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是哪儿......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时间仿佛被拉长成一条没有终点的射线,困在一个无尽的虫洞,静止在一个眨眼的缝隙间。刺眼的光―― 头晕...感觉睡了很久......翻了个身子,全身疼痛感倾袭,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看了一下四周, 等会儿...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宽大的古董雕花床古香古色的室内摆设还有那窗格上贴着的不会真的是纸吧?我呆呆地坐在床上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几个身穿清宫旗袍的女子。 “娘娘您终于醒了。”其中一个女孩看我坐起来惊喜地说转身又向另一个同样服饰的女孩说:“快去请李太医进来说娘娘醒了。” 娘娘??太医??不会吧? 我死死的盯着在我眼前的那个女孩儿大概十五六岁左右一副聪明伶俐的样子她见到我的表情惊呼道:“娘娘您没事吧?您失足落水两日未醒您还记得吗?都快吓死奴婢了还好上天保佑……” 我越听越心惊失足……落水……我不是正跟同学一起在故宫参观吗?到了一个据说是御花园的院子后来……后来我……对了我终于想起来了是落水我掉进了御花园的水池中不过……我为什么会在这?我已经有点吓呆了不会吧?真的有穿越?还是我在做梦? 想到这我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哎哟好疼。身边的那个宫女应该是宫女吧,她见到我的举动吓了一跳慌张地说:“娘娘您没事儿吧?” 我看着她木然地摇摇头这时另一个宫女领着一个身穿清朝官员服饰的老头儿进了屋那老头儿见了我便屈膝跪倒大声说:“老臣李晓白请皇后娘娘金安。” “啥?”我惊讶地叫出声把那两个宫女和那个李太医吓了一跳我赶忙说:“李太医不用客气快起来吧reads();。”我哩咧!~莫名其妙地穿越也就罢了居然还穿成一个皇后只是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皇后。 那个李太医谢过恩后走上前来一掬到底地说:“容老臣替皇后娘娘请脉。” 我连忙伸出手对那个宫女说:“赐座。” 那个宫女拿来一个方凳李太医再次谢过我才轻轻地将屁股搭在凳沿,上看得我直担心这么大岁数闪了腰可咋办。 那个宫女在我的腕上搭了条丝帕,李太医才把手按上我的手腕,在我的担心中李太医慢慢悠悠地替我把着脉,我不敢说话怕露出马脚,良久李太医才松开手眉开眼笑地说:“娘娘大安。” 他这话一出口喜坏了那个宫女太医又说了一些恭贺的话又开了一张安神养气的方子才向我告退我想到一件事想叫那个宫女却又不知道她叫什么总不能叫她“喂”吧?我掀开被子慢慢地下了床那个宫女赶紧过来扶我:“娘娘身子刚好还得多多休息。” 我朝她笑笑:“不要紧我身上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她呆了一下好像不太习惯我这样与她说话正在我紧张的时候外面远远传来:“太后驾到――” 那宫女回过神来赶紧扶我走到门口这短短的几步路我走得万分痛苦我是皇后那太后就是我的婆婆我应该叫她皇额娘吗? 我看见在宫人的掺扶下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宫装丽人向我走过来粉面朱唇自有一分不怒而威的气势只是眉头轻皱好似心中有千斤重担一般女学生的男老师。天呐!她是太后???我在心底呐喊好年轻的太后啊! 我学着宫女的样子双膝脆倒待到太后走到我面前时我学着电视上的样子大声说:“恭请皇额娘圣安。” 那太后一把扶起我前前后后看了个仔细才眉头稍展放心地道:“惠儿你没事就好。”说完又向我身边的宫女问道:“皇上来过了吗?” “回太后的话”那宫女跪着尚未起身:“皇上没有来,不过传了话了让娘娘好好休息。” “唉!”太后似有若无地叹息一声对她身后的宫人们说:“你们都先下去我有话对皇后说。”说着拉着我进了屋。 我心里忐忑极了却又不敢多问太后坐在屋西头的暖炕上又让我也坐了才轻轻地说:“惠儿委屈你了。唉”说到这她轻叹一声又接着道:“这就是我们博尔济吉特的女人的命。” 我听到这脑中轰隆一声博尔济吉特?太后?难道在我面前的竟是…… 太后又说道:“自从你进宫以来皇上对你什么样我很清楚,你心里委屈我也清楚,只是你不该那么傻跑去……唉你一定要记住我们不只为自己活着,也是为科尔沁活着,更是……为了大清。” 听太后说着话我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她她看了看我又说:“其实我以前也劝过皇上让他多来你这,但是你也知道皇上跟我一直有点别扭,你也看到你姑姑现在的样子了,她就是脾气太烈才有了今天的下场,你一定要忍能忍方能成仁。” “是。”我恭顺地说“儿臣以后不会再犯傻了。”没想到这个皇后竟是因为没有皇帝的宠爱而跑去投河,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吧?只是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会不会穿到了二十一世纪呢?代替我活着。 太后又拉着我说了一会话可能是看我没什么精神便拍了拍我的手说:“你身子才好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以后再说罢。”说着站起身我连忙跟着起身太后说:“你不必送了歇着罢。”说着对着门口叫道:“翠玲。” 我的那个宫女闪身而入行礼道:“太后。” 太后对着翠玲说:“好生服侍你家主子再有什么意外你知道后果了?” 翠玲急忙跪下:“奴婢尊旨一定尽心尽力服侍娘娘reads();。” 太后“嗯”了一声转身朝屋外走去我屈膝行了个礼恭敬地说:“恭送皇额娘。” 我的心里简直是掀起了惊滔骇浪,听了太后的那些话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对于我这个从小就喜欢看清宫戏的电视剧迷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是皇后跟太后同是科尔沁的人,还有一个烈脾气的姑姑也在宫中,太后跟皇上的关系不太好,皇上显然也不喜欢我这个皇后,在清朝的历史上只有一朝附合这些特点――清世祖顺治朝。 太后就是我认为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女人――孝庄太后。我感觉有点晕慢慢地坐在床上,我那个坏脾气的姑姑应该就是顺治的废后博尔济吉特氏孟古青,那我不就是孝庄的侄孙女顺治的从侄女历史上的孝惠章皇后――博尔济吉特氏荣惠。我呆坐着极力回想着顺治帝的一生顺治――福临我的丈夫最爱的是一个叫董鄂氏乌云珠的女人并且在乌云珠逝世后也郁闷地病死了或者说是郁闷地出家了??而博尔济吉特氏荣惠是一个软弱又懦弱的女人虽然身为皇后却注定是凄苦一生没有丈夫的爱也没有子女有的只是皇后的头衔。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我那个宫女现在我知道她叫翠玲到我面前轻声说:“娘娘是先吃点东西还是先梳洗?” “先梳洗罢。”我急急地说先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翠玲行了个礼退出门去转眼便进来一群宫女,有端着脸盆的有端着帕子的还有捧着衣服的,我被她们弄了个晕头转向,不过还是没忘最让我着急的事,我对着镜子终于看见了我的脸,还好还好我暗暗地松了口气我还是我的样子还是那张平凡得只能勉强能称之为清秀的脸,看来这个荣惠皇后长得应该就是我这个样子大清后宫美女如云难怪皇后不得顺治喜欢,只是镜中的我好年轻啊大概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模样我真的不能想像一国之母居然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我进宫多久了?”我装做不经意地问道。 翠玲想了想说:“回娘娘的话下个月娘娘进宫就一年了。” 一年我心里默默盘算着荣惠是顺治十一年五月先被封妃六月封为皇后的现在过了一年也就是顺治十二年顺治五岁多不到六岁登基今年就是快十八岁而我应该是十六岁。而明年也就是顺治十三年福临最爱的女人就会进宫我注定是一个孤独的皇后。不过我却没有什么难过的,感觉毕竟我连福临的面都没见过更别提有感情,我是二十一世纪的女性虽不独立但是坚强,也知道爱是抢不来也夺不走的,我对他们只有羡慕。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个月我过得战战兢兢,不敢随意踏出宫门一步,不敢有丝毫大意,在这期间顺治一次都没来看过我开头几日我在翠玲的提醒下去太后居住的慈宁宫请安但都装出一副精神委糜的样子并不多说话太后见我如此就免了,我每日的请安我也不断地从翠玲口中旁敲侧击出了一些事情。 例如我身边除了翠玲外还有三个贴身宫女分别叫金铃、银铃和彩铃还有一个看起来不太机灵的贴身太监叫来喜。那一堆让人头昏脑涨的“铃”据说是皇后娘娘也就是我赐给他们的,我暗暗翻了个白眼以前只能在电视中听到这些个恶俗的名字他们此时活生生地围在我身边,其余还有十数个我叫不出名字的宫女太监。而我那个脾气不好的姑姑从皇后降为静妃后依然脾气大得吓人,现在顺治最宠的妃子是顺治十年进宫的佟妃现在是咸福宫的主位不只是因为她貌美更因为她在去年生了皇子三阿哥历史上最负盛名的帝王――爱新觉罗玄烨。可我知道此时的宠爱不过是过眼烟云罢了。 我这脑子里马上就想起了各大清宫剧,关于顺治皇帝的柔情,关于董鄂乌云珠的凄美,想必都不如自己在历史中体会一次来的真切。自古以来,后人也因为这段感情,而对他褒贬不一,我突然很想知道大清顺治,这个历史少见的爱美人不爱江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皇帝。 第二章 这个皇后真可怜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顺治十二年七月的一天,天气闷热极了,偶尔吹过的风都是热的,我坐在屋里猛摇扇子,翠玲则侍候在一旁。 “不行了热死我了。”我无力地靠在桌子上。翠玲赶紧接过扇子接着替我扇风口中说:“娘娘不如让来喜再去内务府要些冰来。” “不用了”我摆摆手“那些人只认钱况且就是有冰也只能坚持一会。”宫里的人都现实得很,虽然我是大清朝的皇后有太后撑着,但始终是不受皇帝待见,想必现在佟妃那边早已有人主动运冰过去了吧。 “翠玲别扇了”我看着翠玲额上的汗珠说:“你也坐会吧。” 不想翠玲听了我这话“嗵”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我叹气伸手将她拉起来:“咱们都是爹生娘养的别动不动就下跪,以后在我这能不跪就不跪。”我始终是不习惯动不动就有人给我跪下。 “娘娘”翠玲红了眼眶:“娘娘是科尔沁的公主身份高贵无比,奴婢只是一个包衣奴才怎可比娘娘,况且这奴才给主子下跪乃是理所应当的,娘娘往后千万不可这么说,让外人听见了免不得又生出一些事端。” 我愣愣地看着她半晌才说:“后宫真的这么可怕么?” “嘘――”玲翠差点要来捂我的嘴手伸到半道就停下了她急道:“娘娘以后此话千万不可再提。” “好好好以后不提就是了不用紧张。”我安慰着她:“对了你喜不喜欢你现在的名字?如果不喜欢我替你改一个如何?”我岔开话题。 翠玲松了口气笑笑说:“奴婢的名字本来就是娘娘赐的怎么会不喜欢,如果娘娘想改就替翠玲改了便是。” “你把金铃、银铃和彩铃都叫进来。”我差点让这一堆铃给绕晕,翠玲行了个礼转身出去了,我则闭着眼睛给她们想名字,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名字,怪就怪我不用功学习肚子里墨水太少,现在连完整的诗都背不出来哪会取什么名字。我睁开眼翠玲她们已经进屋来站成一排我问道:“翠玲你本家姓什么?” “回娘娘的话”翠玲答道:“奴婢本来姓花。” 姓花?嘿嘿有了,心中暗暗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的曹雪芹说了声抱歉,对翠玲说:“翠玲你以后就叫袭人,花气袭人知骤暖,花袭人可好?” 翠玲行了个礼才高兴地说:“是。奴婢以后就叫袭人。”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以后金铃就叫沧海,银铃叫秋水,彩铃叫湘云。”我飞快地下着决定以前看天龙八部的电影的时候就非常喜欢林青霞演的李秋水和李沧海。哎?我突然想叫青霞和曼玉好像也不错。 湘云、秋水和沧海一齐谢恩我摆摆手让她们下去正在这时来喜进门来说:“娘娘淑惠妃娘娘来了。” 淑惠妃?我仔细想了下终于想起她是谁。她是皇后的亲妹妹,但也只想到这些,她叫什么怎么也没想起来。姐妹共侍一夫而且都不得宠,想到这我苦笑一下吩咐道:“快让妹妹进来。” 不多时从门口走进一个着妃子服饰的女孩子,比我还小却长得很是清秀,比我这个做姐姐的强了不少再过几年也应该是一个美人儿,她稚嫩的脸上挂着怯生生的笑容看到我细声说:“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说着就要下拜。 “妹妹”我赶紧扶住她“这没外人不用多礼了。袭人给妹妹端碗冰镇酸梅汤来。” 袭人答应着下去了淑惠妃有些奇怪地问:“她不是叫翠玲么?” 我展颜一笑:“我给改了。”淑惠妃听完这话一愣才细声慢语地说:“我觉得姐姐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reads();。” 我心中一惊,眼前的是荣惠,从小长到大的妹妹对荣惠的熟悉感不是别人能比得了的。我小心地说:“哦?哪里不一样了?我怎么没感觉?” 淑惠妃看了我好久才说:“我也说不上来姐姐还是姐姐,只是性子好像开朗了许多。” “是么?”我不敢看她。 “是啊”也许是屋里只有我们姐妹二人她的胆子大了一点:“以前姐姐只会皱眉叹气哪会笑得这样开朗。”说着这话小脸上的神情很是落寞。 “妹妹你没事吧?”我赶忙问。 “姐姐”淑惠妃竟流下泪来,我手忙脚乱地帮她擦眼泪,这时袭人端着一碗冰镇酸梅汤进了屋,看到这个情景站在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我招手让她过来放下酸梅汤再让她出去,然后抓着淑惠妃的手问:“妹妹跟姐姐说到底怎么了?” 淑惠妃拿帕子擦了擦眼泪才说:“本来姐姐前一段时间出事妹妹早应来看望姐姐,但是……但是上个月皇上好不容易去了我那里我却失手打碎了皇上最喜欢的九龙玉佩,皇上很生气罚我禁足一个月,所以我今天才能来看姐姐。”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我叹了口气劝着她说:“没关系你看我现在不是好了吗?” 淑惠妃含着泪点了点头又说:“姐姐你说……皇上会不会以后都不去找我了?” 那个……我额角有一滴冷汗落下,原来我这个妹妹不是因为没能及时来看我才哭,而是因为她惹恼了皇上才哭的。 我到底该怎么劝她才好啊??我看她在我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在这时袭人进屋来说:“娘娘佟妃娘娘带着三阿哥来了。” 我跟淑惠妃都同时一愣淑惠妃连忙擦干了眼泪我对袭人说:“请佟妃娘娘和三阿哥进来。”说这话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三阿哥康熙啊…… 佟妃刚进屋来我就觉得眼前一亮,眼前的女子大概十五六岁年纪长得美丽至极,让人一看便移不开眼去她盈盈下拜耳音悦耳得如珍珠落盘:“臣妾参见皇后娘娘见过淑惠妃妹妹。” 不愧是千古一帝的妈呀,长得真漂亮我扶起她细细地看了半天才说:“佟妃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佟妃笑了笑谦虚道:“皇后娘娘谬赞了。”话是这么说可眼中却闪耀着骄傲。 我请佟妃坐下佟妃笑着坐了,我一直看着站在门口的嬷嬷,她怀中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佟妃见我一直看着那孩子对那个嬷嬷说:“快把三阿哥抱过来让皇后娘娘看看。” 我从嬷嬷手中接过才一岁多一点的三阿哥,真不愧是以后要做大事的人啊,不哭也不闹平静的看着我。 没错是平静,我不知道用平静这两个字形容这么小的孩子是不是合适,但我确实是这种感觉与这个小玄烨对视了一会,我竟然心虚地将眼光移开,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在玄烨清澈的眼睛里包含了许多别的东西,我将他抱在怀中用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叹道:“你就是康熙。” 怀中的小身体突然僵了一下我看着小玄烨小玄烨的眼眶有点红,这是要哭的前兆佟妃赶紧起身将玄烨接过去交给嬷嬷转身对我说:“姐姐刚才说什么?” 我对她笑了笑眼睛却看着小玄烨:“我说他真可爱。” 佟妃自豪地笑着说:“以后皇后娘娘一定会有一个更可爱的阿哥。”她停了下又说:“姐姐上个月出事本来妹妹应该早些来看望姐姐只是……” 我看着佟妃又一滴冷汗不会吧?跟淑惠妃的台词一样你不会也打碎了皇上的什么东西来跟我哭诉吧? 还好佟妃接着说:“只是皇上这段时间总到咸福宫去我实在是抽不开身reads();。” 我哑然,原来佟妃是来示威的,我看了看淑惠妃,淑惠妃的脸色有点难看我笑道:“劳烦妹妹照顾皇上了。” 又东扯西聊了一会,佟妃带着三阿哥告退,淑惠妃也沉着脸回去了,在他们走出门的一瞬间我看到小玄烨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眼中竟有十分好奇。 “娘娘”袭人拿着扇子替我扇风“您刚才何必那般让着佟妃?” 我轻笑:“无所谓让不让她也是个可怜人。” 袭人皱着眉说:“佟妃现在三千宠爱集一身她怎么会是可怜人?倒是娘娘进宫来这么久皇上从来就……”说到这袭人猛地停下一脸惧色地看着我。 “皇上怎么了?”我问。 袭人“嗵”地跪下:“奴婢该死奴婢这就打烂这张嘴。”说着就给了自己一耳光我吓了一跳连忙抓起她:“你干什么?” 袭人泪流满面地说:“奴婢说错话了请娘娘责罚。” 我无力地看着她:“你连话都没说完又错在哪了?不如你把话说完我听完后再决定罚不罚你。” 袭人眼中充满了恐惧又要跪下。 “不准跪!”我大喝道吓了袭人一跳“把刚才的话说完不然我现在就罚你。” “奴婢……奴婢不敢。”袭人低下头小声地说。 “不说?”我一脸无所谓地看着她“不说就罚你半年俸禄。” “不要啊娘娘”袭人又跪在地上“奴婢家中还有母亲和弟弟只凭着奴婢的俸禄过活求娘娘开恩。”说罢连连磕头。 我单手抚额无奈地说:“好了好了起来罢不想罚俸就把话说完。” 袭人看着我的神色慢慢地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说:“奴婢……奴婢是说娘娘进宫来这么久皇上一次也没来过坤宁宫相对于有了三阿哥的佟妃娘娘……可怜多了。”说罢不等我开口便又跪了下去。 我心中有点讶异,荣惠都做了一年皇后了皇上一次也没来过?不会连房都没圆吧?不过依着顺治的性子再加上他跟太后的关系,顺治痛恨多尔滚甚至连带着恨上了当初不得不委曲求全的孝庄太后,故意冷落我这个太后强塞给他的皇后也不是不可能,静妃不就是他故意挑刺才给废了的吗?虽然这与静妃的脾气有关,但更多的恐怕是因为静妃是多尔滚指定的人吧。我笑了笑朝袭人说:“就这件事啊?快起来瞧把你吓的。” 袭人抬起头泪眼汪汪地说:“娘娘不罚奴婢了?” 我点点头:“你也是为我抱不平我为何还要罚你?”袭人这才破涕而笑,而我的心中却很难过,我们都只是十五六岁的孩子,在我的年代还只是高中生吧?受着父母的宠爱无忧无虑的上学,现在呢?看着同是孩子的袭人看着比我还小的淑惠妃向我哭诉丈夫的薄情,看着还是孩子的佟妃带着儿子来向我这个皇后示威,我的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往后的几个月顺治还是没在我的坤宁宫出现过,淑惠妃常常来向我哭诉,佟妃也常常抱着三阿哥向我示威,袭人她们很是为我不平,劝我不该对佟妃那么和颜悦色,我只是淡淡一笑佟妃的宠爱只能延续到明年七月,七月之后佟妃将不会再有心情来向我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后示威了。这几个月来我已经完全适应了皇后的生活不过我依然小心地控制着去见太后的次数,孝庄这个在后世名震天下的女人,我没把握骗过她的眼睛。 第三章 相遇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就这样顺治十二年平淡而平静地过去了。 顺治十三年大年初一的早上宫中每一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对于宫里的人来说这是一年中难得的开心日子,按宫里的规矩这一天皇上皇后和后宫的嫔妃们不论身份高低都要去慈宁宫向太后请安我早早地便来到了慈宁宫小心翼翼地陪太后说话不多时各宫的主位嫔妃、贵人答应和阿哥格格们便纷纷到达慈宁宫reads();。 顺治的后妃相对于他的儿孙辈算是少的但也有我这个皇后、佟妃、淑惠妃、静妃、宁嫔、怡嫔、恪嫔、淳贵人、玉贵人、凌常在、安常在、还有五六个叫不出名的答应。大阿哥早夭,阿哥只有二阿哥福全和三阿哥玄烨,还有三个小格格,顺治子女大都早夭,尤其是女儿,亲生女儿只有一个活到成年。 这些人中最抢眼的依然是佟妃,但我却注意到另一人――静妃我那个脾气大得吓人的姑姑她长得跟太后有点相像,如花的美貌竟胜过佟妃,她傲然地站在那里没有人跟她说话她也不理任何人,眉眼间的倔强让我竟有些心疼这样如花的年纪便被丈夫厌恶抛弃,都说她蛮横霸道但她心中的苦又有谁知道。 待她们全都给太后请过安后便分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皇上到来。等待的过程中气氛相当不轻松,没有人主动说话,只有比较受宠的佟妃时不时的与太后搭几句话,其他嫔妃不是专心地呆着就是偶尔与身后的宫人低语几句我坐在那里昏昏欲睡,正在我马上睡着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道细长的声音:“皇――上――驾――到――”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聚到门口然后所有的妃嫔宫人全都起身下拜口中齐说:“恭迎皇上。” 虽然总见宫人们跪来跪去的但这忽拉跪一群的看起来还真壮观。 我也连忙起身拜下低着头眼角却偷瞄着慢慢走进来的那抹明黄修长的腿、挺直的腰、不算瘦弱的胸膛……薄厚适中的嘴唇正紧紧地抿着挺直的鼻梁、一双好似深潭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我……啥咪?盯着……我??再看去果然眼睛的主人正微微皱着眉看着我我吓了一跳连忙垂下眼帘。 “都起来吧。”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很好听但却冷冰冰的。 “谢皇上。”我随着众人谢过恩后才站起来再次重新打量我的丈夫――爱新觉罗福临。 顺治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肤色白晰但不是病态的白稍显瘦弱脸上写着“生人勿近”也算得上是唇红齿白了,虽然才只有十九岁但沉稳的神情身上那种唯我独尊的气势让人只能仰望一双眼睛,好似一泓深潭看得深了就会掉下去。 这就是皇帝啊!顺治清朝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皇帝一国之君的气势果然不凡。 顺治经过我身边时扫了我一眼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点,切!我暗暗翻了个白眼不看就不看呗皱什么眉?一个大男人还怕看? 顺治给太后请过安后又跟太后说了些在我听来毫无营养的废话例如说: “皇额娘最近身体可好?” “嗯好有劳皇上记挂了。” 沉默…… “皇额娘最近膳食用得可好?” “好皇上有心了。” 沉默…… 所有人都站着一动不动地听着这母子间的废话直到顺治说:“大家都坐下吧。” 这些妃嫔们这才分主位分席坐了然后是更长时间的沉默我不禁心中暗叹这对母子间的问题果然很严重啊。 我被这种气氛压得有点喘不过来气轻咳了一声见引起了太后的注意便笑着说:“皇上皇额娘现在距午膳还有一段时间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玩点什么打时间。” 我这么一说太后也来了兴致笑道:“好啊皇后有什么好提议?” “嗯……”我想了下:“不如拔河吧reads();。让各宫的主子各自派奴才们上阵最后取胜的就由皇上赏件物什。” 太后惊讶地看了我一眼顺治也斜着眼瞄着我看得我浑身毛我讪笑了两声:“如果……” “好啊就照皇后说的。”顺治淡淡地开口:“常喜把去年进上来的白脂玉如意取来做彩头。”常喜是顺治的贴身太监长得跟来喜竟有几分相像。 我看着他好半天才想起叫来喜去准备这时佟妃笑着问:“皇后娘娘不知这拔河都有什么规矩没有?” 我笑笑说:“一会啊咱们抓阄抓到两个相同号码的就做一组先是小组间的初选胜者进入复选再用相同的办法决定对手直至产生冠军。不过”我看着太后:“皇额娘可不能参加了。” 太后看着我:“为何我又不能参加了?” 我笑道:“要是皇额娘也参加的话最后的彩头一定是被皇额娘赢走了。” 太后听我这么一说笑着道:“好好好看来皇后是怕我抢了皇上赏的彩头,我这个老太婆就不参加了罢。” 我掩嘴而笑:“儿臣与皇额娘打个赌如何?如果皇额娘能从紫禁城中找出一个人真心说皇额娘老,儿臣就输了。” “呵呵你这个鬼丫头。”太后显得非常开心眼中却飞快地闪过一丝东西。 这时佟妃开口道:“那媳妇儿也跟着皇后赌了。” “你呀”太后宠溺地说:“就会凑趣儿。” 佟妃咯咯地笑了笑,声悦耳极了顺治的脸柔和了一点,屋里的气氛比先前轻松多了,各个主子娘娘也都在小声地窃窃私语可能在商量一会派哪个奴才应战。 “不如”那道独特的清亮嗓音让屋里瞬间安静顺治看着我:“不如再加上一条让各位爱妃亲自带奴才应战获胜的爱妃今天便侍驾乾清宫。” 顺治这句话一出各宫的主子娘娘无不面带喜色,今天是大年初一如果能以如此奇特的方式侍驾好处是不言而喻的。 我微微有点脸红,侍驾说白了就是侍寝。这个人真不害臊我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也说得出口。 这时来喜端过来一只箱子四周封闭只有最上边开了个口来喜跪在我面前恭敬地说:“回禀娘娘在坐一共有十七位主子娘娘这阄该怎么做还请娘娘示下。” 十七个?我扫视了一眼又偷偷瞪了一眼顺治娶这么多老婆小心肾亏! 还没等我说话顺治那清亮的声音响起:“既然是单数那皇后就直接进入复赛如何?” 我看着他的眼睛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一丝戏谑和不屑,我心中怒火微升,原来他以为我提出要玩这个游戏是早有准备好赢得他的赏赐?天知道我只是受不了那么诡异的气氛才硬掰出来的。 “不用了!”我的语气不觉间变得有些生硬袭人在我身后偷偷扯了扯我的衣服我一下子回过神来改口道:“我是说我身为六宫之主各位妹妹一定不会尽全力与我比试真若如此岂不有失公道?所以我也像皇额娘一样当个裁判便罢了。” 顺治微眯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我,我看进那泓深潭中越望越深他的眼睛仿佛能让人沉溺。顺治转过头去朗声说:“既然皇后这么说那各位爱妃现在便去准备半个时辰后开始。” 那些主子娘娘们开始有秩序地告退佟妃自持身份硬是又跟太后扯了会闲话才迫不及待地下去了,而静妃则坐在那一动不动太后皱了皱眉轻声道:“蕾儿你怎么不去准备reads();。” 静妃没有回答太后的话反而看着顺治慢慢地说:“皇上一定不希望看到臣妾获胜吧?” 顺治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奈,静妃盯着顺治的双眼没有丝毫退却,我看到静妃的眼中包含了愤怒、不甘、哀怨和……深深的爱意。 我看到顺治的眼睛又微微眯了起来,不知为什么直觉告诉我皇上要怒了,我暗叹一声我这个姑姑还真是个烈性子呢。我转过头对太后说:“皇额娘我还有件礼物要送给你呢。” 太后松了口气笑道:“又有什么礼物了?” 我笑笑没回答转身朝袭人道:“袭人去把早上做的金丝千层糕拿来。”袭人应声去了太后却讶道:“袭人?我记得这丫头不是叫翠玲吗?” “回皇额娘的话去年夏天儿臣就给改了,这丫头做的金丝千层糕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好吃得不得了。”我回答。 顺治的注意力也成功的被我转移过来“袭人?”他不解地看着我。 我一笑并没说话等到袭人将糕点端上来我才说:“袭人给皇上说说你本来姓什么?” 袭人跪倒在地答道:“回皇上奴婢本姓花。” “花……袭人?”顺治望向我眼中多了一丝诧异我好整以暇地跟他对视着习惯性地轻轻挑眉。 顺治看了我好半天嘴角似乎微微翘起他缓缓地说:“花气袭人知骤暖……” 我微笑着接上:“鹊声穿树喜新晴。” 顺治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便别过脸去嘴角的那一抹微笑慢慢扩大太后笑道:“没想到这个丫头的名字还有来历出处?” 我对太后微微欠了欠身:“回皇额娘的话为了想这个名字儿臣没少费精神倒是皇上真可称得上饱读诗书四字。” 太后脸上隐隐现出骄傲和欣慰的神色赞赏地看了顺治一眼才说:“皇上自小就聪明得很呢。不过没想到皇后居然也是个才女皇后替这个小铃儿改了名字那其他的几个小铃儿呢?都改什么了?” 我看着顺治嘴角玩味的笑容心里突然觉得毛毛的赶紧转移话题笑道:“皇额娘就别取笑儿臣了,都是一时玩笑取的,皇额娘还是先尝尝袭人的手艺包您吃了还想吃。” 太后听我这么强力推荐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糕点上伸手拈了一小块放入口中脸上现出笑容:“真不错皇上你也尝尝静妃你也来尝尝。” 我悄悄松了口气叫袭人退下,静妃的脸色有些不好但顺治就像没看到一般,我有些于心不忍转身对太后说:“皇额娘儿臣和静妃去外边看看准备得怎么样了。” 太后点点头我避开顺治的视线偕静妃一同出了门口外面冷冷的空气让我整个人精神了许多我看着依然倔强的静妃:“姑姑这又是何苦呢?” 静妃的脸微微扭曲她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你不会懂因为你不爱他。” 我看着静妃美丽的面庞轻轻说:“在这深宫之中有爱的何止你一人敢爱就要敢承受。” 静妃身子一颤将脸扭过一边我知道她是不想让我看见她的眼泪。 我们两个就这么静静地站着没有再说话,直到来喜跑过来说各宫的主子娘娘都准备好了,我进屋去请太后和皇上的时候屋内的气氛不像早先那样沉闷二人脸上的表情都很轻松,我吐了口气请他们移驾。 第四章 跟太后坦白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各宫的妃嫔们都换上了轻便的打扮为了赢得那柄白脂玉如意当然更多的是为了赢取侍驾的机会个个都磨拳擦掌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我与顺治和太后坐在院中的座椅上早有宫人端来了炭炉火盆果子点心虽是冬日却不觉一丝寒冷。 第一个组合是恪嫔与淑惠妃恪嫔是顺治唯一的汉人妃子长相柔美自有一番江南水乡的灵秀之气她们各自带着四个太监宫女分别在界线两边站了从太监手中接过中间系着红布的绳子绳子大概三指粗细本应是全麻编成的麻绳可此时却换成了锦锻编成的锻绳想来是怕伤了这些娇生惯养的主子们。 顺治笑着说:“那现在就开始吧希望各位爱妃都能全力以赴。” “皇上”我看着顺治笑道:“就这么开始多冷清不如让各宫剩下的奴才们组成主子的亲友团给主子们加油打气。” “亲友团?这个名字倒新鲜。”顺治点了点头:“就照皇后说的。” 待双方准备完毕亲友团也全部就位后顺治宣布比赛开始刚开始那些宫女太监们组成的亲友团还不敢大声加油但随着一个不怕死的太监高呼了一声“恪嫔娘娘加油!”之后气氛顿时变得热闹起来几个与恪嫔平日相处得不错的嫔妃们也都纷纷替恪嫔加油相比之下我那个妹妹就凄惨了许多只有自己宫中的奴才死命呐喊。 锻绳中的红布一会向左一会向右双方竟打得难舍难分看来都不想放弃这难得的侍驾机会。不过最终我那个胆怯的妹妹还是输了输给了看似柔弱的恪嫔恪嫔看样子胜得也不轻松小脸蛋红扑扑的更添一分动人的神色太后随即宣布恪嫔获胜我看着淑惠妃泫然欲泣的表情连忙招呼她来我身边坐下安慰了几句顺治也勉励了几句淑惠妃这才露出了一些笑容。 比赛持续进行大家都兴趣高涨来喜在我的授意下搬来了两面大鼓欢呼加油、锣鼓声声不断慈宁宫的花园中一时间热闹极了以致到了中午太后和皇上一致决定推迟用膳的时间将比赛进行到底。 到最后进入四强的是佟妃、静妃、恪嫔和淳贵人我在心底偷笑我那个姑姑表面上不想参赛实际上比谁都更珍惜这次机会呢。不过静妃最后还是一脸沮丧输给了恪嫔这匹黑马佟妃也战胜了淳贵人比赛进入到决赛阶段。 太后笑吟吟地看着我:“皇后你看今日谁会获胜?” 我想了想:“佟妃信心十足亲友团又强劲如无意外应当是佟妃了。” 太后听了笑着点点头顺治却说:“佟妃虽然实力不凡但恪嫔也一再地出人意料依朕看恪嫔取胜的机会也很大。” 我与太后对视一眼都笑笑没有说话佟妃有的不只是拔河的实力更有皇子和家族势力撑腰况且我这个皇后“一向”软弱后宫许多事情都是由佟妃掌管而恪嫔只是一个汉大臣的女儿就算有实力取胜她又怎么敢真的赢了佟妃异能混世录全文阅读reads();。 结果揭晓佟妃最终以微弱的优势获胜佟妃喜不胜收顺治也笑道:“锦儿没想到你平时娇娇弱弱的竟有如此实力。” 佟妃此时已香汗淋漓但却十分开心:“皇上咱们大清朝马上得天下大清朝的女子当然也实力不凡。” 顺治拿过一块帕子起身走到佟妃面前却没有像我想的那般替佟妃擦汗而是将帕子递给佟妃又叫过常喜将白脂玉如意也赏给了佟妃接着又赏了恪嫔一对白玉簪子其他妃嫔也各有打赏当然皇后没有谁让我没参加比赛。 此时午时已过顺治吩咐常喜传膳我趁机问了问袭人才知道常喜居然是来喜的哥哥好么这哥俩一个侍候皇上一个侍候皇后在太监界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午膳过后顺治在一片羡慕的眼光中带着佟妃回乾清宫去了各宫嫔妃又坐着闲聊了会家常更多的则是议论上午的比赛天色渐晚各宫嫔妃都慢慢散去只有我还留在慈宁宫我在等太后今天一定现了我与平日的不同我在等她的询问我已经决定了与其每日这么战战兢兢不如索性坦白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大清朝的皇后太后为了科尔沁的利益和后宫的安定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换句话说就算太后接受不了她也不会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果然太后见我留下来便将宫人全部遣出去紧紧地盯着我我与她对视着忽然她用蒙语说了一句什么我笑了说:“太后不用再试探我了。” 太后脸色大变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喝道:“你到底是谁?你将惠儿怎么样了?” 我苦笑:“我也想知道那个惠儿现在怎么样可能她现在正代替我活在三百年后吧。” 我没理会太后微白的脸色静静地说:“去年五月皇后因忍受不了皇上的冷落跳河寻死或者说是想引起皇上的注意?而在同一时间三百年后有一个人在参观紫禁城时也不幸失足落水我不知道这一切是如何生的但我醒来我已经在这里我回到了对我来说的三百年前。” “胡说八道!”太后怒喝:“简直是一派胡言。” 我看着眼前的孝庄:“你以为我会想出现在这里?离开我的亲人、朋友来到这个冰冷的皇宫之中?” 太后冷笑道:“你说你是在参观紫禁城时落水?紫禁城是禁宫外人如何能进入?” 我叹了口气:“那个时候大清朝已经……不存在了。” “啪!”太后碰倒了桌上的茶杯太后的脸色也变得煞白:“你……你是说大清朝……只存在了……三百年?” “不!”我看着眼前的孝庄:“不是三百年是两百年。” “你说谎!”太后的声音已变得有些凄厉。 “我为什么要说谎?”我说:“我可以一直装做是你的侄孙女也不是很难装只要唯唯诺诺一点就行了我可以一直顶着皇后的帽子活下去。” “那你……”太后此时已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因为我不想在宫中终老一生最后孤独的死去我想让太后答应我一件事。”我慢慢地说出我的想法。 太后半信半疑地看着我:“什么事?” 我转过身眼睛看进太后美丽的眸子中一字一顿地说:“我请太后答应我在皇上大行以后放我出宫。”我尽量清晰地告诉她顺治已没有多久好活了否则如若顺治活了六七十岁才大行我那时也六七十岁了还出宫干嘛。 瞬间太后面色大变跌坐在暖炕上面如死灰地看着我抖着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reads();。良久一道凄凉的声音响起:“不――你在撒谎!” “我没有撒谎”我淡淡地说:“太后心中已有些相信我了不是么?” 过了半晌太后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她疲惫地开口:“惠儿自小就是个乖孩子胆子又小自从她接替她姑姑成为皇后以来更是变得懦弱见了皇上连大气儿都不敢出生怕皇上一生气又把她废了。” 我静静地听着太后这番像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我听的话。 “去年惠儿落水之后我便觉得她有点奇怪荣贵也跟我说过几次说她姐姐跟以前的性子不太一样了但我并未多想只道是她身子尚未全愈精神头不大好直到今天我才有些确定她从来不敢在皇上面前主动说话更别提那样与皇上对视惠儿从小长在蒙古汉话都说得不太好又怎么会根据什么诗给丫头取名字?”说到这太后停下来看着我:“恐怕你今儿是故意在我面前这么表现的吧?” 我摇摇头低声说:“我原计划是安安稳稳地在宫中过完这几年等皇上……”我停了下接着说:“再找个机会出宫但是今天我被你与皇上之间的气氛压得实在难受我知道皇上向来不关心这个皇后更别提了解她的性格能看透我不是荣惠的只有太后你一人我亦不想以后每次来太后这都惊惶不安索性便豁出一切。” 太后点点头:“而你也看出就算本宫知道了真像为了蒙古和科尔沁的利益也不会对你怎么样毕竟蒙古王公们是万万不能接受两个草原皇后被废所以你才敢如此大胆。” 我笑了笑:“太后这么说就是相信我了?” 太后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无法分辩你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只是知道你不是惠儿。”太后停了半晌才以细不可闻的声音问:“皇上……真的……”话没说完声音却带了一丝哽咽。 我压下心中的无奈低声说:“据史书记载清世祖顺治只在位……十八年。不过”我不忍看太后越苍白的面色紧接着说:“他的儿子却是历史上少有的一代明君会将大清朝带到一个绝无仅有的昌平盛世。”我紧盯着太后的脸不放过她的一丝表情:“而你太宗皇帝的庄妃也将会因扶佐你的儿子和孙子而名垂青史成为历史上最有名的女人之一道观最新章节 。” 听了我最后的话太后的脸上又有了一点血色但仍苍白得吓人太后轻轻地说:“皇上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才……” “这点我也不清楚”我并没有说谎“顺治皇帝到底是大行了还是弃位出宫一直是后世争议的谜团。” 太后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 我摇摇头:“太后不必想阻止既是历史事情一定会生。”开玩笑如果孝庄真的阻止了顺治接董鄂妃入宫顺治没遇见董鄂妃说不定也不会那么早死那样的话哪里还有从小就在权臣中炼就一身铜皮铁骨的康熙大帝。 太后呆坐在那里随时都有要倒下去的可能我吐了口气:“我知道太后心中还有疑虑毕竟穿越时空之事过于玄妙不过五个月后太后便可知道我说的话是真是假。” 太后抬起头望着我眼中凄然的神色让我不忍心看下去我突然好恨自已为什么要将实情说出来我轻轻地说:“五个月后襄亲王将会……离开人世。” 襄亲王就是董鄂氏乌云珠那倒霉的未婚夫他死后不到两个月顺治就将董鄂氏接进了宫算算日子襄亲王博果尔的死期差不多就在今年五月。 太后再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身子一软倒在暖炕上我赶紧过去查看还好太后还是比较坚强没有昏过去我将太后扶起叹气道:“太后保重这段时间儿臣就不来侍候皇额娘了儿臣跪安了。”说着我行了一个标准的跪安礼退出门去。 孝庄这个清朝最坚强聪明的女人现在需要一点独处的时间。 第五章 玄烨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自打跟太后摊完牌后两个月时间在指间悄悄溜走我心中没有了负担日子也过得开心起来只是偶尔一想到我为了自己的安心将这沉重的负担压在太后身上就不可避免地涌起强烈的罪恶感。 这两个月间我闲极无聊地做了一副扑克牌呆着没事便拉着袭人她们陪我玩教她们斗地主、三打一、升级等等我想得到的玩法她们很新鲜我却没几天就腻了我甚至叫来喜按我画的图纸打了一张桌球案子打磨了十个滚圆的石球和几根前细后粗、一人来高的球杆打起了桌球。我打桌球的技术很不好但我不在意我只是想打时间倒是来喜没想到他对桌球竟有惊人的天赋一个多月时间便打得有模有样了还知道打不同的点来控制力度要是在现代说不定是第二个丁俊晖reads();。 我将我能想到的一切娱乐活动都玩了个遍袭人和来喜他们也渐渐习惯了我今天这样明天那样的想法跟着我玩得不亦乐乎但依然掩盖不了我心中深深的空虚我好想家好想我的家人朋友。 在这期间顺治还是没有来过却叫常喜来赏了几次东西有赏银也有金银珠宝我有目地性地收好方便携带又可以换钱的金银器皿我得为我以后出宫的生活做准备常喜是来喜的哥哥来喜这一年来与我已是极为亲近也算是心腹之人连带着常喜对我也另眼相看再加上我时不时地总将顺治赏下的东西赏些给他做顺水人情他更是时不时地传些皇上的消息给我我知道他们是想让我有机会讨顺治的欢心我却不为所动常常让他们两兄弟急个半死我偷笑这可是真正的皇后不急急死太监。 至于佟妃和淑惠妃到我这里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不知道是不是太后叫她们不要来呢?不过我倒乐得清闲。 转眼间便到了四月天气已有些暖和看着窗外阳光明媚柳枝抽芽我因思念亲人的郁闷之情减轻了一点带着袭人和来喜信步走到御花园一派万物初醒的景像我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来到御花园的清湖旁我盯盯的看着湖面不禁想如果再跳一次水会不会回到二十一世纪呢?不过这个想法在出现的瞬间便让我否决别说不会再出现一个跟我同时同地落水的人就算有也不一定是我原来的时空。况且现在河水这么冰跳水最大的可能就是挂掉。 袭人见我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湖面吓得小脸苍白与来喜使了个眼色二人不动声色地将我围在中间我简直哭笑不得连忙离开了湖边刚走到假山旁边一个声音急迫地响起:“三阿哥你在哪?”紧跟着几个宫女急急地从假山一侧跑出来见到我连忙下跪请安我摆摆手让她们起来问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为的宫女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小心地说:“回娘娘的话奴婢们刚刚带三阿哥出来透气三阿哥要玩捉迷藏奴婢刚刚还看到三阿哥躲在假山后边谁知道一转眼就不见了奴婢一时心急才……” 我笑道:“你们也不用着急三阿哥还是小孩子相信不会走远来喜你带几个人帮她们一起找找大漠奇英传最新章节。” 来喜领命后便去叫人那几个宫女又分头去寻三阿哥我带着袭人继续散步走着走着袭人侧耳听了一会说:“娘娘听没听到?” 我一愣也仔细听了下一道稚嫩的声音若有若无地传来像是在哼歌我们顺着声音走去声音越来越清晰终于能听清哼的歌调我猛地停下身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知道是谁哼的竟是笑傲江湖!! 我轻声唱出笑傲江湖的歌词我的声音在微微颤抖那道稚嫩的童声在我唱出一句后嘎然止住紧跟前从旁边的花坛中窜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是三阿哥我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小人儿从他清澈的目光从看到了狂喜。 我强自定了定心神对袭人道:“去找来喜就说三阿哥找到了。” 袭人有点犹豫:“可是娘娘独自一人……” 我摆摆手:“没事快去。” 袭人应了一声飞快地跑开了剩下我跟还不到三岁的玄烨对视我不知道我脸上的神情如何想必是复杂极了玄烨紧紧盯着我用颤抖的声音轻轻吟唱:“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我大大地喘了口气随着他一起:“将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我们没有继续唱下去玄烨泪流满面地扑到我怀中我也又哭又笑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是怎么来的?从什么时间来的?”玄烨抽泣着问。 我将我落水的经过细说了一遍:“你呢?”我反问。 “我是从二零一零年来的”玄烨紧紧着眉头“我一觉醒来就成了个小婴儿我吓呆了不敢乱出声生怕他们把我当成妖孽烧死几个月后我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更是惊得差点被过气去我居然是玄烨创造了康乾盛世的康熙reads();。去年我额娘带我去见你你低声说的那句话我听到了你说‘你就是康熙’从那时起我就总想找机会跟你单独见面但我之前实在是太小了而且你身边又那么多人……” 我听他语无伦次地说着事情经过心中也激动极了迫不及待地对他说着我来到这里以后的彷徨无助我们就像亲人一样相互诉说着当他听到我对孝庄说出了实情时大叫道:“你这个笨蛋要是太后不听你的直接将你秘密处决怎么办?” 我讪笑了两声:“我也是到后来才有点后怕的。不过我不同于你如果那天跟太后说那些话的是你我想太后会毫不犹豫的除掉你因为太后不只是科尔沁的公主更是大清的国母她绝不会任由大清江山落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手中即使你真的是顺治和佟妃的亲生儿子。” 待我们的情绪都慢慢平复了一点我看着被眼泪和鼻涕蹭得一塌糊涂的衣服瞪着玄烨说:“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玄烨眨眨眼:“加上这世活的三年三十有一了。” “大哥!”我气道:“你都快比你奶奶还大了还蹭我一身鼻涕。” “呵呵”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抓抓头:“我是一时激动嘿嘿激动!”我看着眼前粉嫩可爱的小人儿用稚嫩的嗓音诉说着他以前的情况我浑身一阵哆嗦诡异!说得就是我眼前的情况。 我们没有问相互的名字因为我们知道从我们到清朝的那一刻起我们只能是皇后和玄烨。 远远的我看见袭人带着一堆人跑过来连忙站起身玄烨也擦了擦眼睛那群宫女太监飞快地跑过来跪了一地嬷嬷将玄烨抱起然后告退玄烨监走时飞快地对我翻了个白眼我偷笑我能想像得出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还被当成小孩子照顾是什么感觉。 知道在这个时空我不再是孤独一人我的心情好多了看着我心情不错来喜开心地说:“娘娘您终于又笑了娘娘这些天一点精神都没有真吓坏了奴才和袭人她们几个。” “好了”我笑道:“知道你们孝顺了想让我赏点什么?” 来喜摇着头说:“奴才只看到娘娘开心就够了哪还要什么赏赐。” 我正色道:“不行一定要赏难得来喜这么有孝心就赏……”我眼睛瞄着一脸盼望神情的来喜“就赏你桌球高手高高手的称号吧。” “啊?谢主子赏。”来喜的脸一下子垮下去。 袭人一捂嘴笑道:“等回去我将主子赏的名号给你缝到衣裳上让你也出去威风威风。” 看着来喜的表情我突然心情好极了。 “哎?主子看那不是静妃娘娘么?”来喜在我身后说道。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然静妃一个人坐在湖心亭中我让袭人和来喜留在原地一个人走到了湖心亭中静妃看了我一眼并未起身眼光又重新回到湖中的锦鲤上我本就不在意这些礼节坐到她身边笑道:“姑姑今天这么好兴致?” 静妃眼光不转地说:“我哪有什么好兴致只是已经认命罢了。” 我看着眼前的静妃仍然是一副不服输的表情这样高傲的人碰上同是心高气傲的福临怎可能不碰钉子我叹道:“事在人为莫道万般皆是命。” 静妃慢慢地将眼光移到我身上好半天才说:“我先前就是不认命……” 我没等她话说完接着说:“那姑姑知不知道后面还有一句?”我看着她的眸子轻声说:“境由心生退后一步自然宽。” 第六章 福临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我辞别了静妃回到坤宁宫袭人连同沧海、秋水和湘云竟真的在来喜的衣服上缝上了“高手高手高高手”几个大字看着来喜满脸无奈地站在一旁袭人她们笑成一团一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注意开她们的天性避免她们成为千篇一律的奴才样但也只有在坤宁宫中她们才敢如此随意。 日子又恢复了先前的无聊虽然如此可我的心里踏实多了因为我不是孤独的我有个亲人也在这里。没错是亲人不是他乡遇故知而是命运相依、紧密相连的亲人。因为我没有子嗣所以不能随便去阿哥所也不能随便地招阿哥相见我便暂时先将玄烨放在一边继续想方设法地打这些无聊的时间。 我叫人搬来一口大缸里边放些鱼又让来喜给我淘弄来一根钓杆我呆着没事就坐在缸边钓鱼我也似模似样的穿鱼饵可缸里的鱼竟十分狡猾每次都能把鱼饵吃掉又不咬钩我看了看天已经过了晌午了我没什么胃口用膳索性就不吃了踢掉脚上整天折磨我的花盆底躺在躺椅上手里握着钓杆眼睛看着天中不时飘过的白云……我就这样在这和风煦日中睡着了。 我睡得很香梦中我见到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我记得那是顺治的眼睛深深的看着我我溺在其中不可自拔越陷越深顺治福临我只见过一面的丈夫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中?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眼的正是我梦中出现的双眸深不见底…… “福临……”我轻喃出声我还没醒么?揉了揉眼睛高举双手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哈欠打到一半猛地惊醒在我眼前的正是大清朝的顺治皇帝嘴角微扬一脸狭促地望着我我憋回后半个没打出来的哈欠身子一歪从躺椅滚到地上好糗reads();! 我连忙跪好口中说道:“恭请皇上圣安。” 我分明听到了顺治几声闷闷的笑声我的脸瞬间变得滚烫真丢人! “皇后快起来吧。”顺治说着将手伸到我面前。 我呆呆地看着他修长白晰的手又抬起头望着顺治这时我做出了最丢脸的事情我那个硬憋回去的哈欠好死不死地又找上了我我忍、我忍、我终于忍不住张大了嘴大大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哈――” “噗――”出这个声音的不是顺治而是顺治身后的常喜我抬眼看去常喜的脸憋得通红脸上的肌肉不住颤抖顺治也别过脸去双肩不住地微微抖动我挫败地闭了闭眼站起身来说;“不用再忍了小心憋出内伤。” 话音未落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从常喜口中出他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双手不住地拍地大笑道:“哈哈哈哈……逗死我了……我嗝……嗝……”常喜不知道是不是憋太久竟打起嗝来顺治原先还想保持一国之君的风度强忍着没笑出来但常喜这一打嗝顺治再也忍不住脸上先是一阵极其怪异的抽搐紧接着大笑起来。我懊恼地看着顺治笑就笑罢还要抱着肚子躺到躺椅上笑小心口水呛死你我恶毒地想着。 可看着常喜满脸通红不停地“嗝……嗝……”我终究也没忍住随着顺治大笑。 “嗝……皇……嗝上……嗝……奴……嗝奴才……嗝……”常喜一手掐着脖子一手指着外面做喝水的动作顺治努力收敛了下笑容摆摆手说:“去吧……噗――” 常喜一溜烟儿的跑了一边跑一边还“谢……嗝……皇……嗝……皇上……嗝……” 我蹲在地上不停地揉着肚子说:“哎哟笑死我了哈哈哈哈……笑人不成反被笑……哈哈……” 笑着笑着我怎么觉得笑声只剩我一个人的了?抬眼瞄去顺治满面笑容地看着我我脸一红嗯……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挺帅。 “哈!哈哈……”我讪笑着站起来刚直起身便被顺治伸手一拉我没站稳猛地扑到顺治怀中听着他胸腔中出的声音:“怎么不穿鞋?该着凉了。” 我的脸贴在顺治的胸膛上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抬头一张俊脸的大特写我红着脸慌忙从他怀中站起找到鞋子穿好低着头不敢看他。 顺治见我不说话看着掉落在地的钓杆起身走到水缸旁向里看了看:“原来皇后在钓鱼在水缸里钓鱼?” 我假笑着问:“呵呵呵皇上什么时候来的?” 顺治笑道:“朕听常喜说你赏了来喜什么‘高手’的称号特地来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来时见你睡得正香便没让人叫你。” “皇上……” 我话没说完顺治伸手挑起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刚刚你可不是这么叫朕的。” 我一惊脸色白了点原来他听到了我眨眨眼决定装傻:“什么?” 顺治笑笑不再追问我心底小小地松了口气随便叫皇帝的名字是大不敬。 这时袭人和沧海适时地将茶水奉了上来刚要退下便被顺治叫住顺治看着沧海问:“你叫什么?” 沧海双膝跪倒:“回皇上的话奴婢名叫沧海reads();。” “沧海?这又是出自哪里了?”这话却不是问我而是问的沧海。 “回皇上的话”沧海答道:“奴婢愚笨没记住主子娘娘念的诗只知道奴婢跟秋水和湘云的名字是一诗中的。” 我差点抚额这沧海也太老实了问一答十。 顺治停了一下却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我说:“怎么不见那个‘高手’啊?” 话言未落来喜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跪在顺治面前磕头道:“回皇上奴才在这儿呢。”青灰色的太监服前胸部位绣着几个鲜红的大字:“高手高手高高手”正是袭人替他做的“高手服”。 我看着顺治又开始微微抽搐的俊脸差点昏倒这个臭小子是想把我的脸彻底丢光。 “咳!”顺治用咳嗽掩饰着逸将逸出口的笑声:“来喜你有什么本事能让皇后封你做‘高手’?” “回皇上的话”来喜见受到皇上关注竟颇有些自豪地说:“主子娘娘明了一种叫桌球的玩艺儿奴才打败了坤宁宫所有的太监所以主子娘娘封奴才做高手。” 顺治看着我:“桌球?” 我连忙解释这桌球是怎么回事说着带顺治来到了一侧的偏殿中。 “来喜儿”我叫道:“给皇上演示一杆。” 来喜打了个千飞快地摆好球又走到墙边拿起球杆。 “皇上娘娘奴才这就开始了。” “啪!”一个漂亮的开球连我都不得不赞叹来喜真的称得上是清朝桌球第一高手。 转眼间九个花色球分别落袋顺治饶有兴致地从来喜从中接过球杆我示意来喜和跟上来的袭人、沧海出去开玩笑要是让人看见皇帝一个球都打不进皇帝的脸往哪搁。 果然顺治照来喜的样子打了几下不是力道不够就是滑杆顺治皱起眉头我连忙上前:“皇上桌球技术是需要长期的训练磨练出来的急不得。” 顺治将球杆递给我:“这是皇后明的?皇后一定球艺不俗了?” “呵呵”我接过球杆摆了个漂亮的姿势“是相当‘不俗’。” “啪!”“啪!”“啪!” 我打的球倒是力道十足可就是一个也没进顺治疑惑地看着我我随手将球杆扔在球案上耸了耸肩道:“不是故意打不进的而是真实实力就这样不信皇上可以去问来喜。” 顺治笑着说:“皇后自个儿想出来的东西反而不擅长?” “这些个玩艺只是为了打时间一笑而已何需精通?”我实话实说。 “打时间?”顺治看着我的眼睛我垂下眼帘不与他对视这时寂静的屋子里传来像打雷一样的“咕噜噜……” 顺治好笑地看着我我的脸越涨越红偏偏我的肚子还在那“咕噜噜……”地叫的正欢顺治轻笑出声:“皇后晌午没有用膳么?” 今天的脸算是丢到爪哇国去了我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顺治牵起我的手我条件反射地一缩手却被顺治紧紧抓住顺治斜了我一眼我不敢再挣扎任他将我带出门去。 第七章 你不想做朕的‘臣妾’?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为什么我的脸这么烫?我的心跳得这么快?我偷偷地看着我与顺治相牵的手手心微微出汗一种说不清的感觉瞬间填满我的心把我的心涨得满满的。 刚出得门来就见常喜和来喜一齐跪在院中我讶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常喜一脸沮丧地连连磕头:“奴才有罪奴才该死!” 来喜也苦着脸说:“求娘娘开恩饶了常喜这一次。”说罢也连连磕头。 我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看了顺治一眼顺治却笑着没有说话我看向常喜:“你犯什么错了?” “奴才刚刚竟敢取笑娘娘奴才死罪。”常喜的头磕得砰砰做响来喜也跟着磕口中不停地道:“常喜一时糊涂娘娘宽宏大量别跟这奴才一般见识……” 我这才明白原来常喜是因为刚刚在我面前大笑而自责在宫中奴才胆敢嘲笑主子可是天大的罪名就算常喜是皇上身边的人也不能轻饶。 我想起刚刚常喜笑我笑到打嗝“扑哧”一下笑出声笑道:“刚刚你笑了本宫本宫后来不也笑了你么?这不就扯平了?快起来吧头都快让你磕破了。” 可常喜和来喜仍跪在那里我的眼光看向顺治顺治却说道:“这个奴才让朕惯坏了现在竟敢拿皇后取笑不能不罚reads();。” 常喜一听这话更是连连磕头大叫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我皱了皱眉头看着常喜额上渗出的血丝急道:“那本宫就罚你为本宫准备膳食如果本宫吃得不满意再行重罚。” “娘娘慈悲奴才领罚!”常喜说罢连忙起身倒着身子退下我看着来喜:“你也起来吧。” 来喜重重地磕了个头才站起身:“谢主子开恩。” 我看着他红肿的额头皱着眉道:“就这么点事儿也要死要活的。” 来喜笑着说:“奴才早就跟常喜说了主子是观音菩萨转世又怎么会真的罚他。” 我笑骂道:“就你机灵这个时候还不忘拍马屁快去让湘云给你敷些消肿的药物。” 来喜答应着转身去了我与顺治走到院内的凉亭之中坐下顺治说:“皇后就不生气吗?换了别的妃嫔就算碍着朕的面子也得气上半天的。” 我失笑道:“见到好笑的事笑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又有什么错了?刚刚皇上不是也笑了吗?难道也错了?” 顺治看着我眼中满是笑意他抬起我们一直相牵的手掰开我的手心说:“皇后怎么了?手上全是汗。”说着用袖子擦去我手心中的汗水我看着专心为我擦手的顺治心突的一跳脸莫明其妙地红了赶紧抽出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我怎么说?说我是因为让你牵着手所以太紧张了?想到这我的脸好像更红了点顺治笑道:“皇后很热吗?脸这么红?” “不是……没……我……”我慌乱地抬起头却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我的影子清楚在映在他如星的眸子中我有些痴迷突然好想……吻他疯狂角色! 我被我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甩了甩头想甩掉这荒谬的想法。他的爱人就快要入宫了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爱上他?我怎么能做破坏别人的感情的第三者?爱上他??我惊恐地想着我用的字眼不我绝不是爱上了顺治只是在这宫中只有他一个男人我是物以稀为贵!所以才对他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嗯一定是这样。 “皇后你没事吧?”顺治的眼中多了一丝担心。 “没、没事”不要这么关心我啊!我心中狂叫“只是坐得久了有点晕现在好多了。” “皇上今天怎么这么有空?不用处理政事么?”我不自然地问。 顺治看着我说:“批奏折批得有些倦便出来走走。” “哦!”我点点头“那皇上去过太后那了吗?” “昨日刚刚去过。” “哦”我又点头“那皇上去看过佟妃了吗?” 顺治没有回答只是将双手环在胸前看着我。 “还有三阿哥小孩子很需要父母的关心的还有淑惠妃她也……”在顺治的目光下我越说越心虚。 “皇后不希望朕到坤宁宫来?”他问。 “不是!”我迅大声地否定“只是……只是皇上贵人事忙相信一定还有许多事等侍皇上处理皇上无谓浪费时间在……” “朕来看看朕的皇后怎么算是浪费时间?”顺治打断我的话。 “我……”我一时语塞总不能说我不用你来看吧。 “皇后为何不自称‘臣妾’?”顺治眯着眼望着我reads();。 “呃?我没有吗?”我话刚出口便看到顺治的眉毛轻轻上挑。 “还是说皇后根本不想做朕的‘臣妾’?”顺治的声音中已有一丝寒意。 我急忙跪下口中说道:“臣妾不敢。”心中暗骂说翻脸就翻脸果然是“天威难测”。 顺治没有叫我起来我便一直跪在那直到常喜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皇上娘娘膳食已准备妥当。” 顺治淡淡地说:“皇后去用膳吧。”说罢带着一脸莫明其妙的常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坤宁宫。 侍候在一边的袭人和沧海过来将我扶起。 “娘娘”袭人微皱着眉欲言又止沧海也急道:“娘娘您怎么能让皇上就那么走了。” “那我还能怎么样?”我眨眨眼“是他莫明其妙的脾气难道还让我抱着他的大腿求他留下来?” “娘娘!”袭人急道:“娘娘怎么能说皇上……哎哟我的好主子您都要急死奴婢了。” “好了好了”我摆了摆手“皇上走都走了还能怎么样?我还没吃饭呢要饿扁了。” 我不理一脸担心的袭人和沧海快步走到起居室内常喜准备的膳食相当不错可不知为什么我却吃得索然无味。 这时秋水、湘云和来喜也跑了过来见到我便道:“主子您怎么……” “stop!”我大喊把他们都吓了一跳。 “好了”我堆起一脸假笑“下回皇上再来我会不惜一切手段让他留下行了吧?” 他们几个面面相觑好半天来喜才小声地说:“主子别生气奴才们只是替主子着急。” 我看着这几个一脸委屈的孩子呃……虽然我现在也是孩子他们是真的关心我替我着急我笑着说:“我知道好了现在没事了吧?” “那个……”来喜好奇地问:“主子刚刚说的那个‘斯道破’是什么东西啊?” “那个啊是西方夷人的话是‘停’的意思。”我耐心地解释。 “主子真厉害连夷人的话都会说。”小湘云一脸崇拜。 “我也只是会一点。”我谦虚。 “主子当然厉害了主子是九天玄女下凡有什么事不会的?”来喜说这话的时候好像他才是天仙下凡一般的骄傲。 我的手掌抚上额头:“刚刚不还是观音菩萨呢吗?这么快就变了?” 来喜连忙说:“在奴才心中观音菩萨和九天玄女哪比得上主子娘娘?” 我无奈地看着他:“我之前一直觉得你傻了吧唧的没想到你这么会拍马屁。” 来喜面带喜色地道:“谢主子夸赞。” 我失笑道:“我真是服了你了你不只桌球技术一流这拍马功夫也是一流的。哈哈”我又笑道:“我对你的敬仰真是有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又好像黄河泛滥一不可收拾。” 来喜听完这话面色激动地大叫:“主子简直学贯古今出口必是经典。” 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神色的来喜我晕! 第八章 假睡......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距离上次顺治来已经过了好几天,常喜偷偷传话来说顺治这些天心情有些不好总板着脸,又说他一有机会就会将顺治引到坤宁宫来。听完常喜的话我不禁对着镜子猛瞧难道我的脸上写了“我想被宠幸”的字样么?顺治不来我更乐得清闲。 这些天我玩腻了钓鱼又迷上了弹琴天天抱着古筝练习我也够有天分的才摸索了几日便能弹出一些简单的曲调了从前没考音乐学院真是亏了。不过在我弹的时候袭人和来喜他们通常都会躲得不见人影我还觉得我弹得很好哩!真不懂欣赏。 这天用过晚膳后我呆在屋里练琴袭人她们照例躲得远远的我弹了几曲子没有听众使我郁闷极了我手指狂拨琴弦出阵阵噪音口中大喊:“让你们看我的‘群魔乱舞’!” 直到我都被自已出的噪音弄得头大时才停下来末了还做了一个太极的收手式长嘘口气:“呼――打完收功!” “啪嗒!”门口传来什东西落地的声音。 我抬头一看顺治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折扇从他手中滑落坠地。 我……无语!我总是在最丢脸的时候被他看到。 “呵、呵呵……”我讪笑着起身下拜:“臣妾参见皇上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我念着一串长长的台词眼睛却在地上不停地搜寻着。 “皇后在找什么?”顺治小心地问。 “在找地缝。”我随口答道抬起头看到顺治一脸惧色地望着我。 “呵呵呵呵……”我故做轻松地假笑。 顺治连忙说:“皇后快请起吧。” 他真是被我吓得不轻连“请”字都说出口了。 “朕……不知皇后还……身怀武艺?”顺治小心地措辞。 我站起身盯着地面不敢看他:“皇上说笑了臣妾只是一时无聊乱弹而已哪是什么武艺。” “不……不……皇后弹的曲子威力十分惊人……十分惊人!”我看到顺治的额角渗出一丝冷汗“这曲子叫‘群魔乱舞’?可是皇后所创?”他还越说越来劲。 “回皇上这‘群魔乱舞’乃是江湖上顶顶有名的‘六指琴魔’所创。”我翻着白眼接下顺治的话。 “六指琴魔?”顺治眼中充满着担忧“这‘六指琴魔’是何人?” “回皇上这‘六指琴魔’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亦不知他是男是女”我也来了精神头“因为凡是见到他的人……都死啦!” 顺治皱着眉道:“他竟然如此可怕?” “相传这个魔头一手有六只手指用得一把天魔琴凡是听得琴音之人莫不被震断经脉而亡所以江湖人称‘六指琴魔’疯狂角色全文阅读。”我将《六指琴魔》的剧情缓缓诉出顺治听得聚精会神。“最终这‘六指琴魔’和她弟弟在报了大仇后便消失于江湖之中再没人见到他们。” 我讲完后顺治呆了好半天才说:“这‘六指琴魔’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只是不知皇后是如何得到这‘群魔乱舞’的琴谱的?” “呃?”我看着一脸认真的顺治脸上微微扭曲忍笑道:“哪有什么琴谱臣妾刚刚确实只是乱弹而已reads();。” 顺治一脸的不信:“刚刚朕只觉得两耳生疼头晕脑涨乱弹岂会有此威力?” “扑哧……”我再也忍不住手指着桌上的琴:“皇上一试便知。” 顺治将信将疑地坐在琴前双手放到琴上轻抚一阵连惯悦耳的琴音响起顺治抬起头盯着我我走到他身边:“要用力像这样!”说着我抓住他的双手用力地来回拔弄琴弦。瞬间噪音重现吓了顺治一跳顺治连忙住手看着我道:“那皇后刚才讲的‘六指琴魔’也是皇后编出来的故事么?” 我吓一跳连忙说:“不皇上这‘六指琴魔’是前明朝时确有的江湖人物臣妾是在家乡时听到的传说。”开玩笑编故事糊弄皇上?那是欺君! 看顺治若有所思的模样我连忙又说:“皇上今儿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也不叫常喜知会一声。” 顺治微微一笑:“朕这几日去见了太后又见了佟妃还见了三阿哥现在来坤宁宫不算是浪费时间了吧?” 我连忙跪下:“臣妾前日惹皇上生气请皇上责罚。” 顺治没有说话扶起我看了我老半天才说:“朕这几天也想明白了自打大婚那天晚上朕便冷落于你这两年来对你也是不闻不问皇后生朕的气不愿做朕的‘臣妾’也是应该的。” 看着他眼中不明的情愫我慌忙低头:“臣妾不敢。”不会吧顺治什么时候对皇后有了兴趣? “所以朕决定好好补偿皇后就从今晚开始。” “呃?呵、呵呵呵……不用补偿了吧?”我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皇后说什么?”顺治的眼睛又眯起来。 “呃臣妾是说此时天色尚早不如臣妾先陪皇上……下棋?” 顺治看着我:“下棋?” “是……”我差点要咬掉自己的舌头真该死!为什么要说下棋呢?天知道我根本就不、会、下、围、棋! “好啊”顺治不紧不慢地开口“就让朕领教一下皇后的棋艺。” 常喜不愧是顺治身边的贴心人儿不等顺治吩咐早差人拿过了棋盘。 我看着眼前横竖相间的棋盘艰难地咽了口口水顺治看着我:“皇后坐吧。” 我轻轻地坐下眼睛牢牢地盯在棋盘之上顺治好笑地说:“皇后先下吧。” 我拈起一子却迟迟不肯落下到底要放到哪里啊?亏得我以前看《棋魂》的时候还看得津津有味的哦对了人都说“金角银边草肚皮”《棋魂》里近滕光不也总摆个“小角”吗?想到这我将棋子下到左数第二条线、下数第三条线的交界处我刚下完顺治“啪”的一声将棋子落在了另一边的角落。 我吓了一跳哼!干嘛下这么快?还下得“啪”“啪”的吓谁啊?哈!有了我眉头一展计上心来这正是“正愁没人教天上掉下个黏豆包。” 我胡乱又下了一子果然顺治微皱了下眉头便又按他自己的套路落了子我跟着便在顺治下子相对应的位置也下了一子接着顺治每下一子我便也在相应的位置落子。 正当我洋洋自得的时候顺治突然停住笑道:“皇后果然棋艺高也称得上是‘高手高手高高手’了。” 我“腾”的红了脸硬挤出一丝笑容说:“皇上臣妾……不太会下。” “哦?那咱们就别下棋了?”顺治的语气中充满了暗示和暖昧reads();。 “不行!”我急道:“当……当然得有始有终才行不过……咱们不下围棋了改下五子棋可好?” “五子棋?”顺治疑惑道:“那又是什么棋?朕从来没听说过。” “呵呵没听过就好办了呵呵……”我笑着将棋盘上的棋子分别捡回棋盒中又拿了一些棋子一边解说一边给顺治做示范……“也就是说只要把自己的棋子连成五个就算赢了。” “就这样?”顺治很显然没把五子棋放在眼中。 嘿嘿本姑娘可是正宗的五子棋爱好者还经常上网下五子棋初学乍练的顺治怎可能是我的对手哼! 果不其然我与顺治连下了几盘顺治都是很快落败我得意洋洋地朝顺治连连挑眉顺治的眉毛却越皱越紧到后来顺治下得很慢每一步都要考虑好久我有点犯困忽然顺治笑道:“原来是这样朕终于懂了。” “嗯?”我莫明其妙地看着他又犯什么傻? 顺治笑道:“这五子棋看似简单真正下时却困难重重不过一旦通了路便又变得简单了。” 我撇撇嘴没太瞧得起他顺治也不在意又下了一局顺治居然很轻松地赢了顺治笑道:“怎么样?朕赢了。皇后累么?不如早些休息。” “嗯?不……不累!哦臣妾是说臣妾还没服输呢五局三胜才算。”我结结巴巴地说。 顺治笑了笑眼中多了一丝玩味我不敢看他脑子里飞快地琢磨着一会要怎么收场。 我小心谨慎地落子每一步都思考好久怎么会这样?刚才我还在嘲笑顺治现在就反过来了?我脸色微白地看着顺治又下一城吞了一口口水低低的垂着头顺治笑道:“朕可连赢两局了。” “嗯嗯!”我胡乱地应着声脑袋里早已乱成一团怎么办?怎么办?难道真的要侍寝?我才不要哩我瞄着眼前的顺治我还要在你死了以后出宫寻找真爱呢不要不要我不要天呐!快让我晕过去吧……哎?晕?晕过去有点不太现实但是……睡过去总有点可能吧?跟皇帝下棋的时候睡觉皇帝一定会气得拂袖而去吧?想到这我半眯着眼睛头一点一点的棋子也胡乱地落下。 “皇后?”顺治轻声叫我。 “……”我睡…… “皇后?”顺治的声音中包含着浓浓的笑意。 “……”继续……虽然在“睡”但我的耳朵支得长长的不放过一点风吹草动。哎?怎么没声音了?呵呵被气走了吧?正在我盘算着要不要睁眼瞄瞄的时候身子一轻我被人拦腰抱起。 “唔……”我吓得差点喊出声还好我假装梦呓了一句便又沉沉“睡”去。 我闻着顺治身上好闻的味道竟有些贪恋我飞快地眯着眼瞄了一下心里凉了半截顺治抱着我朝内室走去不会吧?正想着我的后背靠上了柔软的被褥可是顺治并未离去而是……动手脱起了我的衣服!不……不要啊!我身体僵硬至极堂堂一国之君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能这样趁人之危!不要不要快住手啊我在心底呐喊着就在我要跳起反抗之际顺治突然停下了动作正在我忐忑之时顺治低笑了一声然后两片软软的冰凉的东西贴上我的额头他是在……吻我吗? 一瞬间我清晰的听见我的心“扑通扑通”地就要跳出心口脸上也瞬间变得滚烫我完了!我竟然希望他继续下去! 可顺治的唇离开我的额头后就不再有什么动静我松了口气心中却微微失望等了好久也不见动静我不敢睁眼继续闭着眼睛直到我真的睡着…… 第九章 董鄂乌云珠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次日清晨我一觉醒来便看到五个晚娘似的面孔站成一排哀怨地望着我。 “呵呵早啊。”我装作没事的样子打招呼。 “主子!什么早啊?”袭人学我的样子挑着眉反问。 我小心地吞了口口水:“我……” “主子!您……”恨铁不成钢是沧海。 “主子您太让我们失望了。”柔柔弱弱的是秋水。 “主子要不要吃东西?”跳跃性思维是湘云。 我紧闭着眼睛接受最后审判。 果然耳边传来来喜杀猪似的嚎叫:“主子……您怎么能在最后的紧要关头睡、觉、呢?” “我……我困……我就……”我嗫嗫地说。 “困?困也不能睡!”袭人凶巴巴地道。 “哦好下次不会了呵呵。”我讨好地笑着。 “还有下次?”沧海怒吼。 “没……没有……”我哩咧!~ “主子现在可有什么补救的方法?”秋水幽幽地问。 “不……不知道……”我有点招架不住。 “主子想吃燕窝粥还是人参鸡汤?” “嗯……燕窝粥不加糖谢谢。”我对湘云展开一个谄媚的笑容。 “主子!”能出这么凄厉的声音的只有来喜这个“高手”。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话刚出口我无所谓的态度立刻引起了几人的怒视我摆摆手:“你们以为我不想皇上留下么?只是……”我沉默了老半天如果下次顺治再来我还有把握能再拒绝他一次么?我回过神看着眼前五双支起的耳朵做结束语:“唉――!” 我慢吞吞地起身、梳洗、用膳……唉!又是无聊的一天! 正在我无聊地坐在院子中望天呆的时候来喜引着慈宁宫的李福公公来到我的面前。 “皇后娘娘”福公公上前一步道:“太后有旨宣皇后娘娘慈宁宫觐见。” “太后?”我愣了一下襄亲王还健在太后找我做什么?不会是想杀我灭口吧?我记得历史上没记载顺治的皇后无故失踪什么的吧?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笑着对福公公说:“有劳福公公了来喜……” 来喜明白我的意思打了个千飞快地跑开了我笑着说:“福公公不知道皇额娘找本宫有什么事?” 李福微微弯腰:“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不知许是皇后娘娘有些日子没去慈宁宫了太后有些想念大漠奇英传全文阅读reads();。” 我笑着点点头这时来喜也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木匣我示意来喜将木匣递到李福面前说道:“福公公这些年尽心尽力地侍候皇额娘本宫早应有所表示却苦于没有机会这只是本宫的一点心意还请福公公不要嫌弃。” 李福眼皮抬都不抬慢慢地说:“奴才侍候太后本就是应该应份的事皇后娘娘这么说可要折煞奴才了。” 我笑道:“福公公过谦了谁不知道太后身边除了苏茉儿姑姑就数福公公最贴心?莫不是福公公对本宫的东西瞧不上眼?” 来喜听我这么说便把木匣盖子打开露出里边的物什那是顺治赏下来的一对玉茶杯。这李福身为太后身边的红人眼界自不是一般太监可比的我打听到李福对金银珠宝没多大兴趣却对玉石情独钟也算得上是一个古代玉石爱好者了。 果然李福看清了匣内的玉杯目光连连闪动他拿出一个仔细看看又对着阳光照了照脸上现出激动的神色:“娘娘……这……难道是轻灵暖玉杯?” 这轻灵暖玉杯乃是采用上好的暖玉所制入手温润最神奇的是注入热水之后杯身会渐渐变得清澈透明暖玉还可长时间维持杯内的温度也算是一件希罕物。 我笑道:“都说福公公对玉器颇有研究今日看来果然如此。” 来喜也乘机道:“这是皇上赏给娘娘的娘娘平时也喜欢的紧呢。” 李福紧紧拿着手中的玉杯不舍放下我笑着说:“福公公何不带回去仔细玩赏?难道真的看不起本宫吗?”说到最后我的口气不自觉的有些严厉。 李福听我这么一说再不犹豫小心地将玉杯放回匣内躬身拜倒:“谢皇后娘娘赏赐。” 我摆摆手:“福公公快请起吧你是太后身边的人跟本宫也就是一家人又何必这么客气况且本宫对玉器没有研究放在我这倒是糟蹋了。” 我站起身:“福公公稍待待本宫换件衣服便随你去慈宁宫。” 李福刚得了好处自是不敢催促我换好了衣服便带着来喜和袭人随着李福来到慈宁宫。 刚见到太后我便吃了一惊太后依然是那么美艳动人可眉眼间却有着浓重的疲惫之色际之中竟有几丝银光这都是因为我说出了那些话的原故我心中一酸双膝跪倒在地:“儿臣有罪。” 太后愣了一下挥手摒退了室内的宫女淡淡开口道:“皇后何罪之有?快起来罢。” 我摇摇头眼眶渐渐热:“当初我为求自己心安将这千斤重担强加在太后身上丝毫没考虑到太后的感受是我太自私了。” 太后惨笑道:“你也不必如此自责我还没有完全相信你的话呢。” 我疑惑地看着太后:“不知太后今日找我有什么事?” 太后示意我起身似有若无的叹息了一声:“襄亲王病了听太医说怕撑不过今年秋天。” “病了?”我讶道襄亲王应该是被顺治夺妻气得自尽而亡。 太后轻按着一边太阳穴淡淡地道:“听说过完年后皇上到坤宁宫去了两次?” “是”我站起身“皇上去坤宁宫也吓了我一跳reads();。” 太后笑了笑:“你的确比惠儿有本事惠儿入宫一年多皇上从没去过坤宁宫而你只不过与皇上见了一面……” “太后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打断太后的话。 太后盯着我慢慢地说:“我希望姑娘……不要过于接近皇上。” 我愣愣地看着太后老半天才失笑道:“太后不是早就知道我的目标了么?我躲着皇上还来不及又怎会与皇上接近?” 太后深深的吸了口气没有说话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一个母亲就算知道自己的儿子将不久于人世却还是固执地想保护他因为我来历不明在太后眼中自然是个危险人物。 半晌我开口道:“太后放心皇上只是一时好奇只要我做回重前的皇后皇上便不会再对我有一丁点兴趣了。” 太后面色复杂的看着我:“姑娘真的舍得放弃皇后、甚至是太后的尊荣吗?” 我看着眼前的太后:“这么多年来太后在这紫禁城中真正快乐过吗?” 太后没有回答怔怔的看着我。 这时苏茉儿闪身进来她快步走到太后身边轻声说:“太后太妃来了。” 太后回过神来随即叫苏茉儿请太妃进来。 “太妃是襄亲王的母亲吗?”我问。 太后点点头随即一个年纪与太后相仿的华服女子来到室内身后还跟着两个十七八岁的丫头。 “给太后请安。”那贵妇微微屈膝给太后行了个礼我也上前给太妃见了礼我们分别坐定宫女献上香茶太后喝了一口才问道:“襄亲王的病好些了吗?” 太妃听得这话眼圈儿一红摇着头道:“博果儿的身子这几天越沉重了也不知我前世造了什么孽要报应在博果尔身上他今年才十六岁啊……”说到这太妃已泣不成声。 太后的脸微微白转过头看着我眼中满是凄凉好像在告诉我看吧这就是即将失去孩子的母亲的样子。 我闭了闭眼低下头专心地看着手中的茶杯不敢看太妃的样子。 太妃抽泣着说:“臣妾今儿进宫来是想向太后讨个旨意。” 太后拉着太妃的手说:“妹妹有什么话只管说。” 太妃擦了擦泪水缓缓道:“博果尔与鄂硕家的丫头早已订婚原本只等着今年皇上选秀过后便完婚谁想到博果尔一下子就病成这样臣妾想求太后下旨让他们近日内完婚给博果尔冲冲喜道观 。” 鄂硕的女儿!!我有些呆此时太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哀家这就下旨让他们十日后完婚。” 太妃听罢“咚”!的跪在地上那两个丫头也随着太妃跪下太妃泣道:“谢太后成全……” 太后见太妃这个样子不禁也湿了眼眶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扶起太妃道:“妹妹不用过于悲伤襄亲王吉人自有天像不会有事的。” 太妃摇了摇头豆大的泪珠不停地滑下这边太妃站起身可太妃的一个丫头还跪在地上。太后奇道:“你怎么还跪着?” 那个丫头一头磕到地上略带哭腔地说:“奴婢董鄂氏乌云珠谢太后成全!” 乌、云、珠! 第十章 哭出来吧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我震惊的望着眼前的女孩儿董鄂氏乌云珠她……就是鼎鼎大名的董鄂妃顺治的……爱人。 不知为什么我心中微堵苏茉儿早已拿了帕子替我揩净身上的残茶太后望着我眼中充满了疑问。我勉强笑笑起身向太后和太妃施了一礼:“儿臣失礼了。” 我重新落座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乌云珠。她长得不像北方女孩儿那样明丽大气相反却有一丝江南水乡的味道容貌倒也清丽可人标准的古典美女只是相比佟妃和静妃还差了一点。这就是让顺治魂牵梦绕的女子吗?她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顺治不惜为了她抛弃皇位? 太妃开口道:“这丫头倒也有心知道我今日入宫便求我带她一起来说是想当面求太后赐婚。” 太后看了我一眼便对乌云珠说:“起来吧难得你到了此时还如此有心你放心襄亲王不会有事的你安心等着出嫁罢本宫和太妃都不会亏待你的。” 董鄂氏谢了恩刚要站起门外便传来常喜那细长的声音:“皇――上――驾――到――” 呵呵我苦笑这就是命运! 我与太妃连忙起身乌云珠则在原地转了个方向仍跪在那里。 “恭迎皇上圣安。”随着我请安的声音顺治走了进来他见到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又见到太妃憔悴的样子忙道:“太妃坐吧不用多礼。” 说着走到我原来的位置上坐下又拉着我挨着他坐下才说:“襄亲王的身子怎么样了?” 太妃摇了摇头眼泪又要落下太后见状忙道:“太妃今儿来是想把襄亲王的婚事提前好替襄亲王冲冲喜。” 顺治点了点头:“襄亲王的婚礼一定要隆重行事到时朕亲自为他主婚。”顺治看着仍然跪在那的乌云珠向太后问道:“这个丫头怎么了?犯了什么错?” “皇上”太妃说:“她是博果尔的未婚妻今日随我来给太后谢恩的。” 顺治看着乌云珠:“你就是鄂硕的女儿?” “回皇上的话奴婢的阿玛正是鄂硕。”乌云珠乖巧地答道。 顺治笑道:“如此说来朕还见过你呢。” 乌云珠抬起头看了顺治半天才说:“奴婢并未见过皇上。” 顺治扬了扬手示意她起来:“朕见的不是你的人是你的字儿。前段时间鄂硕病了上的请假折子可是你写的?” 乌云珠站起身讶道:“阿玛的请假折子确是奴婢代笔可皇上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顺治笑道:“鄂硕五大三粗的哪能写出那么清丽的字儿?前几日召他一问才知道是他女儿代笔写的朕那时就很好奇想看看鄂硕倒底生了个什么样的女儿?能写得一手好字儿。” 乌云珠听了这话脸蛋微微有点红。 顺治又说:“鄂硕在朕面前夸你是孝义双全襄亲王能娶到你也算他的福气。” 乌云珠的脸红得更厉害了我却不知为什么心里烦燥得厉害。我别开脸去看太后正望着我我顺着太后的视线看下去这才现原来顺治从刚刚开始便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看着我们相握的手又看着眼前的乌云珠我在顺治的诧异之中微微用力地抽出手我的手离开他手掌的一刹那我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reads();。 我苍白着脸站起身:“皇上臣妾有些不适想先行告退。” “皇后没事吧?”顺治也跟着站起来担心地看着我。 “臣妾只是有些头晕皇上不必……”坏了说着说着还真晕上了。 顺治见我的样子赶紧叫常喜把来喜和袭人叫进来我行了个跪安礼:“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改日再陪皇额娘说话。” 太后点了点头我又朝太妃也行了个礼古代真是麻烦就算原来没晕行完这么多礼也要晕了。 回到坤宁宫本以为顺治晚一点会过来谁知并没有只是派常喜送了些滋补的药膳并嘱咐我好好休息。我心有隐隐有些失望失望?我被自己吓了一跳我……竟然在盼着他来吗?我就要变成他后宫中众多望眼欲穿的怨妇中的一个了吗? 不!不行!历史是不可逆转的我不能明知眼前是个火炕还瞪着眼往下跳不是么?命中注定他永远不会属于我这个皇后。史书上不也是记载“孝献皇后董鄂氏内大臣鄂硕之女。十八岁入宫上眷之特厚宠冠后宫。顺治十三年八月立为贤妃。十二月晋封皇贵妃行册立礼颁赦。十五年三月诞下一子封荣亲王上称‘此乃朕第一子也。’十七年八月薨上辍朝五日。追谥孝献庄和至德宣仁温惠端敬皇后。”这些记载无一不说明顺治对董鄂妃的爱是多么的强烈炙热可惜悲剧就是悲剧就连他们的孩子也只活了不到三百天。 我正是清楚的知道这些事所以这两年来我刻意封闭自己不与后宫的嫔妃和事非有太多接触甚至连皇后的职责都放手让佟妃接管为的就是想平静的渡过这几年时间然后再潇潇洒洒的出宫去过属于我自己的生活。 我这几天刻意不去想有关于顺治的事情每天努力把自己的时间排得满满的而顺治也十分配合的没再来坤宁宫就在我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摆脱了顺治带给我的心动感觉之时传来了襄亲王病危的消息太后下旨让襄亲王和乌云珠两日内火完婚我哑然太后还不知道这赐婚的懿旨正是襄亲王的催命符催得越急襄亲王去得越快。 转眼便是襄亲王与乌云珠成婚的日子本应是件开心的事情可偏偏天公不作美一大早天色就阴沉沉的让人的心情都跟着烦燥起来。 刚用罢早膳来喜就领着气喘吁吁的李福走了进来李福一见我便急道:“娘娘太后急召!” “怎么了?”我让来喜端了杯茶给李福李福也没推辞喝了一大口顺了顺气才说:“襄亲王病逝了现在皇上和太妃都在慈宁宫。” “什么?”我猛的站起“什么时候的事?” “听说是今儿早上新福晋的轿子还没出门襄亲王就挺不住了。”李福一脸急色“娘娘太后还等着您呢。” 我急忙招呼袭人她们为我更衣襄亲王终于死了但却不是我想像中的自尽身亡而是病死的不过如论如何这个倒霉的襄亲王还是死了终究也没娶成那个孝义双全的董鄂氏乌云珠。 我匆匆赶到慈宁宫刚进门便听到太妃抽抽咽咽地说:“博果尔临走前说希望皇上能替乌云珠再指户好人家不要误了她的终身……” 听到这话我微微皱眉这襄亲王果然是对乌云珠一往情深临死前还对她念念不忘。快步进了室内只见太后一脸疲色地坐在暖炕上太妃满脸泪痕地靠在软垫上佟妃在一旁轻轻地替太妃揉着胸口顺治则背对前门口站在那里。佟妃见我进来便要起身行礼我摆了摆手微微屈膝道:“臣妾恭请皇上圣安太后、太妃金安。” 太后见我进来微微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顺治慢慢转过身嗓音沙哑地说:“皇后不必多礼。”他的脸异样的苍白眼圈微红我心中恻然顺治的兄弟之中只有博果尔与他年龄相近如今博果尔正当花季却暴病身亡叫顺治怎能不伤心。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或许他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安静的空间一屋子人就这样静静的呆着只有太妃出低低的抽泣声这时常喜从门口闪入轻巧地来到顺治面前顺治看着常喜眼中闪动着哀伤半晌才低声问:“那边准备得如何了?” “回皇上”常喜躬着身子道:“恭亲王府的灵堂已准备妥当……”话还没说完太妃便痛哭出声紧跟着全身哆嗦太后见状道:“佟妃陪太妃下去先歇着有什么事等下午再说让太医随时伺候着reads();。” “是。”佟妃连忙叫宫人掺了太妃又行了个礼这才下去太后对我说:“皇后陪皇额娘出去走走让皇上自个儿呆会。” 我随着太后走出门外太后叫苏茉儿和李福留在原地我上前扶住太后我知道她有话要对我说可是已经走出了老远她还是一言不我担心地看着太后她皱头紧锁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她看着我的眼睛凄然地说:“太医明明说博果尔还能撑一段时间的怎么会突然病情加剧?难道……历史真的……不能扭转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太后则用力的反握住我的手眼中流出两行清泪:“我真的接受不了皇上有一天也先我而去。” 我轻声说:“您是太后是大清国最坚强的女人……” “是”太后打断了我:“我是太后也是个坚强的女人曾经多么难熬的日子我都熬过来了可我更是一个母亲让我这么坚强的动力是我的儿子如果我失去了他我什么都不是!”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变得有些凄厉。 我眼眶一热险些流下泪来太后的眼睛转也不转地望着我眼中有着一丝期盼她期盼我告诉她历史是可以扭转的她的儿子不会离她而去。但我却让她失望了我别过脸去两道温热的泪水夺眶而出太后接受不了我呢?我能接受的了吗? 太后身子一颤险些摔倒我连忙扶住她太后轻轻摆了摆手哽咽着说:“皇后去看看皇上吧帮我好好劝劝皇上叫他……不要过于伤心。” 我无奈地退下转身回到正殿常喜正在门口伺候着见到我远远地便跪下我走到他面前低声说:“起来吧我进去瞧瞧皇上暂时先别让人进来。” 我进到殿内顺治仍像刚才一般背对着门站着我怕吓着他故意放重了脚步让他知道有人进来他没有回头只是呆呆地站在那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现原来他真的好孤独不知怎地我的心酸酸的。 我走到顺治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他看着我眼中满是悲伤和无助我半拥着他让他坐下。 顺治木然地坐在那好一会才缓缓地说:“朕自小就与襄亲王的感情很好他活得很开心好像没有任何烦恼一样而朕却每天被这样那样的事压得喘不过气来朕很羡慕他。他说他喜欢自由朕便不给他任何差事他说想跟他额娘在一起朕便下旨让太妃出宫跟他同住他说他喜欢鄂硕家的女儿朕便将董鄂氏指给他……朕……我只希望他能一直开心的活下去可谁知道他竟然死了……”顺治的声音己经开始颤抖我看着他的样子开始有些明白在顺治心中博果尔是他的替身一直替他开心地活着同时博果尔也是顺治的梦想顺治盼望着有一天也能像博果尔那样无忧无虑。可现在……博果尔死了顺治失去的不只是他的兄弟他的玩伴顺治失去的是他的梦想! 我站在顺治身旁将他的头揽在怀中轻声道:“发泄出来会好一点。”人人只道他是大清的皇帝却忘了他才只有十九岁。 顺治轻轻摇头:“不朕不能哭。” “你可以!”我抬起他的脸看着他痛苦的眸子:“你现在不是皇上你是福临是失去了最亲的兄弟的福临。” 顺治看着我将我拉进他的怀中让我坐在他的腿上紧紧地抱着我脸埋在我的颈侧他的身体一直在颤抖我的颈间传来湿湿凉凉的感觉我反拥着他像抱着一个无助的孩子听着他压抑的哭声我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紧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 我终于也流下泪来这就是皇帝连哭都不能哭得痛快。 第十一章 想出宫玩儿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襄亲王的追悼会在三天后正式举行顺治也前去吊唁。听说乌云珠在得到襄亲王的死讯后便不顾家人的劝阻毅然脱下喜服改穿孝服以未亡人的身份去给襄亲王守灵太后和皇上知道后相当赞赏我心中也十分佩服毕竟她还没有真的嫁给襄亲王她这么做相当于放弃了她后半生的幸福。 看来这个乌云珠并不是我当初看到的那样柔弱不堪而是一个相当有担当的坚强女子。难怪顺治会…… 头七过后襄亲王便入土为安了由于襄亲王生前有言不要耽误了乌云珠的终身所以顺治便下了一道旨意让乌云珠回家不必再以襄亲王福晋的身份待在亲王府日后再替她择一户好人家。 顺治自打那天在我面前哭过后再没来过坤宁宫大概是怕丢脸吧我心中想。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襄亲王过世已一个多月了这期间我经常去见太后陪她聊聊天解解闷对孝庄我始终有一份难以言喻的亏欠感而太后在经过了襄亲王的事情后反而对我亲近了一些经常跟我说些心底话说话时哪里还是尊荣的太后?分明只是一个孤寂的女人。 “皇额娘感觉怎么样?”我躺在躺椅上脸上贴满了切得薄薄的黄瓜片。 “嗯清清凉凉的。”太后躺在另一边脸上也贴满了黄瓜。 今我见太后皮肤有些干便教她做黄瓜补水面膜起初她执意不肯将黄瓜贴在脸上后来还是我先以身示范太后才也将信将疑地照做了。 “皇额娘这个黄瓜面膜是补水的赶明儿咱们再试试美白的。”因为我们脸上有东西说话时嘴部动作不能太大所以说话时都有些吐字不清。 “那又要贴什么在脸上了?”太后问道。 “美白面膜有好多种最常用的是将珍珠粉、蛋清和蜂蜜混在一起涂在脸上。”我随口说了一种方法。 “听着倒像是吃的苏茉儿”太后叫道:“赶紧把皇后说的记下来reads();。” “是太后。”苏茉儿的声音中包含着浓浓的笑意。 呵呵我自然是知道做黄瓜面膜时的脸有多么“壮观”就像一只乌龟趴在脸上一样。 “皇额娘最近怎么不见妹妹和佟妃她们过来?”我问道。 “她们呀都忙着备战哪哪还有空来慈宁宫。” “备战?”我伸手拿下贴在眼睛上的两片黄瓜“皇额娘可以了时间长了黄瓜会干会反过来吸取脸上的水份。” 苏茉儿和袭人赶紧捧来清水太后看到自己水中的倒影吓了一跳随后又笑骂道:“看看这都成什么样儿了?活像一只……呵呵呵……”说着又忍不住笑。 我笑着将脸洗净说:“皇额娘看看脸上是不是舒服多了。” 太后按了按脸颊喜道:“好像真是水嫩了许多。” 呵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是守寡的太后也不例外。 太后看着一脸跃跃欲试的苏茉儿和袭人笑道:“行了你们两个先下去吧我跟皇后说会话这不用你们伺候了。” 看着苏茉儿和袭人的背影我问道:“皇额娘您刚刚说的‘备战’是怎么一回事?”我叫皇额娘叫得是越来越顺口了。 太后看着我笑道:“下个月十五三年一度的选秀就开始了到时后宫便会新进许多年轻貌美的嫔妃她们怎能不早做准备?现在整个宫中也就你这个皇后还悠闲自得。” 选秀……我一愣时间过得好快我笑道:“我不太适合勾心斗角的游戏。” 太后看着我思绪好像已经飞得很远声音也变得飘渺:“你不是不适合你是因为太清楚结局所以才会置身事外。” “太后……”我担心地看着太后渐渐苍白的脸。 “不要紧”太后笑笑:“这段时间你时常来陪我我已经有些想通了既然不能逃避就只能面对。”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太后太后又问道:“我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真正的名字。” 我的名字?我低着头我已经快将它忘记了“天蓝”我抬起头看着太后:“我的名字是程天蓝。” 太后的眼眶微微红:“我其实很高兴惠儿能离开这里在你的世界她会过得开心吗?” “会,一定会”我坚定地说:“她会有父母的宠爱朋友的关怀她可以无忧无虑的上学可以调皮捣蛋可以偷偷的恋爱可以开心的长大成人。不必面对悲凉的宫庭、虚假的面孔和……丈夫的冷漠。”是的她一定会幸福她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听着我的话太后的脸上浮现出向往的神色好久她才回过神来笑道:“我听说皇后明了一种围棋的新玩法?叫‘五子棋’?” “呃?皇额娘怎么会知道?”五子棋我只与顺治玩过一次。 “呵呵”太后笑道:“前些日子我与皇上下棋我说这围棋呀太费精气神儿皇上就教了我这‘五子棋’的玩法说是皇后教给他的皇上还说……” “还说什么?”我急忙问想起那晚装睡逃避侍寝的事我的脸微微有些红。 太后眼中全是笑意:“皇上还说皇后不只棋下得好琴也弹得好故事也说得好还很会睡觉。” 我听着这一堆好耳根子都红透了顺治这哪是在夸我分明是在嘲笑我reads();。 “皇上……经常来慈宁宫吗?”我有些疑惑不是说顺治的母子关系不好吗? “最近倒是常来不过总与你错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商量好的呢怎么了?”太后见我这么问反问道。 “哦没什么我还以为你们的关系……不太理想。”我小心地措辞。 太后听了苦涩地一笑:“皇上自小便被多尔滚玩弄在股掌之中,他向我诉苦我不仅不帮他还让他多听多尔滚的话,那时皇上还小不明白他最亲的额娘为什么要帮着外人也不帮他,所以他恨他,恨多尔滚,甚至在多尔滚死后刨了他的坟,他也恨我,恨我为什么没在他最需要保护的时候出面保护他,恨我为什么要对他最厌恶的人笑脸相迎。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有真正的原谅过我。”说到这太后的声音变得很苍凉。 我没有做声这便是宫庭斗争残酷得可以让相依为命的亲生母子变得形同陌人。 “皇额娘不必太难过”我微笑着说:“最近皇上不是常来了么?” “是啊不过说到这个还真得谢谢你。”太后的脸上现出一丝欣慰。 “我?”我有点讶异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太后笑了:“最近皇上经常来我这表面上是给我请安实际上却总是拐弯抹角的问皇后在科尔沁时的事情皇上想知道皇后是不是在科尔沁时就这么有趣。” 有趣??我听着太后的话脸部微微扭曲我是猴子吗?用不用穿件马褂敲着铜锣翻跟头给他看? “不过皇上可问错人了。”太后脸上渐现落寞的神情:“我入宫二十年了从没回过科尔沁哪里会知道皇后小时候的事情?我甚至都快忘记……大草原的样子了。”太后走到我身边抓起我的手:“皇上自己可能都没注意他在提起你的时候一脸的笑容,其实我真的希望你真的是我的媳妇可以让皇上不再这么孤独。” 我心中一酸我可以吗?我能代替董鄂妃的位置吗?顺治对我只是好奇连喜欢都谈不上更别提……我缓缓地摇着头小声地说:“可惜……我不是他命中注定的人。” 太后若有所思的望着我我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这时李福进来禀报说佟妃来给太后请安。 佟妃分别给我和太后行了礼看着佟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识相的向太后告辞。 出了慈宁宫天色已经渐晚我带着来喜和袭人顺着朱红的宫墙慢慢向前走着映着夕阳紫禁城显得庄严而沧凉这里真的是一个围城城外的人想进进不来城内的人想出却出不去。宫外的空气都会更自由些吧。 我停下来看着天空轻轻问道:“你们说我有机会出宫去看看京城吗?” 来喜和袭人吓了一跳袭人惊恐地看着我:“主子您想怎么样?” “呵呵”我突然现我很喜欢看他们受惊吓的样子“我说我想出宫去玩玩。” “不!可!能!”来喜和袭人难得的有默契。 “一定有可能的是吗?”我眯着眼看着他们两个。 来喜咽了下口水朝袭人使了个眼色道:“快咱们快回坤宁宫去主子病了。” 袭人收到信号一点头与来喜一左一右架着我猛跑。 “哈哈哈哈……”看着他们的样子我开心极了没注意到在慈宁宫门口一个挺拔的身影停在那直到我的身影消失。 第十二章 倒霉的事儿都让我撞上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三日后我带着来喜大摇大摆地走在北京城的大街上什么?我是怎么出来的?其实要说也简单我跟太后说我宫里的小全子家里捎信说他母亲病了想让他回家看看求太后下道特旨让小全子出宫呃……是让来喜陪着小全子回家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帮忙的。太后虽有些怀疑但也没多问,反正总之于是乎我换上小全子的衣服拿着太后的特旨,反正太监都是一付半男半女的样子,再低着点头躬着点腰也不怕露陷,来喜又给站岗的“门卫”使了点银子我便带着来喜大大方方地出了宫门。而真正的小全子此时正在袭人“关怀”的目光中老老实实地静坐呢。 我以前不止一次来过北京但现在呼吸着北京的空气还是让我激动不已京城不愧是京城热闹极了这里没有那些科技味极重的摩天大厦有的只是古色古香的正宗实木建筑无数摊位摆在街道两旁卖零食的小贩穿行在人群中客栈酒店前店小二殷勤的招呼着客人这才是真正的北京reads();! 我不是没去过大城市的人但还是被北京街头的繁华晃花了眼我与来喜找了家客栈换了身衣服有一点要声明的是我并没有像那些恶俗桥段里那样“女扮男装”。古代人虽然眼界窄了点但不是傻子你胸前鼓鼓的怎么能不让人一眼瞧出你的性别?难道你跟人家说:呵呵俺的胸部是被蜜蜂蜇肿了所以才会这大吗?还是说:这是俺随身带的干粮? “来喜!你走快点动作怎么这么慢?脑血栓啊?咱们晚上还得回去呢。”我着急地朝远远跟着我的来喜大叫。 来喜有气无力地赶过来:“主……小姐奴才实在是走不动了现在都晌午了依奴才看咱们还是先去吃点东西歇会再走吧。” “不行!”我拒绝“咱们时间宝贵一刻也不能耽搁。”说着我拽着来喜钻进集市的人群中去开玩笑好不容易才出来难道要我把时间都浪费在吃上? “小姐奴才饿了!”来喜一脸委屈。 “唉!”我叹口气“你真没用就知道吃嗯……”我左右看了看买了两根油炸排叉儿让老板包好自己拿一根递给来喜一根:“先吃这个垫垫晚上回家再请你吃大餐。” 来喜慢吞吞地跟在我后边:“小姐咱们一会还上哪啊?” “我早就想好了一会咱们去京城最有名的妓院逛逛。”我头也不回地答道早在参观北京的八大胡同的时候我就想看看古代的清楼女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看看老鸨子是不是真的是浓装艳抹嘴角有颗大痣的级肥婆。 “什么?”来喜大叫“不行!小姐……是……是……是在……在说笑话!”咦?来喜的声音怎么在颤? “唉呀你小点声谁有心情跟你说笑话!”我专心地看着街边卖脸谱的小摊位拿起一个红色的脸谱照我脸上比了比“哎来喜你看这个怎么样?把它买回去送给爱老九省得他天天板着个死人脸。” “谁天天扳个死人脸?”哎?来喜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听? “就是……”我嘴里嚼着排叉儿手里拿着脸谱转过头来一张铁青的俊脸离我不到一寸。 我吓了一跳“噗――”嘴里的食物全数喷出待我看清眼前的人直吓得我头冒冷汗手脚冰凉“咳――”紧张之余一不留神被口水呛到我指着他:“咳!咳!咳――你怎么咳――会在这?” 没错!我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大清朝的当朝天子――爱新觉罗.福临。 被我喷了一脸的顺治面部已经有些扭曲常喜连忙上前清理着顺治身上的食物残渣来喜则惨白着脸站在一边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顺治闭了闭眼睛深吸了口气眼中寒光闪动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最好能有个合理的解释!”说罢便不理我径直走进前方不远的一间茶馆。 我哭丧着脸看着来喜:“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来喜也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就在您说要去妓院逛逛的时候。” 我咧!~今天出门前真应该看看黄历的上边一定写着“忌出行”! 我走一步蹭一步极不情愿地来到茶馆的二楼可能因为是饭时所以茶馆中没几个人顺治坐在一个临街的座位上脸色阴沉至极。 我蹭到顺治身边低着头忐忑不安地站在那顺治沉着脸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斜了我一眼“我真的想知道你要怎么跟我解释。”声音冷得绝对是零度以下。 “嗯”我费力地咽了下口水“我……我见今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所以就出来走走哈哈!真是……好巧哦!”我干巴巴的说着一边小心地看着顺治的脸色reads();。 坏了坏了顺治的脸色由青转黑“嗯那个”我连忙说:“我是说我……其实是跟您一样出门体察一下嗯……民情。” “是吗?”顺治的声音寒得让我在大热天里出了一身冷汗他的脸色不停地变换真个是: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黑不溜丢绿了吧唧蓝汪汪的嗨!粉的碌儿的透着那个美……我……我……我真想把自己拍晕过去天知道在这个时候我怎么还有心情想起巩汉林小品中的台词。 “嗯……其实……我……我是……”就在我吱吱唔唔的时候来喜“扑通“一声跪在我身旁一脸惨白哆哆嗦嗦地说:“启禀主子小姐……夫人是让奴才强拉出来的请主子不要责罚夫人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该死!” “不是!”我急道“不关他的事。”这个臭小子做事不经过大脑没想过后果吗? “哦?”顺治眯起眼睛看着来喜咬着牙说:“好啊你倒是说说是怎么把夫人‘强’拉出来的。” “回主子的话”来喜一头磕到地上:“是奴才不停地跟夫人说京城有多繁华多好玩,夫人不信说奴才撒谎,奴才不服便买通了守门侍卫将夫人打扮成下人模样,夫人一时好奇便随奴才出了家门,奴才说得句句属实请主子降罪。” 听着来喜这番话常喜也脸色煞白地挨着来喜跪下怂恿后妃私自出宫是死罪! 顺治挑着眉望着我:“这个奴才说得可是实情?” “不是!”我脸色苍白地也跟着跪下“不关他的事是我执意要……” “不是一切是奴才的错”来喜将头磕得“砰”“砰”做响:“夫人奴才自小为奴向来自卑,直到跟了夫人才有了真正开心的日子,遇到夫人奴才不白来这世上走一回奴才知道夫人心疼奴才,但如今夫人万万不可再被奴才连累奴才下辈子再伺候夫人!”说到最后来喜已痛哭流涕。 “胡说!”我喝斥道:“你是什么东西谁会心疼你事情既是因我而起自是由我承担又关你什么事?罪名也是乱认的么?” 顺治面色寒地看着我们冷冷地哼道:“好一出‘主仆情深’!” 我瞪着顺治心中一阵气闷动了动嘴终于不服地说:“填然鼓之兵刃既接弃甲曳兵而走或百步而后止或五十步而后止。以五十步笑百步则何如?”哼!凭什么他就可以大摇大摆的上街我就得像只过街老鼠?我就不信他不是偷着跑出来的顶多扯平了呗。可是我却忘了在我眼前的人是皇帝是天子天子是不容人质疑的。 听完我的话顺治的眼角微微有些抽搐狠狠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怒极反笑:“你在教训我?” “妾身不敢。”我不甘心地撇撇嘴。 “不敢?”顺治讥笑道:“还有你不敢做的事么?”末了又铁青着脸问:“额娘知道么?” 我摇了摇头低声将我如何出宫的经过说了一遍。 “夫人倒也聪慧”顺治冷笑道:“只可惜全都用在了歪处!” 我垂着头听着顺治冷嘲热讽的话心中一阵委屈天知道撞我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来了这么个鬼地方,从小到大父母说都舍不得说,我现在可好不只是得乖乖地跪在地上任人责骂,说不定人家一个不高兴便把我的小命取去了。我越想越委屈越想想心酸我好想爸爸妈妈想着想着眼眶一热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叭嗒”“叭嗒”的落在地上。 我越哭越来劲想把我一年间的所有委屈全部泄出来,我呜呜咽咽地哭着声音渐大,顺治却依然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丝毫没有要阻止我的意思。正在我想锤胸顿足地哭个痛快的时候一道清润甜美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这位公子不知可否听小女子一言?” 第十三章 你可真够能掰的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嗯?我止住了哭声抽抽嗒嗒地扭头看去一个长得十分亮眼的绿衣女子坐在不远的角落处身后还站着两个丫头看架势不像寻常家的女孩儿她虽生得不是绝美但身上那绝对的自信落落大方的气质足以使人一看便移不开眼光去reads();。 顺治脸色稍荠抬眼问道:“不知姑娘有何指教?”哼!看见漂亮女生就和颜悦色的真不要脸! 那女子轻盈地起身来到顺治桌前轻轻福了下身子才道:“指教不敢当小女子只是想替这位姑娘向公子求个说项。” “哦?”顺治放下手中的茶杯“姑娘可知她犯了什么过错?” 那绿衣姑娘柔声道:“小女子不知。” “姑娘连她犯了什么过错都不知道就想为她求情吗?”顺治的声音依然是那么好听冷冷的凉凉的。 那女子落落一笑:“小女子只是见这位姑娘哭得如此伤心于心不忍而已。我见这位姑娘面貌清秀不似奸邪之人相信所犯之错只是无心之失何况她已痛哭悔过公子气质不俗想必不是平凡人物又何必跟一个姑娘为难?” 顺治听了这话转脸看着我:“你当真已经悔过了吗?”口气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我听着顺治冰冷的声音又看看眼前的女子她明明是为我来求情的可我心中却怪怪的隐约有些不屑又有些不忿哼!这是我与我丈夫间的事谁用你来求情!没事长这么好看干嘛?看她看顺治时微微亮的眼睛恐怕来给我求情是假来搭讪是真!我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对心中不觉升起一股怒气却忘了她跟谁搭讪和顺治被谁搭讪与我又有什么干系? “悔是有一点悔的不过我却不是因为后悔才哭。”我的确是后悔后悔为什么偏偏选在今天偷偷出宫。 顺治皱着眉讶道:“那是为什么?”那女子也是一脸好奇之色。 我没好气地说:“我是因为思念我的家人所以才哭的。” 听完我这话那女子呆了一下顺治也愣住了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微微叹了口气脸色柔和了一点伸出手将我拉起来又对着来喜和常喜说:“你们也起来罢。”又转头向那女子说:“让姑娘见笑了姑娘请坐。” 那女子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地坐下顺治示意常喜叫小二换了壶新茶这才问道:“可否请教姑娘芳名。” 那女子微微欠身:“奴家姓李贱名冰玉。不知公子……” 顺治勾起嘴角看了我一眼才道:“在下姓爱家中行九。”我气鼓鼓的瞪了顺治一眼哼!爱老九就爱老九说这么文邹邹的干嘛?想勾引谁? 虽然顺治没说出名字但那李冰玉却不在意笑道:“原来是九爷。” 他们两个笑意盈盈的相对而坐又有香茶可品反观我这个皇后则站在顺治身后活像一个没人爱的丫头凭什么?你们坐着我站着?你们喝着我看着?我用力地瞪着李冰玉我瞪大漠奇英传!我瞪!我用眼神杀死你! 二人又客套了几句突然听那李冰玉问我道:“姑娘的家人不在身边么?” 呃?赶紧收回我“关切”的目光听她提到家人我的心中一酸眼眶又有些红低声道:“恐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惠儿!”顺治低斥了一声微微皱眉道:“不许胡说。” 想到我的家人我心中一阵难过别过脸去不再看着顺治。却听那李冰玉低叹道:“如此说来我与姑娘倒有些同病相怜呢。” 顺治问道:“姑娘家中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那李冰玉微红着眼睛道:“冰玉自小父母双亡以致这些年来不得不寄人篱下reads();。” “没想到姑娘的身世竟如此可怜。”顺治一脸感慨的样子我却偷偷地撇了撇嘴她可怜?比我还可怜吗?她是父母早丧没办法才寄人篱下我却是明知父母健在而不能见有家而不能回。哼!谁有我可怜? 李冰玉抿了口茶水笑道:“瞧我说这些做什么?让公子见笑了不知公子的双亲是否居住在京城之中呢?” 顺治淡淡地说:“在下父亲早已仙逝只剩母亲在京城居住。” “那不知”李冰玉说到这儿脸色微红“不知公子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看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我冷冷地盯着李冰玉我就说她不是看我可怜而是为了向顺治搭讪才过来的吧? “李姑娘”我抢在顺治开口前说道:“我见李姑娘蕙质兰心聪慧过人咱们不如先猜个谜语如何?”哼!看我不让你知难而退! 李冰玉一愣旋又笑道:“姑娘请说。” “请李姑娘将这几个字连成一句话。”说着我倒了些茶水在桌上沾着水写下“他”、“她”、“我”、“爱”四字。 李冰玉看了半天时而念念有词时而微微摇头半晌她看着我:“冰玉才疏学浅猜不出谜底。” 我看看顺治顺治也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咳!”我清了清嗓子指着桌上的字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谜底是‘他爱她’。” 李冰玉疑惑地微皱眉头指着桌上的那个“我”字问:“那‘我’呢?” 我看着李冰玉美丽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关、你、何、事?” 李冰玉先是一愣继而脸色微微白顺治将我拉回他身边低声道:“惠儿你……” “妾身说的谜底不对么?”我故做不解“夫――君?” 李冰玉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她轻声道:“原来姑娘竟是九爷的妻子?” “呵呵”我假笑着说:“李姑娘刚刚不是问咱们家还有何人么?姑娘别看咱们这位爷年纪不大可却家大业大家中除了我以外还有十七八个小妾和一大堆孩子姑娘还想知道什么?我一并回答了。” 李冰玉的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失望神情略为尴尬地道:“刚刚不知您是夫人冰玉失礼了。”接着李冰玉微微欠了欠身说:“冰玉突然有些不适想先行告辞就不打扰二位了。” 我趴到窗子上看着李冰玉当真头也不回地走远了这才拍了拍手一屁股坐到顺治旁边的长凳之上。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偷瞄了一眼顺治顺治淡淡地道:“为什么这么做?” “不为什么看她不顺眼!”我实话实说。 顺治笑道:“她为你求情你反而看她不顺眼?” “哼!”我撇了撇嘴“她哪里是为我求情分明是借故来跟你搭讪而已。我……我也是为了你好”看到顺治眼中不明的笑意我连忙道:“她是汉家女子与你根本不可能啊,干嘛?感到可惜啊?” 顺治嘴角微扬:“李冰玉是不是过来搭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不知是谁家的醋坛子翻了常喜你闻到没有?” “呃?”我看着顺治:“这不是茶馆吗?茶馆也有醋坛子吗?”这时我看到来喜站在一旁瞪着眼睛连连向我努嘴我……咧!原来那个醋坛子就是我我刚才的行为的确就像是一个妒妇一般将别的女人从自己丈夫身边赶走。我微微红了脸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喜欢上顺治了吗?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我对后宫中的妃嫔却没有这种微微有些妒忌、隐隐有点敌意的感觉? 顺治看着我突然脸色一沉问道:“接着说吧你今日出来还有谁知道?” 我哀怨地瞪了顺治一眼慢吞吞地起身嘴里嘟囔着:“哼reads();!刚刚美人在座就一副胸怀宽大的样子现在美人刚走就又跟我翻小肠儿。”说着我双腿一弯就要跪下。 顺治一把将我拉到他身旁坐下无奈地道:“你做什么?没人要你下跪。” “嗯?”我拉着脸看着顺治:“你不是还没原谅我吗?” 顺治看着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眼中闪动着不明的情绪:“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今天犯的错有多严重?” 我不服气地小声说:“我偷偷地出来再偷偷地回去如果不是正好碰到你怎么会有人知道?” “不会有人知道?”顺治满脸“你是白痴”的表情他一指来喜:“他不是人么?你屋里那些个奴才都不是人么?还有那个小全子如果今天有人再见到他你该如何解释?” “我……他们……不会出卖我的!”我有些没有底气。 “你……”顺治气得一时语塞“真不知你是什么脑子!人心隔肚皮你知道那些个奴才都是什么心思?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别说是额娘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保你周全。”我听着顺治有些急迫的话语眼睛越来越亮他……是在担心我吗?我的心暖暖的像打了一针强心剂一样我笑了笑得很开心所有的不满和委屈都因为他这一番话烟消云散。 顺治气道:“有什么好笑的?” “没”我摇摇头“没笑什么。放心吧只有来喜和袭人知道他们两个都不会说出去的。” 顺治又要开口我忙道:“好了好了放心他们两个是不会出卖我的”说着我转向来喜“来喜你今儿都干嘛去了?” 来喜赶紧跪下口中连道:“奴才今日陪小全子回家看望生病的老娘去了。” “呵呵呵”我讨好地起身帮顺治捏着肩膀“九爷还有什么吩咐?” 顺治无奈地顺了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道:“九爷?不是爱老九么?”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我傻笑着企图蒙混过关冲着来喜喝道:“哪个胆大的奴才说的?” 来喜微颤着双唇咽了咽口水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滑落无助地看着我。 我讪笑着:“嘿嘿嘿那个胆大的奴才已经知错了,九爷您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追究的哦?”我加紧了手上的动作改捏为锤。 “咳!”顺治干咳了一下声音怪怪地“刚才你说你一会要去哪?我没听清楚。” “啊?哦我……”我的脑袋乱成一锅粥没听清楚?骗谁啊?但是……我总不能再重复一次说我要去妓院参观吧? 顺治那清亮的声音又响起:“来喜你说。” 可怜的来喜好像已经被吓傻了呆呆地开口:“夫……夫人是说要去……去妓……” “啊――”我大叫“是戏园!我是说要去戏园!”妓院?戏园!哈!这都被我想出来我真是个天才。 顺治的身子僵了一下慢慢地回过头眼中闪过一丝类似崇拜的目光哭笑不得地说:“你可真够能掰的。” “嗯?”我眨眨眼“九爷的话我不太明白?我只是听说京城的戏园子有名想去见识一下而已。” 第十四章 是不是爱上了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千古名言!人生至理啊! 我百无聊赖地坐在二楼包厢中看着楼下戏台上穿着全副武装的戏曲艺术家们在那里不知所云地咿咿啊啊的在心底默默出第十次叹息。 是!我知道京剧是国粹我们应当好好欣赏但一个字抻那么老长听到下一个字都忘了上一个字唱的是什么了又没有字幕谁知道他们在唱什么?我疑惑地看着楼下不断叫好的老少爷们儿他们真的听懂了吗?再看看身旁的顺治居然也是一副摇头晃脑的样子唉哟!~不会是未老先衰吧?在二十一世纪似乎只有老大爷才爱听这玩意儿。 唉!第十一次叹息再一次“哀怨”地瞄了顺治一眼他不是知道我是瞎掰的戏园子吗?不用真的来吧?我的眼皮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打架了。 “咳!”我轻咳了一声……没人理我……“咳!”咳得大声了一点……还是没人理我。 “嗯哼!”我看着顺治想引起他的注意。 “有什么事说吧。”顺治淡淡地开口。 “那个……”我附到顺治的耳边小声说:“臣妾想……解手。” 顺治瞥了我一眼又将注意力转回到台上:“常喜陪皇后去。” “啊?不……不用臣妾自个儿……嗯……好呵呵常喜陪我去。”在顺治深沉的目光中我不得不改变了说词。 我与常喜出了包厢下了楼我没有朝后院的茅房方向去反而是径直朝大门口走去。 “哎主子!”常喜忙拦住我“主子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看着常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常喜你说我对你们哥俩儿怎么样?” “哎哟主子”常喜听我这么一问有点急:“主子对奴才和来喜那是没的说可现在九爷让奴才陪主子下来而不让来喜陪着主子还不明白吗?奴才无论如何也不敢违背九爷的意思啊reads();。” “好好好我知道”我安慰着常喜“我实在是在楼上太闷了咱们不远走就上门口转一圈儿好不好?” “这……奴才……”常喜显得十分为难。 我竖起三根手指做誓状:“我保证转一下就回去不会太久的。”我看着常喜还是一副犹豫不定的样子又故做一副吊儿朗当的样子斜着眼说:“这一点小事都不答应我可不能保证来喜以后……” “哎好好好”常喜一脸沮丧“可主子要答应奴才一定马上回去。” “嗯一定这才乖嘛。”我喜滋滋地走出大门口却也真的不敢远走毕竟不能过于连累了别人。 好在戏园子门口也很热闹摆了一溜儿卖玉石饰的小摊其实只要不让我听戏我是做什么都行的我饶有兴致地一个接一个摊位看着走到一个稍大的摊子前我被一块玉佩吸引住了目光那块玉佩的直径大概有五六公分左右整体呈淡青色玉料只是一般但奇特的是在玉佩中心有一团亮眼的霞色那个摊贩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他见我牢牢地盯着那块玉佩便笑着说:“姑娘真是有眼光这块佩叫‘永结同心’姑娘不妨拿起来看看。” 永结同心?我伸手拿起那块玉佩谁想到这一拿更让我惊讶原来那块玉佩竟是由两块半圆形的玉佩拼接而成合在一起两块玉佩边缘的霞光能拼合成一个清晰圆满的圆形拼合得严丝无缝分开来两块玉佩又各成一体最妙的是这对玉佩没有一丝人工雕琢的痕迹浑然天成只是不知到底是天然形成还是雕工过于高明这是一对情侣佩难怪会叫这个名字。 那摊位的大叔见我好像很喜欢便更卖力地推销:“这对‘永结同心’可是由来已久了相传拥有这对玉佩的情侣都可以情比金坚至死不渝。七夕就快到了姑娘何不买下赠与心上人?” “心上人?”我盯着手中的玉佩口中喃喃的念着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一对深不见底的眸子看得久了便会沉下去。我浅浅地笑着终于明白原来……那个拥有清冷面容的人……就是我的心上人…… 我没有还价便向那老板买下了玉佩金玉有价情无价就算只是一个梦也好让我独自把这个不能成真的美梦做下去。 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收进荷包转身走了没两步路便看见顺治缓缓地从戏园子门口走出来修长的身子俊雅的面容孤傲而尊贵的气质无一不显示出他的清新俊逸品貌非凡。 真是的一旦确定了对他的感觉我反而有些放不开了我看着他抓紧了手中的荷包脸上微微烫要送给他吗? “净房在戏园子外边吗?”顺治戏谑地看着我清洌的嗓音别具魅力。 我出奇地没有顶嘴温驯地走到顺治身边恋爱中的女人都是温驯的呃……好啦!我是……暗恋中的女人。 顺治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我紧张地笑了笑紧抓着我的荷包“我……” 刚说了一个字我的注意力被经过的两个女孩子的对话吸引过去: “听说七夕那晚观音庙会放烟火替牛郎和织女照亮鹊桥如果那天去拜观音娘娘一定会很灵验。” “哦!有人想求观音娘娘赐个如意郎君给她!” “你胡说什么!看我不打你!” 两个女孩儿打打闹闹的走得远了我才回过神来七夕……情人节啊……如果在那天送给他会更有意义吧?这样想着我的脸已有些烫。 “怎么了?”一只修长冰凉的手抚上我的额头“脸这么红?”他的声音中包含着一丝担心。 “没事reads();。”我感受着他指间的温度细若蚊声地说。 “爷”常喜上前一步头上微微冒汗:“奴才没办好爷交待的事儿。” “罢了。”顺治摆了摆手“早料到了她要是乖乖听话那才奇怪。”说着眼睛看着我亮晶晶的眼中充满了笑意和一丝……宠溺? 常喜松了口气又说:“爷是不是该去索大人那儿了?” 顺治微一点头常喜打了个千退下不一会便见常喜驾着一辆装饰简单的青顶马车停在我们面前我与顺治上了车车内地方不太宽我只能紧紧地挨着顺治坐下双手放在膝上不敢乱动顺治好笑地看着我:“干嘛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我……臣妾没有……”我小声地回答挨他这么近甚至能隔着衣服感觉到他的体温这让我……嘿嘿有些脸红。 这时车内颠簸一下想是车轮压着了石头土坑之类的东西我身子轻晃了一下便稳住了身形可顺治却伸出手臂将我揽进怀中口中轻道:“小心。” 我的脸烫得快能煎鸡蛋了身子也轻飘飘的真没用!我心中鄙视着自己只是搂一下用得着这副死德性吗?可是我……呵呵好幸福哦! 我偷偷抬起头看着他他的脸离我好近哦顺治也低头看着我眼色越来越深沉慢慢地向我靠近、靠近…… 我的心“嗵嗵嗵嗵”地狂跳着他的气息拂在我的脸上……怎么办,他好像要吻我了―― 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还是轻轻推开他“皇上……” 顺治笑了笑不过也没说什么,我赶紧岔开话题“嗯……皇上是……要先去索大人府上吗?” 顺治笑道:“是啊朕有些事情跟索尼商议一会皇后就先回宫好吗?” “嗯!”我用力地点头忽然想起顺治是跟索尼约好的?我讶道:“原来皇上不是偷溜出来玩的?” 顺治看着我好笑地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没规矩?” 我赶紧低下头亏我还义正严词地说他“五十步笑百步”我心虚地“呵呵”讪笑着拜托别再提这件事啦! 又过了一会顺治突然说:“那天朕会看牢你你休想再偷溜出来!” “嗯?”我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哪天?” 看着顺治一副“你不要给我装傻”的表情我仔细地想了想他说的……是七夕那天吗?他也听到那两个女孩子的话了吗?他以为我还要偷溜出宫去看烟火照鹊桥?看牢我?那是说他会在那天一直陪着我吗?我心中窃喜双颊微微烫。 “哦……”我脸红地瞄了他一眼 顺治轻声笑了这时马车停了下来接着常喜在外道:“爷到索府了。”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顺治看了我一眼转身下了车我听他对常喜说:“你先把皇后送回去然后再出来接朕。” “惠儿”顺治在车窗外叫我我赶紧掀开窗帘探出头去。 顺治温柔地看着我说:“一会回去先坐车到乾清宫换了衣服再回坤宁宫。” “嗯。”我乖巧地点点头正要缩回头去顺治上前一步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冰凉的唇印上我的额头“到乾清宫前不要掀帘子知道吗?” 我红着脸顺从地答应了顺治这才转身朝索府的大门走去。 第十五章 等到天亮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常喜驾着车朝皇宫驶去此时来喜也坐到了车内来喜眉开眼笑地说:“主子您终于熬出头儿了说不定今儿晚上皇上就会临幸坤宁宫。” 我面色微红啐道:“尽胡说。” 来喜笑着说:“今儿这么大的事儿皇上都不责怪可见皇上有多疼爱主子奴才看了真的……奴才真的很欣慰reads();。”说着竟有些呜咽。 我翻了个白眼:“你欣慰个……”那个“屁”字最终还是被我咽了回去我瞪着他:“你还敢说我还没跟你算帐哪!今儿为什么哭爹喊娘的揽下罪名?知不知道这罪名如果坐实了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来喜小心地看了我一眼竟有些脸红呐呐地道:“奴才……奴才是怕皇上一时生气怪罪主子奴才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啪”!我赏了他一个又重又响的爆栗:“谁说你死不足惜的?你要是死了常喜不难过吗?袭人她们不难过吗?我也会难过的。”我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很感动。 来喜捂着脑袋低着头不敢说话我叹了一声说道:“以后不准这么莽撞了知不知道?我毕竟还是皇后皇上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何况我还有太后撑着呢对不对?” 来喜扁了扁嘴小声说:“之前静妃娘娘不是也有太后撑着?皇上不还是……” “嗯?”我瞪了他一眼来喜吐了吐舌头不敢再顶嘴。 静妃我那个美丽倔强的姑姑啊她正是因为爱所以才落得那样的下场那么我呢? 马车一路顺利地进了宫门停在了乾清宫常喜这个皇上御用的太监脸果然比任何金牌令箭都有面子。 常喜机灵的支开了所有的宫人来喜则一溜小跑的回坤宁宫为我取衣物我站在乾清宫的寝殿中细细打量着顺治的卧室。虽然我无数次的在电视资料中看到乾清宫的样子甚至还亲自参观过可是当我真正的站在这里时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感觉。一切是那么的真实颜色是那么的鲜明我轻抚着室内的摆设他每天就是住在这里吗? 走到内间是一副巨大的幔帐隔出来的空间内里是顺治的龙床龙床上挂满了装着香料的荷包和香囊使整个空间散着怡人的味道。我坐在上面嗯果然软硬适中顺治每天就睡在这里感受着指下丝褥的柔软我心中渐渐升起一股哀怨的怒气他就是在这里……宠幸着不同的女人吗?我急忙起身看着那张宽大无比的龙床泄愤地在床边踹了一脚。 哼!以后休想我会到这里给他侍寝!侍……寝?想着这两个字我羞红了脸如果……如果……他……他真的想……就……就让他到坤宁宫去……唉哟!羞死人了!人家不来了啦! 就在我面色通红扭扭捏捏地不好意思的时候来喜和袭人匆匆赶到袭人见到我长出一口气:“主子你让奴婢担心死了。” 我安慰她几句便换上了缎面的旗装脚下又踩上了一双高高的花盆底袭人又替我梳了个简单的两把头我这才与常喜交待了一声出了乾清宫。 回到坤宁宫沧海见我从门口进来吓了一跳惊疑地问:“主子不是不舒服在歇着呢么?什么时候出去的?”又看看来喜“你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小全子呢?” 来喜笑着道:“刚销完假小全子赶路赶得急了有些乏回屋去了。” 沧海轻轻扶着我进了寝殿说道:“主子身子不爽就应该好好歇着怎么还住出跑。身上好些了么?用不用传太医瞧瞧?” “没事儿”我笑道:“睡了一天精神多了。”不是我不信任沧海而是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眼见着沧海又要长篇大论地开讲我连忙说:“沧海我有些饿了。” “早给您备着呢”沧海埋怨地看着我:“哪有一天也不吃东西的我去给您端上来。”说着转身出去了。 “吁――”我长出了口气不顾形像地倒在床上袭人迫不急待地抓着来喜:“快给我讲讲外边好玩吗?为什么主子回来反而先去了乾清宫呢?” “唉reads();!”来喜大声叹了口气“好玩!差点没把脑袋给玩儿掉。” 袭人惊道:“到底怎么了?” 来喜瞄了我一眼拉了拉袭人小声地说:“你猜我跟主子在外头碰见谁了?” “碰见谁了?” 来喜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才低声说:“皇上!” “什么?”袭人高八度地叫道。 “唉哟我的姐姐哎您小点儿声。”来喜把今天的事说了个大概然后说:“本来我以为我这条小命今儿就算交待了没想到皇上居然什么都没说还带着主子逛了大半天最后还……” “还怎么样?”袭人急问道。 来喜神神秘秘地趴在袭人耳边说:“皇上最后还亲了主子一下才叫常喜送咱们回来。临走前一再地交待让主子先去乾清宫换了衣服再回坤宁宫。” 袭人脸上由惊疑变惊喜冲到我床前:“主子真的吗?” “嘻嘻”我翻了个身将脸埋在丝被中唉哟!好难为情但是又好开心! 袭人双手合十开心地道:“老天终于开眼了哎不行我得去准备热水让主子好好沐浴一下。” “呃?”我抬起头“现在离睡觉还早呢不用这么早准备。” 袭人笑道:“当然得提前准备如果今儿晚上皇上来了主子就来不及准备了。” “净胡说!”我嗔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这时沧海进来请我去用膳,看到袭人笑咪咪的不禁好奇地追问,袭人只说今夜皇上可能会来坤宁宫,沧海十分开心急催着让我赶快吃饭。 这几个人个个掩嘴憋笑活像个掩嘴葫芦。 吃过晚膳回想着今天的事不禁羞红了脸颊。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会这么奇妙会无时无刻地想起他心里满满地全是他他呢?会有一点点喜欢我吗?应该有一点喜欢吧?不然他为什么要吻我?当然了我更希望他吻我另一个地方。可是我究竟要如何收场呢?我喜欢上了一个不属于我的人。 当真是六月的天孩儿的脸白天还晴得不见一丝云彩刚入夜就下起瓢泼大雨来。我伏在窗边的长案上静静的看着雨点散落。也不知道他回没回来这么大的雨就算他回来也不会过来了吧?我呆呆地坐着一呆就是一个多时辰雨持续下着外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一件轻薄的袍子轻轻搭在我的肩上是他么?我惊喜地回头却不禁大失所望是袭人袭人笑道:“主子还说不盼着皇上来呢?桌子都快被您望穿了。” 我脸一红又看了看外面的雨说:“你们都去歇着吧我再坐一会也歇了。” 袭人讶道:“主子不等皇上了?” “今儿雨这么大”说着我又苦笑一下“再说皇上根本也没说今儿会过来。” “主子……”袭人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没事儿”我笑道“赶紧歇着去吧。” 赶走了袭人我又坐在窗前呆倦了便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天边已微微泛白他终究还是没有来…… 我活动了一下睡得僵硬的脖子打开门走出门去便看见湘云靠在一边睡得正香看来昨晚是她值夜她才只有十四岁正是渴睡的年纪我笑了笑将身上的袍子解下搭在她身上reads();。 虽然天还没有大亮但已能看得出今日绝对是个好天气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尽是青草和泥土的芳香绝天然无污然的空气吸多了也能多活几年! “主子。”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我回头湘云抱着我的袍子不知所措地站在那。 我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睡得通红的小脸蛋忍不住动手轻掐了一下“呵呵”我笑道:“累了吧?今儿头午放你假回去补个觉。” “奴婢不敢。”小丫头说着就想下跪。 我赶紧拉住她:“别让我再说第二遍快去!”有时候对着她们只能用命令的口吻。 果然小丫头被我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跑去补觉了我看着她的背影伸了个懒腰走进寝室去我也要补觉啦!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了好久怎么也睡不安稳索性不睡了我起了床袭人她们也准备好了洗漱用品和早膳由于昨夜睡得不太舒服我始终觉得身上有些乏。在我用早膳的时候来喜跑了进来一见到我便喜道:“主子我今儿早上去问了常喜原来皇上昨儿后半夜才回来。” 我看了他一眼奇怪地问:“那你这么开心干嘛?” 来喜笑道:“主子这说明皇上不是不想来坤宁宫而是因为太晚了所以才没来的。” 我失笑道:“就这也值得你这么高兴?”后半夜?我好奇地问道:“皇上……在索大人那儿呆那么晚吗?” “嗯……”来喜有些吱吱唔唔的我抬眼看着他:“怎么了?” “主子其实……”来喜的吞吞吐吐让我十分好奇我放下手中的碗筷笑问道:“有什么事不能说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来喜干巴巴地说:“常喜说皇上昨儿天刚黑就从索大人府上出来了后来下了雨常喜驾车驾得急了点冲翻了一乘轿子皇上为了送那轿子里的人回家所以回宫才晚了。” 看着来喜一脸的郁闷我不禁笑道:“那轿子里的人一定是位姑娘了?” “是。”来喜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那也没什么既然撞了人当然要送人家回家了。”我一脸的无所谓。 “主子”来喜急道:“坏就坏在那位姑娘家有一个待选的秀女!” “秀女?”我笑道:“旗人家里有女儿的都选过秀女又有什么稀罕的?” “主子!”来喜难得严肃地说:“下个月就要选秀了别的宫的娘娘都好像如临大敌一样只有主子您一天跟没事儿人似的主子想没想过为什么皇上天刚黑就从索大人府上出来却直到后半夜才回到宫里?送个人回家需要多久?这怕不是有些别有用心的人想吸引皇上注意的手段。” 手段……吗?我似笑非笑地看着来喜:“那我又该怎么做呢?高手?” 来喜咬牙切齿双眼似要喷出火来:“哼!胆敢使手段跟主子抢皇上?主子就该让那个什么董鄂宛如进不了复选!” “哈!什么跟我抢皇上?胡说什……”我拿起一块糕点正要送入口中所有动作因为一个名字突然停住我慢慢地看向来喜:“你说那个秀女……是谁?” “回主子那个秀女叫董鄂宛如!”来喜眼睛一亮:“这就对啦主子一定要记住她的名字……” 我伸手制止来喜接下来的话心中微微有些凉缓缓地问道:“皇上冲撞的那个女子可是董鄂……乌云珠?” 第十六章 我有恐高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来喜一脸崇拜地看着我眼中全是小星星:“主子!原来你早就调查过了!居然比我的第一手资料还快……” 来喜后边说的什么我完全没听到我自然知道董鄂宛如是董鄂乌云珠的妹妹是本届的秀女后入宫封贞妃。不过皇上这么晚回来恐怕不是为了这个贞妃而是…… 我的脸微微白心中充满着淡淡的苦涩和失落这是顺治和乌云珠之间命中注定的缘份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早知道顺治会与乌云珠见面、倾心、相许!可为什么我的心中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无论怎么深呼吸都不能将它抛开。 我勉强地笑了笑挥手叫袭人撤下膳食独自一人信步走到庭院之中呆呆地站在那我到底该怎么做?我向来就不是一个见困难还硬冲上去的人我的信条是顺其自然随遇而安董鄂妃还有一个月才入宫我以为我还有一点时间的可谁想上天连这一点点时光都不给我。 咦?我的脸怎么湿湿的?又下雨了吗? “皇后。”一道清亮悦耳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是他!我惊喜地回头这一回头却半天移不开眼睛,只见顺治站在我身后不远处身穿着一件淡青色的长袍头戴金丝镶边的青皮小帽,一块温润的美玉镶嵌其上腰间扎着同款的玉带,手中折扇轻摇,在这炎炎夏日之中竟让人觉得有一丝清爽扑面而来,配上他清冷俊美的面容深邃的眼眸和微微上扬的嘴角,真是数不尽的俊秀清雅道不完的潇洒。 顺治突然微微皱了皱眉头走到我身边看着我的脸忧心地说:“怎么了?为什么哭?” “哭?我没有哭啊”我回过神不解的看着顺治我哭了吗?我指了指天:“是天在哭下雨了。” 顺治闻得此言眉头皱得更紧修长的手抚上我的脸颊而后将沾湿的手指展现在我面前:“你看看天哪里有下雨的样子。” 我依言抬头天空中晴得连一丝云彩都没有。果然是我在哭吗? 顺治看着我怔怔的样子叹了口气轻轻地将我拥入怀中摩挲着我的头慢慢地说:“这么想家吗?朕下旨召你阿玛和额娘入京好吗?” 听着他的话一股暖流从我的心房朝全身漫延开去。原来他没忘记我说想念家人的话我靠在他怀中闻着他的味道感觉着他的体温我好贪恋这种感觉瞬间我心中已有了决定我不要就这么放弃我要在董鄂妃入宫前的这段时间跟他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然后……放手! 我不奢求一生一世也不奢求天长地久甚至不奢求他会爱我我只想拥有一份回忆一份只属于我跟他的回忆!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皇上科尔沁与京城相隔何止千里?我……臣妾不想让阿玛和额娘过于奔波劳累。” 顺治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疼惜:“可是……” “皇上”我连忙开口开什么玩笑?就算我想家也不用去见荣惠的父母吧?“臣妾只是一时思乡何况臣妾在宫中也有亲人并不孤单疯狂角色reads();。臣妾真的没事皇上不用挂心。” “我”的姑奶奶、姑姑、妹妹都是我的亲人就连我的丈夫也身兼我的表叔叔、姑丈和妹夫数职这么多“亲人”我哪会孤单?只是……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啊? 我见顺治还想开口轻轻推开他笑着说:“臣妾最近新练习了一曲子弹给皇上听可好?” 顺治听我这么说便也不再坚持只是一脸不信任地笑道:“练的还是那‘群魔乱舞’吗?” 我脸色微红地横了他一眼叫袭人将琴搬到树下的石桌之上坐定之后轻轻拔动着琴弦一还很青涩的“笑傲江湖”从指间溢出前段时间我一直用这曲子做练习曲目现在已经能大概的弹奏出来了不知为何今天的状态竟然很好弹了两遍后越弹越顺手我就说嘛我有考音乐学院的潜质。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事几多骄;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我唱不出笑傲江湖的沧桑感所以我选择将歌词轻轻吟出渐渐的我竟沉浸在这无比潇洒的旋律中如果有一天我与顺治……不是福临如果有一天我能与他踏遍大江南北寄情山水之间,他眼中只有我,我心中只有他,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一曲终了我抬头看着顺治笑道:“臣妾练了许久可能入得皇上的‘龙耳’?” “龙耳?”顺治好笑地看着我“皇后弹的这曲子虽仍有些青涩却让人有一种欲冲天而去的感觉配上皇后念的词更是让人心中豪气顿生。相信作这曲子的人定是一位豪放不羁的傲士狂人。”听着顺治那好听的声音侃侃而评我心中微讶没想到一个满族皇帝会对这些有研究放到现代估计可以去当“女”的评委了。 “皇上高见。”我浅浅地笑着。 顺治又问:“这曲子叫什么?” “回皇上”我站起身“这曲子名为‘笑傲江湖’。” “笑傲……江湖?”顺治细细品味着良久才道:“果然贴切。只是不知这江湖究竟是什么样子。” 我笑道:“江湖么?随处可见。” 看着顺治不解的表情我窃笑着抛出一句经典:“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是江湖。” 顺治的目光连连闪动:“想不到皇后对江湖之事十分了解!” “呵呵”我垂下眼帘笑道:“这些所谓的江湖人物多多少少都有些仇家,避无可避有些就干脆跑到关外去避难,臣妾在家时没少听说江湖的恩怨故事。” “哦?”顺治有些好奇:“都是些什么故事?” “快意恩仇潇洒不羁无牵无挂自由自在。”说到最后我眼中现出一片向往之情。 “所以”顺治将嘴唇贴近我的耳朵“惠儿就是听多了这些故事才总想住宫外跑吗?” 顺治的气息吹进我的耳朵里身上一阵麻我一缩脖子:“好痒!” 待我回过神来我已将这句像是在撒娇的话轻吟出声。顺治望着我眼中满是我看不懂的情绪我羞红了脸赶紧别过身去逃开他一点距离。顺治低笑了一声又凑到我身边勾起我的下巴俯在我耳边轻声说:“惠儿怎么了?脸这么红?”一边说还一边往我耳中吹气。 看着他一脸的坏笑他绝对是故意的我夹着脖子耳朵好痒哦我一把推开他猛搓自己的耳朵:“你……” “呵呵呵……”顺治笑得十分开心他猛地将我拦腰抱起我身子一轻惊呼出声连忙环住他的脖子顺治低笑着对我说:“朕每次见你你都给朕带来不同的惊喜reads();。” 他盯着我眼中的情绪渐渐变得清晰我看到他眼中满是*裸的……*。 我有些不知所措心底却有一丝窃喜和甜蜜他真的…… 我无限娇羞地靠在顺治怀中,看到来喜站在顺治身后不远处挤眉弄眼地冲我连连翘起大拇指,常喜和袭人也在一旁掩嘴偷笑,我窘极了忙把眼光移开目光落到地上看着离我不远的地面不远的……地面?我霎时想起我……居然被抱在半空中?我……我……我好晕!刚刚的柔情蜜意使我完全忘记我有相当严重的恐、高、症! 在家的时候从高一点的楼上看下去我都会有一种马上掉落的飘浮感那还是脚踏实地的站在楼上而现在我居然四肢腾空地被顺治抱在空中我四肢软脸色微微泛白紧抓着顺治的衣服颤着声音说:“快、快放我、下去!” 顺治感觉到我的不妥皱着眉急问道:“惠儿你怎么了?” “我……”我的眼前全是小圈圈“我好晕快把我、放下!” 顺治紧张地向身后喊道:“常喜传太医!”说着抱着我快步向寝殿走去。 “不……”我把脸紧紧埋在顺治怀中“皇上放我下来我就没事了。” 顺治的身体猛地僵住呆了老半天他才小心地将我放下眉头微皱地看着我。 我终于又站到了地上头还微微有点晕东倒西歪地走到走廊的围栏处坐下好半天才缓过来。 “好些了吗?”顺治低声问。 我点点头:“嗯好多了。” 顺治一挑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倚着栏杆看向顺治答道:“我……啊!不是是臣妾臣妾自小就有一种怪症叫‘恐高症’不能待在高处否则就会眩晕不止。” “‘恐高症’?”顺治神色复杂地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惊疑“用不用叫太医来瞧瞧?” “不用”我站起身晃了晃头已经好多了:“谢皇上关心臣妾已经好多了。” 顺治盯着我瞧了好久,正在我害羞的时候却听到顺治淡淡地说:“没事就好皇后好好休息。朕先回去了赶明儿再来看你。” 这就走了?我张了张嘴想叫他留下来但就是没说出口,眼瞅着顺治负着手走出坤宁宫我泄气地坐到栏杆上这皇帝的“性致”还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完了我完了瞧着来喜和袭人气冲冲地朝我走来,我赶紧背过身去双后偷偷地捂住耳朵但还是没能挡住来喜的狂啸。 “主――子――!” “主子”袭人也一脸郁闷地望着我:“上次您就睡觉这次您又眩晕您能不能不出这么多状况?” “我……”我欲哭无泪!天知道我有多想继续下去!上次……哎?我突然想到上次顺治也抱过我为什么我就没晕?今天也是刚开始我不也没晕吗?难道是只要忘了我有恐高症的事就不会晕?嗯!有可能!哪天得再试试…… “主子!您到底听没听到奴才的话?”来喜一脸不忿。 “嗯?嗯!听到了!听到了!”我连忙点头“好!我保证!下次皇上再来绝对不会再出现什么状况了!”我重重的点头。 第十七章 好像说书的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第二天晌午刚用过午膳我一边让秋水教我编花结一边抽空哀悼昨天的事情。 “主子。”秋水柔柔地说:“不是这样这条线是从这边穿过去的。”说着再次给我做示范。 我看得眼花缭乱编个好看的花结还真不容易呢。 袭人在一旁好奇地问:“主子怎么想起来学这个?您要编什么叫秋水帮您编好就是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嘻嘻我自然有我的用意我要将我亲自编的花结系在“永结同心”佩上送给顺治别人代工哪还有这份情意。想着想着我不禁红了脸这时来喜进屋来说:“主子淑惠妃娘娘来了。” 我一愣便叫秋水和袭人将丝线收下去对来喜说:“让妹妹进来罢。”我这个妹妹已经好几个月没来看过我了。 “姐姐。”荣贵刚一进门便开心地唤着。 我又是一愣我这个胆小的妹妹以前只会多愁善感很少有这么开心的时候。 我笑道:“怎么啦?瞧把你高兴的?” 荣贵脸红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来喜我轻笑着让来喜出去一边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碗茶递给她问道:“到底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姐姐”荣贵的脸又红了几分“皇上……昨儿终于翻了我的牌子了。” 什……么?我递给荣贵茶杯的手顿了一下,荣贵没察觉到我的异样上前接过杯子雀跃地道:“皇上说今夜还要我去侍驾。也许……皇上……” 我脸色有些白顺治他…… 荣贵一脸害羞地对我说:“姐姐你说皇上……是不是也有些喜欢我?” 我强压下心中的失落勉强笑道:“妹妹这么可爱皇上自然是喜欢的。” 荣贵一脸欣喜满面通红地小声说:“皇上他……他昨晚……真把我折腾够呛呢。”说完这话荣贵的脸上更是红得要滴出血来。 “是吗?那说明皇上真的很喜欢妹妹呢!”我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我自然知道我这个没心机的妹妹只是想把她的喜悦跟她的姐姐分享绝没有炫耀的意思,可是!那个可恶的顺治!他怎么能刚从坤宁宫离去便翻了别的女人的牌子!而且那个“别的女人”正是我的“亲生妹妹”!我心里酸得快能腌酸菜了真可恶!色狼!*!负心汉!他、他、他……他居然……居然强*暴未成年少女!!! “姐姐姐姐!”荣贵一连叫我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荣贵腼腆地一笑:“姐姐放心等皇上对我再好一点我会让皇上来姐姐这的。” 我……我无力地看着眼前一脸娇羞的荣贵眼眶微微热泛红却不是要哭的感觉而是……对!是眼红!原来眼红就是这种感觉! 我眼红地盯着荣贵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咧? 我忿忿地想着完全没想到我这个想法有多么的……呃……不要脸reads();! 眼瞅着荣贵又要开口我急忙说:“妹妹,本来下午说好了要去给太后请安的既然你来了就跟我一起去吧。”我知道荣贵有点害怕太后所以故意这么说。 果然荣贵听完连连摇头:“不了姐姐去吧我改天再去给太后请安。”说着就要告辞我假意留了几句她还是匆匆的走了真是不明白荣贵不也是太后的侄孙女吗?怎么这么怕太后? 荣贵走了我满脑子都是荣贵那张娇羞可人的面容再也编不下去什么花结,索性便真的去慈宁宫找太后聊聊天也好。 甫一进慈宁宫便看见太后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太监手舞足蹈的像在做体操一样。 我大感兴趣地问道:“皇额娘这是在做什么?” 太后见我进来笑着停下来从苏茉儿手里接过一块沾湿了的手巾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才笑道:“这个叫‘五禽戏’我听说呀每天练一遍能身心康泰,这不就找了个老师教我。”说着太后看着我别有用意地说:“毕竟有了好的身体才能面对任何事情。” 我笑了笑看着那个太监:“这就是皇额娘找的老师了?” 那个太监也不下跪只是打了个千道:“奴才张德海给皇后娘娘请安奴才无德无才不敢做太后的老师。” 我笑道:“你这么说就错啦你叫张‘德’海又自称奴‘才’明明是有德又有才。” 张德海呆看了我老半天太后笑着道:“行了皇后跟你逗乐呢。”说着又转向我:“不过皇后也别小看了他他倒是有些功夫的。” “哦?”我冲着张德海笑道:“不知海公公都会些什么功夫?”说完我不禁菀尔海公公让我想起鹿鼎记里的海大富。 张德海笑道:“让皇后娘娘见笑了奴才练的只是一套掌法名曰‘辟邪神掌’。” “‘辟邪神掌’?”我好奇地看着他:“不知与‘辟邪剑法’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开玩笑地说因为辟邪剑法也是“欲练神功必先自宫”的。 谁想那张德海竟大为吃惊道:“想不到娘娘竟也知道这‘辟邪剑法’?” “啊?”我也讶道:“竟真的有吗?”这剑法不是金庸大大在《笑傲江湖》里编……啊不、不是是“构”出来的吗? 那张德海正色道:“因为宫中禁止用兵器所以奴才就根据那套剑法改成的‘辟邪神掌’。” 我大为惊讶没想到电视里经常出现的太监高手竟然真的存在??我极为好奇地看着张德海:“能不能让本宫见识一下?” 张德海也不推辞只是看了看太后太后微笑道:“既然皇后有兴趣你就耍两招瞧瞧。” 张德海打了个千:“嗻!那奴才就献丑了。还请太后皇后娘娘移驾。” 我与太后来到了慈宁宫的庭院之中张德海冲着我们一抱拳朗声道:“太后皇后娘娘这‘辟邪神掌’共七十二招每招都有十数种变化奴才先演练头几招。” 说罢张德海绵绵出手动作轻灵,招式不见十分凌厉却十分优美,每一掌都好似信手拈来,几招之后张德海越打越快我看得目不暇接眼花缭乱,只觉满天掌影似虚而实似柔而刚,运转舒展动作连绵不断掌法运行成环依势施展浑然天成。 张德海渐渐动作变缓接着纵身一跃轻巧的落到我与太后身前没有特技没有钢丝他居然能跳得那么高打得那么快!高手!这就是高手啊!虽然我没见过真正的高手但我仍相信张德海一定是个高手reads();!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张德海:“这套掌法是公公依剑法所改的?”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张德海又恢复了低眉顺目的样子光从外表看谁能想到他竟有一身的功夫! “那公公是如何得到这‘辟邪剑法’的剑谱的呢?”我又好奇地问刚问出口又觉不妥忙道:“如果公公不便相告那就当本宫没有问过。”电视上不是总演吗?随便问人家的武功出处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情。 张德海仍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答道:“回娘娘的话奴才是在尚未入宫之时失足落下山崖无意之中在一个山洞内寻得的剑谱。”他答的轻松太后却一脸的感概好像回忆起什么事一样微叹了口气。 看着眼前的张德海我满脸的震惊!多么经典的桥段啊!像段誉、张无忌不都是掉下山崖才学得绝世神功吗?想到这我不觉问道:“那山洞里有没有神仙姐姐或者是大肚子猿猴什么的?” 张德海闻言一愣莫明其妙地看着我太后也好奇地问:“什么神仙姐姐?” “呵呵”我回过神来干笑一声:“神仙姐姐是一尊玉像是逍遥派的掌门无涯子根据他妻子的模样雕琢而成美丽动人栩栩如生恍如真人。” “逍遥派?”张德海喃喃自语着低头思索好像在想江湖上有没有这个门派。太后则一脸羡慕地说:“想必那个无涯子一定深爱着他的妻子。” 我摇摇头:“不皇额娘猜错了。” 看着太后一脸询问的表情我笑道:“皇额娘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不如咱们进屋我给您从头说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扶着太后进了屋张德海也好奇地跟了进来他身后则跟着刚刚看了张德海的精彩表演而一脸崇拜神色的来喜。 看着满脸好奇的太后我从苏茉儿手中接过香茶抿了一口清了清嗓子这才道:“各位看官咱们今儿讲的……” 刚说到这只听太后“扑哧”一声乐了太后笑道:“瞧瞧咱们皇后变成说书的了。” 太后这话一出口殿内的宫人们莫不捂嘴偷笑我也笑道:“皇额娘这说故事自然要有说故事的气氛。” 太后笑道:“是是是那就快开始吧本宫可等不急了。” “儿臣遵旨。”我福了一福才站起身接着说:“各位看官咱们今儿讲的是一个恩怨交织的江湖故事……”我从段誉不肯练武从大理出走掉入无量山的山崖下说起一口气说到了段誉酒馆遇到乔峰二人拼酒赛轻功最后结为兄弟金大侠的书我没可能全都记住不过好在我看过n多个版本的《天龙八部》的连续剧倒也说得绘声绘色。太后开始还只是随便听听但随着情节展越听越入神而张德海和来喜他们更是全神贯注地聆听。 我缓缓述来慢慢忘了我来慈宁宫是来找太后聊天的而不是来说书的渐渐沉浸在金大侠的侠肝义胆之中。时间不觉流逝我直说得口干舌燥。 “正当此时从林外抬进一乘小轿从轿出下来一位美艳至极的妇人,那妇人正是丐帮副帮主马大元的夫人康敏,那康敏看着乔峰樱唇轻启:‘各位英雄莫不要被贼子所骗各位可知咱们这位义盖云天的乔帮主竟是个十恶不赦的契丹狗?’”“啪”!我顿了下手中的茶杯权当惊堂木:“各位看官咱们今儿就讲到这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太后晃忽了一阵回过神来急问道:“那位乔帮主……竟是契丹人么?” 我喝了一大口茶才笑道:“皇额娘您别急明天儿臣再接着给你讲。” 太后宠溺地看了我一眼才笑道:“你呀就会吊着我。” 第十八章 画中人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太后又拉着我说了会儿话我才从慈宁宫出来,此时天色已经渐暗,袭人派了辇舆来接我,我乘在辇舆之上快到坤宁宫时,,远远看见另一乘二人肩舆朝乾清方向去了,那应该是荣贵吧我心里闷闷地想以前在电视剧中经常看到妃嫔侍寝时是在自己宫中被脱个精光然后由太监抬入乾清宫,眼前其实并不是这样。 清代紫禁城里有个机构叫做敬事房。敬事房隶属内务府其最重要的职责乃是管房事所谓“专司皇帝交媾之事者也”。 皇帝与后、妃的房事都归敬事房太监管理、记录。帝、后每行房一次敬事房总管太监都得记下年月日时以备日后怀孕时核对验证。皇帝与妃嫔行房程序十分复杂。每日晚餐完毕总管太监就奉上一个大银盘里面盛了几十块顶端涂绿下方涂成粉白的“绿牌子”每块牌子上都写着一个妃子的姓名。这天皇帝若没有xìng yù便说声“去”;有点意思则拈出一块牌子翻过来背面朝上再放进盘里称之为“翻牌子”。 在养心殿后殿的东、西两侧设有后妃临时居住的围房。东五间宫室匾额“体顺堂”是皇后侍寝时住的房间,西五间宫室匾额“燕喜堂”是皇贵妃侍寝时住的房间,其他妃嫔只能居住在其余的群房之中。两堂的东西两侧亦与东西围房相接并在相接处的后墙辟吉祥、如意二门妃嫔们来往于东西六宫之间甚为方便。养心殿围房把养心殿紧紧地围在中央形成院中有院的格局便于皇帝“朝”与“寝”的需要。平时皇帝不能在后、妃宫内过夜。若皇帝需要哪位后、妃陪侍由敬事房总管在皇帝晚膳时侍候翻牌而定。被召幸的后妃当天晚上不再回自己的宫室也不能整夜与皇帝共寝,只能在养心殿后殿的东西围房和周围群房入寝。届时皇帝睡觉了则先上床将被子盖到踝关节处脚露在外面;那太监先已在围房中将侍寝的妃子脱个精光,随即裹上大披风一直背到寝宫再扯去披风将妃子放在床上。妃子则从暴露在外的“龙爪”也就是皇帝的脚下匍匐钻进大被然后“与帝交焉”。 此时太监退出房外和敬事房总管守候窗外敬候事毕。为防止皇帝中风而死时间稍长总管就得在外高唱:“是时候了。”若皇帝兴致高装聋作哑则再喊一次。“如是者三”皇帝就不能再拖延而得“止乎礼”招呼太监进房。太监进去后妃子必须面对皇帝倒着爬出被子。君臣朝堂相见臣子退下是不能转背而行、拿脊梁骨对着皇帝的得面朝皇帝往后挪步这叫“却行”。“臣妾”更不能拿光脊梁对着皇帝所以只能这样倒爬下床。太监再次用披风裹着她背到门外。总管随后进来问:“留不留?”皇帝说留就拿出小本本记上某年某月某日某时皇帝幸某妃;若说不留总管就出来找准妃子腰股之间某处穴位微微揉之“则龙精尽流出矣”实施人工避孕。避孕倘不成功就得补做人流手术因为本子上没有记录的房事做了也是白做。 这个不太合乎“人道”的存档制度是顺治皇帝从明朝学来用以限制“子孙淫豫之行”的。皇帝们肯定都不满意这个“祖制”但又不能随意更动于是设法规避。后世的圆明园等行宫不必奉行存档制. 我回过神来辇舆已到了坤宁宫门口我等着来喜打帘子却半天没动静我掀帘而出却见来喜愣愣的站在一旁呆我轻轻的走到来喜身边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来喜被吓得猛的一蹿待看清是我急忙跪下:“主子……” “你到底怎么了?”我好奇地问道来喜很少这样reads();。 “主子奴才一时走神儿了请主子责罚。”来喜虽然这么说着但仍是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 接连过了四五天顺治都没来坤宁宫,荣贵倒是又来了一回依然十分兴奋,只是原本红润的小脸微有些憔悴很明显是“某些事”做过度了,我真是又妒又气气那个杀千刀的顺治干嘛?不要命啦?迟早肾亏! 虽然生气但我上午还是风雨不误地跟秋水学编花结真是的!这就是女人!真是太悲哀了!每日下午呢我都会准时地到慈宁宫继续给太后讲《天龙八部》几天过去花结编得没见进步听众却意外地多了起来都是慈宁宫的宫人偷偷地趴在门口听。而来喜在我给太后讲完故事后与太后聊天的时候总是不见人影等我要走时又出现也不知到底去干嘛了。 我没有追问每个人都会有一点自己的小秘密不是吗? 又过了三天我的花结都编好了顺治还是没露面我有点急了这么下去还能有什么回忆? 而来喜这小子晚上不知做什么坏事去了,在伺候我吃早膳的时候居然站在那睡着了,我无奈地叫醒他命令他回去睡觉然后带着袭人早早地便去了慈宁宫。 今天《天龙八部》大结局我想早点给太后讲完,再好好想想怎么与顺治共创美好回忆,我到了慈宁宫因为心中有事所以讲得有些心不在焉,刚说了个开头太后便摒退所有的宫人抓着我的手关切地问:“皇后没事吧?” 我摇摇头扯出一抹微笑:“没事只是有点没精神皇额娘不用担心。” “那今儿就别讲了。惠儿”太后让我坐在她身旁“我能这么叫你吗?” 我笑了笑:“我来到这里就不再是从前的我已经是惠儿了。”程天蓝……这个名字已经离我好远了。不知为何最近我很少再想起我以前的名字好像我本来就是荣惠一般是因为……荣惠是顺治的合法妻子的缘故吗?所以我希望自己真的是荣惠? 太后欣慰地一笑:“惠儿你最近见没见着皇上?” 顺治?一想起他我的心上就蒙了层阴影,我搭拉着脑袋摇了摇头太后接着有些欣喜地说:“我听说皇上最近几天都翻的荣贵的牌子。” 一想到这事儿我心中更是酸涩难当为什么?你这么多天都不来坤宁宫看我?你不是说我总会给你带来惊奇吗?现在你对我已经失去兴趣了吗?还是说你找到了更感兴趣的事情? 我强打着精神勉强笑笑:“妹妹能得到皇上的宠爱皇额娘应该高兴才是。” 太后笑着说:“是啊本来皇上不太喜欢荣贵但最近不知怎么了突然转了性子这些天佟妃都跟我抱怨好几回了。”太后看了我一眼又道:“如果荣贵能尽快怀上龙种的话……呵呵瞧我想得远了。” 听着太后的话我心中真是五味杂陈,也许是因为太后的缘故科尔沁来的妃子顺治没一个是喜欢的,间接也导致了顺治和科尔沁、和太后的关系日趋紧张,如今荣贵受宠太后有望与儿子合好自是像打了肾上腺素一般的兴奋。 太后缓缓地说:“荣贵这孩子性子懦,我早告诉她想抓住男人的心咱们女人不能听天由命,有时也得主动出击可荣贵就是不知怎么做,没想到现在居然也开了窍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本事能把皇上抓在身边。” 主动……出击吗?是啊!我时间不多了与其天天望穿秋水的等待不如主动一点想到这我朝着太后说:“皇额娘儿臣想到一些事情忘了做今儿先回去了。” 太后笑着挥挥手让我退下好像早就知道我要离开一样。 到底应该怎么“主动出击”呢?我趴在坤宁宫的桌子上苦想了好久reads();。 “袭人”我唤道。 袭人走到我身边“主子。” 我想了想问:“你说这个时候皇上能在什么地方?” 袭人笑着说:“这个奴婢可不知道不过一般情况下皇上头午应该都在御书房。” “御书房?”我站起身“走咱们去御书房看看。” “主子”袭人吓了一跳“没有皇上的传召咱们不能随便去的。” 我皱了皱眉怎么这么麻烦那……哎?又有了。 我叫袭人找来一套宫女的服装换上之后我便拉着袭人偷偷出了坤宁宫。 “主子”袭人小跑着跟在我身后小声地喊着“咱们快回去吧要让别人见您穿成这个样子该如何是好?” “没关系”我不在意地说“有几个人真正认识皇后的?他们认识的只是皇后的衣服而已。” 皇后去哪都是前呼后拥的,想不让人知道都难但宫女就不同了那么多宫女谁会注意到我。 我与袭人有惊无险地来到御书房的范围内远远的便看见常喜站在御书房门外看来顺治真的在御书房。嘿!点子真正! 我示意袭人把常喜叫过来,常喜见是袭人先是往御书房里瞅了瞅,这才朝我们这走来,边走边说:“你怎么跑这来了?有什么急事儿?”说着来到我俩身前。 “常喜公公!”我猛地抬头甜甜地叫了一声常喜看清是我吓了一跳赶紧把我拉到角落里口中急道:“我的娘娘哎您怎么穿成这样?”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指着御书房笑着问:“皇上自己在里边儿吗?” 常喜点点头苦着脸看着我,忽然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娘娘您先等会奴才奴才去去就来。”说着常喜转身进了御书房不一会出来手中多了一只茶碗常喜招手让我过去我走到近前常喜将碗内重新注入茶水交到我手上。 “呵呵”我看着常喜:“这回怎么这么机灵?” 常喜无奈地说:“娘娘既然来到这就算奴才加以阻拦娘娘还不是要进去?如果奴才再不识象娘娘恐怕又要找来喜的麻烦了。” “嗯!上路!”看着常喜郁闷的表情我夸了他一句嘿嘿这就是有关系的好处! 我端着茶杯转身进了御书房,御书房很宽敞左右两边都是高大的书架,书架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书,旁边配有类似云梯的轮车方便随时取书,正对着大门口是一张明黄色的御案,此时顺治正站在御案前低头写着什么顺治穿着一件明黄色的常服明亮的颜色衬得他让人眼前一亮看着他我这几天的郁闷之情一扫而空看着他我才觉我真的好想他! 我轻轻地走到顺治身后探出头想看看他在写什么却看见顺治原来不是在写字而是在作画。 画的是一张仕女图虽然还没画出五官,但看这画中女子弱质纤纤,身随柳摆柔美至极,竟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顺治提笔想了一会开始着手为这副画添上五官都说顺治的字和画都相当不错今日一见只真如此。 “放下吧。”顺治淡淡地开口手中却运笔如电地描画着。 我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手还没从杯上撤回顺治已画好了那副仕女图的眉眼顺治画得极为传神就好像这副画活了一般我呆望着那双刚刚被描绘好的眼睛手指不由轻抖“哐啷”装满茶水的杯子应声而倒是她!画中的人是……乌云珠! 第十九章 相思病?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茶水瞬间在御案上漫延开来沾湿了那副仕女图看着画中乌云珠的脸在茶水中慢慢变得模糊我心中竟升起一股快意! 在茶水沾湿了画的一瞬间顺治气急败坏地回过头怒骂道:“你这个奴才……”突见是我顺治一愣硬生生地吞回接下来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你怎么会在这?” 我心中一阵难过我对他朝思暮想的他呢?不但不去看我晚上还招别的女人侍寝闲暇时又给另一个女子画像看来他心中压根儿就没我的位置。 我硬挤出个微笑半蹲下行了个礼:“臣妾毁了皇上的画臣妾罪该万死!” 顺治闻言回头看了一眼那张画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伸手将那画揉成一团才说:“起来吧。毁都毁了况且你也不是故意的。” 我站起身轻声道:“皇上画得可真好不如臣妾伺候皇上重画一张。” “不用了”顺治的脸上现出一点尴尬打量了我一下继而微微皱眉:“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我……臣妾在宫中实在无聊便出来溜溜弯穿着皇后的衣服很不方便!”我半真半假地说。 “溜溜弯?”顺治看着我失笑道:“上次你是扮成小太监偷偷出宫这次又扮成宫女溜弯溜到朕的御书房来了?” 不到御书房怎么能见到你!我长出一口气心中充满了挫败感无精打采地低着头说:“我只是……臣妾……臣妾只是想……到处参观一下。” 顺治看了我半天才哭笑不得地道:“那你也不用扮成宫女啊?你这副模样让好事者看了去又免不了一场风波。” 一见到我就只知道质问我哼!我赌气地说:“是臣妾知道了既然如此臣妾就先回去不打扰皇上做画了。”说着我就要下拜。 顺治拉住我抬起我的脸仔细地看了看才说:“怎么了?不开心?” “没有!”我别过脸闷闷地说。 “今天不用去给皇额娘说故事么?”顺治又问道。 “呃?”我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注意力一不集中就总会忘了自称“臣妾”和尊称“皇上”。我懊恼的长出一口气改口道:“皇上怎么知道?” 顺治盯着我坐到御座上又伸出手将我拉到他身边坐了才说:“以后没旁人的时候不用叫我皇上了。” “什么?”我有点没太理解。 “也不用自称臣妾了。” “啊?”干什么?不会是不想要我了吧? 顺治轻笑道:“你改来改去的朕见了都累!” 我脸一红呐呐地道:“我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就经常忘记。” 顺治微皱着眉问:“到底什么事让你注意力这么不集中?” 我摇了摇头:“没、没什么事reads();。” “一定有事快说。”顺治勾起我的脸看进我的眼中霸道地下令。 他的眼睛……真好看我要不能呼吸了脑子好乱“我……” “嗯?”顺治在等着我的回答。 “你……你这几天……都翻的淑惠妃的牌子哦?”真该死!我为什么要说这个! 顺治轻轻挑了挑他那好看的眉毛:“怎么了?” “嗯……”我吞了吞口水“你……你要注意一下身体……我……”坏了他怎么那么看着我?“我是说”我赶紧补充“荣贵身子柔弱不宜过于……劳累……” 顺治看了我一眼问:“是淑惠妃要皇后来跟朕说的吗?” “不是”荣贵怎么可能会要我这么跟顺治说我心虚地说:“是……是我觉得……” “哦?”顺治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皇后觉得朕应该怎么做呢?” “你……你有空就……就……就多翻翻……别人的牌子。”我磕磕巴巴地说头快低到地板上去了。 “那皇后觉得朕应该多翻谁的牌子呢?”依旧是那样淡淡的声音。 “呃……”我不禁语塞我要怎么说?告诉他多翻我的牌子?虽然我要“主动出击”但那样未免太不要脸了吧我又想到荣贵可怜的荣贵要是知道她姐姐劝皇上别翻她的牌子她会难过死吧?我的心里突然涌起强烈的罪恶感我垂下双肩泄气地说:“没我刚刚是说梦话呢,皇上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还是找荣贵吧。” 顺治抬起我的脸唇角微扬亮闪闪的眼睛望着我缓缓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吃醋。” “谁……谁吃醋!我只是……只是担心荣贵……”语气虚弱得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顺治闻言轻笑半真半假地说道:“是吗?看来朕高估了自己在皇后心中的位置。” 我……怎么会这样?越弄越糟看来我真不适合什么“主动主击”!我一脸懊恼地站起身朝顺治微微屈了屈膝道:“臣妾还是先回去了。”战失败!真该死!我今天到底做什么来了! 顺治正想说话常喜从门口闪了进来小心地瞄了我一眼才轻声说:“皇上鄂硕求见。” 鄂硕?我疑惑地看了顺治一眼稍稍退后了一点在顺治身后站定顺治看着我微讶道:“你不是要回去了吗?” “启禀皇上臣妾决定再陪皇上一会。”我厚着脸皮说道。鄂硕是我情敌的老爹听听他说什么也算是刺探一下敌情。虽然我没什么可能打败乌云珠这个“情敌”。 顺治无奈地瞄了我一眼才对常喜道:“传。” 常喜躬身出去转眼便带进来一位四十左右岁长相凶猛眼似铜铃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的“**”! 只见他躬身跪倒声如炸雷般地道:“奴才鄂硕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的妈呀!我被这一声炸雷震得耳膜生疼他他他……他怎么可能是乌云珠的亲爹!偷眼看向顺治他也是眼巴巴地瞅着鄂硕一付难以受用的样子。 “咳!”顺治干咳一声“爱卿平身吧。” “谢主隆恩!”又一个炸雷。 顺治揉了揉额角“嗯reads();!不知今日爱卿求见有什么事情?” 我看着顺治郁闷的样子突然好想笑,难怪顺治之前对乌云珠那样好奇,换了我我只会比他更好奇,照遗传学来说鄂硕不生个夜叉出来都要偷笑了,怎么可能生得出像乌云珠那样蕙质兰心的可人儿。 “禀皇上!”鄂硕又大声说“日前小女身体抱恙有幸蒙皇上垂询赐医终托皇上洪福得以痊愈,小女仰念圣恩特上了一份谢恩折子托微臣转交圣上。”说着双手呈上一份折子。没想到这个鄂硕五大三粗的说起话来这么文绉绉的。 伺候在旁的常喜连忙将折子捧到顺治面前顺治将折子展开,我偷瞄了一眼说得无非是些叩谢圣恩的话字体果然十分绢秀顺治看得很仔细看了很久才将折子合上对鄂硕笑道:“她的病是因朕而起朕派太医替她医治本属应当,现在她好了更应好生歇息干嘛费这些心思写什么谢恩折子。” 哼!我忿忿地想明明是一副暗爽的样子还偏要装做不在意。 鄂硕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说道:“小女深受圣恩还请万岁给小女个机会面圣谢恩。” 面圣?我狠狠地瞪着鄂硕,就要选秀了他分明是想趁着顺治对乌云珠感兴趣的时候把乌云珠也送进宫来,乌云珠今年已经十八岁早过了选秀女的年纪所以乌云珠要进宫只能走皇上的后门。我瞥了一眼顺治顺治居然也瞄了我一眼大概是见我脸色不大好,随即便略有尴尬地移开了目光。哼!什么玩意儿!穷心未尽色心又起!我诅咒你诅咒你诅咒你! 鄂硕又说了些什么皇上圣明仰望圣恩的马屁嗑儿这才恋恋不舍地退下了,想到顺治刚刚画画时专注的样子看折子时仔细的样子我心中一阵气闷,鄂硕刚退出门去我也蹲下行了个礼冷冷地说:“臣妾不打扰皇上画画儿、看折子了臣妾跪安了。” 说罢不等顺治开口便站起身来转身就走。不等皇上叫起就起身还背对着皇上出门随便哪一条都能给我扣个“大不敬”的罪名。我知道这些但我仍然这么做了。因为我……生气! 我无视于常喜给我打眼色打到抽筋的眼睛走到了御书房门口“惠儿!”顺治那好听的声音在我既将跨出门槛的时候响起声音里隐约含着一丝怒气。 我的身形顿了一下强忍住回头的*一只脚慢慢跨了出去随即便带着一脸讶色的袭人匆匆赶回坤宁宫。 他……以后可能都不会来坤宁宫了吧? 我又趴在了坤宁宫的桌子上呆“唉!――” “唉――”一道回声在室内响起是袭人。 “主子”袭人终于忍不住说道:“您为什么那么做?那么做会惹恼皇上的。” “我知道。”我闷闷地回答。 “那您还……” “哎呀好了我不是说过了嘛我那时一生气就什么都抛到脑袋后面去了。”我摆了摆手不耐地道:“行了行了你先出去让我自个儿呆会。” 袭人动了动嘴唇一脸忧色地出去了。 我躺到床上心里烦得要命你是去“主动”的不是去吃干醋的!脾气怎么这么急啊?多呆一会会死啊?人家都叫你了你还装酷地硬走出来现在好了吧?后悔了吧? 唉哟!真要命!我今天表现的简直就是个妒妇!堂堂的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容忍女人在他面前脾气!难道我真的……还没得到他就要失去他了吗? 我呆呆地趴在床上晚上连晚膳也没吃第二天我便“病”了昏昏沉沉的趴在床上一点精神也打不起来也吃不下任何东西袭人吓坏了要去请太医却被我拦下我自家知自家事我哪里是什么“病”我是心病是……相思病。 第二十章 最特殊的折子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来喜这个臭小子也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直到我“病”的第二天早上才出现一见到我便跪在我床前。 “怎么了?”我无精打采的问。 “主子奴才该死这几天没能尽心尽力地伺候主子主子生病奴才也没在身边奴才……” “行了”我看着他“这几天你都在忙些什么?”虽然没精神但还是有点好奇。 “回主子的话奴才……”来喜脸上竟挂着一丝羞涩“奴才这些天去求海公公收奴才为徒。” “海公公?就是太后身边儿的那个?”我不禁大为感兴趣。 “正是张德海公公。” 我微微笑道:“那结果怎么样?” “托主子洪福海公公终于答应先收奴才做记名弟子。”来喜一脸兴奋。 看着来喜开心的样子我的心情也好了一点我笑道:“难怪你这几天一有空就不见人影我见那张德海不似一般卑弓曲膝的奴才既然肯收你为徒可见你也下了不少功夫你以后一定要用心学习才是。” 来喜听我这么说很开心但随即又小声地说:“主子……主子不怪奴才么?” 我轻笑道:“难得你身在禁宫之中仍有努力上进之心我见你这样高兴还来不及为何要怪你。” 来喜眼眶微红:“奴才日后被旁事分了心自是不能像以前那样尽心尽力伺候主子……” 我一摆手止住他的话:“坤宁宫里这么多奴才还差你一个了?我给你个特权以后你以练功为先我这边不用你随时伺候了。” “主子”来喜怔怔地看着我忽然流下泪来呜咽道:“主子奴才不去海公公那练功了求主子别赶奴才走……”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哭什么哭!谁说要赶你走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再说你学好了功夫以后也可以保护我不是?” “那……那主子……”来喜嗫嗫地说:“主子真的这么想?” 我翻了个白眼:“废话!” “谢主子恩典!”来喜喜出望外地连连磕头“主子真是观音菩萨下凡……” “行了!快起来吧”我一脸无奈“九天玄女转世嘛!就这两句也不知道换换新的。” 来喜傻呵呵地笑着站起突然又一脸的忧色:“主子您前天在御书房的事我听常喜说了您怎么……怎么这么糊涂!怎么能因为一个董鄂氏而跟皇上赌气呢?皇上就要选秀了到时入选的秀女不知多少,您难道每个都要跟皇上生气吗?” 我听着来喜的话心中的无力感再次涌向四肢,叹了一口气我重新躺回床上来喜慌道:“主子您没事儿吧?依奴才看还是传太医来瞧瞧reads();。 “不用了我没事你先出去吧。”说完我将被子蒙在头上,黑暗窄小的空间会让我有一点安全感。 被子外面又恢复了宁静,我刚想钻出去透透气就听来喜的声音喊道:“主子皇上……” 皇上!我猛地坐起来朝门口看去惊喜地问:“皇上来了?” “呃……”来喜的身形滞了一下看着我干巴巴地说:“不……不是是常喜来给主子瞧病。”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儿地说:“常喜什么时候变成大夫了?” “是皇上派常喜带着御医来给主子瞧病。”来喜一口气说完。 顺治他……还是关心我的吗?我心中微喜说道:“让常喜进来。” 常喜进到寝殿之中一见到我便眉头微皱嘴巴刚动了一下我立马制止他:“行了不用说了,我不对我有罪我对不起全社会!我不应该在皇上面前莫名其妙地脾气,来喜已经批评过我了你就不用再说了。” 常喜眨了眨眼瞄了来喜一眼终于咽下了要说的话。 “皇上他……还在生气吗?”我装作随意的样子问。 “回娘娘的话”常喜说道:“那天娘娘从御书房回去之后皇上的脸色一直不太好连做了几张画都被皇上给撕了。” “唉!”我长叹一声“看来皇上真的很生气呢。”这回真是彻底完了。 “不过”常喜又说:“依奴才看皇上最生气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谁又惹着他了?”我已经没心情听下去了。 常喜笑道:“皇上昨天听说娘娘病了却又不肯召太医的时候连折子都看不下去了,今儿下了朝听说娘娘还是没召太医瞧病又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就叫奴才领着太医来瞧瞧娘娘还说……”说到这常喜顿了一下。 “还说什么?”我急忙问。 “皇上还说娘娘如果再拒绝太医诊治就以抗旨论处。” “哼!就会吓唬我!”我小声嘀咕了一句心里却偷偷地欢喜了一下看来他……还是有些关心我的嘿嘿。 “娘娘”常喜接着说“太医就在外边是不是……” “不用我根本也没什么事儿,来喜去准备笔墨纸砚。”我一边吩咐着一边下了床。 “娘娘”常喜连忙过来扶我我挥开他的手:“没事我哪是什么病了就是没精神而已,是来喜他们小题大作硬说我病了。” 不多时来喜和袭人他们已将文房四宝准备妥当,我来到案前看着眼前的白纸伸手取一支毛笔沾饱了墨却迟迟没有动手。 来喜奇怪地问道:“主子您想写什么?” 我看了他们一眼有点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说:“你们都先出去一会我写完了自会叫你们。” 他们几个对视一眼一脸纳闷地出了门口我拿着笔想了老半天这谢恩折子到底要怎么写呢? 没错!乌云珠能写谢恩折子我为什么不能写,只是……我只是在小学的书法课上学过写毛笔字而已reads();。到底该怎么办才能不用献丑又能藏拙呢?哈!有了谁叫俺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经典桥段有的是! 我画了几张漫画,第一张画的是一个男孩儿跟一个女孩儿背对背站着脸上全是怒容;第二张画的是女孩儿躺在床上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男孩则在不远处皱着眉头;第三张画的是一个戴着官帽的人在给女孩儿把脉女孩儿脸上一片笑容;第四张是女孩儿站在男孩身后拉着男孩儿的衣服男孩儿眉头微皱嘴上微却挂着一丝笑容;第五张是男孩儿拉着女孩儿的手站在那里二人脸上尽是开心的欢笑。 好!搞定!我小心地把墨吹干,再将纸折好,我开始有点想通了,顺治会一反常态地对我这个皇后感兴趣大概就是因为我经常不按理出牌让他有新鲜感,我真的真的不能再犯傻去乱吃乌云珠的醋了,历史是不会改变的。现在距七月十五的选秀还有二十五天,二十五天后乌云珠就会进宫,我的时间宝贵在这二十五天里我要想办法把顺治牢牢地绑在我身边,就算他对我只是一时的好奇也好! 我拿着我的“谢恩折子”走到门口递给常喜:“把这个转交给皇上”接着又瞪着他说:“你可不准偷看!” 常喜尴尬地干笑了两声说道:“奴才哪敢啊。”说着便躬身退了出去。 我想了想又对来喜说:“你跟着常喜去看看皇上……有什么反应。” 来喜点点头一溜小跑的去了,我则在不安的等待中让袭人帮我梳洗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眉不描自黛,唇不点自红,皮肤光滑吹弹可破,这就是年轻的好处啊!嗯……虽然不是什么绝世美人但是我胜在有活力!嗯!有活力! 又过了好久来喜才回来我见到来喜急忙问:“怎么样?” 来喜沮丧着脸说:“皇上看完主子的谢恩折子后没说什么,只是吩咐奴才回来转告主子说最近公事繁忙就不来看主子了让主子好好保重。” “是……么?”我失望极了怎么会这样?他还在生气吗? 我垂头丧气地坐回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标准的“怨妇脸”算了吧你长得这么普通平凡又爱乱吃飞醋谁还会再理你! 顺治他……以后都不会再理我了吗?正想着镜中竟出现了顺治的脸我吓了一跳,手指轻轻地触上铜镜口中低喃道:“这么快就出现幻觉啦?” 话刚一出口身后就传来几声轻笑,我猛一回头身后站着一个翩翩公子满面笑意地看着我不是顺治是谁! 我脸上一红赶紧小声说:“你……皇上不是说不来了吗?”说完不知哪里还是怪怪的,哦对了请安!想到这,我又快蹲下行了个见面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顺治伸手扶起我,一脸的坏笑。 我看着顺治又看了看正在偷笑的来喜,脸上一热嗔道:“哦!你们联起来耍我!” 顺治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朗声道:“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能见到你这么失望的样子。” “谁……谁失望啦?”我大声辩驳可羞红的脸颊早已出卖了我,我看着假装没事的来喜窘道:“都是你不好!快滚出去!” “嗻!”来喜打了个千“那奴才可就滚啦!”说着竟真要躺下“滚”出去我气得上前踹了他一脚笑骂道:“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实惠!” 来喜冲我挤了挤眼轻声说:“这回主子可不能再出状况了。” 我瞬间羞红了脸啐了他一口来喜这才嘻笑着出去了。 我回过头不好意思地说:“这……这个奴才让我宠坏了。” 第二十一章 去寝殿讲故事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顺治笑吟吟地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关怀地问道:“身子好些了吗?” “嗯!”我点点头“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病。” “没有病?听来喜说你昨儿一天都没吃东西。”顺治一脸的担心。 看着顺治的样子我心中暗喜摇头晃脑地说:“日前臣妾身体抱恙有幸蒙皇上垂询赐医终托皇上洪福得以痊愈。”这是鄂硕那日上折子时说的话我原样照搬。 顺治听完一愣继而一脸无奈地笑道:“你呀你真是个小醋坛子,不会写字还学人家上什么谢恩折子。” 我不服气地一鼓嘴:“谁不会写字”又想到顺治的话红着脸道:“谁……谁又是醋坛子?” “哦?”顺治一脸惊奇道:“皇后会写字吗?那朕可要见识一下。”顿了一下又说:“朕说的可是汉字。” 哎?我一愣什么意思?随即想到荣惠本是蒙古人太后也曾说过荣惠连汉语说得都不太好又怎么可能会字汉字!看来这顺治还真的好好“了解”了我一下呢。 我眨眨眼手掌抚上额头摇摇晃晃地叫道:“唉哟皇上我的头好晕reads();。” 顺治连忙拥住我坐下急道:“怎么了?快……”说着就要喊人我赶紧抬起头看着他故做无辜地道:“皇上我是说我头晕今天就不能给皇上写字了。” 顺治瞪大了眼睛看了我半天,终于被打败似的长出一口气,我撇撇嘴故意大声叹道:“唉!是!我是不会写哪比得上人家写的字个个都一般大,好看得紧!” 顺治哭笑不得地看着我:“还说不是醋坛子。” “呃……”我一时语塞又不服气地辩道:“我才没吃醋皇上撞了人家的轿子害人家淋了雨生了病,皇上派太医去给人家诊治也是理所应当的,人家病好了上个折子谢恩也是理所应当的,这么理所应当的事我干嘛要吃醋!”说没吃醋话却酸溜溜的我真想给自己一拳怎么又提这茬。 顺治听后一脸讶异地看着我说:“你倒知道得挺清楚的。” “嘿嘿”我得意地看着他笑道:“我在你身边有眼线!”我说的是常喜。 顺治愣了半晌伸出手捏住我一边脸颊笑道:“在这宫中也只有你敢说在朕身边有眼线。”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弄得羞红了脸挣开他的手羞赧地说:“你……不生我气啦?” 顺治轻笑着说:“你上了一份那么特别的折子朕哪还气得起来。不过”顺治话峰一转脸色变得微微有些严肃“以后你的脾气可得改改,那天是没有外人你气也就气了,如果在外人前这样”顺治说着用手点着我的鼻尖“就算你是皇后也得治你个不敬的罪名……” 我受教的一直点头眼睛却一直看着他,顺治的声音嘎然而止微眯着眼睛看着我,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呆着直到我听到顺治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才猛地回过神来,我弹跳而起脸上烧得几乎着起火来,我看着顺治他也看着我亮晶晶的眼睛还是像一泓深潭一样,一眼望不到底。我的手摸上我的脸热热的一定红得能滴下血来了,真是太丢脸了! 我避开顺治灼热的目光快步走到门口扯开嗓门大喊道:“袭人!我饿了!”接着头也不回地逃出寝殿去,临出门的一刹那我似乎听到了一连串好听的、低沉的笑声。 我坐在桌子前“专心”地盯着眼前的膳食,眼神不敢有一点偏离。 “皇后不是饿了么?怎么又不吃?”顺治坐在我身旁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我闻言赶紧抓起筷子一口接一口地将食物夹到口中,怪的是我明明看着那些食物但却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顺治轻轻抓住我的手,好笑地说:“慢点吃别噎着。” 真是乌鸦嘴他话音还没落也不知是什么卡在我的喉咙里“咳!咳!”我用力地咳了几声常喜连忙捧过一碗汤我费力地喝完这才顺了下去。 看着常喜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我再次红着脸低下了头,我能不能不要这么丢人? “咳!”顺治清了清嗓子说:“常喜这不用你伺候了你先出去。” “嗯?”常喜正沉浸在窃笑之中没太反应过来。 我抬起头瞪着常喜:“说你呐,出去吧!眼线!” 常喜愣了半天才莫明其妙的出去了顺治轻笑着将我拉入他的怀中坐在他的腿上我的心“扑通扑通”的几乎跳出来我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着他。 顺治柔声说:“你呀就是这么毛毛燥燥的吃个东西也能噎着。”说着他伸手拈了一小块点心送到我的嘴边“来张嘴。”声音温柔得几乎滴下水来。 我的头已经晕晕的不能思考,像听到魔咒一般我的嘴轻轻张开任他将手中的点心送入我的口中,在他撤指的一刹那他的指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在我的舌尖上轻勾了一下,惹得我浑身轻颤我大概连脚趾头都红透了吧reads();。 顺治还是那么温柔地笑着将揽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给我,我红着脸享受着这份突来的温柔心里乐开了花一顿饭下来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吃了什么吃了多少只是希望我能一直吃下去。 “嗝!”一个响亮的饱嗝响起看着顺治那对含笑的双眸我不好意思地说:“我好像……吃得太多了。” 看着顺治强忍着笑意放下筷子我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我扭过头将脸埋在顺治的颈间感觉到腰间的手越收越紧顺治的另一只手圈上我的背用力地拥住我。 “惠儿你知道么?”顺治的声音永远那样好听“朕好后悔。” 后悔?我好奇地抬起头不解地望着他顺治低下头一脸温柔的笑意:“朕后悔为什么冷落你那么久到现在才发现你的好。” 哎?我的脸渐渐有些烫这是一种变相的表白吗? 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我壮着胆子说:“我还有很多好你没发现呢!” 顺治突然笑了趴到我耳边轻声说:“是吗?那我真要好好‘发现’一下。” 好痒!呵呵我夹了夹脖子心中雀跃不已,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朕”这代表着……我在他心中真的有些不同吧? “呃?”我的眼角瞥到顺治的肩膀处有一小片油渍那个位置恰好是我刚刚趴下的地方难道是我?我抚上了嘴唇果然嘴上还有一点油油的我难为情地看了顺治一眼指着他的肩说:“对不起把你衣服弄脏了。” 顺治闻言低头看了看轻笑出声,将手抚在我的脸上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唇唇上传来的感觉,让我身上提不起一丝力气,就在我以为他会吻我的时候顺治移开了手笑道:“我倒希望你留下的是个胭脂印子而不是这个油印子。” 我赧然地挣开顺治的手从他怀中站起来,找了块帕子将嘴巴擦干净接下来是不是该进入正题啦?偷瞄一眼顺治嗯?他怎么一副呆的样子? 我刚想开口就听顺治说道:“惠儿。” “嗯?”我走到他身边“什么事?” “你……”顺治看着我目光有些游离“你累么?” “不累!”我急忙说他这么问是不是想…… “我们……”老半天才挤出两个字急死我了顺治看着我脸上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突然低头长出了口气轻笑一声道:“不如你把给皇额娘讲的那个故事再给我讲讲。” “嗯?啥?”我愣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不是应该说‘给朕侍驾’之类的话吗?我呆呆地说:“那个故事……好长。” 顺治笑着说:“不用从头讲我听到萧峰被那辽帝关到了地牢之中那一节后来怎么样了?” “你是听谁讲的?”我有点好奇这个进度与我跟太后讲的进度一样。 “是来喜说给常喜,常喜又说给我听的。”顺治一付等不及的样子“快说下边怎么样了。” “嗯……我……”谁想给你讲故事?我是想与你……“先不着急讲故事不如我们……先回寝殿去!”我红着脸说完这句话这个暗示应该算明显了吧? 顺治笑了笑说道:“回寝殿?好啊。” 说着起身轻轻拉着我的手朝寝殿走去。 第二十二章 赏了五个荔枝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我和衣躺在床上顺治则坐在床沿上看着我只是……怪不好意思的我轻轻地闭上眼睛感到一双微凉的手轻抚着我的额头脸颊接下来…… “困了吗?”顺治轻声问reads();。 我摇摇头微睁开眼睛。 “那就开始吧。” “嗯?”我不解地张大了眼睛开始?难道他是想……让我主动吗?这、这怎么好意思!虽然我来自未来但以住的二十几年中还从未有过太亲密男朋友我到底该怎么做? 我暗下决心垂下眼帘双手微颤着摸上了我领口上的扣子呼吸渐渐急促。 “快点开始呀”顺治轻催道:“那萧峰后来如何了?” 这个盘扣怎么这么难解啊?我……啥咪??!!我听到顺治的话差点没被口水呛死! 我一脸挫败地看着眼前好看的俊脸这个皇帝……脑袋里装的都是木头吗? “怎么了?”顺治一脸奇怪“刚刚你不是说要到寝殿中再讲给我听的吗?” “没……没事。”我真是彻底服了“那我就接着那段给你讲了。”我将《天龙》的结尾部分娓娓叙来顺治听得津津有味只是……555……为什么会这样? 顺治不知何时已脱了靴子上得床来头枕双手仰躺在我身边待我讲完顺治唏嘘道:“那辽帝当真可恨如果不是他那番话萧峰又岂能愤而自尽从此天地之间便少了这样一位英雄。不过……倘若换了我是那个辽帝大概也会那么做罢。” 我面向他侧身躺着看着他的脸说:“是因为不能留一个有可能阻碍自己一统天下的人吗?就算他曾是自己惺惺相惜的至交好友是一个义薄云天的盖世英雄。” 顺治扭过头看了看我没有说话眼中却闪过一丝无奈。 “这就是帝王之道吗?为了权力能随时牺牲一切东西吗?”我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着。 顺治苦笑了一下脸上滑过一丝落寞眼中却包含着深深的挣扎、无奈、不甘接着他别开目光静静地躺在那不知在想什么。 看着他我突然明白了我依偎到他怀中紧抱着他轻声说:“其实你根本就不想要对吗?” 权力是多么迷乱人心的东西哪朝没有储位之争?哪代没有夺嫡之战?我曾经认为凡是男人大概都想过要做皇帝吧?我今日看着顺治才知,道至少有一个人因为皇袍加身而深深痛苦着,顺治恐怕不是因为遭受了爱人去世的打击而无心江山,他是根本就没想要这个人人争得头破血流的江山所以他才会在董鄂妃逝世后顺势而去,不论他最后的结果是出宫还是死他都达成了他的目标那就是……自由! 顺治听完我的话身子轻抖了一下,接着他用力地回抱着我力道大得吓人,似乎是要将我嵌到他的身体中去。 我感觉得到他的情绪有一丝低落我轻笑一声说道:“你们男人听这个故事大都只听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忽略了故事中缠绵悱恻的爱情。” 顺治的手松了一些点点头说:“那虚竹与西夏公主段誉与王语嫣的有情人终成眷属倒也令人羡慕。” 我微皱着眉头说:“那有什么好羡慕的?” 顺治低下头略带询问的目光看着我我嘟着嘴说:“段誉对王语嫣倒是情深一片但他最后还是娶了这个表妹那个妹妹的,这就说明他对王语嫣还不够深情。” 顺治想了想又皱着眉道:“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平常之事更况且段誉还身为一国之君……”说到这他看着我一副不服气的表情失笑道:“不说他那虚竹呢?他可是只娶了一个。” “哼!”我撇撇嘴:“虚竹虽然表面上只娶了一个,但他天天呆在灵鹫宫里,那里全是美貌女子,谁知道以后会生什么事reads();。”看着顺治眉头微皱的样子,我钻进他的怀中将脸埋在他的胸口闷声说:“我羡慕的是像萧峰对阿朱阿紫对萧峰游坦之对阿紫那样腐心蚀骨、义无反顾、至死不渝的爱。”说着我心中一酸眼泪慢慢涌出,说不清是为了故事中的爱情伤心还是为了自己的痴傻难过,顺治即将拥有这样刻骨铭心的爱,但却不是我. 顺治感觉到我的啜泣,抬起我的脸轻轻拭去我的泪珠轻笑道:“傻瓜说故事也能说到哭?”我苦笑一下又投入他的怀抱我好贪恋这种感觉!顺治叹了一声道:“我们身在帝王之家注定我们不会拥有这种感情。” 听着他的话我更是泪如泉涌,他会这么说是因为他还没遇到他真正爱的人。 顺治就这样抱着我,我的眼泪渐渐止住听着他有规律的心跳声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 “惠儿?” 在叫我吗? “嗯?”我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困了吗?” “嗯……”问什么问不会看啊? 接着一个微凉的唇落在我的额际间我听见一个好听的声音说:“好好睡吧。” “别走……”迷迷糊糊之中我还没忘记抱紧身前的温热身躯。 一双手搭在我腰间那个声音温柔地说:“嗯我不走陪着你……” 这一觉我睡得熟极了天刚刚亮我便醒来,,身边已没有了他――皇帝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去上朝了我微有些失望,但随即又心满意足地傻笑出声。 “主子。”袭人和来喜大概是听到了我的笑声从门外进来袭人一进门便开心地道:“恭喜主子了。” 来喜也笑道:“奴才一会便去找敬事房的公公。” “呃?”我不解地看着来喜:“找敬事房的人做什么?” 来喜一脸坏笑地说:“主子昨夜侍驾并未事先通知敬事房,奴才当然要去知会他们一声让他们登记造册。” “啊?”我红着脸低下头咦?我突然现我居然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我昨天明明是和衣躺下的我看着袭人问:“是你帮我换的衣服吗?” 袭人一脸暖昧地说:“皇上今儿早上走的时候特地吩咐咱们别打搅主子歇息,奴婢又怎么敢进来给主子换衣服,想必是皇上怜惜主子怕主子着凉才趁着主子睡着的时候帮主子穿上的。” “呵、呵呵!”袭人说反了不是帮我“穿”上恐怕是顺治怕我和衣睡得不舒服所以才替我脱了外衣的。 “不行”来喜一脸的兴奋“我还是现在就去敬事房。” “哎!等一下!”我连忙喝住来喜看着他们两个的表情我有些难以启齿“那个……其实昨晚……皇上……并没有……宠……宠幸我……”我小心地说。 他们两个沉默了半晌,袭人一脸不信地快步走到我床前掀开被子,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仔细看了看确信床上真的没有那一抹应该有的鲜红后才脸色黑地看着我“平静”地问:“主子您昨儿傍晚就与皇上进了寝殿这么长时间都做什么了?” 来喜此时好像才回过神来吼道:“主子您昨儿晚上又出什么状况了?” “不……不是我!”我急忙辩解“我真的一点状况都没出。” “那怎么会这样?”袭人一脸迷茫地看着来喜“不过今儿早上皇上走的时候满脸的笑容,倒真不像是被主子惹恼的样子reads();。” 来喜也一副迷惑的样子问:“那主子与皇上昨儿都做什么了?” “呵呵呵”我干巴巴地笑了一声“皇上昨天说想听故事我就给他说故事来着后来后来就……睡着了。” “啊?”来喜一脸的不可置信:“您跟皇上昨儿晚上在床上……说了一夜的故事?” “呵、呵、呵、呵!”我垂下脸无奈地点了点头。 大概是看我有些沮丧袭人连忙笑着说:“没关系这也是个好的开始啊下次主子一定成功!” 成功?我还成仁哩! 虽有一点遗憾我还是早早地起床袭人说的对这是个好的开始胜利之日指日可待!hia~hia~hia~hia~ 通常皇帝都是很忙的要忙着召见大臣批阅奏章,往往一整天都没有闲暇之时,如果是太平盛世还好如若是非常时期那可糟了,繁重的公事像小山一样压在皇帝身上,皇帝想喘口气都难,所以往往越到乱世的皇帝越昏庸,这倒不是他们天姿不够聪明而是处理不了那么多的事情,那么多烂摊子今天剩一点明天剩一点,日积月累之下想不放弃也不行了。 不过还好顺治朝没那多么麻烦事也似乎没那么忙这不刚用过午膳他就派常喜来到了坤宁宫。 常喜捧着盒子站在我面前我瞪着那个盒子数了又数一、二、三、四、五!连数了几次没错是五个我斜了一眼常喜怀疑地问道:“嗯?快说!是不是你偷吃了?” 常喜吓了一跳一脸惧色地看着我道:“娘娘就是给奴才吃个豹子胆奴才也不敢偷吃皇上赏下的东西啊。” “没偷吃?”我一脸的不信掰着手指头大声道:“皇上真的就赏了这一、二、三、四、五五个荔枝??”开什么玩笑我在家时吃荔枝都是论斤吃的。 “娘娘”常喜额上渗出一丝冷汗“这是宫中的惯例就连太后那也只有五个,佟妃娘娘那只赏了三个。” 啥?从没听过吃荔枝还按“个”吃的就这么几个恐怕吃完还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呃……呸呸呸味道还是知道的我可不是猪八戒! 我皱着眉头看着那几颗荔枝:“真够小气的!” 真是不能在背后说人坏话,我话音刚落顺治就从门口走了进来,我吓了一跳皇帝不是走到哪太监都要喊一声“皇上驾到”的嘛?为什么这个顺治几次到坤宁宫来都是静悄悄的? 顺治看着我坏笑道:“朕可是都听到了。”说着他摆了摆手屋里的宫人们都微屈了下膝便出去了,常喜也将食盒放到桌上退出门去。 “听到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说。”我装傻。 顺治拉着我坐下伸手拿起一颗荔枝道:“在宫中一顿饭吃多少都有规定,吃多了不行吃少了也不行,这水果吃多了是要伤脾胃的,所以就算再喜欢吃每日也不能吃太多,赏也不能赏太多。” 这就是皇宫的养生之道吗?那为什么清末的皇帝个个短命? 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看着顺治道:“这个都规定啊?那如厕时拉多少有没有规定?” 顺治闷闷的咳了两声剥开手中的那颗荔枝塞到我嘴里笑道:“吃你的吧那么多话!” 我口中吃着荔枝心中甜蜜至极这可是他亲手剥的呢相信整个后宫也没几个人享受过这种待遇吧。 第二十三章 猫咪与刺客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整整半个月过去了,顺治每日都会到坤宁宫来,有时是下午来有时是晚上来,来了之后便陪着我疯,比谁更快把缸里的鱼钓上来啦比谁吐口水吐得远啦比谁做的鬼脸更可笑啦瞪着眼睛互相看比谁先笑出来啦石头剪刀布输的在脸上贴纸条啦……不过有一次我跟他比谁憋气憋的时间长,顺治愣是实惠的把脖子筋都憋出来把常喜吓得几乎晕过去我最后义正严词地教训他:“不会偷偷的换气呀?”真笨! 不过我倒是收敛了一些毕竟人家是皇帝出了差错可不是开玩笑的。 顺治每天都夜宿坤宁宫……呃……他依然什么也没做只是抱着我入睡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我真的这么没有吸引力吗?敬事房来问过几次在得到了“否”的答案后都一脸的莫明其妙看着来喜和袭人,她们深锁的眉头我也只有在心中叹息,我曾经想到主动一点但又放弃了这个想法,说不定顺治只是享受与我在一起的开心感觉没想过别的如果我过于冒进让他觉得我是个“淫妇”的话那就糟了我输不起! 不过我依然很开心因为他这些天都没机会召别的妃嫔侍寝,禁欲半个月对皇帝来说也是个稀罕事吧? 眼看着七夕越来越近了我暗暗地下了个决定七夕多么美好的日子我一定要在那天完成我的愿望――推倒顺治! 这几天我的坤宁宫颇为热闹,除了顺治每天会来之外淑惠妃来过两次,就连我几乎快不认得的宁嫔和恪嫔都来过一次,我实在是不太喜欢与她们交际,与其坐在那没话硬找话不如自己呆着来的清闲。她们平时的这个时间应该在咸福宫与佟妃拉关系,大概是看顺治连在坤宁宫呆了半个月,觉得我这个皇后终于要“咸鱼翻身”了吧所以才来坤宁宫给我捧捧场? 这就是后宫妃嫔的悲哀,自己不得丈夫宠爱也就算了,还得想尽办法去讨好受宠的妃子,希望她们能在皇上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但又有哪个女人真的能在自己丈夫面前夸赞别的女人呢? 今儿上午淑惠妃又来了,说话间神情有一丝落寞,我大概可以猜到她的一点心思,荣贵刚刚出现受宠的苗头突然皇上就转了“舵”转向了我这个“姐姐”她现在的心情可能与我当初眼红她的心情不相上下吧。 我留荣贵用了午膳又把顺治赏的一串明珠链子送给了她,她眼眶有一点红红的很是感动的样子,可能我已经真的把自己当成荣惠的缘故吧,我总是把荣贵看成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妹妹,而且由于顺治的缘故我对这个“妹妹”还是有一点愧疚感的所以我对她向来大方。 前脚送走了荣贵还没坐稳,佟妃就翩然而至,依然是美艳动人佟妃笑魇如花地向我行了个请安的大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我笑道:“这也没外人妹妹不用臣妾娘娘的听着外道。” 佟妃嫣然一笑:“是那妹妹就遵命了。” 我请她坐了她刚一落座便自责地道:“妹妹这么长时间没来给姐姐请安真是该罚。” 我笑道:“妹妹贵人事忙,又要助皇额娘准备选秀的事,想必是忙坏了如今妹妹这么说怕不是在怪我把所有的差事都丢给妹妹自己倒乐得清闲?” “姐姐这么说就不对了”佟妃一脸正色地说:“姐姐身为皇后是六宫之哪有什么事都要姐姐亲自动手的道理?有什么事自然是差妹妹去做了况且妹妹能为姐姐分忧不知道有多开心呢reads();。” 她这倒是实话,她名为妃却一手掌管着后宫的大事小情,后宫隐隐都以佟妃为惧,她怎么会不开心。 我淡淡地笑了:“皇上选秀的事情妹妹准备得怎么样了?” “都差不多了只等着皇上钦点了。”佟妃又叹了口气道:“别看妹妹现在张罗得欢但是一想到选秀之后又有无数个温顺贤良的秀女入宫妹妹的心里也有点泛酸呢。”说到这佟妃好像突然回过神来笑道:“瞧我说这话让姐姐笑话了。” 我微笑着摇摇头佟妃心里泛酸,恐怕不是因为殿选的事毕竟前前后后顺治大概快一个月没去过咸福宫了。 “三阿哥现在怎么样了?”我转变了一下话题“好久没见着他了倒真有点想。” 佟妃一副“你怎么那么见外”的表情笑道:“姐姐以后要是想见三阿哥派人到我那知会一声,妹妹就立马带三阿哥过来。不过……”佟妃暖昧地笑道:“就怕姐姐即将有自己的小阿哥没那么多功夫见咱们了。” 我看着佟妃那真诚至极的眼神无奈地笑笑,这么多天来我被顺治“宠”而不“幸”的事大概整个皇宫都知道了佟妃自是不可能不知道。 “哦对了”佟妃一拍额头“瞧我这记性,妹妹的阿玛从宫外捎了些新茶妹妹想着让姐姐尝尝鲜,就拿了一些过来妹妹知道姐姐这不缺什么但这是妹妹的一点心意还请姐姐不要嫌弃。” “妹妹哪里的话”我说:“难得妹妹家中送的东西也不忘了我。” 佟妃展颜一笑朝身后的宫女道:“晴儿。” 那个叫晴儿的宫女好像正在呆听佟妃一叫有些慌神,佟妃埋怨地看了她一眼那睛儿,红着脸将手中的两个方方正正的小纸包放到桌子上可能是心中还有些慌乱一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熏香香炉香灰撒了满桌那晴儿吓得竟有些呆了慌忙跪下佟妃黛眉紧皱指着睛儿喝道:“你这个奴才今天一天都是这样看我回去怎么罚你!” 晴儿连连叩口中急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接着又转向我磕头道:“皇后娘娘饶命。” 看着佟妃一脸愤恨的样子我轻笑道:“人手失手妹妹何必如此生气不如姐姐为她说个人情妹妹回去就不要罚她了。” 佟妃脸色稍解但仍皱着眉道:“姐姐太好说话了这些奴才不能宠稍不留神就登鼻子上脸。”接着又对着那睛儿道:“今儿要不是姐姐为你说话看我回去怎么整治你。” 不理那小丫头朝我又叩又拜佟妃缓了口气朝我笑道:“姐姐过几天就是七夕了皇上说没说这七夕怎么过?” 我摇摇头:“这个皇上倒没说不过应该就是找各宫的妹妹聚一聚大家热闹热闹吧。” “是啊”佟妃笑道:“去年七夕的时候正赶上黄河水患皇上也没心情过,今年一定要好好热闹热闹。”说到这佟妃一脸好奇地说:“上次咱们聚在一起姐姐想出的那个拔河游戏很好玩呢,不知道这回姐姐又有什么好主意?” 看着踌躇满志的佟妃我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原来不只我盯着七夕那天呢! 我笑笑说:“上次那是临时起意这次我还真没想过。” 佟妃微有些失望但还是笑意盈盈地道:“妹妹也只是随口问问”她又抬头看了看窗外揶揄地笑道:“想必一会皇上就要来了妹妹就先行告退了reads();。”说着站起身来接着似乎想起一事冲我笑道:“妹妹今儿早上去给太后请安,太后有点担心皇上,姐姐,皇上的身子……最近还好吧?” 送走了佟妃我坐在院落中的树下呆终于清静了! 袭人在一旁气鼓鼓的说:“主子皇上的身子真的没问题吗?” “应该……没问题吧。”我有点没底气他没问题可就是不碰我。 “袭人你听没听见?好像有猫叫。”我仔细地听了听的确是猫叫。 袭人也侧耳听听四周看了看:“奴婢也听到了。” 我与袭人四处查看袭人突然指着上边说:“主子在那呢。” 我抬头一看挨着墙的一颗树上趴着一只小猫,此时正四爪并用地抱着一根不算粗的树枝喵喵地叫着看样子是下不来了。 “袭人叫来喜找个梯子来。”我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树下。不一会来喜两手空空的跑过来我瞪着来喜问:“梯子呢?” “主子奴才这一时半会找不着那么高的梯子。” 我指着树上的猫说:“那你飞上去找它救下来。” “飞上去?”来喜不解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是啊你不是学了武功了吗?” 来喜挠挠头说:“主子奴才才学了不到一个月而已,而且这一个月光练扎马步了。” 我泄气地看着他:“不会飞你还不会爬吗?你爬上去。”真是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 “这……是奴才遵旨。”来喜一脸无奈地走到树下磨拳擦掌地准备爬树。 “主子”沧海小跑过来“主子佟妃娘娘让人送来个香炉说是赔给娘娘的。” 我一愣这个佟妃还真是一点话炳子都不给人留,我对沧海说:“你把皇上赏的茶装一包给佟妃捎回去咱们也别失了礼。” 沧海答应着下去了,来喜这边也已经爬到了树上,只是那只猫呆的树枝太细来喜只好趴在树干上伸手去够,可总是差一点。来喜一动连带着整颗树都跟着轻晃来喜吓得立刻抓紧了树干。 看着来喜惊险万分的样子我的心也跟着忽悠忽悠的我大声说:“来喜你抓紧了……” “这是在干什么?”顺治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已经习惯了他的突然,出现头也不回地说:“救猫。” 顺治看着来喜的样子失笑道:“来喜到底是去救猫还是想让人去救他?” 我听顺治这么一说无奈地朝来喜喊道:“来喜你先下来吧。” 来喜苦着脸抱着树干大叫:“主子奴才也下不去了。” 看着顺治满是笑意的眼睛,我朝着来喜大叫道:“你怎么这么笨!” 顺治轻笑了几声说:“行了叫他们先都下去。”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顺治,但还是让袭人她们退下顺治朝空中淡淡地喊了声:“追星。” 什么星?我好奇地四周望望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轻巧地落在我们面前我吓了一大跳想也不想地便挡在顺治身前口中大叫:有刺客! 第二十四章 我跟顺治有了个“儿子”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咦?为什么常喜一脸尴尬地看着我?为什么那个“刺客”的额头也隐隐冒出几道黑线?我正想回头却被拥进一个温热的怀中顺治贴在我的耳边小声说:“我好感动。” 呃?不……不是刺客吗?我略有尴尬地推开顺治,不好意思地盯着眼前那个从天而降的男子。他大概二十多岁穿着一袭淡青色的衫子白净的脸上虽挂着一丝微笑但还是一副冷冷的感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顺治低声笑道:“他叫追星负责我的人身安全。” 我羡慕地看了顺治一眼,皇帝就是皇帝,还配备高手当私人保镖。我朝追星干笑了两声道:“真是……不好意思。” 追星讶异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这种眼神让我更感熟悉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顺治看着追星指了指树上的来喜说:“把他弄下来。还有那只猫。” 追星丝毫没介意自己的大材小用,走到树下一个纵身已跃到树上抓住来喜的领子,随手一带纵身而下的时候猿臂一伸便捉住了那只猫,眨眼间二人一猫便安安稳稳地落在地上。 “好!”我热烈地鼓掌,追星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继而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地望向顺治,顺治嘴角微扬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我崇拜地朝追星一挑大拇指:“高手大侠!”我又转向来喜道:“看看人家!你呀!就算你只学了一个月功夫也不应该这么没用吧?” 来喜委曲地小声道:“奴才只是海公公的记名弟子……” “嗯?”我瞪了来喜一眼“记名弟子就该这么笨吗?” “你是张德海的弟子?”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不同于顺治的清洌让人听了只觉得冷,是追星。 来喜看了一眼追星眼中充满了羡慕点头道:“奴才天姿愚笨,海公公只肯收奴才作记名弟子reads();。” 追星点点头道:“他的功夫不错。”说完这一句便不再说话。 顺治笑着朝追星扬了扬手,追星将手中的猫咪交给来喜,也不行礼纵身一窜便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来喜还呆呆的看着追星消失的方向,我走上前去接过猫咪看着来喜的样子笑道:“别羡慕了没听他说嘛?海公公的功夫很好你只要用心学迟早跟他一样。”说完我不管来喜一脸坚毅的表情专心查看起怀中的小猫来,它大概只有一两个月大,身子呈灰色四只小爪子却是雪白雪白的,两个小耳朵尖尖的可爱极了,我叫过袭人将猫咪交给她嘱咐她找些牛奶来喂猫咪。 我与顺治朝屋内走去突然我想到了我“啊”了一声顺治奇怪地看着我:“怎么了?” “没事。”我笑笑我突然想到为什么我看着追星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追星那副不紧不慢不咸不淡的表情很像一个人,我偷瞄了一眼顺治对就是他,我刚见到顺治时,顺治就是这样一副看上去相当温和实际上却很有距离感的死样子,虽然对着你笑但眼睛里却有一层坚固的保护层。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刚进到屋里顺治便愣了一下问道:“今天佟妃来了吗?” “哎?”我讶道:“你怎么会知道?” 顺治笑笑:“这屋子里有股咸福宫的味儿。” 我仔细地嗅了嗅的确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淡淡的香气却不是平时点的檀香味,我的眼光落到桌上的香炉上那是佟妃“补偿”给我的香炉。我不禁失笑这个佟妃倒还真有些办法能让顺治在“独宠”我的情况下还能想到她。 “佟妃来问问七夕那天怎么过。”我假装随意地说心里却期盼听到顺治的答案。 “七夕?”顺治想了想“还能怎么过?就让她们上慈宁宫去一起乐呵乐呵。” 听到这个答案我不禁有些失望,难道他那次说要看牢我并不是单独想与我过七夕的意思吗? 虽然失望但我脑子里还是快地琢磨着是不是真的像佟妃说的那样,先想好一个项目再像上次一样胜者侍驾。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袭人抱着已经吃饱喝得的小猫咪进了屋,我将小猫抱在怀中顺治走到我身边伸手拔弄了一下,猫咪的脖子猫咪舒服地眯起眼睛我轻笑道:“它很喜欢你呢。” 我轻轻举起猫咪笑道:“叫妈妈妈――妈!”它让我想起我以前的“儿子”一只小小的松狮狗。 顺治轻声笑了,好像在笑我这孩子气的行为,谁知那只小猫竟真的轻轻的“喵”了一声。我惊喜朝顺治说:“它能听懂我的话!”我说着将小猫朝向顺治指着顺治说:“叫爸爸爸――爸!” 这次连顺治都有些期待,当那只小猫再次轻叫了一声后我与顺治同时笑弯了腰,我笑着说:“我要养着它。” 顺治也是一脸笑意地说:“那得先给咱们儿子取个名字。”听着他的话我的脸没来由的红了我小声地说:“你看它四个小爪子像踩了雪一样白就叫‘踏雪’好不好?” “好。就叫踏雪。”顺治温柔的看着我眼中装满了我看不懂的情绪。 时光弹指而过转眼便到了七夕这天,眼看着时已过午顺治还是没有出现,我将装有“永结同心”的荷包小心地贴身收好,袭人和沧海花了一个时辰将我打扮得花枝招展我看着脸上厚厚的白粉和身上华丽的累赘,哭笑不得地看向她们:“用不用这个样子啊?” “主子”沧海一脸的认真“今天可不是一般的日子各,宫的主子都憋着劲呢,主子自然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吸引皇上的注意reads();。” 我无奈地说:“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们的意思是让我去艳惊四座吧?” 看着她们一脸自信地点头我立即彪:“我保证皇上看见这样的我以后再也不敢来坤宁宫了。”看着她们一脸不解的样子我没好气地说:“他见我这样不会觉得我美只会觉得我患了失心疯。” 这样像个暴富婆一样会吸引谁的目光?也不对也能吸引目光是见鬼的目光! 沧海一脸沮丧地说:“主子不喜欢?” 我看着她老实的点点头,沧海和袭人对视一眼无奈地上前刚想替我将那些金银饰拿下去,来喜就一脸喜色地跑进来喊道:“主子皇上传您去乾清宫侍驾。”说完看着我“美艳”的样子不由得呆了一下才又说:“常喜在外边儿等着呢。” 乾清宫?不是慈宁宫吗?我来不及想那么多赶紧招呼袭人和沧海帮我卸妆,刚把头饰拆下常喜就在门外着急地探进头来也先是一呆才道:“娘娘咱们还是先走吧反正到了那边也得换衣裳。” 来喜的眼睛一亮贼笑道:“主子这回可是十拿九稳啦。” 我红着脸瞪了他一眼起身随常喜出了门,门口已有一乘肩舆停在那里,来喜和袭人他们站在我身后只差给我喊“加油”了,我飞快地钻进肩舆中真是丢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多么急着侍驾呢!呃……虽然心里很急但面上总得矜持一点嘛! 坐在肩舆中我心中紧张极了虽然我是极不乐意到乾清宫侍驾的,因为那里有太多的女人去过,但现在没时间了乾清宫就乾清宫吧,老天保佑这次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差错,只是真的好突然哦。 “常喜。”我挑开窗帘常喜连忙走过来我问道:“皇上怎么会突然传我去乾清宫?今天晚上不都去慈宁宫吗?” 常喜笑道:“娘娘一会到了就知道了。” 看着常喜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我心中疑惑更深。不一会肩舆停下常喜替我挑开帘子,我下了肩舆随着常喜来到养心殿中,我心中又添了几个问号不是得先去体顺堂沐浴吗? 刚进养心殿便看见顺治一副青衣小帽的打扮坐在屋里看书因为这里不是坤宁宫所以我连忙走过去,见礼顺治抬起头见到我的样子也做出了见鬼应有的反应一脸小心地问:“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我翻了个白眼无奈地道:“他们说这样能吸引你的目光。” 顺治看了半晌才一脸敬佩地道:“果然引人注意。”说完便失笑出声笑道:“好了快进去把脸洗洗换件衣服。” 我急忙跑到内殿去内殿已有四个宫女在那里伺候我洗了洗脸,又脱下那一身沉重的行头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待我从内殿出来已经换上一件月白色的长裙,头上只是梳了个简单的把子头在两边髻上簪了两枝短小的横向珠帘流苏,脸上则脂粉未施,我知道顺治最喜欢自然的东西,果然顺治见到我便笑道:“还是这样好看。” 我红着脸走到他面前小声问:“今天不是要去慈宁宫的吗?” 顺治笑着说:“今天不去慈宁宫去另一个地方。” “要去哪?”我好奇地问搞什么?今天怎么一个个都神神秘秘的样子。 顺治轻笑着没有说话,只是拉着我的手走出殿去,殿外常喜驾着一乘青顶的马车候在那里,正是上次顺治出宫坐的那辆。 我呆了一下愣愣地问:“这是要……” 顺治笑着看着我眼睛亮晶晶地柔声道:“想不想去看‘烟火照鹊桥’? 第二十五章 情人节的礼物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什么? 我由诧异变成惊讶再到惊喜、感动……我幸福得几乎落泪,原来他还记得!我脸上的表情一定精彩极了顺治看着我的表情满意地笑着说:“想去就快上车逾时不候。” 我闻言飞快地跑下阶梯爬上马车,随后顺治也一脸笑意地钻了进来我紧挨着他小声地说:“你……为什么……” 顺治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怕你又偷偷的跑出去。” “哦。”我脸红地窃喜我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他是喜欢我的。 常喜赶着马车一路无阻地出了神武门,我看着身边的顺治幸福极了,挑开窗帘看着身后映在晚霞中的紫禁城我不由得痴了,如果我与他可以就这样一走了之从此无忧无虑该有多好! “在想什么?”顺治靠到我身边拥着我轻声问。 我仔仔细细地看着他那俊美得挑不出一丝瑕疵的脸庞,轻笑道:“没想什么只是觉得夕阳好美似乎与宫中看到的不一样。” 顺治笑道:“哪里不一样了?” 我摇摇头又转向窗外,窗外夕阳斜照远处炊烟袅袅我轻声唱道: 又见炊烟升起 暮色照大地 想问阵阵炊烟 你要去哪里? 夕阳有诗情 黄昏有画意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 我…… 唱到这我偷偷地瞥了顺治一眼小声地继续唱道: 我心中只有你…… “真好听”顺治的眼光移到我的脸上看了我好久抬起手背摩挲着我的脸轻声说:“你究竟还有多少优点是我没现的?”他的眼神火热而狂烈“你总是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会质疑我的话,会那么开心地大笑,会说精彩万分的故事,还会用装睡来逃避侍寝……”说到这他停下来我的脸却红得不能再红了,原来他知道。 “知道吗?你是第一个拒绝我的人reads();。”他的声音低沉得可以溺死我“现在你又会唱这么好听的小曲儿我有时真怀疑你真的是从科尔沁来的吗?为什么会这么特别?” 我一瞬间僵直了身子,他知道了什么吗?顺治并没现我的异常依然低声诉说着:“我有时真的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你犯错我真想好好地罚你,想让你知道宫里不是那么随便的地方,但一见到你又舍不得。” 听着他的话我的身子渐渐软化,终于确定他是喜欢我的但却为什么……不要我? 我再也忍不住轻声问道:“你为什么……” 话只说到一半车箱突然一阵晃动,我连忙稳住身子,顺治微一皱眉地喊道:“常喜怎么了?” 常喜的脑袋探进来说:“爷,街上人太多了马车不好走。” 我探头看了一下,果然,虽然天还没黑但是街上已是熙熙攘攘。 顺治略想了一下对我道:“咱们走过去好不好?” 他这么问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我与顺治下了车,待常喜停好了车,一行三人便随着人流朝观音庙走去。 街道两旁摆满了商贩的摊位,街上来来往往大都是一对对的青年男女,也有两个女子结伴而行的,也有自命的阔家少爷自我感觉良好的到处放电人群中,也不乏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惹得各家姑娘小姐害羞腼腆的低头避过,我发现有许多女孩儿的目光“招呼”着我们,斜眼一看顺治折扇轻摇信步走在人流之中身上不经意流露出的几分贵气和傲气,硬是将周围的男子全比了下去,我伸出手示威似的握上顺治的手掌,眼睛扫视一周直看得那些目光纷纷避视,我才满意地一笑今天顺治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顺治好笑地看着我,我以为他又要说我是醋坛子了,可是并没有只是紧了紧我们相握的手掌。 “哎?前边怎么那么多人?”我好奇地踮起脚看去“咱们也去瞧瞧好不好?”说着不等顺治出声我便拉着他挤进人群中去。 那是一个挂满一串灯笼的摊位,却不是卖灯笼的而是猜灯谜,是观音庙为了七夕而准备的特别节目。 我自信满满的朝顺治夸下海口:“瞧我不一口气赢他个十盏八盏灯回去。” 顺治奇道:“哦?你还会猜灯谜?” “哼!”我朝他皱了皱鼻子“少瞧不起人我可是才思敏捷的一代才女!” 我一个接一个地看着灯笼上的谜面,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我还以为猜灯谜跟猜脑筋急转弯差不多呢,谁知尽是些什么之乎者也的诗句,小女子我从小古文就学得不好谁知道它们都是什么意思! 顺治看见我面现窘色取笑道:“怎么啦?才女?不会一个都猜不出吧?” 我闻言狠狠地瞪了顺治一眼忿忿地说:“哼!有能耐你猜一个。” 顺治轻轻一笑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说道:“如果我能猜出来你输给我什么?” 输给你什么?我想把自己输给你!我脸红地想着口中却道:“你赢了我自然有奖品给你。” 顺治笑道:“好一言为定。”说着他便抬头看向一个灯谜那个谜面是“天时地利不足喜猜白居易诗句。” 白居易?这么有名的诗人的句子应该相对好猜一点吧天时地利不是就差一个人和了?但是白居易的诗里有什么什么人和这一句吗? 顺治略微想了想,便笑着让常喜叫过摊位老板,那摊位老板一过来便道:“这位公子可是要猜这个灯谜?” 顺治答道:“正是reads();。” 那老板笑道:“不知公子所猜谜底是什么?” 顺治看了我一眼才微笑道:“愿同尧舜意所乐在人和。” 那老板又笑道:“公子可否解谜?” 顺治朗声道:“荀孟之儒以天时、地利、人和并举代成就事业的外因、内因《孟子公孙丑下》‘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谜中用此句义穷举之既然‘天时地利不足喜’剩下来值得快乐的事情只有‘人和’二字了。底出自白居易《太平乐》。” 老板讶道:“公子果然文采卓群,这谜面看似简单但其实这诗并不常见,有些诗集中甚至都未曾收录。公子这盏灯是你的了。” 我怀疑地看了一眼顺治有没有这么厉害啊?可心底却是满满的骄傲自豪因为……这是我的男人呢! 那老板将花灯取下交给顺治,顺治并未接过只是看着我笑道:“怎么样?我的奖品呢?” “一会再……”正说着我的视线被另一盏琉璃宫灯吸引住,暗红色的灯架衬着闪亮的琉璃,每块琉璃上还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宫妆丽人,灯顶飞檐雕翅很是精致,我指着那盏灯对顺治道:“我要那个!你若是能赢了那盏灯我便将奖品给你。” 顺治拧了我的鼻子一下才道:“说好了我若是赢了你可不能再耍赖。”说着便牵着我的手走到那盏灯下。 宫灯下已聚了很多人,大多是妙龄女子,想必都是看中了这盏灯的细腻精致。 我也抬头望去,只见宫灯的一片琉璃之上写着:“不在梅边在柳边,个中谁拾画婵娟,团圆莫忆春香到,一别西风又一年。”灯下坠着的纸条上写着:“猜一物。” 看吧都是这样的灯谜就是打破我的头我也猜不出来! 顺治看了看谜面也微微簇起了眉头,半天也不见他开口,我见他苦思的样子心里很是不忍便笑道:“我又不想要这个了,咱们还是快去观音庙拜拜吧。”说着拉着他就要走顺治的身子却没动扭头看着我说:“不行你既然喜欢我一定要想出来。”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涌起一丝蜜意,忽然顺治眼睛一亮笑道:“我终于知道了。” 此时那个老板又走上来道:“公子又猜出来了吗?”周围的姑娘小姐们也都一脸好奇地看着顺治有几个面嫩的居然还偷偷的脸红了。 顺治“啪”地将手中的折扇一拢点着旁边卖扇子的摊位道:“谜底是‘团扇’。” 那老板眼中现出赞叹之色笑道:“还请公子解谜。” 顺治微笑着说:“不在梅边在柳边那是说冬日不用夏日用,个中谁拾画婵娟指的是那件物什中有美丽的图案,团圆莫忆春香到是说那件物什是团团圆圆的,一别西风又一年指的是想要再用到它只好等到来年了。这是出自《牡丹亭》中的典故他年得傍蟾宫客不在梅边在柳边。可见这谜面是明为猜物实则写情应该是为这七夕之夜而特别准备的了。” 顺治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了不太热烈的掌声为什么不太热烈?哼!因为鼓掌的都是些羞红脸的姑娘小姐哪有力气鼓得太响亮! 那老板将宫灯取下交给顺治,顺治让常喜接了才看着我道:“这回怎么样?” 我心中甜蜜至极,情人节的特别礼物都让我得到了,我羞答答地小声说:“咱们先去观音庙到了观音庙再给你奖品。” 第二十六章 烟火照鹊桥,永结同心时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因为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所以来观音庙的人特别多,大都是想求个好姻缘。现在虽然只是华灯初上还没到放烟火的时候,但庙外已聚集了相当多的人,刚到观音庙门口就看到观音庙里居然排起了长队,问了问才知道都是排队等着拜观音娘娘的,我急忙拉着顺治跑过去排队,常喜拎着那盏宫灯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们,我打趣他道:“常喜你也想求观音娘娘赐你一段好姻缘吗?” 常喜“哀怨”地看了我一眼咂咂嘴没说话,顺治也笑道:“是得好好求求,常喜,不如回去赏个丫头给你。” 常喜听了连连摇头道:“奴才谢主子关心,但奴才不想害了人家。” 顺治说的是要赏个宫女给来喜做“对食”。在宫中多有寂寞的太监宫女自行结成夫妇虽不能行房但总算多了个人关心爱护,但一旦结成“对食”的宫女便终身不能出宫,只能陪着自己的“丈夫”老死宫中,所以有些主子也会将看不顺眼的宫女赐给太监做“对食”,因为不是自愿的自是比任何刑罚都来得可怕。 顺治笑了一下又笑着问我:“你又想求些什么?” 我想求什么?我脸上立时燥热一片我小心地摸出荷包将“永结同心”玉拿出一块递给顺治羞涩地说:“这个……是给你的……奖品。” 顺治看着我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宠溺笑着拔了拔我的头才道:“我很喜欢。” 我手中用力握紧了装着另一块玉佩的荷包红着眼睛低下头说:“不用安慰我你要什么东西没有,这么普通的东西自是看不上眼的。” 顺治认真的看着我拉着我的手说:“我说的是真的因为是你送的所以我很喜欢。” “真的?”我傻傻的问着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才破涕而笑。顺治轻掐着我的脸蛋笑道:“真是爱哭包。”我红着脸低下头顺治又轻轻掰开我的手说:“这又是什么攥这么紧还怕丢了?” 我害羞地想收回手却慢了一点,顺治已将荷包拿在手上手中的动作在他拿出另一块玉佩时顿住了,他眼中闪动着不明的情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将两块玉佩拿在手中拼成一块,我鼓起十二分勇气小声但坚定地说:“这对佩叫……‘永结同心’你一个……我一个。”说完我的头几乎垂到地上脸上充血充得厉害。 等了半天也没听顺治说话我刚想抬头就看见顺治拉起我的手将两块玉佩放入我的手中他……不想要么?我鼻子一酸眼泪终于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顺治低叹了一声抬起我的脸温柔地拭去我脸上的泪水哭笑不得地说:“怎么又哭了?来替我带上。” “嗯?”我略带哭腔地说:“你不是……不想要吗?” 顺治有些莫明其妙地说:“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想要了?” “我……”嗯……他好像真的没说过,我把脸埋到他胸口蹭了蹭脸上的泪水,红着脸将玉佩挂到他的腰间低声说:“以后……都不许摘下来哦。” 顺治轻吻了我的额头一下,才从我手中拿起另一块玉佩将它挂到我的脖子上轻笑着说:“你也一样。” 我表白成功了么?我深深地沉浸在幸福之中不能自拔直到常喜轻声说:“主子该咱们了。” 我与顺治牵着手进了观音殿,看着高高在上的观音像她是那么庄严却又那么和蔼可亲,好像一切的心事都可以说给她听,我双掌合十心中默念:大慈大悲观音娘娘在上,信女在下诚心叩求娘娘保佑,保佑大清朝皇上爱新觉罗福临身心康泰无病无灾,求娘娘保佑,保佑大清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不要让他过于劳心,求娘娘保佑,保佑皇室后宫之中和泰安宁不要让他过于烦心,求娘娘保佑,保佑……保佑董鄂氏乌云珠长命百岁不要让他……过于伤心,最后信女恳求娘娘保佑福临一生平平安安开心常乐…… 我缓缓睁开双眼,看着观音娘娘普渡众生的微笑的脸庞一颗泪珠慢慢划下reads();。 我深深地下拜,那颗泪珠终于滴在地上,看着那颗四溅的泪珠我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微微裂开的声音,再过几天他将属于另一个女人! 我抬起头顺治也张开了眼睛看来他也许了个相当长的愿望呢。 我们走出大殿,天色已经全黑了,我们找到一处角落等待着“烟火照鹊桥”正式开始。 “你许了什么愿望?”我好奇地问顺治。 顺治神秘地笑笑说:“你呢?” “我?不告诉你。”我努力撇开心中的郁闷“说了就不灵了。” 顺治好笑地道:“那你还来问我?” 我愣了一下也笑了,轻轻地靠在他怀中。 我的泪水又在眼眶中打转,也许……历史并不是不可更改的,也许……我现在已经在改变历史了不是吗?历史上并未记载顺治曾对他的皇后感兴趣,而现在活生生的事实摆在这,也许我可以试着做一个真正的皇后,只要他心中有我我会尽量控制自己不去介意他拥有那么多女人,乌云珠……也许……我可以试着接受她,也许……我并不需要顺治全部的爱一点点我只要一点点就够了。 “砰!”一个低沉的爆破声在空中响起我不由自主地朝空中看去,漆黑的天空中点点星光闪耀一条细密的星带在天边划过,那是银河,就是它阻隔了两个相爱的人,一个小小的亮点朝空中笔直飞去爆开而后散落无数道红红绿绿的光影从天而降“砰!”“砰!”又随着几声轰响更多的烟花飞上天空一朵朵炫丽的花朵开满整个天空,将夜空照得恍如白昼人群沸腾了,无数的人在欢呼着,我回过头看着我深爱的人他也在情深意切地望着我,这一刻只属于我们两个。 我将手环上顺治的颈子踮起脚趴在他耳边小声说:“福临……” 顺治漆黑的眸子中闪耀着亮闪闪的光芒比天上最亮的星星更亮。 “在你心中我已经成为那样的人了吗?”顺治低低地问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什么人?我迷茫地望着他他轻轻地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是吗?” 我心中的感觉好怪满满的酸酸的直冲喉头,他不碰我是因为他在等我吗?等我的心彻底属于他!他真的好傻! 我没有说话只是送上自己的唇,感觉着他微凉的双唇渐渐变得火热变得无比狂野。他疯狂地吸吮着我的唇好像要把我肺里的空气全部吸光,我开始有些窒息紧紧地抓住他的肩头想推开他,却被他更用力地拥住,他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我的大脑已经不能思考,有些晕晕的全身瘫软地依偎在他怀中。 就在我认为自己已经到了天堂的时候一道清新的空气注入到我的肺中,我的脑筋因此清醒了一点,眼神重新聚焦到眼前的俊脸上,顺治一脸担心地望着我,我稍稍推开他头偏向一边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顺治转过我的脸,轻笑道:“笨蛋!要换气的。” 只这一句话便让我红透了脸颊我嗫嗫地道:“我……我怎么会知道你又没教我。” 顺治一脸邪笑地说:“那我现在就教你……”说着便又低头覆上我的双唇reads();。 我被顺治吻得七荤八素已经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之时,听到耳边传来越来越响亮的咳嗽声。顺治恋恋不舍地放开我,扭头瞪向出声音的始作俑者――常喜。 常喜被顺治一瞪脸色顿时煞白冒着冷汗小声说:“爷这……”说着环视了一下。 我与顺治顺着他的目光转了一圈才现我们两个“不顾廉耻”的“放荡”行为早已成为众矢之的不停地有人对我们指指点点,显然我与顺治在他们心中已变成了一对“狗男女”。不过还好现在夜幕低垂空中虽有烟花照亮却也是忽明忽暗不大能看清楚我们两个的样子,大窘之下我急忙拉着顺治溜到另一边,顺治坏笑着从后边拥住我在我耳边轻声道:“咱们回去吧。” “可是我还没看够。”我不舍地看着天空接连升起的烟花。我舍不得烟花更舍不得现在与他独处的时光。 顺治将脸埋进我的颈子中闷闷地说:“我等不及了。” 我还在奇怪他什么事等不及的时候,顺治将身体贴近我,我感受着他起了变化的身体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转过身将羞得红透了的脸蛋埋入他的胸膛啐道:“这么多人你还……你……你不要脸!” 顺治低笑着说:“我忍了那么久你要怎么补偿我?” 我闻言更不敢抬头羞涩地小声说:“你不是不想……不想要我……” 顺治抬起我的脸看着我略带一丝痛苦地说:“谁说我不想?我想得快疯了。” “那……那为什么你、你一直都……”我羞得再也说不下去,耳朵根子都涨得通红。 顺治看着我半天才撇过脸去闷声说:“我怕你第三次拒绝我。” 哎?我扳过他的脸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他两次?我小声地说:“不是只有睡觉那一次?” 顺治斜着眼睛瞄了我半天才说:“还有装晕那一次。” 装晕?我不解地眨了眨眼我什么时候装晕了?仔细回想一下难道是……我恐高那一次?难怪他放下我之后立马走人原来他以为我是在拒绝他。 我忍俊不禁地道:“那次我是真的晕不是装的。” 顺治皱了皱眉道:“你真的有那个恐高之症?” 我老实的点点头:“在高的地方往下看就会害怕、头晕。” 顺治的脸上添了一丝忧色:“不行回去得让太医给你好好瞧瞧。” 我心中小小地感动了一下谁知顺治又说道:“否则以后我一抱你你就又怕又晕的岂不无趣。” 我朝他禁了禁鼻子用力地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看着他呲牙裂嘴的样子我不禁掩口而笑,哼!敢耍我! 就在我与顺治甜甜蜜蜜的时候一声炸耳的爆破声响起,天空中瞬间变得通亮我抬头望去一只巨大的“桥”浮现在空中,没错是桥烟花爆开居然组成了桥的形状,那座桥银光闪闪地伫立在半空之中,让我不得不赞叹古代的民间艺术家单是组花成形这手绝活放到现代便能几代不愁吃穿了。 我呆呆的看着那座“桥”神情有些激动地抓住顺治叹道:“好美!这样他们就可以随时见面了。”我说的是牛郎和织女,我以为顺治不会听懂我这番没头没脑的话谁知道他也点着头说:“是啊这样他们就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就像我们一样吗?我看着顺治对他露出了最灿烂的笑容我真的好开心!如果……就这样下去……如果……没有乌云珠……该多好…… 第二十七章 冤家路窄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顺治终究还是忍住了马上回宫的冲动陪我看完了烟火,人群慢慢散去我们也朝着来时的路往停车的方向走去,顺治走着走着好像踩着了什么东西,他抬起脚一看是一只小巧的紫色荷包,常喜捡起来交到顺治手中,顺治捏了捏那只荷包好奇地拿出荷包中的东西,那是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我也好奇地凑过去想看看上边都写了什么。 顺治将纸展开,只见纸上用十分绢秀的字体写着一小诗: 皑如山上雪,皓如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蹀躞御沟止,沟水东西流。 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不相离。 竹杆何袅袅,鱼儿何徙徙,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 顺治看着我笑道:“看来这个荷包的主人还是个痴心之人。” “是”我没好气地说:“还是个痴心的女人!”我故意把“女人”说得很重。 顺治笑道:“又来了,醋坛子又要作了。” 我刚想还击,便听见身后一道轻柔悦耳的嗓音传来:“这位公子这个荷包是我的。” 我听见声音转过头去,待看清了眼前的人脸色登时变得煞白! 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在我眼前亭亭而立的正是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董鄂.乌云珠! 顺治也转过头来见是乌云珠,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惊喜,乌云珠看见我们二人却是吓了一跳,硬生生地停住脚步就要下拜,顺治急忙说:“乌云珠免了。” 乌云珠这才缓下身形走到我们面前,轻福了一下道:“奴婢给九爷、夫人见礼了。”我不是滋味地看着他们二人,他们……已经展到可以亲昵地叫名字了吗? 顺治笑着对乌云珠说:“你也是来拜菩萨的吗?” 乌云珠脸色红了红低声说:“是。” 顺治一扬手中的纸:“这就是你的愿望?” 乌云珠的脸似乎更红了,微微点了点头,顺治转过头朝我笑道:“你们女人啊,找个‘一心人’就是你们的愿望吗?” 我裂了裂嘴,扯了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顺治轻笑一声转过头去将荷包和纸笺还给乌云珠,,乌云珠仔细收好了看着常喜手中的花灯惊讶地道:“原来这盏宫灯竟是让九爷得了来?” 顺治笑道:“你也知道这盏灯吗?” 乌云珠轻声道:“奴婢昨天见过这盏灯本想买下,谁想老板说是今夜猜灯谜的奖品,奴婢刚刚去猜灯谜时没见着这盏灯,竟不想原来是让九爷赢得了reads();。” 顺治笑着说:“那岂不是抢了你的心头好?不过那也没办法”顺治看了看我道:“谁让惠儿喜欢。” 听了他的话我煞白的脸色好看了一点,他心中还是有我的我又看着乌云珠现在……她才是第三者! 乌云珠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那盏宫灯看着灯谜,口中轻念出声:“不在梅边在柳边个中谁拾画婵娟团圆莫忆春香到一别西风又一年。”她看着顺治问道:“不知这是要猜些什么?” 顺治笑道:“猜一物。” 乌云珠低头沉思眼波流转蛾眉轻蹙,看着她的样子我不得不承认乌云珠的确有令人心动的本钱,与相貌无关乌云珠天生就带着一份楚楚动人的气质,就连我这个女人都想好好保护她。 忽然乌云珠轻笑道:“奴婢知道了。” 顺治大有兴致地说:“哦?说说看。” 乌云珠笑道:“不在梅边在柳边那是说冬日不用夏日用个,中谁拾画婵娟是说那件物什中有美丽的图案,团圆莫忆春香到是说那件物什是团团圆圆的,一别西风又一年指的是想要再用到它只好等到来年了。这个谜底是‘团扇’。奴婢说得可对?”她这一番话竟与顺治说得分毫不差。 顺治惊讶地看了乌云珠一眼又朝我笑道:“瞧,真正的才女在这呢。” 此话一出乌云珠立即双颊飞红含羞带怯地站在一旁,更添一分我见犹怜的气质。 顺治赞赏地看着乌云珠道:“真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他却没说下去,看着他们二人间似有若无的淡淡情愫,我脸色越苍白几乎站立不稳。顺治轻捏着我的手问道:“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我只想逃开这个女人! 顺治担心地说:“那我们快点回去。常喜去将车驾过来。”常喜应声去了顺治随即又看向乌云珠问道:“你一个人吗?用不用送你回去?” 乌云珠俯身道了个万福道:“奴婢是与妹妹一同前来的,不敢有劳九爷相送。” 顺治四周看了一下道:“宛如也来了吗?怎么没见到?没陪着你吗?”看着顺治不放心的样子我的心几乎滴血。 正说着我耳边响声一声清脆的声音:“姐姐找到了么?” 我抬眼望去一个娇美到极至的女孩儿款款而来,绰约多姿仪态万方,容貌竟比佟妃还要美上一分。 如果说佟妃是艳丽动人的牡丹那女孩儿便是婀娜多姿的水仙,乌云珠便是一朵空谷幽兰,而我只是路边的闲散野草罢了。 那女孩儿见到顺治眼睛登时一亮,快步走过来盈盈下拜口中轻道:“宛如见过九爷。”宛如给顺治见过礼后便好奇地盯着我,大概在猜我到底是谁吧。 原来她就是董鄂宛如,我看着眼前出色的姐妹俩再次肯定了心中的一个想法那就是――怎么看鄂硕都不、可、能、是她们两个的亲生老爹reads();!根本就违反了人类的遗传定律! 顺治见了如此娇美的宛如却没有显得十分开心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他的淡然却更让我揪心,他对乌云珠是真的有特别的感觉。 顺治看着乌云珠道:“既然有宛如陪着我们就先回去了。” 宛如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但却还是跟着乌云珠福了一福,我刚要转身而去突然从宛如身后窜出一个人那人口中说道:“姑娘贫道终于等到你了。” 那人的突然出现把我们都吓了一跳,仔细一瞧但见来人眉清目朗隆鼻丰神颌下三缕长髯身穿一件青蓝道袍倒颇有些仙风道骨之感。 那道士向宛如行了个稽之礼,道:“姑娘可否还记得贫道?” 宛如打量了一下那道士,黛眉轻蹙道:“我并未见过道长,道长是否认错人了?” 那道士笑道:“姑娘可曾记得一月之前姑娘乘坐一顶蓝呢小轿经过此地之时救了一个道士?” 宛如仔细回想了一下才忽地笑道:“你就是那个吃白食的道士?” 那道士再稽一道:“不错,贫道当时丢失了银袋却不想被那店小二当做吃白食的泼皮要将贫道扭送官府,多亏姑娘经过替贫道解了围,贫道当时有要务在身不能即时报答姑娘,而贫道又推算出一月后的今日会与姑娘故地重逢,故而在此等待。” 宛如奇道:“你如何能算出我今日还会来此?何况那日我并未下轿你又如何认得我?” 听宛如这么说我也不禁有了一丝好奇,微微顿了下身形那道士笑道:“只凭姑娘一句天籁足矣。” 乌云珠奇道:“道长竟只凭着声音便推算出你二人会在今日重逢吗?” 那道士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宛如也笑着说:“那日我也不是刻意要去救你,只是凑巧而已道长又何必放在心上。”显然是没将那道士说的推算之言放在心上。 那道士道:“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我等修道之人更要凡事问心无愧。” 宛如笑道:“那不知道长想如何报答于我?” 那道士细看了一下宛如才说:“贫道乃方外之人所以不能以金银相报,贫道观姑娘的面相乃是有福之人,不出十日定可平步青云。” 宛如和乌云珠相视而笑,我也心中微动再过几日宛如便要参选秀女,以宛如之姿岂有选不中的道理,这个道士如果不是别有用心的神棍,倒也是有些本事了。 那道士接着道:“不过姑娘一生虽无大难但却小险不断,贫道就赠与姑娘一道灵符希望姑娘贴身佩带,为姑娘趋吉避凶。”说着那道士从怀中掏出一张空白的黄符竟然咬破手指用鲜血飞快地在符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末了将符折成一个三角形递给宛如。 我们被他的行为弄得一愣,别人写符都用朱砂他倒用血?宛如看着眼前的符脸色有些不好,也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如何能将这等血腥之物佩在身上。 乌云珠见那道士执着符站在那里略有些尴尬便伸手替宛如接过那道符轻笑道:“如此就多谢道长了,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那道士看着乌云珠笑道:“贫道袁不破。”忽然那袁道长皱了下眉头对着乌云珠道:“这位姑娘可否将手掌借贫道一观?” 乌云珠被弄得一愣但还是伸出手去那道士并未抓着乌云珠的手只是粗粗地看了一眼眼中现出惋惜之情连连摇头呼道:“可惜!可惜!” 第二十八章 一个道士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这句话一出口我便皱了皱眉头,看这个袁不破的样子还以为他真是什么得道高人,谁想到竟也是个神棍吗?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宛如要参选秀女便跟着宛如来到这里,以赠符为名让人相信他再转而对宛如身边的人行骗,他这一说:“可惜。”人家自然要问什么事,那他便可以大展他的三寸之舌鼓吹有灾祸之事,古代人多迷信一定是要破灾解难的,至于怎么破就要问那黄黄白白的金银之物了。 果然乌云珠好奇地问道:“袁道长可惜什么?” 那神棍袁不破一脸难色地道:“从姑娘的面相和手相看姑娘本应是富贵至极的命相但是姑娘的骨相却大大的不妥。” 看吧这就来了! “骨相?”宛如一脸的好奇。 “不错”袁神棍道:“人一生的命数得配合面相、手相和骨相,面相和手相是‘外相’而骨相则是‘内相’三者相辅相成少一不可。从这位姑娘的外相来看姑娘应是贵不可言,可姑娘的内相却是稍嫌轻薄是谓面贵骨轻之相,表面上看风光无限实际上却是消受不起这天大的福气,一旦姑娘荣宠加身恐怕只有以消减姑娘的寿数相抵了。” 这下连顺治都微微皱眉,乌云珠一脸的茫然,我呆呆地听着袁不破的话这道士……倒像真是有些道行的。 宛如忧心地道:“袁道长可有什么破解之法么?不如道长也给姐姐写一道符吧。” 袁不破摇摇头道:“贫道的灵符只能保人平安却不能逆天改命。” “道长刚刚说这位姑娘是富贵至极之相,不知到底贵至何位?”我脸色微白地轻声问道本不想问但还是想知道这个道士是不是真的那么有本事。 袁不破欲言又止地看着乌云珠的脸斟酌了半天,终于摇头惋惜地叹道:“依贫道所看这位姑娘乃是……国母之相!” 袁不破的话音未落不只是我脸色煞白,乌云珠的脸更是苍白得像一张白纸,宛如震惊地睁大了双眼,我只觉得手上一紧顺治满面怒容地喝道:“该死的奴才,天子脚下也敢胡说八道,小心你的脑袋!” 袁不破听了这话并未惊惶失措反而好整以暇地看了看顺治,才一脸了然地道:“想取我的脑袋?你自是有这个权力的。” 我完全被袁不破这句话吓到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他究竟是谁?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袁不破的眼光从我和顺治的身上扫过,刚想转头却突然定住又猛地回头,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在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凌厉,又有些好奇,不知怎地我只觉得自己浑身微微颤却又全身僵硬得想动一下手指都不能,顺治马上现了我的异样他将我揽进怀中,怒不可遏地朝袁不破吼道:“你这个妖道……” “哈哈哈哈……”袁不破没有理会顺治的怒火反而冲我朗声长笑“痴儿!痴儿!”他看进我的眼睛:“命中所定岂可随意更改?偷来的东西迟早是要加倍偿还的。” 偷来的东西?是吗?我与顺治之间的缘份只是偷来的吗?要还吗?不!我甚至不奢求他一心一意的爱我,我只求能在他心中占一点位置而已,这都不行吗? “不!”我挣开顺治的怀抱脸色惨白地走到袁不破面前“我只是要……属于我的东西!”说着话我的身体已有些摇摇欲坠。 “属于你的东西?”袁不破的脸上现出一丝讥讽:“有什么是属于你的?” 我心中好似被千斤重锤猛击了一下身体剧震,脸色已显得有些灰白,他说的对,在这里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我的,就连皇后这个身份也不是属于我的reads();。我心中恐慌极了,我才刚刚有了一点幸福的感觉,难道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吗?我再承受不住心中的巨痛身子一软向后栽去,却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中,顺治拥着我脸上满是怒意地瞪视着袁不破,袁不破看了看顺治又看了看我叹了口气道:“可怜!可怜!”说罢转身而去口中朗声念道:“可怜自古多情空余恨……”也不见他走得急但却一眨眼不见了身影。 我看着袁不破消失的方向脑中想头他刚刚说的话呆呆地靠在顺治怀中耳边听到一声声急切的呼唤,我慢慢回过神来顺的眉头快扭成一团,顺治神色复杂地望着我,神色中掺杂了担心急切愤怒…… “惠儿!你怎么样?”看着顺治眼中的真切情意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不!不会像袁不破说的那样,顺治是喜欢我的,我强挤出一丝笑容轻轻摇头道:“没事。可能是有些累了。” 顺治气愤地道:“都是那个该死的妖道妖言惑众,待我回去定要缉拿于他,治他个死罪!”说罢又一脸担忧地看着我道:“江湖术士的话岂能相信,倘若他真的会算又怎能不知你的身份?又岂会说出那番不着边际的话来?他只是为了骗钱而已。” 我轻轻的点点头脸色稍稍缓解了一些,顺治的眼光转向了乌云珠和宛如她们二人在袁不破离去后便一直跪在地上。 顺治道:“你们也起来吧。” 乌云珠脸色苍白地说:“奴婢罪该万死。” 顺治皱头眉头道:“那只是妖道的惑乱之词又关你什么事了?快起来。” 宛如听了便要起身却被乌云珠拉住乌云珠道:“那道士固然疯颠但那些惹得夫人心情不佳的大逆不道之言却是因奴婢而起,奴婢万分惶恐还请夫人降罪。” 宛如听了乌云珠的话诧异地看了我一下,接着脸上也现出一丝紧张之色。 顺治听了乌云珠的话不好再开口,只是低下头看着我。 我看着跪在我面前的乌云珠,就是她!她是我爱的人的爱人!都是因为她我才会这么痛苦!如果……没有她…… 我慢慢地看向顺治,他的脸上有一丝担忧我看得出那是在担心我,但他眼中闪现的那丝不安是为了谁? 我朝顺治虚弱地笑了笑,转向乌云珠轻声道:“九爷说的是根本与你无关,如果我降罪于你岂不是成了不明事非之人?” 顺治仿佛松了口气地笑道:“听见没有还不起来。” 乌云珠听我这么说脸色好了一点,这才与宛如站起身来,只是不知怎地宛如的脸色反倒比乌云珠更差了一些。 这时常喜已将马车停在我们身前,我心中着实不想再见乌云珠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也不说话,回头便上了车,听顺治交代道:“你们也早点儿回去省得家里人惦记。”听了他的话我心中更加烦闷,什么家里人惦记我看是你惦记吧。 顺治钻进车里坐到我身边,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常喜在帘外轻声道:“主子坐稳了。”说着马车一阵轻晃顺治看了看我轻笑道:“本来今天挺高兴个事儿都被那个妖道搅了。” 我扯动了一下嘴角没有出声,顺治叹了口气将我拥进怀中,沉声道:“惠儿你是我的皇后这件事永远都不全改变。” 我抬起头看着他这就是他给我的承诺吗?但我却为何在他的话中听到了另一重意思?他说你是我的皇后这件事永远都不会改变,就算是乌云珠入宫也不会改变。 他是在告诉我他想接乌云珠入宫吗? 我的心猛的抽痛了一下reads();。投入他怀中紧紧地抱着他轻声说:“不要离开我好吗?永远不要。” 我听到顺治轻声笑道:“傻惠儿,我怎么会离开你?” 不会吗?就算这不会成真但我好喜欢听。 “皇上……”我的话被顺治的唇堵住,在我快要缺氧的时候他放开我轻轻在我耳边说:“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就像普通的夫妻那样吗? “福临……” “再叫一声。”顺治轻啄着我的唇。 “福临……” “再叫。”顺治的吻轻柔得像羽毛。 “福临……”我满足地轻叹出声再一次迷失在顺治的吻中。 顺治的手开始在我身上游走,他的唇也离开了我的唇贴上了我的颈,一阵麻麻的感觉从我颈侧传来,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上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 迷糊之中我觉得领口一松,他的手从我领口探入在我胸口肆虐他轻柔的细吻也随之落下身上,传来的阵阵稣麻感觉早已让我不能思考,我的身子渐渐变得火热顺治的手指熟练的在我身上撩起阵阵火花…… 车外夜幕低沉马蹄踢踏轻响车内却是一片春意盎然。我已从车内的坐椅上滑下半躺在车板之上,看着我顺治的呼吸渐渐沉重。 “常喜!快一点!”顺治含着火气朝帘子外吼道其实已经够快了车子现在已经进了宫门。 “福临……”沉醉中我轻唤他的名字。 “嗯?”顺治的声音低沉而粗重。 “不要……不要去乾清宫去坤宁宫好不好?”我努力地控制着大脑的清醒。 “为什么?”顺治专心地“欺负”着我头也不抬地问。 “乾清宫……很多妃子……都去过,坤宁宫……只有我……”我断断续续地说。 顺治疼爱地吻了吻我的唇才对外吩咐道:“常喜去坤宁宫。”说完眼睛亮闪闪地盯着我。 在他的灼热目光下我满面通红地绻紧了身子……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 上架意味着会收取费用,也明白亲们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我根据以往的充值经验给大家推荐几个合算的手机充值方式,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得! 我首先推荐的就是“支付宝”,它不仅1元可以兑换100乐文币,用网银充值和支付宝余额就可以直接支付,没有网银的亲也可以通过快捷支付的方式支付呦!真正是各大银行通吃,有无网银皆宜。其次推荐“手机银联快速充值”,它的兑换比例是1元兑换80乐文币,不用卡便可直接充值。如果觉得这两种都很麻烦的话,我还推荐一种最懒人充值方法“绑定手机自动充值”,只要绑定手机号,就会每个月自动为你充值700乐文币,每月只需15元,而且退订也很方便。如果手机充值让你实在头疼的话,那亲们还是回到网页充值吧,甩个链接: 就啰嗦这么多,最后感谢亲们收藏、送花、给月票哦!谢谢亲们的支持!爬走码字去鸟~~~BYE~~~~ 第二十九章 永远不想成真的梦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正当我在沉醉之中不能自拔的时候,车子猛地震动了一下接着便不动了,难道到了吗?就算要快也不应该这么快吧? 顺治抬起头微怒地喝道:“什么事?” 此时常喜在帘外小心地说:“皇上索大人和鳌大人在前边儿。” 顺治不耐地说:“跟他们说有什么事明儿再说。”说完顺治再次将我拥入怀中,车外半天没有动静,想必是常喜正在劝那二位大人先回去偿。 就在我们又要渐入佳境之时常喜又在帘外怯怯地说:“皇上二人大人说……说今日一定要见驾,奴才……拦不住他们。” 顺治的眼中闪过一丝懊恼,正要怒我连忙拽了拽他,脸色微红地轻声道:“怕是真有什么要紧事,你还是先去看看。” 顺治低头吻着我的颈子撒娇似地说:“不要,这么好的时候我看他们两个臭男人做什么?”一边说着手掌再次抚上我的胸前,我抑制不住地轻吟出声,随即便回过神来一把捂住自己的嘴顺治调笑道:“是回坤宁宫还是我去见他们你做主reads();。”说着便吻上我的双唇。 我轻喘着极为不舍地轻轻推开他面红耳赤地小声说:“你想做昏君么?快去,我……我回坤宁宫……等你。” 顺治无奈地紧闭了一下双眼,重重长长地出了口气恨恨地道:“他们两个最好有什么要紧的事!” 我红着脸将顺治散开的衣裳扣好,顺治又抱着我轻吻了一下才说:“先让常喜送你回去,我马上就来。” 我羞涩的刚想点头答应,便听车外不远处一个粗犷豪迈的声音大声道:“臣鳌拜谢皇后娘娘成全。” 听见这声音我的脸“腾”地通红鳌拜《鹿鼎记》里的*oss满洲第一勇士号“巴图鲁”功夫是相当不错的,耳力想必也不会差,那岂不是说我刚刚与顺治在车里做的事情全都被他听了去? 看着我的窘态顺治脸上也闪过一丝红晕,顺治狠狠地道:“这个鳌拜看我一会怎么整治他!”说着他将我的衣裳掩了掩转身将帘子掀开个小缝便下了车。 这边顺治下了车,常喜便驾着马车将我送回了坤宁宫,来喜和袭人他们见我衣裳凌乱的样子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常喜因为要赶回去伺候顺治并未多做停留,吩咐来喜做好接驾的准备便回去了。 清朝入关以后有许多地方都是借鉴了明朝的习惯,比如按照惯例皇帝是不能在乾清宫之外的地方过夜的,想要宠幸妃子就叫妃子去乾清宫侍寝,但顺治相较于以后的皇帝规矩便松了许多,因为他是清朝第一个入关的皇帝他说的话做的事是可以成为“祖制”的。 来喜这回是真的打算不成功便成仁了,看他一脸坚毅地叫来敬事房的人我真想上去给他一拳!这么羞人的事用得着做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吗? 袭人细心地在床铺上铺了一块雪白的丝巾,又让我全身***的躺在上面笑着替我盖上丝被看着袭人暖昧到极点的笑容我的双颊早已红透了,袭人轻声问道:“主子不是去乾清宫了吗?怎么现在又回坤宁宫?” 我红着脸摇摇头说我是因为嫉妒那里去过太多女人所以才不去?开玩笑!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袭人轻笑道:“主子一会皇上来了,主子千万别紧张,奴婢们就在外边儿伺候着有什么事就叫奴婢。” 我快的点点头,将被子往上拉了一点盖住半张通红的脸,看着袭人笑着退出门去,我将手贴上双颊烧得厉害,想起今晚的事情是那么甜蜜美好,如果最后没有乌云珠的出现那该有多完美!顺治他是喜欢我的虽然可能还没到“爱”的地步但我已经满足了,以后就让我真正的做他的皇后帮他打理好后宫,让他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处理国家大事…… 胡思乱想了半天顺治还是没有过来我不禁有些担心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吧?他一定很烦心他今晚还会来吗?呵呵刚刚分开我便开始想他了…… 想着想着我觉得床边站了一人,是他吗?为什么我看不清楚? “福临?”我不确定地轻唤。 突然间我看清了床边的人,那人仙风道骨,颌下三缕长髯,身穿一件青蓝道袍,竟是晚上见到的道士袁不破! 我惊叫出声拥着被子迅坐起缩在角落里,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不对这里是皇宫他不应该进得来的。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袁不破淡淡地看着我嘲弄地说:“我为什么在这里?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你根本不属于这里,这里也没有任何东西属于你reads();!” “不!”我大叫:“你不用故弄玄虚,我还有福临,我确定他是喜欢我的!” 袁不破一脸讥讽地说:“你与他之间的缘份是你偷来的,他不属于你,他属于乌云珠!他终有一天会弃你而去重归他的生命轨迹中去。” “不不是!”我吼道:“他不会不要我,是我与他相识在先,乌云珠只是个第三者!” 袁不破还是那副表情不屑地道:“谁是第三者你心里最清楚!想要更改历史简直痴心妄想!” 我瞪大了眼睛,大口地喘着气摇着头喊道:“没有,我没想改变什么我只是……只是……” “你不用再砌词狡辩”袁不破喝道:“你敢说你从未想过要乌云珠消失吗?” “我……”我呆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我好想哭,但却流不出一滴泪水,我惨笑着说道:“不错!我想要她消失!我不只一次的想过!都是她!她会让我失去福临要是没有她我与福临将会多么快乐!我想要她消失!我恨不得她去死!”凄厉的声音让我自己听了都有一丝心惊这是我吗?我的心底竟有这么恶毒的想法吗? 袁不破一脸冷笑的看着我猛然间他的脸居然变成了顺治!顺治痛心疾的说:“惠儿没想到你竟是这等恶毒的女子!” “不,不是。”我一脸的惊惶失措扑上去,想要抱他却扑了个空,顺治站在不远处一脸厌恶地看着我:“朕已经让乌云珠入宫了以后她会永远陪着朕。” 我不相信地看着他连连摇头,不会的怎么会这么快!这时乌云珠出现在顺治身边她身穿皇后的服饰一脸冷笑地看着我:“你这个小偷,皇上是我的你休想将他抢走!” 看着眼前的乌云珠我整个人像了疯一般地冲向她,撕扯着她的衣服大叫道:“福临是我的!这件衣服也是我的!我才是皇后!” 乌云珠也不反抗满脸的嘲笑之色,顺治在一旁冷冷地道:“你这么恶毒的女人,怎么配做皇后?朕已经下旨废了你,现在乌云珠才是朕的皇后!”说完他低下头深情款款地看着乌云珠,拉着乌云珠的手转身而去,乌云珠则在转身之时留给我一个胜利的微笑。 “不!”我扑上前抓住顺治的衣裳“不要走!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 可顺治就像没听见一般我手中的衣物也渐渐变得虚无。 “福临!不要走!”我几乎将嗓子喊破“回来!别走……” “别走!别走!不要……” “主子!主子!您醒醒!”谁?主子?是在我叫吗?听着耳边急促的呼唤我满头大汗地张开了眼睛袭人写满担心的面孔出现在我面前袭人轻声道:“主子做恶梦了吗?” 梦?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周围屋子里一切如常袁不破呢?乌云珠呢?福临呢?我连忙抓住袭人急问道:“皇上呢?” 袭人用丝帕擦着我的脸上的汗说:“皇上还在上书房议事。” 议事?哦,是了,是索尼和鳌拜。我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微微见亮,我长出一口气,终于确定刚刚的情景只是一个梦,一个可怕的恶梦!只是为什么我的心还在颤抖?刚刚的梦境会变成现实吗?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福临在我身边!不过可能吗?等到乌云珠入宫之后她会夺走福临的全部注意,到时她会让福临疏远我冷落我最后忘记我!历史是不可更改的吗?我刚刚触碰到的幸福就要离我而去了吗?我的心越勒越紧,原来我根本就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样大度。 “袭人。”我坐起身脸色有一丝苍白“替我更衣我要去慈宁宫。” 第三十章 把她嫁出去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主子?”袭人一脸讶异地看着我“现在天还没亮呢!” “我知道”我面无表情地说“替我更衣。” 看着我的样子袭人不再说什么,转身出去准备。我呆呆地坐在那自己都说不清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我要去慈宁宫做什么?去求太后除掉乌云珠吗?为了福临相信她很愿意这么做那我呢?我可以毫不犹豫的为了自己而害了他人的性命吗偿? 在袭人的服伺下我木然的穿衣梳洗,袭人小心地说:“主子现在去慈宁宫怕不怕打扰了太后休息?撄” 我摇摇头:“我只怕太晚了。”还有不到七天我还来得及吗? 夏日的天亮得很早当我站在慈宁宫的寝殿前时天色已经差不多全亮了,李福挡在我面前一脸难色的看着我:“娘娘太后还得好一阵子才起哪,要不您先回去,待太后起身奴才再去请娘娘过来。” 我摇摇头淡淡地说:“不用本宫在这等皇额娘起来。”我此时心乱如麻哪里还待得住? 李福微忖了一下转身去了,不一会便带着苏茉儿从廊中走来,苏茉儿给我见过礼后微讶道:“娘娘是不是有要紧的事?” 我轻轻点了点头苏茉儿微微皱眉道:“现在实在是早了点,娘娘稍待一会奴婢先去看看。” “有劳姑姑了。”袭人乖巧地替我答谢扶着我坐到李福搬来的方凳上,苏茉儿轻巧地推开寝殿的门闪身而入,不一会便出来小跑着到我面前道:“娘娘太后让您进去呢。” 我让袭人在外等候,一个人进了寝殿,苏茉儿细心地将殿门掩好,我走到内殿离床不远的地方停住,双膝一屈跪了下来床上幔帐轻动,太后披着一件薄衬下了床走到我面前皱着眉头道:“怎么了?” 看着太后端庄美丽的脸我的眼眶微红“皇额娘……儿臣……想求皇额娘一道旨意reads();。” 太后闻言一愣伸手拉起我道:“到底什么事?慢慢说你想我下什么旨意?”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儿臣求皇额娘下一道赐婚的懿旨。” 求太后将乌云珠赐死?我做不到在这件事中乌云珠……是无辜的错的是我,如果因为我的自私便要置她于死地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赐婚?给谁?”太后的脸上满是疑惑。 “给襄亲王未过门的福晋鄂硕的女儿,董鄂乌云珠!”我压下心中涌起的强烈内疚感颤抖着说出她的名字,我真是个自私的小人,不,我……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求太后将乌云珠远嫁他方,她会得到另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或许她不会这么短命或许她会很开心地过完一生…… “乌云珠?”太后微微皱眉:“皇后想将她指给谁?” “随便是谁只要把她嫁得远远的,远离京城,远离皇上!”我急地说着。 太后露出一丝了然的微笑将我拉到床边坐下轻声道:“皇上昨天是不是带你出宫了?” 我微愣看着太后太后笑道:“昨天皇上让妃嫔们都聚到慈宁宫来,谁知她们等了一晚皇上都没出现,皇上可是把她们都撇下单独陪着你呢,这种事情以前从未生过,足见皇上对你的心思。” 我想起顺治昨日的柔情脸颊不由微红,太后见我这样叹口气道:“我知道在你的家乡男人只娶一个妻子,但你既已代替惠儿成为皇后,你就应该知道皇上不能只属于你一个人,少了一个乌云珠后宫还有千千万万个女人你难道想把她们都嫁出去?” 听着太后的话我心中微凉还是……不行吗? 太后又说道:“不是我不帮你只是……皇上跟我提过这个乌云珠,我瞧皇上的意思是想趁着这次选秀就把她接进来,如果我现在提出要给她指婚恐怕皇上……” 太后没有将话说完但我却明白了,太后与顺治的关系刚刚好转怎可能为了这种事再次把关系搞僵。 “如果”我脸色苍白地开口“如果这么做就能改变历史呢?” 太后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凌厉她微怒道:“这就是你以后想除去情敌时的借口吗?” 我呆呆地望着太后,不知怎地听太后这么说我竟偷偷松了口气,一瞬间我想通了许多东西,如果我真的能改变历史那我所知道的历史结局也会不同,没有了乌云珠顺治还有可能爱上别的女人,或许是因为我心中早知道事情的结局所以才会对乌云珠如此忌惮,如果我用这样的方法让乌云珠远离顺治那我就是输了,我为什么不能堂堂正正的与乌云珠来一次决斗?如果我能让顺治彻底的爱上我,那乌云珠也只不过是后宫众多哀怨的女人之一罢了。 想到这我的脸色好了一点看,向太后轻声道:“皇额娘教训的是是儿臣糊涂了,有些事情只能面对不能逃避,一逃就输了。” 太后听我这么说像是一时间转变不过来,怔怔地看了我老半天我笑道:“儿臣已经想通了这么早就来打扰皇额娘休息是儿臣的不对了,皇额娘再歇会儿臣先告退了。”说着我两手放到腰间福了一福缓缓地退出门去只留下太后一个人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出了寝殿苏茉儿见我出来赶紧迎上前来,我对她笑了笑转身朝袭人道:“袭人咱们回去。” 出了慈宁宫的大门看着天边的一抹朝霞我竟心情大好,昨夜恶梦带给我的阴罹一扫而光,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现在起我要摆脱乌云珠的阴影,我要努力的战斗reads();! 回到坤宁宫才知道顺治昨夜与索尼和鳌拜议了一晚的事,今天早上又连着去上朝了,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我不禁有一点心疼,不过他大概一下朝就会来看我吧? 我在甜蜜的等待中吃了早膳专心地等顺治的到来,谁想时将近午也不见他的影子,现在应该早就散朝了吧?难道又被大臣们缠着议政?想起昨晚顺治那欲求不满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笑。 马上又要用午膳了他还是没来,我微有点失望但又安慰自己,他是一国之君怎么能为了儿女情长而不顾百姓的死活呢? 这时李福来了说太后找我我有些讶异,问了李福他也不知道什么事,想到李福早上的机灵我顺手赏了他一个白脂玉的玉扳指,李福也没推辞欢天喜地的接了,我这才随着他一起来到了慈宁宫。 来到慈宁宫太后坐在西暖阁中微皱着眉头,苏茉儿站在她身侧神情之中也带着一丝忧虑。 我让袭人和来喜等在外面进屋给太后见了礼,太后见我来了便朝苏茉儿说:“你先出去别让人进来张德海一回来让他马上来见我。” 苏茉儿应声而去我坐到太后身边好奇地问:“海公公干什么去了?” 太后看着我淡淡地说:“你今儿早上说的事我又仔细想了一遍。” “什么?”我有些惊讶“儿臣已经想通了不必再……” “可是我没想通。”太后打断了我的话依旧淡淡地道:“宁枉勿纵!” 宁枉勿纵?什么意思?太后相信了我说的可以改变历史的话?同意给乌云珠指婚了?太后为了儿子自是宁可牺牲自己与顺治的关系也不愿丢了顺治的性命的。可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突然我好像抓住了一点头绪我脸色微有些苍白地道:“皇额娘那海公公究竟是做什么去了?” “哀家派他去传乌云珠入宫,毕竟赐婚的事也得听听她的想法。”太后仍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我惊疑地看着太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但太后的脸色一如既往只是眉头略蹙。 赐婚?太后说的是真的吗?想那张德海是见了皇后也不下跪的人可见他的地位非同一般,再加上他一身的武艺恐怕是跟顺治身边的追星做的是同一个差事这样的人,太后会随便派他去做宣人进宫这样的小事吗?依我看为了儿子太后她恐怕是真的要宁杀错不放过了。 我猛的起身紧皱着眉头说不出一句话我想要做什么?阻止张德海吗?别说我没有这个能耐就算有我能毫不犹豫地去救乌云珠吗?早上刚刚压下的撒旦又在我心中探头探脑地说:这不就是你所想的吗?将她嫁出去只是治标乌云珠死了才是治本到时你就可以独享顺治的爱了。我心底依旧是这么想的吗?不不是善良的天使跃到我的肩上在我耳边说:你不是已经决定要与乌云珠一拼到底的吗?如果乌云珠死了你一辈子都赢不了她了况且乌云珠是无辜的你能这么狠心地看着她去死吗? 我……我的脑子好混乱但无论如何我都来不急阻止了。 太后看着我的脸色轻声道:“放心。”只是说这话时神情有一丝渺茫不知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那海公公……去了多久了?”我忍不住问道。 太后端起茶碗喝了口茶才轻声说:“大概一个时辰罢。” 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一百二十分钟足够做很多事了,为什么张德海,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惴惴不安地坐在那心跳得厉害,又等了大概半个时辰还不见张德海回来,这下太后也有些坐不住了,我看着太后越皱越紧的眉头刚想说话突然耳边脚步声响起一个人冲了进来。 第三十一章 蛇蝎心肠吗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我与太后抬眼望去却都同时一愣我们只道是张德海回来了谁想到进来的却是一脸愠色的顺治! 顺治瞟了我一眼眉头微皱道:“你怎么会在这?” “我……”我该说什么?说我在这等着张德海将乌云珠杀死?顺治的脸色怎么这么坏?他知道了什么吗?不!我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这只是太后临时起意顺治怎么可能会知道偿。 “是哀家找皇后来商量些事情。”太后平静的嗓音听不出一丝异常撄。 “哦?”顺治冷笑着坐下“不知皇额娘找皇后商量什么事?”顺治说完扫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阴罹。 他……他一定是知道了!我有些慌乱地躲着他的目光眼光无助地投向太后,太后轻笑道:“前几日太妃入宫对哀家说襄亲王临终前再三嘱咐要给董鄂家的女儿再指一户好人家,现在襄亲王守丧期已过太妃觉得应该替襄亲王还了心愿,就进宫求哀家替董鄂氏再指一户人家,我已经应了太妃所以今日便找皇后来商量商量。” “是吗?”顺治冷哼了一声:“那倒真有劳皇额娘费心了,不知皇额娘想将董鄂氏指给谁?” 太后抿了口茶水道:“哀家觉得平西王吴三桂之子吴应熊是个好人选。”太后又吹了吹茶水轻声唤道:“苏茉儿。” 苏茉儿闪身进来太后指着茶道:“换碗新的来。” 苏茉儿躬身而去转眼间便捧了一碗新茶,在给太后换茶之时我看到苏茉儿的眉头皱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随即便恢复正常,快到让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苏茉儿退下后我看到太后的脸色也不似刚才那般自然太后道:“那平西王是为了大清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吴应熊也贵为世子,虽比不得襄亲王尊贵但那董鄂氏也只是一个内大臣之女也不算是辱没了她,如果皇上同意哀家便收了董鄂氏做义女,到时以公主之礼将她嫁出去。” “皇额娘想的果然周全”顺治脸上闪过一丝讥讽朝着我冷声道:“皇后也是这么想的么?” 我被顺治似乎洞悉一切的目光盯得有些惊惶失措,在他的逼视下勉强点了下头顺治突然笑了,只是笑得不太好看:“吴应熊?也算是一代青年才俊reads();。” 太后微笑道:“如果皇上也觉得不错,那哀家就下旨召平西王父子进京赐婚了。” “下旨?”顺治盯着太后面色微微扭曲地笑道:“皇额娘是想召平西王父子进京替乌云珠收尸吗?” 顺治此话一出我的脸登时没有一点血色,他怎么会知道? 太后顿了一下微讶道:“皇上所言何意?” 顺治“啪”的拍案而起怒喝道:“皇额娘还要跟朕演戏吗?如果不是朕恰巧去了鄂硕府恐怕张德海早就回来复命了吧。” 太后脸色变了变缓声道:“张德海?关他什么事?” 顺治冷笑道:“不如儿子让追星进来给皇额娘详细地说一下他与张德海交手的经过?追星与张德海也算是旧识,儿子相信他是不会认错人的。” 太的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一些,顺治嘲讽地道:“以后乌云珠的婚事就不劳皇额娘操心了,朕已经下旨让她过几天便入宫选秀。” 太后皱着眉道:“入宫?她是你的弟妇,让她入宫选秀岂不让人笑话!” 顺治冷笑道:“别说她与博果尔尚未成亲,就算她已经是襄亲王的福晋,朕也要将她接入宫中,弟妇?哼!”他眯着眼看着太后:“想当初皇额娘与多尔滚又是什么关系!” 太后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身子显得有些摇摇欲坠,我连忙上前扶住太后,这个顺治他不嫌太过分了吗? 顺治又转过头看着我,眼睛中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朕听说皇后一大早便来求见皇额娘,不知所为何事?” 我看着他冰冷之中带着一丝痛恨的表情,不禁有些愣住,他以为是我求太后痛下杀手吗?在他心中我就是那样的人吗? 我的心中不禁微微有些凉意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道:“所为何事?皇上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顺治的脸色有些白似是一下子不能接受,他声音微颤地道:“果然是你!” 我痛心地听着他用的字眼,恐怕在他心中早已认定是我出的主意了吧。确实在任何人看来太后都没有杀乌云珠的动机。我天没亮就跑到慈宁宫来太后随后就派了张德海去鄂硕府,要是我我也会怀疑。只是我想不到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 太后的脸色更加苍白急道:“皇后只是……” “皇额娘”我嘴里叫着太后眼睛却盯着顺治缓缓说道:“皇上心中早已认定的事又何必过多解释。皇额娘也不必替儿臣辩解了。”顺治打心底就认为是我,就算我解释也只会被他视为是推脱之辞让他瞧不起。 顺治怒不可遏地指着我说不出一句话半天才咬牙切齿地道:“好!好!朕以为你只是个妒妇,没想到你还是个毒妇!乌云珠那么温顺贤良,你怎忍心下此毒手!” 我的心中一片冰凉,听听!乌云珠是温顺贤良,而我就“果然”是毒妇,慢着他先前是怎么说的?他说张德海失手是因为他“恰巧”去了鄂硕府,我心中冷笑好个“恰巧”昨日还对我柔情蜜意,今日一早便等不及的跑到鄂硕府去,我的心已然沉到谷底,面露讽色地道:“皇上还真是关爱臣子呢,一夜不眠不休还有精神赶到鄂硕府‘英雄救美’。” 顺治的脸登时变成黑色怒道:“这根本不是事情的重点reads();。” 我昂着头看着他学他的样子微眯着眼道:“臣妾听到的这就是重点,请问皇上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鄂硕府上?是皇上有未卜先知之能,还是皇上等不及选秀大典便跑去与那温顺贤良的乌云珠幽会?”亏得我傻呆呆的等了他一上午,可谁知人家根本想都没想到我,下了朝便迫不及待的跑到乌云珠身边去。我被气昏了头变得有些口不择言。 顺治气得浑身抖勃然大怒道:“朕还轮不到你来教训!你这个妒妇居然到现在还死不悔改?” 我冷笑道:“我是妒妇你不是第一天知道。”他以前只会笑着说我是“小醋坛子”没想到今日便成了“死不悔改”的“妒妇”! 顺治气道:“到底为什么?就为了那个江湖术士的一番胡言乱语吗?为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你就可以去害一个无辜的人?” 我深吸了口气没有说话,虽然我的初衷不是这样,但事情展至此也全是因为我早上与太后说的话,或许我是真的错了,妄想改变历史这就是代价! 顺治见我不说话更是肯定了自已的想法,他痛心疾地道:“如果今日朕再晚去一会见到的只会是乌云珠的尸!”说着他的声音居然微微颤,他是在害怕失去乌云珠吗?我的心痛得几乎麻痹。 顺治的双眼似要喷出火来冲着我吼道:“你先前的可爱善良都是装出来的吗?都是骗朕的吗?朕先前真是瞎了眼,居然会喜欢上你这种心如蛇蝎的毒妇。”说到最后他的眼圈居然微微红,我听着他的话心中已经痛得失去知觉,真是讽刺,我曾经多么希望他对我说他喜欢我现在他终于说了却是在指责我“心如蛇蝎”。 我心中的酸涩感渐渐涌上我的鼻子,我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太后动了动唇想要说话却被我一把按住,我对她摇了摇头,事到如今再多的解释也改变不了顺治的想法。 顺治见到我的样子更加生气,他用力地扣住我的下巴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为什么是这样的人?你为什么不解释?你说啊!说你错了!说你只是一时糊涂!” 他想让我认错,却从未试着相信这根本不是我的主意。我努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流下来,轻声道:“错都错了又何必砌词狡辩。”我是错了,错得离谱,我竟然想凭一已之力更改历史,现在好了顺治对我的好感将在现在烟消云散,乌云珠会顺利的入宫,历史的巨轮正在朝他既定的轨道慢慢驶去。 顺治轻轻闭上了眼睛声音疲倦至极:“朕已经答应过你,你永远会是朕的皇后这还不够吗?” 我看着顺治痛苦的脸庞他说他喜欢我,但是他喜欢的人远不止我一个,皇帝的心里大到可以装下那么多人吗?皇后这是他给我的承诺,本来我可以守着这个承诺陪他渡过他短暂的一生,但是我这个不知足的女人却想要得更多,我想要他的一辈子,我想要成为他的天下无双。 “皇后吗?谁稀罕!”我的眼泪终于滑下:“你是皇上拥有天下可偏偏我要的东西你永远都给不起!”我极力地让声音尽量平稳,可还是抖得厉害,我要的不是他一时的“喜欢”更不是什么皇后之位我要的是他永生永世的爱。 顺治的脸色变得铁青低喃着说:“是么?你不稀罕吗?” 他眼中的痛苦是因为我吗?顺治的眼睛变得有些黯淡,我心疼地发现他的眼中渐渐筑起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样。是么?他曾经因为我开启的心扉再次悄悄的闭合了吗?看着他微有些扭曲的脸我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紧到我几乎窒息,我抬起手想要碰触他的脸,他微微躲了一下我的手就那样僵在半空中,他放弃我了吗?他对我死心了吗? 顺治没再说什么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又看着太后道:“朕不打扰皇额娘和皇后议事了。”说完转身就走快走到门口时才冷冷的说:“这次幸而没闹出人命,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生不管是谁朕一定严惩不怠!” 第三十二章 失恋了吗?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顺治束手而去,我呆呆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心里好难过,我这算是……失恋了吗? “皇后”顺治走了好半天太后一脸倦色地说:“是我错了早上劝住了你却没劝住自己!我其实并不太相信你说的话,但我却依然这么做了。” 我看着眼前仿佛苍老了好几岁的太后轻声道:“不,皇额娘跟皇上都没错,你们只是要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错的是我,我不该那么贪心。撄” 太后的眼中充满了自责她缓缓地道:“如果我跟皇上说清楚,他或许不会这么怪你。偿” 我摇了摇头:“这不关皇额娘的事,皇上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我”说着我的声音又忍不住轻颤,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太后我轻声道:“皇额娘放心只要乌云珠入宫后皇额娘能多加照顾,皇额娘与皇上重归于好的日子指日可待。” “那你呢?”太后的眼中装满了真心的疼惜。 “我?”我自嘲地笑道:“就算历史真的曾经偏离,那它现在也已经重归正轨了。我也该重回荣惠的轨迹中去,尽量让自己开心的过完这一生。”他放弃了我我也要……放弃他吗? 太后看着我慢慢地摇着头道:“不,你不应就此放弃,皇上对你还是有情的。” 我心中“突”地一跳,是这样吗?我还有机会吗? 太后缓缓地说:“不能低估你的对手,更不能低估自己,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此时苏茉儿从门外进来,身后跟着脸色十分难看的张德海。 张德海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束手站在一旁太后摆摆手说:“不打紧皇后不是外人。” 张德海听了这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有愧色地道:“奴才没用没办好太后交代的事。” 太后走到他面前伸后将张德海拉起道:“不怪你谁能想到皇上会突然出现在那。”太后叹了口气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德海扶着太后坐下才说道:“奴才到了鄂硕府上刚刚出手打出的银针就被几片柳叶撞失了准头,奴才认出那是皇上身边追星大人的手法,不想过多纠缠便趁追星大人不备向董鄂氏的屋内投了一颗毒丸,本来这毒丸会渐渐消散董鄂氏吸了毒丸的药性三日内性命必然不保。”张德海淡淡地说着好像他要取的只是一件平常的东西而不是一条鲜活的性命!“正待奴才摆脱了追星大人想回宫复旨之时却看到皇上进了董鄂氏的屋子奴才担心毒丸的药性会伤到皇上便又回头室内地方不大奴才只能暴露身形才将毒丸取出。也因此误了太后的差事。” 虽然张德海说得云淡风轻,但当时一定惊险非常他与追星之间一定有过一场激烈的较量。 太后听完张德海的话神情现出一丝紧张:“那毒丸药性如何,皇上到董鄂氏的屋子里时会不会已经吸入了?” “太后放心”张德海道:“奴才回去的及时不会伤到皇上的身子reads();。” 太后这才惊魂未定地点点头张德海又道:“太后奴才是不是再去一次鄂硕府?” 太后摆摆手道:“不必了,这件事是本宫鲁莽了,你先下去歇歇罢。” 张德海刚要退下我唤住他道:“海公公知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去鄂硕府?” 张德海道:“依奴才看皇上好像是去探望董鄂氏的,董鄂氏似乎是病了。” 病了?我微微皱眉昨天晚上还生龙活虎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我又看着张德海问道:“海公公你是不是收了我宫里的来喜做记名弟子?” 张德海答道:“是。如果娘娘不喜欢奴才就让他以后不用过来了。” 我轻声笑着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海公公觉得来喜资质如何?” 张德海想了想答道:“来喜自小入宫周身阴气十分精纯资质也属上选,只是习武之人在十岁左右的时候是最佳的启蒙期来喜的年龄稍嫌大了点不过……这孩子倒很机灵也肯用功。” 太后看了看我朝张德海道:“干脆呀你也别当什么记名师傅了,你就正式收了他做弟子,以后皇后身边儿也好有个贴心人儿。” “是。”张德海脸上平淡如故但仔细看去却隐隐藏着一分激动,不知是不是被太后誉为自己的“贴心人儿”的缘故。 张德海退出后我也起身告辞,我现在的脑子里乱得很,太后显然跟我一样只是摆了摆手。 出了西暖阁,袭人连忙走上前来,来喜则不知去向想必是让张德海叫去了。袭人一脸忧心地道:“主子您怎么样?皇上他……” 我抬起手挡住了她的话“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回到坤宁宫袭人迫不及待地问道:“主子到底怎么样?奴婢见到皇上怒冲冲的进去又怒冲冲的出来,您……” 我摆了摆手看着听到袭人的话也是一脸忧色的沧海、秋水和湘云故做轻松地道:“没什么,大概就是你们主子又要失宠了。” 袭人她们对望了一眼,沧海急道:“怎么会?昨天不还好好的?” 我苦笑了一下说太后与皇后“密谋”杀害秀女?开什么玩笑?以后谁还敢把女儿送进来?群臣不反了才怪! 袭人连忙笑道:“主子不必担心,不管什么事皇上现在在气头上,等过几天皇上气消了就好了。” 我闻言又苦笑一声顺治的“气”一时半会是消不了了,他“喜欢”的人居然是一个“毒妇”想要去伤害另一个他“喜欢”的人,他心中的恼怒是可想而知的,不仅气我让他失望更气自己有眼无珠,而天子一向是慧眼如炬明查秋毫的嘛,怎么会看不清一个女人的真面目?恐怕这种受骗的感觉才是他最不能接受的吧? 就在我呆的时候来喜一阵风似的冲进屋来到我面前,屈膝跪倒二话不说的磕了三个头个个“砰”“砰”有声看见他的样子我就知道肯定是张德海正式收了他为徒了。果然来喜磕完头后一脸激动地道:“来喜谢娘娘恩德。” 我强打着精神笑道:“又关我什么事了?是太后让海公公收的你。” 来喜正色道:“师傅早与奴才说过奴才最佳启蒙期已过以后很难将功夫练到登峰造极所以师傅才只收奴才做记名弟子,今日若不是主子在太后面前提起奴才,师傅又怎会收奴才为徒?太后的恩德来喜不敢忘记,但主子时刻不忘奴才说句不敬的话奴才心中……十分感动reads();!” 我轻笑着说:“行了,别感动了起来吧。按张德海的性子如果你不是那样儿的就算我与太后说破了嘴也没用,不过现在你既已正式拜师以后就更应努力练功才是。” “奴才领命!”来喜站起来面有难色地小声说:“主子师傅说奴才既已正式拜师最好随时跟在师傅身边……” “行了,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这边不用你伺候,赶明儿我跟太后说一声把你调到慈宁宫去,你也好专心跟着海公公学习。”我说着话心里却有些难受,来喜跟着我这么长时间处处真心为我,尽心尽力,冷不丁的要走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来喜眼圈一红又要下跪我拦住他笑道:“不是不要你,等你学好了再回来。”我倒不是真的想来喜学成个武林高手回来替我办事,我只是觉得难得来喜“身残志坚”还有一分努力向上的心我怎么能不成全他。 袭人她们本替来喜高兴,但一听来喜要走也都红了眼眶。 “好了,都在宫中还怕以后见不着?”我安慰了她们几句却又不禁苦笑,我自己都是泥菩萨了还有心情安慰别人。 我让袭人她们都出去,只留下来喜来喜,掩好殿门走到我身边轻声问道:“主子您跟皇上之间是不是又出什么差子了?”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这个来喜倒真是做“贴心人儿”的料,知道什么话避着人说。 “为了董鄂氏?” 听着来喜的话我小小惊讶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来喜笑道:“常喜有什么事,大都会跟我说的。” 呵呵,常喜这个“眼线”果然当得很称职。我点点头道:“我正是想问你知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突然去鄂硕府上?”虽然我与顺治现在弄成这样,但我还是想知道他到底去鄂硕府做什么。 “奴才听常喜说皇上在早朝时见到鄂大人的脸色非常不好,就在退朝时将他留下来问有什么事……”听来喜说到这我心中冷哼了一下,这果真是爱屋及屋换了旁人顺治哪会如此关心。 来喜接着说:“鄂大人说是身体不适才脸色不好,但奴才听常喜说就连常喜都看出那只是推脱之辞,皇上又怎会看不出来?在皇上再三询问之下,鄂大人才说是因她女儿在昨晚回府的途中不慎落水,现在高烧不退所以才会如此忧心。” “落水?”我讶道:“好好的怎么会落水?”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不过……”来喜看了看我的脸色才道:“不过皇上听完之后十分担心,先是让太医前去诊治后来又……” “又来还是不放心就自己跑了去!”我接下来喜的话心中一阵气堵。 “是。”来喜又道:“常喜随皇上去了鄂硕府上看见了董鄂氏,但却很奇怪董鄂氏虽然脸色苍白但却不像鄂硕说的那样高烧不退。” 我深吸一口气冷笑道:“鄂硕为了女儿能进宫自然得让皇上多与乌云珠接触,恐怕早朝时的脸色都是装出来的。”这个鄂硕的心思比他的长相细腻多了,那乌云珠呢?她是真的不慎落水?还是在配合他父亲演戏? 来喜道:“是,常喜也是这样想的。后来皇上正与董鄂氏说着话屋子里突然进了一个刺客,追星大人与那刺客从屋内打到屋外,然后那个刺客便逃走了追星大人不知与皇上说了什么,皇上便气冲冲的朝慈宁宫去了。” 第三十三章 是来找茬的吧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这难道就是命中注定吗?命中注定乌云珠不会在入宫前死去如果我晚一点去找太后太后晚一点派张德海去鄂硕府那结果是不是就会不同?我自嘲地摇摇头如果那样说不定又会有什么新的“意外”生引导着命运的巨轮回归正轨。 我看着来喜颇有些讶异地道:“就这些?那你是如何知道我与皇上是因为乌云珠生气?” 来喜低声道:“主子一大早便去了慈宁宫而后鄂硕府上有了刺客之后皇上又去了慈宁宫将这些连起来奴才也能猜个大概。偿” “哦?你倒说说。”我有些好奇他是怎么猜的撄。 来喜朝我躬了躬身子才道:“皇上出宫本是临时起意,刺客不太可能是事先埋伏在鄂硕府上,要行刺皇上既然刺客的目标不是皇上而他又出现在董鄂氏的屋子里,那刺客想杀的就只能是董鄂氏了,之后皇上又那么生气地去了慈宁宫,奴才斗胆猜测那刺客想必是与慈宁宫有关,有能力与追星大人过招又与慈宁宫有关的人,说句不敬的话,那刺客应该就是奴才的师傅了。”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来喜,想不到这小子平时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逻辑思维还挺强的。不过他还是有一点猜错了,张德海去乌云珠的屋子里不是想杀乌云珠,而是回去救顺治的命! 来喜接着又说;“能支得动师傅的自然没有旁人,但太后为什么要与一个女子为难呢?恐怕这……就与主子一大早去慈宁宫有关了。” 来喜说到这便停了下来,我看着他轻轻地笑了,笑容里满是苦涩,是啊,也难怪顺治会那么误会我,任谁都会以为是我撺掇太后那么做的,我苦笑道:“你心中是不是很失望?你的主子竟是这么狠毒的人!” 来喜“嗵”的跪下直视着我的眼睛说:“不,奴才认为这决不是主子的意思。” 我有些自暴自弃地轻声道:“你不用在我面前买好,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你不信。” 来喜道:“奴才跟着主子的时间虽不算长,但主子为人如何奴才还是知道一些的,平时宫里的奴才犯了错,主子都舍不得处罚,哪个奴才有了难处主子能帮是一定帮的,咱们宫中哪个奴才没承过主子的恩德?奴才平时总说主子是观音菩萨下凡,主子就当笑话听,可是咱们背后都说主子的心肠实在是比那观音菩萨还要好,因为主子从不把咱们看成是奴才,而是把咱们当成一个人reads();!主子见到一只猫困在树上都要将它救下来,这样的主子又怎么会是那么心狠的人?太后娘娘的心意奴才不敢妄测,不过若说这件事是主子的主意,打死奴才奴才也是不信的。” 我心中酸酸的,还是有人相信我的,相对于毫不犹豫就怀疑我的顺治,来喜的一番话让我感动得双眼通红。 来喜又重重的磕了个头说:“奴才说句不该说的话,主子进宫这么久从没主动争取过什么,虽然主子是皇后已无需再争,但主子的位置不知有多少人惦记,奴才自小入宫不知看了多少尔虞我诈之事,主子性子随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这深宫之中难免有一天会吃亏,往后奴才不在主子身边,主子要学会保护自己,等到奴才学有小成再回来为主子效命!” 我怔怔的看着来喜,是啊,这么久我从未争取过什么,唯一争取的一次还莫明其妙的失败了。其实对于这次的事我并不担心顺治会对我怎么样,这么“见不得光”的事顺治是不会拿来大做文章的,他毕竟还要维护皇家的脸面,顶多就是以后不来坤宁宫了吧?反正以前也不怎么来,大不了打回原形罢了。但他的态度却让我很难过,这可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初恋诶,就这样结束了?一想到他我心中涌起一股极度不舍、甜蜜中夹杂着一丝疼痛、又带着微微苦涩的感觉,这就是失恋的感觉吗?我的心里堵堵的鼻子酸酸的好想大哭一场。 曾经有一段话我很喜欢:每个人心里其实都有许多想法,只是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生活就是这样永远占领着领导地位当无数傻子高呼着自己控制了自己生活自己掌握了自己命运时,生活又站在更高的苍穹之上露出讥笑嘲讽的面容。 我与太后就是无数傻子中的两个。 我屏退了来喜,一个人坐在屋里发呆,我要好好想想我以后该怎么做争取?我该去争取吗?我已经将一切都搞砸了,我与顺治还有可能吗? 大概是……不可能了吧?整整三天了,听常喜说,我们英明神武、玉树临风、万众瞩目的皇上只要一听到“皇后”这两个字脸色就会由晴转阴,只要一听到“荣”字或者“惠”字就会由阴转雨,这样还不解气最后直到一听到“皇”字和“后”字就会拍桌子兼骂人。弄得从常喜开始连“皇上”都不敢称改称“万岁爷”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真不知是该难过还是该开心,这到底是说明顺治真的很恨我还是真的很在乎我呢? 我坐在桌前听着袭人绘声绘色地向我汇报顺治今日的行程,自从来喜去了慈宁宫,来喜便将“转播权”权交给了袭人,而常喜依然尽责地担任着“眼线”的职责。 “主子今儿皇上下了朝去了怡嫔娘娘那,怡嫔娘娘在宫中人缘不太好大概也没人提醒她,听说她一个劲儿的向皇上撒娇,问皇上七夕那天为什么没去慈宁宫陪她,皇上一听到‘七夕’这两个字气得拍案而起,接着便拂袖而去,怡嫔娘娘的样子真是好笑呢。”说着袭人做出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接着又掩袖而笑:“常喜做的比奴婢生动得多呢。” 七夕?又升级了吗?看来以后“七”和“夕”也不能说了。只是……我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乐不可支的袭人抓了抓头小心地提醒她:“袭人你干嘛这么开心?皇上可是因为你主子才这么生气的。” 袭人笑道:“本来奴婢几个担心得要命,但是后来一想,以前哪位主子娘娘惹皇上不高兴了皇上可没过这么大脾气,常喜说这叫‘爱之深责之切’,主子放心在皇上心里主子还是很重要的,常喜与奴婢们都很看好您呢!过几天皇上气消了就又会像之前那样,半个月都不离开主子一步。” 半个月这是我最辉煌的业绩了吧?我挫败地长出一口气:“唉!你不明白,皇上以前没这样过脾气是因为他没受过这样的刺激,现在皇上越是这样就越是说明他心中的怒气始终没有泄出来,如果现在给他一个能罚我的机会,说不定他会马上废了我reads();。”谋刺的事情不能对外宣扬顺治眼睁睁的看着我这个“真凶”而不能教训我,他心中的恼怒程度可想而知,如果我现在再有什么小辫子让他抓住,他还不趁机好好地教训我?不过我倒不担心他会真的废了我,为什么?不,不,绝不是我不再爱他了,而是……历史书中根本没写顺治会第二次废后,呵呵。 话刚出口我的嘴便被一旁的沧海捂住了,瞬间又松开,她埋怨地道:“主子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出口?”她又担心地道:“主子按您的说话皇上现在是非常生您的气喽?” “嗯!”我用力地点点头“非常!” 沧海皱着眉道:“主子您到底做了什么事让皇上这么生气?” “是啊主子”袭人也说:“现在宫里都在猜测主子到底做了什么冒犯天颜的事。” 冒犯天颜?我冒犯的是他的红颜!我有些泄气地道:“别猜了你们现在就保佑你们主子我别再犯错就好了,下一话题!” 袭人和沧海对视了一下都眨眨眼不再说话,重归寂静后我的心情更加郁闷,唉!再有三天选秀就开始了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选秀女的时候皇帝不会全程跟踪只是选出几个自己中意的,其余的就由太后和皇后决定,所以选秀时就算皇帝不去我这个皇后也是一定要去的,唉!我再叹一声这到底是为什么?他现在这样对我我还得去给他挑小老婆?哼!看我不挑几个极品给你! 真是屋漏更遭连阴雨,行船又遇顶头风,就在我计划着要“好好地”帮顺治挑小老婆的时候生了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 这几天来坤宁宫变得十分冷清,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前段时间各宫的嫔妃们到我这问礼请安不断,现在大概看见我都得绕道走怕沾了我的煞气。 “主子!”袭人慌慌张张的跑进屋脸上却带着一丝兴奋:“主子,皇上朝咱们这边儿来了。” 哎?他怎么会来?“只是路过吧?”我愣了半天挤出一句可心底却小小地、微微地蠢动了一下。 袭人急道:“不是小林子在门口看得真真儿的,就是朝咱们这来了,主子您快准备接驾吧。” 虽然有些疑惑但我还是让袭人替我换了件衣服,又理了理髻,心跳有些加速,好几天没见到他了我还真想他呢。 顺治并没让我久等,听着宫门处传来一声悠长的“皇――上――驾――到――”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果然还是不同了吗?他以前来坤宁宫从不会让常喜唱诺的。 我起身走到殿门之处,顺治正从宫门进来,迎着阳光他还是那样的清俊,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心情如何,正想着顺治己来到我身前,我双腿微屈拿着帕子的手臂上扬行了个甩帕礼口中道:“臣妾恭迎皇上。” 顺治快步经过我身边却并未停留,径直走进屋去,皇上没叫起我只能保持着这个像是在做瑜珈的姿势半蹲在那。我心中有些失望但还是暗骂赶情今儿是来报仇来了? 又等了一会我的脚开始麻了才听到顺治道:“进来吧。”骂归骂不过还是得承认他的声音永远那么好听让人听一辈子都听不够。 我直起身子看到常喜站在一旁,他并没有跟着顺治进屋,此时正冲着我连连打眼色,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我深吸口气我就说顺治不会这么快就过劲儿,看来今天是来找茬的了。 我转身进了屋,顺治坐在那里脸上有一丝阴沉眼中闪动的却是嘲弄,我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他到底是…… 顺治冷冷的盯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朗声道:“皇后一向聪慧不如猜猜朕今日来做什么?” 第三十四章 皇后的心也会痛么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来做什么?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 “臣妾愚昧,不敢妄测圣意。”我机械地念着台词,电视剧中都是这么演的,皇上要你猜你就得这么说!得他再问你,你才能说!真是犯贱!不过……我是真不知道他来做什么?不会无聊到来跟我拌嘴吧? “哼!”顺治哧笑一下脸上的不屑表情让我很是火大“难得皇后也有这么谦虚的时候。偿” 可更让人生气的事是看着他这副嘴脸我竟然还是觉得他很有魅力,小小地鄙视了下自己,心中已打定了主意一会不管他说什么我就只当没听到,他不是想泄吗?我接着就是了撄。 顺治看着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脸上的嘲弄之意更浓:“今日朕在咸福宫陪佟妃用膳时生了一件趣事,皇后想不想听听?” 我暗中翻了个白眼,谁想听你跟别的女人间的什么屁趣事。 顺治又颇有感触地叹道:“被自己相信的人欺骗,那滋味真是很难受呢。不过皇后一副铁石心肠,想来也不会过于在意。” 我微微皱了下眉,他到底想说什么?不是说他与佟妃吗?又关我什么事?不知怎地我心中竟十分不安,一颗心悬在那reads();。 顺治冷笑了一下朗声道:“常喜让她进来。” 他到底要做什么,我抬头向门口望去,心中忧虑感更甚,待我看清了进来的人不禁眉头紧皱,进来的是沧海,她脸上的表情很漠然又夹杂着一丝解脱,这不是我熟悉的沧海,我有些慌乱的看向顺治,他到底要做什么? 顺治冷声朝沧海道:“你把对着朕和佟妃说的话,当着你主子的面再说一次。”顺治脸上挂着嘲笑,不,不是嘲笑,是快意的冷笑。 我有些心慌意乱地看着沧海,沧海避开了我的视线,朝顺治施了个万福才道:“一个月前小全子的家里来信说他母亲病了,皇后娘娘慈悲便去跟太后求旨,特别让来喜陪小全子出宫看看家中的情形,有一次凑巧奴婢与小全子一起值夜,奴婢顺口问起他母亲的事情,小全子平日与奴婢要好便实话实说,原来那日小全子并未出宫,是来喜跟小全子说想带个要好的宫女出宫去玩玩,让小全子谎称家中有事,求娘娘请得懿旨再将宫女打扮成小太监模样,拿着小全子的腰牌混出宫去。小全子得了来喜的好处,便不顾宫中规矩应了此事,奴婢听闻此事心中疑虑,来喜入宫多年熟知宫中规矩,私自带宫女出宫一旦暴露,轻则驱逐出宫重则就是杀头的死罪,以住并未听说他与哪个宫女要好,到底是谁能让来喜不顾自身安危舍身犯险?而那天娘娘正巧身子不适,奴婢担心娘娘的身体整日守在寝殿之外,娘娘一日都未曾出来,谁知傍晚之时娘娘却与来喜一同出现在坤宁宫外,奴婢心中疑惑当时也未做他想,只道是奴婢一时没留意娘娘出来,直至奴婢得知了小全子的事才觉蹊跷,娘娘本应在寝殿之中为何突然出现在外面?又为何与来喜同时出现?来喜带出宫的人又是谁?” 听着沧海娓娓而述我的心渐渐下沉一股凉意从我心底直冲四肢百胲,那种感觉就像就像在寒风凛冽的冬天喝下一杯冰水。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顺治冷笑着看着我朝沧海问道:“那你以为与来喜出宫的人,是谁?” 沧海依旧是低头垂目的样子,嗓音平缓:“奴婢大胆揣测,那日来喜带出宫的并非什么宫女,而是我的主子,皇后娘娘。” 顺治微微一笑道:“你可知道你这么说会有什么后果?” 沧海抬起头来直视前方:“奴婢原本念着娘娘平日的宽厚,本不想将此事说出,但又怕娘娘平时随性惯了会不顾宫中规矩,一再为之,奴婢虽然卑贱但也知道皇上的龙体乃是大清的国之根本,娘娘素来与皇上亲近,如若再三任性而为在宫外染上什么不洁的东西传给皇上,奴婢知情不报之下岂不成了大清朝的罪人?所以奴婢今日终于痛下决心,宁被娘娘视为叛徒也不愿见皇上受到丝毫伤害。” 顺治笑道:“你倒是一片忠君之心,不过你若是只凭想像便做出此等推测,恐怕皇后娘娘会给你定个抄家灭门之罪。” 沧海依旧是那副淡然之色,她双膝跪倒说道:“奴婢既已将此事说出,便已有赴死的准备,奴婢曾去问过当日值守宫门的待卫,他说虽然没看清拿小全子腰牌人的长相,但却认得那人的身体形态,皇上圣明可让娘娘穿上太监服饰混入人群之中再召待卫指认。” 沧海的话冰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我的心越收越紧紧到窒息,一股烧灼的疼痛让我几乎失去知觉,我身上好冷冷得颤冷入骨髓。我伸手撑住了桌子以支持我微颤的身体,顺治走到我面前欣赏着我苍白的脸笑道:“朕早与你说过,人心隔肚皮你知道这些奴才们都是什么心思?”他伸手勾起我的脸,看进我的眼中冷声道:“如何?皇后的心也会痛吗?” 顺治的心思掩饰得很好,我从他的眼中再读不出一丝情绪,他果然还是回到了重前那个淡漠的顺治吗?原来被自己信任的人出卖是这种滋味痛彻心扉!那日在慈宁宫他的心也像我一样痛吗?还是说比我更痛? “后妃私自出宫,皇后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顺治冷冷地说:“朕说过这件事一旦败露,别说太后,就连朕也不能保你周全reads();。” 他还想保我吗?他只怕会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教训我吧?我的心已经揪成一团,勉强深吸了口气轻声说:“臣妾,任凭皇上处置。” 顺治的唇边泛起一丝胜利的嘲笑,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出门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无论他将来如何对我,这都是他最好的报复。 看着顺治消失的背影,我的手再也撑不住,身子一软跌坐在方凳之上。袭人从门外飞快地跑了,进来她大概是从常喜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见到我的样子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了沧海一个耳光,沧海没有躲也没有站起来硬生生地受了这一巴掌,秋水和湘云也跟着进来见到袭人的举动不由得呆了一下,接着便来到我身边将我扶到旁边,秋水问道:“主子您没事吧?”湘云也急道:“主子,皇上又生气了吗?沧海姐姐怎么了?惹主子不高兴了吗?”我没有出声,只是看着跪在那里的沧海心中涌起一股陌生的感觉。 袭人狠狠地盯着沧海忿恨地道:“这个贱婢,居然敢在皇上面前污蔑主子!” 沧海平静地说:“有没有污蔑主子,主子心中清楚。” “你……”袭人的手又高高举起。 “袭人。”我淡淡地喝住她“你们先出去。” 袭人带着满是疑惑的秋水和湘云,不甘愿地退出门去,我倚在软垫之上看着沧海没有一丝表情的脸蛋,深深地吸了口气再重重地吐出来,可心中的郁闷丝毫不减。 “你为什么不跟着皇上走?”我盯着她问出我心中的疑惑,我听到我的声音在抖,她出卖了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难道等我赐她一口井投吗? 沧海淡淡地道:“奴婢在坤宁宫当差,自然得留在坤宁宫。”说这话时她的脸上竟带着几分绝决。 “我对你不好么?”我轻声问着她,也问我自己,沧海虽不像袭人那样与我形影不离,但我自觉没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 “娘娘对奴婢的关照爱护,奴婢一天也不敢忘记。”沧海还是那样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也就是说你今日这么做并不是看我不顺眼的缘故?” “奴婢今日所为是为皇上……” “你主子是谁?”我没有让她说完为皇上?这后宫中有几个人是真的为了皇上? 沧海看着我愣了一下道:“奴婢的主子自然是皇后娘娘。” 我看着她淡淡地道:“我可没让你去皇上面前污蔑我。”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淡然“你主子也算是胆识过人,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也敢叫你这么做,如果皇上相信你自是要处罚我,如果皇上不相信你那倒霉的也只会是你,不会是她。” “娘娘说的话奴婢不明白”沧海平静地说:“奴婢并非受什么人指使,只是一片忠君之心,况且奴婢没有污蔑娘娘,那日守门的侍卫可做人证。” “侍卫?”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放平,故做讶异地看着她“恐怕现在翻遍整个北京城也找不到他了吧?还是说想要找他只能去黄泉路上?”什么侍卫认得我的身形真是扯蛋!我并没真的想过沧海会说出她主子是谁,她脸上的表情告诉我她这次是舍身成仁来的。 沧海的脸微有些苍白她笑着道:“娘娘的动作果然迅速,这么快就有办法让人证消失。” 我的心痛得快没了失觉,却还是轻笑:“这不正是这件事最妙的地方吗?想要认人人证却不见了,无疑就是皇后为了不露出马脚而做的补救之举了?到时就算有百条黄河也洗不清这私自出宫兼带杀人灭口的罪名了。” 第三十五章 背叛的滋味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私自出宫兼杀人灭口,任何一个罪名都够我受的reads();。如果这时再有人恰到好处的煽风点火,朝中再有大臣上折子弹劾,我这个皇后想不被废都难。 不待沧海说话我又说道:“这的确是个不错的计划,不过可惜苍促了些,这应该是你向你主子转述了我的话,她才这么急着动手的吧?”我在沧海面前说过:如果现在给皇上一个能罚我的机会,说不定皇上会马上废了我。 沧海的脸色更难看了些没有说话我笑道:“可惜得让你主子失望了,如果是别的事我不敢说但这件事……皇上是不会为了一件子虚乌有的事而废了我的。撄” 沧海沉声道:“娘娘忘记了吗?刚刚娘娘说任凭皇上处置已经承认了这件事,就算皇上之前再怎么宠着您那都是以前的事,现在皇上跟娘娘别着气,再加上私自出宫非同小可,就算娘娘求太后出面也未必能保娘娘平安。” “嗯,果然算计得不错,如果这两件罪名都坐实了,你主子是不是还得给我加个‘出宫偷人’的罪名,让太后也帮不了我,将我打入万劫不复之地?”沧海指证我的时候说什么?不是说私自出宫会染上不洁之物么?这不洁之物指的是什么?是脏病!我心中不禁喑骂指使之人的恶毒缓缓地道:“那你可知我为何明知你没有真凭实据却没在皇上面前否认,或是为自己辩解偿? 沧海狐疑地望了我一眼,又将目光收回直直地看着地上的青砖,我起身走到她面前轻声道:“如果我说这件事皇上早就知情,你会不会惊讶?” 沧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没有一丝血色,我笑道:“皇上当初亲手压下的事,现在如果旧事重提岂不是要皇上自个儿打自个儿的嘴巴?不过你也不算白白牺牲,你宁可留在坤宁宫受死也不愿暴出你主子是谁,这份忠义很让我欣赏。我也不逼你说出你身后究竟是谁,你且听听我说的对不对”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将我的猜测缓缓说出:“如果我能被废那是最好,如果不能我也难逃个治下不严之罪,无论如何这罚是免不了的,不过我既有太后担着相信也不会罚得太重,顶多是罚俸禁足,后天是秀女初选,十日后就是复选,这些秀女虽然现时地位低下,难保他日不会成为一宫之主,不容小看,如果皇后被禁足,皇上自会让其他妃子代替皇后出席,界时这个代替皇后的妃子不仅可在所有秀女前立威,更可以乘机拉拢秀女,让秀女只知有她而不知有我这个皇后,这样就算我保住了后位,今后也再不能与之相抗了。” 沧海略带讶异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想不到娘娘看得如此透澈。” 我也讶道:“难道我平时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很蠢的事情吗?”我不参与这些事情不代表我就是个傻蛋,《金枝欲孽》这样的经典我可不止看过一遍,那里边的桥段我随便都够后宫这些小丫头们喝一壶的,你古代人再聪明、再有心计还高得过后世看过无数经典查过无数资料的金牌编剧们?跟我来这套,哼! 真是累!我揉揉有些疼痛的额角说道:“话说到这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个人是谁了。”能代替我出席选秀大典的只有一人,就是那个清朝最负盛名的千古一帝的妈!真是!亏我平时还为她可怜短暂的一生感到唏嘘呢! 沧海没有说话我将她的行为看成是默认,我又忍不住问道:“那位真的觉得我是个傻瓜吗?” 沧海一动不动地看着地面,就在我以为她还是会沉默的时候她开口道:“娘娘如果平日里表现得像今日一样清醒,就不会眼看着大权旁落了。” 我有些不爽的看着沧海,这就是她们觉得我这个皇后好欺负的原因吗?大权旁落?谁稀罕要什么大权?天天忙活这点破事也不怕皱纹提前长出来! 我的头好像更痛了我轻声道:“你出去吧,我要好好想想怎么处置你。” 沧海漠然一笑起身离开,我站在原地不一会袭人走了进来,袭人的眼睛红红的很明显刚刚哭过。 袭人痛心地道:“主子,沧海到底是为什么?就算她知道了那件事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看着她淡淡地道:“你觉得呢?” 袭人、沧海、秋水和湘云,沧海是佟妃的人她们三个呢?又是哪一宫派来的眼线卧底?坤宁宫上上下下近二十人到底有没有我能相信的人? 我挥了挥手道:“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呆会儿reads();。”我叹了口气苦笑道:“这个时候可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袭人没有说话面色有些凝重开口道:“主子,那沧海该怎么处置?” 我看着袭人半晌才道:“你看着办吧。” 袭人退出去后我长长地出了口气,头晕得厉害,刚一迈步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我跌坐在地上,我看着眼前的青砖,一连串苦涩的笑声从我口中逸出,几滴晶莹的水珠滴落在地,那是我的泪水,我的内心远不像表面上那样坚强,一直以来我都扮演着“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角色,旁人的忽视让我乐得其所,做自己喜欢的事,吃自己喜欢的东西,爱自己喜欢的人,这样悠然的日子让我差点忘记我待的地方是紫禁城,是规矩繁多一不小心就会丢脑袋的皇宫,是人吃人还要将骨头都吞下去的地方。你不算计人家人家就会反过来算计你,我虽不是什么风头浪尖上的人物但却有一个令人嫉妒的身份――皇后,只要我一天顶着皇后的帽子我便一天要防备着,这些看似温婉可人实则如狼似虎的后宫嫔妃。 来喜说得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是……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让我一直信任的人几乎将她当做姐妹的人背叛我,想到沧海我的心又是一阵灼痛,或许这是上天给我的惩罚,惩罚我不应小看了这个庄严肃穆如花似锦的大清后宫。 顺治他今天一定很开心吧?他终于报了仇了,终于让我这个“恶毒”的女人知道被人背叛是什么滋味。 想到顺治这些天憋在心里的委曲一涌而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他毫不犹豫的就怀疑我?我是错了,我不该想着要更改历史,但是我马上就放弃了不是吗?就算上天要罚我让他离开我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我身边的人出卖我? 我再没有一丝力气身子缓缓倒下,任由泪水不断地从眼角划落,冰凉的地面此时竟比我的心还要暖一些,我不争人家以为我是傻子,我争我又要去争什么?没有爱人我要权力做什么? 第二天一早太后派人来知会我,来喜因为月前私自带宫女出宫被移至宗人府查办,那个被来喜带出宫的宫女在受了二十庭杖后被逐出宫去,太后看在来喜一直尽心尽力伺候皇后的份上,嘱咐宗人府从轻处置,而皇后则“治下不严”月例减半禁足一月。 不过我不用“禁足”也已经出不了坤宁宫了,我病了,不似上次那样无病呻吟,这次是真的病了,而且病得很重,高烧不退,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太医换了三四个可就是查不出病因,最后还是那个颤颤微微的老太医李晓白下了结论:心中郁结不散导致高烧不退。 李晓白的医术无疑是高的,但相对于他开给我的那些黑漆漆的中草药我想我更需要的是一个心理医生,因为我现我竟然有了厌世的想法,这是忧郁症的前兆吗? 我不只一次的想过就这么死去算了,我死了就不会再有不信任和背叛,心也不会痛了。我死了他应该会来看我吧?他会伤心吗?不过就算他会伤心想必乌云珠也会温温柔柔的开导他吧,再让他彻底的忘记我。不!这怎么能行!我还没占据他的心,我现在还不能死我要让顺治一辈子都记住我,就算我不在他身边,就算我死了一百年一千年我都要他牢牢地记住我! 这个信念支持着我与病魔整整抗争了十天,直到第十一天早晨,我终于勉强能支着身子坐起来,这些天没有任何人来看过我,我似乎已经被遗忘了,选秀大典已经结束,乌云珠在初选过后甚至没有回家等候复选,便直接被顺治留在了宫中。佟妃也如愿已偿的达成了她的愿望,代替皇后出席选秀大典,并在昨日代替皇后宴待所有被留牌子的秀女。让这些小主们一进宫便知道后宫中真正做主的不是我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后而是太后和佟妃娘娘。 第三十六章 重整心情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太医为我请完脉后我用了些清粥,叫袭人把窗子全部打开,吸着清新的空气我竟觉得精神大好,我坐到窗边看着有些消瘦的袭人心中现出一丝暖意,我生病的这些天袭人衣不解带地守在我身边取方煎药无不亲自动手,着实累坏了她reads();。 “这些天辛苦你了。”我的声音还是有气无力的撄。 袭人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倒了杯水给我。她这些天有点沉默寡言,一点也不像往常的她。 “来喜那边有消息吗?”来喜被宗人府查办了这么久,早该有消息了。 袭人答道:“回主子的话,因为有太后关照,来喜只被罚了三十庭杖,现在仍在慈宁宫当差。”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三十庭杖?那庭杖比手臂还粗,平常打上十下便已皮开肉绽,来喜那么单薄的身子怎能经得起三十下偿。 “是主子病的第三天时的事,来喜特意嘱咐奴婢,待主子身体好些再跟主子说,还叫奴婢转告主子他跟他师傅练了一身铜皮铁骨,区区三十杖几天便好了,到时再来探望主子。”说到最后袭人的声音有些颤抖,眼圈也微微红了。 听着袭人的话我鼻子一酸,就算执刑的人手下留情三十庭杖都不是闹着玩的,都是因为我的任性,不仅连累了来喜,更连累了那个不知名的宫女。 看着袭人,我压下心中强烈的愧疚感问道:“沧海现在怎么样了?”提起这个名字我的心还是抖了一下,但却不再有痛,伤害能让人更快地成长。 “回主子的话”袭人轻声道:“奴婢将沧海调至宫门处守门,虽然辛苦一些但却能将她隔离,免去其他人因怨恨沧海出卖主子而有意报复。” 听着袭人的话我的心中动了一下,我微微皱眉问道:“这就是你处置她的办法?” “是”袭人眼都不眨一下“不仅如此奴婢还交待下去,出坤宁宫办事的奴才见到其他主子娘娘要避道而行,切不可与其他宫中的主子奴才起了冲突,一旦生了什么事就算有天大的委曲也要咬着牙咽到肚子里。” 我的唇微微扬起慢慢地站起身走到窗前,冷声道:“怎么?连你也认为我这个皇后快当到头了吗?不仅要示弱人前,甚至连处罚一个宫女的权力都没有了?” 袭人听到我的话并未惊慌反而平静地道:“不,对于沧海奴婢恨不能拆了她的骨,但奴婢记得主子的话,恕奴婢大胆,现在主子与皇上之间再经不起一点波折,如果此时指证主子的沧海出了什么事势必会让皇上觉得主子心胸狭窄,主子与皇上的关系也会雪上加霜。” 我没有回头听着袭人的话嘴角的微笑渐渐扩大,我赌赢了吗?袭人……是可以相信的人吗?如果袭人也是与沧海一样的人的话,她大概会趁机将沧海整治得很惨,表面上替我出气实际上暗藏祸心,或许这也是当日沧海留在坤宁宫的另一个理由吧,给我机会在顺治面前显示我的“恶毒”。 我又问道:“那你又为何交待坤宁宫的人低调行事?” 袭人在我身后轻声道:“这件事却不是奴婢想出来的,而是来喜特意交待的,他告诉奴婢两句话。” “什么话?”一想到来喜我的心暖暖的,他伤成那样也还想着我吗?不怪我吗? 袭人缓缓地道:“示弱于人前,获胜于不争!” 听着袭人的话笑意终于爬满我的脸庞,这些天我虽然一直昏昏沉沉的,但总会抓紧清醒的时间好好思索我将来要走的路,我究竟是要按原订计划再等几年然后出宫,还是要投身入这波涛暗涌的金碧辉煌之间?不过第一条路很快便被我否定,我已找到了我爱的人还出宫干嘛?虽然他现在对我有些误会,但误会总有一天会消除的,我再不去想什么宿命历史,只想遵循自己感觉,我爱的是他的人,我要将他从别的女人的怀中抢回来,就让上天好好的惩罚我这个贪婪的女人吧,哪怕万劫不复哪怕粉身碎骨,再所不惜reads();! 我回过身看着有些憔悴的袭人低声道:“对不起。”我道歉是因为我不信任地试探她,她也一定很难过吧。 袭人屈膝跪下红着眼睛看着我道:“奴婢得主子这句话,就算死也心满意足了。” “你在怪我吧?” 袭人颤声道:“主子不必在意,奴婢明白主子平日待沧海不薄,沧海竟做出那等让主子心寒的事,主子心有余悸,对奴婢产生疑虑乃属情理之中,奴婢只怪沧海为何要如此伤害主子,这十天来主子病重不愈更说明主子不是虚情假意之人,奴婢心疼主子还来不及,又怎会责怪主子?奴婢只求主子以后再不可如此冒险,以身相试,奴婢宁可死也不愿主子再受伤害。” 听着袭人的话我感动得无以复加,那日我故意说将沧海交与她处置,实在是想看看袭人到底是不是跟我一条心。沧海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但在这件事上却扮演着与那个失踪的侍卫相同的角色,不过她与那侍卫又有本质上的不同,她是我身边的人又“告”了我,如果她被人整治得凄凄惨惨,甚至莫名消失,那只能说明我心中有鬼,我就要倒霉了,再则她告我不为别的,是为了“皇上”,身为皇后犯了错还不够还要向如此忠君之人挟私报复,到那时后果可想而知了。如果袭人忠于我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她不会不知道,如果袭人也是“间谍”那她背后人的自是不会放弃这个让我无法翻身的机会,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袭人真的笨到看不出这件事的轻重,单纯地替我报仇,如果真的那样我是宁可自己去解决一个天大的烂摊子,也不愿这么愚蠢的人留在身边的。 我扶起袭人欣慰地道:“我不觉得这是冒险,如果我身边真的一个可以相信的人都没有,我宁愿像静妃那样也不愿再在这条凶险的路上走下去。” 袭人又跪到地上泪水不断流出:“主子放心,无论以后的路有多难走,奴婢与来喜都会誓死陪在主子身边。” 我轻笑着拉起她:“别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我要你们死干什么?再过几年我还要替你择一户好人家,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呢。”再过几年顺治十八年的时候……我将如何呢? 袭人听了我的话脸上露出一丝红晕,她扶着我坐下轻声道:“主子,奴婢想了好久也不明白,为什么沧海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这件事说出来,选秀大典刚刚结束如果此时后位悬空势必会引比现在强烈百倍的争斗,又能有什么好处?” 我笑着问:“你可知道沧海背后的是谁?” 袭人道:“沧海背后的人自是在这件事上能得到最大好处的人,奴婢思来想去也只有咸福宫的那位了。” 只有经历风雨才能使人成长,袭人虽不像来喜那样自小入宫,但这几年来宫中的起起落落也见了不少,看来这次痛定思痛的不只我一人。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当她没想过吗?废后不是一件小事,现在虽不是什么好时机,但机会稍纵即逝,如果错过她将不知什么时候才有问鼎后座的机会,就算会引夺后之争她又岂会怕了?外有朝臣支持内有皇子撑腰她这么多年的辛苦耕耘难道还会怕了那些新进的小丫头?如果废后那是最好,如若不然现在的结果也是正中她的下怀,这叫保二进一。” 袭人的脸色渐现凝重,她忧心地道:“主子的对手真是不容小看呢。” 我自嘲地笑了笑对手?的确不容小看,不过却不是佟妃,是比她更难缠的人。 “坤宁宫的禁足令到哪天?” 袭人答道:“到下个月十三。” 也就是说在往后这十几天中我是不能出坤宁宫一步的,除了太后和皇上,其他的妃嫔不许前来探望,不过现在就算没有这禁足令相信也不会有人来我这个过气的坤宁宫吧。人人只会锦上添花,又有何人会雪中送炭! 第三十七章 窗外飞星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八旗选秀所选出的众秀女经过复选后,要进行更为繁杂的礼仪培训,通常都是由低阶嫔妃做起且通常没有徽号,在日后被皇帝所临幸之后再由皇帝决定是否升级和赐封徽号。 这次选秀共有十八名秀女入选有五人被赐与近支宗室为妻,其余十三人大都封了常在和贵人有两个封了嫔,但谁也抢不过乌云珠的风头,她不仅跳过了复选更被顺治直接册封为妃,赐徽号“贤”。已经定在复选后一个月,也就是八月二十五日为这些新进的秀女们举行册封礼。 又过了两天,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看着镜子中的脸我几乎认不出自己,曾经圆润的脸蛋微微下陷,双颊上再不是健康的红润,更让我奇怪的是前些天我明明一直在睡觉为什么还会有这么严重的熊猫眼?虽然我终于达成了多年没有实现的减肥愿望,但这副形消骨立的鬼样子要怎么去赢得顺治的注意?有句话说得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呃……这句好像不太贴切,不过…撄… “袭人!”我大叫:“我要吃饭!” 在饱餐了一顿之后我叫来了沧海,让我难受了这么久该轮到我报复一下了吧?捉她去投井?不利于环境保护;把竹签钉到她的手指头上?她又不是江姐;划花她的脸?哎哟,哪天出来吓到我可不太值得偿。 沧海跪在我面前双眼中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活力,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让我很是火大! 拜托!是你出卖了我哎?怎么搞得像是我在恃强凌弱一样?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想了十几天终于想到一个好办法处置你,想不想知道?” 沧海淡淡地道:“知不知道又能怎样?娘娘要怎么罚,奴婢受着便是。” “干嘛这么不开心?是因为我没对你施以酷刑,而让你主子失望了?” 沧海看着我道:“娘娘有什么话只管说吧reads();。” “呵呵”我干笑两声“我想把你嫁出去,你开不开心?” 我话音刚落沧海的脸色大变,随即又恢复正常道:“奴婢死都不怕,难道还怕与太监作对食?” “你不怕吗?”我故做天真地道:“死是一种解脱,本宫又怎么舍得让你去死呢?况且你要是死了,你的家人怎么办?难道要本宫帮你照顾吗?”想死?没那么容易! 沧海的脸瞬间变得灰白,我冷笑着看着她将一张纸丢过去“本宫不是不讲理的人,这上边全是些青年才俊,你自个儿选一个吧。” 沧海惨笑了一下伸手拾起那张纸,但却久久没有打开,我看见她的手在抖。她吸了口气视死如归地展开了那张纸,看着纸上的内容呆呆的愣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样?有没有中意的?”我故意将口气放冷。 沧海拿着那张写满人名的纸抖动得更厉害,她抬起头道:“娘娘这……” 我走到她身边看了看那张纸,纸上写的都是大内侍卫的名字,还有他们现时在何处担任何职。 “唉呀”我大声道:“拿错了这张是给袭人选夫婿的名单,你的太监名单在另一张纸上。” 沧海的身子晃了一下,一脸的悲怆眼中蓄满了泪水,却只是蓄在眼眶中没有落下。她慢慢地将那张纸重新折好放在面前,我见到她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那张纸。 谁都是渴望幸福的吧?就算是抱着必死决心的沧海也不例外。 我当然没有什么太监名单,我这么做只是想吓吓她而已。 “我耍你的。”看着沧海凄惨的样子我终究是不忍“没有什么太监名单,你的选婿名单只有这一张。” 沧海抬起头满脸的惊疑。 我笑道:“刚才吓坏了吧?这是对你的惩罚,罚你让我难过了那么久。”报仇嘛,解解气泄泄忿就好了,又何必真的害了她一生。 沧海脸上不信任的表情让我挫败地叹了口气,我拾起那张名单在她面前晃动着:“怎么?不想要?那我可真的收回了。” 沧海不可置信地道:“娘娘为何要这么做?” “不这么做那你想让我怎么处置你?”我还真是不太适合做恶人呢。 沧海沉默了半晌才道:“娘娘这么做是想向皇上显示您的容人之量吗?” 我摇了摇头慢慢走到窗前,背对着她轻声道:“我这么做只是不想让你再成为别人的箭,不想让你再有机会伤害我,我的心不像你见到的那样坚强。”其实我只是单纯的不想一条鲜活的生命挣扎在这冰冷的禁宫之中而己,依沧海做过的事情无论我将她打到哪她都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出卖主子的奴才谁会待见!而我又不想见到她再回到佟妃身边去。不过这种话大概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吧。 听着身后低低的啜泣声,我微微弯了弯嘴角,不知我这算不算是装忧郁收买人心?转过身脸上又恢复了一片淡然之色,沧海的泪水一滴接一滴地从脸颊上滴落,她勾起一抹心酸的微笑:“主子真的不适合待在这里呢。” 我苦笑,的确是我与同时代的女生一样,会吃醋、会小脾气、会耍小聪明,偶尔天真,偶尔也会冒冒傻气,可就是不会去害人。我也经常把自己想像成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同时又鬼魅无比的黑道,不过……也就是想想!受惯了现代教育满脑子人人平等观念的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视人命如草芥的。 “你先起来吧”我将名单递给她“回去好好选选,等我能出去了再挑个日子给你操办reads();。” “主子”沧海的声音有些呜咽“奴婢……” “沧海”我打断她“你记住,以后无论生了什么事都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性命,你若死了总会有人伤心的。” 沧海听着我的话呆呆地跪在地上,这时袭人进到殿内她瞥了沧海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她走到我身边轻声道:“主子,福公公来了。” 我点点头:“让他进来你们先出去吧。” 袭人和沧海退出门去李福一进门便打了个千道:“奴才给娘娘请安,恭祝娘娘圣体安康。” “福公公何必客气”我笑道:“可是皇额娘有什么事情?” “回娘娘的话”李福道:“太后听说娘娘的身体有了很大起色,特差奴才来看看。” 我点点头道:“有劳皇额娘惦记了。” 李福又道:“太后说这次的事情娘娘太大意了,娘娘以后还需看好底下的人,别再让他们连累了娘娘。” “儿臣谨记。”这次若不是太后动作迅速相信对我的处罚不会只是罚俸禁足。 “太后还有一句话问娘娘。” “公公请说。” 李福道:“太后问娘娘的病什么时候才能痊愈。” 病?我轻笑道:“看了中秋的圆月美景,本宫的病应该就会痊愈。” 李福往门口瞄了瞄才道:“如此甚好,李晓白太医是在奉天时就跟着太后的娘娘,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李福又进前一步道:“娘娘既然身子尚未痊愈,理应门窗紧闭小心着凉,更要提防窗外飞星免得晃花了眼。” 听着李福的话我愣了愣,继而点头应下。送走李福后我想着他刚才说的话,太后问我的病何时能好是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复心情继续战斗,李晓白是太后的人应该可以相信,只是最后的话窗外飞星指的是什么?窗外……飞星?难道是…… 我心中突突地跳得厉害,这飞星难道说的是追星吗?窗外飞星是说顺治曾派追星来坤宁宫看我吗?我病了这么久,他还是担心的吗?就算在现有乌云珠在他身边,他仍然……放不下我吗? 我突然觉得其实自己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不堪,有些事情也真的是事在人为,虽说到底没有改变历史让董鄂乌云珠的命运改变,但是完全不能否定我还是切切实实存在于这里的,更不能否定顺治与我所发生的事情吧,既然虫洞将我阴差阳错送到这里,哪怕赌上一切也要再试一次,一切都是有“万一”存在的。 我不想因为这次的失败就彻底的放弃,如果那样我岂不是又变回了之前那个被冷落的荣惠,仅仅有一个皇后的名号,然后在宫里备受欺辱,再不然就会像静妃那样,空有一颗真心,也换不来所爱之人的一次关怀,在后宫孤寂终老。 不,这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不甘心,我不想就这么算了,顺治对我的心意我也可以感觉得到,最重要的是,过了这么久,我已经很喜欢他了啊,过去,我躲避,因为我不明确,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可以说我对他和董鄂乌云珠的历史一直都很介怀,但是现在,我确定了,喜欢的事情喜欢的人不求主动但一定要争取啊,日后想起来才不觉得遗憾。想到这,我更加确定了我的心意,嘴角的笑意止也止不住,除了笑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现在的心情,他让追星过来,说明他的气消了也说明他心里还是放不下我的,这一个多月还没有什么比这更让我振奋的消息,只要他心中有我,一切都不枉然。 第三十八章 让整个紫禁城都闻到坤宁宫的药味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主子”袭人不知何时进到殿内微有不快地道:“主子真想将沧海嫁出去吗?” 我微笑道:“是啊怎么了?” 袭人急道:“沧海做出那样的事,主子不将她打到冷宫去已是天大的恩德,为何还要……”说到最后她撅着小嘴道:“如果奴婢早知道这份名单是给沧海准备的,奴婢定会多写几个粗鄙之人!”前几天我让袭人替我准备一份宫中尚未娶妻的侍卫名单,我不能眼睁睁的将沧海送过去做妾,不过如果沧海过门后还是拢不住她丈夫的心就只能怪她自己了偿。 听着袭人孩子气的话我不禁失笑:“怎么?怕她嫁得好你眼红?撄” “奴婢怎么会那么想?”袭人道:“奴婢只是觉得主子对她太宽厚了。” “不宽厚又能如何呢?在这个时候罚得重了是给自己找麻烦,罚得轻了又心有不甘,倒不如将她放出去。”我轻叹了一口气说:“她只是受人指使,也是身不由已,况且她陪了我这么久我又怎么忍心见她落个凄惨的下场?”其实我自己心里很清楚,她这么做也必定是不得已而为之,佟妃掌管后宫多年,若是没有一点手段,也不会顺风顺水这么久,像这次这种非但不讨好还要有可能送脑袋的事情,任谁也不会来做,想必佟妃也一定是以某种方式胁迫沧海了。 袭人低下头没有说话过了半天才拿出一张纸道:“沧海说她不想嫁,还想跟着主子。” 那张纸是我给沧海的名单reads();。 我接过那份名单漫不经心地看着上边的名字,一边思索着是不是让沧海留下,不过当我见到一个名字的时候,我便否定了这个想法,折克图现任太和殿的守门侍卫,如果我没记错这个折克图以后会成为顺治的御前贴身保镖。 我轻轻摇着头道:“不,还是让她嫁了”我指着折克图的名字说:“就是他吧。”顺治身边的人也许…… 袭人看清了折克图的名字点头道:“听说这个折克图原是有妻子的,不过他妻子因病亡故他对亡妻一往情深,竟然不续弦不纳妾,沧海嫁过去最好是永远被她丈夫冷落!” 我笑道:“时间会冲淡一切的,沧海会不会被冷落只能看她自己。” 袭人又道:“听说这个折克图长得一脸横肉满脸的胡子,奴婢心中总算平衡了些。” 我闻言又忍不住笑,看着脸上仍有郁闷之色的袭人,我轻声道:“不要小看了他这折克图,以后是要有大展的如果不是我还想多留你几年,我真想将你嫁给他。” 正说着话门口一个人影小旋风似的刮了,进来是湘云身后跟着一脸急色的秋水,湘云跑到我面前飞快地跪下两眼通红地道:“主子您为何要对沧海那么好?您忘了她是怎么出卖您的吗?”口气中竟带了一分指责。 秋水也慌忙跪下道:“主子,湘云还是孩子心性并不是故意对主子不敬。” 我皱了皱眉秋水又急着说:“主子湘云只是听说主子想将沧海嫁给宫中的侍卫,心中替主子不值,一时情急对主子出言不敬。” 心是好心,可是脾气太急了。我将那张名单递到湘云面前淡淡地道:“你是不是也想嫁?选一个我也将你嫁了。” “奴婢情愿一生待在宫中伺候主子”湘云的小脸憋得通红她抬头看着我道:“沧海做出那样的事主子宅心仁厚不予追究也就罢了,现在还要将她提前放出宫去替她操办婚事,奴婢心中不明白。” 我转头看着袭人道:“看看又一个不明白的。” 袭人说:“主子不要责怪湘云,平日里谁说一句主子的不是湘云都要气上半天,何况是这件事。” 我点点头袭人又向湘云道:“你怎可这么与主子说话,主子这么做是念在往日的情份,如果主子真是那无情之人,就凭你今天的话就能将你治罪。” 湘云没有说话我轻声道:“好了起来吧,在坤宁宫还好若在外面还是这么燥,谁保得了你?” 湘云满脸委屈的起身,秋水跟着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主子容禀”秋水看了一眼湘云才说:“湘云虽然今日莽撞了些,但也记着袭人姐交待的话,在外面受了委屈也都强自忍了下来。” 秋水的话刚一出口,湘云便拉住秋水的衣袖,脸上满是责怪之意。 我忍不住问道:“到底什么事?” 秋水不理会湘云的眼色又跪下道:“前些日主子身子沉重,湘云有一次从御膳房刚出来不小心撞上了咸福宫的晴儿,晴儿硬说湘云端着的粥弄脏了佟妃娘娘刚洗好的衣裳,用言语百般奚落还嫌不够最后还打了湘云一巴掌,湘云回来怕袭人姐难过更怕让主子心中添堵,就没言语,奴婢半夜时听见湘云猫在被子里哭这才问出是怎么回事。” 晴儿?我脑海中现出那个因碰翻了香炉而一脸惊色的丫头,怎么?她觉得她主子以后能将我这个皇后压在身下吗?一个宫女也敢随意打骂皇后身边的人,我这个皇后做得还真失败reads();。 袭人听了秋水的话满脸的愤慨,湘云也是泪流满面,我扶起秋水,看着湘云心疼地道:“你受委曲了。” 湘云“哇”的一声大哭出声,抽抽答答地说:“奴婢不委曲,主子才委曲,那些个奴才狗眼看人低,奴婢替主子不值,主子这么好的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主子?”湘云抽咽了半天才又说:“奴婢父亲好赌,母亲有病在身,奴婢每月的俸禄根本不够家里的用度,主子让来喜哥哥请最好的大夫给奴婢的娘亲瞧病,又让奴婢的父亲戒了赌,奴婢的家才又像个家,原本来喜哥哥再三交待不让家人告诉奴婢这些事,奴婢的娘亲感念主子恩德偷偷将此事告知奴婢,让奴婢不用担心家中只管尽心尽力服伺主子,娘亲在家中为主子立了长生牌位,日日祈求上苍保佑娘娘,谁知那老天竟瞎了眼聋了耳,听不到娘亲的祈求,让主子一再地受到伤害。” 我听了这话吓了一跳,长生牌位可不是谁都受得起的,难怪我最近总是晕晕的,选进宫的宫女大都是旗人家的包衣奴才出身,很少有家境好的,我的确是让来喜有机会多照顾她们的家人。 我说道:“你家的事只是举手之劳,何况来喜劝你父亲戒赌时你父亲也没少吃苦头,你赶紧让你母亲把长生牌位撤了,我可承受不起。”听来喜说为了让湘云的父亲不再去赌,不仅将他揍了个半死,最后还假传懿旨警告他如果以后再赌便要将他抄家灭门,大概湘云的父亲还是怕死的,倒也真的不再赌钱了。 湘云一脸坚持地道:“主子受不起还有谁受得起?奴婢说得都是真心话,只要主子日后与皇上能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的,奴婢情愿一辈子呆在宫中。” 湘云的话着实让我感动,我看着她还稍显稚嫩的脸轻声道:“放心你主子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总有一天我会替你找回来!”我停了一下又道:“至于沧海,你也不要过于怨她,她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况且没有她我也不会知道你们对我这么好。” 看着她们三个都红红的眼圈我又笑道:“好了去洗洗,脸都变成小兔子了。” 湘云破涕为笑,这才与秋水出去了,袭人见她们出去又跪到地上,我皱着眉看着她道:“又怎么了?” 袭人说道:“上个月奴婢的弟弟进了官学,奴婢的娘亲只说有贵人相助,今日听了湘云的话奴婢才知道奴婢家的贵人就是主子。” 哎哟,怎么又是这个事?我抚了抚额头道:“你弟弟小小年纪不去上学,难道要做一辈子奴才吗?”为了让她弟弟进官学可没少使我的银子!不过……也算是为祖国培养花朵吧?我又皱着眉头道:“我当初这么做并不是想拢着你们收买人心。”怎么弄得我像骗取白雪公主信任的老巫婆? “是,奴婢知道”袭人道:“主子如若想借着这些事拢络人心又怎会叫来喜不要声张?” “那你还跪着干什么?” “奴婢实在想不出该如何答谢主子,只能给主子磕个头以示奴婢心中的感激。”袭人说完便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 “好了”我的头又开始疼了,一定是因为那个长生牌位的关系!“起来吧以后别再提这件事了,弄得我好像居心不良似的。”人家明明就是好心嘛! 袭人站起身我又道:“你回去跟沧海说让她准备出嫁,再劝劝湘云让她娘亲把那个牌位撤了,最近我总是头痛。” 袭人道:“主子头痛吗?要不要传太医?” 我点点头说:“嗯,以后太医不用叫别人,只叫李太医就好。” 袭人有些不解地眨眨眼,我笑道:“我又要病了,你将门窗都掩严了,小心有人偷窥,平日让李太医多开些方子,不间断地熬药,最好让整个紫禁城都能闻到坤宁宫的药味。” 第三十九章 我是博尔吉济特——荣惠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当天下午我便又病了,按照太医院席大夫李太医的说法皇后娘娘是忧心过度,旧疾复发伴有间歇性昏迷,既然要病当然是不能出去,演戏自然是要把戏演足的,我叫袭人把四周的窗子都被掩得严严实实的,提防追星的“偷窥”,不过就算他胆子再大相信也不敢潜入我的寝室之中吧。 无聊之下本来是想练练琴技的,但想到我正在“昏迷期”只好做罢,第二天一早太后便满怀“忧虑”地前往坤宁宫看我,当太后带着张德海站在我的寝殿之中时,我,也就是“重病”的皇后娘娘,正趴在桌子上写大字。 见到太后我欢喜地抓住她的手说:“皇额娘总算来了,您再不来儿臣就要闷死了。” 太后走到桌前看了看我写的字笑道:“我就知道你闷,这不一大早就来了吗?我给你带了两本书,你无聊时可以看看。”说着张德海便将一个精致的朱漆小盒放在桌上,我打开看了看里边有两本经书一本是《金刚经》一本是《四十二章经》。 我看着《四十二章经》脸上表情古怪至极,不知道这里边有没有藏宝图。强忍着将它拆开的冲动我苦着脸道:“不会吧?皇额娘?儿臣都要闷死了,您还让我看佛经?” 太后笑着将翻开一本经中满是工工整整的瘦金体小楷,太后道:“这两本经书是皇上先前抄给我的。” “皇上?”我挨到太后身边看着上边的字体果真字如其人,字体十分清俊偿。 太后说道:“两年前有一次我与皇上因为朝中的事情吵得翻了天,后来我病了皇上性子拗又抹不开脸,一直没去看我,后来去了一句话也没说,丢下这两本佛经就走了,我当时还气这孩子不懂事,打开一看却不再气他了。” 我问道:“因为皇额娘认出这是皇上的字?” 太后点头道:“这字儿是我找师傅教的他,我又岂会不认得?后来才知道皇上知道我喜佛,他为了给我抄这两本佛经整整三天晚上没有合眼。”太后说话时脸上带着笑容眼中满是感动。 听着太后的话我心中也小小感动了一下,孝顺的男人一定是个好男人! 太后看着我道:“这两本经书是我的宝贝,你知道为什么我今日会将它送给你吗?” 我低头看着那本经书低声道:“皇额娘是希望儿臣看到皇上的好,不要轻易放弃皇上reads();。” 太后笑着点头道:“不错,我原本十分担心,不过”太后环视了一周道:“见到你现在的样子,我便不担心了。” “皇上……最近有没有去慈宁宫请安?”我有些担心他们的关系。 太后淡淡地道:“去过两次。” 我微皱着眉道:“皇额娘可还记得儿臣的话?”只要太后接受乌云珠,相信她与顺治的关系能很快好起来。 太后点点头说:“我自然记得,不过不知为什么想到董鄂氏我就心里不舒服。” 我心中不禁苦笑你想杀她却没有杀成现在想起她当然会不舒服,不过这件事却是因我而起,我内疚地道:“都是我错了。” “不”太后坦然地道:“不是错了是败了,在这红墙之中没有对错,只有胜败,就像这次的事情我明知是佟妃弄出来的动静儿,但却不能将她怎么样,不为别的只因她胜了,虽没大胜,但终究是她占了先机。咱们第一场败了但不要紧,人生如戏一场接着一场,只要坚持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听太后这么一说我的心真的是有所触动,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看来自始至终后宫的人都应该深刻贯彻这个道理,只要坚持就有机会翻盘,21世纪是这样,回到清朝也是这样。看着太后我心中激起了强烈的战意,太后看着我又笑道:“你不用担心我与皇上,皇上想让我接受董鄂氏,主动权便在我手中。” “皇额娘这么说儿臣便放心了。”我又看向张德海问道:“海公公,不知来喜的伤势如何了?” 张德海道:“劳烦娘娘记挂了,来喜并无大碍只伤了皮肉,没伤到筋骨。” 我有些担心地道:“还请公公多照顾来喜。”没伤到筋骨大概也伤得不轻,否则他应该早就跑过来看我了。 太后道:“你不用担心自个的徒弟,他怎么会不上心。” 我想了想也是。 “皇额娘”我有些没底地说:“皇额娘见到董鄂妃了吗?” 太后轻轻点了点头:“见过一次皇上带着去的。” “那皇额娘觉得我还有希望吗?”我心里有些不安。 太后笑着朝张德海说:“你给皇后说说。” 张德海躬了躬腰道:“奴才奉太后之命巡视后宫之时,发现追星大人从坤宁宫方向出来,奴才好奇之下跟着追星大人,才知道是皇上派追星大人去探望娘娘。” 听着张德海的话我心中甜丝丝的,我果然没有猜错,但还是有一点失落,他既然心中挂着我,为什么不自己来看我?我又低头看着桌上的佛经,这个顺治还真是要面子呢。 太后一脸笑意地望着我说:“不能小看别人,更不能小看自己,我希望能再从皇上脸上见到那么开心的笑容。” 我盯着太后的眼睛说:“太后相信我吗?”曾经她警告过我不要过多地接触顺治,现在她终于接受我了吗? 太后握着我的手说:“你是荣惠是么?” 我一愣随即笑着说:“是,以后我只是荣惠。” “那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太后笑了笑顿了一下,又缓缓道:“既然你是荣惠,你就要知道顺治帝的后宫不是属于太后的,也不是属于佟佳念锦的,更不是董鄂乌云珠的,是属于你博尔吉济特――荣惠的reads();。” 我看着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双腿微膝轻轻下拜:“儿臣谨记皇额娘的话。”从现在起我只是荣惠大清国的国母,顺治帝的帝后!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说:“那个宫女你打算如何处置?” 她问的是沧海,我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太后轻声道:“把她放出宫去也好,省得留在宫中烦心。不过以后要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 为什么不说第一句?“那害人之心呢?”我轻问道。 太后看着我认真地说:“该有的时候是不能心软的。” 我看着太后平静温和的脸,当初那么混乱的争斗,她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太后接着又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没人会去追究为何胜,为何败。这是一条荆棘之路一不小心便会将你刺得体无完肤,你准备好了吗?” 我深吸了口气笑道:“儿臣已经在这条路上了,虽没有万全的准备,但儿臣不打算回头,亦不会后悔。”我自小就不是一个勇敢的人稍遇挫折便想着回头,但此时我却无比的有勇气,因为我要争的不是别的,而是他!我的爱人! 太后欣慰地道:“你能这么想我便放心了。” 太后又笑道:“行了我也该回去了你还是好好‘养病’吧。记得十五那天早点到慈宁宫给我请安。” 这边太后刚出去袭人便端着一碗药进来,人每隔一个时辰便会送进一碗药来,当然全给我屋里的盆栽喝了,当我端着药碗专心地给盆栽“浇水”的时候,袭人略带疑惑地问:“主子您既然己经好了,为什么还要做出大病不愈的样子?” “你觉得呢?”我反问袭人,不能只做我的应声筒,我要培养她独立思考的能力。 袭人开口道:“奴婢觉得主子是想继续示弱让,她们都轻瞧了主子,然后主子再出其不意地反击。” “嗯”我点了点头“还有呢?” “还有……”袭人偷瞄了我一眼小声说:“主子是想让皇上担心?” 干嘛说那么小声?我好笑地看着她道:“怎么?是不是觉得这个目的完全没有达成?” 袭人以极快的点了下头,然后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站在那我笑道:“你怎么知道皇上不担心?” 袭人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很低落:“主子病了半个月,皇上……一次都没来过。” “皇上的人没来,可他的眼睛来过。”不理袭人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我又道:“接着猜还有呢?” “还有?”袭人想了想说:“奴婢不知道了。还有什么?” “嗯”我摸了摸鼻子道:“皇后被禁足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如果没有病只是单纯地被困在坤宁宫,那些个长舌妇不知要如何嘲笑,我以后见了她们皇后的威严何在?但是我现在病得快死了,她们说起我时就会将注意力从‘禁足’上转移到‘重病’上不至于那么丢脸。” 袭人感叹道:“主子果然想得周全。” “呵呵,一般一般全国第三。”话一出口我便觉得不好,果然袭人一脸迷茫地问:“主子为什么是第三?第一第二是谁?” “嗯……第一第二当然是……是皇上和太后了。”我还真是个“急智才女”! 第四十章 俸禄再减半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世尊成道已作是思惟。离欲寂静是最为胜。住大禅定降诸魔道。於鹿野苑中转四谛,度憍陈如等五人而证道果。复有比丘所说诸疑求佛进止。世尊教敕一一开悟合掌敬诺而顺尊敕。——《四十二章经》 我留下了那本《四十二章经》,那本《金刚经》让袭人给太后送了回去,太后将它们送给我不知多舍不得!我哪能不体贴一点呢。这些天我一遍又一遍地临摹着那本佛经仿佛只要我将字儿写得像他,他便会来到我身边一样。 但是现在我完全没心情再去抄什么佛经,我坐在那里双眼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袭人,袭人的头垂得低低的,我半天才消化完袭人刚刚的话,话从牙缝中挤出:“你刚才是说皇上把我只剩下一半的俸禄又下旨减了一半?” 袭人苦着脸轻轻点了点头,我气得双手紧握,身上不停地颤抖,他到底要做什么?我“病”成这样他还不解气吗?他心里不是应该担心我的吗?就这么担心?无缘无故找我的麻烦偿! 我咬牙切齿地吼道:“这个该死的福临!” 话一出口袭人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她朝我飞奔而来,大概是想捂住我的嘴,但是……咕咚!我呆呆地看着以一个极漂亮的挺身动作摔倒在地的袭人,袭人虽然摔倒了但她并不气馁,她依然挣扎着她要起来了,好!她终于起来了!我在心底默默地做完一小段实况报道,袭人终于捂上了我的嘴,她脸上的表情恐怖至极! “主子!”袭人的声音虚弱中带着一丝颤抖“别……别……别……” 袭人的双眼突出,不见她双唇有什么动作,但我却听到了一道被压缩得像使过变音器的声音:“主子您不要命了吗?” “要……要……要……”也许是袭人表达的情绪太过强烈,我情不自禁地被她感染了。 袭人惊恐地看着我半天才松开手长出一口气,额上竟见了一层薄汗! 唉!这就是古代的坏处言论不自由,一句话就可置人于死地! 袭人缓了半天才过了劲,她打了激灵犹自心惊地说道:“主子您以后可不能再吓奴婢了,这种话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能说reads();!” “是是!”我有点被袭人吓到深深吸了一口气,再重重地吐出来,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和一些,口中缓缓道:“呼——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燥,这样不好,不好。”做了两次心情果然舒解了一些,看来后世经典果然好用! 袭人见我心情回复了一点小心地道:“主子咱们这么久都没出坤宁宫根本没机会惹皇上生气,皇上为什么这么做? 我双手托腮支在桌上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顺治发现了我是在装病吗?不会吧?现在连坤宁宫的人都觉得我快小命不保了,莫非是追星偷偷潜到我屋里了?想到这我小心地抬头看了看又环视了一下,一切正常应该不是,我毕竟还是顺治的老婆嘛,我想他再怎么样也不会派个大男人偷偷跑进我的寝室里吧?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呃……我是无所谓啦反正追星长得也挺帅的……(喂喂喂!想什么呢!) “主子”袭人担心地道:“会不会又是佟妃娘娘出的主意?” 佟妃?我摇了摇头,她现在春风得意呆着没事,让顺治减我俸禄干什么?我又不等着米下锅! 不过我脑中忽然“叮”的一声,我好像有点抓住事情的关键了。 我问道:“袭人,皇上这些天是不是只召董鄂妃侍寝?”原则上来说这些新进的秀女们虽定了品阶但在正式册封前是没有牌子可翻的,只有册封礼后敬事房才会将写有她们名字的绿头牌呈给皇帝,但皇帝特召的又是特例。 袭人想了想道:“是,不过中间有一天召了贞嫔。” “贞嫔?”是谁? 袭人见我的样子忙道:“贞嫔是贤妃娘娘的妹妹。”虽然现在还没举行册封礼但这些新进秀女的名份基本上是定下来了,所以她们纵使现在还没拿到金册金印但也算是主子娘娘了。 “哦,董鄂宛如是吧?”贞嫔史书上只记着她是贞妃,一时间让我没反应过来。“只有一次吗?”董鄂宛如长可得比她姐姐漂亮不少。 “是”袭人道:“只有一次听说是贤妃娘娘劝着皇上点的,原本贞嫔只拟封了贵人,只因承了一次宠便进了嫔。” 听着袭人的话我脸上现出一丝不屑,这个乌云珠还真是大方,在自己专宠之时还不忘推销妹妹,果然是个好姐姐,不像我看见荣贵侍驾都会眼红。 顺治大概就喜欢这样的吧,多大度不会眼红,不会吃醋,还会劝着他多去找别的女人,我的心酸涩难当猛的拧了一下,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身子栽了一下,袭人连忙道:“主子您怎么了?” 我将手放到心口上,好奇怪又没事了,好像刚刚的疼痛只是我的错觉。 我的思路渐渐清晰,顺治他果然还是恨我的吧?他减我的俸禄只是一种单纯的泄忿行为,恐怕他与乌云珠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就会越恨我,越发现乌云珠的好就越恨我差一点毁了他心中的女神! 他……已经完全爱上乌云珠了吧! 这个想法出现在我脑海中的一瞬间我的心又如刚才一般猛的抽痛!随即便又恢复正常。不会吧?我又没中情花剧毒,干嘛一想到他心就会这么痛?哎呀,又痛! 袭人被我双手捂心的样子吓坏了,口中喊着:“快传太医!”便跑了出去,我心里也有些担心,我只是装病而已,不用让我真的病吧?我保持着刚刚的姿势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照了照,照什么?人不都说西子捧心引来东施效颦吗?我想看看我捧心的样子是不是也那么美! 真是见了鬼了,镜中的我眉头挤在一起龇牙咧嘴的,脸上的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难怪刚刚袭人跑得那么快reads();。 我放弃地松开了手心又不疼了我小心地想着:顺治!顺治!顺治!福临!福临!福临!哎?我揉了揉胸口也没疼就是……心里有点堵堵的。 我嘟着嘴走到书案边拿起那本佛经轻轻地翻开上面写的什么,我完全不明白可是看着看着我的眼泪竟不听使唤地涌了出来,我好难过突然好想……放弃! 人都是矛盾的,我刚刚还流着泪想要放弃,但见了李晓白后这个念头便消失无踪了。 这些天我的“病”时好时坏,袭人一趟又一趟地去太医院请李太医,我看着颤微微的小老头儿心中极度不忍,所以总是备上香茶美点让他享用,有时他还会在躺椅上眯上一觉再走。今日袭人将他找来他一进屋便“自觉”地走到我寝室对个的暖阁中,不一会又转出来眼巴巴的看着袭人,似乎在问今天咋没糕点呢。袭人做点心的技术一流,这些天把这个小老头的胃口都养刁了。 我坐在桌前清了清嗓子,又敲了敲桌子,成功的将他的注意力转到我身上后,我伸出手病歪歪地说:“我这次是真病了。” 袭人将丝帕搭在我的腕上,李晓白半欠着身坐到我对面为我把脉,半晌他收回手略有疑惑地道:“娘娘脉象平和不像是病了。” “是吗?”我皱了皱眉:“可是刚刚我的心一抽一抽的,好痛!” 李晓白闻言又将手按到我的腕上,看着他专注的样子我心里有一点没底,我不会得什么绝症了吧?我要是死了就再不能跟顺治在一起了,想到这我的心又微微拧了一下。 “哎?”李晓白惊奇地叫了一声,接着他收回手照着我的脸,看了老半天才道:“娘娘刚刚是不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我一脸讶异地看着这个小老头儿,把个脉而已就能知道我在想什么?这也太神了吧? 李晓白捋了捋他半长的胡子说道:“娘娘只有在想着不开心的事情时才会心痛,这也是郁结不散的一种,看来之前娘娘的病并没有完全康复。”他想了想又道:“不过娘娘不必担心,只要娘娘不去想这些事便没事了。” 我闷闷地道:“不能不想,想忘也忘不了。” 李晓白喜道:“那就让老臣为娘娘开几副去积散淤的方子。” 我有些莫明其妙的看着他:“开方子就开方子,你这么开心干嘛?” 李晓白道:“娘娘有所不知,这些天老臣为体现娘娘的病情开的方子都是垂危之人所需的保命之方,方中所用药物有几味极是珍贵,虽然皇上让内务府火搜集但还是所得甚少,老臣每日见娘娘将这些价值千金的珍贵之物都喂了它”李晓白说着指了指我屋内的盆栽“老臣极是心疼,今日终于可以堂而皇之的给娘娘换副方子,老臣自然是喜形于色了。” 李晓白的话让我有些惭愧,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刚当了几天皇后就学会暴殄天物了?真是该打! 我小声地说:“我……我不知道这些药这么珍贵。” 李晓白听我这么说连忙起身拜倒:“老臣绝没有责怪娘娘之意。” 我示意袭人将他扶起来说道:“我知道,我只是自己有些惭愧罢了,李太医你岁数也不小了,以后就不用拜来拜去的了。” “老臣谢皇后娘娘恩典。”说着李晓白又要拜下,真是麻烦!我连忙让袭人拦住他,咦?为什么我的心情竟比刚刚好了许多?还有一点雀跃的感觉?刚刚生什么好事了吗? 我仔细想了想眼睛渐渐亮:“李太医,平时太医院进什么药,都是皇上亲自指定吗?” 第四十一章 贤妃来请安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李晓白闻言愣了一下才道:“皇上日理万机哪会有此闲情?太医院的药都是由御药房总管负责的。” “怦怦怦怦怦”我的心跳渐渐加快:“你刚刚说,我近日来用的几种珍贵药物是皇上指定内务府特地集取的?” “是”李晓白的样子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点老臣也有些疑惑,原本老臣不愿再暴殄天物,在那几味药用完之后便想换上其它药物,按老臣的方子就算没有那几味药也可用其它药物替代,只是药效弱了许多罢。但是刚换了一副,第二天宫中便进了新药。虽进得不多但仍让老臣心疼,便去问御药房怎么又进了这些药,那边说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就在老臣临来之前御药房还告知老臣又进了一些,让老臣放心用药。偿” 听着他的话我的心里像开了一朵大花“呵呵呵呵呵呵……撄” “娘娘是不是又不舒服?”李晓白吓了一跳。 “没,没事。”唉哟我怎么这么装不住事,心里一开心脸上的笑止也止不住。 袭人连忙朝李晓白道:“李太医娘娘没事了,奴婢今早做了一盘桂花糕不如给您带回去尝尝。” 这小老头儿一听说有好吃的立刻应声,连连跟着袭人出去了,不一会袭人又回来,我还是傻乎乎的坐在那里一脸白痴笑容。 “主子。”袭人小声地叫我。 “呵呵,什么事?” “您……”袭人用手在她脸上比了比又在她嘴上比了比。 呃……她的意思是……我的表情太傻了吧,我赶紧收敛了笑脸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 袭人看着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她开心地道:“主子果然神机妙算,皇上真的很担心主子呢。”忽然她又皱着眉道:“可是为什么皇上一边担心着您,一边又减了主子的俸禄?”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不是我装酷而是我怕我一开口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福临,你这个口不对心的人让我难过,看我将来怎么惩治你! 袭人又道:“主子要不要奴婢去常喜那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用”我摆了摆手“从今天开始我一天三餐只吃燕窝,每餐多做,争取把月例早些吃完reads();。” “这又是为什么?” 看着袭人不解的脸我笑道:“等咱们将坤宁宫的燕窝全部吃光,你再去太后那替‘进不下其它食物的皇后’再讨些燕窝来。” 袭人皱着眉想了想缓缓地说:“主子是想让皇上知道主子只吃得下燕窝?再看看皇上的反应?”我点点头她又道:“主子何必那么麻烦,只要奴婢去跟常喜说再让常喜找个机会在皇上跟前说不就行了吗?” 我笑着摇头道:“送上门的消息哪有自己挖门子盗洞得来的消息可靠?皇后去讨吃食这不是什么光彩事,你去慈宁宫要故作神秘,见了人要面带尴尬,讨到了东西也要遮遮掩掩的,这样才逼真。”这就是人性,他们不会相信轻易得来的消息,却肯相信‘密探’千方百计打探来的事情。 袭人笑道:“奴婢有些明白了,那奴婢现在就去御膳房。” “嗯,去吧。”袭人出去之后我走到案边再看着那本佛经心情大好,提起笔来临摹着那些清俊的字儿,嘴里轻哼着歌。 佛经被我抄了好几遍,我的毛笔字也渐渐有了样子,呃……虽然写得还是很烂,但起码它是一个正方形了,而且大小也都差不多,最让人欣慰的是字体看上去颇有些顺治的味道。我经常将我写的字放在佛经旁,然后心中窃喜,情侣字,嘿嘿! 又过了四五天燕窝计划也实施了两天,可顺治那边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难道我估计错误?如果他真的担心我又怎么会忍心看着我到处去“讨”燕窝吃? 我有些泄气也有些气闷,在这个屋子里呆了快一个月了,再不让我出去,恐怕我能被闷死,算算日子再有个三四天我便能“解禁”了,我心中正盘算着哪天让我的“病”好起来,袭人轻轻推开门,闪了进来,她见了我面色有些古怪,我打趣道:“怎么了?见鬼啦?” 袭人扁了扁嘴道:“主子,贤妃娘娘来了。” 呃?我抬起头看着袭人眨了眨眼,也有些莫名地道:“她来干什么?”这个就是顺治做出的反应吗?只是……这也太缺德了吧?拜托我现在还“重病缠身”呢,明知我不喜欢她还让她过来来示威吗?不怕我一下子气背过去? 袭人摇摇头道:“贤妃娘娘说她进宫这么久了,今日特地来给娘娘请安。” 请安?哼,我现在正在禁足,没有顺治的旨意她怎么敢随便来坤宁宫,明明就是来探听虚实的,说什么请安! 袭人问道:“要不要奴婢请她回去?” “嗯,跟她说我起不来身,就不见她了。”我现在脸色红润活蹦乱跳的,怎么见哪! 袭人应声出去了,过了小半天才又进来手里拎着一个食盒,我问道:“是什么?” 袭人道:“贤妃娘娘拿来的四盏燕窝。” 袭人将食盒放到桌上,伸手掀开了食盒盖子,我走过去看了看是极品的血燕燕窝。 我撇了撇嘴道:“她倒真舍得。” 袭人说:“主子这定是皇上让她送过来的。” 我问道:“你刚才出去她又说了什么没有?”真是想不通,顺治为什么偏偏让她来。 袭人道:“奴婢照主子的话说了,贤妃娘娘也没说什么,只是坚持要隔着门给主子请安,奴婢们拦不住,妃娘娘就在门外磕了三个头。” “啊?”有病啊?我又没有千里眼,磕头给谁看? “奴婢跟她说主子不在乎这些虚礼,可她说主子是皇后娘娘,礼不可废,还说……”袭人说到这停了一下说道:“主子之前见过贤妃娘娘吗?” 我点点头:“见过,怎么了?她还说什么了?” 袭人道:“贤妃娘娘说她以前惹主子生了气,一直没机会好好给主子赔不是,这三个头不仅是给主子请安,还是给主子赔罪的reads();。主子她什么时候惹您生气了?” 我淡淡地道:“是七夕那天的事。”赔罪?这是什么意思?严格说起来她并没有错,她这么做是顺治的意思?还是她自己的意思? “七夕?”袭人讶道:“那不就是……难道主子就是因为她才与皇上闹成今天这样吗?” “嗯!”我闷闷地点了点头将事情大概说了一下:“那天皇上带我出宫过七夕,后来便遇见了她,我见皇上待她的样子心中不舒服,回来想让太后替她指婚把她嫁出去,然后皇上知道了这件事就生我的气!” 袭人皱了皱眉脸上都是无奈,我看着袭人道:“你觉得我很傻对不对?” 袭人叹了口气道:“主子奴婢有句话……” “说!”我打断了她的话,她后边的话用膝盖也能想出来:不知当讲不当讲! 袭人道:“奴婢知道主子对皇上的心意,但主子难道要把所有的秀女都嫁出去吗?主子贵为皇后,何必为了这种事与皇上置气!” 我叹了一口气道:“是啊太,后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袭人又道:“主子面对着宫中这么多娘娘都能相安无事,又何苦在意一个贤妃。” 我苦笑了一下看着袭人摇着头说:“你不明白我不在乎其他女人是因为他不爱她们,可这个女人……呵呵……”我深吸一口气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然后呢?她磕完头就走了?那也不用这么长时间吧?” 袭人说道:“贤妃娘娘给主子磕完头又跪在那颂了一段佛经为娘娘祈福呢。奴婢看贤妃娘娘的样子倒是一片真心。” 颂经?我还没死呢!我看着袭人问道:“依你看她这个人怎么样?” 袭人说:“奴婢觉得贤妃娘娘倒是十分随和,在奴才面前不摆架子。” 温婉、贤良、随和、孝义双全看来这乌云珠的好处还真是不少呢只是…… “谁跟着她来的?”我轻声问。 袭人道:“回主子的话是常喜陪着来的。” 常喜?哼!我心中冷笑一声,怕是这请安、讼经都是做给顺治的人看的吧,想着常喜回去定是要把贤妃娘娘如何温惠善良的事情说给顺治听,呵呵,贤良淑德的乌云珠你的一片真心到底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袭人”我淡淡地道:“你差人将偏殿放着的那盏宫灯给贤妃送去。”我说的是七夕那晚顺治赢来的灯。 “主子?”袭人讶道:“您很喜欢那盏灯的。” “是‘曾经’很喜欢,去了就说谢谢她的燕窝,再跟她说本宫知道她喜欢这盏灯,今日送给她算是给她封妃的贺礼。”相信这盏灯在乌云珠心中也是特别的吧?毕竟上边的灯谜印证了她与顺治是多么的“心有灵犀”。与其留着它在眼前添堵,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只是不知道顺治看见它会不会想起那天晚上不止有“心有灵犀”还有“永结同心”! 第四十二章 夜色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第二天一早我刚起床顺治的口谕就到了,我又慌忙地躲到床上装昏迷,这道口谕撤消了对我的处罚,也就是说我不用等到八月十三,现在就可以解禁了,而且也恢复了俸禄。 来传旨的是承乾宫的太监,他临走前得意洋洋地对袭人说:“这次为求皇上这道口谕咱们贤妃娘娘可没少费心思,还请姐姐待皇后娘娘醒来后代为转告,求皇后娘娘别忘了贤妃娘娘的好才是。撄” 切!什么玩意!就把我提前放出来两天还不忘了替乌云珠买好。真是让人生气!我宁可多蹲两天! 就在那个不开眼的太监走了不久,养伤养了快一个月的来喜终于出现了。 我喜出望外围着他转了好几圈,又让他做了几个伸展动作,最后还让他来了个后空翻,终于确定他的屁股的确是没什么事了。 我愧疚地看着他道:“对不起如果当初不是我任性……偿” “主子”来喜道:“是奴才领着那个宫女出宫,主子才受了连累,是奴才对不起主子才对。何况那区区三十杖算得了什么早就好了。” 嗯?我双眼一瞪:“早就好了?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不知道我‘重病’了吗?” 来喜笑嘻嘻地道:“主子病的时候奴才的确是下不来炕,后来主子‘重病’的时候师傅帮着奴才打通了经脉,奴才那几日骨头都快散了这才耽误了。” “打通经脉?”我一听来了兴趣“任督二脉吗?” 来喜一脸得色的点点头道:“奴才入门得晚本不能再成什么大器了,但师傅说只要打通了任督二脉,奴才成为高手便指日可待reads();!” “切!”我不屑地道:“你早就是高手了,桌球高手,推理高手,打探高手,还是马屁高手呢。” 来喜脸上一红道:“主子不要取笑奴才了。” 我笑道:“那你的两个脉是怎么打通的?是不是你师傅头顶对着头顶给你传功了?”我记得以前看过一个连续剧传功时那种“无敌”的姿态让我至今不能忘记。 来喜摇摇头,一脸疑惑地问:“主子,传功为什么要用那么怪异的姿势?是什么绝世武功?” 我打了个哈哈道:“快说怎么给你通的脉。” “哦”来喜说道:“师傅说只凭他一人之力是不成的,得再找一个功力与他相近之人一人疏通奴才体内闭塞的经脉,一人以内力将奴才的穴道冲开。” “找的谁?啊……难道是……”我有些讶异。 “主子想得没错,正是追星大人。”说到追星来喜一脸的崇拜。 我奇道:“追星破坏了张德海的任务,张德海怎么还会找他?他们不是对头吗?” 来喜笑道:“奴才也是这么问师傅的,师傅说公是公,私是私,他与追星大人还是有一点交情的。” 我真是有点佩服他们两个这种“公私分明”的精神对来喜笑道:“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是个高手了?” 来喜抓了抓脑袋说:“奴才才刚刚入门呢,不过主子放心,奴才一定苦练功夫争取早日回来伺候主子。” “嗯”我拍拍他的肩膀:“努力!” 来喜用力地点了点头,又一脸忧色地道:“主子马上就是中秋节了您有没有什么打算?” “打算?”我想了想道:“不是你说的吗?获胜于不争。” 来喜皱着眉道:“那时是主子出不了坤宁宫想争也争不了,现在主子既然自由了自然得拿出雷霆手段,让那些个主子娘娘们都知道您的厉害。” 听着来喜的话我笑着摇摇头道:“不,这次我是真的要‘不争’。”看着来喜不解的样子我说道:“我是皇后现在秀女刚刚入宫,个个为争宠耗尽心思,如果我也跟着‘争’只会让人觉得我没有皇后的风度,沦为他人的笑柄。” 来喜有一点明了地道:“难怪皇上近两个月没去咸福宫了,换做是以往佟妃娘娘恐怕要急疯了,但现在却没有一点动静这也是在显示她的风度了?” 我轻声道:“这是自然,她大权在握自比皇后,怎能不自重身份又能隔岸观火,如果这些秀女们不斗得元气大伤佟妃又怎能坐收渔人之利呢?” 来喜问道:“那主子有什么打算?难道就一直等下去?” 我伸了伸腰充满信心地道:“我没有等我在赌如果我赌赢了不争就是争!” ―――――――――――――――――――――――――――― 宫中的消息一向传得很快,早上才解的禁令时刚过午淑惠妃就来给我请安了,不过我却没有见她仍是称病。同时我让又袭人找来李太医告诉他我的“病”快好了,让他记载到我的病历之中。 又过了两天李晓白的病历上清清楚楚地写着皇后的身体已经康复,他也不再前来坤宁宫给我复诊,但我仍然每日足不出户,谢绝一切访客,说来真是惭愧,我的访客只有一人就是淑惠妃,可能我这个妹妹是真的关心我,其他人?大概已经忘记了坤宁宫里还有一位皇后吧reads();。 转天便到了八月十四,夜色深沉,宫门也已上锁,我哈欠连天地坐在屋里努力支撑着我越来越重的眼皮,“哈……”越打哈欠越困。 袭人也是一脸倦意地站在我身边道:“要不,主子先眯一会。” “不行!”我立刻站起身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我要是睡了,明天哪还能一脸病容啊?” 明天是八月十五,所有的人都要去慈宁宫陪太后过中秋佳节,我刚刚痊愈又怎么可能脸色红润地跑去给太后请安,所以我做了这个痛苦的决定,熬夜! “哈……”又打一个。 “哈……”原来打哈欠是会传染的,袭人终于也忍不住打了一个。 我看着袭人道:“你先去睡吧不用管我。” 袭人说;“不行,奴婢陪着主子。” 我轻声道:“是我病了不是你病了,明天你还得陪我去慈宁宫,你想一点精神都没有吗?外一有人想害我,你都没精神提防,好了,你快去睡觉。”说着我将袭人推出寝殿开门的时候一阵夜风吹来,让我立刻精神不少,我回屋里取了一件薄袍披在身上坐到了门口的围栏之上,原本寝殿门前都是会有太监宫女值夜的不过这些天我“生病”的时候一直是袭人值夜,今日袭人被我赶回去睡觉,我倒捡了个难得的清静。 我靠在栏杆上抬头仰望天空,好黑却又好亮,因为一个散着淡淡光芒的银色圆盘挂在漆黑的空中,周围星光闪闪,这样的夜色看上去好迷人,不知在我家中是不是也能看到这么美的夜色,爸爸妈妈,女儿一辈子都回不去了,这么久了你们想我吗? 农历八月十五,已经是初秋时节大概是阳历的十月左右,在外边坐了一会虽然披着袍子但我还是觉察到了一丝凉意,可我舍不得进到屋子里去,天上星星一闪一闪的,好像让我见到了爸爸妈妈的眼睛,我伸手想去触摸它们却离我好远,不,不要离我这么远,我强压下心底对这一点点高度的惧意,踩着花盆底练杂技似的站到围栏之上,极力地拉近自己与星星间的距离,好像这样做爸爸妈妈也会离我近一些。 我痴痴的望着天空,星星看上去更亮了,距离果然拉近了吗? 天边有一颗星异常闪亮,就像顺治的眸子,他的眼睛无论是开心时笑得弯弯的还是吃惊时瞪得圆圆的,总会这么闪亮,就连……生气时也依然闪亮,而我总是能在第一时间读出他眼中的想法,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我认为他是爱我的,因为他会在我面前展露他不为人知的一面,有时温柔得会让人溺死,有时又天真得像个孩子,看我出糗时会不顾形像的抱着肚子大笑,还记得有一次他被我捉弄之后一脸呆相无比哀怨的看着我,让我嘲笑了好久……想着这些事我对着星星轻笑出声,放下帝王的面具,他真的还是个大孩子呢!可是……我脸上的笑意渐淡,现在呢?上次他来坤宁宫我见到他的眼睛明亮如昔,但却蒙上了一层薄纱,让我再看不懂他隐藏其中的情绪,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很难过啊,心绞痛一定是在那个时候落下的吧。 想着想着,我的心情又有些郁闷,心尖处也隐隐作痛,他现在在乌云珠身边吧。他对她一定更加体贴温柔吧? 我的心揪了一下,随即又甩甩头,不再去想,我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把他抢回来就要勇往直前,我在这里已经永远失去了父母的爱,我不要再失去他! 我给自己打气似的点点头一只手臂上扬做了一个人飞天的姿势,朝着月亮掷地有声地道:“我决不放弃!对着月亮发誓!” 我只顾着表决心却忘了我现在的高难度姿势,那一双小小的花盆底再不受控制,身子猛的向前栽去“啊……”就在眼看着便要与大地来个亲密的接触之时,我衣服一紧领子已被什么东西勾住。 第四十三章 鬼?天使?谢谢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呃……”虽然免去了我与大地亲吻的命运,但衣服领子紧得差点将我勒死,双脚刚一着地,我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刚咳了两下,我的身体慢慢僵直,那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的身后应该是空无一人的走廊,在我的印象中走廊里应该没有什么树枝挂勾之类的东西,那刚刚勾住我的究竟是……想到这我脖子上的寒毛根根竖起,半眯着眼睛极其缓慢地扭过头,急急地瞥了一眼,又迅把脑袋转回来,没有!后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我的天啊,这月黑风高的我是不是撞上什么邪物了啊,细思极恐啊。。。 再小心地抬头向上看了看,还是空无一物!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凉飕飕的,只觉得身后阴风阵阵,不会吧?都说皇宫之中的冤魂恶鬼是最多的,不会是想找我上身借尸还魂吧?虽然我是受过科学教育的人,但是……我以最快的度“啪”的一声双掌合十紧闭双眼,口中不断叨咕:“上帝保佑!小女子我不是有意要打扰各位,各位大人有大量,就当没看见我,我又丑又懒身上还有恶疾,上我的身是不会有好下场的,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我还没活够呢!波若波罗蜜,邪物都远去……”就在我唠唠叨叨胡言乱语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极其轻微的笑声,这个笑声像在我脑中打了个响雷,我吓得浑身僵硬连忙闭嘴,更加紧闭双眼,脸上五官像包子一样挤成一团。 过了半天我小心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细缝,身边还是一切如常,我悄悄朝殿门处退去,刚走了两步,我突然停住小声地道:“追星?是不是你?撄” “咦?”一个充满讶异的轻叹声,这次我确定没有听错,的确有人在这里。 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刚刚救了我的一定是人,而不是什么冤魂。一定又是顺治派追星来看我的情况,想到这我的胆子大了许多轻声道:“追星你快出来,不要吓我!偿”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追星“从天而降”我的心里又有些开始不确定,一边向后退一边心里毛毛地说:“追……追星你……你再吓我,小心我让皇上治你的罪reads();!” 说着我的后背已经靠到了殿门之上,身后有件东西我又不那么害怕了,只是……这个殿门……怎么怪怪的?坚硬又不失弹性隔着衣服竟觉有一丝暖意传来,我……我小心地伸出一根手指向后戳了戳,不……不是冰凉的木质殿门,再将手掌贴上去按了按,怪有弹性的,不……不会吧? “你摸够了没?”身后传来一个满是笑意的声音,声音暖暖的,不是追星! “哇!”不是追星那会是谁?果然还是……冤魂索命吧?我不敢回头拔腿就跑,我跑!我跑!哎?为什么还在原地?是鬼打墙吧?我心中的感觉已经不能用“害怕”这两个字来形容了,双手捏住两边的耳垂,又把脸挤成“包子脸”声音颤抖地说:“鬼大爷,你不要找我,我自身条件不好你上了我的身只会后悔,不如我给你介绍个好的,你出了坤宁宫朝左走有个地方叫承乾宫那里的主子美若天仙,你去了那里包你满意!”话一出口我便小小地鄙视了自己一下,这种情况下还不忘拉上情敌垫被,我可真够损的! “哈!你倒挺忠心的,真难得你在这个时候还为你主子着想。”身后的那道声音懒懒的。 “我主子?”是谁?我一向是别人的主子,不过听他的声音应该不是什么恶鬼吧? “你认识追星?”那道声音又响起。 “哎?”我呆了呆,这个……“鬼大爷”也认识追星吗?想到这我好奇地扭过头去,可扭到一半领子似被什么东西勾住,我伸手一摸,摸到的居然是一只温暖宽厚的手掌,暖的?难道……刚刚是它勾着我?所以我才跑不了?我又偷偷的低头瞄了瞄,嗯!是有脚的!这么说在我身后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鬼! “你……” 我挣脱了拎住衣领的手,转过身来借着月光,眼前之人双眉似剑,目如朗星,嘴角之上挂着一丝懒散的笑意,衬上一袭白衣整个人洒脱随意,阳光亲和,就像……天使一样! “你……你根本不是鬼,为什么装神弄鬼的吓我?”我原本想好好“教训”一下他,可是看清了他的样子,我非常“凌厉”的语气变得有些底气不足,啊哟,真是丢脸,就算他长得不错也不用这样,小心口水流出来! “一直都是你觉得我是鬼吧?”他哭笑不得地笑道,末了又加一句:“还让我去害别人。” “呃……”我脸一红好像是这样,但是……“那你是谁?为什么夜探坤宁宫?快说!”认识追星难道说他也是顺治身边的“保镖”吗? “嘘――”他将食指摆在唇前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又指了指殿门“小声点,当心把你主子吵醒了。” “啊?”我有点迷糊指着里边问:“你知不知道谁在里边?” “当然是皇后娘娘。” “嗯”我点点头又指着自己问:“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他一副你骗不了我的表情笑道:“你在这里值夜,自然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了。” “啊?”我抓了抓头,这个顺治也太小瞧人了吧?居然派个傻蛋来“探望”,我根本没搞清目标人物的样子嘛!“你认识追星?”这个是他刚刚问我的问题。 “嗯。”他老实的点点头。 “那你也是皇上身边的人?”他眨了眨眼却没有说话我又问:“干嘛?还要保密啊?大内密探?” “呵呵”他笑道:“算是。” “那你来坤宁宫干嘛?皇上派你来的?”为什么让这个“傻鸟”来而不让追星来reads();。 “我跟你说,你可得保密。”他一脸的神秘。 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可要喊人啦!” 他好像丝毫没把我的“威胁”放在心上但还是说:“不是皇上派我来的,是我自己要来的。” “什么?”我惊讶的看着他:“没有皇上的旨意你夜探坤宁宫,是要被‘咔嚓’的。”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笑道:“我只是一时好奇。” “好奇?”我有些不明白“好奇什么?” 他一脸轻松地道:“好奇皇后娘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皇上对她又气又爱。” 哎?我的脸一定又偷偷的红了,他果然……爱我吗? “现在见到你,我便明白了。”“天使”的话将我拉回现实中来。 “明白什么?”他怎么笑成那么白痴的样子?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你这么有趣,想必你主子也差不到哪去。” “有……有趣?”这是我第二次听到有人用这个词来形容我,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两个字我就想到猴子! “嗯”他点点头指着我的脚道:“你穿着这两个东西为什么还要站到围栏上去?练杂耍?” 什么杂耍!我一字一顿地道:“我、不、是、猴、子!”想到刚刚的事情真是失败!我似乎经常在帅哥面前出糗。 “呵呵”他笑得很开心露出白白的牙齿“我现在对咱们的皇后娘娘更好奇了。” 皇后娘娘,唉!想到这几个字我的心情低落了很多,最是无情帝王家,很多事情都是因为身份不同而万不得已,细细想来,如果我不是皇后他不是皇帝,我们之间也许简单得多也开心得多吧。 我叹了口气转身又走到围栏之前,我想念我的家人,可我又无能为力,我想一下子就能到顺治的身边,可我也无能为力,看着满天的星斗和那一轮皎洁的明月,那里有爸爸妈妈和他的眼睛呢。 我轻声道:“我刚刚只是想跟他们靠得近一些。”虽然很虚幻但也觉得温暖。 “跟谁?”他有些不太明白。 我笑了笑指着天空说:“跟它们,你不觉得它们很美吗?” “天使”抬头看了看星空点点头道:“的确很美”他又看了看我笑道:“想不想跟它们再近一点?” 我不解地眨着眼睛望着他,他负着手步下台阶,白衣胜雪银色的月光洒在他身上,交织出一副朦胧的画卷,我似乎能看见从他的背后伸出两只洁白的羽翼,他果然是天使吗? “来。”他轻轻对我招招手我不同自主地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的脸我终于回过神来,哪里有天使?谁见过天使梳个半拉秃瓢头型的?毁灭性的发型啊! 他朝我笑了笑,突然我腰上一紧,他竟伸手揽住了我的腰! “放肆!你……”我的话还没说完便觉得自己眼睛一花,身子一轻……哎?这是哪里?为什么看起来怪怪的? 我呆呆地环视着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妥!这个,这个树……怎么我平视就能看到它的树稍?这个,这个墙……怎么低得好像我一抬腿就能跨过去?我、我、我难道是在…… 第四十四章 保镖都很特别哦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啊……”看清了所处的地方我手脚并用地“扒”住了眼前的帅哥,我,我,我居然‘飞’到了寝殿的屋顶上! “没想到你还挺豪放的!”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像八爪鱼似的缠在他身上,看着他的脸,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嗷道:“大侠!求求你带我下去,我要死了!” “你……没事吧?”他的声音怪怪地撄。 “我有事!快让我下去,我要吓死了!”我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脸上,尽量不去想我现在的处境reads();。 “你……”他想了一下笑道:“你怕高?偿” “嗯嗯嗯嗯!”我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那你刚才还踩到围栏上?” “我那是……”他就不能先带我下去然后再问吗?“那个栏杆还不到一百公分我怕个屁!”情急之下脏话都喷出来了。 “一百公分?什么意思?”他又皱了皱眉道:“女孩子说话怎么可以这么粗俗。” “唉哟!我跟你也解释不明白”我要急死了“一百公分就是……就是不太高的意思。” “哦”他点点头又问:“一百公分是不太高,那太高又怎么说?” “太高?”我想了想“那应该是‘高耸入云’或者是万丈高楼平地……呃这个好像不对……”我抓抓头不耐地道:“从小中文没学好换个话题。” “中文?” “中文就是……嗯……中国的文化。” “中国?” “中国……就是大清的地界。”哎呀,他怎么这么麻烦,我还在天上呢! “哦。”他一脸明了的点点头“你在哪学到这些个名词儿?我以前从未听过。” “你当然没听过”我得意地道:“你要是听过就见了鬼了。” 他闷笑两声道:“好像今天见了鬼的不是我。” “好啦!是我见鬼!见了你这个罗嗦鬼!”一个大男人怎么话这么多,是要把我急死! “还害怕吗?” “嗯?怕什么?”我眨眨眼突然记起我仍在“半空”中,我的身体又开始僵硬,脸色也渐渐白,他无奈地轻叹一声看着我的眼睛道:“不要想它,把注意力放到别的地方,就不会害怕了。” “我……我……”我紧闭双眼不行!越是刻意不想想法就越清晰! 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脸:“天上的星星好漂亮,你不是想看吗?” “不看了!”我的头摇得像拔浪鼓。 他突然一动我吓得紧紧抓住他口中大叫:“不要动!” 他却不听我的,拉着我坐下,我仍是不敢睁眼,身体不停地抖动。 “来,睁眼看看,别朝下看,朝上看,真的好美。”他的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哄小孩子。 “不要不要。”我仍是摇头。 “快看有飞星!”他的声音中满是惊喜。 “在哪里?”我马上睁开了眼睛,在天空中搜寻着流星的踪影,可天空中的星星虽多但却没有一颗是在“飞”的。我正想问他却听他轻声道:“别动只看着天空就好。”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再乱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星空,一只手悄悄的摸上了他的衣摆,牢牢地攥住。 他不解地道:“你干嘛?”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夜空说道:“万一你一会不理我,自己飞走了我怎么办?” 他没有说话,我听到了他的笑声,他将身子后仰躺到屋顶上,我用眼角瞄到他的样子,也学着他躺下,这样果然好了很多,就算随便转头也看不到地面reads();。 夜空真的好美,就像一颗颗闪亮的宝石镶嵌在黑色的天鹅绒上,而那块天鹅绒又变得十分深邃一眼望不到尽头,就像……我轻笑,福临我怎么什么时候都会想到你,你呢?想我了吗? “笑什么?”身边的“天使”在问话。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个人。” 他也笑道:“能让你笑得这么开心一定不是寻常的人,是你未来的夫婿?” “嗯,算是。”不是未来的是现在的夫婿,只是他现在的心还不属于我。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你的家乡吗?” “没有,他在京城。”不仅在京城还在紫禁城里哩!不知道我现在告诉他我就是皇后,他会不会被吓死。“你叫什么名字?” “你呢?”他反问。 “大哥,是我先问的你。” 他指着天上的月亮说:“我的名字跟它有关,你猜猜。” 月亮?我想了想既然有了一个追星那这个“天使”的名字一定是什么月了。 “赶月?” 他摇了摇头。 “揽月?” 他还是摇头。 “不会叫邀月吧?”《绝代双骄》里的老变态! 他笑道:“我叫逐月随波逐流的逐。” “逐月?”我问道:“皇上身边到底有几个保镖?追星逐月是不是还有个叫什么日的?日月星嘛。” 逐月笑笑摇了摇头说:“你做了多久宫女了?没人告诉过你不要乱打听,知道得越多……” 我撇撇嘴接上:“死得越快!为什么之前从来没见过你?”呵呵,貌似追星我也只是见过一面而己,说得好像跟他很熟似的。 “还问?”他笑了笑:“我不经常在皇上身边。” 我翻了个白眼,不让我问,你还回答! 不在顺治身边要怎么做保镖?“你是密探?”难道刚才竟让我说中了? “差不多。”他还是一副悠栽悠栽的样子。 “眼线?” “大概吧。” “卧底?”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他长出一口气:“再多问小心你等不到出宫那天!” “哈!哈!”我干笑两声“谁想出宫了。”这是我的家我要出到哪去? 他奇怪地看着我道:“有宫女不想出宫吗?还是……”他笑了笑:“还是你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变凤凰不好吗?”麻雀变凤凰是每个女孩子都期待的事情吧。 他笑了笑:“你不是有个未来夫婿在宫外等你吗?” “是啊”我怅然长叹“不过我们两个之间有着一个误会,他误会了我,我却不能解释reads();。” 逐月奇道:“既是误会就应该解释,为什么不能解释?” 我无奈地笑笑:“解释了这个误会,会触发一个不可预料的结果。”如果将整件事清清楚楚地摆到顺治面前,他大概会嗤之以鼻地觉得我患了失心疯吧?如果不完全地解释势必又会加深顺治对太后的恨意,所以这件事只能让它随着时间消逝,而不能解释。我又叹了一口气道:“况且他大概快将我忘了吧,他的身边有好多漂亮的女孩子。” 他看着我良久才道:“两个人在一起在乎的是心与心的契合,与长相无关。” 无关吗?应该是无关的吧,我转头看着逐月轻声问道:“那皇上与贤妃……是这种感情吗?” “皇上?”逐月一愣随即笑道:“大概吧,不过……皇上的真心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放在哪了。”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敢说这种话,这应该也算是不敬吧?” 逐月笑道:“他又听不到,除非你去告密。”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又抬起头看着点点星空,轻声道:“皇上……当真如此薄情吗?” 逐月轻轻地说:“他的女人又有几个对他是真心!皇上不是薄情,他只是不知如何去应对,时间长了他就会觉得他现在的态度是对的,而他的真心已被他藏得自己都找不到了。”说到这逐月轻叹道:“如果他不是皇上大概会比现在快乐得多!” 我讶异地看着逐月他……竟然是了解顺治的。 逐月坐起身来皱着眉盯着我,我有点毛毛的突然他大笑道:“今天晚上我也见了鬼了,话这么多!” 明明就是自己罗嗦,还拐弯抹角的骂我是鬼。 “你呢?叫什么名字?”逐月一副刚想起来的样子。 “我……我叫……”我要叫什么呢? “喂!”逐月斜了我一眼道:“说个名字还要想这么半天?你不会是想随便编个名字来骗我吧?” “我……我叫小惠。”我白了他一眼又把注意力集中到夜空之中,现在应该是后半夜了吧,我却一点困意都没有,忽然我指着东方的天边处说:“看,那是我的星座。” “什么?”逐月朝我指的方向看去。 “就是有两颗最亮的,七八颗不太亮的星星组成的,看到了没?不太规则的长方形。”我的手不停地比划着,以前在家的时候我曾经对着星空图找过十二星座,对自己的星座记得尤为清楚。 “在哪里啊?上面都是星星随便看哪都是你说的样子了。”逐月说是这么说但还是盯盯的找寻着。 “你真笨!”我着急地指着西方“就是那个长方形下还多出两颗像两只脚的那个!” 逐月看了半天终于放弃地摇了摇头道:“我看都差不多,你刚刚说是星什么?星座?你的星座?” “嗯”我紧紧地望着那几颗星,眼睛眨也不敢眨,只怕一眨又找不见它们了“那是双子座,是我的星座,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星座,你也有。” “我也有?”逐月怔怔地看着天空“属于我的……星星吗?” 第四十五章 星座传说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逐月的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落寞,不过又很快恢复正常。 “当然了”我坐起身“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生日?哦生辰是吧?”逐月笑道:“大概是崇德元年十月初十左右吧。” 左右?我不解地看着逐月:“到底是左还是右?偿” 逐月轻松地一笑:“谁知道呢我师傅是十月底把我捡回去的,听他说他捡到我的时候我还不到一个月。” 听着他的话我心里微微紧了一下,他是个孤儿吗?为什么他的笑容却那么纯净?好似无忧无虑一般?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道歉,大概是电视剧看多了,通常这个时候都是要道歉的吧? 逐月失笑道:“干嘛跟我说对不起?你还没说哪颗星星是属于我的?”他的笑容如太阳般灿烂让人不由自主地受到感染。 “让我算算”我掰了掰手指头突然想起星座是用阳历来推算的,崇德元年的十月初十?记得有一次看史书时上边写顺治的出生日期是1638年3月15日因为是打假诚信日,所以让我很是有一点印象而顺治的阴历生辰是崇德三年正月三十,这么看来只要往前推两年十月初十大概就是11月25日左右吧,嗯!应该是差不多的,想到这我朝着一脸期盼神情逐月笑道:“你是射手座的,又称人马座,嗯,西方学说中,射手座崇尚自由,勇敢、果断、独立,身上有一股勇往直前的劲儿,不管有多困难,只要想,就能做,毅力和自信是难以击倒的。尤其是射手座的男性酷爱自由,讨厌被束缚。我们的星座很合哦说不定以后会成为好朋友!” 逐月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以后会成为好朋友?” “嗯……就是这么注定的,双子座与人马座的人很合得来reads();。” “注定的?”逐月一脸的好奇“这是怎么算出来的?” “就像咱们的十二生肖一样,遥远的西方将一年的十二个月分成十二个星座,在哪个月份里出生的人就是哪个星座。”我停了下又说:“星座是由几颗到几十颗不等的星星组成,就像咱们都知道的北斗七星一样,每个星座都有它自己的形状,你的星座是……”我做了一个拉弓的姿势“是这个形状的。” 逐月有一点茫然地抬起头望着空星道:“在哪里?” “嗯……”我指着西方的天空说:“应该是在那边,大概是二十几颗星星组成的人马图案。” “人马?是什么马?”逐月一刻不停地在搜索。 “就是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马的半兽人。”我的眼睛也不停地在西方的天际处扫过直看到我眼睛酸也没看出人马座究竟在哪,我揉了揉眼睛道:“别找了没有星空图很难找到。” 逐月看了看我:“星空图?” “就是星星的地图,星星的位置不是一成不变的,一年四季都会有不同的变化,夏天的时候人马座应该是在西方的。” 虽然听我这么说但逐月的眼光还是没有收回只是问道:“人马……真有这样的人吗?” 我轻轻笑了笑“每个星座都有它自己的故事,相传在遥远的西方有一个地方叫希腊,在美丽的大草原中驰骋着一批半人半兽的族群,这是一个生性凶猛的族群。‘半人半兽’代表着理性与非理性、人性与兽性间的矛盾挣扎这就是‘人马族’。” 我静静地说逐月静静地听“他们中有一个叫奇伦的人,奇伦虽也是人马族的一员,但生性善良,对待朋友尤以坦率著称,所以在族里十分受人尊敬,有一天希腊最伟大的英雄赫丘力来拜访他的朋友,这位幼年即用双手扼死巨蛇的级大力士之一,听说人马族也是一个擅长酿酒的民族想到香醇的佳酿也不管这酒是人马族的共有财产便强迫他的朋友偷来给他享用,否则就打死他所有人,都知道赫丘力是世间最强壮的人,连太阳神阿波罗都得让他三分,迫于无奈这个人马族人只有照着它的意思办了。” “太阳神?”逐月打断我的叙述问道。 我点点头道:“他们所敬奉的神仙与我们不同,不是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而是另一个神的体系太阳神阿波罗是众神中的一个。”见到逐月点点头我又接着说道:“正当赫丘力沉醉在酒的芬芳甘醇之际,酒的香气早已弥漫了整个部落,所有人马族都厉声斥责赫丘力,赫丘力怒气冲天拿着他的神弓奋力追杀人马族,人马族们仓皇的逃至最受人尊敬的族人奇伦家中,这时奇伦在家中听见了屋外万蹄奔踏及惊慌的求救声,他连想都没想开门直奔出去,说时迟那时快,赫丘力拉满弓瞬间射出去竟然射中了奇伦的心脏,善良无辜的奇伦为朋友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逐月听到这皱了皱眉道:“还没开打便死了吗?” “哎呀,人家是说道义”我好笑地看着他道:“这是说奇伦可以为了朋友舍身成仁,是赞美他的仁义,与打没打无关,你怎么就知道打打杀杀的,奇伦死后人马们出了愤怒的嘶喊,天神宙斯听见了人马的嘶喊,於是他双手托起奇伦的尸体往天空一掷,奇伦瞬间幻化成数颗闪耀的星星,形体就如人马族,从此为了纪念奇伦,这个星座就称为‘人马座’也叫做‘射手座’。” 逐月静静地看着我,悠然地道:“虽然仁义但还是死得有点窝囊。”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道:“重点不是在这里好不好,人家注重的是精神好吗?” 逐月笑了一下道:“你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些?” “嗯……是皇后娘娘说的。”这不算是撒谎吧? “皇后娘娘”逐月笑道:“看来皇上真的娶了个很特别的女人呢reads();。” “逐月”我看着他道:“你说……皇上真的喜欢皇后娘娘吗?” “应该是吧”逐月笑着说:“不然他为何作出那么矛盾的事情,一面漠不关心一面还让贤妃来探望。” 我冷哼了一声:“哼,明知皇后娘娘不喜欢贤妃,还偏偏让她来。” “唉!”逐月虽然叹息但脸上笑容依旧“这就是圣意难测吧。我还没见过皇后娘娘,不过如果你主子跟你一样,我想皇上应该是很喜欢的。”他眼睛盯着我道:“你让人……没有距离感,很亲切。” 我听着逐月的话心里充满了挫败感,亲切?难道顺治之前表现出来的种种只是因为他感到我“亲切”?想到这我懊恼地道:“一个宫女,想有距离感也不成啊。” “不是”逐月摇摇头说:“我的意思是说你与后宫的这些千篇一律的宫女很不一样,或者说,你与天下大多数的女子都不一样。” “切!”我不屑地看着他:“你才多大,又见过多少女子?其实不只是我不一样,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独特的一面,只看你用不用心去现。” 逐月没有说话,我扭过头看着他,现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我摸了摸脸莫明其妙地说:“怎么啦?” 他笑着摇摇头:“没事只是觉得跟你聊天很开心,不如我明晚再来找你聊天?” 明天?“不行”我摇着头说:“明天我要去慈宁宫赏月!” 逐月揉了揉我的头笑道:“说得挺厉害!赏月也是主子们赏,不过你今晚一夜不睡明天挺得住吗?” 我理了理头,瞪了他一眼叹道:“没办法挺不住也得挺。”我还怕自己脸色太好了呢,我看了看逐月问道:“大侠有没有能让我的脸色看起来苍白一点但又不伤到我身子的办法?” “你要做什么?”逐月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又恍然大悟地道:“你想装病留在坤宁宫补眠?” “呵呵呵,你倒挺聪明。”我是要装但却不是为了补觉。 逐月伸手一根手指头在我肩头轻戳了一下,笑道:“我封了你一个穴道让血气运行不到脸上。” “啊?这就完啦?”这就是传说中的点穴?为啥我没有感觉哩?“我不会行动不便什么的吧?”还是有点担心。 “放心这只是无关紧要的穴道,时间一长血气自然会运行通畅,穴道就自己解开了。” “那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逐月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大概明天这个时候吧。” “没骗我?”有没有这么神啊? “我干嘛要骗你?”逐月一副你说说看的样子。 我郁闷的看着他:“到底是为什么?早知道这样就行了,我干嘛要不睡觉跑来熬夜?”早知道就找来喜帮我点一点了呃……他应该也会吧? 看着我苦大仇深的样子,逐月笑得很开心,他将眼睛转回到星空之上轻声道:“可能是……为了让我遇见你吧。”逐月的眼睛被挡在了夜色里,让人看不出情绪,但我还是能感觉到灼灼的目光。 “嗯?”他的话虽轻但却随着夜风吹到了我的耳朵中这个话听起来似乎有那么一点点……暧昧? 第四十六章 踏雪也长大了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好了”逐月站起身看了看天色“我该回去了,嗯……”他朝我挤了挤眼睛道:“我来过的事情,要保密哦!” “罗嗦!”逼着我说我都不要说哩!难道要说我堂堂的皇后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屋顶上跟男人聊天吗? “做梦时也不能说出来哦。撄” “好啦!不要总是用肺说话!”我不耐烦地挥挥手偿。 看着他询问的眼光我解释道:“就是废话。” 逐月低笑出声,笑容比满天的星斗更加灿烂。我有点眩目,这个家伙罗里巴嗦的长得还真不赖呢,尤其笑着的时候,简直就是阳光无敌嘛! “来。”逐月将手伸到我面前,我看着他的手愣愣的,好像不知在什么时候有个人也是这样对我伸出手笑着说“皇后快起来吧”。 一阵夜风吹过,让我打了个冷战,我回过神来看着依然伸在我眼前的手指“干嘛?” 逐月愣了一下失笑道:“你不想下去了?” “啊?哦对,我还得下去。”我小心地站起身却没有握住逐月的手掌,逐月看着我笑了笑,来到我身边一只手臂轻轻地环上我的腰,我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接着腰上一紧,眼睛一花,身子一轻,脑袋一晕,四肢一软…… 我在心底暗暗发誓,我以后打死也不再上房了。 “喂”头顶一道含笑的声音响起“到了。” 我睁开双眼果然到了,还是我的寝殿之前,只是我还是有点晕晕的,看着眼前的逐月我有点晕头转向地问:“你怎么还不走?” 逐月抬起两只手做投降状笑道:“不是我不走,是有人舍不得我走。” “嗯?”我眨了眨眼“唉哟!”我慌忙地跳开,原来我刚刚竟然又紧紧地“扒”住了他。 看着我面红耳赤的样子,逐月在一旁笑得不知多开心reads();!他笑够了便走到我面前揉了揉我的头,轻声说:“我走啦,改天再来找你聊天。” “嗯嗯拜拜!”我连忙点头快走吧真是丢人! “什么?”逐月问道:“白什么?” “拜拜就是再见的意思。” “是你的家乡话吗?”逐月大感兴趣的样子。 “嗯……是”我不想再多解释“快走吧,一会天亮了让人发现就麻烦了。” “呵呵”逐月笑道:“你说我们两个像不像是在偷情?” “啥?”我吓了一跳他在胡说什么! “逗你呢”逐月仍是那副悠然懒散的样子笑道:“走了拜拜。”说着他转身而去手臂在空中晃了晃,算是告别。接着便“蹭”的一蹿没了踪影。 “哇!”我拍了两下手略表崇拜地鼓了鼓掌。 “喵――”就在我刚想转身进屋的时候,房檐上传来了一声猫叫,我抬头一看一只周身漆黑四只爪子却是雪白的小猫站在房檐边上,我惊喜地叫道:“踏雪?” 自从我收养它以来它只是前几日在坤宁宫吃食吃饱了便不知所踪,后来我病了就再没见过它,想到过了一个月它居然已经长大了,原本灰色的皮毛变得漆黑,在月光的映照下格外美丽,若不是它四只洁白如雪的小爪子,我还真的认不出我这个“儿子”了呢。 “喵――”也许踏雪真的是通人性的,我一叫它,它便用它美丽的琥珀色眼睛盯着我。 我仰着脖子笑道:“你这个小淘气,又下不来了吗?” 它歪着脑袋看了我老半天,忽然身子一弓四肢有力地一纵,从屋檐之上飞扑到我怀中,我手忙脚乱地接住它,它在我怀中蹭了蹭,小脑袋满足地叫了一声,我爱怜地抚了抚它的身子,欣喜地道:“这么久不见,原来你长大了呢,这么高也敢跳下来真勇敢。” 我抱着踏雪步入寝殿中去,我要开始补觉了,熬了大半夜,现在还真有点困。 我躺在床上踏雪蜷着身子趴在我旁边,长长的尾巴扫来扫去的,我拍了拍它的小脑袋轻声说:“睡觉吧,过几天妈妈会将爸爸找回来,咱们一家三口就能团聚了。”想着我们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情景我缓缓地睡去,就在我迷迷糊糊马上就要睡着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在轻轻地推我。 “主子。”是袭人的声音。 “嗯……”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主子您不是说不能睡吗?” “嗯?”我强迫自己睁开眼打了个大大地哈欠,朝袭人招了招手,袭人俯下身来我说道:“现在计划有变,你看我的脸色怎么样?” 袭人仔细地看了看点了点头道:“比奴婢预期的效果好得多。” “那就行了”我再打一个哈欠“在我睡醒前不要叫我。” “主子”袭人急道:“你现在睡觉,昨儿晚上不是白熬了吗?” “没事”我的眼睛已经闭上又想到一件事摇摇晃晃的坐起身来,俯到袭人耳边道:“咱们晚上不用急着去,咱们这样这样再这样……明白了没?” “嗯”袭人虽然点头,但眼睛里还是有一点点的疑惑。 “好了快去准备吧,真的不要再叫我我好困reads();。”说完我身子朝后一躺在躺的过程中便已沉沉睡去。 待我再睁开眼睛之时已经是下午,我懒懒地伸了伸腰,踏雪早就不知又溜到哪去了我下了地走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嗯我满意地点点头,看来逐月果然没有骗我,我的脸色的确有点病态的白。 逐月我的脑海里现出那张阳光的笑脸,他说他还会再来找我聊天,说实话有这么个朋友似乎也不是件坏事,但是他如果知道了我是谁,应该就不会来了吧。他跟着顺治大概今晚就会知道我的身份,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只有昨天一晚上的交流,但是却觉得像熟悉了很久一样,,心里还真的是有点期待他来找我聊天的,毕竟,这深宫之中,能说话谈心的也真没有几个了吧,突然间又好怕他知道我是谁,如果他知道了,见面之后也非就是行礼那些客套话了吧,又怎么会像朋友一样聊天,皇后这身衣服,有多少人想穿上,可穿上的人自知失去的是什么。 今天晚上我就又要见到顺治了,一想到他我的心跳微微加快,心里是期盼?紧张?还是害怕?自己也说不清。已经一个月没见了,他会不会忘记我,就算不忘记会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啊,可我真的是有苦说不出,若是真的因为这件事情就让他从此疏远我,那我也是没办法。 再想到乌云珠以及那十几个新进的秀女加上原有的嫔妃,哼!我的心里又不禁微微吃醋,这么多女人,你那副小身板子应付得过来吗?再见面可得提醒他要雨露均沾啊。 “主子您醒了。”袭人从门口进来长出了一口气“主子别的宫的主子们有的已经出去慈宁宫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开始准备了?” 我点了点头,袭人转身出去不一会回来指挥着宫女将浴桶和沐浴用品搬到寝殿之中,袭人过来替我将散下的头拢起,服侍我沐浴更衣我全身浸在温热的水中,因为熬夜带来的疲累感立刻消失无踪,我这正泡着澡,突然又觉得不妥,我叫宫女下去,转身跟袭人说:“这只是脸色不好我觉得还不够,毕竟,前段时间整个紫禁城都闻到坤宁宫的药味了呢”我示意袭人,袭人马上就懂了,她出门一会儿便回来,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来里边是一些药草,袭人均匀地将这些药草撒入水中,不多时屋内便弥漫着一股中药的药香。 沐浴过后我满意地闻着自己身上出的药味,配上自己苍白的面容,差点连我自己都相信我是真的刚刚痊愈。 袭人又唤进秋水和湘云,我坐在梳妆台前任她们在我的头上和脸上“自由挥”袭人将一个木制架固定到我头上,把头左右交叉绾在架之上,架之上又簪了由各色宝石制成的头饰,中间横插一支长长的扁方,扁方两端各垂下一串凤衔滴珠流苏,一直垂到肩头,我平时很少做这么繁锁的打扮,但今日是我第一次在新进的秀女前露面,自然得隆重一些。秋水拿出一盒胭脂刚要替我打上,我摆了摆手说:“不用这样正好。” 梳妆完毕我换上一件绣有凤穿牡丹图案的亮红色旗装,打眼看去倒也十分雍容华贵,只是这亮丽的装扮衬得我的脸色越苍白,我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转身朝袭人道:“怎么样?” 袭人还未说话湘云在一旁急道:“主子还是擦点胭脂,这个样子奴婢看了都要心疼。” 我笑着朝她挑了挑眉道:“心疼就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湘云和秋水面面相觑,袭人则在一旁笑道:“主子小心了,莫使了皇上心疼自个儿又去心疼皇上。” 看着湘云与秋水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笑着横了袭人一眼,这个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启禀娘娘”小林子在门外道:“肩舆已经备好了。” “嗯”我点点头:“皇上过去了吗?” “回娘娘的话皇上刚刚过去。” 我站起身捋了捋耳旁的流苏深吸一口气道:“咱们也过去吧。” 第四十七章 中秋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黄昏时分一乘四人肩舆从坤宁宫抬出,朝着慈宁宫的方向行去,刚走了一半“咔嚓”一声,肩舆的一根杠木居然无端的折了,肩舆猛的一栽,这一下差点让坐在肩舆中的我从里边滚出来,袭人吓坏了,大声地斥责着抬轿的太监,我掀开帘子看了看,那几个太监跪在地上直抖。 “小林子”我唤道:“你去慈宁宫跟太后和皇上说本宫行至途中肩舆坏了正在修缮得晚一点到,请太后和皇上先行用膳不用等我。” 小林子应声而去,我与跪在地上那几个发抖的太监说“都起来吧,这肩舆自己断,你们又有什么办法偿” 地上的这几个太监吓得都松了一口气,嘴中忙不停的跪地谢恩。我与袭人对视了一眼,袭人眼中有些担心,我朝她笑了笑重新坐回肩舆之中,过了不一会小林子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跪到轿前。 我问道:“太后和皇上有说什么吗?撄” “是”小林子道:“太后娘娘没说什么皇上说……” “皇上说什么了你就照直说吧reads();。” 小林子吞了下口水才道:“皇上说娘娘的肩舆坏了,脚……脚也坏了吗?”小林子的声音有点抖。 我笑了笑,朝着袭人说:“哎,听见了吗,咱们走过去吧。” 袭人扶着我下了肩舆,告诉小林子和那几个太监将肩舆抬回去修好了再去慈宁宫接我。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了,我与袭人在宫墙之中穿行,袭人一边扶着我一边道:“主子不担心吗?若是皇上真的不等主子,那主子以后在嫔妃面前……” “根本就不用担心”我打断她的话笑道:“就算皇上真的不想等,不是还有太后呢吗?皇后再不济也有太后撑腰,相信那些新主子们也会有所觉悟,聪明的人是不会在一颗树上吊死的。” “但是”袭人担忧地说:“皇上的话似是在责怪主子。” 我笑笑不语,不多时慈宁宫已在前方不远处,整个慈宁宫都是一副热闹华丽的样子,院里院外灯火通明。 “袭人”我说道:“你先过去等我,让守门的人进去通禀就说皇后到了。” 袭人松开我朝那边去了,我见到守门的太监转身进去后一手按住我头上的木架一手拉起裙摆深吸口气一、二、三、跑! 我离慈宁宫本也不算太远,大概五十米左右,可因为要顾着头顶和脚下的花盆底,跑到门口时已气喘吁吁,袭人连忙过来替我抚平裙摆又整了整衣冠。 我努力地调整一下急促的呼吸,看向袭人,袭人朝我挑了挑大拇指,我微微一笑搭着袭人的手走进了慈宁宫。 慈宁宫的正殿内布置得十分喜庆,梁上还挂满了精致的琉璃宫灯,看来着实为中秋佳节做了不少的功夫。大概是知道皇后到了,嫔妃们分别站在两侧,正对着门口放着一张盘龙雕花的桌子抬眼看去我心底有一丝激动,我想了一个月的人就远远地坐在那里依旧清俊,依旧尊贵,但又好似有一点不同,哪里不同又说不出来,或许是我好久没见他了,我直直地看着他竟有些入神,袭人在旁边轻轻扯了扯我的袖子,我回过神来自嘲地笑了笑,在两旁嫔妃们的注视下步入殿内,她们的眼光有好奇,有窥探,有轻视,还有不屑一顾,但她们脸上却一个个笑得比花还灿烂,似乎我就是她们至亲的人一样。 我走到离桌子还有三四米的地方停下,双膝跪倒口中念道:“臣妾给皇上请安,儿臣给皇额娘请安,愿皇上万岁万福,皇额娘千岁吉祥。”说话时仍气息紊乱不住喘息。 顺治半天没说话,太后坐在一旁和声道:“皇后快起来罢,你身子刚好别行这么大的礼了。” 我浅笑了一下,站起身来身子微晃了一下,袭人赶紧上前扶住我,太后微皱着眉头道:“皇后没有大碍吧?” 我看着太后笑道:“有劳皇额娘挂心了,儿臣大概是刚刚走得急了,有些气喘罢了。” 顺治皱了皱眉,太后朝我招了招手道:“快过来坐吧。” 我走到顺治的右侧,朝顺治曲了曲膝,便坐到他身边,我没有看他却感到有两道清冷的目光扫了我一下随即移开,我这边一落座众妃嫔们便上前与我见礼,先行礼的是宫中的“老人儿”,为首的佟妃今日虽然只梳了简单的架子头,但在两侧的髻上簪了两朵鲜艳逼真的牡丹头花,花蕊之处竟是两颗硕大的明珠,一侧又带了垂至耳边的米粒流苏闪耀至极,颈上一串明珠珠链个个都有拇指般大小,呼应着头顶的明珠,光华流转衬得佟妃美艳的容颜更加光彩照人,身上一件绣着蝴蝶戏蕊的鹅黄色旗装庄重中不失妩媚,待行过礼后佟妃便坐到太后身边,顾盼之间已隐含了,要与皇后分庭抗礼之势。 我却无暇理她,看着身边的空位心中疑惑,这种场合之下所有的嫔妃都是按品位等级落座,中间的一桌只有五个座位,自是皇上居中太后居左,皇后居右,佟妃坐了太后身边我身边坐的应该是淑惠妃或是静妃,再不济也应是生下二阿哥的宁嫔,但此时我身边竟空无一人,我不禁抬头看了一眼仍侍立在侧的乌云珠,难道这个位置竟是给她的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定是顺治的意思了reads();。乌云珠虽然名位已定,但毕竟尚未册封,按理说她应与众秀女坐在一起,况且就算已经册封,论资历也不应是她坐在这的。我看着坐到左下一桌的淑惠妃,她显然有些不太服气,小脸上现出一丝不快之意,静妃坐在她身边粉脸上满是不屑,只是不知她是不屑这个位置还是不屑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了。 新进的秀女们排成两列,为首的是乌云珠和另一个美貌的女子,佟妃笑着朝顺治道:“皇上,姐姐前些日子出不了坤宁宫没赶上选秀大典,这些新进的妹妹想必姐姐也不认识,不如让她们自我介绍一番如何?” 我是皇后,不是与她同阶的妃子,她在这样的场合下未经过我的同意便称我为“姐”自是有抬高自己的身份的意思。 顺治微一点头,乌云珠正要下拜之时,她身旁的女子却先她一步,曲了曲膝道:“臣妾博尔吉济特氏娜拉,拟封容嫔,给皇后娘娘请安。” 博尔吉济特氏?难怪如此大胆,看着容嫔的如花美貌,我不禁自嘲地想大概博尔吉济特氏只有我一个生得貌不惊人吧。 乌云珠身形滞了一下,顺治微一皱眉,容嫔不慌不忙地道:“今日初次拜见皇后娘娘,本应贤妃娘娘排在位,但臣妾闻得贤妃娘娘在前几日已经去坤宁宫拜见过皇后娘娘,更为娘娘颂经祈福,今日应该不用再做介绍了吧?” 容嫔的话乍听起来合情合理,但却刺耳之极,乌云珠站在那里拜也不是不拜也不是,太后悠闲地抿了口茶水没有说话,佟妃则忙着整理身上的挂件无暇抬头,其余秀女脸上也大都露出看好戏的表情,我心中暗笑,很显然乌云珠已经成为众嫔妃的眼中钉了呢。我又怎么能不帮她一把呢?帮她变成一颗更大的钉子。 我施然一笑说道:“容嫔说的话有理,况且本宫与贤妃也算旧识,贤妃就不用拘礼了过来坐吧。” 乌云珠双膝一曲,跪倒在地口中说道:“臣妾惶恐,臣妾无功无劳,不敢坐在皇后娘娘身侧。” 听着她的话我故作讶异,地朝佟妃道:“怎么?本宫身边的位置不是给贤妃留的吗?” 座席位次当然不是随便坐的,而是早就安排好的,乌云珠那么说也不过是惯例的客套之词,听着我的话乌云珠的脸色变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我竟会当真。 佟妃灿然一笑道:“这个位置贤妃姐姐不坐,还有谁能坐?说到底咱们还得感谢贤妃姐姐”佟妃说到这用帕子一掩嘴半真半假地笑道:“这些时日贤妃姐姐一直随侍皇上身边,让妹妹们都轻闲了许多呢。” 佟妃话一出口无论是在座的嫔妃还是新进的秀女脸上都稍有不快之色,太后放下手中的茶碗朝佟妃笑道:“就你会偷懒”又转朝乌云珠淡淡地道:“贤妃原本你尚未册封坐此上位于制不合,但如今皇后让你坐你坐了便是,如此推脱难道你的眼睛也长在头顶上,不将皇后放在眼里吗?” 太后一面暗贬乌云珠不配坐在上位,一面又警告其他嫔妃不要小瞧了皇后,一个“也”字让佟妃的笑脸僵了一下,随即便恢复正常。 太后不喜欢乌云珠在宫中不是什么秘密,乌云珠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大概万想不到一句“套词”会引这样的后果。 顺治眉头微皱的看着乌云珠说道:“让你坐你坐了便是。” 何必说那些虚头巴脑的废话!这句是我在心底偷偷加上的呵呵。这是我今晚第一次听到顺治的声音,清洌依旧听不出一丝情绪。 第四十八章 意外的混乱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乌云珠涨红着脸磕了个头,起身来到我身边坐下,我细细地打量了一下乌云珠,她穿了一件米黄色绣暗花的旗装,头上扎着简单的两把头,中间插着一支银色扁方鬓之处也只是以鲜花装饰,耳下垂着一副翡翠滴珠耳环,随着她头部的动作微微轻摆。她周身之物全加起来大概也抵不上佟妃的一颗珠子,饶是如此,却在这一片艳妆华服之中更显清淳,多添一分楚楚风姿。 难得她在短短的时日中便摸清了顺治的喜好,当年静妃被废时,罪状中便有一条是“后嗜奢侈”这当然只是借口,后宫嫔妃哪个不是穿金戴玉,何况静妃这个自小便奢侈惯了的蒙古的公主,虽是借口,但顺治的确是更喜欢简朴、天然之物的。 我看着她道:“贤妃果真是蕙质兰心,就连妆扮也如此清新脱俗。偿” 乌云珠闻言连忙站起福了一福道:“娘娘谬赞了,臣妾……撄” 我打断她的话道:“贤妃不用如此多礼,算起来你比本宫还要大上一岁,如果贤妃不嫌弃往后本宫就称你一声姐姐如何?听着也亲近。” 我的话刚一出口就感到一道目光落在我身上,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乌云珠显得有些惶恐,刚要推辞从左边不远处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比娘娘还大上一岁?贤妃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吗?臣妾竟未听说reads();。”是静妃她的声音,包含了不屑和轻蔑,我差点要为静妃及时的配合起立鼓掌,我说出这话固然是加深了之前各个嫔妃对其不满,以前大家可能也只是怀疑,现在经过我这么一说就更加证实了乌云珠的“走后门”,不过大家也都是心中暗自明白,能真说出来的,恐怕除了真性情的静妃再无别人了。 “静妃!”顺治警告性地冷喝,语气中已有一丝怒气。 静妃讥讽地笑了一下不再说话,可乌云珠的神情却变得十分难堪。 乌云珠逾岁参选之事早已让宫内各人对她议论纷纷,况且她还差点成为襄亲王福晋,选秀之时只经过初选便被留在宫中直接被封为妃,太多太多的事让宫中各人对这位贤妃充满了这样或那样的猜测,最流行的一种说法是乌云珠在襄亲王的灵堂前“勾引”了皇上,只是这些闲话是不敢让顺治听到的,如今也只有静妃不在乎的敢捋虎须。 顺治的脸色有些阴沉,这时董鄂宛如上前一步轻施一礼,声若黄莺地道:“奴婢董鄂宛如参见皇后娘娘,奴婢与娘娘曾有一面之缘,不知娘娘可否还记得奴婢?” 她这一打岔使得略有尴尬的气氛缓解了些,乌云珠感激地朝宛如笑笑,宛如则调皮地眨了眨眼,看着顺治微微放缓的脸色我心中暗暗警惕,看来这姐妹两个都不是好相处的主儿呢! 我将视线投到眼前的宛如身上,她身上的娇柔气质让人一见难忘,我笑道:“宛如妹妹仙女一般的人物,本宫就是想忘也忘不了啊。” 宛如又谦虚了几句,这个岔打过去往下就顺利得多,这次的秀女一共十三人除了贤妃、乌云珠、贞嫔、宛如、容嫔、娜拉之外还有十人: 钮钴禄倩茹拟封贵人; 富察紫云拟封贵人; 瓜尔佳湛恩拟封贵人; 马佳德欣拟封常在; 伊尔佳月如拟封常在; 祈他拉春儿拟封常在; 萨察淑宁拟封常在; 白佳兰芬拟封常在; 乌喇那拉氏玉华拟封常在; 这其中倒有五六人容貌颇为出众,其余几人也属中上之资。 “佟妃”我问道:“不是有十三人吗?为何少了一人?” 佟妃答道:“回姐姐的话,本是十三人的,但今日不巧有一位常在病了,故而未到。”对于佟妃再三的称我为“姐姐”我一时间倒也没什么办法。 我点了点头,转头朝仍站在一旁的乌云珠道:“鄂姐姐请坐吧”又看着一众秀女道:“诸位妹妹也坐吧。” 众秀女齐齐施了个万福,朝后退去,由于秀女的步子有大有小,后边的退得慢了点,前边的由于是“却行”看不到,所以有两人便撞到了一处,她们这一撞自然又影响了前方“却行”的秀女,一时间殿内惊呼连连,更有两人跌倒在地滚成一团,最前方的娜拉和宛如也微微趔趄了一下,刚刚的井然有序瞬时间乱成了一锅粥,在坐的嫔妃们无不偷偷勾起嘴角,更有甚者已用帕子掩上了嘴,在一旁等候晋见的小阿哥和小格格更是乐得直跳脚。 顺治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太后的脸上“刷”的蒙上一层寒霜,冷声喝道:“胡闹!” 太后一声厉喝,顿时让大殿内安静下来,秀女们顾不得整理自己的衣冠,惶恐万分地跪成一片,在太后的逼视下一个跌倒的秀女嗫嗫地说:“太后明鉴,刚刚是淑常在推了臣妾一把,才使臣妾站立不稳……”我记得她叫祈他拉春儿,她话音未落,萨察淑宁急辩道:“太后容禀,臣妾并没有……” “住嘴reads();!”打断她的是佟妃,佟妃粉脸含霜冷声道:“怡嫔,本宫将这些秀女交给你学规矩,就学成这副光景吗?在皇上和太后面前不分尊卑,成何体统!” 佟妃说了太后和皇上,却独独“忘记”了我,看着她这副严厉的模样我心底有些好笑,佟妃手握后宫大权,这些秀女的管理与教导自然也是由佟妃一手操办,如今在如些重要的场合出了这么混乱的事,太后追究起来第一个当其冲的便是佟妃。不过佟妃终究是佟妃,懂得先制人,一句话便将主要责任推给了怡嫔。 怡嫔一脸的惊色,跪倒在地道:“臣妾失职,有负佟妃娘娘厚望。”想必怡嫔也很清楚不管当初佟妃有没有将这件事交给她,她今天的黑锅都是背定了,与其得罪佟妃不如自己爽快一点。 佟妃这才起身跪倒:“此事虽是怡嫔教导不力,但臣妾也有督察不严之过,还请太后、皇上责罚。” 这后宫之事顺治一向是不过问的,所以顺治固然脸色难看却也没说什么,太后冷哼一声道:“你以为少得了你吗?今日头一回朝见皇后便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是存心给皇后脸子看吗?”太后气得喘了口气才道:“该如何处置你们还是由皇后定夺吧。” 太后硬将事情扯到我身上,其目的不言而喻,太后是想帮我,想让我在这后宫之中拿到话语权,想必她也看够了佟妃每天作威作福的样子,所以虽然表面上一团和气,心底也想着替我坐实这后宫之主的身份,但其实这次,我并没有打算见着接招。 佟妃闻言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我却不禁偷笑,乌云珠刚刚才在“套词”上栽了一下,佟妃就跟着犯同样的错误,我踌躇了一下轻声道:“该如何处罚本宫一时间倒拿不出什么主意”我看着怡嫔笑道:“怡嫔妹妹平日负责教导这些新进的妹妹,不知怡嫔可有什么意见?” 此言一出,在坐的嫔妃脸上大都现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来我这个皇后没主见的形象倒是树立得不错。 怡嫔被佟妃抓来顶包原本就心有不忿,听我如此一说脸上又添了一丝轻蔑,她看了看那两个常在,恨恨地道:“臣妾平日督导之时不敢有丝毫大意,她们二人今日还出此纰漏,可见她们平时便粗野惯了,这等粗野之人自是不宜再留在宫中,免得哪日再冲撞了皇上。” 好!我默默地为怡嫔叫好,她的一番话差点让我以为她是来与我打配合的。 如此迁怒于人难怪怡嫔在宫中人缘不好,也难怪佟妃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抛出来。 那两个常在听见怡嫔的话俏脸同时变得煞白,她们不同于落选的秀女,名位已定之时被赶出宫去,这是莫大的耻辱,家族也会跟着蒙羞,再者皇上不要的女人以后谁还敢要? 佟妃微皱眉头,刚要说话,我抢在她前面道:“依本宫看这次的事情只是个意外,二位妹妹在皇上与太后面前无礼也只是情急之故,谴出宫去会不会罚得太重了?不过也不能不罚,不如……”我看着眼中充满渴求与希望的春常在和淑常在,轻声道:“不如将二位妹妹的品阶各降一等,也算有了交待,二位妹妹觉得如何?” 常在降一等便是答应,通常只有宫女被皇帝幸过之后才会封为答应,通过选秀入宫的秀女最低也能封个常在的。答应的地位有时甚至还不如一些得势的宫女,所以这样的处罚不可谓不重,但相对于遣送出宫又好得太多了,毕竟身在宫中只要把握得当,还是有机会晋升的。 那两位常在不是两个答应都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却又忙不迭地嗑头谢恩,起身之后更是不约而同地瞪着怡嫔,真难得她们刚刚还互相推委指责,现在又站在同一阵线,后宫便是这样,危险的时候,顾不得他人先想着怎么自保,而有了一样的悲苦命运后又一同怜惜,那就现在这个情况来说,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怡嫔恐怕已死了几个来回了。 第四十九章 不走了吗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怡嫔觉得本宫如此处置,可还妥当?” 怡嫔听见我的问话,脸上蔑色丝毫不掩道:“娘娘宅心仁厚,臣妾没有异议。”她的话分明是在讽刺我不够强势,大概是觉得我没有佟妃那样的雷霆手段吧。 我又轻声道:“至于怡嫔么,虽然此事责不在你,但无论如何妹妹恐怕是要受些牵连的,本宫就罚你禁足三日闭门思过,妹妹可还服气?” 这个处罚算是可有可无了,怡嫔欣然道:“臣妾甘愿受罚。偿” 我点了点头,朝着佟妃道:“佟妃快起来罢。” 佟妃仍跪在那,低眉顺目地道:“臣妾督察不严,也请娘娘责罚。” 看着佟妃温驯有加的样子,我心里明白,恐怕佟妃看出今日太后是铁了心要将我抬上来,她不得不暂避锋芒了。何况我对负有“主要责任”的怡嫔也只做了轻微的处罚,这也是她敢再次“套词”的原因所在了。 我“果然”轻笑道:“佟妃说的哪里话,妹妹为后宫之事劳心劳力,无暇顾及这等末节小事,也属情理之中,本宫又怎能不分皂白地责罚于你。” 佟妃闻言脸上放松了一些,也不再推辞,躬了躬身子便起身坐回太后身边,太后有些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笑道:“佟妃这两年来助本宫打理后宫可谓劳苦功高,时日一久本宫也习以为常地将各种事情交给佟妃处理,竟然疏忽了佟妃妹妹也只是一人一身,哪里处理得完后宫这些琐事?” 佟妃听着我的话脸色登时一变,不自然地笑道:“能为娘娘分忧是臣妾天大的福份,臣妾纵然辛苦一些,但一想到是为了娘娘,也就不觉得辛苦了reads();。娘娘大病初愈,理应静心休养,切不可因体谅臣妾,而为琐事伤神。” 我笑道:“难得佟妃妹妹一片精诚之心,不过妹妹说得很对,太医也跟本宫说过这段时间的确不宜过于劳心。”眼看见佟妃的脸色舒缓了一点,我又道:“但妹妹如此为本宫着想,本宫如若不对妹妹有所表示,倒显得本宫没有人情了。” 佟妃又是一皱眉头,原来看一个人变脸是这么有趣。我朝着太后道:“皇额娘不如从嫔妃之中再选出一人,帮衬佟妃一同协理后宫,既免去儿臣劳心,又分担了佟妃的重担。” 佟妃一急正要开口,却被太后冷冷的一眼,扫得闭上了嘴。 我将目光收回,途中却正与顺治的眼光碰个正着,我怔怔的看进他的眼中不由得有些痴了,他的眼睛好亮就像昨晚的星星。我的心没来由的一绞,痛得我微一皱眉,呼吸也有些急促,看着我的样子,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是担心吗?我不敢确定。 太后见状急问道:“惠儿你的脸色怎么如此苍白?用不用传召太医?” 我朝太后笑了笑道:“皇额娘不必担心,儿臣……想必是前些时日没见阳光,显得脸色有些不好。” “真的?”太后仍不放心,这时站在我身后的袭人忍不住插言道:“其实娘娘是……” “袭人!”我喝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规矩。” 袭人吓得一缩脖子跪到地上,看着太后和顺治有些疑虑的眼光,我有些恼怒地回头瞪了袭人一眼,袭人脸上带着一丝不平之色,眼泪在眼中打转,我平了口气朝太后道:“这个丫头平日里让儿臣宠坏了,望皇额娘念在她前些日不眠不休地服伺儿臣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罢。” 太后看了我一眼大有深意地说:“这次就罢了,不过皇后日后要好好管束下人,别再让他们有什么不该有的举动。” 明眼人都看得出太后这么说就是在指沧海的事了,我黯然地道:“儿臣记下了。” 太后点了点头,又缓缓地道:“皇后刚刚的话也有道理,不知皇后心中可有人选了?” 我瞄着佟妃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微笑道:“按理说淑惠妃是个不错的人选,但儿臣也有些私心,不忍见到妹妹操劳,这个重担,不如……就由贤妃姐姐接了吧。” 此话一出,不仅顺治愕然地看着我,就连太后也以询问的目光看向我,佟妃紧抿着嘴,嘴角抽搐了一下,我转过头看着乌云珠道:“鄂姐姐,还请你体谅本宫心疼妹妹的心思。” 没错,宫里人都知道淑惠妃懦弱根本不可能担此重责,我这么说无非是让乌云珠不能推辞我的一番“好意”罢了,我这反复跟佟妃怡嫔迂回,也终于说到这一步了。 乌云珠也是一脸的震惊,她初入后宫,册封礼还没过,脚跟都没站稳,如何敢与佟妃平起平座,共同协理后宫? “臣妾……”乌云珠踌躇了一下,我都这么说了,她再推辞无疑会显得有些“不识好歹”,但她还是说:“臣妾无德无能,不敢担娘娘娘如此厚爱。” 不上当?我笑了笑低下头,努力让神色之中带着一丝落寞,说道:“鄂姐姐才貌双全,又何必谦虚?如若鄂姐姐真如自己所说,皇上也不会这么喜欢姐姐了,皇上欣赏的人本宫自是相信的。”说罢我转头看向顺治轻声道:“皇上说是么?” 我这么说很明显就是说给顺治听,怎么说也相当于变相的道歉了吧,相信顺治一定听得明白,这个歉道得虽然有些窝囊,但现在为了拽回顺治的心我只能如此,“拉拢”乌云珠,让顺治重拾对我的好感reads();。先将敌人拢住,再一举歼之!嗯,没错,不然我干嘛要她协理六宫,不过其实我思来想去,之所以可以这么放心的让她掌此大权,是因为我也深知乌云珠性情文弱,虽然是让她与佟妃平起平坐,但是我明白她始终不成什么气候。 我的眼光与顺治一碰即收,又把视线投向太后,太后微笑道:“贤妃?倒也是个人选。虽然她入宫时日尚短,但人总是要磨练的,不知皇上意见如何?” 顺治看着我的侧脸,缓缓地道:“就照皇后说的,佟妃,以后你与贤妃要好好协助皇后打理后宫。” 他这算是接受我的道歉了吗? 佟妃咬牙切齿地道:“臣妾领命。” 乌云珠听顺治这么说,原本的惊惶神色中不禁夹杂了一丝惊喜,有皇上给她撑腰,这件事的性质就又不同了。她起身盈盈拜倒道:“臣妾遵旨。臣妾谢皇上、太后与皇后娘娘的信任。” 我笑着让她起来,冲着佟妃道:“佟妃妹妹鄂姐姐刚刚进宫,对宫中事务不熟悉,你这几日便带着鄂姐姐熟悉一下吧,啊!”我一副刚刚想起的样子:“怡嫔这几日禁足,如何能再教导新进的妹妹学习礼仪?不如这件事就让鄂姐姐负责吧,妹妹找几个熟识宫中礼仪的人,多多辅助鄂姐姐,妹妹说好吗?” 佟妃笑着答应,只是这笑僵硬至极。 我的做法在众嫔妃眼中无疑是在拉拢乌云珠培植自己的势力,众嫔妃大都是一副“看贤妃怎么被佟妃玩死”的八婆表情,新进的秀女看着我的眼光则有了一点转变,只是这转变很细微。 这件事就算这么定了,新进的秀女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两个小阿哥和三个小格格在老嬷嬷的指引下给我请安,听着他们稚嫩的嗓音喊着:“给皇额娘请安。”我的眼光投向了站在第二个位置的玄烨。 他们站起来后我忍不住朝玄烨招招手道:“三阿哥,来,让皇额娘好好看看你。” 玄烨眨着眼睛走到我身边,再次相见我们相视而笑,不约而同地垂下眼帘,以掩示眼中的激动神色。我转身朝佟妃道:“本宫好久没见着三阿哥了,还真有点想他。” 佟妃看着玄烨,身上散出一种母性的光辉,脸色也好看得多了,她笑道:“前些日子三阿哥也吵着要去给姐姐请安呢。” 顺治瞥了我一眼,淡淡地吩咐道:“常喜给玄烨加个位子。” 常喜忙指挥着小太监搬来椅子,放在我与乌云珠之间,佟妃的脸上又掠过一丝喜色,自己的儿子能在家宴之上与皇上同桌,而不必与其他阿哥格格一起,多少也显示出玄烨在皇上心中的不同。与之相比二阿哥福全的母亲宁嫔的脸上就没那么好看了。 等到全部人都坐好后,顺治吩咐传膳中秋的家宴,终于开始了,我看着一道道传上来的菜,暗中吞了下口水,整整一天没吃东西,我快饿扁了。 就在我偷偷地示意袭人,将我喜欢吃的菜挟给我的时候,常喜将一只精美小巧的玉碗放在我面前,满满的一碗百合燕窝。 我不解地看着常喜,常喜的眼睛快地瞄了顺治一眼,我讶异的看向顺治,顺治的脸上挂着一丝不自在,转过头去与太后说话。 这是他特意为我准备的吗?怕我吃不下别的东西? 我低下头浅浅地笑了,我大概笑得很幸福吧,以致身边的玄烨用一种很诧异的眼光望着我,玄烨看着我迟疑了一下,拉过我的手抱在怀中就像一个撒娇的孩子,我的掌心传来细细的划动,仔细感觉了一下,是玄烨在写字,写的是:不走了吗。 第五十章 挡住一碗汤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上次,我将自己想出宫的打算告诉了他,他也是赞成的,现在这么问我,自然是看出了什么。 我朝他笑笑,轻轻地点了点头,玄烨的小脸上现出十分担忧的神色,我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放心,他低头不语,不一会手中又传来两个字:确定撄? 我看着他,用自己的眼睛告诉他我想留下的心是多么坚定。 玄烨放弃地长出一口气,松开了我的手,接着将小手托在腮上,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虽然他年纪不小了,但他的外表只是个三岁大的孩子,那副样子可爱至极! 我看着玄烨宠溺地笑了笑,转过头时捕捉到一道迅速收回的目光,我故意越过他,将目光放在太后身上,太后朝我颇有深意地笑着,眼中满是欣慰偿。 不多时,菜式已经全部上完,顺治一声令下,在各位主子身后的宫女纷纷上前,在这种宴会上主子们是不能自己动手的,否则这些娇滴滴的美人一个个都伸长了胳膊忙着挟菜,岂不大煞风景reads();。宫女上前将菜肴少少地挟一点,放在碗中再放在各自主子的面前,主子这才拿起餐具慢慢享用。 我因为有“御赐”的食物,所以袭人并未上前,我端起玉碗吃了一口百合燕窝,眼睛却一直往桌上瞄,再好的东西连续吃个一周也会食不知味的,我现在最渴望的就是桌上色香味美的道道佳肴,看着玄烨在我身边大快朵颐,我的口水险些流出来,端着玉碗和调羹的手不住地颤抖,我真的好想吃炒菜! 袭人在我身后轻轻捅了我一下,我回过神来,这才现自己的手微微地抖动像中风了一样,我连忙放下玉碗,抬头便迎上了顺治有些“关切”的目光。我连忙别过脸去,略有尴尬地笑了笑。 太后朝着佟妃道:“佟妃不是说今儿晚上有节目吗?” 佟妃道:“是,臣妾这就让他们上来。” 顺治好奇地问道:“是什么节目?” 佟妃笑道:“前些日子太后听戏听腻了,臣妾便从民间找来一些艺人让他们将绝活教给宫人,现在这些宫人们也都练得有模有样了,臣妾便安排他们在这中秋佳节之时为太后献艺。” 顺治点了点头道:“那就让他们上来吧,朕也很好奇。” 佟妃抿嘴一笑朝身后道:“小马子,让他们进来吧。” “噗!咳!”玄烨让嘴里的东西呛了一下,身后的嬷嬷连忙上前,我看着玄烨的小脸憋得通红,却有心无力,我也差点被呛到,我与玄烨对视一眼,都努力地用咳嗽掩示着笑容。 这个佟妃真够有创意的小马子?我还小凯子呢! “在笑什么?”顺治清洌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响起,我迎上他的眼睛,有一刹那失神控制着自己,将笑容慢慢收敛,我垂下眼帘轻声道:“臣妾失仪了。” 顺治那好看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什么,这时一些太监和宫女从门口鱼贯而入,有的手上拿着细长的签子和碟子,有的拿着凳子,最后一个还拎着个不大的水缸,看着这些道具我已有些明白,佟妃献上的是一出杂技表演。 杂技果然十分精彩,这十几个宫人有的转碟子,有的摞凳子,有的踩水缸,站在最前方的一个太监,将手中四五个鸡蛋抛得飞快,让人眼花缭乱,却又担心那鸡蛋会不会掉到地上,宫中的嫔妃们很少有机会看到这种民间艺术,一个个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的宫人,我也看得津津有味,以往只是在电视里看,从没这么近距离地看过。 我虽然将注意力放到了杂技团上,但还是感觉得到有两道目光一左一右地从我两边射过来。左边的自然是顺治右边是谁?玄烨?我无意识地向右侧看了一眼却看到了乌云珠慌乱的低下头,嗯?我有点迷糊乌云珠看我做什么?不!我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她看的应该是顺治,这么说顺治朝我这边看根本就不是在看我?我心中一阵不舒服,这两个人居然当着我的面眉来眼去,当我是死人哪! 我恶狠狠地瞟了顺治一眼,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我吓了一跳赶紧收回目光,他一直在看的……是我? 不会是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了吧?想着我的手不自觉地伸到脸上擦了擦,再看看他,他的目光已经在场上的宫人身上,好像根本没有看过我一般,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心情好像不错。 佟妃在一旁笑道:“皇上、太后、姐姐这些玩意可还有趣?” 顺治笑道:“不错,来自民间的东西倒也新鲜。” 太后也笑着点头道:“难为你耗了这些精气神儿教他们学这个。” 佟妃掩嘴一笑道:“只要太后喜欢,这些又算什么。” 殿内众人看着表演都兴致勃勃,当表演结束时众人脸上都是一副没看够的样子,乌云珠拿帕子擦了擦嘴轻声道:“皇上,臣妾跟您说的事……” 顺治愣了一下,又笑着朝乌云珠,点了点头,转身朝太后道:“皇额娘今夜贤妃也准备了节目reads();。” 太后微一点头,可有可无地道:“那就看看吧,看看是佟妃的节目好,还是贤妃的节目好。” 乌云珠丝毫不介意太后的冷淡态度,转身吩咐下去,不一会一阵优扬的乐曲响起,正在众人摸不着头脑之际,一个人影悄然而现随着乐曲翩翩起舞,待看清了那人的模样让众人都吃了一惊,那人竟是――董鄂宛如!她身着一件束腰的月白色长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一头如云秀盘在脑后步履轻盈得好似精灵,配上她绝美的容颜淡淡、明媚、忧伤、妖娆地宛若西藏最深处圣洁雪山上千年的白莲一般,又让人恍然间觉得好似月宫仙子下凡,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真的是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众人微一错愕,随即便沉醉在贞嫔高的舞技之中,如痴如醉忽然我手上一紧,玄烨又抓住了我的手在上面写着:小心。 小心?我偷瞄了一眼顺治,他也如众人一样被眼前的仙子吸引,神情之中满是赞赏,我的心底微有些紧,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玄烨轻咳一声小手悄悄地抓上了站在他身边正在为他盛汤的宫女的裙子上,我一下子明白了他想做什么玄烨叫我小心的不是贤妃与贞嫔而是……汤! 只听玄烨哎呀一声,从椅子上滑落,下落之时手中紧紧地拽着宫女的裙子,本来玄烨一个小人儿能有多大力气,但那个宫女显然也被贞嫔的舞姿所迷,盛汤之时显得有些走神,被玄烨猛的出声一吓再加上裙子上一紧,一时间站立不稳那盛了半碗的汤脱手而出,朝我这边飞来,由于我已有准备应该可以避开,不过我这一避势必会波及到顺治,也浪费了玄烨的一番苦心了。所以我不仅不避反而侧身将顺治完全挡住,耳边已听到袭人的惊呼,我条件反射的抬起右手挡在脸前,闭着眼睛等着那碗汤飞过来,心中不断盘算着那个汤过了这久,应该不会太烫,要命的是跟着汤一起飞过来的碗,被打到一定很痛!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正当我做好了挨打的准备时,忽然肩上一紧已被拥入一个温热的怀中,耳边听到“叮”的一声,接着就是“啪”!大概是那只碗摔碎了。 我重重的吸了一口气,是顺治的味道,静静地靠在他怀中,贪婪地汲取着他的味道,我不敢睁眼,眼眶微微发热,那一刻真的很想念这个怀抱,想让时间有些许的停留,想让这个怀抱只属于我,总有一天,我会让这个怀抱完完全全地只属于我一人! “你没事吧?”这次我不用猜也听得出顺治的声音中那浓浓的担心。 我轻轻摇了摇头,睁开眼睛看着他眸子中自己的倒影,我的眼眶一定有些红了,原来我竟是这么渴望接近他。 顺治的眉头微皱了一下,眼中多了一丝东西“你还在吃药?”他的口气有些恼怒。 他在生气吗?我呆呆地望着他,生我的气吗? “娘娘她……”袭人的声音适时响起,我回过神来着急地瞪了袭人一眼,袭人又低下头去,顺治看了袭人一眼又疑惑地看着我,我轻轻挣开他的怀抱,端身坐好低头说道:“皇上没事吧?” 顺治看着我半天没吱声,那个可怜的宫女瘫在地上已经吓傻了,玄烨从桌子底上爬起来,曲膝跪下说道:“皇阿玛和皇额娘要怪就怪我吧。” 佟妃听玄烨这么说,连忙起身行至玄烨身旁,跪下道:“此事因三阿哥而起,让皇上与皇后娘娘受惊,理应受到责罚,恳请皇上念在三阿哥年幼,有什么处罚就由臣妾代为承受吧。” 我有些讶异地看着佟妃,若是平常佟妃一定会将责任推在那个宫女身上,现在却……这就是关心则乱吗?儿子对母亲来说真的是心头的一块肉呢。 第五十一章 历史……管它呢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我看着旁边不远处那只碗的碎片,碗明明是朝我这边飞来的,此时却落到了另一边,不用说,定是顺治级保镖出手了,洒出来的汤将桌上的菜弄得有些狼籍,虽是如此,太后的脸上却并未现出恼怒之色,反倒显得心情不错,我朝着顺治道:“三阿哥,可能是看贞嫔妹妹的舞姿看入了神,才会一时坐不稳当,既然皇上与臣妾都只是虚惊一场,这罚就免了吧。” 顺治点了点头,看着佟妃和玄烨道:“听见皇后的话了么?都起来罢。” 佟妃向我投来感激的一瞥,赶紧带着玄烨谢恩撄。 我又看向那个可怜的宫女,轻声道:“你也起来吧。” 那个宫女抖着身子不敢起身,那个不知何时跪下的嬷嬷一个劲的求我责罚,我心底明白这个嬷嬷也是好心了,如果我就这么放过她,恐怕她回去后也没什么好日子过,这时玄烨奶声奶气地朝着佟妃说:“额娘,儿子还要她服侍reads();。偿” 佟妃为难地看了我一眼,我笑着朝她点了点头,佟妃轻声道:“娘娘,既然三阿哥喜欢她,不如将她调去阿哥所当差。” 我转过头,看向顺治,顺治笑道:“这么点儿事,佟妃做主吧。” 宫中就是这样,生死,只是一句话的事,虽说我有的时候还是会用一些小聪明,但是这种关乎到一个人生死的是,还是能帮则帮。 那名宫女连忙嗑头,这个插曲总算过去,我轻出一口气,经这么一闹,贞嫔的舞早已停了下来,顺治笑道:“贤妃说贞嫔的舞姿绝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听到顺治夸赞的话,贞嫔的脸上现出一丝欲语还羞的羞赧,表情更添一分动人神色。 佟妃也赞道:“贞嫔妹妹不仅人长得美,舞跳得也美,就连三阿哥这么小的人儿也被勾了魂去,再跳下去咱们的魂儿都要被勾走了。” 佟妃这是在嘲弄宛如是勾人魂魄的狐媚子了,这一语双关的话不仅让乌云珠面有难色,就连顺治也略现尴尬,只有宛如站在那里,好似没听出来一般,笑得越灿烂,甚至还开心地道:“宛如,谢佟妃娘娘夸奖。” 她这话一出,乌云珠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众嫔妃的脸上都现出一丝讥讽和轻蔑,顺治颇有些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道:“贞嫔也跳累了,先歇歇吧。” 晚膳用得差不多了,只是可怜我饿了一整天,好不容易盼到晚上,只喝了一肚子粥。晚膳用罢,每桌又敬上一道甜品,也不知是什么汤,香甜得紧。 用罢了晚膳,太后提议去院中赏月,众人自是答应,一行人到了院中,院中早已备好桌椅,桌上摆着精致的月饼糕点,应季水果,众人落座之后都不似刚刚在殿中那般拘谨,嫔妃们三三两两的低声细语,还不时有笑声传出。 空中圆月高挂,星光闪烁,听着耳边的盈盈笑语,配上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不禁有种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感触。 我的目光找到玄烨,他正抬着头呆呆的望着天上的月亮,小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落寞。这个时候人都是会想家的吧。玄烨看了一会月亮,又转头看向身旁的佟妃,佟妃笑着用帕子拭去玄烨嘴角的食物残渣,不知说了什么,玄烨暖暖地一笑,投入佟妃的怀中,那神情就像他真的只是一个三岁的、找到妈妈的孩子。 我看着玄烨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我向太后和顺治告了个罪,在他们的错愕之中起身离席,绕到殿后走到一处稍显偏僻的角落,让袭人远远地站在一旁,便坐在石凳上对着月亮酝酿情绪。我想哭,没有原因。 就在我的眼泪就要夺眶而出的时候,一个小小的人影从我身边窜了过来,他踩着石凳坐到石桌之上,面对着我说:“怎么了?想家?” 是玄烨,我的眼泪被他的突然出现给吓了回去,朝四周看了看,玄烨身边的嬷嬷与袭人远远的站在一旁,不必担心她们会听到我们的谈话,我捏着他的脸蛋笑道:“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眼泪,又被你吓回去了。”停了停,我羡慕地道:“你不是正在享受天伦吗?怎么会过来?” 玄烨一副无可奈何地道:“有什么办法,看着你那副‘可爱’的样子我又怎么忍心不过来陪陪你?” 我瞪了他一眼,臭小子敢说我“可怜没人爱”。 “想好了吗?”玄烨突然问道。 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我点点头。 玄烨叹了口气道:“你爱上我老爹了?” 想到顺治,我的呼吸窒了一下,深深地吸了口气,让清凉的空气充分进入我的胸腔,朝着玄烨笑道:“是,我爱上他了,儿子reads();!” 玄烨翻了个白眼,接着又不无担心地道:“你知道……” “我知道!”我打断了他“但爱就是爱了,就算我知道结局,还是忍不住要去赌。” 玄烨摇摇头,眼中满是不忍地道:“你会很惨,他不是普通的男人,他是皇帝,一个月中他分十天给你,都是你天大的荣幸。他不会明白你究竟要什么。” “我……会改变他。”我的话十分没有底气。 “哼!”玄烨哼了一声“在你改变他的过程中,他会不断的宠幸其他女人,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生活方式,他甚至不会觉得他有什么不对,你确定你接受得了?” “我……”只是听着玄烨的话我的心都会紧,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能接受。 “况且”玄烨又叹道:“你确定能打败顶顶大名的董鄂氏?历史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力量而改变的。” 听着他的话我心中闪过一丝茫然,我要……放弃顺治?这个念头刚一闪过,我的眼耳口鼻好像都被堵住,差点喘不过气来,不!我不是对着月亮发过誓吗?决不放弃!哪怕粉身碎骨,再所不惜! 我看着玄烨道:“那你呢?康熙虽是千古一帝,但他守成有余,拓展不足,到了晚年更是乱成了一锅粥,你会甘心随着历史去发展吗?甘心给你儿子留下一个烂摊子?甘心看着中国闭关锁国,从此落后挨打?” “不!”玄烨的脸上现出一丝坚毅之色:“这个国家我只能掌控六十年,以后我不敢去猜,但在这六十年里,我一定会让中国成为世界的第一强国!”他的话字字铿锵,听着他奶声奶气的童音,我竟有种崇拜的感觉,没想到这个和我有着一样遭遇的人有着这样的雄心壮志,看来无论如何在顺治之后都会是一副盛世安康的样子了,这点我倒安心了许多,这个玄烨现在就知道这么多,以后若是能扬长避短,说不定中国的发展还能更好。 我看着他的眼睛笑了,他一愣,随即也轻笑出声道:“唉!亏我还说你呢。说不定命运安排你回来,就是为了拯救我老爹的。不过……”他略想了一下才道:“既然决定留下,不要……伤害我额娘。” 看着他担心的样子我笑道:“这句话应该对你老妈说吧?上次的事情,要不是我运气好,恐怕现在你就要去冷宫看我了。” 玄烨也笑了笑说:“我怎么跟她说?告诉她不要再争了?告诉她以后会做太后?还是告诉她……她没几年好活了?”玄烨说到最后,眼圈居然微有些红。 我拉着他的手说:“她对你真的好,是吗?” 玄烨笑了,笑得有点凄凉:“我是她儿子。” 听着玄烨的话,我的鼻子酸酸的,我吸了吸鼻子,努力笑道:“放心吧,对了”我说道:“还没谢谢你呢。” “哈!”玄烨瞄着我道:“少跟我扯这些虚头巴脑的话。” 我笑了,心里无比的温暖“你算得还挺准,能让那个碗朝我飞过来。”我略表了下崇拜。 玄烨叹道:“我又不是什么工科博士,理科硕士,哪算得那么准,我那时是见我老爹看着贞嫔色眯眯的样子,替你不值,我弄出点动静,再不济也能打断贞嫔跳舞,那个宫女往哪边摔都无所谓,往贤妃那边贤妃一定躲不及,泼她一身汤给我老娘解解气也好,往你那边摔就更好了,一是让你有机会‘英勇救夫’二是可以看看我老爹心中到底有没有你,如果他无动于衷,你就可以早点抽身,免得受伤。这结果嘛……”他撇了撇嘴:“还算差强人意吧,他当时表现出来的担心不像是假的。” 看着我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他又恶狠狠地说:“别高兴得太早,好好想想怎么横刀夺爱吧reads();。” “你呢?”我拍了拍他的脸道:“现在是不是在做五年计划?”再有五年他就会继位。 玄烨白了我一眼道:“计划没有变化快,说不定你真的能成功改变历史,我老爹就不会出家,我老爹不出家,我也就不会在五年后继位了。哎?”他惊叫了一声:“如果那样的话,我在位的时间就会大大缩短,说不定将来你生了儿子,皇帝根本就没轮到我做呀,哎呀,那我岂不是亏大了,不行不行”他抓了抓头打趣看着我道:“难道我这几年下的决心都白下了吗?” 看着他的样子我哧笑出声:“是啊,皇帝变王爷,落差真是不小。” 玄烨有些得意地笑道:“我宁可当个逍遥王爷!这几年虽然我一直都在努力充实自己,但是想想以后的路心里总不免有些害怕,我怕自己做不好,如果我做得还不如历史,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之前是不能选择,我知道下一个皇帝一定是我,所以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上冲,现在加了你这个变数,我的心里倒有些期盼,如果真像刚才说的,我就能甩开这个天大的包袱,活得也能更开心点吧。” 我瞪着他道:“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我又叹道:“历史……哪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我与玄烨相视而笑,都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或许我们心底都有些害怕,牵一而动全身,现在的一点误差都会产生不可预知的蝴蝶效应,权力是会令人变质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与玄烨之间会变得如何,没人会知道。 我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刚刚分了你妈的权,怪不怪我?” 玄烨苦笑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是你争就是我夺,我倒巴不得她只是个寻常的宫妃,如果她每日能少放些精力在争权夺势之上,说不定她能多活几年。” 玄烨说着话突然眼睛亮了一下,他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天真,小手摸着我的脸颊奶声奶气地道:“皇额娘您怎么哭了?是玄烨惹您生气了吗?” 呃?我警觉地直了直身子,他这么说一定是看到有人在我身后。 我配合地擦了擦脸轻叹一声道:“玄烨这么可爱,皇额娘怎么会生你的气?” “那是皇阿玛惹您生气了吗?” 我看着玄烨天真的表情,鸡皮疙瘩起了满身,他这么问,在我身后的人百分之八十是顺治了,我轻声道:“你皇阿玛他现在……哪有功夫惹我生气呢?”我站起身,看着月亮幽幽地道:“他大概……早将我忘了。” 看着我这副无病呻吟的模样,玄烨用手偷偷在我身前比了个“鄙视你”的手势,我朝他翻了个白眼,伸手将玄烨小小的身子抱起来,轻笑着说:“我说这些做什么?你又听不懂你看……月亮……”忽然我的身子一滞,好似抱不动,手中的玄烨脚下一个趔趄,眼看整个人就要摔到地上。 “主子!” “小心!”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我终究是没有摔倒,但却不是顺治“英雄救美”,而是袭人从顺治身旁冲过来扶住了我,而顺治的手离我不到十公分,他的手就那样尴尬地晾在半空中,玄烨赶紧从我身上滑下去,跑过去抱住顺治腻声道:“皇阿玛。” 顺治爱怜地拍了拍玄烨的小脸蛋说:“你额娘到处找你,快回去吧。” 玄烨转过头冲我眨了眨眼,又朝着顺治道:“儿臣要陪皇额娘,皇额娘哭了。” 顺治轻笑道:“皇阿玛以后不会再让你皇额娘哭了,快回去吧。” 玄烨欢呼一声跑开了,留下我和顺治静静站在那里。 第五十二章 陪我演场好戏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顺治微皱着眉头看着我轻声道:“你的身子……还没好吗?” 听着顺治关切的话语,我真的好想扑到他怀里哭个痛快,但是现在还不行! 我脸上露出一丝黯淡神色,双腿微曲行了个甩帕礼道:“谢皇上关心,臣妾早已痊愈了。偿” 听着我的话,袭人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撄。 顺治看向袭人说道:“皇后的身子究竟如何?” 袭人看向我,我皱着眉朝袭人打了个眼色,袭人又看向顺治,顺治有些不耐地道:“快说!”口气中已隐含一丝冷意。 袭人扁了扁嘴,跪到地上略带哭腔地道:“回皇上的话,主子的病的确是好了,但却落下个心悸的毛病,主子怕皇上与太后担心,不让太医上报,太医说这心悸之症不发作时与常人无异,一旦发作便会心如刀绞,太医再三叮嘱要好生静养,不宜过量运动,可今日主子的肩舆偏偏坏了,皇上……皇上又……” “袭人!”我大声喝住她“不许胡说!” “说reads();!”顺治盯着我,他嗓音有些沙哑,但那命令的口吻却是无庸质疑的。 袭人接着说道:“肩舆坏了,奴婢们都劝主子待肩舆修好后再来,可主子听皇上的传话似有指责之意,又怕皇上与太后久候,便不顾奴婢的劝阻,步行前来,这短短的一段路平常人自是不放在眼中,可主子身子虚走了几步路脸色便苍白得吓人,奴婢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刚刚在晚膳之时,奴婢见主子精神头不太好,几次想禀明皇上,都被主子拦下”袭人磕了个头道:“望皇上明查!” 顺治听着袭人的话,眉头越皱越紧,最终他哑着嗓子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朕?” 我垂下眼帘轻声道:“臣妾并无大碍。”我的眼角瞄到顺治的手,紧紧的攥住,那个……他不会是想揍我吧?我抬起头顺治表情复杂地看着我,我扯开一抹笑容道:“我……臣妾如今别无他求,只希望皇额娘能少为臣妾操心,这等小事皇上就不要跟皇额娘说了吧。” 顺治的嘴角动了动,就在我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迅地转过身淡淡地道:“回去赏月吧,这边风大。” 我微有些失望,这不是我想听到的话,但又有一丝欣慰,最起码我的“努力”没有白费。看着顺治的背影,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对袭人说:“起来吧。” 袭人低着头,站到我的身后,我将手放到背后偷偷伸出大拇指,袭人伸出手轻声道:“主子咱们回去吧。”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愉悦。 我轻轻笑了笑,将手搭到她的手上,慢慢踱回正殿,之前顺治有些不是心思地坐在那里,太后见我回来略带疑惑地望着我,我回以安慰的一笑,轻轻落座,顺治看着我脸上多了一抹担忧,太后在一旁道:“皇后,哀家总瞅着你脸色不太好,你还是早点回宫歇歇。” “儿臣……”我刚说了两个字顺治就说道:“时辰也不早了,咱们都散了吧。”我盯着顺治,顺治转过脸去看着太后道:“儿子也有些乏了。” 呵呵,他分明是怕我推辞不肯回宫,所以才解散宴会,却还要欲盖弥章地再加上一句,这个小屁孩真不是一般的别扭。 顺治站起身来,嫔妃们纷纷起身拜倒,我刚一曲膝,顺治伸手拉了一下我的衣袖,我顺势直起身子以询问的眼光看着顺治,顺治十分“随意”地道:“你的肩舆还没到吗?朕送你回去”一边往外走,一边再加一句:“反正顺路。” 我差点憋出内伤,养心殿就在慈宁宫边上,而坤宁宫却在乾清宫的后方,这个路顺得真好。 我偷笑着跟着顺治,顺治经过乌云珠身边时停了一下,朝常喜道:“吩咐承乾宫派人来接贤妃。” 顺治的话让我愣了一下,顺治是与乌云珠一同来的吗?我停下脚步轻声道:“皇上”顺治转过头来看着我,我说:“既然皇上是与鄂姐姐同来,便还是与鄂姐姐一起回去吧,臣妾已经吩咐小林子将肩舆修好就赶过来,应该快要到了,就不劳皇上相送了。” 顺治刚想说什么我又道:“慈宁宫离承乾宫不算近,一来一回必定耗去不少时间,难道让鄂姐姐一直在这等着吗?臣妾也正想陪皇额娘再说说话,就请皇上与鄂姐姐先行一步吧。” 我努力地让自己的目光显得真诚,在我的再三坚持下,顺治眉头深锁地带着乌云珠走了,太后行至我身边轻声道:“怎么?” 我看着太后笑道:“皇额娘放心。” 太后挥去身边的近侍叹道:“要夺取皇帝的心,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儿臣明白。” 太后笑了笑道:“明白就好,唉!”太后叹了口气道:“洛颜要回来了。” “洛颜?”我有些好奇从没听过这个名字reads();。 “洛颜是多铎的小女儿,多铎过世的时候她额娘也随着殉了,那时她还不到三岁”太后感慨地道:“先帝破例封她为和硕公主,将她交给我抚养。” 多铎的女儿就是顺治的堂妹了,我疑惑地道:“为何儿臣之前从未听过她的名字?” “她在你落水前便逃出宫去,所以你不知道她。” 我讶道:“逃出宫?” 太后无可奈何地道:“是啊,洛颜跟你同岁,知书答礼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在她十二岁的时候,皇上为她定的的徽号是‘端仪’。” 和硕端仪公主?听名字应该是个淑女吧?为什么会逃出宫去? 太后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轻叹道:“她本是个端庄的淑女,所以皇上才会称她‘端仪’,三年前也不知怎么,洛颜的性子大变,每日不是调皮捣蛋就是上房揭瓦,我与皇上都拿她没办法,后来倒是消停了一段时间,接着便留书出走了。说是要去闯荡江湖,唉!” 看着太后满脸的无奈,我的心中一动,人的性格是绝不可能一夜间改变的,我迟疑地问道:“性情大变?就像……我一样吗?” 太后错愕地愣了一下,又仔细地想了想,才缓缓摇头说:“不,她还是洛颜,虽然性子变得……活泼了点,但喜好和习惯却没有变。” 虽然太后这么说,可我心里还是有些怀疑“没找过她吗?”我问道。 太后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怎可能不找?她一个小女孩儿只身在外我与皇上十分担心,派人到处寻找,去年年初终于把她给找了回来,可没呆了两个月又跑了,那些个侍卫都不知是干什么吃的!” 我笑道:“皇宫这么大,要想混出去,总是有机会的。” 太后点点头道:“今天一早,皇上得到了她的消息,马上派人去把她带回来,这次她再回来,一定给她择个额驸嫁了。” 我看着太后虽然这个逃跑的公主很特别,但太后特地向我提起她,一定是有用意的,想到这我问道:“皇额娘为何对儿臣提起她?” 太后苦笑,着摇着头说:“你与皇上大婚之时,她不在宫中,后来回来便对你十分好奇”太后斟酌了一下说道:“你之前的性子不太对她的脾气,她有时便变着法的戏弄你,我虽知道这些事,但洛颜……这么多年我早把她当成了亲生女儿,也不舍得责怪她。” 太后说到这,我便明白了,大半太后是怕这次洛颜回来再拿我开心,特地提醒我。我笑道:“皇额娘放心,待她回来后,儿臣会尽量少与她碰面。” 太后叹道:“这个洛颜真是叫我头痛,想当初多少王公大臣,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排着队想讨洛颜回去做媳妇,现在?唉!” 听太后这么说,我对这个洛颜更好奇了,我问道:“三年前到底生了什么事?” 太后轻皱着眉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那年她跟着皇上去南苑狩猎,回来没多久便古古怪怪的了。” 太后疑惑,我更是摸不着头脑,这时小林子的肩舆终于到了,辞别了太后一行数人,便朝着坤宁宫行去。 来喜特意告了假来送我,一路上听着他叨咕叨咕的,说着他这些天做了什么,又与张德海学了什么,说到最后袭人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掌拍上来喜的后脑勺,来喜吓了一跳,袭人道:“连我都避不开还吹什么牛?” 来喜扁了扁嘴,凑到肩舆旁道:“主子,您今日可辜负了太后的一番苦心了reads();。” 我不解地看着他,来喜道:“那些新进的主子们被调教了一个月,哪里会如此大意地在这种场合出丑?” 我疑道:“难道她们摔成一团,不是意外?” 来喜伸出手轻轻做了个“弹”的动作我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讶道:“是张德海?” 来喜点了点头,我这才恍然大悟,看来今天的“意外”还真是不少呢。 来喜幽怨地道:“原本太后是想让您出头,谁想到主子却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了贤妃。” “真笨!”袭人打了来喜的脑袋一下“没见着后来太后也由着主子那么做吗?这叫二虎相争必有一伤。” 来喜揉了揉脑袋道:“就怕伤着的人是主子!贤妃才入宫几天?怎能让她手握大权?” 我轻笑道:“你当这个权那么好握吗?佟妃协理后宫这么久,自有一套她的用人办事方法,贤妃初来乍到,她想掌权,除非佟妃自己放手。” 袭人惑道:“主子不是想拉拢贤妃为己所用吗?不然主子为何亲自替她讨了督导新主子的差事?” “你当这是什么好差事?”我淡淡地道:“容嫔是我的本家,那几个贵人听姓氏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出来的,其余的常在保不齐哪天就成了宫中显贵,这些人轻说不得,重说不得,调教得好那是份内之事,教得不好那就是过错了。”我笑了笑又道:“贤妃与她们同时入宫,她们连牌子都没有的时候贤妃却独蒙圣宠,如今再让贤妃去督导她们,真是再好不过了。” 袭人和来喜相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我失笑道:“干嘛?是不是偷着骂我阴险?” 来喜的脑袋摇得像拔浪鼓一样:“主子,奴才只是不明白,为何主子如此在意贤妃?” “我……”我迟疑了一下道:“我看她不顺眼,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 一路上说着话,不一会便到了坤宁宫,来喜要赶回慈宁宫去,将我送到宫门口便告退了,看着他轻灵的背影我不禁欣然一笑,这短短时间他倒真有些长进了。 进了寝殿,秋水和湘云早将洗漱用品备好,我坐在那里让她们将头上的东西拆下来,袭人叹了一声道:“主子今晚要是再加把劲,说不定就不用回坤宁宫了。” 湘云奇道:“不回坤宁宫要去哪?” “自然是随着皇上去乾清宫了。”袭人心有不甘地道:“主子,皇上已经不生气了,主子为什么要将皇上推到贤妃身边去?” 听着袭人的话我笑着摇了摇头,有些事情解释不清,顺治本是与乌云珠一同前往慈宁宫的,如果他今晚送了我而扔下乌云珠在慈宁宫,他心中对乌云珠一定会有一丝歉疚,与其如此,我倒不如向顺治显示我有多么的“明事理”,让他将心中的这份歉意留给我。虽然我只要一想到他与别的女人在一起就会嫉妒的抓狂,但我不断的安慰自己绝不能急于一时,我要的不是一时的快乐,我要的是一辈子。 “主子”湘云听到袭人的话急道:“您又出昏招啦?” 秋水连忙打了湘云一下,湘云吐了吐舌头,我不禁失笑,难道我经常出昏招吗? 第二日清晨,刚用罢了早膳,冷清了一个月的坤宁宫终于有客上门了,第一个登门的是淑惠妃,她一见到我便眼圈红微泣道:“姐姐的身子好些了吗?” 听着她真挚的话语,我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亲姐妹到底要比别人来得亲近,荣惠刚坐了一会,又有人来给我请安了。 第五十三章 湛恩和紫云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这次来请安的是瓜尔佳湛恩和富察紫云。 我不禁有些惊讶,她们这些新进的妃嫔在正式册封前每日都会安排时间学习礼仪规矩,不同于选秀初期时的简单礼节,现在她们要学的东西多得多,除了礼节外上至大清入关的奋斗史,下至皇上太后的生日时辰,统统都要牢记,不能有一点差错,她们怎么会有空来坤宁宫呢? 我吩咐袭人请她们进来,她们一进门便规规矩矩地嗑头行礼,待她们起身后我问道:“二位贵人今日不用学规矩吗?偿” 紫云不屑地道:“恐怕今日只有宛如一个人去了。撄” 我诧异地看了紫云一眼,紫云连忙补了个礼,又吐了吐舌头,我不禁微微皱眉,看来教这帮人学规矩,还真是个任重而道远的活计reads();。 不过今日是乌云珠走马上任第一天,这帮新主子们就敢“集体罢课”,这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我冷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这个差事是本宫替贤妃讨的,你们如此行为不觉得太不把本宫放在眼中了吗?” 紫云听了我的话哆嗦了一下,偏头看着湛恩,湛恩不慌不忙地道:“回娘娘的话,娘娘的旨意臣妾岂敢不遵?只是今日其他姐妹都去了咸福宫,臣妾与云贵人不敢坐视不理,所以今日才冒然放下功课,前来坤宁宫,希望能尽我二人一丝绵薄之力,为娘娘分忧。” 听着谌恩进退有度的答话,我不禁多看了她两眼,轻笑道:“哦?那你们怎么不跟着一起去咸福宫呢?” 谌恩不紧不慢地答道:“哪位娘娘才是真正的后宫之主,臣妾自然分得清楚。” “她……”紫云刚要插话,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福了福道:“娘娘您才是大清国的皇后,那佟妃只不过是汉军旗出来的女儿,她凭什么在宫中颐气指使?” 一般正宗的旗人都不大看得起“抬旗”的旗人,佟妃祖上本姓佟,因在争战之时立有军功所以抬了旗籍赐姓“佟佳”。佟佳氏自顺治朝逐渐发展到康熙朝,后期达到顶峰,满朝上下大小官员,后宫嫔妃竟有半数乃佟氏之人,被人称为“佟半朝”。但现在佟佳氏远没有几十年后那么风光。 我问道:“不知二位贵人家中,都有何人在朝为官?” 谌恩轻轻一笑,紫云骄傲地道:“臣妾的父亲富察尼尔哈官拜一品连威将军,现奉命驻守边关。” 我恍然大悟,有着这样的身世自是有资格骄傲的,看她对佟妃的不屑,应该不仅因为佟妃是汉军旗,大概还有朝堂上的因素。 我又看向谌恩,谌恩还未开口,紫云便笑道:“恩姐姐是鳌少保的亲侄女。” 我不禁有些惊讶,鳌拜的侄女?难得她有着这样的靠山,为人还谦躬有礼,鳌拜是议政大臣,擢领侍卫内大臣累加少傅,兼太子太傅。兼之他是开国元勋,手握重兵,若论实力,仅排在索尼之后。 但谌恩却只字不提自己的叔叔,只是说:“臣妾的父亲瓜尔佳巴度官拜二品护军统领。”说话时神情之中并未带有沾沾自喜的表情。 我轻轻点了点头,高傲而不张扬,我喜欢。 “二位贵人别站着了,坐吧。”我朝暖炕边的方凳指了指,又道:“二位贵人都有沉鱼落雁之姿,又都家世显赫,一旦承幸,晋升之期指日可待,只是现如今这规矩还是要学的。” 谌恩本已坐下,一听我的话,便又起身恭声道:“臣妾遵旨。” 紫云也跟着站起来,脸上有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我轻声道:“云贵人快言快语,想说什么就说吧,在我这就不用拘礼了。” 紫云眨了眨美丽的眼睛说:“娘娘其实臣妾不是不想学规矩,只是负责教我们规矩的人,我实在是不喜欢。” 谌恩在一旁拉了拉她的袖子,紫云看了谌恩一眼,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我轻笑道:“怎么不说了?妹妹性子直爽,本宫就喜欢你这样的人。” 紫云抬起头乐不可支地道:“真的吗?” 看着她不似做假的神态,我心中暗自嘀咕这个紫云不知是在装傻充愣,还是真的是个不知人间冷暖的傻大姐。 我笑着点头道:“本宫岂会骗你?你倒说说为何不喜欢贤妃?” 紫云沉声道:“咱们与她都是同时入宫的秀女,为何她就可以不入复选?不学规矩?这么多秀女中,只有她与宛如得蒙圣宠,宛如还因此进了嫔,这让姐妹们都很不服气,表面上与咱们亲切有礼,一转眼又拉着宛如躲到一旁去说悄悄话,她如果真是待咱们好,为何不向皇上荐了其她姐妹?宛如长得既漂亮,心思又好,为什么只承宠了一次便再无宠?她以为咱们不明白吗?一面向皇上显示她的贤良淑德,一面又怕宛如讨了皇上的欢心,爬到她的头上reads();。连自己的亲妹妹都算计,这种虚情假意之人,不止是臣妾,谁也不会喜欢她的。” 听着紫云的话,我不禁愕然,乌云珠竟真是这样的人吗?正在我愣之时,小林子又进来,通禀容嫔求见。 我与淑惠妃对视了一眼,笑道:“坤宁宫真是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容嫔进到殿内,微一曲膝道:“娜拉参见皇后姐姐,见过淑惠妃姐姐。” 她与我是同宗,虽然这么称呼有些不妥,但却让人挑不出理来。 行过礼后,恩贵人与云贵人又给容嫔行了礼,这才分别落坐。 娜拉一坐下,便开口道:“原本妹妹早想来给皇后姐姐请安,可太后说姐姐的身子还没康复,不让妹妹前来打扰。” 娜拉命随着她来的宫女奉上一只木匣,笑道:“这是臣妾临来京城前,福晋婶婶托妹妹带给二位姐姐的家书。” 家书?正在我愣神的功夫,淑惠妃已迫不及待地打开木匣,将里边的信拿出拆开,脸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激动神色,我偷偷瞄了一眼满篇的蒙文,不多时荣贵已将信件看完,她将信递给我道:“姐姐,我好想额娘,我想念家乡的草原啊。”说着我这妹妹就已经泪眼婆娑了。 我接过信装模作样的看了一遍,尽量让脸上露出一丝叹惋的表情,说道“我也是很想念家中之人,但又能如何呢,哎”我将信重新叠好对着容嫔道:“额娘有没有说什么?” 容嫔道:“婶婶说很想念二位姐姐,还让妹妹日后多帮衬着姐姐。” 我闻言看了她一眼容嫔,毫不畏缩地抬头而视,眼中满是骄傲和自信。 我笑道:“日后免不得劳烦妹妹了。” 容嫔笑着垂下眼帘问道:“姐姐与二位贵人在聊什么?” 我笑笑不语,看了紫云一眼,紫云答道:“咱们正说起贤妃娘娘。” “贤妃?”容嫔冷哼了一声“那个狐媚子,提她做什么?” “妹妹”我讶道:“为何你们好似都不太喜欢贤妃?” 容嫔道:“皇后姐姐难道没听说吗?那个狐媚子是在她未婚夫的灵堂前勾引了皇上,否则她怎么能逾岁入宫。” “容嫔!”我微怒道:“这种谣言怎可乱说。”不是不能说,而是别在我的地盘上说,如果从坤宁宫传出这样的话,又是一个麻烦。这个容嫔还真把这当自己家了? 容嫔笑道:“这件事宫中谁不知道?昨晚姐姐派人协理后宫,明明有更好的人选,却偏偏选了她,依妹妹看,姐姐也是被她的外表蒙骗了。” 更好的人选?我心中冷笑了一下,顿时对容嫔好感全无,她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言外之意我应该将协理六宫的权利交给她,她自觉与我沾亲带故,就觉得我理应将她推荐上去而不是别人,我心中暗讽,她不比我与荣贵、静妃的关系,我们是亲姐妹、亲姑侄,而她只是同宗而己,算不得是什么亲近之人,却表现得如此不见外,让我心生反感reads();。 淑惠妃迟疑了一下,开口道:“姐姐,贤妃真的是那样吗?” “妹妹”我的口气中加了一丝严厉“这种谣言听听也就罢了,岂可当真。” 荣贵吓得一缩脖子,看着她的样子,我不由得放缓了口气道:“姐姐只是提醒你,这话要是传到皇上耳中,免不了又是一场风波。” “是。”荣贵应了一声,便低着头不再说话,有时我拿这个懦弱的妹妹真是没办法。 “姐姐不必担心”容嫔又说道:“虽然现在皇上宠着她,但我就不信,她一个人能斗过咱们这么多姐妹。”想了想又恨恨地道:“还有那个宛如,一对狐媚子。” 听着容嫔的话我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想必容嫔平日对自己的容貌颇为自信,自觉入宫之后一定能抓住皇帝的心,谁想到让乌云珠和宛如捷足先登,免不得心有不甘了。 此时一旁的紫云,像下了某种决心般地道:“容嫔姐姐,其实宛如只是被贤妃所累,她并不是您说的那样。” 容嫔哼了一声,没有搭腔我奇道:“云贵人,似乎对贞嫔十分了解?” 紫云脸色微沉地道:“臣妾与宛如本是好友,与贤妃也是旧识,这次一同入选秀女,贤妃因是逾岁入选,初选那几天一直被人指指点点,我与宛如每日开解她,她也与我们做出一副好姐妹的样子,后来她被皇上点中第二天便拟封为妃,待复选过后,有一次我见到宛如站在储秀宫门口,便问她怎么回事,宛如说她见到贤妃的轿子,贤妃明明看到了她却不与她说话”说到这紫云颇为不平地顺了口气接着说:“后来贤妃独承圣宠之时,向皇上荐了宛如,宛如十分开心,她姐姐没忘了她,因宛如与臣妾要好,便去跟贤妃说求皇上也……也召见臣妾……” 容嫔轻哼了一声,紫云的脸上霎时蒙上一层红晕,谌恩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眼睛都没眨一下。紫云吸了口气接着道:“有一天臣妾与宛如远远的在御花园见到贤妃,宛如将她的想法跟臣妾说了,臣妾一时害羞便躲到假山之后,宛如见了贤妃果然说起此事,可贤妃百般推脱,宛如一时情急说贤妃不该独占圣恩,可贤妃竟说……”说到这紫云迟疑了一下容嫔不耐地道:“快说呀。” 紫云小声地道:“贤妃说近几日皇上召见她,并未着她侍寝,每日里只是陪着皇上吟诗写字,贤妃觉得这是皇上一时兴趣所致,不宜此时再向皇上荐人,以免皇上扫兴。” “竟有此事?”我有些惊讶顺治的小身板子,不会这么快就不行了吧?我还没……那什么呢! 紫云嘟着嘴气道:“娘娘是不是也觉得这是贤妃的推脱之词?随后也不知贤妃跟皇上说了什么,皇上从那天起便再没召过宛如。”说着她转向容嫔道:“容嫔姐姐,我与宛如自小相识,她为人真诚善良,你对她好一点她会将心掏给你,她并不是什么狐媚子。” 容嫔动了动嘴,没有说话半晌才道:“她不是,她姐姐也是。” “没想到云贵人与贞嫔,竟私交甚深”我一边思索着她刚刚的话一边问:“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 紫云答道:“是这个月初五的事。” 初五……乌云珠那几天有没有侍寝,到敬事房一查就知道,她应该不会在这件事上撒谎,难道顺治“累”了?不过想来应该不会啊,毕竟还年纪轻轻啊……根据时间来看,乌云珠应该确实没有撒谎,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顺治出现了这种状况,紫云这个人一看就没有什么心思,想来她说的也是所闻所见,不过很多事情真的不能只看表面现象了,思来想去,我隐约觉得,应该是宛如那里出了问题,不过她为什么要让别人认为是她姐姐乌云珠的过错呢,呵呵,看来这个宛如心思还不是一般的缜密啊,不过无论如何,听紫云一说,看来乌云珠与宛如之间并不像她们表现出来的那般亲密呢。 第五十四章 祸水东引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臣妾斗胆”紫云忽然跪到地上:“求娘娘以后不要再相信贤妃。对贤妃委以重任,咱们是不会服气的。” 我看着一言不发的谌恩道:“恩贵人,你也这么觉得吗?” “回娘娘的话”她轻声道:“贤妃为人究竟如何,谌恩并不了解,不过贤妃能陪在皇上身边这么久而圣宠不衰,可见,定是有她的过人之处。”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难得这个谌恩能在其他人都被嫉妒蒙了眼的时候,还能客观地看问题偿。 紫云听着这话气鼓鼓的,我笑道:“云贵人起来吧,无论如何贤妃这个差事都是本宫讨来的,你们,还是不要难为她的好。” 紫云嘟着嘴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其他人呢?她们都去佟妃那边啦。” 其他人?呵呵,自然得乌云珠去吹顺治的枕头风了,咱可不给她三包。 我轻声道:“咱们只管做好自己的本份,其他事先不要管了reads();。” 我话音刚落,就听容嫔在一旁长叹道:“皇后姐姐,你的性子,如果多像太后一点就好了。” 我的心中一阵烦躁,这个容嫔自来熟也就罢了,现在还拐着弯的骂我,身边有这样的“炮筒”早晚是个祸害。 我强压下心中的不快笑道:“依本宫看,妹妹的性子,还更像太后一些。” 容嫔听着我的话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看来太后真是她崇拜的偶像呢,她笑道:“姐姐放心,咱们自家人一定是帮自家人的。” 我淡淡地一笑,别过视线,正好对上谌恩的眼光,谌恩轻笑道:“娘娘,臣妾与云妹妹还要去学功课,想先行告退,就不叨扰娘娘了。” “嗯”看看人家多有眼色!我缓声道:“去吧,这些功课都是以后自己用得着的,不可因小失大。” “臣妾谨记。”谌恩行了礼后,便拉着紫云退下,紫云临出门前又匆匆忙忙地补了个礼,这才出了门去。 容嫔看着她们消失的方向道:“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个都想着法的媚惑皇上。” 容嫔的话差点让我被口水呛到,大概在她心中,有姿色的女子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揉了揉额角,袭人忙道:“主子不舒服么?” 我轻轻点了点头,容嫔像是没听到一般,反而兴致勃勃地参观起坤宁宫来,眼光所触,脸上显现出一种又羡慕又得意的神情,让我看不懂她的心思。 “皇后姐姐”她忽然开口道:“这殿内的东西,是从静妃姑姑就开始用的吗?” 我微一错愕,顿时明白,她刚刚为何是那般神情。 这个容嫔,大概从得到参选消息的那天,便盼着我被顺治废了,然后她再接替我成为大草原上的第三个皇后。 真不知她到底是聪明还是蠢,我真想一脚将她踹出去! 此时就连荣贵也看出我面色不善,她嗫声道:“姐姐,我也……先回去了。” 荣贵匆匆忙忙地走了,容嫔语重心长地说:“皇后姐姐,妹妹说句不该说的话,姐姐进宫已经两年了,为何到现在,还让佟妃压在身下?昨天妹妹本想给董鄂氏一点颜色,谁想到姐姐竟然帮衬着她,姐姐你是皇后,就要有点皇后的样子,何必怕她。” 袭人听闻此言怒道:“你……” “袭人”我淡淡地叫住她,冲着容嫔道:“本宫有些倦了,妹妹先跪安吧。” 容嫔颇有些得意地一笑,微微曲膝,便退下了,她刚刚出门我将案上的茶杯使劲地摔到地上,袭人一脸忿色地道:“主子这个容嫔太放肆了。” “嗯。”我漫不经心地看着我的指甲。 “主子”袭人看着我迟疑地道:“奴婢看主子的样子,似乎并未过于生气?” 我看着她道:“我要是被气死了,高兴的只会是她!” “那主子为何……”袭人看着地上摔成碎片的茶杯。 “让她听见我在她背后泄愤,她才有机会去太后那‘宣扬’皇后的无能,被人踩在头上也不敢反抗。”我冷哼了一声:“也不知谁家送来的傻妞,想做皇后想疯了。” 袭人不解地道:“主子为什么这么做?” 我叹了口气道:“她是科尔沁出来的,我如果对她做出什么,只会让太后为难,但是如果太后亲自出手,她娘家也说不出什么了reads();。”我摆了摆手道:“别说她了,头疼。” 袭人连忙上前,将手指搭上我的太阳穴处,指肚轻轻揉着。 我调整了一下姿势,轻声道:“你觉得这些秀女怎么样?” 袭人想了想道:“云贵人看起来没什么心机,恩贵人嘛……”她斟酌了一下道:“很懂事。” 懂事?我想了想的确是很适合谌恩的词,我轻轻闭上了眼睛,还有十天就是册封礼,十天后这些新主子间的战斗号角便会正式响起,我的唇边溢出一抹苦笑,我这个来自未来的人,崇尚一夫一妻制的人,居然沦落到跟一群女人争一个男人!争到了我该怎么办?心安理得地做我的皇后,再与无数个女人一同分享他?争不到呢?好像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是最后的赢家,多么可笑,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字,我竟然要放弃我的原则,放弃我的后半生去赌!我要的究竟是什么?顺治不知道,我又知道吗? 在袭人力道适中的按摩下,我有些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间,我好像见到了一个人在我眼前跳舞,轻盈得好似精灵,是宛如,我又想起了宛如昨夜的舞姿,那一刻她美得像是误入凡间的仙子。宛如那样一个绝色女子,却比不上没有她出色的姐姐,她的心中会嫉妒吗?我突然想到,也许正如我所想,姐妹的关系根本不似表面那么要好,宛如处处比乌云珠优秀,她自己怎会不知,可在生活中,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自己在妹妹面前却变得黯然失色,无论怎么努力,跳再好的舞,也始终替代不了妹妹在她心爱的人心中的地位,连我们这种局外人都看得出,她自己又岂会不知道,越是亲近的人越是嫉妒,越是想得到她所拥有的,况且宛如又是一个如此堪称绝色的美人,她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做她妹妹的陪衬,看来,这个宛如,与我也是存在很大相处空间的。 “袭人”我淡淡地道:“你觉得,贞嫔,这个人如何?” “贞嫔?”袭人轻声道:“不知为何,奴婢一想到贞嫔,眼前却出现了贤妃娘娘的样子。” “没错,这正是常人所想,那你觉得她们二人的感情如何?”我也隐隐有这种感觉,难道宛如的光芒竟全被乌云珠掩盖住了吗? “应该很好吧,否则贤妃昨夜怎么会安排贞嫔献舞?不过”袭人道:“今日,听云贵人一说,好似又不是那么回事。” 我也有些疑惑,难道宛如侍寝之后,真的是乌云珠跟顺治说了什么?所以顺治才不再传召宛如?又或者是宛如跟顺治说了什么让顺治对其产生反感,我轻轻摇着头道:“不想了,时间一长,她们是什么心思,就全明白了。” 袭人道:“主子,那佟妃那边,该怎么办?” 我轻声道:“那边就先让贤妃扛着吧。” 袭人忧道:“那如果,贤妃来找娘娘出头呢?佟妃岂不是还得冲着娘娘来?” 我闻言微皱了皱眉,袭人说得有理,乌云珠不是傻子,她如果事事打着皇后授命的旗号,的确会给我引来许多麻烦,倘若到时候她随意跟别人说这都是我的意思,那我在后宫岂不又是树敌无数,本来我现在势单力薄,如果再被各个嫔妃所指责,传到顺治那边有说不定成什么样子,日后若是乌云珠在顺治那吹一些耳旁风怕是我这个后位都不保了吧,我越想越觉得不妥,思来想去,惟今之计只有将佟妃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乌云珠身上,让佟妃觉得她的敌人是乌云珠,而不是皇后。 脑中有一道想法一闪即逝,我努力地追寻那想法,在我眼前渐渐清晰。我睁开双眼慢慢地说:“你说……如果佟妃知道,昨天晚上的意外,不是由于三阿哥的过失引起的,而是有人故意为之她会怎么想?” “不是三阿哥?故意?”袭人偏着头思索着reads();。 “当时殿中那么多人,会不会有谁,在咱们后面看到了一些事,是咱们不知道的?”我耐心地理顺着袭人的思路。 “主子的意思是……”袭人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祸水东引!” 我微微点头:“嗯,没错,现在各个秀女入宫,再过几天就是册封典礼了,我现在在后宫中的地位实在单薄,论起来,在各个嫔妃的眼中,掌权的还是佟妃。” “所以主子是想联合佟妃?” “说联合倒也算不上,只是现在形势所迫,如果我现在与佟妃置气,我就相当于有了两个对手,董鄂乌云珠虽然没什么动作,但难保她以后不会想着一些渔翁之利,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佟妃知道,我不是她的敌人,她的敌人该是董鄂乌云珠才对,这样事态才会有利于我。” 袭人明白的点了点头,又问道“这贤妃看着极为温顺,又不像是有心计之人,娘娘真的要因为她和佟妃一起吗?” 我知道袭人的想法,她觉得一个董鄂氏没这个必要,可我深知历史到底是怎么发展的,这个贤妃,我不得不防,我只是告诉她“重点不在她有无心机,而是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如何,有皇上当靠山,也自然是不用那么有心机的,我得好好想想,这步棋要怎么下” 我又将眼睛合上淡淡地道:“这件事,万不可从坤宁宫传出去。” “主子放心,奴婢晓得。” 听着袭人的话我心中一阵烦闷,坐起身来用力地喘着气,那种烦闷却丝毫不减,我到底在做什么?从前我说句谎话都会脸红,做点错事都会心慌气短,为什么现在却可以毫不犹豫地栽赃嫁祸?爱不能成为借口。是权力改变了我吗?或者说,我根本就是这样的人? 我迎上袭人担忧的目光,苦笑道:“还是以前的日子好。” 袭人叹了一口气道:“主子,寻常百姓都会有妻妾争宠之事,何况您身处帝王之家,宫中是全天下最危险的地方,就算没有您,她们也会斗个死去活来,沧海的事情,您忘了吗?主子当时若是防着,又怎么会这样,还有那个佟妃,我们越是忍让,她却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如果我们还是没有动作,她迟早……”袭人适可而止的停下了,我知道她想说的是佟妃迟早会当上皇后。 袭人接着说:“主子,咱们不是去害人,咱们只是要自保。” 我同意了她的话,抑或说我接受了袭人找给我的借口,我闭上了眼睛,疲惫地开口道:“去吧。” 听着袭人渐远的脚步声我的眼角划出一滴晶莹的液体,我知道我将再不是从前的那个我。 从前的那个我不会费尽心机的去想这种事,从前的我哪里会想出这种办法,只会想着成绩高一点和家人朋友相处好一点,现在,倒的确不用担心这种事情了,让我更难过的是我现在担心的,是那些勾心斗角,那到底会把我变成怎样的人,又或者说,我不想成为的那种人。 是,我正在变成我最不想成为的那种人,哪个人不想安分守己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可是,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了,我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就真的别无他法了。 其实,仔细想想,我现在身处皇后之位,不知道这后宫有多少人眼巴巴的望着这个位子,就算我想明哲保身,我不争,我不抢,我把顺治拱手相让,什么爱情我不要了,可树欲静但风不止,看着现在这个形势,我若不是有所作为,用不了多久,那些想坐上这个位子的人指不定用什么办法将我拉下来,置于死地倒不一定,但肯定下场也很惨。 已经进入这趟浑水了,就要义无返顾的走下去,要生存,要有选择的权利。 第五十五章 洛颜回来了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当天下午为我诊病的李太医又来了,一见到我便捻着稀疏的胡子苦着脸说:“娘娘,老臣求求您的病快些好吧,今天一早皇上将老臣叫去臭骂一顿,说老臣是庸医”他痛心地道:“娘娘,老臣行医四十年,这还是头一回担上这个名号。”这个小老头只差锤胸顿足了撄。 我被他的样子逗乐了,笑道:“那就有劳李太医为本宫开一副仙方,保证药到病除。” 李晓白郁闷地写了一副方子,换做以往我知道顺治这么做一定会开心得睡不着觉,但今天我竟没有什么感觉,难道我的心这么快就麻痹了吗?还是说,这些事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到了晚上,乌云珠终于来了,与她同来的还有宛如。 二人行过礼后,我笑道:“鄂姐姐初入宫中便要为本宫劳心,本宫真有些过意不去,希望姐姐不要怪本宫才好。” 乌云珠温驯地道:“臣妾初来乍到,便得娘娘信任,臣妾心中只有感激,不敢有一丝怨言。偿” “那就好”我问道:“今天那些新主子们,可还听话?” 乌云珠浅笑了一下,宛如在一旁道:“娘娘,今日只有臣妾去了,后来恩姐姐和云儿也去了,其他人影子都没见着。” 哼哼!我早就知道啦,不过我还是故作讶异地道:“竟有此事?她们也太不像话了!” 乌云珠又施一礼才道:“回娘娘的话,其他姐妹今日都告假了,许是身子不适,明日应该都会去了。” “没听过生病还集体生的。”我紧皱眉头似是十分恼怒。 乌云珠轻声道:“娘娘息怒,娘娘身体要紧reads();。” 我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是本宫的不对了,本想着让鄂姐姐借着这此事树立些威信,以后也好多帮帮本宫,却忽略了鄂姐姐刚刚入宫,又深得皇上宠爱,她们自然是不会对你服气的。” 乌云珠大概没想到我会说得这么直白,错愕了一下,我接着道:“昨夜是本宫太心急了,鄂姐姐知道吗?这几年本宫不是不想打理后宫,而是无处插手,本宫这个皇后当真是做得有名无实了。” “娘娘!”乌云珠没想到我会说出这般“掏心挖肺”的话,一时站在那里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自嘲地笑了笑说:“这是后宫,人人皆知的事情,本宫与姐姐早已相识,觉得姐姐是可信之人,宛如也不是外人,所以才在姐姐面前将心底话都说出来。” 看着乌云珠不知是真是假的感动神情,我也努力地露出真挚的目光,我不知这么说能打消多少她对我的疑虑,不过她听了我这番话再想辞去这份差事,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娘娘放心,臣妾一定不负娘娘所望。”乌云珠也适时地向我表了决心“娘娘大病初愈,只管好好调理身子,不用为臣妾担心。” 我笑道:“本宫的身体已经没什么了,倒是有件事想问问姐姐,还望姐姐不要见怪。” 乌云珠乖巧地答道:“娘娘请问,臣妾知无不言。” 我喝了一口茶水,又斟酌了半天,才面有难色地问道:“姐姐,听敬事房说姐姐这些日子虽被皇上召去乾清宫,但却并未侍寝,可有此事?”说着我偷偷看了看宛如,她的神色一如往常,我不由心生疑虑,如果今日云贵人说的是真的,那宛如一定也与紫云一样认为乌云珠那么说只是推脱之词,我故意说出敬事房以增加这件事的可信度,可看宛如的神色并不惊讶,竟似她早就知情一般。 乌云珠红着脸道:“是。” “皇上的身子……无碍吧?” 乌云珠的脸更红了,她小声地说:“皇上无碍。” 明明是我先问的她,但听她回答我又非常生气!无碍!哼!没做过什么你怎么就知道无碍! “那为何……?昨夜呢?”我真的是疯了,竟能如此心平气和地问我的情敌有没有跟我老公上床。 “昨夜皇上将臣妾送回承乾宫便回去了。” 听着乌云珠的话我不禁暗忖,要知道在清朝十二个皇帝中,后妃最多的是康熙,接着便是顺治了,是个彻头彻尾的花心大萝卜,难道顺治这死小子突然转性了? 乌云珠和宛如又坐了一会便起身告退,乌云珠与宛如站在一起,怎么看都是宛如抢眼一些,为什么我与袭人却都有想不起来她的感觉?想到这我又多看了宛如几眼,她依旧甜甜地笑着,清澈的双眼中没有丝毫烦恼,让人一见心喜。 她们走后,我心中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披了件袍子信步走到院中,空中的月亮似乎比昨夜的更圆一些,我好想大喊一声,以释放我心中那股莫名的闷意。 看着月亮我想起了一个人,逐月,我突然很想跟他聊聊天,四周看了一下平静如夕,我自嘲地摇摇头,他昨晚应该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又怎么会再来呢? 虽然这样想着,但我还是强制性地命令袭人回去睡觉,自己坐在围栏上,心中竟期盼着逐月会来,期盼着他对我说出我心中期望的答案,顺治……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再召人侍寝…… 最终我还是失望了,不是因为听到了不同的答案,而是逐月根本就没有来,我在院中坐到大半夜,终于抵不住睡魔来袭,回到殿内沉沉睡去reads();。 第二天一早,我就让袭人去问常喜,顺治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宠幸乌云珠。这么做不是想满足我的好奇心,而是我太想确定心中的期望。 不一会袭人便回来我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 袭人道:“主子,听常喜说,自打贞嫔初三侍寝之后,皇上便没再宠幸过贤妃。” “贞嫔?”我问道:“初三那晚,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吗?” “回主子”袭人说:“常喜说那晚一切如常,只是……皇上进到内室的时间很短,没等敬事房的王总管叫起,皇上就出来了。” 有点奇怪,宛如那般娇美的人儿,初次承欢理应恋恋不舍才是。 “会不会那夜,宛如根本没有侍寝?”我又问道。 袭人道:“奴婢去敬事房查过,确有贞嫔的元帕。”元帕是嫔妃初夜之时承接元红的丝帕,事后交由敬事房保管。 我一面暗赞袭人的细心,一面又心有疑惑,顺治该不会是“三秒胶”吧?我有些恶毒地想着。 这件事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我索性放弃心中的期盼,不再去想。 第三天晌午,我一直偷偷思念的三秒胶……呃……不是,是顺治终于又来到了坤宁宫。 “臣妾恭迎皇上。”我赶忙起身见礼。 顺治虚扶了我一下,我站起身他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才道:“皇后的脸色好多了。” “是。”我低头答道,随后我们之间便是一阵让人难以忍受的沉默。 顺治走到桌边坐下,袭人随即奉上一碗香茶,顺治挥了挥手,常喜和袭人便躬着身子退出门去。 就这样他坐着我站着,两个人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偷眼看了看顺治,他正“专心”地喝着茶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上今天来坤宁宫,不知所为何事?”我决定打破沉默。 顺治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朕……来看看你好不好。” 听着他的话,我鼻子一酸,这些天的心事全部涌上喉头,我略有哽咽地道:“臣妾……很好。” 顺治忽地起身走到我身前,低声道:“胡说!”他伸手抬起我的脸,让我们的目光直视,他略带自责地道:“朕没想到因为一个宫女,你便将自己折腾成这样。” 我与他靠得好近,近到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我的眼前开始有点模糊,我知道那是我眼眶中的泪水,我努力地不让它们落下,细声说:“不,不只是沧海。” 还有你啊! 顺治低叹了一声,轻轻将我拥入怀中,低声道:“太医说你的心悸之症,是由心疾而起,以后……不开心的事情,就不要去想,好么?” 我抬起头有些期待,又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他“那你呢?”,问着话,我的声音已微微抖,他让我不去想沧海的背叛,那他呢?他也不去想我曾经“谋刺”乌云珠吗? 顺治深深地看着我,他的眼睛好深遂,就像无边的宇宙,我瞬间便迷失其中,他认真地说:“我也不想,我们都不想,我还想见到以前那个开心的惠儿,好么?” 听着他的话,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簌簌而下,我不敢去想他究竟是为什么“原谅”我,是因为他从未怪过我?还是因为我的“病”?抑或者是因为我那天晚上对乌云珠的“友好表现”? “不要哭reads();。”他轻吻上我的眼睛,吻去我的泪珠,轻声道:“我说过,不会再让你哭了。” 他的吻轻盈而温柔,吻着我的脸,也吻上我的心。他捧起我的脸,看着他渐渐放大的面孔,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我们的唇终于碰到了一起,还没来得及好好地感受他双唇的柔软温暖,便听到殿外一声清脆的喊声:“荣惠你出来!” 我们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刚刚触碰到的双唇像触电一样分开,顺治的神情中带着一丝被打断的不快,我的脸则红成一片,顺治用手指摩挲着我的唇,嗓音谙哑地道:“这个洛颜,越来越不像话。” 我还说谁胆子这么大,敢直呼我地“闺名”。原来,是那个突然“变性”的端仪公主。 我恋恋不舍地挣开顺治的怀抱,红着脸抚了抚衣裳,顺治突然又抬起我的脸,重重狠狠地在我唇上吻了一下,这才放开。 他突如其来的“偷袭”弄得我羞臊不已,不敢再看他。这时从门口处刮进一团红色的旋风,我定睛一看,便再移不开眼去。 所谓美女应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眼前的女子无疑具备了所有的因素,简直堪称完美!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施朱则太红,着粉则太白。她身穿一身亮红色滚白边的骑装,手中握着一只墨色编金丝的马鞭,站在我身前歪着头,俏生生地盯着我。 “怎么?不认得我了?”她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般动听。 “洛颜,你何时回来的?”我没忘记太后跟我说过的话,连忙跟她套近乎,希望她以后对我印像好一点,少给我找些麻烦。 “咦?”洛颜的美目中流露出一丝惊奇“你肯叫我的名字了?” 她这话一出口我便大呼不好,谁知道“我”以前都叫她什么。 洛颜围着我绕了一圈才道:“你以前,只肯叫我端仪公主的。”跟着她轻笑道:“早让你这么叫了,你又不肯,走!”她拉起我的手“上次骑马输给你,这次我定要找回来。” 我有些懵,她刚刚说啥?骑马?是了荣惠自小长在草原上,哪有不会骑马的道理?可是我?估计也就会骑个自行车…… “洛颜!”被洛颜自动无视的顺治忍不住出声“惠儿病体初愈,你不要缠她。” 洛颜好像刚刚发现顺治般,笑道:“皇帝哥哥,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顺治哭笑不得地道:“朕一直都在这里!” “一直都在?”洛颜眨了眨眼睛道:“不对吧?上次我回来,连续来坤宁宫一个月,都没见过你一次。你不是不喜欢她吗?”洛颜指着我道:“还说皇后性子太闷,叫我不要理她。” 我错愕地望着顺治,你可是皇帝哎,怎么能这么没有风度!更令我讶异的是,若是换了别人这么说,还“你”啊“你”的,恐怕早就被治个不敬之罪了,而现在顺治,只是脸上很难堪而已。 顺治尴尬地看着我,拉住我的手,将我带到他身边,急道:“你别听洛颜乱说,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随后又瞪着洛颜道:“你有证据吗?” 看着他急切表白自己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这个样子哪还像个皇帝,分明就是个耍赖的小屁孩。 第五十六章 逐月不知道吗 - 清梦恋 - 北方的令秧在南方 洛颜皱着眉眯着眼,看着顺治,一副“被我逮到”的样子,用手指点着顺治,黠笑道:“你你你!哦~我明白啦!”她了然地道:“刚刚定是你们躲在屋子里做坏事,怪不得常喜不让我进来。” 听了这话我想起刚刚那个吻,不由得面颊飞红,瞄了一眼顺治,他居然也难得地脸红了撄。 洛颜靠到我身边悄声说:“偷偷告诉我,你们刚刚都做了什么?” 顺治听她这么问,连忙将我拉到身后,朝着洛颜道:“你不是在慈宁宫吗?皇额娘怎么会放你出来?” 洛颜撇了撇小嘴道:“昨夜被皇额娘念了一晚,还不够么?今儿头午又陪着皇额娘抄了一上午的佛经,她才肯放我出来。”她看着顺治道:“怎么?想赶我走?”她又扫了我一眼笑道:“你们要做什么只管做,只当我不存在,我是不会出声打扰你们的。”说着她竟走到桌边坐下,双手托腮,无辜地眨着大眼睛,望着我们。 “你……”顺治气道:“你偷跑出去这么久,朕还没罚你,现在刚回来,就到处捣乱。偿” 洛颜“伤心”地叹道:“唉!可怜我这一年多来在外边风餐露宿,受尽折磨,好容易回来便要受罚。皇帝哥哥你想罚就罚吧,不过不要告诉皇额娘,我怕她老人家心疼。”说话间表现出的难过之色,倒不似作伪。 顺治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心疼之色,放缓了口气道:“让你乱跑,这就是给你的教训。” 洛颜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小声道:“那皇帝哥哥还罚我吗?” 顺治看着洛颜无奈地道:“朕若是罚你,你定是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跑到皇额娘跟前告状的reads();。” 洛颜嘿嘿地笑了,神情就像一只骄傲的小狐狸。 我好笑地看着眼前的兄妹二人,难怪太后说她与顺治都拿洛颜没办法,这么一个可人儿,谁又真的忍心去罚。 “皇帝哥哥”洛颜开口道:“我有事情找皇嫂商量,不太适合让你听到。” 这个变相的逐客令,让顺治的脸色有些黑,本来嘛,他是皇上哪去不得?现在竟然被人从自己老婆房中赶出去,传出去成何体统。 看着洛颜的架势,今天大概是打定主意不会离开了,我朝顺治道:“既然洛颜有事,皇上不如就先回去。”我迟疑了一下又道:“皇上……可以去看看鄂姐姐,她初入宫中没有什么相熟的人……”话虽这么说,但我眼中的不舍之情和脸上酸溜溜的神色,任是瞎子也看得出来。 顺治看着我的样子,捏着我的手轻声道:“我先回去批阅奏章,晚上再来找你。” 听着他的话,我不纯洁地想到了话中的另一层含义,顿时羞红了脸,低着头,细若蚊声地说了句“好。” 顺治忽然轻笑出声,我不明就理地抬起头,迎上他亮晶晶的双眸,他眼中别有深意地暗示,让我羞得无处躲藏,他俯到我耳边,轻声道:“今天晚上,我很期待。” 这根本就在是在***嘛,他怎么能在别人面前说出这种话,我的脸一定烫得在散热气了,顺治就势在我脸颊上轻吻了一下,又转过头瞪着洛颜道:“你给朕老实一点,不准找惠儿去骑马!” 顺治的话还没说完,我惊然发现洛颜坐在那浑身抖个不停,我急问道:“洛颜你怎么了?” 顺治马上走到洛颜面前,正要查看洛颜“突”地蹿起,吓了我们一跳,洛颜大笑道:“你们太肉麻了,让我起了一身鸡皮,不抖一抖怎么行? 我与顺治对看一眼,登时无语,我轻轻推了顺治一把,顺治尴尬地咳了一声,说道:“那……朕就先回去了。” 洛颜在一旁捂着嘴,吃吃地笑着,顺治看着我无奈地长出一口气,转身离开。 洛颜看着顺治的背影,笑得直不起腰来,她指着门口,断断续续地道:“皇帝哥哥吃瘪的样子……好好笑……” 听着她的话我也“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这个洛颜真是胆大得很,不过顺治刚刚的样子……的确很好笑。 我这一笑,洛颜反而不笑了,她走到我身边将我拉过来扯过去,仔仔细细地看着,正待我莫名之时,洛颜疑惑地道:“哪里不一样了呢?你看上去还是荣惠嘛。” 我心中一惊,顿时敛住了笑容,我与她一年多未见,她只见我这么一会,便发现了我与以前的不同,她的观察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洛颜,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我商量?”我略略避开她探究的目光,走到一旁的暖炕之上坐下。 “嗯?”洛颜愣了一下,我见状不由苦笑,她能有什么事?她那么说只是给我捣乱而己,这个小丫头,她还不知道她打断了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荣惠”洛颜走到我身侧坐下,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才道:“皇帝哥哥以前,的确是不喜欢你的。” “哦,我知道。”我眨了眨眼睛,呆呆地点了点头,什么意思? “可是……”洛颜皱了皱眉,奇怪地道:“他现在好像又很喜欢你。” “真……真的吗?”想起刚刚的种种,我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reads();。 洛颜突然抓住我的肩膀,看着我的脸,严肃地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皇帝哥哥喜欢上你?” 她严肃起来,身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带着高贵的威严,让人望而生敬。我愣愣地看着洛颜的脸,她为何如此紧张?难道说……洛颜竟喜欢顺治吗? 我看着洛颜,毫无瑕疵的脸庞,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我有可能打败这么完美的女孩儿吗?可她是公主,与顺治虽不是亲生兄妹,但也是宗室堂兄妹,怎么可能在一起?也不是清朝的亲戚关系一向乱得离谱,况且她与顺治自小便感情深厚,太后又待她如亲女,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洛颜好笑地道:“干嘛那副样子?你怕我喜欢皇帝哥哥?” 她这句话差点让我惊出一身冷汗。难道我的心思这么容易被人看穿吗?难道我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吗?如果真的是那样?恐怕有一天死了,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洛颜拍了拍我的肩说:“放心吧,皇帝哥哥那个花心大萝卜,白送我都不要。”说着又急道:“快说,你是怎么让皇帝哥哥改变心意的?” 她不喜欢顺治?那她这么问的原因就只有一个,她喜欢上了一个人,而那个人不喜欢她。我突然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抗拒洛颜。 我想了想说:“大概是时间长了,皇上觉得我也不是那么无趣,便喜欢我了。”问我?我还不知道问谁咧!我也想知道为什么顺治为突然“喜欢”上我。如果……他不来招惹我,现在我一定躲在坤宁宫中,默默地祝福着他和乌云珠吧?如今,也不用每天生活在矛盾之中。对!都是他的错。 洛颜皱了皱眉,不悦地道:“我正经问你,你却如此敷衍我。” “我说的是真的。”我“真诚”地看着她道:“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日久见人心吗?”洛颜微皱着鼻子,失神地自言自语“那为何都这么久了……” “到底是什么事?”不是我八婆,而是我真的真的很好奇。 洛颜回过神来,不自在地说:“不用你管。”说完便坐在一旁呆。 看着洛颜的样子,我也不好说话,又想起顺治临走前说的话,今天晚上……嘿嘿…… “你笑什么?”洛颜悦耳的声音又将我拉回现实,她颇有些恼怒地道:“你在笑我?” 我莫明其妙地道:“你有什么事让我笑的?” 洛颜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转脸又笑道:“荣惠既然皇帝哥哥说不能骑马,那咱们去御花园,玩捉迷藏吧?” 捉迷藏?我讶异地看着洛颜多大了,还玩这个? 洛颜拉着我就往外走,走到殿门之时,袭人忙上前道:“格格,您这是要带主子去哪?” 洛颜笑道:“我们要去御花园玩玩,你不准跟着。” 袭人急道:“主子大病初愈,奴婢……” “没听见本宫的话吗?”洛颜的脸色沉了下来,敢情皇家的人都是一个德性,我看着洛颜,心中暗想,都会变脸这一招,洛颜变脸的速度就快赶上顺治了。 袭人闻言连忙下跪道:“奴婢不敢,只是……” “袭人”我说道:“没事,你就留在这reads();。” 袭人听着我的话颇为着急地朝我打着眼色,我轻笑,看来荣惠以前,的确是没少挨洛颜欺负呢。 “格格,那我呢?”身侧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我转头看去是一个身穿湖绿色宫装的女孩,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洛颜头也不回地道:“你也不准去,留在这看着这帮奴才。”说完,拉着我出了宫门,朝御花园走去。 在御花园内的一个拱门之处,洛颜对我说道:“我先去藏,你在这里数够了一百个数,再去找我。” 我点了点头,洛颜灿然一笑说道:“一定要找到我哦,我等你。” 洛颜转身进了拱门,我有些泄气地长叹一声,我现在明明应该与顺治卿卿我我才对,怎么会跑跟来跟个疯丫头,玩什么捉迷藏?而且,看洛颜的样子,和袭人的神色,这个捉迷藏,八成是有什么问题的。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我慢慢地步入御花园中,漫无目的地四处查看,走到一个假山的山洞之处,我往里探了探头,没有人,我打了个哈欠,真是上当了,御花园这么大我要怎么找啊? 我刚一转身,就觉得背上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回头一看,呃……没人……我哆嗦了一下,抬脚正要走,后背又被打了一下,接着从洞里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喂,是我!” 声音有点耳熟,我又探头进去,小心地看了看正看着,额上冷不防被弹了个爆栗,我痛呼一声,捂着头往上一看,洞顶上“挂”着一个人,还是那袭白衣,还是那样的笑容。是逐月。 我指着他气道:“你又吓我!”说完,我不由“扑哧”一笑,我想起《大话西游》里唐僧幽怨地对孙悟空说:“悟空,你又吓我!” 逐月不知怎么,一翻,人便站在我面前,他好笑地道:“笑什么?挨打还这么开心?”他抬起手:“再打一次?” 我看着他的笑脸,越看越觉得可恶,打了人还笑得很有理的样子。一气之下我攥紧了手掌,一拳挥出,我根本没想过真的能打中他,只是想泄泄露愤而己,谁知道我这一拳却没有挥空,结结实实地贴到了逐月那好看的鼻梁上,惊讶之下,我的嘴巴张成了“o”字型,看着逐月渐渐扭曲的脸,我小心翼翼地收回拳头,讪讪地说:“我……我不是……你……你不是高手吗?” 逐月的脸上微微抽搐,他突然转过身去,带着鼻音道:“没想到……你出手居然这么狠!”说着他竟揉了揉眼睛,完了,我心中暗暗打鼓,等他一会缓过来,一定会报仇!我……我应该不用怕他吧?我可是皇后!可是……我又有点不确定他连皇后的头都敢敲,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出更令人发指的事。 想着我小心地后退,退到洞口,我猛地转身拔腿想跑,但是……我放弃地停下脚步,沮丧地说:“好啦我不跑放手吧。”说完,刚刚被扯住的脖领子一松,我认命地转过身,逐月一脸菜色地看着我,眼角还见点点泪光。 “大侠”我连忙讨好地笑道:“你也看到了,我不是故意的,是你的反应……呃……呵!呵呵!” “算啦”逐月“大度”地道:“刚刚,是我没留神。”他看着我道:“衣服好像挺值钱的,主子赏的?” 嗯?我看着他不禁愣住,他……还不知道我是皇后吗?中秋那晚,他应该跟着顺治的吧?他见我有些愣笑,着揉了揉我的头说:“你只是一个宫女,有什么好东西不要太张扬,会遭嫉妒的。” 他好像很喜欢弄乱我的发型?嗯!可能他再三地认为我是宫女,也与我的发型有关,因为我讨厌把自己的头插得像颗圣诞树一样,所以除了重要场合,平日里我大都只梳着最简单的两把头,头上的饰物也很少。逐月大概觉得皇后不应该是这么随便的样子吧?所以根本没考虑过,我是皇后这个可能?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