子,反手抓秃熊的手腕,秃熊扔了一下,没把牛通扔出去,牛通想把秃熊摔倒,更难了。两个人缠打在一处,其他侍卫人一看,都过来,拉胳膊抱腿,把牛通拿了,绳捆索绑,看押了起来。 …… …… 那赵构批完奏疏刚刚睡下,案头上有一份川陕大帅吴璘的奏疏,奏疏上说虞丰年已被他斩杀!赵构心中五味杂陈,虽然去了心腹大患,但也损失了国家栋梁!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突然之间,就觉得自己来到紫禁城城头之上,城外兵马集结,扯地连天,杀声震天。领兵带队的竟然是虞丰年,他头戴皇冠,身穿龙袍,手中剑一指自己,破口大骂:“赵构昏君,你不识好歹,杀忠臣,诛良将,自断筋骨,我等前来给岳元帅上坟,你还派兵把手,下饵抓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我就取你的江山!来啊,给我放炮攻城!” 一声令下,炮火纷飞,赵构眼睁睁地看着数十门大炮对准了自己,“嘭嘭”连声,吓得赵构激灵一下子,翻身而起! 原来是做了一个恶梦,可是“嘭嘭啪啪”的声音还在,伺候他的老太监已经进了来,跪下磕头,说是花炮房失火,侍卫正在扑救,后来又有太监来报,说有贼人进了皇宫,花炮房的火是人放的。 赵构擦抹额头上的大汗,久久不能平静。老太监问他是否不适,赵构说:“唉,我梦到虞丰年带兵攻打皇城,要夺朕的江山。你说,虞丰年十分狡诈,他会不会没死?” 老太监磕头安慰他:“官家多虑了,你信不过虞丰年,还信不过吴璘吗?他对官家可是忠心不二啊!” 赵构若有所思,吩咐道:“你即刻传朕的口旨,加派人手,看守岳飞的坟墓,抓到上坟的人即刻报我,我亲自审问。” “老奴遵旨。”太监磕头告退,传旨去了。 …… …… 且说岳震、诸葛锦一班小弟兄,回到店中住下,却不见了牛通,岳震大惊道:“牛哥不知那里去了,如何是好!”诸葛锦说:“许是贪玩找地方玩耍去了,我们且去坟上等他便了。” 店主人便将三牲祭礼搬将出来,众弟兄收拾齐备,着两个伙计抬了,一齐出门,望栖霞岭而来。 到得坟前,不见牛通,众人个个慌张。一看岳帅的分头蒿草遍地,一片狼藉,很是伤感。 众人瞅瞅四下无人,就将祭礼摆下。岳震哭奠一番,众人然后一个个拜奠,岳震跪在旁边回礼。 正在祭拜之时,四面突然亮起灯笼火把,三百名军兵呐喊声起:“捉拿国家的反叛,别让他们走了!” 诸葛锦一瞅:“不好,有兵来了,快快走罢!” 众弟兄各拉兵刃,全往西北方向冲杀,这几个人像小老虎一样,挥开兵器如同虎入狼群,官兵挨着死,碰着亡,直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眼看着杀出重围,赵构派来的援兵赶到,又来了五六百号,把小哥几个团团包围,这下再想逃脱势必登天,转眼间小弟兄们身上都挂了彩。诸葛锦一看这么打下去,谁也跑不了,大喊一声:“弟兄们,能跑一个是一个,都被抓到,全都完蛋!”(未完待续。。) 第353章 英雄小聚义,大闹临安城(1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可是哪能杀得出去,左杀左围,右杀右围,诸葛锦心说完了,今天恐怕谁也走不了。↖,干脆,齐心协力保一个两个走吧。“弟兄们,保护岳震兄弟走!” 众人心往一处使,像箭头一样认准了往西北杀,总算杀出一个缺口:“兄弟,快走,想办法搬兵来救!” “我不走!” “不走也得走!能走一个是一个!” 岳震一看,得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去搬兵去!抽身而走,官兵紧追不舍,诸葛锦众人慌忙拦杀,悉数被抓。 领兵带队的一看:“给我追逃跑的那小子!”一路追下来。 岳震没命地跑,前面大河拦路,岳雷一看大喜,岳震长期住在鄂州三江水寨,没事水里泡着,在水里待三天也没事,还能抓鱼吃。 岳震一个猛子扎进河里,一口气游到对岸,躲在芦苇从中,观察动静。 对岸之上,灯笼火把,乱成一团,上百个士兵张弓搭箭往水里乱射一气,没见到岳震的影子,只得收兵。 岳震等了许久,一想不行,来时七个人,现在就剩自己,也不知道牛通去了哪里,“我还得回去救他们。” 岳震又悄悄游回对岸,看看四下无人,爬上了岸,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拧一拧,重新穿上。在黑暗里,抹黑往前走,来到一家门首,门儿半掩,里面透出灯光,飘出一股香味来。 岳震肚中饥饿,什么东西这么香。岳震走上前去。把门一推,原来是老夫妇二人在那里磨豆腐。 岳震叫声:“老丈。望乞方便,我想找点吃的。多给银钱。” 那老者出来,见岳震浑身透湿,便问:“小客人为何这般光景?” 岳震道:“小子是异乡人。因遇着强盗,劫了行囊,跌人河中逃得性命!有火借烘烘衣服,再找些吃的,我多给您钱。” 那老者道:“可怜,可怜!如此青年,也不该独自一个出门。快进来。灶内有的是火,可坐的那边去。”又叫婆子:“你可去取件旧衣服,与他换了,脱下来好烘。” 那婆子就取出干衣来,与岳震换了。又取来一碗热乎乎的豆腐脑,两张大饼,端来给岳震。 岳震感恩不尽,一面烘衣,一面问道:“老丈尊姓大名?”老者道:“老汉姓张。本是湖州府城里人氏。今年五十六岁,没了儿子,我两口儿将就在这临安城外做些豆腐,每日挑去临安去卖过活。不知小客人从何处来?因何遇了强盗?” 岳震假说道:“小子也姓张。汤阴人。因往临安探亲,在船上遇着强盗。” 张老道:“汤阴有个岳元帅算得是个大英雄,亏他保全了当今皇帝。可惜被奸臣害了!如今还在拿他的子孙,不让去上坟!” 岳震只含糊笑笑。 两人说说话话。不觉天已微明。张老舀了一碗豆腐脑,递与岳震。岳震谢了。接过来正吃,只见两个人推门进来,叫声:“张老儿,有豆腐浆舀两碗来吃!” 张老举眼看时,却是巡检司内的两个弓兵,一个赵大,一个钱二。张老连忙舀两碗豆腐浆递去,掇条凳子:“请二位坐下。” 二人一坐,伸着懒腰,“他妈的,颠跑了一夜,让那小子跑了,功劳还让当头的给占了!”一面骂,一面吃,却看见岳震,便问张老道:“这个后生,是那里来的?” 张老暗想:“衙门中人,与他缠什么帐?”就随口答道:“是我的外甥。”赵、钱二人吃了豆腐浆,丢了两个钱,走出门来。 赵大对钱二道:“不对,从未见老张有什么亲眷来往,那人好像还带着家伙!” 钱二说:“是啊?这小子不是逃跑的那小子吧?” 赵大说:“管他呢,我们转去盘问他个细底?倘若是他,将他解上去,岂不得了这场富贵?” 钱二道:“有理。”两个转进店中,问道:“你这外甥,却是何处人?姓甚名谁?为甚往常从不提起?”张老道:“他叫做张小三,因他住得远了,所以不能常来看我。” 赵大大喝道:“放你的驴子屁!你姓张,那有生甥也姓张!明明是国家的叛党,还要赖到那里去?你张老儿窝藏钦犯,假说外甥,也要带到衙门去的。” 张老慌道:“他就是被盗落水,到此借烘烘衣服,实是不知情的。”钱二道:“不相干,你自到当官去讲。”” 岳震一瞅他们俩,也没放在眼里,冷笑一声道:“既被你们识破,任凭你拿我去请功何妨。” 赵钱十分大喜,取出锁链就要缉拿,还没碰到岳震,被他三拳两脚打翻在地,哭爹喊娘,起不来身。 岳震才又给老者重新见礼。老者害怕:“这可如何是好?将来我岂不是要被打个窝藏侵犯的罪?” 岳震说:“老人家不要害怕,我自将他们拖出去结果了他们的性命,绝不连累老人家,你且借我两个麻袋把他们装了,再借给我一辆板车,我把他们拉去河中沉了!” “有车有车!”老者慌忙找来麻袋和板车。岳震抡拳把赵大钱二的脑袋各打了三五拳,打昏过去,装进麻袋,扔在车上。岳震推车把两个人推出去,来到河边偏僻之处,往麻袋里装上石头,就要抛去河中。 要扔没扔的时候,转过来十多名官兵,大喊一声:“唉,你干什么的?” 岳震一见,暗叫倒霉,说:“我家里的猪生瘟死了,怕传染其他猪,扔河里去。” “是吗?你打开我看看。”说话间来到了岳震的近前,岳震一看坏事了,嘿嘿一笑:“你们看后面是谁?” 那些官差往后一看,岳震拽出家伙,扑哧扑哧,捅死两个,扭头就跑。官差大惊:“他妈的,反叛,抓住他。” 岳震顺着河往上游跑,这帮家伙往下直追,这边一乱,旁边又赶来许多官兵。原来他们都是昨夜追捕的官兵,有些回了城,有些继续搜罗。 越追人越多,一开始十多个人,到后来四五十人,岳震一看:“他娘的,可真倒霉,出了龙潭又入虎穴。”(未完待续。。) 第354章 英雄小聚义,大闹临安城(13)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岳震被官兵追赶,跑着跑着,前面有个树林,岳震一头扎进了树林里。 树林中拴着几匹马,不见主人,岳震大喜,解下一匹烈焰红马,飞身上马,要走没走的时候,有人大喊一声:“哪里来的贼人,敢偷爷的马!” 声音未落,利箭破空,嗖地一声,直射岳震面门,岳震大惊,滚鞍落马,勉强躲过这一箭。刚要起身,从四面包抄来十名青衣人,每人手里一把钢刀,把岳震围在正中。他们后面跟着一名穿绸裹缎的年轻人,岳雷并不认识,看样子是青衣人的主人,那匹烈焰宝马定是他的马。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这算完蛋了! 果然,不大会儿工夫,后面数十名追兵赶到。 事到如今,岳雷冷冷一笑,亮出随身宝剑,心说既来之则安之,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谁知道,那些追兵看到年轻的公子,大吃一惊,齐刷刷跪倒一片:“参见王爷!” “免礼。这是怎么回事?” “禀王爷,我们是圣上派去看守岳飞坟墓的侍卫,这个人是上坟的叛党,我们正要把他抓了!” “哦?”那公子上上下下看了岳震一眼,又问官兵:“就他一个人吗?” “回王爷,一共六个人,昨天在岳飞坟前抓到五个,已经看押起来,等候龙目御审,这是第六个,我们追了一夜,总算堵到了他。” “哦!原来如此。你们辛苦了,把他交给我吧。我把他带回去!” “好!我们把他抓起来交给王爷!” “不用你们动手,我手下的人动手就行了。你们都回去吧。” “这个……”众官兵都面露难色。 那公子面色一沉:“怎么,你们对我还不放心吗?你们还怕我抢了你们的功劳吗?” “不敢不敢!属下告退!”众官兵恭恭敬敬磕头告退。 岳震愣了,虎着双眼望着那位公子。公子冲手下一摆手:“你们退下。” “王爷……” “退下!” “是!”十名青衣人退到树林外面。 岳震问道:“你是哪家的王爷?” 那年轻人也不隐瞒:“我是太子赵昚!你是岳少保四公子岳震吧?” “你怎么知道?” 赵昚一笑:“你是不是有个哥哥叫牛通?” “他在哪里?难道被你抓了?” “别急,听我慢慢说!昨天深夜,牛通夜入皇宫要行刺我父皇,引燃皇宫炮仗房,火烧皇宫,被父皇派人抓住了!” “啊,你们把他如何了?” “你放心。他还活得好好的,就是他告诉我你们几个前来给岳少保上坟,半夜又抓到五个,唯独少了你,我这才连夜出城,到这里找你。” “怎么,你要亲自抓我?” “不要误会,我要抓你,也不会让官兵侍卫退下了。也不会等到今天。你们老岳家当初半路改道,没去岭南,去了鄂州,此事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一点一滴我也全都知晓。” 岳震大惊:“你是怎么知道的?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不去鄂州抓了我们一家老小。” 赵昚苦笑:“我提一个人,你自然就明白了。当初救你们去鄂州的是虞丰年,我说的没错吧?他是我结拜王兄。我们俩无话不谈,亲如手足。我敬佩他足智多谋。英雄了得,他欣赏我为人处世不与朝廷奸臣乱党同流合污。一心只想恢复中原,统一全国。他把你们送到鄂州以后,就回来向我述说了详情,我不但不责怪他,还感激他减轻了朝廷的罪孽!” 岳震静静地听着,半信半疑,不接话茬,听他继续往下说。 赵昚说:“实不相瞒,这许多年来,我一直在为岳少保的冤案奔走,对你们一家心存愧疚!秦桧死之前,我千方百计要除掉奸相,可是有其心无其力,一直未能如愿,幸得我兄长虞丰年帮忙,才把秦桧除掉。秦桧一死,我立即上书父皇,要为岳家平反,可父皇不予批复,此事悬而未决……” 岳震冷冷一笑:“说半天,你还是什么事都没办成呗。” 赵昚面露羞惭之色:“我虽然未能帮上什么忙,但岳公子你放心,以后我一定说服父皇,促成岳家平反一事,还要把你们一家老小接到临安,承袭岳大帅的官职俸禄,补偿岳家!” 岳震说:“不用那么麻烦,我看你说得好听,态度也十分诚恳,既然如此,别光说不练,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为我们岳家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你说,你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完成。” 岳震说:“很简单,你回去,把我哥哥牛通他们给放了!放了,我就承你的情,谢你的恩,不放,你说翻天,我岳家不会不会再围着你们老赵家的江山转!我落在你们的手里,你杀我开刀,吃肉张口,眉头皱一皱就不算英雄好汉。” 赵昚说:“放牛通他们的事情我自会想办法,不过我来是要跟你确认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我要问问你,你最近有没有见过虞丰年?我那虞大哥还在不在人世?” ………………………………………………………… ………………………………………………………… 赵昚为什么问起虞丰年?原来,川陕大帅、少保吴璘奏疏上写虞丰年已死,赵构没有瞒着赵昚,把诏书拿给他看。 赵昚到现在才知道,是赵构下密诏让吴璘除掉虞丰年。赵昚当着赵构大哭了一场,哭吧多时,问赵构为什么这么做! 赵构说:“此人用兵在岳飞之上,权谋在秦桧之上,治国御民也远非你我可比。所以,虞丰年是人中龙凤,绝不是你我可以驾驭得了的。此人不除,用不了许久,江山必然落在他的手中。” 赵昚心中恨极了赵构,啥也没说,调头就走,边走边哭,心说你胡说八道,虞丰年虞大哥是我大宋江山的希望,你杀岳飞就自毁长城,现在江山将倾,你不图兴国安邦,竟然陷害栋梁之才,大宋的江山就毁在你的手中。(未完待续。。) 第356章 英雄小聚义,大闹临安城(15)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正说话间,岳震大哭。∽↗, 众人不解:“怎么了兄弟,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脑袋砍了碗大个疤,哭个什么劲?” 岳震说:“我被赵昚算计,泄露了虞大哥的行踪,恐怕赵构很快就要对付他了。” 诸葛锦笑道:“就为这个?放心吧,虞大哥远在泉州,那么容易对付吗?为今之计,我们应该想办法逃出去,尽快把消息告诉虞大哥,好让他做好准备。” 可是要逃出去太难了,死囚牢,手铐、脚镣都带着,门外的看守众多,想要出去,势比登天。 一直挨到半夜,讨论来讨论去,谁也没想出个好主意,牛通嚷道:“奶奶的,死就死了,不想了,睡觉!”往稻草堆上一躺呼呼大睡。 众人也只好倒头睡觉。 睡到半夜,听外面杀声四起,众人惊起,一看外面闯进来三四十人,为首一个大个子,杀得满身是血,手里拖着一条镔铁大棍!来到监牢门口,抡起铁棍嘡嘡两棍砸开铁门:“几位英雄,快走!” 牛通认识此人:“嘿,你小子不是抓我的那皇宫侍卫吗?” 正是秃熊!秃熊说:“嗐!别提了,大水冲了龙王庙,我要知道你们是岳少保的后人打死我我也不会抓你们,快走!” “你到底是谁?” “我是虞丰年的三师兄!我带来的这些人都是我的师兄弟,还有一些是八字军的英雄!你们还信不过我吗,快走!” “走个屁!没看我们脚上戴着镣铐?” “哦。我把这事给忘了!”秃熊从一个牢头死尸身上翻出一串儿钥匙,打开镣铐。把他们放了出来,这帮小爷从地上捡起兵器杀入战团。如同虎入羊群一般,杀出一条血路,逃出监牢。 秃熊往西一指:“弟兄们,往西杀,我已经安排自己人抢下城门。” “好嘞!”众人跟随秃熊逃奔西城门,果然,到了城门口,有人打开城门,放他们出去。 来到城外天宽地广。诸葛锦抱拳谢秃熊:“秃熊大哥,多谢您救命之恩。我们走了,你有什么打算?” 秃熊说道:“我也不知道,出了这档子事,皇宫我也待不下去了。” “既然如此跟我们走吧。” “跟你们去哪儿?” 诸葛锦想了想说:“往北,去太行山找我们牛二叔,带人杀回来。” 岳震说:“我要去泉州,去找虞丰年大哥,告诉他赵构赵昚要对他不利!” 秃熊说:“既然如此。我们就去泉州找我师弟。” 众人一商量:诸葛锦、牛通带着诸位小兄弟去太行山投奔牛皋,岳震、秃熊等人赶去泉州与虞丰年汇合。 岳震嘱咐诸葛锦和牛哥:“哥哥们,你们见到牛二叔代我问好,我见到虞大哥之后。即刻让人送信给你们。” 牛通大喜:“好好好,我们接到你们的消息,就共同出兵。攻取临安,夺了赵构的鸟位。我牛通也做几天皇帝,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互道保重,分道扬镳。 ………………………………………… ………………………………………… 官兵追出来,不见了他们的踪影,只得回去禀报,赵构和赵昚收到消息,怒不可遏,没想到大内侍卫头子竟然跟反叛勾结在了一起。 转念一想,悲从中来,南宋朝廷瞬间成为风中之烛、瓦上之霜,当即传令各州府县道,严密部署,北防山大王牛皋,南防泉州虞丰年。又调防部队,调动张俊、刘光世等朝中忠臣,做好战事准备。 尽管如此,赵构还不放心,愁得吃饭不香,睡觉不安,太医王继先给赵构出主意:“官家,太行山的牛皋一届草莽,兵不精,粮不足,不足为虑,虞丰年才是重中之重,微臣有一计,可破虞丰年?” 赵构很意外:“你有什么计策?” 王继先说:“官家您还记得南宁州的梁王柴排福吗?” 赵构一愣。王继先继续说道:“想当初,岳飞与柴排福的父亲小梁王柴桂武科场比武较量,岳飞枪挑小梁王,自此柴、岳两家结下冤仇至今未解。 “柴排福手握十五万重兵,且早有不臣之心,是我大宋躯体毒瘤,现如今,岳家老小跟着虞丰年去了泉州,我们何不把这个消息告诉柴排福,让他前去攻打虞丰年,最好两败俱伤,朝廷从中渔利!” 赵构大喜:“爱卿妙计。”当即传令,派人前去南宁州鼓动柴排福。 ………………………… ………………………… 且说岳震、秃熊赶奔泉州,一路之上十分顺畅。进了泉州,兵丁报知虞丰年,虞丰年大喜,慌忙迎出来。二人跪倒给虞丰年磕头,虞丰年把他们搀起来。 岳震就把去临安的经过讲述一边,再次跪倒赔罪:“大哥,都怪我不好,不辨忠奸,把你还活着消息告诉给了赵昚。” 虞丰年拉起他来,拍拍他的肩膀:“无妨!”心中却十分难受:“赵昚人不错,对自己也不错,本来可以当皇帝的,看来自己的到来已经把历史搞得乱七八糟,到现在,他为形势所迫,做出如此的选择也无可厚非。虽然兄弟做不成,将来若真的兵戎相见,我一定放他一马。” 虞丰年让人带着岳震给老夫人磕头,又给秃熊等人安排下住处。尤其把憨虎叫来,与秃熊见面,俩人瞅着对方,一般高,一般壮,好一对活金刚。 俩人互不服气,一握手都想把对方扔一个跟头,俩人一起使劲儿,可不得了,“卡巴卡巴”,地上的方砖全都碎了,又一使劲儿,“刺啦刺啦”,俩人的鞋鞋底子都掉了。来人飙着劲儿一转圈,胳膊撞在一棵碗口粗的泡桐树上,咔吧一声,撞断了小树。 虞丰年慌忙过来分开:“停停停,真好,以后有你们俩保镖跟着我,我走遍天下都不怕!以前岳大帅有俩马童,一个是马前张宝,一个是马后王横,我看他们俩跟你们俩比起来,差得太远了。憨虎啊,你是我兄弟,这个秃熊是我的三师兄,就是我的哥哥,你以后也要跟我喊哥,听到没有,还要跟他多亲多近,不能跟他顶牛,要不然不给你牛肉吃。” 憨虎最怕食物制裁,慌忙说道:“必须有肉!喊哥就喊哥吧,哥哥在上,受我一拜。”跪地磕头,方砖又碎了好几块。 虞丰年大笑:“你们你们俩走路给我轻着点儿,小心我的地板砖。” ………… …………(未完待续。。) 第355章 英雄小聚义,大闹临安城(14)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回到家中见了王妃郭氏和偏妃颜如画,他们一看赵昚如此痛哭,忙问缘由。…≦頂點小說,赵昚也没隐瞒,讲述一遍,颜如画心思机巧,反问赵昚:“王爷,你觉得吴璘杀得了虞丰年吗?” 赵昚一惊,暗想道:“是啊,吴璘有杀虞丰年的本事吗?那道奏疏会不会有假?” 颜如画说:“王爷,当下来看,恐怕虞丰年真死了也就罢了,万一他没死可就遭了。” 赵昚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颜如画说:“王爷请想,如果虞丰年死了,我们损失了一个顶天立地的栋梁之才,损失极大!不过,这不是最可怕的,也不是朝廷无法承受的,还有吴璘,还有刘锜,还有刘光世、张俊,只要调度得当,可保江山无虞。 可怕的是,如果虞丰年没死,而我们又收到了吴璘的奏疏,会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吴璘根本没有下手,也就是说,吴璘抗旨不遵心存异心,极有可能跟虞丰年穿了一条裤子。那么,川陕兵马还姓不姓赵? “第二种可能,吴璘下手铲除虞丰年,但是没有得手,但诏书送到临安,这只能说明奏疏是虞丰年发出来的,换句话说,虞丰年除掉了吴璘,他自己掌控了川陕兵马。那么虞丰年的下一步会做什么? “还有,王爷不要忘记了,半年前,父皇自作聪明,一边派虞丰年去川陕帮扶吴璘,另一方面派人下泉州接虞丰年的妻子儿女来临安,要以他们为人质。控制虞丰年。结果呢,大船遭遇风浪。包括虞丰年的妻子儿女在内,全船的人都葬身在大海之中。这件事请虞丰年是否知道?如果知道了。他会怎么办?我要是他,一定调集惹人马围困临安,起兵造反!” 颜如画这些话说出来,赵昚就感觉脊背发凉,额头冒汗,颜如画说的有理,果真如此,虞丰年下一步一定会起兵造反! 若他手里果真掌控了川陕的兵马,再调动泉州的兵马。偏安王朝北有金兵虎视眈眈,虞丰年的人马从西面、南面夹击,朝廷如何抵挡? 一开始,赵昚担心虞丰年遭了毒手,这当儿,他已经不由自主盼着虞丰年被处决。 虞丰年是否在世是他最想证实的事情,如坐针毡,坐立不安。 这次皇宫内院抓了牛通,审讯一番。牛通大大咧咧,说跟岳飞四子岳震一起前来临安,烧纸上坟,顺便取了赵构的脑袋。为岳大爷报仇。 岳飞坟地又抓了欧阳从善、宗良、诸葛锦等人,按牛通交代,套问他们。果然,他们所说一般无二。杀昏君,给岳飞平反。 赵昚吓得不轻。他暗想,虞丰年跟岳家人走得非常近,这小哥几个前来临安是不是虞丰年授意的,难道虞丰年真的没死?那么他在何处? 当初两人一条心的时候,虞丰年是赵昚最为依靠的智囊、最可靠的队友,现在队友变成了仇敌,那就成了噩梦! 当即上书赵构,把心中所担心的事情都说了。赵构一听,脑袋嗡嗡直响,差点儿昏倒。 赵昚还得安慰他:“父皇不要担心,或许虞丰年早已死了,我们只是过度担心而已。” 告退出来,想到在逃的岳震。虞丰年死没死,问下岳震就知道了。当即点起十名大内高手,出城搜寻,巧了,在树林中等来偷马的岳震。 赵昚怕来硬的岳震不说实话,便想了个主意,清退众人,麻痹岳震。 ……………………………… ……………………………… 赵昚问岳震:“你最近有没有见过虞丰年,我那虞大哥还在不在人世?” 岳震一瞅赵昚满脸忧虑,说起虞丰年几乎落泪,很受感动。看来皇族之中也有好人,当即大笑道:“你别担心,我虞大哥活得好好的。” “什么?你不是在安慰我吧?” “嗐?这还有假?二十天前我们还在一起,中途分手,他去泉州,我来临安。” 赵昚摇头道:“小兄弟,你不要骗我,我们收到奏报,说我大哥已经被吴璘老儿斩杀在略州,他不可能还活着,唉……我苦命的大哥啊!”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说过虞大哥活着他就活着。实话告诉你把,他先从略州去了鄂州,又从鄂州赶去了泉州?还把我娘,我嫂子、我弟弟,我侄子侄女都接去了泉州,我又没好处,干嘛要骗你?” 岳震就把虞丰年前去鄂州的经过讲述一遍。 赵昚就觉得脑袋嗡嗡直响,他担心的事情都发生了,等他到了泉州,一看妻儿老小都死了,当即就得调兵攻打临安,必须马上回报父皇,做好应对。 “兄弟啊,听到这个消息,我可真高兴啊。这样吧,你随我回城,咱们一起想办法营救那几个小兄弟!” “好!多谢王爷了,没想到皇族之中还有你这么一位好皇子!” 赵昚前面走出了树林,岳震后面跟着,十名大内侍卫迎上来,赵昚冲他们使个眼色,使个人猛扑过去,不由分说把岳震按倒绳捆索绑。 岳震大惊,叫骂不止:“赵昚,你个王八蛋,这是什么意思?”。赵昚回头望着他,面露凄婉,长叹一声:“唉!兄弟,你不要怪我,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我为岳家奔走呼号,我和虞丰年曾经亲如手足,可先当下,我无法眼睁睁任虞丰年谋反,必须做出取舍,站在父皇这一边,给我押回去!” 岳震大骂不止,被横在马背上,押回临安城。 到了临安府大牢一看,好家伙,牛通、宗良、欧阳从善、韩起龙、韩起凤、小道士诸葛锦,齐了! 哥几个被打得遍体鳞伤,手上脚上都带着镣铐。不过都很硬气,一瞅岳震也被抓来回来,牛通嘿嘿一笑:“嘿,兄弟,赵构老儿说了,要把咱们弟兄们一网打尽,明天午时三刻拉到菜市口开刀问斩,这下好了,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到了阎王殿,咱们可以齐心合力把阎王爷拉下马,咱们兄弟做七大王!” “去去去!”诸葛锦骂他,“乌鸦嘴,我觉得咱们哥儿几个不能死在这里!我们得想办法出去。”(未完待续。。) 第357章 三擒三纵(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一个月后。 虞丰年整顿福建路人马,现在他手下一共有精兵十五万,手下有少帅岳雷、铁臂神石毕成功、秃熊、憨虎、屠恶虎,以及各州府的总兵,一共三十余员大将,还有战斗力最强的特种部队、神秘之师十八勇士,可谓兵强马壮,兵精粮足。 被赵构逼到这个地步,虞丰年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他在泉州竖起旗帜,自立南王!自封为扫北大元帅,封岳雷为副元帅,令铁臂神石毕成功镇守福建。 虞丰年称王,以泉州为中心的福建百姓群起响应,老百姓编起歌词歌唱虞丰年:“杀牛羊,备酒浆,开了城门迎南王,有良田,有牛羊,南王来了不纳粮。” 这一传唱可不得了,十天之内传遍东南,往四面延伸,泉州富,周边穷啊,很多地方连饭都吃不饱,一听怎么着,诛杀秦桧满门的大英雄虞丰年被朝廷迫害,被逼自立南王,要推翻赵构,手下还有岳飞的儿子,连岳飞的子孙都被逼反了,可见皇帝昏庸到了什么程度,反正也吃不饱饭,得了,吃粮当兵投军去! 三天之内,征兵十万。 虞丰年大喜,看来自己起兵大势所趋、民心所向。 他又添一把柴,把从全国各地搜罗来的说书人召集起来,每人给五百两银子,把赵构的昏庸、百姓的困窘、虞丰年的英雄事迹,以及赵宋皇族对虞丰年的迫害都整理成故事,令他们从泉州出发,去往全国各地。走一路说一路。 最重要的是,虞丰年让他们顺道宣传自己的战略思想。推翻王权,均分天地。人人有份。 尤其见了孩子,左右发糖,右手教唱,就唱那首歌谣:“杀牛羊,备酒浆,开了城门迎南王,有良田,有牛羊,南王来了不纳粮。” 这一招太狠了。这就是人民的宣传队,战争的正义都来自于他们的宣传,一时间,兵马未动,宣传的声势已经席卷全国。 他们一走,虞丰年当即派出使者,一路绕道去往太行山,联络牛皋、诸葛锦、宗良、韩起龙、韩起凤等人,请他们打出为岳飞平凡的旗号。整顿军马,攻城拔寨,杀奔临安。 又派一路去往鄂州三江水寨,调动大寨主王世贵、军师苗成梁、火枪队长王无忧。整顿人马,起兵三江水寨,联合鄂州知府刘洪道。杀奔临安。 跟他们约定,三个月后到临安城外集结。迅速拿下临安。 与此同时,虞丰年调拨兵马。准备从泉州起兵二十万,直取临安。 要走没走的时候出事了,探马来报,西南方来了大队兵马,已在五十里外扎营。 虞丰年就是一愣:“我操,赵构行动得够快的,不等我去打他,他已进先自拨付人马来打我了” 问探马:“有多少兵马!” “禀南王,十万人马!” 虞丰年心里咯噔一下,十万,不得了啊!赵构手下各路总兵大帅,谁手下还有十万兵马啊?“领带带队的是谁?” “禀南王,是梁王柴排福!” “梁王柴排福?难道是柴荣的后人,他爹是不是被岳少保在校军场挑死的小梁王柴桂?” “正是此人,军队打出旗号,诛杀岳飞后人,为父报仇!” “哦,原来如此!”虞丰年当即明白了,心说赵构可够阴险的,这叫挑拨离间,借柴岳两家有仇,挑起梁王柴排福与泉州的战事,他好从中渔利,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 想到这里虞丰年当即决定暂缓发兵,必须先把后方治理好,免得后院着火,腹背受敌。 不过他心里没把柴排福放在眼里,心说柴家人自祖上柴荣以下,做的都是大宋朝的逍遥王,能有什么本事? 正想着,蓝旗官又报:“报,小梁王柴排福前来讨敌骂阵。” 虞丰年微微一笑,升坐中军帐:“岳雷何在?” 岳飞出列抱拳:“末将在。” “岳雷兄弟,咱们家的仇人小梁王柴排福来了,你前去会会他!” “末将得令,柴排福原来疲敝,我当以逸待劳,一击成功,让他有来无回!” “不!他手下十万兵马,若厮杀起来,必定两败俱伤,正中了赵构下怀,先摸摸他的底。” “末将遵令!”岳雷点起兵马,出城迎敌。 ……………… ……………… 梁王柴排福什么来历? 梁王柴排福是周主柴荣的后人,梁王柴桂的儿子,被朝廷敕封在南宁州,世袭梁王。 当初,梁王柴桂为夺宋朝兵马应考武状元,不想在东京武科场中被岳飞一枪挑死,他儿子柴排福就荫袭了梁王封号,镇守南宁。 因收到赵构的书信,晓得岳氏一门还活着,而且来到泉州,叫他报杀父之仇。下书人还说得明白,岳家人勾结叛党虞丰年要谋夺大宋江山社稷,如果梁王能剿灭叛党,就把福建也赐给他作为领地。 柴排福大喜,领兵出铁炉关,杀奔泉州而来。他带着十万兵马,又顶着剿灭叛匪的圣旨,一路之上十分顺畅,进入福建境内,打下散座府城,杀到泉州城下。 岳雷带着兄弟岳震出来迎敌,柴排福坐在马上耀武扬威,大声喊道:“谁是岳雷,速来受死,我要取你性命,为父报仇。” 岳雷一瞅,但见那小梁王头戴双凤翅紫金盔,身穿锁子狻猊甲;外罩一件大红镶龙袍,腰间束一条闪龙黄金带;坐下一匹白玉嘶风马,手抡金背大砍刀。年纪只得二十四五岁上下,生得来威风凛凛,相貌堂堂。 岳雷把手中枪一摆道:“柴排福,你不在南宁州到来何干?” 柴排福道:“岳飞与孤家有杀父之仇,今日狭路相逢,要报昔日武场之恨!他们一门男女,休想要再活一个。你是他家何人,敢来问我?” 岳雷道:“我乃你家二公子岳雷是也!当初你父和我父武科场较量,是你爹先要暗下毒手,我爹为图自保,才伤他性命,事情过了二十年,就有仇怨,也可释了!我劝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不要枉送了性命!”(未完待续。。) 第358章 三擒三纵(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梁王道:“胡说!杀父之仇如何肯罢?你爹已死,父债子偿,你速速下马,跪倒磕头,我给你一刀,不让你受零罪!” 岳雷大怒道:“你这狗头!你岳爷爷我好好对你说,你不肯听我。⊙,不要走,吃我一枪!” 挺枪便刺,梁王举刀来迎。一个枪如恶龙搅海,一个刀似猛虎跳山,刀来枪往,枪去刀迎,来来往往,战了七八十个回合。平心而论,岳雷的功夫在其之上,可虞大哥吩咐,不能取他性命,只探探他的虚实,打到最后,一拨马跳出圈外: “嘿,梁王,你今日原来疲敝,我要胜你胜之不武,我回去用饭,你也回去休息,我们明日再战。” 柴排福道:“且饶你多活一日。”梁王回马,岳雷回身进城,把经过对虞丰年一说,虞丰年说:“既然你功夫在他之上,明日再战,擒他回来,不要伤他的兵马。” “是!“ 到了次日,梁王领了人马,又到城前讨战。岳雷点兵出迎,也不答话,交手就战。打了五六十个回合,岳雷边打边劝:“小梁王,你学艺不精,进兵泉州,有兵无将,我劝你即刻收兵,要不然我拿你进城!” 梁王大怒,挥刀就砍。岳雷闪身躲过,一个卧马回身枪,正扎在马腿上,战马疼痛难忍,吸溜溜一声暴叫,梁王摔下马来。岳飞拨马,挺枪抵住咽喉:“别动!给我绑!” 梁王手下的兵将一看,“哎呀,不好。王爷被捉,冲啊。把王爷抢回来。” 这就要往上冲,岳雷早有准备。把手一扬,三千弓手,张弓搭箭射住阵脚,吓得他们不敢前来。趁这个机会,岳雷收兵回城。 把梁王往虞丰年帅案前一推,两边一踢他的腿弯,梁王站立不稳,跪在地上。虞丰年一笑,走下帅案。从靴子里拽出匕首,割断绑绳,说道:“小梁王,走吧,我放你回去。” 小梁王柴排福翻着眼睛瞅着虞丰年:“你这是何意?几步审问,也不打骂就放我走?” 虞丰年笑着说:“你不过是被赵构利用的一个莽夫而已,不值得我审问,也不值得我打骂,滚回去吧。如果你是你们军中最能打的,你最好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滚回你的南宁州,不要再来。如果还能能打的,你让他们来。” “你真敢放我?” “我绑绳都给你解了,还不放你?” “好!明日里。两军阵前再决胜负,告辞!”梁王柴排福气呼呼出了泉州城。回到阵中,众将欢喜。说:“王爷他们为何放你回来?” 柴排福说:“我也不知道!他们不杀我,那就是侮辱我。我岂能善罢甘休,明天继续开兵见仗。你们说说,这一仗,怎么才能打赢?” 梁王军师建议:“千岁,那岳雷武艺高强,不能力敌,要我说,明日里,你与他交手,假装败走,南边有一个树林,我令人在那里设下陷阱,你往那边败走,引他过去,我们伺机拿他。” “就按照你说的办!”当晚,梁王和军士到树林中勘察了地形。 转过天来,开兵见仗。梁王讨敌骂阵,岳雷再次临阵迎敌。梁王骂道:“姓岳的,昨日里本王一不小心着了你的暗算,今日看我不将你生擒活拿。” 抡刀就砍,岳雷也不答话,挺枪相迎,马打盘旋,二十个回合,梁王拨马边走,直奔树林落荒而逃。岳雷紧追不舍,一前一后进了树林。 跑着跑着,一声铜锣,杀声四起,涌出二三百名兵丁,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梁王手下兵丁的衣服。 梁王驳回马来哈哈大笑,手中刀一挥:“给我把他拿下。” 可是,那些兵丁丝毫不动。轮到岳雷哈哈大笑:“柴排福,你看看那些人是你的手下吗?给我把他拿下!” 众人一哄而上,把柴排福绳捆索绑,押回阵前,像昨天一样,在阵前像个像,告诉对方兵丁,我们又把你们王爷抓走了,回见! 押回城中,往帅帐一推。梁王抬头一看,虞丰年背对着他,面冲着墙,一挥手:“弟兄们,把他绑绳解了,让他滚!” 柴排福有羞有臊:“虞丰年,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吧。” “推出去,别让我看到他。” “虞丰年,你敢放我走,我还会杀回来的!” 虞丰年一脸嫌恶地转过头来望着他:“切,你说什么,还会杀回来的?你他娘是灰太狼,爱回不回!回来也是被抓回来。” “你敢放我走,就休想再抓到我?” “呸,柴排福,我要拿你易如反掌,你信不信不出两日,我还能让你跪到我的帐前!” “我不信!“ “你不信我们就打个赌!” “怎么赌?” “我要抓不到你,我任你处置!我要抓到你,你怎么办?” 柴排福狠狠地说:“你要抓到我,我就收兵回南宁州,这个仇我不报了!” “好,一言为定!你走吧,你看我明天怎么抓你?!” …… 柴排福又被人放出了泉州城,把他给臊的满脸羞愧,回到营帐,手下将官都来问询:“王爷,他们又没难为你?” “嗯!”太丢人了,柴排福不想说话,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众人不解:“这真是奇了怪了,两次抓到,两次放回来,这虞丰年和岳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军师又凑过来:“王驾千岁,他们方您老回来可曾说了什么?” 梁王道:“他们说明天还能抓到我,还跟我打赌,说抓不到我,虞丰年任我发落,抓到我,我就收兵回我的南宁州,再不相侵。” 军事大笑:“王爷,他果真是这么说的。既然如此,我们明天闭门不出,高挂免战牌,十万军队保护您的安全,他就是大罗金仙也别想抓到您。” 柴排福也是这么想的,当即传下令去,整顿人马,做好防护,明日免战。 吃过晚饭,柴排福上床睡觉,睡下不久,兵丁来报:“王爷,抓了一个探子,是从福州来的。” “噢?可曾审讯,他说什么?” “回王爷,他说要给城中送信,说粮草运到十里外,请城中守军出城接应。”(未完待续。。) 第359章 三擒三纵(3)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柴排福大喜,“消息是否属实?”     “回王爷,千真万确,我们去悄悄探看过了,十里外果然来了许多车马,车上拉的都是粮草!”     “押运粮草的有多少人?”     “约有一千人!”     “哈哈,太好了,来人哪,派大军把粮草劫下来。[ 超多好看小说]◎,”     一声令下。柴排福派出手下大将狄龙狄虎,带领一万人马,打劫粮草。     也就一个时辰,狄龙狄虎兴冲冲地回了来,“禀大王,五百车粮食拉回来了。”     “好,重重有赏!”柴排福大笑,“虞丰年!岳雷!你们粮草都被我劫了,还想抓我?”     正说话间,外面一声炮响,杀声四起。柴排福哈哈大笑:“虞丰年看我抢了他的粮草,气急败坏要来打我,小的人,给我射住阵脚,严防死守,防他劫营,不得有误。”     “是!”十万兵马全都调动起来,严阵以待。     泉州城两三万兵马在营门前敲锣打鼓、挑了一千大嗓门骂阵,柴排福的人马深挖壕沟,多埋鹿角丫杈,拒不出战。     被骂道四更天,柴排福不但不生气,还很高兴,只有黔驴技穷的人才会这么敲锣打鼓骂人,老子不听,看你如何?     可他正得意额时候,后寨看守粮草的士兵急火火前来禀报:“报!!!报王爷,大事不好!后边不知道突然杀出数千兵马,拉走了四五百车粮草,偷走了上千匹马匹!”     “什么?虞丰年岳雷又把我们劫来的粮草抢走了?”     “不是啊。[ 超多好看小说]抢的是我们的粮草。他们的两车都空了!”     “呀!带我去看!”     柴排福抢步飞奔后后寨,到那一看。被抢来的粮车还在,真正装粮食的只有百余辆车。而且都只有少半车,其余都是空的!     顿时就明白了:“我们中计了!他们拉来的粮车装的不是粮食,是军兵,虞丰年在前面扰乱,这些人在后面抢粮抢马!”     后悔不迭,要追,没马!不追,粮草就没了。     正在大骂的时候,八名小校双手捧着一个木箱子:“禀王爷。捡到一个箱子。”     “什么东西,取来我看。”     一名小校上前几步,双手呈上,梁王伸手来接,那小校突然之间扔了箱子,手里拽出一把匕首,猛一探,逼住了柴排福。“别动,哈哈。梁王,又抓到你了。”     “啊!你是什么人?”     “南王驾下十八勇士第十八位‘零一八’!走吧,随我进城吧……都别动,谁敢动我要了他命!”     其他七名勇士护住“零一八”。劫走了梁王。梁王手下将官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出大营,谁也不敢动。     剪断截说,一路回到泉州城中。到了帅堂之上不见虞丰年的影子,只放了一顶帽子。     岳雷过来给梁王松了绑:“梁王千岁。我家南王说了,他不忍心看到你。让我放你走。你要收兵就收兵,不收兵明天继续抓你。你的粮草我们不退,除非写降书纳顺表,走吧你。”     要把梁王一刀杀了,他眉头都不会眨一下,可是架不住这么羞辱,往地上一坐:“我要见虞丰年!必须要见虞丰年!”     “我们南王说了,他不会见你,你快走!”     “不让我见我就不走!”     “哈,没见过你扎样的,你见他要说什么。”     “我见了他再说。”     “好吧好吧,你等着。”岳雷出去,不大一会,请来虞丰年,虞丰年蒙着眼睛,往帅位上一坐,不发一言。     梁王问道:“南王千岁,你这是何意,为何蒙着双眼。”     虞丰年说:“我怕见到你这个可怜可恨之人!”     “要杀就杀,不要羞辱我!”     虞丰年摇头:“我不能杀你!”     “为什么?”     虞丰年说:“我抓了你的士兵,让他们背叛你,可是他们虽然本事不大,可宁死不降,说你是个好王爷,爱民如子,既然如此,我不能杀你而当南宁州的罪人!还是那句话,你回去吧。”     “既然如此,你为何又说我可怜可恨?”     “我说你可怜,一是因为你手下有雄兵十万,却没有能谋之人,若非如此,我抓你也不会如此简单;二是你为报私仇裹挟了十万个家庭,劳民伤财,心胸狭隘;三是你有眼不辨忠奸,大宋朝廷昏君无道你不去讨伐,有那么多奸佞之臣你不去诛杀,却来泉州打我?你听到外界对我的评价了吗?你在逆天行事,不得民心;四是你被人利用,还兀自不知,我若杀你,正中了挑拨之人的奸计。说你可怜可恨,你还不服吗?”     梁王怒道:“胡说八道!你说我手下没有能人我认了,说我心胸狭窄我却不服,难不成父仇不报?还说什么,有人挑拨离间,是谁?”     虞丰年笑道:“是谁?赵构!是赵构给你送信,告诉你岳家人来到泉州的吧?他是故意挑动你来泉州打我!你也不想想,你久镇南宁州,我起兵泉州,都是赵构额心腹大患,他让你来攻我,意在让你我自相残杀,他好从中渔利。这些事情你浑然不知,傻着逼脸前来打我。     “你再想想,我若有心灭你,抓了你三次,哪一次不能灭了你的十万大军?你在瞅瞅你扎营的地方,一边是河,一边是树林,我用水用火都能灭你,只要把上游一堵,蓄水淹你,你往哪里跑?我在林中放火,火烧你三十里连营,你又往哪里跑?你走吧!”     “这个……”梁王一听,两眼呆,面红耳赤。可不是吗?小命早就攥在人家的手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煎炒烹炸,任由人家,真是头顶看不见刀剑,脚下看不见陷阱,有何面目活在世上!我死了吧。     一咬牙一狠心,瞅准旁边的柱子,两眼一闭,一头撞过去,幸亏岳雷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救下他的命。     “你干吗不要让我死?”     岳雷望着虞丰年:“虞大哥……”     虞丰年揭去黑布,睁开双眼,摇头望着他,问道:“柴排福,你可有老母?”     “有!”     “老母在,你在这里自杀,是为不孝!你可有子民?”     “自然是有的!”     “你抛去子民不顾,是为不仁不义,我劝你一句,你还是回到你的南宁州吧。”           第360章 三擒三纵(4)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说话间后面转过来一个人,虞丰年一见慌忙上前搀扶。不是别人,是老夫人李氏,李氏后面还跟着一个女人,柴排福一见:“啊,娘!” 不是别人,确实老柴王妃。 “娘你怎么来了?” 柴娘娘大哭:“孩子,南宁州出事了,你带兵走了十天,云南苗王带兵杀到南宁州,趁城中空虚夺了南宁州,好在我们逃跑及时,赶来找你,却被南王虞丰年半路接来城中,要不然咱们母子再也见不到了。” “苗王,混账!老子非扒了你的皮!”梁王大骂,转眼怒视虞丰年:“你接我母亲这是何意?” 虞丰年一笑:“我要有恶意,你老母亲还活得了吗?实不相瞒,我想从中说和柴岳两家,希望你们化敌为友。” “岳家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敌,我岂能与他们化敌为友?” 话未说完,柴王妃上前几步:“我儿,我若知道你带兵前来泉州是为了杀岳家人,说什么也不能让你来,你不可听信奸臣言语,恩将仇报!” 梁王道:“母亲差矣!岳家与孩儿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怎么母亲反说恩将仇报?” 柴王妃道:“吾儿当初年幼,不知其细。你父亲乃一家藩王,为何去大就小,反去抢夺状元?乃是误听了金刀王善之语,假意以夺状元为名,实是要抢宋室江山。所以你父死后,王善起兵谋反,全军尽没。你父亲在教场中以势逼他。岳飞再三不肯。何况当日倘然做出叛君大逆的事来,你父与王善一样。你我的身命亦不能保,怎得个世袭王位。与国同休?何况,岳飞一生为国为民,忠孝两全。那赵构和秦桧。,昏君奸贼误国害人,将他父子谋害,又写书来叫你害他一门性命。你若依附他们的言语,岂不骂名万代么?” 老夫人李氏转过来,两眼含泪往梁王面前一跪:“梁王千岁,说一千道一万。你父亲确实死在我夫岳飞之手,夫债妻还,你就杀了我替你父亲报仇吧。” 柴王妃慌忙跪扶李氏夫人:“夫人请起,不可如此,你们岳家一门忠烈,我儿要敢动你一根头发,我就自尽在他面前。” 事到如今,梁王柴排福也没了主意,跪倒搀扶柴王妃。 虞丰年道:“我有一个折中的主意。” 众人都望着虞丰年。虞丰年说:“眼下云南苗王逞凶。拿下你的南宁州,我有意让岳雷岳震两兄弟与你结拜为异姓兄弟,而后随你带兵征讨,帮你夺回南宁州。将功赎罪,化解你们两家的干戈如何?” 李氏夫人望着柴王妃,柴王妃拍手称快。说:“依我的意思,他们兄弟结拜。我也要跟我跟岳夫人我妹妹结成姊妹。” 李氏大喜,当下李氏和柴王妃结成姊妹。岳雷岳震和柴排福结成兄弟。 虞丰年命人摆酒庆贺,又把自己的遭遇和天下大势讲给柴排福听,柴排福这才深刻感受到虞丰年的雄心壮志,钦佩不已,说:“我当宋朝的王爷,不听朝廷的调遣,你取临安,我绝不干涉。” 虞丰年说:“既然如此,我若成就大事,你依然是梁王。” 宴席散去,虞丰年令岳雷岳震跟随柴排福回营,把夜里抢来的粮草也送了去,一起赶回南宁州,攻打苗王。又嘱咐岳雷,可顺势取下云南,苗王若是个人物,让他继续统领云南,如果是个混账,索性把云南拿下,也交给梁王代管。 次日,梁王柴排福大军拔营起寨,他为主帅,岳雷为副帅,岳震为前部正印先锋官。 岳震先行,一路上早行夜宿,非止一日,这一日来到广西路境内,行军途中来到一片深山,跟随的兵士大喊:“将军,你看。” 岳震抬头,哈哈,不远处一片山石上站着一只金钱豹。岳震到底年龄小,贪玩心盛,一催马直追金钱豹,那豹子扭头就跑,钻入密林,岳震紧追不舍,也跟着进了树林,追出很远,岳震左手拈弓,右手搭箭,一箭射去,正中豹身。 那豹中了一箭,滚倒在地。岳震飞马赶上,又是一枪,将豹搠倒。后边追上来十多名骑兵,正想赶上拿回献功,不道前面来了一员苗将,后边跟着十多个苗兵,赶来大喝道:“你们休要动手!这豹是俺家追来的。” 岳震道:“胡说!我打寻了半日,方才遇着这豹,是我一箭射中,方才搠死的,怎么说是你追来的?” 那苗将道:“就是你射中的,如今我要,也不怕你不把来与我。” 岳震道:“你要这豹也不难,只要赢得我手中这枪,就与了你。倘若被我搠死,只当你自己命短,不要怨我。” 苗将听了大怒道:“你这个小毛虫,好生无理,先吃我一刀罢!” 抡起大刀砍来。岳震把手中抢紧一紧,架开刀,分心就刺。两个交手,不到十合,岳震卖个破绽,拦开刀,拍马就走。 苗将在后追来。岳震回马一枪,将苗将刺下马来;再一枪,结果了性命。那些跟来的苗兵慌忙转马飞跑,回去报信了。岳震取着豹,慢慢的坐马回营。 走不到一二十步,忽听后面大叫道:“小毛虫不要走,我来取你的命也!” 岳震回头一看,吓得魂不附体,但见一个苗将来,生得来:面如蓝靛,眼似红灯。獠牙赛利箭,脸似青松口血盆,虬髯像铜针。身长一丈二,穿一副象皮锁子甲,红袍外罩;头如笆斗,戴一顶盘龙赤金盔,雉尾双分。狮蛮带腰间紧束,牛皮靴足下牢登。一丈高的红砂马,奔来如掣电;碗口粗的溜金镗,舞动似飞云。远望去,只道是龙须虎;近前来,恰似个巨灵神。 那苗将声如霹雳,飞马赶来。岳震心慌,回马问道:“小将何处得罪大王,如此发怒?” 苗将大喝一声:‘小毛虫,你把我先锋赤利刺死,怎肯饶你!” 便一镗打来。岳震举枪架住,觉道沉重,好不惊慌。走马交手二三十个回合,招架不住,被苗将拦开枪,轻舒猿臂,将岳震勒甲绦一把擒过马去。 众苗兵将赤利的尸首收拾回去。这岳震被苗将抓走,这真应了那句话:海鳖曾欺井内蛙,大鹏展翅绕天涯。强中更有强中手,莫向人前满自夸!(未完待续。。) 第361章 岳震招亲(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苗将抓了岳震。 岳震的军兵一看,都要来救,周围杀出许多苗兵苗将来,口称大王,杀散岳震手下军兵,带着岳震翻身越岭进了南宁州。 苗王喝叫苗兵:“将这小毛虫绑过来!” 苗兵即将岳震绑起,推上银安殿来。苗王喝道:“你是何处来的毛虫,敢将我先锋挑死?今日被我擒来,还敢不跪么?” 岳震道:“我乃堂堂元帅之子,焉肯跪你化外苗人?要杀就杀,不必多言。” 苗王道:“你父是什么元帅,就如此大样,见我王位不跪。” 岳震道:“我父乃太子少保武昌开国公岳元帅,哪个不知,谁人不晓?” 苗王道:“莫不是朱仙镇上扫除金兵、后被秦桧害死的岳飞么?” 岳震道:“然也。” 苗王道:“你是岳元帅第几个儿子?因何到此?”公子道:“我排行第四,名唤岳震。我随我哥哥岳雷保着结义大哥、梁王柴排福前来夺回南宁州!” 苗王听了并不生气,道:“原来就是岳元帅的公子,如此受惊了!”遂亲自下座来,放了绑。 岳震十分意外:“你是何人?” 苗王道:“公子,奔往乃化外苗王李述甫是也。昔日在朱仙镇上,曾会过令尊,许我在皇帝面前保奏了,来到化外封王,你父对我有恩,后来听说被奸臣所害,令人可恼!你是岳家人,我不杀你。” “嗬。你倒有情有义!既然如此,你要念恩。不如把南宁州还给梁王,你回你的云南岂不更好?” 苗王大笑:“据我所知。梁王柴排福发兵泉州是为父报仇,要杀你们老岳家的人,你为何反过来要替他讨还南宁州?” 岳震也不隐瞒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柴排福攻打泉州也是受到朝廷的煽动,现两家恩怨已经化解,我和他结为异姓兄弟,我母亲和他母亲柴王妃结为姐妹,所以帮他索还南宁州。” 苗王李述甫说:“原来如此,不过我可以放了你,但要我把南宁州还给柴排福却是不能。” “却是为何?” 苗王说:“我与柴排福有仇未报!” “有什么仇?” “柴排福仗着兵强马壮。曾经占我领地,至今不还,他不仁,我就不义。他打我一拳,我就踢他十脚。” “原来如此,你可知道,梁王正带着十万兵马回来,他若围城攻你,哪有你的好果子吃?要我说。不如我们老岳家从中讲和,你们握手言和,他夺过你的领地,你也占过他的城池。你退出去,他归还你的领地,以后互通有无岂不更好?” 苗王盯着岳震望了半天。嘿嘿一笑:“你这小孩倒是能说,你真要当和事佬。我倒有个主意。” “你说,只要不打仗荼毒生灵。都可以商量。” “你多大了?” 岳震一听,问我多大干吗?“我今年十七岁。” “好好好!可曾成婚?” 岳震更糊涂了:“尚未婚配!” “大好大好!可曾订亲?” “也没有!” “太好了!” 岳震一听什么毛病,我订不订亲,你好个屁!苗王说:“你今既到此间,说明咱爷俩有缘,本王膝下有一女,招你做个女婿罢。” 岳震一听那哪成?你长这样,你闺女能好到哪里去?“大王不可,婚姻大事,媒妁之言……” “得得得,没那么废话!将岳公子送到里面,与娘娘说知,端正今夜与公主成亲。” 岳震闻言,哀求道:“蒙大王垂爱,待小侄回去禀过母亲,再来成亲方可。”苗王道:“你们兄弟多,你只当过继与俺。”岳震再三不肯依从。 苗王不由分说,送到里面。苗后看见岳震,十分欢喜,便对公子说道:“大王当年到朱仙镇时,我外甥黑蛮龙曾与你的哥哥结为兄弟。我外甥回来,无日不思想你父亲、哥哥,今日天遣你到此,只当你父亲分了你在此罢!” “岳震再三不依,至少等我哥哥来了,对他说一说。” …………………………………… …………………………………… 岳雷和柴排福也已经来到了南宁州地界,忽见那些逃回军士,气急败坏,跑回营来报道:“不好了!四公子被一个蛮王生擒去了!”梁王大惊失色,便喊岳雷:“兄弟,我们快去救他,不可迟误!” 两人飞身上马,飞奔来至南宁州城下,大叫道:“快快将岳家公子送出,万事全体。迟了片刻,扒了苗王的皮!”苗兵忙进来报知苗王。苗王道:“看来是梁王和岳雷来了,待我出去见他。” 便坐马提锐出城而来。众人见他生得相貌凶恶,都很吃惊。梁王上前道:“报上名姓,为何占我南宁州,还把我兄弟岳震拿了?” 苗王道:“俺乃化外苗王李述甫是也。南宁州我占了,你那岳公子把我先锋赤利挑死,也是我拿的。” 梁王大怒,挥舞大刀就要拼命!岳雷一把拉住他:“兄长且慢,容我与他说话!苗王千岁,我乃岳雷事业,你抓的岳震是我兄弟,敢请放他出来,归还南宁州,其他凡事好商量。” “你说话倒中听,小伙子,俺家向日曾在朱仙镇会过岳元帅,相交已久,他还是我的恩人,我外甥黑蛮龙也曾与岳大公子结拜。所以我抓了你弟弟没有为难他。我和岳震说的明白,冤仇以解不宜结,只要你们答应我,把岳震匀给我做个上门女婿,我就让出南宁州,梁王占我领地的仇也从此化解。” 岳雷一听哈哈大笑:“苗王千岁,没想到你堂堂千岁,还要逼婚?我替我兄弟问一问,你女儿长相如何?我兄弟眼光高,看不上她的模样,我也做不了主。” 苗王大笑说:“别看本王长这个样子,不是跟你们吹牛,我女儿可是国色天香,可是苗寨第一美女,当我的女婿有好处,将来本王的江山领地都是他的。” “既然如此,容我与柴大哥商量商量。” 岳雷跟柴排福一咬耳朵,柴排福说:“若能不打仗要回城池最好不过,只是派岳震兄弟受委屈。”(未完待续。。) 第362章 岳震招亲(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岳雷大笑:“不妨,我们先要回城池再说。∷,”岳雷冲苗王说:“我替我弟弟答应了。” 苗王大笑:“既然如此,快请进城少叙。”岳雷和柴排福进城,来到王府,苗王让出王府,还给柴排福。 重新行礼已毕,坐定,左右送上酪浆来,吃罢。苗王又把女儿云霞公主叫来,见过岳雷和柴排福, 岳雷一看,苗王的女儿云霞公主果真如花似玉,知书达理。又把岳震喊了来,岳震臊得满脸通红。岳雷一瞅,就知道岳震也没什么意见。 苗王问道:“怎么样,我没说谎吧?” 岳雷笑道:“极承大王美意!我先替我弟弟答应下来,只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待回去禀明母亲,再周济他们订亲成婚。” 苗王道:“二公子,不是这等说。你弟兄甚多,只当把令弟过继与我了。况且你们在此化外,又无亲戚,就与俺家结了这门亲,也不为过,何必推辞?若有放回乡里之日,俺家就听凭令弟同小女归宗便了。” 岳雷、梁王见苗王执意,只得应允。苗王大喜,吩咐重摆酒席。 正欲上席,苗兵上来禀到:“黑王爷到了。”苗王道:“请进来。” 黑蛮龙进来,见过了苗王李述甫,又与岳雷、岳震喝柴排福见过了礼。 岳雷有意招苗王和黑蛮龙辅佐大哥虞丰年北伐,便将岳雷单人匹马破秦桧,逆转乾坤。救下赵构,而赵构恩将仇报要杀死虞丰年之事讲了。“苗王千岁、黑大哥,你们想。我虞丰年大哥功高盖世,可到头来赵构却要不明不白杀害他,还意图劫走岳大哥的家眷作为人质,这都是人做的事吗? “虞大哥执意要为我父平反,赵构知道以后,煽风点火,蛊惑梁王千岁柴排福攻打泉州,名义上要他为父报仇,杀我岳家人。实际上要挑起战事,让梁王和虞大哥兵戎相见,超挺好从中渔利。苗王千岁请想,那个皇帝不爱民,哪有皇帝自毁长城的,哪有皇帝不顾一切把百姓往火坑里推的?” 为此我大哥虞丰年十分震怒,在泉州兴兵树旗,自称南王,要兴兵北伐。推到赵宋江山,如今已集结大兵二十万,还联络太行山我二叔牛皋、鄂州三江水寨大寨主王世贵,苗王千岁。黑大哥,我有意请您们起云南雄兵,共同兴兵伐宋如何?” 不等苗王李述甫表态。黑蛮龙听了,不觉腮边火冒。毛发尽竖,大怒道:“我大哥岳云一死。我就想遭他赵构的反,只因路遥,怕孤军深入没有胜算,才忍气吞声,等待时机,现在正好,机会来了,舅舅,咱们起兵为岳元帅和岳大哥平反出气吧。” 梁王柴排福也道:“苗王千岁,实不相瞒,我已经投靠虞丰年,此人英雄了得,亘古未见,三日里捉放了我三次,明明可以让我全军覆没,却为百姓着想,没有伤我一兵一卒,何等宽阔的胸怀和气魄?你可能也听到了,现在全天下都在传唱那首童谣,‘杀牛羊、备酒浆,打开城门迎南王,均田地,有钱粮,跟着南王不纳粮,人人都当员外郎’,我看你们也应学我,投靠南王,南王说了,打下天下,南宁州还归我镇守,云南就给你镇守。” 岳霖也说:“伯父,您的兵将是化外之人,不曾受过昏君的官职。若是杀进关去,百姓人等,皆感激伯父的恩德,总肯资助粮草的。若到了太行山,我牛二叔那里起了大兵,一同杀上临安,岂不是好?” 苗王一听:“好!蛮龙,咱们即刻带兵回云南,先把云南三关的三个总兵拿下,把整个云南都占了,然后发兵,支援虞丰年。” 黑蛮龙听了,心中大喜。 转过天来,苗王李述甫带着黑蛮龙回兵云南,临走望着岳震,岳雷一瞧,哈哈大笑:“四弟,你去一趟云南,帮着苗王千岁云南兴兵吧,我回去禀明母亲,待你功成名就周济你和云霞公主成婚。” 岳震脸色通红,点头答应。 就这样,岳震跟随苗王回云南、夺三关,不提。 岳雷等人送走苗王等人,岳雷也向柴排福告辞,柴排福拉住岳雷的手:“兄弟,你先回一步,我把广西路的事情安排已定,也起兵杀去临安,助南王一臂之力。” 岳雷心中高兴,如此一来,广西一带、云南一带已定,大哥从泉州发兵已无后顾之忧,当即告辞。 剪断截说,二十天后,回到泉州,见到虞丰年和母亲李氏,把经过一说,又讲苗王喜欢四弟岳震,要招赘他为胥,老夫人虽然不舍,却也为岳震高兴,毕竟苗王是云南王,将来这职位是要给岳震承继的,岳震早晚成云南之主,替他高兴。 云南广西安定下来,虞丰年心花怒放,如此一来,后方无忧。当即点起十五万兵马,号称四十万,写下出师表,陈述南宋**,广为宣传造势,兵发临安。 与此同时,鄂州王世贵、苗成梁起兵三万,号称十万,也杀奔临安。王无忧简单训练了一支两百人的火枪队,拉上了大批的火药、崩山雷,也赶去临安助阵,他本人的主要目的是找虞丰年领银子。 鄂州知府刘洪道借告老还乡之名,过上了隐居的日子,从此不问世事。 隐藏在金兵腹地太行山的牛皋、牛通、诸葛锦、欧阳从善、宗良、韩起龙、韩起凤,以及从临安赶去的独臂英雄施全,起兵两万,号称十万杀奔临安,牛皋任大帅,任命诸葛锦为军师。 牛皋手下的这三万人,都是岳飞带出来的正牌岳家军,杀法骁勇,以一顶十。 川陕大帅吴璘也收到了消息,替兄弟虞丰年高兴,恨赵构,心说你个赵构,有功不赏,专杀功臣,你活该! 传令下去,不问内战,严防金兵,以防金兵趁虚来犯! ……………………………… ……………………………… 四海兴兵,告急文书从四面八方像雪片一样飞到赵构的龙书案上。赵构又急又怕,连续三天没睡着,第四天急火攻心,一病不起,妃子太监皇子御医守在病床边,都无计可施。(未完待续。。) 第363章 一梦到丰都(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赵构昏迷不醒,赵昚传令下去,令张俊迎敌虞丰年的泉州兵马,令刘光世敌住牛皋,又传令下去,四处征调兵马,镇压叛军。←頂點小說, 部署一定,赵昚便日日守在赵构的身边。 这一日晚,他趴在赵构床边睡着了,昏昏沉沉之间,似乎看到一个人,引着他往东南方向而去,隐隐约约听那人说:“虞丰年逆天而来,顺天行事,不可阻挡,你当去往西南,找‘叶守一’,为你父赵构寻栖身之地。” 赵昚就问他:“谁是‘叶守一’,他在哪里?” 那人只说:“一路东南,只管找去就是。” 迷迷糊糊,赵昚深一脚浅一脚,往东南方走,也不知道都了多久,走一路文一路,也没有人得知什么“叶守一”。 赵昚好生愁闷。一日,来到一个三叉路口,又无人家,不知从哪条路去方好。正在踌躇,忽见一个先生,左手拿着卦筒,右手拿扇,招牌上写着两句道:八卦推求玄妙理,六交搜尽鬼神机。 赵昚见是个卖卜先生,便上前一把扯住道:“先生,本王正有事疑惑不决,求先生代我一卜。” 那先生即在路边石上放下招牌道:“所问何事?可祷告来。”赵昚撮土为香,望空暗暗祷告。 祷毕,先生卜了一卦,便云:“汝问何事?”赵昚道:“要寻人,不知道可能寻得着?” 先生道:“敢是西北上往东南上去的么?” 赵昚道:“先生算得极准,正是要去东南!” 那先生道:“此卦不好,路上巅险崎岖。快快回头,不要去罢!” 赵昚道:“为救父皇。不要说巅险崎岖,就是死。也要去的。” 先生道:“既是你拚得死,我就指引你去。你往中间这条路上去,不到二三十里,就是泗洲大路。若到了泗洲,就寻得着那人了。” 赵昚说声:“有劳了!”随在身上摸出十来个钱来,谢了先生。先生拿了招牌,摇着卦筒,自转弯去了。 赵昚依着先生指的中路,向前便走。走到申牌时分。果然到了泗洲,寻个歇店,住了一夜。次日,访来访去,访了一日,城里城外并无什么“叶守一”。 过了数日,并无影响,暗想:“那卖卜先生言语,全无一点应验。听说在这里泗洲山上有一座泗圣祠。祠内神道最灵,何不去祷告一番,求他指引?” 打定主意,忙忙的去买办了香烛。上山来走进庙中,到神道面前烧香点烛,默默祷告了一番。 那里有什么应验?一步懒一步的走出庙门。在山前闲望,忽见一处山石嶙峋。奇峰壁立。赵昚走近一看,只见一块石上镌着“舍身岩”三个大字。临下一望,空空洞洞,深透不测。 赵昚思想道:“我南宋半壁江山苟延残喘,好不累人,眼下父皇病重,我被人指引来到此处,却唤做‘舍身岩’,难懂冥冥之中,指引我就此舍身跳崖吗?终久是死,虞丰年的兵马打到临安,有死无活,不如跳入于此,做个了身之计。” 欲待要跳,又想道:“我身何足惜,但撇下父皇孤身一人,独自面对泉州重病,我于心何忍?” 不觉坐在石上,伤心痛哭起来。、 忽有一人用手推道:“快走,快走!”赵昚抬头一看,却是前日遇见的那位卖卜先生。 赵昚道:“好呀!你说到了泗洲就有下落,怎的并不见什么消息?” 先生道:“你实对我说,要往何处?寻什么人?” 赵昚道:“我父皇病重,冥冥之中指引我往东南方向寻找一个叫‘叶守一’的人,说他可以收留父皇,保他无虞。” 先生道:“你不见前面高山吗,你要找的人就在上面。” 赵昚回头一看,果然见前面一座高山,喜不自胜,便慌慌的向前走去。走了一程,来到山前,但见一座大寺院,宫殿巍峨,辉煌金碧。山门前一座大牌坊,上边写着“东南第一山”五个大金字。 赵昚暗想:“好个大所在!”正在观看,只见山门内走出一个行者来。赵昚上前,把手一拱,叫声:“师父,借问一声,这寺里可有个‘叶守一’么?” 那行者大喝一声:“咄!你是何等之人,擅敢称呼佛爷的宝号?好生大胆!” 赵昚道:“本王不知,望乞恕罪!但不知这宝号是那位佛爷?” 行者笑道:“哪里是‘叶守一’,乃是‘也十一’,音同字不同。‘也’字加了‘十一’,不是个‘地’字?此乃地藏王菩萨的化身宝号。” 赵昚道:“望师父代本王禀一声,本王虔心而来,就说是太子赵昚求见。” 那行者道:“你且在此等候,待佛爷升殿,方好与你传禀。” 话犹未绝,只听得殿内钟鸣鼓响,行者道:“菩萨升殿了,待我替你禀去。”赵昚连声称谢。 等不多时,只见那行者走出来唤道:“赵昚,佛爷唤你进去。” 赵昚慌忙走进寺中,来至大殿,跪下道:“愿佛爷圣寿无疆!” 地藏王菩萨道:“赵昚,你到此何干?” 赵昚道:“特请菩萨搭救父皇。” 佛爷道:“你父皇赵构造孽深重,父兄在北国不去营救,任其死在北国,一大罪业!岳飞忠心耿耿、保家卫国、为国为民,你父皇授意秦桧污他造反,害死在风波亭,二大罪业!虞丰年逆天而来,顺天行事,可保你成就大宋万代基业,翻开新的篇章,你父皇小人难容,授意吴璘去他性命,三大罪业!三条逆天大罪罪不可赦,你枉来一趟,我已派人拿他下丰都受罪去了。” 赵昚非常惊恐,说道:“小王出门时候,父皇还好好的在宫中,怎么说已拿在此?” 佛爷道:“你既不信,”叫侍者:“与我吩咐狱主冥官,带赵构上殿与赵昚面对。” 侍者领佛旨去了。不多时,只见狱主冥官将赵构带到,跪下道:“求佛爷大发慈悲,我赵构受苦不过了!想我父兄在北国也不曾受如此大罪!”(未完待续。。) 第364章 一梦到丰都(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赵昚一看,但见父皇赵构披枷带锁,十分痛苦,叫道:“父皇,儿臣在此!”     赵构道:“皇儿!你休要叫我父皇,多一个皇字,我的苦难便要增加一分!你若回去,可把皇权交给虞丰年,可保你平安一世。”     佛爷叫狱主:“带赵构仍回地狱去罢!”     狱主辞了菩萨,众鬼卒将赵构一步一打去了。     赵昚见了,十分不忍,禀道:“求佛爷恕了父皇,赵昚情愿代父皇受罪罢!”     菩萨道:“一身做事一身当,怎么代得?但你今已到了阴司,怎能再回阳世?”     赵昚惊道:“求佛爷慈悲!小王还没有给父皇送葬,待小王回去安葬了父皇,再来受罪罢!”     佛父道:“善哉!赵昚倒有一点孝心,可敬,可敬!”佛爷随命侍者:“领赵昚还阳去。”     赵昚叩头谢了。随着侍者出了山门,一路而行,却不是前番来的路了,但见阴风惨惨,黑雾漫漫。来至一个村中,俱是恶狗,形如狼虎一般。     又有一班鬼卒,押着罪犯经过,那狗上前乱咬,也有咬去手的,也有咬出肚肠的。赵昚吓得心惊胆颤,紧紧跟着侍者,过了恶狗村。     又到一处,两边俱是高山,山上石峰尖耸,犹如刀剑一般。山下牛头马面,将鬼犯一个个丢上山去,也有丢在峰上搠破肚肠的,也有打破头的,鲜血淋漓,好不惨伤!     才过得刀山地狱,前面却是奈何桥。赵昚到了桥边。望河内一看,好怕人呀!河内许多鬼犯尽是赤身露体,许多毒蛇盘绕着,也有咬破天灵盖的,也有啄去眼珠的。     又看那桥。哪里是什么桥,不过是横着一根木头。赵昚道:“师父!这一根木头如何走得过去!若是跌将下去,你看这些恶物,不是要处!”     侍者道:“不妨,你只闭着眼睛,包你过去!”赵昚魂胆俱丧。只得把两只眼睛紧紧闭着,两手扯住侍者衣服,大着胆走。     过了奈何桥,却是一派荒郊旷野,黄沙扑面。鬼哭神号。赵昚战兢兢的问侍者道:“师父!这是什么地方?这等凄惨!”     侍者道:“前面就是鬼门关,右首就是枉死城。大凡鬼犯进了枉死城,就难转人身了。”     说话之间,已到了鬼门关。那城门下抢出几个狰狞恶鬼,上前拦住,喝道:“往哪里走?”     侍者道:“佛爷念他孝义,命我送他回阳,休得拦阻!”     众鬼道:“不敢。不敢!既是佛爷法旨,就请过关。”     赵昚过了鬼门关,望见一座高台。赵昚问道:“师父,这是哪里?”     侍者道:“就是望乡台了。”     不一时来到台前,赵昚道:“小王上去望一望,不知可否?”     侍者道:“待我同你上去。”     两人上了台,赵昚一望,果然临安城市。皆在目前。     侍者道:“你既见家乡,如何还不回去?”将他背上一推。赵昚大叫一声。一交跌下台来,猛然惊醒。却原来还趴在皇宫龙榻之上,好一场大恶梦!     赵昚定了神,细想梦中之事,十分诧异:“方才明明的见了地藏王菩萨,已将父皇拘入丰都。又亲见多少地狱之苦,分明是神道指引。”抬头看赵构,昏昏沉沉,却还有气息,略略心安。     ……     赵昚起身跪在床下,赵构开眼见了赵昚,便道:“皇儿,我刚才做了一梦,梦到被抓去了丰都城,还在丰都城见到了你。”     赵昚大哭起来,说:“儿臣也做了同样的梦。”把梦境一说,与赵构所梦一般无二,     赵构面色凄惨,惊得说不出话来,许久说道:“看来我大限不远矣,可我不甘心把大宋河山交给虞丰年,明日召集群臣前来这里,我要在此传位给你!”     …………     转过天来,文武百官齐聚养心殿,太监刷下圣旨,传位给赵昚,这真是最寒酸的禅位大典。     赵昚继位,年号隆兴。     继位以后第一件事,调拨人马,选拔人才,刷下圣旨,如有能保卫临安,退敌虞丰年者,敕封武成王。传至军中,南面迎敌泉州兵马的张俊,北面拒敌太行山兵马的刘光世都大为振奋。     且说张俊迎敌虞丰年。     张俊,字伯英,凤翔府成纪人。南宋将领,曾与岳飞、韩世忠、刘光世并称南宋中兴四将,后转主和,成为谋杀岳飞的帮凶之一,并以此博得宋高宗深宠。     可是现在,张俊老了,五十九岁,能跨马,难征杀。好在他手下兵强马壮,五个儿子,张子琦、张子厚、张子颜、张子正、张子仁,杀法骁勇,能征惯战,有个孙子叫张宗元,承事郎籍田令赐紫金鱼袋,任兵部侍郎兼都督府参议军事、京西宣抚判官,文武双全,胯下马,掌中枪,有万夫不当之勇。     手下还有大将两虎两龙:上山虎马腾云,下山虎马腾雾,出云龙张子山、入海龙张子海,没人手里一条四十八斤重的无辜烈焰托天叉,勇冠三军。     张俊令下,让亲孙子张宗元带着二龙二虎务必于处州拦截虞丰年兵马。     南王虞丰年自任兵马大元帅,岳雷为副元帅,秃熊大将为前部正印先锋官,屠恶虎为副先锋,短短二十日光景,泉州兵马势如破竹,遇州得州,逢县得县,拿下十几座关城,斩首六位总兵,收降六位总兵。     这十几座关城拿下来,都没用虞丰年和岳雷出手,只靠着屠恶虎和秃熊就杀到了处州城下,讨敌骂阵。     军兵报到城中,张宗元大怒:“来的够快的,列阵出战。”     处州城外两阵对圆,只见盔甲鲜明如绣簇,喊声威震着山崩。天王乘势离宫阙,下界凡夫孰敢凌?     秃熊镔铁大棍一摆,屠大哥,咱们老规矩,看我杀它个人仰马翻,催马上前喊叫道:“宋朝将官,晓事的下马伏绑,万事全休。稍有迟延,杀进城来,杀你们鸡犬不宁,鹅鸭不剩。”     张宗元回头望望二龙二虎:“各位兄弟,谁去将这个狂徒给斩了!”     “我来!”上山虎马腾云催马而出,这才要镔铁棍棍扫托天叉!(未完待续)           第365章 惊天下(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马腾云提叉上马,出营大喝道:“叛贼,报名受死!”     秃熊哈哈大笑:“某家南王驾下先锋官秃熊是也。( )(.. )”     “你等叛逆,胆大妄为,擅敢兴兵,来犯天朝?罪在不赦!本将军特来拿你,碎尸万段。”     秃熊大怒:“你这班逆贼,助纣为虐,残害忠良,反来叫嚣,真不要脸!”     马腾云喝声:“秃贼,休得胡说!看叉罢!”     便一叉扎来,秃熊铁棍一拨,两马相交,棍叉并举。战不上十多个回合,这秃熊的铁棍六十八斤,十分沉重,马腾云招架几次,打叉险些脱手,哪里是他的对手,招架不住,着了忙。     二马又一错蹬,秃熊铁棍泰山压顶,一棍砸下,马腾云举火烧天,横架大棍,“嘡”地一声巨响,大棍把叉杆硬生生砸弯,马腾云跌下马去。爬起来要跑,马腾云催马追赶,铁棍一扫,打个正着,头颅粉碎。     秃熊耀武扬威:“还有谁来送死?”     马腾雾:“啊,哥哥你死得好惨,看兄弟我替你报仇。”催马舞钢叉直奔秃熊,秃熊冷冷一笑:“又来一个送死的,我送你撵你哥哥去。”     两人马打盘旋打在一处,马腾雾边打边哭,这还能打好仗?打着打着,秃熊瞅准一个机会,大棍横扫,正砸腰上,打出一丈多远,骨断筋折,死于非命。     片刻功夫,二虎战死,张宗元大惊失色,怪不得虞丰年攻无不克,二十天打到处州,手底下真有能人。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出云龙张子山、入海龙张子海齐声说道:“张大人,这大个子十分厉害,我们兄弟二人一同前去会他。”     “两位兄弟,多加小心。”     “料也无妨。”出云龙、入海龙催马迎敌,也不答话。一左一右,直扑秃熊。     屠恶虎摆大刀前来助阵,秃熊大叫道:“屠大哥不用上来,我一个人足矣。”摆开铁棍。上砸下扫,凭天生神力,杀得二龙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二十个回合过后,出云龙无辜烈焰托天叉泰山压顶砸下来。秃熊突然哈哈大笑,大棍自下而上一撩铁叉,“嘡”的一声,铁叉飞上了天空。     出云龙大惊,拨马就跑,秃熊也不追赶,铁叉往下落,秃熊大棍横扫,铁叉直刺出云龙,扑哧一声。正插在后背上,出云龙惨叫一声,摔下马来。     入海龙痛叫一声,他知道,凭他的功夫想要报仇势必登天,拨马拖叉就跑,秃熊大喊一声,拍马就追,转眼间追了个码头碰马尾,一摆大棍把入海龙打翻在地。又补一棍,砸在脑袋上,万朵桃花开。     秃熊乘胜追击,大喊一声:“弟兄们。攻城夺寨,杀啊。”招呼人马,冲将过来。张宗元的人马自相践踏,伤了一半。那些败残兵马,逃进城去了。城上放箭,把秃熊射回。城中拉起吊桥。放下千斤闸,闭门不出。     秃熊屠恶虎虽没有取下城池,但一场大胜,十分高兴,引得胜之兵到城外落凤坡下寨。     次日,张宗元手下总兵吴伦、陈琦、王得胜、李必显说道:“那秃大个子十分骁勇,只可智取,不可力敌。”     张宗元紧皱眉头思索半天,说道:“我有一计,处州城外有一片湖泊,我们可利用湖泊捉拿秃熊等人。”     “大人有和妙计?”     “今夜我们可将桌子数百张,四足朝天,放在湖内。将草人绑于桌脚之上,各执火球,我亲自带领人马,乘着竹排,将桌子放过湖去。你们带兵前去偷营劫寨,泉州兵必然设防,你们不要真打,往大湖方向跑,那厮一定会紧追不舍,黑夜之中不知水旱,决然跌下水去,那时擒之易如反掌。”     众将大喜道:“妙计,妙计!”     张宗元于是暗暗吩咐军士,依计而行。     待至天晚,吴伦、陈琦领了人马,举着火把来到秃熊营前呐喊。     秃熊正在睡梦之中,听得有人来劫营,披挂上马,冲出营门,吴伦、陈琦的兵马扭头就跑,秃熊带兵紧紧追赶。     屠恶虎怕他中计,说道:“兄弟,当心有诈,不要追赶。”秃熊大笑,“有诈又如何,我杀他个干净”。     吴伦、陈琦跑到湖边,熄灭火把,往小路上去了。     秃熊追至湖边,不见了吴伦、陈琦,但见湖内有人手执灯球。因黑夜里看不明白,便将双膝一催,拍马往湖内追来,“扑通”一声响,跌下水去。     张宗元在对岸见秃熊跌入水中,心中大喜,众军士一齐呐喊,用挠钩把秃熊搭起,将绳索绑了。命总兵吴伦、陈琦带领了三百人马,连六十八斤镔铁大棍与坐骑,押送入城。     正行之间,还没进城,只见前面来了一将,白马银枪,白布蒙面,率领数百人家丁杀过来。     那将官枪击马快,一枪把吴伦刺死,挑断绳索,放了秃熊,张宗元还以为秃熊也有埋伏,不敢恋战,急慌慌逃入城中。     秃熊得救,兵器坐骑失而复得。     秃熊道:“将军尊姓大名?多蒙救俺的性命!”     那将答道:“小弟姓韩名彦直,家父乃大元帅韩世忠,去年随父母来此隐居。今闻虞丰年和岳雷起兵与岳元帅平反,大快人心,家父命我前来帮忙。家丁打听到张宗元暗设毒计,家父恐将军被奸贼暗算,特着小弟带人前来救应,不想正遇将军。兄长快回营帐吧,小弟要告别了。若再迟延,恐奸臣知觉,深为不便。”     秃熊道:“贤弟若有意,我引荐你给我家南王,必定受到重用。”     韩彦直说:“兄长,我父母对南王虞丰年备加推崇,但他老人家身为宋臣,忠臣不事二主,不能调转掉头再打大宋。不过我父烦请兄长转告南王,望他以天下百姓为重,不可忘开杀戮。”     秃熊甚为感动:“兄弟放心,我一定转告南王。”     二人依依,不忍分手而别。韩彦直仍回家中,秃熊仍旧回到营寨,把事情的经过讲述给了屠恶虎,屠恶虎暗道庆幸。(未完待续。)xh118           第366章 惊天下(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次日,领了人马,直至城门下讨战。军士报与张宗元,张宗元好生烦闷:“好好的已擒住了秃大汉,又被他走脱!”     遂与众将等商议,秃熊骁勇难挡,不如用缓兵之计,闭关不战,一面令人速报父亲张俊派援兵前来。     秃熊和屠恶虎攻城不下,只得等待援军。转过天来,虞丰年和岳雷带大兵赶到,把处州包围。     岳雷请示:“是否架云梯攻城?”     虞丰年摇头:“不可,强攻城池死伤太重,每个士兵都是我的兄弟,不能把他们置于如此危险境地。这样,找些文人,写信,描写昏君赵构的无道,忠臣良将受到的迫害,大宋各地百姓的不堪,再写泉州百姓生活的富足,还有,把我们的均田地、不纳粮的施政纲领写成漂亮文章,让识字的都去抄写,趁半夜射到城中,涣散宋军军心民心。”     “千岁妙计!我这就去布置。”     “还有!”     “千岁……”     虞丰年想了想说:“在信中写明,张俊祖孙罪恶滔天,堪比秦桧,谁能斩杀张宗元,黄金五千两,提头兑现,谁能斩杀张俊,赏黄金一万两,提头兑现,皇天为证。”     “是!”     岳雷照虞丰年所说吩咐下去,命书吏写信,军中识字的选出来两百个誊抄,两个时辰,誊抄了一千份。岳雷让人把信绑在箭上,趁半夜射到城中。     第二天天不亮,岳雷来报虞丰年:“大哥,大喜,处州城内杀声震天。”     虞丰年大笑:“攻城。”     时间不大。探马又报,禀大王,城门大开,军民列队欢迎接我们入城。一位收降的总兵慌忙道贺:“恭喜南王,战刀所指。所向披靡。”不少官员附和。     虞丰年瞪了他们一眼,叹了口气:“唉,不是我的本事,大宋江山,朽木支撑,有风吹过。山摇地动,若非如此,数万宋军齐心合力,岂能是千余封信就可动摇的?只希望早日解决大宋百姓,免得遭殃。”     众人感慨不已。     大军开拔入城。出榜安民,毫发不伤,有穷苦吃不上饭的百姓,开仓放粮,周济温饱。     说话间,二三百名兵丁成群结队来拜虞丰年,为首的三个人捧着血淋淋的三颗人头。正是张宗元和两名偏将王得胜、李必显。     人头献上,验明正身。虞丰年当即命人抬来黄金五千两,放在一边。问道:“人是谁杀的?登记就可领赏。”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是我们一起杀死他们的。”     虞丰年说:“既然如此。登记下来,五千两黄金平均分发。领赏以后,各自遣散,不得投靠我军。”     宋兵大喜,瞅着黄澄澄的金子直咽口水,想到有赏。没想到能赏那么多,五千两黄金。够全军发两个月军饷!     黄金抬下去一一分发不提。     虞丰年的举动让泉州将士十分意外,包括岳雷在内都心中不解:“大哥。您这不是离间之计吗?他们只是备主叛军,岂能真赏?”     虞丰年说:“贤弟此言差矣,我这么做无非千金买马骨,意在树立威信。今天宋军献上张宗元的脑袋受赏,明天他们就敢献上张俊的脑袋,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献上大宋的玉玺。”     “大哥深谋远虑,可我担心此举让我军将士不服!我还怕……”     虞丰年大笑:“你还怕我军将士摘下你我的脑袋到宋营领赏?哈哈,不用担心。这就像河中行船,船要翻的时候才会有人拆下船板,弃船逃跑,以求自保。轮船稳健,前途光明,谁会弃船逃跑呢?”     岳雷频频点头,深以为然。     虞丰年说:“以往万一,你在军中摆下祭台,用张宗元的人头祭奠你父兄,届时我有话说。”     虞丰年交待一番,岳雷下去准备。     傍晚,夕阳残照处州,军中搭建祭台,台上竖起岳飞、岳云的灵位,三军跪拜于前。     台前供桌上供放着张宗元等三个人的人头。祭祀官宣读祭文以后,虞丰年登台祭酒,高声说道:“弟兄们,岳少保义薄云天,千古英雄,为百姓守疆土护家园,到头来遭到赵构、秦桧和张俊君臣的迫害!他们杀害岳少保,就是自毁长城,陷百姓于水火之中。     如今,秦桧已死,赵构、张俊还在临安逍遥自在,他们不知悔改,不念我虞丰年救驾之功,密谋加害,不念岳家老小常年发配,不予平反,不准祭奠,我们这才兴仁义之师,救万民于水火,讨伐赵构,铲除张俊,谁阻挡我们就是与天下为敌,与百姓为敌。”     虞丰年说着,举起张宗元的人头:“兄弟们请看,他就是张俊的孙子,官帽之上沾满了忠良的鲜血,双手扼住多少百姓的命脉,如今恶贯满盈,死不足惜。我虞丰年今日用他的头祭奠岳少保,等将来斩了张俊,再三祭奠。     “我在此立誓,凡我手下兵将,不论官职高低,不论品级大小,不论年长年幼,不论参军时间长短,能斩杀或者活捉张俊者,赏黄金一万两,提头兑现。攻城拔寨,奋勇当先者,不避刀剑,勇猛杀敌者,各有重伤。”     再看军中将士,枪杆杵地有声,高呼响应。虞丰年这番话,没有一个不信的,为啥,上午刚刚赏了斩杀张宗元的宋兵,宋兵都赏,自己人不是更要赏?     虞丰年抬手止声,全军将士安静下来:“来人哪!”     官兵提来一桶油,虞丰年把油泼在张宗元三人的脑袋上,一把火点了,大火熊熊。     虞丰年取来宝雕弓和三支响箭,往空连射三箭,“日儿日儿”连声,三军跪拜!     ……………………     ……………………     三天以后,大军从处州出发。虞丰年把憨虎也调进先锋营,屠恶虎、秃熊、憨虎三员大将率先开拔。虞丰年说得清楚,不必屠恶虎伸手,只需要防范宋军使诈,不要秃熊憨虎两人被算计即可。     这下子,左秃熊,右憨虎,一个马上,一个步下,一个使六十八斤的镔铁大棍,一个使八十八斤的凤翅鎏金镗,如同两大天神下凡一般,谁能阻挡?(未完待续)           第367章 惊天下(3)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先锋营逢州得州,遇县取县,攻城拔寨,势如破竹,直逼临安,所向披靡。     二十天后,大军杀到临安城外。屠恶虎要等虞丰年到了之后再开兵见仗,秃熊和憨虎不依,列开阵势,讨敌骂阵。     探报报到城中,张俊派大将费忠、费孝出门迎敌,马前没走一个回合,被憨虎鎏金镗左右开花,打死一对。宋军大败,再也不敢出城。     慌忙禀报皇帝赵昚和太上皇赵构,赵构“咯喽”一声昏死过去。赵昚一想,眼下要对抗虞丰年的大军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镇守顺昌的大将刘锜,一个是川陕大帅吴璘。吴璘靠不住,不来补一刀就算万幸,只有刘锜,可是调令发出去二十天,为何还没有来到临安?     赵昚问张俊:“刘锜人马何日能到临安勤王?”     张俊苦道:“刘锜大军被太行山岳家军旧将牛皋,鄂州三江水寨大军纠缠,难以脱身,恐怕难以到临安救驾。”     赵昚大惊。张俊说道:“万岁,依我看,我们可行缓兵之计,拖延时间,等待勤王之师。”     “爱卿,如何行缓兵之计?”     张俊说道:“虞丰年兵犯临安,无非靠两件事情蛊惑人心,其一为岳飞平反,其二,虞丰年污蔑太上皇害他。最重要的的是为岳飞平反这一条,圣上不妨下一道诏令,顺了他们的意思,为岳飞平反,追封谥号,安抚民心,再封赏虞丰年的官职,令他退兵。”     “他能退兵吗?”     “事到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治,文来文往,死马当活马治。”     “好吧。”赵昚当即传旨,为岳飞平反,改葬于西湖畔栖霞岭。追谥武穆,封鄂王,择机在全国祭祀。     派使者去往虞丰年的大营,半天工夫,使者苦着脸回来,说没见到虞丰年。被当初皇宫的侍卫长秃熊和一个一般高的大个子憨虎拦下,夺了圣旨,要不是跑得快,早被俩人给打死了。     赵昚和张俊愁眉不展。张俊说:“事到如今,我们还得用缓兵之计。只说万岁爷龙体欠安,待圣体稍稍康复,便投降书纳顺表,眼下先送粮草与他犒劳三军,他们必然停兵。待刘锜大军一到,那时再调人马捉拿叛党。”     商议定妥,就上城说与屠恶虎和秃熊。屠恶虎一想,此事不敢做主。必须等南王来了再定。便先答应下来,命军士后退三十里扎营。     临安城中张俊一面端正粮草犒赏之物,差人送到屠恶虎大营之中;一面发文书催刘锜前来保驾。又去调各处人马,火速勤王。     两天以后,虞丰年带着岳雷等人来到临安城下,屠恶虎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南王千岁,朝廷已经为岳少保平反,追谥封号武穆。追封鄂王,还说赵昚有病。等病好了就来投降,眼下朝廷正准备物资。前来犒劳三军,我们怎么办,请南王千岁定夺!”     虞丰年想了想,赵昚这么轻易就投降?还没见过的面,就写降书纳顺表?不大可能!又一想,明白了,这叫缓兵之计,托病,等病好了就办投降手续,恐怕不是等病好,而是等援兵。     虞丰年一笑:“来人哪,给朝廷送信,我们等可以,不过朝廷应该拿出诚意来,请皇帝陛下或者张俊亲自出城犒劳三军,否则的话,杀入城中。”     使者打马入城,把虞丰年的意思通报给了赵昚和张俊。     张俊当时就害怕了,为啥赵昚能出去犒军吗?只能是自己!虞丰年,尤其岳家军恨死了自己,出城就别想回来,非被他们炖了吃掉不行。     “万岁,不能答应他,你我出去必定被狡诈的虞丰年扣为人质,大宋江山就完了。”     赵昚沉思不已,他真的想去见见虞丰年,当面质问他,两人兄弟一场,有没有必要造反?     张俊一看赵昚不表态,急中生智,扑通跪倒磕头:“陛下,我有一计,可破虞丰年。”     “哦?讲!”     “二十天前处州之战,虞丰年借当年韩信四面楚歌之计,往处州射了一千多封书信,涣散处州军心,信中还设下重赏,如有能献上我孙儿张宗元项上人头者,赏黄金五千两。我们何不照猫画虎,反用这一计,写好书信射到敌营,凡能献上虞丰年项上人头者,重赏万两黄金,封王爵,若有诛杀岳雷者,赏八千金,封万户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此一计也必能把成功。退一万步,哪怕不能成功,也必将离乱军心,今夜三更,我派手下大将黄天雷、黄天鸣偷营劫寨,大计可成。”     赵昚沉思良久:“行吗?虞丰年足智多谋,我从未见他吃过亏。”     张俊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力一搏,至少还有五成胜算。”     赵昚咬咬牙:“好!”     …………     当下,张俊亲自措辞写信,一来声讨虞丰年大逆不道,必将户灭九族,一边写明离间之辞,诏令能刺杀虞丰年和岳雷者,许以重金高官。     写好之后,命人誊抄千余份,待夜深人静,来到城头之上,命人射入虞丰年的大营之中。又命手下两员猛将黄天雷、黄天鸣点起两万人马,做好准备,伺机偷营劫寨。     到了后半夜,就听外面杀声震天,张俊趴在城头一看,哈哈,虞丰年阵营之中人喊马嘶,火光冲天,乱成一团。张俊大喜:“哈哈,此计成了!来人,命黄天雷、黄天鸣前去偷营,不得有误!”     黄天雷、黄天鸣兄弟二人催马提枪杀进营中,直奔火光处杀。泉州兵一看宋军杀来,慌作一团,敲锣打鼓往里就跑,就看营中军兵来往穿梭,你往西,我往东,你往南,我往北,更加混乱,似乎根本顾不上宋军。     黄天雷黄天鸣大喜:“孩儿们,盖着咱们立大功一件,记住,杀了虞丰年,赏黄金万两,封王爵,给我杀!”     两万人马杀进城中,哪儿最乱就往哪儿杀,哪儿火光最大就往哪儿杀,直抢到大营正中中央戊己土,就这儿人最多、最乱,可万万没想到,突然之间,那些东奔西跑的官兵全都不打也不吵了,呼啦一声,全都退走,眨眼之间,踪迹全无。(未完待续)           第368章 惊天下(4)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不好!”黄天雷、黄天鸣稍一愣神,知道中计,“弟兄们,后队变前队,快撤!”     想撤?晚了!四周围炮响连声,三四万军兵抬着鹿角丫杈,滚刀桩,铁刺板,把宋军团团包围。     后面跟上五千弓弩手对准了宋军,嗖嗖嗖,连珠箭发,宋军一排排倒下。余下的人吓得哭爹喊娘,放下兵器,不敢反抗。     黄天雷黄天鸣一看大势已去,扔下手里的大枪,倒戈投降。     ……     与张俊预料大相径庭,张俊的书信射到大营之中,军兵捡到以后,全都全部交到帅帐之中,这下岳雷对虞丰年更加佩服。     “大哥真神人也!”     虞丰年一笑:“天下无人不逐利,只是代价大小,是否值得冒险,只要看透这一点,一切也都看透了。”     军兵把黄天雷黄天鸣推到虞丰年帐下,两人跪倒磕头。岳雷问虞丰年:“大哥,这两个人如何处置?”     “依你之见呢?”     “要我说,赵昚张俊出尔反尔,不如把两个人的脑袋砍了,高挂百尺竿头,震慑赵昚张俊,比他们出城投降。”     虞丰年略略思考,问黄天雷黄天鸣:“二位,我有话问你们,你们官家既然说要出城投降,又为何出尔反尔?说来犒军也不犒军,说要投降也不投降,反倒煽动军心?”     黄天雷黄天鸣不敢隐瞒:“启禀南王,您让官家和张俊前来犒军,他们不敢亲自前来,这才效仿您在处州的谋略照猫画虎。然后命我们兄弟二人偷营劫寨,想要杀个措手不及。”     虞丰年问:“是官家的主意,还是张俊的主意?”     两人说:“官家犹豫不决,是张大帅的主意。”     虞丰年沉思许久,又问:“官家可曾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比如骂我?”     “这个……想来没有吧?”     “你们不要骗我,只管实话实说。”     “我们兄弟职位低微,实在不知,不过听张大帅说,官家时常在宫中凝望一些奇怪的诗词、对联。”     “奇怪的字画?写的什么画的什么?”     “我们也说不清楚,有什么‘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望告乃翁’;‘千年史册耻无名,一片丹心报天子’;‘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对了,还有一首岳少保的《满江红》。‘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不过见过那些诗词对联的,都说不像大宋朝的字。”     听到此处,虞丰年心中直翻腾。五年前。他穿越到大宋朝,穷困潦倒,被迫接头卖字。写下那些诗词,被当时年仅十六岁的普安郡王赵昚花五百两银子买下,从此改变了生命轨迹,没想到赵昚穷途末路,竟然对着那些诗词对联黯然神伤。     赵构杀我赵昚是否知道?是否上书阻拦?     岳雷看虞丰年出神,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王爷。大哥,我们杀不杀两个俘虏?”     虞丰年摆摆手:“给他们松绑。让他们带着人马回城去吧。”     岳雷不明所以:“大哥,放虎归山。必要伤人。”     虞丰年不说话,岳雷只好给两个人松绑,发还兵刃马匹,释放他们回城。     回到城中两世为人,跑去见张俊和赵昚,把经过一说,赵昚长叹一声,心说:“虞丰年忠心耿耿,起兵之事实属被迫之举。怪只怪父皇赵构,不该多疑,自毁江山。”     赵昚回到宫中,见到皇祖母韦氏和太上皇赵构。赵构不当皇帝,精神好了许多,问起兵事,赵昚把详情讲述一遍。赵构眼前一亮:“如此说来,此事还有转机,皇儿可亲自出城一趟,多谈往日对他的恩情,以赔礼道歉的名义,把他和岳雷请进城来,设宴款待,再在酒中下毒,铲除这个反叛……”     “够了!”不等他说完,一旁的太皇太后韦氏怒目叱骂,“皇儿啊,你让哀家怎么说你?虞丰年为大宋做过多少事,立过多少功?论功行赏,你把江山赏给人家虞丰年都不够,可你,屡屡加害,害得人家家破人亡,事到如今,兵临城下,人家动了情,稍有缓和,你还要作孽加害,你你你……”韦太后指着赵构的鼻子数落他,到最后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赵昚嘴上不敢说什么,心中十分认同,坏事就坏在太上皇身上,心中一动:“皇祖母,皇孙有个想法,想说给您老听听。”     “嗯?”     “当初,虞丰年深入北国,救出皇祖母,看得出,他和完颜希延对皇祖母感情至深,皇孙万求皇祖母驱凤驾与孙儿一起去见虞丰年。”     韦氏当时就皱起眉头:“怎么,你也要害虞丰年?”     “不是不是,皇祖母误会了,我和虞丰年情同手足,我要劝他退兵,只要他能退兵,我宁愿封他做一字并肩王,共守疆土,治理国家。要不然,恐怕就算刘锜赶来勤王,也无力回天了。”     “他能愿意吗?”     “事到如今,凡事已不由我们做主了。”     韦氏说:“既然如此,我们就出城一趟。”     两人打定主意,带来两名太监出了宫门。张俊知悉后,慌忙点起一万大军,要出城保驾,被韦太后一阵叱骂:“你当我们去打仗吗?要是打仗,带十万兵马也不够,我们不带一兵一卒,就这么去。”     张俊无奈,开城门送赵昚和韦氏出了门。     一出门,虞丰年就收到了消息,非常吃惊:“怎么?皇帝和太后带了两名太监来了?”不过当即明白,他们两人来,自然要打感情牌,先请进来再说吧。     当即亲自出去迎接,一见赵昚和韦太后,五味杂陈。     赵昚见他也眼圈泛红:“皇兄,我们非要走到这一步吗?”     虞丰年强装平静:“请进军帐里谈吧。”     进了大帐,屏退左右,军帐里只剩下虞丰年赵昚和韦太后三个人。虞丰年给韦太后见礼:“老人家,您身体可好?”(未完待续)           第369章 惊天下(5)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韦太后面露苦色,说道:“哀家身体还行,只是心里挂念着孩子你啊,你到了城外,怎么不进城看我?” 韦太后真厉害,这句话软中带硬,柔情中满带责备,虞丰年心中又一阵翻腾,不过表面不动声色:“老人家,我也想去看您,奈何心中一腔热血,朝廷处处冷水冰刀,还望老人家千万原谅。¤,” 韦太后说:“此事不怪你,哀家只是想问问,你还要进城看我吗?”韦太后双眼紧紧盯着虞丰年,虞丰年已久不动声色:“太后,你为尊长,我是后辈,理应去看您。” 韦太后说:“你是一个人去看我,还是带着兵马去看我?” 虞丰年说:“等到刀枪入库,我就一个人去看您,如果战端不止,我就带着人去看您。” 韦太后面现凄婉之色:“孩子,你只谈长幼,不说君臣,难不成真的要推翻大宋的江山吗?” 虞丰年说:“我安心为臣之时,是官家不让我为臣,我也没办法!” 太后哭了! 赵昚眼望虞丰年:“皇兄,你还记得我们一起住在郡王府里的日子吗?” 虞丰年说:“我当然记得。” 赵昚说:我真想回到过去,就算让我死也不想看到今天的局面。” 虞丰年说:“要不是到现在这个局面,我早就死了!” 赵昚哑口无言。是啊,能怪得了虞丰年吗?他只是不想岳飞那么傻,明知有人陷害。到最后落得愚忠,失却性命! 虞丰年说:“大宋皇帝陛下。你回城去吧,谢谢你来看望老朋友。” 赵昚说:“皇兄。真的要逼死兄弟我吗?” 虞丰年心中不忍,可早已心乱如麻。 赵昚不走,继续说道:“朕早就有个梦想,掌权之日,为岳飞平反,日夜操练兵马,等待时机,赶杀金兵,统一全国。在我心中,你是那个帮我大杀四方、攻城拔寨的人,可现如今,你杀的是我的人,攻的是我的城,拔的是我的寨,每当想起以前在一起促膝长谈的情景,我都十分难过。” 虞丰年说:“我也一直有一个梦想,像领兵带队。横扫寰宇,为胸怀大志的普安郡王统一天下,没成想,大业未成。却险些像岳飞一样身遭不测,杀我的不是我的仇人,不是金兵。不是悍匪,而是我的兄弟。是我铁了心为他卖命的人。 “薄情寡义的君王都说,‘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也想过成全忠义之名,可我深知,正如岳飞一样,死不得其所,志不得伸展不说,金兵虎视眈眈,百姓又陷水火,我要死了,毫无价值,对民族有愧,对百姓有负,既然如此,君无道,不为百姓着想,不如我来替天行道。” 赵昚再次哑口无言。太皇天后韦氏说道:“此事非昚儿所愿,是他父皇听信小人的谗言,才把事情搞到如此地步,孩子啊,哀家今年年过花甲,就当哀家求你,为临安百姓着想,为苦命的赵家着想,哪怕为成全岳家忠义之名着想,收兵可以吗?哀家……哀家我给我跪下了……” 老太太说着,双腿一弯,跪倒在虞丰年的面前。虞丰年没想到堂堂皇太后能给自己跪下求情,慌忙也跪倒相搀,太后不起,虞丰年只好跪在地上陪着,一时难以决断。 虞丰年回头望着赵昚:“要杀我之事你当真不知道吗?” 赵昚脸一红:“期初确实不知,后来知道大错已成,后悔也晚了。但是,虽然不是我亲口下令,却是我父皇做的,父债子偿,你若责怪,怪我就好了。” “昨天夜里,张俊往我营中射入书信,又派黄天雷、黄天鸣偷营劫寨,你也不知道吗?” 赵昚说:“这件事情我知道,张俊的主意,我下的命令,我绝不推脱,只因为你让我和张俊到你营中犒劳三军,朕推测你已铁心夺取我大宋江山,只好冒险一试,换成你,相信你也会做出与我同样的选择。” 虞丰年说:“那么,陛下,我若退兵,你准备如何处置我?” “朕要留你在我的身边,你继续你的梦想,我完成我的夙愿,帮我收复中原。” “你不秋后算账?” “错在我而不在你,绝无秋后算账之说。” 虞丰年沉思再三,正在时候,门外闯进许多大将,岳雷、屠恶虎、秃熊、憨虎、十八勇士,以及泉州带来的文武官员,呼啦啦跪倒一片:“王爷,不可答应姓赵的!权贵无恩,岳少保父子就是明证。赵昚现在这么说,到时候必将换了另一番说辞,不如现在就把赵昚杀了,改天换地,永绝后患。” 说话间,十八勇士的零一八拽出了钢刀直奔赵昚,赵昚吓得颜色更变。 虞丰年慌忙制止:“且慢!” “南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速速决断吧。夫妻生嫌隙尚且破镜难圆,何况君臣之间,今日你不杀他,来日他必将杀你。” “都别说了,容我考虑考虑,来人哪,把他们送回临安,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动他们半根汗毛。” 赵昚大喜:“皇兄,你果真愿意退兵吗?你放心,我赵昚言出必行,再不会做糊涂事。” 虞丰年说道:“且慢!我放你回去,但退兵之前,你需做一件事情。” “你说,要我做什么?” 虞丰年说:“我可以罢兵,但从今以后,国体要变,我来制订每个人必须遵守的宪法,君主立宪,你做你的世袭皇帝,但没有实权,不掌兵权,不掌钱粮,我做首相,组阁治国,内阁掌管全国兵权和一应政权!首相任期五年,最多两任,全国百姓选举产生,内阁有罢免皇帝的职权!” “这,这不是把皇权架空了吗?” “不能这么说,详细细节,我已经写好,来人,取来。” 有人取来一个木盒,盒子打开,取出一份写好的帛书递给赵昚。 虞丰年说:“这份帛书便是君主立宪改革的详细说明,你回去先行研究,十日内给我答复,答应了,我就退兵,以后按帛书上写的来,这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来人,把大宋陛下送回临安。”(未完待续。。) 第370章 惊天下(6)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给赵昚的帛书上写了什么?     实际上就是仿效近代社会,搞“皇权立宪制”。简单地说,你赵昚可以继续做你的皇帝,以后子子孙孙都可以做下去,但是你没权,是名义上的皇帝。真正掌权的是内阁,相权大于王权。另设立法院,至于怎么立法,虞丰年也没想明白。但起原则在于,宪法订明“主权在民”。制订的宪法,皇帝、内阁首相都得遵守。     虞丰年为什么那么搞?     作为一个穿越而来的现代人,历史书上血迹斑斑,要造反那就要彻底,不彻底,回头一定会被掌权者收拾得很惨,所谓胜者王侯败者寇,刀把攥在谁的手里,谁就是老大。     不过问题是,写历史书的那帮家伙,最后大笔一挥,造反成功,给你定下许多谋逆、篡位的恶名。     要解决这个问题,要么不称王,要么让人民富裕起来,尽管如此,也难免许多遗老遗少,失去既得利益的那些人在背后骂你。     虞丰年要做的,第一件事,把刀把子枪杆子抓在手里,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一家老小的安全;第二件事,借鉴现代社会制度,推动社会变革,尽快让老百姓认识到,自由民主才是最珍贵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才是最值得推崇的。     ……     赵昚带着帛书回到临安城,把满朝文武召集起来商议,满朝文武都炸了:“虞丰年之奸佞亘古未有!”“这不是立法做曹操吗?”“什么皇权立宪,扯淡!”     有人早就跟张俊不对付,说:“君辱臣死,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当令枢密使张俊奋勇杀敌,驱散来犯敌寇。武将不能保国,当死阵前!”     张俊多奸:“我愿意领兵出城拼杀,全城文武百官当同仇敌忾。人人拿起武器,奋勇杀敌,你——”一指说话那一个,“我们即刻出兵如何?”     谁敢出城?当即闷声不说话了。     是啊,大兵压境,无人能领兵抵抗。除了发发牢骚还能做什么?对着一份帛书,从早晨商议到晚上,也没商议出个所以然。到最后,赵昚面色晦暗地说:“既然无良方,只能按照帛书所说行事。唉。太祖立国,封柴家为世代逍遥王,现如今,我也只能祈求如柴王般苟活了。”     此话一说,人人自危,好几位懦弱老臣大哭起来,“国家有难,国家有难啊!”一个哭。个个哭,朝堂之上如同沮丧,别提有多丧气。赵昚一拍桌子。“武将无能,文无风骨,如何不受人驱遣?”起身愤然离开。     朝堂之上百官痛哭不止!     ……     张俊没哭,到底是个武将,赵昚一走,他也连忙起身去找赵构。后面与他沆瀣一气的官员。万俟卨、罗汝楫一见,也都跟出来。一共十几位。     赵构跟御医王继先正在养心殿中,众人来到。俯身便拜:“太上皇,大事不好啊!”七嘴八舌把虞丰年写帛书搞皇权立宪之事说了一遍。     张俊说:“太上皇,您想想,如果满足虞丰年的要求,他比秦桧更狠、更厉害、更奸诈,他入主内阁之日,也就是大宋灭亡之时。万岁爷自比柴王,宁愿做逍遥王,不问世事,恐怕这只是虞丰年所画之饼,一旦掌权,岂有万岁爷、太上皇以及文武老臣的活路?     “退一万步说,就算虞丰年念及与万岁爷的情谊,饶他不死,可决然饶不了你我和这一众老臣,万岁爷请想,岳雷是虞丰年手下大将,岳飞之死,我们都脱不开干系,岳雷进城第一件事恐怕就要拿你我祭他父亲岳飞。恐怕我们的下场比秦桧还要惨!”     赵构一听,差点儿昏倒在地,手摸着茶盏抖个不停。“众家爱卿,照你们说来,我们该如何自救?”     万俟卨罗汝楫又开始大哭不止,把张俊给气的:“哭个卵用?”众人止住悲声,都望着他:“张大人,依你看,可还有我等一线生机?”     张俊说:“万岁爷,老臣有一计。”     “快讲,快讲!”     张俊望望万俟卨、罗汝楫等人,“万俟大人,你带着众家老臣先回避一下,我要与太上皇单独说话。”     万俟卨等人面色沉重,可是没办法,都灰溜溜地出来,守在养心殿的外面。     张俊又望望御医王继先,“王太医,请您也暂时回避可好?”     这王继先最为狡诈,当初给赵构献计,让吴璘谋害虞丰年的就是他。     慌忙躬身行礼:“太上皇,微臣先行告退,收拾了药箱,从后殿出去,其实假意出去,又蹑手蹑脚进来,躲在屏风后面听他们在说什么。     张俊对赵构说:“太上皇,虞丰年不死,大宋不保!依我之见,我们不妨来个将计就计,按帛书上所说行事,邀请虞丰年岳雷等人进城,以犒赏军功之名在皇宫大内宴请他们。”     赵构眼前一亮:“然后我们在酒中下毒,毒杀虞丰年和岳雷?”     张俊摇头:“太上皇此言差矣,您想,虞丰年虽然进城,势必对我等有所防范,酒盅下毒很容易被他识破,到时我们性命难保。”     “依你之见呢?”     “依我之见,我们来个火焚犒军楼!我军中有一人,是当初梁山泊轰天雷凌振的后人叫凌峰,善用火药,让他事先把火药硫磺埋在犒军楼地下,等酒酣耳热之际,我们的人退出来,点燃火药,炸死虞丰年和岳雷。只要虞丰年和岳雷一死,二十万大军群龙无首,不攻自破。”     赵构大喜:“此计甚妙!甚妙!快把昚儿请来!”     张俊连忙阻拦:“太上皇不可。当今万岁与虞丰年向来友好,昨日刚刚去到虞丰年营中讲和,绝不会答应我们这么做。依我看,此事须瞒着当今万岁,否则大计难成。”     赵构沉思良久,一拍桌子:“爱卿,你去操办吧。”     他们的对话被屏风后面的王继先听了个清清楚楚,慌忙从后殿逃出们去。     回到家中泛起了嘀咕,夫人前来问询:“老爷,你自回家闷闷不乐所为何事?”(未完待续)           第371章 惊天下(7)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王继先就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夫人说道:“老爷,那虞丰年篡国夺权,你还为他担心吗?他死了岂不更好?” 王继先叱道:“你一妇道人家懂个什么?虞丰年智谋深远,死了当然好,万一赵构和张俊毒计失败呢?虞丰年岂能善罢甘休?在宫廷之中大开杀戒,我是赵构身边近臣,万无保命的道理。” 一听这话,夫人脸色煞白,口不能言。 王继先来回踱步,许久,说道:“事到如今,赵宋天下穷途末路,不能再保了,倒不如我为虞丰年通风报信,投靠虞丰年,他念我救命之恩,必定能饶我不死,说不定还会封赏我的官职。只要能保命下来,凭我祖传的黑虎丹,以后虞丰年的太医院必定还有我一席之地。” 这黑虎丹是什么东西,就是王继先祖传的壮阳神药,王继先为何能受赵构如此器重,视为心腹,就是因为他手里有黑虎丹,善治男女不育不孕,吃了之后可以令他勃|起,尽管没能给他带来子嗣,但每天都有希望。 夫人一听自然同意:“老爷,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没有主见,你做什么我都听你的。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王继先想了想说:“我得出城去找虞丰年。” …… 王继先乔装打扮想混出城区,不成想,四门紧闭,外面的人不让进,里面的人不让出,王继先跑遍四门也没出去。后来一想,莫不如等虞丰年进城的时候。再瞧瞧告诉他。 那边厢,赵昚派人答复虞丰年。请他一月后进城组阁。但考虑到城中百姓感受,二十万大军应驻守城外。组阁完成后,再有虞丰年调遣大军归属,虞丰年应允。 张俊上书皇帝赵昚,迎接虞丰年等人进城理应犒赏三军,一团和气。建议在皇宫内建一座庆功楼,楼前竖起“皇权立宪”石碑。 赵昚也有意讨好虞丰年,让张俊和万俟卨两人督办此事,日夜赶工。张俊暗地里把凌峰找来,令他准备火药硫磺等一应之物。 剪断截说。一个月后,城门打开,赵昚率文武百官迎接虞丰年进城。虞丰年率五千兵马进城,其余人等驻守在外面,时刻准备内外救应,庆功楼也建好了。 虞丰年进城,接管相权,重组内阁,朝中文武。不管官职大小,暂时不动,容改组完成后再行调整。腾出秦桧的相府让虞丰年带领泉州重要将领居住,与此同时。出榜安民,奖励工商,赈济饥庶。经过一番调理。十天后一切恢复秩序。 赵昚把虞丰年请去庆功楼,楼前已经竖起皇权立宪杯。虞丰年十分满意。赵昚说,三日后。朕和太上皇就在这庆功楼上设宴,犒赏丞相和岳雷元帅。 虞丰年谢过。 第二日深夜,虞丰年正准备睡觉,军士来报:“有个王继先求见,他自称是赵构驾前御医。” 虞丰年十分意外:“让他进来。” 时间不大,王继先进来,穿着粗布衣服,像个下里巴人。跪倒给虞丰年磕头:“丞相,大事不好!有人要暗害丞相和岳将军!” “哦?谁要害我?” “自然是陛下、太上皇和枢密使张俊!” “他们打算如何害我?” 王继先就把张俊给赵构献计之事详细讲述一遍,添油加醋说,赵昚也知道此事。 虞丰年又气又惊,微微一笑,说道:“多谢王太医提醒,你辛苦报信,我该重重赏你,你想要什么封赏?” 王继先跪倒磕头:“微臣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愿在丞相驾前服侍相爷,别无所求。” 虞丰年心中暗笑,大宋朝廷都是这等卖友求荣、叛国投敌的货色,如何不败? “王太医,你报信有功,待朝中稳定,我请你入阁拜相如何?” 王继先推辞道:“谢相爷抬爱,可是微臣没那个本事,相爷要赏,待相爷君临天下,可令微臣领太医院即可,臣祖传黑虎丹,可让相爷八十岁还虎躯威武、龙凤呈祥!” “哈哈哈,好!王大人,你即刻回去,有其他消息及时来报!” 王继先喜滋滋告辞退下,急忙把岳雷、屠恶虎、憨虎和秃熊等人叫来,把事情的经过一讲,憨虎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其他众人大怒。 秃熊便说道:“南王能忍我忍不了了。我说什么来着,我以前在皇宫当侍卫长,对赵构十分了解,此人就是一条喂不熟的狼,依我看,我们现在就杀去皇宫,把赵构赵昚一杀,就推举南王当皇帝,省得赵构父子鬼鬼祟祟,暗地捣乱。” 众人随声附和,虞丰年说道:“不可,现如今我们杀入皇宫之中,知道的是赵构不仁在先,不知道的只当我们出尔反尔,落下骂名。” 岳雷说:“既然如此,我们明天照常赴宴,但换个宴会地点,不进庆功楼,宴席之上问个明白,果真如王继先所说,就当庭杀个天翻地覆。” 虞丰年摇头,沉思片刻说:“这样吧,我们如此这般……”密语一番,各自散去休息。 第二日傍晚,众人准备停当入宫赴宴。赵昚早已在庆功楼迎接。虞丰年特别看了看庆功楼,见他坐落在皇宫内一座矮山坡上,楼身又宽又矮,窗户又高又小,看来很结实。 日头刚落,接进楼里。庆功楼里一片笙歌,灯烛辉煌。虞丰年带着岳雷等二十多位将领与赵昚、张俊、万俟卨、罗汝楫等人互相寒暄、道贺,好不热闹。 虞丰年举目望望楼顶,雕梁画栋,纵横相连;低头看看地面,方石成格,平滑如镜。他趁人不注意,把耳朵紧贴墙壁,用手对墙敲了几下,觉得声音”咚咚”发嗡,空的,就知道王继先没说谎话。 这时,只听一声喝道:“太上皇驾到!”朝廷官员百官肃立,躬身行礼。赵构走进大厅,笑容满面,来到席前,冲虞丰年等将领颔首。虞丰年率众人躬身施礼,心中却暗骂,“老小子,你个意狠心毒的混蛋,今天我就收拾你!”(未完待续。。) 第372章 惊天下(8)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酒宴大开,热闹非凡,虞丰年平日酒量不小,今天却并不多喝,一直盯着赵构赵昚的一举一动。见赵昚面色自如,赵构的眼神却闪烁不定。 酒正吃到兴头,赵构忽然站起身来,在赵昚耳边耳语一番,赵昚脸色突变,随赵构向门边走去,张俊也急忙跟上。虞丰年一见,连忙招呼众人随后跟上。 赵构回头一看,见虞丰年跟了出来,便问:“丞相为何离席?”虞丰年说:“特来保驾。” 赵构说:“不必不必,丞相请回。太监来宝,太后召见我们,我和陛下去去就来。”说着继续往外走,虞丰年众人也紧紧跟在后面,赵构脸色十分难看:“丞相真的不必出来,快去坐吧。” 虞丰年说:“臣把陛下和太上皇送下去就来。” 赵构说:“真的不必,快回吧,快回吧。” 赵昚也说:“丞相不必屈尊,回去坐吧,我和父皇去去就来。” 虞丰年冷冷一笑:“陛下,太上皇,我虞丰年如此招你们恨吗?我安心替大宋做事你们就真的信不过我吗?” 赵构暗暗一惊:好精明的家伙!我的机密难道已被他识破? 虞丰年见赵构和赵昚不言语,逼问道:“楼上除了我的人,还有满朝二十多名文武大臣,你就忍心加害他们的性命吗?陛下,此事是你的主意,还是太上皇的主意?” 赵昚其实是刚刚知晓,可他是儿子,赵构是父亲。他又不能把责任往赵构身上推,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张俊一看事情败露。当先扭头就跑,赵构赵昚也紧随着跑下楼去。虞丰年大喊一声:“弟兄们,快下楼,跑得越远越好。又冲楼上喊,楼上官员听了,赵构在下面埋了炸药,跑得慢的,没有命在。快跑。” 虞丰年带着手下飞跑下楼,没跑出二三百步,突然“轰隆隆”一声巨响。庆功楼瓦飞砖腾,火光冲天,可怜那就文武官员,有反应慢的、腿脚不便的全部葬身火海。 虞丰年大怒:“给我抓了赵构赵昚张俊!” 一声令下,皇宫大乱,此时皇宫外面也乱成一团,虞丰年的人马与张俊事先安排的人马混战在一切,直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宋军虽然人多,无心恋战。到后来,城外驻军杀入城中,占了皇宫。万俟卨罗汝楫等青史留名的奸臣们都被炸死在庆功楼。 赵昚赵构被抓,但虞丰年没有为难他们。依然让他们住在皇宫,但限制人身自由,不得随意走动和出入。 张俊和他的五个儿子全都成为阶下囚。虞丰年命人斩首示众,并让岳雷带着张俊的人头祭奠岳飞。 经此一战。虞丰年暗暗告诉自己:“赵构赵昚连君主立宪都不接受,你们是逼我做华盛顿。好吧。我就做给你们看。” 天一亮昭告天下,大宋灭亡了!!!今日起,成立中华帝国,施行“选举禅让制”,皇权、官职、品级不搞世袭制。虞丰年任中华帝国第一任皇帝——本来想叫总统的,怕大家听不懂,只得还叫皇帝——任期五年,五年之内,全民选举,选定下一任皇帝,每一任皇帝任期不超过两年。改革人才考试制度。 命人按照他的意思制订宪法和相关章程,并组织人宣讲制度,尽快让人接受民主制度。 与此同时,搜剿残匪,出榜安民,奖励工商,赈济饥庶。经过一番调理,这座萧条的临安城,很快又兴旺起来。虞丰年暂定临安为首都。 淮河安传来消息,牛皋王世贵拿下顺昌,刘锜率领人马逃亡西北,下落不明,鄂州兵马、太行山兵马到临安汇合,拜见虞丰年。 牛皋、牛通、诸葛锦等人第一次见到虞丰年,大喜过望,一看这就是替大哥岳飞报仇、诛杀秦桧和张俊满门的虞丰年,跪倒磕头,愿听调遣。 战乱刚过,百废待兴,乱城一团麻。虞丰年传旨到各城各府,效忠新君者,官升一级,各驻其地。 请老将军韩世忠梁红玉,以及他们的儿子韩彦直出山,封高官,树招牌,广张布告,招揽人才。 韩世忠威信极高,他一出山当中华帝国的大官,四面大方群起响应,一个月后,各州各府纷纷发来贺表,愿意效忠虞丰年。 虞丰年别人都不担心,只担心三个人,一个是川陕的吴璘,一个是失踪的刘锜,还有一个是刘光世。这三个人手握重兵,他们不效忠自己,很不好办。 没几天,消息传来,刘光世病死,手下均将宣布效忠虞丰年,虞丰年派韩起龙韩起凤前去接收兵权,一切顺利。 又亲自写了一封信,让最能说的诸葛锦去往略州见吴璘,书信呈上,诸葛锦把虞丰年的治国方略一说,吴璘长叹一声:“新朝当兴,大宋当灭”,于是回了一封书信,愿意携川陕十五万大军效忠虞丰年。 到最后,南宋国土之上,只不见失踪的刘锜,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虞丰年又命牛皋取代刘锜守顺昌,命王世贵、屠恶虎、宗良、诸葛锦、欧阳从善等人帮守各显要关隘,以防金兵趁机来犯。 任命岳雷为枢密使,总领全国兵马,就是中华帝国总司令,布防国家安全。从泉州调来通判马跳山,任御史天官,有权弹劾百官,包括自己。 把铁壁神石毕成功调来临安,专职守护临安安全,另外安排将领到泉州赴任。 国土防务的事情安排妥当,虞丰年略略松了一口气,最后让人去泉州接回自己的老婆孩子。又通知全国各地,可派专人到泉州考察学习,全国各地学泉州。看看泉州如何办学,如何商业经营,如何开展造船业,再因地制宜,发展经济。 一切搞定,虞丰年命人把太医王继先找了来。 王继先别提有多高兴,心说万岁爷登基以后,终于想到我了,好日子要来了,进了皇宫,见到虞丰年跪倒磕头,虞丰年冷冷一笑,命令侍卫:“把他给我抓起来,随我一起去见赵构赵昚。” 王继先都傻了!(未完待续。。) 第373章 平天下(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带上夫人完颜希延和颜如玉,命人押着王继先一起去见赵构和赵昚。     两个人住在养心殿中,一日三餐都有专人服侍,待遇丝毫不降。     见到虞丰年完颜希延和颜如玉,十分惊异:都以为虞丰年的老婆孩子都已经死了,没想到完颜希延和颜如玉好端端地出现在了眼前。     还有王继先,不知道虞丰年为何押着王继先前来。     事到如今,虞丰年丝毫没有隐瞒,把所有的事情都讲了。包括当初瞒天过海,制造沉船事故;包括王继先通风报信,揭发赵构暗设毒计要火焚庆功楼之事都说了。     赵构两眼冒火,恨不得把王继先给生吞活嚼。     “这样的奸贼我决不能留在身边。”虞丰年命人把王继先拉出去砍了。又命人排摆酒席,招待赵构赵昚吃喝。     两个人都不敢吃,赵构跪倒磕头:“难道你要我父子上路吗?”     “我要送你们上路还需要如此周折吗?吃吧。”     虞丰年率先开吃开喝,打消他们疑虑,他们才敢吃喝。酒过三巡,虞丰年叹息说道:“曾几何时,我只想依靠普安郡王,通过自己的学识和努力拼出一番富贵,当一方权贵,过四五十年舒心的日子,是你赵家步步相逼,把我逼入绝境,我为图自保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赵构听了,双眼落泪,顿足捶胸:“都怪我,害死岳飞,失去半壁江山,害你不成。痛失天下。”     赵昚微微一笑,面露凄婉之色,没有说话。     虞丰年问他:“贤弟,你对我说句实话,你们屡次三番加害于我。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们当初结拜为兄弟,你就不念及一点兄弟之情吗?”     一句话,赵昚潸然泪下,并不回答。     赵构说道:“都是我,与昚儿无关,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自己做的。让吴璘杀你是王继先出的主意,火焚庆功楼是张俊的点子,现如今两个人都被你砍了,我知道你恨我,把我也砍了吧。只求你留下昚儿和太皇太后的性命。     虞丰年望着赵昚,问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赵昚微微点头。     虞丰年沉没许久,问道:“五年前,你话五百两银子买我的那些诗词对联还在吗?”     “在!”     “能否取来?”     赵昚出去了,不大会儿取来那些诗词字画,虞丰年看了又看,字画装裱了起来,保存得十万完好。虞丰年无限感慨,心头一动,说道:     “我要把这些画赎回来。每张一万两白银。我再另外补给你们一些,凑足十万两,以后作为你们的生活费用。十万两银子足够你们两代人使奴唤卑。     “还有,三天以后,送你们父子去泉州,泉州是天下最繁华的地方,没有征战。路不拾遗,贤弟。我命你去泉州做知府,若泉州经营得好。五年以后,你可竞选当中华帝国第二任皇帝,我禅位给你,隐居山林,从今以后,没有世袭的皇位,没有世袭的富贵,凡事都要靠自己努力争取,就这么定了。”     虞丰年说完,筷子一扔,走出门来,抬头望天,冬日暖阳普照。不知道为什么,虞丰年心中酸酸的,鼻子酸酸的,眼睛里情不自禁涌出泪水来……”     三天后,虞丰年准备了十万两白银,让十八勇士护送皇族搬去泉州。皇帝当知府,亘古未有,可赵构赵昚恍如两世为人,心中充满了感激。     车辆走得很慢,待到了泉州,在城中逛了一圈,赵昚惊得迷瞪口待,泉州城城门二十四小时不关,买卖铺户鳞次栉比,比临安繁华十倍。码头之上停满了三四层楼高的大船,还有许多波斯、大食的商人,操着很不利索的宋朝话谈着买卖……     赵昚大哭起来:“虞丰年真神人,我不如也!我不如也!若三五年过去,全国若都如此,大宋朝的皇位就该是他的!”     赵昚自此在临安坐镇知府衙门,凡事虞丰年订下来的政策,全部继承下来,延续下去,让繁华永驻,并不如烟。     ………………     虞丰年登基坐殿,稳定全国局势之后,立即发展生产,把泉州的那一套逐渐在临安以及全国各地推广开来,主张男女平等,开设新式学堂,鼓励手工作坊扩大经营,从富户手中购买田地,分给百姓,国家当最大的地主,鼓励百姓积极生产,交公粮,只要交够国家的,剩下都是自己的。上交的粮食比起租地主的土地划算多了。     鼓励开荒种田,凡新开的荒地,三年不纳粮。     鼓励工商业,把“士农工商”,调整为“商工农士”,重商主义,鼓励大家做买卖,搞经营,轻徭薄税。     重点办学,跟泉州一样,四书五经只占到其中的一部分,只要是一技之长,都能教,都能学,男女平等。     发展科技,专门成立科技部,任命王无忧为科技部部长,三省六部变成了七部,王无忧在哪儿都不是人才,可在虞丰年的手下可真是发挥到了极致,半年以内,在他手下成立了军事科技司、建筑科技司、农水科技司,全国上万专职科技人才。     在办学和科研上,虞丰年可花老鼻子钱了,国库也负担不起,尤其金兵虎视眈眈,必须保证足够的战时物资储备,没钱!虞丰年一看花钱太厉害,把两支八字中的两张地图拿出来,对在一起,确认了当初八字军埋藏宝物的地点,命岳雷、屠恶虎进入太行山寻宝,半年以后,喜信传来,宝藏找到了,初步清点,合计一百四十九万两白银,有了这些银子,虞丰年心里有了底。     两年风调雨顺,这些钱花了有三分之二的时候,虞丰年的投资见效,各地商业和农林牧副的税收大丰收,一年加起来足足新增了六百万两,国库顿时充足,进入良性循环。     正当一切顺风顺水的时候,牛皋从顺昌发来告急文书:金兵内乱,新君登基,撕毁绍兴合议,发兵南宋,请陛下定夺。(未完待续)           第373章 平天下(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中华帝国二年末,金熙宗完颜亶在位,皇族**,金国经济日渐没落,为了专家危机,发起对大宋的战事,抢宋兴金。     完颜亶继续派出四叔金兀术任征南大元帅,参谋忽尔迷任军师,约同众王子完颜乾等,并大元帅粘得力、张豹马,提国元帅冒利燕,支国元帅迷特金,提国大将哈同文银,提国元帅完黑宝,黑水国元帅干里朵,共同起大兵五十万,浩浩荡荡,要杀过淮河。     前线重镇的告急本章,犹如雪片一般的飞到朝廷。只见黄门官手持本章,来至金殿,俯伏奏道:“边关告急本章,进呈御览。”近侍接本,摆在龙案之上。虞丰年举目一观,上写着“金国完颜宗弼领兵三十万,来犯中原,十分危急,请速发救兵”等事。     虞丰年哈哈大笑,“众位,咱们准备迁都大名府。”当即传下诏令岳雷进宫。岳雷进内,朝见已毕,奏道:“陛下即位未久,今值金兵又犯中原,未知圣裁如何?”     虞丰年道:“当然是打!以后谁也不能欺负咱们!不过起兵之前,在栖霞岭下起造岳王庙和‘忠良殿’,竖立碑记,增塑神象,传下诏令,以后凡战争阵亡将士,入‘忠良殿’享受香火,万事传名,妻子儿女国家奉,按月发钱。”     诏令传下,军兵没有了后顾之忧,士气高涨!     虞丰年让岳雷挂帅,铁臂神石毕成功为副元帅,牛皋为全军监军,命王无忧组织五百人火枪队。携带着崩山雷,带着秃熊、憨虎组成先锋营,又传令牛皋召集手下梁兴、吉青、周青等人,以及诸葛锦、欧阳从善、韩起龙、韩起凤驰援顺昌前线。     传令川陕吴璘做好西北防御,一旦前线取胜。令吴璘效仿三国诸葛亮,从西北发兵金国境内,两相呼应,收复中原,全**兵听从岳雷号令。     大军多路开拔,直奔前线。不说他们,单说虞丰年。回到家中,找到夫人完颜希延,把要与金国交战的事情说了。     完颜希延脸色大变:“老公啊”——老公的称呼,是虞丰年定的。说你们都别喊什么老爷、万岁、陛下,瘆的慌,就喊老公,听起来比什么都舒服——“老公啊,我父王岂不是要深陷冰火之中了?”     虞丰年玩笑道:“你怎么不担心我?万一你爹带人打到临安来,我拐走他的女儿多年,还不得把我撕吃了。”     完颜希延大哭起来:“他万没有打到临安的可能,老公。你要网开一面,救我爹爹。”     虞丰年心疼起来:“别哭别哭,我已经做了安排。派十八勇士潜入你父军营之中,一切顺利的话,一个月以内,就能把你父皇和家眷接到临安来享福,与你团聚。”     “真的,你可不要骗我!”     “这么多年来。你与老岳父一直没有面见,老公心里于心不忍。你老公我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这是他最好的结果。要不然,一年之内,金国太傅完颜亮就会在黄龙府篡位,取代金熙宗完颜亶,你父也要死在乱军之中,所以能接到临安来就是解脱。”     “可是,靠十八勇士可以吗?”     虞丰年大笑:“他们十八人顶千军万马,你放心吧。”     二十天后,顺昌战报传来,“完颜宗弼大营被宋军偷袭,统帅金兀术被刺客灌药毒死!”     朝中传开,百官欢呼,消息传到后|宫,完颜希延哭着就来找虞丰年,后面跟着丫鬟,领着儿子虞占泉。     “虞丰年,你骗我!”妈妈哭,儿子也跟着哭,“爹,你还我姥爷!”     “哎你个小兔崽子,你见过你姥爷没有,就来找我算账?”虞丰年又百般安慰夫人:“老婆啊,你要相信我,我说过把老岳父接过来,就一定接过来,什么时候骗过你?”     “呸!当初就骗了我,把我从金国骗来南宋。”     虞丰年大笑:“除了那次,其他的还有什么骗过你?你放心,你父亲没死,都是我安排好的,他要少一根汗毛,你拿鞭子抽死我行不?”     好说歹说,总算让她平静下来。     没几天,又传来消息,金军营中全军举哀。完颜希延又不干了,收拾行囊车马,要回金国。     虞丰年说:“既然如此,我陪你一起去金国。刘飞燕、周晨星、颜如玉都去,带上孩子,全解出动,迎接老岳父!”     大车套好,带了以前护卫兵,出临安,去建康,转顺昌,边走边逛,游山玩水的速度,一路开解完颜希延,用不了一个月,就能见到完颜宗弼!     果然,走出二十五天,对面来了十多辆车马,走在最前面的十八匹高头大马,正是十八勇士。     下来给虞丰年磕头:“头儿,按照您的吩咐,完颜大帅请来了!就在车上。”     后面车上下来一人,完颜希延一见,紧跑过去,跪倒磕头,正是金兀术。后面车上是金兀术的家眷。     虞丰年也走过去,像老熟人一样跟完颜宗弼问候寒暄。     包括完颜希延在内,都懵了,不知道父王跟老公这么熟,不是敌人,倒像是朋友。     怎么回事?     数年前,虞丰年从金国拐走完颜希延,金兀术为什么不来寻找?虞丰年如何把金兀术及其家眷接过了淮河?     原来,虞丰年抓走完颜希延,金兀术自然恼怒,派出二十人乔装打扮,混入南朝,一打听,虞丰年去了泉州,又深入泉州寻找。没想到被虞丰年的手下抓个正着,押回府中审问。     二十个人把实情说了,虞丰年不但不生气,反而盛情款待,带去见完颜希延,一看公主好端端的生活,还怀孕了,都很高兴。     虞丰年让他们在泉州玩了二十天,临走送了许多金银,专门派一艘大船从海上送到渤海上岸,又写了书信给金兀术。     这封信写得很客气,也很有玄机:“希延郡主跟着我一定会享金荣华富贵,请您放心。另:我能算定未来,岳父大人可一一对照鉴定,未来十年,完颜亶将被头痛病困扰;完颜亶酗酒,将乘醉杀人,其弟完颜元、完颜查剌、裴满后及妃嫔多人都遭杀戮;海陵王完颜亮将成为逆贼叛乱,海陵王起兵之日,就是完颜亶覆灭之时,到那时,岳父大人当兴兵以图自保,否则必被完颜亮所杀!”(未完待续)           第374章 平天下(3)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金兀术不以为然,看过以后随手抛在一边,然而,事情正如虞丰年所料,信上所写之事一一应验,金兀术害怕了。, 到后来,完颜亶越来越昏庸,完颜亮权势越来越大,皇统四年,完颜亮加龙虎卫上将军,为金朝中京留守,迁光禄大夫。皇统七年,金熙宗召完颜亮入当时的金国首都上京为同判大宗正事,加特进。 当年十一月,拜竟尚书左丞,把持了权柄,安插自己的心腹担任要职,其中萧裕成为兵部侍郎,统管全国兵马。 十一月某日,完颜亮和金熙宗谈话时,谈到金太祖创业艰难,完颜亮痛哭流涕,熙宗认为他很忠心,后来升职又加快。皇统八年六月,拜平章政事。十一月,拜右丞相,兼都元帅。第二年三月,拜太保、领三省事,和有权势家族来往密切。 金兀术彻底坐不住了,把虞丰年那封信重新找出来,越看越想越怕。虞丰年数年前如何能写明要发生的事情?他果真能算定前世今生? 正踌躇间,金国朝中气氛陡然凝重,皇统九年,金熙宗开始已经对完颜亮突然膨胀的势力有所不满。起因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金熙宗派寝殿小底大兴国以宋司马光画像及其它珍玩赐完颜亮生日礼物,悼平皇后裴满氏也附赐礼物。金熙宗十分不悦,心说咋回事,皇上赐大臣礼物,皇后也赐礼物,他们俩什么关系?罚小底大兴国一百杖,追回其赐物。完颜亮知道后由此不安。 四月,学士张钧起草诏书时擅自改动。被查出处。金熙宗问是谁指使的,左丞相完颜宗贤回答说是太保完颜亮。金熙宗大怒。遂贬完颜亮,降为到汴京领行台尚书省事,此举让完颜亮彻底打定谋反的主意。 山雨欲来风满楼,半退休状态的的金兀术已深深感受到腥风血雨的来临。正巧,南宋灭亡,中华帝国崛起,年仅二十五岁的皇帝虞丰年登基坐殿,新帝国拒不执行绍兴和议,不再缴纳岁贡。金兀术上书,起兵伐宋! 完颜亮正想着他能把兵带出去,他好在上京造反! 于是,金兀术老来挂帅,从顺昌起兵。这也是虞丰年信中给他指明的脱身自保之策。 …… 前线战局完全被动,短短数年,中华帝国兵强马壮,岳雷任统帅,领兵带队不次于他的父亲。还有一个厉害的角色叫铁臂神石毕成功,一开兵见仗,完黑宝战死,张豹马受伤。 金兀术更坐不住了。把虞丰年那封信拿出来:“当兴兵以自保!”保个屁啊,这么下去,很快就得全军覆没。 这天晚上。刚刚睡下,虞丰年手下十八勇士夜入金兀术寝帐。给他灌了半罐子龟息汤,喝了之后就像死了一样。 金兵答应彻底乱套。皇帝的四叔阵亡。得把尸体运回上京安葬,金兀术的家属护送灵柩回上京,没走出一百里,十八勇士带着五百名乔装成百姓的士兵,突然杀出来,杀死金兵,只留下金兀术家属,车辆掉头,直奔淮河,上了早已等候的渡船,渡过淮河…… 等金兀术见了虞丰年,把那封信拿出来:“皇帝陛下,这如何算定我大金内乱。” 虞丰年说:“随我回去,我详细告诉你……” ……………… ……………… 这边厢,金兵毫无斗志,金国内部,皇统八年,完颜宗弼病逝。使完颜亶不知所措,惶惶不可终日,其政日见荒疏。在高压之下,他愈发骄奢淫逸、暴虐杀人、沉湎酒色、嗜杀成性,致使金朝**之风日烈,众叛亲离。 从前因送礼一事被杖责一百的大兴国,因为和完颜亮的心腹尚书省令史李老僧是亲戚,于是和完颜亮结党,当时正在伺候熙宗在寝殿内的起居生活,总是有意无意地乘夜从主事者那里带皇宫钥匙回家,大家习以为常。 十二月九日丁巳,大兴国用皇宫钥匙打开所有宫门,和完颜亮、秉德、唐括辩、乌带、徒单贞、李老僧至寝殿。平时,金熙宗常常在床上放置一把佩刀,这天夜里大兴国先悄悄把刀放到床下,等到事发,金熙宗到处找佩刀找不着,被众人合谋刺死。 众人拜完颜亮为皇帝,时年二十七岁,改皇统九年为天德元年。并假称金熙宗想要商议立后,召众大臣入宫,杀曹国王完颜宗敏、左丞相完颜宗贤。降封熙宗为“东昏王”,并将他的尸体葬在裴满氏的墓中。 金熙宗时,对宗室实行比较优厚的政策,金太宗的儿子们都有自己较大的势力。等到完颜亮上台时,金太宗的儿子在河朔、山东、真定等地任职,占据着要冲之地,如果一旦有变,后果不堪设想。 完颜亮也够狠,上台后的第二年向太宗一系子孙痛下杀手,完颜卞、完颜宗哲、完颜京、完颜宗雅、完颜宗义等太宗子孙被杀的有七十余人,太宗后代全部死绝。 出于同一目的,久握重兵在外的宿将老臣完颜撒离喝也被杀。此后,他又借故把宗室完颜宗本、完颜宗美、完颜宗懿、完颜秉德等人尽行诛杀,遂使宗翰子孙三十余人、斜也子孙百余人、谋里也子孙二十余人等众多宗室大臣满门除绝。 完颜亮不但杀宗室大臣,而且还把他的嫡母徒单氏也杀了。徒单氏是宗干的嫡妻,完颜亮的生母大氏是妾,在平时的生活中就得看徒单氏的眼色行事,通过小心谨慎,来换得表面上的平等关系。 对此,完颜亮看得十分清楚,对徒单氏耿耿于怀,于是找了个机会,派遣大怀忠、习失、高福等人将太后杀戮于宁德宫,并将太后侍婢十余人一并灭口。杀死了太后还觉得不过瘾,又投其骨于水,几近疯狂的地步。 完颜亮的暴行传到临安,金兀术仰天长叹,死的都是他的一族,“没想到我久侵大宋,却在临安养老,躲过一劫”,大叫一声,吐血病倒。 虞丰年和完颜希延赶来探望,金兀术面色蜡黄,对虞丰年说:“陛下,番臣有两事相求。”(未完待续。。) 第375章 平天下(4)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问:“老人家你有何事,尽管吩咐下来,我一定尽心去做。△,” 金兀术咳嗽连声,吐了几口血,说道:“我命不久矣,第一件事,希望你照顾我的女儿希延。” “您老尽管放心,我记下了。” “第二件事,我组人尽被完颜亮所灭,望你斩杀完颜亮,为我族人报仇。” 虞丰年一愣:“你要我夺取大金的江山吗?” 金兀术又咳嗽连声,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说:“当初我领兵侵略大宋,罪孽深重,理应天打雷劈,方能化解我的罪孽,能得善终,深感愧疚,咳咳咳咳…… “如今大金国江山残破,杀戮世界民不聊生,不如改天换地,救民于水火!等你统一全国,望你善待我的……我的……” 金兀术突然气短难言,面目狰狞,虞丰年连忙附耳下去,金兀术蹦出两个字来:“族人!”脑袋一歪,已然气绝。完颜希延放声大哭。 …… …… 虞丰年当即命人传令岳雷,趁北**政不稳,反攻中原。岳雷接到命令,统领大兵二十万,杀过淮河。 完颜亮也不是善茬子,那也是有名马上皇帝,文韬武略,大才!完颜亮兵分四路,一路自海道进攻临安;一路自蔡州出发,进攻荆州;一路由凤翔进攻大散关,待命入川。他亲自率领三十二总管兵,准备进攻寿昌。怎奈中华帝国气势正盛,势如破竹。四路受挫,金兵无心恋战。仓皇北逃,完颜亮重整兵马退回汴梁坚守。 岳雷一口气打到汴梁城下。放炮安营。 那金邦探子报进城中来道:“启上大王,宋朝差岳南蛮的儿子岳雷,统领二十万人马,已到汴梁城外扎营了。” 完颜亮大惊道:“好快啊!再去打听。”探子应声“得令!”出帐而去。 到了次日,岳雷升帐,诸将参见已毕,即传下令来道:“今日那一位将军去讨敌骂阵?” 说还未了,旁边闪出一将,应声:“小将愿往。” 岳雷一看。是欧阳从善。岳雷即命带领三千人马,往金营讨战。从善答应一声:“得令!”出营上马,手提双斧,带领军士直至城下,大声喊道:“快着几个有本事的出来试斧头。” 那探事小番报进帐中,完颜亮问道:“今日有南蛮讨战,谁人去与我拿来?”但见帐下闪出一员番将应道:“小将土德龙愿往。”完颜亮遂点三千人马,叫土德龙出去迎敌。 土德龙得令,手提镔铁乌油棍。出营上马,带领番兵,来到阵前。欧阳从善抬头观看,但见来的番将:金盔插雉羽。蓝脸爆睛红。金甲袍如人,黄骠马似熊。 欧阳从善看见番将相貌凶恶,暗暗的道:“我在江边海口。见了些粗蠢蛮汉,却是从未见过鞑子的。不要初发利市就输给他。”便喝道:“来将何人?快通名来。” 土德龙道:“俺乃金国大王麾下前哨平章土德龙是也。你乃何人。敢来阻我大兵,自寻死路?” 欧阳从善道:“我乃都督天下兵马扫北岳雷大元帅帐下统制欧阳从善。名唤‘五方太岁’的便是。何不自下马受缚,省我老爷动手?” 土德龙大怒,舞动乌油棍,当头打来。欧阳从善摇动双斧,劈面相迎。两马跑开,斧棍并起,一来一往,不上十二三个回合。 这个番贼,原来中看不中吃的。从善是拚命的,把双斧没头没脸的乱劈,他那根乌油棍竟有些招架不住了。又战了三四合,被从善左手这把斧挑开乌油棍,右手这把斧砍去,正砍个着,土德龙好好一个头竟劈做两片,死于马下。枭了首级,掌着得胜鼓,回营缴令。 岳雷命军政司上了欧阳从善第一功。 那边小番飞风报进城中:“启上大王,土元帅失利,被南蛮砍了首级!” 旁边恼了土德虎、土德彪、土德豹弟兄三人,一齐上前禀道:“南蛮杀我哥哥,小将弟兄们前去擒那岳南蛮来,与哥哥报仇。” 完颜亮依言,拨兵五千,同去讨战。三人得令,上马领兵,来至宋营前喊骂。小校报进中军。岳雷即传请铁壁神石毕成功,协同宗良、牛通,带领三千人马,一齐迎战。 三人领令,出营上马,来到阵前。但见对阵马上,齐齐排列着三员番将,都长得差不多,脸似赤霞红,怪眼赛灯笼。铁甲生光焰,皮带嵌玲拢。 左首马上坐着的,生得:一张铁扇嘴,胡须乱更虬。两只铜铃眼,睁开鬼神愁。大刀横马背,杀气满心头。若问名和姓,金邦土德彪。 右首马上坐着的,越发生得凶恶:头如笆斗大,青脸爆双睛。身长一丈二,膂力几千斤。叱咤风云变,暗哑山岳崩。番邦土德豹。俨似巨灵神。 毕成功大喝一声:“你们这班狗养的!一个个排齐了,报明名字,把颈脖子伸长些,好等我来排头打去,省些气力。” 那土德虎大喝道:“你这狗南蛮,休要乱话,尚不知某家大名厉害哩!某乃大金万岁帐下前哨平章士德虎。这是俺三弟土德彪、四弟上德豹。你杀了我大哥,特来拿你去,挖出心肝来祭奠。”毕成功道:“啐!张三入了你娘,却问我李四要钱!不要走,吃我一棒罢!” 举起顺枪当棒,当头盖下,土德虎忙把铁搠狼牙榻相迎。 土德虎的功夫比他哥强多了,两人交手论输赢,棋逢敌手相交进。来来往往手无停,下下高高心不定。一个枪来心不善,一个棒去真凶狠。直杀得:天昏地暗鬼神愁,倒海翻江波浪滚! 两个战了二三十合,土德虎有些招架不住了。土德彪摇动手中雁翎刀,出阵助战。 这里宗良举起镔铁棍,接住厮杀。土德豹挺着丈二蛇矛,飞风出马。牛通舞动大棍来迎。六个人捉对儿厮杀。但见:两阵齐鸣战鼓,六人各逞英豪。长枪铁棍乱相交,雁翎双锤闪耀,这场恶战果躁跷,莫作寻常闲闹!(未完待续。。) 第376章 平天下(5)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六人大杀了一阵。…≦, 土德彪手中刀略略一松,被宗良挡腰一棍,打下马来。三军一声呐喊,土德虎着了忙,来不及,毕成功的大枪一枪刺中前心,死于非命。土德豹见两个哥哥俱死,不敢恋战,拨转马头败走。这里三人也不追赶,取了首级,回营报功。 那土德豹败回金营,来见完颜亮,哭禀道:“南蛮厉害,两个哥哥又丧于南蛮之手,特来领罪!” 完颜亮大怒道:“有这等事!”便问帐下:“有何人敢去与岳南蛮打仗?”当时恼了大元帅粘得力,上前来禀道:“某愿往。” 完颜亮便道:“将军若去,自必成功。”遂命领军三千,去宋营报仇。 粘得力领令出营,手提一百二十八斤重的紫金锤,跨上骆驼,直至宋营讨战。小校报进中军:“启上元帅,营门外有番将讨战!骑着骆驼。” 岳雷传令:“命毕成功、牛通二人,带领三千人马迎敌。”二人得令,出营上马,来到阵前。抬头观看,但见来的番将:头上金冠雉尾飘,身穿金甲象皮绦。腰悬秋水青风到,背插螭头雁翎刀。 面似红铜无二色,满口黄须如蜡胶。俨似金刚无二样,胜却波斯国内豪。 牛通大喝一声:“你这蛮子,叫什么名字?说明了,好上帐。” 粘得力道:“某家乃金邦大元帅粘得力便是。你是何人,敢伤我的先锋?” 牛通道:“老爷叫做‘金毛太岁’。你撞着太岁爷,也是阎王注定你的寿限了。且吃我一棍!”粘得力举起紫金锤,架开刀。还一锤打来。牛通举棍一架,格当一声响。震得两臂麻木。牛通叫声:“好家伙!” 粘得力又是一锤,牛通一闪,落了空,跌下马来。毕成功见了,飞马上前,抵住了粘得力,大战了二三十个回合。宋营军士将牛通救回营去。毕成功也拿不下粘得力,也只得败回。 岳雷在帐中闻报番将厉害,忙令宗良、欧阳从善、韩起龙韩起凤等人。一齐出营接应。正值毕成功败回,宗良就抡动铁棍,从善舞开双斧,韩起龙、韩起凤各舞长枪,上前迎住粘得力,走马灯相似,团团转的厮杀。 粘得力毫无惧怯,舞起紫金锤,左插花。右插花,上三路,下三路,战了四十余合。越斗越有精神了。 四将看来不搭对,只得败回。粘得力见天色已晚,呜金收军回营。来见完颜亮报功。 完颜亮大喜道:“元帅今日辛苦了,且请回营将息。”粘得力谢了。自回本营。 次日,粘得力又到宋营讨战。岳雷亲自率领毕成功、牛通、屠恶虎、欧阳从善、宗良、韩起龙、韩起凤。共八员将,出马迎敌。众将各拿兵器出营,来到陈前。也不通名道姓,一窝蜂上前,将粘得力围住核心,刀枪并举,锤斧齐奔。 粘得力大喝:“你们有多少?索性一齐来受死!”使起紫金锤,左遮右架,前挑后搠,那里在他心上。 早有小番报知完颜亮,完颜亮随命撒离罕、孔彦舟、孛堇哈哩、鹃眼郎君四员骁将,出马助阵。呀!嘎嘎!这场恶战,好不怕人!但见:光烁烁,旌旗荡漾;骨冬冬,战鼓齐挝;昏惨惨,冥迷天日;渐索索,乱撒风砂;唿啦啦,箭锋似雨;密锵锵,戈戟如麻,直杀得黑洞洞双眼乱飞花。 那粘得力犹如离山猛虎,出海蛟龙;更有这四员猛将,帮助威风。那八员将都有些招架不住,岳雷一看粘得力太厉害,命令收兵,一个个拨马奔回。 粘得力率领众将兵卒,随后追来。将近宋营,亏得未营军强弓硬弩,飞蝗一般放来。粘得力等只得鸣金收兵,打着得胜驼皮鼓,回营缴令去了。 到了次日,岳雷升帐,齐集众将商议。诸葛锦道:“元帅不必忧心!小可夜来细观乾象,袖卜阴阳,不日有将星来克他,必有大将来帮助成功扫北也。” 正在议论之际,忽有小校进帐来报元帅:“番将粘得力,又来营前讨战。口出大言,说要踹进营来,踏为平地。还有许多不好听的说话,小的不敢说。” 岳雷皱了眉头,想:“那番将如此骁勇,如何擒得他?”吩咐:“且将‘免战牌’挑出,待我商议一计,然后开兵。” 监军牛皋在旁边听了,便大叫道:“且慢着!我想你父亲当日出征,出阵当先,真个是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从不曾打过一阵败仗。今日轮到你做元帅,一个番将擒他不住,还想要去扫北,真正出尽了父亲的丑了!待我为叔的出去拿来。” 说罢,就提了双锏出营,上马冲出阵前,岳雷想拦也拦不住,慌忙传令毕成功,保护牛二叔!不讲君子战,小人战,实在不行,用飞石打粘得力。毕成功接令而去,为牛皋站脚助威,手里的飞石攥在手里,时刻准备着。 牛皋催马来到阵前,大喊道:“呔!你可就是什么粘得力么?” 粘得力道:“既知某家的大名,就该逃避。你是什么人,这等大胆,来送死么?” 牛皋道:“你这冒失鬼!牛皋爷爷还是认不得,亏你做什么将官!赏你一锏罢!” 扑的就是一锏打去!粘得力提着紫金锤,扑的一声,枭开钢,还一锤,当顶门打来。牛皋双锏望上一架,那锤来得狠,把牛皋两手虎口都震开了,叫声:“不好!”回转马头就走。只因在岳雷面前说了大话,不好意思往本营败走,只得落荒而逃。 粘得力道:“牛南蛮!你待走到那里去?”登开骆驼,紧紧追赶:好似皂雕追紫燕,浑如猛虎逐赢羊。毕成功一见,催马大喊,“粘得力休走,某家取你性命!”一个追一个,直追下来! 牛皋跑着跑着,不知怎么,马失前蹄,扑通摔倒。粘得力大喜,摆锤就砸,砸下去,牛皋就完了。毕成功扬手飞石,连打是十块石头,一个不落,全打在粘得力的身上,粘得力疼得呲牙咧嘴,牛皋趁机滚到一边,逃过一命。(未完待续。。) 第377章 平天下(6)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毕成功飞马赶到,又打出十多粒石头,粘得力两锤锤头像南瓜一样,上下一和,护住上半身,飞石打在上面叮当乱响,伤不了他,只好摆枪应战,边打边喊,“牛二叔快走!” 牛皋落荒而逃,毕成功与粘得力打了三四十个回合,堪堪难支,拨马要走,粘得力一锤打来,毕成功躲不开,只好架枪硬接,“嘡啷”一声枪杆砸弯,马背压塌,毕成功滚鞍落马。》頂點小說, 粘得力抡锤又砸,毕成功就地一滚,出手飞石,石头正打在脑门上,粘得力疼得吱哇乱叫,跳下骆驼来,双锤抡动,非要置毕成功于死地,毕成功连连飞石,边打边退。 正在紧急之际,却来了两个救星。一个是秃熊,手里抡着镔铁打滚,飞马赶来,一个是憨虎,手舞凤翅镏金镗,撒开飞毛腿健步如飞。 他们跟着王无忧的先锋营受岳雷指派去战荥阳,刚刚回来,一听说怎么着,金军之中有个大元帅叫粘得力,七八个人打不过,慌忙赶来汴梁,正巧碰到粘得力要杀毕成功,王无忧一看,“师兄,憨虎,快救副元帅。” 两人大叫一声,拦住粘得力,一个马上一个步下。粘得力没骑骆驼,大将无坐骑如折双腿,哪能敌得住两人?抡动双锤猛攻一阵,急忙找马。 王无忧太坏了,“哈哈,要骑骆驼?想得倒美!”催马赶过去,抄起缰绳,拉着骆驼就跑:“番将,来追啊。追上就还你的骆驼,追不上我回去就烤着吃。” 粘得力气得大骂:“矬子。找死!还我的骆驼。” 王无忧跑远了还等着他:“来追啊来追啊!”等粘得力追到近处,王无忧照着粘得力的骆驼屁股上去就是一棍。粘得力的骆驼暴叫一声尥蹶子逃跑,王无忧也催马逃走。 粘得力哇哇暴叫,此时秃熊憨虎追过来,一个抡棍,一个举镗,像打铁一样,又战在一处。 三个人的力量不相上下,粘得力从没遇到过这么厉害的角色,尤其没有坐骑。渐渐不支。可他太厉害了,秃熊憨虎想要一时半会打倒在地也不容易。 毕成功还守在旁边,掏出石头子加入战群,瞅准了一石头打过去,正打眼眶子上,眼睛是人的心尖子,疼得粘得力翻身摔倒,憨虎一看机会来了:“哈哈,我送你看你姥姥!”一镗下去。万朵桃花开。 牛皋王无忧毕成功等人大喜,拎着粘得力的紫金锤一齐回转大营,来见岳雷,将打死粘得力的经过细细说了一遍。岳雷命军机处为几个人记功。 到了次日,探子来报:“河间府守备解送粮草三千石,将近汴梁。却被金将尤可荣截住抢夺,望元帅速遣大将救应。” 岳雷便问:“那位将军前去接救军粮?功劳不小。”牛皋便道:“这个大差。别人却是不中用的,须得我为叔的去。方保无事。” 岳雷道:“牛叔叔!粮草是要紧的,须要小心!”牛皋道:“包你稳稳的就送了来。”岳雷就火速的点起三千兵卒。 牛皋上马提锏,一路迎将上去。那河间守备孙兰,正与金将尤可荣厮杀,正在危急,牛皋上前大喝一声:“呔!你是那里来的野种?敢抢我们的粮草,且先来尝尝我的铁锏。” “刷”的就是一锏,那金将举刀招架相迎。不上三四合,战不过牛皋,回马败走。牛皋道:“不要走!粮草虽然还了我,你这颗头,一发送了来罢!”便拍马追去,手起锏落,打翻在地,割下首级,自我陶醉:“我长能耐了!”回去报功请赏不提。 ………… 且说粘得力手下败军,报进汴梁城中。完颜亮听报粘得力战死,又气又恼:“虞丰年手下这一班小子,比前番的岳飞更加厉害,叫某家怎能抢得江山!” 正在心中愁闷,忽见小番报进帐来:“启上大王,国师普风爷到了。”完颜亮大喜,忙叫:“请进来!”小番得令出帐。 不一会,只见普风来到堂上,完颜亮连忙起身迎接,见过了礼。 普风坐定,便问道:“太子与南蛮开兵几次了?胜败若何?” 完颜亮叹口气道:“不瞒国师说,这一班小南蛮十分厉害,比前那些老南蛮更加凶狠!开兵几次,连败了几阵,伤了十余员上将。不能取胜,如何是好!” 普风道:“大王放心。待僧家明日出阵去,拿几个南蛮来,与太子解闷。”完颜亮道:“全仗国师!”当夜设筵款待,普风吃得大醉,方才安歇。 到了次日,普风也不带多人,独自一个,叫取匹马来坐了,提了禅杖,直至城外讨战。 小校报进大营:“启上元帅,营门外有一个番僧讨战。” 岳雷便问:“那位将军出马?”牛通宗良见这几日众人都有功劳,上前讨战:“小将愿往。” 岳雷道:“二位将军,大凡僧道、妇女上阵,都有妖法,须要防他暗算!” 遂命毕成功、屠恶虎一同出阵,随机接应。 众将一齐得令,出营上马,带领人马来到阵前。看那来的番僧,削发拨缁,不会看经念佛;狠心恶胆,那知问道参禅?头上戴金箍,身穿布衣袖极;手中提铁杖,脚登骏马雕鞍。初见时,好象梁山泊鲁智深无二;近前来,恰如五台山杨和尚一般。 牛通大喝一声:“呔!我太岁爷不斩无名之将,你这秃驴,快报名来!” 普风道:“佛爷乃大金国国师普风爷爷是也!” 牛通道:“我太岁爷也管什么普风普雨!只叫你这秃驴,把脖子伸长些,等太岁爷砍了去报功,省得费力。” 普风大怒,骂声:“小南蛮!好生无礼,照佛爷的禅杖罢!”举起手中铁禅杖,当脑门打下。 牛通叫声:“来得好!”量起大棍,当的架开,复一棍扫来。普风架开,还杖又打。两上回合,一场好杀:一个黑煞,新从天上降;一个怪僧,久已产金邦。铁禅杖,降龙伏虎;泼风刀,耀目闪光。杖打来,犹如毒龙喷紫雾;刀砍去,好比柳絮逞风狂。恶战苦争拚性命,舍身出力为君王。(未完待续。。) 第378章 平天下(7)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两个斗了三十余合,普风力怯,战不住牛通,便暗想打人先下手为强,假意说道:“佛爷战你不过,饶你去罢!”拨转马头就走。⊙, 牛通道:“你这秃驴!走上天边,太岁爷爷也要取了头来,便放你去!”紧紧的追将下来。 那普风暗暗的将手向豹皮袋中一掏,摸出一把沙子,往空中一撒,叫声:“小南蛮,休要赶,送你一件宝罢!” 牛通抬头一看,什么也没看到,牛通道:“你这秃驴!弄什么玄虚?倒也好耍子。” 正说未完,闻到一股香味,牛通叫声:“不好!”脑袋一昏,栽下马来。普风拨转马头,量起禅杖,来打牛通。 毕成功大惊,飞石来打,屠恶虎催马上前,大叫一声:“休要动手,我来也!”舞动大刀,慌忙接住普风厮杀。众将将牛通救回。 屠恶虎与普风战不到十来合,普风又望空抛撒飞沙,屠恶虎晓得厉害,回马便走,可香味随风飘散,屠恶虎闻到香味,翻身落马,跌问地下。 普风正待下马来取首级,这里毕成功又打飞石,冲上前来,把普风截住厮杀,众军士将屠恶虎抢回。 普风气恼,也不恋战,伸手掏飞沙,他一伸手,毕成功连打三块飞石,拨马就跑,待普风躲过飞石掏出飞沙,毕成功的战马已跑出四五十步。 毕成功不敢恋战,带着屠恶虎和牛通败回本营。 普风得胜,转回城中。完颜亮接进牛皮帐中。说道:“国师辛苦了!”连忙置酒款待。 普风道:“不是增家夸口,这几个小南蛮。只算得个瓮中之鳖,不消费得僧家大力。管教他一个个束手就缚。”完颜亮大喜,当晚吃得大醉,方各安歇。 且说中华帝国众将败阵进营,牛通、屠恶虎叫疼唤痛,两眼红肿,把军医请过来,都傻眼,治病要对症,都不知道这中的是什么毒。 岳雷召集众将。问他们谁知道普风用的什么妖法。毕成功说:“我听恩师说过一种‘紫灵沙’的东西,症状与两位将军受伤大同小异,不知道普风用的是不是‘紫灵沙’。” 岳雷问:“那么老人家有没有说过如何诊治?” 毕成功摇头,叹气说:“我师父远在荔枝岭,要在这里,指定有办法。” 远水解不了近渴,众人又萎靡不语。正在愁闷,忽见小校来报:“门外有个光头老人在营门外要见毕副帅。” 毕成功眼前一亮:“光头老人,难道是我师父来了?快请!” 众将出迎。毕成功一看,心花怒放,正是师父韦驮!比成功大喜,跪倒磕头,口称恩施:“师父。你老怎么来了?” 韦驮笑着说:“我不来,谁能治紫灵沙的伤?” “您老真是老神仙,快请进城。可是师父,你远在千里之外。如何知道前方战事?” 韦驮笑道:“金国我所担心的不是猛将如云,就是国师普风。当初我和周牧都与他交过手,也都着过他的道儿,我一听说发兵讨北,就急忙赶来前线,料定必有这么一天,这才赶来救人。受伤的将官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众人连忙把老头儿领到后营来,只见牛通正睡着叫疼,屠恶虎躺在一边,口中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已是九死一生了。韦驮道:“不妨事!”叫军士:“快取些水来。” 身边取出两粒红色的药丸,将一粒磨了,一半命牛通吃下,一半敷在伤处,不大一会儿,肿痛全消。 再将一颗拿来,照样与屠恶虎磨敷。屠恶虎大叫一声:“疼杀我也!”悠悠醒转,睁开眼来,见是韦驮救他,连忙就爬起来谢了。 牛通咬牙恨道:“老秃驴让我受罪,明日必要去拿那秃驴报仇!” 岳雷阻拦,给韦驮见礼,问他道:“老人家,你既然能解此毒,定然能破他的紫灵沙。” 韦驮摇头:“不瞒大帅,小老儿没这个本事。紫灵沙叫沙,可抛撒在空中,遇到空气就变成了一种看不见的烟雾,大罗金仙也难躲。不仅如此,据说此人除了紫灵沙,还会妖法,有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本事,小老儿只曾耳闻,未曾见过。要不然,普风本领不大,为何能当金国的国师,所凭借的就是这紫灵沙和妖法,要胜他还得另想办法。” 众人一听,都垂头丧气。岳雷道:“二位将军今日吃了苦头,又没有破解妖僧紫灵沙的手段,且将‘免战牌’挂出,再思良计擒他便了。” 牛皋十分不满,说道:“我为叔的,当年跟你老子横冲直撞,杀得那些金兵、湖寇丧胆亡魂。你们这班小后生,做了将官,动不动挂出‘免战牌’,真正羞杀人!明日仍叫我儿子同弟兄们出去,待我做叔父的压阵,包你就把这秃驴拿了来。” 岳雷道:“不行,没我的将令,明日谁也不准出战。” 旁边走出小矬子王无忧,嘿嘿一笑:“岳大帅,若有能破普风的人,该如何奖赏?” 岳雷一看是王无忧,就是一皱眉。说实话,岳雷瞧不起王无忧,可碍于圣上虞丰年的情面,照顾他是圣上的师兄,又受到他的重用,也不好说什么,但在军中并不受重用。王无忧组织了五百火枪队,到现在一次也没用过。 “王将军,谁能破普风?” 王无忧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要能破普风……” 岳雷说道:“你要能破普风,给你记扫北第一功,报给陛下。” “此话当真?” “军无戏言!” “好好好,明日看我擒他,别说他的紫灵沙,什么玩意儿我也不怕!” “王将军,开兵见仗非同小可,你可不能冒险。”岳雷言外之意,你上阵被普风一股烟熏翻,我怎么向我皇帝大哥交代? 王无忧大笑:“岳大帅你就放心吧,我抓普风如探囊取物,不信咱们明日阵前观看。” 当夜,各自归帐歇息。到了次日,岳雷升帐,忽小校来报:“番僧在营外讨战。”(未完待续。。) 第379章 平天下(8)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牛通、屠恶虎气愤愤的上来,又要领命出战,岳雷正要止住。王无忧笑嘻嘻地出阵讨令:“都别忙,昨天说好了,头功是我的,看我拿那番驴。” 岳雷发下令箭:“来人,点起五千兵马,为王将军保驾护航。”又派毕成功、屠恶虎、牛通等人为王无忧站脚助威,以防闪失。 王无忧连摇头带摆手:“别别别,没必要。”王无忧问小校,那番僧带了多少人马? 小校说:“只有他一个人!” 王无忧说:“他一个人,我也一个人!去多了,折了咱的锐气。” 他这儿摇头晃脑,众人看着来气,就连三师兄秃熊也哼了一声,不理睬他。 王无忧也不生气,执意独自出阵。他腰上插了一支手枪,手里端了一把长火枪,腰里搭膊里还藏了三枚崩山雷。骑着马,优哉游哉出了城,距离普风还是四五十步停下来。 普风十分意外:“嗬,一个人就敢来迎战?小矬子,你是何人,报名受死!” 王无忧一龇黄牙:“肉人,看不出来吗,驴秃,小太爷今天就要你的命。”说着就把手里的长枪对准了普风。 普风哪见过火枪,大怒:“你用的什么兵器?” 王无忧大笑:“我这兵器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要驴命’!等会你扑过来,我一家伙把你的脑袋打烂,这就叫‘要驴命’!” “要驴命……呸!你个矬子,找死,纳命来。”舞动禅杖。直扑王无忧。 王无忧嘿嘿冷笑,心说:“你要用你紫灵沙。我还要防备着点儿,你敢这么往上扑。我不像打兔子一样打烂你。” 他稳稳地端着枪,待普风催马扑到三十步的样子,“砰”一枪地动山摇,子弹科可比弓箭快多了,根本没办法躲,好在王无忧一枪没打准,打在普风的左臂上,普风翻身落马。 王无忧大笑,不敢上前。掏出手枪,刚要瞄准,普风有经验,摸出一个烟雾弹,往地上一甩,烟雾弥漫,普风借机逃窜。 王无忧哈哈大笑,回营报功,不提。 再说普风趁烟雾逃回城中。一看左臂险些被一颗钢珠打穿,万幸没伤到骨头,让随军的大夫取出钢珠,普风看着钢珠可就傻了。那么大的普风没见过那种武器!为什么那东西能喷出钢珠来? 把伤口包扎一番,伤痛减缓,进帐来见完颜亮道:“僧家今日与南蛮交战。被他用一件从没见过的武器打伤,故此败回。” 完颜亮道:“似此屡屡失利。何日方能抢得他们的江山!” 普风道:“大王放心!看今晚僧家必将这些南蛮杀一个尽绝,方泄我今日之恨。” 完颜亮道:“这些小南蛮十分凶恶。国师怎能杀得他个干净?” 普风道:“僧家当日投师披剃,吾师曾教我法术,僧家可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师父还赐我一件法宝,有五千四百零八条驼龙,能大能小,收在葫芦内,专一吃人精髓。今晚待僧家作起法来,将中华帝国数十员将官,连那一二十万人马,吃他一个干干净净,以报今日之仇!” 完颜亮听了大喜,吩咐小番摆设筵宴,与国师预庆大功。小番领令,遂即搬上酒肴,完颜亮与普风对酌,直至天晚。 普风辞了完颜亮,回到自己营中,摆下香案,桌上供着一个葫芦。普风口中念动真言,将葫芦上盖揭开道:“请宝贝出来。” 只听得葫芦内哄的一声响,犹如蚊虫一般,飞将出来,起在空中。霎时间,每条变成数丈长,栲栳大小身躯,眼射金光,口似血盆,牙如利刃。这五千四百零八条驼龙,在空中张牙舞爪,直往岳雷营中冲来。 那营中军士,看见半天里无数金光,犹如灯火一般,向着营里奔来。有的军士说道:“这些灯火,莫非是番兵来劫寨么?”有的说道:“不要管他,且报进大营去再作道理。” 随即进营报道:“启上元帅,有无数火光在空中,直往营内冲来,不知是何物?”岳雷闻得此报,忙抬头一看,大叫一声:“不好了!”吩咐各营各哨人马将官,后队作前队,前队作后队,速速退后逃命。 三军一声:“得令!”俱各慌慌张张拔寨起行。只听得后军喊声如雷,却被驼龙飞至,将军士乱吃乱咬:也有将腿咬去的,也有将头啮破的,也有吃骨髓的,也有吃血肉的。吓得那营中军士,沸反盈天,慌慌往下逃命,败下六十余里。 只有王无忧号召五百火枪队,望着天空中的驼龙放枪,此招果然见效,可炮火过后,漫天落下来的都是一些枯枝碎屑、纸片布片,以及羽毛猪毛等物。 已是五更时分,那边普风念动真言,将驼龙收去。岳雷等人不见了驼龙,军心始定。 天明查点人马,已被驼龙伤了三五千人。牛皋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如此厉害!” 岳雷便问诸葛锦道:“此乃何物?” 诸葛锦道:“祖上曾留下一本奇书,书中记载此阵名为‘驼龙阵’,我只道是虚幻的记载,没想到普风竟然真学会了这一妖术。” 岳雷说:“既然如此,可有破解之法?” 诸葛锦说:“我未曾防备得,被他伤了许多人马。王无忧将军的火枪让我大开眼界,受到启发,明日略施小计,将他此阵破了,顺利的话把普风也捉了!” 遂吩咐三军,取猪血、狗血、干柴、芦苇、火药等物齐备。又令三千军士,尽换黑色的衣服,各带火器药箭等候。 又令五千人马,到旧时扎营之处,掘一濠沟,阔一丈五尺,深一丈二尺,长二十五丈,连夜就要成功,不得有误。 三军领了军令,前去挖掘,不消几时,完工交令。诸葛锦又令军士将火炮藏入沟渠之内,接着引火之物。上边盖了干柴芦苇,再放些引火之物,又将猪羊血放在上面,仍令军士于旧处下营。 三军得令,一齐呐喊到原处下营。那诸葛锦传令三千军士,换了黑衣,埋伏营前,专候驼龙落入沟渠,即听放炮为号,齐放火箭。诸事齐备。(未完待续。。) 第380章 平天下(9)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看看天色已晚,那金国国师普风又将葫芦盖揭开,放出驼龙。亲自坐马,手执葫芦,随后来到宋营。到得沟边,那些驼龙闻着血腥之气,都落沟渠之内来吃血,你压我,我压你。诸葛锦见了,吩咐放起号炮。 三千伏兵听得炮响,一齐施放火箭鸟枪,登时烧着芦苇,火光冲天。埋在地下的火炮一齐发作,乒乒乓乓,打得烟飞灰乱。 普风慌忙作法,想要收转驼龙,那晓得经了污秽血腥,飞腾不起,将五千四百零八条驼龙,尽皆烧死于沟渠之中。 普风在黑暗之中被王无忧瞅准了时机,连射了三枪,打死普风,上前一刀割下首级,回到营中报功。 普风被斩,自有众小番忙来报知完颜亮。完颜亮又惊又恼又怕,只得差官回上京调兵前来,与中华帝国决战。 次日,这边岳雷升帐发令,命毕成功、牛通领兵三万,为第一队;王无忧、秃熊、憨虎带兵三万,为第二队;牛皋、屠恶虎、诸葛锦带兵三万为第三队,岳雷自引一众将官为总接应。 扑通通三声炮响,大兵直至汴梁城下,三面攻城。完颜亮连番受挫,援军未到,无心恋战,半天时间,攻破汴梁,杀得那些金兵马仰人翻,寻爹觅子。二十多万金兵,死伤大半。 完颜亮大败亏输,带领残兵败将,一路北逃。岳雷亦领大军追出关外来,完颜亮已走得远了。岳雷随令三军扎住营盘:“候粮草到日,再去追拿完颜亮。覆灭金国。” 且说完颜亮败回关外,与众王子、平章商议:“且回本国。再整人马前来报仇。”主意已定,带领残兵狼狈而行。 这一日行至界山之下。只见前面一技人马屯住,打着金邦旗号。完颜亮差人查问,却是本邦元帅山狮驼,同一个涵关总兵联心善,带领番兵五千,前来助战。 完颜亮悲中一喜,就命小番报进行营。商狮驼同着联心善列队恭迎,磕头行过了礼。 完颜亮道:“本王自进中原,气势鼎盛。不道在汴梁即遇着岳雷大兵。反兴兵来扫北,本王与他连战几次,那班小蛮子十分厉害,伤我大将二十余员,国师普风也被斩了;二十万大兵,丧了大半。故此调你们来此,与他决战。” 商狮驼道:“既如此,待臣等候这班南蛮到此,一个个擒来与大王报仇。大王可速回本国去。调兵来接应,一直杀上临安,斩了中华帝国虞丰年便是。” 完颜亮道:“商元帅之言,甚是有理。”遂将败卒尽数留下。商狮驼、联心善就在界山下扎营。专等中华帝国岳雷前来交战。完颜亮同众王子自回本国,去调人马,不提。 且说岳雷率领大军。一路来至界山,早有探军飞报:“启上元帅。界山下有金兵扎营阻住,不能前进。请令定夺。”岳雷元帅就令放炮安营。 金营中商狮驼听得帝国兵将已到,随即披挂上马,手提八十斤的一杆溜金镋,来至宋营讨战。 小校报进大营:“启上元帅,有番将商狮驼讨战。” 老头儿韦驮一这个名字,说道:“此人是金国数得着的猛将,功夫、力量不次于粘得力,迎战须当谨慎。” 岳雷便问:“那位将军出马?”众将求功,一起上前,“某愿往”、“某愿往!”岳雷望望众将,一指毕成功:“就辛苦毕元帅一趟吧,须要小心!” 为什么挑毕成功,有本事,屡立大功,心思细腻,有勇有谋。 牛通不依:“我也去!我就去,不让我去我也去!” 岳雷有心不答应,但体谅众将求战心切,嘱咐道:“你去,需听毕元帅的话。” “好嘞。”牛通答道。 又嘱咐毕成功得令,上马提刀,带领三千兵士,战鼓齐鸣,来至阵前,把马勒住。一看商狮驼,长得吓人,黑铁炭一张瘦脸,狠粗疏两道黄眉。雷公嘴,浑如怪鸟;波斯鼻,活像油瓶。落腮胡,赛过鸡毛刷帚;蒲扇耳,尽道耙田祖宗。一双鬼眼,白多黑少;两只毛拳,好似铜锤。分明是催命判官,又道是无常恶鬼。 毕成功上前,大喝一声:“番将何人,敢阻我的大兵去路?快快通个名来,好取你的头,去上功劳簿!” 商狮驼呵呵大笑道:“某乃大金国神武大元帅商狮驼是也。尔等不知死活,某家正要来取你们的江山,你反敢兴兵到我疆界上来送死!可怜你这混账,若要性命,可速速回去,换个有年纪有本事的来。若不要性命,也通个名,待某家送你到阎王殿上好去勾帐。” 毕成功道:“你这不识起倒的毛贼,那里晓得爷爷的厉害!你且来试试我爷爷的大枪。” 商狮驼道:“不中抬举的小狗才,不听我的好话,赏你一镋罢!”催马上前,要斗毕成功。 不等商狮驮赶到,牛通催马抡棍迎上前来:“毕元帅回去,看我拿他。” 商狮驮“当”的一声,镏金镋望顶门上盖将下来。 牛通举大枪望上一架,觉道来得沉重,大棍险些脱手,“嘿,好大劲儿”。那商狮驼一连十来镋,牛通招架不住,回马败将下来。 商狮驼战斗经验丰富,见牛通一摆,大喊一声,给我杀,冲杀一阵,三千人马,伤了一千。商狮驼掌着得胜鼓,收兵回营去了。 毕成功和牛通败转本营,来见元帅请罪。元帅道:“初次交兵,未知虚实,罪在本帅。但他得胜,今夜须要防他来劫寨。” 遂与诸葛锦计议,暗暗传令三军,退下二十里安营。命毕成功领兵三千,埋伏左边;秃熊屠、恶虎领兵三千,埋伏右边;王无忧、憨虎领兵三千,抄远路转出界山,截他归路。自己领着众军将,在大营两边埋伏。但听炮声为号,四面八方,一齐杀来,捉拿番将!安排已定。 到了黄昏,果然那联心善对商狮驼道:“帝国兵将今日败阵,必然惊惶无备,元帅何不领兵劫他的营寨,必获全胜。”(未完待续。。) 第381章 平天下(10)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商狮驼道:“你不知南朝的蛮子诡计极多,当初四狼主和现如今的我家大王都吃了他们的亏。↗頂點小說,我若正经去劫他的寨,倘若他有备,岂不反中了他的算计?不如使个反客为主之法,调遣裨将方成、方法,叫他二人领兵一千,虚声劫寨。我和你各分兵两翼,左右抄转,占住他的后路。他进前不敢,退后不得,岂不俱死于我手?” 联心善拍手道:“元帅神算,众不能及!”当时就令小平章方成、方法带领番军一千,从大路劫营。商狮驼、联心善各领兵从左右两边抄来。 三更时分,方成、方法领兵直冲入帝国营寨。营寨中早有准备,一声炮响,方成、方法拨马就转。 商狮驼从左边杀来,正遇到毕成功;联心善从右边杀来,遇到了屠恶虎、秃熊。两边接住厮杀,黑夜混战,各有所伤,金兵伤损严重。 商狮驼看大局不利,只得收军回营。恰遇王无忧和憨虎抄出后边,商狮驼、联心善二人正遇着,又杀了一阵。 天色已大明,各自呜金收军。商狮驼计点军兵,方法被乱兵杀死,折了一千三四百人马。商狮驮暗暗佩服,岳雷其人可真厉害,中华帝国的兵丁比起以往宋兵来说不知强了多少倍。 隔了一日,番营内联心善带领番兵来到帝国营寨讨战。小校报上帐来:“启上元帅,今又有一员番将,在营门外讨战。” 岳雷便问:“那位将军出马?”旁边闪过宗良应声:“小将愿往。”岳雷便令带兵三千出战。 宗良得令,领兵出营。 王无忧出营来喊住他:“兄弟。兄弟且慢。” “王将军有何见教?” 王无忧嘻嘻一笑:“咱们大帅就知道硬碰硬,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儿。你听我的,我保证你旗开得胜!” “王将军有何妙计?” 王无忧在他耳边说出一计。宗良频频点头,刚要起兵,王无忧又拉住他:“兄弟,事成之后,你领了赏可别忘了哥哥我的好处。” 宗良大笑,打马迎敌。出到阵前,只见那员番将身长一丈,虬髯红睛。头戴着明晃晃金盔,高飘雉尾;身穿着细砌龙鳞铠甲。腰间紧束狮蛮带,脚下双登牛皮靴,坐下乌骓马追风通电,手提合扇刀霹雳飞腾。 正是金兵大将联心善。联心善跃马横刀出阵来,大喝道:“来将通名!” 宗良道:“俺乃中华帝国御前都统制宗良是也!你乃何人?快通名来!” 联心善道:“某家乃大金国涵关大元帅联心善是也!还不快快下马受缚,休惹某家动手。” 宗良道:“丑贼休要多言,着爷爷的家伙吧!”便舞动大刀打来,联心善举起合扇刀壁面招架,好一场厮杀。 二人战到三四十个回合。宗良看看招架不住,想起王无忧的话来,虚晃一刀,拨转马头。斜刺里落荒而走。联心善在后,紧紧追来。 宗良败下有十余里路,只见前面树林下拴着两匹马。石上坐定憨虎和王无忧,看见宗良败来。后面番将仅仅追赶,憨虎高声叫道:“小白脸子。这边跑,看我弄死大黑头。” 让过宗良,一晃凤翅镏金镋借截住联心善。叫声:“大黑头别逞能,看爷爷砸烂你的脑袋。” 联心善大怒,也不答话,提起合扇刀,望顶门上砍来。憨虎举凤翅镏金镋迎敌。一个马上一个步下,刀镋并举。联心善斜肩铲背一刀滑过憨虎的后背,大喜,可再看憨虎,没咋地,反手一镋打在后背上,打得联心善抱鞍吐血,拨马败走。王无忧、宗良、憨虎将众番兵赶杀一阵,回营请功。 三人也回马来至本营,到帐内来见了岳雷,把经过细细说了一遍。岳雷大喜,给三个人分别记功,这才觉得王无忧不光贪财好色,也真有计谋,算上这次立了好几次大功。也暗暗佩服虞丰年,他重用王无忧是有道理的。 …… 再说联心善败回营中,连吐了两口血,吐得面色蜡黄。商狮驼心中好生焦躁。 到了次日,提镋上马,点了五千兵马来到帝国营寨前,点名要岳雷出马。岳雷即欲亲自出战,旁边闪过王无忧出来,说:“他让元帅出马元帅就出马吗?没必要,我和牛二叔随便一走,把他擒来就是了。” 这大话说得举座嫌恶,心说你王无忧虽然立了几次大功,可就凭你和牛二叔就能打退商狮驼,那不是开玩笑吗? 王无忧一瞅大家的表情:“哟,怎么都不信?伟大的皇帝陛下说了,未来世界属于科技,而我王无忧就是科技的代表,不是吹牛,我请牛二叔出马,那是因为牛二叔仗义,天不怕地不怕,所以请他出去陪着立功请赏,我出去一枪就把商狮驮给崩了,就像上次崩了普风一样,你们走着瞧吧。” 岳雷问道:“王将军,不可大意,你要带多少人马?” “我只带我的五百火枪手即可。” “人家有五千人,你只带五百人岂不是送死!” “大帅,你真该抽点时间了解了解我们火枪队!五百人破他五千不在话下。二叔,走吧咱们。” 牛皋哈哈大笑:“得,上次没亲眼看到你崩了普风,今天你二叔我跟你小子出去开开眼,看你怎么立功!” “好嘞二叔,走着!” 一老一少,一高一矮,带着五百火枪队出阵迎敌。王无忧对五百兵丁交待一份,让他们分成四个小队,以便轮流射击、装弹。嘱咐再三:“弟兄们,今天就是咱们火枪队正式出世的日子,今天起,我们将成为战场上的主力军,给万岁争口气!枪上膛,崩山雷给我带好!” “是!”群情响应。 来到阵前,商狮驼大喝道:“来将何名?”王无忧道:“不认识你家王太爷和你家牛太老爷吗?你王太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绰号‘祖宗’的便是,今天我送你见阎王!” “就凭你?” “怎么?瞧不起你太爷?普风厉害不,就是老子一枪打死的。你站那儿别动,信不信我隔山打牛,一枪打死你?”(未完待续。。) 第382章 平天下(1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说着平端长枪,商狮驮没见过枪,可是听说过普风的事情,惊出一身冷汗,可毕竟没见过,还想瞅瞅。,“小蛮子,别吹大气,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让爷爷我瞧瞧!” “好,站好了,我送你上西天。”枪口就瞄准了商狮驮。 商狮驮可不傻,一看黑乎乎的枪口也瘆的慌,慌忙打马左右移动。 王无忧砰一枪,没打着,钢珠子弹在商狮驼耳朵边飞过去。商狮驼吓得惊魂失措。 王无忧一枪不中,把长枪挂在得胜钩上,又从腰间掏出一把短枪来,再次对准左右移动的商狮驼。 商狮驼看出了门道,枪这东西虽然厉害,但是只能用一下,回头一瞅,自己身后有五千人,对面才四五百人,你王无忧有把枪有个屁用,我们十个打一个能怎么地? 将手里的镏金镋一挥,“孩儿们,给我冲!” 一声令下如山倒,当兵的不敢上也得上,嗷嗷怪叫着往前扑,王无忧一枪打死一个,拨马就跑,牛皋也跟着调头就跑,骂道:“小兔崽子,你就这么大的本事,还敢出来打仗?” 金兵一看对面主将都跑了都来了精神,排山倒海一样往上扑。就在这时候,王无忧身后的五百名军兵突然散开,每个人从身后顺出一把枪来,吓得金兵刹车就回跑,可是晚了,“砰砰砰……”枪声响后,死伤一两百,放了枪的退到后面装枪药子弹,后面的上来。“砰砰砰砰……”又死伤一两百。 四五千人一起往上涌,前面的往后退。后面的往前涌,自相践踏。死伤无数。枪声还在响,一轮接着一轮,金兵一片一片倒在血泊之中,惨不忍睹。 最高兴的是牛皋,跳着脚得欢呼,像个小孩子一样,嘴里喊着“痛快痛快”。问王无忧要过一把长枪来看,左端详右端详,爱不释手。王无忧问:“二叔。喜欢吗?” 牛皋说:“嘿嘿,喜欢!这玩意儿在哪儿买的?” 王无忧说:“哪儿买的?瞧你说的,到哪儿买去?天下就我手里有!” 牛皋摩拳擦掌,想要试一试:“这东西怎么用啊?” 那边放着枪打着仗,这边,王无忧旁若无人、详细讲述火枪的使用方法,怎么装药,怎么射击,怎么瞄准。被牛皋乐得大嘴合不拢:“好诶好诶,装药装药,我试试!” 王无忧给他装了火药,牛皋托在手中对准在乱军之中试图稳住阵脚的商狮驼,砰就是一枪。没打准,把商狮驼的头盔打掉,吓得商狮驼扑通就从马上掉了下来。 不敢上马。裹挟在人群中逃回大营。四五千人只逃走了七八百人,金兵自建国打仗。从没有输得这么惨过,商狮驼回到营中放声大哭。不提。 牛皋拿着那把枪再也不换给王无忧了。王无忧舍不得送,说:“二叔啊,你想要吗?” “嘿嘿,那还用说?想要啊!” “想要行,给一千两银子,这把枪卖给你,让你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怎么样二叔?” 牛皋眼一瞪,掐住王无忧的后脖子:“小兔崽子,你二叔要你个小玩意儿还要钱?我脑袋给你拧下来。”王无忧疼得嗷嗷直叫,“二叔二叔,撒手撒手,跟你开个玩笑,我早都要给您老送一把。” “这还差不多!牛皋松了手,把枪背在身上,神气十足。” …… 且说商狮驼败回营中,气愤不过,可心中忌惮王无忧手里的火枪,不敢出城迎敌。联心善伤病不治,受了感染,一命呜呼。商狮驼派人求请援兵,派出几路都被抓了俘虏,没办法死守城池。 老头儿韦驮一瞧,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对岳雷说:“老头儿我来到这里,混吃混喝,也没立什么功劳,今天晚上我就进一趟城,刺杀商狮驼,若能取了他的脑袋,城中军心自乱,不攻自破。” 当晚,老头儿换上夜行衣,二更出门,四更回来,手里拎着商狮驼的脑袋。岳雷大为惊叹。老头儿说:“既然帮你们做了这么点儿事,我也可以安心离开了。” 岳雷想留,但老头儿去意已绝,对徒弟毕成功说:“我活了六七十岁,没见过虞丰年这样的明主,他的治国之道就算太祖皇帝赵匡胤、前朝太宗皇帝李世民也比不了,你当追随于他,为朝廷立功,为百姓做事!” 毕成功连连点头,给恩施磕了三个响头,送恩施离开。 商狮驼一死,界山果然打乱,城中军兵出城投降。岳雷抓了俘虏,安抚百姓,收拾人马,继续北上,过了界山,不一日,王无忧、秃熊、憨虎、牛通、欧阳从善的前队先锋已到牧羊城下。 众军士离城三十里,安营下寨。欧阳从善心想,这一路之上,王无忧、秃熊、憨虎都立了许多大功,自己也是先锋官,可是立的都是些芝麻大小的功劳,要是我也能打下一座城池,岂不人前显圣鳌里夺尊。想到此处,第二日一大早,上马提枪,带领兵卒,来到牧羊城下讨战。 那牧羊城内守将,乃是金邦宗室完颜寿,生得虎头豹眼,惯使一口九耳连环刀,有万夫不当之勇。 手下有两员副将:一名蒋光晨,一名蒋光阳,都是汉人。是日,听得探军报说:“中华帝国在城下讨战。” 就上马提刀,带领了蒋家两个弟兄,开关出城,过了吊桥。两面把人马摆列,射住阵脚,完颜寿跃马横刀出阵,大喝:“何等之人,敢来犯我城池?” 欧阳从善道:“我乃扫北大元帅麾下先锋‘五方太岁’。奉将令特来取你这牧羊城。我太岁爷这斧下不斩无名之将,快通名来,好上我的功劳簿。” 完颜寿道:“某家乃金邦宗室,当今王叔完颜寿的便是。你若好好退兵,各守疆土,容你再活几时。若是恃蛮,只恐你来时有路,退后无门,休得懊悔!” 从善大怒道:“我家元帅奉命扫北,一路来势如破竹,何惧你小小一城!若不早献城池,打破之时,鸡犬不留。”(未完待续。。) 第383章 平天下(1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完颜寿大怒,喝一声:“南蛮好无礼!看刀罢!”提起九耳连环刀,劈面砍来,从善双斧相迎。一场好杀:红旗标烈焰,白帜映冰霜。战马如飞转,将军手臂忙。斧去如龙舞,刀来似虎狼。一个赤胆开疆土,一个忠心保牧羊,大蟒逞威喷毒雾,蛟龙奋勇吐寒光真个是。 两人战到二三十个回合,欧阳从善手略一松,可怜被完颜寿挡腰一刀,斩于马下,军兵慌忙抢了尸首逃回城中。完颜寿也不来追赶,掌着得胜鼓进城。 王无忧、秃熊、憨虎、牛通一见欧阳从善阵亡,十分痛心。牛通大叫起来道:“罢了!罢了!我们就去把他这牢城,不踏他做一片白地誓不为人!” 王无忧劝道:“牛兄弟不要性急,谅这牧羊城也拒不住我大兵。且等元帅到来,然后开仗,立功受损让元帅看到才妥当。”牛通道:“等元帅不打紧,又多气我几日!” 且说那里完颜寿虽然赢一场,算来终久众寡不敌,就连夜写本,差人飞奔黄龙府去讨救兵。完颜亮接了告急本章,忙请文武上殿商议。 有人建议道:“今帝国兵将已至牧羊城,事在危急,可速传旨往鹞关去调元帅希尔达,先领兵去救应,希尔达倒在其次,关键要把他女儿希云小妹请来,那是个厉害角色。” 完颜亮连吃败仗,也没了主见,命人去调鹞关总兵希尔达。 且说希尔达接了金主调兵的旨意,随即同了女儿希云小妹,率领本部人马。离了鹞关,一路滔滔。往牧羊城来。不一日,到了牧羊城。完颜寿山城迎接。进城相见毕,置酒款待,另在教场旁侧扎营安歇。 此时岳雷大兵也都以汇聚到了牧羊城下,连天讨战,完颜寿不敢出战,直到希尔达来到,完颜寿总算有了底气。 次日,探子又来报:“中华帝国有将士讨战,叫嚣着要为欧阳从善报仇。” 希尔达随即披挂上马出城。把人马摆开。完颜寿同着蒋氏兄弟上城观战。只见帝国营寨中一声炮响,门旗开处,一员大将出马来到阵前,生得来,正是铁臂神石毕成功。 毕成功大叫一声:“番将!早早投降,饶你一城性命。若有迟延,顷刻即成齑粉,休要懊悔!”希尔达把马一拍,出到阵前。但见他长得一部落腮胡子,两条板刷眉浓,脸如火炭熟虾红。 希尔达大喝一声:“大胆贼人,焉敢犯我疆界?快通名来。好取你的驴头。” 毕成功笑道:“我乃讨北副元帅毕成功是也。我这枪下不挑无名之将,也报个名来。” 希尔达道:“某乃金国鹞关大元帅希尔达是也。今奉圣旨,特来拿你这班小毛虫。不要走。看家伙罢!” 提起赤钢刀,拦头便砍。毕成功使动手中烂长枪。架开刀,攒心直刺。刀来枪架。枪去刀迎,战了三四十个回合。那希尔达虽然勇猛,怎当毕成功手中这杆烂大枪,犹如飞云掣电一般。 看看招架不住,赤钢刀略松得一松,早被毕成功一枪,刺中肩膀,翻身落马。再一枪,结果了性命,毕成功下马取了首级。帝国营寨众将呐喊一声,冲杀过去。完颜寿在城上见了,慌忙扯起吊桥,擂木炮石,一齐打下。岳雷传令,鸣金收军,记了毕成功的功劳。 那金兵只抢得希尔达的尸首进城,希云小妹放声大哭。完颜寿即命匠人雕成一个木人头,来凑上成殓,把棺木暂停在僧寺。 次日,希云小妹全身素白披挂,带领番兵出城,坐名要毕成功出马。小校报进中军,岳雷仍领众将出营,列成阵势。但见金阵上一员女将,生得:娇姿袅娜,玉貌娉婷,素带湘裙,龙鳞砌甲,杏脸通红,桃腮微恨,娇怯怯欲报父仇。中原漫说多良将,且认金邦一女流。 那希云小妹立马阵前,高叫:“中华帝国将士知事者,快将毕成功献出,偿我父亲之命。若少迟延,教你合营都死于非命,半个不留!” 毕成功听了大怒,要飞马出阵,身后王无忧一看对方是个美女,抢先催马而出,大叫:“贱人休得要逞能,俺来也!” 希云一看毕成功的长相,差点儿吐了, 王无忧拍马抡棍,直砸希云。希云舞动手中绣鸾刀,迎住厮杀。边打便问,“丑鬼,你就是毕成功?” 王无忧大笑:“我不是毕成功,毕成功哪里有我长得好,小娘子,干脆,别打了,给我填一房夫人……” “呸!”希云不想恋战,战不上七八个回合,便把绣鸾刀一摆,回马败走,王无忧随后赶来。 原来那希云小妹曾遇异人传授阴阳二弹,随手在黄罗袋内摸出一个阴弹来,即扭转身躯,望着王无忧打来。只见一道黑光,直射面门,王无忧一个寒噤,坐不住鞍鞒,跌下马来。希云转马,来取首级。 岳雷阵中屠恶虎一马冲出,挡住希云,众人将王无忧救回。那希云小妹与屠恶虎战了三四合,又向袋中摸出那个阳弹,劈面打来。但见一块火光,向屠恶虎脸上飞来。 屠恶虎叫声:“啊呀!”把头一仰,翻身落马。毕成功不等希云斩杀屠恶虎,早挺枪来到阵前,叫声:“蛮婆,休要动手,我毕成功来拿你!” “毕成功?!”一听这个名字,希云小妹就怒从心头起,可抬头一看,见那毕成功,“哎呀我的妈呀,长得真好”:紫金冠,紧束发;飞凤额,插雉尾。面如傅粉俏郎君,唇若涂朱可爱杀!若不是潘安重出世,必是西天降下活菩萨。 希云小妹不是什么正经娴淑的女人,一见毕成功竟然把杀父之仇忘了!心下暗想:“我那番邦几曾见这等俊俏郎君!不如活拿这南蛮回城,得与他成其好事,也不枉我生了一世。”便舞动绣鸾刀,来战毕成功。 毕成功举前相迎。一来一往,战有十余合,希云回马又走。毕成功道:“别人怕你暗算,我偏要拿你。”(未完待续。。) 第384章 平天下(13)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毕成功拍马追来,希云摸出阴弹,迎面打来,毕成功早有防备,掏出飞石,击落阴弹。≧頂點小說,希云小妹一惊,又扔出阳弹来,毕成功如法炮制,飞石击落。 希云更加佩服毕成功,不光人样子长得好,武功也出类拔萃,还能飞石,我非要把你捉了,逼你成就我的好事。 暗暗在腰间取出一条白龙索,丢在空中,喝声:“南蛮,看宝来了!”毕成功抬头一看,只见空中如一条白龙落将下来,将毕成功紧紧捆定,被希云赶上来拦腰一把擒过马去。 岳雷等人大吃一惊,牛皋、秃熊一齐赶上来相救。毕成功早被希云擒在马上,掌着得胜鼓,拽起吊桥,进城去了。岳雷只得鸣金收兵,同众将回转大营,闷闷不乐。 希云小妹擒了毕成功回到自己营中,吩咐四名小番:“将他推入后营,好生看守!”却暗暗的差一个心腹侍婢,叫做彩霞,着她私下去说,他若肯降顺,情愿与他结为夫妇,同享富贵,大仇化成恩。 毕成功暗骂不知廉耻,杀父之仇,竟然还要结亲!初时不肯,被那彩霞再三撺摄,遂心生一计,不如假意应承了,再图机会。便对那婢女道:“既蒙不杀之恩,但有一事,那欧阳从善是我结义兄弟,誓同生死,今被完颜寿害了。若与我报了此仇,情愿依从。若不杀得完颜寿,宁甘一死,决不从命。” 彩霞将此话回复了希云,希云正在心持两端,疑惑不定。忽报:“完颜寿元帅差官揭着令旗来,要把捉来的中华帝国将官拉去斩首号令。” 希云吃了一惊。便叫军士对差官说:‘哦父亲被毕成功挑死,大仇未报。我要亲自处理他。”差官只得回去禀复完颜寿。 完颜寿听了大怒道:“这贼婢略胜了一阵,便这般小觑我。待我明日出阵也拿两个宋将来,羞这贱人!”当日过了一夜。 到次日,小校报说:“中华将领在城外讨战。”完颜寿听了,便同蒋氏兄弟领兵出城,一面差一小番:“请希云小妹出城观战,看我擒拿中华将领。” 希云小妹遂带本部人马,在吊桥边齐齐摆列,看那完颜寿横刀跃马。过了吊桥,大叫:“中华军营中有不怕死的快来纳命!” 喝声未绝,中华军营中一声炮响,飞出一将,坐下大黑马,手挺镔铁棍,大叫一声:“秃熊在此,快快下马受缚!”完颜寿摇刀直砍,秃熊举棍招架。 秃熊力大无比。片刻之工,完颜寿招架不住,大叫:“希云小姐快来助我!” 那希云呆呆的在吊桥边,勒马站着只不动身。又战了三四合。只得回马败走。刚至吊桥边,秃熊已经赶到,手起一棍。将完颜寿打下城河,做了个水中之鬼。 秃熊招呼众军枪桥。希云小妹忙忙叫城上军士拽起吊桥,弩箭齐发。可怜蒋光晨、蒋光阳两个。上不及吊桥,中华军兵一拥,跌下坐骑,双双的被众马践为肉泥。三千番卒死的死,降的降。秃熊掌着得胜鼓,随着大军回营。岳雷记了秃熊大功,犒赏军士,暗暗差人打听毕成功消息。 且说希云小妹回转城中,完颜寿的女儿紫萝郡主,一路大哭迎来。希云见了,连忙下马搀着郡主的手,劝道:“郡主且免悲伤,待小妹明日去拿那南蛮来,与令尊报仇便了。”就替她拭了眼泪,又安慰了几句,命随身女将送了郡主回府。 希云小妹回到营中,心中暗喜,便叫彩霞到后营去与毕成功说:“今日完颜寿已被唤作秃熊的中华将领杀死,小姐坐视不救,与你报了义弟之仇。何不趁着今夜良辰,成了好事,就将帅印交你掌管,何如?” 毕成功听了,又喜又愁:喜是的完颜已死,愁的是希云要他成亲。想了一想,便对彩霞道:“既与我报了仇,你家小姐就是我的恩人了,敢不从命!但是婚姻大事,岂可草草?无媒无证,岂不被人笑话?须得要我中华军营中一个人来说合为媒。方是正理。若不通知,便是苟合了,这断断使不得!” 彩霞只得回复希云。希云细想:“那中华军营中人如何肯到此?也罢,待我明日到阵上擒一员中华将领来,叫他为媒,不怕他不从。”主意定了,一夜不睡,等到天明,传令军士造饭。吃得饱了,放炮出城,直至中华军营讨战。 岳雷昨日虽然胜了一阵,杀了完颜寿,但那牧羊城中尚有希云小妹守住。连差细作爬山过岭,进城去打听毕成功生死的消息,并无回报,心中十分愁闷。正这事后,忽有小校来报:“希云小妹在营前讨战。” 岳雷听了,传令排齐队伍,亲到阵前。但见希云小妹坐在马上,娇声呛喝道:“中华将领快来受死!”岳雷道:“那位将军与我擒来?”话声未绝,只见牛通大吼一声:“太岁爷在此!” 希云一见:“哎哟哟,不好了!不知是那个庙里十王殿失了锁,走出个挣断铁链的丑鬼来!” 牛通道:“你道我丑呀?有人还稀罕我呢。你这蛮婆,就会弄玄虚,打那些黑弹火球,不如做了我的老婆。”希云大怒,骂声:“丑鬼,休得胡言乱道,看刀罢!” 一刀砍来,牛通举刀架住,搭上手战了十来回合,那希云敌不住牛通,暗暗的在腰间取出白龙索,丢在空中,喝声:“丑鬼看宝!” 牛通见那希云手发白光,抬头一看,只见绳索像一条银蛇一样落将下来,将牛通紧紧捆住。亏得宋阵上抢出许多将官一齐杀出,将牛通连带抢回。王无忧传令众军士射击,射退希云小妹。 希云小妹虽然胜了一阵,却不曾拿得半个中华将领,回转营中,闷闷不乐。 彩霞道:“若是小姐这般样的厮杀,就打着他的人,也是死的;捆着他的人,他那里人多将多,自然被他抢去了。须得要诈败佯输,引他到无人之处,然后拿倒他,岂不是稳的?”(未完待续。。) 第385章 平天下(14)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希云听了大喜,说:“傻小丫头,倒说得有理。,待我明日诈败,引他到山坳里,拿他一个来,叫他为媒,怕他还有什么推托?”当夜欢欢喜喜,吃得醉了,且安睡一宵,明日好去行事。 毕成功困在后营,因希云有意招亲,所以看守的人不十分上紧,反将好酒好食供养着他。毕成功是留心的,便问守军:“今日阵上如何?” 守军道:“捆住一个金毛太岁,却被人多抢去了,没抓回来,明日还要去出阵!” 毕成功道:“妙啊!若拿个活的来,就好叫他为媒,成就了亲事,你们都是有赏赐的。我老爷在此,你们酒也该买些来,请请我。” 军士道:“有,有,有!我这牧羊城内出的是上等辣酥酒,待小的们去烫几瓶来,请爷爷来吃个快活。明日与我家元帅做了亲,就是帅爷了,须要照顾照顾小的们!” 毕成功道:“这个自然。最不济,也赏你们做个千总百户。” 那四个守军欢欢喜喜的,你去烙胡饼,我去办羊酒,搬到毕成功面前。替毕成功开了囚车,松了手铐。 毕成功道:“承你们的好情,大家来吃一杯。” 小军道:“这个小的们怎敢?” 毕成功道:“不妨!我是被掳之人,和你们如弟兄一般,不必拘礼。来,来,来!”于是四个小军欢天喜地,罗罗唣唣,你一杯。我一碗,高兴起来。吃完了又去添来,竟吃得烂醉。俱东倒西歪的睡了。 毕成功想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悄悄的就走起身来,逃出后营。但是人生路不熟,逃到那里去好?正在乱闯,听得前面阁阁的响,有巡更番兵来了。 毕成功慌了,看见左边一带围墙不算太高,纵身一跳,跃入围墙。却原来是一座大花园。四面八方俱有亭台楼阁。毕成功一步步捱进一重屋内,后面放出灯光来。再进一层,摆设得好生齐整。 正在东张西望,忽听得门外有人说话进来,毕成功吓得无处藏躲,竟向床底下一钻。少停,外边来了三个人,却是完颜寿的女儿紫萝郡主,两个丫环在前面掌着白纱灯。 走入房来。就坐定了,止不住两泪双流。只因往孝堂中上了晚祭,才回来。丫头劝道:“郡主且免悲伤。王爷已死,不能复生。郡主且自保重。 小婢打听得都是希云小妹这贱人欺心,他前番捉的那中华将领生得十分美貌,心上要他成亲。所以不肯解来,以致王爷气恼出阵。反害了性命。 如今哭又哭不活了,且待慢慢的报仇罢!”郡主听了。咬牙恨骂:“待我奏过大王,将她千刀万剐,决不饶了这贱人。” 那毕成功在床底下,是黑暗看明处,看得亲切,但见那郡主长得好似雪里梅开出粉墙,一枝寒艳露凝香。腰肢袅娜金莲窄,体态风流玉笋长。一转秋波含望眼,两弯新月锁愁肠。广寒仙子临凡世,月殿嫦娥降下方。 那两个丫环解劝了一番,忙去收拾夜膳送进来。那郡主只是腮边流泪,哭一声“父王”,骂一声“希云”,不肯吃喝。 丫环再三相劝,只吃了几杯酒,叫丫环来将饭菜收拾去吃。又坐了一回,觉得身子困倦,便吩咐侍婢收拾床铺,闭上房门,各各安寝。 好一会,那郡主已是睡着。毕成功在床底下爬将出来,轻轻的揭起罗帐,看那端仙郡主,犹如酒醉杨妃,露出白嫩嫩的身子,心中好生爱慕,按不住心头火焰,伸手抚摸她的小脸,身子压下,抱住亲吻。 郡主在梦中惊醒,一看床头站着一人,猛然推开,翻身而起,便叫一声:“有贼!”毕成功轻轻叫道:“郡主不必声张,我并不是贼,乃是来杀希云小妹,替你父亲报仇的。你若高声,我只得先杀了你。” 郡主道:“你是何人?擅敢私入王府,调戏郡主!”正要将剑砍来,毕成功深深作揖叫声: “郡主息怒!听某家说明,悉听发落。某乃中华军营大将毕成功。前日在阵上被希云小妹用妖法擒来,已拚一死。不想希云令侍婢来说我成亲,某家因她不报父仇,反贪淫|欲,故尔不从,托言报了欧阳从善之仇,方与他成亲。故此前日令尊败阵,希云故意不救,以致令尊陷死城河。某家今晚幸得逃脱,偶避至此,没想到遇见郡主,也是天缘!今郡主已经**于某家,倘若扬出声名,有甚好处?不如俯就姻缘,你我结为夫妇,杀了希云小妹,同归我中华帝国。一则报了杀父之仇,二来完了终身之事,岂不两全其美?” 郡主听了这番言语,低着头不做声,细想:“此人之言,果然不差。”再偷眼看他,虽然年龄长自己一些,但长得一表非俗,气宇轩昂。何况金国气数已尽,不如嫁了他,也得个终身结局。 于是叹了一口气,把剑放下道:“罢,罢,罢!但须要与我报了父仇,情愿和你一同归降。倘若不杀得希云小妹这**,我就拚却一命,无颜立于人世也!” 毕成功大喜,便道:“希云明日必然出城讨战。不论胜败,待他回来,郡主可带领家将去迎接她。某家扮作亲随,跟在后面,觑便将她杀了。将牧羊城献与岳元帅,朝廷必有封赏,岂不是好?” 郡主想了想说:“好,就按你说的办。” 当夜两个说得投机,唤起侍婢,与他说明,重新收拾酒筵,吃到半夜。两个解衣上床,成就好事。 …… 那晚四个守军醒来,不见了毕成功,吓得不敢做声,只得逃出营门,投往别处去了。 到了次日,希云小妹得知毕成功逃走了,吓了一跳,吩咐军士在合城搜查,乱了一日,也没找见。又过了一日,希云披挂上马,带了军士出城讨战。 岳雷吩咐,请王无忧将军。王无忧这几日身体不爽,请了假。今日刚刚有所好转,被请了来,一听怎么,一个女将抓了毕成功,谁也抓不住他,一排胸脯:“以后再有仗,我的火枪队包打前敌。”(未完待续。。) 第386章 平天下(15)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第386章平天下(15)     众将都扭头不看他,怪他太狂妄!心说你个矮东西,上次不也被希云打翻了?     王无忧也不生气,带人出城,埋伏好。上次耍流|氓调戏希云被她打了,这次不敢大意,两军对圆,不问青红皂白,见面就放枪,险些伤了希云性命,希云希云见事不妙,拨马飞奔,急望本城逃走。王无忧大喊,“给我追,放倒她。”     希云刚到城门边,城上紫萝郡主忙将吊桥放下,自己走下城来,开了城门迎接。希云一骑马刚才进得瓮城,城门边闪出毕成功,拨出腰刀,拦腰一挥,将希云斩为两段。可怜红粉多娇女,化作沙场怨鬼魂!     紫萝郡主大喊道:“我已归顺中华,降者免死!”众番兵一看主将死的死伤的伤,大势已去,多愿归降。有不愿者,逃去十分之一二。岳雷见了,便统领大兵一齐进城。     毕成功提着希云的人头,引了郡主来见岳雷,接进完颜帅府,把经过粗略一讲,岳雷众将都替他高兴。次日,传令盘查府库,出榜安民,犒赏军士。就与毕成功郡主结了花烛,大排庆贺筵席。养军练士,准备扫北。     正在这时候,小校来报:“岳大帅快出城迎接万岁,万岁来了。”     众人大惊,岳雷连忙率队出迎,到外面一看愣了,虞丰年没个皇帝的样子,和平常老百姓没什么两样,骑着马风尘仆仆,身后跟着完颜希延和周晨星,以及十八勇士。也都骑着一匹马。     岳雷众人跪倒磕头,虞丰年哈哈大笑,急忙下马搀扶起来:“弟兄们,你们为中华帝国抛头颅洒热血,辛苦了!我赶来前线。你们瞧,什么东西也没带来,没有东西可以犒赏你们,不过等打完胜仗回到咱们家中,我一定论功封赏。”     众人口头谢恩,把虞丰年迎进大营。     虞丰年进营先看伤病。帮着军医给士兵包扎,说道:“你们所流的每一滴血都是为百姓所流!”当即传令下去,不管军职大小,凡是为中华帝国牺牲或者伤残的,将来都要把名字刻进英雄馆!”     军兵们十分感动。山呼万岁。     虞丰年问岳雷战况,岳雷详细诉说一遍,虞丰年当即传令:“大军在牧羊城原地休整,不再进兵。”     众人全都不解,牛皋说道:“我说万岁,不成啊这个,先当下势如破竹,用不了几天就能打到黄龙府。嘁吃喀嚓,把完颜亮宰了,咱们中华帝国那就统一天下了。现在按兵不动,岂不是给了他们喘息之机,你是明君,不能像赵构那样做糊涂事。”     虞丰年哈哈大笑:“牛叔,你放心吧,用不了多久。金国自会内乱,少则十天八天。多则半个来月,自会有人把完颜亮的人头送到军营中来。请老将军和诸位将官安心在答应休养。”     众人哗然。举座皆惊。     虞丰年笑而不语。十天过后,小校来报,大门外金使求见求见。虞丰年微微一笑:“送礼的来了,请他进来。”     不大一会儿,以为四十多岁的金使进门,先奉上礼单,什么珍珠玛瑙,黄金白银,肥牛肥羊,列了许多。     来人名叫李石,给虞丰年磕了头,说道:“外臣李石叩见中华帝国皇帝陛下。”     虞丰年微微一笑:“起来说话,谁派你来的?”     “大金新皇陛下完颜雍派外臣前来觐见,忘帝国皇帝陛下收兵,两下和平共处,我大金愿意俯首称臣,立下协议,永不进犯中原。”     虞丰年把礼单随手扔在一边:“就这些东西吗?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李石慌忙又磕头:“有一物怕惊扰中华帝国皇帝陛下,在帐外没敢带进来。”     “什么东西?”     “回避下,是叛国之主完颜亮的人头。”虞丰年哈哈大笑,满营武将都把眼睛瞪得滴溜儿圆,不大一会儿,抬进来一个木盒子,打开来,果然是完颜亮的人头。     在场的人无不佩服虞丰年,“陛下圣明,未卜先知,这到底怎么回事?”     虞丰年说:“我没有你们说的那么神,那天我们不是从临安来到大营,而是乔装改扮,去了一趟黄龙府,黄龙府中蔓延凋敝,民不聊生,数年前我初见完颜兀术就说过,打仗打的是经济,百姓和财力才是战争的后盾。我们又探明,黄龙府中皇族完颜雍的力量逐渐强大,带头反对完颜亮兴兵,加之完颜亮在前线节节败退,料定用不了多久,金国自然内乱。具体情况,我想这位金使李石比我更清楚,而且,据我所知,李石,你是金国新皇完颜雍的舅父对吗?”     李石大惊,慌忙点头,频频擦汗。众将也更加吃惊。虞丰年说:“那么,李石,你就对我的诸位将官说说金国的来龙去脉吧。”     李石不敢隐瞒,当众禀明事情的经过。金国果然发生了内乱。     那么,新上任的金国皇帝完颜雍是谁?此人可了不得,他就是金国历史上被称为“小尧舜”的金世宗!     完颜雍是完颜阿骨打的孙子。他的父亲完颜宗尧,是完颜阿骨打的第三子。完颜宗尧比较有头脑,当完颜阿骨打诸子带兵出征时,完颜宗尧经常运筹于帷幄之中。他主张以汉制对汉人,同完颜宗翰等推行的杀戮政策有一定区别。     天会十三年,完颜宗尧去世,那时完颜雍只有12岁。他的母亲李洪愿出身于辽阳渤海大族,聪明能干。幼年的金世宗,主要受母亲的教养。依金的习俗,丈夫死后,妻子应当嫁与宗族的人。李氏却不愿接受这种落后的习俗,就在辽阳出家为尼。     完颜雍长得很魁伟,性格沉静明达,又善于骑射。年轻时,他每次出猎,很多老年人都跟了去看,赞赏他的骑射技术,国人推为第一。他为人宽厚,常随叔伯们四处征战,将士都很推崇他。金熙宗皇统年间完颜雍以宗室子授光禄大夫,封葛王,为兵部尚书。     金熙宗完颜亶在位后期,时常酗酒,杀戮亲贵大臣,唯有对完颜雍比较好。完颜宗尧伐宋时,得到了一条宋朝皇帝用过的白玉带,作为传家之宝。(未完待续)           第387章 平天下(16)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完颜雍很珍爱它。完颜雍的妻子乌林答氏,对他说:“这个玉带不是王府所应该拥有的,应当献给天子”。     完颜雍觉得她的话有道理,就将白玉带奉献给完颜亶,博得完颜亶的悼平皇后的欢心,也得到熙宗的信任。     海陵王完颜亮杀死金熙宗篡夺金国皇位,即位之初,完颜雍先后任燕京留守、济南府尹、西京留守等职。     完颜雍能文能武,在女真贵族中威望较高,海陵王对他很不放心,你想想,一个篡夺皇位的海陵王,也深刻担心身边人再篡夺他的位子。于是经常调动完颜雍的官职。     乌林荅氏又劝完颜雍多向海陵王进献珍异,以打消他的猜疑,免遭诛身之祸。完颜雍照妻子的话,把辽骨睹犀佩马、吐鹘良玉茶器之类的珍宝,送给完颜亮。完颜亮认为完颜雍怕他,对他又很恭顺,疑忌之心稍解。     后来完颜雍被任命为东京留守,完颜亮让乌林答氏入京为质。完颜亮是个立誓淫遍天下女子的昏君,乌林答氏知道,一进京,准得被他糟蹋,但又不能违抗调令,要不然整个家族都得受到株连。     只好进京,可是在离中都七十里附近时,自杀身亡。真是烈女子啊,乌林答氏临死前给完颜雍留下了绝命遗书,深情地恳求丈夫不要因为她的死而悲伤作儿女之态,要卧薪尝胆,居官修德政,肃纲纪,延揽英雄,务悦民心。等待时机夺帝位,一怒而安天下。     完颜雍对爱妻为他而死,忍辱负重,割爱隐藏悲痛,毫不显露出对完颜亮怨恨之情。也没有前去乌林答氏的死身地,亲自操办后事,仅是要下人就地草草埋葬了事,而将夺妻逼死的深仇大恨暗藏于内心,致使完颜亮放过完颜雍一马,但还是派心腹高存福任东京副留守去监视他。     机会终于等来了。完颜亮厉兵秣马,动员了大量的兵力、物力、财力南伐,先伐宋,宋被灭,又跟中华帝国打仗。搞得盗贼蜂起,民不聊生,衣食不给。契丹人不愿当兵,杀了金朝官吏,夺取3000副兵甲,举行起义。完颜亮的统治更加不稳。     这时候,完颜雍的舅父李石——就是这位前来的使臣劝完颜雍积蓄力量,夺取金朝最高统治权。     他们也积极修造兵甲。招兵买马,骆骆金国贵族。     完颜亮虽然在前线,可是时刻派人盯着完颜雍。完颜雍做的事情,让完颜亮的手下高存福知道了,偷偷派人去告诉完颜亮,哪知道家里的家人早都恨极了完颜亮,高存福去向完颜亮告密,家人也去向完颜雍告密。完颜雍听到这些,心里非常恐惧。李石劝他,一不做二不休。及早即位。     经过一番商议,决定以讨论备“贼”事为借口,将东京官吏召到他母亲出家的清安寺开会。     高存福不敢来,完颜雍派人多次去召他,他才来。完颜雍当场把高存福抓起来。     此后,南征万户完颜福寿等率领金军两万人从山东前来,完颜谋衍率兵五千余人从常安前来,他们都来投奔完颜雍,各路军队入城,共同击杀高存福等人。     这一天,诸军官属来到完颜雍的府第求见,完颜雍刚刚走出来,诸军官属在庭下高呼万岁。     完颜雍推让了一番,将领、官员一再劝进。于是,完颜雍亲赴太庙,祭告祖先,再来到宣政殿登上了皇帝的宝座,是为金世宗。完颜雍即位后,改元大定,下诏废除完颜亮。     此时的完颜亮带了十万兵马正准备调兵支援牧羊城,走出一半,消息传来,顾不上跟中华帝国打仗,转回来要先灭掉完颜雍。     虞丰年正是看到完颜亮的这一行动,才断定黄龙府出了大事!     海陵王还没回到黄龙府就被他的手下砍了脑袋。怎么回事?原来金兵得知完颜雍在黄龙府建立了大定政权的消息,觉得他们有了退路,最重要的是,他们早都受够了完颜亮,于是举旗倒翻反。     众军兵开始谋划由契丹籍的都统官耶律元宜,再会同其子耶律王祥牵头,发动前线金军哗变。这天深夜,哗变的金兵一拥闯入完颜亮的中军大帐,齐发乱箭,将完颜亮射死,完颜亮的政权当即倒台。金朝大军带着完颜亮的脑袋,如同潮水般地败退下战场,向北方逃去,交给完颜雍。     完颜雍一看,完颜亮的人头来了,可是,恐怕中华帝国的大军也要使之而来,如今大金国国库空虚,要兵少兵,要将少将,怎么能够抵挡气势正盛的中华帝国雄兵?     尤其他听说,那虞丰年要文能文,要武能武,手下还有岳雷、毕成功领兵,听说还有一种叫火枪的厉害武器,任凭多么厉害的大将,架不住一枪打,比弓箭厉害百倍。当即着急文武群臣商量,不如就此熄灭战火,宁愿俯首称臣,也应为金国百姓考虑,金国已经承受不起任何的战争。     完颜雍是明白人,当即派舅父李石带上完颜亮的人头、礼单和俯首称臣的诚意,来见虞丰年。     李石把经过讲述一遍,众将唏嘘不已,都望着虞丰年拿主意。     虞丰年说:“李石啊,你们的苦衷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请你们完颜雍来一趟,我在牧羊城之中摆下酒席恭候他。”     李石不敢反驳,跪倒磕头,赶回黄龙府。     众将问虞丰年:“陛下,完颜雍敢来吗?”     虞丰年说:“恐怕来不来由不得他。”     牛皋大笑:“就是,他不来,就把金国灭了。”     王无忧说:“他来了,正好,把他一抓,作为人质,打开黄龙府。当初,他们就是这么抓了徽钦二帝,又抓了两万年轻女子,我们也这么干,抓他两万女子去临安。”     虞丰年一皱眉:“王无忧,你尽早打消你的混账心思,金国投降我中华帝国,金国人就是中华帝国的子民,只有和平共处,才能相安无事长治久安!你今天抢了金国女人,若干年后,金国人还要兴兵侵犯,重燃战火。”     王无忧一听不服气,又不敢反驳,闷声不吭。(未完待续)           第388章 平天下(17)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李石把消息传到黄龙府,报给完颜雍,金国君臣可愁坏了。     这个说:“大王不能去,去了容易回来难。”     那个说:“这摆明了就是虞丰年的一计,要把大王抓了,打开黄龙府。”     还有的举当初金兵入侵汴梁的例子:“大王请想,当初,先皇用赵佶先祖的灵位骗赵佶出城,然后以赵佶为质赚开了汴梁的城门,我大军进城烧杀抢掠,犯下血海深孽,还从临安抓来了两万名女子。虞丰年兵临城下,看来要如法炮制,以牙还牙,大王万万去不得。”     总之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完颜雍心乱如麻,这不是小事,一着不慎就要粉身碎骨、亡国灭种。     沉思良久,说道:“我还得去!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刀把攥在他们的手里,我不去,他们定要攻打黄龙府,城破之时,百姓遭殃。倒不如我去往牧羊城,所有事情我一力承担。”     众人劝阻:“这么去的话,羊入虎口,恐怕凶多吉少。”     完颜雍传令下去:“就这么定了,我去往牧羊城,若被扣为人质,立我儿子完颜允恭为帝,你们当权力辅佐,死守黄龙府,宁愿亡国灭族,也要保护金国女人不受屈辱!”     当下,完颜雍拜祭宗祠,带了十名随从赶奔牧羊城。消息传到牧羊城,虞丰年亲自到迎到城外,陪同他的只有郡主完颜希延和几名贴身随从。     一见完颜雍,看他器宇轩昂,一表人才,暗暗称赞。历史上把他评价为金国小尧舜,果然名不虚传,有胆识、有魄力。     完颜雍见到虞丰年非常意外,头上不带王冠,身上不穿龙袍。身材伟岸,形容俊俏,如同一名年轻的员外一样,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的样子,也暗暗称赞,如有此英雄。中华帝国短短数年取代大宋绝非偶然。     先把完颜希延介绍给完颜雍,论辈分,两人算同宗姐妹,完颜雍对虞丰年先有了三分好感。     “完颜兄,里边请。我已经备下家宴,咱们兄弟喝一杯!”虞丰年携手揽腕,把完颜雍请到牧羊城中。     酒席宴上没有别人,只有虞丰年和夫人完颜希延,陪着完颜雍。     虞丰年亲自给完颜雍斟酒:“完颜兄,来,干一杯。”     完颜雍接过来,一饮而尽。虞丰年大笑:“兄长有胆识,你就不怕我在酒里下毒?”     完颜雍说:“你要杀我有一万种方法,根本无需在酒中下毒。费此周折。”     桌上有牛肉,完颜雍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插了一块牛肉往虞丰年嘴边一递:“兄弟,我来得匆忙,受你酒恩,无以为报。借花献佛,敬您一块肉。”     完颜希延一见。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刀剑插牛肉,往前一送就能要人命。”     “我还没怎么吃过刀尖上的肉!”虞丰年也不客气。一口把肉叼住,咬下来,笑道:“不错,感谢完颜兄,找时间我要去黄龙府回请你。”     这话说得十分霸道。     完颜雍大惊,放下匕首,起身抱拳:“若陛下您能给我个机会,让我在黄龙府尽地主之谊最好,我愿年年进贡,岁岁来朝。”     说完低着头,等待虞丰年回复。     这句话一语双关,虞丰年自然明白,笑道:“别起来,坐坐坐,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这酒可还怎么往下喝?”     虞丰年又替完颜雍倒了一杯酒。完颜雍没坐,也没敢接,看虞丰年没表态,撩袍跪在地上,轻轻说道:“陛下真要赶尽杀绝吗?不如看看万千黎民百姓已遭受了何等苦难,万望陛下三思而行。”     虞丰年叹口气:“哎,可是,一块地上两个地主,我不大习惯,这么说吧,地必须是我的地,我只想雇些长工帮我耕种,不知道完颜兄有没有兴趣?”     完颜雍苦笑道:“陛下,你真的要灭我的金国吗?我已经做出让步,若真要赶尽杀绝,我大金儿女誓死守卫黄龙府……”     “别,打住!”虞丰年不让他说下去,“你瞧,好端端的一场酒,被你说得剑拔弩张,真是扫兴。其实我请你来,就像跟你喝个酒,谈谈心,你非要扯到这件事情上。其实,我要取黄龙府手到擒来,不用一兵一卒。来人哪!”     话音未落,一条帘栊,外面进来一人,这人一进来,完颜雍顿时傻眼:此人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穿的衣服也一模一样,两人面对面一站,活像照镜子。     完颜雍大惊失色:“你是何人?”     那人同样的表情:“你是何人?”一说话连声音都很像。     完颜雍惊问虞丰年:“陛下,这是何意?”     虞丰年哈哈大笑:“别紧张,跟你开个玩笑,这是我费老了劲才找到的人,一年多以前,我就料定你会在金国称帝,所以找了这么一个人模仿你。我的意思,咱们俩要是聊得投机,以后你跟我到临安做个伴儿,让他去到黄龙府当金主,你猜他到了金国以后会不会听我的……”     “啊!”完颜雍惊魂失措,额头上就见了汗,“陛下你不能如此行事!”     虞丰年连忙说道:“别害怕别害怕,只是这么一想而已,瞧你吓的,我并没想真要这么做,真要这么做的话,也不必让他现身了。他只需要把你悄悄留下,让他去往黄龙府,开门纳降就是了。     “我把他叫出来给你看看,就是跟你见过面,打个招呼,告诉你,黄龙府于我什么都算不上,要你知道成破厉害也就是了。”     完颜雍真害了怕,没想到虞丰年有如此偷梁换柱之计,他这是手下留情,要不然,黄龙府已经落在了他的手里。     “陛下,既然您能轻易拿下黄龙府,又为何举刀不落,戏耍于我?”     虞丰年说:“不是要戏耍你,而是要跟你商量商量黄龙府和大金国的事情,有几个小小的建议供你参考。”     完颜雍已经深知眼下处境,长叹一声说:“我就是那案板上的羊肉,陛下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吧。”(未完待续)           第389章 平天下(18)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说:“第一,金国国主称王不称帝,由我中华帝国册封,册封诏书在黄龙府最繁华的地方篆刻立碑,广而告之。△↗, “第二,许你女真族自治,但要放弃军权,金**兵由我派遣官员掌管。 “第三,王位不世袭,施行选举制,选举过程由我中华帝国监管。贵族官位也不世袭,所有的富贵都要靠为百姓做事争取,功大官高,无功无官,百姓投票是唯一标准。 “第四,我派遣十名官员,一名任你的左丞相,一名任你的监察御史,一名任你的吏部尚书,一名任你的户部尚书,其余人等任军队监军。” 此话一出,完颜雍如冷水浇头:“陛下,你这么做也亡我金国有什么区别,从没有听说过王权不世袭的,我大金利益如何保证?还不如一刀把我杀了!” 虞丰年哈哈大笑:“完颜兄,这就是我中华帝国的制度,也是未来国家强项的根基。慢说是你的王位,就算我这当皇帝的,也要接受百姓的投票决定。五年一选,选不上我也得下台!” 完颜雍不信:“你口说无凭,何况权柄抓在你的手里,要说什么便是什么,你说做什么也没有人敢干涉,岂不随你为所欲为?” 虞丰年又笑道:“我若为所欲为,现在就可以把你杀掉,让假冒的完颜雍入主黄龙府,何必还要在这里跟你斗嘴皮子?没有道理!” “谁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虞丰年说:“你不信我,可以先按照我说的做,如果我在中华帝国胡作非为。我就任你重掌军权如何?跟你说白了,假冒的完颜雍没有你的才干。没有你的群众基础,更不会像你一样爱你的子民。我也不愿制造民族矛盾,若不然何必跟你商量?你考虑考虑,不急于回答我,回黄龙府考虑也可以?” 完颜雍愣怔怔地望着虞丰年:“你就这么放我走?不后悔?” 虞丰年说:“我还怕你翻江倒海吗?我一不夺你的财宝,二不奴役你的子民,只想双方百姓和平安泰,永不被兵戈侵扰。你是个明白人,大金不损失什么,无需我多做解释。来人哪。送完颜兄回城,对了,把李石带来的礼物原物退还。” 门外进来岳雷等人,手捧礼单奉给完颜雍,外面备好车马,把礼物装好,一样不少,要完颜雍拉回黄龙府。 完颜雍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陛下,你真的就这么放我走?” 虞丰年说:“君无戏言。对了,不能无限期考虑下去,十天之内给我答复。十天之内见不到你的答复,我就取下黄龙府。灭掉你的金国。” 当下把完颜雍和十名随从送出牧羊城,回到黄龙府, 岳雷等将官非常不解。可虞丰年力排众议,说:“这世间最可怕的是民族战争。不管是以前的大宋,还是现在的中华帝国。不管是女真金国,还是契丹大辽,以及西南的吐蕃、南面的大理,都是炎黄子孙,只有我们率先放下刀兵,才能换来万代和平。现在要做的是有一个字——等!” 虞丰年的见识是他人不能比拟的,虞丰年坚持,众人都服,但他们所顾虑的是——黄龙府会心甘情愿交兵权吗?真的愿意按照中华帝国的这套理论和制度治理天下吗? 虞丰年胸有成竹,微微一笑:“等等就知道了……” 果然,十天后,完颜雍打开黄龙府城门,接虞丰年君臣进城,愿意按照虞丰年所说试一试。 当下,虞丰年派出铁壁神石毕成功接管大金国的军权,改金国为中华东北自治区,金主完颜雍为中华东北自治区第一任区长。 金国不复存在。 虞丰年从临安调来十名制度使,帮助完颜雍完善制度。 半年以后,一应事宜交接完毕。虞丰年要回临安。 岳雷等人担心:“主上一去,完颜雍必将重整旗鼓,起兵东北,反戈一击。” 虞丰年不以为然,以防万一,传令完颜雍,要他到泉州去看一看,可以找一找泉州知府赵昚,吃吃饭,聊一聊,一定会有收货。 完颜雍当即带人前往泉州,从北到南一路之上,战争的疲敝之态已经不复存在,百姓安居乐业,尤其到了泉州,一看,泉州百业兴旺,沿海码头,巨型轮船出入港口,满眼财富,大为惊诧。 后来见到赵昚,当初的大宋皇帝赵昚在知府任上兢兢业业,比当初做皇帝惬意多了。虞丰年刚刚给他发来一封亲笔书信,称呼兄弟,要他做好准备,三年半以后参加全国皇帝大选。 赵昚把书信给完颜雍看,完颜雍说:“你要竞选吗?”赵昚摇头:“陛下制定了宪法,宪法规定,每一任皇帝可连任一届,我一定选陛下连任,他多任皇帝一天,百姓就能多受益一天。” 完颜雍十分感慨——虞丰年不是凡人,是神一样的存在,绝非他赵昚和完颜雍可比。 自此,完颜雍再不敢、也不想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想带着泉州的经验回到东北,造福百姓。 ………… 虞丰年回到临安,继续大力改革,发展工商业。此后半年,北到东北漠河,难道海南,东到沿海,西到甘肃,莫不依附中华帝国。 半年后,西辽政权耶律大石病死,继任者上表临安,愿意依附中华帝国,虞丰年命其成立中华西北自治区,统管新疆、甘肃、青海西部,鼓励民族通婚,鼓励民族融合。 虞丰年传旨,命苗王和岳霆成立云南自治区,命梁王柴排福成立广西自治区,说服他们接受选举制度。又从内地运送财物、粮食支援两地建设,受到拥护。 两年后,中华帝国迁都大名府,改大名府为洛阳,北京位于原宋金辽的中间位置,方便中华帝国与东北、西北自治区和谐共处。完颜雍、耶律家族感受到了虞丰年的良苦用心,心中更加钦佩,金国百姓生活大大改善。 百姓的感情是最朴素的,谁让他们的生活变好,他就会记住谁的恩情,渐渐地,东北、西北各地百姓也都感念虞丰年起来,中华帝国受到越来越多的认同。(未完待续。。) 第390章 平叛安天下(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可是一切都在探索阶段,探索的过程十分曲折。有喜欢的就有不喜欢的,有爱的就有恨的。     有人怀念大宋朝世袭制度,就想复辟,永享王权。     五年后,三十岁的虞丰年成功连任中华帝国第二任皇帝,这一日,他正在批阅奏章,忽有密使报道:“江西反了王宣、钟义,起大兵三十万,进攻中华帝国,前锋部队已攻占了南宁州,广西小梁王柴排福战死。     虞丰年闻听大怒,马上传旨击鼓撞钟,召群臣上殿议事。     时间不长,文武群臣来到金銮宝殿,朝贺已毕,列立两旁。     虞丰年道:“王宣钟义起兵造反,王宣自立广西王,犯我疆土,杀我爱将,我欲兴师问罪,诸位以为如何?”     武成王岳雷出班奏道:“王宣本是广西大将,重兵在握,坐镇南宁州与柴王早有不睦,已有十几个年头。他手下兵多将广,能事者甚多。此人嫉贤妒能,妄想独吞天下,实乃我中华一害。今出师有名,本应乘此机会,安抚南方。”     安国侯诸葛锦说道:现如今,王宣、钟义,湖北的管天下、秀州的赵青山等人,早都蠢蠢欲动,净做不义之事,听说王宣有意发兵泉州,夺我重镇。万岁当重新立威,巩固帝国统治,臣以为眼下正是出兵之时!”     虞丰年听罢,就想即刻传旨征剿。可是,略一思索,又犹豫了。为什么?因为岳雷这半年多来身患重病,不能出征;毕成功驻守黄龙府,不在身边。王无忧去了湖北鄂州,研究大炮,火枪队也都带走了。这三人是他的左膀右臂,没他们随军,虞丰年放心不下!     于是。他将心思对群臣述说了一番,又说道:“此番出征,何人能领兵带队?”     福王牛皋奏道:“这有什么发愁的?他们不在,不是还有我吗?你给我一支精兵,我把王宣抓来就是!”     诸葛锦说:“二叔鲁莽,又很少单独领兵带队。倘若有失。大不利!而且,二叔年龄大了,经不起战争劳苦。”     牛皋眼一瞪:“你小子敢说老子年龄大,我拧你的脑袋。你好好想一想,自跟随主上以来。什么大事不是我办的?大江大浪我都不怕,何况一个小小的王宣呢!”     牛通也说:“我看行,我爹当大帅,我做先锋,无往不胜。”     众人大笑,谁也不当真。     虞丰年听着众人的议论,琢磨片刻,说道:“你们不必争论了。干脆我亲自走一趟!”     诸葛锦一听,忙出班奏道:主公乃万乘之尊,金枝玉叶。还是不去为好。”     牛皋接了话茬儿:“哼!你们当文官的,就会溜须拍马。当皇上的为什么不能带兵,这是哪家的规矩?我看大侄子成,大侄子,你若领兵出征,可以壮军威。鼓士气,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牛皋说话直来直去。有时候也不称呼陛下、主公之类的,反正虞丰年从来不会为称呼的事情生气。     诸葛锦被牛皋抢白了一顿。觉得不是滋味,可是,又不敢跟他辩理,只得暗自憋气。     虞丰年听罢群臣议论,说道:“就这么办了,你们不必争议了。”     诸葛锦忙向殿前扫视了一眼,“孙明何在?”     钦天监孙明出班施礼:“下官在!”     诸葛锦说:“陛下欲兴兵问罪,何日出师吉利?”     孙明取出历书,推算了一阵,奏道:“五月初五是黄道吉日,主公出征,定然大吉大利。”     诸葛锦忙冲虞丰年躬身行礼:“陛下,我看应该听孙大人的话,等五月初五出征。”     虞丰年暗自好笑:这钦天监的职位是诸葛锦建议设置的,说钦天监关键时刻可以帮助蛊惑百姓,虞丰年半推半就,设了这么一个职位。     虞丰年站起身形,传出口旨:“我要亲统大兵二十万,命忠义侯屠恶虎、神威将军秃熊为先锋,牛皋为监军。五月初五祭旗出师,不得有误。”     “遵旨!”     虞丰年将口旨传罢,拂袖退殿准备。接着,群臣散朝,各自去做应战准备。     书不赘述。到了五月初五这一天,虞丰年头戴双龙双凤金翅盔,体挂金锁大叶连环甲,内衬金丝软甲,外披杏黄缎九龙团花战袍,腰系百宝穿花珍珠带,足蹬龙头凤尾牛皮战靴,腰里缠着软剑银蛇,靴子里插着宝匕墨锋,腰里别一一把手枪,在众将簇拥之下,先祭天告地、拜别宗庙,又到大校场检阅了三军。接着,炮响九声,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开出洛阳。文武百官也尾追而行,一直把虞丰年送出十里长亭。”     虞丰年这次出征随身带着周晨星和颜如玉,这阵儿,虞丰年的另外两位夫人刘飞燕和完颜希延早已在此候驾多时。虞丰年见了,急忙下马,与两位皇后相见。     两人端起酒杯,双手递到虞丰年面前,强作笑脸:“万岁兴师远征,必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愿陛下保重龙体……”说到此处,嗓子便咽了,眼泪围着眼眶直转。     四位夫人与虞丰年都算得上是患难夫妻。多少年来,出生入死,过的是血雨腥风的岁月,担的是数不清的风险,总算过了几年太平日子,又要开兵见仗。而且,这次是丈夫亲自领兵,作为恩爱的妻子,怎能不替丈夫担心呢?可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她又不能过于悲伤。所以,她们强忍悲痛,故作笑脸。     虞丰年对妻子们的心情了如指掌。他接过酒杯,笑道:“别替担心,我身边有十八勇士照顾,还有诸位将官,料那小小的王宣,掀不起多大风浪。此番出征,定能凯旋而归。”     安慰再三,上马出发。     刘飞燕和完颜希延目送虞丰年走去,率领文武回城。     且说虞丰年,统领雄兵十万,晓行夜宿,饥餐渴饮,直奔南宁州进发。茫茫三千里,大军苦行。     先锋官屠恶虎、秃熊带领人马,逢山开道,遇水搭桥,长驱直入,遥遥领先。三个越后终于来到镇南关外,安下营寨。次日,四更起床,五鼓造饭,平明列队,讨敌骂阵。(未完待续)           第391章 平叛安天下(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自立广西王王宣手下的大将李克雄,杀出城来,与中华军搦战。秃熊一马当先,大战李克雄,只用了十多个回合,镔铁大棍抡飞李克雄手里的大枪,又一棍大李克雄于马下。     广西兵大败,秃熊屠恶虎乘势攻占了镇南关。入城后,出榜安民,并派专人向皇上红旗报捷。     翌日,虞丰年进城,嘉奖有功人员,并命大将范松年留守镇南关,余者继续向西南进军。     书要简短。中华军所经之地,攻必克,战必胜,势如破竹,捷报频传,眼看离南宁州越来越近了。虞丰年心情非常舒畅,心中也骄傲道:可笑王宣自不量力,竟敢与我为仇,不自量力!等我攻占了南宁州,一定为柴排福报仇,再好好庆贺一番。想到这里,恨不能一口将南宁州吞掉。他不断传旨,催促三军速行。     这一天,虞丰年正督军前进,忽然,先头部队不走了。他不解其意,派人前去打探。     时间不长,蓝旗探马跑来启奏:“启禀万岁,前面有一出家道人,拦住去路,口口声声要见陛下。牛通将军不允,他便躺倒在地。牛将军命人将他抬走,可是,十个人也抬他不动。现在还在争吵,请旨定夺。”     牛皋闻听,喝喊道:“我儿子真给我丢人,饭桶,把妖道杀了算啦,还用这般麻烦?待我去收拾他!”     牛皋要走,被虞丰年喝住:“慢!福王不可莽撞。依我看来,这个道人必有来历,咱将他唤到马前。问个原委。”     牛皋不服气地说道:“哼!出家人没有好东西,理他做甚?”     虞丰年一听,笑了:“话不能那么讲,诸葛锦就是个小老道,怎么说没有好人呢?”     “我是说。除了他之外,没有好人。”     虞丰年知道牛皋一贯嘴硬,无理搅三分,便也不再与他斗口,传旨道:“速将道人带来!”     “遵旨!”探马答应一声,转身而去。     片刻。只见军兵往左右一闪,牛通领着一个老道,来到虞丰年面前。众人闪目一瞧,只见老道马前一站,相貌不凡。头上戴着鱼尾冠,上面安嵌无暇美玉,身上穿八卦仙衣,圆领大袖随风飘摆,肩上斜挎百宝囊,脚上穿水袜云鞋,看脸上,面白如玉。前额宽大,狮子鼻,大嘴巴。两个眼睛倍儿亮,五络长髯飘散胸前。手里晃着一把拂尘,一派仙风道骨。     虞丰年看罢,暗自称奇。     老道转着眼珠,四处蜇摸了一番,单手打问询:“无量天尊!贫道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虞丰年问道:“请问老神仙在何处修行。法号怎么称呼?”     老道说:“贫道自幼在广西天道宫出家,法号妙善是也!”     虞丰年又问:“仙长见我。有什么指教?”     “贫道斗胆问一句,万岁意欲何往?”     虞丰年答道:“去南宁州讨伐王宣。”     “俗家征战之事,与我出家人无关。不过,今有一事,不可不奏。”     “有话请讲,愿闻高论。”     老道说:“如今是金秋八月,农家正在秋收农忙。万岁引兵十余万,辎重连轸数十余里,所到之处,人踏马轧,对庄稼危害极大。为此,百姓怨声载道。万岁兴仁义之师,名为拯救天下黎庶,实则却给他们带来了苦难。言行相背,此乃大不义也!贫道斗胆,冒死进言,请陛下三思。”     虞丰年顿时对老道高看三分。可是牛皋听着刺耳,把牛眼一瞪,说道:“你这老道真来无理!自古行军打仗,哪有不在地上走的?我们又没长翅膀,能飞到南宁州去吗?糟踏点庄稼算得了什么,用不着你瞎操心!”     虞丰年怕牛皋再说难听话,忙接过了话头:“老神仙言之有理。我本不忍心糟踏庄稼,怎奈人多路窄,进军不便啊!但不知仙长有无良策?”     老道笑着说道:“主公果真是仁德之君也!贫道自幼生长在此地,对这里的山川地理了如指掌。万岁如不嫌弃,贫道愿为主公领路,既不糟踏庄稼,又可早日到达南宁州。此乃两全之法也,不知万岁龙意如何?”     虞丰年闻听大喜,边笑边说道:“承蒙仙长惠愿。等我平定了南宁州,一定与你重修庙宇,重加赏赐。”     “贫道不敢贪欲多求,但愿黎民少受涂炭,已是求之不得的了。”     虞丰年命牛通拨给老道一匹快马,在前边带路。老道千恩万谢,策马而去。     此时,牛皋又说道:“哼,我看这妖道来得蹊跷,不像善类。万岁因何听他胡言?”     虞丰年其实也想到了,可是一来觉得为民绕路,传扬出去,有利于以后再广西开展工作,二来心里没把王宣放在眼里,心说金国都被我灭了,还怕你一个小小的王宣?     因此说道:“福王言之差矣!人家说的俱是正理,咱们焉能不听?况且,人家至诚进言,咱却之也不恭呀!”     牛皋还是犟着他的死理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哼,还是多长几个心眼儿为好!”     诸葛锦最明白虞丰年的想法,附和着说道:“我看不会有什么差错,就随他去吧,我们多多提防也就是了。”     从这天开始,中华帝**队便离开大道,绕山路而行。起初,山路还不太难走,车马辎重仍可以通行,可是到后来,山路越来越难走了。翻过一架山,又是一道岭,古木廊林,道路崎岖。军兵累得呼呼喘气,通身冒汗,一个个口出怨言,叫苦不迭,都想返回原道。     虞丰年一看装逼装大发了,也后悔,命军兵去寻问老道妙善,问问他此处是什么地方,因何这样难走?还需几时才能到达南宁州?     时间不长,军兵回来奏道:“禀知我主,妙善道长说,这个地方叫铜山。转过这架大山,就是南宁州。他还说,最多再走两日,便可到达。”     虞丰年心想,如此说来,不论往前走、往后退,都一样费劲,还是继续前进有利。于是,马上传旨,晓谕三军,再鼓一把劲儿,冲过难关。(未完待续)           第392章 平叛安天下(3)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到了第二天黄昏,山路变得宽阔多了。掌灯以后,大军来到一块盆地。     虞丰年刚要传旨安营,突然间,屠恶虎慌慌张张来到马前:“启奏陛下,情况有变,那个老道不见了!”     “什么?!”虞丰年倒吸了一口冷气,忙问道:“何时不见的?”     屠恶虎答道:“掌灯时分。”     牛皋说道:“嗐!我说出家人没有好东西吗,你偏不信,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诸葛锦道:“事已至此,后悔也无用。我看咱们往后撤吧,呆在这里,于军不利。”     虞丰年说:“后退山路崎岖,不便行军,传我的命令。就地分兵驻守,寻找出路!”     口旨传出,军心浮动,人喊马嘶,乱作一团。     正在这时,探马来报:“启禀陛下,大事不好!”     “何事惊慌?”     探马道:“我军的归路已被南宁州官兵截断,粮草全被劫到山外。”     诸葛锦忙问道:“后军主将宗良哪里去了?”     探子道:“下落不明,无法探听。”     虞丰年听罢,额角上渗出冷汗,紧咬牙关疾呼:“快找出口,一定要冲出去!”说罢,他把御鞭一晃,双脚点镫,当先飞马在盆地中寻找出口。     有兵丁来报,右前方有个出口,虞丰年赶去,只见韩起龙韩起凤兄弟正指挥军兵搬运石块。原来,山口已被南宁州兵用巨石和叉车堵死了。什么是叉车呢?就是装满石块的普通马车。南宁州兵把它从山顶扔到山口,左一辆,右一辆。横七竖八地交错在一起,搬不好搬,挪不好挪,是最厉害的障碍物。     虞丰年仔细观看,见叉车、巨石已把山口封严。若想打开。谈何容易呀!可是,事到如今,怕费事也不行了。他亲自指挥三军,动手消除障碍。     正在这时,忽听山头上锣声震耳,炮号连天。霎时间。箭矢、火铳、飞石、土炮,一齐奔中华军射来。势如狂风,疾如暴雨,直打得硝烟弥漫,火光冲天。中华军死伤惨重。鲜血染红了山野。虞丰年见势不妙,忙引兵退出险地。     简短捷说。一夜之间,明军连冲了七次,也未冲出山口。结果,损伤了人马五、六千名,把虞丰年急得五内俱焚。暗暗自责,小瞧了王宣,错在自己。     次日天亮。虞丰年等人才看明白。他们四周全是大山。这些山,山势险恶,立如镜面。无处可攀。山上旌旗林立,布满了伏兵,只有背面和西南两座山口可以出入。但是,两座山口都已被叉车堵死,稍一靠近,乱箭齐发。这样一来。想要出去,比登天还难。     虞丰年看罢。不住地捶胸叫苦,对牛皋、诸葛锦等众将说道:“千错万错。都错在我身上,我小瞧了王宣,中了妖道的诡计,致使各位跟我受累。”     诸葛锦道:“智者千虑,难免一失。诸葛亮乃古之圣贤,还错用马谡,失了街亭。何况我们君臣?”     牛皋也说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你日后多听我老人家的话就好了。如今后悔能顶何用?”他还得着理了。     正在这时,山头上突然炮响三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众人抬头观看,只见山上绣旗摇摆,闪出一簇人马。紧接着,人马列立两旁,中间露出一把销金伞。     伞下罩定一人:头顶金冠,身披黄袍,腰横玉带,足蹬龙靴,肋佩宝剑,面如重枣,三络长须,五官端正,相貌堂堂。此人并非别人,正是广西王王宣。     虞丰年举目再瞅,见王宣左侧站立一人:身高体壮,头戴卷檐儿荷叶盔,斗大皂缨飘在脑后,身穿大叶乌金甲,外罩青缎子战袍,面如锅底,黑中透亮,豹头环眼,燕额虎须,真好像三国的张飞再世。此人正是南宁州兵马大元帅,姓乌,叫乌黑龙,绰号赛张飞。     王宣右侧站立着一个出家道人,正是那个领路的妙善。其实,此人并非什么妙善,真名叫张计长,绰号赛张良,是王宣手下的军师。在他们左右,还站着几十名大将,一个个威风凛凛,气宇轩昂。     虞丰年正在观瞧,就见一个偏将朝山下喊话:“中华军听着!请你们的皇上出来答话!”     虞丰年也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催马出阵,站到队伍最前边,仰面答道:“老子就是中华皇上陛下,尔等有话就讲,有屁就放!”     广西王王宣得意洋洋地说道:“丰年兄安好啊,数年前我曾到临安朝拜你,可那时你根本不认识我,屈指算来,已有五载。不期在这憋死狼峪再见面,幸会啊幸会!”说罢,哈哈大笑。     虞丰年直气得浑身战栗,面色苍白,用手点指广西王:“王宣!老子与你一无冤、二无仇,尔何故不宣而战,夺我城池?今日,你施奸计将老子困在此处,意欲何为?”     王宣听罢,满脸奸笑道:“本王对你实说了吧!俗话说,‘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你能自封为帝,我也能自封为帝,你是个明白人,若能依我三件大事,我便马上放你们逃生;如若不然,定叫你们都死在这憋死狼峪中!”     虞丰年问道:“哪三件大事?”     王宣说道:“一,你咬破中指,马上下一道血诏,以长江为界,把长江以南的地方划归我有;二,你必须脱袍让位,北面称臣,让我做皇帝;三,把你的军队如数交出,归我统率。这三件缺一不可,你想想吧。”     还没等虞丰年说话,牛皋早就忍不住了,扯开大嗓门骂道:“放你娘的狗嘟噜屁!别说三件,就连半件我们也不答应!”     王宣大怒:“哼,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尔等已死到眼前,还敢如此放肆!来呀,放火烧山,把他们都给我烧死!”     老道张计长急忙拦住:“大王息怒,贫道有话,要对虞丰年去讲。”     “讲!”     “无量天尊!”张计长口颂法号,冲虞丰年喊话,“陛下,事到如今,悔也无用。方才,我家大王所提的三件事情,听起来似乎有点苛刻,其实不然,起码能保全你们的性命。只要你认罪服输,称臣纳贡,还不失你封侯之位,这有什么不好?”(未完待续)           第393章 平叛安天下(4)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张计长接着说道:“话又说回来了,如今你被困憋死狼峪,已成了瓮中之鳖。那三件吗,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退一步讲,是我们大王体恤上天好生之德、不忍心将你们置于死地,才提出了那三条。只要你一点头,就算把二十万余条性命救下了。难道你忍心让那么多人马,陪着你一起送命吗?”     赛张飞乌黑龙也大声喝喊:“虞丰年,你放明白一点。如今,尔等的粮草已被本帅截获。人以食为天,如不投降,就把你们活活饿死!”     诸葛锦听着听着,眼珠一转,接了话茬儿:“这件事非同儿戏,我们得商量商量。现在就逼哑巴说话,我们死也不从!”     王宣听罢,与乌黑龙、张计长耳语了一阵,说道:“好,本王就等你们一时。不过,咱可把话说清楚,侥幸是不存在的。到时候,休怪我张某翻脸无情。”说罢,带领兵将扬长而去。     再说虞丰年。他无精打采地率兵来到一块盆地,安营下寨,挖战沟,设鹿角,把四周护好,所有将官皆到中军议事。     虞丰年长叹一声,说道:“王宣欺人太甚!各位弟兄,有何良策,可解此危?”     诸葛锦奏道:“贼兵把守得坚如磐石,突围断无成效。依我看来,最好是搬兵求救。这憋死牛峪从里面往外打不好打,倘若救兵前来,从外面往里打,里应外合,何愁此危不解。”     “好!”众人听了,点头称是。     虞丰年略思片刻。说道:“王宣已布下天罗地网,恐怕难出重围。”     众将也说:“是啊!咱们能想到的,人家也能想到。该如何闯出去呢?”     牛皋接过话茬儿:“嗐!活人还能让尿憋死?现在是逼上梁山,不上也得上,别的路没有哇!”     虞丰年道:“福王说得有理。不过……谁能挺身走险呢?”     牛皋道:“什么走险不走险的。看你说得有多可怜。你是皇上,说话就是圣旨。派到谁头上,谁就得去。反正在这儿呆着也是死,还不如死到战场上痛快呢!”     众将听了牛皋的话,都说道:“请万岁传旨,绝不推脱!”     诸葛锦摇了摇头。说道:“此事非同小可,不可草率。派谁突围,得慎重挑选,不能摸脑袋就算一个。个人死活是小事,主要是能把事办成。这可是关系到十多万条性命的大事啊!”     虞丰年点头说道:“有理。军师。你看派谁合适?”     “这个……”诸葛锦四下蜇摸了一眼,说道:“依微臣之见,此事非我牛皋牛将军不可!”     牛皋一听就急了,他把牛眼一瞪:“牛鼻子,少胡说八道!在座的哪一个不比我强,你怎么专看我别扭?你二叔我年龄多大了你知道吗?”     诸葛锦说道:“吓死我也不敢拿福王开玩笑。我不是当面夸奖您,福王子出世一来,每到了紧要关头。都是由福王出面解危。人们在背地里经常议论,说福王是隋唐的程咬金转世,福大、命大、造化大。除您之外。谁也办不了这种大事。请让大家说说,我提得对不对?”     这几句话,把牛皋说得飘飘然、然飘飘,都美到云眼里去了:“啊……”     众将也齐声附和:“此事非福王干岁不可,您就辛苦一趟吧!”     牛皋是个顺毛驴,被大家这一顿恭维。早把“危险”二字抛到了九霄云外:“好吧!既然诸位看得起我,那我就走它一趟。不过。咱可得把丑话说到前头,此事能不能办成。我可没有把握,也许刚出门就被人家打死,也许闯营时被人家抓住。也许……这么说吧,我这一去,真是千难万险、九死一生啊,说不定会遇上什么意外。”     诸葛锦说道:“福王千岁久经疆场,经多见广。此番突围,定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牛皋说道:“你别念喜歌了。这一回呀,我心里连一点儿底也没有。”     虞丰年理解诸葛锦所说,闯重围与平日打仗不同,不是硬拼有本事就行,诸葛锦是看牛皋足智多谋,粗中有细,所以推荐,但牛皋年近五十,怎么能冒这个险?     虞丰年不忍心,说道:“福王可以去,但出去搬兵可以,冲锋陷阵不能让福王冒险,这样,秃熊憨虎听令,你们二人保护福王闯重围,牛二叔损伤皮毛,回来我砍了你俩的脑袋。”     “遵旨!憨虎,你天生一副石铠甲,要处处保护福王。”     憨虎嘿嘿一笑:“大哥你瞧好吧,回来给我准备牛肉就成。”     书要简短。虞丰年提笔在手,写了一道圣旨。飞调云南王岳震、泉州王赵昚,以及诸路御总兵,到憋死狼峪救应。接着,用过玉玺,用黄缎子包好,交给牛皋。     牛皋将圣旨斜挎在身,饱餐战饭,身披重甲,从亲兵手中接过丝缰,说道:“我可要走了。诸位有什么话快点说,一会儿再想说可说不上啦!”     虞丰年道:“常言说,‘救兵如救火’,请福王不要耽搁!”     “这个我明白,你就放心吧!”     诸葛锦也说道:“方才我问过军需官,现在的粮食仅够十天吃用。二叔你可算着点儿,若超过十天,恐怕咱们就见不着面了。”     牛皋说道:“你们放心。只要我老牛活着,就不能让你们归位。那俩保驾的大个子呢?”说罢,转身往外就走。     虞丰年率领众将,送了一程,又送一程。     牛皋道:“诸位留步。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们还能把我送回洛阳吗?”说罢,飞身上马,朝众人抱拳一施礼,奔西南山口驰去。秃熊、憨虎紧紧跟随。     众人恋恋不舍,又遥望了一会儿,才回营而去。     按下众人候信儿不提,单表福王牛皋三人。他们辞别众人,打马如飞,奔西南山口而来。     此时,金乌西坠,玉兔东升,星光闪烁,月色朦朦,已到了定更时分。     牛皋往四外观看;只见那黑乎乎的大山,手挽手、肩并肩,像顶天立地的巨人一般,静静地站在苍穹之下。山头上灯光闪闪,漫无边际。(未完待续)           第394章 平叛安天下(5)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第394章平叛安天下(5)     不用间,那准是南宁州的兵营哨卡。再往前看,山口左右的两架大山,几乎靠在一起。上面有一架飞桥,好像两个和尚拉着手,站在那里。飞桥上风灯摇晃,火把跳跃。看样子,把守的军兵一定不少。     牛皋看到这里,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暗暗说道:啊呀,成功与失败,就在此一举了。但愿菩萨保佑,让我老牛平安闯出虎口,搬来救兵。到那时,我定要启奏圣上,给菩萨建造大庙,以表诚心。     牛皋心里想着,打马向前,眼看离山口越来越近了,突然,飞桥上有人喊话:“站住!再往前来,可要放箭了!”     牛皋三人听了,不由心里一哆嗦,够戗!牛皋暗想,我是站住还是不站住呢?站住吧,就出不了山口;不站住吧,说不定就得变成刺猬。哎呀,这……他心里想着,马可没有停蹄,照旧往前行走。憨虎可不在乎,手舞凤翅镏金镋继续往前飞奔。     “二大爷,你跟我走,我看谁能拦得住咱们?”     这时,飞桥上又有人喊叫道:“有人要出山口,快准备弓箭,预备——”     牛皋听人家真要放箭,可不敢再往前走了,憨虎不怕,他怕。他灵机一动,计上心头,一把拉住憨虎,把马带住,扯开大嗓门,高声喊话:“不要放箭!我是奉命来见你们头头的,有要事相告!”     牛皋的嗓音特别好,又高又洪亮。这一嗓子,能传出三里多地。他喊话出口。飞桥上果然没有放箭。停了片刻,才有人喊叫:“喂!你们听清楚了,不准动。若再前进一步,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牛皋抬头一看,飞桥上闪出好几十人。他们各擎着强弓、硬弩,都对准了自己。牛皋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嬉皮笑脸地冲他们一拱手:     “弟兄们,辛苦了!在下是中华帝国的大将牛皋,奉我主虞丰年之命,来见你们广西王王宣。有要事面禀。你们可别误会,我不是来打仗的。你们看,若要打仗,能只有我们三个人前来吗?”牛皋连说带比划,跟真的一样。     南宁州兵听罢。彼此交换着眼色。其中一个小头目说道:“既然如此,请牛将军稍候片刻,已有人给我们主将送信去了。”     “多谢,多谢!”牛皋说罢,低下脑袋,盘算着下一步的办法。见着他们的主将,我该以何言答对?该用什么办法混出山口?他心里乱作一团,一时拿不出好主意。只好见机而行。     时间不长,忽听对面马啼声响。牛皋定睛一看,见灯光明亮之处。闪出一队人马,约有七八百人。他们各擎着兵刃,来到近前,往左右排开。接着,正中闪出两匹战马,马上端坐两员战将。岁数都不大。长相极为相仿,穿戴也相同。都是银盔银甲,白马银枪。面白如玉,光嘴没须,生得潇洒漂亮,好像一对双胞胎。     这俩人真是一对孪生兄弟。上垂首那位叫周信,下垂首那位叫周义,文武双全,是乌黑龙手下的战将,负责把守西南山口。     周信、周义听了军兵禀报,不知来者的用意,急忙披挂上马,引马步兵七百,来到山口。哥儿俩往前一看,果然只有三个人,两个马上,一个步下,四处静悄悄的,并无伏兵的迹象。看罢,这才将心放下。     周信马往前提,用枪点指:“来者是谁?快报上名来!”     牛皋一看,心中暗喜。好啊,原来是两个毛孩子。嗯,好对付。想到这里,他在马上把大肚子一腆,说道:“你们先别问我,我先问问你们是谁,看配不配跟我讲话。”     周信一听,心里的话,这个老家伙,口气可不小!说道:“你且听了!在下名叫周信,绰号小白龙。他是我弟弟,名叫周义,绰号小白鹤!”     牛皋听罢,从鼻子眼里哼了一声:“原来是两个无名之徒!”     周信闻听,火往上撞:“黑贼,休要小瞧于我!我们弟兄虽无名气,可我叔叔却是人所共知的忠义名臣。”     “谁?”     “我叔叔大名周三畏,当初任职大理寺,是大宋朝大大的忠臣。”     牛皋听了,果然一愣。暗道:“啊呀,原来他们是老周头儿的侄子呀!嗯,有主意了。”牛皋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哈哈大笑:“啊呀,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闹了半天,你们是我周大哥的侄子呀!”     周信一愣:“你是何人?”     牛皋见问,又吹开了:“孩子,提起我来,可不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我姓牛名皋字伯远,现任中华福王。想当年,跟着我大哥岳飞南征北战,东挡西杀,立下战功无数,鞭打金兀术,大破普风,提起我来,声震四海,名贯宇宙。我乃盖世英雄也!”     牛皋这顿吹呀!真的也有,假的也有。他也想好了,年轻人好糊弄,啥大就说啥吧!     周氏弟兄早就听说过他的名字。如今听他这么一吹,更不知他吃几碗干饭了。因此,哥儿俩相视无言,苶呆呆发愣。     牛皋偷眼一看,心里的话,嗯,唬住了!好,我还得接着吹。于是,继续说道:“要说起你叔叔周三畏来,跟我的交情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老哥儿俩敢比桃园的刘关张,上古的羊角哀、左伯桃。虽然他是文臣,我是武将,但我俩曾同吃同住,左右不离。     “他曾对我说过:‘将来有了儿子,一定拜你为师’,后来因岳大哥被奸臣所害,我占了牛头山,对抗大宋,你叔叔周三畏不知所踪,见面的机会也就不多了。没想到啊,在这里见到你们了。你们想想,当初在老家,你俩是不是在我胳膊上拉过屎?”     他满嘴胡诌八咧,瞪着眼睛说瞎话,真把王氏弟兄给唬住了。     周信说道:“牛大叔,我哥儿俩确实不知往事,请您多多恕罪。”说罢,在马上抱拳施礼。     牛皋忙说道:“嗳!这算不了什么,不知者不怪罪嘛!”(未完待续)           第395章 平叛安天下(6)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周信又说道:“不过,现在咱们各保其主,应先公而后私。恕侄儿无礼,请问大叔,您见我主所为何事?”     牛皋把脸一沉,说道:“这也是你们应该问的?我若讲出来,你们能管得了吗?废话少说,快领我去见王宣!”     周信一听,有点为难地说道:“这个……”     “这个什么!你们不肯带我去吗?那好,咱可把话说明白了,我有军机要事与他相商。若是耽误了,你们可吃罪不起!”     周信哥儿俩悄声合计道:“领他去吧!万一真耽误了大事,那可不好办。”     哥儿俩商议已定,周信拱手道:“大叔,既然如此,那我陪您一同前往。”     牛皋点头说道“这才叫会办事的孩子呢。走吧!”说着,催开战骑,带着秃熊憨虎穿山口而过。     周信忙领一百骑兵,在后边紧紧跟随。他名义上是陪同前往,其实是武装押送。     牛皋心如明镜,暗道,谢天谢地,总算混过了强弓硬弩这一关。可是,下一步该怎么办呢?他偷眼朝四外一看,见周信紧紧地贴着自己,后面都是骑兵。他们稳坐雕鞍,弓上弦,刀出鞘,枪尖对着自己的后背直晃。稍有不慎,就得丧命。秃熊憨虎更是被人紧紧看着。     牛皋心急似火,恨不能肋生双翅,飞出虎口。可是,他却装得像没事人一般,这个滋味可太难熬了。     书要简短。牛皋他们走出西南山口,行进在一面慢山坡上,越往前走,地势越低。眼前就是一片平地。牛皋偷眼一看,但见眼前帐篷连着帐篷,像海浪一般,望不到尽头。帐篷四周,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左一道战壕,右一道鹿角。还筑有几道石墙,把交通口封了个严严实实。     这里要交代一句:这南山口外,全是南宁州兵的连营,星罗棋布。密如蛛网。那里共设有十八道防线,全长三十余里,真可谓戒备森严!     牛皋看罢,暗骂道:狠毒的王宣!如此防务,即使把救兵搬来。也难以攻破。想到这里,心里头不由堵了个大疙瘩。可又一想,哎呀,我可不能去见王宣。真若见到他,我可就跑不了啦。嗯,现在就得设法脱身。他眼珠一转,问周信道:“此处离中军帐还有多远?”     “快了,再过三道防线就是。”     牛皋口外一蜇摸。见奔西去有一条道儿,那里连营比较稀疏。他打定主意,要从那里逃走。于是。又把鬼点子使出来了:“我说侄儿,谁在后边跟着咱们呢?”     “没人呀!”     牛皋故作惊讶:“谁说没人,那不是人吗?”     周信听了,赶紧勒住马头,回首观望。那些骑兵见了,也纷纷扭头观瞧。牛皋乘此机会。双脚点镫,奔西边就跑。嘴里喊道:“秃熊、憨虎。还不快跑!”     周信回过头来一看,见牛皋已经跑出一百步开外。秃熊打马紧跟着,憨虎甩开飞毛腿,大步流星,三步两步救出去事多丈去。他恍然大悟,高声骂道:“黑贼,你哪里跑?孩儿们,给我追!”说罢,带着人马,催马就追。     骑兵们也喊:“截住他!快抓牛皋!抓牛皋呀——”     霎时间,南宁州兵一阵大乱,纷纷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牛皋灵机一动,也扯开嗓子,一个劲儿地喊叫:“快抓牛皋!快抓奸细呀——你俩,跟我一起喊。”     秃熊憨虎也跟着大喊:“快抓牛皋!快抓奸细!往东边去了。”     他这一喊不要紧,把南宁州兵都弄糊涂了。他们也不知谁是牛皋了。有些军兵,各待着兵刃,把周信的人马给拦住了。     周信大怒:“你们瞎了眼啦,截我做甚?”     当兵的认出周信,急忙问道:“谁是牛皋?”     “前边那个黑大个儿就是。”     军兵听罢,返回身来又追。他们边追边喊:“截住他,前边那个就是牛皋,还有俩大个子!”     牛皋双手持鞭,也边跑边喊:“对!截住他,前边那个就是牛皋——”     此时,夜深天黑。那些南宁州军兵,本来就不认识牛皋,再加上穿的戴的也没明显分别,所以,更难辨认敌我。霎时间,整个大营,连喊带叫,热闹得好像开了锅。     再说牛皋三人,边喊边跑,左拐右转,在南宁州兵营盘里可就画开地图了。虽然没遇上什么障碍,可是,想要出去,可不那么容易,把他急得周身冒汗。他们也不认识路,该着他倒霉,三转两转,竟转到王宣的中军帐前来了。     且说广西王王宣。他施计将虞丰年骗进憋死狼峪,真有说不出的痛快。为此,他在西南山口外,扎下大帐,隆重庆贺。此时,在座的有大帅乌黑龙,军师张计长,金镋无敌将吕大力,银锤大将崔天宝,大力神戴勇,扬威将军韩猛等,共七十余人。     大帐之中明灯高照,亮如白昼。桌案上摆着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帐下鼓乐喧天,奏着得胜乐。侍从出出进进,送酒送菜。王宣居中而坐,神采奕奕,满面春风,向在座的文武,频频举杯祝贺。     金镋无敌将吕大力说道:“大王洪福齐天,将虞丰年和他的十万大军困在憋死狼峪中。虞丰年已成瓮中之鳖,非降即死,中华帝国江山眼看就是我们的了。可喜啊,可贺!”     吕大力是南宁州人氏,亲兄弟六个,号称吕氏六杰。他自幼受高人传授,武艺出众。生来膂力过人,两膀一晃有千斤的力气,惯使一条七十斤重的凤翅鎏金镋,重量接近憨虎家伙的重量。马快,力猛,实在是一员虎将。     当初,王宣南中国选将,挑中了吕大力,授予他金镋无敌将的称号,用三斤十二两黄金,给他造了一面金牌,上镌“横勇无敌,英雄盖世”八个大字。从那以后,吕大力名声大噪,威震南中国。     他与王宣既是至友,又是君臣。如今,官拜镇国大将军之职,在南宁州军兵中威望极高。     王宣听了吕大力的这一番言语,哈哈大笑:“大力,你说错了,这些计谋出自军师之手,是他劝本王这么办的。咱们应该感谢他,是他为南宁州立下了大功!”(未完待续)           第396章 平叛安天下(7)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军师张计长谦恭地说道:“大王过奖了。计谋虽然出自贫道,还要依赖大王明鉴,依赖全体将士用心。我一个人算得了什么?”     大帅乌黑龙道:“依我看,虞丰年虽然被困,却无归降之意。须知,他足智多谋,三月灭亡金国,决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咱必须严加提防。”     张计长听了,自信地接过话茬:“这个吗,贫道早已预料到了。他不归降又能如何?只不过枉自搭上性命而已。二十天后,我们就进山收尸吧,看一看虞丰年饿死的那副尊容,哈哈哈哈!”     吕大力说道:“军师休要高兴得太早。虞丰年虽然被困,可中华帝国兵强马壮,国富民强,五百里外还有云南王岳震的云南兵,东边还有泉州兵,再加上各路御总兵,兵力不下四五十万,大将至少数百员。何况,岳雷、毕成功都安然无恙。他们若知虞丰年被困,必然要前来解危救驾。这些,我等不可不防啊!”     王宣哈哈大笑道:“吕将军只知其一,不晓其二。中华帝国的救兵来不了啦!”     众将闻听,不由愕然起来。     王宣接着说道:“我们这次进兵,不是单独进攻,是事先商量而定的。咱们只要把虞丰年困在憋死狼峪,而楚王钟相、郴州王李金等权贵,纷纷起兵呼应,要推翻虞丰年,做世袭君王,你们还记得曾经盛极一时、曾在顺昌大破金兵的南宋大将刘锜吗?”     众人精神为之一振:“刘锜?”     王宣说:“刘锜消失了数年,带了本部人马去了襄阳,拥立了原恩平郡王赵璩为襄阳王,如今在襄阳起兵。要夺取洛阳。多路起兵,势必打虞丰年一个首尾难顾。那时候,岳雷、毕成功之辈自顾不暇,还怎么来营救虞丰年?”     军师张计长接着说道:“我夜观天象,见虞丰年将星欲坠。紫微星朗照南宁州,我家大王不久即可称帝矣!”     众将闻听,无不欢喜,皆离座跪倒,三呼万岁。王宣一见此情此景,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嘴都乐得快咧成瓢啦。     正在这个时候,忽听帐外一阵大乱。王宣收敛了笑容,忙派人出去打探。     时间不长,探子回来禀报:“中华帝国将官牛皋和两个大汉闯到中军来了!”     “什么?”王宣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酒杯落地。心里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牛皋会飞不成?他是怎么混出西南山口的?王宣千头万绪,不得其解。     此时,乌黑龙大声暴叫:“大王放心,容本帅将他抓来,一问便知。”说罢,吩咐左右:“备马抬矛!”     王宣嘱咐道:“多加小心。”     “是!”乌黑龙答应一声,转身出帐,飞身上马。来到外面一看,只见军兵四处乱窜,人声鼎沸。乱成一团。     乌黑龙怒喝一声:“擂鼓!”     霎时间,鼓声四起。南宁州兵见元帅来了,纷纷归队,一下子安静下来。     这时,牛皋也赶到了,正与乌黑龙马打对头。     乌黑龙喝喊道:“姓牛的。广西大帅乌黑龙再次,你休要猖狂。待本帅拿你!”     牛皋见了,大吃一惊。暗自思忖道:唉!我怎么闯到这里来了?遇上这头瘟神。焉有我的命在?又一想,没事,我身后这俩大个子够乌黑龙忙活的,不行就交给他们。     又一想不成,深陷重围,他俩厉害,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还得想办法。     憨虎秃熊一个拉棍,一个举镋,早都准备大干一场了,却被牛皋拉住,悄悄告诉他们:“孩子,看我的颜色行事,我去哪里,你们去哪里,我让你们跑,你们就跑!”     秃熊说道:“二叔,你往后退,交给我们俩,我们俩保证帮你杀开一条血路。”     “不行孩子,他们人多势众,听我的没错,你们紧紧跟着我。”     俩人也不知道牛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答应:“好嘞二叔,你多加小心。”     牛皋嘱咐完毕,把大黑脑袋一扑棱,朗声笑问道:“嘿嘿嘿嘿,对面来的可是乌黑龙兄弟吗?愚兄牛皋在此!”     乌黑龙厉声喝喊:“姓牛的,你他妈少来这一套!谁是你兄弟,你给谁当哥哥?”     牛皋也不生气:“哼!想不到天下竟有你这样的畜牲!就凭我老牛,管你叫声兄弟,算是往你脸上贴金。你不要捧着屁股亲嘴——不知香臭。你掐手指算算,老牛我的兄弟都是些什么人?我大哥岳飞岳鹏举,我兄弟王贵,董先,哪一个不赫赫有名?这几位当中,你能比得了哪个?”     乌黑龙听罢,气得哇哇直叫:“姓牛的,本帅没工夫与你嚼舌根。我且问你,你是怎么闯出山口的?”     牛皋说道:“这有何难!老牛我在山里呆得心头烦闷,想出来放放风,溜达溜达。你管得着吗?”     乌黑龙见牛皋不说人话,不由得火往上撞。他双手抖矛,分心便刺。牛皋不敢怠慢,操起熟铜双锏往外招架。只听“锵啷”一声,两件兵刃撞在一起,把牛皋震得虎口发麻。他心中说道,好大的力气,我不是他的对手。     他急中生智,大声喝道:“乌黑龙,你是英雄,还是狗熊?”     “英雄怎么说,狗熊怎么讲?”     牛皋说道:“若是英雄,咱俩单打独斗;若是狗熊,我让你们一群。”     乌黑龙微微一笑,答道:“不是乌某说大话,要打你这样的,有一只手就够用了,焉用别人帮忙?”     “好,痛快,那就请你进招吧!”     乌黑龙听罢,双脚点镫,运足力气,就要伸手。     牛皋见了,忙说道:“等一等!”     乌黑龙不解其意,带住坐骑,问道:“何事?”     牛皋说道:“我知道你说话是算数的。可是,我对你手下的人却信不过。他们若见你不是俺老牛的对手,都过来搀和该怎么办?”     乌黑龙冷笑一声:“你不用疑神疑鬼。本帅军法如山,纪律严明,没有本帅的将令,他们谁也不敢妄动!”(未完待续)           第397章 平叛安天下(8)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好!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来吧!” 乌黑龙二次较力,双手托矛欲刺。 “等一等!”牛皋冷不丁又喊了一嗓子。 乌黑龙又将长矛抽回:“这个人,怎么这么多毛病?” 牛皋说道:“我看,咱俩别这样打了。” “为什么?” 牛皋接着说道:“你是英雄,我是好汉。就这么平平常常地比划,岂不被军兵耻笑?要打,咱俩就露点特殊本领,你看如何?” 乌黑龙是个性如烈火、爱找死铆的人,听了牛皋的话,满不在乎地说道:“随你的便,本帅奉陪!” 牛皋问:“我且问你,你在王宣帐下担任何职?” “兵马大元帅。”乌黑龙瞪着眼睛说道。 “好。我先考考你,当兵马大元帅应具备哪几条?” 乌黑龙不耐烦地说道:“休要啰嗦,本帅没工夫跟你磨牙。” 牛皋冷笑道:“输了吧?我就料定你不是我老牛的对手。” 乌黑龙气坏了:“胡说!还未动手,怎知本帅输了?” “乌黑龙啊乌黑龙,你真是地瓜去皮——白数(薯)。身为大将,光有武艺能顶何用?俗话说,‘将在谋而不在勇,兵在精而不在多’,有勇无谋之人,不配做大将。想当年,楚霸王项羽有多勇?落了个五马分尸;三国时的吕布有多勇?被曹操勒死在白门楼。那金国完颜兀术如何,还不是死在我老牛的手里。” 乌黑龙听到此处,怒喝道:“少来胡扯!据本帅所知。那完颜兀术是病死在临安的,怎说死在你的手下?” 牛皋冷笑着说道:“要不说你不配当元帅呢!真是癞蛤蟆跳水——不懂(咚)!那是因为我打破金国。逼得完颜兀术走投无路,忧闷而死的。归根结底。还不是死在我的手下吗?” 乌黑龙听腻味了,说道:“废话少说!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吧?” 牛皋说道:“我是想看看你够不够当元帅的材料。这样吧,我给你摆个阵,看你认识不认识。” 乌黑龙不屑一顾:“这有何难,你快摆来!” 牛皋见火候差不多了,对秃熊憨虎说,“你俩站到那边去!”秃熊憨虎都站到了那边,牛皋把熟铜锏操起来,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足有三间房大小。 画罢,问乌黑龙:“你看看,这是一座什么阵?” “这个……”乌黑龙看了半天,也猜不出来。 牛皋又催马来到秃熊憨虎的旁边,在圆圈外面画了一条直线,好像是一把大锤,“乌黑龙,你看清楚了……”这条直线越画越长,离乌黑龙足有一百步开外。牛皋站在那里。又问乌黑龙:“这是什么阵?” 牛皋嘴里说着,马往后捎,而且越捎越远。等离乌黑龙挺远了,他急忙调转马头。奔西边就跑,嘴里喊道:“孩子们,快跑!” 乌黑龙先是一愣。接着,才知道上了当。直气得他哇哇暴叫。高声大嚷:“牛皋,你不是说摆阵吗。怎么逃跑了?” 牛皋边跑边扭头说道:“你懂个屁!老牛摆的就是逃跑阵。我说小子,再见!”说罢,用锏攥一戳马后鞧,这匹马四蹄蹬开,拼命向前跑去。 广西兵见了,各擎兵刃,拦住去路。牛皋急了,大喊一声:“给我打!”抡起双锏,一顿乱拍。 他不可怕,可怕的是秃熊憨虎,这俩人早都憋够呛,一个抡棍,一个抡镋,这通打,霎时间,广西兵撞着的死,挨着的亡,被杀得四处溃逃。 到了这个时候,桑人什么也顾不了啦,一个心眼儿往前逃命。但只见他们两个马上将,一个步下将,越沟壕,跨障碍,横冲直撞,越跑越快。四更天以后,终于逃出了广西兵的连营。 这阵,牛皋心里的这个痛快劲儿,那就甭提了。他暗暗合计,我回去之后,定要贴副对联,上写“眨眼间倾生丧命”,下配“打新春两世为人”,横批“死去活来”。 牛皋正在瞎琢磨,突然身后有人喊话:“牛皋,你哪里走?” 牛皋回头一看,可把他吓了个够戗。怎么?乌黑龙追了上来。 乌黑龙上了牛皋的当,心中十分懊丧,“若让他闯出十八道连营,我有何脸面去见广西王?”所以,他在后边拼命追赶。由于他的马快,把军兵远远地甩在了后边,自己单人独骑追到牛皋近前,拦住去路,不大会儿,呼噜呼噜,赶上来四五十名将官,金镋无敌将吕大力,银锤大将崔天宝,大力神戴勇,扬威将军韩猛等,以及周信周义等等,把三个人重新围住。 现在说什么也不好使了,只有打了。 崔天宝、戴勇、韩猛、周信、周义,五个人敌住秃熊,秃熊毫无惧色,轮开镔铁棍,那五个人的兵器一个挨一个脱手,车轮战,来回捡,捡来继续打。 金堂无敌将吕大力、敌住憨虎,憨虎一眼瞅见吕大力胸前挂了个金牌,上面写着“横勇无敌,英雄盖世”,他也不认识字,就觉得金牌好玩,“嘿嘿,这好玩,给我吧……”,镏金镋对镏金镋,打铁一般,叮咣叮咣,都是力大无穷,难分胜负。 最悬殊的就数乌黑龙和牛皋,牛皋根本不是对手,又加上这大半夜的奔波逃跑,年老力衰,堪堪难支。乌黑龙双手捻矛,奔牛皋后心便刺。 牛皋一看,不能打,我得跑,急忙往旁边一闪,拨回马头,打马便跑。又喊秃熊、憨虎:“不要恋战,快跑!”俩人也且战且退! 乌黑龙的马快,眨眼间就又把牛皋追上了。牛皋无奈,只好勉强接战。只累得他盔歪甲斜,热汗直流。 他一边打着,一边合计,难道我这回真要玩儿完了?我该如何将这个瘟神甩掉呢?唉呀,急死我了……想着想着,突然又来了主意。他打着打着,猛然间朝乌黑龙身后疾呼:“老英雄,快助我一臂之力!” 乌黑龙吓了一跳,拨马跳出圈外,回头一看,没人!扭回头来再看牛皋,已经逃跑了。这一回,把乌黑龙的肚皮都快气破了,他催马又追。 眼看又要追上了,只见牛皋猛一抖手,喊道:“着法宝!”话音刚落,有一东西,奔乌黑龙的面门打来。(未完待续。。) 第398章 平叛安天下(9)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乌黑龙缩脖藏头,这件东西从头上飞过,“啪”地一声,落到马后。乌黑龙勒住坐骑,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战靴。乌黑龙刚一回头,牛皋又扔过一物。乌黑龙用长矛往外一拨拉,此物又落到地上。回头一看:又是一只战靴。 这更把他气坏了,心里说,本帅征战多年,还没遇见过这种臭无赖!什么损招儿都有,真气死我也!他二目圆睁,挺矛冲杀过来,恨不能一矛扎牛皋个透心凉。 别看牛皋能耐不大,还真不好对付。一抓一转个儿,一碰一打滑儿,又难抓,又难拿。牛皋边战边退,边朝四外蜇摸。踅摸什么?他是蜇摸着从什么地方逃走合适。 这时,天交五鼓,东方已经发白。远处的村落、山岗,近处的树木、花草,已经隐约可辨。但只见眼前是一面山坡,坡上树木交杂、野草丛生。 牛皋心想,干脆,我钻树林往坡顶跑吧!于是,紧催战马,踏草丛,绕树木,奔树林而去。 乌黑龙在后边穷追不舍,边追边喊:“牛皋,你往哪里走?” 牛皋边跑边答:“请你不必操心,别送了,快回去吧,你老婆正偷汉子呢!” 把个乌黑龙气得咬牙切齿,怒喝道:“本帅一定要把你抓住,撕碎了你!” 牛皋笑着说道:“爷爷一定要叫你抓不住!” 就他们俩,一前一后进了树林, 乌黑龙隔着树空,左一矛。右一矛,不住地猛刺;牛皋以树干作屏障。左躲右闪,一点也没被扎着。 这时。牛皋飞马越过坡脊,开始往下坡跑。坡下是一片稻田,远处闪出一个村庄。牛皋心想,若能进了村子,可就不怕了。他心急只嫌马慢,不住地紧抖嚼环。 谁知,那大红马只顾往前飞跑,不料被一个树墩绊到前蹄子上,“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大红马一倒,把牛皋甩出三四丈远,“啪嚓”!摔了个仰面朝天,差点儿摔死。 乌黑龙心中大喜,飞马来到他面前,用长矛点住他的前心:“别动!这回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牛皋心头一凉,完了,这回可彻底完了。妈的,秃熊和憨虎那俩家伙呢?怎么不跟着我。也不来救我!奶奶的! 不过,他至死嘴也不软,躺在地上,还一个劲儿地跟乌黑龙对付:“姓乌的。等会儿下手,容我再说一句话。” 乌黑龙怒喝道:“还有什么可说的?你就闭眼吧!”说罢,把长矛举起。对准了他的前胸。 牛皋冷笑了一声:“要是这样,我死了也不会服你!” “因何不服?” 牛皋说道:“你连句话都不敢让我说。我还服你什么?” 乌黑龙是个犟眼子,非要弄清原委不可。忙说:“那你就讲吧!” 牛皋说:“哎,这才算英雄呢!实话对你讲吧,我老牛一贯心慈面软,不忍要你的性命,今天饶你不死,快快逃命去吧!” 乌黑龙一听,把鼻子都气歪了。心里说:真不害臊,咱俩到底谁败了,我逃什么呢?难道姓牛的吓昏了不成? 此时,牛皋又催促道:“你愣什么,还不快走!” 乌黑龙说:“尔休要满口胡言,本帅岂能容你!” 牛皋也生气了:“哼,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现在不走,呆一会儿想走可就来不及了!” “此话怎讲?” 牛皋又吹上了:”要不说你是癞蛤蟆跳水――不懂(咚)呢!谁不知我老牛,自幼受过异人传授、神仙指点,学会了拘神遣将的本领。只要我一念真言,天兵天将随时可到。倘若神仙来了,你还跑得了吗?” “胡诌!”乌黑龙大吼道,“本帅不是三岁的孩童,岂能信你胡说八道?” 牛皋瞪大牛眼说道:“不信?那咱试一试,看我的咒语灵不灵!” 乌黑龙冷笑道:“那你就念吧,本帅倒要看看!” 牛皋听罢,先坐起身形,从容不迫地活动着胳膊腿。 乌黑龙怕他跑掉,瞪着眼睛盯着他,闪亮的长矛直指到他的胸前。心里说,你若敢动,我就扎死你。 牛皋坐在地上,眯缝着双眼,往四处偷看。看什么呢?他看看四周有人没有,憨虎和秃熊来了没有。若要他们前来,他不就得救了吗?可是,他看了一阵儿,连一个人也没看见,也不知道秃熊憨虎是死是活! 他又怕耽搁时间长了,惹乌黑龙生疑,所以,无奈抬起右臂,伸出中指,口念咒语,假意作法:“天灵灵,地灵灵,六字真言一点通。牛皋这里念咒语,呼唤天将和天兵。托塔李,赵公明,二郎杨我太白星,金、木、哪吒三太子,四大金刚摩里青。驾祥云,下天宫,保佑老牛大英雄。灵光阿弥勒敕――” 牛皋那里乱念,乌黑龙这边儿暗笑,天底下竟有这么不要脸的人,真能绷着脸装蒜。他对牛皋说:“念完没有?神仙在哪里?” 牛皋说:“别急。你没听说过吗?真言得念三遍。这是头一遍,神仙刚得着信儿。”说罢,缓了一口气,又念第二遍。 乌黑龙等他把第二遍念完,又问:“神仙在哪里?” 牛皋认真地说:“别急。这会儿正在半路上呢!” 别听牛皋嘴里这么说,其实,他心里早凉了。为什么?他一看山坡上下,连个人影儿都没有,谁能来救他?他心想道:等把第三遍念完,我还能说什么? 此时,乌黑龙又催促道:“磨蹭什么,还不快念?本帅可把话说清楚,你的神仙拘不来,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罢,把长矛抖了三抖,晃了三晃。 牛皋无奈,扯开嗓门又念道:“天灵灵,地灵灵,六字真言一点通……” 说也奇怪,他刚念到“金、木、哪吒三太子”的时候,忽听树林之中有人高喊:“谨遵法旨,吾神来也!” 这一嗓子,可把乌黑龙吓了个够战。怎么?他万没想到真有人来捧场啊! 这阵儿,牛皋也是一愣。心里说:这是哪一位!他定睛一看,见树林中钻出一人,飞马来到他二人面前!(未完待续。。) 第399章 平叛安天下(10)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见来人,身长九尺,面如锅底,两道黄眉直竖,颏下生一部血染红须,头戴镔铁盔,身穿乌油铠,坐下的是一匹点子青鬃马,手拿着一柄虎头月牙铲,威风凛凛。∈♀頂點小說, 牛皋看罢,顿时心头豁亮起来,差点儿原地翻两个跟头,别提又多高兴。来者是谁呀?原来是结义兄弟董先,当初同在大哥岳飞帐下效力。岳飞死后,董先心凉,带着家眷流落到岭南,本来要找岳大哥家眷,也没找着,到后来落到南宁州凤凰庄一带,遇到劫道的山王,便一铲打死,反抢了山寨的金银细软,也为百姓除了一害。 凤凰庄从此太平,村民就留他做了庄主,在此定居。董先抢了山寨,所以家资巨富,广有庄田,是凤凰庄的首户。在家里一躲,吃穿不愁,倒也逍遥自在。 董先恼恨大宋,想要竖旗起事,后来听说用虞丰年在临安称帝,为第一任中华帝国天子,十分振奋。再后来,岳雷为大帅平金,虞丰年统一全国,董先非常高兴。 没想到数年后,王宣在家边的南宁州杀死梁王柴排福,自立为王,起兵造反,董先就想投靠虞丰年,帮助平灭王宣,可一直没有机会。 董先的父亲早年去世,只有母亲健在。他的原配夫人卢氏,因婆媳不和,早已离去。抛下一个女儿名叫彩霞,年已及等。董先怕孩子受气,一直未有续娶。 董先是个重义气、有抱负的人。他时常想念王贵、牛皋这些弟兄。无奈,老母在堂,女儿又到了订亲的年龄。使他不能远离。为此,经常闷闷不乐。为消磨时光。他有时练武,有时到郊外行围。 前两天。他带了六个家丁,用马车拉着帐篷和炊具,到凤凰岗来打猎。他驻在山坡上,听过路商贾说,憋死狼峪一带摆下了战场。 细一打听,才知道是王宣与虞丰年开兵见仗。当然,他是心向中华帝国的,为此,一直挂记在心中。今天早晨。他让家丁看守帐篷,自己单人独马准备到前敌去一趟。 这真是无巧不成书,他刚走进树林,忽听山坡上有人喊叫。声音挺熟,可听不清喊叫什么。董先略一思索,顺着声音就来了。 刚走到树林边,忽听有人喊:“天灵灵,地灵灵……”董先一听,心里说:这不是我二哥牛皋的声音吗?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又往前紧走了几步。隔着树空一看,只见牛皋坐在地上,正胡说八道呢!而且,乌黑龙托着长矛。站在他的面前。 董先看罢,明白了,真使他又惊、又喜、又气、又乐。惊只惊。在这里见到了牛皋;喜只喜,弟兄二人巧相逢;气只气。牛皋胡说八道,丢人现眼;乐只乐。乌黑龙这么大的元帅,竟受了牛皋的摆布。 董先心想,干脆,我给二哥捧捧场吧!这才大喊一声“吾神来也”,催马来到他俩面前。 …… 牛皋见了董先,精神顿时振作起来。只见他一个鱼跃,站起身形,一手掐腰,一手比划:“我就知道你准得来嘛!快,给我打!” 董先也不敢笑,说了声“遵命”,手托虎头月牙铲,对乌黑龙说道:“乌黑龙一向可好?董某在此!” 他二人原来认识。三年前,王宣听说董先回到原籍,曾派乌黑龙相邀,请他到南宁州做官。董先假借“家有老母,不便远行”为由,婉言谢绝。 两年前,乌黑龙又亲自赶奔凤凰庄,请他出头。不料,又被他拒绝。一年前,乌黑龙又带着八彩礼品,还有一颗副元帅大印,来到凤凰庄,请他做官。董先以“侍母尽孝,无心为宦”为理由,还是没有答应。 为此,乌黑龙很不高兴。董先见他生气了,才答应道:董某已隐居深山,今后谁也不保,谁的官也不做。这是为什么呢?乌黑龙怕他保了别人,对自己不利! 现如今,董先出现,乌黑龙十分不悦,怒道:“请问董将军,你莫非要搭救牛皋不成?” 董先笑道:“正是。大概您还不知,牛皋是我的二哥,焉有不救之理?请大帅看在董某的分上,高抬贵手吧!” 乌黑龙大怒,圆睁环眼,倒竖虎须,高声喝喊:“姓董的,我劝你少管闲事!牛皋是我的仇敌,他闯连营,杀伤了许多军兵。本帅正要给弟兄们报仇,岂能把他放掉!” 董先又冷笑了一声:“方才我已讲过,他是我的二哥,我不能见死不救。请大帅三思!”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我非挑了他。” 牛皋一听,气得够战,急忙出口骂道:“你配,你配,你也配!不信,你动老牛一下试试!” 乌黑龙大吼一声,举矛便刺。董先不敢怠慢,一翻手腕,用虎头月牙铲把他的长矛压住,厉声喝喊:“乌黑龙,你真不开面吗?” “不开面又怎样?” 董先说:“那就休怪董某无情了!”说罢,一抡月牙铲,拉开了阵势。 乌黑龙来了个打仗先下手,双手抖矛,分心便刺。董先往右一侧身,把这一矛躲开。乌黑龙右手扳回矛头,左手一推矛杆,奔董先左肋点来。董先又一闪身,将这招躲了过去。乌黑龙使了个泰山压顶式,大铁矛挂着风声,奔董先的头顶打来。董先把马一拨,又跳出圈外。 此时,乌黑龙问道:“董先,为何不来还手?难道你怯战不成?” 董先笑道:“非也!董某是有意让你三招。其一,念你我同在南宁州,有同乡之情;其二,念王宣派你三顾凤凰庄,有一定的交情;其三,董某打仗,向来让别人先动手。” 牛皋把大腿一拍,夸赞道:“你听听,我兄弟多明白。跟你这混蛋怎么比呢?” 乌黑龙又羞又恼,施展开通身的本领,下了绝情。董先不敢大意,与乌黑龙战在一处。 牛皋在一旁观阵。他一看乌黑龙,真不愧叫赛张飞,丈八蛇矛上下翻飞,呼呼挂风,如雨打梨花满天星。上打插花盖顶,下扎恶虎掏胸;左刺八仙庆寿,右挑黑龙点睛,霸王一字摔枪式,鬼神见了也心惊。(未完待续。。) 第400章 平叛安天下(1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董先是岳飞手下大将,曾让许多金兵闻风丧胆。他一不着急,二不忙乱,把虎头月牙铲使得神出鬼没,铲法精奇,力量上也毫不逊色, 牛皋看了,不住地点头。这二人大战了四十多个回合,未分胜负,牛皋心中暗自着急。为什么?他虽然见董先不至于败阵,可又怕万外有一。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暗暗说道:牛皋呀牛皋,你在旁边站着干什么?为何不助董先一臂之力? 想到此处,他往地上一看,哟,遍地都是石头块儿,有三角的,四棱的,还有长的和圆的。牛皋心想,干脆,我用这些东西砸他吧!于是,他把腰一哈,捡起几块应手的石头,高声喝喊道:“乌黑龙,休要猖狂,着老牛的法宝!” 抡起石头,奔乌黑龙便打,乌黑龙忙一甩脸,把石头躲过。哪知他刚躲过第一块,第二块又到了。躲过第二块,第三块又到了…… 乌黑龙一边大战董先,一边躲石头,怎能顾得过来呢?稍没留意,被一块石头打在了脑门上,不由大叫一声,栽到马下。 牛皋并不怠慢,一个箭步跳到乌黑龙面前,伸出大手把他按住,不容分说,就是一顿大嘴巴子。一边揍,一边说:“我叫你横!我叫你横!哼,看看咱俩谁厉害?” 董先也不好意思乐,在马上说道:“二哥,冤仇宜解不宜结,饶了他吧!” 牛皋打过瘾了,这才住手说道:“听人劝,吃饱饭。只许你不仁。不许我不义。只当有个屁,把你放了吧!” 乌黑龙满脸羞愧。一句话也没说,提矛上马。逃命而去。 乌黑龙刚走,牛皋突然一拍脑袋,说道:“嗐!坏了,不该放他!” “为什么?” 牛皋说:“我们十万人马被困在憋死狼峪,留着他可以做人质。他这一逃,不就全吹了?” “可也是呀!你怎么不早说?” “方才光顾高兴,把这个茬口给忘了。” 董先也追悔不及,无奈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快随我回家。再做定夺。” 牛皋点头。 董先领着牛皋,先找着六个家人,拔帐起程,一路无话,来到凤凰庄。宾主来到府内,董先先叫家人给牛皋包扎了伤口,给他的马匹调治伤疾,又给牛皋取来衣服鞋帽,让他沐浴更衣。一切料理已毕,董先在大厅设摆酒宴。为他压惊。酒席宴前,牛皋把虞丰年和中华帝**兵被困的经过,详细说了一番。 董先听了,不住地摇头叹息。放下酒杯,说道:“二哥,你打算如何行事?” 牛皋说:“我身上带着搬兵的圣旨。要去云南调云南王岳震,还要去泉州调兵解围救驾。” “嗯!” 牛皋喝了一口酒。又说道:“我可不是赖你,眼下国难当头。无论如何,你也得帮忙啊!” 董先说:“那是自然,不过……”说到此处,低头不语了。 牛皋不解其意,忙问:“兄弟,看你的意思,好像有什么为难之事。何不请讲当面?” “唉!若得罪了王宣,我在这儿就不能呆了。” 牛皋笑道:“你已经得罪了,不除掉王宣,他腾出手来立刻就得收拾你。要我说,跟我去救驾,你救了驾,立了大功,就是中华帝国的功臣。到那时,封王、封侯是定了的。将来搬到洛阳去住,那有多美?还留恋这里干什么!” 董先点头道:“话虽如此,可我们一家在这里住了许多年,我还好说,就怕老娘搬家,年龄大了,周折难过。” “你可真是个大孝子。放心吧,老夫人那里,由我去说,管保让她老人家高兴。” 董先说:“那敢情好了。另外,我还有一事,要拜托二哥。” “何事?” “我有一女,名唤彩霞,今年一十七岁,尚未许配人家。您在朝中居官,结识的人多,看有没有合适的男孩子?我不求他家的门第高下,只要人品好就行。” 牛皋一听,立时捧腹大笑:“哈哈哈哈!我说兄弟,你算问对人了。眼下就有一个好小伙子,今年也是二十岁整,文有文才,武有武艺。论人品,万八千里挑不出一个;论长相,什么潘安、宋玉、吕布、子都,他们都得靠边站。保媒的快把门槛踢破了,可是人家这孩子,连一个也相不中。说来也不奇怪,因为人家有能耐呀!双手会写梅花篆字,出口成章,提笔成词,没有人家不懂的事。再说,人家又有钱,又有势,小小年纪给万岁爷当军师,说一不二,你说人家能随便应亲吗?” 董先听罢,说道:“自古道,寒门出孝子,白屋出公卿。如此权势的孩子,未必就好。二哥你是知道的,我最讨厌那种纨袴子弟。” “不,你没猜对。”牛皋说,“这孩子可不是浪荡公子。别看家里惯他,他自己却不骄不傲,知书识礼,可讨人喜欢哩!要不然万岁爷也不让他当军师。” 董先笑了:“既然二哥把他夸得这么好,请问他叫什么名字,是哪一家的公子?” 牛皋提高嗓门道:“此人你不认识,可是他爹你熟,就是咱们大哥岳飞帐下的军师牛鼻子老诸葛!他儿子,唤作诸葛锦。 那小子?那小子我见过,长得也不像你吹的这么好,我记得那时候也特别瘦,也特别坏,最讨厌,他小小年纪就跟他爹一样,穿着道袍,挺能装,我看他不怎么样?” “就是他就是他,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孩子原先像你说的那样,现在大大不同,还穿道袍不假,可模样身材变化很大,越长越改良,比他爹长得好多了。而且,男孩子不能只看模样,还有本事,在万岁爷面前立下过汗马功劳。男孩子要是不好,我能介绍给你吗?我也有个儿子叫牛通,怎么不介绍给你?知道拿不出手,一见面别吓着姑娘。” 牛皋这番话,把董先说得时而高兴,时而皱眉。过了片刻,说道:“那就靠二哥你多多成全了。”(未完待续。。) 第401章 平叛安天下(1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没说的,没说的,都有我呢,你怕什么?诸葛锦这孩子,有点任性。¥℉頂點小說,就拿婚姻这件事来说,他连皇上的话也不听;可是,他却听我的。我叫他上东,他不敢奔西,我叫他打狗,他不敢撵鸡。你放心吧,这门婚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董先大喜,离席拜道:“二哥若能玉成此事,弟铭刻肺腑,当报大恩。” “看你说的,这可就太见外了。我这个人做事,最爱干脆。一言出口,落在地上摔三节,没有拖泥带水的时候。” 董先连声说好,派人到内宅报喜。 这件喜事,很快就在宁府传开了。上上下下的人,无不高兴。 宁氏老夫人在内宅设宴,由董先作陪,来款待牛皋。 牛皋拱手道:“伯母,这门婚事管保错不了,有错拿我问罪。” 宁老夫人笑道:“如此说来,老身就放心了。” 董先又说:“二哥,待我将女儿彩霞唤来,请你看看。你是媒人,也好心中有数。” 牛皋忙一摆手:“不必。只要丫头不瞎、不瘸,不聋、不哑,不缺胳膊少腿就行,长得好坏都不要紧。” 老夫人微微一笑:“不是老身夸口,我这孙女是人中的尖子,敢与月宫嫦娥媲美。”说到此处,冲外面喊话,“秋菊!” 一个俊俏的小丫环走进来施礼:“老夫人有何吩咐?” “把你家小姐唤来!” “是!”秋菊应声而去。 丫环走后,老夫人又问牛皋:“贤侄,婚事未定之前。能不能让我相看相看姑爷?” “当然可以。我回京之后,将正事办完。就告知诸葛锦。倘若有工夫的话,就让他来一趟。如果您相中了。那就算正式订亲。单等破了憋死狼峪,把皇上救出来,就成全他们完婚。您看如何?” “如此甚好。” 这时,丫环秋菊从外边走来禀报:“姑娘来了!” 紧接着,就听见环佩叮当,帘子一挑,从外边走进了姑娘董彩霞。 牛皋瞪着牛眼,仔细观瞧。但只见:香风飘,启珠帘。外边走来女婵娟。发似漆,如墨染,高挽云鬓套三环。白又嫩,瓜子脸,两道柳眉黑又弯。水汪汪,杏核眼,清澈明亮似山泉。鼻梁直,如悬胆,樱桃小口红又鲜。玉米牙。元宝耳,两个酒窝腮上悬。身上穿,紫罗衫,外罩八宝绸坎肩。百褶裙。多鲜艳,下村一对小金莲。亭亭玉立多姿女,恰似嫦娥离广寒。 牛皋看罢。又惊又喜。惊的是,人世间竟有这么美貌的娇娃;喜的是。董先竟有这样一个好女儿,比董先长得可好多了。 董彩霞慢闪秋波。往屋里扫了一眼,轻移莲步,来到宁氏面前:“祖母万福!”说罢,飘飘下拜。 老夫人一摆手说:“快去见过你牛伯父!” 董彩霞转身形来到牛皋面前,轻启朱唇,满面含笑:“侄女给伯父叩头!”说罢,撩衣便拜。 牛皋急忙站起身来,往旁边一闪:“免礼,免礼。”转身对丫环说,“快把你家小姐搀起来!” 董彩霞又给父亲见礼。接着,低颈垂首,站在祖母身后。 老太太眼里看,心里爱,拉着孙女的手,一个劲地微笑。 彩霞问道:“奶奶,今日为何这么高兴?” “嗯,我太高兴了!”老夫人对牛皋说:“贤侄,你看我这孙女如何?” 牛皋把腿一拍:“没说的,太好了。难怪你老人家这么宠爱她,我要有这么个女儿,比您爱得更厉害!” 老夫人问:“你说的那个诸葛锦,可配得上我孙女?” 彩霞早已羞红了粉面,用手一推老夫人的肩头:“奶奶——” 老夫人笑着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用不着害臊。这不,你胡伯父给你提亲来了。” 董彩霞听罢,芳心乱跳,玉体不安,连脖子都臊红了。她不好意思在此久呆,领着丫环,一阵风似地跑回闺房。 此时,屋里的人都笑了。牛皋笑得最厉害,把屋子震得嗡嗡直响。 众人尽情笑罢,老夫人又问牛皋:“诸葛锦能配上吗?” “这怎么说呢?……嗯,我看差不多,郎才女貌,就不知道您老相中相不中!” 牛皋嘴上这么说,心里寻思:单论长相,配得上才怪,诸葛锦确实有才,足智多谋,可是小矮个子,枣核儿脑袋,要模样没模样,要个头没个头,现在不能说,混过去再说。要不然董先也不会出世帮忙。 其实刚才牛皋想,就凭诸葛锦的身价,娶什么好媳妇没有?除了长相不出众,别的挑不出什么毛病,再加上董先长这个样子,女儿也漂亮不到哪里去。所以,他才大包大揽。 可是,方才一见姑娘,他心里就难受了。这门亲事若要成了,可算是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 老牛怕董先将来见了诸葛锦挑理,又补充道:“伯母,董先兄弟,我这个媒人,一不图名,二不图利,只不过给你们两家搭个桥。你们将来见了诸葛锦,当面锣,对面鼓,你们自己来定。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谁也别勉强,我也不落埋怨。” 牛皋这几句话,把老夫人逗乐了。董先说:”二哥不必多虑。你是一片好意,岂能落下埋怨!” “这就好。咱们一言为定。”牛皋心里的话,趁早退出去,今后再别提这码事了。实在不行,军中有的是好小伙子,看不上诸葛锦,再换一个就是了。 席散之后,牛皋便起身告辞。董先知道他公务在身,不便挽留,忙叫家人把他的马匹牵到门外。牛皋带好应用之物,向董先作别。 董先扶着牛皋上了战马。一直把他送到凤凰庄外。临别时,董先说道:“你估计,何时能把救兵搬到?” “救兵如救火。这里距离云南不算太远,最多十天,我必须得赶回来。” 董先说:“二哥一路保重。等你们回来,我随你们一起打憋死狼峪。” 牛皋说:“你也别闲着,帮我跑一趟中华帝国的州府,请他们调兵救驾。” “好吧,我这就准备!”(未完待续。。) 第402章 平叛安天下(13)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董先目送一程,转身回府准备,也去搬请救兵。∈♀頂點小說, 单说牛皋。他一路上打马如飞,兼程前进。这一天来到云南,打听了云南王的住处,找见了岳震。 此时的云南,苗王李述甫病逝,岳震是云南之主。和他爹一样,一身正气,很受云南百姓爱戴。 牛皋见了岳震,废话不说,圣旨拿给他看:“我的好侄子,快去就你大哥虞丰年吧,我这次是奉旨搬兵而来,救兵去得快,即可化险为夷、转危为安,要不然他就完了。” 岳震一看圣旨,十分担心。 牛皋说:“救兵如救火。请孩子你飞调精兵,赶赴前敌救驾。” 岳震当即下令,调集云南十万兵马,又立刻差专人用最快的速度,分赴各地搬兵。 牛皋也不耽搁,说:“我也得带着圣旨四处调兵,越多越好!” 安排牛皋吃喝休息以后,牛皋又转出云南,奔赴各路调集御总兵。 单说岳震,匆忙调集云南文武议事,一直忙碌到半夜,正在这时候,忽听外面钟声齐鸣,不知出了何事。 时间不大,手下云南大帅辛明来报:“启奏王爷,大事不好!” 岳震问道:“何事惊慌?详细报来。” 辛明道:“昨夜梓州路传来急讯,楚王钟相、郴州王李金,纠集重兵十余万,不宣而战,猛攻二来。请大王早作防备。属下以为,梓州乃云贵门户,倘若有失。云南危矣!” 岳震听罢,瞠目结舌。心里说,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啊!而今前门有虎,后门有狼,又缺兵,又缺将,这该如何是好? 思虑半天,岳震望着辛明:“辛大帅,梓州要救,我大哥中华帝国陛下更要救,辛明听令:我带五万兵马去南宁州救驾。我要委你重任,分兵五万去往梓州,切记,以拖延为主,等我救驾归来,立刻驰援。” “是!”辛明当即前去准备,出兵梓州,拖住钟相、李金。 咱们放下辛明不说,单说岳震。传下领取,调集十二家苗洞的洞主。命他们各带本部人马,加上云南兵一共凑齐了七万人,出云南。赶奔南宁州。 书要简短,岳震领着众家苗洞洞主赶到南宁州,正在行军途中。哨探来报:“禀大王,前面有人拦路。非要见您。” “什么人?” “他说姓董,四十多岁。使一条后头月牙铲。还带着两名大汉,别咱们都高!” “带了多少人马?没有,只有二三十名家丁。” 岳震一听,提马来到队前,果然,对面站着三个人,岳震一看,当中的不认识,另外两个大汉,其中一个见过,这不是虞大哥的傻兄弟憨虎吗? 书中交代,不是别人,正是董先和秃熊、憨虎。 他们三个怎么凑到了一起?原来,牛皋带着秃熊、憨虎闯连营的时候,牛皋被乌黑龙追进了树林,秃熊憨虎被吕大力等人缠住,打着打着,一看牛皋没了,吓得不轻,抡开了家伙杀出重围,吕大力等想要抓住两人,势必登天,追了十多里没追上,也就收兵回去了。 俩人在外面晃悠了半天,找牛皋也找不着,急得不行,就在外面晃悠,晃悠来,晃悠去,找到了凤凰庄,庄丁通报董先,说外面来了两个大汉,像是从憋死狼峪下来的。 董先不知道是敌是友,不敢怠慢,出来一问:“你们干什么的?” 秃熊不认识董先,第一反应:他是王宣的人。就撒了个慌,说:“我们是广西王王宣的盟友大将,来寻闯营搬兵的大将牛皋。” 董先一听是王宣的人,又瞧这憨虎有些呆傻,就没太把他们放在眼里,一声令下,让庄丁各拉家伙,把二人团团围困:“说既是王宣的人,对不起,今天就别回去了。” 拉家伙就要伸手,秃熊心中一喜:“你是何人?” 董先说:“实不相瞒,我曾是岳少保帐下大将董先,牛皋被我救了,今天正好拿了你们作为某家觐见中华帝国皇帝陛下的礼物。” 秃熊一听,慌忙跪倒:“原来是董叔叔,误会了……”就把经过一说,董先特别感慨,原来都是一家人,迎进家中,好好款待。 两人听说牛皋并没有死,已经赶去南宁州搬兵,放下心来,告辞说:“董叔叔,我们俩还要杀回去,把事情告诉陛下,也好让他放心。” 董先说:“我听牛皋说,你们出来是连懵带混,出其不意闯出来的,再要回去,恐怕对方早有防备,不可冒险。还是等牛皋回来,我们再往里杀,里应外合,救下万岁。” 两人一听,董先的话有道理,就暂且住在了凤凰庄。他们日夜在庄外等待,这一天终于等来了岳震的兵马,大喜! …… 憨虎认出了岳震:“哎哎哎,这不是岳家老四吗?哎,我是憨虎,这是董叔叔。” 董先以前见过岳震,可那时候还是个小孩,认不清,一听憨虎介绍,慌忙问道:“你果真是震儿吗?哎呀呀,我是你董先叔叔啊。” 岳震大惊,慌忙下马给董先磕头见礼,双方兵合一处,将打一架。董先说:“我家就住在附近的凤凰庄,快随我去暂且歇马。” 岳震说:“叔叔啊,救兵如救火,还歇什么吗?牛二叔搬兵的时候说,要十天之内赶到憋死狼峪,这都过了二十天了,再不去,恐怕虞大哥就死在里面了,我看还是先救人要紧!” 董先说:“也好,我家也不回了,咱们去攻打广西王,解憋死狼峪之围。” 岳震说:“董叔叔,既然你来了,你是长辈,你来做大帅,我做你的先锋官,咱们大军开拔。” 董先也不客气,他自己清楚,从身份、岁数和资历看,非自己不可呀!“既然如此,我就暂且带兵,等救了圣驾,再归还你的兵权。” 一切交接就绪,董先传令起兵,赶奔憋死狼峪。大队人马路过凤凰庄时,稍作停留。董先回到府内,告诉母亲、女儿和阖府的家人,收拾金银细软之物,到外地躲避一时。为什么?怕动起手来,受了株连。 诸事安排已毕,董先来到军营,传下将令:“点炮,杀奔憋死狼峪!”(未完待续。。) 第403章 平叛安天下(14)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董先率领着岳震、秃熊、憨虎、十二家洞主以及七万兵马,浩浩荡荡杀奔憋死狼峪,为虞丰年解围。     书要简短,他们到在离憋死狼峪还有三十里的地方,已看到了南宁州军兵的连营。董先略一思索,传命军兵: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次日平明,董先吩咐众将:“披挂整齐,阵前亮队!”     军令传下,将官们一个个捋胳膊,挽袖子,擦拳摩掌,把劲儿都鼓了个十足。云南兵也不例外,人人跃跃欲试,都想到阵前立功。     亮队之后,董先在台旗之下,立马横枪,定睛瞧看。只见前边马号连马号,连营挨连营,南宁州的军队,亚赛海水一般,一眼望不到边际。再往里瞅,便是憋死狼峪。     董先看罢,心中暗想,但愿这一阵成功,杀透重围,把皇上虞丰年解救出来。想到这里,浑身力气倍增,大声吩咐道:“来呀,讨敌骂阵!”     军令传下,几个年轻的军校,骑着快马,来到阵前,放开嗓门儿,一齐呐喊:“呔!南宁州的军兵听着,我们是解围救驾来的。赶紧给你们主将送信儿,叫他快来阵前受死;不然的话,我们就要往里进攻了!”     其实,他们昨天一来,广西兵就发现了,并且,连夜向广西王王宣禀报了军情。     王宣闻报,赶紧与大帅乌黑龙仔细商议,决定分兵两路:一路由乌黑龙亲自领兵十万,继续堵着憋死狼峪,以防虞丰年他们逃出山口;一路由王宣带着军师张计长、金镋无敌将吕大力和他的两个兄弟,领兵十万。阻击董先。     今天,他们刚饱餐了战饭,就见有人前来禀报:“虞丰年的救兵,在两军阵前讨敌骂阵!”     金镋无敌大将吕大力一听,笑了:“哈哈哈哈!主公万安。这些碌碌之辈。不是我的对手。别看他们来得快,我让他们败得也快。”     王宣听罢,含笑点头。他深知吕大力的能耐,一个能顶十个。于是,说道:“吕将军,今天可该看你的了。”     “主公放心。您就快点将吧!”     “嗯!”广西王传出将令,到阵前亮队。     简短捷说。王宣带领兵将,来到两军阵前,闪目一瞧,见云南兵号坎鲜明。当中两杆门旗随风飘摆,上写着“闯重围解救中华之主,发天兵踏平南宁屁州”,哼,好大的口气!     王宣正在观瞧,董先策马来到两军阵前,把大铲横担在铁过梁上,冲着王宣抱拳说道:“对面可是广西王吗?”     王宣一看来人。觉得面熟。略思片刻,明白了。噢,原来是董先呀!哎。董先不是辞官不做了吗?我曾派人带着厚礼,到他家去过几次,邀他到南宁州当官,都被他拒绝了。噢,怪不得呢,原来他是虞丰年的人。想到这儿。不由勃然大怒,把马往前提了几步。说道:“不错,正是本王。对面可是董将军吗?”     “正是。”     王宣问道:“董先。看你这意思,莫非是前来解救虞丰年的?”     “正是。王爷,董某不才,有几句话想讲当面,不知您允许否?”     王宣把眼一瞪:“讲!”     董先稳坐雕鞍,从容不迫,一字一板地说道:“王爷,值此多事之秋,黎民百姓俱都知道,虞丰年打破王权,一心只想为百姓做事,百姓对中华帝国无限信赖,中华十万里锦绣江山蒸蒸日上,千万万百姓跳出水火,安居乐业。     “哪知你和钟相、管天下、李金等人无辜兴兵,为一己富贵,大负所望,这是什么道理?就拿您广西王来说,与虞丰年本无仇恨,却无故兴兵,攻打中华帝**队,致使虞丰年御驾亲征,攻打南宁州,多少百姓身遭涂炭?     “为此,我特意前来向您进言,速解憋死狼峪之围,把皇上虞丰年放出来。我董某情愿从中调停,让你们两家反仇为亲,如果王爷不听良言相劝,执意穷兵黩武,您将是凶多吉少。     “您想,虞丰年有多大势力?别只看他和一些将官被困,您还应看到,憋死狼峪外边还有三十六家御总兵,雄兵不少于百万。如若这些人闻讯赶到,您南宁州弹丸之地,能抵挡得了天兵吗?以上言语,敬请王爷三思!”     王宣听罢,气得浑身战栗:“呀呀呸!董先,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本王面前胡说八道!想当初,你也不过是一山贼土匪,跟着岳飞南征北战,为大宋朝立下过汗马功劳,你难道不知,虞丰年夺的是大宋江山吗?自古忠臣不事二主,你背叛大宋,却来兴兵犯我,还振振有词,岂有此理?     “自问,我王宣对你不薄,让乌黑龙三顾茅庐,请你出山,你说要堂前尽孝,不愿为官,原来,你都是假的。如今,你却改换门庭,抱虞丰年的粗腿,捧臭脚。哼,就凭你这么点儿人马,还想解围救驾?分明是飞蛾扑火——自来送死。来呀,哪一个去要董先的老命?”     王宣言还未尽,忽听身后有人高喊:“王爷,末将愿往!”说罢,有一人策马直奔阵前而来。     南宁州三王宣回头一看,非是别人,正是金镋无敌将吕大力的兄弟,名叫吕大势。     这吕大势可够猛的,身材高大,面似西瓜皮一般,黑一道儿,绿一道儿,阔口咧腮,肩宽背厚,活像一只野熊。头戴翻卷荷叶乌金盔,体挂黄金甲,外罩皂罗袍,胯下乌骓马,掌端三停大砍刀。此人乃是王宣手下的六猛之一。     王宣见吕大势上阵,拨马回归本队,观敌照阵。     单说吕大势。他马到阵前,把大刀横端,高声喝喊:“呔!姓董的,就凭你个一勇之夫,还敢顺说我家王爷?刚才我都听见了,你满口是恫吓之词。休走,看刀!”说罢,抡刀便剁。     董先这个人,长相粗野,但知书懂礼,最厌恶那种出言不逊的野蛮之人。他见吕大势的大刀剁来,忙拨马闪在一旁,“唰”!这一刀就走空了。(未完待续)           第404章 平叛安天下(15)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吕大势扳刀头,献刀攥,翻了一个个儿,把大刀当枪使,奔董先前胸就刺。董先一拨马头,又将刀躲过。吕大势撤刀攥,推刀头,使了个拨云见日,“唰”!横着就砍来了。     董先在马上一哈腰,又将刀躲过。     吕大势连发三招儿,不见董先还手,大怒道:“姓董的,难道尔惧战不成?”     “非也,我岂能惧战?”     “既不惧战,何故不来还招儿?”     董先大笑道:“哈哈哈哈:吕将军,像你这样的无能之辈,还值得我动手吗?非是我口出狂言,要说你哥哥——金镋无敌将吕大力前来,嗯,我还跟他伸手较量较量;像你这样的,全不值一谈。”     “啊?!姓董的,你可把我损苦了。咱们较量较量,看看谁厉害!”说着话,“唰”!吕大势又剁来一刀。     这阵儿,岳震在面着急了。心想,看吕大势那副模样,说不定真有把子力气。董先四十多岁的人了,跟他比斗,恐怕不是对手。想到此处,他急忙转过脸来,一眼瞅见憨虎了:嘿,憨虎收拾他最好!     便对憨虎说道:“憨虎哥哥,你这么大的本事,快把老元帅换下,把那小子的脑袋揪下来。”     “好嘞!”憨虎答应一声,“锵啷啷”一晃手里的凤翅镏金镋,撒腿如飞,来到两军阵前,站在了两匹战马的中间。     董先正准备接招儿,见憨虎站在马前,不由吓了一跳。他赶紧拨转马头,一涮虎头月牙铲。说道:“虎啊,你要干什么?”     “老头儿你回去,你让我来划拉他。”     董先心想:“我才四十多岁,就被他喊成老头儿了。得了,跟傻小子犯不着生气。就让年轻人多出出头吧。”于是,说道:“憨虎,多加小心。”说罢,回归本队。     再看憨虎。他手提镏金镋,站在阵前,上一眼。下一眼,直盯盯地瞅着吕大势。     这一瞅呀,把吕大势给瞅愣怔了。吕大势低头仔细观瞧:见马前站着一人,跟石碑相仿,露着膀子。围着虎皮,拿着条风驰镏金镋,身上疙里疙瘩,多少有些呆乜。看到此处,心里说,世界上竟有这种怪人!吕大势看罢,问道:“呔!你是一人,还是一怪物?”     “去你的。我是你爷爷!”骂人还挺狠!     吕大势道:“就凭你这副模样,还敢跟本将军动手?”     “对了。我来薅掉你的脑袋。喂,把脑袋给我吧!”说话间。“噗”!憨虎抡镋就打。     别看吕大势厉害,那得看跟谁较量。要跟憨虎战到一处,那他可差远了。二人你来我往,打了五六个照面,吕大势又舞刀砍来。憨虎往旁边一闪身形,吕大势的大刀走空。再看憨虎。他单手提着镏金镋,腾出一只手来。“噌”!就把吕大势的刀杆抓住了,往怀中就拽。     吕大势一个没注意。“扑通”,从马脖子上栽倒在地。憨虎把镏金镋别在腰上,飞身蹿到他身边,“别动!薅脑袋唻——”话音一落,把他的脑袋抱住,“噌”!拧了下来。接着,冲岳震高喊:“脑袋下来了!我立了一功!”说完,就要撤阵。     憨虎没有薅人脑袋的习惯,平日里,一镋砸死就是了,今天是岳震提的醒。     正在这时,吕大力的三弟吕大权急眼了,一晃掌中的大砍刀,说道:“大哥,待小弟替我二哥报仇!”转脸喊叫,“那个野人,你别走!”话到马到兵刃到,抡刀直奔憨虎砍来。     这一刀还真让他砍上了,“喀嚓”一声,正砍到憨虎的后背上。憨虎站立不稳,“噔噔噔”抢了几步,摔了个狗啃屎。     别看憨虎被砍了一刀,可是什么事儿也没有。原来憨虎长了一身石甲,厚有一寸,善避刀枪。吕大权看罢,吓得直缩脖子,不由倒退了几步。     憨虎可不干了,忙从地上爬起身来:“啊呀,你小子没言语怎么就动手呢?呸,连你的脑袋我也薅下来吧。”说着话,瞪眼奔吕大权就冲来了。     吕大权赶紧抡开大刀,大战憨虎。十几个照面过后,吕大权一个没注意,“噌”!憨虎蹿到他的马后,伸右手就把马尾巴给拽住了:“你过来吧!”霎时间,把这匹马拽得直往后退。     吕大权扭头一看:“啊?!你是人吗?”吓得他真魂儿都飞了,不住地往前催马。     憨虎就势上前,操着凤翅镏金镋,“啪”!将他打于马下。     紧接着,蹿到他面前,伸出双手,将他的脑袋也拧下,提起两颗头,又要撤阵。     王宣看了,把嘴一咧,心中暗暗吃惊:哎呀,还有这种人呢!看来,广西兵马必败无疑了。     吕氏弟兄双双亡命,金镋无敌将吕大力可呆不住了。他咧着大嘴,又哭又叫:“王爷,我要与我兄弟报仇!”说着话,马往前提,晃动掌中的凤翅鎏金镋,直奔憨虎扑来。     憨虎眨巴着眼睛一看,吓了一跳,这不是前些日子闯营的时候遇到的那小子。     这吕大力非一般人可比,他身高足有一丈挂零,肩宽背厚,面如赤金,亚赛金甲天神;头顶凤翅金盔,二龙头宝,十三曲簪缨,身披九吞八扎金锁连环甲,外罩素罗袍,浓眉大眼,长得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胸前挂着“横勇无敌”的金牌,憨虎最喜欢这个。     又一看,吕大力掌中那条凤翅鎏金镋,跟自己手里的这一条不相上下,太阳一照,灼灼发光,夺人二目。憨虎看罢,心想,哟,此人真跟庙里的韦驮差不多少!     吕大力看了看憨虎,厉声说道:“好小子,连伤我两条人命,本将军岂能饶你!休走,纳命来!”说罢,“呜”!舞镋就砸。     憨虎赶紧把两颗人头扔在地上,晃动凤翅镏金镋,接架再战。这俩人一打,可太热闹了,就跟打铁一样,你一下,我一下,“嘡嘡嘡嘡”,两条风驰镏金镋碰砸一起,震得人耳鼓嗡嗡直响。     一交手,各抡了二三十镋不分胜负。(未完待续)           第405章 平叛安天下(16)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后边岳震一看,论力气,憨虎不吃亏,还超过吕大力,可是憨虎有些呆傻,只知道用蛮力,吕大力不同,他胯下骑着战马,借力,还会耍心眼子,抽空就踹憨虎一脚,不大会儿功夫,蹬了憨虎好几个跟头。     岳震一想这么下去,憨虎早晚得吃吕大力的亏,对董先说:“董叔,吕大力太厉害,车轮战吧,秃熊大哥,你替憨虎下来吧。”     “好嘞!这小子我早看他不顺眼了。”秃熊一晃镔铁大棍,“兔崽子,不要张狂,我来会你。憨虎,回来,看我砸扁他的脑袋。”     秃熊敌住吕大力,镔铁棍对镏金镋,又是一堆大力铁匠,“叮当叮当……”     吕大力一看,秃熊的力量比憨虎小不了多少,而且这家伙心眼子够用,打了三四十个回合丝毫占不到便宜。     吕大力这场仗打起来可太费劲了,每一下打下去,都得把吃奶的劲儿使出来,不说人,就说胯下马,兵器砰在一起,两个人的马都要稀溜溜暴叫一声,三四十回合下来,马腿直打哆嗦。     三四十回合以后,岳震在后面大喊:“哥哥你回来,换人。憨虎哥哥,又该你了。”     憨虎早都心痒痒了,他就盯着吕大力胸前的金牌好,总想夺过来。一晃镏金镋,上前叮叮当当,又打起来,可把吕大力可气坏了,心说这俩大个子哪里找来的?没办法,继续打!干使劲儿,没咒念。秃熊他是打不着,憨虎。擦着碰着,他根本不在乎。     打了三四十个回合,又换回秃熊,来回换了三次,金镋无敌将应了一阵又应一阵。一会儿也没歇着,打着打着,慢慢地松下劲来,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     岳震在后面看着差不多了,该我岳震出场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岳震一催战马,扛着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就上去了。小时候岳震使枪,后来长大,力气大了,打造了一堆八十斤重的八棱梅花亮银锤。分量跟他大哥岳云的擂鼓瓮金锤差不多。为了练这对锤。这四五年下了苦功,起五更爬半夜,走访了许多使锤的大师,现在这功夫比起岳云只在其上,不在其下。     吕大力早都累坏了,一瞅俩大个子都下去了,又上来一个,看他年龄在个二十一二岁。中等身材,比自己得矮一个头,虎头虎脑。手里擎着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可不错,锃明瓦亮。肩上还斜背一个兜子,鼓鼓囊囊,不知装着何物。     吕大力暗想,别看尽管使的锤不小,可力量一定不会有那俩大个子没那么大。心中可算放松了些。     他哪里知道,岳震除了锤大。能耐也大,人还诙谐。不像岳云岳雷那样,一天到晚一本正经,端端正正的。     岳震振作起精神,肩扛八棱梅花亮银锤,来到吕大力马前,站稳身形,问道:“喂,这一大汉,你贵姓啊?”     吕大力累得够成了,气喘吁吁地说:“啊……某吕大力是也!来将通名!”     “问我呀?有名有姓。我本是河南人,我爹精忠大帅爹岳飞岳鹏举,我是他老人家的四儿子岳震。你若记不住,就叫我岳太爷得了!”     “呸,胡说八道!”     “什么胡说八道?爱叫不叫。哎,你刚才说叫什么名宇来着?”     “金镋无敌将吕大力。”     岳震还是嬉皮笑脸地说道:“噢,你就是吕大力?过去就听说你挺厉害,今天一见,果真不假。我说吕将军,我跟你商量点事行不?”     吕大力听罢,心里合计,这小子嬉皮笑脸的,什么意思?略停片刻,说道:“有话就说吧!”     “我说吕将军,咱们当武将的可真不容易啊!为了各保其主,把脑袋都掖到裤腰带上了,每天征战疆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会刚才来说吧,我那傻哥哥一下子就把俩饭桶的脑袋给拧下来了,立了功,回去好吃好喝。这回挨着我了,我要打了败仗,该怎么回去交待呢?请吕将军成全成全我,干脆,把脑袋伸过来,让我把你拍死得啦!”     “胡说!”这几句话可把吕大力气坏了,心里说,这是个什么东西,说出话来也真损呀!吕大力怒火难捺,大喊一句:“尔往哪里走!”说罢,抡凤翅鎏金锐,照岳震就砸来一下。     岳震见镋来了,不敢怠慢,赶紧拨转战马,躲到一旁。吕大力不依不饶,回手又是一镋。岳震还不应战,又将镋躲开。就这样,连着四五下,也没还手。     吕大力带住战骑,怒斥道:“哎,姓岳的,因何不战?”     岳震眼珠一转,说道:“我说吕大力,你觉着你的能耐不含糊啊?哼,跟岳太爷我比,你可差远啦!我说吕大力,咱们就这样平平常常地对打,有什么意思?我说这么办行不?”     “怎么办?”     “咱打个绝的。”     “绝的?此话怎讲?”     “我说吕大力啊,你说你有劲,我说我有劲,那咱俩就来个一对三下,比比谁劲大。”     “怎么比?”     “你砸我三下,我砸你三下。你要把岳太爷砸趴下,那我没说的,算我经师不到,学艺不高;我要把你砸趴下,你也算是个大饭桶。我这个打法,你乐意不?”     吕大力听罢,狂声大笑:“哈哈哈哈!娃娃,你真会出主意。行,怎么打我都听便。”     “好,够个英雄。既然是我出的主意,还得依着你,先叫你打我三下。我要是招架不住,那我就算输了。若招架过去,翻过手我再打你。你看够朋友不?”     吕大力心想,嗯,这还不错。岳震,你真是自找苦头。就你这个头儿,还经得住我砸吗?慢说三下,只用一下就差不多结果了你的狗命!想到此处,答道:“好!”     “不过,还有一件。”     “哪一件?”     “咱二人疆场比输赢,是单对单,个儿对个儿。所以,咱俩得各自跟自己人讲清楚,不准别人助阵。”     “那是自然。”     二人商量已毕,各自骑马,回归本队。(未完待续)           第406章 平叛安天下(17)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吕大力策马回到阵脚,到了王宣跟前,跟众将官述说了一番。众将一听,都放心了。为什么?因为他们知道岳震准要吃亏。心里都暗暗合计,要比力气,你岳震可相差太远了。而且还叫别人先打,那你就更倒霉了。王宣听罢,也十分高兴。     吕大力嘱咐已毕,一拨战马,又到了两军阵前。     岳震回到本队,跟董先众人一讲,董先的眉头不由一皱。心里说,这孩子,怎么把刀把子给了人家啦?哎呀,倘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我怎能对得起他死去的爹呢?想到这儿,不由担心地问道:“孩子,你如此行事,可有把握?”     “老人家,我没有金刚钻儿,也不敢揽瓷器活儿,你就放心吧!”     董先听罢,仍然放心不下,再三嘱咐岳震,要他多加小心。     岳震连连点头。接着,辞别众人,策马来到两军阵前,与吕大力二次见面,还是嬉皮笑脸地说道:“大个子,你说好了吗?”     “说好了。”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咱们现在就开始。”说着话,岳震晃了晃掌中的八棱梅花亮银锤,活动活动筋骨,接着,在阵前透了通战马,这才说道:“嗯,这回可差不大离儿了!吕将军,请吧!”说话间,拿出了挨打的架式。     吕大力见了,紧咬钢牙,先把战马捎回几丈远,一提丹田气,运足了力气,双手举起凤翅鎏金镋,二脚一磕飞虎鞭。催马来到岳震跟前,拼命抡开金镋,“呜”!奔岳震顶梁就要狠下绝情。     你说岳震这小子的心眼儿有多灵巧?他见吕大力的凤翅鎏金镋抡来了,急忙高喊了一嗓子:“等一等!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吕大力一听,立时泄了浑身的气力。问道:“还有何事?”     “哎,我说大个子,方才我想了想,觉得你这个人挺不仁义!”     “啊?!此话怎讲?”     “你看,我让你先打我,你倒是说两句客气话呀?可你一句也没有说。就恶狠狠地来打岳太爷,这像话吗?哪怕你是假的,也应该让让我呀!就凭这个,我就不赞成你。”     吕大力听罢,大笑:“哈哈哈哈!方才你说话之时。我未加思考。其实,谁先动手还不一样?要不,你先打我?”     “哎,这可是你说的?”     “嗯!”     “那我先打你得了!”     “啊?!”吕大力一听,心里说,这小子,转轴真快呀!他略停片刻,说道:“好。那你就先打我吧!”     “哎,这才算英雄好汉呢!应该。冲你这个岁数,冲我这个年纪。无论哪一方面,我也得先打你。”     “行。那你快点进招儿!”     董先在后边听了,心头顿时一振,嗯,这小子还真能耐。吕大力呀,这一回你可要上当了。云南兵将也眉开眼笑。窃窃私语。     再说岳震。他把战马一拨,依旧嬉皮笑脸地说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罢。他抡开手中的八棱梅花亮银锤,在那里就运上劲儿了。     吕大力见岳震准备进招儿。手中平端凤翅鎏金镋,眼珠不错神儿地盯着岳震。他心里暗自说道,哼,做大将的,以力为主。就凭你那模样儿,纵然使出吃奶的劲儿来,能有多大力气?     吕大力正在暗自思忖,就见岳震高举大锤,策动战马,奔吕大力冲了过来。等来到吕大力近前,大喊一声:“我可要打了!”说罢,一抡手中的八棱梅花亮银锤,“呜”!冲吕大力砸来。     吕大力见岳震来势甚猛,忙使出浑身的力气,举火烧天,凝神注视,挥镋往上就搪。     岳震不进招儿还则罢了,这一进招儿,倒把吕大力打乐了。怎么?他这八棱梅花亮银锤连一点儿劲都没有,砸在镋杆子上,“当啷”一声,被崩出老高。     岳震砸完这一架,圈回马来,大声叫道:“啊呀,我的劲儿哪里去了?我说大个子,这回不算,咱重打得了!”     “胡说!磨蹭了半天,怎能不算?快快进招儿,还有你两下儿。”     岳震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说道:“倒霉,我这是自己给自己找苦头啊!唉,怎么就没劲了呢?”转脸对吕大力说道,“好,不重打就算上一下,这一回待我用大劲儿。”说罢,催开战马,抡起大梁,又奔吕大力砸来。     吕大力摆动金锤,“锵啷”一声,又将大锤磕开。这一回,更把吕大力逗乐了。怎么?岳震比上一回还没劲儿。吕大力心里说,小娃娃,你唬人唬得可不浅哪!就凭你这两下子,还想跟我比劲儿?真来笑话。他不屑一顾地对岳震吼叫:“娃娃,还有一下儿!”     “嗯,还有一下儿,哎呀,我今天怎么就没劲儿了呢?”     你别听岳震嘴是这么说,心里可真用上劲了。他暗自咬牙,心里说道:“吕大力,这回我就叫你吃个饱亏!”岳震打定主意,把八棱梅花亮银锤往空中一举,紧催战马,又奔吕大力砸来。     吕大力连接两招儿,见岳震没多大力气,因此,这一回也就未加防备。哪知道这一锤疾似闪电,快似流星,“嘡啷啷”一声巨响,砸到了镏金镋的镋杆上。这一下可要了命啦,那么大的金镋无敌将,在马上坐立不稳,“哎哟”一声,从马屁股后头摔了下去,当时就昏迷不醒了。     吕大力掉落马下,岳震也没得好。怎么?那大镋与大锤相撞,“当啷”一声,把大锤颠起有四五尺高。岳震觉得眼前发黑,也“哎哟”一声,从马脖上出溜了下去,当时也不省了人事。     两旁当兵的见了,赶紧闯到两军阵前,各抢着自己的主将,回归本队。     这仗没法打了,两方面都收兵撤阵,各自回营。     咱不表王宣抢救吕大力,单说董先众人。他们把岳震抢回大帐,又拽耳朵,又晃脑袋,又捶打前胸,又扑拉后背。     秃熊一看,惊慌失措地说道:“完了,这回他算缓不过来了!”(未完待续)           第407章 平叛安天下(18)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憨虎也晃着脑袋直扑棱:“醒醒,醒醒!”     众人也一再呼唤。( ),最新章节访问:. 。过了半天,岳震才慢慢把眼睛睁开:“哎呀我的妈哟,可把小爷我震坏了。哎,我现在活着呢,还是死了?”     大伙一听,这个乐呀:“你明明活着,怎么说死了呢?”     “不对,刚才我觉着魂儿都出窍儿了!”     董先走到岳震近前,微微一笑,说道:“震儿,休要胡说。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好了。哎哟,我的手好探!”说着话,伸出手来一看:哟!虎口都被震裂了。他心里说,“哎呀,这吕大力可真厉害。我们俩还没算完呢,得想招儿制服他。想到这儿,岳震不顾伤痛,又要请令对敌。     正在这个时候,探事的蓝旗进帐,跪报军情:“报!报元送各位将军,给大家道喜!福王千岁牛皋把救兵搬来了!”     董先一听,当时就乐得站了起来:“在何处?”     “离这儿还有十里之遥!”     董先眼睛一亮,当即传下军令:“众将官,亮队迎接!”     生力军来了,大家欣喜若狂,赶紧亮队,出营迎接。     时间不大,两军会师。董先等人一看,嚄!搬来的人可真不少,湖北湖南江西,又搬来了五六万兵马,十多位御总兵,还有鄂州侯王世贵,鄂州参赞苗成梁,飞刀将吴岩,铁枪将赵通……陆陆续续,各带本部人马,全都来到了。这些军队真是无边儿无沿儿。小说/一眼看不到头儿。     牛皋腆着草包肚子,策马走在最前面。众人一看.赶紧过去见礼。牛皋把手一摆。傲慢地说道:“免了,免了。今天咱们大家又见面了。哈哈哈哈!”     这时,董先也走了过来,与牛皋见礼。牛皋见是董先,不觉一愣,忙问道:“哟,兄弟,你怎么也来了?”     董先说:“我当然要来,里面困着中华帝国皇帝,也困着我未来的‘女’婿。”     牛皋一听。一缩脖子,心说这还有一个茬呢?     众将官寒暄已毕,兵合一处,将打一家,扎好连营。牛皋传下令箭,摆酒庆功,祝贺会师。     酒席宴前,董先把出征以来的经过以及开仗的情形,当着牛皋和各位御总兵。详细讲述了一遍。     牛皋也把搬兵的经过讲了一遍,并且说道:“咱中华帝国的家底来了一半,加起来人马不下十几万。再要攻不破憋死狼峪,咱可就算彻底完蛋了。”     董先说:“不。既然二哥搬来了雄兵。明天疆场见仗,定能大获全胜。二哥,你足智多谋。你说明天怎样出兵见仗?”     牛皋郑重其事地说:“兄弟,既然你来了。你就是大帅。我是军师,我给你参谋参谋还行。让我分兵派将,那我可不行。”     “不,还是二哥派将为好。”     牛皋再三推辞,董先也不敢从命。最后,众人一致同意,让牛皋分兵派将,让董先参赞军机,老道苗成梁当也帮着出谋划策。     牛皋万般无奈,只好说道:“好,那我就尝尝这当元帅的滋味吧!来呀,传我的令箭,杀牛宰羊,犒赏三军。明天,大伙把本领都拿出来,一鼓作气,冲进憋死狼峪,解围救驾!”     “遵命!”     牛皋又吩咐,让二十万军队,盛排宴会,饱吃饱喝。同时还吩咐,凡是当官的不管大官还是小官,一律到大帐庆贺。     这当官的一来,就有五百人之多呀!他们雁翅形排开,坐在大帐两侧。霎时间,仆人将酒宴摆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牛皋把筷子一放,说道:“各位,我有几句话,在酒席宴上,不知当讲不当讲?”     众人一听,忙把筷子放下,齐声说道:“福王千岁,有话请讲,我等愿听教诲。”“王爷,有话您就说吧!”     牛皋说:“今天,咱老少爷们儿聚会在一块儿,我心中颇有所感哪!”     “您所感何来?”     “唉!人生一世,不知遇到多少苦乐悲欢,真不容易度过呀!就拿我来说,想当年,卖过‘私’牛,偷过‘鸡’,‘摸’过狗,保过镖,做过山贼。那些年头,风雨飘摇,东窜西奔,历尽了万般艰辛,后来跟着我大哥岳飞转战南北,立下汗马功劳,可是赵构不辨忠‘奸’,秦桧祸国殃民,害死我大哥,我又到太行山占山为王。     “再后来总算遇到了明主虞丰年,才算走上了正路。打那以后,我跟着虞丰年取临安,灭金国,一直打到黄龙府,干起了惊天动地的大事,一统天下,那仗打得才叫痛快!     “这些事情,当初我做梦也没想到过呀!我时常暗暗合计,这是什么原因呢?不管天时地利人和也好,命运也罢,归结到底一句话,得说我老牛有能耐、有本事。别人呀,都不在话下。凭着我胯下马,掌中鞭,打遍天下无敌手,不亚于当年的尉迟恭。     “上一次,闯憋死狼峪搬兵,凭的是我;这次到憋死狼峪救驾,不是吹牛,还得靠我。你们呀,只不过是聋子的耳朵摆设。有我一人冲锋陷阵就够了,你们给我助助威就行,都跟着我沾光吧,哈哈哈哈!”     一开始大家还静静地听着,后来一听牛皋越说越不像话,许多人不爱听,把连扭到一边。董先也听着不是滋味,“二哥,你喝多了!少说两句吧,我送你安歇!”     “去去去,我才喝多少,喝个屁多!我说的都是实话!怎么,不爱听啊?”     董先皱起了眉头:“二哥,你……你休要目中无人!”     牛皋牛眼一瞪,犟着劲儿地说:“什么目中无人,是骡子是马,咱得牵出来遛遛。谁不服气儿,到两军阵上见个高低。”     牛皋这一顿摆唬,气恼了手下的众位将军。他们一个个双眉紧锁,暗自思忖道:姓牛的,你也太能吹了!难道只有你是英雄,我们都是摆设?他们暗自议论道:“各位兄弟,有劲到阵前使啊,立个大功给他看看!”     “对!明天到疆场上再说。”     牛皋暗使‘激’将法,众将官无不树下雄心,要大破憋死狼峪!(未完待续……)     ...q           第408章 平叛安天下(19)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牛皋在酒席宴前信口雌黄,说了一番欺人的话语,气坏了手下的众位将官。他们一个个窝着火,憋着劲,再无心饮酒言欢,互使眼色,相继离开了大帐,去做应战准备。     牛皋见两旁战将怒冲冲走出大帐,他不由偷偷一乐,将功劳簿捧在手中,单等听候佳音。     单表岳震。他气呼呼地走出帐外,脑瓜直扑棱脑瓜:“哎呀,可把我气死了!”     秃熊憨虎挺喜欢岳震,跟着他走到帐外,老道苗成梁也微笑着出来透气。一听岳震的话,老道心说,这小家伙还是年轻,辨不出牛皋的激将法。     一切事情,憨虎都跟着凑热闹:“小孩,你生什么气?”     岳震说:“你不懂,我二叔说话太气人,什么时候,他老牛家不是跟我老岳家混?我老岳家才是大英雄!闯个营救有本事了?等着吧,我非赢了这个吕大力,让我二叔瞧瞧我的能耐不可!     岳震吩咐下去:“查点人马!攻打联营!秃熊憨虎两位哥哥,你们去不去?”     秃熊道:“打仗怎么能少得了我?”     憨虎也说:“我也去!我非把那个大个子戴的金牌给抢回来。”     “好,走!”     岳震从云南带来的人马当然都听他的,选了一万名年轻力壮的敢死军,集合起来,吩咐道:“我告诉你们,此番见仗,都把劲使出来。咱一鼓作气杀进憋死狼峪。如果哪个畏缩不前,我一锤把他砸死!”说罢,飞身上马。带领将校军卒,赶奔敌人的连营。     苗成梁在后面一看,担心出事,急忙招呼董先点齐人马,从另一面攻打连营,让广西军首尾难顾。     岳震是偷营劫寨,不用讨敌骂阵。他们来到敌营附近。抬头一看,只见串串的蜈蚣灯。点点的灯头,一眼望不到尽头。岳震求胜心切,略思片刻,突然大喝一声:“呔!杀呀——”霎时。一万人越壕沟,跳障碍,就冲了进去。     岳震出其不意地一冲,广西兵可就乱了阵脚。他们一个个哭爹叫娘,撇刀扔枪,顿时乱作一团。     岳震乘势冲锋,领着众人,一口气就推进了三里多地。     岳震正在前进,就听广西兵的连营里。炮声响动。片刻过后,广西王王宣带领金镋无敌将吕大力,统兵前来。将岳震给截住。     王宣自围困憋死狼峪,时刻提防虞丰年的救兵前来。因此,他平时就作好了打仗的准备。但是,他可没料到中华帝国的军队会半夜偷营。慌乱之间,他传令举起火把,列开旗门。要截住敌军。待明军冲到近前,广西王王宣定睛一看。“啊?!又是白天那个坏小子。吕将军,岳震来了!”     吕大力一看,只气得“哇呀”暴叫:“好小子,白天交锋,差点叫他把我震死!这个仇焉有不报之理?王爷,您在一旁观敌,看我赢他!”说罢,催开战马,晃动凤翅鎏金镋,冲到岳震近前。     岳震抬头一看,见来将是吕大力,又嬉皮笑脸地说道:“大个子,你挺好啊,咱俩又见面了!”     “呸!少说废话。来来来,你我决一死战!”话音一落,抡镋就砸。     岳震见镋来了,赶紧白话道:“等一等!我再出个主意好不好?”     “你呆着吧你,什么主意我也不听了,咱就打吧!”吕大力上当上够了,还能再听他的?只见他将风翅鎏金镋抡开,上下翻飞,跟岳震展开了决战。     岳震对付吕大力,也真有点怵头。他见吕大力力猛镋沉,来势凶猛,自己不敢轻敌,也使出了浑身的解数。顷刻间,只杀得难分难解。打了五十多个回合,也没分出胜败输赢。     偷营劫寨,贵在出奇制胜,拖延下去,于岳震他们不利,岳震越打越急,一踅马,想起背后的暗器了。     他背后背着一个特殊的暗器,“龟背五爪金龙抓”,此时不使,更待何时?想到这儿,长起了精神。又打了五六个回合,岳震虚晃一招,奔东北方向,拨马就跑。他一边跑着,一边喊叫:“大个子,你太厉害了,岳太爷不是对手,不打了,走了!”     吕大力听了心想,什么,走?哼!没那么便宜。我两个兄弟吕勇、吕猛已命丧疆场,今天非把你抓住,来报此仇。吕大力脑袋瓜子一热,不管青红皂白,催马抡镋就追。时间不长,追了个马头接马尾,他把大镋抡开,照岳震就砸。     此时岳震早已做好准备。他马往前边跑,眼往后边盯,见吕大力已经到了身后,忙把八棱梅花亮银锤交到左手,将右手腾出来,往龟背五爪金龙抓的套里一掏,“哗楞”!就把飞抓拽了出来。     岳震为练这个,下过苦功。使用时,不用看人,背着脸约摸尺寸就行。只见他把飞抓擎在右手,“呜”!朝后边扔了出去。     这飞抓来得太快,吕大力不知其详,只觉得头顶生风。他仰面一看,什么东西?还没等他看清楚,只听“喀察”一声,正抓在他的头盔上。吕大力吓坏了,急忙闭上眼睛,扑棱脑袋。他那意思是,把飞抓甩掉。     岳震见了,忙用力往怀里一扽:“你下来吧!”那飞抓是越拽练子,抓得越紧。吕大力再不下去,恐怕连天灵盖都要被人家拽下去了。无奈,他“哎哟”一声,“扑通”栽落马下。     岳震拽着练子,一把一把地往回捯手:“过来,过来!”就见吕大力像死狗一样,被岳震拽到了马前。     憨虎一看,高声吼叫道:“妥了,我要金牌!”说罢,“噌噌噌噌”蹿到近前,一脚把吕大力蹬住,就要拧他的脑袋。     秃熊粗中有细,忙喊:“兄弟,留活的,说不定有用!”     岳震点头答应,让傻英雄憨虎把吕大力捆绑结实,扛在肩头。横勇无敌的金牌也被憨虎抢了去,挂在自己脖子上。     广西王王宣一看,立时大惊失色。心里说,哎呀,今日打仗,全指着吕大力呢!他被抓走,什么人还可以退兵呢?(未完待续)           第409章 平叛安天下(20)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王宣正在着急呢,忽听后队一阵大乱。txt小说下载(шщш.щuruo.舞若小說網 )刹那间,传来了马挂銮铃之声。紧接着,有人高声喊喝:“王爷休要担心,老朽到了!”     王宣回头一看,来了一人,见到此人,王宣乐得直蹦。“哎呀呀,老人家,你可来了!你徒弟让人给抓了!”     来者非是别人,“赤须金睛”李靖!     这部书有三个世外高人,既是三老,也是三侠。一个是虞丰年的师父周牧,老先生已经去世;第二个铁臂神石毕成功的师父金头韦驮;第三个就是这个赤须金睛李靖。     听外号就知道他的长相,红胡子,黄眼珠,看着有些吓人。收了一个最喜欢的徒弟,就是这个金镋无敌奖吕大力。     李靖在广西王手下任护国公,不是实职,用新词儿说,相当于顾问,王宣出兵,吕大力把他师父请来做“镇军之宝”。这不,一听说中华帝**队偷袭,急忙率领一支军兵,赶来增援。     李靖来到王宣马前,大声说道:“王爷,战事如何?”     王宣惊慌地说道:“啊呀!老侠客,你晚来了一步,吕将军被他们抓住了。”     “啊?!”李靖一听,顿时脸色更变。他抬头往对面一瞧.可不是吗!只见吕大力龇牙咧嘴,被一个野人扛在肩头。老侠客看罢,略一思索,赶紧说道:“王爷,不要惊慌,待老朽把吕将军营救回来。 [800]”     “老侠客,全指着你呢!”     再说李靖。他甩镫离鞍,跳下身来,把马匹交给亲兵,迈大步来到岳震的马前,丁字步一站,稳如泰山:“对面娃娃,通名再战!”     岳震低头一看:哟,这老头儿是个大个儿,细条条的身材。面如银盆,二目如灯;头戴杏黄缎子鸭尾巾,半匹黄绫子缠头,身穿月白色短靠。外披英雄氅,兜裆滚裤,脚踏抓地虎快靴,腰中挎着宝剑,古香古色。二指多长的杏黄灯笼穗,垂向地面。真是老当益壮,威风凛凛。     岳震看罢,料知这老头儿不含糊,他把脖子一缩,说道:“老头儿,你好哇!”     “娃娃,通名上来!”     “你初来乍到,不认识我,他们那些人都知道。我叫岳震,我爹就是精忠大帅岳飞!”     “噢!岳震,你可真行啊,把我徒弟都给抓住了。娃娃,听老朽相劝,快把吕将军的绑绳解开,送给我们。如若不听良言,今天你难逃公道!”     岳震一听,十分生气,冷言冷语地说道:“哟。怪不得这年头天下大乱呢,闹了半天老头儿都会吹牛!喂,我说老家伙,你有什么能耐。竟敢在你岳太爷面前胡说八道?今天,我非砸死你不可!”说到这儿,“喀察”把八棱梅花亮银锤抡起来,就要动手。     李靖往旁边闪过身形,把脸蛋子往下一沉:“嗯!岳震,别说是你。就是把你老师搬出来,也非是老朽的对手。你们那儿有主事人没有?让他过来,与我讲话!我跟你个娃娃,没有什么话可讲。”     正在这个时候,董先、苗成梁领着人马杀到。董先借着灯光,往前面仔细一瞅,突然认出来了,心里说,啊呀,这不是李靖吗?这老家伙怎么来了?真玄哪,我要晚来一步,岳震非出事不可。     他怎么认识李靖?原来,当初跟着岳飞南征北战,岳飞的师父周侗曾带着这个李靖到军中看他们,曾当着众人的面说,先当下,就连他周侗也不是李靖的对手。这话就烙在心里了,没想到现如今,这老家伙保了广西王。     董先不敢怠慢,赶紧甩镫下马,快步来到阵前,对岳震说道:“震儿啊,赶紧回来!”     岳震回头一看,哟,是老前辈董先来了。他不敢违令,赶紧拨转马头,归回本队:“董叔叔你来得正是时候。若晚来一步,我就把老头儿给捶巴死了。”     “胡说!你知道他是谁吗?”     “谁呀?”     “他就是赫赫有名的‘赤须金睛’李靖。孩儿,你别觉着你的武艺不含糊,若跟这老快客相比,那可差远了。”     “我管他侠客不侠客的,只要与我为敌,我就得揍他!”     董先生气地说:“休要胡说,还不给我退了下去!”     岳震一听,再不敢跟董先耍混,回归本队。     董先训走岳震,来到李靖面前,口尊:“老侠客在上,您老人家一向可好?董先这厢有礼了!”说罢,在马上抱拳施礼。     李靖低头一看,轻声说道:“哟!董先!想不到咱爷儿俩在此相遇啊!我前几天听人说,你也保了虞丰年,还不信,看来是真的了?孩子,未曾行事之前,怎么也不想想?广西王明君有道,待你不薄啊!从前曾命人到你家中,几番请你出面做官。你说‘老母在堂,不愿居官,王爷只好作罢。那么,既然不愿为官,为何要投靠虞丰年呢?”     董先说道:“是,本来我不想居官,今日出山,实乃事情所逼呀!您也知道,我跟岳飞是结义兄弟,亲同手足,如今他儿子都保了虞丰年,看在岳大哥的分上,我才跟虞丰年相识。直到现在,我也不想当官。今日上阵,无非是从中帮忙而已!”     “噢?你帮忙打广西王?”     董先一笑:“呵呵,不帮情,也要帮理。我觉得虞丰年做的事情,天下百姓有目共睹,王宣不应当为了一己富贵,将虞丰年困在憋死狼峪中。因此,我才——”     “你才抱打不平?”李靖打断董先的话语,“哈哈哈哈,好孩子,行。那么,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难道还想跟老头子我动手不成?”     “啊呀,我哪是您的对手。”     “既然不敢动手,你就给我退在一旁。赶紧告诉岳震,叫他把我徒儿吕大力给我放回来。”     “这……”     “怎么?”     “这……恕在下不能从命,此事万难办到。老侠客您想,两国的仇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啊!常言说,‘放虎归山,必要伤人,我怎能把吕大力放回去呢?况且,人不是我抓的,我也不是大帅,说话能有何用?放与不放,得问人家的主将。”(未完待续。)           第410章 平叛安天下(2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呸!”李靖听到这里,把眼一瞪,怒冲冲地说道:“好小子,你觉得不含糊了,看来不把我老头子放在眼里,好吧,既然如此,那咱们也就是仇敌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你赶紧上马,操起你的虎头月牙铲,咱俩决一死斗!”     “老侠客,吓死我也不敢在您老人家面前卖弄。”     “你不伸手,我可要抓你了。”李靖说着话,往后一退身形,“腾”!甩掉英雄氅,紧了紧腰中的大带,过来就要大战董先。     你别看董先不敢伸手,岳震憨虎秃熊等人可不管这套。刚才,李靖与董先的一番话,他们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见李靖动手了,他们哪有不管之理?只见憨虎气呼呼地说道:“哎,这老家伙,真不讲理。看我的!”     他把吕大力往地上一扔,舞动镏金镋,来到李靖面前,高声喊叫:“老家伙,你……吃我一镋吧!”说罢,“呜”地一声,抡镋便砸。     李靖不敢怠慢,急忙闪身躲过。     董先见他二人战在一处,心中十分着急,暗暗想道,看来拉是拉不住了,这可怎么办呢?急得他直转磨磨。     再看憨虎。他抡开双臂,左一镋,右一镋,奔李靖的致命处砸来,恨不能一下儿把他置于死地。     此时,李靖更加恼怒。他一边交锋,一边用手指着董先:“好小子,你站在一旁充好人,却让别人过来打我,你等着我!”     李靖往后一退身形,“咯嘣”!按动绷簧;“锵啷”!亮出一口宝剑。( )这一亮剑不要紧,就见两军阵前,“唰”地打了一道厉闪。他这口宝剑,叫紫电青霜,那真是切金断玉,削铁如泥,其快无比。再看李靖,他手舞宝剑。冲着憨虎厉声喝喊:“孽障,你给我过来!”     “过来就过来!”说话间,憨虎抡镋又打。     老侠客先将身形闪躲一旁,接着使了个凤凰单展翅的招数。挥动宝刃,“唰”!奔憨虎的脖子刺来。     憨虎身上长着石甲,看到这口剑,也不敢不躲。他不敢怠慢,赶紧缩颈藏头。刚把头低下,“唰”!宝剑就从他的脑门掠过。     憨虎刚一长身,哪知道李靖将腕子一翻,使了个脑后摘瓜,“唰”!又把宝剑刺来。这一剑可把憨虎吓了个够戗,左躲右间没来得及,干脆,他把小眼睛一闭,等死了。     就在这时,他就听“嗖”地一声。只觉着脖颈冷飕飕的,刮来一股冷风。憨虎略定心神,一睁眼:啊,宝剑走空了,他没真砍我呀!     别看李靖心里生气,可他却不忍心下死手。为什么?老头儿心里琢磨,我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还能再开杀戒吗?纵然将他杀死,这也不算什么光彩的事情。干脆抓个活的,将吕大力换回也就是了。所以。他把宝剑砍空之后,紧接着又用宝剑对准憨虎的脖子平着一推,脚下一绊,大喝一声:“躺下!”     憨虎躲开宝剑。可脚下不稳,“扑通”摔倒在地。     老侠客忙走过去,抬腿将憨虎踩住脑袋,剑尖儿顶着脑门上,没费吹灰之力,点手呼唤亲兵。抹肩头,拢二臂,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又过来七八名亲兵涌了过来,跟拽死狗一样,把憨虎拖下阵去。     李靖生擒憨虎,显了个手段,心中十分得意。他手持胡须,二次站好,冲董先说道:“董先,过来吧,你还客气吗?来来来,我奉陪你走几趟!”     不等憨虎说话,秃熊可急坏了。跟谁也没打招呼,晃动掌中的镔铁大棍,催马奔疆场大战李靖。     简短捷说。他和憨虎一样,都是靠力气吃饭,跟人拼力气,哪次也没输过,可是碰到李靖,那真是老牛撵兔子,有劲儿使不上。     李靖左闪右躲,躲开几棍,身子一晃,“噌”,跃上了马背,紫电青霜剑横扫,秃熊为了保命,只得跳马躲避,摔在地上还没爬起来,青霜剑顶在咽喉,也被人家生擒活拿。     时间不长,让人家生擒了两元猛将。中华帝**兵见了,无不提心吊胆。     就在这时,李靖又高声问道:“哪个还来较量?岳震,你敢不敢过来?”     岳震听罢,把脖子一缩,心中暗想,这老家伙真厉害呀!两军阵上,像玩耍一般,就打了个胜仗。若再让别人过去,也难以取胜。如此说来,非我亲自出马不可啦!想到这里,略思片刻。高声喊话:“弟兄们!”     “有!”     “千万把吕大力看好。”催马就要上阵。     董先心想,李靖武艺精奇,岳震伸手也是白给呀!可是,已经到了这地步,再劝也无济于事。所以,只好再三嘱咐:“震儿,李靖乃盖世奇才,你千万多加小心!”     岳震不以为然地说道:“放心吧,我最喜欢打老头。”     岳震催马来在阵前,冲李靖说道:“我说老头儿,行,你还真有两下子。到底姜是老的辣,岳太爷心服口服,外带佩服。”     李靖说道:“娃娃,你冲上阵来,难道想跟老朽动手不成?”     “动手可不敢,为的是跟你学几招儿,开开眼。我说老人家,你的能耐真不错,你年轻那阵儿跟谁学的?”     岳震一边说话,一边往前凑,约摸兵器能够上了,他抽冷子把八棱梅花亮银锤抡起来,“呜”!奔李靖就砸。     这也就是李靖李靖了,若换个别人,他非砸上不可。李靖见架来了,说时迟,那时快,忙把脑袋一扑棱,“噌”,侧身跳出圈外。岳震一锤砸空。     李靖站定身形,瞪起双睛,破口大骂:“好啊!你这小子,说人话,不办人事。今天我豁出来了,非要你这条性命不可!”说到这儿,一晃紫电青霜剑,要大战岳震。     要说岳震,那可真有能耐,天赋异禀,又倍下苦功,锤大力沉,招法精奇,再加上年轻力壮。跟李靖这样的高人较量,并不怯阵。他把浑身的解数都施展出来了,抡开这条八棱梅花亮银锤,上下翻飞,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令人眼花涂乱。(未完待续。)           第411章 平叛安天下(2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李靖一边打着,一边心里盘算,这个娃娃,怪不得逞能呢,果然名不虚传。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这也就是碰上我了,若换第二个人,非得吃败仗不可。老头儿一边想着,一边往里进招儿。就这样,剑来锤去,两个人打了有二十几个回合,也未分出高低。     董先在后边给岳震观阵,见他武艺非凡,也不住地点头称赞。心里暗暗说道,这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哪!岳大哥有这样的好儿子,我都替他高兴。     董先正看着呢,突然见李靖绕着战马挥舞宝剑,“噗噗噗”往里紧逼,展开了攻势。     这样一来,岳震可有点儿沉不住气了。又打了几个回合,他策马跳出圈外,高声嚷道:“哎哟,老家伙,真厉害呀!你家岳太爷不是对手,走了——”说罢,抹马便跑。     李靖不舍,压宝剑紧紧追赶。李靖本是武林高手,虽然在步下交锋,但他的两条腿可太快了,只见他三晃两晃蹿到岳震马后,把宝剑一摆,就要进招儿。     岳震今日败阵,一来他真打不赢人家,二来也有假意。他想使个败中取胜的招数,用暗器赢他。因此,往下败阵的时候,眼睛却瞟着后边。     他见李靖追了上来,说时迟,那时快,忙把大锤交到左手,伸右手往兜子里一划拉,拽出龟背五爪金龙抓,瞅准李靖的脑袋,“哗楞”一声,便使劲抛了出去。     李靖只顾挥剑追赶,并未预料到岳震会使暗器。[ 超多好看小说]他正在举剑进招儿,忽听头顶上“哗楞”响了一声。抬头一瞧,啊?我上当了。李靖武艺真高,他手疾,把脑袋一扑棱,躲开了飞抓。不过,脑袋躲开了,肩膀可没躲开。霎时间,被龟背五爪金龙抓死死地抓住。     岳震见飞抓奏效。忙圈回马头,使劲往怀里就扽:“你给我趴下吧!”     李靖久经沙场,什么事情没经见过,能趴下吗?他急中生智。使了个千斤坠,拼命往后就坠。二人各自使劲不要紧,只听“噌”地一声,将李靖的衣服和皮肉,一下子就给捋下去了。     李靖活了五十来岁。也没吃过这个亏呀!他疼痛难忍,“啊呀”一声,身子一侧歪,忙伸手去捂伤口。这一捂不要紧,但只见鲜血从手指缝里淌了下来。     岳震把飞抓拽回来,还有点后悔:“没抓上脑袋?真倒霉。我说老头儿,咱再重来!”     李靖可真气坏了。当着两国的军校,中了人家的暗器,这不是当众丢丑吗?老头子眉头紧皱,不顾疼痛。摆开了紫电青霜剑,跟岳震就玩儿了命啦!     这回,岳震可实在招架不住了。他一边打着,一边合计,哎呀,我可要归位了,这可怎么办呢?     正在这紧要关头,忽听有人高声喊道:“老侠客,这么大年纪欺负小孩,还不快快住手。某家来了!”     这一嗓子,十分清脆。李靖听了,打垫步抽身跳出圈外,单手压剑。凶狠狠地说道:“什么人?”     岳震也拨过马去,把大锤扛在肩头,定睛观瞧。     这时,就见由那边走来一人。此人身高五尺,是个矮个子的小老头儿,脑瓜锃亮。身穿绛紫色箭袖。腰煞五色丝鸾大带,蹲裆滚裤,抓地虎快靴,英雄氅搭在肩头,斜背百宝囊,腰中挂着一把宝剑,名唤“冬风破”!     老头儿有两把宝剑,这一把平时舍不得使用,知道有可能碰到硬茬子李靖,所以带了出来。     岳震董先不认识老头儿,可有认识的,憨虎认识。被绑在对面的憨虎放声大叫:“师父,师父,快来救我!”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荔枝岭老侠客金头韦驮。     韦驮上次与虞丰年等人分别,回到荔枝岭,转眼数年过去,在荔枝岭颐养天年。没想到,战火又起,又听说广西王困住了虞丰年,老对头、大侠李靖也赶去给广西王帮忙。     韦驮一琢磨,要讲究跨马征杀,虞丰年手下有的是大将,可要讲究杀人的武术,谁能比得了李靖。琢磨来琢磨去,到底是放心不下,不远千里,赶来南宁州憋死狼峪,来到阵前,正遇上李靖大战岳震。     金头韦驮不看则可,一看哪,不由埋怨起李靖来,哎呀,你是什么身份,有多大的本领?怎么不顾自己的尊严,跟一个小孩儿交手呢?再说,你那么大的能耐,那岳震还不吃亏吗?嗯,今天我赶上此事,焉有不管之理?故此大喊一声,来到李靖面前,抱拳施礼道:“老哥哥一向可好?俺韦驮有礼了!”     “啊?是你?”李靖看见韦驮,心中就明白了**成。他知道,韦驮虽然不愿居官,可他的心是向着虞丰年的。不过,自己是侠客,有容人之量,不便马上翻脸。所以,他单手提剑,一把胡须,说道:“贤弟,你从何处而来?”     “哈哈哈哈!老哥哥,我跟你不一样。你是广西王驾前的护国公,我是个草民哪!闷来山头看虎斗,闲来桥头望水流,与世无争!这次四处游逛,无意之中,遇上你们双方争战。老哥哥,听愚弟之言,你就算了吧,何必跟孩子一般见识?常言说,‘大人不把小人怪,宰相肚里能撑船,看在小弟的分上,你高抬贵手,把他饶了就是!”     李靖听罢,颇感不悦。他不称贤弟称侠客,冷冷地说道:“韦老侠客,话可不能这么讲,我们是各保其主啊!他们要救虞丰年,我们要保广西王。因此才在这儿凶杀恶战。老侠客,你既然与世无争,那就到旁边去看热闹。等我把岳震的脑袋削下,杀退中华军,咱们有话再讲!”     “哈哈哈哈!老哥哥,你喝酒了吧,怎么净说糊涂话?你我老弟老兄的,亲如手足,难道还驳我的面子?把这孩子放了,也就算了。他们两国的事情,最好不要搀和。”     “什么?韦驮,刚才之言,难道你没听明白?我吃的是广西王的俸禄,当的是广西王的官,此事怎能与我无关?韦老侠客,你是不是有意在此阻拦?”(未完待续。)           第412章 平叛安天下(23)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韦驮说:“你要这么说呀,还真猜对了。跟你实说吧,被你抓的那个傻大个子憨虎是我的徒弟,中华帝国的皇帝虞丰年,跟我有多年的交情……”     韦驮说:“……今天既然我遇到此事,怎能让他吃亏?老哥哥,若能听我良言相劝,咱就万事大吉;你若非要一意孤行,那我可讲不了,说不清!”     李靖一听,生气了:“说不清你能怎么的?”     韦驮也是个火性子人。他见李靖不依不饶,便不再厚脸求告。一按绷簧,“仓啷啷”轻轻拽出“破冬风”,两军阵上划过一道厉闪!     韦驮握剑在手,面沉似水,厉声说道:“老哥哥,你若实在不听相劝,我可要得罪了!”     嚄!这俩老头儿来了劲啦。有认识老头的人告诉岳震董先等人,这就是韦驮!岳震在后边乐得在马上直蹦:“韦老先生,你可来了!别跟他磨嘴皮子了,这老家伙实在可恶,干脆,给他一家伙,来个痛快得啦!”     韦驮一听,心里说,这孩子多坏呀!你还在那儿吵吵哩,我若晚来一步,你的性命就难保了。     李靖刚要伸手,他眼睛一转,想起一件事儿来,忙对韦驮说道:“等一等!我说韦老侠客,咱俩有几十年的交情了,从没红过脸面。今日各为其主,只好伸手较量。不过,在动手之前,我有一事相商。”     “老哥哥有话请讲。”     “刚才一场恶战。我的徒弟金镋无敌将吕大力让他们捉住了;你的徒弟憨虎,还有秃熊也让我们生擒。咱们未曾动手,能否来个走马换将。把战将先换回来?”     韦驮一听,忙说:“好!”说罢,转回身来,跟岳震商议。     岳震听了,正称心意:“好呀,这可太好了。要不,秃熊憨虎落在他们手里没好果子吃。换!可有一样。我们得一个换两个。如果一个换一个,那我可不答应。”     最后。双方同意,吕大力一人换回了秃熊、憨虎。憨虎身上挂的金牌又被人抢了去,还给吕大力,把憨虎给气得直骂!     换完战将。双方都没有牵挂了。韦驮这才紧大带,晃红“破冬风”来大战李靖。     这两个老头儿打仗,那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五十来个回合,也未分出输赢胜败。     他二人正在交锋,岳震对董先说:“我说董叔,咱们不是来打君子仗的,咱们是来救人的,这都二十来天了。不知道虞大哥他们还活着没有,要我说,咱们人不少。干脆往里冲,里面的人要还有活着的,里应外合,事就成了。”     董先一想也是,现在不是单对单、个对个的时候,快往里冲吧!传令下去。攻打憋死狼峪。     岳震点了点头,把八棱梅花亮银锤往前一晃。高声喊话:“弟兄们,给我冲啊——”     霎时间,大军像潮水一般,直扑向广西王王宣的连营,冲憋死狼峪簇聚而去。     王宣急忙传令迎敌,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混战。兵对兵,将对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整个疆场,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单表董先,他率领岳震、秃熊、憨虎和各路御总兵,一鼓作气,就闯到了憋死狼峪的山口。     他们正想冲进峪去,解救圣驾,没料到左右两边的山头上强弓硬弩齐射而下,常言道:“大将军不怕千军,就怕寸铁。”就这一顿乱箭,中华军损伤无数。他们连冲几次,都被弓箭射回。     岳震可急坏了,忙对董先说:“啊呀,这该如何是好?硬打硬拼,白白送死啊!”     董先朝山头上细瞅了一番,眼睛一转,计上心来:“震儿啊,我看咱得先占领弓箭台,尔后再往里冲。”     “对!可是,谁能冲上去呢?”     “你看谁有登高攀险的本领?”     “这还用问吗?”岳震用手指点傻英雄憨虎,传下军令:“憨虎哥哥,若论爬山越岭,数你最有能耐。你快带领三千兵马,从左边那个山石砬子爬上去,把南宁州军兵赶跑,把射箭的全都给我弄死!听见没有?”     “好嘞!”     霎时间,憨虎奉命而去。     憨虎自小就在山间里跑,追老胡,抓猴子,爬这些山头,不费吹灰之力,时间不长,就爬到了山头之上。三千兵卒,盾牌护身,也慢慢第爬了上去。     广西兵正往下放箭呢,突然发现左右两翼有中华军出现。他们当时就乱了套啦,不由得乱喊乱叫:“了不得啦,虞丰年的人马冲上来了!”     正在广西兵大乱之际,傻英雄憨虎晃动一条凤翅镏金镋冲到近前,“噼里啪嚓”,一镋下去就砸死一堆,横推一排,后扫一片,谁也挡不住。时间不长,驱散了敌兵,占领了弓箭台。     憨虎对下面高声喊话:“没事咯,快往里冲啊!”     董先听了,难按心中的激奋之情,忙把大枪往空中一举:“杀,杀呀——”随着话音,麾军就朝憋死狼峪冲去。     岳震比别人都快。他一马当先,进了憋死狼峪,闪目往四外观瞧:见对面有黑压压的连营,同时,也发现了巡逻的哨兵。看服装,是自己人。他催马向前,忙冲军兵喊话:“呔!皇上我打个在这儿没有?”     这里面,正是虞丰年被围的营地。现在,虞丰年算惨透啦!当兵的有一两万人,全都死于饥饿之中。其余人等没死也只剩下半条命。     虞丰年自己也饿得脱了形,自出世一来,他从来也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老在埋怨自己,悔不该当时不慎,误中了奸计。这真是“主将无能,累死千军”呀!看来,多年的心血,将要毁于一旦,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我二叔牛皋出去搬兵,因何还不见到来?     正在这时,忽有蓝旗前来送信,说憋死狼峪外边杀声贯耳,可能是援兵来了。虞丰年精神一振,命人再探再报。     探马刚出山口,正好遇上岳震。兵丁见了,乐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哎哟,果然是救星来了。”飞快将佳音报知虞丰年诸葛锦等人。(未完待续)           第413章 平叛安天下(24)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这时,岳震策马赶到。他甩镫离鞍,跳下坐骑,把八棱梅花亮银锤挂好,定睛一瞧,见大哥虞丰年平安无恙,这才把心放下。     他忙撩衣跪倒尘埃,口尊:“陛下在上,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各位叔叔、大爷,我给你们磕头了!”     “免礼,快快请起。”     岳震磕完头,站起身形,又说道:“诸位,如今救兵已到,山外全是咱们的人马,赶紧往外冲吧!”     虞丰年连连点头,说道:“震儿啊,别的暂且不说,先弄些吃的吧!眼下,你大哥我与弟兄们饥肠辘辘,寸步难行啊!”     众人也说:“是呀,两腿都抬不起来了!”     正在这时,董先、秃熊、憨虎,各路总兵相继赶到,牛皋也跟来了,而且还是牛皋心细。他料知憋死狼峪里的情况,事先就准备了一百辆大车,满载着粮台和吃喝,赶到峪中。牛皋这一出现,军兵们可高兴坏了,赶紧埋锅造饭。     牛皋面对军兵,不断地吵吵:“先熬点粥喝,越稀越好。千万可别做干的,小心撑死!”     简短捷说,火头军把稀粥熬妥,先给虞丰年端来了三碗。这虞丰年接碗在手,瞪起眼睛,嘴唇贴着碗沿一转圈儿,三大碗就没影儿了。其他名将也你争我抢,饱餐了一顿。     君臣与兵士用饭已毕,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开出了憋死狼峪。     经过三天激战。王宣带领残兵败将退回南宁州,中华军大获全胜。紧接着,虞丰年将群臣文武召在营帐。记功行赏。     董先别人不留意,就留意小道士诸葛锦,一瞅就一皱眉,悄悄把牛皋拉在一处,董先用手点指牛皋,低声责怪道,“二哥。有你这么干事儿的吗?”     “我,我怎么了?”     “你忘了?我女儿的婚事。你是怎么给办的?你说诸葛锦一表人才,要模样有模样,要身高有身高,就长这样吗?”     牛皋脸一红:“哎哟兄弟。这事你可得多担待。你想,二哥我身上有多少大事儿啊?我只顾搬兵救驾了,那时候脑袋就急糊涂了,再说了,诸葛锦虽然相貌差点儿,可是人真有谋略,你瞅瞅,陛下跟诸葛锦多亲近,受重视!”     “呸!”董先吐了他一脸唾沫。“你少来这一套!二哥,你算损透了。有这样牙排似玉、齿白唇红的吗?有这样的五尺高的大高个吗?有这样的美男子吗?我告诉你,这门婚事不提了。有好的再说!”     牛皋一听,咧嘴乐了:“哈哈哈哈,好好好!我就怕你反悔,还没跟诸葛锦说,你要不同意,这事儿先押着。成不成?”     董先女儿的婚事暂时压下不提。     ……     虞丰年请韦驮在朝为官,辅佐朝政。老英雄执意不肯。说留在军中帮忙可以,但绝不为官,什么时候住腻了、没事了,我就走。     虞丰年无奈,亲自帮韦驮安排住处,而后复进营帐,坐定身形,咬牙切齿地拍案说道:“王宣啊王宣,我两万多弟兄之死,皆因他而起。我不杀他,死不瞑目。”说罢,当即传下口旨,率领全部人马,要踏平南宁州。     眼下,中华军凑到一块儿,总共不下三四十万。他们浩浩荡荡,就把南宁州城紧紧地困在正中。     虞丰年这么一打,王宣可傻了。他带兵刚刚退回南宁州,屁股还没坐稳,不料虞丰年就追赶而至。王宣左看看,右瞅瞅,口打咳声,说道:“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如今兵临城下,将至壕边,朕再无力抗敌,咱们献城投降了吧!”     王宣刚说到这里,忽听旁边有人大声喊道:“主公,大丈夫做了不悔,悔了不做。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屯。那虞丰年一撮碌碌之辈,有何可怕?微臣不才,愿讨旨出战!”     王宣一看,此人二十来岁,身高八尺挂零,细腰奓背,双肩抱拢,面如银盆,两道黑森森的八字眉,一对大乎乎的豹子眼,双眼皮,长睫毛,鼓鼻梁,方海口,牙排似玉,齿白唇红。身披箭袖,腰悬宝剑。长得十分俊俏,是个美男子。这人是谁?正是广西王王宣的驸马贺耀南。     原来,王宣有个独生女儿,名叫王凤起,是王宣的掌上明珠。为给她挑选女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来,经李靖从中做媒,才选中了贺耀南。     这贺耀南也是南宁州人氏,名门望族。他自幼酷爱武艺,老师是个出家的和尚,叫三宝罗汉法明。     自从被王宣招为门婿,王宣对贺耀南非常疼爱。虽然他有满身的武艺,可每次打仗,都舍不得让他出征。说实在的,打仗那是玩儿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女儿该依靠何人?上一次兵困憋死狼峪的时候,贺耀南就要前去。王宣再三再四不答应,让他留到南宁州看家。可这一次,虞丰年兵困南宁州城,贺耀南实在忍不住了,非要讨敌出战。     王宣看罢,迟疑片刻,问道:“孩儿啊,你到疆场交锋,可有把握?”     “有!孩儿我定要马到成功!”     王宣又说道:“嗳,话可不能这么说哟!当初,我认为出兵几十万,把虞丰年困在憋死狼峪,不是万无一失吗?谁知道搬砖砸脚面,还是被他逃出来,弄成这个局面呢?如今,虞丰年手下要文有文,要武有武,都不是好惹的茬儿。金镋无敌将吕大力有多大的能为?他都当场败北。何况是孩儿你呢?”     “哈哈哈哈!父王,是不是您看我年轻,担心我没什么能耐呀?您老人家只管放心,您来看——”说着话,大驸马贺耀南把胸前的纽扣解开,冲背后一闪身,拿出个葫芦来。     这个葫芦,长有一尺五六,葫芦嘴是直的,锃明瓦亮,光滑无比。     贺耀南把小葫芦往前一递,接着说道:“父王请看,虞丰年等人的性命,全在我这葫芦里边装着呢!”     “啊?!此话怎讲?”     贺耀南见问,开怀一笑,说道:“实不相瞒,这个葫芦,是我师父法明所赠。这里边装有药物,名叫‘等阎王’!”(未完待续)           第414章 平叛安天下(25)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等阎王是一种毒液。这种东西若打到石头上,石头马上就碎;若打到人身上,马上就会化脓,七七四十九天,他便化脓血而死。这就是他叫做‘等阎王’的原因。     “儿臣为练这种暗器,曾下过不少苦功,可以说百发百中。虞丰年手下的人再有能耐,他们能抵得住这阎王葫芦吗?再者说,行与不行,待我出城试它一试。万一转败为胜,我们也省得献城投降啊!父王,您看如何?”     “啊……孩儿,若是这样,那咱就大胆一试。好,速做准备,明天出兵迎敌。”     “好!”     次日黎明,南宁州城内的校士军卒,饱餐过战饭,收拾停妥,就要出征。王宣不敢上阵,他带着文臣武将,登上东城楼,给贺耀南现敌瞭阵。     单说贺耀南。他披挂整齐,背后背着阎王葫芦,胯下马,掌中五股烈焰托天叉,带领五千军兵,开城门,放吊桥,就杀出东关。贺耀南来到两军阵前,把烈焰叉一摆,军兵一字排开,压住阵脚。接着,命人讨敌骂阵。     时间不长,蓝旗官将军情报到中华军营。虞丰年听罢,说道:“那反贼王宣已到了绝路,怎么还敢跟我较量?来呀,亮全队,我倒要看看他王宣还有什么能为!”     虞丰年说罢,点兵三万,御驾亲临,带着所有的战将,来到两军阵前。     在旗罗伞盖之下。定睛往前观看,只见两军阵前,就站着孤单单、冷清清的一员小将。众将一看。满脸的瞧不起:“哈哈哈哈!看来,王宣要孤注一掷,把小娃娃都打发出来了。”说到此处,转脸便问战将,“哪位将军前去擒他?”     “微臣愿往!”     说话的是其中一路御总兵,银戟将王光亮。自来军营,也没有立什么功劳。想在虞丰年面前表现表现。     他讨下军令,催马晃戟。来到两军阵前,跟贺耀南见面:“对面的娃娃,报名再战!”     你别看贺耀南年轻,因他受过名人的传授。又有阎王葫芦保驾,所以,这家伙倒挺稳当。贺耀南见一员老将来到阵前,也是满脸的看不起,他不报姓名,先问来人:“你是谁?”     “王光亮!”     “啊,无名的小辈。在虞丰年手下,你算个老几?王光亮,我这手轻人不欺负上岁数的。你赶快回去。让那有能为的过来。什么岳震、董先、憨虎、秃熊,再不济把牛皋换上来!”     “什么?”王光亮一听,气了个大红脸。“小兔崽子,你的年龄不大,口气可不小啊!休走,着戟!”说罢“哧楞”一声,抖戟分心便刺。     贺耀南见戟刺来,忙接架相还。二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     贺耀南一边打着,一边琢磨:“我父王与大帅。还有众位将军,都在城头给我观战。今天,待我露出两手,让他们瞧瞧。”     想到这儿,抖擞精神,将烈焰叉舞得上下翻飞,一口气就战了二十几个回合。接着,故意露个破绽,虚晃一招儿,圈马就走。     王光亮见了,心里说,原来你没什么能耐呀,想不到小孩儿也会说大话!嗯,我不如乘胜追击,一举攻占南宁州。想到此处,催马摇戟,紧追不舍。     贺耀南一面策马奔跑,一面朝后观瞧。他见王光亮追上来了,赶紧把烈焰叉交到单手,把葫芦托在掌中,对准王光亮的面门,一拍葫芦底,“哧”!就见有股毒水,直奔他喷来。     王光亮刚一愣神,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听“哧”地一声,毒水正喷在脸上。这玩艺儿凉丝丝的,跟凉水差不了多少。但是,眨眼的工夫,变样了,王光亮就觉得好像一百个蚂蜂蜇的一样,疼痛难忍。     他不由“啊呀”大叫一声,撒手扔掉大戟,双手捂脸,摔于马下。     还没等王光亮翻身起来,驸马贺耀南已赶到眼前:“王光亮,我说不跟你伸手,你却逞能。哼,这是你自取其祸。着家伙!”话音一落,贺耀南挥动烈焰叉,扎透王光亮的前心。可叹哪,那么大的银戟将,立功心切,不料今日死于非命。     虞丰年在后边看得清楚。他见王光亮死于前敌,不由失声惊呼:“啊呀,我的老兄啊!”也是以前跟着自己鞍前马后打过金兵的。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王光亮的儿子是“宝戟太岁”王耀宗。王耀宗也年轻人当中的佼佼者,论真本事比大帅岳雷差不了多少,比牛通宗良韩起龙韩起风都要高得多,可是这孩子比较低调,不显山不露水,也不贪功,单打独斗出场的机会比较少,不过深得虞丰年喜欢。     看爹爹毙命,王耀宗当场就“啊呀”了一声,背过气去。众人一见,惊慌失色,赶忙相救。时过片刻,王耀宗苏醒过来,略定心神,圆翻虎目,紧咬牙关,恶狠狠地说道:“主公,我要给天伦报仇雪恨!”     他没等虞丰年传令,便催战马,冲到贺耀南近前,晃动掌中的宝戟,分心进招儿。     贺耀南首阵获胜,心中有了底数。见王耀宗挥戟刺来,忙用烈焰叉接架相还。要讲真能耐,他可不是王耀宗的对手。十几个照面过后,他已渐渐不敌。因此,拨马就走。王耀宗报仇心切,摇枪就追。虞丰年暗道不好,“不要追”!可是已经晚了。     贺耀南马往前跑,眼朝后盯。眼看王耀宗追上来了,他一抬腿,“咯噔”,把烈焰叉挂在得胜钩上,伸手摘下葫芦,一拍葫芦底,“哧”!毒汁又喷在王耀宗的面门上。     这玩艺儿喷得太快了,谁也躲不开。但见王耀宗疼痛难忍,无奈撒手扔枪,“扑通”一声,摔到马下。     贺耀南一看,幸灾乐祸,暗道,好啊,又一个!他拨过战马,一挺烈焰叉,又要结果王耀宗的性命。     刚才,王光亮吃了这个亏,中华军营已有前车之鉴。虞丰年见贺耀南要下毒手,赶紧命令军兵,拈弓搭箭,“噌”!一支雕翎直奔贺耀南的面门飞去。(未完待续)           第415章 平叛安天下(26)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大驸马一看,赶紧缩颈藏身,把箭躲过。±頂點小說,就乘这个机会,中华军闯上阵去,将王光亮的死尸和王耀宗抢回本队。 虞丰年看出了门道,这他娘的旁门左道,破不了他的葫芦,这仗没法打。心中想起一个人,王无忧,王无忧的火枪队在场,再厉害的火枪队也不行。 想到这儿,就想收兵,要收没收的时候,憨虎“噌”蹿了出去,一摆镏金镋:“小王八蛋,我砸扁你。” 虞丰年一看,“呀,别……”话没出口,憨虎已经扑上去了。 抡起镏金镋,力劈华山砸下来,贺耀南烈焰叉举火烧天一挡,他才多大的劲儿,被憨虎一棍砸落烈焰叉,贺耀南直接从马屁股后面栽了下去。 憨虎一起:“我砸死你!”举镏金镋就砸,要砸没砸到,贺耀南就地一棍,翻身把葫芦抄起来,一拍葫芦底,“哧”!又喷出了毒汁。 憨虎下意识一拧身子,头脸躲过去了,毒汁射在后背上,我们说过憨虎长了一身石甲,尽管如此,挡不住毒汁,这毒汁就像硫酸一样,烧得憨虎嗷嗷怪叫。他拉着镏金镗扭身就跑,总算逃回本阵。 王宣在城楼上看得真切,心里不住地暗自祷告,阿弥陀佛!苍天有眼,南宁州有救了。他眉飞色舞,冲阵前蜇摸一阵儿,突然高叫一声,传出军令:“来呀,给我大开城门,杀!”说罢,他带着三千军兵,如潮水一般。杀出东关。 虞丰年无奈,抽工夫掏出怀里的手枪。“嘭”就是一枪,没对准。枪从贺耀南耳朵边飞过,贺耀南一惊,随之大怒,翻身上马,擎着葫芦就追虞丰年。 虞丰年身经百战,让弓弩手射住阵脚,带着人马缓缓后退,回到营中,改日再战。 王宣贺耀南追尾一番。怕中埋伏,收兵撤队。 单说虞丰年。他退兵安营,将诸事料理已毕,刚回到寝帐,突然得报说,受伤的憨虎和王耀宗,恐怕性命难保。虞丰年听罢,只惊得目瞪口呆。急忙带着将官,到后帐探视。 他们到了那儿一瞅。只见憨虎和王耀宗昏迷不醒,王耀宗脑袋肿得如麦斗一般,连五官都快分不清了。憨虎在那儿趴着,后背上的伤口全都朝外流淌黄水。臭味难搪。军医大夫都在床前站着,无有主意。 虞丰年看罢,对守在床边的军医大夫问道:“各位。医治此伤,你们有何良策?” 为首的大夫哭丧着脸。说道:“不行啊!主公,咱不知病因。难以对症用药。” 另一个大夫也说道:“两位将军人事不省,脉搏微弱,只恐性命不能久长啊!” 前来探望的众人一听,都唉声叹气,秃熊最疼憨虎,放声大哭:“完了!原以为憋死狼峪被破,大胜就在眼前;谁知刚出深渊,又陷泥坑,我兄弟可咋办啊?” 虞丰年突然想起韦驮,上次破金国普风老和尚,就是靠韦驮,“快请韦老先生,看他老人家有没有办法。” 把韦驮请过来,韦驮也看也一皱眉,尤其心疼徒弟憨虎,可是束手无策。不过韦驮江湖经验丰富,说道:“依小老儿看来,两人负伤,非比一般,绿林之中有个讲究,谁用暗器将人打伤,还得由谁来治,外人恐怕无济于事。所以,最好能有人进入南宁州,盗取解药,兴许还能保住他们的性命;若盗不来解药,就得为他们料理后事!” “我们哥们儿去盗取解药。”说话的是虞丰年的手下十八勇士的零一八,也是虞丰年最为信任的人之一。 虞丰年十分担心:“两位兄弟,城内兵丁壁垒森严,你们进城,岂不是凶多吉少?” 零一八一笑:“我们的生死事小,为老大卖命,死得其所,怕什么挺身走险?” 福王牛皋点头说道:“真够英雄,事到如今,咱只可舍命求药,以营救众将不死。但愿处处留神,不可粗心大意。” “不劳嘱咐。” “两位准备何时动身?” “今天晚间就去。” 虞丰年点头:“既然如此,零一七、零一八,你们俩就辛苦一趟,千万多加小心。” “陛下放心,我们肝脑涂地,一定要盗回解药。” 虞丰年亲自给两人倒了两杯酒,敬他们,两人喝完,磕了一个头,下去准备了。 送走他们,虞丰年还不放心,问韦驮:“老人家,一条腿走路我不放心,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韦驮想了想,说:“还有一个办法,也可备选。” “什么办法?”虞丰年问道。 韦驮说:“陛下,诸位,你们听说过水泊梁山有一位神医安道全吗?” 虞丰年眼前一亮:“老先生,你知道安道全的住处?他不是在蓟州吗?距离此地十万八千里。” 韦驮说:“要找安道全绝非易事,不过据小老儿所知,他收了两个徒弟,一个跟在他的身边,一个流落到距此广西地界栖霞谷,唤作‘丁三味’,据说,不管什么病,只要吃他三味药,药到病除。” “还有这样的神人?老先生可知道栖霞谷在什么地方?” 韦驮说:“栖霞谷位于东南方,距离此地也就三百多里,你们看能不能派人去找找他?只不过,此人” 牛通当即晃着一脑袋黄毛说:“我去我去!我去找人!” 虞丰年一琢磨,直摇头,对韦驮说:“老先生,我们去请丁三味,那么南宁州会不会也知道这个人?他们会不会也去请人?” 韦驮说有这种可能。 虞丰年说:“既然如此,四弟岳震,秃熊,牛通,你们三个多带些随从,跑一趟栖霞谷。有你们去,就算南宁州去一些大将也无济于事。” 三个人跪倒领命,下去准备,带着厚礼,按韦驮指点的地址,一行十余人,起身赶奔栖霞谷。 这边,到了晚上,零一七和零一八趁天黑向南宁州城摸去。虞丰年与众位将官把他们送出门,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一个个缄口无语,静等着他们的喜信儿。(未完待续。。) 第416章 平叛安天下(27)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等着吧!一更天过去了,没见回信;二更天过去了,仍然没有消息……一直等到天光见亮,也没见两个人回来。小说     虞丰年越等越急,在帐内来回踱步。十分心疼,自言自语说:“完了!看来,两位兄弟凶多吉少!”     只好盼望着岳震秃熊牛通一行能有收获。     且说岳震等人。他们带领军兵,拉着厚礼,跟当地人探明路径,两天后就到了栖霞谷。     说是谷,其实是个大寨,进到寨内一看:哟,这个地方还不小呢!三趟大街的买卖铺户,热闹非常。     他们带着礼物,边走边打听,一问丁三味,谁都知道,名声在外,所以时间不长,就来到了神医丁三味的门前。     岳震跳下马来,命人叩打门阍。一个军士边敲门,边问话:“里边哪位在家?”     片刻过后,大门一开,从里边走出一个家人。他往外看了一眼,问道:“你们找谁呀?”     “请问神医丁三味可住在此处?”     “嗯,那是我家主人。”     岳震说道:“我家住云南,我乃云南王岳震,我爹就是精忠大帅岳飞岳鹏举,我是他老人家的四儿子,特来拜望丁神医,请你往里边传禀。”岳震介绍十分详细。     可家人说:“哎呀,诸位来得可不遇时了,我家主人不在府内。”     岳震听了,心里不由一动,问道:“真不在家?”     家人认真地答道:“真是,他老人家应朋友之邀,今天早晨就出府去了。小说/”     “那得什么时候回来?”     “这可难说。有时早,有时迟,他的行踪不定啊!”     岳震听罢,心里说,唉,真是倒霉,越着急。越遇麻烦事。他略一思索,说道:“这样吧!等神医回来,劳你转告与他,就说中华帝国的岳震前来拜见。一来向他问安,二来有要事相求。随身带来些薄礼,请暂存到府内。我们先到街上转转,一会儿再来拜见。”     家人说:“好!”     家人领着军士,将礼物存到府内。接着。众人跟随岳震,溜上大街。     此时,已到正晌午时。岳震心想,先吃顿饭再说。等吃饭的工夫,备不住老神医也就回家了。于是,领人在街上转绕。他们东瞧瞧,西望望,果然看到了一座酒楼。牛皋说道:“咱们就在这儿吃饭吧!”     “对!”     众人将战马拴到酒楼跟前,岳震在先,牛通、秃熊在后。手下鱼贯而行,一直上到二楼。岳震闪目一看,嚄!这饭馆倒也干净。他们找了张桌案,团团围住,要了一桌全羊酒席。这次,要的酒可不多。为什么?因为有重任在身,生怕贪酒误事。另外,这次下饭馆儿,一来为充饥,二来为耗磨时间。所以。大家坐下是边吃边聊。     咱单表牛通。此人与众不同,没有稳当劲儿。坐着坐着,他就站起来了:“啊呀,这儿太挤得慌。我得出去方便方便。”说着话,晃晃悠悠就走下楼来。     他到了栏柜跟前,见这儿正好对着大街,十分热闹。又见栏柜后那把椅子挺高,心想,我要在这儿吃饭。那可比楼上强多了。牛通略一思索,叫道:“喂,我说掌柜的是谁呀?”     掌柜的从旁边过来,答道:“啊,是我,壮士,有事吗?”     “我跟你商量点儿事行不行?”     “有话请讲。”     “我看这个地方挺好,这儿卖座不?”     “啊?那可不行,这是我们的柜台。”     “柜台怕什么?我多给你钱呀!快,给我端几样菜,我要在这儿吃!”     掌柜的本来不乐意。但是,一瞅他们这伙人,骑着马,带着家伙,料定不是善茬儿。他略思片刻,说道:“如果壮士非坐这儿不可,那也可以。”说到此处,转身向堂棺喊话,“来呀,把柜台擦擦。”     霎时间,走来一个伙计,把柜台收拾干净。     牛通往高椅子上一坐,嬉皮笑脸地说道:“这儿多好!掌柜的,我跟楼上是一事,吃完一块儿算账。”     片刻,伙计把饭菜端来。牛通一边吃着,一边瞅着街上的行人,倒也痛快。     这时,大街上迎面走来两个人。这两个人岁数都不超过三十,一个白脸,一个黄脸。他们来到酒楼门前,一抬头,见门口拴着好几匹战马,不由发愣。     白脸的心想,呀,这是谁的?再往马上一看,还挂着家伙呢!他围着马——尤其围着岳震的大黑马,转来转去,不忍离去。     牛通一边吃饭,一边瞅着陌生人的一举一动,心里也纳闷儿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就见那个白脸的一点手,把掌柜的叫了过去,问道:“掌柜的,这马是谁的?”     “是吃饭客人的。”     “那客人在什么地方?”     “楼上也有,楼下也有。哎——”说着话,用手一指牛通,“看见没?这位也是客人。”     这两个人忙迈步过来,抱拳说道:“壮士,打扰,打扰!”     牛通一看,把筷子放下,也站起身来:“噢……你们啥事?”     白脸汉说道:“英雄,实不相瞒,我们哥儿俩是本地人氏,我叫武兴文,他叫武兴武,都是练武人,酷爱兵器和战马。我斗胆问一声,那匹黑马是您的吗?”     牛通听罢,觉得挺有意思,说道:“不错,正是我的。”其实这匹马是岳震的。     “您这匹马叫什么名字?”     牛通故意取笑道:“啊呀,这个吗……我真想不起来了,就叫它大老黑吧!”     “哪有这名,您是开玩笑了。”     “管它开不开玩笑,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吧?”     “这……真难说出口啊!常言说,‘君子不夺人之美’。壮士,如果您要愿意,那就把这匹黑马卖给我们吧,我们情愿出大价钱。”     牛通一听,心里骂道,你们俩算什么东西?我岳震兄弟是云南王,他宝马怎么可能卖?你们还比他有钱?这也不是马市啊!     这牛通也真调皮,既然如此,你说不卖就得了呗!偏偏遇他这个人爱搬弄是非,只见他把小眼一转,坏水就冒上来了:     “你们要买马呀?巧了,我正想卖。头些日子,我曾把它牵到马集上,可是,价钱没给上去。这回遇上你们哥儿俩,也算咱前世有缘。”(未完待续。)           第417章 平叛安天下(28)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哟!”武氏弟兄一听,只乐得手舞足蹈,忙说:“英雄,快说说,您要卖多少钱?”     “这……我可不好张嘴,你们给个价儿吧!”     “那哪儿能行呢!还是您说为妥,您是卖主呀!”     “常言说,‘货卖与识家’。实不相瞒,这匹马可是千里马,你俩好好看看。”     说着话,牛通把二人领到自己的宝马跟前,用手一指,“你们看,这个头儿可不矮呀!蹄至背高八尺,头至尾长丈二。你们再看,蛤蟆脸儿,葡萄眼儿,高蹄穗儿,大蹄碗儿。前裆宽,能容人走;后裆窄,插不进手。这都是宝马的骨架,你们懂吗?”     “懂,懂。要不明白这个,还能买您这匹马吗?哎,您干脆说个价儿得了。”     牛通故意琢磨片刻,说道:“难办哪!要多了吧,诳人;要少了吧,我还真舍不得。也罢,既然你俩出于至诚,那就给这个数儿——”说话间,伸出了两个指头。     武氏弟兄互相瞅了瞅,心里说:这是多少?两万两,还是两千两?他俩不解其意,问道:“这……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哪,给二百两银子吧!”     “什么?”哥儿俩一听,乐得差点儿蹦起来,“二百两?”他们以为听错了,又重问一句:“英雄,您可说准,是二百两?”     “嗯,二百两银子。就是四个五十两。”     武兴文说道:“好唻,咱们一言为定,现钱不赊。”转脸又对武兴武说道:“兄弟。快到银号提钱。”     “哎!”武兴武撒脚如飞,奔银号而去。时间不长,将银子提来。     武兴文把包打开,递到牛通眼前:“壮士,十足的纹银,您过过数儿吧!”     牛通接银在手,踅摸了片刻。说道:“嗯,还行。哎。我说二位朋友,刚才讲的是卖马,这鞍鞯、嚼环我可没卖。”     “那是自然,我们买的就是光屁股马。”     “那……你们带剪子没有?”     “要剪子干吗?”     “你看。马上的那些绳啦、扣啦,解着麻烦,干脆剪下来得了。”     “那好。”武老大从饭馆里借来把剪刀,交给牛通。     牛通接过剪于,围着自己的大马,转了几圈。嘴里咕咕叨叨,也不知说些什么。最后,来到马屁股这儿,把马尾巴撩起来。用手捋着,一直捋到马尾巴根儿,铰下有十来根短毛。往掌中一托,说道:“哎呀,我真舍不得。唉,既然话已出口,咱不能翻悔。给,拿去吧!”     二人一看。愣怔了,忙问:“壮士。你这是何意?”     “马毛啊!二百两银子能买这几根马毛,也算够你们便宜的了。”     “啊?马毛啊!壮士,我们买的是马。”     “放屁!就这马才值二百两银子?说实话吧,你给两万两我也不卖。你们既想拣便宜,那就把这几根马毛拿去吧!”     “哎哟,您开的什么玩笑?谁花钱买马毛呢?”说着话,武氏弟兄伸手就要牵马。     牛通把手一横,厉声说道:“干什么?你们栖霞谷的人,真会拣便宜啊!方才我已经说过,二百两银子,只能买这十几根毛。废话少说,拿去!”     武氏弟兄一听,不由火往上撞:“哈哈,哪儿来的野小子?你睁开眼睛打听打听,这是栖霞谷,大人小孩儿都会武术。我们不欺负人,可也不允许别人欺负。看你这副模样,一头黄毛,五官不正,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小子,我看你是想找亏吃!”     “什么,我找亏吃?我让你们来买马了,还不是你们找上门来,无事生非?你们说,这事赖谁?”     牛通这几句话,可把武氏弟兄气坏了,赌气说道:“好好好。马,我们不买了,就当说了句笑话。那么,你把银子还给我们吧!”     牛通耍起赖来了,只听他嬉皮笑脸地说道:“什么,出手的银子还想往回要?你们刚才一顿起哄,耽误了我办事,得赔多少损失?这银子吗——不给!”     武兴武说道:“哈,小子你是故意找茬儿啊!哥哥,揍他!”     武氏弟兄说着话,往后一捎身,“噌”!将英雄氅脱掉,拉开了架式。     哟!街上的百姓见他们要打架了,霎时间蜂拥而至,把他们围了个里八层,外八层,连屋顶、墙头上都站满了人。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不休。     岳震、秃熊听到动静,下来一看,牛通要跟人打架,都过来问讯。牛通对岳震说:“兄弟,这俩小子要抢你的马!还耍赖,我正要揍他们。”     张嘴胡说八道,岳震也年轻,一听就火了。此刻,岳震心里很别扭。为什么?眼下,两军阵前战况不利;王耀宗、憨虎又受了重伤,生命难保;这次来请丁三味,到底能不能请去,请去能不能管用,心里也没底数。故此,心里边腻味,火气就挺旺。     岳震见人家拉开了架式,把牛通让后让了让:“牛哥,你往后退!我他妈一肚子火没地方撒,还有敢来找我们茬子的。”     岳震捋胳膊挽袖子就冲着武氏兄弟过来了,开口就没好话:“你俩混蛋欺负人欺负到老子头上了?”     武氏兄弟一听,来了个敦实的精壮小伙,人挺精神,可也不说人话,气儿不打一处来,在当街以上话不投机,就跟岳震动起手来。     岳震一看,心里说,哟,还有两下子。他一瞅这哥儿俩的招数,料知他们受过名人的传授,高人的指点。抬腿、伸手,都有独到的功夫。不过岳震久经大敌,英雄了得?打他们两个,不费吹灰之力。时间不大,就把他们揍了个鼻青脸肿。     两个人被饱揍了一顿,扯开嗓门高喊:“救命啊,救命啊——”     他们这一喊叫,还真管用了。就见人群外边,突然有人高声答话:“呔!哪里来的狂徒,竟敢在栖霞谷发疯撒野。休要逞能,某家到了!”     围观的百姓听了,“呼啦”一下,闪在两旁。只见这喊话之人从外边打垫步,“噌”!蹿进人圈。(未完待续)           第418章 平叛安天下 29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岳震心眼儿挺多,他怕吃亏,急忙跳出圈外。( 800)小说/[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接着,张开臂膀,回头观瞧,但见来了个紫面大汉,个头儿虽不算太高,但也属于大个儿之列。     肩宽背厚,膀奓腰圆,两道浓眉,一双大眼,狮子鼻,四字阔口,稍微有点胡子茬儿,二目如电,锃明瓦亮,光头没戴帽子,高挽牛心发纂,铜簪别顶。周身上下,一身元青色短靠。腰带后边,带着一对链子点钢镬。     常茂看罢,心中合计,哎哟,这兵刃可特殊啊!凡是带链的家伙,功夫都深。这是谁呢?     再看这个紫面大汉,来到武氏弟兄面前,问道:“你俩这是怎么回事?”     武兴文哭丧着脸,说道:“师哥,可别提了。你看见没有,这小子算损透了……”接着,便把买马的经过述说了一番。     紫面大汉听罢,又气又乐。气只气,牛通这小子真能讹人;乐只乐,武氏弟兄平时挺聪明,今天却花二百两银子买了点马毛。他略停片刻,说道:“你们俩呀,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净捅娄子?若不找人家买马,你们能挨了打吗?”     “师哥,话虽如此,那小子也太不是东西了,这个家伙也是,动手就打。我们不买马还不行吗?可他们钱也不给退还。师哥,丢人不是我们俩的事,连咱师父带你都丢人了。txt全集下载你快瞅瞅,这千人看,万人瞧,咱这跟头可栽到家了。师哥,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呀!”     这一大汉点了点头,说道:“嗯,你们闪退一旁。”     “哎!”     武氏弟兄气呼呼地往旁边一闪,就见紫面大汉到了岳震面前,放开嗓门,拱手说道:“朋友,请问尊姓大名,仙乡何处?因何动手,将我师弟打成这般模样?”     岳震一听。心里也犯嘀咕:嗯,这个当师哥的,可比方才那两个强。看他相貌堂堂,声音洪亮。大概是个武林高手。     这阵儿,如果牛通过来把刚才的真情一讲,那也就拉倒了,岳震也是讲理的人,决不会再动手。可是。岳震到现在也不知道始末缘由,再加上满肚子邪气未消,瞅谁都不顺他眼。所以,说话也就不着边儿了。     岳震把眼一翻,狂傲地说道:“啊呀!大个子,你是他师哥呀?好,打了孩子大人出来,你来也可以。要问为什么,那俩小子刚才不是都跟你讲了吗?就为那个。我这人最讲理,既然有你出头露面。那咱这个事可以了结。但有一件,你得把我的马毛给粘上。如粘不上,我可不退银子。”     那个紫脸大汉听了,心中暗想,这小子,真不讲理,原来不怪我那师弟呀!他眼珠一转,脱口大笑:“哈哈哈哈!朋友,大概你是慕名而来,专门会我的吧?”     岳震听罢。更来劲了:“你算什么东西,我来会你?你是野鸡没名,草鞋没号,我找得着你吗?”     紫脸大汉听了。不由脸色更变:“哟,你可不准口出不逊。”     “我就是这个脾气,当什么人,说什么话。对你们这帮小子,就得这么相待。”     紫脸大汉见他如此无理,不由火往上攻:“也罢。既然你不肯通名。来来来,待某家会会你的本领,看拳!”话音刚落,一个通天炮,奔岳震的鼻子杵来。     岳震见拳击来,忙往旁边闪躲身形。接着,回手就去抓人家的腕子。哪知这人招数变化极快,他把拳头往回一收,正手拳抡开,单风贯耳,“嘭”!奔岳震的耳根胎上就是一掌。     岳震不敢怠慢。赶紧缩颈藏头,将拳躲过。哪料人家出其不意,飞起一脚,又奔岳震的裆里踢来。岳震心里说,啊呀,此人太厉害了。他赶紧使了个张飞大骗马,“啪”!一个跟头,躲出圈外。     就这几招儿,岳震就知道此人绝非等闲之辈。暗暗合计道,啊呀,我要吃亏!今天得加把劲儿,要不就得当众出丑!     这二人都用上了心劲儿,他们一来一往,四臂张开,战在一处,只打得难解难分。     武氏弟兄站在一旁,只顾观瞧,也忘了伤疼,一个劲儿地给他师哥加油:“哥哥,注意!”     “师兄,加把劲儿,狠狠地揍他!”     这个紫面大汉一边打着,一边暗自赞叹,哎呀,这个小个儿虽然其貌不扬,可本领却不凡哪!这个人他是谁呢?     紫面大汉想着想着,一愣神,坏了。怎么?两个人的四只手扭在了一起。常茂叼着他的腕子,他也叼着常茂的腕子。这回,就凭各自的力量了。     紫面大汉心想,这回好了,我一使劲儿,能把你扔出二里地去。想到此处,猛一较劲儿,把岳震提溜起来,“嗖”!抡得像车轱辘一样,想把岳震甩出去。可是,甩了半天也甩不出去。为什么?岳震抓着他的腕子,入了死扣啦,就像粘在他身上一样。     此时,岳震也真急了:“哎哟,你拿我当什么玩艺儿了,这么随便抡?哼,这回该我抡你了!”说到这儿,岳震双脚踩地,“嗖”!骑马蹲裆式站好身形,使了个千斤坠,像长到地上一样,把紫面大汉抖起来,“嗖”!一连就把他轮了六圈。不过,想甩也甩不掉,因为人家也入了死扣啦。     这会儿,两旁看热闹的,全都傻眼了。啊呀!这两个人,真是英雄对好汉哪!     紫面大汉心中暗想,打我出世以来,还没遇到过这样的强手呢!这可该怎么办呢?     正在他二人难解难分之际,人群外边又传来了苍老的喊声:“好小子,净给我惹事。还不快快住手!”     话到声到人也到,只见一人跳进圈内,将巴掌抡开,照着紫脸大汉的脸蛋,“啪”就来了一记耳光。     岳震抖手跳出圈外,定睛瞧看,哟,闹了半天,外边来了个身材不高的小老叟,大秃脑袋跟瓢一样,锃亮瓦亮,闪闪发光;奔儿头,翘下巴,洼洼脸,眼眉往外奓奓着,鹰钩鼻子,菱角嘴;大奔儿头下边,镶嵌着一双小圆眼;一嘴花白的山羊胡,往前噘噘着,秃脑袋上还剩二十几根头发,挽了个小发髻儿,比黄豆粒大不了多少,用红头绳系着。(未完待续。)           第419章 平叛安天下(30)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年龄在五十岁不到的样子,可头发少,显得年龄要大得多。岳震看罢,料知这位老者必有来历,不觉肃然起敬。     待这老者将那个嘴巴打完,只见紫脸大汉一捂腮帮子,规规矩矩地跪在老者面前,说道:“叔叔息怒!”     小老头儿把腰一掐,用手指问:“孩子,你已经是三十出头的人了,为何这么不晓事?你看,招来这么多人看热闹,人家不笑话我们吗?哼,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说着话,又伸出了巴掌。     紫面大汉可吓坏了,不住地磕头,口尊:“叔叔,侄儿有下情回禀。您老人家曾谆谆告诫我们,不准欺负外来之人。我们牢记您的教诲,从不敢妄为。今天这个事,实在是事出有因啊!”     那武氏弟兄也跪到老叟面前,口尊“恩师”,把经过述说一番。     老头儿眯缝着眼,捋着山羊胡,听完原委,说道:“嗯,些许小事,讲清楚不就完了?你们哥儿俩也是,为什么夺人之爱?就冲这个,也该挨揍。”     “师父——”     “行啦,还不给我闪退一旁!”     岳震一听,心想,哎,这老头儿还挺讲理。人家越讲理,反觉得他自己把这事做过分了。因此,不由尴尬起来。     再看这位老者,他一转身形,来到岳震面前,大笑一声,和颜悦色地说道:“哈哈哈哈!小英雄。贵姓呀?”     “啊——”岳震见问,心中合计,我该不该报真名呢?这儿离南宁州不远。四周都有敌人。我要说出名来,不知对我有利、还是没利?于是,他略停片刻,这才说道:“老头儿,你问不着这个。刚才我一听你说话,就知你是个明白人。干脆,我们把这二百两银子退回得了。刚才怪我做事鲁莽。请你多加包涵。”说话间,问牛通要过银子。递给老头儿。     老头儿接银在手,摇了摇头,说道:“嗳!银子不银子倒是小事,我就想问问你到底是谁?”     岳震见这老头儿慈眉善目。不像怀有歹意,便悄声说道:“问我呀?那好,我告诉给你,你可别对别人讲。我姓岳,我叫岳震,我爹就是精忠大帅岳飞。”     “啊?!”老者闻听,赶忙拉住岳震的双手,“闹了半天,你就是少帅。老朽我正来寻找你们。”     “你是谁呀?”     “不才丁三味便是!”     岳震一听,别提有多高兴,跪下来就要磕头。“老人家,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我给您老赔礼,牛哥,快过来,给几位哥哥赔礼道歉。”     “无妨无妨。”丁三味说到此处,将紫面大汉叫到身边。给岳震做了引见,“这是我亲侄儿。外人送号‘紫面金刚’,叫丁大鹏。大鹏,这位就是少帅岳震,你不许记仇,往后要多亲多近。”     “是是是!”紫面金刚丁大鹏来到常茂面前,急忙抱拳施礼,“岳贤弟,恕我眼拙,多有得罪。原谅,原谅。”     岳震也赶紧施礼:“啊呀,此事全是我一人之过,请大家海涵。”     此时,武氏兄弟也走了过来,一一相见。     丁三味十分高兴,笑嘻嘻地说道:“诸位,有话请到家中叙谈,这里不是讲话之所。”     岳震慌忙牵着战马,到了神医府中。     老侠客吩咐手下人役,大排筵席。     岳震忙说道:“老神医,我们已经用过饭了,休再麻烦。”     丁三味略一停顿,便说:“那好。”接着重新献茶,分宾主落座。     神医丁三味坐定身形,问道:“岳少帅,你们因何而来?”     岳震口打咳声,说道:“咳!老人家,是您非知。我们中华帝国天子虞丰年领兵出征,在南宁州城下打了败仗。王宣的驸马贺耀南,不知从哪儿鼓捣了个葫芦,往外净喷白水,连伤了我们多员大将,现在性命难保。故此,我们来搬请老人家,助我们一臂之力。”     丁三味闻听,低头不语。看那个意思,他不想出头。     虞丰年该不该帮?该!百分百明主,为老百姓做了多少事?人人心中有杆秤。可是为什么不想出头?他心里合计:第一,年纪大了,不想多问事事惹麻烦。第二,自己住的这个地方属于南宁州地界,今天帮了虞丰年,那就得罪了广西王王宣,以后哪还能有好日子过?     最重要的是第三条,南宁州有自己一个过命的大哥,就是广西王的护国公李靖。两人渊源极深,十年前,李靖受重伤,危在旦夕,是丁三味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要不是丁三味,李靖早就死了。李靖对丁三味感恩戴德,自此结拜为兄弟,常来常往。     岳雷眼巴巴地望着他,心说他可不能不去,不去的话,王耀宗、秃熊就得死,南宁州就打不开。     岳震继续说道:“丁神医,您可不能不去,听我给您慢慢讲,我家天子虞丰年,不用说你也知道,那人怎么样?当皇帝怎么样?为老百姓做了多少事?可恨那广西王王宣,无缘无故兴兵造反,杀百姓,占疆土,师出无名,这不是骑着脖子拉屎,扳着鼻子撒尿吗?我们皇上前去兴师问罪,却被他困到憋死狼峪中,差点使我全军覆没。     “如今,我们攻打南宁州,有原因、讲道理,上顺天意,下应民心哪!可王宣这小子,不但不投降,却依靠他的驸马贺耀南,在疆场上大打暗器,伤了我们不少将军,两名将军夜入南宁州盗取解药,死活不明呀!     “老人家,你要是不出山救人,我们就打不开南宁州,一日打不开南宁州,百姓就多受一日战火之苦,您多耽误一时,就可能有百姓在战争中无家可归。”     说了半天,丁三味皱着眉头,还是犹豫不决,说道:“少帅你说得有道理,可老叟实在苦衷良多啊,实不相瞒,我在南宁州的地界,南宁州护国公李靖跟我是过命的交情……”     岳震如梦初醒,原来如此,心里合计,有苦衷也得去,不行,我非把他鼓捣出去不可。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正琢磨呢,外面一阵大乱,家人慌张来报:“老爷,又有客人到了?”     是谁?是广西王的手下,说是李靖老爷派来的。为首的是金镋无敌将吕大力,带着二十名兵丁,拉了许多礼物。     老爷子丁三味当时大惊失色,坏了,两边的人马见面,非打起来不可。(未完待续)           第420章 平叛安天下(3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吕大力一来,丁三味担心,岳震可高兴了,跟秃熊一咬耳朵:“哥哥,咱们要是能把吕大力弄死在丁三味的家里,丁三味没办法向王宣、李靖交代,自然会帮咱们的忙。”     秃熊说:“兄弟,你说怎么办?”     “看我的眼色行事。”     岳震说完忙站起来,对丁三味说道:“丁神医,您看,我们来了,南宁州的人也来了,两边见面多有不便,万一打起来,毁了你的房产家具,我们于心不忍,不如先回避一下。”     正中丁三味下怀:“好好好,快快,把几位英雄,请到后院去。”     岳震冲众人使使眼色,躲去了后院。     吕大力怎么来的?原来,贺耀南用阎王葫芦打伤王耀宗和憨虎,就算定中华帝国一定会到处搬请名医,方圆一千里以内,有可能配置解药的只有一个人,就是这位丁三味。为了防止丁三味出山帮忙,李靖亲自写了一封信,让吕大力亲自来见丁三味。     时间不大,吕大力带了二十多名随从进来,寒暄一番,奉上李靖的书信和礼单,“丁神医,我们奉护国公李靖之命,前来看望您老,护国公许久没见您老,十分想念!”     “多谢关心,多谢关系,小老儿何德何能,让南宁州挂念?”     吕大力问道:“丁神医,我们进来的时候,看外面拴了许多马匹,是谁的?”     丁三味慌忙解释:“正好有几个多年未见的朋友。做生意的,路过栖霞谷,一听说前面正打仗。不敢往前走,就在庄上借宿两天,一听说你们来了,他们怕见官,躲起来了。”     “原来如此,老爷子您没骗我吧,我看那些马可都不错。像军马!”     “小老儿干嘛要骗你们?再说了,除了护国公我那哥哥李靖挂念我。还有什么人挂念小老儿?”     吕大力点头:“原来是这样。老神医,我们来这一趟还有一件事情,请您出山来了!您可能也听说了,南宁州军中战事频仍。伤病侵袭,军士们也都盼着丁神医能去南宁州帮忙诊病。护国公说了,只要您去,不失王侯之位。”     丁三味连忙:“将军说笑了,小老儿乡野郎中而已,没见过世面,没本事当官,请将军转告护国公,另请高明吧。”     丁三味为什么也不去南宁州?因为他知道。南宁州风中之烛,瓦上之霜,早晚要被虞丰年灭掉。况且他们所作所为确实逆天意,逆人民。     吕大力再三恳请,丁三味再三推辞,许久,吕大力笑着说:“既然丁神医执意不去,吕某不再勉强。不过护国公临来让吕某嘱咐丁神医,不去南宁州。可也不能去中华帝国帮忙。     “您老可能还不知道呢,现如今,驸马爷贺耀南用‘阎王葫芦’打伤中华帝国的将官,天底下能配置解药的,恐怕只有您老一个人,护国公说,只要你不帮忙,他么就只能等阎王,您老踏踏实实住在栖霞谷,也算帮我们南宁州的忙,好吗?”     丁三味说:“这个你们放心,我居住栖霞谷颐养天年,不问世事,不去南宁州,自然也不会去中华帝国那边帮忙……”     话音未落,院子里传来一阵笑声:“丁神医,您老就别骗他们了,您都答应得好好的,要赶去中华帝**营帮助治伤,给他们说实话有何不可?吕大力,你快出来,岳太爷我要送你上西天。”是岳震的声音。     此话一出,举座皆惊。丁三味暗暗叫苦,吕大力就像被火烫到了一样,“噌”地站起来,抓起凤翅镏金镋跳到院子中。     他带了一二十个随从,也都跳出来,出来一看大吃一惊,岳震秃熊牛皋带着十名随从严阵以待。     吕大力这脑袋“嗡”了一声,心说坏了,冤家路窄,遇到谁不好,偏偏遇到这个岳震,这小子太坏了,上次用哪个五招金龙爪抓了我,旁边还跟着哪个大个子秃熊,还有一个黄毛,今天凶多吉少啊。     吕大力转回头望着丁三味:“丁神医,你可不对,我家主公和护国公对你不薄,没想到你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竟然帮着中华军算计我?”     “将军,你误会了,我和李靖是兄弟,怎么能……”     岳震大笑:“老神医你不用担心,此人是我手下败将,你就实话实说,他们奈何不了你,我保证按你所说,斩尽杀绝,绝不会走漏风声。”     吕大力一听恶狠狠地瞪着丁三味:“姓丁的,你好狠!”     岳震一摆双锤:“对你这样人面兽心、作恶多端的王八蛋,狠点好!纳命来吧。”     直扑吕大力,牛皋一舞铁棒,二打一。秃熊则晃动镔铁大棍,带领十名随从,跟吕大力的手下战在一处。秃熊多厉害,一条镔铁棍抡起来,一扫一片,挨着死,碰着亡,二十个军并不够他一划拉。     那边吕大力也不成,他对付一个岳震都吃力,再加上一个牛通,如何应付,剪断截说,三十多个回合,只顾忙活岳震,被牛通瞅准了一棍扫在屁股上,打得吕大力摔了个大跟头,偷眼一瞧,二十个军兵一个也没剩,眼看着大势已去,爬起来就跑。出来门,飞身上马,打马回南宁州送信。     岳震等人如果要追,他跑不了,不过岳震大喝一声:“别追了,让他跑!”     为啥,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杀吕大力,而是为了搬请丁三味出山,放走吕大力回去送信,正好倒逼丁三味倒向中华帝国。     吕大力逃走,丁三味瞅着满地死尸顿足捶胸,“哎呀呀,岳震啊,你可害苦了我老头子!”     岳震心里直乐,连忙跪倒施礼:“老神医,千错万错都是我岳震的错,您老打也打得,骂也骂得,总之,怎么能出气,您就怎么来,要不然,来来来,老神医,你拿我的锤把我拍死,只要您能出山帮忙,我死而无憾。”     秃熊也跪倒在地:“老人家,身为一代名医、一代侠客,理应替天行道,扶困济危。面对社稷安危、苍生罹难的大事,您老怎能袖手不管呢?老神医,只要您能出山,我们任你处置!”(未完待续)           第421章 平叛安天下(3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牛通这时候翻着眼睛说道:“丁老头儿,我们是错了,可是你想想,就算现在你不帮我们,南宁州也饶不了您。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要我说,快随我们走吧,要不然吕大力带了大队人马前来,咱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俗话说:“牛头不烂多加火。”大家再三恳求,丁三味的心也就活动了。他长叹一声:“唉……好吧,恭敬不如遵命。不过,我年龄不小了。纵然出头露面,也未必就能把受伤的将官治好。到那时,你们休要埋怨。”     岳震忙说:“老英雄,休要过谦。现在军情紧急,还求您速速动身。”     “好!”     老神医一点手叫过紫面金刚丁大鹏,让他严守门户。     诸事安排已毕,带着应用之物,这才起身,跟众人赶奔前敌。岳震心细,一合计,老神医可是救命菩萨,得先派人禀报万岁,让他们大礼相迎。于是,有人骑快马,回连营送信。     再说虞丰年,心如火急,坐卧不安,一天能去看憨虎、王耀宗八次,只盼着岳震求贤的音信。憨虎、王耀宗已经奄奄一息,眼看性命都保不住     正在这时,送信之人回到营帐,把搬请丁三味之事述说了一番。众人闻听,无不高兴。     虞丰年降旨,让所有武将到五里之外迎接。其余的文官,在营门外排成了两大溜,恭候贵宾。霎时间,鼓乐喧天,欢声笑语,溢满了军营。     人们一边等候,一边翘脚遥望。过了一会儿,离老远就看见岳震陪着一位老者,并马而来。( )     人们异口同声地喊道:“来了,来了。快放鞭炮!”     立时,鞭炮齐鸣,欢声雷动。     神医在马上向四外一蜇摸,特别受感动。心里想,虞丰年如此礼贤下士。大伙对我视若救星。我一定有所作为,决不愧对他们。     岳震一看这种场合,觉得十分光彩,对丁三味说道:“老人家。看见没有?这都是来迎接您的。”     “多谢,多谢!”     话休絮烦。他们马不停蹄,一直来到御帐跟前。这阵儿,虞丰年带领御林兵,早已在此恭候。那虞丰年有多聪明?他见丁三味来了。抢步起身,拽住了神医的马匹:“老人家,虞丰年给您见礼了!”     神医一看,赶紧骗腿从马上跳下来,撩衣跪倒在地:“陛下在上,罪民一步来迟,罪该万死!”     “老人家,此话从何讲起呀!快快请起!”     霎时间,众星捧月,文武群臣将老神医请进金顶黄罗帐。     虞丰年和老神医分宾主坐定。忙把营中所有的头面人物,对老神医―一作了引见。神医起身见礼,重新归座。     虞丰年传旨,要设摆盛宴,为贵宾接风。     这时,但见神医急忙摆手:“主公且慢!岳震那孩子跟我言讲,说有大将身受重伤。老朽我放心不下,快领我先看个究竟。”     虞丰年一听,真有点过意不去,忙说:“老人家。您一路风尘仆仆,受尽了鞍马劳乏。还是先歇息一时,再看也不为晚。”     “不。救人如救火,再耽搁就怕不好办了。”     虞丰年巴不得他先去看看。忙陪他来到后帐。     进了帐门边儿,老神医一提鼻子,臭味难闻!他迈步进到帐内一看,但见并排两张床上,躺着两位受伤的将官,头如麦斗。肿得连五官都难以辨认,跟死人一般无二。     神医丁三味围着病床转了几圈儿,仔细察看着伤症。看着看着,不由满脸阴云,紧皱了双眉。     虞丰年一瞅丁三味的神态,可把他急了个够戗:“老人家,他们还有救无救?”     “唉,主公非知,但凡绿林之人,个个不甘人下,都想弄个蝎子的尾巴――独(毒)一份,这贺耀南也是如此。暗器出自他手,那么他准有解药。而且,非他的解药不可,舍此再无他途。”     虞丰年失望地说:“啊呀!如此说来,这些人性命休矣!”     丁三味说:“也不能这么说,我虽然没有解药,但先配两服药,喂他们喝下,虽然不能治好他们的病,也可以房子很病情恶化。”     丁三味当即开出药方,要军医按药方配药,熬好了给两个人灌下去,半个时辰以后,药力见效,眼睁睁地看着憨虎和王耀宗浑身消肿,病情好转。     丁三味说:“我这药治标不治本,要想二位将军康复,必须有对症的解药才行。”     一说这个,众人都神情暗淡。岳震最聪明,把虞丰年拉到一边,说:“大哥,据我所知,老头儿对王宣的护国公李靖有救命之恩,俩人的交情非同一般,而且据我观察,老头儿爱面子,建议大哥从此入手……”     虞丰年多聪明,慌忙回来,拉住了丁三味的手:“丁神医,连你都没有办法,看来这二位将军命不久矣,只可惜,这两员大将为全国百姓立下奇功,那位王耀宗,当初在攻打金兵的时候,为了保护一个孩子不死,抱着孩子横穿箭雨,身中三箭。那还是一个金国的孩子,他说,人命都是平等的,孩子本是无辜的,如此将官,阎王爷怎么忍心收他,死了可惜啊。     “还有那个憨虎,本是个缺心眼的傻兄弟,他师父金头韦驮把他交给我带到军中,说为了百姓,傻子也该尽一份力,多少金兵金将死在他的手中,他是为我黎民百姓在打江山。这孩子跟着我,什么要求也没有,打了胜仗只求一顿牛肉,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他师父……”     虞丰年说着,眼眶含泪。     他说的事情都是真的,感情也是真的!老头儿丁三味是个热心肠,一听这个受不了了,咬咬牙说:“要不然……要不然我今晚夜探南宁州,去找我哥哥李靖帮忙,无论如何泼出这张老脸,让他赏赐解药。”     虞丰年慌忙阻拦:“老人家不可,我知道李靖是你至交好友,可两军阵前各为其主,你去了他翻脸无情怎么办?”     老头儿一笑:“主公,实不相瞒,十年前,是我救了李靖的命,要不是我,十个李靖也早死多时,这十年来,他总把报恩挂在嘴边,我也从没有让他报过恩,这次我求他一次,就不信他能驳我的面子。”(未完待续。)           第422章 平叛安天下(33)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一听有门,却继续激他:“老人家,我还是不放心,所谓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再说了,您去了,他就不帮您,您还能怎么着?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一说这个,老头儿有些火气,心说他是有些瞧不起我啊。“主公,你放心,我老头子心里有底,我一定把解药弄回来。”     虞丰年一看差不多了,说:“既然如此,摆酒设宴,为老人家加力。”众人回到金顶黄罗帐,设摆酒宴,招待丁三味。     酒席宴前,神医多喝了几杯,为了让虞丰年相信自己,自我加压说道:“主公,今晚,我夜探南宁州,第一弄解药;第二,我看看贺耀南的阎王葫芦。能弄出来就弄出来,能毁坏就将它毁坏。”     虞丰年高兴地说道:“太好了,但愿您马到成功。”     酒席宴上,宾主频频举杯,高谈阔论,直到掌灯时分,还不罢席。有些将官见丁三味如此贪杯,心里不免担心,这老头儿能成吗?别就知道吹牛,到哪儿被李靖收拾了!     这里交代一句,这丁三味靠医术名扬天下,实际上除了是神医,还有满身的武艺,那也是大侠一位,眼睫毛都是空的。     老头儿一瞅,哟,看来不少人都信不过我,我非要显一显我的本事。于是左一杯,右一杯,喝了许多。     直到定更时分,神医丁三味把二臂一伸。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说道:“妥了,老朽是酒足饭饱。”说到这儿。转脸问虞丰年,“主公,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嗯,定更天了。”     “啊!早呢,待我再打一个盹儿。”说着话,他就往桌子上趴。可能没趴利索,但见他“哧溜”一下。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     文武一见,哄堂大笑。心里说。这种人还能办事啊?     虞丰年也发愣了,忙说:“快把他从桌子底下拽出来,准备床铺,让他安寝。”     众人一听。赶忙围到桌前。等撩起桌帘一看,众人都傻眼了。怎么?丁三味是踪迹不见!     岳震一看,惊呼道:“啊呀!来无踪,去无影,好高明的手段,好厉害的侠客!”     大伙这才知道:丁三味真有超群的能为。     单表丁三味。他故意在人前卖弄一招,出离了金顶黄罗帐,直接赶奔南宁州城。     来到南宁州城下,抬头往城上一看。只见城头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串串蜈蚣灯。把城头照得如同白昼。此时,就听有人说话:“精神点儿!王爷有旨,元帅有令,大敌当前,谁也不准打盹儿睡觉。若出了毛病,要你们的脑袋!”     “是!”     “哟!”神医丁三味一想。还不好办呢!我若施展飞檐走壁之能,进城是不在话下。可是。万一被他们发觉,连喊带叫,多有不便哪!最好让他们人不知、鬼不觉才好。快客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只见他从百宝囊中一伸手,掏出三颗鸡蛋大小的药丸,对着城头,“哧”!使劲抛去。     那位说,这是什么东西?这叫“似火溜光”。这玩艺儿见风就着,会放出绿色的火光。     城上的军兵正说着话,忽见空中发出三道绿光。众人不知何物,个个抬头观瞧。     神医丁三味就乘这个空隙,抛出飞抓百练索,“哧哧哧哧”,眨眼之间到了垛口,“噌”!跳进城内。     城头军兵观看片刻,见火光消失了,他们又瞎议论起来。这是什么东西?是流星,还是什么玩艺儿?他们再往四外观看,什么也未发觉。     老神医进到南宁州城里,心中可坦然多了。他没少来南宁州,太熟悉周围的环境了,轻车熟路,无论大街、小巷,他都了如指掌。     丁三味径直赶奔老哥哥李靖的家,心说李靖身为王宣的护国公,葫芦、解药放到哪里,他不能不清楚,我救过你的命,说什么你也得帮忙。老头儿打定主意,飞身形赶奔李靖的府中。到了大门外,翻身跳过墙头,直奔后宅。     定眼一看,屋里灯光明亮,人们已经起床。丁三味跳到院中,趴在窗台上仔细偷听,正好传来护国公李靖的声音:“来人哪,我累死了,快准备洗脚水,我泡泡脚,抓紧睡一会儿。”     他再一听,是大嫂的声音:“唉,这两天你老是起早贪黑,干什么这么拼命?”     “咳,妇道人家,懂得什么?如今,兵临城下,将至壕边,虞丰年的大队人马,已把南宁州围困了。哪一天不得商议退敌之策?快准备,废话少讲!”     神医一听,心里说,妥!屋里没外人,就是大哥李靖。待我进屋去,跟你商量此事。这个忙,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丁三味想到这里,在外面高声喝喊:“哥哥,恕小弟冒犯之罪,丁三味来也!”     丁三味在窗外这么一喊,李靖不由一愣,哟,怎么丁三味来了?昨天吕大力说他投靠了虞丰年,今天到我家里做什么?     他忙冲屋外问话:“外面可是丁贤弟吗?”     “不错,正是愚弟。”     “兄弟,快请进来!”     夫人一听,也赶紧招呼:“快进来快进来。”     说话间,神医丁三味迈步进屋,冲着李靖抱拳作揖:“大哥,一向可好?小弟这厢有礼了!”说罢,跪倒在地,连忙磕头。     护国公一看,心中不好受啊!赶紧用手相搀:“兄弟,快快起来。”     护国公将神医搀起身来,拉着他的双手,双双落座。     李靖吩咐:“快,快给我兄弟准备吃喝。”     丁三味忙说道:“不!哥哥,我不吃,也不喝。今日冒昧前来,是跟你有事相商。”     “什么事啊,大半夜来说?”     “哥哥。为弟有事相求啊!看在以往交情的分上,你可别驳我的面子。”     “兄弟,有话直说,休要多虑。咱弟兄情同手足,还有什么说的!”     “哥哥,你身为王宣手下的护国公,我的来意,难道还不明白?”     李靖一听:“兄弟,这么说,你果真投靠了虞丰年?”(未完待续)           第423章 平叛安天下(34)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丁三味叹口气,就把岳震和吕大力同时去请自己的经过讲述一遍。←,不过他也说了:“哥哥,虽然表面上看,我是被逼投靠虞丰年,但打心眼里说,这也是我心中真实的想法。人人心里有杆秤,老百姓的眼光最亮,哥哥啊,你该看一看、听一听,老百姓是如何评价中华帝国皇帝虞丰年的?所以啊,说我投靠虞丰年也没错。 “大哥啊,小弟前来,是求大哥赐我‘阎王葫芦’的解药。实不相瞒,为弟在虞丰年面前,已夸下海口,卖下浪言,要想办法弄到解药,我要栽了跟头,哥哥你的脸上也不好看哪!为此,求你告知我,那葫芦和解药藏在什么地方。还有,大哥,我想你跟我一起投靠虞丰年,哪怕归隐山林,何必趟这趟浑水呢?” “啊呀!”李靖不听则可,闻听此言,低头不语。 为什么?他心中合计,此事实在难办哪!如今,我在南宁州王驾前称臣,吃着人家的俸禄,怎能胳膊肘朝外扭呢?若不答应,恩人兄弟又求到了跟前。所以,李靖愁眉紧锁,拿不定主意。 丁三味一看,猜透了他的心思:“哥哥,看你这个意思,是不想帮忙啊!这十多年来,我可一次都没有求过哥哥……” “兄弟,十年前,你救过哥哥的命,要不是你,哥哥我连骨头都不剩渣了。可是常言说得好,‘好马不鞴双鞍,烈女不配二夫’。如今我扶保了王宣,怎能再向着虞丰年呢?你这让哥哥我为难啊?” 丁三味说:“哥哥。你就这么驳我的面子吗?此时要是容易,我绝不会来麻烦哥哥。再说,只此一回。下不为例,无论你有多难,也不能驳我的面子。”说到此处,忙向夫人求情,“嫂子,你说是吧?” “嗯!”老夫人一听,也咧了嘴啦,“这——老爷,你看兄弟好容易求了一回。你……” 护国公颜色更变:“废话少说。妇道人家,懂些什么?” 丁三味当时脸色就阴了:“哥哥,你真的不帮我吗?哼,你知道来之前,虞丰年怎么说吗?” “怎么说?” “他劝我不要来,说有的人只能受恩,不会报恩,我不信,说我哥哥不是那样的人。没想到答话说出去,你还真被他说中了。” 说到这里,老头儿走到床头,把李靖那把紫电青霜宝剑抻了出来。李夫人一见,慌忙喊道:“兄弟,你这是要干吗?” 丁三味把宝剑一顺。剑把冲着李靖,剑尖儿冲着自己。往地上一跪,说道:“哥。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一剑杀了我,要不然我没脸回去见人,十年恩义一笔勾销,我到了阎王殿也只能怪自己瞎眼,交友不慎;第二,你要讲兄弟感情,你就给我解药,哪怕你告诉我葫芦在哪儿,解药放在哪儿,我自己去盗。你选吧。” “这——”李靖把头一低,犯开了心思。 这时,夫人也过来相劝:“老爷,干脆答应他们得了,你不也说吗,这南宁州早晚咬破,一个‘阎王葫芦’能挡得了几天?” 李靖抬起头来,略停片刻,把丁三味拉起来,说道:“唉,兄弟,你起来把,我答应帮忙。” 丁三味一听,大喜:“妥了!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你怎么帮忙啊?” 李靖说道:“唉!兄弟有所不知,那驸马贺耀南是王宣的眼珠。他使的阎王葫芦,是南宁州的保障。因此,他们视若珍宝。每次用完,为安全起见,就存放在王宫的银安殿内。” 丁三味忙问:“在殿内什么地方?” “殿后。王宣坐的那把交椅后边,有八扇屏风。把屏风推开,是个地道。进了地道,里边有个铁匣子。葫芦和解药,就锁在里边。二弟,我已将真情说出。至于用何办法得到这些东西,那就看你的了。我只能帮你到这儿,若要我与王宣当面反目,我实在拉不开脸。” 丁三味晃了晃大秃脑袋,冲李靖问道:“大哥,你刚才所言可是真的?” “真的。” “好唻!王宣何时升殿?” “五更!” “既然如此,我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今天你把我带去银安殿。” 李靖一听,吓了个够戗:“啊?!刚才我已说过,告诉你真情,办法由你自己去想,我可不能带你前去。” 丁三味不慌不忙地说:“大哥,你听我慢慢说嘛!这带与不带可不一样,决不给你找麻烦。咱们这么办,你先悄悄用大轿把我带到王宫。你下轿之时,我偷偷溜进去,保证不会被人发现。等到了银安殿,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取葫芦、盗解药之事,跟你就无关了。哥哥,你看如何?” “啊?!”李靖一听,心头“怦怦”直跳,“这事太悬了,能行吗?” “嗐,这你只管放心,决不让大哥受连累。” 李靖还是犹豫不决:“这……我是怕兄弟有事!” “哥哥放心,这主意是我自己出的,我心中定有底数,你放心就是了。” 李靖无奈,只好点头答应。 书要简短,五更起床,吃过早点,护国公衣帽整齐,吩咐顺轿。接着,他把丁三味带到大轿旁边。这个大轿挺宽绰,丁三味一猫腰,就钻到座儿底下。李靖往上边一坐,起轿赶奔王宫。 这阵儿,天色似亮非亮,王宫里边灯火辉煌,王宣也已升坐铁瓦银安宝殿。 李靖来到朝门,见大轿落地,他用脚一蹬丁三味,悄声说道:“兄弟,到了。能不能跟我进去,这可就要看你的本领了。” 李靖嘱咐已毕,怀抱象牙笏板,走下大轿。他回头一看,没人。丁三味已经不知所踪。李靖心情忐忑,迈开双脚,慢慢走到银安殿上,与王宣见礼已毕,归班落座。 单说神医丁三味。他一下轿,趁着朦胧天色,早已溜进了金殿,因为天还没亮,再加上他身轻如燕,所以谁也没有发觉。 这阵儿,他躲到一个站殿将军的身后。神医抬头一看,见此人个头儿真高,头顶钢盔,身披铁甲,拿着把大斧,跟木头撅子一样。因为他脸朝里站着,正好像一堵影壁墙,挡住了神医的身形。(未完待续。。) 第424章 平叛安天下(35)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丁三味的眼睛滴溜溜直转。心里说,下一步我该怎么办呢?他展身一看,见中央果然有把交椅,王宣正在那儿坐着。再看王宣身后,果然有八扇撒金屏风。丁三味心中又合计,哎呀!如此森严的大殿,我该怎样推开屏风,钻进地道呢?     他抬头看了看这个站殿将军,心中说,我借你的脑袋使使吧!老英雄打定主意,伸手就把刀子拽了出来――这是把防身的匕首。他擎刀在手,一长身形,“噌”!将这个站殿将军的脑袋就给摁住了。说时迟,那时快,刀往脖颈上一推,“扑通”!这个人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这可真是艺高人胆大,丁三味将刀插在背后,手提人头,“嗖”!蹿到银安殿的台阶上。他把人头往空中一举,高声喝喊:“呔!王宣,着法宝!”话音一落,“呜”!连头盔带脑袋,一共二十来斤,奔王宣就拍去了。     此刻,王宣毫无准备。他抬头一看,只见有一物,带着金光奔他而来。王宣吓得魂不附体,“啊呀”一声,忙往旁边躲闪。这样一来,这颗脑袋没砸着他,正砸到屏风门上,“啪”!屏风门捩在左右。     丁三味事先早想好了,若想叫王宣躲开交椅,别无他途,只得出其不意。因此,他使了个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啪”地将人头扔出。乘殿内大乱之际,他蹿进了地道。     丁三味进了地道。银安殿的众人才清醒过来。王宣大声吼叫:“不好!有人要抢葫芦!”     这时,元帅乌黑龙、驸马贺耀南、军师张计长、大将吕大力,一齐乱喊乱嚷:“捉拿这个贼小子!”     “千万别让他跑了!”     “把门堵上!”     他们各持兵刃。将门堵严。     护国公李靖坐在那里,把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他看到这般情景,不由冒出了冷汗。心里说,“兄弟呀,这是你自找的!我若不领你前来,你说我无弟兄之情。这倒好,我看你如何对付?”     单说驸马贺耀南。他手提宝剑。顺着十几磴台阶而下,追进了地道。里边残光如豆。若明若暗。他定睛一瞧,见那人已经把箱子打开,撅着屁股,上半截身子已伸到箱内。大概正在掏摸葫芦和药囊。     贺耀南怒气不息,不管三七二十一,“噔噔”几步,来到近前,一推屁股:“你给我进去吧!”一下子就把他塞进箱子里头了。紧接着,“喀”!把铁盖扣上了,用锁头锁牢了。     贺耀南宝剑还匣,大声喝喊:“来人!将箱子抬到外边!”     乌黑龙闻听,马上命令亲兵。将这只大铁箱子,抬到银安殿的当院。     李靖定眼观瞧,只吓得乜呆呆发愣。心里说:“完了!兄弟弟呀。这回你这条老命算交待了!”他爱莫能助,只可干瞪两眼,在那儿瞅着。     这时,就见王宣冲箱子喊话:“哎,箱内之人,你姓甚名谁?你受何人指派。想要干什么?你怎知孤的宝物放在箱内?说!”     贺耀南也说道:“快说!再不说话,我把你火化为灰!”     他们连问数声。箱内之人也不言语。     乌黑龙走到贺耀南跟前,叨咕了一番。他那意思是,把箱盖打开,提出贼人,细问细审。     贺耀南一扑棱脑袋,说道:“不必多此一举!方才你可曾看见?此人武功不凡,还有轻功,他随着人头,就能蹿进地道,这有多大的功夫?若把箱子盖打开,‘嗖’一下让他跑了,咱们岂不前功尽弃?”     “那……驸马,依你之见?”     “放火,烧!”     乌黑龙担心地问道:“那葫芦和解药――”     “哼,我那葫芦不怕烧。那药吗,咱有的是,只要把这小子烧死就行!”     王宣点头同意。当即传令军兵,用铁绳将箱子吊起,底下架好干柴,泼上灯油,用火将柴点着。霎时间,浓烟四起,烈焰飞腾。     此刻,护国公的脸色变得煞白。他心中思想:“兄弟,哥哥可救不了你啦!我纵然以死相拼,也寡不敌众,能有何用呢!”李靖想到此处,悲从中来。     时间不长,将铁箱子烧了个通红。估摸着箱内之人也差不多了,军兵才把箱子放下。接着,又用冷水喷洒。     贺耀南急忙传命:“把箱子盖打开!”     军兵用铁棍将盖撬开,立时传来一股呛人的糊味儿。     众人手捂鼻子,闯上前去一看,好吗!这个人呀,都被烧焦了。不过,五官相貌多少还能分辨一点儿。他们用铁钩子将人搭了出来,再仔细观瞧,这人岁数不大,顶多三十。     金镗无敌将吕大力看罢,大声喊叫:“啊呀!这哪是什么刺客?分明是我兄弟吕大猛呀!”     众人仔细再看:呀,可不是吕大猛!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呆若木鸡。     正在这时,就听银安殿的房顶上,有人狂声大笑:“哈哈哈哈!王宣,你们别在那儿折腾了,盗葫芦之人在此!”     “啊?”众人抬头观瞧:就见一位身材矮小的小老头儿,掌中托着葫芦,身上背着药囊,站在房顶之上。     护国公一看,正是二弟丁三味。心里说,哎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怎么回事?     王宣和贺耀南,对毒葫芦非常珍视。为此,在暗室之中专放了个铁箱子,盛放宝物。即使这样,他们还不放心,在十二个时辰当中,又派人轮流守护。这一拨儿,正是副将吕大猛。他们一着急,把这茬儿给忘了。     神医丁三味,用人头打开屏风门,飞身进了地道,正好遇见吕大猛。这吕大猛呢?在暗室之中迷迷糊糊,正坐在箱子上打盹儿。他听到响动,猛一抬头,见进来一人。     他不知是王爷派来的,还是元帅派来的,不由愣起神来。就在他愣神的时刻,神医把手伸出来,使了个鹰爪力,正好抓住了他的脖子,“噌”!一下就把他掐没气儿了。紧接着,拧开铁锁,揭起箱盖,将葫芦、药囊摸到手中。(未完待续)           第425章 平叛安天下(36)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正在这时,贺耀南疾步冲来。神医急中生智,把吕大猛的上身掼到箱内,两腿露在外边,他自己飞身形躲到黑暗的角落。贺耀南抓贼心切,哪里想得了许多?他错将吕大猛当刺客,随手推入箱内。接着,又盖盖儿上了大锁。等他们把箱子抬到当院,抱柴禾、烘箱子的时候,老英雄趁着混乱之际,这才飞身上了银安宝殿。     护国公李靖看见师弟,顿时喜出望外,热泪盈眶。心里说道:“兄弟,我算服了你啦!”可是,转念又想,“哎呀,你怎么还不快走,到这儿捅马蜂窝干吗?”     李靖哪里知道,神医丁三味另有打算哪!丁三味说罢,飞身形就跳到了院里。     这帮人哪能答应?大将军吕大力头一个冲到他面前,把脚一跺,怒斥道:“老匹夫,我跟你誓不甘休!休走,看剑!”说罢,拽出佩剑,“唰”!奔丁三味就刺。     老英雄丁三味一不着慌,二不着忙,往旁边一闪身形,说道:“小子,你先等一等!”说着,把阎王葫芦带好,从腰里一伸手,“哗楞楞”拽出十三节链子点穴鞭,就与吕大力战在一处。     前文说了,丁三味算得上堂堂侠客。吕大力有能耐不假,但是,没有马呀!俗话说:“大将无马,如折双腿。”在平地之上,想要战败丁三味不容易。     贺耀南在一旁看着。心里合计。今天呀,什么君子战,小人战。哼,把他抓住就好。于是,他大声喊话:“上!大家别看着,上!”     贺耀南话音一落,就见乌黑龙和张计长,带着五六十人,将丁三味围困在该心。     这时。王宣直劲儿许愿:“哪位把他抓住,立特功一件。抓!千万别叫他跑了!弓箭手伺候!”霎时间。整个银安殿内,乱作一团。     神医丁三味力战群顽,打着打着,往旁边一瞧。见大哥李靖坐在那里,如同木雕泥塑一般。     神医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清清嗓门,高声喊话:“呀呔!尔等听真,我就是有名的神医丁三味,护国公李靖是我大哥,我盗葫芦全仗着我大哥李靖帮忙!”     说到此处,转脸又对李靖吼叫。“我说大哥,你怎么还在旁边装好人呢?你不是说要倒反南宁州,帮我们捉拿王宣吗?为何还不伸手?”     神医这一抖搂。南宁州君臣才恍然大悟。     护国公李靖一听,把鼻子都气歪了。嗐!你个混账,算损到家了!唉,到了现在,浑身是嘴,也难以分辩了。无奈。“锵啷”一声,拽出紫电青霜剑。也加入战群。     李靖这一上阵,王宣心里可不好受啊!他大声骂道:“李靖!闹了半天,你吃着孤王,却向着外人。胳膊肘往外拐,调炮往里揍。你还有何良心?”     李靖到了现在,什么也不顾了。只顾跟着神医丁三味,抡开掌中的利刃,力战群顽。     正打得难分难解之际,可了不得啦!怎么?南宁州城的东西南北,同时传来了杀声。     王宣听了,吓得颜色更变。有人撒脚如飞,跑进银安宝殿,跪报军情:“启禀王爷,大事不好。城内有人开关落锁,把中华帝国的军队给放进来了!”     李靖边打边听边寻思,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开关落锁的不是别人,正是十八勇士中的零一七、零一八。俩人进城盗解药,没能成功,找了几天,驸马府、王宫里,都找遍了,也没摸清解药在哪里,到后来一想,会不会在护国公李靖的手里,于是夜入李靖府中,巧了,正好碰到丁三味上门。     俩人在外面一听,原来阎王葫芦和解药都放在银安殿,丁三味要亲自去偷,一个人能成吗?干脆,咱们帮帮忙吧,他那边盗解药,咱们这边声东击西,牵引他们的注意力。     当时,射出信号箭,跟城外的虞丰年约定,五更攻城,他们俩想办法在城门楼策应。     快到五更的时候,俩人换了一身城门官的衣服,悄悄给官兵的早点里下了药,开关落锁,放大军进城。     孤城难守。中华军如潮水一般,涌上街头。霎时,大街小巷布满了军兵,只剩下孤零零一座王宫。     虞丰年这次进兵,派岳震和秃熊为先锋。他们杀进城里,听说贺耀南的毒葫芦被盗,料知神医也将事办妥。因此,都放下心来。只见岳震把八棱梅花亮银锤抡开,逢人就砸,见人就打,杀开一条血路,闯进了王宫的正门。     王宣一听,立即像泄气的皮球,瘫软在一旁,仰天长叹道:“可怜哪,数载的心血,化为一旦。跑吧!”     说到此处,挣扎着站起身形,带领金镋无敌将吕大力、驸马贺耀南、军师张计长、大帅乌黑龙,率亲兵五百余人,夺路而逃。     说也倒霉。王宣他们刚撤到王宫后门,正好碰上了岳震。     岳震把大锤一横,高声喊喝:“呔!此路不通!王宣啊,尔还不投降?”     王宣形若疯狗,垂死挣扎:“姓岳的,我跟你没完!”说罢,“咯楞”!抬腿摘宝刀,力战岳震。     霎时间,双方又是一场混战。不大一会儿,秃熊、牛通、牛皋,以及诸路御总兵杀到,将王宣等人团团包围。     虞丰年也赶来压阵,让人封锁所有的交通要道。     岳震先来迎战王宣。王宣抡宝刀往下一剁,正碰到岳震的大锤之上,“嗖”!飞了。王宣一看不好,拨马就要逃跑。岳震紧追不舍,催马向前,轻舒猿臂,抓住他的战带,像提小鸡一样,把王宣走马活擒。接着,拨转马头,往地下一扔,“噗”!差点儿把王宣摔死。亲兵卫队过来,抹肩头,拢二臂,把他捆了个紧紧登登。     赛张飞乌黑龙见主子被擒,挺蛇矛枪大战岳震。刚过了十几个回合,乌黑龙就顶不住了,只好招招架架。     也该着乌黑龙倒霉。正当他脸冲岳震激战的时候,牛皋却从背后偷着上来了。只见老牛一晃掌中双锏,大喊一声:“你给我在这儿吧!”说罢,“呜”!一锏打翻在地,立时毙命。(未完待续)           第426章 平叛安天下(37)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牛皋对着死人,又吹开牛了:“你有什么能耐?起来,再跟老牛大战三百合!” 岳震一听,差点儿把鼻子气歪:哼,真会抢功。他跟我打,你却偷着上来了。你这是什么能耐?当然,这是心里的话,没时间跟牛二叔辩嘴。 第三个上阵的是金镋无敌将吕大力。这吕大力武艺高强,不次于岳震。前文书说过,二人疆场交锋,由于他麻痹轻敌,曾让岳震占过便宜。俗话说,吃亏长见识,今天他可注了意啦。只见他稳操凤翅鎏金镋,与岳震战在一处。一百余合过后,也没分输赢。 此时,岳震心想,干脆,我还使飞抓得了。打定主意,虚晃一招儿,拨马就走。吕大力不舍,晃大镋就追。 岳震见敌将追来,拽出龟背五爪金龙抓,大喊一声:“着家伙!” 吕大力吃过这个亏,早加了小心。他听见岳震喊话,立即带马观瞧。他一看哪,什么东西也没有,岳震压根儿就没扔。他正在一愣,岳震就抓住这个机会,这回可真扔出来了。只听“喀嚓”一声,正抓住他护背旗的背囊。 岳震见飞抓击中,顺手把腕子一扽:“下来吧你!”话音刚落,“扑通”!吕大力倒于马下。 吕大力摔倒在地,还没等翻身呢,牛皋又找便宜来了:“小子,哪里走!”说罢,“噗”!一锏打烂头颅。 可惜,那么大能耐的吕大力,也死于非命。 驸马贺耀南见大势已去。心中暗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待我逃出南宁州,再图报仇雪恨!想到这里。一晃掌中的五股烈焰托天叉,夺路就跑。 贺耀南想得倒好,众将能放他走吗?秃熊能放他走吗?一晃镔铁大棍,在后边就追。等追到鼓楼根底,一场大战,被秃熊生擒。 这时,有人向虞丰年报信儿,老道张计长也被抓获。 天近中午,虞丰年率领大队人马。开进南宁州。虞丰年升坐银安宝殿,怒气不息,传下口旨:“来呀,把反贼提上大殿!” 这场恶战,光当官的俘虏就抓来四百余人,在殿前站了几大溜。接着,把张计长推进大殿。 虞丰年用手一指:“张计长,老子与你有何仇何恨,为何暗定诡计。将孤骗进憋死狼峪?老子损失了两万兄弟。冤有头,债有主。如今你被抓住,还有何话说?” 张计长自知恶贯满盈,再求饶也无济于事。因此。他破罐破摔,冷笑一声,说道:“无量天尊!虞丰年。休要得意忘形。全怪贫道计谋未成,否则。焉有尔的今天?今日贫道被拿,要杀开刀。吃肉张口,我只求速死。” “好,待孤王成全于你。来呀,推出去砍了!” 霎时间,刀斧手将张计长的人头枭下,挂在高杆示众。 接着,又把驸马贺耀南推了上来。贺耀南跟张计长不一样,只吓得腿肚子转筋,颜色更变,跪在虞丰年面前,连连求饶。 虞丰年一看,冷笑道:“贪生怕死之辈,留你何用?来呀,推出去,杀!” 时间不长,也把贺耀南的首级砍下。 这时,又把王宣推进银安宝殿。王宣自知性命难保,因此,来在虞丰年面前,立而不跪,闭目等死。也被杀了!其余从犯,大多招降。 虞丰年笑逐颜开,朗声说道:“来呀!设摆酒宴,全军祝贺。” 庆贺三天。 三天以后,军卒慌张来报:云南王岳震手下、云南大帅辛明战死,楚王钟相和刘锜打起兴复大宋的旗号,共同扶保赵璩称帝,以刘锜为帅,目前二十万大军已经攻到潼川路,据守金沙江,请令定夺。 虞丰年大惊,他最担心的人就是刘锜,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有人打出大宋的旗号,很有蛊惑力,很有煽动性。 不用说,这一定是刘锜的主意,别看大宋**无能,跟谁打都被人打,可还是有很多愚忠、死忠,怀念大宋。在一个新帝国建立的时候,遗老遗少们总在傻着逼脸唱反调。 …………………… ……………… 虞丰年把岳震、诸葛锦、苗成梁、牛皋、王世贵叫来一商量,说金沙江一带河网密布,应调水军前去。 谁最熟悉水战,岳雷。当初在三江水寨长练水兵。虞丰年当即部署,当即部署下去,调武成王岳雷赶去救应。 什么东西最适合水战,弓箭,比弓箭更厉害的是枪炮。又传一令,到三江水寨调王无忧和他的火枪队,而且虞丰年收到禀报,说王无忧已经造出了大炮,威力十分惊人。又传令从泉州征调造船军工,赶奔潼川。 传令使派出去,虞丰年当即就地整顿兵马,亲自带兵,兵进云南,任命苗成梁为军师。其余文武福王牛皋、云南王岳震、忠义侯屠恶虎、天保大将军秃熊、神威大将军憨虎、宝戟大将,飞刀将吴岩,铁枪将赵通、鄂州侯王世贵随军出征。 把董先、诸葛锦留下来看守南宁州,迅速恢复发展南宁州的经济。 韦驮、丁三味、李靖请辞,虞丰年十分不舍,但三个人去意已决,怎么留也留不住,送钱送物也不收,最后双方告别,归隐山林,过闲云野鹤的日子。 话休絮烦。一个月后,虞丰年大军赶到潼川,与驻守的云南兵合兵一处。虞丰年传令,就地休整,征集民船,改造战船。 三个月后,岳雷带着五万兵丁,三万水兵赶到。王无忧带着两千火枪队赶到,还拉来了二十门大炮给虞丰年看。 虞丰年一看,大喜,王无忧还真能做事,火炮上战场至少比历史上提前了二百年。“钟相,小子,有你好果子吃了。” 当即写好战表,命人送交赵璩、刘锜和钟相,约定日期,在江面上决一死战。 到了预约之期,岳雷检点水兵两万,战船五百。虞丰年、苗成梁以及所有众将,全都准备停妥。他们先骑马到了江边,然后下马登舟,将马牵到船上。霎时,旌旗飘摆,鼓号喧天,杀奔金沙江对岸。(未完待续。。) 第427章 平叛安天下(38)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再说新宋皇帝赵璩、刘锜和钟相等人。~頂點小說,自从中华帝国援兵赶来,他们也加强了设防。他们在江面备下战船五百只,在此应战。 虞丰年乘坐的是金顶鹅黄闹龙舟。他稳坐在二层楼的栏杆后面,左右有元帅岳雷和军师苗成梁相陪。 虞丰年闪龙目往对面的船上观瞧:但见赵璩面似银盆,肥头大耳,跟当初没什么分别,只是下巴上留起了胡子。在他旁边站着大帅刘锜,五绺长髯,头顶黄金盔,体挂黄金甲,腰悬宝剑。看那神态,真是威风凛凛,令人望而生畏。右边站着一个威猛的红脸大汉,应该就是楚王钟相。 赵璩就是个傀儡,总拿眼瞅旁边的刘锜。 虞丰年看罢,点指问道:“对面可是鼠辈赵璩和刘锜?”刘锜用手指着虞丰年,说道:“不错,这位正是我们新宋皇。尔可是叛逆虞丰年?” 这两个人本来是惺惺相惜的朋友,可到如今一张口就没好听的。虞丰年为百姓做事,他根本不买账,皇帝不姓赵,那就是叛逆。 虞丰年又说道:“刘锜,你是一位英雄,在下佩服依旧,可你不该冥顽不化,应该多为百姓做事。你还记得吗?当初在顺昌城,是你自己告诉我,皇帝没有百姓重要,可现如今,我为百姓做事,你却拥护没用的赵璩,岂不自相矛盾?你看我虞丰年所作所为,可有对不起百姓之事?” “姓虞的,少来这一套!为百姓做事也要有章法,你谋朝篡位还有理了吗?我劝你速速投降。否则,今日江面以上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来来来。赶紧派人出阵!” 虞丰年冷冷一笑:“刘锜,你与我争斗。就不怕一世英名,付诸东流吗?” 刘锜冷笑一声,说道:“那是自然。虞丰年,今天我定叫你有来无回。”话音一落,便传下旨意。 霎时间,就见他们的水军副帅杨亚昭,头戴分水鱼皮帽,鱼尾牙莲子箍,身穿分水服。怀抱一对分水蛾眉刺,点手唤过小船,“噌”!飞身形跳到船头。紧接着,水兵荡桨摇橹,“哗——”二十只快船,直奔中华军的船队而来。 虞丰年有心撤回来,用大炮伺候。有顾惜上万生灵,一炮过去,灰飞烟灭。冷兵器砍杀一天也死不了那么多人。 又顾惜刘锜,他曾为大宋百姓保家卫国,一炮轰死,再找这样的将官就难了。 稍一闪念。元帅岳雷命水军先锋罗邦迎敌。罗邦也是头城鱼皮帽,身穿分水服,手中擎劈水电光刀。点手唤过船只,前去接战。 在水里打仗。跟陆地上可不一样。江面之上,无风三尺浪。偏赶上今日有风。那浪就更大了。耳轮中只听着“哗——哗——”浪声滔滔,把船只颠簸得忽上忽下。像岳震他们瞅着都头晕,忙用双手紧挨栏杆。 再看罗邦,手中晃劈水电光刀,跟杨亚昭船打对头,各显本领,战在一处。 这时,兵对兵,将对将,小船往来,杀声震耳。从日出直打到日落,也未分出输赢。又打了一阵儿,杨亚昭有点儿招架不住,飞身跳入水中,率领小船,败归本队。 岳雷见敌人败阵,将掌中的令旗一举,代传军令:“追!” 霎时间,这二十几只快船,风驰电掣一般,追向前去。虞丰年一看,传令下去,乘胜追击!那几百只小船,全都冲过大江。 大江连着一个大湖泊,一眼望不到边,口小,肚子大,像个放倒的坛子,唤作“鳄鱼坛”。 等中华军渡过大江,刘锜的船队已退入“鳄鱼坛”内。虞丰年带人穷追不舍,也赶了进去。到在湖内一看,只见天连水,水连天,四外茫茫,一望无际。又追了一程,再找刘锜的船队,踪迹不见。 这时,夜阑人静,船上点起了火把。元帅岳雷向四外踅摸多时,不觉皱起眉头,对虞丰年说道:“主公,咱们地理不熟,小心上当。如今咱已打了胜仗,干脆,见好就收吧,明日白天再战不迟。” 虞丰年觉得有理,点头说道:“对,撤兵!” 虞丰年想着要撤兵,可是,来不及了。为什么?他们早已进了人家的埋伏圈。还没等调过船头,就见黑暗之中,发出闪闪的火光。 人家把“鳄鱼坛”的坛子口一堵,强攻硬弩发射火箭,霎时间,许多船只中箭,湖泊之上,火光熊熊,烧死军兵无算。还有许多军兵跳入湖泊,淹死了许多。 虞丰年后悔不迭,刘锜果然厉害,没想到自己中了他的暗算,都怪自己心慈面软,早知道如此,就应该放炮攻打他们,也不至于落在如此局面。 众将都慌了,再大的本事,够不着打。虞丰年迎着弓弩站在船头, 高声说道:“既然中了埋伏,唯有破釜沉舟,死战而已!” 话倒好说,做起来却没那么容易!虞丰年亲自指挥众将开船突围。可是要想逃出去,是比登天,没过一个时辰,就损伤了战船三百余只。 此时,有人向虞丰年禀报:“启奏我主得知,刘锜命水兵下好了拦江坝、绝户网,把归路已全部截断。另外,他们的大船满载石头,潜入江底,拦住了水路。” 虞丰年一听,暗道不好。 正在这时,对面不放箭了。虞丰年不解其详,正察看间,就听头顶上有人高声说话:“虞丰年,抬起头来,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虞丰年手把栏杆,仰面观瞧,就见坛子口的湖岸上火光闪闪,借着光亮再一细瞅,正是刘锜和赵璩。在他们两旁,还有文武相伴。 刘锜用手一指,厉声喝喊:“虞丰年啊虞丰年,现在你已身逢绝地,中了我的埋伏。告诉你,此地名叫鳄鱼坛、屠龙滩,你犯了地名啦!你是真龙也好,草龙也罢,该着你归位了。你来看,我三千强弓,把你们全都射死在湖里。” 缓了缓,接着喊道:“常言说,‘国无二主,天无二日。你私自篡逆称帝,把我大宋朝廷置于何地?我保新宋皇帝就是为报此仇。别看你有雄师百万,哼,远水不解近渴。今天,我非把你饿死在屠龙滩。 “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家皇上只与你虞丰年一人有仇,跟别人无恨。只要你一人死在我的面前,我便将别人恩放。要不然,你手下兵马都将陪你死在这里。”(未完待续。。) 第428章 平叛安天下(39)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楚王钟相也赶紧帮腔:“虞丰年,听见没有?你一人去死,就没别人的事了。800。 更新好快。怎么样?”     “啊呀!”虞丰年听罢,气得咬牙切齿,心中暗想:“难道我姓虞德没有皇帝命,一朝穿越如黄粱一梦,还得回到从前吗?”     刘锜见他不语,狂声大笑:“哈哈哈哈,贪生怕死之辈!休要耽搁时间,速给本帅一个回答,要不然,我们要开弓放箭了。”     此时,军帅苗成梁接了话茬儿:“事关重大,容我等三思。”     刘锜说道:“好。不过,休要延误,本王只给你们一盏茶的工夫。”     苗成梁点头,随同战将,把虞丰年拥进船舱。     赵璩一看,思索片刻,对刘锜说道:“大帅,虞丰年历来诡计多端。干脆,继续放箭,烧死他得了,以免中计。”     楚王钟相也说:“大帅,我也同意皇上的意见。”     刘锜一挥手:“不!弓箭再厉害,能将他所有的人马打绝吗?我们困住的只是他一小部分人马,如今,江岸以上,还有他的雄兵数十万。若将虞丰年他们打死,‘激’起众怒,岂不因小失大?常言道,‘人无头不走。只要杀死虞丰年,余者碌碌之辈,那就不堪一击了。”     “那——他们要跑了呢?”     “胡说!他已鱼游釜中,还往哪里逃跑?”     钟相听罢,觉得有理。面对虞丰年的船舱,高声吼叫:“哎——虞丰年,不出来送死,你还磨蹭什么?”     又过了片刻,就见虞丰年二次出舱。小说他站在船头,高声喊道:“刘锜,我虽一死,不足留恋。只是这些文武群臣,他们鞍前马后,跟随我征战多年。我不忍心让他们受到株连。”     刘锜说道:“刚才我有言在先,驷马难追。只要你一死,我立即下令,撤去拦江坝、绝户网。任由他们逃命。”     “好!”虞丰年拽出靴子里藏的匕首,托在掌中,不住地感叹道,“苍天哪!想我虞丰年一心为民,不想遭此横祸。壮志未酬,却含冤屈死鳄鱼坛。刘锜啊刘锜,赵璩,今生不能报仇,死后变为厉鬼,也要与你算账!”     刘锜听罢,狂声大笑:“哈哈哈哈!虞丰年,再横又有何益?你快抹脖子吧,抹!”     再看虞丰年。他眼往四周扫视了一番,将匕首剑横担脖颈。紧闭双目,“噗”!挥剑自刎。只听“扑通”一声,死尸栽到船头,鲜血染红了船板。     顷刻间,中华军文武百官,跪倒在死尸旁边,哭天喊地,痛不‘欲’生。     刘锜瞪着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心说是真的吗?别是天黑。看不清楚:“喂,你们把虞丰年的人头割下来,用小船送过来,我要检查。”     中华军将官没忍心割下头颅。把死尸装在小船上,绕着水道,送到刘锜的大船旁边。死尸搭上大船,刘锜、赵璩火把一照,正是虞丰年。     赵璩一阵大笑,刘锜长出一口气:虞丰年。你也算一位豪杰,可你不该篡夺大宋江山!从今以后,大宋复兴,我就是开国第一功臣,假以时日,必将位极人臣。”     再说中华众将。皇上一死,顿感天倾地塌。一个个胆战心惊,忐忑不安。牛皋哭诉道:“这么好的皇帝死了,你死得好惨哪!你二叔我想救你,可又没办法,你的英灵多多体谅吧!”     说到此处,抬起头来,对刘锜高声喊话:“刘锜,算你高明,把我们皇上‘逼’死。可是,方才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若算,放我们回去;若不算,你就开弓放箭吧!”     刘锜说道:“福王千岁,休要如此讲话。常言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只恨虞丰年一人,与你们无关。”说罢,冲手下说道,“来呀,撤掉拦江坝、绝户网,放各位英雄出湖,把虞丰年的尸体送还给他们回去安葬。”     刘锜传令已毕,军兵依言而行。岳雷率领中华船队,退出鳄鱼坛,回归连营。     钟相见中华军撤兵,甚为不满,忙对刘锜说道:“大帅,我看此事有点儿玄乎。”     “嗳!”刘锜不屑一顾地说,“你放心吧!来呀,收兵撤队!”说罢,领兵回营,热烈祝贺。     时过三天,刘锜正在帐内议论军情,探事蓝旗进帐跪报道:“中华帝国的将士在江边扎下大营。他们高挑白幡,为虞丰年超度亡魂。”     刘锜一听,对钟相说道:“兄弟,你看怎样?他们办丧事都忙不过来,还有心思打仗?哈哈哈哈!”     正在这时,又有探马禀报:“牛皋前来求见皇上、王爷和大帅!”     众人一听,先是一愣,接着,就议论开来:“牛皋他来做甚?杀了他!”     “对,宰了他!”     霎时间,大帐之内,拽宝剑的拽宝剑,‘抽’腰刀的‘抽’腰刀,一个个横眉立目,拉开了架式。     刘锜把手一摆,喝喊道:“且慢!”止住众人,心中思索起来。     钟相见状,紧‘逼’一句:“大帅,你还琢磨什么?干脆,把他‘乱’刃分尸得了!”     “不!兄弟你想,虞丰年一死,中华帝国内部肯定动‘荡’不安,背不住出了什么事情。要不,牛皋他也不敢冒险而来。”他转脸又问报事军卒,“牛皋带来多少人马?”     “带四个家人,乘一叶扁舟而来。”     刘锜一听,狂声大笑:“哈哈哈哈!王爷、皇上,听见没有?看来准有要事,待咱面见与他。如若有诈,再杀他不迟。”     钟相点了点头,立即传话:“排刀手伺候!”     他们点齐了五百彪形大汉,一个个怀抱鬼头大刀,亚赛凶神恶煞一般,立列在两厢。     再看大帅刘锜。他周身上下收拾紧衬利落,带着水军大帅杨亚昭和一百位卫队,雄赳赳,气昂昂,来到外面,抬头一看,果不其然,牛皋跟四个家人站在那里。只见牛皋两眼红肿,跟桃一样,腰里还系条白‘色’孝带。     刘锜看罢,心中琢磨,嗯,有‘门’儿!常言说,“胜者王侯败者贼”,大概牛皋无路可走,求我们安排后路来了。想到这里,跨前一步,问道:“对面可是福王千岁吗?你不在中华军营,来见我家主公有何贵干?”     (本书采集来源网站,最新章节请移步阁,章节清晰、、更新速度快)     ...q           第429章 平叛安天下(40)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牛皋闻听此言,把眼泪一擦,说道:“刘大帅,大事不好了!”说罢,便嚎啕痛哭起来。     钟相不知其详,站在那里,愣怔片刻,瞪双目就盯住了牛皋。心里暗想,这个姓牛的,满肚子都是转轴。这次,他是夜猫子进宅呀!我得多加谨慎,小心上当。想到此处,说道:“福王千岁,不要难过了。这次你来见我家弟兄,有何事干?”     牛皋擦把眼泪,说道:“唉!小孩儿没娘,说起来话长哪!这儿不是讲话之地,快领我到里边会谈。”     “好,那就请吧!”说罢,钟相刘锜陪牛皋朝大帐走去。     牛皋往里边走着,用眼睛这么一看,嘻,排刀手黑压压站了两大溜!他们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圆睁二目,怀抱砍刀。看那意思,只要一声令下,就会把自己剁成肉渣。不过,牛皋并不介意。只见他腆着草包肚子,迈步来到大帐之中。     新宋皇帝赵璩笑脸相迎,抱拳拱手:“啊呀,牛将军,欢迎,欢迎。”     “陛下一向可好?老牛这厢有礼。”     “不必客气,快快请坐。”说罢,分宾主落座。     此刻,赵璩也十分警惕。他面对牛皋,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看了半天,这才问道:“牛将军,你来见朕,所为何事?”     “陛下,大事不好哇!”     “噢?何事?”     “唉!我这个人不通文墨。说话颠三倒四。有不对之处,请你们原谅。”     “福王不必客气。咱们相识多年,今日你既然进宫。那就是我们的客人。有话只管言讲,不要顾忌。”     “多谢,多谢。唉!几天前,你们把虞丰年逼得抹了脖子。皇上一死,我们人心涣散哪!说实话,这几天呀,耗子动刀——窝里反了。有一伙人。主张拉山头,再保一个皇上。     “另一帮人。到泉州扶保陛下的弟弟赵昚,再建一个帝国。还有一些人,想要投降。更有让人生气的,要去金国立一个金国皇帝。哎呀,其说不一,议论纷纷哪!为此事,我牛皋可伤透了脑筋。     “你说说,我姓牛的能保他大金吗?他纵然叫我当太上皇,我也不能去当走狗。那么,不降大金,该保谁呢?我想来想去,最后就想到陛下您的头上了。你虽然登基不久。但是正统的大宋皇族太祖一脉,根正苗红,尽管咱们老是开兵见仗。可是,打我心眼儿里却赞成你们。     ‘另外,你们也豁达大度,知人善任哪!鳄鱼坛言出必行,说放我们就放我们,假如我牛皋投靠你们。你们决不会亏待我,这个我心里清楚。可话又说回来了。就我一个人前来,那有什么意思?     “如今,岁数也大了,能耐也不怎么地,一肚子大粪,饭桶一个。所以,我的意思是,把我们主子虞丰年的这个班底,整个给你们拉过来。我倒不图叫你们记功,起码,我得把全营的将士领上正路啊!此事,我已说服了元帅岳雷、军师苗成梁和满营众将。     “可是,也有个别人不同意。为此事,我又琢磨了良久,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现在,全营将士给虞丰年致哀,八方的朋友来了不少,唯独没有陛下你们。我说陛下,你们什么空都能漏,唯独这个空可不能漏。假如你们带着祭礼,赶奔灵棚,烧几张纸,磕两个头,哎呀,那能收买人心哪!让别人一看,陛下不记前仇,祭奠亡灵,是何等的度量?到那时,人心自然就归顺了。     “另外,我牛皋再帮帮你们的忙,管保这班底全能接过来。倘若事称人愿,兵合一处,将打一家,何愁天下不成呢?今天,我就为给你们送信而来。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望三思而行。”     “噢!”刘锜耳里听着,心里想着,牛皋之言,是否有诈?哎呀,此人惯于三回九转,我可得慎重行事。于是,假意赔笑道:“多谢福王错爱。至于我们圣上去与不去,还得从长计议。”     牛皋忙说道:“别价!明日我们就在江边设祭,然后就要把棺椁运回洛阳。你再拖延时日,那还祭奠何人?”     “那——好吧,待我们主仆商议商议。”说到此处,转脸对侍从喊话,“来人哪,将福王千岁请到客厅,设酒款待。”     就这样,刘锜将牛皋支走了。     牛皋走后,刘锜将文臣武将召在赵璩的大帐之中,共议吊祭之事。这一下,大帐里边可热闹了,众说纷纭呀!有的人说,牛皋说得对,应到江边烧几张纸,以便收买军心;有的说,牛皋设下了陷阶,其中有诈,若去吊祭,必然凶多吉少。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把房顶都要揭起来了。     此时,刘锜一言不发。他皱着眉头,想了好长时间,这才说道:“诸位,眼下虞丰年已死。他既已死,全营人心浮动,这也算在必然。既然人心浮动,他们就会思想自己的归宿。由此看来,牛皋之言,不无道理。所以,我打算亲自去一趟,看看那些人对我如何!退一步讲,若有意外,我也不怕。     中华帝国我只担心虞丰年一个人,可虞丰年已死,其余人等全部在我的心中。倘若苍天保佑,真像牛皋说的那样,接过中华帝国的班底,这可是天作之美呀!众位,你们看如何?”     钟相忙说道:“大帅,此事如履薄冰,我不敢苟同。若遇不测,你待如何?”     刘锜听罢,不屑一顾地说道:“嗳!刚才我已言讲,他们群龙无首,靠牛皋还能领兵带队?岳震虽然厉害,但比起虞丰年的智谋还差得远,不足为虑。况且,我可以牛皋为人质,不离他的左右,效仿三国关公,单刀赴会,他们能奈我何?以防万一,我前脚走,楚王你带兵二十万趁乱杀到对面,杀他个片甲无存!”     “这……”     “你和陛下就放心吧,我刘某带兵的时候岳飞也要对公恭敬三分,大金国完颜兀术又如何,还不是我手下败将?”     刘锜主意已定,谁人相劝也无济于事。最后,将牛皋请来,对他陈述了一番。(未完待续)           第430章 平叛安天下(41)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牛皋一听,拍手称快:“对!常言说,‘胆小不得将军做。我老牛不辞辛苦,前来通风报信,所为何来?也为我中华军士的出路,也为新宋王的前程大业啊!到在那儿,你就知道了。退一步讲,若遇意外,我老牛寸步不离你的左右,相当于你的人质。” 刘锜道:“多谢,多谢。咱一言为定,福王在我大营住上一晚,我让人到你们那边报信即可,明日我们一起出发,祭奠虞丰年。” “好唻!”牛皋一口答应。 刘锜立刻着手准备。他命令水军大帅杨亚昭,准备船只一千艘,每只船上配备水兵和火炮,将大江封锁;由大将带领精兵一万五千名,安排在左右两翼;身边跟随精兵五百,大将二十员。并且,定下暗号,一旦灵堂有动静,三路人马同时往里冲杀,打它个措手不及。楚王钟相为防不测,调集十万兵马,埋伏在江边专等接应。总之,一切安排就绪,这才上床休息。 次日平明,天光见亮,刘锜等人早早起床,用过早点,带上祭礼,便起身赶奔中华军营。 此时,刘锜坐在船头,望着那滔滔的江水,不禁胸心开阔,心旷神怡。暗暗思想道:“虞丰年啊,你一代英豪,上泉州,下金国,杀秦桧,做了多少大事?平金灭宋,当了数年的皇帝,没想到你死在我的手下!若像牛皋所言,将你的班底端过来,刘某我定当名垂青史,大宋复姓。我是第一功!”刘锜越想越高兴。 这时,有人前来禀报:“禀王爷。大船已到江边。” 刘锜吩咐一声:“抛锚!” 霎时间,抛锚。搭跳,众人陪刘锜走下坐船。刘锜以防万一,右手掐着佩剑的剑柄,距离牛皋只有一步之遥,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先制住牛皋。 正在这时,只见江边锣鼓喧天,中华将领列队恭候。头一个是岳雷,第二个是苗成梁。后面跟着岳震、牛通、憨虎、秃熊等人。再往后边,都是中华帝国的大将,一个个头顶麻冠,身披重孝,面色呆滞,眼睛红肿。 刘锜看罢,心中感叹道,是呀,这些人跟随虞丰年多年。情谊不薄啊!我自己既来吊祭,也得装出个模样。想到此处,他假意擦擦泪水,“押着”牛皋与岳雷等人相见。 老牛寒暄一番。说道:“刘大帅,快往里请吧!”转身又对侍从喊话,“快。先将刘大帅请到偏营休息。” 刘锜还挺着急,忙说道:“别别别。我要先到灵堂吊祭。” “嗳!歇息一时,再去也不为晚。” “无妨。我心里着急啊!” 刘锜不顾别人相劝,将卫队安置在门外,与牛皋迈步来到灵堂。他放眼一望:哟,到底是帝王的灵棚,可真肃穆威严哪!抬起头,看分明,眼前闪出大灵棚。吻兽大张口,左右双宝瓶,东南挂幔帐,西北画丹青:白猿偷仙果,仙鹤云中行。桃花柳翠两边摆,旗罗伞盖列当中。金桥银桥奈何桥,善男信女伴金童:金童打黄幡,玉女宝盖擎。八仙桌子当中放,上掌一盏照尸灯。灯下供鲜果,俱用银碗盛。两边还有一副对,上下两联写得明。上联写:江山社稷无人管,下联配:黎民百姓最伤情。 刘锜看罢,心中也不是滋味。暗自想道,人生一世,只不过如此啊!常言说:“三寸气在千般用,一旦无常万事休。”唉,别看我现在雄心勃勃,要兴复大宋,谁知哪一天也落到这个下场呢! 想到此处,鼻子一酸,不由掉下了眼泪。他来到灵桌跟前,跺足捶胸,说道:“虞兄弟,你哥哥刘锜给你见礼了。”说着,撩衣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便放声痛哭起来。 其实,他这完全是逢场做戏,他听了牛皋的言语,要收买人心哪!他以为,哭得越惨,心越至诚。因此,哭起来就没完没了。可是边哭边盯着牛皋,以防他使诈。 刘锜这一哭,牛皋也陪着他哭。哭罢多时,这才劝说道:“刘大帅,人死不能复生,保重贵体要紧。” 刘锜哭罢多时,这才站起身来。牛皋说道:“请大帅到偏营休息。” 刘锜道:“不,我要在此守灵。” 牛皋相劝再三,刘锜执意不听。无奈,牛皋命军兵端来饭菜,让他在灵堂用膳,他在一旁陪着。 刘锜看着牛皋,草草吃了几口,朝四外一看,中华军营依旧如初,不像设有圈套,因此,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直到定更时分,岳雷来到灵堂:“大帅,天色已晚,快快歇息去吧!” “唉,我心里难过啊!多坐一会儿,倒觉得好受一些。” 刘锜说完,岳雷把大拇哥一竖,附耳低声说道:“大帅,你此番前来,那可来好了。我联营上下议论纷纷,没一个不赞成你的。原来骂你的那些人,现在也愿意投降归顺了。” “是吗?岳将军,单等大事告成,我禀明新宋天子,你和福王千岁都是开国之勋,不失王侯之位。” 牛皋和岳震又陪着牛皋坐了许久,说有些困了,席地躺下睡觉,那架势是给虞丰年守灵。不大一会儿,两个人都呼呼入睡。刘锜装模作样,继续守灵。 此时,谯楼鼓打三更。刘锜暗中盘算道,时间不早,我该走了。他围着灵堂转了一圈,心中暗自好笑,轻轻嘀咕到:“虞丰年啊与否兄弟,想不到你创了十多年的大业,将要落到我刘锜之手!如此说来,我还得感谢你,再见了!”想到这儿,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忽听身后有人说道:“刘大哥,留步!” 听到这个声音,刘锜就觉得脑袋嗡了一声,头皮发炸。 哎,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刘锜甩脸这么一看:“呀!”直吓得魂飞魄散。原来喊话之人,正是虞丰年。刘锜以为见着鬼了,“噔噔噔”倒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冲门外的卫队喊话:“来人,快人来,快快打鬼!” 虞丰年嘿嘿一阵冷笑,从容地说道:“大哥,神鬼谁看见过;兄弟我没死啊!今天你既然进了中华军营,那你就别回去了!” 来的是不是虞丰年? 正是。(未完待续。。) 第431章 平叛安天下(42)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虞丰年不是抹脖子了吗?原来,自刎之人,并非虞丰年,而是一个替死的,叫费勇。,费勇此人是钦天监孙明千方百计专门找来的一个人,他的特点是跟虞丰年长得非常相像。 虞丰年登基坐殿以后,钦天监说:“皇帝是九五之尊,上天之子,但容易让神敬鬼妒,所以应该找一个相貌相似之人,代皇帝受妒。”就这么,找到了费勇。见到费勇,虞丰年自己都乐了,穿上一样的衣服,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来。 虞丰年对费勇特别喜欢,并封他为忠臣主将。后来,又叫他当了参护官,只给虞丰年料理内务。每次外边征战,费勇都会跟着,用钦天监孙明的话说,这是一道保命符咒。费勇平日里也有一模仿虞丰年的举止言谈,时间久了,惟妙惟肖。 刘锜在鳄鱼坛力逼虞丰年自刎。军师苗成梁使了个缓兵之计,将文武叫到坐舱,商量对策。 正在这时,费勇撩衣跪倒在虞丰年面前,说道:“主公,我跟随您多年却寸功未立。尽管如此,蒙主公知遇之恩,您却给了我高官厚禄,我深感惭愧。现在,该是我立功的时候了。我的五官相貌颇似主公。您赶紧把王冠、蟒袍给我穿上,我愿替主公捐身。” 虞丰年听罢,深受感动,看着费勇说道:“兄弟,此事万万使不得啊!要退敌兵,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费勇又说道:“主公,不要犹豫。事到如今,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元帅岳雷听罢。不住地点头,说道:“主公。费勇忠君爱国,愿意替您殒命。您就该重重加封。古往今来,这种事情也屡见不鲜呀!” 你为天下苍生鞠躬尽瘁,费勇替你而死,说白了也是为百姓着想。虞丰年再三推辞,众人再三相劝,费勇最后气得硬抢王冠,虞丰年多少年没哭过,到此刻泪流满面。 待第二回露面,站在船头的已经是费勇了。这才骗过 费勇怎么能把刘锜给骗了呢?第一,灯光暗淡,离得又远,看得不十分真切。后来死尸运到刘锜的船上,虽然距离近了,但那是一具死尸,满身是血,谁还能盯着仔细看?第二,费勇忒像虞丰年;第三。他跟虞丰年多年,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学得很像。再加上刘锜万不会想到如此一举,因此。才得以成功。 费勇死后,虞丰年实施国葬,他的性命入英雄台享受香火。父母妻儿国家养着,此是后话。不提。 费勇死后,虞丰年哭罢多时。将计就计,定下哭丧计,这才把刘锜骗到中华军营。 …… 刘锜见到虞丰年,已知中了人家的计谋,气得把脚一跺,暗自埋怨道,嘿!我怎么这么饭桶!可是,事到如今,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他第一反应就是抓牛皋为人质,可刚才那一惊一吓,牛皋岳震早都出门调兵去了。刘锜低头一看,牛皋不见了踪影,暗道不哈,转身就往外跑。他一边跑,一边喊:“来人,快牵马来!” 可是,他叫了半天,也没人答应。原来他的亲兵卫队,早让中华军营的将官在暗中收拾了。 刘锜吓得魄散魂飞,拼命往江边猛跑。他心中想道,只要上了战船,我就得救了。他好不容易来到江边,定睛一看,船在那儿呢!刘锜喜出望外,高声喊叫:“快救本王上船!快点来人!” 就在这时,突听江边传出一声炮响。霎时间,军兵高举灯盏,把江边照如白昼。 刘锜借灯光一看,见军兵前边站着三员大将:中间是岳震,左边是憨虎,右边是秃熊。岳震把八棱梅花亮银锤一碰:“呔,刘锜,现在你已是瓮中之鳖,还不投降?” 刘锜一听,跳脚臭骂:“混账,你以为把本帅骗来就能为所欲为吗?我二十万大军已集结金沙江畔,此刻……” 话没说完,就听外面炮火连天,响个没完,震的大地直颤。 岳震哈哈大笑:“刘锜,知道这是什么动静吗?这是我们皇帝陛下的新武器,追魂大炮,一炮就能送你们千八百人上西天。” 刘锜被大炮的动静吓着了,这辈子他第一次感到害怕,因为从没听过如此巨大的声响。稍一愣神,岳震回头喊话:“秃熊憨虎两位哥哥。” “哎!”“在。” “赶快把刘锜生擒活拿!” “放心吧,他跑不了!”秃熊晃镔铁大棍,憨虎举凤翅镏金镋直奔刘锜。 刘琦一看,大势已去。他心中暗想,完了!干脆,我抹脖子吧!打定主意,他把宝剑抽出,就要自刎。正在这时,秃熊催马赶到,镔铁棍一扫,击落宝剑,憨虎过来轻舒猿臂,“噌”,揪住他的衣领,一使劲儿举过头顶,大步如飞,举着就去见虞丰年交令去了。 这阵儿,大江两岸,炮号连天,双方的军队展开了混战。 钟相的战船被炮火轰烂了一半,乘小船登岸,手舞利刃,搏命要逃。哪知被屠恶虎和牛通截住,二人打一个战在一处,二十多个回合,被屠恶虎一鞭抽到马下,牛通上去生擒活拿。 连番炮轰过后,虞丰年二十万大军攻到金沙江对岸,纷纷大喊,刘锜被捉,钟相被拿,新宋军一听情知大势已去,纷纷举手投降。 常言说:“兵败如山倒。”天不亮,中华军就占领了鳄鱼坛和新宋军的联营,抓了十万俘虏。赵璩死于乱军之中。 虞丰年传出口旨,将刘锜、钟相带进大帐。问道:“刘大哥,你还有何话讲?” 刘锜见问,低头不语。 虞丰年略停片刻,离开宝座,走到刘锜面前,亲解其绑。“大哥,以你之罪,本该杀你,可是你起兵不为自己,又况且当初有恩与千万百姓,战功卓著,我饶你一命。我劝你投靠于我,我令你为官一方,造福百姓,将功赎罪,如何?” 刘锜羞愧难当,却并不低头。虞丰年长叹一声:“既然如此,我放你走,希望你不要再生事端,让百姓受难。若再一意孤行,下次见面,我必杀你!”(未完待续。。) 第432章 平叛安天下(43) - 混在南宋当权贵 - 惠公子 刘锜也不道谢,转身就走,岳震十分气愤,晃锤要砸。“刘锜把眼一瞪,来来来,送我去见你爹,告你这大宋叛臣一状!” 虞丰年喝斥岳震,亲自把刘锜送出门去,又把佩剑、马匹交还给他,传令下去:“刘锜为百姓立过大功,放他走!” 刘锜走出很远,回头瞅瞅,见果然没有人再来为难,长叹一声:“唉!”把剑扔在地上,扬长而去,自此归隐山林。 楚王钟相一看虞丰年饶恕刘锜,急忙跪倒:“万岁,陛下,你饶了刘锜,也请饶了小王一命啊,我情愿归顺中华帝国,哪怕只做一名地方小吏也心甘情愿,我一定造福于民,将功赎罪!” “呸!”虞丰年狠狠地啐了一口,“钟相,你恬不知耻,竟然敢跟刘锜相比,你当官之时就是个贪官污吏,就知道趁火打劫,造反既不是为了帮扶救主,也不是为百姓谋利,只想永享王权,我要饶你,天理不容,来人哪,把他给他拉下去,砍了!” 钟相被拖下去,砍了脑袋。 …… 杀了钟相,虞丰年传下军令,将刘锜部下认真挑选,分别扩充到中华军之中。 诸事料理已毕,虞丰年传旨,把所有将官召至宝帐,行赏贺功。接着,设摆筵宴,共庆胜利。只见大帐以内猜拳行令,酒斗叮当,欢声笑语,响彻四方。君臣文武,都陶醉在胜利的喜悦之中。 十天之后。继续让岳震坐镇云南,好好治理,留下苗成梁帮助他发展云南经济。 其余人等随自己返回洛阳。 从此战火熄灭。中华帝国迎来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 一年以后,中华帝国经济全面发展。 虞丰年在沿海各城市制造大轮船,开展对外贸易,国力、财富一日千里,发现南北美大陆,成为进入南北美的第一批外地人,比什么哥伦布还要早得多。 往西开辟丝绸之路,一直深入中亚。又深入欧洲各地,中华帝国的威名传变世界角角落落。 …… 三年后。虞丰年毅然决然卸任中华帝国皇帝,全国百姓都不答应。虞丰年说:“你们不要相信皇帝的力量,没有能活万岁的皇帝,我今日卸任。便是给帝国开个头,这才是中华帝国强大的开始。现如今们崭新的制度已经实施,要相信制度的力量。” 到处演讲,说服大家推选新的领导人。全国百姓自行投票,拥戴虞丰年为永远的荣誉皇帝,他的子嗣后代,每一代选出一位世袭承继,受宪法保护,这一条宪法永不更改。 虞丰年和妻子儿女搬家泉州。临海而居,不问国事。闲来无事,时常驾船出海。世界观光。 期间,虞丰年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和来历,说:“我是穿越而来的,平日里所说‘我的家乡’,其实是‘我的时代’。”说的多了,妻子儿女也就信了。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幸福美满。 这一日,虞丰年带着四位夫人出海游玩。周晨星完颜希延拿着一些肉往海里扔。引得许多鲨鱼跟着船跑。 突然间风云突变,乌云翻滚。狂风大作,雷电交加。 虞丰年等人都进船舱躲避,就听“咔嚓”一个响雷在头顶炸响。而后风卷云舒,云开雾散,晴日昭昭。虞丰年和四位夫人出舱观看,赫然看到船板上站着一个人,穿着二十一世纪的衣服,头发黑焦,脸上也黑乎乎的,愣怔着双眼瞅着虞丰年。 虞丰年问:“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 那人说:“我是日本人,从东京来。” 虞丰年大惊:“你怎么来的?” 那人说:“我也不知道。我正在看中华帝国建国史,暗想着,如果我能穿越,回到中华帝国建国之前,就能改变历史,发展日本,哪知道,刚想到这里,突然天气突变,一个雷就把我送到这里来了。” 虞丰年大吃一惊,这他娘又穿越来一个。“你是日本人,为什么说我们中华帝国的话?” 日本人说:“二十一世纪,全世界都说中华帝国的话,因为中华帝国一国独大,是绝对霸主,中华帝国的科技超过我们日本一百年。” 虞丰年大喜,追问道:“那么,中华帝国有没有姓虞的人?” 那人说:“当然有了,中华帝国的荣誉皇帝姓虞啊。” 周晨星、刘飞燕、完颜希延和颜如玉都喜不自胜,虞丰年笑道:“我告诉你吧,你穿越了!现在是中华帝国三十年。” 那人又惊又喜:“啊,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你既然来了,有什么打算?对我说说。” 那人想了想:“我想改变世界,破坏中华帝国,发展日本,将来做世界霸主。” 不等那人说完,周晨星拍拍他的肩膀,领到栏杆边:“小兄弟,你来看看海里有什么?” “什么?”那人伸头一看,吓了一跳,海里有许多鲨鱼,还没反应过来,周晨星一掀他的腿,“下去吧你!”把他扔进了海里,随之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蓝色的大海里血水翻滚…… 周晨星拍拍手骂道:“想来破坏中华帝国,该死的小日本,!” 虞丰年众人哈哈大笑!(全书完) …………………… …………………… 致亲爱的读者: 到今天为止,《混在南宋当权贵》正式完本,这本书完成了签约、上架,103万字,从未断更,人品保证。 能做到这个,我很欣慰,也收获了创作经验和信心,以及网络创作的第一笔稿费,虽然不多! 自我评价,这本书我做到了猪肚、豹尾,却开了个“鸡头”。由于开头主角塑造不讨喜,让许多人弃书。这是我这本书的最大问题,也是当初我不熟悉网络作品造成的,致使后边那么多精彩的故事许多人没有读到。 不过还是感谢许多人的一路陪伴和订阅,感谢编辑泥鳅老师。 顺便介绍一下我的新书:新书要写一部新水浒,题目待定,思路明确。开头和大纲已经通过编辑老师的审定,编辑老师的评价让我兴奋,所以,惠公子正在加紧存稿中。 新书中,你们一定会看到一部不一样的作品,品读到一个不一样的水浒。希望老朋友继续支持,希望新朋友多多帮衬。惠公子能回报你们的,只有努力创作,写出更好的故事,塑造更好的人物…… 敬请期待……(惠公子于2015年8月11日晚。)(未完待续)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