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戏精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炎夏,夜晚的风吹着让人闷热。 方晴红着一张小脸,站在公司门口。 她喝醉了,公司聚会上,没有等到周子轩,本想借着这次机会向暗恋三年的他表白,没想到他竟不去参加派对。 听同事说周子轩在加班,方晴借着酒意壮胆推开公司的门。 里面黑呼呼一片,她以为跑空了,转身正要走时,依稀听见室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方晴甩头好奇往里面走去。 她离声音越来越近,一道具有磁性的男声响起。 “宝贝,喜欢吗?” 方晴心里一震,这是周子轩的声音。 形象端正直爽的他,怎么会在公司里干这种事。 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方晴步步前进。 “嗯,轩,喜……喜欢。” 这女声,方晴再熟悉不过。 模糊中看见一个女的衣衫不整的趴在墙上,后面男的在做那旖旎之事,方晴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男的是暗恋已久的周子轩,女的竟是十年感情的闺蜜。 方晴身体狠狠一颤,转身要逃,无意撞上身旁风水位的麒麟。 就在麒麟要摔下来的那瞬间,她迅速伸手过去接,一个不留神,头部重重砸在麒麟上。 “砰!” 一声巨响,眼前昏黑一片。 …… 再醒过来时,四周依然漆黑,方晴伸手不见五指,像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这是哪?发生什么事? 她使劲回忆上一截片段,闺蜜与心上人啪上了,真狗血。 紧接着听见许多哀嚎声和小孩的哭声。 方晴挣扎坐起来,空间太小,她的头被狠狠撞了下。 “嘶!”她拧眉捂头。 怎么给关进箱子里了?她双手往头上撑起,用力顶开,光线射了进来。 方晴推开木箱子,探头出去一看,卧槽,怎么自己躺在棺材里面去了。 真晦气。 再低头看这一身红得刺眼的古装新娘服,啥情况?穿着喜服睡棺材? 她脑里立即浮现两个字“冥婚”。 啊呸,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难道在拍戏? 她是学影视学毕业的,大学是半工半读,经常去剧组跑龙套,准确来说是个群众演员,赚点小外快。 可印象中最近没接有古装戏啊。 方晴回神一看,眼前血流成河,几十个男女老少不规则躺在血泊中,清一色古装装扮。 这场面,够悲壮。 方晴左右看看,没见剧组,也没见导演,估计是藏起来抓拍了。 她心里想,或许导演想看她临场发挥,搞不好一夜成名,那就呵呵了。 从此人生就能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了。 方晴暗暗得意时,眸里却挂满了眼泪,果真是戏虫上脑,挡也挡不住啊。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从棺材里拖着身体无力爬出去,一边爬一边大喊道,“爹!娘……” 爬到一堆尸体中,全身是血,跟她身上大红袍新娘服融为一体。 她顿了顿,奇怪,今天导演怎么不喊“咔”?难道是自己演得逼真,剧组看入迷了? 想到这里,方晴无比自信,继续演着。 她趴在一个面容精致老妇女身上,撕心裂肺喊着,“娘,娘,你醒醒,醒醒啊……” 她哭了好一会,感觉眼泪都干了,再往下哭就装不起来了。 她摸着尸体上粘稠的血,今天剧组这番茄酱也够下本的。 今天请的群众演员也专业,一个没NG,这倒让方晴稀里糊涂了。 就在她无比投入演戏时,门外几个士兵浩浩荡荡闯进来,个个身穿盔甲,气势凌人。 终于换场景了,方晴不禁松了口气。 “把她给我带走!”站在前面的士兵指着方晴喊。 随后两个士兵一前一后把方晴压走了。 这又出上演哪一出?哭花的妆还没来得及补呢。 方晴也顾不上思考,为了让剧情更加生动,一边走一边哭喊着爹娘,专业演员二十年。 就在庆幸自己有一颗忠于梦想的心时,方晴被狠狠推进地牢,锁起来了。 这是她跑龙套最长的一部戏,中间没有喊停也没有要求重拍,这一下子让她找不着北。 这牢里非常潮湿,周围有几根稻草铺着,还有老鼠屎,臭的难以接受,她叫停押她进牢里的士兵。 “请问大哥,这是第几场戏?要拍到什么时候?” 没想到士兵理都没理她,直径往门外走去。 方晴就这么莫名其妙被关起来了。 她四周看看,这牢房环境真不是一般的恶劣,说什么也得备个空调吧。 这么热的天,还湿哒哒的。 不一会,狱卒给她递了一碗清得见底的粥和几根青菜,看着就没胃口。 这剧组也太扣了。 “今天就吃这些?”方晴问狱卒。 狱卒看她满身血,昂头不削说,“废话真多,有得你吃都算不错了。” 说完晃着大肚子走了。 方晴还没反应过来,又一波人浩浩荡荡走进来。 这次清一色是女的,个个红黄绿紫,站在前面的那个最气势,装扮也牛逼,头上顶着那凤冠估摸也有好几斤。 身旁薛嬷嬷低声说,“禀容妃娘娘,听说这就是那个从棺材里蹦出的丫头。” 容妃挑眉一看,慢丝条理的说,“死人还能复活?果真是狐狸精转世。” 那个叫容妃高高昂起头,不可一世打量方晴,眼神轻蔑。 “还愣着干什么?”她低吼了一声。 这时,几个丫鬟同时上前捉住方晴,薛嬷嬷一巴掌往方晴脸上甩过去。 “啪!” 下手非常狠。 手指上的指环戒指刮在方晴脸上,立即传来一股灼热。 真他吗的混蛋,有这样拍戏的吗?不会借位? 方晴心里这么想就恼火了,“你干什么?” 她用力甩开束缚住她的丫鬟,冲着薛嬷嬷大声吼,“你凭什么打我。” 薛嬷嬷一看方晴如此嚣张,又抬手甩了一巴掌。 “啪” 一次比一次响。 “就凭你看见容妃娘娘不下跪,这点规矩都没有,这小脸算是可惜了。” 薛嬷嬷面目狰狞刮着方晴的脸,双眼瞪得红红的。 方晴被打得天翻地覆,脑袋像充血一样又晕又涨。 第二章:狗血的穿越了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她是第一次遇上这么霸道无赖的剧本。 方晴不顾三七二十一,挣脱宫女的的手,直接冲上去,一把揪住薛嬷嬷的头发,用力一拉。 “我看你是打上瘾了,你别以为我那么好欺负!”方晴对着她吼道。 薛嬷嬷被这么一扯,头上盘起的发髻散落下来,长发几根垂落在脸前,狼狈不堪。 没想到方晴就这么打起来了,薛嬷嬷气得脸都绿了,突然像个疯子一样,对着方晴手舞足蹈,乱打一通。 方晴哪会心甘,一挥拳一抬脚,拳打脚踢,两个人瞬间对打起来,旁边的小宫女赶紧上去帮忙,场面乱成一团。 一旁的容妃看得脸色都变了,拿着秀帕远远站着,“来人,快来人啊。” 她大惊失色,又怕失了得体,怕也要怕得体面。 不一会,几个狱卒快速走进来,恭维朝着容妃点头后,立即拉开薛嬷嬷和方晴。 两个人头发,衣服乱成一团,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一个囚犯那么放肆。”带头的狱卒毫不留情往方晴胸口踹过去,再加上身上盔甲的重量,方晴狠狠摔在地上。 “嘶!” 方晴拧眉,脸上身上,全是伤。 狱卒讨好的朝容妃低头,“容妃娘娘,您受惊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狱卒放了一把刀在薛嬷嬷手上,眼神示意着,接着笑咪咪离开了。 此时的方晴被摔在地上动弹不得,也不懂是不是哪个骨头断了,反正没力站起来。 她很疼,全身都疼,迷迷糊糊中,看见薛嬷嬷朝她举刀。方晴脑里空白一片,这不是在拍戏,更没有剧组。 狗血的,她穿越了。 想到这里,方晴脑袋浮现空白键。 “哼,刚刚那会不是很嚣张的吗?”薛嬷嬷凌乱的头发,脸上胭脂妆全脱落了,红的黑的混成一团,极丑。 “之前没把你弄死,还要我亲自来一趟,早些下去陪你爹娘团聚吧。“ 薛嬷嬷此话一落,举刀朝方晴挥过去。 “圣旨到……” 这时,福安康左手拿着圣旨,右手举剑一拨,轻松把薛嬷嬷手上的刀挥走。 此时随同容妃来的一群嬷嬷宫女,稀里哗啦跪了一地,脸色十分难堪。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福安康铿锵有力一字一句把圣旨读完,递给容妃,没都没看她一眼,快速走进方晴。 容妃脸色霎时间黑了一片。 当扶起方晴的那刻,福安康眉心紧锁了一下。 这脸,都被打出血了,这群狗奴才,下手那么重。 方晴抬眸,与他对视的那瞬间,时间静止了。 “周子轩?”方晴蠕动着嘴唇,莫名其妙。 福安康没明白她说什么,此时救人要紧,他瞪了一眼薛嬷嬷,“狗奴才,这笔帐,我日后跟你算。”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大牢,留下容妃一波人,气得容妃把手帕子都扯歪了。 方晴随着福安康坐上马车,摇摇晃晃,全身骨头散架一般。即便是体力不支,但脑子是非常清醒的,“现在是什么年代?” 福安康心想她被吓傻了,怜惜望着她,“现在是辛卯年。” 马车在繁华的市集上行走,方晴终于知道了,她穿越了。 而且穿越这个叫辛卯年的,她根本不懂是什么年代,当时历史课绝对是体育老师教的。 “晴儿,你歇会,很快就到府里了。” 福安康温柔对她说,一双眼未曾离开她的眸子。 方晴终于把事情来龙去脉捋直了,她看见男神和闺蜜啪,就被穿越回到这个不知什么的年代,接着遇上一个跟男神长得一摸一样的男子,救了她。 呵呵哒,这是几辈子的虐缘吗?方晴心里想。 马车走了一小段路,才停下。 方晴被一个小婢女迎来搀扶下车,抬头望去,大气的宅子,青石玉雕,光是门口那对石狮子,足以霸气。 古代人的建筑真的不可小觑,方晴心里默默想着,到时候装点泥土首饰什么的,穿回去还能发笔大财。 她随同福安康进了宅院,才走进去,一个身穿浅绿色衣服婢女哭着迎上来。 “二小姐,二小姐,真的是你,你没事,太好了。” 婢女哭得梨花带雨,好生可怜。 啊呸,这乌鸦嘴,死什么死,几百个世纪都穿过来了,命长着呢。 只是这瘦小的姑娘是谁啊,方晴巴眨着大眼,一脸蒙圈。 福安康见状,上前说到,“喜玥,你先送晴儿回房,我去叫大夫过来。” 那个叫喜玥的一听,才注意到方晴身上斑斑血迹,才停下的眼泪,又哗啦啦哭起来了。 方晴抿嘴一笑。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别哭了。”她抬手拭干喜玥的眼泪,淡然说道。说不疼是假的,士兵那一脚真够重的。 喜玥看着方晴的脸,“可,可是……” 也许是被喜玥的眼泪感动到了,方晴心里甚是安慰。除了全身骨节跟散架一样,别的倒没啥感觉,别看方晴瘦瘦小小的,这忍耐度,够! 回到房后,方晴才从镜子看到脸上被刮了一道深深浅浅的伤痕,这脸,估计是要废了。 喜玥好奇望着方晴,眼神茫然。 以方晴的智商,怎会看不出她的疑惑,只是有什么办法,她也是一知半解啊,无端端的,怎么就穿越了。 从喜玥的口中,方晴才知道,那天被杀的一堆尸体,是她的父母兄弟,福安康和她是青梅足马,与其说是青梅足马,还不如说是她姐夫,至于她全家为何被杀了,喜玥不敢说。 方晴的原主叫伊尔根逾晴,她看着自己一身狼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既来之则安之。 不一会,大夫来把脉,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脸上的伤可能会留疤。 喜玥在一旁听了眼泪又来了,这丫头,泪腺真浅。 逾晴倒觉得无所谓,反正又不是靠脸吃饭,只是这条疤也要忌口好些日子。 大夫走后,逾晴让喜玥找了套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下,这一身红得刺眼的喜服,还是从棺材里躺过的,想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喜玥挑了好几件淡黄色衣服过来,逾晴看着不禁眉头轻皱,让她拿一件素雅点的衣裙给她换上。 喜玥倒是莫名其妙了,以前二小姐很是喜欢这种淡黄色的衣服,这已经够素了。许是家里出了这等大事,性情变了吧,喜玥想着想着,又哭了。 “你怎么又哭了?”逾晴下床,走过去安慰。 喜玥没再说什么,擦了擦眼泪,小跑出去拿衣服,她觉得二小姐真的变了。 第三章:来找茬的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逾晴换了件素雅米白色衣裙,简单梳洗一遍,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脸上那道疤,也挡不住她的素美。 衣服刚套下。 话没说完,门外响起一个讽刺的女声。 “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丫头片子。” 喜玥闻声望去,连忙跪下,“福晋吉祥。” 小脸都刷白了。 逾晴抬眸,一个头上戴着金丝八宝髻,挂着珠钗,一身豆绿色绸缎,彰显富贵。 喜玥喊她福晋,换言之就是这里的女大大了。 逾晴上下打量了下对方,也不懂该不该行礼,便微微点头屈身。福晋看到逾晴脸上那道伤疤,原本黑色的脸随后挥出一道笑意。 她直了直腰杆子,慢慢走进来往主位上坐下,单手捧起玉器茶杯优雅抿了一小口说。 “听说你是从棺材里直接蹦起来的?”她轻蔑扫了一眼逾晴,满脸嫌弃。 逾晴低着头,弄不清来龙去脉,一下子不知怎么回答。 一旁的喜玥,轻轻撞了下正在神游的逾晴,用眼神示意她。 “是。”逾晴答应。 她明显感到对方敌意浓浓。 福晋轻哼了一声,“喜玥,这种满身晦气的人,还不帮她洗礼?” 她故意提高了几个分贝,在示威。 一旁跪着的喜玥头都不敢抬,哆嗦得直冒冷汗。 洗礼?洗什么礼?逾晴一头雾水。 “福,福晋,二小姐是少爷带回来的人,应该由少爷来决定。”喜玥声音颤抖,脸色惨白一片。 “放肆,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福晋把手上的茶杯重重一放。 “还不快去。”她挑着眉对身边两个丫鬟吼着。 丫鬟一着急,立马端来了两个巴掌大的陶瓷小瓶,两人一左一右钳制逾晴,把逾晴的脚塞进陶瓷瓶里。 “你们在做什么?”逾晴挣扎着问。 福晋倒显得很轻松,像看好戏一样,斜着眼挑眉看着。 “帮你洗洗晦气而已。”她端庄坐着,一脸清高。 一旁的喜玥全身抖得不敢吱声。 逾晴的脚被强硬塞进小小的陶瓷瓶里,疼得冷汗都出来了。下人端来两盘烧得滚红的炭盘,硬生生把逾晴的脚放在上面烤。 “你们快放开我。”逾晴大叫。 这就是洗礼? 开什么国际玩笑,这样烤,缩在瓷罐的脚迟早被毁。 “今个儿能住进学士府,是你的福气,但这府里的规矩,你得听我的。等你把全身的晦气都洗干净了,便放了你。”福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眸里尽是阴冷。 逾晴算是体验到了什么是蛇蝎心肠。 她使劲挣扎着,不料被几个丫鬟死死扣住,根本不能动弹。逾晴明显感到脚在发滚,她紧紧咬着牙齿,双眼直视福晋。 脚上的温度越来越高,丫鬟们死死捉着逾晴,再这样烤下去,这脚是要废了。 额头上溢满豆大的汗珠滑落,双唇黑紫。 不能再这样下去,逾晴心里想。 “福,福晋,我,我有话跟你说。”逾晴快没力了,喘着气奄奄一息。 福晋倒是警惕,挑眉望着她,“一个乳臭味干的丫头,能有什么话跟我说。” 逾晴感觉自己快呼吸不上来了,她低着头,头发凌乱,蠕动嘴唇轻声说,“福,福少爷说……说他……” …… 她声音越说越小,后面完全听不见了。 “福少爷说了什么?”福晋猛的站起来,两步靠近逾晴,侧着耳朵贴近她的嘴唇。 “说啊,福少爷对你说了什么?是不是有关于你姐姐的?”福晋恼怒了,一点耐心都没有。 “说……说……”逾晴突然停下。 她猛的抬头,一口咬住福晋的耳朵,狠狠地。 瞬间,一屋子哀豪声铺天盖地袭来。 “哎呦,来人,快,快把这个疯丫头给我拉开。”福晋脸黑一块紫一块,疼得哇哇大叫。 丫鬟们见状,急忙拉开逾晴,逾晴趁机双脚往地面用力一敲,瓷罐全碎了。 双脚终于得到释放。 可被烤了那么久,已经紫得发肿。 一旁的福晋扭曲的脸一边捂住耳朵,一边怒骂,“你这个疯子,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她张牙舞爪狼狈的样子甚是不堪。 说着,便被几个丫鬟扶着,跌跌撞撞走出去了。 逾晴坐在地上拧眉,这脚都快成肿得成猪脚了,好在及时,直接放脚上炭盘烤,也是烤了一面,用瓷器裹着烤,瓷器周围发热,整只脚都遭殃。 这古人的刑罚,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喜玥被吓得一时间回不过神,“二,二小姐,你没事吧。” 她跪着爬过去,梨花带雨。 这丫头还真给吓傻了。 “喜玥,你帮我拿点薄荷叶还有清水来。”逾晴吩咐道,再不及时处理,这脚要起脓包了。 喜玥二话不说,哭着点头小跑出去了,这丫头动作还算快,才一会功夫就端来清水和一竹篮的薄荷叶。 逾晴是用双手一路爬到床边的,脚上的力气半点使不出来,她满脸是汗,有点晕。 “二小姐,你要这么多薄荷叶干什么。”喜玥心疼的着急。 “来,你帮我一下,把着薄荷叶捣碎,放在清水里。”逾晴吩咐。 把薄荷叶捣碎放在清水里,再把脚放进去泡着,有助于缓解脚上的烫伤。 逾晴泡了会,不知不觉晕过去了。 迷糊中只听见喜玥在一旁喊着她的名字。 不知昏睡了多久,逾晴再醒来时,又再看到那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孔,福安康。他一脸着急坐在床边,身上穿戴盔甲,像是很匆忙的模样。 “逾晴,你醒了。”福安康关心问道。 这张脸,在现代曾是她暗恋三年的人,如今心里咋那么抵抗。逾晴拧眉,睁着无知的大眼眨了眨,低声说,“我是谁?我在哪里?” 她一脸无知的样子,脸色全然惨白。 福安康见状,立即凑上去,“我是福安康,你姐夫。” “姐夫?” 逾晴傻傻重复了一句,无知摇摇头。 福安康见状,大喊,“来人,把大夫找来。” 不一会大夫背着药箱匆匆忙忙赶到,为逾晴把了脉后,神情严肃的说道,“逾姑娘的脉象平稳,受的是皮外伤。” 福安康这么听就不爽了,立即指着大夫低声怒斥,“她现在什么都记想不起,你说她脉象平稳?” 第四章:失忆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他一只手伸过去,拧起大夫的胳膊,“再废话,我就让你这辈子都当不了医师。” 大夫被吓得脸色苍白,急忙求饶,“福少爷,依老夫看,这位姑娘姑且是历经什么痛苦的事,被吓到了,过段日子自会慢慢恢复。” 福安康没了耐心,“滚出去。” 一声令喝,大夫跑得屁股尿流。 逾晴心里想,只有假装失忆,才能让他人对她消除疑心和戒心。 她有着一身上好的演技,不用浪费了。 逾晴脸上带着少许的恐慌,扯着福安康的衣袖,“我是谁?” “晴儿,你叫晴儿,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过几天,你就会想起来了。” 福安康掠过逾晴额头上的头发,甚是温柔。 这就让逾晴想不明白了。 她轻轻点头。 “喜玥,照顾好二小姐,再出现上次的情况,你亲自找我禀报。”他严肃说完,回头含情看了眼逾晴,便匆匆离开了。 穿越回来,见了两回,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也好,省得想起在现代的他,碍眼。 逾晴闭上双眼,彻底要接受滚回到这里的事实。 这个时候,能来点肉就好,比如烤肉什么的,逾晴想着就流口水。 来这里都好几天了,天天吃的一些稀粥,说什么忌口,肚子都快瘪了。 喜玥又哭了,红着双眼肿肿的,端了一碗稀粥。 逾晴一看,倒胃口。 “喜玥,那个,有没有肉?”逾晴不好意思捂着肚子笑笑。 “肉?”喜玥眼睛都大了。 二小姐戴孝期间,是不能饮酒食肉的。 “怎么了?没肉?”逾晴蒙圈了,这么大的府里,不给人吃肉吗? 喜玥不知如何解释,一着急就说,“二小姐,你要足月才能食肉。” 逾晴也不是傻的人,想起刚来到这里那一堆血淋淋的场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既然借了别人的身子,那就不能忘恩负义,道孝还是要守的。 “那你给我端点白面条来,再加点番茄,少许糖,少许辣椒。” 逾晴心里想,不能吃肉,总能吃点自己喜欢的食物吧。 这里吃的粥,咸不咸,淡不淡,两口都咽不下,学士府属于官府,这些食材应该都有。 喜玥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吃法,她眼睛瞪得老大,“二小姐,你,你……” “别你你,我我的,快去取来,我都饿扁了。”逾晴肚子咕噜噜抗议。 这几天逾晴胃口都不好,难得开口要吃东西,喜玥急忙去了庖屋取来食物。 逾晴双脚还未能落地,在床上把切好的番茄汁和辣椒洒在面条上,再参和点糖,拌匀。 一看到食物,吃货的本领就控制不住了。 逾晴津津有味大口吃起来,这又酸又甜又辣的味道,酸爽。 一旁的喜玥不禁吞了下口水,第一次看见二小姐吃得那么狼狈,真有那么好吃吗? 这刚吃完放下碗筷,逾晴看着自己脚上缠上厚厚的一层纱布。 “喜玥,你帮我把纱布拆开一下。” “二小姐,大夫吩咐,你这个纱布不能拆。”喜玥着急了,这二小姐这次回来,跟换了个似的。 话没说话,逾晴就自己把纱布脱开了。 “哎,哎,二小姐,你不能拆。”喜玥着急走过去阻止。 逾晴没有看她,低头认真把纱布一层一层拆开,心里便想,这个大夫真舍得下本,裹那么严实,不能透气,烫伤怎么能好。 “喜玥,你去帮我拿薄荷,清水还有盐。”逾晴看着脚越来越肿,不消炎恐怕会更难好。 喜玥点头,没多问便照做,心里却有一堆疑问。 每天拆开纱布,用盐水加薄荷来泡脚,不到五天,逾晴脚上的水泡神奇消除了,没那么肿,自然也能扶着墙走路了。 喜玥倒是欢喜,没想到二小姐脚上的伤能好那么快。 “二小姐,太好了,你都能走路了,你,你……“喜玥话没说完,便落下激动的泪水。 话音刚落,门外匆匆跑来一个丫鬟,说是宫里来了人,让二小姐去正堂。 逾晴心里瞬间觉得不好,“知道了,我梳洗一下便过去。” 打发了丫鬟,逾晴问喜玥,才知道现属年代为清朝,自己的家人因犯了罪被满门,也算得上是大户人家,至于她那个姐姐,喜玥字句不提,像是有意要避开一样。 逾晴穿了一身素白,即使双脚能走路,但也要慢慢走,喜玥便搀扶她出大堂。 感觉走了一个世纪,从侧堂开始,饶了几个弯,加上脚疼,逾晴全身冒着冷汗。 好不容易走到大堂,噗通一声跪下,倒是利索,着实是忍不住这般疼痛才狠狠跪下。 太监说是奉了宫里娘娘的旨意,请逾晴到宫里一趟。 逾晴颔首心想,这次真往火坑里跳了。 考虑到脚伤问题,两名太监让喜玥扶着逾晴一同进宫。原本恢复得不错的脚,今天走了那么远,一折腾,又肿起来了。 穿过层层小道,逾晴走得气都喘了,越走越阴森,没想到最后被关在一个阴冷潮湿的小房子里,这里四周无人,草木枯萎。 逾晴感觉不对了,“请问,是哪位娘娘要见我?” 太监上下藐视了她一眼,“乖乖在里面等着,没有命令不许出来。” 说完他就走了。 逾晴环顾四周,宫里很偏远的一座小房子,甚是荒凉,这具身躯,究竟惹了多少人,这个七品家族被满门抄斩,自己倒是逆天活下来了,仇家满大街都是,想弄死她的人就不少了。 逾晴转念,想那么多有什么用,这一堆的烂摊子,如今还不都是她一人的。 她歪着头靠在窗边,望着窗外萧条一片的景色,此时此景,够应心情的。 头几天在福家,凑合着也能过,如果莫名被请来,一路走来,方圆几百里花草都少,更别说人影,阴森得发寒。 逾晴心里无奈几分,让喜玥到附近逛逛,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起码要把肚子给填饱了。没想到喜玥逛了大半天回来,一无所获,倒是有个小太监,送来了膳食。 逾晴问了小太监,谁召她们入宫的,也不见有人传召。这莫名其妙的,是要硬生生把人折腾死吗? 第五章:剧毒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小太监当然决口不提,倒是喜玥,看见小太监带来的食物,饿得跟条狼似的,撒手就要往嘴里放。 “喜玥,等等,你快看。”喜玥刚想吃,就被逾晴喊住了。 顺着门口看去,有只很可爱的小灰猫躲在树边喵喵盯着她们看。 “哪里来的小猫,太可爱了。”喜玥惊喜了一番,放下手中食物,过去把小猫抱过来。 逾晴摸着小猫的头,甜甜笑了笑,“你是哪个宫里跑出来的啊?是不是饿了?” 小灰猫像是听得懂他们说的话,轻轻喵了一声。 逾晴喜出望外,“喜玥,来,给小猫喂点吃的。” 这周围人都没有,姑且这只小猫是迷路吧。 喜玥满是怜惜点点头。 夹了一小块熏肉喂过去。 “二小姐,它真的吃了耶。”喜玥高兴叫到。 “这小猫,挺可爱的,就是不知主人是谁。”逾晴喃喃自语接着说,“若是无人收留,我们就留下,也好有个伴啊。” 话刚说完,一旁的喜玥脸色都变了。 “二小姐,你快看。” 吃过熏肉的小猫突然倒下抽搐。 逾晴赶紧用手按住它的腹部,用力按,试图让小猫把肚里的食物吐出来。 没想到,不到一会的功夫,挣扎的小猫再也动弹不得了。 逾晴坐在塌上,眼里闪烁着不可置信的目光。 “喜玥,你赶紧把小猫处理一下。”她吩咐到。 喜玥还在一旁抹鼻子流着泪。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想活命,就赶紧把猫处理掉,快去快回。”逾晴严肃说到。 喜玥一听便着急了,急急忙忙带着猫跑出去。 逾晴深吸了口气,才进攻第一天,这食物便藏了剧毒,这里存心有人让她活不下去。 可非是这样,逾晴偏要好好活着,只是喜玥着丫头,毕竟还是太软弱,要想办法让她出去,不然会连累了她。 逾晴才这么想,就看见喜玥慌慌张张从外面跑回来。 她说把小猫埋在东南侧的树下,好在这里没什么人,也自然不会有人看见。 “喜玥,一会有人来问,就说我脚上有伤,大夫叮嘱了要忌口,这些东西都不能吃。”逾晴耐心交代到。 喜玥一听又着急了,全身颤抖,支支吾吾的说,“可,可是,二小姐,这,这猫……” “按照我说的去做,没事。”逾晴握住她颤抖的双手,“你去洗把脸。” 喜玥估计是脑里空白一片,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话音刚落,屋外来了名小太监,就是给她们送食物的那个。 他进来看见桌子上食物完好摆着,脸色一黑,“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咬着牙齿说到。 看来这是明目张胆的杀人。 逾晴看见公公不悦,便对公公说,“请公公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这饭菜太腻味了,我喜欢吃清淡点的。” 她淡定坐着一点儿也不畏惧。 这倒让前来的小太监惊讶不少,往常普通人遇上这等情况,便吓得求饶,她倒好,饭菜没吃,口气也不小。 小太监是聪明人,听她这么说,不敢太张扬,便退了下去。 喜玥松了口气,泪眼又蒙蒙。 “二小姐,你,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喜玥抽泣着。 逾晴回过神,忙着捉住喜玥的手,“喜玥, 你可知道,宫里有个容妃?” 喜玥哆嗦着说,“容,容妃,是大小姐的竹马之交。” 竹马之交?逾晴一头雾水。 “喜玥,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再三问你,你都隐瞒,现在我们处境十分危险,你还不肯说吗?” 这不是开玩笑的,在这个年代,人命是多么不值钱的事。 喜玥被那么一吓唬,便老实说了,“二小姐,我也不太清楚,我跟随福少爷多年,只知道大小姐嫁入府里成了侧福晋后,容妃便进了宫,有一次在府里大吵了一架后,容妃便和大小姐断绝来往,之后大小姐就被人告私通,就……” 逾晴没想到她姐姐是因为跟别人私通才会招来祸害。 “那福少爷当时在哪里?” “福少爷南征北战,从没在府上带上过两天,府上大小事务都是福晋做的主。” 喜玥这么一说,逾晴大概明白了不少。 小太监前脚一出,后脚就来了三四个太监,看上去年纪更大一些。 容妃终于沉不住气,让小太监请她去了昭阳殿。 临被带走时,使了个眼神逾晴让喜玥留下,此次去凶多吉少,自然不能拖累旁人。 被带进昭阳殿的偏房,一进门就看见薛嬷嬷那阴险的嘴脸,却不见容妃。 房里阴暗潮湿,一股发霉的味道,此时是夏天,这味还那么浓,可想这间房长期不透光。 薛嬷嬷上来就用力拧着逾晴的下巴,看着脸上淡淡划痕,“哟,这小脸真可惜了。” “薛嬷嬷,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逾晴拧眉,这捏得够生疼,来这里没有靠山,就算被她们活活捏死,也无人知晓。 “好好说?哼,上次的账,我还没跟你好好算。”薛嬷嬷没留情,“来人!” 两三个丫鬟捧着一个小盒子,盒子里面全是小小的针。 逾晴心里想,还真的存在私行。 只不过她永远没有预测到,这样的私行有多残暴。 “薛嬷嬷,你家主子今天怎么没来?”为了给自己争取多点时间,逾晴把话题扯远了。 “我家主子关你何事?”薛嬷嬷没了耐心,“还不快把这丫头给我绑了。” 命令一落,丫鬟们纷纷走过去把逾晴手脚按住,逾晴也没有挣扎,这两三个人的力量,挣扎无用。 “薛嬷嬷,你在宫里滥用私行,就不怕别人知道吗?”逾晴表面是淡定的,心里却慌了一逼。 “告诉你,这昭阳殿的事,轮不到外人管。”薛嬷嬷得意的说完,邪恶的嘴角微微上扬,眼里藏着阴毒。 逾晴心里咯噔一下,开始慌了。 她眼神尖锐的盯着薛嬷嬷,都这把年纪,心还那么歹毒这是结了几辈子的仇恨啊。 逾晴一脸不安,“薛嬷嬷,你家主子为何一而再的致我于死地,难道她那么恨我吗?” 这死也得知道个原因吧。 薛嬷嬷压着心头怒火,对逾晴说,“用银针,是抬举你了。” 说完,她举起一枚银针,狠狠往逾晴背部插了进去…… 第六章:私刑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嘶……” 逾晴低哼了一声,痛。 薛嬷嬷被吓了一跳,竟然有受针刑不哭的人。 “我看你能忍多久。”她咬着牙齿狠狠说道,旋即又在脖子上插进去一根。银针穿过皮肤进入体内,逾晴咬着唇忍受着,脸色苍白。 说不疼是假的,在古代,还真的有这种变态的私行。 没听到逾晴的求饶声和哭声,薛嬷嬷疯了似的,又拿起第三根银针插进逾晴手臂里。 “等下!”逾晴蠕动着嘴唇叫停。 薛嬷嬷得意昂起头,“你要是求我,我少给你插两根。” 逾晴抬头望着薛嬷嬷,凌乱的头发狼狈不堪。 “我知姐姐,我姐姐说她把证据藏起来了。”逾晴有气无力说着,被插了两根针进身体,疼得额头溢出汗珠。 原本是情急之下乱说的谎子,没想到薛嬷嬷一听,表情竟慌了。 “你说什么?” 她放下银针,正儿八经的问逾晴。 “我说,我,姐姐……姐姐……”逾晴突然停下来不说了。 “什么?”薛嬷嬷扭曲的嘴脸甚是着急。 逾晴只知道姐姐和容妃是竹马,如今姐姐死了,没想到薛嬷嬷那么紧张。薛嬷嬷的脸黑了一片,再克制,也按不住紧张。 逾晴惨白的小嘴蠕动,无力地说道,“请你们家主子来,我,我告诉她一个秘密。” 这痛不及万箭穿心,反倒一点点渗入骨髓里,一点点折磨。薛嬷嬷也不是傻的人,三两句问不出个所以然,又抬手拿了根银针。 “你说不说,你说不说?不说,我就把这些针全插进你身体里,让你生不如死。”薛嬷嬷咬牙切齿,一脸恶毒。 说完,拿起针狠狠灌入逾晴胳膊上。 “啊!” 逾晴终于忍受不住大叫起来。 汗水从额头上滴下来,紧咬的嘴唇,渗出血丝。 “说不说。”薛嬷嬷又吼道。 逾晴终于点点头,“说,我说。” 她的声音太小,薛嬷嬷用耳朵贴近她的嘴巴,“你说大声点。” “我,我姐姐不是跟别人私通……” “是……是……” 逾晴再没有半分力气。 薛嬷嬷得不到答案,像疯了一样,“来人,给我扎,狠狠的扎。竟敢糊弄我。” 瞬间几个丫鬟乱成一片,把逾晴推倒在地上,拿针就往逾晴身体上插进去。逾晴彻底无力了,当第十根银针往身体插进去的时候,便昏了过去。 薛嬷嬷满意哼了一声,临走时还不忘说道,“明个儿没醒,就用水泼醒她。” …… 福安康护送军饷一直在外,回到府上后,才发现逾晴被请进宫了。他上次恳求皇上赐了一道免死的圣旨,没想到还是有人不肯放过她。 这一次,他夜探昭华殿。 福安康有一副好身手,从屋顶飞檐走壁,在昭华殿内,能巧妙避开宫女和侍卫的眼球。昭华殿不算大,转了几圈都毫无头绪。 难道不是容妃带走的人? 福安康疑惑了。 正要走时,发现昭华殿后边有一个不太显眼极小的房子,门口还有两个侍卫把守。这么不起眼的房子还配了两个侍卫,肯定有问题。 他跳上屋顶,抽开瓦片往下看,果然看见逾晴昏睡在地板上,这该死的容妃,竟然对她用了私刑。 他立即抽身离开,往坤宁宫方向。 福安康在坤宁宫跪了一宿。 还不到五更天,婢女就给皇后通传了。 皇后头顶挽了一个牡丹髻,正中带上凤飞九天如意玛瑙,两边镶嵌着牡丹花,宝石点缀,雍容华贵。 她听到婢女的通传后,便宣了福安康。 福安康看见皇后,扑通一下便跪下来,恳请皇后去昭华殿救出逾晴。皇后倒是意外了,这一大早的,就为了个女人跪了一宿。 福安康得到皇上盛宠,立下战马功劳,他的母亲曾在皇后身边尽心尽力侍奉,也算有些感情,皇后便允了。 请安还没有开始,皇后便带着福安康,还有婢女侍卫浩浩荡荡到了昭阳殿。 打进宫以来,容妃就看不惯皇后这装模作样的姿态。可皇后毕竟是皇后,再看不惯,该行礼的还是要行礼,该磕头还是得磕头。 容妃看见福安康时,心里不禁一悦,表情又收了回去。 看见皇后驾到,昭阳殿主子女婢刷刷跪了一地。 皇后没理会,径直往正宫走去。容妃倒是不客气,“皇后娘娘,这一大早的,我没给您请安,您倒亲自来了。” 皇后娘娘威严还是有的,不然怎么做别人的大老婆呢。她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小口,淡定从容。 “听闻容妃宫中的花茶,都是清晨透着雨露去采摘的,这味道,果然名不虚传。”皇后放下茶杯,端庄坐着。 “皇后娘娘要是喜欢,我让小喜子给您宫里送过去。”容妃微微一笑,很是大方得体。 福安康在身后倒是急了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茶来茶去的。这时,皇后也没在拐弯抹角,直接就向容妃讨了人。 “今个儿我来,废话也不多说,听说容妃带走了伊尔根逾晴,想必有什么该问的话也问完了,现在我可以把人接走了么?” 容妃脸色一暗,“姐姐这一大早就来我这里要一个罪人,这不太合乎情理吧。” 她缓慢走过去,坐在皇后旁边,接着端起自己那杯茶,看了一眼福安康,“福少爷,上回是你带走的逾晴姑娘,怎么?人丢了,就找我要,昭华殿可不是收留局。” 福安康眸里划过一道厉光,低声吼道,“你……” “诶?福少爷,稍安勿躁。” 皇后开口阻止,有条不蓄地说,“容妃的意思是,人不在你昭华殿?” “姐姐这话说得,让妹妹好生误会,人怎么会在我昭华殿呢?”容妃轻哼一声。 “既然容妃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 皇后定了定神,吩咐道,“来人,给我搜。” 这时,容妃用力把茶杯放在桌面上,昂起头看着蠢蠢欲动的侍卫,“谁敢!这里是昭阳殿,岂能由你们乱来。” 两边的侍卫横眉怒视,气氛一下被凝固了。 福安康见状,立即站出来说话,“容妃娘娘,若不是您把逾晴藏起来了,那大可让我们一搜,也以表你的清白。” 第七章:有肉吃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容妃看着福安康,心像被刀一刀刀划开。 这个叫福安康的男人,自小便是容妃心上人,无奈娶了竹马伊尔根觉罗,她才进宫选举随了当今皇上,容妃进宫,就是为了壮大实力一步步报复,这个又爱又恨的男人。 可没想到,福安康为了别的女人一次次伤了容妃的心。 容妃稳了稳情绪,“听闻福少爷对逾晴姑娘颇为关心,果然是真的。” “你们要搜可以,但要是搜不出个所以然来,皇后,你说这该怎么办?” 容妃撇了一眼福安康,满是扎心,但也容不成他们胡乱撒野。 福安康上前鞠躬,“若搜不出来,按照大清律法,擅闯后宫,我一人承担。” 容妃看见福安康这般坚定,气得脸都绿了。立即拍桌子,“好,若搜不出来,就按律法处置。” 福安康二话不说,带着侍卫往后院走去。 但搜了几圈,竟然找不到人影,明明亲眼目睹逾晴昏睡在这里,怎么找遍了整个昭阳殿也没有。 福安康灰溜溜走出来。 容妃看见哈哈笑了起来,“怎么?福少爷一大早领着皇后娘娘来到这里,就为了给大伙看笑话的?” 福安康紧紧握着拳头,一股暴怒被死死压制着。 坐在一旁的皇后,脸色有些不好,“既然找不到人,这就散了吧。” 福安康怎会轻易就算,冲到容妃面前,咬牙切齿,“容妃,我劝你最好把逾晴给交出来,她若少根汗毛,我也不会放过你。” “放肆!福少爷,你知道你现在在跟谁说话吗?”皇后立马喝停,“福少爷为国征战,许是乏了,先把他送回府上,有什么等皇上裁决。” 容妃自然是不肯轻易放人,昭华殿不是你想来就来,你想走就走的。 她站起来示意,几个侍卫立即挡在皇后队伍面前,一波人被拦了下来。 “容妃你是要反了吗?”皇后低声怒斥。 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越来越紧张。 就在此时,殿外太监大声宣传—--皇上驾到。 这昭阳殿内的人,脸色刷刷白了一片,主子宫女太监稀里哗啦跪了一地。 这个点皇上不在早朝,怎么跑来昭阳殿了。 皇后看见皇上来了,心里不禁一笑。 皇上踩着稳重的步伐,飒爽英姿,风度翩翩走进昭阳殿。 “这一大早的,你们不去请安,都在这里干什么?”皇上双手翘在腰后,左右看看。“福安康,你怎么也在这里。” 容妃没想到皇上都来了,刚刚那心高气傲的模样荡然无存,惊恐得像只小白兔。 福安康跪下将事情禀报,皇上大体也了解,一个罪犯之女,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 “找不到人,就散了,福安康,你这擅闯昭阳殿,原本是死罪,但看在你南征北战,罚你半年俸禄。” 皇上甩甩袖子,“皇后你也回宫去吧,至于惊扰了容妃,朕让人给爱妃送点燕窝羹,是广东那边进贡来的佳品,容妃可以尝尝。” 说完看了一屋子的奴才跪着,“都起来吧。” 福安康明明看见逾晴在昭华殿,现在都就不出人,恐怕以后再救也没了机会了。 就在皇上转身离开时,侧房隐约传来“咚咚咚”敲木板的声音。 福安康警惕上前,“什么声音?” 容妃顿时脸色大变,支支吾吾说不话。 一旁的薛嬷嬷倒是狡猾迎上前,“娘娘最近养了只小猫,很是调皮。” 皇上威严得抿嘴笑笑,倒觉得无所谓。 可福康安却不是这样想的,顺着声音冲进主宫卧室。 薛嬷嬷想拦也拦不住。 福安康在主公卧室内阁抱出奄奄一息的逾晴。 她轻轻闭起的双眼,嘴唇微微蠕动,想说点什么。 模糊中只看见前面穿着黄色旗袍高大的男人,后来就迷迷糊糊昏过去了。 中间发生了什么逾晴并不知晓,只知道为了自保,她用最后的力气撞击锁住她的门板。 这可谓的一波三折,这穿越过来是为了给人虐的么? 逾晴再醒来时,已经在皇后的宫里住下来了,听说皇上要彻查此事,宫里滥用私刑,王法何在。 果然有皇后的庇护,用的药和膳食,都是上等的,皇上要亲自审问,这人自然不能怠慢。 逾晴在皇后的宫里住的第三天,就被皇上召进养心殿,福安康带着人证物证,昭阳殿的奴才和太监跪了一地。 逾晴隐约明白了点什么事,远远看着皇上在龙椅上,就跪下来。 当然,她心里自然是好奇的,不敢想象能亲眼看见皇上,有手机的话,必须合影啊。 这么远的距离,逾晴偷偷看了几眼,充其量也就看到皇上的龙靴。 镶嵌着金丝的龙靴,这等靴子要是拿到现代,不但能赚一笔,说不懂还能成为古董。至于皇上的样子嘛,还真不知道…… 太远,没法看清。 逾晴感觉自己没什么说话的份,也用不着她说,就这么直接跪着低头就成。 其他的,福安康都一一帮她处理完了,带来的人证物证都是杠杠的,薛嬷嬷为了保护容妃,自己承担所有罪行。 现在薛嬷嬷虽然死刑逃过了,但活罪难免,被皇上赏了六十板子,这板子下去半条命也不剩什么了。 皇上为了弥补逾晴,允了她一个条件,金银财宝权贵随她选。 逾晴恳求翻查伊尔根家族案件,满门抄斩是何等大事,她不相信父亲一个小小七品官,有那么大的能耐窝藏罪犯。 福康安在一旁使劲朝逾晴挤眉弄眼,暗示她上面坐着的可是九五之尊,岂能讨价还价。 皇上倒是意外了,翻查此案,意思是皇上的圣旨给下错了不成?古往今来,都只有臣错,哪有君不对的道理。 “既然是皇上允的条件,那就应该一诺千金。”逾晴怕皇上变卦,俯身贴在地板上再强调一遍。 福安康在一旁,一头冷汗彪出来,逾晴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以前看见个小蚂蚁都矫情得哭哭啼啼,这次虽说她失忆,但人完全变了样。 气氛不太好,大家都捏着冷汗。 不一会,皇上挥挥手,“福康安,你去翻查此案,所有一切有关此案的证据,任由你盘查!” 第八章:起争执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福康安听了,心里不禁松了口气。 皇上坐在龙椅上,斜着眼撇了一眼逾晴,这丫头,胆子不小,就是长得不太好看,脸上还有疤。 逾晴淡定自如,低着头跪着。 “那个谁,你还有别的请求吗?”皇上问逾晴。 这皇上走的是哪一个套路?福康安跟随皇上那么多年,也从未见过皇上如此。 既然皇上开口,逾晴也不客气,眼珠子转了下,想了想说,“皇上能否给罪女安排个差事,在御膳房里打打杂之类的。” 皇上听了,脸都黑了,这女人还真敢要求,一会要翻案,一会要差事,可又为何要去御膳房呢? 福安康连忙跪下,急声说道,“皇上,逾晴之前在府上诊治患了失忆症,请皇上恕罪。” 哦?失忆症。 皇上没理会福安康,挑眉看着逾晴。 “你来说,你怎么想去御膳房?”皇上威严立下,指着逾晴问。 逾晴心里揣摩了一下,这皇上姑且也有五十多了吧?说话挺严肃的。她挺了挺脊梁骨,想了下说道,“御膳房……有肉吃。” 这句话一说出来,差点没把当今圣上从龙椅上吓得差点摔下来。而且这个理由,是皇上至今听到最荒唐的理由。 皇上明显不太爽,但为何不爽,又说不上原因。 逾晴心里想,没有家了,总不能一直呆在学士府,那个嫡福晋差点毁了她一双脚,横竖都是死,留在宫里打打杂,混口饭吃,总可以吧? 她怕皇上反悔,于是又补充了一句,“难道,皇上说话不算话?” 这胆子是够肥的,福安康在一旁急得身体都微微颤抖。逾晴今天是怎么回事,竟公然跟皇上理论,不要命了是吗? 良久,皇上便一口允了,又气又恨的走出养心殿。 下午的时候,内务府来人登记,逾晴正式进入御膳房,做一个最低级的打杂宫女。背负着罪女的骂名,又是新来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受。 起初还以为进了御膳房,能够与美食更接进一步,没想到,都是些洗碗打扫的活,别说美食,连菜都没见过。 “你瞧,看看那是谁?”身后透着一丝凉意传来声音。 闻声望去,宫女杜鹃端着一盘梨子,上下打量逾晴, “原来是罪臣之女,切,我以为有多厉害,还不就是个打杂的。”杜鹃挑衅着说道。 这宫里的女人是闲得蛋疼么?没事就找茬。逾晴撇撇嘴,没有说话,继续洗着手中的碗筷。 “喂,我在说你呢。”杜鹃看她没理会,比之前多了几分气急败坏的味道。 她抢过逾晴手中的盘子,横眉怒眼对着逾晴。逾晴左右看看,确定周围没有人,抬头与她对视。 “你想干什么?”逾晴柳眉一竖,站起来问道。 “哼,你,帮我把这篮子的果洗了,然后给皇后送过去。”杜鹃把篮子搁在地上,这一蓝子的雪梨,个个白里透黄,看上去就特别甜。 这本来就不是她干的活。 后宫之中,都是上级压下级,这摆明就是无理的欺压,虽说自己的父亲是七品官,但已是过去,俗话说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就是这个道理吧。 逾晴心里确实不乐意,直截了当的说,“我凭什么要帮你洗,这是你自己的事。” 杜鹃没想到她如此嚣张,随手拿起碟子砸到地上,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竟然敢顶撞我,看你怎么跟李公公交代。”杜鹃一副泼辣的样子,让人觉得不可理喻。 这种女人的智商,在小说里活不过第二章,逾晴也不服气,突然站起身,把杜鹃篮子里的雪梨倒出来,洒了一地。 “你,你,你个死丫头!”杜鹃气急败坏扯着逾晴的头发,一片胡乱拉扯。 逾晴哪里善罢甘休,两个人轰轰烈烈对打起来。这时,引来无数宫女前来围观,管事的李公公也到场了。 “放肆,还不快松手,在这里胡闹什么?”李公公不耐烦说道。 “来人啊。” 紧接着,几个小太近利索跑进来。 “把她们两个拉下去。” 李公公看着满脸狼狈的逾晴和杜鹃,一刻没留情,“让她们跪在内务府门口,没有允许不准起来。” 我勒个去,逾晴淡然看了杜鹃一眼,跟着小太监出去了,倒是杜鹃开始哭哭啼啼,求李公公放了她这一次。 逾晴心里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种人,脑里都是水吧。她二话不说,就在内务府门口跪着,夏日炎炎,不到一会功夫,汗流浃背。 宫里来来往往的宫女对她们指手画脚,窃窃私语。逾晴像具僵尸一样跪着,没理会别人的眼光。 倒是一旁的杜鹃觉得特别丢脸,无病呻吟,“都怪你,要不是你,我用得着在这里受苦吗?” 逾晴白了她一眼,没有搭理。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杜鹃转头对她吼了一句,那种轻蔑鄙视的眼神挂在脸上。 “蠢货,与其在这里浪费精力跟我吵架,还不如好好保留你的体力,这一跪,不知要跪多久。”逾晴说完,轻轻闭上严,闭目养神。 杜鹃觉得她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心里想想不懂如何是好,恼羞的不说话了。 不过两个时辰不到,杜鹃就昏昏沉沉,摇摇欲坠。 逾晴抬眼看上去这烈日,红得刺眼,她对杜鹃说道,“再坚持一下,午时门口的侍卫交接,我给你进去弄点水。” 杜鹃心里狠狠一震,没想到平日里,她处处刁难逾晴,在这个节骨眼上,逾晴还会帮她。 犹豫的蠕了蠕嘴唇,杜鹃问道,“你为何要帮我?不恨我吗?” 恨? 这宫里的尔虞我诈,逾晴心知肚明,就把这景象当做无聊时玩的小把算了,没必要什么事都要去计较。 逾晴没作解释,等午时的交接班侍卫一换,她就偷偷爬起来,去内务府侧门把水淋湿到她的衣裙上。 再跑出去拧干衣服,衣服上滴出来的水,给杜鹃喝了下去。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去偷来的水,逾晴尽力了。 杜鹃一开始心里还是排斥,但这种情况,不喝水,只有死路一条…… 第九章:富雅寻衅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杜鹃喝完水后,逾晴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随后继续跪在地上。 也许是因刚才的事情戳碰到了杜鹃的内心,所以杜鹃现在倒是有些后悔刚才针对逾晴了,但这种情绪也不过一瞬间的事情。 在宫中多年,杜鹃没学会别的,只学会了如何自保和算计。 逾晴倒是没指望着杜鹃能对自己有什么不一样的看法,自己之所以留在这里,完全是为了能吃到好吃的。 虽然现在自己只是个打杂的,但是最起码不会饿到,以后的日子以后再说,反正也要比福安康的学士府要好很多吧! 想到福安康,逾晴便想到了原主家族的一些事,皇上已经派福安康去着手调查此事了,但是逾晴隐约觉得,这里面和宫中的几位娘娘脱不了干系。 虽然自己现在没有证据,但总归自己还是在宫中的,只要有机会,逾晴就一定会帮助原主的家族沉冤昭雪的。 “呦,这不是杜娟妹妹么,我当是谁呢,这大中午的在这里跪着,好说不说的给我行这么大的礼,这是怎么了?” 逾晴感觉到自己眼前一黑,随即抬起头,只见一个身着紫色宫服的宫女站在两人面前,旁边还有两人,但是很显然穿着不比前人华丽,估摸着面前这位是个小人物的。 杜鹃抬头看了一眼来人,其实根本就不用看,光是听着这狐媚子的声音,就知道是富雅这个贱人。 “回小主,奴婢犯了错,被李公公在这里罚跪。” 逾晴第一次来,并不认识这个富雅,但是看到杜鹃在行礼,自己也跟着行起礼来。 富雅看着趴在地上的杜鹃,心中别提有多爽了,想当初这个杜鹃仗着自己的美貌处处打压自己,好不容易自己爬到了她的头上。 这第一件事当然就是将她打发到御膳房做苦力,现在看到杜鹃被罚跪在这里,口干舌燥不说,脸上的妆容都花了,还真是一副狼狈的样子。 杜鹃行礼后打算直起腰身,但是富雅见到,直接用鞋踩住了杜鹃的手,杜鹃一阵吃痛,却也没有叫出声来。 “哎呀,真不好意思啊,杜娟妹妹,这太阳太大了,我没看清不小心踩到你了!” 逾晴用余光看着杜鹃的表情,虽然刚才对自己挺跋扈的,现在却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般一声不吭。 清朝女子的鞋多半是花盆底,这一脚踩上去,可不像是平底鞋那样,就相当于高跟鞋的鞋跟,那种疼痛可想而知。 “小主折煞奴婢了,奴婢的贱手能给小主铺路,乃是奴婢的万幸。” “哎呦,这小嘴甜的,看来这御膳房的确锻炼人,以前杜娟妹妹可从不会这样说话的!”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让杜鹃用手垫着,让小主进去吧,省的伤了小主的脚!”旁边的宫女出着馊主意。富雅想了一下,这倒也是个注意,于是低头问杜鹃。 “杜鹃妹妹觉得如何啊?” 逾晴看了路程,虽然不算远,但是这距离也足够让杜鹃的手吃不消了,若是在不及时治疗,每天又泡在水里,肯定会感染的。 “小……” 逾晴刚打算起身向富雅求情,却不想耳边传来了杜鹃的声音。 “奴婢遵命!” 杜鹃说完,便伸出了另一只手,让富雅踩上去,等到富雅走完,再换另一只,杜鹃就这样趴在地上,让富雅一点一点的走进御膳房。 逾晴看在眼里,心里不免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虽然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她和杜鹃有什么过节,但是这样糟践人,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杜鹃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小心的照顾着富雅的鞋子,没过一会儿,两人便消失在逾晴的视野中。 杜鹃刚进去没多久,便有一个小宫女出来,告诉逾晴不必跪着了,直接去干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逾晴没有多想,便起身向御膳房走去,杜鹃和富雅不在这里,也不知道是去了别的什么地方,整整一下午,逾晴都在担心杜鹃的情况。 即便两个人刚刚有过节,逾晴现在也不怪她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休息的时候,逾晴打算回去向别人打听一下杜鹃和那位小主的事情。 然而自己刚回到寝房,就发现杜鹃抱着自己的被褥被赶了出来,一同被扔出来的,还有自己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 逾晴生气的上前和她们理论,但杜鹃看了一眼逾晴,便抱着自己的被褥转身去了旁边的屋子中。 逾晴看了一眼杜鹃,又看了看那些堵在门口的宫女们,虽然杜鹃没有任何反抗,但是逾晴却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 “干什么?你不都看到了吗?伊尔根逾晴,我劝你识相点,都是在宫中想着活命的,你可别害我们!趁早离我们远远的,别回来!” 为首的宫女说着一些让逾晴摸不着头脑的事情,自己才来第一天,什么时候害他们了,不过想到自己是和杜鹃一起被赶出来的,莫不是她们以为自己和杜鹃是一伙的,所以怕惹祸上身? 的确,今日那个小主一看就是那种睚眦必报得人,杜鹃惹了这样的人,说到底这些在宫中底层的宫女们还是害怕的。 想清楚这个,逾晴便没有那么生气了,其实这种事情也不能怪她们,就像她们说的,都是在宫中想活命的,谁也不想和一个的罪过主子的人有什么关联,再加上她们人还挺多,若是纠缠起来再被李公公罚着去跪,自己的双腿就要废了。 逾晴没再说什么,抱起被褥便去到了旁边破旧一点的屋子,杜鹃此时正在整理自己的床铺,可以看到她的双手被白布包裹着,已经渗出了血液,但是杜鹃并没有在意。 “你不是挺厉害的,怎么人家说你一句,你就乖乖过来了?” 杜鹃没好气的说着,这里的地方很大,住下她们两人是绰绰有余,但是这屋子之前闹过火灾,再加上是宫女们住的,所以就没有被修缮,屋顶漏雨窗户漏风,除此之外,这里倒也算清净。 “我说,我可是因为你被赶过来的,就算没有愧疚感,也不应该这样说我吧!” 逾晴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行李放在了床上,她倒是不着急去整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处理下和杜鹃的关系,以后两个人怕是要连在一起了,要是再这样闹着,出了事会很麻烦的。 “愧疚感?我为什么会有愧疚感,你以为我想要和你绑在一起吗?我告诉你,虽然我们两个住在一起,但你是你,我是我。” 逾晴对杜鹃真是无语了,明明自己才是受牵连的那个,可是杜鹃却说的好像是自己硬要和她有什么关系。 “好好好,知道了!” 逾晴没好气的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本身自己今天来报道的时候就没有打开,这是福安康给她整理的,里面除了平时用的胭脂水粉之外,还有不少的银两。这些不用说就知道,是福安康害怕逾晴受苦,特地送来让她上下打点的。 这些行李中最让逾晴在意的,便是一个白玉镯子,一看就是名贵之物,逾晴拿在手里把玩着,虽然不明白福安康为什么送自己这个玉镯子,但礼轻情意重,也许是出于自己是逾晴姐夫的缘故吧。 逾晴将东西收拾好后,随便洗漱了一下便倒头睡了,她今天下午可是又洗盘子,又挑菜,连口水也没来得及喝,早就已经累瘫了,所以躺下没多久,逾晴便睡着了。 等到逾晴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是被一盆凉水活生生泼醒的。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早晚还是很凉的,逾晴正睡得好好的,冷不丁被这样一搞,吓得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 “可算是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明天天亮呢!” 逾晴看到这是御膳房的那几个年长的嬷嬷,她看了看周围,杜鹃不知何时早都已经起床了,就连被褥都收拾好了,而自己则还是一副懒床的样子,这在宫女中可是大忌。 “嬷嬷您别生气,我马上就起来!您别生气!” 逾晴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枕头下面掏出一点银子,悄悄的塞到了几个嬷嬷的手中,看她们这个架势,自己怕是一会儿免不了又要挨罚了,所以干脆走个礼,也算是破财免灾吧。 几个嬷嬷看着手中的银两,总归还算这丫头识相,轻车熟路的将银子放到了自己的袖子中。 “嗯……念在你是刚来的不懂规矩,就暂且放过你这一次,赶快起来吧,等下去跟着我选食材吧!” 选食材是御膳房最清闲的活儿,就是站在那里数数就可以了,一般都是和嬷嬷最亲近的人才能做得,看来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自己花了这么点银子,不但不受罚了,还可以清闲一下,可惜自己的银子并不多,还是想办法用在刀刃上吧。 逾晴收拾完自己后,早膳早就已经没有了,没办法只能是饿着肚子过去,好在今天并没有什么重活儿,所以逾晴一上午倒也没觉得怎么饿。 到了正午的时候,逾晴早早的赶了回来,因为自己今天的“懂事”儿,让几位嬷嬷对逾晴特别的关照,今天就连午膳都是逾晴第一个先挑的。 第十章:枪打出头鸟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逾晴突然受到这样的待遇,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尤其是昨天才将杜鹃和逾晴赶出去的那几个宫女,更是惊得差点没把下巴吓掉了。 要知道,在等级森严的紫禁城中,每个人吃饭的顺序是非常有讲究的,而且宫女的膳食,每天就那么一点,晚了的话就要饿肚子,而且这些东西也是越靠前吃的宫女吃的越好,所以宫女们为了这个,也会争相和嬷嬷们打好关系。 逾晴本来是不想当着第一个,但是因为早上没吃东西,这会实在是太饿了,所以也就没有管那么多,盛了些饭菜就过去吃了,等到快吃完的时候,忙碌的宫女才陆陆续续的走过来。 看到逾晴碗里的饭菜,宫女们的眼睛里简直就要冒出刀子来了,逾晴感觉到全身像是被扎一样难受,本身就不喜欢被人看着吃饭的她,赶快将嘴里的东西吃完,然后大步的离开了这里。 再待下去,恐怕自己就要被这些宫女捅破了。 逾晴微微叹了一口气,之前看电视的时候,也没觉得这宫里这么险恶,怎么自己吃个东西还能被人家恨成这个样子。 逾晴郁闷的坐在一边,她现在似乎有些搞不懂这些宫里的东西。 下午的时候,逾晴为了躲开那些宫女仇恨的眼神,特地和嬷嬷们要求去倒泔水,这可是御膳房每个人最不愿做的事情了,逾晴去做也完全是出于躲避,但是在别的宫女看来,逾晴这就是故意讨好,对逾晴更加的厌恶了。 嬷嬷们心里到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们在这里干了几十年了,什么样的小丫头没见过,之前青莲刚来的时候,不也是大把大把的花钱讨好她们,现在呢?自从扒上李公公之后,连她们的脸面都不顾了。 倒完泔水之后,逾晴又抢着去干那些平日里根本就没人喜欢干的活,整整一下午下来,嬷嬷们对逾晴的态度缓和了很多。 逾晴也明白,小人物是最喜欢有人奉承她们的,要想自己以后出了事有人撑腰,或者说少干点苦活,这几个老太婆,自己是一定要维护好的。 “干的不错,逾晴啊,你明天继续去帮忙弄食材好了,我看你做事仔细,你经手的东西,错不了的!” “是,谢谢嬷嬷,嬷嬷喝茶。” 逾晴是很高兴自己明天依旧可以清闲一些,不过主要目的还是可以远离这里,已经一天了,每当自己回到御膳房,就总有一种自己走在钢丝上,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的感觉,越是一个人的时候,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逾晴的这种感觉是没错的,就在当天晚上,她就从“钢丝”上掉下去了。 事情的发生也很突然,逾晴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因为今天一天都比较清闲,所以逾晴在晚上的时候,也是第一个回到寝房的。 本来逾晴还打算计划下明天如何去讨好那些嬷嬷,如果可以的话,她打算和嬷嬷们打好关系,最起码以后自己可以舒服一些,然而她躺着没多久,几个宫女便在青莲的带领下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青莲也算是在这里的老人了,听说明年就要出宫嫁人,在今天之前,逾晴所受的待遇,那可是她青莲独有的,毕竟自己刚进来的时候,可是花了大价钱上下打点,本以为可以一直这样到出宫,没想到今天就被逾晴抢去了风头。 不仅如此,就在刚才自己回寝房的时候,在门外听到嬷嬷们不断的称赞逾晴,这是激起青莲怒火的直接导火索。 “你们有事吗?” 逾晴并不知道这群人是来干什么的,昨天将自己从那个屋子里赶出来,今天怎么还要从这里把自己赶出去吗? “哼,伊尔根逾晴,你一个罪臣之女,皇上没让你们家绝根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你苟且活在世上,就应该夹着尾巴做人,少出些风头,也少吃些苦头!” 青莲旁边的一个女人龇牙咧嘴的跟逾晴说着,逾晴眉毛轻轻一挑,她不是傻子,这些宫女今天净给自己脸色看来,现在说出来反而让逾晴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说这话我倒是不明白了,皇上开恩,给了我御膳房的差事,我堂堂正正来到这里,和你们都是一样的人,凭什么我要夹着尾巴做人?” 青莲看着逾晴,这丫头满脸的伤痕,虽然算不上丑陋,但也称不上貌美,和自己比起来,简直是茶差远了。自己好歹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进宫,她一个罪臣之女,本就该丢到乱葬岗等死的命,如今来到这里,偏偏要抢自己的风头,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一样?伊尔根逾晴,你一个罪臣之女,也敢和我们相提并论?我听说你的父亲,一个小小的县丞也敢包庇罪犯,你的姐姐伊尔根觉罗与人私通,你这样的家庭,还妄想出人头地吗?你当真不要自己这张丑脸了?!” 青莲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狠狠的捏了一把逾晴的脸,逾晴躲闪不及,正好被青莲捏痛了。 这还得了,逾晴可以忍受这些宫女的冷暴力,也明白这群鼠目寸光的人为何这样针对自己,但是你要是敢和我动手,那逾晴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青莲,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向我道歉!” “道歉?哈哈,伊尔根逾晴,你以为自己是谁啊?别以为今天嬷嬷给几个好脸了,你就真觉得自己在这里吃开了。” “我告诉你,这御膳房还轮不到那几个老泼皮来管,想骑到我头上,你也不知道拿镜子照照,怪不得你姐姐会做出那般龌龊的事情,想必你也是想做,没人给你机会吧……” 青莲仗着自己和李公公的关系,开始大放厥词,旁边的宫女也跟着起哄。 “好,这是你自找的,那你就是选择第二条了?”逾晴冷笑着看着青莲,下一秒,便是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在了青莲的脸上,原本白皙的皮肤上瞬间出现五个手指印,可见这力道有多么的大。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众人瞬间不做声了,吃惊的看着两个人。 青莲捂着脸,眼睛睁的老大,觉得不可思议又异常愤怒,许久她的嘴里才使劲儿的挤出一句话。 “伊尔根逾晴,你……你敢打我……” 啪! 又是一巴掌,生生打断了青莲的话。 “打你就打你,难道我还要得到你的准许吗?”逾晴硬气的说道。 “这两个巴掌,是教训你羞辱我的家族和我姐姐,告诉你,只要你一天不是掌事嬷嬷,你就一天和我是一样的人,别一口一个罪臣之女的叫着,就连皇上都已经特许福大人彻查我们家的事情,你也不怕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烂了自己的舌头!” 青莲从未被人一连打两个巴掌,而且还是被一个新来的罪臣之女打的,这让青莲怎么忍得了。 她来不及去辱骂逾晴,伸手便捉住了逾晴的头发,打算将她拽倒在地,然而逾晴通过和杜鹃交手,已经大致明白了这些宫女们打架的套路。 所以在青莲伸过手来的时候,逾晴早就已经先发制人,将青莲的头发牢牢的捉住了,随后猛地一拽,将青莲拽倒在地。 “啊!” 青莲发出了痛苦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谁也没有想到逾晴原来这么厉害,刚开始还跟着青莲耀武扬威的几个人,瞬间没了脾气,都躲在一边不出声。 “你们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啊!”青莲大喊道。 “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指挥别人?我告诉你,咱们的掌事嬷嬷还在呢,你就想越权?” 逾晴这句话是故意的,她看出了这些人不过就是些墙头草,碍于青莲和李公公的关系,所以才不得不跟着青莲到处的欺负人,现在青莲被自己打倒在地,要是这个时候自己能站稳脚跟,以后的日子将会舒服很多。 这个道理逾晴明白,在门外听着的杜鹃也明白。 本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态看了一会儿,杜鹃知道,逾晴不是好惹的,不过这个青莲平时也是离心离德的,也没少欺负杜鹃,之前还构陷杜鹃偷吃东西,害的杜鹃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也怨不得别人。 屋内的争吵声将嬷嬷们都吵醒了,嬷嬷们气冲冲的跑了过来,看到杜鹃站在门外,下意识的问道:“怎么回事,大半夜的不睡觉?” “回嬷嬷,奴婢也是刚回来,听到里面貌似是青莲和逾晴在吵架,奴婢听到青莲说……说……” “说什么?” “听到青莲说,打算哪天找李公公替了掌事嬷嬷,要好好教训逾晴!” 添油加醋这种事,杜鹃最会做了,这青莲掌事嬷嬷早就看不惯了,现在居然说出了这种话,掌事嬷嬷也不管是不是真的,直接冲了进去。 正好看到青莲掐着腰,飞扬跋扈的指着逾晴的鼻子,这在掌事嬷嬷看来,不就是打算代替自己的意思吗? “华嬷嬷……” 逾晴第一眼看到了打头的华嬷嬷,她可是这群嬷嬷们中最厉害的角色。 青莲看到华嬷嬷来了,急忙收起了手,随后做出恭敬的样子,退到了一边给华嬷嬷让出了路。 第十一章:聪明反被聪明误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逾晴并不知道华嬷嬷已经被杜鹃挑唆,还以为是自己和青莲吵架引来了华嬷嬷等人。 华嬷嬷坐到床上,看了看逾晴,又看了看青莲,此时的青莲脸上被逾晴打的有些红肿,头发凌乱。 虽然打得不重,但是青莲见到有人来,还是装作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俨然一副自己才是受害者的模样。 华嬷嬷看了眼青莲的伤势,大部分都集中在脸上,身上只是有几处磕伤。便对着青莲招手示意道“过来……”。 青莲不明所以的走上前去,华嬷嬷随即捏住青莲的脸左右看了看,她的手力道很大,明显就不是实在的关心。 青莲被捏的生疼,但也不敢出声,只能忍着。 “是不是你打的?”华嬷嬷将青莲的脸扭向逾晴问道。 逾晴看着青莲已经疼到扭曲的面部,点了点头。 自己做的事情就要自己负责,就算这件事重新来一次,逾晴还是会这样做的。 杜鹃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她了解华嬷嬷,别看没什么本事,但是却异常在乎自己的小地位。 青莲和李公公苟合,李公公已经有意让青莲升为掌事姑姑,这马上就要爬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华嬷嬷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反应,实际上内心对青莲早就恨之入骨了。 今日之事,杜鹃假意告密看似在帮逾晴,实际上是在为自己做打算……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杜鹃为什么会在御膳房做苦力了。 之前羞辱杜鹃的那名女子,叫做陈富雅,是和杜鹃一起进宫的姐妹,两个人因为女工出色,所以曾经被容妃娘娘留在身边。 相比较而言呢,杜鹃的技艺要更上一筹,自然是要多受宠一些。这样不同的地位杜鹃自己没有多虑过,认为姐妹之间不会在意这些。 然而就在杜鹃以为两人好日子来了的时候,陈富雅居然一朝构陷,将杜鹃直接打入辛者库。后来容妃念在杜鹃尽心尽力的份上,把她调到了御膳房。 没过几天,杜鹃便得知富雅被封为了官女子。 从那之后,陈富雅便隔三差五的来到御膳房嘲讽一下杜鹃,以解自己不平等待遇之仇。这也是杜鹃为什么在御膳房没有朋友的原因。 上次杜鹃用手垫着富雅的脚进到御膳房里面,富雅并没有觉得有多解恨。她拿出银两打点了一些宫女,让她们想着法的对付杜鹃。顺便也对付一下和她一起罚跪的逾晴。 富雅以为逾晴是杜鹃的新朋友,所以也就有了两个人一起被赶出来的事情。 逾晴怎么样,杜鹃已经不想再去管了,现在的杜鹃,不打算再忍受。 因为自己是被罚在这里的,所以没有赦免,是根本不可能出宫的,那么既然如此,就只有想办法让自己过得好一些。 今日的事情,即便华嬷嬷不来,杜鹃也会去叫醒这些人的。 华嬷嬷身为御膳房的掌事嬷嬷,心里记恨着青莲,但是碍于李公公的面子,所以需要一个人去给她一个理由对付青莲,今天的事情就赶巧了。 “今儿这屋子倒是热闹,这白天干活也不见你们几个像今晚这般勤快!一个个贱痞子在这里哄闹,是不想领这个月的饷银了嘛?” 华嬷嬷指着旁边那几个宫女生气的说道,几个宫女见到这种情况,急忙退去了。逾晴看到青莲对一个宫女使了一个眼色,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不对劲儿。 很快屋子便剩下了逾晴、青莲还有嬷嬷们,以及站在门口的杜鹃。 “你为什么打她啊?”华嬷嬷放开了青莲,转过头去问逾晴。 可是逾晴还未开口说话,青莲便恶人先告状。 哭啼啼的说道:“嬷嬷,这逾晴好生无礼,我带着姐妹过来本打算与她交好,但是逾晴却看不上我们,几番羞辱我,我实在气不过,就与她争吵起来,谁料到这妮子这么厉害,您看把我的脸打的!” 逾晴不屑的看着青莲,还真是演的一出好戏啊,这要是换做在现代,绝对妥妥的影后啊。 不过逾晴对此心里没有任何的波澜,她倒是想到了青莲会恶人先告状的说自己,可是没想到这青莲也不过如此,演技不错,可惜台词太烂了。 果然,华嬷嬷看向青莲,眼里充满了不相信,别人不知道这妮子什么品性,自己还能不知道? “就因为这个?逾晴,你为什么不能与大家与青莲好好相处的?”华嬷嬷问道。 “嬷嬷,实不相瞒,逾晴确实看不上青莲!”逾晴已经想好了如何应对青莲的话,正打算说的时候,没想到门外传来了一个尖利的声音。 “你胆子倒是不小啊!” 随着声音逐渐传进房间中,众人这才看到,原来是李公公过来了,逾晴见到李公公,用脚后跟想也知道是刚才青莲那个眼神起了作用。 我靠,没想到这宫中太监也能搞潜规则那一套。不过想想也是,青莲生的俊俏模样,李公公这辈子都不能娶亲享受这鱼水之乐。有这样一个女人肯和自己在一起,自然是要宠着的。 “参见李公公。” 众人见到李公公进来,急忙跪下行礼,李公公也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床上,青莲见到李公公,哭的愈加厉害了,那声音用鬼哭狼嚎形容都不为过。 哭相不是让人我见犹怜的那种,反而有些让人啧啧…… “行了,哭什么,杂家这不是来了?”李公公不耐烦的说道。 “李公公,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你看看那伊尔根逾晴将我打的……” 李公公小心的捧起青莲的脸,嘴中不停的惋惜,随即转过头对着逾晴冷声道:“哼,今天许是我睡得久了,还不知这御膳房居然变了天,改姓伊尔根了?” 逾晴知道,这李公公是青莲最后的希望。也是她之所以能在御膳房嚣张跋扈的原因,不过她也知道,这两人的事情见不得光,李公公是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太过维护青莲的。 “公公怎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御膳房包括整个紫禁城,都是爱新觉罗氏,公公怎敢说这御膳房姓我伊尔根氏?” 逾晴捉住了李公公的话茬,直接反客为主。 李公公停了这话自然是被吓得不轻,这可是掉脑袋的话,自己不过就是随口嘲讽一句逾晴,却没想到被逾晴捉住了把柄。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失了底气。“放肆!一个小小的宫女,居然敢如此狂傲!这御膳房还没轮到你对我说三道四的!青莲,给我掌她的嘴,让她以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是,公公!” 青莲得到了李公公的命令,兴奋的手都是痒的,逾晴知道是这对狗男女故意要针对的自己的。 “且慢!公公,逾晴身份地位,自然是对谁都没资格说几句的,但是逾晴从进宫那一刻起就知道尊卑有序,今日逾晴之所以动手,全是因为青莲目无宫规,满嘴诅咒。” “ 你胡说!公公,不是这样的,逾晴她……” 青莲有些着急了,自己刚才在和逾晴吵架的时候,的确是说了很多越轨的话,若是被逾晴说出来,即便是自己最后狡辩,这种事情也会在李公公的心中埋下隔阂。 “我胡说?青莲,你敢将你刚才的话说一遍吗?” 逾晴知道青莲理亏,而且看到李公公开始看向青莲,就知道这件事的转机来了。 “青莲,你方才说了什么?” 李公公的口气开始冷漠了起来,青莲在那里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这种事情说出来免不了就是一顿责罚,她的大脑迅速运转着,想着有什么话能折过去。 但是和逾晴的心一样,华嬷嬷也不想青莲这次之后再有翻身的机会。马上接声道:“回公公,老奴刚才听到争吵过来看,正好听到了青莲说……说……”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什么”李公公厉声问道。 “说这以后御膳房的掌事肯定是她的,不仅如此,这御膳房以后都要跟着她姓了!她还恶意诅咒公公和逾晴的氏族,逾晴听不下去了,这才打了她两耳光,这一切老奴都是看在眼里的。” 华嬷嬷心里冷笑“这回看你青莲可有回转余地。” 逾晴没想到华嬷嬷居然站出来替自己说话,而且还有些夸大其词,估摸着青莲平常也不受待见。 虽然青莲的意思并虽然没有提到李公公,不过也的确诅咒了伊尔根一氏。 正是因为如此,当青莲听到华嬷嬷说这话的时候,只感觉的全身瘫软,连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没错,奴婢从头到尾都是听着的,青莲的确说了这样的话。”杜鹃适时的出来神助攻。 李公公听后,脸色大变,逾晴是新人,华嬷嬷没必要帮着新人去说谎话,而且青莲这副模样,看样子这话八成是说了。 “青莲,她们说的可是真的?”李公公气的是浑身发抖。 本来李公公是许了青莲掌事的职位,但是前提条件是,青莲和自己结为对食,没想到这青莲盯着的是自己的管事之位,这还了得?宠了半天,宠出个白眼狼来! 青莲已经被吓得不轻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些话除了宫女之外,还被华嬷嬷听了去,现在自己可谓是百口莫辩。 “公公,青莲不是那个意思,青莲只是……” “只是什么?你个不知好歹的贱人,当自己是个什么?在这里口出狂言,来人啊,拖下去给我掌嘴!” 青莲瘫软在地,本来叫李公公过来是想要教训逾晴的,可是没想到却被逾晴和华嬷嬷反咬一口,李公公是一点也不念及旧情,看来自己真的是信错了人。 青莲狗急跳墙开始不顾一切的说道“李德福,你这个过河拆桥的腌狗!别以为这些年你和宫中的娘娘们做的那些龌龊事我不知道,你今天如此待我,他日必定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青莲见到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机会在立足于御膳房了,打算将自己知道的全都抖了出来。 第十二章:出宫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听到青莲说这样的话,逾晴的心猛地被揪了起来。 其实她早就应该想到,李德福在宫中的时候很久了,宫里的娘娘要想害人,除了太医院之外,另一个可以勾结的,那就是御膳房。 想要在膳食中加点料,御膳房的管事肯定是最容易被拉拢的对象。 “你,你胡说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拖出去,撕烂她的嘴!” 李德福站起身恶狠狠的瞪着青莲,看得出,李德福是真的着急了,青莲被人连拉带拽的拖了出去,但是口中却依旧喊着:“李德福,你坏事做尽,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青莲被拖出去后,李德福的脸上挂上了尴尬的表情,更加印证了逾晴的想法。 “今天的事情,你们就当没有听到,这要是传到敬事房的海公公那里,不仅我的脑袋,连你们也要遭殃,明白了吗?” 众人低头表示顺从,李公公这才舒了一口气,其实作为管事公公,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做的见不得光的事情被人说出来,在宫中混的,最开始可能是想出人头地,但是待久才发现,活下去才是最最重要的。 “行了,今儿个的事儿就到这里吧,逾晴啊,你维护了我,也就是维护了咱御膳房。做的不错,正好明天我要出宫一趟,你就随着我去吧。” 李德福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华嬷嬷听到逾晴可以出宫,羡慕的不得了,自己自打进来后,就只出去过一次。今日的事情两个人也算是互相帮助了,逾晴的胆量和聪明让华嬷嬷很是欣赏,比起青莲那种靠身体上位的贱女人要好很多。 自己身边正好缺一个帮手,逾晴倒是块好料子,不过还是要再观察观察。 至于这个杜鹃……也不错,知道自己该什么时候说话,果然是人以群分,逾晴和杜鹃这两个小丫头,可造之材啊。 华嬷嬷带着其他人走了出去,逾晴看向杜鹃,今日的事情杜鹃虽然只说了一句话,但是却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逾晴将杜鹃的帮忙归功于她本人对青莲的恨意,不过也还是开口道谢了。 “谢我什么,我们是华嬷嬷手下的人,自然是要向着华嬷嬷的,华嬷嬷说什么,就是什么。” 杜鹃开始收拾床铺,逾晴倒也没有再说什么,今晚的事情,对于逾晴来说,算是正经的上了一课。 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御膳房,还有这么多勾心斗角,平日里看到华嬷嬷对青莲也算不错,没想到转眼就反咬一口,青莲看似在御膳房的势力很大,可等到自己落魄的时候,却无人伸手帮助。 在这波谲云诡的紫禁城中,看来逾晴想要平安度日,除了不做亏心事之外,还要时刻提防周围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逾晴早早的起床等候在御膳房的门口,李德福过来的时候,逾晴已经等候很长时间了。 “来的挺早的啊,不错,是个懂规矩的,等下我们办完事,公公我就准许你多待一会儿吧。” 逾晴笑着谢过了李德福,顺便还将不少的银子塞给了李德福。 “嗯?这儿是什么意思?” 李德福不是没有见过银子,平日里各宫娘娘们的赏赐再加上自己的俸禄,说实在的,逾晴的这点钱自己还真看不上眼。 “公公,一点心意,让公公打赏下人玩吧。” 这是逾晴最后的银两了,本来是留着给华嬷嬷的,但是李公公才是御膳房的主儿,总要分清主次。 逾晴不求别的,只求能够在这里平安度过自己的三年,尤其是当今早听到青莲被人撕烂了嘴,据说连脸都被扯得没形了。 那个时候逾晴就笃定了主意,要好好维护好李德福和华嬷嬷。 “嗯……算你懂事,你的好公公我记下了。” 李德福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了一下逾晴的手掌。这一下,着实让逾晴恶心的不轻,不过好在逾晴一个反手,将李德福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胳膊上,扶着李德福便走出了御膳房。 逾晴本以为这一次,自己可以好好的看一下紫禁城究竟是什么样子,然而李德福他们所走的路线,其实是宫中专门让御膳房来回出宫的,除了高墙就是高墙,根本连宫殿的门都见不到,这让逾晴觉得特别没意思,不过能够出宫倒是不错的。 临近宫门口的时候,逾晴看到宫外有几个人在等着他们,李德福上前交头接耳了一番,随后便示意后面的人赶紧走。 这个时候逾晴才知道,原来他们出宫是要去清华园,过几日便是宫中淑妃娘娘的生辰,他们这次就是要挑拣食材。 这位淑妃娘娘出身低微,本来是清华园一个打扫的宫女,偶然被皇上看中了,从宫女一路做到了现在的位置。在宫里也是深受皇上的喜爱,这次生辰皇上为了让淑妃开心,特地将宫宴设在了清华园内。 逾晴是这辈子是没有这个殊荣了,若不是为了原主的事情和自己的肚子,逾晴搞不好就直接游山玩水,快活一生了。 正这样想着,众人已经到了清华园的门口。 “等会儿进去都规矩着点,不该看的,不该问的,都机灵着,要是犯了错连累了旁人,就休怪公公我不留情面!” 李德福小心的嘱咐着众人,宫外和宫内不同,虽然没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却也是最不能犯错的地方,逾晴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的停留,便直接来到了清华园的厨房。 虽然逾晴在御膳房也已经两三天了,但是干的多半是洗碗,点数或者倒泔水这样的活,和那些美食根本就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可现在不一样了,为了准备生辰宴,御厨们一早就将饭菜准备好,等着李德福过来检验。 古代和现代不一样,可以做成假的放在哪里看个样子,现在展现在逾晴眼前的这一百多道主菜,全都是真材实料做的,还没进来就已经闻到了一股香味,等走进来,更是香味扑鼻,光是闻着逾晴的肚子就已经开始咕碌碌叫起来了。 李德福挨着逾晴最近,他正在检验这些菜品,却不成想听到了逾晴的肚子不争气打响,眉头一皱,逾晴急忙低下头,好在李德福没有生气,逾晴也松了一口气。 李德福走到一副菜肴的面前,用手拨弄着闻了闻味道,抬起身指着菜说。 “这道双龙戏珠是谁做的?” 李德福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中年男人站了出来,缓缓的说道:“回李公公,是属下做的。” 李德福上下看了一眼他,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直接说:“新来的吧,怪不得不懂规矩!火候不对,少炖了半柱香的时间!” 男人听到李德福这样说,不由得有些惊慌,逾晴看着那人的脸色,想必这李德福是说对了。 看来这李德全还不是不学无术啊,这半柱香的功夫其实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情,李德全光是闻味道就能准确的说出来,可见李德全的本事的确不小。 其实想想也是,李德全是整个御膳房的管事,没点品菜识菜的本事,是根本混不下去的。 那人被李德全识破了自己偷懒,急忙跪下求饶,然而宫里的规矩是容不得半点马虎和偷工减料的,尤其是这些菜可是打算给皇上淑妃娘娘享用的,你这个时候马虎,要是被皇上品出来了,整个御膳房都会跟着遭殃的。 “哼,现在知道求饶了,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整个御膳房都得给你陪葬!来人啊,把他的舌头拔了,丢出去!” “公公饶命啊,公公我再也不敢了!公公……” 逾晴本以为只是稍作严惩也就是了,却不成想是这样残忍的惩罚,这让逾晴不免打起了一万分的精神,谁知道这个李公公一会儿心情好还是坏,自己才来没几天,很容易得罪这样的人。 其余的人倒是没有像逾晴那样紧张,对于他们来说,这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在这个紫禁城里,除了皇上之外,任何人的生命都如同草芥一样。 “都还不错,就这样上吧,淑妃娘娘的生辰是五日后,从现在开始,都给我打起一万分的精神,我会派人每天过来查看的,要是有半点差池,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公公。” 众人顺从的听着李德福的话,看完了菜肴之后,就是检验食材的时候了,这是逾晴从今早开始最放松的时刻。 逾晴对琳琅满目的食材看得是眼花缭乱,不由得长大了嘴巴,兴许是食材不错,李德福的心情也大好,给他们开始讲解了一些珍贵食材的用法,以及做法。 每一道说出来那都是国宴级别的,听得逾晴是恨不得用笔记下来,等到自己有朝一日回到现代,还能拿出来显摆一下。 挑选完食材之后,其实他们也就该回去了,临走的时候,逾晴发现那些做好的饭菜全都倒掉了,这其中还不乏许多的糕点。 看得逾晴是心疼不已,想想她们平时吃的东西,好不容易能有两片肉还得让嬷嬷们夹去了,现在的逾晴是最见不得好东西被扔掉了。 “明日我会叫人来督促你们的,逾晴啊,你就代我这几天多跑几趟吧!” 逾晴没想到李德福居然让自己每天过来检查,简直是喜出望外,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什么都不懂啊,过来检查也检查不出什么啊。 第十三章:行凶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逾晴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么去检查。 问其他人吧,他们都是一副“你想知道,自己琢磨去啊”的态度,搞得逾晴也有些无奈。 回宫之后,逾晴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跑去问华嬷嬷,然而华嬷嬷从未做过这样的差事,所以也是无能为力。 逾晴肩负起出宫检验菜肴的事情很快便传开了。 虽然逾晴是左躲右躲的避开那些过来巴结的宫女们,但是大喇叭的华嬷嬷还是将这件事传了出去。 一时间,所有人对于逾晴,那都是一个词——嫉妒。 尤其是逾晴才来御膳房不过三四天的时间,他们来了三四年都没有过这种待遇,可见她们此时对逾晴有多么的眼红。 然而逾晴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自己来这里只是为了能够吃到好东西。 送钱巴结,也是为了让自己能够过得舒服些, 不要落得杜鹃或者青莲那样的下场。 然而后宫之中的人际关系就是这样敏感,你出头太快,只会招妒,搞不好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夜晚,逾晴郁闷的坐在床上。除了宫女们对自己的冷眼之外,逾晴最担心的,就是明日的事情。 自己到底该如何检查那些菜肴,本打算回宫后问问李公公,可是李公公忙的要死,自己总不能在这种时候闯枪口吧。 杜鹃拿着木盆回来了,自从那件事后,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一些,偶尔也会打打招呼。 见到杜鹃进来,逾晴礼貌的问候了一声,杜鹃点点头表示回礼。 这个时候,逾晴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她恍惚间想着,或许杜鹃会知道些呢。 “你倒是挺会问人的。” 逾晴出宫检查菜肴的事情,杜鹃是知道的,而她有幸在自己刚来这里的时候,做过几次。 她这几天之所以不去管逾晴,主要是因为,逾晴太像当年的自己和青莲了。 只不过自己及时看清楚了这些人的脸面,低调的生活,现在换成了逾晴,杜鹃只觉得天道轮回。 “杜鹃姐姐,我知道你来的时候长了,肯定是知道的,你就行行好,告诉我吧!” 逾晴一副谄媚的样子,给杜鹃递过去一杯水,杜鹃看着逾晴,顿时觉得好笑。 “这件事你不会去问李公公吗?跑来问我,万一我哪里说错了,这掉脑袋可是你啊,况且你就不怕我故意说错?” 杜鹃觉得,逾晴性子豁达而又坚硬,但是心思太过单纯。青莲的事情难道还不能给她一个教训吗?这宫中谁人能信? “我觉得我们还没有冷战到那个份上吧,只是告诉我检查菜肴的具体步骤和注意事项,这个难道也能害到人吗?累不累啊……” 最后的几个字,逾晴说的声音很小。 杜鹃的提醒让逾晴突然感觉很烦躁,做事要小心,说话要小心,干什么都要小心翼翼的。 就连自己的同屋两人相处,都要提心吊胆的想着她说的每一句话,是否真实,是否会害到自己,这和逾晴平时与人相处的方式大不一样。 一个小小的御膳房,如履薄冰,逾晴甚至开始有些后悔留在宫中,还不如和福安康要些银两,自己游山玩水来的快活。 “累?逾晴,我虽然与你不对付,但是念在你曾经想过要为我出头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杜鹃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纸笔开始写些什么。 又道“与人相处多动脑子,任何人不会平白无故对你好,我劝你也收起自己的善良,免得日后被狗咬了,你还要说狗不懂事。” 逾晴凑近看来看,发现杜鹃的字体非常娟秀,不像是其他宫女那般连大字都不识几个。 “哇杜鹃,你的字好漂亮啊,你这是……练了多少年才练成的啊……” 杜鹃被这样夸赞,心里不禁美滋滋。 自己虽然出生贫苦人家,但是他的祖父曾是县丞,只是后来告老还乡了。 所以从小杜鹃还是比其他穷苦孩子,多受了几分教育。 也正是如此,她进宫之后,才会很快的被赏识,只是这恩宠来的快,去的也快。 “你要是有时间,麻烦您把被子铺上暖热了好吗?我怕你这个猪脑子记不住,所以给你写到纸上。” 杜鹃的细心让逾晴备受感动,进宫以来,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别人的善意。 逾晴以为杜鹃这是与自己和解,兴奋的点点头。 随后铺好被子并爬上床,开始给两个人暖被窝。 然而在杜鹃的心里,却没有真正的将逾晴当做什么朋友。 她只是再还之前逾晴的人情罢了,这件事之后逾晴能走成什么样子,都与自己无关了。 第二天一大早,逾晴早早的起床了,她昨晚将杜鹃写的检查流程熟悉了一遍。 原来检验菜肴很简单,其实就是看菜品,然后挑选食材,这也是锻炼人的一种机会。 若是可以跟着御厨们学着识菜品,那以后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 李德福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走来的,所以当宫女们听说逾晴要出宫识菜,多少人都红了眼。 带逾晴出宫的小公公早就在等着逾晴了,逾晴整装出门。 见到小公公也免不了塞了些银两过去,这是杜鹃教的她,和守门的公公打好关系,以后有的是用途。 “算你懂规矩,走吧。”公公见到如此懂事的逾晴,心里也是很高兴的。 毕竟他们这种小公公,平日里也只有皇上大赦天下的时候,才能份上那么几两散银。 现在逾晴一出手就是十两的大银子。最关键的是,逾晴给他们的银子,说白了就是看得起他们,这种小人物和华嬷嬷同出一辙,特别识舔。 因为收了逾晴的银子,所以公公是一边走一边和逾晴嘱咐着。在那里要做些什么,不能做些什么,要怎么检验。 其余的都还好,只是逾晴听到检验的时候,和昨晚杜鹃说的很不一样。 杜鹃说菜品一定不要尝,因为这是李德福的权利,再不济也是御厨的事情,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千万不要越界。 可是这个小公公一直在叮嘱自己要好好的尝品菜,否则日后出问题的菜肴被皇上尝出来,免不了都是陪葬的命。 这两者说的都对,这样逾晴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方面杜鹃昨晚的态度完全没有要害自己的意思,可是这个公公也是刚收了自己的钱,这…… 逾晴一边思考着,一边跟着公公出了宫。 而这次不同,因为是逾晴和几个小太监,没有李德福,所以他们出宫之后,几乎是要靠自己去找,而不是有人带路。 幸好他们这里面是有去过清华园的,去的过程倒也没有太坎坷,只是到了之后,逾晴便傻眼了。 昨日跟着李公公来,全程几乎是低着头,根本就没有记得这清华园怎么走现在到了这里之后,小太监们全都一哄而散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只留下自己站在走廊上一脸懵逼。 最要命的是,这周围居然一个宫女太监都看不到,连问路都不知道要找谁? 这可急坏了逾晴,古代对时辰最为看重,如果不能及时的赶到,责罚肯定是要有的,搞不好就是挨板子,用针扎手…… 逾晴摇摇头,光是想想电视剧中那些折磨人的刑罚,就已经让人胆寒了,这要真落到自己身上…… 逾晴开始着急了,这清华园自己才来过一次,而且里面的地方非常大,她四处寻找,然而清华园四通八达,在加上每个房间都长得一模一样,逾晴几次都找错地方。 很快太阳便日上三竿了,逾晴已经错过了时间,即便自己就是现在过去,也是必死无疑的主。 早知道就应该问问杜鹃这路怎么走了,现在倒好,还没见到菜呢,就得去吃阎王的饭了。 逾晴暗自伤神,不过脚下的步伐还是没有停下,迟到和不去那绝对是两码事,她决定即便自己找到天黑,也得过去。 也许是老天爷看到逾晴这么惨,有些于心不忍,就在逾晴准备往另一个方向走的时候,突然相反的方向出现一个鬼头鬼脑的小太监。 逾晴见到有人,那真比见到亲人还要亲,急忙赶过去。 然而这个小太监和正常情况不太一样,他鬼鬼祟祟的走着。也许是太过专注,居然没有发现逾晴正跟在后面。 逾晴也觉得奇怪,这小太监是要做什么? 还未等逾晴想明白,只见这个小太监走到了一处僻静的花园中,躲在了假山的后面。 而假山的前面,一位身着鹅黄色衣服的女人站在那里,她手中拿着鱼食不断的投喂到池子中,看样子是在欣赏锦鲤。 逾晴并未见过这个女人,但是看穿着,也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一般人,甚至比陈富雅的衣着还要华丽,逾晴猜测,最起码应该是嫔位了。 因为站的太远,逾晴没有看清楚这个女人的容貌。 此时却看到那个小太监,悄悄的走到了那个女人的身后,随后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 逾晴见到这幅场景,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是这个小太监要行凶了。 “来人啊,有人要谋杀啦!” 逾晴扯着嗓子大喊,那女人和小太监也听到了,两个人互相对视上了。 女人的脸立刻吓得惨白,小太监眼见事情败露,横竖都是一死,若是自己能完成任务,兴许自己的家庭还能因祸得福。 第十四章:珍妃娘娘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小太监红了眼,正要将手砸过去的时候,逾晴一个箭步上去,直接用胳膊硬抗了这波伤害。 小太监没想到居然半路杀出个宫女来,不由得有些惊慌失措。 逾晴被打了一下一阵吃痛,估计是脱臼了。 逾晴将那女人护在身后,自己好歹也是学过点拳脚的,对付个小太监应该是没问题的。 尤其是听到逾晴的喊声,之前也不知道躲到哪里的太监宫女全都出来了,聚集到这里,就连守卫也赶了过来。 小太监眼见大事不好,也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干脆直接一个箭步跳进了湖中。 这是逾晴没有想到的,不过现在逾晴也想不了那么多了。 她吃痛的坐在了地上,那块石头虽然不大,但是小太监的力气却是不小,就连衣服都被扯坏了。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一个小宫女跑了过来,站到了刚才那女人的面前,手中还拿着什么,那女人没有去管她,而是走过来看逾晴的伤势。 “你没事吧……” 温柔的声音瞬间将逾晴的心融化了,再看这张脸,说实在,她的底子不错,但是为什么脸上有一块这么大的胎记呢? 如果没有这个胎记,她绝对是一等一的美人。 见到逾晴盯着自己看了很久,以为是在看自己脸上的胎记,她急忙捂住了自己的脸。 旁边的小宫女看不下去了,生气的说道:“你是哪个院中的奴婢,居然敢这样直视我们珍妃娘娘,好大胆子!” 珍妃娘娘?逾晴在脑海中不断的搜索关于珍妃娘娘的消息,然而除了清朝末年的那位惨死的珍妃娘娘,其余的逾晴都没有任何的印象。 “珍妃娘娘赎罪,奴婢无意冒犯,只是觉得娘娘千金贵体还关心奴婢,心里觉得暖暖的。” 逾晴忍着痛给珍妃行礼,本来珍妃已经见惯了别人对她的指指点点,所以也并未在意。 “起来说话吧,你的伤势如何?”珍妃说。 “回娘娘,应该是脱臼了……” 逾晴只觉得自己的这只胳膊都要废了,强忍着没有流出泪水,但是额头上却是大滴大滴的流着汗,脸色惨白。 太医院的人也赶来了,一来是要捞出那个跳水的小太监,二来太医直奔珍妃而去。 却将伤势最严重的逾晴丢在了一边,珍妃和太医说了几句,太医这才转过身来看了自己。 “哎呦……疼……” 太医动了动逾晴的手,随后捏了捏,珍妃一直看着两人,目光柔和而又急切。 这样逾晴不禁产生了幻觉,这宫中的娘娘并未都那么难相处。 “王太医,如何?”珍妃问。 “回娘娘,无碍,只是內筋有些伤到了,待微臣开几处药方,坚持喝上七天,就可以痊愈。” 听到只是伤到筋了,逾晴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没有骨折或者脱臼,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珍妃点点头,询问逾晴是哪个院中的奴婢,好让太医将药送过去。 “回娘娘,奴婢是御膳房的宫女,今日奉李公公之命来清华园识菜的。” 逾晴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暗自叫苦,这次可真是完蛋了,自己伤到手了是不能回去识菜的,而且延误了时辰,逾晴甚至都可以看到自己的棺材板了。 “原来是这样,想必现在已经是误了时辰吧,静婉,你随着这位……你叫什么名字?” “回珍妃娘娘,奴婢伊尔根逾晴。” 听到逾晴的姓氏,珍妃猛地一皱眉头,像是和伊尔根家族的人有什么渊源。 但是很快这种惊讶的表情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笑意 并说道:“逾晴,好名字,等下太医开好了药,我让静婉随你一同进宫做个见证,也不枉你舍命搭救。” 听到这话,逾晴真是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这珍妃姐姐大好人啊,若是换了平常的主子,最多也就是一句谢谢。 可是珍妃如此细心,知道自己延误了时辰肯定是要受罚的,真不知道这样好的女子为什么会被养在这里。 逾晴知道清华园是皇室的外园,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妃子是不会放在这里的。 不过看到珍妃脸上的那块胎记,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害怕放在宫里惹人笑话,丢了皇家的颜面。 自古皇家多薄情,这一点逾晴算是领教到了。 “谢珍妃娘娘!” 逾晴谢过珍妃后,便起身和静婉一起离开了,珍妃看着逾晴的背影,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样能舍命救一个不相干的人,这丫头……不错啊,若是能为自己所用,那将是最好不过的了。 逾晴还未进宫,珍妃遇刺被御膳房宫女逾晴相救的事情便已经传到了宫中。 皇上听后很是震惊,命人彻查此事,当然也同时嘉奖了逾晴,赏赐逾晴白银百两,李德福因为教导有方,赏赐黄金百两。 只不过皇上不知道是逾晴所做,只道是一个御膳房的小宫女。 同样知道这件事的,还有长春宫的这位嘉妃娘娘。 “一群没用的东西,杀个人还能让宫女给救了!” 嘉妃是异常的生气,冲着回来禀告的太监大发雷霆。 本来珍妃已经到了清华园,最是下手的好时机。没想到却被人钻了空子,护住了那个贱人的狗命,有了警觉,这以后要想下手,那可就难了。 “姐姐,你消消气,这件事,其实不怪小禄子,如果不是御膳房那丫头捣乱,珍妃早就已经见阎王了。” 文贵人不紧不慢的说着,水葱般的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相比于嘉妃,她的反应要淡定很多。 “你说的到轻巧!现在弄不死,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那倒未必……” 文贵人示意嘉妃屏蔽两侧,待下人们都走了之后,文贵人走到了嘉妃的面前,说道:“姐姐不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吗?这御膳房的宫女怎么会出现在清华园?” “这……这几日淑妃生辰,许是识菜去了。” “姐姐,我的意思是,厨房在哪?珍妃的别院又在哪?这一个东边一个西边,一个识菜的小丫头满园子乱跑,怕是不对劲儿吧……” 听到文贵人这样一说,嘉妃也觉得,这小宫女出现的未免也太及时了。 这个机会她们等了很久,好不容易等到珍妃身边没人了,这怎么冷不丁的又冒出来一个御膳房的丫头,坏了她们的好事,这么想来,倒是有几分刻意了。 “姐姐稍安勿躁,珍妃她这一辈子估计都出不了清华园了,咱们有的是机会除掉她,现在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按兵不动。我已经让人去打探那个宫女到底是什么来历了,若真是无意间撞到的也就罢了,但若是旁的,一个宫女,也成不了气候的……” “怎么成不了气候?那瑞祥阁住的东西,不也是宫女上来的?” 瑞祥阁住的就是陈富雅,因为是官女子,所以在后宫中没人看得上她,可偏偏这几日皇上就喜欢去她那里,一时间陈富雅成为了后宫之中所有人的眼中钉。 “一日为奴,终身下贱,姐姐什么身份,犯得着和她置气吗,皇上就是稀罕几天,大字不识一个的女人,您觉得皇上会待多久啊……” 嘉妃听了文贵人的一番劝导,也逐渐平息了自己的怒火,好在小禄子做的比较干净,那个行凶的小太监刚到大牢中,就被嘉妃的人给做掉了,也算是怀疑不到自己的头上。 现在看来,也只能再找机会了,不过在这儿之前,一定要先搞清楚这个御膳房的宫女是怎么一回事。 长春宫这边忧心忡忡,但是逾晴这边却热闹非凡。 本来因为逾晴没有按时的到达清华园,李德福正准备将逾晴重重的打一顿。 然而人还没出门呢,就接到了皇上的旨意和赏赐。 顿时,逾晴成为了御膳房炽手可热的人物,等到逾晴被静婉送回来的时候,就连华嬷嬷对逾晴都换上了笑脸。 逾晴刚开始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当看到床上白花花银字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众人现在对逾晴那是更加的巴结了,争着抢着帮逾晴做这做那的。 李德福也因为逾晴沾了光,所以他决定,将逾晴升为掌事。 这几天清华园的识菜,都由逾晴去而且以后这种事也会全权交给逾晴了。 这样的好事是逾晴史料未及的,坐上掌事的位置,虽然只是上了一步,但是待遇却是天壤之别,活儿还是要干的,不过肯定比下面的人要清闲多了。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也不枉自己这胳膊挨了这么一下了。 晚上的时候,逾晴的房间总算是清净了。 为了讨好逾晴,宫女们特地帮逾晴的屋子打扫了一遍,顺便还将房顶和窗户弄好,这样一来,屋子果然是暖和多了。 “你今天倒是风光了。” 杜鹃对逾晴的遭遇说实在的,是有些嫉妒的,但是杜鹃在深宫这么多年,知道风光这东西,整个皇宫只能皇上一个人长久,其余的都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风光啥啊,枪打出头鸟,我倒宁愿自己还是之前的样子,现在不定多少人盯着我,打算害我呢!” 杜鹃倒是很稀奇逾晴能说出这样的话,看她一副被别人卖还替别人数钱的样子,真没想到还是懂得一些宫中法则的。 第十五章:文贵人的刁难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那你打算就这样了?” 杜鹃趴在床上看着逾晴,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夜来无聊,便打算随口问一句。 “走一步算一步吧,对了,杜鹃,你知不知道珍妃娘娘的事情啊。” 也许是因为珍妃对自己的温柔,让逾晴对清华园中的那位娘娘有了些许的兴趣。 “珍妃娘娘啊……怎么说呢,你最好这种话只对我一个人说,否则的话,小心你的脑袋!” 杜鹃小心翼翼的说完便转身躺下了,顺便拿了逾晴盘子中的一佃银子。 “这算是昨晚我教你的学费,我可没多拿!” 逾晴倒是不在乎这点银子,在宫中这些银子其实最没有什么用处的,除了上下打点。而自己作为一个小宫女,几乎是用不到的。 不过让逾晴感到很疑惑的是,今天自己打听珍妃的事情时候,大家似乎都在有意避开这个话题。 原本以为杜鹃会和自己说些,没想到杜鹃也是这样的态度,看来这个珍妃娘娘还真的是有故事的。 因为逾晴受伤,所以李德福第二天就派了别人去检查菜品,让逾晴在寝殿中休息。 逾晴对这样的待遇有些不知所措,一方面她很享受这种舒适,另一方面,她也知道自己越舒适,就会越危险。 大概是老天爷也觉得逾晴这几天过的太舒服了。临近正午的时候,逾晴正在整理自己昨日的赏赐,华嬷嬷走了进来,对逾晴说:“逾晴,快别收拾了,储秀宫的文贵人要见你!” 逾晴一时间有些愣住了,这文贵人又是何许人也,自已一个小小的御膳房宫女,文贵人叫自己过去干什么? 逾晴不敢耽搁,跟着华嬷嬷便走了出去。 此时文贵人身边的平儿正站在外面等着,见到逾晴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 逾晴因为受伤,胳膊是上还缠着白布。 平儿看到后先是用手轻触了下,随后猛地将白布扯了下来。 逾晴的手冷不丁的向下抻了一下,剧烈的疼痛让逾晴差点没哭出来。 “贵人有了身孕,宫里见不得这等白花花的东西,逾晴姑娘,应该懂吧!” 逾晴现在真的是恨不得将这个丫头按在地上摩擦,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自己也知道,此时不容自己放肆。 “平儿姑姑言重了,只要文小主身体能够康健,那自然是比奴婢这条贱命是重要的。” 逾晴强忍着疼痛,将刚才的话尽可能的平稳的说出来。 平儿用手抬起了逾晴的下巴,想要看清楚些她的脸。 本以为会看到了一张满是泪水的面孔,谁曾想逾晴却面带微笑。脸上连一滴水都没有。 哼哼道:“那就好,拿着东西跟我走吧。” 平儿将文贵人要的东西递给了逾晴,是一大盘的糕点。 若是平时拿着,逾晴倒也没有什么。 但是现在逾晴的胳膊受伤,端一会儿还好,可这时间久了还没出御膳房的二门,逾晴便已经开始坚持不住了。 纵然如此,她也不敢将托盘放低。从她一天进来就知道,没有主子的命令,她的手是半分也不得放下。 不过让逾晴搞不懂的是,自己和文贵人不曾相识,为什么会突然过来这样对自己。 难道说这文贵人是和珍妃娘娘有过节吗? 逾晴能想到的就是这个理由了,要么就是和青莲有什么关系。 总之她这几天只和这两个女人接触过,不过逾晴倒是觉得,和珍妃的关系可能更大。 因为昨晚众人对珍妃的态度,已经说明了珍妃在这宫中混的并不好,她能出现在清华园也证明了这一点。 兴许是不满昨天自己救了珍妃,所以文贵人才会这样吧。 一路想着,逾晴的胳膊也感觉都要废了。 她不知道储秀宫在哪,但是总感觉平儿在带着自己绕圈,自己从御膳房到宫门口才用三炷香的时间,这现在…… 逾晴不敢张口去问,很明显现在这平儿就是故意的,若是自己不管不问,兴许平儿觉得没意思就回去了。 平儿冷笑着看着逾晴,逾晴的脸上除了大滴的汗水,面部表情恭敬而又顺从,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这到让平儿觉得这个丫头很不简单。 “这儿就是储秀宫了,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通报,没有贵人的同意,不准进来。” “是,姑姑……” 平儿转身走进了储秀宫中,此时的宫里,嘉妃和文贵人正在喝茶。 平儿走了进来,给两位主子请安,随后对着文贵人说道:“小主,那贱婢现在已经在宫外了,按照小主的吩咐,晾着呢!” 嘉妃抻着脖子向外看了看,不明白两个人唱的是哪出戏。 文贵人笑了笑,拿了颗葡萄递给嘉妃:“姐姐,昨日御膳房的那个丫头我已经查清楚了,是伊尔根家的余孽。” 随后又道“难怪如此护着珍妃那个贱人,今日正好我院中的菊花开了,姐姐不妨和我一边赏花,一边好好看看那贱婢的窘态?” “妹妹办事果然稳妥,这等好意,姐姐怎能拒绝啊……”嘉妃看了眼自己刚染的指甲。 文贵人非常了解嘉妃和珍妃之间的矛盾,所以对于逾晴,文贵人也不过就是想讨好嘉妃罢了。 自己出身不高,这些年依靠着嘉妃才一步一步的坐上了贵人。 眼下自己有了身孕,后宫中的子嗣少,自己肚子里的不管是公主还是阿哥,后面免不了贵居妃位。 嘉妃生性好妒,毒辣而又专横,自己升位必然会引起嘉妃的反击,现在文贵人讨好嘉妃,无非就是想要让自己以后的日子过得舒坦一些。 嘉妃和文贵人走到了院中,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逾晴站在宫门外。 “哼,我还以为这伊尔根家都是个顶个的美人呢,没想到这伊尔根觉罗的妹妹这样丑陋!” 嘉妃出身将门之后,人长得漂亮,在宫中也颇受宠爱,所以目中无人惯了,然而文贵人却看出了逾晴并非丑陋,若是没有脸上的疤痕,倒是个可人。 逾晴不知道此时的两个人正在盯着自己,她现在全身上下都十分的酸痛。 尤其是胳膊,痛的已经没有知觉了,汗水落到了地面上很快便被蒸发,不然的话都可以形成一滩水渍了。 “苍了天了,这个文贵人为什么还不让我进去,当真打算把我这胳膊弄废吗?”逾晴在心里不断的抱怨着。 同时也开始后悔,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也不知道那样温柔的珍妃到底是怎么得罪了宫中的人,居然无人敢提及,还害得自己在这里受苦…… 不过这件事也不能怪别人,就算那个人不是珍妃,逾晴也是会出手相救的,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逾晴就这样杂七乱八的想着,也好让自己能过得舒服一点,然而也是因为这样,就连皇上到了她的身后,她都全然不知。 皇上今天闲来无事,正好路过储秀宫,便打算来文贵人这里坐坐,因为文贵人有身孕不便远迎,所以皇上并未让人通报。 但是刚走到门口便看到逾晴站在这里,看样子也是站了好一会儿了。 刚开始皇上还没认出来,直到身边的薛贵提醒,皇上这才想起,是那个要到御膳房吃肉的丫头。 “大胆奴婢,见到皇上还不下跪!” 薛贵的声音将逾晴从遐想中拽了回来,逾晴转过身,看到一个身着龙袍的人站在自己身后。 这是逾晴第一次见到皇上的真面目,和之前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原本以为是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没想到居然这样年轻,看起来也就三十左右。 面容俊美而又让人生畏,身上穿着是蓝青色的便服,标志性的龙纹镶嵌其间,手中把玩着一串碧绿的翡翠,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奴婢伊尔根逾晴,拜见皇上!” 逾晴来不及感叹皇上的颜值便直接跪下了,慌乱中险些将糕点弄散了。 在宫中见到主子不跪是大忌,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免礼,起来吧。” “谢皇上!” 逾晴忍着全身的酸痛站起身,皇上见到逾晴这样,不免有些奇怪,这御膳房的丫头,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在外面站着?看样子,似乎已经站了很长时间了。 嘉妃和文贵人也听到了皇上的声音,她们两个几乎是同时冲出去的,见到皇上和逾晴在说话,心里不免“咯噔”一下。 苛责宫人虽然不是什么大罪,但是会拉低她们在皇上心目中形象,只希望逾晴现在没有多嘴。 “臣妾参见皇上!”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着,随后便被扶了起来,皇上看了看嘉妃和文贵人,随口说道:“这……这丫头怎么在这里?没人通报吗?” 嘉妃和文贵人一时有些语塞,逾晴看了看眼前的情况,若是全盘说出,皇上也不会责罚两个人,自己这口恶气不但出不来,还会给自己今后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宫女,这两个女人想要杀自己,只需要动动嘴皮子。 “回皇上,是平儿姑姑去御膳房,说贵人想吃点糕点,便命奴婢送来了,送来之后,奴婢看到文贵人在休息,怕叨扰到小阿哥,所以特地没让平儿姑姑去叫。” 逾晴的话将两个人的事情全都折过去了,说自己自愿在这里等候,文贵人不知情,这样一来不仅文贵人没事,自己也可以全身而退,一举两得。 第十六章: 珍妃的秘密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文贵人是没有想到逾晴居然如此机灵,再加上站了这么久了,脸不红心不跳,可以看得出她一直在忍耐。 心里不禁对逾晴另眼相看起来,这丫头可比自己的平儿又眼色多了。 嘉妃长舒了一口气,对逾晴厌恶丝毫没有减去半分。 “这样啊……倒是个懂事的,行了,这没你事了,下去领赏去吧!” 皇上摆摆手,让逾晴退下,逾晴将糕点交给平儿,随即转身向宫门外走去。 逾晴现在只感觉自己的双手就像是被一万根针扎一样难受,还没走几步,平儿便叫住了逾晴,逾晴依旧是那副没事儿人的样子,转过身去。 “平儿姑姑,可是贵人有什么吩咐?” “吩咐到没有,我家小主让我转告你,我们储秀宫的厨房少个厨娘,你若是愿意,明天就来报道吧!李公公那里,贵人自然会去说的。” 逾晴的脑子迅速转着,这文贵人是想把自己留在宫中慢慢玩啊,但是自己又不能直接拒绝,否则文贵人找到把柄,自己一样是不好过的。 “既然如此那是再好不过了,只是我去御膳房是皇上的旨意,这件事贵人是否和皇上商议过?” 平儿听了逾晴的话,不免有些不高兴,但是逾晴的确是被皇上罚到御膳房的,按理说,就算是嘉妃也没有资格直接向御膳房要人。 “这件事我会和小主说的,你先去忙吧!” 平儿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逾晴摸着心脏舒了一口气。 之前自己做演员的时候,看到剧本上说宫中波橘云诡,风云莫测,还以为是闹着玩的,现在等到自己亲身经历过了,逾晴只感觉自己想要离开这里。 回去的路上并不是很顺利,逾晴问了好多人才勉勉强强找到了回御膳房的路,等到了寝殿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 杜鹃见到逾晴回来,一脸的诧异,就像是觉得逾晴回不来一样,再看看床上,自己的东西被翻了出来,好在没有丢什么东西。 “杜鹃,你这是干嘛呢?干嘛翻我东西啊?” 逾晴不明白杜鹃这是什么意思,随后门外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领头的是华嬷嬷,她也听说了逾晴回来,所以特地是来看看的。 “逾晴,你……你没事吧……”华嬷嬷像是不相信逾晴能安然无恙的回来,顺便还拿着赏赐,今早看到平儿那样对待逾晴,华嬷嬷以为逾晴回不来了,可是现在…… “没事啊……华嬷嬷, 你这是怎么了?对了,这是皇上赏赐的糕点,我不饿,你们吃了吧!” 逾晴这疼了一天了,早就没什么心情吃东西了,华嬷嬷自然是笑纳了,她急忙将糕点拿在手里,丝毫不顾及其余宫女们乞求的目光。 “逾晴,你这今天是干嘛去了,这么晚才回来,嬷嬷我都担心你一天了!” 华嬷嬷巴结的说着,逾晴只想快点睡觉,今天她太累了,所以也没和华嬷嬷说几句,便将她们打发走了。 “哎呦……疼死我了……这八成是要好不了了……” 逾晴揉着自己的胳膊,杜鹃见状,知道逾晴去了储秀宫,肯定没有舒舒服服的,不是跪了一天就是站了一天,否则怎么会这样平安的回来。 “没事的时候你可以锻炼锻炼身体,在宫中当差,有的是让你吃苦的地方。” 杜鹃这句话倒是对的,今天自己可算是站了一整天,感觉整个人都瘫了,明天估计都不能按时起床了。 不过今天的事情,逾晴也不是没有收获。 这以后在宫中还是不要随随便便多管闲事了,这弄不清什么时候就得罪人了。 她现在只希望珍妃的事情到此结束,文贵人不要在为难自己了。 然而文贵人却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逾晴。 听平儿说,今天不管自己怎么带着逾晴转圈,逾晴始终保持着淡定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刚入宫的宫女。 文贵人也很欣赏逾晴的城府,尤其是当自己说要她来宫中做厨娘的时候,逾晴的回答既拒绝了文贵人,也让打消了文贵人的念头。 这样机灵的宫女,文贵人好多年都没有见到了,若真是可以为自己所用,那么他们两人联手,别说是嘉妃,就连皇后都不在话下。 “小主,要不要我明天继续去……” “不必了,知道是好马就行了,等我生出小阿哥,有的是机会,现在先不着急。” 文贵人将逾晴这件事记下了,往后的几天中,逾晴在没有被文贵人或者嘉妃叫去折磨,日子过得到也算是平淡。 华嬷嬷和杜鹃在逾晴的软磨硬泡下,总算是把珍妃的事情说出来了。 原来珍妃和宫中的嘉妃,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两人一同入宫,但是性格却截然相反,柔顺的珍妃更受欢迎,这也让嘉妃心里很不舒坦,两个人不对付就连皇上都知道了。 不过呢,所为枪打出头鸟,珍妃被封为妃位没几天,脸上便开始莫名其妙的长出大片的黑斑,查了很久都不知道是何人所为,是因为什么。 就连太医都没有办法,到最后钦天监出面,说是珍妃命里带煞,为了顾及皇家的颜面,便将珍妃弄去了清华园。 逾晴联想到嘉妃对自己的态度,用后脚跟想都知道珍妃脸上的事情,肯定是和嘉妃有关的。 “逾晴姑姑,快点呀,晚了时辰可就遭殃了!” 宫女们招呼着逾晴,今日是往长春宫送东西。 本来逾晴是不想去的,但是因为明日便是淑妃的生辰宴。 一些人被调走了,逾晴因为受伤所以留下了。 现在人手不够,也只能让逾晴这唯一的掌事姑姑带着过去了。 逾晴是一万个不情愿也没办法,到了长春宫后,门口的公公将众人拦住了。 还没等公公说什么,只听见里面一个尖利的女声伴随着瓷器落地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们这群狗奴才,今日要是给本宫找不到,本宫要你们的脑袋全都搬家!” 不用说,肯定是嘉妃在发脾气。 逾晴小声的问公公是怎么回事,省的一会进去大家撞枪口上。 当然了,自然也少不了递过去点银子。 公公摸了摸逾晴的钱,还不算少,便悠悠的说道:“嘉妃娘娘的戒指丢了,一会儿你们进去放下东西就走,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啊!” 逾晴点点头,要不是今天的确是没人了,自己才不会过来长春宫。 逾晴带着人缓缓的进到了长春宫中,嘉妃的贴身丫鬟秀春见到逾晴带着人进来了,急忙上前拦住。 “好大的胆子,脑袋不想要了吗?也不看是什么时候,还送这些干什么!” 秀春生气的推了其中一个宫女,宫女躲闪不及,直接被推倒在地。 碗碟碎了的声音,直接将屋中的嘉妃惊动了。 宫女见状急忙跪下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此时的秀春哪敢承认是自己推得,赶忙走到嘉妃的身边:“娘娘,这几个宫女真是无礼,也不看什么时候,硬要进到宫中,被我拦下了。” 逾晴听到秀春这样说,知道这小宫女肯定是难逃责罚。 嘉妃必定不会怀疑秀春的话,小宫女哪里见过这种架势,早就已经吓得连话都不说不利索了,只能是跪趴在地上,不断的磕头。 “好啊,李德福真是培养了一群好狗啊!还知道咬人了,来人啊,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众宫女听了是大惊失色,被拖出的小宫女惨叫声让其余的人不由得颤抖起来。 没有丝毫的怜悯,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那都是司空见惯的,她注意到今天领头的是逾晴,便生了心思…… 嘉妃伸手拿起了一个糕点闻了闻,随后用手狠狠的捏碎了,猛地摔到了逾晴的脸上。 “你们御膳房好大的胆子,这隔夜的糕点也敢给本宫送过来?你们长了几个脑袋,敢这样对待本宫!” 众人立即跪了下来,逾晴知道这嘉妃是故意的。 御膳房别说是糕点了,就连饭菜都不敢隔夜。 但是眼下自己也不能说嘉妃说的是错的,否则那不是说嘉妃没事找事吗? “回嘉妃娘娘,我们御膳房的糕点从不敢隔夜,这糕点也是娘娘要了之后我们才做的,绝对不是隔夜的,望娘娘明鉴啊!” 也许是太过害怕了,逾晴后面的小宫女不断的强调这糕点都是现做的,然而就和逾晴想的一样。 本就在气头上的嘉妃听到别人否认自己,那还得了,火气自然是要上一个度的。 “好啊,你们御膳房的宫女真是厉害啊!秀春,掌嘴!” 秀春领命,走过去直接“啪啪”两下打下来,小宫女的脸就已经肿了半分,不过嘉妃才不会就这样放过这些人,正愁找不到机会发火呢。 “把这几个宫女给我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我今天非得让你们明白什么叫做尊卑!” 逾晴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这古代一板子下去,屁股都要开花了,要是真打五十板,百分百伤筋断骨,怕是以后都是废人了。 这些宫女好歹是自己带进来的,这件事自己也有责任,已经死了一个了,不能再让其他人遭了殃。 “嘉妃娘娘,奴婢能找到您的戒指。” 第十七章:覆水难收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还未等长春宫的宫人动手,逾晴便说出了这句话,虽然现在比较混乱,但是嘉妃还是听到了。 “等一下!” 随后她走到逾晴的面前,奸笑着说道:“你方才说什么?” 逾晴定了定神,她知道自己从说出那句话开始,就不可能在收回去了,宫中无论谁人说的话,都是覆水难收。 “娘娘,奴婢听说娘娘您的戒指丢了,这群不懂事的是奴婢带进来的,惹了娘娘烦心,打多少板子都是应该的,只是嘉妃娘娘宅心仁厚,若不是真的着急了,想必娘娘也见不得血腥的,所以奴婢斗胆,若不是能将功补过,也好让娘娘宽心。” 逾晴的一番话,说的嘉妃心里头舒坦。 说实在的,几个宫女的贱命算得了什么。 她的那枚戒指,是皇上当初特地用西域进贡的寒玉制成,颜色鲜艳漂亮。 皇上说很适合嘉妃,所以这宫中独一份也就落到了长春宫里。 本来是小心保管着的,岂不料今天打开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了。 负责看管的宫女已经被拉下去审问,刚才来报,说已经咽气了。 眼下没了头绪,逾晴既然想揽这个烂摊子,嘉妃倒是很乐意的。 若是找到了,嘉妃不亏。若是找不到,也可以趁机将这个坏了自己好事的逾晴给处死,一举两得的事情,嘉妃自然不会放过的。 “你都开口了,那本宫也不好说什么了不是,既然这样。” 随即又厉声道:“本宫给你三日,若三日内找不到,不仅你的脑袋,今天在场所有御膳房宫女的脑袋,都得给本宫的戒指陪葬!” 逾晴的心里暗自胆颤,她知道这不过是缓兵之计。 一个戒指,如果真的被人偷了,扔到井中或者别的什么地方,都是找不到的。 逾晴顶下来,只是想要不挨板子,却不成想脑袋给押了出去。 “奴婢遵旨!” 现在除了说这句话,逾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她就知道,这个原主就是和嘉妃文贵人犯冲。 前几天去文贵人哪里受虐,今日到了嘉妃的宫中也是躺枪。 逾晴现在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脑海中不断的有一种想要一头撞死的想法。 “娘娘,您从早晨起来就没吃东西,奴婢看着心疼,现在既然有人打了诺,娘娘就宽宽心,吃点东西吧。” 秀春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给嘉妃摇着扇子。 这些年她在暴戾的嘉妃面前别的没有学会,就是学会了如何见缝插针的牺牲别人,讨好嘉妃。 眼下嘉妃的火气已经转移到了逾晴的身上,她们是不必遭罪了,这一点还要好好的谢谢逾晴。 嘉妃冷哼了一声,随后便进到了屋中,逾晴带着宫女将院落打扫干净,随后便退出了长春宫,急匆匆的回到了御膳房。 逾晴本来打算回来后仔细的想想对策,谁知自己刚坐到屋子中,几名宫女便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其他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围观着。 逾晴抬头看去,这不就是那个狡辩糕点没过期的宫女海棠吗? 此时的她丝毫忘记了自己刚才多嘴说的那句话,险些让这群人挨了板子,现在跑到自己这里来,逾晴很纳闷她是要做什么。 “伊尔根逾晴!你自己想死也就算了,干嘛拉着我们!好说不说的,偏偏要许了嘉妃娘娘,现在倒好了,打板子好歹能活,若是你三日找不到,我们就必死无疑了!” 逾晴紧皱眉头,原来是为了这事而来。 长春宫的事情自然是传到了御膳房,别人不知道是因为海棠的一句多嘴才导致后面的事情。 只知道逾晴答应了帮嘉妃娘娘找戒指,三日后找不到,所有人都得人头落地。 “五十大板,打下去非死即残,你是宁可做个废人,也不想争取一下生还的希望是吗?”逾晴不服的说道。 “好死不如赖活着!我就算残了,也比死了强,伊尔根逾晴,你和你的家族一样,都是个祸害!” 海棠因为自己的命不久矣而生气,可以理解。 但是你因此去诋毁别人,逾晴可没打算原谅。 直接一巴掌打了过去,本就被秀春打肿的脸此时再次肿了起来。 “我好歹也是你们的掌事姑姑,你就算再看不起我,也要忍着!况且我们伊尔根一族的事情,皇上已经派人彻查,你现在出言诋毁,你的眼中还有尊卑吗?你是要告诉宫中所有人,皇上彻查是浪费时间是吗?你好大的胆子!” 逾晴的这些话,说给海棠听,也是说给周围宫女听。 因为原主家族的事情,这些宫女经常拿着个诟病逾晴。 今日倒不如都说开了,只要皇上没说伊尔根有罪,那这群婢子就得乖乖的闭嘴! “你觉得嘉妃娘娘会让我们几个活着吗?嘉妃一早就在冲着那些人发火,那些宫人势必会将怒气撒在我们身上,娘娘说糕点是隔夜的,那就是隔夜的。” 瞟了海棠一眼继续说道:“偏偏你个多嘴的出言不逊害的我们大家跟着你遭罪,我之所以将这件事扛下来,就是想要给我们几个争取时间,你有这闲工夫,倒不如帮我想想办法如何查下去,而不是在这里作死!” 海棠和下面的小宫女没了脾气。 逾晴说的倒是没错,但是长春宫的事情,她们御膳房哪里能管。 就算现在这几个人去查,人家说不让你进,就不让你进,根本不会见你放在眼里。 “你……你觉得你能查出来吗?你一个小小的宫女,你以为你有什么啊!” 海棠一边哭着说,一边捂着自己发肿的脸。 逾晴也在为这件事烦心,若是旁的人,也许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可偏偏自己得罪了这个主子,正愁找不着机会对付自己呢,哪成想逾晴居然自己撞上去了。 见逾晴不说话,海棠哭的更伤心了。 逾晴听着心烦的很,不耐烦的说道:“你哭什么!你现在最好是相信我,帮我一把,好歹我们还有五成的把握活着,实在不行您非要哭,就去外边好吧,别来烦我!” 逾晴将海棠赶了出去,周围的宫女大致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有的人是支持逾晴的,但有的人也在说逾晴这样做多此一举。 逾晴当然知道,当时肯定有更好的办法。 可惜自己进宫时间太少,比不上那些老油条们脑子转得快。 当时的心情,也不过是想将这几个宫女的命保下来,可现在,自己却需要孤身一人去面对了。 “逾晴姑姑,您喝茶……” 一个面生的小宫女给逾晴递了杯茶水,逾晴笑了笑。 “姑姑莫要心急,我相信姑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小宫女的样子看起来比逾晴小个一两岁,单纯稚嫩的脸上挂着阳光的笑容。 这在宫中可是少有的,这让逾晴不禁对她有些喜爱。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没见过你?”逾晴问。 “回姑姑,奴婢名叫温玉,是昨儿才来到御膳房当差的。” “温玉……我知道了,谢谢你啊,这儿没你事了,你下去吧!” 逾晴现在心情很乱,她现在需要好好的整理下自己。 温玉点头,随后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温玉转过头看对着逾晴说:“姑姑若是有需要温玉帮忙的,尽管开口,我相信姑姑!” 温玉的笑容将逾晴此时阴霾的心情变得好很多,这还是逾晴第一次在宫中见到如此乐观的小丫头,心里不禁暖暖的。 虽然温玉这样说,但是逾晴的心里还是有些发毛。 过了今日,就还剩两日了,逾晴只感觉自己的头顶现在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想挪挪不开,想就这样被压死吧,但它还不会让你死的那么痛快。 下午的时候,逾晴吃过午饭便打算去嘉妃的宫中。 不为别的,既然是找东西,总不能在御膳房靠意念去找吧,总得去案发现场看看,在问问宫中的宫女。 然而当问及谁要和自己一起去的时候,包括海棠在内的几名宫女全都拒绝了。 好像这根本不管她们的事儿一样,有几个甚至都已经开始换成白色的手绢。 似乎在预示着逾晴的失败,当真是晦气的很,逾晴扫了一眼也不打算说什么。 “我跟着姑姑去!”温玉站到了逾晴的身边。 义愤填膺道:“出了事倒是挺会把别人推出去的,不就是长春宫嘛,我随着姑姑去就行了,反正时间还未到,她们再怎么样,也不会杀了姑姑的。” 逾晴看着温玉,这小丫头不知为何,从见到自己就非常向着自己。 可是逾晴总觉得拉上这样一个无辜的人,万一嘉妃看到以为这个人和自己是一起的,到时候将温玉一起处死怎么办? 之前陈富雅对付杜鹃的时候,自己不也是躺枪了? “温玉,这不管你的事,你没必要帮我的。” “温玉只知道若是姑姑出事,其实对于御膳房来说,都不是小事,到时候怕是连李公公都会被处罚。” “既然如此帮姑姑,其实也是帮我自己,姑姑不必担心温玉。” 逾晴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挺明白事理的,也罢,有人帮忙,总好过自己单打独斗。 这时又出现一个声音,“我也跟你去,宫中我熟,总不至于你在走错了路!” 第十八章:人尽皆知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原来是杜鹃,她缓缓的走出来站到了逾晴的身边。 逾晴一脸诧异的看着她,貌似两人没有好到这样舍身帮忙的地步吧。 杜鹃看着逾晴诧异的表情,嘴唇微动的说道:“别误会,方才温玉说的话倒是不假,唇亡齿寒,我只是给你带路,剩下的,还是要靠你自己的!” 杜鹃说完便转身向门外走去,逾晴是搞不懂杜鹃这个人了,对自己时好时坏。 不过这次帮忙,肯定掺杂了很多个人的利益在其中,所以逾晴也并没有说什么,带着温玉一起跟了过去。 因为有杜鹃的带路,所以三人很快便来到了长春宫。 然而长春宫见到逾晴过来,宫人们都急忙躲了进去,将宫门紧紧的关上了。 等到逾晴三人过去的时候,除了大红色的宫门,就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了。 “这是哪门子的规矩?开门啊,开门!” 温玉上前大声的喊着,杜鹃急忙上前拦住:“行了,你这样喊只会把宫中的守卫找来,到时候治你个扰乱宫闱的罪过,有几个脑袋够掉的!” 杜鹃毕竟是宫中的老人,所以对于一些事情还是看的明白的。 温玉看向逾晴,逾晴知道,嘉妃就是想要致自己于死地。 不进去,肯定就查不到,查不到,这可脑袋自然是要分家的。 “逾晴姑姑,现在怎么办啊……” 温玉一时间没了主意,逾晴也在想着对策。 “这地方我已经带到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我先回了。” 杜鹃很会审时度势,她将两人带过来,是卖了逾晴一个人情。 毕竟现在御膳房没人理会逾晴,现在是逾晴最脆弱的时候,自己站出来帮一个小忙,逾晴必然会记住自己的。 若是逾晴这次渡过难关,对自己日后的计划也是有帮助的,她看得出,逾晴的不同。 若是这次逾晴人头落地,自己也不会吃亏,这样一举两得的美事,杜鹃为何不做? “好,杜鹃你先回去吧,免得一会儿被人看见和我在一起!” 逾晴想让温玉跟着杜鹃一起回去,但是温玉就是不肯,一定要在这里跟逾晴一起待着,逾晴没什么办法,也只好由着她了。 杜鹃走后,逾晴决定就在原地等待着。 她不信嘉妃这一整天都不开门,只要她开门,自己就有理由进去。 现在嘉妃就是在和自己拖时间,这种时候,逾晴知道自己要沉得住气。 只有自己越冷静,做事越不容易出错,越能镇得住长春宫里面的贼。 温玉跟着逾晴一起等着,两个人恭敬的站在宫门的一旁,这期间有几个公公出来似乎是办什么事,逾晴上前询问,这才得知,嘉妃在午睡。 逾晴点点头,并未说什么,而是继续在宫门外等候。 宫中的嘉妃怎能不知逾晴来了,这宫门可是她让关的。 不过逾晴的表现倒是让嘉妃很意外,之前在储秀宫见到她这般沉着,以为是害怕的缘故,但是现在看来,这丫头倒是有几分让人欣赏。 不过掉脑袋的事情,她也只能这么做了。 “等晚上在让她进来吧,我倒要看看她能查出什么!” 嘉妃吩咐秀春,让逾晴晚上进来,秀春知道嘉妃的用意,心中暗自决定等到三更后再让逾晴进来。 逾晴和温玉从正午一直等到太阳落下,按照现代的时间换算,就是从中午十二点等到了下午五点。 虽然现在还未入冬,但是已经是深秋了,等到太阳落山后,周围还是会很凉的。 温玉已经站不住了,宫中的规矩,宫女站着的时候,不仅要颔首弯腰,就连胳膊也要在端着。 这脚下还好,胳膊可是实打实的坚持不住,有好几次温玉打算动一动,但是都被逾晴呵斥住了。 她知道周围一定有长春宫的人看着两人,她们不能在这个时候出错。 “皇上驾到!” 正当两人实在有些站不住的时候,突然身后的一个响亮的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朵,逾晴和温玉下意识的转身退后,随后双膝跪下行礼。 “参见皇上!” 这个动作下来,行云流水,逾晴甚至连皇上的面都没看到,就已经趴在地上了。 毕竟在整个皇宫,没人敢和宫女们开这样的玩笑。 皇上缓缓的下了娇,他看了看跪下地下的两个宫女,总觉得这个宫女异常眼熟。 “抬起头来!” 逾晴在皇上的命令下抬起了头,皇上一眼认出了逾晴,只不过这又是在做什么? 上次是站在储秀宫的门口,今日怎么又站在长春宫的门口了? 正打算问逾晴的时候,长春宫的宫门打开了,嘉妃冲了出来面圣。 “臣妾参见皇上。” “免礼……嘉妃啊,这个丫头怎么在你宫门口站着,你可知道?” 嘉妃哪里肯承认,连忙说不知,温玉心思单纯,正打算说嘉妃撒谎的时候,被逾晴狠狠的掐了一下。 “伊尔根逾晴,你不好好在御膳房当差,跑到长春宫来做什么?” 皇上本来是不打算问逾晴的,但是嘉妃的慌乱让皇上感到有些不对劲儿。 御膳房和后宫基本上是不来往的,这逾晴为什么总是往后宫跑呢? 逾晴想着如何回答这句话,其实嘉妃否认,反倒是给了逾晴机会。 若是这件事被皇上知道,那自己进入长春宫就要方便很多。 “回皇上,奴婢今儿早晨带人来娘娘宫中送膳,听闻娘娘遗失了戒指,奴婢想着给娘娘分忧,便答应了娘娘帮忙,这才忙完赶过来,得知嘉妃娘娘正在梳洗打扮,就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好厉害的一张嘴! 嘉妃听到逾晴的话,对逾晴的厌恶更加深了。 虽然她将嘉妃和这件事撇得干干净净,但这足以说明,逾晴的聪明和狡猾。 这是后宫之中最不能忍的,尤其是还被皇上见到了。 “嘉妃,是这样吗?”皇上问。 “回皇上,是的,臣妾才说要将逾晴姑姑请进来,不想皇上您也来了。” 皇上看着嘉妃,嘉妃入宫的时间也不短了。 后宫的妃子本身不多,华妃和容妃前段时间因为旁的事情被禁足。 文贵人有着身孕,珍妃又被弄去了清华园,整个后宫中能讨皇上欢心的,也只有淑妃和嘉妃两个人了,所以皇上对嘉妃还是很上心的。 因为上心,所以就了解。因为了解,所以皇上能够听得出嘉妃的言语中,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况且站在逾晴身边的小宫女已经是汗流浃背了,现在晚上这样凉爽,只站了一会儿肯定不是这样的。 不过宫女自己都说了,他若是再说什么,显得自己这个皇上太过于家长里短了。 “你倒是厉害,这几日不见,你还会查案了,既然这样,那就让朕瞅瞅。”皇上来了兴趣。 “你若找出来了,朕重重有赏,你要是找不出来,朕就治你个狂妄之罪,将你打入辛者库,那可不是御膳房所能有的,到哪你可连肉汤都没了!” 皇上说完便转身大步的走近长春宫,逾晴舒了一口气,起身带着她一同走了进去。 因为案发地点是嘉妃的寝殿,逾晴想要进去查看,秀春一把拦在面前。 “放肆!娘娘的寝殿也是你能闯的?” “秀春姑姑,我只是想要进去看看,不看我怎么知道这戒指是如何丢的?” 秀春还打算和逾晴理论,嘉妃和皇上缓缓的走过来了,宫女们见椅子放在了院子中,给两个人递上了茶水,那副优哉看戏的样子,就差对着玉清说一句“请开始你的表演。” “秀春,让开,让她进去,逾晴姑姑说的没错,我们这儿不让看,那儿不让动的,人怎么查啊!” 嘉妃一边说着,一边给皇上剥了颗荔枝。 秀春听话的退到了一边,逾晴前脚刚打算踏进去。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对着皇上说道:“皇上,可否让您身边的人随我一同进入,也好看着我。” 这句话说得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些震惊,这逾晴的意思很明显。 若是自己独自进去,那保不齐自己出来之后,又有什么东西丢了碰了的,说不清楚。 所以必须要找个人跟着自己,而且这个人还不能和嘉妃有任何的联系。 “准了!薛贵去吧” 薛公公领命跟着逾晴和温玉进去了,皇上看着逾晴这般严谨,心里不禁对这个丫头刮目相看。 本还以为是个只知道吃的傻子,现在看来,倒是有几分机灵的。 薛贵站在门口看着逾晴。 逾晴先是问了秀春,戒指的模样。 随后又问了戒指在那里丢的,秀春指了指首饰的盒子。 逾晴让秀春打开,自己在旁边看着,屋子中的东西,逾晴几乎都没有碰。 只是让秀春或者薛贵动手,温玉不紧不慢的跟着,听着逾晴问东问西的,完全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逾晴姑姑,不如我们找人将这里翻看一下,是不是掉到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了!”温玉小声说。 “不可能的,那戒指是皇上所赠,嘉妃有几个脑袋敢随意放着?况且玉器落到地上的声音那般清脆,不可能没人听到的,这屋子封闭的这么严,其他的收拾没有丢,只是丢了那个,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第十九章:线索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逾晴小声的在温玉耳边嘀咕着,温玉也觉得奇怪。 根据嘉妃所说,这戒指嘉妃是非常小心的看管着,可是什么戒指都没丢,唯独那个小心看管的丢了,的确是让人匪夷所思。 逾晴接下来没有多想什么了,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定论,需要再观察观察。 接着让人拿来笔和纸,让人把戒指的形状画下来,就是为了更直观的去看。 这古代人和现代人不同,虽然说话倒是能听懂,但是在描述的方面,各种词就出来了。 看着嘉妃和皇上在院中恩爱着,逾晴内心却更加紧张了起来。 现在她人是进来了,也让皇上知晓了,要是能找到,一切皆大欢喜,找不到,那可真就遭殃了。 “哼,让皇上给你做包票。”嘉妃此时的内心早就已经将逾晴千刀万剐了。 “逾晴姑姑,这里应该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 温玉有些着急了,其实逾晴也着急,只是她知道,现在任何人都能不相信自己,自己不能,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自己不能马虎了。 “秀春姑姑,这个戒指在晚上会亮吗?” 逾晴看着图纸中的戒指,原来这枚戒指说是寒玉制成,并不是寒玉,而是用一种石头制成的,这种石头叫做夜光石。 白天吸收了阳光之后,晚上会发出非常好看的颜色,而且用嵌非常多的金饰包裹着。 若是到了晚上拿出来,光芒将上面的纹饰投影到墙上,非常的华丽好看。 也正是如此,嘉妃异常爱护。 几乎是每天都会让宫女专门拿出来放到阳光下,美曰其名是吸收日月之精华。 可这次按照看管的小丫头所说,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戒指就没有了。 现在她已经被打死了,当初具体是怎么“眨的眼”,眨了多久,逾晴现在除了靠猜测推理,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哇哇……啊……” 突然,一阵非常难听的鸟叫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原来是院中的一颗大树上,落了几只乌鸦。 虽然天黑看不清,但是乌鸦的叫声还是让人听得出的。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着晦气的东西赶走!” 嘉妃生气了的大喊着,宫女和太监也是一拥而上的驱赶。 这几日也不知道是触了什么霉头。 嘉妃的宫中每天都会有这么几只乌鸦过来捣乱,下令让宫中的人,看到就要赶走,省的其他宫里传出一些不好的话,毕竟乌鸦和晦气的很。 皇上倒是没觉得什么,趁着这会子功夫,他发现逾晴在呆呆的看着那些乌鸦,不知在思考什么。 “是乌鸦……逾晴姑姑这乌鸦是不祥之鸟,我看我们今晚凶多吉少了……”温玉着急的说道。 这个时代的让你们,对乌鸦叫声是非常的忌讳。而逾晴身为现代人,是非常了解乌鸦的习性的。 逾晴想到了。 突然,将自己的耳环摘了下来,放到了地上,说道:“皇上,娘娘,请暂时不要将这些乌鸦赶走!” 宫人们听到逾晴这话,都险些将下巴惊得掉了。 这逾晴是找不到戒指,所以吓傻了吧。 在宫中谁人不知乌鸦这东西是绝对不能进宫的。 皇上摆摆手,示意别人都停下。 嘉妃见到皇上出面,也不好说什么,恶狠狠地瞪着逾晴。 “逾晴,你要这些乌鸦做什么?”皇上问。 “皇上,娘娘,奴婢要留着这些畜生做一件事,若这件事成了,娘娘的戒指也就能找到了!” “哦?这么厉害,那你就做吧!” 嘉妃还想说什么,但是皇上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另外逾晴请求借用下能闪闪发光的物件,嘉妃想了一下,将自己的早就玩腻了的玻璃球扔给了逾晴。 逾晴看着这个古代的玻璃球还真是奢侈,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材质做的,但是就凭上面的纹饰,拿到现代那就是京上广的一套房啊。 “逾晴姑姑,这是要做什么啊?” 温玉小声的嘀咕着,逾晴没有说话。 她将自己的耳环,温玉的耳环还有尽可能多的发亮的东西放到了不远处的台阶上,随后让大家静静地等待着,不要发出一点响动。 皇上本着好奇的人,让众人配合着逾晴走。 逾晴说什么就是什么。 嘉妃虽然肚子里有气,感觉自己像是被猴耍了,但是本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想法,也是极力的忍耐着。 过了许久,大概是太安静了,人与人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到。 宫女太监倒是能忍受,毕竟这是常态。 皇上和嘉妃却不行了,尤其是嘉妃,那真是如芒刺背,如坐针毡。 深呼吸了好几次,可以看出,她在极力的隐藏着自己的怒气。 皇上倒一直看着逾晴,倒不是看上逾晴了,他就是想问还能不能行了,自己明天还要上早朝呢! 就在大家的情绪都已经忍耐到极限的时候,突然,乌鸦熟悉的叫声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将目光向上看去。 那些被赶走的乌鸦居然去而又返,宫女们打算赶走,但是逾晴示意她们什么也不要动,她等的就是这群乌鸦。 只见这群乌鸦看着下面的人显得有些好奇,歪着个小脑袋观察着,见到众人没动也没有驱赶他们,小心翼翼的落到了离那些首饰不远的地方。 逾晴看到乌鸦的这些反应,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那戒指就是被乌鸦带走了。 “哎,这畜生!” 秀春大概是没见过乌鸦叼东西,只见几只乌鸦将那些发光的小玩意儿用小嘴巴夹起来,快速的飞走了,那轻车熟路的样子,就是一个小惯犯。 逾晴见状后,急忙对着旁人说:“你们快跟着!找到这些乌鸦的窝,娘娘的戒指就找倒了!” 宫人们是一脸懵逼的看着逾晴,皇上也有点蒙。 但是好在皇上的智商是在线的,刚才看到乌鸦透拿首饰颇为震惊,没想到这小小的东西居然会做这种事情。 结合着刚才逾晴的话,皇上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于是立刻命人赶紧跟着。 嘉妃不明所以,还以为逾晴是在耍人,瞬间对逾晴的恨意加重了几分,这丫头居然敢用她们长春宫的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逾晴怎么看不出嘉妃的愤怒,但是眼下自己也不好说。 找到这些乌鸦再送回来肯定需要时间的,因为这些乌鸦一般是在城外或者什么地方筑巢,这一来二去时间可就长了。 “皇上,娘娘,时候也不早了,不如二位主子先行休息,奴婢在这里等着,若是有消息了,即刻通报。” 逾晴的话正中皇上的下怀,他早就有些困了。今日光批折子就批了快一天了。 好不容易来嘉妃这里休息一下,没想到碰到逾晴这种事,现在自然是要去休息的。 “也罢,逾晴你就给朕在院中跪着等,若是明日正午时分你还找不到,就别怪朕了!” 皇上和嘉妃说完便转身回到了屋中,逾晴和温玉任然跪在地上。 温玉看向逾晴,不明白接下来要怎么做,但是自己既然选择相信了,就什么也不用说。 两个人跪了整整一夜,好在逾晴熬夜是非常有经验的。 所以完全不虚,温玉刚开始也有些困了,但是两个人互相搀扶着,也算是平安的过了一夜。 早上的时候,皇上顶着一双黑眼圈出现在逾晴的面前,逾晴抬头看着,不免有些想笑,皇上想说什么,但因为要赶时间,所以也就罢了。 估计已经无奈道说不出什么了吧。 皇上走后,嘉妃看着院中的两个人。 她现在要去给皇后请安,也就不和她和说什么了,只是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找了一晚了都没有找到,看样子是没戏了。 其实嘉妃倒也不在乎那枚戒指了,皇宫中什么好玩意儿没有,丢了再让西域进贡一个就是了。 嘉妃真正想要的是逾晴的命。 随着正午的接近,温玉开始着急了起来。 逾晴的心里也有些打鼓了,倒不是自己的想法错了,而是这乌鸦筑巢的地方肯定很远,在加上那么多,这些人能不能找到啊。 “对不起啊,温玉,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到现在没有个结果……” “没事的逾晴姑姑,这在宫中不就是赌嘛,还没到正午,我相信逾晴姑姑。” 温玉这样说着,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 逾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己担惊受怕那是活该,若是把别人牵连上了,那就是不仗义。 两个人相互搀扶的跪着,就这样一直到了正午。 午时刚一过,秀春便从殿内走到了两人的面前。 温玉满脸的愁容,知道已经没戏了。 逾晴的心里也有些失落了,她真是高估了这古代人的办事效率,也高估了自己。 “走吧逾晴姑娘,今儿个娘娘高兴,让我亲自送二位上路!” 逾晴看到秀春的手中拿着一条白绫,是要赐死了。 虽然皇上说将她们两人打入辛者库,不过想到电视剧中的那场景…… 不如就这样死去,或许还能回到现代。 第二十章:转机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就在逾晴都已经放弃的时候,突然,一行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几人转过头去看,只见杜鹃带着昨晚出去的宫人们闯了进来。 嘉妃听到动静出来了。 杜鹃走到嘉妃的面前,跪在地上,双手举起了一枚戒指。 “嘉妃娘娘,您看,这是不是您丢的那枚戒指!” 嘉妃看到杜鹃手中的戒指,不由得大吃一惊。 急忙拿起来看,果然是没错的,这种做工是不可能有人拿个假货出来的。 “这……” “回娘娘,这是从城外一个乌鸦的窝里找到的。” 逾晴虽然不知道杜鹃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但是很明显,自己和温玉的命算是保住了。 温玉兴奋的握住了逾晴的手,逾晴也是长舒一口气。 总算是将这个事折过去了,看来自己猜测的没错。 乌鸦本身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嘉妃的宫中经常驱赶这些乌鸦,要知道乌鸦是最记仇的,自然会想着法子的去报复嘉妃。 其实这也是偶然,若不是见到了乌鸦,逾晴也许还真不一定能找到。 嘉妃此时脸色是红一块白一块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本以为逾晴的命自己今天是要定了,可没想到居然找到了。 这一下自己还真没办法动手了。 最关键的是,皇上倒是将这事放在了心上,一下早朝便来了。 听说戒指找回来了,惊喜不已。 “你本事不小啊逾晴,这戒指是乌鸦拿的,你怎么知道的?”皇上饶有兴致的问道。 “回皇上,这其实是温玉给奴婢提的醒,说她早先在家中的时候,就曾见过乌鸦拿了娘亲的首饰,所以这才想到,嘉妃娘娘的戒指如此珍贵亮眼,乌鸦自然是喜欢。” 温玉听到逾晴将这件事推到自己的头上了,不由得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这可是封赏的大好机会,这逾晴为什么要让给自己? 皇上看着逾晴和温玉,通过昨晚的观察,皇上知道这件事肯定是逾晴做的。 但是逾晴这个时候将赏赐给别人,主要还是不想让自己太过出头。 尤其是她这样的小宫女,风头出多了,自然是要遭殃的,这样的聪明,倒是让皇上很是欣赏。 “原来是这样,温玉……温润如玉,好名字,也足够聪明,这位是……” 皇上看向杜鹃,他总觉得杜鹃很眼熟,但就是记不起来。 不过这丫头倒是厉害,带着人闯嘉妃的长春宫,这可是少有的勇气。 “回皇上,奴婢杜鹃,方才因为怕误了时辰,所以……就闯进来了。” 杜鹃小心的说着,皇上让杜鹃抬起头仔细的去看。 果然是长得标致,皇上的心顿时有了涟漪。 嘉妃看在眼里是急在心上,之前的陈富雅就已经让嘉妃很是难受了。 这杜鹃闯进来自己还没治他得罪呢,皇上却…… 不过皇上并没有说什么,这个杜鹃虽然勇气可嘉,但终归这件事的功劳在逾晴和温玉身上。 比起杜鹃和温玉,倒是不争不抢的逾晴更让皇上感兴趣,虽然脸上的刀疤丑了些,但聪明的女人哪个男人都喜欢。 “行了,既然戒指已经找回来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温玉逾晴破案有功,着封为御膳房领事,各赏银百两,杜鹃与二人姐妹情深,勇气可嘉,你可有什么想要的?金银,差事,或者提前出宫,朕都可以答应你。” 皇上的话让杜鹃心里百感交集,看样子自己是赌对了。 其实她昨天一直在观察长春宫的动静,为此她花了大价钱买通了门口的守卫来打听。 当听到要外出找戒指的时候杜鹃并没有说什么,等到宫人将戒指找回来了。 杜鹃在二门口等着,见到人回来了,急忙跟着一起闯了进来,才有了这一幕。 杜鹃之所以这样做,不是为了金银出宫什么的,她就是想要见到皇上,让皇上能够注意到自己。 这就足够了,剩下的,杜鹃什么都不能要,这是规则。 “回皇上,杜鹃无欲无求,只求能在和逾晴温玉两姐妹在御膳房安稳度日。” 皇上听后很是满意,这杜鹃倒是懂规矩。 不过皇上自然是不能什么也不赏的,所以便给了杜鹃锦缎两匹,白银五十两,封为御膳房掌事。 事情结束后,三个人便起身走出了长春宫,温玉是非常兴奋的,没想到自己刚入宫第二天就被封为了御膳房的领事。 要知道这领事可比管事姑姑官阶还要高,虽然赶不上李德福,但是却也是非常不错的差事了。 杜鹃的目的达到了,毕竟自己只是做了一点小事,两人倒也算开心,可是逾晴却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逾晴姑姑,你怎么不高兴啊?”温玉问。 “温玉,你以后不必叫我姑姑,我们现在平起平坐,我看你比我小,不如就叫我姐姐吧。” 温玉点点头,她从小就盼望着有个姐姐,现在逾晴肯这样让自己称呼,温玉高兴的不得了。 然而杜鹃却在温玉的脸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样子,自己曾经也是这样叫着陈富雅的,可没想到…… 封赏很快到了御膳房,别人还好,这温玉和逾晴真是让人惊呼不已。 尤其是逾晴,这才来宫中不到一个月,就直接从一个罪臣之女晋升成为御膳房的领事。 华嬷嬷干了这么多年,不过也才是个掌事。 现在逾晴和温玉的身份不同了,自然是不能住在以前的屋子中。 她们可以有独立的房间,但是温玉为了和逾晴在一起,还是选择和逾晴住在了一起,杜鹃因为是掌事,所以还在住在原来的地方。 “逾晴姐姐,我发现你好像并不高兴啊……” 温玉趴在床上看着逾晴,逾晴笑了笑说:“没事,我就是太累了,你先睡吧,我出去走走。” 逾晴说完便转身出去了,此时的院中撒满了月光,逾晴坐在凳子上,心中不免有些烦躁。 短短几天,逾晴虽然看似顺风顺水,但其中的危险只有逾晴心里自己才知道。 如履薄冰四个字来形容逾晴现在的样子,是最合适不过了。 本来只是想要做个小宫女能熬多久熬多久,却不成想就像是在和自己看玩笑一样,麻烦一个接着一个的来。 虽然这次嘉妃的事情过去了,但是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却又增加了,这对于逾晴来说,是灾难。 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留在福安康那里,最起码自己斗来斗去,也不至于掉脑袋啊,可现在呢…… 逾晴想到已经很久没见福安康,也不知道伊尔根家的事情,福安康调查的怎么样了,自己这些天一直忙着怎么应付文贵人和嘉妃,差一点就忘了自己当初留在这里的另一个目的。 不过这件事其实也急不得,毕竟是通奸的罪名,还是在皇宫之中发生的。 对于皇室的脸面都是极大的折损,自然是要让人人闭嘴的。 就跟珍妃事情一样,不到万不得已,这些人是不会说的,所以逾晴就必须想一些其他的办法。 这件事同样急不得,不过逾晴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己的安危。 听到逾晴封为了御膳房的领事,福安康趁着下朝的空档,便来到了御膳房,想要见一见逾晴。 然而逾晴今天被派往清华园做事了,福安康这才想起来,明日是淑妃的生辰。 “若是逾晴姑姑回来,请将这个转交给逾晴姑姑。” 福安康说着便将用布包裹的东西递给了温玉,温玉点点头。 逾晴来到清华园之后,其实作为领事的她也没什么要做的,无非就是监督。 但是人家御厨那可都是各地的顶级厨子,人家做菜需要你一个连米饭都能蒸的夹生的人监督? 简直是笑话,所以逾晴待了一会儿,便随便找了个理由,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然而逾晴也不敢走的太远,毕竟自己还在当差,总不能刚升官就能消极怠工吧。 她坐在池边的石头上,无聊的看着池子中的锦鲤,怀恋自己曾经的生活。 在逾晴那个年代,手机电脑遍地都是,随便到个地方,都能连上WIFI好好的看一部宫斗剧。 想到这里,逾晴突然在想,自己要是能在这里做一番大事业,保不齐还能流芳百世呢!要是有机会回去,自己再出本书,这亲身经历的肯定和那些杜撰的不一样。 一定会大卖,然后自己在参演自己写的书……哇,那可真就是人生巅峰了! 逾晴一边想着一边偷着乐,殊不知珍妃娘娘已经在她的身后看了很久了。 珍妃身边的宫女静婉是打算叫一下逾晴的,被珍妃制止了。 看到逾晴很开心的样子,能在这宫中看到这样开心爽朗的笑容,实在是难得。 逾晴想了一会儿便不想了,这种天方夜谭自己也就能在梦中想想吧。 毕竟自己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保不齐还得像电视剧说的那样,什么九星连珠啊,什么用雷电劈一下啊,反正就是很苛刻的条件才能回去。 时间也差不多了,自己该回去了,逾晴站起身打算离开,一转身,便看到珍妃温柔的看着她,逾晴吓得急忙跪下,这珍妃什么时候来的哦,自己居然毫无察觉。 第二十一章:珍妃赠礼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珍妃并不是有意吓到逾晴的,只是看到逾晴在那里想事情,出于礼貌,她选择在这里等着逾晴不打扰。 其实,照珍妃的身份,完全可以直接出声询问。 也许是因为上次逾晴舍命相救,让珍妃感觉到这后宫之中还是有一丝温暖的,所以想要和逾晴成为朋友。 “逾晴姑娘,没有吓到你吧!” 珍妃的声音永远那么温柔让人听了非常的舒服,逾晴摇了摇头:“珍妃娘娘步履轻盈,是奴婢没有听见。” 说实在的,逾晴真的被珍妃吓了一跳。 本来悄没声的在自己身后站着,这一回头,逾晴正好打眼看到了珍妃的那块黑色的胎记,着实将逾晴吓得不轻。 然而这是古代,就算珍妃长得再丑,逾晴免不了也要说一句,“娘娘国色天香”。 “没有吓到你就好,上次匆匆一别,我一直在等逾晴姑娘什么时候再来清华园,没想到今日就撞见了。” 珍妃在等自己?逾晴不明白这个珍妃是要做什么。 宫中的文贵人和嘉妃已经让逾晴有些应顾不暇了,这怎么珍妃也找自己?难道自己又是哪里做的不对,得罪了这位主子? “不知娘娘找奴婢何事?”逾晴疑惑道。 “其实也不是打紧的事儿,就是上次承蒙逾晴姑娘的搭救,本宫这才幸免于难,回宫之后逾晴姑娘过得可好?” 逾晴看着珍妃,从珍妃的眼睛中,逾晴看到了关心和爱护。这是真心实意的的,不存在虚假。 珍妃其实也明白,之前的那个小太监是谁人指使的。 也清楚逾晴救了自己,回去之后必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宫中的消息也被嘉妃给封锁了,所以她一直在等着逾晴的出现。 想要知道自己有没有把这个小姑娘给害了。 “回娘娘,托娘娘的福,皇上赏赐奴婢白银一百两,御膳房众人谁人都羡慕奴婢呢!” 逾晴并未将嘉妃的事情说出去,一来主子们之间的矛盾,自己一个小宫女是完全没资格去说什么的。 二来也没有什么意义,珍妃如今自己这都这步田地了,除了怜惜自己,还能做什么? “是吗?当真如此?”珍妃不相信逾晴只是得了赏赐这样简单。 看她的穿着,确实是做了官的。 “是的娘娘,奴婢不敢跟娘娘撒谎。” 珍妃点了点头,其实只要知道逾晴现在并没有因为自己而被宫中的人针对,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自己的事情,总不能害了旁人,尤其是救过自己的逾晴。 “那就好,上次你走得急,本宫都没有好好的谢谢你,这个……是本宫一直带在身边的,是本宫娘亲在本宫出嫁时所赠,寓意寻得好夫婿,现在本宫送给你。” 逾晴看到珍妃递过来的那枚玉佩,是鸡血石所做,上面雕刻的花纹非常好看。 要知道玉器在古代是非常难雕刻的,能够有如此的做工,可见这块玉佩不一般。 而且还是珍妃的嫁妆,这逾晴怎么敢要。 这要是拿回去,指不定自己又成为哪些人的眼中钉了。 “珍妃娘娘,上次的事情是奴婢应该做的,怎能配的起这样的大礼,您这真是折煞奴婢了。” “我并没有恶意,只是眼下我在清华园,衣食一律从简,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来给你,眼下也只有这个了。” 逾晴没想到珍妃是这样想的,心中不禁对珍妃的好感翻倍。 “娘娘,其实娘娘惦记着奴婢,这已经是对奴婢最好的礼物了,若娘娘真的想要送奴婢,倒不如……娘娘帮奴婢绣个荷包如何。” “大胆!娘娘是什么人,你怎么能……” 静婉还未说完,珍妃便打断了静婉的话。 绣个荷包并不难,宫中的女人,基本上都是会女工的。 珍妃也没觉得逾晴越规了,只是这荷包怎么能和救命之恩相比呢? “逾晴姑娘,你……真的只要个荷包?” “回娘娘,奴婢小的时候贪玩,并未学会女工,这几日奴婢看到宫中的小宫女们心灵手巧都带着荷包,奴婢羡慕的很,又拉不下脸面去求,所以……想让娘娘帮忙绣一个。” 珍妃笑了笑,这逾晴倒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不愧是伊尔根家的姑娘,要比她姐姐强多了。 若是当年的伊尔根觉罗也有这样的聪明劲儿,何以落得那样的下场。 其实珍妃之所以对逾晴上心,还有伊尔根就觉罗的原因在内。 虽然当年的事情不是她做的,但是她作为旁观者,为了自保没有告发,没有制止,本质上,和那些人是一样的。 她感到愧疚,所以想要尽可能的补偿逾晴。 “既然这样,那你想要什么花案?”珍妃说。 “娘娘,花案您看着就好,奴婢不懂这些,但是奴婢相信娘娘。” 珍妃点了点头,逾晴其实要这个东西,也不是说非要戴在身上,只是不想自己太过张扬,也可以了却珍妃想要报答自己的心。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逾晴便被叫回去了。 珍妃看着逾晴,心里五味杂陈。 静婉知道珍妃的心思,说道:“娘娘,其实当年的事情您不必时刻挂在心上,就算是逾晴姑娘知道了,奴婢觉得,她也不会怪您的。” “我知道,可是这心里总归是有一道坎儿过不去的。” 逾晴一直在清华园待到很晚,其实逾晴早就可以回去了。 但是逾晴发现,这御膳房有很多好食材都被浪费了。 就比如说这道花开富贵,用的都是上好的海参背上那一点皮肉,剩下的都这样扔了。 这让逾晴心疼不已,虽然自己现在伙食还不错,但是也还没有到了看到糟蹋粮食不心疼的份上。 这件事逾晴放在了心上,回宫之后,正好遇见了李德福。 李德福见到逾晴也是眼神复杂,这小丫头的晋升速度这样快,御膳房的人都说再过几天,逾晴就要顶替李德福成为御膳房的管事了。 而且淑妃的生辰宴现在也全权交给了逾晴和新来的温玉,这让李德福心中有些不满,所以见到逾晴是气得能不见就不见。 “李公公!” 逾晴看得出李德福在躲着自己,要不是今天有事情要问他,自己也不会上杆子和他说话呢。 “呦,是逾晴啊,这是去哪了?” “回公公,去清华园了,才回来。” 李德福看了一眼逾晴,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跟着自己出宫的小丫头了。 不过逾晴倒是很会办事,每次自己得了赏赐之后,都会给李德福送过去一些。 这也是李德福还能和逾晴说话的根本。 “明日就是淑妃娘娘的生辰了,我告诉你,宫中的各类宴席是最马虎不得的。毕竟除了各位主子,还有朝中的大臣,这要是出事,丢的可就不是一个人的脑袋了,你可得仔细着点!” “是公公,奴婢谨遵您的教诲。” 逾晴恭敬的样子让李德福的心稍稍有些舒服了,毕竟逾晴也没做过什么错事,她能够有这样的出息,也是靠自己的本事。 两个人走在回御膳房的路上,逾晴见到周围没什么人,开口说道:“李公公,奴婢有一事请教。” “说吧。” “公公,奴婢这几日发现,给主子们的食材除了用了一小部分,其余的全都扔掉了,不知这些都弄到了哪里了?” 李德福看向逾晴,他在宫中多年,这种事情可不只是逾晴一个人发现了,光是这件事就有多少人问过自己。 “能做主子的,都是人上人,吃的自然也是食材最好的东西,剩下的只是些不入流的食材,自然是要扔了。” 逾晴想了想,那既然是扔了,自己为什么不能拿起来重新加工一下呢? 就说那隔夜的糕点,不过是隔了一夜,味道都还好好的。 但是就扔掉了,太可惜了。 “公公,这不入流的东西,扔了未免可惜,奴婢心想……” “你心想什么?这可是宫中的银子,岂能容你打心思?你长了几个脑袋?” 其实这种事情,李德福一直在做。 什么好的东西若是被他看到了,剩下的食材他都会留下。 带着出宫或者干脆在御膳房就做了吃了,毕竟自己也是管事。 吩咐厨子给自己做点东西还是可以的。 现在逾晴提出来了,李德福得知道,逾晴是为了试探自己,还是真的打算入伙。 “公公,您别生气啊,我这不也是嘴馋了些,但是那些东西扔了不也可惜嘛,但若是给我们吃了,我们有了力气,也更好伺候主子不是?” “你们?逾晴,你还有同伙啊?” “不敢不敢,这只是奴婢一个人的想法,还望公公成全……” 逾晴说完,又是一个沉甸甸的小包塞到了李德福的袖子中。 李德福摸了摸,这重量应该是金子了。 这小丫头果然是发达了,这金子都能随随便便送出来了。 “成全不成全的,我只是把事情跟你说了,日后东窗事发,可别怪公公我没提醒你!” 李德福说完便转身进到了自己的寝房中。 逾晴的在后面,不过这也算是把事情办成了吧。 其实这种事情逾晴本可以不告诉李德福,自己偷偷的拿走没人看得见,但逾晴想着总得有个人兜底才行,否则自己真的出了事,也是不小的罪过。 第二十二章:生辰宴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第二天的生辰宴,要比逾晴想象中的早很多,用现在的时间来算,就是凌晨三点就起来了。 逾晴和温玉带着御厨赶往了清华园,因为生辰宴是上午十点开始的,有好多菜都需要熬煮好几个小时,这也是他们这么早来这里的原因。 温玉是第一次出宫来清华园,但是她还顾不上欣赏旁的风景,御膳房便已经开始忙的不可开交了。 温玉负责督促宫女们将菜肴送上去,逾晴负责御厨。 两个人分开行动,杜鹃因为是掌事姑姑,本来是留在宫中的,但是她求了温玉很久,这才答应将她带了过来。 作为上菜的宫女,等下和温玉一同前去。 逾晴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个人,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温玉单纯。 杜鹃虽然帮过自己,但心思缜密,她做任何事情都有很强的目的性。 这种人为了达到目的会用尽各种手段。 而且之前陈富雅羞辱她,杜鹃过后也像是没事儿人一样,这充分说明杜鹃很不简单。 自从温玉封上领事之后,杜鹃就和温玉走的非常近,隔三差五的拉着温玉一起做事。 温玉也奔着都是姐妹,所以也没当回事。 这次她绞尽脑汁的跟着过来,怕是有别的目的。 然而这种事,逾晴却也没法说。 给温玉说吧,人家就是想要出宫看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跟杜鹃说吧,搞不好还得反咬自己一口。 这宫中的事情,就是这样隐晦而又狠毒,全靠你自己去发觉。 “姐姐,等下我去送饭,兴许还能见到福大人,你可有话要我捎给福大人?” 温玉在提到福安康的时候,面颊红润娇羞,颇有一种要见心上人的感觉。 而且那日温玉还问了自己福安康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自己自然是不知道的。 不过看着温玉穿青色衣服好看,就随口说了,这样一看,今日温玉还真穿了一件青色的衣服。 难怪这丫头非要去上菜呢,要知道上菜是非常讲究的事情,哪个地方没做好那都是要受罚的。 本来逾晴是打算去的,但是温玉硬要接下来。开始以为温玉这是要表现一下,没想到心里想着别的事情。 “你就算见到了,还能和他单独说话吗?你呀,就做好自己的事情吧,千万别出差错,否则你可就小命难保喽……” 逾晴看得出温玉对福安康的感情,自己自然也想要帮一把的,然而现在的情况肯定是不行的。 御厨的动作很快,其实逾晴并没有什么事情做,就是监督。 其余的就等着温玉过来点菜上菜就可以了,倒也是无聊的很。 “快快快,皇上和娘娘们都来了,上菜上菜!” 李德福冲进厨房喊着,逾晴和温玉急忙动了起来。 逾晴将菜品一个一个的摆放整齐,然后让宫女们送过去。 这顺序是绝对不能有问题的,因为每道菜皇上和大臣们吃的都不一样,你要是送错了,那就是死罪一条。 逾晴不断的检查着,李德福也看了一遍,确定没问题之后,便让温玉送过去了。 这算是第一关了,温玉她们是第二关,也是最难的一关,逾晴现在除了祈祷温玉别出事情,也做不了什么了。 好在这一次并没有出什么问题,温玉回来后异常的兴奋。 她看到福安康了,而且福安康还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眼神。 逾晴看着温玉这个模样,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想当初自己喜欢那个人的时候,也是想温玉这样,一个眼神自己都能乐半天。 虽然在这里,两个人以这种方式见面了,发展一下感情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逾晴现在更多的心思用在了如何活下去和如何平反伊尔根家族。 至于福安康……看得出,他很在意自己,或许福安康就是老天爷特地给逾晴安排的一个情劫吧。 “哎呦,我的逾晴,你还在那里愣什么呢!上菜啊!” 李德福看到逾晴在那里发愣,不由得着了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能发愣,逾晴也急忙反应了过来。 急而不乱的将菜肴摆放好,李德福检查了一下确认无误,这才给送了上去。 “逾晴,你可得给我打起精神来,你这里要是出了错,你就……哎呀!” 逾晴看着李德福的样子,心中觉得好笑,但是却也不敢再放松了。 现在可不是现代,分分钟都能让自己人头落地。 然而逾晴越是担心什么,越会来什么。 本来这都是第五次送菜了,天色也逐渐明朗了起来。 御厨们也做好了最后的甜点,就等着温玉送上去了,然而等了好久,甜点都放凉了,温玉还是没有出现。 就连李德福也被匆匆的叫走了,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丝紧张。 尤其是逾晴,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温玉除了什么事情,果然没一会儿,薛贵便快步的跑到了这里。 “逾晴姑姑,跟我走一趟吧!” 薛贵是皇上身边的人,逾晴没有耽搁,稍微整理了下自己便跟着薛贵一起走了。 这途中逾晴很想问发生了什么,但是薛贵走的很急,逾晴也没办法去问。 七弯八拐之后,总算是到了宴会上。 不得不说,这淑妃娘娘的生辰宴果然不一般,极尽奢华。 正中央做着皇上和皇后,淑妃坐在一边,下面做着嘉妃和文贵人。 还有一些不知道位份的女人,不过都是一个赛一个的漂亮,不得不说,这皇上艳福不浅啊。 在这群人中,逾晴没有看到容妃和华妃两个人,说也奇怪,自从那件事后,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这两个人消息了, 不过也难怪,自己一个御膳房的领事,怎么可能听到后宫的事情。 “奴婢伊尔根逾晴,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逾晴跪在了地上行礼,温玉和杜鹃不见了踪影。 旁边跪着福安康,剩下的都是一些清华园的宫女。 逾晴用眼神偷偷的去看旁人的表情,发现他们异常害怕。 看样子是温玉和杜鹃惹了什么麻烦了。 “逾晴,这东西,是你让温玉上给福安康的?” 逾晴看了一眼菜肴,是一道龙凤呈祥,这可是上给皇上和皇后的,现在皇上这样问,自然是温玉上错了,估计是为了去看福安康了。 “那个杜鹃也是你安排给朕上菜?” 逾晴听着是一头雾水,自己什么时候安排杜鹃给皇上上菜了? 皇上的菜肴那都得薛贵端上去,就连李德福都没有资格上去给皇上上菜,这杜鹃…… “逾晴,我听闻你之前救了珍妃,又帮嘉妃找到了戒指,也算是聪颖过人,智勇双全了,不过你今日这般这是为何?难道是你恃宠而骄,失了分寸?” 皇后是见过这个女人的,上次福安康救得就是这个女人。 这些天逾晴的所作所为皇后也是看在眼里的,心中对这个丫头倒是有几分喜欢。 怎么今天一见,且不说相貌丑陋,怎么做事也这般不懂规矩? “皇上,皇后娘娘,逾晴入宫尚浅,不懂这菜品的规矩,还望皇上念在微臣只剩这一个亲人的份上,饶了逾晴吧!” 福安康深知这件事的严重性,其实要是别的菜,倒也不至于多严重,关键是这道龙凤呈祥。 龙和凤那是皇上和皇后的象征,你吃这道菜是想做什么? 逾晴现在大致已经了解了全过程,也明白了这件事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去抱怨温玉和杜鹃已经于事无补了,既然两个人把自己推出来,那这件事只能是自己扛了。 “福大人,这道菜就是上给你的。” 逾晴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惊了。 这逾晴是被吓糊涂了吗?福安康急忙用手去推逾晴,让她不要在说话了,然而逾晴却并没有停口的意思。 “你再说一遍!”皇上生气的说。 “皇上,这道菜就是上给福大人的!温玉没有做错!” 皇上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酒杯,直接一下摔到了地上。 怒斥道:“伊尔根逾晴,你好大的胆子!你给福安康上这道龙凤呈祥是什么意思?你想造反吗?” 皇后和淑妃急忙扶着皇上,皇后怒气冲冲的指着逾晴:“来人啊!既然她已经承认,也不必多说什么,拖出去,即可绞杀!” 福安康拉着逾晴,他不断的求饶,逾晴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 如果福安康太护着自己,等下自己说错话了,必定会连累到福安康的身上,逾晴一直奉行的就是不牵连别人。 “福大人,我的事您不要管了,皇上,皇后娘娘,且听奴婢把话说完,再处死奴婢不迟!” 皇上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文贵人和嘉妃在一旁看热闹。 她们现在是坐山观虎斗。 杜鹃和温玉已经被拖下去杖责了,逾晴这不知死活的居然敢承认。 她们倒要看看,这逾晴这一次还有什么可说的。 “还有什么好说的……” 皇后的话让皇上打断了,他怒气冲冲的看着逾晴,虽然早就知道这个丫头经常语出惊人,但是今日的事情不同以往,要是这道菜的事情说不清楚,那他一定会折磨死这个丫头。 “你说,朕让你说!” 第二十三章:危机解除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皇上这次是真的发火了。 自从他登基以来,时时刻刻防着周边的人,因为他太知道这个皇位的诱惑性。 当初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皇兄们互相残杀,最后还是太后站了出来主持大局,这才让一只默默无闻的自己登上皇位。 现在逾晴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这样做,如果真的是福安康授意的,那这件事就不是送错菜这样简单了。 逾晴自然也明白,自古皇家是最讨厌有人越轨的。 其实这件事说到底就是送错菜了,这样大喜的日子,最多挨顿板子。 然而菜名和杜鹃的行为让皇上异常的不爽,所以才会发这么大的火,那么既然是出在这两个上面,逾晴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皇上,方才奴婢一时着急,没听清您说这道菜叫什么?” 逾晴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让皇上复述之前的话。 福安康刚想说什么,却被逾晴一个眼神弄回去了。 现在福安康最好不要掺和自己的事情,否则等下自己若是没能躲过这一劫,他也是要跟着遭殃的。 毕竟身为大将军的他,若是造反,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这样让他参与了。 好在皇上并没有说什么,没好气的说了一句:“龙凤呈祥。” “龙凤呈祥……这是哪个不要命的奴才说的?” 逾晴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这道龙凤呈祥虽然不是什么好菜,但是名字基本上大家都是知道的。 主要是因为这道菜的摆盘,只用青菜和胡萝卜摆成龙凤的样子。 古代嘛,吃法将就的就是个寓意,你就是海带炖猪蹄,他也得给你起个飞流直下三千尺。 逾晴看过这道菜,虽然做的精致,但也算不上是什么龙凤呈祥。 当时自己还问过,为啥叫这个名,御厨说寓意好。 “逾晴,你什么意思?这宫里的菜名都是提前起好的,这可是御膳房特地给皇上过目的,你倒是上嘴皮打下嘴皮,简直是不要命了!” 嘉妃是绝对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去打压逾晴的,皇上更是怒不可遏。 然而逾晴知道,这件事自己必须要冷静,没做错就是没做错,没必要怕什么,哪怕真的被绞死了,到了阎王爷哪里,也不至于理亏。 “皇上,御膳房起菜名的确会让皇上过目,但是皇上却不知道,对应的菜肴长什么样子,对吧……” 皇上愕然,幽幽的说道:“没错。” “其实这道菜本来是打算叫龙凤呈祥的,但是临了上菜的时候,奴婢和李公公商量过了,这道菜太过粗糙,怕伤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金口,所以特地给换了,这道菜不叫龙凤呈祥,而叫做鱼跃。” 在外面跪着的李德福还在担心逾晴胡说八道,但是听到逾晴这样说,在宫里混了这么久的他自然明白逾晴是什么意思。 这其实是皇家的一个漏洞,逾晴也是在偶然间发现的。 这名字和菜皇上只是看看名字,觉得没问题也就是了,菜长什么模样根本不知道,全靠下面的人说是啥就是啥。 “鱼跃?李德福,给朕滚进来!” 李德福听到皇上的声音,立刻连滚带爬的进到宫殿中。 李德福很清楚,逾晴出了事,自己定是一个管教无方的罪过,免不了削官降爵。 现在保住逾晴,就是保住自己。 “回皇上,逾晴所言不假。” “胡说八道!在场所有的人都说这道菜叫龙凤呈祥,结果你们两个奴才说不是?皇上,我看李德福和逾晴就是在强词夺理……” “皇上!”逾晴实在是受不了嘉妃逼逼赖赖的,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皇上,正如嘉妃娘娘所言,在场的人都说这道菜叫龙凤呈祥,那么我请问嘉妃娘娘,若是所有人都说那池中的莲花叫做梅花,娘娘信吗?”逾晴反问道。 “仅凭几人之言,就断言这道菜到底叫什么,娘娘您自己不觉得有些太武断了吗?菜品是我们御膳房出的,自然是我们御膳房的人最了解……” 嘉妃之前领教过逾晴的嘴皮子,可没想到当着皇上的面也敢这样。 而且丝毫不畏惧,逾晴的意思很明显了。 自己是最懂行的,你不听懂行的却要听别人说什么,简直就是白痴。 皇上也觉得逾晴说的有理,这道菜还真是嘉妃说的,叫做龙凤呈祥,然后其余的人才开始议论,让皇上非常的没面子。 “伊尔根逾晴!你敢顶撞我!皇上,这个奴婢三番两次的顶撞臣妾,就光是这个,就足以让这个奴婢死一百回了!” 嘉妃有些着急了,自己也许太想要想逾晴打入死地,所以才会在宴会上多那么一嘴。 看到温玉和杜鹃被处罚了,她以为逾晴也免不了,却不成想被逾晴反客为主,倒打一耙,着实生气。 “皇上,这件事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就算这道菜不叫鱼跃,叫做龙凤呈祥又如何?皇恩浩荡,皇上皇后是天上龙凤,下面的臣子是人中龙凤,这本就不冲突,难道福大人征战沙场这么多年,立下汗马功劳,却也担不上一个人中龙凤吗?” 嘉妃想要说什么,却被文贵人拉住了。 文贵人刚才一直没说话,就是看到皇上已经开始偏向逾晴那边了。 若是嘉妃再强行说逾晴图谋不轨,予以造反,怕是没吃到羊肉还惹了一身腥。 “皇上,臣妾觉得,这奴婢说的倒也有理,臣妾刚才就在想了,这御膳房的领事有多大的本事,居然敢这样公然忤逆。现在想想,许是我们真的搞错了。” 皇后很欣赏文贵人,最主要的是,她看明白了,嘉妃和这个奴婢不对付,而且看嘉妃的样子,似乎已经吃瘪很多回了。 “嗯……也许吧……逾晴,就算这件事是朕弄错了,但是杜鹃你怎么解释,是你让她来给朕上菜的?” 逾晴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又想起来还有杜鹃的事情。 其实逾晴对杜鹃并没有什么恨意,但是这件事逾晴真的分身乏术了。 这件事可没办法解释了,说杜鹃自己上去的?那就是把杜鹃往火坑推。 说是吧,那就是让自家跳火坑,里外里自己都不是人。 “皇上,杜鹃的事情,臣妾觉得,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个奴婢给皇上上菜,兴许是不懂规矩,既然已经罚过了,今日又是淑妃妹妹的生辰,咱们就不去追究那么多了。” 皇后劝导着皇上,嘉妃见到皇后和皇上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相信了逾晴,不由得大吃一惊,但事情已经这样了,自己也是无力回天了。 “也罢,既然皇后求情,这件事朕也觉得不妥,就暂且放过你,以后御膳房所有的菜名和菜品,都要让朕看过才行,省的再让你这样的刁奴钻了空子!” 皇上说道后面的时,颇有些高兴的味道。 这几次和逾晴打交道,皇上很喜欢逾晴这股子聪明劲儿。 而且遇事沉着冷静,若不是因为脸上的那道疤,没准就给她一个官女子的位置了。 “谢皇上!” 逾晴在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这件事对付过去了,福安康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正当几人准备离开的时候,珍妃来了。 逾晴的这件事本来珍妃是不知道的,但是她游园的时候,听到了温玉和杜鹃的惨叫。 问清楚情况后才得知,原来是这两个丫头犯了忌。 联想到逾晴是御膳房的领事,肯定会受牵连,这才着急忙慌的跑过来,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救下逾晴。 自己当年因为懦弱已经害了觉罗,对不起逾晴了,现在逾晴有难,自己不能不管。 这也算是自己为当年的事情赎罪吧,若苍天有眼,千万不要让逾晴出事。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珍妃上前行礼,逾晴看了一眼珍妃,完全不知道珍妃这是来做什么。 “珍妃,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生病了?来来来,做到朕的身边来。” 皇上见到珍妃也是非常高兴的,珍妃性子温婉柔和,和嘉妃完全是两个性子。 是皇上曾经最宠爱的妃子,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从不争风吃醋。 极为聪明,当初将她弄到清华园来,皇上也是和朝中大臣抗衡了很久。 最后是珍妃顾全大局,委曲求全的去到那里,所以皇上对珍妃异常的爱护。 “皇上,臣妾抱病,怕过给皇上,站在这里就可以了。” 珍妃看了看满地的狼藉,但是皇上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怒气,逾晴和李德福也是好好的跪在这里,难道逾晴已经没事了吗? “朕九五之尊不怕的,况且你是妃位,怎么能让你站在这里?你若是站着,那朕也要跟着你站着了!” 说着,便打算和珍妃一起站着,珍妃见状,急忙上前走了几步。 皇上起身拉着珍妃坐到了自己的身边,眼神中充满柔情,就连皇后的脸上都非常的欣慰。 “皇上,臣妾刚才听闻御膳房的小丫头做错了事,是吗?” “恩,不过这件事已经弄清楚了,是朕误会了,这不,就是这个丫头……” 皇上指着逾晴,珍妃看了看她,随后说道:“皇上,臣妾想要逾晴姑娘!” 第二十四章:有孕在身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皇上不明白珍妃为何想要这个丫头,逾晴也是有些疑惑。 “珍妃,你为何想要她?” “皇上,臣妾上次被逾晴所救,本来就想着将逾晴姑娘留在身边,但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现在逾晴姑娘既然来了,那臣妾自然是要想将这个人讨过来的。” “上次救你的是她?” 珍妃点点头,皇上没想到上次救珍妃的居然是逾晴。 这一下,皇上对逾晴在心里突然有了异样的感觉。 不过他以为是吃惊,所以并没有在意。 逾晴听到珍妃要留自己在身边,心里明白了,珍妃来这里,这是来救自己了,也许是为了报答自己之前的事情吧。 若是跟珍妃在清华园,倒是可以远离宫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能安稳如日。 然而逾晴并没有忘记自己为什么会在宫中,伊尔根的事情还未解决,自己不能留在珍妃身边。 “逾晴,朕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那既然珍妃要你,那你可愿意……” “皇上,奴婢是罪臣之女,不便留在各宫娘娘的身边,若是珍妃娘娘想要奴婢留在身边,那就准许奴婢在家族事情平反之后,再来娘娘身边孝敬。” 福安康调查伊尔根家族的事情,珍妃是知道的,珍妃就是想要将逾晴保护在自己身边。 趁着自己还有恩宠,给逾晴在宫中做一个保护。 可是逾晴看样子似乎并不打算这样做,家族的事情始终是逾晴心中的一根刺。 “这……”珍妃看向逾晴,希望她可以再考虑考虑,但是逾晴坚定的眼神告诉珍妃,自己是不会改变的。 “朕差点忘了这茬,逾晴还是戴罪之身,不宜留在你身边,你若是想要个趁手的丫头,我这就从皇后宫中给你挑几个人过来。” 皇上摸着珍妃的小脸,虽然脸上的胎记在古代人看起来异常的难看,但是皇上似乎不在乎。 他知道珍妃最美的样子是什么,这个胎记也许就是上天的嫉妒吧。 既然皇上都开口留下了,珍妃也不好再说什么。 皇上示意逾晴下去,宴会继续举行。 逾晴回到厨房,刚才的惊心动魄让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晚上回到宫中,皇上的赏赐也一同到来了。 这是对逾晴上次搭救珍妃的嘉赏,不仅如此,皇上要求逾晴每周都去珍妃哪里,给珍妃送去宫中最好的糕点和菜肴,据说这是珍妃要求的。 逾晴对赏赐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她坐在寝室中,等待着温玉回来。 听薛贵说,杜鹃以下犯上,打了五十大板,温玉打了三十大板。 现在两个人要想恢复,最起码也要一个月左右,这还得是没有断骨的情况。 温玉被人抬了回来,此时的她满脸的泪痕,衣服已经被血迹染红了,这让逾晴不由得想到了某剧的一丈红,也许就是这个样子吧。 “找个太医给温玉医治。”逾晴说。 温玉看着逾晴,心里带有些庆幸,还好逾晴躲过去了。 逾晴对此其实是很生气的,她可不是什么圣人,以德报怨。 最让逾晴生气的是,温玉明知道那道菜是给皇上的,却还是送错了。 这个时候,逾晴要歌颂爱情的伟大吗?温玉在出了事第一时间是将自己卖出去,看来她不是单纯,而是单蠢! 杜鹃更不用说了,逾晴本来就觉得这个女人去就非常令人怀疑,原来就是打算在皇上面前显摆显摆。 幸好皇后娘娘出来打圆场,这才没有将这件事深究,否则自己肯定难逃一罚。 “姐姐,我对不起你……当时的情况……” 逾晴伸出手,示意温玉不要再说了,一朝背叛,终身背叛。 逾晴这个人就是这样,你若是卖了我,我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不会与你计较,但若是你再惹我,我肯定不会手下留情。 “你好好养伤吧!” 逾晴放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下午的时候,她早就已经将自己的东西搬出去了。 温玉自然被降了头衔,现在整个御膳房除了李德福,就是逾晴官最大了,自然是可以住最好的房间。 清华园的事情,让逾晴成为了皇宫中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 尤其是逾晴现在是御膳房的领事,各宫娘娘要是点什么菜,都是要经过逾晴之手的,这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温玉伤好之后依旧做着御膳房最底层的工作,而杜鹃则没挺过来,伤口反复感染。 而且几乎没人去伺候,最终被拉出去的时候,据说已经死了三天了,身上全都腐烂了,惨不忍睹。 逾晴听后并没有说什么,对于杜鹃这种人来说,她擅长机会主义。 然而这宫中,机会都是两面性的。清华园上菜,若是被皇上看中,说不定现在已经飞黄腾达了,可偏偏皇上不为所动。 再加上温玉的事情,杜鹃的陨落也是正常的,也是她咎由自取。 逾晴相信,杜鹃肯定早就已经知道了这样的结局,所以走得时候,据说脸上很祥和。 今天是给清华园送饭的日子,逾晴这几天从早忙到晚。 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幸好旁边的小丫头提醒,这才想起来。 正好今日休息,所以逾晴特地点了几道好菜给珍妃送过去。 顺便自己也收集了一些食材。 上次逾晴和李德福说过之后,逾晴便开始收集了。 糕点的话,逾晴就拿回来给下面的小宫女吃。 食材呢,逾晴害怕放坏了,特地和御厨们学习了如何腌制。 “珍妃娘娘,逾晴姑姑来了!” 静婉知道珍妃很喜欢逾晴,所以逾晴送什么东西来,静婉都是很高兴的。 珍妃听说逾晴来了,高兴的起床迎接。 “你可好些日子没来了,你再不来,我可让静婉去宫中把你掳来了!” 珍妃害羞的说着,逾晴规矩将饭菜放到了桌子上,说道:“珍妃娘娘才不会呢,奴婢这几日的确是忙了,这不今天刚休息,就马不停蹄的来了。” 逾晴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自己在精心挑选的饭菜。 刚开始还好,但是等到逾晴拿出粉蒸肉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珍妃歪着头便开始干呕。 逾晴以为是自己做错了,急忙过去扶着珍妃。 “这……这是怎么了?珍妃娘娘,您不是最爱吃粉蒸肉吗?” “没事的,逾晴,我就是这段时间总是胃里难受,前段时间我还让静婉出去给我买了串糖葫芦,吃的倒也欢心。” 逾晴听着珍妃的话,爱吃酸的,胃里还不舒服,这不是就有孕了吗? “娘娘,您这个月的月事来了吗……” 珍妃抬起头,听逾晴这样一说,自己这个月的月事的确是还没来。 自己每天光想着逾晴了,这件事居然给忘了。 “您这样多久了?”逾晴越想越兴奋,这宫中的娘娘哪个不想怀有龙种,母凭子贵,这是天大的好事。 “有……两个月左右了,刚开始还好,但是这段时间闹得凶了!” 珍妃也明白逾晴这是什么意思,心中是又惊又喜。 “静婉,去传太医给娘娘诊治!”逾晴说。 静婉笑着答应了,转身打算离开。 走到门口却被逾晴叫住了:“到了太医院,找个和宫中娘娘不近的太医既可,也不要说什么,就说娘娘身体不适,找个人看看,千万不要声张!” 静婉不知道逾晴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珍妃自然是明白的,自己现在是嘉妃和文贵人的眼中钉,若是自己怀有身孕的事情被这二位知道了,必然不会放过自己。 自己死不足惜,只是可怜了这孩子。 “还是你细心!”珍妃说道。 “若是静婉,怕是还没到太医院,这件事就传出去了。” “静婉忠心护主,这件事她也是高兴,娘娘,若真是有了身孕,您是否回宫?” 珍妃摇了摇头,回宫和这里一样危险,这里好歹还能躲一躲,到了宫中那可真就是无处可藏了。 太医很快就来了,经过太医的诊断,珍妃已经有孕两个月有余,算算日子,应该是淑妃生辰宴的那一天。 珍妃其实也知道,那晚皇上和自己行男女之礼。 本来珍妃没有什么打算怀上龙胎,看来是苍天有眼。 “恭喜娘娘,喜得龙子!”静婉开心的说,珍妃也欣慰的笑了。 太医给珍妃开了一份安胎用的药方,珍妃的龙胎现在很健康,只需要稍加调理就是了。 逾晴看着药方,问道:“张太医,这药方能不能一眼让人看出来是安胎药?” “只要医术没什么问题的,一般的郎中也是能看出来的。” “能不能换一份看不出来的?娘娘的龙胎不能出差错!” 张太医看着逾晴,又看了看珍妃,虽然他进宫时间不长,但是也深知后宫这些女人的权谋。 尤其是珍妃现在在清华园,就算是小产也没人知道。 “微臣明白,微臣这就给娘娘再开一副!” 逾晴点了点头,看样子这个太医还是可以用的。 她将之前的药方放到蜡烛上烧毁了,随后让静婉拿着张太医的隐蔽药方去拿药了。 第二十五章:御花园偶遇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逾晴的缜密让珍妃很是欣慰。 自从自己脸上的胎记出现,珍妃就知道自己已无再争宠的可能。 来到清华园也算是一种庇护吧。 现在自己有了龙胎,说实在的,珍妃并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再次回到皇宫之中。 只希望能够在清华园安稳度日。 然而逾晴想的却是……虽然他们前期可以做到不让人发现,但是后面随着珍妃的肚子越来越大,肯定是藏不住的。 到那个时候,接珍妃回宫是肯定的。 但以现在珍妃的容貌,一定会被大臣们诟病的。 逾晴回到宫中,本来打算去趟太医院。 然而太医院离清华园有些距离,逾晴毕竟还是宫女,是不能随意乱走的。 若真是打算去太医院,必须是各种主子准许才行,可是这样一来,珍妃的事情必然会让人有所猜测。 逾晴想到不如将这件事告诉皇上,出了什么事情,也好有皇上撑腰。 然而皇上可不是逾晴说见就能见到的,甚至连薛贵都挨不到。逾晴这样反常的状态让李德福看在了眼里,想着逾晴这丫头还是比较机灵的。 有这样聪明的人在自己手底下,其实对于李德福来说,是好事情,最起码以后自己能省不少心。 但是当逾晴问有关皇上事情的时候,李德福都是不敢去讲的。 倒不是他害怕逾晴异想天开的想上位,而是害怕逾晴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想谋求更高的职位。 这不,天一打黑,就没有见到逾晴的身影。 李德福这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逾晴要去御花园,给张答应送东西去。 “你可消停点吧!逾晴,你这几天蹦高儿要见皇上干什么?上次的事情你还没有记性?伴君如伴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我告诉你,这皇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眼高手低的人,你要是在这样不自量力,可别怪公公我没提醒你!” 李德福拉着逾晴,生气的说着,逾晴知道李德福这是为自己好,但是珍妃的事情也不能不让皇上知道。 不然光靠他们这么小心,珍妃能不能足月诞下皇嗣都是问题。 再者珍妃有孕不通知宫中,万一被有心人说成珍妃是和清华园中的哪个侍卫私通得的,那就不得了了。 “哎呀公公,你还不知道我嘛,我就是送个东西,可没打算做什么哦……” 逾晴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据说今天皇上会从御花园经过,逾晴决定趁这个机会对皇上说出珍妃的事情。 送完东西后,逾晴走的非常慢,她好不容易买通的御花园的太监,这才得知的消息,所以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成功。 逾晴小心的等在皇上的必经之路,不过也是宫中其他娘娘的必经之路,为了避免被宫里的人叫去,她特地躲在了暗处。 果然没一会儿,皇上便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其实逾晴倒也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只是远远的看见一抹黄色,在宫中能穿黄色衣服的,也只有皇上了。 逾晴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假意刚从别处过来,见到皇上,逾晴跪下行礼。 “奴婢参见皇上……” 皇上见到是逾晴,有些许的印象,所以便让逾晴免礼,顺便问了一句:“你怎么在御花园,这个时候,还给谁送东西吗?” 逾晴一直低着头,所以并没有看到皇上的身后还跟着文贵人。 “回皇上,奴婢是在等您……” “等我?” 皇上不由得冷笑一声,“逾晴,你是不是不想要脑袋了,居然说在等我?谁告诉你我今晚会来的?” “就是啊,逾晴,谁告诉你皇上今天会从这儿走的?” 逾晴听到了文贵人的声音,顿时心里一紧,本来想好的回答此时也乱了,她没有想到,文贵人居然也跟着来了,这可如何是好?自己本来是告诉皇上珍妃的事情,可是文贵人在,这…… “说啊,你不是在等朕吗?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朕说?” 皇上发现了逾晴的紧张,逾晴现在是有苦说不出,珍妃的事情肯定是不能当着文贵人的面说出来的。 之前的事情已经让逾晴明白,文贵人虽然和珍妃没什么过节,但却是嘉妃一伙的。 “皇上,奴婢的确有一事相告,请皇上借一步说话……” 逾晴现在算是骑虎难下了,不说吧,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逾晴在这里图摸不轨。 与其这样,到不如将这件事说出来,最起码皇上能高兴。 “放肆,逾晴,你算个什么东西,敢私自和皇上说话?宫里的规矩李德福没教你吗?” 逾晴实在是听不了薛贵这娘炮声,带着浓厚的京腔,听着都想揍他。 “无妨,我倒是想要听听,你这大半夜在这里等着朕,到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既然皇上都点头了,薛贵和文贵人自然是不能说什么的。 逾晴将皇上带着离开了好远,回头看向两个人,应该是听不到的。 “你快说,朕明天……” 皇上还未说完一句话,逾晴便将皇上的脖子搂住,压低他的身子。 这其实是逾晴无意识的行为,然而皇上却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本是要发火的事情,然而皇上也不知怎地,见到逾晴这偷偷摸摸的小模样,只觉得好笑,一点也不生气。 薛贵看到逾晴居然敢这样对待皇上,那是气得不行,可是皇上不让他动,他也不能过去。 “皇上,我前几天去看珍妃娘娘,珍妃娘娘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皇上听到珍妃有孕,吃惊的看着逾晴,满脸的兴奋,说道:“真的吗?” “嘘……皇上,我之所以小声的和您说,就是不想让珍妃娘娘的事情被别人知道!” 皇上很纳闷,这珍妃有孕是好事啊,为什么不让别人知道呢?若是让朝中的大臣知道,兴许还能将珍妃弄回宫里来,何乐而不为呢? 然而逾晴却摇了摇头,说道:“皇上,您是从小在后宫之中长大的,珍妃娘娘为什么会被弄到清华园?现在若是珍妃娘娘回来,怕是小皇子会遭不测的。” 皇上看着逾晴,虽然一个小宫女这样数落自己的后宫,但是皇上却也明白,逾晴说的没错。 他从小在母亲的身边长大,母亲为了他的皇位也是用尽了手段,而自己登上皇位也是双手染血。 在这个波谲云诡的皇宫之中,每个人都自身难保,珍妃这个时候回宫,的确是不妥。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皇上,奴婢之所以将这件事悄悄的告诉您,是希望皇上可以给珍妃娘娘身边换成皇上的人,等到珍妃娘娘八九个月的时候,才将娘娘接回宫,至于娘娘脸上的胎记……皇上,恕奴婢直言,倒不如去查一查钦天监,是否藏污纳垢!” 逾晴今晚说的这些话,要是换做以前,早就被推出午门斩首八百回了。 然而皇上也不知怎地,也许是逾晴的大胆让皇上心中佩服,也许是因为珍妃有孕皇上高兴。 总之,皇上和逾晴的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 说了很久,皇上和逾晴这才回去。 “我们走吧!”皇上挥手道。 逾晴站在一旁行礼目送着皇上的离开,文贵人心里疑惑但也不敢直接去问什么。 不过逾晴居然对皇上勾肩搭背,皇上居然还没有降罪于逾晴,看来这丫头的确是有一套。 逾晴回宫后,拿出了皇上给他的令牌,这个是可以随意出宫的令牌,他让逾晴好生照看珍妃。 珍妃身边的人自己会一点一点的换掉,至于珍妃脸上有胎记的事情,逾晴断定这就是钦天监内部有问题。 在加上宫中有人害珍妃娘娘,才会如此,皇上命令逾晴暗中调查此事。 “没想到这皇上还挺不错的……”逾晴自言自语道。 “难得出一个如此明事理的皇上,不过话说回来,这皇上叫什么啊?” 逾晴只知道皇上长得什么样子,却全然不知皇上叫什么,询问了一圈,这才有个刚进宫的丫鬟小声的告诉逾晴,皇上名叫凤君临。 “君临……好名字啊,这太后娘娘还真会起名字!”逾晴笑着说。 “姑姑莫要胡说了,当今太后不是咱们皇上的生身母亲,在皇上登基的时候,皇上的生母沈妃就过世了。” 逾晴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在皇家在正常不过了,不过她现在也没有什么精神去管别人,明日她打算去趟太医院,将珍妃脸上胎记的就诊记录拿出来看看,一定有破绽的。 虽然珍妃的事情如愿的告诉了皇上,然而文贵人和嘉妃却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 尤其是文贵人事后侧面打听了下,一无所获,这让文贵人和嘉妃的心中,很是难受。 一个小宫女,能与什么秘密和皇上说的?而且还能让皇上这般帮她保密? “莫不是……伊尔根觉罗……” 嘉妃看着文贵人,文贵人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不能在嘉妃面前提起。 但是嘉妃也明白,现在也只有这件事能解释得通了,而且皇上不也找福安康调查伊尔根家族的事情吗? 据说已经有了进展,难道说是逾晴在宫中也发现了线索? 第二十六章:卷宗上的发现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次日一早,逾晴就来到了太医院,最近宫里面也是消息极其灵通,门口的守卫也知道逾晴就是那个短短一个月连跳几级,还引得皇上注意的婢女,远远的看到了逾晴就喊了一声,“逾晴姑娘好。” 正是在这宫里面见多了死亡,每个人才更加小心的结交着每个手里握着权利的人。 连门口的守卫也是这样。 “我昨日去看了珍妃娘娘,她有些发困,这边让我那些提神的药来,你可知道往哪里走?”逾晴盈盈笑道。 主动查关于宫内嫔妃的事情,被发现了也落下一个把柄,逾晴想着到时候自己随口一个借口忽悠过去就好了。 “逾晴姑娘为娘娘做事真是尽心尽力,你要去的话往前面走就可以了。”守卫恭维了一句,往左手边指了一个方向。 逾晴点点头,进去。 但凡遇到人都拿这个当做借口,抓了些许胖大海之后就晃晃悠悠问了几个小童子,找到了关于珍妃娘娘脸色那个胎气的卷宗。 看了那卷宗,逾晴就更加确定了,关于珍妃脸色的胎记,果然是有问题。 据说之前这脸色还只是一个右眼下方一个绝美的美人痣。可随着年龄的增长,那痣竟然越发变大发红,再到进宫之后,那已经长到鹌鹑蛋大小的一块红色的胎记了。 太医前去诊断,全部都摇头说是毒素积累,根本就没有办法改变。为此皇上还杀了几个太医,在珍妃的阻拦之下这件事情才算是过去了。 收拾好卷宗,逾晴回到御膳房就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就等在自己门前。 是福安康。 “福大人。”逾晴拎着胖大海上前行了一个礼。 这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逾晴可害怕被人逮到了。这越是爬的高,她也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摔了个稀巴烂。 福安康深深的看着逾晴,声音低沉的不像话,“你病了?” 若不是逾晴在皇上身边主动要求,福安康早就将人拉回府内,好生养着,哪里还会受着现在每日奔波劳碌还要看人脸色的苦。 逾晴看了眼手上的药,内心了然,“这是清热解毒的,喝了对身体没有什么坏。” 福安康上前交给逾晴一个包裹,“无人之时,你不必叫我福大人。我可能这些日子要出门,短时间之内都回不来京城,这些银子给你你再宫里面上下也好打点。” 逾晴接过,感受着那沉甸甸的重量,就差不多心里面有了个数。 这福安康对自己也是真的好。要不是他长着周子轩的一张脸,逾晴觉得自己可能会蛮喜欢他的。 “谢谢福......安康。” 福安康眸色微动,最后也没说什么。 很是沉默的点点头,“你再这宫中要多加小心,找个机会能出宫最是更好。” 在那宫外,自己就能将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了。 “我明白了。”逾晴现在完全没有刚开始想要当一个小小宫女每天快快乐乐的想法了,在这深宫之中,做任何事都要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 “等我找到了关于伊尔根家族的真相,我就找机会出宫。” 提到伊尔根家族,福安康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就点点头。 等福尔康走后,逾晴回到屋内,将银两放好之后就走出门,将安胎的药方煮开后放入瓦罐之中伪装成汤水,再带上些许糕点,拎着食盒就来到了清华园。 逾晴到的时候就看到了清婉正在旁边看着珍妃娘娘吃着糕点。 “见过珍妃娘娘。” 珍妃正在将一块糕点塞入嘴里,就突然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吞也不是,吐也不是,鼓着腮帮带着些许窘迫的看着逾晴,样子甚是可爱。 还不容易嚼碎咽下去,珍妃连忙挥手,软软的笑了一下,“逾晴来了,快快过来。” 一层层的将南瓜酥和莲花饼等甜点摆在桌子上面,逾晴最后拿出瓦罐放在珍妃的面前。 “娘娘很是可爱,这药是已经熬好的,放心喝吧。” 珍妃握紧手指,带着羞怯怯的笑,“每次都让逾晴看了笑话,我真的太不端庄了。” 珍妃打心眼里就喜欢逾晴,心思聪慧又识大体,要不是家里面发生了那样子是悲剧,她也一定是一个能够在京城里面有名的大家子女。 “娘娘说笑了,这怎么能算是看了笑话,看到娘娘这般可爱的样子,是逾晴的福气。” “对了。”珍妃喝着安胎的药,似乎想起了什么,从袖子里面拿出来了一个荷包。 蓝色打底,上面用极其精细的针法绣了两朵莲花,看起来就让人心平气和了起来,更不说这荷包上面还有着一股莲花般淡淡的清香,更是让人心生喜欢。 “你上次说想要的一个荷包,我已经给你做好了,你看看怎么样?”珍妃一直都还在记着这件事情。 昨天完工之后就一直把这荷包给放在自己的袖子里面揣着,现在看到逾晴才算是想起来这件事情。 她还生怕逾晴不喜欢这样子的款式,小心的看着逾晴的表情。 逾晴接过荷包,放在鼻间轻轻的嗅了一下,闻着那股淡淡的芳香,立马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也只是在清华园才能够感觉到一丝惬意和放松。 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你可以放轻松的说说话,看着珍妃娘娘浅浅的笑容。 逾晴这个时候才更加明白为什么皇上独独将珍妃放在心头上,在这后宫里面,这样干净又美好的灵魂实在是吸引着别人,让人忍不住的沉醉其中。 “谢谢珍妃娘娘!我特别喜欢这个荷包!”逾晴大声的告诉珍妃自己内心的想法。嘴上的笑容忍不住在一直扩大。 逾晴发现自己真的是喜欢珍妃。 珍妃看到逾晴喜欢这个荷包才算是放下心来,只是柔和的看着逾晴露出的笑容。 “你今天若是御膳房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你就多在这里待一会儿吧。马上还能陪着我一起去把我房间里的书搬出来晒晒。” 逾晴点头,“是,珍妃娘娘。” 逾晴也算机灵古怪,在旁边搬书。让珍妃在旁边看着,还能够把珍妃给逗笑出声,没一会儿就听到院子里面银铃般的笑声。 将书全部都搬出来,逾晴在旁边规矩站好,给珍妃倒了一杯茶水,转头就在门口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是皇上! 逾晴连忙转身跪下行了一个搭大礼,“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关于对待皇上方面的礼数,那还真的是一点儿都少不了。但凡有一点儿差错,都容易惹来杀身之祸。 这就是逾晴在宫里最明白的一个道理。 听到了逾晴的行礼,珍妃回头,也想要弯起身子行礼却被皇上扶起。 皇上脸上是满满的笑容,“我不是都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吗?以后见了我你不用行礼。” 珍妃脸上一红,看到旁边还跪着的逾晴,使了巧劲让自己跟皇上保持了些许距离,“珍妃明白了。” 皇上也不逗她,挥挥手让一旁的逾晴站起身来。 珍妃看着门口站在薛活旁边的静婉,眼里满是不满。皇上来了,那可就算是大事情了,怎么不进来通报一声呢。 而且也不知道刚刚皇上是什么时候来的,她忍俊不禁笑出声的样子岂不是都让皇上给看过了? 这越是想,珍妃脸就越是红。 “你看静婉也没有什么用处,是朕让她不许通报的。”皇上亲昵的捏了一下珍妃的鼻头,“朕要是不偷偷来,还真不知道珍妃这么开心呢。” “本来我今日心中还有些许郁结,还不都是逾晴来了,逗我开心。”珍妃把功劳都给了逾晴。 皇上转头看了一眼,这真的最近怎么样都能够看到这个小丫头活跃在自己的眼前,一天两天三天,说不出的感觉。 “能够让娘娘开心,逾晴也就开心了。”逾晴明白珍妃的意思,不卑不亢用心的说了句。 这确实代表她内心的想法,能够让珍妃开心,她也是挺开心的。 “那既然又是你这个小姑娘,我就必须接着赏赐了。白银五百两,就当是你能够让朕的珍妃开怀大笑的结果。” 皇上柔和的看着珍妃,“毕竟,珍妃快乐了,朕的孩子也快乐了。” 这院子内外的人在皇上进来之后就已经被他清空了,除了这几个知道珍妃怀孕的人还在这里,外面就没人了。 “谢皇上赏赐!”逾晴低头谢赏。 内心在心里盘算着,这五百两白银加上今天福尔康给自己送的银子,也差不多够自己用一段时间了。 甚至有多余的钱让自己打点打点身边的关系,获取更多关于伊尔根家族的事情。 想到这里,逾晴内心松了口气,感觉自己离目标更加近了一步。 珍妃笑了一下,“今日的汤水我也已经喝好了,不然逾晴明日再来吧。” “是。奴婢告退了。”逾晴也明白这个时候的自己有多么的碍眼,她飞快的想要撤退,赶快回去领银子。 比较领银子谁不快乐啊。 “慢着!”皇上突然一声叫道,让逾晴站直的身子又僵了回去。 脸色表情让人琢磨不透,皇上声音带着一股低气压,“朕听说,你早上去太医院了。” 知道身边的珍妃护着逾晴,皇上也不明说,不过这样足以逾晴明白了。 第二十七章:惊险逃脱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是!奴婢……”逾晴依旧低着头,恭敬的回答道,“奴婢身子有些不舒服,去太医院拿了点药。” “不舒服?”皇上不动声色的扫视了她一眼,脸上的疤痕依旧格外的显眼,但脸色却比之前看到的要惨淡一些。 “既然不舒服,那就好好休息。”皇上接着说道。 逾晴有些愕然,她微微抬头,一双好看的眼睛瞪的圆溜溜的。 没想到皇上居然还会关心她一个小小的宫婢?但还没等她开口道谢,皇上清冷的声音又传入她的耳朵。 “身子没好之前不要和珍妃接触。珍妃现在有孕,自然要小心翼翼些!” 好吧……逾晴咬了咬唇,果然是她误会了。 皇上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去做不该管的事呀。 就说嘛,天子怎么可能关心她一个宫婢的身体。 不过不关心她是小事,就怕他如果连原主家族的事情也忘了,那就不好了。想到这里,逾晴微微皱起了眉头。 殊不知她这番表情,具落在皇上的眼中。 皇帝心里直好笑,这个伊尔根逾晴长的不好看,但倒是颇有一番生动趣味。 “好了,皇上。”珍妃走上前,温柔的弯起了嘴角。 “逾晴过来也是关心我,您可不能责怪她。皇上,臣妾今儿新绣了一副图,您来点评点评,看看臣妾的技艺是否退步了!” 说完,她抬眸看了一眼逾晴,眼中闪过一丝狡谐:“既然身体不舒服,本宫和皇上也就不留你了,且回去休息吧。” 逾晴明白这是珍妃在帮她解围,心里感动之余忙点点头,行了礼之后快速离开了。 逾晴看着手上珍妃送给她的精致荷包,一边用手仔细摩挲,一边小声的哀叹了几下。 这宫里的生活,各处都是水深火热的。哪怕与世无争如珍妃,也还是免不了被人陷害。 想到之前在太医院查到的那点消息,她的愁苦更上一层。等到伊尔根家族的事情完结,她一定要赶快离开宫中。 到时候存点钱,离开皇城,走的远远儿的,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到老,也是很不错的。 逾晴美美的想着,抬脚准备拐弯回御膳房,突然一阵动静从身后传来,没等她回头看清楚,脑袋一阵剧痛她便昏了过去。 昏暗的房子里,逾晴手脚都被束缚着,不知哪儿的污水滴落在地上,发出响声。 “娘娘让我们把这个小贱人关在这儿,你可得看好了!”一个宫女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翠芝姐姐,你就放心吧。我肯定看的稳稳当当,保证连一只蛾子都飞不进去。”小安子笑的一脸谄媚,对着他口中的翠芝,点头哈腰的。 翠芝瞥了他一眼,眼中的嫌弃不加遮掩。想了想,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甩到了地上,倨傲的说:“这是娘娘给你的赏钱,拿着吧!” 小安子也不在乎翠芝的态度,看到荷包就两眼放光,忙不迭的跪在地上将荷包捡了起来,颇有些猥琐的打开。 当看见里面白花花的银子时,脸上的笑容更甚。 翠芝特嫌弃他见钱眼开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随即板着脸叮嘱道:“我再叮嘱你一次,一定可得看好了。娘娘晚一点儿就过来,要是人不见了,到时候别说银子,你小命儿也就没了!” 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小安子将荷包放进衣服里,拍了拍身上的灰。 他悄悄打开房门,睁大眼睛往里头看了一眼,等确定逾晴还躺在那儿时,又重新关上了门,老实的坐在石头阶梯上守了起来。 这时,原本还在昏迷的逾晴猛地睁开眼睛。 原来,她早在翠芝和小安子谈话的时候就醒了,不过一直在装昏罢了。 “翠芝?”她无声的念了念这个名字,逾晴熟悉的宫女里面,并没有叫翠芝的人。不过显而易见的是,她现在的情况非常危机,听她俩的话,那个背后的娘娘很快就要过来。 一旦过来……想到上次薛嬷嬷对她做的事情,她到现在都能感觉到痛。 这古代皇宫里的妃子实在太可怕了。 她浑身抖了抖。 逾晴动了动被绑住的手,惊喜的发现绑的并不牢固。想来那小太监以为砸晕了她,不会那么快醒来,所以才随便绑了一下。 轻松的挣脱绳子之后,逾晴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 伸出手指舔了舔,在纸窗上戳破了一个洞,逾晴贴着洞观察了一下外面。 小太监还在门外守着,但能确定没有其他人了。 只有一个人,她应该对付的了。 逾晴收回目光,看了看周围,捡起了一块儿断裂的木棒,躲在门口。 咬了咬牙,她开口,假装呻吟了一声:“啊呀,好疼!” 果然,听到她的声音,小安子忙不迭的站了起来,直接打开房门,正想往里头探查。 躲在门后的逾晴赶紧跑出来,出现在他的背后,直接挥起自己手里的木棍往他脑袋上砸。一声闷响,小安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逾晴这次慌乱的松开手中的木棍,踟躇了一会儿,终是放弃确定小安子还有没有呼吸,踩着鞋子直接离开。 好不容易走出这个院子,心情稍微平复下来的逾晴,才感受到脑袋上传来的剧痛。 “头好疼!”她捂着脑袋,在心里不停的骂着刚才的小太监。 早知道自己被人砸的这么重,她刚才就不应该心软,应该多敲那小太监几下。 逾晴扶着宫墙,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去。 不知道这是哪儿,逾晴忍着头疼走了很久,还是没有见到熟悉的地方。 要看夜慢慢深了,头也越发疼得厉害了,逾晴惨白着一张脸,冷汗不停的从额头冒了下来。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光亮。 一个穿着月白色宫裙的婀娜女子,提着手中的灯笼,慢慢走了过来。 “那是仙女吗?”逾晴说完这句话,实在撑不住,直接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逾晴才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感受到身下柔软的被褥,猜测道:“难道,回家了?” 这时,从旁边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这位姐姐,你醒了?”一个梳着小两把头的宫女,长的圆头圆脑颇有些可爱,探头瞧了逾晴一眼,眼睛弯成月牙形笑着。 “你是?”逾晴瞧着她有些眼生,疑惑的问。 宫女刚想回答,另外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她。 “既然她已经醒了,就让她回去吧。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一个穿着碧色衣裙的宫女,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一张小脸板的格外严肃。 她踩着规矩的步子,走到逾晴的床头,敛下眸子,嘴角微凉:“喝了这碗药,等下便自己离开吧。” 逾晴皱了皱眉头,心里不免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地方,莫名其妙的人。 但她知道,这里不是现代,而是等级分明的封建王朝。 哪怕心里有些气,也压了下去。 撑着床,她勉强坐了起来,伸手将宫女手中的药接了过来。 但却并没有马上入口,而是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敢问这位姐姐,这里是哪位娘娘的寝宫。可是娘娘救了我?麻烦姐姐告知一二,我好给娘娘磕个头以表感谢。” 说完,她习惯性的从身上拿出一角银子,随即就想塞到眼前宫女的手中。 谁曾想,碧色衣裙的女子像是看到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直接挥手扫开,连带着逾晴不小心将手中的药碗给打落在地。 “你这人!”逾晴瞪大了眼睛,眼里闪过一丝愠怒。 这人什么意思? “别拿宫里那些腌臜手段来对付我!”碧色衣裙的女子却好像比她更生气,原本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满是愤怒。 “橘生,赶紧把她给我轰走!”碧色衣裙女子从怀里拿出一张帕子,狠狠的擦了擦手后,嫌恶的看了一眼逾晴,便快速离开了。 “你……什么……”逾晴被她这副操作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提起手指颤巍巍的指着门口的方向。 “这位姐姐别气了!”橘生握住逾晴伸出的手,叹了一口气。 “青芽一向这个脾气。她爹就是因为被人行贿,所以才落得不好的下场,所以青芽很是憎恶这样的手段。就连太妃娘娘,也拿她没有办法!” “太妃?”逾晴愣了愣。 宫里,并没有什么太妃啊。 除了太后娘娘,逾晴在宫里的这些日子,并没有听人提起过宫中还有太妃娘娘。 难道,是她孤陋寡闻了? 橘生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脸僵了一下。 随后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这位姐姐,药既然已经撒了,那便不喝了。你也是时候离开了。” 橘生这个样子让逾晴心里起了疑惑。 难道这个太妃是什么不能说的人?那救了她的人,又是谁呢? 还有,她昏倒之前,看到的那个仙女姐姐又是谁。 心里虽然有诸多不解,但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一个两个的都催着她离开,逾晴自然也不好意思再多留了。 “既然这样,那我便离开吧。” 逾晴起身,穿好鞋子便跟着橘生往外走去。 “橘生?这可是那位刚才昏倒的姑娘?” 这个声音?逾晴瞪大了眼睛看着说话的人。月白色的衣裙在月光的称托下飘飘欲仙,长到腰部的青丝被晚风轻轻吹起,眼前的这个人,美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去形容。 “是你?”逾晴眼神一亮。 第二十八章:皇上的生母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逾晴惊喜的模样,让橘生和穿着月白色裙子的女人有些愕然。 只见女子款款走上前,水做的眸子里里满是不解:“你,认得我?” 逾晴摇头,随即回答:“昏倒之前,我看到你向我走过来。” 原来是这样,女子心下了然的同时,也有些微的失落。 她还以为如今这宫里,除了自己宫内和那毒妇宫里的人知道自己之外,还有人也知道她呢。 终究是想多了。 女子眉头蹙起,满是惆怅和绝望。 此时,宫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女子和橘生皆满脸惊慌。 “太妃,怎么办,他们来了!”橘生慌了头了。 平常那些人明明不是这个时候到的,今天怎么会提早那么多。 太妃?逾晴瞪大了眼睛,眼前这个貌若天仙的女人居然是橘生她们口中的太妃?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没等她想清楚,女子一把拽过逾晴的胳膊,急忙忙的往房寝殿内走去。 “橘生,快,我们得把她藏起来!一旦被那毒妇的人发现这个院子进了其他的人,这位姑娘的性命定然没有了!” 女子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吩咐橘生将门打开。 门打开的一瞬间,宫墙外的脚步声也停了。 女子身体颤抖了一下,随后一个大力将逾晴推了进去,咬了咬唇说道:“姑娘,你赶紧找地方躲起来,待会儿来的人不是什么好人,被他们发现你在我这儿,你命休矣!” 说完,没等逾晴有什么反应,立马将门给关上。努力让自己镇定一番后,才转过身来。原本惊慌的脸上,又换上了与素日一般的惆怅模样。 一旁的橘生也冷着一张脸。 宫门此刻,也被推开了,一行人闯了进来。领头的是一个嬷嬷,银白色的头发被利落的梳在脑后,光洁的额头几条皱纹爬在上面。 这嬷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呦,沈太妃,今儿个怎么有心情出来散步了。” “秦嬷嬷!”沈太妃站在月光下面,貌美的容颜染上了一丝怒色。 “那毒妇不过是不准我出宫门罢了,怎么,本宫如今连在自己院子里走一走的权力都没了吗?” “放肆!太后娘娘怎容你辱骂!” 秦嬷嬷大喝一声,又道:“来人,给我掌嘴!” “你敢!”沈太妃目光一凛,眸子里满是恨意。 她走到秦嬷嬷的身前,倨傲的抬起下巴。 “本宫乃是当今圣上的生母,纵然他不知道我还存活于这世间,但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有朝一日,被圣上得知自己的母亲被人这样对待过……” “太后那毒妇本宫暂且不知道会有何下场,但你,秦嬷嬷,抄家灭九族,怕也是轻而易举的吧!” “你!”秦嬷嬷微眯了眯眼,耷拉的眼皮下染上了一丝怨毒和忌惮。 这女人说的没错,虽然让皇上知道她还存在的可能性很小,但终究怕有一失。 一旦出了什么问题,她自然没有什么好下场。 果然,还是太后太过于心软,早在当初直接杀了这女人一了百了,还容得她今日在这耀武扬威。 双方一时间僵持不下。 躲在房内的逾晴,却如被晴天霹雳击中了脑袋一般。 她听到了什么? 外头那个貌美如花的女人,不仅是太妃,还是皇上的生母?想到皇上胡子拉碴的模样,再对比太妃,逾晴咽了咽口水。 天,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但情况越危机,逾晴也越发的冷静下来。 她躲在门后,继续听着外面的动静。 “好,果然是能诞下圣上的女人。”秦嬷嬷提起一侧的嘴角,面上越发的冷酷。 “这嘴皮子上的功夫,当真了得!” 说完,她猛地转头,对着橘生,冷呵:“丝儿,给我掌嘴!” 站在秦嬷嬷身后的一个大宫女快步走到橘生的面前,扬起手臂便给橘生甩了一个大嘴巴。 “你敢!”沈太妃看着橘生立马肿起来的左脸,愤怒极了。 她将橘生扯在自己身后,一双美目含着滔天的怒火,“老虔婆,我和你势不两立!” 秦嬷嬷幽幽的看了一眼沈太妃,似是在看一个笑话一般:“太妃娘娘,瞧瞧您这记性。我们,不早就势不两立了吗?” “您要是识相呢?赶紧把身后那小丫头交出来。” “是啊,沈太妃。”刚才那个叫丝儿的宫女,嫉妒的看了一眼沈太妃的脸蛋。 随后阴阳怪气儿的说道,“主子犯错,奴才受罚,这本就是宫中的规矩。” “您,秦嬷嬷她老人家打不得,不就只能打你身边的宫女儿了么?” “娘娘!” 橘生顾不得剧痛的左脸,她扯了扯沈太妃的袖子,小声道,“您就让奴才去受罚吧。” “荒唐!”沈太妃喝道。 “让你在本宫面前被那老毒妇的人打了,本宫还怎么当你们的主子!” 说完,她推开橘生,走到丝儿面前:“你说本宫犯了错,倒是说说,本宫犯了什么错?” “你犯了什么错?呵!”没等丝儿回答,一道沙哑的声音从门口出现。 “太后!”秦嬷嬷看到门口的人,小声惊呼。 随后赶紧走到太后的面前,小心的搀扶着她,“太后,您怎么亲自来了?” 太后不慌不忙的走了进来,平静如水的眸子里满是复杂的意味:“哀家,不过是很久没见沈氏了,今天突然听人提起,想过来看一下罢了!” “沈氏,你犯了什么错,心中还不清楚么?”太后将手心搭在秦嬷嬷抬起的手臂上,目光悠悠的看着远方。 “哀家当初和你说的清清楚楚,仁慈留你一条性命,但你却要终生失去自由。你这辈子,都不能出这长苍殿半步。” 沈太妃紧紧的抿着嘴巴,盯着太后,一言不发。 如若她不是拿皇儿的性命威胁她,她自己又怎可能失去终生的自由。 这毒妇,从来这般伪善。 当初,就是因为她这张看起来温柔老实的面容,自己才上了当! “但今天,却有人特地跑到哀家的耳边嚼舌根子,说你,偷偷溜出了宫?”太后心里暗恨。 她就知道这女人不老实,特地在这长苍殿里里外外都安插了自己的探子,就是防她这一手。 “你出这长苍殿干什么?”太后眼角的皱纹因为怒气,越发的明显。 她走上前,狠狠的掐住沈太后的下巴,“出宫找皇上?想和他相认,告诉他他生母还在?” “又或者是……告诉他,他的生母一直被哀家幽禁着?是哀家恶毒,所以让你们母子迟迟不能相认?” 太后猛地一甩,沈太妃被这股力气甩到地上。 “瞧瞧,瞧瞧!”太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沈太妃,随即轻轻的抬起了一只脚,踩在了沈太妃一只手掌上面。 “当年,你可不就是凭着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迷的先帝七荤八素。哀家没有皇子,他便让你那孽种做了皇子!” 躲在房门的逾晴,倒吸一口凉气。 太妃,太后,先帝。 上一辈子的恩怨,如今最可怜的是现在以为生母早就死去的皇上。 想到见过的那张不苟言笑的脸,逾晴完全想像不出,没有生母的慈爱,只有养母的虚伪,他是怎么长大的。 同情,立马弥漫在逾晴的心里。 “可哀家告诉你!”太后猛地用力,平日里精明的眸子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哀家不是没有皇子!哀家有,有过!” “可若不是先帝,先帝!”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愤怒的事情,胸口剧烈的起伏。 “还有你们这些奸妃,我的皇儿,怎么可能不足十岁便夭寿!” “他才十岁呐!十岁,你们怎么忍得下心,去下那个死手!”太后的眸子浑浊起来,泪水渐渐的滴落下来。 哪怕已经过去了几十年,她依旧清楚记得那个夜晚。 她不过是因为宫中事情繁忙,才一天没有让皇儿到她寝宫,让她检查功课罢了! 就那么一天,她们都要看准时机,让那么一个小小的人儿,惨死在宫中的井里。 那么小小的一个人,昨日还在高兴的和她讲着皇子所发生的事情,今天,就肿胀的不知面容,没有一丝呼吸躺在冰冷的地上。 她想想,就心痛到抽搐。 “先帝无能昏庸,而你们这些奸妃,更是该死!”太后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在太妃的身上。 沈太妃忍着心中的羞辱,没有一丝反抗。 她不是没有反抗过,只是…… 当她孩子身边近侍的人头摆在她的床前的时候,她便不敢了。纵然心里不甘,但更多的是惧怕。 “太后,别伤了自己个儿的身子。小皇子……”秦嬷嬷从小就在太后身边伺候的。 所以比旁人更敢说话,“小皇子,在天之灵,一定不想看到她的娘亲这么伤心。” “哀家知道!”太后深呼吸了一口气,终是平静了下来。 从怀里掏出一方绣帕,抹去了脸上未干涸的泪水,“哀家得留着自己的这副身子……” 留着自己的老命,看着自己的计划,一一实现。 “沈氏,哀家今日过来,只是来警告你!”她将自己的脚从沈太妃的手上移开,看着沈太妃红肿的手掌,她心里闪过一丝快意。 “你的一举一动,哀家都了如指掌。如果敢反抗,哀家不会心慈手软!” “是!”沈太妃忍着手上的疼痛,沙哑着声音回了一句。 “哼!” 太后冷笑,随即转身说道,“哀家乏了,回宫吧!” “慢着……” 第二十九章:难为情的任务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太后突然回过头,眼神微眯,看了橘生好一会儿。 “倒是个忠仆……” “娘娘,要不要处理掉她?”秦嬷嬷以为太后看到橘生心里不悦,忙问道。 “不用。” 太后讽刺的笑了一声,“哀家不过是看到她忠心护主的模样,想到了一个故人罢了!” 不过那个故人,应该早就成为乱葬岗上的一抹孤魂野鬼,迷茫不知往生在何方了。 “好了,回宫吧。”太后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眉心,挥了挥手吩咐道。 “是!” 片刻之后,长苍殿的院子里,只剩下沈太妃和橘生二人。 “太妃……她们走了。”橘生捂着疼痛的左脸,双眼含泪,心疼的看着趴倒在地上的沈太妃。 原本纤细无骨的一只柔荑,被太后的鞋子狠狠踩过,此刻红肿的和猪蹄一般。 橘生扶着沈太妃起来,却发现她两眼发怔,似是没了魂,心瞬间被提了起来,着急的喊道: “太妃,太妃娘娘!” 太妃不会被吓没魂了吧! “无事……” 沈太妃回过神,凄楚的笑道,“本宫,不过在想些事情罢了。” 她这一辈子,究竟有什么盼头,爱她的夫君早逝,亲生儿子被迫不得相认,好好的人生被幽禁在这一方小小的宫殿,半点自由都无。 “橘生啊,你说,本宫现在苟活于世又有什么意思呢?” “太妃娘娘,您千万不能这么想!” 逾晴躲在房间里,等到太后的人都走了才松下一口气,正准备出去,就听见沈太妃这番不对劲的话。 忙打开门说道,“太妃娘娘,您纵然现在不能和陛下相认,但母子亲缘血浓于水,倘若陛下有朝一日得知自己的生母,就在离他那么近的地方活着,自己却没能及时救出她,必然心有悔恨。” 沈太妃刚才的那番话,明显是存了死意。 用现代人的方式来看,沈太妃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啊,一个处理不好,自杀便是近在眼前的事情。 逾晴心里叹息,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沈太妃心里还有一丝希望。让她有活下去的念头,而那丝希望,便在皇上的身上。 她想了想,走近沈太妃的身边。 凑过去小声说道:“太妃娘娘,皇上亲政多年,后宫前朝一举一动皆在他眼皮子底下。纵然太后有滔天的遮瞒本事,但今天她过来的动静这么大,陛下一定会有所察觉。” 沈太妃听到这话,原本黯淡无光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她满怀希冀的看着逾晴,听她继续说下去。 这么一个美人,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逾晴表示压力有点儿大。 她咽了咽口水,镇静下来,道:“只要陛下有所察觉,那么必然会暗中调查,到时候……”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沈太妃听完,咬了咬下唇,她踌躇了一番,眉头微微皱起:“你的意思是,皇上一定会发现这里的事情,本宫也有机会与他相见相认?” 逾晴果断的点头。 “但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太妃娘娘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 简而言之,不过就是一句话。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太妃,这位姐姐的话很是有道理,您自己个儿的身子最要紧。”橘生一边搀扶着沈太妃,一边点头。 橘生眼中闪过一丝与她外貌截然相反的恨意:“说句不好听的,太后那毒妇年纪比娘娘你大上那么多,就算在她还活着的时候,您与皇上不得相见。但等到她死了,您自然也就逃离她的控制了。” 比年纪寿命,沈太妃就算耗,也能耗死那老虔婆。 沈太妃原本想死的心,被逾晴和橘生两个人的话拉了回来,终究不再摆出一副凄苦的面容。 橘生领着沈太妃进房上药,逾晴默默的跟在后面。 太后今天的那番话里,明显代表着这长苍殿里里外外都被她安插了她自己的人,若是这个时候逾晴大摇大摆的走出去,被太后的人发现,小命铁定交代了。 要知道,太后那么不想让太妃和皇上相认,将太妃看的死死的。 一旦被她发现太妃的身边居然出现一个陌生人,不仅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并且还在御膳房任职的人,不杀了她才怪。 逾晴的小脸儿上满是无奈。 本只想进宫,能够吃饱,顺便帮原主家族翻案,谁曾想一踏进这宫门,来来回回的是非,多到数不胜数。 逾晴安静的站在沈太妃的身后。 橘生从一旁的雕花梨木柜里拿出一个玉盒,用小银勺从玉盒里面挖出一大块儿的药膏出来,均匀的抹在沈太妃受伤的手上。 整个房间安静了良久。 逾晴其实心里担忧,她离开御膳房已经好一会儿了,若是恰好被人发现她不见了,到时候该怎么解释。 想了想,逾晴走上前,给沈太妃行了礼。 随后跪在她面前,声音清朗的说道:“娘娘,奴婢乃是御膳房的掌事,伊尔根逾晴。现下已近晚膳的时间,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等着奴婢,不知……娘娘可否有办法,让奴婢逃过太后的眼线,离开这里?” “自然有的。” 沈太妃将受伤的手搭在桌子上面,“不过你说你是御膳房,可今日为何却昏倒在我宫门外?” “这……”逾晴犹豫了一番。 决定将实话说出口,“奴婢的身份有些复杂,得皇上隆恩才得以在宫中当值。只是,奴婢在宫中却频繁卷入是非,不知是否因此,有人想害我性命。” “幸而奴婢命大,逃了出来,遇到了娘娘您。” 沈太妃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眼前这丫头,目光坦荡不像是坏人,怎么这运气,竟如此的…… 想到这里,沈太妃对逾晴倒是多了一丝同情。 “本宫一早就知道这长苍殿里里外外都有太后的人,自然得留一条后路。只是……” 她犹豫了一会儿,道:“只是那条出去的路,只有本宫和几个亲信知道,你……” “罢了罢了!” 沈太妃话锋一转,“今日的事情也算你我的一个缘分,本宫待会儿便让橘生将你带出去。但,你却要为本宫做一件事情。” “娘娘吩咐。”逾晴心里有些疑惑,但面上不显。 “本宫……” 沈太妃似是想到了什么感伤的事情,眼眶又红了起来,继续道:“你也知道本宫如今这境遇,本宫说到底也不是非要现在就和皇上相认,只是皇上是本宫的孩子。多年不见,当娘的怎么可能不思念自己的亲儿。” “本宫要你出去后,从陛下那儿拿一件贴身物件儿,不管什么也好。拿过来,好让我可以,睹物思人。” 沈太妃说完便停了下来,她盯着逾晴的眸子里满是希冀。 而逾晴却被沈太妃的这个要求雷的外焦里嫩。 让她去偷,陛下的贴身物件儿? 这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干这种事情呐, 逾晴开口就想拒绝,但当她触碰到沈太妃目光的时候,想到她和圣上母子分离不得相见,却又将拒绝的话吞咽了下去:“奴婢,定然完成娘娘的任务。” 沈太妃听到她的回答,高兴的弯了弯嘴角。 逾晴在回御膳房的路上,还久久不能从沈太妃交给她的任务中回神,她难为情的对掐着手。 “偷陛下的贴身物件儿,这可怎么好……” “大胆!见到陛下还不快跪下!”正当逾晴出神想东想西的时候,一道尖锐的太监声音如锣鼓一般炸进了她的耳朵里。 逾晴一个激灵立马回神,当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时,忙不迭的跪了下来:“奴婢,奴婢参加陛下。” “竟又是你?”皇上坐在步撵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逾晴,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 这个小小的宫女,竟三番两次的碰见朕。难不成,她打算攀龙附凤,勾引朕?想到这里,皇上的眼光又多了一丝了然。 只是……这伊尔根逾晴,虽然颇有些趣味,但脸上的那道疤痕实在太煞风景了,随后他抬了抬下巴,倨傲的说道:“起来吧。” “谢陛下!” 这时候的逾晴,想不到自己和皇上不过无意的几次遇见,竟然让他想了那么多。 她站起身来,却依旧将头低着。 “头那么低做甚?抬起头来!”皇上右手食指有节奏的敲打自己的膝盖,语气似是有些不满。 逾晴听到这话,赶紧抬头,与此同时,一阵轻柔的晚风吹过,逾晴耳边的几缕发丝被轻轻吹起。 在月光的照射下,皇上居然觉得此刻的逾晴竟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压下心中的那股异样,皇上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假装咳了几声,清了清喉咙。 “皇上,华妃娘娘那儿还等着呢!”这时,一旁的公公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华妃?” 皇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哦,华妃!朕今儿翻了她的牌子。” 他看了一眼逾晴,不知想到什么,从怀里掏出一盒玉膏,扔给了她:“这是福安康拜托朕拿给你的,对你脸上的疤痕有用。” 说完,便吩咐太监离开了这里。 逾晴握着手中的玉膏,看着渐渐远去的皇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底里渐渐冒了出来。 但她没有多想,很快便也离开了。 “你看清楚了?皇上真的和那小贱人说话了?” 第三十章:银鱼事件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没错啊娘娘,皇上不仅和她说话了,还从怀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赏给了那小贱人!” 若是逾晴在这里,便能听出这个声音正是她下午被人绑在偏僻宫殿外,和小太监说话的翠芝的声音。 “该死!这伊尔根逾晴,果然和她姐姐一样,是个放荡的贱人!”说话的女人声音尖锐,她身上穿着的衣裙明显是正二品妃才有的规制。 女人原本姣好的面容,因为愤怒和嫉妒变得支离破碎,丑陋不堪。 “容妃那个没用的东西!”女人暗恨。 “早就让她直接杀了那小贱人,却磨磨唧唧,反倒折了自己身边的嬷嬷!” “娘娘,现如今该怎么办?”翠芝恭敬的站在一边,完全不同于下午面对小安子时候的倨傲模样。 “怎么办!本宫要怎么办!” 女人又尖叫了一句,一把将桌子上的茶盏全都扫落在地,“各个都是废物,好好的机会儿全让你们给错失了!现在还问本宫怎么办!” “娘娘说的是,是奴婢没用,奴婢辜负了娘娘的信任!”翠芝忙不迭跪了下来,利落的甩了自己几个耳光。 “好了!”女人在清脆的巴掌声中冷静下来,她嫌恶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翠芝。 “总归伊尔根逾晴还在宫中,再找个机会就是了。另外,那个小安子……” “娘娘放心!”翠芝听到女人的话,心里松了一口气。 随后谄媚的回道,“那小安子被伊尔根逾晴拿木棍敲了几下,不过昏了过去。” “但,办事不利的人,自然不配留在这世间。所以奴婢,早就处理好了!他的尸体,现在应该随着进出宫中的泔水车,到了城外了!” “嗯。这事儿,还算你办的靠谱!”女人瞥了她一眼。 随后漫不经心的说道,“本宫,再给你一个机会。如果再办不好,那就让你老子娘还有刚满月的侄子,一同去陪那小安子吧!” “奴婢,奴婢一定办好!” 逾晴回到自己的房里,皇上扔给她的玉膏被摆在桌子上,她坐在旁边,有些发愣。 回来的时候,倒没有人惊讶她去了哪里。 想来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在珍妃处待了一天。 只是…… 如今宫里的情形,倒是让她越发的看不懂了。 原本不过是想翻个案子,却不想将自己扯进了更深的漩涡当中。 太妃,太后,陛下。 还有今天要杀她的人…… 所有的一切,如同一张大的迷雾网一样,让逾晴眼花缭乱看不清楚方向。想到这里,逾晴颇为头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算了,先不想那么多了!”逾晴长叹一口气,熄了灯躺在床上,精神身体的双重疲惫让她一闭上眼睛就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御膳房的一个角落里,围满了人。 “发生什么事了?” 李德福一早醒来便看到这副混乱的景象,气的牙直痒痒,他冲进人群,喊道,“一个个的不干活杵在这儿干什么呢?脑袋都不想要了是吗?” “不是啊,李公公……” 其中的一个太监脸上满是惆怅,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哀道,“李公公,这给皇上准备的矮倭国进贡的银鱼,全死了!” “什,什么?” 李德福大惊失色,定睛往地上一看,恨不得立即昏死过去,他颤抖着手指,问道:“这怎么回事!好好的银鱼,怎么只剩下些鱼骨头了!这银鱼,谁看管的!” “是,是逾晴姑姑!” 一个宫女小声的说道。 “逾晴?”李德福咬牙。 “她人呢?” “应当,还在房内。”那宫女又说道。 随后见众人都看向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奴婢和几位姐妹的房间,离逾晴姑姑的房间不是很远。昨日很晚,奴婢起夜,瞧见逾晴姑姑回来,今早却没见她出来,想来是还在房里了。” 还在房里! 李德福气极反笑,还在房里能干什么?定然是在睡大觉了! 想到这里,他脑门一阵发痛。 别的什么事情都是小事,只是这银鱼,早几天前皇上便下旨吩咐,一定要在明日的宴会上摆出来的。 如今这银鱼全都只剩下骨头了,他拿什么交差啊!脑袋吗? 李德福想到这里,越发的悔恨。 早知道会这样,那日就不该觉着逾晴靠谱,将银鱼交给她。 “怎么回事?”逾晴一早醒来,便见御膳房这番热闹的景象,有些莫名。 待看到李德福也在的时候,更是疑惑。 “怎么回事?” 李德福深呼吸一口气,他冲到逾晴面前,指着地上的一堆血淋淋的鱼骨头怒道,“伊尔根逾晴,你好好看清楚!这地上,可是我让你好好看管的银鱼?” “银鱼?”逾晴猛然醒悟,昨日发生的事情都太过紧急,让她完全忘记看管银鱼的事情了,这…… 这,不过一日,鱼竟然全变成鱼骨头了? “想起来了?”李德福恨恨的看了她一眼。 “这可是皇上特意吩咐在明日宴会上摆出的银鱼啊!你疏漏至此,是要连带我和你一起,拿脑袋给皇上请罪吗?” 逾晴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直觉上认为这件事情有哪里不对劲,她虽然昨日没有看顾银鱼,但御膳房的人都知道此物有多么的重要,绝不可能放任银鱼变成了鱼骨头都不管。 但又由于昨日情况实在特殊,她也不太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 逾晴正想看看哪里有疑点的时候,无意间瞥见角落的一个宫女,居然发出诡异的笑容。等她仔细一看的时候,宫女忙低下了头。 “有古怪!”逾晴皱眉。 “你说什么?”李德福听见逾晴的声音,急忙问道。 “奴婢的意思是,这银鱼的事情,有些古怪!”逾晴微眯了眯眼睛,走到鱼骨头的旁边,蹲了下来。 其实地上的一滩,除了鱼骨头之外,还有很多残缺不全的银鱼尸体,尸体上满是撕扯的痕迹。 “公公你看,这鱼身上的咬痕,很明显是猫咬出来的!” 逾晴指着一条银鱼尸体上面的咬痕说道,“但众所周知,宫中野猫虽多,但自从五年前御膳房利用食物,毒杀了一批野猫之后,便很少会有猫往这里来了。” 逾晴站了起来,分析道:“我来到御膳房这么久,还从没见过野猫闯进御膳房!如今,却在银鱼的身上,发现了猫的咬痕,这显然不对劲。” “另外……” 逾晴沉吟了片刻,继续说道,“您前几日将银鱼交给奴婢后,奴婢很是了解了一番这银鱼的属性。这银鱼,乃是矮倭国特有的产物,每年随着矮倭国人经过万里之路来到我朝,哪怕如此,他们也依旧生龙活虎。由此,银鱼又有虎鱼之称,生命顽强而且特别会闹腾。” “就算真的有猫,闯进御膳房,遇见这银鱼,想抓来吃。那银鱼也定然不会安安静静的,相反则会扑腾的很厉害。这样的话,这么一堆银鱼被咬,御膳房却没一个人听见动静,这显然不合理!” 逾晴的话显然说服了李德福,只见他沉吟了片刻后,点头道:“那按照你的说法,这银鱼……” “这银鱼,应当是被人下了药。迷晕或者被药死,所以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发生。”逾晴眼中带了一丝凝重。 这个事情,显然又是冲着她来的。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银鱼由她负责看管,一旦出现什么事情,最先受到处罚的,必然也是她。 究竟是谁这么想置她于死地,逾晴心里暗恨。 “李公公,这样的情况,可否去太医院请一位太医过来,验证一番?”逾晴问道。 “这……”李德福此刻却犹豫了起来,倒不是他不想请,毕竟这银鱼出事,他也是要负责的。 如果能找到是人为暗害,他自然就不用单独责任。只是为了小小的银鱼,去劳烦太医院的太医,若是被上头知道…… “不用那么麻烦,朕这里,正好带了一位太医过来!”就在这时,皇帝出现了。 “陛下!” 李德福大惊失色,忙领着众人跪下,“惨叫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了,免礼。都起来吧!” 皇上说着,将所有的视线放在逾晴的身上。昨日得知这伊尔根逾晴身子抱恙,想着昨日月下的意动,便想过来瞧上一瞧。 想看看,究竟是月色过于迷人迷晕了他的眼睛,还是这伊尔根逾晴当真吸引到了他。 不然,自己怎么可能会对一个脸部毁容的女人有兴趣呢?索性假借太医请平安脉的功夫,到了这里,却不曾想遇到这样的事情。 想到刚才这个女人,理智冷静的模样,他心里竟有些痒痒。 “这银鱼的事情,朕刚刚差不多听了个七八。”他目光沉稳,盯着逾晴。 “既然伊尔根逾晴说这银鱼被人下了药,那么就让王太医,诊治一番便可知道,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奴婢,多谢陛下!”逾晴福了福身子。 “不着急谢。” 皇上摆了摆手,又道:“若是银鱼真被下了药,朕定然会查个水落石出,若不是……” 他停顿了一会儿,似笑非笑的看着逾晴:“若不是,伊尔根逾晴,这银鱼死亡的责任,你可愿全担了?” 逾晴猛地抬头,随后意识到有什么不妥,赶紧低下,回答道:“奴婢愿意。” 第三十一章:躲过一劫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看着她的那副样子,从骨子里透出的傲气到是让人刮目相看,不知不觉中,对她的好感又多上了几分。 皇上微微点头,吩咐身后的太医,“去验验那些银鱼是否真的如同她所说。” “微臣遵旨。”太医说完,便从药箱中取出了几样精致的器具,仔细的查看着银鱼的骨头。 片刻后得出答案,走到皇上身边开口说道,“启禀皇上,经臣检查此鱼并没有中毒之象。” 太医此话一出,那个宫女明显长舒了一口气,虽然她隐藏的很好,不过她的动作还是被逾晴看在了眼里。 心中暗暗想到,此事定和那宫女脱不了干系。 “逾晴,你还想如何辩解?”皇上不禁有些好奇,她求自己饶过一命会是如何一番景象? 就在他幻想之时,逾晴开了口,“那奴婢想请问这位太医,倘若这鱼中的是迷药一类之物,太医刚刚那般检测可测的出?” 听完此话之后,皇上也看向太医,眼神中露出一丝疑惑。 只见那太医老脸一红,“检测不出。” 这句话无疑让逾晴更有底气,“既是如此,太医为何敢和皇上说此鱼没有中毒?” “这,微臣……” 太医被逾晴问的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额头上的汗珠蹭蹭的往外冒。 “那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皇上绕有兴趣的看着她。 像这种事情,她之前看宫斗剧的时候见得多了,所以处理起来自然是不在话下的,“依奴婢之见,依据这银鱼表面的血渍还没有干,可看出这件事情是才发生不久,而且能随意进出御膳房不被发现之人就定是这御膳房当值之人,所以奴婢恳请陛下下旨搜查御膳房。” “搜查御膳房?”薛贵下意识的皱起眉头,这丫头如此大胆,竟然命令皇上,这可是脑袋搬家的事情啊? 薛贵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站在自己不远处的皇上,发现他的表情并没有一丝不耐,那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 “对,因为现在凶手肯定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剩下的药。”逾晴十分肯定的说道。 “皇上,您看……”薛贵试探着问道。 “既然这女子如此肯定,那就如她所愿。” “来人,搜!” 话音刚落,就从门外走进来一批侍卫,在整个御膳房搜了起来。 其实,此刻逾晴的心里也有些紧张。 如果真的搜查完之后什么都没有找到,那自己可就犯了欺君之罪,这可不是简单的惩罚就可以过去的,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就在她忐忑不安时候,忽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声音,“找到了!” 随后便有一名侍卫拿着一个托盘走到皇上的面前,“启禀皇上,这是在一个宫女的枕头下发现的。” 皇上瞟了一眼身旁的太医,太医会意上前查看,片刻后才开口,“启禀皇上,此物确是迷药。” 毕竟刚刚银鱼中药她就没有查出来,如果这次再错的话,那岂不是就犯了大罪。 此时,一旁的薛贵开口问道,“这次不会再出错了吧?” 一听此话,太医立马跪了下来,“皇上,微臣敢用项上的这颗人头保证,如果再出错的话,微臣就撞死在这御膳房之内。” 皇上微微点头,“这迷药是从何人的枕头下搜到的?” “启禀皇上,是她。” 御膳房的管事看了一眼床铺,然后便指向一个宫女。那宫女见事情败露,一下子就跪倒在地,“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宫女浑身颤抖。 “可是有人指使你这样做的?”逾晴还是很想知道这个幕后主使是谁的,所以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 那薛贵有些不悦,“放肆,皇上在此,岂是你一个奴才插话的?” 逾晴后知后觉,她有些逾越了,于是连忙开了口,“奴婢该死,奴婢只是一时着急才会如此,请皇上恕罪。” “无妨,这个宫女就交给你来审问了。”皇上看着她的模样,越发的喜欢了,所以干脆就让她放肆。 “多谢皇上。” 随后便继续问道,“你为何要这样做?” “我平日里就看不惯你,今日你看守银鱼我见你一直都没有出现,所以就想着如果要是这银鱼出了什么事情你肯定脱不了干系,于是我就弄了写蒙汗药下到水里,然后找来一只野猫把鱼给吃了。”宫女尽量平静的说出这件事情。 听着她说的话,逾晴微微点头,乍一听她说的好像是天衣无缝,可是仔细想来就是漏洞百出,所以这套说辞肯定是她早就想好的。 想通这一点之后,事情便也明朗了不少。“那我再问你,蒙汗药你是何时准备的?” “这个……我……” 宫女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顿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才是,支支吾吾的说了好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别说是皇上,就连逾晴听得都已经有些心烦了,摆了摆手,“好了,你不必再说了,我猜你背后肯定是有人指使你的吧?不如你来和我们说说指使之人是谁?” “姑姑,奴婢背后并没有您所说的什么指使之人,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奴婢只是被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才会如此,还请姑姑责罚。” 事到如今也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如果要是供出这幕后主使之人不光会搭上自己的性命,更是会连累全家,还不如将这一罪责都扛下来的好。 打定这个主意之后,宫女便只是认罪求饶,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言语。 见什么都问不出来,皇上也有些失去了耐心,“罢了罢了,或许真的就是这小宫女一时鬼迷心窍,并没有那么复杂。” “可是,她毕竟毁了那银鱼,那明日的宴会……” 见皇上要走,逾晴连忙开了口,现在是谁毁了这银鱼其实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银鱼没了明日的宴会应该用什么来代替。 “这件事情,自然是你们御膳房来决定了?” “奴婢该死。” “好了,这个宫女就交给你处置吧,你随朕出来。”皇上说完之后便走出了门。 逾晴听完这句话之后,心中有些疑问,不过却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走到门外一个偏僻的地方,逾晴试探着问道,“不知皇上让奴婢到此处所谓何事?” “正好今日太医在此,便让他看看你脸上的伤。”皇上假装随意的说道。 逾晴如此聪慧,她又怎么会猜不到皇上的用意。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过来,原来今日皇上到这并非偶然,而是故意的,为的怕就是让太医给自己看伤吧? 不过虽然事情是这样,他却还是不能将真相说出来,只得点头,“多谢皇上。” 皇上见她没有多问,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薛贵把太医叫过来。 “不知皇上有何吩咐?”太医十分恭敬的站在一旁。 “看看她脸上的伤,还有没有治愈的可能?” 直到现在那个太医才明白过来,今日皇上带着自己到这来,就是专门给这个姑娘看病的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皇上肯定是中意这位姑娘了。 看来以后这位姑娘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虽然他的心中是这么想,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十分仔细的看着她脸上的伤口。 “启禀皇上,这姑娘脸上的伤伤的都不适合严重,但是这时间太长,所以定会耽误病情,不过微臣一定会用尽毕生所学来治好姑娘脸上的伤。”片刻之后太医开了口。 听他说的前半句话,皇上的眉头下意识的皱了起来,不过听到他的后半句之后,也就明白过来了。 他这是怕万一出什么意外,到时候自己会怪对他,所以在推卸责任,轻哼了一声,道:“她的脸,朕就交给你了,如果以后她的脸上留下疤痕,那你就提头来见吧。” 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他消失在门后的身影,逾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今天自己总算是躲过了一劫。等逾晴回到御膳房的门口,立刻就被一屋子的人围了起来。 “姑姑,你说她应该怎么处置?”期中的一个人开口问道。 对于这方面,逾晴那真的是有些不擅长,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来,于是摇了摇头,看了看周围的人,忽然想到了一句话,人多力量大。 所以便开口问道,“你们说应该如何处置?” “依我说,就应该要了她的小命儿,就因为她自己差点害的我们整个御膳房受牵连,像这种人就不应该留在这世上。” 话音刚落,另一个人便开了口,“按我说应该剁了她那双手,要不是她给银鱼下毒,银鱼怎么会死?” 这些男人说起狠话来倒是,一个都不含糊,把跪在一旁的拿个小宫女吓得不轻,身上止不住的开始颤抖,眼泪噗簌簌的往下掉。 关系到大家的生死问题,可以想到大家对下毒的宫女是有多恨,更何况这里也不缺少踩低捧高的人。 逾晴看着她这般害怕,倒也有些于心不忍,“你们这帮狗奴才怎么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呢?看看人家哭的多伤心,你们还这么吓唬人家。” 第三十二章:恩将仇报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姑姑,此言差矣,今日若哭的是姑姑这样好心肠的人,我们自然是不会落井下石,可是像她这般恶毒的妇人,我们为何要怜惜她?”其中的一个人开口说道。 “姑姑,奴婢刚才说的话句句属实,没有一句欺瞒,还请姑姑明察。”宫女还是咬住牙关不肯说出指使的人。 见状,逾晴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身后的那帮人说道,“她就交给你们了,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 撂下这句话就走出了御膳房的门,不过却没有走远,只是站在一个大家看不到自己的角落仔细的观察着宫女的动向。 那帮宫人心里的愤怒自然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宫女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大叫,可是无论她如何喊叫,如何道歉如何说好话,那帮人依旧是无动于衷的。 最后她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得大声喊道,“姑姑救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听到这句话,逾晴快步走了进去,挡在宫女面前,“好了,你们都去忙吧,时辰也差不多了该准备今日的膳食了。” 姑姑发话,众人哪敢不听。再者皇上已经将此事交给姑姑处理,他们自然是要听从的,于是便各自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逾晴则把宫女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御膳房的人实在太多,说不定哪个就是她的同伙,要是在这个紧要关头让她丢了性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还是小心些好。 确定周围没有旁人偷听之后,逾晴才关上了房门。 那宫女一个没忍住大哭出了声,跪在地上,紧紧的抱着逾晴的腿,“姑姑我求求你,你千万别把我交个他们,只要您答应,不管您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您。” “好了,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也不会难为你,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逾晴见她哭的如此伤心,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所以也就放松了警惕,俯身,慢慢将她扶了起来。 而那宫女的眼神却有了一丝变化,起身之后猛地拽着逾晴的领口,从头上拔下一根发簪,朝逾晴的脖颈处狠狠的扎过去。 宫女的动作令逾晴一惊,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抢过簪子,用力一推,将她推倒在地。 “我好心救你,你却恩将仇报,看来你这人还真的是救不得。”逾晴说着抬手揉了揉自己差点遭罪的脖子。 宫女见自己的计划再无成功之可能也放弃了,垂下了头哭泣道:“姑姑,你可知我有我的难处。” “你且说来听听。” “那日我到容妃娘娘宫中送吃食,路过御花园之时被一蒙面人劫持,他让我在御膳房做手脚,想要谋害你的性命,如果我不从的话,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可就都没了,我是真的别无选择啊!”宫女痛苦的流下眼泪。 看她现在的样子,演是演不出来的,虽说刚才那么危险,不过为了线索,逾晴还是决定一试。 慢慢走到她身边,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轻声说道:“好了,别哭了。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只不过你得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才能帮你,不过你得和我保证,你说的是实话,不得有半句假话。” “姑姑,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我也就知道这么多,至于是谁要加害于你,奴婢真的不知。”逾晴现在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所以她当然要好好把握。 她说的倒也不像是假话,毕竟宫女是整个皇宫里最低级的人,到现在这个时候量她也不敢再骗自己。 “今日之事我若不罚你,不光是我难解心头之恨,就算是外面那帮人也不会放过你,收拾收拾东西,到辛者库去吧。” 听到辛者库这三个字,那宫女的脸色一变,那个地方可不是人待的地方啊,不过一想那地方虽然是苦了些,起码保住了性命,于是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多谢姑姑。” “去吧。” “是。”那个宫女说完之后便离开了。 她离开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逾晴一人,她不禁有些犯难,一点线索都没有,又应该如何追查下去呢? 这不禁让逾晴犯了难。 就在她想着要如何应对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姑姑,可有件事情需要您拿主意,你现在方不方便出来一下?” “什么事情?你且说吧。” “明日宴会,我们要拿什么食材来代替银鱼呢?”他们一群人在御膳房里讨论了半天,也没有讨论出个具体的食材,所以才来问她。 这件事情才是当务之急,毕竟明天就是宴会了,很多东西都要今天先准备好,现在忽然少了一道菜,到时候要是皇上追究下来,整个御膳房的人都要受牵连。 所以这件事情必须要好好斟酌。 逾晴思考了片刻之后,开口道:“依我看就用鳜鱼吧,鳜鱼口感肥美。肉质细嫩,是难得的美味。” 那鳜鱼虽说稀有,但是在皇宫之中却还是比较普遍的,越是普遍的东西就越是容易被人忘记。现在这食材有了,应该如何去制作呢?又是一大难题。 逾晴房外的那宫人也还没有回去,于是便继续问道,“怎么?还有事情?” “那这制作方法?” 做鳜鱼还是有一些讲究的,如果要是做一些精致的菜品,很多材料都需要提前一段时间做准备,但是现在时间明显来不及了,所以就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了。 “清蒸吧。” “姑姑,明天的宴会非同一般清蒸,是不是太过于简单了?这样会不会失了皇家的颜面?到时怪罪下来,可不是你,我能担待得起的。”那个人明显有些担忧。 “菜品精致,固然是好,可是如果我们在时间不够的情况下,贸然去做有可能会得不偿失,清蒸这最简单的做法,确实能让人品尝出它最真实的味道。” 听完逾晴的解释之后那人恍然大悟,心中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多谢姑姑指点。” 随后便安排人准备食材去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已经收到了消息,“启禀娘娘,今日皇上亲自到御膳房去,而且还带了位太医。” 听到此话之后,娘娘也是一愣,随即问道:“皇上去御膳房做什么?” “听说是随便逛逛,正巧碰到了银鱼失踪一事在那停留许久。” 听着身边太监的禀报,她的心情顿时大好,不禁有些好奇,“皇上是怎么处置的?那银鱼可是明日宴会上要用的,现在少了一样食材御膳房的人,肯定不会好过吧?” 逾晴是御膳房的掌事姑姑,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是免不了责罚的。 看着娘娘那得意的神情,太监又有些为难,接着小心翼翼的开口:“皇上并没有处罚御膳房的任何人,反到是让太医给御膳房的一位姑姑瞧了脸上的伤……” 太监的话没有说完,忍了忍继续低声说道:“而且还下了旨意说如果太医治不了她脸上的伤,就……就提头来见。” 听完这句话之后,她脸上的笑容消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闻声,太监压低了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话音刚落,娘娘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是逾晴这个小贱人,没想到她的脸都被毁了,竟然还能勾引皇上,我倒是小瞧了她。” “那娘娘我们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不怕,她是御膳房里的掌事,如果明天的宴会出了什么问题,身为掌事难辞其咎,我们明天的宴会走着瞧,我倒要看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样来,你先退下吧。” “是。”说完之后,那太监便躬身退出了房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御膳房中的人却还在为鳜鱼的事情忙碌着。许久不做清蒸生,怕掌握不好火候,所以试着做了几条,但都不尽人意。 一帮人研究了一个下午,也没弄明白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最后一致决定再去问问逾晴姑姑。 “姑姑,你先尝尝这鱼这么做如何?” 逾晴一进门就被拦了下来,看着盘中的鳜鱼到是有些食欲。 于是就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慢慢送入嘴中,细细品味,片刻后摇了摇头:“这就是你们研究一下午的成果?难不成你们就打算把这个端到宴会上去?不怕脑袋搬家吗?” 见逾晴生气,几个人连忙过来打圆场,“姑姑您先别生气,我们已经商议了一下午,可还是没有发现这鱼的问题到底在何处,所以才想请教姑姑,还请姑姑指点迷津。” “让我看看你们清蒸时都放了些什么。” 那人连忙把锅里的料用勺子盛了上来,让逾晴过目。 这一看,逾晴便明白了,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各位都是名厨,怎么会在这小地方犯错误呢?” “请姑姑指点。”一听这话他们就知道逾晴定是看出了些什么,于是就更加谦虚了。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这清蒸就是吃食材最本身的味道,你们往里面放那么多调味料,做出来的鱼还会有最初的味道么?” 第三十三章: 救场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真的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众人恍然大悟,不得不说这个姑娘虽然年岁不大,还真的是对厨艺有着很深的理解。 “多谢姑姑指点。” 谢过后,众人就又接着准备了。 时间转眼到了第二天,御膳房今日同往常相比格外的忙碌。 大殿内,莺歌燕舞,琴瑟齐鸣好不热闹。 “薛贵,今天御膳房用了什么菜式来代替银鱼?”皇上不禁有些好奇。 这件事情他还真的是没有注意,听到皇上这么一问,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皇上听着有些不耐烦,眉头微皱,“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身为总管竟然不闻不问?” 薛贵在皇上身边那么多年,自然是最清楚皇上的脾气秉性,见皇上生气连忙跪倒在地,“奴才知罪,请皇上恕罪。” 容妃在不远处,自然是将这些话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连忙劝道,“皇上何必为了这点儿小事动怒?” 说完,又看着李总管,道:“还不快去看看?难不成等着皇上罚你?” “奴才这就去。”薛贵明白这容妃之意是在救自己,连忙点头答应了一声,就起身朝着御膳房的方向走去。 逾晴看到薛贵的身影也是一愣,有些茫然的开了口,“今日公公怎么有空到御膳房来?” “皇上派杂家来看看,是用菜式什么来替换银鱼的。”薛贵自然不会把刚才在大殿上发生的一幕告知众人,所以就避重就轻的说了出来。 “用的是鳜鱼。”人家问,自己告诉就是。 “如何烹饪?” “清蒸。” 一听到清蒸两个字,薛贵的脸色有些难看,“逾晴姑姑,今日宴会事关重大,银鱼本就是主菜,现在用清蒸鳜鱼来替代,是否有些不妥。” 他的担心逾晴也明白,不过她的心里在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奴婢这样做自然是有奴婢的道理,还请公公放心。” 她如此成竹于胸,薛贵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那姑姑先忙,杂家去回话了。” “公公慢走。” 看到薛贵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那帮人在凑上来问道,“姑姑,你真的就那么有把握?现在主菜还没有准备,临时换也来得及。” “放心,就算是出事了,也轮不到你们的头上,有我这个领事姑姑在,你们就安心做好你们分内的事情就行了。”逾晴说话的时候声音格外的大,生怕有人会听不见。 这也无疑成了众人的定心丸,有了这句话,他们干起活来也更有干劲了。 薛贵快步走回到大殿,生怕自己慢走一步又会被皇上训斥。看到他回到自己的身边,便开口问道,“可问清楚了?” “启禀皇上,御膳房的掌事姑姑说代替煮菜的是清蒸鳜鱼。”薛贵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捏着一把汗,生怕会被牵连。 “清蒸鳜鱼,清蒸鳜鱼……”皇上低声重复了几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这让他更加紧张,试探着说道,“皇上,现在离上主菜还有一段时间,如果您对这个主菜不满意的话,那奴才现在就去告诉御膳房,让他们再换一道便是。” “不必了,就让他们按照这个来上吧。” 一旁,容妃听到此话之后也有些担心,“皇上,此次的宴会事关重大,如果贸然上菜的话,会不会让其余人看了笑话,到时失的可是我们皇家的脸面。” 话音刚落,便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敲桌声,“放肆,朕做的决定难道还要你来评论吗?难道你是在说朕昏庸无能吗?” 一听此话,容妃被吓得脸色都有些变了,连忙起身跪倒在一旁,“臣妾知罪,臣妾只不过是关心皇家的脸面,所以才想请皇上斟酌。” 这声动静虽然不大,但是周围还是有很多人都听到了他们的目光,纷纷朝着容妃投来。感受到目光之后,容妃的脸上也有了几分绯红。 想要站起身,但是却不敢只得这样跪着。 “好了,起来吧。”皇上自然知道如果在让她跪下去,定会失了她的脸面,毕竟众人在场还是要给他些面子的。 轻咳了两声,将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今日,众使臣来我天朝,朕自然是要盛情款待,吩咐御膳房上主菜。” “奴才遵旨。”薛贵应道,随后便吩咐了下去。过了不长时间,便有宫女将主菜端到了各桌前。 各位使臣看到这主菜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纷纷左右环顾,有的竟还私下议论了起来,其中的一个使者最为不满,竟起身开了口。 “天朝皇帝,我们皆是远道而来,这主菜就用这么平常的菜式来招待我们,难不成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小国?” “使臣大人此言差矣。”出声之人正是逾晴,她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幕,所以在刚才上菜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大殿。 “这位是?”使臣自然是没有见过逾晴的,所以就开口问道。 “回使臣大人,奴婢是御膳房的领事姑姑,这道主菜也是奴婢的主意。”逾晴十分恭谨的开口,说着还施了个礼。 “那请问姑姑,主菜用这道菜是何用意是看不起我们吗?”既然有人出声,那就自然是要枪打出头鸟了。 “使臣此言差矣,难不成住就因为这道菜式的做法简单,就是怠慢了使臣大人吗?” 皇上本来想说些什么帮逾晴,不过看到她那副成竹在胸得样子,也就安安稳稳的看起戏来,他也有些好奇,逾晴到底能说出些什么来。 “不然呢?” “使臣大人,这菜品最在乎的应该是他的味道,倘若这菜的味道不好,您说天朝怠慢于您那是情有可原,但是现在您还没有尝过一口,就信誓旦旦的说怠慢了您,这岂不是有些无理取闹了?” 逾晴说的话没有给使臣留半个台阶,不过她倒也是十分严谨,竟让使臣挑不出一个错误来。 无奈之下,那使臣只好先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只是这一口就改变了之前他的看法,连连点头。 “不亏是天朝大国,这么简单的做法都能将食材做的如此美味,臣佩服不已,刚才是臣失礼,失礼之处还请陛下恕罪。” “无妨,使臣请坐。”这个好人,皇上自然是愿意当了,不过这心中对逾晴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谢皇上。” 一旁的容妃看向逾晴,眼神中的狠毒毫不掩饰,自己才在众人面前出了丑,她就替皇上解了围,这不是明摆着在抢自己的风头么? 逾晴,本宫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容妃在心中暗暗想着。 这个时候,逾晴自然是十分高兴的了,现在事情解决了,宴会上也就没有什么需要她的了,趁着空隙她便溜了出来。 走着走着,便来到静心湖旁,看着天上的弯月,逾晴心中多了几分感慨,虽然自己凭着智慧化险为夷,在宴会上大放光彩,还吸引了皇上的目光,但高兴也就仅仅持续了一段时间而已,更多的却是忧愁。 因为后宫的尔虞我诈,才刚刚见识到,以后的日子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想到这儿,逾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才要起身,这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男音。 “刚才在殿上不还振振有词的说着吗?现在怎么又开始唉声叹气的了?难不成是谁欺负你了?” 听到声音之后,逾晴回头才发现竟然是皇上,连忙跪倒,“奴婢刚才的小聪明,皇上有怎么会放在眼里?皇上这么说这不是在取笑奴婢吗?” “你这丫头,日后见了我,不必这样拘谨。”说着,便抬手把她扶了起来。 这句话一出,让逾晴心里顿时一惊,头又低了几分,“皇上这是在怪奴婢刚才冲撞之罪吗?奴婢知罪只不过是当时情况紧急,不得已而为之,还请皇上见谅。” “朕没有怪你的意思,只不过是也会太闷了,朕出来走走,无意间就看到你在这儿,所以就想和你聊几句。” 听到皇上这么说,逾晴心里的紧张才缓解了一点儿,毕竟现在他面前站着的这个人可是皇上呀!手里握着生杀大权,自己要是一个不小心可是要掉脑袋的。 “不知皇上想和奴婢说些什么?”逾晴试探着问道。 其实皇上只不过就是想要多了解她一些而已,这么多年在皇宫里敢如此大胆的,她还是第一个人,所以自然能引起他的兴趣了。 “就聊聊你是如何想到用清蒸鳜鱼来代替主菜的吧?” “回皇上,鳜鱼肉质鲜美。是很好的食材,就算是没有过多的步骤烹饪,它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而且奴婢料想在坐的使臣,也没有吃过这种鱼,所以自然会让他们大吃一惊。” 逾晴说完,皇上下意识的点头,“你这丫头倒是聪明,对了,你脸上的伤如何了?太医有没有给你开方子?” 对于皇上的关心,逾晴有些惶恐,“多谢皇上体恤,奴婢脸上伤已无大碍,太医也给奴婢开了药膏,现在已有缓解。” 第三十四章:逾晴受罚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逾晴与皇上越聊越是投机,可他们谁都没有发现,此刻的这相谈甚欢的一幕,全都被容妃身旁的侍女看在了眼里。 容妃本就不喜逾晴,连带着身旁的侍女也是将逾晴当成敌人,现如今她这么光明正大的勾引皇上,居心叵测,真的是让人不得不起疑心。 两人不知道聊了多久,侍女见时间已经不早,唯恐逾晴或者是皇上离开,也不停留,连忙转身跑着去寻找容妃,好让她好好看看逾晴是如何勾引皇上的。 侍女心里十分着急,连带着步伐也是十分的慌张,一路上不小心碰了不少人,众人见她是容妃身旁的侍女,对此也是忍着不敢吭声,只是心中都在疑惑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她的侍女都这样如此的慌张。 “娘娘,娘娘,奴婢有大事相说。”侍女一路疾跑,来到容妃住处,看到容妃,心中一喜,没有管行礼之事,直接上前大声的说着。 “大胆,所为何事?为何这么没有礼数,让旁人看了,像什么样子?”容妃脸色一沉,语气冰冷的对着她说,若不是她留着还有什么用,早就把她赶出去了。 “娘娘饶命,奴婢也是心急,所以失了礼数,还请娘娘恕罪。”侍女察觉到容妃语气中的冷意,吓得直接跪倒在地,心中不甘,还是想要将她所见说出,说不定还能保自己一条姓名。 “什么事情?若是不是什么严禁事,你也不用留了。”容妃见她一脸慌张的样子,心里也就对她的话信了三分,语气稍微好了些,才开口询问与她。 “回娘娘,刚才奴婢从宫中出来,出门后正好看见皇上与逾晴那个贱婢正在相谈,看皇上的面容似是非常开心的样子,所以奴婢这才逛逛忙忙的前来禀告娘娘。”侍女丝毫不敢怠慢,听容妃语气和缓,这才嗓音发颤的说出了她所要禀告容妃的话。 容妃听完她的话,心头大怒,猛的将手中的茶盏扔到了那个侍女的身上,侍女痛呼一声,却依旧及时伸手接住了茶盏,没敢让茶盏掉落在地上。 “你何时见着的?”容妃沉声问道。 “就是刚才,奴婢刚看到便急忙赶来了,想必这个时间,皇上和她还在。”侍女大声不出,唯恐再次惹怒容妃,那样自己的这条小命可是保不住了。 “前方带路。”容妃听到后边起身,轻轻的用手扫了扫自己的裙摆,让她在前方带路,前去寻找。 侍女见状急忙转身在前方带路,步伐稍微有些快,容妃也未说什么,只因为她心中也是着急的不行。 一行人又匆忙的赶了过去,一路上的人看着心中更是疑惑,方才是侍女一人,现如今又带着容妃,想必肯定是有大事要发生。 但凡见见到容妃的人,都知道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也都想跟着上前去看看,但他们想了想又停下了自己跟着向前的脚步,容妃可不是好惹的主,若是将她惹恼了,怕是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想着也就停下脚步,只静静的看着。 容妃才不管他们,她现在只着去捉逾晴的把柄。 容妃一行人很快来到了侍女所领着的地点,可是却不见任何人,容妃大怒看着侍女,侍女此时也是满脸的疑问,方才还在这里,怎么又不见了? 莫不是发现了她,随后便离开了? “你,你可见皇上?” 侍女心里着急,额头之上也冒出了丝丝的冷汗,丝毫不敢抬头去看容妃。察觉身旁有人经过,她像是捉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连忙拉住她,急声询问道。 “皇上……奴婢看见……看见皇上和逾晴姑娘往西边去了,具体去了哪里……奴婢也不知道,娘娘饶命。” 这位侍女无缘无故被掺和进来,见到容妃,直接吓得话都说不利索,听见问的是皇上的行踪,脑子也不转,心里想的什么,直接从嘴里说了出来。 容妃这时脸色才稍微好了一些,示意侍女将捉着的侍女放了,侍女连忙磕头道谢,转而直接爬起身来,踉跄的离开了。 “娘娘,我们还去不去?”侍女小心来到容妃得身旁,轻声询问。 “去,怎么能不去,我倒要看看逾晴这是耍什么名堂。”容妃说完直接朝西方走去,去寻找皇上以及逾晴。 侍女见状赶紧跟了上去,容妃一行人一路向西方走去,却一直没有看到两人的身影,就在容妃心中怒火越来越盛,马上就要忍不住转身回宫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道声音。 “容爱妃怎么了?这么大火气?”皇上坐在地上,一脸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容态尽失的容妃,眼角的笑意隐藏着让容妃看不明白的深意。 “臣妾参见皇上,臣妾听身旁侍女说皇上心情很是烦闷,心中着实难受,这才忍不住匆忙的前来寻找皇上,还请皇上恕罪。”容妃听到皇上的话,心中一惊,而后抬头看了眼皇上,见他一脸嗤笑的看着自己,心中猛的慌了一下。 “原来如此,容爱妃费心了,朕无事,容爱妃还是捉紧时间回去吧,这般模样,我不怕叫人看了笑话。”皇上闻言眼中的深意更深,嘴角的笑容也是更加莫测了起来,说出的话也更是让容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遵命,臣妾告退。”容妃趁皇上没有在意她,左右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到逾晴的身影,心中疑惑不已,但她此时也是丝毫不敢询问皇上。 皇上随意的摆了摆手,让她退下,容妃只好退下,而皇上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实现之中后,他这才从地上起身,双眸含着笑朝着御书房走去,也不知道他笑的究竟是谁。 容妃回到宫中大发脾气,将给她报信的侍女也是重重的惩罚一顿,一时间,整个宫中都是人人自危的样子。 经过今日宴会的事情,皇上对逾晴可是越来越欣赏了,不仅仅是对她的厨艺,更多的是欣赏她的为人,娇柔而不造作,有心而不逞能,真的是好久没有见过如此和他胃口的女子了,越是想着,越是心中发笑,忍不住想她。 “来人,去库中找寻一些好玩的小东西,去给逾晴姑娘送去。”自从来到御书房,他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手指不自觉的扣着桌子,过了半晌,才突然笑了起来对着薛贵说道。 薛贵心中也是很不明白,但他身为主管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听到皇上的吩咐,他直接行了礼后便直接退了下去。 薛贵来到库房听从皇上的安排,尽是挑选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给逾晴送了过去,一路上受到了不少人的侧目。 尤其是看到薛贵将东西送与了逾晴,众人更是在心里羡慕了起来,但更多的人还是在心里保持不屑,认为逾晴只是勾搭上了皇上,这才有这么多好东西。 “逾晴姑娘,这都是皇上赏赐下来的,说是姑娘这次宴会立了大功。”薛贵将东西交由逾晴后,说了两句也没有停留,直接就离开了,对此逾晴感谢了薛贵一番,而后这才将东西收了下来。 “姑姑,你真的是太棒了,现在皇上对你可是刮目相看呀。”一旁的侍女十分羡慕的看着逾晴,逾晴能听出她语气中的真诚。 同样的,那讨好意思逾晴也能听的出来。 秉持着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的原则,她淡淡一笑,从赏赐的东西中挑出两件东西送给了她,顿时让侍女有些受宠若惊。 …… “娘娘,皇上刚才赏赐了逾晴不少东西,怕是……” 这件事情闹得整个后宫沸沸扬扬的,容妃宫中的人自然也是知道的,她们刚开始是不敢告诉容妃的,怕容妃到头来责怪,但想了想,还是尽责的告诉了容妃。 “好呀,我若再不整治整治她,她怕是以后更不把我放在眼里,走,去会会她。”容妃得知果真十分生气,刚回来的她也等不及收拾,直接又出了门去。 而御书房中的皇上听薛贵禀告说逾晴只是简单的表示了感谢,心中微微有些不舒服,又想也去亲自问问她的想法,时间越长,心头的冲动越盛,没忍住这就又带着薛贵出门去找逾晴去了。 “逾晴姑娘,容妃娘娘驾到,你没眼睛看不到吗?”容妃带着贴身侍女来到逾晴这处,一丝动静都没出,就是为了不让逾晴看见,而容妃也是趁这个理由质问起逾晴。 逾晴心中不服,知道这是在故意的找她的事,虽然自己身份低微,斗不过她,但也不是什么人可以招惹的。 “回娘娘,娘娘前来无人禀告,奴婢并不知道娘娘前来,请娘娘恕罪。”逾晴虽是弯着腰表示歉意,可语气却不卑不亢,一丝都没有卑微的感觉,反而是像是在质问容妃一般。 “大胆奴婢,竟敢对本宫无礼,来人呀,给我拖出去跪着,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她起来。” 容妃见她这桀骜不驯的样子,心中的火气也是更浓了起来,原是想着找个理由治她的,没想到,她却是自个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逾晴闻言了然一笑,反而直起腰来,双眼平淡的望着容妃,容妃心跳漏了一拍,自己竟然被她所震慑了! 第三十五章:探望沈太妃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还都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拖下去!”容妃心中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见自己的侍女也被逾晴的气质所震慑,当即忍受不住,大喊出声。 “别累着娘娘和娘娘手底下的姐姐们,奴婢自己会走。”逾晴看着容妃恼羞成怒的样子,嘴角微微一笑,淡然的自己走到昭阳殿外跪下,目光划过容妃得脸,嗤笑一声。 “好啊,本宫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妄为的奴婢,本宫定要她好看!容妃察觉到逾晴的目光,知道逾晴在心底里对自己很不屑,此时看着她,便很想上前刮花她那白嫩的脸。 “你便给我跪着,何时本宫觉得你顺眼了,你何时再起来。”容妃示意身旁的侍女为她搬来一把椅子,就坐在了逾晴的前面,很是得意的看着逾晴。 无奈又如何?得意又如何?不屑又如何?奴才终究是奴才,终究斗不过主子。 “容爱妃的眼睛朕觉得是不用留了,朕看着不顺眼!”皇上和薛贵刚来到昭华殿,便看见眼前的这个画面,又听到容妃说着的话,面色一暗,语气中充满着滔天的怒火。 容妃突然听到皇上的声音身体猛的一震,差点就跌倒在椅子之下,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这才上前给皇上行礼。 “皇上安康,逾晴姑娘对臣妾无礼,臣妾这才……” “容爱妃为何要解释?就算是解释也要看朕信不信不是?”皇上瞥了容妃一眼,直接略过了容妃走到了逾晴的身旁,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谢皇上。”逾晴见皇上前来扶她,她便急忙从地上起来,而后退后几步行礼对着皇上谢了谢。 在逾晴看来,皇上这不是在救她,而是在害她,这次虽是救了她,可难保不会有下次,下次肯定是更过分。 而且皇上对她如此在意,想必容妃心中怕是恨死她了吧。虽是这样想着,但她还是在心里感谢他这次的仗手相救的。 “容爱妃若是无事便退下吧。”察觉到逾晴的疏离,皇上面色不善,有些不悦的对着容妃说着。 容妃不敢停留,行礼后便退下,只不过在离开的时候,狠狠地瞪了逾晴一眼,逾晴也看了过去,扶额无奈一笑,以后怕是没有消停日子过了。 “可有事?”皇上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询问她有没有受伤。 “奴婢没事,今日真是谢谢皇上了,皇上应该还有政事要处理吧?那奴婢就不打扰皇上了,奴婢告退了。”逾晴小时迷茫了一下,后察觉他是在问她有没有受伤,连忙回答,顺便找了个不过心的借口便离开了。 皇上看着如此慌张的她,无奈一笑,薛贵看见皇上这副模样,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匆忙离开的逾晴的背影,他陷入了深思,他觉得自己以后是时候该对逾晴更好一点了! “小姑娘不想理朕,那咱们便离开吧。”皇上淡然一笑,转身离开并对着薛贵说了这句很是亲近的话,薛贵更是觉得刚才他的想法是多么的正确,从明天就开始……不,从这一刻开始对她更好一些。 容妃回到住处后,又是将宫中仅存呢东西又砸了一遍,一日之内,整整砸了两遍,不可思议,可怕至极。 “去派些人,跟着那贱婢,一有什么动静,马上通知本宫,本宫分要让她不得好死!”容妃消停下来,咬牙切齿的对着身旁的侍女吩咐着。 身旁的侍女点头答应下来,心中却是有些不想。 “怎么?有意见?”容妃眼光一瞥,语气不善的说道。 “奴婢不敢,只是若是再被皇上知晓,怕是会怀疑到娘娘身上。”侍女吓得跪倒在地,小声的解释着。 “废物,就不会做的隐蔽一些吗?”容妃猛的拍了下桌子,怒声大呵,她就没见过这么蠢的奴才,若是逾晴愿意归顺她,那她岂不是多了个得意帮手?容妃心里突然动起了这样得想法 “薛贵,你派些可信的人,守在逾晴身边,别让她在糊涂的受到算计了。”回到御书房的皇上,还是没有处理政事,反而还是想着逾晴。 “是!” 默默下去吩咐。 此刻,逾晴丝毫不知道两人心中的想法,她正在处理着自己的食材,处理好后又带上自己收集多日的食材去了暗道,通过这个暗道便看到了不远处的长苍殿。 逾晴深呼了口气,也不知道沈太妃想不想见她。 悄悄地越过正门,转而走向了后门,逾晴的目的便是不想让别人看见,过了后门之后又走了一会,才来到了沈太妃的屋子前。 “笃笃……” 逾晴扣响了屋门。 “进。”敲门声停后,屋内也没有什么动静,过了一会这才出了声音让她进去。 “拜见太妃娘娘,太妃娘娘今日感觉如何呀?”逾晴进屋后,看见沈太妃一人坐在软榻之上,见此笑眯眯的询问沈太妃。 “好的很,你来干什么?”沈太妃见是逾晴,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很明显是不想看到她。 逾晴才不管她,提起手中的饭盒,在沈太妃眼前晃了晃,这才又笑眯眯的说着:“奴婢给太妃娘娘送些吃食,奴婢最近研究出不少稀罕吃食,特意送来给娘娘尝尝。” 沈太妃只是上眼皮抬了下,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也不知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眼底有些兴趣,可大多数的还是有些不想去尝。 逾晴却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沈太妃怕是对她心有芥蒂,不敢吃她带来的吃食呀这是。 逾晴见她实在怀疑,便将手中的饭盒放在了不远处的桌子之上,打开之后,一股食物的清香涌入了沈太妃的鼻中,沈太妃无意识的舔了舔嘴角,目光紧紧的盯着逾晴手中的饭盒,逾晴看着更是好笑。 逾晴也不怠慢,把食物从饭盒中拿出来,而后便从饭盒最下面拿出了一双崭新的筷子,夹起其中的一个菜团子就吃了起来,吃的津津有味,不时还砸吧砸吧嘴,看的沈太妃更是心急。 “太妃娘娘为何总是怀疑奴婢呢?奴婢还没有傻到去陷害太妃娘娘呀,奴婢又不是长了两个脑袋,掉了一个还有另一个!奴婢也怕死呀,所以,奴婢是万万不敢在太妃娘娘饭食里下毒的,太妃娘娘放心吃便是。” 逾晴见沈太妃面容间有些许动容,便趁着火正旺,又给加了把柴火,果不其然,沈太妃这次是彻底放下了心来。 逾晴这次是真的没有忍住,看着沈太妃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忍不住笑了出声,引得沈太妃恨恨的瞥了她一眼,满含着威胁之意。 “太妃娘娘,快来尝尝这吃食,奴婢可是浪费了不少心思呢。”见沈太妃有些生气,逾晴急忙收敛了笑意,将桌子上的饭食往沈太妃得身边推了下。 沈太妃见她面色良好,这才起身坐到桌子面前准备品尝美食。见状,逾晴连忙将另一把崭新的筷子递给了沈太妃,沈太妃伸手接下,转而看向饭食。 入目便是一个个翠绿的丸子,样貌倒是没有什么稀奇的,就是香气格外的诱人。 “这不就是普通的菜丸子吗?为何香气如此诱人?”沈太妃疑惑得询问道。 “太妃娘娘,这虽是菜丸子可也不是普通的菜丸子,您尝尝便知。”逾晴得意的说道。 沈太妃也不多说,既然如此那便尝尝,入口即化,先是豆腐的水嫩,后又是浓重的肉香,充斥着自己的整个口腔,回味无穷,忍不住的吃了一个又一个。 “绝妙,本宫从未尝过豆腐与肉香如此美妙的结合在一起的食物。”吃罢,沈太妃便赞不绝口。 “娘娘所言差异,这丸子可是一点肉都没有放呦,只是奴婢稍微加了些别的食材而做出的口感罢了。”逾晴听着沈太妃的夸奖,感觉自己有些飘了起来,果然这个世上最大的害人精就是夸奖,令人上瘾。 “没有肉类?更是绝妙,逾晴,你是个妙人。”沈太妃有心想要问问逾晴是用了什么调料,可心中心思一闪,想到这调料必是人家辛苦琢磨出来的,自己一句话便给要来,不妥不妥。 逾晴若是知道必定十分不屑,她以为自己真的会给?可能也会,毕竟人家权势在那里!自己一个小奴婢……打扰了! “上次让你办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吃完剩下的饭食之后,沈太妃满意的擦了擦嘴角,这才又心情舒缓的询问逾晴前些日子让她办的事情如何。 逾晴乍一听有些愣了,不知道沈太妃让她办的是什么事,沈太妃看她样子,便知她这是忘了自己交代她办的事情,当下心中有些不乐意了起来,也不提醒她,倒是要看看她能不能想的起来。 “太妃娘娘可别这样看着我,也别冤枉奴婢,奴婢是真的按照太妃娘娘的吩咐去做了,可是奴婢只是御膳房一个小小的领事,您让奴婢做的那件事,真的对奴婢来说是难于上青天呀。” 逾晴看着沈太妃的样子,马上想起来她所让自己做的何事,立马为自己解释了起来。其实也不算是解释,自己真的是努力去拿了,可是贴身之物哪有那么简单的拿到。 “行了,我知道此事困难,怪不得你。”沈太妃虽然有些失落,但她也理解逾晴,就没想着怪罪她。 第三十六章:差点被发现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太妃娘娘,你也别太难过,虽说奴婢是不能拿来皇上的贴身东西,可也说不定别人可以呀,若是以后又能遇到一个可以拿来东西的人呢?” 逾晴见沈太妃神色十分的失落,心中也是有一些不忍,自己也不是狠心的人,相反的她根本就见不得别人失落,这就是所谓的吃软不吃硬吧。 “算了,就这样也挺好的,不过是想要一个念头而已,有没有都不影响。”沈太妃知道逾晴这是在安慰她,神色也就缓和了许多,虽然神色间还是隐藏不住地失落。 “也只能如此了,沈太妃千万不要放弃心中的想法,人总还是要有个念头的。”逾晴也不勉强,她不可能勉强自己去做自己根本就做不到的事情,就算能做到,有害于自己,自己同样也不可能答应。 沈太妃闻言一愣,她以为逾晴听她说这些话会改变主意帮她的,却没想到逾晴直接拒绝了自己,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点想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太妃?太妃娘娘,您怎么了?”逾晴见沈太妃愣在了原地,心中一慌,以为沈太妃是出了什么事,急忙出声询问。 “哦,我没事,就是想着下一次该让谁去帮我拿皇上的贴身东西,就是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合适的人选。” 沈太妃被逾晴打断,急忙寻找了一个借口来告知了逾晴,她心中的准确想法可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的,这可是很丢人的一件事情。 “没事就是好的,太妃娘娘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不好让别人去做的,奴婢再来的时候,都可以找奴婢,虽然这件事情是办不成了,可下一次也就说不定了。” 逾晴见沈太妃并没有什么事,心中也就松了一口气,若是她在这里沈太妃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可是说破了天也说不清楚的。 “我如今在这殿中待着,吃喝不愁的,哪里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去做?只此一件事情,你也无能为力,罢了罢了。”沈太妃闻言一笑,轻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神色更是颓废了下来,看的逾晴心中也是不忍。 “太妃娘娘还是不要灰心的好,总是会有希望的。”逾晴见此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好重复着这几句话借以安慰她。 “听说你近几日风头不小呀。”沈太妃坐回了软榻之上,只端着茶盏,似是无意的询问出声。 逾晴闻言心头一跳,便是听出了沈太妃语气的不对,她的语气中似乎隐藏着什么情绪。 “弄巧成拙罢了,让太妃娘娘见笑了。”逾晴面上表情不便,语气十分恭警的说着。 闻言沈太妃也不想再和逾晴说些有的没的事情,借口自己乏了,便想着让逾晴识相出去。 逾晴一眼便看穿了沈太妃,但她没有拆穿,今天在长苍殿过得很不容易,早走一些时辰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奴婢这就告退了,太妃娘娘若有什么想吃的吃食,尽管吩咐下来便是,奴婢定当竭尽全力为太妃娘娘做出来的。”逾晴十分诚意的保证一下,而后便行礼离开。 沈太妃看着逾晴离开的背影,眼神深邃的盯着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心里同时也正在打着别的心思。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我可是对你给予了厚望呀。”再也看不到逾晴的背影的时候,沈太妃这才摇头无奈一笑,喃喃自语道。 “前些日子和沈太妃待在一起还没有这么不舒服,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好不舒服,有一种让人一走了之的感觉,是我生病了?” 逾晴一边走着,一边小声嘀咕着,今日的事情太多,让她都不知该怎么应对,而且今日还惹了容妃,两次!以后可有自己好日子过了,逾晴抬头望天,心中大声痛骂老天! 时日已经不早,现在急需去御膳房准备吃食,逾晴现在一天天的全围绕吃而吃,真想跑掉不干了,可脚步还是诚实的走向了御膳房。 “大胆奴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知道这里不让外人进入吗?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正在逾晴奋力赶路的时候,一个素衣嬷嬷拦住了逾晴的路,伸手指着逾晴,十分生气的说着。 逾晴大惊,知道自己这是遇到太后的人了,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正巧就碰上了太后派来看守沈太妃的嬷嬷,这贼老天!她不服! “嬷嬷饶命,奴婢是御膳房中的人,今日皇上赏赐了不少珍贵的食材,用以做些晚膳,奴婢粗心,只简单的将食材放在了桌子上,想着过会便给处理了,可那想到,奴婢就被人喊着出去了一下,再回来桌子上的食材就没了。” 逾晴原是想着将话一口气说完,这样料她也反应不过来她说的到底是什么,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脑力,同时也高估了自己的肺活量。 实在没有忍住,逾晴闭嘴呼气,而后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奴婢见状真的是腿都吓软了,本以为是御膳房别的人给奴婢开的玩笑,可谁知道御膳房的人都没有看见。 奴婢这下真的是急了,立马寻找了起来,随后奴婢在桌子底下发现了几根猫毛,奴婢便一路来到这里,惊扰了嬷嬷,还请嬷嬷饶命。” 嬷嬷听的云里雾里的,但还是大致听懂了事情的走向,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开口询问:“可有发现?” “奴婢跟到这里便跟丢了,不过奴婢却在西边不远处的草丛中,发现了一些食物的残渣以及一些猫的毛,却不见猫的身影,这才准备回去,可谁知却遇到了嬷嬷,嬷嬷饶命。” 逾晴刚来的时候,正巧看到有一只小猫,看它可爱便放了些食物,没想到现如今是帮了她的大忙呀。 嬷嬷闻言,面上表情不变,眼神却示意身旁的人去西边看了看,过了一会等她回来时,只见她轻轻点了点头,逾晴这才感觉到嬷嬷身上隐隐传来的杀意消失不见了,逾晴这才放下了心来。 “快些回去吧,今日本嬷嬷就当没见过你,你以后也不要再踏入这块地方,若是再被我发现,定不轻饶。”嬷嬷脸色微松,看向逾晴,语气冰冷的对她说着,语气中更多的还是警告。 逾晴心知自己不在理,但她也没有将她的警告放在心上,她什么都不大,就是她的胆子足够的大,她可不是被吓大的,现代班主任那气势可比这个嬷嬷强多了,自己怕了吗?并没有! “是,奴婢记在心里了,多谢嬷嬷,奴婢这就离开。”逾晴装作大喜的样子,连忙对嬷嬷行礼告谢,随后大踏步的直接离开,没管后面她们再干些什么。 待逾晴离开之后,这一群人也直接离开,来到沈太妃殿外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这才彻底的将心中的弦松了下来。 “嬷嬷,我总是觉得那个小婢女有问题,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还恰好被咱们看见,我看呀,其中必有隐情!”一行人经过事情后,看守的更严格了起来,她们守在殿外没有事情可以干,便又讨论起方才的事情。 “可就是这么的巧,偏偏巧的让咱们找不到一丝的证据,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错的,只有找到了证据,才能确认。”嬷嬷是个讲求证据的人,如果只是巧合呢?这个谁又能知道。 “那小奴婢是御膳房的逾晴吧?听说她现在可是皇上眼前的红人。”一侍女忍不住说起了她来,语气中满满的羡慕。 “红人又能怎么样?在宫中一个小小的奴婢,出了事,谁能保得住她,先不说别人,你们觉得之一个容妃能容的了她?”嬷嬷在宫中待的时间长了,又在太后的身边待过,看事情的方面自然和这些侍女太监大大不同。 “要不要咱们将这件事情告诉太后,让太后定夺?没有事皆大欢喜,万一真的不是巧合,而是有意而为,那也是弥补了一件大过。”侍女十分不放心,总是觉得逾晴不可能这么巧合的出现在这里。 “不可,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嬷嬷淡声气说道。 身旁得侍女脸色一僵,神色有些不好看起来,但奈何嬷嬷的年份比她们都大,在宫中,一个年份足矣压死人。 “可若是不报,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侍女不甘心,语气稍微有些冲了起来,可她说完也就后悔了。 “你觉得一个没有证据,只有猜测的事情,你说出来,太后会相信?就算是信了,又能如何?莫不要因为一些小事坏了大事,慎言。”嬷嬷冷笑一声,眼神也是十分不善。说完之后,没管侍女的脸色,继续默默守在了长苍殿门口。 一旁,侍女是出了一身冷汗,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个理。 若是自己贸然上报,没有证据,怕是太后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的,想着想着她便用着感激的目光看向了那个嬷嬷。 “多谢嬷嬷了,是奴婢思考不足。”侍女咬着牙纠结了半晌,这才走上前给嬷嬷轻声道歉。 “既然都懂得避害,我也就不多说废话了,今日遇见那小奴婢的事情咱们就瞒下来吧,不要去上报了,等下次再遇到,到时候手中有了准确的证据,再去上报也不迟。” 第三十七章:害羞的小太监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嬷嬷没有去看那个侍女,反而是转过身来看向身旁的众人,沉声说道,这下总算是让众人满意了下来。 “多亏了嬷嬷,才没让奴婢们做了错事。”一旁的人对着嬷嬷感谢道。 嬷嬷丝毫不在意的样子,这些侍女们心中中的想法她也知道,不就是为了能让主子们多看一眼吗?她也年轻过,年轻时也是如此的不懂事,深宫大院,她的一切都被锁进了这深宫大院之中。 逾晴摆脱了嬷嬷这些人后,便匆忙的往御膳房赶去,心中暗叹自己的聪明,脚下的步伐也是越来越快,不过一会,便回到了御膳房中。 御膳房中的人见她回来都没有什么惊讶的,毕竟经常见不到她的人,也就不再说什么。 “姑姑,今日晚膳准备做些什么?宫中来人说想要些清淡的,御书房那边也来了,说是想要些去火的。” 御膳房中与她关系较近的太监,来到她的身边说道。 这时,逾晴先是在门口洗了洗手,才围上厨布走了进去,“那就做点粥,顺便做两道凉拌小菜吧,清淡解火,都满足了,也不用费心思。” 逾晴说完,转而拿起了米准备熬粥。 “怎么?还有什么事吗?”逾晴见他还待在自己身旁不走,疑惑的皱了皱眉,出声询问起来。 “刚才,一个自称是福安康的男人来御膳房找姑姑,姑姑当时正巧不在,他也便离开了,只不过离开之前让小的告诉姑姑,说是他明日再来找姑姑。”小太监听逾晴询问,连忙将发生的事情告知了她,语气中隐藏着一些关心。 逾晴皱眉不悦,她对福安康不算喜欢,甚至有一些抵抗,所以听到福安康说要来找她,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姑姑怎么了?”小太监见逾晴皱眉不语,以为自己说的太晚惹她生气了,当下慌张的询问逾晴起来。 “无事,他来可有人看见?”逾晴摇了摇头,眉头疏散开来,但还是有些不悦。 “无人看见,当时御膳房中只有小的一人,姑姑尽管放心。”小太监见逾晴是疑惑这个,当下松了一口气,神色轻松的说着。 “好,我知道了,你去那你去吧,我需得赶紧准备晚膳了。”逾晴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而后察觉她耽误的时间太久了,马上就快到用晚膳的时间了,也就马上急了起来,对小太监摆了摆手,便用心做起了晚膳。 见状,小太监嘴唇蠕动了几下,欲言又止。他本有心想要去问问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若是逾晴和那男人私自见面被发现,可是要被杀头的啊。不行不行,还是要去和她说说。 小太监纠结了半晌,怕她不知道宫中的这些规矩,便咬咬牙来到逾晴身旁,帮她将手中的菜拿下自己处理了起来,一边处理一边开口说着,“姑姑,奴才有话想和姑姑说。” “想说什么就说呗,询问我做什么?”逾晴觉得好笑,宫中这些繁文缛节,真是让人头疼,好好的说个话,还得像讨论大秘密一样。 “奴才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和姑姑什么关系,可若是他明日真的来找姑姑,姑姑当避嫌,如果被有心人看见,怕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明白的事情了。”小太监凑近逾晴的身边,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对着逾晴说道。 “好,你不说我也是明白的,但还是要多些你好意提醒了。”逾晴真心一笑,用手轻拍了拍小太监的肩膀,含笑说着。 但逾晴却没想到,自己的这一个动作让小太监脸色一变,急忙往后退了两步,低着头不敢看逾晴。 此时若是逾晴看的话,必会看到他通红无比的脸。 “这是怎么了?还害怕了?”逾晴看他猛的往后退了两步,一脸茫然的样子看着他,心中十分不解他这是干什么。 “还请姑姑注意影响,莫要做些令人误会的举动。”小太监转过身不愿让逾晴看到他的脸,低着头,闷声闷气的说道。 随后,便直接离开了。 原地。 逾晴听见他的话,心中更是苦笑不得,注意影响?令人误会?自己不就是拍了下他的肩膀吗,这就这样了?那她若是捏一把他的脸,他是不是就该立马以身相许了?真是令人迷茫,令人不知所措。 “你脸怎么这么红?你身体可是不适?”小太监刚回到他所属的地方,身旁的其他太监便看过来。看见他通红的脸后都是一愣,而后才开口询问与他。 “啊,哦,刚才在炉火旁待着,太热了,这才红了脸。”小太监闻言立刻垂首,脑海中灵光一闪,才将这件事圆了过去。 其余的太监见状也不说什么了,炉火旁本来就很热,热红了脸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忙完一切后,逾晴便和御膳房的人打好了招呼,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准备休息,逾晴洗漱过后便褪衣躺在了床上,本以为很快就可以入睡的,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脑子中一会想想今日与皇上的谈话,又想想容妃和沈太妃,一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现在她再宫中,这小命可是时时刻刻都会不保呀。 尤其是明日福安康还要来找她,若是真如小太监说的那般,被有心人看见,自己可真的是要掉脑袋的! 逾晴觉得是夜还浅,所以自己才睡不着,便起身披上衣服走到了门口,依在门旁,看着天上的圆月,心情也越是复杂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逾晴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知道是同屋的几个侍女回来了,便连忙转身回了屋里躺下,闭上眼睛装睡。 “你看她还有心思睡觉,若是我呀,肯定是心急的要命,早就去向容妃娘娘求饶去了。”同屋的侍女刚回来,便看见床上躺着的逾晴。立刻心生不忿,凭什么她就可以这么晚回来休息,而自己只能守着半夜回来。 越是这样想着,她的心中也就更是生气,所以才嘲讽起逾晴。 闻言,逾晴眼皮一跳,但还是忍了过去,她堂堂一个有智慧的新生女性,怎么可能和她这种渣渣计较。 “行了,少说一点,都是同屋,低头不见抬头见,别真的闹翻了,不好看。”她的声音颇大,引得另外的侍女心生烦躁,本就不开心的心里更是不开心了起来,见逾晴睡着也不好说什么,反而对刚才的侍女沉声凶了过去。 那侍女也不说话,愤愤的脱了衣物便上了铺,搞出的动静十分的大,而逾晴依旧装着睡,不想和她们一般计较。 其实最让逾晴忍不住的不是她的言语,而是她没有洗漱,好歹洗个脚也可以呀,结果她也没洗脚,弄的逾晴鼻子间都是浓重的臭脚丫子味。 另外的侍女见她躺在了床上,怕她抢了自己的位置,连忙也都脱衣上了床,臭味更是浓郁,幸好她们都害怕被逾晴连累,没人和她挨在一起,若是挨在一起,逾晴觉得自己可能会给她们上上课! 第二日,逾晴因为心中有事又因为需得做早膳,便早早的起来了,她起来的时候同屋的人都还未起来,见她们睡得正熟,逾晴也就没有收敛对她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而后转身出去洗漱。 来到御膳房后,小太监便迎了上来,帮她做些事情,逾晴一直心不在焉,时不时看向御膳房门外。 小太监知道她所急什么,也不说话,继续待在她身边帮她做着事情,在做着事情得时候还一边帮她留意着御膳房其他的人。 做完早膳后,福安康还是没有来。 逾晴有些不耐烦,刚想离开便看见门外有人对着她招手,定睛一看,果真就是福安康,逾晴眼色一沉,快步走到了门口。 福安康见她朝他走来,心中一喜,便也向前走去,逾晴却心慌了,加快速度走到他的身旁,不待他说话,便伸手拉住他朝御膳房后面的偏僻之地走去。 “怎么?我是见不得人怎么?至于如此吗?”福安康倒是乐意她就一直这样拉着她,可心里也是有些不得劲,拉着自己往那么偏僻的地方走去,这是自己还好,若是别的男人,她也拉着往偏僻之地走去? 那万一那个男的心怀不轨怎么办?这个小妮子,一点都不知道保护自己。 逾晴紧紧拉着他,等到了足够偏僻得地方之后,她又左右探头观察了一会,见真的没人这才放心了下来,面色微微有些难看的看着福安康。 “怎么总这个眼神看我?我得罪你了?”福安康被看的发毛,心虚的扶了扶额头,轻声说道。 “不,你没有得罪我,倒是我什么时候得罪您了?您至于这样整我?”逾晴原本心中没有多大火的,可现在听了他的话,心中却不悦起来。 “何出此言?”福安康盯着她,皱眉询问。 “我好好的在御膳房待着,你却偏偏不自知的来找我,这倘若被有心人看到,你怎么样我不关心,但我会如何,你有没有考虑过?”逾晴柳眉轻蹙,质问起来。 第三十八章:赶走福安康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我知道你与那小太监关系甚好,这才趁他一人在御膳房的时候,让他传口信与你。” 福安康闻言心中觉得有些委屈。 说着又往后退了两步,伸手拉扯着自己身上的太监衣服,嘴角含笑:“你看,能来见你自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逾晴看着他身上的太监衣服,不想和他多说什么,抬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两秒,想也没想转身就走。 福安康见逾晴要离开,立马伸手拉住她的胳膊。逾晴使劲的抽了抽,没有抽出来。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喜欢的是你,我不信你没有看出来。”福安康怕她离开,语气也是焦急了不少。 逾晴一脸不耐烦的看着他,神色间隐隐带着些怒气。 “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现在是我的姐夫,还请以后自重!” “好,若你真的不喜欢,我以后便少来看你。”福安康眼见逾晴又要发火,怕她说出决绝的话,退而求其次,只说少来。 说完从怀中掏出了一袋银子,塞在了她的手中。 逾晴看着手里的袋子,知道里面的银子不少,但她一点都不想收。 “我现在是御膳房的领事姑姑,没有什么需要打点的地方,并不需要银子。” “宫中的银子可是留着保命的,总会有用的,你就留着吧。”福安康说完侧开了身子,示意逾晴离开。 “那……好,这个我收下,以后定双倍还你。”逾晴说完直接绕到他身旁,离开了。 福安康看着逾晴没有丝毫留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自己好像真的是离她越来越远了。 回到御膳房,逾晴想起今日午膳还没有动手做,再不做,怕是来不及了。 “逾晴,刚才御书房传了信,说是今日午膳做的稍微简单点就好,皇上没有胃口。”正当逾晴正在忙着的时候,李德福突然从外面进来,轻声对着逾晴说道。 李德福现在可是十分中意逾晴,一方面是她做菜是真的好吃,另一个方面就是没有恃宠而骄。 他在宫中见过太多人了,像逾晴这般不争不抢,却总是在危急关头解除危机的人是真不多了。 “好的李公公,那我就简单做点。”逾晴闻言淡淡的点了点头。 “逾晴,你是个聪明的人,皇上重视你是你的福气,不要想着别的不切实际的东西,免得被人抓住把柄,怎么没的都不知道。”李德福见她没什么反应,便凑近了她的身旁,轻声对她说着。 逾晴闻言一愣,转头看向了李德福,但也只是愣了片刻,便马上反应过来李德福所说为何。 话中提拔的意思溢于言表,如果自己真的一步登天,想必他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李公公放心吧,逾晴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毕竟我也不想死的太快不是吗?” 李德福听到逾晴这样说,也将心放了下来,她本就是个聪明人,自己不提醒她也应该知道怎么做。 逾晴继续收拾着,别的事情,现在可不在自己考虑的范围之内,现在只需要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姑姑今日准备做些什么?要不要做点新鲜花样的?”午膳时间到了,小太监从外面回来,看见逾晴还在御膳房忙碌着,问道。 “御膳房那做些简单的小菜就行,其余我负责的宫中那些,都是一等嫔妃们,做些美容养颜的香菇土鸡汤,再配些江米凉糕,最后做些普通的菜食就好了。” 逾晴手上动作不停,麻溜的处理着手上的土鸡,又一边快速得将自己要做的饭菜告知了小太监。 两人各自分工,倒也有条不紊。 午膳时间到,送膳的人相继离开,逾晴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待在御膳房中琢磨起了新菜,正当逾晴研究的心中起劲的时候,御膳房外便传来了走动声,声音很大,逾晴被打断,十分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逾晴起身,想去看看到底是谁。却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一太医提着药箱子正站在御膳房门口。 逾晴见是太医,愣了一下后,不知道太医这个时间来御膳房干什么,还是笑着迎了过去。 “逾晴姑姑近日可好?姑姑这两日可是出尽了风头了。”太医面带笑容问道。 “沈太医谬赞了,左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也不知这个时间沈太医所来为何?”逾晴尴尬一笑,询问太医来意。 “此番前来,主要是为了看看姑姑脸上的伤。”太医也不绕圈子,直接将自己所来的目的说了出来,这倒是顺了逾晴的心意。 “原来如此,奴婢脸上伤势已无大碍,劳烦沈太医还记在心里,逾晴感激不尽。”逾晴一笑,眼神却突然犀利了起来,暗暗的观察起了他来,他今日来的目的不纯,肯定有诈。 “哎,姑姑哪里话,臣只是给姑姑看下伤势,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太医很是自觉,没有等逾晴说什么,便自己搬来椅子坐在了逾晴的身旁,直接为她看起了脸上的伤势,这让逾晴更是疑惑不已。 太医凑近逾晴,很是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问了些近期的反应症状,逾晴一一答了。 太医微微点头,伸手便从药箱中拿出了一瓶药膏出来,作势递到逾晴的手上。 逾晴见状,直接避开了,没有去接他递来的药膏,反而是用审视的眼神盯着眼前的这个太医,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 “怎么了?快拿着啊,这可是新的药膏。”太医心中慌了一下,暗暗出了口气,努力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双眼柔和的看着逾晴。 “沈太医,前些日子您给的药膏还有呢,我还用不上新的,用不完浪费,沈太医还是拿回去吧。”逾晴轻笑一声,没有去接太医手上的药膏。 太医眉头一蹙,心下真的是慌了,怕她不接,便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对着她说道:“不识好人心,我特意根据你的伤势情况调整了配药,相对而说,这个药膏比那个温和一些,用在脸上不那么刺激皮肤。你是个姑娘,若是不注意,真的会毁容的。” “原是这样,那就多谢沈太医了。”逾晴笑着将太医手中的药膏抢到手中之后,直接塞进了袖袋。 看到逾晴的反应,太医在心中鄙视不止,不过好在送出了药膏,太医也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 “既然如此,那没别的事,我就告退了。”太医说完转身离开,一刻也不想多留。 逾晴脸上的笑容逐渐淡了下来,拿出药膏,打开看了一下,见和以前的药膏没有什么两样。 可她心中不安,从太医刚刚的神情来判断,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决定确认药膏是否有问题,肯定是不能送去太医院的,只能到宫外找人查看,可是找谁帮忙送出宫呢? 逾晴在宫中本就没有多么要好的人,想找人帮忙,简直是不可能,逾晴刚想着就此放弃,脑海中却突然冒出了福安康的样子。 逾晴懊恼的抽了下自己嘴巴,怪自己话说得太满,刚说以后再也不要见面,转头又找人家帮忙。 但逾晴从来不是委屈自己的人,性命攸关,想了想,最后还是遵从本心,拿着药膏悄悄的去找福安康了。 逾晴知道福安康在哪里办事,所以目的地明确,没绕什么路,直接来到福安康所在的宫中。 怕被别人看见,逾晴躬着身子,一点一点的往里挪,同时还不忘观察着四周,以免被什么人发现。 所幸老天还是站在自己身旁的,她刚混进宫中便看见福安康的身影,大喜过望,见福安康周围没有什么人,逾晴直接捡了脚下的一块石子,朝他扔了过去…… 第三十九章:伤口恶化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石子在福安康的脚边落下,福安康被惊动,冷着眼朝逾晴那边看去,却没想到与逾晴得眼神正好对上,当即脸上勾起笑意,大步走了过来。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那个,我有事想请你帮忙。”逾晴看着福安康如此激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哦,你说吧,我帮你。”果不其然,福安康闻言渐渐地安静了下来,苦笑了一声,却是连问都没有问,直接答应了她。 逾晴知道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遂说明了来意,并将药膏交到他手上。 福安康看着手中的药膏也猜到了一二,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晚上出宫去办,两天便能给你结果”。 “谢谢,恐生变故,先走了。”逾晴害怕他的眼神,说完就匆忙的离开了。 福安康看着逾晴毫不留恋离去的背影,蠕了蠕嘴唇,心中更是难受。 …… 日出清晨。 逾晴早早的起来,宫中无事,她就一直待在御膳房中做些杂活,没多久便看见太医又来了。 心中嗤笑一声,未免也太心急了些,这是怕自己看不出来有问题啊? “沈太医可是昨日落了什么东西?”逾晴没等他来到,直接迎了上前,笑嘻嘻的开口询问。 太医见逾晴突然出现,着实是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便直直的盯着她的脸,见她脸还如昨日一般,眉头便狠狠地皱了起来。 “这伤势为何不见好转?昨日的药膏没用吗?”太医盯着逾晴,满脸担忧的询问道。 “沈太医真是好眼力,奴婢昨日回去便要用的,可是看见原先的药膏还剩了许多,心中想着扔了着实浪费,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用完旧的再用新的。”逾晴假装没有看见太医隐隐有些发黑的面庞,随口说道。 “哎呀逾晴姑姑,之前的药膏对你现在的状况已经效用不大,皇上命我为您医治,您这一直不见好,我怕皇上怪罪,你也体谅一下我这一把老骨头,用新的药膏吧。” “旧药膏今天再用一次就没有了,明天可以用新的药膏,麻烦沈太医这么多,逾晴真的是十分愧疚。” 福安康还没有消息传回来,逾晴当然不可能轻易用他给的新药膏,只能托一日是一日。 “也好,不用完你也不会放心,明日一定要用,否则你脸上留了疤,就谁都没有办法了。”太医知道多说无益,反而会引起她的怀疑。 “这个是自然。”逾晴笑了笑,没再说话,目送太医离开。 两日后。 福安康等到中午御膳房之人送膳的时候,蹑手蹑脚的钻了进来。见是福安康,逾晴长呼了一口气,带着他到后面的仓库。 “这药膏中有不利于你伤口恢复的药物,有人要害你!”福安康得到结果的时候气愤不已。 “恩,我心里有数,你把药膏给我。”逾晴冷着脸,轻轻的点了点头。 “既然知道你为何还要?”福安康皱眉。 “福安康,你帮的忙我记在心里,但这不代表你就可以干预我的事情。”逾晴不悦,隐隐有着怒火,说话的语气也加重起来。 福安康脸色一白,从怀中拿出了药膏,放在了逾晴的手心之上。 “这是个阴谋,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万事不要逞强。” 逾晴点点头,表情缓和,如此明显的关怀,如果再推拒,当真就是不知好歹。 两人说话已经有一会了,逾晴怕回来人,催促着福安康翻墙离开了。 此时,逾晴看着手中的膏药,太医那里已经拖得很久了,若是再拖下去,想必也会起疑心。可自己若是用了,脸真毁了又该怎么办呢。 逾晴心中一直纠结,最后还是想要找出背后之人的心思占了上风,咬了咬牙,决定晚上回去便将药膏涂在脸上! 入夜,逾晴趁着众人都睡着之后,便拿出药膏,终于还是狠下心来涂抹上了伤口,也不知是心理的作用,还是药膏真的问题过大,逾晴只感觉自己的脸上十分的不舒服,像是被火烧着一般,难受的很。 涂抹完之后,逾晴在外面稍微等它干了一些后,便回到屋里睡觉。但第二天,逾晴是被活生生疼醒的。 “啊……你的脸!”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声,逾晴被惊醒。 “啊啊啊……怎么会这样!”只见镜子中,自己脸上的伤势十分骇人,伤口发脓肿胀了起来。 “可否麻烦姐姐去趟太医院,请一位沈太医过来,就说是御膳房逾晴脸上伤势恶化。” 逾晴双眼含泪,可怜巴巴的瞅着这位侍女,侍女心中有些恐惧,但见她可怜巴巴的,便答应了。 很快。 太医赶来。 “沈太医,快给我看看,我是不是要死了……” 虽然早已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见太医赶来,逾晴还是要把这场戏演下去。 “没什么大事,只是平时有些没注意,伤口恶化了。”太医咳了咳,睁着眼睛说着瞎话。 “那还能不能治?我的脸能不能好?”逾晴知道他肯定不会承认是药膏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提,这些事情旁人知道就好,说的太明显反而坏了事。 “我会去给你配几副药,外敷内用,便可。”太医听她的话,松了口气,安稳了下她的情绪,而后便借以回去配药,直接离开了。 随后,逾晴喊来小太监,帮自己找李德福请个假。 对于这个事,李德福直接吩咐让逾晴休息两日,御膳房那不用操心。 返回路上,小太监正着急着赶路,突然被出现的身影堵上,他见过福安康,这人之前来找过逾晴。 “怎么这么着急,很忙吗?”福安康随口问道。 “姑姑的伤势恶化,让我帮忙请假,所以急了些,冲撞了福大人,福大人恕罪。”小太监解释了一句,连忙道歉。 “用的可是太医前两日太医给的新的药膏?”福安康闻言心头一跳,隐隐有些怒火。 “没错,就是几日前沈太医送来的新药膏。” “逾晴现在在哪?”福安康已经知道逾晴心里打的是什么鬼主意了,不再询问别的,而是转而询问逾晴现在身在何处。 “姑姑身体不适,在住处休息……哎,福大人去哪?”小太监说着,就见福安康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第四十章:又拉波仇恨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此刻,逾晴正在屋内照着镜子,看着面目全非的脸,心中隐隐作痛。早知道就不自作主张的往脸上涂那药膏了,什么消息没得到,还白白送上了她自己的脸。 “开门!”一道敲门的声音打断了逾晴的沉思,这声音,是福安康! 逾晴犹豫着要不要开门,他肯定是听说自己脸的问题过来的,想了想,觉得好像和他没有商量的余地,便拿起自己柜子里的一丝帕,围在了脸上,这才上前去给他开门。 “你为何不与我商量?这样很危险你知不知道,若是一时不慎,害了自己可怎么办?”福安康刚进来,就急声斥责道,但那语气尽是担忧。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管,出了事,我自己负责。”逾晴有些动容,缓声说了一句。 “你想要找到真凶的心情我能理解,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尽我的全力帮助你将真凶找出来,这总比你这样用伤害自己的办法要好!” 福安康说着,伸出手,“把那药膏给我。” 逾晴知道他是怕自己在用,所以想给扔了,对此逾晴很是赞同,什么用没有,还害得她破了相,她早就不想留了。 丝毫没有犹豫,转身从被子中掏出了药膏,交到了福安康的手中。 福安康接过药膏之后塞进了怀中,转而掏出另一瓶药膏,递到了她手中。 “这药膏是我在宫外专门找人配的,对你脸上的伤很是有效。每日涂抹,不出几日,脸上得伤便会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谢谢你的药膏了,等我好了,我就亲自……额,做菜给你吃。”逾晴心里虽是有些排斥,但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也是不好再说什么,这药膏逾晴现在也真的需要,只能收下了。 “行,时辰不早,我先离开了。”福安康该说的,该给的都做了,也就不再多停留。 另一边。 太医来到容妃的住处外,左右观看一番,见没人后,一个侧身进去了。 侍女见他这般猥琐的样子,直接将他挡在门口处,询问他所来为何。闻言,太医将自己的成果,一丝不落的全都说与了侍女。 侍女听完,微微笑了笑,还是没有让太医进去,她亲自将事情告知容妃。 “本宫亲自出手,必定会让她尝到苦头。我倒要看看,她脸都毁了,还拿什么和我争!” 容妃听后喜不自禁,一挥手,“给他赏。” “是,娘娘。” 院子里的太医,因为等得久满肚子牢骚的时候,却见侍女丢了一个袋子出来。 听到落地的声音,太医捡起来打开一看,眼睛顿时亮了。 “谢容妃娘娘赏赐。” 太医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谢完之后一路小跑着离开了。 屋内。 “娘娘这一计极妙,想必过几日那逾晴定没脸见人,想着自尽了呢。”侍女尽说些容妃爱听的话。 “那个贱婢,也就本宫不想理会,若是本宫出手,怕是不够我玩的……”容妃越想越是高兴,到最后更是放声大笑了起来。 但这时,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朕可还未到宫中,就听到爱妃如此美妙的笑声呢。” 立刻,容妃笑容一僵,瞳孔微缩起来。皇上怎么来了,应该没有听到什么吧…… “哪有什么事情,不过是前些日子母亲来的时候,给臣妾带了本关于做膳食的书。里面有一点心名为酒心丸子,甚是有心意,今日想出做这点心的新的方法,这才如此的开心,倒是惊扰了皇上。” 容妃心中着急,但脑中突然想到逾晴做的菜,顿时灵光一闪。 “爱妃聪慧,那做出来后,一定要给朕品尝品尝。” 闻言,容妃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可她哪里知道酒心丸子怎么做?皇上要吃,这倒是给她下了个难题。 “这是自然的,皇上尽管期待着就好。”心中虽然很慌,但容妃还是保持微笑对着皇上保证道。 皇上细细品尝着手中得茶,随意的轻嗯了一声,便不再理会。 “皇上,午膳时间就要到了,皇上今日想要吃些什么?臣妾差人吩咐下去。” 容妃看着快要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便出声询问。 “寡淡无味,没有胃口,御膳房中也就只有逾晴管事一人做出的膳食能满足朕,其余的,不提也罢。”皇上想起逾晴今日因为伤势休息,便也不想吃御膳房其余人员做的饭菜,食之无味。 容妃听见皇上的话,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又是逾晴!看来她还是给逾晴的教训太少了! “是啊,逾晴姑娘的饭菜做的确实是极妙,可是皇上也是要注意身体的。”容妃压了压心中怒气,咬着牙,继续用着甜美的声音与皇上说着话。 “便听爱妃的吧。”皇上微微点头,便让容妃看着安排了。 但一顿饭,皇上并没有吃多少,每样菜都是稍微尝了一口,最后与容妃说了几句话后,就直接离开了。 看着皇上远去的背影,容妃一张脸缓缓沉了下来。都怪这个逾晴,把皇上的胃口都吊走了,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心狠。 与此同时。 因为脸上伤势的原因,逾晴也是闲着没有事情做,便想起了长苍殿里的沈太妃,有心想要去看看她,对于沈太妃,逾晴心里在也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很是心疼她,为她觉得不值得。 稍微修整了下服饰,逾晴便抬步便御膳房走去,一方面是想给自己找点饭菜吃,另一方面就是觉得自己空手去看沈太妃有点不太意思。 这才去做几道小菜,给沈太妃尝尝。 等从御膳房做好几道菜出来后,逾晴悄悄朝着长苍殿走去。 见四下无人,逾晴迅速跑到了主殿外,正巧窗户开着,逾晴趴在窗前偷听了一会,听到里面并没有什么动静之后,这才放心的偷偷爬了进去。 不是自己非要这么猥琐,是门它不允许自己走啊,同样的也害怕被发现。 “噗!逾晴姑娘可是好身手。” 沈太妃听见有动静,便撑着胆子过来看看,谁知道入目就是逾晴那不雅的爬窗而入的动作,心放下来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逾晴身体一僵,脸色顿时红了,尴尬得咳嗽了一声,加快了自己爬窗的动作。 只是好不容易爬了进来,逾晴又想到自己的饭盒还在外面,心中大恨,立马又想爬出去去拿饭盒。 沈太妃似乎是知道她想要干什么,终于忍不住笑着出声提醒:“这个时间没有宫女守着,你大可以开门出去拿,没人看得见。” 顿了顿,逾晴低着头绕过沈太妃,打开了屋门走了出去拿饭盒了。之后更是一言不发将饭盒放在桌子上,将盖子打开。 一瞬,饭盒里的清香便传了出来。 沈太妃笑着来到桌前坐下,动作并不急切,可不断瞄像饭盒中的眼睛已经暴露了她的心思。 逾晴看见后,又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心酸。 她虽然贵为太妃,可这又能怎么样? 还不是被人囚禁在这一处偏殿?被人日日夜夜守着,这么多年一直呆在这一方之地,连出去走走都是奢侈。 逾晴想着事情,手上得动作也停了下来,沈太妃也是察觉出来,抬头看着逾晴眼中慢慢的同情,嗤笑一声。 “把你同情的眼神收一收,我不需要同情,那东西一点用处都没有。” “很孤单吧,以后我多来看看您。”逾晴回过神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为沈太妃摆着菜。 “呵,你这丫头倒是有趣的紧。” 听了逾晴的话,沈太妃心中不由得觉得欣喜了起来,谁想一人孤零零的待在着孤院之中,谁又不想找个人多说说话,哪怕一句也好啊。 渐渐的,沈太妃对逾晴也是充满着善意,不为别的,只为她说多来陪自己,这句话就足矣,毕竟好久没有人来陪自己聊聊天了。 “太妃娘娘,快尝尝今日的饭食吧,我可是带伤做的,这饭食里面可是奴婢满满的诚意。”逾晴见她笑了,也是跟着笑了起来。 她感觉自己与沈太妃之间的距离近了许多,也就觉得沈太妃并没有那么难相处,上次可能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沈太妃吃些逾晴做的饭菜,心里很是满足。 “太妃娘娘,那宫女都是什么时间不在,我了解一下,以后也好来看您。”片刻,逾晴想了想,小声的询问道。 “你不必对我这么好,这样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沈太妃并没有告诉她,反而是劝逾晴不用勤来,听那意思,不来貌似更好。 “娘娘不必担心,奴婢心中有数。” 逾晴知道沈太妃这样说着也是为了自己好,心中也是不免有些感动,更是觉得常来看她,是自己在宫中做的最棒的一件事情。 “也好,你心中有数便罢,那宫女每日饭点前后时辰来,其余时间都是不在的,门口处时时有人把守。” 沈太妃没有再阻止,其实她心中也是最想着逾晴能够多来看看她,这样也好有一个人说说话,不至于太过烦闷了。 “好,那太妃娘娘若是没有事情,奴婢就告退了。”逾晴点头,担忧被宫女察觉,便准备退下。 “若是下次前来,记得在弄些辛辣的食物。毕竟日子平淡,饭食也清淡,很是无味啊。”沈太妃笑着说完,便摆了摆手。 闻言,逾晴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便趁着四下无人,快速的翻墙离开了。而沈太妃在逾晴离开之后,看着墙外,眼神突然变得深邃了起来…… 第四十一章:容妃的刁难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而逾晴离开之时,经过了院子。 看着院子中空荡荡的,眼中有一丝灵光,一闪而过。 两日后,逾晴看着自己满满一篓子的药材,甚是欢喜,这些药材都是她从别处采来的。药材本身并没有多么大的用处,逾晴想着采来放在沈太妃的大院子里养着。 背着满满一大篓子的药材,逾晴就悄咪咪的来到了长苍殿。 此刻,趁着宫女不在,逾晴先是将篓子扔进了殿内,随后翻墙而进。 逾晴没有急着去找沈太妃,而是直接在沈太妃的院子中搜寻起了修整田地的工具,费了些力气,将一片小地整理了出来,也没有询问沈太妃是否愿意,便直接将药材种上了。 沈太妃早早的边听到了动静,所以便一直在宫中等着。 可等了一会,还是不见逾晴的身影。 心中略微有些疑惑,这时,又听见了院子中传来得动静,更是疑惑不已,便起身出门看去。 入目便是满头大汗的逾晴,正撅着腚种着一些她并不认识的东西,这种的什么她倒是没有太在意,反而是看着院子被逾晴弄成这样,沈太妃心中略微有些怒火。 再想着逾晴这对自己殷勤的模样,越来越觉得她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莫不是太后派来接近自己?然后这样才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你这是在做什么?”沈太妃站在这里多时,见逾晴丝毫没有注意到她,这才又开口询问着。 “参见太妃娘娘,这些都是一些药材,奴婢没有地方种植,本想放弃种植的,可是突然想起了太妃娘娘院子大的很,这才自作主张的将药材种在了这里。” 被人撞破了,逾晴很是尴尬。 此时听沈太妃询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也不能直接说是为了让沈太妃养着打发时间,所以搬出了她最开始想的借口。 “那有经过我的允许吗?你看看你把这院子弄的,那些宫女必定会怀疑了。”沈太妃冷着眼,直直的盯着逾晴,满眼的不信任。 “太妃娘娘饶命,这些药材有很大一部分对太妃娘娘身体有益,奴婢这可是辛辛苦苦给收集来的,太妃娘娘见谅。” 逾晴也不傻,自然听出了沈太妃语气中的不高兴,知道自己这不吭不响的事惹恼了沈太妃,便连忙求饶了起来。 “既然如此,你种着便好。”沈太妃沉吟片刻,突然换了个脸色说道。她虽是这样说着,可心中还是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半个时辰后,逾晴松了松筋骨,看着自己的成果满脸笑意,道:“太妃娘娘无事可以为奴婢养养这些药材,也省的过于无聊了。” 闻言,沈太妃没有表示,反而有些警惕的望着逾晴刚刚种下来的药材,心中发寒,总觉得逾晴这是要陷害与她。 “好,时日不早了,逾晴姑娘早日回去吧。”沈太妃很是平静得道了一声好,便直接让逾晴退下。 逾晴没有觉察但什么不对,抬头也看了看天,估摸着御膳房又该忙了起来,这才又背起背篓,行礼退下。 逾晴刚走,沈太妃便想着上前将那些药材拔下来,可又想到这样是不是过于的明显了,若是这样做,逾晴肯定贵察觉出来什么。 所以最终决定以不变应万变,暂时先留着这些药材,她也很想看看逾晴到底会耍什么花样。 另一边。 逾晴前脚刚回到御膳房,后脚李德福就跟了进来,此刻看逾晴一脸高兴的样子,倒有些欲言又止。 “逾晴,今晚容妃点名要吃你做的饭菜。”李德福一咬牙,开口说道。 他也知道,这件事情逾晴是逃不过去的,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更何况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御膳房主管,根本就帮不了什么。 “容妃?容妃那宫貌似不归我负责吧。”逾晴听见容妃,心情突然就不好了起来,若是问逾晴在宫中最讨厌谁,容妃必定是榜首。 “今日容妃娘娘开了金口,说是想要尝尝你的手艺,你……仔细一些就好。”李德福语气中还有些让逾晴小心应对的样子。 逾晴心中自然是有数,知道容妃这是故意找自己的事情。 只是自己还没有给容妃回礼,她就送上门来了,也好,那就看看她这次到底要耍什么花样,自己照样全接了。 “好,麻烦李主管特意来提醒了。”逾晴对着李德福感谢一笑,转而去准备今晚的膳食了。 李德福见逾晴开始忙碌,便没有打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因为李德福的吩咐,其余宫中的饭菜不需要逾晴去做,所以逾晴也就更好的去做送给容妃得饭菜。 为了一个容妃,甚至将御书房的饭菜也撇了下去。逾晴心中重视,所以做的饭菜也是绝好。 很快,便吩咐小太监带人将膳食送到容妃那边。而逾晴并没有跟着去,直接回住处休息去了。 第二日。 逾晴起来得时候还有些发呆,昨晚竟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这让她很是惊讶,也没再多想,收拾一番后,逾晴便去了御膳房。 但没想到,却在门外看到了那个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影。 “参见容妃娘娘,娘娘吉祥。” 容妃一出现,御膳房众人便忙着上前参拜。 逾晴也不例外,只是在她低头的一瞬间,容妃的眼神落在逾晴身上,嘴角勾起一抹隐秘的微笑,很是瘆人。 “不知娘娘驾临,有何要事?”李德福听闻消息,急忙赶了过来,低着头,恭敬的询问道。 “呵,御膳房逾晴,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本宫得饭菜中下毒,本宫今日就来定她的罪。”容妃得意一笑,眼睛直直得盯着逾晴,仿佛在向她示威一般。 闻声,逾晴脸色平淡。 而李德福与小太监则不同,他们脸色都有些发白,这担心了一个晚上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可否问娘娘是怎么中了毒?中了什么毒?”逾晴抬起头直视着容妃得眼睛,丝毫不见忧慌,反倒是让容妃心中微微一紧。 “怎么中了毒?还不是吃了你做的饭食才中的毒,你个贱婢,为何要毒害娘娘。”容妃被逾晴看的有些发慌,忘记了自己该说些什么。倒是身旁的侍女有眼色,见容妃不答,便怒声向逾晴呵斥道。 “娘娘又怎么确定是奴婢下的毒?”逾晴冷静的反问道。 “不是你还能是谁?这饭菜是你做的,自然就是你的错。”侍女见她反驳,心中不喜,嘴中的话不过脑子便说了出来。 “呵,姐姐头摔在桌子上,是姐姐的错还是桌子的错?亦或者是做出桌子的人的错?”逾晴出言讽刺,语气调侃,在场的其他人听了,一下憋不住,都笑出声来。 “你!”侍女觉得丢了面子,指着逾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够了!饭菜只经过你的手,你还敢说不是你捣的鬼?”容妃实在是听不下去,怒声呵斥,冷声笑着对逾晴说道。 “回娘娘,奴婢只是做菜之人,途中要经过送食,查验,布食诸多过程,怎能是未经他人之手?” 言下之意,即便饭菜有毒也是在查验之后,与她无关。 御膳房内众人听了逾晴这番话,对容妃所说产生了质疑,一时间议论声四起,容妃见状,面色不虞。 “为何从前无事,昨日一让你做饭食就出了事?还说不是你从中捣鬼?你脸上得伤便是这不祥之兆,和你接触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容妃心中微慌,硬是说逾晴捣鬼,甚至连她脸上的伤都牵扯了进来。 闻声,逾晴周身更是泛着冷意,自己还没有和她算脸上伤得事情,她倒是先提了出来。 “容妃娘娘真会说笑,奴婢脸上只是普通的伤,若这就是不祥之兆,那岂不是每个人身上都有着不祥之兆?娘娘这话说的,以偏概全了吧。” 逾晴摸了摸自己脸上得伤痕,脸色冷了下来,厉声反驳道。 其余的人也是脸色突变,宫中最忌讳的便是诅咒,不详,容妃的话不小心将所有人都牵扯进来,一时间怨怼、不平的声音高涨,竟有人不顾尊卑,壮着胆子质问容妃。 “启禀容妃娘娘,奴才身上有伤,想请娘娘看是不是不祥之兆。” 因为有第一个人开头,其他的人也跟了上来。 容妃见此脸色发白,众人的怒火集中在她身上,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受控制,容妃逐渐处在了被动位置。 她就算贵为嫔妃,可也终究也管不了这样的暴乱! 御膳房中发生的事情被人看在眼里,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传到了皇上的耳朵中。 御书房。 “御膳房那边是怎么回事?容妃又是怎么会去了御膳房?”皇上自从听闻了外面传来的消息,就一直在皱着眉思索着。 “皇上,奴才也不知,派去打探消息的人还未回来,皇上稍安勿躁。”薛贵听说了这件事情后,便立刻派人前去打听,可到了现在也没见人回来。 “启禀皇上,有一宫女求见,她说是逾晴身边的侍女喜玥。”正在薛贵急着的时候,御书房外的太监敲门进来禀告。 “宣。” 皇上动作稍微一停,没过多大一会,便让人宣她进来。 喜玥听见皇上宣见,心中难免紧张了起来。 而就在她快要撑不住,想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想到了逾晴,想着她还在受委屈,便咬着牙,迈进了御书房。 “奴婢……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行了,直接说吧。”薛贵见她紧张的连话都说不明白,也不看皇上的表情,打断了她的话。 第四十二章:伶牙俐齿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喜玥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皇上,见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面上并没有太过生气的样子,心中的紧张这才散了些。 咽了咽口水,喜玥声音颤抖的将方才御膳房中所发生得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岂料皇上听后也只是冷了下脸,很快又恢复了平常时候的样子,喜玥知道他并不是很关心这件事,顿时让她心中慌了起来。 “没事就退下吧。”薛贵这时说道。 闻言,喜玥有些不甘心,咬了咬牙,脸色变幻,便将逾晴失忆之事又告知了皇上。 “哦,如今发生的事情,又与逾晴失忆之事有什么关联?”皇上本不想再听下去,可又突然听到喜玥说逾晴曾经失忆的事情与这事有关,心中有了些兴趣。 “启禀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不仅小姐……逾晴姑姑失忆的事情,还有伊尔根家族的事情,事情的真相并没有宫中说的那么简单。”喜玥心中微微一动,听到皇上语气中有些感兴趣,心中也大胆了起来。 “伊尔根家族灭门的真相吗?仔细说来。”皇上心中一凛,语气泛冷。 这话一出,喜玥也不敢有所隐瞒,便像倒豆子一样,把她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行了,你退下吧。” 喜玥还未说完,皇上就直接挥手打断了她的话,冷声让她退下。 喜玥微有些不甘,可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退了下去。 “薛贵,给我加大调查力度,彻查伊尔根家族,我要知道隐藏在表面之下的污秽。”皇上待喜玥退下之后,便冷眼看着薛贵命令道。 “皇上,怕是不好调查……”薛贵沉默了片刻说道。 “为何不好调查?给朕一个理由。”皇上眼中的冰冷更甚,却又带着些许笑意,让人骨子里发冷。 薛贵不敢去看皇上,听到皇上将手中的奏折狠狠的摔在桌子上,赶紧跪倒在地,身子发抖。 “伊尔根家族的事情不知怎么,在宫中早已传遍,而且宫中对此也有了说法,若是再贸然调查,怕是会引起宫中动荡。” 薛贵说完突然听到皇上轻笑了一声,也不敢多问,只当自己听错了。 “行了,你走一趟御膳房,让御膳房里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再敢扰乱后宫,朕定不轻饶。”皇上头疼的看了看薛贵,不耐烦的让他起来,将他派去了御膳房。 薛贵急忙退下,出了御膳房之后才松了口气,背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浸湿,但他并没有管这些,反而是立马朝着御膳房走去。 皇上等薛贵退下后,便陷入了深思。 他也是知道调查的难度,可这件事情本就哽在他喉中,现如今被说出来,更是让他心中烦躁不已,所以才如此重视。 “去将福安康召来。”皇上心中纠结了半晌,最后派人将将福安康召来。 御膳房。 “你们这帮狗奴才,竟敢合起伙来顶撞本宫!”容妃气急败坏的吼道。 此刻是局面越来越乱,已经有不少得人开始不顾容妃的身份,暗暗指责起她来。 “容妃娘娘说奴婢的伤是不祥之兆,可我们做奴才的,哪个人身上多多少少没有点伤痕的,如果这样娘娘还要说是不详,奴才们也只有认了。可娘娘说奴婢下毒害您,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若拿不出实证来,即便奴婢人微言轻,也定要求到皇上面前,还奴婢一个公道!” 逾晴见容妃前言不搭后语,嘴角轻扯,低头装作一脸委屈。 “你,你……” 容妃看着逾晴的样子,心中大怒,上前迈出一大步,指着她便发起了火来,可她的火还没发泄出来,便被刚来到御膳房的薛贵打断。 “容妃娘娘别气坏了身子。”薛贵一进御膳房,就听到逾晴所说的话,当下心中明了。 “薛公公?”容妃被人打断,心中烦闷,欲要大声斥责,却没想转身看见了薛贵,心中立刻熄了火。 “奴才见过容妃娘娘,皇上让奴才来一趟,说是后宫过于嘈乱了。”薛贵行完礼,脸色平静的说道。 容妃听说皇上知道了,心下慌乱,加上御膳房众人的围攻,没心情再同逾晴计较,狠狠的瞪了逾晴一眼,又对着侍女踢了一脚,这才憋着火气离开。 容妃一离开,空气就又恢复了平静。 另一边。 福安康被召进了御书房。 “伊尔根家族灭门的事情,你调查的如何了?”皇上看着站定的福安康,开口询问道。 福安康闻言面上表情不变,心中却是有些惊了,仔细想了想说道:“有利的证据并不多,进程缓慢。” “恩,如今宫中不太平,伊尔根家族灭门之事要加快调查的速度,朕必须要知道伊尔根家族灭门的真相。” 伊尔根家族的事情关乎重大,他必须要用这件事给宫中人做个警示。 很快,皇上加大力度彻查伊尔根家族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后宫。 逾晴听闻,身体直接僵硬了下来,可很快的就又恢复了平静,这一直是她想要的,可也是她一直不愿意面对的,因为逾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是以什么身份面对,是这个身体?还是这个灵魂? 在调查的时候,逾晴一直很是安分,就连沈太妃得宫中都很少去了。 过了几日,调查的力度是越来越大,所表露出来的真相也是越来越多,最让皇上感到意外的便是后宫之人也在干预政事,于是,皇上立刻下令加大对后宫的调查力度,弄得整个后宫都是人心惶惶。 容妃终日担忧自身,早已忘记了寻找逾晴的麻烦,而逾晴这段日子也是乐的自在。 后宫之中,除了容妃整日担惊受怕,嘉妃也是惶惶不可度日,精神日渐恍惚了起来。她在这件事情上面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容妃尚且勉强自保,但她背后没有容妃身后的背景,这可让她如何度过。 “最近容妃可有什么动静?”后宫之中唯有一人淡定自若,正是华妃。 “容妃一直待在宫中,听安插在她身边的宫女来报,容妃最近终日惶惶不可终日。”侍女听着华妃询问,很是得意的一笑,对华妃说道。 “多派些人,给我好好盯着她,别让她给我耍别的花样。”华妃闻言,心中更是十分得意,嘴角带着狰狞的笑,让身旁的宫女都有些害怕。 “是。” 宫女微微颤抖了下身子,敬畏的回答着。 “娘娘,嘉妃娘娘来了。”华妃正得意的想着,底下的宫女又前来禀告。 “嘉妃?请她进来。”华妃嘴角的笑容微顿,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吩咐道。 “参见华姐姐,不知华姐姐听没听说容妃的事情。”嘉妃还未来到华妃的身边,便迫切得出声询问,脸上的焦急显而易见。 “自是得知。”华妃幽幽说道。 “后宫参政何等大事,又正巧赶上了伊尔根家族的事情,华姐姐,您说这可如何是好?”嘉妃见华妃一脸平静,心中更是着急,音量也不自觉大了起来。 第四十三章:容妃顶罪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妹妹莫急,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都会有办法的。”华妃闻言眉头一皱,语气里不自觉的带着些冷意。 见华妃语气不悦,嘉妃只好按捺住心中的不安。 “姐姐心中可是有什么法子了?”犹豫片刻,嘉妃又小心询问道。 “妹妹尽管放心便是,不会害着妹妹的,时辰也不早了,妹妹回宫吧。”华妃避重就轻又安慰了嘉妃一下,随后便让嘉妃回宫,自己却是急着要去找什么人一般。 嘉妃知道自己就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反到会惹恼了华妃,便不再停留,告辞退下。 在回去的路上,嘉妃脑子中想的都是华妃方才的话,她究竟是想出了什么主意,竟如此开心。 几日后,皇上再次召见福安康,奈何案件证据不足,依旧进展缓慢,皇上勒令加大查询力度,务必查出真相。 福安康调查取证过程中多次碰壁,很多线索中途中断,他猜想幕后黑手恐怕不止一人,势力庞大,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福安康从御书房出来并没有着急出宫,而是转身去了御膳房。 此刻,御膳房中,逾晴正在一心一意的做膳食,最近宫中人心惶惶,可她却宛如事事不关己,这让她身边的人也是很纳闷。 明明就是再调查她家中之事,逾晴却还十分不在意的样子。 身旁的小太监却碰了逾晴一下,打断她做菜的动作,这也逾晴有些不悦,立刻皱眉看着小太监。 却突然发现小太监冲着门口处眨了眨眼睛,逾晴疑惑,转头看去,便看见福安康站在门口。 顿时拧紧了眉头,逾晴现在并不想理会他,可看到御膳房中也有人注意到了福安康,这才慌忙跑了出去,将福安康拉到了御膳房后。 “你来干什么?不是正忙着查案吗?”逾晴自见着他,眉头便一直没有松开。 “来看看你过得什么样,脸上的伤好多了吧,药膏用没了记得问我再要。”福安康没理会她语气中的不善,反而是勾唇对着她关心道。 “好我知道了,你快走吧,没事别来找我。”逾晴一愣,以为他来又是为了查案的事情,却没想到这只是为了来看看自己。 “你家的案子我会尽快查清,你放心,我不会将你牵扯进来的。”福安康说完,转身离开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 案件也像是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但事物一旦达到一个界点,便会发生量的质变。 钟粹宫门口,一名宫女从小太监手里接过一封信件,两人交头接耳几句,就见宫女神色慌张关上大门,转身往主屋跑去。 “娘娘,不好了!”宫女跑的急,一进门,脚尖绊在门槛上,险些扑倒在地上。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本宫的眉都画歪了!”华妃一把将手里的螺子黛拍在桌上,没好气的呵斥道。 “奴婢该死,娘娘恕罪!”宫女急忙跪地求饶。 “一会儿去院里领二十大板。”华妃眉目微冷,觉得出了气,才开口说道:“说吧,什么事?” 宫女不敢有怨言,磕头谢了恩,将手里的信笺递了过去。 拆开外封,展开信纸,华妃越读脸色越阴沉,终是一把将手里的信纸拍在桌上,冷哼一声:“福安康!本宫倒是小瞧了他!” 这话当然不是一句真心夸奖,华妃心下烦躁,接过宫女递来的茶盏喝了一口顺顺气,就听外面通报,嘉妃来了。 嘉妃一落座,就看到了桌上的信件,心下有了猜测,说不惊讶是假的,“姐姐也收到了家里的来信?可是为了……” 不用挑明,话里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至少在座的两人都不是傻得。 “哼,他也是有些本事,竟然查到了你我头上。”华妃鼻尖发出冷哼,手里的信纸被她揉搓成团。 打从听见皇上说要复查伊尔根家族案件的风声开始,她就没真正放在心上过。 那件事参与者众多,各个权势滔天,线索被抹的极干净,不成想,福安康还是顺藤摸瓜,查到了些东西。 “姐姐打算怎么做,这事要是揭出来,被皇上知道,你我性命堪忧啊。” 嘉妃刚收到宫外来信,顿时没了主意,才来找华妃商量对策。 “不必担心,福安康也只是摸到点边,本宫家里早已派人做了手脚,遮掩了过去。”华妃抬眼看了眼嘉妃,语气不明的说道。 她很不满意嘉妃话里将两人生死捆绑在一起,眼下也不是同她计较的时候,想办法把事情了解了才是要紧。 嘉妃没注意华妃的神色,她哪里能放心,家里的信件说尽了事情的严重,要她尽快想办法解决此事,这点倒是与华妃不谋而合。 到目前,华妃的神色已经淡了下去,只是略一思索,此事不宜久拖,难保福安康不会再查出些什么,虽然证据很少,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虽然没有确凿证据,此事还需尽快了结。”必须给出个结果,不然皇上那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嘉妃心如乱麻,哪里有什么办法,不然她也不会来找华妃,“姐姐以为如何?” 华妃皱眉,嘉妃这个草包,关键时刻还真是指望不上,隐晦的翻了个白眼,笑的阴恻恻,道:“很简单,皇上要什么,本宫就给他个什么。” 嘉妃一头雾水,不用说话,满脸都写着不明所以,华妃十分嫌弃,却也仰着笑脸,同她细细解释,毕竟以后还有用得到她的地方。 闻言,嘉妃瞪大了双眼,华妃这是要推容妃出去做挡箭牌! “容妃怎能甘愿替死?”嘉妃心冷华妃的狠辣,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了百了的绝佳办法。 华妃听后,得意的笑了笑,说道:“不要忘了,她的父亲与哥哥可皆是在本宫父亲手底下做事,家族的锦绣前程,可就系在她一人身上了。” 后宫的女子,哪个是为了自己活着,家族的荣辱兴衰,逼着她们成长,逼着她们狠辣,甚至必要时刻,牺牲自己以保全全族,这便是命数,不能躲,也躲不掉。 次日一早。 “听说了吗?容妃畏罪自杀了。” “自杀了?怎么回事?” “不清楚,我也是听去御书房送膳食的小太监说的,说是容妃受不了压力,说出了真相,而后上吊自杀了。” 逾晴去往御膳房,一路上听到的便是容妃自杀的消息。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谣传,却没想到此刻都知晓了。 听到众人这样说,逾晴倒不觉得容妃是真凶,虽然容妃不太聪明,可她脑子也不至于傻成这样,逾晴对此表示很怀疑。 御书房中,皇上与福安康相面而坐,沉默不语,空气中很是压抑。 “容妃之事,爱卿怎么看?”终于,皇上忍不住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泛着痛意的脑袋,很是疲惫得说道。 第四十四章:案情告落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臣觉得其中另有隐情,不过也只是臣的猜测,毕竟线索中断,可查实的不多。” 容妃出事的地方,发现了一封书信,信中将她所做的一切,包括伊尔根家族的事情都交代了清楚。 死亡的时间和契机都是这么刚刚好,在他有所突破,也确实查到了一些关于容妃的线索的时候,一切中断,如此干净利落,反而刻意。 皇上也是不知如何是好,他没想到过结局会是这般荒诞。容妃一死,她母家之人也怕是难以应付,最好的解决方法只有不了了之了。 “既然容妃已经畏罪自杀,那这案件也就这样,不必再调查下去了。”皇上无奈的叹了口气,想到容妃得母家,也不好在追究,这件事就此画了个句号。 “可是……”一些线索并非全然指向容妃。 “朕说了,不用再继续追究。” 福安康话未说完,皇上便冷声打断了他,十分不悦得皱起了眉头。 此刻,皇上心中也很是烦闷,可他是一国之主,要考虑的东西很多很多,不能仅局限在眼前的局面不出来。 “你去找薛贵,让他多带些赏品,去赏与逾晴,就当是给她的补偿吧。”皇上又开口说道。 他心中总觉得对不住逾晴,也不知是怎么了,想了想又制止了福安康,“算了,明日,朕亲自去一趟,你且退下吧。” 闻言,福安康抬眼看了一眼皇上,没说什么,行礼告退了。 逾晴一路上听到了许多的版本,回到御膳房之后,关于容妃死亡原因的故事,更是层出不穷。 但无一例外,众人脸上的表情,皆是喜悦。 她没有掺和进众人讨论的队伍之中,反而是搬了个椅子,坐在一个很隐蔽的角落里发起了呆来。 这个事情诡异的很,先是容妃肆意找事,而后喜玥告知皇上伊尔根家族的事情,皇上发怒调查,等查到了后宫,却没想到最后死的是容妃。 这个发展让逾晴看不懂,伊尔根家族灭门的事情,难道真的和后宫脱不了干系?可为什么容妃会出出来顶罪? 她背后有母家人撑着,不可能就这样放弃一世荣华,但她是真的自杀了,逾晴有点看不懂,总觉得背后还有一双大手,在暗中操纵着一切。 可现在这也只是认为,一切都没有证据,逾晴不敢轻举妄动。 只能默默暗中搜集证据,等到时机成熟,证据确凿的时候,才能让真相大白。 而且逾晴心中并不想冒险去寻找所谓的证据,现在待在宫中已经有些时日了,逾晴看透了后宫中的本质,人命不值钱,人人可踩。 唯一的想法就是活下去,别的逾晴不想管,也管不了。 苦笑一声,逾晴摇了摇头,起身回到了自己得位置上,开始做着膳食,这件事对自己的影响到此为止,以后做好自己就行了。 “逾晴姑娘,福大人请见。” 逾晴刚稳下来自己的心情,还没开始做膳食,李德福便走进了御膳房,眼神不悦的瞅着还在讨论中的众人,轻轻咳嗽了两声,对着逾晴说道。 众人听见李德福的声音都停了下来,立马散了开来。 而就在他们以为李德福又要骂人的时候,听见李德福喊着逾晴,由此众人的视线又移到了逾晴的身上。 逾晴先是被吓了一跳,身体猛地一僵。 后面听到好像是福安康找自己,逾晴貌似知道了他所来为何,但逾晴不想过去。可现在李德福和御膳房的人都看着了,自己不过去,怕是不行了。 一旁,其实李德福心中也疑惑的很,整个宫中谁不知道福安康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他来找逾晴,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逾晴尴尬一笑,随后低下头飞快的跑到外面。 刚一出来,入目就是一身玄衣的福安康,逾晴心中微微有些惊艳,就当逾晴看的有些出神的时候,福安康也走到了她的身旁,逾晴这才回过神来,又慌张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容妃顶罪自杀,案情证据中断,这个案件告落了。”福安康没在意,而是神情严肃,认真得对着逾晴说道。 “嗯,知道了。” 闻言,逾晴脸上没有什么变化,这都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不知道福安康和自己说这些干什么。 “我……这个证据,我还会继续调查的,你不用担心,等我一旦找到,必定会再次上报……” “不用了,事情告落就告落了,以后也不要再提了,我想要新的生活,而不是只活在过去。” 看着福安康脸上得关怀,逾晴心中微微一动,可还是打断了福安康的话,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连累了福安康。 新的生活?那我呢?福安康愣住,苦笑着想。 “明日赏赐便会下来,你也准备一下。”福安没敢再看逾晴,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逾晴看着福安康的背影,知道他想什么,可她不想再给他希望,也转身离开了。 逾晴回到御膳房。只是这一回来,逾晴发现御膳房的人皆是一脸八卦的看着自己,连李德福都不例外。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逾晴心中瘆得慌,抱紧了胳膊。 这话一出,众人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颇有深意。 “没什么,只是福大人想来不喜女子,今日却主动来找姑姑,奴才等人心中好奇罢了。”这时有一个太监出声说道。 “疑惑什么?福大人前来告知奴婢,说是明日皇上赏赐,让奴婢做好准备而已。”逾晴无奈得翻了个白眼。 众人听了也知是自己误会了逾晴,俱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便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旁边,李德福尴尬的一笑,来到逾晴的身边,“今日以后,若是我不在,御膳房中所有事情逾晴做主。” 逾晴闻言愣了瞬间,随后脸上顿时挂满了欣喜,激动的说道:“谢谢李主管厚爱,逾晴定当不负信任。” 李德福见此心中也很是欣慰,又嘱咐她一些事宜便离开了。 第二日,因为福安康前一天告知今日会有赏赐,逾晴便早起了一会,好好的收拾整了一会,便来到御膳房。 忙了一会,把自己分内的事安排妥当,逾晴觉得时间快要到了,整理了下衣裳,等了起来。果然,还没等一会,逾晴就看见李德福走了过来。 逾晴疑惑得看了他一眼,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李德福过来,也是想看看自己能得到什么赏赐啊。 于是笑着和李德福打了个招呼,便又翘首以盼。 此时,御书房。 皇上正在处理着政事,薛贵看时间差不多到了,便出声提醒皇上。 闻言,皇上放下了手中的笔,却没有起身的意思,就在薛贵等不及想与皇上说只他一人去便可的时候,皇上却又突然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薛贵见皇上起身,连忙说着要去请步辇,却被皇上开口阻止,“步行前去即可,好久没能散散心了。” 这话说完,薛贵也不好再说什么,指挥着抬赐品的太监,默默跟在了皇上的身后。 皇上一行人刚来到御膳房,便看见御膳房之人在门口等着,心中先是疑惑,又突然想到了福安康,笑了笑没有在意。 而逾晴在看到皇上身影的瞬间,立刻愣住了。没想到竟然是皇上亲自前来,这一幕同样让御膳房的人心中巨震,最后还是逾晴和李德福先反应过来,跪倒在地,参拜着皇上。随后一众人才猛地跪地,连连参拜。 “平身吧。”皇上摆了摆手,轻声说着。 闻声,逾晴等人这才起来,薛贵见状没等皇上吩咐,便让身后的太监们将赐品抬到了逾晴的面前。 “皇上,无功不受禄,皇上派人调查奴婢家族的事情已经很让女婢感恩了,不必赏赐奴婢这些东西的。” 逾晴看着眼前的一个个箱子,心中有些不舒服了起来,她总觉得皇上这是在变相的让自己忘记家中的事情。 听到逾晴这样说,皇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立刻扫向了逾晴。 本以为依逾晴的性子,她会马上手下赐品,并且道谢皇恩,却没想到逾晴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下一秒,却刚好和逾晴小心翼翼撇过来的眼神相撞。 那一刻,皇上的心跳动的突然有些快了,逾晴那清澈无暇又略带俏皮的眼睛,顿时烙在了皇上的心里。 而后随着皇上的视线下移,落到逾晴脸上的伤痕处,见伤势还没有好转,皇上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这伤痕怎么恢复的如此之慢,皇上心中琢磨着。 “这本就是赏赐给你的,你受着便是。”收回视线,皇上沉声说道。 “那奴婢就谢皇上的厚爱了。” 逾晴与皇上视线相撞,微微有些愣了。 此时又听见皇上说的话,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身边的李德福见此连忙扯了扯逾晴的衣角,逾晴这才反应过来,跪下谢恩。 “行了,起身吧。” 皇上目睹了逾晴发愣发蒙得全过程,心中微微发笑,虽然她脸上的伤有些骇人,可在皇上心中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奴婢谢皇上,皇上万岁。”逾晴闻言,又是急忙谢过,站起身来低着头,不敢再看皇上。 “你是御膳房的领事姑姑?” 第四十五章:操碎心的小太监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皇上见她低头不愿看自己,心中微微有些许失落,但不知从何而来。心中烦闷,所以连带着语气也有些许不悦。 逾晴听出皇上真语气中的不悦,心里一个咯噔,开始了紧张起来,不知道他问这个究竟是何意思,莫不是要撤了她的职? “奴婢是。”逾晴连忙应道。 虽然心中很慌,但面上却不能表露,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平时自己胆大的很,可没想到现在到了皇上面前,怂的很啊。 “恩,你的厨艺也很好。这样吧,领事姑姑你继续做,然后再亲自挑几个人,从今日起,专门负责朕的饮食,能做到吗?” 皇上见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不自觉的在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还带着些许轻甜。 “奴婢做得到。” 逾晴当即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呀,自己以往也是负责皇上膳食的,对此当然毫无负担了。 “很好。” 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简单的说了几句,便急着回御书房处理政事了。 等皇上一走。 逾晴等人狠狠的松了口气,不愧是一国之主,这气势,没法比。 “逾晴,好好准备,对皇上的膳食可不能再那么随意了,我挑四名做事细心,手脚麻利的帮你。”李德福说着看向了身后的众人,挑选起了人选。 逾晴没有反对,站在他身边等着。很快,四人便被挑选了出来。 李德福将众人遣散,独留下了逾晴以及挑选出来的四人,将御膳房中的桌子等东西移到了一旁,专门给她们移出了一个空,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第二日。 逾晴看着手中的讯息,表示怀疑人生,她原本以为专门做皇上的膳食,也就和平常做菜差不多,最多仔细一下就好。 却没想到,需要注意的事项有那么多,就比如做这个金陵菜,只取根上一寸最为鲜嫩的地方,其余的全部扔掉。 逾晴虽然也明白也是为了让食材味道更加鲜美,可确实有些浪费了。 “怎么样姑姑, 看好了吗?” 小明子自从昨日和她一起负责皇上的膳食之后,就对她亲近了许多。 逾晴看着密密麻麻的注意事项满头的黑线。 “好了,准备做膳食吧,早膳时间快到了。”逾晴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强行扯出脸上的一抹笑容说道。 “菜单食材还没有送来,需要等待片刻。”这时,小明子插话说道。 逾晴微微一楞,本来还觉得专门负责皇上膳食没有什么的,但现在看来,不愧是皇城第一人。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了送菜太监的声音。 逾晴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人就跑上前去将食材小心翼翼的抬到了御膳房中。 送菜太监恭敬的从袖袋之中掏出一个锦帛递给了逾晴,而后转身离开。 逾晴拿过来之后就递给了身旁的小太监,小太监急忙接过,一字一句的报着菜单。而其余人则飞快的处理所需要的食材,该留的留,该扔的扔,不掺杂任何杂质。 逾晴心疼得看了眼被扔下的食材,心中不停的在流血。 随后见周围的人没有注意她,逾晴便悄悄的来到被扔下的食材旁边,将食材偷偷的藏了起来。 一顿饭做的逾晴是身心俱惫,做完之后,众人便去休息,现如今他们和御膳房其余人很是不同。 逾晴见他们在旁边休息,也不离开。但心中暗自着急,不停的用着眼神去看那放置食材的地方。 “姑姑,你在看什么?” 小明子看逾晴的眼神总是往一个地方瞥,很是疑惑,于是开口询问。 “啊,没什么,哈哈。”逾晴尴尬的说道。 “我们出去休息一下吧,姑姑,你做些饭食吃吧。”小太监见逾晴很是尴尬,又想到方才他看到的一幕,偷偷的在心里笑出了声来。 但最后也没想让逾晴难堪,于是便喊着剩下的人出去休息去了。逾晴听着小太监喊他们出去休息,顿时眼睛一亮,神情光彩了许多。 等小太监带着他们离开之后,逾晴便快速走向她藏着食材得地方,拿出食材,欣喜的抱着食材亲了两口,而后便埋头处理,很快做好之后,逾晴大快朵颐起来。 御书房。 皇上看着桌上的饭食,嘴角轻轻勾了起来。 不知怎么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逾晴的身影,不知道她准备这些饭食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奔溃? “皇上今日好像很是开心。” 身旁负责伺候吃饭的薛贵,见皇上神情略微有些喜悦,心里暗暗疑惑起来。以前皇上用着饭食的时候,哪次不是皱着眉头,可今日却有些奇怪呢。 “薛公公,你最近事情很少吗?” 皇上知道自己的神情外露,立马收敛了起来,而后又学以前一般,紧皱着眉头,不悦的说道。 薛贵额头冷汗直流,知道自己多嘴了,也不敢说话,跪倒在地,以此来希望皇上能原谅他方才的言语。 “行了,起来吧,以后用膳之时,不用在身旁伺候着了。”皇上冷着声,让他起来,随后又吩咐他以后不许在身旁伺候吃饭的事情。 薛贵闻言一愣,自打他在皇上身边伺候着的时候,这皇上用膳都是自己管,可没想到,皇上现在会这样吩咐。 “奴才遵旨。”薛贵低声说道。 这时,皇上也不管薛贵,皱着眉头,继续吃起了膳食。 接下来几日,逾晴标准得三点一线,住处,长苍殿以及御膳房,生活甚是潇洒自在,每日都是格外的满足。 尤其是负责皇上的膳食,那些食材都是顶级的食材,做出来的菜品,那味道可真叫一个鲜美啊。 所以每日逾晴都将剩下的食材收起,琢磨起新的菜品,厨艺也是一日一日的在长进。 小明子与小太监等人,都是很有默契的没有提及她偷用剩余食材做菜的事情,这倒让逾晴乐得高兴。 只是近日去长苍殿的时候,沈太妃得表情总是很不待见她。 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逾晴也没有过问,就以为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沈太妃感到不喜罢了。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逾晴明白沈太妃是什么样子的人,她面上虽是不耐的很,可心中还是很喜欢自己的。 “姑姑,方才李主管前来说了一句,明日宫中宴会,不需咱们再准备饭食了,而且宴会之中的膳食也不用我们管,这意思就是说我们可以放几天假了吧。” 小明子进来后,一脸的欣喜,显然因为能歇息而感到高兴。 “终于能休息一日了,这些日子可是把你姑姑我累坏了。明天就在自己的住处休息着吧。”逾晴笑着点点头,忍不住伸了个懒腰,说完直接离开了。 “嗯?怎么只有你?逾晴呢?”李德福喘着粗气,很是狼狈的御膳房。 来到后,他连气都没有喘,双眼便到处寻找着逾晴,见逾晴不在,又将询问的声音转向了小明子。 “逾晴姑姑方才离开了。” 小明子见他这般模样,很有眼色的搬出来一把凳子,放在李德福身旁,扶着他坐下,而后又听见李德福的询问,立马回答起来。 闻声,李德福就坐在凳子上缓着气息,不说什么,看样子是想等逾晴回来。 “李主管,不知您找姑姑有何事情,若是不急,等姑姑回来之后,奴才与姑姑说也便是。”小明子见他着急,心中很是疑惑,而后便暗自猜测应该是与明日的宴会有关吧。 “也没有多大的事情,明日宴会,皇上亲自点名让逾晴参与制作饭食之中,这才急着来寻她。” 李德福只是简单的说了两句,便停了下来,小明子自然不敢多问,所以停下来老实的服侍在李德福的身旁。 另一边。 逾晴从御膳房中出来透气,走着走着便远离了御膳房,看着宫中的高墙,逾晴心中难耐的失落,她不想自己这新的一生,就这样白白浪费在深宫之中,可自己偏偏没有办法,现如今只能呆在这满是心机的宫里了。 “大胆奴婢,竟敢惊扰了华妃娘娘。”逾晴失神的往前走着,丝毫不知道自己闯进了华妃的地盘,直到一宫女的怒斥声响起,逾晴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抬头看着眼前的局面。 入目正是一脸冷色的华妃。 逾晴的心顿时降到了谷底,若是容妃,她可以说是丝毫不惧,可偏偏是华妃啊。 华妃自己可斗不过,她心思之缜密,心肠之歹毒,这是逾晴第一眼见她就给做下的标签,所以逾晴不怎么想招惹她。 “奴婢该死,惊扰了华妃娘娘,奴婢有眼不识泰山,求娘娘恕罪。” 该怂的时候就必须得怂,自己可不能为了一时嘴快,而白白搭上了性命。 “你是哪家的奴婢,怎会不小心闯进这里。”华妃眼色微冷,可看着她的面上却是带着笑意。 逾晴听着着似笑不笑的声音狠狠的打了个冷颤。 “奴婢是御膳房一小奴婢,在御膳房中烦闷,这才出来,岂知惊扰了娘娘,娘娘饶命。”逾晴见她并不知道她,心中微微一松,老实的开口说道。 “行了,回去吧,没事别出来闲转。”华妃冷声说了一句,随后便又向前走去。 逾晴连忙侧身,行礼。 直到看不见容妃得身影之后,逾晴的心才放了下来,也不敢在宫中停留,连忙找了条近路,回到了御膳房。 “娘娘,您为何……”待离逾晴远了之后,华妃身旁的侍女这才不解的开口问着。 “今日开心,吩咐下去,她的日子有些平静了。”华妃冷喝一声,直接打断了婢女的话,眼冒狠光。 第四十六章:你要吃泡菜么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娘娘放心好了,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逾晴心中后怕,加快了速度,很快便来到了御膳房之中。 一回来就见小明子迎了过来,逾晴心中有些怪异,后来又看到坐在凳子上的李德福,这才明白是李德福找她有事吩咐。 “李主管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逾晴上前行礼,笑着说道。 “明日宴会膳食,皇上又是指名让你参加,方才说错了,这才亲自来告知与你。”李主管微微回礼,笑着说道。 逾晴一愣,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就被指名去做膳食,她可不是机器人,也需要休息好吧。 “奴婢知晓了,麻烦李公公亲自跑一趟了。”心中虽有怒火,但在李德福的面前,逾晴还是笑着答应了下来。 李德福见状,又满意得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第二日。 忙忙碌碌,转眼到了晌午,逾晴和其他准备宴会饭食的人一同准备饭食,逾晴手艺精湛,自然而然的担当起了大厨。 因为所需的食材过多,一直到晚间才消停了下来,逾晴坐在屋檐下吹风歇息着,小太监见状,连忙端了碗茶递到逾晴面前。 “姑姑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这宴会也快要散了。”小太监见她捧着茶碗也不喝,忍不住出声说了一句。 逾晴回神,喝了一口茶水。 “方才我在做菜的时候,眉心直跳,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检查起了我所用的刀具。见没有什么异样,我也就没太在意。 可过了一会,我便发现所用的一食材都被人换了包,也幸亏发现及时……”逾晴轻笑一声,有些讥讽,也不知是讥讽谁。 闻声,小太监立刻心头直跳,越想越是觉得可怕,不禁身上都冒出了冷汗。 “姑姑今日需得万分小心,若是再有宴会之事,就借口身体不适推了吧。”小太监心中游有些担忧,焦急的说道。 “宫中宴会很多吗?”逾晴闻言一愣,关心起了宴会的数目。 “还是不少的,若是朝中安定,宴会是三天一小办,五天一大办,多的很。”小太监立刻解释道。 逾晴点了点头,没等小太监再说,打了声招呼就起身回住处去了。 后几日。 各种陷害是层出不穷,逾晴都幸亏自己聪明无比让自己都解决了,若是不然,一个小小的陷害也是会毁掉一个人的。 虽然生活陷害不断,但逾晴却从中感到些许乐趣,这些小儿科的陷害,让她平静的生活有了些许趣味。 日子平淡下来,福安康也是三天两头的往这边跑,有时给她送些糕点,有时又说些宫外好玩得事情,听的逾晴是羡慕不已。 不过福安康平日公务很忙,所以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走,从不多待。 冬夜梅花的幽香侵入了御膳房,正巧这奏折也批完了,皇上踱步来到门口。 “皇上,夜深了,明日还要早朝。”一旁的公公走到皇上身边,弯腰说道。 “不用,朕出去走走,不必派人跟来。”早已过了就寝的点,他此时精神十足。刚好外面梅花正香,皇上来了兴趣。 而且这深夜四处无人,也不用摆着皇帝的架子,走起步子倒是轻松。 看梅自是要到御花园,结果到了御花园,却发现最香的梅花并不在这里,皇上循着花香竟又走到了西边的御膳房。 怕不是自己饿了,错把食物的香气当成了梅香,皇上摇了摇头,踏了进去。 这才前脚刚踏入,后脚便听到了动静,从后院里传来铲子掀翻泥土的声音,莫不是这御膳房里溜进了偷吃的耗子? 呵,还真是大胆,当他后宫无人,看来那些不知道跑哪去的侍卫又该换一批了。 循着声音,皇上一路走了过去,看见地上蹲着的那人,柳眉黛眼,白齿红唇,是她?御膳房的领事姑姑…… 不过,她出现在自己的地盘上,好像也没什么不对。逾晴此时正拿着铲子撅土,很快一个罐子露了出来。 皇上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凑上前去问道,“你在这做什么?” 这话吓得逾晴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刚才可完全没有听到什么脚步声啊,这怎么突然就从耳边冒出个声音来,逾晴浑身冷汗都吓了出来,举起铲子,大声说道:“你……你是人是鬼?” 皇上被她的样子忽然有些逗笑。 “朕是人还是鬼,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吗?”逾晴的反应着实有趣,比起平日里那些只会叫他皇上的人,有趣的多。 朕? 逾晴看清楚了来人,可不就是当今的皇帝吗,她挖了个泡菜还能碰到皇帝……真的是惊悚啊。 “给皇上请安。” 逾晴忙行了个规规矩矩的礼,“奴婢一时没看清楚,竟拿着铲子指着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逾晴说完,是满头的黑线,皇帝都这么闲的吗?大晚上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吓人,还差点让她挖罐子的手一抖,伤了她的宝贝。 “朕是问,你在做什么。”答非所问,逾晴还是没有告诉他在做什么,所以皇上的目光依旧死死的定在罐子上。 “回皇上的话,这都是不入流的事,奴婢怕说出来脏了皇上的耳朵,奴婢这就离开。”伴君如伴虎,逾晴也不知道他现在的脾气好不好,别到时候为了一罐泡菜把小命给丢了。 所以逾晴脚底像抹了油似的,抱着罐子就欲离开。 “朕没让你走,着什么急?” 皇上微皱眉毛,倒也没真生气,继续道,“这罐子里是何物?” 堂堂一朝皇帝居然对自己罐子里的泡菜敢了兴趣,逾晴哭笑不得,心中暗暗叫苦,但为了不得罪皇上,只好解释道,“回皇上的话,这是泡菜,是我半年前酿下的,都是皇上吃下的剩菜,我看丢了浪费才利用的。” “泡菜?你这脑袋里都装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朕可曾为听闻此物,且打开罐子给朕看看。” 剩菜还能做菜?这做出来的东西能吃吗?皇上真是越发的好奇。只是他本就自带不怒自威的气质,再加上一句不明所以的口气,搞得逾晴心中警铃大作。 皇上该不会是因为自己拿了他的剩菜,在跟自己生气吧? 月光照亮了皇上的脸,他鹰隼一样的狭长眸子,眼角微微上挑,哪怕是不皱着眉毛,也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皇上,奴婢怕这泡菜没酿好,到时候发出恶臭味,害怕让皇上恶心了。”逾晴连忙推脱道。 之前也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逾晴才来取这泡菜的。 谁知道古代的酵母菌和现代的酵母菌功效,是不是一样呢?别到时候吓到这封建时代的皇帝,给自己定什么炼化妖物的罪名,那才有苦说不出了。 “朕准了,无论里面是什么样子,朕都不会治你的罪。”皇上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左右不过让开个罐子,更让人心生好奇。 逾晴微微一挑眉,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那自己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于是一咬牙,揭开罐子的盖头。 刚打开的时候味道有些酸,但色相还是可以的。 逾晴没想到第一次做就这么出色,眉毛弯了弯,自己果然是个天才。 因为身上没有带筷子,逾晴想到没有想就用手抓了一个,酸酸甜甜的,比御膳房里出来的东西不知道美味了多少。 虽然此时地上都是雪,但逾晴也不管不顾了,直接一屁股坐在雪上,吃的乐呵。 “这个泡菜真的很成功诶,你愣着干什么?快过来,过来坐着尝尝。”逾晴笑眼弯弯,吃了两个才一拍脑子,这边还有一个人呢。 只是一抬头,就见某人愣神的看着自己的手…… 逾晴低头一看,因为天气冷,一双手已经冻红了,但是手上沾了泡菜,风一吹空气都是甜丝丝的。 除此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但她逾晴不知道的是,皇上看到她直接用手去抓的时候,着实愣神了一下,这……御膳房的姑姑就算不是金枝玉叶,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怎么也比平民百姓高上一品啊,怎么能做如此不雅之事? “你是让朕坐下来吗?”皇上皱着眉头,指了指地上的雪,语气中有些小小的惊讶。 “你站着不累吗?坐下了吧。” 逾晴心里只想着泡菜的味道,倒忽视了该有的礼仪,所以大大咧咧的拽过皇上的袖子,让他坐了下来。 然后像献宝一样,把罐子挪到了皇上的面前,眼中充满希冀的光,道:“尝尝?” “用手?” 皇上默了半天,脑子里回想着逾晴刚刚的动作。 他堂堂一个皇帝居然被一把拉扯坐到了地上,还在如此简陋的地方,被邀请用手抓吃用剩菜做成的泡菜? 这可是生平第一次,皇上抬眼对上逾晴那满是星光的眸子,似乎这个吃货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如此大不敬的事情。 罢了罢了,刚才也承诺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怪罪,而且皇上也发现,这种相处模式他是出奇的舒服。 “快吃啊。”逾晴眨着眼睛催促道。 皇上皱着眉头,实在没有办法拒绝少女的好意,但是…… 他又实在做不出来,最后只好哀叹一声,放弃了,“你们御膳房平日里做菜都这么做?直接用手?” 第四十七章:查明真相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逾晴摇了摇头,这才意识到皇上原来是在用手吃饭的事情上纠结了。 “御膳房的卫生绝对是有保障的,只不过今日身上没有带餐具,这才闹了笑话,请皇上放心。” 其实只要逾晴跑几步,就能拿到餐具,但她现在有点懒,又迫不及待的想尝尝做的怎么样。 皇上只看着她,没有说话。 逾晴眸子猛地一缩,真是吃东西吃的脑子都没了,这可是皇上,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狠狠的一拍脑袋,逾晴心想这下完了,该不会要治罪了吧? 自己刚才好像还用手拉了皇上一把,想到这,逾晴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皇上恕罪,奴婢刚才都是无意之举,没想冒犯了你,奴婢该死!” 而皇上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冷漠,眼前的这人,脸上都是焦急懊悔和恐惧,看来她很怕自己治她的罪。 “朕什么时候说要治你的罪了?深夜旁人都入寝了,你这么大声音别把旁人吵醒,以为这御膳房出了贼。”皇上淡淡的说道,脸上看不出来是任何的表情。 他竟不治自己的罪?逾晴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脏又复回到原位了,“谢……多谢皇上开恩。”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夜已深,朕走了,别告诉旁人朕来过这里。”皇上依旧平淡的说道。 闻声,逾晴抬起头,只看到皇上转身离开的背影。 他这是……不高兴了? 一夜无话。 次日。 “怎的?今个儿御膳房的人见到我都和耗子见了猫一样,发生什么事情了?” 逾晴按时到了御膳房,结果一路上走来,平常都热情喊她姑姑的人没了,反而见到远远的就避开了。 小红平日里素来和她是好朋友,此刻见她来了,忙凑到她身边道,“姑姑你怎么还敢来?你不知道……” 小红看了看四周,皱着眉毛,然后贴在逾晴的耳朵边小声说道,“后宫里出现大量腹泻情况,宫中也不知是谁传的风,说是您弄得,大家伙这也是为了保命,劝姑姑一句,赶紧回房歇着,免得被人再造谣。” 呵…… 逾晴竟不知道后宫还出了这破事,屎盆子都砸自己头上了,真是人在屋中坐,锅从天上飞啊。 逾晴挑了挑眉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听好了!” 逾晴提高了嗓音,引的几个心不在焉洗盘子的宫女也抬头注意。 “姑姑我还在这一天,这御膳房的主就还是我,谁都不准懈怠,要不愿意待在这儿,就滚出去。” 这话音不高不低,正好在场的人都听见了,巧的是,这时传话的公公,也带着侍卫进来也听见了这句话。 “逾姑姑好大的威风,外面都说逾姑姑性格泼辣,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太监阴阳怪气的说道。 见到他后面的侍卫,逾晴冷笑了一声,脸上是淡然和冷静,“我管御膳房的手下,还挡住公公的道了?公公今天莫不是抓逾晴问罪的?” “问罪倒不至于,只是皇上请姑姑去解释解释,解释的不好再问罪也不迟。”太监尖着公鸭的嗓子说道。 “那就劳烦公公了。” 逾晴淡然一笑,走了出去,那公公见逾晴这么拽,背后啐了口口水,左右不过就是个御膳房的领事姑姑,还真把自己当后宫的娘娘了。 到了御书房,逾晴行了个礼。 “皇上今日请奴婢来,无非就是后宫腹泻一事,奴婢没有谋害她们的动机,且若真有动机,就不是腹泻这么简单了。” 皇上看着她临危不惧的面庞,其实此事他是从心里相信逾晴的,只不过身为皇帝,不该偏袒,才在今日做个样子把逾晴召来。 “你倒也真敢说。” 听到后面几句话,皇上不禁感叹的说道,“给你三日,查清楚究竟是何原因,查不清楚这领事姑姑就别做了。” 三日!虽然说逾晴现在表面一点都不慌乱,但心中却多少有些着急。 逾晴硬着头皮答应下来,离开御书房的时候,逾晴觉得整个天空都是灰色的。 出了御书房的大门就碰见了福安康,听闻皇上限时查案,福安康没与逾晴多说什么,眉头紧锁进了御书房。 他想请求皇上准许他帮助逾晴查案,却被皇上义正言辞拒绝了,福安康别无他法,只能退下。 皇上握着手里面的墨笔,在纸上烦躁的涂了几个墨团子,将整张纸都撕掉了,整个御书房弥漫着一股醋味。 逾晴打算先到后宫查查那些腹泻的人是怎么回事。 于是她带上了自己简陋的医药箱,没想到兜兜转转,居然有一天还要靠着家传医术来帮忙。 以前逾晴的父亲就是学的中医,小的时候经常灌输长大做中医,然后发扬光大中医的思想。 只不过逾晴一心想闯荡影视专业,所以对于中医只学了点皮毛,最多算个半门外汉,现在还只能是希望老爸保佑自己了。 逾晴到了一个八品宝林的住所,还是从这些品阶小的妃子入手。 进了院落,这里的人很少,只见到一个宫女在扫雪。 逾晴进了宫殿,瞧见了这位因为腹泻面色有些苍白的宝林,如今正捂着肚子,端着茶小口小口的喝着。 逾晴行了礼,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宝林还算友好,十分配合,逾晴边诊脉,边询问一些吃食问题。 听了一遍,做不过是些寻常食材,没有相克相冲的,以防万一,逾晴还是拿笔记了下来。 “可还有漏的?”逾晴追问道。 “没有了,姑姑可以和御膳房的比对一下。” 无奈,逾晴只好离开,先带着记下的东西去了太医院,但太医院给出的答案和她的一致。 此刻,眼见已经正午了,还是一无所获。 回到了御膳房。 逾晴叫小红查了今日的菜谱,由于柿子便宜,御膳房采购了不少柿子,柿子鸡蛋汤给每个宫送去了不少,但柿子鸡蛋汤就算喝再多也不会中毒啊。 不行,还是去宝林的殿里面看看。 于是,逾晴再次进了宫,进去的时候发现宝林遮遮掩掩的藏了一个类似碗状的东西,这被眼睛毒辣的逾晴一眼就看到了。 “宝林,这腹泻严重的话,可是会造成脱发肾虚抵抗力下降等等症状,所以有什么事你千万要告诉我。” 逾晴说的这些,纯属瞎扯,只是想套出她的话。 而宝林知道了以后,脸色微变。叹了一口气,才拿出那个碗,只是一拿出来,那股海鲜的味道怎么也瞒不住了。 先前逾晴就闻到过淡淡的这种味道,不过因为屋子里有熏香,逾晴也就忽略了,可没想到问题就出现在这。 蟹汤! 这就对了,螃蟹和柿子是食物犯冲的,这就是宝林腹泻的原因。 “宝林,这螃蟹你实话告诉我,哪里来的?”这螃蟹是珍贵的东西,怎么会连着几个宫里都出事呢。 “是这蟹汤有问题?”宝林很是吃惊。 “蟹汤没有问题,但柿子和螃蟹食物犯冲,才导致你腹泻的。”逾晴解释道。 宝林一愣,怕是没想到食物还有犯冲,急忙说道:“这是我姐姐给我……听闻,她还赏赐了不少人。” 既然她没有直说是哪个姐姐,逾晴也没有追问下去,道了谢后,又连续走了几个腹泻严重的宫。 最终,逾晴都发现了螃蟹的影子,毕竟那股味道是掩盖不住了。 现在真相大白,逾晴心里很是愉悦,毕竟才一天的时间,就已经查出来了。随后,逾晴径直去了御书房。 “螃蟹?”皇上惊讶道。 公公知道皇上不记得这些事情,于是附耳提醒道,“前日从江南那里进贡不少螃蟹,贵妃娘娘要走了不少。” 原来这后宫腹泻是无心之举。 皇上心下了解,可是早上福安康来想帮忙,却激怒了他,皇上看到眼前这个有些笑的开心的女人,怒火没由来的往上涨。 “你身为御膳房的姑姑,怎么能有食物犯冲的事情发生?导致后宫人心惶惶,拉出去打二十大板。” 闻声,公公掩面轻笑,他记仇,立刻在旁边补充说道,“洒家去的时候,姑姑还十分威风。” 威风? 莫不是仗着身后那个福安康? 此话一出,皇上更是生气,“领事姑姑也别做了,贬为浣衣坊的洗衣女,拉出去。” 逾晴顿时气的牙痒,都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真相大白了,他还要打要贬的,外加这公公煽风点火,二十大板!逾晴长这么大从来就没遭受过。 逾晴死死地咬住下唇,一声一声的闷哼,硬是没有喊出来,打到最后屁股上面已经没有感觉了,不用看都知道,后面惨不忍睹。 二十板打完也快,她整个人意识只剩下一丝了,忍着剧痛,逾晴回到了原来的住所。 一路上,都是别人的嘲笑和白眼,好不容易回去了,逾晴发现自己的东西被零零散散的扔了一地,只有小红趴在那里捡着。 旁边,几个宫女正气势汹汹的打她。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逾晴现在跑不动,只能站在原位,眸子喷火的呵斥了一句。 第四十八章:受尽屈辱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姑姑。” 小红一看她这个样子,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也顾不上别的,抱着怀里的东西就跑了过去。 “姑姑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刚刚这边新上任的领事姑姑来了,把你的东西都扔了出来。” 小红手足无措的,满脸都是泪痕。 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有一个真心关心自己的人着实不容易,这也是为什么逾晴如此的生气。 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些逾晴都懂,无非就是一时失志,别人都赶架子的来踩一脚。 逾晴伸手擦了擦小红的眼泪,安慰道:“别哭了,这些东西不要也罢,我去的地方小,放不了这些东西。” “姑姑?还不改称呼小红,莫不是你不想在这御膳房混下去了!我才是这里新的领事姑姑。”新上任的姑姑,插着腰不屑的笑了一下,对小红呵斥道。 逾晴也不想连累她,转身说道,“你先过去吧,没关系的,等有时间我再来看你,好好干,有钱赚就行。” “这些东西都扔了,希望你在这个地方干的好一点。”逾晴说完,便离开了这里,朝浣衣坊走去。 新人报道,管事的人是个高个子的女人,看着就彪悍。 她自然知道逾晴先前是领事姑姑,如今到浣衣坊,成了最底层洗衣服的,所以免不了一通嘲笑,“逾晴是吧?” “是。” 逾晴面无表情,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就是被人损上两句吗? “你到这浣衣坊可不比御膳房,在我这儿干活就是洗衣服,谈不上什么情面,管你病的伤的,每天洗不完衣服就不许吃饭睡觉,什么时候洗完再谈这些。”高个子女人冷笑着,她分明是瞧见了逾晴衣服上的血,故意这么说的。 “好。”不就是洗衣服吗?那自己站着洗跪着洗,都给洗干净。 “可否让我换件衣服?”逾晴问道,这身衣服格格不入,而且还带着血迹,着实丢人。 这一身还是标准的御膳房领事姑姑的衣服,单凭外表,就不知道比这高个子女人的粗布好看几倍,自然是看的这女人眼红。 “你可以扔了,反正将来也穿不到,都到这里来了,也别想着出去了,毕竟是皇上亲自传达下的旨。”高个女人嘲讽的说道。 闻声,逾晴袖子下面的手渐渐的握紧,她得忍。 逾晴道了声谢,面色沉稳的到了自己的住所,一张大床,床硬邦邦的,就薄薄的一层铺在上面。 逾晴担心自己这屁股能不能遭受的住,叹了一口气,赶紧换了衣服。出去的时候,五盆臭衣服立刻摆在了面前。 “这些都是我的?”逾晴微微皱眉说道。 “不,按理只有三盆衣服,不过看你是新手,所以多给你两盆衣服练练手。”高个子女人冷笑一声。 一旁,几个宫女偷掩着嘴在那里笑,逾晴心下知道了,这些脏衣服是旁人塞过来的,想整整她而已。 “是不是只要按时洗干净,就可以吃饭了?”逾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越发的冷静,无论旁人怎么欺侮,她都像个受气包一样,照做照受。 高个子女人笑了,悠哉悠哉的往前走,“是啊,只要洗干净了就吃饭了,只不过现在离吃饭就剩下一个时辰了,你可得快点了。” 逾晴蹲在那里洗衣服,幸亏冬日的阳光没那么大,只是蹲了没多久,就要站起来一会儿,腰受不了呀。 逾晴真的要疯狂了,衣服从水里拽出来的时候就有一股恶臭味,有男的有女的,而且衣服品质不好,又粗又重,她长这么大,何时受过这样的苦? 大冬天的,硬是弄出一身臭汗来,身边的人越走越少,最后只剩下逾晴一个人。 逾晴一抬头,才看到还有两盆衣服摆在不远处,简直就要绝望了,逾晴仰天长啸。 “才这么点衣服就受不了了?”这时,那高个子女人手里拿着白面馒头,边吃边过来讽刺道。 而且,她手里面端着个碗,碗里面装的竟是长了霉斑的馒头。 逾晴没有说话,她真是不想见到这个人。于是又蹲了下来,继续洗着衣服。 “想吃饭吗?给你留的。” 高个女人将碗扔在了地上,那长了霉斑的馒头在地上滚了两圈,甚至沾了地上的脏水,而高个子女人却叉腰在那冷笑。 逾晴看了一眼馒头,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的攥紧了手上的衣服。忍,自己不能惹是生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这洗的什么衣服?一点都不干净,这样子怎么交给上头去?”高个子女人明显就是故意找茬,一脚就将盆踢翻。 顿时,那些洗干净的衣服全部都被扔在了地上,脏了,都脏了! 逾晴洗了一个上午的衣服停都没停下来,此刻却落得这番下场,逾晴立刻从原地站了起来,眼睛如同淬了冰一样,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人。 “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想在这混就趁早滚蛋,这里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我是你手下人,如果这些衣服洗不干净,你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的。”逾晴终究还是将紧握的拳头放了下来,平淡的说道。 那高个子女人想想确实是这样,今天折腾她也差不多了,瞥了一眼地上面的馒头,挑了挑眉毛,“好,那你快点洗吧。” 高个子女人走了。 逾晴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要过多久,眼下只能这样,上午的任务好不容易完成,下午的任务又到。 中午没吃饭,又干这么重的活,逾晴蹲在那里,头突然一晕,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打翻了盆子里的水湿了满身都是。 最重要的是,坐到地上的那一瞬间,屁股上的疼痛让逾晴措不及防的叫了一声,直抽冷汗! 旁人的人都在哄然笑她,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过来扶她。 逾晴猛地拍了一下地上的水,紧咬住下唇,没让自己委屈的泪水留下来,逾晴又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水。 洗衣服一直到了晚上,逾晴的两个手冻的发紫,手指都泡囊了,好不容易洗完了衣服晾干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宫女抱着两盆衣服,丢下就走。 “喂,你什么意思?”逾晴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吼了一声。 那宫女身子一愣,冷笑了一声,“你们管事的人说有衣服就给你,明早上主子要穿,你赶紧洗吧。” 闻言逾晴一扔手上面的刷子,不干了,太欺负人了,一天不给饭吃,觉也不让睡了。 这时,肚子了传来了一阵咕咕的声音,逾晴猫下腰左右瞄了几眼,这时候应该没有人了吧,现在自己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必须要去厨房偷点吃的。 逾晴这么一合计,立刻来到御膳房,结果翻了个里里外外,连剩饭剩菜都没有,真是比脸还要干净好吧。 兜兜转转一圈下来,逾晴回到了自己的原位,想回去睡觉却发现门已经紧缩,敲了两下,从里面传来一句骂声。 算了,最后逾晴无奈的到了洗衣服的地方,瞧见了地上那个脏不拉几的馒头。 饿了。 是真的饿了。 如今只要能活下去,什么不可以?逾晴拿起了那个馒头,闭上眼睛往自己的嘴里面塞,快到都没有尝出来是什么味道了。 看着脏兮兮的手,顿时鼻子一酸,这都什么事啊。 此刻,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擦药,地上一堆衣服也没洗,加上大晚上外面十分的寒冷,逾晴站在那冻的直哆嗦,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生疼。 咬紧牙关,逾晴心里暗道一定要坚持下去,守得云雾开。 …… “娘娘,刚听见消息说逾晴被贬到浣衣局去了。”宫女小心的给华妃捶着腿,眼睛偷看着华妃表情说道。 华妃懒洋洋的躺在贵妃榻上眉毛一挑笑着说道:“那可真是个好消息了,真有意思,你安排几个人去和那个贱丫头玩玩去!” “是!奴婢马上去安排!” 宫女起身低眉顺眼的退出了华妃的寝殿,叫来一个宫女在她耳边低语一阵,又回到了华妃的寝殿。 宫女继续给华妃仔细的锤按着双腿:“娘娘,都安排好了,保证让逾晴的日子过的热闹呢!” “这个令人讨厌的贱丫头,当初灭门一案她侥幸活了下来,却没想到现在居然还勾引起了皇上。哼,这下好了,勾到了下贱人的地方,不等我收拾她,那些下贱人也不会让她好过!可真是件让人畅快的事!”华妃哈哈大笑的说道。 另一边。 逾晴正坐在大木盆前,捶打着一些太监们的衣服,双手通红,细看的话,会发现手上有很多破口,隐隐血痕。 一个宫女走进逾晴的身边,端着一盆衣服说道:“诺,这是宫里贵人,娘娘们的衣服,你赶紧洗,可得给小心着洗了!不然洗坏了娘娘们最喜爱的衣裳,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呢!” 逾晴抬头看了下宫女盆里的衣服,确实都是华贵的料子,是娘娘们会穿的布料,但这样的“好事”怎么会轮到自己呢? 第四十九章:误会加深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这些宫女们平时可都是让自己做脏活累活,这对于浣衣局的宫女来说是个好差事,洗娘娘们的衣服,是会有赏赐的。 “这是哪个宫的娘娘的衣服?贵人们尊贵,衣服我可不敢乱洗,你等下,我要去问下姑姑我可以洗吗?”逾晴表情谨慎的说道。 逾晴心知此事可能有古怪,自己可不能当了冤大头! 平时被这些宫女无故针对,做些脏活累活也就算了,万一和贵人娘娘们扯上关系,那可是会性命不保的! 自己虽然是现代人,没有真的见过宫里的肮脏污秽的事情,但是多少也看了不少的宫斗小说,还能不知道这个套路? “让你洗,你就洗,干活哪那么多废话!这可是贵人娘娘们喜爱的衣裳,等想起要穿时你还没洗好,你小心掉脑袋!”宫女马上把盆放下扭着身子就走了。 逾晴看着她离开后,便端着那盆衣服赶紧去了管事姑姑那里。 “你来做什么,活干完了没有?”管事姑姑见是逾晴,眼皮都不愿抬一下。 “姑姑,这是刚刚一个宫女端来放在我身边的,说是娘娘们最喜爱的衣服要求我洗!但您知道的,我就是个粗人,就洗洗太监们的衣服都会洗的不干净,怎么敢洗贵人们的衣服呢。 而且那个宫女说洗坏了可是要掉脑袋的,我掉脑袋不要紧,就怕连累你啊姑姑!”逾晴故作一脸委屈的说道。 逾晴心知,若确实是哪位贵人娘娘陷害欺辱自己,那掌事姑姑也讨不了好,毕竟在贵人娘娘眼里,人命是多么下贱的东西。 所以与管事姑姑说明情况,想来她为了自己不被连累,应该能化解自己的这次危机。 掌事姑姑能到这个职位,也是生活在宫中多年的人精了,光听逾晴的几句言语,便能明白此事必不简单。 于是面色一凛,翻看了下逾晴端着的盆里的衣服,果然有被撕烂的痕迹,掌事姑姑顿时心就咯噔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衣服怎么被撕烂了?” 掌事姑姑眸光犀利的问道,她心知这衣服烂了绝对不会是逾晴做的,毕竟她也没有这个必要害死自己。 “姑姑,那个宫女刚把盆放下我就端着来找您了!我怎么会敢撕烂衣服害死自己,连累您呢!”逾晴幽幽的说道。 掌事姑姑知道宫里的各种猫腻手段,听完逾晴说的话,她已经明白了,应该是哪位贵人吩咐了收拾逾晴。 可收拾逾晴自己无所谓,就怕是会影响到自己的地位啊! “净给我添麻烦,我这好好的浣衣局自从你来了,真是鸡飞狗跳!好了,你把衣服放下,我去打点交涉一下,问问怎么回事,你赶紧去洗你的衣服!”掌事姑姑心烦的说道。 逾晴行了一个礼后,就退出了掌事姑姑的房间,继续捶打搓洗着刚才没有洗完的太监衣服。 “哎哟,这是什么脏东西处在这里,真是讨厌,让人过个路都不方便!”一个宫女从逾晴的身边走过踹了她一脚。 逾晴气的愤然起身,也踹了这个宫女一脚。 自从进了这浣衣局,逾晴受尽了委屈,宫女们都欺负自己,把脏活累活都让自己做。现在这个宫女居然还敢直接踹自己,逾晴觉得自己是忍无可忍了,凭什么? 平时看穿越文,人家别的女主穿越到古代都是顺风顺水,受尽万千宠爱,可自己怎么就受尽欺辱呢。 “嘿!你这个贱人居然敢踹我?我和你没完!”宫女抓住逾晴要厮打。 但这时,忽然有脚步声走近,只是宫女与逾晴并未听见。 飒! 一双大手拉开了两人:“干什么呢这是?” “啊啊啊!福大人!您怎么来了?”宫女看见竟是福安康,马上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并快速的整理了一下仪容。 这宫女此时也动着小心思,因为平时去给贵人娘娘们送换洗衣服的时候,见过这位福大人,真是帅气逼人,比起皇上也不差几分,若是能嫁与他府上做妾多好! 但福安康却感受不到她的心愿,黑着脸责问道:“你刚刚在做什么?你是在欺凌逾晴吗?” “啊!福大人,我没有,是她踹了我一脚,我没有办法才还击的!”宫女一脸楚楚可怜的说道。 逾晴瞧着她这一脸白莲花的样,就觉得心烦,道:“福大人,刚是她先踹了我一脚,并对我进行言语辱骂,我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此时她还恶人先告状,不过我不想与她计较!” 福安康接收到逾晴的眼神暗示,是让自己命令这个烦人的宫女离开。 他本来想惩处一番这个宫女的,但逾晴既然这么要求,那就照做吧,而且福安康来确实是有话要与逾晴说,这宫女在这里,属实不方便! “你退下吧,做你自己的事去,要是再让我发现你竟敢欺负逾晴,那么我不会像这次这样手下留情,我会向你们的掌事姑姑说明,并要求惩处你!”福安康一脸气愤的说道。 “是,是!” 宫女马上就转身离开了,她当然知道福大人的身份能力,随便就能要的了自己的小命, 可福大人为何如此护着这个贱人逾晴。 宫女离开后,福安康这才仔仔细细的看着逾晴,十分心疼的说道:“逾晴,你竟受了这么多罪,人也受了,面色也憔悴,手上好像还有伤,快让我看看。” 福安康说着,就要来拉逾晴的手。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逾晴却后退一步躲开了。 福安康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不知怎么的,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只好跟着逾晴走。 两人走到宫墙的角落里,逾晴向四周望了望,并仔细听了下周围无动静,这才放心的问道:“福安康,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想带你离开,逾晴,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你应该出宫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福安康此时有机会抓起了逾晴的手,仔细看了看,轻轻吹着逾晴手上的伤痕。 逾晴看着他这张脸,再看到他给自己手小心翼翼的吹气的样子,只觉得别扭,赶忙甩开了。 “皇权之下可有自由?私逃出宫可是死罪!”逾晴面如死灰的说道。 但实际,逾晴心中却活泛起来,对啊,自己可以逃出宫去过逍遥快活的日子啊!凭什么要被禁在这个吃人的皇宫,做这些脏活累活? “福安康,我十分感谢你的好意,但你是知道这私逃出宫是死罪,我万万是不能连累你的。” 逾晴觉得不能告诉福安康自己打算私逃出宫的想法,那他肯定会主动帮助自己,到时会害了他。 福安康还想说些什么,可是逾晴完全不给他机会。 “好了,你快离开吧,一会就要有人来了,没事不用再来看我了!” 福安康知道逾晴担心什么,不在多说,掏出一袋银两和药膏,递给了逾晴,便离开了。 逾晴接过银两和药膏,心中有些感动。 此时,皇上正无聊的独自喝着小酒看着窗外,脑海里全是逾晴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觉得自己生活没有了她,还真是无趣了很多。 “薛贵。”皇上喊了一声。 闻声,薛贵立刻来到皇上的身边应道:“哎!奴才在!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咳咳!逾晴这丫头不知道在浣衣局反省的怎么样,你去替朕瞧瞧去,瞧完回来跟朕说说,朕也得个乐。”皇上眯着眼睛吩咐道。 “是,奴才马上就去!”薛贵弯腰答应一声便离开了。 不巧的是,薛贵刚到,就看见福安康正好离开,两人打了招呼,知道福安康是来看逾晴的,也就没进去,转身回了御书房,禀报皇上。 皇上听到逾晴居然送福安康离开,立刻怒上心头,紧紧的握住手里的酒杯,气愤的说道:“好,我知道了!以后关于逾晴的事,不要再提!” “是,奴才知道了!”薛贵急忙点点头。 薛贵虽嘴上这么说,但好歹侍奉皇上多年,哪能看不出皇上已经对逾晴姑娘动了心,既然皇上心仪逾晴姑娘,那自己理应仔细照料她。 想来逾晴就是日后的贵人娘娘了,自己对她多有照应,以后也得个好人缘,为自己谋个好啊! 而逾晴此时什么也不知道,她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开始捶打清洗着那些太监们的衣服,并思索着自己一个人究竟要怎么样才能离开皇宫。 此时,浣衣局的其他宫女们,一边洗衣服一边八卦聊天讨论着。 “哎!我今天看到福大人来看望逾晴了,你们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吗?福大人为什么来看望她啊?”一个宫女激动的问道。 “什么?!那我们平时欺负她的事,福大人不会知道了吧,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吧?”另一个宫女惧怕的说道。 “呵!管她什么来头呢,能来到咱们浣衣局的都是罪人,都是死了没人管的人!你们都来浣衣局多久了,这点见识都没有?”一个年龄大点的宫女,不屑说道。 “你说的对,来到咱们的地盘,有什么好怕的。姐妹们,洗衣服有没有累了,要不咱们去找逾晴玩玩去?”立刻,有个宫女一脸坏笑的说道。” 第五十章:蓄意报复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闻言,其他宫女纷纷起身,有的端了盆,有的纯属凑热闹。 此刻的逾晴浑然不知,只想着赶紧把手里的衣服洗完,休息一会涂点福安康送来的药膏。 “哟,这一个人在这洗衣服没人监督偷懒呢?”一个宫女走近逾晴说道。 闻声,逾晴根本不想理会,逾晴低头搓洗着手里的衣服。 “哟,这么高傲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贵人娘娘呢,居然不理我们?你是什么来头啊,和我们说说,让我们见识一下?”那宫女直接上手推搡着逾晴说道。 逾晴气的不行,但这么多人自己又对付不了,只好忍住,吸了吸气道:“掌事姑姑一会会来检查的,你们不要在这耽误我做事!” “呵!掌事姑姑来检查,你做的不好,姑姑罚的是你,与我们有什么关系,看把你傲的!是懒得应付我们?姐妹们,给她洗的这些衣服加点料,让她更好洗!”宫女不屑的回道,并伸脚踩踏到逾晴盆里的衣服上。 “你们都聚在这里干什么呢?都没事做是吗?”忽然一道男声响起。 众宫女一惊,回头看去,居然是近身服侍皇上的薛公公,她们可不敢得罪薛公公。要说起来,基本上没人敢得罪薛公公,毕竟他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薛公公好,我们马上就去做事!”众宫女赶紧给薛贵行礼道。 薛贵捏着鼻子哼了一声,自然是知道她们聚在这里做什么。 在宫中多年,何尝不知道你高人人捧,你跌人人踩。薛贵可是没少尝这被人踩的滋味,所以很是瞧不上这些宫女。 “好了,你们赶紧去做事,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们欺负逾晴姑娘,别怪我让你们浣衣局的姑姑打你们板子了!”薛贵冷声说道。 “是。”宫女们应完,便鸟兽群散似的离开了。 “逾晴姑娘,你没事吧?她们没把你怎么着吧?”薛贵关心的问道。 此时,他心里想的是照应下逾晴,不过随手之劳,若是有天她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也能记着自己的好啊。 “没事,谢谢你,薛公公,你这次来是……”逾晴疑惑的问道。 上次就看到薛贵走到浣衣局门口,也没说什么事,他就离开了。而今天又碰巧遇到他,而且还来的这么及时,给自己摆平了不少麻烦。 薛贵微微点了点头,他在宫中多年,早已修成人精,就逾晴的言语态度,能看出此人是个落魄不颓废,得意不猖狂的女子,值得帮扶。 “逾晴姑娘,我来也没什么事,只是知道你是清白的被贬到这浣衣局令人心疼,所以前来看望看望,并叫这帮子人知道,不是人落魄了就能随便欺负的。 还有,以后你若是有什么事可以同我讲!”薛贵一脸气愤同仇敌忾的说道。 这番话属实是真心话,他是真见不惯这种见人落魄,就恨不得踩几脚的人。 逾晴心下感动,感激的说道:“谢谢你,薛公公,不过我现在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挺好。” 薛贵打量了一番逾晴,自是瞧见她那通红的双手,却也没什么办法,叹息一声。 “哎,逾晴姑娘,那若是日后有什么,直接来找我便是。好了,我也不便在这多待,知晓你眼下无事便可,你好生照顾自己,自然是有人惦念你心疼你的……” 薛贵此番话颇有暗意。 他想着,若是皇上瞧见了逾晴姑娘现在的样子,估计会心疼的不得了。 哎,可皇上那性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让这逾晴姑娘能出了这浣衣局。 不过薛贵也管不了那么多,但为了让这逾晴姑娘日子好过点,便准备去浣衣局的掌事姑姑那里打点叮嘱一番。 “啊?那您慢走,我会保重的!” 逾晴不懂薛贵说的有人惦念心疼自己是什么意思,是指谁啊?难道是指福安康?他知道自己与福安康的事? 又或许……指的是这原本逾晴的家人?哎,随便,管他呢!反正都与自己无关。 薛贵离开后,便去了掌事姑姑那里。 掌事姑姑听见有人来,抬头一看居然是薛贵,马上一脸诈媚,讨好的行礼说道:“薛公公,这有何事啊?劳您大驾一趟!” 薛贵并不理会她的讨好,只冷冷的说道:“你这新来的逾晴姑娘,可不是个简单的主,你多给照应着,别叫那些没眼力见的给找麻烦,明白了吗?” “哎,好!我明白的,我定叫那逾晴姑娘在咱们这浣衣局过的舒坦,没人敢找麻烦!”掌事姑姑听薛贵这一番话,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逾晴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刚来就有人找她麻烦不说。这会薛贵却出来保她,想来有可能会是皇上的意思。 还有那福安康大人,居然也来看望逾晴这个丫头,可真是个命好的啊!但愿能因为自己给她照料,得点什么好处了。 薛贵听她应承保证,这才放心的离开了浣衣局。 等薛贵一离开,掌事姑姑马上就召集了除逾晴以外的浣衣局宫女们训话。此刻,所有的浣衣局宫女们都站在院子里,低着头听着掌事姑姑言语。 “现在你们欺负人的事,薛公公都知道了?你们一个个都厉害的很呢?我告诉你们这些小贱蹄子,都给我消停点! 谁再敢去找逾晴姑娘的麻烦,我可不会再像这次一样只说你们几句,可是要挨板子了!”掌事姑姑不容反驳的说道。 闻声,宫女们全都一脸惊恐的应声道:“是!姑姑,我们知道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掌事姑姑看她们这样,心知现在是翻不出什么幺蛾子了,于是不耐烦的挥手道:“好了,都赶紧去做自己手里的事情去!” 话音落下,宫女们都赶紧离开,走到离掌事姑姑的院子很远了,才窃窃私语。 她们都没想到除了福大人,薛公公竟也保着那个丫头,莫不是皇上的意思?!那自己之前欺负她的事情,岂不是…… 想到这里,再也没人说话了,人人自危,赶忙各自干活去了。 …… “你怎么办事的,逾晴这个贱蹄子受罚的消息,怎么一点影子都没有?”华妃因为一直没听见逾晴受罚的消息,忍不住对贴身宫女斥责道。 华妃的贴身宫女赶忙跪下,小心翼翼的说道:“娘娘,我派去的人说是逾晴不接招,不肯洗我们安排的撕烂的衣服,我们找不到机会陷害她!” “你怎么这么没脑子,跟在我身边多年,这脑子都去吃浆糊了?管她接不接招,咬死了就说是她洗烂了衣服要罚她,又能怎么样?谁能给她证明?谁敢来驳本宫的面子?”华妃不以为意的说道。 “是!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安排!”宫女马上起身去找人找逾晴的麻烦。 另一边。 逾晴刚好洗完了手里的衣服正在晾晒,心中纳闷的喃喃道:“平时这些宫女早就给我送来一大堆衣服让我洗了,怎么今天这会我都洗完了,还没人给我送衣服呢!” 忽然有脚步声走近,逾晴柳眉一竖,心想,说曹操曹操到,果然什么事不能瞎念叨! “逾晴,你可真是大胆,居然敢洗烂贵人娘娘们的衣服,来人啊!给我掌嘴!”一个宫女大声喊叫着,身后跟着两个老嬷嬷。 宫女一个眼神示意,老嬷嬷就要过去拉住逾晴准备掌嘴。 逾晴眼尖,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却也知道这三人来者不善。 见状,逾晴转身就跑,脑子快速转动着该怎么办。 这时忽然想起自己拿着一盆衣服找过掌事姑姑,掌事姑姑可以证实自己的清白啊。于是逾晴就麻利的往掌事姑姑的院子冲。 “嘿!你跑什么?做错了事还有胆子跑,这皇宫虽然大,你可是跑不了的!嬷嬷给我追,抓住她!”宫女边说,边追着逾晴跑,两个老嬷嬷也气喘吁吁的跟在了后面。 很快。 逾晴跑到了掌事姑姑的院子,大喊道:“掌事姑姑救命啊!有人冤枉我,不分青红皂白就要罚我!” “什么?谁要罚你?为什么事?” 掌事姑姑心中一惊,找麻烦的这么快就来了,自己得想想法子,若是找麻烦的背靠大树,自己可应付不了。 于是她马上眼神示意一个宫女走到自己身边,耳语道让她去找薛贵公公前来,就说逾晴姑娘有难! 来找麻烦的宫女和两个老嬷嬷,现在也走到了掌事姑姑的院子,那宫女嚣张的开口说道:“你是这浣衣局的掌事姑姑吧?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逾晴洗烂了贵人娘娘最心爱的衣服!贵人娘娘很是生气,说了要严重处罚她!” “我根本没有洗什么贵人娘娘的衣服,我洗的都是太监公公们的衣服,这事整个浣衣局的人都能给我作证。特别是掌事姑姑,最能为我证明清白!”逾晴解释道。 “逾晴确实是负责清洗太监公公们的衣服的,我没有为她安排过清洗贵人娘娘衣服的工作!” 掌事姑姑此时再怎么不愿意,也得出言保住逾晴。 毕竟这可是薛贵公公要保的人,而且想来一会薛贵公公就赶到了,还有哪个贵人娘娘能大过在皇上身边近身伺候的薛贵? “我说她洗烂了贵人娘娘的衣服,她就是。贵人娘娘生气了,必须狠狠处罚了逾晴才能解气,你一个掌事姑姑就不要多管闲事了,不然小心和她一样只配洗个太监公公的衣服!” 宫女说完,狞笑着一挥手,吩咐道:“嬷嬷,去给我按住她,我要亲自掌嘴,惹了我们娘娘不开心,还有本事找帮手呢,呵呵,天王老子都帮不了你!” 这话一出,老嬷嬷立刻桀桀的笑着朝逾晴扑了过去…… 第五十一章:谁敢动用私刑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谁敢无故动用私刑?”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薛贵大步走了进来直接站到逾晴身旁,眼神安慰了下逾晴,示意不要担心。 “薛贵公公好!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这个小小的浣衣局啊?”宫女给薛贵行了礼以后,试探的问道。 薛贵不屑的嗤了一声道:“这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或者不如直接说你是谁派来的就好。” 宫女心中不妙,这薛贵可是皇上的人,平时华妃娘娘都要以礼相待他,自己可不敢得罪他,但华妃娘娘的命令她又不敢违背,这到底该怎么办。 一时紧张也忘了言语,逾晴见状,赶忙把情况从头到尾解释一遍,掌事姑姑也从旁证明搭腔,一番说辞下来,薛贵可算是听明白了。 “你回去问问你的主子,逾晴没有洗她的衣服,她还非得由着性子处罚吗?”薛贵冷冷的说道。 这话说完,宫女明白了,薛贵不想追究究竟是谁要对付逾晴,但他就是要保逾晴,现在是让她回去给华妃娘娘回话了。 宫女走了,掌事姑姑和逾晴紧紧吊着的一颗心,才踏踏实实的落了下来,真心实意的一一谢过薛贵和掌事姑姑。 另一边。 宫女赶紧回去,对华妃的贴身侍女汇报此事的来龙去脉。 “华妃娘娘,刚我派出去的人,回来说这逾晴有薛贵保着,她没办法动手!”华妃的贴身宫女马上跪下小心的说道,罚不到逾晴,就怕华妃娘娘不高兴惩罚自己啊! 华妃直接摔烂了手中的茶杯,道:“到底怎么回事?给我细细道来!” 宫女连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华妃听了叹了一口气,道:“薛贵能跑去保这个贱丫头,想来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这是真对这个贱丫头动了心!可恨我没有早点除掉这个贱丫头,这会薛贵出面保她,没有机会了啊……” “也罢,此番就放过这个贱人,既然皇上要保,便让他保。日后有的是机会整治这个贱丫头。而且这个贱丫头以为攀上了皇上便万事大吉了吗? 呵!皇上的宠爱只会让她变成靶子,她就等着挨那万箭穿心吧,有的是人会去对付这个贱丫头,兴许用不着我们动手呢!”华妃说完,便狰狞的笑起来。 …… 逾晴这边晒好衣服,便找了个无人的宫墙角落待起来,揪着野菜在手里把玩。 虽然早就想好了得逃离皇宫,可到底该怎么离开呢,逾晴在心里细细谋划着,如果带着福安康给自己的钱,打点打点…… 实在不行,还可以翻墙逃跑,乘着夜里值班的人不注意犯困的时候翻出宫去…… 逾晴忽然想到那个被囚禁的皇帝的母亲,可怜的沈太妃。 逾晴觉得沈太妃和自己一样可怜被困被害,身为天涯沦落人,自己应该在走之前去看望一下她! 很快,逾晴偷偷到了沈太妃的寝宫,却发现沈太妃卧病在床。 “沈太妃,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逾晴轻轻摇晃着沈太妃并问道。 但却见沈太妃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口吐白沫,逾晴感到奇怪,为沈太妃把了下脉,发现沈太妃没有什么大的致使昏迷并口吐白沫的病症。 由此,逾晴大胆猜想着,沈太妃会不会是食物中毒了? 逾晴心中惊道,食物中毒可不是小事,处理不当也会要命。 想给沈太妃叫太医,又想想不太可能,太后不会愿意让太医过来的,甚至如果让太后发现自己和沈太妃的接触,沈太妃不会有什么事,而自己的小命就难保了! 抓着脑袋,逾晴来回踱步,脸上很是着急,该怎么救治沈太妃呢? 突然,逾晴一拍脑袋,来到自己之前种植的草药前,在里面找到了鱼腥草。 逾晴想起鱼腥草的功效是清热解毒,应该对沈太妃现在的症状能有所缓解。 逾晴觉得自己可以用鱼腥草熬药试试,兴许能治好沈太妃,就算是治不好这也伤害不了她的身体。 而且,逾晴还曾在沈太妃的寝殿的餐桌上,看到过橘子皮,估计是陈太妃吃了橘子下人们还没来得及给她扔。 那可也是个好东西啊。 这鱼腥草可以排毒,陈皮可以治疗肚子胀痛,将二者放一起煮药汤给沈太妃喝了,也许就能治好沈太妃。 想到这,逾晴马上就抓了几株鱼腥草,再拿上沈太妃桌子上的橘子皮,到了寝宫边的小厨房。 小厨房四周无人,逾晴再次为沈太妃感到心酸,堂堂当今皇帝的母亲,居然过这样的日子,受人怠慢,毫无自由,眼下食物中毒,都没有人能发现了。 幸好自己及时赶来了,要不然依靠沈太妃寝宫的宫人们,不知何时才能发现沈太妃已经食物中毒昏迷了。 逾晴又找到厨房的药罐和专门熬药用的小炉子,把小炉子引上火,将陈皮和鱼腥草放进去,接满水,时间紧迫,开始大火熬煮鱼腥草和陈皮。 等火把药罐里的水几乎熬干,逾晴又接满水,再熬,反复几次,直到鱼腥草和陈皮发白,药效都进入了汤汁里,逾晴才最终把药倒入碗中。 逾晴看着这汤药决定自己先喝口试试,毕竟人命关天,小心谨慎为上策。 鱼腥草熬出的汤药,气味难闻,味道又大,逾晴一只手端着药完,另一只手捏着鼻子,强行给自己灌了下去。 喝完后等了一会,发现没什么事,只是肚子咕咕的叫起来了。 这应该是肠子开始大力蠕动排毒了,估计很快会拉肚子了,所以还是赶紧先端药去给沈太妃喝去。 逾晴赶忙来到沈太妃身边,再次给沈太妃把了脉,发现无异动后,马上扶着她起身一点点把药灌了进去。 很快,药效来了,沈太妃的肚子就叫了起来,动静比逾晴刚才的动静大多了。 不多时,沈太妃悠悠转醒,逾晴马上激动的问道:“沈太妃,你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沈太妃看了看逾晴,再看到她手上的药碗和自己满嘴药味,立刻就明白了,是逾晴这个不着调的小丫头救了自己。 “我这是……你给我喝的什么?”沈太妃问道。 “你应该是食物中毒昏了过去,我熬了鱼腥草和陈皮一起喂你喝了,排毒清火,估计你是没事了!”逾晴解释道。 闻声,沈太妃点点头。 “居然有人给我下毒!是你这丫头救了我!这要不是你,估计我就醒不来了。” 听沈太妃说有人给她下毒,逾晴觉得不太可能开口说道:“你是食物中毒,估计是吃坏东西,有些食物是相生相克的,一起吃进肚子会要人性命的!” “而且我猜想,现在应该没有人会给你下毒了,毕竟……”逾晴说完沉默了,这可是沈太妃的伤心事,自己没事嘴贱提这个干什么呢! 顿时,逾晴想抽自己两下了,这怎么还不顾及病人感受了,任嘴胡说。 沈太妃也不怪逾晴,自己这个处境,确实想想也没有人会花费心思来害自己,太后就更是不屑了。 自己被她囚禁于此,在她眼里估计和死了没区别了,只是不知道为何她不直接杀死自己呢,而是选择囚禁。 想到这,沈太妃眼神黯淡了下去。 逾晴看沈太妃表情落寞,就知道她这是伤心难过了,马上开口安慰道:“太妃,你以后吃东西注意点便是,这次能治好没事多好啊,又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了,每天晒晒太阳看看美丽的天空多舒服!” 这话说完,沈太妃撇撇嘴,她哪有什么喜欢做的事,自己如同陷阱中的困兽一般,出不去也没有人能救的了自己,只能任人宰割! 当然,沈太妃也明白逾晴这是在安慰自己,可眼下的境遇不是几句话就能安慰的了的,于是轻轻叹息一声,道:“我明白你的心意,好孩子,谢谢你,你救了我的命,我不想害你,你快走吧,一会给我送饭的太监来了,看见你就麻烦了!” 逾晴明白沈太妃是为自己好,于是便打算翻墙离开了。 可忽然,沈太妃的肚子咕咕大叫,而逾晴的肚子也是咕咕叫的难受,逾晴面露尴尬。 “咳咳……我也想,丫头麻烦你扶我一扶,我给你指路,我们一块去吧。”沈太妃也觉得尴尬,清了清嗓子。 逾晴小心的扶着沈太妃去如厕,她自己在外边候着,等沈太妃完事后,逾晴才进去。 又把沈太妃扶到了床榻,给她盖好被子后,就翻墙离开了。 逾晴并不知道的是,刚巧她翻墙的时候,送饭的小太监看见了她,他放下给沈太妃送的饭,悄悄的跟在逾晴的身后,一路发现她进了浣衣局才离开。 小太监跑到了太后的寝宫将一切禀报。 太后脸色一变,心里暗道不妙,没想到居然有人发现了沈太妃的存在,要是让这个宫女有机会去给皇上禀报此事,那她可就完了。 “找人暗杀了她!不要让她再有说话了机会了!”太后一抬手,吩咐了下去,眼中杀意并露。 她心里想着,若是小宫女赶着去告诉了皇上,那会发生多可怕的事,她虽已经是当朝太后了,但嫡母到底是比不上生母的。 而且她还一直多番加害沈太妃,如今更是直接囚禁了她。 若是皇上知晓了,自然会把沈太妃放出来供养,那她太后的位置可就保不住了。更有可能,性命都难保啊…… 第五十二章:遇袭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是,奴才明白!奴才马上就去办!”太监应声完,便小跑着退下了。 逾晴回到浣衣局后,掌事姑姑一直也不给安排工作,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但也没想那么多。 收拾打包好自己的行李,逾晴就找借口往出宫的那个方向溜达了一番,心里记住了有多远的路和多少宫墙。 看着那高高的宫墙,逾晴想自己或许会翻不过会摔的很惨啊,所以暗自琢磨到时候得准备点垫脚的,再穿的厚实点,这样摔出宫门后身子也不会摔坏。 而且走之前,还得再去看望下沈太妃,看看她究竟恢复了没有,有没有后遗症什么的。毕竟是自己给熬的药,万一没治好,逾晴心里难安。 做了决定的逾晴,便决定今天夜里偷偷去一趟沈太妃的寝宫。 等到夜幕降临,只有一些值夜的宫人们还在坚守岗位,逾晴觉得此时就是出发的大好时候,便悄悄的出了浣衣局,往沈太妃的寝宫跑。 不料,逾晴正在路上走着的时候,忽然就被捂住了嘴巴。 逾晴睁大眼一看,是居然是两个小太监,十分的面生,自己应该是不认识的。刚想要讲话问为什么抓住自己,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呜呜的声音。 这时,两个小太监对视一眼,便拖着逾晴到了御花园的湖边,想要趁着夜色无人把她扔湖里淹死。 逾晴明白了他们的意图,死死挣扎,三人推搡间,忽然有人走近。 “干什么的?”危急关头,薛贵的声音却是突然响起,而他身边的便是皇上以及后面一群御前带刀侍卫。 两个小太监见是皇上,浑身一颤,马上松了手,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小太监松手手,逾晴得知有救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胸口也在不断的上下起伏。 因为近日逾晴都有仔细的涂抹福安康送来的祛疤膏,所以脸上的疤痕早就好了,皮肤也光滑白嫩的,似剥了壳的鸡蛋一般令人喜欢。 再配上逾晴本来就精致的五官,和此时脸上委屈难受的表情,更是楚楚可怜,一副令人心疼的模样。 “逾晴,竟然是你?他们两不肯说话,你来说说这事怎么回事,如有委屈,朕为你做主!”皇上看到逾晴这个模样,眼中闪过惊艳,关心的问道。 刚才只顾着喘息庆幸死里逃生的逾晴,一听到这话,立刻抬头看去,入目就是双手别在身后一脸龙威的皇上,顿时浑身一个激灵,一屁股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灰尘。 “皇上!我好端端的在路上走,忽然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逾晴说着,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两个太监,“就是他们两个,拖着我二话不说,就准备把我往这湖里扔,想要淹死我!”逾晴一脸后怕的又拍了拍胸脯。 闻声,皇上突然心中闪过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疼,之前可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的,但现在却觉得心里有些难受,闷闷的。 “来人!按住这两个小太监,让他们给我交代,为什么要这样草菅人命!究竟是何原因让他们如此大胆,在朕的天下,敢随便的杀死一个无辜的人!”皇上冷哼一声,不怒自威。 立刻,侍卫们就前去按住了两个太监。这一下,那两个太监身如抖筛一般的颤个不停,但嘴巴却闭的死死的,硬是不张口。 皇上眼神一冷,也没有那个耐心去等了,沉声道:“去把他们两给我送宗人府去,好好的给我审问!” “是,陛下!” 等侍卫押着太监离开后,皇上看了看逾晴,开口道:“放心吧,朕会为你讨回公道的!你此时定是吓着了。让薛贵安排你去休息,再找太医来给瞧一瞧,开点安神汤,好好的稳一稳心神!” “谢皇上!”逾晴心里微微有些感动,行了一个礼后,就跟着薛贵离开了。 而后,薛贵带着逾晴到了离皇上寝宫很近的偏殿,安排她住下,并让人去请太医。 “薛贵公公,十分感谢你,一会能不能太医给我开了药以后,我回浣衣局去呀?”逾晴瞧了瞧这个偏殿,这个偏殿繁华富贵的,可不是自己一个小宫女该待的地方。 薛贵笑了笑,这逾晴姑娘明显还不知道皇上的心思,可他心里很是清楚啊。 这以后,逾晴姑娘怕是再也不用回去浣衣局了! 别说是这个偏殿,后宫最好的寝宫,她说不定都能住上,而且皇上想必明天就会想要见她,自是住在这个偏殿,最方便皇上来了…… “逾晴姑娘,你就在这休息吧,这个偏殿是个没人住的,不过一直有人打扫也干净舒适,你这会被吓着了,就该在这好好休息,那浣衣局人多吵吵闹闹的,会影响你休息的!”薛贵劝慰着。 很快,太医提着药箱就来了,为逾晴把了把脉后,开了安神汤,薛贵就安排人下去熬药,并吩咐了两个人专门侍候逾晴后,才带着太医离开了。 逾晴呆呆傻傻的坐着,她想不明白是谁想要自己的命呢,自己好端端的在浣衣局,碍着谁的事了呢? 几次三番有人为难自己,这会直接有人想要自己的命了。 不一会,药熬好了,一个小宫女端着药走了过来。逾晴撇撇嘴,捏着鼻子一口喝掉。 刚喝完药不久,逾晴就觉得好困。 见状,这宫女赶忙铺好被褥,扶着逾晴上床休息。 躺在这柔软的床上,逾晴心里有些感慨,这多久没有睡过这么软的床了,想想就心酸的想要流泪。 之前在那浣衣局,睡的是又冷又硬的床,盖着薄薄的被子,一点也觉不着温暖,想着想着,逾晴不一会就沉沉的睡去了。 而太后已经知道暗杀失败,只得暂时放过逾晴,派人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并让人到大牢里将两个小太监处理掉了。 第二天。 皇上就收到两个小太监死在宗人府的消息,心中冷笑,看来小太监背后的人不简单啊,不过,逾晴这个丫头真让人惦记的,居然有这样的人想要她的命。 “薛贵,把逾晴那丫头给我带来。”皇上命令道。 “是,皇上。”薛贵赶忙到了逾晴所在的偏殿,领着逾晴到了皇上面前。 逾晴给皇上行了礼请了安,马上就焦急询问小太监的事情。 “那两个小太监死在宗人府了,是自戕!”皇上叹了口气说道,他有些心疼这个小丫头,记得之前碰见这小丫头的时候,她还是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很是欢快。可现在,这丫头却一脸的憔悴和惶恐。 逾晴顿时面如死灰,这两个小太监居然死了,那就是死无对证,再没有证据能表明究竟是谁想要她的命了。 在这吃人的皇宫里,受点罪也就罢了,可没想到性命也岌岌可危。 皇上看她这个样子面色不忍,开口安慰道:“朕一定会查清楚幕后主使,还你一个公道的,你就放心吧,你想要什么赏赐朕都可以给你!” “我什么赏赐也不要,我想要出宫。”逾晴激动的说道,她太想逃离皇宫了,这个吃人的地方,若是自己可以离开,便什么事也不会有了! “不行!你现在若是出宫,那背后之人更容易要了你的性命。这样吧,你这丫头做事还算机灵,就做我的贴身宫女吧。这样一来,背后的那人也没有机会动你了。”皇上想了想,皱眉说道。 皇上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是充满私心的。 皇上想要留逾晴在他的身边,他记得这个小丫头不仅聪慧,人也机敏,鬼点子多。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让他心里放松愉悦的人,又怎么会轻易放她离开? “娘娘,逾晴被召到了御书房,成了御前伴驾。”华妃身边的宫女低头汇报道,都不敢看华妃的脸色。 正在喂兔子的华妃整个人一愣,微眯着眸子,带着长长护甲的手,一把掐住了兔子的颈部,渐渐的加大了手上的力气。 那本就上调的眼角,如今更是满满的挂着嫉妒和狠厉。 “好……好啊,她不好好的待在浣衣坊做她的宫女,却勾搭上了皇上。”华妃说话的同时,又一用力,竟活活的把兔子给断气了。 此刻,那小宫女吓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不敢说话。 “回头叫人把这兔子埋了,走,摆驾去看看皇后姐姐。”华妃站了起来,脸上满满的都是冷漠。 皇后素来看不惯华妃,两人今日能破天荒的坐在一起喝茶,是因为有了共同的敌人,一个御膳房的姑姑,连后宫的妃子都算不上,却常常和皇上一起出现。 “姐姐,一个罪女现在成了御前伴驾,这要是后宫人人都效仿,还不乱了套嘛,你作为正宫之主,怎么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华妃轻轻抿了一口这上好的茶,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皇后道。 “她本就不是后宫的妃子,先前是女官,本宫管不着。”皇后淡淡的说道,平静温和的脸上看不到有任何的嫉妒可言,但抓杯子的手却暗暗用力,手上青筋直爆。 “对,不是后宫的妃子,却在皇上眼里的份量越来越重,指不定哪天就爬到姐姐和我的头上来了。”华妃噙着笑道。 她就是看不惯皇后,明明嫉妒的要死,面上却装的比谁都不在乎。 第五十三章:御前伴驾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皇后嗤笑一声,“华妃,没有家族在后面扶持,你以为我们能凭着自己的能力坐到这个位置?” 后宫嫁入的高权妃子,无非都是用来牵制前朝的,名上是皇上的妃子,实则就是他统治天下的工具罢了。 逾晴若是有强大的家族,无论她愿不愿意,都会入宫成为妃子了。但现在,哪怕皇上再折腾,她也无非就是个宫女的身份。 “那姐姐就放任吧,御前伴驾……” 华妃顿了顿,又道:“就是一天都和皇上待在一起的职位,比起我们这些几天都见不到皇上的人,真是要幸福的多。罢了,妹妹乏了,今日不再叨扰姐姐了。” 华妃走后,皇后立刻将手里的茶摔在桌子上。 茶水四溅。 宫女忙上去收拾,并安慰的说道,“娘娘何必和华妃计较呢?她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性格您又不是没见过,逾晴的事情劝您别管,皇上既然这么做了,就不会轻易更改。” 不管? 为什么不管,罪女凭什么比她这个后宫正主见到皇上的面还要多。此时,皇后一脸嗔怒,尽管她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要大度,不要去嫉妒,要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然而…… 华妃的话还是起了作用。 皇后站了起来,透过窗户远远的望向御书房的方向,眼前好似出现了皇上和逾晴,嫉妒的种子在心底却在生长着。 “都不过是后宫的可怜人罢了。” 半响,皇后叹了一口气,华妃为什么会来找自己,她却不去。因为帝王无情,华妃也怕皇上迁怒于此。 “叫御膳房做点绿豆糕,一会儿带着去看看皇上。”既然是皇上的结发夫妻,这点事还动摇不了她的后宫之位。 少许,皇后经过通传进了御书房,而宫女拎着装绿豆糕的盒子跟在后面。 进去以后,皇后的目光落在了逾晴身上。 此时逾晴正在磨墨,离皇上……很近很近。再瞧容貌,称得上是佳人,若是着装打扮一番,定是倾国倾城。 只瞥了一眼,皇后便收回了目光,心中苦笑,皇上的眼光真好。 “那我先退下了?”逾晴停了手上面的动作,问道。 “墨磨完了?”皇上眉毛微皱,淡淡的道。 一语便让逾晴闭上了嘴巴,站在那里,逾晴手上的力气渐渐加大,用力杵着墨,像捣蒜那般。 “皇上,我给你带了点绿豆糕,你且尝尝。”皇后浅浅的笑着,袖子一挥。 身后宫女打开了盒子,露出了里面香味诱人的绿豆糕,味一飘,整个空气都是甜丝丝的,宫廷糕点自是好吃,逾晴不禁的多嗅了两下空气。 公公接过,这盒子就摆到了皇上的面前,他不喜欢吃这些甜腻的食物,但注意到逾晴的动作,微瞥了一下,心下了解,朝着皇后淡笑,“着实贤惠。” 皇上只是小小的咬了一口,便夸赞道:“不错,爱妃心思细腻。” 虽然仅仅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就让皇后勾唇笑了起来,“既然皇上喜欢吃,那往后便多来宫里,我会经常让御膳房备着的。” “嗯。”皇上敷衍的应了一句,他知道皇后今天过来,绝不是单纯送吃的这么简单。 “皇后可还有何事?” “皇上,御前伴驾不该是一个罪女来做,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都会引人非议,后宫的心思缜密的丫头很多,只要皇上需要,臣妾明天就能送上来。”最后两句话,皇后的话中带了恳求。 逾晴听到这话,顿时眼前一亮。果然还是有个明白人啊,这话说的真是太好了。自己可是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都说伴君如伴虎,指不定哪天这老虎就会吃了自己。 此刻,两人皆是用希冀的目光看着皇上,但皇上万年不化的脸上,却并没有任何的波动。 “后宫非议,你杀鸡儆猴,便不会有人多言。”一语毕,真是让皇后的心如同掉到了冰窖里。 “皇上,臣妾恳求你收回成命。”说着,皇后立刻就跪了下来。 “朕金口玉言岂有再改之理?”皇上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平淡的说道。 这一下,逾晴是彻底失望了。 皇后久久的跪着没有抬头,再富丽堂皇的理由,无非就是想掩盖你想要留下逾晴的心罢了。 顿了顿,皇后站了起来,再跪着无非就是丢自己的自尊罢了,“是臣妾考虑的不周到,皇上多注意休息,臣妾先行告退。” 皇后说完便拂了拂衣袖,转身离去,只是这背影中带了太多无奈。 这时,宫殿里又只剩下逾晴和皇上两个人,真是让逾晴要疯狂,他怎么就不答应呢,明明皇后说的都那么好了…… “皇上。”逾晴鼓起勇气想要问出心里面的话,但皇上与她对视的那一眼,逾晴顿时怂了,真想给自己一嘴巴子。在瞎寻思什么呢,这可是皇上啊……一句话就又能让自己去浣衣坊那个破地方。 “何事?” “墨……磨好了。”逾晴僵硬的牵起嘴角一笑,然后端着墨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眼光不免被绿豆糕所吸引。 绿绿的,甜丝丝的,她先前在御膳房也有偷偷吃过两块,真的很好吃。不过逾晴还没来得及转移目光,就听到那冷淡的声音响起。 “给你的。” “啊?” 逾晴还没有反应过来,皇上的手一推,装绿豆糕的盒子就被推到了自己手上。 眨巴了两下眸子,逾晴还属于懵逼状态,什么情况?这绿豆糕不是皇后亲自为他准备的吗? 他若是不喜欢吃,为什么要留下来? “朕不喜欢吃甜的。” 皇上头也没抬一下,依旧看着桌子上面摆着的奏折,平淡的语气和面无表情的脸庞,让逾晴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甜蜜的味道。 他留下绿豆糕,就是为了不让皇后失望而已……逾晴这么想着,于是点了点头,“谢谢皇上恩赐。” 逾晴想了想,自己要是不吃,这皇上估计就扔掉了。暗自叹了口气,真白瞎了皇后一片真诚实意,最后落得自己的肚子里。 这时,逾晴回到了自己的桌子上,咬了几口,果然美味呀。 就当是这皇帝补偿自己的,谁叫他把自己囚禁在这破地方,整天除了磨墨就是看着这张臭脸,真是让人生厌。 而逾晴看不到的是,此时皇上的嘴角微不可察的上扬着,吃了,她果然是喜欢吃甜的。 伴君的日子甚是无聊,逾晴只好看着皇上批奏折的侧脸。不过,认真的男人果然是最帅的,这清朝皇帝还是有几分姿色啊,不知不觉,逾晴花痴了笑了笑。 外面的夜色渐渐浓厚。 深夜了,这皇上批奏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他不结束,自己就不能走。一旁的逾晴,两个黑眼圈都要熬出来了。 虽然说现在的职务比起浣衣坊是舒服太多,但逾晴的心思却重了起来。现在当了这伴驾,也不知道是喜还是悲了。 皇后今天来,逾晴又何尝不知道,是自己碍了后宫主子的眼。 以前在浣衣局虽然苦了点,但是和一些大老粗,连大字都识不了几个的女人相处,再怎么样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啊…… 第五十四章:不小心睡着了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而且那后宫的主子都是面上一套,背后一套,还不知道想怎么搞死你呢。 如今坐在御前伴驾的位置上,怕是全后宫的人都知道这回事了。现在有皇上的保护,这些人闹不出什么动静。 但要是哪天这皇帝抽风了,那该怎么办…… 逾晴坐在那里,想着这些烦心事,撑着下巴困意袭来,上眼皮亲吻着下眼皮,没过一会儿,便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 听到有匀称的呼吸声,皇上偏头便看到累到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逾晴,望了望窗外的夜色,估计已经半夜了。 他倒早已经习惯了,几天下来,以为这女人也能习惯呢。 此时,皇上勾唇宠溺又无奈的笑着,正好站起来活动活动,凑到了逾晴面前,看到她的睡颜,无奈周围并没有什么衣服可以给她遮盖。随后,又看了一眼摆在旁边的绿豆糕盒子,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醒醒。” 皇上轻轻的摇了摇逾晴,唤道。这样子睡觉会着凉的,要不然皇上不想打扰她睡觉。 而逾晴本来就是浅入睡眠,被皇上这么一摇就醒了过来。 入目就是皇上那放大的俊脸,顿时困意全无,差点没从椅子上面弹起来,赶紧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皇上恕罪啊,奴婢刚刚不小心才睡着了……” 这下可真是丢人了,自己一个御前伴驾居然当着皇上的面睡着了。 逾晴偷偷抬头看了一眼皇上,发现他貌似没什么生气的迹象,这才大着胆子哀求道:“皇上不要把奴婢安排到浣衣坊,剩下来要杀要剐……就,就随便了。” 皇上见逾晴醒过来,便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两个人的位置本来就挨着近,逾晴说话的声音,能够一清二楚的听到。 “谁说朕生气了?”皇上心情大好的眯着眸子,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闻声,逾晴心里松了一口气,看着皇上休息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开口打扰,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这都大晚上的还不休息,自己原先在御膳房的时候,到点就上床,连这么浓的夜色都没有见过。 “唉,原来当皇帝也这么累。”逾晴心里这么想着,嘴也就顺口说了出来。 “你刚刚说什么?”没想到,皇上忽然睁开了眼睛问道。 逾晴这一抬头,又想抽自己一嘴巴子了,怎么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砸了砸嘴,逾晴说的:“皇上,奴婢没说什么,听错了,你听错了……” “你刚刚貌似说,做皇帝很累?”皇上却没有想这么放过逾晴。 深夜里,他却异常的精神,兴致勃勃的看着逾晴,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真是让逾晴的后脑勺都凉了一波。 当然累!起的那么早还要批奏折到深夜,上朝和老臣斗智斗勇,下朝以后,还得和后宫的妃子你侬我侬的,至于真真假假,就不得知了。谁让皇上天天冷着个脸,对谁都不温不热的样子。 “奴婢刚刚睡醒,一时间脑子还有点不正经,随口说了句胡话,皇上不要放在心上。”逾晴垂眸解释道。 闻声,皇上的笑意更浓,不再追问,摆了摆手,示意逾晴先行回去休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逾晴在去御书房的路上,遇到了一脸愁容的小明子。一番追问下,才得知是自己走后,李德福就经常可以找茬欺负他们。 “小明子,你这怎么能瞒着我呢?我们是好朋友啊!朋友就是对方有难就互相帮助的。你要是早点告诉我,就不用这么委屈了!”逾晴有些嗔怒的说道。 “这……这宫里每个人都不容易,你如今在天子身边当差,都说伴君如伴虎,我想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就不忍心告诉你再令你烦恼了。”小明子微微叹息说道。 小明子这样说,逾晴更是觉得心疼自己的好朋友,“你不用担心我,我如今挺好的,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及时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帮助你的!” “好!谢谢你,逾晴,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小明子笑笑说道,他是不相信逾晴会有办法帮助自己的,但是有这么一个朋友确实令人感动。 逾晴拍了拍小明子的肩膀说道:“这就对了,好了,你在这里,我去和李德福说让他不要再欺负你!” 逾晴说完,转身就走。 “逾晴,你别去,我无所谓的!我怕李德福会欺负你!”小明子就要去抓逾晴,但却扑了个空,所以急急的喊道。 “没事,不会的,你放心吧。” 逾晴不管不顾的离开了,她是真的很生气,自己的好朋友受欺负,如果自己还不管不顾,那还是个人吗? 到了李德福那,逾晴看见李德福,行了个平礼后,意味深长的说道:“李主管,我来找你,是为了我的好朋友小明子,他在你手下做事,很多时候还请你多多包涵才是啊……” 说着,逾晴就马上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银子,递给了李德福。 李德福本来以为逾晴是因为自己收拾小明子,来给小明子讨回公道找自己麻烦的。 正想甩脸子发脾气,但却没想到这个宫女这么有眼力见,知道孝敬自己了。那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李德福满是乐呵的点点头,看在这钱的份上,暂时放过小明子那个不懂事的家伙也无所谓。 “逾晴姑娘这说的什么话啊,这小明子在我手底下可乖了,我可喜欢那小子了。放心吧,我会对他好点的。” 而旁边,逾晴看他这副假惺惺的样子,都觉得想吐。 但无奈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也不敢和他硬碰硬,只能以银子讨好,为小明子求情了,希望这个李德福说话算话。 “那,李主管,这我便放心离开了,麻烦你以后多关照了。” 告别了李德福后,逾晴便直接回了御书房,没有再去找小明子,她觉得小明子的麻烦应该不会再有了。 但心里还是不开心,就因为宫里这种风气,为什么总是要欺负算计别人呢?逾晴不懂,或许因为自己出身生长于和平的现代社会,没有亲眼见过这样的事情吧。 “过来,给朕研墨,都什么时辰了,才回来?”皇上看到逾晴踏着莲步回来,遂沉声问道。 闻言,逾晴浑身一个机灵,赶忙走到皇上的书桌旁,小心的为皇上研墨,开口道:“我刚才去看我之前在御膳房的朋友了!” 皇上瞅了逾晴一眼,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皱眉问道:“这去看望了朋友,应该高高兴兴的才对啊,你这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哎……” 逾晴叹了一口气,不想多说,觉得皇上也不会管这样的小事,或者也无力改变皇宫里这种爱欺负人的风气吧。 皇上见逾晴只叹气不说话,有些愠怒的说道:“你这是怎么回事?朕问你话呢,你居然还胆大的不回了,难道你想欺君不成?” 其实,皇上就是吓唬吓唬逾晴,要是不强硬点,怕逾晴还不肯说。 而且皇上也不想见到逾晴这副不开心的样子,他觉得这个小丫头就应该高高兴兴,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才好。 逾晴见皇上生气了,这才老老实实的开口说道:“我去看望我的好朋友小明子,却发现他在被御膳房的主管李德福欺负,我连忙阻止了。 这才知道李德福经常欺负小明子,而小明子怕给我添麻烦,从来不敢告诉我,我有些生气,所以不高兴。” “哦?这样啊!”皇上心想这样小的事,也值得她不高兴烦恼。 索性明个就下旨,撤了那劳什子御膳房的主管李德福,就让逾晴的好朋友小明子,当这个御膳房的主管好了。 皇上本来想说出来安慰逾晴的,但想了想,还是给她一个惊喜好了,这样她肯定会十分高兴。 逾晴见皇上没有对此事多说什么,便知道即便是皇上,也没有办法去管这样的小事,毕竟这是一种风气。 在皇宫每天都在发生这样的事。 欺上压下,仗势欺人,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要是想要管恐怕也管不过来,逾晴闷闷不乐的想着。 一时间,皇上并没有说什么,就让逾晴继续研墨,他则继续批改着奏折。 眨眼间。 一天时间过去。 外面月色渐浓,皇上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气。 逾晴看皇上这样困乏,忍不住开口劝道:“皇上,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您已经十分困乏了,早点歇息了吧,这些奏折明日再处理,也是来得及的!” “你是不是困了想去休息,想要偷懒才劝朕的?”皇上看着逾晴打趣道。 他知道逾晴是关心自己,自己确实也困乏了,这会奏折拿手里都看不下去了,是该休息了啊。 “奴婢不敢!”逾晴马上说道。 其实,她刚才是真的关心皇上,怕他和现代社会新闻里那些加班过劳死的人一样。 毕竟这皇上要真是过劳死了,那躲在暗处的人看自己没了皇上的庇佑,想必马上就会派人来暗杀自己了…… 第五十五章:官位变动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逾晴想想都觉得害怕,所以此时自己可离不开皇上了啊。 这皇上身体好,自己才安全。 但愿早日能找到那藏在暗处的凶手,这样才能放下心,也能早日出宫,早点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好了,你下去休息吧,朕也该休息了。” 皇上挥了挥手,要逾晴退下。 本来应该是逾晴服侍自己休息的,但皇上觉得逾晴也十分困乏了,就召来薛贵服侍了。 “是,奴婢遵命。” 逾晴说完,行了个礼就退下了,很快就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毕竟站那么久不停的研墨,逾晴早就腿酸手酸了,所以赶忙打上热水收拾一番,再泡个脚。 “啊,舒服啊,泡个脚就能睡个好觉了。”逾晴伸了个懒腰说道。 第二天。 逾晴醒来,这会皇上在早朝,此时就是自己的休息时间。 所以逾晴很是自在的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懒洋洋的,感觉暖暖的太阳,直接晒走了自己所有的坏心情。 …… “你去传我的口谕,撤了御膳房主管李德福的职位,换小明子顶上做御膳房的主管。”皇上这早上醒来,就马上唤来薛贵吩咐道。 “是,奴才马上去办!”薛贵躬身应道,随后就叫来小太监说了此事。 御膳房。 “传皇上口谕!撤御膳房主管李德福的职位,封小明子为新御膳房的主管,小明子是哪个,还不赶紧谢恩!”小太监宣完旨意,赶忙瞅了一圈御膳房的人说道。 他也很想看看是谁这么幸运,直接被皇上亲口赐封为御膳房的主管了。 这时,小明子赶忙站出来,跪在地上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谢皇上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旁边,李德福拉着一张苦瓜脸,恨恨的瞪了小明子一眼,却什么法子也没有。 小明子又惊又喜,自己居然当上御膳房的主管了。 他有些想不明白,这没缘没由的,怎么会就当上御膳房的主管了呢,难道是逾晴在皇上面前给自己求情了? 小明子琢磨了一下,估计就是了。 不然没有别的可能。 逾晴可真好,昨天也不知道她去找李德福说了什么。 一整天时间,李德福都对自己客客气气的。 可没想到,这会还能收到皇上赐封自己为御膳房主管的口谕,这逾晴也太赞了啊…… 小明子传完皇上口谕的小太监离开以后,立刻就收到了整个御膳房的人的恭喜,他和大家说笑一番后,就赶忙拿了很多好吃的,去了逾晴的居所感谢她一番。 “逾晴,逾晴!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小明子看逾晴坐在椅子上眯着眼晒太阳,遂赶忙给她摇起来,兴奋的说道。 逾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是小明子来了,纳闷的问道:“你怎么来了?这会不该忙着做午膳呢吗?” “哎哟,还做什么午膳啊,我被提拔为御膳房的主管了,那个李德福被撤下来了!我是专程来谢你的!”小明子的语气很是激动。 他想起李德福看着自己愤恨的样子,却又毫无办法,就感觉到十分的畅快。 逾晴听到小明子被提拔为御膳房的主管了,也十分的为他高兴。但随后听着他说要感谢自己,逾晴纳闷不解。 “为什么要谢我啊?” “不是你去和皇上帮我求情,皇上才赐封我为御膳房的主管的吗?”小明子见逾晴这个语气,也是一愣,看样子逾晴好像是不知道此事啊。 逾晴摇了摇头,开口道:“我不知道此事,不过你居然被提拔为御膳房的主管了,那太好了,我真替你高兴,我们庆祝庆祝吧!你都带来什么好吃的了,刚好我这里有酒,嘿嘿,咱们一起喝个畅快吧!” “不用,咱们上御膳房我那新居所吃去,我也有好酒,刚才御膳房的大厨送我的,我肯定没喝过,走我们一块去尝尝!” 小明子拿着吃的,拉着逾晴就去了御膳房自己的新居所,而后赶忙拿出来今日大厨恭喜他时送的酒,给两人倒上。 逾晴仔细打量着小明子的新居所,一脸艳羡的说道:“哇!你这个新居所可真是气派!真不亏是我们小明子大主管的居所,太赞了,太漂亮了,竟然还有景观!” “呵呵,你要喜欢,没事就多来御膳房找我玩,我这个居所随时欢迎你!”小明子高兴的说道。 闻声,逾晴点点头,她是真心为小明子感到高兴,“小明子太好了,你现在是御膳房的主管了,还是皇上亲口封的,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了呢,御膳房里你最大,以后我都要靠你罩着啦!” “哈哈哈!谈不上什么罩着,但以后你想吃什么,直接找人来给我传个信,或者直接和我说,我就安排人给你做,做完马上给你送来。 或者啊,你直接到我的居所来,我给你开小灶!我这在御膳房也学了不少手艺呢!还有快看看我给你带的好吃的!” 小明子说完,立刻拉着逾晴到了桌边,等盖子揭开后,小明子又把里面的菜端出来放在桌上,让逾晴品尝。 “哇!居然都是我看的吃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还都是非常适合下酒的菜,小明子你棒了。猪头肉,卤牛肉,花生米…… 这全都是我爱吃的,吃起来吃起来,咱们再小酌几杯!”逾晴马上就夹起了一块她最爱的卤牛肉,并端起小明子给自己倒的酒。 “来,小明子,我敬你一杯,恭喜你成为御膳房的主管!”逾晴高兴的和小明子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你都不知道,皇上口谕下来的时候,那个李德福脸色马上就变了,他恨瞪瞪的看着我,十分生气的样子,可他又能怎么样呢。 他现在再也不是御膳房的主管了,再也不能欺负我了,看他那个无可奈何的样子,我就感觉十分解气!” “对,地位调换了,他李德福不能再嚣张了!可惜啊,浪费我那些银子!早知道你今日会被赐封为御膳房的主管,我昨天就不该给李德福银子,白给了这个小人,真是便宜他了,哼!”逾晴十分生气的说道。 “啊?你昨天居然给了他银子,难怪他昨天和今天对我态度都非常好,我还以为你替我说了好话,他看在你的面子上对我改了态度。 没想到,你居然给了他银子。逾晴,你对我真的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真的太感动了!”小明子说着,眼眶都有些泛红了。 逾晴赶忙递给他手绢,惊讶的说道:“嘿,你怎么还哭了啊!我们是朋友,我这样做是应该的,不需要你的报答,和能你这样一起吃肉喝酒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啊,这个卤牛肉真是好吃,太香了!” “我哭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好朋友感动的,还有我以前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没有人这样真心为我高兴过!”小明子回忆着往昔难过的说道。 逾晴赶忙转开话题,她不想看到小明子伤心,这该是个令人开心的喜庆日子!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喝着酒,再吃着下酒菜,笑声一阵一阵的。 而另一边,皇上此时已经下了早朝了,他在御书房左等右等,也没能等来逾晴,担心她有什么意外,就赶忙到处找她。 但找遍了寝宫,也去了逾晴的居所,都没看到她的影子,只在院子里看到一把椅子。 “薛贵,赶紧给我搜寻逾晴。快给我找,看看她在哪?!”皇上心里不安的说道。 “是,陛下,奴才马上去找,您别急!” 薛贵退下后,马上就到处打听今日有没有人遇见逾晴。 最后才得知,这小明子被皇上赐封为御膳房主管后,就立刻去找上了逾晴。现在逾晴正在小明子的居所和他喝酒庆祝了。 得知了逾晴的消息,薛贵一拍大腿,这姑娘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这下好了,触了龙威可如何是好。 不敢多想,薛贵赶紧往回赶去找皇上。 “逾晴呢!找着没有?”看到薛贵一个人小跑着回来,皇上开口催问道。 “皇上,逾晴姑娘……此时在御膳房小明子的居所里,和小明子饮酒……”薛贵有些犹豫的说道。 “什么?朕到处找她,她居然在别人的居所喝酒?她眼里还有没有朕了?去把她给我抓回来,我要她给我跪在外边一个时辰!” 皇上气的满心怒火,自己在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担惊受怕,到处找她。 她倒好,居然在和别人吃酒快活忘记自己。好,好的很啊……自己必须得惩罚她,让她知道朕的厉害! “是,奴才马上去办!”薛贵不敢迟疑,赶忙叫了两个太监去把逾晴带回到殿外。 很快。 逾晴醉醺醺的被带了回来,薛贵开口道:“逾晴,皇上罚你在此罚跪一个时辰,你在这好好跪着吧,你们两个,看着逾晴姑娘!” 逾晴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罚跪自己?她虽是喝了些酒,但还是有点清醒的,知道皇命难违,只能是老老实实的跪上一个时辰…… 第五十六章:罚跪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此时正是中午,太阳是最烈的时候。 逾晴抬头看了看天,心中叹息道:“这真是伴君如伴虎啊,不明不白的就忽然罚跪了,这跪上一个时辰,自己还不得晒的黑了一大圈?” 不过虽是在罚跪,但逾晴也没什么难过的,毕竟她是真心的为小明子被封为御膳房的主管感到高兴。 而且她心中早就明白这宫中险恶,皇上更是大老虎,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一个不悦要了自己的性命。 得,老实跪着吧…… 而逾晴没跪多久,就有宫里人听到风声说是逾晴被皇上罚跪,很多人都跑来看热闹。 “哎哟,这不是皇上的贴身宫女逾晴姑娘吗,你犯什么事啊,跪在这里?” 说话的宫女,表面是关心逾晴的口气,但语气却尖酸刻薄的很。 只是不管她怎么说,逾晴看都不看她一眼。 “这真是傲呢,姐姐,你别好心关心她了,看她被皇上罚跪还这么傲,不知道哪天会不会被皇上再贬去浣衣局呢!”一位宫女不屑的看着逾晴开口说道。 而逾晴根本不在乎她们说什么,只是老老实实的跪着低着头。 为什么低着头呢,不是因为羞愧,也不是因为觉得做错了事,就是那该死的太阳,晒得人根本睁不开眼睛好吧。 “这逾晴过去不就是在浣衣局待吗?要是皇上真把她罚去了浣衣局,想必她十分高兴吧,回大本营了呢!”又一位宫女咯咯笑着说道。 “妹妹,你可真是说对了,说不定啊,她特别想回浣衣局搓洗衣服呢,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勾搭上皇上做了皇上的贴身宫女的!” 其实,她也好想做皇上的贴身宫女。 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若是能因为日日接近皇上,而博得了皇上的芳心,那多好呀!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跪在地上,逾晴根本没听她们在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头好晕。 逾晴想自己是不是酒劲上来了,还是这太阳太毒了,晒的自己中暑了? 不过,逾晴觉得自己更像是中暑了,因为现在感觉好热,晒的浑身都湿透了。逾晴砸了砸干燥的嘴唇,想抬头看一眼天空,却直接身子一歪昏了过去。 此时。 逾晴还没有跪够一个时辰,旁边监罚的小太监看逾晴直接昏倒在地,不知道该怎么办,赶忙去汇报给了薛贵。 “这姑娘,估计受不住这么大的太阳,竟然直接昏过去了,再这么下去不知道会怎么样,自己得去和皇上求个情,起码先让逾晴姑娘进屋歇歇,晚上再罚跪也行啊!”薛贵出来看到昏倒在地的逾晴,心中叹息。 很快,薛贵到了御书房,开口道:“启禀皇上,逾晴姑娘跪在外面昏倒了,估计是因为受不住太阳!” “什么?” 皇上眼皮一跳,直接起身。 他今日本就因为逾晴有些担忧,刚虽是罚她去罚跪,但心中也有不忍,多有犹豫,所以根本无心批阅奏折,满脑子想的都是逾晴。 “薛贵!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请太医啊!”皇上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外面,看着倒地的逾晴顿时心里一痛,有些懊悔,赶忙上前抱起逾晴回到自己的寝殿。 “是!奴才马上去!” 薛贵一阵小跑去了太医院。 而皇上把逾晴抱到自己的床边后,小心翼翼的把逾晴放在了床上,心中十分懊悔,怎么能置一时之气让逾晴去罚跪呢。 那炎炎烈日,自己在那日头下站上一会,都是接受不了的,怎么能让逾晴跪呢……皇上心中不停地呢喃到,同时小心翼翼的摸着逾晴的脸颊。 “怎么这么烫……逾晴,逾晴你醒醒,朕命令你不许有事!”皇上龙眉一拧,对着已经昏迷的逾晴急声喊道。 “太医!!怎么还不来?是要朕砍他们的脑袋吗!”皇上担心太医再不来,逾晴不知道会怎么样,会离开自己吗? 皇上不敢细想,只是不停的抚着逾晴的面颊。 这时,忽然有脚步声走近,而皇上却恍若未闻,紧紧的盯着逾晴,生怕她飞走一样离开了自己。 “皇上,太医到了,让太医先给逾晴姑娘看看!”薛贵看皇上这副楞神的样子,赶忙提醒道。 皇上听到太医连个字,立刻回头死死的盯着太医,厉声道:“快,给她看看!看她怎么了!朕命令你必须给她治好!” 太医走近逾晴,手轻轻搭在逾晴的手腕上,仔细的感受着脉搏,再挑开逾晴的眼皮看了看,才开口说道:“没有大碍,只是有些中暑了,待我开个消暑解毒的良方,熬上药姑娘喝上段时间便会大好!” 闻声,皇上一颗悬着的心才慢慢落下,扶了扶额,“无事便好,那赶紧开药方,薛贵按照太医的方子,安排人去煎药!” “是!”太医与薛贵齐声说道。 另一边。 由华妃打点过的宫女,在此见着全程后,马上就去了华妃的寝宫向她汇报此事。 “华妃娘娘,那逾晴今日被皇上罚跪,她跪在外头没一会就晕倒了,皇上却出来把她抱进了寝宫,还请了太医给她医治。最后太医说是中暑了,没有什么大碍。”宫女把今日之事都说了一遍。 而华妃听见皇上居然抱了逾晴,顿时气的摔烂了自己手里的杯子。 “什么!那个小贱人是纸糊的吗,罚跪居然还能晕倒,皇上怎么还能抱那个贱人呢!这个该死的贱人,活着迟早是个祸害,得赶紧除掉她!” “是,华妃娘娘,今日我观察觉出皇上对逾晴是越来越重视了,她的好朋友小明子,都因为她被封为了御膳房的主管!”宫女不甘的说道。 实际上,她心中也羡慕不已,同样是宫女,这个逾晴就能在皇上身边当值,还是贴身宫女,而且皇上明显对她十分看重。 还有那小明子忽然就被升为了御膳房的主管,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呢,宫女心中同样嫉妒不已。 “什么御膳房的主管,听着好听罢了,不过就是个贱奴才,本宫想要他的命都是随便就给捏死了。 不过本宫不跟这样的贱奴才计较,他不碍着本宫的路,这个逾晴这个贱人,天天在皇上眼前晃,真是天天都能气的本宫肝疼,得想个法子直接把她弄死!”华妃不屑的说道。 “可该怎么把她弄死呢……本宫得好生想想。”华妃揉着脑袋说道。 “华妃娘娘,不如咱们给她下药吧,这太医去给她诊治,肯定是开了药方需要熬药的,咱们把那毒药加进去,她直接就能一命呜呼!”华妃的贴身宫女十分贴心的提议道。 闻声,华妃眼中精光一闪。 “对,你说的对!不愧跟在本宫身边多年,多少还是有点长进,咱们就给她下毒。不过剂量不要太大,一次性给毒死了很容易查出幕后主使。 就一点点的,每天给她喝的药里加点。这样她迟早会死,但是却查不出来,顶多都会以为是太医治疗不当,她身子弱抗不过死了。” “娘娘英明,奴婢马上去办!”宫女得到华妃的肯定,脸色一喜,点点头快步离开了,同时也拿走了华妃给的毒药。 很快。 宫女走到皇上宫殿的小厨房,发现有宫女正在熬药,这位宫女平时与她的关系还不错,所以她微微勾唇,便走到熬药宫女的旁边,关心的说道:“这熬药又热又累,姐姐,我帮你看着会,你歇会吧!” “好,那你帮我看会,我去出个恭,马上回来。多亏你来了,不然我就憋死了,不然是别人我都不放心让她盯着,怕出了差错皇上会惩罚我。”熬药宫女高兴的说道。 她与这位宫女也算是一同入宫,一直在一起当值,关系可谓是不错,平日里这个宫女也是多番帮衬自己,所以并没有多想什么。 听到这话,宫女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赶忙开口道:“那你快去快回!我给你盯着,你放心就是!” “哎!那我去了马上回来换你,谢谢你啊!”熬药宫女转身小跑着离开。 而这宫女确保四周无人以后,悄悄的从怀中拿出华妃娘娘给的毒药包,打开轻轻抖进去一点点。 随后又赶紧把毒药紧紧的包好,藏进了怀中。 她想着剂量必须最小,不能让人发现,不然害了自己的好朋友那就有罪了。 虽然宫女觉得自己收了华妃娘娘的好处,为她办事自当尽心尽力。 但是熬药宫女也是她的好姐妹,两人入宫一起当值这么久的感情,不能为了一些好处利益害了对方,所以心中也是隐隐担忧。 若是此事暴露,那该如何应对才会不伤害到自己的好朋友……毕竟她是负责熬药的宫女,要是事情暴露,皇上他们第一个怀疑的就会是她啊。 不一会,熬药宫女就回来了,高兴的说道:“谢谢啦,麻烦你了,后面我自己来吧!” 闻言,宫女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她的事已经做完了,只要以后每次熬药宫女熬药的时候,她找借口来帮忙,定能下毒毒死逾晴,完成华妃娘娘交代的任务…… 第五十七章:暗遭毒手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到了那时,肯定能得到更多赏赐啊。 想到这,宫女心中一阵暗喜。 熬药宫女熬好药之后,就倒进药罐送到了逾晴面前。此刻,逾晴并不知道这是被下了毒的药,捏着鼻子一口喝完了。 接下来的时间,逾晴就这样喝药,一天三碗。到了第二天,病情就加重了,整个人脸色难看,更是昏昏欲睡。 等到熬药宫女再送来药时,皇上正好来看望逾晴,就在身边。而逾晴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药以后,没一会就吐血了。 “恩?逾晴,你怎么样?怎么会吐血了。”皇上脸色一变,紧张的问道。 但逾晴根本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就静静的躺在皇上的怀里,面无血色。 “薛贵,逾晴喝了太医的药怎么回事?还日渐严重,这会还吐血了!给我查!”皇上抱着逾晴,对薛贵怒喝道。 “奴才马上去查,马上去查。”薛贵心中也是紧张的不行,小跑了离开了。 等到了太医院找到为逾晴诊治的太医,一番追问后,太医并不知情,死活说那都是治疗中暑的药。 而薛贵让人把药渣拿来,让其他的太医检查,发现此药不对,确实有毒,但太医们也无法分辨这是什么毒药。 见状,薛贵赶忙回去向皇上禀告。 “启禀皇上,药渣我送太医院检查里面有毒,但是开此药方的太医坚持说他开的,是治疗中暑的药!” “把他的脑袋给朕砍了!”皇上生气的大喊道。 “是。” 薛贵赶忙安排人去处理了给逾晴治疗的太医。 寝殿里,皇上轻轻的抚摸着逾晴的脸,对薛贵说道:“去请平时专门为朕诊治的太医来!他我信得过。” “奴才马上就去!”薛贵此时惊的是皇上已经对逾晴重视到这个样子了,想来离逾晴被封妃并且宠冠后宫的日子不远了。 片刻后,皇上的御用太医前来,专门为逾晴重新开了药方治疗。但逾晴喝着药,却依旧不见好转,反倒日益严重起来。 这日,福安康也是才听说逾晴生了病,赶忙前来看望逾晴。 “逾晴,我听说你生病了,来看望你!这到底怎么回事?”福安康十分关心的看着逾晴问道。 逾晴无语的很想扶额,她知道福安康是一片好心前来看望自己,但是皇上知道了,恐怕又要雷霆大怒,处罚自己,还有可能处罚福安康。 逾晴不想连累福安康,她就希望这个真心对自己的人好好的。 “你快走吧,我的情况我自己知道,你不要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在这里,皇上知道了万一又发脾气,对我们俩都不好。”逾晴苦笑着的劝道。 她怕直接让福安康离开,会让福安康伤心,毕竟福安康是无辜的,他对原主更是真心的,自己自从穿越过来,他也帮助了很多。 福安康听见逾晴这样说,满脸满是落寞。 他是男人,何尝不懂皇上是什么心思。 逾晴这样的年轻貌美的女孩,是个男人都会喜欢,更何况逾晴的性子也好,人也很是优秀。 但他不希望皇上喜欢逾晴,并不是福安康霸道自私霸道。 而是福安康知道,若是皇上喜欢逾晴就会圈禁她的一生。 哪怕逾晴得了一生荣华富贵又如何,在这险恶的皇宫里,时不时的就要担心是否会造小人的暗算。 而且伴君如伴虎,皇上的性子捉摸不透。又逾晴单纯无拘无束,万一惹皇上生气再被罚像之前一样贬入浣衣局,在里面受尽欺辱,福安康是真的很不忍。 所以他希望逾晴能够出宫找到一个好人,一个真正喜欢她的人,只娶她一个,好好的对待逾晴,让逾晴幸福快乐一辈子。 自己给不了的,福安康希望有人能替自己给逾晴,但这个人不会是皇上。但虽然这样想,又能怎么样呢,他是皇上啊,自己无力反抗,逾晴也无力反抗。 深深的叹息一声,福安康说道:“我知晓,现在你的脸色很不对,你要提防外人。我这便离开,你……保重。” “恩,你也保重,我没办法送你了,再见。”逾晴轻轻摸着自己的脸,陷入了沉思。 经福安康的提醒,逾晴也惊觉不对,连忙起身去照镜子。 果然镜子里的自己面无血色,原本应该红润的嘴唇,此时竟是白色的,逾晴心惊不已,觉得此事有蹊跷。 仔细想了想,逾晴也觉得自己近日毫无好转。 若真是那太医下毒,可现在太医已经被处置了,自己也换了个太医诊治,但还是如此,这一定是有问题的。 逾晴猜想,害自己的人一定躲在暗处关注着这一切,也许太医是她指使的,也许太医只不过是她的替死鬼! 逾晴深思着,这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应该……是那药的问题!我日日喝药不见好转,想必这药应该是被人动了手脚,我得去看看!”逾晴挣扎着起身,去了专门熬药的小厨房。 随后找了找适合藏身的地方,在那厨房角落,等着熬药宫女熬药,她倒是想要看看,是谁在给自己的药动手脚。 逾晴藏在角落里等着,眼见熬药宫女来了,她拿了药碗,倒进去一包药后,接满水开始熬着。 这一切看着没什么问题,却不想,忽然又有个宫女进来。 “你来了,真是太好了,你帮我看着这药,我去出个恭,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回回我一熬药,不久就觉得肚子不舒服想拉肚子。 不知道是不是闻着药味,肚子受不了。还多亏有你来帮我看着,谢谢了啊!”熬药宫女起身捂着肚子,和来的宫女说道。 而那宫女嘴角微扬,对她说道:“我们是好姐妹,这是应该的,不过你这总拉肚子兴许有可能是肠胃不舒服,哪天你去太医院要点山楂丸调理调理,兴许就好了呢!” 宫女心想是因为我给你下了拉肚子的药,你才会如此,不过这药不会害了你的身体的,拉肚子只不过会让肠胃虚点不会怎么样的。 不让你拉肚子,自己怎么完成华妃娘娘安排给自己的使命,还怎么能接触到这药罐并下毒呢,自己为了好处只能委屈你了我的好姐妹。 “是了,我不和你说了,要憋不住了!”熬药宫女捂着肚子转身离开。 宫女小心翼翼的瞅了瞅四周,然后从怀里拿出放着毒药的药包,轻轻的抖入一点毒药进去,倒好毒药以后,宫女再小心翼翼的把装毒药的纸包包起来,然后再放进自己的怀里。 逾晴立刻一惊。看到这个宫女下药的这一幕,她已经有些愣住了,心中惊叹道:“好啊,居然是有人给自己下毒。” 逾晴觉得她肯定打算离开,自己得抓住她!于是马上起身,冲过去抓住宫女并大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这里走水了!” 逾晴想自己喊来人啊,说不定没人会来,说走水了,肯定有人跑来急着灭火,不然真着火了没人管,烧着哪里宫人们都是要受罚的。 逾晴怕自己的这无力的病体抓不住这凶手,所以就想喊人来帮忙,并且证明就是这个人害了自己。 说巧不巧,皇上刚来看望逾晴,就听见有人喊走水了,那声音还十分像是逾晴。 于是皇上担忧的就往声音的源头走,等来到熬药的小厨房,却看着逾晴紧紧的抓住一个宫女。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走水了吗?逾晴,你没事吧?”皇上急迫的询问道。 逾晴看见皇上,这下是彻底的放下心来了,便松开了宫女。 她也知道在皇上面前,这宫女跑不了,便开口解释道:“近日虽是换了太医诊治,但我感觉我的身体并没有好转,反而日益严重起来。 我觉得害我的人可能不是太医,估计是另有其人……我想,她害我的法子,应该就是在我喝的药里下毒了。” “想到这一点,我就想今天赶在宫女熬药之前藏在这个小厨房,看看幕后加害我的人究竟是谁。 而后,便看到熬药宫女因为拉肚子,由这个宫女替了她看着药。那熬药宫女还说,每日熬药时候都会肚子疼想拉肚子,我想也是此人给熬药宫女下了药。 最后,我亲眼看着这个宫女替了熬药宫女以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抖出来一些白色粉末进了药罐!”逾晴很是气愤的说道。 这话一出,薛贵赶忙示意侍卫押住宫女,并从她的身上搜出了纸包。 皇上惊讶的看着那个纸包,惊叹着逾晴的聪慧,竟能觉出不对,并且还抓到了下毒害她的人。 但随后又是一阵后怕,若是逾晴没有发现,就这样日日下毒,到时候逾晴就会被毒死,永远的离开了自己。 “你是由谁指使?谁派你来的,你给我老实交代,交代出幕后主使你的死罪便可逃!”皇上愤怒的问道。 他本想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 但想了想,怕吓的这个宫女害怕,更加不肯说出幕后主使,这样抓不到幕后主使,那么逾晴便还是会有危险的。 皇上此时心中也是不知道怎么了,就开慢慢的对逾晴上了心,满心满眼都是这个女人,一会看不见,便满脑子想疯狂的看到她…… 第五十八章:红袖添香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一旁。 宫女并不吭声,在脑海里百般细想此事。她觉得就算是供出了华妃娘娘,以华妃娘娘的家族势力,说不准不会有事。 而且哪怕皇上能饶了自己,华妃娘娘也绝对不会,所以说不说都是个死。 索性宫女心一横,准备咬死了不说,这样华妃娘娘知道了,兴许会愿意给自己家人一些好处,那也值了。 皇上见宫女默不作声,龙威一怒,道:“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若是再不说,我便让人把你送入慎刑司严刑拷打。 到了那,肯定能把你的嘴撬开,所以别白白受了这个罪。更何况,没人能熬过慎刑司的严刑拷打!” “没有人指使我,就是我自己单纯的看不惯逾晴!我嫉妒她!我就想她死!所以我要害死她!”宫女现在努了努嘴,梗着脖颈说道。 见状,皇上眼睛紧眯,心知此事必有幕后主使,不会这么简单,“来人,把她给我关进慎刑司,严刑拷打,一定要问出幕后主使是谁!” 与此同时。 华妃那边也已经得到消息,知道宫女被发现了,便马上赶去了现场,想要救她。 等华妃到了以后,正想说话的时候,宫女盯着她轻轻摇头。华妃立刻会意,这宫女的意思是让她不要说,也不要救。 宫女深知去了慎刑司以后,定是生不如死,万一真的被问出来,自己也是性命难保,于是心里一横,咬舌自尽了。 “她……这是自尽了。”逾晴惊讶的捂住嘴。 “快去给我叫太医来,把她给我救活,朕要问问,这究竟幕后主使是谁!”皇上愤怒的喊道。 还没有人敢这样在他的眼皮子下害人,今日不把这个人揪出来,简直是任由毒蛇在身边了啊。 旁边,华妃十分感激的看了宫女一眼,趁着乱悄悄离开了,生怕让皇上发现自己来过这里。 华妃虽是坏,虽是恶毒,但她只害那些影响自己,挡自己路的人,这个宫女对她忠心耿耿,华妃自是不忍心看着她这样死。 更何况到了最后,为了保全自己,这宫女居然自尽了。 华妃想自己得安排人料理她的后事,并给她的家人一大笔钱财,保证她的家人后半生富裕无忧,这样才能抱了她对自己的救命之恩。 若是她供出自己,那到时死的就是自己了。 “我想等会就会有太监把丫头往乱葬岗扔,你安排人去跟着太监,然后捡到她的尸首厚葬了。还有,拿一大笔钱给她的家人,一定要够她的家人下半身富足无忧!本宫对不起她!”华妃回到自己的宫中后,对自己的贴身宫女道。 “娘娘仁义,奴婢马上去办!”华妃的贴身宫女立刻退下。 她不由的也有些叹息这个宫女的命运,不过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宫中的险恶,入宫不久就能感受到。 在这皇宫都是有今日不一定有明日,所以华妃能这么做,贴身宫女还是很感动欣慰的,这代表自己日后若是因为华妃出事,那么家人也一定能过上好日子,这就安心了。 出了门,贴身宫女赶忙安排人去做了这些事,随后又回到了华妃的寝殿。 此时,华妃还没有从那个宫女咬舌自尽的场面缓过来,她轻轻的揉着自己的眉心,看着自己的贴身宫女进来了,问道:“事情办妥了吗?” “回华妃娘娘,事情已经办妥了,您就放心吧!” 闻声,华妃轻轻点点头,继续揉着自己的眉心。 她现在心烦意乱,逾晴这个贱丫头,又让她保住了条贱命,华妃咬咬牙,一定得想到法子弄死她这个小贱人! “派人给我一直盯着逾晴,但凡有咱们能下手的机会,一定要回来向我亲自禀报,知道了吗?”华妃向自己的贴身宫女吩咐道。 “奴婢明白!奴婢马上去办!” 这一下,那贴身宫女不由的在心中感叹,逾晴现在就是华妃娘娘心上的一根刺啊,看来不弄死她,娘娘不会罢休了。 以前还只是想收拾收拾她,让她知道厉害,但现在看来,娘娘是一定要她的命了…… 贴身宫女虽然感慨,但却不可能手下留情,她很快又去买通了人,负责盯着逾晴随时禀报她的消息。 …… 逾晴这边因为找出了凶手,并换了新的药,太医还专门又给逾晴开了调养身体的药方,每天安排人煎药再让逾晴喝着。 没过几天,逾晴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了,不需要喝药了。最主要的是,那药太苦了,实在是喝着让人难受。 眼下身体好了,不用再喝那又黑又苦的药汤,逾晴非常的开心,遂起床在屋子里嘚瑟的转着身子。 等转到了镜子旁,逾晴站在镜子前仔细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的惊叹,这与前几天的自己可谓是判若两人了。 这太医可真厉害,不知道开的什么药,把自己调养的肌肤赛雪,红唇如樱桃一般红润水嫩,整个人也满满的精气神,眼睛炯炯有神。 逾晴的身体好了,便不能再继续卧床休息了,收拾一番就准备回到御书房继续当值。 现在,逾晴巴不得继续当值了,这些天一直躺着,逾晴觉得自己都快要躺退化了,好想站着好想走走,去吃各种好吃的。 进了御书房以后,逾晴马上就行礼。 “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逾晴恭敬的说道。 皇上看到逾晴进来,眼睛顿时就亮了。 这让专门来给皇上送亲自熬的银耳雪梨的华妃直接红了眼,她原本是想给皇上补补,并顺势找机会亲近博得宠爱。 可没想到却被这个逾晴搅了局。 华妃咬咬牙,使劲的捏着自己手里的帕子,气的心里叫嚣道:“前几日这个小贱人还一脸灰败之色,但这才几日,小贱人又变的水灵灵的,来勾引皇上了!真想直接掐死这个小贱人!” 可华妃只敢在内心叫嚣着,不敢在皇上的眼皮子下这么做。 近日,她一直想过再下手,可皇上盯得很紧无从下手。不过饶是如此,也浇灭不了华妃那颗想报复的心。 而此刻,皇上却不知道华妃正在谋想着杀死自己的心上人,他紧紧的盯着逾晴,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不敢转一下,看到她恢复的与往日一般的模样,皇上一直担忧的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还行什么礼,赶紧过来,到朕跟前来,朕仔细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了!”看逾晴现在面色红润,皇上十分高兴的乐呵一笑。 “是。” 皇上有命,逾晴不得有违,马上走近到皇上的身边。 走近之后,皇上赶忙拉起逾晴的手,仔仔细细的瞧着。但逾晴有些别扭,情不自禁的想要抽出手。 却没想到,这一幕落在华妃眼里,她更气了,心中暗道:“这二人竟当本宫于无物,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就勾搭上了,逾晴这个小贱人,就这样勾引本宫的男人,真是太可气了啊!” 华妃终是气的忍不住,不小心哼了一声。 这时,皇上才注意到她,发现华妃脸色一阵阴晴不定,于是轻笑一声,“爱妃,若是没什么事,你且先行退下吧。今日朝中奏折颇多,朕还要一一批阅。” 这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华妃气的牙痒痒,却终究不敢不从,毕竟说这话的是皇上,是当今天子,又能怪他什么呢。 “那……桌上有臣妾自己亲自熬得补汤,皇上切莫忘记喝了,毕竟您的龙体重要。”华妃暗暗吸了一口气,脸上强挤出一个笑容对皇上说道。 “如此,就多谢爱妃了。” 皇上说完,将目光落在一旁的逾晴身上,故作严肃的说道:“还站在那作甚,快去给朕将墨备好。” 闻言,逾晴赶紧点点头,尴尬的对着华妃笑了笑,便专心到书桌旁研墨了。 其实,逾晴的心里也很是无奈,之前刚才进门的时候,她没有注意看御书房里有没有外人,只是知道皇上在里面处理公务,便赶忙进来行了礼。 谁知这屋里居然还有第三个人,并且看到了刚才皇上抓着她手的那一幕,逾晴心里叹了口气,这下好了,又给自己拉了波仇恨。 一时间,御书房安静了下来。 华妃站在原地也不好多做停留,狠狠的瞪了眼逾晴后,才不甘的退了出去。 “你身体都恢复好了吗?”等华妃退出去以后,皇上便走过来,看着逾晴十分关心的问道。 听到皇上关心的话,逾晴赶紧转了转身子,高兴的说道:“已经好了,皇上,谢谢皇上的关心。” “好,好了就好!来,继续为朕研墨!”皇上看着逾晴这个样子,心情甚好。就觉得古灵精怪,十分活泼好动的逾晴又变回来了,又能继续陪在身边了。 皇上就在心里暗暗琢磨着,要让她就这样陪在身边一辈子,为她红袖添香! 此刻,看到皇上的表情,逾晴讪讪一笑,赶忙老老实实的研墨了,他可是皇上啊,是自己的大老板,自己刚才那么高兴的转圈圈是干什么呢…… 第五十九章:他可是皇上啊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而且最主要的是,这样一来,岂不是让皇上确认完自己身体没事,又要继续压榨自己了? 想到这,逾晴苦笑一声。 不过,逾晴心里觉得,或许这是自己好了以后第一个关心自己的人吧,才十分感动的转圈圈,想表现给他看自己没事了。 接下来的几日,逾晴是每天早上起来洗漱整理自己一番,然后皇上就差不多要下早朝了。逾晴又赶忙到了御书房,提前等着皇上,顺便在他来之前,打扫整理好御书房。 毕竟皇上下了早朝后,会有很多的折子,这一忙,就是一整天。 逾晴就专心的在旁边研墨并为皇上整理折子,时不时的皇上还要和她聊天解闷。 这天。 逾晴在去御书房的路上,却想起了身在清华园养胎的珍妃娘娘,过去这么久了,逾晴准备去看望她一番。 但转念一想,自己这可是在皇宫啊,自己的大老板是皇上,怎么能说走就走还旷工呢。 这事得提前和皇上说,得请假啊! 于是,等去了御书房当值的时候,逾晴便抓住皇上和自己搭话解闷的时候,赶忙开口提请假的事。 “皇上,我……我想要请假!”逾晴小心翼翼的盯着皇上的脸色说道。 “请假?请假是什么意思?”皇上不解疑惑问道。 闻声,逾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古代啊,没有请假这个词。只有告假和沐休,可自己当然是没有沐休的了,伺候皇上哪来的沐休,皇上都没得休好吧。 于是赶忙解释道:“就是告假!” “你为什么想要告假,想干什么去?”皇上皱着眉问道。 这逾晴整日的在身边,皇上已经习惯了,根本没有办法接受逾晴想要离开的情况。 “是这样的,我想要去看望清华园的珍妃娘娘,她如今月份应该大了,我想要看看她身体怎么样了,肚子里的胎儿还好吗,顺便去给她解解闷。毕竟……她在清华园应该过的很闷!”逾晴赶忙说着自己的想法。 皇上点点头表示赞同,虽然他舍不得逾晴,但也不能拦着她去见珍妃。 何况珍妃还是自己的女人,肚子里怀着自己的孩子,自己没有空去看她,让逾晴去看看她也行。 “可以,那你一会就出发去看她吧,顺便多给她带些补品过去,你可以在那边多陪她一些日子再回来!”皇上想了想说道。 “谢皇上恩赐!” 逾晴脸上一喜,很是高兴。 刚好自己是临时想起来去看望珍妃,什么也没有准备,皇上愿意准备很多补品让自己带上,那真是太好了,毕竟去看一个孕妇空着手,属实有点尴尬啊! “去把薛贵给我叫进来!”这时,皇上指了指外边,对着逾晴说道。 “是,皇上!”逾晴高兴的跑到外边,她想皇上肯定是安排薛贵去给自己拿礼品。 等逾晴走到外边,薛贵就在御书房门口守着的。逾晴笑了笑,顺手一指御书房,薛贵便能明白她的意思,这是皇上叫自己呢。 薛贵赶忙进了屋行礼。 “薛贵!去准备一些适合有喜女子食用的补品给逾晴,多准备些,还有安排几个人跟着逾晴一起,去清华园。”皇上虽说是同意逾晴去清华园,但让她一个人去多少有点不放心。 于是安排几个人和逾晴一起去,有保护她的意思,也有帮她拿补品的意思,同时防着外人害她。 薛贵跟随侍候皇上多年,马上就明白皇上的意思,赶忙回道:“奴才遵命!奴才马上去办!” 此刻,逾晴很是开心,皇上这个大老板不错嘛。 不但给自己提供免费的礼物,还安排人和自己一起,多气派多好。免费的劳动力,自己都不用发愁怎么拿这些礼品了。 很快,薛贵就带来了很多礼品。 “好了,出发吧,早些回来。”皇上紧紧的盯着逾晴说道,眼中闪烁着不舍。 而逾晴却没看到皇上眼中的不舍,她现在就盯着那些补品了,好想打开看看都是什么好东西。 这时听到皇上说话,赶忙回道:“遵命,皇上!” 出了门,逾晴就带着礼品和皇上给指派的人,前往清华园。皇上目送着逾晴离开,远远的直到看不见逾晴的身影,才回到御书房开始继续办公。 “哎!这个小没良心的小丫头,居然不回头看朕一眼!”皇上叹息道。 但逾晴可不知道皇上十分不舍她,她正满心欢喜的带着人和礼品赶往了清华园。 清华园内。 珍妃听到有人通报逾晴前来看望她时,赶忙扶着肚子往外走。 等看到逾晴后,赶紧打量一番,发现她的穿着打扮与以往不同,身上的料子好了,看着更华贵气派了些。 于是赶忙拉住逾晴的手,开口问道:“逾晴!你这是升官了吗?” “哪有升官,我现在是皇上的贴身宫女。”逾晴勾起嘴角笑着说道。自己之前还被贬到浣衣局做洗衣宫女呢,对比现在,确实也算是升官了。 闻声,珍妃满脸惊讶,赶紧拉着逾晴进自己的屋子,小声的在逾晴的耳边说道:“你居然当皇上的贴身宫女了? 那你一定要小心后宫的众人,这个差事可是很多人眼热的。现在被你得了,恐怕你就成为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得多番小心注意才是!” “珍妃娘娘,你就放心我吧,我没事。你看,我带来了好多补品呢,这些都是皇上赏的,来,咱们一起看看都是什么好东西。”逾晴高兴的说道。 实际上,逾晴却是在转移话题,她知道珍妃一片好心,而且说的也都属实。 别说自己做了这个贴身宫女,是后宫众人眼热的对象,就自从穿越进了皇宫,自己就没有安生过好吧。 不是有人欺负自己,就是有人算计自己,再有用药害自己的性命的。但这么多可怕的事,逾晴不愿意和珍妃说,毕竟她现在怀着孕,不易动怒动气,那可会出大问题,自己得小心照顾她。 随后,逾晴和珍妃一起拆着那礼品盒子,里面有灵芝、人参、燕窝之类的各种各样的珍贵的药材食物。 “哇!居然这么多好东西,这皇上也太大方了。珍妃,你没事就要多吃吃补补,这样也能生下个大胖小子了!”逾晴笑着打趣的说道。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说什么生不生的,也不嫌害臊,不嫌羞羞脸!”珍妃故作嗔怒的瞪了一眼逾晴。 逾晴被她这样样子逗的直笑,想着这古代的女人真是封建害羞,连生孩子都不好意思说,那有什么嘛…… 不过,毕竟也算是入乡随俗,到了古代,就不能随意的按照自己在现代的生活方式和态度去衡量了。 “好啦,好啦!不说就不说嘛!珍妃娘娘,这怀孕了,人家都说口味比较挑剔,你想吃什么吗?我给你做,我做饭可好吃了!”逾晴拉着珍妃的手说道。 同时,还上下打量着珍妃,发现她珠圆玉润的面色较好,应该是在孕期吃的还算可以。之前在现代,总听到说孕妇什么也不想吃,而且还孕吐什么的可受罪了。 珍妃轻轻抚摸着肚子,一脸幸福的说道:“我这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很疼爱我这个娘亲,没让我受过什么怀孕的罪,我也不挑食什么都吃,每天可以说是吃得香睡得香,这日子过的还是很不错的。” 逾晴听着珍妃这样说,才放心下来,开口说道:“那珍妃娘娘,我去给你做几道我的拿手好菜给你尝尝!” “这样,那我就尝尝你的手艺,可是辛苦你了。”珍妃笑着拉着逾晴的手说道。 “那有什么辛苦的,做饭可是我的爱好呢。”逾晴想着自己,还得做点适合孕妇吃的比较补的菜。 起身就去了小厨房,逾晴看着厨房的食材,思索着做什么给珍妃娘娘吃比较好呢,什么菜适合孕妇吃呢。 厨房的水缸里养的有虾,案板上也有豆腐,逾晴想了想,决定先做了个虾仁豆腐煲,又营养又鲜美,还很补,珍妃娘娘肯定会喜欢! 而这时,有宫女走了进来,笑着说道:“我们是珍妃娘娘指派来打下手的,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有土豆和牛腩吗?”逾晴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做个土豆炖牛腩,牛腩十分的有嚼头,吃着也比较爽口。 闻声,宫女点点头去拿了食材,然后逾晴开始安排她们清洗切菜。 “哦对了,有鲫鱼吗?”逾晴想了想问道。准备再做个鲫鱼豆腐汤,鲜美滋补,就这三个硬菜就行。 鱼虾肉,可以说是很完美了。 等逾晴把这三个菜烧好,又做了些爽口凉菜开胃又解腻,很适合孕妇吃。 “好了,这些菜够了,你们把菜端上餐桌吧!” 逾晴说完,也端了一份菜跟在宫女的身后,不然她怕找不到餐桌在哪,是在哪吃饭,毕竟这清华园也挺大的,若是自己走迷路了怎么办。 很快。 走到了餐桌旁,等把菜都摆好以后,逾晴拍了拍手,笑着说道,“去叫珍妃娘娘过来吧,都准备妥当了。” 第六十章:大展厨艺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是!” 宫女点点头就去请珍妃了。 伴随一阵脚步声,珍妃捂着肚子走了过来。 看到桌子上的菜后,美眸一亮,说道:“哇,让我看看逾晴你都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你也太厉害了,一个人做这么的菜,看着就很美味呢。” “这有什么厉害的,也不是我一个人做的,你给我派的这几个宫女很能干的,帮了我不少忙,洗菜切菜什么的都是她们帮我,要不然,我一个人哪能这么快做这么多菜!你快尝尝你喜不喜欢!”逾晴笑着说道。 一旁,被珍妃指派去帮助逾晴做饭的宫女,十分感激的看了下逾晴。 在这宫中当值,遇见比自己职位高,或者主子比自己主子得宠的人,人家看自己就像是看垃圾一样的,会觉得自己都是下贱人,更不可能感念自己的帮忙了,哪里还会记得为她们做过什么。 而这个逾晴可真好,虽然她伺候皇上,是皇上的贴身宫女。 别的不说,单说以她现在的这个职位,起码是可以在宫中所有的宫女太监面前横着走的,毕竟是她服侍的主子,才是最大的主子,那可是天子呀。 可她却没有丝毫倨傲,反而对自己这些人客客气气,此时还夸奖自己。这一下,宫女们对逾晴可以说是十分的感激了,在内心都十分的称赞逾晴的为人。 珍妃点点头,赶忙拿起筷子直接夹了块虾仁放进嘴里。 嚼了片刻后,很是满足的说道:“这味道可真好,不仅十分鲜美,还很软嫩,虽然我不是很懂做吃的和品尝,但我觉得你做的,可一点也不比御膳房的厨子差,他们都可以拜你为师了。” “你觉得好吃就行,我可不想去御膳房当他们的师傅……烟熏火燎的,那会把我熏的脸红脖子粗,你到时看见我肯定都要嫌弃的!”逾晴打趣着说道。 她想到现代有句形容厨子的话,就是脸红脖子粗是伙夫,不过确实如此,脸红火熏的,脖子粗那是因为尝菜尝胖的! 而珍妃听逾晴说脸红脖子粗,在仔细看了看,想象着若是逾晴变成那模样会是什么样子。 但下一秒。 珍妃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我保证不会嫌弃你的,你去了以后,肯定还像现在一样漂亮美丽!” “你还说不嫌弃我,不嫌弃我你笑什么?哼!”逾晴假装生气的说道, 珍妃也知道逾晴是假装生气,但是也不笑了,赞赏道:“我们的逾晴,可是最漂亮最可爱的,看着都让人喜欢了,才不用去做什么御厨!” “好了!就你嘴甜!赶紧吃菜吧,一会菜都要凉了!”逾晴翻个白眼说道。 同时,也夹菜开始吃起来,逾晴是十分的爱吃自己做的饭菜,味道是真不比御膳房的厨子差。 不过御膳房的厨子会的那些花样繁多的菜式,自己也不会,逾晴觉得自己就擅长做这个家常的味道。 不过只有家常菜,才是每个人心中最好的味道。想着这些,逾晴不免有些想念在现代的生活,也有些想家了。 珍妃看着逾晴愣神,以为逾晴想起来宫中发生的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而逾晴不说,她也不好直接问。 不过珍妃身在宫中多年,哪里不知道一个漂亮的女人,会在皇宫过什么日子,肯定少不了别的女人的嫉妒和算计。 想来逾晴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于是珍妃赶忙转移话题,说了一些在这清华园的趣事,想逗逾晴开心。 “逾晴啊,既然你这次来清华园看望本宫,那便多住些日子,咱们许久未见,咱们好好在一起处些日子。 而且这清华园风景可美,你喜欢动,清华园有湖,咱们可以一起垂钓,还可以赏花扑蝴蝶,这里还有果园一起采摘着吃。” 珍妃想在那皇宫待着,逾晴日子也不畅快,那么让她在这清华园多玩一段日子,也是散心了。 逾晴听珍妃这样说,马上捂嘴直笑道:“珍妃娘娘,您这是把我当小孩子了吧,还要陪着我一起扑蝴蝶摘水果。 不用不用,你怀着孩子不宜玩闹这些,不过即便是怀孕也得多走动,这样孩子才能更健康,我来之前向太医打探来着,所以咱们俩没事一起在这清华园多走动,看看风景就行!” 其实,逾晴是诓珍妃的,逾晴来之前根本没有询问太医这类的话。 但是多走动这倒是真的,逾晴也是在现代的时候,看各种新闻和听亲戚长辈说的。不然的话,到时生的时候容易难产。 而珍妃听到逾晴说,来之前为了自己还专门向太医打探了一番,心里十分感激,道:“那便辛苦本宫的逾晴妹妹没事陪着我走动走动了。 但是你要是想玩的话,就叫上本宫的宫女陪着你一起去扑蝴蝶垂钓,不然老陪着本宫走动多无聊。” “那有什么无聊的,咱们可以一起闲话家常,可以一起走动赏风景看湖,还可以一起练字,也可以一起读书看话本子,我还可以给你讲趣事故事!”逾晴动脑筋想了想,想了这些打发时间能让孕妇心情愉悦的法子。 珍妃不免有些感动,虽在这宫中是锦衣玉食,一大帮子人伺候自己,自己的男人还是当今天子,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将来更是贵不可言。 但实际上,真正关心自己让自己开心的人没有几个,珍妃不由感叹的说道:“逾晴妹妹,你有心了!” 心满意足的吃饭这顿饭后,逾晴就拉着珍妃到了花园,两人一起散步聊天。 而华妃这边一直负责盯着逾晴的宫女,等她离开后,赶忙就去了华妃的宫殿汇报。 “我求见华妃娘娘的贴身宫女,有事禀告!”负责盯着逾晴的宫女,与华妃寝宫的守门太监说道。 闻声,太监点点头说道:“稍等片刻!” 很快。 华妃的贴身宫女便走了出来,看到这个负责盯着逾晴的宫女,马上开口问道:“怎么?是有什么消息?” 负责盯着逾晴的宫女赶忙凑近,在那贴身宫女的耳边一阵低语。 贴身宫女听完后,遂从腰间拿出一个荷包,里面有装了沉甸甸的银钱,然后递给了负责盯着逾晴的宫女,并眼神示意宫女离开。 负责盯着逾晴的宫女拿过荷包,感受了下重量,便满心欢喜的装进了自己的腰间离开了。 “华妃娘娘,刚得来消息说逾晴去了清华园,是去看望珍妃娘娘的。” 华妃的贴身宫女进了寝殿以后,行了个礼便急急的开口道。 她知道华妃娘娘的心腹大患就是逾晴,现在,逾晴就是华妃娘娘的眼中钉肉中刺,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自己都得及时禀报。 华妃坐在贵妃榻上支着额头,冷冷的笑着说道:“是吗?那动手的机会应该来了,逾晴这个贱丫头,果然是个命大的,这多少回了都没能整死她。这回去了清华园,本宫看谁还能保她!” “华妃娘娘说的是,这逾晴属实是命大的邪门,回回要被弄死了,临门一脚还被救了。我听说之前有两个小太监把她拖到御花园的湖边,准备淹死她都没能成功,最后被皇上给赶来救了她!”华妃的贴身宫女也甚是觉得邪门,向华妃禀告道。 “这个小贱人惯会勾搭皇上的,临死也要勾引着皇上救她,真是气人。本宫也知道这事,就因为这,皇上才把她调到身边做贴身宫女,然后彻查此事。不过,最后那两个太监死了!” 华妃说完,挑了挑嘴角,一脸狠厉的又说道:“总归她要栽在我的手里,这次去了了清华园,没有皇上在身边,本宫看谁能救她这个小贱人。 你先派几个人去清华园打探清楚消息和情况,咱们再决定怎么动手!” 华妃对着贴身宫女吩咐了一句。 她觉得自己这回必须谨慎小心,再不能有什么把柄会被抓住,必须做到一次成功,要了逾晴的命! 但这是,外面忽然传来一道太监的喊声,“嘉妃娘娘到!” 正好,嘉妃前来看望华妃,她刚进院子,就听见了华妃提起逾晴的名字,喊她小贱人什么的。 想再仔细听听华妃再说什么,或者怎么对付逾晴这个贱丫头,但这该死的太监就禀报了起来! 无奈之下,嘉妃只好直接进了华妃的寝殿,向华妃请安问好,华妃也下榻与嘉妃行礼问好。 “嘉妃妹妹怎么忽然来了,快坐!” 华妃伸手,假装亲亲热热的拉着嘉妃往榻上坐,看似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实则华妃十分心烦。 自己正准备派人去清华园收拾逾晴那个小贱人,这又跑来个和自己争皇上的贱人,不知道她听见什么没有。 不然到时候事成,这嘉妃若是揭发自己就麻烦了。 此时,华妃在心中犹豫要不要还派人去清华园动手收拾逾晴,若是错过这次大好的机会,日后逾晴回到皇上的身边,就更不好动手了。 都怪这个嘉妃,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关键时候来了! 华妃心中十分抑郁。 “华妃姐姐,刚我在宫外,听你提起那皇上的贴身宫女逾晴,可是有什么事吗?”嘉妃坐下后,笑着出言试探道。 第六十一章:盟友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逾晴这么一合计,立刻来到御膳房,结果翻了个里里外外,连剩饭剩菜都没有,真是比脸还要干净好吧。 兜兜转转一圈下来,逾晴回到了自己的原位,想回去睡觉却发现门已经紧缩,敲了两下,从里面传来一句骂声。 算了,最后逾晴无奈的到了洗衣服的地方,瞧见了地上那个脏不拉几的馒头。 饿了。 是真的饿了。 如今只要能活下去,什么不可以?逾晴拿起了那个馒头,闭上眼睛往自己的嘴里面塞,快到都没有尝出来是什么味道了。 看着脏兮兮的手,顿时鼻子一酸,这都什么事啊。 此刻,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擦药,地上一堆衣服也没洗,加上大晚上外面十分的寒冷,逾晴站在那冻的直哆嗦,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生疼。 咬紧牙关,逾晴心里暗道一定要坚持下去,守得云雾开。 …… “娘娘,刚听见消息说逾晴被贬到浣衣局去了。”宫女小心的给华妃捶着腿,眼睛偷看着华妃表情说道。 华妃懒洋洋的躺在贵妃榻上眉毛一挑笑着说道:“那可真是个好消息了,真有意思,你安排几个人去和那个贱丫头玩玩去!” “是!奴婢马上去安排!” 宫女起身低眉顺眼的退出了华妃的寝殿,叫来一个宫女在她耳边低语一阵,又回到了华妃的寝殿。 宫女继续给华妃仔细的锤按着双腿:“娘娘,都安排好了,保证让逾晴的日子过的热闹呢!” “这个令人讨厌的贱丫头,当初灭门一案她侥幸活了下来,却没想到现在居然还勾引起了皇上。哼,这下好了,勾到了下贱人的地方,不等我收拾她,那些下贱人也不会让她好过!可真是件让人畅快的事!”华妃哈哈大笑的说道。 另一边。 逾晴正坐在大木盆前,捶打着一些太监们的衣服,双手通红,细看的话,会发现手上有很多破口,隐隐血痕。 一个宫女走进逾晴的身边,端着一盆衣服说道:“诺,这是宫里贵人,娘娘们的衣服,你赶紧洗,可得给小心着洗了!不然洗坏了娘娘们最喜爱的衣裳,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呢!” 逾晴抬头看了下宫女盆里的衣服,确实都是华贵的料子,是娘娘们会穿的布料,但这样的“好事”怎么会轮到自己呢? 这些宫女们平时可都是让自己做脏活累活,这对于浣衣局的宫女来说是个好差事,洗娘娘们的衣服,是会有赏赐的。 “这是哪个宫的娘娘的衣服?贵人们尊贵,衣服我可不敢乱洗,你等下,我要去问下姑姑我可以洗吗?”逾晴表情谨慎的说道。 逾晴心知此事可能有古怪,自己可不能当了冤大头! 平时被这些宫女无故针对,做些脏活累活也就算了,万一和贵人娘娘们扯上关系,那可是会性命不保的! 自己虽然是现代人,没有真的见过宫里的肮脏污秽的事情,但是多少也看了不少的宫斗,还能不知道这个套路? “让你洗,你就洗,干活哪那么多废话!这可是贵人娘娘们喜爱的衣裳,等想起要穿时你还没洗好,你小心掉脑袋!”宫女马上把盆放下扭着身子就走了。 逾晴看着她离开后,便端着那盆衣服赶紧去了管事姑姑那里。 “你来做什么,活干完了没有?”管事姑姑见是逾晴,眼皮都不愿抬一下。 “姑姑,这是刚刚一个宫女端来放在我身边的,说是娘娘们最喜爱的衣服要求我洗!但您知道的,我就是个粗人,就洗洗太监们的衣服都会洗的不干净,怎么敢洗贵人们的衣服呢。 而且那个宫女说洗坏了可是要掉脑袋的,我掉脑袋不要紧,就怕连累你啊姑姑!”逾晴故作一脸委屈的说道。 逾晴心知,若确实是哪位贵人娘娘陷害欺辱自己,那掌事姑姑也讨不了好,毕竟在贵人娘娘眼里,人命是多么下贱的东西。 所以与管事姑姑说明情况,想来她为了自己不被连累,应该能化解自己的这次危机。 掌事姑姑能到这个职位,也是生活在宫中多年的人精了,光听逾晴的几句言语,便能明白此事必不简单。 于是面色一凛,翻看了下逾晴端着的盆里的衣服,果然有被撕烂的痕迹,掌事姑姑顿时心就咯噔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衣服怎么被撕烂了?” 掌事姑姑眸光犀利的问道,她心知这衣服烂了绝对不会是逾晴做的,毕竟她也没有这个必要害死自己。 “姑姑,那个宫女刚把盆放下我就端着来找您了!我怎么会敢撕烂衣服害死自己,连累您呢!”逾晴幽幽的说道。 掌事姑姑知道宫里的各种猫腻手段,听完逾晴说的话,她已经明白了,应该是哪位贵人吩咐了收拾逾晴。 可收拾逾晴自己无所谓,就怕是会影响到自己的地位啊! “净给我添麻烦,我这好好的浣衣局自从你来了,真是鸡飞狗跳!好了,你把衣服放下,我去打点交涉一下,问问怎么回事,你赶紧去洗你的衣服!”掌事姑姑心烦的说道。 逾晴行了一个礼后,就退出了掌事姑姑的房间,继续捶打搓洗着刚才没有洗完的太监衣服。 “哎哟,这是什么脏东西处在这里,真是讨厌,让人过个路都不方便!”一个宫女从逾晴的身边走过踹了她一脚。 逾晴气的愤然起身,也踹了这个宫女一脚。 自从进了这浣衣局,逾晴受尽了委屈,宫女们都欺负自己,把脏活累活都让自己做。现在这个宫女居然还敢直接踹自己,逾晴觉得自己是忍无可忍了,凭什么? 平时看穿越文,人家别的女主穿越到古代都是顺风顺水,受尽万千宠爱,可自己怎么就受尽欺辱呢。 “嘿!你这个贱人居然敢踹我?我和你没完!”宫女抓住逾晴要厮打。 但这时,忽然有脚步声走近,只是宫女与逾晴并未听见。 飒! 一双大手拉开了两人:“干什么呢这是?” “啊啊啊!福大人!您怎么来了?”宫女看见竟是福安康,马上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并快速的整理了一下仪容。 这宫女此时也动着小心思,因为平时去给贵人娘娘们送换洗衣服的时候,见过这位福大人,真是帅气逼人,比起皇上也不差几分,若是能嫁与他府上做妾多好! 但福安康却感受不到她的心愿,黑着脸责问道:“你刚刚在做什么?你是在欺凌逾晴吗?” “啊!福大人,我没有,是她踹了我一脚,我没有办法才还击的!”宫女一脸楚楚可怜的说道。 逾晴瞧着她这一脸白莲花的样,就觉得心烦,道:“福大人,刚是她先踹了我一脚,并对我进行言语辱骂,我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此时她还恶人先告状,不过我不想与她计较!” 福安康接收到逾晴的眼神暗示,是让自己命令这个烦人的宫女离开。 他本来想惩处一番这个宫女的,但逾晴既然这么要求,那就照做吧,而且福安康来确实是有话要与逾晴说,这宫女在这里,属实不方便! “你退下吧,做你自己的事去,要是再让我发现你竟敢欺负逾晴,那么我不会像这次这样手下留情,我会向你们的掌事姑姑说明,并要求惩处你!”福安康一脸气愤的说道。 “是,是!” 宫女马上就转身离开了,她当然知道福大人的身份能力,随便就能要的了自己的小命,更别说是惩处自己了。 所以不敢纠缠,只能先行离开,可福大人为何如此护着这个贱人逾晴,自己得去打听打听。 宫女离开后,福安康这才仔仔细细的看着逾晴,十分心疼的说道:“逾晴,你竟受了这么多罪,人也受了,面色也憔悴,手上好像还有伤,快让我看看。” 福安康说着,就要来拉逾晴的手。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逾晴却后退一步躲开了。 福安康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不知怎么的,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一种想要抓住什么却抓不住的心痛感,只好跟着逾晴走。 很快。 两人走到宫墙的角落里,逾晴向四周望了望,并仔细听了下周围无动静,这才放心的问道:“福安康,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想带你离开,带你出宫。逾晴,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更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应该出宫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你应该享受舒适的生活!” 福安康此时有机会抓起了逾晴的手,仔细看了看,轻轻吹着逾晴手上的伤痕,企图能靠自己吹吹气,逾晴手上的伤痕就会好,就会不痛了。 逾晴看着他这张脸,再看到他给自己手小心翼翼的吹气的样子,只觉得别扭,赶忙甩开了。 “我也知道这不是人待的地方,不是人过的生活,可又能怎么办呢,皇权之下可有自由?可有选择的权利?要是私逃出宫可是死罪!”逾晴面如死灰的说道。 但实际,逾晴心中却活泛起来,对啊,自己可以逃出宫去过逍遥快活的日子啊!凭什么要被禁在这个吃人的皇宫,做这些脏活累活? 老天爷让我出宫是让我受罪的吗?我才不愿意! “我会想办法,托人找关系带你出宫的。真的,我不能再看着你在这宫中受罪,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心里很是绞痛,因为我曾经像你许诺过的,我要给你一生的幸福快乐!”福安康真诚的说道。 第六十二章:谨言慎行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珍妃娘娘放心,我会的,不过我在宫中发现了沈太妃!”逾晴点点头说道。 “什么?沈太妃?哪个沈太妃?”珍妃惊讶问道。 “就是皇上的母亲沈太妃!她被皇太后囚禁在一处偏僻的宫殿里,我有一次无意发现的,沈太妃现在被囚禁着,活的了无生趣,我想要帮帮的。 幸好的是毕竟她还是太妃,下面人也不敢苛待她,一日三餐日常起居还是有人伺候的,只是没有自由。”逾晴叹道。 珍妃十分惊讶,于是赶忙十分谨慎的说道:“逾晴,此事事关重要,没有一定的把握一定不要说出来,我知道你善良想要帮助沈太妃,但是不能因为善良而丢了性命,想要帮助她得讲究方式方法!” 逾晴点点头,表示十分赞同。 “我确实是没敢说,不过之前我偷偷去看望沈太妃的时候,她应该是吃什么坏了的东西吃坏肚子了,给昏过去了。我当时吓坏了,想给请太医,又想想她见不得光,若是请太医便暴露了,那太后一定不会放过我。” “当时,我看到院里种的有鱼腥草,就拿着喝桌上的橘子皮一起煮水给她喝了,因为我记着这两样也是药材。 而且无事时也可以直接泡水喝,排毒利尿的,便想姑且一试,没想到给沈太妃喝了以后她就醒来,没事了!” 逾晴没有说鱼腥草是自己种的,她不想暴露自己,只是想要和珍妃说说沈太妃的情况,此时压在自己心中已经无人可以诉说,可谓是心中压抑烦闷。 珍妃一脸惊讶的说道:“你真是胆大!竟敢熬药给沈太妃喝,幸好没事,估计沈太妃也没什么大事,也许你没给她喝药她一会也能好,以后千万不要如此莽撞行事,这是沈太妃,若是因为你药坏了她,太后调查起来你也是惹祸上身!” 逾晴点点头十分赞同。 但是她想珍妃没见到沈太妃的样子,那分明就是食物中毒,要人命的,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去,并且熬药给沈太妃喝,沈太妃想必早已没命! “我知晓了,我当时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想着是人命啊,而且还是沈太妃,又不敢去请太医,只能自己想办法死马当活马医了,幸好沈太妃好了,没事了。 哎,沈太妃真是可怜,被囚禁在那平时想说话都没人能说说话!”逾晴感叹道,这皇宫真是不自由,好想出宫啊! 珍妃也想想这人的命运啊,在这后宫中,眼睛和手太多了,盯着然后伸手就能翻云覆雨!搅乱后宫害人性命,或是影响人的一生。 沈太妃已经算好的了,她的儿子当了皇帝,她也只是被囚禁起来,太后不知为何居然没有要了她的性命,这让珍妃十分不解,但她也没说什么,兴许太后有她自己的顾虑! “你平时在宫里一定要小心注意,这宫中妃子,太后!包括宫女太监,你都要万分的小心,还有在皇上面前不要随便说什么。与旁人也是如此,一定要谨言慎行!有什么话想说,与寻我便是!”珍妃提醒道。 “我明白的,你放心吧!”逾晴郑重的点点头。 两人在湖边待了一会便觉得冷,就回了屋里吃点心说话了。 这几日,有了逾晴的陪伴,珍妃也脸色逐渐变好,人也十分有胃口食欲,这也要归功于逾晴总是时不时的给她做菜做零食,百般花样,味道营养也很好。 几日而已,珍妃就感觉自己又变胖了不少,身子重了许多。 随着珍妃的月份越来越大,行动都多有不便,而且身怀龙子需要格外小心,宫人们都小心翼翼的照料着珍妃。 逾晴决定留在清华园照顾到珍妃生产后再离开,她倒不是觉得珍妃是身怀六甲,需要格外小心。 而且想到自己在现代,可是看了不少宫斗文的。 宫里女人最爱的就是吃醋和算计别人流产了,为此后宫多少女人流产,多少孩子未出生就被害死了。 逾晴觉得珍妃现在怀着皇上的孩子,说不定还很有可能是男孩。既然是男孩,就很有可能去争一番这个帝位。 其他后宫嫔妃,估计不会甘心如此,更不会甘心有其他人先自己一步生下男孩。当然,后一步也是不行的…… 她们恐怕恨不得皇宫中所有女人都不孕不育,只有她们自己能生的下儿子,成为太子再坐上皇位,那她们就是东宫太后了。 所以,这平时争夺皇上的宠爱,恐怕也没有几分真心,只不过是想多生几个孩子固宠罢了。 逾晴微微叹息,叹息这后宫女人的命运,也叹息她们只能这样做。如果不争不抢,那也是老死后宫甚至被别人算计死。 逾晴虽然能理解,但不代表认同她们的做法,凭本事争夺皇上的宠爱可以,但却不能擅自害人性命。 此刻,珍妃看逾晴叹息,疑惑的问道:“逾晴你怎么了,好好的叹息什么啊?有什么烦心事吗?” “没有,我就是想着你月份大了,我不放心,想要留下来陪着你待产,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我才能放心的离开清华园!”逾晴摇摇头说道。 珍妃懂逾晴说的意思,她有些沉默。 后宫中就是这个样子,自己住到清华园,恐怕也防不了想害自己的人和心思。 她们那些女人的手,估计早就伸的很长,伸进了自己所在的清华园,现在只能是小心谨慎罢了。 “有你在本宫的身边,本宫就放心了!”珍妃拉着逾晴的手感动的说道。 确实,身边的宫女太监再怎么对自己好,哪怕是从小跟在身边的心腹,也有可能临时倒戈加害自己。 现在,只有逾晴是真心的了,有她在身边,珍妃也就放心了。 往后日子,珍妃便与逾晴在这清华园赏花喂鱼,日子过的好不清闲快活。 逾晴在心中叹道:“这简直就是神仙过的日子,逍遥自在!” 在清华园这些天,她是真的都不想回到皇宫了,宁愿永远在清华园,过这种无人打扰的日子多好。 不过,如果真要选择的话,逾晴还是希望出宫去追求自由。这清华园虽然清闲,但是却并不自由,活动范围也只有这个清华园罢了。 另一边。 嘉妃急匆匆的去了华妃的寝宫。 “华妃姐姐,华妃姐姐!”嘉妃进了寝宫便急急的喊道。 华妃赶忙从寝殿出来,疑惑的看着嘉妃问道:“嘉妃妹妹,你如此行色匆匆,可是有要事?” “快!进屋里说!” 嘉妃拉着华妃就进了她的寝殿,并赶走一众宫人,只留着贴身的心腹。 “怎么了?” 华妃看她这个谨慎的样子,十分不解。 “华妃娘娘!咱们的机会来了!”嘉妃神秘的勾起嘴角,对华妃说道。 “什么机会来了?嘉妃妹妹,你总卖什么关子啊?快一次性说完!”华妃听她这话说一半,觉得简直是撩拨的人心烦。 嘉妃心中有些鄙夷华妃这个急性子,急什么好事慢慢说,好东西慢慢品啊。 但没办法,谁让华妃是自己的盟友,还得按她的喜好来,于是赶忙说道:“本宫刚得来消息,说是皇上看着珍妃怀孕的份上,要增派人手去侍候她!” “什么?皇上可是真在意珍妃那个小贱人,这贱人不在宫里,皇上还这么惦念着她……,不过,本宫却觉得兴许皇上是惦念这贱人肚子里的贱种,毕竟也是皇上的孩子,兴许还是个阿哥呢!” 华妃酸酸的说道,只是眸中的阴险丝毫不少。 嘉妃心中对华妃这领悟能力无语,真是不够聪慧,只长了好模样,不长好用的脑子,简直是比不上自己。 于是,嘉妃缓了缓,开口解释道:“华妃姐姐,我有一主意,我打算派人跟着皇上指派的人一起去。” “这样我派去的人去了,恐怕也不会被人怀疑,说不定深得信任,正好我打算让我的人下毒在珍妃的饭菜里。 而且不能一次性毒死,不然容易被怀疑查到,所以一次就下一点点。这样一来,就算珍妃能保住性命,她肚子的孩子也保不住。 她的孩子保不住出事了,那就是逾晴在那里照料出了问题,皇上肯定是要问罪于她的,我们便能一石二鸟了!” 嘉妃挑了挑眉,看着华妃等着她称赞自己的大计。 闻声,华妃却在心中鄙夷,这不就是上次我害逾晴那招吗? 不过这招是好用的,只是不巧被逾晴这个贱人给发现了,这会人是嘉妃派去的,被发现也与本宫无关,随便! 想到这,华妃便十分高兴的说道:“嘉妃妹妹真是聪慧过人啊,你说的对,就这么办,这样我们就能一石二鸟了。 不!应该说是一石三鸟,珍妃那个小贱人,还有她肚子里的那个贱种,还有逾晴那个贱人,一次性都给解决了!” “哈哈哈!华妃姐姐,咱们这次事成,可以好好庆祝一番了!” 嘉妃听到华妃的赞叹,高兴的拿着自己手里的帕子捂嘴直笑。 心里想着,连一向自傲自大的华妃都称赞自己。呵……这高傲的华妃总要低头,自己的聪慧岂是她这样的蠢人能比的? 第六十三章:一石三鸟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那嘉妃妹妹快去安排吧!”华妃赞同的点点头说道。 商议完后,嘉妃便离开了华妃的寝宫,然后让自己的心腹安插了几个人,跟着皇上增派去侍候珍妃的队伍,一同前往了清华园。 “皇上怎么派这么多人来清华园?”逾晴看着这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无语的感叹道。 “我们是皇上指派来服侍珍妃娘娘了!”被指派来的人里的领头太监回道。 “可这清华园的宫人们已经不少了,这忽然来了这么多人,怎么分配啊,都该分配你们去做什么才好。”逾晴看着这一群人,觉得甚是头大。 见状,珍妃掩嘴轻笑,然后打趣的说道:“逾晴妹妹,这么些个人你都愁怎么安排,若是日后你嫁人,嫁入夫家,那人家族要是人多的话,伺候的人也多,你到时候做当家主母,我看你怎么安排她们!” “哎呀,珍妃娘娘,你还打趣我!你也不说帮我想想安排他们都去做什么才好!”逾晴听到珍妃说嫁人,赶忙红了脸。 她还没有想过在这古代嫁人的事情,也还没有想过要嫁个什么样的人,不过像珍妃娘娘说的这种家族人多的,自己肯定不嫁。 那样的家里当家主母,可不是好当的,干涉的人太多了很烦,逾晴向往的是现代社会的那种小家,一生一世一双人。 珍妃看她害羞,便不再说这个话题。 想着逾晴毕竟还是未婚的小姑娘嘛,说这个总是不好的。不过岁数不小了,也是该打算起来的时候了。 等到时候帮逾晴寻个好人家让她嫁过去,过一辈子的幸福好日子。 “好啦,人虽然多,但是啊这清华园大着呢,分配工作有什么难的!我且说着,你学着,这日后嫁人了,这样的事都是你去做去安排,听见没有!”珍妃叮嘱道。 “珍妃娘娘,你怎么还说啊!”逾晴红着脸说道。 “好好好!不说了,你们这群人里,去五个人专门负责花园和湖边,负责打扫。五个人负责巡逻职业,然后两个宫女去厨房帮忙,要会做饭切菜的那种。 最后剩下的,负责跟着清华园的总管公公!好了,就这样!”珍妃看着这些人,一一安排了起来。 众人马上行礼喊道:“奴才们遵命,谢珍妃娘娘!” “好了,都退下去干活吧!”珍妃挥挥手说道,一群人在自己眼前,看着也挺烦的。 众人赶忙都退下去做自己的事情,而去厨房帮忙的两个宫女,刚好就是嘉妃安排的人,她们心里一喜,刚好方便动手了。 于是先是观察了两顿饭的时间,注意看什么菜是专门给珍妃补身子她一个人吃的,然后哪些碗筷是珍妃用的,什么时间段会专门煲给珍妃喝的汤。 弄明白这些以后,两个宫女就开始动手了,每天加一点点毒药在里面。 本来应该是就加在每日的饭菜里就行,但这两个宫女觉得,嘉妃娘娘只是让自己害珍妃娘娘,就不能随便下毒再害到别人。 不然太违背良心了,这害了人以后到了黄泉路,人家找自己算账怎么办。 只是可惜了珍妃娘娘…… 但如果不去害,那自己的小命就没了,若是以后到了黄泉路上珍妃问的话,也是冤有头债有主,让她去找嘉妃娘娘去,与自己无关。 一天,逾晴来了厨房看准备了什么菜色的时候,却觉得不对。这煲的汤,本来应该闻着是清甜的,可现在闻着,却总有股若有若无的药味。 逾晴觉得有药味很是不应该,然后又闻了闻其他的菜,有的菜是专门做给珍妃娘娘的菜都有着相同的药味,很淡,可以说是若有若无。 有的菜,是自己安排厨房专门做给自己吃的,这就没有丝毫的药味。 这一定有问题。 逾晴心想,该不会是有人要害珍妃娘娘吧,专门在这饭菜里下毒,想要一点点的毒死珍妃娘娘,让她一尸两命? 越想越害怕,逾晴回忆起之前自己被皇上罚跪中暑,太医给自己开的药自己总不见好,就是一个宫女给自己下毒,那个宫女也是每日加一点药企图害死自己。 想到这,逾晴很是害怕珍妃娘娘被害死,于是赶忙说珍妃娘娘想吃自己做的饭菜,将这些饭菜倒掉,自己亲自做给珍妃娘娘吃一顿。 逾晴死死的盯着全程,不假手于他人,并留意着,生怕有人在自己做的饭菜里做手脚。 等到了饭桌上以后,逾晴是让人用大托盘把菜放上,几个人抬着送了过去,自己全程盯着,保证不会有在端菜的时候被下毒的可能。 菜摆好以后,宫人去叫珍妃娘娘来吃饭。 珍妃看着逾晴好像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以为是在自己这清华园待的有些闷了,逾晴觉得没意思,于是吃饭是总找话题打趣逾晴,想让她高兴一点。 可最后不论珍妃说什么,逾晴都蔫蔫的。 “逾晴,你怎么了,今天怎么不高兴啊?是待闷了,还是哪个宫人惹你生气了?”珍妃疑惑的问道。 逾晴摇摇头,挣扎着想要不要把此事告诉珍妃。 但仔细一想,如果告诉珍妃,怕会吓着她,到时动了胎气早产了该怎么办? 此时,逾晴很是犹豫,可看着珍妃关心的表情,再想想她也有知道的权利,而且她要是不知道有人已经伸手害她,平时大意的话就会很麻烦! 逾晴先是看了看四周无人,因珍妃吃饭不喜欢有人围着打扰,所以除了心腹没有他人在。 “我今天去下厨的时候,本想看看都做了什么好吃的菜色,但是凑近一看,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药味。 然后我觉得不对劲,就把每一道菜都闻了一遍,发现专门做给你吃的菜和汤,全部都有药味,而给我做的呢,却是没有那种味道。 我想应该是有人动手给你下毒了,可惜我去的时候,没人在菜品旁边,不知道是谁动了手!”逾晴认真的说道。 珍妃一听,惊的筷子都从手上落到了桌上,道:“那!那!这菜有毒?” “这桌子菜是我做的没毒,我对着厨房的众人说,你吃往常那些菜腻味了,想要吃我做的菜了,于是我让他们把之前那些菜倒掉了。 这是我全部重新做的,没有一样假手于人,哪怕是端来我都是一路跟着,没有人有下毒的机会!” 闻声,珍妃赶忙拍拍胸口说道:“逾晴妹妹,多亏有你了,这要不知不觉的一直吃被下毒的饭菜,恐怕我就要一尸两命了!” “可惜已经发现的有些晚了,想必下毒也有一段时间了,对你的身体已经造成了伤害,你现在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吗?”逾晴赶忙担心的问道。 “我现在没有什么不舒服,感觉还挺好的,不过以后你要多留心多注意,而且不能打草惊蛇,不然她们换法子害我的话,又很难发现了。 这几日,我们在自己院子平时熬药熬补汤的小厨房做饭吃,而厨房做的也让她们照常做,我们假意是吃了,然后都夹上一部分扔掉,做出假象。”珍妃想了想说道。 逾晴赞同的点点头。 “珍妃娘娘果然聪慧冷静,我会注意的。日后你的饭菜便是我来做,或是你的心腹做,别人我也不放心,只是不知道是何人要害你!” “这谁能知道,宫中嫔妃众多,我怀了孩子,她们容不下也很正常!”珍妃微微叹息。 而逾晴却觉得,也许不是单一来害珍妃的,也有可能是要害自己。刚好能害了珍妃,一尸两命,又嫁祸于自己。 那背后的人可以是一石三鸟了。 看来,这背后之人很是阴狠歹毒啊,连孩子都不放过,以后一定要多注意了。 “好了,快吃饭吧,别怕,我会没事的!”珍妃看着逾晴那担忧的模样安慰道。 逾晴扯着嘴角,露出一个苦笑。 “珍妃娘娘,该是我安慰你的,怎么你还安慰起我来了,哎,不过是得好好吃饭,你得养胎,不易忧思过度,这些事我会注意的!” 就这样过了几天,皇宫那边又来人了,还是薛贵亲自来了一趟。 珍妃看着一车又一车的礼品,一脸惊讶又惊喜的问着薛贵道:“这些,都是皇上赐给我的?” “这有赐给您的,也有赐给逾晴姑娘的!”薛贵笑着解释道。 珍妃听到说皇上有赐给逾晴的礼品,脸色顿变,难道皇上看上逾晴了? 皇上若是看上逾晴,那可不得了,那恐怕会封逾晴做妃子了。 珍妃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本该为逾晴感到高兴的,若能得天子恩宠,那可是多么了不得,又是多少女子艳羡而不得的事情。 但珍妃心里却觉得怪怪的。 “那便谢谢皇上,谢谢薛公公了!”珍妃让人把礼物都收了回去,并让人送走了薛贵等人。 等薛贵走了以后,珍妃拉着逾晴到湖边说话,眼瞅没人,珍妃试探性的说道:“逾晴啊,这皇上给你送来这么多礼物,你说皇上会不会看上你了啊?” 第六十四章:失踪的产婆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逾晴摆了摆手,她可不觉得皇上看上了自己,那阴晴不定的大魔头大老板,怎么可能看上自己,前段时间才罚跪自己,害的自己中暑还被人下毒,简直太惨了好吧。 “不可能的,珍妃娘娘,这皇上能给我送礼物,恐怕是觉得我在清华园看望你侍候你辛苦了,你还怀着他的孩子,那些礼物对他来说又不算得什么,随手一给罢了!”逾晴不以为然的说道。 珍妃却是不信她这个说法,又说道:“那比如皇上要是真看上你了,要封你做妃子怎么办?” “不可能的。珍妃娘娘,你就不要多想了,这皇上要是看上我了,还想封我做妃子,怎么可能让我做宫女啊。 你是不是怀孕了,忧思过多喜欢胡思乱想啊?”逾晴笑着说道。 她可从来没想过这一点,而且也不愿意留在宫里,更别说给皇上做妃子了,那是多可怕的事情啊! 逾晴觉得兴许就是珍妃怀孕了忧思过重,喜欢胡思乱想。 在现代孕妇是很容易得抑郁症的,什么产前抑郁,产后抑郁,说白了就是因为想的多,对此逾晴有些担忧。 因为现代社会抑郁症都是治不好的,得了抑郁症的人都会总是想要自杀的,自己必须多劝解开导珍妃。 珍妃也觉得若皇上真看上了逾晴直接封妃便是了,还让逾晴做什么宫女啊。 但是能恩赐逾晴前来清华园看望自己,这种福利假期,可不是一般宫女能有的。 而且,一般宫女怎么会得到皇上的惦念赏赐呢,所以珍妃心觉皇上多半是真的看上了逾晴。 逾晴看珍妃还在哪一脸沉思的样子,逾晴觉得不能任由她这样想下去的,会出问题的,于是赶忙开口。 “珍妃娘娘,你说一个有钱的大富翁,他已经富可敌国了,因为有个下人侍候自己的妻子很是用心,于是一个高兴,赏赐这个下人一百两的银子,你觉得正常吗?” 珍妃想了想:道:“正常啊,一百两又不算得什么,如果花一百两银子能让下人侍候的更好更忠心很值啊!” “这就对了!你说皇上送我的这些礼物,是不是就像富翁一样,一百两银子对他来说不过是毛毛雨一般的存在,对皇上来说更是如此。 天下都是皇上的,所以啊送我点礼物,应该就是想我在这清华园侍奉您更用心,对你更好罢了,让你能安稳的生下小皇子,这对皇上来说才是比较重要比较看重的!”逾晴解释的说道。 闻声,珍妃愣了一下,沉吟片刻后表示赞同。 “还有啊,珍妃娘娘,我可不想待在宫里,我是想要出宫过自由自在的生活的!”逾晴说道。 她可是想要在宫外做做小生意,见识见识古人的生活,见识古代的江湖,见识古代的繁华的。 不然在这高高宫墙围着的皇宫度过一生,那有什么意思啊! 珍妃无奈的笑笑。 “咱们做女子的哪有什么自由自在的生活,你出了宫也不过是嫁人,嫁人以后就要相夫教子,万不可抛头露面,与在皇宫里没有什么区别的。 而且,皇宫的吃喝享用,起码都是最好的,侍奉自己的人也多,但嫁与普通人家,可没有这样的好日子过。” 逾晴撇撇嘴,心里不认可珍妃说的,她也不想过这种所谓的好日子,不过就是笼中鸟罢了。 除了让皇上宠幸,还要给皇上生孩子,还要遭受其他笼中鸟的嫉妒与陷害,简直太可怕了。 不过逾晴赞同珍妃的一点是,嫁去宫外的大户人家家里过的,想必也是差不多的日子,不是宫斗就是宅斗了,那有什么意思。 逾晴身为一个现代人,是万万不想过这样的日子的,也不能理解古代女子的思维和生活方式的。 自己虽然穿越了,但不代表会妥协。 看逾晴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珍妃觉得这个小姑娘还是喜欢异想天开,总是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就像是什么出宫之后自由自在的生活,完全是在做梦。 看这个姑娘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样子,珍妃都不忍心打断逾晴的畅想了。 不过,如果就这么放任逾晴出宫的话,未免是要吃些苦头的,倒不如一直留在宫里,凭借着这个姑娘的鬼机灵,肯定会过的不错的。 珍妃看了一眼逾晴,刚才逾晴斩钉截铁的跟自己说皇上不喜欢她,现在自己要劝她,也不能直接说,还是委婉一点吧。 “逾晴,你看这宫里其实也不错的。”珍妃对逾晴说道。 但随后,她的眼神就有一些黯淡下来,低下头,看起来有些沮丧地说道:“可是啊,再好,我也是孤身一人。” “好端端的,这又是怎么了呢?”逾晴看着珍妃这个样子都觉得头大,刚才明明都哄好了,这么一会儿怎么又来了? 珍妃叹了口气,样子特别的悲伤的地对逾晴说道:“这后宫里面,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就算我千方百计的躲着她们,但是麻烦还是会找到我头上的。我的父母都在宫外,进来几年了,也没看到过。” “你放心啦,珍妃娘娘,到时候你生完孩子了,皇上应该就会让你的父母进来陪你的。”逾晴听她这么说,才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么点小事,还以为怎么了呢。在这后宫的,可都是失去了自由的,哪有几个为所欲为的。 “就算是见了面,还不是马上就要分别,哪里能一直陪在身边呢?”珍妃有些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的逾晴都有些心疼了。 她也算是知道皇上为什么这么宠爱珍妃了。 “你放心吧,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没什么的。” 逾晴虽然这么劝她,但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没有一点的说服力。 自己没在宫里当过娘娘,没有和别人怎么勾心斗角过,自然不知道在这里孤立无援到底多痛苦。 “逾晴,要不你就留下来陪我,反正有我在,咱们也是个伴。”珍妃看着逾晴,泪光闪闪的,仿佛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逾晴身上一样。 逾晴听她这么说,就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她向往自由,自然是不会甘心留在这里任人宰割的。 所以,对于珍妃的提议,逾晴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我不属于这里,这里不是我的家,我不喜欢这里。” 看逾晴这么坚定的拒绝自己的样子,珍妃叹了口气,又暗示道:“咱们姐妹相通,到时候咱们两个联起手来,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逾晴摇摇头,再一次的拒绝道:“珍妃娘娘,我……不会参与后宫的争斗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逾晴自己在心里都忍不住叹气。自己虽然不想,但往往事与愿违,现在就已经越陷越深了。 看逾晴去意已决了,珍妃知道自己留不住她的,叹了口气,“那就祝你如偿所愿吧,在离开之前,还是过来多陪陪我吧。” 这个要求合理,不过分。 逾晴不会拒绝的,就点点头,眼神灵动的答应道:“好啊,我还要看看你肚子里这个小豆丁,到底是多么可爱的呢?” “恩……那我生产那天,你会来的吧?”珍妃还是觉得逾晴在自己身边,会安心一点。 这后宫里面到底有多少孩子没生下来,自己先殒命了的,她不是没听过。 正是因为清楚知道这个,她才会觉得,有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帮自己,在这里到底是多么的重要。 “当然了。” 逾晴点点头,看了看外面,天色不早了,道:“你安心养胎,我先回去了,过几天你生产的时候,我过来陪你。” “好,那你就先回去吧。”珍妃和逾晴道了别,逾晴这才出去了。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了几天之后,逾晴就听说珍妃快要生了。想起来自己答应了珍妃要陪她的,就连忙收拾了一下自己,去了珍妃的宫等着珍妃生产。 在去的时候,珍妃的羊水都已经破了,她躺在床榻上,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肚子,疼的不行,汗水顺着脸颊淌下来,最后落在了地上。 逾晴站在旁边,看着珍妃这么痛苦的样子,顿时心生不忍。都这么痛苦,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想要替皇上生下这个孩子…… 此刻,逾晴只觉得有些可怜。为了让皇上垂怜,为了获得一个男人的宠爱,居然不惜用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来母凭子贵。 不过,胡思乱想的时候,宫女就在逾晴旁边进进出出,忙里忙外。 可是,半天了,逾晴都没有看到产婆…… 逾晴不禁觉得奇怪,皇上都舍得让自己来看珍妃,难道不舍的给珍妃一个产婆?难不成让珍妃自己生? 皱着眉头,逾晴走过去,看着珍妃疼的满头大汗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再等等,再忍忍就好了。” 珍妃听到熟悉的声音,勉强睁开眼睛,看到是逾晴的时候,心里其实是松了口气地,说道:“你……你,来了。” 说完这句话,珍妃又开始忍不住哀嚎了,那肚子疼得快要炸了,她甚至感觉肚子里面的孩子已经按捺不住了。 “产婆呢?产婆哪去了?!”逾晴看珍妃痛苦万分的样子,忍不住握着珍妃的手,冲着旁边大叫道。 第六十五章:中途受阻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宫女看到逾晴这么生气,也都唯唯诺诺的跪在地上,说道:“晴姑娘,已经派人去叫产婆了。” “什么时候去的?”逾晴皱着眉,看珍妃这个样子,应该都有一会儿了。 “半……半个时辰之前。” 宫女磕磕绊绊的把话说完,最后连大气都不敢出。 珍妃这胎,皇上到底有多看中,所有人有目共睹。 如果出了问题,谁都跑不了。所以,这个宫女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她也是在害怕,也担心啊。 “小心照顾好你们家娘娘,我很快回来!”逾晴扔下这句话,直接就跑了出去。 产婆那边一定出问题了。 皇上这么看中珍妃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会事先不准备的,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路程,居然半个时辰都还没走到? 果然不出所料,那边产婆在急匆匆赶来的时候,在半路被人给拦住了。 “哟,嬷嬷,你这行事匆匆的,是要去哪里啊?”那个宫女,看起来就有些目中无人的样子,站在产婆面前,不怀好意地问道。 产婆急着去珍妃那边,听刚才送信过来的宫女形容,就觉得珍妃的情况有些不太妙。所以她连忙拿了自己的家伙式就跑了过去,结果在这里停住了。 “我现在要去珍妃那里,耽误了时间,珍妃要是出了什么事,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产婆瞪着那个宫女说道。 看产婆一副不识相的样子,宫女冷笑了一下,直接伸手挡在了产婆面前,幽幽的说道:“你还看不清楚状况吗?派我来的那个人啊,就是想让珍妃死,你却非要让她活,你看,这不就是矛盾了吗?” 产婆没想到,这个宫女居然说出来了这样的话,有些不可置信的指着宫女的鼻子,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产婆可没有忘记珍妃还在等着自己,所以一把拨开宫女的胳膊,道:“我不管今天是谁派你来的,人命关天,都不能挡住我!” 产婆说完,就往前走,看都不看那个宫女一眼,大家都是做奴才的,何必互相为难呢? 而宫女看产婆压根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怒火中烧,直接上前几步,抓住了产婆的头发,使劲的往后拖。 产婆感觉自己的头皮一疼,然后就不由自主的往后倒。她这才知道,这是那个死丫头,拽住了自己的头发。 这么对自己不恭敬的宫女,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珍妃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可就是诛九族的罪!”产婆一边和宫女互殴,一边狠狠地威胁道。 “你以为这是我自己的意思?只要你配合,什么诛九族的罪,大家一起荣华富贵,不好么?”宫女躲开产婆挥舞过来的手臂,又抬起腿,狠狠地踢到了产婆的腿上。 产婆本来就岁数大了,被她这么一踢,疼的都弯下腰了。逾晴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幕,两个人居然这么大胆子,在宫里就打起来了。 她上前看到那个产婆的时候,一下就明白过来了。 逾晴想着自己可能打不过这个宫女,毕竟这个产婆腰粗腿圆的都跟她纠缠了这么久,自己万一被她看到了脸,还指不定有什么麻烦找到自己。 她低头看了看旁边的东西,最后在旁边的凉亭里面,看到了不知道是谁放在那里的木头棒子。 那一刻,逾晴也顾不上那个东西是不是自己应该碰的了,直接跑过去,拿起来,绕到了宫女身后,照着宫女的后脑,就是重重的一棍子下去了。 看着眼睛一闭,在自己面前突然就倒下了的宫女,产婆吓了一跳,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以为宫女死了,还畏畏缩缩地蹲在地上去试探宫女的呼吸。 “她没死,你赶紧跟我走。”逾晴一脸着急地对蹲在地上的产婆说道。 等产婆抬头,看到逾晴之后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是这个丫头啊。 “珍妃娘娘那边怎么样了?”产婆也知道逾晴最近和珍妃走得近,看她这个样子,应该就是从珍妃那里过来的。 “我也不是很懂,但是看着情况不太对。”逾晴下意识的觉得珍妃可能出事了,生孩子这种事本来就是九死一生,加上产婆没有准时到,在路上耽误了这么久,让珍妃的生命变得更加岌岌可危了。 产婆一听,连忙就跟着逾晴跑了过去,到了珍妃那里的时候,珍妃好像已经有出血的症状了。 看着这样的一幕,产婆觉得毛骨悚然,果然还是来晚了,拦着自己的那个宫女说的,居然成真了,果然是冲着珍妃的命来的啊! 产婆忙前忙后的,累的也是满头大汗的样子,逾晴等在门外,急得不行。她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这么干看着。 听着珍妃的叫声,逾晴都知道她肯定很是痛苦。果然古代还是落后的,如果这难产放在现代,肯定是要剖腹产的,安全系数会高不少。 但是,现在逾晴只能把希望放在产婆的身上,希望这个身经百战的产婆,能给珍妃从鬼门关拉回来。 过了一会儿,一直紧关着的门,突然打开了。 逾晴看着一身血的产婆,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突然就害怕她给自己说一句:“我尽力了。” 不过,产婆倒是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话,只是一脸凝重地看着逾晴,说:“晴姑娘,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我看着珍妃娘娘的情况,不太好。” 不太好? 逾晴一下子差点晕过去,难道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就在自己的面前离开了吗?前几天还让自己多陪陪她呢,结果今天就要…… 想到这里,逾晴觉得皇上一定还不知道这边的情况,连忙拉过旁边的一个宫女就说:“快,快去找皇上,告诉他珍妃快要不行了!” 宫女本来就吓得不行,听到逾晴这么说,更加害怕了,连忙连滚带爬的往外跑。 产婆看着珍妃奄奄一息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责任有些沉重,处理珍妃的手,都在瑟瑟发抖。 “珍妃娘娘,你可要挺住了啊,这孩子还在您肚子里呢。”产婆的声音都在发抖。 珍妃听到她这么说,张张嘴,想要说什么话,但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她已经累的不行了,刚开始产婆没来的时候,她就大声的呻吟,差点把自己的力气全部都用光了。 “您省省力气啊,我听着晴姑娘已经让人去叫皇上过来了,您别睡,再忍忍。”产婆现在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说话都是颠三倒四的。 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失过手。 今天居然面对了这样的场面,她感觉自己活到头了。因为恐惧,那句话她说了三四遍才表达清楚。 珍妃感觉自己头晕眼花的,尤其是身下,疼的不行,她感觉到自己可能是快要不行了。想了想逾晴,挣扎着对产婆说:“去,快去,把逾晴,给我,给我叫进来。” 产婆一听珍妃要见逾晴,连忙就对旁边的宫女说:“没听见娘娘说什么吗?快去把晴姑娘叫进来!” 逾晴看着门再一次在自己面前打开,心都跟着“咯噔”一下的。 “晴姑娘,您快进去看看吧,我家主子要见你。”一看这个宫女就对珍妃感情很深,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红的,明显是哭过了。 逾晴也很担心,上前一步,拍了一下宫女的肩膀,说道:“放心,珍妃一定会没事的。” 说完,她抬腿迈进了产房。 进去之后,一眼就看到了脸色不是一般苍白的珍妃,躺在床上,和自己刚才看到的,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逾晴不敢耽搁,连忙跑到珍妃跟前,紧紧的握住了珍妃的手,说:“娘娘,我来了。我是逾晴啊,娘娘。” 听到逾晴的声音,珍妃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很虚弱地说道:“逾晴啊,我,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娘娘,您别说了,快省省力气啊!”逾晴知道珍妃危险了,看着产婆忙活的样子,她知道珍妃很有可能挺不过去了。 但是,即便如此,逾晴还是希望奇迹发生,能让珍妃活下来。 不过,珍妃却依然紧紧的抓住逾晴的手,坚持地说道:“逾晴,我告诉你,这句话我一定要告诉你的。如果我不说,我死不瞑目啊!我对不起你啊!” 听到珍妃这么说,逾晴一时间有些懵了。 珍妃居然说这样的话,这是什么意思,她对自己一向都很好,怎么可能会对不起自己呢…… 想到这,逾晴已经抬头看着珍妃的脸了,眼睛里带了一丝探究。 但珍妃的声音这时却越来越小,看着眼前珍妃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逾晴只感觉心里一酸,眼泪开始哗哗的掉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她不想经历这样的生离死别。 “珍妃,你别说了,我不听,你会好起来的,不会有事的。”逾晴泪眼模糊的对珍妃说道。 “逾晴,别哭,我知道我快不行了。临死之前,我必须把这件事告诉你,要不然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心安的……” 第六十六章:激起民愤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珍妃抬起手,努力的想要给逾晴擦擦眼泪,但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手抬到一半,就要落下去了。 逾晴看到了,用力的握着珍妃的手,似乎是想要把自己身上的力量传递给珍妃,但是这已经注定了是徒劳了。 “我知道,你……你一直都在调查伊尔根家族的事情。”珍妃强打着精神和逾晴说道。 逾晴听她这么说,已经有了一些疑惑了。不过现在这个人命关天的时候,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珍妃得活下来啊! 但没等逾晴说话,珍妃又吃力的说道:“我一直都知道你们伊尔根家族的事。但是,我胆小懦弱,我怕影响我自己的生活,我就一直都没有告诉你。逾晴,对……对不起……” 逾晴听到珍妃说到这里,就彻底的惊讶了,自己调查了这么久都没有什么进展的事情,珍妃居然知道隐情? 看着逾晴因为震惊而睁大的眼睛,珍妃苦笑着说道:“毁了你们伊尔根家族的人,是……是华妃啊!” 这话说完,逾晴感觉自己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了,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了。 该哭还是笑? 哭是因为珍妃现在在生死边缘,随时会一命呜呼。笑,大概是因为自己调查了这么久的事情,终于有了进展了吧。 珍妃还想要跟逾晴说一些关于这件事的真相,结果刚一开口,她就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珍妃娘娘!”逾晴那一刻,拉着珍妃的手,瞪大了眼睛,站起来,低头看着珍妃紧闭的双眼,大声的呼唤她。 而在珍妃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宫女才勉强到了金銮殿门口。 “报,皇上,珍妃娘娘宫里的宫女过来了。”太监掐着嗓子给皇上传报道。 皇上顿时想起来,今天珍妃可能就要生产了,连忙对薛贵说道:“快,快让她进来。” 宫女进来之后,因为着急,一个不小心,还绊在了门槛上摔倒了。 看着这个宫女的样子,皇上的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这怕不是什么好消息,他注意到了宫女的神色了。 “到底怎么回事?”皇上站起来,声音低沉地问道。 宫女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爬起来,跪在地上说:“皇上,珍妃娘娘今天生了,可是产婆到的时候,有点晚了。现在情况很不好,晴姑娘在旁边陪着,她让我过来叫皇上您过去的。” 皇上知道逾晴做事一向有分寸的,绝对不会鲁莽,一定是出事了。 “快走!”皇上来不及想别的,自己面前的一大堆奏折,仿佛空气一样,完全留不住皇上的脚步。 他是皇上,他要做什么,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薛贵看着皇上出去了,连忙跟在后面,喊了一句:“摆驾!” 珍妃肚子里的孩子,他格外的重视,可是如果珍妃出了什么事,他也不会开心的。 但此时,珍妃已经断气了。 一个把皇上的宠爱,看成自己生活全部内容的珍妃,居然在自己临死前都没能看到皇上一眼。 逾晴一下就跪在地上了,她整个人都像是虚脱了一样,浑身乏力。 那一刻。 只听产婆弱弱的说道:“晴姑娘,珍妃娘娘,去了……” 逾晴多么希望自己聋了听不见,这样就可以假装珍妃还活着了。 可是,她听到了啊!珍妃走了,都没看见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样子的,连名字都没取,就走了。 “珍妃,你起来啊!”逾晴的眼泪像是不受控制一样,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 “晴姑娘,是个皇子。” 产婆在最后一刻,还是保住了孩子。因为珍妃的情况不太好,看着也是无力回天了。产婆也没办法,只能救一个是一个了。 只不过,在产婆说这句话的时候,逾晴哭的天昏地暗的,哪里还顾得上生的是男是女了。 这个时候,皇上终于到了。 看见皇上进来,产婆连忙就抱着孩子跪下了,诚惶诚恐地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个个都在哭,眼睛全部都肿了的样子,皇上就觉得肯定没好事。因为他注意到了逾晴。 那个一向看起来都很镇定的逾晴,今天居然哭成了个泪人。 听着宫女们特别压抑的哭声,皇上自己都觉得心烦,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平身吧,朕的爱妃到底怎么样了?” 产婆听到皇上过问,就连忙回答道:“珍妃娘娘,娘娘她,薨了。” 听到这个“薨了”的时候,皇上的精神一下子就有一些恍惚了。都说自古红颜多薄命,他以为都是古人悲春伤秋罢了,结果真的会发生啊。 这种事突然发生在自己面前,皇上也有一些不敢相信。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 皇上也顾不得产房是不是男人能进的地方了,直接一抬腿,就迈了进去。看了眼已经没了生息的珍妃,皇上知道发生什么了,珍妃最后也是没逃过这样的宿命。 “皇上,奴才无能,只保住了皇子。”产婆弯着腰,怀里抱着孩子,在皇上身后说道。 听说生的是皇子,皇上也没有高兴起来。 他沉着脸,似乎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女人,和那个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自己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的女人给吸引了。 产婆看他这个样子,也在心里感叹,皇上果然重情重义。而且这珍妃和皇上的感情,想来也是很好的了。 要不然,皇上怎么可能会这样伤心呢。 逾晴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没想到一个人说走就走,珍妃她还没看过自己的孩子啊。 “娘娘,你快醒醒啊!”逾晴还不敢相信珍妃走了,她跪在地上,晃着珍妃的胳膊,企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把珍妃给“叫醒”。 皇上都有一些不忍心了,看着逾晴哭的那么绝望,他走过去,拍了一下逾晴的肩膀。 逾晴一回头,看到了皇上站在那里,说道:“皇上,我,我没能保护好娘娘。” “这不是你的错。”皇上倒是没怀疑什么,因为后宫里面的妃子因为难产,孩子一生下来就薨了的,也有不少。 但是逾晴知道,如果产婆早来一点,珍妃绝对不会这么快就离开的。 这时,皇上接过已经清洗好了的孩子,看了一眼,这孩子虽然小,但是眉眼间已经有了珍妃的模样了。 尤其是眼睛,和珍妃那传神的桃花眼,是完全遗传了。 “逾晴,既然珍妃走了,这个孩子,你就替珍妃养着吧。”皇上知道逾晴和珍妃感情深,这么个孩子,给别人养着,他自己也不放心。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儿子被别有用心的人给养坏了。 但皇上觉得逾晴应该不会这样做,孩子放在她那里,是最安全的。 听到皇上这么说,逾晴还有些懵,压根没反应过来,她还沉浸在珍妃离开的悲痛中无法自拔。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除了福安康以外,就剩下珍妃对自己最好了。结果自己的好朋友离开了,逾晴怎么可能不伤心? 不过,后宫消息也是非常的灵通了,这边珍妃刚死,皇上下令厚葬后,这另外一个决定,也被她们都知道了。 “听说了吗?皇上居然让逾晴这个没名没分的女人,抚养珍妃的儿子!”华妃旁边一个没什么地位的妃子跟她说道。 华妃漫不经心的看了那个妃子一眼,说:“这件事,怎么说也不能让她占了便宜。不过,枪打出头鸟。”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大家都是聪明人,要懂得言外之意。 那个妃子本来就有些愤愤不平的过来的,希望到华妃这里,华妃能和自己同仇敌忾,结果华妃却这么淡定。 看她不愿意多说的样子,妃子知道自己过来就是自讨没趣,想了想,就离开了。 早上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大家谁也没说这件事,但是她们都知道,这件事一定要阻止。 毕竟,后宫妃子这么多,没有子嗣的这么多,凭什么一个未来很有可能成为储君的皇子,交给了这样一个没名没分没地位的女人抚养呢? 从皇后娘娘那里出来之后,她们都各怀心事的离开了。平时没什么存在感的妃子,这个时候都在蠢蠢欲动。 因为珍妃留下的儿子,就是一个金疙瘩,如果谁能把抚养权要到手,那就母凭子贵了。 不过,毕竟是在后宫的,这里掌权人是皇后,如果你跃过皇后直接去找皇上,被皇后知道了的话,那就是死路一条了。 所以,酝酿了一天之后,众人决定集体去找皇后问个明白。这种事,在后宫会直接引起民愤的。 就算是为了稳定后宫,皇后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仗着人多势众,平时没机会去的,都跟着后面跑去凑热闹了。 “皇后娘娘,您快想想办法吧,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珍妃姐姐的孩子,被那个野丫头养着吗?” 说这话的,是平时住在珍妃旁边的一个妃子。看她的模样,真真演出来了一副和珍妃关系特别好的样子。 第六十七章:无名无分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哦?那你的想法是什么?”皇后表面上不动声色的说道。 “皇后娘娘,我听说那野丫头还是个罪臣之女,您说她这样一个女人凭什么能够抚养皇子,而且珍妃姐姐就算是在天有灵,也绝对不会开心的。” 其实,皇后在开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很不同意的。 现在又看到屋子里面这么多人,一个个的都过来反对这件事,皇后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找皇上谈谈了。 “行了,你们的意思,本宫也明白了,不就是想要让皇上改变决定么?本宫看看,下午就去找皇上收回成命。”皇后娘娘看了一下底下的人,说道。 说完这句话之后,底下的嫔妃坐了一会儿,就全都陆陆续续了的出去了。 “娘娘,咱们真的要去找皇上吗?”旁边的宫女,看着所有人都走了,这才问道。 皇后看了她一眼,确实是有点累了,有些疲惫地说道:“去,不去的话,本宫在这后宫还不得被她们诟病死?” “哪有人敢对娘娘大不敬?”那个宫女倒是义愤填膺的样子,一副如果谁说皇后一句不好的话,她立马就上去杀了那个人似的。 “是不是快要到用午膳的时间了?”皇后突然坐起来,看着旁边的宫女问道。 “是啊,娘娘,您要是像现在吃的话,奴婢这就让他们准备。” “不用,一会儿用完午膳,本宫就去金銮殿。”皇后打定主意了那就没人能更改了。 皇后也觉得,这件事如果自己不给皇上一个态度,很有可能被皇上觉得自己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拿捏的。 她倒是没有那个胆子想和皇上一争高下,也知道说的话皇上不一定会听。只是觉得,如果自己不表态,日后在后宫,那群女人一人一句,也能让自己堵得慌。 到了金銮殿的时候,皇上应该是刚用完午膳,正在里面闲逛,也是金銮殿的面积大,他在里面散步也是可以的。 “皇上,万福金安。”皇后走过来,礼数还是很周全的。 皇上看到她过来的时候,还有一点意外,不过面子上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平身吧,爱妃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这个是臣妾亲手做的糕点,皇上不是最喜欢吃了吗?所以,臣妾今天闲来无事,就做了一些。皇上尝尝,看看臣妾的手艺有没有退步。”皇后笑颜如花的看着皇上,走过去,让宫女把食盒打开给他看。 皇上看了一眼,拿了一块,放在嘴里。不得不说,皇后手艺是真的好啊,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嗯,好吃。”皇上赞赏了一句。 “臣妾听说珍妃妹妹的儿子,皇上答应要给晴姑娘抚养了?刚开始听说的时候,我还打骂了下人,不让他们乱说。还想着,皇上怎么可能做这样的决定呢。”皇后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知道了?” 皇上听她这么说,没有觉得意外,只是淡淡的反问了一句。 听到皇上这么问,皇后点点头,道:“是,臣妾听说了。今天来,也是想知道这是真的吗?” “不错。” 皇上也不避讳,直接就承认了。 “皇上,可使不得啊!” 皇后大惊失色,仿佛真的是不知道这个决定是皇上做出来的一样。 “使不得?” 皇上皱着眉,似乎是不知道皇后为什么这么说似的,又一次反问道。 “晴姑娘虽然和珍妃妹妹交好,但是皇家的子嗣怎么能交给一个外人抚养呢?”皇后说的每一个字,看起来都像是在为了皇家子嗣着想。 关于这个问题,皇上也没想好怎么回答她。 其实也不是没想好,而是懒得应付了,冷着脸,直接把自己手里咬了一口的糕点,扔在了食盒里面。 “爱妃可能是很久没来过了,连朕的口味变了都不知道了。” 听皇上这么说,皇后娘娘的脸,一下就变得惨白了。刚才还说这个好吃的人,怎么能转头就说自己的口味变了呢? “决定已经做出来了,不会更改了。”皇上说完之后,也不理会在原地摇摇欲坠的皇后,直接从金銮殿走了出去。 偌大的金銮殿,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她和旁边的宫女。皇后良久,这才回过神来,看起来皇上这是不打算收回成命了。 回到自己的坤宁宫之后,皇后想了一个下午,既然在皇上这碰了一鼻子灰。那么不如另辟蹊径,毕竟这件事的另外一个参与者逾晴,不还在宫里么? 这么想着,在晚膳之前,皇后就去了逾晴的住处,眼睛四处的打量了一下,发现这个地方虽然不起眼,但是里面的布置,却是比一般的嫔妃还要好上不知多少倍呢。 “皇后娘娘驾到!”皇后旁边的一个老太监,尖着嗓子站在逾晴院子门口,大声的通报道。 此时,逾晴的怀里还抱着刚出生没几天的珍妃的孩子呢,听到老太监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没松手把孩子摔了。 也幸好旁边的宫女手疾眼快,一下稳稳的接住了。 看着躺在宫女怀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痴痴的笑的孩子,逾晴松了口气,说:“你啊,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说完这句话,逾晴这才一个人走出去,迎接皇后娘娘的“大驾光临”。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逾晴倒是没跪,她性子狂放不羁,也不愿意跪这个跪那个的。不过,因为身份特殊,也没人说她什么的。 皇后看了逾晴一眼,道:“晴姑娘,本宫今天来啊,也就是要看看珍妃妹妹留下的孩子。” 听她这么说,逾晴终于有了一丝警惕,早不看晚不看的,怎么这个时候过来看?之前也没听说她和珍妃娘娘的关系多好啊? 现在珍妃走了,就过来套近乎,怕是别有用心吧。 逾晴知道皇后娘娘肯定是为了孩子的事情过来的,不过,她也不怕。背后站着皇上呢,谁敢多说一句? 皇后劲去了之后,这才发现,里面的布置也是一绝啊。皇上为了这个逾晴,也还真的是费心了。 不过,逾晴都不知道这件事,这都是皇上说的,既然孩子在她这里,就不能让孩子受委屈。 所以,她一直以为都是皇上为了皇子才做的。 “晴姑娘,本宫听说皇上已经把孩子放在你这里抚养了,是吗?”皇后坐下来,突然看着逾晴问道。 逾晴的脸有些茫然,刚才不是已经说了过来看孩子吗?现在还这么问?如果孩子不在这里,你过来看什么呢? 不过,逾晴就算是再洒脱,也还是拎得清的。自己的地位就那么点,跟皇后如果说出这样的话,估计直接就被拉出去杀头了。 “娘娘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呢,这是皇上那天吩咐的。”逾晴也没拐弯抹角的,直接就大方的承认了。 “那,晴姑娘你是怎么想的?”皇后今天既然来了,就是要了解一下逾晴的想法,皇上的命令,她暂且不考虑了。 “民女人微言轻的,自然是皇上怎么吩咐的,民女就怎么做了。”逾晴想让皇后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个很菜的人,让她良心发现别和自己计较了。 不过,皇后却没有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又问了一遍:“晴姑娘,这可是皇子,你觉得你行吗? 你觉得你能一定不辜负皇上对你的期望吗?退一万步讲,晴姑娘,你连孩子都没有,又怎么能保证你会把这个孩子养好呢?” 皇后的话,都是理由,都是现实。不过,逾晴也没打算就这样把孩子让出去,道:“娘娘,我会尽力的。” 看到逾晴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皇后也觉得逾晴就是一个小姑娘,自己这么说的话,显得有点咄咄逼人了,索性也收敛了一些锋芒,“晴姑娘,这不是你尽力还是不尽力的问题了。而是,名分的问题。” “什么?” 逾晴看着皇后,皇上都要下旨了,这个孩子是珍妃的,明摆着的皇子,要什么名分?换句话说,什么样的名分他没有? 殊不知,皇后说的是她的名分。 “你这样没名没分的在后宫,把这个孩子养大了,也会让孩子蒙羞的。你知道吗?一个母妃的身份,几乎就已经决定了日后孩子的出路了。” 皇后苦口婆心的说着这些话,就是想让逾晴自己意识到这个问题,然后如果逾晴直接自己去找皇上,说她不愿意,这样就大功告成了啊。 可是,逾晴却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 珍妃的妃位不低,自己只是负责抚养的,自己只要教给他一身本事,以后的路,照样可以越走越宽。 不过,逾晴不能这样和皇后说,她知道皇后还是害怕皇上的,所以一脸为难地说道:“皇上的旨意,民女就算是有一百个胆子,也绝对不会说个不字啊。娘娘您快饶了民女吧。” 说了半天,皇后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是在对牛弹琴。最后也只能是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从逾晴的院子离开了…… 第六十八章:妃位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皇上大概也是意识到了逾晴没有名分的问题,所以翌日一早,直接写了圣旨,让人给逾晴送了过去。 正好,这个时候是所有嫔妃去给皇后请安的时间,所以众人都看到了皇上旁边的薛贵,端着圣旨急匆匆的就去了逾晴的院子。 看到这一幕的嫔妃,都大惊失色,这怕是皇上已经打定主意了。如果下一次再有人去让皇上收回成命,那就是抗旨了,诛九族啊! 不过,她们倒是没想到,这圣旨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她们都好奇的跟在薛贵后面,去了逾晴的院子。因为人数众多,逾晴的院子本来就不大,这一下更是水泄不通了。 迷迷糊糊刚梳洗完了的逾晴,这才跑出来,跪在地上接旨。 其实她也不想一大清早的就跪在地上的,不过这么多人看着,她不跪,那分明就是把自己的把柄递到别人手里的自杀行为。 看着逾晴跪在地上,薛贵这才宣读了圣旨上的内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伊尔根逾晴天资聪慧,深得朕心,现册封伊尔根逾晴为贵人……”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按捺不住了,全部都抬起头,看着薛贵,觉得可能是自己听错了。 逾晴有些惊讶,揉了揉眼睛,问道:“公公,你是不是送错地方了呀?” “晴贵人呀,你可就别折煞奴才了,这上面分明是您的名字啊。”薛贵特意走过来,把圣旨送到了逾晴手里。 这件事发生之后,果然再一次在后宫引起了轩然大波。本来就不平静的后宫,这一下可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了。 皇上的这个圣旨,按理来说,是完全不合规矩的。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居然让一个并没有侍寝过的女人,直接成为了贵妃。 之前就算是侍寝了,也只是从答应开始的,逾晴这个倒好,居然一下子成了贵人了。她们的心里怎么可能会平衡呢? 皇上倒是没想那么多,她们不是说逾晴没名没分的么?这下,逾晴不就有了名分了么?这点事情,在皇上看来都是小意思了。 逾晴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她怎么能被封为贵人呢?她还要出宫的啊! 同样觉得接受不了的,还有宫外的福安康,因为在宫外,所以消息递过去的时候,都已经用午膳了。 听到来报信的人说的话,福安康以为自己听错了,逾晴怎么可以被封妃位呢?不过,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这个时候,圣旨已经出来了,任何人阻拦,那都是抗旨杀头的罪! “不行,我要去找逾晴,我必须去找她。”福安康现在已经方寸大乱了,他从来都没想要让逾晴在宫里一直待下去。 皇上现在连自己的意见问都不问,就直接册封逾晴做了晴贵人,这就是明摆着的巧取豪夺。福安康受够了,他必须去找到逾晴。 他要带逾晴走! “少爷,你不能去啊!”旁边的小厮连忙跪在地上,恳求福安康。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是什么,在他们眼里就是全世界。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他要什么那不就是一句话的问题? 福安康这个时候,明摆着和皇上抢人,这哪里是抢人,这完全就是在找死啊!他跟在福安康身边很久了,绝对不可能看着福安康去送死。 染指嫔妃,那就是死罪! 福安康对于小厮的阻拦,完全听不进去,直接绕过了他,向外走去。他到了马厩里面,牵了自己的那匹马,就直奔皇宫去了。 小厮看着策马扬鞭,义无反顾的去了皇宫的福安康,愁容满面。皇上是什么人啊?虽然不是暴君,但是有些男人会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惦记着呢? 福安康没想那么多,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立马看见逾晴。他要带逾晴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皇上居然会直接给了逾晴妃位。 福安康有进宫的令牌,所以到了午门的时候,门口的侍卫也没有拦他,毕恭毕敬的目送他进去之后,这才接着守门。 等路过御花园的时候,还有妃子在那里有说有笑的。福安康目不斜视,怒气冲冲的就去了逾晴的院子。 逾晴这个时候,怀里还抱着珍妃的儿子。 “这小家伙就是幸福啊,什么也不知道。”逾晴有些感慨地看着旁边的奶娘,说道。 “再大一点就没这么幸福了。”奶娘也是感慨万分。等剩下的几个皇子长大了,就会嘲笑他,说他没有娘。 逾晴听她这么说,更加觉得这个孩子命苦,一生下来,母亲就去世了。连忙摸了摸他的小脸蛋,说道:“我伊尔根逾晴还活着一天,就不能让这个孩子受欺负。要不然,珍妃娘娘都不会放过我的。” 如果不是和珍妃交好,逾晴也不会做这样的决定。她是真心地想要把这个孩子养大。 “逾晴!”福安康在这个时候直接走进来,在院子里面大呼逾晴的名字。 听到福安康的声音的时候,逾晴还有一些惊喜,已经很久没看到福安康了,昨天还想些什么时候能看见他呢,结果今天就来了。 “我在这呢!”逾晴连忙把自己怀里的孩子,递给了旁边的奶娘,自己跑到外面去接福安康。 福安康看到逾晴的时候,连忙跑过来,一把就抓住了逾晴的手腕,道:“逾晴,走,我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逾晴不明所以,这么久了没看到福安康,结果一见面,福安康就要带自己离开,她不明白为什么。 “走?这是要带朕的女人去哪啊?福大人?”皇上的声音,也在这一刻,在院门外面响起。 福安康脸色一变,连忙就把逾晴一把拉到了自己身后,看到了皇上,也没有行礼。 逾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之间的火药味这么浓,不过却注意到了刚才皇上说,自己是他的女人? 这让逾晴有些不开心。 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人,和他们都没有关系,凭什么把自己说的像是他们的附属品一样。就算是皇上,也不能限制自己的自由吧? 不过,这两个男人谁也没注意到逾晴的情绪变化,因为他们两个之间,似乎马上就要爆发一场属于男人的争斗了。 “皇上给逾晴妃位的时候,可曾深思熟虑过?可曾知晓逾晴的心意?”福安康已经被这件事冲昏了头脑,哪怕对面站着的是皇上,他还是这样问了出来。 听到福安康说完,皇上觉得听到了这个天底下最好听的笑话,冷笑一下,看着福安康,完全不把这个人放在眼里。 “朕做决定,什么时候需要问别人的想法了?到底你们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皇上双手别在身后,一股上位者的气息轰然而出。 此刻。 逾晴一言不发,像是一个摆设般,站在福安康后面。 不过她心里知道,皇上现在拿出身份说事,无论福安康错还是对的,那在绝对的权威面前,都得听皇上的。 “皇上,臣当初送逾晴进来,不是想让皇上册封逾晴为晴贵人的。”福安康不甘心的说出这句话。 “那又如何?”皇上挑眉,看着福安康,冷冷的问道。他知道福安康喜欢逾晴,所以才先下手为强,封了逾晴妃位,哪怕他最初的想法只是让逾晴能有一个名分,可以正大光明的去照顾珍妃的孩子。 “可是……”但福安康却被皇上这一句话堵的语塞,但皇威摆在那,他是臣子,不敢造次。 而逾晴这个时候,也隐隐猜到了自己当初为什么能在珍妃怀孕的时候,被皇上额外开恩的来探望珍妃了。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皇上就存了这样的心思了。这一刻,逾晴也知道了为什么今天福安康会这么着急的过来了。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念你以往有功,刚才的行为我姑且既往不咎。”福安康还想说什么,但皇上压根不想听了,直接就冷冷的打断了他。 “还有,你要记着,朕为君,卿为臣。君臣之纲,想必你比朕还要懂。现在逾晴已经是晴贵人了,是朕的女人,所以你最好断了自己的念头!”皇上这句话说的是很重了,明摆着就是威胁福安康。 逾晴不想让福安康和皇上硬碰硬,因为逾晴清楚的明白,福安康绝对不是皇上的对手。所以她暗暗拉了一下福安康的衣角,希望他能少说两句。 结果,福安康却会错了意,像是受到了鼓舞一样,居然直接开口道:“不在乎百姓想法就决策的人,那就是昏君。昏君到底是什么,皇上应该清楚吧?” 听到福安康作死一样的说出这些话,逾晴的眼睛一下就睁大了,像是见鬼了一样。这明摆着在讽刺皇上啊。 当着皇上的面,说这样的话,这不是活够了吗? “喂,别说了。”逾晴连忙拉了一下福安康的胳膊,对他说道。 但福安康不以为意,从他进宫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不会全身而退的准备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皇上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第六十九章:嘉妃的计谋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感情这种事,怎么说也得问一下逾晴自己的意见啊。逾晴自己都没说愿不愿意,皇上就直接下了旨意,这不是昏君,是什么?!”福安康的情绪,已经激动的不行了,就差指着皇上的鼻子尖了。 逾晴在旁边听的是心惊胆战的啊,这要是皇上一个不爽,直接就给他定一个大不敬的罪名,把他拖出去斩了,那可怎么办? 都说伴君如伴虎了,这福安康作死的行为怎么还不停止啊? 但没想到,接下来皇上却一反常态,看着福安康,又看了看福安康身后的逾晴,点点头,说:“好,既然你坚持这么说,那今天,朕就让逾晴自己做个决定吧。 如果选择站在福安康那边,那就当朕的旨意没下过,你直接带她走。但如果逾晴站在朕这边,那么福大人,朕劝你最好还是断了念想。” 皇上的语气非常的冰冷,逾晴听了感觉不舒服,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要是放在珍妃没死之前,自己的选择一定是干脆利落的和福安康一起走,因为她讨厌被别人束缚自由。 但是现在,她确实是不知道怎么做这个选择是正确的了。 福安康和皇上,把目光都投向了她,两个男人炙热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舒服。她不喜欢别人这样看着自己。 “逾晴,你一定要想好啊,你不是不喜欢在皇宫里吗?你要的自由,宫里绝对没有啊!”福安康生怕逾晴留下,连忙给她说道。 皇上看了福安康一眼,道:“也确实应该好好想想。” 他这句话说的意味深长,让逾晴都不得不去仔细的想一下,他的话到底是不是有什么言外之意。 逾晴最后看了一眼皇上,又看了一眼福安康,说道:“福安康,对不起。我觉得我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说完,逾晴从他的身后走出来,一步一步的迈向了皇上的方向。 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逾晴,皇上的脸上露出一抹胜利者的笑容。他低头看了一眼逾晴,就对福安康说道:“福大人,这是晴贵人自己的选择,你也看到了。” 这一次皇上说的是“晴贵人”而不是“逾晴”,这也就是在向福安康宣示主权。福安康不是傻子,听得出来皇上什么意思。 最后看了逾晴一眼,他的眼睛中有些浓浓的悲伤,就这么离开了。 皇上本来是今天收到了进贡的一对玉镯子,想到了逾晴,才亲自送过来,顺便看看孩子的,结果就碰到了这么个场面,心情一下子也变得不怎么样了。 不过,对于逾晴最后选择留下的行为,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看福安康离开了,皇上这才让旁边的太监,把那对玉镯子拿了出来,递给逾晴之后,一脸温柔地说道:“这个是给你的,朕今天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觉得适合你。” 逾晴看了一眼,其实并不是很喜欢这些东西,不过看着挺值钱的,以后自己要是出去混的话,肯定是需要很多钱的。 所以,逾晴还是收下了,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句:“谢谢皇上。” “平身吧,孩子呢?朕想看看。” 逾晴想了想,皇上这么急着看孩子,那么给自己封号,让自己留在宫里,也是想让自己能够把他的儿子带大吧? 这样想着,逾晴心里就舒服了不少。毕竟,如果真的被别人喜欢的话,那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啊。 “在里面呢,皇上您要进去吗?”逾晴很礼貌地问了一句。 “看看。” 皇上说完这句话,抬腿就往里走。 奶娘看到皇上进来的时候,吓得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抱着孩子就要跪下去。逾晴生怕摔倒了孩子,连忙就一把把孩子抱在了怀里,说道:“您可小心着点。” 皇上看了一眼奶娘,说:“平身吧。” 他对这些人,向来都是比较宽容的。所以,今天也没说什么,估计这个人是被自己的突然造访吓了一跳。 很快,皇上的注意力就全部被逾晴怀里的那个小豆丁给吸引了。 这个孩子果然长得和珍妃很像,明明才这么大一点,就已经是这么清秀的模样了,谁不喜欢长得好看的呢? “朕能抱一下吗?”皇上说道。 应该是没有哪个皇子会有这样的待遇了吧,皇上以前应该都是看看就走了,能伸出手去碰一碰,那都是让人惊讶的事。 这一次,他居然说要亲手抱一下。 逾晴也觉得意外,但还是教了一下怎么抱孩子。于是,她就看到了皇上僵硬着两只胳膊,动作机械地抱着孩子,看起来特别的不舒服。 皇上感觉这个孩子实在是太软了,自己一用力,都能把孩子的脖子捏断之后,就连忙让逾晴把孩子抱走了。 “对了,你刚才说你还有事,是什么事?”皇上突然想起来,刚才逾晴当着福安康的面说的那句话。 一旁,逾晴这才意识到这件事不赶紧弄明白,珍妃死不瞑目啊,所以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皇上,您可一定得给珍妃娘娘做主啊!” 听到逾晴提起死去的珍妃,皇上眉头一皱,在皇宫里面,如果提起那些死去的人的话,是有些晦气的。 很显然,逾晴不知道这些规矩。也很显然,珍妃的死是另有隐情。 想起珍妃,皇上就记得那是一个很温柔的,眉清目秀的女人。她死的时候,自己也很伤心来着,觉得很可惜。 现在知道了这其中有隐情,皇上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你快起来,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给朕听听。”皇上就差伸手去把逾晴亲自扶起来了。 “您先答应一定会给珍妃娘娘报仇!”逾晴的目光异常坚定,看着皇上的眼神里面,全都是替珍妃觉得不值。 皇上知道她和珍妃感情好,所以也就点点头,说道:“朕答应你就是了。” “那天珍妃生产的时候,我去珍妃那里,发现产婆一直不到,我就去找了。却在半路上,碰见了产婆,她被一个宫女给拦住了。 那个宫女好像故意不让产婆去给珍妃接生似的。我没办法,为了救珍妃,直接就用木棍,把那个宫女打晕了,这才把产婆带回来的。”逾晴想到那天的事,如果自己早一点过去,可能珍妃也不会死了。 不过,人死不能复生了,活着的人,就要做自己能做的事,让离开的人走的安心一些。 听到逾晴这么说,皇上一拍桌子,直接就站起来问道:“此话当真?” 逾晴哪敢说谎,连忙点头。 “确有此事啊!如果产婆早一点过来,珍妃娘娘可能也不会死了!这就是明摆着有人要她的命啊!皇上,您一定要查出幕后凶手啊!” “你且等着消息便是。” 皇上说完这句话,直接从逾晴的院子离开了。 看着皇上怒气冲冲的背影,逾晴心里还是很忐忑,她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也不知道皇上能不能抓住这后面的人。 一个小小的产婆,肯定没有胆子去杀害珍妃,所以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买通了她。 皇上的做法,还是很简单粗暴,直接就让锦衣卫亲自上门,把那个产婆和宫女全部都抓住了,两个人当天晚上直接就给扔进了天牢。 天牢是什么地方,那里阴暗潮湿,进去的,基本上没有几个是活着出来的。所以,皇上也是要吓唬吓唬她们,这样他们才会说出自己背后的人,也方便查案了。 逾晴知道了皇上的举动之后,心里还是在隐隐的不安。她总觉得这其中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 但是一时半会,她还想不出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另一边。 嘉妃听说了那个产婆和宫女都被皇上抓走了,害怕的一晚没睡着。第二天早上起来,连忙就派人去找到了产婆和宫女的家人。 嘉妃身边的贴身宫女,那天带着东西去了天牢里面,找到了产婆。 看着嘉妃身边的宫女过来,产婆还以为自己出去有希望了,连忙抓住了宫女的手,道:“是嘉妃娘娘让你过来的吗?嘉妃娘娘说了什么时候让我出去了吗?” 宫女一脸不屑的甩开了产婆的手。 “我们已经找到了你的家人了,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做,敢把嘉妃娘娘说出去,那你的家人,就全都得死。” 听到宫女的威胁,产婆吓得一下就瘫软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看她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宫女冷冷地继续说道:“你到时候就说是逾晴拿你的家人威胁你的,让你在给珍妃接生的时候,特意只保住孩子的就行了。 对了,你还得说从来都没看到什么宫女拦路,都是逾晴自己编的。说完这些之后,你就可以自尽了。” “什么?”产婆没想到,到头来,自己还是会死。 “听不懂吗?你是想让你一个人死,还是想让你全家六口人给你陪葬?”宫女已经很不耐烦了,语气里面带着威胁的说道。 “我,我知道了……”产婆颤颤巍巍回道。 这个宫女从产婆的牢房里面出来之后,又进了旁边那个拦路宫女的牢房…… 第七十章:听墙角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此刻,拦路的宫女坐在地上瑟瑟发抖,担心东窗事发,自己这个小命随时就没有了,余光瞥见牢门口的人影,这不是嘉妃的贴身侍女? 慌忙着连滚带爬扑了过去,紧紧握住栏杆。 “姐姐!姐姐救我!” “慌什么!” 宫女看她疯了一样扑过来,一身脏污,即便知道前面有栏杆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皱着眉头扯出绢帕掩在鼻前,嫌弃的说道。 “我可是全都照着嘉妃娘娘的吩咐做事,也没有招出什么,姐姐一定要禀明嘉妃娘娘,奴婢一直忠心耿耿,求娘娘救救我呀!” “行了,你的忠心娘娘都是知道的。” 看着里面的人听见自己说出这句话明显松了一口气,冷笑出声。 “所以接了你的家人到城郊的庄子安置。” 拦路宫女一听,两眼一黑,头脑发胀,还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遂不住求饶,直言什么都愿意为嘉妃娘娘做,只求嘉妃娘娘放过自己的家人。 等的就是这句话。 “待会儿会有人过来提审,你且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从来没有拦截过产婆,事成之后自有人送你出宫与你家人团聚,否则……你可明白?” “明白,奴婢明白!” 拦路的宫女连连点头,知晓提审时免不了受刑,但终归能保住自己和家人的命,这结果已经是极好的了。 “娘娘,一切都以办妥。” 嘉妃正在宫里担心不已,生怕一个来不及,两人已被提审,如实招供,自己就完了,面前摆了一桌的山珍海味,她连看都不想看。 听到侍女回禀,总算松了一口气,笑出声来:“呵,这回我倒要看看这小贱人如何自保。” 说罢,提起银箸夹了块儿三次脆卷,又让侍女盛了半碗红玉珍珠羹,只觉得这顿饭实在合胃口。 这几日逾晴总是睡不安稳,还犹自不能从珍妃去世的事实中脱离出来,那清丽和善的面庞,温柔关爱的声音总是浮现在逾晴脑海里。 加之白日里照顾小皇子,虽然尚在襁褓,眉眼间依稀能看到珍妃的影子,更加郁郁寡欢。 连带着皇上因时常探望小皇子,发现逾晴失了往日的欢快活泼,也面带愁容,更加重视案件的进展。 御书房里传来破裂声,吓的门口守卫都缩了脖子,更加兢兢业业站岗,不敢稍有松懈,唯恐招引皇上怒火。 “什么?!你再给朕说一遍!”皇上暴怒的吼道。 薛贵看着柱子边上已经碎裂的砚台不住叹息,这可是上好的云州台砚,一年也就能产这么两块,皇上一直舍不得用。 还是因着前段时间晴贵人在的时候,皇上特意命他从库里启了出来,随后便日日用在案上,如今就这么摔了。 福安康可不知道这中间还有这档子事,只是如实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为珍妃接生的产婆矢口否认曾有人半路拦截,还……” 福安康皱眉,言语中也是压不下的怒气。 皇上眼底阴沉,料想后面也不是什么好话。 “还一口咬定逾晴拿她一家老小作为要挟,故意制造难产,去母留子。” 因为事关逾晴,福安康是亲自到牢里监察提审,整个过程都看在眼里,那老妇一味攀咬,连牢里的刑法都没能让她松口。 以性命诬陷无关之人,若是旁人他兴许就信了,可这是逾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品性如何没有人比他更为清楚。 也是这样才更为麻烦,没有任何突破口可以证明她是无辜的,福安康如今心乱如麻。 “荒唐!将产婆带到殿前,朕要亲自审问。” 皇上自是不信逾晴会做出这等事情,当初能舍命救下素不相识的珍妃,良善之心宫中少有。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皇上也发现逾晴性格中的闪光点,得赏也不矫揉造作,受罚也不自甘堕落,如此坚强自立自立之人,又怎会如此阴狠恶毒。 “产婆交代完一切,以头撞柱,当场便没了气息。” 当时福安康发现产婆不对,飞身上前,却也没来得及阻止,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在眼前。 产婆接生不利,无论如何都是要死的,只是死的这般果决,不给他彻查反口的机会,这般做法,似乎受了什么要挟,拼死咬住逾晴,弄得死无对证。 “好,好得很呐!”一掌拍下,整张案几都颤动起来。 “皇上息怒,龙体要紧。”薛贵在一旁急忙安抚。 皇上气急,哪听的了这许多,竟一时无语,御书房中针落可闻,突然又似想起什么。 “宫女呢,怎么说?” 福安康双拳紧握,摇了摇头:“抵死不认,只说什么都不知道,更没有半路阻拦过产婆。” 宫女讲述的时候表情凄苦,仿若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口口声声不知道逾晴为何要诬陷她一个小小的宫女。 皇上抬手揉着眉心,事情进展到这种地步可以说已经无从查证。 “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皇上,此事绝不可能是逾晴做的,两人诬陷攀咬,背后定是受人指使,请皇上明鉴!” 福安康不知皇上心里作何想法,如果真的听信谗言处置了逾晴可如何是好。 只见皇上没有说话,摆了摆手,薛贵立马走到殿中。 “福大人,请吧。” 福安康抬头看着御案后面的男人,终是没有说什么,这是他曾经誓死效忠之人,但如若逾晴出了什么事情,他冒死也要将她救出。 可就在福安康即将踏出殿门之时,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 “福大人,晴贵人如今是朕的女人,你对她的称谓也需要变一变了,还希望爱卿谨记。” 福安康转身,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带着君王的审视,和不容置喙的意味。 想着刚刚自己脱口而出的逾晴,双拳握紧又慢慢松开。 半晌,福安康开口:“既是皇上的女人,还希望您能护她周全,臣,告退!” 拱手弯腰,依言退下。 薛贵听到这话如遭雷劈,这福大人怎敢如此顶撞皇上,还带着威胁意味,似乎如果皇上护不住晴贵人,福大人就会…… 不会不会,一定是自己臆想,此等大逆不道,违反君臣纲常之事,定不是那个征战沙场,忠君爱国的福大人做得出的。 把脑中疯狂的猜想甩掉,薛贵走到皇上身边,小心询问:“皇上,现下该用晚膳了,您看……” 薛贵想问皇上要把晚膳摆在哪里,见皇上久久不语,只能一直侍立在一旁等待吩咐。 皇上状似低头看着奏折,实际满脑袋都是逾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去看小皇子。”说着已经起了身,大步向外走去。 薛贵终于得了令,连忙上前,跟在皇上身后,心里哪里还不知道,这哪是去看小皇子,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门口的丫头见着皇上来了,慌忙就要通传,却被皇上一个手势压下,立马禁声竖立在门边,不敢稍动。 越靠近门口,皇上步伐越缓,最终停在廊下,看着窗前映着的女子剪影,怀里抱着个婴儿,低声说些什么。 仔细才听到,是逾晴的声音。 “你个小豆丁,一点儿都不省心,虽然相貌像你母妃,可这性子怎么背道而驰,调皮捣蛋得很。” “你母妃呀,是个顶顶温柔的人,善良又美丽,可不要学你父皇,霸道蛮横。” 屋内逾晴抱着小皇子,说着忍不住用手点他的鼻子,还是个怀抱的娃娃,就学会折腾人了。 中午回来便听下人跟她抱怨,小皇子饿得直哭也不吃乳嬷嬷的奶,所有人急的不行,这要是皇上知道了,她们几个的脑袋可是不够掉的。 闹的没法儿,终于盼到逾晴回来说了一通,逾晴一看,这嗓子都哭哑了。 想了想,到御膳房同小明子要了些新鲜羊乳,回来煮过,凉温,试探着喂给小皇子,没想到真的奏效。 “还好贵人聪明,小皇子肯吃羊乳,不然皇上责怪下来可是麻烦。” 自从逾晴被封为贵人,便把喜玥调来了身边伺候,此时说话的正是喜玥。 羊乳没有牛乳那般饮多了容易上火,营养也足够丰富,小儿喝再好不过,逾晴也只是试试,还得小皇子肯喝最重要。 “哪个在背后说朕的坏话,脑袋不想要了吗?”皇上说着便抬脚进屋。 这冷不丁的一声可把喜玥吓坏了,眼角瞥见一抹明黄,都没敢抬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皇上这可不是在说她,只得连忙请罪。 “皇上恕罪,奴婢……奴婢……”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喜玥想,这回是真的完了,背后议论皇上,可是杀头的大罪,只盼皇上只责怪自己一人,不要牵连小姐的好,想到这,毅然决然的抬头。 “皇上,刚才奴婢口不择言,要杀要剐任凭皇上处置,只是,此事不关晴贵人的事,请皇上不要牵连晴贵人。” 只求皇上不要怪罪小姐,这样她即便是死,也有脸去见老爷夫人。 “倒是个忠心护主的丫头,死到临头,还敢和朕讲条件。” 皇上见喜玥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就忍不住要笑,还要忍住,着实辛苦。 喜玥听到,跪在原地颤栗不止,只觉得大祸临头。 噗嗤一声笑,同时吸引了两人目光。 逾晴忍俊不禁,看两人将目光投向自己,佯装严肃的咳了咳,挑眉看向皇上。 第七十一章:权宜之计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奴婢有说错吗,皇上是天子,不论是前朝后宫,都治理的井井有条,一言九鼎,乾纲独断,自是霸道蛮横,无人置喙,奴婢的意思,您是明君来的。” 连日郁结,突然看到逾晴开怀,眼角眉梢都带了明媚,一时看的呆了,听了这话不禁失笑。 如此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托词,也只有她敢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了,只是这边话听下来,到不知是在骂他还是在夸他。 其实皇上根本没有注意喜玥说了什么,自己是听到了逾晴的话才抬脚进来,想想好笑,他何曾对她霸道蛮横来着。 逾晴不知皇上心中所想,不然定出言反驳,何曾,哼,御膳房是如此,浣衣局又是,就不要说贴身女婢,和一朝封贵人的事了吧,桩桩件件,哪样不是霸道蛮横。 其实自皇上进门逾晴就发现他问话时嘴角也是带着笑意的,便知他只是吓唬自己,并无责怪之意,所以才出此言。 “起来吧,没听你主子说,朕是明君,如果因为此等小事罚了你,怕就要变成昏君了。”皇上对着仍旧跪着的喜玥说道。 皇上伸手接过小皇子在怀里,看着小人熟睡的脸,心下平静。 喜玥连忙起身,目光在皇上和逾晴两人间流转,低头笑了下,躬身退了出去。 看到守在门口的薛公公,俯身一礼,又转头看向门口立着的丫头。 “皇上来了怎么不通传?” “唉,喜玥姑娘不必责怪她,是皇上不叫通传的。”小丫头惶惶正要开口,被薛公公截了话头。 嗯?这是何理? “公公随皇上这是在外听了多久,怎地不进去。” 不怪喜玥疑惑,听人墙角这等事自打伺候皇上,他也是头一回做。 叹了一口气,抬手指了指里间,说了一句:“近乡情怯。” 喜玥听得懵懂,却也不便再问,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难不成还敢打听皇上的私事,只老老实实守在外面。 “你这称谓也该改一下了。” 皇上手里逗弄小皇子不停,状似随意的开口。 逾晴抬眼看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皇上说的什么。 “既已是贵人,就不要自称奴婢了。”皇上看着逾晴,眼里似有深意。 原来是这个,逾晴不在意的笑笑,“奴婢已经习惯了,再说皇上封我做贵人不过也是照看小皇子的权宜之计,奴婢醒得,自然不会逾越了身份。” “谁说是权宜之计?”逾晴的话听得皇上心中些许烦闷,也弄不清到底为何,难道做自己的女人就让她这么不愿意。 “皇上,小皇子该喂奶了,您批了一天奏折也该是累了,不如早些回去休息?” 皇上的目光盯得逾晴有些不自在,伸手抱过小皇子唤来乳嬷嬷抱出去喂奶。 心里还想着一直喝羊乳也不是办法,回头要让乳嬷嬷挤些乳汁出来,试着混着羊乳喂给小皇子,如果肯喝,就每次增量,等到完全适应之后,就可以彻底断了羊乳。 独自琢磨了半天,回过神来才发现皇上一直没有说话,更没有要走的意思,看着自己的目光隐隐带着怨怼。 怨怼?不可能,自己也没有做什么让皇上不满的事情啊。 “皇上还有事儿?”逾晴问得小心翼翼。 岂不知这副样子更引得皇上不满,“朕来你这儿就不能有别的事儿了?” 闻言,逾晴双眼一亮,“别的事儿?可是珍妃娘娘的案子有了进展?” 皇上默了,早知她有此一问,刚刚就应在顺势离去,如今也终教他体会一回什么叫有口难言。 逾晴明显发现自己问完皇上便敛了所有表情,只剩严肃,知道事情不好,也不催促,等了半天才了解到情况如何。 听后,她到没有多大反应,早该想到背后之人胆敢对龙裔下毒手,就不会轻易留有把柄,只是没想到脏水竟然泼到了自己身上,如果小皇子没有保下来,还真是一石三鸟的好计谋。 “皇上明鉴,奴婢没有毒害珍妃娘娘。” “朕信你。” 皇上本身就不相信逾晴毒害珍妃,尤其是刚刚在门口听到的话,更加确信逾晴是真心关心珍妃的。 “只是如今所有证据都指向你。” 尽管知道逾晴是被人陷害,在没有新的证据出现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对她不利的。 在充分的证据面前,即便他想保,也无法堵住百官的悠悠之口。 “皇上,珍妃生产之前奴婢曾每日陪同一起游园遛弯儿,为的就是娘娘能顺利生产,珍妃身体一直很好,又怎么会突然难产。” “奴婢想起来了,临产前一段时间,奴婢闻着珍妃娘娘的饭食里有淡淡的药味儿,当时就告知娘娘并停止食用,想来这也不是一两日的功夫了,只怕之前也有食用,日积月累,才造成当日局面。” “奴婢恳请皇上命人彻查珍妃生前饮食,定会有所收获。” 皇上一听可还得了,珍妃生产前的一批人可是自己命薛贵拨过去伺候的,如若真是其中有人做了手脚,自己岂不成了害死自己妃嫔的帮凶。 随即命薛贵传旨福安康,带着两名太医院正副院判前往清华园探查,可见对此案的重视。 黄花梨木镶框的铜镜前,坐着面容娇美的美人,此时正闭目凝神,享受着丫鬟们的伺候。 身前跪着一名侍女打开一个金描牡丹盒,取出其中的螺子黛细细为身前之人画眉。 “娘娘,这螺子黛真是极好的,画出来的眉又细又好看。” 此人正是嘉妃,闻言双眼微启,带着凌厉。 “瞧你这意思,是本宫不得圣宠,分不到稀罕物件儿,连日常之物都入不得你眼了。” 丫鬟忙不迭的磕头,浑身颤抖,一溜儿声奴婢该死,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身后正在为嘉妃梳头的秀春盘完最后一缕头发,选了嘉妃最喜欢的金镶玉簪从左髻插入。 “娘娘您看,这是奴婢新学的发式,配上这金镶玉,更衬得您雍容华贵,眉不画而黛。” 嘉妃抬眼看了看,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不错。” 她最近办成了大事,除去了心头大患珍妃,心情不错,也不想同这贱婢计较。 “你且起来吧,华妃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 那螺子黛是上次去华妃宫中,华妃给的,嘉妃想起她那嘴脸就觉得面目可憎,仗着家室在宫里作威作福,明明两人同为妃位,何时轮到华妃赏自己东西,平白显得自己低她一头。 丫鬟听见这话哪敢顺势当真,缓了口气,起身放下手中的螺子黛,换了嘉妃平日里常用的远山黛,试探着上前,见嘉妃没有不耐,才敢开口。 “还是秀春姐姐知晓娘娘心意,这金镶玉簪奴婢记得是去年娘娘生辰,皇上特意命人打造的生辰礼,这金好得,玉好得,独独这金镶玉难得,皇上对娘娘的用心,宫里哪个不知道,眼下娘娘生辰又近了,想必皇上一定会大办。” 这丫鬟也是聪明,几句话哄得嘉妃开心不已,拿起桌子上的螺子黛赏给她和秀春分去了。 一屋子人整热热闹闹,被慌慌张张跌进屋的小太监打破。 “这是做什么,慌慌张张,冲撞了娘娘你有几个脑袋好掉。”秀春拦着小太监训话。 小太监眼下顾不得其他,气喘吁吁的说道:“娘娘,皇上命福大人带着太医院院判往华清园去了!” 千算万算算漏了这点。 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珍妃死后皇上命人将整个园子封了起来,当初混在皇上派去伺候生产的人里的两名侍女根本没能出来,自然也无法进去交代。 原想着死了产婆,又封了宫女的口,全部推倒逾晴那贱人身上,没有会再去留意园子里,如今,可怎么办才好。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嘉妃急急忙忙赶到华妃宫里,却见宫门闭合,秀春叫了半天门,没有丝毫要开的意思。 “娘娘,这……” 这有什么看不明白,自己得了消息,以华妃在宫中的势力,她能不知晓,摆明了要过河拆桥啊。 嘉妃也不走,大不了闹得人尽皆知,自己若出了事,华妃也跑不了。 华妃自然也想到这点,本想闭门不出,躲祸还来不及,又怕嘉妃真的不顾一切,弄得个鱼死网破。 大门终于打开,玉芝是华妃的贴身侍女,此时出来却丝毫没有请嘉妃进去的意思。 “你家娘娘这是何意?”嘉妃怒目。 玉芝毕竟是华妃身边的人,看着嘉妃如此,依然镇定自若。 “华妃娘娘正在午歇,最近娘娘头疼的厉害,怕过了病气给您,遂让奴婢出来传话。” 玉芝看嘉妃也不说话,心中不屑,面上却不显,继续说道。 “娘娘说,虽然在这后宫她只是小小一届妃嫔,但娘家多少是有些人脉的,嘉妃若是想要从清华园带两个人出来,倒是有人可以引荐。” 嘉妃心中震撼,自己怕才是孤苦无依,小小一届妃嫔吧,果然家族强大才是这后宫立足之本,连禁军侍卫封住如铁桶般的清华园,华妃都有办法从中捞人出来,自己又如何能与她比。 听了这话,不可否认,嘉妃心中确实安定许多,只要那两个侍女自己命人尽快处理掉,便是死无对证,彻底了结了。 “另外……” 嘉妃没想到华妃还有交代,听完后放心的同时却又咬牙切齿,居然连华妃身边的一条狗也敢叫她附耳过去,当真就这般目中无人,却苦无他法,只能暂时隐忍。 第七十二章:搜宫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如何?”华妃看向刚进门玉芝问道。 “奴婢照娘娘的吩咐,原原本本说予了嘉妃。” 华妃点头,表示知道了。 玉芝并没有退下,上前跪在塌边,拿捏着力道为华妃按摩小腿。 想起刚刚在宫门外看到的嘉妃装扮,添油加醋的和华妃描述了一回,语气里尽是嘲讽。 华妃想也知道嘉妃那招摇的样子,咬牙切齿,“左一个狐媚子,右一个狐媚子,整天里勾引皇上。” 玉芝知道华妃不喜嘉妃,就更加疑惑了。 “娘娘既不喜嘉妃,此次不是绝佳的机会除掉她。”为何还要拉她一把? 华妃眼露阴狠,“本宫就是要嘉妃哑巴吃黄连,硬生生承下这个人情。” 华妃岂有不想除掉嘉妃之理,她恨不能铲除皇上身边所有女人,这样就无人与她相争。 只不过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整治类似逾晴那样下等的小贱人,拉低了自己身份,有人为她所用,也是助力。 嘉妃不过是挡箭牌,今日宫门口晾她半天,想必她也是恨极,与其让她惊惶之下做出不可预计之事,不若卖她个人情,嘉妃是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 “娘娘仁善,只怕这嘉妃不会感念娘娘恩德呢。” “哼,且让她得意两天。” 今日之事必能让嘉妃明白自己身后是有多大的势力,倘若一朝事发,谅她摄于自己家族,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边嘉妃听了华妃吩咐,立马着人去往清华园,千叮咛万嘱咐手脚干净点,千万不要被人察觉。 又派人打点了御书房值班的小太监,让一有消息就立即到长春宫禀报。 是夜,御书灯火通明,福安康终于带着新的进展从清华园赶回。 两名太医院院判跪于殿中,福安康上前将所得之物呈交皇上过目。 是一个砂锅,锅底因为经常座于火上已经黑糊一片,薛贵打开锅盖,里面是些许药渣。 “这是?” “回皇上,这正是珍妃产前一直用于熬制安胎药的药锅。”太医院院判上前回话。 “可是发现了什么?” “正是,其中分量极少的滑胎粉,单着一项根本不足以置产妇难产。” 皇上皱眉,示意太医继续说下去。 “此药锅中的滑胎粉分量极少,少到即便相同用量连吃七天都不会有什么事,若是寻常太医前来,根本不会有所察觉。” “但是,后续我们又在珍妃日常的饭食中发现了类似计量的滑胎粉,如此汤里一点,饭菜里一点,药里一点,就变成催产妇性命的东西了。” 皇上脸色阴沉,眼底凝聚着风暴,如此阴狠手段,谋划心机,简直恶毒至极。 “福安康!朕命你搜查后宫,有任何可疑之处都不要放过。”皇上厉声唤道,他倒要看看,这后宫之中是谁有这等好本事。 “臣,遵旨!”福安康脸色也不是很好,如果不是逾晴提议检查饭食,皇上又特意派了院判前去,任谁也发现不了这饭食中的问题,背后之人当真狠毒。 福安康领命转身离去。 于此同时,御书房外一等候奉茶的小太监借故肚子疼像将茶盏递给身旁的同僚,转身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开门,快开门。”长春宫外一名小太监叩响了门环。 秀春听见拍门,出来一看,正是那日买通的御书房当值小太监。 “你怎么来了,可是有消息了?”秀春小心的四下里看看,见没人发现,低声问道。 小太监连忙点头,将御书房内发生的事情说予秀春听。 听他囫囵的描述了一番,秀春赶忙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 “这是娘娘赏的,记住,你今夜未曾来过长春宫。”便打发他走了。 “娘娘,他们发现了滑胎粉,福大人正带着御前侍卫挨宫搜查呢。”回到屋内,秀春急忙向嘉妃回禀。 嘉妃一听,也不急,从妆台的柜子里拿出一包东西交给秀春。 “你去,把这个放到那那小贱人屋里。”这小贱人指的自然就是逾晴。 清华园里两名侍女给珍妃下的滑胎粉确实是她给的,但也就那一包,就算搜查她也不曾担心。 只不过嘉妃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特意又命人准备一份,就等现在了,如此好的机她怎能不抓住,此次定能让逾晴万劫不复。 秀春领命到逾晴处,买通了洒扫的小宫女,将滑胎粉交于她,吩咐她放在寝卧内,嘱咐了一番,便放心的回去交差了。 如此大规模搜宫是前所未有之事,一时间弄得后宫人心惶惶。 皇后也顾不得会不会惹皇上生气,连忙赶到御书房,想要劝阻。 路上远远看见一行人也向御书房走去,略一思索,立即停了下来,佯装刚从御书房出来的样子。 “老奴参见皇后娘娘。”来人是一老嬷嬷,见着皇后规规矩矩行礼。 “李嬷嬷快起。”此人是太后的心腹,皇后也要给十万分薄面。 看她步履匆匆,料想定是受太后之命前来,至于目的,该是与自己一般无二。 “皇后这是进去过了?” 见李嬷嬷询问,皇后也不出声,只是叹了口,满面愁容,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李嬷嬷当下便以为是皇后劝阻皇上不成,反倒受了委屈,想着回去要如何禀明太后。 “夜深露重,皇后娘娘先回宫吧,伤了凤体,太后也是要担心的。”李嬷嬷心里暗叹,皇后娘娘虽位居高位,却未有一儿半女,太后这边也是着急。 “劳烦李嬷嬷了,本宫明早再去给皇额娘请安,你也快进去吧。”皇后露出一脸柔善的笑,端庄持重。 “是,老奴告退。”说着便进了御书房。 皇后站在原地,看着关上的御书房门,嘴角牵起一抹笑,带着护指的手臂微抬,宫人马上有颜色的曲臂搀扶。 “娘娘为何到了却不进去?”汀兰问道。 皇后笑了笑,进去讨皇上嫌吗,“这晴贵人,不简单呀,本宫何必在皇上兴头上,去触霉头。” 当真以为如今宫中大动皆是因为死了的珍妃?是,却也不至于此。 来御书房是碍于自己中宫之主的位份,要做一个贤良的表率,不然如何服百官之口。 现下有人帮她分担,又何必亲自上阵,太后都出面了,如果还是不行,她去又有何用。 福安康带着一对侍卫挨宫搜查,到如今也是一无所获,只是到华妃那里受了点阻拦,却也没有发现什么。 眼下到了长春宫内,嘉妃已经早已在屋内等候多时,客客气气迎了福安康进来。 “嘉妃娘娘,下官奉皇上之命,搜查后宫,恐多有得罪。”福安康拱手行礼。 “哪里的话,福大人也是奉命行事,本宫自是清者自清,不会为难你们。” 嘉妃笑意盈盈,看着侍卫满宫里搜查也依旧气定神闲,这般态度看的福安康心下疑惑。 奈何一番搜查下来,也如先前一般,没有发现。 福安康正要告辞,嘉妃却开口拦住了他。 “不知福大人这搜查之令可否将晴贵人算在其中?”嘉妃看着福安康皱眉,心下嗤笑,耐心等待福安康入套。 “逾……晴贵人与珍妃交好,生产前一直照顾在侧,不会做出这等恶毒之事。”福安康习惯叫逾晴名字,差点脱口而出,看着眼前之人,不动声色改了口。 “这怕是不对吧,福大人。”嘉妃举起绢帕掩住口鼻,轻笑出声。 “怎可因为生前交好就免去一个人的嫌疑,既然是阂宫搜查为何又独独摘了出去,是否有失公允呀。” “嘉妃娘娘此话何意?”福安康看着嘉妃,语气已然没有一开始的恭敬。 “福大人别误会,本宫自是相信晴贵人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只是怕有心人因此诟病福大人徇私舞弊,毕竟珍妃生前的饮食多经晴贵人之手……” 嘉妃看着福安康脸色,已然额角青筋暴起,自是见好就收,“不若福大人去请示皇上,想必皇上自是不会反对。” 福安康看了一眼嘉妃,薄唇紧抿,眼底黝黑,不在多说一遇,转身告退。 他和皇上本意都确实没有想要搜查逾晴的寝殿,可如今嘉妃频繁发难,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也派人请示了皇上。 皇上没当一回事,嘉妃说的也有理,要查便去查,两人都相信逾晴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也算给宫中其他人一个交代。 但心里也有些隐隐的担忧,起身摆驾,往逾晴宫中去了。 逾晴见着福安康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对侍卫,浩浩荡荡,不知是要干些什么? 还没开口,福安康自己就解释起来,一起颇有些安慰的意味。 “珍妃的饭菜确实有问题,太医查出滑胎粉,皇上命我搜查后宫,为了公平起见,你这里也要走个过场。” 逾晴点头,这有何不可,大开屋门,让侍卫进去搜索了。 一边抱起小皇子,一边给福安康看,最近他终于肯喝奶嬷嬷的乳了,终归还是人乳对婴儿有益,看着小皇子日渐白嫩的脸庞,逾晴也开心的不得了。 正说着,皇上便来了,福安康和逾晴纷纷行礼。 “皇上怎么来了?”逾晴问道。 “朕来看看。”说着举起手中佛珠上的流苏,逗弄逾晴怀里的小皇子。 不一会儿一名侍卫上前,小心的看了一眼逾晴。 第七十三章:滑胎粉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侍卫说着,双手抬高,其中托着一个姜黄色纸包。 几人同时看过去,侍卫顿时头上渗出了汗滴。 皇上转头看向逾晴,“这是什么?” 逾晴抿唇,无所畏惧的抬眼回望,“奴婢不知。” 心下却道不好,已然知道被人陷害,不曾想自己这屋里所用之人也不干净。 皇上双手背后,手里的佛珠被他甩的东颠西倒,抬步走到中厅的桌边座下。 “传太医。” 侍卫早已退下,此时屋内鸦雀无声,随侍之人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触怒龙颜。 福安康多次想开口说话都被逾晴以眼神制止。 几人等待太医到来,期间皇上没有同逾晴说过一句话。 很快太医来了,来的还是太医院院判,知道事情的严重,哪个还敢请别人。 刚要跪下行礼,皇上一抬手制止了,指着桌上的物品,“看看这是什么?” 语气动作都透着烦躁。 太医也察觉到屋里气氛不对,加之皇上这般不耐,不敢稍作怠慢,提心吊胆上前拿起已经打开的纸包。 看了一下,一团白色的粉末,又送到鼻间闻了闻,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但也不敢掉以轻心,伸出手指捻了点细末,手指挫动后放在舌尖尝了下,确认无误,才敢回禀。 “回皇上,这是滑胎粉。”太医院院判联想到之前到清华园查到的事情,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皇上看向逾晴,眼底意味不明,“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还未等逾晴开口,福安康激动的说道:“皇上,此事如此巧合,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福爱卿,朕在问晴贵人。”晴贵人三个字特意加重了音调,自己的女人,他出什么头。 “奴婢不知道这包东西如何出现在我的屋里,更没有做过任何伤害珍妃娘娘的事情,请皇上明鉴。” 逾晴即使跪在地上,上身依然挺得笔直。 但心下也有些慌乱,如今矛头都指向了自己,如果没有进一步的证据,怕这谋害嫔妃的帽子就扣死在自己头上了。 皇上又岂会不知,只是如今…… “如今在你屋里搜到了滑胎粉,朕势必要有所表示,以示公正。”皇上看着逾晴说道:“晴贵人暂且关入大牢,等待审理。” “皇上!”福安康跪在地上要开口求情,逾晴一届弱女,怎么受得了牢狱之苦。 “福大人!” 逾晴连忙制止,“福大人的好意奴婢心领了,还请皇上准许福大人继续彻查此案,早日找到凶手,还奴婢清白。” 福安康看着逾晴心疼不已,却做不了什么,只想着赶紧继续查案,找到蛛丝马迹。 “朕准了。” 即便逾晴不说,皇上也会让福安康继续查案,原本他也不相信逾晴会杀害珍妃,这药包明显是有人栽赃陷害。 搜宫之事不小,更是在她这里搜到滑胎粉,如果不做点什么,只怕后宫前朝都会起波澜,关她入大牢,也只是权宜之计。 只是看她被人陷害,皇上心里有些许烦躁。 长春宫内文贵人与嘉妃对坐桌前。 “妹妹今日怎的有空到本宫这儿了?前两日想见妹妹一面可是难如登天呐。” 嘉妃看见她那个肚子就来气,明明刚有点起色,就挺得老高,给谁看呢,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坏了龙种一样。 文贵人的肚子有些月份了,已经开始显怀。 因为怀着龙种,吃穿用度都比往日提升了一个等级,养的面色红润,身材都丰腴了不少。 “姐姐别打趣妹妹,前两日害喜的厉害,吐得见了黄水,怕姐姐见了影响心情,刚好点,就马上来给姐姐赔不是了。” 文贵人确实害喜,但也不严重,不然怎么会气色这么好,只是听说了她和华妃图谋,险些事发,便借着由头躲了那么两天。 以前是依附着嘉妃,不得不听命行事,现下有了龙种,只要顺利生产,后半辈子自己都有了依仗,只是目前还要小心应付一段时日 “嘉妃姐姐,你听说了吗,晴贵人被皇上关进大牢了。” 文贵人往前凑了点,声音放低,早就猜到这是嘉妃手笔,也佯装不知,与嘉妃说道。 “哼,她以为封了贵人就真的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也得有命享才行。”嘉妃虽口里说着逾晴,眼角却瞥了一眼文贵人。 “姐姐说的是。” 文贵人心里一抖,更加小心赔笑,就怕嘉妃看出她的心思,使点手段,腹中的孩子便保不住了。 与此同时,华妃宫中也收到了逾晴被打入大牢的消息。 “恭喜娘娘心愿得偿,这回怕是她再也翻不了身了。” 玉芝给华妃递上刚沏好普洱,茶叶卷在水里肆意飞扬,茶色从叶子中渗出,逐渐晕染开来。 “打入大牢岂不是便宜了她,玉芝,你去打点一番,派个侍卫过去,好好照顾一下晴贵人。” 华妃笑的有些癫狂,面目都带了狰狞,冷哼着,伊尔根家都是下贱胚子,她姐姐是,她也是,活该她们全家被灭门,当真是死得其所。 “奴婢遵旨。” 大牢内只有一条路直通到底,两边皆是木栏围起的牢房。 逾晴关在最里面的一间,四周潮湿肮脏,地上一张草席,已经是这个空间内全部的陈设。 逾晴想不明白,自打穿越到这里来,自己谨小慎微,从不主动招惹别人,认真做事,只想在人生地不熟的世界好好活下去,可怎么就这么难呢。 想着想着又笑了出来,没想到还能感受一把古代的牢房,也算是体验人生百态了,这可是身为演员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呀。 没等乐观多久,牢房门口就站了两个狱卒,凶狠的呵斥,“嘿,你,出来!” “你们要干什么?” 两人见逾晴不动,打开牢门,一左一右拧着逾晴的胳膊,将她架了起来,生拉硬拽的往外拖。 力气之大,逾晴感觉自己的胳膊似乎都脱臼了。 “都关进大牢了,还能笑出来,马上就有你的苦头吃了,宫里来了侍卫要提审你。” 虽说逾晴曾是宫里的贵人,但进的了这大牢就没见出去过的,狱卒根本没当回事,听说还是皇上下旨关进来的,这就和半条腿迈进棺材没什么区别。 两人将逾晴拖进一个满是刑具的房间,里头坐着一个侍卫打扮的男人。 见逾晴被带进来,连句话都没问,就示意狱卒将她绑到木架上。 “你们敢动用私行。”逾晴大孩。 侍卫没理她,手起鞭落,狠命抽在逾晴身上。 逾晴只听到耳边簌簌风声,紧接着便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热辣刺骨。 眼见着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一层接一层。 这会儿那侍卫愿意说话了:“私行?不瞒告诉你,宫里交代,好好照顾你一下。” 鞭子浸泡过辣椒水,抽在身上,不光是皮开肉绽,还有灼烧之感。 眼前一阵白光,仅一鞭子,自己便要晕厥过去,这样下去,说不定就真的等不到出去那天了。 逾晴狠狠咬了一下舌尖,使自己清醒一点,盯着侍卫气息微弱,却足以让他听清。 “皇上是下旨将我关入地牢,但你可曾听闻有哪个部门接手案件,又可曾见过有官员提审。” 侍卫一听怔在原地,自从逾晴关到这里,确实没有收到移交案件的指令,目前还是由福大人在处理。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不说有朝一日她真能出去,单是福大人知道也饶不了自己。 可这是华妃交代下来的命令,他也不敢违抗。 想了想这鞭刑便是壮硕之人也顶多吃上十计,自己再抽她一鞭足以,也算给华妃一个交代。 顶住一鞭已是强弩之末,又一鞭下来,逾晴生生疼晕了过去。 自那日皇上下旨将逾晴关入大牢,福安康就马不停蹄的返回清华园。 不管是否伺候过珍妃生产,还是园里洒扫,都一一叫到跟前细细问话,挨个问下来才发现居然少了两名侍女,福安康立即调取出入记录。 因为珍妃的事情,皇上封了清华园,除了日常采买,其他人一缕不准进出,记录大看之下每天都差不多,福安康却发现一处异常。 昨日外出采买额外增加了两人,可清华园内并无人员增加,采买量也固定,为何多派人出去。 循着线索,一路追踪,终于在乱葬岗找到两人,其中一人已死,万幸的是另一人尚有气息,遂带回医治。 福安康还在后怕,如果发现的是两具尸体,他该如何,逾晴该如何。 “指使之人如此狠毒,至你于死地,你还是不肯说吗?” 福安康厉声质问,这模样已然气急,不曾想,到了这步田地,堂下之人还是不肯招出幕后主使。 一味攀咬逾晴,说是嫉妒同为下等宫女,不过是逾晴凭借运气好,才一路高升,心里不忿,想借此陷害她。 “福大人饶命,确实是奴婢在珍妃娘娘饭食里下了滑胎粉,无人指使,奴婢一时糊涂,求福大人饶命啊。” 嘉妃手里握着自己全家人的性命,并许诺事成之后,可保他们荣华富贵,后半辈子无忧,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说的。 福安康已经没有心情同她耗下去,“来人,将她送入慎刑司,严刑拷打。” “福大人饶命,福大人饶命啊!” “什么!人没死!”嘉妃花容失色,一巴掌扇了过去,“蠢货,无能!” 第七十四章:谁给你们的胆子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跪着的小太监被扇了一个趔趄,连忙爬起来重新跪倒嘉妃脚下。 “奴才有罪,奴才该死,请嘉妃娘娘息怒。”小太监不断讨饶。 自己当时也是下了狠手的,哪成想其中一人这般命大,当初就该确认断了气才离开,现在倒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娘娘别急,奴婢倒是听说,御膳房前总管李德福被贬职是因为逾晴在皇上身边递了话,因此恨极了逾晴,想置她于死地呢。” 嘉妃一听,一把抓住秀春的手,抓的秀春发疼,也不敢出声。 嘉妃看救星一样看着秀春,“去,快去,好好打点一下慎刑司那边,多少银两都使得。” 不用细说,秀春也知道如何做。 等秀春出去了,嘉妃看到小太监还跪着不动,抬起腿,厚厚的花盆底踹到小太监肩上。 “给本宫滚出去领三十大板,留在这里是想生生气死本宫吗?!” “奴才遵命,奴才遵命,谢嘉妃娘娘。”连滚带爬出了门去。 福安康得了消息,匆忙往御书房赶。 经过慎刑司的严刑拷打,侍女招认,自己是受了李德福指使,在珍妃饭菜里下药的。 原来李德福知道是因为逾晴的一句话自己才被撤职,一直记恨逾晴,想要报复,所以派了两名侍女混进进入清华园伺候的人中。 福安康说与皇上听的时候,皇上根本没想起来李德福是谁。 薛贵见状上前说道:“皇上,晴贵人还是御前伴驾的时候,因为之前御膳房的朋友被欺负了不开心,您特意下旨提拔那人为御膳房总管,被换下去的,就是李德福。” “荒唐!朕下的旨意,何故牵连旁人!” 只因如此,就有用这般恶毒的手段行大逆不道之事,这种人再让他存活于世,他这个皇帝也不必做了。 皇上的气话,福安康和薛贵都只能听着,谁敢接茬。您爱屋及乌提了人职位,但哪个敢把怨气记在天子头上。 皇上没想到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对逾晴的爱护才招致她今日的诸多祸事。 不过自古以来,又哪有君王会承认自己犯错的呢,只能将所有怒火转加到罪魁祸首身上。 震怒之下,命慎刑司即刻拿人,严刑拷打,务必招供。 岂知慎刑司侍卫早就受过嘉妃金银打点,到御膳房拿人时,直接用粗布堵了李德福的口,架回慎刑司马上用了重刑。 在李德福受不住刑罚晕死过去之后,提起他的手指在早就写好的认罪书上画了押。 最终承到御案之上,被皇上御笔朱批,诛九族,至此,此案算是彻底了解。 可怜李德福,虽然记恨逾晴,也是想要报复,奈何还没出手,就被嘉妃利用,做了替死鬼,到死也不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什么罪。 皇上下旨诛了李德福九族,同时命人将逾晴放出来。 想了想,毕竟是因为自己的一道旨意酿成今日局面。珍妃已死,他无法补偿,只能日后多加与他们的孩子身上。 而逾晴却被他含冤下狱,便决定亲自去接她回宫。 福安康当时在场,要求一同前往,皇上念及他破案有功,也不与他计较。 却不想几人到达后,看到的是这副场景。 牢里阴暗潮湿,逾晴面无血色躺在一张破草席上,身上的囚服血迹斑斑。 “你们居然敢对她用刑,谁给你们的胆子!”福安康眼角泛红,血丝暴涨。 “皇上恕罪,福大人恕罪,奴才以为是普通犯人,便稍加刑戒,哪成想是宫里的贵主子,奴才该死,求皇上责罚。” 一行人到达大牢时值岗的侍卫都吓坏了,扑棱棱跪了一地,尤其是那两个狱卒和侍卫,眼下更是仓皇无措,却也不敢把华妃抖搂出来,不然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皇上不顾薛贵劝阻,上前一把抱起逾晴就往外走,“福安康,这里交给你了,擅自用刑者,严惩不贷!” “是!”看到逾晴的样子时,福安康心痛极了,他多想同皇上一般抱起她就走,可他不能,他也没有资格,他只能惩罚那些伤害她的人。 “擅用私刑,每人各领八十大板,撤去一切现有职务!” 三人皆傻了,只是刑戒了一个小小贵人,八十大板,虽不致命,估计下半辈子也要瘫着过活了,更不用提什么职务了。 皇上一路将逾晴抱回乾清宫,薛贵很有眼色的在出狱第一时间就到太医院传了太医,皇上进入寝殿的时候,太医已经等候多时了。 皇上一路抱着逾晴小心翼翼,生怕动作大了,弄痛她的伤口,放下之后更是免了太医行礼,让其尽快为逾晴诊治。 太医看皇上这样,哪敢怠慢,如此重视程度,怕是皇后也没有过。 太医头上的汗都下来了,一是皇上一直在身旁盯着,二是,这晴贵人情况不妙。 “回皇上。”太医颤了颤,“晴贵人伤口耽搁了一日,已经有些化脓,牢里阴寒,贵人如今高烧不醒。” 没等说完,天子龙威压得他有些喘不上气,抬手擦了擦汗,更加仔细斟酌用词。 “高烧容易退,但这伤口浸了辣椒水,怕是,怕是会留疤。” 皇上闻言松了一口气,“疤痕无妨,尽力医治。” 宫里什么名贵药材没有,疤痕可以慢慢去除,眼下要紧的人能醒过来就好。 太医回到太医院抓药,皇上坐在逾晴床榻边看着她。 原本苍白毫无血色的连,因为发烧涨红,手附到额头上,皇上皱眉,这般烫。 “打盆水来。” 薛贵听到马上吩咐宫女去打水。 水盆端来,宫女把一块白色的帕子泡进去浸湿,之后拿出来拧干多余水份,叠成长条想要搭到逾晴额头上降温。 递到一半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打手接了过去,“给朕,朕来。” 薛贵给宫女使了个眼色,两人默默退了出去。 皇上将帕子搭在逾晴额头,又掩好被角,伸手轻轻抚摸她鬓边的碎发,心里感觉复杂难言。 一个小小女子怎就让他这般不省心,还险些真的冤枉了她,皇上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了内疚之感。 脸上的疤痕好不容易治好,身上如果再多出两道…… 女子对于容貌何其看中,他到是可以不在乎,不知道她醒来之后会不会怨他。 皇上奇异的生出一种害怕逾晴很快醒来的想法。 皇上亲自到大牢接晴贵人,抱着她一路进入乾清宫,并请了太医为其医治之事已经在后宫传的沸沸扬扬。 华妃气的已经砸了一堆物件儿,“这个贱人怎就这般命大,进了大牢还能勾搭皇上。” “娘娘不比生气,经了这出,想要收拾她的人多了去了,何必为个小蚂蚁动怒,伤了自己身子到不值了。” 玉芝看着一地零碎心疼的不行,随便一件便够她们寻常人家吃一辈子的了。 华妃也知道玉芝说的没错,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她能得皇上这般宠爱,本宫侍奉多年,皇上也没有如此待我。” 说着又拿起一件珐琅蟠龙瓶砸向地面。 事有凑巧,长春宫内嘉妃寝殿也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不时传出咒骂声,院子里的丫鬟太监都躲得远远地,没人敢进去触霉头。 与这两处截然相反的是皇后所在的坤宁宫。 收到消息时,皇后正在御花园赏花,听后没有过多的反应,依旧气定神闲。 随手托起一朵牡丹轻嗅,“牡丹开的娇艳,自然让人忍不住靠近,但如果花瓣上多了几道划痕,时间久了,也就没人愿意看了。” 这后宫莺莺燕燕,哪个不是娇花一般,可皇上又在哪处留的长了。 更何况她身上多了两道疤,即便皇上现在心怀愧疚怜爱,每每同床共枕都会看到,久而久之,又岂会不心生厌恶。 “皇后娘娘说的是,但一个贵人,即使受了伤,住在乾清宫,是不是于理不合,娘娘不去劝劝。”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女汀兰说道。 “劝什么,一次两次,教训还没吃够?”皇后放下手里的牡丹,接过汀兰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回宫。” “娘娘不看了?”汀兰忙上前扶住皇后手臂说道。 “晴贵人含冤得雪,又生了病,本宫作为一宫之主,必是要备点补品前去探望一番。” 皇后回到坤宁宫,命汀兰到私库里取了一支千年人参,又吩咐小厨房炖了红枣燕窝羹,才带着丫鬟往乾清殿去。 “皇上,皇后娘娘听说晴贵人病了,特来探望。”薛贵进屋禀报。 “嗯,让她进来吧。”皇上虽不愿意这时有人来打扰,却也不能驳了皇后面子。 皇后劲了寝卧就看到床上躺着的逾晴,而皇上坐在床边,脸色明显带了疲惫,看样子已经守了很久。 捏了捏手帕,面上不露声色,反而挂起端庄的笑,一脸关怀道:“皇上,晴贵人无碍吧。” “受了刑,一直烧着。”即便同皇后说话,皇上的眼睛也没离开逾晴。 “皇上,臣妾带了一只千年人参给晴贵人,可以养元气,又吩咐小厨房炖了红枣燕窝羹,最是补血气。” 即便皇上不理她,皇后依旧能笑的端庄。 这只老山参还是年前皇后头疾发作皇上当时赏下的,皇后一直舍不得用,如今送给逾晴,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闻言,皇上才转头看了一眼,语带赞赏,“皇后有心了。” 第七十五章:梦魇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皇后贤良的笑笑,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逾晴关怀的说道:“晴贵人真是可怜,年纪这般小,受如此大苦。” 皇上皱眉,正是自己将她打入大牢,因此才受了刑,这话难道不是在责怪自己吗。 皇后假意关心,却不知这话正好戳在皇上痛处,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没有注意到皇上的不悦,将自己的手覆到皇上的手上,“皇上已经守了很久了,不如去歇息一下,龙体要紧啊。” 此时,逾晴突然动了一下,皇上以为逾晴醒了,抽出被皇后握住的手,抚摸逾晴的脸颊,低声轻唤。 可逾晴没有丝毫反应,反而脸色更加苍白,眉头深锁,嘴唇蠕动,但皇上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太医,传太医!”皇上急呼。 太医刚刚给逾晴送完药,还没有两个时辰,又被叫回乾清宫,却不敢有丝毫怨言。 手指隔着绢帕搭在逾晴手腕,另一只手掀起逾晴眼皮看了看,又端起小几上的药碗闻了闻,一时间自己额头也渗出汗来。 按理说他开的药没错,喝了之后一个时辰发热症状就会减轻,如今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逾晴依旧在不断呓语,太医顶着皇上的目光,斗着胆子附耳上去,似乎隐隐听到“珍妃娘娘,爹,娘,姐姐。” 这还得了,不说珍妃,伊尔根全家灭门之事满城皆知,太医自然也有所听闻,逾晴所说,他是一个字不敢说与皇上。 但却也有些明白如今情况是为何。 “何时能看好?!” 皇上等了半天不见回复,心下担忧,一声质问,吓得太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回皇上,臣开的药并无问题,只是,只是贵人自己似乎不愿意醒来,如若过了今夜还是这般,贵人怕是……。” 晴贵人陷入梦魇,求生意识不强,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别说是他,怕是华佗在世,也束手无策。 “胡说!给朕治,不论什么药材,能用的到,都去给朕取来,若是晴贵人醒不过来,你这颗脑袋也就不用留着了。” 皇上指着太医大发雷霆,连日常把玩在手里的佛珠也摔在了桌上。 太医连忙告罪,退出去琢磨如何开药了,别无他法,只能祈求晴贵人赶紧醒来吧,不然自己这条老命就没了。 皇后握紧双手,指甲几乎陷进了肉里。刚刚皇上抽手的一瞬间,皇后心都是空落落的。 自己何曾见过皇上这般为哪个女人着急,自始至终都不曾看自己一眼。 在这个屋子里,皇后感觉自己是个外人,格格不入,可明明她才是皇上明媒正娶的妻子呀。 都是逾晴,这个贱人,迷惑了皇上心智,自己绝不会放过她的。 此时的皇后,早已没了御花园中的风轻云淡。 皇上这时才发现皇后还在,烦躁的摆了摆手,“皇后既已看过,无事就回去吧。” 皇后僵了僵,双手死死握紧,面上还要装出一副体恤大度,“是,臣妾先行告退,皇上也要保重龙体呀。” 皇上转头去看逾晴,似是没有听到皇后的话,皇后咬牙切齿的离开了乾清宫。 “逾晴,逾晴……”皇上紧紧握着逾晴的手,不断叫着她的名字。 清风徐来,阳光正好,清华园内一座亭子里传来轻声嬉笑。 “珍妃娘娘,这都半晌了,奴婢怎么一条鱼也钓不到?” 珍妃看逾晴嘟着嘴,脸上是少女独有的娇俏,掩唇低笑。 “鱼儿喜静,如你这般憋不住话头,又怎么会上钩呢。” 逾晴气馁,但耳边温温柔柔的安抚声,逐渐抚平了她的焦躁。 “你看!”珍妃的鱼线动了动,提上来一条大鲤鱼。 逾晴瞪大了眼睛,里面闪着惊喜,一脸不可置信,“还是娘娘厉害,走,回去奴婢给您做全鱼宴。” 画面一转,两人同桌吃饭。 桌上摆着金丝鱼卷,剁椒鱼头,红烧鱼段儿,还有一盆鲜鱼丸汤。 “果然是全鱼宴,今天本宫是有口福了。”珍妃看着一桌以鱼为主的菜品,赞叹不已。 逾晴夹了一个鱼卷到珍妃碗里,看她吃的开心,不住往里添菜。 吃着吃着,珍妃突然停住,表情痛苦。逾晴吓了一跳,怕不是鱼刺卡了嗓子。 她马上想起身过去看看,就发现自己被固在原地,动也动不了。 急忙抬头看向珍妃,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珍妃嘴角渗出血迹,虚弱无力的攀扶着桌子,嘴里含糊不清,逾晴却清清楚楚听到,“逾晴,救我……” 桌边的侍女突然抬头,面目狰狞,手指着逾晴,“是你!是你害了珍妃娘娘,是你!” 逾晴摇头,双手不住摆动,“不是我,不是我。” 拼了命往珍妃那里扑,终于动了,可双手却什么也没摸到。 周边的环境变了,看样子是个寝卧,装饰陈设有些眼熟,逾晴就是想不起来这是哪里。 门口进来一人,是喜玥,逾晴也顾不得许多,抓着喜玥的手问:“珍妃娘娘呢?刚刚她还在这里!” 喜玥面无表情的看着逾晴,不管她怎么问都不说话。 里间传来婴儿哭声,逾晴循着哭声找去,发现摇篮里,小皇子哭的鼻子眼睛通红,连忙抱起轻哄。可小皇子依然哭的厉害。 “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逾晴回头唤喜玥去叫奶嬷嬷过来,看到喜玥盯着小皇子一脸惊恐,低头一看,怀抱里的脸分明变成了珍妃。 “啊!”逾晴惊慌失措,尖叫出声。 手一抖,小皇子摔在了地上,化成一滩血水,四下蔓延,扩散到哪里,哪里就变成荒土。 逾晴下意识后退,血液似乎认准了逾晴,跟着她流动,最后变成一双双血手,抓住她的脚踝不放。 逾晴顺着手臂看过去,一张张熟悉的人脸浮现。 这里俨然是自己穿越过来地方,伊尔根一家被灭门的现场! “女儿……要给我们报仇……” “妹妹……要给我们报仇……” 眼泪不住从眼角滑落,逾晴癫狂的抓着头发哭喊,声音嘶哑颤抖,“啊!爹……娘……姐姐……” 直到脚边没有了动静,逾晴脸上的泪流干,仿佛无知无感,慢慢提步走向那口棺材。 逾晴躺进去,托着棺材盖一点点合上。 就这样吧,她累了,需要休息一下。 意识渐沉,正要睡过去时,耳边好像有人叫她,笑笑,还有谁呢,没有人了,没有人了…… 声音越来越清晰,“逾晴,逾晴!你给朕醒过来,听到没有,朕不准你死!” 头好沉,嗓子好干,“水,水。”逾晴渐渐恢复了意识,呢喃出声。 感觉自己被人扶起,贴着后背的大手好温暖,嘴唇触碰到冰凉的物体,紧接着一股暖流滑进嘴里,滋润过干涸的舌尖,蔓延到肚子里,蔓延到全身。 逾晴缓缓睁开眼睛,等适应了光线,看清面前放大的俊颜,有些迷茫,“皇上?” 自己不是正在大牢里被鞭刑吗?皇上放自己出来了?毒害珍妃娘娘的凶手找到了? 一脑子疑问还没出口,就被对面的人大力拥到怀里。 皇上欣喜若狂,沉睡的人终于醒了,看着逾晴望着自己,只想把她拥进怀里,而他也这么做了。 逾晴眨眨眼睛,头脑昏沉让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皇上抱着她干嘛,这是什么情况? “嘶!”一声抽气换回了皇上的理智。 “怎么样,是不是弄疼你了。太医,太医!”皇上连忙放开逾晴,小心翼翼扶她重新躺下。 太医这一夜没干别的,就在乾清宫和太医院来回奔忙,还不敢抱怨些什么,路上就想着再跑快点,别是晴贵人情况更加不好了。 当看到床上的人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他的时候,老太医都要哭出来了,喜极而泣,喜极而泣呀,自己这条老命可算是保住了。 可是皇上还在一旁死死盯着,依然不敢怠慢,仔细探了探脉搏,呼出一口气。 “回皇上,晴贵人无碍了,只需再付几副汤药,便可以大好了。” 皇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好!好!赏!” 太医汗颜,可不敢领赏,“都是得皇上庇佑,亲自照看一晚上,晴贵人才可以醒过来,老臣不敢居功。” 逾晴被子里的手附在伤口处,却不敢用力,不可置信的盯着太医看,这庸医居然说她无碍,刚刚被那人抱着的时候,伤口疼到她想骂娘。 终于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了,逾晴想指责一下罪魁祸首,却又怂怂的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毕竟那人是当今圣上,从来只有他指责别人的份,哪能别人指责他。 尤其是她听见了太医说,皇上守了她整整一个晚上。 看着他眼睛布满血丝还在询问太医还有没有其它注意事项时,逾晴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还不等她深究,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叫声。 声音大到,逾晴宁愿自己长睡不醒。 皇上正在询问太医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就听见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逾晴一双眼睛闭的死紧,脸上漏出红晕,“饿了?” 逾晴决定装死到底。 皇上不在意的笑笑,又问了太医吃食的问题,了解之后,才吩咐宫女去准备。 起身带太医到外间问话,让逾晴自己安静的躺会。等饭菜到了,已是半个时辰后,皇上也问完话让太医退下,转身回到寝卧。 第七十六章:来自各宫的礼物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皇上扶起逾晴,让她靠坐在床边,自然的端起碗,舀了一勺粥,送到她嘴边。 “皇上,奴婢自己来吧。”逾晴想要接过皇上手里的碗,被他一躲,没有碰到。 “张嘴。” 逾晴木讷的张口,觉得自己在做梦,不然皇上怎么会给她喂饭。 “唔!”逾晴都没来得及嚼,粥刚一入口就忙张开嘴抽气,等感觉稍微可以接受就囫囵咽了下去。 “很烫吗?”皇上脸上竟然有点不自然的红晕。 这也不能怪他,皇帝自小便是前呼后拥,锦衣玉食,从来都是别人伺候他,他哪里伺候过别人,更别说给人喂饭。 从昨天到现在,不过一天时间,他经历了人生多次不可能,第一次亲自进入大牢接他自己下令关押的妃嫔,第一次通宵达旦守护一个人,还有现在,第一次喂人吃饭。 不过皇上依然坚持要喂逾晴,只是经了刚刚之后,每次送到逾晴嘴里前,都会先放到自己嘴边吹一吹。 嘴里的粥不烫了,逾晴终于可以好好品尝。 御膳房现在小明子是主管,听说是给晴贵人做的,格外上心,找了御膳房最好的厨子,亲自监督,煮了药膳粥,配了开胃小菜。 逾晴吃的开心,从一开始僵硬,到后来的自如,可惜才食了半碗,皇上就不让她吃了。 说什么大病初愈,吃多了积食, 逾晴看着宫女进来收拾,还盯着那半碗粥一脸意犹未尽,皇上觉得好笑,却也狠心没有理她。 皇上着人打水,净了手,看着架势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皇上……” 逾晴犹犹豫豫,想了想还是开口,“谢皇上照顾奴婢一宿,奴婢如今已经醒过来了,不敢再劳烦皇上,您还是快去休息吧。” 自己什么身份,人家什么身份,有个贵人头衔她也不敢真的当真呀,一国之君照顾一个小宫女,她刚从鬼门关里走一遭,可不想再经历一回。 皇上擦干手上的水渍,将巾帕丢回托盘,没有应这茬,戏谑的看着逾晴,反问道:“你可知这是哪儿?” 逾晴四下里看看,这里雕梁画柱,富丽堂皇,随便一件陈设都金雕玉器,怕是皇后和华妃宫里也比之不及。 已经有了猜测,嘴里嘟囔出声:“这是……” “乾清宫。”皇上直接给了答案。 现下可不只是尴尬能够形容的了,明明是自己鸠占鹊巢,还胆儿肥的想撵皇上出去。 话说,她居然睡了龙榻! “皇上恕罪,奴婢……” 慌忙起身就要下地跪拜认罪,却被皇上一把按住,“就住在这里,直至病愈。” 逾晴这回没有乖乖听话,挣扎着起身下地,缓缓跪下。皇上怕逾晴又牵扯伤口,没敢用力,也就随她去了。 “乾清宫乃皇上居所,奴婢能住一晚已是僭越,如若还不知好歹继续住下去,怕是前朝后宫都会有所非议,奴婢担待不起。” 逾晴刚醒,伤口还隐隐作痛,依然强撑着身子跪着不动,双唇泛白,被她抿得死紧。 看她这副倔强的样子,皇上沉默半晌,“你,回去吧。” 说完,传唤李德福,“好生送晴贵人回去。” 李德福是不明所以,看皇上这样,分明是动了心,重视程度前所未有,还以为晴贵人要在乾清宫待到病愈,不曾想这么快就送了人出去? 虽然疑惑,但在皇上身边伺候多年,早已是个人精,深知什么该打听,什么不该,按吩咐做事,保准没错,遂吩咐人准备了轿辇。 逾晴松了口气,伤口实在疼得厉害,也没再矫情,便坐进了轿子。 刚一坐稳,就直拍脑门,这是什么事儿呀。 还有满肚子疑问,可当时那种气氛,她自然不敢让那顶尊贵的人为她答疑解惑,还是寻个机会见福安康一面再问个清楚吧。 皇上看着逾晴离去,第一次有了束手无策的感觉,之所以送她回去,到不是真的怕什么前朝后宫非议,而是怕又有人因此对逾晴不利,见她坚持,也就没再阻拦。 喜玥得了消息,早早就守在门口等着,见逾晴从轿子里下来,脸色苍白,虚弱不堪的样子,眼泪簌簌的往下流。 “小……小主。”熟悉的小姐刚到嘴边,想起逾晴被封了贵人,硬生生改了口。 搀扶着逾晴进了屋,让她躺下,看了眼伤口,起身走到桌边背对着逾晴倒茶。 逾晴哪里不知她是在抹眼泪,“喜玥,我饿了,你去帮我弄点吃的吧。” 在乾清宫着实没吃饱,主要也是为了止住喜玥的眼泪,让她有点事做。 喜玥一听,连连点头,自责自己考虑的不周全,一时间倒也没有再哭,出门为逾晴准备饭食去了。 逾晴看着床幔,眼皮渐沉,自己要尽快养好伤,还有事情等着她做呢,比如问问福安康到底是谁杀害了珍妃娘娘,再比如,为什么那包滑胎粉会出现在她的寝卧里。 终是累极,抵不住汹涌而来的困意睡了过去。 等逾晴醒来已是晌午。 喜玥回来见逾晴睡得熟,不忍心叫醒,饭菜就一直命小厨房温着,如今醒了,赶忙叫人拿了进来。 没了皇上管束,逾晴自然放开了吃,风卷残云,很快一碗香菇鸡肉粥就下了肚。 “吃饱喝足,日头正好,走,喜玥,我们晒太阳去。”逾晴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蠢蠢欲动。 “小主您还有伤。”喜玥十分担忧。 “无事,生病了就要多晒太阳,成天躺在床上的话,人都躺废了。”逾晴大大咧咧的摆手,不以为意。 喜玥无奈,只得吩咐人抬了躺椅出去,想了想,到里屋多拿了两张垫子出来让逾晴靠着,这样身下软和,也不容易扯着伤口。 逾晴躺在椅子上,被温暖阳光照的眯了眼睛,昏昏欲睡,脑子里还胡思乱想着,吃饱了就犯困,还是刚睡醒,这日子不要太惬意。 明明前不久自己还是御膳房的掌事姑姑,虽封了贵人,但马上被下了大狱。 只有现在,她才真真切切体会到宫里娘娘们的悠闲生活,不用干活,还有人伺候,这么想来,做皇上的女人其实也不错嘛。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击退了逾晴所有困意。 逾晴睁眼往宫门处望了望,只见乌泱泱进来一群人,惊的逾晴连忙起身。 “给晴贵人请安。”说话的是华妃身边的玉芝。 “华妃娘娘听闻晴贵人含冤得雪,特意命奴婢送来宝玉如意镯一对儿,希望小主身体早日康健。” “晴贵人吉祥。”这说话的是嘉妃宫里的秀春。 “嘉妃娘娘命奴婢送来金丝红玛瑙耳串一对儿,说有时间的话希望晴贵人常到长春宫坐坐。” 后面陆陆续续的宫女太监,原来都是各宫娘娘派来给逾晴送礼的。 毕竟皇后娘娘做了表率,亲自到乾清宫探望,后宫里的女人都在皇上面前带着贤良恭顺的面具,哪个还敢无所表示。 逾晴不知缘由,心里震惊,面上依旧镇定自若,一一谢过,吩咐喜玥送他们出去。 满屋里珍珠玛瑙金玉首饰,琳琅满目,看的喜玥眼花缭乱。逾晴木然的看着,嗤笑不已。 后宫里女人们的虚情假意,她也算是见识到了,这几宫的娘娘,贵人,连她的面都没见过,就说了许多安慰的话,还送了礼物。 尤其是…… “小主,这些东西……”喜玥看着这些礼物本来还替逾晴开心,但看着逾晴脸色不对,也就收起了笑容。 “都收起来吧,我这个贵人也是挂个名头,都不必启来用。” 逾晴盯着华妃送来的对儿镯,眼底寒光凛凛,脑海里浮现珍妃娘娘临死前握着她的手奄奄一息的画面。 “害了你一家的就是华妃啊!” 喜玥看着桌上的饭菜有些担忧,自打那日各宫送来礼物之后,小主就变得郁郁寡欢,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医院送来的药到是一顿不落按时吃着,只是这饭菜,每每都要剩下大半。 就连皇上偶尔来探望小皇子,也发现了逾晴情绪不对,多次询问都只推说无事。 小皇子最近倒是很让人省心,似是懂得逾晴心情不好,很少哭闹。 逾晴也只有在抱着小皇子的时候,会显得开心许多,喜玥都有些怀疑小皇子是否真的只是襁褓婴儿了。 “皇上驾到!”门口薛贵高声唱喏,惊醒了各自思考的主仆二人,纷纷起身迎接圣驾。 逾晴心里纳闷,皇上当真无事吗,见天往她这跑,虽说是看小皇子,但看过之后总会拉着她说话,偶尔还要留下吃饭,两人同桌,弄得逾晴十分别扭。 皇上进门就看见桌上省了多半的饭菜,“用膳呢?” “回皇上,已经吃完了,正打算让人收了呢。”逾晴被皇上一把扶起,顺势牵着她向离间侧榻走去。 两人一同坐下之后,皇上才开口,“饭菜不和胃口?不合胃口的话,朕吩咐御膳房重做一份。” 说着就要叫人,逾晴见状连忙拦下,“不是,奴婢没什么胃口。” 皇上看着逾晴下巴消瘦,眼底似有愁绪,反而不如刚醒那日有生气,也知道她还没有从珍妃去世的伤痛中走出。 逾晴头微微低着,眼前突然递过来一枚玉佩,顺着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看过去,皇上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第七十七章:玉佩之诺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皇上,这是?”逾晴不明所以。 这玉佩她认得,毕竟之前做过一段时间的御前随侍,皇上日日佩戴在腰间,只是她不明白皇上的意思,这是要给她? “给你的。” 还真被她猜对了。 “先前,是朕冤枉了你,这玉佩算是对你的补偿,日后如有需要,你可以拿他向朕提一个要求。” 逾晴眼前一亮,之前的事她并不怪皇上,毕竟当时所有证据都指向自己。 不得不承认,当今皇上是个明君,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要是没所表示,逾晴都要重新审视自己对他的判断了。 如今,天上掉馅饼,她怎能不接着,“当真,什么要求都可以?” “朕是天子。”这小丫头一天都在想些什么,天子许诺,自是金口玉言。 逾晴缩了缩脖子,好像有些得意忘形。顺手接过玉佩,心里还不忘腹诽,行,您是大爷,行了吧。 皇上看她终于恢复了灵动,也不与她计较,“陪朕下棋。” “又下!” 逾晴惊呼。 “嗯?”皇上眼睛一瞪。 逾晴觉得自己的胆子日渐壮大,不仅敢质疑皇上,还敢跟他大小声了。但最后奈何顶不住天子之威,便唯唯诺诺点了头。 皇上看着逾晴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眼角带笑。 薛贵也在一旁偷笑,晴贵人的棋艺并不好,可以说是很差,与后宫那些才艺双绝的娘娘们根本比不了,但皇上唯独愿意拉着这么个臭棋篓子对弈。 使了个眼神示意喜玥,两人默契的退到门外去了。 等天色昏暗下来,皇上离去后。 逾晴泡在浴桶里,准备擦拭自己的身体。不过摸到左臂上的时候顿了一下,也只一下,就继续清洗其它地方了。 已经过了十几日,鞭子留下的伤口结了厚厚的痂。 太医看时都替她感到万幸,鞭子受力的地方都承在了胳膊上,身上虽有些许波及,但涂抹些药膏也就好了,只是胳膊上的,就需要些时日。 当时逾晴听着也无甚在意,知晓太医只是安慰她。皮开肉绽,指腹般粗细的痂口,掉了之后形成的疤痕,不傻的都知道是去不掉了。 索性她不打算嫁人,只想安安稳稳度过余生,有一两道疤,也就无所谓了。 喜玥敲门进来添水,对逾晴说道:“小主,听御书房值班的小太监说,福大人今日进宫。” 逾晴怔了一下,想起来从乾清宫回来那日,自己嘱咐过喜玥留意一下福安康什么时候进宫。 本来已经不打算见他了,毕竟喜玥已经告诉她,李德福才是杀害珍妃的凶手。 李德福被慎刑司抓走时好多人都看见了,皇上又下旨诛九族,喜玥自然也知道。 起初自己听到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不曾想原来都是因为她的一句话,导致李德福记恨,也没想到,一个人的记恨可以深到如此地步,竟然杀害无辜之人的性命,就为了来陷害她。 细又想想,一切都说得通,却好似又有哪里不对。所以,她还是决定见一下福安康,问清案件细节。 逾晴让喜玥拖御书房的小太监传话,约在御花园比较偏僻的一处假山见面。 逾晴到的时候,福安康已经等在那里了。 从大牢那日之后,福安康就一直放心不下,听说逾晴高烧不醒,他连夜进宫,多次求见,皇上都不许,今日即便逾晴不派人传话,他也是要想尽办法见她一面的。 看着逾晴从远处走来,面色红润,已经没有病态,福安康才放心了很多。 但还是情不自禁抱住了逾晴,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确认她真的无碍。 逾晴心里有事,见着福安康就着急询问,刚刚张口就被一把抱住,急忙推拒,“福安康,福安康你给我放开!” 福安康慢慢放开逾晴,“对不起,逾晴,我,我只是太担心你了。” 逾晴看着福安康脸上毫不掩饰的情谊闭了闭眼,“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举动会带给我什么,你只是我的姐夫,而我是皇上的晴贵人,我们两个不可能有更多的交集,你这样的情感只会害死我,你明白吗?” 她自然知道他的担心,也很感谢他能帮忙调查珍妃娘娘的死因和伊尔根一家的案件,但不代表要用自己的感情作为回报。 福安康的一厢情愿,只能让她在安稳生活的路上举步维艰,她不能犹豫,只能划清界限,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看她如此决绝,福安康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没说出口,低声道:“我知道了。” 逾晴不想再给他任何希望,也就没理会他的失落,直奔主题,“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想问一下珍妃娘娘案件的具体细节。” 福安康面对逾晴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逾晴沉默的听完详细的破案过程,终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李德福既然已经被撤职,有怎么会有人为他卖命,更何况是混进皇上指派到清华园伺候的人里,即便他还是御膳房总管,也没有这样的本事。 更何况自己在大牢时,清清楚楚听到那侍卫说,是受了宫里的命令,李德福又岂能随意调动侍卫。 能做到这些,又特别是针对她的,只能是后宫里面那些娘娘们了。 “你问这些做什么?”福安康疑惑,凶手不是已经绳之以法了。 “无事,只是想更清楚的了解珍妃娘娘的死因。”既然已经决定划清界限,逾晴并不想让福安康参与进来。 既然已经了解清楚,自己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逾晴说完转身就要走。 福安康抓住逾晴的胳膊,“不管你要做什么,不要冲动,小心行事,如果需要,随时联系我,毕竟,我还是你的,姐夫。” 最后两个字说的异常艰难,福安康隐隐有些明白,案件似乎另有隐情,为了能帮到她,这是两人之间唯一的联系了。 逾晴没有了拒绝的理由,她拖出自己的手臂说道:“好,谢谢。” 两人分道扬镳,福安康是刚刚进宫,走到御书房门口收到小太监的传话,转了步子就过来了,现下要赶紧去面圣了。 逾晴则寻了在外面望风的喜玥,想要回到寝宫。 只是还没出御花园,两人都听到一处假山里有说话声,逾晴还好笑,果然假山是古代交流秘密的最佳场所,却突然听到了一句晴贵人。 挑了挑眉,两人一起躲到了假山另一侧。 “上次的事你做得很好,这是娘娘赏你的。”其中一人说着,从坏了掏出一个钱袋放到对面人手里。 “谢嘉妃娘娘赏赐,可是奴婢害怕,晴贵人好像已经开始怀疑又内鬼了,最近近身的事都只让喜玥姑姑经手,奴婢恳求嘉妃娘娘把奴婢调到长春宫去吧。”小宫女说着,还不忘把钱袋塞到自己怀里。 逾晴乐了,这两人她都认识,一个正是嘉妃娘娘贴身侍女秀春,另一个则是自己宫里端茶递水的小宫女春兰。 难怪那包滑胎粉会出现在自己寝卧,虽然猜测杀害珍妃陷害自己的是后宫嫔妃,却苦于没有线索无法锁定,这两人就赶着送上门来,看来嘉妃和珍妃娘娘的死脱不了干系。 “娘娘目前希望你留在温华宫,这样才能帮到娘娘,以后肯定会调你到长春宫做事的,不要心急。”秀春安抚道。 两人又说了几句,无非就是注意自己的动向,随时向嘉妃汇报。 逾晴等两人离开,才和喜玥从假山后面出来。 “小主,要不要奴婢去禀了内务府,将这吃里扒外的东西送到辛者库去。”喜玥愤愤不平,小主平时待下人那么好,不知感恩就算了,居然还反咬一口。 “不比,留在宫里才更清楚她们想干什么,你以后多注意点她就行,不要打草惊蛇。” 与其除了这个,不知道哪天又冒出另一个,还不如摆在明面上更安全。 后宫最近很热闹,嘉妃生辰将近,皇上吩咐要在锦绣宫摆宴,可忙坏了内务府和御膳房。 内务府忙着制订各种宴会流程,规制,以及锦绣宫中的装潢布置。 御膳房为菜品菜式发愁,皇上吩咐菜式要与往年不同,所有人都无不怀念当初逾晴在的时候,各种新奇菜式层出不穷,如今要准备嘉妃生辰,当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小明子抖着胆过来求逾晴帮忙想想菜式,毕竟人家现在是贵人,从前再熟,也要有个分寸,却不知逾晴刚刚发现嘉妃做的恶事,又怎会肯帮她的生辰宴费心。 可逾晴还是念在从前的交情,指点了一些菜式和制作方法。 “小主,刚刚长春宫派人来传话,邀请小主参加明日嘉妃的生辰宴。”喜玥进门之后转身又将门带上,走到逾晴身边低声说道。 逾晴正在吃小明子送来的糕点,软糯香甜,入口即化,带着微微的奶香,可口极了,“喜玥,你快尝一个,可好吃了。” “小主,您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长春宫的邀请您可不能去。”喜玥见逾晴这个样子,有点着急,“皇上那日不也特许小主,如果不想去就不去的。” 那日秀春和春兰的对话她可是听得真灵儿,小主要是去了,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她呢。 “去,干嘛不去。”逾晴又岂能不知喜玥的意思,明摆着的鸿门宴,可她要想为珍妃娘娘报仇,就不能不去。 第七十八章:各有心思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去,才能靠近她们,万一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这一趟也值了,她也会谨慎行事的。 听到逾晴要去参加嘉妃的生辰宴,喜玥不由得面露难色,担心的说道:“小主,您糊涂了,现在您刚刚封为贵人,宫中有多少双毒眼盯着您呢,明日的生辰宴,您是千万去不得的……” 还未等喜玥说完,逾晴便打断了喜玥的话,指着手中的糕点说道:“你再不吃可就凉了,这糕点还是趁热吃比较好!” 逾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喜玥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未能说出口。 逾晴的性子她最了解,决定的事情,任凭别人在怎样说,都没办法改变。 当然逾晴也不是傻子,生辰宴这样好的理由,嘉妃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自从逾晴被封为晴贵人之后,宫中的娘娘们便已经开始坐不住了,虽然现在逾晴看似有皇恩庇佑,实则早就已经成为众矢之的,这种如履薄冰的时候,若逾晴不去,只怕会落得一个持宠而娇的骂名,到时候皇上那边也不好说。 况且这几日由皇后带头,各宫送来了不少东西,这里面的门道,逾晴不是看不出来,虽然皇后位居中宫,不屑出手,不过这借刀杀人的手法倒是运用的游刃有余。 既然入宫,那就必须遵循宫中的生存法则,这一点,逾晴心知肚明。 “喜玥,等下你去库房,将皇上上次赏赐的红珊瑚拿出来,明日我们给嘉妃娘娘图个好彩头。” 喜玥听到逾晴要将红珊瑚送给嘉妃,脸上立刻挂上了不乐意的神情,悠悠的说道:“小主,那红珊瑚是皇上特地送给您解闷儿的,那样好的东西,您就这样送给嘉妃娘娘?” “对啊,你也知道那是好东西,明日是嘉妃娘娘的生辰宴,各宫送的东西自然是不差的,我刚封为贵人,若是拿一些不上台面的东西,倒显得我小家子气,到时候怕是要在这上面下文章了。” 喜玥明白了逾晴的意思,立刻行礼退下去准备了,逾晴坐在屋中,余光正好瞄到了春兰正端着茶水向这边走来。 昨晚的事情,让逾晴对春兰心生戒备,自己的一举一动,决定着嘉妃明日怎样对付自己,方才自己说的话也不知道春兰听到了没有。 “小主,这是皇上昨儿赏赐的龙井,奴婢特地给您泡些来,您尝尝。” 逾晴点点头,春兰将茶杯地给到了逾晴的面前,这个时候,逾晴发现春兰的手腕上带着一个非常漂亮的玉镯子,通体透明,一看就是上好的高冰翡翠,这可不是一般的小宫女能拥有的。 “春兰,这玉镯好漂亮啊……” 春兰听到逾晴说自己玉镯的事情,下意识的将衣袖扯了一下,将玉镯盖住。 “小主见笑了,这是我娘亲的遗物,一直带在身上。” 逾晴看着春兰那满脸不自然的表情,真是信你个鬼了,这样好的玉镯子,就算是福安康的家中都未必能有一个,你们家得是多好的家庭才能有的? “这样啊……小主我前几天丢了一对玉手镯,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方才我看你带的这个,倒是有几分相像。” 春兰没想到逾晴会这样说,吓得急忙跪了下去,连声说道:“小主,这玉镯的确是奴婢娘亲的遗物,您就是借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偷窃小主的镯子啊……” 逾晴不紧不慢的将春兰扶了起来,春兰此时的脸色吓得惨白,这就更加说明了这镯子肯定不是春兰自己的。 联想到昨晚秀春给春兰那样一大笔钱,八成就是从长春宫出来的东西了。 这就好办了,既然躲不过嘉妃等人给自己下套,那自己也不能干巴巴的等死,这镯子搞不好会帮自己一个大忙。 “春兰,你看你,我就是说比较像,又没说一定是你拿的,你伺候我这么长时间,我相信你!” 逾晴示意春兰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以免被真正的窃贼听到,转移赃物。 春兰点点头,随后便拿着茶盘走了出去。 等她走后,喜玥走进了屋中,告诉逾晴一切都安排妥当。 逾晴看着手中的茶杯,心中暗自想着自己的计划。 明日的生辰宴,嘉妃,华妃,还有皇后一党,肯定是要冲着自己来的。 不过比自己位份低肯定也会将自己视为眼中钉,宫中最大的势力就是皇后,自己不过一个小小的贵人,自然是不会和她站在一起的,最多也就是中立的状态,这样看来,逾晴其实就是在孤军奋战而已。 不过逾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尤其自己还是生在现代熟知宫斗的女人,宫中这些女人的伎俩,逾晴不是看不透,只是有时候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得不走进圈套里面,才能接近事实的真相。 逾晴这边想着法子怎么解决嘉妃,而长春宫内。嘉妃也在想着明日怎样让逾晴出丑。 此时的嘉妃,正在挑选明日出席用的华服,秀春刚刚从外面回来,走到了嘉妃的面前。 “娘娘,奴婢回来了。” 秀春随即示意给嘉妃梳头的宫女离开,自己接过梳子,嘉妃看了一眼秀春,缓缓的说道:“都打点好了?” “回娘娘,都已经知会了,英答应和陈答应,还有兰常在,她们是不敢不向着娘娘的。” “哼,她们倒是敢!”嘉妃听到这几个人的时候,满脸的不屑“要不是本宫提拔,就她们那几个下贱粉头之流,也配伺候皇上?!如今也到了他们为本宫效力的时候了,就让本宫看看她们的本事吧。” 秀春连声道是,随后拿了一根金钗插在了嘉妃的头发上,嘉妃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有些无奈。 “娘娘容貌绝美,这金钗又是皇上所赐,带上它明日定会艳压群芳。” 秀春说话自然是句句都能说到嘉妃的心坎里,但是嘉妃却并不知足,虽然自己现在位居妃位,然而早在她入宫的时候,目光就已经盯在皇后的宝座了。 等到逾晴的事情解决了,那皇后就是嘉妃的下一个目标。 “金钗再好有什么用,也比不过凤凰的一根羽毛……皇后那边你打听了吗?” “回娘娘,皇后娘娘位高权重,自然是不用亲手做这些事情的。” 秀春的话很明显,在宫中这么多年,嘉妃和皇后也是打过交道的,很清楚皇后的为人和手段,有些话点到为止,彼此都很清楚。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现在逾晴已经成为后宫所有人的眼中钉,现在等的就是一个机会,让她彻底的不能翻身。 嘉妃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很久了,之前的几次交手,每次都让逾晴化险为夷了,竟还让她成为了贵人,这一次绝对不能在失手了! “秀春,你告诉春兰,让她机灵点,等这件事之后,若她做的好,本宫倒是可以赏她一个全尸!” 嘉妃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小抽屉中拿出了一包粉末递给了秀春,秀春接过药包,嘉妃又嘱咐了几句,便直接退下了。 第二日。 因为今天是嘉妃的生辰宴,所以逾晴早早的便起来梳妆打扮。 逾晴本来是没有什么华服可穿的,好在这几天各宫送的东西中,有几匹很好的缎子,喜悦已经着人加工赶制了出来。 “小主您看,这衣服可真合身!” 喜玥看着逾晴穿着这件新衣服,很是高兴,这是一件湖蓝色的华服,和逾晴的气质非常的般配。 本来倒也没什么,但是逾晴看着这衣服上的纹饰,总觉得哪里不对。 “喜玥,这是谁绣的?”逾晴问。 “小主,这是尚衣监做的,怎么了?” 逾晴将衣服脱了下来,平放在床上仔细的观察,这件衣服的肩膀是两团云纹,下面是牡丹花,裙摆的地方看似像是花枝,实则是凤羽。 整个皇宫之中,只有皇后才能用得上凤羽,别说是她一个小小的贵人,就连皇贵妃都不能用凤羽纹饰,这要是穿出去,百分百会被人诟病的。 “这件衣服穿不得!” 逾晴暗自懊恼,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这衣服昨日就已经拿回来了,自己居然都没想着去看看,眼下倒不是没有衣服可穿,只是这样盛大的生日宴,自己的衣服和那些娘娘们比起来,简直可以用粗布麻衣来形容了。 然而这正是那些人的目的,你要么穿着带凤羽的衣服,这是对皇后的不敬,要么穿着麻布去,这是对皇上以及嘉妃的不敬,完全是两难的境地。 喜玥这时候也看出了这衣服的端倪,不由得暗暗的骂了一声,此时的逾晴虽然心里着急,但是却也知道要冷静。 既然左右自己的衣服都不能穿,那索性不如穿的不一样。 自己身为一个现代人,搭配衣服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只要不是没穿衣服的出去,怎么新奇都不为过。 “喜玥,你去拿把剪刀来。” 喜玥一脸的疑惑,不明白逾晴这是打算做什么,不过看到逾晴如此坚定的表情,还是按照逾晴的吩咐,拿来剪刀。 逾晴拿起剪刀,随后直接将那件华服,一剪子豁开了。 “小主!您这是干嘛?!”喜玥惊呼,即便这件衣服穿不出去,也不用毁了它吧。 “很快你就知道了。”逾晴先卖个关子,然后就开始埋头苦干。 第七十九章:丢失的翠镯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还好她做演员的时候学了些针线功夫,剧组是什么地方,踩高捧低。自己一个十八线小演员,服装道具组根本不会上心,很多服装都是自己搭配,破了坏了也要自己修补,几年下来,练就了一双巧手。 “喜玥,针线。”逾晴又唤喜玥去取针线过来。 喜玥现在看出点门道,心里惊叹不已,这还是自己认识的二小姐吗,从前的二小姐,虽然也会些针线,但这么繁复的可做不来。 又想起前段时间自己一直不再小姐身边,想必她一定吃了不少苦,才有了这样的手艺,更加心疼逾晴了,听话取了针线过来。 “好了,大功告成!”逾晴说着拎起华服两肩抖了抖,让它更好的展示在喜玥面前。 原本裙摆凤羽的位置全部被细密的流苏取代,随着逾晴的动作左右摆动,轻巧灵动,让喜玥眼前一亮。 “真好看,小主穿上一定会更好看。”喜玥忍不住蹲在地上伸手抚摸晃动的流苏,丝滑清凉,柔软舒顺,“可是小主,好看是好看,会不会太……与众不同了些。”喜玥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华服。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比穿着一身凤羽出去,那才是真的无路可退了呢。 第二天一早,喜玥早早就将逾晴叫起来了,今日要参加嘉妃的生辰宴,去的晚了,怕是嘉妃那帮人会借机发难。 逾晴洗漱一番,换好衣服,刚走到院子里就看见春兰站在外面,似乎等了半天。 见逾晴出来,一步上前,声音压低说道;“小主,奴婢有事禀报。” 喜玥直接拦住,挡在逾晴前面,“做什么,莽莽撞撞,小心碰着小主。” “有什么事,等我从嘉妃生辰宴回来再说。”说着,手搭在喜玥手臂上,小心埋下台阶。 从前做宫女的时候都是布鞋,干活方便,这花盆底穿的实在不舒服,宫里的女人为了所谓的美感,真是什么都可以忍受。 “奴婢昨日听您说丢了镯子,所以特意留心了一下,终于让奴婢发现是谁偷得了。” 眼见逾晴脚步不停,春兰面露急色,亦步亦趋的跟着不放。 闻言,逾晴停下了脚步,喜玥也抬头看她,两人对视一眼,春兰的目的已经了然于心。 逾晴没想到自己为了炸她随口胡说的东西也能凭空出现,突然就来了兴致,也不着急走,她倒要看看,春兰玩的什么花样。 “哦?镯子找到了?” “贵人赶着去赴宴,要是因为你的事迟了,你可担待得起?!”喜玥却是着急了,春兰明显是要拖住小主,小主怎么还由着她呢。 呵斥完春兰又回头对逾晴说:“小主,我跟着去看看吧,您还是赶紧去赴宴,稍后奴婢再赶上来。” “喜玥姑姑这话可是错了,怎么是奴婢的事呢,咱们宫里出了内贼,传出去必定对贵人的名声不好,自然是要贵人亲自去看看才行。”春兰寸步不让,顺着喜玥的话顶撞回来。 秀春姑姑可是承诺,只要自己按嘉妃娘娘的吩咐做,让娘娘看到自己办事的本事,很快就会把她调到长春宫升为管事姑姑的。 嘉妃娘娘可是妃位,做了她身边的掌事姑姑,以后怕是这位晴贵人都要给她三份薄面,谁愿意窝在一个小小贵人身边看人脸色。 “嗯,春兰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且随你去看看。” 逾晴语气无波无澜,眼里毫不掩饰的嘲讽,可春兰正做着春秋大梦关,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得意洋洋的带着逾晴往偏殿去了。 偏殿是宫女太监住的地方,因着逾晴待下人好,就连他们住的地方也是特意让内务府翻修过的。 春兰带逾晴停在一处床位,直接上去打开旁边的柜子翻找,很快,春兰便从里面的包裹中拿出了一个钱袋。 “您看。”春兰献宝一样将钱袋举到逾晴面前。 “不过是个钱袋,我的翠镯呢。”从春兰随意翻找他人东西的时候逾晴就在一旁皱眉,没有说话,如果不是之前就翻找过,怎么会如此熟悉他人钱袋的位置,如此品行,还好发现及时。 “小主,我们宫人每月月例不过二两,这小丫头刚刚进宫,怎么会有五十两呢。奴婢猜测,定是她偷了您的镯子让人带出宫变卖换了银子。” 其实月例二两并不少,所以很多贫苦人家才选择把女儿送进宫。但在宫里生存不是谨守本分就可以过活的,小心讨好,孝敬上级,处处都需要银子,如果宫外还有一家老小需要奉养,二两,杯水车薪。 所以很多宫女会做些锈活,托有门路的宫人带出去卖掉,换些银子贴补生活或者家用。而没有这些本事的宫女太监,就会干一些小偷小摸,反而比辛苦锈活来钱更多。 春兰也是抓准了这点,才敢同逾晴说。如果让她猜对了,兴许晴贵人高兴,还能打赏一点,两全其美。猜错了,也没有损失,自己不过是好心办错事,晴贵人还能罚她不成。 她心里这些小九九逾晴早就猜到,但戏还是要陪她演下去,“这床住着谁?” “回小主,是晚荷。”喜玥刚要说话,春兰就急不可待的抢了话头,喜玥也懒得同她计较。 “去把她给我叫来。”逾晴自然知道晚荷是冤枉的,但这五十两她也十分好奇,别是偷拿了旁的东西变卖,如果真是,这样的人还是早日打发出去才好。 “她现下应该在小厨房,奴婢去叫。”春兰马上屈膝一礼,转身出去叫晚荷去了,迫不及待领赏的样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至此空档,逾晴问喜玥,“这个晚荷做事怎么样。”逾晴并不了解晚荷,甚至在此之前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内务府前两天分来的,才入宫,被奴婢派去小厨房帮忙,做些简单的活计。”这个晚荷,喜玥是有点印象的,“听小厨房的嬷嬷们说,不太会做事,但肯学,上手也快。” 逾晴点头,表示知道了。 没多会,春兰就带着一个小丫头回来了。 “你叫晚荷?”名字倒是好听。 来人年龄很小,看着约莫十四五岁,五官清秀,还带着点婴儿肥,行动间却又透不符合年龄的稳重。 “奴婢晚荷,给晴贵人请安。”小丫头规矩的行礼问安,不知道被叫来是因为什么,有些紧张。 “不必紧张,只是问你些话,如实答了便是。”逾晴第一眼见着便有些喜欢,说了些安抚的话后问道:“你包裹里的五十两银子是从何而来?” “奴婢从家里带的。”声音清丽。 “你胡说!你家既有这些钱,又何必送你入宫做不入流的婢子,定是你偷了贵人的东西变卖。小主,她分明撒谎!” 春兰双眼圆瞪,认定了晚荷说谎,哪个有钱人家会送女儿入宫为奴,编瞎话也不编个好听的。 “主子问话,岂有你插嘴的份儿,是与不是,贵人自会分辨。”喜玥早已看不惯春兰,再是忍不住出口斥责。 春兰也发现自己过于急躁,慌乱抬头看了一眼逾晴,发现逾晴正看着她,眼底的深意吓得她一抖,晴贵人目光怎么这么摄人,让她畏惧,连忙跪地告罪。 逾晴也没理她,示意晚荷接着说,“你可有要辩解的?” “小主,奴婢没有。”如今晚荷终于明白了,这是怀疑她偷了主子的东西。 毕竟年纪小,再扮成熟,如此情况下也是害怕的,说话声立马带了哭腔,却还是竭力控制,努力让逾晴听明白。 “奴婢父亲原是一个秀才,考取功名未成,因家里有些积蓄,就买了九品小官儿,后来捐官儿事发,被撤了职,往日的同僚,好友都避之不及,家道中落。爹娘不想奴婢一辈子像他们一样被人戳脊梁骨,拿了家里所有的积蓄,送奴婢进宫,希望奴婢可以谋得一份好差事,出人头地。” “原是如此。”难怪厨房的嬷嬷说她不太会做事,曾经也算是殷实人家,必定有下人伺候。 逾晴不禁感慨,她爹娘是心疼女儿,抱着期望,可又怎知这深宫是座吃人的妖怪,有些人进来一不小心可能就香消玉殒,即便活下来了,也可能一辈子熬不出头来。 春兰看逾晴动容,暗道不好,慌忙之下也顾不得其他,指着晚荷大声质问,“说话全凭一张嘴,红口白牙,兴许是你编来诓骗主子的,何来凭证!” “春兰姐姐,我不过才来两日,不曾与你交恶,原何要一口咬死我。”晚荷委屈的抬手擦眼泪,可是却越擦越多,又生怕逾晴信了春兰,跪在地上磕头。 “晴贵人明鉴,内务府的档案白纸黑字写着,容不得奴婢作假,再不济,主子可以派人到奴婢老家,街坊邻居断不会全被奴婢提前买通了吧。” 小丫头抽噎个不停,想必是家里爹娘疼爱,从不曾让她收过这么大的委屈,逾晴眼神看向喜玥,喜玥明白意思,将人扶起,带到一旁安抚。 春兰看此情景,已知无法。 可她目的已经达到,又仗着自己初衷,无所畏惧,假意哭喊,“晴贵人赎罪,都怪奴婢大意,错怪了晚荷,请贵人责罚。” 逾晴笑着,面上不见责怪,扶起春兰。 看见春兰手腕上的镯子,笑容更加明媚,“你也是护主心切,想为我出分力,我怎么可能怪你,不然不是寒了你们的心。” 第八十章:露出真容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说着,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喜玥。 喜玥也知此时还不能打草惊蛇,去逾晴妆匣处取出一锭银子,不情不愿的摔到春兰手里。 春兰喜出望外,没有在意喜玥的态度。 本以为办错了事,也就不指望赏赐了,至少完成了嘉妃娘娘的交代,没想到还得了好处,眯着眼睛谢恩出去了。 晚荷还在一旁抽气,不过情绪已经渐渐平稳,见晴贵人招手,乖巧的靠近。 “这个给你,今日是我冤枉了你,这个全当补偿。”逾晴脱了手腕上的红玉玛瑙珠串拉过晚荷的手就要带上。 晚荷吓得抽回手,“奴婢不怪小主,奴婢不能收。” 逾晴想了想,也怕吓着小丫头,重新把珠串带回自己手上,看到晚荷明显松了一口气,心下有了决定,“你既不愿意收,我也不能强人所难,只是我这有份差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 “奴婢愿意。”晴贵人看着亲切,她很喜欢晴贵人,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都不问是何差事?”小丫头爽快性格倒是很讨她的喜欢,出口调笑道:“不怕我把你卖了?” 小丫头抬头看着逾晴,眼里的坚定领逾晴都震惊了,“不会的,奴婢虽然刚进宫,却也听说了贵人的事情,知道您是不会苛责宫人的。” 晚荷指的是逾晴的出身,罪臣之女到宫女,一路谨小慎微,多次化险为夷,现在成为贵人,也不忘初心,待下人极好,晚荷很是敬佩。得知自己被分配到温华宫的时候,她开心了很久。 语气诚恳,没有曲意逢迎,刻意讨好,逾晴觉得自己没选错人,“好,明日起便到我身边伺候吧。” 晚荷万万没想到,逾晴竟然是要留她在身边伺候,欣喜若狂,觉得自己刚刚的表现过于孩子气,怕以后逾晴不喜,暗自告诫自己,以后伺候贵人要更加稳重小心。 一番闹剧收场,逾晴终于想起来还要参加嘉妃的生辰宴,在喜玥的搀扶下,紧赶慢赶往长春宫行去,果然到的时候,宴会都已经开席了。 高朋满座,觥筹交错,轻歌曼舞,鼓乐齐鸣,看来嘉妃此次生辰宴,内务府是下了心思了。 皇上坐在上首中间位置,皇后坐于左侧,因这嘉妃是这场生辰宴的主人,直接坐在了皇上右侧。 下首两侧列席,都是嫔妃,依位份座次。 殿中正有歌舞,逾晴打算趁人们的注意力都在伶人身上时,不声不响的走到大殿右侧去,只有那里有个空位,想必是给她留的。 奈何有心人早就等待这一刻,眼尖的发现了两人的动作。 “呦,这不是晴贵人,怎么来的这样晚,可让我们好等。”左侧挨着文贵人下首的女人声音尖刻,一嗓子出来,整堂的目光都聚集在逾晴身上。 斜云髻,配珍珠宝钗,俗气。一脸的宫粉,配绯红绣桃花华服,老气。总而言之,不认识。 逾晴自己不做功课,喜玥却做了很多努力,轻声提醒:“储秀宫,兰常在。” 原来是个常在,自己是贵人位份,常在见了贵人,不是该行礼。 逾晴见众人都望过来,瞬间转换了脸色,笑意盈盈,莲步轻移,缓步走至大殿中央。 此时歌舞已经退至一旁,逾晴规规矩矩行礼,“给皇上请安,给各位姐姐请安,臣妾来迟,还请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今日是嘉妃姐姐生辰,早两日便派人传话邀请,臣妾等可都是早早就赶了过来,就连皇上,皇后娘娘也都来了有一刻钟,不知道晴贵人是被何事绊住了腿脚?” 说话的依旧是兰常在,话里的意思丝毫不加掩饰,一个小小贵人受邀参加妃子的生辰宴,比皇上,皇后娘娘来的都要晚,没有个合理的解释怕是会被治个大不敬之罪。 “臣妾鲜少走动,敢问这位姐姐是?”逾晴偏头看她,一脸疑惑,佯装不知。 兰常在不成想逾晴竟然不认得她,面色一僵,“臣妾兰心儿,储秀宫常在。” “原来是兰常在,姐姐能得皇上喜爱,必是温婉有方,知书识礼,你我并不熟识,同我说话前怎不行礼问安?” 想要借机发难,可以,礼给我行周全了,封建王朝最注重等级,有如此好的屏障,不依白不依。 兰常在故意没有向逾晴行礼,仗着皇上在,逾晴肯定会装的温柔敦厚,强迫行礼只会显得她心胸狭隘,惹皇上不喜。 可现在的情况让她始料未及,她竟丝毫没有伪装,锋芒尽露,皇上怎么会封这样的女人为贵人,兰常常心下嫉恨,余光瞥见皇上一直盯着自己,不得不装的谦卑,恭敬行礼。 “可是大病初愈,身子还没好全?朕不是准了你不必特意前来,嘉妃宽厚,不会与你计较。”皇上看着逾晴,语带关怀。 皇上竟主动为这个小贱人找借口,嘉妃咬牙切齿,在一旁赔笑点头。 “小皇子哭闹,奶嬷嬷哄不好,就多耽搁了些时候,请皇上皇后赎罪。” 逾晴可没有傻到把真实情况说出来,找了一个顺理成章,让人无法辩驳的理由搪塞回去。 “回皇上,小皇子很是依赖我们小主,小主担心小皇子哭坏了身子,抱着哄睡了就急忙赶过来了。” 喜玥原本还担心找些什么说辞,听逾晴这样说觉得是再好不过的理由了,就顺势接了下去。 事关小皇子,谁还能说什么,后宫之中,任你位份再高,也越不过皇子重要,任你位份再低,若膝下有一子嗣,也可母凭子贵,这便是后宫女人都想怀有龙种的原因,也是无数龙种流产夭折的根本所在。 珍妃这个贱人,死了也不安生,留个小孽种,现在成了逾晴的护身符,嘉妃恨恨的想,瞟了一眼悄然坐下的兰常在,没用的东西。 兰常在吃瘪,悄悄坐下,正好看见嘉妃瞪过来,自己依附嘉妃生存,交代的事情没有办好也不能全然怪她呀,逾晴有小皇子傍身,轻易谁能动她。 “嗯,晴贵人不必同本宫告罪,今日是嘉妃生辰,只要嘉妃不怪罪你,本宫也不会说什么的。”皇后四两拨千斤,皇上都替她开口了,自己还能说什么,还不如推到嘉妃头上。 “皇后娘娘说笑了,自然是小皇子重要,晴贵人辛苦照料皇嗣,臣妾有岂有怪罪之礼。” 嘉妃笑容大度,一副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可逾晴知道她一定都快要气死了。嘉妃说完看了眼兰常在身边的女人,那人立即明白,伺机而动。 “自是无人会怪罪你的妹妹,不过迟到了,可是要罚酒三杯的。”右侧挨着空位上首,站起来一个女人,朗声笑道。 说话之人盘了个芙蓉髻,一双如意簪简单别致,眉峰微挑,带了些许英气,一身华服松柏做底,仙鹤破云而出,更衬得整个人端庄大气,不似其它妃嫔俗气。 “小主,这是咸福宫的德妃。”喜玥自动开启了她的备忘录功能。 “德妃娘娘吉祥。”逾晴了然,珍妃死后,四妃便少了一位,德妃应该是刚刚晋升。 逾晴行礼,接着说道:“这是自然。” 逾晴对她没有排斥感,她说出来的话爽朗自然,不似为难她,倒像是为她解围,走过去接了德妃给她的酒杯,“谢娘娘。” 刚要向上首几人敬酒谢罪,坐在兰常在身边的英答应惊讶道:“晴贵人这身华服倒是奇怪,好像不是宫中编制该有的嫔妃规格吧。” 早在逾晴走到德妃身边拿酒的时候大家就都注意到了,逾晴站着不动时还不显,走动间,华服下摆的流苏如弱柳扶风轻轻摆动,在湖蓝色的清丽雅致上平添了几分俏皮,到多了些异域风情。 “皇上,这是不是有点不合规矩呀。”嘉妃询问皇上,面露难色,实际心底得意,正愁抓不着错处,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神询问逾晴。 逾晴见状抿嘴一乐,样子颇有些娇羞,抬头看着皇上,眼珠明亮,“臣妾想着,传统华服虽然庄重,却有些太过沉闷,就擅自改了一下,想着皇上或许会喜欢。” “嗯,朕亦觉得不错。” 果然,皇上闻言眼里立马有了笑意,他生出了想把她拉走问个清楚的冲动。 嘉妃看着两人还不避讳的眉目传情,狠狠扣着手指,压抑自己疯狂滋生的嫉妒,小贱人居然敢大庭广众之下就敢勾引皇上。 皇上也被她迷了心窍,擅改服制都可以帮她掩下,以后怕不是真的要爬到她头上,断断不能留她长久,还好本宫今日早有准备,咱们走着瞧。 “晴贵人慧心,希望各位姐妹也如晴贵人一般好好伺候皇上,本宫也就开心了。”皇后贤良开口,赢得皇上赞赏大度知礼。 “晴贵人巧思,臣妾们比之不及,想必姐姐为嘉妃娘娘准备的贺礼也别具一格吧。”说话的是陈答应。 逾晴无语,还有完没完,嘉妃这是给她准备了多少坑等着她往下跳,谁跟你姐姐妹妹的,听着就烦,逾晴觉得自己为数不多的好脾气,都已经快被她们磨没了。 还好她早有准备。 喜玥向殿外唤了一声,心里感慨,自己当初还劝小主不要送这么贵的东西,好在小主没听,不然就今日这情形,不定怎么被人笑话呢。 门口进来两个小太监,抬着一个大物件儿进来,逾晴掀了上面的红绸,露出底下真容…… 第八十一章:惊艳全场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一座半人高的红珊瑚,正在大殿之中熠熠生辉。 “这是臣妾给嘉妃娘娘准备的贺礼,祝娘娘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嫔妃中发出不小的惊呼,她们何曾见过这般大的红珊瑚,如此完整,映出红光,当真是世间珍品。 嘉妃也惊呆了,逾晴居然肯下这么大的手笔,给她准备贺礼。 所有人都更加嫉妒逾晴,因为她们都明白,逾晴怎么会有如此贵重的物品,定是皇上赏赐,她借花献佛罢了。 皇上看到这棵珊瑚眯了眯眼睛,很好,自己赏给她的这么名贵的东西,她也舍得往出送,回头再收拾她。 嘉妃座下三人出师不利,皆是铩羽而归,嘉妃端上笑容,宣布宴会继续,等待后手。 一时间大殿歌舞升平,玩笑取乐声不断。 逾晴落座,“德妃姐姐,今日宴会,华妃怎得不在。”不请华妃,嘉妃还没这个胆量。 “听说是病了。”德妃低声道。 逾晴点头,还好华妃不在,不然今日定不会如此善了。虽然不怕事,但她真的很累好嘛。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摸清了嘉妃一脉,瞥了眼对面并排而坐的四人,呵,到是整齐。 逾晴对德妃印象极好,主动找她攀谈,一番交流下来,两人都觉得与对方甚是投机, 众人发现今日皇上格外好说话,虽然不明所以,却都努力讨好,不时上前敬酒,皇上也都来者不拒。 嘉妃自鸣得意,看来皇上心里还是有我的,自己的生辰居然让他这般开心。 只有皇上身侧的薛贵隐隐有些猜测,却也不能同他人讲述,只能憋在心里,不成想有朝一日他还能看了皇上的笑话。 皇上当然开心,自打封逾晴为贵人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自称臣妾,皇上感觉自己居然有点窃喜和说不出的愉悦。 嘉妃多饮了几杯酒,面颊红润,眼神迷离,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殿中随着琵琶曲,勾腿旋转的舞姬,呢喃道:“她们不如本宫,她们,都不如本宫。” 其他人都没注意,文贵人到是听见了,因着怀有身孕,又是自己的心腹,嘉妃特意将文贵人的座位调到了自己下首,皇上也没说什么。 文贵人跟着嘉妃这么些年,比旁人更加了解嘉妃,知道当初嘉妃就是凭借一支舞获得皇上的宠爱,后来封了妃,跳舞有失身份,再也没跳过。 自己在旦下皇子之前暂时不能得罪嘉妃,她已经因为前段时间自己没有出面帮她谋划珍妃的事情有所不满,眼下就是个机会可以讨好一番。 文贵人起身,举着茶盏,说道:“皇上,臣妾怀有身孕,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皇上看她挺着个肚子还要折腾,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快坐下,不用起身。” 文贵人笑笑,谢过之后继续同皇上说话,声音足以让殿内所有人听到,“内务府倒是上心了,今日这支舞十分精妙,臣妾看着,颇有些嘉妃娘娘当年的味道。” 皇上看了一会儿,放下酒盏,似看似回忆,半晌说道:“比嘉妃当年还差点。” “确实不如嘉妃,能跳出嘉妃几分韵味也是用了心了。”皇后闻言,笑道。 兰常在也是个机灵的,感觉到桌下文贵人扯自己衣服的手,马上说道:“臣妾一直听闻嘉妃娘娘舞姿倾城,不知今日喜宴,能否有幸观赏到娘娘倾城一舞。” 陈答应,英答应跟着附和,三人刚刚失利,现在讨好还来不及。 这边热闹非凡,也有处安静异常,仿佛大殿中的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除了手里的…… 逾晴抬头偷瞄了眼皇上,见他没有留意自己,拿起果盘里的荔枝,看似慢条斯理实则动作迅速的剥壳。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嘉妃愿意出风头,出她的好了,嗯,荔枝真甜。 众人都以为皇上刚刚在怀念嘉妃的舞姿,就连嘉妃自己都藏不住笑。 实际皇上想了好半天,也记不起嘉妃舞姿如何。 但今日是嘉妃生辰,不能驳了她的面子,就说了句夸赞的话,哪成想引出这许多,偏头问道:“嘉妃的意思呢?” 嘉妃脸上有些羞意,却藏不住眼睛里的跃跃欲试,“既然皇上想看,那,臣妾就献丑了。” 琵琶重新响起,如玉珠走盘,饱满润泽。嘉妃伴随着清澈响亮的琵琶曲翩翩起舞,舞姿美轮美奂,竟给人一种飘扬欲飞之感。 逾晴啧啧出声,宫里的女人果然都是多才多艺,连草包如嘉妃,都有一身好本事。 一舞完毕,嘉妃气喘吁吁,暗自深呼吸遮掩,问皇上:“皇上以为如何?” “一如当年。”这话说的,面不改色心不跳。 嘉妃欣喜若狂,接受着嫔妃们的恭维称赞。 文贵人看着对面席位,不着声色的说:“皇上,臣妾听闻晴贵人在闺中之时也是极其善舞的,今日气氛如此好,不如邀请妹妹也来跳支舞,凑个好事成双,如何?” 她可是调查的很清楚,逾晴进宫以来,除了御膳房做饭,可没有什么其他才艺,若真是伊尔根家族被灭之前学过些许,也定及不上嘉妃的舞姿。 自己又百分百的把握,才敢邀请逾晴表演,为了就是让她当众出丑,嘉妃指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嘉妃也猜到文贵人是怎么想的,也就默认了她的做法,文贵人还是有些用的,没让她失望。 逾晴正吃得欢快,对于自己突然被点名还有些懵,完了,好像上课睡觉被抓起来回答问题,她根本没听见文贵人说了什么。 一听是关于逾晴,皇上来了兴致,他还不知道她竟然会舞。 转头看向逾晴,女人两个腮帮子鼓鼓,眼神懵懂,此时被众人目光锁定,正拼命咀嚼吞咽,就知道她根本就是没听到他们在谈论什么,好心提醒道:“哦?朕倒是不知道,晴贵人也善舞?” 咽下嘴里最后一块果肉,这下终于明白了,她就说嘛,自己被点名,肯定不是好事。 擦了擦沾了汁液的手指,瞥见嘉妃等人看好戏的表情,镇定自若的回道:“回皇上,臣妾会的那点,上不了大雅之堂,善舞愧不敢当,就不在嘉妃面前班门弄斧了。” 听她推辞,文贵人更加肯定她根本不会舞蹈,只是找借口不想露怯罢了,咄咄逼人道:“妹妹自谦了,定是藏着好舞艺怕我们偷学,想私下跳给皇上看,是与不是?” 逾晴冷哼,急功近利,适得其反,说的就是你了,“既然文贵人都这般说了,那臣妾就献丑了。” 皇上挑眉,本以为她不愿,都想好托词帮她推脱了,她居然答应了,“那朕就拭目以待了。” “不过。”逾晴没有直接跳舞,又提了令人惊讶的要求,“臣妾会的舞与旁人不同,需要借样东西。” “是什么?”皇上兴趣盎然的问道。 “皇上稍待片刻。”没有解答皇上的疑问,逾晴转身出了殿门。 众人只见刚刚出门的马上又回来了,手里居然提了两柄剑! “大胆!携剑入殿,晴贵人是要做什么?!”嘉妃慌张起身喊道。 逾晴实在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这嘉妃就差指着她脑袋说她要弑君了,“嘉妃娘娘放心,臣妾脑子没有问题。” 其他人也觉得嘉妃反应过于激烈,皇宫大内,保护重重,再怎么样也不会傻到弑君吧,不过也更加好奇逾晴要做什么。 皇上见她这般牙尖嘴利,笑了出来,这话就差直接说嘉妃你脑子有问题了,“若准备好了,就快开始吧。” 嘉妃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反应,尤其是皇上,尴尬的重新坐下。 逾晴与弹奏琵琶的伶人沟通了两句,又让他播了几声听听调子,觉得可以,点了点头。 琵琶响起,曲调却与刚刚嘉妃跳时完全不同。 前调徐徐而升,逾晴闻音起舞,两柄剑在空中划过,转身,下腰,都不急不缓。随着曲调渐入佳境,变得激烈,冲撞,逾晴的动作也更加快速,凌厉。 众人目瞪口呆,不同于嘉妃的优美,逾晴的舞蹈刚柔并济,既有寻常舞蹈的柔美,又有一股坚韧力量结合其中,配合曲调的转换,完美震惊全场,难怪她说自己会的舞蹈与众不同,原来是剑舞! 这哪儿是寻常后宫女子能会的。 文贵人已经不知如何是好,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不用抬头也能感觉到嘉妃瞪着的狠毒的目光,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皇上自是知晓逾晴的出身,本也没报太大希望,却出乎意料的收获了额外惊喜。 嘉妃看着皇上盯着逾晴目不转睛,连手里的绢帕都扯破了,明明是自己的生辰宴,却让这个小贱人出进了风头。 曲调收尾,逾晴原地转动,最后盘腿坐地,剑指九天。 结束之后起身问道:“皇上以为如何?” 同先前嘉妃舞毕问皇上的话分毫不差,明摆了要气死嘉妃。 “好,好,好!” 皇上抚掌拍手,连叫了三声好,觉得还是不够,补充道:“晴贵人舞技冠绝后宫,朕心甚悦,赏。” 一句话,嘉妃脸色苍白,彻底没了生气。 逾晴回到座位,重新拿起一颗荔枝继续剥壳,心想,这回终于可以安心吃我的荔枝了。 “小主,你真厉害。”喜玥忍不住称赞道。 喜玥不知道她家二小姐的身体早换了灵魂,刚刚一直在为逾晴担心。 第八十二章:熟人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二小姐闺阁之中虽会舞,却真的不如嘉妃,真要跳的话,恐怕要被拿来比较,没想到逾晴剑走偏锋,打了一场完美胜仗。 逾晴还要感谢她十八线演员的身份,曾经演过无数的武打场面,会些用剑的招式,再加点舞蹈动作,自然而然就成了。 她甚至还遗憾这个世界没有十面埋伏这首曲子,若是配上这首,那才叫惊艳。 好半晌嫔妃们才停止对逾晴那只剑舞的议论,继而开始新的话题。 斗了一场,跳了一场,又吃了不少荔枝,逾晴有些犯困,宴会还没结束,也不能请辞离去,左看看又看看,发现没有人注意她了,倾着身子对德妃说道:“德妃娘娘,臣妾有些犯困,出去走动走动,醒醒神儿,若是皇上问起,您就说臣妾出恭去了。” “好,放心去吧。”德妃掩唇而笑,丝毫不嫌弃她话里的粗鄙,只当玩笑。 殿中欢声笑语依旧,逾晴消无声息的退出宴会,在锦绣宫中随意溜达。 嘉妃一直留意逾晴的动向,见状给身边的秀春使了个眼色,秀春点头,行礼退下。 “小主,您刚刚怎么能同的德妃娘娘说……”喜玥跟在逾晴身后,几次三番欲言又止,忍不住说道。 “嗯?说什么?”逾晴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嘴里打了哈欠,含糊不清。 “就是,就是……”喜玥还是没说出口,更加不明白,连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来的字眼,小主怎么也不注意点。 喜玥这点小心思,张嘴逾晴就知道了,只不过逗她一下,没想到这小妮子如此抹不开。 “放心,德妃娘娘才不会介意。” 喜玥急的跺脚,她哪里是怕德妃介意,皇上若是真的问起,德妃答了,皇上会怎么看小主,她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呢。 呵,逾晴忍俊不禁,说道:“你当德妃同你一般单纯,会直言而告吗?”宫里哪个不是人精,编个瞎话糊弄过去还不简单。 逾晴边说边走,没有目的,随性得很,看不远处亭台楼阁,假山林立,繁花似锦,就走了过去。 “都给我仔细着点,今儿嘉妃生辰,谁要是给我搞砸了,有你好果子吃。” 走进一点就听见有人似在训话,“诶,你,说你呢,你怎么跑前面去了,给我站后边来,这上菜的顺序也是有讲究的,不能弄错。” 呦呵,见着熟人了。 “老远就听见有人训话,我当是谁,原来是御膳房的明总管。”逾晴看清人,走了几步,已到近前。 小明子听声就知道是谁,赶忙上前行礼,“您打趣奴才不是,还叫奴才小明子就行。” 小明子受逾晴提拔,一直感恩戴德,逾晴被封为贵人之后,愈加恭敬。 “现在很是威风呀。”逾晴豪不见外,一掌拍在小明子肩膀说道。 “嗨,新来几个小太监,不好管,教了好多遍还记不住,奴才能不着急吗。”小明子抬手挠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道。 一旁,端在的几个小太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还是那个不苟言笑,严厉非常的明总管吗? 看看了一旁谈笑风生的女子,难道这就是明总管经常提到的晴贵人? 小明子回头看看,敲了敲离他最近的一个小太监的帽檐,“傻愣着干什么,都没看见晴贵人吗?” 果然是晴贵人,一群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规规矩矩的请安。 明总管可是没少跟他们提晴贵人当初在御膳房时的风采,遇事沉着冷静,聪明机敏,再难的困局都可以迎刃而解,在他们心里简直就是条活脱脱的锦鲤。 而且还厨艺高超,眼下他们手里的菜式,听说不少都是受了晴贵人指点,当真厉害。 “行了,都起来吧,赶紧上菜去吧,别耽误了。”逾晴叫他们起身,顺便提点了几句,说的都是之前自己在御膳房的经验之谈。 小太监们受益匪浅,又着急上菜,才一个个端着盘子,往宴会而去。 “您怎么出来了?”自己才收到消息,歌舞跳罢,让赶紧上菜,这本该在里面等着享用的人,怎么还出来了。 “宴会烦闷,我出来溜达溜达。”逾晴在小明子面前也不必遮掩,直言自己不喜欢,小明子自是不能说什么。 “那奴才陪您走走吧,也给您讲讲御膳房近来的趣事儿。”菜都上齐了,他也没什么忙的,好不容易见着了逾晴,只是要走走,说说话。 逾晴也欣然答应,自从她封了晴贵人,两人身份有别,确实也很少见面,上一次见还是半月前,他因为菜式来找她出谋划策。 两人边走边说,逾晴怀念了一下从前在御膳房的日子,小明子讲了很多有意思的事儿。 正聊得起劲,却听见假山内一处石洞中传来说话声,刻意压低了声音,必然是怕人听见。能怕人听见,多半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逾晴示意小明子,两人走近,将一切听了个真亮。 “一会儿就来了,别着急,你别扯我衣服。”说话的是个女声。 两人起初听着还以为是宫女侍卫行秽乱之事,本不想理会,正要离开,又听到一个男声,言语含糊不清,听着不太对劲。 “媳妇儿,我要媳妇儿,你说会带我去找我媳妇儿的。”说话之人听着智商不高的样子。 逾晴心下好奇,想都没想就往里走了点,想看个清楚,小明子一把没拉住,只能认命跟上去。 这时,那个女声又想起来,嘀嘀咕咕,不像对男人说的,更像是自言自语。 “真是恶心死了,把我衣服都碰脏了。”说着一把扯开男人抓着她衣服的手。 “侍卫怎么还不把晴贵人带过来,嘉妃娘娘应该还有半柱香的功夫就该到了,看这男人的痴傻样,别再一会把我当成他媳妇儿,可就糟了。” 这回逾晴算是看清了,呵呵,又是一个老熟人。 秀春嫌弃的看着对面的男人,说白了就是个傻子,嘉妃娘娘吩咐她命人将晴贵人打晕,带到山洞,做成与这个傻子苟合的样子。 到时候嘉妃娘娘自会以赏园为由,领着皇上和一众妃嫔过来,皇上见了一定不会原谅晴贵人,并且治她一个秽乱后宫之罪,她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小明子也一脸震惊,他是见过这个女人的,这不就是嘉妃身边的贴身侍女秀春吗,怎么话中牵扯了晴贵人,听这意思是要……当真恶毒! 没有一个帝王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偷人,即使是被他打入冷宫的,也要恪守妇道到死。更何况如今晴贵人正得圣宠,这是要置她于死地啊。 小明子不由去看逾晴,她侧脸掩在一片阴影中,眼角透着领人胆怯的寒光,可小明子不怕,反而很心疼她,他知道逾晴一路走来多不容易。 给小太监们讲逾晴的时候,都是轻松为主,省略了很多惊险细节。 逾晴感觉自己的心冷到不可思议,名节对于一个古代女人来说多么重要,甚至高于生命。 她虽然是个现代人可以不在乎,但她身处封建王朝,她想在这个世界好好生存下去,既然你们要主动招惹,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逾晴附在小明子耳边说了自己的计划,小明子毫不犹豫点头。 两人各自捡了一块儿大石头,顺着石洞里阴影的一面,悄悄靠近,等秀春有所察觉的时候,她和傻男人已经被砸晕了。 逾晴和小明子蹲下,快速将两人衣服脱下丢在一旁,在将秀春的头枕到男人一只胳膊上,另一只搭在秀春身上,做成两人苟合之态。 “皇上,您看,今年的花开的多好。”嘉妃指着园子里的四月菊让皇上看,完全没了殿内惨白的脸色。 如果逾晴在场,又要感慨,后宫女人变脸之快了。 “确实不错。”皇上嘴上应合,眼底却并没有看什么菊花,四下留意,怎么没看到逾晴,德妃不是说她也出来赏花了吗? 嘉妃心里激动,也没注意皇上的反应,众人在嘉妃有意的带领下,很快走到了假山旁。 “啊!”假山里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皇上和一众妃嫔颇感奇怪,只有嘉妃欣喜异常,但面上却不显,“皇上,臣妾听着,假山里好像有人?” “何人在哪里大呼小叫,惊扰了圣驾,赶紧给本宫出来。” 皇后看着嘉妃迫不及待的样子,又联想到逾晴不在殿内,就有些明白过来,顺势助力。 皇后这一嗓子可吓坏了洞里的秀春,她刚刚醒来,头痛欲裂,低头就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的躺在那个傻子怀里,惊慌之下尖叫出声,不成想,正好引来皇上一行人。 听见皇后娘娘叫出去,可她这个样子怎么出去,惊慌之下反而做出蠢事,闭嘴不出声,以为这样外面的人就会离去吗? 皇后见自己都发话了,逾晴还敢大着胆子不出来,正要叫侍卫,可有人比她更加心急,嘉妃早就等不得看到接下来的场面了,偏头示意跟在后面的侍卫进去拿人出来。 第八十三章:破局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侍卫进去后,嘉妃听见洞里传来抵抗哭喊,初一下还兴奋不已,慢慢就觉得不对,这声音怎么如此耳熟,更像是,更像是…… “秀春!” 侍卫将从洞里提出两人,丢在地上,嘉妃抬手捂嘴惊呼,一脸不敢置信,惊讶的瞳孔放大。 在场多数人都认得那个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宫女正是嘉妃身边的秀春,一些与嘉妃不合或是成日里受她欺负的妃嫔都抱着看热闹的态度,在一旁冷眼旁观。 毕竟嘉妃伺候皇上这么多年,她身边的人他还是有些印象的,又听见嘉妃的惊呼,更加确定。 “你是嘉妃宫里的?”皇上问道,面色并不好。 秀春被眼前的阵仗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只是不停的那眼神求助嘉妃。 嘉妃看见被拎出来的是秀春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逾晴那个小贱人呢,不是应该她躺在这里吗,怎么变成了秀春?! 刚回过神,就看见秀春求救的眼神,就连皇上都看向她,心下乱做一团,马上如嫌弃苍蝇般踢开秀春抓着她绣鞋的手。 “皇上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呀!看着本宫作甚。” “奴婢是嘉妃宫里的。”秀春哭个不停。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聚在这儿了。”清丽悦耳的女声从后面传来,由远及近。 众人回头,看到从宴会后半段就消失了的晴贵人出现在在眼前,旁边还跟这个小太监。 “去哪儿了,不是说出来赏花,怎得不见你。”皇上看到是逾晴,严肃的深情缓了缓。 逾晴没有直接回话,而是不疾不徐的曲下膝盖,先给皇上皇后和位份在她之上的妃嫔请了安,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回皇上,臣妾原本是出来赏花的,路上碰见小明子,就到不远处凉亭说了会子话。” “是,皇上,奴才正张罗着小太监给宴会上菜,碰见晴贵人出来赏花,正好有些菜式要请教,太阳毒辣,奴才怕晒着晴贵人,就带晴贵人到前边凉亭去了。” 因着珍妃的案子,皇上是知道小明子的,所以两个人说讨论菜式,皇上也就信了。 “你倒是个有心的。”皇上夸赞小明子。 “谢皇上,伺候主子,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小明子开心不已,这是第几次了,沾着逾晴,都有好事,编个瞎话,也能得皇上称赞。 实际两人在砸晕秀春和傻男人之后,就出了山洞,走到隐蔽的地方等待皇上一行人,估摸着时间正好出现的。 自打逾晴出现,嘉妃和秀春都恶狠狠的盯着她,只是嘉妃顾忌皇上,有所收敛,秀春的脸上则是全然不曾掩饰的恨意。 “怎得这般盯着我看。”逾晴表情疑惑的看着秀春说道。 “是你!是你这个贱人害我!”秀春脸上还有泪痕,头发凌乱的跪在地上,一手指着逾晴大喊。 “此话何意?”皇后看着秀春,眼神犀利,今日真是一出好戏啊。 “皇上,奴婢冤枉啊,奴婢是被人砸晕设计陷害的,这个人就是晴贵人!” 其实秀春根本就没看到是谁砸晕了自己,她完全是猜测,侍卫一直没有把人带来,逾晴很有可能在洞外偷听到了自己的话,就势进来把她砸晕,弄成现在这幅样子,好让皇上发现,惩治嘉妃娘娘。 “大胆!刚刚晴贵人说的话你没听到吗?”皇上厉声质问。 “皇上,秀春伺候臣妾多年,一直勤勤恳恳,细心有加,臣妾不相信秀春会做出这样的事。还希望皇上彻查,如果真是秀春做出这等污秽之事,臣妾也断不会容她,如若不是,岂不是冤枉了她。” 嘉妃本来都想弃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没想到,峰回路转,秀春慌乱之下说出的话,似有转机。 就盼着事情真的是逾晴做的,皇上断不会容忍有这般恶毒手短的女人在自己身边的,完全忘了自己就是这整件事的策划者。 “皇上,她撒谎,晴贵人和明总管于微时熟识,定是互相帮衬,欺瞒皇上,皇上明鉴啊!”秀春看嘉妃帮她说话,更有底气了。 小明子没想到秀春居然还敢反咬一口,护主心切,扑腾一声跪在地上,说道:“皇上,奴才刚刚所说句句属实,如有作假,甘愿领死。” 皇上垂眸,似是深思。 皇后见状,哪有不插一杠子的道理,说道:“皇上,虽然眼下事实如此,但秀春说的也不无可能,臣妾认为还是查验一番,以平人心。” 皇上闻言偏头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心下一抖,口风微转,“臣妾自是相信晴贵人不会做出这等恶毒之事,妹妹素来知书达理,也一定明白清者自清,不会决绝查证吧。” 逾晴抬眼看着皇后,面无表情,也仅仅只看了一眼,转头笑语嫣然的说道:“好呀,臣妾没做过之事自是不怕,皇上只管茶便是。” 语气轻松,仿佛她们讨论的中心人物并不是自己。 “查!”皇上见逾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下令。 侍卫上前,拨开两人的头发仔细查验,转身回禀,“回皇上,二人头上并无任何被砸的痕迹。” 秀春睁大双眼,一时间哑口无言,明明自己后脑隐隐作痛,怎么会没有痕迹。 秀春不知道的是,逾晴和小明子确实用石头砸了他们,但下手不重,如此折腾半天,痕迹早就不见了。 之所以昏迷这么久,是因为放到两人之时,逾晴发现从秀春身上掉下来一个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堆白色粉末,猜想必是给她准备的,转而给秀春和傻男人服下。 而那包粉末,正是宴会前嘉妃交给秀春,迷晕逾晴所准备的,也算是逾晴歪打正着,福大命大。 嘉妃也有点慌乱,强装镇定说道,“本宫的生辰宴如此无趣儿,满宫皆在,偏就晴贵人一人出去赏花,晴贵人言说与小明子讨论菜式,可你二人相熟,所说的话也不能全然尽信,不知可有其他人可以作证。” “嘉妃娘娘此言差矣,有嘉妃娘娘宛若天仙的舞姿,臣妾又怎会觉得宴会无趣儿。” 逾晴看着嘉妃脸色一变,知道她还记恨着被自己一曲剑舞抢了风头,也不理会,气定神闲的继续说道:“说到人证,不巧,还真有,而且还不止一个。” 小明子一听就明白逾晴在说什么,“回皇上,奴才与晴贵人说话的时候,一旁正有几个做错事的小太监,晴贵人还好心提点了他们几句,嘉妃娘娘若是不信,大可把他们叫来,一问便知。” 此话一出,还有谁人不信,有哪个傻得会真的去叫来问话,如此明了,孰是孰非,不言而喻。 “媳妇儿,媳妇儿。”痴傻男人悠悠转醒,睁眼往秀春身边去,抱住秀春,嘴里不停叫着媳妇儿。 皇上怒不可遏,“大胆贱婢,光天化日行秽乱之事,还敢攀咬他人,简直可恨至极!” 秀春自从傻男人醒来冲她叫媳妇儿就知道不好,如今当真是百口莫辩,逾晴自证清白,这个傻子叫她媳妇儿,难道自己还能说出事情是嘉妃主使的吗? 秀春下意识看向嘉妃,只见她眼带威胁的看着自己,想起她之前的手段,如果自己说出来,她的家人就没命了,这件事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皇后,你掌管后宫,这件事你来处置吧,只一点,严惩不贷!” “皇上喜怒,何必为了这等小事动气。”皇后见皇上真动了气,忙安抚几句。 好好的生辰宴出了这档子事,不过与她无碍,她倒是乐的观看。 本以为今日受罚之人会是晴贵人,现在倒是挫了嘉妃的威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何乐而不为。 “今日晴贵人受了委屈,真带她先回去了。”皇上牵起逾晴的手,也不管众人是何反应,转身走了。 皇后看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眼神阴恻恻的,很快收回目光,皱眉看向地上跪着的两人,那傻子一直抱着秀春,秀春好像失了神志,也不反抗。 “宫女秀春秽乱宫闱,即刻杖毙!”皇后厉声说道。 顿了顿,补充道:“嘉妃身为妃位,纵容宫人做出这等不堪之事,管教不严,德行有失,念及今日是你生辰,本宫也不重罚了,即日起禁足一个月,自己好好反省去吧。” 说完,手腕抬起,立马有小太监送上手臂小心扶着,皇后端着后宫之主的架势,端庄大气的离开了,其它妃嫔见好戏散场,也都各自回宫。 侍卫上前架起秀春和傻男人,秀春这时好似才反应过来,哭喊着扑向嘉妃,“嘉妃娘娘救我,嘉妃救我啊,奴婢可都是为了您啊!” 嘉妃闻言,慌忙捂住秀春的嘴,左右看看,还好人都已经离开,才松开手,恶狠狠的说道:“胡说什么,与本宫何干,你做出这等污秽之事,本宫也保不了你。” 秀春还指望自己担下整件事,嘉妃至少会保她性命,看着嘉妃翻脸不认人,急于撇清关系的样子,决定鱼死网破,把皇后喊回来,毕竟人还没有走远。 嘉妃看秀春样子,就知道她要反咬一口,此时也不着急了,语气幽幽的说道:“不过念及你尽心伺候本宫多年,你的家人本宫肯定好好照拂。” 最后几个字咬字极重。 第八十四章:朕让着你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秀春听后,彻底偃旗息鼓,捂着脸哭的悲切。 话说这边皇上牵着逾晴先行离开,一路走来也没有松手的意思。 逾晴试着往出抽了抽,反而被攥的更紧。 “怎么,不愿意被朕牵着。”皇上停下脚步,侧身看着逾晴问道。 逾晴望着皇上黑漆漆的眼睛,歪头一笑:“臣妾不敢。” 等皇上把头转回去,小脸立马垮下,任由皇上牵着,歇了想把手拿出来的心思, “不敢?哼,朕看你倒是胆大的很。”皇上脚步不停,吐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逾晴闻言一怔,步子都顿了下,低垂着眼,看着地上的石板路,不知该说些什么。 皇上见逾晴不说话,再次发问:“你到底还有多少要瞒着朕?”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发现了秀春之事是她做的?即便发现了又怎样,事情皆因嘉妃而起,自己不过是正当反击。 想了想,突然有了底气,抬头挺胸,阔步向前,竟有一股昂然气势。 “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理顺了思路,说话都理直气壮。 皇上要是挑明了问她的话,她就当真敢把嘉妃的所作所为抖搂出来,反正她有证据,又有什么可怕。 “何时学的剑舞?”伊尔根家族不过在平常不过的小官,也并非武将出身,逾晴怎么会用剑的,皇上颇感奇怪。 轻呼一口气,原来不是因为秀春的事。 逾晴默默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寻常直接提问不是更好,何必兜这么大个圈子,吓了她一跳不说,还非要提着自己的君王威严,问个话都让人摸不着边际。 不过,还是要想个好的理由让他相信,她可不想在他心里留下一个疑惑的种子,可一个普通闺阁女子如何会用剑? 自古帝王通病,疑心重,多猜忌,但凡没有合适的理由,这点猜忌的星星之火,日后就可能烧毁整片草原。 逾晴脑子飞速旋转,很快灵光一闪,说道:“从前和姐姐在府里,看过几次福大人练剑。” 这个理由够合适了吧,福安康乃朝中大将,多年为皇上征战沙场,用剑的本事无人可比,说是从他处学来,必不会引人怀疑。 “只看过几次就会了?” 皇上可是记得当初自己要封逾晴为贵人之时,福安康是如何同自己对峙的,连君臣之礼都不顾了,若不是亲身教学,一个弱女子怎会学的如此之快。 逾晴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是极好,听着这话,看看皇上的脸色,马上发现这男人是吃醋了。 “也称不上会,就只记得那么几个招式,幸而臣妾幼时还学过几天舞蹈,不然当真要在皇上面前出丑了。”逾晴语气自然随意,实则回答的很是小心。 真是麻烦,说话都要小心谨慎,不能随心随性,谁让眼前之人偏偏是这个世界最不能招惹之人,自己要依附他而活,自然要小心应对。 此话出口,皇上脸色才勉强和缓,只是依旧还没放过逾晴,说道:“身为朕的贵人,少些舞刀弄剑,以后这舞不准再跳了。” “是,臣妾遵旨。”逾晴偷笑,皇上醋了样子,也颇为有趣。 至于这舞,逾晴也没打算再跳,本身也不是自己愿意跳的,逼上梁山罢了 嘉妃被禁足已有一段时日,这期间逾晴总算清净了,没人找她麻烦,每日吃饱喝足就吩咐喜玥搬出躺椅,搁院子里晒太阳。 偶尔皇上过来看小皇子,就陪他说说话,下下棋,逾晴话多,经常能逗得皇上开怀大笑,皇上也发现自己但凡到逾晴这里,被朝堂之事压的透不过气的烦闷就统统消失了。 两人间的相处倒是日渐轻松自如。 “诶,诶,皇上,这步臣妾走错了,不作数,臣妾重走一步。” 皇上逾晴两人盘腿坐于榻上,桌上摆着下了一半的棋盘,逾晴伸手,打算拿回刚刚下到棋盘中央的一子。 皇上正在敛子,见状,大手一档,拂开逾晴的手,说道:“落子无悔。” 小妮子胆子越发大了,从前棋臭就算了,还没这些毛病,今天居然敢同他悔棋,若是事事由着她,以后还怎生得了。 “不能悔棋?”逾晴看着皇上问道。 “不能。”皇上看着逾晴晶亮的眼睛,一本正经,坚决不动摇。 “当真不能?” “当真不能。”皇上不看逾晴,低头继续敛子。 “哦,那臣妾不玩了。” 逾晴扭头,起身下地招呼喜玥给她穿鞋,说道:“喜玥,小皇子午睡该醒了,咱们去看看。” 说着,起身便走,眼见就要穿过里间屋门,向外间走去,身后传来轻咳声。 “咳,算了,朕让着你。”皇上不情不愿的说道。 逾晴也并未打算真走,步子刻意放慢,像是拿准了皇上会同意。 闻言,开心的转身,踢掉脚上的绣鞋,重新盘腿坐下,取回刚刚的一子,顺道挑了挑眉,仰着下巴看了眼皇上手里。 皇上沉默着将刚刚敛到手里的白子,重新一一摆回原本的地方,位置丝毫不差。 薛贵同喜玥在一旁捂嘴偷笑,被皇上凌厉眼锋扫过,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对此,逾晴毫无察觉。 皇上又随意下了一子,也不再讲究什么战术,总归她还是要悔棋的,想了想,开口道:“小皇子百日快到了,朕已经吩咐内务府去准备了。” 逾晴闻言,停了手,抬头看着皇上,眼睛一眨一眨的,倒是忘了这茬,说道:“皇上,要大办吗?” 百日宴难道不是做几桌酒席,宴请几个亲近相熟之人,送送礼,道道贺就完事了吗? 皇上扫了逾晴一眼,一副嫌弃的样子。 薛贵从旁开口解释道:“回晴贵人,小皇子乃皇上第一位皇子,自然是要大办的。” 何止大办,皇上命内务府将宴会摆在了宝华殿,此乃皇室祈福,祭拜先祖的大殿,其中供奉一尊释迦牟尼,十分神圣庄严,更命令文武百官每人写一副贺词呈交,可见皇上对小皇子的重视。 逾晴的重点可不在举办地点上,小皇子是皇上第一个皇子?这满宫妃嫔皆是摆件儿不成。 逾晴也有另一种猜测,便是每有嫔妃有孕,必有人会施手毒害,以至皇上至今只得了这么一名皇子。 逾晴所猜不错,这么些年,宫中嫔妃但凡有孕,不是小产便是一尸两命,也有那么一两个顺利将孩子生下来的,也都不足满月,尽数夭折。 所以,皇上十分重视珍妃的孩子。 薛贵又简单讲解了一下宴会流程,听得逾晴更是头大如斗。 宴会当天早起便要为小皇子沐浴更衣,进入大殿后先是要祭拜祖先,祈福,然后由太医请脉,检查小皇子是否身体康健,再接受长辈赐福,宫人唱礼,接受各宫贺礼祝福,最后摆宴太和殿,百日礼方成。 逾晴现在就能想象,如此费时费力一套流程下来,没有一天也得半日,小皇子得被折腾成什么样。 劝阻肯定是不成了,还是期望当天别出什么意外,这种宴会都是有心人下手最佳之选,逾晴深知步骤越繁多越容易出问题的道理,自己还是小心为好。 长春宫中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紧接着宫人便听见主殿传来一声暴怒:“你这是要烫死本宫吗?!” 嘉妃举起茶盏,直接砸到递茶的宫女脚下。 宫女惊慌失措,连忙跪地认错,碎裂的瓷片扎进肉里,也不敢吭声,“嘉妃娘娘息怒,奴婢这就去给您换一盏。” 宫女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不就是被禁足吗,连个宫女也敢作践本宫。”嘉妃看着宫女的背影咬牙切齿,将手边能砸的全部摔倒地上,并没有好受一点,反而更加气愤。 “都是逾晴这个贱人,处处和我作对,偏生命怎么就这么大,几次三番让她死里逃生,本宫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嘉妃五指扣在桌子上,抓出几道明显的划痕。 “娘娘,皇上派人来传话。”一个小太监急忙跑进来说道。 嘉妃一听,从椅子上站起来,激动的抓着小太监肩膀:“皇上是不是念着本宫的好,解了本宫的禁足?” “回嘉妃娘娘,皇上派人来传话,过两日小皇子百日礼,皇上让娘娘准备着。”小太监缩了下脖子,说道。 “百日宴,又让逾晴这个贱人出风头,不过既然本宫能出去了,就暂且不和她计较。”嘉妃冷哼一声道。 小太监一抖,他话还没说完:“来人又说,说,百日礼结束,娘娘即刻回宫,继续禁足。” 小太监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最后几乎几不可闻,不过嘉妃还是听见了。 “滚!都给我滚!”嘉妃吼道。 小太监夺门而出。 嘉妃颓坐到椅子上,眼里有泪,皇子,一个个都有皇子,她怎么就没有。小皇子根本就不是逾晴亲生,她还能凭此受尽皇上宠爱,还有那文贵人,如今也怀着龙种! 文贵人…… 嘉妃眼珠漆黑,幽幽闪着光,她怎么忘了,今日之果,还有文贵人一笔功劳。 如果不是当日她擅做主张,邀两人跳舞,逾晴就不会在自己的生日宴出尽风头,自己也不会这般难堪。 哼,这笔账,咱们一个个清算,谁也别想跑! “来人!” 第八十五章:念想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听到嘉妃传唤,一个小太监连忙进来,嘉妃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小太监点头转身去办了。 逾晴想起来,自己有日子没去看看沈太妃了,想着今日去看看,但自己如今是贵人,这身行头出门也太引人注目了。 “晚荷。”逾晴唤晚荷过来。 逾晴答应让晚荷来身边伺候,第二天晚荷就来了,逾晴发现晚荷虽然年纪小,却没有喜玥的憨直劲儿,思虑更多,做事也更加稳重,细心,让逾晴很是满意。 “小主可是饿了?奴婢吩咐小厨房给您煮碗桂圆银耳羹可好。”晚荷问道。 不外乎晚荷如此做想,逾晴确实贪吃,最近事儿少,闲下来了,尤其贪嘴。 她同喜玥都劝过,毕竟吃多容易积食,于养生不利,逾晴却每每都变着花样要东西吃,最后她们抵不过逾晴缠磨,纷纷败下阵来。 逾晴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咧嘴一笑,一本正经道:“哪能见天的吃东西,你当小主我的胃是无底洞吗?”丝毫不承认自己的恶行。 “你去给我找身你的衣服来,越寻常,越不打眼儿越好。”逾晴吩咐道。 “是。”晚荷虽不明白逾晴要她衣服作甚,却也听话的去拿来。 逾晴拿起晚荷的衣服看了看,觉得可以,就换上了。别看晚荷年纪小,身条抽的很好,与逾晴差不了多少,衣服穿上很是合身。 “小主穿奴婢衣服是要作何?”晚荷看着逾晴患上她的衣服,疑惑的问道。 “去见一个人,别多问了,你和喜玥留在宫里,皇上如果过来,就说我去德妃宫里了。”虽然一般这个时辰皇上也不会过来,但以防万一总没错。 逾晴穿戴好,提着一盒糕点就出门了,一路上低眉顺眼,尽量避着人走到偏僻处。 临近沈太妃住处,逾晴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先观察了一下,发现守卫似乎更严了。 她记得自己最后一次来这还没有这么严,随后自己被两名小太监跟踪暗杀,虽然皇上将人关进宗人府,并承诺会查明真相,到如今也没有结果。 能让皇上亲自查证还无所收获的,逾晴眯了眯眼睛,她猜测自己探望沈太妃的事情已经被太后发现了。 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冒险去看沈太妃呢,毕竟性命攸关。可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皇上对她不错,沈太妃是皇上生母,又这么可怜,逾晴狠不下心不去看她。 只是此次要更加小心,否则她怕是有命进,没命出了。 逾晴小心绕过正门看守的位置,来到沈太妃告诉她的隐秘入口,进去就看见院子里站了好多人,还好入口位置隐蔽,逾晴连忙躲到柱子后面。 屋内传来争执声。 “哀家何曾害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声音期期艾艾,听着像是沈太妃。 “何曾?先皇对你的宠爱就是在害哀家,哈哈哈,如今,不也害了你自己!” 这个声音逾晴没听过,但也有了猜测,院子里那么多人等候,又能和沈太妃旧时有牵扯,应该就是他们那位深居简出的太后娘娘了。 太后身边的嬷嬷一把扯开沈太妃抓着太后的手,将她推到在地,太后嗤笑,“哀家?你也配自称哀家,不要忘了,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既然恨我,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沈太妃低着头,两边散落的头发遮住她的神情。 沈太妃疲惫的牵起嘴角,她好累,但是逾晴告诉她要好好活着,她还有儿子,还有皇上,有朝一日一定可以出去的。 “杀了你?呵呵,你以为哀家不想吗?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了你,哀家留着你的性命,让你日日痛苦,日日以泪洗面,苟延残喘的看着你的儿子称哀家做母后,哈哈哈!” 太后有些癫狂,笑的咳出了声,缓了缓气,眼神锋利如钉子般恨不能刺进沈太妃肉里。 “不要妄想出去,没有人可以救你,不然,哼,你连唯一的儿子都可能失去。” 沈太妃猛然抬头,眼里充满惊慌,“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朝中多数都是哀家的人,哀家能扶他登上皇位,自然也能让别人当皇帝!” 太后说的过瘾,看着沈太妃痛苦的表情,觉得心里终于舒服点了,拂袖起身离去。 与此同时,温华宫内晚荷和喜玥正惊惶的不知所措。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刚皇上过来,没见着逾晴,两人就复述了逾晴的话,说去了德妃宫里,哪成想,皇上抬脚就寻到德妃宫里去了。 可她们两个是实打实的知道,逾晴根本不在德妃宫里,这可如何是好,只盼着主子赶紧回来,商量一下对策。 逾晴躲在柱子后面,看着屋内出来的人,由嬷嬷搀扶着,慢慢走出宫门。 衣着雍容华贵,岁月的痕迹已经爬满了她的发梢,眼角,虽没有沈太妃看着年轻貌美,却也能看出昔日的风采,身上的气势却是沈太妃不能比的,沈太妃更多是柔弱的美感,惹人怜爱。 等人都走净,逾晴又等了等,确认没有动静了,才急忙跑进屋内。 屋内沈太妃还维持着被推到的姿态,双手撑地,嘴里不断呓语:“不出去了,再也不出去了,别伤害我儿子。” 逾晴看的心疼,蹲在沈太妃身前,将她耳边散乱的发丝理到耳后,“沈太妃,你看看我,我是逾晴。” 听到逾晴的声音,沈太妃才慢慢转过头,眼神开始聚焦,“逾晴,你来啦。” 逾晴拧着眉头,沈太妃这个反应,不太对。 将她扶到桌边坐下,还没等逾晴说话,沈太妃握住了逾晴的,笑的温柔,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逾晴,你以后不用来了,我在这挺好的,也不用和别人说见过我,尤其是,皇上。” “太妃,你……”逾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在门外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也明白太妃说这话的目的。 “我在世人眼中是已死之人,也不想再指望那些虚妄的东西了。”太妃眼里没有丝毫光芒,仿佛自己真的是一个将死之人。 逾晴心猛然一跳,生怕自己走后太妃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忙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塞到太妃手里。 “这……这是……”太妃终于回神,眼泪瞬间溢满眼眶,两手小心翼翼的在上面抚摸。 逾晴塞给沈太妃的,正是之前皇上交给她的玉佩。 原本,逾晴并没打算交给沈太妃,毕竟里面承载着一个帝王之诺,任谁都会有所犹豫。 可当看到沈太妃一脸生无可恋,逾晴想都没想就从怀里掏出来了。 “这是皇上的贴身玉佩,您一定要好好活着,有朝一日皇上肯定会接您出去,母子团聚。”逾晴将手附在沈太妃手上说道。 沈太妃当然认得这枚玉佩,这还是先帝在时赐给她的,后来她有了身孕,她便将这枚玉佩,给了她的孩子。 “可是那个女人说……”沈太妃泪眼婆娑。 “太妃放心,皇上励精图治,勤政爱民,自有手段收服百官,我相信他,您更要相信他。”逾晴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相信皇上。 “好,好,逾晴,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说这些是为了保我一条性命,谢谢你。”沈太妃将玉佩轻轻贴在脸上,像触摸她的孩子一般。 “只是……”逾晴看着沈太妃欣喜若狂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只是什么?”沈太妃问道。 “只是,这玉佩是皇上赠与我,并答应了以后我有需求可以拿它去换……”逾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傻丫头,你能来看我,并将它给我,我便知晓你的心意,需要时尽管来朝我要就好。”沈太妃露出了从逾晴进门第一个笑容。 “我给您带来些糕点,您尝尝。”逾晴见沈太妃情绪好转,就知道她不会做傻事了。 只是她最近没来的这段时间,太妃肉眼可见瘦了不少,本就轻盈苗条的身姿,如今更显得弱不禁风。 沈太妃有了念想,就决心好好活着,看着眼前的糕点,拿起一块放在嘴里细细咀嚼,她一定会等到皇上来接她的那一日。 逾晴又同沈太妃说了会儿话,怕呆的时间久了出问题,就请辞离开了。 这次出来的还算顺利,逾晴观察了很久,发现没有人了,才趁着守卫换班的时候借机溜走。 回去的路上还是不敢放松警惕,却在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听见了花丛中有隐隐哭声。 奇怪,这个时辰躲在这里哭的凄惨,逾晴忍不住好奇心,走了过去。 草丛深处蹲着一名宫女打扮的人,坐在地上,抱着膝盖不停抽噎。 “快别哭了,这是怎么了?” 小宫女哭的专心,冷不丁身旁冒出个声音,不防,吓了一跳,打了个哭嗝。 噗嗤,逾晴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对不起啊。” 实在不该在别人哭的伤心时笑出声来,别扭的努力板着脸。 小宫女似乎也被自己的反应吓着了,眼睛湿漉漉,鼻尖通红,嘴却闭得紧紧的。 可架不住打嗝谁能憋住。 “嗝!” 超级响亮。 “哈哈哈……”逾晴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你这人!”小宫女羞愧的直跺脚,一手指着逾晴,说道:“不安慰人就算了,还看人笑话!” 第八十六章:宫女慎儿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逾晴一身宫女装扮,又这么平易近人的与她说话,小宫女从前没见过逾晴,不认得这是正得盛宠的晴贵人,只把她当做寻常宫女一般。 见逾晴还笑,小宫女跺跺脚,决定不理这人,抬步就走。逾晴见人要走,那哪儿行,还不知道哭的缘由,伸手就往人胳膊上抓。 不知道抓到了哪,小宫女疼的倒吸一口冷气,眼圈又红了。 逾晴眼尖,看见了小宫女袖子底下一片青紫,顺手一撸,这回轮到逾晴抽气了。 见过惩罚宫女的,却没见过这么下狠手的。 露出来的位置都是好的,胳膊上衣服遮挡的位置,斑斑勃勃,没一处好地儿,连原本的皮肤颜色都看不出来。 间或两道口子,像是生生被指甲抠出来的。 “你是哪个宫里的?”逾晴再也笑不出来了。 小宫女见逾晴阴沉着脸,颇有些渗人,好似与刚刚完全变了个模样,更不敢说话了。逾晴见她不吱声,也不再追问,强拉着人就往自个宫里走。 “你这人,我与你素不相识,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快放开我!” 小宫女想不到,看着与她差不多的人,力气竟这般大,根本拗不过。当街撕扯的话,只会更引人注目,只得任她拉着自己,不知道走去哪里。 她才来宫里当值没多久,又不常出宫,根本不熟悉宫里的道路。 只见逾晴将她拉近一个宫殿,熟门熟路,一路竟也无人阻拦,正想着这是哪家的丫头,就见主屋里出来两个人,一见逾晴就跑过来,急忙忙道:“小主,您怎么才回来?奴婢都要急死了?” 喜玥说着话,便看见逾晴身后还拉着一个,可此刻也没工夫管。 “有事回头再说,你主子我眼下有更要紧的要做。”逾晴心思都在身后小宫女身上,没有注意喜玥和晚荷脸上的神色,打断道:“去给我请太医过来,就说我身子不舒服。” 两人一听逾晴不舒服,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主子身子最要紧,喜玥急忙应声,就出门去了太医院。 晚荷赶忙上前扶住逾晴,焦急道:“这怎么出去一趟功夫,回来还不舒服了,小主哪里不舒服?” 逾晴已经拉着小宫女进了屋,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摆摆手,说道:“不是我。” 一路赶回来,真是喝坏了,也不用晚荷伺候,自己扶在桌边倒了杯茶,也不撇茶末子,端起来就喝,空着的手指指一旁呆愣的小宫女,“是她。” “哎,小主您慢点,别烫着。”晚荷见逾晴不管不顾的样子着急喊道。 一杯茶下肚,逾晴感觉快冒烟的嗓子眼舒缓多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嗯,路上捡的,哭的厉害,一身伤。” 晚荷看逾晴的样子,上前细心的又给续了杯茶,才转头看向小宫女,逾晴说的断断续续,但重点都说到了,晚荷细里一想,就明白怎么回事。 掀开小宫女袖子,看了眼,再有准备,也被眼前所见震撼。 “嗬!”晚荷惊呼出声,又觉得自己情绪太过外漏,随即调整了一下,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 小宫女听了主仆三人对话,又看这架势,哪有不明白的,噗通一声跪下,“奴婢储秀宫慎儿,给,给小主请安。” 慎儿虽不知道这是哪位娘娘,只听晚荷和喜玥叫小主,就随着叫了。 竟然是储秀宫的,目前储秀宫就住着一人,仗着自己怀有龙种,上个月特意请示了皇后娘娘,让储秀宫现有妃嫔都迁居到其他各宫去了,引起后宫一阵非议。 奈何人家怀着龙胎,太医又说极有可能是位皇子,皇后都同意了,谁还能说什么。 有些人咽不下这口气,告到皇上那儿,皇上也不搭理,反而说告状之人心胸狭隘,谁还回去讨那个没趣儿,此事也就歇了。 只是打这事儿以后,逾晴经常听宫人私下里议论,文贵人何其长阳跋扈,都快比肩华妃了。 “你不必惊惶,你现在在温华宫,这位是晴贵人。”晚荷把慎儿扶起来说道。 谁料,慎儿听了是晴贵人,反倒更为紧张,“奴婢刚入宫不久,不知是晴贵人,多有得罪,还望晴贵人恕罪。” 逾晴看着一脸惶恐的慎儿,皱了下眉,怎么她是吃人的妖怪不成,吓成这样。 “你这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可是你家文贵人打的?”逾晴尽量把语气放平,关怀的问道。 “不是的,贵人误会了,文贵人待奴婢极好,是奴婢前些日子干活,不小心磕到了。”慎儿刚站起来,闻言又仓惶跪地,极力解释。 逾晴刚要说话,喜玥带着太医回来了,逾晴叹了口气,说道:“罢了,我也不逼你,先起来让太医给你看看。” 太医进来才发现自己要看的不是晴贵人,而是一个小宫女,也不多问,规矩的搭脉看伤。 喜玥错过了刚刚那段,不明所以,眼神询问晚荷,晚荷摇摇头,喜玥见有外人在,也不方便追问,想着回头在细细问过。 慎儿看看太医,太医正微侧着头专心感受脉象,又看看逾晴主仆三人,三人静待一旁,满室安静。 太医诊完脉,只默默开药,关于因何伤成这样,一句没多问,又细细嘱咐些注意事项,转头看向喜玥。 “还劳烦姑娘随我再去一趟太医院,抓了药回来,另外我在给她配盒舒於活血的药膏,如果再有类似情况,记得及时涂抹,仔细按揉一会便好。” “谢太医,劳烦您跑一趟。”逾晴起身谢过,这个太医她认得,是当初帮着珍妃改安胎方子那位。 “小主客气了,都是臣应该做的。”太医微微躬身,不敢受逾晴的礼。 目送太医和喜玥出去,逾晴一转身,见慎儿又跪在了地上,忙扶要扶起,“怎么又跪下了,是我貌若无盐,当真骇人?” 这回无论怎么拉,慎儿也不起来,反而哭的泣不成声。 “奴婢入宫不久,就被分到了储秀宫,文贵人说不上多好的主子,但也从不对宫人动辄打骂。” 逾晴听了开头,便明白慎儿终于愿意开口了,也就不再打断,由晚荷扶着坐到了榻上。 慎儿娓娓道来,逾晴已明白事情起因经过。 文贵人见慎儿老实肯干,便把她调到身边伺候茶水,饭食。 一日用饭过后,文贵人突然腹痛不止,传了御医来,才知道是吃了含有马齿苋的食物,果然在当日的汤食中查到了此物。 由于没有抓到把柄,文贵人也不好张扬,慎儿伺候她日后饭食更是小心谨慎。可无论怎样努力避及,总会在某日的饭食中发现孕妇禁食之物。 几天下来,文贵人好像明白了是谁人所做,苦于没有证据不敢宣扬,就开始拿慎儿出气。每发现一次,就打慎儿一次,一次比一次重。 逾晴发现慎儿的时候,正是午膳过后不久,文贵人这次下手更重,慎儿实在忍不住便跑了出来,躲在御花园偷偷的抹眼泪。 慎儿在储秀宫当差,时日虽短,但也是听过文贵人因着嘉妃,与晴贵人之间不合的事情,所以,初听逾晴是晴贵人的时候,忙告罪要走。 是怕落入自己主子对家只手,更没有好果子吃。 不成想,逾晴竟找来太医为她诊病,还派人帮她去拿药。 逾晴感叹宫女命如草芥,自己也做过宫女,自然明白底层生活的不容易。 喜玥取了药回来,看见一屋三人气氛明显与方才她在时不同,知晓自己又是错过了关键时刻,忧伤的站在一边,完美融入现在的气氛。 晚荷接过喜玥手中的药膏,走到慎儿身边将她扶起,掀起袖子,饶是刚刚见了,眼下在看一遍还是触目惊心。 中指沾了些药膏,仔细涂抹在慎儿手臂上,轻柔按摩,助药膏更好的渗入肌肤。 她与慎儿的遭遇多半相同,都是新入宫分配,只不过晚荷遇到了逾晴,慎儿遇到了文贵人,便有了天差地别。 故事听过,两人是感伤,逾晴想的更多一点,下毒之人是谁,不言而喻,嘉妃多年积威,文贵人敢怒不敢言,只能拿宫女撒气。 而嘉妃这么做,无非是因为前不久生辰宴上的两只舞罢了,只因提议之人是文贵人,明知她是为了讨好自己,好心办坏事,也容忍不得。 逾晴冷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又是什么呢? 慎儿出来的时间不短了,逾晴担心慎儿回去又会遭到文贵人毒打,嘱咐晚荷随她一同回去。 吓得慎儿连连摆手,逾晴只叫她放心,与晚荷一同回去不但不会受责罚,没准文贵人以后就不会再动手打她了。 送走慎儿,喜玥再也压不住好奇,问道:“小主,刚刚两次我不在,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晚荷回来,让她讲给你听吧。” 逾晴打着哈欠,往屏风后面走,她打算洗漱一下,早早睡了,今日跑了一天,甚是疲累,哪还有精力给小姑娘讲故事。 喜玥望着逾晴背影,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儿,满脑子被慎儿的事充斥着,也由不得她多想。 喜玥甩甩脑袋,还是等晚荷回来连着慎儿的事一起问她吧,想着,就跟着逾晴进去伺候了。 晚荷回来时,逾晴已经睡熟,今夜有小太监守夜,喜玥拉着晚荷也回屋准备睡觉,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听故事了。 第八十七章:华妃有请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晚荷无奈,只能从头开始给喜玥讲,喜玥听得津津有味,末了,好奇的问道:“诶,为什么小主说,你送慎儿回去,她反而不会被骂呢?” 晚荷性子好,耐心给喜玥解释。 晚荷送慎儿的路上,告诉她一会只管跟她对着干就行了,慎儿懵懂点头。 到了储秀宫门口,晚荷就变了脸色,提着慎儿的衣领进了储秀宫的大门,大声吵嚷着慎儿路上冲撞了晴贵人,被晴贵人罚了跪,并让晚荷带着慎儿回来,问问文贵人是怎么教育奴才的。 慎儿记得晚荷交代,反过来与晚荷顶嘴,说早就看不惯晴贵人趾高气昂的样子,自己家小主与晴贵人同为贵人,为什么要让晚荷上门叫嚣,受这等委屈,言语间对文贵人极尽维护。 说话间,晚荷扑上去与慎儿扭打,慎儿也毫不示弱,逼得晚荷节节败退,最后轰了晚荷出去,关上了储秀宫的大门。 “果然还是你比我聪慧,若是我,必想不出这样的法子。” 喜玥虽然性子直率,却也不傻,这样细听下来还有什么不明白,反其道而为之。 慎儿出去一下午有了合理的解释,文贵人又会觉得慎儿冲撞了逾晴是帮自己出了口气,更念在她言语间的维护,想必也不会再罚她了。 逾晴知晓晚荷聪慧,不用教,自会有法子安全送慎儿回去。 “喜玥姐姐自然也聪慧,不过性子直爽些,演起戏来怕是会露出马脚。”晚荷说的是实话,逾晴也是这样考虑的。 晚荷窝了窝脚下的被子,躺下准备睡了,随口问了句:“对了,皇上来的事,你说与小主听了吧?” 喜玥拍拍枕头,正打算合眼,闻言惊坐起身,想起晚间忘了问逾晴的就是,晚荷是否和她说了皇上来过的事,扭身冲着晚荷瞪大了眼睛。 晚荷见状也瞪大了眼睛,二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我以为你说了!” 逾晴睡着正香,梦里成了身价千万的影视明星,坐在灯火辉煌的好莱坞杜比剧院,与小李子,茱莉娅罗伯茨等人,等待着主持人宣布今晚最佳影片女主角获得者。 主持人念完流利的一串英语,最后两个字是蹩脚的中文,突然,一束闪光灯打在她身上,小李子起身冲她鼓掌,罗伯茨俯身拥抱她,逾晴不可置信的走上将台。 台下掌声,欢呼声不断,就在她即将触碰到小金人那刻,她,醒了…… “小主,小主。”喜玥和晚荷犹豫半天,还是决定来叫醒逾晴。 “什么事,非得在这个时候把我吵醒。”逾晴坐起身问道。 她郁闷透了,要是不给她个合理的理由,她就,她就,她明天就让她俩把地都扫了。 “小主,皇上今天来过了。”喜玥说道。 逾晴翻了个白眼,“来过就来过呗,不是教你们怎么说了吗?” 她好像继续睡呀,她的小金人就要到手了,岂料喜玥又把她翻过来,“是按照您教的说的,不过……” 喜玥看了眼晚荷,晚荷接着道:“不过,皇上听后直接去了德妃处,不久,德妃娘娘派人来传话,她也折不过去为什么您前脚来,皇上后脚到,却没见着人。” 喜玥一脸担忧,“来人还说,皇上从德妃处走的时候,明显是带了气的。” “……” 逾晴表情一瞬间怔愣,看着腿上的被子出神,转脸又没事人似的翻身躺下,顺道还拉拉被子,把自己盖严实。 “哎呀,我当什么呢,没事儿,都快给我回去睡觉,谁敢再来打扰我,明日宫里所有的活儿都她包了。” 说着,就好像真的睡了过去。 喜玥和晚荷还想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起身回屋了,今日也晚了,还是过两日再看看,兴许皇上只是一时生气没见着人呢,没准儿明儿皇上就来了,毕竟还有小皇子呢。 两人互相安慰着,也睡下了。 第二日早起,洗漱过后,逾晴便被喜玥晚荷催着去拜访德妃,逾晴耐不过,终是去了。 “什么风把妹妹吹来了?”德妃见着逾晴很是开心,打趣儿到。 “我这身板儿,怕是什么风也吹不动的,就是惦记娘娘,所以过来看看您。”逾晴行了礼,看着德妃笑道。 德妃轻柔一笑,拉着逾晴坐下,说道:“素闻妹妹口齿伶俐,与你口舌之争,鲜有人能占得上风,果然名不虚传。” “娘娘取笑我,我这副铁齿铜牙,今日定要在娘娘这儿吃上五斗米才作罢。”逾晴坐下,回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东拉西扯,倒也欢乐。 喜玥咬咬牙,用手拽了一下逾晴袖子,“小主!”难道就这么一直闲聊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说到正茬儿。 逾晴默默把袖子扯回来,看了眼德妃,见她盯着自己,眼神开始飘忽。 “怎么了这是,你们主仆二人给姐姐我打什么哑谜不成?” 德妃风趣幽默,眼里的精明早就看穿一切,就是想多逗逗逾晴,难得与人这么投缘。 等了半晌,逾晴还是不开口,德妃看她身后的小丫头都要急死了,才捂着绢帕笑出声来。 “行了,姐姐知晓你来的目的,那日……”德妃自顾自开口说道。 逾晴心里想,这可不是我要来的,我也是被逼无奈,我这主子当得与别宫不同,忒没气势,被两个小丫头拿捏的死死的,心里虽这样想,却也仔细听了下去。 皇上到这里的事情,与派人传的话一般无二,只是皇上从咸福宫出去后,就哪儿也没去,直接回了勤政殿批折子到深夜。 德妃想来,皇上是生了闷气的,让逾晴去勤政殿或者乾清宫看看,皇上见着逾晴了,兴许就不气了。 逾晴嘴上称喏,等出了宫门,转头就回了温华宫,无论喜玥怎么拽都不去找皇上,“他生什么气,我又没做错什么。” 一句话把喜玥堵得哑口无言,后宫女人不应万事都以皇上为先?怎的到了自己主子这就反过来了,这哪儿是谁错了的事儿。 皇上生气了,妃嫔就应当哄着,皇上气儿顺了,妃嫔才能得到宠爱,关键,毕竟是你撒谎在先,皇上生气,也是说明在乎你,搁寻常嫔妃那儿,不是该开心到烧香拜佛吗? 喜玥看着逾晴执拗的背影,急的跺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接下来几日,皇上都没有来温华宫。喜玥和晚荷还以为,皇上至少会念着小皇子,过来顺道看看,哪成想,连小皇子的面子也不好使。 逮着机会,两人就轮番上阵,央着逾晴去服个软儿,两人明显是僵上了,这点倒是相同,固执,执拗,认死理儿! 奈何逾晴不自觉,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反而劝说两人:“皇上三宫六院,哪能日日来咱们宫里,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也属常事儿,不必着急。” 次数多了,两人也就不劝了。 皇上再也没到过温华宫的消息不胫而走,宫里人都知道皇上冷了逾晴,从前嫉妒逾晴得宠的,背地里讥笑不知几何。 偶尔喜玥和晚荷走在路上,都能听见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就连近日到内务府拿日常份例都受人冷眼。 两人隐忍不发,毕竟她们主子都不着急,自己再急也没用。 “晴贵人吉祥,华妃娘娘有旨,请您到钟粹宫一叙。” 华妃宫里的小太监到逾晴面前传着华妃的指令,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奸佞相,逾晴看了一眼便不想看第二眼。 人跑到你跟前宣纸,你活生生一个人站在那儿,既不能推说身体不适,也不能借口皇上一会过来,毕竟最近你都没见过皇上不是。 逾晴撇了撇嘴角,留喜玥在宫里,带着晚荷跟着公公去了。 华妃不定有什么招数等着自己,喜玥这直爽性子,万一说错话惹得华妃不快,受了牵连就不好了。 逾晴抬头看着钟粹宫三个大字,停下了脚,今日只能自求多福了,提脚走了进去。 “臣妾见过华妃娘娘,给华妃娘娘请安。”逾晴屈膝,双手交叠,放在腰侧,礼仪周全,姿势标准,让人跳不出错来。 华妃靠在榻上,双眼闭合,似对屋里来了人,无知无觉,享受着身旁婢女的蒲扇。 蹲了一会儿,逾晴额头见汗,身姿依然保持稳中,晚荷看着心疼,对一旁的小太监说:“我家小主跪了有一会儿了,劳烦公公帮忙通传一下。” 谁知那小太监连正眼都没看晚荷,只拿眼角一瞟,又收了回去,动都没动,更是一句话没说。 晚荷无法,悄悄退后半步,伸出手轻轻拖住逾晴两臂,想要让她轻松一点。 逾晴感觉身侧多了助力,立马轻松很多,随即摇摇头,示意晚荷松手。 晚荷咬了下嘴唇,把手收了回来。 得有半刻钟时间,华妃似才悠悠转醒,看见逾晴还蹲在那,没立马叫起,转头冲着玉芝,疑似责备,语气却无波无澜,道:“怎么晴贵人来了,也不通传本宫。” “华妃娘娘一大早就传臣妾过来小叙,臣妾不敢耽误,到了却见娘娘睡得熟,就没让人通传。”玉芝刚要开口,就被逾晴截了胡。 本来她是想说见娘娘睡得熟,自己没忍心,谁知道却让逾晴抢了先机,狠狠瞪了逾晴一眼,正赶着逾晴抬头看过来,那眼神里的阴兀,吓得玉芝马上收回了眼。 第八十八章:抄经书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哦,那倒是本宫的不是了,晴贵人有心,快起来吧。”华妃咬牙切齿,个小贱人,我看你一会儿还怎么牙尖嘴利。 “近日太后总犯头疼,本宫想着阖宫妃嫔都该进份儿孝心,打算让每宫都手抄一本佛经,一起敬给太后,太后素爱礼佛,想必如此能缓解一些头疼的症状,晴贵人觉得可好?” 华妃起身,腿刚一动,玉芝殷勤上前,扶着放了下来,穿上绣鞋,打理好裙边,扶着华妃一步步踱到逾晴近前。 华妃看着眼前这张细皮嫩肉的脸,恨不能抬手上去撕了,让你仗着自己狐媚子的样子勾引皇上,装的一副风轻云淡,鬼心眼比谁都多。 太后名头在上,这座大山压下来,就算你是孙猴子,也逃不出本宫的五指山,哼! 逾晴低眉顺眼,面上极其乖顺,“为太后尽孝心,臣妾自然是义不容辞的。” 抄写经书有何难,怕就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华妃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岂会轻易饶过自己。 逾晴答应的如此爽快,华妃倒是没有料到,往日自己说一句,逾晴能顶回来十句。 果然,这后宫女人,没什么都不能没了皇上宠爱,再刁蛮的嘴皮子,如今也蹦不出二两豆来,还不是任自己揉扁搓圆。 “晴贵人孝心可嘉,本宫呈递佛经时,必然会在太后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华妃语气尖酸,心里却对逾晴的安分守己颇为受用。 “行了,那便开始吧。”华妃笑了笑,说道。 逾晴见华妃并没有让她走的意思,难道说抄写个经书还要留在这里不成。 “华妃娘娘,可否容我家小主回宫抄写。”晚荷问道。 “哎呦,这可不是本宫为难你们,太后喜爱的几本佛经皆为传世孤本,若是离了钟粹宫出了什么问题,本宫可担待不起。还是劳烦晴贵人,在本宫宫里抄写完毕的才好。” 如此简单能放你们回去,本宫何苦费这么大周折,哼,回宫?真是异想天开! “是,华妃娘娘,臣妾,遵旨。”逾晴按了按晚荷扶着自己的手,示意她不要冲动。 这小丫头,今个儿是怎么回事,一点挑衅都忍不住,如果不是自己眼疾手快,晚荷都要冲出去顶撞华妃八百回了。 “本宫宫里穷酸,不似温华宫奢华,怕在屋里抄写,光线太暗,累了晴贵人眼睛,就命人将书桌挪到院里,敞亮,晴贵人不会介意吧?” 华妃懒洋洋的抬手,指了指院子里,两个小太监立马将书桌搬了过去,放在正日头底下。 逾晴看了眼没有椅子,这是要她站着抄完全书。 华妃一直注意着逾晴,自然发现她在看什么,捂嘴轻笑。 “本宫特意请教了法华寺高僧,高僧说,站着抄写佛经,诚意更大,这样写出来的佛经呈递给太后她老人家,病也会好的快点,所以,今日怕是要辛苦晴贵人了。” “无妨,抄写佛经,心意最重要,臣妾站着便是。” 逾晴走到书桌边,翻开所谓的孤本,也不知华妃从哪里找来,文字艰涩繁杂,光是看清期间的笔画就十分费力,更遑论书写。 逾晴穿越以来,从未认真学习过这里的书法,提着毛笔,刚一落到纸上,就滴下一圈浓墨,沿着纸质脉络,一圈圈扩散开来。 玉芝给华妃搬了椅子,放在屋门内,既不受太阳曝晒,还能监督逾晴的一举一动。 旁边摆着果盘,另有专门的小宫女扇风。两相对比,天差地别。 晚荷在一旁陪着,用袖子尽量带起微弱的风。看着逾晴翻过一页,算了下时间,光是这一页,就写了半柱香的时间。 好在逾晴聪慧,似乎还有些写毛笔字的天赋,艰难的写了几篇之后,开始逐渐上手,下笔也流畅很多。 只是毛笔字又岂是能一蹴而就的,字迹连逾晴字迹都不忍直视。呈交华妃时,不知道她会作何反应。 果然,一个时辰过去了,逾晴即使被太阳晒着,也还能保持气定神闲。 一旁等待的华妃却是已经开始不耐,“都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写完?” “娘娘,奴婢去看看。”玉芝福了福身,请示道。 华妃皱着眉点头,烦躁的抬手拍掉了宫女的蒲扇,“行了,别扇了,扇的本宫心烦意乱的!” 话刚说完,玉芝小碎步跑了回来,“回娘娘,快了,不过那字……” 见华妃斜眼撇过来,玉芝轻笑,“奴婢都怕污了娘娘的眼睛。” 说的华妃十分好奇,这是多丑的字,连没读过书的玉芝都嫌弃。 又过了半个时辰,就在华妃要耐心耗尽的一刻,逾晴终于是抄完了,放下毛笔,揉了揉酸疼的手腕,拿起所抄的经书,走到华妃面前,递了过去。 “请华妃娘娘过目。”站在太阳底下半天,嗓子干渴,带了些沙哑。 华妃抬眼看了下逾晴,嘴角露出讥笑,懒散的接过手抄本,低头翻看,噗嗤!华妃开心了。 华妃笑的开怀,“不是本宫说你,晴贵人,本宫命人抓只蚂蚁沾着墨汁爬上去,可能写的都比你要好。” 这纸上的子集,简直不堪入目。 逾晴抿着嘴,眼眸低垂,“臣妾没有专心研究过书法,字迹拙劣,自是比不得华妃娘娘。” 华妃听了还笑,没一会儿反应过来,“你这是骂本宫是蚂蚁?!” “娘娘误会了。”逾晴也不想多解释。 可在华妃眼里,逾晴这副样子,分明就是看不起她,不屑同她多说一句。 华妃将手抄本重新打开,当着逾晴的面,一页页提起来撕掉,动作缓慢,挑衅意味十足。 “晴贵人别怪本宫狠心,这等字迹若是呈递给太后,别说你,本宫都吃不了兜着走。” 碎纸顺着台阶滑落,几页飘到了逾晴脚边,逾晴低头看着,分辨不出眼底的神色。 “这还是小事,若如太后因此认定了妹妹不诚心,病情加重,那是谁也担待不起的,还要劳烦妹妹,重新写过,直到本宫,满意为止。” 华妃素来仗着家世和皇上宠爱,在宫里横行霸道惯了,这话说出了,已经是在明摆着告诉逾晴,她就是故意整你,她不满意,你今日就别想走。 这话逾晴明白,晚荷也明白。晚荷不是沉不住气,但她看着小主逐渐苍白的脸色,实在心疼不已,忍不住开口。 “华妃娘娘,字不是一日炼成的,还望华妃娘娘宽限几日,容我家小主回去练练,必不会再如今日这般,浪费着华妃娘娘的时间。” 华妃横眉冷对,“听你这话的意思,本宫若不让你们走,就是强人所难,故意刁难你家小主的了?!” 什么东西!也敢顶撞她?主子狐媚,丫鬟也刁钻,蛇鼠一窝! “华妃娘娘息怒,华妃娘娘教训的是,臣妾再去重新写过。”说着,回到桌边。 逾晴重新提起笔,控制力道和下笔方向,细细抄录,甚至比刚刚还认真几分。 “你既心疼你家主子,那就替她分担一些吧。”华妃突然开口冲晚荷说道。 晚荷知晓华妃话里意思,这是变着法儿要整治自己一下,却不清楚她要用什么方法。 “来人,去请那尊白玉观音出来。”华妃吩咐道。 马上有小太监抱了一个不小的锦盒出来,打开里面露出一座白玉观音,通体乳白,质地细腻有光泽。 “你且顶着这尊观音像,大声诵读妙法莲华经,记住,一定要心诚,准诵的好了,本宫倒是可以考虑宽限你主子几日。” 华妃冷眼看着,让你一个小丫头还敢跟本宫造次,本宫今日便要教你个乖! “这可是南朝进贡,上好的羊脂白玉雕砌,你可小心顶好了,要是掉了,你有三个脑袋也是不够赔的!”玉芝仗着华妃撑腰,站在一旁颐指气使。 华妃看着逾晴,她竟冷眼看着自己惩罚她的宫女,不发一言?华妃还等着逾晴忍不住顶撞,自己好治她一个大不敬之罪。 华妃今日百般刁难,逾晴自然明白为何。她答应来钟粹宫并且百般隐忍,就是因为记得珍妃娘娘临死前告诉她的话,伊尔根家族的案子就是华妃在背后搞的鬼。 所以,一旦有机会接近华妃,她都要尝试,如果能发现她陷害伊尔根家族的蛛丝马迹,今日所受的屈辱就都不算什么了。 自己的避让,委曲求全,只会让华妃更加张扬,人在大意的情况下才会露出更多马脚。 逾晴瞥了眼晚荷,只是委屈着小丫头了。 晚荷认命的跪下,头顶着白玉观音像,身前一名小太监局举着本妙法莲华经,让她大声诵读。 玉芝看了一会儿,眼睛转了转,伏在华妃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华妃点头,玉芝嘴角带着诡异的笑,转身去了里间。 不一会儿,抬出来一个矮脚香炉,其中插满点燃的香柱。 玉芝将香炉搬倒玉芝面前,离她不过一尺,纷繁缭绕的烟雾腾空而起,直扑晚荷面门。 钻进她的鼻子,嘴巴,眼睛,呛得晚荷不住咳嗽,还要坚持诵读,以至念得断断续续。 烟雾弥漫,甚至根本看不清经书上的字,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流个不停。 见状,华妃主仆两人笑的开心。 “既然供奉菩萨,自然少不了要上柱香了,这样才更加虔诚不是。”华妃说道。 晚荷强忍着咳嗽的欲望,尽量诵读,并在心里默记。两三遍下来,竟勉强记得大半儿。 第八十九章:练字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最后不用看经书,也可以流利诵读,只是嗓子越来越哑,到最后几乎发不出声来,华妃依然不肯作罢。 话说这边,喜玥见逾晴晚荷两人都去了华妃宫中,过了未时也不见回来。 托人去打听才知道,两人都被华妃变相罚在钟粹宫出不来,情急之下便去乾清宫求见皇上。 “皇上,温华宫喜玥姑娘求见。”薛贵一见来人是喜玥,连忙通传,他是最清楚皇上这几日的状态了。 自从那日德妃宫里出来,没见着晴贵人面,气冲冲回了勤政殿,批了一夜折子也没等着人。 接下来几日堵了气似的不去温华宫,也不去看小皇子,却又似盼着什么似的,时常看看殿外,或者问问他,今日都有何人求见。 奈何这晴贵人也不知怎的,就是不来,皇上没等着想见的人,脸色是一日比一日不好,折子一日比一日批的晚。 皇上闻言,笔顿了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没看见朕忙着呢,不见。” 哎呦喂,这可把薛贵急坏了,“皇上,奴才看着喜玥姑娘一脸焦急,别是晴贵人出了什么事儿。” 半晌无声,薛贵叹了口气,“哎,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请喜玥姑娘回去。”说着就要转身出去。 “让她进来。” 薛贵回头,皇上依旧是批折子的样子,连头都没抬,可是薛贵就是明白,生气归生气,皇上还是担心晴贵人真的出事。 “奴婢温华宫喜玥参见皇上。”喜玥见了皇上连忙行礼。 “平身,何事吵着见朕?”皇上停笔,抬头看着喜玥问道。 “回皇上,小主早上便被华妃请到了钟粹宫,如今还没回来,奴婢派人去问,原是华妃让小主手抄经书为太后祈愿,一直不满意小主字迹,已经重抄了三本了,还请皇上过去看看。”喜玥焦急说道。 这样下去手不得抄废了。 皇上刚要起身,犹豫了一下,又重新坐下,想了想,说道:“嫔妃为太后祈福,是一片孝心,朕不好干预,你家小主那字朕知道,正好借此机会好好磨炼一番。” 逾晴于棋艺一道不精通,皇上还想过,她于其他地方多少会有点才能。 从前也试过让她写几幅字给他看,那字,皇上不想回想,索性放了让她写字的想法,还是陪他下棋要好很多。 要不是曾经在嘉妃生辰宴上被她一曲剑舞所惊艳,皇上真要以为她在女子才艺上一无是处呢。 喜玥两手来回交握,咬了咬牙,不死心的说道:“皇上,如果想让小主练字,大可回宫后慢慢练习,总有长进,又岂是一蹴而就的呢,这样写下去,怕是小主的手……” 皇上靠在椅子上,看着喜玥,皱了皱眉头,喜玥当下以为皇上不耐烦要赶她走,心下着急,如果皇上真的赶她走,那就没人能救她家小主了。 却见皇上思索片刻,命薛贵找了几幅自己的字出来。 “薛贵,你带着朕的字画随喜玥去趟钟粹宫,让晴贵人领了朕的字回去好好临摹练习,献给太后的经书就不用她抄写了,等能拿得出手的时候再补上也不迟。” 喜玥差点喜极而泣,忙来着薛公公要走,待两人快要出门时,又叫了薛贵。 “把波斯进贡的那套绿松石首饰给华妃送去,说是朕体谅她为太后尽孝的辛劳。” 薛公公一路被喜玥拉着,两人紧赶慢赶到了钟粹宫。 华妃一见是薛公公,忙起身相迎,“薛公公怎么来了,可是皇上晚上要过来?” “华妃娘娘,皇上还有政务要忙,今晚就不过来了。不过皇上听说您为太后头疼一事奔波操劳,知晓您一片孝心,特意命奴才给您送来一套波斯新进贡的首饰。” 华妃一听,捂着嘴笑的甜蜜,赶忙命玉芝接过,说道:“难得皇上还惦记着本宫,为太后尽孝是应该的,再辛苦也值得,还劳烦薛公公跑一趟了。” 薛贵微弓着身,说道:“哎呦,华妃娘娘客气了,瞧您说的,这首饰满宫就这么一套,皇上就想着您了。” 华妃看了一眼还在抄书的逾晴,满面春风,得意劲儿尽显。 见薛贵还不走,问道:“可还是皇上有其他交代?” “回华妃娘娘,皇上听闻晴贵人抄写的经书令您不是很满意,怕您受累,命奴才带了几幅皇上平日里写的字,说是让晴贵人拿回去好好临摹练习,经书的事,等字儿练好了,再补也不迟。” 话音刚落,华妃一瞬间就变了脸色,又不好当薛贵的面表现的明显,强颜欢笑,“谢皇上体恤。” 转头对逾晴说道:“既然皇上都发话了,你且拿着皇上的字好好回去临摹,不要辜负了皇上的一片心意。” 华妃越说越气,发出的语调也是阴阳怪气,让人听着刺耳。 皇上明面上是奖赏了自己,暗地里还是来保住这个小蹄子,狐媚子,皇上居然晾着她这么多天还不安生,敢让手下人去皇上跟前告状,今日先放过你,看本宫以后怎么收拾你。 晚荷听后,开心的笑了出来,嗓子已经说不出话了,连忙起身,奈何,跪的时间太久,膝盖疼的厉害,腿也站不直,还坚持要走到逾晴身边搀扶着她。 逾晴见状,忙走过去用左手扶住晚荷,不管她推拒,两人艰难给华妃行狂礼,谢过薛公公,才出了钟粹宫大门。 喜玥已经在门口等了好半天,见了人出来,眼眶一瞬间就红了,眼泪噼里啪啦掉个不停。 去了一天,两人这是受了多大的罪。 想看无言,三人相互搀扶,回到温华宫。 这边薛贵完成任务,回到乾清宫回话儿,一五一十说了逾晴和晚荷主仆二人的情况,皇上点头表示知道,令让薛贵传御医过去。 “皇上放心,奴才从钟粹宫出来的时候,就吩咐人去传太医了。”皇上明明惦记晴贵人,却不去看她。 “皇上放心,晴贵人聪慧,知晓皇上救了她,不日肯定回来谢恩的。”薛贵知道皇上想听什么,安慰道。 “放心什么?朕想什么,你怎么知道?下去!”皇上拿起一边的折子继续批阅,神情确是这几天都没有的舒缓。 皇上,您要是不想见人家,为什么拿已经批阅过的奏折重新批阅?薛贵也不拆穿,心里偷乐,退了出去。 逾晴三人回了宫,不多久,太医就来了,给逾晴和晚荷都看了看,开了药,留下些药膏就走了。 “小主,定是皇上念着小主,所以,您还没回宫,就早早传了太医。”喜玥抿嘴笑道。 逾晴白了她一眼,转头给晚荷膝盖上药,没说话。 “皇上还是惦记小主的,今日我去求皇上,皇上听了马上派薛公公来救您了,要我说,您还是去服个软儿……” 喜玥滔滔不绝,逾晴看她没完没了,一眼瞪过去,“惦记什么?送来几幅字让我临摹,摆明了折腾我,还有,再说最后一遍,小主我没做错什么,何须服软儿。” 喜玥见晚荷膝盖涂抹的差不多了,接过逾晴手里的药膏,小心在逾晴手腕处按揉,心疼的眼泪有落了下来。 “小主别嫌喜玥唠叨,如果小主还和皇上如从前那样相处,也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逾晴抬头抹了抹喜玥的眼泪,又看了看晚荷,见她也是一脸认同,终是叹了口气。 “傻丫头,你们以为我与皇上一直相处融洽,华妃就不会发难吗?会的,而且只会更狠。” 华妃仗着家世,以及多年皇上的宠爱,只是现在看来,似乎还多了太后这一层关系。 华妃肆意惯了,皇上冷着自己,华妃会以为皇上只是一时新鲜,新鲜劲儿过了,这个人自然构不成威胁。 但如果有一个女人,能让皇上一直宠爱,才是华妃最大的威胁,是她决不能容忍的存在。 不说皇上对自己是不是一时新鲜,如今的局面确实有自己故意而为之。 她目前的心思,都是在想找到杀害珍妃娘娘的真正凶手,以及伊尔根家族被害的证据。 皇上那边她还顾忌不了这么多,毕竟皇上的宠爱,或者情谊,对她来说,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接下来几日,逾晴皆是老实留在温华宫,哪儿也没去,专心完成皇上的任务,临摹他的字儿。 逾晴在钟粹宫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于书法一道还是有些天赋的,那几本经书抄写下来,写到最后,字迹已经可以说是规规整整,清晰可认了,只是缺少笔锋根骨。 如今,除了日常用膳,睡觉,一些杂事儿外,整日里就是扭着劲儿临摹当今天子的字。 前几日,都能让笔杆把手磨出水泡来,也倔强的不肯停止。 慢慢的又几日下来,虽不说与皇上的字儿一模一样,但也算小有所成了。 有其大气锋利,虽磅礴不足,却也融入了个人特色,灵动洒脱,笔力收放有度,气韵畅然。 这日,逾晴用完早膳,正准备继续去练字,喜玥带着薛贵进来了。 喜玥伺候完逾晴用膳,正打算回屋看看晚荷,她的膝盖至今还没好,逾晴心疼她,便让她伤好之前先歇着。 出正屋的门就见薛公公从宫门外跑来。 “薛公公这是怎么了,慢点儿,慢点儿。”喜玥连忙去扶。 薛贵跑的急,一脚绊在门槛上,差点没摔着,幸亏喜玥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胳膊。 第九十章:如此不雅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喜玥姑娘,老奴回头再谢你,快带我去见晴贵人。” 喜玥见薛公公这么着急,怕是皇上有什么要紧事,也没多问,就带人进了屋。 “奴才见过晴贵人。”薛贵虽急,宫里的规矩却不能忘。 “这一大早的,薛公公怎么来了?” 逾晴猜测,左不过是皇上派他来要字画回去,难不成还是又送来几幅?! 不对呀,这是空手来的,逾晴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 薛贵顾不上逾晴的怪异的举动,继续说自己要说的话:“晴贵人,奴才是擅自做主过来求您的,去劝劝皇上吧。” 逾晴挺直了腰,问道:“出了什么事?” “最近边疆不平,皇上正为此事烦扰,连日来不停处理政务,三日不曾歇过,奴才也没那本事劝阻,劳烦晴贵人跟奴才去看看,劝一劝。” 薛贵一脸愁容,如今只能找晴贵人试一试了,如果晴贵人再劝不下来,那他可真没办法了。 “这种事,不该由皇后来更为妥当有效吗,我去能有什么用?” 逾晴提着的一口气松了下去。还以为皇上生了大病,原来是勤于朝政。 薛贵不去求皇后,巴巴跑过来找她,如果她真的去了,定会激起后宫嫉恨,皇后娘娘不定怎么想她呢,这是要越到皇后头上去了,她可不想再多树一个敌人。 再不济还有华妃,德妃,太后总能劝动了吧,哪里轮得到自己。逾晴不知道,皇后早已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皇后,华妃一列,哪用得着薛贵上门请,一个个收到消息就紧赶慢赶去了勤政殿,现下华妃娘娘可能都还在,不然薛贵也不能得空过来温华宫找逾晴。 “皇后娘娘,华妃,都去过了,太后最近身体不适,奴才哪敢去打扰,如果您再不帮帮奴才,奴才也只能去叨扰太后了。” 听晴贵人这话,细想下去薛贵都觉得害怕,皇上对晴贵人用心颇深,可看这晴贵人似乎…… “那我就去试试吧,不管用的话,薛公公可不要怪我呀。” 逾晴起身,喜悦帮她整理下压着的裙边,没有急着走,而是先去了小厨房。 亲自做了份杏仁桂花糕,摆碟装盘,又煮了锅红枣牛乳粥,盛到一个小盅里。薛贵从旁看着,暗自赞叹晴贵人好心思。 等逾晴全部装好,才带着喜玥,随薛公公往勤政殿走去。 刚到勤政殿外,正碰见华妃从里面出来,表情瞧着不像愉悦的样子,该是皇上依旧没听劝。 华妃一眼便看到了逾晴,心想她来干嘛,难不成也是来劝皇上? 自己刚刚在殿里都没得了皇上好脸,还险些挨了训斥,就凭她那个狐媚样子,不惹得皇上大发雷霆才怪! 华妃认定了逾晴会挨骂,抱着看好戏的心理,趾高气昂的从逾晴身边走过,连正眼都没给一个,更别提叫逾晴起身了。 逾晴见了华妃还是规规矩矩行礼,眼前飘过一个裙边,慢慢走远,都没听见叫起。 逾晴也不在意,被喜玥扶起身,接过食盒,迈步进入殿内。 “不是说谁都不许来烦朕了吗?!”皇上低头伏案,锐气的眉心拧出个川字,声音里透着薄怒。 批个奏折也不得安生,先是皇后来说道两句,后脚华妃又来念叨没完,这又是谁进来了?怎么连喘口气的功夫的没有! 皇上抬头,怒气已经快要脱口而出,看见来人,莫名被浇息了大半儿,还剩一半儿也都是因眼前之人而起。 不再理会,低头继续处理公文。 “臣妾见过皇上。”逾晴等着叫起,半晌没有响动。 偷偷抬眼,发现皇上如老僧入定,面无表情看她一眼,将手里刚批过的奏折放到右边,从左边一摞中拿起一个新的继续批阅。 不知怎的,逾晴突然有些愉悦,坐等不到,右等不到,干脆自己起身,走到一旁矮桌后坐下。 打开手中的食盒,取出第一层的杏仁桂花糕放到一边,撤掉中间隔层,拿起底部的汤盅,深吸一口气,说道:“哎呀,好香啊!” 皇上告诉自己不要听,不要想,不要看,专心政务。耳边突然传来不雅的咂嘴声,难听的让他不得不看过去。 “吧唧,吧唧……” 罪魁祸首右手食指和拇指间捏着一块杏仁桂花糕,正小口小口往嘴边送着。 女子指尖纤细,指甲并未像其他妃嫔般涂染蔻丹,晶莹透明,手中的糕点绵柔软糯,覆盖着一层糖霜,沾染到红润饱满的唇上,更添些许香甜。 突然很想尝一口,皇上不自觉咽了口水,尴尬的转头佯装咳嗽。 逾晴一直用余光注意皇上的动静,当然看见了他的反应,刚要取笑。 谁知皇上不像作假,咳得越来越厉害,逾晴忙放下手中的糕点,走过去轻顺皇上的后背。 等咳声轻了,逾晴扶皇上坐靠在椅背上,端起桌上的茶盏,掀开盖子,仔细撇去茶末儿,递到皇上嘴边,就着手喂皇上喝了两口。 然后放下茶盏,一言不发的走回矮桌,想继续吃她的糕点。 从逾晴给他抚背,自始至终皇上都默默看着逾晴,似乎在期待她开口说些什么,看她居然心安理得又坐了回去,终是忍不住开口。 “你来干什么?” 逾晴也不放下手里的糕点,咬了一口,含糊到:“吧唧,薛公公喊我过来的,叫我来劝劝皇上。” 皇上盯着她手里的杏仁桂花糕,语气不详:“哼,你倒是承认的痛快。” “这有什么不可承认的,薛公公忠心孝主,皇上应当嘉奖。” 吧唧,又是一口,自己这么久不下厨房,还以为手艺生疏了,看来还是一样的好。 皇上看向逾晴,语气阴沉,“那你呢?” “我这不是来了吗?”虽然是薛公公叫来的。 显然,这个回答皇上不是很满意。 皇上放下了手里的奏折,背手走到逾晴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质问道:“你就是这么来劝朕的?” 皇后带了人参当归乌鸡汤,华妃带了虫草雪莲炖雪蛤,无一不是名贵非常,补气养身佳品,关键都是带来给他喝的。 唯独她,带了两样寻常小食,还都是给自己准备的! “哦,皇上希望臣妾怎么劝?”逾晴决定暂时放下手里的糕点,好好同皇上理论一番。 “想必皇后,华妃定是苦口婆心,情真意切的劝说了皇上很久,结果呢,皇上可有搭理她们?还不是将人赶出,想留一份清静。臣妾知晓皇上忧心国事,乖乖坐在一旁安静吃糕点,岂不顺了皇上心意,难道臣妾做错了吗?” 逾晴坐在蒲团上,仰着小脸望着皇上,一脸理所当然,问心无愧。 一番说辞堵得皇上哑口无言,合着自己气闷半天,始作俑者还说都是因为体谅他,为了他好?! 胸口憋闷,冷哼道:“安静?满殿就听你一个人的吧唧声,吃个东西如此不雅,哪里是宫中妃嫔该有的修养!” 逾晴偷着撇嘴,我是小门小户出身,自然没有你那些高门大户,背景深厚的妃嫔们有修养,况且,这个贵人也是你硬塞给我的,我还不想要呢,可这些话逾晴也只敢腹诽了。 逾晴决定,念在皇上忧国忧民多日,又是个好皇帝的份上,不予他计较。 重新抬起头,逾晴笑的人畜无害,说道:“因为糕点是真的好吃嘛,我新手做的呦,皇上要不要尝尝?” 皇上虽然觉得这个邀请非常有诱惑力,但介于刚刚自己义正言辞的训斥,如何能转头就拉下脸面接受邀请? 逾晴一眼看穿皇上心思,决定给他个台阶,毕竟仰着头说话实在太累。 一把拉住皇上袖子,扯得皇上身形不稳,跌坐在逾晴身旁的蒲团上。 皇上还要端着架子起身,被逾晴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哎呀,皇上!坐好,坐好。” 皇上真的依言坐好,调整了一下坐姿,扯出来被压住的衣角。 整理完这番,皇上才发现自己居然又被逾晴牵着走,面色立即就要沉下。 突然一个松软的东西贴在了嘴边,鼻间传来一阵清雅的桂花香。 “皇上尝尝,可好吃了。”逾晴见皇上做好,重新拿了块杏仁桂花糕,递到皇上嘴边。 皇上也不再别扭,顺势咬了一口,瞬间口腔里充满浓浓的桂花香和杏仁的清甜,伸手接过剩下的半块杏仁桂花糕,慢慢品尝着。 逾晴托腮看着皇上吃东西的样子,感叹道:“皇上吃东西的样子果然与臣妾不同,满身的修养,让人看了齿颊留香,回味无穷。” “咳!”皇上一口没咽下去,下点喷出来,“不会成语,就别乱用!” “皇上慢点,给您喝口这个顺顺。” 逾晴端起小盅,掀开盖子,拿起食盒里的汤匙,舀了一勺,澄掉勺底多余的汤汁后递给皇上,说道:“这是臣妾煮的红枣牛乳粥,还少加了些薏米。” 逾晴掀开盖子时,馥郁的奶香就飘散而出,皇上喝了口,细细品味,奶香浓郁,米粒糯滑,连薏米都没有难以下咽的感觉,当真好喝。 这回皇上没有再接过来,而是让逾晴一勺勺喂进嘴里,逾晴看着皇上眼底的青黑,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就让自己是在照顾嗷嗷待哺的小皇子好了,本来就是两父子,相貌有些相似之处。 第九十一章:百日礼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这样想来,逾晴也就没有那么不自在了。 “皇上,你吧唧一下。” “荒唐!” “哎呀,吧唧一下会更好吃哦,你试试嘛。”逾晴眨眨眼睛说道。 “吧唧。” “哈哈哈……” 薛贵扒在勤政殿大门外,听着里面传来晴贵人的嬉笑和偶尔皇上听不出怒意的训斥,呼出一口气,对喜玥说道:“果然还是晴贵人有本事,老奴没请错人。” 喜玥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听薛公公这样说,心下安定,看来,小主是劝住皇上了。 又过来半柱香时间,勤政殿大门打开,逾晴提着空了的食盒走出来。 “晴贵人,皇上?”薛贵问道。 “睡了。”逾晴晃了晃手里的食盒。 薛贵笑的见眉不见眼儿的,“哎,可算是成了,奴才谢过晴贵人。” 他想起逾晴在小厨房做的那些小食,别看再寻常不过,可那都是些对舒压助眠顶好的食材。 “薛公公可是欠我一个大人情哦。”逾晴调笑着。 “这是自然,以后贵人有什么吩咐,尽管找奴才就行。”薛贵满口答应,以皇上对晴贵人的态度,他巴结还来不及呢。 逾晴喜玥回了温华宫,薛贵仍一直守在殿外,直到两个时辰后,殿内传来皇上的传唤,“薛贵。” 薛贵进去,一看皇上刚从榻上起身,赶忙过去伺候皇上穿戴,嘴里憋不住笑,“皇上睡得可好?” 皇上任他帮自己提靴,瞥了薛贵一眼,手指敲了下他的帽檐,说道:“哼,你这差事当得是越发好了。” 话虽如此,却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薛贵狡猾一笑,厚颜道:“谢皇上夸奖。” 从那天以后,皇上依旧是经常到温华宫去,晴贵人复宠的消息瞬间传遍后宫,众人甚至觉得皇上对晴贵人的宠爱隐隐胜过从前。 华妃不敢相信,那日逾晴竟真的劝动了皇上,尤其是自己前脚刚出勤政殿的大门,无功而返,她后脚进去就成了,无疑是在打自己的脸。 华妃在宫里不停咒骂逾晴也难消心头之气,恶毒的将心思打在了小皇子即将举行的百日礼上。 “娘娘,此事怕是不妥吧。”玉芝听后担忧道。 小皇子百日宴人数众多,守卫也更加严密,如若被发现谋害皇嗣,怕是再难东山再起。 “你当本宫傻么?亲自出手?” 倘若事成,可以顺利除掉小皇子,逾晴没了庇佑的屏障,还不是任她剐杀。倘若事情败露,也查不到她头上,自有人替她定罪。 “不是还有嘉妃吗……”华妃笑道。 “是,娘娘好计谋,奴婢自愧不如。”玉芝听后,捂着嘴笑的奸诈,恭维道。 百日礼开始前一日,逾晴就命喜玥同晚荷务必仔细检查衣物和各种必需品,不要再出现上次嘉妃生辰宴那种事情。 又派人到太和殿查看那里的一应摆件儿,得知皇上早就派人小心查验,没有异常。 可逾晴心里就是惴惴不安,肯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是她杞人忧天,而是事关小皇子,自己又有那么强大的几名敌人,她现在根本摸不清谁会在背后动手。 所以,能注意到的地方她都要尽量小心,宁枉勿纵。 第二日一早,各宫妃嫔就起来沐浴更衣,拿着准备好的礼物到太和殿外等候皇上的到来。 片刻,众人看到远处一行三人过来,皇上位居中间,右边是皇后娘娘,左边居然是抱着小皇子的逾晴。 众人皆是惊讶不已,想了想就觉得合理,毕竟这是小皇子的生辰礼,小皇子圣母死于难产,如今养在晴贵人宫里,可不就是母凭子贵,平步青云,都能与皇后娘娘比肩而行。 等三人走到近前,宫人宣唱进入大殿,百日礼开始,众人才从自己的臆想中回过神来。 逾晴抬头看着大殿中央,果然如薛贵所说供奉一尊释迦牟尼像。 佛像坐于盛开的莲花之上,盘腿而坐,足心向上,左掌摊于膝盖之上,右掌立于胸前,神色端方持重,微笑俯瞰芸芸众生。 饶是逾晴这种不信神佛之人,也感受到了佛像的庄严肃穆。 刚要虽皇上参拜先祖,门外传来太监通报声:“太后驾到!” 连皇上都没想到,太后居然前来参加小皇子百日礼,连忙起身相迎。 “太后,您怎么来了?” “你就这么一个皇子,百日礼,哀家岂能不过来。”太后声音低沉微哑,透着明显的老态。 逾晴不是第一次见太后了,但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遇见,仅隔着皇上,清晰地连太后脸上的皱纹她都看得清。 逾晴不由得想起那日在沈太妃处,这位太后娘娘的疾言厉色,与眼前虽然威严却透露着和善的太后判若两人。 果然,后宫才是最能磨炼演技的地方,这要是搁在现代,妥妥的影后级人物啊。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沈太妃和善亲近,最重要的是美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晴贵人!”皇上见逾晴居然站着也能走神,声音透着严厉,说道:“太后要看小皇子。” “是。”逾晴回神,懊恼的自我责怪,什么时候了,还敢天马行空。 向前走了几步,抱着小皇子微微抬高,送到太后眼下,好让她看个清楚。 逾晴多想告诉皇上,你知不知你的生母就是被这个人关到无人问津的偏远宫殿,每日折辱,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的。 要不是因为念着你这个儿子,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可眼下还不是时候,太后势力庞大,上次听她的意思,前朝后宫竟有牵扯,朝堂之中似乎不少太后的人,不知道皇上是否有所察觉。 “好!哀家的皇孙养的不错,眉眼之间很像皇帝。”太后夸奖道。 逾晴打量太后的同时,太后也在看逾晴。这就是后宫盛传受尽皇上宠爱的晴贵人? 果然有几分姿色,不过,在宫里生存,光靠美色是获活不长久的,就不知道这个晴贵人手段何。 只是听华妃说过,颇有些牙尖嘴利,能让华妃这么说的人,看来有些本事。 此时太后还不知道,逾晴就是当初她要派人暗杀的探望沈太妃的浣衣局小宫女,如果知道,恐怕就不能这么淡定自如的在心里对逾晴品头论足了。 “哀家已经好久没出席过这样盛大的宴会了,也好久没到过太和殿了。”太后的深情似有追忆,只一刻,又继续道:“快,继续吧,别因为哀家这个老太婆耽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是,太后。”皇上应下,吩咐宫人继续。 显示祭拜先祖,犹豫太后参与进来,每道流程规制都要慢上很多。 太后似是有很多回忆,每经历一处,便要出神半天,又没人敢出言打扰,只能将宴会流程拉的奇慢无比,逾晴都要担心是不是晚宴这一步,要摆到明日了。 幸而,太后只是祭拜先祖这里回忆较多,祈福开始就认真了许多。 自然长幼有序,尊卑有别。祭拜祈福太后都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位,“愿佛祖保佑国家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皇上治理有方,保佑哀家的皇孙天质过人,阿弥陀佛。” 太后手里握着三柱香,俯身三鞠躬,将香插入香炉中。 第二个是皇上,皇上动作就快了很多,许是等的真的久了,不愿意多耽搁一秒。 前两个都安然无恙,到了皇后这里,逾晴担忧的情况终于发生了。 皇后接过宫人早就点燃的三炷香,跪地祈愿。 “信子诚心祈求,佛祖保佑太后皇上身体康健,小皇子健康无忧,后宫妃嫔多为皇上开枝散叶,阿弥陀佛。” 到此为止都一切正常,可当皇后俯身拜佛之时,香柱从中而断,跌落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香柱断裂的那一刻,皇后心都要跳出来了,祈愿拜佛之时,最忌讳的便是断香。 如果香柱断了,就表明你求佛之心不成,佛祖都看不下去了,不接受你的香火供奉,所以故意将其折断。 远处的嫔妃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但近处的几名,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替皇后娘娘担忧。 皇后强装镇定,接过宫人新点燃的香柱,重新默念一遍刚刚的祈愿,俯身的时候小心谨慎,手也不敢握的太紧,生怕香柱本身没事,反而被自己捏断。 可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香柱依然在皇后娘娘拜佛之时断裂,就连远处的嫔妃也发现了异常,互相低语,慢慢骚乱起来。 “皇上,臣妾……”皇后不相信事情如此凑巧,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只是此人是谁,竟要在如此重要的时刻害自己。 “皇后既不诚心,今日就不该前来,接下来的也不劳烦皇后参与了,回宫歇着去吧。”皇上神情冷漠的说道。 其实逾晴很理解皇上的反应,这个世界处于封建王朝,对神佛之说深信不疑,自然有所忌讳。 何况皇上如此重视小皇子,自然连一点意外也不能容忍,设局之人也是仗着这一点,才敢明目张胆的在香柱上做手脚,为的就是皇上的零容忍,将想除掉之人连根拔起。 皇后望着皇上,眼里充斥着无助和委屈,“臣妾真的是诚心礼佛,为太后,为皇上和小皇子祈愿的,皇上一定要相信臣妾。” 皇上面色阴沉,对于皇后的眼泪没有丝毫动容。 第九十二章:断香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逾晴眯了眯眼睛,发现事情有些不对。 敬香的顺序都是内务府提前同皇上确认好的,香柱摆放自然也有规律。 皇上贵为天子礼佛之香为最为珍贵的金榈香,皇后所用为檀木香,小皇子生母或者养母用沉水香,剩下妃位以上用安息香,其余妃位以下则都是草木香。 但今天有个变数,就是太后。 太后突然出现参礼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没办法临时增加香种,更不能让太后用寻常草木香。 所以皇上将自己的香给了太后,其他香种自然也跟着抬了等级。 也就是说皇后现在用的香,原本是给她准备的! 这个人要害的不是皇后,而是自己! 逾晴不动声色的环视了一圈,发现妃嫔多是一脸疑惑或惊疑,只有两人神色淡然,似乎早有预料。 这两人便是华妃和嘉妃。 唯一不同的是,华妃表情似有得意,更多的是事不关己,一副看好戏的状态,仿佛不管谁人出事,她都能从中得趣儿。 而嘉妃则是扭紧了手帕,咬牙暗恨,一副错失良机的恼恨样子。 期间还瞥了眼逾晴,发现逾晴正在看自己,两人目光撞在一起,嘉妃心里一紧,连忙收回目光, 逾晴在救与不救皇后之间权衡。 她明显感觉到皇后对自己的敌意,但她也没发现皇后对她做出什么实质性举动。 尤其是,皇后如果失去了皇上的爱重,整个后宫怕是无人可以再牵制华妃,于她才是大大的不利。 那便救!逾晴既做出了选择,就开始行动了。 “皇上,臣妾觉得此事蹊跷。”逾晴本就距离皇上较近,凑到皇上耳边说了一句。 奈何此时大殿之中,众人因为皇上震怒而噤若寒蝉,只剩皇后的抽泣声凄凄艾艾,这时候也就只有逾晴敢凑上去说话。 所以,即便努力压低了声音,也因为大殿空旷,反而更显突兀。 “你的意思是,皇后是为人所陷害?”闻言,太后威严开口。 皇后一直颓然的坐在地上,骤然抬头看向逾晴,满目希冀。 见众人都看过来,逾晴也就不再遮遮掩掩,坦然回答太后的问话,“回太后,臣妾也只是猜测,还有待证实。” “呵,大言不惭,晴贵人当自己是什么,青天在世吗?”华妃冷哼了一声。 华妃自然清楚是谁做的手脚,方法还是她命人假装无意之中说漏嘴,故意透露给嘉妃听得。 太后出现,事先也没有和自己通气儿,不过出事的是皇后,她也乐见其成,毕竟,皇后可是比逾晴还大的绊脚石呀。 “佛祖在上,晴贵人你最好真能查出点什么,若一番查验下来,并非人为,耽误了吉时,你要如何给太后,给皇上一个交代!”嘉妃也站出来说了一嘴。 嘉妃虽然语带讥讽,实则内心慌乱,她到不是怕若逾晴真的看出了什么,将她牵扯出来。 而是错过此次机会,她岂不是前功尽弃。 “华妃娘娘,嘉妃娘娘,两位倒不必如此疾言厉色,莫不是心中有鬼,怕臣妾查出点什么?” 逾晴双目明亮,炯炯有神,眼珠在华妃和嘉妃身上来回打转,让华妃和嘉妃觉得她好像看透了一切。 “你含血喷人!”华妃气急败坏的说道。 “你这是污蔑,皇上!”嘉妃本身就心虚,现在更加慌乱。 “好了,都给朕闭嘴,吵得朕头疼!”皇上眉头紧皱,不耐烦的说道。 “晴贵人,说出的话要负责任,不然连朕也保不住你。”皇上这话就是准了逾晴检查。 “臣妾醒的,太后,皇上静待片刻,一切自有定论。”逾晴行礼谢恩。 她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皇后面前,蹲在地上,用手拿起一截断香。 外观一切正常,与寻常所用一般无二。看了下断口,没有切割痕迹,但是…… 断口处内圈颜色明显比外圈要深,逾晴食指拇指稍一用力,断香被撵碎,触感滑腻,略有湿润,又拿起其他几处对比查看,心下有了定论。 “皇上,您看这香。”逾晴拿起一块完好的残香,放到皇上手中。 “外表看来与平常一般无二,只是断层外圈干燥,内芯却潮湿绵软,无需用力便轻易折断,更别说祈愿三拜。” 祈愿之后,需要双手握香,贴于额头,俯身叩首,如此三回,方显诚心。 可若是这香浸了水,受了潮,如此品质,根本受不住如此大的晃动,所以,每每皇后第一次俯身,香便折在了地上。 皇上刚刚已经看到了逾晴的动作,接过逾晴递过来的断香,看了一下断面,几乎就明白了,但还是有一点疑问。 “如果都浸了水,即便外部已经风干,但内部潮湿,香是点不燃的,可皇后刚刚的香,明明都顺利点燃。”皇上问道。 “这就是背后之人心思细腻之处,只用水浸了香的底部,上半部分还是正常的,自然可以点燃。”逾晴解释道。 如果一开始就不能点燃,也就无法进行接下来的步骤,陷害不成,反而多此一举。 “哼,好大的胆子!”皇上眼眸幽深,冷斥出声。 “拿给哀家看看。”太后说道。 逾晴依言递了过去,这可是宫里奋斗最久的一位,王者中的王者,只瞥了一眼,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查!给哀家好好查!”太后震怒,将手里的香摔在地上,一声令下,可见已是气急。 薛贵领命,先是查验了其他规制用香,皆无异常,果真如逾晴所说,只有沉木香被动了手脚。 又去到内务府询问是何人准备今日百日礼的香柱,得到回复,就立马前去抓人了。 太后,皇上,皇后等一众妃嫔,皆留在殿内等薛贵回来。 嘉妃扣疼了手指都没有察觉,殿内安静,她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即便自己早已买通了那个小太监,留好了后路,但如果万一他失手被擒,自己岂不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那日,她听院子里两个丫头说,看见内务府准备香烛之人被内务府总管责罚,差点打个半死。 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能受这么大惩戒,好奇之下一打听才知道,原是小太监取了旧库里的香打算用在百日礼当天。 旧库破败,年久失修,里面的物件都受了极重的潮气,受了潮的香极容易断裂。 若不是皇上和晴贵人都找内务府总管来重新查验,他也发现不了,岂不是要掉脑袋。 一怒之下,便重责了犯错的小太监,并更换了所有香烛。 嘉妃觉得真是老天相助,派人买通了受责罚的小太监,再次偷梁换柱,才有了今日之事。 可恨太后来的太过及时,出乎所有人意料,阴差阳错让逾晴避开了这次灾祸,嘉妃只能暗恨逾晴当真命大。 但毕竟太监这种没骨气的东西,是扛不住几道酷刑的,一旦招供,自己的路也就走到头了,可逾晴这个贱人还没死,她也不想就这么死了啊。 华妃看着嘉妃胆小如鼠的样子,嘴角勾笑,讥诮讽刺。 逾晴不动声色的将一切尽收眼底。 不多时,薛贵回来了。躬身走到皇上身边,说道:“回皇上,太后,奴才到内服务拿人,一路追寻到烟波殿,发现那负责备香的小太监,已经,已经投湖自尽了。” “什么?”皇上声音森寒陡峭,冻得周围人不禁一抖。 人死了,无从审问,自然就查不出真正的幕后主使。 没人会相信,如此胆大包天的谋划,会是一个小太监一人所为。 事到如今,逾晴也是无计可施,事发突然,所寻线索本身就有限,中间之人已死,幕后之人大可安枕无忧。 但至少证明了香柱断裂,并非皇后不诚心所致。若因神佛之说冤死一人,她的心当真会过意不去。 “皇后,你先起来吧。”皇上看着皇后伸出一只手。 皇后仰头看着,眼里泪光慢慢凝聚,伸手搭在皇上手中,任他把她拉起。 “谢皇上。”皇后携去眼角的泪珠,说道。 转头看向逾晴,嘴唇翕动,最终未发一语。 逾晴本就不指望皇后道谢,倒也无甚感觉,只是看到皇上向皇后伸出手时,略微出神。 “内务府总管用人不严,革职查办!”小太监虽然死了,皇上的怒气还是要有人承担。 薛贵拿人的时候,内务府总管就一路跟着,眼下就在殿内。 听见皇上的旨意,两眼一黑,跪在了地上,刚要谢恩,头顶传来一个女声,清脆灵动。 “皇上息怒,今日小皇子百日礼,不易大动干戈,况且,海总管内外操持,也算勤勉,今日之事,也非他所愿,不如小惩大诫,让他静思己过吧。” 逾晴替海东顺求情也并非全然因为心善,后宫之中,尔虞我诈,哪有那么多善意随处播撒。 只不过内务府责任繁杂,牵连甚广,不若卖他个人情,与她而言并不费事,有朝一日兴许用得到。 “既然晴贵人为你求情,可免去革职,改为领三十大板,罚俸半年。”皇上看着逾晴怀抱中的小脸,正于梦中酣睡,憨态可掬,遂改了口。 “谢皇上恩典,谢晴贵人恩典。”海东顺高声道。 万般小心,还是出错了,皮肉之苦算什么,保住职位最重要。 内务府总管战战兢兢更换了所有用香,揩了把额头上的汗,退下去的时候感激的看了眼逾晴,逾晴自然也领会到了,回以微笑。 第九十三章:中毒了吗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幸亏晴贵人求情,回去可得交代手下那帮人,以后温华宫的事儿都得当首要事儿办,温华宫的人,也得小心伺候着。 该处置的处置,该撤换的撤换,百日礼却不能因为这件事停止,一切照常继续。更换了用香之后,皇后与众妃嫔顺利完成祈愿,按位份站立在大殿左右两边。 太医早已候在一旁,等宫人宣唱,便随皇上,逾晴走近偏殿屏风后为小皇子请脉。 “劳烦晴贵人将小皇子的襁褓打开,里衣脱下,以便臣检查。”太医恭敬的对逾晴说道。 逾晴手上动作不停,眼睛却看向皇上,充满疑惑,小声询问:“还要脱衣服呀?” 皇上瞪了眼逾晴,颇为嫌弃,说道:“这是自然,仔细手下。” 逾晴这才回头,小心将小皇子扒了个精光。 太医先是让逾晴托住小皇子腹部,面朝下,呈趴着的状态,检查背部。只见小皇子圆滚滚的小屁股一拱一拱的,白嫩如莲藕的四肢拼命扑腾。 逾晴憋笑辛苦,奈何皇上在一旁一脸严肃,还以目光威胁,让她也不要笑了,但她还是忍不住。 终于,太医让逾晴把小皇子反过来,托住脖子和屁股,开始检查正面。 逾晴还以为小皇子乖顺了,哪知,他趁太医俯身之际,一脚踹到太医脸上,险些将人踢个跟头。 “嗬!” 太医没想到小皇子刚足白天,力气竟如此之大,“小皇子悍勇非凡啊。” 噗嗤,逾晴笑出声来,实在不怪她,太医的彩虹屁也太好笑了吧。 笑完了才想起来,皇上让她严肃来着,小心抬眼偷看,发现皇上也在怔愣中,他被刚刚他儿子的骁勇表现震撼到了。 检查完,逾晴将小皇子重新包裹,抱出偏殿。 太医向太后回禀小皇子的身体状况,“回太后,小皇子气力充足,身体康健非常。” 太后放心的说道:“好,康健就好。” 逾晴抱着小皇子跪在金色的蒲团上,身旁是同样跪着的皇上。 太后站在两人面前,身旁宫女端着托盘,托盘上是一龙凤为底羊脂玉净瓶。 太后抽出瓶内插着的桑树枝,将枝叶上露水轻掸在小皇子额头,殿门口立马有宫人高声唱礼,吉祥如意。 每掸一下,伴随一句唱礼,唱喏到第十句停止,意欲十全十美。 此为长辈赐福。 赐福完毕,便是赐名。 皇上早就想好了小皇子的名字,宫人准备出文房四宝,众人只见皇上提笔于纸上笔走游龙书写三个大字:凤靖渊。 又于旁边小字释义:止戈,止战,令万民安定;多学,多思,纳天地之言。 皇上停笔,众嫔妃神色各异。 都知道这是皇长子,皇上很是重视,却不曾想过重视到何种地步。 如今单看这名字,皇上这是给予厚望,要委以国家重任啊! 逾晴心下无奈,叹了口气,皇上对小皇子的疼爱丝毫不加掩饰,却不知将为他招惹无数杀身之祸。 后宫之中,很多膝下无子的妃嫔,都盼望有朝一日怀上龙胎,诞下龙子,这样她们才有母凭子贵的一天。 有子傍身,不用终日为皇上的宠爱担惊受怕,闲下的心便会去想争一争那人人艳羡的无上皇权。 而靖渊的存在,无疑会成为她们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必定会处之而后快。 逾晴现在就已经感受到那些射在自己身上,血粼粼的箭矢了。 接下来的流程便快了许多,各宫妃嫔依照位份顺序送上贺礼,百官则是呈交皇上留下的贺词作业,逾晴看大臣们情非得已,却依旧强颜欢笑的脸就忍俊不禁。 小皇子折腾了一天,原本还等着大眼睛好奇的四处乱看,现在已是累极,被逾晴抱在怀中沉沉睡过去。 已经是最后几位大臣了,逾晴还想着结束之后马上送靖渊会温华宫,自己去太和殿享受她最期待的环节,开晚宴。 哪成想天不遂人愿,有人就是看不顺眼逾晴春风得意,抓了她最在意之处下手,就是想看她痛心疾首的样子。 一位大臣走到逾晴面前参见,俯身弓腰,双手举高,正准备递交贺词,却看见小皇子稚嫩的肌肤上布满了红色斑点,在白皙的皮肤尤其刺眼。 “晴贵人,小,小皇子他……”大臣舌头打结,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逾晴听见,心里咯噔一声,顺着大臣的视线低头,脑袋里嗡鸣作响,这是怎么了? 就在上一位大臣过去的时候她还低头看了一眼,小皇子睡得正熟,小脸红扑扑的可爱,自己都差点忍不住上去捏一下。 怎么转眼就变成这样了,红色斑点布满全身,连眼皮耳朵上都无一幸免。 “皇上!”逾晴关心则乱,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皇上,而不是太医。 皇上见情况不对,大步凛凛,几步就跨到了逾晴身边,看了眼小皇子的情况,忙唤太医。 还好太医检查完小皇子身体一直没走,听到传唤立马上前,看了一眼,心道不好,急忙搭脉,屏气凝神,小心查看。 周围妃嫔看到小皇子身上的红斑,都下意识退了很远,别是什么疫病,传染到自己就不好了。 这回连华妃的表情都如出一辙,只有嘉妃一人嘴角勾起,带了得逞的笑容,马上又恢复一副担惊害怕的样子。 逾晴看着太医诊脉,度秒如年,小皇子已经感觉到不舒服开始哭闹,声音凄厉,听得逾晴心口揪着疼。 “太医,还没诊出来吗?靖渊他到底怎么了?”逾晴焦急的问道。 太医擦了擦汗,这叫他如何回答,“小皇子不似生病,倒像是,中毒。” 铮! 仿佛有人在逾晴耳边敲响一剂闷锣,震耳欲聋,久久不能回神。 逾晴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抓住太医衣领,质问道:“中毒!怎么可能中毒!你给我说清楚!” 太医跪地,看了眼逾晴,又看了眼皇上,声音都发抖,他可是见证了整个百日礼流程,知道皇上多看重这个皇长子。 “回晴贵人,小皇子脉象时促时慢,间或停止,身上的红斑扩散之快,皆是中毒之相。” 逾晴看向小皇子,只见小皇子脸上的红斑,肉眼可见的向周围扩散,现在已经如铜钱般大小。 小皇子哭闹不疼,小手一直往身上抓挠,似是奇痒无比。 逾晴怕他没轻没重把自己抓破,只能他的攥住两只小手,小皇子不能解痒,哭的更加撕心裂肺。 逾晴眼泪都落了下来,“皇上,有人要害靖渊,他还这么小啊,就受此大罪,皇上一定要为靖渊做主!” “你放心,朕一定查明真相,给你一个交代,现在解毒要紧。”皇上安慰着逾晴,看靖渊难受,他也心疼不已。 转头看向太医,声音冷的想淬了冰碴儿,“可有解毒之法。” 太医浑身颤抖,回道:“臣医术不精,请皇上恕罪。” 逾晴一听,差点晕过去,皇上刚要发怒,太医马上补充道:“不过太医院孟青玄孟太医于治毒之道颇有研究,请他来看看小皇子,兴许会有解毒之法。” “宣!”皇上一声令下,薛贵马上命侍卫去太医院将人请过来。 时间紧急,刻不容缓,薛贵自己去是不成了,侍卫都是有功夫的,腿脚也快些,看皇上和晴贵人的样子,谁都不敢怠慢。 很快,那位孟太医就到了,逾晴哭的鼻眼通红,却也认出这位就是之前曾帮珍妃娘娘改安胎方子,又到过温华宫帮慎儿看伤的那位。 眼下也顾不得叙旧,忙让孟青玄看一下小皇子情况。 太后也在场,一直坐在旁边沉着脸闭口不言,见孟青玄来了才开口:“快,好好看看,看好了哀家重重有赏!” 自己刚刚才为小皇孙赐福,转眼就中了毒,这不是明摆着打她的脸吗,这是要众人都说她没有福气传给皇孙,反而带了灾祸,这是要损她的功德呀,这还得了! 太后素来敬佛,有损她功德的事情,决不能轻易揭过。她虽关心小皇子,却更在乎自己的颜面。 孟青玄做事严禁,沉稳,虽然年纪轻轻,却比一般老太医遇事还要沉着冷静。 细细替小皇子搭了脉,又看了下他身上的红斑,才向皇上回话:“皇上,晴贵人请放心,小皇子的毒臣可以解。” 闻言,逾晴也只是缓了缓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并没有完全放下心来,她要亲眼见着靖渊好起来才行。 皇上派了几人随孟青玄一同到太医院抓药,过程全部孟青玄亲自动手,不让他人接触半分。 半个时辰后,孟青玄带着汤药回来,逾晴小心的喂到小皇子嘴里,期间几次小皇子没咽下去,逾晴都急得不行。 皇上见状接过药碗,尝试喂到小皇子口中,逾晴本来不愿,皇上哪里伺候过别人吃药,万一烫到小皇子怎么办。 可看到凤靖渊看着皇上,就停止了哭闹,她也就不再抗拒了。 一碗药顺利喂下,虽然不合时宜,逾晴也想说凤靖渊一句,小白眼狼,见到亲爹,就不要她这个后娘了。 喝药后的半个时辰里,逾晴和皇上一直守在床边。 太后年岁大了,折腾了一天,身子受不住,就先回了寝宫,走之前嘱咐皇上,小皇子有任何消息都要第一时间送到她那,别让她担心。 皇上应喏,但逾晴不以为意。 皇后同其他嫔妃也被皇上轰走,逾晴乐得清静,本就不是诚心,何必一群人乌泱泱守在这里,看的人心烦。 第九十四章:旧识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一番折腾,已经临近傍晚。 小皇子突然中毒,毫无征兆,晚宴被皇上勒令取消,妃嫔,官员们各自打道回府。 逾晴寸步不离床榻,药力开始生效,小皇子身上的红斑已经逐渐开始缩小,虽不如扩散的时候迅速,好在情况算是好转。 两人已经挪至乾清宫,事发突然,毒发,诊脉,喝药,都是在太和殿内,大殿虽庄严肃穆,到底不如寝殿舒适。 小皇子情况稳定之后,皇上就说要把小皇子挪到乾清宫,温华宫确实太远,逾晴怕小路上受风,病情反而恶化,也就没有推拒。 皇上发话,又是唯一的皇子,即便不合祖宗规矩,也无人敢置喙。 边疆战事起,朝政繁忙,奏折一批接着一批送到勤政殿。 因为小皇子百日礼,皇上空出一天时间,奏折已经堆积如山,刚刚命人将折子都挪来乾清宫,此时正在外间批阅。 逾晴看着凤靖渊,身上的红斑已经缩小到黄豆大小,情况稳定,看着依然触目惊心。 可能还是会有些刺痒,小胖手偶尔举起来在身上抓蹭。 喜玥收到消息早已从温华宫赶了过来,来的时候小皇子已经度过了危险期,饶是如此,喜玥还是泪珠串线般掉个没完。 逾晴体谅喜玥的心境,这小豆包可是从刚出生就在眼皮子底下长起来的,当初小皇子不肯喝奶嬷嬷的奶,喜玥也没少跟着着急操心,就连平日里哭闹,都会变着法哄他开心,更何况这种无妄之灾。 逾晴让喜玥按住小皇子的手,自己则是拿着清凉解痒的药膏轻柔涂抹在红斑处。 心下安定了点,逾晴才有空考虑其他事情。 “喜玥,你去吧孟太医叫来。”逾晴吩咐道。 孟青玄自熬了药,逾晴就一直没让他走,随时候在偏殿,等待传唤,以防小皇子有什么突发状况。 毕竟稚儿幼小,药量多少,自身体质,都会对治疗效果有影响。 孟青玄得到传唤进入大殿,路过外间行礼时,皇上还以为小皇子情况恶化,焦急询问,喜玥回,是逾晴叫孟太医问话,皇上才放下心来,继续处理朝政。 “臣,参见晴贵人。”孟青玄恭敬行礼。 “孟太医,你我也算旧识,不必如此拘礼。”逾晴说道。 孟青玄长身而立,年纪虽轻,却自有一派风骨,再加上曾多次帮助自己,逾晴对他的印象很是不错。 “臣不敢。”孟青玄守着规矩,不把逾晴的话当真。 其实孟青玄也记得逾晴,在他初入太医院之时,是时常坐冷板凳的。 各宫妃嫔皆有自己相熟或是信得过的太医,每每传唤,都是其他太医各自奔忙,只剩孟青玄独守太医院。 记得那日也是,其余太医都被请走了,突然来了个小太监,说清华园的珍妃娘娘身子不适,那时他才知道,原来还有妃子是不住在后宫之中的,也是那日见到了还是宫女的逾晴。 为珍妃看病时,本着大夫的医德,专注病人,他并没有留心其他人事物。 直到开药时,珍妃身旁的小丫头突然开口,要求遮盖药方真实的治疗功效,他才抬眼看向一直未曾注意的珍妃娘娘身旁的宫女。 眼睛很大,眼白清澈,黝黑的眼珠透着灵动。关键是,珍妃娘娘听后并无反对,反而很是认同。 他一想便明白其中关窍,他虽为太医,对后宫间的尔虞我诈,明争暗夺也,也有所耳闻。 再看向小宫女的目光就多了一丝赞赏,她倒是忠心护主,机敏聪慧。 恻隐之心一动,就答应帮她们隐瞒。 珍妃的死讯传遍后宫,他初听闻还有些惊愕,没想到在那位小宫女百般护持下,还是香消玉殒。 庆幸的是,所生的小皇子保住了,并交给了一位贵人抚养。 再见到她时便是那日在温华宫,没想到她摇身一变,居然成了皇上的女人,更令他意外的是,她就是抚养珍妃孩子的女人,晴贵人。 逾晴见他客气,也不在意,说道:“我只是有些问题想问你。” “贵人请讲。”孟青玄说道。 “此毒如何才能施加于要毒害之人身上。”怎就好端端的接收着百官献礼,突然中毒了呢? 逾晴低头看了眼凤靖渊,伸手抚摸着他头上绒绒的胎发,闹了一晚上,终于睡着了。 “我的意思是,如何才能中毒,是服用,还是接触即可,抑或气味……”逾晴怕孟青玄没听懂,又补充了一句。 “晴贵人也懂毒药?”孟青玄有些惊讶,如若不懂,怎会知晓这么些施毒之法。 “孟太医别误会,我并不懂用毒,只是,药毒同源,猜测罢了。”逾晴解释道。 毒药也是药,自然也就那几种方法才得以施展。 孟青玄点头,逾晴确实聪慧,回答道:“回晴贵人,此毒的使用方法确实在其中,却也有些特殊。” 孟青玄耐心解释,这种毒遇水即溶,无色无味,服下或者触碰,都可使人中毒。 不过这只是中毒的一个先行基础,毒发还另需药引,那便是天竺葵的香气。 如果只是接触或者食用,只是让毒暂时潜藏于身体之中,如若一生未曾接触到药引,也可一生无忧,一旦接触到天竺葵,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便会毒发。 闻言,逾晴闭目良久,眼前一幕幕闪过太和殿内的画面。 知晓百日礼流程繁杂,早上出门之前,逾晴怕小皇子中途饿的哭闹,所以特意熬了点奶粥,细密浓稠的奶粥,小皇子整整喝了一小盅。 逾晴确认,期间,小皇子从未食用过任何东西,那便只有身体接触才可置毒…… 仔细回忆,片刻后,叮的一声,逾晴脑海里的画面停止跳动,是赐福! 逾晴清楚的记得,太后用桑树枝蘸取露水掸在凤靖渊额头,点一下,宫人唱礼一句,正正十句,方才礼成。 难道是太后?痕迹未免太过明显。 不对,太后虽不是皇上生母,却也是真心在乎皇家子嗣传承,几次言语上对小皇子的关心与夸奖,不似作假。 不是太后,会是谁呢? 更令她困惑的是,天竺葵的香气。 不说今日满殿的妃嫔,脂粉香气一直充斥鼻间,就连皇上身上的龙袍,日常都是龙涎香熏制,满殿气味鱼龙混杂,任谁也不能从中辨别天竺葵的气味。 逾晴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即使清楚了中毒之法,也无法确认凶手是谁,难道靖渊要生生白受了这罪过,不,逾晴不允许。 “孟太医,我再多问一句。” 逾晴决定暂且先不想凶手,毕竟不是一时半刻可以轻易得出结论的。 “晴贵人但问无妨。”孟青玄回道。 “一旦毒发,未及时用药解毒,中毒之人会怎样?”逾晴问得小心,她根本不想听到答案,却又不得不问。 孟青玄定定的看着逾晴,眼眸深邃,思考再三,开口说道:“若未及时解毒,不出一个时辰,红斑将会扩满全身,待到那时,中毒之人,将七孔流血而死。”大罗神仙也回天乏术。 呵,逾晴笑了,是真的笑了,只不过眼角挂着泪水,失而复得的泪水。 原来,她的靖渊,已经在鬼门关逛过一回,还好,有人将他拉了回来,不然,就算死,逾晴也无颜面去见珍妃娘娘。 逾晴看着孟青玄,普通一声跪在地上,“伊尔根逾晴在此,替靖渊谢过孟太医救命之恩。” 毫无征兆的一跪,可吓坏了孟青玄,孟青玄也赶紧跪在了地上,不敢受逾晴的跪拜。 “都是微臣的职责所在,晴贵人不必如此。” 喜玥赶忙拉逾晴起来。 得知小皇子因为刺痒,总伸手去挠,孟青玄又上前为凤靖渊施了几针,止住了痒。 并嘱咐逾晴,稍后可以用桑叶加薄荷泡水,为小皇子洗澡或者擦拭,可有助于解毒解痒,逾晴点头记下。 孟青玄退下后,逾晴坐回到榻边。 “小皇子这么小,这么可爱,怎么会有人忍心对一个襁褓婴儿下此毒手。” 喜玥站在逾晴身旁,也看小皇子,可看着看着,眼泪又落下来了。 逾晴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喜玥这个傻丫头,你们喜爱小皇子,自然就有人不喜爱。 偏就有人拿他当做绊脚石,处之而后快,或是因为她…… “喜玥。”逾晴怔忪出口。 “嗯,怎么了小主?”喜玥擦擦眼泪,问道。 “你说,会不会,是我害了靖渊。” 皇上目前就这么一个皇子,若说是当做绊脚石除掉,未免着急了些。怕不是因为有人觉得,靖渊是自己的保护符,为了除掉她,所以要先除掉凤靖渊! “小主……” 喜玥刚要说什么,逾晴接着说道:“你说,如果抚养靖渊的是皇后或者太后,是不是靖渊的境遇会好很多?”至少不会有人这么轻易的下手加害。 “小主,你可不能这么想呀!” 喜玥一惊,小主这想法,难道是要把小皇子送给别人抚养吗?那怎么成! “虽说小皇子非您亲生,但您视他如己出,百般呵护,有哪个人还能如您这般对他好,小主,您可千万不能动傻念头呀!” 喜玥都好急死了,要是晚荷的病已经痊愈就好了,她肯定知道如何劝小主,自己笨嘴拙腮,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且让我想想吧。”逾晴将头靠着床柱上,闭目凝神,不再发一言。 第九十五章:同塌而眠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皇上终于批完奏折,走进寝卧,想要看看凤靖渊。一转进屏风,就看到逾晴坐于床头,似乎是睡着了。 脚步顿了顿,还没挪动,就见逾晴突然惊醒一般,赶忙低头看小皇子,见小皇子还在安安稳稳睡觉,就拿起一边的绢帕,浸了水,再拧干,轻轻擦拭小皇子全身。 一遍忙完,没多时,又累极靠在床边睡过去,可一会总还要惊醒,睡得十分不安稳。 等喜玥进来的时候,皇上靠着屏风已经不知道看了多久。 喜玥出去,跟随孟太医到太医院煎熬最后一剂汤药,孟太医说,小皇子喝完这剂,毒就差不多全都解掉了。 端着药晚进来的时候,外间到里间的过道有点黑,冷不丁看见屏风边一个高大的身影,喜玥着实被下了一跳,差点打了药碗,还好她拿的紧。 “谁?!”喜玥惊呼出声。 “嘘……”皇上转身,示意喜玥不要出声,逾晴睡不安稳的样子,让他看着有些心疼。 “皇上?皇上恕罪,奴婢不知道是您!”喜玥没听到皇上喊她禁声,放下药碗,跪地认罪。 “喜玥?”逾晴听见动静醒来,是喜玥的声音,就开口唤道。 皇上见状,无语的叹了口气,“起来吧。”屋内的人已经醒了,再跪有什么用。 等皇上转身进去,喜玥才敢起身,刚刚自己惊呼出声之后,感觉到一瞬间冷意,现在回想起来,都忍不住轻颤。 逾晴见自己呼唤完,进来的却是皇上,起身行礼,还没蹲下,就被皇上扶住,免了行礼。 这才看见皇上身后,喜玥从屏风处拐进来,神色还有些慌张,疑惑的看了一眼,也没多问。 “皇上忙完政事了?”逾晴接过喜玥手中的药碗,小心喂到凤靖渊口中。 小豆丁自从身上不再痒了之后,就睡得很熟,小嘴一拱一拱的,想必是饿了。 逾晴就着凤靖渊拱嘴的时候,舀了一勺汤药喂进去,慢慢的半碗就没了,饶是这样,凤靖渊也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嗯,忙完了。”皇上回着,又问道:“累了吧?” “不累。” 逾晴见凤靖渊将一碗药乖乖喝下,很是满意的笑了笑,夸奖似的刮了一下他肉肉的鼻头,才回答皇上。 “还说不累,朕刚刚看你倚在床边直打瞌睡。”皇上毫不留情的拆穿。 逾晴笑笑,说道:“臣妾无碍的,小皇子身边离不得人。” “有宫人可以照看。”皇上看着逾晴,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臣妾不放心。” 逾晴将喝完的药碗递给喜玥,让她送出去,回身帮凤靖渊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还好,孟太医医术高超,两剂汤药下去,毒已经解的差不多了。” 逾晴看着皇上,说道:“倒是皇上,出席了百日礼,又陪着臣妾守了半天靖渊,还处理了一晚上奏折,才该回去早些休息才是。” 彻夜守着生病的儿子,搁在历朝历代君王身上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帝王皆以国家天下为重,能去看一眼生病的儿子,已是恩赐,更不要说亲自照看,但是凤君临做到了,逾晴对他又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见皇上没说话,逾晴以为他不肯去休息,还想劝说,突然想到,这里就是乾清宫,皇上住的地方。 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怎么总是犯这种低级可笑的错误。 上次被皇上从大牢里接出来,也是这样。 人家就在自己住的地方,你难不成还要撵人家出去?这可是皇上,是天子,九五至尊! 让你在这里住一夜已经是天大的赏赐,居然还赶人家走,还是两次,逾晴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皇上看逾晴说着说着拍了自己脑门一下,不明所以瞪大了眼睛,看她一脸懊恼样,马上就明白她想到了什么。 忍俊不禁的笑笑,说道:“朕的龙榻很大,不如晴贵人与朕一同入寝,稍作休息可好?” 说着就迈着长腿,一脚跨过凤靖渊,利落的躺在了最里边。 中间空出很大一块位置,皇上侧身躺着,单手支头,另一只手拍了拍床板,冲着逾晴发出了无声邀请。 这怎么可以,逾晴脑袋炸开,与皇上同床共枕,疯了吗她是? “皇,皇上,还是不用了,臣妾不困,臣妾守在床边就好。” 逾晴不敢看皇上,规规矩矩坐在床边,背脊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俨然一副认真听讲的三好学生模样。 皇上嘴角勾出一抹邪笑,说道:“想什么?只是睡觉,休息,懂吗?熬了一天一夜,你以为朕还有精力对你做什么吗?” “还是不用了,皇上您,快睡吧。”逾晴一脸的我不听,我拒绝。 “还是,你想等靖渊好了,你自己却又病倒了,到时候谁能更好的照顾他。”皇上拿出了杀手锏。 逾晴刚想说,还有喜玥,晚荷,嬷嬷们,可想了一下,下毒之人还没抓到,如果她再次下手,而自己却病倒了的话,逾晴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操劳了一天,逾晴确实有点头疼,也知道不能在熬下去了。逾晴瞟了一眼皇上,又马上收回视线,慢吞吞的往床榻上挪。 终于挪到中间空位,马上冲着凤靖渊侧身躺下,双眼紧闭,身体僵直,崩的比木板还紧。 皇上看着逾晴的后脑勺笑了下,堂堂一国之君,混到这份上,也不用再说什么了。 皇上收回手肘,躺下闭眼睡了过去,他是真的累极了。 逾晴一直注意着身后的动静,发现耳边传来轻缓,均匀的呼吸声,知道皇上睡着了。 身体慢慢放松下来,逾晴摸摸凤靖渊肉嘟嘟的小脸,突然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她以为自己可能会睡不着,没想到刚一放松下来,很快就没了意识。 除了几不可闻的呼吸声,乾清宫的寝殿内非常安静。龙榻上三人,两大一小,画面异常和谐。 等喜玥再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惊讶的几乎叫出来,幸好她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偷笑了一声,悄悄退了出去。 两人入睡的时候已经临近清晨,逾晴睡得很沉,但说出来可能没人相信,她硬是被一股无法忽视的目光注视醒了。 逾晴睁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翻了个身,此时正于皇上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醒了。”皇上其实已经看了逾晴的睡颜好一会了,只不过这种事情他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逾晴睁眼,就看见眼前一张俊脸,距离自己不过二十公分,受到惊吓,猛然坐起,等待混沌的大脑自己整理清楚。 皇上看逾晴不停的拍着胸口,调整呼吸,好看的眉头皱起,问道:“朕,有这么可怕?” 以至于一副见到鬼的表情。 何止可怕,逾晴心想,但她可不敢说出来,身体又恢复了僵硬,挪到床边,木讷的穿鞋,边说道:“没有,没有,臣妾做噩梦,噩梦……” 语气敷衍。 直到站到地上,逾晴才重新感觉到轻松。 俯身看看凤靖渊,红斑已经完全消失了,小脸红扑扑的,恢复如常,这一刻,逾晴才真心的笑了出来。 “皇上,事情可有进展?”逾晴指的是调查投毒之人。 “昨夜就来人回禀了,看你累极,没跟你说。”皇上也起身下地。 逾晴到架子上取了龙袍,回来伺候皇上穿戴,马上就要早朝了。 “朕派人查了昨日殿内一应所有物品,发现玉净瓶里的福水被人倒掉了。”皇上低头看着身前不断忙碌的小脑袋说道。 “不过,好在发现的及时,瓶子里还剩些残液,送去给孟太医查看,确认毒药就投在福水里。” “到水的人呢?”逾晴将腰带抻平,围到皇上腰后,一节节扣眼穿到身前,系好。 “咬舌自尽。”皇上看着逾晴的动作,心下熨帖,知道这个回答不尽人意,语气都带了些许愧疚。 毕竟自己答应她定会查明真相,给她和靖渊一个交代。 逾晴却没有多大反应,仰头替皇上整理衣领。 事情如果这么简单能查到就好了,主使之人能这般明目张胆,无所顾忌的在皇上出席的百日礼上投毒,必定是想好了完全之策,以保她自己全身而已,不被人所发觉。 “可还有其他异常?” 逾晴不知道皇上派去的人是否查到香气这一点,如果没查到,她暂时还不打算同皇上说。 说了也没有什么用,无实质性证据,明面儿查询只会打草惊蛇,还不如自己暗地里调查。 “并无其他异常。”这几个字,皇上说的异常艰难。 皇上抓着逾晴肩膀,让她正视自己,说道:“朕会派人加紧调查,早日给你一个交代,朕已经调派了一批护卫到温华宫,十二个时辰值岗,对靖渊严加看护,定不会再让他发生昨天一样的事情。” 逾晴定定的看了皇上半晌,就在皇上要失去耐心,问她是否不相信他的时候,开口说道:“好,我信皇上。” 其实逾晴在犹豫到底用不用侍卫看守温华宫。 有侍卫十二个时辰严防死守,下毒之人再无机可乘,也就露不出马脚,如何还能获得新的线索? 可到了,逾晴还是不敢拿凤靖渊的性命冒险。 送走了皇上,逾晴便吩咐薛贵,派人将她和小皇子护送回温华宫。 第九十六章:姜母抱子图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住一日已是看在小皇子的面子上给的恩典,再住下去,不说后宫嫔妃,就是太后她老人家也不能让,祖宗规矩不能坏。 刚回到温华宫,逾晴便让喜玥叫奶嬷嬷过来,抱走小皇子下去喂奶了。 因为怕其他奶质和中药混合容易出问题,逾晴狠心压着一天,没敢让小皇子喝羊乳。 自己则是回到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喜玥替逾晴抻好被子,放下床幔,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回到自己屋里看晚荷,她也一直等着小皇子的消息,想必也是一宿没睡好。 等逾晴睡醒已是未时。 喜玥听见动静走进里间,掀起窗幔,一边整理系带,一边和逾晴说话:“小主醒了,可是饿了,有什么想吃的?。” 午膳时间已过,御膳房是不能传膳了,还好贵人位分以上有小厨房,不然如主子这般睡着,怕是要饿着肚子熬到晚上。 皇上还特意派人来问过,听说逾晴还在睡,也就没让人打扰。 逾晴头脑有些昏胀,不知是熬夜的疲惫,还是睡得多了,起身了还是一派迷糊。 坐在床边,看见厅里的桌子上,侧榻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锦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疑惑道:“皇上赏的?” 喜玥投了块巾帕,拧干水份,递给逾晴,说道:“小皇子百日宴,各宫娘娘的贺礼,奴婢正在整理。” 心里忍不住腹诽,主子这见天的净想美事,皇上怎得平白无故赏这些东西,主子要是如此懂得讨皇上欢心,她和晚荷前几日也就不必那般操心了。 逾晴用巾帕净了脸,头脑也渐渐清醒了过来,该是她们回来后,皇上特意派人送回来的。 起身向厅里走去,说道:“整理什么,还是老规矩,直接收到库里,不要拿出来用。” 小儿百日宴,嫔妃能送些什么,无外乎是些长命锁,玉如意,再不就是衣服鞋子。不论什么,她都不放心,不会用到靖渊身上。 “奴婢醒的,不过晚荷说,还是一一看过的好。”喜玥说道。 晚荷告诉她,还是要做到心里有数,他日如遇见哪宫娘娘,问起什么,即便小主不知道,她们也能答得上来。 喜玥觉得很有道理,就都摆出来边整理边看。 逾晴闻言点了点头,晚荷确实心细,“我同你一起整理。” “小主还是先用膳吧,一会儿晚荷过来,哪儿用得着您动手。” 喜玥把桌子上的几个盒子摞到一起,抱到一旁的侧榻上,将桌子腾出来,又给逾晴倒了杯茶,说道。 逾晴抬眼看喜玥,欣喜和惊讶掺杂在一起,说道:“晚荷好了吗?” 那日华妃宫里,她只被罚抄,右手手腕都好久提不起劲儿,晚荷跪了那么久,顶着日头和菩萨像,还熏着烟,比她严重多了。 回来的时候嗓子已经说不出话,眼睛灼烧的睁不开,闭着眼睛还不住流泪。 逾晴特意请了孟青玄过来,吃了几日药,涂了些药膏,逾晴也去看过几次,情况都不怎么好。 正赶上准备小皇子百日礼,逾晴有日子没见着晚荷了,突然听见晚荷要过来,怎能不开心。 还没等喜玥回答,门口进来一人,不是晚荷是谁。 不待晚荷请安,逾晴就将人拉倒自个儿跟前,拍着晚荷的手,笑道:“如今能出屋了,终于是大好了。” “奴婢给小主请安,让小主担心了。”手被逾晴握着,晚荷还是福了福身。 这嗓子…… 逾晴心里一紧,眼眶都红了,握着晚荷的手不自觉用了力,“怎么会这样?” 晚荷低着头不说话,逾晴质问的眼神看向喜玥。 “小主,晚荷因为长时间大声诵读,又浓烟熏着,坏了嗓子,眼睛也不如从前清明了。” 喜玥憋不住话,不理晚荷冲她拼命摇头,还是说了出来。 怎么连眼睛也……逾晴不可置信,盯着晚荷的眼睛看,明明与往常一般无二,还是那么清澈,明亮…… “这是能瞒得住的吗,小主早晚要知道的。”喜玥看着晚荷,边擦眼泪边说。 “孟太医怎么说?不是开了药吗?”逾晴强忍着泪水,语句艰涩。 喜玥摇了摇头,没有开口,意思不言而喻。 晚荷深吸口气,饶是先前自己做了充分准备,面对小主的关切,她还是有些许难过。 “无碍的,小主,奴婢挺喜欢现在这幅嗓子,显得奴婢更加稳重了不是。” 晚荷努力笑了笑,说道:“况且这眼睛,只不过是看不清远处的东西,近处还是没问题的,您不用担心。” 再怎么坚强,不过是十五岁的小丫头,一把如细雨绵绵的声音,如今变得低沉暗哑,虽说也不是很难听,但终归是会伤心的,现在反倒过来安慰她。 逾晴拍拍晚荷的手,不敢承诺什么,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有朝一日定要为晚荷讨回公道。 几人调整好情绪,喜玥去通知小厨房为逾晴准备膳食,转身又回来三人一起整理贺礼。 果然如喜玥所想,都是些长命锁,玉如意,衣服鞋子之类,这样整理起来也快。 “德妃娘娘倒是有心,送了幅姜母抱子图。”晚荷展开一幅卷轴,看了眼,笑着冲逾晴说道。 逾晴看过去,先看到桌子上的蓝底金条封格锦盒,蜀锦缎面,内里材质是黄花梨,连盒子都这般别致。 在看到喜玥手上,是展开的卷轴,纸张泛黄,看得出被保存的很好。 画上一女子面庞冷硬,透着坚韧,看向怀里婴儿的目光却温暖慈爱,旁边还有题诗和落款,大意看着来,是表达对逝去母亲的思念。 逾晴不明所以,疑惑的眼神看向晚荷,“这画怎么了吗?有什么特别之处吗?”送幅画,怎么就比旁的礼物有心。 “小主,您不知道姜母吗?姜龚卓呢?”晚荷有些讶异的问道。 逾晴听了两个陌生的名字摇了摇头,她应该知道吗? 喜玥见状,开口向晚荷解释:“家里出事后,小主生了场大病,醒来之后很多事情就不记得了。” 晚荷听了,这才点点头,觉得这才合理,看向逾晴的目光中多了心疼,开始给逾晴讲故事。 逾晴挑挑眉,没说话,她倒是忘了,难道要和晚荷解释自己来自另一个时空吗。 原来,姜母是她们这里历史上有名的慈母,丈夫为谋官职,抛弃妻子,娶了大官家的小姐。 姜母独自一人抚养孩子,受尽人们冷眼,欺辱。 做过搬货工,挑过粪便,多难的活,只要愿意用她,她都去做。 如此艰苦的条件下,她还坚持供孩子读书,为了拜访当时的名师,每天去人家门前恳求,整整坚持了两年,风雨无阻,才感动了名师,收他儿子为学生。 好在她儿子也争气,最终考入太学,她的儿子就是姜龚卓,历史上有名的书画大家。 传说姜母抱子图,是姜龚卓在姜母死后所作,姜龚卓的作品流传至今的多是书法,所以画卷就显得尤为珍贵。 逾晴听后觉得有趣,这不就是陈世美和陶侃母亲的故事结合吗? “而且,不光是姜母爱子,姜大家也很是孝顺,姜母生前他极尽孝道,在姜母去世后的五年里,忧思成疾,最终也随着姜母去了。” 晚荷讲述一番后,很是哀伤,似乎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此画寓意母慈子孝,所以奴婢才说德妃娘娘有心。” 逾晴见晚荷投入伤心,也不忍泼凉水,她不是很喜欢这个故事。 姜母未得良人,一生清苦,好不容易把儿子抚养成人,没享几天福便去了,更可气的是她儿子,不健康的承托着母亲一生的希望活着,反而让思念拖垮了身体。 如果她是姜母,一定找个老实人改嫁,两人劳作,总比一人辛苦要好,这样也就不会积劳成疾。 至于儿子的学业,顺其自然,不必出类拔萃,一生能平安顺遂就好。 “德妃娘娘确实有心,找个地方裱起来吧。”故事再不好,送画人的心意是好的,逾晴领情,让晚荷选个显眼的地方挂着。 膳食被端了上来,逾晴闻到菜香才发觉自己早就饥肠辘辘,让喜玥,晚荷先收拾着,自己坐在桌前用膳。 两人本也没指着逾晴,自顾自收拾起来,每看到什么特别,有趣儿的礼物,都会与逾晴说一两嘴。 喜玥打开个乌黑的檀木盒子,里面放着一本书,颇有些惊奇的说道:“没想到,嘉妃送的礼,居然是本《新番杂录》。” 听到嘉妃,逾晴放下了刚要进嘴的荷包里脊,偏头看着喜玥问:“那是什么?” 喜玥见逾晴关注,将书递了过去,说道:“是本故事书,很多书香门第用来做小儿第一本开言物语的读物。” 哦?这倒是新奇。 逾晴新奇的不是书,而是嘉妃这种非金既银的市侩之人,居然会送一本读物? 封皮简单,上书四个大字,《新番杂录》,翻看几页,果真是些民间故事集锦。 只是随着书页摆动,逾晴鼻尖飘来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顿时心生警惕。 凑上去仔细闻了闻,很淡,又叫喜玥和晚荷都闻了闻,两人都说确实有香气,但味道极轻。 逾晴心里有了些猜测,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一定不会放过嘉妃! “喜玥,去请孟太医过来一趟,问起来就说,让他再帮忙确认一下,小皇子是否余毒都清干净了。” 第九十七章:探望文贵人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是,奴婢马上就去。”喜玥见逾晴脸色不好,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敢耽搁,连忙跑去太医院。 晚荷昨天不在,却也听喜玥讲述了惊心动魄的全过程,看着逾晴眼眸漆黑,面色阴沉,试探着问道:“小主,是否与小皇子中毒有关?” 逾晴只说,“等孟太医来了再说。”就低头一直盯着眼前的书册,再无言语。 喜玥跑的快,回来也是一路拉着孟太医飞奔,很快就到了温华宫。 “孟太医,又劳烦你过来,你看看这个。” 逾晴心里有疑惑等待解答,也没理孟青玄行礼,客套了一句,更是不等人回,马上说明目的。 孟青玄一路被拉着跑过来,气都没喘匀,看逾晴说的急,知道是重要的事情,拿起书册,翻了一页。 刚拿到手,他就发觉不对,翻了一页,就更加明显,诧异的抬头看着逾晴,小心问道:“晴贵人这书是从何而来?” “你且不管从何而来,只说可是此物。”逾晴迫不及待想要得到答案,也顾不上口气如何了。 孟青玄顿了一下,坚定的回答道:“正是。” 逾晴闭上了眼睛,仿佛这样就看不见那些肮脏的东西。 她听见孟青玄说,“好在贵人发现的及时,天竺葵香气消散极快,再晚一刻,怕是臣也察觉不到了。” 想必此物之前应该是被放在封闭空间中,才能让味道留到今天这个时刻,如果一开始便是放置在外,香味怕是昨晚就消散光了。 呵,逾晴只想笑,老天这是向着她,还是向着嘉妃。 让她在最后一刻发现了凶手,却毁灭了证据,无法向皇上呈递。 不过没关系,既然已经知道了嘉妃就是毒害靖渊的人,她就不会善罢甘休,有证据又如何,无证据又如何,都挡不住她想做的事。 “还劳烦孟太医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今日之事,不然恐有杀身之祸。”逾晴看着孟青玄,眼中透着冷意。 逾晴这话不是威胁孟青玄,而是如若此事传出去,嘉妃那边是不会放过他的,逾晴不想因为自己连累无辜之人。 “贵人放心,臣自当守口如瓶。”事关皇嗣性命,恐怕这下毒之人就是后宫中某位位高权重的娘娘,他自是不会与他人言说。 说完,逾晴就让喜玥送孟青玄出去了。 喜玥送完孟青玄回来,看见逾晴还是阴沉着脸,开口说道:“小主打算怎么做?” 乾清宫那晚她也在场,逾晴问孟青玄毒药的事她都听见了,细里一想就明白两人刚刚在说什么了,此时正是满心愤慨,恨不能嘉妃立即受到应有的惩罚。 “呵,怎么做?自然是静待时机,一举击破。”动她可以忍,动凤靖渊绝对不行。 现在时机未到,她只能细细谋划,等时机成熟,给嘉妃一次迎头痛击,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春兰最近怎么样?”逾晴问道。 很久没有听见春兰的消息了,她还真是有点想念。 “自从嘉妃被禁足,她就消停了很多,奴婢派她去做粗活了,所以小主近身看不见她。”喜玥说道。 “嗯,那就先晾着她,有朝一日定是用得上的。”逾晴眼眸幽深,虚无的望着门外,不知道想些什么。 半晌,重新拿起桌上的竹筷,夹起刚刚没吃到口的荷包里脊,含糊道:“明日喜玥随我去一趟储秀宫,咱们去看看文贵人。” 翌日一早,逾晴梳洗好,换了身素雅的装扮,就带着喜玥往储秀宫去了。 听到晴贵人请见的时候,文贵人都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她来干什么?” 自己与她平日素无来往,有的不过皆是因为嘉妃结下的梁子,她怎么会这么好心来看自己,肯定有鬼。 “奴婢不知。”平儿小心的扶着文贵人起身,坐起之后在她腰后垫了软垫,让她靠着。 文贵人这话并不是在问平儿,不过自言自语罢了,“让她进来吧。” 她倒要看看,逾晴此来的目的。 按理说两人同为贵人,应该起身相迎,互相行礼,才是正统,谁让她坏了龙种呢,皇上都迁就她,准了其他妃嫔从储秀宫搬出去。 现在她就是一宫主位,凭什么起来迎接一个小小的晴贵人。 文贵人靠的舒适,俨然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真拿自己当妃子了,等着逾晴来给她请安。 逾晴进来的时候,她就是这副样子,逾晴也不与她计较,规规矩矩行礼,也不用文贵人张罗,自来熟的坐到侧榻上。 “哎呀,姐姐如今有五个月了吧,肚子这般大了。”逾晴笑颜如花,语气亲昵,仿佛从来不知道两人之间还有嫌隙。 这个样子虎的文贵人都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说道:“可不是,太医说胎儿长得极好。” 宫里的女人,哪个演戏都不差,想装深情姐妹,那她就陪你演一演。 “那就好,希望姐姐早日为皇上诞下龙子,咱们后宫,就又添一桩喜事。”逾晴说着伸手抚上文贵人的肚子,满脸真诚。 文贵人一惊,不着痕迹拂掉逾晴的手,说道:“不知妹妹今日来,所为何事?” 逾晴收回手,交叠搭在自己膝盖上,不在意的笑笑,抬眼看过去,说道:“就是来看看姐姐好不好。” 说完,就看着文贵人笑,文贵人也不接逾晴的茬,两人面上笑语嫣然,眼里锋芒交错。 外间一宫女进来,端了茶给两人,才打破这一尴尬局面。 递茶的便是逾晴之前救过的慎儿,两人视线交错,慎儿微微点头,退了下去。 文贵人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互动,端起茶杯准备喝,被一声惊呼打断,“姐姐,这茶喝不得!” 逾晴一把夺过文贵人手里的茶杯,放在小桌上,茶杯摇摇晃晃洒了半盏出来,一滴不差全落在文贵人衣服上。 “晴贵人,你干什么!”文贵人这时也不靠着软枕了,慌忙起身,擦去身上的茶水,平儿也在一旁帮忙。 逾晴也扯了绢帕凑过去,却被文贵人一把推开,这一掌用了全力,还好喜玥扶住了逾晴,不然就要摔在地上了。 文贵人声音尖利的说道:“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定要告到皇上那里,说你谋害皇嗣!” 她决定不配逾晴演什么姐妹情深的戏码,今日倒要弄个明白,这逾晴所来为何。 逾晴被推个趔趄,也不在意,起身整理下裙子,重新坐回榻上。她也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的说道:“姐姐这茶喝不得,里面有红花!” 红花,宫中女子都知道的药物,活血通经,散瘀止痛。 你要是有个跌打损伤,这便是良药,你要是身怀六甲,这便是致命毒药。 闻言,文贵人双眼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桌子上的茶盏,问道:“你说什么?!” 嘉妃还是不肯放过自己,非要指她于死地不可吗?! 文贵人双手颤抖,覆盖在自己的肚子上,小心的护着,仿佛这样,就没人可以再伤害她的孩子。 “姐姐怎么这般不小心,这种寻常入口之物,都能被人动手脚,要不是我懂点药理,今日可是要出大事了。”逾晴话语间满是关心责怪,实则嘴角偷偷勾起,“把刚刚送茶的丫头带上来。” 逾晴吩咐着,一派义愤填膺,要帮文贵人捉拿真凶的正义感,喜玥马上转身,假意去拿人。 “不用了。”文贵人语气疲惫,出言阻止,“不是她。” “明明就是她端上来的茶水,即便不是她,也定是有人暗中指示,抓人过来一问便知。”逾晴入戏,顿时感觉自己正义感爆棚,口口声声说要拿人。 文贵人此时神情落寞,再也没有刚刚指责逾晴的嚣张跋扈,“妹妹有所不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逾晴佯装惊讶,说道:“怎会如此?!姐姐知道是何人动手?为何不禀明皇上?求皇上做主。” 一连三个问题,真真是情真意切,逾晴要被自己感动到了。 “行了,你也不必装了,我已经知道你此行的目的,我是不会帮你的。” 小皇子百日礼刚出了那样大的事情,逾晴竟没事人似的,隔天来探望一个之前害过她的人,本就不可思议。 她一开始虽惊讶,静下来一想便明白了,逾晴定是发现小皇子的毒与嘉妃有关,想要反击,才来找她这个曾经为虎作伥,手里握着嘉妃秘密的人。 逾晴见文贵直言揭露,脸色一瞬间恢复如常,冷淡疏离清晰可辨,令一旁的喜玥都暗自乍舌。 她本也没指望这样就能骗过文贵人,毕竟是曾经一直在嘉妃身边出谋划策的人,能被嘉妃仰仗多时,自然是有些心机本事的。 如此夸张外露,不过是谋求信任的一种手段,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不藏拙,如果一开始便心机深沉,文贵人这种犹疑性子,更会举棋不定。 “姐姐即知是她害你,为何还能隐忍不发,她这样肆意妄为,恐怕不是姐姐一味避让就可以明哲保身的。” 能因为宴会上一个失误的提议,而狠心多次残害她人腹中胎儿的人,如此丧心病狂,文贵人还要忍让。 逾晴说的话,文贵人又岂能不明白。 可是嘉妃背景深厚,家族势力仅次于华妃,不是她父亲一介从五品知州可以抗衡的。 如果她站到逾晴这边,怕是第二日,她的父亲就会官位不保,甚至性命不保。 第九十八章:事成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多谢妹妹关心,但妹妹所说的话,我不是很懂。” 文贵人并不想承认害自己的是嘉妃,至少在逾晴面前不行,毕竟两人前不久还站在对立面,想要文贵人轻易卸下心房不是件容易的事。 “姐姐糊涂,”逾晴多多少少也能猜到文贵人在顾虑什么。 “你如今怀着龙种,就连太医都说是位皇子,顺利生产的话,岂不是母凭子贵。你以为嘉妃为什么屡次害你腹中骨肉,无外乎担心你一朝产子,地位越过她去。” 逾晴不打算再和文贵人绕圈子,直接点名嘉妃,文贵人明显有所避及,但她不想给她这个机会。 实际上太医说的是很可能是位皇子,逾晴眼下为了给文贵人打强心剂,硬生生把一道概率题,改为定向选择题。 “妹妹说笑了,我虽然不聪明,保住腹中的孩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文贵人犹豫不决,宫中女人子嗣何其重要,她能独占储秀宫,不过也是这肚子的功劳。 嘉妃多次残害自己的孩子,她不是不恨的,更多的是害怕。在嘉妃身边多年,屈居于她的淫威之下,她早已习惯了隐忍。 “姐姐不记得珍妃了吗?”平儿换了茶进来,逾晴接过,掀开盖子,细细啜了一口,幽幽的道。 文贵人如遭雷击!怎么会不记得。 当初自己听说了嘉妃和华妃的图谋,还特意避开,未曾参与。 后逾晴被冤进大牢的消息传回,她可是正在嘉妃宫中,听着她志得意满的炫耀自己手段如何高超。 “好好的,妹妹提一个死人做什么?”文贵人笑着,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逾晴看着文贵人瞳孔骤缩,面露惊恐的表情眯了眯眼,自己只是突然想到了珍妃娘娘的死,出口试探,不曾想还有意外收获。 看来珍妃娘娘的死果然和嘉妃脱不了干系。 “姐姐如何能确保自己生产之时也护的孩子万无一失?” 珍妃当初远在清华园都不能幸免,即便到生产最后一刻都遭人毒手,能保住孩子,当真万幸。 “自有皇上护持。”文贵人笑的勉强。 话虽如此,文贵人似乎看到自己气息羸弱的躺在床上,而产婆在一旁不知道和嘉妃商量着什么,两人狞笑着向自己走来,不要!她不要! 珍妃保住了孩子,自己却死了,享受不到该有的荣华富贵,可她不想这样! 逾晴见文贵人有所动摇,知道成功的几率很大,需要再添一把火。 苦笑了一下,说道:“远的咱不说,就说前儿个,靖渊才百天,深受皇上疼爱,嘉妃都敢如此明目张胆加害,如果不是太医院孟太医正好对毒药方面有所研究,怕真的就让她得手了,妹妹现在想起来,都后怕。” 逾晴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孩子能顺利生产,也保不住能平安长大。 皇上操心天下事,不能时时刻刻围着后宫女人转,只要你不反水,将一辈子活在嘉妃阴影下,提心吊胆。 “姐姐这的茶真香。”逾晴添完最后一把柴,就不再说话,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品着茶香,留给文贵人充足的思考时间。 文贵人有孕在身,内务府孝敬的都是顶好的茶叶,南方今年新进贡的大红袍。 只五个盘子大的茶饼,皇上那两份,太后那一份,皇后素来只爱喝碧螺春,因着自己为海东顺求情,也送了一份,还有一份,便是在文贵人这里了。 文贵人盯着身前茶杯里打卷的茶叶沉思,她从未想过将嘉妃扳倒,可现在不同,她有了皇上的孩子。 这些年,两人狼狈为奸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果真把嘉妃拉下马,自己会不会被拖下水还不一定。 可如果自己无所作为,看如今这架势,嘉妃定是不会让她好活,她可不想落得和珍妃一样下场。 逾晴说的对,自己腹中骨肉是她能仰仗的唯一资本,如果失去他,自己很可能一辈子也挣脱不开嘉妃的桎梏。 但有了他,即便有朝一日嘉妃反咬一口,皇上还能念在孩子的份上饶她一命。 想通了,就没什么可避讳的了,深皱的眉舒展开来,文贵人看着逾晴,脸上挂起亲切的笑。 “既然觉得姐姐这的茶好,妹妹以后常来便是。” 两人都是人精,话不用挑明,就知道文贵人这是同意帮她了。 “姐姐想通了就好。”逾晴放下茶盏,笑道。 “这是自然,好茶谁不爱,如若不听妹妹的,姐姐以后怕是再也喝不上这等好茶了。” 闻言,逾晴只是笑笑不说话,文贵人于她而言,不过是多了一个助力,就算今日她不同意,她也有其他办法惩治嘉妃。 “接下来,妹妹打算怎么做?”文贵人问道。 “储秀宫我是不能常来的,怕会引人注目,姐姐如今身子日渐重了,只管安心养胎,静观其变即可。” 逾晴打着哑谜,计划肯定是不能轻易透漏给文贵人的,帮忙归帮忙,信任还是慢慢建立的好。 文贵人摸不着头脑,逾晴不肯说,她再怎么问也是没用的,既不用她操心,那她也乐得清闲,只等逾晴通知便好。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文贵人身子重,容易发困,逾晴看时间不早,就请辞回去了。出了储秀宫大门,逾晴也没着急走,在门边站了一会儿,不知道在等什么。 “小主,怎么不走?”喜玥疑惑道。 话音刚落,门内探出个小脑袋,喜玥一看,不是慎儿是谁,“慎儿?!” “晴贵人,喜玥姐姐。”慎儿乖巧的请安问好。 “最近怎么样,文贵人还有没有为难你。”逾晴关怀道。 “还要多谢晴贵人安排,自从上次晚荷姐姐送我回来,文贵人就没有再打过我了。” 慎儿很感激逾晴,却一直没再见到,如今终于有机会帮到她并说声谢谢,她很开心。 “这次麻烦你了。” 逾晴指的是让她冒险在文贵人茶盏里放红花的事情,是昨天孟太医走后没多久,逾晴吩咐晚荷到储秀宫找的慎儿。 “贵人太客气了,奴婢愿意帮您。”若不是晴贵人,自己如今怕是被文贵人打死都没人知道。 喜玥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瞪大了眼睛,怎么又是她不知道的事儿。 告别了慎儿,逾晴发现平日里叽叽喳喳的喜玥一直跟在自己身侧闷声没有一句话。 “怎么了这是,还突然气闷上了。”逾晴奇怪道。 “小主,奴婢是不是特别没用。”喜玥情绪低落。 “怎么这么说?” “为什么好多事您都只吩咐晚荷去做,而不告诉奴婢。”喜玥揪着手帕,生怕听到逾晴的肯定回答。 比如之前送慎儿回储秀宫,还有钟粹宫受罚那次,还有这次…… 逾晴停下脚,侧身看她,喜玥头埋得更低了,逾晴哭笑不得。 “你同晚荷一个春天,一个夏天,都是季节相邻的好姐妹,性格有些微差异,自然各有所用,终归本质一样,小主我不会偏疼的。” 说着,还捏了下喜玥鼻子。 喜玥本也不是小性较真的人,只不过一时撞在死角里,听逾晴这样说,顿时豁然开朗,也不再计较。 眼见喜玥有了笑模样个,逾晴想,还好她直说了出来,这种心思如果憋的久了,被有心人利用,可是害人害己的,看来以后在两人的分工分配上,自己要注意点了。 已经拉到了文贵人助力,嘉妃之事已成定局,暂且静待时机,放置一边即可。 逾晴又想起来珍妃临死的时候握着她的手,告诉她伊尔根家族被灭门之事华妃是主谋。 她是信珍妃的,可却有一点想不明白。 自己父亲不过七品小官,如何能与华妃扯上关系,在完全没有交集的情况下,到底为什么会被灭门? 皇上当初下旨彻查,闹得满宫风雨,最终以容妃自缢盖棺定论。 可逾晴觉得疑惑,容妃毫无征兆,突然自杀,只留有一封信件,并且独自揽下所有罪责。 定是有人为了脱罪,背后要挟,容妃怕牵连母家,才出此下策,皇上也为了息事宁人,不得已停止了追查。 容妃家室甚至比嘉妃还要好,能逼得容妃自杀,令她如此忌惮的,怕是只有华妃了。 可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猜测,还有待证实,自己在宫中束手束脚,每行一步都容易被人看见。 如此看来,只能请人帮忙,逾晴眼下能想到的只有福安康。 福安康手握实权,又是皇上仰仗的大将,暗中调查,即便有人发现,也会有所顾虑,不敢轻易动他。 也是她目前为数不多可以信任之人。 福安康对她的感情,逾晴明白,可逾晴对福安康一直没有更多的想法,只当他是姐夫。 上次在御花园假山之中,更是与他说的清楚明白,自己心中倒是没有丝毫芥蒂,就是不知道福安康会不会再帮她。 犹豫再三,为了解答心中的疑惑,找出伊尔根家族灭门真相,逾晴决定厚着脸皮去求福安康,如果他不答应,大不了再想其他办法。 逾晴从薛贵那里旁敲侧击打听到福安康什么时候入宫,就带着喜玥去他出宫必经之地等他。 临行前想起福安康曾多次帮助自己,自己还答应请他吃饭作为报答来着,如今不但饭没吃成,又要麻烦人家。 第九十九章:作妖了啊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毕竟欠了他不止一次人情,虽说债多了不愁,逾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让喜玥等在门外,自己则到小厨房简单炒了一道小菜,又备了份糕点,装在食盒里,才提着和喜玥出了门。 福安康这次进宫是皇上招他商议边疆之事,两人在御书房一讨论便是一上午。 除了御书房的大门,抬头看看天空,现在已经过了午膳时间。 福安康腹中饥饿,不自觉就想起了逾晴曾经在御膳房的时光,自己偶尔去看她,都会惹得她跳脚。 好久没有见到她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想去看她,又没有立场,如今她是名正言顺的晴贵人,皇上的女人,自己的出现只会为她带来更多的麻烦。 边想边往宫外走,路过一处宫墙拐角的时候,福安康听见奇怪的声音,“噗呲,噗呲……” 顺着声音望过去,涂满红漆的高大宫墙下,在不显眼的阴暗角落里,站着个娇俏少女,面容明艳,若三月桃花开,吸引着他挪不开目光。 逾晴见福安康愣神,急得跺脚,这人怎么回事,还不过来,一会被人看见就麻烦了。 “福安康,噗呲,噗呲……”逾晴挤眉弄眼,压低声音,示意他赶紧过来。 福安康这才回神,反应过来,赶忙走过去,“你在这里干嘛?” “等你呀。”逾晴扯了下兜帽,生怕有人过来会看见,被皇上知道,她就死定了。 简单的三个字,就让福安康的心如坠落在棉花上,明知道这三字背后不是那个意思,他还是忍不住暗自遐想。 “什么事?”福安康语气淡淡,任谁听了也想不到他内心正在狂跳。 “有事求你。”逾晴凑近了点,声音更低,“珍妃娘娘死之前告诉我,华妃是伊尔根家族案件的幕后主使,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想请你帮忙暗地里调查一下。” 逾晴的靠近,让福安康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怕她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逾晴见状,只是奇怪的瞥他一眼,也没多问。 听了逾晴后面的话,福安康表情渐渐严肃,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涉及华妃,那一切都有了很好的解释,难怪之前每次调查都难如登天,一旦触摸到真相边缘,证据就马上被掩盖,消磨掉。 “如果真是这样,想到得到有力证据,怕是很难。”福安康实话实说。 他必须给逾晴打好预防针,不能让她抱有太大希望,不然失望会更大。况且皇上上次态度明显,不想再继续查下去,怕会引起前朝后宫骚乱。 不说自己暗地里调查,难度加大,就说如今边疆战事在即,皇上如果知道自己私下里还在调查伊尔根家族案件,怕是会雷霆震怒。 但是这些他是不会对逾晴说的,自己如何难都没关系,只要能帮到她,他都心甘情愿。 闻言,逾晴沉默了一下,福安康的话没错,忙了半天,很可能会徒劳无功。 可她既然占用了人家身体,又身处后宫的漩涡之中,必然要为伊尔根家族做些什么,才得以安心。 但凡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放弃。 “没事,你只管去查,结果如何我都接受。”逾晴仰起头,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就是又要麻烦你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福安康为了让逾晴不再别扭,把立场表现的很明,他甘愿以姐夫的身份守护在她身边,只愿她平安顺遂。 倒是逾晴愣了一下,随即卸下心防,笑的坦然。 福安康觉得自己做的决定没错,这样一来,好像离她还更近了一步。 “对了,这个给你。”逾晴将手里的食盒递了过去,“之前你多次帮忙,一直说请你吃饭来着,喏,来的匆忙,没准备多少,不要嫌弃。” 福安康一开始就注意到她手里提着食盒,只是没想到是给他准备的,顿时喜出望外,好在他控制住了,没有情绪外露。 笑了笑,也没打开,他怎么会嫌弃,开口说道:“还了一顿,还有三次。” 逾晴眨眨眼,心里默默算了一下,加上现在这次,可不还欠着三顿。 当即拍着福安康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姿态,爽快道:“好说,好说!” 福安康被拍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爽朗的笑出声。原来,靠近她是如此简单,只不过不是自己想要的方式,可那又如何。 两人分道扬镳,福安康提着食盒出宫,逾晴找到望风的喜玥,一起回温华宫。 钟粹宫主殿内,华妃坐在榻上,焦急又不耐烦的等着结果,看太医终于收了手,马上问道:“怎么样啊,太医。” 太医是跪在地上诊脉的,微一福身,恭敬回道:“华妃娘娘身体康健,调养的极好,可随时有孕。” 华妃闻言喜笑颜开,马上又一片落寞,哀怨着:“本宫康健有什么用,半个月都见不着皇上一面,如何有孕!” 好不容易听说皇上进后宫了,不是去温华宫,就是到储秀宫。 她能不明白为何? 还不是因为这两个宫里的狐媚子都有子嗣傍身,她要是也有身孕就好了,可皇上已经有日子没来她这钟粹宫了。 烦躁的摆摆手让太医退下,冷眼看着满屋子的宫女太监,“一天就知道杵在那儿碍本宫的眼,你们倒是帮本宫想想办法,如何能笼络皇上过来呀。” 华妃怨气没地儿撒,只能拿奴才们出气。宫女太监们被吓到,一屋子人乌拉拉跪了一片,求饶声此起彼伏,华妃听着更烦了。 “一群没用的东西,都给本宫滚出去!”华妃呵斥道。 得了赦令,一群人做鸟散状。 玉芝见状,端了桌子上的茶盏递过去,小心的说道:“娘娘何必跟他们置气,累坏了自己身子。” 见华妃接了茶盏,喝了一口,才继续说道:“奴婢倒是有一法子,或许能如娘娘愿。” 华妃瞟了玉芝一眼,冷笑一声,讥讽道:“你能有什么注意?” 玉芝也不在意,她们做奴才的,主子打骂都是正常,“娘娘不如到太后宫里走一遭……” 话还没说完,就见华妃抬了眼,动了下身子,似乎有些心思,玉芝继续说道:“太后娘娘素来疼您,定会帮您的。” 华妃这才正眼看向玉芝,眼神里带着认同和一点赞赏,“走,去给太后他老人家请安。” 玉芝忙上前托住华妃手臂,小心搀扶,讨好了主子,她们这些做奴才的,才有活路。 寿安宫中太后正靠在榻前,让李嬷嬷给她捶背,人老了,浑身关节骨都疼。 她又想起长苍殿里的沈太妃,那个女人这么多年还是没变,当初就靠着那副狐媚样子,迷惑了先皇。 自己也有些日子没去奚落她了,凭什么差不多的年华,自己满身病痛,她到活得肆意潇洒。 哼!改天身子好点,她得好好去看看自己的老朋友! 正想着,外面守门太监高声通传,“华妃娘娘到!” 话音刚落,就见门口转进来一人,不是华妃是谁。 “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华妃见了太后恭恭敬敬行礼请安。 太后看着华妃,一改刚刚想着沈太妃时的恶毒,满目慈爱,笑道:“你这丫头,怎么到了哀家这,还这么拘束。” 华妃闻言,笑的甜腻,“姑母!” 再没有钟粹宫里的霸道蛮横,靠到太后身边,取代了李嬷嬷的位置,仔细帮太后按摩肩膀。 “嗯,不错,伺候人的本事倒是见长。”太后感受着肩膀上的手劲儿,力道适中,按的她舒泛许多,“怎么今儿想着过来给哀家请安了。” “这不是想姑母了吗,姑母这是嫌弃我按得不好?”华妃佯装抱怨,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好是好,不过你有这心思,多用在皇上身上,早日有孕,你在后宫的地位也能更加稳固。” 太后说的苦口婆心,却不知道华妃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呢,等的就是你这话。 上赶着有人递梯子,她还能不往上爬? 华妃心里一喜,面上却不显,哀哀戚戚的说道:“我也想用在皇上身上,可这不是没有机会嘛。” 太后拍了拍肩膀上的手,示意华妃停下,拉着她的手将人带到身前,问道:“你给哀家细说说。” “皇上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来后宫了,臣妾想见也见不着,更别说……”更别说有孕了。 太后一见华妃这小女儿扭捏姿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李嬷嬷,去把皇上给哀家叫来。”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哪是给她来请安的,分明是把她当月老了,来找她牵线搭桥呢。但太后也没点破,谁让这是她哥哥最疼爱的小女儿,自己亲侄女呢。 “是。”李嬷嬷福身出去。 没多会儿,皇上便到了。 李嬷嬷请皇上的时候,只说太后关节疼的厉害,想见他,谁知一进屋,看见华妃也在场。 “太后不舒服,怎么不清太医。”皇上没在意华妃,坐到侧榻另一边说道。 “哀家问你,怎么半个多月不进后宫。”太后没接皇上的茬,直接发问。 皇上看了眼华妃,不动声色的收回眼神,语气平淡的回太后:“前朝事忙。” 边疆不太平,奏报屡屡呈上都让人头疼不已,他倒是想战,可人家只是没事聊骚你一下就跑,让你找不到发兵的正当理由。 第一百章:华妃侍寝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可发生暴乱又不能不派兵镇压,弄得边境百姓人心惶惶,他还哪有心思管什么后宫,不成想,到有人急不可耐前来告状。 华妃还不知道皇上已经在心里把她拉进黑名单,在太后身旁美不滋的听着两人说话,偶尔含羞带怯的看皇上一眼。 “在忙也要顾及子嗣啊。” 太后板着脸,严厉了许多,“你看看这后宫,只有一位皇长子,文贵人那肚子,不一定是皇子还是公主呢,皇上这是要哀家死了也没脸面见先皇吗?” 皇上摆弄着手里的珠串,沉默着没有说话。 太后知道皇上是不会明面上驳了自己面子,遂顺势而为,叹了口,说道:“哀家知道皇上操劳国事,正好华妃这孩子孝顺,来看哀家,哀家瞧着华妃按摩手艺的不错,皇上有时间多到钟粹宫坐坐,让华妃给你按按,纾解纾解。” 皇上意味深长的看了华妃一眼,又看看太后,才慢悠悠的说道:“太后的心意,朕明白了。” 太后见皇上答应了,拉过皇上的手搭在华妃的手上,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这样,哀家就放心了。” 华妃全程不说话,在一边摆出一副任凭太后做主的样子。 当晚,华妃果然如愿以偿,被皇上翻了牌子,侍寝钟粹宫。 喜玥从内务府领月例回来,路上听见人讨论,急忙回了温华宫。 此时,逾晴正在书案前继续临摹皇上的字体,总不能刚小有所成就弃之不顾吧,岂不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晚荷从旁看着,赞叹不已,“小主进步好快!” 晚荷父亲到底是考过秀才,又做过一段时间官儿的,本身读了点书,也会写字。 之前在华妃宫里受罚的时候,她也是从旁看着,当时逾晴的字如孩童第一次提笔一般,稚嫩,凌乱,毫无章法。 如今,竟与皇上的字有五分相像,关键是时间之短,令人惊叹。 两人正专注着,喜玥从门外忙慌进来,月例都顾不得收好,放在桌角,气息不匀的说道了一通。 “小主,奴婢听说,皇上翻了华妃的牌子,今晚要留宿钟粹宫。” 逾晴笔尖一顿,豆大的墨滴在宣纸上,一圈圈晕染开来。 “哎呀,小主!”晚荷挪开镇纸,提起逾晴这幅字的时候,墨滴顺着字迹往下流,晚荷觉得十分可惜。 喜玥这才注意到逾晴在写字,歪头看了一眼那张毁了的宣纸,飘逸俊秀的字跃然纸上,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晚荷拿了一旁的纸尝试吸出多余的墨汁,因为她真的觉得小主这幅字很好看。 “别弄了,弄不干净的,再写一副就好了。”逾晴拿过宣纸,揉成一团,丢在了一边。 说完,低头又重新开始写字。 “小主,您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呢?”喜玥问道。 “我干嘛要着急?”逾晴头也没抬,继续写字,“再说了,皇上招嫔妃侍寝,再正常不过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么?” 喜玥急得直跺脚,可那是华妃呀,小主您的死对头。 皇上半个月没来后宫,一来就翻了华妃的牌子,华妃得多得意呀。 其实喜玥更多是心虚,别人眼里,逾晴自打封贵人以来,深得圣宠,皇上三天两头往温华宫跑,即便说是来看小皇子,可每每都会拉逾晴说上半天子话。 可逾晴这贵人,分明是有名无实,喜玥总担心,哪天逾晴一个不注意,惹皇上生气了,这贵人位分没了不要紧,别再连性命也丢了。 晚荷来得晚,不清楚逾晴之前种种,也多次奇怪,为何皇上每次来都只是说话下棋,从来也不用逾晴侍寝。 只是做奴婢,怎好打听主子的私事,谨守本分,安心做事就够了。 晚荷看着逾晴重新提笔写字,书写的却不再是刚刚的诗句,脑海里突然有种可怕的想法。 皇上对小主极好,可小主好像……晚荷暗自摇头,还是不要多想的好。 “奴婢这不是气不过吗,皇上忙于国事,要不是华妃施了手段,皇上才不会搭理她呢?”喜玥忿忿不平的说道。 逾晴这才抬头看了喜玥一眼,顿时瞪大了眼珠,“喜玥小姑奶奶,您可以别再扯了,不然你主子我怕是活不过明天了。” 喜玥惊觉不对,一低头,桌上的白玉牡丹都快被她揪秃了。 “糟了,糟了,皇上要是知道了可不得了!”这下晚荷也着急了。 逾晴一拍脑门,觉得这下小命休已。 皇上几天前不知抽的哪门子疯,特意命薛贵亲自送来的一株牡丹花,说是八百里加急从南边运回来的,让逾晴好生养着。 逾晴开始不以为意,随意让晚荷插在盆子里,浇点水就不管了。 谁知道两天后,皇上居然又命薛贵前来,查看花养的怎么样,晚荷将薛贵领到厅里一看,花叶边泛黄打卷,薛贵直说不好。 果然回去禀报了没多久,薛贵就折回来了。 手里捧着本一扎厚的《通年政要载史》,传达皇上口谕,罚逾晴抄写全书,抄好了还要递交给皇上查阅。 还说如果再不用心,便不是罚抄,就要罚背了。 逾晴随意翻了两页就明白了,这是这个世界堪比《资治通鉴》的编年体史书。 内容艰涩难懂,读下来都难于登天,更别说背了。 逾晴只能认命的将这盆白玉牡丹当祖宗一样照看饲养,还特意让晚荷去请教过御花园最好的花匠。 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就这么被喜玥全败没了。 “我好像看见了我后半生的悲惨命运。”抱着本史书,日复一日的背诵,直到年华老去。 “小主,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的是替小主着急。”喜玥也知道小主宝贝这牡丹,低着头委委屈屈的说。 “到底怎么就气成这样了呢?”逾晴开始好奇了,毕竟这致使她即将承受些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还不是华妃,为了侍寝,特意去求了太后,奴婢听内务府的小太监们闲话,原来太后竟是华妃的亲姑母。” 难怪太后这种事情也能帮华妃,也难怪华妃常年在后宫霸道专横,无人置喙。 “你说什么?!”太后是华妃的姑母,这个消息确实令逾晴惊骇不已。 “可不是,小主和晚荷上次在钟粹宫被华妃故意刁难,不也是借了太后的名头,现在看来,一切都解释的通了。”喜玥说道。 逾晴慢慢坐下,右手手肘支在桌子上,食指一下下扣在光洁的额角,眉头紧锁,贝齿轻咬下唇。 原来太后和华妃竟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伊尔根家和华妃八竿子打不着,却出了灭门惨案,会不会是母族恩怨! 可惜自己目前势力太小,想要调查也无从下手,看来只能静待机会了。 第二日一早,逾晴便起身洗漱一番,到坤宁宫去给皇后请安。 逾晴来的算早,进屋后还是看见有人比她先到。 “德妃娘娘吉祥。”逾晴见是德妃,十分开心的行礼问安。 “快起来吧。”德妃见到逾晴也很是喜悦,拉她起身,说道:“你倒是勤勉,次次来这么早。” 逾晴笑笑,两人说起话来,没多会儿,其他嫔妃也陆续到了,皇后才从里间出来。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金安。”众妃嫔齐齐跪下。 “都起来吧。”皇后落座叫起。 后宫的女人们聚在一起,无非是聊些衣着打扮,日常琐事,再互相客套一番。 逾晴看着几人你来我往,维持着表面平和,倒也热闹。 逾晴环视一圈,发现所有嫔妃皆已到场,唯独少了华妃,华妃难道已经目中无人到如此地步了吗,给皇后例行请安,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她都敢不遵从。 正想着,有些爱挑事的人坐不住了,“皇后娘娘,今儿华妃娘娘怎么没来给您请安呢?” 逾晴看过去,乐了,这人她认识,这不就是之前嘉妃生辰宴挑剔自己迟到的兰常在吗? 她要是在自己那个时代,妥妥的纪律委员一样的存在,专查人迟到。 这么多嫔妃,哪个没发现华妃不在,皇后娘娘都没过问,偏就她站出来说道,不是太无知就是缺心眼。 这不是明晃晃打皇后的脸,说她治宫不严,管教无方,华妃根本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吗? 逾晴暗自告诫自己,以后但凡看见这位兰常在,都要记得绕路走,别被过了傻气。 “华妃妹妹昨晚侍寝辛劳,本宫特意准许她不用早起过来请安。” 皇后神色不明的看了一眼兰常在,开口说道:“皇上连日来忙于朝政,如果你们哪个能如华妃般有本事安抚皇上,本宫也可准许你们不必来坤宁宫请安。” 闻言,兰常在脸色难看,闭口再不言语。 她这个常在做了都有两年了,也未得晋封,怕是皇上将她这个人都忘在脑后不知道是谁了,更别说侍寝了。 “晴贵人近来如何?”皇后不再理会兰常在,转而冲着逾晴说道。 “臣妾一切都好,谢皇后娘娘关心。”逾晴淡淡点头,回答道。 自打上次在太和殿,逾晴帮她解了困局,皇后对她的态度就客气了很多,虽说不上亲近,却也还过得去。 几人坐着又闲扯了几句,皇后见时候不早,就叫众人散了。 逾晴和德妃道别之后,想着闲来无事,就带着晚荷往御花园走去。 第一百零一章:新突破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她想起自己好像还没认真逛过御花园呢,正好今日得空去瞧瞧。 正直五月,天气还不算热,阳光温度正好,配上满园芬芳,真是让人心旷神怡。两人一路逛一路瞧,御花园树木繁多,假山林立,百花齐放,景色美不胜收。 逾晴感慨,真不愧是宫中嫔妃最爱游览的出行胜地。 “诶,小主您瞧,这株牡丹和咱们宫里的好像。”晚荷指着自己身前一株白色牡丹花说道。 逾晴走过去一看,摇了摇头,远处看还神似,近处一看,还是有差别的,叶子,花瓣都不如宫里那盆颜色纯净,饱满。 不过…… “嗯……差强人意。” 逾晴眼珠一转,起了个坏点子,“晚荷,我们把它挖回去,种到花盆里,来个移花接木,怎么样?” 晚荷瞬间明白逾晴的意思,面露难色,担忧道:“小主,要是被皇上发现怎么办?”怕就不只是背书这么简单了。 “哎呀,不会不会。”逾晴肯定的说道。 毕竟快马送回没多久,就被薛贵送到自己宫里了,皇上哪能记得那么请,甚至很可能,他连看都没有看到。 而且自己养了有段时日了,枝叶,花瓣形态也会随时间而变化,还不是她说什么是什么,她说哪株就是哪株。 越想越觉得靠谱,嗯,就这么办。 逾晴和晚荷刚要动手,身后传来一声呵斥:“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偷盗御花园的名品牡丹!”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逾晴一抖,回身就看到华妃在玉芝的搀扶下,踱着四方步,不紧不慢向自己走来。 “见过华妃娘娘。”逾晴,晚荷纷纷请安。 “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晴贵人。”华妃嘴角勾着嘲讽的笑,看了眼晚荷,说道:“呦,这小丫头嗓子是怎么了,本宫记得从前不是这声呀?” 话虽如此,但华妃的样子丝毫没有吃惊,分明是明知故问,故意奚落晚荷。 “回华妃娘娘,奴婢前些日子生了场大病,好了之后嗓子就倒了。”晚荷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语气平淡的说道。 华妃本身就是出言嘲笑,晚荷回不回,回什么,她都不在乎,转而冲逾晴厉声问道:“你们刚刚在干什么,可知御花园一草一木都是不能擅动的?” 逾晴默默翻了个白眼,恭敬道:“臣妾第一次来御花园,不懂其中的规矩,还要多谢华妃娘娘提点,华妃娘娘仁慈,想必不会同臣妾计较吧。” 不管如何,高帽子先给你带上,逾晴算盘打得好,可华妃好不容易逮着借口可以惩治逾晴,她根本不吃这一套。 “别跟本宫说什么不知者无罪,坏了规矩,就要收到应有的处罚,来人。”华妃说道。 话音刚落,华妃身后两侧的宫女上前就要扭住逾晴和晚荷的胳膊,逾晴一挣,没让她们得逞。 “今早臣妾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还说体谅华妃娘娘侍寝辛劳,特准您不用早起请安,可若是皇后娘娘知道,华妃娘娘您不但早起没去请安,反而到御花园游玩,会作何感想呢?” 逾晴冷眼看着华妃,丝毫不畏惧她的怒目圆瞪。 “你敢拿皇后来压本宫?!”华妃怒极,甩着手帕,抖着手,指着逾晴吼道。 逾晴目光停在华妃手帕上一动不动,这个图案,她好像见过? 不是一般宫妃绢帕上的花鸟虫鱼,更像是一个特殊符号,奈何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逾晴在心里暗暗记下,想着回去再细细回忆。 “臣妾不敢。”逾晴语气平淡,无波无澜。 “哼,你给本宫记着,咱们走!”华妃说完,气冲冲的带着一众随从离开了。 华妃虽然有家世,太后做依仗,可到了是不敢惹到皇后头上的,毕竟皇后家世背景也不弱,而且人家还是中宫之主。 平时耍一点小脾气,皇后可以不同华妃计较,一旦真的有正当理由惩治华妃,皇后自然不会手软。 历来妃嫔给皇后请安是祖宗规矩,不可乱,不敬皇后可是大罪,即便闹到皇上跟前,华妃也站不住脚。 逾晴也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如此同华妃说话,自己只是小小一个贵人,能不与华妃正面冲突就尽量避免。 “小主,我们快回去吧。”晚荷松了一口气,她真怕华妃刚刚不管不顾惩罚了小主,还好小主机智。 “走什么走,花还没挖呢,快帮忙。”华妃离开了,逾晴才不着急走呢,你说不让挖就不让吗,我偏要挖。 也不顾及自己贵人的形象,直接赤手空拳刨在泥土里。 晚荷无奈,只能认命的低头和逾晴一起刨土。 两人回到温华宫,逾晴让晚荷把原来盆里的白玉牡丹瞧瞧处理掉,小心把新挖来的这株换上去。 喜玥看着两人一番操作,目瞪口呆,“小主,这,这能行吗?”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 “还说呢,不都是因为你,要不然你主子我能做出偷花这种事吗?”逾晴递给喜玥一个眼神,喜玥便不说话了。 一番折腾,终于能歇会儿了。 逾晴坐在书桌前,闭眼回忆着刚刚御花园见到的华妃手帕上的图案,提笔勾勒在宣纸上。 然后就一直盯着这个图案看,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 直到晚膳时间,逾晴也没想起来。 晚荷将膳食一一摆放桌前,伺候逾晴用膳,喜玥则是到里间收拾逾晴书桌上散乱的书法和文房四宝。 看见桌上逾晴勾勒的图案,觉得眼熟,有些疑惑的拿起来看了半晌。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冲着外间正在用膳的逾晴说道:“小主,你画的这个图案奴婢见过。” 逾晴一听,忙放下碗筷,连最爱吃的水煮鱼片都顾不上了,小跑进里间,看着站在书桌边的喜玥,激动的说道:“你见过?在哪里?” “不光奴婢见过,小主您应该也见过呀?”喜玥歪着脑袋,有些奇怪的看着逾晴。 逾晴当然知道自己见过,可无论如何她都记不起来,受不了喜玥打哑谜,焦急催促道:“我想不起来了,你快说呀!” “还是在福大人府上的时候,福大人将您从容妃那里救回来,奴婢在您换下的衣物上发现一块玉佩,上面就是这个图案,搬到温华宫后,您不是给放在妆匣里了吗。” 听到玉佩逾晴就想起来了,后面的话她根本没听见,直接冲到梳妆台前,拉出最底下的一个抽屉,翻到了早被她遗忘在记忆深处的玉佩。 她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是躺在一个棺材里的,当时自己身下压着一块玉佩,她见品质不错,还以为自己捡到宝了,就收了起来,不成想,倒成了突破现在困局的唯一线索。 逾晴对着光线举起玉佩,上面的符号同华妃绢帕上的一模一样,华妃果然同伊尔根家族灭门一案有关! 只是这个图案为什么会出现在手帕上呢? “晚荷,你跑一趟内服务,问问哪个部门负责宫里妃嫔手帕,锦缎之类的使用和分配的,把他给我叫来。”逾晴吩咐道。 想要确认其中的关系,就先要弄明白华妃这条手帕是从何而来,宫里织物都是有规制明细的,将负责之人叫来一问便知。 “是,小主。”晚荷得了指令,出门去办了。 没多会,晚荷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微胖的男人,一见逾晴便恭敬行礼,“臣广储司总管张达见过晴贵人。” “张总管,起来吧,今日请您来是有一事请教。”逾晴说道。 “贵人客气了,但说无妨。”张达福身拱手。 “我看到华妃娘娘手上有一条绢帕,用料别致,觉得很是喜爱,不知道你们广储司还有没有,能否给我一条。”逾晴说着给晚荷使了个眼色,晚荷就把逾晴描样的宣纸递给张达。 张达接过看了一眼,就知道逾晴说的是哪款手帕了,不好意思的说道:“回晴贵人,实在对不住了,这款手帕的用料是有规制的,只有太后,皇后,和四位贵妃才有资格使用,您看……” “哦,原是如此,缎面有规制,不知道这图案是否也是专属妃位以上呢?因为我主要是觉得这个图案新颖,想着如果图样没有规制,张总管是否可以把底样拿来给我借鉴一下,我也好自己做一个用着。” 逾晴语气温和,看着张达为难的样子,不在意的笑了笑。 “图样倒是没有规制,只是这手帕是民间最大商行制作好的成品进贡而来,底样也不在咱们广储司手里。”张达擦擦额头上的汗回答道。 来之前海总管特意吩咐了尽量满足这位晴贵人的需求,一连两个问题都没能帮到晴贵人,这让自己回去怎么跟海总管交代啊。 “张总管不必为难,我也只是一时兴起,麻烦你了。” 逾晴知道问题肯定不能轻易一探到底,眼下已经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就让张达回去了。 “晴贵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广储司隶属内务府,咱们都在海总管手下办事,这点小事都是应该的。”张达说完躬身退了出去。 逾晴陷入沉思,手帕竟然都是成品进贡,那为什么自己这枚玉佩会有和手帕上一样的图案呢? 难道说玉佩和那个民间最大商行有所联系?还是说一切只是凑巧…… 第一百零二章:神棍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春夏交接的季节,阳光不浓不淡,从高高的宫墙上冒出头,斜斜照下一缕,裹在人身上满是松软。 红墙青砖,朱门黄瓦,门两边凶猛的石狮子,更衬得皇宫大内威严肃正,庄重高贵。 宫里的走廊长而幽深,一眼望不到头,岔路分道极多,不熟悉的话就很容易迷路。 “小主,咱们这是往哪去?”喜玥跟在逾晴身后,走了已经有一会儿了,到底没看出来她家小主这是要往哪去。 逾晴走在前头,身姿挺拔,头都不带歪一下的,一双灵动的眼睛倒是不时左瞄瞄右看看。 “不是你和晚荷一直央着我出门走走,这不是随意逛逛吗。”咳,逾晴才不想承认自己迷路了。 “您要是随意逛逛的话,还是不要再往前走了,奴婢陪您往御花园转转。”喜玥托住逾晴的小臂,带着她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喜玥心里叹了口气,这几日小主总是拿着那枚玉佩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要看出什么门道才算数。 她同晚荷两人怕逾晴憋坏了,劝了多次,才让逾晴挪动尊步。 逾晴现在对凤靖渊越发着紧,皇上派了几名护卫守卫温华宫,她也不能完全放心。 但凡出门,喜玥或晚荷总要留下一人照看。 今天就是,自己陪着小主,晚荷留在宫里看顾小皇子。 两人已经漫无目的走了快一个时辰,即便喜玥是自小就在府里伺候逾晴的,也没一气儿走过这么长时间的路。 眼下宝华殿那边是去不得,只能同逾晴商量往御花园去逛逛。 “怎么了,宝华殿有法事吗?”喜玥要是不说,逾晴还真没注意到。 远处宝华殿殿门打开,门两侧,台阶上都站了侍卫,还有一些身着僧袍的人进进出出。 与负责宗室宴会庆典的太和殿不同,宝华殿是宫里祈福,祭拜祖先的大殿,十分庄严肃穆。 凤靖渊是皇子,百天礼在太和殿举办,已经是皇上格外看重了。 “小主,太后请了了尘大师到宝华殿祈福诵经,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了尘大师入宫已有三日,逾晴都在温华宫没有出去,自然也就不知道此事。 “了尘大师,是何人?”逾晴自己不信神佛,来到这个世界自然也没关注过这方面的东西。 能被太后特意请到宫里的,想必名声应该不小。 喜玥知晓逾晴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就没在意,了尘大师可是连小孩子的都知道的圣僧。 相传了尘大师出生于邻国,小时候并没显现什么过人之处,反而天资愚钝,经常被邻里嘲笑。 一次上山玩耍,回来之后突然开智,顿悟佛理,就地出家,人们都说大师一定是有什么奇遇,可大师自己也不记得山上发生了什么,人们去山上寻找,也没有特别之处。 之后大师就在邻国的名寺修行,长成之后决定游历各国,度恶扬善,宣传佛法。 此次游历到本国,太后听闻便派人将大师请进了宫,为皇家,为天下祈福。 “哦。”逾晴不以为意,肯定是个坑蒙拐骗的神棍,一听就是为了给自己打广告编出的一个神乎其神的得道故事。 “哦?!小主,您怎么能这么淡然呢?”喜玥惊奇,还以为自己说完逾晴会露出敬重,虔诚的表情呢。 “这个……嗯……”逾晴肯定不能说自己是无神论者,不然在这个时代怕是要被当成怪人浸猪笼的。 “据说了尘大师可以占吉凶祸福,卜姻缘前程,掐指一算即可知问佛之人前世今生。”喜玥满脸敬佩和憧憬,如果有缘能见到大师,为自己卜一卦多好。 “喜玥,不如我们过去看看吧。”虽然不信,但不妨碍她好奇,被喜玥说的仿若天外神仙,如来降世,她倒要看看此人是否真的有三头六臂。 “哎!小主!您走慢点!”喜玥点着小碎步追上逾晴。 逾晴决定的事情,别人从来拦不住,喜玥认命的跟上去,走了这么久,她家小主还能健步如飞,真令她佩服。 靠近宝华殿,僧侣吟诵佛经的声音飘在空气中,大殿空旷,梵音绕耳,即便逾晴不信佛,也有种圣洁纯净之感。 “晴贵人,太后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大师祈福。”殿门两边侍卫手握剑柄,挡在了逾晴身前。 逾晴脚还没沾到门槛边,就被迫收了回来。 “我不进去,就在门口看看可好?”逾晴眼睛不住往殿内飘,想看看喜玥口中受人爱戴的了尘大师是何模样,可是三个眼睛,四个嘴巴。 “晴贵人,不要让我们难做。”侍卫态度坚决的说道。 逾晴不满的看了侍卫一眼,侍卫低头不敢与之对视,逾晴也知道他们职责所在,不再坚持,打算转身离开。 “阿弥陀佛……” 逾晴身后传来一声阿弥陀佛,声音苍翠有力,逾晴转头一看,是位年近古稀的老和尚。 身形消瘦,面貌却精神矍铄,一把花白胡子,颇有些仙风道骨之意。 侍卫一见来人,恭敬行礼,唤道:“了尘禅师。” 逾晴挑眉,这就是了尘大师。 “这位贵人与佛有缘,自可进殿参拜,不必拘礼。”了尘大师双手合十,抑扬顿挫的说道。 “是,晴贵人请。”侍卫侧身让路,示意逾晴可以进入。 逾晴惊讶的张张嘴,没说什么,迈步进入殿中。 看来,这位了尘大师受尊重的程度远远超乎自己想象,口令可以凌驾于太后之上。 这次可真的是逾晴想多了,侍卫不过也只是受了太后吩咐,一切听从大师安排罢了。 喜玥被侍卫拦住,无法进殿,不过逾晴看她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反而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盯着了尘大师看。 进殿之后了尘大师倒是没有再和逾晴说话,而是坐到一个金黄蒲团上,闭目诵经。 逾晴真就目不转睛盯了了尘大师半晌,了尘大师真真老僧入定,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没多会,逾晴败下阵来,论定力定性,自己自然不能同一个常年道貌岸然的老和尚相比。 逾晴收回目光,实在无趣,开始左顾右盼,打量起宝华殿来。 与太和殿不同,宝华殿不光供奉了释迦牟尼像,龛前供案上,还供有一尊观音菩萨。 供桌上的香炉里燃着三只极其普通的草木香,了尘大师盘坐于殿中,身后两侧坐着共十二名小沙弥,皆是念念有词,状若出尘,不受外界事物所干扰。 逾晴点点头,倒是没有想象中的浮夸繁杂。 她都打算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此时,了尘大师开口:“既已入殿,晴贵人为何不燃香祈福,祈求佛祖保佑。” 逾晴低头看去,了尘大师并没有睁眼,依旧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她不知道怎么想的,脱口而出;“求人不如求己,佛祖也一样。” “小主!”殿外的喜玥听得一清二楚,急的惊呼出声。 小主怎么可以当着了尘大师的面这样说,要是让太后知道了可麻烦了。 了尘大师闻言,看向逾晴,没有听到人不敬神佛的惊诧恼火,反而面容平静,像是知道逾晴会这样说一样。 起身微笑,双手合十,“圣人求心不求佛,愚人求佛不求心。晴贵人慧根深重,果然与我佛有缘。” 这回轮到逾晴惊诧了,和尚吃斋念佛多了,果然心大,又或许是看她贵人身份,不好得罪,所以找话圆了回来。 无论是哪样,逾晴都不待见,不打算理会,摇摇头迈出殿外。 “晴贵人,既来之,则安之,万事从心,方得始终,阿弥陀佛……”了尘大师望着逾晴的背影喃喃一句。 逾晴似乎听见了尘大师又说了什么,回头看看,了尘大师已经恢复了起身前的样子,盘腿坐于佛像前,继续诵经祈福。 “小主,您刚刚可是要吓死奴婢了。”喜玥此话不假,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无事,无事,你没听那老和尚说嘛,你家小主我,慧根深重,与佛有缘。”哼,神棍专用语,这了尘果然是个只会拿好话唬人的怪秃驴。 喜玥听不了逾晴称了尘大师为老和尚,气闷的岔开话题,“小主,我们回宫吗?” “不回,去御膳房。”逾晴心虚的说道。 本身就是要去御膳房看小明子的,结果左转右拐的,丢了方向,真的是好久不送菜了,连宫里的路都不熟悉了。 说也奇怪,逾晴以为还会迷糊着走一阵子,谁知自打出了宝华殿,到似突然开明,很快就找到了御膳房。 再次回到了熟悉的御膳房,真的是物是人非呀。 逾晴老远就看见小明子在御膳房内呵斥厨子,好像是什么菜样没有做好。 想悄悄走过去给他来个出其不意,谁知道旁的人看见她,先行了大礼,小明子已经看见她了,到叫逾晴别无他法了。 “奴才见过晴贵人,晴贵人吉祥。”小明子一见是逾晴,行礼都十分开心。 “快起来吧,你跟我还客气什么。”逾晴把小明子扶起来说道。 “您如今是贵人了,还是要注意些的,与我们这些奴才亲近成什么样子,让别人抓了把柄。” 毕竟是曾经一起奋斗过的小伙伴,自己的总管位置又是因逾晴而来,他是真心希望逾晴越来越好。 “行了,他们这是做什么呢?”逾晴心里知道小明子担心自己,默默记下。 第一百零三章:星与子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看着厨子忙里忙外,所用菜品,炒出来的菜式,都不似平日里做给嫔妃的那些,好奇的问道。 “嗨,这不是宝华殿来了位高僧,太后命咱们好好布置几道拿得出手的斋菜。”说起这个小明子就头疼不已。 御膳房从来做的都是山珍海尔,美食珍馐,哪里做过斋饭,可把一群手艺了得,经验丰富的大厨们难坏了。 “这有什么难的,我看看。”逾晴好久没有回御膳房做菜了,手心痒痒,蠢蠢欲动。 “这怎么使得?”小明子拦着不让逾晴弄,做主子的一时兴起,他们当奴才的可得警醒着。 “明总管,无碍的,让小主给他们露一手。”喜玥知道逾晴很喜欢做饭,好不容易来这么一趟,也就没跟着小明子一起拦她。 逾晴走到灶台边,看着一应食材,心里填的满满的,又想起宝华殿里颇有风骨的了尘大师,心下有了计较。 一顿饭做的得心应手,满屋子的厨子惊叹不已,原来斋菜还能做的这么精致有特色,果然学无止境啊。 盘子里装的明明是条鱼,可他们亲眼看见逾晴做的时候用的是豆腐,豆干,豆皮一系列的豆制品。 其他几盘也是,外形是肉,内里全素,真是以假乱真,迷惑人心呀。 逾晴也如愿以偿,心满意足的收手,就看那老和尚,见着一桌鸡鸭鱼肉,下不下筷子了,哈哈,想想都开心。 了尘大师在宫中停留了七日,每日诵经祈福。 到了第七日,太后知道了尘大师要走,特意到宝华殿送行。 “连日来辛苦了尘禅师。”太后坐在侧殿与了尘送别,“但是禅师临走之前,哀家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阿弥陀佛,太后但说无妨。”了尘大师双手合十,一串佛珠绕于掌心。 “哀家想请大师帮忙算一下,哀家能有几位皇孙。”如今皇上年纪也不小了,先帝在他这个年纪,儿子公主一大堆。 可如今后宫才只得了一位皇长子,文贵人肚子里的还不一定是男是女,其他妃嫔都没有动静,关乎皇位的继承,国家的未来,太后不得不重视。 “贫僧知晓太后会有此一问,已于昨日夜观星象,推算出其中代表宫中皇子的星星,只有一颗。”了尘抚弄了一下胡须,叹口气说道。 什么! 太后不可置信的看着了尘,这意思是说皇帝只会有一个儿子,哀家只会有一个孙儿!这还得了! “了尘禅师,这,这可有解救之法啊?”太后眉头紧锁,问道。 星星只有一颗,已有的皇子就是珍妃的儿子了,看来文贵人肚子里的是位公主,最令太后着急的,是其他嫔妃都生不出皇子了! 了尘大师又抚了抚胡须,说道:“确有一解救之法,需让宫中最尊贵的女人,到寺里祈福,三个月,方可解。” “最尊贵的女人?是哀家,还是皇后?还望禅师指点迷津。”太后疑惑的问。 自己是太后,最尊贵非她莫属,可如果是为了后宫子嗣祈福,是否该是皇后为尊,毕竟她才是东宫之主。 了尘摇摇头,说道:“此人须得命中有子。” 太后听闻,眉头非但没有舒展,反而拧的更紧了。 命中有子?宫中唯一的皇长子凤靖渊为珍妃所生,可珍妃已经死了,现在由逾晴抚养,命中有子岂不就是逾晴! 可逾晴分明是只是区区贵人位分,能成为最尊贵的女人,将皇后置于何地? 难道说,皇上有朝一日会废除皇后,改立逾晴为后?! 太后被自己脑中的猜测吓坏了,可这是了尘大师说的,必不会有错,“哀家知道了,多谢大师解惑。” 太后点点头,送走了了尘大师,回到寿安宫,犹自不能回神。 “李嬷嬷,你说,难道真的是这晴贵人,才是后宫最尊贵的女人?”太后问站在一旁此后他多年的李嬷嬷。 想想,觉得自己头疼病又犯了,李嬷嬷见状,上前用中指轻柔的按压太后的太阳穴。 “太后,您别多伤神了,反而累着自己。”李嬷嬷安慰道。 她也是看不明白此事,做奴婢的不好多言,议论主子的事情,尤其涉及皇后之位,稍有不慎就是杀头抄家的罪过。 坤宁宫中匆匆忙忙跑进来一个小宫女,此人就是皇后身边的心腹汀兰。 跑进偏殿,看见皇后正在拜送子观音,不敢打扰,安静立于一旁。 等皇后礼佛之后,接过一旁守着的宫女手中的巾帕递给皇后净手,又扶着皇后走到侧榻坐好,奉上新进贡的碧螺春,才听到皇后娘娘开口。 “什么事,说吧。”皇后看汀兰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 汀兰张开的嘴又闭上,看了眼周边的宫女太监。 皇后见汀兰这副模样,知她要说之事必是与自己相关,且不可轻易与外人道,挥挥手,遣散了一屋子伺候的人。 “皇后娘娘,奴婢刚刚去宝华殿送您手抄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守门的侍卫是奴婢同乡,与奴婢相熟,他告诉奴婢……” 守门的侍卫王二与汀兰确实同乡,不过她没有说实话的是,两人亦是青梅竹马,一同入宫,私相授受多时。 宫女侍卫私通,在宫里可是死罪,汀兰仗着自己是皇后的贴身侍女,出入方便,经常与王二私会,皇后一直被蒙在鼓里。 今日,皇后命汀兰到宝华殿送自己手抄经书给了尘大师,意为之送行,汀兰借机私会王二,两人一番亲热后,搂在一处闲话家常。 汀兰也算忠心,聊到宝华殿祈福之事,提到了尘大师临行前太后请大师帮忙占卜,当时王二可是站在偏殿内,将太后和了尘大师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汀兰立马推开王二,穿戴整齐,匆忙就赶回了坤宁宫,告知皇后。 “荒谬!”皇后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端庄大气,一抬手掀翻了侧榻上的矮桌,果盘,茶盏四分五裂,荔枝,香瓜散落一地。 院子里的太监宫女闻声都不敢进来收拾,也吓坏了站在皇后身旁的汀兰。 她从未见过皇后动如此大怒,竟失了往日雍容和贵。 “皇后娘娘息怒,仔细伤了身子。”晚荷安抚道,出去叫了太监宫女进来收拾满室狼藉,等他们清理干净,再把人撵出去。 期间,皇后就坐在侧榻上一言不发,脸上透着毫不掩饰的怒火。 此时的皇后哪里还知道什么叫息怒,这股火正熊熊燃烧,能灭了才怪。 逾晴,最尊贵的女人?!她也配! 了尘大师是得道高僧,所说的话应该不会有假,难道逾晴真的要取代自己的位置,成为皇后吗? 不,她不允许! “哼!本宫倒要看看,她逾晴有没有命活到那个时候!”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还不如先发制人,趁早出手,永绝后患。 此时,逾晴还不知道了尘大师暗戳戳的帮她拉了波仇恨,等着她升级打怪杀boss呢。 她正在温华宫自家院子里,给那朵名品牡丹浇水施肥,冲天的味道熏得伺候的人不见人影,逾晴历来对宫女太监宽厚,也不与他们计叫,整个院子只剩下三人。 晚荷,喜玥捏着鼻子躲得老远,恨不得当场自刎。 “小主,为什么要往土里浇粪便呢?”由于捏着鼻子,晚荷本有低哑的嗓音更加怪腔调调。 “你们不懂,粪便里的养分充足,这样花的涨势才会更好,开的更娇艳,没听过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句话吗?” 逾晴用一块湿布围住鼻子系于脑后,很惊讶晚荷,喜玥两人都不懂施肥,到底谁才是丫鬟出身,一个个的都这么娇气,偏她是个丫鬟命。 一听说她要拿粪便做肥料,喜玥竟听着都干呕起来,晚荷虽然年纪小,一直告诫自己要稳重老道,只是那眉头也跟上了锁似的,一上午没解开。 她们都不愿意动手,最后也之后她这提出想法的人亲自下场了,做主子做到她这份上,当真可歌可泣。 也怪这肥料的味道实在上头,三人目光紧锁中央这盆名品牡丹,都没注意宫门口进来两个人。 “干嘛呢这是?” 皇上打门口进来,看见逾晴脸上挂起了笑,看三人情景,好奇的正要走过去,便被冲鼻的气味扑了一脸,当下停住脚不够还倒退了两步。 薛贵本来跟在皇上身后,身子微弓,谁知皇上突然驻足后退,自己险些撞了过去,吓得冷不丁吸了一口气,想提醒皇上小心。 这一口不要紧,薛贵觉得自己差点没背过气去,硬生生把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顺带着点臭气也下了肚,想着,心里就直犯恶心,心里直嘀咕,“这晴贵人,又整什么幺蛾子呢?” 逾晴见皇上来了,放下手里的瓜瓢,低头行礼:“皇上吉祥。” 皇上当下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吉祥,“朕问你,这是做什么呢?” 逾晴起身,不着痕迹的走到皇上身边,说道:“这不是皇上给的白玉牡丹,臣妾精心照看着呢,皇上怎么现在过来了” 闻这味道,看这情形,皇上早就明白逾晴在干什么了,只觉得逾晴越靠近,难闻的味道越重。 “朕路过,进来看看你,想起御书房还有些折子没批,朕先回去了,薛贵!”皇上错后一步,想要离逾晴远一点,叫着薛贵,准备摆驾御书房。 第一百零四章:拜别沈太妃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逾晴一瞧,始作俑者想跑,哪那么容易,要不是皇上,她能抄了整整七天的《通年政要载史》吗? 要不是皇上,喜玥能把正版的白玉牡丹薅秃吗?要不是皇上,她能在御花园被华妃奚落,差点惩治了吗?要不是…… 哼,她可不能放过他! 肚子里打着坏心思,面上笑意盈盈,“皇上,既然来了,您快看看您给臣妾的这株白玉牡丹,开的可好,长势喜人。” 上前不由分说,挽着皇上的手臂,硬是将人拖到了院中间。 薛贵此时顾不上什么忠心护主,和晚荷,喜玥一样,站的老远,默默为皇上祈祷。 “皇上您看,如何?”逾晴自己鼻子上带着布条,丝毫不怕,得意洋洋的向皇上邀功。 “好,极好。”皇上不想张嘴,奈何这是自己让她精心养着的花,不能甩开膀子走人,愣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晚荷,喜玥,薛贵三人忍俊不禁,看着院中的两人一花,画面出奇的和谐,如果空气中没有如此厚重的味道的话。 逾晴憋笑,自己果然机智,臭气熏天的,皇上根本没拿正眼瞧过这株牡丹,更别说发现她狸猫换太子了。 还想强拉着皇多站一会儿,可宫门外又传来急促而有序的脚步声,两人抬眼看去,进来的是个小太监,手里托着份明黄卷轴。 小太监是来宣旨的,一进门就闻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不曾想刚巧皇上也在,硬是憋着没表现出来。 小太监先向皇上请了安,后解释道:“皇上,奴才奉太后命,来给晴贵人宣旨。” 皇上也好奇,太后能给逾晴什么旨意,摆摆手示意小太监开始读旨,也借机带着逾晴站的远了点。 小太监跟着挪动,见两人站定,这才看向逾晴,开始宣读旨意。 “太后懿旨,贵人伊尔根氏逾晴,秀外慧中,有抚育皇长子之功,乃福泽深厚之人,受了尘禅师启示,特命前往金阁寺为皇家诵经祈福三月,祝祷后宫嫔妃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绵延子嗣,钦此!” 逾晴跪着接旨,旨倒是接下来了,还是有些没缓过神,打开卷轴,盯着上面的字反复看了好几遍,才敢确信。 要她出宫到寺庙为皇室子嗣问题祈福三个月?! 既然是子嗣问题,指派谁不好,偏偏找上她这个从未侍寝,全宫最不信神佛的人。 了尘大师?这老和尚,搞什么鬼!早知道在御膳房的时候,就不费心思给他做那顿斋饭了。 逾晴下意识摸了下胸口,这是她最近养成的习惯,因为她把那块玉佩挂在了脖子上。 摸到玉佩,逾晴眼珠一转,有了计较,原本不想去的心也翻转了过来。 这不是绝佳的机会吗,正愁发现了新线索却也立马断了线索的时候,太后派她出宫祈福,她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探查一下那所商行和这枚玉佩之间的关系。 想到这,她已经蠢蠢欲动,迫不及待了。 皇上一听,是子嗣问题,又是受了了尘大师启示,也就没了什么意见,不自觉点了点头,说不定这逾晴真的是福缘深厚之人。 只是三个月未免也太久了,逾晴人还在身边,皇上已经莫名生出些思念之感。 “太后既颁了懿旨,你遵从便是,有什么需求可以和朕提,合理范围内,朕会尽量满足你。” 皇上看着逾晴,虽然有些不舍,却也不好违背太后,尤其还是为了子嗣,更不好拒绝,只当给逾晴补偿,让她尽可能提条件。 呦呵,还有出差福利,正中下怀! “皇上,三月着实漫长,臣妾虽说是为了皇嗣出宫祈福,却也不能三个月都关在寺庙中吧,还请皇上准许臣妾,偶尔出去散散心。” 逾晴心下忐忑,后宫嫔妃出宫在外,还想去民间随意走动,几乎是不可能答应的要求,万一出了事,丢的可就是皇家的颜面。 可既然皇上主动提了满足她需求,她为了伊尔根家,总也得试上一试。 皇上看了逾晴一眼,垂眸深思,逾晴才发现,皇上的睫毛黑长浓密,让人嫉妒。 皇上思虑良久,久到逾晴以为他不会答应时,开口说道:“好,朕就许你除去每日祈福时间外,可自由出入金阁寺。” “谢皇上!”逾晴兴奋的差点跳起来,皇上居然答应了! 其实皇上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就想直接开口答应了,逾晴虽然喜欢玩闹,但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即便出宫,他也很放心。 她这种跳脱性子,真让她关在寺里三个月,只怕会被憋疯。 他更多考虑的是逾晴出寺之后的安全问题,思虑半天,决定在她出宫之后派两名暗卫暗中保护,以防万一。 太后挑选的出宫吉日便是后天,事情定下来,逾晴决定最后到长苍殿看看沈太妃,顺便和她道别。 第二天一早,逾晴就换上了晚荷的衣服,梳了个简单的宫女发髻,提着准备好的食盒出了门,往长苍殿走去。 顺着之前的密道,一路小心,没有碰见人,很快便到了长苍殿,逾晴观察着守门人的动静,绕道之前沈太妃告诉她的秘密入口,侧身溜了进去。 进去之后也没有冒然入殿,她可还记得上次碰见太后一行人的情形,小心等了一会,院子里没有人影,也没有说话的声音传来,逾晴才大着胆子进去。 在屋里找了一圈,居然没看到沈太妃,这是去哪了呢?长苍殿统共这么大地儿,院中,殿内皆无人,那就是在后院了。 果然,逾晴到了后院,就见沈太妃蹲在地上,脚边放了个水桶,正拿着水舀往地里浇水。 这里都是之前逾晴种的药草,如今个个长得根壮苗正,也多亏了沈太妃的照料。 沈太妃听见身后有动静,以为太后又来了,顿时浑身绷紧,发现是逾晴后松懈下来,吐了口气。 “逾丫头,你来了。”沈太妃淡淡的笑道。 逾晴也笑笑,回应道:“对呀,好久没来看您了,甚是想念。” 沈太妃叫得亲切,但逾晴知道,沈太妃心里并没有真正放下戒心,不过因为只有自己能来看她,才偶尔露出笑意,若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哪个还敢靠近,未免更加孤寂。 自己也是因为她是皇上生母,却不知道为什么被太后囚禁在长苍殿内,甚至连亲生儿子都认为她死了,带着点可怜,同情,所以时常来关心她。 而且沈太妃也是这后宫之中唯一不会伤害她的女人,与她一起聊天,不必小心提防,也不会勾心斗角。 “多亏你上次带来的玉佩,我才能活到现在,帮你照看这些药草,也算是我的一点回报了。”沈太妃又舀了勺水缓慢顺着沟壑浇下去。 “沈太妃,其实,我这次来,是来和您道别的。”逾晴从窗沿下拿了另一个瓜瓢,蹲下身子,帮沈太妃一起浇水。 “道别?要去哪?”沈太妃停了动作,抬头问逾晴。 入了宫的女人哪里还出的去,她更怕逾晴是遇见什么事了,如自己之前一般想不开,有了轻生的念头。 沈太妃这一问,到有了几分真切的关心,看的逾晴心里一暖,朗声笑道:“哈哈,太妃放心,任何人自杀,我都不会有轻生的念头,我是一个乐天派。” “乐天派?”沈太妃疑惑道。这是什么词,自己活了这么些年从未听过。 “就是,为人处世,乐观开朗,想得开!”逾晴想了一下,解释道。 沈太妃点点头,这倒是不错,她倒是也想做一个乐天派,可那有那么容易。 既然不是寻死,难道说真的是…… “你要出宫?”沈太妃瞪大了眼睛。 “嗯,太妃料事如神,逾晴佩服佩服。”逾晴心情好,还与沈太妃打起哈哈。 奈何沈太妃不吃这套,“去哪?” “太后命我出宫为皇室祈福,祈求多子多孙,子嗣绵延。”逾晴洒完最后一舀水,起身拍拍裙边沾到的土,说道。 “哼!她能有这么好心?”沈太妃不成想竟是那个女人下的旨意,命逾晴出宫祈福,还是为了传宗接代的大事。 “回太妃,确实如此。”逾晴虽不想承认,但于子嗣问题上,这一点,太后是真心担心的。 “为什么不指派别人,偏偏是你?”沈太妃疑心病又犯了,这就是位高权重之人的通病。 她怀疑逾晴是不是暗中投靠太后了,不然如此大事,怎么会交给这么一个小丫头,或者,从一开始她就是太后派来监视她的。 逾晴看沈太妃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在意,只当她自己一个人关久了,脑子总会有些不正常,还是耐心的同她说了了尘大师的事。 “了尘大师,这个人我是知道的,既是受大师启示,想必不会有差。”逾晴如果真是的福泽深厚之人,想必对皇上有益。 看她能拿来皇上的玉佩,就知道皇上待她不错,就是不知道这丫头怎么个心思,自己当初也想试一试她的真心来着,倒是一直没寻着机会。 逾晴上前扶起沈太妃,将她带到屋内,把食盒里的饭菜取出,一一摆放在桌上。 “祈福为期三个月呢,趁着出宫前来看看您,知道您爱吃辣的,特意做了麻辣肚丝,又怕您吃伤了脾胃,配了一碗山药膳粥,你尝尝看。” 第一百零五章:出宫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逾晴递了银箸过去,见太妃久久未接,拉过她的手,塞进去,催促她快些尝尝,“很好吃的,太妃您快吃呀。” 沈太妃收回盯着逾晴的目光,夹起一条肚丝入口,香辣麻三味在舌尖上横冲直撞,肚丝软烂好嚼,却又保持着原本的脆爽,足见做菜之人手艺之高超。 “再喝口粥。”逾晴这回没用沈太妃动手,舀了一勺粥,等掉勺底多余的汤汁,吹了两下,直接送到沈太妃嘴边。 沈太妃张嘴喝了一口,温暖在唇齿间流淌,白米软糯,山药清甜,冲淡了口中因为麻辣肚丝带来的刺激,十分用心。 “确实不错,逾丫头,谢谢你。”沈太妃这句话完完全全就是出自真心了。 逾晴眼神晶亮,咧嘴一笑,也不全是因为沈太妃的感谢,而且喜欢做菜之人,自己的作品被人认同之后的喜悦和幸福感,是难以描述的。 接下来就是沈太妃自己用饭了,喜悦坐在一旁陪着,偶尔说上几句,等沈太妃吃完,她便收拾碗碟,告辞离开了。 只是逾晴没看到,她前脚踏出长苍殿,后脚沈太妃身边就出现一黑衣人,沈太妃附在黑衣人耳边说了些什么,交代完,黑衣人便消失不见,身手之快,堪称绝世高手。 一月期限已满,嘉妃终于得已解禁。可即便如此,她仍旧开心不起来。 刚一解禁,便听贴身宫女秀春说明天逾晴要出宫为皇室祈福,还听说太后是受了了尘大师的点拨,才选定的逾晴。 凭什么!什么好事都让这个贱人占了,自己被害的窝在宫里禁足一月,而她到成了有福之人了?! 嘉妃嗤笑一声,“出宫,出宫好呀,本宫倒要看看她是否有命回来。” 没有皇宫大内的束缚,就方便下手了,到时候伪装成一起山匪打劫或者流民暴乱,完美无瑕,没人会发现是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就能除掉心头大患。 “秀春。”嘉妃叫秀春附耳过来,压低声音说道:“拿些银子,安排些刺客,让他们一找到合适的时机就给本宫杀了她,不管用什么手段,本宫都不想看见逾晴这个贱人活着回来。” “是,娘娘,奴婢知道了。”秀春被耳边的寒意激的一个抖索,被她强压住了,不然嘉妃看见,肯定饶不了她。 刚要出门又被嘉妃叫了回来。 “本宫问你,储秀宫那边怎么样了?”吩咐下去这么久了,一点消息也没传回来。 “回娘娘,文贵人似乎发现了,防备很严,我们的人试了多次,都没有成功,已经不敢轻易下手了,恐有变故。” 秀春一直瞒着嘉妃,禁足期间,嘉妃的脾气本就暴躁,听了这个,一个不痛快,再把自己牵连了。 即使现在说出来她也胆战心惊,好在出了晴贵人的事,转移了嘉妃所有的注意力。 “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嘉妃冷眼看着秀春。 在秀春吓得快魂飞魄散的时候开口说道:“算了,文贵人那边先放一放,谅她也不敢与本宫作对。让那人赶紧撤回来,做的干净点,别让文贵人抓住什么把柄,到时候反咬本宫一口,你们也别想跑!” “是,娘娘息怒,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秀春说完逃也似的出了长春宫,嘉妃禁足后,真是越来越极端了,连她这个跟了她多年的心腹看了,都有些害怕。 想来逾晴真的树敌无数,她说的没错,后宫之中除了沈太妃,都是想要害她的女人,对了,目前还多了个德妃,不然真的是全民公敌了。 不光嘉妃,坤宁宫中的皇后也正在琢磨,如何趁逾晴此次出宫杀人于无形,最终,她吩咐汀兰在护卫里安插两名自己的人,伺机行动。 逾晴回到温华宫洗漱一番,就准备休息了,毕竟明天一大早就要起来准备出发。 逾晴躺在床上,刚要闭眼,就看见晚荷,喜玥两人一脸委屈,可怜兮兮的站在床边,低头看着自己,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般。 “小主,您真的不带我和喜玥一起去金阁寺吗?”晚荷眨眨眼睛,不想让泪水留下来。 “对呀,小主,您一个人可怎么办呀,衣服谁给您洗,谁伺候您洗漱,用膳啊?”喜玥倒是哭的毫无芥蒂,鼻涕眼泪一大把。 逾晴扶额坐起,右腿盘着,左腿曲着立起,手托着脸侧,手肘搭在膝盖上,看着两个梨花带雨的美人,手指敲击着脸颊,感慨自己真是魅力无限啊。 “你们可别忘了,小主我也是当过宫女,做过厨娘,还进过浣衣局的。”怎么说的自己跟离了她俩就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了一般。 再说,她不是不想带她们一起出宫,得了皇上特赦令,偶尔还能出去玩玩,多好的机会,可是她不能带呀。 自己此行目的,主要是为了查明玉佩和商行的联系,随时带着两个小丫头,多有不便。 而且,她料想此次出行不会顺利,宫里这帮女人可不是吃素的,觊觎她这条小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此时怕都已蠢蠢欲动,买好凶,磨好刀,就等她这头肥羊送上脖子,一刀咔嚓了呢。 带着她俩,说句不好听的是拖累,好听的是怕受牵连,真出事的话,她怕是会自顾不暇。 不过这些话,逾晴也不敢同她俩说,不然只会徒增担忧。 “你们两个还有重任,好好守住温华宫,不要让靖渊出事。”逾晴放下手,眼睛直直的看着两人。 突然的严肃,让晚荷,喜玥都有一瞬间的不适,也明白逾晴的重视,都郑重的点了点头。 “小主,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护住小皇子的。”晚荷说道。 安抚好两人,逾晴终于可以躺下好好的睡一觉了,本以为会因为明天的出行,兴奋的睡不着,谁知躺下没多久,就酣然入睡。 一夜无梦,再醒来,逾晴感觉神清气爽,洗漱一番,换上了准备好的华服。 逾晴代表皇家出宫祈福,太后将阵仗做的老大。 逾晴坐在正中的金顶马车里,宽敞而舒适,甚至可以躺下,前面是两对护卫,加起来一共二十人,后面是两车并行,内装皆是行装。 包括逾晴的行李,给金阁寺的香火钱,以及一些香烛和宫妃们手抄的经书,想让逾晴帮忙供奉到寺里。 太后,皇上,皇后,以及全体宫妃,在身后为逾晴送行。 逾晴上马车前特意看了一眼,多数人脸上都是阴恻恻的笑,心下叹息,这是多少人想置我于死地。 又看了眼皇上,四目相对,逾晴愣了一下微微挪开目光,皇上眼里明显的不舍,令逾晴萌生了手足无措之感,不想多想,直接上了马车,落帘。 逾晴一行浩浩荡荡的出发了,马车走的是正门出宫,显示太后给予的无尚荣耀。 刚一出宫门,逾晴估摸着身后的人看不清自己,马上撩起窗帘,想看一眼外面,毕竟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直在皇宫内,都没好好看过外面的世界,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打眼看去,别的还没注意到,倒是看见了站在宫墙外的福安康,又是四目相对,不同的是,逾晴大大咧咧摆手向他打招呼,福安康则是回以点头微笑。 逾晴坐回车里还在想,真的好巧,自己出宫正赶上福安康进宫,不过这三个月在宫外,想要找他的话,应该也是有机会见面的吧。 只有福安康自己知道,听说逾晴要出宫祈福,自己在宫墙外等了多久,才等到刚刚那一幕。 逾晴以为从宫门到金阁寺这一路,肯定会有人受命出手刺杀,没想到的是,沿途一切顺利,一路畅通无阻。 逾晴靠在马车里,想要睡一会,头上叮当作响的顶冠,不胜其烦,重量压的逾晴脖子,肩膀酸疼一片。 想摘下来,又怕一会带不上去,影响皇家形象,因此被太后知道,治罪就得不偿失了。 又忍了半天,终于行至金阁寺。 金阁寺乃皇家寺庙,坐落于盛京京郊,地处偏僻,却香火鼎盛,多少外地信徒慕名而来,求佛拜神者众。 逾晴走下马车,看着眼前沐浴在夕阳余晖中的古寺,日照高林,竹径通幽,难怪让许多人神圣向往。 “阿弥陀佛,贫僧金阁寺主持,法号虚空,恭迎晴贵人入寺祈福。”虚空五指并拢,单手竖于胸前。 “虚空主持,有劳了。”眼前的人身材微胖,面容慈祥,倒像是弥勒转世,只不过稍瘦了点。 “晴贵人客气了,金阁寺本是皇家寺庙,可承接一切祈福祝祷之礼,往往宫里有人出宫修行,也具是在此。”虚空引着逾晴往寺里走。 一路走,一路介绍,金阁寺仿佛被山林环绕其中,几座殿宇,几座阁楼,配上远处山林的景致,让人看得很是舒心。 “此乃大雄宝殿,便是日后三个月内,晴贵人潜心祈福祝祷之地。”别看虚空主持年纪大了,可走起路来健步如飞,一双草鞋,都快要吧逾晴落在后边。 逾晴点点头,表示知道,大雄宝殿是金阁寺正殿,祈福祝祷必去之地。 “这便是藏经阁,其中收录了多国的珍贵经书,内容也相对艰涩难懂,如晴贵人想要借阅,吩咐玄一即可。”又走到一处,虚空介绍完指着旁边一个小沙弥说道。 第一百零六章:车到山前必有路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藏经阁,少林寺必备神秘打卡地,逾晴从前在多少武侠剧中看到过,确实十分好奇。 “虚空主持,藏经阁里是不是有很多武功秘籍呀,练就之后可以降龙伏虎那种。还有还有,易筋经是不是真的可以洗髓伐骨,让没有基础的人跃升为练武奇才?” 不要怪逾晴,她真的是从小被武侠剧中神乎其神的武打场面心生向往。 虚空闻言,怔愣了一下,好在是出家人,凭借多年修行,马上调整过来,微微一笑,为逾晴解释。 “藏经阁里确实有武学书籍,不过是些拳脚功夫,降龙伏虎是万万不能的。至于易筋经也是有的,不过是本教人按摩,吐纳,调养生息的养生书籍,强身健体尚可,洗髓伐骨却是做不到的。” 果然,电视剧害人不浅,看看就行了,不能信以为真啊。 逾晴感觉周围人奇怪的注视,尴尬一笑,“我久居深宫,听多了话本子故事,让主持见笑了。” 虚空倒觉得逾晴的问题很有意思,和蔼的说道:“阿弥陀佛,晴贵人奇思妙想,颇为有趣。” “咳咳,咱们继续走吧,劳烦虚空主持带路。”逾晴缓了下,觉得实在承受不住虚空主持的夸赞,端起一本正经的架势,想赶紧离开藏经阁。 又去了几个地方,但经过刚在一次,逾晴已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在马车上颠簸了一天,再加上一身千斤重的行头,逾晴浑身酸疼,也深感疲累,在虚空主持讲话途中,控制不住直打哈欠。 “晴贵人旅途劳累,不如今日先看到这里,早些回厢房歇下。若晴贵人有兴趣,可以改日让玄一带您再四处参观一下。”虚空也发现了逾晴的心不在焉,决定让逾晴去休息。 虚空主持终于放行,逾晴眼睛一亮,觉得困意反而被一扫而光,面上还是装作倦怠的样子,说道:“确实有些乏累,那就多谢主持了。” 虚空行了礼,就让玄一带着逾晴到为她准备的厢房去了。 因为是宫里来的贵人,又是女眷,到底在一众僧人里多有不便,虚空特意为逾晴安排了独立的小院,避开其他僧人休息的区域,安静隐蔽,不受人吵闹。 逾晴安顿好之后,因为没了睡意,反而心思活跃起来,现在刚到傍晚,山下应该是不同于白天的热闹,唱曲,杂耍都该摆出来了才对,何不趁现在出寺探查一番。 换了身早就准备好的便服,逾晴大摇大摆就向寺庙大门走去。 门口站着两名侍卫,见逾晴过来,横刀一栏,语气生硬的说道:“即将入夜,晴贵人请留步。” “这是何意?”居然敢拦着她不让出门,皇上明明答应了自己,祈福以外的时间可以随意出入,难道入夜不行吗? “太后旨意,命晴贵人入寺祈福,自然要安分守己才显诚心诚意。”侍卫目不斜视,毫不在意逾晴的横眉冷对。 “就是说任何时候都不能出门了呗?”果然不是皇上的人,打着太后的旗号,不定是宫里哪位娘娘派来看着她的。 “还请晴贵人安心待于寺中。”侍卫摆弄了一下手里的剑,大有逾晴若是不配合,硬要出门的话,就动手的意思。 逾晴挑眉,还敢威胁她,自己若要硬闯的话,量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动她,只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真要在门口闹起来,怕是皇家和金阁寺脸面上都不好看。 逾晴思量一番,不如打道回府,再另行想办法,车到山前必有路,她就不信了,自己还出不去这个门。 瞪了两个侍卫一眼,逾晴转身回到自己的厢房安置。 逾晴这次出行,皇上不放心,派了两名暗卫偷偷跟随,暗中保护。 暗卫尽职尽责,看着逾晴被拦在寺庙门口,就连夜传了消息回宫。 皇上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勤政殿批折子,薛贵接了门口暗卫递来的纸条,知道是有关逾晴的,不敢耽搁,交到了皇上手中, 皇上一看,怒意四起,一掌拍在桌子上,冷哼道:“哼,这帮狗奴才,朕刚给了逾晴承诺,转身就被他们打脸。”小女人不知道在背后怎么骂他出尔反尔呢。 转念一想,自己给了特令,逾晴可以自由出入金阁寺,胆敢阻拦者必是他人安插进去的眼线,到底是想暗中监视逾晴,还是对她不利,不论怎样,这两人都不能留。 “薛贵,传令给暗卫,阻拦逾晴的两名侍卫,赐死。”既保证了逾晴的安全,也算是给宫里不安分之人的一个警告。 “奴才遵旨。”薛贵得令,马上去办了。 祈福安排在早间,逾晴早早洗漱好,就来到了大雄宝殿。 虚空主持已经等在那里,见逾晴到来,开口说道:“贵人每日祈福,先拜三炷香,后跪于殿内,诵读经书三遍即可。” 逾晴点头,心里腹诽不止,不信佛之人诵经为他人求子,也是滑稽好笑,讽刺至极了。 话虽如此,还是不得不依言焚香,跪于蒲团之上,默默祷告。 如此折腾一番,已是卯时。 逾晴祈福完毕,向虚空主持行礼,就起身出了大雄宝殿,寻茅房而去。 茅房建在临近山根处,路过寺庙大门的时候,逾晴看见那两名侍卫还在门口守着,撇撇嘴转身离开,谁让她还没想到办法,不能正面刚,只能静待时机。 人都说厕所是排泄之地,却也是灵感的来源。难怪好多人在厕所写歌,写故事,这不,逾晴刚提上裤子,就想到,既然门口有人守着,自己何不翻山而出,虽然费劲了些,但总比没有办法强。 出来就四下瞭望了几眼,还真让她发现一条通往山下的小路。 逾晴眼神晶亮,难不成自己是锦鲤转世,不然为什么总能柳暗花明?不管它,终于能出去了,赶紧下山才是正理。 逾晴没急着下山,自己一身华服,总要先换了才是,遂回到厢房,翻了几件提前准备好的常服,逾晴决定还是女扮男装。 要打听商行的消息,还要四处行走,这个时代,女子还是多有不便,男装行事才更加稳妥。 换好衣服,逾晴找到玄一打了声招呼,玄一虽奇怪逾晴的装扮,但因为是皇上准许逾晴自由出入,也就不便多问。 逾晴顺着发现的小路下了山,一路来到了京城中最繁华的街道。 不愧是盛京城,街道人山人海,热闹非凡。道路宽阔而干净,可容四五辆马车并排而行,两边商户林立,小摊小贩经营其间,逾晴开了眼界,心情颇佳东瞧瞧西逛逛。 老远望去,许多门面的招牌居然都带有鼎力字样,鼎力悦来客栈,鼎力华容饭庄,鼎力容色胭脂铺…… 这不就是自己出宫前,让喜玥去和广储司打听到的商行名字吗? 居然涉及的行业如此广泛,经营手段和背后之人果然不简单。收回游玩的心思,逾晴觉得还是办正事要紧,找了家客流较大的茶馆坐了进去。 “诶,客官您里边请。”港一进门,小儿热情的招呼就随声而至。 将逾晴领到一处靠窗的位置,“客官,您要用点儿什么?” 小儿殷勤的擦了椅子,请逾晴坐下,又抹了把桌子,指着收银台上方挂着的木牌问逾晴。 逾晴看过去,木牌上写的都是茶馆里特色,多数都是茶叶名称,还有些简单的瓜果,倒是没有菜品。 “一壶普洱,再来一碟瓜子。”左右也不是真来喝茶的,随意叫些应付掉小二即可。 “得嘞,您稍坐,马上就来。”小二脚步利索的到后厨吩咐去了。 很快提了一壶煮好的普洱,端着一盘子瓜子过来了。 “客官,您慢用,有什么吩咐在传唤小的。”小二放下东西,正准备走。 “小哥,打听个事儿呗。”逾晴叫住小二,从腰封里取出快碎银丢了过去。 小二眼疾手快双手接住,一看,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将银子揣进怀里,说道:“客官,您算是问对人了,小的在这干了多年了,一天馆子里这人来人往的,就没有小的不知道的事儿。” “我想问一下这鼎力商行是个什么来头呀,为什么我看这条街上,几乎一半的商户都挂着鼎力字样。”逾晴自然知道,想要打听消息,问谁都不如客店小二来的好使。 不要瞧不起小二,能在常常宾客满座的店铺里干的长,而且干得好的,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哪个人约着喝茶,不是东家长李家短的,随处听一耳朵,都能知道京城里不少辛密见闻。 “这位爷,刚来这京都吧,还真问巧了,这鼎力商铺啊,从小的爷爷的爷爷那时候就有了,不是小的吹,没一个有小的了解的多。” 小二一听是打听鼎力商行的,这最大的商行谁不知道,嘴巴开始倒豆似的嘚吧不停。 鼎力商行,涉及各个产业,女人们喜爱的衣服,胭脂,男人们爱去的烟花之地,赌坊酒馆,还有这里最大的客栈,饭庄,就连当铺,钱庄都有鼎力的涉猎。 “要小的说呀,除了皇家,那就是这鼎力商行最有钱了。听说啊,这皇宫里的好多宝贝,都是鼎力商行进贡的,而且只有位高者才能使用,他们家的宝贝啊,都有一个符号……” 第一百零七章:幕后掌权人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这么有钱,皇家居然能不眼红?怎么没收为己用呀?”逾晴打断了小二,好奇的问道。 “哎呦,您以为不想啊,只是没那么大的肚子,撑不下!” 小二神神叨叨的说道:“这幕后的掌权人啊,不仅跟皇室有不可磨灭的关系,跟其他国家,也是有联系的!” “掌权人?谁呀?”逾晴眼里一道光闪过,难道这么容易就知道幕后大佬了? “幕后掌权人是谁,真就没人知道了,只知道有枚玉佩作为信物,但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他们鼎力的人都是不会说的。” 果然,真相都是没那么简单就到手的,这小二讲故事一流,悬念打的足,结果谜底没有揭开,逾晴难免有些失落,不过好在也确实打听到不少内容。 “谢谢小哥,你去忙吧。”逾晴打发走了小二,自己坐了一会,整理刚刚得到的信息。 鼎力商行背景确实雄厚,连皇家都吞不下?而且,据小二所说,她手里这枚玉佩很可能就是所谓的信物,这倒是让逾晴更加好奇背后之人了。 可如此强大的一个商行,几乎可是说是富可敌国,又怎么会和自己父亲一个小小的七品官扯上关系,以至于全家灭门。 喝了口茶,压下疑虑,逾晴决定到几家鼎力名下的铺子看看。 逾晴见到一家成衣铺子,走了进去。 “公子,您需要点什么?”一见客人进来,就有小丫头热情的上前迎接。 “你们这有没有穿起来风流倜傥,能迷倒小姑娘的衣服呀?”逾晴装作举止轻浮,上前就撩人家小丫头的下巴。 “公子本身就是一表人才,自然穿什么都好看,您这边请。”小丫头看着年纪虽小,说话却不紧不慢。 见来人动手动脚,不着痕迹后退一步,借口带逾晴看一旁货架上的衣服,躲开了,语气也是波澜不惊,恭敬有加。 逾晴眼神微眯,飘了一眼四周,心下感叹,真是不简单。 即便自己做出这般模样,周围人依然不为所动,掌柜的在收银台后低头算账,工人有条不紊的搬运货物,杂役专心擦拭摆件,从刚才到现在,愣是没有人看过来。 逾晴没多说什么,看了几件衣服,装作没有相中,便离开了。 之后又去了其他几家鼎力旗下的铺子,发现所有店员,无一不是训练有素,各司其职,稍微想咨询一点关于鼎力的事情,他们就一直闭口不言,或岔开话题。 想从这样一群人口中问出些东西,难于登天,没有任何进展的逾晴,也毫不气馁,决定先打道回府,在想其他办法。 逾晴回到寺庙时,已是申时,说来奇怪,她特意从寺庙门口经过,发现守在那里的两名侍卫不见了,而是换了两个她之前没见过的侍卫驻守。 “晴贵人!”侍卫见逾晴走进,低头行礼。 “侍卫大哥,我问一下,今天怎么变成你们两个守卫了,之前的两个人呢?”逾晴好奇之下,忍不住上前问道。 “回晴贵人,之前的两人被调回宫里了,以后都是我们两个看守。” 逾晴觉得今天这两个侍卫和之前的对待自己的态度很不一样,试探的问道:“那以后我可以出去吗?” “当然,皇上有令,晴贵人可自由出入金阁寺,我等不会阻拦。”侍卫向天抱拳,以代表对皇上的尊敬。 另外两名侍卫被处死的消息,皇上也是勒令不许让逾晴知道的,不然暗卫的事情就暴露了。 侍卫们也很奇怪,皇上想暗中保护晴贵人的心明明是额外恩宠,一般妃嫔知道不是会喜出望外吗?为什么会怕晴贵人发现。 侍卫不懂得是,他们的皇上心里别扭,担心逾晴又不想表露的太明显,毕竟逾晴至今未给他任何回应,怕她知道自己派人跟着她,心生厌恶。 逾晴眨眨眼,难道人间一天,山上已千年,这变化之快,令她措手不及呀。 不过既然是好事,她也就不费脑子多想了,总之,以后可以光明正大走寺庙正门,不用在从崎岖不平的小路绕远了。 逾晴见时间还早,决定去找玄一,之前没有参观完,今天不如让他带自己四处逛逛。 “玄一小师傅,玄一小师傅。”逾晴找到玄一的时候,他正在院里和一众僧人练武。 这是他们每天下午的必修课,十几个人站成方队,打打拳,过过招,就和学生的广播体操一个道理。 不过可不是广播体操那种花拳绣腿,招式凌厉,出拳,扫腿,皆是带风而过,速度快而迅猛。 玄一听见有人叫他,一回头发现是逾晴,就停下对练,出来了。 “晴贵人,是有何事找贫僧?”玄一单手立掌于胸前,点头问道。 “玄一小师傅,闲来无事,你能带我去寺里逛逛吗?”逾晴回了一个合十礼。 玄一年岁并不大,可能因为从小就在寺里修行的关系,格外老成持重,逾晴每每看见他都能想起晚荷。 “自然是可以,晴贵人请。”玄一礼貌的说道。 “咱们能不能不要去什么殿呀,庙呀的了,你们寺里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地方可以看看呢?”逾晴实在是不想再看着看着又犯困了。 玄一想了想,将逾晴带到了后山田间,这里是寺中僧人开辟的田地,种了许多瓜果蔬菜,以便他们自给自足。 逾晴没想到皇家寺院还能这么朴实无华,种的作物长势都很不错,逾晴沿着田埂往上走,看到一块田地时眼前一亮,停了下来。 “玄一小师傅,敢问这块地里的植物,你们是要做什么的?” 逾晴发现,这块田地里种了许多芦荟,长得很好,果肉厚实,仔细辨别了一下,都是两用芦荟,既可以食用,又可以美容。 “回晴贵人,这块地是之前负责种地的师兄随意种下的,他在山里发现的这种植物,以为能食用,就带了回来,结果斋堂里的师兄尝试做了菜,味道不是很好,就放弃了,目前也没有什么其他作物要种,就任它们先在地里长着了。” “既然你们不用的话,那我可以取用吗?” 逾晴脑中灵光一闪,这个时代的人还不知道芦荟的妙用,那她何不好好利用这些芦荟,这些正好够她开发使用,用以接近鼎力内部,打探更多消息。 玄一不知道逾晴用这些东西来干嘛,也没有打听,只说到:“可以,贵人尽管取用。” “谢玄一小师傅。”逾晴开心一笑,对明天有了期待。 今天事情有点多,为了早点下山实施自己的计划,逾晴起的比昨日更早。 依旧是先到大雄宝殿祈福诵经,完成之后逾晴先是会厢房换了衣服,然后径直到了后山菜园。 摘了些芦荟回小院,又去找玄一要了些瓶瓶罐罐和一个竹篓。 将摘回的芦荟仔细清洗一番,取出一部分去掉表皮,将果肉捣成浆糊,撞到瓶子里。 又取出一些去皮,切成薄片,装到另外的瓶子里,还有一些整枝的芦荟没有处理,直接和这些瓶罐一起装到了竹篓里。 逾晴背起竹篓,直接从寺庙正门下了山,下山之后逾晴直奔一家鼎力酒楼。 “客官里边请,您要吃点什么?”店小二热情招待逾晴进店。 逾晴扫了一圈,酒楼生意不错,开口说道:“小二哥,我想见你们店里管事的,有笔生意要做,帮忙通传一下。” 闻言不是吃饭的,小二也没有表现出不满,依旧笑呵呵的说道:“行嘞,小的去通传一声,您稍等片刻。” 逾晴站在收银台的角落等待,没一会,小二出来了,身后跟着个膘肥体壮的中年男人。 男人一见逾晴,面无表情的说道:“听说你要和我们谈生意?什么生意,说吧。” 逾晴看着人一身油烟气,并不像是店铺掌柜,倒像是后厨的,问道:“您是掌柜的?” 小二在一旁开口:“这是我们酒楼厨房管事儿,我们掌柜的有事不在,您和他说也是一样的。” 逾晴点点头,反正谈的就是厨房生意,“我这里有些芦荟,可以做菜,想卖你们一些菜品。” 厨房管事一听,眉头紧皱,随即笑出声来:“哈哈,芦荟做菜?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芦荟做菜能好吃的了吗?” 逾晴表情平静,也不理他嘲笑,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芦荟的妙用,不怪他们,她马上会让他们见识见识。 “这是自然,不但可以做菜,而且味美价廉,还有养生价值,对身体身份有好处哦。”逾晴说的声情并茂,很是吸引人。 管事的不由好奇,看她说的这么笃定,难道真的能做菜?“空口白牙,让我如何信你?” 逾晴一笑,上钩了:“这还不简单,我随意做一道让你尝尝,你吃过之后绝对回味无穷。” 厨房重地,一般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但管事的考虑再三,禁不住好奇,还是同意逾晴的说法,将她带到后厨,让逾晴做一道芦荟的菜出来。 “咱们这可是京城里最大的酒楼,食材一应俱全,想要什么配菜,我们都可以满足你,但如果你做不出让我满意的菜来,可别怪我不客气!”管事人高马大,说话的时候脸上的横肉颤动,十分凶神恶煞。 “随意准备几样水果即可,还需要一些冰糖,对了,有蜂蜜和冰块吗?”逾晴抬头看着管事询问道。 第一百零八章:味仙居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管事一愣,水果?冰糖?蜂蜜?冰块?冰糖,蜂蜜还好说,但是哪样菜能用到水果,冰块呢? “有,李四,按她说的去准备。”管事的很快反应过来,让人去准备了。 因为已经入夏,他们早就用冰窖备好了冰块,寻常人家或者酒楼都是没有这种条件的,他倒要看看逾晴到底要做什么。 周围的大厨们也是没反应过来,他们多年的炒菜经验,还没炒过水果呢,所有人都等着看逾晴笑话,毕竟他们管事的可不是好惹的。 逾晴自然也看到周围人幸灾乐祸的表情,淡然一笑,不用复杂,简单的露一小手就够你们惊叹,走着瞧。 很快,逾晴要的材料都到齐了。 水果有香蕉,苹果,西瓜,令逾晴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还有芒果,真是意外之喜。 芒果在这个时代可是个稀罕物,皇宫里都不一定见得到,看来鼎力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 一群人围着逾晴,看她将各种水果去皮,去籽,切成普通小丁,放在一旁备用。 然后起锅烧水,水开后加入冰糖熬化,期间逾晴从竹篓里取出整枝的芦荟,去皮,等冰糖化好后放入了锅中。 煮了一会儿,逾晴将煮好的果肉捞出,一样切成小丁。 拿了个汤碗,将所有切好的水果和芦荟放进去,浇上蜂蜜,倒上清水,放进冰块,最后搅拌一下,就听逾晴说道:“成了。” 众人目瞪口呆。 “这,这就成了?”管事忍不住发问。 逾晴点头,将桌子上的汤碗推到管事跟前,“尝一下吧。” 管事看逾晴笃定自信的样子,拿起汤匙,舀了一勺到一个小碗里,没用小勺,直接端起来咕咚一口。 沁人心脾的凉意萦绕口腔,咀嚼两下,丰富精彩的滋味铺满舌尖。 香蕉的绵软,苹果的清脆,还有西瓜和芒果独特的香气,芦荟被逾晴处理的十分劲道有嚼劲,完全没有了原本的苦涩,配上蜂蜜的清甜,咽到肚子里,瞬间神清气爽,当真过瘾! 逾晴看着管事喝了一口,眼睛瞬间发亮,知道事情差不多成了。 周围人看见管事的这副表情,都纷纷上前舀了一勺进嘴,之后都是一副惊奇的表情。 管事的已经可以想象到,如果夏天,天气炎热烦躁的情况下,推出这么一款冰品,味仙居的生意要火爆到什么样。 “小兄弟,你是如何想到这么做芦荟的?”真乃能人也,管事佩服的说道。 “怎么想到的您就别管了,您只管说,这单生意做还是不做?” 难道要我告诉你,是华夏两千年吃货们的辛苦结晶?逾晴不理会管事的问题,直接问她想要的结果,尽管答案她已经知道了。 “做!”管事的当即拍板儿,如此好的生意,要是放跑了,怕是上面知道了饶不了他。 逾晴毫无意外。 “你想怎么做?”管事的问道。 “很简单,除了刚刚做的这道,我还可以提供你一些其他的芦荟菜品,赚多赚少咱们都五五分账。”逾晴伸出手,张开五指,来回翻转了下。 有了刚刚的这道冰品,管事的到不担心赚不到钱,只是想要五五分账,他觉得逾晴未免有些狮子大开口了。 “小兄弟,这恐怕不合适吧,你只出个单子,材料供应,人力物力,包括宣传都要我们酒楼一力承担,这样吧,我们也不亏待你,最大限度我们七,你三,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逾晴心想,你倒是算的精明,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智者劳心,愚者劳力,谁让你们笨呢,出力是应该的。 不过这话逾晴是不敢直接说给管事的听的,不然这生意可就黄了,自己的目的也就达不到了。 “管事的您要想清楚,如果我不提供这个单子,你们可是连一两银子也赚不到的。您再想想,如果我转身出去,找个愿意跟我五五分账的酒楼卖掉,又会怎么样?”逾晴挑了下眉,加上一身男儿装扮,还真有些,少年气度。 逾晴话里的意思,让管事的不得不重视,重新考虑起来。 如果逾晴真的把菜谱卖给了其他酒楼,很可能分掉一大批客流,得不偿失。 逾晴见管事的有些动摇,补充道:“我这人呢,平时没事喜欢研究菜品,时不时就能出那么一两道新鲜玩意,味道都还不错,如果管事的您同意我的要求,说不定以后还能有更多合作哦。” 任何时代,人才最重要。逾晴是明明白白告诉他,花这笔钱买的不光是菜谱,买到的是她这个人,是她脑子里的东西,长线合作,稳赚不赔。 闻言,管事长笑出声,一拍逾晴肩膀,说道:“哈哈哈!行,小兄弟,就按你说的办,五五分账。” 一巴掌拍的逾晴一个趔趄,勉强才站稳脚。 管事的看着是个彪猛凶悍的人,实则思虑周祥,答应之后又十分爽快,说是口说无凭,楞拉着逾晴立字据。 在签字画押的时候问逾晴道:“你就这么当着我们的面做了一道菜,也不怕我们黑了你,不接你的生意,直接将这道菜据为己有?” 毕竟光这一道,就已经足够惊艳,能赚的盆满钵满了。 逾晴低头盖手印,语气平静的说道:“如果你只看重这一点蝇头小利,我也不必同你合作,这道菜就当我大发善举了。” 逾晴心里清楚,他们根本不会这么做,才有恃无恐的答应当面做菜,鼎力商行如果只是在盛京一家独大,黑吃黑她还信。 可是各国都有联系,体系庞大,如此经营,光靠仗势欺人,怕是不能做到如此地步。 “我们味仙居自然也不是此等蛮霸之地,不过小兄弟,你也确实有胆识。” 管事惊讶逾晴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眼界和奇思妙想,觉得自己答应合作真是明智之举,不然将会是多大的损失。 “过奖了,芦荟的妙用我还没跟你们说吧,常食之可以调理肠胃,开胃消食,还能美容养颜,一旦时间久了,客人们发现其中的好处,自然客似云来,不用愁没有回头客,同我合作,亏不了你的!”逾晴也学着管事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只不过是跳起脚的。 说完也多不留,美不滋的弹了一下手里的契约,背起竹筐,大摇大摆出了厨房。 “明日给你们送芦荟和菜谱过来。”逾晴背对着众人,潇洒的摆了摆手。 出了酒楼,逾晴左看看右看看,随意选了一个方向往前走。 走到一家名叫,容色的美颜店,驻足观看。 同样是鼎力旗下的商铺,美颜店内明显女客较多,偶尔也有男人进入,看穿着打扮,多是跑腿,小厮一类。 男客被拦在收银台外,等待伙计帮忙取出早就定好的物品。两侧通往内间的门上挂着男客止步的帘子。 逾晴看了一会才走进去,一进去同样被拦住了,“公子您好,请问是买东西还是提前预定了呢?” 逾晴没反应过来,低头一看,才想起来自己图行事方便,穿的是男装,“哦,我不是买东西的,是想见见你们掌柜的,谈笔买卖。” 逾晴故意说得大声,话音刚落,帘后走出一人,伙计一看来人,马上叫到:“莲姐。” 被叫做莲姐女人摆了摆手,示意伙计退下,走到逾晴跟前,上下打量一番,“小姑娘,你说要谈买卖,什么买卖,说说?” “什么小姑娘,看清楚一点。”逾晴扬了扬下巴,故意压低点声音。 “呵呵,行啦,你要是不扬脖儿,可信度还大点儿,有哪个男人脖颈间如此白嫩光滑,连个喉结都没有的,莫不是宫里来某位娘娘手底下的小公公?”莲姐捂着绢帕轻笑。 逾晴大吃一惊,连忙收回下巴,这莲姐的眼睛还真尖。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在发现自己没有喉结之前她就确认自己是个女的了。 “可别小瞧我哦,莲姐我也是见过无数女人的,这盛京城里是个姑娘,小姐,都来过我们容色买东西,莲姐别的没有,辨人的本事可是一流的。” 既然被发现了,索性逾晴也就放开了,不用故意压着嗓子说话,不然真的很辛苦。 “莲姐当真是厉害。”逾晴竖了大拇指。 “行了,别给我来这套,说吧,什么生意,非要见我们掌柜的。” 莲姐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手肘支在桌子上,手背撑着下巴,一双媚眼儿看着逾晴,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要谈的可是笔稳赚不赔,日进斗金的大生意,莲姐,能做主?”逾晴勾唇一笑,这可不是厨房的家伙事,拎出来就可以单干,如果不能拍板定案,她是不会具体说明的。 “咳,年纪轻轻,竟长心眼了,我确实做不了主。”莲姐噎了一下,坐直身子,瞪了一眼逾晴,“还有,咱们这不兴叫掌柜的,叫管家,我们管家事儿忙,不在铺子里,你只管说便是,回头我帮你转呈。” 逾晴看着莲姐,终于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这是拿自己当要饭的想要打发了,怕是以为她来骗钱。 莲姐确实是这么想的,逾晴看起来年纪不大,又是女扮男装,要没有点见不得人的秘密,正常人家的姑娘能做这幅打扮? 赶紧让她交代完事情走人是要紧,别影响了店里的生意。 逾晴看了眼莲姐,没搭她的茬,反而转头看向街里,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第一百零九章:容色美颜店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这时,店里进来一位年轻的姑娘,容貌清秀,皮肤却十分干燥,逾晴想了想,走上前去。 “诶,你要干嘛?!”莲姐有些着急,这人怎么还想打扰我们生意不成? 逾晴不理会身后莲姐的声音,走到姑娘身边站定,“这位姑娘,冒昧问一下,你每日洗漱之后是否经常感觉脸部干燥紧绷,即便涂抹润滑的膏脂也不见好转呢?” “确实如此,你怎么知道?”姑娘很是惊讶,自己洗脸之后确实有这种感觉,不光脸上,身上也是,只是她不好说出口。 莲姐见逾晴似乎真的懂些护肤的道理,停下了脚步,立在一旁静观其变。 “巧了,我与姑娘有缘,我这里正好有能帮助你改善这种情况的护肤圣品,你要不要试一试?” 逾晴抛出橄榄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古往今来,无一例外,逾晴相信她不会拒绝。 “真的吗?”姑娘听了双眼发光,“快给我用用?” “诶,此护肤圣品需得我亲自帮您涂抹。”逾晴说道。 “可是你……”姑娘上下打量一番逾晴,男女授受不亲,这要是让别人看见,自己还怎么嫁人啊。 逾晴靠近一点低声说道:“我是女的。”说完还特意扬了扬哑巴。 见状,姑娘才放心下来,同意逾晴的话。 逾晴找了把椅子,搬倒店铺正中间,让姑娘坐上去,莲姐一直在旁边看着,没有阻止,她是真的被逾晴勾起了探知欲望,想看看逾晴到底摆的什么龙门阵。 “莲姐,帮忙拿个湿的巾帕,帮姑娘清洁一下面部呗。”逾晴讨好的笑笑。 莲姐看了逾晴一眼,还真的就去投了块儿巾帕出来。 莲姐只见逾晴从她背的竹篓里掏出两个罐子,打开一个,手指探进去,挖出一些透明粘稠的液体就涂抹到姑娘脸上,连额头,鼻子都没落下。 这时候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已经发现了容色美颜店内的不正常,好奇的驻足观看。 逾晴涂抹均匀之后,打开另一个罐子,取出些切好的芦荟薄片铺到姑娘脸上,尽量覆盖住那些汁液,为了尽量减缓表面水份流失的速度,还能更好的促进吸收。 “姑娘,涂抹好了,不过你要等会,好了我叫你。”逾晴用刚刚的巾帕净了手,将瓶罐重新盖上,挡住了莲姐好奇探看的目光,收回竹篓里。 然后就坐在一旁同姑娘聊天,逾晴朗声说道:“脸上干燥呢,主要是因为脸渴了,你看,人渴了是要喝水的,那脸渴了喝什么呢?喝的就是我给你涂抹的这个护肤圣品了,喝够了之后,你的脸就会变得水当又弹性了。” 逾晴尽量用简单的语言,解释给细胞补水这个过程,主要是让街上的人理解,才更好的接受这个概念,接受了概念,自然愿意为之掏钱,毕竟水是每天都要喝的嘛! 又过了一会儿,逾晴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聚集的人居然还没走,他们都被逾晴的一翻言论说服了,想想看看这最终效果,到底如何。 逾晴先是去掉了姑娘脸上的薄片,又用巾帕擦掉剩余的汁液,同时用手肘拐了下身旁的莲姐,小声说道:“快去拿一款你们这最贵的膏脂。” 莲姐不明所以,却也马上反应过来,转身去拿了。 等莲姐回来,逾晴也正好清理完毕,接过莲姐手中的膏脂盒子打开,中指指腹蘸取一点,涂抹到姑娘脸上,边抹边轻柔的按摩,等全部吸收之后,盖上膏脂,说道:“姑娘,好了!” 姑娘起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光滑水嫩,触感都比之前细腻多了,“天呐,我的脸!你给我涂抹的到底是什么?!多少钱,我要买!” 围观的人群也都惊叹不已,还有少女,大妈,甚至都直接上来摸姑娘光滑的脸蛋,跟着惊呼道:“我也要!我也要!” 莲姐看着情形,啧啧称叹,小丫头心思颇深,她真的自愧不如啊。 逾晴一个也没回,一句话也没答,只是凑近莲姐身边,低声说:“五天之后我再来找你呀!” 说完,不待莲姐反应,一溜烟钻入人群,跑的不见人影。 周围等着的女人们,都疯了一样涌进店里,询问莲姐刚刚逾晴涂抹的那个到底是什么。 莲姐眼珠一转,明白了逾晴让她拿膏脂的用意,精明的说道:“她涂抹的那个,过几天才能到货,不过都是要搭配着我们这款膏脂才有效哦!” “先给我来一盒这个!” “给我也来一盒!” …… 莲姐也不傻,逾晴这番操作,怕是不用五日后,明日就会传遍盛京,到时候她想要的合作还不是手到擒来。 她已经能想象到,管家要是收到消息,肯定后悔自己今日为什么不在店里。 从容色美颜店离开后,逾晴今天的目的已经达成,不再去其他地方,直接回了金阁寺。 第二日祈福之后,逾晴就到后山摘了足够的芦荟,背着下山了。 到了鼎力酒楼门口,小二一眼就认出了逾晴,这可是厨房管事特意叮嘱了,说是人一到,马上请到后院。 “这位爷,您可算来了!跟小的走吧。”小二招呼着逾晴直奔后院,让逾晴稍等片刻,自己则是去通知管事。 逾晴将竹篓放在地上,真的实在太沉了,正捶着两肩,拐角处进来两个人。 跟在后面的她认识,就是昨天接待她的厨房管事,前面走的这位…… 穿着服饰,中规中矩,身材也没有厨房管事的高大,但逾晴就是觉得厨房管事的似乎很尊敬他,连走路都是错后半步。 “这位是?”两人已经走到近前,逾晴疑惑的问道。 “小兄弟,和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掌柜的,整个酒楼都归他管,我也归他管,嘿嘿。”管事的爽朗一笑,为逾晴介绍道。 “哦,掌柜的好。”逾晴客气问好。 “你就是昨日做了一道芦荟冰品,就震惊了我所有厨子的人?” 掌柜确实吃惊不小,听厨房管事说了年纪不大,不曾想是这么小,估摸着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如此年轻,还有才华,正是他们需要的人才呀! “掌柜的过奖了。”逾晴微微一笑说道:“今日是来给你们送芦荟的,顺便告知你们一些关于芦荟的菜品,可有纸笔?” “有,有!”厨房管事忙道:“这边请!” 两人将逾晴带到了一间房间,看样子像是账房,逾晴也不啰嗦,就到书桌上,提笔开始书写,不一会就写好了,交到掌柜的手里。 “掌柜的你看看,我一共总结了八款菜式,包含养生汤,热炒,凉拌,甜品,冰品。配料和做法都在里面,应该足够你们用的了。” 掌柜的看了看,逾晴写的详细,连他这种厨房门外汉,看着都清楚易懂,尤其是最后两道冰品,做法简单却又精妙,夏日之际一定畅销,满意的点了点头。 “真是妙啊,妙啊,如果小兄弟以后还有其他新鲜菜式,一定要告知我们啊。” “合作愉快的话,这是自然。”逾晴笑的意味深长。 掌柜听这话,心里决定要更加重视逾晴,这等人才,可不能轻易放跑,不然如果转去其他酒楼,异军突起,鼎力上层,怕是饶不了自己。 交代好一切,逾晴就离开了,已经说了五日之后再去容色,她是一点也不着急。 不用打听,一路走来都能听见相关的谈论声音。 “哎,张大娘,你听说了吗,容色要推出一款新的产品,什么护肤圣品,听说那脸干的旱地一样的人涂抹上,都能滋润的像是刚剥了壳的鸡蛋!” “可不是,我今天路过的时候看见,赵王爷家的马车正停在容色门口,估计也是去打听这个的。” 逾晴装作听热闹凑上去,“大娘,什么东西呀,这么好,王爷都去打听?” “哎呀,你一个小伙子,你用不着,都是姑娘们涂涂抹抹的,也不是王爷去打听,那马车里坐的是赵王爷的小女儿,爱美着呢!”被叫做张大娘的人神秘兮兮的和逾晴说道。 “我可看见不止赵王爷的女儿去了,关家,田家,那可都是上层贵族,我们小老百姓可挨不着边。”另一位大娘激动的说道。 “哎,我说王大娘,你这就是嫉妒了,要不你也去弄点,回来没准变年轻了,还能让你家老头子给你会回春,嗯?” “去!你个老不正经的,你才回春,你去,你去!”王大娘说完,还和小姑娘一样害上臊了。 逾晴一看,两人又自己热火朝天,旁若无人的聊上了,完全忽略了站在一旁的逾晴,逾晴也不在意,反而乐乐呵呵的走了,脚步都是颠儿的。 不用想也知道,五天后的合作那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呵,就让盛京城里的风再刮几天吧。 逾晴表面上和酒楼,美颜店做生意只是她的第一步,接近鼎力的边缘,毕竟自己在努力,也是从这部分人口中套不出什么有用信息的。 接近了鼎力的边缘,第二步就是接近鼎力的中层,甚至运气好的话,就可以直接打入内部。 她想知道自己手里的这枚玉佩,到底和鼎力背后的老板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穿越过来的棺材里? 还有,鼎力商行背后的掌权者到底是谁,能在各国贵族中游刃有余,连皇室都吞不下的势力到底恐怖到什么程度? 为何如此遥不可及,怎么想都挨不到边的权贵人物,会与伊尔根家族灭门之案有关? 一层又一层的迷雾,等待逾晴慢慢揭开…… 第一百一十章:皇后心思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逾晴在宫外玩的风生水起,不亦乐乎,宫内的好戏也紧锣密鼓,目不暇接的上演。 话说,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皇宫从来不会因为缺少某个人而停止硝烟。 晚荷,喜玥守着逾晴临走之前的交代,每日兢兢业业照顾小皇子,分毫不敢掉以轻心,衣食住行,一针一线皆是亲自过目检查,未曾有半分懈怠,可还是抵不过有些人的故意为之。 今儿是初一,按规矩皇上会到皇后宫里。 皇后早早就梳妆打扮好等在门口,“皇上驾到!”薛贵高声唱喏的声音一出,皇后就出门去迎接了。 “怎么站在外面?”皇上进一宫门,就看见皇后站在门口,看见自己就走了过来。 “给皇上请安。”皇后施施然行礼,被皇上虚扶一把拦住,“让皇上见笑,不过是臣妾想早一点见到皇上。” 皇上点点头,率先大步进屋,径直走到侧踏坐下。 皇后接过汀兰手里的茶盏,递给皇上,“皇上喝口茶,暖暖,虽说快要入夏,入夜的路也还是有些寒的,受了寒就不好了。” 盖子打开,一股茶香飘出,皇上闻了一下,就知道是新进贡的雨前龙井,“难为你还想着,快过来坐吧,站着做什么,伺候的事也用不着你。” 皇后惯用碧螺春泡茶,宫里能备着其他茶叶,也只有是为了皇上了。 略带关怀的语气,让皇后心里都觉得暖了不少,她所求不多,只要皇上心里有她就好。 想要让皇上心里有自己,时长惦念着她,还是要想些办法才行。 最近政事繁忙,皇上长久不来后宫,倒是时常不落的去温华宫看凤靖渊,从前晴贵人不就是占着这点,近水楼台,勾了皇上心神。 现在温华宫正主走了,自己何不…… 皇后坐在皇上身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想到这里,皇后心思活络起来。 “皇上,如今晴贵人已经出宫到金阁寺祈福数日,小皇子一人留在温华宫,臣妾怕那群奴才不用心,照看不好小皇子,不如暂时寄养到哪位妥帖心细的妹妹宫里……” 皇后试探着开口。 闻言,皇上放下茶盏,转起手上的佛珠,似乎也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半晌,说道:“朕前几日去看过靖渊,晴贵人留下的那两个丫头照顾的不错。” “晴贵人的两个贴身侍女臣妾是知道的,聪明又机敏,到底是未出阁的丫头,一些事情上,难免有所疏漏,要是寻常家也没什么,靖渊毕竟是皇长子,自然还是小心些好。” 皇后拿不准皇上的思心,又怕皇上生气,可到了还是心里的执念占了上风。 看了下皇上的神色,似乎没有不妥,面露委屈的补充了句, “臣妾私心想着,晴妹妹出宫到金阁寺祈福,毕竟是为了皇家,为了后宫子嗣一事,如果臣妾无所作为,怕是会让晴妹妹寒心,臣妾失言,还望皇上赎罪。” “皇后也是出于对皇嗣的关心,朕自然不会怪罪你,你说的也有理,既然这样……” 皇上考虑再三,觉得皇后的担心确实不无道理,逾晴出宫在外,宫里的女人还不安分的暗地里动些手脚,更何况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儿,凤靖渊之前也不是没出过险恶,太和殿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两个小丫头在仔细,也不如位高权重者能镇得住旁人暗害的心思。 思来想去,说道:“其他人那里就罢了,明日皇后便去接了靖渊到坤宁宫暂住吧。” 后宫中位高权重者除了太后,就非皇后莫属了,太后那边自然是不能去打扰,如果要从妃嫔中挑选以为让他放心有镇得住旁人的,那就只能是皇后。 皇后喜不自胜,她知道如果交给后宫女人暂养,自己是皇上唯一的选择。 小皇子如果住在坤宁宫,那皇上便会时常过来,自己也就有更多机会接近皇上。 皇后已经供奉送子观音半年有余,日日烧香请愿,只盼着借此机会,可以一朝有孕,这样她便从此有了依仗,有了寄托。 翌日一早,温华宫就迎来了她们的客人,皇后。 “皇后娘娘吉祥。”喜玥恭敬行礼。 “皇后娘娘吉祥。不知皇后娘娘到访温华宫是有什么事情吗?”晚荷问道。 皇后面容威仪,不苟言笑,不理会晚荷,给身后两位嬷嬷使了个眼色,两位嬷嬷点头,横冲直撞进了屋。 “唉!这是干什么!”喜玥大惊失色,赶紧跟了进去,看着两位嬷嬷四处看着,似乎在找些什么。 见主屋没有,转身又去了偏殿。 “皇后娘娘这是何意?可是有哪个宫女太监在外不小心惹了娘娘不高兴,娘娘只管说出来,奴婢去领了人出来就是,何必如此劳师动众?”晚荷还算冷静,不疾不徐询问皇后用意。 皇后趾高气昂,维持着皇后的骄矜和高贵,不发一语。 却突然盯着晚荷身后露出了笑容,晚荷惊觉不好,还没看过去,就听见喜玥带着颤音的喊道:“晚荷,他们要抱走小皇子!” 晚荷一看,一个嬷嬷抱着小皇子,另一个拉着喜玥! 小皇子哭闹不止,喜玥看着心疼,却也不敢上前撕扯,怕一个不稳伤了小皇子。 “皇后娘娘!,我家贵人如今虽不在宫里,但皇上还在!这可是小皇子呀,你如此明目张胆到温华宫抢人,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事关小皇子,晚荷心下慌乱,却依然告诫自己要镇定,搬出皇上作为威慑,不信皇后还能不有所忌惮。 可偏偏,皇后一点也没有表现出害怕,就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晚荷低声对喜玥说:“快去找皇上!” 喜玥挣脱开嬷嬷的钳制,就要往门口跑,皇后这时终于舍得开金口了:“不用去找皇上了,今日本宫来接小皇子,就是皇上准许的!” 晚荷见皇后稳如泰山,即便自己提了皇上也丝毫没有动摇,就知道皇后所说,多半不会有假,这可怎么是好! 喜玥不信,以为是皇后的托词,撒腿就往宫门口跑,转身没了影,皇后也没让人拦着。 晚荷见这情形,就知道喜玥就算见了皇上,结果也会与现在一般无二,不过她也没拦着,去了也好,去确认看看,也图个安心! “薛公公,薛公公!”喜玥一路跑来,气喘吁吁,脸上还挂着泪,倒是吓了薛贵一跳。 “哎呦喂,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儿了?”薛贵急忙问道。 “薛公公,奴婢,奴婢求见皇上。”喜玥弓着腰喘粗气,胃里隐隐抽着疼,也顾不得这许多,双手死命抓住薛贵双臂,想让他尽快帮忙通传。 “皇上在里面接见几位大臣,政事要紧,进不得。你别着急,先和我说说。”薛贵被喜玥掐着抬不起手扶她,疼了也忍着,尽量安抚她。 没想到这小丫头,着起急来,这么大力气。 “皇后,皇后娘娘到温华宫,把小皇子接走了!”喜玥撇撇嘴,眼见着又要哭出来。 薛贵一听是这事,皱了下眉头,这事他知道,表情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喜玥, “喜玥姑娘,你别着急,皇后娘娘接走小皇子这事吧,确实是皇上点了头的。”薛贵叹了口气,还是说吧,总不能让她进去打扰皇上吧。 喜玥一听,怔愣当场,她是如何也没想到,竟还真是皇上同意了的! “哎,喜玥姑娘,你放心吧,皇后娘娘是不会亏待小皇子的。”薛贵见喜玥听到后一直傻愣着,开口劝导。 薛贵伺候皇上多年,自然也是人精一个,很多事他都看的明白,皇后娘娘自是不会亏待小皇子,她是拿小皇子做路引子呢,通的就是皇上心里这条路。 喜玥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温华宫,温华宫里已经没有了皇后一行人的影子,只有晚荷一直站在院子里,等着喜玥回来。 喜玥见到晚荷,终于把憋在心里的眼泪都释放了出来,“晚荷,真的,真的是皇上应允的……” 晚荷已经猜到了,慢慢走过去拉着喜玥,小声安慰她,“皇后娘娘会带小皇子好的。”为了皇上,她也不敢将小皇子怎么样。 喜玥也知道,也明白,可她就是忍不住想哭,有对逾晴的担心和想念,有辜负逾晴嘱托的自责。 她还知道晚荷也难受,但逾晴不在,温华宫总得有个人警醒着。 明明晚荷比自己小两岁,此刻,倒像是姐姐一般在关怀她,想到这,喜玥抬头看了看晚荷,不再哭了。 两人相视一笑,自己是宫女,还能怎么办,只能好好守着温华宫,等逾晴回来。 御书房的门终于打开,从里面走出几名身着官服的大臣,薛贵一一点头相送,等人走全了,才迈步进殿。 端了茶盏到皇上身旁,放下的时候说道:“皇上,刚刚喜玥姑娘来过了。” 皇上顿了下笔,又继续批阅奏折,鼻间倒是发出一声嗯,表示自己知道了。 薛贵小心道:“喜玥姑娘,晚荷姑娘,都是细心周到的人,奴才看两人将小皇子照看的十分妥帖,皇上怎么同意让皇后娘娘接走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忆往昔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皇上停笔,偏头看了一眼薛贵,眼里意味不明。 薛贵一激灵,跪倒地上求饶:“奴才多嘴,求皇上恕罪!” 薛贵额间冒汗,不敢抬手擦,半晌,听见头顶传来声音:“起来吧。” 这才起身,擦了擦汗,不再提及此事,专心伺候皇上笔墨。 谁知道,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见皇上说:“宫里那些女人,有不少居心叵测,胆大妄为的,哼,她们以为朕不知道!不过是还不到收拾她们的时候。” 皇上用毛笔点了点砚台,薛贵马上抬手磨墨。 “喜玥晚荷再细心,不过是宫女,不若皇后,中宫之主,别人轻易不敢出手。”说完这些,皇上用毛笔蘸取磨好的墨汁,去掉鼻尖儿多余的墨水,继续批阅,不再开口。 “皇上英明!”薛贵惊骇,皇上能解释这么多,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薛贵是自幼就跟在皇上身边的,知道皇上心思深沉,既知道后宫动向,又不作为,多半是因为朝堂后宫牵连甚广。 朝堂之上许多人都是太后的心腹,皇上志向远大,已经在着手一步步筹谋,就等待羽翼丰满的一天,到那时,必不会再瞻前顾后,手下留情。 皇后接走凤靖渊的事情,一夕之间传遍后宫,妃嫔们在各自宫中施以白眼,哪个不清楚皇后的心思,就白在宫中混这么多年。 不过看着皇后已经接走小皇子有三日了,皇上都没有过去一趟,所以都没有行动,只在自己屋里幸灾乐祸。 “怎么回事,哭哭哭,一天就知道哭!”皇后看着嬷嬷怀里的凤靖渊哭的撕心裂肺,心下烦躁。 三天了,皇上没来不说,凤靖渊就只会哭,哭的人心烦,“是不是你们这些狗奴才没有好好照看小皇子,才让他一直哭闹不停!” 皇后心里有气,只能拿下人出。 “皇后娘娘明鉴,奴婢们就是死,也不敢对小皇子不敬啊。”嬷嬷吓得跪在了地上,怀里还抱着小皇子。 “行了行了,快给本宫想想办法,怎么才能让他止了哭声,本宫这心里让他哭的,火烧火燎的!” 皇后上前,从嬷嬷手里接过凤靖渊,请拍着他的后背,尝试安抚,可谁知,不但没有缓解,反而凤靖渊在偏头看了皇后一眼后,哭的更凶了。 “哎呀,别哭了!” 皇后不停的轻拍着凤靖渊,又觉得自己刚刚声音太大,怕吓着他,缓了缓声,继续哄着:“乖啊,不哭,不哭了哦。”奈何依然无用。 汀兰在一旁看的一清二楚,每每小皇子偏头看人之后就会哭的更凶,上前说道:“皇后娘娘,奴婢看着,小皇子怕是认人了,看着脸生,不熟悉,就会哭闹的厉害。” 皇后眉头皱的死紧,可不是,如今凤靖渊已经有四个月了,正是认人的时候。 皇后虽觉得汀兰的话有些道理,可依然没好脾气,横了一眼过去,“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让本宫送回去?这不是打本宫的脸吗?!” “皇后娘娘别急,皇上是经常去看小皇子的,小皇子必定认得,娘娘何不请皇上过来,这样也可以……”汀兰言语间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这不正是接近皇上的好机会吗,皇后最初接小皇子来的目的也是如此, 山不就我我就山,既然皇上自己不来,那就请他来,小皇子哭闹想父皇,这个理由皇上必是不会拒绝。 “派人去请皇上。”皇后吩咐道。 顿时觉得小皇子的哭闹声也很是悦耳,胸中也再不气闷了。 果然,不一会皇上就到了,看见啼哭不止的凤靖渊直接伸手抱了过来,“过来父皇这,父皇抱着。” 血缘这东西就是神奇,皇上一接手,凤靖渊就渐渐停止了哭闹,只是鼻子,眼睛通红一片,看的皇上心疼。 “怎么这般不省心。”皇上叹气。 “瞧瞧,瞧瞧,皇上一抱就不哭了,我们靖渊这是想父皇了,是不是?” 皇后状似亲昵的上前逗弄皇上怀里的凤靖渊,可被他很不给面子的扭过头去,伏在了皇上肩上。 皇后神色尴尬的直起身,转瞬挂起雍容温和的笑,坐到一旁,“臣妾知道皇上政事繁忙,可靖渊哭的臣妾心疼,今日尤其厉害,不得已,才请了皇上过来,皇上恕罪。” 皇上正低头用手里佛珠上的流苏逗弄凤靖渊去抓,没看到皇后瞬间变脸的本事,不在意的说道:“无碍,日后朕常来便是。” 闻言,皇后开心的笑了。 自那日以后,皇上依言,隔三差五便要到皇后宫里探望凤靖渊,偶尔也会留下来用膳,皇后很是欣喜。 今日皇上又在坤宁宫,皇后准备了一桌皇上爱吃的菜式。 “皇上,最近靖渊越来越听话了,哭闹也少了,就是辛苦皇上,经常后宫前朝奔忙。”皇后夹了一筷子醋溜丸子到皇上碗里,体贴的说道。 “见着靖渊,朕也开心。”皇上咬了一口,觉得味道尚可。 “臣妾想着,靖渊也大了,可以听懂些话了,是不是可以找些书来,臣妾平日里无事,也可以念来给靖渊听听,应该对他有益。” 皇后想听听皇上的意思,她对靖渊好多半也是想要学些经验,如果自己有孕产子,自然可以照着行事。 “朕记得晴贵人从前也是这样做的,温华宫应该有你需要的书籍,你可以取来用。” 皇上想到逾晴在宫里时,就经常给凤靖渊读写简单的书籍,说是对小儿开智有益,也就同意了皇后的想法, 皇后没想自己苦心孤诣想出来的方法,逾晴早就开始实施了,也不想从皇上嘴里听到旁的女人名字,就想办法岔开话题。 “皇上您尝尝这个,这个芙蓉春卷是臣妾亲手做的。”皇后特意准备了这道菜,就是为了勾起皇上对两人过往的回忆。 “朕记得你刚嫁过来的时候就给朕做了这么一道菜,很是好吃,如今味道也没变。”口中的味道似乎一如当初。 皇后嫁过来的时候还是在王府,新婚第二天一早进宫请安,回来后自己说着饿,要吩咐人去备膳,就被皇后拦住了,然后亲自下厨,做了这么一道芙蓉春卷。 “是,皇上居然还记得。”皇后欣慰,眼角泛泪,提起襟前的锦帕,轻轻擦拭。 皇上回忆起过往,想起从前两人确实有过那么一段时间的恩爱日子,心下叹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两人就不再如从前那般…… 皇上动情的执起皇后放在桌上的手,拍了拍,安慰道:“婉儿,这些年,辛苦你了。” 虽然两人恩爱不如从前,但这些年皇后为犯大错,反而兢兢业业打理着后宫,是自己逐渐疏远了她。 “皇上……”皇后的泪水夺眶而出,婉儿,这是自己的闺名,已经好多年不曾听见皇上这么叫自己了。 当夜,皇上留宿坤宁宫的消息不胫而走。 本来以为,即便皇后接了小皇子过去,也留不住皇上的嫔妃们,都开始蠢蠢欲动了。 第二日开始,皇后就发现自己宫中时常来些不速之客,赶也赶不走,在坤宁宫一坐就是一天。 也没什么正经事,就是聊些日常闲散,皇后心中明镜一般,却还是要端着皇后的气度,不能明面上迁怒。 “嘉妃,惠嫔,兰常在,赵答应求见!”小太监尖刻的嗓音传到屋内,门口紧跟着就进来四人。 四人在门外就相互打了招呼,都明白各自心意,脸上具是笑意盈盈,进了屋却愣住了。 屋里除了皇后,还有三人,分别是柳淑仪,顺贵人和齐嫔。 屋内的几人听了宣报,吃惊的劲儿已经过了,如今倒是泰然自若,起身与刚来的几位互相请安问好。 “赐座。”皇后无奈,吩咐下人又加了几把椅子。 看着一屋子精心打扮过,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们,气儿就不打一处来,面上还是一片贤良淑德。 “今儿怎么都赶着一块儿来本宫这坤宁宫,这阵势,倒是比晨起请安,人还齐整些。”皇后笑的温和,实际后槽牙磨得咯吱作响。 “瞧皇后娘娘说的,不都是过来看看您吗,心都是一样的,碰到一处也就不奇怪了。”说话的是兰常在。 “可不是,娘娘操持着一整个后宫,臣妾体谅您辛苦,喏,给您带来些燕窝。”顺贵人指了指桌上的锦盒,说道:“自然知道皇后娘娘宫里的燕窝最好,但也是臣妾的一番心意,您可别嫌弃。” “哪里,怎么会嫌弃,心意最重要。”皇后暗自深呼吸,告诫自己是一宫之主,要有气度。 听顺贵人这么说,其他人哪儿甘落人后,纷纷拿出自己带的好东西,献给皇后,互相之间眼锋交涉,较劲儿不断。 皇后气的笑了出来,这哪里是来看她的,都是想借着送礼的由头,让皇上看见她们的懂事,体贴罢了。 觉得给皇上留有好印象,没准今晚就能翻了她们的牌子。 呵,想借着本宫的肩膀往上爬,谁给你们的胆子! 皇后刚要发作,就听见门口传来薛贵的声音,“皇上驾到……”一屋子人乌拉拉起身迎驾。 皇上一进门就被吓了一跳,随即迈步往里走,坐在侧榻上才开口:“今儿是怎么了,皇后要办什么宴会吗?” 第一百一十二章:寿安宫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皇后咽下心里这股气,勉强笑道:“妹妹们好意,来看看臣妾。” “是呀,皇上,皇后娘娘处理后宫事务辛劳,臣妾们过来陪着说话,解解闷儿。”嘉妃率先开口,和皇上搭话。 皇后冷眼看着,嘉妃说话的时候还不动声色摆弄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这股子妖娆劲儿,哪里像宫里的娘娘,比之勾栏里的妓子还不如! 刚刚一直坐着不说话,冷着脸,好像谁欠了她八百两银子似的,偏皇上来了倒是积极! “是呀!” “是呀,皇上!”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都想能让皇上注意到自己,另眼相待。 “哦,即使如此,朕御书房还有折子要批,就先走了。”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反应,起身大步迈出了屋门。 “唉!皇上!”一个个叫的欢,可皇上根本不听,只能福身恭送。 皇后手握的紧,护甲都戳进了肉里,依然强颜欢笑:“妹妹,都坐吧,皇上政务繁忙,咱们继续聊咱们的。” “皇后娘娘,臣妾宫里还有事,今日就不多留了,改日再来看您,臣妾告退。”嘉妃一见皇上走了,脸色立马掉了下来,片刻不想多留,福身就出去了。 “嘉妃妹妹不再说会儿?”皇后冲着嘉妃离去的背影朗声道,看着嘉妃头也不回的离开,转头阴恻恻的看着其他几人,“你们呢?” “臣妾告退。” “臣妾也告退。” 一个个又齐刷刷的走了,皇上都走了,她们还留着干嘛,自讨没趣吗。 “娘娘,这些东西……”汀兰见人都走光了,才敢上前,指着桌子上的一摞锦盒,小心问道。 皇上连茶都没喝就走了,皇后现在看见和这些女人有关的东西就生气,“都给本宫扔出去!” 皇后气不顺,一连几天称病,不见任何人,可这病一时可以,总得有好的一天。 刚称身体好转,以为等待她的是一批又一批的嫔妃们,谁知等来的却是太后她老人家的一旨传唤。 寿安宫中太后侧卧于榻上,李嬷嬷坐在榻脚上为太后捶腿。 太后昏昏欲睡,突然想起什么,眼睑微抬,迷迷糊糊的问道:“皇上最近如何了,可有多到钟粹宫走动走动。” 上次主动给皇上和华妃牵了线,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自己的侄女应该还是有些本事的,想必能把皇上的心笼络回来。 “太后,您前几日病着,奴婢怕打扰到您,就没说。” 李嬷嬷捶着停了下来,变成揉捏,继续道:“皇上还是依旧冷着后宫,谁那儿都不爱去,不过前些日子,皇后把小皇子接到了坤宁宫,皇上为了看小皇子,倒是时常过去,偶尔,也会留宿。” “皇后接走了小皇子?”太后醒了醒神,立马清醒了许多,“皇上准许的?” “听说初一的时候皇上过去坤宁宫,第二日,皇后便到了温华宫接人,想必是允了的。”李嬷嬷手动动作不停,想了想说道。 “哼,难为她花这个心思。”太后摆手,示意李嬷嬷不用按了。 撑着手臂想起身,李嬷嬷赶忙伸手搀扶,顺手在太后身后塞了个软枕:“太后,您大病初愈,刚好,就别操小辈儿们的心了,奴婢看您乏了,不如去睡会儿?” 太后哪里还能睡得着,皇上冷谈后宫多时,子嗣凋零不说,都冷着也就罢,偏现在只去皇后宫里。 皇后司马昭之心!即便是去看小皇子,也果真如皇后所愿,成功让皇上留宿了。 如果真的让皇后身怀有孕并且成功诞下皇子的话,还有她们额尔吉家族什么事儿?! 穆延一族表面与额尔吉一族维持友好,暗地里都在各自较近,两家势力旗鼓相当,一旦打破平衡,另一个方将会被瞬间吞噬,尸骨无存。 皇后的宝座已经不在自己家族手里,如果连太子之位都让人家占了,皇后一族必会变相打压,那这朝堂之中怕是也就没有额尔吉家族的容身之地了! “还睡什么?现在什么时辰了?”太后皱着眉头问道:“皇上平时都什么时候去坤宁宫。” 李嬷嬷似乎猜到了太后的心思,马上道:“回太后,现在未时,皇上往常差不多就快去坤宁宫了。” “赶紧去趟坤宁宫,就说哀家惦记自己的皇孙,让皇后抱过来,给哀家瞧瞧。”太后想通其中关卡,必然不能坐以待毙,嘱咐李嬷嬷赶紧去办。 “奴婢遵旨。” 正要走又听见太后说道:“再让人去请华妃过来。” 李嬷嬷点头说道:“是,奴婢醒得。” 坤宁宫比钟粹宫距离太后的寿安宫近了不少,所以皇后抱着凤靖渊到的时候,华妃还不在。 “臣妾给太后请安。”皇后规矩行礼。 两人历来交集不多,虽然家族不合,但太后是名义上的皇额娘,仅维持着表面平和。 “皇后来了,快把哀家的皇孙抱过来给哀家瞧瞧。”太后急着说。 太后本意是想借着小皇子在宫里,引了皇上过来多见见华妃,可如今见了凤靖渊白嫩圆滑的小脸,就忍不住喜爱之情。 “是。”皇后淡笑着点头,抱着凤靖渊走到太后身边,微俯着身子,好适应太后的高度。 “哎呦,快让哀家仔细看看。”说着伸手接过皇后怀里的凤靖渊。 凤靖渊原本在温华宫就被逾晴养的很好,虽然到了皇后这里哭了几天,好歹皇后也确实没亏待了他,衣食住行皆是拔尖,几日下来,愈发壮实。 小脸圆鼓鼓的,一双眼睛大而有神,眼白极干净透亮,藕节似的小胳膊,轻轻挥舞着,身上锦衣配玉坠子,宛若画里的福娃娃。 太后看着凤靖渊玻璃珠似的眼睛盯着自己,红润的小嘴不断发出啊,啊的声音,伸手似乎要自己抱抱,忍不住一口亲在了凤靖渊脸上,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是哪个小机灵鬼这么会讨皇祖母开心呦!” 人老了就是这般,愈加喜欢小孩子,见了就撒不开手。 皇后看太后真心喜爱凤靖渊也松了口气,放心的走到一旁坐下。 “果然靖渊还是最喜欢太后您了,一点也不认生,不像刚来臣妾宫里的前几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也只有皇上每每过来才哄得住他。” 太后虽然不喜欢皇后的心思,听了这话却依然很受用,不停地逗弄怀里的凤靖渊。 “华妃娘娘到!” 门口唱喏声一响起,皇后的脸色就变了,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本来还奇怪,这个时辰太后怎么会突然想起叫自己带着凤靖渊到寿康宫,还以为真的是思皇孙心切,合着编排着自己给她人做嫁衣裳。 按理说往常皇上这个时辰就该到坤宁宫了,因为太后突然传召,自己怕皇上空跑一趟,特意让人到御书房递了话。 皇后心里嗤笑,呵,如果不出所料,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皇上就会过来。 “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华妃喜盈盈的给太后请安。 “起来吧,快过来看看哀家的小皇孙,真叫个找人疼。”太后乐呵呵的招呼华妃。 华妃依言过去,看了眼太后脸上的神情,很有眼色的说道:“呦,小皇子长得可真好,竟有点太后的眉眼。” 华妃并不喜欢凤靖渊,皇上与别个女人生的孩子,她哪里待见的起来,不过是奉承太后的场面话,毕竟自己还要倚靠着这个姑母让她经常接近皇上呢。 太后闻言,还真认真的细看了凤靖渊好几眼,竟还真的觉得有几分自己的影子。 华妃顺势补充道:“这就是民间常说的那个,那个什么,对,隔辈儿亲!” 太后笑的更开心了。 皇后坐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们三个倒更像是一家人,自己一个外人在这格格不入,愣凑热闹。 心里不屑,华妃说谎都不带脸红的,凤靖渊是皇上和珍妃的孩子,太后又与皇上没有任何血缘,八竿子打不着,竟敢信口雌黄,满嘴胡说,真是为了讨好,无所不用其极! 果然,一盏茶的功夫不到,皇上就来了。 “皇上。”皇后福身行礼。 “皇上圣安。”皇后行完礼,华妃才盈盈的走过来,低身行礼,声音娇娇揉揉的,媚的能滴出水来。 皇后皱眉,一点体统规矩都没有,居然公然勾搭皇上,哪里像是妃子该有的仪态! 皇上脚步停下,不成想华妃也在这里。 他刚刚正在御书房处理政事,想着处理完就到坤宁宫去看凤靖渊,被薛贵告知皇后宫里的人来说,带着凤靖渊被太后叫去寿安宫了。 自己本没打算来,谁知不多时,李嬷嬷来了御书房,说太后请了皇后带着小皇子去了寿安宫。 虽然话与皇后派人传来的别无二致,但从李嬷嬷这里说出来给皇上听,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要去看小皇子,却因为小皇子在太后宫里就不去了,很可能被百官诟病不孝,如果太后不知道尚且无事,偏偏李嬷嬷过来,说明太后已经知晓自己往常这个时辰会去坤宁宫,不得已,只能过来寿安宫一趟了。 “皇上过来了?”太后偏头看了一眼皇上,又低头继续逗弄凤靖渊。 皇上见状走了过去,拿去手里的佛珠悬在空中,凤靖渊见了,伸出小手竭力去抓。 那努力认真的样子,逗得太后,皇上同时开怀大笑。 第一百一十三章:雨前龙井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太后笑了一会儿,才平复下来,状似不在意的说道:“华妃,快给皇上倒杯茶,来了这么半天了,也不知道伺候着?” 华妃面上唯唯诺诺称是,心里实际乐开了花,太后果然是自己的亲姑母,这般都能见着皇上。 上次虽然迫于太后安排,皇上宿在了自己宫里,可第二日一早,被皇上明里暗里的警告,他知道是自己去找的太后,并且他不喜她这样,自己也就不敢在太后面前再说什么了。 可是从那天以后,皇上依旧没再来过钟粹宫,不曾想,今日太后如此手段,让她再次见到皇上。 而且既然不是自己主动提出,皇上无论如何也怪不到她头上,自然是开心不已。 华妃接过宫女手中的茶盏,莲步轻移,身姿款款走到皇上面前,将茶敬了过去,眼波流转,含情脉脉。 奈何皇上根本连正眼头没撇过她,默默接过茶盏,品了一口,说道:“还是太后宫里的茶好。” “哀家哪有什么好茶,不过是华妃这孩子孝顺,得了好的,就想着给哀家送来。”太后瞧见两人间的状况,心道不好,皇上怕是因着上次华妃求到自己这,心下不喜,故意冷了她。 “这雨前龙井,哀家喝不惯,怕糟践了好东西,今日正主儿也在,哀家就借花献佛,给了皇上吧,华妃可同意?” “臣妾既然送给了太后,自然就是太后的东西,任凭太后做主。”华妃含羞带怯的看了皇上一眼,乖巧说道。 太后心里清楚,华妃心里更清楚,这茶根本就不是自己送给太后的,太后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挽回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形象,提升好感度。 太后杨了下下巴,示意李嬷嬷到里间将茶叶取出来,等李嬷嬷回来,众人只见李嬷嬷手里托盘上,放有两大个瓷罐。 “华妃有心了。”皇上终于抬眼看了华妃,夸赞道。 华妃刚要娇羞着回话,身侧传来皇后的声音。 “可不是,华妃妹妹的孝心真是难得,臣妾宫里也有些雨前龙井,还是臣妾父亲年前受皇上委命下江南办案,好不容易重金得来的,只不过方寸大小铁盒一个,特意托人送进了宫给臣妾。” 皇后说着,绢帕捂着嘴笑,好像很不好意思,然后继续说道:“华妃妹妹竟出手就是两大瓮,如此难得,孝心可见一般,自不是金银可比的。” 华妃脸色一变,神色紧张的看向皇上,果然皇上听了皇后的话,面容阴沉,眼眸晦暗不明,将手中的杯盖狠狠盖上,茶盏也放到了矮桌上。 人人都知道这雨前龙井极为难得,往年也就罢了,今年江南一带气候不好,岁贡都没得了一翁。 皇后知晓皇上爱喝,又得知父亲被派去江南公干,特意告知无论如何也要弄些到手,所以得了这么一盒便如珍如宝,只等皇上过来沏给他喝。 因着数量不多,皇上最近又常去坤宁宫,铁盒早已见底,前两日皇上再去,就换成了碧螺春。 为此皇后还在皇上面前好一阵自责,被皇上安抚之后才作罢,那夜皇上又是留宿,所以皇后还是很欣喜有这么一遭的。 如今看着华妃得意,怎能不打击一番,以泄心头忿恨。 不过皇后说的也是实话,雨前龙井一两难求,眼前这两瓮,不光是金银不计其数,人脉关系更是值得人深思。 “华妃,这茶从何而来,如何而来,给朕一五一十说清楚!”皇上厉声质问。 华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无助的眼神频频看向太后,心里暗恨,鱼没吃到,反而惹了一身腥,贪污受贿,结党营私,可是大罪啊,向来提倡清正廉明的皇上绝不会容忍! 太后一看,糟了,这不是帮了倒忙,阴兀的眼神看了皇后一眼就收回,声音严肃的开口:“行了,皇上你也别恼,这茶根本不是华妃送给哀家的,是康亲王孝敬哀家的,可满意了!” “太后不用为了包庇华妃而担下此事。”皇上幽幽开口,语气里的盛怒任谁都听得出。 “如果是真的,即便是母族,哀家也定不会包庇!”太后义正言辞的说着违心话,“皇上若不信,大可现在招康亲王进宫,一问便知。” 康亲王是先皇唯一还在世的兄弟,皇上的亲叔父,太后能搬出他来,自然是不怕皇上查问的。 太后说完,整间殿内鸦雀无声,华妃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既然是王叔孝敬太后,太后还是自己留着喝吧,朕还有事,就不多留了!”皇上沉默半晌,尽量平复心中怒火,说完拂袖,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皇后缓缓起身,“太后,小皇子该饿了,用晚膳还要睡一会,臣妾也告辞了。” 接过太后怀里的凤靖渊,福身行礼告退。 太后阴恻恻看着皇后嘴角压不住的笑意,冷哼了一声,“穆延家的小辈,哼,本事倒是不小。” 对仍旧跪在地上的华妃说道:“快起来吧,地上凉,仔细身子,还想不想要孩子了?” 华妃心里虽埋怨太后多管闲事,害自己又惹了皇上厌弃,面上还是委委屈屈,眼角带泪,“看皇上这样,怕是恨极了我,哪里还会有孩子呀。” 毕竟是自己亲侄女,哭的娇娇怯怯,还是很心疼的,招招手,让华妃到跟前来,拍着她的手安抚。 “该恼也是恼哀家,你不必往心里去,明日哀家还叫皇后抱着靖渊过来,你照常来便是,有这么一两次就过去了。” 太后知道,皇上不会真的冲撞她,毕竟自己还是太后,皇上就算不是真心孝顺,也会为了贤德的名声不敢轻易违逆她。 华妃默默垂泪,点头。 太后真的依然每日叫皇后抱着凤靖渊到寿安宫,皇上虽不愿意,却也偶尔还是过来。 皇上都无法,皇后自然更不能拒绝,原本每日不落到坤宁宫点卯的妃嫔们,自是不敢到太后的寿安宫中叨扰。 早知道摆脱那帮莺莺燕燕的结果是日日到太后宫中枯坐着,看太后,华妃两人轮番在皇上跟前上演黄梅戏,还不如守在宫里应付众妃嫔来的自在,好在那样,她是一宫之主,不像现在,只能冷眼旁观。 又是一日,皇上实在忍受不了华妃的殷切,借口政事脱身。 想着前段时间为边疆烦扰,如今得空,就遣散了仪仗,连薛贵也不叫跟着,独自一人走在宫道上,随意散心。 又不知道能去哪里,更怕路上遇见其他妃嫔,再被纠缠,专挑了偏远僻静的道路走,想着逾晴如果还在宫里,自己到大可过去,看着逾晴嬉闹,他也舒心。 想着想着,发现自己走到一处极为偏僻的宫殿,印象中自己竟从未到过此处。 远处,宫门口似乎有人把手,皇上好奇,后宫之中有如此地方,他竟不知道,遂走了过去。 近了,抬头望去,门匾上书,长苍殿。 来人一见是皇上,惊慌失措,跪地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宫殿里住着何人?你们为何在此看守?谁派你们在此看守?”皇上满肚子疑问,一连串丢在小太监脑袋上。 小太监浑身发抖,脑中飞速旋转,想着应对之法,两人是太后的心腹,如果沈太妃被关在这里的事情暴露,那太后和他们都怕是难逃一死。 虽然慌张,却还算机敏,急中生智,说道:“回皇上,这里住着一位从前伺候过太后的老嬷嬷,家里人得了瘟疫,一夜死光,老嬷嬷听闻之后,疯魔了,太后可怜她,就把她养在了这里,让奴才们看守着,别出去吓人,也方便照顾吃食。” “即是如此,何不宫外找个幽静的地方养着,一定要留在宫里。”皇上疑惑道。 “找个奴才就不清楚了,怕是太后心善,怕宫外鞭长莫及,照顾不周吧,要不奴才去回禀太后,帮皇上问一问。” 谎话编了出来,后面就好圆了,一个疯了的嬷嬷,皇上不会有什么兴趣看的,而且皇上也不会真的让他去为了这种事麻烦太后。 “不必了,朕只是随口问问,此事不必告知太后,尔等可记得?”皇上声音威仪的警告道。 “奴才遵旨!”两人齐齐叩首,恭送皇上离开。 看着皇上走远的身影,心里都松了口气,小命是保住了。 而此时,一门之隔,沈太妃趴在门上,呜咽咽哭的伤心凄凉,她的儿子刚刚就在门外,她却不能出声唤他,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 就在皇上刚到长苍殿时,两名小太监的高嗬恭迎声早就传到了殿内沈太妃的耳中。 “皇上?皇上!”沈太妃喃喃自语。 沈太妃先是疑惑,后是惊喜不已,难道是逾晴终于同皇上说了自己被囚禁在此处,他特意来接自己的出去? 惊喜交加跑到门边,想要呼喊,想了想又觉得不对。 如果是逾晴告诉了皇上,她已经出宫近七天有余,皇上不可能到现在才来接她,难不成是误打误撞走到此处? 也只有这一种可能性比较大,沈太妃想见儿子,可想起太后的警告,只能捂住嘴,趴伏在门板上,听着外间说话,努力从门间缝隙看出去,只看到明黄一片,是龙袍! 果然是皇上! 沈太妃压抑不住思念,却只能盯着衣角落泪,等到皇上走远,她在看见他整个人,虽然只有一个背影,她已经很满足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白桑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直到皇上身影消失不见,沈太妃才失落的回到殿内,拿出当初逾晴给她的玉佩,小心翼翼的抚摸上面的纹路,仿佛皇上就站在她面前一样。 金阁寺外,逾晴正悠闲地在热闹非凡的街道上溜达。 今天就是第五日,她该按照之前说好的再去一次容色美颜店,想必这次就可以见到真正的美颜管家了。 果然如逾晴所料,这几日盛京城里的疯传着护肤圣品的消息,起初还是在平民百姓间津津乐道,后来不知如何传到了上流贵族圈。 容色美颜店前,每天都会停有不同的马车,软轿。 皆是各大名门贵族的千金小姐,亲自前来打探护肤圣品的消息。 就连此时逾晴随意走在街上,都能听到女人们讨论的声音。 想着,就到了容色美颜店,一眼就看见了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前的莲姐。 莲姐正不停的左右观望着,这几日被管家耳提面命要时时刻刻留意街上的动向,一旦发现逾晴的身影,就立马把人带到她跟前。 摆头的瞬间瞧见一个身影,不是逾晴是谁,莲姐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毕竟她足足守在门口五天,连逾晴的头发丝都没见,她还真是沉得住气。 如今出现了,莲姐像看见救星一般奔着逾晴扑过去,抓着逾晴的胳膊就往店里拖,“你这小丫头,说五天就真五天,早一个时辰都不带出现的,可苦了你莲姐我,巴巴盼成望夫石了。” 噗嗤,逾晴笑出声来,这位姐姐是真的有趣,当初可是谁将她当做叫花子一般想要打发掉,看她如此火急火燎,也不好打击她。 “我这不是来了吗?”逾晴被她拽着,踉踉跄跄跟在后面一路进到店内。 这次没有在店内售卖区停留,直接被拉到了男宾止步的帘子后,逾晴终于知道这里间竟是别有洞天。 几张贵妃椅中间被精致的屏风隔着,椅子上面铺着厚实的狐狸毛,看上去就很柔软舒适,自然也价格不菲。 每张贵妃椅旁都放着矮桌,上面摆着各式新鲜瓜果,已经有几人在贵妃椅上享受专业的按摩师的按摩。 不得不说,眼前所见让逾晴有些惊叹,这个时代竟会有超前意识,美容按摩服务,而且已经相当具有现代美容院的模式雏形! 逾晴还想再仔细看看,可莲姐似乎并不想她在此多做停留,脚下不停的继续往里走。 再往里,就是后堂了。 普通住宅小院的样式,院子里放了很多晾晒架,簸箕上铺满了晒干了的花草叶子,用作香料或者膏脂的制作。 一个少女正站在晾晒架前,轻轻翻弄着晾晒之物。 “这不会就是你口中的美颜管家吧?”逾晴小声猜测道。 莲姐不答,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了逾晴答案,两人停在少女面前,莲姐恭敬道:“桑管家,这就是五天前来咱们店,要和您谈生意的人。” 逾晴目瞪口呆,还真的是她。 看起来年纪与自己相仿,居然做到了一店之长,被比自己大不少的莲姐恭敬称呼为您,小小年纪能得鼎力看重,想必是有些能耐的。 “姑娘来了,那日我去了别的店巡视,正巧不在店里,怠慢您了,真是十分抱歉。” 被莲姐称呼为桑管家的女孩率先开口,语调不疾不徐,礼貌有度,先解释了自己五天前不在的原因,放低了身份,又高抬了逾晴。 语气真诚自然,丝毫不让人觉得是为了这笔轰动京城的生意而低头道歉。 逾晴心里佩服,这个样子怕是她也做不到。 “桑管家客气了,叫我逾晴就好。”逾晴微微一笑,点头说道。 “逾晴姑娘,能否让我见识一下口耳相传的护肤圣品到底是什么?”桑管家开门见山。 她当真十分好奇莲姐口中的护肤圣品到底有何神奇功效,能让整个盛京的女人,下至平民走卒,上至达官贵人都趋之若鹜。 甚至为了搭配莲姐信口雌黄的未到货,甘愿先重金买下她们店里最贵的一款膏脂,一下子超出了容色美颜店一年的买卖计划,连鼎力东家都有所耳闻,开始关注起来。 “当然可以,不过光看可能看不出什么,不如桑管家来亲自试一试如何?”逾晴自然同意,想要做生意,当然先要对方看到商品的价值。 挑选人实验的时候,逾晴眼光在莲姐渴望的脸上划过,眉眼间尽是调皮的笑意,最后落在桑管家身上。 “还请逾晴姑娘为我展示。”桑管家楞下神,没想到逾晴直接要在她的脸上使用,也只一秒,就同意了。 逾晴重复着那日当街为少女敷脸的步骤,桑管家只觉得逾晴的指腹按摩在自己脸颊时轻柔舒缓,浓稠的液体敷在脸上清凉舒爽,十分惬意。 没过多久脸上有些微紧绷感,还不待仔细体会,逾晴就告知她可以擦掉了。 清洁干净脸部剩余汁液,桑管家摸上自己脸颊,细嫩滑软,触感饱满水润,仿若瞬间年轻了五岁,怕是就连盛京城里精心护养的大小姐,怕是都没有这样好的肤感。 莲姐从旁看着异常羡慕,嫉妒。 “莲姐,不必如此,合作谈成,还怕没有机会用吗?”逾晴揶揄道。 桑管家这才看到,莲姐脸上一副跃跃欲试,却没有得偿所愿的失望,心里暗想,果然所有女人都不会放弃任何变美的机会。 又听逾晴说:“脸部的皮肤也是需要喝水的,我给你的涂抹的是芦荟汁,敷在脸上这个过程叫敷面膜,它可以给皮肤补充水份,但是水经常在阳光的照射下是容易干的,皮肤也一样,敷完面膜最好用膏脂再薄薄涂抹一层,将芦荟汁中的水份留在皮肤里,长此以往,自然可以使肌肤维持鲜嫩欲滴,吹弹可破的状态。” 桑管家能走到今天位置,自然也不是傻得,逾晴的理论虽然闻所未闻,但却有理有据。 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敷面膜,这个说法倒是很有意思,顾名思义,给面部盖上一层膜,很是生动形象。 “果然效果惊人!”桑管家不由感叹,马上跟道:“逾晴姑娘,这生意,我们做了!店面,推广,按摩师都由我们承担,您只需提供芦荟即可,分利的话我们七您三,如何?” 这已经是她给出的最大诚意了。 逾晴笑笑,鼎力的管事,掌柜都是同一批培训班出来的吗,算盘打得精明,连分账都一模一样。 “桑管家,所说你们所出人力物力更多,但这些原本也就是店里具备的,而我可是提供方案的策划者,没有我,怕是你们得不到正常日销以外的任何红利。” 逾晴目光坚定,注视着桑管家,慢悠悠的道:“我可是听说自我五天前离开后,贵店囤积了半年之久的美人醉一售而空啊……” 桑管家瞳孔微缩,美人醉就是逾晴连带出售的,她们店最贵的膏脂。 用的都是上好的名贵药材和鲜花,价格不菲,美肤效果自然是有的,不过要常年使用才行,可如此经年累月,任谁也消受不起,目前也只剩那几位王爷家的小姐偶尔过来会带一盒走了。 膏脂制作出来都是有使用期限的,屯放久了,一旦过期,怕是连本儿都要亏个精光。 虽说这点金银对整个鼎力商行来说不算什么,可实打实会影响到上面对她能力的信任。 自己也在为这批膏脂发愁,所以五天前才特意去其他店铺巡视,想借此查看其他管家是如何处理囤货的,谁知道大家都没有什么好办法。 已经做好被处罚的准备,一回来就听莲姐说,她把半年的囤货全卖光了,还接了不少预订的单子,恍如梦境,特意到库房看了库存,又对了账本,将信将疑。 直到盛京城里开始疯传护肤圣品和每日接待不完的达官贵人对此物的询问,她才彻底相信。 “逾晴姑娘的意思呢,您是想要多少占比?”桑管家问道。 逾晴自信的笑笑,“我自然也不会让你为难,不如五五分账,怎样?” “这……”她还以为逾晴最多会说个四六,她还真敢狮子大开口说平分。 “人每天都要喝水,皮肤自然也是一样,所以一旦此法推广出去,光临容色美颜店的顾客将会络绎不绝啊,如此日进斗金的买卖,桑管家还要犹豫不决的话,逾晴只能就此告退,再另觅他人合作了。” 刚柔并济,软硬兼施,谈判的最佳手段,逾晴向来从不手软,运用得当。 莲姐在一旁看两人交锋,暗自乍舌,不敢插话,只默默听着。 闻言,桑管家沉默,似乎在考虑可行性。逾晴也不打扰,半晌才听她出声。 “逾晴姑娘当真天纵英才,于经商一道比起白桑,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何止,白桑现在分明觉得自己是自愧不如。 逾晴这才知道,原来桑管家不姓桑,本名白桑,很好听的名字。 “桑管家的意思,就是同意了?”逾晴问道、 “哈哈,逾晴姑娘何必明知故问,哪有我拒绝的份儿?自是乐意非常。” 白桑现在才明白,原来从头至尾,分账多少,都不是她所能掌控的,一切的决定权,早已掌握在逾晴手里。 “桑管家玩笑了,逾晴只是得益于点子新奇罢了,又是利益均沾的好事情,桑管家懂得把握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经商一道我自是比不了你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生意经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逾晴也知道何为人情世故,占了便宜,也不能把人真的得罪光了,几句恭维奉承,她会,也舍得。 白桑看着逾晴于两人谈话间处于主导地位,游刃有余调度人心和分寸,心里更加佩服。 “那就这么说定了,逾晴姑娘的芦荟……”不知道逾晴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给店里供货,早一日开始,便早一分入账。 “明日我便给你送来。”逾晴想了想,正好明日也该给味仙居送货,两家一起,倒也方便。 两人商定好,逾晴就提出立个字据,虽然白桑不像是出尔反尔,不信守承诺之人,但多张纸,就是多个保障,何乐而不为。 听逾晴说要立字据,白桑也不恼,本就是应该的事情,自己反倒疏忽了,她还是有些地方做的不足。 签字画押,都弄好之后逾晴将字据收好,便告辞离开了。 逾晴依旧还是每日早起便在金阁寺内诵经祈福,之后去后山菜地挖采芦荟,分别送到味仙居和容色美颜店。 逾晴采了满满一大竹篓的芦荟,决定还是先去味仙居,然后再到容色。 今日是第一天给容色供货,她除了将芦荟送到,还要详细交她们一遍,要是耽误了给味仙居送货就不好了。 临走前又看了一眼菜地,芦荟虽然还有一大片,但长此以往两地供应的话,怕很快就消耗殆尽了。 还是得想个办法才行…… “诶!你这人!” 逾晴刚迈进味仙居的后门,这是走了几日正门之后厨房管事的告诉她的地方,直通后厨后院,方便快捷,还人少。 正要进门,就被一个人迎头赶上,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大步流星往后院去了,连句道歉的话也没说,就连逾晴在身后的叫喊也不理会。 “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尽不做人事!” 逾晴在心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一百八十遍,认命的捡起因为没站稳而甩到地上的几根芦荟,有几支硬生生被摔断了,好在捡起来清洗一下,还是可以用的。 “哎呦,小兄弟,怎么在这呢?” 因为逾晴连日来经常给他们送芦荟,之前又在厨房露了那么大一手,所有的厨子都认得她,看她蹲在门口不进去,就好奇过来问问。 “哎,李大哥,我问一下,你们后厨有什么人日常锦衣华服的出入后门吗?”逾晴一看,来人正是经常跟在管事身后的李四,好奇问道。 厨房油烟气重,所有厨子都是粗布简衣,能穿这么好的料子,何必还来当厨子,就连厨房管事和那日只见过一次的掌柜的,衣着材质都没方才那人好。 突如其来的疑问,将李四问懵了,衣着华丽?他们一天围着灶台转的粗人,哪个舍得? 倒是听说这两日鼎力的东家听说味仙居出了新菜式,风靡一时,派人下来查看。 可这些,未经允许,他哪敢同逾晴说道。 李四搔了搔后脑勺,咧嘴嘿嘿一笑,说道:“不知道啊。” 逾晴也猜测此人会不会是鼎力中上层的人,李四不愿意说,她也知道问不出什么,点头佯装相信:“那就奇怪了。” 想着有机会再探查一番,如能接近的话,岂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起身拍拍衣角沾到的土,跟着李四进了后院。 将芦荟从竹篓里分出大半,又想起来今早看见的情形,想了想问道:“李大哥,你们掌柜的在吗?不在的话管事的也行。” “掌柜的出去了,管事的在,我给您叫去。”李四爽快应道。 “行,那我先去账房,想起来几个菜式,我去写下来,一会儿让管事的到账房找我。”逾晴昨天又想起来两个菜式,正打算记录下来,交给他们。 李四大声说:“好嘞,你去吧。”就往外跑去。 账房是那日掌柜的允许的,说是逾晴随时想起来其他菜样儿,都可以到这记录下来,毕竟有现成的笔墨,方便一些。 逾晴在账房边写边等,没多会儿管事的就来了,逾晴也正好写完停笔。 将手里的单子递了过去,见管事的低头看的功夫,决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我打算改变一下买卖策略,你且听听?”逾晴咬着笔杆脑子里边构思边说。 她想到了一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既能解决芦荟供不应求的问题,也可以大幅度提高知名度和菜价。 “你说。”自打逾晴写的菜式一经推出就大受好评,管事的对于逾晴的提议多半是言听计从。 “我想从明日起,开始限量供应。”逾晴坚定道。 “限量供应?如何限量?”管事的不明所以,问道。 “每日只提供四种芦荟菜式,每种菜式仅限十份,先到先得。” 如今芦荟菜式大受欢迎,多半是因为菜式新奇,前所未有,而且芦荟本身口感清爽可口,眼见快要入夏,正是大爆之时。 如果顾客每日都能吃到,早晚会变成寻常菜式,失去新鲜感,也就会逐渐无人问津。 “这样既能保持菜式的新鲜感,又能为味仙居造势,即便是他国来客,也会闻名而来,久而久之,味仙居必会成为盛京城内,乃至全国数一数二的大酒楼。”旅游带来的财富,自然是不可小觑的。 管事觉得逾晴说的颇有道理,但如此大事还是要和掌柜的知会一声,“我回头和掌柜的商量一下。” 逾晴点头,管事的所说合情合理,不过想来掌柜的也不会反对才是,真正的商人,只要听过,都会明白饥饿营销所能带来的福利可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逾晴交代完味仙居这边,就起身往容色美颜店行去。 到了之后,发现一众人员都等在店内,仿佛在迎接大领导的审视,检阅。 问了一下逾晴才知道,她们是已经等候她多时,迫不及待想要学习关于那个新奇面膜的知识了。 逾晴将竹篓里剩下的芦荟取出,当着众人的面去皮,捣成浆糊,切片。 又拿莲姐做了示范,着重强调了洁面和敷面膜时间的重要性。 莲姐终于心满意足的敷上了芦荟面膜,完成之后得意洋洋向众人展示自己软弹的皮肤,其他按摩师都羡慕不已。 逾晴见差不错了,才问莲姐:“桑管家呢?” “后院看着她那些宝贝呢,我带你去。”莲姐说着,当先走在前头,将逾晴领到了后院。 莲姐所说的宝贝,就是晾晒在簸箕里的那些花草叶子,白桑正一拢一拢的认真翻面,争取花叶正反晾晒均匀,干燥程度一致。 白桑见逾晴过来,才停了手里的动作,客气道:“逾晴姑娘来了,可是见过其他人了?” “见过了,都教过了。”莲姐抢着说道:“你们聊,我去前面看店,顺便看看她们的学习成果。” 等莲姐走了,逾晴才开口,将自己的想法说予白桑听。 “限量供应?怎么限量?”白桑好奇问道。 岂不知逾晴听了她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白眼在心里翻过。 鼎力的管事果然都是流水线上黏贴复制过来的吗?怎么连提问都分毫不差? 还是耐心说道:“名门贵女见惯了好物件,心总不长久,时间久了怕是对芦荟面膜的新鲜感就淡了,我打算每天限量接待四人,以维持新鲜感。” 白桑觉得逾晴说的有理,听着点了点头。 逾晴继续道:“你大可定高价出售名额,就算新鲜感淡了,贵女间的攀比较劲之心可永远不会淡。” “我本以为逾晴姑娘只是创意新奇,经商有道,不曾想您对于人心的掌控也颇有研究。”逾晴的一番分析,精准掌握贵族圈人心动向,已经可以说是有些可怕了。 “额……哈哈,这不是很平常的心理吗?” 逾晴打着马虎眼,她哪里懂什么掌控人心,不过宫里待久了,与她周旋的都是全国选拔出来的尖子生,论手段,论谋略,她说出的这些不过九牛一毛。 “你要是在鼎力做事,怕也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到此时,白桑才真的甘拜下风。 自己小小年纪,做到如今地步,总是有些自傲的,觉得同龄人中,尤其是女人,再不会有如她这般出类拔萃,如今才知道,果然是山外有人,天外有天。 到鼎力做事?逾晴听了这话但笑不语,她图谋的可不止这一点。 逾晴的一翻策略果然一经实施,便非同凡响。 几日下来,京城传闻,分别有两家鬼才商铺一举跃居同类商铺排行榜顶尖位置。 而这两家商铺所经营项目南辕北辙,却同样推行着一种经营模式,限量销售! 人们听闻皆蜂拥而至。 味仙居便是其中一家,每日早间天不亮便有人看到味仙居门口大排长龙,人可以从街头排到街尾,只为了等它开门那一刻,点上几道带有芦荟的菜式。 每日四种菜式,每种限量十份,售完即止,任你是高官显贵,还是王亲贵族,只要没排到队,都不一定吃得到一道。 令人惊奇的是,味仙居的菜品从未涨价,依旧平价出售,只这一点,排队人便一天比一天多。 另一家则是名为容色的美颜店,自她们推出一款护肤圣品,叫什么芦荟补水面膜,每日问询,约见的女客数不胜数。 偏偏她们都被拒之门外,只等每日早间拍卖服务名额,仅限四名,价高者得,依照价格,顺序服务。 平民是不敢妄想了,那些名门贵女却疯了一般,不惜一掷千金,只为求自己是第一位敷上面膜的人,好似敷上面膜才是真正身份地位的象征。 第一百一十六章:鼎力二当家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逾晴对于味仙居和容色美颜店最近的风靡程度很是满意,同样心里还记挂着那日在味仙居寿面撞见的锦衣公子。 心里一直觉得他是鼎力中层甚至高层的可能性很大,应该是自己的所作所为,引起了鼎力高层的注意,特意派人到味仙居查看。 逾晴决定找机会接近,可是到底要如何做才能确认自己的猜测无误呢? “小兄弟,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李四正在厨房忙活,看见逾晴走过来,开口问道。 逾晴决定早早就过来味仙居,昨夜在金阁寺想了一晚上办法,到最后才想到,既然自己有一手好厨艺,又知道很多这个时代没有的菜式,何不借此机会,以菜诱人。 “李大哥,早啊。”逾晴乐呵呵的打招呼,解释道:“我昨晚想到一个新菜式,今天来做试试。” 李四一听,觉得不可思议。他们现在所掌握的这些芦荟菜式,已经让味仙居的所有厨子惊叹不已。 这几天店内客似云来,后厨也是忙得不可开交,管事的因此特意到掌柜的那里申请了加薪,这不,从昨天开始,每位厨子的月薪都增加了一两银子,所有人都说多亏了逾晴,他们才有涨薪水的机会。 这才多久,就又有新菜式了,这小兄弟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小兄弟,真让人佩服啊,李四我做厨子也快十年了,都没研究出什么新菜式,你这三天两头的出新,真让我无地自容!” 逾晴嘿嘿一笑,没多说什么,走到食材区开始准备。 味仙居的后厨很大,菜品都分区,蔬菜,肉类分文别类摆放好,需要什么,直接到相应的区域取用即可。 逾晴拿了个篓子,将自己需要的食材一一都放进去,才走到灶台开始准备。 先拿出了一块精挑细选的猪肉放在案板上剁成肉酱,猪肉七分瘦三分肥,这样做出的成品,口感是最适宜的。 剁好肉酱,加入各种调料,装碗,放在一旁腌制。 往面粉里加水调成面糊,又取出一块莲藕,去皮洗净,切成薄片,还好已经入夏,莲藕开始在市面上售卖,味仙居自然也有大量备货。 锅里起油烧热,将腌制好的肉酱塞到两片莲藕中,裹上面糊,放入锅中,炸至两面金黄,用笊篱捞出,最后摆到盘子里,一道菜品就完成了。 出于好奇,李四听后全程围观,厨房中其他人问到香气,也都靠了过来,纷纷问逾晴这是什么。 “香炸耦合。”逾晴介绍到。 盘子里的耦合色泽金黄亮,香气逼人,周围人都跃跃欲试。 逾晴暗道不好,没炸几个,再都让这些人吃了,自己的目的也就打不到了,不是平白辛苦一番。 忙道:“哈哈,各位不好意思,今日做的少了,只是做出来想让管事的试吃一下,如果好的话,到时候一定会在店里推出,不急,不急。” 逾晴连忙搬出管事的,不拦下还得了,已经有人往盘子里伸筷子了。 众人一听,讪讪而散,各自回到自己岗位上,继续炒菜去了。 “李大哥,管事的在哪?”逾晴冲着李四道。 “哦,管事的在楼上呢,诶……”李四来不及说完,逾晴端起盘子,一溜烟就跑了。 管事的在楼上和上面来的人说话呢,也不知道小兄弟这么上去会不会打扰到他们,算了不管了,反正逾晴不是味仙居的人,应该不会挨骂吧。 逾晴顺着楼梯,一路来到了李四指的房间,敲了敲门。 “谁呀,不是说不许过来打扰吗?!”管事的声如洪钟,带着薄怒吼道。 说完又小心翼翼看了一眼书桌后的人,对方脸上倒是没有什么不满,反而点了下头,意思是让他应付着。 “管事的,是我。”逾晴着实被管事的吼声吓了一跳,连忙解释:“我做了道新菜,端给你品尝一下啊,你倒是开门呀。” 管事的一听是逾晴,而且还是出了新菜,有点心动,但不敢触了另一个人的霉头,眼神一错不错盯着,等待示意。 对面的人倒是来了兴致,压了压手,让管事的稍安勿躁,自己起身,缓步轻声的移到帘子后面藏着。 管事的看那人藏好之后摆了摆手让他开门,心里松了口气,才应承道:“啊,小兄弟啊,我当是谁呢,等着我给你开门。” 吱呀一声,门向里打开,逾晴见到管事的,故意问道:“管事的忙什么呢,这么半天才开门。” 管事的也不慌乱,朗声大笑:“偷个懒,想着睡一觉,谁知道就被你发现了,哈哈!” 刚说完就问道了一股香味,才低头看见逾晴手里的盘子,一边招呼,一边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新研制的菜式,香煎耦合,尝尝?”逾晴举起托盘递到管事的鼻子底下,让他闻。 管事的错身,让逾晴进屋,“太香了,小兄弟,快给我尝尝!” 说着,没等逾晴回话,已经徒手抓了一个就往嘴里塞。 管事的细细咀嚼,肉香味浓,回味无穷,已经不光是外酥里嫩了,还加了一层莲藕的清脆,两者很好的融合,感觉吃多少都不会腻。 逾晴趁管事的品尝耦合之时,四下观望了圈,瞥见帘子后面一块棕色衣角的时候,心下了然。 在门口的时候她就察觉不对,如果真如管事的所说偷懒歇息,何必逾晴如此谨慎小心,屋内应该是还有其他人在,只不过不想逾晴发现,从而躲了起来。 管事的吃的认真专心,心思完全被美食吸引,直到里间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完全疏忽了。 “咳!内个,小兄弟,此道菜确实不错,我想明日就加到菜单里,不如现在你随我到账房,将详细制作过程写出,咱们老规矩,五五分账,如何?” “这是自然,那这盘耦合?” 逾晴在乎的不是分账,不过想比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好步步紧逼,看了眼盘子里还剩下四个耦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这个就放在这把,挺好吃的,哈哈,回头我吃完叫人来收就行。”管事的急忙招呼逾晴下楼,顺手将门关上,不想让逾晴多留片刻。 等两人走后,帘子后出来一人,正是那日在后门撞逾晴肩膀的那人。 那人缓缓走到桌前,看了下金黄的耦合,拿起一个送到嘴边,轻咬了一口,味蕾瞬间被征服,接二连三,盘子里的四个耦合就都不见了。 没过多会儿,与逾晴下楼的管事的回来了,一进门就赶紧认错,“对不起,佟少爷,小的没安排好,打扰到您了。” “无事。”被称作佟少爷的人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正对逾晴的香炸耦合意犹未尽,问道:“刚刚那个人,就是你说的,同味仙居合作的人?” “是的,别看他年纪小,本事可大着呢,新奇点子一个接一个,不光菜式,连限量销售的方法,也是他提供的。” 管事的连忙说道,他也是打心底里佩服逾晴。 “哦,这倒是有意思了。” 佟少爷右手的折扇一下下敲在左手掌心,似乎对于逾晴这个人,兴趣十分浓厚,接着说道:“以后他再有什么新菜式,一律送到我这儿,知道了吗?” “是,小的明白了。”管事的谨慎的说道。 “最近,人有消息了吗?”那人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因为动作的关系,眼睑低垂,整个人看起来懒散又倨傲。 “回二当家的,各大酒楼送来的消息,还没有找到。”管事的恭敬的说道,提到这事,连对眼前人的称呼都变了。 原来此人便是鼎力商行真正的二当家,佟萧! 佟萧来到味仙居,有两个目的。 一便是为了逾晴,想看看那个大言不惭敢和鼎力旗下酒楼做生意的少年到底是何模样,居然还真的让他混的风生水起,味仙居的生意也好上不少。 尤其他最近推出的限量销售,闻所未闻,却出奇的效果惊人,将百姓的心理把握的很好,张弛有度,佟萧很是欣赏,如此人物,自然是值得他来看一看的。 二就是为了刚刚的问题,鼎力倾巢出动,全力寻找拥有商行信物玉佩的人。 毕竟鼎力的产业遍布各国,财富巨大,而且在官场上也不乏一些鼎力培养的人,如此一个势力的掌权信物丢失,可是一件大事,所以他们要尽快找到拥有玉佩的人。 逾晴也算是误打误撞,歪打正着,此人不但是鼎力中上层人士,还是金字塔最最顶尖的那一个。 此后每天逾晴都会做一道新菜式,美其名曰送给管事的试吃,实际都进了佟萧的肚子。 御书房内,皇上和内阁大臣商讨完国家大事,拿起什么在看,可这东西却并不是奏折,而且暗卫传回来的消息,里面条理清晰,事无巨细的记录着逾晴每日在宫外的一言一行。 薛贵轻手将茶盏放在旁边,辨不清皇上眼里神色到底如何,这晴贵人在宫外不是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自打晴贵人出宫,暗卫每日都会传消息回来,皇上看着,就会露出不同的表情,每每薛贵都能从中品出新的意味。 第一百一十七章:嘉妃的不甘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有疑惑不解,还有震惊,竟然还会有欣赏赞叹,饶是如此,皇上也没有限制晴贵人的行动或将人召回,可能有探究的心,但好像更多的是无奈纵容。 “皇上,喝口茶,歇歇吧。”薛贵说道。 皇上只是嗯了一声,倒也放下消息,拿起茶盏饮了一口,接着便又放下,重新拿起消息细看。 门口有嘈杂声,好像有人来了,薛贵不动声色看了眼皇上,赶忙走到门口查看,生怕打扰到皇上。 打开门一出去,看见嘉妃正在门口训斥侍卫拦路不让她进。 “嘉妃娘娘,您怎么来了?”薛贵微微躬身,显得十分恭敬。 “我们娘娘要见皇上,这狗奴才竟敢拦着不让进!” 嘉妃哼了一声,高傲将头转到一旁,看都不看薛贵一眼,倒是她身边的秀春说了话,气呼呼的,一副仗势欺人的样子。 “哎呦,真是不巧,皇上正忙于政事,吩咐了无论谁来,一律不见,嘉妃娘娘,您看,您要不先回长春宫,晚些时辰再过来?” 皇上正在看晴贵人的消息,往常这个时候是绝对不允许别人打扰的,怕是嘉妃进去了,会更得皇上不待见。 “大胆奴才,连你也敢拦着本宫?本宫可是有要事求见皇上,若是耽误了,你可担待不起!” 要是往常,嘉妃也不敢这般跋扈,只是今日得了些消息,让她兴奋不已,急忙就过来了,想让皇上知道。 薛贵心里冷笑,真是个拎不清的,到现在也看不明白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做奴才的,心里再不屑,也不能表现出来,面上还是应承着,“嘉妃娘娘莫气坏了身子,您稍等,奴才进去通传一下。” 闻言,嘉妃才满意,冷哼一声,“什么东西,早该如此!” 薛贵只当听不见,转身进殿,向皇上禀报:“皇上,嘉妃娘娘求见,说有要事。” 皇上皱眉,心下不满,倒也好奇,嘉妃为何这个时辰突然过来找他,什么要事如此紧急,“让她进来吧。” 薛贵一愣,本以为皇上会将嘉妃拒之门外,不成想还答应了,随即应下,请嘉妃进殿。 嘉妃听见皇上肯见自己,更是得意,狠狠瞪了薛贵一眼,袅娜着迈了进去。 “臣妾参见皇上。”嘉妃福身行礼。 “什么事,非要闹着见朕,说吧。”皇上头也没抬,继续看暗卫的消息,也不愿多说,直入主题。 “皇上,臣妾来确有要紧事说予您听。”嘉妃见皇上不搭理自己,也不气馁,自信等她说完,皇上就会赏她了。 遂继续说道:“那晴贵人出宫在外,德行不修,竟私自离开金阁寺,到民间到处招摇,实在有损皇家清誉!” 嘉妃说完,见皇上终于抬头看她,志得意满,逾晴这个小贱人,出宫也不安分,活该离死不远! “哦?晴贵人远在金阁寺,一举一动倒是逃不过你的眼睛。”皇上一听是关于逾晴的,抬头看向嘉妃。 还说逾晴在宫外不安分,她这个在皇宫大内的,也没见安分守己,手都伸到金阁寺去了,怕是之前阻拦逾晴出寺的两名侍卫,就是嘉妃手笔。 嘉妃一愣,她没想到,皇上听见消息的第一反应不是派人彻查,而是质问自己。 突如其来的质问,打的嘉妃措手不及,手不由紧张的攥紧,“臣妾,臣妾也是听说……” “哼!听说?听说就敢到朕面前说道?!看你语气,言之凿凿,怕不是听说这么简单,在祈福队伍中安插了自己的眼线倒是真!” “皇上!臣妾也是为皇家声誉考虑,毕竟宫妃在外,一不小心就容易被人构陷。”嘉妃彻底慌了,丝毫没有掩盖,这话就是变相承认了自己确实在侍卫中安排了自己的人。 皇上一听,更是怒不可遏,“怕被人构陷?朕看就是为了方便你构陷!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想伺机除掉晴贵人,嗯?!” 被说中了心思,嘉妃身子抖如筛糠,双膝发软,一下堆萎到地上,“皇上,冤枉啊,臣妾没有,臣妾不敢啊!” “不敢?朕看你倒是胆大的很,竟然越过朕去!” 皇上摔了手里的毛笔,一下滚得老远,几滴墨汁溅到嘉妃脸上,难受她也不敢擦。 嘉妃咬紧牙关,皇上已经认定了自己安插眼线,只能破釜沉舟。 "臣妾确实派人暗中监视晴贵人,不过真的是担心皇室清誉,晴贵人行为不检点,私自出寺,祈福不诚心,恐遭神明惩罚啊,还请皇上明察!" 话音刚落,一本册子砸在嘉妃身上,嘉妃还来不及低头,只听头上传来声音:“你给朕好好看看!” 嘉妃颤抖这双手拿起,看过一眼便明白了,上面记录着逾晴在宫外的日常,大到去了哪里,小到上次几次厕所都记录在册,竟比她手里的那份还要详细。 原来逾晴所做的一切,皇上都知道,却从来不说什么,由着她胡来!这一认知,比皇上发现自己插手金阁寺还让她恐慌,这是不是说明,皇上很是喜爱逾晴,喜爱到任她胡闹也不管。 “皇上,臣妾……”嘉妃失魂落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皇上,您就当真这般喜欢逾晴吗? “嘉妃,朕看你是自在的时间太久,忘了宫里的规矩,即日起,禁足于长春宫内,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好好反省去吧!” 嘉妃震惊的看着皇上,没想到她刚刚解禁没多久,就又被关了起来。 无旨不得外出,呵呵,连禁足期限都没有,能不能再次出来,看皇上心情,如果皇上忘了呢……那和打入冷宫还有什么分别? “皇上,臣妾知错了,给臣妾一次机会,臣妾自此一定安分守己,恪守宫规,求皇上宽恕啊!”嘉妃哭喊着。 她确实逾越了,可逾晴何尝不是,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什么自己现在担惊受怕,她却可以远在天边,高枕无忧! 她不甘心,不甘心!一旦有机会,她绝对饶不了逾晴这个贱人! 皇上此时根本不想再看见嘉妃这副嘴脸,“来人!将嘉妃送回长春宫,严加看管!” 侍卫领命,进来一边一个将嘉妃架了下去,其中就有刚刚在门口被嘉妃辱骂的那名侍卫,手下用力,毫不留情拖着嘉妃就出了御书房大门。 “娘娘这是怎么了?娘娘!”门口等候的秀春也吓了一跳,主子刚得意洋洋进去,怎么片刻之后出来,就是这副模样。 “哈哈,可笑,真是可笑!”嘉妃眼里有泪,嘴角却带笑,话语不清不楚,整个人状似疯癫,吓了秀春一跳。 侍卫得了皇上命令将人带回,一路不敢撒手,就这么拖着人进了长春宫。 宫里的消息,想要瞒是瞒不住的,只一下午,满宫都知道皇上处罚了嘉妃,但真正原因却鲜少人知道,只有几个人收到消息,说是因为逾晴。 这几个人正是皇后,华妃等人,几人自然也是安排了监视逾晴的,更多的是想要伺机下手,让逾晴死在宫外,可经历第一天两名嘉妃的侍卫被杀,她们就安分了很多。 逾晴外出的事情她们都是知道的,也想着寻个机会同皇上讲一下,现如今嘉妃又因为此事吃了哑巴亏,几人自然不敢再去告状。 不过,宫里皇上这边行不通,宫外她们还不能帮逾晴找点乐子吗? 逾晴自是不知道宫里的风起云涌,更不知道嘉妃因为自己又被禁足,已是恨她入骨,巴不得吃她的肉和她的血,依旧每日奔波在味仙居和容色美颜店之间。 这日,逾晴正在容色美颜店为赵王爷家的二小姐做面膜,她可是花了一百两银子拍下今日第一位敷面膜名额的人。 每日第一名都是由逾晴亲自服务。 逾晴手法老道,又懂得很多按摩技巧,和美容护肤的知识,将第一名的拍卖价格又提高了不少,名门千金都希望从她这里了解更多美容秘诀。 “美白呀,也有很多方法,二小姐可以先尝试这种……”逾晴边帮二小姐按摩,边和她聊天。 被问到如何能美白的时候,脑中闪过很多美白的方法,想想也是可以做出来,用在店里,绝对能吸引更多顾客,所以就打算先挑选个简单的告知二小姐。 “用普洱茶加玫瑰花冲泡,等温度适中之后加蜂蜜,长期饮用不但可以美白,还可以嫩肤哦。” “真的吗?太好了,你懂得真多。”二小姐感激道。 二小姐五官底子不差,只是皮肤暗淡,也称不上黑,多尝试些方法,还是能白上好几个度的。 “饮茶只是美白其中一种方法,一定要每日多喝,常年饮用才能见效,还有其他快速的方法,后期容色也会推出,到时候二小姐记得来光临。”逾晴诱惑道。 她已经想好许多可以实现,并且推出的美白法子,到时候很赚一笔。 “这是一定的!”二小姐说道。 两人正聊得欢乐,莲姐突然掀帘子进来,焦急说道:“逾晴,快随我出去看看,有人闹进店里了。” 莲姐她们都是受过训练的,遇事几乎可以处变不惊,能如此慌张来寻自己,怕是与面膜有关,不敢耽误,起身准备出去。 “二小姐,你且坐会儿,我先出去看看。”逾晴用一旁的湿帕净了手,同二小姐说道。 “我同你们一起去。”二小姐也起身说道。 面膜已经做完,刚刚只是逾晴给她额外做的按摩服务。 第一百一十八章:事端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几日相处下来,觉得逾晴人很不错,也有些投缘,就打算随着一起出去看看。 逾晴点头,外面还吵嚷着,里间都听见了,不能影响其他客人,没多说什么,就跟着莲姐赶紧出去了。 越往外走,吵嚷声越清晰,逾晴蹙了下眉头。 “本小姐这张脸,就是让你们那个什么芦荟面膜毁了的,叫你们那个女工出来,我倒要问问她,给本小姐用了什么东西,把我的脸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逾晴走到外间,发现是一个蒙着面纱的少女,身后乌嚷嚷跟着几名小厮,将店内正在看商品的顾客全部赶了出去,还阻止其他顾客进店购买,将店铺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位贵客,有什么问题咱们慢慢说,何必如此疾言厉色,伤了和气。”逾晴客气的安抚,“您看,咱们先到里间,您坐下说,别累着自个儿。” 少女轻纱覆面,双手叉腰,大声吵闹,看排面,五六名小厮,身边还有丫鬟,又自称本小姐,应该是位名媛贵女,可现在,哪有一点世家小姐的样子。 “进去说?”少女冷哼一声,声音更加尖利:“想掩人耳目?本小姐今天就要闹得满城皆知!不但要闹,还要砸了你这名不副实,欺世盗名的店面,动手!” 少女向来是家里宠着,仆人恭维着长大,金枝玉贵,娇气蛮横,如今脸被毁了,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自是要闹腾一番才能解气。 一声令下,几名小厮就要掀桌子,砸椅子,却被另一声喝令斥退了。 “都给我住手!”逾晴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见,声音中威严与倨傲并存,生生镇住了在场每一个人。 逾晴本也是官家小姐出身,虽然父亲官职不大,但从小教育还是极好的,后来入了宫,又封了贵人,上位者的气场更是强大,别看平时悠闲自在,真要板起面孔,到有种不怒自威的威慑感。 “逾晴,这可怎么办,这可是通政司参议关河的掌上明珠。”真闹起来,怕是事情小不了,鼎力可不一定会为了一个店面,得罪正五品通政司参议。 “原来是关小姐,您的心情我能理解,尚且不说您的脸是否真的是因为涂抹了我们容色的芦荟面膜导致有损的,就说您今日的做派,闹大了,我们容色倒是无所谓,您父亲的面子您也不顾了吗?” 五品,逾晴嗤笑,官大才不怕,越大越好。 白桑又外出巡店,如果偏偏就在今日店里出事了,还是因为她的面膜,那两人的合作也就做不长久了。 越是大官越顾及家声颜面,另外,她们每日拍卖的名额,也算是价值不菲了。 这位关家小姐,她有印象,最初确实来过那么两日,也拔得过头筹,可后来都被赵郡主买下,她念着芦荟补水效果确实好,偶尔也能拍到后面的名额。 这日日几十两,上百两的面膜敷着,可不是一个五品参议能有的俸禄。 “你!你这是何意?”关小姐听逾晴提到父亲,心里一紧。 平日里父亲可是耳提面命让她在外莫要行事乖张,今日也是晨起发现脸上的样子,实在心急,没考虑后果,叫了家仆一路杀到容色,现下倒是知道些害怕,可已经把自己架到了这个位置,下不来台啊。 “我当时谁,关小姐好大的威风!”一直站在一旁观望的赵郡主开口说道。 刚刚就觉得眼熟,只是少女一直带着面纱,得不到确认,也有些想不起来,如今听到莲姐和逾晴交耳谈话,终于有些印象。 “赵姐姐……”关小姐只顾着发怒指责逾晴,未留意她身边站了谁,对方出声才看过去,这不是赵王爷家的二小姐吗? “可担不起你一声姐姐,关小姐再也不是冬日游园会里娇滴滴,羞怯怯的小姑娘了,一段时日不见,当真要刮目相看。” 她曾经邀请京城众名媛到王府踏雪寻梅,其中就有这关小姐,记得当时见了十分乖巧可人,哪成想背地里竟是这幅蛮横霸道的样子。 “赵姐姐,我也不是有意闹事,只不过我这脸,当真吓人,我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要是脸真的就此毁了,怕不成了满京城的笑话。” 关小姐没想到赵郡主也在这,听这语气,好似对逾晴和容色颇有维护,她父亲只是小小五品参议,哪里惹得起封地建府的王爷,心下慌乱不知所措,已经完全后悔自己今日行事莽撞,不假思索了。 “关小姐别急,咱们容色的芦荟面膜绝对是纯天然植物成分,无添加任何药物或者其他东西,绝对不会让您的脸出现问题。” 天然芦荟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别人烂脸,这一点逾晴信心十足,关小姐又言之凿凿,别再是芦荟过敏?她真有真倒霉吗? “你莫要狡辩!”关小姐不自觉大声,瞥到一旁冷眼的赵郡主,克制的又压低了:“我用在脸上的东西,无一不出自容色,从前皆无事,怎么就敷了你的面膜就出事了,还说与它无关?” “您稍安勿躁,可否让我看一下您的脸到底如何?”说了半天,关小姐都是蒙着面纱,逾晴还没有见过她的脸到底如何,自然无从判断原因。 关小姐一听要揭掉面纱,如临大敌,奈何赵郡主在场,不好拒绝,眼神飘忽,周围已经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都要看见她现在的样子,她以后可怎么嫁人。 “不如,去里间吧。”现在她很后悔,刚刚没有听逾晴的,让她当着众人的面摘下面纱,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的。 “关小姐别怕,我让莲姐给您挡着,只掀开一角看个究竟即可,不用全部摘下。”逾晴挑眉,现在要去里间了?晚了,周围一群人等着听结果,如果不当场验证,容色的声誉怕是要毁于一旦。 看了一眼莲姐,莲姐会意,上前遮住关小姐脸侧,逾晴趁机掀开一边,看了一眼,心下了然,又察觉到有些不对,脚步轻移,靠的关小姐更近了些,确认之后才退后一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关小姐放心,您的脸暂且无碍。”逾晴平静道。 原以为多严重的状况,不过是长了几颗痘痘,当真大惊小怪。 无碍?关小姐瞪大了眼睛,“你管这叫无碍?” 逾晴点点头,看关小姐顾及赵郡主,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勾唇一笑,解释道:“确实无碍,关小姐最近是否有用汤药调理身子?” “你怎么知道?”关小姐一脸惊奇,她前几天刚抓的汤药,坐堂大夫说,喝了可以纤体美容,已经喝了四五天了。 “您身上有股子汤药味,我正好略懂一点医术,虽然只是皮毛,却清楚关小姐怕是遇见庸医了。”刚刚帮关小姐看脸的时候,她就察觉不对。 关小姐身上一股子汤药味,应该是今早出门还不忘喝上一副,才留有余味,还好她懂一点中医,闻味道就知道是配的一些腹泻通便的寻常药材,估计关小姐是想要瘦身减肥,才听信庸医之言。 “怎么可能,我喝了那汤药确实见效。”虽然才几日,她感觉自己身量轻了不少。 “您喝了汤药,是否经常容易腹泻,却一整天都没什么胃口?”逾晴又问道。 见关小姐点头,确认了。可不是效果好,见天的腹泻,不吃东西,脱水严重,可不身量轻盈,怕是看什么都虚晃着,再几日下去,只怕要升仙都有可能。 “想要纤体瘦身自然有更好的法子,何必喝药,要知道,是药三分毒,关小姐被这药调理的身体内部紊乱,才会不断长痘。”俗称内分泌失调,逾晴怕古人听不懂,尽量换成简单易懂的说法。 “居然是这样。”逾晴接连几个问题都问道点上,说的又是头头是道,已经尽信,忽然像是想到什么,转身一巴掌抽到身旁丫鬟脸上。 “小,小姐?!” 别看关小姐饿了几日,弱不禁风,裹挟着怒气的巴掌,这力道可不小,丫鬟被扇到了地上,不可置信的望着关小姐。 众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愣了神,这是什么情况? “还不是你领我去的轩菊堂,说是哪里的大夫精通纤体瘦身之法,才害的本小姐如今这副模样!”关小姐回想起前几日,丫鬟极力说服自己去抓这幅汤药,差点害的自己不能见人怎能不气。 “小姐,奴婢冤枉啊,奴婢看您心急,才四处打听得知啊!”小丫鬟捂着脸落泪,直喊冤枉。 “你居然还敢说冤枉,今日要不是你极力撺掇,小姐我能不假思索的来容色质问逾晴姑娘吗?” 害得她被赵姐姐讽刺冷眼,还让满街的人看了笑话,回去后父亲不知道要怎么罚她呢,越想越气,恨不得上前撕了小丫鬟的嘴。 众人听着主仆二人的对话,这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原来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一个小丫鬟,结果却到容色闹了个大乌龙。 莲姐看关小姐不断撕扯着小丫鬟,忙叫她家傻愣在一旁的小厮上去将人拉开,这关小姐当真是气急了,连世家小姐的风姿仪态完全抛诸脑后。 逾晴听着对话就觉得不对劲,见小丫鬟被关小姐打着还有空分神拿眼睛一下下瞄她。 等关小姐被拉开,逾晴眯了眯眼睛,问道:“你认识我?” 第一百一十九章:如何脱身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不然为什么设了这么长远一个局,又是汤药又是容色,看来都是为了她。 小丫鬟听了,控制不住一抖,矢口否认,“不认识,不认识!”逾晴就更加确认了。 这小丫鬟怕不是被人收买,故意设局来陷害她的,知道自己在哪里,又肯如此大费周章想要整治她的,无外乎宫里那几位老朋友了,只是,不知道这又是哪位娘娘的手笔? 逾晴不想深究,身正不怕影子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归会有办法的,关键是她现在有自己的目的,没空陪那些娘娘们周旋。 “那我这脸,可怎么办,你可有法子?”关小姐命小厮将丫鬟拉回去等待处置,冷静下来,才想起自己的脸。 “关小姐只需从今日开始停药,月余,脸上的情况就会有所好转。”逾晴眼里精芒闪过,继续说道:“本店也有让您好转更快的方法,不知道关小姐可愿一试?” 果然,关小姐一听有更快恢复的方法,迫不及待的问道:“当然愿意,什么方法?”她可不想顶着这样一张脸一个多月。 “自然是我们店里的美容秘笈,关小姐只要每日前来,不出七日,面部就能光洁如新,只是这价格……。” 呵,在容色闹完事,还想寻求帮助,不让你出点血,就不是她逾晴的性格。 “只要能尽快好转,多少价钱都可以。”平日巴结奉承父亲的人不少,家里历来不缺金银,父亲虽然严厉,但极疼爱她,只要是金银可以解决的,都不是问题,“还日后做什么,现在便开始吧。” 逾晴笑笑,看了一眼赵郡主,见她点头表示没意见,才带着关小姐进入里间。 “这逾晴姑娘,了不得,你们到底从哪挖来这么个人才。”见逾晴领着关小姐进去里间了,赵郡主问莲姐。 莲姐还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一场闹剧就这样三言两语解决了? 看关小姐跟着逾晴言听计从的样,估计被狠宰一刀还能帮着数银子呢。 怕是桑管家在也没有这样的好本事,对于赵郡主的问题,她更是无从作答,这哪里是她们挖来的。 “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是逾晴姑娘自己送上门的。”还费了些心思。 味仙居后院二楼,两人正在一间屋子里说话,准确的说是一个人向另一个汇报。 一个便是今日本该去巡店的容色美颜店管家白桑,另一个就是逾晴一直想接近的鼎力二当家,佟萧。 白桑汇报完容色近日来的情况,只见佟萧一把折扇在手心一敲,眼眸微抬,问道:“就是刚刚发生的事?” “回二当家,正是。”白桑早就收到了今日美颜店事情的经过,转述给了佟萧。 在味仙居以男身示人,新奇菜样层出不穷,又到容色以女装示人,各种美颜秘方奇思妙想目不暇接。 佟萧满眼的赞叹和笑意,回想着这几日吃到的新鲜菜式,和白桑描述的刚刚发生在容色店内的消息,他倒是对这个千变万化,谜一样的女人越来越有兴趣。 “你先回去吧,下楼的时候把管事的给我叫上来。”佟萧吩咐了一声,又恢复到仰躺在椅子上的状态,眼睑低垂,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般。 “是。”白桑轻声退下。 没多会儿,管事的就到了,敲了敲门,“二当家,是我。” 听见佟萧应了,才推门进去,“不知道二当家找我,可是有要事吩咐?” 佟萧抬起双腿,搭在桌子上,双腿修长,看肌肉轮廓就知道结实有力,噌的一声,撑开扇面,手腕轻摇,就有徐徐凉意,扑面而来,夏天到了呀。 “我打算见一见她,你去通知三日后到绿意阁相见。”佟萧说着,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管事自是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只是这约见的地点…… 绿意阁,鼎力旗下有名的青楼。 盛京城里的新鲜事,屡见不鲜。 前段时间,长期霸在榜首的味仙居和容色美颜店,倒是新奇的让人交口称赞。可如今传出了一则新消息,马上覆盖,虽然也和这两家店铺有关,但内容可谓更加惊人,更加劲爆! 不知道从哪里传播出来的消息,味仙居的菜式,容色美颜店的美容秘籍,都是出自宫中晴贵人之手。 可这晴贵人,满城皆知,她是奉命出城,到京郊金阁寺为皇室祈福的,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闹事之中,还与两家大名鼎鼎的店铺进行了商业合作,成绩斐然? 消息一经传出,甚嚣尘上,仅一日功夫,盖过了京城内所有娱乐新闻。 人们依然交口相传,可却不是称赞,而是议论纷纷,口诛笔伐。 有人说晴贵人祈福心意不诚,会受佛祖唾弃,也给皇家丢脸。 舆论愈演愈烈,百姓们被误导,也认为确实有道理,开始对逾晴指责,谩骂,一时间逾晴名声大噪,但都不是什么好名声罢了。 如此大的阵仗,自然也传到了宫里。 “荒唐!皇上你看看,这是谁给她的胆子!”太后一把年纪,听到逾晴的消息后,气的拍桌跳脚。 她可是一直信奉神明,每日都要诵经祈福的,逾晴出宫祈愿,却敢私自外出,这是对佛祖的大不敬。 居然还敢做起生意来了!还是和鼎力做生意,她要干什么! “太后息怒,是朕准许她随意出入金阁寺的。” 皇上坐在侧榻上,稳如泰山。这些消息他早就知道了,每日暗卫的奏报上,事无巨细,记录的一清二楚。 起初,他也是震惊不已,现在好似都习惯了,即便传出些什么更离谱的事情,他好像都能接受,甚至有种,这就是逾晴该有的样子的感觉。 “什么?竟然是皇上同意的了。”太后目瞪口呆,“不行,哀家不允许!传令下去,即日起,晴贵人禁足金阁寺,不得踏出房门一步!” 太后怒不可遏,下旨将逾晴禁足。 皇上有心帮忙,却也无可奈何,怪只怪他这位晴贵人当真好本事,事情闹得太大,百姓的舆论压力,不得不重视。 禁足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总比太后真的大发雷霆,论罪处置的要好,最后皇上还是决定让逾晴关在金阁寺里,好好长长记性。 逾晴觉得今天的情况有点不对,早起之后门口就守了两名尼姑,一路到大雄宝殿,两人也亦步亦趋,寸步不离,问什么也不回答,只能先行祈福。 祈福之后逾晴想着出门,这时候两名尼姑终于有动作了,一左一右将逾晴架回了房间,关上门后,逾晴竟然听见了落锁的声音。 “两位师太,这是做什么,开门呀,为何要锁我?”逾晴拼命拍门。 可门口的人就像消失了一般,一声不吭,也不作答,逾晴知道,两人明明还守在门外。 落了锁还要看着,她这是犯了什么大事吗? 逾晴也不气馁,今天非要知道原因不可,索性一直叫门,直到嗓子都有些哑了,门口终于有人大发慈悲,开口说话。 只是所说内容,却让逾晴如遭雷劈一般,愣在当场。 “晴贵人,您出入金阁寺,行走于闹事的消息如今盛京里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百姓都说您祈福心不诚,太后有旨,即日起,除了到大雄宝殿祈福外,其他地方一律不准去,贫尼会一直跟随您左右,您且安心在屋休息吧,阿弥陀佛!” 什么?!怎么会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还在百姓中间传开了?一定是宫里那几位做的,之前关家小姐丫鬟的事情,自己就该想到的,都怪她疏忽大意,只顾着自己的目的,忘记顾全其他。 那日管事的告诉自己,鼎力二当家想见她,逾晴兴奋不已,她的猜想果然没错,那日遇见的人就是鼎力高层,只是没想到竟然就是二当家,她的目的终于达成。 只是不算今日,距离约定的日期还有两日,如此严防死守,她要如何脱身? “宫里的?还是个贵人?呵呵,有意思,真有意思。”佟萧敲着敲着手里的折扇,听着对面管事的汇报。 没想到逾晴竟然是位贵人,那她千方百计同鼎力商铺合作,闹出大动静,难道就是为了接近他,引起他的注意,可她接近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反倒令佟萧更好奇了。 距离约定的日期还有两日,他倒要看看,逾晴是否可以顺利出现,与他如期见面,如果她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也就不值得他探究,解惑了。 有人兴致盎然,有人急的都快上火了。 逾晴在屋子里来回走,已经两日了,每日都是早起祈福,然后两名尼姑带回小院,关门落锁,根本没有一点逃脱的机会。 好不容易有了突破口,眼望就要揭晓答案了却被禁足,连房间门口都有人把守。 今日就是约定的最后期限,再不出去,怕是之前做的一切都付之东流了。 她只能破釜沉舟! 也是昨天她才知道,这两名尼姑是特意被请来看管她的,毕竟是宫里女眷,寺庙里都是和尚,既是是出家人,依然多有不便。 请尼姑过来,衣食住行都可以照顾到。 眼见到饭点了,这个时辰往常尼姑会送饭过来,是一天之中唯一可以打开门锁的时候。 “晴贵人,贫尼来给您送饭。”门外尼姑说道。 接着逾晴便听见开锁声。 另一名尼姑也去吃饭了,她先吃完,就负责带饭回来给逾晴。 第一百二十章:会见二当家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尼姑一进门,却没发现应该老实在屋内待着的人,慌忙之中就要跑出去喊人过来找,完全没发现门后还藏着一人。 逾晴在尼姑进门前就躲到了门后,趁她慌忙转身要出去喊人之际,拿出藏好的茶壶,用力砸到尼姑后脑勺。 人应声倒地。 逾晴小心翼翼挪过去,先是用手指探了一下对方的鼻息,发现还活着,松了口气。 她虽然控制的力道,但为了确保能将人砸晕,还是下了狠手,生怕一失足,真的要了一条性命。 见尼姑没事,起身关门,将人费力抬到床上,脱掉她和自己衣服,对掉,偷龙转凤! 不多时,一个娇俏伶俐的小尼姑就出现了。 逾晴不敢耽搁时间,拉低帽子,低着头,尽量避着寺中僧人行走。 为了以防万一,逾晴没敢走正门,怕被侍卫发现拦下,还是选择了最初发现的山间小路。 一路下山,道路崎岖不平,还好顺利出了金阁寺,逾晴直奔两人约定地点,绿意阁。 逾晴站在绿意阁门前,气闷无语,难怪自己刚刚打听的时候,路人看自己的眼神,难以描述。 一个尼姑打扮的人,一路打听青楼楚馆,是个人都会对你另眼相看。 好你个佟萧,故意耍她的吧,奈何是自己费尽心力要接近的人家,只能认命,硬着头皮进去。 如果不是赶时间,穿了这身尼姑装扮,兴许逾晴会化作一身男装,风流倜傥的逛一逛这里,毕竟她还没有见识过古代青楼,到底是什么样。 不过,现在可不是闲情逸致的时候。 逾晴穿着一身尼姑法衣,僵硬着面孔走进了绿意阁,周围莺莺燕燕,烟视媚行的妓子们已经注意到这位特立独行的顾客了,一个个捂着绢帕笑的前仰后合。 “呦,这位客……这位师太,您这是?” 绿意阁的鸨母迎面走了过来,以为是位贵客,看清了之后,硬生生改了口,接了半辈子客,头一回见尼姑逛青楼的。 “我找人。”逾晴已经调整好心态,淡定自若的说道。 “呵呵,师太这是说笑呢不是?来咱们绿意阁的,可都是追寻男女欢好,喝酒取乐的世俗人,哪里会有与师太志同道合之人?” 绿意阁的鸨母看着眼前的人,小尼姑倒是长了一张娇艳魅惑的脸,可惜了是个出家人,六根清净,不然拉倒她们绿意阁,决对一等一的头牌。 逾晴闭了闭眼,心里不断问候着佟萧家人安好,才平复了许多,叹了口气,说道:“我找佟萧。” 刚刚在门口的时候逾晴就注意到了,绿意阁的牌匾上可是精致的刻了鼎力二字的,就不信这里的老鸨不清楚佟萧是谁。 果然,老鸨一听佟萧二字,申请立马严肃,再不调笑逾晴。 今日二当家确实来了,还吩咐自己等一位女客,她虽然奇怪,却没敢多问,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二当家口中的女客竟是一位小尼姑!难道二当家的口味这么重的么? “您随我来。”不管是何缘由,老鸨都不敢怠慢,立即领着逾晴上楼,转到二楼拐角的一间房间门前停住。 老鸨敲了敲门,细声细气通报:“二当家,人来了。” 逾晴只听屋子里传来一个清朗男声,老鸨才推开门示意逾晴进去。 抬脚迈入门内,老鸨则没有进来,而是带上门,就离开了。 逾晴环视一圈房间,并没有发现什么人,里间传来一声:“怎么还不过来?” 逾晴挑眉,这话怎么听着像是招妓,等的不耐烦,催促自己过去服务他一样。 闻声走过去,见里间床榻之上横卧一人,男子单手支肘,撑住头部,发现逾晴走过来,才懒懒散散抬眼看她,眸光里满是兴味。 佟萧上下打量着逾晴,看着这一身尼姑装扮,笑了笑,果然是个妙人儿,对逾晴也愈加欣赏起来。 “怎么样?被禁足的滋味?” 佟萧坐起身腿搭在床下,身子微仰,两手向后撑着,同逾晴说话的语气,就像两人是多年好友,没有一点生分,熟稔的不能再熟稔了。 逾晴瞥他一眼,也撩起衣袍的一角,洒脱的坐到桌边的椅子上,学着他的样子,单手支肘撑着头,歪在桌子上,懒散的说道:“要不,请你去坐坐?” 回应逾晴的是一声爽朗的大笑,“哈哈,有趣,果然有趣。” “行了,说吧,约我见面到底有什么事儿?”逾晴不耐烦跟他打哈哈,直截了当点明主题。 佟萧又换了一个姿势,身子前倾,两手肘撑在腿上,吊儿郎当的一提下巴,语气中充满探寻,说道:“这话应该反过来问你吧,晴贵人?” 逾晴目不转睛的盯着佟萧,心里明镜一样,面上决定装傻到底,眨了眨眼睛,一副不明就里的样,说道:“问我,问我什么?” “味仙居的菜样,容色的面膜,如此费尽心机,大费周章,怕不是做生意这么简单吧?”佟萧看着逾晴,眼神锋利,带着审视意味,开门见山,不再兜圈子。 “出门在外,小女子缺银子,自力更生,也无不可。”逾晴摊手,表示真相就是这么简单。 “宫里圣宠正隆的晴贵人会缺银子?”佟萧一敲手里的折扇,眼神深邃,“我可是清清楚楚记得前几天每日里进我肚子变着花样的菜式。” “咦?那明明是我做给管事的,毕竟我同味仙居做生意,人物力全是他们出的,心里过意不去,想着犒劳一下,怎么最后都进了你的五脏了?” 佟萧一个大男人,看着逾晴这副无赖样子,都想翻个白眼,这样的女人是如何成为贵人的? “姐姐,我叫您姐姐还不成吗?”佟萧憋气,认输的开口,“你接近我到底是何意,有何目的,没准说出来,我还可以满足你?” 逾晴见佟萧服软,觉得终于出了被他约见青楼的气,好心情的说道:“我貌似知道一些关于玉佩的线索。” 她打算卖个关子,并不能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不然很可能竹篮打水,要从他感兴趣的痛点切入,这才是谈判的策略。 闻言,佟萧突然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样子,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却有心试探逾晴,问道:“什么玉佩?” 逾晴转身,背对着佟萧,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一路跑来,又说了半天话,到现在都没喝上一口水,嗓子干疼。 端起杯子细品,唇齿留香,回味悠长,赞道:“不错,是壶好茶。” 没有看见,却能想象到身后的佟萧自打听见玉佩两个字开始紧张的样子,双手用力,似乎要把自己的膝盖捏碎。 见逾晴慢条斯理的喝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后槽牙咬紧,腮帮子都鼓出来一块,却也没有开口追问,如若显出迫切,以逾晴的性子,自己不知道要被她如何拿捏。 “我的家族姓氏名为伊尔根,整个家族在去年被灭门,我是唯一活下来的幸存者。” 逾晴说着就想起了刚穿越过来时见到的情形,血腥,杀戮,尸骸遍野,那是连做梦都会惊醒的画面。 佟萧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反而听到了一段过往回忆,有些不耐,没待发作,就又听逾晴继续说道。 “在母族被灭门之前,我似乎在老宅见过那枚玉佩,尤其对上面的特殊符号印象深刻,所以,当我看到鼎力商行的东西上有一样的符号时,就想了起来。” 逾晴之所以这样说,是想借佟萧之手去查一下当年的信息,毕竟佟萧手下有实力庞大的鼎力做支撑,想要查一些东西,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自己即便再努力,单靠一己之力也是无法回溯过去的。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佟萧质问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玩笑。” 逾晴喝完茶,又转过身来,“这是自然。” “如果你说的话属实,我会派人去查,但你要清楚的是,事关鼎力掌权人,若是我发现你敢耍什么花样的话,绝不姑息!” 佟萧警告的说道。 鼎力的掌权人也就是玉佩的拥有者,是历代前掌门通过从小精心培养选拔出来的。 佟萧知道上一任掌权人,是位天资聪颖,美丽自信的女人,受世间无数少年才俊争相追捧,而他的父亲,也是其中一位。 奈何红颜薄命,前掌门香消玉殒,留有遗孤也不知所踪,随之消失的,还有那枚掌权人印信,玉佩。 于是佟萧的父亲代为管理鼎力,一直到现在。 而他父亲的遗愿也是找到遗孤,玉佩应该就在那孩子手里,找到他,才能将鼎力交还回去。 逾晴点点头,对于佟萧的话不可置否,她当然不怕,玉佩就在她手里,说成是旧时见过也不为过吧。 “我会派人去查,你呢,如今有何打算?”佟萧消化了一下听到的消息,问起逾晴打算。 毕竟她是宫里贵人,又在皇家寺庙祈福,如今偷跑出来,是打算不回去了吗?如果真是这样,怕是太后,皇上都不会放过她。 “我先回寺里,等你消息。” 第一百二十一章:何方神圣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逾晴可不傻,此次跑出来只是为了见佟萧一面,如若这次约定错过了,想要再见佟萧,怕是就难了。 至于违逆太后旨意,她可不敢,自己这条小命还是要保的,她可不想成为亡命之徒。 逾晴离开绿意阁后,就直奔金阁寺而去,未曾想回程之路会如此不平坦。 行至郊外的一片树林,这里是回金阁寺的必经之路,突然从树上跳下十几名黑衣人,个个手中银亮的长剑,齐刷刷向逾晴刺过来。 逾晴大惊失色,暗骂倒霉,又在心底问候了一遍佟萧家人,自己为了见他一面,可是什么都豁出去了,打了尼姑,进了青楼,回程还遇见刺客! 这必定又是宫里娘娘们做的,现在也顾不得那么许多,逾晴拼命向着有人烟的方向跑,希望这些刺客见人多会收手。 她已经快接近金阁寺山脚,却不能顺着山路返回。 上山之路会更是费气力,逾晴怕没跑几步,就被迎头赶上,杀她个悔不当初,而且山脚下距离金阁寺还有很远,因为是皇家寺庙,周围都没有人家,那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黑衣人紧追不舍,逾晴毕竟是女子,跑的再快也不如会武之人脚程快。 耳边划过烈烈风声,一道银光从耳边闪过,快的逾晴根本看不清那到底是不是剑,可逾晴知道是的,她不敢回头,尽量加快速度。 “啊!”逾晴痛呼出声,捂着左臂的伤口迅速转了方向。 可却已经来不及了,几名黑衣人一个跟头从逾晴头顶翻越而过,截住了她,其他黑衣人也从身后包围过来,十几丙冷刃破空而出! 逾晴在心里为自己哀悼,今日怕是躲不掉了,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荒郊野外吗?不说死了能不能再穿越回去,命只有一条,她也不敢拿这个下注。 “各位大侠,敢问小女子是招惹了何方神圣,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不行,她不能放弃,多拖延一会儿,万一有僧人外出路过,就能看见她了,再不济,临死之前,她也要知道到底是谁恨她入骨。 奈何黑衣人根本不听逾晴说话,直冲冲杀过来,逾晴瞬间感觉一股凉意从脊梁处蔓延,按理说这个时候黑衣人不是应该停下与被害人说明是受谁指派,然后死于话多的么,电视剧果然坑人! 这不是电视,她也不会绝世神功,更没有人英雄救美,逾晴闭上了眼睛,等待长剑穿胸而过的那一刻。 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耳边传来刀剑相搏的仓朗声。 逾晴睁眼,凭空出现两名银甲少年,正与十几名黑衣人殊死搏斗。 逾晴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趁机逃跑,而是愣在原地,感叹了一句,“老娘果然是女主的命!”才转身逃跑。 银甲少年再厉害,也无法同时牵制十几人,其中几名黑衣人发现逾晴跑了,立马追了过来。 逾晴本就小臂受了一剑,伤口不住流血,因为剧烈运动,更是血流如注,逾晴已经脸色泛白,额间隐隐冒汗,仍旧咬牙坚持。 终于,在身体虚弱无力下,腿软绊倒在一块石头上。 逾晴无力的趴在地上,看来,她还是要辜负上天给她安排的这场女主大戏了,眼前一黑,人事不省。 “唔!”逾晴闷哼出声,浑身疼痛,左臂尤其,火辣辣的烧着肉一般疼的撕心裂肺。 嗓子也是,干哑的发不出完整音节,嘶嘶哑哑,正难受着,一股清凉顺着嘴唇流进口腔,滋润了干涸的咽喉,逾晴拼命的大口吞咽。 喝完之后,逾晴又躺了一会,全程没有睁眼,意识却已清醒,她知道自己没有死,是被人救了。 身旁之人,喂完她水后就起身了,没有听见离开的脚步声,逾晴缓了会儿,才睁开眼。 身边站着一个身着黑衣配紫色暗纹长袍的男人,抱胸而立,右手握着一柄长剑,没有低头,只低垂着眼眸看她。 好冷的眼神,仿佛万年冰窟,冻得人浑身发颤。 可逾晴不会,他既然救了自己,就不是要杀她。 “谢谢。”逾晴感觉嗓子好了点了,开口说道:“不知大侠是何人,因何救我?” 逾晴没有天真到觉得此人只是路见不平,亦如那两名银甲少年,荒郊野外,天降高手,偏偏在自己遇刺之时,命悬一线的时候出现,一次还说得过去,两次未免也太巧了吧。 眼前之人没有说话,而且从腰封中摸出一个东西,递到逾晴眼前。 逾晴定睛一看,这是?这不是皇上给她,自己又给了沈太妃的那块龙纹玉佩吗? 此人竟是沈太妃派来到她身边暗中保护的吗?沈太妃竟有如此高手在身边?她果然没有自己表面看到的那般柔弱简单。 逾晴回想起几次三番在自己面前凄苦落泪,和被太后恶语威胁时软弱到想要寻短见的女人,又抬头看看立于床前,冷面冷眼冷身的男人,叹了口气,自己果然还是太天真了么。 却又庆幸,好在她出宫之前去看望了沈太妃,告诉她自己要走的事情,不然哪里还会有今天的因缘际遇,人还是要心善一点好。 还有那两名银甲少年,又是谁派来的?她到不认为眼前这个人和刚刚的两名银甲少年是一路的,至少看造型就不是。 能护着她的,皇上?福安康?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玉佩,她现在甚至觉得这两名少年说是喜玥,晚荷派来的都有可能。 既然一时想不出,逾晴决定暂时不费那个脑子,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逾晴环视周围,她身处于一个破败茅草屋,窗外能听见潺潺的流水声,应该是在距离金阁寺不远的摩谒河。 夜魅,是男人唯一留给逾晴的两个字,就眨眼之间在她眼前消失了,真的是眨眼之间,逾晴猜想这应该是他的名字。 动了动身体,还是浑身酸疼,不知道她躺了多久,如果已经一两天了,那就坏了。 不过感觉了一下身体的饥饿程度,应该没有那么久,顶多几个时辰,现在已经临近傍晚,夕阳的余晖从窗户照射进来,逾晴舒服的眯了眯眼,活着真好。 感叹完毕,就起身往金阁寺走去。 还是没敢走正门,顺着崎岖的小道一路回了小院,倒也没有发现寺里僧人有什么异常,应该还没人知道她离开过。 走之前她留了书信在桌上,说明自己只是出去一会,会马上回来,如果不想被问责赐死,就老实守在门口即可。 逾晴回到院中,果然门口站着一名尼姑,看见逾晴进来,赶忙走过来,“阿弥陀佛!晴贵人,您可算是回来了。” “她呢?”逾晴问的是另一位被她打晕的尼姑。 “在屋里呢,穿着您的衣服,也不能外出行走,正好可以,冒充一下。”尼姑惊觉自己失言,马上住了口,“阿弥陀佛,贫尼两人可是犯了大罪过了。” 逾晴不理她阿弥陀佛个没完,什么出家人,还不是怕事,怕死,现在又在这里求人拜佛有什么用。 径直进屋,找到另一位尼姑,也不管两人发现自己带伤的疑问,懒得解释,换了衣服就让她们出去。 伤口已经被夜魅处理过了,应该无大碍,她倒不是很担心,只是想着今日与佟萧的谈话,希望他能查出些什么吧。 经历了一天的惊心动魄,紧张的神经一旦放松下来,很快就疲惫了。 困倦来袭,逾晴不再想其他,躺倒床上找周公说话去了。 逾晴祈福期间外出经商,已经弄得满城风雨,皇宫里的人又开始不安分了。 本来她们因为之前嘉妃在皇上面前吃了哑巴亏的事情,退了借此说事儿的心,现在因为太后的旨意,又都活泛起来。 一个个跑到皇后宫里,求皇后娘娘做主。 “皇后娘娘,您看看这晴贵人,出宫不到一月,搅的京城里都乱成一锅粥了。”惠嫔语气尖酸的说道。 “可不是,臣妾还听说啊,她居然和酒楼,美颜店做起了生意,当真是丢皇家的脸面!”顺贵人跟着说道。 士农工商,在这些贵族眼里,商人最是低等上不了台面的,逾晴做生意,虽然和她们无关,但身为皇上的妃嫔,这简直是就是打了她们的脸。 “这些都还不算,关键是她出宫是为了皇家子嗣祈福,这样不诚心,不是生生断了咱们姐妹做母亲的命吗?”华妃看着一圈人围着皇后各自告状,满意的笑了笑,适当的添了一把大火。 众人一听,顿时激动不已,纷纷数落着逾晴的罪过,“请求皇后娘娘为臣妾们做主啊!” 皇后听着一群女人七嘴八舌,吵得头头疼了,但她们说的不无道理,尤其是子嗣问题,自己拜了这么久的送子观音还没有消息传出,怕就是逾晴这出事情惹得佛祖,观音不满。 加之逾晴出宫期间,皇上多次来坤宁宫都不经意提到逾晴,更令皇后嫉妒,顺水推舟答应了这帮妃嫔,安抚道:“各位妹妹放心,子嗣大事不容轻忽,本宫自会禀明皇上,严惩不贷。” 乾清宫内,皇上刚起身,薛贵在一旁伺候洗漱,穿戴,“皇上,您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薛贵心疼皇上操劳,最近奏折有点多,都是那些大臣们上凑批评指责晴贵人的,请求皇上处罚她。 第一百二十二章:做人要开心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今日还有要事。”皇上一直压着,昨夜批折子到很晚,直接睡在了乾清宫,哪个娘娘那里都没去。 皇上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想着一会儿的事情,就更疼了。 薛贵琢磨着,也没记得皇上约见哪个大臣,就听外面传报皇后娘娘求见,皇上鼻间发出一声冷哼,道:“这不就来了。” 薛贵才明白过来,皇上说的要事,就是接见皇后娘娘,可皇上怎么知道皇后娘娘要来呢?还是要事? “让她进来。”皇上接过薛贵手里的浸过水的面巾,擦手洁面。 薛贵不敢多问,把皇后请进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皇后缓步进来,依着规矩行礼。 “起来吧。”皇上看皇后一眼,低声叫起。 刚要把面巾扔给薛贵,就被一双白嫩细致的手接了过去,仔细叠好,放在宫女手中的托盘里。 皇上看皇后温柔小意的样子,放完面巾,又替他整理朝服,思绪却逐渐飘到了另一个女人身上,这个女人就是逾晴。 回想起之前同逾晴对弈的时候,看到她指腹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茧,自己还嘲笑她不像个女人。 没想到被逾晴毫不避讳白了一眼,语气酸酸回他一句。 “是啊,我可是御膳房出来的小小女官,日常就是要烧水煮饭的,不像您其他嫔妃,养尊处优,保养得宜,皇上即喜欢肤质细腻的,找皇后娘娘对弈去吧,我可是记得,皇后娘娘的手又白又嫩,纤长好看呢,哼,不下了。” 说完她还真就扭着性子摔棋子走人了,一点也不顾及他,与眼前这个低眉顺眼的皇后完全不一样。 “皇上,皇上?” 皇后说了半天,见皇上连反应都没有,心里觉着奇怪,一抬眼,皇上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呢,根本完全没有听她讲话。 “嗯,皇后说的有理。”皇上确实走神了,浑不在意的低头随意应和。 “皇上,皇后娘娘说的是晴贵人。” 薛贵心道不好,赶忙提醒,皇上您这神游太虚的样子,谁看不出来,没听见内容就说有理,要是知道皇后说的什么,怕您就悔不当初了。 “嗯?晴贵人,她怎么了?”皇上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早就猜到皇后此番前来是为了逾晴的事情,却依旧等着皇后开口。 皇后脸上的表情不变,连嘴角的弧度都保持和刚刚完全一致,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皇上在她说话的时候走神,慢条斯理的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晴贵人祈福期间随意外出,到市井做生意,已经弄得后宫怨声载道,皇上,臣妾知道晴贵人此番到金阁寺为皇室祈福很是辛劳,可如此做派,怕是佛祖也会嫌弃咱们不诚心,不肯赐子嗣给众位妹妹。” “子嗣问题应顺其自然,不可强求,祈福只是求个安心罢了,不必全心托付于此。”皇上说道。 “是,臣妾明白,可人心难平,众位妹妹如今求到臣妾这,臣妾作为后宫之主必定要依宫规处置,才能平息众怒。” 皇后心里一冷,皇上为了保全逾晴,连敬佛之心都抛却了吗?如若不是因为逾晴祈福之心不诚,她又怎么会到如今都怀不上孩子。 “依皇后所言,应当如何?” 皇上明白,逾晴的事情躲不过去,百姓的舆论,后宫嫔妃们的怨气,总要发泄出来,连百官都开始上凑,事情越闹越大,势必要有一个交代。 “臣妾觉得,不如暂时将晴贵人的位分降为答应。” 皇后抬眼,小心翼翼看着皇上的脸色,见皇上眼眸深邃,一瞬不瞬盯着她看,立马说道:“有皇上的宠爱在,位分什么的都是次要的,自然也不算是委屈了晴妹妹。” 皇上没有说话,但脸色却和缓了许多,皇后才继续说道:“只是原本三月为期的祈福,如今因为晴妹妹频繁出寺,依臣妾看,不如延长期限,改为六个月,以平民怨,皇上,您看如何呢?” 皇后打的好算盘,来求皇上惩治逾晴起因在后宫众人不在她,延长祈福期限,缘由在百姓,里外不得罪,她倒是落了个好名声。 尤其是将祈福时间延长,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这么长的时间,相信足够皇上淡了她。 皇上不说话,似乎在思考皇后提案的可行性。 半晌才开口,“尚可。” 位分什么的确实不重要,如果逾晴不愿,以后找个好日子,或者宫里的喜事,再将位分抬回来便是。 让他犹豫的是,祈福期限变为六个月,岂不是半年他都见不到逾晴? 目的达到,皇后满意的笑了笑,“那臣妾就安排下去了。” 皇上点点头,没再说话,为了平息民间,朝堂和后宫的舆论,是必要对逾晴做出惩罚,如果等到太后出手,怕是不肯轻易放过她的,如此做法也算是两权相害取其轻了。 皇后也明白皇上心里还是有些不大高兴,她懂得适可而止,福身退了出去。 即便远离皇宫,也能牵动满皇宫人费心的逾晴,此时倒是在金阁寺活得逍遥自在。 没有后宫的条条框框,刻板规矩束缚,也不会随时见到什么人都要磕头请安,更不会时刻提心吊胆自己犯了错或者担心受旁人暗害。 每天早起祈福还是要的,除此之外该吃吃,该喝喝,除了再也不能出金阁寺,她现在的人生,简直如太上皇一般,悠游自在。 兴致来了,逾晴还会高歌一曲,反正她的住处被安排在偏僻之处,远离僧人们的日常生活范围,只有门口的两名尼姑守着,被她们听见了也无妨,再说,她唱歌又不难听。 “山歌好比春江水也,不怕滩险弯又多,弯又多……”逾晴想起什么便唱什么,山歌,童谣,流行歌曲,不拘一格。 唱的正开心,好像听见门口有人叫她,就停了下来,是个男声,难道是哪位小师傅?不会啊,小师傅怎么会叫她逾晴? “逾晴,开门,是我!”门口的人敲了敲门,再次喊道。 这声音有点熟悉,福安康?! 逾晴赶紧过去开门,站在门外与她对望的,不是福安康是谁,她怕不是在做梦吧。 “你怎么来了?还有……”逾晴懵懵的看了看门口两边倒坐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小尼姑,问道。 “我点了她们穴位,不让我进去说话吗?”福安康见逾晴满眼疑惑,开口解释。 逾晴这才反应过来,看了下院门口,这个时辰不会有人过来,错了个身,示意福安康进来。 福安康走到桌边站定,逾晴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歪头道:“站着干嘛,坐吧。” 说着,自己也坐到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壶,为福安康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 福安康还是盯着逾晴,他想确认逾晴到底好不好,双手握拳,克制的压在膝盖上,以免自己控制不住将她抱进怀里,破坏逾晴对他好不容易卸下的心防。 “你怎么来了?可是皇上有什么事情让你交代?”逾晴放下茶杯,好奇的问道。 福安康心里一揪,她还是惦记着皇上的,也没表现出来,微微一笑,说道:“我听说了你的事情,担心,所以过来看看,如今看你倒像是过得比皇宫里还好。” “这是自然,呐,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喽!”逾晴学着电视剧里的经典台词和口音,调笑道。 福安康见逾晴古灵精怪的样子,跟着她笑起来,随后又皱起了眉头,“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 今天刚下的旨意,应该最快明天才能传到金阁寺,“皇上为平息众议,降你位分为答应,另延长祈福期限为六个月。” 他也是听了这个消息,才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想让逾晴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接到圣旨的时候太过伤心。 谁知逾晴听了之后,只是愣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轻松的说道:“没关系呀,位分降了就降了,反正也不是我想要的,至于祈福延期,更是无所谓,我在金阁寺过得挺开心的。” 福安康听见逾晴说,位分不是她想要的,心里似乎重新燃起了希望,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是不是弄清楚这些,她就能更容易接受自己。 “你能这样想最好了,至于百姓的议论,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名声的问题,我会帮你慢慢找回来。”福安康安慰道。 “这个我倒不担心,只要期间后宫有任何妃嫔有孕,这不诚心的罪名就会被收回,只是我有些担心靖渊,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了?” 自己离宫已有月余,虽说晚荷,喜玥都是她信任之人,将靖渊交给她们照顾很是放心,但她担心的是华妃,嘉妃一流会再次对他下手。 福安康为难的看了眼逾晴,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最终还是见不得她焦急担心的样子,说道:“小皇子如今暂时由皇后娘娘代为照看。” 见逾晴急急抬头看他,手不自觉抓住了他的衣袖,满眼询问,紧跟着说道:“不过你放心,皇后待小皇子很好,皇上也经常过去探望。” “这样就好。” 闻言皇上时常过去,逾晴才渐渐松了抓着福安康衣袖的手,皇后原来打的是这个心思,这样也好,至少她顾及着皇上,也不会亏待了靖渊。 第一百二十三章:相聚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没有僧人发现你吗?另外,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具体位置?” 知道了凤靖渊的近况,她反倒不担心了,问出了一个从福安康进门,她就想问的问题。 “从山侧一条小道一路上山,到寺里都是走的房顶,没遇见什么人。”福安康见逾晴与之前一般无二,才稍微放心,“原本还担心不知道到哪去找你,结果……” 对面之人的眼神意味深长,充满戏谑,逾晴明白其话里所指之后,脸刷的就红了,原来是自己高亢嘹亮的歌声,将他引了过来。 脸红成一片,还要强撑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色厉内荏道:“你敢说我的歌声不好听吗?” 福安康被她这副模样逗得开怀大笑,“哈哈,何止好听,简直宛若天籁!” 逾晴脸上的温度不但没降下去,反而更烫了。 两人说了会儿话,知道金阁寺不是就留谈话之地,门口两位尼姑的穴位时间也差不多要到了,福安康才起身,依依不舍的离开,说以后有机会再来看逾晴。 逾晴点头,目送福安康离开,亲眼目睹福安康几个翻身跳跃,就消失在一排房顶上,感叹会武功真好,如果自己会武的话,那天回寺,总不至于狼狈。 皇宫御书房内,薛贵伺候皇上笔墨。 “皇上,旨意昨傍晚就送出去了,算着时辰,差不多现在已经到了金阁寺。” 没准晴贵人,不对,晴答应正在领旨,谢不谢恩就不知道了,不过依那位小主的性子,不谢恩的可能性比较大,没准还敢在心里腹诽万岁爷。 “你说,她会不会怨朕?”皇上停笔,低喃出声,带着询问又好似自言自语。 薛贵一哆嗦,这是道送命题,脑子里飞速旋转,琢磨着如何回答才最恰当。 好在,皇上没有真的要他的答案,想了想吩咐道:“你去皇后宫里把靖渊接出来,再派人去温华宫,通知那两个丫头,由你领着她们,将靖渊送过去陪着吧。” 薛贵瞪大了双眼,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呀,果然以后还是要小心巴结着逾晴的,即便降为答应,他也不能怠慢分毫。 “奴才遵旨。” 薛贵领命,还没迈出一步,又听皇上补充道:“从御林军中调取一队人马,跟着一起过去保护晴答应。” 皇上想起前几天暗卫传回来的消息,决定还是直接派兵,严加保护逾晴,以防那些人再有可乘之机,不过,他都派兵了,那些不安分的也该安分了。 “是!”薛贵内心震惊不已。 他知道皇上为何如此,前几天暗卫传回来晴答应遇刺的消息,皇上惊的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恨不能立马动身前去金阁寺。 还是他把皇上劝了下来,毕竟百官的悠悠众口不好堵,如果皇上在此风口浪尖前去探望,只怕如今就不只是降位分这么简单了。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皇上居然会派御林军前去保护。 御林军装备精良,能征善战,攻无不克,多用于要案大案,更主要的,他们是专职保护皇上安危的禁卫军。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皇上说,派御林军去保护其他人的。 不敢耽搁,马上起身去办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本宫不信!”皇后听到薛贵转述,惊讶道,皇上居然要接走凤靖渊,还是接去陪伴逾晴。 “皇后娘娘,奴才哪有那胆量敢骗您,您也别为难奴才了,您若实在不信,得空移驾御书房,亲自问一下皇上如何?” 薛贵无奈,他已经解释了两遍,奈何皇后就是不信,温华宫那边还等着,他得赶紧接了小皇子过去。 皇后心里明白,薛贵怎么可能假传圣旨,她只是心里嫉妒难平,皇上不仅让凤靖渊过去陪她,居然还调动了御林军! 可即便她再嫉妒,再不愿,也不能抗旨,只能认命看着薛贵将凤靖渊抱走,暗暗在心里给逾晴又记下了一笔。 与此同时钟粹宫也得了消息,华妃气的砸了手边的茶盏。 “个小贱人,出宫在外也不安分,如此都能勾了皇上心神惦念她,你确认跟随薛贵他们马车而行的是一队御林军?” “奴婢确实听说是派了御林军过去,说是皇上吩咐的,要对晴答应严加保护。”玉芝凑到华妃耳边小声说道。 华妃气到心口发疼,这说明什么,皇上知道逾晴遇刺的事情,但好在看样子皇上还不知道是谁派的杀手。 没错,之前刺杀逾晴的一群黑衣人,正是华妃安排。 “呵,御林军,皇上这是明摆着告诉后宫安分守己,逾晴那个小贱人有他保着,谁也别想动她分毫。”华妃狠狠道。 杀手们传回来的消息,说是刺杀失败,关键时刻有高手出面相救,当时华妃就怀疑是皇上派了人暗中保护逾晴,如今更好,光明正大调了御林军。 “娘娘,如今皇上派了御林军,那我们就真没法子了。”玉芝不安的说道,生怕华妃钻了牛角尖,在宫外和皇上的人杠上。 “现在,本宫确实不能奈她如何,不过,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华妃自然还是有脑子的,即便再次派刺客过去,也抵不过训练有素的御林军,逾晴是早晚都要回宫的,到时候还不是多得是机会整治她。 有人忧愁有人欢喜,温华宫里晚荷和喜玥得了消息,激动的坐立不安。 “晚荷,我们终于可以见到小主了。”喜玥边收拾日常细软,边抹眼泪。 “是呀,而且还能带着小皇子一起,皇上当真疼爱小主。” 晚荷一直告诫自己要稳重,如今也喜极而泣,不过这次没关系,这是开心的眼泪。 两人初听闻逾晴被降了位份还难过了好一阵子,现在看来皇上还惦记着逾晴,一扫之前的阴霾,答应又如何,皇上的宠爱最重要。 两人收拾好,没等多久,薛贵就带了小皇子过来,两人有些时日没见着小皇子,都想念的不行,上前又亲又抱,薛贵虽知道不合体统,见两人真心疼爱小皇子,也忍着没有提醒。 收拾好,一行人整装出发,驾着马车向着京郊驶去。 几人同当初逾晴一样,清早出发,不过车队,行装,都没有当时逾晴那么多,所以脚程也快些,到达金阁寺的时候不过未时。 有先头兵过来通报,逾晴开心的坐不住,在屋子里不住来回,太后下了禁足令,什么情况下她都不能出门,如今自然也不能去迎接她们。 正着急着,院里传来一阵嘈杂声,逾晴几步跨到门前,打开就看见了刚进院的几人。 “小主!”晚荷,喜玥齐刷刷跪下,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快起来,快起来。”逾晴不喜欢两人动不动就跪,平时在皇宫也多加调教,好不容易有点起色,这又打回原形了。 “奴婢开心,终于又见着小主了。”晚荷哭着还笑着。 逾晴伸手给她擦眼泪,“说好的坚强稳重呢?嗯,哭成了小花猫。” “见着小主高兴,还不许我们哭一哭了。”喜玥说道。 “许,许!哭吧,小主我给你们擦。”逾晴笑笑,伸手又抹去了喜玥的眼泪。 薛贵在一旁抱着小皇子,看着主仆三人团聚落泪的景象,心里触动,自己都有点想哭了,被他生生憋住了。 上前一步,“奴才给晴答应请安了,您看奴才把谁给您带来了。” 逾晴这才想起还有薛贵一起过来,看了过去,眼睛就定在薛贵怀里的凤靖渊身上挪不开了。 “快,快抱过来让我看看。”逾晴站在门内冲着薛贵招手。 薛贵依言上前,将怀里的小皇子托起,送到逾晴手中。 逾晴看着凤靖渊,深觉何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喜悦道:“你们瞧,长大了不少。” 几人自是知道小皇子长大了,在宫里在车里都见了,只是见逾晴高兴,也都应和着。 “小主,虽然已经夏天,可小皇子还小,咱们还是先进屋吧,受了风就不好了。”晚荷提醒道。 逾晴点头,她都开心的忘乎所以了,“对,你们瞧,我都给忘了,还是晚荷细心,走吧,我们进屋说话。” “晴答应,奴才就不进去了,您主仆三人慢慢叙旧,奴才还得赶回去复命,皇上等着呢。”薛贵见三人要提步进屋,客气的说道。 逾晴知道薛贵要伺候皇上,肯定不能留的,“此番还要多谢薛公公了。” “哎呦,您客气了不是,都是奴才应该做的,对了,皇上担心小主安危,特意调了一队御林军前来,以后,您大可放心,应该再也不会出现刺客行刺之事了。” 薛贵不敢承受逾晴的谢,不说之前逾晴也帮他劝说过皇上,就单论皇上对这位的心思,都不由得他不重视。 皇上知道她遇刺?逾晴似乎想到什么,迟疑着开口:“之前那两名银甲小将……” 薛贵笑着点点头,“也是皇上派来暗中保护您的。” 逾晴心下感动,转念又想到,那岂不是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在皇上的掌握之中? 薛贵似乎猜到了逾晴的心思,安慰道:“小主放心,皇上并无怪罪之意,这次的旨意也是无奈之举。” 薛贵不好意思说,谁让您本事滔天,出宫不过一月,竟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还做起生意来了。 弄得百姓议论,百官觐见,嫔妃暗恨,皇上为了压下这些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和功夫,如今已是小惩大诫。 第一百二十四章:闲话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逾晴倒不是担心这个,她不是不明事理,觉得皇上监视她,知道皇上初衷是为了保护自己,她还是很感动的。 但自己的所作所为早就被皇上知道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别扭,更可以称之为羞赧。 逾晴不打算纠结这种情绪的由来,客气说道:“逾晴明白,那就有劳薛公公代我问皇上安好。” 薛贵听了这话欣喜道:“有了小主这句话,奴才总算是可以交个好差了。” 皇上待晴答应这般好,晴答应似乎并不像其他娘娘那般以此为荣,现在终于有句关怀的话语,皇上听见了指定高兴。 薛贵可是从逾晴初封为贵人的时候就一直在侧,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的。 从一开始逾晴的紧张,对天子的害怕,时刻保持主仆的距离,到后来逐渐融洽,取乐,敢在皇上面前嬉闹,甚至耍小性子,薛贵都看在眼里,只是逾晴自己还一直无知无觉。 薛贵交代完事宜就起程回宫了,逾晴主仆三人在屋子里将凤靖渊需要的东西都收拾出来。 “这个就放我床边吧,也方便照看。”逾晴抱着凤靖渊,吩咐着挪床的两人。 这次离宫,没想到她们连靖渊的小床都带了出来,金阁寺不比温华宫,有嬷嬷,宫女一大堆,只她们三人,逾晴不想光晚荷,喜玥受累,事事都要亲力亲为。 “小主,还是奴婢们来吧,从前叫您晨起的时候,您都会不乐意,发好大一通脾气,奴婢担心夜里小皇子哭闹,吵到您,您再把气发到小皇子身上就不好了。” 说着作势就和晚荷一起抬着小床要往北屋去,喜玥心直口快,又是从府里就伺候逾晴的,加之逾晴把两人都当做朋友,没有诸多忌讳需要避及,喜玥就时常与逾晴促狭玩笑。 听到这话的逾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上前一把拉住床围按到地上,冲着晚荷一脸惊奇的说道:“晚荷,你快和我说说,我不在宫里的这段时间,喜玥是吃了什么熊心豹胆,敢这样同本小主说话?!” 晚荷知道逾晴只是做戏打趣,却依然一脸正经的说道:“奴婢觉得喜玥姐姐这话说的不对。” 晚荷往常都是一心向着逾晴,闻言,逾晴得意扬扬的跟喜玥一提下巴,意思是,看,明理人说话了。 没想到晚荷却马上话锋一转,冲喜玥道:“喜玥姐姐你忘了,小主睡熟之后可是雷打不动的,撒气什么的倒是不必担心,我怕的是,小皇子嗓子都哭哑了,也没人理会呢。” 逾晴瞠目结舌,她沉稳持重,忠心耿耿的晚荷哪去了,怎么看她俩浑闹,自己也加入了进来,眼波流转,立即就是一副委委屈屈,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知道了,你们俩定是趁我离宫这段时间攀了别家的高枝儿,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说着还跟真的似的抽噎了两下。 “也罢,谁叫小主我不得皇上欢心,如今又被降为答应,大难临头各自飞,你们各奔前程去吧,只留我和靖渊相依为命。” 逾晴夸张的伸出兰花指,中指指尖点了两边眼角各一下,完事儿还弹了一指,好似真的有眼泪供她挥洒,连话尾音都成了戏曲的音调。 喜玥,晚荷二人看她扭捏作态,实在忍不住笑出声。 逾晴这话说的违心,要是她不得圣心,满皇宫的人都没有得宠的了,就拿这次来说,皇上心系逾晴,担心她因为处罚一事郁郁寡欢,特意命薛贵领着喜玥,晚荷,抱着小皇子过来陪她,如此恩宠,可是独一份儿的。 最初她俩也是以为皇上降了逾晴位分,是真的恼了她,可转眼就送了她们过来,两人才把提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 “奴婢才发觉,无论皇宫多好,还是有小主在的地方最踏实。”笑够了,晚荷才认真说道。 “那是自然,像小主这般带奴婢好的主子,再不会有第二个了。”喜玥也附和道。 逾晴挑眉,揶揄道:“两个人惯会嘴甜,赶紧收拾吧,天就要黑了。” “小皇子还是跟小主最亲。”晚荷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说道。 凤靖渊已经趴在逾晴怀里睡着了,即使一月未见,逾晴一接过手,凤靖渊就眉开眼笑,丝毫没有生分。 “可不是,谁是真心,婴儿都是可以感觉到的,当初皇后娘娘接走小皇子,虽说也待他不错,却是另有目的,再加上皇上真的偶尔留宿……” 喜玥说着被晚荷扯了袖子,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喜玥惊觉说错话,小心的看了眼逾晴,见逾晴若无其事的样子松了口气,继续收拾东西,不在说下去了。 “说啊,怎么不说了?”逾晴问道。 “小主,奴婢失言,怕您不开心,还是不说了。”喜玥很是自责,不自在的开口回话。 听到喜玥说皇上留宿皇后宫中时,逾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涩涩的,又像被针轻刺了一下,但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强迫自己缓缓平息纷乱的心绪,让自己慢慢沉淀下来。 “他是皇上呀,三宫六院,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用刻意避及。” 不然子嗣从何而来,她来金阁寺的目的不就是为皇室延绵后代祈福的,而且,如果有人能够尽快有孕,她不诚心的帽子就可以早日摘掉了。 即便逾晴如是想,心底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逾晴不再说话,看见这样子的喜玥更不敢再开口,晚荷倒是有心调节气氛,奈何自己不是个擅于娱乐大众的人,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凝滞。 “咕噜噜……”突兀的声响在安静的小屋内格外清晰。 喜玥慌忙捂住肚子,明知道是掩耳盗铃,还是下意识做了。 原来是喜玥饥饿难耐,肚子发出的抗议,逾晴和晚荷忍俊不禁,捧腹大笑,喜玥闹了个大红脸,但好在终于打破了沉闷。 “哈哈,快收拾吧,收拾好了,小主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点好吃的。”逾晴笑着说道。 肉是不可能了,在这里只能吃素,偶尔素食对身体有很大好处,也算是让她们尝尝鲜了。 湛蓝的天空逐渐被红霞覆盖,金阁寺偏僻的一角里,独立着一个小院,在橘色暖阳的笼罩中,连主屋里传来的嬉闹都显得格外温馨。 “诶,话说,小主我真的起床气很重吗?” “回小主,重。” “我何曾与你们发过脾气?” “那到不曾。” “雷打不动呢?” “是真的。” “……” 当晚,无论逾晴怎么保证自己会警醒着,最终凤靖渊的小床还是挪到了两人所在的北屋。 自从上次见了逾晴之后,从她那知道了玉佩曾经出现在伊尔根旧府的线索,佟萧就开始命人调查伊尔根家族的过往,几日下来,终于有了结果。 “二当家,这是下面呈上来的最新消息,请您过目。”手下将一封信件放在桌上,与桌后的佟萧恭敬的说道。 佟萧摆摆手,手下躬身退出房间,顺带关上了房门。 信封被特殊的蜡油密封,是他手下传递信息专用的封信方式,佟萧启开蜡油,取出里面的信件,细细读下去,阅读到后面眉头皱的越紧。 原来当年的掌权人同逾晴的母亲是闺中密友,在身怀六甲之时曾做客逾晴家中,可信中所述到此便断了线索。 佟萧不禁回忆起当年父亲在病榻上交代的话。 “她生下孩子,勉强拖着虚弱的身子回到鼎力,奈何红颜命薄,最终不治而亡,就连孩子,也不知所踪。为父在她死后一直竭力寻找,可所得线索却寥寥无几,你一定要完成为为父未尽的心愿,找到那个孩子,将鼎力重新归还到她手里……” 依信中所言,难道孩子就在逾晴家待过? 可两年前,伊尔根家族满门被灭,只留逾晴一人,那孩子呢? 而伊尔根家族被灭门的理由模糊不清,佟萧心里暗自猜测,难道伊尔根家族的灭亡和玉佩有关? 是否有人也如他一般,知晓掌门人与逾晴母亲是闺中密友,为了得到玉佩询问伊尔根家人,最终杀人灭口? 如果真如自己猜想这般,那人是否得到了玉佩的线索,现在玉佩又会在哪呢? 左思右想,佟萧决定还是将此事写信告知逾晴。 佟萧拿起桌上的毛笔,又从旁抽出一张信纸,将密信中的内容简化提取,抄录其上,但他并没有将自己的猜想也写上去。 写好之后放到一个新的信封中,“来人。” 听到传唤,门口马上进来一人,佟萧将手里I封好的信件递过去,“将这封信送到金阁寺,务必交给逾晴。” 逾晴的事情闹得京城人尽皆知,来人自然知道佟萧所说是谁,不敢耽搁,将信放进怀里,马不停蹄往金阁寺赶去。 此人驾马行至金阁寺山脚下,突然被从天而降的一人一掌击倒在地,几经翻转都没能站起身。 “何人?”说话之人一身黑衣配紫色暗纹,冷面冷眼,正是沈太妃派来保护逾晴的夜魅。 “大侠饶命,小的只是鼎力商号的一个伙计,素日与人无仇怨,不知道大侠为何出手伤我。” 短短两个字,像是身体被钉入两颗千年寒冰制成的钉子,刺骨寒冷,来人不得不如实招来。 “何事?”夜魅言简意赅,从不愿费气力多说一个字。 第一百二十五章:中介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奉鼎力二当家的命,交托一封信件到金阁寺给宫里来的晴答应。” 既然已经说了,索性就破罐子破摔都招了出来,此人武功高强,如果想杀他,刚刚那一掌就不会留他性命。 可来人话音刚落,耳边响起飒飒风声,一掌当头劈下。 来人心凉,失策,此人问完话竟然还是要取他性命,无力反抗,硬生生承受一掌。 来人倒地,夜魅蹲下身,在他胸口处摸索,从衣服里取出他所说信件,飞身上山。 不多时,倒地之人有了动静,恢复意识之后,才发现自己原来没死,只是被劈晕了,一摸胸口,惊道:“坏了!” 信不见了!定是被那人拿去。 虽不知为何,还是要马上禀明二当家,好在二当家不是狠厉弑杀之人,不然自己丢了信件,定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赶忙起身重新上马,疾驰而去。 此时逾晴正在屋里教凤靖渊说话,“娘,额娘……”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喜玥在一旁为凤靖渊缝制肚兜,这种细致的功夫逾晴是从来做不来的,偶有一次心血来潮想要秀个花样,十个手指头,竟被她自己戳破九个,打那以后,再也不碰女工。 晚荷则是在院里晾晒刚洗的衣物,所以,当夜魅飞身进院的时候,晚荷一惊,只见一黑影直奔主屋而去,“谁!小主,小心!” 昨天才听逾晴将之前行刺之事当故事讲给她们听,虽然逾晴讲的轻松,但两人听得皆是惊心动魄,吓得以为又是刺客,赶忙扔掉手里的衣物,跟着跑进屋里。 逾晴听见晚荷呼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没抬头,眼前就被一个黑影覆盖。 身旁的喜玥慌乱之下拿起针线篓子里的剪刀就戳了过去,心里虽然害怕,但为了保护逾晴也管不了这么多。 夜魅察觉身侧异动,伸手轻松挡下,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信封,递到逾晴面前。 等到晚荷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喜玥手里握着剪刀被一个男人单手制住,而逾晴则淡定的低头看信。 晚荷放下手里的竹竿,抹了一把额头吓出的冷汗,上前从夜魅手里解救出一脸惊恐的喜玥,不管她呼喊,拉着人去了院里,帮她一起晾晒衣服。 “晚荷,你拉我干什么,你没看见屋里有个陌生男人?”喜玥从被晚荷拉着往外走开始就一直在呼喊。 到了院里,晚荷才放手,解释道:“看样子,那人应该就是小主遇刺那日,救她的夜魅。” 喜玥倒吸一口凉气,惊呼道:“他就是小主口中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千里之外取人首级的绝世高手?” 看喜玥一脸崇拜,晚荷张了张嘴,又合上,只是点了点头。 昨夜逾晴给她俩讲自己遇刺被救的事情,先是两个银甲少年神兵天降,后又是绝世高手所向披靡,话本子一样天马行空。 满屋子人也只有喜玥信以为真,估计连尚在襁褓的小皇子都是不信的。 虽然屋子里的男人没有故事里那么神乎其神,不过看样子,也是很厉害的,她也就不打算打破逾晴为喜玥编织的美梦了。 逾晴读完佟萧的信件,居然与佟萧不谋而合,有了一样的猜测。 定是有人也查到了鼎力掌门人和自己母亲相识,并且曾经住在伊尔根府里一段时间,以此逼问玉佩的下落,不管结果如何,都会造成最后被灭门的后果。 那为何这枚玉佩会在自己身上?难道…… 逾晴心里有了一个惊人的猜测,不过没有切实证据,她也不敢在此深想,事情结果如何,迟早会有定论,何必现在费神。 倒是眼前有一疑惑等待逾晴揭晓,逾晴抬头看着夜魅,“这信怎么会在你手?” “截的。”夜魅说道。 逾晴知道夜魅惜字如金,那日自己被救起醒来,问了他好多问题,都没有让他开口,只得了他的名字。 如今就更不奇怪,反正他不会害自己,多半是帮她守着山下,把关进山之人,看鼎力派来的人不是僧人更不像宫里的人就拦下了。 只是依他的性子,肯定不会和人解释自己和他认识,定是拿了信就上山给她了。 叹了口,深感无奈,这般做派,怕是会引得佟萧大动干戈,毕竟他们所查之事皆为辛密,怎能让人凭白劫走。 逾晴起身走到桌案前,提笔写信给佟萧,说明情况,又写了张字条单放着,写好之后交给夜魅,嘱咐道:“把这封信送到味仙居厨房管事的手里,他看了字条就会明白怎么做了。” 想让夜魅说明来意是不可能的,凭白一个信封,任谁都不一定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逾晴特意加了张字条,写明让管事的将信交给佟萧。 “送完信就回山上来,也不必在山下守着了,以后可能还有其他事情要麻烦你。”逾晴补充道。 夜魅见逾晴交代完,点点头,闪身出去了。 逾晴看着夜魅背影,笑的狡诈,刚刚让夜魅送信的时候她突然想到,自己被禁足,无法出寺,已经两天没有和味仙居还有容色联系了。 不如让夜魅代劳,将菜单和芦荟送出去,这样就可以保持收入了。 毕竟两家店铺都是五五分账,如此大的利润,谁会跟钱过不去呢,自己以后如果想要出宫,还需要银钱来傍身的。 尤其是想到夜魅这种不苟言笑的高手,蹲在菜地里挖芦荟的窘迫样,逾晴就恶趣味满满。 而院里的喜玥则是一脸崇拜的看着化作一道黑影就消失不见的夜魅,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晚荷叫她,才反应过来,感叹道:“能飞檐走壁,真厉害。” “厉害,厉害,喜玥姐姐,快去接着缝小皇子的肚兜吧。” 宫里来时明明都带全了的,偏生昨天收拾的时候找不到了,眼见就没有小皇子换洗的了,两人才想着现缝制。 逾晴不用提,喜玥比晚荷的针线功夫好上不少,自然就揽了下来。 逾晴继续教凤靖渊说话,看到喜玥手里的肚兜,突然福至心灵,一瞬间头脑中像烟花绽放一样,迸溅出很多灵感。 古代女性都是穿肚兜,久了胸部很容易下垂,容易影响夫妻关系,自己何不将现代的文胸在这里推广起来。 民间秦楼楚馆这么盛行,还不是因为,青楼里的姑娘更年轻,有活力,妖艳懂得诱惑人。 如果家里的夫人们还有刚发育起来的少女都穿文胸,保持形态,久而久之,哪还有外面那些妓子什么事儿呢。 想着,逾晴来了兴致,等把凤靖渊哄入睡,放到床上,自己则到书桌前描画文胸样式。 在一些要点位置用细线带出,小字标明注意事项。 比如文胸下方的钢托,这个时代冶金技术没有那么先进,逾晴想了半天,决定先设计成全软布的,现代也很流行无钢圈,反而更加舒适。 后期也可以尝试用竹子代替钢圈,打磨成细细的竹条,软有弹力又坚韧。 背部的卡扣更为简单,可以做成三排普通扣子的样式,另一侧就是布圈,穿戴的时候勾选合适位置的排扣即可。 逾晴又设计了一款免除卡扣,背部一体成型,胸前系带的,还是半杯,穿上的效果一定更加美艳。 尤其重要的是尺寸,逾晴特意另拿了一张纸,画了表格,写清楚尺寸,还特意画了幅测量图,教述如何测量。 一切准备完毕,逾晴坐在椅子上,举着自己的设计稿,满意的不得了。 从刚刚开始,喜玥和晚荷就看见逾晴聚精会神在纸上写写画画,不敢打扰,见她终于忙完了,一个个凑上前观望。 看着纸上奇形怪状的图画,不知道是什么。 “小主,您画的这些个是什么呀,圆圆,长长的。”喜玥发挥了不懂就问的精神。 逾晴勾唇一笑,看着喜玥的眼神意味深长,“暂且保密,过两天告诉你。” 目测了一下喜玥和晚荷的尺寸,心里有数,低头在尺寸那张表上找到对应的数字圈住,旁边补充了一行小字:先出这两个尺寸的样品送来看看。 逾晴心里装着事儿,兴奋不已,早早就起了,祈福完一回院子,就朗声道:“夜魅!” 嗖的一声,逾晴背脊刮过阵风,头也没回的往屋里走,“跟我来。” 夜魅跟在逾晴身后,随着她进屋,喜玥在一旁看着突然出现的夜魅傻了眼。 “呵呵,走啦,喜玥姐姐,快进屋,进屋继续看。”晚荷难得顽皮,调笑喜玥道。 喜玥脸莫名一红,脚步却不听使唤的跟进了屋。 进屋之后逾晴径直走到书桌前,重新取了几张信纸,写了些新菜式和美容方子,分别装进两个信封,将昨日收好的设计图一并交给夜魅。 “夜魅大哥,又要麻烦你了。”逾晴讨好一笑,指了指装美容方子的信封说道:“这个送到容色。” 又指了指另外两个信封:“这两个送到味仙居,上面的信封还是给厨房管事的,下面的和他说转交,他就应该明白了。” 夜魅板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逾晴拿起桌边早就准备好的竹篓推到夜魅怀里,“辛苦夜魅大哥到后山挖一筐芦荟,分给容色和味仙居,嘿嘿。” 逾晴憨厚一笑,好似过意不去,实则心里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第一百二十六章:惊世利器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邪恶的小恶魔举着叉子,抖了抖耳朵,露出两颗锋利的小尖牙,她清楚的看到夜魅脸颊抽搐了一下。 “看夜魅大哥操劳,我也是实在过意不去,这样,让喜玥同你一起去后山挖芦荟可好?” 每次夜魅出现,喜玥都是一副小迷妹的样子,逾晴了然,推手助力,使了个眼色给喜玥,喜玥双腮红晕更加艳丽。 夜魅依旧不语,没说同意也不拒绝,径自转身往后山方向去了,喜玥咬唇,连忙跟上。 至于后续如何,就不是逾晴可以管得了的了,能做的她都做了,她最多推波助澜一下,主要还是看喜玥自己努力了。 话说味仙居这边,厨房管事的接到信件,未敢耽搁,马上转呈给佟萧。 佟萧拿到信的时候捏了一下,这么厚?逾晴这是有多少话要交代,一打开,扑落落掉出一打纸。 佟萧一一打开,铺展在桌面上,看着奇形怪状的图案疑惑不解,最后在一堆杂乱的图样中找到了逾晴的信件。 读到一半,佟萧的脸就已经红透,他身为男子,皮肤却比一般女人还要白上两分,也是让他最为懊恼之处。 明白了逾晴的用意,再重新拿起刚刚让他一头雾水的图样,连耳根都红了,硬着头皮看下去。 虽然感觉手里的信纸都格外烫手,佟萧还是被逾晴的奇思妙想所吸引。 如此惊世骇俗的物件儿,他决定不假他人之手,亲自送到鼎力名下最大的聚衣布庄制作。 “二当家亲自前来,可是有要事交代。”听说二当家来了,掌柜的急忙出门接见。 “我这新得了一份新衣图样,你且看看。”佟萧将逾晴送来的信封丢在桌子上,掐了一路,手心都出汗了。 掌柜的一听,什么图样值得二当家亲自送来,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拿起来细细看了一番。 “这,二当家,这……”掌柜的也被逾晴的奇思妙想所震撼。 “可有难处?”佟萧见掌柜的支支吾吾,蹙眉问道。 “回二当家,难处倒是没有,咱们聚衣布庄可是有全国最好的织娘,制作两件小衣,还是不成问题的。” 掌柜的不敢问佟萧图样是从何而来,他一把年纪了,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想见见有此新奇设想之人到底是谁,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佟萧不自在的咳了一嗓,“咳!那个,你心里有数就好,看着点加紧制作,做好了尽快给我送去,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脚底抹油,亟不可待的离开了。 聚衣布庄掌柜的见二当家居然亲自前来,更加重视此款衣物,找了多名经验老到的织娘,从选料,到制作全程亲自把关。 日夜兼赶,仅两天就琢磨透了逾晴图样中所指的关键点,加之逾晴标注详尽,又用两天时间做出了几件样衣,送到味仙居请佟萧过目。 佟萧收到样衣的时候如同接到烫手山芋,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女人们穿着上的样子,只觉得气血翻涌。 折扇一展,快速扇了几下,企图用凉风带走身体里的热意,心里不住念叨:“夏天到了,夏天到了。” 另外,也暗自感叹,此物一旦售出,必将热销,定价也会是价格不菲,但不会妨碍女人们对它的趋之若鹜。 遂吩咐人将几件样衣送往金阁寺,交给逾晴。 即便东西送走,佟萧扇了半天,仍觉得热意未曾消减,冲着门外喊道:“给我端个冰盆进来!” 这边,收到样衣的逾晴等夜魅消失,便迫不及待打开看了看。 摸了摸布料,聚衣布庄精选的都是上好的蚕丝,手感清凉柔滑,逾晴脸上不掩欣喜,很是出乎她的意料。 原本以为就是普通锦布搭配柔软棉布即可,现在做成了蚕丝面料,这不正好,夏天里穿上,也不会闷热。 逾晴又看了看样式,虽然做不出蕾丝花边和网罩,但大部分都很符合她图稿上的设计,看起来很是用心。 织娘的手艺绝佳,没有任何线头露在外面,整个成品看起来浑然天成,就连背部的背扣都缝制的很是结实耐用。 不禁感慨鼎力旗下的店铺果然能人辈出,难怪能专供锦衣华服给宫里高位的娘娘,太后使用。 喜玥和晚荷伺候一旁,也好奇的拿起,东看看,西瞧瞧,依旧不明所以。 “小主,您前几日不是说会告诉我们吗,如今送来了成衣,奴婢还是看不懂用处。”喜玥疑惑的问逾晴。 好奇心已经折磨喜玥好多天了,不说喜玥,晚荷都是一脸探知,想逾晴尽快为她们解惑。 “想知道?”逾晴卖关子。 见喜玥,晚荷纷纷点头,起身将门关上,神神秘秘的对两人说:“答案马上揭晓。”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逾晴拿起一件文胸在自己胸前比了比,告诉两人应该怎么穿,两人全程脸色酱红听完。 “去里间换上,出来给小主我看看。”逾晴说道。 特意按照两人尺寸制成的样衣,正好让她们穿出来给逾晴看看效果,如果有不足的地方还可以及时改进。 “小主,这,这如何穿得?”晚荷说道,两人扭捏着不肯动弹。 “怕什么,这是贴身穿着的,很是舒适,比肚兜好千倍百倍,能保持挺立呦。”逾晴眼神晶亮,犹如诱惑小红帽的大灰狼:“你我都是女子,伺候小主我沐浴更衣的时候也没见你们有害羞的,快去,快去!” 这怎么能一样?两人虽然羞怯,奈何拗不过逾晴,脚步迟缓的走到屏风后换上。 “好了没有,好了就快出来。”磨磨蹭蹭半天,都没见两人有出来的意思,逾晴等的不耐烦,催促着。 话音刚落,屏风后走出两个身影,皆是双手娇羞的挡在胸前。 逾晴忍不住将两人的手拉下,围着她们转了一圈又一圈,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效果很好。”逾晴称赞道。 两人都还是不满十八的小姑娘,正是发育的时候,如今穿上倒也显出些成熟韵味。 品评一番后,逾晴终于开恩让两人将外衣穿上,但嘱咐她们文胸不许脱下,转头回到桌案,写信给佟萧,打算让他尽快开始生产销售。 考虑到封建礼教束缚,前期人们肯定保守的不肯主动进店购买,逾晴想,不如提供上门服务,来个定制到家。 培训专门的测量师,登门进府为女人们测量尺寸,定制好再送上门。 有鼎力的名气在,如此贴心优质的服务,那些名门贵妇,千金小姐,肯定乐意之至。 长此以往,认知度打开,接受能力提高,再放到店里售卖,就很容易被人们所接受了。 京城里又有新的话题传出,鼎力聚衣布庄开始上新衣了。 名字如之前容色的面膜一样有趣,叫内衣,顾名思义,穿在里面的衣服。 听说是专为女子设计,可以取代肚兜,样式新颖,闻所未闻。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新衣暂时将不在铺面内售卖,而且采用登门服务的方式。 由聚衣布庄派出最好的织娘登门拜府,为那些当家主母,官夫人,世家小姐量好尺寸,再带回聚衣布庄制作,成衣出来后可以约定进店取还是由店铺伙计送上到府里。 很多夫人小姐在消息传出来前,都已经享受了鼎力聚衣布庄的登门服务,这是鼎力从来没有提供过得特殊服务,个个都以此为荣,甚至作为会客宴宾时炫耀的资本。 所以即便是在测量尺寸时又是按这又是摸那的有所冒犯,但测量的师傅也都是女人,又是鼎力特别派来的上等织娘,她们也就无所谓了。 当这些人拿到成本的时候,各个脸色爆红,但等到上身试穿之后,都是内心欢喜异常。 原本平平无奇,瞬间变成好身材,大大增加了女人们的自信心,尤其是官家夫人们,都觉得穿上这款内衣,还能不把自家老爷的魂儿给勾过来吗,看那些小妾,姨娘们还怎么蹦跶。 不仅如此,夫人小姐们自己用着好,还推荐给闺中密友,朋友亲眷,口碑相传,一时间惹来热潮,争相预定。 甚至还有些夫人,在女儿出嫁之前,专门去定制聚衣布庄这款内衣,好作为嫁妆,以增进女儿和女婿婚后的夫妻感情。 就连后宫里的娘娘们都有所耳闻,奈何此款内衣鼎力并不进贡,只能委托人联系购买。 华妃就是其中一位。 “额娘,您怎么进宫来了。”华妃得到消息说额娘要进宫很是开心,罕见露出了小女儿情态。 “我的乖女儿,额娘当然是给你送好东西来了。”夫人说着屏退了左右,也让华妃将满屋子人撵出去。 华妃不明就里,还是照做,等所有人都出去以后,好奇问道:“额娘这是作何,可是有什么不可为外人知的大事要同女儿说?” 夫人但笑不语,解开外袍,再除去里衣,华妃看的目瞪口呆,忙拦着,“额娘!你……” “傻孩子,你看。”夫人抚开华妃的手,解开了最后一件衣物的内扣,露出贴身小衣,不正是逾晴设计的内衣吗。 华妃初见额娘袒身,羞怯不已,在看到额娘穿着的这件小衣的时候,目露惊艳。 “额娘怎会……”华妃说不出口。 额娘一把年纪,即便保养得宜,总归不如年轻时候身材婀娜,可如今怎会这般丰满有致。 第一百二十七章:不及貌美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华妃敢说,即便是自己,也比不过眼下的额娘,难道都是这件奇形怪状小衣的功效? “这是如今盛京城里最风靡的内衣,鼎力聚衣布庄进府为额娘定制的。”夫人说着脸颊微红,附在华妃耳边,小声道:“你阿玛已经连着三日宿在额娘屋里了。” 华妃瞠目结舌,随着额娘年龄渐大,阿玛娶了二房,三房,已经很少宿在额娘屋里了,上个月额娘还来过宫里同她哭诉,谁能想到这么快就转了风向。 “额娘也是听你阿玛说皇上勤于政事,恐冷落了你,想着进宫让你看看,拿了尺寸给额娘,额娘好送到聚衣布庄,为你也定制几件,笼络圣心。” 华妃心动不已,真如额娘所述,圣宠指日可待。 马上让额娘量了尺寸,欢喜的将她送出宫,并且焦急的等待着额娘再次进宫,为她带来定制好的成衣。 如果华妃知道内衣是逾晴所设计,不知道心里要多别扭。 贴心的服务和精致的做工,以及让女人们都很满意的效果,聚衣布庄的内衣定价自然不菲,她们却还是甘之如饴。 与鼎力做生意,逾晴依旧是老规矩,五五分账,如此的大卖,自然又给她带来了丰厚的红利。 御书房内,皇上已经处理了一天政事,下了早朝就直接待在御书房,先是接见大臣,接着就是批折子。 “薛贵,什么时辰了。”皇上揉了揉眉心问道。 “皇上,卯时了,您还是歇歇吧,龙体要紧。” 薛贵很是担忧,皇上勤政,想要尽快掌控朝中太后一党,可如此耗下去,伤的最终还是自己。 皇上也明白自己最近有些急功近利,等头脑舒缓一些,就起身往外走。 薛贵跟在身侧,“皇上,咱们这是要去哪,奴才去吩咐准备步辇。” “不必,朕随意走走,你跟着就好。” 皇上不想太多人打扰,朝堂上,后宫里,已经足够多的吵闹,烦心事,好不容易偷来的清闲,他想随心自然。 两人漫无目的的走,皇宫是他的,天下都是他的,可很多事情还是身不由己。 薛贵见皇上突然停住脚步,抬头看去,两人站在一个宫门口,匾额上写着,温华宫。 薛贵心里叹息,上次送了小皇子过去,晴答应让他帮忙问皇上安好的话,皇上听见时虽面无表情,可一天之中不知有意无意让他重复了多少次,连晚膳都多用了些。 皇上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温华宫,驻足看了一会,还是提步进去。 宫人们没想到逾晴不在,皇上还能过来,慌忙跪下行礼问安,只有主殿门口一个小太监因为瞌睡反应慢了半拍。 “主子不在就躲懒倦怠,朕看你这份差事是不想要了。”皇上语气平静,可话里的每一个字都让人心惊胆颤。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分明没有厉声,可平淡的语调更显得吓人,小太监吓得魂不附体,头磕在地上,一声比一声响。 皇上没有理会,训完就进屋了,小太监不知道皇上到底是砍不砍他的脑袋,不敢起身,维持着磕头的动作。 “起来吧,赶紧去上点药,别在这碍皇上眼了。” 薛贵知道皇上这是念在晴答应的份上不打算在她不在的时候处罚她宫里的人,毕竟晴答应平日里对宫人都是极好的。 同为下人,自然理解小太监是因为宫里长久无事,才打了瞌睡,本也正常,谁让他倒霉赶上皇上思念晴答应的时候犯错。 额头都见血了,薛贵于心不忍,让他下去躲着,等皇上离开再出来吧。 薛贵跟了进去,发现皇上停在侧榻的棋盘前,棋盘上空空如也,黑白子归纳整齐的收在棋盒里,没有出声打扰。 温华宫每日都有人打扫,干净如新,似乎一如往常,可偏偏又觉得少了什么。 皇上走到书房,拿起桌上的书法,惊奇的发现逾晴的字竟与自己七分相似,更多了一份隽永静美。 自己当初不过是以此为借口帮她脱离华妃故意的惩治,心里也气她不肯服软,她却倔强的将字练到如此地步,想想也知道是下了苦功夫的。 书桌一角放着之前自己交给她的白玉牡丹,即便逾晴离宫快有两个月,依然被下人们照顾的很好。 不禁想起那天自己来温华宫,逾晴为花施肥的一幕,调皮的拉着自己靠近,当时的味道…… 皇上嘴角勾笑,那味道他不想回想,再低头看一眼,摇头失笑,这哪里是他给的那株珍贵名品,原来当初她打的是这样的注意。 后宫哪个嫔妃敢如她一般,可偏偏他就喜爱她的狡黠,偶尔的小聪明,甚至无伤大雅的小性子,她总能把分寸掌握的很好。 “还是她在的时候更加热闹些好。”沉闷的心情变得欢愉,皇上感慨道。 “皇上既然惦记晴答应,何不出宫到金阁寺探望。”薛贵知晓皇上的心思,所以有此一问。 “虽然朕下旨处罚了她,风波看似平息,如若此时朕到金阁寺寻她,必将再次掀起风浪。” 百姓不会允许,百官不会允许,嫔妃不会允许,太后更不会允许。 “小皇子尚在襁褓,皇上思子心切,前去探望并不为过。”近情情怯,往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天子,也有迷惑的时候。 一语点醒,他居然也走进了迷雾中,心里自嘲,却又有些期待。 “薛贵,明日便随朕出宫到金阁寺,探望靖渊。”皇上面色一整,故作严肃,说完,背着手出了温华宫。 薛贵跟在身后忍笑,皇上心思摆的这样明显,还是不要遮掩了好。 第二日一早,逾晴祈福完回到院子,就感觉气氛很是不对,晚荷,喜玥都站在院子里,满脸喜悦的看着自己。 “这是怎么了,出去不过几个时辰,你们两个便如此思念我吗?”两人脸上掩不住的笑意,都快笑出一朵花了。 喜玥是个藏不住话的,喜滋滋的冲到逾晴面前,“小主,皇上来了!” “皇上来了?”怎么可能,这个时候皇上来看她,不是等同于陷她于不义吗。 “是真的,小主,就在屋里呢。”晚荷说道。 早起逾晴刚去大雄宝殿没多久,皇上就来了,可是把两人吓了一跳,现在,皇上同薛公公正在屋里逗弄小皇子,逾晴祈福多久,两人几乎就等了多久。 逾晴不可置信的往屋里走,一进门就瞪大了眼睛,当真来了! “皇上,臣妾不是在做梦吧?”逾晴惊呼道,却也没忘施礼。 “晴答应说笑了,奴才一早就陪着皇上来金阁寺探望您和小皇子,哪会有假。”薛贵回答道,他看逾晴是开心糊涂了。 皇上也是这样以为,谁知逾晴话锋一转,说道:“完了,这回臣妾岂不是要变成大臣们口中牝鸡司晨的苏妲己了。” 刚从百姓的舆论中脱离出来,这个时候皇上来看自己,估计她的祈福时间又要延长了,她不会下半辈子就在金阁寺孤独终老了吧,逾晴如是想。 皇上看了逾晴一眼,眼里是压抑不住的笑意,还要板着一副面孔,沉声道:“说什么胡话!你哪有妲己美貌?” 她果然是在做梦吧,皇上居然同她玩笑!不过显然这句话真的成功气到逾晴。 穿越到这里,身份不满意,生活不满意,唯一满意的就是这张明媚艳丽的小脸,居然还被人取笑! 逾晴跺跺脚,壮着胆子从皇上怀里抱过凤靖渊,眼一横,“皇上即看过了,还是尽快回宫吧,晚了该赶不上宫门落锁了。” 这娇惯性子,当真要反了天了,宫里不怕他,出宫在外就更不怕他了。 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宫门落锁拦得了谁,也拦不住皇上啊。 皇上琢磨不透逾晴小脑袋里一天都在想些什么,菜式,面膜,内衣,如此奇思妙想,连他看到消息的都是都惊叹其才,时常会想,逾晴若是男子,定能叱咤商场,无往不利。 皇上更应该奇怪的是他自己,看逾晴这样同他耍性子,心里居然还很受用,看她偶尔生气跳脚,总是忍不住想逗她一逗。 “竟如此盼着朕走?”皇上眼中笑意清浅,问逾晴。 逾晴心下终于有些害怕,考虑自己是不是拿乔太过,惹皇上真的动了怒,可是狠话她已经放了,现在服软是否太过刻意,左右犹豫,如何把刚刚的话圆滑过去。 就听皇上接着道:“朕出宫一趟不容易,原本还想让你带着到民间四处逛逛,既然如此,倒也不必看了,薛贵,回宫。” 皇上知道逾晴难缠,不得不拿出杀手锏。 逾晴美目圆瞪,皇上这意思,是打算带自己出寺吗? 猜到其中暗指,逾晴哪还顾得了什么刻意不刻意,痛快的说道:“皇上难得来一回,臣妾当然要暂行地主之谊呀,微服私访这种事包在臣妾身上,定让皇上尽兴而归!” 逾晴把凤靖渊又塞回皇上怀里,拍着胸脯许下豪言壮志。 “果真如此?不会太过劳烦晴答应吧?”皇上看她盯着自己迫不及待的样子,顿时心情变得极好。 “不劳烦,不劳烦,都是臣妾应该做的。”逾晴嘿嘿一笑,还带出些傻气。 禁足已经一个月了,虽说有凤靖渊,晚荷,喜玥陪伴,但总归是见不到市井人气儿,吃不到荤腥,再不下山一趟,自己怕是真的要憋死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风华无双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皇上,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逾晴黑黝黝的双眼望着皇上,里面波光粼粼。 “晴答应,皇上心系小主,早间未用膳就出宫了,您看是不是准备些膳食,让皇上先用着,之后再出寺呢?” 薛贵跟着皇上出宫,皇上没有吃,他当然也没有,肚子已经饿得叫了不知多少次,只是他不想搅了皇上的兴致。 “这个好说,山下酒楼饭庄数不胜数,街边小摊更是品类繁多,臣妾带皇上去一饱口福可好?” 无论旁人如何说,逾晴都是铁了心要马上下山的,一刻也忍不下去了,想吃饭还不简单,咱们山下请。 抵不住逾晴缠磨,皇上心软松口,便同意即刻下山。 两人身份尊贵,下山却只能扮作寻常男女。 喜玥和晚荷两人,一同为逾晴梳妆打扮,逾晴被按在妆台前,一头雾水。 “弄这么精致作甚?”出门游玩而已,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晚荷低笑不语,继续手上的动作。 喜玥看了不争气的自家主子一眼,恨铁不成钢道:“皇上特意来看小主,这份心意就值得您好好装扮一番。” 明白了两人的意思,逾晴撇撇嘴,满不在乎的伸手拔掉头上的桃花对钗,又推开晚荷递过来的嫣红口脂。 “好哇你们两个,就这么急着把小主我卖了。”两人胳膊肘往外拐,居然想让她出卖色相回报皇上。 逾晴觉得女装行事不便,不听两人劝告,执意选了件天青色长袍,靓丽的长发被一根白色玉簪高高束于发顶。 腰间是与发簪同色的腰带,更显得纤腰不盈一握,浑身上下无一点多余的装饰。 逾晴自己拿了眉石描画,眉峰上挑,遮掩了女子的温婉,抬眼低眉间都多了份男子的凌厉。 以至于皇上看到这样的逾晴从里间走出来的时候,眼里迸发出毫不掩饰的惊艳和赞赏。 皇上打量逾晴的同时,逾晴也同样盯着皇上挪不开眼珠。 脱去了繁杂高贵的龙袍,身着常服的皇上,逾晴都快要认不出了。 白底青花锦衣加身,乌黑的长发绾起一半,被银色的发冠收拢,半披着长发,眉色如墨,俊朗不凡。 没有之前那般高高在上,多了份清隽儒雅,却依然挡不住刻印在骨子里的威严。 两人相互之前看愣了神,屋子里剩下的三人看这情形兀自偷笑。 还是逾晴听见笑声先回过神来,也没有恼羞成怒,反而落落大方,拱手抱拳于胸口,行了男子之间的礼仪。 刻意压低了嗓音,冲皇上道:“凤兄,如此,可好?” 端得是翩翩少年郎,英姿勃发,风骨天成。 凤兄?这是叫他?皇上爱极了逾晴灵气逼人的样子,邪魅一笑,“勉强入眼。” 逾晴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哼,果然衣着也改变不了腹黑的本性。 皱了下鼻子,决定不理皇上,扭头大步往外走。 皇上凭借身高腿长的优势几步赶了上去,凑在逾晴耳边低语,“风华无双,浓妆淡抹总相宜。” 说完,也不管逾晴作何反应,迈着修长双腿继续向前。 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耳根传来一阵酥麻,逾晴定在原地,觉得半边脸都滚烫起来,她是被调戏了吧,是吧是吧! 缓了缓还是认命的追了上去,谁让自己还指望人家带她出寺呢。 “打算如何尽你的地主之谊?逾兄。”逾兄两个字特别着了重音。 “凤兄,大可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两人下山,一路来到了京城里最繁华的街道,街道两边叫卖声不断。 “凤兄不是饿了,带你吃好吃的去。” 空气中不断传来各种食物的味道,逾晴东张西望,最后径直把皇上领到了街边的一处小摊儿。 周围几张桌子已经坐了人,逾晴爽快的找了张闲置的矮桌坐下。 发现对面没有动静,抬眼望去,皇上正低垂着眸子静静看她,双手背后,也不说话,只是一张脸上写满了被敷衍和不满意。 逾晴颇觉好笑,“皇,凤兄先别恼,坐下尝尝,你就知道我不是随意应付的了。” 一放松,差点忘了注意称呼,小心的四下看了看,立即改了口,招呼皇上坐下。 皇上嫌弃的看了看眼前的桌子凳子,心里满满的拒绝。 突然袖子被一到力量扯了一下,皇上毫无准备之下,真的被逾晴拽的一个踉跄,坐到了凳子上。 “出门在外,您就别讲究了,凑合凑合,填饱肚子要紧。”逾晴看皇上的样子就知道这是洁癖犯了,毫不留情的一把扯了他袖子,迫使他坐下。 “老板,来两碗馄饨!”逾晴冲着老板喊道。 “得嘞,两碗馄饨,二位稍等,马上就来。”老板嗓音洪亮,热情的招呼着。 即便已经坐下,皇上依然觉得坐立难安,眉头一直紧蹙,面色冷肃,双眸黑黝黝的看着逾晴。 逾晴憋不住笑,她怎么从皇上眼神里看出了委屈? “朕,咳!为何不带我去那里。”习惯成自然,皇上惊觉失语,连忙用用咳嗽声掩盖。 逾晴顺着皇上的眼神回头望去,赫然看见一家三层高的酒楼,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味仙居。 逾晴咽了咽口水,小心的瞟了一眼皇上,特意没带皇上去味仙居,不得不承认她有心虚的成分。 想起自己出宫后一举一动都被皇上看在眼里,味仙居的人又都认识她,真的过去了,想想都知道到时候场面会有多尴尬。 “嘿嘿……”逾晴讨好的笑笑,没有说话。 皇上依旧不言不语盯着她看,实际心里根本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他就是想让逾晴涨涨教训,在这么胡作非为下去,他也保不住她。 “以后有事不许欺瞒。”皇上一脸严肃。 他对逾晴的耐心和容忍放到了最大,既然付了心在她身上,即使只有一丝,也定要连本带利的拿回来。 不过不能逼得太狠,不然以逾晴的性子,怕不是龟缩不前,就是会彻底断了两人间的干系。 逾晴糯糯的看了一眼皇上,低头用指甲盖扣着桌上的木屑,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甚至心里还有些不以为意。 不许欺瞒?伊尔根一家的案子怎么翻?如果说出自己是从其他时空穿越来的还不得吓死他?!甚至被当成妖怪抓起来杀头都有可能。 坦诚,哪有那么简单。 皇上看逾晴沉默不语,头都要埋到地底了,也不打算给他个承诺,心里烦躁不安。 “来喽!两位客官,您的馄饨!请慢用。” 好在老板高亢的吆喝声及时打破了沉闷到令人窒息的气氛。 逾晴看着眼前的馄饨瞬间一扫萎靡,来了精神。 碗上面飘着薄薄的一层油花,皮薄馅大的馄饨在奶白的汤底里翻滚,香气扑鼻,真是让人食指大动。 “皇上快尝尝!”说着倒是自己先夹起一个咬了一口。 上个月逾晴还未被禁足的时候,偶然间来这里吃过一次,自问她的厨艺已经够好了,还是不得不承认高手在民间。 皇上自己还在独自生闷气,哪成想对面坐了个没心没肺的,一碗馄饨就把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不过,看她吃的这么香,到确实诱人,加之本身从晨起就未用膳,皇上也决定暂时不与她计较,端起碗,夹了一筷子入口细品。 确实如她说,没有刻意敷衍他。 皇上咬了一口,很是惊喜,有鲜浓的汤汁入口,伴着入口即化的肉馅,立马征服了他挑剔的味蕾。 看样子逾晴就知道皇上很是满意,嘚瑟起来,“怎么样,凤兄,我何曾诓骗过你。” 皇上平日里就是锦衣玉食太过,养尊处优,哪里吃过这种街边小食,真让他偶尔吃一会,肯定新鲜,回味无穷。 皇上瞧着逾晴得意洋洋的模样,听着她说的话,笑意乍现。 “何曾?我交给你照看的白玉牡丹原何经你调养之后变得与后花园里的名品牡丹一般无二?” 咳咳!逾晴一不小心呛了一口,拼命咳嗽,大有把肺咳出来的趋势。 手一抖,筷子上还没吃完的半颗馄饨掉在了地上。 逾晴拼命拍着胸脯,背后抚上一双大手,轻柔的帮她顺着气,还不等逾晴感动,耳边传来毫不怜惜的训斥,“浪费粮食。” 逾晴心里有气,也不敢在此时拂开皇上的手。 而且还是她苦心孤诣隐瞒好久的移花接木事件,她还记得被《通年政要载史》支配的黑暗岁月,整整七天,如同梦魇,害她本来就不光滑的手指又多了一层薄茧。 等到平息下来,逾晴已经彻底没了胃口。 放下筷子,拄着下巴看皇上优雅好涵养的用餐仪态,嫉妒不已,吃个在再平凡不过的馄饨,都能如此赏心悦目。 瘪瘪嘴,决定撒娇卖萌,小意讨好,先把这出混过去再说,“凤兄,接下来你可曾有打算,想去何处?我都可以尽量满足你呀。” 对面的人不说话,慢条斯理的吃着。 只见他将最后一个馄饨送入口中,轻嚼慢咽,逾晴立马递过去自己的绢帕,供他擦嘴。 皇上擦完嘴角看了眼剩下的汤汁,有些意犹未尽,却秉承着老祖宗传下每餐只吃七分饱的养生道理,克制自己。 第一百二十九章:当街调戏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这才抬眼看着逾晴,面无表情道:“悉听尊便。” 逾晴气馁,仔细辨认皇上脸上神色,拿不准他到底生没生气,放了几个铜板在桌上,拍拍手起身。 既然让她做主,那她就不客气了,“用好了的话,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皇上点点头,跟随逾晴起身离开。 等两人离开后,隔壁桌的两个男子才敢小声低语。 “诶,你说那俩人是不是有龙阳之癖?”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说道。 “可别胡说,小心被人听见!”另一个男人瞪大眼睛,压低了声音。 “你没看见刚才那个呛着的之前又扯人袖子,又撒娇的?” 络腮胡子回想刚刚看见的情形,他们的桌子正好与逾晴的斜对角,能将两人间的互动看的一清二楚。 “你这么一说倒也是嘿,另外那人还给他抚背呢,深情颇为温柔。”他确实也看到了这一幕,觉得同伴说的好似真有点道理。 “别说,就那小样儿,冲我撒娇,别说抚背了,家里的婆娘我也可以休了,哈哈!”络腮胡眯着眼,望着逾晴的背影,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你就别想了,你家能看上你!”另一个男人不客气的打破他的春秋大梦。 那两个人站在一起,即便都是男儿身,他都觉得异常般配,同伴一个大老粗还敢肖想。 “你这人,我也就是说说而已嘛,吃馄饨,吃馄饨。”络腮胡打着哈哈。 皇上,逾晴两人,对他们离开后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不说皇上气质凛然,身姿英挺,就是女扮男装的逾晴也是颇为俊美,意气风发。 两个容色俱佳,风格迥异的两人走在人声鼎沸的街上,自然收获了无数女人投来爱慕的目光。 “你看,你看!”一个少女激动出声,指着皇上和逾晴给身旁的好友看,“我好像看见了天神下凡诶!” “天呐!不过我更喜欢右边的那个,仪表不凡!”好友顺着少女指的方向看过去,惊呼出声。 好友说的便是皇上,少女又看了一眼,神情孤傲,冷若冰霜,“好则好已,不过太冷漠了,不若左边这位清新俊逸,看着就会疼人。” 说着娇羞的红了脸,“如果能嫁给他就好了。” 好友则是摇摇头,不满的说道:“你可要看仔细呀,一双桃花眼,一看就风流多情,小心给你抬个十几二十几房小妾,哭都没地方哭去!” 逾晴本为女子,生了一张艳若桃李的脸,扮作男相时唇红齿白,面冠如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自带笑意。 如是认真盯着人看,谁都会觉得她对你有意,那位好友说的话倒也不算言过其实。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全都被皇上和逾晴听去。 皇上历来是高岭之花,这种言论自是不会分了他心神,听到也不想理会,可逾晴不一样,几番品评,已经成功的引起了她的注意。 脚步一抬,调转方向,慢慢逼近两人。 少女和好友看着刚刚被她们议论的人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脸色爆红。 逾晴面带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伸手捏着刚刚说她花心的好友的下巴,邪魅的眉峰一挑,“姑娘,人不可貌相,小爷我可是专一的很呢!” 刚刚还说逾晴花心的好友,此时羞怯不已,觉得如若真能嫁给逾晴,就算真的抬了十几二十几房小妾,她也心甘情愿。 丑的也不一定专情,还不如嫁个风流倜傥的养养眼也是好的。 逾晴这边调笑的开心,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皇上已经彻底黑了脸。 皇上盯着逾晴捏着女子下巴的手,眼神阴鸷,一把拉过逾晴的手,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逾晴不明所以,手腕被握的生疼,这时候也顾不得尊卑,用力一甩,想把皇上的手甩掉,可怎么挣也挣脱不开。 “凤兄,凤兄!”逾晴连连唤他,可皇上正在气头上,不予理会。 “疼!”逾晴痛呼,终于让皇上有了反应。 看了眼逾晴手腕上已经明显的一圈红痕,心里更加烦躁,“身为妃嫔,行为不加检点,当街他人调笑,你到底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逾晴一惊,顾不得手疼,慌忙捂住皇上的嘴,左右看了看,还好,两人走入了一个暗巷,此时四下无人,不然当真要出大事。 “皇上,您能不能注意点,要是让别人听见了可是要吓死人的。”你也就别想继续游玩闲逛了。 “朕问你话呢!”皇上看逾晴表面上低眉顺眼,就知道她心里一定暗自腹诽,气更不打一处来。 “可那是女子呀!”还真被皇上猜准了,逾晴就是偷偷在心底里不断拍小人儿。 还妃嫔,还朕呢,妃嫔是她想当的吗,明明是眼前之人强加于身,给她反对过的机会吗? “你现在是男儿身。”皇上声音低沉的说道。 知道我是男儿身还敢当街拉我的手招摇过市,不知道更会引起非议吗?! 可这话逾晴不敢说出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与皇上僵持下去,最终没好果子吃的肯定是她。 扯了扯皇上宽大的衣袖,“好嘛,臣妾知道了。” 皇上觉得自己昏了头。 居然在这么一个人身上用了心,以至于即便自己已经怒火滔天,被她软糯一句话就消了大半的气。 甚至想到之前去温华宫看她,居然敢伙同宫人欺君,让他亲自到德妃宫里却落了空的事儿。 自己不过是想等她前来寻他,服个软儿,说句好话,却久等不止。 即便后来派薛贵救她于华妃宫中,她也倔强的拧着性子执着练字,也不肯到勤政殿低头。 最后还是薛贵求上门去,她才肯到勤政殿劝他休息,还直言不讳是受了薛贵之托,气得他堵了好一阵子。 相比从前,眼下自己竟然还觉得她有所进步?! 连带着剩下一半的气也燃不起来了。 逾晴明显感觉到皇上的面色有所缓和,壮着胆子问他,“那,咱们还逛吗,凤兄?” “你说呢?逾兄。”这声逾兄叫得皇上咬牙切齿,他不舍得这短暂的一日时光,只能纵着逾晴继续前行。 逾晴心里乐开了花,让你闷骚,想要游玩,还不是得靠小爷!再敢跟她莫名其妙发脾气,小爷就不奉陪了! 两人出了暗巷,逾晴脚步都欢脱了许多,带着皇上往南行去。 两人站在一处铺面前,门匾上书,一线牵。 皇上疑惑的看着逾晴,这好似是给人牵线搭桥说媒的媒婆店吧,逾晴带他来着作何? “凤兄,请!”您老人家先走,可别再挑她理了。 皇上看着店铺里络绎不绝,人来人往,难道民间现在婚配是个大难题吗,怎么会这么多人到媒婆店? 虽然满脑子不解,想探知逾晴卖什么关子的他还是进去了。 店铺里装饰大红大绿,艳俗的颜色晃得皇上眼疼。 “哎呦,二位爷,寻姻缘呀,你们俩谁要说媒?”一位媒婆装扮的女人见来客人了,热情的上前招待。 皇上自带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媒婆也不敢惹,只笑嘻嘻的冲逾晴道。 “我看。”逾晴笑笑说道。 “那您相中的是谁家的姑娘呀,王媒婆我三寸不烂之舌,定能帮您摆平,让您顺利赢取美娇娘!”媒婆语调夸张的说道。 “东西南北皆不是,姻缘天定,小爷我娶妻靠运气!”逾晴目不转睛的盯着媒婆,说了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 既然靠运气,何必来媒婆店。 谁知媒婆听了不但没觉得是有人来砸场子,反而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早说呀,原来是老顾客,二位里边请。” 媒婆说着,掀开通往里间的门帘,请皇上和逾晴进去。 逾晴神秘的冲皇上一笑,“凤兄,请吧!” 皇上提步进去,由于个子较高,还要微微躬身,低下头,才能过,逾晴看了,在他身后偷笑。 往里行几步,没有后院,没有暗间儿,只有一个向下的楼梯。 皇上沉默不语,顺着楼梯往下走,还没至底,就听见一阵嘈杂。 停下脚步,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逾晴一眼。 逾晴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终于知道了,真是不容易。 旁边还有人不断上上下下,两人停在当中有点碍事儿。 “内个,凤兄?”逾晴眼神示意皇上快走,皇上收回目光,继续往下,没走几步就到底了。 银钱碰撞声,晃动骰盅的声音,推牌摔牌的声音,还有人们的叫喝声混在一起,赫然是一个披着媒婆店皮面儿的地下赌坊! “你如何得知的玄机?”一般人不知道通关密语,根本进不来,如果不是有熟人引荐,逾晴是从何得知。 逾晴见皇上刚好没多久的脸色又要沉下来,马上说道:“同味仙居的管事的聊天的时候无意中知道的。” 您这是什么眼神儿?不信吗? 不怪皇上不信,实际逾晴是听佟萧说的。 因为逾晴时常会有些奇思妙想,佟萧特意给她介绍了一下鼎力名下的产业,想看看逾晴有没有什么想法。 不过,其他她都没兴趣,也不想关注,听了寥寥几耳朵,就打断了佟萧,让他着重讲一下关于青楼和赌坊。 佟萧当时听见她这话,心里真的是滋味难言,这到底是不是个女人啊! 第一百三十章:地下赌坊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不过她既然问了,佟萧也就满足了一下她的好奇心。 “我也是第一次来,我发誓!”逾晴狗腿的笑笑,“还不是您好不容易出门一趟,我想着带您游玩,肯定要去些有新意的地方呀!” “游园游湖您家里都有,山珍海味日日都食,我总不能带您去秦楼楚馆……”逾晴越说声儿越低。 开头几句听着还顺耳,可怎么越到后面越不像话,皇上斜睨着逾晴,她还委屈上了。 “走吧。”皇上叹息一口。 罢了罢了,既然答应都听她的,君无戏言,他也不能出尔反尔,既来之则安之吧。 走?这就要回去了吗?逾晴难掩失望之情,却见皇上转身走近赌场,顿时欢欣雀跃跟了过去。 赌场内玩法多样,超乎想象,除了寻常的牌九,摇骰子,光是逾晴一圈看下来就有投壶,象棋,斗鸡。 听着场内的人聊天,过两天还会在跑马场举办赌马比赛,当真让逾晴大跌眼镜。 两人停在一张摇骰子赌大小的桌前,桌内站的是赌坊内部人,外面围了一圈赌徒。 庄家摇晃骰盅,觉得差不多了一把扣在桌面,高声张罗着。 “来来来,押大押小!” 一声令下,一群人将手里早就准备好的银钱纷纷放在桌面上,有人押大,有人押小。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啊!” 赌坊的人看了下两边银钱的多少,嘴角带着神秘的笑,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抬手掀开骰盅,三颗牛股制成的骰子立在托盘上。 “三四五,点大!”赌坊的人宣布结果。 押大的人欣喜若狂,觉得今天运气好,更不想离场,想赚它个盆满钵满。 押小的唉声叹气,却心里都暗自较劲,觉得下把一定能赢回来,继续下注。 旁边人见两人一连看了几局却依然没有下注,问道:“诶,二位,第一次来赌场吧?” 逾晴歪头看那人,诚实道:“是呀,我们第一次来。” 那人上下打量着皇上和逾晴,见二人衣着不凡,想必是家境殷实,来这不图银子,只是为个乐呵。 诱惑道:“小赌怡情,二位,来两把?” 逾晴没回他,反而转头去看皇上,眼神里明显的询问请求,跃跃欲试。 皇上见逾晴一双眼睛琉璃一样明亮,兴趣满满,不忍坏了她兴致,点了点头。 逾晴喜上眉梢,这才冲那人问道:“这位大哥,我们确实第一次来,不是很懂规矩,请教一下,这个要怎么玩?” 那人倒是热心,听闻逾晴连规则都不知道,耐心为她讲解起来。 “很是简单,你看,那人是赌坊的,负责摇骰盅,里面有三颗骰子,你得提前下注。 一到十为小,十一到十八为大,看掀开之时立在上面的数字加起来的结果决定输赢,怎么样,是不是很容易上手?” 逾晴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原来如此,那如果掷出三个一样的呢?” 那人伸手指了指桌面中间一块被圈起来的位置。 “我跟你说呀,三个一样的叫豹子,押这里,不过你也别想了,出豹子的次数极少,除非能提前预知。 不然,多数人还是会选择押大小。所以一般即使出了豹子,也是庄家通杀,两边的钱就都归赌坊喽!” 逾晴了然,难怪说十赌九输,摇骰子的人就是赌坊内部的,骰子在他们手中,掌握着绝对的权利和优势。 如果里面的人是个经验老到,会听声,又懂些摇骰子手法的人,岂不是可以随意控制赌桌上的局面。 不过,虽然逾晴心里明白,还是忍不住想要一试。 像鼎力这种大赌场,应该不屑做什么手脚的吧,如果真的有问题,她回头寻着机会,可得找佟萧好好说道说道了。 新的一局开始,骰盅摇晃,逾晴目不转睛的盯着,似乎想将骰盅看出个窟窿,知道里面的点数。 啪的一声,骰盅落于桌面,“来来来,押大押小!” 赌坊的人一成不变的招呼着赌徒们下注,逾晴取了一锭银子,犹豫了一下,决定押小。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逾晴将手里的银子放在写了小的桌布上,盯着骰盅,紧张的目不转睛。 开了! “二二三,点小!”赌坊的人宣布道。 逾晴惊呼,“凤兄你看,我赢了,我押对了!” “嗯。”皇上鼻子里发出一声嗯,平平淡淡,不激动,也不欣喜。 这又是怎么了?逾晴看了眼皇上,管他呢,自己赢了钱,开心! “小兄弟,恭喜呀,手气真不错,第一把就赢了。”刚刚为逾晴讲解规则的人祝贺道。 看逾晴收了手,又问道:“怎么不押了?” “嗯,玩一把就行了,我看看就好。”逾晴笑笑。 实际她是见皇上兴致不高,不敢再下注了,手心确实痒痒。 刚得了趣味儿,实在不想放下,不过身旁站了个冷面佛爷,逾晴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乐呵乐呵得了。 “哎,手气这么好,不玩可惜了呀,再玩两把又不碍事,要是真输了再收手也来得及!” 那人见逾晴有停手的意思,有些着急,态度很是奇怪,不停的劝说逾晴继续下注。 皇上不动声色看了眼那人便收回目光,见逾晴又是小心翼翼的望着自己,依旧点了点头。 逾晴咧嘴一笑,专心投入到赌桌上去了。 果真如那人所说,她今天手气好得不得了,一连几把她都押的小,居然还每把都赢了银子。 逾晴颠了颠沉甸甸的钱袋,献宝一样举到皇上眼皮子底下让他看,“看看,看看,好多银子呦!” 被皇上嫌弃的一把推开,示意她老实一点,平时他是少了她吃还是少了她穿,赢了点银子就一脸餍足,怎么就这点出息。 怎么就看她满足,自己也似乎有种满足感。 “赢了不少了呀,小兄弟,你也太厉害了,我这还给你讲解呢,合着你才是高手。”逾晴旁边人又开口了。 逾晴讪笑,挥了挥手,“不是,我哪懂这个,没看我都押的小吗,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还要多谢这位大哥告知规则。” 说着,从钱袋里拿出一锭银子塞到那人手中。 “嘿!谢什么,我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话虽这么说,那人倒是动作十分迅速的接过逾晴的银子,收进了自己荷包。 “小兄弟运气十足,不过我刚刚看见后面好像有人给摇骰子的人使了个眼色,怕是……”那人吞吞吐吐道。 逾晴立马一脸紧张,“怕是什么?” 那人见逾晴真的焦急起来,才压低声音说道:“怕是会做些手脚,让你输掉。” “那怎么办,要不我还是不玩了吧,反正已经赢了不少了。” 逾晴打了退堂鼓,好不容易到手的银子,如果真的输了,她可是会心疼的。 那人瞥了一眼逾晴鼓囊囊的钱袋,嘴角勾笑,“小兄弟若信我,我给你出个注意如何?” 逾晴连连点头,“大哥你只管说,兄弟我还有不信你的吗,一开始,路都是你帮忙指的。” “估计这把他们不会再出小了,赌坊的摇骰人都是有些本事的,能控制点数大小,我建议你这把全数押大!”那人说道。 逾晴面露疑惑,“全数,要全押吗?我看押一锭银子就可以了吧,不会把他们逼急了吗?” “既然他们不仁,那你何必讲义,不如全数押大,加倍赢回来,赌场之中最忌讳出老千,让他们吃了这个哑巴亏,他们也不敢拿你怎么样!”那人面色一板,语气认真诚恳,似乎真的为逾晴打抱不平。 “行,那就听你的,赢了之后我一定好好犒劳一下你!”逾晴笑着说道。 那人见逾晴信以为真,微微一笑,趁逾晴不注意,给摇骰子的人递了个眼色,摇骰子的人微微一点头,宣布开始新的一轮押注。 从一开始,两人间你来我往小动作不断,皆被皇上尽收眼底,他一直没有出声阻止逾晴,不过看她实在开心。 赌坊里历来黑手不少,不论结果如何,大不了出了什么事都有他护着。 骰盅摇动过后定在桌面,摇骰人双手离开骰盅,表示他不会做手脚,“来来来,押大押小!” 周围人都没动,一双双眼睛看着逾晴,毕竟她一连赢了好几局,之前就有人开始跟着她下注,都有了不小的收获。 那人见逾晴没有动作,用手肘拐了一下她,小声说:“小兄弟,下注呀!” 逾晴气定神闲的看了看周围一圈人,似乎都在等着跟投。 她却丝毫不着急,一改前几局懵懂无知样儿,眼珠一转,撤下腰间满满一袋子银锭的钱袋。 随手扔到写着小字的桌布上,朗声道:“我押小!” 见状,皇上脸上终于有了笑意,无奈中还带着一丝纵容,这个鬼灵精! 那人见逾晴转投押小,神色慌乱,低吼道:“小兄弟,你怎么不听我的胡乱下注,这回可是要输的血本无归了!” 逾晴转脸看他,眸色中带着冷意,嘴角挂着一抹邪笑,“哦,是吗?” 说完又转回头盯着骰盅,双手撑住桌面,状似随意的来了句,“让我们拭目以待。” 其他人纷纷跟投。 摇骰人面色一僵,看了眼逾晴身旁,又看了眼逾晴,依旧没有动作。 逾晴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哀嚎,“完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入穷巷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逾晴不予理会,只看着摇骰人说道:“怎么不开?” 周围人见状跟着起哄,“开!开!开!” 一时间人声鼎沸,其他桌的赌徒好多都围了过来。 摇骰人迫于压力,被逼无奈,硬着头皮掀开了骰盅,却没有唱喏,倒是周围人看的一清二楚,念了出来,“一三四,点小!” 众人齐声欢呼,这回可是赚大发了,跟着那位公子哥投注果然没错,说来也奇怪,竟然一连六把开小,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逾晴收完钱,看那人还在旁边站着,不打算理会,对皇上说道:“凤兄,我们走吧!” 那人脸上挂着难看的笑,勉强说道:“哈!小兄弟,还好你没听我的,不然我可是罪人了。” “你以为你现在就不是么?”逾晴神色冷清,一反刚刚老实单纯的样子,冷冷的说道:“赌坊安插眼线在赌徒里的招数,你以为小爷我不知道吗?” 不过是顺水推舟,陪你们玩上一玩儿。 赌坊为了不亏本,经常会派暗人冒充赌徒隐藏在人群中。 如果是牌九之类的对赌赌局,暗人会将看到的对家的牌面告诉庄家,让赌客输掉此局,暗人也可以从中抽取红利。 而这个人明显是见皇上和逾晴衣着华贵,临时起意,他凑过来的时候,逾晴就已经感觉到了。 等那人确定他们是第一次来赌坊,就打算坑他们一笔,奈何两人站的不是对赌赌局,而是押大小的赌桌,只能循循诱惑,设计让他们先小赢几局,最后一次输光。 可谁让他碰见的是逾晴。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此人态度殷勤,几番诱导,很容易让人起疑,加之逾晴本身就心思玲珑,机敏聪慧,识破这小小骗局,根本是轻而易举。 “哼,原来你早就知道了,竟敢耍我!”那人面色一变,恶狠狠道。 “扮猪吃老虎谁不会,论演技,小爷还没输过!”逾晴挑眉,语气得意的说道。 “贪多嚼不烂,你以为你们今日还走得掉吗?!”那人一招手,立马围过来几个彪形大汉。 逾晴暗道不好,迅速打开钱袋,抓了一把银钱随手撒到空中,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皇上的手就往楼上跑。 “给我追!”那人凶狠的喊道。 赌徒们一见有钱捡,疯狂的趴在地上寻找,暂时挡住了几名打手的脚步。 可没过多久,几人还是追了上来,手里还带着几根木棍,将皇上和逾晴堵在一处巷子里。 周围人烟稀少,原本三两个路过的人们看着架势,都纷纷避让,转行它路。 “呵,倒是跑啊!”领头人拖着手里的木棍,一步步逼近两人。 逾晴将皇上挡在身后,两人不断后退,直至无路可退,看了一下身后,是一堵墙,直说倒霉,他们竟跑进了一个死巷。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要草菅人命不成!” 逾晴有些慌乱,这次下山她没让夜魅跟着,一是觉得不过四处闲逛,不会出什么大事,二是怕皇上发现,哪成想真的就遇见些不讲理的。 皇上看着身前的小脑袋,危难之中还将他护在身后,心下熨帖,仿佛一阵暖流涌进。 感觉握着他手的掌心细腻却一片冰凉,回手反握住逾晴,将人拉到他身后,微微用力捏了一下,让她安心。 “当今天子施政于民,严禁开设赌坊,你们竟敢罔顾法纪,私自开设。”皇上面色冷肃,质问道。 “二位能进得我们赌坊,居然不知道我们上头站的是谁,鼎力商行!哪个衙门不要命了敢管?!” 几名打手相互看了一眼,都大笑起来,眼神里分明是笑二人无知。 “鼎力名下的赌坊居然敢当街行凶,你们二当家就是这么立规矩的吗?!” 逾晴不得不搬出佟萧,用以威胁,要是皇上在宫外出了事,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哈哈哈!威胁我们?我们今日就将你们二人乱棍打死在这旧巷中,又有谁能去告状?!啊?”打手们根本不怕,反而张扬大笑。 “劝你们最好不要动手,赶紧离去,我还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皇上声音低沉,已经透露出薄怒。 “哦嚯!我们好怕呀!求大侠饶命!”领头的一愣,随后不以为意,玩笑似的讨饶,脚下却依然不停逼近。 不光打手一愣,逾晴也是看着眼前宽厚的背影疑惑,皇上这话胸有成竹,难道他会武?怎么从不曾听说呢? 不过听了这话,逾晴心下却有些安定了,毕竟皇上是不会信口开河的。 打手们见二人退无可退,狞笑一声,举着木棍恶狠狠的从空中挥过。 逾晴看着木棍落下,竟奇异的没有闭眼,她想亲眼看见皇上出手的那一刻。 可让她失望了,就在木棍即将打到两人的时候,两名银甲少年从天而降,这场景,逾晴觉得似曾相识。 她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吗,竟然以为皇上会武,还完全忘却了皇上也有暗卫这一说。 赌坊的打手皆是空有其表,一个个长得身高体壮的,对付寻常身体孱弱的赌徒还行,可对上训练有素的暗卫就完全不够看了。 三下五除二就全都被解决掉。 暗卫处理完尸体就消失不见了,逾晴很是好奇他们平时都藏在哪里,竟然能一路跟随,无人发现。 “不心疼银子了?”皇上突然发问。 逾晴想了半天才明白,皇上指的是在地下赌坊被几人围着的时候,她丢了银子才让两人有逃跑喘息的机会。 逾晴拿起腰间的钱袋,举到皇上面前,晃了晃,笑意盈盈道:“喏,还有这么多呢。” 她当然心疼了,不过自然是命最重要了,银子在多,没命享,还有什么意义呢。 况且今日确实赢了不少,即便撒出去一把,还剩了许多,再说,带着这么沉的银袋子,也跑不动不是。 皇上看着逾晴因为竭力奔跑有些凌乱的发髻,伸手帮她理了理鬓角的发丝。 逾晴抬眼望去,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起,就被皇上拖住了下巴,拇指轻柔的摩擦她的脸庞,俯身缓缓欺近。 逾晴心如擂鼓,下意识闭眼,感觉眼前越来越暗,鼻间闻到了皇上身上好闻的龙涎香,有灼热的气息喷到她脸上。 心头小鹿乱撞,几欲跳出。 就在皇上的唇即将触碰到她的唇时,逾晴还是偏脸错开了去。 因为就在刚刚,她的脑海里不断闪现过皇上的三宫六院,她暗自告诫自己,怎么可以喜欢上有那么多女人的皇上。 脸侧的手缓缓放下,头顶传来一声叹息,“逾晴,你何时才能真正的接受朕?” 这个问题,逾晴回答不了。 她从现代而来,思想是现代的思想,她只想要一心人,白头到老不相离。她不能也不想接受,与那么多女人共享一位爱人,至少现在还不可以。 逾晴低着头,不敢看皇上,继续游玩的兴致也没有了,相信皇上也同她一眼。 “皇上,天色不早,我们赶快回去吧。”逾晴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常一般无二。 “你回去吧,朕直接回宫了,你告知薛贵尽快赶回即可,放心,朕会让一名暗卫跟着你的。”皇上缓缓说道。 逾晴心底涩涩,皇上也算待她极好了,有哪个九五至尊能接受女人的拒绝,自己拒绝了他,他还为她着想,安排周详。 逾晴点点头,转身离开,往金阁寺的方向走去了。 皇上回到宫里,第一件事就是下旨查封挂羊头卖狗肉的媒婆店。 这件事第二日京城里就传的沸沸扬扬,佟萧收到消息时正在味仙居品尝逾晴最新寄来的信中写的新菜式。 “什么?!查封了?谁敢查封鼎力的铺子?!”佟萧一拍桌子,气氛道。 “回二当家,只官府派兵查封的,听说阵仗很大。”味仙居掌柜的小心的解释道。 “派几个人,随我一起去知府府上走一遭。”佟萧十分恼火,也顾不上剩下的菜了,立马带人去了知府府上。 正躺在小妾房里,享受温香软玉的知府听说鼎力二当家来了,官服都没穿好,连滚带爬的出来迎接。 “佟少爷,怎么这么早莅临寒舍,可是有什么要事要吩咐?”知府正了正乌纱,点头哈腰道。 “是你下令查抄我家赌坊的?总得给个合适的理由吧,知府大人?”佟萧问话阴阳怪气,吓得知府大气都不敢喘。 “哎呦喂,佟少爷,下官也是无奈之举。”知府叹了口气,颤巍巍低声道:“是皇上昨日亲自下的旨意,您还是想想,哪里得罪了咱们这位万岁爷吧。” “皇上历来严禁赌博,下官估计是有人参了鼎力一本,皇上才知晓此事的。”知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恭敬道。 佟萧眉眼里尽是不悦,思考了一下知府的话,觉得确实这种可能性最大,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知府看着佟萧离去的背影,身子一颤,这都叫什么事儿呀。 佟萧回到味仙居,交代身旁之人说道:“查,给我好好查查到底怎么回事。” “是!”身旁之人领命退下。 没过多久,身旁之人就回来了。 “二当家,事情有结果了,昨日赌坊里有人赢了很多银钱,掌柜人不放人,让打手跟出去了,但好像人没留下,打手还都死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顺其自然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什么?”佟萧惊道,“这帮狗东西!” 佟萧虽然违背皇令,私开赌坊,但规矩历来严明,又不准许鼎力名下赌坊亏钱就不让赢钱人走的规矩,也从不让人搞小动作。 比如逾晴昨天遇见的那种套钱方式,就是明令禁止,不被允许的。 这些皇上都是知道的,平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昨日皇上竟然发现,这家赌坊干着阳奉阴违的缺德事,借着鼎力的名气势力,却不守鼎力的规矩,关键是险些伤了逾晴,所以才下旨查办。 “活该,老子想保这回都不保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原本怒气冲冲的佟萧,现在更是火冒三丈,敢不守鼎力的规矩,私自截人。 这回倒好,也不知道惹了什么人,竟能直接告到皇上那里, 只是佟萧做梦也想不到,好巧不巧,被截的两人正是皇上和逾晴,如果知道,怕是不用官府动手,他就亲自清理门户了。 逾晴独自一人回到金阁寺,薛贵没见着皇上,上前问道:“晴答应,皇上呢?怎么没与您一道回来?” 逾晴垂眸看着地上,对薛贵问话没有任何反应。 “小主。”晚荷察觉到不对,出声唤逾晴。 奈何逾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失魂落魄的错过三人,直接走进屋子里。 三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疑惑,怎么兴高采烈出门一趟,回来反而无精打采。 担心的跟了进去,看见逾晴坐在桌边,给自己到了杯茶,缓缓喝着,眼神虚无,没有焦点。 “小主。”晚荷又唤了一声,这回逾晴总算是有反应了。 “嗯?”逾晴迟疑的抬头,看着晚荷,“怎么了?” 晚荷担心皇上和逾晴是不是闹别扭,导致不欢而散,所以才一个人回来,声音愈加低柔,“小主,皇上怎么没同您一起回来?” 听了这话,逾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反应了过来:“对了,薛公公,皇上先行回宫了,交代你尽快赶回。” “哎呦喂,晴答应,那奴才也不耽搁了,就先行告退了。” 薛公公一听有点着急,皇上怎么自个儿就回宫了,这要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儿,他这条小命也就玩儿完了。 逾晴点点头,逾晴坐在原地目送薛贵离开,喜玥,晚荷则是出门相送。 等两人回来,逾晴还是坐在那里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晚荷犹疑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问道:“小主,您,您和皇上路上遇见不愉快的事情了吗?” 逾晴盯着茶杯里上下翻飞的茶叶卷,说道:“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虽然在赌坊先是被人下套,后又被人追杀,可总归有惊无险,她玩的尽兴,倒也不算不快。 “那,您可是同皇上争吵了?” 以逾晴的脾性,遇见她不喜的事情,即便是皇上,估计也是不会退让的,争吵喜玥觉得可能性更大一点。 争吵么? 两人在暗巷时,皇上逐渐靠近的紧张和心跳加快的感觉再次将逾晴包围,虽然自己最后躲开了皇上的亲吻,可皇上并无怪罪。 逾晴摇摇头,否认道:“也没有。” 说完抬头不解的看着喜玥和晚荷,瞪着大眼睛问:“到底怎么了?” “那您怎么回来后一直闷闷不乐,明明出寺下山不是您盼望已久的事情吗?”喜玥说道。 既没有遇见不快之事,也没有发生口角,回来之后到现在一直在出神,两人更加觉得奇怪。 她有闷闷不乐吗?她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逾晴承认,在暗巷之中对皇上确实有一瞬间的心动,以至于到现在她的头脑都是混乱的。 她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在努力的活着,希望自己有一日可以脱离皇宫,自由自在的生活在民间。 也想过找个老实人嫁了,相互之间有些好感便好,恰如其分,不会过于浓烈,不会过于清淡。 无论如何,也绝对不会是一个滥心滥情,拥有三宫六院的皇上。 可现在,似乎一切都开始偏离原本她所设定的轨迹。 她开始深入探寻伊尔根家族被灭族的真相,宫中的敌人也越来越多,发现了长苍殿里的秘密,又拥有鼎力掌权人的信物,如果在加上一个皇上…… 思绪烦杂,逾晴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没有回答喜玥的问题,头有些疼,她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睡上一觉,其他什么都不管。 “小……”喜玥见逾晴不言不语就往床榻那边走,刚想出声,就被晚荷拉住了胳膊。 “算了,还是让小主休息一会吧。”晚荷拉着喜玥往北屋走,去看看小皇子醒了没有。 第二日一早,喜玥,晚荷就来到了逾晴屋里,等她起床伺候,两人还是担心逾晴有什么心事憋在心里,再把自己憋闷坏了。 可谁知逾晴一觉醒来,似乎完全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梳洗过后,该吃吃,该喝喝,面带笑容的去大雄宝殿祈福了。 弄得两朵小花准备了一肚子的劝慰说词儿没地方施展。 不过这样也好,主子又恢复了往日活力,也省的她们担惊受怕。 逾晴是想了一晚上,有些想通了,她有大把的事情要做,这点事情根本算不上烦恼,何必庸人自扰。 昨天的一切都是错觉,她才不会爱上一个有那么多女人的皇上! 就算真的有爱上皇上那么一天,她也应该坦然面对。 一切,顺其自然吧! 想一想,也该是到了和鼎力结算分账的日子了,她何不开开心心等着白花花的银子送上门,这才是她目前最应该干的事情。 可怜逾晴第一次摸索到自己真正的心意,就被她全盘否决了。 逾晴这两天没干别的,就盼着佟萧给她送银子,每天都是“佟萧怎么还不来呀,佟萧来了吗?”的问两朵小花。 听得晚荷,喜玥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两人也开始真心盼着佟萧快些来。 终于在逾晴碎碎念的第三天,佟萧登门了。 “快给小爷倒杯茶,这金阁寺的山怎么这么难爬!” 逾晴三人在屋里就听见院子里有人叫喊,这声音,不是佟萧是谁。 佟萧一进门就没个正行的歪倒在桌子上叫人倒水,他想着亲自给逾晴来送红利,毕竟已经好久没见着她了。 谁知道金阁寺光是阶梯就有几百阶,加上天热,当真累苦了养尊处优的鼎力二当家,佟少爷。 晚荷拿起桌上的水壶就要给佟萧倒茶,佟萧接过,眼见都要到嘴边了,被逾晴一把夺了去。 逾晴垂眸,冷眼睨着他,“敢使唤我的人?” 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吗?银子都没见着,还想喝茶? 佟萧一看逾晴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口干舌燥的想赶紧喝到水,也不与她计较,“得!”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甩到桌子上,他十分确认逾晴看见银票的那一刹那,眼里散发出了光芒。 眼见逾晴有了笑意,佟萧才敢伸手拿过逾晴手中的茶杯,晚荷见了,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佟萧喝了一口,润润喉,说道:“一季的红利都在这里了,整整一万九千五百两,本来应该是一万九千三百零五两,多的是我个人掏腰包给你凑得整,就当犒劳,怎么样,够意思吧。” 说来也奇怪,两人自打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一见如故,说话也是毫不见外,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谁也不跟谁客气。 逾晴白了佟萧一眼,“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怎么着,你还打量着我蒙你不成?”佟萧一听,不乐意了,打算细细和逾晴掰扯掰扯。 “味仙居每日芦荟菜式的纯利不过五十两,都给你按照五十两算的;容色美颜店每日纯利不过百两,也都是给你按照一百两算; 聚衣布庄虽然开始的晚,但盈利最多,拢共卖出两百七十四件内衣,每件纯利润都有九十两,合计了好几天得出这么个数,你还觉得我坑你?!” 说了一大通,觉得更渴了,佟萧端起茶杯,示意晚荷再给他倒一杯。 明明是宫里出来的,虽说现在降为答应了,可好歹曾经也是一名贵人啊,怎会如此见钱眼开,佟萧实在想不明白。 他可是为了逾晴,在各家掌柜的,管家递上账本时,特意问清楚了的。 “不行,我得再算算?” 其实佟萧说的数字和逾晴估计的差不了多少,但为了保险起见,逾晴还是要亲自计算一番,毕竟这可是自己的血汗钱,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 逾晴的心里话要是被佟萧听见,一定会将口里未来得及咽下的茶喷出来。 血汗钱,她也真敢说,只是动动脑,动动嘴皮子,出力的分明全是鼎力的人,她一个坐等着收银子的人还敢质疑他做假账?! “噗!”即便没听见逾晴心里话,佟萧也把口里的茶喷了出来。 逾晴嫌弃的起身走到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 “算?!”佟萧满屋子左看右看,特意仔细看了一眼逾晴的书桌,除了纸墨笔砚,再无多余的物件儿。 “你连个算盘都没有,要怎么算?” 掰着手指头吗?佟萧心里嗤笑,这可是一季,九十多天的红利! 他现在送来的这些银票,可是各家掌柜,管家扒拉算盘几天才出来的结果,逾晴可是要算到猴年马月? 第一百三十三章:查无此人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你且坐着等着,一会儿便知结果。”逾晴觉得自己被小瞧了。 这有什么难的,九年义务教育她也是读过的好不好,这种题目搁到现代,连小学生都难不倒。 逾晴扯了一张信纸,心里默默回忆了一下刚刚佟萧说的那些数字,都是有效信息,直接在纸上就列起了竖式。 佟萧哪里坐得住,看逾晴信誓旦旦的发话,坐在书桌后面的样子专注又认真,如果是假把式,哪里会有这份自信和淡定。 起身走到逾晴身旁,低头一看,逾晴在纸上画了一推很奇怪的符号,他猜测了半天,也猜测不出其中的奥秘。 为何这些符号他从未见过,逾晴操持起来却得心应手? 佟萧这边胡思乱想,逾晴加减乘除一番,已经快要到计算的尾声。 她分别把三个店铺的分红相加,最终得出一串数字,正是佟萧说的一万九千三百零五两。 又看了眼桌上的银票,每张面额一百两,她刚刚数过,这里一共一百九十五张,确实还给她多添了一百九十五两,分毫不差。 逾晴这才满意一笑,拍了拍佟萧肩膀,“好啦,我就知道你不会骗我。” 佟萧也很想学逾晴翻白眼,这回知道他没有骗她了?可身为一个大男人,他实在做不出如此神态。 不对! “你,你这就算完了?!”佟萧反应过来,惊呼出声。 又低头拿起她刚刚比比划划的信纸细看,惊讶道:“就这么几笔?” 逾晴得意的挑眉,有一种一雪前耻的感觉,说道:“对呀,如何,是不是十分佩服我呢。” 佟萧看着这样的逾晴,不可谓不佩服。 从种类繁多,层出不穷的新鲜菜式,到各种行之有效的美容秘籍,以及目前风靡盛京的内衣,她所表现出来的种种,让佟萧一瞬间有个惊人的猜测,逾晴,会不会就是掌权人的遗孤! “你到底是什么人?”佟萧不禁感慨道。 逾晴一惊,以为佟萧开始质疑她的真实来历,转念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这个时代的人,怎么可能理解穿越一说。 遂微微一笑,“怎么,想学啊,我教你呀!” 佟萧觉得,如果逾晴真的是掌权人的孩子倒也不错。 佟萧谢绝了逾晴坚决要教他的好意,跟逾晴说,有机会的话还是教一下鼎力店铺的掌柜的们吧,这样鼎力商铺的效用不知道要提高多少。 京城城南有一座高门大院,修的是庄严气派,正是皇上赐给福安康的将军府。 福安康此时正在书房接见属下,此人正是福安康派去查询伊尔根家族灭族真相的都司。 “如何,可是有所进展?”一早就听门口小厮来报,都司求见,想必应该是案子有所发现。 “回将军,正是。”都司说道:“属下们找到了当年伊尔根家大小姐的乳母。” 福安康霍然起身,神情严肃道:“此人现在何处?” “将军莫急,属下已经将人带来,现在正在大厅等候。”都司回道。 “快将人带进来!”福安康吩咐道。 都司却没有急着行动,而且继续说道:“可是将军,有一事颇为奇怪,属下们在查案的过程中,发现有另一股势力也在调查伊尔根家族当年之事,属下们不敢贸然行事,所以特来请示将军。” “暂且抹去他们的线索,阻止他们继续查下去,其余的不要轻举妄动。” 福安康拧眉,另一股势力? 他得将此事尽快告知逾晴,看看她的想法,是否知道是谁也在查这个案子,再做下一步打算。 不过,好在他们这边终于有所进展了,没想到竟然是当年照顾逾晴姐姐的乳母,应该能从她嘴里知道不少线索。 福安康激动不已,也许此番,就能得知伊尔根家族灭门的真正原因,给逾晴一个交代了。 正想着,都司搀扶着一位年迈的老人从门口进来。 “老奴参见福将军。”老妇人颤颤巍巍,执意要给福安康行礼。 “老人家快快请起。”福安康上前一把将人扶起,请到一旁椅子上坐下,“冒昧打扰,实在不好意思。” “将军这是说的哪里话,老奴自从听了夫人一家的事儿,时常以泪洗面,幸而今日你们找到老奴,我还能为夫人一家最后尽点儿力。”老妇人情真意切的说道。 “我确实是为了当年伊尔根一家的事情找您,准确的说是受伊尔根逾晴所托,查询当年家族被灭门的真相。” 福安康坐到一旁,认真的说道:“希望您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福安康报出逾晴的名字,是想让老妇人更加放心,知道他是认识伊尔根家族之人的。 哪知老妇人听完他的话,脸色一变,似有无奈,叹了口气。 “将军,伊尔根家根本就没有什么二小姐。”老妇人复一开口,就差点惊掉福安康下巴。 “老人家这是何意,什么叫没有二小姐?!”那逾晴是谁,她难道不是伊尔根家的人吗?! “当年,夫人产下一女,名为伊尔根柔嘉,因生产时伤及根本,已经不能再生育了。”老妇人望着远处,似乎陷入了回忆。 “老奴便是大小姐的乳母,又怎能不知,自是不会信口雌黄的。”又怕福安康不信,神情激动的补充了一句。 福安康精神一震,不能再生育?!福安康激动地问道:“那逾晴呢?!” 真如乳母所说,逾晴又怎么会出现在伊尔根家,他与逾晴自小认识,青梅竹马,打记事儿开始,她就是伊尔根家的二小姐,怎么会…… “有一天,府里来了个人,手里抱着个奶娃娃说要求见夫人,自那天起,府里下人们都知道,伊尔根家凭空多出来一个二小姐,取名逾晴,而送她来的那个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竟是这般?! 福安康震惊不已,久久心绪难平。 想着还有正事要问,调整了一下呼吸,询问道:“那您知道伊尔根家为什么被灭门吗,是触犯了什么王法,还是仇家寻仇?” 坏就坏在这里,每次到这一切就都断了,查不到新的线索。 “这,老奴就真的不知道了。” 老妇人有些汗颜,“老奴当初照看了大小姐一年多,因为家里也有孩子要照顾,丈夫逼得紧,实在不得已辞了这份工,离开伊尔根府。 只是夫人心善,念及老奴照看大小姐有功,多年来一直托人给我送些银子,补贴家用,直到有一天,老奴再也没收到银钱,细一打听,才知道夫人全家已经遇害。” 老妇人说着,眼角流下泪来。 果然,线索到了这里又断了,即便是伊尔根府当年的旧人,所知也不过一二,只是今日这一二,着实有些令福安康难以消化。 福安康谢过老妇人,并塞了些银子过去,却被老妇人言辞拒绝,只道能为伊尔根家的案子出分力,就心满意足了。 福安康十分尊敬,让都司好生送老妇人回去,自己则是瘫坐在椅子上,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逾晴并不是伊尔根主母的亲生女儿,当真令他难以置信,他现在非常矛盾,头疼不已,到底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知逾晴? 福安康很怕看到逾晴知道真相后伤心欲绝的表情,又怕隐瞒事实真相会对逾晴不利,犹豫再三,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决定告诉逾晴。 “来人,备马!” 福安康吩咐人备马,他觉得自己揣着这个秘密多一刻都是一种煎熬,不如现在就去金阁寺,将此事告知逾晴。 逾晴觉得最近她最近很忙,总有接待不完的客人登门拜访,前几日送走了皇上,后来又是佟萧,现如今福安康也来了。 “进来坐吧。”逾晴见福安康看到她开始就傻愣在院子里,有些奇怪,招呼他进屋坐下。 福安康迟疑了一阵,身为将军的他,面对百万敌军尚且不怕,此时却临阵打起了退堂鼓。 不过逾晴没有给他机会,上前扯着他的手臂,将人带进了屋子,“怎么了这是?魂不守舍的?” 福安康不敢看逾晴的晶亮的眼睛,脑子里不断想着该怎么开这个口。 逾晴见他这样蹙了下眉,倒了杯茶,推到福安康眼皮子底下,“是案子有了进展?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告诉我,到了怕我接受不了的程度吗?” 逾晴猜测,目前能让福安康有如此大情绪起伏的,唯独她托他查的家族案件了。 眼神明显的闪避,一定是有什么发现了什么隐情,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自己。 而能让福安康犹豫的,不过是怕她知道了伤心罢了。 一番分析下来,逾晴都奇怪,自己为何这么了解福安康,原身果然与他是青梅竹马,从小培养起来的感情就是不一样。 闻言,福安康才抬眼,直视着逾晴,心里不住叹息,她怎么就这么敏感又聪慧,越是这样,只会让他越放不下。 “正如你所猜测,确实有了新的发现。”福安康决定开口,“我找到了你姐姐当年的乳母,她说……” 福安康戛然而止,弄得逾晴心里一紧,“你只管说便是,要相信我的心足够强大,没有什么是我承受不住的。” “她说,你并不是伊尔根主母亲生,而且受人所托,才给了你伊尔根府二小姐的身份。” 既然已经开口,就没有什么很难继续下去的了,福安康直言出口,然后就收声不再说话,只目不转睛看着逾晴,等她独自消化。 初听闻逾晴确实有些诧异,不过也还没到接受不了的程度,毕竟她不是原身。 而且她早就隐隐有所猜测,或许自己是鼎力掌权人的孩子,所以才会有那枚象征着掌权人信物的玉佩。 第一百三十四章:拨云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她记得佟萧来信中所说,鼎力上一任掌权人与伊尔根主母是闺中密友,最关键的是,怀孕期间曾经到家中做客一段时间。 由此推测,她是掌权人的孩子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虽然自己没那么多野心想拥有如此庞大的财富,但是如果能依靠鼎力的势力,自己是否可以远离皇宫,过上梦寐以求,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逾晴,你……” 福安康一直注视着逾晴,发现她虽然有些许诧异,很快就调整过来,并陷入了沉思。 看着逾晴似乎没有特别震惊和伤心,福安康疑惑之余,也有一丝庆幸。 “不瞒你说,我确实对此早有猜想。”逾晴知道福安康在想些什么。 作为从小被伊尔根主母抚养长大,视若己出,也同样拿伊尔根主母当做亲生母亲的逾晴来说,没有伤心惊讶,会显得十分冷血无情,可她毕竟不是原身。 “我最初也是无比震惊,可随着发现越多,就变得坦然了。”逾晴只能用一种最容易让人接受的理由,来说服他。 听了逾晴的话,福安康有些理解了,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要说与你听,有另一伙势力也在查这个案子,我已经让手下将他们目前查到的线索抹去,并且尽快抽身,打算和你商量一下再定。” 让福安康感觉奇怪的是,那波势力似乎更大,他已经查这个案子很久了,对方好像是刚刚介入,就已经快摸到他们最近才查到的线索。 逾晴想着,应该是佟萧,只是没想到他动作这么迅速,逾晴让他帮助查案才一个月,进度都要赶上福安康了。 这样也好,她何不顺水推舟一把,让佟萧更快的知道她才是鼎力掌权人的遗孤,以达成自己最终的目的。 “我知道这人是谁,他就是鼎力的二当家佟萧,是我设计让他去查这个案子的。” 逾晴现在对福安康颇为信任,毕竟福安康一心为她好,自己再不放些信任下去,似乎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鼎力二当家?你怎么会接触到他?”福安康感到颇为奇怪,逾晴的生活圈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跟鼎力二当家联系到一起。 “此事说来话长,有时间我在细细讲给你听。”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逾晴需要福安康帮她去做。 “让你的人别再阻止他们查案,并且将我不是伊尔根主母亲生骨肉的事情放给他们,如果可以,最好再暗中相助一下。” 逾晴想让佟萧尽快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样有利于自己早点得到鼎力的信任,真相也能早日水落石出。 “你这是……”既然两人认识,为何不直接告诉对方,反而借他的手暗中透露。 “对不起,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逾晴不想让福安康知道自己是鼎力上一任掌权人的女儿,一方面是因为事情重大,鼎力是自己握在手里的最后王牌。 另一方面,伊尔根全族被灭,明显背后之人势力强大。 甚至可能不在鼎力之下,她要打的是一场硬仗,她尚且不知即将面对的是怎样恐怖的对手,有怎么能随意拉别人下水。 如果明着告诉佟萧,她就是掌权人的女儿,未免太过刻意。 上位者不论是谁,都有一个通病,多疑。 如果是自己说的,或者放出消息太明显,佟萧必然以为是逾晴有所企图,故意制造假消息误导他,觊觎并且想侵吞鼎力财势。 福安康体谅逾晴也没强迫,并且答应了逾晴的要求。 这边,佟萧收到了手下递上来的最新进展,所有线索查到一半戛然而止,似乎有其他势力在阻止她们继续查下去。 成功激起了佟萧的反骨。 佟萧一打折扇,双腿搭在桌子上,悠闲的扇了两下,满眼趣味儿, “竟然还敢有人干涉鼎力查案,呵,有意思,给我查,不择一切手段,查出结果为止!”佟萧吩咐手下继续查,并且一定要查出结果。 两天后,手下再次将最新消息递给佟萧,实际上是已经经过福安康这边整理润色过的新内容。 佟萧这次再也摆不出随意懒散的架势,而是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将手里的内容读了又读。 当真是又惊喜又震惊,逾晴竟然不是伊尔根主母的亲生女儿! 那是不是说,自己当初的猜想很有可能就是真的,如果能有线索证明逾晴确实为掌权人的女儿的话,当真是天大的喜事了。 信中还提到了鼎力一位年长的掌柜,他似乎知道些当年的实情,佟萧当即赶忙去找了老掌柜,详细询问当年的经过。 “哎,二当家,您误会了,我并不知道内情,知道内情的另有其人。” 当佟萧找到老掌柜的时候,一脸焦急的询问,老掌柜却连连摆手,推说自己并不知情。 “二当家别急,您听我说,当年掌权人身边有位婢女和我是同乡,在掌权人死后便消失不见了。” 老掌柜见佟萧实在着急,出言安抚,然后继续说道:“前段时间我正好回老家,好像听到过那婢女的消息,您不如派人去打听看看,兴许有所收获。” 佟萧一听,迫不及待立马派人去找。 天意弄人,没想到他找了这么多年,原来最近的线索就在他身边,如果不是这次帮逾晴调查,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发现真相。 又是两日,佟萧派出去的人有了回音,同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老掌柜提到的婢女。 那婢女一见佟萧就跪下哭的哀伤,“不成想,这么多年了,还有人记挂着主子,奴婢待主子谢过二当家。” 佟萧虽然平时吊儿郎当,正事之前从不马虎,赶忙扶起婢女,说道:“不敢当,我也只是奉家父遗愿,想要尽快找到当年掌权人的孩子,好将鼎力商行,完完整整交托到那孩子的手里。” 婢女闻言,哭的更是悲切,告知了佟萧实情,虽断断续续,也算讲的清楚完整。 原来,当年掌权人相公病逝之后,留下掌权人和未出世的孩儿,掌权人整日郁郁寡欢。 伊尔根主母得知了情况,接来掌权人为其纾解心中郁结。 “伊尔根主母是良善之人,自从接了主子过府,日日陪着主子说话,散心,想了各种法子逗主子笑。 其实她当年也刚生下孩子没多久,将亲生女儿交给乳母照顾,自己则是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主子身上。” 女婢继续说道。 “主子也不忍辜负伊尔根主母的一片心意,同时念着腹中骨肉,慢慢振作起来。” 伊尔根主母看着掌权人日渐好转,也逐渐放下心来。 所以当掌权人提出想要离府回到鼎力的时候,伊尔根主母稍作挽留就同意了。 可天不遂人愿,谁都没想到,掌权人离开伊尔根府数日后,难产大出血而亡,孩子虽保住了,可一出生就没了父母。 “主子临死之前将掌权人的信物玉佩塞到奴婢手里,让奴婢将它同孩子一起送到伊尔根家中代养。” 奴婢通红着眼,泣不成声,回想起当初掌权人躺在血泊中的一幕,还心有余悸,“主子是希望那孩子能够健康快乐的成长……” 当年种种,饶是佟萧一个大男人听了,也心有戚戚,可他毕竟是理智的,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那孩子呢,你可是她现在在哪?”佟萧提出了关键点。 他的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闪现出逾晴的脸,伊尔根后来被灭门,只有逾晴一人得以存活,怕是就连眼前之人,也不知道孩子的去向。 “奴婢不知。” 送完孩子之后,她就离开了京城,回到老家结婚生子,对于以后伊尔根家所发生的惨案一无所知。 佟萧颓然,以为有了新的进展,又断了。 可他心里却又一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逾晴就是掌权人的孩子,这个念头曾经无数次在他脑海中浮现,如今更加深刻。 那婢女见佟萧一脸生无可恋的,似乎突然想到什么,说道:“奴婢虽然不知道伊尔根家以后如何了,却知道孩子身上的一个特征。” 佟萧一激灵,立即坐直身子,双眼瞪得老大,看着女婢,“是何特征?” “具体哪只记不清了,但那孩子脚踝处应是有一颗红痣的。” 女婢努力回忆,奈何时间久远,记忆已然模糊不清,只能依稀记得有颗红痣罢了。 这已经足够了! 佟萧欢呼雀跃,他只要证实逾晴脚踝处有颗红痣即可,可是他到底要如何才能确认呢?得好好想想法子才行。 佟萧这几日没干别的,一直想着测试逾晴这件事,这天终于让他想出一个办法,立即马不停蹄赶到了金阁寺。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才分过红利吗?” 逾晴看见院子里大摇大摆走近来的佟萧,翻了个白眼,他以为自己是盛世美颜,绝世美男子吗? 不然身上这股子自恋的感觉从何而来? 实际上佟萧长得一点也不差,美如冠玉,面如傅粉,加之身为鼎力的二当家,位高权重,背景雄厚,一直都是盛京女子闺中密话的焦点。 却也是因为皮肤比女人还白皙,身材又高挑精瘦,总给人一种文弱书生之感,正好不是逾晴喜欢的类型,就只有被逾晴嫌弃的份儿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月桂山庄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你怎么就知道银子,上次给你的败光了?” 佟萧莫名其妙生受了逾晴一个白眼,都来不及反应,就听见逾晴这么一句话,折扇一把敲在逾晴脑门上,真的是要钻钱眼里了。 如果逾晴真敢说花完了,那他就要重新考虑掌权人这件事情,鼎力财力再大,也不能养一个纨绔。 “唔!那倒没有,不过谁会嫌银子多呢?”逾晴揉着脑门,痛呼出声,“说吧,到底来干嘛的,不要说想我了这种肉麻的话。” 逾晴心里猜到佟萧所来为何,前几日福安康给她来信中说,已经按照她吩咐的,引导佟萧手下发现逾晴不是伊尔根主母亲生骨肉的线索了。 逾晴就一直等着佟萧上门,左不过就是来验证自己到底是否为掌权人的女儿的。 “念及你为味仙居和容色出谋划策,带来不少盈利,我决定带你去个好地方,好好犒劳犒劳你。” 佟萧说着歪头错过逾晴,往主屋望去,没看到他想看的,悻悻收回目光。 “去哪?”逾晴一脸质疑和不愿意。 “我又不能卖了你。” 佟萧挑眉,随即神色变得有些别扭,状似无意的问逾晴:“诶,你那两个俊俏的小侍女呢,我今天怎么没见着?” 逾晴心想,不能卖了她?那可不一定,又听佟萧突兀的提了句不相干的事情,疑惑的目光打量着他。 “喜玥去后山采芦荟了,晚荷在北屋照顾靖渊,你问这个干嘛?” 佟萧停了一下,眼神不自然的瞟了一眼北屋,呵呵一笑,“没事儿,随意问问,走吧?” 逾晴却定在原地,盯着佟萧,看的佟萧心里发毛,说话都磕巴了,“怎,怎么了?” “不要打她们的注意。”逾晴看着佟萧,语气沉静。 逾晴自然想给两人找个好归宿,但她期望的是平稳老实,一心一意,至少是两人所能掌控的。 她自己不希望三妻四妾,当然也盼望两朵花能够找到真心爱护她们的有情人。 但首要的,她会极大尊重两人自己的意愿。 所以,即便如夜魅这样的冷面暗卫,因为喜玥喜欢,她都不会阻拦。 像佟萧这种,鼎力二当家,高高在上,权柄在握。 虽然能提供优渥的生活,但保不齐会三心二意,不能从一而终,而且是两朵花都掌控不住的。 “你这说的什么话,小爷是谁,京城里排着队的女人想嫁给我,我怎么可能打她们的注意?”佟萧心虚的摸了摸鼻。 “最好如此。”看吧,佟萧的话更坚定了逾晴的信念,决定不能让两朵花被他这个二世俎蹂躏了。 表明立场之后逾晴才想起来问,“你能带我出去?” 喜玥和晚荷来之后,之前守在门口的两个小尼姑已经被调回原本的尼姑庵了,但由于太后的禁足令,特意安排了侍卫守在院门口。 上次可是皇上带着自己,才得以下山一趟,等皇上走了,逾晴又恢复了除了每天晨起的祈福以外,依旧不能出院的规定。 “跟着出来就知道了。”佟萧一马当前走在前头,逾晴半信半疑跟着。 到了院子门口,试探的迈出去,果然没人拦着,左右一看,两个侍卫纷纷倒在地上,逾晴惊呼,“你杀了他们?” 鼎力势力再大,不过区区商贾,竟敢动手杀了太后派来的侍卫,佟萧这是不想活了吗。 “用你的大眼睛仔细看看。”佟萧用扇子敲了一下逾晴的头,“还活着。” 他怎么可能这么没脑子,擅自处决宫里的侍卫,不说逾晴还是宫里的答应,在她门口死了人,她自然脱不了干系。 就说鼎力,和皇宫大内还有商贸合作,每年更是为皇宫提供大量贡品,再怎么着他也是鼎力的二当家,怎么可能断了自己的财路。 逾晴探了一下二人的鼻息,确实还有呼吸,又搭了两人的脉搏,掀开眼皮看看,说道:“你给他们下了药?” 脉象看似正常,实则比一般人慢了不少,呼吸沉重,眼内猩红,分明是中了迷药。 佟萧一展折扇,得意洋洋道:“对呀,不然怎么带你出去。” 逾晴看着佟萧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这是帮她还是害她,等侍卫们醒来还能不知道自己中了迷药? 一旦禀明太后,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惩罚等着自己,她就别想再有好日子过了。 想着就气气愤难言,怒视着佟萧。 佟萧见逾晴瞪着自己眼里都要出火了,笑了一下,这才不疾不徐的说道:“放心,这药是跟鼎力名下惠仁医馆的胡神医拿的,无色无味。 中药之人会感觉精神疲惫,困倦非常,最终自己撑不住才睡过去的,醒来之后也不会察觉迷药的痕迹。”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琉璃小瓶,递给逾晴,“等你回来,把这个放在他们鼻子下面闻一下,片刻就会醒来。” 逾晴接过,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当真有这般功效神奇的迷药?” “这是自然,有机会带你去惠仁医馆转转,认识一下胡神医。” 胡神医除了医术高明,对各种药物也颇有研究,相信逾晴见了就知道不是每一位大夫都可以被称作神医的。 两人说着就往山下走,山下早就备好马车。 佟萧让逾晴上车,逾晴蹬着踏板上去,坐稳之后,马车开始行使。 逾晴掀开小窗上的帘子,看马车调转方向,行驶的目的地似乎不是城里,而是往西山那边走去。 “这是去哪?”逾晴问道。 “西山月桂山庄。”佟萧说道。 月桂山庄也是鼎力名下产业,因多年前有人上山打猎在此地发现几处温泉眼而出名,吸引了很多贵族夫人和小姐来此处沐浴净身。 佟萧也是偶然听闻,看到其中的商机,颇费了些周折买下了这块地,建了个月桂山庄,因周围有许多月桂树而得名。 平日里许多达官贵人会到这里泡汤放松,每日名额都是有限的,需要提前半个月来通知预订。 今日,佟萧为了逾晴特意将山庄关闭一天,为了补偿提前约到今日的达官贵人,佟萧可是许下不少好处出去,当真是下了血本了。 不过,如果确定逾晴是掌权人的孩子的,,一切就都值得。 逾晴之前听佟萧给她提过一嘴西山有个温泉山庄,但是没想到今日佟萧说犒劳自己竟然就是来泡温泉,她还是有些跃跃欲试的。 马车很快就到了山庄,大片的月桂树紧凑优美,叶片细致有光泽,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虽然春天已经过去了,枝头上还是可以看见零星的淡黄色小花。 大片的月桂树起到了很好的遮挡作用,越过树群,一座清幽雅致的山庄跃然眼前,有一种归隐山林,遗世独立的脱俗感。 佟萧从逾晴眼睛里看见了明显的赞赏,心下得意,想到即将会出现的结果,又有些紧张,揣着复杂的心情,请逾晴进了庄园。 一进门就有侍女出来迎接,“佟少爷!” 佟萧高冷的嗯了声,转而问逾晴,“是要先逛逛,还是先去泡汤。” “先泡汤吧,泡汤之后再逛不迟。”逾晴有些期待,很想见识一下这个世界的温泉汤浴到底是什么样的。 佟萧点点头,吩咐侍女,“你带她去吧,这是我的贵客,好生招待。” “是!姑娘您跟奴婢来吧。”侍女摊手指了一个方向,示意逾晴。 因为要带路,微微比逾晴快半个身位,距离保持得当,即便佟萧特意交代过自己是他带来的贵客,依旧没有曲意逢迎。 态度温和,不会过于殷勤,也不会让人觉得冷漠,鼎力训练出来的人,果然都是言行得体,训练有素。 侍女将逾晴带到一间屋门口,推开门,“姑娘请。” “温泉在室内吗?”逾晴疑惑道,不然为什么要进屋呢。 “回姑娘,温泉室内室外都有,您想去哪里泡汤稍后交代奴婢即可,咱们这有规矩,泡汤前要先自行沐浴净身一遍,才可以入汤池,以保障泉水的情洁。”侍女恭和有礼道。 逾晴以为鼎力如今的基业都是前几任掌权人打下的,佟萧不过是个二世祖,现在看来,倒是自己主观臆断了。 能发现商机,并准确把握,制定合理的经营规则,让鼎力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在手里运转自如,佟萧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啊。 想想也是,能稳坐鼎力二当家这么多年,自身也应该有点本事。 不然,鼎力的元老们也不会放任,经此一事,她倒是应该对佟萧改改观了。 屋内装潢同逾晴对山庄第一眼看起来的印象一样,清幽雅致,多数家具都是竹子制成,竹制桌椅,竹制衣柜,连床和妆台都是竹子制成,翠绿一片,十分养眼。 外间有一个巨大的竹制屏风,转过去就是浴桶,七八个侍女提着小桶来回进出,五六次方好。 “姑娘,热水已经备好,您是否需要奴婢伺候?”侍女说道。 “哦,不用,你出去吧。” 除了喜玥,晚荷,逾晴还真的是不习惯别人伺候,让侍女出去,自己走到屏风后沐浴净身。 等到出来时,逾晴看到外间榻上摆着一套类似睡袍的衣服,只简单一个系带搭在腰间,十分方便。 “姑娘好了,您是想在室内进行汤浴,还是……”侍女见逾晴换好衣服出来,询问道。 第一百三十六章:见日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室外吧。”逾晴稍一犹豫便做出了决定。 难得此处这许多月桂,香气宜人,露天席地,置身于汤泉之中,赏一番景致,岂不美哉。 逾晴随着侍女沿着长廊一路向左,很快到了一处广阔之地。 温泉被石头围城一个个小池,相互之间有十多米的距离,每个小汤池周围都有一圈屏风,很好的起到了保留隐私的作用。 逾晴选了一处准备脱衣入池,却见侍女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这里也不用你伺候,下去吧。” 谁知这次侍女并没有离开,为逾晴打开一扇屏风,说道:“姑娘,奴婢还是留下吧,汤泉不必沐浴,泉水温热舒经,久泡容易身软无力,需得有人看着才行。” 逾晴没有坚持反对,她突然忆起来还有正事要办,对泡温泉的急切竟让她忘了此行的目的。 宽衣解带,站在池边伸出左脚,用脚尖轻点池面,试探水温。 侍女眼眸低垂,似是不经意瞟了眼逾晴脚踝,然后快速收回,低眉顺眼,再无动作。 感觉到池水温暖柔和,逾晴满意的笑笑,缓步入池,瞬间,身体被一股暖意包裹住。 舒服的逾晴喟叹出声,“嗯,真是舒服!” “姑娘稍待,奴婢去帮您拿些清酒过来。” 清酒是月桂山庄的特色,独家酿制,不在鼎力名下任何一家酒庄售卖,只供给来此泡汤的客人饮用。 逾晴了然,点了点头放她离去,她可没错过刚刚侍女看见她露出脚踝的神色。 她也是故意为之,开始还不清楚佟萧到底要凭何验证自己的身份,制止刚刚侍女不肯离去,她才确定,证据必然在自己身上。 而她的身体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除了手臂处几道之前大牢里留下的疤痕,最特殊之处莫过于脚踝上的一颗红痣,赤色艳丽,犹如心头血。 所以她故意作出拿脚探水温的动作,为的就是让那个侍女瞧个真切,现在,她应该是借着取酒之名,向佟萧回禀去了。 逾晴仰头靠在池边被打磨平滑的石头上,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之前种种自己也不过是猜测,佟萧的验证何尝不是她对自己的验证。 现在水落石出,她终于可以踏踏实实享受这温泉汤浴了,就看佟萧如何反应了。 这边,侍女看到逾晴脚踝处的印记,匆匆忙忙赶至佟萧所在之处,是山庄里特意留给他的房间。 敲了敲门,侍女低声道:“佟少爷,是奴婢。”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佟萧急切的问道:“如何?” 侍女恭敬福身,“回佟少爷,姑娘左脚踝处并无异常,只是有一颗艳红红痣。” 果然!她就是前任掌权的孩子。 佟萧心绪难平,找了这么多年,他终于找到了。 已经无法言语,摆了摆手让侍女退下,独自一人关上门回到屋里。 走到里间跪在一个牌匾前磕头,颤声道:“父亲,儿子不负众望,终于完成您的遗愿,找到了掌权人的女儿,您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说完,又磕了一个头。 逾晴在外面舒舒服服泡汤,佟萧坐在屋子里想了很多。 既然已经找回鼎力真正的继承人,自己就要尽快将手里的店铺和势力交托给逾晴,加紧培养。 让她早日成为独当一面,真正可以一肩担起鼎力的新一任掌权人。 逾晴泡的惬意,正闭目养神,听到有脚步声靠近,猜测侍女回来了。 一睁眼,就见侍女已经走到近前,手里还托着一个托盘。 侍女跪坐在一旁,将托盘放在地上,拿起里面的酒壶倒上一杯酒递给逾晴,“姑娘,这是咱们山庄自酿的清酒,您尝尝。” 逾晴接过酒杯看了一眼,酒质晶莹,色泽透亮微红,如红宝石一般澄澈,又闻了一下,气味芬芳,小酌了一口,口感清甜干爽,回味悠长。 “确实好酒。”逾晴忍不住赞道。 侍女笑笑,“此酒是用桂花加玫瑰花酿制而成,绵柔滑顺,有祛风散寒,健脾养胃,调理气血之功效,搭配汤泉,更是效果上佳。” 但是酒劲太淡,豪客想要痛饮自是不能,倒是很受女客们喜爱,最适宜在泡汤之时饮上一两杯。 酒是好酒,不过逾晴只饮了这一杯便推却了侍女再次倒酒的好意。 转身变成趴在池边的姿势,问道:“你家少爷呢?我找他有些话要说。” 逾晴在侍女离开之后,泡着汤泉,想到了些主意打算和佟萧细说说,喝多了,加上热气一蒸腾,很容易上头,微醺状态下就说不清了。 “姑娘泡好了吗?” 侍女见逾晴点头,微微一笑,“正好,佟少爷也交代奴婢,等姑娘泡好就带您过去寻他,他好像也有事情要同您说。” 逾晴自然知道是什么事情,于是起身出池,穿上外跑,遂侍女离开。 梳妆一番,就被带到佟萧的屋子门口。 侍女敲门,“佟少爷,奴婢将姑娘带过来了。” “进。”屋内传来佟萧的声音,侍女将门打开,在逾晴进去后,又从门外带上,才转身离开。 逾晴一进门就发现佟萧坐在桌后打量着自己,眼神陌生,好像第一天才认识她一般。 “逾晴……”佟萧张口,想告知逾晴她真实的身份,还没说,就被逾晴打断。 “佟萧,我刚刚在泡汤的时候想到一个主意,想与你说说。”逾晴走到佟萧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手托腮倚在桌子上说道。 佟萧一听,止住了到嘴边的话,想先听听逾晴要说什么,问道:“什么主意?” “外间既然有很多小汤池,你何不在不同汤池里加入不同的东西,这样就会产生不同的效用,供给客人更多选择。”逾晴联想到现代温泉的多种多样,打算在这里也试试,应该会更有成效。 佟萧听得一头雾水,不解的问道:“这是何意,何为不同的东西?” “比如,你可以在一个汤池里倒入牛乳,牛乳有美白嫩肤的功效,很适合那些爱美的名门大小姐。” 逾晴调皮的打了个响指才继续说道:“在其他汤匙中倒入不同功效的汤药,驱寒毒,调脾胃,理阴阳,玩法多重,应有尽有。” 佟萧目瞪口呆,逾晴类似的想法真的是层出不穷,花样百出,而且都十分新奇有趣,关键是方法虽然实属异类,胜在确有奇效。 他本来还在犹豫,让逾晴做鼎力掌权人她是否能够胜任,现在看来,果真是当之无愧。 “逾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调查关于玉佩的事情,前几日终于有了结果。” 佟萧直视着逾晴的眼睛,说到一半,顿了一下,因为逾晴的表情没有一点对答案的探知和好奇,“你,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佟萧惊讶不已,怎么可能,这个结果可是自己费了大力气才查到的,她一个被禁足于金阁寺的答应,怎么可能能提前知道。 逾晴托着下巴,泡汤泉久了,骨酥体软,感觉有些困倦,打了一个哈欠说:“我就是鼎力前任掌权人的女儿,对不对?” 佟萧惊掉下巴,她还真的知道,木讷的点头。 表示他要说的正是此事,可心里已经翻来覆去的猜测,逾晴到底是如何知晓真相的。 “不必惊讶,我也是从你的所作所为中得到确认,脚上的红痣就是证据,是与不是?”眼皮有些沉,她强撑着意识睁眼为佟萧解释。 佟萧又是沉默不语的点头,逾晴闭着眼睛又打了一个哈欠,“我一直在让福安康帮我查当年伊尔根家族灭族真相,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 佟萧听到这终于明白,他怎么忘了,逾晴有个青梅竹马,此人便是军功显赫的福大将军,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福安康自然是帮着,向着逾晴的。 “那我得到的那些信息……” 逾晴努力抬抬眼皮,嘴角挂着笑意,“我不是伊尔根家的女儿这个消息,确实是我让福安康透露给你的,你扪心自问,如果我当面说予你听,你可会信,不会觉得我居心叵测,另有所图吗?” 如果真是这样,别说继续查实,通宵怕是连第二天的太阳都不会让她见着。 佟萧心里翻江倒海,知道逾晴说的没错。 别说之前种种,为鼎力店铺的生意出谋划策,鼎力一是根本不差这点收入进项,二是掌权人事关整个鼎力未来的兴衰。 他绝不会允许有偷奸耍滑之人觊觎鼎力的一切。 佟萧任命的笑了笑,没想到自己所作所为皆是受人引导,精心设计好了的,“那今日也是你算计好了的?” 逾晴点了点头,“我对自己的身份也只是猜测,你的做法正好也帮我证实了一下。” 佟萧目前只剩下佩服,今日的逾晴已经很有当年前任掌权人的风范了,想必,假以时日,鼎力定会在逾晴的带领下更加强大,兴盛不衰。 “你且去睡一觉,晚点我送你回金阁寺。”佟萧关门出去,将房间留给逾晴,突然觉得要消化一下消息的反而是自己,失笑的摇了摇头。 逾晴安心在屋内躺下,大梦正酣。 等醒来之时已是傍晚,睁眼就闻到了一股香气,顺着气味走到外间,发现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饭菜,毫不客气的坐下,大快朵颐。 第一百三十七章:任重道远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正吃着,佟萧推门进来,见逾晴已经吃上了,一愣,走到桌边坐下,同她一起用饭。 “也不等我,居然吃独食。”佟萧埋怨道。 逾晴正夹了一块糖醋排骨,被佟萧眼疾手快夺了过去,连骨带肉送到嘴里嚼的咯吱作响。 逾晴眼睁睁看着到嘴的肉没有了,还被对方像嚼自己骨头一样恶狠狠瞪视着,眼珠一转,就知道他还在为自己算计他的事儿生气。 也不恼,又夹了一块排骨送到佟萧碗里,“爱吃呀,爱吃就多吃点。” 说完,没事儿人一样重新夹起一块放进自己碗里,这回再也没人跟她抢了,嘿嘿。 佟萧确实还在为刚刚得知的消息气闷,实在堵心,没想到被一个比自己小的丫头算计的彻底,觉得有失颜面。 他也没想到自己能做出幼稚到去逾晴筷子底下夺食的事情,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不过那块肉嚼在嘴里确实有些解气。 没想到逾晴一反常态,非但没和他对着干。 反而又给他夹了一块进碗,佟萧顿时觉得自己年长的这几岁都进了狗肚子,也就没脸再生气了。 逾晴见佟萧终于乖乖吃饭,低头眼里精光乍现,居然还夹了一块排骨给她,“还你!”虽然是丢进她碗里的,但聊胜于无。 逾晴奸计得逞,面上却丝毫不显,如果佟萧知道自己又被算计了,可能会气的摔碗,愤然离席吧。 随后两人皆是专心用饭,没有再说话,一时间屋内静谧非常,只余碗筷偶尔碰撞发出的声响,倒也异常和谐。 两人吃完后就启程回金阁寺,马车上佟萧终于想起自己要和逾晴说的另一件事情。 “过两天我会再来寻你,将鼎力所有的店铺及势力详细说予你听,也会带你去巡视店铺,切身熟悉了解一下鼎力的实力。” 逾晴深以为然,她确实急需鼎力这股强大的势力相助,因为她已经猜到伊尔根家族当年灭门的真相。 犹记得珍妃临死前握着自己的手说的话,华妃才是害死伊尔根一家的真凶。 而华妃如此狠辣,无外乎是听说了伊尔根主母和鼎力掌权人的关系,想要从他们手里得到鼎力的玉佩,用以掌管这个大商行。 逾晴却有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表面来看确实是华妃所做,可实际上,华妃与太后为亲姑侄,逾晴觉得其中太后定然也脱不了干系。 两人同为额尔吉家族,额尔吉常年与穆延一族不合。 而皇后宝座已被穆延一族占领,一旦皇后有孕,诞下皇子,额尔吉的命运就会变得飘摇不定。 额尔吉未雨绸缪,知道想要不被穆延一族吞并抹杀,与其觊觎有孕产子这种看天意更多的事情,不如得到更大的势力相助。 而财势滔天,实力强劲的鼎力商行,就成为他们的不二之选。 送至山脚,佟萧就离开了,逾晴一路走回小院,老远就看见门口两名侍卫还瘫坐在地上,不由惊叹此迷药果然神奇。 赶紧上前从怀里取出小琉璃瓶子,打开封口分别放在二人鼻下晃了晃,然后赶紧盖上收好。 侍卫睡着正香,就感觉有人拍他肩膀,呼唤他,费力睁开眼,就看见眼前放大的逾晴的脸。 “侍卫大哥,快醒醒,侍卫大哥。” 逾晴装模作样的拍了拍两人肩膀,见二人醒了,一脸关怀的说道:“辛苦二位了,如果实在困急,不如就去休息一下,天都快黑了,我不会走的。” 听着逾晴的话,侍卫只迷迷糊糊记得今天确实格外疲惫。 可能是连日站岗所致,中午的时候撑不住困倦,就想着偷个懒小憩一会。 谁成想一觉竟至傍晚,看样子是晴答应发现他们睡着的,应该是不曾出去的吧。 “晴答应恕罪,是卑职们懈怠了,卑职保证,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即便如此,侍卫们也不敢真的依逾晴所言回去休息,太后的命令他们哪敢擅自离开,马上重新站好,兢兢业业看守在门口。 逾晴偷笑,何必跟她保证,她巴不得你们天天懈怠,再说,有这个药在,你们保证的了吗? 也不再理会,转身回了院子,改天一定要和佟萧去他所说的惠仁医馆看看,别的不说,先从胡神医手里弄几瓶药过来。 佟萧说是过几日,结果第二日就来找逾晴,接她到自己的住处,佟萧想让逾晴尽快接手,所以到了地方,两人就直奔书房。 “鼎力名下产业数不胜数,每年都在增加,不光是京城,全国,乃至其他国家,都有鼎力的分店。” 佟萧从书架上找了几本书放在逾晴面前,“这几本都是记载着所有店铺名字,并详细标注了其所经营从事的具体内容。” 逾晴拿起其中一本,翻开看了两页,果真涉猎甚广,酒楼,布庄,美妆,青楼,赌坊,定制家具,杂货等等,逾晴能想到的行业,鼎力竟无一不全。 在逾晴翻看的期间佟萧也没闲着,又从书架上抱下一摞书册放到桌子上。 “这些都是京城内各个店铺呈交上来的账本,从今天开始,你也要学着看账。” “这么多?”看着足有半米高的账本,逾晴头疼不已,她还真的是揽了一个大活,只能努力了,任务重,道路远。 “你以为鼎力的掌权人是那么好当的吗?”这才到哪,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佟萧背对着逾晴,继续在书架上翻找,一边给逾晴介绍鼎力的具体情况,“鼎力名下店铺……” 逾晴也是今日才从佟萧口中真正了解鼎力的实力恐怖到何种地步。 鼎力旗下涉及各个行业,全国乃至其他各国皆有鼎力的分店,每个店铺都能以极快的速度成为当地同行业内的顶级商铺。 可以说是极大程度掌控着人们的衣食住行。 鼎力内部分级明确,除了每个店铺都有掌柜,管事。 一定区域内还会设立总管,分管自己区域内的大小事务,每季都会由各地区总管向佟萧汇报当季的盈利。 因为商铺遍布各国,商品又精致昂贵,有能力购买的人多数为王孙贵族,富户高官,久而久之都和鼎力产生了些必然的联系。 逾晴不禁感慨,鼎力历代掌权人当真手段了得,经年累月,一步步将最底层的商贾做到连皇亲贵胄都要给三分薄面的商业帝国。 改变人心,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鼎力的历代掌权人都值得敬佩。”逾晴称赞道。 佟萧听见回身看了逾晴一眼,神情高深莫测,不过逾晴很快就明白了其中是何意,这是觉得她依旧小瞧了鼎力。 佟萧将找了半天终于找到的书册放在逾晴摊开的书册上面,“你以为鼎力只有这些能耐?远不止如此……” 逾晴看着书册上的名字,只简单两个字,名录,疑惑着打开,一排排看下去,越往后看越心惊! 上面载录的竟然都是朝廷大员的名字! 虽然只有薄薄一本,却详细的记载着各官员的职位,职能,逾晴惊讶的同时又有些惊喜。 “这,这些人难道是……”逾晴眼里带着期待,试探着问佟萧。 “没错,这些人都是鼎力培养出来,在朝为官的大臣们。”佟萧点点头,给了逾晴震撼心灵的回答。 商贾自古以来都是最被人瞧不起的底层阶级,历任掌权人为了实现心中鸿鹄之志,让鼎力成为有朝一日被人们所认可,重视。 甚至连皇族都谈之变色的存在,培养了无数贫困潦倒,却依然有壮志抱负的读书人。 虽然极少能最终登顶高位。 但日积月累,时至今日,朝堂之上已有不少鼎力的心血存在,而这些,都是鼎力精挑细选,对鼎力抱有绝对的忠诚之人。 佟萧的话确实让逾晴有些喜出望外。原本只想着借助鼎力的财势和对人民生活息息相关物品的掌控来与太后,华妃抗衡,没想到居然有意外收获。 被鼎力培养出的这些官员,甚至很多都担任着要职! 除了欣喜,逾晴也陷入了深思,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过来。 原本以为不过是家族利益牵扯,额尔吉一族不想被穆延一族消减削弱,太后和华妃才极力想得到鼎力的财势。 逾晴想起之前去探望沈太妃,太后正好在,为了刺激沈太妃,太后说出朝堂之上大部分的人都听命于她。 现在看来,她们虽然也觊觎鼎力的财势,但更想得到的是鼎力在朝中的那部分权利! 其图谋更大,更加恐怖,竟妄图掌控整个朝廷,当真是其心可诛! 逾晴不禁想到了皇上,他勤政爱民,对所治理的国家有远大的抱负和愿景。 没想到,朝堂之上早被分割了战场,全部立场分明,各自为政。 “给你说这些,是为了让你做到心里有数,我说的再多,不过只是皮毛,更深层的还要你自己去学,去看。” 佟萧说着,伸手摸了摸逾晴发顶。 逾晴发现,自打两人坦诚相待以后,相处更加融洽自然,好像亲人一般。 “全靠自学?” 逾晴低头看看桌子上散乱无章的书册,还有角落里厚厚一摞的账本,眉头深锁,头疼不已。 “自然是。” 佟萧尾音拉长,话说一半。 见逾晴误以为自己真的要她自学时低头丧气的模样,笑道:“自然是会给你安排相应的先生,闲暇时,我也会从旁辅导。” 第一百三十八章:谁教谁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鼎力事务繁多,要学的东西还繁杂,如果真的让逾晴自己摸索,一旦钻入死胡同,或者拐入歧途,鼎力怕是就要毁于一旦了。 逾晴立即如蒙大赦。 接下来几天,逾晴深陷繁重的日常学习安排中,佟萧当真如他所言请了先生。 还不止一位,有教习看账的,还有教习如何管理的,竟然还请了名录中一位官员来给她讲解如今朝中局势,逾晴有种重回学校,即将面临高考的压力感。 不过账务先生逾晴认识,他就是味仙居的钱掌柜。 钱掌柜被佟萧叫去的时候,听说是找到了前任掌权人的女儿,让他教她如何看账,着实惊讶了一番。 他可以说是鼎力的元老了,经历了前任掌门,佟萧父亲,和佟萧三代更替,没想到,如今居然还能赶上第四次更换掌权人。 前任掌权人掌管之时,行事特立独行,时常出其不意,他真的好奇作为掌权人的女儿,到底是何模样,是否真的有能力接管鼎力。 可见到真人的时候,钱掌柜目瞪口呆,下巴都回不去了。 “钱掌柜?”逾晴推门进入佟萧的书房。 今日佟萧告诉自己,教习看账的先生来了,已经在书房等她,让她尽快过去,谁知一进门,看到的竟是个老熟人。 “小,小兄弟?” 眼前之人不是之前给他们味仙居提供菜谱的人吗,虽然身着一身鹅黄长裙,妆发也有改变,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 他虽然听厨房管事的说过,二当家一直在关注这个人,而且还是个女扮男装的,他当时听见就已经很意外,但更多的是佩服。 当时的惊愕比之现在根本不算什么,无论如何他也想象不到,原来她就是前任掌权人的女儿,当真出人意料。 “原来你就是掌权人的女儿!” “原来您就是教习看账的先生!”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都楞了一下,又同时笑出声。 “不错,不错!”掌柜的捋着小胡子,连连点头,“是你的话,相信这课业就好教很多了。” 虽然掌柜的和逾晴见面不多,多数是厨房管事同逾晴对接。 但从管事的和各位厨子的字里行间,他还是清楚知道逾晴天资聪颖,十分机敏多思。 时常有些让人意想不到的点子冒出来,最关键的是,每每行之有效。 “那就有劳钱掌柜了。”逾晴谦虚的笑笑,很是有礼貌。 逾晴拿出昨天佟萧给她的一摞账本,摊开给钱掌柜看,这些昨天她大致看过,问了有些预留下来,没看懂的问题。 钱掌柜见账本上被圈圈画画,标注的都是一些关键盈利点,居然还发现了一些账面问题,眼里流露出赞赏,一处处给逾晴讲解起来。 逾晴认真的听着,偶尔提问,将钱掌柜的解答默默记在心里。 渐渐有些明朗之后,她发现这个时代的记账方式繁冗复杂,很多零零碎碎,所以导致她最初很多地方看不懂。 “钱掌柜您等一下,我有个想法您帮着看看。”逾晴让前掌柜稍等,拿了张纸,用尺子横在纸上比比划划。 一道道横线竖线交叉相遇,掌柜的低头看见,逾晴几个小方格里写了字。 逾晴看着账本,突然想到不如尝试做个表格,所以拿过尺子在纸上打起了方格,将日期,收入,支出等,一些必要项目填了上去。 怕钱掌柜看不懂,账本中选了一段时间的账目数字填写进去。 因为纸张尺寸有限,方格都比较小,填写文字数字肯定是不够的,逾晴都换成了阿拉伯数字。 “这是什么?”钱掌柜看着方方正正,大大小小的格子问逾晴,还有其中弯弯曲曲的线条,又是什么? “这也是数字,要比咱们平时写的简洁方便很多,我打算以后在鼎力内部普及使用这种方式代替现有数字文字。” 逾晴说着,重新拿了一张纸,在上面将从一到十的数字列出,挨个指给钱掌柜,“这代表壹,这个代表贰……” 钱掌柜听着逾晴讲解,又看看格子里的数字,按照这种方式书写,一个小小的格子里就可以承载很大的数字了,当真方便。 等钱掌柜理解了阿拉伯数字,重新拿过之前画了表格的纸张,继续说道:“这个呢,叫做表格,钱掌柜现在您再看看,是不是不一样了。” 表格里的收支,支出,一目了然,清晰明了,一张纸内就能记录多日进账,果然实用非常。 “你是如何想到这些?”钱掌柜五体投地,不由好奇,逾晴为什么总会有如此多的奇思妙想。 “如果您觉得可行,我就让佟萧择日去联系刻印工匠,成批印刷一些带有表格的簿子,回头分发给各大商铺,用以日常账务记录。” 逾晴没有直接回答钱掌柜的问题,而是笑了笑,巧妙的回避了过去。 钱掌柜摸着自己的小胡子,摇头感叹,“可行,自然可行!”奇才,当真奇才啊! “钱掌柜谬赞了,之前佟萧给我送红利时说过,你们结算我的分红耗时了几天,可是真的?” 逾晴突然想起之前那次,自己核算对账的时候,佟萧的话。 “确实如此。” 钱掌柜自然记得,因为逾晴味仙居的分成就是他算出来的,只是,不知道逾晴问这个作何? “我有一种更快捷的方法,可以较快的得出结果。”逾晴在纸上列了几个账簿上的数字,边计算边讲解。 每日纯盈利用减法,每月盈利用加法,其中有几天都是相同盈利可以用乘法,最后按照给自己的五五分账用除法。 逾晴全程使用竖式列算法,最后又计算了一下季度账单,于账簿上的一核对,分文不差。 “如此精妙的计算方法,如果推广传播开来,将会有多少人因此受益!”如此庞大的计算量,逾晴竟然没扒拉一下算盘,怎可不叫人惊叹! 逾晴并不打算主动推广,她不是宽厚博爱之人,目前只在鼎力内部教学使用即可,如果有外人发现想学,逾晴自然也不会拦着。 稍后在钱掌柜对账务继续讲解的过程中,逾晴又陆续提出了不同的问题和见解,每每都让钱掌柜不吝言辞,大加夸赞。 两人在书房里待了整整一天,连原本安排在下午学习管理先生来了,都被钱掌柜推了出去。 佟萧听教习管理的人同他抱怨,有些哭笑不得,钱掌柜为人精明老练,向来将人情世故处理的极好,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会让先生到他这里来告状。 看看时辰,确实很晚了,根本不够时间再学管理,他就应该送逾晴回去了。 好奇的走到书房门前,驻足听了一下,根本没有任何声音,莫非钱掌柜已经走了?那逾晴怎么不派人去通知另一位先生,佟萧疑惑的上前推门。 钱掌柜今日所听所闻,比他前半生所学任何东西都更加精妙,当世仅见,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接纳更多东西。 “咱们今日不如先到这,改日如果我再有问题,再来向您请教。” 短短一日,钱掌柜便对逾晴佩服的五体投地,都用上了敬语,不说她将成为鼎力的掌权人,就说这份学识和愿意授人以渔的无私精神,就值得他敬佩。 “钱掌柜客气了。”逾晴不知道钱掌柜在心里已经把自己上升到一个别人无法企及的地位,奉若神明。 “告辞。”钱掌柜语气恭敬的说道。 “钱掌柜慢走,逾晴就不送了。”逾晴明显感觉钱掌柜的态度变化,也只是笑笑,目送钱掌柜离开。 钱掌柜刚关上书房的门,一转身就看见了站在门边佟萧,骇了一下。 “二当家,您怎么来了?”强压住急速的心跳,钱掌柜面上还算淡定自如。 “嗯,见你们一天没出来,就过来看看,逾晴学的如何,若有让钱掌柜为难之处?您只管放心说便是。” 佟萧担心教学进度,怕钱掌柜因为知道了逾晴的身份而有所顾忌,不敢直言,费了不少心思,才教到现在。 “啊?”钱掌柜闻言,愣了一下,抬眼看佟萧,叹了口气说道:“哎,掌权人天资非凡,我能教授的不过都是些皮毛罢了。” 还有什么为难之处?哪里会有,要说有,估计也是他得回去好好消化一下今日所学了。 “钱掌柜自谦了,您可是鼎力旗下精通数算的大师。” 佟萧以为钱掌柜不过出于客气夸赞逾晴,钱掌柜的财政能力可是鼎力内部有目共睹的。 “绝非自谦,于数算一道,我真的是自愧不如,今日所学足够我毕生所用了。”钱掌柜感叹道。 对于佟萧的夸赞,钱掌柜赶到惭愧非常,想到从前还以此自居,当真十分没脸。 他哪里够资格做逾晴的先生,往后的几堂课业,到底谁教谁还说不定呢。 “钱掌柜这是何意?”佟萧被钱掌柜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我当真,我当真汗颜,十分汗颜啊。”钱掌柜连连摇头,拱手告辞了。 佟萧看着钱掌柜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皱了下眉,推门进了书房。 逾晴正在整理书桌上散乱的书册和纸张,见佟萧进来了,也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随意的说了句:“来了。” 佟萧走到桌前,正打算问逾晴今日到底是何情况,却一眼瞟到画了表格的那张纸,拿起来看了看,眼里迸发出精光。 第一百三十九章:管理法则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其中的阿拉伯数字之前他在金阁寺的时候见过,还特意问过逾晴,配合着方格上方的支出,收入字样,佟萧很快就明白了是何意思。 又看了眼逾晴正在收纳的几张纸,不就是之前算红利的时候逾晴列过的竖式吗。 难怪钱掌柜那副模样,就连他初见之时也惊为天人。 “你来的正好”逾晴看佟萧听着表格不错眼珠,就知道他明白其中意思,“找个好点的印刷工坊,将这种表格呈批印刷成簿册,分发到鼎力名下各大商铺,我打算以后用这个作为账本。” “好,我会尽快安排下去。” 佟萧以为自己经过菜谱,面膜,列竖式,已经见怪不怪了,可还是每次都会被逾晴的想法所惊艳。 “看账的问题,我今日已经全部弄懂了,钱掌柜那边就不用再来了。” 钱掌柜出去之前说过,账本一事逾晴已经掌握的很全面了,但是过两天佟萧还有安排,来了无事,还不如直接取消,她也好加快进度,尽快上手。 “可以,那从明日开始就学习管理吧。” 佟萧放下手中纸张,摸了摸鼻子,管理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学会的,逾晴应该不会在这么速战速决吧。 虽然他也希望逾晴尽快接手鼎力,但总归是要学精,不然鼎力各家商铺可不会真心服从。 第二日,逾晴被佟萧早早接出来后,就乖乖坐在书房内等待今天的教习先生,等了半天,没想到等来的佟萧。 “先生呢?”逾晴探头看看佟萧身后,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先生刚托人来告知,说是病了,今日便由我来教你。” 刚刚小厮来报,说是先生派了家仆过来,称病辞了教学,小厮问哪天可再来,家仆却说先生得了大病,连日后的课业也不能上了。 佟萧听见禀报就明白,这哪里是病了,只不过推说不教的借口。 他为逾晴请的这位教习管理的先生,可是在全国都赫赫有名的,管理商铺的问题上很有手段,很多商贾打算开新商铺,都会请这位先生来指点,一般人还不一定能请得到。 这种人向来高傲,自命不凡,想必是因为昨天被钱掌柜拒之门外觉得受到了侮辱,当时到佟萧这告状之后就拂袖而去,所以今日干脆不来了。 佟萧猜的没错,那位先生回到府里想想,自己肯赏面教学,逾晴竟如此不知好歹,不如不教,让他们另请高明,又顾忌鼎力的财势,才想出生病的借口。 逾晴倒是无所谓,佟萧教她应该一点不差。 自从对佟萧改观之后,她发现了他身上的很多闪光点,当然,能将鼎力管理的井井有条,本事自然不差,只不过逾晴之前戴着有色眼镜,把这些都自动过滤掉了。 佟萧从商铺选址开始讲起,“选地址很重要,一个门店能不能成为旺铺,选址就决定了一半……” 选地址自然要挑选人流较大的街道,这样客源才会充足。 而且要明白自己店铺的定位,选择合适的地段,像鼎力这种,商品,服务,消费都是针对上层贵族圈子的,如果把商铺开在了贫民区,人再多也是没用的。 自然,鼎力这种实力,不用考虑租金问题,一般都是直接购买地皮,但也要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不能虚高。 说到这,佟萧看着逾晴笑的意味深长,这点佟萧倒是不担心,依逾晴这种小财迷性格,金银这方便应该是把控极严。 逾晴知道佟萧在想什么,毫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催促他继续。 再就是说到选人,培训。 鼎力的掌柜,管家,伙计等都是要交付卖身契的,经过严格的训练,对鼎力掌权人和内部事情皆是守口如瓶。 卖身契在手,也不怕他们不忠心,“虽然如此,除了正常的月例银子,我还是主张赏罚分明,有错就罚,有功也不吝啬于自己握有身契而觉得一切都是他们理所应当做的。” 逾晴点点头,佟萧的观点她很认同。 这个时代虽然做不到人人平等,但作为管理者,也要尽可能公平对待下属,才能赢得真心的付出。 伙计们努力干活了,商铺的盈利自然也会提升。 佟萧又讲了一些关于店铺内采购,盈亏和日常流程制度的事情,期间逾晴只是聆听,不发一言。 “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佟萧讲了半天,都是正襟危坐的样子,一结束,身子马上后仰,靠在椅背上,恢复了往日悠闲懒散的样子。 “你说的都是流程,管理这些,伙计们的月例,福利,以及晋升呢?”逾晴歪头问道,听了半天都没听见她最关心的问题。 “月例都是固定的,晋升?你以为这是官场吗?”佟萧嗤笑一声。 商铺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能被招供成为杂役,这辈子估计也就是杂役。 “怎么能行。”逾晴是将手里的毛笔快转出花来,手指翻飞,玩法十分新奇,佟萧的目光成功被吸引。 “想要盈利首先就要销售,掌柜伙计们再忠心,干活没有点动力还是不行的。” 佟萧将目光从逾晴指间移开,“这是何意?” “我打算实行绩效提成制度。”逾晴停下转动,咬住笔杆含糊道。 又是新名词,佟萧更不明白了。 “拿容色美颜店来讲,出去每月固定的月例银子,店员们每卖出去一盒膏脂或者成功让那些富家小姐交定金做面膜护理,就可以拿到相应的抽成。低价商品低抽成,高价商品高抽成。” 有额外的银子拿,害怕店员没有卖货推销的动力吗? “这样的话,鼎力的支出成本会大大增加。”逾晴说的方法未尝不可,可以鼎力现在的日常盈利,额外再支出她所谓的提成,将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这个简单,比如,容色每日平均可以出售十盒美人醉,我们就可以给店员制定一个固定售卖数量,十盒以上才可以开始抽成,如果只卖了十盒以内,也不会受到惩罚。” 如此,鼎力的收支,也有了很大的保障,至于佟萧的担心,“我觉得你不会是个只看眼前利益的人吧!” 给佟萧留足思考时间继续道:“伙计们动力高了,抓住每一个进店的客人,极大可能提高售卖数量,提成不过是从额外的盈利中分出来极小的一部分,甚至可以忽略。” 佟萧算了一下,如果每天容色能多卖一盒美人醉,其一盒的盈利就足以支付多名店员的月例了,更何况是抽成,这方法果然可行。 “可以依照你的方法,不过我只答应尝试,一月为期,到时候咱们结果说话。”以防万一,佟萧还是想做到保险起见。 逾晴自然没有意见,作为鼎力的二当家,如果一上来就听之任之,才可怕,这是对鼎力不负责任的表现,反而佟萧这样,逾晴还很是满意。 “另外,还有关于晋升问题。”逾晴可没打算只有提成就结束了。 “每月售卖能力最强的人,可以稍加提升职位,比如管事儿,或者是只负责几个人的小头领,提升职位月例就可以有相应的提升,这也是保障动力的另一种方式。” 不要小瞧每个人,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开门做生意,经营鼎力这么大的商业帝国,当然要知人善用,晋升,不是只有官场才独有的方式。 “如果提升伙计,店铺现有的管事儿,掌柜的怎么办?”佟萧提出疑惑。 一个店铺内的人员编制都是有限的,找逾晴这样说,售卖能力强就可以得到提升,原有的掌柜,管事儿将何去何从。 “可以有所考核嘛,当伙计达到了晋升标准,再和现在职位上的人进行比试,优胜劣汰,不就是对商铺保持顶尖的最好保障。” 闻言,佟萧沉默没有马上回复逾晴,不过心里已经认可了逾晴提出的方案。 鼎力目前虽然无人可以抗衡,但这些年也有些故步自封,止步不前了,虽然逾晴所说的一切十分标新立异,但都是值得去尝试的方案,如果真的有效,对于鼎力将会有更大一步的提升。 “我得考虑一下。”佟萧决定召集各大区域的总管进行商榷,看一下他们的意见。 逾晴理解,虽然自己是掌权人,但不可能一言否决,一言定案,她还是很尊重佟萧的意见。 佟萧现在终于有了和昨天钱掌柜一样的感受,这哪里是自己在教逾晴,分明是被教。 “时辰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明日就是来人讲解朝廷局势,这个简单听听就行。” 逾晴身份复杂,身为鼎力掌权人,又是宫中嫔妃,参与朝政,一朝事发,事态严重,佟萧怕逾晴出事,不打算让她深入朝局,毕竟还有他在。 可佟萧不知道的是,逾晴目前最看重便是鼎力朝堂中的势力,即便并非伊尔根主母的亲生女儿,却还有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伊尔根家族的仇恨势必要她来承担了。 逾晴回到金阁寺,先是给两名侍卫解了迷药,后又去陪了会儿凤靖渊,把凤靖渊哄睡才回到主屋里。 书桌上有一封信件,信封上却没有任何字迹,“喜玥,晚荷,这是哪里来的信件?” “回小主,宫里送来的,说是皇上给您的。”晚荷正在摆放碗筷,听逾晴问才想起来。 “对对!小主,宫里今儿派人过来了,只说让小主亲启,其他什么也没交代。”喜玥将最后一盘菜放在桌子上说道。 第一百四十章:朝局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今天闲来无事,她和晚荷一起将屋子里里外外大扫除了一遍,又听逾晴吩咐,同夜魅去后山再种了些芦荟下去。 晚荷则是留下照看小皇子,晚间逾晴一回来,就马上准备饭食,忙来忙去,倒把最重要的事儿忘了。 “哦,先吃饭吧。”逾晴闻见香味,肚子已经开始抗议了,决定放下信件,填饱肚子要紧。 喜玥晚荷对视了一眼,见怪不怪的伺候逾晴用饭,皇上如何对小主上心,她们都看在眼里,只是小主似乎…… 等两人收拾好碗筷,逾晴又去院子里溜达了两圈消食,去看了看凤靖渊,还在睡,才回到主屋那些那封信拆开。 读着逾晴就撇撇嘴,信中问了她如何,问了凤靖渊如何,她都很开心,心里暖暖的,可最后居然勒令她要每三天写一次信送到宫中,而他老人家呢,回不回信看心情! 逾晴开始还想着不回信,毕竟山高皇帝远,如果皇上不满意,就把她接回宫里教训呀,正好也解了自己禁足,不用在日日吃素念经。 看到后面,逾晴彻底断了不回信的念头。皇上好像猜到了逾晴会使小性子,在信的结尾霸气的写着几个大字,如敢懈怠,接回靖渊。 “这个混蛋!” 逾晴气的火冒三丈,一把将信纸拍在桌面上,如此大的动静,惊得喜玥,晚荷纷纷赶过来,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小主,这是什么了?”喜玥见逾晴怒目瞪眼,盯着桌面的信纸似乎想把它烧出个窟窿。 “皇上让我每三天给他写封信,不写就要把靖渊接走,不是混蛋是什么?”逾晴胸口起伏,喘着粗气,毫不避讳的数落皇上不是。 “小主,慎言!”晚荷焦急的都想上前捂住逾晴的嘴。 虽然远在天边,但小主这般大的声音,保不齐门口不被门口的侍卫听去,回头告诉太后,太后一定会治小主一个大不敬之罪。 “怕什么!”想告状就去告,大不了就是一顿处罚,她已经被禁足六个月了,害怕多罚几个月出去,反正宫外挺好。 晚荷,喜玥低声笑笑,被逾晴瞪了一眼,才收了收嘴角的笑意。 皇上这明摆着是想念小主,想打算用信寄托相思,如果其他嫔妃收到,不得乐的开了花,恨不能一天几封的写回去,也就小主有恃无恐,毫不珍惜。 逾晴丢了信纸,起身往床榻走,她要去睡觉,睡醒了把这烦心事儿忘了,想想还是恼恨,走到床前还烦躁的跺了跺脚,才安心上床就寝。 晚荷,喜玥看了相视一笑,她家小主甚是可爱呢。 结果翌日一早,逾晴还是清楚记得要给皇上回信的事情,无奈,任命的走到书桌前给皇上写信,谁让人家是天子,关键是精准的抓住了自己的弱点,她舍不得凤靖渊回宫。 皇上信里要求,他收到的信一定要言辞恳切,出于真心,充满关怀,不然一样要把凤靖渊接走。 逾晴咬了咬牙,开始编些极尽谄媚的奉承话,问皇上安,交代日常要注意休息,不要经常通宵批奏折。 写着写着,竟真的有了几分真心进去。 两朵花在一旁看着逾晴抓耳挠腮,绞尽脑汁想词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后来发现逾晴安静下来,认真书写,就悄悄退了出去。 想必皇上收到小主带着心意,且与他有七分相似字迹的信件时,一定会很开心吧。 因为起的比较早,写完信再到大雄宝殿祈福也来得及,弄好一切,在屋里等佟萧,刚坐下,佟萧就来了。 佟萧接送了逾晴几次,已经知道该如何安排时间,他也是掐着点过来,用迷药迷晕了侍卫,带着逾晴一起下山。 一路到达自己的府邸,进入书房,逾晴看到里面站着一人,面容肃正,不怒自威,见到佟萧点头点头,叫了声二当家,又把目光放到逾晴身上。 那人看着逾晴,上下打量一番,拱手道:“晴答应。” 他面上语气平淡,心里却震撼非常,皇上的嫔妃竟然就是鼎力的新一任掌权人! “你认识我?”逾晴疑惑,她可是从未见过此人,他是如何认得自己。 “那日在小皇子百日礼上微臣与您有一面之缘。”官员点点头,说道。 逾晴想起来了,那日凤靖渊百日礼,皇上特意命百官上书贺礼,她可是抱着凤靖渊,一份份亲手接过的。 不过人太多,她当时脸都笑僵了,那还顾得上看人,即便看了,时至今日估计她也记不得。 “这位是通政使何大人,这位你既然认识我就不多做介绍了。”佟萧为两人互相引见。 “何大人,你简单给她讲解一下朝中局势,让她粗略了解即可,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佟萧交代清楚,就转身离开了。 逾晴看何大人点点头,等佟萧离开才开口:“何大人,别听佟萧的,我希望详细了解一下目前的局势和派别,劳烦您倾尽所知,告知于我。” “如今朝廷多派党争……” 何大人直视逾晴,见她直言不讳,身为宫妃,也毫不避忌自己对朝政的好奇,探知欲望,怔了怔,便按照逾晴要求的详细讲解了起来。 原本朝堂之上,以太后为首的官员占大多数,这两年皇上以雷霆之势,铁腕狂澜,收服了很多官员,加上恩威并施,越来越多人占到皇上一边。 鼎力多年来培养了不少人在任职朝中,不过应鼎力要求,他们始终保持中立,皇上太后都多番极力拉拢。 因为一旦这股中间势力偏向任何一方,朝堂之上的平衡局势就势必会被打破。 “何大人,如果我想让你们都站到皇上这边呢?”逾晴问道。 何大人一惊,看逾晴神色严肃,不似玩笑,心里猜想,是不是因为她身为皇上的妃嫔,爱护皇上,所以想要他们帮助皇上完全掌控朝政呢? “如果掌权人开口下令,众官员自然是在所不辞。”何大人说道。 鼎力培养这批人才不过是为了保持自己在商业中龙头老大的位置,也为了方便行事,能拿到更多经营权利。 可如今不一样,掌权人居然变成了皇上的女人,如果逾晴真的要如此,他们自是不会有所怨言。 逾晴眼眸深邃,她现在是鼎力的掌权人,需要依靠鼎力在朝中的势力制衡太后华妃一党。 如果投靠皇上一边,会不会一切都更好解决一点呢。 “掌权人,是否要微臣回去通知各位大人?”何大人问道。 “容我再想想。”逾晴犹豫道。 她确实对朝局理解不深,还是不要轻易下论断的好,太后华妃势力庞大,想要与之敌对,还需要从长计议。 何大人不置可否,不论逾晴怎么安排,他都会听命行事,只是,现在看来,无论逾晴的决定是怎么样,这朝局,怕是要乱了! 逾晴又问了一下皇上和太后两边各是那些官员,了解之后点了点头,就送何大人离开了。 为期几天的培养教课,逾晴各项都上手很快,领悟能力极强,佟萧已经让她正式接手鼎力。 “你说的那种方法我考虑过了,可以实施,而且我已经通知了各大区域的总管,将此制度颁布下去,即日开始执行。” 佟萧找到逾晴,将决定告诉了她,这是他经过和总关门商讨出来的结果,令佟萧意外的是,竟无一人反对,他们都认为逾晴的方法能让鼎力的势力更进一步。 “好,一月为期,拭目以待吧。”逾晴自信的笑笑。 没有人会和银子过不去,尤其是生活在底层的劳动人民,一生能改变命运的机会极少,现在有人提供了,谁还不想咸鱼翻身,改变生活,改变命运。 如逾晴所料,鼎力国内已经其他国家的商铺都陆续收到了新制度。 从实施的第一天开始,伙计,管事,掌柜,管家,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从前懒怠,混日子拿固定月例的人,都开始热情的推销,售卖自家东西。 一时间鼎力各大店铺盈利翻番,让其他同行业店铺叹为观止。 也有店铺派人到鼎力名下店铺购买东西,却没有发现商品有任何改变,品质,价格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店员都格外热情,尽心。 每当旁敲侧击打听的时候,店员又都闭口不言,即便有心效仿,也不知其方。 店员们的热情给客人的感觉不是一般的好,即便价格有些贵,很多人都愿意到鼎力购买东西,更极大的拓展了客源。 一月期限很快就到了,当店员们收到当月的月例时,一个个开心的合不拢嘴,光是抽成都要赶上他们两个月的月例了,都纷纷感慨,自己终于能过上好日子了。 京城这边佟萧也收到了各地的奏报,除了盈利这方面效果大好,很多国家的皇室都开始联系当地的鼎力总管,想要同鼎力展开密切合作。 佟萧将奏报呈递给逾晴,她根本不意外,一切都在自己意料之中。 “我画了个图样,你交代聚衣布庄按照这个图样出样衣,以后商铺里的人都要穿着统一服装。”逾晴勾画完最后一笔,将手里的几张纸交给佟萧。 佟萧接过一看,每张图样的基本颜色大同小异,只不过在服装样式上有些许变化,每种图样上都有小字标注,小二,管事儿,掌柜等,是按照职位区分的。 “为什么要穿着这样的衣服?”佟萧问道。 第一百四十一章:巡店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为了给进店的客人传递一种意识,鼎力是与众不同的。” 服装的整洁,整齐划一,能让人们产生深刻的印象,而且这可以作为鼎力的标志特色。 逾晴拄着下巴,一手食指一下下敲击着桌面,想了想说道:“样衣做好之后你过目就行,没问题的话就把图样印刷多份,送到各地的布庄,加紧制作。” 一把折扇毫不客气的敲在逾晴额头上,在她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红印,“呼!你干嘛?” 佟萧是因为瞧见逾晴的嘚瑟样,心里好笑,忍不住伸手敲了一下,还敢跟他一板一眼的。 不过说实在的,逾晴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炼,气势是越来越强了,有时候一个凌厉的眼神丢过来,他都有些胆寒。 “另外,你给的新式账簿已经印刷好了。”佟萧将手里的图样折耗塞进怀里。 “嗯,可以先给京城内的几家商铺送过去,等样衣没问题,就把表格模板和服装图样一起发出去。” 终于印刷好了,比她预想的要快很多。 这样也可以抓紧投入使用了,她之前已经通知了各区域总管来京,让钱掌柜将她的方法教给他们,再由他们传给手下各大店铺。 “还有什么吩咐吗,掌权人。”尾音被佟萧念得悠扬婉转。 逾晴眼珠一转,噗嗤一声笑了,“没有了,小佟子可以退下了。” 佟萧忍不住,又是一扇子,逾晴这回可是有所准备,敏捷的躲了过去。 佟萧按照逾晴的交代很快吩咐下去,人们收到衣服的时候都十分开心。 鼎力发的衣服料子好,又舒服,是他们舍不得买的布料,这样又能省下一套自己买衣服的钱。 各地掌柜也开始使用逾晴的新式账簿,方便快捷,账目清晰明了,无一不感叹掌权人英明。 新任掌权人刚上任就大刀阔斧进行改革,不但没人反对,反而所有人都在夸赞,说逾晴能力强大,是鼎力有史以来最有手段的掌权人。 接手鼎力后,佟萧开始带逾晴去巡视京城中各色店铺,不过都是乔装打扮,为了隐藏逾晴的身份。 “二当家!逾晴?”其他店铺还好说,两人到容色美颜店的时候,还是一眼就被眼尖的莲姐认了出来。 白桑也在店内,正在收银台后用新账簿记录进账,听见莲姐惊呼,猛然抬头,果真,不是逾晴是谁,只是,逾晴怎么会和二当家在一起? “莲姐。”逾晴也很想念大大咧咧,精明能干的莲姐,又冲白桑点点头,“白桑。” “你这丫头,好久都没看见你了。”莲姐想上前拉逾晴过来坐下。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后退了一步,拍打自己的手,说道:“哎呦,你看我这记性,您是宫里的晴答应,我这丫头丫头叫着……” “无事,我还是我,莲姐可不要因为这个就疏远了我呀。”逾晴看着突然局促不安的莲姐,调皮一笑。 之前在这里同莲姐还有几名店员一起做了一阵子面膜,现在想来还是很开心的。 莲姐看逾晴脸色丝毫没有介怀,才敢上前拉着逾晴坐下。 “二当家,你们这是?”白桑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记得之前二当家还和自己打听过逾晴,怎么如今两人就一起出入了呢。 “咳,我来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鼎力新任掌权人。”佟萧咳了声,难得严肃的板着脸说话。 莲姐刚要落座在逾晴旁边,一个趔趄,脚步虚晃,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呆呆的抬头看着逾晴,“掌,掌权人!” 逾晴连忙将莲姐扶起,这一声不小,别再摔坏了。莲姐哪还敢让逾晴搀扶,连连摆手后退,再不靠近。 之前知道她是宫里的答应,还没这么大反应,总感觉那是这辈子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人物,掌权就真的太让人意外了,这可是掌握着她生杀大权的人呐! 白桑也仿佛被雷劈中,怔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儿。 想起之前自己还同她说过,如果逾晴在鼎力也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当时逾晴就只是笑笑,现在想来,自己的话简直就是笑话。 人家现在就在鼎力,可是却是你企及不了的高度,谁还觊觎你一个小小管家之位。 “你们都别这样啊。” 逾晴无奈叹了口气,“行吧行吧,你们缓缓,我和佟萧还要去巡视其他店铺,改日再来看你们。” 逾晴赶忙拉着佟萧就跑了。 “让你瞎说。”逾晴掐了一把佟萧的胳膊,咬牙切齿道,难道位置不同,别人就会同自己疏远吗? “怎么样,体会到什么叫高处不胜寒了吧。”佟萧幸灾乐祸,潇洒的撑开扇子,享受着夏日里唯一的徐徐凉风。 逾晴瞪了佟萧一眼,觉得他说的也没错,而且她不打算再去故意同白桑,莲姐热络。 毕竟自己是鼎力的掌权人了,以后事务繁忙,加之伊尔根家族之事未了,她早晚是要回宫的,如果有朝一日能够出宫自由生活,再来联系两人也不晚。 “你还是先带我去惠仁医馆吧,我想见见你口中极富盛名的胡神医。” 逾晴今日听佟萧说要带她巡店,就已经惦记好久惠仁医馆了,准确的说,是惦记胡神医的迷药,她要顺便看看,胡神医手里还有什么其他好东西没有。 “我看你是想要胡神医手里的迷药吧。”佟萧毫不留情揭穿逾晴的小心思。 逾晴不以为意,一台下巴,高傲的走在佟萧前面,摆明了一副她就是这样的心思的表情,佟萧根本拿她没有办法。 “走那么快干嘛,你知道路吗?”佟萧摇摇头,溺宠的追了上去。 两人走到医馆附近,就看见门口里三层外三层,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惠人医馆平日里这么多人吗?”逾晴垫着脚,伸着脖子,竭力往人群里看。 “不会啊,走,过去看看。”佟萧看逾晴丝毫不顾形象,拉着她奋力挤进人群。 依稀能看见一个人躺在木板上被放在地上,一名妇人坐在旁边抽噎不断,旁边还蹲着一个留着山羊胡男人。 看样子四五十岁,正在查看男人伤口,应该就是佟萧口中的胡神医了。 “这位大哥,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佟萧问身旁的一个人。 “有一个人,被砸伤了腿,抬来的时候都晕过去了,胡神医说要给他把腿锯了才能活,正在这研究如何下手呢。”那人神秘兮兮的说道。 他们小老百姓,哪见过锯腿这么大阵仗,可不都赶过来凑热闹,都好奇,这人的腿给锯了,人还能活吗? 正说着,医馆里传来哭嚎声,所以人的目光马上看过去。 “哎呀,我的当家的,这要是把腿锯了,往后可怎么上工,我那双儿女可怎么活啊!”一名妇人趴在男人身边嚎啕大哭。 “你要是有能耐,下辈子就投生个贵气人家,有个病有个灾的,就请太医来看,也不用到这种庸医这活受罪啊!” 逾晴皱着眉头,虽然听说大夫要给患者截肢,她也很是不赞同,这样导致的大出血,依照这个时代的技术是很难止住的,这不就是草菅人命吗,如何能被称为神医? 但是这妇人也当真聒噪,毕竟你要依靠人家救治,如今这般哭闹,惹得大夫不喜的话,谁还愿意理你,这不就是现代典型的医闹吗。 果然,胡神医一听也来了脾气:“我可比那宫里的太医强上百倍,爱治治,不爱治给我离开医馆,别耽误我看其他病人。” 胡神医招呼人将患者抬走,妇人一看,吓傻了眼。 这回知道怕了,拽着胡神医的袍子不肯起身。 “小妇人失言,胡神医见谅,大发慈悲,救救我男人吧,截!您说截腿就截腿,能保住命就行!” 胡神医哼了一声,却还是蹲下身继续看患者伤口。 逾晴挑眉,本以为胡神医刚刚那番话,是打定主意不想医治了,没想到倒还有点医德。 只是这医术嘛,逾晴嗤之以鼻,吹嘘自己胜过宫中太医,她当真不敢恭维。 逾晴穿过人群走近医馆,佟萧一个没拉住,不知道逾晴要什么,只能也挤了过去。 “胡神医上来就要给人截肢,不知道截肢之后会大出血吗,你将如何止血?” 逾晴一身男装走到医馆内,压低声音,背手而立问道。 “你是何人?知道我是谁吗,敢对我指手画脚。” 胡神医最讨厌自己行医问诊的时候有人多嘴,他自诩医术了得,哪容旁人置喙。 “在下不才,也懂一点医术,虽没有胡神医的能耐,却也知道您说的方法根本就不可行!”逾晴直视着胡神医,身上的气势隐隐骇人。 “你懂什么?患者伤口太重,而且拖延时间过久,已经无法愈合,截肢是唯一能保他性命的办法!”胡神医气的甩了一下袖子,已经动了想把逾晴和她身旁的佟萧轰出去的想法。 “我有更加安全有效的方法,而且还可以保住他这条腿,你要不要试试?”逾晴低头对仍有泪痕的妇人说道。 “黄口小儿,竟敢信口开河!”还没等妇人反应,胡神医先大骂道。 妇人一愣,没想到逾晴会询问她。 她刚刚听说锯腿会流大量血,一旦止不住很可能就没命了,已经慌了神,现在听说有更好的办法,哪能不愿意试。 第一百四十二章:缝合术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愿意,我愿意!”妇人拼命点头。 “可是这个方法我虽然懂,但医术确实没有胡神医好,还是要劳烦胡神医来操作。”逾晴嘴上提着胡神医,话却还是冲着妇人说。 妇人一听,眼泪又稀里哗啦的下来,攥着胡神医的袍子不撒手:“求胡神医救命,求胡神医救命。” 胡神医一脸不耐,还是耐不住在妇人缠磨,眼神不善的看向逾晴,口气十分冲,“你且说来听听,如果你敢胡说八道,就别怪我轰你出去。” 逾晴笑了笑,她就知道胡神医会答应,刚刚她就看出,这位神医虽然脾气古怪,但基本的医德还是有的,也不会轻易看着病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死去。 可这话如果由自己同他说,结果可能就完全不一样了,所以,逾晴才特意没有理他,转而询问妇人。 “用酒擦拭伤口周围,然后……” 无论什么情况下,伤口清洁消毒是最必要的步骤,如果消毒不到位,后续很可能化脓感染,整块伤口腐烂,那时候,这条腿才是真的非截肢不可了。 逾晴说到一半,卖了个关子,胡神医听逾晴说要用酒擦拭,就知道她确实懂些医理,不由问道:“然后如何?” “然后,可以用针线对伤口进行缝合。”逾晴说到这,皱眉停顿了下。 可她话音刚落,就被胡神医打断,“哼,果然是漫天大话!普通缝制衣物所用的线如何使得,怕是会导致伤口化脓腐烂,到时候还不得锯掉!” 这普通线虽然可以缝合,但后期依照这里的技术怕是不好拆除,引起二次感染就麻烦了,逾晴也是想到这点,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没待继续解释,就被胡神医先质问上了。 逾晴抽空给了佟萧一个眼神,那意思,这就是你说的神医? 佟萧意会,摸了摸鼻子,人家确实是极负盛名的神医好不好,医术高超,但是人总有解决不了的难题,还好胡神医今日碰上了这个满脑子鬼点子的逾晴,不然,这神医之名怕是要毁于一旦。 逾晴没有计较,想到现代医院用的都是羊肠线,便开口提议,“普通缝制用线确实容易导致伤口化脓,还不容易取出,可以用羊肠,取其表层薄膜制成细线替代之。” 此话一出,胡神医看逾晴的眼神就不一样了,这种方式简直闻所未闻,不过以他多年的行医经验和对医术的研究来看,逾晴所说的方法绝对可行,胡神医跃跃欲试。 迫不及待命人找来羊肠就开始处理,逾晴刚刚一说他就明白该如何做了。 羊肠送到之后,马上取下其表层薄膜,浸泡,熏制,拧成合适粗细的细线,将针放在火上熏烤,穿上羊肠线,又用酒对患者伤口反复擦拭,才开始实施缝合。 逾晴提完方法,就不说话了,安静的站在一旁不打扰大夫行针,见胡神医明明是第一次如此操作,手法却娴熟老练,沉稳有序,果然还算是技艺高超,也不算愧对神医的盛名了。 “好了,你使人将他抬回去吧,我在给你开服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服用,半月左右便差不多可以痊愈。”缝合完毕,胡神医走到一旁净手,对妇人进行后续交代。 “那这线……”妇人担心线烂在皮肉里,还是会对丈夫的腿有影响,犹疑着问道。 “不用管它,到时候自己就化没了,不会对伤口有影响。”胡神医看了一眼逾晴,见她似笑非笑望着自己,鼻间发出哼的一声。 又使唤小药童收拾地上的狼藉,门外围观的人群突然响起雷鸣般的欢呼声。 “果然是神医啊!当真厉害!” “胡神医医术了得!” 面对如此情况,胡神医头都没偏一下,好似习以为常,倒是抬眼看了逾晴一眼,说道:“你们随我来。” 说完也不管逾晴如何反应,会不会跟他走,就当先迈步进了医馆后堂。 逾晴挑眉跟上,佟萧摇头,也只得跟上。 及至后堂,胡神医才停下脚步,问逾晴,“你是如何想到用羊肠制线之法?” 眼前之人分明只有十七八的年纪,竟能想到如此精妙之法,当真后生可畏。 “幼时同父亲学过,不过皮毛而已,后来就荒废了。”逾晴借口推说。 闻言,佟萧看了逾晴一眼,有些奇怪。 逾晴从小长在伊尔根家,伊尔根家主是朝廷官员,怎么可能精通医术,之前自己调查过,回来的消息也没有说伊尔根家主会医的。 想到这可能是逾晴不愿同胡神医详说,所以随口胡诌的,也就不再纠结。 “你可愿拜我为师?”胡神医说道,如果自己收他为徒的话,必将前途不可限量。 逾晴笑了笑,“不愿。”直言不讳,丝毫没有婉转之意。 “为何不愿?以你的天赋,若是跟我学,必将大成,将来在医术上的造诣,绝不会在我之下。” 胡神医瞪大了双眼,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他可是远近闻名的神医啊! 逾晴没说话,倒是一旁的佟萧噗嗤一声乐了,“你可知她是谁?” 胡神医不认识佟萧并不奇怪,只有少数店铺的掌柜的知道鼎力二当家的真实身份,更不要说掌权人了。 “胡神医,您怎么在这,外面好多人等着看诊呢?”几人说着话,门外进来一人。 待看清堂内的几人,定在了原地,反应过来之后急忙迎过来,“二当家,您怎么来了?” 胡神医一听,也愣了,“掌柜的,你说谁?” 来人正是慧仁医馆掌柜,指着佟萧跟胡神医解释道:“还能是谁,这位可是咱们鼎力的二当家!” 胡神医呆愣在原地,又看看逾晴,那刚刚二当家问他可知逾晴是谁,难道…… 鼎力上下,如今谁人不知前任掌权人女儿找到了,并且一上任就执行了很多新政策,短短一个月将鼎力在各国的地位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这位,是咱们新任掌权人,久闻胡神医大名,特来拜访。” 佟萧尽职尽责的介绍,谁知余光瞥见逾晴横了自己一眼,不自在的咳了一下。 胡神医如遭雷劈,难怪逾晴不愿拜他为师,人家是掌权人,何须学什么医术,不过以逾晴的天赋,当真可惜了。 胡神医哪知道,逾晴推脱确实有自己是掌权人,事务繁多的原因,还有她心虚呀。 羊肠线是现代医疗都知道的基础缝合工具,现代的时候她倒是真被父亲逼着学过一段时间医,可也谈不上天赋。 “原来是掌权人,难怪,是我逾距了。”胡神医拱手道歉。 “不知者无罪,不怪胡神医。”逾晴无所谓的摆摆手。 “不知道掌权人此次莅临小店,是有什么事吗?”掌柜的恭敬的说道。 “也无什么大事,就是久闻胡神医大名,”逾晴说到这又看了一眼佟萧,鬼知道她是如何久闻的,“听闻您于制药一道颇有研究,想来问您讨要几瓶,不知可否?” 别的不说,这迷药她可是垂涎已久,禁足期间,当真方便行事,也不必做个什么都要佟萧来接,谁让佟萧舍不得将药分给她,她只好自己厚着脸皮讨要。 掌柜的连忙殷勤道:“快,快给掌权人多拿几瓶。” 胡神医直接从怀里摸出一瓶递给逾晴,“目前只剩这一瓶了,其他的前阵子都被二当家派人陆续要走了,掌权人如果需要,我再制一些就成。” “那就多谢了。”逾晴接过,礼貌道谢,一瓶也好,聊胜于无。 拿到了想要的,两人也没再多加停留,便离开了。 “你还懂医?”两人走在街道上,准备去下一家店铺巡视,佟萧轻扇折扇,问逾晴。 逾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摆动了一下手里的药瓶,反问道:“其余的陆续都被二当家派人拿走了?” 佟萧这回有底气了,敲了逾晴一扇子,“还不是因为你。”每日这样进出,可是很费药的好不好。 接下来的几家店铺两人都是装作客人光顾,如果有掌柜的认识佟萧的,两人就站在店外,佟萧讲解一番,然后逾晴自己进去。 一圈下来,逾晴对鼎力店铺的经营,模式,都有了一个更具体的了解。 半个月后逾晴收到慧仁医馆派人送来的消息,之前腿伤严重的患者伤口已经好多了。 逾晴觉得可行,将羊肠线缝合术在鼎力名下各大医馆推广让鼎力的治疗水平有了一个很大的提升,患者增多了,口碑就越来越好,自然盈利也滚滚而来。 逾晴今日没有出寺,而是待在屋子里冥思苦想,给皇上写信,自从上次皇上要求她三天一封信开始,现在才第三封,逾晴就感觉自己都开始掉头发了,着实费脑。 喜玥,晚荷这两朵花才可恨,每每都是站在一旁偷笑,等逾晴瞪过去又是一脸严肃,目不斜视。 最近喜玥好像爱上了去后山照看她钟的那些芦荟,每天最积极的事情就是去浇水施肥,再也不嫌弃逾晴的方法味道熏人了。 小心思一目了然,还不是为了多和夜魅相处,只是夜魅这个人,依旧冰山一样,捂不化,又搬不动,逾晴看的乐呵,却也心疼喜玥,觉得她希望渺茫。 晚荷不知怎的,突然得了荨麻疹,受风或者指甲一刮,就是一道红色印子,皮肤表面隆起一大块,关键是不时就瘙痒,还避免不了抓挠。 第一百四十三章:凑数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逾晴灵机一动,将这些日常琐事都写进了信里,只不过避开了夜魅这一点,可字数还是不够,眼珠一转,有了。 皇上收到逾晴信件的时候正在文贵人宫里,文贵人月份大了,太医回禀说差不多要生了。 所以最近后宫都知道,皇上不是在御书房,勤政殿,就是在文贵人处,其他嫔妃那里也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虽然偶尔也去去皇后宫里,只是自打小皇子被送出宫,次数已经大不如之前了,为此皇后狠狠记了逾晴一笔。 “皇上您尝尝,这是臣妾小厨房新做的糕点。”文贵人笑的优雅大方,将一碟乳糕放到皇上跟前。 “朕就过来看看,不必特意准备。” 即便这样说着,皇上还是看在文贵人有孕的份上不忍驳了她面子,拿起一块,咬了一口。 味道甜味太过,他素来不喜甜食,在嘴里含了一会儿,才勉强咽下去。 不禁想起之前同逾晴怄气,自己一连处理了十几个时辰的政务,薛贵请她过来劝说的时候,逾晴就带了一款糕点。 好像是杏仁桂花糕,都是食物自带的香气,些微清甜,连他都忍不住多食了两块,不似眼前的乳糕,甜到发腻,难以下咽。 皇上摇头,皇后和华妃送的吃食他早忘了是何滋味,偏偏记得她的。 皇上明显的分神,文贵人哪能注意不到,吃着糕点还能让皇上分神的,无外乎远在天边的晴答应,那位可是厨艺高超,后宫之中无人能及啊。 文贵人虽然介意,但也装作没看见,继续和皇上聊天说话。 一是她同逾晴两人达成了暂时的合作联盟,有些事自然不是眼下能与她计较的,二是她现在怀着龙胎,皇上待她极好。 皇上目前就凤靖渊一个皇子,她肚子里这个自然很受优待,月份越大,日子过得就越舒坦。 尤其是那个视她作眼中钉的嘉妃又被禁足了,想起来她都有乐子,谁让自己之前忠心耿耿,尽为她出谋划策,她还恶毒的想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不是想让她一尸两命吗,活该她现在不得皇上待见。 等到自己产下龙子的那天,谁还怕个区区的嘉妃,她可是对皇嗣有功的人,皇上还不得封她个妃位。 想到开心处,文贵人更乐呵了,娇笑着同皇上说:“皇上,他最近在臣妾肚子里可欢实了,您快摸摸,又动了,又动了!” 说着去拉皇上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 皇上任由文贵人拉着,大手轻轻附在她的肚子上,当真有一下下力道撞击在他手上,动静还不小。 血浓于水的感觉,让皇上很是新奇,慢慢抚摸着文贵人肚子,仿佛轻抚在婴儿的头上。 文贵人见皇上眼里毫不掩饰流露出温情,脸上的喜悦也是溢于言表,笑的温温柔柔。 文贵人也没开心多久,偏就这时候就那不开眼的进来打扰,那不开眼的就是薛贵,薛公公。 薛公公得了侍卫递上来逾晴的信,哪敢耽搁,让侍卫先候着,自己进屋禀报。 “皇上。”薛公公走到里间,叫皇上。 正好瞧见皇上的手从文贵人肚子上收回来,看了一眼马上收回,眼皮垂下,“皇上,您等的人到了。” “嗯。”皇上明白薛贵说的是什么,点点头,然后对文贵人说道:“朕还有事,改日再来看你。” 皇上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起身离开,仿佛刚刚的温情都是文贵人的幻觉。 文贵人眼见着薛贵就这么一句话,皇上就舍下自己离开了,心里有些难受,皇上在等什么人吗?到底是谁来了? “平儿,跟去看看。”文贵人使了个眼色,平儿懂事儿的一福身,跟了出去。 实际上来的就是送信的侍卫,听薛贵的命令一直侯在储秀宫门口,见皇上出来了,立马跪见。 “信呢?”皇上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卫。 侍卫从怀里掏出逾晴的信,双手举过头顶,呈交皇上,感觉手上一空,听到头顶传来威严的声音叫起,才敢起身。 皇上将信拿在手里,就往御书房走。 平儿在宫门内不远处,看了个大概,看皇上走了,立马回到屋内。 “小主,是一个侍卫,好像交给了皇上一个东西,具体奴婢不敢站的太近,就没听见他们对话。”平儿将看到的一切告知了文贵人。 因为平儿的没看清,文贵人更加好奇了,侍卫?皇上就是在等他吗? 及至御书房,皇上迫不及待拆开信读了起来,越往后嘴角的笑意越大,逾晴提了一堆鸡毛蒜皮的小事敷衍凑数。 光是看着,他就能想象得到当时的场景,逾晴定是写的异常艰难,眼珠一转,决定拿这些来敷衍他,小心思都用在歪门邪道上了。 还好最后还有些良心,提到了凤靖渊。 信中说,凤靖渊长得很好,如今已经六个月大了,可以靠着床垫坐稳。手指灵活,可以捏起细小的东西了,最喜欢用小手攥着逾晴的食指,力气十足。 最令逾晴自豪无比的是靖渊可以发出一些单音,额娘虽然叫不清楚,娘还是可以念清的,也不枉逾晴每日在凤靖渊耳边不厌其烦的重复额娘二字。 不过逾晴没写的是,凤靖渊是会发出单音了不假,但娘字念得并不清晰,逾晴那日第一听见凤靖渊叫娘,欣喜若狂,故意忽略了具体发音。 后来几次清楚明白的听见,凤靖渊明明说的是“狼”。 弄得喜玥,晚荷好一阵发笑,逾晴颇觉失了颜面,又抱着凤靖渊教了几次,叫出来依旧是狼,可把逾晴气坏了,个小混蛋,和他皇阿玛一样不叫人省心。 逾晴坏心眼的特意没有教过凤靖渊叫阿玛,却专门在信里用长篇幅,情真意切的写道,自己教的十分用心,奈何靖渊就是只会说娘。 皇上一看,便知道逾晴在扯谎,信里却还是对逾晴的言辞恳切,和对他用的这些小聪明,小性子十分受用。 看完了复看,直至心满意足,皇上将信放在一边,拿起毛笔决定给逾晴回封信。 等逾晴收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她正在屋子里逗弄凤靖渊,看他费劲的伸手要够自己手指却够不到,那执着努力的样子,笑的逾晴前仰后合。 “小主,你怎的这般欺负小皇子。” 逾晴的所作所为,可把站在一旁的喜玥心疼坏了,小皇子这么一个乖巧招人疼的瓷娃娃,怎么会有如此叫人不省心的额娘。 逾晴要是知道喜玥心中所想,一定第一时间出口反驳她,凤靖渊哪里乖巧,他皇阿玛那般心机城府,怎可能不遗传给他儿子。 还有,如果逾晴知道自己才是别人眼里最不省心的那个,不知道要作何感想,而且,不止皇上如此认为,连喜玥,晚荷都做此定论。 “小主,皇上给您来信了。”晚荷从屋外进来说道。 刚刚宫里来人送信,自己还以为同往常一样,只接过信件,打发来人,谁知道送信的也要见逾晴,晚荷让他稍后,自己进屋通报。 逾晴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先放在一旁,等我有时间了再看。” 晚荷看自家小主这无甚在意的样子,摇头失笑,“这回来的不光是信,随信而来的还有一名太医,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太医?逾晴起身出去,果然,见院子里站着一位背着药箱的太医。 “微臣参见晴答应!”逾晴一靠近,太医就马上行礼问安。 “太医,皇上派您来的目的是?”逾晴见了人,直接问出心中疑惑。 “回晴答应,皇上说您这有位叫晚荷的姑娘得了荨麻疹,特意派微臣来看诊。”太医恭敬道。 原是如此,逾晴一听,心里一动,似有暖流划过,自己不过信中敷衍之句,虽也属实,但所提不多,没想到皇上竟然留心,还派了太医过来。 “那就有劳太医了,晚荷。”逾晴让晚荷带着太医进北屋看诊,自己回到主屋照看凤靖渊。 “太医,您随奴婢过来吧。”晚荷比了个手势,请太医移步。 没有多久,晚荷就带着太医来到主屋给逾晴回话。 “如何?太医,晚荷的病可有得治?” 逾晴想起晚荷手臂上稍用力就鼓包的情况,有些心疼,荨麻疹本不是什么要紧的大病,但着实磨人。 “回晴答应,晚荷姑娘主要是体内湿毒堆积,较为严重,诱发了此病,微臣开服药,需连着喝上两个月,不过也只能是辅助作用,主要还是看晚荷姑娘。”太医说道。 荨麻疹因人而异,很多人根本找不到病因,只能生生受着,幸而,晚荷这个经过太医查看,还是诊了出来。 “烦请太医告知,那要如何做呢?”晚荷问道。 “姑娘平日注意作息,不要时常熬夜,饮食上须得少荤多素,多吃蔬果,每日如果能多出些汗的话,湿毒将会排的更快。”太医细细交代。 逾晴点头,自己也默默记下,倒是晚荷一脸为难,,其他都很容易达到,只是,她时常要为小主守夜,熬夜是避免不了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以后守夜的事情无需你来做,你只管养好身体要紧。” 逾晴一直以来也不喜宫人守夜这条规矩,自己夜里极少醒来,也不会有什么临时吩咐,此条,晚荷大可不必为难。 “可是小主……”晚荷犹疑不定。 第一百四十四章:救人要紧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哎呀,你放心,不是还有我呢吗?”喜玥拍拍胸脯,她来守夜也是没有问题的。 晚荷哪能让喜玥一个人守夜,宫里还好说,守夜这事本已不用她们来,有其他宫女太监。 如今在宫外,如果夜夜都是喜玥来守,身体可不是要累坏。 还没等喜玥反对,逾晴开口了。 “我谁也不用,你们两个夜里都给我回北屋好好休息,别再一个好了,另一个又病倒了,到时候才真的是没人伺候本小主了呢,不许反对,听到没?”逾晴板着脸,严肃的说道。 两人又劝说了几句,见逾晴坚持,怎么也拗不过,只得点头答应。 “今日多谢太医,劳烦您大老远跑一趟。”逾晴客气道。 “晴贵人言重了,多亏了皇上恩典,如无旁的吩咐,微臣就先告退了,回宫之后开好药,明日一早就派人给晚荷姑娘送来。”太医询问道。 “还请太医回话的时候待我多谢皇上,晚荷,送一下太医。”逾晴点点头,吩咐晚荷送太医离开。 等太医离开逾晴拿起刚刚被她放在一旁的信,拆开依旧干净如新,没有一个字的信封读起来。 逾晴读着读着舒尔一笑,山高皇帝远,还不忘耍威风,说是对于自己凑字数的慢待行为很是不满意,竟说要给她攒着,再犯事一起教训,哼,她等着。 还有些旁的逾晴都不甚在意,令她真正主要的是,皇上提到了文贵人,虽然只是一带而过,说皇宫里又要添喜事了,逾晴还是格外关注。 算算日子,文贵人确实快要生了,也不知道如今情况怎么样。 逾晴不知道嘉妃因为她又被禁足了的事儿,尤其担心嘉妃手段防不胜防,毕竟两人达成了约定,文贵人如果出事,后续想要扳倒嘉妃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文贵人家世较低,只被皇上宠幸一次就怀上,即便生下皇子也不会太得势,目前两人的和平也只是暂时的,如若后期反目,自己也不用担心后续她会多出一个权势比肩华妃的敌人。 当夜逾晴没有让两人再守夜,自己在主屋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却没有等来太医派来送药的人。 “怎么还不来?”逾晴念叨着,倒是比晚荷还上心几分,明明说了一早就派人过来送药,到现在也没个影。 “奴婢估摸着,兴许太医院事多,太医一时忙起来也是有的,可能给忘了,等想起来肯定会抓紧让人送来的,小主不必担忧,奴婢不急的。” 晚荷心知这病不是能着急的,调理也是漫长过程,只是累着逾晴时常挂念,晚荷有些过意不去,遂说些话安慰着。 是这个道理,光着急也没有用,逾晴静下心,陪着凤靖渊玩耍,喜玥,晚荷各自忙着日常琐事,一晃午膳都用完了,还是不见人影。 “再忙也该有结束的时候,都这个时辰了,哪个病了不是看诊开药就行,还能一直守着,连知会人送药,一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按理说即便自己被降为答应,可毕竟是皇上亲自指派太医过来看诊,应该不会如此怠慢才是。 “也可能是路上遇见什么,耽搁了呢?”喜玥说道。 如果路上遇见个什么车坏了,修个半天也是可能,不过这几率太小,喜玥自己说着都不信,更何况逾晴了。 不知道为什么,逾晴心里有些不安,总感觉有事情发生,不然一个送药,早几个时辰,晚几个时辰,她都不会如此频繁惦念。 “再等等吧。”对她们说,主要也是对自己说。 等到傍晚,晚霞都要退了,夜色即将覆盖的时候,三人终于等到了送药之人,是个小太监,一进院儿就着急忙慌往主屋奔。 “晴答应恕罪,奴才来晚了。”小太监忙不迭的告罪,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一看就是一路跑上山的。 “不碍事,快起来吧,这位公公,不知可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么?” 逾晴之前再着急,当着外人的面也是一副宽宏大度,淡定和善的样子,但如果真是再等不来人,她都要派喜玥回宫里瞧瞧了。 使了个眼神给晚荷,晚荷走到桌前倒了杯茶过来,“公公您喝口茶顺顺气。” “多谢姑娘,哎呦,您可不知道,文贵人的胎,发动了!” 小太监客气接过晚荷手里茶杯,不忘道谢,只端在手里没敢喝,喘了两口,先回答逾晴的问题。 逾晴一惊,眼睛不由瞪圆,询问的看着小太监,示意他继续说。 昨天才收到皇上信件,提到文贵人快生了,没想到今天果然发动了。 哪成想,小太监以为逾晴是觉得太医只重视文贵人而忽略了自己才冲他瞪眼,手里的茶杯也不由觉得烫手,放在一边,连忙解释。 “文贵人昨儿夜里寅时发动的,皇上最初只请了太医院正副院判,可不知怎的,始终没有生下来,皇上龙颜大怒,命整个太医院都到储秀宫去了,这才耽误了您这里。” 还真是让晚荷说着了,太医院事忙,可不事忙,皇嗣之事岂有小事。 “那如今呢,可是顺利生产?”既然都给她送药来了,应该是有时间顾上了才是。 “嗨,即便如此,也没生下来呢,奴才离宫的时候,听说文贵人都快虚脱了,一群太医仍旧束手无策。” 该想的法子都想了,文贵人现在是拿名贵药材吊着力气,不然早就脱力昏死过去了。 皇上雷霆震怒,已经下令处死了一个中途慌张端了盆冷水就进去伺候的宫女,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希望文贵人能尽快顺利生产。 那太医也是猛然想起还有晚荷这档子事,才随手扯了一个小太监,叫他去太医院取早就开好的药,送到金阁寺的。 逾晴一听,这分明是难产呀,在现代得赶紧剖腹产,不然强行顺产,可能会导致大出血,文贵人性命堪忧不说,婴儿长时间闷在肚子里出不来,很可能会出现缺氧的情况,一尸两命! “我要回宫!” 天色已暗,逾晴还是决定立马回宫,妇人难产,事情可大可小。有良好的技术,剖腹产便可化解,如果固守陈规,怕是文贵人命不久矣。 “小主!” 逾晴雷厉风行,说要回宫,马上就起身往屋外走,喜玥,晚荷一把抓住,一左一右将其拦下,小太监看这架势,愣在原地禁声,不敢上前。 “做什么拦我?”逾晴恨不得插翅飞回去,人命关天,一刻耽搁不得。 “小主,您别忘了,太后懿旨,您还在禁足中!”晚荷焦急提醒,可心里有预感,她家主子性子,一旦决定的事情,轻易拦不住。 “顾不了这么多了,性命攸关!” 文贵人命悬一线,暂且不提两人约定联盟之事,那是一个还未降生的生命啊,看在婴儿的面上,逾晴都不能对文贵人见死不救。 “小主,您还知道性命攸关,您要是出了这院子,那才是真的性命攸关呢!”喜玥说道。 太后已经多番看逾晴不顺眼了,再有这么一出,定会借机发难,不尊旨意,可是大罪! “今日我定要回宫,谁也拦不住。”逾晴用力推开两人手臂,直冲冲往院外走,还不忘顺手散了些迷药给门口的侍卫。 两人看着逾晴毅然决然的背影,一咬牙追了上去。 “小主,奴婢知道拦不住你,您若要去就带着喜玥姐姐一起回去,奴婢留下来照顾小皇子。” 晚荷向来心细,既然决定了,还不如为逾晴安排好其他,让她无后顾之忧。 喜玥也点点头,“小主,带我一起吧,不然奴婢也不放心。” 逾晴看着两人心里十分温暖,“好,晚荷留下来照顾靖渊,喜玥随我回宫,这位公公,还劳烦你驾车。” 小太监见几人都跑了出来,自然不能一个人留在屋里,也跟了出来。 安排好一切,几人出发,马车行到市集之上的时候,逾晴命马车调头,一边指路一边往前行。 最后停在一个店铺跟前,正是前几日佟萧带她巡店之时来过的慧仁医馆。 “胡神医。”逾晴下车进门,一眼就看到了在桌子后正给病人看诊的胡神医。 胡神医正号着脉,听见有人叫自己,一抬头,就见逾晴风风火火,大步流星走过来,很是焦急的样子。 “掌……”胡神医下意识起身,张口就要叫掌权人。 被逾晴一个手势打断,“现在不是行这些虚礼的时候,我有要事,还烦请您跟我走一趟。” “好。” 胡神医看出逾晴好似不想让身旁两人知道她的身份,没再叫掌权人,问都没问什么事,也没问去哪,就一口答应,掌权人吩咐,自然不能不从。 “羊肠线还有吗?”逾晴问,剖腹产势必要进行缝合,必不可少会用到羊肠线。 “有有!”自从知道羊肠线的好处,他就制了很多。 “带上!” 逾晴一声令下,胡神医整理好药箱,一同上了马车,喜玥虽好奇逾晴口中的羊肠线是什么,也知道此时不是问问题的时候,没有说话。 马车重新出发,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宫门落锁之前进了宫。 储秀宫一座宫殿内,明明已经入夜,依旧灯火通明。 院子里扑落落站了一群人,主殿内也不时有宫女出入,手里端着水盆,只要往前探一步,就能看见,满盆的鲜红。 第一百四十五章:剖腹取子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如何?” 发话之人语气阴沉骇人,冻得周围人如坠冰窟,帝王之气如泰山压顶,众人大气也不敢出,询问之人,不是皇上是谁。 “说话!”屋子里热火翻天,院子里鸦雀无声,明晰的对比,让皇上更加烦躁。 他膝下除了凤靖渊便只得了这么一个,偏还遇上难产,凤君临自问没有做过什么天理不容之事,所作所为,皆秉承着为君之道,勤政爱民,知人善用,为何老天要这样待他? “微臣无能!” 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在储秀宫,可这又有什么用,文贵人身为贵人,是皇上的女人,屋子内不允许男子进入,产婆又无计可施,顶着皇上怒火,他们只能唯唯诺诺告罪。 “今日如果生不下来,朕要你们所有人陪葬!”龙颜大怒。 “不好了,快,快止血!”屋内传来女人的尖叫,紧接着便有一名产婆急匆匆出来禀报。 “皇,皇上,文贵人大出血,怕是生,生不出来了!”产婆跪在地上抖如筛糠,不敢直视皇上摄人的目光。 “混账东西!什么叫什么不出来?”窝心一脚,愣是将产婆踹飞,躺在地上划出去三四米。 产婆捂着心口,这一脚皇上发了狠劲儿,疼的她心肝脾肺拧在一起,连喊都发不出声音,生生疼晕了过去。 众人看这一幕更是心惊胆颤,生怕下一秒,脑袋就和脖子分了家。 “皇上,已经耗了一天,文贵人气虚血弱,又大出血,怕是不好,为了皇嗣,为了江山社稷,请皇上去母留子!”一位太医貌死进言。 自古以来,产妇难产时有发生,女子的地位向来不如男子,更不要说子嗣,在他们眼里,这种情况下,女子的生命是可以随意轻贱的,舍大保小,再正常不过的选择。 皇上犹疑,文贵人虽不得他喜爱,却终是没犯过什么大错,还为他孕有一子,也算于社稷有功…… “啊!文贵人昏厥了!”屋内传来高声叫喊,皇上心里咯噔一下。 众位大臣纷纷跪地,齐声高呼,“请皇上去母留子!请皇上去母留子!” 皇上垂眸,沉默的盯着不远处一块大理石,摆了摆手,立即有太医会过意,抓着一名宫女,让她进去告诉产婆,去母留子。 逾晴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皇上施令这一幕,顿时脚步如千斤重,定在宫门口,迈不动步。 他竟这般狠心,一摆手就将跟了自己多年,还为他经历十月怀胎的女人的生命轻易抹杀。 喜玥伸手扶着逾晴一只手臂,叹了口气,“小主,您心里明白的。” 是了,她明白,这是身为帝王最正确的选择,后宫女人多如过江之鲫,位置坐的再高也不如子嗣来的身份贵重,因为那孩子身体里一半流的都是天子的血,生来高贵。 逾晴心里哀泣的是,女人的命运就只能如此吗,还有,如果自己也怀有皇上的孩子,遇上难产,他是否会依然做此决断。 呵,当真异想天开! 逾晴咬了咬腮里的肉,让自己清醒一点,不是早就决定不会爱上滥情花心的皇上吗,自然不会为他孕育子嗣,关键时刻自己都在想些什么! 逾晴没有看到皇上在下令之前的多次犹豫,这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已经很是难的了。 “且慢!”逾晴调整心情,高喝一声,“臣妾有法子让文贵人顺利生产,而且不用折损母体性命。” 女音清丽明朗,像黑夜里的一道光照进皇上混沌一片的心。 “逾晴?你怎么在这里?”见到逾晴虽然欣喜,但现在不是相聚的时候,“你刚刚说你有办法?” “回皇上,臣妾在宫外结识一名神医,是位妇科圣手,精通妇人生产中的各种难题,不如让他一试。”逾晴看着皇上,眼里充斥着血丝,如此明显的疲惫,不由有些心疼。 “好。”皇上对逾晴的话深信不疑,当即答应,倒是逾晴一愣,没想到皇上答应的这般爽快。 “皇上,不可啊!晴答应本应在金阁寺禁足,原何收到消息突然回宫,先斩后奏,其中定有蹊跷!”一名太医说道。 宫里之人素来七巧玲珑心,凡事诸多猜疑,此时,这位太医就将阴谋论用在了逾晴身上。 “这所谓妇科圣手,乃是民间游医,医术未得到验证,怎能轻易让他进殿为文贵人接生,还请皇上三思!”另一位太医说道。 神医是空口白牙就可以自封的吗,一介乡野村医,也敢自称神医,如果真让他进殿医治,他们这群太医的脸往哪放? “历来妇人生产不许男子在侧,若是让他进去,岂不是坏了祖宗规矩?皇上!”又有一位太医进言。 皇上猜到逾晴是如何知道的消息,给晚荷看诊那位太医安排小太监给金阁寺送药的时候就在储秀宫,他都看见了,所以没有怪罪。 只是这神医,皇上也有些不确定,可如今别无他法。 一连串的质疑气的逾晴快七窍生烟,冷哼一声,说道:“太医说这位是游医,逾晴不敢苟同。” “您可知民间人数几何?仅盛京城内便是后宫几百倍,胡神医所见所经手的病患怕是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多,民间医馆林立,为何偏偏是这位被奉为神医,旁人却没有如此殊荣?” 逾晴眼带不屑,也顾不得皇上在一旁对她一番言论作何感想,厉声质问,“我是如何收到消息自会说与皇上知道,轮不到你们妄加揣测,再者,人命关天,竟还想着没有用的规矩?”“你们倒是守了一天规矩了,敢问各位太医,除了去母留子,可有想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 自己没本事,还要质疑他人能耐,固步自封,难怪之前胡神医自诩强过宫中太医百倍,看来所言当真不虚。 胡神医直到马车进了宫才知道,原来逾晴带他来是要给宫中贵人接生,这不是要他的命吗?可当听了一群太医的言论,当即雄心满志,不蒸馒头争口气。 太医们被问的哑口无言,真的有一瞬间被逾晴的气势吓到,隐隐觉得逾晴身上的威严竟丝毫不亚于皇上。 转念一想,不过一介妃嫔,那骇人的气势一定是自己的幻觉,不打算和一个女人计较,只不停劝谏皇上,不能放胡神医进去。 “皇上,如今文贵人命悬一线,微臣觉得到不如一试,即便不行,再去母留子不迟。” 僵持时刻,人群中突然传来男子不卑不亢的声音,说话之人是此前一直保持沉默的孟青玄,逾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朕已决定,众人不许再议,你带着他进去吧。”皇上开口,底下再无声音,逾晴点点头,领着胡神医进了殿内。 逾晴一进屋,就被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味吓到,平日里再是坚强,也毕竟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女人,哪里见过妇人生产的场面。 倒是胡太医,常年行医,比这血腥的都见过不少,也没什么大的反应。 文贵人躺在床上,头发凌乱,和着汗水缕缕凝在额间,脸色苍白如纸,哪里还有从前半点精致。 下半身盖着长布,两名宫女从旁撑着,产婆正跪在文贵人两腿间不时探看,一脸焦急。 可文贵人依然昏厥,哪里还使得上力气。 胡太医看了文贵人的情况心道不好,“如今情况,怕是只能去母留子了。” “大可不必,您可听过一法,剖腹取子。”逾晴适应了屋内的环境,开口说道。 胡太医瞠目结舌,剖腹取子!惊讶也只是一时,他突然想起,如此惊世骇俗的治疗手段,他确实见过,是在一本古方医书里。 看过归看过,这可是他第一次尝试此等方法,之前因为条件有限,只觉得此等方法惊险非常,简直天方夜谭,现在有了羊肠线,实施起来就有了很大保障。 胡太医也是个医痴,不然不会精心研究多重药物,也不会因为逾晴一个羊肠线之方就打算收她为徒,能尝试新的治疗方法,他已然迫不及待,跃跃欲试了。 最终逾晴还是不敢看如此血腥场面,见胡神医已经明白如何操作,提前退了出去。 一群人在院子里提心吊胆,连屋内也是鲜有的安静,只是已然不断有宫女端着水盆进出,不用探看,就知道依然是满盆鲜红。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长空,驱散了皇上和逾晴心里的雾障。 “生了!文贵人生了,皇上,是个小公主!”,文贵人身边的贴身侍女平儿欢喜的出来禀报。 “哈哈,好,公主也好!”皇上脸色终于缓和,有了笑意,即便不是皇子,添了一女,他也高兴。 见龙颜大悦,太医们即便心里不服,依旧松了口气。 逾晴皱眉,“文贵人如何?” “多谢小主,胡神医医术了得,文贵人平安无事。”只是胡神医说要修养好一阵子,只是这话也不用平儿说,平儿现在是真心感谢逾晴。 “好,母女均安便好,你且回去精心伺候着吧。”逾晴吩咐道。 终是成功了,也了了一桩心事。 “薛贵,传旨!”皇上喜极,当即下旨,“晴答应为朕顺利保下长公主,救人有功,祈福有效,特准提前回宫,另擢升贵人!” “嗻!恭喜晴贵人!”薛贵也替逾晴高兴,答应的痛快。 “恭喜小主!” 喜玥开心的眼眶泛红,小主终于可以回宫了,还重新升为贵人位分,当真可喜可贺,晚荷要是知道了,肯定得和她一样哭鼻子。 第一百四十六章:记账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皇上盯着逾晴,见她半天没有动静。 “晴贵人定是开心坏了,都忘了谢恩。”薛贵连忙提醒。 逾晴脸上笑意很淡,多数还是因为文贵人顺利生产,虽然她也希望回宫,毕竟敌人还在宫里,可这并算不上什么恩典。 喜玥也唤了一声小主,才见到逾晴脸上笑意逐渐扩大,福身说道:“皇上恕罪,臣妾一时开心,竟忘了领旨谢恩,谢皇上恩典!” 皇上也满目欣然,不见怪罪,“无妨,随朕一道进去看看吧。” 说着,托起逾晴的手就往殿内走,逾晴瞪大了眼睛,“皇上,文贵人刚刚生产,脱力不省人事,臣妾现在进去打扰不太好吧。” 皇上驻足,似是极其认真思考了一番逾晴的话,才说道:“无妨。” 逾晴满脸不可思议,妃嫔生产,皇上看望,本应该两人温存的时刻,带着另一个女人过去算怎么回事。 挤眉弄眼的回头向薛贵和喜玥求救,谁知二人满脸笑意目送,一副本该如此的表情,逾晴只能内心哀嚎。 还好现在文贵人还晕着,不然逾晴这张脸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几人在外间说话的功夫,屋内依然收拾一新,凌乱的床榻,染血的棉布都不见了,血腥气也被熏香覆盖。 没有第一次进来那般难受的感觉,逾晴自在多了。 平儿显然也给文贵人净过脸,现下正睡得安稳,小公主由奶嬷嬷抱着,胡神医在一边拿着毛笔书写什么,应该是开一些调养的药方。 皇上一直牵着逾晴的手不放,就连站在床边探看文贵人的时候也是,直到他接过小公主,才松开两人紧握的手。 刚降生的小生命一脸皱巴,因为长时间憋在母体内,皮肤有些红紫。 “胡神医,小公主皮肤红紫,会有什么影响吗?”逾晴皱眉,颇有些担忧。 “这是正常的,小公主的情况算是很好的了,当真福大命大,我开的药方里也便有一份是给小公主的,让奶嬷嬷喝下去,化作乳汁喂养即可。” 胡神医听见时逾晴的声音,淡定自如的回答,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认真琢磨药方用药和用量。 “命悬一线竟能妙手回春,胡神医真乃在世华佗,不负神医之名。”皇上看着胡神医大加赞赏。 手里的笔一抖,胡神医惊觉说话之人正是当今天子,当即膝盖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谬赞了,草民愧不敢当。” 第一次面见圣驾,胡神医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颤,连刚刚剖腹取子,针线缝合皮肉都不曾抖一下的手,如今都快撑不住地了。 “胡神医太过自谦,如此大能,只在民间当个坐堂大夫实属可惜,不若……” 如此医术,不入太医院,当真屈才,不过皇上话还没说就被逾晴打断。 “皇上!”逾晴心里一紧,皇上这意思,是动了招胡神医入宫为官的心思,这怎么能行。 “胡神医淡泊名利,臣妾在宫外的时候就曾多次劝其入职太医院,奈何胡神医心系百姓,只愿做个普普通通的看诊大夫,还曾发誓,愿倾尽一生医治那些穷苦之人,胡神医,你说是不是?” 逾晴拼命眨眼睛示意胡神医,胡神医心领神会,“确实,草民胸无大志,一生能多治疗些病人,于愿足矣。” 掌权人说的这是他?他何时同她说过这般伟大的愿望,胡神医嘴上应着,心里却不断犯嘀咕,谁让掌权人开口了,再瞎的谎话他都得陪着编下去。 “胡神医才行高洁,令人敬佩,朕确实有心让你入太医院,你既不愿,朕也不勉强,不过委实可惜。” 逾晴松了口气,哼,还想从我手底下抢人,看我不把你的路给断了! 话已说明,皇上也就不再关注胡神医,低头看着小公主,片刻,冲逾晴说道:“与朕儿时十分相像。” “哦,皇上不愧为天子,才能过人,尚在襁褓就知道自己是何模样,还记忆力惊人,一直记到如今。” 闻言,逾晴头都没抬,依旧盯着小公主,语气平淡的调侃皇上,实际憋笑都快憋出内伤,觉得眼前之人真乃神人也。 婴儿刚下生而已,都看不清眉毛,眼睛也没睁开,塌塌的小鼻子,紧抿的小嘴,一切都是小小的,根本看不出长相,皇上这是大喜过望,高兴的都说了胡话了。 皇上也惊觉自己失语,不过丝毫没有难堪之意,看着逾晴眯了眯眼睛,“再记一笔。” 小女人长本事了,还敢讥讽他,等他腾出空来,一并收拾了去,皇上话虽如此,嘴角的笑意确是藏不住。 突兀的一句,逾晴半晌没有琢磨明白,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连前几天写信之事一并算在内了,说攒着,当真就给她攒着了! 一朝天子,一国之君,竟这般小肚鸡肠!迫于君威,逾晴只能咬着下唇,不断腹诽。 胡神医虽然已经挪至外间桌案,却将逾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惊得手又抖了三抖,不愧是鼎力的掌权人,连当今圣上也敢出言讽刺。 提心吊胆的等着皇上惩治的话语,不过,皇上说了句他完全听不懂的话,似乎没有丝毫责怪之意,胡神医才完全放下心来。 折腾了一天,好在一切还算顺利。 院子里一直候着的太医们,早已被薛贵打发,胡神医详细交代了平儿文贵人后续的注意事项,又嘱咐了药方的食用方法。 尘埃落定,逾晴派人送胡神医出宫,出宫之前,找机会嘱咐了胡神医告知佟萧,鼎力上下要对掌权人身份保密,然后又派人去金阁寺接凤靖渊和晚荷回来。 夜深露重,储秀宫距离温华宫又比较远,皇上不放心,特意派了轿辇仪仗想大张旗鼓送逾晴回去。 可逾晴不愿,宫里人无事,素来又讲究养生,这个时辰,多数人都已经睡下,何必吵吵嚷嚷,惹人清梦,要是她在梦中被人吵醒,定是不愿的。 与皇上商量了好半天,皇上才同意撤去仪仗,但一定要保留轿辇,逾晴祈福有功,这本就是该接她回宫的礼仪,如今她自己回来了,只这么一段路的仪仗,皇上都觉得已经是委屈她了。 只是她不愿意,他又拿她没有办法,只得勉强答应。 只不过有一点逾晴想错了,后宫女人多注意早睡养生确实没错,若是平常便算了,可今日不同。 所有女人都在自己宫殿内夜不能寐,她们可都等着听文贵人生产的消息,想知道产下的到底是皇子还是公主。 “如何?!”华妃攥紧手帕,生怕听见她不愿意听见的消息。 “回娘娘,生了个公主。”玉芝得了消息就急忙回来禀报,靠近华妃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哈哈!好啊!公主好啊!哼,就知道那贱人也没有生皇子的命!” 华妃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狂笑出声,凭什么她只侍寝了一次就能怀上龙胎,自己这么多年了,肚子也不见有个动静,如果再让她得了一子,岂不是要越到自己头上了! 玉芝见华妃笑的癫狂,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另一个消息。 华妃看见玉芝一脸为难,就知她还有事要说,“还有什么事儿,一并说了,没得一脸憋屈,影响本宫心情。” “娘娘,奴婢在储秀宫外打探的时候,好似看见了……”玉芝顿了一下,因为她也不敢确定。 “回话就回话,吞吞吐吐的,是想挨板子吗?!”华妃看她这样子就来气,连带着刚刚的喜悦都冲谈了不少。 “奴婢好似看见了晴答应。”玉芝一听要挨板子,当即口齿清晰的说出了后半句。 “什么?!”华妃惊得站起,“你可看清了?” 逾晴回来了?怎么可能,明明还在禁足期内,人应该远在金阁寺祈福才是,难道皇上偷偷把人接回来了?不对,皇上再喜爱逾晴,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院里人多,奴婢,奴婢只是依稀瞥见一人影,觉得与晴答应十分相像。” 面对华妃的质问,即便玉芝是其多年的贴身侍女,也不由害怕,华妃可是心狠手辣,一点也不讲究情面的人呐。 “什么叫依稀?这种事情能是马虎的了的吗!去,去给本宫查清楚!” 华妃彻底没了听到文贵人生了公主而不是皇子的得意劲儿,急切的想要知道逾晴是否真的已经回宫的准确结果。 “娘娘,如今夜深,打探之事多有不便,如果让皇上察觉……”玉芝试探的说道,见华妃听到皇上,果然变了脸色,马上补充一句,“不若明天一早,奴婢到温华宫去,一看便知。” “哼,那便多饶你一时,如果明日听不到本宫想要的消息,你知道结果的!”华妃冷哼一声,扭着腰身往里间走去。 玉芝一听这话,就知道无论结果如何,自己都是难逃处罚了,如果逾晴真的回宫了,华妃定会把气撒在她身上,如果没有,自己谎报消息,惊着华妃,也一样是处罚。 即便命运已定,玉芝依然不敢怠慢,托着华妃手臂,进里间伺候她就寝去了。 文贵人得女,华妃因为不是皇子而高兴,皇后却截然不同。 “娘娘,文贵人生的既然是个公主,您怎么还是这般闷闷不乐。”汀兰见皇后得了消息,依旧愁眉不展,忍不住问道。 第一百四十七章:重回温华宫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公主也好,到底是得了一层依仗。”皇后心下叹息。 又是长公主,皇上自然更疼惜些,文贵人怎如此好福气,家世平平,一次中第,不像她…… “长久祈福,菩萨也不愿赐本宫一个孩子,皇子本宫也不奢求了,公主也好啊。” “说道祈福,娘娘,奴婢派去打探的人说,在储秀宫见着晴答应了,不对,是晴贵人。” 汀兰看着皇后缓缓说道,她知道皇后心里苦,怕这个消息皇后一时接受不了。 “竟然这个时候回来了,还封了贵人。” 皇后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震惊,她知道逾晴迟早要回宫的,在眼皮子底下到比在金阁寺鞭长莫及更加方便,只是没想到她回来的这么早,而且一回宫就马上复位。 汀兰将回话的人所说之事详细讲了一遍,这可是千真万确的消息,她一连问了三遍是否属实,那人皆是肯定无误。 “派人去留意一下那个胡神医。” 逾晴回宫竟是为了救文贵人,还带了一名神医,皇后觉得奇怪,逾晴是如何结识如此人物,还让他唯命是从的。 在所有太医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将文贵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如果此等才能之人,为自己所用,那子嗣的问题是不是就有希望了! 皇后越想越觉得一定要把胡神医请进宫一次为自己看看,再次叮嘱汀兰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要被其他人知道。 “奴婢记下了。”汀兰懂得皇后心意,听话的福身退下。 其他妃嫔宫中也都收到了文贵人产女的消息,不过除了皇后,华妃,没有人知道逾晴也在当夜回宫,个个讥讽一番,安心睡下,只有坤宁宫的灯一夜未熄,长明到天亮。 逾晴回到温华宫,喜玥扣了三声门环,门应声打开一条缝隙。 “谁呀?”两字之后,再无声音。 宫门口值夜的小太监还以为自己花了眼,愣神半天没有动静。 “梦魇着了,还是困迷糊了,小主回来了还愣着做什么,开门啊!”喜玥拿出管事姑姑的派头厉声训话。 那小太监拿手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当真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逾晴笑了笑,“怎么着,打量着不认识我了?” “小主?真的是小主!您可算回来了!”小太监确认眼前俏生生,即便在夜里,也明艳如骄阳的脸庞就是逾晴,开门冲着宫内喊,“小主回来啦!” 逾晴赶紧让喜玥拦下,这大晚上的扰人清梦,再说,真的乌嚷嚷的出来一群人,她也不知道要何时才能休息,奔波了一天,当真累坏了她。 “快别喊了!小主只想赶紧进屋休息,你开门便是!”喜玥上前拽了小太监一把。 “是是是!奴才只是太想念小主了。”小太监立马禁声,大开宫门,迎逾晴进去。 “就你会说话!不要学那些老太监,惯会油嘴滑舌,好好伺候主子才是要紧。”喜玥点点小太监额头说道。 “姑姑教训的是!”小太监毕恭毕敬听喜玥的教诲。 “行了,知道你是开心,有什么话咱们明儿早再说。” 逾晴看喜玥还训人训上瘾了,忍不住替小太监说了句话,拉着喜玥就进了主屋。 小太监看着两人的背影感叹,“真好,喜玥姑姑还是一如既往的严厉,小主还是一如往常对奴才们好。”遂关上宫门,继续值夜。 第二天一早,一道圣旨炸的满后宫不得安宁,晴答应结束祈福提前回宫,擢升贵人!竟是比文贵人生产还劲爆几分。 圣旨传来,自然就不用玉芝费力到温华宫探看,华妃已是一个耳光抽的玉芝眼冒金星,不知天南地北。 “贱婢!”华妃气极,用了十分力道甩了玉芝一巴掌,“让你躲懒昨夜不去查看,生生就是要气死本宫啊,说!你到底安得什么心,几时竟站到逾晴那贱人那边去了!” “奴婢没有啊娘娘,奴婢对您忠心耿耿,奴婢不敢!” 玉芝被扇的趔趄,脸颊一片火辣刺痛,耳根尤甚,华妃的护甲极长,想来是刮破了。 即便如此,玉芝也不敢伸手捂脸,连滚带爬到华妃脚边,哭着喊着表忠心。 “还敢顶嘴!掌嘴!”华妃怒火中烧,一巴掌尤觉不解恨。 玉芝看了华妃一眼,哭的委屈,见华妃丝毫没有动容,缓缓举起手,狠命抽在自己脸上,左右接替不停,原本被护甲划到的口子裂开,有血顺着耳根流下。 正让玉芝猜着了,也不枉她伺候华妃多年,深切的了解她品性如何,华妃如此,纯粹为了出气。 说什么昨夜不去查看,查出来又如何,她既阻止不了逾晴回宫,也无法让皇上收回成命。 玉芝是她的陪嫁丫鬟,怎能不知根知底,根本不可能投靠逾晴,可她偏就信口冤枉,不过是为了自己心中的无可奈何寻个发泄口罢了。 “行了。”等华妃觉得自己气消得差不多了,终于大发慈悲开口喊停。 玉芝脸颊已经麻木的没有知觉,高高肿起一大块,就连手都是麻木的,耳边的血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干涸结痂,凝固在耳下,一直延伸到领口里。 头磕在地上,发出当的一声,“谢娘娘开恩!” 华妃垂眸看着玉芝,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扶起,玉芝瑟缩了一下,强忍着没有躲开。 华妃摸了一下玉芝的脸,疼的玉芝倒吸一口凉气,硬生生咽下喉咙里的痛呼。 “你也别怪本宫,本宫也是气极了。”说着,温柔的将玉芝耳边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 “奴婢不敢。”玉芝连忙说道,由于脸肿着,几个词说的异常艰难,含糊不清。 “收拾一下,陪本宫去太后处坐坐。”华妃盯着玉芝的眼睛,没有发现其中有任何怨恨不满,才心满意足收回视线,松开手坐回榻上吩咐道。 “是。”玉芝应声退下,会自己屋里收拾洗漱。 没有看见她一走后,华妃就掏出锦帕擦了擦手,然后嫌弃的把价值昂贵的锦帕随手丢给旁边的宫女,“烧了。” 玉芝不敢多磨蹭,只擦了血迹,又拿白色脂粉厚厚在脸颊上铺了几层便回来了。 华妃左右看了看,对于玉芝的懂事儿很是满意,伸手让她搀扶着往寿安宫走去。 一到寿安宫主屋门口,华妃立即变了个人,门外还是高傲不可一世的华妃娘娘,进门就变成了太后娇弱乖巧的亲侄女。 “姑母!”语调婉转,似带了无限委屈,“您可听说了,逾晴不遵守您的禁足令,擅自回宫,皇上不但不责罚,还封了贵人!” 太后拍了拍怀里小女儿家般哭诉的华妃,不经意间瞟见规规矩矩站在旁边的玉芝,心下了然。 “行了,别哭了,姑母一早就听说了。”太后扶起华妃,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 华妃装的再乖巧,太后也明镜一样,知道自己这个侄女不是省油的灯,定是得了消息,心里气不过就拿小宫女撒气。 不过无伤大雅,这是他们额尔吉家族的掌上明珠,就该宠着惯着,只要没有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姑母既然知晓,怎么还由着皇上不顾您的懿旨,宠着那女人。”华妃擦了擦并没有一滴眼泪的眼角问道。 “以后消息要听全,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太后吩咐李嬷嬷给华妃看茶,接着说道:“文贵人难产,太医院束手无策,是逾晴得了消息带了名神医过来将母女二人保下,皇上趁机奖赏一番,无可厚非。” 太医都说出去母留子这种话了,愣是让逾晴带来的人救了回来,对比之下,更显得功劳之大。 皇上本就念着逾晴,正好借此机会将人接回,只是…… 具她派去看守的侍卫传回来的消息说,逾晴禁足期间一直未曾出去过,如何能结识什么神医? 太后怀疑这一切本就是皇上的计谋,所谓神医也是皇上安排好的,如果真是如此,逾晴这个女人对皇上的影响力就太大了。 为了一个女人,拿即将临产的另一个女人的命做赌,只为了接她回宫,恢复她贵人的身份? 那她们是不是也可以用逾晴作为要挟,关键时刻逼皇上就范。 太后想着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皇上毕竟是帝王,从这几年朝堂上的表现来看,其雄途伟略不亚于先皇,国家大事绝不会受女人左右。 不得不说整日谋权之人,对任何事都有着猜忌心思,一切皆赋予阴谋论,却总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太后现下就陷入了自己带给自己的怪圈里。 “连姑母也没有办法了么?”华妃表面可怜,心里暗恨,没用的老东西,什么都指望不上。 “傻孩子,着什么急,人在眼皮子底下还愁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吗?”太后不知道华妃在心里骂她,还一心为她着想,安慰着。 太后和颜悦色的安慰了好半天,华妃阴郁的心情才渐渐转好,转脸又哄着太后高兴乐呵的不行,她暂时还是要指望着她这个姑母的,自然要把人哄得服帖。 这边心思深沉,连一颦一笑都是有目的性的,另一边温华宫中却其乐融融。 逾晴昨夜回到了她久违的宫殿,一开始还真有些陌生感,可看到熟悉的桌椅,摆件儿,感觉又都回来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凡事要求实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一早起来就命喜玥召集了宫中所有的太监宫女,挨个儿说话,询问她离开这段时间的情况。 “小顺子,最近过的挺滋润呀。”逾晴看着站在第一排的一名小太监调侃道。 “就是,怎么小主不在反而还胖了呢,就像之前小主苛待你了一样。”喜玥跟着说道。 “哎呦,小主,喜玥姑姑,冤枉奴才了不是,这是忧心小主过的不好,肠胃不调,胀气,胀气。”小顺子嘿嘿一笑,脸上的肉都横开了。 逾晴噗嗤一笑,“行,算你机灵。” 逾晴心里明白,毕竟她不在宫里,奴才们平日事情不多,也没什么活做,有些发福是可以理解。 小顺子之前就胖乎,如今肚子虽然鼓了点,整体倒也没变多少,逾晴不过拿他打趣罢了。 一个个问下去,每个人都不见生疏,平日里逾晴就对他们极好,从不打骂,有什么小错只要及时改正,也不责罚。 多数都是晚荷,喜玥处理,别看晚荷平日板着脸,对犯了错的太监宫女们也是温柔教导,倒是性子直爽的喜玥更严厉一点。 所有人都热情的和逾晴说话,没有其他宫里见着主子的小心谨慎劲儿。 要说有,倒是真有一人,站在角落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闷着张脸,不参与,不说话,格格不入。 逾晴瞥了一眼,笑了笑,喜玥也注意到了,那人不是春兰是谁,两人都快忘了此人的存在了。 呵,既然她回宫了,那之前落下的账,就要重新拾起,一笔笔算起来了。 逾晴又同宫人们说了会儿话,就遣散了众人,回到屋里,宫人们也开始忙碌起来,既然主子已经回来,宫里一切都开始恢复了正常。 晚荷带着凤靖渊是午膳时候赶回来的,逾晴一边抱着凤靖渊逗乐,一边听晚荷和她禀报。 “小主,昨晚上佟少爷去了金阁寺,说已经收到您要回宫的消息,让您放心,知道您真正身份的人不多,他都交代好了,不会说出去的。” 在金阁寺期间,逾晴虽然时常和佟萧进进出出,或者是在主屋内说些她们听不懂的话,可两人并不知道逾晴的另一重身份。 既然逾晴没说,两人也乖巧的没有打听,如今也只是照着佟萧原话转述给逾晴。 逾晴不是不想说,而是事关重大,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层危险。 她不知道将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也不想两朵花一直跟着提心吊胆,等到时机成熟,她自然会让两人知道。 逾晴挑了挑眉,他消息倒是灵通,当夜发生的事儿,这么快就传到他耳朵里了。 逾晴突然想到了她的芦荟,经过喜玥和夜魅的努力,已经满后山都被芦荟占领了,主持知道倒也没说什么。 可如今她已经回宫,想必夜魅也该是回到长苍殿复命,那味仙居和容色的芦荟供应不就断了。 “糟了,忘了交代他芦荟的事情。” “这个佟少爷也说让您放心,他早就给过虚空大师足够的香油钱,并且承诺芦荟种植期间,金阁寺所需的食材都由他来承担。” 晚荷想起佟萧交代她的事情,说与逾晴听。 “这个败家子!” 难怪后山可以肆无忌惮的让她使用,原来佟萧早就走好关系了,堂堂皇家寺庙用你捐香油钱,负责食材吗? 还有虚空这个老和尚,人如其名,虚伪,空洞,无一点出家人该有的四大皆空,竟然如此贪财! 佟萧不知道逾晴将他们骂了个遍,更不知道她居然说他是败家子,佟萧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晚荷前脚离开,后脚他就带人上山将整片的芦荟地移走,种到他早就买好的地里,一劳永逸。 虚空大师也是当真冤枉,佟萧捐的是香油钱,名正言顺,他怎么拒绝,至于食材供应,菜地都让你的芦荟占了,他们整个金阁寺上下一百多人吃什么。 “还有其他的话吗?”逾晴心疼了一会银子,问道。 晚荷想了想,好像没有再交代什么了,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从腰间取下一把折扇递给逾晴,“佟少爷将这把扇子给了奴婢,说让奴婢好生收着,奴婢也不知何意。” 晚荷以为是什么重要物件儿,需要她转交给逾晴,所以一直别在腰间,随身携带。 看晚荷动作,逾晴才发现晚荷腰间多了一把扇子,接过啪的一声撑开,扇面上画着再熟悉不过的山水画。 这不是佟萧一直拿在手里,随意一敲都能在她脑门上留下红印的那把折扇吗,给她干嘛? 皱眉琢磨半天,想不明白,抬眼看了下晚荷,福至心灵,脑子里回想了一下晚荷刚刚说的话,“佟萧说,让你好生收着?” 晚荷被逾晴问的也是一蒙,当真细细回想了一番,确认自己没有记错一个字,“是,小主,奴婢怕是里面有什么重要信息,佟少爷这几句话记得尤其清楚。” 哼,好你个佟萧,原来打的是这般坏主意,难怪之前旁敲侧击向她打听两朵花,自己已经郑重警告过了,谁知他还是不死心。 不过自西山月桂山庄逾晴开始对佟萧改观后,逾晴确实发现了他不少优点,可以算上当代青年才俊的杰出代表了。 长得也还算的上俊朗,难怪佟萧能说出京城想嫁他的姑娘排长队这种话了。 啧啧,不过依他这种败家子性格,逾晴还是要好好考虑考虑呢? 而且晚荷年纪尚小,被佟萧如此明示送定情信物还一脸单纯,不知其意,自己可得帮她好好把关把关,别让她辛苦栽种的小花就被这么一只大尾巴狼轻易拐跑了。 佟萧要是知道逾晴是这么想他的,指定得气的七上八下,七窍生烟,七佛升天。 两人相处这么久,不说没有血缘也胜似兄妹了吧,他费神劳力的培养教导,都喂到狗肚子里了! “他既让你收着,你就收着,将来定会有用的上的一天,不过,以后你少跟佟萧来往。”逾晴将扇子折好,还给晚荷,坏心眼的补充了一句。 晚荷懵懂无知的点头,除了陪着逾晴见到佟萧,她怎么会和他有交集,更不要说来往,却因为是逾晴嘱咐,也听话的记下了。 自此,有逾晴严防死守,加之晚荷一直在宫里,佟萧的追妻之路漫漫,都可以写成话本子出版了,此都是后话了。 晚荷一路颠簸,又要照顾凤靖渊,说完话逾晴就让晚荷去休息了。 没过多久,薛贵来了。 “晴贵人,皇上说今晚到您这里用膳,还望您早作准备。” 薛贵现在是满脸笑意,因为自从昨夜皇上见了逾晴,皇上的笑意就没停过。 早起便想到温华宫用早膳,又怕逾晴觉得自己太在乎她,别扭的转去了华妃宫里,可把华妃开心坏了。 午膳定在皇后宫里,用完出来就就忍不住吩咐薛贵到温华宫通知晚膳一事,薛贵难得看了皇上的笑话,稀罕的不行,哪能不欢乐。 可逾晴却不欢乐了,来就来呗,现做先吃才热乎,逾晴心里这样想,可人家毕竟是皇上,还抓着自己小辫子。 “敢问薛公公,都要准备些什么才合皇上心意?”既然交代了,她就多问一句,也没什么大不了。 哪知一个简单的问题,薛贵更乐了,他深深觉得晴贵人这次回宫不一样了,哪不一样了呢,那就是更上道了,还知道打听皇上喜好了。 逾晴要是有读心术,不定要翻多少白眼过去。 “晴贵人放心,您做的,皇上都会喜欢的,那您抽空准备着,奴才还要回去伺候圣驾,就告辞了。”薛贵说着,也没看逾晴反应,躬身行礼,退出门去。 逾晴目瞪口呆,转头问喜玥,“这是要我亲自下厨的意思吧?” 刚回宫就被当做厨娘使唤,也太不人道了吧! 喜玥表情隐忍,点了点头说道:“嗯,奴婢听着,就是这个意思。” “……” 最终,逾晴还是认命去做了晚膳,四菜一汤,外加两份甜品,连主食都备了两种,还有餐后水果,生怕皇上挑剔。 所以,这顿晚膳皇上用的很是舒心,饭后逗弄会儿凤靖渊,终于听见逾晴信里的娘是如何发音,大笑出声。 逾晴见皇上居然不顾形象,笑的前仰后合,深感没脸,可是这个罪魁祸首,她打不得也骂不得,倒是这个大的…… 逾晴跺脚,瞪着皇上,硬生生把皇上的笑声瞪没了。 “咳!凡事都要实事求是。”皇上被逾晴美目盯着,咳了一声,竭力板着脸说道。 可还是掩饰不住眼里的笑意,那意思,如果不是你信中夸大,如今也不会自食恶果。 逾晴没想到自己的愤怒迎来的是皇上脱口一句说教,可事实如此,她当真无法反驳,只能扯了个牵强的理由,“肯定是随了皇上!” 皇上哑口无言,未曾想逾晴这般胡搅蛮缠,又不能说自己幼时不是这样,毕竟看小公主时两人对话还言犹在耳,不能再给逾晴一次讽刺自己的机会。 见皇上不说话了,逾晴才得意的笑起来,从皇上手中抱过凤靖渊走到一旁逗弄,她也是掐准了这一点,如果皇上敢反驳,她就会质问他,如果知道自己初学说话时是何模样。 没多久皇上走近逾晴,佯装无事的低头用手里的珠串逗凤靖渊,逾晴也不拆穿。 第一百四十九章:归顺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两人挨得这般近,皇上几乎都要将逾晴环抱进怀里,却都没有察觉。 夜里的闲暇时光,两人斗斗嘴,陪陪凤靖渊,一切都很祥和美好。 文贵人因为难产大出血,脱力太久,整整昏睡了两天,喝着胡神医开的药,才悠悠转醒。 从平儿口中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得她是心惊肉跳,庆幸当初答应了逾晴帮她,不然怕是她那日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女子地位低下,她一直知道,自从当了贵人,有人伺候,有人捧着,已经逐渐被她忘却,这次生产又让她重拾了记忆。 虽然是男人帮她接生,世俗有困,心有芥蒂,可到了是母女平安。 因为太医之前请平安脉的时候告诉她,腹中应该是皇子,她当真就一直以为是皇子,可如今知道是个公主,她虽然有些许失望,更多的是初为人母的喜悦。 尤其是在看到小公主后,浓浓的母爱都要从心口溢出来,这是上天给她的机会,让她活着,她这次一定要选择正确的路,拼劲全力保护她的女儿。 文贵人每天按时喝药,用膳,专心调养身子,等到能自如下地走动,与从前一般无二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前期逾晴怕打扰到文贵人修养,不曾登门,直到有一天平儿来了温华宫。 “奴婢给晴贵人请安。”平儿恭敬请安。 “平儿?你怎么过来了,可是你家主子身子哪里不舒服了?”逾晴奇怪平儿怎么突然来了。 要是从前,平儿定是觉得逾晴这话是在咒她家主子,可如今不会了,她是真心感谢逾晴,知道逾晴这话也只是出于关心。 所以更加恭敬道:“多谢晴贵人挂念,有胡神医留的药方,小主如今已经大好,只是胡神医叮嘱,身子好全之前尽量少下地走动,所以,小主命奴婢前来,请晴贵人到储秀宫一叙。” 平儿态度明显的转变,逾晴都看在眼里,明白文贵人可能是想向她示好,感恩自己救了她性命。 从前虽有口头约定,不过也是临时,貌合神离也属正常,现下文贵人走过鬼门关这一遭,很多事都应该想通了,尤其是她现在还有了女儿。 没有推辞,带着晚荷一起去了储秀宫。 进了主屋,就看见文贵人靠坐在之前她怀孕时两人谈话那次相同位置,不同的是,当时肚子圆鼓,如今已然平坦。 “妹妹来了,快坐!” 逾晴一进门就感受到了文贵人的热情,气若游丝,但话中的意义与从前决然不同。 “我看姐姐的神色已经好多了,只需调养好身子便可完全恢复了吧。” 逾晴面带笑容,既然明白文贵人的心意,她自然也不能像之前一般做戏。 “还要多亏了妹妹,如果不是你……” 如果不是逾晴,她怕是见不到往后的太阳,也见不到那般惹人怜爱的女儿。 “姐姐说哪里话,你我既有约定,该帮的时候我肯定是要帮一把的。” 不要怪逾晴还是出言试探,毕竟从前两人曾因为嘉妃敌对,即便嘉妃已被禁足,仍是妃位,逾晴怕文贵人摇摆不定,还是选择寻求高位庇佑。 事关性命,保险一点总没错。 “哎,我知你对我仍心有芥蒂,不过你大可放心,经此一事,我定以你马首是瞻,不求别的,只求我的孩子可以平安长大。” 嘉妃曾多番加害,她是不可能再投效的,这后宫之中,真心愿意帮她的,也只有逾晴了,毕竟自己和这个孩子都是她竭力保下来的。 逾晴说的轻松,能帮就帮一把,那可是冒着违抗太后懿旨的惩罚,舍命相救的,如此大恩,她自当感激涕零。 “姐姐说的哪里话,我自是信你,姐姐不要多想,首要还是养好身子,以后的路,就是你我二人共进退了。” 逾晴也是想要文贵人一句坚定的话,得到了,自然就放下了猜忌。 又说了会子闲话,文贵人毕竟死里逃生,大病初愈,逾晴看她都要撑不住了,还强打着精神陪自己说话,说了几句宽慰的话,让她安心休养,就离开了。 离开之前还去看了眼小公主,半月的功夫,小脸已经没有当初那般皱巴巴的模样,五官都显现出来,眉毛的颜色也重了许多。 退却了因为难产而导致的全身紫红,如今皮肤白皙稚嫩,十分可人。 皇上也时常过来探望文贵人,最爱的就是看小公主熟睡的样子,皇上心里就会格外安静祥和。 时日越久,小公主的五官也逐渐长开,当真是粉雕玉琢,惹人怜爱。 皇上看着粉嫩嫩的女娃娃,幻想着如果能和逾晴也生一个,该有多美好。 有皇上的关怀,文贵人好的更加快了些。 等到一个月后可以完全活动自如的时候,文贵人第一件事,就是亲自到温华宫拜见逾晴。 之前邀她到自己宫中是因为自己不便走动,如今可以了,登门道谢才显诚意。 两人既已交心,逾晴就不端着装着了,将前几日托佟萧送进宫的几件内衣拿了出来,一股脑塞给文贵人。 “这,这是何物?”看着不像衣服,可又看不出其他名堂。 逾晴附在文贵人耳边低声嘀咕了一阵,就见文贵人面红耳赤,如烫手山芋一般将手里的小衣丢回了逾晴怀里。 “你,你怎能这般,好不知羞!” 接触越多,文贵人越发现逾晴的可贵之处,平易近人,一旦接纳某个人,就真心对她好,将其纳入自己的保护圈,不许外人欺辱。 文贵人往后的日子里,不止一次庆幸,自己选对的路。 自然,了解逾晴越多,她的本性也逐渐暴露,就比如眼下。 明明是一个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姑娘,怎么出手都是这些不能拿上台面的东西。 偏她还大张旗鼓,见文贵人害羞,直接拿起内衣,放在文贵人身前比量,嘴里还叨念着:“我的眼光就没错过,目测就知道你的尺寸,看,多合适!” 文贵人一手捂着脸,一手往外推拒。 晚荷,喜玥从旁看了暗笑不已,喜玥说道:“文贵人,小主一片心意,您就收下吧,久了,您就知道它的好了。” 晚荷说不出如喜玥这般大胆的话,也很是认同的点点头,说了句,“是好的。” 她们两人一直都穿着逾晴做的内衣,效果很好。 “怎么连你们两个也……”文贵人气结,上梁不正下梁歪!两个好好的小丫头,生生被逾晴带跑偏了去。 逾晴听了喜玥的话一挑眉,倒也没说什么,这两个丫头是不记得自己当初如何害羞的不肯试穿了,要不是屈于自己主子的身份,她们哪能乖乖就范? “哎呀,你就收着吧。”这东西可是对产后塑性,维持身材有极大帮助的。 文贵人既然不肯接,逾晴干脆都塞到了平儿怀里,平儿是没听见二人刚刚耳语的,一脸无措,却也一件件整理好托在手里。 “你,你倒是给拿块儿布包起来呀!”文贵人不敢回头看,耳根子都是热的,却也知道不能就这么让平儿托着一路回宫。 听逾晴说,这些东西在宫外可是有正经店铺出售的,保不齐就碰见哪个妃嫔见过,知道的,传了出去的话,那才叫真的没脸。 逾晴见文贵人气急败坏,到底是肯收下了,知道她是个脸皮薄的,也不再逗她,叫晚荷找了块布,将内衣包裹进去,又装到了食盒里,让平儿拎着,才算完事。 这一番折腾,文贵人的脸色才将将恢复,与逾晴说起正事。 “你打算何时对嘉妃动手。”屋里都是两人亲近信任之人,文贵人没有丝毫避讳,直接将问题问出口。 “不急,且先寻个机会,让皇上解了她的禁足。”逾晴听文贵人提起嘉妃,眯了眯眼经。 文贵人看着逾晴,觉得她此时模样竟与皇上有几分相似,散漫里带着冷意,眼神里满是算计。 “为何还要放她出来,这样不是多层危险。”文贵人如今有了女儿,牵挂更多,考虑其事情来也有些束手束脚。 “不放出来哪有把柄让咱们抓到,且先让她再蹦跶一阵儿。” 没有引子的话,光凭文贵人和春兰口供,空口无凭,皇上也不会轻易相信。 还是要露出错处,故意让嘉妃抓到马脚,等她出手,才好反戈一击,一击必倒,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我只是担心惜瑜。”文贵人神情忧伤,隐隐的担忧让她不安。 凤惜瑜,皇上赐给公主的名字,其中含义不言而喻,他最珍爱疼惜的美玉,薛贵到储秀宫宣旨的时候,文贵人都笑的合不拢嘴了,明显对这个名字很是满意。 “放心,我不会让惜瑜有事的。”自那日见了小公主,逾晴就很是喜爱,定是会全力保护,不会让她出事。 经过宫外几个月的祈福,禁足,又回宫救文贵人,等小公主办完满月礼,天气已经转凉。 御花园里的树叶开始枯黄,凋落,一切好像都带着凄凉之意,连带着逾晴这两日也是深情恹恹,时常觉得疲累。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春困秋乏? “皇上驾到!”温华宫门口传来薛贵高声通传。 没多久,皇上便大步进了主屋,竟没见着逾晴出来迎接,“怎么,如今连接朕都省了么?” 第一百五十章:秋乏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自打逾晴回宫以来,两人相处愈见随意融洽,自如的逾晴都省了好些规矩了。 比如见着皇上就跪,逾晴当真觉得委屈了自己的膝盖,加上两人相处多数没外人在,皇上也惯着,逾晴就更加放肆。 不过她素来分寸拿捏的极好,外人面前都是给足了皇上面子。 “皇上恕罪,奴婢刚刚就一直在叫起,奈何小主……”晚荷小心回答,可不论怎么说,都觉得这话不合适。 小主不知怎的,最近总是喊着身子使不上劲儿,逮着哪就倒在哪,有时候坐着坐着就睡着了,这不,刚刚她和喜玥叫了老半天,都不见起。 听见皇上来了,更是慌张。 “朕去看看。” 皇上挥挥手让晚荷退下,大长腿几步迈进里间,果然见床榻之上被子隆起,里面酣然大睡的不是逾晴是谁。 走到床边坐下,素来冷硬的眸子立即染上笑意。 不耐烦晚荷,喜玥总是叫她,干脆将被子整个蒙过头顶,捂得严严实实,从外面竟是连根头发丝也看不到。 明明上一秒晚荷听见薛贵唱喏还将逾晴叫醒拉起,当时人都靠坐在了床边准备穿鞋下地了,就回个话的功夫,竟又睡过去了。 这般没有睡相,皇上却觉得逾晴甚是可爱。 大手拉开,露出柔软的发丝,然后是光洁的额头,双眼紧闭,鼻梁秀挺,因为闷着呼吸困难而微微张阖的小嘴。 皇上呼吸一滞,不受控制的慢慢俯身,吻上眼前娇艳欲滴,饱满诱人的红唇。 触感绵软幼滑,皇上不想放开,原本熟睡的人因为呼吸受阻发出“唔”的一声,皇上瞬间清醒。 “嗯?皇上,您怎么来了?”逾晴迷迷糊糊睁眼,就看见皇上坐在床边。 “无事,就是来看看你。” 皇上刚刚起身,逾晴就已经转醒,面对逾晴的问题,竟生出一丝心虚之感,好在逾晴并无异样,该是没有发现。 逾晴撑着手坐起来,皇上自然的伸手去扶,等逾晴靠好才问道:“刚刚晚荷同朕说,最近你总是感觉疲累犯困,可有请太医过来看过。” 哪里用的着请太医,逾晴缩了缩脖子,笑的格外纯良,“不用劳烦太医了,不过是秋天到了,身子懒怠了些。” 逾晴哪里敢说实话,她不过是夜里偷着处理鼎力事务,白日里偶尔文贵人,德妃又都会过来,得不到充足的睡眠,自然提不起精神。 都怪佟萧,也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将鼎力事务偷送入宫让她亲自处理,自己却做了个甩手掌柜,连人都找不到。 害的她如今是日夜颠倒,再这样下去,终有一日她头发都得掉光。 佟萧就是故意的,掌管了鼎力商行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人接盘了,人家给自己放了个大假,出京游玩去了。 少了佟萧从旁辅佐,逾晴深感鼎力事务繁杂累人,皇上都问起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早晚得出事,不行,她得发动鼎力势力,尽早把佟萧给挖出来。 “哦?,原是如此,你好生休养,后天的围场秋猎就不必去了。”皇上叹了口气,语气十分可惜的说道,说完,还安抚性的拍了拍逾晴的膝头。 她那点小心思,一点不差的也写在脸上,比他还心虚两分,一看就是扯谎。 逾晴混沌的双眼瞬间散发光彩,秋猎? 为了避免是困糊涂了,她得再确认一下,试探的问道:“皇上您刚刚说的是秋猎?” 皇上一脸认真的点头,“嗯,秋猎,只可惜你精神不佳,还是先调养好身子要紧,朕命薛贵去跟皇后说声儿,这次出行你就不要勉强了。” “不勉强,不勉强。”逾晴连忙说道。 秋猎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她,在山野草原上策马扬鞭,搭弓射箭,想想都觉得英姿飒爽,她一定要亲自打头猎物回来。 逾晴的脑回路就是有些不一样,一般女子定是想象男儿风姿是如何英武,只有她是想象自己在马背上的样子。 又怕皇上觉得她太激进,表里不一,是装来骗他的,解释道:“臣妾不过是晚上看多了民间带回来的话本子,白日才如此困倦,这不是怕皇上责怪,才瞒着您的嘛。” 本来她想说,是为了下次能在棋局上真正与皇上对弈一回,专心研究棋谱来着,话到嘴边,灵光一闪给改了。 还好改的及时,不然可不是挖坑给自己跳,难道真的要她去研究什么晦涩难懂的棋谱吗? 编缘由也要编的恰到好处,附和她的风格才行,太过离谱的话,皇上怕是不信。 从被子里伸出一只小手,怯怯的扯了扯皇上衣袖,逾晴突然记起,每次这么做的时候,皇上好像都特别容易说话。 果然,见皇上脸色温和,似乎信了自己的说法。 话本子?皇上思索,确实像是逾晴能干出来的事儿,立即板着脸,严肃的说道:“少看些迷惑心智的民间读本,多做些活跃思维的事儿。” 民间那些话本子,多半是书生小姐暗生情愫,暗度陈仓,要不就是女扮男装入学堂倾心于同窗,最终双双殉情的凄苦故事。 光是看,皇上都觉得劳神费力,浪费时光,不若多批两本折子更来得实际。 倒是有很多宫妃私藏偷看,这些都是宫中禁书,皇上平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便知道,也觉得无伤大雅,但逾晴因此废寝忘食,皇上就十分不喜了。 逾晴初听皇上教诲,还以为是体谅关心,点了点头,后来琢磨过味儿来,这是变着法儿的说她智商低下,没脑子呢! 惦记着过两天的秋猎,逾晴咬了咬牙,吃下这个哑巴亏,“是,皇上,臣妾谨遵圣谕,那秋猎……” 逾晴难得乖巧的没有顶嘴,皇上很是满意,“一道去吧。” “谢皇上!”明明计划里本就有她的事儿,还要她委曲求全才松口,哼!可恨的男人! “咳!今日先容你放肆,再多睡会儿,把精神养足,不然朕还是要取消你的行程。” 逾晴小脸上满是欢欣愉悦,生动又鲜活,皇上看着看着,就想起趁她睡着时自己偷来的一吻,偏头咳了一声,不自在的交代完最后一句,便起身大步离开。 门口一直守着的晚荷,喜玥见皇上走了,掀帘进屋。 “小主,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喜玥问道。 两人一进门,就发现自家小主靠坐在床边,低垂着眼眸,脸红红的出神。 逾晴贝齿轻扣下唇,回想着皇上在她睡着时偷做的事儿,难得的不好意思,这要怎么告诉两人。 其实皇上吻上来的时候她就察觉到,醒了过来,当时心跳如鼓,又不好直接睁眼避免两人都尴尬,只能佯装呼吸不顺,悠悠转醒。 但不可否认,即便告诫自己很多次不能喜欢上皇上,她却并不排斥他的亲吻。 “小主定是刚睡醒的缘故。” 晚荷打着圆场,一前一后的变化,左不过只有皇上进出,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但一定是因为皇上。 喜玥很快也明白过来,眼神揶揄,不住往逾晴身上飘,“小主还要再睡会儿吗?” “还睡什么,都什么时辰了,皇上来了也不早点叫醒我,快收拾床铺吧!” 被两朵花探知,逾晴显然有些气急败坏,哎呀,烦死了,都怪皇上,不想了!不想了! 她们可不是要冤枉死,叫了逾晴多次,奈何就是叫不醒,知道逾晴这是害羞了,两人偷笑,没有解释,听话的去整理床榻了。 既然要调整作息,白日便不能再睡了,不然到了夜间更加精神就麻烦了。 逾晴找来鼎力在宫里的对接人,让他将消息传递下去,明晚之前将佟萧找回来,找不回来也要确定位置,将鼎力一应事务直接送过去。 她可不想秋猎的时候还要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出游就要有个出游的样子。 佟萧被鼎力的人找到的时候别提多懵了。 他正在京城外不远处有名的碧波湖上泛舟饮酒,感慨天地之大。突生不如随波逐流,船飘到哪他就就地游览两天的想法。 谁知一个矛勾直接甩到他的船上,将船拖回了岸边! 来人表明身份,原来是鼎力之人,说是京城出了要事,需得二当家尽快回城。 佟萧当即快马加鞭赶回京城,一路上都在琢磨,到底是何要事,竟连逾晴都处理不了。 等心急如焚赶回府邸的时候才得知,逾晴竟然是为了自己出游,而强制结束了他的出游,气的直接站在自家院子里仰天长啸,鼎力掌权人果然双标! 逾晴想起她回宫都有一阵子了,还没去看过太妃,决定到长苍殿看看,谁知到了长苍殿竟然扑了个空! 长苍殿外竟然没人看守?逾晴奇怪,多加小心躲在角落里,等了半天也没见有新的侍卫过来,按理说换岗也不会有这么大的空隙时间。 难道?即便心里慌乱,逾晴还是没敢走正门,依旧选择从之前的密道进入。 “太妃?沈太妃?我是逾晴!”前院没人,逾晴直接进了屋子,呼喊半天都未见人影。 待转去后院,满目荒芜,原本种的药草都不见了!太后这是终于下手杀了沈太妃吗?! 脑子里乱哄哄的,理不出一点头绪,逾晴坐在窗下,看着凌乱的小院发呆,到底要不要去告诉皇上? 第一百五十一章:狩猎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现在朝堂之上暂时形成三足鼎立趋势,一旦皇上得知沈太妃原本在世如今却真的被害,皇上会不会直接与太后反目,那样势必会引起朝局动荡。 正在逾晴犹豫之际,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逾晴面前。 光线被遮盖住,出神的逾晴心跳加快,抬眼看去,发现是夜魅,长出口气,对,她怎么忘了,沈太妃身边可是有这名武功深不可测的暗卫在的,他一定不会让沈太妃出事。 “夜魅,沈太妃呢?”逾晴问道。 接下来,夜魅说了自从逾晴认识他以来最多的一次话。 原来是因为皇上曾误打误撞逛到这里,太后得知之后将沈太妃关到其他地方了,后院的草药是沈太妃命夜魅都摘了一并送过去了。 太后虽从不到后院,一旦发现这里种了草药,必然起疑,沈太妃也舍不得将这些草药付之一炬,只能全部带走,以后若要有个什么,也可以用到。 “沈太妃被关到了何处?”确认沈太妃安好,逾晴就放心了,问一下新地点,以后方便去看她。 谁知夜魅沉默看着她半晌,冷冷开口,“寿安宫。” 太后竟然敢将沈太妃直接移到自己宫中,逾晴一惊,想了想又觉得太后当真手段高明。 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敢轻易搜太后寝宫呢。 而且人放在身边才是最放心的,太后之前一直怀疑有人偷偷看望沈太妃,现在再也不担心了。 只是这样的话,逾晴以后就再也不能来看沈太妃了,但夜魅这样的高手自然是来去自如。 逾晴和夜魅商定,以后定期会来长苍殿询问太妃情况,如果太妃有事情交代也可以通过夜魅转告,事态紧急的话,夜魅可以直接到温华宫找她。 秋风飒飒,天高气爽,逾晴期盼的秋猎终于来到。 出行的队伍格外壮大,逾晴感慨,秋猎就是一次整个皇宫所有人的大迁移。 皇后询问过皇上意见,拟定了有哪些宫妃可以随圣驾出行的名单,除了一些皇上根本想不起来的人,大部分妃嫔都在此次出行的队伍里。 令逾晴没有想到的是太后居然也要出行这次秋猎,明明身体那么不好,万一路上生病了,定是折腾的人不得安宁。 另外还有,王公大臣,贵族子弟,武将文官都必须参加,皆可带家眷一起。 如此大阵仗,守卫,护卫,亲兵更是必不可少,士兵们身着戎装,骑兵步兵阵列整齐,皇家旗帜在秋风中烈烈作响。 狩猎人数可达万人之多,盛况空前,逾晴坐在辇车中,掀帘望去,队伍竟是一眼望不到头。 福安康正好跟在逾晴车架旁边,见逾晴掀帘望出,两人视线对上,逾晴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艳。 她还是第一次见福安康穿戎装征衣的样子,边疆赫赫有名的大将军着实威风,相视一笑,逾晴放下帘帐。 车内三人,逾晴,喜玥,晚荷皆是兴奋不已,只有凤靖渊在特意制作的小床里睡得香甜。 一路长途跋涉,幸而马车宽大舒适不曾颠簸,庞大的队伍终于到达目的地。 “小主,下来吧,奴婢扶着您。”晚荷说道。 两多花先行下车,逾晴搭着晚荷的手迈下马车,抬眼望去,全是帐篷,数千只白色的中间围着几十顶明黄色帐篷,那些只有皇上,宫妃,皇亲贵族才可以驻扎。 深吸了一口气,连空气都格外清新。 “小主,这里真好。”喜玥抱着凤靖渊,眼神明亮,一脸欣喜。 逾晴笑笑不说话,哪里好,一时新鲜,随着队伍住上几日算好,如果真的长久住在这里,日日野兽相伴,恐怕喜玥就说不出这番话了。 一行人往分配好的帐篷内走去,此次秋猎为期三天,第一日从下午开始。 队伍到达是在上午,正好给人们足够的休息时间,平复路程上的消耗,养精蓄锐,为下午的围猎做准备。 当然士兵们是休息不了的,之所以叫做围猎,是要大量士兵提前进入围场布围。 地势平坦之地骑兵施围,山林崎岖处就派步兵前往,选定合适的范围,由外向内靠拢,逐步压小包围圈,围猎期间不准许有动物逃出。 逾晴坐下没多久,皇上就进来了,走到逾晴身边抚抚她的发顶,问道:“可还适应?” 皇上居然也是一身戎装! 见过皇上龙袍威严素正的样子,也见过金阁寺里儒雅骄矜的贵公子,这般气魄凛然,英伟不凡,她还是第一次见。 “臣妾很是期待下午的围猎!”逾晴仰头回答,眼睛清澈明亮。 皇上显然很满意逾晴眼里掩饰不住的欣赏,爽朗一笑,“哈哈!想要什么猎物,朕帮你打回来。” “不用的,皇上注意安全便好。” 逾晴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猎物她当然想要自己打了,别人打回来的多没趣儿。 闻言,皇上心里十分熨帖。 等到下午,逾晴才知道,女眷是不能上场狩猎的,只能坐在看台等着男人们回来,顶多还可以对他们打的猎物品头论足一番。 难怪皇上问她想要什么猎物,逾晴顿时兴致缺缺,难掩失望之情。 太后,皇上,宫妃,大臣都坐在提前搭好的台子上说话喝酒,逾晴疑惑为什么狩猎还不开始。 “皇上,臣妾父亲和哥哥为了这次秋猎,可是提前准备了好久,哥哥尤甚,听说父亲都曾败于哥哥手下呢。” 太后坐于正中,皇上在太后左手边,皇后在太后右手边,而皇上身边坐的便是此时说话的华妃。 “哦?那可得饮一杯酒了,朕预祝华爱卿和华都满载而归,双双取得好成绩,来!”皇上闻言大笑出声,举起酒杯敬了华峰,华都二人。 此次狩猎皇上下令以比试为规,从今天下午开始,到第二天下午结束,谁射中的猎物多,将有赏赐。 许多人都为了赢得皇上的赏赐,提前半年就开始练习,华妃如此说,不过是为了向皇上显示她们家族是多么重视皇上的一言一行,忠心可鉴。 “多谢皇上!”席间有两人应声起身,高举酒杯敬皇上,随后一饮而下。 其中较为年长的一人说道:“华妃娘娘所言非虚,臣确实多次败于犬子之手,世殊时异,廉颇老矣,大不如前了,哈哈!” 逾晴循声看过去,妃位以下都是没资格坐在看台之上的,所有人皆坐于下首左侧,对立右侧,则坐的是王公大臣及其家眷。 说话之人一把络腮胡,容色粗狂,却不显粗俗,举止,言谈皆是威严有礼。 话中意思虽是自谦年岁,可实际上肌肉虬结,十分健壮,甚至比身边年轻男子还强上几分,应该是个十分有城府之人。 “回皇上,臣平日里不过是勤加勉励,华妃娘娘实在是过誉了!”年轻男子说道。 此二人应该就是华妃口中父亲和哥哥,也是当朝唯一一位外姓王爷,额尔吉华峰和世子额尔吉华都。 “华爱卿自谦了,世子也是年少有为。”皇上说道。 逾晴见皇上对待华峰态度颇为敬重,垂眸深思,额尔吉家族拉拢官员,扩充自己势力皇上应该都是知晓的,只是不知道他心里作何打算。 “嘭!”一颗信号弹从外围方向袅袅升空,这是通知围圈已经布好,可以开始狩猎了的意思。 大鼓被敲响,振聋发聩,士兵们放出提前圈起的动物,动物们听到锣鼓声更是惊惧慌乱,四下奔逃。 “皇上请!”华峰说道。 皇上大步走至人前,在众人的注视下拉满弓,射出开围第一箭,一箭命中只梅花鹿! 士气大振,所有人高吼着策马飞驰而出,追寻自己心仪的猎物。 看到这一幕的逾晴也满血复活,太帅了! 可没等逾晴欣赏多久,皇后就叫所有嫔妃一起到不远处看戏。 皇后出行过多次秋猎,自然知道女眷到此地会有多无聊,所以这次提前命人搭好戏台子,从民间请来了戏班,邀众人一同前去听戏。 逾晴并不乐意,她更愿意多看看男儿们的风姿,也不愿去看女人们勾心斗角,奈何人家是皇后,邀了你,你还能拒绝,况且,真要只逾晴一个女人留下来,也不合体统。 逾晴以为就是一个简单的戏台,台下几张桌椅便可,谁知道舞台竟搭建的十分精致讲究,很有宫里畅音阁的味道。 台下的桌子上也是瓜果茶水一应俱全,俨然就是一个大型茶话会。 逾晴刚落座,就听皇后说道:“不知道姐妹们喜欢听什么,本宫就自作主张先点了两台,这里有曲目折子,你们愿意听哪个,只管点便是,本宫让人去加。” “皇后娘娘思虑周全,安排周详,臣妾们佩服。”说话的是嘉妃。 逾晴不屑冷笑,因嘉妃尚在禁足,皇上本是不想带她的,还是她在一次请安中,提了几句嘉妃,话里话外带着对嘉妃的不喜。 皇后素来也看不管逾晴得意,有个人能在逾晴眼前恶心着逾晴,她自然喜闻乐见。 听了这话自是想尽办法向皇上求情,才让皇上同意解了嘉妃禁足,并随行秋猎。 嘉妃因此感念皇后,这两日逮着机会就溜须奉承,皇后自是不会自爆目的,面对嘉妃恭维,俱是欣然接受。 第一百五十二章:旧事重提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嘉妃妹妹此次解禁倒是长进了不少呢,知道捡着高枝儿捧。” 华妃看着嘉妃谄媚忍不住出言讽刺。 从前不过是跟在自己身后摇尾乞怜的哈巴狗罢了,如今倒巴结上了皇后。 哼!皇后的心思她能看不出吗,眼下不过是利用嘉妃,要是真出了事,还指望皇后真的能救她? “能长进也是好的,就怕有些人不但没有长进,反而还惹了皇上厌弃。”嘉妃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华妃之前求到太后跟前都没能让皇上多去几次钟粹宫,反而有一次竟让皇上直接在太后的寿安宫发了脾气。 宫中传的人尽皆知,连禁足中的嘉妃都有所耳闻。 只不过多数都畏惧华妃家世和平日张扬跋扈的性子背地里看个笑话却没人敢提。 嘉妃家世自然也是不如华妃,不过皇后却与华妃势均力敌,甚至占了皇后位子,更显优势。 既然恭维了皇后,面对华妃的讥讽,无论如何也不能退缩,不然皇后可能会觉得她更加没用,壮着胆子也得把话说得漂亮。 “呵呵,是呢,连着两次禁足,想不长进都难,这等机会可不是人人都能享受的到的!”华妃捂着嘴娇笑。 华妃显然更胜一筹,一句话堵得嘉妃脸色酱紫,有口难言。 想起害的她接连禁足的罪魁祸首,眼睛一横,怒目瞪着逾晴,仿佛要喷出火来。 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今日哪里会受这般屈辱,凭白坐在这里让华妃嘲笑! “来,德妃姐姐吃把瓜子。”逾晴没心思听几人明枪暗箭,正抓了一把瓜子塞进德妃手里。 “这,有失风仪!”德妃将手里满满的瓜子放回碟子中说道。 满宫妃嫔皆是名门闺秀出身,生怕皇上不喜,平日里端得是风姿绰约,仪态端庄。 有哪个敢满手瓜子的磕,苦心维持的形象岂不是要尽失。 性格爽朗如德妃,也觉得嗑瓜子一行径实在不符合身份,也就逾晴,毫无顾忌,偏皇上还喜欢。 “得,您是仙女儿,不食人间烟火,您不吃我吃,来,文姐姐,你也吃。”说着又抓起一把塞到文贵人手里。 “你个促狭鬼。”德妃噗嗤一乐,拿她打趣儿。 “我也不吃。”文贵满脸笑意,也拒绝了逾晴。 行,都不吃,那她自己吃,本身就小小一碟,分出去竟还没人要,正好都留给她。 不明白满宫妃嫔做这些表面功夫有何用,一个人如果喜欢你,无论你是怎样都会喜欢。 相反,如果他不喜欢你,即便你再贤良他都能挑出错来。 再说,你们不懂得美食,她可舍不下这颗颗饱满味儿香的大瓜子。 逾晴这边正嘎巴嘎巴磕的香,谁知一道怨毒的注视从斜前方打过来。 逾晴明锐的感知到了,并抬眼看去,那人不是嘉妃是谁。 好端端的吃着瓜子怎么也能凭白招来冷眼,逾晴不明所以,也不打算深究,收回目光继续投入到对美食的奋战当中。 可有些事,不是你退避三舍就能安然无恙的,有些人就是自己不如意,也见不得别人安生。 嘉妃瞪视半天,得来的却是逾晴的无视,更加气闷不已,自己这边受尽屈辱,凭什么她能置身事外。 “真是许久不见晴贵人了,听说晴贵人在宫外祈福没有什么成效,生意倒是做的风生水起,日进斗金,是不是真的?要真有这等好事,快给姐妹们分享分享?” 嘉妃一脸得意,堂堂后宫妃嫔,竟到民间经商,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况且此事曾闹得沸沸扬扬,量她也抵赖不得,她倒要看看,逾晴要如何作答。 “嘉妃娘娘此言差矣。” 听见嘉妃质问,逾晴放下手里的瓜子,端起茶盏润了一下喉,方才开口说道。 “臣妾于金阁寺可是日日天不亮便起床沐浴更衣,到大雄宝殿诵经祈福,一日不曾懈怠,终于感动神明,赐福皇家,喜得长公主,怎么能说没有半点成效?” 逾晴目不转睛注视着嘉妃,神情冷漠,眼含冰霜,语气却是哀哀戚戚,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嘉妃见逾晴装腔作势,刚要出言继续询问。 还没出口,就听德妃说道:“‘晴答应顺利保下长公主,救人有功,祈福有效,特准提前回宫,另擢升贵人’” “这可是皇上亲自下旨,薛贵逐宫宣读的,嘉妃即使当时尚在禁足,也应该收到了旨意,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德妃素来洁身自好,保持中立,嫌少与人为敌,在宫中行事张弛有度,处事公正,很受宫人们的尊敬。 虽同为妃位,嘉妃总会莫名怕德妃两分,如今她竟突然帮着逾晴说话,让嘉妃有一丝慌乱。 “德妃姐姐,我……”嘉妃下示意就要解释,没想到又被中途打断。 “皇上都说晴贵人祈福有效,嘉妃娘娘又旧事重提,不依不饶,难道是觉得皇上决策有误,有所不满吗?”文贵人开口说道。 嘉妃看向文贵人,咬牙切齿,这个贱人几时也被逾晴拉拢,反过来和她敌对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不过是几句玩笑话,何必当真,不过晴贵人若真有那做生意的好本事,又不愿分享出来,岂不显得小气。” 嘉妃也是会审时度势的一个人. 见逾晴势大,此时再继续与她逞一时口舌之快,怕是占不到任何好处,想着打个哈哈混过去,结束这个话题了事。 “怎么,宫中的吃穿用度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吗?”低沉的男声由远及近,带着浓浓的不悦。 “皇上!”嘉妃惊惧。 “皇上吉祥!”众人见皇上过来,起身请安。 皇上从看台侧边的阶梯缓步而上. 一步步像是踩在嘉妃心上,嘉妃不停颤抖,将将稳住心神,随着众人一同问安。 皇上先是走到太后身边,“太后。” “皇帝来了。”太后见皇上过来,点点头. “快坐下看戏,华妃点的,哀家看着不错。” 太后坐在最前面,离戏台最近,全神贯注在戏曲上面,一直也没怎么注意后面小辈们的针锋相对. 招呼完皇上,又继续看戏去了,皇上这才走到后面叫众人起身。 “朕倒是不知道哪一点亏着你了,竟让你向别人请教经商之道。”皇上踱步到嘉妃面前厉声说道。 还动了到民间做生意的心思,一个逾晴他还可以忍受,别人,哼,想都别想! 嘉妃跪倒在地,连忙解释,“皇上,臣妾只是同晴贵人玩笑,并无半点经商之意。”她可不想再被禁足一次。 玩笑?逾晴抬眼看嘉妃,亏她说得出口,本身与鼎力做生意一事已经引起太后不满,加之皇上恩典提前回宫,华妃已经多次到寿安宫告状,她不是不知道。 嘉妃旧事重提,安的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姐妹们无聊,看戏间闲话,多说了几句,惹了皇上生气,都怪臣妾督导不严,请皇上恕罪。” 皇后见事态隐隐要变得严重,马上出来打圆场,很是聪明的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这样,皇上才不会真的怪罪。 嘉妃眼下还有些用处,又是自己出宫前力保下来,才解了禁足的,如果转眼又被皇上惩罚,她皇后的脸面也就不用要了。 “以后谁再让朕听到些不该说的,必当严惩!” 皇上冷哼一声,转到一处椅子上坐下,皇后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也回去落座,继续看戏。 众嫔妃心里都明白,皇上这话的意思就是,以后谁也不准再提逾晴出宫做生意一事,不然就等着皇上不喜吧。 这般明显的偏袒,众人虽然嫉妒,却也不敢说什么,各自揣着自己的心思,和平看戏。 逾晴看着坐在她椅子旁边泰然自若的男人深感无语,那原本是德妃的座位。 结果被皇上占了,偏他还一脸理所当然看着她问:“怎么不坐?” “皇上,您做了德妃姐姐的位置。”让德妃坐哪?逾晴直言不讳的提醒。 “无碍,皇上安心坐便是,臣妾让人再加一张桌椅。” 德妃拉了一下逾晴,示意她不要顶撞皇上,皇上想坐哪不能坐,哪有让皇上让位的道理。 闻言,逾晴隐晦的瞪了一眼冲她得意的笑的皇上,才肯落座。 “今日的围猎结束了吗?谁人第一,皇上猎了多少?” 逾晴想起此时皇上应该是在狩猎的,既然回来了,想必是今日的比赛已经结束。 自己不会骑马打猎,很好奇皇上骑射如何,所以才有此一问。 “你以为呢?”皇上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逾晴。 逾晴歪头看了皇上一眼,垂眸思索片刻,抬眼之后满是精明,答道:“臣妾以为,皇上是人中之龙,各方面都当翘首,围猎,当属头名!” 她阿谀奉承的本事也是一流,周围都是妃嫔,自己也是妃嫔,这个时候答案只能是唯一。 一番夸赞,不管出于真心或是假意,都哄得皇上朗声大笑。 “哈哈,朕该夸你眼光独到,还是料事如神?” 逾晴心底欢呼,这就是猜对了!还是试探的问道:“臣妾猜对了?” “猜对一半。” 皇上顿了一下,引得逾晴不满皱眉,什么叫一半,这还要卖个关子?但是话还得接下去。 “皇上这是何意,何为一半?”逾晴问道。 “狩猎刚刚结束,由专人清点猎物数量,朕与福安康平手,并列第一,额尔吉华都第二略次。” 第一百五十三章:听戏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逾晴了然,福安康常年征战,身体素质,骑射技法自然极好,逾晴猜测,甚至还要远胜于久坐朝堂,疏于锻炼的皇上。 不过是为了不驳了皇上面子,才压着数量,正好与皇上齐平。 至于华妃的哥哥额尔吉华都,此人到底是隐藏实力,还是真的略逊一筹,出于不是很了解,逾晴不好妄下判断。 如果真的是前者,那怕是此人如他父亲一样,城府之深,令人胆寒。 “想什么呢?”皇上见逾晴出神,开口问道。 “当然是想象皇上马上英姿了。”逾晴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皇上龙颜大悦,果然,男人都是虚荣的,身居高位者尤甚,随意两句夸奖,都很是受用的。 逾晴不知道的是,这些夸奖出自于她,皇上才会如此欣然,要是出于别人,怕是皇上只会认为是刻意奉承。 “朕给你打了猎物回来。”之前问逾晴要什么,逾晴并没有说,皇上按照自己的猜测选定打了猎物并且带了回来。 “是什么?”逾晴很是惊喜,没想到自己当时并没有说,皇上还是想着她,很好奇是什么猎物。 皇上抬手向后一指,逾晴回头,薛贵站在皇上身后手里正提着一个木制笼子,里面竟是只圆滚滚的兔子。 长长的耳朵下是红红的眼睛,小小的三瓣嘴不断翕动,怯怯的看着四周,随时保持警惕,很是可爱。 “朕想着你应该喜欢,特意没有射中要害。”皇上看到逾晴眼里的光亮,笑了笑。 逾晴再次看过去,可不,兔子全身白色绒毛,只有左腿处有些许血迹。 想来是被皇上射中了腿部,如今已经被处理包扎的很好。 这样看来,皇上的骑射也很是了得嘛。 “多谢皇上,臣妾很是喜爱。”逾晴打算将兔子带回去好好养起来,没想到自己在这时代还能有个宠物,也是意外之喜了。 接下来皇上就这样坐在逾晴身边,陪着她看戏,根本不在乎其他妃嫔偶尔小心翼翼看过来的目光。 皇上不在乎,逾晴自然更不会在乎,两人专心致志看戏,不久,戏台子上的情节,让皇上蹙了眉。 花旦家境贫困,年幼便被买到富商家做工,长了几年,因为模样周正,被富商看中抬为小妾。 也还算命好,富商待她并不算差,反而受尽恩宠。 可是花旦却心系青梅竹马,最终下定决心与青梅竹马私奔。 “女人果然都是不知足的。”皇上不禁感叹。 薛贵提着兔子笼站在皇上身后,闻言低头看了眼皇上发顶。 皇上往日本不喜欢戏曲,不过是为了多于晴贵人一处,才勉强坐下,现下看了这么一出,怕是更不乐意了。 “皇上何出此言?”逾晴侧目。 戏看的好好的,怎得凭白冒出这么一句。 逾晴复又看看台上,小生执起花旦的手,两人正海誓山盟,相约明日城外牡丹亭一起私奔,远走他乡。 故事虽然老套,胜在几位角儿唱的是真好,余音绕梁,引人入胜。 “锦衣玉食的供着,可以看出富商对小妾也颇有情义,她却依然惦记软弱无能的青梅竹马,不是贪得无厌,执迷不悟是什么?” 天威帝王,自然忍受不了女人的一点点背叛。 尤其是皇上此刻代入了自己,又想到了逾晴一直不肯对他交心。 气儿更是不顺,连带着戏台上的几位角儿,都看着碍眼。 “皇上来的晚,错过了前半段,富商虽然对小妾恩宠有佳,平日里小妾也是受尽了大夫人欺辱,因缘际会与温柔体贴的青梅竹马重逢,才有了后面诸多事。” 逾晴仔细为皇上讲解他来之前的情节。 “受到欺负大可同夫君讲,以富商对小妾的疼爱,必会对大夫人加以约束。” 皇上曲起食指,一下下敲在桌子上,薛贵知道,这是皇上已经有些不耐烦的表现。 她还以为皇上是因为不知前情,所以作此言论,自己为他解释之后,竟还是如此做想。 逾晴歪头看着皇上,眉眼里满是不赞同。 “荣华富贵,一时恩宠,这些都不是小妾所求,她不过是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罢了。” “晴贵人此言差矣。”皇后回过头来望向皇上和逾晴说道。 “你所说之事不过是一些女儿家闺阁中的幻想,既已嫁做人妇,理应恪守妇道,以夫为纲,私会情郎,相约私奔,如此放浪形骸,石耀寿万人唾弃的。” 皇上坐在身后,而且挨着逾晴,哪个女人还能安心看戏,都竖着耳朵听二人谈话。 见二人意见相左,如此好的挑拨离间机会怎能错过。 “可不是,出嫁从夫,还整日里念着其他男人,分明就是不守妇道!”华妃不愿落于皇后之后,紧跟着说道。 “臣妾听说,这种行径,在民间抓着是要被浸猪笼的!”嘉妃面容惊恐,明明已经入秋,还要举着吧蒲扇轻摇两下。 嘉妃才收到皇上训诫,本来不敢说话,可又不想错过难得的奚落逾晴的机会。 观察着皇上神色,见皇后,华妃说完之后,皇上神色如常,壮着胆子开口。 皇后娘娘都打了头阵,其他妃嫔也跟着说了自己的观点,三言两语间,仿佛句句剑指逾晴。 逾晴没有等到皇上的回答,反而被皇后意有所指,劈头盖脸教训了一顿。 眸中已是冷芒乍现,还没开口,又被华妃,嘉妃一通狂轰乱炸,有些匪夷所思。 一盏茶前,三人还针锋相对,互不相让,转眼间就统一了阵营,一致对外了,看来,她还真的是令后宫团结友爱的利器呢。 “既然能成为闺阁幻想,必然是有其可贵之处,所谓幻想,不过是因为所求之物太过美好,遥远,只能以精神寄托,如果老天给了这个机会,甚至就摆在眼前,为什么不敢,不能去追求一下呢?” 逾晴目视前方,娓娓道来,看着台上花旦和小生于牡丹亭中相拥,即便做妾,也有权利,敢于追寻自己的幸福并且成功拥有,突然就神色淡然,心绪平静。 哪个女人不希望夫君只爱自己一个人,她就不信皇后之流没有过一丁点的念想。 皇后等人当然也有过类似幻想,可她们常年受到封建礼教束缚,三从四德已经刻进骨子里,久而久之,哪里还敢奢望。 德妃,文贵人有心帮逾晴说话。 可她们同皇后,华妃,嘉妃一样,迂腐的教育,框架里的思想,能保持沉默,没有因逾晴惊世骇俗的言论看轻她,就已经算是极好了。 逾晴看二人为难神色,心里明白,递给二人一个放心的眼神后,突然就乐了。 她与这些人计较这个做什么,都是长在皇权之下的名门贵族,如何能拿现代思想去衡量比较。 皇上更是皇权中的皇权,历来唯我独尊,众星拱月,后宫佳丽三千,又怎么能期望他可以理解何为一生一世一双人。 想来,当真可笑。 “皇上与臣妾都是就戏论戏不是吗?我们还是认真看戏吧。”何必当真。 想通了,逾晴就不纠结这个话题了,粲然一笑,眼里依旧是与寻常一般无二的夺目华光。 “好了,吵得哀家都听不到在唱什么了,都安静听戏!” 太后发话,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一时间只剩戏台子上,咿咿呀呀,悠扬婉转。 皇上盯着逾晴侧颜半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收回目光。 戏曲本就不是逾晴的爱好,加之中途被人打了茬,逾晴之后又听了一台唱颂前朝女将的戏就回了帐篷。 “奴才薛贵求见晴贵人。” 才回帐篷没多久,门口就传来薛贵的声音,掀帘而出,就看见薛贵提着兔子笼站在帐篷外。 “薛公公。”已经猜到薛贵所来目的了。 “贵人事多,将皇上为您特意猎的兔子忘在了看台上,这不,奴才给您送来了。”薛贵笑的有些局促。 逾晴走的时候就当他眼巴前儿过的,哪能没看见他手里提的兔子,明显就是不喜了,又碍于皇上面子,佯装忘了拿。 她能当做忘了,薛贵可不敢啊,紧捣腾两步碾了过来。 “哦,确实是我疏忽了。”逾晴一脸恍然大悟说道。 薛贵松了口气,笑道:“无碍无碍,那,方便奴才给您送进去吗?” 说着,指了指帐篷,他肯定是不能让逾晴自己动手的,意思是他帮着提进去。 “不用了,劳烦公公将它送到膳房,烹了。”逾晴嘴角勾笑,神色不明。 烹,烹了?!薛贵以为自己听左了,笑眯眯的小心问道:“您是说……” “让膳房做个爆炒兔肉就行,做好了尽快送到我的帐篷来。” 逾晴打断薛贵,吩咐道。 薛贵面色一僵,完了,这是个要命的差事啊。 由他亲手将皇上送给晴贵人的兔子送去膳房,还不如把他烹了吧! 见逾晴一脸认真,丝毫没有说笑的意思,苦哈这一张脸,脚步踉跄的往膳房走去。 薛贵这般视死如归的样,令逾晴噗嗤一笑,随后转身回了帐篷,安心的等着她的晚膳。 “皇上来了。” 皇上进入帐篷,逾晴立即起身迎上前,接过晚荷拧好的帕子,替皇上净手。 “喜玥来请朕的时候说,你特意准备了好菜?” 皇上用帕子擦了擦手,递了回去,大步一跨,坐在桌前问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女人们的话题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这是自然,皇上快尝尝。” 逾晴随之落座,拿起手边的银箸,夹了一块儿兔肉到皇上碗中。 逾晴难得给皇上布菜,往常都是自顾自吃的欢愉。 皇上满意的夹起碗里的肉送入口中,细嚼慢咽,品味其中滋味。 “味道鲜嫩,十分不错。” 实际上口感并不如预想中那么好,味鸡肉,却比鸡肉更柴,只能说是尚可,算不上尚佳。 不过是逾晴特意邀他前来品菜,又是一脸的期待,皇上狠不下心说些可能会让她介怀的话。 “臣妾想来也是如此,皇上猎的兔子,肉多肥美,吃起来定然不差。” 逾晴得到满意的回答,狡黠一笑,在皇上怔愣的目光中,夹了一筷子到自己口中,咀嚼几下咽下。 “这是朕送你的那只兔子?” 这女人怎么敢,竟将自己辛苦猎来的兔子下锅做成了盘中餐! 啪!皇上手中的筷子被摔到桌上,声音里也带了薄怒,“你这是何意?” 晚荷站在一旁看见皇上动怒,心惊肉跳。 下午不还是好好的,虽然看戏的时候有过几句拌嘴,也不见恼怒。 还说怎么没见着皇上赏的兔子,原来竟被自家小主送去了厨房。 晚荷心急如焚,想要插话,却有不敢,这节骨眼上,一句话说不到位,更是麻烦。 “皇上这是怎么了?突然发起火来,不是才夸兔肉好吃的吗?” 逾晴佯装疑惑,满脸的不明所以。 “朕特意跟你说过不曾射中它要害。” 只因为觉得逾晴会喜欢,想着让她养在身边也有个乐趣。 看台之上明明说予她听过,他不相信以逾晴的聪慧,会不知自己是何意,看台…… “对呀,难道皇上避开要害,不是为了保留肉质的新鲜美味吗,毕竟死物过了一定时间再烹饪,味道会差很多。” 装傻充愣也是她的拿手绝活,拼演技,逾晴还没怕过。 看着逾晴面对他的怒意依旧不动如山坐在原处,吃着那盘让他看了就倒胃口的兔肉,皇上眯了眯眼睛。 “逾晴,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就是因为下午看戏的时候两人不同的观点。 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皆是平常,民间夫妻尚且不一定能做到,如何要求他一个帝王家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为了这点小事就能狠心决绝将他往外推,想让他觉得她并不珍惜自己的心意,想让自己厌弃,也未免太小瞧了他。 “尽早收起你那点自作聪明的小心思。”皇上压下即将喷薄而出的火气,重新拿起银箸,专门挑着兔肉吃。 这一幕看的逾晴瞠目结舌,皇上不是天威不可冒犯的吗,怎么自己杀了他送的兔子,他还能泰然自若吃得下去。 不是应该拂袖而去,从此再也不见她的吗,谁来告诉她这是为什么? 没有得逞,逾晴气结,现在反倒是自己没了吃饭的胃口。 放下银箸,坐在凳子上盯着对面慢条斯理吃肉的男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看戏的时候两人争了几句,明明已经想通,安慰自己,时代使然,不能用现代人的思想去要求他,毕竟她一开始就知道两人是不可能的。 等到薛贵送来兔子,她还是忍不住心里的烦躁,脑子一热,才有了这样的主意,真是昏了头了。 晚荷松了口气,但并没有感到自在。 两个人虽然不在斗嘴,却互相较劲。 生着闷气,一盘兔肉很快见底,周围的几个菜却半点无人问津。 皇上没有中途离席,吃完不发一言起身离开,两人间相处模式逐渐诡异。 等到晚间晚荷回到自己的帐篷,同喜玥说起,喜玥也是瞪大了眼睛,担忧不已,但愿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多久。 狩猎这三天,喜玥晚荷商量好轮番照看小皇子,逾晴这边只留一人伺候。 第二天一早,喜玥伺候逾晴起身梳洗,一直小心翼翼看逾晴脸色,好像并无反常,偶尔还有心思与她逗笑一两句,才放下心来。 今日狩猎继续,皇上一早就带着一众大臣兴致盎然狩猎去了。 临走前皇上还深深看了一眼逾晴,只是逾晴扭过头去,故意忽视了皇上的目光。 “臣妾们给太后,皇后娘娘请安!”众嫔妃福身齐声行礼。 “都起来吧。”太后,皇后坐在上首叫起。 “本宫命人围了一个栅栏,保证野兽不会闯进来,安全区内摆好了茶果,姐妹们可以到里面一坐。” 皇后端着大家气度,从容不迫的指挥着。 “谢皇后娘娘!”众人谢过,一群人集体往安全区移步。 “晴贵人,晴贵人!” 喜玥搀着逾晴也顺着人流往前走,身后有人叫喊晴贵人。 逾晴停下脚步,好奇回头,看见几个世家夫人带着自己女儿向她走过来。 “晴贵人吉祥。”来人纷纷同逾晴问安。 逾晴不知来人身份,侧身虚受了一礼,也回以一礼,“不知各位夫人找逾晴有何要事?” “哪里有什么要事,叨扰娘娘了,我们听说过您在宫外的事迹,特来向您请教点问题,不知道晴贵人可否赐教一二呢?” 其中一位夫人不好意思的笑笑。 宫中晴贵人到金阁寺祈福,为民间两家商铺出谋划策,都使之生意爆火,大卖。 吃食什么的她们不感兴趣,厚着脸过来打扰不过是为了咨询一些关于护肤美颜的秘诀罢了。 “这有何难,咱们到里面坐下说吧。”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是如此,逾晴并不吝啬技法,想着没准还可以再为容色美颜店宣传一番,便答应了。 几人一同落座,一位夫人已经安耐不住,开口询问:“晴贵人,您帮着看看,我这脸可要做些什么养护才好。” 逾晴端着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发现皮肤十分暗淡没有光泽,想了想说道:“夫人是不是时常晚睡,又经常操劳府中事务。” “是呀是呀,我家老爷公务繁忙,府里上下都需要我来把持,晚上多梦,睡得不是很好。” 夫人没有说实话,自己辛苦操持家务,可老爷半年前抬了新房,日日宿在别处。 她独守空房,常常夜不能寐,久而久之,脸色变得暗黄无光,老爷就更不乐意到她屋里了。 听说宫里的晴贵人很是懂得美肤护理的秘方,一个芦荟面膜就让容色美颜店客人络绎不绝了,想必效果非凡。 奈何价格实在昂贵,她舍不得银子,如今能当面见着逾晴,哪有不上前请教一番的道理。 本也是壮着胆子上前,已经做好了不被搭理的准备,哪成想这位晴贵人如此平易近人。 好说话,不似其他妃嫔拒人于千里之外,自然要多问两句了。 夫人说着,眼神心虚躲闪,逾晴了然,每家没院儿不都是那么点争宠的事儿。 “夫人,冒昧问一句,是不是平日里出恭时间也比较久呢?” 逾晴懂点医术,看夫人脸色就知道体内毒素淤积较多,定是排便不畅导致。 “这,确实如此。”夫人不想承认,又怕不照实说会影响逾晴判断,到底扭捏着说了出来。 即便声若蚊蝇,好在逾晴听清了,“夫人平日可以到容色美颜店敷几贴面膜,是对您的面色大有裨益的。” “那面膜确实价高,我掌管着府中财务,不好将花销都用在这上……” 她自己掌管着府里的账务,怎能中饱私囊,大手大脚,这样如何做府里表率,让人信服。 “夫人不必介怀,掌家不易,能做到公平公正更是不易,逾晴佩服。” 逾晴又打量了这位夫人几眼,到有些佩服。 哪位管家夫人不是拼命往自己怀里敛银子,到让她遇见个真实诚的,一心帮着夫家,丈夫却只疼爱小妾,冲着这点,她也得好好帮一帮她。 “您平日里可以将黄瓜切薄片,敷于面部,一刻钟左右时间便可,也可以加些牛乳,一起捣成浆糊敷脸,更有奇效,最关键的是……” 外敷只能帮助表象,逾晴从来都是主张内外兼治,嘱咐她平日要饮食规律,调整作息,外加可以用些汤药排除体内毒素。 这样长期坚持,皮肤自然健康有光泽。 “如此便可?”旁边人问道,确实有些简单,不用花什么银子,让这些高门大户的夫人们都有些不信。 闻言,逾晴也不恼,点了点头,淡淡一笑:“几位夫人如果不信,回去一样可以尝试此方,对所有人都是有益无害。” “那当真要多谢晴贵人了。”那位夫人说道。 “晴贵人,请您再帮我看看!” “帮我也看看!” 其他人纷纷上前,争先恐后向逾晴请教护肤知识。 左不过坐在这里等男人们狩猎回来也是无聊,逾晴都耐着性一一解答过去。 倒是在这些世家夫人心里留下不少好印象。 “她倒是得意,到哪儿也也是个不省心的!” 看着逾晴被一群夫人小姐围在中间,众星捧月般受尽恭维。 华妃咬牙切齿,忿忿道,其中有好多都是父亲平时想要拉拢都一点面子不给的官员夫人。 “晴贵人好本事,懂得不少美容护肤的秘方,听说一种芦荟面膜,就在民间要价百两,还只是一次的价格。” 皇后虽然嫉妒逾晴,但更看不惯素来与之敌对的华妃,能以此气一气她,她也是乐意夸赞逾晴那么一两次的。 华妃闻言更加恼恨,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惩治逾晴一番。 第一百五十五章:惊马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多人挨个看下来,过程中更多的夫人小姐闻声赶来,等到最后一个看完,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 所有人无一不感谢逾晴的倾囊相授,一一谢了礼,才逐渐散去。 “夫人留步。” 逾晴见众人散开,给喜玥使了个眼神,喜玥机灵的点点头,追上了第一个开口问话的那位夫人。 “姑娘可是有什么事吗?” 夫人没走两步被人叫住,看喜玥眼熟,片刻想起来这不是跟在晴贵人身边的侍女吗,遂客气问道。 “晴贵人请您留步,她还有一些话要同您说。” 喜玥恭敬福身,既然小主让她先行过来截住人,肯定是还有话要说。 夫人虽然疑惑,但十分感谢逾晴告知的护肤秘方,端庄的点头应下。 “不知晴贵人可是有何事要交代吗?”一抬眼,就见逾晴已经过来了。 “本不是什么大事,夫人勤俭持家,以己立身,逾晴佩服,我与容色尚有些交情,您大可每日过去做面膜,我派人去交代一声,按照日常拍卖最低价格的半价给您,如何?” 想帮人,也不能做赔本的买卖,如此大的折扣力度,稍微有点脑子的都算得过来。 果然,夫人闻言眼睛一亮,容色的拍卖价格她确实派人打听过,每日第四名也要五十两之多。 如果是半价的话,不就是只要二十五两,真的可以算是天大的便宜! “如此,真的要谢过晴贵人了。”夫人自然也不是个傻得,算过账来,立马答应,觉得这次狩猎出来的当真值得。 两人说完话,夫人行礼就退下了,逾晴也找了一处坐下。 刚喝了口茶,缓了缓干咳半天的喉咙,就又被刚刚咨询过的夫人们围了起来。 这回不是来找逾晴询问皮肤状况如何解决,而是邀请逾晴一同骑马。 “晴贵人,索性闲来无事,我们几个商量着办场马球比赛,想邀请您参加,不知可否?”其中一位说道。 逾晴一听,瞬间来了精神,马球比赛,听着就很好玩的样子。 “实在不好意思,我不会骑马。” 刚想欣然答应,突然想起来一个根本问题,她不会骑马。 之前还想着同男子一般策马扬鞭,猎一只自己心仪的猎物回来呢,当时只顾着激动了,竟一时忘了自己根本不会骑马。 “无碍,我们教你!”几人纷纷拍胸部自荐。 这个国家最初是马上得的天下,女子也不似寻常国家那般柔弱可欺。 平日里也会骑马射箭,还发明了很多马上游戏,马球就是其中一项。 不过朝代更替,国泰民安,女子渐渐规矩多了起来。 平日里只需相夫教子,骑马偶尔有之,射箭已经鲜少有女子会了。 所以,一群女子信誓旦旦说要教逾晴骑马时,逾晴是信得,当即爽快答应,先行学骑马! 逾晴先是回去换了身装束,挑了件方便活动,不是很累赘的换上。 又亲自挑了匹高昂雄俊,筋肉发达的枣红色宝马,牵着走到已经在等待的官夫人面前。 “晴贵人眼光独到,所挑选的这匹马是有名的汗血宝马。”其中一人夸赞道。 汗血宝马可日行千里,因为会流出像血一样的汗液而得名。 只不过这马性情孤傲,野性难驯,是很多爱马人士想要征服的首选。 能出现在皇家马场里的应该都是训练好的,所以几位夫人没有过多担心,便开始教逾晴骑马。 上马并不难,她们不用像男子一样反身上马,仆人会牵好缰绳,让人从摆好的马凳踩上去,直接可以跨到马背上。 “晴贵人踩好马镫,前脚掌施力。”几人并排骑在马上,逾晴左手边的夫人说道。 逾晴仔细照做,心里兴奋不已,她终于骑上马了,高处的视野都变得开阔了很多! “最重要的一点,抓好缰绳,向左就往左拉,向右就右拉,向后勒紧可以让马停下。”夫人们教的很仔细。 逾晴学的也很认真,尝试轻轻向左拽了下缰绳,马儿真的头微微向左偏移,还醒了一下鼻子,甚是有趣儿。 又讲了些注意事项,逾晴都点头表示明白,几人一夹马腹,驱使马儿前进。 汗血宝马迈出第一步的时候,逾晴瞪大了双眼,感觉很是新奇。 几人围着栅栏走了几圈,见逾晴渐渐掌握了要领,其中一名夫人说道:“晴贵人,要不要跑起来试试?” 骑在马背上行走,逾晴已经很是娴熟,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摸了摸马脖子上滑顺的鬃毛,欣然答应:“好啊!” “驾!”几声高喝此起彼伏,众人只见安全区内几匹马儿跑了起来,掀起一片尘土。 肆意徜徉,神清气爽,这种感觉此生不经历一回,当真遗憾。 沉浸在马儿肆意奔跑的快感中,逾晴没有发现汗血宝马越来越癫狂,奔驰的步子越跨越大,险些都要把背上的逾晴颠了下来。 “晴贵人,缰绳!拉紧缰绳!”这一幕彻底吓傻了同行的几位夫人,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她们想赶都赶不上。 身体左摇右晃,方向感已经完全消失,沙尘又大,逾晴根本看不清自己眼下的方位,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耳边传来夫人们的喊叫声,马上反应过来拼命向后拉扯缰绳,奈何汗血马像中了邪一样,拼命想把逾晴甩下去。 “小主!”喜玥凄惨一叫,六神无主。 汗血马前蹄高抬,似乎想把逾晴掀翻在地,发现背后之人仍在,嘶吼一声,翻过栅栏,冲出安全区向外围跑去。 “来人!快去追!务必把晴贵人救下来!” 皇后也慌了神,再怎么恼恨逾晴,也不希望她眼下出事。 这是在自己的看护下发生的事情,皇上如果怪罪下来,即便她是皇后,也难免责罚。 几名侍卫领命上马狂追,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 安全区内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看着汗血宝马越跑越远,直至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头昏脑涨,逾晴只觉得自己快要被甩下去了,甚至感觉内脏都开始错位。 终于再也无法维持冷静,俯身死命抱住马脖子,双腿紧紧夹住马腹。 福安康正在密林里瞄准一头野猪,马上就要放箭了,一阵嘈杂的马蹄声传来,惊扰了野猪,野猪仓皇逃走。 “这是怎么了,跑的这样急?” 福安康看着不远处树林外跑过去的几人,心里疑惑,难道是皇上出事了? 马上驾马掉头,跑出密林截住了前行的侍卫。 “福大人!”侍卫紧急勒绳。 见所来之人是福安康,马上恭敬回禀:“晴贵人的马失控跑出安全区,我们正在追赶。” 福安康脸色一变,焦急问道:“哪个方向?” 侍卫抬手一指,就见一骑绝尘,很快就没了影踪。 福安康驾马狂追,小心留神四周,寻觅逾晴的踪影,深锁的眉头一刻不曾松懈,“逾晴,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追了半晌,跑到一处平原,地势开阔,福安康一眼就看到了前方狂奔的汗血宝马。 一个小小的人影缩成一团,窝在马背上,必是逾晴没错了。 “逾晴!”福安康双腿一夹,马儿奋力奔跑,渐渐竟追赶上了汗血马,福安康大声呼喊逾晴。 逾晴感觉自己最后一丝力气都要用尽了的时候模模糊糊听见了有人喊她。 声音还很熟悉,趴在马背上的身体努力侧脸,终于看清了来人。 “福安康!”逾晴哑声呼唤,强忍了半天的情绪终于爆发,激动地一瞬间哭了出来。 “逾晴别哭,我来救你了,我不会让你出事的,相信我。” 声音很小,可福安康听得清楚明白,尤其是在看到逾晴脸上流出泪水,心疼的无以复加。 嗯,我相信你,逾晴默默在心里念出。 “逾晴,听我说,你一定要起身,抓紧缰绳,不能再抱着马背。”福安康告诫自己冷静,这个时候如果自己慌乱,逾晴更会出事。 “我,我做不到!” 逾晴眼泪流的更凶了,尝试了几次都不行,刚想起身,汗血宝马一个奋力,就差点将逾晴颠下马背。 “可以的,相信自己,抓紧缰绳。”福安康说的同时,驱马逐渐靠近汗血宝马方向。 逾晴咬咬牙,不照做很可能就真的会死在这了,即便不死,被甩下去也是个残废。 活着还有什么用呢,两手攥紧缰绳,努力起身。 福安康见逾晴起身,汗血马也因为缰绳后坐力前行的步伐有所迟疑。 就是此时。 福安康抓准时机,蹬着马背借力,纵身一跃,跨坐到汗血宝马身上。 “吁!”福安康勒紧缰绳,迫使汗血宝马停下,汗血宝马前蹄高抬,嘶吼一声,终于停在了茫茫草原上。 “逾晴,没事了,没事了。” 福安康抱着逾晴,温柔安抚,可是唤了半天,也不见怀里的人有任何反应。 低头一看,逾晴因为惊厥过度,一瞬间放松之后反而晕了过去。 哒哒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众人还以为逾晴被找回来了,等到近处一看,竟然是皇上。 皇上一身戎装,驾马跑到安全区,翻身而下,皇后立即迎上。 没等行礼,就被皇上一把抓住臂膀,厉声质问:“逾晴呢?” “皇上,晴贵人她……” 皇后强忍着肩膀上的痛意,心中很是不甘愿,还是解释道:“晴贵人所乘马匹失控,冲了出去。” 第一百五十六章:醋意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闻言,皇上立即沉了脸色,阴沉沉的渗人。 皇后马上补充道:“不过,臣妾已经派侍卫去寻了,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 “朕亲自去找!” 皇上听到逾晴出事,马上赶了回来,一路上心跳不自觉加快,根本不受控制。 发现逾晴还没被找回来,竟是一刻也等不下去,松开皇后,毫不犹豫的翻身上马。 “皇上不可!” 妃嫔们一听皇上竟不顾安危,要亲自去寻逾晴,更是嫉恨,可是皇上去意已决,根本不听众人劝谏,驾马就要走。 皇后带着几名侍卫绕道马前将其拦下,“皇上龙体为重,怎可为了一个小小贵人只身犯险,皇上三思啊!” 平原,森林里猛兽肆意,没有侍卫等人跟着,谁敢让皇上自己走,出了事她们的脑袋都别想要了。 “让开!”皇上立身于马上,棱角分明的脸上冷肃骇人。 帝王威严气更显厚重,压得底下人胆颤心惊,却依旧不肯让路。 就在皇上要不顾阻拦跨马而出的时候。 “皇上,小主!小主回来了!”喜玥已经哭到泪眼模糊,还是眼尖的发现两人身影,呼喊出声。 不远处一匹汗血宝马缓缓向众人走来,正是失控跑出的那匹。 背上还驮着两人,前面的正是逾晴,看样子好像已经不省人事。 背后拥着她,控制着马往回走的是福安康,福大将军! 逾晴脸色苍白靠在福安康怀里,闭着眼睛,眉目间却没有蹙起,全身心信赖的样子,皇上觉得异常刺目。 到了还是担心逾晴安危,几步上前,一言不发从已经下马正打算抱起逾晴的福安康手里夺过人。 紧紧抱在怀里,向帐篷走去。 一群人呼啦啦涌上来,簇拥在皇上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福安康站在原地望着皇上转身而去的背影。 他刚刚看自己的眼神阴郁着警告,握紧空荡的手心,到底他还是没有资格一直陪在她身边。 “传太医!其他人不许跟过来!”嘈杂的声音吵得皇上心烦意乱,除了太医以外不想任何人来打扰。 他现在才发现,不管如何坚强倔强,口齿伶俐到从不吃亏,让他无可奈何,咬牙切齿的女人,在危险面前都能柔弱到让他心痛。 薛贵小跑着才能赶上皇上的步伐,先一步掀开帐篷的帘子,等皇上进去后伸手拦住喜玥,一脸为难。 “喜玥姑娘,您也听见了,皇上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薛公公,小主她,奴婢……”喜玥语无伦次,急切的想知道逾晴现下的情况如何,抽噎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薛贵还待再说什么,帐篷内传来,“让她进来。”薛贵冲喜玥点点头,喜玥忙不迭的进去。 皇上将逾晴小心的放到床上,喜强忍着眼泪,扶着逾晴的头,缓缓放在枕上。 皇上不耐道:“太医呢?怎么还不来!” 太医正好掀帘而入,就听见皇上呵斥,吓得一激灵,不敢稍待,忙道:“皇上,臣在,臣在!” “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快过来!” 皇上大掌一挥,直接抓起太医脖领拎到逾晴面前。 太医膝盖软麻无力,直接跪在了地上,官服都扯开了,如此不合仪表,太医愣是不敢整理,隔着巾帕开始搭脉。 “如何了?”皇上焦急询问。 才号上脉没多久,就被催促,太医顶着身后的盛威,汗都下来了,收了帕子,也不敢起身,直接用膝盖转了方向。 “回皇上,晴贵人是因为受惊过度导致暂时性的晕厥,好在并无大碍,臣开一副宁心安神的方子煎好让晴贵人服下,不久就会转醒了。” 皇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逾晴面无血色的容颜,挥了挥手,坐到床边,太医见状行礼退下。 喜玥也松了口气。“太医,奴婢送您。” 既然逾晴没事,喜玥再留在这里就真的是不懂事了,借口送太医,给皇上与逾晴独处的机会。 手抚上逾晴脸颊,心疼的无以复加,连带着昨夜晚膳间两人闹得不欢而散积压的火气也消失殆尽。 “真是不让人省心。” 没多久,太医熬好药让喜玥端了回来,想要服侍逾晴,被皇上拦下,皇上将逾晴扶起靠在自己身上,接过喜玥手中药碗,亲自喂逾晴喝下。 喜玥从旁看着,觉得皇上贵为天子,待她家小主是真的好。 许是太医的药发挥了作用,没过多久逾晴眉头紧蹙,有要醒的迹象,晃着头,口中不断低语,似乎被梦魇着了。 “疼,好疼!”逾晴喃喃出声。 “逾晴,你说什么,逾晴!” 皇上见逾晴开口却听不到声音,慢慢俯下身,耳朵贴过去,靠得近了,终于听清,逾晴在叫着疼。 皇上皇上刚要叫太医,逾晴却有不喊疼了,停了一阵子猛然睁眼,倒是把近处的皇上吓了一跳。 “逾晴,你醒了!”皇上扶着逾晴肩膀,脸上是明显的喜色。 “小主,您可算醒来了!”喜玥也开心的叫了出来。 逾晴昏迷时只觉得浑身疼痛,似被拆骨磨皮一般,隐约听见有人叫她。 脑海里浮现的就是她在马背上努力坐起身,福安康纵身一跃的画面。 脑里的一根弦被狠拽了一下,逾晴用力抓着肩头的手,问道:“福安康呢?” “福安康?你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朕福安康?”皇上脸上的喜色瞬间变为盛怒。 自己听到她的马失控,提心吊胆了一路,赶回之后守了她半天,等来的竟是她张口问别的男人! 皇上松开逾晴肩头的手,丢下这么一句话,拂袖而去。 逾晴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掀开被子,想穿鞋下地,只觉得头疼欲裂,刚醒来的身子摇晃不稳,似又要晕倒。 “小主,您刚醒,别着急起身,还是再躺会吧!”喜玥一把扶住,托着逾晴的背让她缓缓躺下。 “喜玥,我是怎么回来的?”逾晴迷蒙着眼,努力想打起精神,依旧是气弱无力。 “福大将军送您回来的,奴婢猜想,应是福大将军救了您。” 喜玥投了块儿锦帕,拧掉多余的水份,提逾晴擦去额头上的细汗。 “福安康呢?”逾晴担忧的问道。 她没有意识的前一秒,清楚的看见福安康不顾安危飞身救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 “奴婢遂太医出去煎药的空档儿过去看了,福大人毫发无伤,您大可放心。” 擦完汗,喜玥又简单替逾晴洁了面,最后将锦帕搭在水盆边,转头看着逾晴,等着下一个问题。 喜玥等了半天,逾晴却再不开口,只是看着棚顶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喜玥叹了口气,皇上也就罢了,人家天子,历来都被人捧着,难得纡尊降贵伺候人,为的就是自家小主。 可自家小主的脾性,喜玥也清楚。 十分性情,倔就占了五分,剩下五分,三分给了坚强,只有两分是柔弱。 今日惊险还去了大半,眼下如若没有人疏导,怕是很久都不会明白过来,愿意到皇上跟前服软儿。 喜玥走到桌边,端起水壶倒了杯水,递给逾晴,“小主,您先喝口水,去去口里药苦味儿。” 逾晴回神,支起身子,接过喝了一口,抬眼看喜玥,喜玥明白其中意思。 微微一笑,解释道:“这是刚刚皇上在的时候吩咐奴婢去准备的,说是怕茶水冲了药性,不利于小主恢复。” 闻言,逾晴攥紧手中杯子,小口喝水,不作声。 “一听说小主出事,皇上什么都顾不得就骑马赶了回来,听说您还没找到,愣是不顾皇后劝阻要亲自去寻您,幸而这时福大人带着您回来了,皇上抱起您就往帐篷赶,太医看过后,也是皇上一直在榻前守着,就连喂药,也没让奴婢近前。” 喜玥仔细说了前因后果,逾晴还是小口啜着那杯水,杯子都已经空底了,喜玥又取了杯新的回来。 “旁人是怎么想的奴婢不知,奴婢只知自己看着十分感动,自然,小主的心思,奴婢也是不敢妄言的。” 说了这半天,喜玥也看不出逾晴到底是个什么心思,皇上的心思倒是一目了然。 喜玥发现逾晴听完后只是拿那双漆黑的大眼睛望着她,眼神里不是恼怒,也没有怪罪,只是盯着你。 把喜玥盯得背脊发毛,颤抖了一下,说道:“小主,您作何这样看着奴婢,怪渗人的。” 逾晴恢复了些力气,勾了勾手指,等到喜玥试探着靠近,邪魅一笑,屈指用力弹了一下喜玥额头,疼的喜玥惊呼出声。 “啊!小主,您弹奴婢干嘛?”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让你说完了,还说自己不敢妄言?”逾晴笑着骂道。 喜玥捂着额头,眨眨眼睛,笑了笑,好像是这样没错。 两人嬉闹一番,到了逾晴也没表态,喜玥也不追问,好在小主精神气十足,显然药效开始起作用,已然恢复了大半。 “小主!”两人互相取笑间,晚荷抱着凤靖渊进来了,“小主,快让奴婢瞧瞧,有没有伤着哪儿?” 晚荷一进门,就将凤靖渊交到喜玥手里,上下不住大量逾晴,检查是否有伤口。 她照顾着小皇子,按理说这时候逾晴,喜玥都应该回来了,到现在也没个消息。 听着帐篷外嘈嘈杂杂一阵议论声儿,出门一打听,顿时吓得三魂没了七魄。 第一百五十七章:火气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抱着小皇子大着胆子寻到了皇上帐篷前,门口侍卫倒也没有为难,听说是晴贵人身边的侍女,又抱着小皇子,立马放行。 逾晴此时确实比刚才有精力,见晚荷大惊小怪的样子,噗嗤一乐,“行啦,我好着呢,害你担心了。” 晚荷一脸不信任,一定要亲自检查了才算。 逾晴不可置信的看着喜玥,想说,她的信誉难道就这么差吗,自己的侍女都不信任她说的话。 喜玥就好像理解逾晴眼神里的意思一样,残忍的点了点头,您的信誉在我们俩个这里,确实不高。 就连凤靖渊都配合的点了点头,含着大拇指,貌似嗯了一声。 又是折腾一番,晚荷终于确认逾晴身上没有一点伤痕。 相信了她只是受惊过度才晕过去的话,然后就站在床前默不作声看着逾晴。 终于把逾晴看了认输,败下阵来,不住讨饶,“得,是我错了还不行,我以后再也不贪玩,尝试自己不擅长的东西了,可以了吗,晚荷大小姐。” 听着这话,晚荷非但没有慌张,反而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您是宫里的贵人,是奴婢的小主,不应该叫奴婢大小姐。” 说完也不理会目瞪口呆的逾晴,转过脸以同样的方式看着喜玥,喜玥一瞬间就服软儿了。“我也承认错误,我不该纵着小主骑马,没有尽到劝说监督之责,以后一定不会了,晚荷姑姑饶命。” 两人轮番告罪,晚荷才软下态度,先是去看眼小主的药,伺候着逾晴喝下,看着她睡下后,就从旁不错眼珠的看着。 逾晴闭着眼睛都可以感觉到一道瞩目的视线,好半晌才睡着。 谁都没想到,主仆三人间会是这样一个奇怪的相处模式,一个屋子里两个大的,竟被小的管得服服帖帖,毫无怨言。 话说,皇上这边一时怒火难平甩袖而出,走了几步才想起来,这分明是他的帐篷,自己竟然出来了,真是被气晕了头。 转念一想,即使知道是自己的帐篷,估计他也舍不得撵逾晴出去。 想到这里,更是压不下心里怒火,凭什么自己对她百般顾念,她竟然惦记的是其他男子。 “皇上,不若,去书房吧。” 薛贵看皇上正在气头上,本不想打扰。 可皇上浑身裹挟着怒气,是个人都察觉到了,遇见的皆是远远行礼跪安,再不敢靠前,生怕触了皇上霉头。 这时候去哪位妃嫔那里都不合适,书房是每次狩猎都会额外搭建的帐篷,不住人,专供皇上处理政事所用。 没错,这就是身为一国之君的责任,即便外出游玩,狩猎,也要随时随地处理国家大事,不敢有丝毫懈怠。 在百忙之中,抽出点时间多数都给了逾晴。 这些只有薛贵看在眼里,伺候皇上这么多年,见到皇上为情所困,也是十分心疼。 可作为奴才,他也只能尽心侍奉,偶尔提醒着一两句已经是冒着逾矩,受惩治的风险了。 好在这回皇上听了他的意见,转步去了书房。 “研磨。”一到书房,皇上就命薛贵研磨。 薛贵一边研磨,一边观察留意着皇上,都说,书画可以静心,怕皇上是此时心情烦躁,想要借此平息一下怒气吧。 这样也好,不然皇上心里真的存着火气,两人怕是更难有缓和的一日了。 不论是随着皇上一起到温华宫,还是平日里与逾晴打交道,薛贵对逾晴的性子也可以说是摸到三分脉搏,执拗倔强,不肯服输。 两人僵持,往往都是皇上低头缓和,一次两次,皇上新鲜让着。 可毕竟是天威帝王,久而久之,必然再没了如此耐性。 如果逾晴那边肯先行…… 啪! 薛贵想得出神,一声惊响,吓得都快没了魂儿。 低头一看,皇上不知何时摔了手里的毛笔,笔尖戳到纸上,划出去长长一道墨迹,好好第一联书法,就这么毁了。 “皇上息怒!”薛贵捡起毛笔,在笔洗里涮了涮,清洗干净,沥干笔尖水份,重新将笔放回到笔山上架着。 “出去,让朕一个人待会儿。”皇上觉得自己太过失态,只想独自安静缓解。 “是。”薛贵无法,只得退下,也不敢走远,便到帐篷外守着,以防皇上随时有什么吩咐。 随即想了想,还是指派了一个小太监,在他耳边交代了些事情去办。 皇上独自一人在帐篷内平息怒火,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现刚刚逾晴惊醒的画面。 福安康呢?这是她醒来的第一句话,自己正欣喜若狂想要问她是否安好,她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不禁想到昨天下午看的戏台子,富商的小妾最终和心心念念的青梅竹马私奔,两人还有过几句讨论。 说是讨论,想法却南辕北辙,仿佛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难道逾晴喜欢的人,是福安康吗? 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是皇上,是一国之君,三宫六院并不是为了满足个人私欲,而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整个王朝安定! 权力制衡,收拢人心,联姻,古法传之,连身为皇帝也不例外,要他如何做到只有一个女人?! 虽然不能只有她一人,但他可以给她无上荣宠,真心疼爱,这些,还不够吗? 皇上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逾晴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不过眼下皇上内心唯吾独尊,往后的日子里,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为了逾晴,他放弃了多少,仍怡然自得,甘之如饴。 这都是后话了。 重新提笔沾墨,皇上最终还是决定,以书法凝神静气。 可脑子里闪过的都是逾晴的一颦一笑,越告诫自己不要去想,越是满脑子都是她。 宫宴上的伶牙俐齿,下棋时的无赖骄横,拉他一同看牡丹时眼里的狡黠,赌坊里的机谨聪慧。 啪!再次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薛贵!” 薛贵听见皇上传召,进去等吩咐,就听见,“看茶!”领命倒了杯茶后主动退了出去。 又一会儿,“薛贵,研磨。” 再一会儿,“薛贵,把折子给朕搬来。” 几次三番,薛贵终于看出来问题来了。 在又一次被叫进屋里吩咐准备晚膳的时候,薛贵机灵道:“皇上,奴才派人去问过了,晴贵人喝了药,已经无碍了,眼下正和皇上一样,吩咐准备晚膳呢,皇上您看,奴才要不要去请……” “朕问她了吗?要你多事,请什么请,上次的事情朕还给你记着呢,退下!” 皇上被戳中了心思,抄起一本折子就砸了过去。 薛贵哪敢躲开,生被折子砸中了脑袋,好在站的近,折子又轻,不然头上非得出个大窟窿不可。 不过看样子,自己是摸对了皇上心思。 听完晴贵人喝了药大好,皇上的脸色似乎也好了些,果然,在生气心里还是放不下。 薛贵躬身退下,走到门口,“你,去膳房吩咐……” 薛贵叫住一名小太监,正要交代皇上饿了,让他去准备晚膳,就看见华妃画着精致的妆容,衣着艳丽华贵,带着侍女,手里还拎着食盒过来了。 “奴才见过华妃娘娘。”薛贵低头请安,心里已经知道华妃所来目的,她还真是会挑时候。 “薛公公,皇上可在里面。”华妃垂眸看着薛贵,语气带着一贯的傲慢。 “回娘娘,皇上在里面批折子。” 薛贵的意思是,皇上正在处理国家大事,不便打扰,这招要是对其他人定是好使,可是面对华妃…… “劳烦薛公公通传,本宫父亲特意从京城里带来的他亲酿竹叶青,嘱咐本宫一定要带给皇上品尝一番。” 话虽这么说,华妃却是高昂着脖子,直冲着帐篷内提高了嗓音,整段话该是一字不落的传到了皇上耳朵里。 “让华妃进来。”皇上的声音从帐篷内传来。 薛贵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华妃裙子上的凤穿牡丹纹饰,复低下头,恭敬道:“华妃娘娘请。” “呵。”华妃鼻间发出冷哼,笑了声,迈步错过薛贵进了帐篷。 她早就派人一直打听着皇上帐篷里的情况,皇上抱逾晴进去没多久,可是拂袖而出,分明是带了气的。 两人闹了个不欢而散,她还不趁虚而入,更待何时。 听说皇上转头去了书房,她就准备好了饭食带过来,早就料到皇上轻易不会见她,但如果挂上父亲的名头…… 皇上素来对父亲敬重有加,一定不会驳了父亲的美意。 “皇上吉祥。”华妃袅袅婷婷,迈着莲花步走了进来,妖娆屈膝行礼。 皇上随意摆了摆手,示意华妃起身,继续批阅手中的折子,头也不抬的问道:“华妃怎么过来了。” “皇上,臣妾父亲亲自酿的竹叶青,特意从京城里一路带过来,保存的很好,请皇上品尝。” 华妃温柔一笑,接过玉芝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 一眼就看到了几本折子下压着一幅字,零星几个字,华妃已经可以猜想到全句。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华妃擅自做主挪开上面的折子,将被压住的书法抽了出来,展开逐字诵读,心里填满了嫉恨,嗓音依旧甜美。 定是因为逾晴那个贱人,勾的皇上魂不守舍,练字竟选了这么首酸诗。 第一百五十八章:华妃送酒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华爱卿有心了。” 皇上搁笔,语气平平夸赞了一句,正看到华妃将自己的 字拿起来看,没有呵斥,眼里却如淬了冰般寒冷,等华妃转过头来说话,又恢复如常。 “皇上是因为什么事情而烦恼呢,可以说与臣妾听,臣妾愿意为您分忧。” 华妃明知这幅字多半是皇上和逾晴争执过后所作,明明气急,心虚烦乱,还是舍不下思念。 华妃装作一无所知,试探皇上底线。 “朕并无烦扰,华妃何出此言?可是在哪听到了什么?”皇上沉着脸,目不转睛的看着华妃。 “臣妾不过是看皇上神色不虞,斗胆猜测罢了,是臣妾妄言了。” 皇上突然严肃,语带探知。 如果华妃承认她是从旁人口中得知,后妃私下打探皇上行踪可是大罪,即便不受惩罚,势必也会引起皇上不悦。 华妃放下手里的宣纸,神色有些慌乱。 趁着低头告罪的功夫掩饰住了,压下心底的不安,眼珠一转,寻了个再平常不过的由头搪塞过去。 “起来吧。”皇上单手虚扶华妃起身。 “是朕多想,你也是出于关切,不然如何仅凭神色就确定朕的心境,朕自然不能怪你。” “多谢皇上。”华妃起身,白嫩的手附在皇上手上,不让他离开,顺势靠进皇上怀里。 “皇上冤枉了臣妾,可不能这么轻易饶过的。” 皇上本想收回的手被华妃握住。 见她靠过来,娇柔却大着胆子向他提要求,眼前一瞬间闪过逾晴的影子。 垂眸,看见的是满头的珠光宝气,敛下神色,伸手揽住华妃纤细的腰身。 “那爱妃想要如何惩罚朕呢?” “皇上将这幅字送给臣妾吧,臣妾喜欢。”感受到腰间温热有力的掌心,华妃得寸进尺。 “不过朕随手之笔,要它作甚?” 皇上高于华妃,此时华妃小鸟依人的窝在皇上怀里,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声音来判断皇上喜恶。 听着是低沉温柔,没有丝毫怪罪之意。 可华妃没看见的是,皇上眉头微微一皱,明显有些不愿。 头上半晌沉默无言,华妃抬头望了眼,眉目含情,语带娇嗔,说道:“便是随手之作,皇上也舍不得给臣妾吗?” 既然是写给逾晴的,她就偏要夺过来,据为己有,还要挂在宫中显眼的地方,告诉别人这是皇上写给她的。 “并非舍不得,而是觉得,朕的爱妃合该衬得起最好的。” 皇上提起华妃秀美的下巴,眼里邪气四溢,缓缓压下脸,在两人鼻尖几欲想触之际停下。 “朕出宫前新得了一套鼎力商行进贡的碧玺头面,本来朕是打算赐给皇后的,但爱妃今日的打扮深得朕心,配上这么一套头面定是更加光彩夺目,让朕爱不释手,爱妃,以为如何?” “皇上赏赐,臣妾哪敢推却,皇上说好,自然就是极好的。” 爱不释手几个字被皇上咬的抑扬顿挫,磨的华妃心痒难耐。 体会到其中意味,脸颊羞红,面对着皇上逐渐靠近的脸,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 一整套碧玺头面,珍贵异常,可是有银子也买不到的稀罕物,她曾经央求了父亲好久,父亲都没有弄到。 加上皇上原本是打算送给皇后的,现在都给了自己,华妃更觉得意。 又是鼎力商行进贡,定是做工精美,绝无仅有,她又不傻,同字画比起来,她当然会选择头面。 皇上看着双眸紧闭,满脸期待的华妃,眼里古井无波,唇角却勾起一抹讥笑。 “爱妃不是来让朕品酒的吗,酒呢,快让朕尝尝华爱卿的手艺如何!” 华妃猛然从美好的氛围中惊醒,不依不饶的跺了跺脚,“皇上!” “怎么,爱妃难道不是特意来给朕送酒的吗?” 皇上当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秒卿卿我我,下一秒就一脸严肃,吓得华妃哪里还敢耍小性子。 “当然是了,皇上快尝尝!” 华妃被皇上骤然变脸吓到。 时刻保持端庄,处变不惊,是宫里女人的拿手好戏。 只一瞬间便调整好状态,打开食盒,从里面上层取出酒壶和两个酒杯,分别倒满,端起一杯递给皇上。 “不错,当真好酒!” 皇上举起酒杯尝了一口,大声夸赞,“没想到华爱卿还有一手酿酒的好本事,回宫之后,朕定要向华爱卿讨两坛酒来!” “若父亲知晓他所酿的酒能得皇上如此喜爱,别说两坛,就算给皇上专职酿酒,父亲也定会义不容辞。” 华妃为了讨皇上喜欢,表示她们家族对皇家的忠心不二,有事没事就在皇上身边夸奖额尔吉家族的人。 华峰,华都尤其多,华妃是想,久而久之,没准有什么好差事,皇上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额尔吉家族。 “哈哈!华爱卿诗书六艺不在话下,文韬武略也是卓尔不群,如果只做酿酒人,岂不屈才?” 皇上端着酒杯,等华妃殷勤的倒满,仰头又是一饮而下,大笑出声。 华峰能甘愿做个酿酒人的话,哪还有眼下的朝堂纷争。 “从前闺阁之时,父亲便时常教导臣妾,额尔吉家族的人定要忠心孝主,就算为皇上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何况区区酿酒,只要皇上吩咐,父亲定不会有半句怨言。” 华妃听到皇上毫不吝啬对父亲的赞赏,骄傲劲儿溢于言表。 话说的倒是漂亮,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到底闺阁之中有没有听过类似的话。 “朕怎么舍得让华爱卿去酿酒呢,华爱卿乃国之重臣,朕还指望他帮朕好好打理朝政,治理国家呢。” 好一个忠心孝主,哼,皇上心中冷哼。 额尔吉家族图谋大胆,拉拢勾结多名朝廷官员,不只是想要帮他打理朝政,是妄图只手遮天! 皇上表面历来对华峰敬重有加,华妃一直看在眼里。 皇上的话,华妃是信的,所以她并没有察觉出皇上话中还暗藏深意,一心以为,皇上对额尔吉的忠心深信不疑。 华妃一杯杯的敬酒,皇上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的喝下,眼神已经不复清明,说话都开始含糊。 “你,过来。”薛贵站在帐篷门口招手,喊路上的一个小太监过来。 “薛公公有何吩咐?”小太监近前问道。 “去膳房催催,皇上的御膳怎的还敢怠慢不成,这么久都未送来!” 薛贵一直听着里间的动静,不住叹气,又不能进去制止。 只盼着御膳快点来,皇上吃点饭菜,至少能压压酒意,可别出了什么乱子才好。 “是,奴才马上去办。”小太监领命,往膳房跑去。 “晚荷,现在什么时辰了?” 逾晴喝了药,踏踏实实睡了一觉,醒来头清目明,倒是恢复了力气。 身上依然酸疼,看来在马背上真是被折腾的不轻。 “申时刚过,小主可是饿了?是否要奴婢去传晚膳?” 喜玥抱着小皇子回逾晴帐篷里了,晚荷一直守着逾晴,见她醒来,估摸着该是饿了。 “诶,小主,您这是要去哪?” 逾晴一听时辰,起身下地,稍微整理一下,就出了帐篷。 晚荷连忙跟上,才出了汗血宝马的事儿,晚荷可不敢再让逾晴一个人了。 “我去膳房,做些吃的给皇上送去。” 逾晴听喜玥讲了那许多,知道皇上是担心自己,为自己做了很多本不属于帝王该做的事。 说不感动是假的,而自己在醒来之后开口问得便是福安康,皇上心寒她也可以理解。 自己拂了皇上面子,就想着亲自做些吃食给皇上送去。 服个软儿吗,没什么大不了,毕竟皇上也为她做了那么多,权当报答感激也未尝不可。 晚荷会心一笑,小主终于开窍了,皇上见了不知道得多高兴。 这样一来,两人午间的别扭,也能迎刃而解,她和喜玥,也不用跟着提心吊胆,当真是皆大欢喜的好事儿。 两人很快到了膳房,膳房的人多数都认得逾晴,这可是从他们御膳房走出去的名人。 小明子也在,见逾晴过来,还以为自己眼花,经旁人提醒才赶忙上前。 “哎呦,贵人呐,您怎么到这来了,乌烟瘴气的,一股子油烟子味儿,别熏坏了您,快跟奴才出去。” 小明子托着逾晴手臂就往外带,这可不是从前一起做饭一起受罚的晴姑姑了。 人家现在是皇上的女人,宠冠六宫的晴贵人,膳房哪是她待的地方。 “小明子,你倒是越来会越来事儿了,这话一套套的。” 逾晴噗嗤一乐,看见久违的小明子格外开心,忍不住打趣儿他两句。 “您不注意自己身份可以,奴才不能不警醒着呀,这人多眼杂的,万一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不是影响您声誉吗。” 小明子心里到没同逾晴生分,不过毕竟是身份有别,让人抓着把柄,借机生事,麻烦就大了。 他一直感恩逾晴当初的提拔,即便是乌龙,自己能有今日,也全靠逾晴,自然得帮她留意着她自个儿不在乎的事。 “别拦着我呀,我来是真有事。” 逾晴一直被小明子拖着往外走,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只能拿眼神向晚荷求助。 “明总管,您先等等,我家小主中午惹皇上生气了,这次来是想亲自下厨为皇上做几道菜,借此缓和。” 第一百五十九章:惊弓之鸟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晚荷看着眼前的一幕正觉得好笑,就接收到逾晴的信号,横跨一步拦住小明子,向他解释道。 小明子停下脚步,逾晴刚缓了口气,闻言,眼神询问晚荷,她哪里惹皇上生气了。 做菜也不过是为了感谢他为她所做的一切,什么缓和,胡说八道! 逾晴坚决不承认自己的初衷,晚荷明白逾晴眼里的意思,不过并不打算理会,说完之后又默默站到逾晴身后。 逾晴看着晚荷堂而皇之的忽视,心中疑惑,到底是何时开始,她越来越没有做小主的威严了? “您说您这脾气,可得压着点了,皇上可不是其他人,行吧,既然是为皇上做吃食,奴才自然给您准备最好的食材,这边请吧。” 小明子说着带着逾晴到一处帐篷,皇上的吃食自然不能跟其他人的混在一起做。 都是独立出的专门的帐篷,只做皇上的膳食。 逾晴压制着到口的话,不想再解释什么了。 平时要被喜玥,晚荷数落,到了膳房还要被小明子数落,哎,她做人真的很失败啊。 “晴贵人,皇上刚刚已经派人传过晚膳了,不如您就做些旁的,不冲突的吧。” 到了膳房,小明子掀帘让逾晴,晚荷进去,自己才跟了进去。 看见御厨已经开始做菜了,才想起来刚刚一位小太监来通传准备皇上的晚膳。 逾晴走到御厨身边看了看,确实,已经做好大半了,现在让人家停下也不合适。 那自己干脆做些糕点,清口不腻人的那种,正好可以作为饭后甜点。 想了一会儿要做什么,想好了逾晴就开始动手了。 小明子如今是御膳房总管,事忙,没多会便来人把他叫走了,逾晴看了看总想要帮忙的晚荷。 “晚荷,喜玥除了晨起用了点粥,之后出事儿一直守着我,到现在应该还没吃过东西,还有你也是,你去找小明子,让他给你们弄点好吃的带回去。” 逾晴心疼晚荷,喜玥,打算让晚荷带点好吃的回去,两人一起吃点,也不用一直看着她。 不论哪里有熟人就是好办事,御膳房菜品虽然有严格的管控,但是想要弄点好东西还是不难的,尤其小明子还是这里的总管。 “是,小主,那奴婢给喜玥姐姐送点吃食去,马上回来。”晚荷放下手里的菜,擦了擦手就要走。 “诶,你这!”逾晴气结,自己这次出事果然让晚荷担心太过了。 “我做完糕点直接送去给皇上,你就别跟着了,我保证不骑马,不去其他地方,不乱碰东西,成吗?” 晚荷沉默了会儿,想了想,小主要给皇上送吃的。 两人如果想说些体己话,她一直在侧,确实不合适。 喜玥姐姐也一天没吃东西,晚荷也很是担心。 薛公公下午派人来问过小主情况,交代了皇上在书房,想着从膳房到皇上的书房并不远,一路上都是士兵,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了。 “小主保证,只去寻皇上。”晚荷最后嘱咐道。 逾晴坚定的点了点头,伸出三根手指,“我发誓!”晚荷这才放心离开。 晚荷走了,逾晴才心无旁骛的开始做糕点。 并且很快就做好了,她发现皇上并不爱吃过于甜腻的食物,所以做得都是些清淡爽口的糕点。 最大程度保留了食物本身的香气,看起来就很是美味。 逾晴满意的点点头,装在食盒里,提着往书房走去。 老远隔着几队巡逻的侍卫,逾晴就看见守在门口的薛贵,有些疑惑,他怎么在外面站着,不到里间伺候皇上? 薛贵盼着晚膳,一直盯着膳房方向,也同样老远就看见了逾晴,手里还提着食盒,心道:坏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怕出乱子,乱子就自己找上门了。 要是寻常,薛贵巴不得逾晴能主动来找皇上说说话,低低头。 可现在,找个缝隙把自己埋了的心都有了,这样他就不用面对接下来的情况。 “晴贵人,留步。”薛贵苦着脸拦住逾晴。 “薛公公,可是需要通传?我倒是忘了,你去吧,我在这里等着。” 逾晴走到帐篷前,自然的同薛贵点头打招呼。 前段时间同皇上相处融洽,已经养成习惯,抬脚就要直接进门,没成想被薛贵拦了下来。 “晴贵人,皇上有要事处理,现下不方便见您。”薛贵低着头说道。 他不敢看逾晴,往常皇上不想见宫里的娘娘们时,也是让他随口编些理由搪塞过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说的这般不自然,心里直打鼓。 逾晴看不到薛贵的表情,自然也无法探知他的心理活动。 有些失落,却还是善解人意的说道:“是我冒失了,国事要紧,既然不方便,那我就不打扰了,等皇上忙完,劳烦公公将这个交给皇上。” 听晚荷说,皇上从帐篷离开之后直接去了书房,已经一下午了,想必是有政事要处理。 她来是临时起意,也没打听一下,但糕点放久了就不好吃了,还是决定让薛贵转交,有机会她再过来。 闻言,薛贵看了眼食盒,皇上最爱吃晴贵人做的东西,可现在,哎…… 叹了口,薛贵伸手打算接过,就听见立减突然传来一声笑,顿时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下才是真的糟了! 逾晴正要将食盒递给薛贵,就听见书房内传来女人声音。 “哈哈,皇上,不要嘛!”声音娇媚,似能滴出水来,逾晴听着耳熟,一时头脑混乱,辨不出到底是谁。 “华妃,别晃,给朕,快!”皇上声音则更为响亮。 虽有些含糊,但逾晴听得清楚,帐篷内的女人竟然是华妃,两人正在屋里做些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晴贵人,皇上……”薛贵想要为皇上解释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对上逾晴的目光,甚至有点无地自容。 逾晴看了眼薛贵,眼里的难过让薛贵避了开去。 脚下一个踉跄,逾晴手里的食盒滑落,糕点散落一地,摔得七零八落。一如逾晴现在的心境,自嘲的笑了笑,转身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书房旁边的帐篷后,走出一个人,将刚刚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见逾晴跑开,悄无声息跟了上去,此人正是华妃的哥哥,额尔吉华都! 华妃扶着醉的不省人事的皇上躺倒侧榻上,听到门口没了动静,放下手中的酒壶,掀帘走了出去。 地上一片狼藉,薛贵正在收拾,华妃满意的笑了笑。 她就是故意的! 她发现门口有声音,仔细一听,就听见了一声晴贵人。 知道逾晴来了,必是为了中午与皇上的不快前来讨好认错,哼,她怎么会给逾晴这样的机会。 皇上连饮数杯,醉意明显,其中多半是借酒消愁,她有怎会不明白,心中更加恼恨逾晴,正巧她就送上门来。 眼珠一转,便有了决策。 华妃晃动酒壶,诱惑着皇上,皇上手里酒杯已空,迈着凌乱的步伐向她扑过来,想抢她手里的酒壶,华妃灵巧一躲,发出一声娇笑。 皇上已经醉了,看着眼前无数个华妃,晃得他头晕,开口叫她停下,催促着赶紧把酒壶给他。 两句本意简单的对话,在外人看不到缘由的情况下,听起来自然暧昧非常,导致逾晴最终误会,失望跑开。 薛贵眼前落了一双牡丹绣鞋,也顾不得收拾那些糕点碎渣了,赶忙起身。 看见的就是一身穿戴整齐的华妃,按理说,如果皇上在招幸华妃,怎么会这么快就…… 又看了眼华妃一丝不乱的发饰和完美的妆容,心下了然,垂眸躬身道:“华妃娘娘。” “皇上醉了,已经睡下,不要让人进来打扰,本宫就先回去了。” 华妃扶了扶鬓边的玉簪,想着回宫就能得到那套头面,满脸笑意踩过地上的碎屑,袅娜着离开了。 薛贵沉着脸看着华妃离开的背影,叫了名小太监过来收拾地上的残藉。 又吩咐人去准备醒酒汤,自己则是转进帐篷,照顾对所发生的一切还一无所知的皇上。 逾晴一路奔跑,漫无目的,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 停下来就会心烦意乱,可她没发现,就算一直奔跑,她的内心也依然无法平静。 原来这就是薛贵口中的要事,在书房与华妃调笑,甚至……难怪不方便见她,当真是不方便! 亏她还精心做了糕点送去,原来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脑子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逾晴没发现自己已经跑出了安全区,一阵冷风袭来,吹得逾晴不禁抱臂取暖,才发现自己迷了路。 天渐渐黑了,四周也没了灯火,树叶被风扯动,沙沙作响,逾晴此时才冷静下来,只觉得自己真蠢,她应该毫不动摇,守着本心才是。 这回好了,明明答应了晚荷送完糕点就回去,如果她再不能赶回去,不知道两朵花要担心成什么样子。 努力沿着记忆中来时的路往回折返,可走着走着,发现自己越走越偏。 “喳!”一声尖利的鸟鸣划过夜空,逾晴甚至听见了它翅膀扑落的声音,阴森恐怖的感觉越来越重,心跳开始不受控制。 “啊!”逾晴惊叫出声,跌倒在地,她感觉有人摸她!壮着胆子抬头看过去,原来是一根树枝。 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委屈,她都变成了惊弓之鸟。 第一百六十章:失踪了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夜幕彻底笼罩在围场上空,逾晴借着月光摸索前行,她才发现自己身处密林,已经完全失去回去的方向。 这边薛贵嘱咐人煮了醒酒汤给皇上喂下,一刻钟过后,皇上扶着额头从侧榻上坐起。 “薛贵。”酒的缘故,皇上的嗓音有些低哑,清了清喉咙,唤薛贵过来。 “皇上,您可算醒了。” 薛贵拿过龙靴,皇上配合的抬起一只脚套进去,“朕睡了多久。” “回皇上,倒是不算久,现在不过戌时三刻。”薛贵将另一只靴子套入皇上脚上说道。 皇上酉时睡下,现在戌时过半,左不过一个时辰,确实不算久。 “皇上晚间只喝了酒,现在可要传膳?”等两只靴子都穿好,薛贵又倒了杯水过来,问道。 皇上揉揉太阳穴,眼神落在书桌的位置,酒壶酒杯早已被华妃离开时一起收走,倒是先前写下的那副字落了半张在桌下,剪不断,理还乱…… “传吧。”皇上收回目光,有些疲惫的吩咐道。 薛贵看在眼里,犹豫在心里,到底要不要告诉皇上晴贵人来过的事情。 说吧,皇上定会为此事更加烦心,不说的话,皇上也迟早会知道,到时候不仅烦心,自己定然难逃责罚。 “做什么?”皇上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薛贵,怎么一副有口难言的憋屈样,“有什么话便直说。” “皇上,晴贵人下午来看过您,正赶上华妃娘娘在,奴婢就没让进来。” 薛贵有些慌张,知道这话一出口,皇上必会大怒,果不其然…… 皇上等了半天,以为薛贵要说什么,谁知道他扑通一声跪下,头磕了个脆响。 等皇上逐字听清楚,脸色已是黑沉一片,压抑不住的怒气喷薄而出。 一脚踹在薛贵肩上,厚底硬靴撞在肩胛骨,整根骨头好像断了一般,刹那间,豆大的汗珠从薛贵额头滑落,整个人歪在一旁,倒地不起。 薛贵咬牙忍下痛呼,他料想到皇上必然会生气,可没想到是这般滔天怒火。 自打伺候皇上开始,这么多年,他都未受过今日这般如此重的惩罚。 “朕身边竟养了你这么一个偷奸耍滑,谎瞒欺君的东西!”皇上伸手指着薛贵打骂。 这话便是十分严重了,就差指着鼻子说薛贵大逆不道,叛主求荣了,可见当真气急。 薛贵说与不说,都是以考虑皇上为先,当真是忠心耿耿,担不起如此大罪。 好在他明白,皇上是在气头上,是自己轻忽了逾晴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一直都知道皇上看重逾晴,却没想过重要到何种地步。 怕是皇上自己都没发现,逾晴已经在他心里扎了根,一旦有人扯动,定是连着骨头牵着肉的痛。 无论如何,身为奴才,他是不可能顶嘴狡辩,这一脚硬是生生受下,也不觉得委屈,全是自己活该。 以后逾晴该摆在什么位置,自此,薛贵心里是有了谱。 “给朕将事情说清楚,一个细节也不许落下。” 皇上发了通火气,渐渐冷静下来,记忆中只到华妃不断敬酒,自己也想借着酒意消减烦乱的心绪,就来者不拒,全数接下,随后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薛贵撑着胳膊起身,依旧是跪着的姿势,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就让他的脸比刚才更苍白了两分。 低着头,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禀明皇上,不敢有丝毫隐瞒。 随着薛贵的解释,皇上脑中逐渐清明,理出了思绪,心里却开始慌乱,这本不该是一个帝王面对妃嫔误会该有的反应。 皇上宠幸女人,再正常不过,即便被其他人看见,也不必解释,更不会有心虚,可自己只要一想到逾晴伤心失望的眼神,心里就会揪着痛。 逾晴第一次肯低下头,软着性子过来寻他,还亲手做了糕点,竟撞见他和华妃,误以为两人在帐篷内欢好。 分明上午还因为其他男人在她面前发了脾气,转头便可以若无其事拥其他女人入怀,逾晴心里定是恨极了他。 皇上懊恼不已,自己努力了这么久,终于等到逾晴的一点回应,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亲手抹杀个干净。 他要见逾晴,现在就要,皇上想着就起身往外走,就听见帐篷外有人喊叫。 “皇上,奴婢晚荷,求见皇上!” 晚荷同喜玥吃完晚饭,就在帐篷里等逾晴回来,左等右等等不到人,眼见天都黑了,还是没个影儿。 两人都以为是逾晴和皇上终于缓和,多留会儿也是有的,加上如果两人真在一处说话,她们也不好去打扰。 直到太医派人送来了逾晴的汤药,晚荷顾念逾晴的身体,不得已,寻到皇上的书房。 “侍卫大哥,奴婢是晴贵人身边的侍女,晴贵人该喝药了,麻烦您帮着通传一下。” 晚荷礼貌福身行礼,简单一句将身份,缘由便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闻言,侍卫虽感到奇怪,但看着晚荷懂事有礼的样子,还是说道:“晴贵人确实来过,但并未进去,早就已经走了。” 侍卫并没有说逾晴离开时,失魂落魄的样子,看来晴贵人离开之后并未回到自己的帐篷,不然她的侍女怎么会不知道人不在此处。 “什么?小主早就离开了?是何时之事?” 晚荷有些许焦急,却还是努力维持镇静,万一是两人在路上错过了,也是有可能的。 “也有一个时辰了。”侍卫回想了一下时间,说道。 “有劳侍卫大哥了。”晚荷客气道谢,小主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了,但是并没有回到帐篷,那能去哪里呢? 晚荷决定先到德妃或是文贵人处寻一下。 不能因为这么一句话,就进去打扰皇上,万一小主真的是在别的帐篷内,自己这般大惊小怪,定会让小主在皇上心里留下一个教导无方的印象。 想着,紧忙跑到德妃帐篷外高声求见,“奴婢晚荷,求见德妃娘娘。” 德妃正在看书,听见晚荷来了,让侍女带她进来,“这么晚了过来,可是你家小主有什么话要交代?” 帐篷不大,晚荷进门一眼便看全了,逾晴并不在此,听了德妃的话,知道逾晴根本就未曾来过,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回德妃娘娘,小主晚间说出去走走,现在太医送来汤药,奴婢以为人在您这,就过来看看,打扰娘娘了。” 没确定结果之前,晚荷决定还是不要让更多人跟着担心了,隐去了实情,避重就轻圆了过去。 “你家小主出事儿,皇上既不让人跟着,也不让去看,如今可以下床了,也不先来本宫这儿报个平安,回头本宫可得亲自上门去兴师问罪!” 德妃历来风趣幽默,这个功夫也不忘打趣几句。 “是奴婢疏忽了,给德妃娘娘告罪,汤药放久了怕失了药性,奴婢先去寻小主回来,改日再来给娘娘谢罪。” 晚荷担心逾晴,想着赶紧再找找,没有心思接德妃的玩笑,回话也是一本正经。 “开玩笑罢了,你这小丫头还当起真了,行了,你家小主确实没来过,八成去了文贵人那里,你且去瞧瞧吧。” 德妃见晚荷不苟言笑,也没当一回事,知道晚荷素来如此,小小年纪,行为举止倒是一派老成,一点也不像她家主子那般有趣儿。 出了德妃帐篷,晚荷直奔文贵人处,也是没见着人,想着白日里的惊马事件,晚荷再也稳不住心神,直接跑到书房求见皇上。 “进来。”皇上听是逾晴身边的人,当即宣进帐篷。 “奴婢见过皇上。”晚荷十指紧握,大拇指扣得手心一片紫红,努力稳住音调,行礼问安。 “可是你家主子让你来的。”皇上心里隐隐期待,逾晴派侍女来寻他是不是为了下午的事。 “皇上,小主不见了,求皇上派兵寻找!”晚荷跪下磕头,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你给朕说清楚!”什么叫不见了?这叫什么话! “小主下午醒来,想给皇上做些糕点送来,但是没有让奴婢跟着,刚刚奴婢来寻,听门口侍卫说,小主确实来过,却早已离开一个时辰。 可小主并没有回帐篷,奴婢又去了德妃,文贵人处,也并未寻到人,奴婢别无他法,只能求到皇上跟前!” 到底年纪小,晚荷说着说着,还是忍不住眼泪,哭了出来,再抬头时,已是眼眶通红,满眼都是藏不住的焦急。 “此事不许声张,人,朕亲自去寻。”皇上思虑再三,说道。 后宫之中,逾晴只与德妃交好,现在多了一个文贵人,既然二人那里都没有,她还能去哪? 皇上猜测,逾晴定是下午误解了自己,一时失落跑出了安全区。 到底是帝王,心疼之际,考虑的也要比晚荷更加深远。 逾晴乃是宫里的贵人,擅自跑出安全区,被别人知道,传到百官耳朵里,定会说她任性妄为,不堪为贵人之位。 加上逾晴之前宫外经商的前车之鉴,如果百官上奏,废除逾晴宫妃的身份,到时候怕是连他也保不住。 而且深夜独自一人在外,男人还好,女人的话,势必会对名节有损,这是比前者更大的隐患。 不仅不能派侍卫大肆搜索,还要小心谨慎,以防被他人知道,有意为之。 第一百六十一章:遇猛兽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皇上不可,月黑风高,围场内多猛兽,万一……”薛贵冒死出言阻拦。 刚听到晚荷说逾晴并没有回帐篷,反而连人都寻不到的时候,他也是一惊,万万没想到,当时逾晴跑开,竟是这样的结果。 可即便如今他明确了逾晴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依然不能不顾皇上安危,让皇上亲自去寻人。 “你就给朕跪在这里,等朕回来再行处置!” 皇上连头都没回,呵斥住了薛贵接下来的话,直接大步出了帐篷,不给薛贵任何阻拦的机会。 原本皇上并没有打算重罚薛贵,可如果逾晴真的出事了,他定是饶不了薛贵的。 晚荷不知道皇上不派兵搜查到底是为什么,可必然有他的理由,只能揣着惴惴不安的心,回到帐篷内继续等待。 九月的天已经开始冷了,尤其是夜里的山林,秋风萧瑟,逾晴出来时穿的单薄,现下更是冻得浑身发抖,牙齿打颤。 偶尔头上一声鸟鸣,树丛中窜过一只松鼠,逾晴都吓得心如擂鼓,只觉得在这样下去,不死也要吓出心脏病了。 呵,逾晴自嘲的笑笑,她还真是乐观,这种情况下还能与自己开玩笑。 让她如现在这般落魄的男人,不知道又躺在哪个温香暖玉怀里乐不思蜀呢。 沙沙!几声怪异的声响从不远处传来。 逾晴收回思绪,仔细聆听,稀稀梭梭,似乎有什么东西穿过低处的灌木丛,正向她靠近。 偏头看过去,声音源头处闪着两道绿色的光芒,如宝石一般晶莹明亮,逾晴身体一僵,她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宝石,而是夜里野狼的眼睛。 逾晴慢慢向后挪动脚步,想要避开身侧几处奇形怪状的大石头,以防起步奔跑的时候会被绊倒。 绿光越来越近,等看清楚时,逾晴倒吸一口凉气,不是一只,而是两只! 两只狼从灌木丛的阴影中走出,在月光的照射下凶相毕露,呲着锋利的獠牙,眼神里的饥饿感,让逾晴害怕的咽了下口水。 逾晴不断后退,野狼步步紧逼,步伐优雅,蓄势待发,自信而胜券在握的一点点靠近自己的晚餐。 “嘎吱!”一根树枝在逾晴脚下折断,逾晴下意识顿了下,两只狼竟也跟着停下。 六目相对,逾晴屏息凝神,心里默数,一,二,三,跑! 逾晴迅速转身,拼命向树林内奔跑,两只狼反应敏捷,在逾晴身后紧追不放。 几次差点咬到逾晴的裙摆,都被逾晴借助周围的树木,躲掉了。 可两条腿怎么能跑过四条,逾晴速度越来越慢,渐渐体力不支。 野狼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在逾晴即将再次拐弯的时候一个猛扑,锋利的前爪抓到了逾晴小腿。 “啊!”逾晴痛呼一声摔倒在地。 两只狼见猎物摔倒,也没急着扑上前美餐一顿。 仰头冲着天空发出一阵欢呼嚎叫,伸出猩红的舌头,发出嗜血的喘息,贪婪的目光注视着逾晴,尖锐到足以撕裂一切表皮的指甲从肉里弹出,猛然一跃! “凤君临,你这个王八蛋!”逾晴紧闭双眼,想着这回是真的死定了。 一直被宫规和皇上的帝王威仪压着,想着临死前怎么着也要痛快一下出口气,逾晴毫无顾忌的大骂出声,这也能算是她的遗言了吧。 可惜没人能听见,不然一定会佩服她的勇气,辱骂当今圣上,真乃奇女子! “噗嗤!”利器刺进肉里的声音,可逾晴一点也没感觉到身上的疼痛。 “嗷呜,嗷,嗷……” 紧接着一声微弱的动物惨叫传来,逾晴睁开眼,就看到其中一只狼已经倒地,气息奄奄,脖颈处被划开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汩汩地往外流。 自己居然逃过了一劫! 另一侧传来搏斗的声音,逾晴看过去,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皇上?!”与剩下的一只狼正在殊死搏斗的,不是皇上是谁! 他怎么来了?他是来寻她的吗? 就在逾晴胡思乱想之际,皇上手握匕首,敏捷灵巧的躲避野狼的攻击,找准时机,就在野狼身上留下伤口。 可这只野狼显然因为同伴的死亡彻底被激怒,攻势迅猛,凶狠,尽管身上已经被皇上划伤几处,也都不是致命伤。 “皇上小心!” 逾晴看到野狼目光狡猾,绕开皇上竟向自己这边探步,却在皇上转身想要保护逾晴的时候,反身扑了过去,张开血盆大口,直奔皇上脖颈处咬去,出声提醒。 皇上虽及时闪身躲开尖牙,却被利爪抓伤手臂,逾晴连忙捂住嘴,这个时候她不能再出声让皇上分心。 一人一狼缠斗多时,眼看皇上额头已经有汗流下,逾晴却不能帮什么忙。 就在这时,野狼纵身前扑,看来是打算进行最后一击。 几乎同时,皇上纵身一跃,双脚踏上树干,用力一蹬,举起匕首,刺向野狼! 匕首入喉,一击致命! “逾晴,你没事吧,受伤了吗?”皇上跑到逾晴身边,一把将人抱在怀里,急切的问道。 他一路寻找逾晴,奈何天黑路广,他实在发现不到任何踪迹,行至密林,突然听见一声狼嚎。 强烈的不安感驱使他寻着声音过来,果然看到逾晴被两只狼围攻。 还好,还好他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失而复得的喜悦让皇上收紧手臂,似乎要把逾晴嵌进身体里。 身前的怀抱温暖而宽广,给了逾晴十足的安全感,让她不自觉想要回抱回去,而她确实也这样做了。 听到皇上问话,又想到刚才惊险的一幕,逾晴推开皇上,小心的查看他的手臂,“皇上您受伤了!” 怀里突然空落落的,让皇上有些不满,看到逾晴自然流露的关切,顿时又心满意足,觉得受这点伤也值了。 “无碍,回去上点药就没事了,倒是你,还没有回答朕,有没有受伤?”问完又不待逾晴回答,自顾自检查起来。 看到逾晴小腿处破碎的裙摆,卷起裤腿一看,果然,三道划痕在逾晴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十分骇人。 皇上蹙眉,更加懊恼心疼。 “皇上您别动,再之扯着伤口!” 逾晴扶起皇上,她知道伤口并不严重,比起皇上搏斗中的所受的伤,这点伤痕根本不算什么。 “你让朕再抱一会儿,朕就不动。”皇上重新揽逾晴入怀,嗅着逾晴发间的香气,担忧的心终于回归安定。 他看到狼扑向逾晴的时候,心跳险些骤停,不顾一切只想过去救她。 那一刻,什么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无法想象如果失去逾晴会是什么样子。 唯一肯定的是,他当时如果不救逾晴,将会后悔一生。 逾晴将下巴搁在皇上肩膀上,满头黑线,“皇上,您这算是威胁吗?” 堂堂一国之君,当今圣上,竟然撒娇卖萌,以自己的龙体安康威胁她一个弱女子,当真厚颜无耻! 话虽这样说,逾晴这次却没有再推开他。 没有回答,耳边传来低沉的笑声,逾晴觉得环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垂下眼眸,心情奇异的好了起来。 皇上低头看着逾晴的发顶,深深拥住这个口是心非,嘴硬心软的小丫头,珍惜眼下得来不易的美好时光。 两人相拥而坐,草丛里似乎又有声音传来,逾晴一激灵,警惕起来,森林里危险重重,还是不要久留为好。 “皇上,我们该回去了。”晚荷,喜玥不知道担心成什么样了。 还有,皇上竟然只身一人来找她,她虽然感动,却也忧虑。 如果让其他人知道,怕是要闹翻天了,而且,皇上为了救她受了伤,传出去,自己怕是要被冠上一个狐媚惑主的名头。 “嗯,好。”皇上虽然不舍,但这里毕竟不是适合风月之地,尤其是两人还有伤,要赶回去尽快处理才行。 两人相互搀扶,一路尽量避着人回到安全区,逾晴带着皇上径直回到自己的帐篷。 皇上明白逾晴的想法,受伤之事不能让外人知道,不然会有更多麻烦,他也是这样想的,自然没有反对。 “皇上!小主!”晚荷,喜玥等了一个晚上,心急如焚,终于看到两人平安回来,开心不已。 “晚荷,去拿药箱,喜玥,打盆热水,再拿壶烈酒。” 逾晴顾不得和两朵花解释,皇上的伤势要紧,一进门就连声吩咐。 晚荷,喜玥这才发现,虽然两人平安回来,可身上多多少少都是带了伤的,也知道现在不是问缘由的时候,赶忙按照逾晴吩咐准备东西去了。 逾晴常在身边准备一个药箱,简单的跌打损伤皆是自己处理,一般都不会请太医,方便快捷。 皇上看到药箱的时候,眼前一亮,感叹于逾晴的想法精妙,药箱虽小,内里五脏俱全,一般简单的伤口该是都能处理的了。 “不错,可以普及一下。”皇上赞许道。 逾晴白了一眼皇上,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关注些旁的,眼珠一转,坏心思骤起。 下手格外重了些,满意的听到皇上嘶的一声,痛到吸气,才又轻手轻脚脱掉皇上外袍,去除里衣。 这还是逾晴第一次替男子宽衣解带,虽然是为了处理伤口,还是难免脸红,努力控制着眼睛不去乱瞟,专注皇上左臂上的伤口。 第一百六十二章:释怀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晚荷见状,明白两人间的误会已经化解,似乎更亲近随意了些,敛目看地,轻声退了出去,到帐篷外守着。 心仪之人就站在身边,难得露出小女儿娇怯,皇上压不住心底的悸动,趁逾晴不注意,凑过去,亲吻在逾晴脸颊,只一下就快速退回。 胸膛起伏,心脏剧烈跳动,不过是一个亲吻,自己竟像毛头小子一样欢呼雀跃。 逾晴整个人僵在原地,手上也停了动作,热意从四肢百骸一股脑冲到脸上,耳边浓重的鼻息声,让她偏着头不敢看过去,心里的小鹿彻底乱了方向,她似乎也有些沦陷。 皇上亲完就等着逾晴反应,忐忑不安,怕她生气。 眼前之人除了脸颊耳根红成一片,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是不是表示,她开始接受自己了? 回忆起秋猎前,自己趁她熟睡时偷得一吻,皇上眼神直勾勾盯着逾晴嫣红的小嘴,再次靠近。 他记得,那里比脸颊更加柔软,带着一股特殊的香甜,让他忍不住想再次品尝。 逾晴察觉到皇上再次靠近,一转头就看到眼前放大的俊颜,眼神深邃如汪洋大海,让她不自觉沉溺其中,脚像生了根一般动弹不得。 “晚荷,你怎么站门口了,不进去伺候,皇上,小主都伤着呢?”喜玥看晚荷守在帐篷外,疑惑的问道。 “嘘!”晚荷竖起食指,在唇边比了禁声。 虽然不知道两人在安全区外发生了什么,从伤口来看,必然惊险万分。 明眼人都看得出,经过这一遭,两人感情迅速升温,屋子里浓情蜜意,她们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过去打扰。 “小声点,等一会儿再进去。”晚荷扯了一下喜玥的衣袖,将人拉倒一边,低声说道。 喜玥好像明白了什么,眼神询问晚荷,晚荷点点头。 喜玥窃笑,端着水盆,拎着从小明子那里讨来的烈酒,乖顺的站到了一旁。 可惜为时已晚,隔着一层布帘子,能挡住什么响动。 喜玥的声音清晰的传到屋内逾晴耳朵里。 两人鼻息相相交,嘴唇就快要碰在一起。 逾晴猛然回神,手撑在皇上胸膛,制止住他接下来的动作,同时自己也向后退了半步。 深吸两口气,等心跳稍稍平复,扬声冲着门口道:“进来吧。” 皇上也听见了外间的声音,可两人鼻息相相交,嘴唇就快要碰在一起,他不想就此停下,错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奈何逾晴已经恢复清明,手臂横在两人中间,不让他再进一步。 喜玥刚站好就听见逾晴叫进,脖子一缩。 冲晚荷调皮的伸了下舌头,两人盘算失败。 从喜玥进门,逾晴就开始变得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皇上叹了口气,下次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抬眼戏谑的看着逾晴,他爱极了她这幅好似做坏事被抓包,心虚到故作一本正经的小模样。 刻意忽略掉一旁灼热的视线,逾晴褪下皇上肩头最后一件衣服,臂膀上四道爪痕触目惊心。 先前的血多半晕染到周围的衣服上,逾晴刚去除衣服,只这么会功夫,就有新鲜血液从伤口处流出,顺着手臂一路向下。 逾晴接过晚荷手里的棉布,沾水将周围凝固的血迹擦干净,又吩咐喜玥取块新的棉布蘸取烈酒,拿过为皇上擦拭伤口。 “皇上,您忍着点儿。” 烈酒沾到伤口会伴着火辣辣的疼,钻心的难受,逾晴给皇上打了个预防针,怕他叫出声,过后会觉得在喜玥,晚荷面前失了颜面。 “尽管弄吧。” 这女人敢小瞧他,皇上有些不满,这点小伤,他还能叫出声不成,当他三岁孩童吗? 不过等到棉布碰到伤口,皇上还是抽了口气,倒不是多痛,而是灼烧,刺激之感煎熬的让他不住磨牙。 “很疼吗?”逾晴询问的看着皇上,没等他回答,微微俯身,呼气吹在伤口上。 清凉来袭,皇上只觉得伤口处的灼热不再那么难受,逾晴毫不掩饰的关怀让他颇觉称心。 等擦拭干净,也用酒简单消毒过后,再仔细撒上一层上好的金疮药,用棉布不紧不松的缠上几层,裹好。 打上结扣,才算完事。 “好了,皇上这两日要忌食辛辣,不准喝酒,少吃些刺激性大的食物,尽量不用让伤口沾到水。” 逾晴考虑着应该注意的事项,一桩桩一件件细细交代。 交代一圈之后看了眼皇上,摇了摇头,还是不放心,说道:“算了,臣妾还是回头嘱咐薛贵记着,定是比皇上要靠谱的多。” 皇上日理万机,平时朝廷,后宫之事一大堆等着他处理,哪里还能记得这些。 要是指望他自己,怕是不知没有好的一天了,还好自有下人伺候着。 “朕在你眼里便这般不中用?朕可是从小便过目不忘,记忆超群的。” 索来不过是生病时太医场念叨的几句话,不用她交代,他也知道,还真打量他是总角稚儿不成。 不过,逾晴能这般为他着想,皇上很是开心。 “薛贵你就别指望了,朕定是饶不了他。” 皇上想起薛贵就生气,跟了他这么久,竟还摸不透自己心思。 拒了逾晴在门外不说,事后还打算知情不报,险些导致逾晴死于狼牙之下,这才是最为严重的。 “皇上这便是冤枉薛公公了,要去要走都是臣妾自己的主意,他不过是尽了奴才该有的本分,皇上不要怪罪他。” 帝王通病,有什么错哪能揽到自己身上,还不是一股脑怨怪别人,左不过是奴才们伺候的不尽心,自己又哪里会犯错呢。 “酉时,朕喝多了,并未与……”皇上想趁此机会将事情解释清楚,不然横在两人中间,始终会是根刺。 “臣妾知道。” 许是密林里的风太冷了,吹散了逾晴脑子里的热度。 走着走着,她就想明白了,皇上是明君,注重礼仪规矩,再怎么着也不可能青天白日行男女之事。 而且书房重地,该是严肃端正之所在,皇上必不会允许此类事在书房内发生。 最重要的是,皇上刚因为福安康与自己置了气,断然不会转脸就有心情做这些的,对此,逾晴异常自信。 皇上观察逾晴脸色,看她并不像是随口托词,眼神里是对自己的信任和坚定,松了口气。 “让朕看看你的伤如何了。” 回来就只顾着他了,逾晴一直也没让他看到伤口,直说不严重,但他也不放心。 “诶,皇上,您别……” 皇上弯腰抬起逾晴的右腿就往自己腿上搁。 逾晴连忙出口阻拦,“您非要看,也别这个姿势,可是要累死臣妾不成?” 逾晴伤在右小腿,腿肚位置,皇上握着她的脚踝,她整个人就得背过去向后翘着腿,还要单脚站立,实在考验她的平衡能力。 皇上一时着急,直接把逾晴的小腿往怀里拽,看逾晴背后双臂伸成个大鹏展翅的姿势,朗笑出声。 “您还笑!”逾晴气鼓鼓将腿从皇上手里抽回,翻身趴在床上,两手交叠垫在下巴处,看着两朵花,说道:“你们按照我给皇上包扎步骤为我处理即可。” 晚荷,喜玥听令上前,刚走一步,双双停在原地,两人被皇上眼神威慑,不敢动弹。 “朕来。”皇上也是第一次为女人处理伤口,回想着逾晴先前的动作,拿起湿布为逾晴擦拭。 逾晴皮肤白皙,稍微一点异色,在上面称得尤为扎眼,皇上眉头紧锁,轻手轻脚小心为逾晴处理。 伤口确实如逾晴所说并不严重,甚至只是抓伤了表皮,即便这样,皇上还是心疼不已。 逾晴瞪着美目看两朵花,开口无声说道:“过来!” 对了很多口型,两朵花就是原地一动不动,只拿眼睛不住看向皇上方向,皆是她们也是迫不得已,迫于帝王威压。 反了天了,两朵花开始不听她命令了,逾晴任命的趴在床上生闷气。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就是莫名不想让皇上看到自己的伤口。 想到自己左手手臂上尚有两道疤痕,原本不在意的心,现在开始莫名抵触。 甚至想着寻个时间问问孟青玄或是胡神医,有没有能够很好祛除疤痕的方法。 她果然是失心疯了!摇了摇头,甩掉脑子里的念想,心安理得享受起皇上难得的服务,虽然有些疼。 一切还算顺利,两人平安回来,其中经过没被过多人知道,下午听见,看见的人,也都被皇上派人警告过了,自是会守口如瓶。 折腾了一晚上,皇上让逾晴早些休息,自己回到书房,见薛贵还跪在原地,径直走到侧榻坐下。 “皇上,您可算回来了,担心死奴才了,您没事吧?” 薛贵见皇上回来了,跪着往皇上的方向挪动两下,似乎全然忘却了皇上走之前对他的怒火,焦急的询问皇上的情况。 皇上见薛贵动一下,脸色就要苍白上几分,回想起自己先前踹他那一脚,该是当真不轻。 “起来吧,朕无事。”听着薛贵的关切,又想起逾晴的话,皇上声音和缓了许多,叫薛贵起身。 薛贵一时以为自己听左了,没敢动弹,见皇上不耐蹙眉,才反应过来,忍着疼痛艰难磕头,一瞬间竟是泪盈于睫,哭了出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人言可畏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奴才,多谢皇上开恩!”薛贵激动的有些颤抖。 “以后做事上点心,什么人该放,什么人不该放,总该心里有数些,要不是逾晴为你求情,朕定不会轻易饶过你。” 皇上双手撑在膝头,看着薛贵脸色,和头的汗,毕竟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老人儿了,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回去吧,找个太医看看,上点药,今晚朕这不用你伺候。” “是,奴才记下了,明日定登门向晴贵人谢恩,奴才告退。” 薛贵艰难起身,跪了一晚上,膝盖该是肿了,尝试了多次才站起来,也只能屈着走路。 他不打算逞强,这副样子哪还能伺候皇上,不如回去尽快养好,倒是晴贵人那边,自己合该去道个谢才是。 今日已是围猎最后一日。 一早逾晴就收到来自薛贵的磕头问安,也只是淡淡的笑笑,让他不必往心里去,顺带交代了一些皇上伤口的注意事项,才打发人回去。 薛贵这才知道皇上受了伤,不敢耽搁,小跑着回到皇上的帐篷内,想要看看皇上的伤口,却被皇上挡下,不让他看。 “包扎的严实,能看出些什么?” 再说了,包扎换药这些,皇上还想着后续去找逾晴处理呢,哪能假手于他人。 “都是奴才疏忽大意,奴才该死!” 薛贵告罪,现在当真后悔,当时没有通禀,再后,皇上醉酒睡过去,他也没有及时送上醒酒汤,才致使如今的结果。 “行了,以后记得便好。”皇上见不得薛贵又开始叨念,草草结束了话题,带着人往外走去。 晚荷见逾晴打发了薛贵,突然想起一事。 “小主,奴婢尚有一事不明,昨夜奴婢找不见小主,求到皇上跟前时,皇上并不愿派兵,坚持亲自去您,您可知是为何?”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晚荷到现在,明明派兵不是更省时省力,而且两人可能都不必受伤了。 闻言,逾晴略一思索,唇角勾笑,说道:“四个字,人言可畏。” 说着,拍了拍晚荷头顶,背着手,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回了帐篷,果然还是年纪小,思虑不周,也该成长成长了。 进了帐篷,屁股还未坐热,就听侍卫报,“德妃娘娘到!文贵人到!” 逾晴眉目带笑,起身迎接,“两位姐姐来的可不巧,妹妹这的早膳才刚收了桌。” 突如其来的一句,让刚进门的德妃,文贵人都没反应过来,具是愣了一下。 “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就是一皮猴儿。”还是德妃先反应过来,笑骂道:“合着我们好心来看她,到被说成是来蹭饭的了。” 德妃本就与逾晴投缘,后文贵人投效逾晴,两人才渐渐接触,竟也不生分。 三人一处说话自来随心,没有诸多讲究,所以逾晴这般说话,两人不但不会计较,反而当个乐子听。 “妹妹惯是嘴上不饶人,我们两个还能缺嘴到要到你这讨吃食不成?”文贵人捂着绢帕笑出声。 皇上疼爱凤惜瑜,真真儿当成眼珠子一般,比对待凤靖渊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更宠些。 连带着文贵人也得了不少好处,时不常的赐些绫罗绸缎,金隅翡翠,都一箩筐似的进了储秀宫,母凭子贵不稀罕,这可是实打实的母凭女贵。 文贵人能说这话,当真是底气十足。 三人一处说话,言语随意,礼节却不能少,互相行礼之后,逾晴领着两人到侧榻坐下。 晚荷,喜玥自是有眼力见儿的,马上去备茶。 “姐姐们快尝尝这茶。”晚荷,喜玥端茶回来,逾晴将其分别推到德妃,文贵人跟前儿。 “嗯,香气宜人,可我看着到不似寻常茶叶,这是,橘皮?” 德妃喝了一口,有淡淡的花香,还有甜甜的果香,两者很好的混合在一起,没有茶叶的苦涩,反而多了丝清甜。 掀开杯盖,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花瓣她辨得出,还有些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物体,她就不知道了,仔细看了下,觉得其中一小片竟似橘皮,才犹豫开口。 “确实不错,这是皇上赏你的贡品吗?”文贵人喝着,很是喜欢。 “德妃姐姐好眼力,这确实是橘皮,不过文姐姐却说错了,这可不是什么名贵茶叶,是我自己配置的花果茶。” 逾晴指着茶杯中的东西,大致能看清的都一一给两人做了解释。 秋日干燥,容易嗓子不舒服。 她用了桂花、菊花、梨片、甘草、橘皮和冰糖,可以很好的养肺润喉,缓解口干舌燥。 “知道你于厨艺一道精通,连茶叶居然也能有此巧思。”文贵人夸赞道。 有时候真的不得不佩服逾晴这么多的奇思妙想,尤其是上次的内衣,她回去之后一直穿着,效果神奇,果真是个好东西。 “走时我可得带上两大翁,不然以后寻常的茶叶怕是入不了我的口了。” 德妃一句话,逗得两人大笑出声。 哪里就有这么夸张,不过她拢共也就制了两瓮,逾晴答应给她俩一人一翁,这事儿才算过去。 “其实今日我们过来,主要还是惦记着你昨日出事,担心过来看看。” 说笑过后,德妃说起正事儿,不过看逾晴与她们玩笑半天,精神头十足的样子,应该是已经大好了。 逾晴不知道德妃指的是惊马一事,还以为她收到了风声,知道了昨夜皇上外出寻她,心里咯噔一下。 她到不是怕德妃知道,怕的是其他人是否也都知道了,那样才真的难办了呢。 “可不是,昨日皇上亲自抱你回了他的帐篷,传令任何人不准前去打扰,要不是昨夜晚荷来我这寻你,我还不知道你已经无碍了,害我们白担心一场,当真该罚!” 逾晴听了文贵人的话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连连告罪。 “两位好姐姐,这事儿是我的不是,让你们跟着提心吊胆,回到宫里我亲自做一桌好菜招待你们如何呀,我的厨艺,现在可是连皇上想吃都不一定能吃的到的。” 这话逾晴可没说假,昨日好不容易给皇上做了些糕点,还全被摔碎了。 皇上昨夜离开之前还跟她讨要过,她白了一眼,很有骨气的说了句,看心情。 德妃,文贵人两人直说逾晴偷奸耍滑,可最终还是被她的一顿饭拿下。 三人正说这话,外面又有人求见,是名小太监。 “奴才见过德妃娘娘,文贵人,晴贵人。”小太监躬身行礼,逐一拜见。 “可是有什么吗?”逾晴问道。 “回晴贵人,本来狩猎是要延迟到今日结束的,皇上早间晨起锻炼的时候不小心拉伤了筋骨,无法出席今日的狩猎了。 故而狩猎取消,改为射箭和蹴鞠比赛,请各位娘娘一个时辰后出席观看。” 皇上突然间受伤,不能继续参加狩猎,其他人自然不敢独自进行。 原本打算提前打道回府,结束此次围猎,毕竟皇上受伤可不是小事儿,回宫里也可以更好的治疗修养。 皇上不同意,下旨将今日的围猎改成射箭和蹴鞠比赛,并会亲自出席观看,赢得第一名的人都会有奖赏。 “皇上受伤了?那我们快去看看。”德妃焦急的说道。 怎么突然就受伤了呢,晨起锻炼受伤? 皇上一想有早起练武的习惯,想来招式灵活,刚强有力,一招一式早已烂熟于心,怎么会让自己受伤? “好。”文贵人点头附和,很是担心皇上的龙体。 只有逾晴心里明白,这应该是皇上为了遮掩真实受伤情况的障眼法罢了。 “几位娘娘还是不要去的好,太后,皇后娘娘,华妃娘娘都在,皇上吩咐其他各宫娘娘们还是先不要去了。” 这么多人,还不得吵得皇上头疼,反倒不利于休养,暂时不去也无妨,晚些时辰再过去亦可,三人对视一眼,纷纷点了头。 “这位公公,本宫记得前两日狩猎皆是以皇上为首,如今取消了,这名次要怎么算呢。”德妃问道。 她记得秋猎之前皇上可是说过,第一名可是有彩头的,文贵人和逾晴也好奇的看向小太监。 “回德妃娘娘,皇上当政以来,秋猎榜首还未曾换过他人,今年自然也是。” 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皇上这两日战绩卓越,自然是当之无愧的榜首,小太监眼带崇拜的说道。 德妃与逾晴都是刚入宫一年,第一次参加围猎,不知道皇上往年战绩,也属正常。 两人眼神同时看向文贵人,文贵人可是已经入宫三年了。 “文姐姐,当真么?”逾晴问道。 见文贵人点头称是,逾晴挑眉,第一日皇上与福安康打平,她还以为是福安康为了顾全皇上的面子故意为之。 现在看来,皇上还真是精于骑射,文武双全,这倒让她另眼相看。 “多谢公公告知,我们会准时出席的。”逾晴淡淡一笑,吩咐晚荷送小太监出去。 等小太监离开,三人又说了会话,转眼一个时辰就过去了,三人起身,往看台处走。 三人到时,看台处只有零星几人。 华妃倒是来得早,逾晴见她正往偏中间的座位走,该是刚从皇上的帐篷里出来。 以逾晴和文贵人的位份,碰见华妃,自然是要主动过去见礼的。 “华妃娘娘吉祥。”两人俯身请安。 第一百六十四章:看台交锋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华妃背对着二人,听见有人请安,回身叫起,等看清楚来人,瞳孔一缩,明显被吓了一跳,慌得连同为妃位的德妃的礼都没有回。 逾晴和文贵人低着头看地,蹲的腿都酸了,也没听见叫起,逾晴高声重复了一遍:“华妃娘娘吉祥!” 德妃也疑惑的看了一眼华妃,没有计较华妃没回礼。 “起来吧。”华妃好似被这一声惊醒,这才回过神来,“不是听说晴贵人病着,本宫看着倒是依旧光彩照人呢。” “不过受了些许惊吓,臣妾年轻,恢复的自然要快些,多谢华妃娘娘关心。” 逾晴神情举止具是得体有度,话里机锋却犹如利剑,直穿华妃胸膛。 她是小女子,可没有什么容人的雅量,昨日之事,料想多半是华妃故意为之,自然没有好话给她听。 “哼,晴贵人出宫一趟,回来倒是愈见牙尖嘴利,咱们不睦已久,怕是满宫皆知。 以后宫里见了,也不必装作这般恭顺有礼的虚伪样子,看的本宫恶心!” 逾晴这个贱人,说自己年轻身体恢复快,不就是明着说她老了,表面上倒是低眉顺眼。 实际心里不知道怎么骂她呢,何必还来眼前行礼,弄得她现在心里堵着火气发不出来。 话说,她怎么还在这,不是…… “华妃妹妹,晴贵人向来最是谦和有礼的,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德妃刚初入宫便封为妃位,一直知道华妃,嘉妃好像都对逾晴充满敌意,却不知为何,难道仅仅是因为逾晴得皇上宠爱,未免也有点太过了。 华妃听见德妃说话,这才看了一眼她,想起来自己并未回礼,不过她骄横惯了,也没打算补上。 “误会?哼,她也配!”华妃哼了一声,狠狠盯着逾晴,似乎要在她身上剜出个洞来。 “华妃娘娘您何必一直针对晴贵人,她好像也没什么地方惹到您。” 文贵人之前倒是一直知道嘉妃对逾晴恨之入骨,可却不知道具体原因,连华妃也这般,她就更觉得奇怪了。 要说是因为宠爱,从前有人得宠,虽然日短,也不见华妃如此气急败坏,不过即使不清楚原因,她也是要帮着逾晴说话的。 “你又算什么东西,也敢来质问我!从前攀附着嘉妃,怎么着,现在见嘉妃失势,转投别家了?阿谀奉承也要好好擦亮眼睛,别弄到最后得不偿失!” 华妃骂的毫不留情。 嘴上骂完,心里接着骂,文贵人这个小贱人也敢帮着逾晴一起顶撞她! 不管跟着谁,都是一条狗罢了,生了个女儿就敢骑在她头上了,呸!想得美! 德妃见文贵人脸色难堪,将她拉至身后,逾晴看她张口欲还言,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 “华妃娘娘高居妃位,又有皇上宠爱疼惜,自是不必守这些规矩,臣妾不过小小贵人,每日以宫规自戒,谨守礼节,不敢忘却。” 想跟她挑明了玩,她偏不接招,省的哪日被华妃以此拿作短处,借机惩治。 “你!哼!”华妃攥紧手里的绢帕,气的拂袖而去。 满宫里谁不知道皇上最宠逾晴,自己那里皇上已经已经有十天半个月不曾去了,不过贵人之位,竟敢讽刺她张扬跋扈,不守宫规。 如若不是有皇上的宠爱撑腰,怎么敢如此顶撞! 她可以面对德妃和文贵人的直言直语,却拿逾晴装腔作势,乖顺有礼的样子没有办法,因为根本挑不出错来,找不到借口发飙。 咬了咬牙,不屑与逾晴做口舌之争,转身走了,她还有要事需要确认,得赶紧去找哥哥问清楚。 逾晴看着华妃匆忙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睛,她最初看见德妃与自己来行礼的时候明显大吃一惊,让逾晴深感疑惑,却又无从探知。 算了,不去想了,如果华妃正在准备什么招数对付她,她等着便是,遂与德妃,文贵人一起选了处视野开阔的位置坐下,等待比赛开始。 华妃急匆匆走下看台,往备赛区走去,额尔吉华都看见妹妹往这边走来,寻了个借口起身,走到一处隐蔽的拐角等待。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有什么要事?”等华妃走近,华都将人拉过,低声询问。 华峰,华都父子向来疼爱华妃,为其摘星揽月都不在话下,所以惯出了这么个肆意妄为的性子。 好在华妃还有些脑子,偶尔也知道收敛,不然光是仗着家世,也坐不稳妃位。 “哥哥,我刚刚见着逾晴了,人好端端的在那,你昨日不是告诉我说已经解决掉了吗?” 华都昨日晚间找到华妃,信誓旦旦告诉她自己帮她除了逾晴,这样就没人跟她争宠了。 华妃一家个个都不是良善之人,华峰城府极深,华都也是个出手狠厉的。 华都能如此说,必是是胜券在握,华妃自然深信不疑,欣喜的回了帐篷之后好久都没有睡着。 不然也不会今日一见逾晴就吓成这个样子,当真以为见了鬼了。 “什么?”华都也是一惊,妹妹自是不会说谎,这么说逾晴当真活着! 可他明明…… 昨日逾晴从书房帐前跑开,华都一路尾随其后,看见她跑出安全区,进了密林,心生一计。 往日华妃给家中来信,多次哭诉皇上专宠他人,自己伤心欲绝,让父亲和他每每心疼不已,被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妹妹怎能被她人欺辱。 华都特意查了逾晴此人,竟发现她是伊尔根家族余孽,华峰听了也是大惊失色,当即决定,逾晴断不能留。 今日当是天赐良机,给他机会帮妹妹除掉障碍,同时也能除掉伊尔根家族最后的血脉,特意引了两头狼过去。 眼见着逾晴仓皇而逃,野狼紧追其后,一个弱女子,如何能赛过狼速迅猛,顶多跑两步就被按到在地,分而食之了,华都如是想着,没有跟过去,径直离开密林。 现在竟然没死! 华都惊讶之余更是疑惑,她是如何从狼口下脱生,到不想是会武之人,难不成是被人所救? 也只有这一种可能解释的通,他到底还是大意,想不到逾晴如此福大命大。 “此事是哥哥大意了,妹妹放心,等到寻着机会,哥哥定帮你除掉此人。”华都眼底阴狠。 “狩猎结束便要回宫了,哥哥鞭长莫及,还是多加小心的好,不要轻举妄动了。” 回宫之后哥哥就不好再次出手,不过好在宫里是女人的战场,她就不信了,自己还惩治不了一个小小的贵人。 华都觉得华妃说的有理,点点头,“你也多加小心,伊尔根家的余孽断不能留。” 华妃自信逾晴根本查不到真相,毕竟她家族人都死光了,只剩她一人,没有家世背景,人脉手段,单凭一股子韧劲,能翻出什么大天,但听了华都的话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说完话,华妃回到看台,找个合适的位置坐下,华都也回到备赛区等待。 此时,安全区内驶进一辆马车,被门口守卫拦下。 “车上何人?”侍卫上前一步说道。 马车里下来一个女人,盘着妇人发髻,衣着素雅,料子却是极好,浑身上下仅有几件首饰,不显张扬,懂的人一眼就知道,皆是名贵非常,气质也是沉稳有度,一举一动都是名门大家风范。 “我家夫人乃是镇远大将军之妻,玉福晋。”女人身边的小丫鬟扶着她下车之后,率先开口介绍道。 “原来是福大将军的妻子,快请进吧。”侍卫一听是福安康的夫人,态度变得十分恭敬。 福大将军可是征战沙场,为国效力的忠勇之士,战功赫赫,让全国热血儿郎都十分敬佩,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效忠麾下,所以连带着对福安康的家眷都礼待几分。 “请问我家将军的帐篷在什么位置,还劳烦之这位大人帮忙带下路。”玉福晋客气的说道。 她因为回家探亲,没有随队伍一起出发,秋猎开始这两日都在赶来的路上,直到现在才到围猎之地,不熟悉地形,找不到福安康帐篷的位置。 “您来的正巧,里面正在举行射箭和蹴鞠比赛,福大人也有参加,您可以先到看台处坐会儿,应该就能看到福大人了。”侍卫说着手指了个方向。 玉福晋顺着看去,侍卫所指之处是一个很显眼的巨大看台,前面是大片的空白场地,点了点头,说了声多谢,便径直走了过去。 自己来晚了,已经是秋猎最后一天,想来围猎已经结束,能看看比赛也是好的,玉福晋走到看台,就近坐了下来。 周围已经有好些人,玉福晋身边也做了几位,看衣着装扮,都是些官家夫人。 “这位夫人,您瞧着眼生,前两日好似没见过您。”坐在玉福晋左手边的一位夫人见来了个不认识的,热情的打招呼说话。 “夫家是镇远将军,福安康,前两日我回家探亲,并未赶上。”玉福晋礼节一笑,缓声解释。 “呦!素闻将军福晋端庄有礼,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夫人打量了玉福晋一眼,确实是个好模样的,夸赞道。 玉福晋面对夸奖只是笑笑,也没有探知旁边人身份的欲望,转头看着场地。 那位夫人也不在意,福大将军身居高位,她家夫人却很少在她们官家夫人的圈子里活跃,所以很多人都没有见过。 第一百六十五章:比赛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一向传言玉福晋不擅交际,寡言少语,福大人也甚是不喜她的性格,夫妻关系很不融洽。 是谁娶妻不希望娶个知冷知热,温柔体贴的,整日面对着这么一张冷脸,愿意看才怪呢。 不过她是个自来熟的,跟谁都能说上两句,况且这可是福大人的家眷,更得聊上一聊。 “诶,你前两日没来倒是可惜了,你家将军昨日可是立了大功了!”夫人热络的说着,告知欲强烈,顺带还卖了个关子。 闻言是与福安康有关的事情,玉福晋立马被吸引了注意力,脸上也带了些笑意,“是何等功劳?” “福大人昨日救了晴贵人!” 夫人一脸神秘,绘声绘色将逾晴惊马,被福安康带回的事情描述了一遍,仿佛亲在现场,目睹全程一般,倒也是个口才了得的,不去说书也是可惜。 听到第一句,玉福晋嘴角的笑便消失不见了,这么多年,兜兜转转,他竟然还是忘不了她。 外面传言玉福晋自己也有所耳闻,尝尝苦笑,其中一半对一半不对。 福安康不喜她是真,到不是因为自己性子冷淡,不温柔小意,而是即便她再百依百顺,他心里始终装着其他女人。 救了晴贵人,呵,玉福晋心里嗤笑,别人不知道,可她知道,自家将军一直记挂着的,放不下的人就是逾晴,他的青梅竹马。 不过毕竟是大家出身,她还是懂的分寸,自然不会在人前显出任何情绪,既是顾全自己脸面,也是为了将军府。 玉福晋也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人,自然不会表现出来。 好在逾晴现在是宫里的贵人,是皇上的女人,福安康即便对她有再多念想也是无用,他们两个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玉福晋自我安慰一番,稍微放下心去,觉得心里好受多了,听那位夫人讲的惊险,自己也要做出适当反应才行。 一脸关切,急忙问道:“我夫君可有受伤?” “你放心,要说武艺高强,还得是福大人,那身手可是数一数二的,不但安全将晴贵人救回,自己竟是一点伤都没有!” 夫人竖着大拇指,心里当真十分佩服,若说她先前夸张,这里可真是没有,于奔驰的汗血宝马身上平安救回晴贵人,自己也毫发无伤。 昨儿一天她们几个官家夫人聚在一起,讨论都是福安康如何青年才俊,勇武善战。 其中几名夫人还说想把自家女儿送入将军府,做妾也愿意。 按照福安康如今身份地位,日后必定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人品又是盛京城内有口皆碑,最没得挑的,也算为女儿寻得良人,嫁个好人家,做妾也不算委屈了。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我得去看看!” 玉福晋说着,就要起身寻人问福安康帐篷的方位。 却被那位夫人一把拉坐下,皱着眉看过去,这人身为官家夫人,行为举止怎的这么没规矩,竟然扯她人衣物。 就见那夫人一扬下巴,冲着赛场说道:“哪里用得着,喏,那不是你家将军。” 看台上的人已经都齐了,就连皇上也已经坐到了看台中央。 太监唱喏箭术比赛开始,几名参赛官员,贵族子弟一起上场,其中就有福安康。 逾晴自昨日马背上晕过去后,一直没有见过福安康,现在看他于赛场之上精神奕奕,面色如常,放下心来,还是得找个机会当面道谢。 本以为无聊的射箭比赛,几场看下来倒是颇为有趣。 逾晴以为射箭还能如何比,不过是一个靶子,看谁射的最靠近中心,等到太监一场场看下来才知道,这个时代的射箭比赛比法多样,人们的箭术也是十分了得。 比射程,参赛者逐一站在黄带子后拉弓射箭,每人仅有一箭,射出后会有类似裁判的官员检查校对,距离最远者胜。 此局,福安康胜。 比准度,在梅花鹿的头上绑了个苹果大的圆形木牌,将其放入赛场内,梅花鹿因为受惊四处乱窜,参赛者站在赛场中间的圆台上进行射箭,需射中圆盘,才算得胜。 如果射到梅花鹿身上,或者因为角度问题箭被鹿角挡掉,都是作为没有成绩,同是射到圆牌,就比谁的箭距离中心更近。 此局,也是福安康胜。 比穿透力,赛场上摆上一排沙袋,大小几乎一样,重量也是,悬挂于木架之上,高度与参赛者头部齐平,看谁射穿的沙袋多。 沙袋阻力之大,项目难度之高,甚至让看台上的人都觉得没有人可以射穿一个沙袋。 结果,福安康射穿两个,最后箭扎在第三个沙袋上停住。 额尔吉华都射穿一个,箭在扎在第二个沙袋里。 还有两个人的箭只是射穿了第一个沙袋,就横在了沙袋中间,其他人多数都是只是扎进了第一个沙袋。 此局,还是福安康胜。 都不用等太监唱喏结果,毫无疑问,福安康凭借完美三连胜最终赢得第一名。 全场议论声骤起,纷纷小声回顾比赛的精彩,无一不是夸赞福安康箭术精准,神乎其神。 就连太后也点头称赞道:“福安康不愧是被他国称作玉面阎罗的镇远大将军,当真一身上阵杀敌的好本领!” “太后说的是。”华妃应和道。 皇上自然也听见了,不过他不关心其他人如何的想法,他现在只想知道逾晴会作何感想。 偷偷看了一眼逾晴,发现逾晴正在和德妃说说笑笑,话里谈论的是凤靖渊咿呀学语的趣事儿,对福安康夺得第一没有任何反应,嘴角挂起满意的笑,还好没让自己失望。 其实早在前两局的时候逾晴就已经惊艳过了,而且以福安康的准度和射程,两样加起来看,第三局的结果早已了然于心,宣布的时候反而没有那么惊讶。 不过逾晴仅仅只是欣赏,但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肯定又是醋意爆发,一番闹腾。 “福爱卿骑射技艺精湛,果然是边疆猛将!” 皇上见逾晴神色如常,满意的转回头对福安康说道。 “皇上谬赞了,臣愧不敢当!”福安康谦逊的说道。 说完下意识看了一眼逾晴,见她正在与德妃说话,完全没有看自己不免有些失望,眼神划过看台,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微微一怔。 秋猎出发之前,玉福晋就已经回家探亲了,所以福安康派人给她带话,说若她想在家多待一段时间,便不用急着回来,没想到她还是特意赶来了。 “既得了第一,朕当赏赐!”皇上顺着福安康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了看台处的玉福晋。 “这是上好和田玉制成的一对同心玉佩,正巧今日玉福晋也赶来了,朕就以这对玉佩,祝你们夫妻伉俪情深,琴瑟甚笃!” 皇上心里还气着之前福安康与逾晴同乘一匹马而归的画面,正好借此机会发泄一下。 要是逾晴知道皇上真实的目的竟是如此,一定会笑他,堂堂一介帝王,竟做出如此幼稚之事。 “此玉太过名贵,臣受之有愧。”福安康抱拳高举,头低下埋在两臂之间,不让人看清他的神色。 “诶,福爱卿军功卓越,自然当受得起,而且这是朕赐给你们夫妻的,怎能你一个人轻易做了决断,玉福晋,你说是不是?” 福安康如此推拒,是不是心里还惦记着逾晴?想到这个可能性,皇上眸光骤缩,盯着福安康不放。 被点名的玉福晋迅速起身,走到赛场中央,站在福安康身旁,福身行礼,说道:“皇上赏赐,臣妇哪敢拒绝,自当感恩戴德,珍之重之。” “哈哈,好,还是玉福晋识大体,福爱卿,你当真要拒绝朕的一片好意?”皇上大笑出声。 从玉福晋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出,她是很喜欢福安康的,而且她没有福安康的胆量,定是不会拒绝自己的赏赐,果然如此。 福安康偏头看了玉福晋一眼,可玉福晋并没有看他,叹了口,说道:“臣,多谢皇上赏赐!” “如此,当真是皆大欢喜,福爱卿既然收了玉佩,定莫要辜负了这玉佩中的含义啊!” 皇上眼含警告的看着福安康,敢打他的女人的注意,哼,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 福安康盯着皇上的眼睛两秒,领会到其中意味,又看了眼逾晴,她终于看自己了,可是眼中平淡无波,似乎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看客而已。 “臣,谨遵圣喻!” 接下来就是蹴鞠比赛了,不知为何,这场福安康没有参加,而是坐在看台上,和玉福晋一起观看比赛。 众人没能看到福安康蹴鞠场上的英姿,都深感遗憾,不知道福安康球技是否也如箭术一般出色。 即便少了福安康,蹴鞠比赛依然精彩绝伦,可惜逾晴对足球,篮球一类的运动向来无感,看着也是兴趣平平,坐在椅子上甚至打起了瞌睡。 皇上一直关注逾晴的动态,自然发现她困倦的样子,明明身子坐的笔直,头却微微低垂,一点一点的,定是无聊睡着了。 在别人看来很没有规矩教养的行为,在皇上眼里却异常可爱。 如果不是大庭广众,人多眼杂,皇上都想上去捏两下逾晴的小脸,她怎么能这么贪睡。 直到一声鸣锣响起,逾晴猛然睁眼,彻底清醒。 比赛已经结束,华都进球最多,太监宣布,“蹴鞠比赛结束,本场额尔吉华都,胜!” 第一百六十六章:篝火晚宴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逾晴懒懒散散看了华都一眼,还真是不简单。 箭术比赛射程与福安康仅差十米,第二局的木牌也是毫厘之差,虽说穿透力上与福安康仅差了一个沙袋,但这一个沙袋的实力便是天壤之别。 观他前两局表现,既是理所应当,让人觉得该是如此,可逾晴就觉得那里不对,等看到蹴鞠比赛才明白。 以他蹴鞠场上的敏捷度和爆发力,先前不知道是真的被福安康压一头,还是故意隐藏实力,不过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想,如果真的是福安康技高一筹,也犹未可知。 “好,华爱卿,世子年轻有为,真是虎父无犬子啊!”皇上冲华峰说道,对华都赢得比赛大加赞誉。 “犬子整日也就这些玩乐之事上点心,皇上过奖了!” 华峰起身言语恭敬,很是谦逊的回话,眼里的骄傲却掩藏不住。 “华爱卿自谦了,华都,你既赢得比赛,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只管说来。” 今日两场比赛,看的都酣畅淋漓,皇上龙心大悦,毫不吝啬奖赏。 逾晴偷偷剥了个橘子,扔了一瓣进嘴,酸甜可口,好吃的让她眯起了眼睛,嚼吧嚼吧咽下,似状况外,其实什么都听在耳里。 小心看了眼皇上,见皇上注意力都在华峰,华都身上,倾着身子凑近德妃,咬着耳朵说话。 “皇上忒偏心,福安康就是定好的赏赐,都不让拒绝,华都就可以随意开口。”逾晴努努嘴,没有一点贵人的样子。 同是两场比赛的冠军,要说难度,她觉得射箭更高一点,待遇却天差地别,果然伴君如伴虎,圣心难测啊! “嘘,小声点,好好吃你的橘子。”德妃捂着绢帕轻笑,也就她敢说皇上坏话。 什么功夫都拦不住逾晴这张嘴,皇上坐的还远点,应该听不到,就怕没隔着几个人的华妃听见,事情就大了。 之前两人还在看台上交锋,逾晴以退为进,她还以为逾晴终于长进了,谁知道,转身又是口无遮拦。 两人这说笑,台下华都思索半天,终于开口了。 “臣就这么一个妹妹,只希望皇上与华妃娘娘琴瑟调和,臣便心满意足,别无他求了!”华都说道。 闻言,皇后面色微僵,带着薄怒,好你个额尔吉华都,竟敢当面下她的面子! 两家本身就水火不容,皇后还在场,华都居然祈求皇上与华妃恩爱和睦,这无疑是当众打皇后脸,皇后心里记恨,决定回去修书一封给家里,让父亲好好给额尔吉家族点颜色看看。 太后则是一脸慈爱看着自己亲侄儿,觉得很是给家族争气。 华妃脸色羞红坐在太后身边,看了眼华都,还是哥哥好,又娇怯的看了眼皇上,心里想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回答。 逾晴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身子软倒,瘫在椅背上,红唇微动,自言自语了一句,没人听见也没人看见,“蠢货!” 拿着皇恩换遥不可及之事,得寸进尺,感情之事岂能勉强,皇上后宫之事,即便你是华妃哥哥,但到底是臣子,又岂能是你能干预的。 摸不准皇上心思,还敢同皇上提要求,不是蠢货是什么? 本来逾晴还觉得以后福安康很可能在官场上多了一个劲敌,现在看来,如此恃宠而骄之人,不足为惧。 皇上脸上笑容凝滞,目光沉沉似有深意,说话的语气却丝毫未变,“长兄关爱妹妹,华妃也时常跟朕提起华都,一家个人和和美美,华爱卿有儿女如此,当真让人羡慕!” 额尔吉一族在朝堂之上动作越来越大,已经很是让皇上厌恶,昨天又因为华妃才使得逾晴对他产生了误会。 害的逾晴跑到密林,险些丧命,好不容易彼此进了一步,现下华都做此言论,不知道逾晴听了会怎么样。 寻机看了眼逾晴方向,见她正眉眼弯弯看着自己,似笑非笑,赶紧含糊其辞,一带而过,敷衍过去。 “皇上的皇长子天资聪颖,如今又得了长公主,也是儿女双全,哪里是臣家里这两个不争气的可比。” 华峰朝堂之上混迹这么多年,已是老狐狸一只,自然看出皇上的打岔,转移话题,不过也顺势而下,漂亮的接了皇上的话。 没有听到皇上明确的表示,华妃本身有些失望,可父亲都没说什么,哥哥也退了下去,自己更不能显出急切,华妃嘴角重新扬起微笑,很是得体。 一听华峰夸赞凤靖渊和凤惜瑜,皇上脸色好了许多,重现了笑意,自己的皇子公主当然无人能比,举杯敬了华峰一杯,此事也算是过去。 “今日便是秋猎最后一日,晚间将会举行篝火晚宴,众人可以一同痛饮,进行狂欢!” 皇上高声宣布,完后就起身先行离席了,众人等皇上离开后,也纷纷起身,打算回到各自帐篷歇息一下,等待迎接晚上的聚会。 逾晴一听篝火晚会来了兴致,同德妃,文贵人两人便走边聊,“篝火晚会,听着就很有意思。” “却是不错,每年秋猎后都会举行篝火晚会,期间没有那么多规矩,愿意的就可以一起围着篝火跳舞,也会安排民族各组表演,供人们取乐。” 文贵人来过两次,记得很是清楚,这可是每次她最轻松的时刻了。 “我虽然第一次来,却也听宫里其他嫔妃说过,晚间还会有烤全羊,你可是有口福了。” 德妃当真是了解逾晴,深知她吃货本性,自己做的一手好菜,还总惦记宫里其他美食,这烤全羊必然是她不可能错过的。 果然,逾晴眼睛一亮,双眼放光,烤全羊? 被火烤的滋啦作响,外焦里内,哎呀,想想都流口水了,期待晚上快点来临,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暮色渐渐笼罩大地,一轮圆月也爬上树梢,逾晴期待已久的篝火晚会终于开始。 “果然热闹!”场地里的人脸上都洋溢着欢笑,到有了一些边塞人的肆意豪气。 歌姬,舞姬围着篝火欢歌热舞。 逾晴看着竟还有几名妃嫔穿插其中,真是大跌眼镜。 还有大胆的居然赶去邀请皇后,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会被时刻端着后宫之主范儿的皇后娘娘拒绝。 男人们围了几桌,拼酒吃菜有之,掰手腕比腕力有之,吟诗作对也有之,可逾晴看了一圈,目前还没看见皇上。 “找什么呢?”文贵人看着逾晴东一眼西一眼的,笑着问道。 “还能找什么,左不过是在找烤全羊。”德妃朗声笑道。 “可不是,我可是惦记了整整一下午了,都怪德妃娘娘勾我。” 逾晴不好意思说自己其实在找皇上,幸好华妃娘娘开口解围,虽是无心打趣,却正好是逾晴需要的。 “得了,快跟着她去吧,不然一会可有的赖呢。”文贵人同德妃说道,看逾晴这样子,今日要是不吃到烤全羊,定是要睡不着觉了。 “小主,在哪!”喜玥率先看见,指了一个方位。 果不其然,一共三堆柴,每堆都有两个人,一人一头抓着木棍不时转动,这样能使拷出来的肉程度均匀,口感鲜嫩。 逾晴一见烤全羊,就将皇上忘得一干二净,抛诸脑后了,坐下就命令烤羊的人将烤好的先切给她些。 “嗯!香而不柴,肥而不腻,当真好吃,两位姐姐快尝尝。”逾晴自己吃着好吃,随手夹了一筷子给了德妃。 “还不错,不过我晚间吃了,现下倒是没什么胃口,你先吃着,我去其他地方转转。” 德妃平时也不是很喜肉食,偶尔一两口足以,况且她不是推诿,晚间当真用了不少,肚子里有货,没什么味口。 估摸着逾晴吃上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完事的,所以想先行转转,打发时间。 “好啊,德妃姐姐不用顾忌我,只管去便是。” 逾晴大大咧咧,不甚在意,哪有自己吃着,别人不吃,还要守在这里陪着她的道理。 对德妃说着,抬手夹了一筷子又递给文贵人。 “我就不吃了,最近都对肉提不起兴趣,我也随德妃姐姐去逛逛吧。” 文贵人的话也没有作假,自打生完凤惜瑜以后,有一段时间是连肉的味道都闻不了的,竟是比怀着胎害喜的时候还夸张两分。 也请太医来瞧过,只说她生产时脱力晕厥,消耗太过,可能会出现些产后特殊反应也属正常,现在还算好点,至少闻着味儿不会作呕,只是已然不得下咽。 “哎呦,看我,只顾着自己吃得开心,竟忘了文姐姐吃不得肉。”逾晴赶紧收回筷子。 文贵人的情况她是知道的,一时开心到给忘了,“那行,两位姐姐便去走走,等会我再赶上。” 德妃,文贵人一离开,这里就剩下逾晴和喜玥,再就是烤羊肉之人了,其他人皆是玩的欢乐,要不就等着厨子将羊肉烤好片好端上桌。 如她这般守着烤全羊,边烤边吃的当真没有,逾晴却是不管这些,兀自吃的开心,偶尔夹起一两片喂给喜玥。 可这种开心没持续多久,逾晴身边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此人便是玉福晋。 “我当是谁,原来是盛宠不衰的晴贵人,晴贵人吉祥。”还隔着几步远,玉福晋就大声说道。 她已经等了逾晴一晚上了,终于把她等来了,刚刚还有其他两位娘娘在,她不方便过来,现在两人走开,她就无所忌讳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交心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逾晴抬眼看了一眼来人,低头继续大快朵颐,根本无心搭理。 这个玉福晋,之前如此刁难自己,逾晴可是记得清楚的很。 她听喜玥说过,原身之前住在福安康府上的时候就和她打过交道,大家闺秀,也是有一番气派,但却明显不足。 整日里嫉妒逾晴得福安康喜爱,加之逾晴又是福安康死去福晋的妹妹,对逾晴的态度从来说不上友好。 现在这个时候过来,不用想逾晴也知道,不就是为了旧时自己与福安康那点事儿吗。 玉福晋见逾晴不理会她,借着夜晚的黑暗和嘈杂,讥笑了声,“小人得志。” 走过阴影又是满面春风,端庄大方。 “你知我是何人,我也知道你是和人,何必兜圈子呢,开门见山吧。”逾晴接过喜玥递来的锦帕,擦了擦手上的油。 喜玥从前对玉福晋的印象就不怎么好,见来人也不正眼瞧,只尽心伺候逾晴。 “晴贵人这是说哪里话,臣妇一介妇道人家,还能是何人?” 玉福晋说着皱了下眉,扯了前襟上憋着的绢帕,捂在鼻子上,似乎很是厌弃这里的味道。 “你当真没有话说?那好,喜玥,我吃够了,我们去找德妃娘娘和文贵人吧。” 逾晴不乐意与她周旋,说着真的起身,搭在喜玥手臂上,作势要走。 “晴贵人如今是贵人了,自是不把昔日旧人放在眼里,这样也好,毕竟有皇上宠爱在,哪个还能如得了您眼。” 玉福晋话说的硬气,实则心里忐忑,她如是说不过是为了试探逾晴,看她到底是否对福安康有意,攥紧了手帕,生怕听到令她窒息的回答。 可逾晴早就看穿了玉福晋用意,她哪里是能让人省心的,玉福晋既然不愿意直言,还硬要拉着她说话,索性闲来无事,那她就陪着玩玩。 逾晴唇角勾笑,缓缓说道:“玉福晋说的哪里话,我可是十分念旧的。” 后几个字被逾晴加了重音,念得抑扬顿挫,听得玉福晋头皮发麻,她当真敢如此直言不讳! “晴贵人的心思就不怕被皇上知道?” 身为贵人,心里装着的居然不是皇上,一旦传出去,怕就是打入冷宫的下场。 “玉福晋这话我便不明白了,皇上知道难不成会怪罪于我?难道说,在玉福晋眼里,皇上是个喜新厌旧之人吗?” 逾晴看着玉福晋激动的样子,面色平静,不起波澜,她说什么了,她不过是说自己念旧,只有有心人才会将这句话解为他意。 “你!”她竟然给自己下套!玉福晋努力平缓气息,不能再让情绪影响自己。 “玉福晋既然来了,与其和我在这说闲话,不如尝尝这里的烤全羊,滋味绝美,保证你回味无穷。” 逾晴说了两句突然眉头微蹙,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何必跟个不相干的人做口舌之争,不想再与她耗下去,撂下句话就真的准备离开。 “晴贵人!”玉福晋突然高声,成功让逾晴停步。 “您现在已经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了,如若再如从前一般,与其他男子之间毫无顾忌的接触,皇上要是知道了,怕是会不喜吧。” 逾晴眯了眯眼睛,这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这是让她与福安康保持距离,最好见了面都躲得远远的,装作陌生人一般,如若两人再有接触,玉福晋便要告到皇上那里。 突然有些想笑,眼前的场景让逾晴想到了现代原配气冲冲找到丈夫出轨的小三质问,谩骂,甚至殴打的画面。 小三固然可恨,可出了这种事毕竟不是单向箭头,而原配最应该指责的不是小三,反而是自己的丈夫。 可这一切又与逾晴有什么关系,她从不曾和福安康暧昧不清,每每都是断然拒绝,如今还要受这莫须有的罪名。 宫里都比这好,至少斗就是斗,不管手段多么阴暗,斗得却是光明正大,哪像这个,找到情敌让她主动离开,最是软弱无力,无能的表现。 “啧啧,玉福晋,你这样是不行的。” 逾晴摇了摇头,说道:“如果男人有心思,女人是肃清不完的,你何不从自身出发,让自己真正住到他心里,不比撵走一百个女人好使?” 逾晴说完,也不看玉福晋反应,扭身走了,只留玉福晋一人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小主,我们去哪?”逾晴走的漫无目的,也不像是要去找德妃和文贵人的样子。 “那边吧。” 逾晴随手指了远处一块大石头,那里距离篝火比较远,是个偏僻安静的位置,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逾晴也是走到附近才发现。 她是得找个地方清静一下,理一理思绪了。 玉福晋的指责虽然子虚乌有,但她确实曾经有过动摇犹豫。 也曾想过如果真的离开皇宫,自在生活,福安康倒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现在…… 密林迷路,被双狼围困,危机之下是皇上挺身而出,犹如神兵天降,救她于生死边缘,可以说没有皇上,就没有现在的她了。 从前的一幕幕不断划过逾晴眼前,皇上的霸道蛮横,皇上的包容,还有皇上的宠爱,不可否认,她确实动心了。 福安康有家室,皇上更是后宫佳丽三千,两人都好,但两人又都不像她的良人。 逾晴又考虑起来自己曾经坚定的信念,一生一世一双人。 在这个时代是否是个奢望,如果这样,她真的要坚持下去,孤独终老吗?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皇上已经在逾晴身后半天了,逾晴都没有感觉,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过来同逾晴一块儿坐下。 “皇上,您怎么来了?” 逾晴下意识后仰,连着往旁边挪了两下,特意回头眼神看向喜玥,那意思喜玥怎么没通传。 喜玥冤枉啊,皇上一来她就看见了。 皇上冲喜玥比了禁声,她哪敢通传,不过还是背着手,轻轻的扯了下逾晴的衣袖,奈何逾晴沉思专注,根本没有察觉。 “找了你好久,才发现你在这躲清静。” 皇上毫不避讳自己对逾晴的关注,灼热的目光盯着逾晴不放。 逾晴别看的脸红,不敢直视皇上,偏开头,不行,气氛渐渐不对了,不能这样下去,她得赶紧找个话题。 “皇上,您可知我的梦想是什么?” 逾晴五官纠结在一起,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话题转的也太硬了,任谁看不出其中含义。 聪明如皇上,自然明白逾晴用意,低声笑笑,没有揭穿,配合的好奇问道:“是何?做个厨子?” “厨子怎么了?每个职位都有它存在的意义,没有厨子,皇上和后宫里的娘娘们,平日莫不是都要喝西北风果腹?” 闻言,逾晴也顾不得别扭了,气鼓鼓白了眼皇上说道。 “好好,当朕说错,你来告诉朕,你的梦想,朕听着。” 逾晴脸颊鼓成个包子,在皇上眼里十分可爱,忍不住伸出食指戳了一下。 逾晴便如惊弓之鸟一般泄了气,脸又红了一层,皇上一看不好,未免逾晴恼羞成怒,连忙开口哄道。 “臣妾原本是想要开间店铺,每日做些小生意,不对,臣妾也有野心,希望生意日渐壮大,最好再开几家分店,这样花销便不愁了。” 原本只是为了转移话题随便胡扯,说着竟真有两份认真。 逾晴说完倒是自己先笑了,因为目前这个愿望不仅实现了,还实现的超乎预期,那就是鼎力! 又想起之前在宫外,一圈兜兜转转,造化弄人,令人唏嘘。 “如果是原本,就是说已经实现了?”皇上抓住重点,疑惑询问道。 糟了,说多错多,刚开口就漏了陷,逾晴眼睛转动,美目生辉,“味仙居和容色美颜店呀,皇上也是知道的。” “那如何算你的,那是鼎力的。”皇上反驳道。 “臣妾可是投了不少心血在里面的!”逾晴一脸娇嗔,怎得不算她的,整个鼎力都是她的。 皇上摇摇头,不屑于逾晴争辩。 她倒是想的美,出两个点子这店铺就算她开的了,天下要是有这等美事儿,皇帝也不必当了,整日就去民间铺子里投钱。 “皇上呢,您小时候有没有梦想,还是您从小就知道自己要做一国之君呢?” 逾晴决定不能让皇上纠结于自己的梦想中了,不然早晚出事,主动开口问道。 “没有哪朝皇子,是从小便知道自己会成为皇上的……”皇上微笑着看着逾晴开口说道。 然后,逾晴就看到皇上说了第一句后,笑容就没有了。 他们原本有四个兄弟,儿时都互相友爱,等待再大时,父皇封了二哥做太子,跃过了身为嫡长子的大哥,从此以后,一切都变得不似从前般天真美好。 大哥心里不服,认为长幼有序,自己当为太子,所以处处多加针对二哥。 而二哥认为,父皇能册封他为太子,分明是看重他德才兼备,令众人信服,也从恭敬大哥,变为针锋相对。 两人斗得你死我活,他最常听见的一句话,便是问他投靠谁。 那时,他便时常护着年幼的四弟,躲开两人纷争,最常在的就是书房,他还曾手把手教四弟写字 。 可好景不长,二哥被人发现在太子府书房时,身体已经凉透,父皇震怒,命宗人府彻查,而最终结果是大皇子下的毒。 第一百六十八章:夺嫡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大哥被判了流放,从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到哪都有一群人伺候着,如今孤苦一人上路,因为身子弱,受不得西北苦寒,病死在路上。 接连失去两子,父皇伤心哀恸,决议暂且不再设立太子,百官纷纷上表,为保江山社稷,定要早设立储君。 父皇态度坚决,与百官僵持不下,到底是各让了一步,决心以三年为期,从他和四弟中挑选合适的继承人。 “皇上文采卓绝,有宏图伟略在胸,先皇定是选您了。”逾晴语气故作轻松的说道。 她见皇上愁眉不展,故事讲的也很是吃力,将手伸过去握住,想给予一点安慰,却发现对方掌心一片冰凉,心竟有些抽疼。 “朕当初学业方面并不如大哥,二哥,唯有书法还算拿得出手。” 身边的女子明眸善睐,看着自己的眼神熠熠生辉,掌心传来的温暖,渐渐抚平了皇上翻涌的情绪。 幼时天伦美好,他从不曾动作过夺嫡之念,就连父皇后期刻意的培养,他也时常不上心,觉得他们两人谁做皇帝都一样、 反而四弟聪敏好学,曾经他甚至一度认为,四弟比他更能治理好一个国家,直到…… 上书房的大学士教学严谨,从不让他们于学业一事上怠慢,如有犯者,即便是皇子,一样照罚不误。 那日四弟却没来,问了大学士才知道四弟病了,特意请了一天的假。 他心有挂碍,听授课也不专心,尝试着向大学士请假半天,想去看看四弟,本已经做好受罚的准备,却出乎意料的得到了准许。 当时四弟与他生母宸妃住在储秀宫,他一路紧走,却在御花园的假山处听见四弟与人谈话。 怎么生着病还出门?他直接走了过去,等靠近的时候两人的谈话内容也逐渐清晰,其中辛密,让他握紧了双拳。 “只一个婆子看见了,已经处理干净,您放心,宗人府早已定案存档,太子的死不会查到您身上。” 说话之人身着內监服制,形容举止并不像宫里的太监,更不像侍卫,开口之言却大逆不道,等同谋逆! “做事这么不小心,下个药都能让人发现,此人不堪重任,一并处理了。” 此人外观与他四弟一般无二,只是神色气度大不相同,没有了往日阳光爽朗的稚嫩性子,变得阴郁,狠厉,出口便是取人性命。 背脊发凉,他多希望是有人顶了四弟的面皮,内里被换了芯子。 “凤君桓那边如何?”四皇子问道。 凤君桓,他们二哥的名字,往日里四弟都是二哥二哥叫得殷勤,背地里竟是不顾伦理,直呼名讳。 记得二哥初封太子之时,四弟曾当面表明心意,愿追随二哥,做名贤臣,共振朝纲,如今想来,当真讽刺! 听着这话,他心里的不安感愈发强烈,似乎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不愿相信,他一定要亲耳听见。 “回四皇子,押解的两名兵官,一名嗜赌成性,欠下巨额赌债,前两日已经被赌坊讨钱的打手当街乱棍打死。”那人抬起头,眼里藏着谄媚狡诈。 看多了明争暗斗的手段,他一听便知这是借刀杀人之法。 “当街打死?可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四皇子皱眉。 “不会,因死的是官兵,当地官府查封了赌坊,收押了打手,等待秋后处决,属下已经打点好。” 查封是做给人看的,不几日便会重新开张,至于打手,这种营生,每日都是把头别在裤腰上过的,已经给了他们家人一大笔钱安抚,杀人偿命,死不足惜。 “嗯,另一人呢?”四皇子问道。 “另一个死在了花街柳巷,妓子的肚皮上。”那人笑的猥琐。 “做的不错。”四皇子满意的点头,这个处理方式最合乎情理,不易查出端倪。 “多亏四皇子想得周到,这样太子和大皇子的真正死因,就无人知晓了。”那人恭维道。 别看四皇子年纪小,经过这些事他才发现,当当真心机很沉,城府极深。 一个手段除去了两位绊脚石,一石二鸟之计,看的他都心惊,感叹自己还好跟对了主子。 “哼,本宫想要的,谁也挡不住,以后此事不准再提!”四皇子厉声说道。 “属下明白!”四皇子阴兀的眼神让那人一激灵,连声称是,退了下去。 不光是那人,他现在也是浑身颤抖,不是恐惧于四弟的眼神,而是震惊,气愤,不敢相信。 等那人彻底离开,四皇子才转身从假山里走出,没走两步,就看见了站在入口处不远的他。 “朕到现在也能清晰的记得他当时脸上的表情。”皇上眼神虚焦,望向远方,神思追忆。 当时四弟看着他,脸上一瞬间的惊恐,慌乱,马上转变为镇定,如平常一样笑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朗声叫他:“三哥!” 他依旧是望着四弟不语,眼神里尽是陌生和距离。 “三哥,你怎么到御花园来了?”四弟朝他缓步走过来,一点也看不出事情败露后的心虚。 是呀,他到底是小瞧四弟了,能千里之外运筹帷幄,常年将真实的自己隐藏在表皮下,以另一幅面孔示人的人,又岂会轻易露出破绽。 “听大学士说你病了,过来看看。” 走御花园能更快到储秀宫,这是他多次去找四弟发现的经验。 如果不是这个经验,他也会如寻常宫人一样沿着外围的长廊七转八拐,也许两人还可以一如从前。 “还是三哥最惦记我,别担心,睡了一上午,我已经大好了,正打算下午就去上书房找你。” 四弟语气自然,变脸的本事比父皇后宫里那些娘娘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听不进别的,脑海里的问题如海浪般翻涌,沉声问道:“你为什么在这?” 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直言挑明,而是想再给四弟一次机会,就一次,只要四弟肯说清楚,他定会在父皇面前替四弟求情。 “哦,这个啊,母妃让我来找株九月菊,说是要亲手做些糕点,我这还找不到呢,刚刚寻了个宫人问话,三哥一起吧。” 瞧瞧,借口可以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只是这等粗活,宸妃娘娘哪舍得让她最宝贝的儿子亲自来做。 隔阂如通天城墙拔地而起,跃也跃不过去,“知道你没事就好,大学士还交代了课业,我,先回去了。” 四弟笑了笑说道:“三哥快回去吧,我还指着到时候三哥能帮我补上今天的教学呢!”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有些恍惚的往回走,他也不知道,在他身后,四弟是怎么样一种眼神在看着他。 自此以后,他开始专心课业,学习治国之道,他天赋本就不差,一旦上心,成绩斐然。 其实,御花园当时,四弟就已经确认他听到了所有对话,知道了真相,只是心照不宣,即便翻脸两人也默契的没有闹到明面上来。 两人表面依旧是兄友弟恭,暗地里交锋不断,谋策手段他不是不懂,从前不屑,现在皆是信手拈来,游刃有余。 “可最后不还是您技高一筹,登上了皇位。” 逾晴说完这句,嘴唇张了又张,还是没接着说下去,其实她很好奇四皇子结局如何,既然皇上顺利继承皇位,那四皇子定是难逃一死。 以他的心狠手辣,到底是如何落败,看皇上忧伤的深情,也都是因她起的头,好好的讲什么梦想,引出这许多,也就没好意思开口问下去。 皇上看逾晴嘴唇翕动,观她神色,就知道她想说什么,难得露出一抹笑容,说道:“在朕面前,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都已经说了这么多了,最后也就没有什么可以避及的,皇上到底还是继续讲了下去。 想要夺嫡,光有学识是不够的,两人拉拢官员,形成党派,从个人争斗上升到朝堂之争。 他解决赋税,四弟就疏通洪荒,四弟开仓放粮给因为干旱久无收成的百姓,他就下河运,接连破获几起倒卖私盐案,顺带牵扯出一些参与其中的朝廷官员。 两年多的时间,两人政绩斐然,不相上下,各家党派在立储一事上各执一词,连父皇也感到十分头疼,难以抉择。 可就在这时,在最后一年的关键时刻里,发生了一件险些改变局势的大事,他的母妃病逝了。 闻言,逾晴下意识握紧了皇上的手,别人不知道,可她知道,沈太妃尚在人世,而且是被当今太后囚禁起来了。 她一直没有告诉皇上,此时听见皇上提起他的母妃,那不就是沈太妃吗,一时紧张,手就不听使唤用了力道。 逾晴这点力道,根本伤不到皇上,皇上还以为逾晴是心疼他,故意借此安慰。 用另一只手覆盖两人交握的手上面,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逾晴更心虚了。 皇上陷入回忆,没有注意逾晴的表情。 母妃病逝的消息来得突然,收到的时候,正是他出征边疆,大获全胜,班师回朝的路上。 整整还有一个月半月的路程,他接连跑死了七匹马,才在第十八天赶回宫里,得到的却是母妃早在停灵七天后下葬,被安置在了皇陵里。 这么说,消息传到他手里的时候,母妃就已然入葬有一段时日了,他竟是连送殡都赶不上吗? 第一百六十九章:胜任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往日母妃的疼爱,谆谆教导浮现眼前,他接受不了,舍弃了一切事宜,也不管什么皇权斗争,每日宿醉麻痹自己。 直到一日,有位大臣登门拜访,与他仔细分析一番,他才重新振作起来,那人说母妃死的蹊跷,怀疑是被人所害。 没错,母妃虽然柔弱,身体却一直很好,怎么会突然就病了,还是专挑了他不在宫里的时候,定是有人出手,杀害了他母妃! 而此人不做他想,定是四弟! 还没等他调整好自己,出手反击,又发生了一件大事,这回才真的是震惊朝野,举国哀痛! 父皇独宠母妃,是前朝后宫皆知的事情,如今,父皇因为母妃逝世,忧思成疾,引发了很多病症,这些病症平日不显,一旦爆发,都是夺人性命的绝症。 太医说,父皇时日已经不长了。 这样一来,立储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直接传位,变成了当下所有人的重中之重。 他绝对不能让四弟登上皇位!想来从前自己的手腕还是太过温和,不用些激进手段是不行了,他命令手下官员在朝堂上觐见,用冲喜来缓解父皇病情! 出征前,额尔吉家族的人曾经找过他,额尔吉一族很看好他,想把自家女儿嫁与自己,达成政治联姻。 只是他当时觉得靠自己雷霆手腕必然可以赢了四弟,荣登宝御,断然拒绝了,现在正是时机。 额尔吉家族势力颇大,娶了他家女儿,就等于拉拢了一方势力,对于之后的谋划很有好处。 听到这里,逾晴垂下眼眸,原是如此他才娶的华妃,但是,她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一时理不出思绪,只能继续听皇上讲下去。 冲喜之事遭到四弟一派的反对,不过几天后,反对的声音渐渐小了。 毕竟是为了父皇身体康健想出来的法子,愿意主动承载的又是三皇子自己,他们要是一直固执己见,怕会引起百姓非议,落得个不忠之名。 就这样,华妃顺理成章嫁入皇子府。 父皇确实因为听到他的孝心,又看见他大婚,愉悦了一阵,身体也有所好转,可没过多久,病情加重,不治薨逝。 想来那时的父皇,更像是回光返照,身体一夜之间恢复如初,他可能是觉得终于有颜面去见他母妃了,走的时候神情安详。 皇上回忆的眸子里溢满哀伤,逾晴看着心疼,也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无事,一时哀痛罢了。” 这么多年,他从未向人提起这些,他以为自己一辈子不会说,直到他遇见了可以诉说之人,简单的一个梦想,就勾出了他陈年的记忆,连他自己都没料到。 “皇上,您继续说,臣妾听着。”此时的逾晴,眼神里是难得的温柔,她自己却没有发现。 皇上笑了笑,她愿意听,他便继续说。 父皇驾崩,他顺利继位应该是胜券在握,怎料朝堂之上一夜之间多了很多反对的声音。 理由居然是他母妃妖色误国,拖累先皇,这样之人的儿子怎能堪当大任。 可笑!可笑至极! 他还记得头戴白孝于乾清门前听到如此说法时,心里的愤怒,母妃竟是死也要被枉加罪名。 四弟与他并排而列,垂头不语,似乎一切都与他毫无瓜葛,只有他清晰的看见四弟划过来的眼神,里面透着让他深恶痛绝的笑! 好手段,流言蜚语最是蛊惑人心,连往日并非四弟一党的官员也被煽动的一同反对。 还好当时的端妃,也就是如今的太后站了出来,坚决拥护他继位,他才知道当初赢取华妃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额尔吉家族在朝中的势力听了端妃的话,都改为支持他登帝,命运的天平以压倒之势倾斜。 国不可一日无君,父皇发完丧,安葬皇陵,没多久,举行了登基大典。 他坐上皇位的第一件事,便想惩治四弟,这些年他暗地里命人搜索了不少他当年的证据,只是,还没等他下令,四弟先手一步棋,堵了他的话头。 “臣弟自请终身于皇陵为父皇守孝,请皇上恩准!” 大殿之上,百官朝拜,当着众人的面展现了身为儿子最大的孝道,百官纷纷赞颂四弟孝心可涕,他唯有同意。 真是好手段,保全了性命,还留有美名,可他心里的怒谁来承担? 半年后,宸太妃病逝,再是一年,四弟起兵谋反。 当四弟被侍卫押着跪在他脚下的时候,一身狼狈,身上还有这大大小小的伤口,口中凄厉的呼唤:“三哥!饶了我吧,我是你最疼爱的四弟啊!” 最疼爱?曾经也许是吧,这么多年的明争暗斗,早已磨平了他们之间最后一点兄弟情,可能这一点都只是他自己的。 “如若当初上书房时,我并未前去寻你,不曾听到你与下属的谈话,你当拿我如何?” 对,他自称我,他想最后一次以三哥的身份与四弟对话,直到现在他依然好奇,如果他一直不知道大哥,二哥逝世的真相,四弟会如何待他。 “三哥,你冤枉我了,我当初这么做都是为你啊!” 四弟满脸血污,但他好像真的从他眼里看见了情真意切,“为了我?” “是!我是为你扫清障碍,想助三哥登上皇位!那两个庸才根本不是治国之料,唯有三哥,三哥才会成为一代明君!我知三哥心软,所以才出手帮你啊!” 四弟说得激动,屡屡想要挣脱侍卫钳制,都被压制住了。 “嗤!”他笑了,笑他的荒唐,笑他的可耻,“压下去,关入天牢,交给宗人府。” 他不想再听些无稽之谈,既然他不肯说实话,他也没有同他耗下去的必要。 “凤君临!是你,是你杀了我母妃,我要你死!” 四弟突然发力,真的让他挣开了侍卫,手里亮出寒光,不顾一切向他刺过来。 他定在原地,一动不动,片刻之后一切归为宁静,他毫发无损,一柄利剑从四弟背心穿堂而过。 四弟的身体缓缓下滑,最后还是僵硬着跪在了他面前,恭敬的低垂着头,再也没有抬起。 “下去吧!”半晌,他说道,声音里满是疲惫。 他很早就在培养暗卫了,随着两名侍卫拖着四弟的尸体离开,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消失在夜色里。 四弟谋反的事情很快传遍了全国,当初赞誉他忠孝礼仪的官员反过来言辞激愤指责他是背信弃义,不忠不孝之人! 他只是冷眼看着,等百官发泄之后,平淡的说出了当年太子中毒一案的真相,将一直保留的证据送到宗人府核查,没过多久,确证无误,为喊冤多年的大哥翻了案。 另,追封大哥,二哥为王爷之位,至于四弟,宗牒除名,剥夺皇室身份,自此,他再也不是他的四弟了。 “都是政治上的阴损手段,不该让你听这么多的。”皇上讲完,好像如释重负一般轻松了起来。 “不会,臣妾愿意听。” 逾晴眼眶有些泛红,想来这些年皇上都是独自承受,如今愿意一股脑的倾吐出来,是对她的信任。 皇上抬手抹去逾晴眼角的泪,无奈的笑了一下,这样的逾晴他可是第一次见,却不是很喜欢,他不想她流泪。 “其实,朕幼时想成为一名书法大家,每日写写字,陶冶情操,修身养性。”皇上笑笑,回归了原本的话题。 “哦。”逾晴哪能不知道皇上这是反过来在安慰自己,还是撇撇嘴。 心里腹诽,以皇上这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金贵身子,当真做了书法家,怕是连自己都养活不活,哪里能够得上闲情逸致。 哦?皇上气结,难过的不应该是他吗,体贴的转移了话题,就得了这么不咸不淡的一字。 想着,伸手揪了一下逾晴鼻子。 “皇上!” 逾晴拍掉皇上的手,揉了揉鼻子,“臣妾鼻梁本来就不高,您再给鼻子揪大了,就要丑死了!” “不知足的女人。”皇上听着她抱怨哭笑不得,明明纤巧挺立,还有什么不满意。 逾晴鼻间发出一声轻哼,快速看了眼皇上就扭过头去看星空,她才不会承认,皇上鼻梁高挺,透着坚毅,让她很是羡慕呢。 “皇上。” 两人正看着看着星空,背后传来薛贵的声音,薛贵可是顶着压力才敢出声打扰,他已经候了半天了。 “何事?”皇上回头看薛贵,眼神里多有不满。 “皇上,皇后娘娘刚刚派人来请,大臣们都已经入席,等着皇上去主持晚宴呢。” 薛贵抬手擦了擦额头,都已经深秋的夜里了,他怎么还能出汗,嘴上却不敢怠慢。 皇上看了眼逾晴,似乎想让逾晴一同前往,逾晴看的明白,她才不愿去陪那帮劳什子大臣呢,席间定是互相恭维,沉闷无趣的。 “臣妾想再坐会儿,皇上您快去吧。” 闻言,皇上磨着后槽牙,咬牙切齿,个小没良心的,他都剖心了,关键时刻还是卖自己出去,无奈,谁让自己是皇上呢。 见皇上起身离开,逾晴重新看向璀璨的夜空,脸上的笑意却收了起来,她好像终于有些思路了。 刚刚听皇上讲述从前往事,她就觉得那里不对,一直被接下来的故事吸引,没有时间去理清线索,现在得了空,马上明白过来。 第一百七十章:一物降一物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太后当年囚禁沈太妃,为的就是刺激夺嫡进程,将华妃嫁入皇子府,等到皇上一朝称帝,就是他们额尔吉家族荣华富贵之时。 当年额尔吉一族在朝中虽然有些许势力,却没有如今这般强大,只是在两派党争中可以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如今朝堂更替,很多四皇子一脉的官员被撤职流放,如今的官员名册已经是大清洗过后的。 只是额尔吉一族没想到,穆延一族早在选派别的时候已经站在了皇上这方。 皇上登基之后,大赏当初他手下的官员,顾念旧臣,迎娶了穆延家族的女儿,封为皇后。 穆延一族势力大增,所以两家一直势均力敌,闹得水火不容,不可开交。 一段陈年往事的启封,终于让她明白了一切恩怨纠葛的来龙去脉。 “不对啊!”逾晴一拍额头,她纠结这些做什么,原本不是在梳理自己的感情线吗,都怪皇上扰乱她的心。 逾晴打算重新考虑自己的感情问题,可是脑子里都是皇上刚刚讲的故事,和他脸上明显的神伤。 “啊!好烦啊!”算了,不想了,一切顺其自然,她相信自己的心会指引正确的方向。 秋猎结束,翌日一早,庞大的队伍浩浩荡荡重新出发,回到皇宫,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逾晴累的只想倒床,先酣畅淋漓的睡上一觉,其他什么也不管。 醒来已经是傍晚,喜玥守在门口,听见里间有动静,掀帘进屋,拿着个汤婆子塞到逾晴怀里。 “小主刚醒来,就把窗子打开,仔细受了凉。” 秋风凉意重,屋子里到是暖和,也受不住打开着窗子通风,若是生了病,不说她们跟着操心,皇上怪罪下来,是谁也担待不起的。 “无事,睡久了身子懒怠,吹吹风精神一下,我有分寸。” 逾晴握着汤婆子,正正当当站在窗口吹风,觉得凉风拂面,甚是惬意,喜玥见了脸颊气鼓成两个大包。 记得夏日里小主刚从宫外回来,做了许多新奇的凉品给她们吃,两人吃着都觉得很是清凉解暑。 毕竟是寒凉东西,她们吃了几口也就放下了,小主贪凉,一连吃了两大碗,闹得肚子疼了一天。 最后连皇上都惊动了,不但请了太医过来,还罚了她们两个月的月例银子,外加跪在院子里两个时辰。 月例银子倒是不打紧,小主平时带她们极好,吃穿用度都比一般宫里丫头要高一个等级,罚跪也是应该的。 可总归心里有些气逾晴,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儿。 她们可是劝了又劝,实在劝说不住,想请太医,奈何小主不愿,说是嫌丢人,要脸面,给晚荷气的都板了脸。 这会儿知道是因为贪凉吃多了闹肚子丢人,早先往嘴里送的时候可不见含糊的。 现下又说自己有分寸,喜玥可不能由着了,用了些力道将逾晴搀扶到妆台坐下,自己回身关了窗子。 “小主的话,奴婢可不敢再信了,万一真得了病,奴婢怕这回就不是罚月例和跪院子了。” 逾晴刚被喜玥的生拉硬拽惊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这记仇的性子到底是谁养起来的。 想起之前因为自己两朵花被罚之事,确实有点心虚,嘀咕道:“不过开个窗,小主我身强体健,哪那么容易生病。” 上次也是因为吃多了凉食,根本不是生病好不好,哪里就娇弱的跟朵花骨朵似的。 “奴婢左不过是劝不住小主的,实在不行只能请皇上过来了。” 喜玥拿起羊角梳,一寸寸整理逾晴睡乱的头发,眼皮也不抬,语气平淡的说道。 满宫之中,也就只有皇上能管得住小主了,还只是偶尔,因为多数时候,只要不伤及身体,皇上也是由着小主胡闹。 反了天了! 逾晴一巴掌拍在了台面上,还敢拿皇上来压她,“你到底是谁的侍女!” 现在都变得只听皇上的话,不听她的了。 “只要为小主好,奴婢是谁的侍女都不要紧。” 梳通最后一缕头发,喜玥放下梳子,开始给逾晴盘发。 得,这一巴掌她算是白拍了,自己手震得酥麻不说,喜玥是一点反应头没有。 时至今日她才发现,自己在她们面前竟是一点做主子的威严都没有了,真真气人。 皇上也是,整天处理朝中事务还不够忙得吗,好不容易得了闲还不修身养性一下,总喜欢往她宫里钻。 来也就罢了,好吃好喝伺候着还堵不住嘴,管东管西的,弄得两朵花现在唯他命是从,彻底叛变。 “皇上驾到!” 宫门口传来太监通报,逾晴一缩脖子,看了眼身后的喜玥,说曹操,曹操到,皇上还真是不禁念叨。 还好喜玥梳的是个简单大气的发髻,扣上最后一朵珠花,尚且来得及起身迎驾。 “皇上吉祥!” 逾晴福身请安,被皇上一把扶起,自然而然牵着她就往里间侧榻走。 逾晴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双手,努努嘴,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亲昵的动作做起来,越来越顺手了,也没有挣开,难得乖顺的任皇上牵着。 两人坐在侧榻,随意的说了会儿话,眼见到饭点了皇上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开口问道:“皇上前朝不忙吗?”怎么还不回去批折子。 “不忙。”皇上双腿调换个位置,继续盘腿坐着,稳若泰山。 “咳!” 逾晴看皇上这样子是真不打算走了,咳了一声说道:“皇上,臣妾刚回来,宫里这什么都没准备,恐怠慢了皇上,要不您看……” 皇上沉了脸色,这满宫的女人都巴不得他在自己宫里多留一会儿,也就逾晴,上赶着往外撵他。 他还以为经过篝火晚宴,两人能更进一步呢,哪成想,逾晴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你这是在下逐客令吗?”皇上沉声道。 “哪儿的话,皇上误会了,臣妾怕食材不全,皇上吃的不顺心。”逾晴脸上挂着狗腿的笑意,没办法,实在抵不住皇上身上的低气压。 “朕不挑食。”他这可真说得上是完全放下了脸面,说完已经一脸别扭,俊颜有些挂不住了。 “额……”逾晴彻底没辙,“那,皇上稍待,臣妾亲自下厨给您做点好吃的,如何?” 她小心的询问着,怕再把皇上往外推,估计皇上就要恼羞成怒,吃人了。 “嗯,去吧。”皇上点头同意,脸上依旧不悦,神色没有一点缓和。 见皇上首肯,逾晴脚底抹油,一溜烟窜到了小厨房,再在屋子里待下去,她怕是要窒息而亡了。 薛贵看喜玥也一脸蒙圈,急忙跟上了逾晴,低头偷笑。 晴贵人的窍要何时才能完全开好,皇上这边怕是已经心急如焚了。 “怎么,看朕的笑话,很开心?” 头顶传来低沉的问话声,薛贵一瞬间敛了笑容,一本正经侯在一边,不敢露出任何表情。 好在皇上没有追究,薛贵屏息了一会儿,听着没了动静,松了口气,他可真是不想肩头再挨一脚了。 逾晴还是准备了满满一大桌子好菜,其中不乏皇上爱吃的原汁儿鱼和香酥扇贝,脸上终是露出了笑意。 餐桌上,逾晴殷勤的给皇上布菜,几乎不用薛贵,喜玥动手。 皇上眼神一到,相应的菜品立马进碗,一顿饭皇上吃的很是舒心,连汤都比平常多用了半碗。 “皇上吉祥。” 吃完饭,逾晴正伺候着皇上漱口,净手。 晚荷过来了,先是给皇上请了安,然后冲逾晴说道:“小主,小皇子醒了。” “可算是醒了。”逾晴感慨,“抱过来吧。” 皇上吐掉口里的水,用湿帕擦了手,闻言,有些疑惑,“怎么了?”什么叫可算醒了,听着别扭。 “皇上您不知道,小皇子打从今早回来之后,就一直睡着,比小主睡得还久,现在才醒过来。” 喜玥算了一下,差不多已经有五个时辰了,车上已经睡过,再困本以为睡个一两个时辰足以,中间晚荷去看了一次未醒,看了一次还是未醒,实在担心就一直守在旁边。 好在现在是醒了,不然估计再不醒的话,小主都要着人去请太医了。 喜玥直言直语,没注意给皇上汇报的时候把自家小主也搭了进去,等逾晴一个劲儿给给她使眼色才觉出不对,皇上正盯着她看。 皇上听见喜玥话里所言,又看主仆两人挤眉弄眼,问道:“你家贵人今日回来睡了多久?” “也没多久,路途劳累犯困,睡了会儿就起了。”逾晴截了话头,匆忙递了茶盏过去,“皇上,臣妾自己做的花果茶,您尝尝。” 皇上接过茶,喝了一口,花香果香溢满唇齿,很是不错,不过更合适女儿家。 逾晴见皇上专注品茶,觉得这事儿算是过去了,正感叹自己机智,就听见皇上追问道:“一会儿是多久?喜玥来说。” 逾晴刚想开口圆谎,皇上便堵了她的口点名喜玥回答,喜玥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逾晴,逾晴啧了一声,低头扣手,完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小皇子的神助攻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皇上来时,小主刚醒。”喜玥小声回道。 当的一声,硬物相撞的声音。 “合着行驾途中,你是打量着蒙朕呢是吧?”皇上放下茶盏。 回城途中,快到京城了,皇上惦记逾晴,让薛贵到逾晴车驾前,请她过来同座一辆马车,谁知,薛贵回话说,喜玥告诉他逾晴刚睡下。 他以为她是旅途奔波,体谅她疲累便没有强求,照她回宫睡下这个时长来看,哪里像是在车中休息过的人。 逾晴低垂着头,不敢言语,心想,这便生气了?亏的喜玥没说她开窗吹风的事儿,不然更麻烦。 她也真是心大,欺骗皇上已经罪无可恕了,还在这纠结开窗的问题。 毕竟皇上还在气头上,人还得哄着,逾晴正想着怎么解释,一脑袋浆糊,想不出好的理由,晚荷就抱着凤靖渊进来了。 凤靖渊一见他父皇,两只小胖胳膊大张,嘴里咿咿呀呀的要抱抱,“抱!抱!” 要是往常,逾晴一定会在心里骂凤靖渊是个小没良心的,每每见了他父皇都不认她这个后娘。 现在,只觉得他真的是个小救星,皇上一见着凤靖渊,身上的气势就不消散了,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靖渊乖,叫父皇。”皇上逗弄着凤靖渊,不厌其烦的教他叫父皇。 这个时候逾晴就有些得意了,最近皇上迷恋上了教凤靖渊说话,可父皇两个字对于刚刚十一个月多的幼儿来说,发音很是艰涩。 倒是额娘二字,凤靖渊终于能清晰的喊出了,第一次在皇上面前叫她的时候,皇上嫉妒的眼神,颇让她扬眉吐气了一番。 可没等她得意多久,皇上抬头看了逾晴一眼,眼里意味不明,说道:“喜玥没有做到劝诫之能,罚月例半年。” 喜玥愣在当场,两个月是没什么,可她没说半年也能接受啊,喜玥都要哭了,每每主子惹了皇上不快,受过的都是她们这些做奴婢的。 求助的看向逾晴,逾晴也正在看喜玥,趁皇上同凤靖渊逗笑的时候,偏头掩着嘴,冲喜玥做口型:“回头我给你补上。” 喜玥苦着脸摇了摇头,认命了,她哪敢要啊,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不得罚的更很。 晚荷在一旁偷笑,拉着喜玥躬身退了出去。 “啊!晚荷,后半年姐姐可得靠你接济了。”喜玥抱着晚荷,就差埋头大哭了。 “我接济你倒是没有问题,怕是小主不会让你没月例的。” 晚荷拍着喜玥的背安抚,在她看不见的位置笑的温柔。 “小主的银子我哪敢要,皇上知道不得罚我一年!”想想都心痛,还是省吃俭用,提着裤腰带过日子吧。 “傻姐姐,皇上不会怪罪的。” 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小主那么明显的动作,皇上能没注意到?抬头的时候眼里都是笑意,只是小主顾着和喜玥说话没有发现罢了。 “当真?” 喜玥有些疑惑,可是晚荷说的话从来没错过,尤其是这种事,她不能瞎说诓骗她的,所以,还是有些相信的。 “当真。”先前还生着气,皇上又舍不得惩罚小主,扣了喜玥姐姐半年月例,不过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自然不会真的计较。 这回喜玥才是真的信了,完全放下心来。 “好了,咱们进屋伺候着吧,姐姐可别再当着皇上的面苦着脸了,不然怕就是真罚了。” 晚荷嘱咐了一句,见喜玥点头,两人一同进屋,不过只站在外间等吩咐,没有再进去。 “皇上,时辰不早了。” 薛贵知道皇上从不在逾晴宫里留宿,提醒道,这也是皇上吩咐的,怕他自己留的晚了,耽误了逾晴休息。 谁能相信皇上和自己的女人到现在了,连层窗户纸都没捅破。 皇上看了眼窗外,确实晚了,凤靖渊一直黏在他身上,又有逾晴在侧,一时忘了时间。 宽厚的手掌架在凤靖渊两腋下,将他托起,放到逾晴怀中,逾晴接过,凤靖渊乖巧的趴在她怀里,大葡萄眼滴溜溜只盯着他父皇。 皇上笑着摸了摸凤靖渊绒绒的头发,起身离开,逾晴跟在后面相送,“臣妾恭送皇上。” 谁知道皇上一只脚刚踏出门槛,逾晴肩膀上的凤靖渊就哇哇大哭起来,皇上停下脚步,皱眉问道:“怎么了这是?” 吓得喜玥,晚荷都凑上前来,以为是不是逾晴的钗环刮到了小皇子的脸。 检查了一番,什么事情都没有,逾晴觉得就是这小子调皮,“突然哭闹也是有的,皇上放心,我会照看的,您回吧。” 皇上点点头,逾晴他自然放心,重新抬脚要走,又听见凤靖渊哭声,心下不忍,伸手抱了过来。 说来奇怪,凤靖渊一到皇上怀里就停止了哭闹。 见状,逾晴说道:“要不,辛苦皇上先把靖渊哄睡了再走?” 也只能如此了,无奈,皇上抱着又哄了一会儿,等到凤靖渊沉下眼皮,轻手放到小床上,可刚一沾枕头,大眼睛蒲扇一样睁开,又哭闹上了。 “奴才看着,小皇子怕是舍不得皇上走。”薛贵适时说道。 小皇子真是懂事,这么小就知道心疼他父皇,变着法的让父皇留下,多和晴贵人相处。 皇上抱起凤靖渊,看着逾晴,也不说话。 逾晴气的鼻子都要歪了,她算是明白,这父子俩天生就是来克她的,大的不省心,小的更是鬼灵精。 可她能怎么办,自己精心养大的孩子,只能疼着了,哪里狠得下心看他一直哭下去。 “不如,皇上今晚便留在温华宫吧。”留男人在屋里她也是出生以来头一回啊,天知道她怎么开口的。 皇上低沉的笑了笑,那笑意让逾晴觉得脸红,“好。” 逾晴站在一边看着整理床铺,烘汤婆子的晚荷,喜玥,皇上坐在侧榻抱着凤靖渊,偶尔抬眼看一下逾晴,眼里光华明灭。 等两朵花整理好,退出去,皇上才抱着凤靖渊起身,将他放在床边特制的小床里,一掀衣袍坐在床上,看着逾晴邪气肆意。 逾晴有种不好的预感,福了福身,说道:“时辰不早了,皇上歇息了。” 刚要走,被皇上一把拉住手腕,“你要去哪儿?” “臣妾让人整理了偏殿,皇上安心歇下便是。”手腕处传来的灼热让人不容忽视,逾晴心跳加快,堪堪稳住心神,轻声说道。 话音刚落,手腕处力道加大,她一个不稳,被扯了过去,跌倒在床上。 “朕不许。”皇上看着逾晴的眼睛,缓缓开口,“你与朕同榻。” “皇,皇上。”逾晴被皇上压着,手撑在两人中间,气息不稳。 “又不是没有同榻过,紧张什么?” 之前凤靖渊中毒那次,两人在乾清宫也是同塌而眠,看着逾晴现在浑身紧绷的样子,他嘴角染上笑意。 “那不一样。”两人距离太近,近的连鼻息都清晰可闻,逾晴脸颊烧红,想要推开皇上,却没有力气。 “如何不一样?” 皇上慢慢低下头,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红唇,声音愈发低沉,如百年老酒,醇香醉人,至少逾晴现在的头就是晕乎乎的,转不灵敏。 那次凤靖渊中毒,两人一同看护,夜深,迫于无奈才同榻,而那时,两人之间还没有经历这许多事情,现在…… “臣妾,臣妾不知道。” 逾晴说不出心里的感觉,只觉得皇上的眼里是浩瀚汪洋,深邃如海,将自己席卷进去,随着海浪沉浮,再也出不来。 耳边传来低沉的笑声,瞬间酥麻了半边身子,她听见皇上说:“朕来告诉你。” 皇上低头轻吻渴望已久的娇嫩,先是浅啄,轻触一下便离开,看一眼逾晴,见她懵懵懂懂的望着自己,再是忍不住,含住她的下唇轻吮。 “唔!”逾晴呢喃一声,唇上的触感柔软火热,她僵着身子承受着从未有的感觉。 “真是要了命了。”皇上感叹一声,心里的躁动越来越强烈,再次吻了下去。 逾晴胸口发热,脸也跟着烧红,心脏像是要蹦出胸口,只能任皇上为所欲为。 皇上松开逾晴的唇,亲吻落在她洁白饱满的额头上,逾晴终于得了空挡,偏着头大口喘气,一眼看见小床里,正伸着小手勾床上悬着的小球的凤靖渊。 脑子里哄的一声,瞬间清明,用力推拒着皇上,“皇上,别,靖渊,靖渊在!” 皇上不防,当真被逾晴推开,也看了眼凤靖渊,叹了口气,现在他也不知道这小家伙到底是帮自己还是害自己了。 知晓逾晴已经恢复理智,自己定然是不能得手了,卸下全身力道侧过了身躺在逾晴边上,头埋在逾晴的香枕上,缓缓平息身体里的悸动。 逾晴以为皇上还要继续,挣扎起来,被皇上一把按住,警告道:“别动,再动朕就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了。” 闻言,逾晴果然一动不动。 还是头一次,怎么这么听话,可惜了,皇上叹息一口,声音里尽是气馁,“让朕再抱会儿。” 第一百七十二章:独宠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耳边灼热的鼻息拍打在逾晴脸侧,好像时刻提醒着她刚刚两人的孟浪和情不自禁,让她多少有些不自在。 室内一片静谧,玩耍的凤靖渊也睡熟了。 “睡吧,朕不动你。” 身为帝王,想要一个女人还肯顾忌她的感受,暗自隐忍。 逾晴说不感动是假的,心里暖暖的,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本以为会很久才能睡着,谁知道没多久一股困意来袭,便沉沉睡了过去, 身旁的人呼吸平缓,俨然已是熟睡状态。 皇上却瞪着眼睛睡意全无,不知道该因为她的全然信任感到欣慰,还是为她的心大感到苦恼,当真自作自受。 直到三更十分,更声过了很久,他才睡着。 清晨温华宫院里逐渐忙碌起来,奴才们开始洒扫,浆洗,预备早膳。 晚荷,喜玥已经伺候完小皇子吃食,交给嬷嬷照看后来到主屋门口守着,等着屋内的主子随时传叫。 要搁平常,两人指定就直接进去了,可今日不同,昨夜皇上头一回宿在了温华宫。 按理说,小主明明吩咐她俩将偏殿整理出来了。 可最终也没见小主从屋里出来,吩咐值夜的小太监警醒着点,两人才会自己房间休息。 早起过来看屋门还是紧闭,两朵花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无声笑了笑。 想来皇上和小主终于成了好事,她们也跟着高兴,没敢进去打扰,两人老老实实站在门口等待吩咐。 逾晴睁眼,感觉头沉沉的混混沌沌。 晚间她做了个可怕噩梦,梦里她穿越到一个满是美食的世外桃源,那里树是巧克力的,山泉是香草奶昔,连草叶都弥漫着一股青柠香。 突然,天降一只大魔头,追着她满山遍野的跑,最终自己被大魔头抓住按在地上不得反抗。 还好只是梦,逾晴眼皮打架,根本不想起,索性今日无事,不如再睡会得好。 想着就拽了拽被子,拉到脖颈处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个回笼觉。 “嗬!” 逾晴被彻底骇了一下,眼前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不是皇上是谁,脑袋下意识向后撤了一下,险些可在床围上。 虽然睡得晚,但规律的作息还是让皇上早早醒来。 身边的逾晴还在熟睡,皇上侧身支起手肘盯着她看,渐渐嘴角升起笑意。 小女人一会儿砸吧砸吧嘴,一会儿皱皱眉,偶尔还哼唧两声,真是睡个觉也不安分。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见她抬了眼皮,眼神迷蒙,复又合上,随即拉起被子侧身面向自己,惊叹她居然还能继续睡。 哪成想,这女人在看了他一眼后,眯成缝隙的眼睛倏然睁大,脑袋快速后仰。 “嘶!” 皇上倒吸一口凉气,力道还真大。 他眼疾手快伸出右手护住她后脑,不然真的磕到怕是会再傻上一些。 逾晴连忙起身,拉过皇上的手看他手背,眼见就有了淤青,“皇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皇上一个右手被逾晴拉着,抬起左手在她脑门上用力敲了一下,“小没良心。”居然说他自己不小心,他这是为了谁。 “小主!”喜玥,晚荷听见屋内惊呼,不安询问。 “进来吧。”逾晴揉了揉额头,见两人进来,说道:“去取些活血化瘀的膏药来。” 晚荷听令去拿了,喜玥看不清榻上的情形,立在外面问道:“小主受伤了?” 说完立马禁声,不会是皇上毫不温柔,把小主弄伤了吧。 闻言,逾晴哑然,觉得这话好似有什么不对,打开帷帐看着喜玥说道:“无事,去打水过来伺候洗漱吧。” 要她怎么跟自己侍女解释早起发生的事情,说皇上为了护她磕着了?好似也不对,还是将人支开,寻些其他的事分散注意。 晚荷取来药膏交到逾晴手上。 逾晴打开就闻到一股清凉的药香,用指腹蘸取一点涂抹在皇上手背处,仔细揉开,等到差不多散尽吸收,才收回手。 全程皇上不发一言一直盯着逾晴看,她神态认真关心他的样子,让他很是受用,觉得受了这一下也是值当。 “传早膳吧。” 等两人洗漱过后,收拾好,逾晴传了早膳。 早膳期间薛贵捧了朝服过来在一旁候着,用完之后逾晴又伺候着皇上换了朝服,才恭送着离开。 换朝服时皇上低头看着身前的逾晴说道:“朕见你昨夜似乎睡得并不安稳,一会儿可自行再去睡会儿。” 逾晴欢天喜地,兢兢业业服侍了一早上,终于说了句她爱听的,还没等开心多久,就听见皇上接着说道:“晚点朕再来看你。” 一言九鼎可不是说着玩儿的,果然皇上晚间又来了温华宫,凤靖渊依旧是是闹着不让皇上走。 逾晴看着趴在皇上肩头美的都快吐泡泡的凤靖渊咬牙切齿,这就是个皇上派来整治她的小魔星。 晚间两人同床共枕,皇上又是便宜占尽,此后一连几日皆是如此情景,每每弄得逾晴娇羞不已,推拒着才肯罢休。 皇上了连日宿在温华宫的消息已经满宫皆知,后宫中的女人们一个个嫉恨不已,自己无法子只能求到皇后跟前。 皇上宿在逾晴处几日,坤宁宫中就接待了几日来客。 “皇后娘娘,您瞧瞧,皇上昨夜又宿在了温华宫。” 兰常在位份低,素来嫉妒一受封便是贵人位份的逾晴,位份高也就算了,偏偏还圣宠不衰,更是忿忿不平。 “可不是,这已经第五日了,这样下去哪里是个头。”顺贵人说道。 她可是实打实的贵人,和逾晴平起平坐,可怎奈人家有皇上的疼爱,她总是觉得自己低了逾晴一头。 “顺贵人这话的意思,是说皇上贪恋女色,不知节制?”皇后板了面孔。 顺贵人最爱嚼舌根,她虽然也不喜逾晴,可更不爱听顺贵人说话,没个脑子。 什么叫没头,这是说皇上只会宿在温华宫,不会去其他宫里了吗,这不是连带着自己也算了进去,乌鸦嘴。 “臣妾,臣妾不是这个意思,皇后娘娘息怒。” 顺贵人见一句话惹怒了皇后,连忙赔不是。 这事只有皇后能去劝劝皇上了,皇后娘娘要是不做主,她们可就真没指望了。 “顺贵人也是一时心急,最快了些,皇后娘娘何必跟她置气,平白气坏了身子。” 嘉妃看了半天戏,这才开口说话。 自打皇后替她在皇上面前求了请,解了她的禁足,她就以皇后马首是瞻。 时常过来请安说话,自然,说的最多的也就是温华宫里的事儿。 尤其是这几日,她可是天天来。 每日说着从春兰那里传递出来温华宫内皇上和逾晴的恩爱情形,她就不信皇后心里不急。 春兰那小丫头当初不过是一枚小小的棋子,因为一心想往长春宫跑,她便承诺帮她谋个肥差暂做安抚。 原本是打算用完就扔的,现在看来还是有点子用处。 实际上嘉妃也被春兰骗了。 温华宫内她从来只做些粗活,根本进不到主屋。 更遑论知道皇上与逾晴相处的情景了,就连打听,她也是打听不到。 她也知道在温华宫她是爬不上去了,为了稳住嘉妃,让嘉妃觉得自己有用,不至于弃之不管,她只能编些消息,每日传递出去。 反正皇上是日日里来,往恩爱情浓处说,总归不会错。 也可以让嘉妃着着急,尽快使些手段搬倒逾晴,她好顺理成章调去长春宫。 嘉妃却不知道其中关窍,还当是得到了一手内部消息,每日到皇后跟前献宝。 今日又是如此,正好皇后宫里一屋子人,嘉妃更加来劲儿,绘声绘色将春兰编给她的消息再次添油加醋描述了一遍。 其中两人甜言蜜语,恩爱嬉闹不胜枚举,听得满屋子人火冒三丈,手里的帕子都要搅碎了。 “那逾晴臣妾看着就是狐狸精转世,生生勾了皇上的魂儿去!” 齐嫔恨恨道,话中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心里愈发觉得定是如此,要不然那小贱人怎么长了一副狐媚像。 “混账!越说越不像话!”皇后厉声呵斥。 心里的火气无处发散,正好借机出在这些口无遮拦的宫嫔身上。 什么话憋在心里就好,非要说出来不可。 这话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处罚齐嫔是小,定会怪罪自己治宫不严,就算为了维护她皇后的声誉,她此时也得护着逾晴。 “晴贵人在金阁寺祈福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能留住皇上,自己没本事不好好反省,一天就知道怨怪别人! 皇上久不入后宫,好不容易得了个可心的,只要皇上高兴,本宫自然高兴!” 皇后端起了架子,怒目看着几人,一群人叽叽喳喳,几乎见天往她宫里跑,坤宁宫,哼,哪有一天安宁? 众人见皇后当真动了火气,一个个表面唯唯诺诺,心里都不屑一顾。 皇后惯会装腔作势,明明同她们一样嫉妒逾晴得宠,偏还装作一副贤良淑德,宽宏大度的样子。 “皇后娘娘,您别生气,臣妾们这不也是心里难受来跟您诉诉苦吗,皇上疼爱谁咱们自然不能干预。 臣妾担心的是,咱们后宫子嗣单薄,唯一的皇长子还养在晴贵人膝下,如若不能雨露均沾……” 第一百七十三章:皇后讲故事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嘉妃刻意着重了子嗣二字,最近经常来皇后宫里,她可是不止一次因为皇后娘娘在拜菩萨被挡在外面等候。 宫里的女人拜菩萨还能求什么,无外乎子嗣,她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为了给皇后提个醒。 皇上再这样日日宿在温华宫,倘若一日她真的有了,以皇上对逾晴的宠爱程度,皇后的地位可是岌岌可危啊。 “可不是,咱们宫里就那么一个皇长子,还是养在她膝下,要再让她得了个儿子,咱们还有什么盼头。” 齐嫔素来是个没脑子的,说话直来直去,一句话为嘉妃助了功,虽不中听,但都是实话,也都实实在在打在皇后心坎里。 皇后攥紧绢帕,指甲戳进了肉里,眉头紧皱。 嘉妃,齐嫔说的没错,凤靖渊虽不是逾晴亲生,可自打出声便养在宫里,不是亲生也胜似了。 如果再让她得了一个,不说是皇子,就算是公主,皇上恐怕都会擢升她为妃,儿女双全,逾晴在宫里的地位可以说是稳如泰山。 人一旦到了高位,想要的就会更多,欲望,贪婪可是无穷无尽的。 若逾晴真的觊觎她的皇后之位,那时候怕是没人可以再将她拉下马。 她是得好好考虑一下如何对抗这么一个强敌,可眼下不是她出手的时候,眼前这一帮不省心的,哪里是来找她诉苦,分明是想拿她当枪使。 那个嘉妃也是,从前除了晨起请安,从来不到自己宫里,真的为了她一次求情就俯首称臣,她可不信。 现在一个劲儿的撺掇就是很好的证明,打量着自己是个傻得,皇上现在圣意正浓,冒尖出头对付逾晴? 必然没有好果子吃,如若得了皇上厌弃,才真真是得不偿失。 皇后整理了一番心境,眉头舒展,不咸不淡说了一句,“要是晴贵人能为皇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自然是好的,也算功劳一件。” 说完满屋子人看着她颇为吃惊,皇后心里冷哼,面上却笑道:“皇上那边本宫会去劝劝的,到底如何还是看皇上意思。 好了,不说这些了,妹妹们,给你们说件新鲜事儿。 开春的时候本宫主屋外的梁上结了一窝燕子,其中一只小的每次在母燕投喂的时候都挤在最前面,致使其他几只每次都吃不饱,甚至根本吃不到。 有一天母燕又去觅食,谁知道那只时常吃独食儿的居然被挤出窝外,摔死了,是不是,汀兰。” 汀兰接收到皇后的眼神,立马心领神会,接着说道:“可不是,那小燕儿死后母燕回来竟毫无察觉。 如常投喂,其他几只都分到了虫子,当时奴婢正好站在长廊外守着娘娘午睡,在娘娘醒后当成乐子讲给娘娘听的。” 一番故事讲完,座下几位神色各异,有懵懂,不知所云,有垂眸深思,当然也有那没心肝认真听故事的,比如齐嫔。 “皇后娘娘也是心善,就任燕子在廊下搭窝,要是臣妾,早派人打发了。” 齐嫔没心没肺,只当皇后真的平白无故讲了个乐子。 皇后神情凝滞,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暗骂齐嫔是个不中用的,没理会她,朝着其他人笑道:“行了,时辰也不早了,都回吧,本宫乏了。” “臣妾告退。”几人起身,齐声跪安退出门去。 兰常在同顺贵人一道走,一脸疑惑问道:“诶,姐姐你说,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帮不帮我们劝皇上啊?” 顺贵人其实心里也打鼓,皇后话里模棱两可的,谁知道什么意思。 可不想在兰常在面前丢了脸面,不懂装懂的说道:“哎呀,皇后娘娘刚刚不都说回去劝说皇上了吗。” “可皇后娘娘也说,还是的看皇上自己意思呀。” 如果按照皇上的意思,现在不已经很明显了吗,皇上就愿意留在温华宫,这不跟没说一样。 顺贵人被噎的说不出话,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可刚刚出口马上就被下了脸面哪成,强撑着底气说道:“想这么多做什么,皇后娘娘都没有办法的事,咱们能怎么着?” “今日咱们可算是白来了。”兰常在点点头说道。 嘉妃同齐嫔走在后面,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 嘉妃嘲讽的笑了笑,语带讽刺的说道:“就你们这个脑子,还不如去畅音阁听两折子戏来的长见识,可别在皇后宫里丢人现眼了。” 因为嘉妃位分高,训斥的再狠两人也不敢顶撞,但多少还是有些脾气的。 顺贵人恭恭敬敬顾福了福身,“嘉妃娘娘教训的是,兰常在,我要去畅音阁听戏,一道吗?” 兰常在抿嘴笑笑,“好呀,反正回去也无事儿。”难不成还能等来皇上。 看着两人袅袅婷婷离开的背影,嘉妃气的火冒三丈,禁足这么久,好不容易放出来了,想在地位分的妃嫔面前耍耍威风,奈何无人接招。 “听嘉妃娘娘的意思,难道皇后话里另有深意?” 齐嫔不紧蠢,还是个不会看脸色的,这会儿问嘉妃问题,不是上杆子找骂。 “你也不如一道同她们去看戏!” 嘉妃狠狠剜了一眼齐嫔,踩着三寸高的花盆底疾步如风的走了。 再同齐嫔说下去,怕是真的要被她气死,真是一个也指望不上,还得她亲自出马。 如果真能除了逾晴这个绊脚石,珍妃的秘密也能守住。 还能在皇后跟前得脸,没准还能重得皇上喜爱,真是诸多好处,百利而无一害。 皇后的故事不管是真是假,要说的事情也就那么一件,无外乎挤掉吃独食儿的,其他人才有饭吃。 眼看着皇后是不会出手了,那几个无能的连故事都没听明白,更别想其他,找她们帮手,定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个时候嘉妃又想起文贵人了,从前有她在身旁出谋划策还算得力。 现在居然投靠了逾晴那个小贱人,还让她保下了个公主,深受皇上宠爱,竟凭她也能偶尔见着皇上,当真是狼狈为奸。 如今,她得回去好好谋划谋划。 一日,温华宫中守门的小太监见喜玥从主屋出来,急忙跑过去,叫住喜玥,“喜玥姑姑!” “何事?”喜玥停下脚步,看来人是小德子,问道。 “喜玥姑姑,这几日春兰总是往外跑,一出去就是一个时辰。” 小德子四下看看,见没人注意,悄声跟喜玥汇报这几日观察到的状况。 春兰本不是小主贴身侍女,也之做些粗活,更没听说被指派什么出宫才能办的任务,这见天的往外跑,有心人一留意,就能发现端倪。 “呵,行了,我知道了。”喜玥嗤笑一声,小主听了不定得多开心,估计都能乐出花来。 “出什么事儿了吗,可是春兰做了什么对不起小主的事儿,要不要奴才带人过去绑了她?” 小德子惯会察言观色,很是机谨,看喜玥神色就知道对春兰的行为很是不喜,又像是早就知道,才有此一语。 “知道你是个忠心的,这事儿不用你管,照往常一样就行,别管她,也别露出异常。”喜玥吩咐道。 “得嘞!”小德子爽快应声,也不追问,继续回去守门了。 喜玥本来是要去小厨房吩咐备膳的,反正也不着急,现下有更重要的事她的赶紧跟逾晴汇报,遂转身进了主屋。 “小主。” 喜玥进门就见逾晴坐在妆台前,走过去熟门熟路的找到逾晴想要的白玉簪帮她别在脑后。 逾晴不喜繁琐的装饰,这支白玉簪就是最常带的。 “怎么刚出门就回来了。” 刚刚喜玥帮她梳头,她实在忍不住饿,让喜玥去吩咐小厨房弄点吃的过来,前后也就十几秒,估计也就到门口就折回来了。 “守门的小德子告诉奴婢,看见春兰一早出去了,一个时辰之后才回来,已经连着几日如此了。” 喜玥看着镜中的逾晴说道。 逾晴挑眉,来了兴致,终于有动静了,险些都要以为嘉妃放弃针对她了呢。 “去请文贵人过来。”既然嘉妃要行动了,她们也要早作准备才是。 文贵人一听喜玥说原因,没多久就到了温华宫。 “怎么,嘉妃是打算对你出手了?”文贵人急忙赶来,连口茶都没顾上喝,直奔主题。 “文姐姐别急,快喝口茶,喜玥。”逾晴噗嗤一乐,看给文贵人急的,吩咐喜玥倒了杯茶给递过去。 文贵人喝了一口急忙追问:“你倒是说呀,凭白让我着急是不是。” “好姐姐,我这也是刚得了信,不敢确认呢。”逾晴讨饶,调皮一笑,“只说她每日出去一个时辰,又不知是去哪儿,更不知是见谁。” “这便是没错了!”文贵人斩钉截铁的说道。 一个小宫女,没主子吩咐,还能有什么大事要每日出门,该是她的正经事都在温华宫呢。 能出去这么久的,不是每日传递消息,密谋害人,还能是什么。 “姐姐怎么看?” 逾晴也是如此想的,这种事儿根本不用犹疑,只是如今她们要想个对策,所以特意让喜玥把文贵人请来商议。 “左不过是要害你,不知根知底终究防不胜防。” 文贵人皱眉,现在是嘉妃在暗,她们在明,擎等着别人出招,终究是被动。 第一百七十四章:请君入瓮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不如来个请君入瓮,如何?” 现在的关键,是她们不知道敌人会用什么招数,不过不论是什么招数,定都是些阴损,见不得人的,自然是要背着人。 温华宫整日人来人往,宫女,太监,加上伺候凤靖渊的嬷嬷少说也得十二三人,定是不好下手。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文贵人细一思索便明白逾晴的用意,可这样她和小皇子便会更加危险。 “如今别无他法,真的茫然等嘉妃出手,局面便不可控了。” 既然嘉妃想要机会,那就给她提供这个机会,也算是以守为攻,以退为进了,如此,大部分掌控权都在逾晴手里。 “需要我做些什么?”全然让逾晴处于危险之中,自己置身事外,她实在过意不去。 “姐姐安心照顾好惜瑜,事成之后将怀孕时受的委屈说与皇上即可。” 文贵人的作用便是点睛之笔。 曾经逾晴确实想过利用文贵人肚子里的孩子做文章,但自从那日在文贵人宫里见到摇篮中的小惜瑜。 她是如此可爱,尚不知人世间的险恶,自己又怎能舍得让那么小的孩子以身犯险。 “好,还有我从前助纣为虐那些事情,我也会一并说出。” 她从前帮嘉妃出谋划策,为虎作伥,桩桩件件加起来,定能让嘉妃永不翻身。 “不可!”逾晴倏地提高了声音,又压低下去,“姐姐必然不能说出从前你俩一起谋划的事情,你如今有了惜瑜,要多为她考虑。” 从前种种皆是一些阴狠之事,皇上知道是会更加厌恶嘉妃没错,也很难保证不对文贵人心生芥蒂。 “可是……” 文贵人知道逾晴说的没错,同样作恶,如果处罚嘉妃,又怎能放过另一个同谋之人。更怕皇上会以为母不端之名剥夺她养育惜瑜的权利。 “没有什么可是,姐姐放心,嘉妃即将做的事定是罪不可恕,足够让皇上厌弃,无需旁的助力。” 从前两人没有交好,文贵人要是如此说,她定会欣然同意。 可现在,她不允许小公主的生母有任何污点,不然,公主可能一生都会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 文贵人见逾晴眼神坚定,相信她一定可以保全自己,更会保全小皇子,逐渐放下心来。 两人在主屋里又商议了一些细枝末节,文贵人才离开。 第二日温华宫小厨房做杂事的宫女因为干活中贪睡,将煮给小皇子的奶粥熬过了火候。 火星子溅出,点燃了旁边几根干柴,还险些酿起一场大火,而被晴贵人罚去了浣衣局。 其他厨房的嬷嬷也因为监管不利被罚去宫里其他地方做些洒扫的活计。 小厨房缺人手,内务府一时也调派不出人,晴贵人的膳食便暂时交由御膳房打理。 可小皇子食无定时,真的等御膳房送来饿得就不知道都哭闹几回了,小厨房总得派个人过去专门为小皇子煮奶粥。 这些做主子的自然是不操心的,最后,还是喜玥姑姑做主,将做粗活的春兰调去了小厨房顶替原来的位置。 一连几日春兰表现都不错,得了晴贵人夸奖不说,还提了月例,让宫里其他人都很是羡慕。 “春兰。”喜玥来到小厨房时春兰正坐在炉灶前看着煮锅。 “喜玥姑姑,可是有什么吩咐。” 春兰放下手里的柴火,在抹布上抹了把手,起身迎上去。 这几日可是得了不少赏钱,主要是因为喜玥提拔了她,表面对喜玥很是殷勤。 “啊,没事,我就是来看看小皇子的奶粥好了没,可别过了火候,你可不能跟那个没用的丫头一样,不然就是打我的脸了。” 喜玥走到灶前,煮锅正用文火温着,掀开盖子,一股奶香扑面而来。 羊乳伴着白米在锅中翻滚,偶尔冒几个奶泡,看样子是快好了。 “哪儿能呢,喜玥姑姑尽管放心,奴婢做事儿细致着呢!” 春兰一副笑模样,拍着胸脯说道。 “嗯,看着吧,好了就端去主屋。”喜玥交代道。 春兰见喜玥要走,上前一步拦下,“喜玥姑姑,今日好似没见着小主呢?” “你问这个做什么?”喜玥上下打量了一眼春兰,皱眉问道。 “多亏喜玥姑姑提拔奴婢,自然也不怕告诉您,奴婢这几日一直得赏,想着小主要是在的话兴许今日也能得点,嘿嘿。” 春兰不好意思的笑着,好像有些难以启齿。 “活干的漂亮,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喜玥管着一宫的宫人,身上气势也渐渐养成,真的板起脸训话,没有一个不怕的,春兰见状忙点头称是。 “小主一早就被皇上召去,勤政殿陪侍呢,一时半会估计是回不来,别打听这些有的没的,我看粥也差不多了,端着跟我一起走吧。” “喜玥姑姑先回去,刚刚掀了盖子跑了热气,估计还得再温会儿,奴婢看着,好了马上给小皇子端去。” 春兰这点倒是没听喜玥的,解释了一句火候不到,让喜玥先走。 喜玥复又看了一眼煮锅,似是相信了春兰的话,点点头,说道:“那你快点吧,小皇子都饿了,别耽误久了。” “好,您放心。” 春兰说着重新坐到矮凳上,往火力加了把柴,似乎想让奶粥好的更快些。 喜玥看了一眼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等喜玥一离开春兰马上变了脸色,哪还有刚刚唯唯诺诺,小心陪笑脸的样子。 “呸!狗仗人势的东西,成天端着个架势对我吆五喝六的,还当自己是这温华宫的主子呢?!”春兰啐了一口吐沫到地上,骂道。 就算是正主她也不怕,有嘉妃娘娘在身后给她撑腰。 嘉妃娘娘可是承诺,事成之后就求皇上将她调去长春宫,直接做掌事姑姑的,哪儿还用在这里受些闲气。 骂了一通,心里也痛快多了。 春兰先是起身掀开盖子看了看,奶粥已经熬得浓稠软糯,用布垫着锅耳从灶上取下放到一旁的小桌上。 倒是没急着倒进盅里,反而转身走到门口四下里观望,见没人过来,回到小桌前,从腰间束带里摸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黄棕色纸包。 一层层小心打开,一点不漏的全倒进了煮锅里! 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哼,让你们威风,让我做粗活,没了倚仗,看你们还那什么耍威风!” 末了,取了个汤勺,伸到锅里一圈圈搅拌均匀。 直至那不知名的粉末完全融合到奶粥里,春兰方才满意的笑了笑。舀了一勺盛进小盅,放进托盘,端着出了小厨房,往主屋走去。 “喜玥姑姑,奴婢将小皇子的奶粥端来了。”刚到门口春兰就高声喊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春兰却愣在原地没了动静。 “怎么了这是,丢了魂儿似的,快进来吧,小皇子都饿了。”晚荷奇怪的看着站着不动的春兰,招呼她进门。 原本高高兴兴的春兰突然就笑不出来了,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晚荷怎么还在温华宫,难道小主是独自一人去的勤政殿? 犹疑着跨进了门,拐进里间的时候头脑蒙的一声响,本该在勤政殿的晴贵人正坐在侧榻上同喜玥说笑,笑容明媚却渗的春兰周身发凉。 不过春兰还是有些本事的,这个时候还能强装镇定,笑了笑说道:“小主,奴婢听喜玥姑姑说您去了勤政殿,没成想这么早就回来了,小皇子的奶粥奴婢给端来了。” 逾晴停了和喜玥说笑,接过小盅掀开盖子舀了一勺,凑到鼻下闻了闻,没有说话。 这个空档晚荷说道:“也是才进屋,正巧你后脚就到了。” 原是如此,春兰想着,就听逾晴夸赞道:“嗯,不错,火候正好,晚荷,赏。” 晚荷从妆台处取了几块碎银,“喏,小主赏的,拿着吧。” 要搁往日,春兰定会欣然接下,此时却怎么也伸不出手,“小主,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往日的赏赐够多了,这个,奴婢还是不要了。” “小主看看,奴婢就说春兰长进了不少。” 喜玥笑着对逾晴夸赞,又对春兰说道:“这是小主赏的,你就拿着吧。” 逾晴不语,只看着春兰笑,不得已,春兰只得收下,只觉得手中的几两碎银烫的手心都要出了个窟窿。 “谢小主赏赐。”春兰福身谢恩。 恍然见屋内另外三人都看着自己,不明所以,就听喜玥说道:“这里没你的事儿了,你去忙你的去吧。” 春兰方才恍然打呼,她竟是一时愣神,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应过来,急忙退下。 等春兰走了,晚荷将门关上,主仆三人相视一笑,随即晚荷又蹙起了眉头,说道:“小主,真的要如此吗?” 喜玥也担忧的看着逾晴,“小主,您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逾晴噗嗤一乐,“放心吧,胡神医的东西,我还是信得过的,快给我吧。” 就见晚荷又转去妆台处,没多时,手里拿着个肚大嘴儿细的药瓶回来了,交到逾晴手里,还是不放心,再次确认道:“小主,当真没事吗?” “小主我何曾骗过你们?” 说着逾晴拔出封口的红布塞,瓶口磕在手上,咕噜噜滚出一粒药丸,逾晴毫不犹豫直接送入口中,扬脖吞下,连口茶都没就。 第一百七十五章:断肠草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这是前几日托人传信到宫外,从胡神医那里要来的秘药,服了可以让人腹痛不止,浑身发凉,持续一个时辰,却并无其他害处,不会伤及根本。 逾晴听说效用的时候也是惊叹,这不就是装病必备良品,她打算以后就用这个对付无赖借口留宿的皇上。 “到时要是小主实在受不住就悄悄跟奴婢说,奴婢好给您吃下解药。” 晚荷说的是同这瓶制痛秘药一起送来的止痛秘药,服用之后就可以缓解症状,慢慢平和安稳下来,很快就会恢复如常,不再受疼痛折磨。 可逾晴根本没打算用,演就要演的逼真,不让皇上心疼,如何狠得下心处罚嘉妃。 她猜到嘉妃会下毒,不论她要毒害谁,逾晴都不会让凤靖渊冒险。 所以,即便是下在奶粥里,她也得找借口喝掉。 既然想让鱼儿上钩,不如就来个将计就计,假意中毒,引出事情真相。 这药效来的当真快,几人说话的功夫逾晴额头已经见汗,腹部一点点刺痛逐渐转变为绞痛,两朵花都知道是不得已为之,还是心疼担忧。 “喜玥姐姐你去请皇上,我去请孟太医。” 晚荷想扶着逾晴躺倒床上,兴许能舒服点,缓解一下。 谁知逾晴根本躺不住,身子躬到一起,手紧紧攥着床沿,生生扣下一块涂漆。 看着逾晴受罪,她们也不好受,不能再耽搁了。 两人分工明确,赶紧出发,一个向勤政殿跑去,一个向太医院跑去。 温华宫内已是乱作一团,先是太医到,没多久皇上也急匆匆赶来。 皇上步伐紧凑,一路上紧赶慢赶,就差不顾德仪直接在宫墙走廊下跑起来了,一到了温华宫,都没给小太监唱喏的机会,直奔主屋而去。 逾晴侧躺在床上,身子蜷缩成弓形,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着床单。 煞白的小脸几乎都没有了血色,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仍旧死命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看着这样的逾晴,皇上的心似乎也跟着绞痛起来,坐在床边,大手抚上逾晴脸颊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凉!这是怎么了?” 孟青玄早来一步,皇上坐下的时候刚好把完脉,起身退后退步跪下回话:“回皇上,晴贵人的脉象,该是中毒所致。” “明明刚从勤政殿回来,怎么会中毒,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对她下毒!”皇上眉头深锁,像是一道解不开的结,声音里都是寒意。 “皇上,小主回来之后就坐在侧榻哪里同奴婢们说话,不知怎的,突然就腹部抽痛,倒地不起,把奴婢们都吓坏了。” 喜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回话。 即便知道逾晴是为了接下来的谋划做戏,可这疼可是实打实的,哪有不着急的。 但还是记得逾晴的吩咐,说话的同时抬手指了指侧榻方向,引导皇上看过去。 侧榻中间的矮桌上放着一个小盅,盖子还倒扣在一边,像是盅里的东西已经被吃了,皇上问道:“你家贵人吃了什么?” “是小主临出门前吩咐给小皇子温的奶粥,但小皇子一直睡着,小主正好饿了,就给吃了。”喜玥抽抽搭搭的说道。 “拿来给我看看。”孟青玄说道。 话音刚落,晚荷就取了小盅交到孟青玄手里。 盅底还有些许残羹,孟青玄用勺子舀取一点凑到鼻子下闻了闻,皱了下眉,又用指腹沾取点到自己舌尖,品了一下,连忙取出怀中绢帕,将口中之物吐了出去。 “皇上,这里面含有断肠草,断肠草服之可以使人腹痛眩晕,慢慢呼吸衰竭而死,不过此粥中所含分量极轻,所以晴贵人才只是腹痛难耐,不然怕是早已……” 孟青玄话未说完,但是想必皇上已经明白其中意思,如果药量足够大的话,晴贵人怕是早已命丧黄泉,不治而亡。 皇上面色阴沉,还没等问话,就听喜玥一声惊呼,“皇上!这粥原本是给小皇子熬的!” 闻言,皇上脸色更是黑了层,“孟太医,朕问你,如是靖渊用了此粥,按其中药量,可当如何?” 孟青玄抬眼注视着皇上的眼睛,坚定的回答,“如若不满一周的小儿,其中药量足以顷刻毙命。” 皇上怒不可遏,上前一步夺过孟青玄手中小盅砸了出去,瓷片四分五裂。 事情已经显而易见,有人要毒害凤靖渊,难怪粥的毒药分量轻,原是按照小儿足够致死的用量下的药,成年人喝了并不能伤及性命 如此便也解释得通为何逾晴喝了只是腹痛。 “是何人熬煮,又是谁人送来,其中经手之人都给朕一一严查,务必查出下毒之人!” 皇上吩咐着坐回床边,轻手扶着逾晴的头发,即使她的头发已经全部汗湿,也毫无嫌弃之意。 “回皇上,这几日小厨房都只有春兰,专门负责小皇子粥食,煮好之后直接送来,没有其他人经手。”晚荷上前一步说道。 “带上来。” 温华宫前几日处置宫女的事儿他是知道的,皇上语气已经逐渐平静,双眸却席卷着墨色,一眼望不到底。 “逾晴,逾晴,别怕,朕在这儿。” 皇上温柔的呼唤逾晴,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 只是逾晴好似痛到失去意识,根本听不见皇上叫她,身体却因为疼痛做出下意识的抽搐反应。 “可有办法缓解。”皇上依旧看着逾晴,话却是对着孟青玄说。 “这……臣会酌情开方,只是断肠草药性霸道,微臣只能说是尽力而为。” 孟青玄福身扣地,没得到皇上回答不敢起身。 正常情况下过一定时间,等药效在人体里消散,疼痛自然消失,根本无需用药。 他知道皇上对晴贵人的重视,不希望晴贵人一直受罪,可他确实无法保证药到病除,只能实话实说。 “去吧。” 半晌,皇上说道,有一点可能他都不希望看见逾晴这么一直疼下去。 皇上发话,孟青玄才敢起身。 喜玥已经去准备笔墨纸砚,一一摆在外间桌子上,孟青玄提笔坐下,开始认真考虑如何用药。 春兰在小厨房听见闹哄哄的动静走了出来,心里激动是不是事儿成了,迎面撞上来一个端着水盆的小太监。 一把抓着人家胳膊问道:“院子里怎么闹哄哄的,出什么事儿了吗?” “你别拦着我呀,主屋里等着用热水呢!” 小太监一把拨开春兰的手,不加理会,拎了灶上的水壶倒好了热水就往外跑。 “诶!你们这是做什么!快放了我!”春兰追了出去,人没追上,又迎面撞上来两名太监,不假言辞架起春兰就往主屋走。 春兰被按跪在地上,刚要挣扎,一抬头看见一双明黄枣皂靴。 在往上便是威严肃穆的龙袍,最后是一双偷着阴寒的眼睛,皇上! “你就是春兰?”皇上问道。 “回皇上,奴婢正是春兰。” 春兰从没当面见过皇上威仪,如今吓得是心肝儿都在颤。 “太医说你煮给小皇子的粥里含有毒药,你给朕解释解释。”皇上盯着春兰,沉声问道。 “皇上,奴婢冤枉啊!” 春兰一时激动猛然抬头看见了床上面无血色的逾晴,心里一惊,慌忙低头:“奴婢只是按照小主吩咐,每日给小皇子熬煮奶粥,往日都是好好的,奴婢也不知为何今日就出了岔子。” “你胡说,毒药就在奶粥之中,此事全程都由你一人负责,无他人经手,不是你毒害小皇子,还能是谁!” 喜玥愤然出声,指着春兰大声呵斥。 “喜玥姑姑是宫里的掌事姑姑,真要红口白牙将罪责推到奴婢身上,奴婢当真是百口莫辩啊,求皇上明鉴!” 春兰哭喊着冤枉,伏趴在地上磕头,露出了手腕上一只翠绿的翡翠镯子。 喜玥一把上前抓起她的手腕,质问道:“你不过是宫里的一个粗使宫人,如何得来这等名贵玉镯,少说也要百八十两。” 春兰慌慌张张拽下袖口,企图掩耳盗铃遮挡这只镯子,瞟了皇上一眼,见皇上正盯着她瞧,急忙解释。 “喜玥姑姑莫不是忘了,从前小主也问过,奴婢回了,这是奴婢娘亲的遗物,所以一直戴在身上,此物与此事并无干系,喜玥姑姑何苦借机发难。” 薛贵也看见了,他想来记性好,一眼就认出这是何物,遂微微俯身对皇上说道:“皇上,您看这……” “嗯。” 话没说完,就听见皇上应了一声,皇上也记起来了,这个春兰果然是在撒谎。 “大胆奴婢,皇上跟前儿也敢鬼话连篇,这分明是去年云南进贡的翡翠玉镯,原是一对儿,被皇上一并赏了嘉妃娘娘,怎么会有一只在你这,还谎称是你娘的遗物,说,是不是偷盗而来!”薛贵厉声质问。 “奴婢想起来了,之前陪小主参加嘉妃娘娘生辰宴的时候,似乎在嘉妃的贴身侍女秀春手腕上也见过一只一模一样的翠镯。” 喜玥看着神色慌张的春兰说道。 这下春兰是彻底慌了,她一向爱慕虚荣,贪图钱财。 最初得了这翠镯还小心翼翼,只偶尔戴戴,后来见没人关注,便日日戴在手腕上,万万没想到今日被看见,竟成了她的催命符。 “皇上,奴婢认罪,奴婢认罪!”春兰不住磕头,终于松口说出实情。 第一百七十六章:拼演技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奴婢是受嘉妃娘娘指使,让奴婢趁晴贵人不在的时候在小皇子吃食中下药。 可嘉妃娘娘告诉奴婢这只是能让小皇子生病的药物,这样她就可以说晴贵人照护小皇子不周,想以此求皇上将小皇子交给她抚养,奴婢才肯做的。 要是早知道这是毒药,奴婢是万万不敢加害小皇子的啊!” “嘉妃?好啊,当真好啊,去把嘉妃给朕带到温华宫来!” 皇上内心怒火翻涌,手上动作不断,拇指一颗颗点过佛珠,想以此静心,却根本做不到。 嘉妃正在长春宫里等待春兰的好消息,听下人来报,温华宫已经热闹起来了,心里兴奋不已。 秀春从门外走进来,僵着脸刚叫了一句娘娘,身后的侍卫已经闯了进来。 “大胆,未经通传竟敢私闯长春宫!” 嘉妃拍桌而起,身上还拿捏着妃子的派头,却不知自己马上就要大祸临头。 “嘉妃娘娘,皇上请您去温华宫一趟。”侍卫根本不理会嘉妃的话,直接说明来意。 闻言,嘉妃怔楞原地,皇上找她,难道是春兰这个软骨头把她供了出来? 不可能,自己许诺她诸多好处,难道她都不想要了吗? “不知道皇上叫本宫所为何事?” 闻言,嘉妃周身气焰立马散尽,客气的询问。 “微臣们不知,您还是快跟微臣们走吧,晚了皇上该怪罪了。” 这几名侍卫可是只听从皇上号令,其他一概不问,就要上前架起嘉妃 这成何体统,嘉妃顾着面子哪敢让人架着,只能乖乖跟着往温华宫方向走。 “姑娘留步,皇上只传召嘉妃娘娘一人。”最后一名侍卫将秀春拦着说道。 见状嘉妃心下凌乱,却又无力反抗。 等嘉妃走远那命侍卫才继续说道,“还烦请姑娘跟我去另一个地方。” 秀春不知何事,但自家娘娘都被带走了,她也只能认命跟着前去。 哪成想,所到之处竟是慎刑司,几个满脸横肉的妇人手里正拿着各色刑具看着自己狞笑。 “什么?皇上命人押走了嘉妃!所为何事?” 钟粹宫中华妃听自己放在嘉妃宫中的眼线汇报,惊讶不已。 那人细细讲了前因后果,华妃暗道不好,真要审问下去,其中不知道要问出多少辛密,难保嘉妃这个贱人不会供出她来。 “快,快去温华宫!”华妃觉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带着玉芝也直奔温华宫。 话说这头嘉妃已经到了温华宫中,进门第一眼便注意到了床上已经不省人事的逾晴。 垂眸掩盖住眼底的惊骇,怎么倒了的竟是她? “皇上吉祥,不知道皇上命人召臣妾过来所为何事?晴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病了?” 嘉妃暗地里四下观望,逾晴倒在床上,皇上坐在床边,地上跪着的不是春兰是谁,刚刚在外间还看见了孟青玄。 到底是后宫多年摸爬滚打出来的,即便看清现状,猜测到了一二,几句话说的依然镇定自若,语带关切。 “她是不是病了得要问你呀,嘉妃。”皇上注视着嘉妃,将她神态尽收眼底,冷哼一声说道。 “皇上此话何意,臣妾愚钝,不是很明白。”嘉妃伏低做小,一副被皇上威严吓到诚惶诚恐的模样。 就在此时门外小太监高声唱喏,“华妃娘娘到。”就见华妃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皇上觉得越来越头疼了。 华妃给皇上请了安,就听见这么一句,笑了笑,解释道:“臣妾听说晴贵人中毒,颇为担忧,过来看看,不知道境况如何了?这是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好端端的跪了一屋子人?” 华妃先是假意关心了一句,然后就指着满屋子的人疑惑的问道。 见状,皇上揉了揉额角,觉得甚是疲累,随意挥手,示意薛贵解释。 薛贵得令,将事情经过,来龙去脉理了个清楚,如此,嘉妃要再是说不明白,他就当真无法了。 “就凭一个宫女的指认,就断定是臣妾所谓,未免太过草率了吧,皇上。” 嘉妃笔直的站在屋子中间,打定决心没有实际证据便咬死不认,就算是皇上也得讲求证据。 似乎看穿了嘉妃心思,皇上直接将手边的镯子扔到嘉妃脚下,“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翠镯落地,应声而断,可嘉妃还是一眼就认出此物是当初自己送给春兰的,眼珠流转,抬眸的时候已是平静。 “这个啊,臣妾当初见春兰这丫头,觉得她颇有眼缘,就送了她一只镯子,不知此物和今日之事可有关联?” 嘉妃端得是楚楚可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抵死不认。 一句话堵得皇上也皱起了眉头,虽说凭眼缘就送给宫女这般贵重物品不合情理,也当真不能凭此就定她是此事主谋。 折腾了一番,又喝了孟青玄开的汤药,现下体内胡神医给的药效已经耗得差不多了。 逾晴逐渐恢复了意识,也将几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冷哼,真的以为一口咬定不承认,她就那你没办法了吗? “皇上。”逾晴气息微弱,呼唤皇上。 “终于醒了,别动,就这么躺着,孟太医,快过来看看!” 皇上见逾晴终于醒来,松了口气。 心想孟青玄的医术还是不错的,以后可以稍加重用,还是不放心逾晴的身子,按着她的肩膀不让起身。 华妃,嘉妃看皇上对逾晴关怀备至的样子都攥紧了拳头,咬牙隐忍。 听到皇上疼爱逾晴是一回事儿,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儿,这样妖媚惑主的女人如果不除去,她们哪里还有半点希望。 孟青玄听见传召从外间进来,见逾晴醒了过来上前搭脉,片刻眉头舒展,带了些笑意。 “回皇上,晴贵人体内药效已经开始疏散,好好休息一下,应当就无大碍了。” “好,无事就好。”皇上伸手理了一下逾晴鬓边的碎发很是开心,可转头看见嘉妃神色又变得不渝。 身上确实还没有力气,又被皇上大手压着。 逾晴也就不执着了,歪头看向地上跪着的两人说道:“皇上不必为难,既然嘉妃娘娘有理有据,臣妾相信此事与她无关。” 喜玥,晚荷心里着急,小主这是要轻易放过嘉妃吗,受了这么大的罪,怎么能让她这么容易就逃脱。 嘉妃嘴角勾笑,心想,就你这样还想跟我斗,在练个几十年吧,嘴上却说着。 “臣妾原就知道晴妹妹是个明事理的,必然不会轻易冤枉人,定是受小人挑唆,才有今日之事,话说开便好了。” 说着,将眼神有意无意的放到喜玥,晚荷两人身上。 两人气的火冒三丈,也不敢轻易开口顶撞,怕给逾晴招了麻烦。 逾晴历来是个护崽儿的,她身边亲近之人是一点委屈也不可以受的,艰难的笑了一声。 “臣妾想来嘉妃娘娘说的确实有理,臣妾是受了小人蛊惑,春兰! 你竟敢下毒谋害皇子,事发之后还敢攀咬嘉妃,亏得嘉妃娘娘当初觉得与你有缘送你玉镯子,你竟敢忘恩负义,该当何罪!” 本来春兰还在庆幸,嘉妃咬死不认,那她是不是也无事了,眼看就连皇上也没有继续追问,谁知逾晴突然醒了,矛头一转,直说自己谋害皇嗣,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皇上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射过来,仿佛要将她凌迟处死,不行,她还不想死! “嘉妃娘娘,您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奴婢为您做了多少事儿。 当初您为了陷害晴贵人是杀害珍妃娘娘的凶手,特意让奴婢趁搜宫之时放了包滑胎粉在晴贵人枕头下。 这个玉镯就是那时候您给我的,您忘了吗!” 一句话惊掉了一屋子人的眼珠子,这等陈年旧事,真相竟是如此! “你这个小贱人,竟敢污蔑本宫!” 嘉妃气急败坏上前就是一巴掌,抽的春兰当场吐了血,可见是下了狠手的。 “给朕住手!”皇上怒斥道:“一介宫妃,言辞粗鄙,出手伤人,这便是你们马佳一族教出来的规矩吗!” 嘉妃惊觉失态,哭的梨花带雨,嘴里还喊着冤枉:“皇上,臣妾冤枉啊。” “小小宫人竟敢扯些没影儿的事儿污蔑本宫,定是晴贵人指使,她们主仆二人一唱一和,这是要把臣妾往死里逼啊,皇上!” 如今事情的根源都指向她,情况对她很是不利,她只能殊死一搏,反口说是逾晴谋划的这一切,才有一线生机。 “咳!咳!” 逾晴一听笑出声来,结果出口就变成了咳嗽,一张温暖的手掌抚上逾晴后背,帮她舒缓气息,逾晴心里一阵暖流划过。 能在宫中叱咤多年的女人,都不是善茬,绝境也能让她反咬一口,看来不给嘉妃加点重料是不行了。 “嘉妃娘娘,臣妾一直尊您敬您,不明白您为什么一直针对于臣妾。 靖渊百日宴的时候您还曾送过一本《新番杂录》,臣妾前几日特意取了出来,想读给靖渊听来着。 奈何还没得空,书如今还在书桌上放着,可是您居然说臣妾串通宫人陷害您,咳!咳!” 小白花什么的,可是演员的必修课,论林黛玉似的演技,她逾晴还没输过谁,今日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泫然欲泣,我见犹怜。 第一百七十七章:罪证确凿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见逾晴说句完整的话都异常艰难,眼角还噙着泪,将滴未滴。 皇上果然的无以复加,抹去她眼角的泪水,轻声安抚。 “别太过激动,先养好身体才是要紧,其他都不重要。” 嘉妃现在已经顾不得看皇上对逾晴如何了,逾晴话已出口,她当即变了脸色。 不仅嘉妃心绪难安,华妃心现在也突突直跳。小皇子百日宴她们可都是有出手的,这事儿要是被牵扯出来,指不定谁受牵连呢。 可眼下她又不好开口,这可是涉及到下毒和皇子的大事,一个不甚,就是万劫不复,只能静观其变,期盼事情发展不要太过恶劣。 事情已经到如今地步,那不是说了结就能了结的,逾晴也不会甘愿。 “装那本开,咳……开言读物的木盒虽然普通,却散发,咳……散发一股奇香,臣妾喜欢得紧。 想必当时嘉妃娘娘定是真心实意喜爱靖渊,怎么如今竟要下毒害他!”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咳声不断,意思却全说了明白,情真意切,包含失望之情,令人唏嘘感叹。 “书有奇香?臣有个大胆的猜测,如要确认,还需取物一观。” 百日宴时,逾晴就询问过孟青玄其中关窍,事后发现书中香气也是请他甄别。 当时孟青玄便疑惑,此物逾晴从何而得,只是她不愿意说,身为人臣自然不好多问。 刚刚话里意思,那本书竟是嘉妃所赠,孟青玄震惊抬头。 发现逾晴眼神有意无意瞟了过来,福至心灵,直起上身拱手说道。 “晚荷,咳!”逾晴吩咐晚荷去取,手撑着尝试起身,被皇上瞪了一眼,立马老实。 东西都是事先准备好的,晚荷取了交给孟青玄。 孟青玄接过,这东西他早就见过,气味之前就不甚清晰,早该消散了才是,怎么如今闻到,气味浓郁,像是刚涂上去。 小皇子当日所受罪过,孟青玄是亲眼所见。 即便晚了这许久,证据还是后天再造,毕竟事情属实,也不算作假,更不会毁了自己的医德。 “皇上,此中香气源自天竺葵,正是小皇子当日所中之毒的药引,诱发根源!” 为了查明真相,让恶人伏诛,逾晴也算得上用心良苦,自己又岂能不帮上一帮。 “拿来给朕看看。” 喜玥将木盒递给皇上,皇上垂眸,是个乌黑的檀木盒子,里面是一本书册,上书四个大字《新番杂录》。 书页干净平整,看得出来保存的很好,翻动间,香气涌动,异常明显。 “看看,你干的好事!”皇上火冒三丈,扬手将书册连同盒子扔了出去,兜头砸向嘉妃。 嘉妃已是手脚冰凉,皇上要是此时摸上去,定会觉得比刚刚逾晴发作更冷上几分。 头顶步摇被砸掉,华美的发髻也歪倒一旁,额角撞破,立时青红一片。 “你胡说!身为太医竟与宫中贵人勾结成双,串通一气,天竺葵香气仅能维持两三个时辰气味便消散殆尽,不可能留到现在!” 嘉妃指着孟青玄疾言厉色的吼道,说完没等其他人反应,自己倒是瘫坐到地上,没了嚣张气焰,变得萎靡不振。 “蠢货!” 华妃心里大骂,竟然慌张之下,自掘坟墓,这不等于变相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事到如今还敢构陷他人!” 皇上额头青筋直跳,他的第一个儿子,也是目前唯一的皇长子,刚足百日便险些殒命。 原来都是身边之人所为,连襁褓小儿都不放过,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女人! “臣妾没有!臣妾冤枉!皇上,臣妾曾经听别人说起过天竺葵,才有所耳闻的!” 嘉妃一脸的惊慌失措,已经慌不择路了。 “既然是听说,那这木盒作何解释,为何其中会有天竺葵香气?” 逾晴再是躺不下去了,身体已经恢复些力气,勾着皇上的大手握住,挣扎着起身。 皇上叹了口气,没再强制,顺势将人拉起,扶着靠在自己怀里,好让她省些力气。 面对逾晴的质问,嘉妃连忙辩解:“不过是觉得气味好闻,用上了而已,臣妾并无害人之心啊!” “罪证确凿,还不知悔改,妄图狡辩,当真可恶至极!” 皇上怒意再次被嘉妃挑起,冷冷的看着嘉妃,凌厉的眼神似乎要将她贯穿一般。 嘉妃不语,坐在地上嘤嘤哭的伤心,仿若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场面僵持不下之时,守门的小德子来回禀,一名侍卫请见,皇上准了,料想慎刑司那边该是有了结果。 “皇上,宫女秀春已然招认,这是供词,请皇上过目!”侍卫递交供词之后便退下了。 证词足足三页纸之多,皇上细细翻看,逾晴窝在皇上怀里一并查看。 秀春是嘉妃亲信,这些年的林林总总她无一不知,慎刑司刑罚之法不下百种,习武之人经上十几种便已是强弩之末,遑论一个柔弱宫女。 没几件刑具走下来,就已经交代个彻底,细数了嘉妃所作所为数十余件。 买通宫人给当年的珍妃下药致使其难产而亡。 后收买春兰用滑胎粉诬陷是逾晴所为,在自己的生辰宴上设计逾晴与人偷情。 还有小皇子百日宴换香和下毒,以及今日再次给小皇子下毒。 其中还赘述了不少谋害其他宫妃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手法阴毒,令人不寒而栗,饶是逾晴早有心理准备,也不免寒意四起。 从看到侍卫呈交供词的一刹那,嘉妃就已神情呆滞,难怪出门时侍卫截下了秀春。 万万没想到皇上竟会派人抓了秀春送去慎刑司。 慎刑司是什么地方,死人嘴里都能撬出东西的可怕之地。 都不用等皇上质问,嘉妃已经心如死灰,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你自己看看,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几张写满字迹的纸飘落在嘉妃眼前,哪里还用看,嘉妃颓然坐在地上,半晌没有动静,然后突然起身爬到皇上脚边,拽着皇上的龙袍哭的声嘶力竭。 “皇上,臣妾知错了,这么多年,臣妾念着皇上,想着皇上,可皇上来过臣妾宫里几次?臣妾做这些都是因为爱您啊,皇上,臣妾真的知错了,您饶了臣妾,饶了臣妾吧!” “薛贵!”皇上嫌恶的连看都不想看嘉妃一眼,命令薛贵将人从他脚边拖开。 嘉妃被狠狠甩开,歪倒在地上,手正好伏在一双绣鞋上,华妃心道不好,就见嘉妃疯了一般扑上来,抓着她狠命摇晃。 “华妃姐姐,你得救救我,你可得救救我啊!当初……” “干什么这是!来人啊!快把嘉妃来开!” 华妃听着话头不对,连忙扯着嘉妃的手,想把她从自己身上拉开。 奈何嘉妃此时好似已经癫狂,力大无比,推都推不动,只能唤人过来帮忙。 太监宫女齐上,竟才堪堪将人制住。 嘉妃摔在地上,神情蒙了一下,华妃怕她再说出什么,义正言辞的吼道:“嘉妃,没想到你居然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之事。 你对得起你的阿玛和额娘吗,这般哭闹可是想皇上一点情面也不给你留?你不考虑自己,也要为马佳一族考虑考虑!” 闻言,嘉妃申请一滞,哭闹声渐弱,她是想过华妃要是不救她,她就攀咬华妃,曾经两人一起做下的恶事不少,自己出了事,她也别想独善其身。 可听她话里意思,如果敢拉她下水,自己家族定难免其责,会跟着受牵连。 额尔吉家族日渐势大,想要惩治一个小族简直易如反掌。 她的额娘辛苦一辈子,人到晚年,决不能被她所拖累,只能咽下到嘴边的话。 逾晴冷笑着看着一场闹剧,虽然她也很想一并解决掉华妃,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今日之局是专门为嘉妃所设,没有指正华妃充足的证据。 即使嘉妃攀咬,华妃也可以推说是嘉妃心有不甘,故意污蔑,所以想要扳倒华妃,还需从长计议。 “文贵人到!”门口太监唱喏。 文贵人算准时间赶了过来,进门先给皇上请安,又向华妃行礼。才指着身后侍卫手里抓着的一人说道:“皇上。 此人是嘉妃安插在臣妾宫里的小太监,在臣妾怀着惜瑜的时候曾多次于饭食中下药,想毒害臣妾腹中胎儿。 因为臣妾人微言轻,一直隐忍至今,听说温华宫出事,这才敢抓了人来向皇上说明,请皇上恕罪。” “你这毒妇!”皇上怒不可遏。 他本来就因为曾将逾晴关入大狱导致她至今留有伤疤一事内疚自责,知道一切原来起因都源于嘉妃,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谁知嘉妃竟突然笑了起来,指着文贵人道:“真是树倒猢狲散啊,哈哈!你这贱人,从前依附于我。 如今择了高枝儿了,便翻脸不认人,你与逾晴就是狼狈为奸,蛇鼠一窝,哈哈!蛇鼠一窝啊!” “拖下去,关于长春宫中,等候发落!”皇上看嘉妃癫狂,视如疯妇,不想再听她闹腾,遂命人将其带下。 “此人是你宫里的,便交由你来处置。”发落完嘉妃,皇上没有直接处置春兰,而是询问逾晴的意思,毕竟逾晴向来对宫人极好。 逾晴是对宫人宽和,可春兰却是个例外的,吃里扒外,从来也没真心想留在温华宫伺候过。 第一百七十八章:赐死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宫女春兰,贪慕虚荣,勾结他人,毒害小皇子,罪不可恕,即可杖毙!”逾晴说完,任春兰如何哭喊,也没有心软。 动了下药的心思,即便一开始不知道这是毒药,但她伤害的是凤靖渊,只此一点,便是逾晴所不能容忍的。 她向来在皇上面前都是真实个性,也不想伪装,如果皇上因此觉得她心狠手辣也无妨,她还是要做。 “载入籍册,其族人后代宫中永不录用!” 皇上哪里会觉得逾晴心狠手辣,还觉得尚且不够,遂补充了一句。 两人处理完,自然没有旁的人什么事儿了,华妃僵着笑脸关怀逾晴几句就给请安回了钟粹宫。 皇上又吩咐孟青玄查看了一下逾晴脉象,反复确认无事,才让其离开。 文贵人看逾晴脸色虚弱,知道是用药的结果,虽然想留下来,可看皇上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得先行告退,打算明日再来。 晚荷,喜玥二人见皇上抱着逾晴说话,轻声退了下去。 薛贵历来都是有眼色的,也紧随其后。 三人到了院子里,见小太监压着春兰趴在凳子上正要行刑,春兰鬼哭狼嚎的吓人。 薛贵皱眉道:“拖外面去,离得远点,别让皇上和晴贵人心烦。” 小太监领命,将刑具和春兰拖了出去。 转眼间热闹的屋子退了更干净,皇上却还是不撒手。 逾晴苍白的脸颊恢复了些血色,现在因为羞意更加红润。 皇上这个史上最大的无赖,竟然在她耳边低语今晚要宿在温华宫,说辞居然是怕她受不住中毒所致的身体寒凉,留下帮她取暖! 奈何逾晴身娇体软,无力反抗,只能任其宰割,夜里又是一番脸红心跳自不必说。 第二日一早,两人一同醒来,逾晴已经大好,可皇上固执的不用逾晴伺候,她自然也乐得清闲。 两人正用早膳的时候薛贵进来了。 “皇上,长春宫的侍卫回禀,嘉妃整夜大声哭闹,状似疯癫,大骂珍妃娘娘死有余辜,还……” 薛贵说着小心抬眼瞟了一眼逾晴。 逾晴盛了一勺山药枸杞粥到皇上碗里,皇上舀了一勺入口,觉得味道还是没有逾晴做的好吃,才问道:“还什么,说。” “薛公公但说无妨。” 看这样子该是和自己有关,嘉妃如今还能嚣张个什么,已经是将死之人了。 “还诅咒小皇子和晴贵人不得好死。” 薛贵声音越来越小,说完,扑通一声跪倒地上,“皇上恕罪!” 皇上脸已经黑如锅底,放下碗的时候,撒了些许在桌面上,逾晴撇撇嘴,招呼晚荷过来收拾。 “皇上,臣妾宫里一天就固定这么点份额,您不吃也别浪费啊。” 这话说得忒没良心,喜玥在一旁都替逾晴害臊。 内服务哪回不是上赶着增了额外两三倍的份额过来巴结,偏她家小主不知足,关键是不过撒了点粥,还敢训斥皇上浪费。 可接下来一幕就够惊掉满屋子伺候的人下巴了。 皇上毫无怨言,没发一点脾气,重新拿起碗,继续喝粥,晴贵人则是一脸理所当然的吃菜。 皇上喝了两口想起薛贵还跪着,说道:“你跪什么,话又不是出自你口,起来吧。” 薛贵这才敢起身,事情已经说完,没得着皇上的指令,他犹疑的站到一旁候着。 等皇上用完膳,晴贵人伺候着净了口,发现皇上看了他一眼,知道这是要有结果了。 “传旨!嘉妃马佳氏,残害皇嗣,构陷妃嫔,心狠手辣,品行不端,赐白绫一条,鸩酒一杯,择一自行了断,不得延误!” 闻言,逾晴取了湿帕,拉过皇上的大手细细擦拭,后又换了块儿给自己净手,对皇上的旨意没有一点反应,没事儿人似的该干嘛干嘛。 对于皇上的旨意,逾晴心里早就料到了,做了这么多恶事,皇上还能放任嘉妃活在人世,她就该好好考虑自己对皇上的认知和对未来的规划了。 一切都是嘉妃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至于她在临死之前抒发一下怨气,逾晴不会跟她计较,该因此担心的怕是另有其人。 逾晴猜得没错,此时皇后在坤宁宫中便坐立不安,就连夜里也没有睡好。 “娘娘,娘娘!”汀兰脚步飞快从门外进来,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皇后,“皇上下旨赐死嘉妃了!” 皇后身子不稳,一下栽在了凳子上,“汀兰你说,皇上会不会已经知道嘉妃是受本宫挑唆才……” 从昨儿白日里听说嘉妃被侍卫带去了温华宫,皇后心里就觉不好。 嘉妃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范到了逾晴手里。 后来传回消息说,竟是密谋毒害凤靖渊,皇后更是害怕的惶惶不可终日。 嘉妃自打解禁之后与她来往最为密切,那日她特意讲了母燕喂食一事确有私心,想让这群人帮她出掉逾晴。 哪成想嘉妃如此心大,敢对凤靖渊下手。 不说小皇子是逾晴的命脉,那也是皇上的命脉啊,一旦事发岂能从轻发落,定是必死无疑。 她怕就怕在,当时屋子里一群人听着,如果有人心人真到皇上那告她一状,再加上如果嘉妃昨天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 皇上会不会以为嘉妃是受她教唆指使,才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罪过。 “皇后娘娘您别担心,传回来的消息里,嘉妃并未提到您一句,您大可放心。” 汀兰已经派人打听清楚事情经过,知道嘉妃之事并未牵连皇后,皇后只不过是心虚太过,杞人忧天罢了。 “当真?”皇后确认道。 “当真,况且皇上已经下旨赐死,嘉妃活不过今日的。” 听说嘉妃已经疯了,即便说出什么,疯子嘴里的话也是没人信得。 皇后并没有做什么实质性动作,只不过讲了个乐子,即便皇上知道,也怪罪不到她头上。 皇后这才松了口气,嘉妃这么一折腾,皇后经此一吓,怕是以后再也不会轻易给别人讲什么寓言小故事了。 嘉妃已死,事情就算过了,一切重归风平浪静。 宫里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少了这么一个,众人只是惊愕一段时间便恢复如常。 从此嘉妃这个人不过是妃嫔们茶余饭后的一个谈资罢了。 温华宫内宫人又多了起来,还都是从前那些熟悉的面孔。 当时为了引春兰这条毒蛇出来,逾晴假意处置了的小宫女已经回到原本的岗位。 浣衣局那边逾晴早就交代过,不得苛责此人。 小宫女去了也没有受什么欺辱委屈,不仅如此,回来还得了逾晴不少赏钱作为补偿,更是感恩戴德,尽心伺候。 沉积一年,终于为珍妃报了仇,也为凤靖渊当初受的罪讨回公道,让恶人尝到了苦果。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逾晴最近由于心情愉悦,整日里都是神采奕奕,更显得一张五官分明的脸明艳照人,惹得皇上心悸不已。 期间德妃,文贵人时常过来串门,将靖渊,惜瑜两个小家伙放在一处,两个都是瓷白娃娃般,别提多招人疼了。 有人欢喜就有人忧愁,后宫平静,皇上便专心投入到朝堂之上,以雷霆手腕打压额尔吉一族的大臣。 额尔吉一族实力下滑,却给了穆延一族可乘之机,乘势而起,隐隐有跃过之势。 皇上借以调用大臣,分派职务为由,逐渐剥离额尔吉一族势力,却无人敢反对,毕竟朝堂是凤家的朝堂,天下是凤家的天下,即便有所怨言,也只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有苦说不出。 再是这么说,也挡不住有人心急坐不住,为此,华峰多次求见太后,前几次都被挡在宫外,今日终于答应见上一面。 太后也是无奈,嘉妃之事一出,皇上借机整治后宫,前朝又严查党派之风。 此时华峰频繁求见,如若让皇上知晓,吃亏的还是他们额尔吉一族。 眼见着事态越来越严重,太后也顾不得其他,这才同意接见华峰,商讨家族大事。 “臣华峰,参见太后,愿太后福寿安康!” 李嬷嬷领着华峰进了寿安宫,掀帘入了里间,就看见太后坐在桌边等着。 “哥哥这是做什么,自家人还行什么礼?” 华峰进了门就要跪拜,被太后一把拦下。 “礼还是要守的,你如今是太后,万事都要小心。” 毕竟不是皇上生母,别被抓着错处。 如若不是家族情况严峻,他也不会多次入宫求见。 “朝堂上的事儿我多少也听得一二,知道哥哥所来为何。” 太后让华峰坐下,说道。 皇上是个有谋略的,定是不会放任世家大族明目张胆扩充自己势力,这便是对皇权的挑衅。 如今还只是调任官员,再这样下去,怕是额尔吉一族迟早要消失在朝堂之上。 “哎,只可惜莹儿的肚子到现在也不见个动静。” 莹儿是华妃的闺名,太后想的是,如果华妃怀有身孕,生个皇子,家族目前的窘况便可迎刃而解,以后要是能争得个太子之位,额尔吉一族才真是高枕无忧了。 可皇上与华妃相处日少,总不能整日押着皇上到钟粹宫,碍于身份她也不能如此,此事不能强求,还得顺其自然,不然很可能适得其反。 第一百七十九章:来自太后的折磨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好在皇后也未有身孕。”华峰说道。 如若让穆延家那丫头先得了皇子,即便是个公主,也多了份保障,穆延一族在皇上的故意为之下,日渐得意,长久下去,额尔吉一族将被打压的体无完肤。 “鼎力今年新策频出,实力大涨,如若能拉拢其在朝廷中的势力,便可解燃眉之急。” 不知为何,太后总感觉今年鼎力不太一样,从前鼎力二当家虽说智谋远虑,颇有经商之道,却不如今年势头猛烈。 听说只是颁布了几个新政策,就让鼎力的收益成倍增长,要知道生意做到鼎力这种地步,想要更进一步就很难了,可他们轻易就做到了。 不仅如此,就连鼎力在各国的地位都有所提升,似乎很多国家的皇族都开始与鼎力密切来往,洽谈合作。 “我们的人翻遍了伊尔根府邸也没有找到那枚玉佩,究竟有没有这批人还未可知啊。”华峰叹了口气。 当初族里也是收到秘密消息,说鼎力在朝中培养了一批自己的势力,家族为了扩大自己的地位,不断寻找线索。 据说鼎力上下都是认主的,凭借一枚玉佩便可号令所有商铺以及朝中隐藏的实力。 在前任掌权人死后,不惜一切代价,才得到与其有关之人的信息,以至于灭了整个家族。 可翻遍了他们的旧府,也没有找到玉佩的影子。 朝中是否真正有暗藏的势力无法得到证实,毕竟探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半点蛛丝马迹。 “不会错的,先帝曾留给那个贱人一份名单,咱们想要的人都在其上。”太后眼里迸发出怨毒的光。 先帝一生独宠沈氏那个贱人,当年为了家族荣誉,她将赌注压在了三皇子身上。 设计抓了沈氏,让三皇子以为是四皇子杀了其生母,逼出他最后的决心,不得不为了拉拢世家赢取莹儿,事实证明她压对了。 本打算在事成之后就杀了沈氏以泄心头之恨,意外得知她手里的名单,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先帝早就有意给她母子俩铺了后路,不然自己也不会留那贱人至今。 “当真?沈氏不是一直在你手里,如若属实,赶紧让她吐出来!”华峰迫切的说道。 家族的事情不能再耽搁了,这么多年他都不明白妹妹留着沈氏有何作用。 原是如此,如果能让她交出名单,额尔吉一族将权倾朝野,无可匹敌。 “那贱人嘴严得很,这么多年不肯吐露半句,不好办啊。”太后叹息一口。 她问过多次,都毫无进展,也曾想过是否在沈氏曾经住过的宫里,可翻遍整个皇宫也没有找出关于名单的信息。 沈氏这边又软硬不吃,一旦杀了沈氏就更没人知道名单的下落,她当真已经无计可施。 “无论用什么办法,也得尽快问出结果!”华峰已经亟不可待了。 太后点点头,暗暗发狠,一定要让沈氏那个贱人交代出名单的线索,目前还是先安抚哥哥这边。 遂两人又说了几句,后宫女眷重地,华峰也不好多留,便离开了。 “走,陪哀家去见见沈氏。” 华峰走后没多久,太后起身,整理了一下袍服,李嬷嬷扶住太后手臂,两人一道往院子里走去。 自从看守长苍殿的小太监回报,皇上去过之后,她便吩咐人连夜将沈氏挪到了自己宫中。 无人知道太后当时听见此事的反应,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万幸皇上没有好奇探知,苦思冥想了半天,才决定将人看守在自己宫中最放心,有道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皇上很少过来寿安宫,有时碍着规矩和名声,偶尔来请安,也是坐坐便走,从不多留,更不会在她宫里闲逛打听,自然最是放心。 如今,沈太妃就关在寿安宫东北角一处偏僻的房间内,这是沈太妃关到寿安宫后,太后第一次来见她。 木门老旧,斑驳,李嬷嬷上前推开,就听见一阵木板晃动的声音,屋内光线稀少,只有残破的木桌上一盏忽明忽暗的烛台,闪着微弱的光。 太后借着门外照进来的稀疏阳光,才看清里面的景象,沈太妃坐在榻上,看着她从长苍殿带过来的一本诗集。 即便周围环境破烂不堪,沈太妃依旧一副清冷模样,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尤其是如当年一般姣好的面容,让太后越看心火烧的越旺。 “当年就是这幅懂得吟诗作对的娇作样儿勾引了先皇,如今已是阶下囚,还摆出这副模样给谁看!” 太后一把抽出沈太妃手中书册摔在地上,脚踩了上去,厚厚的花盆底顿时在整洁的书页上印出两团黑迹。 沈太妃缓慢抬眼,眸光淡淡,不闹也不燥,更不知声。 等着对面的人阐明今日来的目的,或者说,等着她接下来的招数,毕竟一闲来无事就过来羞辱自己她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见了太后娘娘还不跪拜行礼!” 李嬷嬷上前老手一挥,擩住沈太妃的头发用力拖拽,强行将人拉倒地上,按着跪在太后面前。 “哎,李嬷嬷,这可是沈太妃,按理说,也该是同哀家平起平坐之人,怎会甘愿跪拜哀家。” 话虽如此说着,李嬷嬷依旧没松手,太后也不见怪罪。 怎么会怪罪,李嬷嬷可是太后心腹,自然清楚太后心里对沈太妃恨之入骨。 可身为太后,有些事情不好亲自动手,便只能由她这个身边伺候之人代劳。 自己做的越过分,太后心里越舒坦。 头发连带着头皮被狠命的向后拉扯,沈太妃被迫仰着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太后,“这么多年了,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呵,什么时候?”太后嗤笑一声。 想的美!折磨?根本不够,她恨不了扒了沈氏皮抽了沈氏的骨,自己爱了先皇那么多年,尽心侍奉,从不曾有半点错处,却都没有得到先皇的心。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凭什么?就凭一张妖艳祸水的脸,轻易的便让先皇宠了这么多年,为她悉心谋划铺路,还生了儿子! 儿子更是气人,原本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谁知道这几年,年岁渐长,本事也跟着见长,纵横谋划,心机深沉,毫不外露,难以窥测! 如今竟然打上了额尔吉家族的注意! 想着,太后就更恨了。 抬起脚踩到了沈太妃手指上,重碾慢轧,一点点折磨沈太妃神志,“除非你说出名单的下落!”她还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十指连心,太后一节一节碾着沈太妃手指,痛入心扉。 毕竟是柔弱女子,沈太妃眼角已经疼出了泪水,使劲儿咬着下唇,最终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啊!” “奴婢劝你还是尽早说出来好,不然您这纤纤玉指,怕是保不住了!”李嬷嬷表情恶毒,咬着后槽牙说出狠话,手上力道更加重了些。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沈太妃艰难吐出一句。 沈太妃看着太后,眼里目光坚定,直言不讳告诉太后,想让她交出名单是不可能的。 还以为太后今日就是来折磨,嘲讽自己的,原来是为了名单。 沈太妃是柔弱,但不傻,这是先皇给她保命用的,先皇知道太后一直针对于她,他在时,有他护着,太后自然不敢拿她如何,可一旦离世,这便是她的保命符,可以防止自己不受太后一族的迫害。 如若她交出名单,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 虽然曾经也有坚持不住,想要自裁离开人世的时候,老天让她遇见了逾晴,给了她希望。 她还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没有告诉皇上自己对他的思念,又怎么能轻易离世。 “哀家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沈太妃抵死不从的样子彻底激怒了太后,太后加重了脚下的力道,奈何沈太妃就牙关紧咬,死也不开口。 “啊!”沈太妃痛呼,眼泪不受控制,线珠串似的滴落,手指已经鲜血淋淋,“你这辈子都休想知道!” “你这个贱人!”太后气急败坏一巴掌抽到沈太妃脸上,力道之大,生生将人扇倒在地。 今日定是问不出什么了,太后心里十分火大,甩袖而去,“走!” 走到门口气不过停下脚步,扬声对门口的小太监说道:“从今日起,每日只给她一餐饭,直到她说出哀家想要的答案为止!” “是!奴才遵旨!”两名小太监一直在门外,将门内的惨叫听得一清二楚,心有余悸,跪地恭送着太后离开。 等太后走远,一人回身将门关上,看见屋内的情形顿了一下,被另外一人瞪了一眼才反应过来,带上门,落了锁。 屋内沈太妃依然维持着太后走之前的姿势,侧坐在地上,身子歪倒在一旁,用手撑着,盯着地面,不住落泪。 脸颊被巴掌扇过的地方已经高高肿起,嘴角隐约还有一丝血迹,木门吱呀一声重新打开,沈太妃以为太后去而复返,冷笑了一声,头都没抬的说了一句:“折磨的不够吗,你还想如何?” 一双玄色皂靴落于眼前,沈太妃顺着向上看去,黑衣配紫色暗纹,还有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是夜魅! 第一百八十章:沈太妃受伤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主子!”夜魅躬身将人扶起,看着沈太妃脸上的伤攥紧了拳头,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不要轻举妄动。”沈太妃被扶起,看见夜魅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做什么,沉着交代了道。 眼神落在地上,顾不得整理衣服上的尘土,先是捡起了刚刚被太后扔掉的诗集,小心的清理着上面的尘土,然后抱在怀里,爱若珍宝。 这是先帝在时,两人最爱的一本诗集,时常一起吟诗作赋,讨论诗歌,那段时光是沈太妃最为怀念的。 “也不要告诉逾晴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沈太妃又看向夜魅,说道。 逾晴要是知道定然会为她担心,可毕竟是徒劳,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主子的手。”夜魅垂眸,在沈太妃捡书的时候看到她左手上满是血迹,担忧道。 “无碍。” 逾晴之前种在长苍殿的药草,都被她一并带了过来藏得很好,一会儿找出些止疼止血的敷上应该就没事了。 “你是如何进来的?” 沈太妃突然问道,还向门口张望了下,门外不是有两名太监看守着吗?难不成夜魅敲晕了人?这样不是就被发现了! “晴贵人给的。” 夜魅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正是逾晴之前从胡神医那里讨来的那瓶迷药。 逾晴得知沈太妃被关在一个房间内,门口有人日夜把手,夜魅也不好进去,才给了他这瓶药,方便他进去探看沈太妃情况,以备不时之需。 逾晴也问过,为何夜魅不直接将沈太妃救走,夜魅少言寡语,只冷冷的看着逾晴不说话,逾晴感觉到了深深的侮辱,因为夜魅的眼神好似在看傻子。 瞬间,逾晴便明白过来,她当这是哪里了,这是皇宫大内,夜魅身怀武功,一人尚可来去自如。 如果带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沈太妃,怕是插翅也难逃,没等出寿安宫的大门,就得被全皇宫的禁卫围剿。 虽然反应过来了,逾晴的小心眼还是活泛起来,马上叫了喜玥过来招呼夜魅,看到夜魅的神情一下变得不自在,心里舒泛了很多,让你瞧不起人,她可是睚眦必报的! “我这里没事,你快走吧。” 闻言,沈太妃点点头,嘱咐夜魅赶紧离开,不要久留,万一太后这个疯女人真的气不过再次过来,看见现在的情况便麻烦了。 在太后没有得到自己想到的名单之前,她是不会拿她如何的。 夜魅自然也明白,走到门口将门关上,落锁,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鼻烟壶,放在两名小太监鼻子下方晃了下,紧接着一个闪身跃上房顶,三跳两跃便没了踪迹。 一盏茶功夫,两名小太监悠悠转醒,互相瞪大了眼睛,赶紧检查,还好,锁纹丝未动,可自己怎么睡着了呢? 幸亏太后刚走,不然被知道了定难逃责罚,想着,两人马上站好,各守其位,不敢懈怠。 夜魅几个跳跃间径直来到了温华宫外一处隐蔽的墙角,学了两声布谷鸟叫,然后静静等待。 屋内逾晴主仆三人正在逗凤靖渊玩耍,就听“布谷,布谷!”两声,互相看了一眼,知道是夜魅来了。 喜玥走到门口,“你们两个去内务府看看,小主这个月的份例怎么这么晚还没送到。” “是,喜玥姑姑,奴才这就去。”两名小太监领命,一同出了温华宫。 墙外夜魅五感惊人,听见喜玥支开旁人,又确认两人脚步声远了才翻墙而入,正落在喜玥近前。 两人四目相对,喜玥到底是女儿家,先红了脸,掀帘进屋,所以也就没看见跟在身后的夜魅脸上难得露了丝笑意。 “呦!夜大侠,什么风把您吹来了。”逾晴打趣道。 看着夜魅一丝不苟,公事公办的样子就忍不住调戏几句,要不是看在喜玥面子上,必然说的夜魅无地自容为止,可不要以为上次的事情就这么过了,她可是很记仇的。 “小主,夜魅定是有正事儿才冒险来温华宫的。”喜玥说道。 逾晴挑眉,看着站在夜魅身边的喜玥,心道,这就维护上了,八字还没一撇呢。 还有,哪里冒险,以夜魅的身手,整个皇宫都可来去自如好不好。 “女大不中留啊!”逾晴眉眼带笑的看着喜玥,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丫头,白疼她了。 “小主!” 感受到逾晴眼神中的揶揄,喜玥脸烧的彤红,羞的直跺脚,急急走到逾晴身边乖乖站好,低着头再也不敢看夜魅,生怕逾晴再说出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话来。 “说吧,可是沈太妃有什么吩咐?”玩笑开过,逾晴收了话头,不能太过,不然喜玥这丫头该着火了。 “金疮药。”夜魅一贯的言简意赅,惜字如金,只说了讨药,没有说沈太妃具体情况,不过,他相信逾晴可以明白。 “沈太妃受伤了?” 夜魅人完好无损站在眼前,受伤的自然不会是他自己,再说,怕是整个皇宫都没有能伤到他的。 两人之前商议过,正常还在长苍殿见面,如果有紧急情况便直接来温华宫找她,能让夜魅这个时候过来,还是要金疮药,定然受伤的便是沈太妃。 “何处受伤?” 弄伤沈太妃的人逾晴不做他想,必然是太后无疑,只是她要弄清楚是伤在什么位置,不然光是金疮药,怕是药不对症也没用。 “手。”夜魅回想沈太妃手上的伤口,几不可查的蹙了下眉头。 逾晴敏锐的察觉到了,伤势应该还不轻,但也松了口气,手伤的倒是还好治,遂吩咐喜玥取了金疮药和棉布,还有上好的祛疤膏。 金疮药还是之前秋猎皇上受伤时所用那瓶,皇家秘制,专门供给皇上的,其他人,即便是太后都享受不到。 自己前一段时间沐浴的时候又看到臂膀上在大牢里受鞭刑留下的伤疤,突然动了祛疤的心思,便让鼎力在宫里的对接人传话给胡神医研制祛疤的药膏。 前几日刚到的两瓶,逾晴用了一瓶竟真有奇效,如今臂膀上的疤痕已经轻了一点,剩下这一瓶便先给很太妃带去。 一并交给夜魅,让他尽快送去,伤口这种事可耽误不得,古代医术没有那么发达,万一破伤风什么的,便是要命的事情。 又想到照如此的使用频率,一瓶迷药怕是不够,看来还得从胡神医那里多要几瓶备着,还得劳烦对接人再跑一趟。 夜魅收了药,又看了喜玥一眼便离开了,重新回到寿安宫,吓到了沈太妃,到底逾晴还是知道了,却也知道夜魅好意,没多说什么。 门口小太监无缘无故又睡了一觉,醒了便如惊弓之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夜魅一来一去两进寿安宫,都是神不知鬼不觉,这些都是后话。 这边,华峰回到王府,华夫人便拉着人问,“如何了,太后可有应对之策?” “关键在沈氏,看太后手段如何了。”华峰摇摇头,叹了口气。 “可有去看看莹儿?”华夫人问道,家族的事情自有王爷和太后操心,她一个妇道人家,担心的不过是自己女儿。 “你以为后宫是什么地方,见太后已是不易。” 华峰脑子里想的都是家族大事,再疼女儿,也抵不过眼下之事着急,本不想理会华夫人,又想到如果华妃在他们找到名单之前先一步怀有龙肆,眼下难题自然也可迎刃而解。 “我是不便去探望,你是女眷,抽空去看看莹儿,带些调理身子的补品过去。” 华峰交代了一句,便抬脚向书房走去,书房里还有家族的人在等着他回来传递太后那边的消息,共商家族大事。 华夫人得了批准,欢天喜地命丫鬟准备补品,又嘱咐小厮备车架,等一切收拾妥当便出发往宫里赶。 “额娘,您总算来了,女儿都想您了。”华妃一见着华夫人便一副小女儿情态,赖在华夫人身边撒娇。 “乖女儿,额娘给你带点东西。” 华夫人摸摸华妃的脸,笑逐颜开,她多希望女儿可以一直无忧无力,做他们的掌上明珠。 可有家族在上面压着,华妃身为家族的一份子,也不得不为家族出力,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儿。 说着,吩咐丫鬟把东西拿过来放在桌上,掀开食盒,取出里面的汤盅,说道:“这是送子汤,娘去庙里求得,听说可灵验了。” “送子汤?” 华妃闻了一下,竟有一股草木灰的味道,难闻的紧。 只闻了一口,胃里竟翻江倒海的闹腾,赶紧捏着帕子掩住口鼻,将汤盅推了远了点。 “哎,味道是难闻了点,若真能怀上皇子,今日受点苦就都是值得的。” 华夫人安慰道。 那是京城里一座有名的送子观音庙,每日去求子的香客络绎不绝,油灯都是成斤成斤的点,她是一下贡了庙里一年的香火,才受到了主持的接见,得了这保灵的送子汤。 “便是灵丹妙药,女儿喝了怕是也不顶用。”华妃喝了口茶,压了压胃里的恶心感。 “这话从何说起?” 华夫人听着华妃话里毫不掩饰的怨气,心里已经有了一二考量,果然,就听华妃如是说。 “皇上连续几日都宿在温华宫那个贱人宫里,想要有皇子,脸钟粹宫的宫门都没登过。” 第一百八十一章:逾晴的女红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华妃想着逾晴的得意劲儿就火冒三丈,皇上不来,她就是喝了一堆的送子汤又有什么用呢。 “傻女儿,这你就想错了,男人哪有不贪新鲜的,过了这阵儿,腻了就好了。” 华夫人没有将逾晴放在眼里,左不过是个贵人,再怎么着也越不过华妃头上去。 背后的母族势力也被灭了门,能侥幸活下来已经是她的福气了,还能翻了天不成。 自古以来,有哪个男人不是喜新厌旧。 就连华峰也是,得了个小妾宝贝的什么似的,过了一段时间还不是被她凭借鼎力新出的内衣笼络回来。 后宫佳丽三千,皇上自然也不能免俗。 “我就是见不得她那股得意劲儿,凭她什么身份也敢霸着皇上!” 华妃不依不饶,脸上尽是不屑,转眼又一脸天真,倚在华夫人身上,说道:“我不管,额娘就是不心疼女儿了,都不向着我。” “你和你哥哥两人,从小哪件事儿额娘不是偏帮着你的。” 华夫人一指戳在华妃额头,惹得她当即夸张夸张喊疼。 逗得华夫人笑出声来,耐不住华妃撒娇缠磨,又心疼女儿,不忍看她受委屈,只得帮着出谋划策。 “你呀,想要除掉一个小小的贵人还不容易,要先从她身边的侍女下手,断了她的左膀右臂。” 不过一个贵人而已,想要打压,自然简单,但不能明着来,皇上如今正在兴头上,做的太过明显,恐惹得皇上不快。 宫里晴贵人名声在外,华夫人也如雷贯耳。 最初是因为金阁寺祈福和经商之事,后则是因为皇上的宠爱,令人艳羡嫉妒。 不仅如此,其手下两朵花样貌出众,聪慧能干,忠心护主也是出了名的,更让很多人愤愤不平,怎么好东西都让她一个人占了。 这世间女子之间的嫉恨从来都没有道理可言。 华妃觉得华夫人说的甚是有理,默默记在心里,决定寻个合适的机会就动手先除掉逾晴身边的两个丫头,看她没有翅膀还能怎么扑腾。 这边母女俩心怀鬼胎,那边被算计的温华宫里的人却一派轻松自在,不时传出欢声笑语。 “小主,不是这样的,哎哎!”喜玥着急说道。 喜玥,晚荷两人颇感无奈,今日她家小主突发奇想要做女红,别人不知道,她们两个还不清楚小主的女红手艺几斤几两吗。 说来奇怪,小主的针线功夫是极好的,偏偏真的到了刺绣上却一窍不通,之前连小皇子的肚兜都是两人绣上的花样。 好在有些底子,真要学起来也容易,两人交了一会儿,逾晴就独子行针走线。 期间,喜玥不时看上两眼,告诉哪里行错了针线。 这不,又发现逾晴随着性子乱走针,喜玥急忙制止,奈何已经来不及了,一针错,之后就很难补救了。 “喜玥姐姐,还是不要管了,我看小主是心里有了想要的花样的,是不是,小主?” 晚荷从线篓子里扯了跟红线,继续手上的动作对喜玥说道。 小主哪里是按照桌上的图样走针,一针一线都有自己的模样,看着倒是眼生,不过小主向来奇思妙想,也见怪不怪了。 “看看,还是我们晚荷善解人意。” 逾晴瞥了一眼喜玥,给了她个学着点的眼神,逗得喜玥小脸气鼓鼓圆了一圈。 过了一会儿晚荷歪着身子看逾晴手里的锦缎,看着是大致成型了,耳朵像只兔子高高竖起,身子又不像,倒是有些胖了。 喜玥也磨磨蹭蹭凑过来,实在认不出逾晴绣了个什么,忍不住问道:“小主,您绣了只猪吗?” 可是猪的耳朵也没有这么长的呀,而且哪有人刺绣绣猪的,多不雅,即使做成荷包,也是挂不出的。 “猪!我看你才是吧!” 逾晴屈指敲了喜玥额头,疼的喜玥痛呼一声。 “奴婢看倒像是兔子。”晚荷犹疑开口,一脸征求询问的看着逾晴。 逾晴点了点头,“对,兔子,这是兔子!” 不怪喜玥看不懂,晚荷也只是猜了个模棱两可,怕是拿出去也没人认得。 秋猎的时候赌气吃了皇上送的兔子,逾晴就想着不如绣个荷包还回去,也算是补偿了。 可自己的刺绣功夫,想短时间绣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是做不到了,不若另辟蹊径,绣了个卡通流氓兔上去,倒也不失可爱。 “啊!这居然是兔子!”喜玥惊呼,左看右看也不像,又遭来逾晴白眼。 “小主是要送给皇上?”晚荷问道。 见逾晴点了点头,迟疑道:“如此,怕是有损皇上威仪。” 逾晴撇撇嘴,她才不管皇上戴不戴的出去,反正是自己的一片心意。 权当弥补当初那只无辜的小兔子,皇上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左不过已经绣完了,改是来不及的,再让逾晴重新绣,更是难上加难,她耐心有限,一只兔子已经耗完。 放下绣花绷子,起身去看小床里熟睡的凤靖渊,伸出手指戳戳白嫩的小脸,心里正感叹小儿真是贪睡,就听晚荷说道。 “小主,您听说没有,边境小国那木杆派使臣来访,过两日便到。”晚荷绣着,突然说了一句。 这是今日听御膳房明总管说的,皇上已经下令,命他们好生准备到时候的宴会菜品,明总管一脸愁苦,似乎很忙的样子。 “奴婢也听说了,皇上让礼部负责相关事宜,很是重视的样子。”喜玥也放下绣花绷子,加入讨论。 两个丫头都知道的事情,逾晴自然也听说了,还是那日文贵人过来说与她知道。 文贵人虽然家世不显,说上来其父也是当朝正二品大元礼部右侍郎,正好负责外臣来访一事。 文贵人早早收到家里来信,特意到温华宫与逾晴说起此事,交代她到时候宴会定要小心行事,注意仪表举止。 当朝乃礼仪大国,皇上最看重此道,那木杆即便是小国,向来与本国交好。 此次前来是专门来商定通商开路,互通有无的友好邦交之策,更要以礼相待,不可轻视。 可逾晴关注的点显然不在于此,想到可以看到这个世界其他国家的人就异常兴奋,此时也是玩闹之心顿起。 “诶诶,皇上应当是这个样子。” 逾晴挺直了身子,双手背后,一脸严肃道:“本朝乃礼仪之邦,此次使臣来访,接待一事便全权交由礼部安排,定要尽到地主之谊,不得有误!众爱卿可有异议?” “皇上英明,臣等并无异议!”喜玥,晚荷也跟着胡闹,拱手行官员朝拜礼,一本正经回复逾晴。 “哈哈!”逾晴被两人逗得捧腹大笑,谁知背后冷不丁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你们主仆三人什么事儿笑的如此开心,说出来也让朕开心一下。” 皇上背脊挺直,双手背后,捏着一串佛珠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笑意的薛贵。 逾晴小心看着皇上脸色,辨不清喜怒,不清楚他听没听到刚刚三人的对话,妄议朝政,还模仿皇上,可都是大罪。 “皇上刚下朝就过来了?” 逾晴一手去搀扶皇上,一手在身后拼命向两朵花摆手。 示意两人赶紧走,管他听见没听见,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说,别等一会儿皇上反应过来,再发落了她们。 算着时间该是刚散朝,皇上还穿着朝服,想来是下朝便直接过来了。 “晴贵人,皇上从昨晚上就惦记着您宫里的双皮奶,这不,下朝就直接过来了。” 薛贵笑着替皇上回答。 “那臣妾现在就去做。” 逾晴意外的看了皇上一眼。 昨天她突如其来想吃双皮奶,就尝试做了一份,还给喜玥,晚荷二人尝了。 果然女生都逃不脱甜品的诱惑,两人风卷残云几口就吃完了,还一脸意犹未尽。 等再次做好端出来,屋子里已经多了一人,没想到不爱吃甜品的皇上也吃了两碗。 最后还是被逾晴劝住才停下来,今日再来竟还是为了双皮奶。 “不必了,陪朕坐会儿就好。”皇上拉住逾晴的手,让她挨着自己坐下。 这两天都忙着外臣来访一事,没有过来见逾晴,昨晚抽空过来一趟已是不易,现在坐一下看看她,待会儿便又要走,怎舍得让她去小厨房忙碌。 “那,臣妾给皇上按摩一下如何?” 皇上神情看起来有些疲惫。 逾晴歪着头调皮的看着皇上,说了句让人窝心的话,随后便起身跪坐到皇上身后中指轻柔的按在皇上鬓边的太阳穴上。 “想必你也听说了,那木杆将有使臣来访,明日便到。” 难得的逾晴没有闹腾,屋内的气氛很是温情,但皇上不得不开口打破,使臣来访,他还是有些事情要交代逾晴注意。 “不是说过两日吗?” 明日就到了,怎么这么快,看来礼部的消息也不准啊,还是皇上靠谱。 不过皇上特意同自己说这些做什么? 逾晴垂眸看了一眼皇上,皇上冷眸已合,只能看见凌厉的眉峰。 “嗯,使臣提前出发的。” 此次来访的主要目的是洽谈两国互通商市,该是想看看本国风土人情,以便后期通商交流。 “明日接待完使臣,晚上会在华清宫设宴,宴会中不要乱走,注意礼节。另,人多喧闹,就让靖渊留在宫里,不要带去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使臣来访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皇上知道逾晴素来不拘小节,但接待他国来使不一样,一个不慎,便是影响两国邦交的大事。 虽然如果逾晴出什么事儿,也有他担着,但他还是不放心要嘱咐一番。 凤靖渊还小,如果带去,逾晴自顾不暇,如何能照顾好他,还不如留在温华宫,交给放心之人照看。 皇上一直对逾晴手下两个侍女印象不错,觉得是细心谨慎之人。 其实,进门之时。主仆三人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因为是逾晴,便觉得无伤大雅,都可以包容。 爱屋及乌,也就没有怪罪喜玥和晚荷。 “好,臣妾记下了。” 逾晴向来懂的分寸,皇上都亲自前来嘱托了,还能不醒事儿吗,看来明日要留一朵花在宫里照看凤靖渊了。 手从皇上额角挪开,改为捶在两肩,手法和力道尚且忽略不计,只这份心意便让皇上很是受用。 抬眼看到桌上有一面刺绣,挑了挑眉,拿起来细看。 竟忘了这茬儿,逾晴伸手阻止之时已是来不及,皇上已经看见了,脸颊微微泛红,继续为皇上捶背。 看着半天,皇上也没看出来这是何物,看着倒想只兔子,可这身形…… 皇上回头瞅逾晴,发现小女人双眸紧闭,正掩耳盗铃,笑出声来,这副样子的话,这面刺绣该是要送给自己的吧。 逾晴眼观鼻,鼻观心,眼不见为净,奈何皇上得了如此机会,怎么肯轻易放过。 “咳!这是,猪?”皇上试探问道。 话音刚落就感受到肩膀上的力道无端加大了不少,想来是猜错了。 “兔?”嗯,该是不错了,力道小了。 皇上想笑,还是强忍住了,不然小女人气急败坏,不送他了,可不得不偿失,这还是逾晴第一次为他准备礼物。 “怎么想着绣个兔子?” 其实既然是送给自己的,皇上认为绣个鸳鸯戏水,亦或连理枝,并蒂莲皆可,怎么偏生选了此物。 “哼!” 笑声虽小,转瞬即逝,还是被逾晴敏锐捕捉到了,鼻间发出一声气闷的哼声,字也温温吞吞,像是含在嘴里,“秋猎。” 只说了两个字,再不愿多说,皇上听着逾晴不情不愿的吐出两字,这便气着了?这小性子养的,娇惯坏了。 秋猎?垂眸抬眼间皇上便明白故来,这是变着法的弥补当日烹了他送的兔子一事,算是变相道歉了吧,难得,想着,抑不住开心。低低笑了出来。 “看着倒也顺眼。” 皇上怕逾晴再气坏了自己,给了句中肯的评价,如果说出真实心境,怕逾晴收不住得意。 “只是顺眼?”逾晴逾晴停了手上的动作问道。 得了身前之人一句嗯,随后由上而下抽出皇上手里的绣花绷子,气鼓鼓坐到一旁,同皇上中间隔了张矮桌,扭着身子,不搭理人。 皇上只觉得手上一空,绸缎拂面而过,紧接着就看到逾晴背对着他坐在一边,笑了笑,说道:“甚合朕意。” 说完,明显感觉到逾晴小脑袋一动,傲娇的继续不理他,伸手将人拉到身前,这回人倒是没反抗。 四目相对,感觉到气氛古怪的逾晴脚步不由后撤,谁知两手都被皇上握住,皇上眼里笑意越来越明显,强迫人俯身便吻了上去。 逾晴强忍着羞意推拒,青天白日的,一会儿两朵花进来看到的话,她可是没脸见人了。 感受到抗拒,皇上也没得寸进尺,尝到甜头便离开了,看着逾晴满眼戏谑,幽幽说了一句,“尤胜双皮奶。”惹得逾晴娇羞不已。 皇上确实事忙,与逾晴待了这么会儿便起身离开了。 果然,第二日便听说使臣进宫的消息,为表对使臣的重视,百官以及后宫女眷皆穿着官服,华服在殿前迎接。 令逾晴没想到的是,此次接待除了礼部操持一切事宜外,皇上还安排了华都为接见使者,一路将使臣从驿站护送至宫中。 当先骑在马上,行走在队伍最前端的,一身意气风发的不正是华都。 “妹妹你说,这那木杆国的人长什么样?”文贵人悄声在逾晴耳边说道。 “左不过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一张嘴,还能长了翅膀不成。”逾晴笑了笑说道。 “你们两个呀,快快禁声,使臣要下马车了,小心被人家听见,失了我们大国的体统。” 德妃娘娘平时爱开玩笑,关键时刻还是很使得大体的,提醒着两人不要出了错才好。 众人只见车上下来竟不止一人,先下车的是一位一脸络腮胡子的粗狂男人,逾晴看着,倒觉得与华峰有的一拼。 后面跟着下车的,竟是一位妙龄女子。 等两人走近,逾晴才看清女子面容,大眼睛深眼窝,眼珠微微泛蓝,鼻梁高耸,发色棕黄,皮肤白皙,身材高挑,典型的俄罗斯人长相啊。 难不成这那木杆国竟就在古代俄罗斯边境吗?真是让逾晴感到颇为新奇,大开眼界。 只见使臣右手搭在左肩,向皇上躬身行自己国家的礼节,礼貌道:“本人乃那木杆使臣鲁斯兰,携女儿阿加塔,参见天朝皇帝陛下。” 这一口蹩脚的,带着英文口音的中文发言,让逾晴险些笑出声来,果然还是熟悉的歪果仁味道。 好在逾晴还记着皇上的叮嘱,收住了心思,脸上一本正经,硬生生将笑意憋了回去。 众人都在注意那木杆使臣异于常人的长相。 只有华妃注意到那名叫阿加塔的使臣女儿,除了向皇上行礼,其他时间一错不错的盯在自家哥哥,额尔吉华都身上。 里面饱含的情义,华妃再熟悉不过,那是少女春心萌动,萌生爱意才有的眼神,想不到阿加塔竟然对哥哥一见钟情! 眼珠流转,华妃心生一计,刚愁着冷了,便有人送了暖炉过来,当真天助也。 皇上招待着人往殿内走去,百官也跟着移步,后宫女眷到此便散了,可以各自回宫。 他们是去商议通商一事,女眷自然不便跟着,只等着晚宴时候再到华清宫去。 为了迎接使臣,天不亮便起来了,逾晴趁机回去补了个眠,毕竟晚上还有晚宴要熬。 华妃则是回到钟粹宫,好好思索了一番刚刚脑海中形成的计划,越想越觉得满意,最后居然笑出声来。 可以说逾晴已经一天没见着皇上,直至晚宴开始才在人群中远远望了那么一眼。 出门前逾晴将喜玥留在了宫里,只带了晚荷出席。 宴会上觥筹交错,宾主尽欢,皇上不时收到使臣,大臣们的敬酒,殿中是伶人表演舞乐,身姿曼妙,舞姿妖娆,看得人眼花缭乱。 不过这些都不是逾晴关注的,逾晴关注的今日的晚宴。 御膳房得了皇上指令,精心筹备了几日的菜品,今日终于吃着了。 果然不错,看来小明子这个总管当的,越来越游刃有余,领导能力也越来越强了,有机会得好好夸奖夸奖他去。 华妃不屑的看了眼胡吃海塞的逾晴,看向对面,果然见着阿加塔正一脸崇拜的和华都说话。 笑意盈盈的举着酒杯,莲步轻移走到阿加塔坐席位置,“哥哥,你还不去敬皇上一杯酒,多谢他此次封你做接待特使。” 华妃使了个眼神,华都便同阿加塔告辞离开了。 阿加塔一脸不舍的表情成功取悦了华妃,亲昵的拉着人饮了一杯,说道:“阿加塔,你是不是对本宫哥哥有意?” “华世子生的威武,我很喜欢。” 娜奴干国人向来民风开放,男女有意便大胆表白,阿加塔面对华妃的问题,也坦言承认,豪不扭捏。 “我打算一会儿就去和他说。” 如此直白倒是把华妃弄的愣了一瞬间,反应过来之后笑容更胜,这直来直去的性子不是更好拿捏。 “呵呵,这事儿可不是这么简单的,哥哥是世子,婚姻大事怕是连父母之命都不作数,全凭皇上做主。” 华妃说完,就看到阿加塔一脸失落,笑了笑,凑近了说道:“你要是真心喜欢本宫哥哥,本宫倒是有意帮你,如若成了好事,也算促进两国邦交。” 华妃一脸贴心,为人着想的样子,确实唬住了阿加塔。 “怎么帮?” 阿加塔又看了一眼正在向皇上敬酒的华都,心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连忙问道。 上钩了,华妃勾唇一笑,故意顿了一下,引得阿加塔神色焦急,才将视线看向一个方向,说道:“你看那边。” 等阿加塔看过去,她接着说道:“那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晴贵人,你要是讨好了逾晴,便可以让她帮你求皇上下旨联姻,本宫这边再去劝劝哥哥,好事定成。” “你说的是真的吗?”阿加塔天真的眨着大眼睛,蒲扇一般的睫毛唿扇唿扇的。 “这是自然,本过乃天朝大国,本宫是皇上的妃子,自然言而有信,说话算话。”华妃信誓旦旦,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继而又说道:“不过你要谨记避开她的侍女,毕竟这种事情别其他人知道了恐生变故。” 阿加塔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虽然对这个国家的语言不是很了解,但也能明白华妃话里的意思,就是不要让更多人知道她去求晴贵人这件事。 华妃见阿加塔明白了,满意的笑笑,又敬了杯酒,摇着腰肢离开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宴会风波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逾晴记着皇上的吩咐,注意礼节,所以吃的也是很是克制。 左右看看,没人注意,摸起一颗提子丢进嘴里,甜的眯起了眼睛,也就没注意一个人影正在向她靠近。 “晴贵人,你好。”阿加塔举着酒杯在逾晴面前站定。 “小主,小主!”晚荷俯身唤专心吃东西,对身前站了人没有半点反应的逾晴。 逾晴抬起头,两个腮帮鼓的像小松鼠,里边各藏了一颗提子,听到有人唤她,舌尖一勾,快速咀嚼,吞咽下腹。 “Hello!” 逾晴看是阿加塔,下意识说了一句英文,说完就发觉不对,她一个深宫贵人,如何知晓其他国家语言,必然引得他人起疑。 “你会我国语言?”阿加塔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 周围已经有人因为阿加塔的声音看了过来,连晚荷都有些惊奇,逾晴眼珠流转,神色淡然,心下已经有了对策,笑语嫣然。 “我有个姐姐,父亲是礼部右侍郎,负责接待外臣,我都是听她说的,也就学了这么一句,班门弄斧,让您见笑。” “哦,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从别人那里学来的,难怪。阿加塔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晴贵人,我很好奇天朝建筑,你可以带我逛逛皇宫吗?” 逾晴在殿内扫视一圈,接风宴已经进行到一半,确实有些沉闷无聊,她也吃的差不多了,便接受了阿加塔的提议,“好啊。” 逛皇宫的话可能多有不便,既然是使臣的女儿,皇上又交代她注意礼节,带她出去就近走走还是可以的。 “你不能跟着过去!”阿加塔身边的侍卫立在晚荷身前,挎刀一横,将晚荷拦住。 “小主!” 晚荷看着逾晴,有些不放心,这是个什么道理,他国之人邀请本朝贵人带着观光,竟将主人的侍女挡下不许跟着。 外臣女儿的侍女一直随侍就没事儿,偏生将她一人拦住,而且还带了侍卫,晚荷担心她们会有什么额外的图谋,对逾晴不利。 逾晴回头看见这个情景,说道:“无事,你守在这里等我回来便是。” 皇宫之中一个使臣女儿能做什么,况且其父还是来谈商路之事,定然不会对皇上的女人不利,便放心留了晚荷在宴会里。 两人一路来到了华清园内的后花园,“那里有座亭子,我们过去坐坐吧。”阿加塔说道。 “好。”逾晴欣然同意。 “晴贵人,我听说你精通护肤的方法,可以帮我看看吗?”阿加塔拉着人坐下,兴奋的问道。 逾晴挑了挑眉,觉得好生奇怪,这那木杆的使臣今日才进宫,阿加塔是如何知道自己懂护肤之道的。 但人家既然发问了,不好拂了面子,便答应下来,大方讲了一些关于护肤的要领。 “嗯,好啊,我看你的脸有些干燥,主要还是需要补水,补水就是说呢……” 逾晴耐心讲述,根据阿加塔脸上的皮肤状况,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晴贵人懂得真多,我回去一定要试试。” 阿加塔本也是随意问问,意在和逾晴攀谈几句,好逐步讨好。 听了逾晴说道,到真的起了兴致。 女人哪有不爱美的,这个问题上根本不分国籍,紧接着,阿加塔又问了几个切身相关的问题,逾晴都耐着性子一一解答。 两人一讲就是半天。 眼见接风宴快要结束,两人还没回来,晚荷急的正要出去寻找,就见阿加塔身边的侍女急忙跑了过来,晚荷也连忙迎了上去。 “我家小主呢?”晚荷急切的问道。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和晴贵人不见了!”阿加塔的侍女神色焦急,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什么?你再说一遍!” 阿加塔侍女发音不清不楚,晚荷不可置信,祈祷不是自己心里猜得样子。 很是费力确认了一遍,听清之后更是心里一慌,人不见了?她不是一直跟在阿加塔身边的吗,怎么还能将人看丢了? “快,你带我去最后看见她俩的地方,我同你一起去找。” 这要是皇上知道,不定就雷霆震怒,怕是得将后宫翻个底朝天了,万万得在宴会结束前找到两人,不然大事不妙。 华妃一直注意着晚荷的动向,见阿加塔侍女成功带了人出去,眉开眼笑,估摸着时间,也该差不多了,装模作样跑到皇后面前。 “皇后娘娘,不好了,使臣的女儿阿加塔不见了。” 华妃状似私语,实际音量控制的正好,足以让周围人都听的清楚,尤其是越装作窃窃私语的样子,越引人注目。 皇后此刻都恨不能捂着华妃的嘴让她禁声,这个没轻没重的女人,故意的还是如何? 这种场合,这么大的事儿还敢大声喧嚷出来,引人注目不说。 如果阿加塔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影响的可是两国政事! “快,快吩咐人去找,多带几队侍卫!” 又不能当面训斥华妃,皇后只得压下心中的火气,吩咐身边的小太监赶紧带人去找,自己也被汀兰扶着起身,疾步走出了宴会,亲自去寻。 华妃眉眼尽是算计,得意,悄悄的看了眼皇上,见皇上还在跟使臣说话,也跟了出去。 两队侍卫加上皇后,华妃,一群人乌泱泱的穿梭在华清园中,寻找丢失的阿加塔。 走到靠近一个小亭子的位置,众人发现其中传来女人的涟漪声,华妃眼里闪着精光,对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您听,那亭子里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皇后眉头紧蹙,心里暗骂华妃多嘴。 这么大的声音谁人听不见,女人的声音,男人的喘息混作一谈,稍微长点脑子的人还能猜不到里面是何种情形? 心里裹着怒火和焦躁,带了人大步走了过去,大喝一声:“何人在此!” 亭子中一男一女搂抱在一起,交颈相缠,皆是赤裸着上身,衣不蔽体,不堪入目。 一声暴怒的呵斥打乱了这对野鸳鸯的欢愉。 男人瞬间清醒,双手连拉带拽想将女子从身前扯开。 奈何女子尚处于神游天外的状态,一时还未回神,赤裸的双臂搭在男子肩上,缠裹的更厉害。 “竟敢罔顾礼法,在宫中行此苟且之事,来人,给本宫将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奴才抓过来!” 皇后怒不可遏,这可是特意为了他国来使举办的接风宴,竟在花园里出了这档子事,这不是当面打了皇上跟她的脸吗。 如若传出去,被使臣知道,才真的是要贻笑大方! 看地上散乱的衣着,有些眼熟,却也没在意,皇后猜测定是哪宫的宫女侍卫,见前殿在举行宴会,私自跑到这里幽会,一时情乱,失了分寸。 不论如何,出了这事儿,她都定不能轻饶! 跟在后面的侍卫得了皇后娘娘指令,立马上前,扯开难舍难分的两人,将人拎到皇后跟前跪着。 华妃已经乐不可支,迫不及待的想看晚荷惊慌失措的面孔,以及逾晴要如何承受宫规,承受她的侍女让皇上和皇后在外臣面前丢脸的怒火。 在来人之后就已清醒的男子此时已经吓得浑身发颤,魂不附体,真的是着了魔了,他怎么会就在亭子里? 刚才明明是……这下完了! 一股难闻刺鼻气味传来,众人不约而同捂住口鼻,不明就里。 天色昏暗,只有前排几人,包括皇后,华妃在内看的清楚,那男子竟是吓得已然失禁,尿在了裤子里。 皇后本身已经怒气冲天,如今更是异常嫌恶,“抬起头来!”她倒要看看,是哪宫的宫女侍卫如此没规矩! 两边侍卫忍着难闻的气味,抓住两人头颅,迫使抬头。 这下可震惊了皇后,华妃更是错愕! “这!”这哪里是宫里的人,分明是阿加塔随行的侍卫和侍女! 华妃攥紧手里的绢帕,咬牙切齿,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不应该是晚荷在此与人通奸吗,她明明计划好了一切,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原来那木杆使臣鲁斯兰提前两日到京,不是如向皇上说的那般,是来体察天朝风土人情的,而是去了华王府。 鲁斯兰早已和华峰暗地里有所联系,此事华妃也知道,很简单就收买了阿加塔身边的侍女,让她陷害晚荷与侍卫偷情。 宫女与侍卫私相授受历来都只有死路一条。 这样一来,不仅除掉了逾晴的一只臂膀,逾晴也会因为管教不严而收到责罚,岂不是两全其美,一石二鸟之绝佳妙计。 可谁承想,眼前状况竟是完全在意料之外! 话说先前晚荷听到逾晴失踪的消息,一路紧跟这阿加塔的侍女往华清园后花园走去。 天色昏暗,两人就提着一盏宫灯行走,晚荷心思都放在找逾晴的事情上面,根本没有注意路。 倒是阿加塔的侍女一直在前面带路,像是对皇宫的线路异常熟悉。 越走晚荷便越觉得不对劲儿,使臣及其女儿明明是刚来的皇宫,怎么将路记得这般清楚? “哎!你且等等。”晚荷唤住侍女,“我家小主到底是在哪里不见的,怎么走了这许久还不到地方?” “就快到了,你快跟我来吧。”侍女催促道,无奈,晚荷只得跟着继续前行。 侍女带着晚荷走到一处凉亭,指着厅内石桌上的茶盏说道:“看,小姐和晴贵人刚刚就坐在这里说话,我去端茶过来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计中计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那我们快去找找吧。” 晚荷见侍女说的有鼻子有眼,将信将疑,还是挂心逾晴,抬脚就要继续去找人。 “你等我一下,我实在是太渴了,先让我喝口茶再走不迟。” 侍女说着,竟还真的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作势端起茶盏要喝,同时一把拉住晚荷,强迫她坐下。 “我看你也累了,反正要等我,你也喝口茶吧。”侍女将另一杯早已倒好的茶推到晚荷面前。 晚荷低头看着黄橙橙的茶汤上一圈圈的波纹,觉得不对。 又抬头看了眼侍女,见她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似乎就在等着她端起茶杯喝下这盏茶,好似明白了什么。 “诶!你看那不是你家主子和我家小主吗?”晚荷眼神落在侍女身后,用手指着,一脸惊喜的喊道。 侍女闻言回头去看,只看到郁郁葱葱一片树木,和几座假山,再远便是朦胧夜色,辨不分明,“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哎,该是我太心急,看花了眼。” 晚荷叹了口气,说道:“还是赶紧喝完茶,咱们再去找找吧,可别耽搁到晚宴散场,就麻烦了。” 说着,毫不迟疑端起眼前的茶盏扬脖喝了下去,侍女见晚荷终于喝了,才拿起自己的茶盏喝下。 “走吧。”喝完对晚荷说道。 谁知道晚荷此时却不着急了,好奇的问道:“诶,你们国家的人都这么好看吗,眼睛居然是蓝色的,像天空的颜色。” 侍女得到夸奖,有些骄傲的笑了,颇为炫耀道:“在那木杆,每个人都是如此,没什么稀奇的。” “哦,真好,有机会真想去你们国家看看,可是宫里规矩严,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晚荷眼神忧郁,似乎真的为不能到那木杆游览感到可惜。 “我跟你说,我,我头好晕,好热。” 侍女兴致勃勃想要给逾晴介绍那木杆,突然一阵头晕目眩,没等反应直接向后栽倒了过去。 “诶!诶!你怎么了?” 晚荷扶住侍女,假意关怀,等到侍女完全晕过去,没有一点反应的时候将人扶趴在桌上,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临走前晚荷还将桌子上的两杯茶倒在了湖里,然后拿着空杯走了。 不过也没走远,而是隐在不远处一棵树后,观察着亭子里的动向。 果然,不一会儿来了两个小太监,中间架着一个不省人事的男人。 晚荷一眼就认出,此人就是宴会中拦住自己不让跟着小主的阿加塔身边的侍卫。 两名小太监架着人,不方便带宫灯,而侍女手中的宫灯又被晚荷拿走,他们只能摸着黑将两人靠在一起,便匆匆忙忙离开了。 片刻,亭子中的两人纷纷喊热,开始不断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看到这里,晚荷便带着一腔怒火离开了。 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如此下作的手段竟然是为了陷害她一个小小的宫女? 她与那木杆来访一干人等皆是此生第一次相见,如此大费周章,必然另有目的。 自己是温华宫的人,如果她真的出了事儿,小主一定难逃管教不善的罪名。 费尽心机,竟是想借助她陷害小主,当真是蛇蝎心肠! 好在她提前看出了端倪,不然自己失节是小,大不了一死,若真因为她而拖累了小主,她才真的是死不瞑目。 眼下还是找到逾晴要紧,晚荷再也不放心逾晴同阿加塔独处,一想到她们可能还有后招,她就心惊肉跳,恨不得插了翅膀飞过去。 之后便是华妃将皇后一群人引到此处,发现二人。 如今倒是轮到华妃傻眼,如此也能让晚荷逃脱,当真同她那个主子一样,奸诈狡猾! “你二人竟敢在宫中行此龌龊之事,本宫……” 皇后气极,当场就要发落了二人,却被华妃拦了下来。 此时那名侍女也清醒过来,发现眼前场景,急忙看向华妃。 华妃一见不好,怕她说出实情,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钓到鱼反而惹得一身腥吗,急忙打断了皇后的话头。 “皇后娘娘,臣妾觉得此事不妥,毕竟二人是使臣女儿阿加塔的人,还是应当交由她来处置比较合适。 若您擅自责罚,让使臣觉得丢了面子,怕是皇上也会不高兴。” 华妃为了保全自己也不得不开口替二人周全求情。 话里意思便是此事已经上升到影响到两国邦交,不能由皇后私自做主,还是将二人交还给他们的主子为好。 管他们怎么处置,也都不至于丢了皇家脸面,让皇上不喜。 皇后虽然不愿,也不得不承认华妃说的有理。 皇上对此次那木杆来访颇为重视,从迎宾到晚宴都是做足了排场,怎么会允许因为这点小事,而影响了此次开通商路的洽谈。 “此事本宫可以不追究,但还是要将人压到他们主子面前,让她给本宫一个交代!” 皇后也不是一味听之任之,不假思索的人,两人在宫里做出这种事,身后一群人看着呢。如果轻易粉饰太平,以后她要如何治宫,如何治下。 遂命人将二人带了下去,华妃也松了口气。 一番折腾,晚宴早已散场,阿加塔同逾晴聊了一会儿就独自回了使臣馆休息,等到侍卫将二人压来的时候,着实吓了阿加塔一跳。 “你们,你们居然背着我做出这种事!那木杆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阿加塔指着两人大骂。 华妃没有回寝宫,一路跟着过来的,看到如此场景,上前安慰道:“哎呀,阿加塔妹妹可别气坏了自己,要说这事儿也不怪他们。” “华妃娘娘这话什么意思,自己做出这种丑事儿还能怪谁?”阿加塔气的砸了手边的茶盏。 “哎,要说也是本宫害了他们。”华妃满脸歉意,不好意思说道。 “你这侍女也是忠心,看你不见了就拉着晚荷去寻。 可晴贵人素来与本宫不和,她那侍女也是个精怪,不知打哪听说了是本宫让你去讨好她的,就在茶里下了药,陷害于他们二人,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华妃虚情假意,胡编乱造说了一番,还怕阿加塔不信,故意挤出两滴眼泪,用绢帕擦了。 “本宫平日就斗不过那晴贵人,哪知今日还牵连了阿加塔妹妹,全是本宫的不是,你要怪,就怪本宫吧。” “想不到她竟是如此卑鄙的人!”阿加塔恨恨道。 亏得她今日同逾晴在亭子里相谈甚欢,还以为遇见了个好人,原来竟是个伪善能装的,如此歹毒之法也能想的出来,当真看走了眼。 “这事怎么能怪华妃娘娘,不过,我是不会放过晴贵人的,哼!” 阿加塔气愤不已,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又摔了一个茶盏。 华妃见阿加塔当真信了她的话,还受了她的挑唆要对付逾晴,能借刀杀人,她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还以为今夜计划失败,没想到竟有意外之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以皇上对使臣的重视,想必阿加塔即使做的过分,皇上也不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与那木杆反目,她就等着看逾晴接下来的惨状了。 华妃又安抚了几句便心满意足的回了钟粹宫。 华妃前脚走,后脚鲁斯兰便听了消息回了使臣馆,因为阿加塔侍女侍卫的事情已经传到了皇上耳中。 当时鲁斯兰正好在场,老脸一红,无地自容的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虽然皇上口上说着小事儿,不必苛责,鲁斯兰还是请辞回了使臣馆将阿加塔好一顿训斥。 “你明日给我老老实实到皇后娘娘宫中道歉请罪,那木杆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鲁斯兰说完便甩袖而去。 阿加塔也是个野蛮性子,鲁斯兰的责怪致使阿加塔将父亲的怒火和自己的委屈一并加在逾晴头上,对她更是恨之入骨。 话说这边晚荷从花园离开,就一路回到宴会,怕逾晴先行回来了,想要确认一下,如果宴会没有人,再去其他地方寻找也不迟。 宴会已经接近尾声,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文贵人见晚荷没头苍蝇一样在宴会上乱转,走了过去。 告知晚荷逾晴喝了几杯酒,有些微醺,她已经命人先一步将她送回温华宫,因为没见着晚荷,怕她着急便在这里等着,现在终于等到了。 “多谢文贵人,奴婢先行告退了。” 晚荷见文贵人这个时候还在这里,原来是特意等她,十分感激,知道逾晴没事倒是松了口气,先行谢过便匆忙往温华宫赶。 “晚荷,你怎么才回来?”喜玥一见晚荷进屋便上前问道。 小主早在半个时辰前就被文贵人派人送了回来,现下已经喝了醒酒汤,清醒过来。 还问她晚荷怎么没一道回来,喜玥正发愁呢,这不,晚荷就进门了。 晚荷握了一下喜玥的手,点了点头,顾不得多做解释,走到逾晴身边关切道:“小主,您没出什么事吧。” 逾晴揉了揉眉心,喝了醒酒汤,头还是有些疼,她是真没想到自己酒量这么差,听见晚荷的话,觉得她话里有话。 “怎么了,能出什么事儿?”逾晴抬头问道。 晚荷便将自己今晚的遭遇细细讲了一遍,听得喜玥心惊,逾晴握拳皱眉,却有些不解。 她想的同晚荷一样,还没见过面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仇人,拿女子名节做文章,还是在宫里,被抓住就是杀头的大罪,难道是对付自己? 第一百八十五章:请罪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自己同他们更是第一次见面,如何结了仇怨,难道是有人借刀杀人?也只有这点可以解释的通。 好在晚荷心细,用计成功将自己置身事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也不确定是谁想要对她下手,坐以待毙的感觉逾晴一点也不喜欢,却也没有办法,只能见招拆招了。 逾晴安抚了晚荷,让她早早回去休息。 这一夜虽然惊险,倒也侥幸平安无事,旁的就拭目以待吧。 “皇后娘娘,使臣之女阿加塔已经在宫外等了好一会儿了。” 挽起床帐,用绳系住,汀兰扶着皇后起身往梳妆台走去。 “哦,她倒是来的早。” 皇后懒懒坐下,等着汀兰递来湿帕净了面,幽幽说了一句。 “娘娘,要不要先请人进来?”汀兰小心翼翼的问道。 毕竟来人不是一般宫里的娘娘,小主们,是那木杆使臣的女儿,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不知该如何安排。 来的时候皇后娘娘还在睡着,现在已经深秋,天也越来越冷了,阿加塔说是来请罪的,也不进偏厅,就一直站在门外候着。 汀兰既不敢打扰皇后,也不敢怠慢阿加塔,发愁了半天,总算把人盼醒了。 谁知道皇后竟像是早就知道她会来一样,说了句不咸不淡的话,汀兰只能大着胆子询问。 “为本宫梳妆吧。”皇后并没有理会汀兰,而是闭上了眼睛、 汀兰拿不准皇后的心思,没得着吩咐,也不敢再多话,专心为皇后梳妆打扮。 先是盘了个雍容华贵的发髻,又描了大方的眉眼,厚厚涂了层红色的口脂,整个人显得端庄娴雅。 皇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觉得很是满意,纤手一抬,汀兰上前拖住,搀扶着往殿外走。 “天朝皇后娘娘,阿加塔来给您请安赔罪,昨晚我的侍卫侍女做出了不可原谅之事,为此我父亲已经狠狠训斥了我,实在抱歉,我已经把两人带来,任凭您处置。” 阿加塔昨夜被鲁斯兰好一通训斥,又受了华妃挑唆,对逾晴怀恨在心。 也知道此事表面都是自己这边的过错,想要报复也只能暂时忍耐,压着性子听父亲的话一大早过来给皇后认错。 在门口站了许久,被冷风吹着,更加加深了阿加塔对逾晴所作所为的怒火,现在还能忍气吞声,伏低做小也是不易。 “这大冷天的,怎么都不请阿加塔进偏厅坐着,怠慢了贵宾,该当何罪!” 皇后看了一眼阿加塔身侧跪着的两人,两人恭恭敬敬,连头都不敢抬,突然冲着身侧的汀兰发了脾气。 汀兰楞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是奴婢疏忽大意,请皇后娘娘责罚。” 皇后娘娘这是做给阿加塔看的,皇上看重此次洽谈,皇后娘娘心里存着昨晚的气,想给阿加塔一个下马威,又怕皇上怪罪,只能由她一个小小的侍女顶下,成全了大国之母的好名声。 “还不赶快去倒被热茶给阿加塔去去寒气,回头自去领罚。” 皇后冷面说着,转头面对阿加塔又是笑语嫣然,“快,快随本宫进屋坐着说话。” “你们两个就跪在门外。”阿加塔对她的侍女和侍卫说道。 皇后见状也没有阻止,领着阿加塔进了主屋。 “瞧这小手冰凉,来人,把本宫的掐丝珐琅云纹手炉拿来给阿加塔捂着。” 皇后亲昵的拉着人坐下,吩咐宫女将她专用的手炉拿来,放进阿加塔手中供她暖手。 期间汀兰已经倒好了热茶端过来,阿加塔喝了,冻了半天,周身都暖了,“多谢皇后娘娘。” “哪里用的着谢,一个女儿家,大老远跟着你父亲跑东跑西不容易,你只管拿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想做什么就做,无聊的话就来坤宁宫找本宫说话。” 皇后态度与晨起的时候截然不同,异常热情,仿若阿加塔就是她的亲妹妹般照顾疼惜。 其实皇后想的是,那木杆虽然为小国,但人强马壮,如果能拉拢了他们,家族实力岂不是大涨,这样的话,任额尔吉家族如何搞小动作,也不能与他们匹敌,不过跳梁小丑罢了。 “那皇后娘娘打算如何处置我的侍女和侍卫?”阿加塔见皇后一直回避这个问题,追问道。 即便把人送来了,话说的漂亮,阿加塔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皇后当真处置了他们,都是自己的心腹,死在异国他乡,她定会愧疚不安。 “既然是你的人,自然该由你自己决定,本宫不会干涉,想必皇上也不会怪罪的。” 昨夜之事皇后心里多多少少是存了气的,碍于对方是他国之人,不好擅自处置。 如今阿加塔在风里站了半晌,又说了软话,她还存着拉拢之心,自然不好再拿乔作势,关键皇上也不会允许。 卖个人情而已,于她无害,反而大有裨益。 “天朝皇后娘娘果然宽宏大量,阿加塔再次谢过了。” 阿加塔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两人的行为就这么轻易的得到了原谅。 父亲不是说,天朝皇宫内的人都很注重礼义廉耻的吗,尤其是宫女侍卫私通,决不能饶恕的,现在怎么相安无事呢。 终是松了口气,看来皇宫内多数人都还是很开明心善的,像是皇后娘娘和华妃娘娘,除了那个逾晴,哼,有机会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不过小事儿,不用放在心上,以后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和本宫说。” 皇后听得阿加塔恭维,笑容更是慈爱温暖。 闻言,阿加塔垂眸思索了片刻,机会这不就来了吗,“皇后娘娘,我刚来京城,对天朝街市和风土人情很感兴趣,能不能安排人带我出去参观一下。” “可以啊,这还不简单,你想去哪只管说便是,本宫多派些侍卫保护你。” 皇后毫不犹豫欣然答应,出宫游玩一圈,再简单不过的要求,只要多派些人手,也该不会出什么事儿。 “不用什么人保护,我只向皇后娘娘要一人做向导就可以了。”阿加塔眼里闪着精光说道。 “向导,你说的是何人?”皇后疑惑道,对阿加塔的要求感到很是费解。 “听闻贵国晴贵人曾经出过宫,还做了些生意,应该是对京城很是了解熟悉吧,就让她做我的向导好了。” 出了宫,没有侍女跟着,也没有宫里诸多侍卫,在一个没人认识二人的市井街道,想要寻机会打压逾晴还不容易吗。 皇后一听,蹙了眉头,怎么又是逾晴,宫里贵人到宫外做生意,还被那木杆国的人知道,这才叫真正的丢人! “这……她毕竟是宫里的贵人,不好随意出宫的。”皇后犹疑不决。 之前是因为派她出宫祈福,不得已而为之。 皇宫宫规森严,身为皇上的妃嫔,怎么能想出宫就出宫,再是弄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来,不是一发不可收拾了吗。 “皇后娘娘刚刚不还是说让我多来坤宁宫坐坐,有什么事儿和您说的,这才刚提了一个要求就不能满足吗?” 阿加塔直言直语,很是不明白皇后的顾虑,只觉得既然已经说出口的承诺,就应该做到才是。 皇后本身就犯愁呢,被阿加塔直言不讳的点名出尔反尔更是脸上挂不住,想着要讨好外邦势力的话,这点要求也就不算什么了。 “好吧,那本宫派人知会晴贵人一声,你们出宫在外可一定要小心。” 其实皇后想说的是让她们不要鲁莽行事,但想到同阿加塔一起出宫的是逾晴,又有些放心。 皇后虽然不待见逾晴,却不得不承认,她从未犯过大过,而且遇事总能化险为夷,到真的有些运到在,有逾晴在旁跟着,皇后也是放心的。 不过还是得派些侍卫,以防万一,一个是宫里的贵人,一个是使臣的女儿,哪个出了事儿,她都不好交差。 “多谢皇后娘娘。”阿加塔见皇后答应,露了笑容。 “不是说过不用总是谢的吗,来,快尝尝这个栗子酥,小厨房新做的,还热乎着呢。” 皇后见阿加塔展露笑颜,心里越来越觉得拉拢一事靠谱,招呼着人尝着糕点。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阿加塔便带着门外跪着的侍女和侍卫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温华宫中,逾晴正在给手里的荷包封口,上面的图样就是前日皇上见到得流氓兔,这两日别的都没顾上,就光弄这个荷包了。 每次喜玥,晚荷都能听见逾晴边绣边抱怨累死了,以后再也不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可她手里的针线却从来没停下,反而愈发认真。 两人都明白自家小主贯会口是心非,是个嘴硬心软的主,也就没多加理会。 今日终于快要完成了,只差一个封口,晚荷教了半天,才初有起色。 缝到最后几针就来了个坤宁宫的小太监来报,说是让逾晴陪着阿加塔出宫游玩一趟,惊得逾晴当即一针戳到了指腹里。 “什么?劳烦这位公公再说一遍。” 逾晴不顾形象将被扎伤的食指放到口中允了一下,倒也没多严重,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罢了。 看的喜玥都想上前把她的手从嘴里拿出来,好歹也是一宫之主,怎么这般行径,在她们面前也就罢了,在外人面前竟也是如此。 这可是坤宁宫的宫人,皇后娘娘本身就看逾晴不顺眼,万一小太监回去向皇后娘娘添油加醋这么一说,不是更麻烦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向导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逾晴是惊讶小太监口中的话,什么也顾不上了。 皇后派自己去陪阿加塔逛京城集市,歪头看了眼窗外的天空,难不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阿加塔点名要您陪着出宫,皇后娘娘也不好拒绝,您就别难为奴才了,奴才也只是过来传个话,您要是没其他吩咐,小的就先告辞了,还得尽快赶回去给皇后娘娘回话。” 小太监一脸苦相,这来来回回已经重复了三次,晴贵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耳朵不好使,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管哪样,他都不能再耽搁下去了,皇后娘娘那边还等着他去回话呢。 “有劳公公了,您慢走。”见逾晴还在发呆,喜玥无奈,开口将人送了出去。 逾晴很是疑惑,她以为是皇后故意为止,谁知竟是阿加塔点名道姓让她陪着出去。 她可不会单纯的认为是因为昨夜两人相谈甚欢,生出友谊。 昨晚她的侍女和侍卫刚出了那种事情,通过晚荷的描述猜测该是有人想要对自己下手,所以借刀杀人,到底是谁又不得而知。 “小主当真要陪着阿加塔出宫吗?奴婢担心。”晚荷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根本不放心逾晴出宫。 “肯定是要去的,你明日便先留在宫里照看靖渊,喜玥跟着我一起出宫,放心,我会注意的。”逾晴说道。 阿加塔这个时候到皇后那里说要她陪同,定然目的不纯,可是皇后既然已经派人来通知,她肯定是推脱不掉的。 如果真的是冲着她而来,即便是推脱掉这次,也还会有其他的手段等着自己,还不如亲去一探究竟,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也只能多加提防,小心行事了。 第二天,逾晴带着阿加塔,两人同坐一架马车出了宫门,来到民间。 “我们先去哪里?”一下马车,阿加塔便兴奋的问道。 “跟着我来便是。” 逾晴见阿加塔两眼放光不似作伪,到真的像是出来逛街的,便定下心来带她往南走。 南边是京城内最繁华的所在,也是之前逾晴出宫最常来的地方,味仙居和容色美颜店都在这条街道。 “这是什么?” 两人刚走进街市,阿加塔便停在一个摊位前,举着一件东西问逾晴。 “这是泥人,可以捏出多重花样。” 逾晴一看,阿加塔手里正拿着一个猪八戒形象的泥人,简单介绍一句,然后冲摊位老板说了句,“老板手艺不错啊,能照着人像捏吗?” “哎呦,这位姑娘真是慧眼独具,望眼整个京城,也再也找不出比我李四捏泥人捏的好的,别说人像,花鸟虫鱼,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只要您能说得出来,都给您捏的栩栩如生!” 摊位老板看着逾晴二人衣着不俗,其中一位异国长相,连泥人都不认识,该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出门游玩。 可不想错过这么好的生意,让她们满意的话一般赏钱都不会少的,当即拍着胸脯对自己的手艺打了包票。 “想要吗?”逾晴挑眉问道。 阿加塔一脸希冀,点头如捣蒜,逾晴见状,笑了一下,说道:“照她的长相捏一个吧,不像我可不给钱的。” “得嘞,两位小姐,请看好咯!” 老板高声吆喝一声,手上动作飞快,搓团儿,捏泥,定型,涂色,手指翻花,令人眼花缭乱,不一会儿,一个迷你版阿加塔便捏好了。 “这位小姐,您的泥人儿!” 阿加塔接过,来回转了转,前看看,后看看,震惊的张大了嘴巴,不由竖起了大拇指,“老板,你真厉害!” 这也太像了,连眉毛都有,当真可以称得上鬼斧神工。 “嘿嘿,吃饭的手艺,过奖过奖。”老板憨厚一笑,谦逊的说道。 “你的,接着。” 逾晴扔了一块碎银过去,老板乐的合不拢嘴,这可是他一天都赚不到的银子啊。 “走吧。”逾晴对阿加塔说道。 “自然会走,还用你说!哼!” 阿加塔突然收了笑脸,瞪了逾晴一眼,让逾晴感到颇为莫名其妙,却也没说什么。 谁知她转脸又笑了起来,手里拿着泥人,看不够似的,不过很快又被其他的东西吸引,蝴蝶似的冲在最前面,路过的小摊都要停下过问。 逾晴看着孩子一样对什么事物都好奇的阿加塔深思,这样的人哪里会有那种心机手段。 要说先前还有所怀疑,宴会之事是阿加塔策划,直到现在,逾晴已经确定昨夜之事就是有人想要借刀杀人,可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小主,你看,阿加塔怎么停下了。”正疑惑着,逾晴就听见喜玥说道。 抬眼看去,阿加塔停在路边,看着什么位置,逾晴跟上去,顺着看过去。 前方不远出角落里跪着一老一小两乞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身前放了个破瓷碗,里面根本没有几个铜板。 逾晴刚想问她怎么了,就见阿加塔径直走到身边的摊位,问小贩:“这个多少钱?” 逾晴想,果然还是美食更引人注意,自己刚刚还以为她同情两个乞丐,想救济一下呢,到底还是玩乐心思占了上风。 老板很快包好了两份包子,阿加塔接过,出乎意料的朝两名乞丐走去。 “给你们。”不顾老乞丐错愕,将油纸包塞了过去。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可能是因为没见过如阿加塔这般长相的人。 也可能是乞讨了一上午都无人理会,不成想会有人给他们吃的,老乞丐半天才反应过来,不住道谢。 阿加塔没说什么,回身朝逾晴走了过来,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又收敛了,不愿看她,有些别扭道:“我出宫没带银子,借我点,回去还你!” 用最凶的口气说着最没骨气的话,说的也就是阿加塔现在的样子了吧,明明是借钱,偏偏要弄得跟抢钱一样。 逾晴很是想笑,生生忍住了,如果这个时候笑出声,阿加塔怕是会气急败坏,甩袖而去吧。 于是,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子递了过去,就见阿加塔重新反身走到老乞丐身边说道:“这个也给你。” “不用!不用!我们爷孙有您给的这些吃的就足够了!” 老乞丐看着阿加塔手里的银子,虽然都是碎银,但这些都足够他们做些小本生意的了,他哪里敢收,连忙推拒。 “老人家,您就拿着吧,您孙儿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回去做些力所能及的小生意,也不算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逾晴也走了过去,劝说道。 老乞丐犹豫了一下,逾晴正说中他的心坎,孙儿还小,跟着他要饭吃了上顿没下顿,他也老了,不知道还能照顾他到什么时候。 如今有好心人帮忙,他回去置办个小摊儿,买些果子也是份营生,自己孙儿也不至于饿死,没准还能在他死之前,给他留下点钱过活。 想到这,老乞丐颤着手接下,磕了几个头,老泪纵横,“两位姑娘都是活菩萨啊,这是救了我们的命,老头子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周围已经围了一群人,都在夸赞逾晴,阿加塔二人人美心善,活菩萨转世。 逾晴不以为然,她们给了银钱就被夸活菩萨转世,刚刚人来人往,也不见有一人愿意往老乞丐碗里投一枚铜钱的。 不理会周围人,逾晴一行继续往前走。 “小主,没想到她也没有表面显得那么蛮横。”喜玥附在逾晴耳边小声说道。 她所说都是自己所看到的,因为阿加塔受华妃挑唆误会逾晴,一路上对逾晴都没个好脸色,即便刚刚开开心心,只要一面对逾晴,立马变天。 喜玥忠心护主,自然见不得旁人给她家小主甩脸色,皇上都不舍得对小主生气,她一个使臣的女儿凭什么这么对小主。 心里已经断定阿加塔是个娇惯小姐,脾气秉性怀头顶了,但看到她不但给乞丐送了吃的,还给了足够的银子,又对阿加塔有些改观,一时还真辨不清这个人本性如何了。 “且走着看吧。”逾晴没有正面回答喜玥,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几人一路走着,阿加塔很快又恢复了小孩子心性,四名侍卫手里已经快拎不下了,都是些吃的玩的戴的,有用没用一大堆。 不过花的都是逾晴的银子,阿加塔说是回宫就还给她,逾晴也没当回事儿。 “前面出什么事儿了,这么喧闹。”阿加塔好奇问道。 前方围堵了一群人,中间吵吵闹闹,看不清状况。 “去看看。”逾晴朝一名侍卫说道。 侍卫一脸苦相,拎着两大串东西挤进人堆,过了一会儿回来禀报道:“回主子,前方有一恶霸要将家里的妻子卖去青楼,妻子哭喊不从,才引来路人围观。” “怎么可以这样,太过分了!”阿加塔气冲冲的直奔人群而去。 “诶!阿加塔!” 逾晴一个没拉住,人已经消失在人群外围,头疼的揉了揉额角,追了进去。 “住手!” 前后不过差了几秒,可逾晴等人挤进来的时候,就见阿加塔被一大汉推了一把,力道不小,将人推了个趔趄。 逾晴扶着阿加塔站稳,谁知道一把被她甩开,“不用你!” “你这人,我家小,小姐好心帮你,你怎么不识好人心!” 第一百八十七章:路见不平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喜玥气不过,想上前同阿加塔理论,被逾晴制止了。 “喜玥!” 逾晴使了个眼神让喜玥退下,现在这种场合哪里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哪里来的多管闲事的小丫头,老子卖自己媳妇儿,天经地义,都给老子起开!” 那大汉身强体壮,满脸横肉,发起飙来,面容狰狞骇人,周围人光口中指指点点,却一个也不敢上前,多数都是围观看热闹。 “不是的,我不是他媳妇儿,这位小姐,您救救我,救救我!” 大汉手里抓着女子的臂膀,任她怎么挣脱都逃不开,见逾晴,阿加塔过来制止,哭喊着寻求帮助。 逾晴看女子面容还算清秀,只是衣着头发有些脏乱,想来是没有被好好对待所致。 头发梳成简单的辫子搭在肩上,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估摸着也就同晚荷差不多大小,面容稚嫩,一点也不像是嫁为人妇的样子。 “快松开她,你没看见她不想去青楼吗!”阿加塔站稳之后不顾逾晴阻拦再次上前。 “你这人,找打是吧!” 大汉凶恶异常,动手要抓阿加塔,肩膀上的肌肉隆起,一看就是有点功夫在身的。 逾晴一招手,身后两名侍卫扔下手里的包裹上前制止。 到底是皇宫大内的侍卫,即便大汉再孔武有力,也抵不过,轻易被扭住双臂,押着躬身,直不起腰来。 “你们是何人!竟敢当街行凶!还插手别人家事,我要去报官!” 大汉双臂向后抬起,身子弯曲,很是艰难的吐出几句威胁的话。 “明明是你强抢良家少女,逼良为娼!” 喜玥大声呼喝,实在看不下去此人奸猾的嘴脸,居然还敢恶人先告状。 “哼!那是我家媳妇儿,明媒正娶的来的,谁也管不着!” 大汉一口咬定少女是他妻子,废力抬头看了几眼逾晴几人,突然笑的贪婪阴险。 “想让我不要卖她,行啊,我看几位小娘子品貌比她不知好上多少倍,给了我一个替她去青楼,我便不卖她了!” “凭你也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们可是……” 阿加塔听不得大汉满口污言秽语,她随父亲初到天朝,就曾说有机会一定要在京城里逛逛。 鲁斯兰是了解一点当地情况的,特意嘱咐了,游玩可以,几个地方不准去,其中首要一处便是青楼。 越是不让去,阿加塔好奇心越重,身为父亲,当然了解女儿所想,看她一眼就知道动了歪心思。 冷着脸严肃告知阿加塔青楼到底是何肮脏销金窟,那木杆也有类似所在,她了解之后便打消了偷偷跑去的念想。 谁知今日竟让她当街遇见此等下作之事,怎能权当看不见。 一巴掌扇了过去,当即就要自报家门,好在逾晴这回一直盯着她,看苗头不对,立马开口截了话头。 “你如此恶行,我们只是路见不平罢了。” 逾晴说着看了瞪过来一脸不满的阿加塔一眼,眼神凌厉,竟摄的阿加塔一时不敢再造次。 “几位小姐,我是被他从外地掳来的!”少女见壮汉被制住,终于敢开口哭诉。 原来她是离京城甚远的孔家村人,当地疫情泛滥,她的家人都病死了,大汉骗她说京城里有富贵人家招工,她信以为真,想寻口活路,便一路跟着过来。 谁知一到京城,大汉立马变了嘴脸,一直拖着她往京城最繁华的街道走。 她察觉不对,就闹着不去做工了,大汉哪里肯松手,两人当街撕扯。 可少女绵软的力道根本不是大汉对手,只能大声呼救,引来众人围观,才有了逾晴她们见到的场景。 “你这婆娘,嫌弃我家穷,就跟邻村的酸秀才偷情,给我带绿帽子,现在还想反口污蔑我,没把你浸了猪笼,已经算便宜你了,你不是犯贱吗,送到青楼里恩客不断,定能满足你!” 大汉见逾晴几人有侍卫护身,听了少女一番描述似乎已经信以为真,脑海中绞尽脑汁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趟买卖落空,满口胡言乱语,信口胡诌。 闻言,少女不堪受辱,哭的更厉害了,怕逾晴等人信了大汉的话,“我死也不愿到青楼任人凌辱!” 说着,竟是趁侍卫不备,拔出了其中一人腰间的佩刀,脖子生生往上撞,还好还有其他侍卫在,成功将人拦下。 “姑娘,你不必如此,我家小姐定能为你做主的。” 喜玥上前将人扶住,轻声劝说,心里气愤不已,要是为了这种人横死街头,多不值得。 逾晴挑眉看了一眼喜玥,揶揄道:“你又知道了?” 喜玥调皮吐了下舌头,跟了逾晴这么久,没有什么事是能真正难倒小主的。 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看逾晴这么气定神闲,就知道她一定有办法帮这个可怜的小姑娘。 “你说此女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逾晴笑了笑,不再与喜玥玩闹,转头神色平静看着大汉问道。 “这是自然!”大汉仍旧被押着,侧着脸粗声粗气说道。 “那你可有婚书,庚帖为凭?” 逾晴问的大汉一愣,随即梗着脖子横气说道:“村里讨得媳妇儿,不讲这些!礼我都给她家两个老的了,现在卖了她,正好还账!” “分明信口雌黄!”逾晴冷笑,呵斥出声。 “当朝皇上治法严明,规定不论谁人娶妻婚嫁,都要官府登记造册,婚书庚帖为凭,才能通知亲友,入堂拜礼,无凭无据,即便真的嫁与你为妻,也是强取豪夺,违法乱纪,做不得数!” 一日,皇上晚间来到温华宫,用膳后两人坐在一处下棋说话,逾晴下棋时从不老实专心,东拉西扯,还抱怨出宫祈福时看到的民间嫁娶乱象。 皇上一直听着,偶尔做沉思状,逾晴只当他是在思索如何布棋,觉得自己唱了半天独角戏,发起脾气开始胡乱走棋。 就算这样,最终还是逾晴赢了,皇上只低笑看着她使小性子,逾晴知道是皇上让着自己,慢慢也就不闹腾了。 本以为只是随口一说就过去了,谁知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没几天朝廷便颁布了新的法令,严格规定了嫁娶章程和文书凭证。 初听的时候逾晴怔愣半天,心里竟不觉有些甜蜜。 晚间皇上再来时,就见逾晴别扭着小意讨好,也不戳破,一顿饭吃的温情满屋,连两朵花和薛贵都受不住,避了出去。 此政令一经颁布便深受百姓拥护赞同,避免了很多欺男霸女之事,皇上也被百姓奉为当世明君。 几乎没人知道,如此深得民心的政令竟是源自一女子的闺中抱怨。 逾晴话音一落,一时民声沸起,都忆起前阵子颁布的法令,对男子指指点点,声讨谴责、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皇上刚明令规定的,这人分明撒谎!” “可不是,骗子!” “分明看人家小姑娘,无亲无靠就骗来京城,想害人一生啊!” “这,这……”大汉支支吾吾半天,仍是死不承认,“这些我都没听过,她就是我媳妇儿!” “好啊,你刚刚不是说要报官,那我们就陪你到官府都一趟!”逾晴勾唇笑了笑。 直至这时大汉才是真的怕了,贩卖人口可是大罪,怕是要真闹到了官府,自己就再也出不来了。 这点逾晴自然知道,按照他的所作所为,轻则也是要流放三千里的,那些官役对待流放的囚犯可是比关在牢里的要狠得多,说出来不过是为了吓唬他。 周围人也跟着起哄,吵嚷着要抓他去见官,大汉额头冷汗都下来了,心里暗骂倒霉,不知道是惹了哪路的小祖宗。 逾晴这边人多势众,手下一个个功夫都在他之上,见势不妙,竟是一扭胳膊,脱力逃跑了。 “不必追了!”逾晴制止住要上前去追的侍卫。 出宫一趟,目的是带着阿加塔游玩一圈,真的要闹到公堂,回去皇上知道了定是饶不了自己。 少女被丢下,自然也逃脱了沦落风尘的凄惨命运,跪在地上不住给逾晴,阿加塔磕头,感谢两人的救命之恩。 “你可还有什么家人,我派人送你回去。”阿加塔看着少女问道。 喜玥将人扶起,怜悯的想用自己的绢帕帮她擦眼泪,被少女躲了过去,“姑娘手帕金贵,不是我这种人用得起的,别污了您的东西。” 说完眼里含泪,又去回阿加塔的问话,“家中父母都在这场瘟疫中病逝了,只剩我一人,已是无家可归。” 该是不能作假,不然也不会轻信了大汉显而易见的谎言,不过是为了寻口饭吃,找个营生干干。 “咳!”阿加塔沉思片刻,见逾晴只冷眼旁观也不说话,口气有些冷硬的说道:“那个,你,有没有办法?” “嗯?什么?”逾晴故作没听清状态,反问道。 阿加塔一时脸有些红,提高了声量,凶神恶煞的重复了一遍:“我问你!有没有办法安置她!” 她倒是有心帮忙,可自己是别国使臣,不好带人回去,还是天朝国人,只能求逾晴帮忙。 看她对付大汉时机敏聪慧,口齿伶俐的,怎么现在到耳聋眼瞎,连她这么大声的问话都听不见了,一定是故意想看她出丑! 加之她是宫里的贵人,带个人回去伺候应该不成问题,阿加塔如是想。 第一百八十八章:做客味仙居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逾晴确实想故意激怒阿加塔。 如若不然,照今日情形来看,怕是一直也弄不清楚阿加塔为何突然对她有如此大的敌意,明明接风宴那晚两人在凉亭交谈的还算友好。 她也知道阿加塔如何做想,哪有那么简单,宫里的宫人都是经过内务府层层选拔上来的,身家清明,她要想随意从宫外带个人回去也是不易。 众人只见逾晴一言不发走向街边一个摊位,摊主是一个落榜秀才,支了张桌子在此,为外出务工或者目不识丁之人代写家书,赚点银子。 搁了一块儿碎银在桌上,逾晴礼貌发问:“小哥,借纸笔一用。” 秀才盯着银块愣了愣,听见逾晴说话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铺开一张信纸,又用毛笔沾了墨水递给逾晴。 逾晴提笔书写,行云流水的字迹由笔尖落于纸上,看呆了秀才,一个女子的字竟是比他的还好上几分,不对,何止几分而已。 “拿着这封信到城南镇远将军府,请福将军亲启,他会好生安排你的。” 写好之后,又问秀才要了信封,将信封存进去,走到少女身边,将信塞到她手里嘱咐道。 信里简单介绍了事情起因经过,只说让他给少女安排个差事做做,至于是做个粗使丫头还是贴身丫鬟,都随他安排。 围观之人都是好事之人,见大汉跑了也没有散开,反而继续观看后续,听到逾晴提到镇远将军府,还有福大将军,一个个目瞪口呆,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难怪敢管这等闲事,果然来头不小!” “可不,竟然认识福安康福大将军,哪里是能轻易惹得起的。” “也活该那恶霸倒霉,看她们衣着长相,就应该知道不是普通人家,非富即贵啊!” 几人也无暇理会周围人群,嘱咐完少女就离开了。 阿加塔这回没有走到前面,而是跟在后面,盯着逾晴的背影陷入沉思。 能做出通过陷害他人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目的之人,怎么会有刚刚的一系列举动? 哼!肯定是装给她看的,定是怕她去皇上皇后面前告状而已,就是如此! 阿加塔在琢磨逾晴的时候,逾晴又何尝不是在思索阿加塔的行为。 看着是娇惯大小姐,可却乐善好施,爱恨分明,嫉恶如仇,性格直爽,有时又像孩子一样,可怎么独独对上自己就变得态度恶劣,横眉冷对。 没等逾晴多想,身后传来阿加塔毫无礼貌的质问声。 “喂!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阿加塔冷声说道。 还要一直在街上逛多久,她都看遍了,想去更有趣的地方见识一下。 闻言,逾晴想了想,脚步未停,说道:“有啊,想去就乖乖跟着走,再给我阴阳怪气的,便立即打道回府!”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逾晴也不打算客气了,谁收得了一直拿热脸贴别人冷屁股。 逾晴可是连皇上的面子都要看心情给的人,又怎么会在乎她一个小小的使臣女儿,能一时隐忍已经是给足了脸面。 一行人走着,最终停在一个饭庄门前。 “这是什么地方?”阿加塔抬头看了看门上的匾额,奈何并不认识天朝字体,不由发问。 “味仙居。”逾晴淡淡回道,抬脚走了进去。 几人一进门,小二就热情的迎了过来,“几位客观里边请,有什么,有什么想吃的只管和小的说!” 小二说着顿了一下,一眼一眼偷瞄逾晴,这人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啊!这不是之前每日给厨房送芦荟的小丫头! 小二看逾晴眼熟,但又不是店里常客那种眼熟,想了一下,脑中灵光一闪! 他之前偶然听厨房管事儿的说起过,一直给他们送芦荟的小兄弟原来是个女的。 现下看来,这相似的眉眼,虽然更精致些,俨然就是同一副面孔! 还好小二只知道逾晴是从前送菜出菜品的小兄弟,如若知道她便是鼎力如今的掌权人,现在怕是连话都说不利落了。 逾晴也发现小二反应过来,给了一个眼神,小二就机灵的接着往下说,“一楼大厅热闹敞亮,二楼包间优雅安静,几位您看是要到哪里坐下?” 看样子她是不想让随行人知道她和味仙居有关系,小二咽下了即将到口的招呼,只拿逾晴当客人招待。 逾晴没说话,看向阿加塔。 “就一楼吧。”阿加塔说道。 她想多看看天朝风土人情,几个人在包间儿,看来看去都是这么几张脸,多无趣,尤其是逾晴,当真面目可憎!她可不想吃顿饭还堵心。 于是,小二领着几人走到大堂一处宽阔的位置坐下。 “这里宽阔,一眼就可以看见厅里每个角落,还临窗,可以看见街景,几位可满意啊!” 小二殷勤的拿起肩膀上的抹布,擦拭桌子和椅子,才让几人坐下。 “不错,就这儿吧。你们这里都有什么特色菜,全部端上来吧!” 一坐下,阿加塔就发现自己果然饿了,算算时辰,光是逛街就逛了一上午,加上救人之事一耽搁,并没有用上午膳。 她们一路进来,饭庄的客人一直络绎不绝,每位离开的都是一脸餍足,难道这味仙居的饭菜格外好吃?她倒是想都尝一尝了。 “诶呦,这位客官,您应该是头一回来咱们味仙居吧。”小二客气的笑着,见阿加塔点头,继续说道。 “咱们味仙居的特色菜,少说也得有几十种,要是都上来,您几位肯定用不完,而且咱家有规定,特色菜品限量出售。 几位来得晚,今儿怕是吃不到了,您可以看看柜台子那里挂的牌子,那些菜品还是有的,保证一样好吃!” “特色菜品限量出售?不能通融一下吗,我是邻国人,特意慕名而来的。” 阿加塔满脸问号,倒是稀奇,还有店家嫌弃自己生意太过红火,不想赚银子的吗? 到也是聪明,还记着救人时逾晴警告她不许暴露身份,改成久闻鼎力味仙居大名,特意过来尝尝特色菜的。 “非是小的招呼不周,实在是规定在这摆着,小的给您介绍几道不错的菜式,您吃吃看,保证不让您失望!” 小二一脸为难,哭笑不得,这限量出售的规矩还是逾晴定的,现在她带来的人硬要特色菜,着实让人为难啊。 逾晴以为阿加塔听到没有特色菜了,会强硬着发通火气,谁知竟是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反而说是慕名而来,很是和颜悦色。 “芦荟银耳汤,芦荟南瓜羹,虾仁芦荟,芦荟鸡丁,芦荟脆卷。就这几样,在随意来两道你们店内其他菜式,去做吧。” 逾晴眼皮都没抬,熟识的报出一串菜名,吩咐小二去准备。 众人原以为小二依旧会如刚才一般推拒,谁知竟是收起抹布搭在肩上,爽快的应了声:“好嘞,几位稍待,小的马上吩咐厨房去给您们做来!” 一番转变,快到阿加塔都没反应过来,一脸惊奇的看着逾晴,嘴唇翕动,想问又不好开口。 “没什么,我之前出宫在外,是这里的常客。” 逾晴看似是解释了一句,却没有细表,语意含糊不清,可却让阿加塔理解为,味仙居对待熟客是有特殊待遇的,所以可以点那些早已售完的菜品。 原来如此,还什么破规定,如此简单就不遵守了,不过也是走个形式,吸引旁人的手段罢了,阿加塔心里不屑,也就不再好奇纠结了。 阿加塔心里厌恶逾晴,自然不会轻易主动攀谈,逾晴更是一副我自悠闲的随意样儿。 两位主子不说话,周围伺候的,随侍的便更不敢开口,一时桌上寂静无言,逾晴倒是没什么,阿加塔觉得有些尴尬。 又想起先前自己侍女侍卫受的冤枉,突然压不住内心的火气,冷不丁冒出一句,“没想到晴贵人如此陷我于不义!” 逾晴正在思索味仙居限量出售的规定是否真的有些太不近人情,想着回宫之后有时间可以细细重新规划一下。 可以改成定时限量出售,上午固定几个菜品出售,下午再选其他几样出售,这样客流分开,该也不会影响生意。 猛然听见对面来了这么一句,逾晴眯了眼睛,脑袋里飞快思索着她如是说的原因。 逾晴可不会单纯的以为这句话莫名其妙,观阿加塔之前对她态度的转变,再加上这么一句含着怒火的指责,好像一切都是从接风宴晚荷发生的事情开始。 估计是有什么误会夹杂在两人中间,阿加塔可能是被人利用,将当晚的事情怪到了自己头上,觉得是她用计陷害了她身边人。 逾晴想通了关窍,却也不急于揭示,她想查看幕后到底是何人所为,当真用的好心机,好手段! 阿加塔独自气愤半天,见逾晴一直沉默不语,更是压不住怒气,好在这时小二端着盘子过来,一时忍下了即将喷发的怒意。 “来喽,小心烫着!”小二手里是四个盘子,小心放到桌上,“几位先慢用,其他菜马上就来!” 桌上的菜腾着热气,香味扑鼻。 阿加塔被诱人的香气吸引,顾不得其他,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口放进嘴里,咀嚼几下。瞬间,丰富的味道在嘴里扩散开,逐渐层层递加。 当真美味! 第一百八十九章:夜宿佟府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偌大的桌子只有逾晴,阿加塔两人对坐,侍女,侍卫即便让坐肯定也是不敢逾距的。 逾晴又叫来小二,在旁边的桌子上安置了其他人。 同样点了些菜品,只当犒劳他们辛苦随侍,尤其是那四名侍卫,手里大包小包,到现在还没放下。 几人走了一天都已经饿了,等菜上齐,也没人客气,开始大快朵颐。 吃了一会儿,逾晴想着一会儿找个借口到后厨看看,毕竟好不容易出宫一趟,许久不见管事的他们,还很是想念的。 四下里看看,店里的生意依旧红火,眼神不经意略过通往后厨的门口,就见管事儿站在那里冲她挤眉弄眼。 人高马大的,往那一戳,完美堵死了进出的道路,小二端着盘子在旁边绕半天都没能避开他出来,逾晴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 阿加塔听见一声轻笑,抬头的时候逾晴正在看着一个方向,顺着看过去又没发现什么异常,忍不住问道。 “我肚子突然有点不舒服,你先吃,我去茅房。”说着就起身抬布往后厨方向走去。 闻言,阿加塔嫌恶的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继续品尝盘中的美味。 逾晴熟门熟路走进后厨,各种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管事的就站在过道里候着她。 一见逾晴真的过来了,激动的胳膊都要搂到逾晴肩上了。 还好反应迅速,收回了手,不好意思的讪笑,“你看,我都忘了,不能拿你当小兄弟了。” 刚刚小二急匆匆冲进后厨,说逾晴回来了,还带了人过来吃饭,他就再也坐不住,不时出来转两圈。 “女人就不能做兄弟了吗,别见外啊,管事的!”逾晴豪迈的一拳捶在管事胸口说道。 “得,我就知道你也不能忘了我们!”管事的也是憨直痛快,逾晴说了他当真就毫不见外,“怎么出宫了,还带了人过来?” 逾晴当初贵人身份闹得盛京城内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按理说宫里的女人是不能随意出宫的,看她身边跟了不少人,还有一个异国人,管事的好奇问道。 “使臣,带出来见见世面。”逾晴摆摆手,一副不想提的样子,管事的也就没再问下去。 “钱掌柜呢?”逾晴问道。 如果在的话,正好可以和他讨论一下限量出售改制的想法。 “在账房呢,我给你叫去。” 赶上月末,钱掌柜这两天一直埋在账房核算营收,不让任何人打扰,不过既然是逾晴的话,管事的想,应该没有关系。 “不用,我过去找他吧,有点事要谈。”账房的位置她也记得,径直走了过去。 管事的一听是有事情要谈,以为逾晴又想出了什么新的菜式,也就没拦着。 走到账房门口,逾晴小手扣在门上,三声落,屋内传出询问:“谁呀,不是说我算账的时候不许打扰吗!” “钱掌柜,是我,逾晴。”逾晴淡淡道。 屋内传来乓的一声,都给逾晴惊着了,紧接着张房门便打开了。 “掌权人!您怎么过来了?” 钱掌柜听到逾晴自报家门,震惊的从书桌后起身,由于动作太猛,不小心掀翻了他身后的椅子,才发出巨响。 “带些朋友过来吃饭,发现限量出售这个规定好像可以改善一下,就来找您老商量。” 逾晴走了进去,果然看见书桌后翻躺的椅子,过去扶了起来,吓得钱掌柜魂不附体,忙说自己来。 桌子几本本账册,倒是没有算盘,旁边还有演算草稿,上面书写的都是逾晴教的列算方法,看来钱掌柜掌握的不错。 “如今鼎力内部都在推行您教的计算方法,省时省力,效果十分显著。”钱掌柜见逾晴在看桌子上的推演步骤,说道。 “您好不容易出宫一趟,用不用我去叫二当家过来?”钱掌柜问。 “不用了,会有机会的,主要先跟您商量规制的问题。” 此次出来也就一天,吃完饭估计就该回宫了,没时间见佟萧,反正也没有什么大事,见不见都无所谓。 其实,她主要是想起之前坑了佟萧一次,怕见了面他还能饶过自己? 出宫一趟再揽了一身活儿回去,得不偿失啊! 于是,逾晴将自己饭桌上的构思说了一遍,钱掌柜挑不出毛病,觉得改了之后的规定,更加完善,也更尽人情,当即拍板明日便开始实施。 两人这么一商量,自己出来已经半天了,得赶紧回到前厅,不然引了阿加塔过来找就麻烦了。 逾晴也是想多了,等她到了前厅,看到桌上就只剩下喜玥一人的时候,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喜玥一见逾晴回来,焦急的说道。 “阿加塔呢?”虽然已经有预感,但还是要问清楚才好。 “阿加塔说还有东西忘了买,带着几名侍卫走了。”喜玥两手互相握紧,她也察觉了不对。 “走了多久?”逾晴皱眉。 “您前脚刚离开,阿加塔后脚就带着人走了!”喜玥气的跺脚。 自己去和钱掌柜谈事情,少说也得有半柱香的时间,这么看来,他们怕是要一起不复返了。 “小姐,怎么办?要不要再等等?” 喜玥很是着急,出宫是凭借宫牌儿的,而皇后将宫牌给了阿加塔,如果他们真的不回来了,那逾晴她们两人要怎么进宫。 守宫门的侍卫们可都是认牌不认人的! 眼见天就要黑了,如今只能期望阿加塔是真的去买东西了,多等一会儿也是无妨。 “不用等了,我们去佟萧那里。” 事情显而易见,哪里还用等下去。 阿加塔这是伺机报复,故意刁难,将她们丢下,自己回了宫里,也好,可以和佟萧谈一下鼎力未来的发展。 逾晴也有些头疼,不知道一会见面佟萧要怎么数落她呢。 之前逾晴在金阁寺祈福期间,多次被佟萧带到府上培养,学习,以至于府里的人都认识她,知道她就是鼎力新任掌权人。 不过这些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对鼎力绝对忠诚,并不会将逾晴身份透露出去、 等门房听见有人扣门,打开之后发现是逾晴,叫了声掌权人,就慌慌张张进去给佟萧报信儿了。 佟萧听说逾晴来了,马不停蹄赶到大门口,老远望过去,确定无误。 等真见着人,到不着急了,在逾晴看来,甚至是闲庭信步,慢慢悠悠往她这边靠。 “真是稀客,什么风把宫里的贵人吹到我这小门小户里了?”佟萧语带调侃的说道。 这丫头,可算是露面了,自从上次祈福完毕回了宫,派人将他从船上骗回来处理一堆繁杂事务外,就再也没露过头。 甩手掌柜,名副其实,可累苦了佟萧。 她上任之后实施的几个整改政策都大受赞美,鼎力盈利,生意都扩充了不少。 他前段时间是没日没夜的忙着处理事务,想着她在宫里倒是逍遥快活,正恨得牙根痒痒呢,自己送上门来了。 逾晴听着佟萧尖酸的语气反而笑了,即便许久不见,两人也从不曾生分。 “我被人欺负了。”逾晴小嘴微噘,压着嗓音低声说道。 声音绵软,还带了些颤音,听着到真的像是委委屈屈的可怜样儿。 几个月的相处,佟萧之余逾晴而言,更像是哥哥,相处日久,越能感觉到佟萧吊儿郎当外表下的责任和担当。 “你能被人欺负?”佟萧不信,她欺负人还差不多,自己曾经不就多次被她算计。 看逾晴愁苦的小脸却又有些犹疑,问道:“被什么人欺负了?” 逾晴忍笑,果然还是心软关心她:“哎,说来话长。” 叹了口后,开始娓娓道来,将使臣来访,洽谈商贸,接风宴上发生的阴谋,和今日出宫之事一并说了个清楚。 “你真是走到哪都不消停。”佟萧听完只得了这么一句感慨。 使臣来访的事情他早已收到消息,没想到逾晴还能与他们牵扯上,还弄出诸多事端。 “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如今还被人故意扔下,今晚只能在你府上留宿了。” 逾晴越说还真觉得自己可怜上了,小脸都垮了下来。 佟萧可不吃这一套,要说手无缚鸡之力也确实,不过她逾晴解决问题什么时候靠过武力? 哪次小心思转的,不是把被人卖了还让人帮着数钱,她也有被人耍弄的一天,佟萧幸灾乐祸。 “既然来了,还能撵你出去不成,走吧。” 佟萧吩咐下人去准备两间客房,自己则是带着逾晴往书房走。 “喜玥,我还有些事要和佟萧说,你先去休息。” 逾晴安置了喜玥才跟着佟萧继续走。 佟萧看了逾晴一眼,欲言又止,从大门口到书房没有多远的距离,一路上佟萧嘴巴开开合合好几次,都没问出心里话。 逾晴都替他憋气:“晚荷留在宫里照顾靖渊,人好着呢,你少操心。” 这么没见,逾晴以为他歇了心思,没想到还惦记着呢。 佟萧被噎的哑口无言,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晚荷了,好不容易盼到逾晴出宫,带的还是喜玥。 可怜喜玥惨遭嫌弃,这话亏得是在佟萧心里,要是说出来让喜玥听见不定得气成什么样儿。 两人进书房一待便是一两个时辰,商讨完鼎力的发展规划,又说了会儿话,佟萧才放逾晴回屋。 第一百九十章:恍然大悟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话说,阿加塔回宫之后便到钟粹宫向皇后交还了宫牌儿,却没有向皇后禀报逾晴没有回来之事。 皇后只顾着假意关怀阿加塔出宫一趟游玩的如何,热情太过,最后也没想起问一问逾晴怎么没同她一起过来。 以至于皇上晚间去到温华宫见不到人才知道,逾晴竟是奉了皇后的命,带阿加塔出宫到现在也没回来。 无巧不成书,皇上返回勤政殿的路上正巧遇见刚出钟粹宫出来的阿加塔,询问她逾晴何在。 “怎么就你一人,逾晴呢?”皇上问道,别是正好错过了。 “天朝,天朝皇帝陛下,逾,逾晴她……”阿加塔被皇上威仪震慑,心虚胆怯,支支吾吾说不成话。 如此怯懦样子看的皇上心烦意乱,声音便更冷上几分,但还顾念着对方是来访使臣之女,有所收敛:“有什么话只管说来,朕不会怪你。” 承诺给的痛快,稍后皇上就会觉得他言之过早了。 “逾晴还在宫外没有回来。”阿加塔鼓起勇气说了句。 因为鲁斯兰曾告诉她,天朝皇帝最重承诺,是一言九鼎,金口玉言的,既然说了不会怪她,她才放心大胆的说出实情。 只不过这理由,她还得好好想一想才是。 皇上一听,当即扬眉瞪眼,这是什么话,什么叫还在宫外没有回来! “你给朕说清楚!为何只你一人回宫了!”皇上压着怒火问道。 阿加塔快抖成个筛子,天朝皇帝威严果然吓人,慌乱间阿加塔扯出了个觉得最为合适的理由。 “我,我们走散了,找了半天找不见人,我才想着先行回宫求助。” 信口胡诌!听完阿加塔的话,皇上脑海中只有这么一句话,又犯不上和一个外邦小丫头置气,直接甩袖走人。 “赶紧派人去找!再给朕传鲁斯兰到御书房,不得有误!”皇上吩咐完薛贵便大步前行,改道儿去了御书房。 薛贵听阿加塔回话时也是心惊肉跳,这小祖宗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皇上最心尖儿上那一个。 逾晴要是出事儿,阿加塔即便无事,她父亲怕是也吃不了兜着走。 不敢耽搁,急忙一路小跑到使臣馆,传召鲁斯兰。 “朕一向重视两国邦交,没成想你的女儿竟能做出此等上不得台面之事!”皇上怒极,担心逾晴出事儿,说话也重了些。 “天朝皇帝陛下息怒,都是小女无知,回去之后臣定会悉心教导,严加责罚!” 来的路上鲁斯兰已经同薛贵问清事情经过,心知一定是阿加塔使得手段,自知理亏,不敢多做辩驳,只希望不要影响到此次两国互通商贸的友好洽谈。 而且他此次前来天朝,是代表那木杆出使,出了任何事,代表的都是那木杆形象,如今怕是在天朝皇帝心里已经降到极低。 “看来那木杆于通商一事并无半点诚意,朕已经在重新考虑,是否要与贵国互市了!”皇上阴沉着眸子盯着鲁斯兰不放。 该来的还是来了。 闻言,鲁斯兰大惊,当即表示回去一定严加管教阿加塔,再也不会出现类似状况,并承诺派出此次那木杆所有随行侍卫出宫一同寻找。 皇上这才暂缓怒气,摆了摆手,示意鲁斯兰退下。 皇上心烦意乱,丝毫安静不下来,揉了揉眉心,盼望逾晴可不要出事儿才好。 这边鲁斯兰携着被皇上训斥的怒意,气冲冲回了使臣馆,来到阿加塔的房间,等她开门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父亲!” 阿加塔不可置信捂着脸颊,当即就觉得左侧火辣辣的刺痛,该是肿了,提高音量质问道:“您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要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吧!”鲁斯兰吼道。 “分明是那逾晴的错,凭什么都来怪我!”阿加塔一思索便知道父亲至为什么。 满心委屈似乎一下子找到了可以诉说的地方,遂将那晚发生的事情,和其后华妃说的话一股脑倒腾了出来。 鲁斯兰打了一巴掌,气也消了不少,到底是自己疼惜的女儿,也不舍得一直说重话。 看着她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也有些心疼,后悔自己气晕了头。 不过如此也好,是该让她涨涨教训,被自己宠的虽然不至于作恶多端,但涉世未深,极其容易受人挑唆,被人利用,眼下不就是这种境况。 到底是一国使臣,能派来到他国和谈的,都不是善茬,心机智谋至少在当朝是佼佼者。 “你的侍女呢,给我叫来,我有话要问她。” 鲁斯兰听过阿加塔的描述,当即明白了事情的关键点. 华妃! 叫来侍女主要是为了更加确认自己的猜测,毕竟两家现在还有合作关系。 阿加塔虽然觉得委屈,但也看出父亲神情似乎不对,想必其中还有内情,别真的是自己做错了,便乖乖传了侍女过来。 两人细一问话才知道,原来侍女早已被华妃收买,气的阿加塔对其好一阵拳打脚踢。 跟了自己多年的侍女如此轻易便被人收买,当真可怕! 又想到,原来还真是自己冤枉了逾晴,做出这么许多过分之事,现在她人还在宫外,不知道怎么样了,阿加塔明白过来之后十分担心。 鲁斯兰想的则是,如今木已成舟,只能尽快找到逾晴向天朝皇帝赔罪. 至于华家这边尚且与他有利益合作,所以不好撕破脸,只能委婉表达,趁机讨些补偿倒也是很划算的。 清楚女儿嫉恶如仇的性子,细细给阿加塔讲了其中的利益关系,让她不要再纠结此事,就此掀过作罢。 可他既然了解自己女儿,就应该能想到,依照阿加塔善恶分明的性子,是不会轻易原谅华妃的。 阿加塔原本对逾晴的憎恶都转加到了华妃身上,还因为冤枉了逾晴,将她丢到宫外的自责成倍增加了。 逾晴一大早就被佟萧叫起,正迷糊着眼睛肆无忌惮的发着起床气。 “还睡!外面都闹翻天了!”佟萧看着双手抱着床柱赖皮躲懒不肯起床的逾晴十分无奈。 这个小祖宗倒是睡得安逸,皇上已经要把整座京城翻个底掉了. 天不亮他就收到多家店铺来报,说是禁军正挨家挨户寻找皇上昨夜被盗的宝贝。 佟萧不用想就知道,这是打着寻宝的幌子,实际就是找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嗯?” 逾晴懒散的打了个哈欠,眼皮打架,实在睁不开,昨夜两人讨论的那么晚,这个佟萧,大清早就来挖她,人品太差了! 脑中都是困意,外加对佟萧的腹诽,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皇上知道你夜宿宫外,正挨家挨户的搜你。” 鼎力的店铺已经让禁军搜了个遍,佟萧不禁感慨,皇上为了这么个小没良心的还真是兴师动众,大张旗鼓。 不过倒也看得出,皇上对逾晴很是重视,体贴的借了宝贝丢失的名头,怕是直接说出晴贵人夜宿宫外,会名节有损。 如此,佟萧便放心了。 “嗯。”逾晴淡淡嗯了一声,再没了响动。 这是又睡着了?就这还宝贝呢! 佟萧长出一口气,拿逾晴没办法,真不知道当今皇上看着她哪一点了,怎么才不见了一晚便火急火燎全城寻人了呢。 他是黔驴技穷了,只能让喜玥进去伺候,让逾晴快点起床,不然等到禁军搜到佟府就麻烦了。 又等了半个时辰,终于是等到人出来,佟萧赶忙将人塞进马车,安置到附近一家鼎力旗下的客栈。 自己则是进到了对面的茶楼观察动向,才一坐下便来了一队金戈铁马的禁军侍卫,一路畅通,无人敢阻进了客栈。 没多会儿,佟萧就见逾晴在众人的拥护下走了出来,上了禁军准备的豪华马车。 临上车前还装作不经意的抬头,找到自己的方向眨了下眼睛,佟萧嘴角挂起笑意。 马车往宫城的位置驶去,渐行渐远。 逾晴回宫的当天,华妃又找到了阿加塔,皇上寻人瞒得隐秘,华妃还不知道阿加塔因为她的挑唆将人扔在了宫外。 “阿加塔,本宫特意来看看你,那日见你气极,怕你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华妃假惺惺的关怀道。 “多谢华妃娘娘关心,我并不生气,您还是请回吧。” 之前她真的是傻透顶了,怎么会相信华妃的鬼话,现在看她这副嘴脸就知道她心口不一,当初怎么就没有识破呢。 阿加塔虽然因为之前的事情记恨华妃,但还是识大体的。 鲁斯兰反复强调了两家的利益关系,她也不能像对付逾晴一样对华妃做些什么,只能当做事情没有发生过,却也不会傻到再次相信华妃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对华都心动的感觉也随之不见了,甚至连带着整个华家都有些厌恶。 “这是怎么了,可是还因为接风宴一晚的事怪本宫?哎,晴贵人她深受皇上恩宠,觊觎本宫的位置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华妃吃瘪,也不气馁,打算继续发挥小白花演技,博得阿加塔同情,借以加深她对逾晴的怨恨。 “华妃娘娘,您还是省省力气去和逾晴斗吧,都浪费在我这也挺可惜的,毕竟我是那木杆人,在你们宫里待不了两天。”还是让她清静清静吧。 第一百九十一章:定情信物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御书房中,皇上不断翻动手中的书册,即便一目十行也没有如此的速度。 薛贵在一旁叹气,皇上自打得知晴贵人留宿宫外便一直魂不守舍,无心政事。 往日但凡有扰心事,都是靠读书静心。 现下竟是连书也看不进去,晴贵人要是再不回来,皇上怕是连午膳都用不下了。 “皇上,禁军统领求见。”门口侍卫来报。 “让他进来。”皇上眸子黝黑,该是有消息了。 禁军统领步入大殿,单膝跪地,拱手回禀:“皇上,晴贵人已经找到,人已安全送回温华宫。” 安全送回,也就是人无事,无事就好,皇上放下心来:“在哪里找到的她?” “回皇上,末将是在一家客栈里找到晴贵人的。”禁军统领回道。 该是晚间就睡在客栈了,没有其他问话,皇上点点头,摆手让其退下,起身大步往殿外走,薛贵默默跟上,不用问也知道皇上去哪儿。 回到温华宫,逾晴看见的是一双通红的眼睛,到不像是哭的,像是一晚上没睡的结果。 “小主您可算是回来了,奴婢都要担心死了。”晚荷扶着逾晴坐下,紧接着就倒了杯茶过来。 “你不是一整夜都没睡吧?”晚荷眼睛里都是血丝,眼下还挂着黑眼圈,根本不做他想。 “您一夜都没回来,奴婢哪能睡得着,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就阿加塔自己回来了?” 昨天傍晚,晚荷算着时间,都已经准备好晚膳,就等逾晴和喜玥回来了。 左等不至,右等不回,出去一打听才知道使臣女儿早就回来。 等到了御书房,被薛贵告知皇上已经派了禁军去寻便更加着急。 后来听说皇上大发雷霆,使臣还被叫到御书房里训斥了一顿。 奈何自己是个小小宫女,不能擅自出宫,只能守在温华宫中等消息,一整夜都是提心吊胆,生怕二人在宫外出了什么事情。 好在现在回来了,人也都平安无事,不过她依然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使臣女儿怎么敢将逾晴直接扔下,独自回来。 “具体我也不是很确定,我猜测是接风宴那晚有什么事儿让她对我产生了误会。” 出宫之后便一直对自己冷言冷语,面色也是板着,最后不声不响将她留在宫外更是让她疑惑不解。 不过,从这次出宫阿加塔的表现来看,她本性倒是不坏,反而逾晴很是欣赏,定是被人利用了而已。 “可她也太过分了,小主是宫里的贵人,她不过是随着父亲过来觐见的,还敢如此嚣张!”喜玥忿忿不平。 十分替逾晴憋屈,那木杆不过区区小国,想和皇上谈合作,居然纵容女儿做出这等不分尊卑,无礼失仪之事,当真欺人太甚。 “慎言。”逾晴难得冲喜玥沉了脸色。 谁让皇上重视此次通商合作,两国互市,对双方都是有利无害。 如若后期能稍加招揽,让那木杆归顺我朝,那么皇上应对起与他国的战事,便更加得心应手。 为了国家长远计划考虑,即便国家再小,若能发挥其效用,皇上都会多些纵容和宽待。 况且对于阿加塔,逾晴并没有那么讨厌,反而觉得她性子直率,爱憎分明。 比起宫里那些只会使阴损手段的小主,娘娘们来的更加真实,更加光明正大。 喜玥抿了下嘴巴,大概知道逾晴对阿加塔的感观不错,也就不再多言。 “我这边暂时还不需要你伺候,赶去去睡一觉,别生病了才好。” 逾晴心疼晚荷,催促她赶紧去休息。 看到逾晴回来,晚荷也松了口气,没有推脱,福身回了自己房间。 晚荷刚走,皇上便来了。 “无事吧。”皇上目不转睛盯着逾晴,不住上下打量,生怕错漏了一点。 “臣妾一切都好,劳皇上挂心。”逾晴笑了笑,觉得心里一阵暖流划过。 晨起听佟萧说皇上派了禁军寻她,也是一惊。 禁军是专属于皇上的护卫,担任的都是保卫皇宫或是重要的警备任务的军队,用来找人,确实有些小题大做。 但一想到这些都是因为皇上心里有她,逾晴便觉得格外温暖甜蜜。 皇上进屋之后就一直握着逾晴的手不放,两人挨坐着说话,掌心的温度一点点攀升。 似乎为了安抚逾晴,亦或是安抚自己,皇上倾身,在逾晴额头上落下一吻,轻柔,温情,一触即离。 背后环上一双大手,将逾晴缓缓压向对面之人怀中。 逾晴心如擂鼓,一时失了节奏,甚至比皇上吻她唇的时候更加慌乱,脸颊微红,不知作何反应。 “对了!”逾晴脑袋里飞速旋转,想着如何缓解自己已经快要窒息的惨状。 猛然抬头,感觉撞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紧接着头顶转来一声闷哼:“呃!” 连忙退出皇上的怀抱,手忙脚乱的轻揉皇上下巴:“皇上,没事吧?” 脸颊,下巴在逾晴慌乱的揉搓下变得奇形怪状,好似在做鬼脸,严重影响了皇上平日里威严的形象,惹得一旁的喜玥和薛贵憋笑憋出内伤。 皇上自然也发现了,艰难的将自己的脸从逾晴的手里解救出来,大掌抓着不放,以防她再次伸出魔抓。 逾晴这才发现,皇上的下半长脸已经被搓的通红一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笑!” 皮肉发热,不用照镜子皇上也知道定是红了,加之小女人笑的如此开心,他就更加确认,“要说什么,慌里慌张的。” “皇上稍等便知。”逾晴起身,皇上不得不松开她的手。 就见逾晴转去床榻处,在枕头底下摸出一个掌心大小的东西走了过来。 “臣妾送您的。”逾晴摊开手掌,送到皇上面前。 皇上垂眸看去,白嫩的小手中摊着一个明黄色荷包,上面的图样似猪似兔,正是上次在逾晴宫里看见她绣的花样。 “如何?”逾晴得意洋洋的仰着笑脸,一副等待夸奖的样子,像极了在老师面前求小红花的小朋友。 “这算是定情信物?”皇上黑眸中卷起海浪,裹紧逾晴一刻不放。 “……”逾晴一时不备,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作答。 眼见气氛就要沉闷,逾晴快速伸手,想从皇上手中夺过荷包,口里念念有词,“哼,不要拉倒!” 手下一空,逾晴并没有拿到。 而是被皇上眼疾手快躲了过去,笑的异常邪魅盯着逾晴,将逾晴的行为理解成恼羞成怒,只当她默认了。 逾晴松了口气,还好她机智,不给皇上回神的机会,紧接着问道:“您还没说如何呢?” “嗯,料子不错。”搓捻着手中的布料,皇上略微思索,状似中肯的给了句评价。 就这还用想这么半天!逾晴气结,这便是说她刺绣不好了! 刺绣不好,逾晴是承认的,但由皇上口中说出来,不知道,逾晴就是觉得不是滋味,撅了噘嘴,当真耍了小孩子心性。 皇上忍俊不禁,看够了笑话,怕逾晴真的恼了,补充了句:“花样儿最得朕心。” 听到这话,一张皱拢的小脸立马多云转晴。 这还是皇上第一次收到逾晴亲手做的礼物,迫不及待让她帮他绑在了腰间,逾晴脸上的笑意又多了两分。 原以为能送出去就很好了,没想过皇上会真的戴上,毕竟卡通图案确实难登大雅之堂。 没想到皇上当着她的面就系在了腰间,让逾晴欢欣雀跃了半天。 “以后不要再给朕绣荷包了,再累坏了眼睛。” 虽然很希望逾晴多给他送礼物,但还是这一个就好了,累坏了心疼的还是他。 听了前一句逾晴刚要发作,可后半句又让她感动不已,没想到皇上竟是为她如此着想。 两人有说有笑,又一同用了午膳,因为从昨夜开始担忧逾晴,政事一直堆压着未曾处理。 如今逾晴无事,皇上用完膳便回了御书房处理政务,逾晴则是想着再睡个回笼觉。 还没等躺下,温华宫就又迎来了一位客人。 这可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傍晚将逾晴主仆二人丢在宫外的阿加塔。 阿加塔自从知道了真相,也很是担忧逾晴,一听说逾晴已经被禁军找回,就连忙赶来了温华宫。 “你没事吧?”阿加塔满脸愧疚之色,问话也是小心翼翼。 喜玥自然没有给阿加塔好脸色,虽然逾晴不让她再说这件事,可终归还是发生了。 听逾晴命令,不情不愿给阿加塔上了杯茶,就行礼退至门口,眼不见为净,也方便逾晴传唤。 “你希望我有事?”逾晴虽理解阿加塔的所作所为,也不怨怪,可难免也会有所情绪,发泄不满。 “我不是这个意思!” 阿加塔连忙解释,生怕逾晴再次误会:“原本我以为晚宴上的事情是你一手策划,陷害于我,所以才……” 原来如此,逾晴了然,她就说为什么平白无故遭人嫉恨,不过她还想知道到底是谁如此大费周章,想借刀杀人。 “是谁向你透漏了什么吗?”如果没有人故意引导,阿加塔怎么会想到此事是被人陷害。 “没有,是我自己胡思乱想,冤枉了你,实属抱歉。” 阿加塔一脸真诚的向逾晴道歉,出于父亲的叮嘱,她并没有说出是谁人在背后挑唆,而是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 第一百九十二章:移情别恋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只希望逾晴能够原谅她,不再怪罪,不然父亲在天朝皇帝那边也不好交代。 逾晴一双晶亮的眼睛盯着阿加塔,仿佛能看透人心,让她心虚慌乱,无地自容,可最终她也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我不怪你,你回去吧。”逾晴心底冷笑,看来,这背后之人位高权重,竟能让使臣女儿忌惮如斯。 “我,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主人已经下令赶人了,但是阿加塔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面色一僵,硬着头皮恳求逾晴,估计这也是她生平第一次遭人施逐客令。 “你说。” 逾晴颇有些意外,都这种情境了,还敢脱口而出有事相求?也不知说这话的人是真的缺心眼还是形势所逼。 “我还想见一见昨日救得那名女子。” 阿加塔神色不自在,颇为别扭,不过她还是不放心,那个什么福安康她听说过,是个杀人如麻,一身血腥的大将军。 平时杀伐果决的,不知道会怎么对待下人,会不会一个不高兴就对人拳打脚踢,她们别再送人进了火坑。 所以即便顶着逾晴的冷脸,她也要鼓起勇气提出想再见一面的请求。 这倒是稀奇,不过一面之缘,就能让阿加塔拉下脸面求她,当真只是不放心想确认一下吗? 两人萍水相逢,如此挂念,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心善?逾晴不解。 “我担心福大将军会对她不好。” 阿加塔见逾晴一直不松口,反而直盯着自己打量,不得不开口解释。 “这你大可放心,我如果不了解福将军是不会将人送过去的。” 福安康人品贵重,端直有礼,绝不会是什么乱用私刑,不分青红皂白,随意打骂下人的主子。 “还是亲眼见过才能安心。”阿加塔不好意思的笑笑,坚持要当面见人。 “可以,我派人通知福安康,明日将人带入宫中。” 逾晴见她坚持,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再次出宫是不可能了,让人入宫一趟倒是简单。 “好,那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阿加塔见逾晴终于答应,双肩瞬间松懈,起身告辞。 逾晴望着阿加塔的背影陷入沉思,心善是真心善,可到底也没说出是谁人背后捣鬼,陷害于她。 既然她不想说,逾晴也不便强迫,想害自己之人一定不会一次失败就轻易放弃,她还是自己小心为上吧。 “小主,她同您说什么了?” 喜玥一直守在门口,见阿加塔走了也没给她好脸色,掀帘进屋一脸好奇的问逾晴。 “没什么,说想见昨天那个姑娘。”逾晴打了个哈欠,抬头看喜玥道:“你吩咐人去趟将军府,让福安康明日将人带进宫来。” “是。”喜玥听话去安排了,虽不喜阿加塔,但逾晴的吩咐她肯定是不敢违背的。 福安康收到消息,第二日一早便带人进了宫。 一路上小姑娘东张西望,见居然是皇宫大内,吓得魂不附体,被福安康安慰几句,勉强稳住心神,却依旧惴惴不安。 她只以为将军是出门办事,想带一人在身边伺候,谁知来的竟是皇宫! 福安康也没同她解释,只说让她陪着去个地方,才导致小姑娘现在的心慌意乱。 几人约定的地点便是使臣馆。 后宫殿宇自然是不能随意让外男进出的,逾晴思索一下便将地点定在了使臣馆,这样大家都方便。 “久等了。”福安康到的时候逾晴和阿加塔已经在等了,抱歉的说了句。 “我也是刚到,你要的人来了,看看吧,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逾晴冲福安康笑了笑,很是随意自在,见福安康也冲她点头微笑,才冲阿加塔说道。 可话音落地后半晌,身边都没有动静。 逾晴奇怪的偏头去看,就见阿加塔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一处,里面泛着微光,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和倾慕。 顺着阿加塔的目光看去,不就只有福安康了,不是吧! 阿加塔老远就看见一个身姿英挺,气概不凡的男子向她走来,心跳就不自觉的加快,等人近了,更是不受控制的狂跳。 男子面若刀削斧凿,棱角分明,眼神深邃,让人一眼沉溺其中,不可自拔,竟是比华都好上千倍万倍。 自己当初真的是瞎了眼,怎么会觉得华都是世间最俊美的男子,两相对比简直云泥之别。 也难怪阿加塔如此反应,外部盛传天朝镇远将军福安康是个杀人如麻,极其嗜血的彪形大汉。 虽然真正对战的他国将领知道福安康的样貌,但等到传入民间,就都变了样。 人们不在乎福安康真实的长相,只关心故事的新奇,吸引人,加之福安康战神的声名在外,只有极其夸张的面貌形象,才能符合他铁血将军的形象。 即便沙场之上他有个玉面罗刹的称号,久而久之人们选择性忽略了玉面,只记住了罗刹。 “阿加塔?阿加塔!” 逾晴唤两声都没见回神,摇头失笑,当真痴迷了不成,随即给福安康使了个眼色。 福安康眉头微动,还是依着逾晴的意思开口道:“阿加塔小姐,在下福安康,这是你要的人,已经给你带来了。” 福安康开口,阿加塔才终于有了反应,两颊倏得烧红,若朝霞一般秀美,她竟是看个男人看呆了去。 “你可还记得我们?”阿加塔反应过来,强迫自己的双眼从福安康身上移开,看向他身边的小丫头说道。 小丫头自打发现远方有人,便一直低眉顺眼,不敢乱看,现下听到有人问话,似乎是对自己说的,疑惑着抬头看过去。 “您是在同奴婢说话吗?”小丫头怯怯低声问道。 因为逾晴,阿加塔二人换了装扮,更加名贵华丽,竟是一时没认出来。 不过阿加塔异国的容貌还是很有辨识性的,小丫头很快反应过来,又看了看逾晴明艳的眉眼,惊喜道:“两位恩人!” 叫她们恩人倒也没错,她们受得起。 逾晴笑出声来,说道:“你这位恩人以为我把你送给了一个活阎罗,生怕你被下油锅,非要见上一见才放心,快告诉她,你都受了什么苦。” 闻言,阿加塔小心看向福安康,慌忙解释:“没有没有,我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也没吐出来,她觉得逾晴坏透了,生怕福安康误会她,却又是实情,一时焦急,更说不清道不明了。 “阿加塔小姐心地善良,世间少有。”见状,福安康开口打圆场,保存了阿加塔颜面。 前日的事情,在逾晴的信里已经说得很是详尽,事情通常到此就会告一段落,他倒是没想到,有人救了人安置之后还要确定被救之人安好才放心,实属难得。 福安康的体贴让阿加塔的脸更红上三分,逾晴挑眉,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她到成了恶人。 “福将军将你安排在何处?”阿加塔看着小丫头笑道。 “多谢两位恩人,福将待奴婢很好,奴婢在府里做个端茶递水的已经很是满足。” 还以为此生就见不到救自己出火海的恩人,没想到居然还有再见的一天。 而且两人居然是宫里的贵人,她定是上辈子做了许多好事,这辈子才积攒了如此福气。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以后要尽心伺候福将军。”阿加塔说着,又偷瞄福安康一眼。 小丫头乖巧称是。 逾晴以为既然已经看过了,事情到此便告一段咯。 即便是使臣馆,福安康在此就留也多有不便,正打算同他告别,阿加塔突如其来一句,惊呆了在场每个人。 按耐住激越的心跳,阿加塔直言不讳,“我喜欢你!”在所有人都不防备的情况下开口表白。 这是什么神展开!逾晴目瞪口呆,古代也有如此大胆的女子吗? 仅这份胆色,就十分令她佩服啊,不愧是民风开放,走在世界前列的欧洲人先祖。 要不是不合时宜,她都想拍手鼓掌叫好了。 逾晴是不知道阿加塔刚来时便对华都一见钟情的事情,如果知道,现在也不会这么惊奇了。 出乎意料,福安康有些错愕,怔楞了半晌,如何也没想到会是如此情况,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咳!多谢阿加塔小姐厚爱,福安康愧不敢当!”思索再三,福安康不知道该如何用词,只能委婉的拒绝。 “怎么了,是我哪里不好吗,长不好,还是身材不好?”阿加塔听他拒绝,锲而不舍的追问。 咳咳!这话逾晴都惊呆了,这个时代直接同别人说身材,无异于耍流氓啊! 何况还是个女流氓,福安康听到之后的反应,可想而知。 “阿加塔小姐与我仅第一次见面,如此言语,若是让旁人听去,怕是会影响小姐你的清誉,还是谨言慎行为好,刚刚的话我只当没听到,还望阿加塔小姐自重。” 福安康沉了面色,双眼带着明显的不悦,朝阿加塔拱了拱手,说道。 然后转向逾晴,才缓了神色:“今日进宫带她过来也是顺道,皇上也传召我,我先过去了。” 气氛尴尬,饶是逾晴也不知该如何打破,任哪个男子被当众调戏,也维持不了该有的风度,福安康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好,你快去吧。”逾晴点头说道。 第一百九十三章:皇上的烦心事儿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福将军,我……”阿加塔还想说什么。 谁知福安康同逾晴交代完直接转身大步离去,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阿加塔。 小丫头见主子走了,一时也顾不上恩人惊世骇俗的言论,福身再次谢过,便紧随福安康而去了。 “阿加塔,你……” 逾晴斟酌该如何同阿加塔解释这里的风俗,话还没说话,身边刮起一阵疯,阿加塔竟是追着福安康的身影而去了。 诺达的院子,独留逾晴主仆二人在风中凌乱,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小主,阿加塔小姐怕是会再次被拒绝吧。”晚荷目睹了一切,才回过神。 “回宫吧。” 逾晴收回目光,她是管不了那么多的,男女情爱,也不是旁人可以插手的,就让福安康自己解决去吧。 接下来几日,逾晴都没有见到阿加塔,听说是一直缠着福安康,依照阿加塔的性子,大胆直白,怕是有福安康头疼的了。 同样没见到的还有皇上。 得空一打听,了解到皇上最近皆是忙于两国互市的问题,不得空暇。 才想着要不要寻个时间去看看皇上。 巳时的时候薛贵便来了,告知逾晴说是皇上想见她。 “皇上现下在哪?”逾晴问道。 说实在的,皇上忙于政事的时候她多半是不敢去打扰的。 后宫不得干政,皇上再是宽和,若她真的习以为常,时常从旁观看,久而久之,怕是也会引起帝王猜忌。 她倒不是不信任皇上,只是在所难免,多疑是帝王通病。 自古以来,没有哪一代君王喜欢大权旁落,即便皇上待她极好,她还是应该万般小心才是。 “皇上这几日都在御书房,偶尔接见一下使臣,奴才看着,多是愁眉不展的。” 每次接见使臣,薛贵自然在侧,不可避免听到了所有谈论过程。 本朝乃天朝大国,隔往常根本不必在意那木杆这种小国。 奈何边境与他国战事在即,不定什么时候就彻底爆发,士兵急需粮草马匹,那木杆此次提出的互市算是可解一定的燃眉之急。 然而两国洽谈的时候却有诸多达不成共识之处,为此皇上已经愁心几天了,今日特意传召逾晴过去伴驾。 随着薛贵很快到了御书房,刚进殿门便听见立减传来一声长叹。 转进偏殿,皇上于书桌后长身而立,手里提着毛笔,在折子上圈圈画画,不停批注。 “皇上吉祥!”逾晴敛眉,福身请安。 “不必多礼。” 皇上放下笔,伸手将逾晴扶起,顺势拉起她的小手将人带至身旁,两人一同低头看向桌面上的折子 逾晴一目十行,浏览的极快,具是大臣奏表,列举了诸多两国互市弊端,言辞激烈,看似很不赞同。 “朝臣反对,人数日益剧增,那木杆也是狮子大开口,提出交付兵马武器同时要求我朝岁岁向他们进贡!” 交握的十指渐渐收拢,皇上周身散发出的不满让逾晴感同身受。 天子自是有天子的骄傲,天朝泱泱大国为了马匹武器向比自己不知小多少倍的弹丸之地低头进贡,无异于低头臣服。 边疆战事吃紧,那木杆拿准了这一点作为要挟,坚持己见,据不退让一分一毫,多次协商未果,导致皇上怒气逐增。 可身为一国之君,他又不得不为战事考虑,两厢抉择,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隐忍不发。 “那木杆讨要多少贡品。”逾晴问道。 数量怕是不低,天朝物产丰富,地大物博,若不是已经超出承受范围,以皇上平日朝堂上杀伐果决的手段,怎么可能如此为难,举棋不定。 “岁入十万旦粮,布匹十万卷,茶盐十万斤,另黄金十万两!” 皇上眼里带火,想起鲁斯兰朝堂之上言之凿凿的样子就觉得可恨。 那木杆人口数量还不及天朝江南一座小州郡,所贪之数令满朝文武瞠目结舌。 当堂便有言官觐见,绝不苟同,如若他应允那木杆的条件,便辞官还乡,再不入市。 此人乃三朝元老,是难得的忠正之臣,手底下学生数不胜数,如今在朝为官的便有三人。 关键他是保皇一派,要是真的脱帽辞官,他底下学生必将跟从效仿。 实际不用朝臣反对,皇上自己就已经怒不可遏,如此贪得无厌,若是同意了,必定后患无穷,让他如何面对先皇,面对黎民百姓,他也就真的不用再坐在这个皇位上了! 不过皇上也没有把话说绝,只说与百官商议再做决断,哪里还用得着商议,两人眼前这一摞山高的奏折,便是结果。 逾晴咋舌,那木杆的胃口之大当真出乎意料。 她知道,鲁斯兰的条件天朝不是出不起,而是不能出。 被一个边远小国如此威胁,都能轻易满足,那天朝的颜面,皇上的威严将荡然无存,以后哪个国家都争相效仿出使商谈互市又该当如何。 虽然明白,可她不想介入朝政,而且,这些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从前脑子里活跃的点子都蔽塞不出,消失的无影无踪,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劝解,为皇上排忧解难。 看着皇上紧锁的眉头,逾晴不自觉伸出手,想为他抚平,被皇上一把攥住,四目相对。 “朕不该同你说这些的,凭白扰你烦忧。” 皇上看着逾晴轻叹了一声,还想着替他抚平眉头,自己的却皱了起来。 逾晴摇摇头,表示无碍,皇上对她这般好,能为他分忧的话她自然是乐意的。 “皇上,臣妾记得之前冬日里,您馋臣妾做的泡菜来着,如今我又做了一翁,启出来,您与臣妾一道尝尝可好?” 那时她还是御膳房的小宫女,两人在傍晚的院子里偶遇,皇上最终都没能吃上一口。 之前的一翁早就被她吃完了,重新做了一份,算着时间该是可以启坛了。 “还说呢,谁当时只顾着自己吃,将朕晾在一旁的。” 不说他还真就忘了,现在想起,当时他真的惦记了好一阵子。 “皇上只管说吃与不吃。” 逾晴调皮吐舌,然后傲娇的一扬脖,说道。 眼前女子巧笑倩兮,眉目如画,灵动鲜活,奇异的让沉闷的心情得到平复。 既然一时想不出办法,不如暂且搁置一旁,休息一下,缓解一下疲惫的思绪也好,皇上欣然点头。 逾晴命人传话到温华宫,喜玥得令启了泡菜坛子,盛了一碟子装到食盒中,让小太监带回了御书房。 正直午膳时间,薛贵早已吩咐御膳房传膳,他就知道,只要晴贵人来了,皇上没有不用膳一说。 有逾晴活跃气氛,一顿饭吃的笑意融融,同她在一起,食不言的规矩早就被皇上弃了。 用完膳,皇上还要继续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逾晴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带着晚荷离开了。 “小主,奴婢刚刚看皇上面色和缓,互市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吗?”晚荷问道。 她随着逾晴过来,并没有进去伺候,而是同薛贵一起守在门外,皇上与小主两人独处时,她们多数都懂事的不在跟前碍眼。 因为皇上总是喜欢对逾晴做些亲昵的动作,两人感情升温之后尤甚,时常情不自禁亲吻到一处。 皇上是毫不避讳,随性而为,可逾晴面皮子薄,每次被当着下人面亲了,回头都会怨怪到皇上身上。 皇上宠着逾晴,也乐得看她耍小性子,全当情趣,自然是顺着,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总会受皇上冷眼。 帝王威严深重,吓得人只打冷颤,一次两次,她们就明白皇上的意思了,但凡两人在一处,都会有眼色的退到门外候着。 刚刚便是如此,在殿外时,薛贵说到皇上最近烦恼之事,无外乎就是与那木杆通商,一直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 “薛贵同你说的?”逾晴偏头看了眼晚荷,见她点头,继续说道:“此事困难,皇上那边并无进展。” 要权衡战事和国家利益,考虑朝臣感受和所得兵器马匹定要数量充足,果然是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啊。 “小主有什么好办法吗?” 看逾晴不自觉叹气,晚荷了然,她是等到两人用膳的时候,进去伺候,见皇上和颜悦色,脸上无丝毫愁绪,还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了。 逾晴向来心思玲珑,运道极佳,晚荷,喜玥都很是崇拜,甚至觉得什么难题到了逾晴手里都可以迎刃而解。 “傻丫头,哪有那么容易。”逾晴一展愁容,笑着揉了揉晚荷发顶。 要是真有这么容易,以皇上的才智,怎么会这么多天依然愁眉不展,想到皇上,逾晴又沉默了。 “走,去使臣馆。”逾晴拧着眉头说道。 看阿加塔性子应该是从小受家人疼爱,溺宠下长大,既然鲁斯兰疼她,逾晴想看看,是不是能从阿加塔这边找到突破口。 使臣馆是个四方的小院,毕竟是外臣,皇上特地将人安排在了远离后宫的位置,逾晴主仆二人走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到达。 “小主,也不知道阿加塔小姐在不在使臣馆内。” 晚荷也知道阿加塔最近缠上福安康的事情,使臣馆里十次有九次是见不到人的。 话音刚落,晚荷感觉胳膊上一紧,被逾晴拉着拽到一个宫墙拐角里。 “小主,怎么了?”晚荷不明所以,疑惑的问道。 第一百九十四章:为君分忧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嘘!”逾晴示意晚荷禁声,警惕的竖起耳朵,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小姐只是轻罚我们,已经很好了。”一个女声在墙内响起。 “哼,轻罚,可是让人打了我三十大板呢!”一个男声与之对话,话音里带着浓重的不满。 “她也就现在威风,那木杆国库亏空已经一年有余,国王这次派鲁斯兰来天朝谈互市通商,要他短期内尽快谈成,如若不然,回了那木杆也没有他们一家好果子吃!” 逾晴一脸认真,晚荷也不敢多言,两人静静立在墙角,将里面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这两人应该就是之前接风宴自食恶果的阿加塔仆人。 “鲁斯兰大人可是王朝里出了名的精明能干,怎么会谈不下来。”侍女推了一把在她身上作乱的大手,说道。 “有什么不可能,我可是知道鲁斯兰狮子大开口,索要贡品不计其数,数量之大,已与天朝皇帝僵持数日都没有谈拢。” 侍卫冷哼一声,鲁斯兰急功近利,想一次讨个大的向国王邀功请赏,也不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天朝皇帝执掌这么大一个国家,自继位起,多年未曾发生动荡,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手段可想而知。 “你怎么盼着他们出事,我们可是小姐的随侍,他们被国王惩罚,我们也好不了。”侍女颇为担心的说道。 “怕什么,艾默德大人有意招揽我,大不了投靠他去。”侍卫不屑道。 鲁斯兰算什么,艾默德可一直是鲁斯兰的死对头,这次出访早就盯着他呢,和谈不下来,不说国王,艾默德也不会放过他。 “不说他们了。” 侍卫话音一转,突然变得急色,自从上次两人在亭子里……这段时间一直惦记着侍女,如今终于得着机会哪能轻易放过。 “讨厌,你别乱来啊,一会儿小姐回来发现了。”侍女声音娇作,手上假意推拒,实则整个人已经倒在侍卫怀里。 “回不来,这几日每天去找那个什么福大将军,还得有段时间,快点就行。” 两人声音逐渐模糊,晚荷羞臊的脸都红了,他们竟光天化日在院子里……这种事情要不是亲耳所听,晚荷是断断想不到的。 逾晴却没有精力去注意这些,路过这里,没想到竟收获了如此大的辛密。 那木杆国库亏空,一年有余! 难怪敢提出如此条件,这是逼上梁山,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了,当即带着面红耳赤的晚荷离开使臣馆回到温华宫。 “小主,那个,还是晚些时候再过来吧。” 晚荷跟着逾晴,觉得现在离开也是对的,阿加塔小姐不在,里面又不方便进去。 “不用找阿加塔了。” 阿加塔如今在与不在都没人在意,逾晴眼神晶亮,嘴角勾笑,计上心头。 “小主有主意了?”看逾晴的样子便知是已经想到对策,胸有成竹。 “对。”逾晴点点头,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晚荷,晚荷是自己心腹,此事说与她知晓并无大碍。 “明日我便出宫,皇上要是传召也无需找理由,直说我出宫了便是。” 略一思量,此事可行,不过还是需要一定的证据辅佐,眼波流转间已然决定,这种事情只能动用鼎力的势力来办。 事关重大,她还是得亲自出宫一趟交代佟萧保险。 至于皇上那边,她可不敢再让两朵花帮着打掩护了,上次去长苍殿探望沈太妃的教训还历历在目。 万一华妃再闹什么幺蛾子,她可不想顶着凛冽的寒风受罪,得有人为她撑腰才是。 但具体原因逾晴不打算告知皇上,还是等有了结果,十拿九稳之下才好。 可令逾晴没想到的是,即便她这次没欺骗,皇上到底还是因为她出宫而生气了,这都是后话。 翌日一早逾晴便收拾好,穿了便装,拿着从内务府总管海东顺那边要来的腰牌出宫了,坐着马车直接到达佟府,一刻也不想浪费。 佟萧见到逾晴的一刻心里是震惊的,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回宫才几日,这人怎么又出来了。 “这次又是要闹腾些什么?” 佟萧懒散靠坐在书房椅子上,拿着他新做的扇子,一下下敲打着双肩,笔直修长的双腿没正行的高抬到桌子上交叠。 “什么闹腾!”逾晴瞪眼,不见外的一掌呼开佟萧,将两条腿从桌子上扫下去:“这是你见着掌权人该有的态度?” 怎么还是一副吊儿郎当样儿,就这样晚荷能看上他才怪。 佟萧轻声一笑,迫于强权,屁股抬起,离开座椅,让给逾晴坐下。 “得,掌权人,您坐,渴吗,咱这有上好的雨前龙井,饿吗,鱼翅鲍鱼管够。” “别跟我贫,有正事儿找你。” 逾晴大大方方坐下,也不刻意矫情,她与佟萧越相处越自在,兄长,损友,挚交,好似都集于他一身,即使长时间不在一处,也不会见外。 “说吧,知道您没事儿也不能随意出宫。”佟萧双手环胸,倚着桌子立在逾晴身边,低头笑的温润。 早几年养成的习惯,搁哪都要靠个什么,背脊除了走路,睡觉,就没直过。 加上小白脸的样貌,任谁见了,都会留下一个此人定是个玩世不恭二世祖的印象,更加不会相信他便是堂堂鼎力商行的二当家。 离上次被禁军带回宫不过几天,逾晴再次出宫,必是有要事找他商议。 逾晴面色一正,十分严肃的开口,将那木杆的条件和昨日的事情完完本本讲述了一遍,然后就抬头看着佟萧,等他的结论。 “看什么!你能来找我难道不是已经有了想法。” 听完事情经过,佟萧一扇子敲在逾晴额头,这一脸征询意见的表情是做什么,依他对逾晴的了解,不是有了决策,又怎么会亲自过来。 “我吧,是想着让底下的人去查查,将事情坐实,拿着证据才好谈判。”逾晴纯良做作的表情被揭穿,噗嗤笑了一声,说了实情。 “这事儿可不简单,国库亏空可是他国辛密,朝堂大员都不一定知悉,从何查起?”佟萧眉眼含笑,轻睨着逾晴。 看这个样子,逾晴就知道实情可办,佟萧不过跟她这拿乔作势呢。 面容一下子变得凶狠,恶声恶气的说道:“这我不管,快给本掌权人速速办来!” 鼎力商铺遍布各国,她就不相信没那么点子眼线,暗探什么的。 没有高管护着,他国产业怎么能在当地轻易立足,必定是官官相护,环环相扣,一个个脱不了干系。 “是,全凭掌权人吩咐。” 佟萧乐不可支,拼命板着脸拱手郑重行礼道:“掌权人可还有其他要事要吩咐小的去办的。” “嗯,去把你刚刚说的雨前龙井都给我带上。” 逾晴满意的笑了笑,摸着下巴好似当真在思索是否还有其他交代,谁料半晌来了这么一句,差点没把佟萧气吐血。 “全部,带上?” 四个字让佟萧说的磕磕巴巴,支离破碎,见逾晴认真的点了点头,不顾形象哀嚎出声。 “小姑奶奶,你可知道雨前龙井极其珍贵,千金难得一翁!” 谁知逾晴接下来的话更加气人。 “自然知道。” 连皇上都喝不上的茶叶,能不珍贵吗? 不过很多东西确实这样,皇上用不到,却能在一些贪官污吏,商贾富户家中见到,鼎力这样的实力,二当家府上存了些许,再正常不过。 “知道?知道还敢都要走!” 佟萧拼命深呼吸,定定看着逾晴,目不转睛,恨不能在她身上戳两个洞出来,看她到底有心没心。 要说几两,一翁,他都舍得,怎么着也得给他留点不是,现下竟然都要带走。 还说鲁斯兰狮子大开口,佟萧看逾晴也是不遑多让,这不是趁火打劫还是什么! “怎么,舍不得?佟萧哥哥。” 逾晴仰头,理所当然中又带着泫然欲泣,看的佟萧咬牙切齿,仿佛佟萧要说舍不得,她下一秒就能泣不成声,他就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怎么会,全当孝敬掌权人。”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脸皱成难看的一团,还挂着可怖的笑。 “嗯,那赶紧去准备装车吧,我出趟宫不易,得尽快赶回去,记得有消息尽快送进宫来。” 逾晴瞬间变脸,楚楚可怜的小白花一瞬间变成指点江山的慈禧太后,将演技二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而佟萧则是被她压迫剥削的劳动人民,任劳任怨的吩咐人将库存的雨前龙井全数搬到了逾晴的马车中。 不仅如此,虽然佟萧心在滴血,还要面带笑容的恭送逾晴出门,上车,目送车架。 等车尾消失在道路尽头,佟萧长袖一甩,大步走回府门,地板都要被他踩碎了,内心将逾晴腹诽了千遍万遍。 想着一会儿还有成堆的事务要处理,就更加气愤了,腹中鼓胀,最后竟是连晚饭都没用。 佟萧这边气的吃不下饭,逾晴倒是坐在车架里乐呵不停。 一上车她就愣住了,原本猜测佟萧说的存货两三翁已经是多算,真是没想到,竟满满摆了一车,只留下一小块给她坐下的位置。 第一百九十五章:皇上的怨气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细细一数,正正十二翁!逾晴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他这是把全国大半的雨前龙井都搜罗了来吗。 记得金阁寺的时候,晚荷,喜玥二人同她说宫里的闲散消息。 其中便有皇后让她父亲费尽心思求得的一小盒雨前龙井,还有太后宫里冒充是华妃送给皇上,最后引起圣怒的两翁。 那时逾晴才知道皇上原来独爱喝雨前龙井,所以今日听佟萧偶然说起,心有所动,便都要了来,只是没想竟这么多。 难怪佟萧刚刚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要是知道具体数量,她定会给他留下那么,嗯,一翁。 还好逾晴的这个想法佟萧不知道,不然指不定又要被气成什么样。 回到温华宫,逾晴开开心心的指挥侍卫将十二翁雨前龙井放到小库房,等着有机会送给皇上。 忙完这些才发现晚荷,喜玥二人亦步亦趋跟着自己,嘴唇张张合合,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两朵花在温华宫中久等逾晴不回,好不容易人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群侍卫,人手三个茶翁,逾晴满脸喜气,宝贝似得让人将东西锁进了私库。 顾不上问这些是什么,两人焦急的想寻机会同逾晴说话。 可外人在又不方便,跟在逾晴身后看她忙碌,心里着急,都要火烧眉毛了,小主怎么还这么不紧不慢的。 终于等到侍卫放好东西离开。 晚荷上前一步,面色为难的说道:“小主,皇上来过了,听说您出宫了,走的时候奴婢瞧着神色不大好。” 好巧不巧,今日逾晴刚走没多久,皇上便来了,询问逾晴何在,晚荷按照逾晴交代,照实回话。 当即皇上脸色就沉了下来,没多停留,眼神阴郁着大步离去,吓得两朵花在宫里惴惴不安,只盼着逾晴尽快回来。 怎么一次两次都是这种结果,上次也是,帮小主瞒着皇上,最后两人闹了好一阵子,这次不会还是如此吧。 “皇上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昨天还说忙于两国通商一事,按理说今日不该来温华宫才是,除非是有什么事情找她。 “说是过两日要与那木杆使臣再进行一次商谈,想让小主过去陪侍。”晚荷答道。 皇上哪里会同她们讲这些,还是事后从薛公公那里打听到的。 至于皇上为什么生气,这次就连深懂圣心的薛贵也没琢磨明白。 “过两日便再次商谈了?” 皇上这是想出办法了?不行,她得去找皇上了解一下,想着,逾晴交代一句便快步出了屋门。 “诶,小主!” 两朵花不约而同出声,也叫不住逾晴,对视一眼,晚荷连忙跟了上去。 这个时辰皇上应该还在御书房。 逾晴不假思索,直奔御书房而去,到了就看见薛贵守在门口,一脸愁容。 “薛公公,我想见皇上。”不用问也知道,能让薛贵守在门口,皇上一定在里面。 “哎呦,晴贵人喏,您可算是回来了,皇上正在里面批折子呢,看样子是不大高兴,这不,把奴才都赶了出来。” 薛贵一见逾晴过来,像见着了救世观音。 从温华宫出来,皇上浑身散发着冷气,让本就顶着寒风的薛贵更是雪上加霜。 回了御书房就说想一个人待会,嫌弃薛贵在身前碍眼,干脆将殿内伺候的人都一并赶了出来。 众人不敢违背,可薛贵守在门口也看不见里面情形,只知道皇上定是生着气,源头不用说,便是眼前这位正主,晴贵人。 “嗯,我进去看看。”逾晴心心念念皇上是否想到讨价还价的方法,忽略了别人口中的心情不好一事。 逾晴说要进,薛贵自然不敢阻拦,这才是能根治皇上脾气的良药,帮着打开大门,见逾晴进去了,才轻声在她身后将门重新关上。 “晴贵人越来越醒事儿了,终于知道哄人了。”薛贵看着紧随其后的晚荷,一脸欣慰的说道。 晚荷敛眉,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 想告诉薛贵可别这么早下定论,她家小主她都拿不准,尤其被皇上宠的,凡事儿都喜欢由着性子来。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呢。 逾晴迈步进殿,就见殿中上首坐着一人,威严方正,神情专注,手里握着毛笔,在奏折上不停批批改改。 “谁让你进来的?” 听见动静,皇上抬头,看着眼前之人神情也未如往常一般缓解,反而眉头蹙的更紧,就连声音里都藏着隐隐的怒气。 “皇上,您过两日要与鲁斯兰签订互市条约吗?” 逾晴没注意皇上声音里的冷淡,问出心中惦记的事情,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是又如何?”皇上不耐的回道。 “可是想出好的解决办法了?” 如若确实的话,她倒也可以通知佟萧那边不用麻烦了,费时费力。 如果没有的话,她也可以将昨日听到的事情告诉皇上,就是不知道两日功夫佟萧来不来得及搜集证据传入宫中。 “你来就是为了问这个?”皇上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这女人是怎么回事,特意过来就是为了问他这个的吗?他还以为她是知道错了特意来跟他认错的! 看她一身常服装扮,连宫嫔服饰都未曾穿戴,该是刚刚回宫就过来了,难道商谈一事竟比他还重要! “皇上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闹什么脾气。”逾晴皱眉。 怎么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一再质问,不是他招她陪侍,又向她大倒苦水的吗? 怎么看皇上现在的态度,为难天朝,贪得无厌的好似是她呢一样。 “朕闹脾气?”一句话点燃了皇上无名怒火:“你出宫可曾请示皇后,请示朕!” “未曾请示,臣妾是,是随着内服务采办混出宫的。” 刚想说是在内务府拿的出宫腰牌,看皇上样子,怕是对此事存了火气,说出来不是凭白牵连了海东顺。 后宫诸多事宜都是内务府操持,以后如若有事,还指着海东顺帮忙,自然不能随意开罪,话音一转,寻了其他理由。 “一介嫔妃,未经允许擅自出宫该当何罪!”逾晴坦然承认的态度更加激怒了皇上。 “皇上的意思,是要治臣妾的罪?”逾晴眯了眯眼,丝毫不畏惧皇上此时的怒容。 她费尽心力,想方设法都是为了帮他,他居然计较的是她私自出宫,没有向他的正妻报备! 果然做妾的都没有好结果,她真的是多此一举,好心当成驴肝肺! 逾晴一时委屈,心意无人知,竟脑子跟着情绪走,想偏了不止一里地出去,彻底跟皇上较上真了。 “不守宫规,出言不逊,朕不该治你得罪吗?”皇上眼里席卷着风暴,一触即发。 心心念念的女人未将自己放在心上,前一天还与她倾吐国事烦乱,第二日她便能独自一人潇洒出宫游玩。 经过近一年的相处,他还以为逾晴对他也是有心的,亏他今日还想着让她陪同出席两日后的商谈,可她倒好,何曾将他放在心里! 皇上以为逾晴出宫是为了游玩,天子威严哪能接受自己一再一厢情愿。 逾晴出宫只交代晚荷同皇上直言去处,可晚荷并不知道逾晴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导致今日两人在一个路口分向了两个岔道,各自钻着各自的牛角尖,不肯回头。 实际上,两人平心静气一思索便能察觉出问题所在。 只不过都在气头上哪里顾得了那许多,互相说了重话收不回来。 “你是天子,是一国之君,没有什么是您不该的,想治臣妾的罪便治吧,臣妾今日玩了一天也乏了,回宫等着您的圣旨去了!” 但凡逾晴还记得此行目的,解释清楚,也就没事儿了,可她怒火中烧,只顾着与皇上置气,哪里还能想的起来旁的。 愿意治罪就去治,她可不怕,当场甩了皇上面子,扭头大步离去,也不怕多加一条大不敬治罪了。 “大胆!你给朕站住!” 皇上震怒出声,看看这一年他把这个女人惯成什么样了。 可逾晴此时犹如魔丸附身,吃了熊心豹子胆,完全不理会身后的呵斥,半步也不曾停留的离开了御书房。 殿内突然扬起的争吵声,门外的薛贵听得心里一紧,大气都不敢喘,这是怎么了? 晴贵人不是进去哄皇上的吗,按照往常,该是几句话,甚至都不用说话,皇上见着人就会一扫阴霾,变得和颜悦色。 难道晴贵人又说了什么惹皇上不高兴? 以晴贵人的性情和分寸该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才对啊。 晚荷也是同样的反应,惊的恨不能冲进去拉住逾晴,让她不要同皇上置气。 她就说什么来着,凡事不能言之过早。 薛贵缩着脖子,竖着耳朵慢慢靠近殿门,想尽量听清里面所有对话。 吱呀一声,殿门突然打开,冷不防薛贵吓了一跳。 就见逾晴一脸平静,神情不辨喜怒走了出来。 “晴贵人,这是……”薛贵急忙问道。 可逾晴连眼神都没施舍一个,目不斜视径直往前走,晚荷不明所以,更不敢往殿内看,又紧忙追了上去。 这可把薛贵难为坏了,他到底要不要进殿去看看,显然皇上正在气头上。 看逾晴离开时的样子,这气还不是一般的大,难保不会将脾气发在他身上。 第一百九十六章:反了天了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可若是不进去的话,皇上会不会另行怪罪,到时候没准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就在薛贵犯难的时候殿内传来克制的声音,但薛贵还是从其中感受到了寒意。 “薛贵,进来!”皇上唤道。 “皇上!”薛贵进殿,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谨小慎微。 “传旨!” 皇上怒目瞪着薛贵,吓得薛贵赶紧低头,恭敬听旨,生怕受牵连:“即日起命晴贵人闭门思过,不得……” 皇上脑海中都是逾晴刚刚离开前的神态,眼中怒火喷涌,还夹杂着些许委屈,坚韧着不肯不服软认错,气势凛然的样子竟为她明艳的小脸增添了惑人风采。 头一次有女人敢对他这样,竟然不听训诫,反过来冲他发脾气,好似他才是那个无理取闹之人。 后宫哪个女人不是对他百依百顺,温和柔佳,偏她,大胆泼辣,生平仅见,和贤良淑德半点也沾不上边,他还如此喜欢,割舍不下。 即便如刚才那般对他出言不逊,让他不省心,现在想起她鲜活的小脸,在怒意的衬托下如晚霞般瑰丽,他的气闷就消失了大半。 想起来似乎先前也没有问她出宫去做什么,如果真的是有什么误会,自己冒然下旨惩罚,两人好不容易积攒的感情怕是就散了。 以逾晴的个性,该是会跟他就此一刀两断,再也止步不前了,那他这么久所做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皇上越想心越静,但是即便反应过来,到底是天子颜面,出于刚刚的义正言辞,他也拉不下脸面去求和。 薛贵等了半天,没听到完整的懿旨,小心抬头看了眼皇上,见皇上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敢打扰,继续耐心等待。 “下去吧。”皇上长叹口气,到了也没有让逾晴禁足,自己惯出来的小脾气,还得自己受着。 “皇上,旨意?”薛贵试探问道,怎么念到一半就收回去了。 皇上没有回答,只是一个眼神看向薛贵,薛贵立马躬身说道:“皇上恕罪,奴才明白了。” 皇上这分明是舍不得惩罚晴贵人啊,薛贵心里想着,动如此大的气,皇上都能忍住,看来以后还是要抱好晴贵人的大腿才是正理儿。 话说这边,逾晴怒气冲冲离了御书房往温华宫走去。 “小主,您刚刚同皇上是怎么回事啊。” 晚荷见四下无人,离得御书房也足够远,终于忍不住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哼,我好心出宫帮他寻解决问题的办法,他竟然为了这点小事同我无理取闹。”逾晴撇撇嘴,不满意道。 晚荷怯懦的看了一眼逾晴:“小主,皇上何曾对您生气过,就连重话也是没有一句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在晚荷看来,逾晴的恩宠是宫里独一份儿的,不说是宫里,都可以算作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有哪个帝王对妃嫔千依百顺,要求也答应,小性子也惯着,才导致逾晴如今敢不加请示私自出宫的。可偏偏被宠的人毫无察觉,无动于衷。 闻言逾晴脚步一滞,经晚荷这么已提醒,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儿。她都忘了同皇上讲自己出宫的目的,和昨日听见使臣馆的对话了,也难怪皇上误会。 逾晴本身就聪明机敏,如今反应过来,竟还觉得有些甜蜜。 皇上不会是因为觉得自己忽略了他,不重视他而和她耍小性子,闹别扭呢吧。 不过话已经说出,他还说要惩治自己,哼!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打算轻易原谅他,她倒要看看,皇上要下什么旨意惩罚自己。 “不管怎么说,他不分青红皂白训斥我就是不对,多说无益,回宫。” 不是明君吗,不是雄才伟略,智谋无双吗,怎么连女人这点小心思都看不明白,她才不要做第一个让步的人。 逾晴扭着性子,倔强的不服输。 两个初出茅庐,在爱情里互相摸索前行的新手,因为好面子,各自不肯先踏出第一步。 两人闹别扭,整座皇宫都感觉到了,这两日后宫异常安静,皇上就根本没踏足后宫半步。 众人都觉着奇怪,她们也就算了,怎么连温华宫那边也没见皇上过去? 难不成皇上终于厌弃了逾晴? 嫔妃们心思开始活络,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尝试往御书房而去。 可她们不知道皇上这两天要多阴沉有多阴沉,朝堂上百官没有一个人想出应对之策不说,就连私下里派薛贵打探温华宫的消息也打探不到,当真是反了天了! 按照薛贵的回话就是,逾晴命人封锁了温华宫的消息,吩咐宫人一律不准外传。 由于是私下里打探,怕被逾晴发现,皇上特意没用自己的名头,都是太监宫女过去旁敲侧击。 奈何温华宫固若金汤,宫人恪守本分,竟是一丁点信息都收不到。 正气恼小女人的狠心,将事情做得这样绝,他不就是当面训斥了她两句,他是天子,妃嫔犯了错,说还说不得了吗! 她就真敢耍脾气给他看,还哪有心情应对纷至沓来的莺莺燕燕,一律让薛贵打发了回去。 逾晴当日回到温华宫便让晚荷,喜玥吩咐下去,所有宫人把口风都闭严了,不论谁来问都不许说出院子里的事情。 上到她的生活起居,下到宫人自己琐碎事情,都要守口如瓶。 晚荷和喜玥虽然不明白逾晴的用意,也都照着她说的吩咐下去。 先前在气头上,事情拧成一团乱麻,如今理顺了,逾晴还有什么不明白,仗着皇上喜欢她动起了小心思。 让他仗着身份随意冲自己发脾气,她偏要吊着他,拿捏人心她从来都是易如反掌。 两日里逾晴一直在温华宫里候着皇上惩治的旨意,圣旨没等到不说,到等来了宫中鼎力对接人递上来的消息。 明日就是皇上要和鲁斯兰再次商谈的日子了,消息正好是前一天晚间送进来的。 一摞厚厚的证据,记录着那木杆王室挪动国库,骄奢淫逸,串通一气,欺骗百姓的罪行。 鼎力的效率当真不可小觑,行动速度如此之快,令逾晴再次感叹不建个情报网当真可惜了。 第二日逾晴梳妆完毕,便带着证据往御书房去。 再是闹别扭生气,也是两人之间的事,逾晴还是识大体的,国之重事自然不能轻忽。 咱们的皇上还傲娇着没有派人去接逾晴,已经歇了让逾晴陪侍的念头。 以至于逾晴出现在御书房内的时候,脸上的惊喜,愉悦一时没收住,展现了个淋漓尽致,到让逾晴看的清楚明白,并窃喜了很久。 御书房内两国交谈,皇上和那木杆使臣鲁斯兰,因为是私下交涉,没有大臣在侧。 薛贵立在皇上身侧,吩咐小太监给鲁斯兰上茶,他是皇上身边伺候的,身份地位也高于其他宫人。 旁人,没有皇上吩咐,自然也不用着他亲自伺候。 尤其是鲁斯兰眉眼间的傲慢,在皇上面前也丝毫不知收敛,更是让薛贵不喜。 “天朝皇帝陛下,可曾考虑清楚,是否答应我那木杆的要求。” 鲁斯兰慢悠悠的用盖子撇开水面的茶叶沫,喝了一口说道。 嗯,茶叶真是个好东西,那木杆地少人稀,没有茶叶,全靠边境商人从天朝购买,价格昂贵,只有王室喝得起。 如若此次互市成功,那木杆不仅可以解决国库空虚的问题,还可以解决百姓温饱,整个国力提升一个档次。 “这是朕这几日收到的奏表,你可以看一下,都是反对之言,如若那木杆条件可以放缓,朕便力排众议,与你国签订条约。” 皇上明确看到鲁斯兰对茶叶的喜爱,不说茶叶,鲁斯兰提出的其他几点要求,盐,丝绸,黄金,哪样不是他国稀缺的珍贵之物。 东西他不是出不起,而是不能出,不然天朝颜面将荡然无存。 即便他是皇帝,即便是为了战事考虑,也不能不听百官言论,一言蔽之。 但如若条件可以减少,他便可以同百官商议,相信大部分人也会接受。 “天朝疆域辽阔,物产丰富,不是连这点东西都拿不出吧,这样的话,我国的兵器和马匹恕无法供给。” 那木杆农作和其他物资方面不足,可在战事方面投入了很多。 那木杆民风开放,男人身强力壮,极擅征战,毕竟边域小国,想要生存,不备其他国家打压,战事方面一定要有自己的优势。 所有每年都囤积制造大量兵器,当地的马匹也是膘肥体壮,具是优良的战马苗子。 天朝边疆与邻国发动战事一年有余,战事吃紧,继续大量的兵器和马匹支援。 鲁斯兰也就是拿住了这点,作为要挟,想要置换大量物资贡品,好回国邀功请赏。 实际那木杆国王并未要求交易数量,两国交谈的结果,全在使臣的精明头脑和三寸不烂之舌。 闻言,皇上眼神阴鸷,黑曜石般的眼睛化作一团浓墨,凝聚不散。 “既然如此,那木杆求互市之心并无诚意,朕……”皇上已经决定不与那木杆互市,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清丽的女生打断。 “鲁斯兰大人可要想想清楚啊。” 逾晴到的时候刚好听见前两句,冷笑一声,那木杆胃口还真大。 第一百九十七章:皇上怎么来了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皇上听声音便知晓是逾晴,没想到她能赶来,惊喜抬眸,深情凝望,像是要把人印到心坎里。 一瞬间发现场合不对,快速收回目光,就连薛贵都不曾察觉,可却被逾晴尽收眼底,心里偷笑不止。 “我记得你,你是晴贵人。”鲁斯兰看着突然出现的逾晴说道。 这不就是前阵子让阿加塔咬牙切齿的人吗,他还因为女儿将人丢在宫外受了天朝皇帝一顿讽刺。 “没想到两国交谈,天朝竟无人到派女子上场了吗?哈哈哈,是否有失大国体统。” 鲁斯兰眼带讥讽,大笑出声。 “鲁斯兰大人此言差矣,皇上只是落了份卷宗没带来,恰巧当时我从旁陪侍,知道在何处,帮皇上取了来而已。” 逾晴巧笑嫣然,与鲁斯兰对话游刃有余,用四两拨千斤之法巧妙带过,莲步轻移到皇上身边,将手里的证据摆到案上。 她这是又出什么鬼主意,皇上眼神一直追随着逾晴移动,直到看到了桌面上的文字,眼里透出震惊的光芒。 小女人总是不断给他惊喜,有了这个,什么条件谈不下来。 “鲁斯兰的条件朕不能满足。不过……” 皇上故意吊起胃口。 “如果你们肯照我朝需求提供足够的武器和马匹,朕将每年按照其中一成的数量供给那木杆,并且在两国边境建立通商市场,让百姓经营,以物换物,各取所需,如何?” 皇上看着鲁斯兰,气定神闲,把握十足的样子让鲁斯兰颇为不安,自打逾晴进来,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现在更加强烈了。 到底她送进来的是什么东西,竟能瞬间改变屋内的气氛,自己的优势仿佛顷刻间荡然无存,甚至他都开始有点心虚。 “天朝皇帝陛下这是什么意思,一成?未免欺人太甚,既然这样的话,互市也就不用再谈了。” 虽然不知道逾晴到底带给了皇上什么东西,鲁斯兰还是壮着胆气威胁,那木杆地处便嬖。 虽然小,但生产铁矿,兵器锻造技术也是一流,正是天朝所需要的,他就不信自己坚持的话,皇上能不松口。 只见皇上唇角勾笑,背靠座椅,右手轻轻一抬,掷出手里的纸张,口气轻松道:“拿去给鲁斯兰看看。” “是。”薛贵领命将其捧在手上,递到了鲁斯兰的桌子上。 “鲁斯兰大人过目。” 这是!刚看了第一页鲁斯兰便身心俱颤,他们是如何弄到手的? 抖着手慌忙一张张翻阅,无一例外,其上记载的都是那木杆王室的罪行,桩桩件件,骇人听闻。 “这,天朝皇帝陛下是如何得到这些消息!” 如果天朝已经在那木杆安插了眼线,王室还丝毫没有察觉,那才是当真可怕至极。 “此中所列之事,朕已派人查明,皆为实情,万一要是被他国知晓,鲁斯兰你可曾考虑过后果。” 既然逾晴感信誓旦旦拿来给他,定是胸有成竹,不会有假,没有直接回答鲁斯兰的问题,皇上转移了话题,抛出致命点,让他自己抉择。 借由桌子的遮挡,皇上偷偷将逾晴的小手握在掌心,翻转把玩,觉得甚是舒心惬意。 他竟然当着使臣的面做出这种事,逾晴惊呆了,还哪有一点帝王威严。 不着痕迹的向旁边错了一步,将手抽出来,前两日的事情她可还没忘呢,冤枉了她,想这样就算和解了吗,想的也太简单了吧。 手心中的细腻不见了,变得空落落,怕是小女人还在生气,心想,也不急于一时,还是等事情解决,鲁斯兰离开再说吧。 薛贵感觉到上首两人的小动作,目不斜视,盯着地面出神,仿佛地板上有世间最好看的花一样。 皇上哄女人,要是因为自己,晴贵人害羞不让皇上牵了,倒霉的就是他了。 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惹皇上不悦。 “天朝皇帝陛下的手段果然技高一筹,鲁斯兰甘拜下风。” 如此国之丑闻若是传出去,觊觎那木杆已久的周边国家定会大举进攻,侵占领土。 即便那木杆有着最好的兵器,马匹,可国库空虚,根本不足以支撑战事,不用几天,那木杆便将不复存在。 那木杆确实已经处于迫在眉睫的阶段,他为了纵横谋划,权衡利弊,与皇上周旋了许多时日,确实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回了那木杆他也难逃一死。 一成就一成,也已经足够短期支撑那木杆国库运转,国王该是不会怪罪他。 尤其是皇上还同意了开建互市,这才是他最为看重的。 市场一旦建成,那木杆与天朝的贸易之路就算是打通了,生意运转起来,老百姓的日期也就好起来了,到时候还愁国库没有存余吗。 “哈哈!两国共赢才是最好的局面!”皇上朗笑出声,连日来的郁闷一扫而光。 两人商定具体条款,即可做拟,签订寇印,从此,两国通商互市的友好关系便是正式建成了。 第二日皇上于朝堂之上宣布此事之事,百官惊叹,盛赞皇上乃治国明君。 出乎所以人意料,原来十成的贡品竟被缩减成一成! 一成对于我朝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可随意轻松应对,而收获的武器,马匹却远远超出预期,当真是本稳赚不亏的买卖。 皇上当朝说明逾晴于此次商谈中的功不可没,擢升晴贵人为晴嫔以作嘉奖,百官无一反对。 下了朝皇上连朝服都没脱,直接摆驾去了温华宫。 那日商谈结束,逾晴不顾皇上想留人的脸色,毫不留恋的福身告退。 留下皇上脸上有些挂不住,却只能叹气,无可奈何,谁让他拿逾晴一点办法也没有。 当时他就明白过来,原来逾晴出宫都是为了他,为了帮他分忧解难,查明那木杆内情。 却又有些生气她什么都不跟自己说,瞒得他辛苦,害他误会逾晴未将自己放在心上。 可现在他什么都不想计较,此事不就是逾晴对自己有意的最好证明,“再快点。” 没有生气,没有不满,他只想马上将人包在怀里好好温存一下,遂催促抬辇的宫人加快脚步。 宫人顶着皇上不断催促的压力,健步如飞,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温华宫。 皇上一刻也不想等,阻了小太监唱喏,大步直奔主屋而去。 推门而入,却没有见到人,连平日跟在她身边的两个侍女也没见到。 正打算唤人,偏殿屏风后传来水声,紧接着便听见逾晴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喜玥?晚荷?哎呀,不管是谁了,快过来帮我擦下背。” 逾晴手里握着一块前两日闲来无事尝试自制的香皂,奈何这个时代没有浴花,她坐在浴桶里,怎么也打不到背上,听见门口有动静,以为是两朵花进来了,毫不避讳的开口唤道。 越走近鼻间的香气越浓,水雾缭绕,皇上脚不受控制,拐入屏风。 只见逾晴头发随意的盘在头顶,几缕沾湿的碎发落在脸侧,盘旋在背上,平添了几分妖娆。 皇上不自觉舔了下唇。 怎么没声音了?明明听到开门声,还有脚步声靠近,逾晴疑惑转身往后看去,浴桶边站着一人,身着明黄色龙袍。 “嗬!”逾晴倒吸一口冷气,迅速反应,整个身子缩到水里,只留头在外面。 怎么是皇上?居然没有小太监通传,真是被她惯坏了,越来越玩忽职守,回头定要罚他们。 “皇上怎么来了?” 脸颊开始发热,刚刚自己背对着人趴在浴桶边上的,皇上岂不是都看到了。 “咳!朕来,朕来是……” 看不到想见的美景,皇上感觉尤为可惜,发现逾晴眨着一双明珠似的眼睛望着自己,含羞带怯,竟一时想不起来自己所来为何。 “皇上。”逾晴糯糯的叫他。 “嗯?”皇上下意识应答。 “您先出去好不好?” 逾晴见皇上一点要避及的意思也没有,不得不开口说道,两人这样僵持下去如何是好。 “哦,那个,朕,朕先到外面等你。”皇上反应过来,深吸一口气,转身出去了。 逾晴藏在桶里,低低笑出声来,皇上吞吞吐吐样子还是有那么些可爱的。 接着从水里站起来,擦干身子,穿上衣服便出去了,还是不要叫皇上等急了才好。 外间的皇上,满脑子都是刚刚见到的场景…… 不得已走到窗边,正想伸手支开窗,想到逾晴还在沐浴,吹了冷风进来,怕是会受凉,便歇了念头,走到侧榻坐着,手里快速转动佛珠,平复澎湃的心神。 “喜玥姐姐你慢点,小心别摔着了。” “哎呀,无事,今日柴火不旺,水烧了这半天才好,小主的水怕是都凉了,得赶紧进去添些。” 门外传来喜玥,晚荷的交谈声,两人各自拎着一桶水进屋,想给逾晴加些热水,谁知一眼就看见坐在里间的皇上,倒是吓了一跳。 “皇上!”喜玥惊呼。 “皇上吉祥!”晚荷忙放下水桶,拉着喜玥一起行礼。 “起身吧。”狂跳的心已经平复,皇上叫两人起,难怪刚刚没有见到,原来是去打水。 喜玥还没从皇上突然过来的情况中回过神,就感觉有人捅自己腰眼儿。 第一百九十八章:意外得知真相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小主。”晚荷给喜玥使眼色。 小主还在里间沐浴,皇上是不是已经…… 两人小心翼翼抬眼看皇上脸色,就听皇上说道:“快去伺候你家小主吧。” 两人如得大赦,提着水桶就要转进屏风。 恰逢逾晴正好收拾妥当出来,“别忙了,我洗完了,快去给皇上倒杯茶来,用库房里我前几天带回来的茶叶。” 逾晴瞧着皇上已经恢复如初,才走到侧榻另一侧坐下。 “朕想起来了,过来是要告诉你一则好消息。” 皇上见逾晴穿着淡雅,头发也只是简单的绑在脑后,素面朝天的样子竟是比精心雕琢过后看着更加自然,别有一番韵味。 “臣妾洗耳恭听。” 晚荷正好端了茶进来,逾晴将茶送到皇上面前,说道。 “因为你于此次互市一事有功,朕已经下旨将你抬为嫔位。” 皇上期待的看着逾晴,希望她能开心,可逾晴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只淡淡的哦了一声。 “朕将你升为嫔位,你不开心吗?”皇上问道。 “皇上这算是弥补臣妾?”逾晴揶揄道。 位分什么的她本身就不在乎,不过若是皇上的心意,逾晴心里还是很暖的。 “如果朕说是呢?”皇上拿不准逾晴如何做想,试探的问道。 “哼,臣妾费尽心力帮皇上分忧,最终得到的却是皇上的冷脸和惩治,现在就想拿位分打发了臣妾不成。” 下巴微仰,端得是一副得寸进尺,不情不愿,不依不饶的架势。 “那你想如何?” 宫里的女人所求不都是位分,往常要是他擢升了谁,不都得感恩戴德,偏她恃宠而骄,如此都不满足。 再说,他哪里就真惩治了她,不过说说气话,旨意都说出口了,最后也没让薛贵传下,当时他气愤之极,还是遏制住了,还不够疼惜她吗,这女人当真不知足。 不过,毕竟是自己冤枉了她,又舍不得见她难过,只能顺着了。 “臣妾还没想到,等臣妾想好了再告诉您,到时候您可不许耍赖。” 逾晴觉得自己当真越活越回去了,耍赖一词都用上了,就好像两人是小朋友间约定一般。 “一言九鼎,只要别太过分,朕都可以满足你。”皇上承诺道。 见皇上答应,逾晴脸上才有了笑模样:“皇上您快尝尝这茶,保证让您满意。” 皇上心里叹了口气,怎就真的被逾晴拿捏的死死的,看她笑了,自己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低头掀开茶盏,瞬间茶香四溢,汤色清亮,气味清幽,皇上惊叹道:“你宫里竟有雨前龙井!” “臣妾出宫托人调查那木杆密文是从他那里得来的。” 逾晴得意忘形,一不小心说漏了底,可话音已出,却是收不回来了,心里飞快的做着计较,皇上如果追问该怎么回答。 果然,皇上紧接着问道:“哦,是什么朋友,说来听听。” 有能力几日之内探查到那木杆王室内部私密,还藏有雨前龙井,该是身份不低,人脉颇广才是,逾晴怎么会结识这样的朋友。 “就是一个普通朋友。”声音越来越小,她自己都不信,这话听起来确实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能手眼通天,一掷千金? “嘿嘿。” 逾晴讪笑,仔细看皇上神色,厚颜问道:“皇上不是刚刚答应臣妾一个要求,那臣妾现在就用了,皇上不要再追问了可好?” 皇上气结,生生被噎了一口,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这叫什么,自作自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既已承诺,自当履行,关键这个要求当真不过分,天子一诺千金,他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看来他的晴嫔还有许多事情瞒着自己啊。 皇上还有政事要处理,在逾晴这里也没坐多久,走的时候逾晴将雨前龙井取出来一半给皇上带了回去,更让皇上大吃一惊。 看来逾晴所说的这个朋友当真来头不小,一出手便是六翁,即便年初岁贡,宫里都没得了这么多,真是让他越来越好奇了。 要是皇上知道逾晴自己还留着六翁,怕是会更加震惊吧。 不过这个秘密第二日皇上再次来温华宫的时候就知道了,因为逾晴留下来也是为了皇上哪日到温华宫的时候可以直接冲泡,喝上雨前龙井方便。 可碍于自己承诺了逾晴不再追问,只能暗自憋闷,皇上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好奇到抓耳挠腮的难受感。 使臣馆这边,交涉谈判完成,鲁斯兰和阿加塔也不会就留了。 之前接风宴的事情皆为误会,解开后,两人的接触也就多了起来,加上阿加塔迷上了福安康,时常找逾晴询问关于福安康的一些事情。 两人的关系倒是越来越近,阿加塔对逾晴的好感与日俱增。 一日,阿加塔难得没有出宫粘着福安康,而是找到了逾晴央她陪着到御花园走走。 逾晴耐不住阿加塔缠磨,懒洋洋从午睡中爬起来,满脸怨气的陪同阿加塔去了御花园。 逛了一会儿,逾晴便觉得索然无趣儿,不明白这冬日里,百花凋零,枯木空枝的有什么好看。 偏阿加塔兴致勃勃,逛得起劲儿,逾晴也不好扫兴。 世上还真有同阿加塔一样无聊的人在,逾晴看着从桥上下来,往她们这边走的华妃心想。 冤家路窄,偌大的御花园也能碰上,逾晴本想避开,可对方好像已经看到了她们,避无可避,只能正面迎上。 “华妃娘娘吉祥!”逾晴规矩的给华妃请安,阿加塔则是面无表情的行了那木的礼仪。 “呦,本宫当是谁呢,这般好兴致,冬日游园,原来是新晋封的晴嫔啊!”华妃眉梢挑起,语气尖酸刻薄。 也不知道皇上看上这个贱人哪一点了,初封就是贵人,居然短短一年便抬了嫔位,再这样下去岂不是快跃过她了! 鲁斯兰同华家有利益往来,华妃自然是不敢说阿加塔,只能语带讽刺的刺激逾晴。 “不敢当,臣妾不过得皇上抬爱封了嫔位,自比不上娘娘妃位来的尊贵,就如这冬日游园,臣妾都要多穿几件衣服御寒,生怕风急就将臣妾这单薄身子吹跑了,娘娘身姿丰腴,又有高位护着,即便只着春衣,这寒风也是憾不动的。” 逾晴面上恭敬异常,就连话里都是自我谦卑,对华妃却夸赞有佳,常人根本听不出毛病。 可华妃不算常人,在宫里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话里夹枪带棒听得多了,可从来没人敢说她! “你!不过小小嫔位,竟然对本宫出言不逊!” 这个贱人竟然嘲笑自己胖,不用着厚衣便可御寒,大风中也岿然不动! 真想撕烂她的嘴,不就是靠着这幅牙尖嘴利哄骗了皇上许久! “华妃娘娘,冤枉臣妾了,臣妾是在夸赞娘娘身材纤浓有度,威严足以震慑寒冬,是好坏来着呢。” 逾晴眉眼含笑,可这在华妃眼里就是堂而皇之的挑衅! 尤其是这话,她还不能当面挑明其中意思,不说身后一群宫人会坏笑,逾晴要是矢口否认,她也无可奈何。 好好的逛个园子,暗自吃了个哑巴亏,华妃心里又把逾晴记恨上了一笔。 冷哼一声,竟是连多说一句也不愿,甩袖离去了。 “逾晴你没事吧?”阿加塔关怀道。 她不傻,虽然不是很懂她们对话里的门道,却也看出华妃对逾晴的敌意,尤其是经过之前的事情,更知道两人不容水火。 “没事,习惯了。” 逾晴看着华妃远去的背影,鼻间发出一声轻哼,经过这次,不知道接下来又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她呢。 “华妃这种人就是口蜜腹剑,两面三刀,惯会借刀……嗯,总之你以后别跟她起正面冲突,离她远点就是了。” 阿加塔想起华妃之前利用她对付逾晴的事情,差点说漏了嘴。 虽然及时收住,转了话头,逾晴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 “行啊,来了没多久,成语到懂了不少。”逾晴打趣道。 不动声色收回目光,逾晴垂眸,遮盖住眼底的神色,阿加塔看来很了解华妃啊。 能让表面上几乎与华妃毫无交集的阿加塔说出这种话的来,怕是两人关系不会这么简单。 口蜜腹剑,两面三刀,借刀,呵,借刀杀人么?她好像知道了什么呢。 原来接风宴当晚用龌龊手段陷害晚荷的便是华妃,阿加塔的侍女应该也是被华妃收买,才自食恶果的。 逾晴眼色黑不见底,她是极其护短的,动她可以,一切都还好说,动她身边的人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现在急不得,早晚有一天,她会连本带利向华妃讨回来。 “是吗?”阿加塔不知道逾晴在这短暂的会面中的心境变化,天真的问逾晴,随即又有些腼腆的笑了笑,说道:“都是这几日跟着福安康学到的。” 虽然福安康对她一直礼遇有加,她却总感觉生分疏离,为了努力学着讨好,她假借学习天朝语言每日跟在福安康身边。 感情没有增进,倒是真的学到了不少成语,比如刚刚用的几个,就是前两日福安康教她的,告诉她尤其要小心这种人。 只可惜,父亲已经谈妥了互市条约,她似乎能接近福安康的时日不多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被用刑了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两人之间的事情逾晴确实不好多言,只笑笑不说话。 天气越发冷了,阿加塔想到福安康也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心情,还不如趁有时间再去缠磨一下。 风风火火的同逾晴告了别,跑到皇后那里请了出宫的腰牌就直奔将军府。 逾晴摇头失笑,独自转回温华宫。 “夜魅,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沈太妃那边有事?”温华宫中除了喜玥,晚荷,竟还有一人在。 夜魅神情严肃,面色冷若冰霜,双拳紧握在身侧,手背上青筋冒起,竭力在压制着什么。 逾晴观察细致入微,如果不是沈太妃出事了,他这种训练有素的暗卫,怎么会情绪外露的这般明显。 “主子被用了刑。”几个字说的极其隐忍。 他生来就被当做见不得人的暗卫训练,从有记忆以来,使命便是效忠先皇。 后来先皇将他派到沈太妃身边保护,见到的都是先皇对她的关怀疼爱,几时受过今天的罪过! 当时他就伏在房顶,透过瓦片看到屋内的惨状,恨不能直接飞身下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关键时刻想起主子的吩咐才咬着牙离开,跑到温华宫寻求逾晴的帮助。 “用刑!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太后关了沈太妃这么多年,最过分的事情也就是讥讽奚落几句过一下瘾便罢了,突然动起了刑具,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原来逾晴与阿加塔逛御花园的同时,寿安宫中一处偏避的小门再次被打开。 “贱人,哀家给了你这么久时间,你也该想好了!” 破旧的木门被李嬷嬷一把推开,侧身让太后先进,手里滴滴当当拎了不少东西,看清之后,吓得沈太妃变了脸色。 “时间?可笑,谁让你给了。” 沈太妃知道今日难逃一劫,索性不再忍让,别看她外表柔弱无依,怼起人来,也不是善茬。 “还不打算说?”太后狞笑一声:“既然你软的不吃,那就别怪哀家给你来硬的!李嬷嬷!” 李嬷嬷听令,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扔到地上,就算不了解的人看一眼也能明白,地上东倒西歪散落着的,是慎刑司过审犯人最常用的几样刑具。 自从上次哥哥来她宫里诉苦家族遇到的困难,她便想尽办法逼沈氏交代名单所在。 威逼利诱全用过了,这贱人就是一副死鸭子嘴硬,如何也不肯开口说一个字。 看来不用些手段,她是断然不会开口了,哼,今日就让她见识见识,这宫里阴暗面里的刑罚! “你们这是干什么!干什么?松开我!” 李嬷嬷动作迅速抓住沈太妃头发将人按到地上,头皮的疼痛迫使她不得不跟着向后仰头,露出纤长瘦弱的脖颈。 “沈太妃您瞧瞧,喜欢哪个,奴婢给您试试!” 说着也不管沈太妃看没看,单手拾起一根荆条,七八寸左右长度,扁平坚韧,食指粗细,送到沈太妃眼前,正反来回翻转一下,似乎真的是为了让她仔细挑选。 “您可别小瞧了这根荆条,奴婢可是拿它浸泡了两天的辣椒水,就这么拿着,奴婢都觉得指尖发烫,您说要是抽到您身上,啧啧,这细皮嫩肉的可不比奴婢皮糙肉厚,那滋味,能让您在冬日里浑身都暖和起来,要不,先用这个?” 老婆子从浅邸开始便跟着太后,见识过多少阴私,经她手的就不计其数,早已心黑肚烂,威胁人的话说起来得心应手,十分有威慑力。 要是不经事儿的小宫女经她这么一吓,什么罪行,辛密都肯招供了。 沈太妃眼神惊惧,她哪里受过这些,不用上刑,脑后的疼痛已经让她眼角浸出泪来。 “不要!不要!”左手扶着头发,尽量缓解因为拉车带来的疼痛感,右手拼命挥舞,推拒眼前的荆条。 “不要?那您得问过太后娘娘啊!”李嬷嬷后槽牙要紧,手上力道加重,疼的沈太妃痛呼出声。 “不想受刑很简单,只要你说出名单的下落,哀家今日便放你一马。” 太后看着沈太妃痛苦不堪的样子,心里就觉着痛快,对比沈太妃的狼狈,自己却仪态万方,更叫她舒心。 许是站的累了,缓步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眼神冷漠暗藏阴毒。 想让她放过? 异想天开,即便沈氏说出名单下落,她也只是答应今天不动她而已,以后,自然要看她的心情。 沈太妃娇弱却也聪慧,一听便知她话中圈套,她从没想过委曲求全,两人宿年恩怨,绝不可能因为一纸名单轻易尽散。 “名单?什么名单?我不知道!” 沈太妃抬眼直视太后,眼里毫不掩饰的嘲笑和轻蔑让她震怒。 都什么地步了,已经沦为阶下囚还敢嚣张,明明自己才是赢家,是一宫太后!她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她! “不知道?好啊!李嬷嬷,给哀家狠狠的教训这个贱人!” 太后气急败坏,颤手指着沈太妃,恶狠狠的说道。 “是,太后。”李嬷嬷应声答道。 话音刚落,握着荆条的手高高抬起,灌输了最大的力道,狠狠抽在沈太妃纤细的胳膊上,啪的一声脆响,伴随着沈太妃惊叫让此时趴在屋顶的夜魅身心俱震。 面色依旧冷硬,拳头却握的咯吱作响,想到沈太妃的交代,强忍着跳下去的念头继续看下去。 “啊!”仿若皮开肉绽的痛感,让她不受控制的叫出声,她向来柔弱,这一下便有些承受不住。 “李嬷嬷,你怎么越老越不醒事儿,隔着衣服怎么让沈氏细细体会这荆条的好处。” 太后漫不经心的轻抬了一下眼皮,复又收回目光,专注研究自己今日的蔻丹,染得清淡了些,回去要再让人重新染过。 “呦!多亏太后娘娘提醒,奴婢老了,也许久未曾做这些事情了,一时疏忽大意,沈太妃您别见怪,奴婢这就重新来过。” 前一句是在感谢太后,后一句却是对着沈太妃说,满是抱歉的语气,结合手上的动作,真诚的让人作呕。 李嬷嬷说着,挽起沈太妃袖子露出大片洁白雪臂,荆条对准最细嫩的位置重新抽了下去。 意外的没有听见喊叫,只是一声闷哼,连太后都稀奇的看了过去。 沈太妃死命的咬住下唇,抑制住破口而出的尖叫,不想屈服,让惊呼成为太后的乐趣。 可她不知道,越是这副坚强隐忍的样子越让太后恨得咬牙切齿,命令李嬷嬷加重力道,“让她嘴硬!给哀家狠狠地打!” 李嬷嬷手上动作不停,一下比一下重,几乎每一下都抽在同一个位置,没一会儿,那地方就变得血肉模糊,心思恶毒可见一斑。 荆条浸泡了两天的辣椒水,被李嬷嬷拿出来的时候还是湿的,火辣刺骨钻心,灼烧人的神志。 沈太妃再也忍不住,随着一下下清晰的抽打声哀嚎,直到抽打声都变钝,她的声音也逐渐变弱,依然快要晕厥过去。 “住手。”太后看了一眼沈太妃的皮开肉绽的胳膊,满意的叫停,问道:“怎么样,滋味如何?” “呵,这么多年了,你还只有这些手段吗?”沈太妃气若游丝,眼睛直视这太后,唇角溢出轻笑。 可她并不如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轻松,皮肉的疼痛也麻木不了被辣椒水浸入的刺痛,眉头深锁,这一句话已经用了她最大的力气。 之前先皇在时,一直有他护着,她极少受太后欺凌,即便有也忌惮先皇威势,不过嘴皮子功夫。 但她也时常听宫人们或者交好的嫔妃传,太后私下里惩治人的招数,没想到宫里女人的恶毒手段竟是经久不衰,一直沿用至今。 “你!”死到临头还逞强,太后刚想发作,想起此行的目的。 还是先套出名单为重,晚些时候再收拾这个贱人也不晚,反正她在自己手里的事情无人知晓,她还有后半辈子可以陪她耗,量她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长舒一口气,定了定神,语气和缓的诱惑道:“哀家也不是非要对你用刑,只要你说出名单在哪,就可以免于受罪,哀家还可以派人来治疗你的伤口,避免留疤,岂不两全其美。” 她不是最爱惜自己一身皮肉,当年不就是凭借狐媚的样子勾引了先皇,自己这样说,不怕她不心动。 嗤!沈太妃嗤笑,先皇已逝,一把年纪,她还在乎什么皮相留不留疤,为了皇上,即便她这条命也可以舍去。 太后见沈太妃只是笑了一声,也不说话,顿时火冒三丈,再也压不下去。 “李嬷嬷,没听见沈氏不满意吗,给哀家拿出你的看家本事,好好让她享受一下!” 一掌拍在桌子上,让本就残破的木桌都颤了颤,发出吱呀的一声。 “奴婢遵旨!” 李嬷嬷恭敬道,随即又对沈太妃说道:“沈太妃,久用一个,奴婢怕您觉得乏味无趣,奴婢给您换一件,换哪个呢,这个怎么样?” 如果看不到场景的人定会觉得李嬷嬷话中意思很是贴心,似乎真的在用心为沈太妃着想。 放下手中的荆条,李嬷嬷在一堆刑具中挑挑拣拣,最终停在一个布包上,似乎终于挑选到可心趁手的器具,单手展开,拿到沈太妃眼前展示。 第二百章:求助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布包看似不起眼,一展开却内有乾坤,里面插满了长短不一,粗细不等的银针,泛着寒光,令沈太妃瞳孔骤缩。 “您看这根,又长又粗,可以直接扎进人的骨肉,不过可惜的是,一旦扎进去便犹如钢钉,深入骨髓,再也拔不出来了。” 李嬷嬷抽出其中一根在沈太妃眼前摆弄,说完又收回去,换了一根反差极大的细针出来。 “您再看这根,细如牛毛,最适合钻一些细致地方,奴婢看您这十指纤纤,让这小东西一钻,就是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提笔写字,作画弹琴了。” “你觉得我被关在这里,还有机会写字,作画,弹琴吗?”这回沈太妃没有再保持沉默,胸中多年积攒的怒气彻底爆发。 平生最爱诗书,音律,与先皇两人在此处不谋而合,奈何先皇是一国之君,要操持整个天下,不能沉迷于这些,否则定会受世人诟病。 所以每每只能到她宫里才得以真正做回自己,两人一起讨论字画诗词,弹琴做赋,那段日子是沈太妃最为怀念的。 自打被太后关起来,她何曾再碰过那些心爱之物,唯有一本诗集是她私藏多年。 这肮脏的老腌婆,竟敢同她提这些在她心底最不可触碰的,想起伤心往事,沈太妃双眼饱含泪光,泫然欲绝。 “动手!”贱人就是矫情,太后见不得沈太妃一副受了怨屈,楚楚可怜的模样,命令李嬷嬷施针。 李嬷嬷握着沈太妃手腕将她手举起,谁知她竟食指握拳,力气之大,一改往日柔弱。 话虽如此,沈太妃到底还是舍不得自己的食指,其中有她与先皇的美好回忆,她不想轻易放弃。 可到底没有常年为仆的人力气大,李嬷嬷费力将沈太妃手摊开,攥紧食指,一手捏着细针对准指甲缝插了进去。 “啊!”十指连心,沈太妃的叫声痛彻心扉。 头上肉眼可见冒出细密的汗珠,逐渐汇聚到一起,大滴大滴的落下。 “怎么样,你说还是不说!”太后厉声质问。 “沈太妃,奴婢劝您尽快向太后交代了,不然奴婢这手下可是没轻没重的,老眼昏花,一时手抖,扎偏了,再把您整个指甲剜下来。” “呵,呵。” 沈太妃脸色煞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出乎意料的突然笑起来,倒是吓了太后和李嬷嬷一跳,这人别再是疯魔了不成。 “名单,名单……” 沈太妃嘴里念念有词,李嬷嬷只听清名单两字,太后自然也听见了,不过声音太低,后面细弱蚊蝇。 “太后,沈太妃嘴里叨念着名单什么,奴婢听不太清。” 李嬷嬷回禀太后,见沈太妃几乎脱力,痛到就快失去意识,忙向太后汇报。 名单!太后不假思索起身搜了过去,俯身贴耳,凑到沈太妃唇边,想要听得更清楚,“你说什么!大点声,名单在哪?” “你想知道名单在哪?”沈太妃奄奄一息,轻声说道。 “你快说!说了哀家就请太医过来医治你!”太后焦急的哄骗。 伤口再痛,也没有麻痹她的神经,沈太妃何尝不知道太后只是权宜之计。 嘴上说的好听,实际自己即使说了名单在哪,她也不会为她请太医。 一是这世上除了太后,李嬷嬷,夜魅还有逾晴,没人知道她还活着,太后更不可能让人发现是她囚禁了自己这么多年。 二是太后是最乐于看她凄惨,痛不欲生的人了,让她托着残躯苟延残喘,才是太后最乐见的。 沈太妃轻笑了一下,眼神悲悯的看着太后说道:“有些东西你注定一辈子也得不到!” 成功将太后骗过来,耍了一遭,即便意识已经开始昏沉,沈太妃心里也顿时觉得畅快多了。 “贱人!”太后气极,一巴掌扇了过。 因为她知道,这话里意思不光指代名单,还有先皇的爱意,都这幅德行了,她怎能容她嚣张! 咳嗽声不断,沈太妃歪倒在一旁,嘴角流出鲜红的血,一身狼狈,彻底不省人事。 “快,快看看!” 太后吓了一跳,一时怒气攻心失了理智出手打了她,加上之前的刑罚,别再将人真的弄死了,那名单就再也别想拿到了。 “太后,人没死,只是晕过去了。”李嬷嬷手指探了一下,发现沈太妃虽然气息微弱,但好在还有鼻息,人没死。 “不中用的东西,真是晦气!” 太后听说人没死松了口气,随即骂了一句,使出种种手段,仍旧一无所获,算是白折腾了,遂甩袖而去。 李嬷嬷连忙跟上,吩咐门口一小太监收拾好刑具给她送去。 两名小太监守在门口,一直听着屋内的惨叫,心惊胆颤,现下李嬷嬷让其中一人去收拾东西,他们也不敢违背。 颤抖着走了进去,就看见依旧倒在地上的沈太妃,还以为死人了,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又囫囵个爬起来,将地上的刑具拢到怀里,抱着跑了出去。 只剩一个小太监刚要锁门,一阵困意袭来,来势汹汹,直接顺着墙壁滑座到地上睡了过去。 夜魅翻身进屋,在房顶时就将过程看了个清楚明白,可到了近前仍旧被沈太妃的惨状震惊到。 沈太妃趴在冰凉的地上,赤裸洁白的手臂映衬着血液更加鲜艳。 头发散乱铺在地上,一侧脸颊高高肿起,最正常的食指,只是冒了一滴血珠在指尖,夜魅却觉得这里才是她最痛的地方。 将人抱起放到床上,无论夜魅怎么呼唤沈太妃也没有醒过来,脸色苍白,身体冰冷,要不是鼻息尚在,真的就和死人一般无二。 毫不犹豫,毅然决然转身离开,夜魅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如今能救沈太妃的,只有逾晴! 夜魅不善言辞,能做的只是照实叙事,关于沈太妃的惨状他不知该如何形容。 可逾晴了解,其中几段夜魅在描述的时候,脖颈间青筋暴起,双眼几欲喷火,周身都是掩藏不住的杀意。 就连喜玥安抚性的握住他的拳头也无法缓解,沈太妃的状况定然不尽人意。 “到底为何太后会突然对沈太妃下如此毒手?”逾晴疑惑的问道。 没理由啊,毕竟沈太妃已经不是第一天被太后关押,这么多年了,即便就逾晴知道的这段时间,虽然折磨,刺激不断,却从来未见太后对沈太妃用刑。 若说沈太妃说了什么话激怒太后,但也不至于下如此重的毒手,这其中缘由出了沈太妃,怕是只有这常年跟在她身边暗中保护的夜魅知晓了。 夜魅神色凝重,看了一眼逾晴之后便垂眸盯着地面,不发一言。 “你快说呀!不说清楚要小主怎么帮忙!”喜玥焦急的劝说。 不可否认,夜魅对喜玥是有意的,若是其他事,他由着她也无妨,只是这件事不行。 身为暗卫,不能保护主子安危已经很是自责,甚至愧疚致死,如若在私自透露主子的秘密,他不如直接自刎了事,以示忠诚。 “喜玥,不要逼他了。”看夜魅神色,逾晴就知道他是不会说的。 自己确实强人所难了,暗卫从培养的那一刻开始,除了一身的本领,他们所接受的信念只有一个,忠诚。 能被先皇选中的暗卫,更是个中翘楚,忠诚度之高,非死不能改变。 沈太妃这边她自然不会见死不救,那可是皇上的亲生母亲,只是用什么方法救,怎么救,是个大问题。 救人暂且不论,眼下最要紧的她得亲自去寿安宫看一眼沈太妃,看太后的样子,应该多半是不会派太医救治的,放任不管,只留一口气在就行。 可是太后在宫中多年积威,寿安宫必定多是她的心腹,自己贸然前去,见不到人不说,没准还会被疑心,太后要是想寻个理由治她一个小小嫔妃的罪。 还不是如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告诉皇上?更加不可,如今朝局见稳,皇上正是施手制衡,收拢人心的大好时机,如若此时知道其生母在世,还被太后囚禁多年,定会弄得朝局动荡不安,万一额尔吉趁虚而入,发动兵变,必将弄得民不聊生。 “晚荷,之前佟萧给你的扇子你还留着吗?”逾晴看着晚荷说道。 “在呢,小主,奴婢收在柜子里了。”不是在说沈太妃的事情吗,小主怎么突然提起了扇子。 “嗯,在就好,你拿着扇子出宫,到味仙居找钱掌柜,他会带你见佟萧,我写一封信,你定要亲手交到他手上,明白吗?” 既然太后在的话,她无法进寿安宫,那就将人引出宫去。 鼎力的势力一直是华家所觊觎的,那便让佟萧这个二当家,好好同华家谈笔生意。 她定是不能再私自出宫了,这件事儿也不能让皇上知道,如果皇上再来温华宫发现她不在的话,怕就不是几翁雨前龙井可以解决的了。 “好,小主您放心,奴婢一定按照您的交代做好。” 晚荷看逾晴神情严肃,没了往日的笑模样,知道事情严重,绝不敢轻忽。 逾晴知道晚荷向来心思稳重,做事细致,她的承诺她自然相信,点点头,走到书桌提笔写给佟萧的信。 封好信封交到晚荷手里,“去内务府找海东顺要出宫腰牌,这次就你一个人,万事小心。” 第二百零一章:送信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还是有些不放心,不是怕晚荷做不好,而是担心她的安危,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注意安全。 “奴婢醒的。”不敢耽搁,晚荷将信安放在胸口衣襟内侧就去了内务府。 内务府海东顺曾在凤靖渊百日礼上得逾晴帮助,心怀感恩,后见逾晴一直圣宠不衰,便真心归顺。 温华宫里的事儿,都是内务府的头一份儿,索要腰牌这种小事,自是不会推拒,痛快让晚荷拿了,还专程派了人送出宫门。 出了宫,晚荷便打发了人回去,事关重大,逾晴交代的紧急,晚荷也知道是不可能让更多人知道的。 味仙居现在已经是盛京城内第一大饭庄,即便之前没到过这里,街上随意一打听就有热心肠的指路。 味仙居地处繁华街市的中心,门庭极大,三层楼高,飘扬的旗帜让人老远就能看见味仙居三个大字。 晚荷来的时候正赶上中午,也是味仙居最忙碌的时候,络绎不绝的人进进出出。 “这位客官里边请,几位啊?”小二正好送一桌客人出门,就看见门口正在观望,徘徊不前的晚荷,热情的上前招呼。 “小哥,我来找人,钱掌柜在吗?” 晚荷探头半天,只看到满堂的客人,和收银台上的伙计,以及引来送往的小二,没有一个像是掌柜的人。 “您认识我们钱掌柜?”小二手腕翻转,折好的抹布甩到了左肩。 “不认识,我是帮人来送信的,事情紧急,还望小哥帮忙通传一下。”晚荷有些焦急道。 小主吩咐的这样急迫,该是与沈太妃有关,刻不容缓,出宫寻到味仙居已经耽搁了不少时辰,她要尽快才是。 “姑娘别急,小的去问问就来。”小二没有因为晚荷不是来吃饭的就冷脸驱赶,反而古道热肠的说去通传。 鼎力旗下店铺的人员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绝不因为不花钱而对客人不敬。 晚荷感激道谢,在门外等了没多久,就见一人高马大的魁梧之人走了出来。 “就是你要见我们掌柜的?” 此人便是厨房管事的,小二虽答应通传,却也不敢直接劳烦掌柜的,正好碰见从后厨出来的管事儿,就禀报了情况。 “您是掌柜的吗?” 此人身材彪悍,长相粗狂,倒不是她以貌取人,只是这人身上一股子油烟味,饭菜香,应该是长时间待在厨房的结果。 “我问你呢,你到问起我了,快快回答,不然轰你出去!” 他可不讲究什么礼遇,正是忙的时候,哪里来的小丫头捣乱,张口就要见掌柜的,掌柜的是谁人都能见到的吗。 “您可否附耳过来?”晚荷心里着急,又见人来人往说话不方便,只能低声请求。 管事的见她满脸焦急,到似真有急事,强硬着为难一个小姑娘倒也不至于,为了迁就晚荷的身高,弯腰凑了耳朵过去。 晚荷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只一句,管事的脸色惊变,虎目圆瞪。 “哈哈!你咋不早说,都是自家人,快快随我进来!” 管事的大笑出声,宽厚的手掌拍了晚荷肩旁一下。 险些将人拍的踉跄翻了过去,还好眼疾手快扶住,不然回头要是被逾晴那小丫头知道,可不得怪他。 原来,晚荷见管事的态度强硬,死活不肯让她直接见掌柜,不得已报上了自家小主名号。 别以为她是随意出口,不说事关重大,以晚荷的忠心,她也断不会轻易出卖逾晴。 不过是想到之前逾晴金阁寺祈福期间,与味仙居做的都是厨房生意。 既然小二能找来此人,应该也是有身份,能做主的,想来该是厨房管事儿的无疑。 果然让她猜对了! “掌柜的,逾晴派来的人找您说有要事。” 管事的一听是逾晴的人,立马放行,亲自带着进了后院,直奔二楼,终于见到了钱掌柜。 “你先去忙吧。” 掌权人!钱掌柜正在整理账簿,听到是逾晴派来的,立马起身。 先打发了管事儿的出去,毕竟掌权人的身份一直都是秘不外宣的。 尤其逾晴身份特殊,即便鼎力旗下店铺也不是所有掌柜的都知道。 虽然好奇逾晴有什么要紧事儿,居然专程派人出宫找掌柜的,出于对钱掌柜的尊敬,还是听令退了下去。 “你说你是掌权人派来的可有什么凭证?”钱掌柜问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虽说逾晴的鼎力掌权人的身份鲜少有人知道,也不妨被宵小听了去。 借此打探鼎力内部消息,想让他相信此人来意,还需表明身份才行。 “这是当初佟少爷交给奴婢保管的扇子。” 小主想的果然周到,料到依钱掌柜的谨慎性子比不会凭一句话就相信来人,晚荷取出腰间的扇子到钱掌柜手中。 钱掌柜才注意到晚荷腰间还别了把扇子,心里有隐隐预感,果然撑开扇面,一副熟悉的山水画展现眼前。 细细查看,确实是二当家时常把玩在手中那把不会有假,此扇乃二当家专门请名家所作,世间绝无第二柄。 钱掌柜重新打量了一番晚荷,难怪先前有一阵子再也不见二当家手里折扇。 他还只当是弄丢或者毁坏,直到后来又出现了一把,可他看过几次扇面,并不是之前的了。 听晚荷话里意思,二当家是交给她保管反而不是逾晴,钱掌柜了然一笑。 原来他们鼎力的二当家也有红鸾星动的时候。 “不错,确实是二当家的扇子,掌权人可是有什么要事吩咐?” 怎么突然派人出宫,还专门点名要见他,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小主请您带奴婢去见佟少爷,有封信需要奴婢亲手交给他。” 逾晴并没有告知两朵花自己这个身份,晚荷不知道钱掌柜话里的掌权人是什么意思,但应该指代的是逾晴没错,也不追问,只说明来意。 “要见二当家?好,你跟我来。”钱掌柜没有多问,放下手里的事情,下楼命人备了马车,直奔佟府而去。 小厮告诉佟萧,钱掌柜带了个姑娘过来的时候佟萧一脸疑惑,等见了人的时候眼睛瞬间亮到发光。 “晚荷!你怎么来了?” 好久不见晚荷,佟萧激动的想去牵晚荷的手,又怕太唐突,吓坏了小姑娘,毕竟之前在金阁寺两人交际并不多。 自从遇见晚荷,佟萧深感缘分的奇妙,有些人就是会一见钟情,即便就不想见,再次见面还是会有心动的感觉。 “佟少爷。”晚荷福身请安,“小主让奴婢将这封信给您,事情紧急,需要您尽快查看。” 一听是急事儿,佟萧马上变得正经起来,收了繁杂的心思,接过晚荷手里的信。 拆开之后里面仅有薄薄一张信纸,交代的事情却实实在在让佟萧犯了难。 简单一句话,引太后出宫,刻不容缓。 难怪逾晴放着宫里鼎力的传信人不用,要晚荷亲自送来,如此大事,决不能假他人之手。 她这真当自己是神仙了不成,太后是何许人也。 久居深宫,常年不曾外出,除了秋猎这种大型盛世,老祖宗留下的规矩,需得随行之外,其他什么时候见太后离开过,不说皇宫,就连出寿安宫都鲜少。 深居简出多年,想要引她出宫可是不易。 “佟少爷,如何,奴婢回去可是要和小主怎么说?”晚荷双手握紧,问道。 佟萧很快就看完信,一句话,想不快也难,留给他的问题可就难了,手指不自觉捏紧信纸,专心低头沉思,忽略了晚荷的话。 咦?竟是还有一张! 两张信纸贴合实在太紧,害他以为只有一句,手指一揉,后面又展开一张,搓开后面的读了起来。 这回佟萧可是长舒一口气,心里暗叹,这个鬼精灵,世间到底有没有什么事儿能难得倒她。 “来人!” 佟萧脸上露出笑意,高声换来家仆,说道:“去华府,请华王爷到味仙居一叙,就说他之前的提的交易,鼎力二当家觉得还是见面详谈的好。” 仆人领命前去,晚荷不明所以,“佟少爷既然有了对策,奴婢就告辞了。” 不知内情,也不细问,她心系宫里逾晴几人的状况,想着尽快回去复命,进退有度,福身就要告辞。 佟萧有些郁闷,晚荷语调平淡,行为举止冷静疏离又恭敬有加,让他挑不出错处,可他不愿这样。 “你别叫我佟少爷,叫我佟萧吧。” 佟萧故作潇洒抽出扇子,啪的一打,扇了两下,大冬天的,一旁的钱掌柜都替他寒的慌。 “佟少爷,可有话要奴婢带给小主。” 晚荷抬头看了佟萧一眼,没有理会他的话,总该有句话让她带回,她才好同小主交代。 “嗯,你家小主让我办的这件事儿堪比登天,你且留几日,从旁帮衬一下。”佟萧心思流转,不怀好意的说道。 “奴婢人微言轻,如何能帮到佟少爷?”晚荷大吃一惊,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结果。 “我说可以就可以,这事儿可很让你家小主头疼,你帮我不就等于帮她。”佟萧揣着注意,继续留人。 “可是,小主那边……” 晚荷觉得佟萧说的有理,可想想好像又有什么地方不对,一时理不出思绪,推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佟萧打断了去。 第二百零二章:双管齐下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你家小主比猴儿还精,再说这次也不是她有难,哪里用得着你操心。”再接再厉,不停给晚荷洗脑劝说。 晚荷张嘴还想在说些什么。 可佟萧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大步往府门口走:“你且先在府里安心待着,我去去就回!来人,备车!” 看着渐行渐远的修长背影,晚荷疑惑不解,不是说要她帮忙的吗,怎么他自己走了。 “钱掌柜,这?” “姑娘听二当家的便是,我得尽快跟上去了。” 钱掌柜见小姑娘被他们二当家哄得一愣一愣的,乐不可支,强忍着笑意,捋了把胡须,说着也走了。 晚荷被佟府里的丫鬟安排到了一间华贵的寝室休息,实在不敢乱走,她只能坐立不安的听话等待佟萧回来再问清楚。 这边,佟萧着人备马车,和钱掌柜一同往味仙居行去,很快到了地方。 下车的时候佟萧让钱掌柜先进去准备,招手换来亲信小厮,附在他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才大步进了味仙居,熟门熟路直接由大堂楼梯上了二楼天字号雅间,静候华峰的到来。 华府守门小厮听到来人所说,急忙连滚带爬奔进内厅,一刻不敢耽搁。 王爷正在厅里喝茶,他得尽快回禀才是,这可是王爷一直交代要特意留言的人。 “什么!”华峰激动的放下手里的茶盏,谁知一个不稳滚到地上,摔个稀碎,“人呢!” 终于来了,他还以为得不到回音了,自己多方打探,通门路,才请人递了消息进鼎力,说明想要合作的心。 既然名单一时得不到,不如先与鼎力合作,得到财力相助也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可那位传说中的鼎力二当家一直没给他消息,今日终于松口说要面谈,他怎能不兴奋! “王爷!这是怎么了?”华夫人心疼地上的碎片,那可是汝州汝窑啊,名贵非常。 华峰根本顾不上理会华夫人怎么想,即便知道他也会满不在乎,和鼎力搭上线,汝窑算什么,到时候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人说完话就走了。”小厮回禀。 “快快!,备马,马上去味仙居!”说着,起身一掀袍子几步就往外走。 “诶!王爷!”华夫人叫喊,话音刚落,人已经没影儿了。 佟萧没有等多久,就等来了华峰,“草民佟萧,见过王爷!” 虽然是外姓,再怎么说也是个王爷,佟萧即便是鼎力二当家,也是平民百姓身份,见了王爷,哪有不叩拜之礼。 不过也是装装相,他料定华峰不敢受他这一拜,果然! “哎!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华峰箭步上前,托住佟萧胳膊,没有受这一礼,“你便是鼎力二当家?” 在他想来,能做到鼎力商行二当家位置的人,怎么着也是个不惑之年,没成想居然看着也就弱冠。 “在下不才,正是。”佟萧心里不屑,面上还得做出一副谦和有礼的样子。 “哈哈!果然是年少有为啊!”华峰豪迈一笑,毫不吝啬夸赞道。 两人客套虚礼一番,相继落座。 “今日请王爷过来,是为了详谈一下您之前提的交易。”佟萧着重了交易二字,听起来分外诱人。 闻言,华峰面色一正,声音听起来厚重有气势,实测带着微不可查的小心翼翼,“二当家以为如何?” “在下以为……” 佟萧唇角带笑,开始与华峰深入探讨,高谈阔论,绕的华峰是云里雾里,依然觉得此次交易谈成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就在两人谈的正起劲儿的时候,跟着华峰来的小厮敲门进来,看着屋内情形眼神犹豫,“王爷。” 华峰神色不渝,到没发作,抱歉的看着佟萧说道:“家谱不懂事,别见怪啊,二当家稍待一下。” “无碍,王爷先忙。”佟萧不在意的笑笑,来了。 两人出去一会儿,只有华峰回来,佟萧一脸好奇,问道:“王爷,可是有什么要事儿要处理?我这边不急,要不回头……” 华峰看佟萧说着就起身,连忙摆手,压着他肩膀让他坐下,状似随意道:“无事,无事。”“不过府里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能找到本王,本王已经打发他回去了,来,我们接着谈!” 佟萧了然的笑笑,顺势坐下,继续与华峰周旋。 与此同时,寿安宫中小太监递了一封信到太后手里,太后拆开慢慢读下,眉头越皱越紧。 “太后,王爷可是说了什么?”李嬷嬷见太后神色不好,问道。 太后反反复复看着信里的内容,似乎这样就能确认其中的真实性,“哥哥说,咱们想要的那份名单现在就在云顶山,玉清寺!” 华峰信中所说,云顶山上有座玉清寺,昨日主持驾鹤西游后,寺里两大派弟子将寺庙翻了个遍,甚至还大打出手,闹得不可开交。 听说是为了寻找先皇交给主持保管的宝物,今日更是传的沸沸扬扬,满城皆知,很多人都慕名上前,也想分一杯羹,华峰怀疑,所谓宝物,便是名单! 太后仔细回想,回忆里似乎确有其事。 当年先皇驾崩之前,曾特意出宫到云顶山一座不起眼的寺庙祈福,那座庙的名字她当时还特意派人打听过,就是玉清寺。 当年她便奇怪,为什么先皇舍弃了宏伟庄严的皇家寺庙金阁寺不去,偏偏去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玉清寺小庙,现在看来,先皇定是当年就谋划好了,那份宝物很可能就是名单。 以为藏在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地方,就能避开额尔吉家族的耳目吗,哼,如今还不是让他们知道了! “这,毕竟市井流言,可信度不高。”李嬷嬷难得智商上线,思虑一下,劝谏太后不要轻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奈何太后找这份名单已经红了眼,如今总算有了消息,怎能轻易放过。 既然沈氏那边撬不开嘴,不如她亲自去玉清寺探个究竟,万一真的到手,他们额尔吉一族万事昌荣便指日可待。 就算是一场空,只要沈氏还在她手里,总有一天她也能问出名单真正的下落。 “您久不出后宫,路上要是有个磕绊,不如让王爷先去看看。”李嬷嬷担忧道。 “他有要事儿,走不开,再说,此事还是哀家亲去最为妥当。”太后摇摇头,已经下定决心要亲自去一趟。 华峰心中所说,终于与鼎力二当家会面,详谈交易一事,机会千载难逢,自然脱不开身,太后知道此事不比名单分量轻,当然体谅。 但是李嬷嬷担心不无道理,外加很多百姓也贪婪的去了云顶山,还是多带些侍卫保险。 “去将皇上请来。”太后想了想,吩咐道。 既已决定,就不易再拖沓,如若迟了一步被他人拿到了,岂不是悔不当初。 李嬷嬷领命,到御书房请了皇上过来,皇上一进门,便见太后一脸落寞,深思哀伤坐在榻上落泪。 “太后这是怎么了,哪个奴才惹了太后不开心吗?”皇上问李嬷嬷。 “皇上来了,快坐!”还没等李嬷嬷回话,太后先开口了,“哀家昨夜晚间梦到先皇了。” 太后神情戚哀,看的皇上皱眉,“太后梦到父皇?” “是啊,先皇对哀家说,他曾在玉清寺祈福,祈求子孙康乐,百姓安居乐业。 还说如今看着皇上于政事上愈发得心应手,是个治国明君,他便安心了。”太后说着,抽空看了下皇上脸色。 “父皇可有交代什么?”皇上低垂着眼眸,想起来当年的夺嫡之乱,难怪父皇会有如此祈愿,只可惜已经物是人非。 “先皇说,唯一的遗憾是不能亲自去玉清寺还愿,哀家见不得先帝忧伤,便答应了今日定会亲去一趟玉清寺,代他还愿!”太后擦了下眼角说道。 “确实应该,既然太后答应了,那朕便陪您一同前往,也算尽尽孝心了。” 不管太后所说先皇托梦真假,皇上是记得先皇确实去过玉清寺的,想着不如一道去拜一拜,只当缅怀。 “哀家答应了亲去,皇上还是留在宫里吧,政事要紧,想来先皇也愿意看到皇上为国尽心的样子。” 太后听到皇上也要去,心里一紧,连忙找了个折,圆了过去,如果皇上也去了,那她如何放开手脚寻找名单,可不白跑一趟。 “如此,便辛苦太后了。” 皇上想着一会儿还有大臣要见,当真而是脱不开身,便不再坚持,特意拨了两对侍卫,一路护送,沿途保护。 皇上走后,太后眼泪一收,急忙安排了寿安宫中的几名亲信带着侍卫出宫往云顶山赶。 味仙居中,佟萧计算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不经意咳了一声,门外立马想起敲门声,与刚刚华府小厮来时如出一辙。 不过这回佟萧没有起身出去,而是小厮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华峰就见佟萧面色一紧,继而冲他抱歉的笑了笑。 “实在不好意思,鼎力有要事等着在下回去做主,今日便先谈到这,改日再与王爷一叙,告辞,告辞!” 说着起身拱手便走,根本不给华峰开口的机会。 “诶!二当家!二当家!”改日是什么时候,这也没说呀!华峰心里憋着股怒气,起手摔了桌边的茶盏,啐道:“什么东西!” 第二百零三章:夜探寿安宫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大胆小辈,敢在他面前来去自如耍威风,要不是看重他背后的势力,哪个愿意同个小儿在这里虚与委蛇,他还拿上乔了! 即便华峰此时再愤怒,还是得压下火气,等着下次再与佟萧见面的机会。 可他怎知,佟萧此一去再也没出现过,连他托人递过去的信件,都被原封不动退了回来,倒也没有一口否决,只推辞说事忙,考虑考虑。 气的华峰火冒三丈,觉得自己被当成猴子耍,依然拿佟萧没有办法。 佟萧出门就上了马车,门口候着他之前说悄悄话的小厮,“主子,事情已经办妥。” “做得很好。”佟萧满意一笑,提着衣摆登山马车。 他下车之前特意吩咐小厮去四处散播消息,那消息便是华峰给太后信中提到的玉清寺宝物一事,这也是逾晴给他的信中所讲的关键点。 消息散播的时间把握的刚刚好,既不能早,也不能晚,早了华峰得了消息可能等不到佟萧上门就先行去了玉清寺。 晚了,佟萧为了拖住他,就不得不以鼎力做出点牺牲,这可是他和逾晴都不乐见的,如今,恰到好处。 刚刚进入雅间的人就是来告诉他,太后已经动身。 现在事情告一段落,他这边的任务算是完成,就看逾晴那边接下来如何了。 反正他现在是什么事情也不想再管,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放一边,他要回去抓紧把惦记许久的人笼络到手,不然等她回宫就更没机会了。 佟萧连哄带骗将晚荷强留府中几日,使尽浑身解数讨好诱哄。 一连几日,晚荷即便开窍较晚,也若有所感,后续发展如何,且看二人造化,此处暂且不表。 “小主,太后出宫了!”一直守在寿安宫附近的小德子看见太后仪驾机灵的回温华宫禀报。 “太好了,小主!”看来晚荷已经成功将信送到,喜玥面色一喜,就连面色凝重的夜魅也有所动容。 “快去将炉灶上温着的吃食装好。”逾晴吩咐道。 佟萧那边应该是成事儿了,逾晴料想不错,一切都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早就在小厨房备下了饭菜,就等太后出宫,逾晴便带着东西去看沈太妃。 “小主好了,都在这里了。”喜玥很快回转,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这样不行,去拿几个干净的小木盒,再拿一块布来。” 即便太后出宫,寿安宫内外也定是有人把守,无法大摇大摆从正门进入,需要由夜魅带她翻墙而入,这样的话,食盒肯定是不方便的。 “小主,奴婢多嘴问一下,您是用什么方法将太后引出宫的?”喜玥实在好奇,边帮逾晴装盒边忍不住问道。 其实夜魅也很想知道,只不过他的性格再加上暗卫素来讲求的是结果,觉得事情达到目的就行,不必事事了解过程,就没有开口。 对于喜玥,晚荷二人,只要她们发问了,逾晴从来不会刻意隐瞒什么。 夜魅,也是沈太妃信任的人,也不用避讳,手上动作不停,详细的给两人讲解了信中内容。 两人听后都具是恍然大悟的表情,没过多久喜玥又皱眉发问:“奴婢不明白,为什么要让佟少爷约华王爷吃饭。” 逾晴顿了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教育道:“用心想。” 喜玥并不笨,只不过不爱思考,凡是不喜欢过脑,被逾晴板着脸训斥了,抿着唇低头思考。 小主知道先皇的事情并不奇怪,无外乎听皇上说起,只是这点……脑中灵光一闪,片刻就明白了逾晴的用意。 “奴婢知道了。”喜玥讪讪一笑说道。 “那你说说看,是为何啊?”为了确认喜玥是真的明白,逾晴调笑道。 “小主为了确保太后亲自出宫。”喜玥脆声回答,声音里满满的自信。 见喜玥了然,逾晴便不再解释,加快了手下的动作。 喜玥猜想的没错,先皇曾到玉清寺的事情,还是之前秋猎最后一晚篝火晚会,皇上与逾晴交心时无意中透露。 当时回忆中只是顺带说了一句,出于奇怪,所以她对此印象格外深刻。 玉清寺确实有两派和尚起纷争,不过是为了主持之位,先皇当年去玉清寺的实情却无人知晓,也许只是一时兴起,正好被逾晴拿来做文章罢了。 至于为什么要特意引开华峰,她要确保的就是,太后会亲自出宫,只有拖住华峰,又事关先皇,才能逼迫深居简出的太后离开寿安宫。 逾晴并不知道名单的事情,此法也算是她歪打正着,造化所致。 饭菜分别倒进喜玥拿来的小盒子中,放到摊开的布上,又敛了几瓶准备好的伤药和祛疤膏以及棉布,系好结。 逾晴换了一身寻常方便的衣服,将包裹背到肩上。 “对了,喜玥,你去储秀宫请文姐姐带着公主去勤政殿陪皇上。”临走之前逾晴突然想到什么,转头交代喜玥。 她已经打听好了,今日皇上早朝之后便一直待在勤政殿处理政事,不过,万一中途皇上兴致突起来了温华宫,而又赶上她人不在,这回可真是没法交代。 还是让文姐姐拖住比较保险,有惜瑜在皇上指定不会不给面子撵人离开。 接着冲夜魅说道:“我们出发吧。”事不宜迟,要尽快行动才是。 太后此次出宫,带了不少亲信,寿安宫守卫松懈了不少。 即便带着一人,夜魅也能轻松翻墙越顶,很快到了关押沈太妃的小院,照常用了胡神医给的迷药,顺利进入屋内。 宫内宫外里应外合,速度再快,此时已经暮色沉沉,小屋背阴,太阳一落山,屋内更显昏暗。 暗卫在黑暗的情况下依然眼力极好,夜魅摸到桌上的火折子吹了下,点燃了屋内唯一一处光源。 借着微弱的烛光,逾晴看清了屋内的景象,除了桌子和一张椅子,没有多余任何摆设,沈太妃躺在床上,平静的吓人。 “太妃,太妃,我是逾晴。”逾晴轻声呼唤。 虽然一年来有时间她就会到长苍殿看看沈太妃,但统共加起来也屈指可数。 后来出宫祈福了几个月,再回来,人已经被转移到太后宫里,再也没有探望的机会。 可看到沈太妃如今的样子,她还是止不住红了眼眶。 右侧脸颊红肿了大片,右臂上更是惨不忍睹,触手是一片冰冷,逾晴摸到沈太妃左手握住,想要给她点温暖的力量。 谁知刚碰到指尖,沉睡的人眉头倏然蹙起,手指无意识动了下,似乎想要蜷缩躲避,却没有力气,表情痛苦不堪。 “别碰!”夜魅同时开口制止。 逾晴小心避开沈太妃指尖,托起她的手细看,食指指甲上有一道及其细小的血痕,指尖上原本的血珠已经干涸。 “真是太恶毒了!”逾晴痛骂道。 脸上的伤不用说也知道是巴掌打的,右手右臂的虽然看不出用的什么刑,可看伤口的状况,也知道是极其阴毒的法子,手指上的更不用说,逾晴再熟悉不过。 原本以为这种下作的手段都是电视剧中为了达到观看效果,故意丑化反派编出来的,没想到竟是真实存在! 夜魅还是不语,只是全身绷紧,渐渐握紧了拳头。 “逾晴。”沈太妃悠悠转醒,倒不是因为逾晴的呼唤,而是右臂伤口处辣椒的刺痛一阵阵传来,反复折磨她的神经,让她不得不醒了过来。 眼前模糊两个人影,待看清后沈太妃一惊:“逾晴,你怎么过来了!快离开这里,快!” 沈太妃担心太后随时可能过来,要是正好撞见逾晴在这里,怕是会直接杀人灭口。 “太妃放心,太后不在宫里。”逾晴连忙安抚沈太妃,向她讲述了事情经过,沈太妃才松了一口气。 “您还是别操心我了,先担心担心您自己吧。” 拿过放在一边的包裹打开,取出其中的瓶瓶罐罐,找到需要的药。 慢慢托起沈太妃的右臂,将药一点点撒在上面,又扯了一块干净的棉布小心包裹住伤口,才算完成。 期间满屋静谧,几人一句话没说,沈太妃就这样看着逾晴,虽然已经疼得满头冒汗,依旧满眼欣慰。 觉得有这样一个细心善良,聪慧勇敢的人在皇上身边照顾,她就放心了。 沈太妃完全被逾晴积极的表象所欺骗,不知道真实的情况罢了,冲皇上耍小性子发脾气那是常态,两人生了闷气多数皇上也是先低头的那个。 要说她照照顾皇上?逾晴自己听了都要汗颜死,多数时候都要皇上迁就她才是真。 “你很好,我没看错人。”沈太妃欣慰的笑道。 刚包扎好,逾晴就听见头顶转来这么一句。 都什么时候了,太妃还有心思考虑她好不好,逾晴没有在意,只问出想问的问题。 “太妃可否告知逾晴,缘何太后对您下此毒手?”疑问已经在逾晴心里憋了好久。 要说只是嫉恨沈太妃当年得先皇宠爱,折磨几年也就够了。 以此威胁皇上更说不上,早在夺嫡之变中,皇上便以为沈太妃已经死了。 没了沈太妃,皇上还能对太后尊敬有佳,若知道沈太妃还活着,如今朝局定不会是眼下景象。 不论怎么说,太后都没有理由留沈太妃性命至今,就是不知道沈太妃肯不肯告诉她真相了。 第二百零四章:守护多年的秘密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沈太妃深深看了一眼逾晴,没有犹豫,将这么多年的遭遇及守护多年的秘密娓娓道来。 当年太后暗地里派人抓了沈太妃,制造了死亡的假象,骗取皇上信任,让他成功赢取华妃,皇上顺利继承皇位,额尔吉一朝得势。 皇上登基那日,她就一直站在长苍殿的院子里,听着登基大典的音乐响起,又落下,独自落泪,心里却是高兴的。 此后,太后不时就会来到长苍殿,时而是炫耀自己富贵的生活,时而讥讽她如今的落魄,最多的就是威逼利诱想从她口中得知一份名单的下落。 “名单?”逾晴抓住了重点。 “是,名单,一份记录着全国最大商行隐藏在朝堂中势力的名单。”沈太妃点点头,解答了逾晴的疑惑。 “太妃说的,可是鼎力?”似有所感,逾晴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一切,这个商行定是鼎力无疑。 果然,只见沈太妃怔愣一瞬,问道:“正是,你也知道鼎力?” 按理说宫里的女人应该极少知道民间商贾,一是商人地位低下,她们都是官宦人家小姐,自是不屑了解这些。 二是基于身份,极难有机会接触了解,要不是先皇交给她这份名单时讲过,她也是不知道的。 “太妃忘了,之前我出宫祈福过几月,当时有幸结识了鼎力二当家,所以有所了解。”逾晴连忙圆谎,掌权人的身份她决心隐瞒下去,即便皇上那边也不例外。 “原来如此。”沈太妃了然,觉得这样才说得通,“你倒是个有福气的。” 出宫祈福一趟就能结识鼎力权柄在握的大人物,这运道可是一般人求也求不来的。 逾晴吞了口口水,没敢接话,转移话题道:“那名单如今可还在您手里?”别是已经被太后拿到手了吧。 “傻孩子,你以为你的计策当真这般好使?” 沈太妃突的笑了下,说道:“太后怕是以为那份宝物便是名单,才亲自前往,可她不知道,真正的名单早已被我烧毁。” 如今的太后,仅仅先皇的名头已经不足以让她动容,她的眼里只有家族利益,这也充分证明了逾晴的运气是真的好。 “被您销毁了?我还想着送出宫去给鼎力二当家核对,如果能拉拢的话,于皇上对付华家也是一大助力。” 看沈太妃神情,脸上的笑意,没有丝毫变化,逾晴就知道事情可能有转机,试探开口。 “你的想法不错,名单虽然被我烧毁了,但内容我早已烂熟于心,可以默给你。” 经过接触,沈太妃已经很是了解逾晴为人,加上这次她竟然冒险到寿安宫看望,更是全心信任,对逾晴的话没有半点质疑,遂将名单默背了出来。 逾晴记忆力也是不差,默默记下,又拿出自己做好的饭菜,因为太妃手不方便,便一勺勺喂到太妃嘴里。 “太妃,你要多加小心。”吃完饭,收拾好残余,时辰差不多,逾晴也开离开了。 临走之前不放心沈太妃,说了这话她都想抽自己一嘴巴,我为鱼肉的日子,让一个弱女子怎么小心。 “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在这里再待太久。”立马换了个方式安慰。 回去之后她的好好考虑一下,要尽快将人救出了,先前她不知道,才用了玉清寺的办法,现在看来,太后空跑一趟回来必定加倍折磨沈太妃,不能再拖了。 沈太妃只是笑笑,没有将逾晴的承诺放在心上,毕竟这么多年,她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只要皇上好好的,她便心满意足。 天已经黑透,两人给小太监解了迷药,趁着夜色,原路返回温华宫,比来时更快了些。 回到后逾晴趁着记忆清晰尽快着手抄录了名单,并派人送出宫去交给佟萧,与他手上的名单进行对比,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肯定有人员更替变化。 第二日下午,逾晴便收到了佟萧的回信,难得夸奖了了一通逾晴的好计谋,被逾晴得意洋洋跳过。 对于她说的想要对付额尔吉一族的事情则表示会全力支持,助其一臂之力。 看了前面本来还挺感动的,最后却说要将晚荷留在府里几天,美其名曰,他在前方帮逾晴奋战拼杀,家里要有一个操持家务的坐镇才行。 逾晴哪能看不出佟萧的目的,这回倒是没生气,撇撇嘴不予置否,姑且就给他几天时间,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 主要也是想看看晚荷心意如何,总不好光她一味拦着,要真是耽误小丫头的好姻缘,逾晴也会自责的。 夜已经深了,操忙了一天,逾晴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考虑什么了,现在的她只想早些洗漱干净,躺在榻上,去找周公讨教一下棋艺。 宫里的人向来注重养生,具是早早歇下,宫外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华灯初上,歌舞笙箫,盛京城白日里最繁华的街道,到了这个时辰也逐渐萧条,许多店家正在清扫店面,关店打样。 如果再往前走,穿过一条暗巷,你就会欣赏到另一番热闹景象,这里灯火通明,夜越深,人越多,人声鼎沸,喧闹异常。 几名穿着轻薄,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子站在一个二层小楼门口,对来往的行人毫不吝啬脸上娇艳的笑容。 “呦,这位胡爷,好几日没见您了,被家里那位管住了吧。”女子浓妆艳抹,烟视媚行,挽住身边男子的胳膊,几乎整个身子贴了上去。 “放屁!那个黄脸婆敢管老子,老子休了她!”男子往地上啐了口痰,顺势握住女子的手,不断揉捏,惹得女子娇笑不止。 “云霜呢?叫她过来给老子唱一曲儿!”男子被女子挽着进了门,门口匾额上烁然三个大字,绿意阁。 要是逾晴在,定然认得,这便是她第一次见到佟萧的地方,真是令她记忆深刻,终身难忘。 “哎呦,您可别惦记了,那位爷又来了,人正在二楼梅字阁唱着呢!”女子眉眼一抬,挑了二楼一个雅间一眼。 男子一听,嚣张气焰瞬间消失,被女子调笑着看了笑话,又觉得失了气派,大手一把揽过女子的腰,粗声道:“就你了,走,陪老子好好乐呵乐呵,伺候好了,重重有赏!” 女子嬉笑着任由男子搂着往前走,很好的掩盖了眼里一瞬间的不屑。 怎么她就没这么好的命伺候楼上那位,如过能与云霜对调,别说唱曲儿,做什么她也愿意啊! 谁人不知华王府的世子爷看上了绿意阁的才女,云霜,可人家偏偏是一清倌,卖艺不卖身。 也不知道世子爷看上了她什么,姿色确实有,但着实比不上绿意阁里的头牌。 在花名册上不过也只能排到第七位,可人家就凭借一曲《洛神赋》俘获了华世子的心。 三五不时的就会被请到雅间,专门为世子爷一人弹琴唱曲儿,关键是,听说人家世子从来不强迫云霜,哪像她们,还得在楼下应付这些个臭男人。 原本今日就该是云霜当堂表演的日子,可华世子入夜便来了绿意阁,随手扔给了妈妈一颗夜明珠,将人从舞台中间牵了就直奔二楼而去,可羡煞了阁里的其他姐妹。 台下一众早就等着听曲儿的客人敢怒不敢言,谁也不敢惹华家的人啊,况且还是华都,华世子! 人家父亲是当朝唯一一位外姓王爷,妹妹是宫里顶顶尊贵的华妃娘娘,就连太后娘娘都是人家的亲姑母,哪个开罪的起,除非是不想活了! 绿意阁里处处喧闹,唯有二楼梅字阁门口,连路过的人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打扰到里边家世雄厚,出手阔绰的阎王爷。 里边不断传出悠扬的曲调,正是先前那妓子口中云霜所弹唱《洛神赋》。 问何为情,直教人痴、神女殒。 赋一卷洛神,诗行里谁仍吟? 绿波悠悠至今。 …… 华都坐在桌前,看着专心弹琴的云霜跟着一同拍手唱和,沉浸在云霜清丽婉转的歌声里久久不能自拔。 一曲毕,云霜悠然起身盈盈施礼,举手投足间,若弱柳扶风,却带着独有的优雅,让人觉得她不该是这青楼里卖艺唱曲儿的妓子,反而应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仙子。 “好好好!云霜技艺果然又有精进,此曲深得我心!”华都鼓掌,一连说了三个好,毫不吝啬自己对云霜的夸赞和欣赏。 “世子过誉了,云霜愧不敢当。” 云霜淡然一笑,并未因得到华都的夸奖而得意自满,甚至连欣喜的表情都没有,就像对待寻常客人一般。 “此言句句属实,你自然当得起。” 华都觉得其中词意完美的表达了自己的心境,望着渺渺倩影,途惹相思。 自从第一次听云霜唱曲儿,他就对她好感颇深,几次下来,更是被她不染世俗的美好打动,觉得这就是他心仪的女子。 “云霜,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可愿……”华峰牵着云霜的手一同坐下,觉得心如擂鼓,克制不住再次问道。 话音未落,就被云霜打断,只见云霜微微一笑,带着些许凄凉意味,垂下的睫毛覆盖成一层阴影。 “世子不要再说了,云霜虽出身青楼,却有自知之明,妾身身份卑贱,是万万配不上世子的。” 第二百零五章:所谓青楼才女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云霜将被华都握着的手抽回,蜷缩进袖口,肩膀微微抖动,泫然欲泣,看的华都心疼的无以复加。 “配得上!是谁说你配不上,我去拔了他舌头!” 华都再也顾不上答应女子的温和守礼,克制不住将人搂到怀里急忙安慰。 “世子说笑了,即便云霜答应,华王爷和华夫人怕是也不会同意的。” 云霜伏在华都怀里,柔弱无骨,一股幽然的香气钻入华都鼻腔,让他不由自主深吸一口气。 闻言,华都一滞,“这!” 他喜欢青楼女子的事情相信阿玛是一直有耳闻的,只不过持放任态度。 毕竟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虽然是个青楼女子,好在是个清倌,抬回去做个妾室也无不可。 可是额娘那边就很难说了,本就是官宦世家出身,自觉高人一等,最是瞧不起勾栏里的妓子。 加上这几年对阿玛接连抬的几房妾室颇有微词,恐怕不会同意。 纤手轻搭在华都肩膀,从他怀里起身,看似无力,却有一股巧劲儿,轻松将用力拥着她的华都推离,还毫无察觉。 “霜儿!”怀里突然轻了一块儿,空落落的,引得华都情不自禁叫了云霜小字。 “世子不要再说了,云霜不会答应的,琴也给您弹了,今日本该云霜当堂献艺,厅里还有客人等着,妾身先告退了。” 说着,施施然行礼,莲步微挪,看都不再看华都一眼,就要提步离去。 “华家的事儿谁敢管,我华都看上的人,谁敢惦记!” 浓情蜜意瞬间变脸,云霜冷漠异常的态度让华都心慌,强硬的拽着云霜手腕,不让人走,语气霸道张狂。 “从今日起,我不许你再出去弹唱卖艺,往后只需要陪我一人便可!” “嘶!” 手上不自觉用了力道,等听到一声痛呼,才发现已经将云霜手腕握的通红一片,惊觉松手,连忙道歉:“霜儿,我不是故意的。” “云霜无碍,夜色已深,世子还是请早些回去吧。” 云霜单手背后,不给华都看,眼神疏离的送客,一点也不担心堂堂世子会恼羞成怒,大发雷霆。 “阿玛,额娘那边我会想办法,我是一定会娶你的!”华都信誓旦旦的保证,说完便真的听话的开门离去。 而云霜则没有如她话中所言出去献艺,反而转身重新落座,似乎静静在等待什么。 不多时,门被重新打开,云霜闻声而起,站的笔直,注视着来人。 来人长身玉立,面容俊逸,皮肤白皙如纸,即便现在是冬天,手中依旧把玩着一柄折扇,最令人惊叹的是,有如此白皙皮肤的竟然是名男子! “二当家!” 云霜面容肃正,恭敬行礼,却不是女子的礼节,单膝跪地,单手撑地,头部低垂,一串动作干净利落,完全没有应对华都时的娇柔。 “嗯,起来吧!” 来人淡淡应了一声便叫起,走到桌边,一撩长袍下摆,倚着桌子坐了下来,手中折扇啪的一声,应声而开。 “接下来你也不用忙了,我刚刚上来的时候看见华都给了萍姨一大笔银票,该是包了你一段时间,你便做做样子吧。” 男子一手扇扇,一手支肘,瞥了眼旁边的座位,示意云霜坐下,如此慵懒的做派,不是佟萧是谁。 “是,属下知道了。” 萍姨是绿意阁的老鸨,云霜立在一旁,简单而快速的回答佟萧的问题,却不敢同坐。 没错,云霜并不是如外表看来这般简单的青楼女子,而是鼎力所培养的暗探。 如她这样的女子光是盛京城内便有有十几名,专门安插在不同青楼楚馆中做打探消息之用。 云霜便是一直留在绿意阁内,关注各路市井百姓,王公贵族,最初并不是为了华都所准备。 谁都没有料到,华王府世子华都会对一个青楼女子一见倾心。 为此,云霜特意请示过佟萧,佟萧左思右想,决定让云霜先钓着华都,能打探到额尔吉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也好。 加之云霜被精心调教过,精通男女情爱,欲拒还迎的把戏,略施手段,就将人哄得死心塌地,一定要娶她进府。 佟萧觉得有趣,依旧让云霜维持着两人暧昧的关系,却从不答应入府为妾,尤其是在收到逾晴的信,说要着手对付额尔吉一族的时候,心思更加活络了起来。 既然华都钟情于云霜,何不借此机会打入王府内部,以便收集更多额尔吉一族的罪状。 “被世子爷如此奉若珍宝,云霜,你说有哪个女子会不动心呢?” 佟萧眼睛微微眯起,审视的打量着云霜,不打算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二当家!云霜从小长在鼎力,对您忠心耿耿,绝不会背叛!” 只听扑通一声,云霜猛然双膝跪地,战战兢兢的表着赤胆忠心,生怕佟萧有所误会,头顶上寂静无声,她垂着头,提心吊胆的候着。 “起来吧,这么紧张做什么,我自然是信你。”静默看了下首跪着的人半天,佟萧才出声叫起。 他不过也是试探一下,自古女子心软,即便是鼎力从小培养的暗探,也难逃情爱一说 若是云霜当真被华都的柔情蜜意所俘获,是断断不能留的,还好,没叫他失望。 “华都这边你先应付着,等我请示过掌权人会给你下一步指示。” 闻言,云霜终于松了口气,她确实不喜欢华都,应该说至今未明白情爱是何物,他只不过是鼎力交给自己的一个任务罢了。 “属下明白,请二当家放心!”听语气二当家应该是信了她,这才敢起身回话。 见佟萧似乎在闭目养神,没有要走的意思,云霜走到琴架旁坐下,指尖波动,一串悠扬婉转的琴音倾泻而出。 佟萧闭着眼,正在思考,耳边传来独具韵味的琴音,鼎力培养的暗探都是有一技之长的。 不得不说,云霜一手琴艺当真是极好,怕是鲜少有人能及。 既然逾晴想要对付华家,正好可以利用华都钟爱云霜这点,回去得写封信送进宫,具体还要和她商量一下才行。 “小主,宫外来的信。”晚荷手里拿着个素黄信封走到逾晴身边。 大清早,逾晴刚刚起身,正坐在妆台前醒昏沉的脑子。 喜玥在她身后为她梳妆,昨夜确实睡得比较早,睡得有些多了,不但没有想象中的神清气爽,反而脑子浆糊一般发沉。 睡眼惺忪中听见晚荷的话,勉强抬了抬眼皮,伸手接过信件打开,一目十行的阅览下来,眼神越发清明,唇角勾起,兴致一下来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还琢磨着想要给额尔吉一族反击应该如何下手呢,竟然有这么好上赶着的买卖送上门。 “小主,什么没想到?”喜玥一缕缕梳着逾晴的头发,好奇问道。 “……”逾晴愣了一下,这要她如何解释,要说华都的事情就会说到鼎力暗探,说道鼎力那扯得就远了。 略微思索,逾晴还是决定将自己在鼎力的身份说出来,也是时候告诉两人知晓了,转了个审,面向两人,将鼎力和掌权人的故事大概交代了一下。 “就是这样了。”故事讲完,逾晴看着两人脸色,想象中的惊讶和目瞪口呆都没出现。 要说晚荷向来沉稳有度,除非事关逾晴安危,不然轻易不动容,她镇定自若还情有可原,关键现在向来直来直去的喜悦也是淡定自若。 看两人波澜不惊的样子,反观自己到稍显紧张,“你俩不会早就知道了吧?”脑袋里突然迸发一个想法,着实吓着她了。 按理说自己隐藏的很好,两人也有一直没有表现出知道的样子,不应该被发现了呀! 果然见两朵花平静的点了点头,喜玥将发愣的逾晴转了回去,继续帮她梳妆,“小主,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和晚荷早就知道了。” 大概从什么时候呢,是从小主能轻易支配佟萧,动用宫外势力引太后出宫开始。 还是从金阁寺回来之后时常几个晚上不睡熬夜处理事物开始,抑或随意一句话就可以让胡神医跟随进宫忙前忙后开始。 喜玥想了想,觉得应该不是从谋一点,某件单独的事情开始,而是许多线索结合起来,让她们下了这个结论。 不过最终她还是有些许惊奇的,毕竟逾晴是自己从小就跟着伺候的二小姐,没想到竟不是夫人亲生,而是夫人当年闺中密友的女儿。 不过伊尔根家已经被灭门,小主是谁的女儿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她平安幸福的活着。 “小主想要怎么对付华家?”晚荷抓住了重点,问道。 “华都喜欢上了一个青楼女子,想将人娶回王府,此人正是鼎力的暗探,我打算让她答应。”进入王府才更好收集证据,提供有用的线索。 逾晴感慨偷笑,原本还愁心一时无计可施,竟真有这般好事儿,无异于走在街上捡银子,天上掉馅饼,真乃天助我也。 “可青楼女子的话,华王爷和华夫人怕是不能同意吧?”晚荷犹疑的说道。 世家贵族子弟结婚嫁娶,最看重门当户对,青楼女子在他们眼里是最低贱的存在,难登大雅之堂、养成外室都嫌丢人,有怎能允许迎娶回府。 第二百零六章:情种华都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晚荷的担忧不无道理,逾晴也是担心这个问题,眉头蹙紧,这件事上,她当真没办法帮忙,插不了手。 “且看云霜手段吧。” 如果真如佟萧信中所说,华都非云霜不可,那无论如何,想尽办法,他也是会把云霜抬进门的,她也只能静候消息。 华都昨夜离开绿意阁回到王府就碰见了等候他许久的华夫人。 “又是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华夫人关怀的拉住要回房的华都,最近一到夜里就见不着人,听家里下人说,世子总是往东街跑,想再详细问便死活不肯开口。 下人早被华都威胁过不能说出去,华夫人发狠让人打了他板子才说出实情。 原是华都看上了一个青楼妓子,整日留恋烟花柳巷,夜不归宿。 她已经在华都门前连守了几天了,今日还是第一次见着人。 “额娘,这么晚了,您怎么在我房门口,早点去休息吧,我也困了,要去睡了。”说着就叫丫鬟送华夫人回去。 华夫人一见儿子没说两句呢抬脚便走,哪里肯离开,横眉拂开丫鬟过来搀扶的手,说道:“都儿,少去烟花之地,累了身子不说,传出去咱们华家的脸往哪放?” “额娘!”华都蹙眉,不耐烦听华夫人唠叨,打断她的话,“我自有分寸。” “有空多帮帮您阿玛,一个青楼女子玩玩就算了,不知道恩客多少人,不干净。”华夫人扶着华都胳膊,关切的说道。 如今家族接连被皇上打压不说,就连穆延家族都连带着瞧不起他们,皇上有意提拔穆延一族,借此压制额尔吉,华峰已经焦头烂额。 整个家业和王府最终都会由华都继承,华夫人更希望儿子能专心辅佐华峰,解决家族眼下困境才是首要。 “云霜是清倌,洁身自爱,不要拿她与低贱的妓子相提并论!”华都语气不悦的说道。 语重心长的话,听在华都耳朵里却很不是滋味,云霜在华都心中如洁白高贵的莲花,不染世俗。 他自己都不舍得碰,更听不得别人说云霜一点不好,自己的额娘也不行。 华夫人被华都语气严肃的回击弄得一愣,没想到自己辛苦疼爱长大的儿子竟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出言顶撞她。 “都儿,玩玩可以,你可不要动了真心!”华夫人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华都这种维护的语气让她害怕。 “额娘,我是要娶她的。”华都目不斜视,决心跟华夫人摊牌,他答应了云霜,就一定要做到。 “你疯了不成!”华夫人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眉头直跳:“趁早断了你的念头,我不会同意的!” 她无法想象王府里真的娶回来一个青楼女子会成为多少世家贵族的笑柄,青楼女子身份低贱,凭的怎么入他们王府,她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额娘放心,儿子自知云霜身份不同,只抬她入府为妾,云霜知书守礼,定不会有其他非分之想。” 看着华都斩钉截铁的样子,像是铁了心了,华夫人头脑发昏,脚步踉跄,气的要晕了过去。 “夫人!”还好被身边的丫鬟一把扶住。 “她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阿妈也不会同意的!” 华夫人气结,知道自己管不住儿子,不得已搬出了华峰,实际自己心里都没底。 “阿玛那边我自会去说,夜深了,还不快扶夫人回去休息!” 华都不在意华夫人话里威胁,不想再听她唠叨下去,转而厉声吩咐丫鬟。 华夫人无力的被丫鬟搀走,华都转身进了房间,想着明日就去和华峰说迎娶云霜一事。 翌日一早,华都便找到了华峰,怕晚一刻华峰便出门办事去了。 小心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华都提心吊胆的等着华峰回话,他不怕额娘,但还是怕这个从小对他严加管教的阿玛的。 出乎意料的是,华峰听后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说了句:“你自己看着办即可。”就离开了王府。 华峰最近忙着拉拢群臣,稳定额尔吉势力东奔西走,没有多余心思操心华都的事情。 再者,他觉得娶个青楼女子做妾也无不可,哪家大门大户里没点子隐私事儿。 纳妓子入房的也不止他们一家,已经是贵族高官里普遍存在的了,也无人会说什么,就让华都自己拿主意了。 华都欣喜若狂,当即跟着出府,连夜间也等不到就去了绿意阁,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云霜知道。 白日里的绿意阁也是有客人的,不过没有夜间那么肆意,热闹罢了,多数是取取乐,听听曲儿。 因为华都给了老鸨一大笔银票,云霜也不用抛头露面卖艺弹琴了,华都是从榻上将人挖起来的。 “云霜!”实在克制不住心里的喜悦,一把将人搂到怀里,叫着云霜的名字。 “世子?”云霜突然被人拽起抱住,骇了一跳,挣扎中听见华都声音,“您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我太开心了,忍不住要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华都双手握着云霜赤裸的肩膀,愉悦道:“我阿玛同意我抬你入府了!” “青天白日的,世子也要说这种梦话哄云霜吗?”云霜表情一愣,随机有些哀伤的说道。 “我怎么舍得骗你。”华都心想,毕竟是妾室,又是青楼女身份,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是给不了她,顶多一顶小轿从侧门抬了进去。 “只能委屈你一下了,过府之后我肯定会对你好的!”华都觉得云霜这般视金钱如粪土的女子,定不会在意这些虚礼。 “妾身自是不在意这些的,只是……”说着便垂眸没了声音。 “你还是不愿意嫁于我吗?”华都见云霜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心下焦急,不停追问。 “世子真情实意,云霜怎能不动容,只是,王爷和夫人那边当真并无反对?” 云霜的一反常态,不在坚持,让华都听出来她言语中的松动。 这是是终于肯答应嫁给他了,根本不曾思考云霜为什么突然转了口,再接再厉道:“阿玛是同意的,至于额娘那边,我定会好好护着你。” “世子身上有王府重担,夫人那边云霜定会好好侍奉,不叫她挑出错来,让世子为难。”云霜突的红了脸,含羞带怯,低声表了心意。 “霜儿,你真好!”他果然没看错人。 华都被云霜的细语绵绵打在心上,心瞬间软的不成样子,将人紧紧抱在怀里,从而错过了肩膀上的一抹冷笑。 云霜唇角勾笑,眼眸低垂,遮掩了其中的冷漠,鼎力的暗探即便是女子也有功夫在身。 她于屋中便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拾得来人正是华都,故才做了一副惊醒的样子给他看。 还好她提前收到了二当家的命令,通知她可以答应华都的要求,只是没想到他来的这样快,如此,正中下怀。 “不过可能还要委屈你再待在绿意阁一段时间,过两日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回来便立刻抬你入府可好?” 互市条约签订完成,那木杆使臣不日便要离京,皇上命他一路沿途护送,这一送怕是又要十天半个月过去,他不放心现在接云霜过府,留她一人,只能等回程之时,再迎娶她过门。 “既然答应了你,云霜便是世子的人,只盼世子不要忘了云霜才好。” 女子脸颊泛红,依偎在华都怀里,头枕着他的肩膀,小意柔情,华都只希望使臣尽快离开,他好早日回来接她出苦海。 温华宫内,阿加塔过来找逾晴,为了同她告别。 “逾晴,我舍不得你啊!”阿加塔抱着逾晴不撒手。 都怪她以前识人不明,冤枉了逾晴,现在了解了真相,越熟悉逾晴性格越觉得和自己投契,真心不想与她分开。 “明日便要离开?”这么快,逾晴回想了一下之前的种种,感慨时间真的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接风晚宴,陪阿加塔出宫,一切发生不过像昨日,一转眼,都已经要离开了。 “我也舍不得你,你以后有时间可以再回来找我嘛!” 逾晴安慰的拍了拍阿加塔后背,她是不可能去那木杆了,注定被皇宫枷锁一辈子。 不过阿加塔不同,自由自在,关键是盛京城内还有让她惦记的人在。 “诶,福安康搞定没有?”逾晴揶揄着笑道。 闻言,阿加塔松开有逾晴,颇为无力道:“别提了,还是不冷不热的。” 要说第一眼见面是看重福安康俊逸的外表,但几番接触下来,她是真心喜欢上这个正直刚毅,端方守礼的男人。 奈何无论自己怎么努力讨好,人家始终一副无动于衷,礼待有加的样子,让阿加塔深感受挫。 加之后日便要离开天朝,回到那木杆,那两人不是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想想阿加塔就更难受了。 噗嗤!逾晴看阿加塔一脸萎靡不振的样子,实在憋不住笑,被阿加塔怒目瞪了一眼才勉强收敛。 “他已有妻室,你嫁过去也是做妾,我看你还是放弃吧。” 虽然逾晴也觉得福安康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以玉福晋的性子,怕是即便两人成了好事,阿加塔也很难对付。 若边疆战事再起,福安康必定挂帅出征,到时候将军府里只留她们两个,啧啧,那场景,逾晴不敢想象。 第二百零七章:使臣离京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倒不是担心阿加塔出事儿,而是以阿加塔的火辣直爽,自然也不会惯着玉福晋,两人必定是闹得鸡犬升天,不得安宁。 “八字还没一撇呢,什么为不为妾的。” 阿加塔情绪突然变得低沉,消极的坐在一旁扯逾晴手里的锦帕。 “行啊,这句也学会了,也算不枉此行了。” 逾晴见阿加塔纠结,索性松了手里的帕子塞到她手里,让她可劲儿发泄。 这种事儿她确实爱莫能助,福安康曾经还对自己有意,幸亏她已早早表明心意。 现在两人交集甚少,她就更不好说话了,只能看二人自己造化如何。 “我是不会放弃的!” 阿加塔下定决心,心里放不下福安康,决定回国之后寻着机会再一个人跑来天朝,即便用尽浑身解数,也要将人弄到手! 信誓旦旦,一往无前的样子,让逾晴肃然起敬,都想拍手叫好了,自然又是一番鼓励。 阿加塔离开后,晚荷便将今日的消息送了过来。 自从云霜松口,答应嫁给华都,华都对其更是殷勤,几乎每日无事都会在绿意阁待至深夜。 “没想到鼎力的暗探当真不简单。”逾晴看着信,突如其来一句,吸引了两朵花注意。 “小主为何这样说?”喜玥好奇问道。 逾晴笑着,将信里的内容讲给二人听。 原来,华都因为觉得云霜冰清玉洁,至今都没有更进一步,没有动她一分一毫,想一切都等抬进府后。 这点倒是让逾晴刮目相看,王府世子竟能忍着欲望对一个青楼女子珍之重之,当世稀奇。 不禁想起了某人,想想,他似乎也是这般,多次情不自禁,最后都顾着自己,没有实行,嘴角不自觉就带了一分笑意。 “能做到如此确实不易。”晚荷感慨。 这世间女子地位何其低,更不要说青楼妓子,即便清倌,权贵想要人,还不是易如反掌,更何况是堂堂世子爷。 “没想到华都还是个情种。”喜玥说道。 想着之前随行秋猎,见到的那个孔武有力的少年,举手投足几乎与华峰如出一辙。 表面谦和有礼,实则心思也是阴沉狠辣,没想到竟对一青楼女子情根深种。 “怕也不全是因为如此,对吧小主。” 晚荷听了喜玥的话,摇了摇头,表示不很赞同,抬头询问逾晴。 虽然她也想不通,但刚刚明明听见小主夸赞鼎力暗探厉害来着,而不是说华都情深,相信必有内情。 逾晴眼前一亮,察言观色,细致入微,晚荷越来越长进了。 不是说喜玥不长进,而是她聪明有余,但心思纯净,不喜欢权谋这些的弯弯绕绕,勾心斗角,遇事不愿深想,但凡她用些心思,也与晚荷不相上下。 最初只她一人伺候的时候,多事便是如此,可自打有了晚荷,她便越发随性,不过这样也好,一个人能一直保持直爽不容易。 “晚荷说的不错。” 逾晴赞同的点点头,“你以为华都真是天生情种?其中云霜心思手腕不知凡几。” 男人去烟花柳巷,多半贪鲜和一时之乐,她可不相信云霜仅凭一曲《洛神赋》便将华都笼络至今,还未曾交身。 若说第一次见面便惊为天人,有所心动,她到是信的。 世人不就是如此,什么一见钟情,皆是始于颜色,就连阿加塔对福安康亦是如此。 后续相处,真情也可能稍纵即逝。 经营维持最为关键,用一句她那个时代的话怎么说来着,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能让华峰,华夫人答应迎娶妓子过门,即便是妾室,云霜之手段心计可见一斑,完全可以将华都玩弄于股掌之中,游刃有余。 “信里说,华都承诺等送走使臣就接云霜进门,我们且看之后如何吧。” 如今计划算是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就看之后云霜在华王府是否能搜到证据了。 两日时间很快便到,因为那木杆于互市一事上理亏,鲁斯兰一行离开时到没有如来时一般的大阵仗。 皇上更没有要求所有宫妃静候相送。 不过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逾晴同阿加塔成了莫逆之交,因为她,逾晴也要出门送上一送。 因为是宫妃,逾晴和阿加塔当面拥抱告别之后快步登上宫墙。 看着华都一脸愉悦坐在高头大马上,领着队伍前行,逾晴冷哼一声,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站得高,望得远,宫墙上视野开阔,能看到很多在底下看不到的东西,比如宫墙下,距离队伍不远位置的福安康。 刚刚送行时不见他人影,当时阿加塔四处遥望,找不到自己想见的人时,那种明显的悲伤和失望难以言表。 逾晴挑了挑眉,心道这又是何苦,不到失去时发现不了自己真实的心意,看来福安康对阿加塔还是有情的。 看了一眼,她便收回目光,阿加塔同她说过自己一定会回来的,只看到时福安康知否知道珍惜,可以及时把握住机会了。 等待华都回程的这几天里,逾晴也没有闲着,与佟萧通信的频率越来越高,之前从沈太妃那里得到的名单已经核对清楚,其中确实有不少人员更替。 中途退出鼎力势力的官员不在少数,新加进来的新鲜血液也为之不少。 逾晴建议佟萧尝试去联络这些流失在外曾为鼎力效力的官员甚至是他们的后代,劝他们重新回来对抗额尔吉家族,为国效力。 许多当年在名单之上的官员已经去世,不过起后代多数还在朝为官,大部分都愿意再为鼎力出一次力,少部分维持中立,还有一部分已经投靠华家。 对于这些人逾晴也不计较,既然选择了对立面,那么势必会有对决的一天,到时候就不要怪她不念旧情。 十日后,温华宫中 “小主,宫外又来信了。” 晚荷承担了与鼎力宫内接头人的对接工作,几乎每次信件都是由她取回,消息也是由她转达传递。 放下手里的米糊糊,不理会一旁咿咿呀呀,额娘叫不停的凤靖渊。 最近他吃的越来越多,明明还是怀抱娃娃,却淘气的能折腾到喜玥,晚荷两人一同照护一晚都筋疲力竭。 喜玥看主子只顾着信件,就这么撂下小皇子不管,心疼的抱起,晚荷也是急忙走过去接手,一勺勺吹过再喂到凤靖渊嘴里。 见状,逾晴翻了个白眼,两人的着紧反倒趁的她是个后娘。 诶,这话不对,她本身就是后娘,摇摇头,不打算再受小魔星影响,低头开始读信。 信中说道,昨日华都已经回京,并进宫复命,这事儿逾晴是知道的。 皇上是从温华宫走的,神情看不出喜怒,只是听说到了御书房的时候大加赞赏华都办事得力,并给了赏赐。 当时,逾晴收到消息便明白了。 赞扬越多,越容易骄傲自满,大意失荆州,这是捧杀之招啊,倒也算变相帮助逾晴这边,有助于云霜探听到更多有利的消息。 只是逾晴没想到的时候,华都竟如此惦念云霜,当天出了宫,换了常服,便直奔绿意阁,接了云霜。 “呦,世子爷!” 华都一到绿意阁就被打扮妖艳的女子拦住,暧昧的扑倒怀里,声音娇柔的说道:“有些日子不见了,今儿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浓郁的脂粉味铺面而来,只钻华都鼻腔内,令他不耐的皱起眉头。 果然谁人都比不上他的云霜,她身上永远都是清冷干净的水莲香。 毫不怜香惜玉的将人推开,“起来!”说着,不打算理会,大步上楼,往梅字阁走。 “云霜正忙着呢,奴家很是想您,今儿就让奴家伺候世子您吧!” 女子说着又要贴上去,被华都一把蓐住衣襟,虎目圆瞪,粗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世子,世子,您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女子被华都满面凶狠吓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利索了。 此人便是之前一直嫉妒云霜好运气的女子,看华都好久不来以为他终于厌弃云霜了,谁知今日又来了。 好巧不巧云霜刚刚被人点走,那个客人估计和自己想的一样,也是以为世子抛弃了云霜,才敢强拉着云霜进房。 偏偏华家这个活阎王又来了,楼上的人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她可得赶紧躲远点,想着就赶紧回了自己房间,关好房门,静声听着外面的动静。 华都疾步走到梅字阁,听着里面传来惊呼,和猥琐下流的调笑声,怒不可遏,当即一脚踹开门迈了进去。 云霜衣衫凌乱被一人扑倒在床上,不断挣扎,男子正压着她双手,伏低身子作势要强硬一亲香泽。 华都满目怒火,虎掌将人一把将人掀开,心疼的扶起泪眼朦胧的云霜,仔细将她散乱的衣服拢好,“别怕,我来了。” 安慰了一句,这才转头去看地上的人,暴喝一声,“找死!” 便再次冲了上去,根本在乎此人身份地位如何,他华家的人要弄死谁,难道还用考虑官阶品级! 男子正得意美人在怀,不防备,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拉扯开,整个人摔倒了门柱上,瞬间头晕耳鸣,跌在桌子边,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刚有点回神,就见沙包大的拳头兜头砸了下来,拳拳到肉。 第二百零八章:取得信任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华都可是练武场上训出来的,一身腱子肉,哪里是他这种终日留恋烟花柳巷,身子早被掏空的人可以承受的住的,几下便被打的眼角,鼻腔,嘴角都渗出血来。 “世子,世子!” 云霜开始还冷眼看着,这男人一脸猥琐进屋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想做什么,已经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 可暗探较常人五感更加灵敏,她听到楼下华都的声音,立即做出一副娇柔的样子,估摸着人快要到门口了,立即尖叫出声,果然,门应声而开。 可看到华都不知收敛,怕是怒火攻心,再把人真的打死了,事情闹大,恐会影响她进门,从而破坏二当家的大计,当即出声阻止。 华都打红了眼,听不到云霜的叫喊,直到被柔软的身体环抱住,才止了动作。 云霜安抚住华都,上前探了一下那人的鼻息,好在还活着,松了口气,胳膊被人拉住。 紧接着周身被环抱,云霜单手轻轻顺着华都后背抚摸,给与无声的安慰。 “世子来的及时,妾身无事的。”云霜轻声说道。 “不敢想象,我若晚来一步会是……”华都不想说下去,庆幸自己今日抉择没错,他要立即接云霜进府。 “今日便跟我走吧,虽然不能抬你为正妻,但我必将珍之重之,疼惜爱护你,不让你再收到例如今日委屈。” 云霜一脸动容,眼圈微红,轻声说好。 既已决定,云霜便起身佯装收拾细软,实际也没什么可带的。 华都则是找到老鸨为云霜交了赎金,撕毁了身契,又去雇了一顶轿辇,小心扶云霜坐进去,然后翻身骑到一旁的马背上,一同往华王府的方向走。 到了地方,不用云霜下轿,直接从侧门抬了进去,一路到了华都的院子才停下。 刚将人搀扶下来,想带她进屋安置,早已收到消息的华夫人便闻讯赶来,望着两人紧紧相握的双手,眉目见怒气四溢。 上下打量着云霜,模样也就勉强算得上中上,并不是天香国色,怎么就能迷得他儿子魂不守舍,听之任之! “额娘。”华都上前一步,将云霜护在自己身后。 看到如此情形,华夫人更是火冒三丈,她能吃了她不成,刚见着居然就给藏起来了! “怎么,姑娘是泥儿捏的不成,进了我华王府,连看都不叫当家主母看的!” 她不舍的对华都发火,也自知管不住,只能将怒火转移到云霜身上,她要是个有眼色的,也应该知道过不了自己这关,将来在华府的日子比不会好过。 云霜借着华都身高的遮挡冷笑了声,调整了一下,转脸就是一副笑模样,从华都身后站了出来,落落大方任由华夫人打量。 “华夫人,我叫云霜。”举止有度,礼数有加。 “以后便随我一起叫额娘。”华都握住云霜的手,想给她底气,他不知道的是,云霜并非真正的妓子,从未自轻自贱,底气无需人给。 “哼!我怕是担不起云霜姑娘如此称呼!” 华夫人想着,既然人已经接进来,木已成舟,她是不能阻止了,但势必要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这王府里谁当家,可别抱着什么非分之想才好。 “额娘!”华都不满华夫人对云霜如此冷嘲热讽,正要出口顶撞之时,院门口进来一个小厮。 “世子,王爷请您到书房去一趟,说有要事相商。”小厮看见几人情形,敛眉低目,不敢随意乱瞟,恭敬传达华峰的吩咐。 闻言,华都蹙眉,华峰叫他必是家族大事,不得不离开,只是,他不放心眼神在华夫人和云霜二人间流转。 “怎么,额娘还能吃了她不成,你阿玛叫你,还不快去!” 华都的反应令华夫人十分不满,又觉得如此不是老天爷相助,华都一旦离开,她就要好好敲打敲打这个云霜。 华都听了,不为所动,云霜见状,反握了一下华都,柔声道:“世子放心,华夫人慈眉善目,定不会为难云霜,你早去早回便好,云霜等着你。” 深深的看了云霜一眼,华都这才有了动作,提步离开了。 华夫人盯着云霜,等确认儿子走远才开口,语带讽刺道:“不愧是勾栏里出来的下贱坯子,拿捏人的本事果然无人能及。” 看那一脸娇柔,又故作坚强的矫情样子,当着华都面尽是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嘴里夸着她慈眉善目,心里不定怎么骂她呢。 “额娘说的哪里的话,云霜虽然出身青楼,却洁身自好,卖艺不卖身,至今仍是完璧。”乖巧柔顺,立即随着华峰的话转了称谓,说着慢慢走近华夫人。 “不过有一点额娘说的没错,这些年,云霜确实学了不少本事,其中如何抓住男人的心,让人回心转意的办法不胜枚举,额娘要不要听一听?” 鼎力掌握着全国一手消息,上至皇宫内院,下置贩夫走卒,华王府内的家宅事,也多少略知一二。 华峰年轻时还算安分,老了反而愈发风流。 尤其这两年,妾室,偏房接二连三抬进府,华夫人心里苦楚,不明细查,是女人就能明白。 云霜抓住其痛点,甫一出手便是稳准狠,让人招架不住。 一反在华都面前的清贵自持,云霜双眼精光乍现,纤手伸进华夫人臂弯作搀扶状,一步步将人带进屋子里。 而华夫人当真被云霜话中所讲吸引,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任由云霜亲近的扶着进屋落座。 云霜唇角勾笑,感觉到华夫人明显态度放软,开口将绿意阁内妓子常用手段一一道来。 等到华峰心急火燎赶回院子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刚刚还疾言厉色的华夫人坐在主屋厅内上首喜笑颜开,云霜则是坐在同侧下首,不时说上一两句,都能逗得华夫人开怀。 “额娘,云霜,你们这是?”明明刚刚两人还势同水火,华峰看不出其中门道,不明所以的问道。 “都儿,云霜不错,额娘很满意,你以后可要好好待人家。” 华夫人脸上都笑开了花,拉着云霜的手,仿佛眼前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行了,这人刚回来,光陪着我说话了,累坏了吧,赶紧去休息一下,额娘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 “额娘慢走。”云霜起身相送。 “嗯,以后有空多上额娘屋里走动走动,陪额娘说说话。” 华夫人依依不舍的交代,见云霜点头才转身离去,看的华府目瞪口呆。 “云霜,这是?” 云霜微微一笑,扶着人坐下,递了杯茶过去,说道:“额娘哪有你说的那般可怕,云霜相处下来,觉得很是和善的。” 华峰有些木然的接过茶盏,额娘是和善,不过只是对他和莹莹,对待外人,尤其是此前提起便咬牙切齿的云霜来说,怎么可能做到今日这般笑容满面。 不过既然云霜如是说了,他便不再追问,两人相处融洽,不正是他所乐见的吗。 云霜脸上挂着清浅的笑,她要尽快获得华夫人的信任,抓紧着手执行二当家的命令了。 接下来几天,云霜每日都是早早便起身到华夫人屋里立规矩,伺候用饭,细心布菜,有时间就教华夫人些青楼手段,虽然难登大雅之堂,却胜在管用。 华峰一连几日宿在华夫人房里,引得华夫人对云霜愈加满意,时常在华峰面前夸赞云霜乖巧懂事,比华妃当初还贴心几分。 在云霜如此努力经营下,没过多久,因为华夫人突然生病,暂时从她手里接管了掌家权利,有了进出库房,账房的钥匙。 不过云霜是不懂这些的,只不过表面功夫做得好,倒是应付了几日,将所得账簿一应拿去印刷了复本,送到鼎力,交到佟萧手里。 之后便及时收敛,推说能力不足,不堪重任,将掌家权利重新交还华夫人手里。 如此进退有度,不贪恋权势的,令华夫人更加看重,不仅自己不再提云霜的出身,还勒令王府上下也不得讨论,若是让她听见有下人敢不敬云霜,必将严惩。 话说佟萧这边收到云霜托人送过来的账本和信件,认真查看,账面平整,各项进项都有理有据,并未发现任何问题。 看来还是要送去给逾晴看看,云霜这边也要通知她再多搜寻些证据。 温华宫中,皇上正在与逾晴说话,眉头深锁,面色不虞。 “皇上别急,相信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逾晴伸手,想要抚平皇上眉间褶皱,于此事上她也只能尽量宽慰,实在力不从心。 今日福安康突然进宫求见,入了御书房就是两个时辰,门口的侍卫只听得其间不断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和皇上的怒喝。 心里打鼓,福将军这是犯了多大的错,才能引得皇上如此愤怒,一个个生怕火星子烧到自己身上,身姿挺直,更加兢兢业业站岗守卫。 殿中薛贵站在一旁,看着满地的碎片,到不是很心疼,只想着皇上能出气就好。 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呢,他也不知从何劝起,怕是此时也没自己说话的份。 就希望晴嫔娘娘在这里就好了,定是能劝解皇上一二的,这要是气坏了身子该如何是好。 第二百零九章:失踪的军饷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简直胆大包天!” 皇上黑眸中拧着风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朕!” 福安康直立于大殿正中,身体两侧的拳头也是握的死紧:“一开始军务处的人以为是账目对错了,特意请了户部的人重新核算,这才发现确实出了问题。” 边疆战事紧张,一触即发,皇上前几日特意调取国库,拨了大笔金银用作军饷。 就在军务处最后一遍核实账目准备启程送往边城时,发现账目不对,不知何故比最初的数目少了七成不止! 这可不是一般的金银走向,而是用作军用,都知道皇上多重视这次的战役,出了事儿,没人担得起。 又怕是一帮大老粗,万一是自己于财务一道不精通,算错了怎么办,吓得军务处的人连忙请了户部的人过来帮忙核对。 这一重算不要紧,竟是比他们先前计算还高了两成,所有军饷几乎空了! 兹事体大,又因为涉及战事,军务处的人几番商议,才求到了福安康跟前,托他进宫禀报。 福安康身为大将军,自然也十分看重,觉得事有蹊跷,一边派属下去暗查,一边赶忙进宫面圣。 “军饷怎么会凭空消失?它还长了翅膀不成!” 刚从国库调拨出来没几天,还没送出京便全数不翼而飞,生生少了九成,这种话谁能相信! “臣怀疑是有人用职权之便,擅自挪用,用作他处!”福安康如是猜想。 皇上拧眉沉思,觉得这种可能最大,如果真是如此,此人定是权势滔天,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动了军饷,还做的滴水不漏,未曾引人察觉。 “福安康,朕命你全权处理此事,想用什么人,调派多少兵力朕都给你,务必给朕查出背后之人!” 他倒要看看,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妄图只手遮天之人究竟是谁! “臣进宫前已经拍下属先行查探了,如今只能先从军务处下手。” 福安康也想到,能神不知鬼不觉从戒备森严的军务处取走军饷,其中必有人与其里应外合,只要揪出内鬼,那么这个位高权重之人也就不攻自破了。 “只一点,此事不可张扬。”皇上补充道。 事关重大,如若军饷被盗一事穿了出去,定会弄得人心惶惶,流言四起,不利于前方战事,所以不能声张,只能暗访。 “是,臣知道了。”福安康领命,心里压抑着怒气。 有人竟能将国之安危弃之不顾,他却不能让奋勇杀敌的战士们寒了心,无论如何他也会查出真相,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福安康走后,皇上独自在御书房坐了很久。 “皇上,您忙于政事,好些日子没休息了,不若奴才陪您出去走走?”薛贵看皇上眉间都是解不开的郁色心下不忍开口说道。 确实,这阵子一直在想办法对付额尔吉一族势力,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逾晴了。 “去温华宫。”皇上想了想,说道。 见皇上起身,薛贵松了口气,他就知道只要皇上得空,想走动的只有一个地方。 皇上到了温华宫看到逾晴,一见面一句话都没说,也等不及人行礼就一把拉过抱在了怀里。 薛贵跟在后面,一脚刚迈进门槛,看着情形,连忙低头,脚步一收,直接又退了出去,两朵花相视一笑,也悄声退下。 “皇上?” 被抱得死紧,逾晴觉得自己都快要透不过气了,这人怕是跟她有仇,要借机勒死她吧。 腹诽归腹诽,逾晴也没有推开皇上,因为她明显感觉到皇上的情绪有些低沉阴郁,伸手回抱住他的腰身,头缓缓靠他的肩膀以示安抚。 屋内寂静,两人皆不说话,皇上觉得这样就很好,很安心,没有朝堂上的纷乱,阴谋,是唯一可以给他平静的地方。 不知就这样过了多久,身前的人动了,小耗子一样左晃一下,右扭一下。 “怎么了?”皇上忍不住问道,紧接着就听见一声略带羞意的娇嗔。 “内个,腿,腿麻了。”逾晴被皇上抱着,长时间维持着一个姿势不敢稍动,一脚微弯内扣,一脚直立,不麻才怪。 头顶上几不可闻传来一声轻笑,逾晴脸颊微红,觉得有些窘迫,不甘心的拧了一下皇上腰眼儿。 “哎呦!”这一动牵着麻筋儿,更难受了。 皇上叹了口气,腰间的力道不减,敢对当今天子做这般大不敬动作的,也只有眼前的小人儿了,分明被拧的是他,她到先叫唤开了,这道理要怎么讲。 旖旎气氛被破坏,罪魁祸首还丝毫不注重形象的龇牙咧嘴的直喊,皇上想继续安静下去也不行了。 扶着人坐到软榻上,挑眉看她:“哪只?” “啊?”逾晴一脸懵懂,见皇上盯着自己,抬手指了指右腿,“哎呦,哎呦,您慢点成不成啊!” 右腿被抬起,这股子难受劲儿,让逾晴再次夸张叫出声。 骨节分明的大手小心的帮她退了鞋子,将她的腿搭在自己腿上,沿着腿肚,由上至下捋顺,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逾晴双颊红如晚霞,即便动作间还有些麻劲儿,也比刚刚舒泛上许多。 “可有好些?”皇上看逾晴不再吵闹,猜测该是有所缓解。 逾晴点了点头,将小腿从皇上手中抽出,收回,重新穿上鞋子,“多谢皇上。” 经过一番揉捏,腿已经完全不难受了,麻劲儿过去。 逾晴才想起刚刚皇上的表现,情绪好似有些不对,开口问道:“皇上刚刚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儿让您不开心了?” 皇上深深看了逾晴一眼,才将早间的事情说与她听,这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鼎力再手眼通天,她也很难干涉到军务上面,尤其事关国库,军饷,怎么看也不该是她一个后宫女眷可以插手的。 她如今能做的,只是宽慰皇上。 皇上也没指望逾晴能帮他解决,来温华宫不过是为了看看她。 每次到这里,前朝的事情似乎都不足为惧,在大的困难在她面前似乎都可以烟消云散,只求一片心安。 心里挂念着军饷一事,皇上也没有多待,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 “小主。”晚荷,喜玥进来。两人在外面候了半天,可算等到皇上离开。 晚荷手里拿着几本书册。 逾晴接过才发现原来是几本账簿,抬头询问的看了晚荷一眼,就听晚荷解释道:“佟少爷送进来的,说是云霜从华家取得。” 这么快便得手了?逾晴不由得有些佩服鼎力暗探的办事能力,效率极高啊! 低头翻看,一遍下来,得出的结论和佟萧一样,看似没有什么问题,在普通不过的家宅记项,可逾晴闭目回忆了一下,好似又有什么不对。 “小主,可是发现了什么?”喜玥偏头看了半天,还是不得其法。 逾晴有意培养两人,教过二人许多东西,平时遇见事情也会有意提点几分,看账也是其中一样,毕竟二人不能跟她一辈子,总归是要嫁人的,以后掌家用得到。 再说,她一直视两人为妹妹,嫁人的话她也要随些厚礼,庄子铺子什么的,管理的话也需要些看账的本事。 可是这本账,喜玥看着很是普通,都是些寻常账目,小主怎么看了这么许久。 “账目不对。” 逾晴摇了摇头,做账之人是个高手,以为做成最简单不过的样子,即便被旁人看去,也发现不了什么,可就是这份普通暴露了它的问题。 “何处不对?”晚荷也十分好奇,她也没看出来。 “太过平整。”逾晴眼眸低垂,漆黑如墨,不对就不对在这不是寻常人家账簿,而是王府的账本。 记录的具是琐碎采买,仆人月例等,可这日常支出太过诡异,竟没有一处能超过百两用银,比知五品官家的花销还不如。 没有多说什么,逾晴再次重新查看,翻来覆去几次终于确定问题所在,王府的田庄铺面与日俱增。 初看她还以为是固有资产,看了几遍才发觉,日期不对,好几处宅院,田庄,铺面都是近几日才有记载。 虽然既有支出,又有进项,但这进项远远不如支出,哼,华王爷,做生意做到这种地步,可是要亏得倾家荡产啊! 联想到刚刚皇上同她说的事情,果真是巧合还是本就是一件事。 华峰,如此大的把柄要是被我逮到,你们额尔吉家族可就别想翻身了! 心下有了计较,逾晴提笔写了两封信,写好之后一同交给晚荷。 “晚荷,还要辛苦你再出宫一趟,一封送到将军府给福安康,一封给佟萧。” 如果真如她所猜想,那便让福安康和佟萧协同查探,定会事半功倍,不日便能查出真相。 “小主说的哪里话,奴婢马上去办。”什么辛苦不辛苦,晚荷甘之如饴,说着,收好信,连忙就取了内务府取出宫腰牌。 “小主,这是有眉目了?” 喜玥看逾晴笃定的神色,该是从账本中看出些什么,还能涉及到福大人,应该同刚刚皇上过来有关系。 “不错,华家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逾晴眼里含笑,华峰当真是狗急跳墙了。 前朝的事情她虽从不主动干预,也不愿和皇上打听,但多多少少也是有所耳闻,毕竟她是鼎力如今的掌权人,身涉其中,一些事情想不知道都难。 第二百一十章:水落石出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近段时间皇上在朝堂之上的手段愈发凌厉,多次纠察党派之争,着重点都在额尔吉一族身上。 关键是所查之事,事实属实,并非皇上故意冤枉,额尔吉一族百口莫辩,罢官的罢官,收押的收押。 一时间朝局动荡,额尔吉家族人人自危,已经开始有人动摇,想向穆延一族靠拢。 奈何华家权势倾轧,华峰仍旧负隅顽抗,如今恐怕已经被皇上步步紧逼到慌不择路了。 事情已经安排下去,她深处深宫,一切只能等佟萧那边消息。 又过了几日,晚荷带着消息回了宫,这几日她又被强留在佟萧身边,逾晴已经见怪不怪,只是她自己面皮薄,还时常红脸。 “小主,佟少爷的信。”晚荷脸上泛着红晕,低着头不敢看人,只伸手将信递了过去。 “回来了?”逾晴调笑着打量着晚荷,出落的越发好了,难怪佟萧越来越着紧。 闻言,晚荷羞意更盛,说了句,“奴婢去看看小皇子。”就急忙避开了逾晴的目光。 逾晴也不计较,信里的内容才是首要。 纤指拆开信封,在宫里这一年别的没敢,肤质养的是愈发好了。 指尖从前的薄茧也渐渐淡化,现在细嫩一片,不见一丝粗糙。 信里内容满满几页,逾晴细看下来便定了心神,果真如她所想! 华峰一直在各方奔走,竟是擅自挪用了军饷以作私用,企图贿赂官员,收买人心! 其中云霜提供了大量线索,华王府资金调用,进出流水极大,而且用处都不甚明了,却从不做在账上,只记录在一个不起眼的册子上。 被放在华峰书房内,书架上的夹层里。 还是那日云霜借着给华峰,华都送茶的功夫,在书房不经意瞥见。 许是华夫人的多番夸赞起了作用,也可能是觉得只是寻常动作没人会多想。 华峰当时并没有刻意避着云霜,当着她的面将书册塞回了书架。 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如此清丽柔弱的女子竟是一名训练有素的暗探,一眼便发现了其中关窍。 当天晚膳云霜给华都做了带有安眠作用的汤品,趁着深夜潜入书房,看到了书册中的内容并抄录在纸上。 第二日借口想到街上逛逛,将消息神不知鬼不觉送了出去。 于此同时,福安康那边也查到了军务处的内奸,与佟萧交涉一番后,将两份证据合并,交由福安康进宫呈递。 “不好!”逾晴像是想到什么,突然从凳子上惊起。 “小主,怎么了?”喜玥吓了一跳,慌忙问道。 她也从旁看信,看了信中内容,才将事情经过在心里顺了个清楚明白,明明该是值得庆幸的好事儿,怎么小主竟是这幅反应。 “快,快派人去御书房门口拦着,见着福安康让他暂时不要进去!另外和薛贵打声招呼,让他别告诉皇上!” 计划了半天竟忘了最关键的一点,现在还不是动华家的时候,如果福安康将证据送了进去,皇上必定当即发落了华家,可沈太妃还在太后宫里关着! 太后如果知道华家出事儿,必定第一个拿沈太妃出气,如果沈太妃出了什么事,要逾晴怎么和皇上交代,努力了这么就的结果,可不能一朝棋差就付之东流。 喜玥还是第一次看见逾晴脸上明显的慌乱,不敢耽搁,跑着往御书房赶,逾晴不放心,后脚跟了上去。 福安康忠勇义气,要是其他事情,逾晴吩咐旁人去说一句也许管用。 可尤其事关边疆百万战士的生死,如果不亲自与他说明情况,怕是他不会凭一句制止就停了脚步。 算一下时间,从晚荷回来,到两人交接证据,此时福安康应该差不多已经进宫。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逾晴匆忙赶至御书房,老远就见喜玥以自己娇笑的身躯拦在福安康高大的身体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福安康看着面前的喜玥,又看了眼她身后的殿门,眉头紧皱,不知道逾晴这又是闹什么。 她不是不懂分寸的人,拦下自己该是有事情交代,可眼下不是时候,他着急进去回禀皇上事情真相,事关战事,一分一秒都耽误不得。 她不是还特意让佟萧帮着他查案的吗? 福安康想着等出来的时候再去找逾晴也来得及,可她身边的宫女执拗的很,他又不好跟一个小丫头动手,竟还僵持在这了。 就在福安康耐性耗尽,准备一掌推开喜玥的时候,逾晴出现了。 “你跟我来。”逾晴走到福安康面前,压低声音说。 这是御书房门口,两人声音大些,都有可能被皇上听见。 逾晴说完转身就往回廊那边走,喜玥顶着福安康黑脸半天,害怕的腿脚发软,也想着自家小主的交代不敢移动半步。 看逾晴终于来了,松了口气,赶紧跟在了逾晴身后。 福安康站在原地,又看了看御书房的大门,一步之遥,他到底该如何选择,见逾晴回头定定的看他,一眼,就让他认输的跟了过去。 两人走至隐蔽无人处,喜玥在不远处放风,福安康恍惚记起,似乎很久前也是这般。 女子站在红红的宫墙下朝他招手,他便不由自主抬步走了过去。 只是如今他的心境,一样,又有些不一样,他看着逾晴的桃花眼,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另一双深邃有神的大眼睛。 “现在可以说了吧,特意命人拦下我是为何?”福安康回神,开口问出心中疑问。 逾晴不知几个呼吸间福安康已经想了许多,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将沈太妃还活着的事情,以及前因后果,郑重的说给他听。 如此惊天的秘密,即便久经沙场,御敌护国的福安康听了,脸上也没了淡定。 “如今沈太妃在何处?”多年前就已经死了的人,竟然还活在人世,居然还是被当初一力支持皇上继位的太后所抓! “寿安宫!”不用多说,简单的三个字逾晴就看到福安康神色的变化。 原来如此,福安康了然,这就是为何逾晴要命人将他拦下,军饷之事不能现在承禀,因为一切都未结束,沈太妃还在华家手里。 “你打算如何做?” 事情难办,如果短时间内人救不出来,难道军饷一事要无限期搁置?边疆的士兵可等不了太久。 “你去做回说客如何?”逾晴眉梢微扬,眼里尽是灵动。 福安康不明所以,看逾晴冲他招手,弯腰附耳过去,听了一番不由摇头,若谁真的被她算计上,也算倒霉。 事情说清,两人分道扬镳,逾晴回了温华宫,想着又要对不起晚荷让她去送信了。 福安康则是转身出了宫,暂时歇了送证据进御书房,揭发华家不轨行为的心思,因为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 “小主,您是怎么劝住福大将军的。”喜玥望着福安康往宫外走去的身影说道。 想着刚刚御书房门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福大人不论之前在府里还是后来小主进宫,对小主都是和颜悦色,有求必应的,害的她都忘了人家是征战沙场,杀人不眨眼的将军了。 “当然是实话实说喽。”逾晴冲喜玥俏皮一笑,没多解释,她得赶紧回去写信。 其实,她是让福安康去皇后娘家做说客,游说穆延一族支持皇上。 毕竟额尔吉一族已经不成气候,他们如果聪明的话,自然懂得审时度势,知晓当今圣上不是个软柿子,任人揉捏。 世家贵族可以有权,可以有财,但如果势头太过,妄图盖过皇上,下场必会如今日额尔吉一族一般,只有被打压等死的份儿。 而她这边也会通知佟萧,鼎力在朝中的势力是时候开始站队了,她将以鼎力之主的身份下令,倾全力追随皇上。 这样一来,朝中局势将会瞬间明朗,呈现一边倒趋势,额尔吉一族则会孤立无援,重压之下,就不怕太后不着急。 人一着急,别无他法,只能想尽快从沈太妃嘴里得到名单的下落,只要太后有所动作,那便是逾晴救出沈太妃之时。 果然,不消几日就有消息传回,福安康游说有效,穆延一族明白世族想要独大是不可能的,决心向皇上表明忠义。 一日早朝,穆延一族官员当堂表示愿意交出手里掌管多年的巡城营和部分兵权,以及所有河运生意,一时间朝堂哗然,暗流涌动,华峰当场变了脸色。 这对于接连深受打击的额尔吉一族来说简直就是噩耗,逾晴得了消息便派人盯着寿安宫的一举一动,该是不久就会有所行动了。 巳时刚过,逾晴安排的人便回来禀报,散朝之后华峰没有离开,直接去了寿安宫求见太后,待了一个时辰左右才离开。 逾晴冷哼,正要起身,就听见了宫墙外传来几声鸟叫,给喜玥使了个眼色,喜玥了然转身出去了。 “小主,太后又去审问沈太妃了。”不多时,见过夜魅的喜玥回来回禀。 “机会来了。” 逾晴眯了眯眼睛,不出所料,果然忍不住又去找沈太妃讨要名单了,只怕这回太后发狠会下死手,她的赶紧行动才是。 于是,逾晴动身往御书房走去。 “晴嫔娘娘。” 薛贵守在殿外,看见逾晴来了,上前一步拦下,心里叫苦,不是吧,又要重复一回秋猎上的事情吗? 第二百一十一章:母子重聚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薛公公,本宫有急事求见皇上。” 逾晴见薛贵拦着自己,便知里面有人,可她的事情更加紧急,一刻也等不得。 薛贵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是好,上次在围场他因为拦着没让逾晴进生受了皇上一脚,至今肩旁阴雨天还会隐隐作痛。 早已知晓逾晴在皇上心里的地位,本不该拦着,可现在在里面的人是…… “这个,晴嫔娘娘!”薛贵看着擦身而过的人惊呼。 没给薛贵解释的机会,逾晴绕过人,直接推门进去了,进去之后也就清楚到底是何人了。 皇上自是坐在上首,不过殿内却站着两人,一个身着官府的男人,年纪稍长,另一个逾晴却是认得。 “臣妾见过皇上,皇后娘娘!”逾晴不顾殿内两人的惊愕,朗声请安。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要与朕说?” 皇上没有丝毫奇怪,也没有不满,对于逾晴的突然出现似乎已经很是习惯。 皇后瞪大了眼睛,死命的绞紧手里的帕子,她怎么就能如此肆无忌惮,不经通传竟敢闯殿。 难道皇上对她的宠爱已经到了可以任由她胡来的地步! “回皇上,臣妾确有要事。” 逾晴停在皇后身侧,与其并排而立,仗着其余二人不敢斜视,光明正大冲皇上挤眉弄眼,示意他此话不能被旁人听到。 皇上挑眉,知晓逾晴无事不会如此,往日想让她主动来找他一回可不容易,如今既来了,还是直接推门而入,又不想旁人在场,所要讲的事情必是重中之重。 “爱卿与皇后许久未见,想必有很多体己话要说,你们二人暂且退下,朕有要事需要处理。”皇上配合说道。 闻言,皇后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自己与父亲因为穆延一族当朝表明忠心得到皇上嘉奖,即便如此也要等待多时才得以召见,凭什么这个女人一来就能夺走皇上所有目光! 竟是不问缘由,只因她一句要事便要打发了他们父女! 心里的嫉妒和愤恨无以言表,经父亲提醒才回过神来,即便在难受此时也别无他法,只能按耐住心里的悲凉退了下去。 “现在可以说了。”皇上朝逾晴招招手,将人唤道身前拉着,问道。 逾晴脸色瞬间严肃,看的皇上也没了调笑心思,身子不由坐直,耳中传来让他不可置信的信息。 “母妃还活着!” 皇上震惊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逾晴,身上传来的压迫感令逾晴不由自主握紧了皇上的手。 “是皇上,千真万确,不过此时不是详细解释的时候,人正在寿安宫中,太后怕是要对太妃动手,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太后要是还问不出名单所在,考虑到现在额尔吉在朝廷中的处境,必不会再留着沈太妃,给华家罪加一等。 沈太妃如今危在旦夕,命悬一线,她的赶紧同皇上赶过去才行。 不知为何,即便从逾晴嘴里说出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皇上心里依旧觉得值得信任,一路牵着逾晴往寿安宫赶,期间不曾放手。 逾晴知晓皇上心绪繁杂,路上也不敢多言,只能用力回握,给予无言的安慰。 紧赶慢赶到了寿安宫,门口守门的小太监虽然惊奇皇上居然带着晴嫔娘娘一起来了寿安宫,还是尽职尽责的想要唱喏,却被薛公公一把拉住,严厉的让他禁声。 毕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又是太监总管,小太监自然不敢惹怒,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不叫通传,却还是听话的禁了声,继续守门。 太后关押沈太妃这件事儿只有她身边的心腹知道,为了保守秘密,宫里多数下人都是不清楚东北角的小屋里关了人。 进了寿安宫,逾晴瞟了一眼屋顶,便看到隐藏极好的夜魅伸手指了一个方向然后跳跃到其间一个房顶上,不着痕迹的点点头,领着皇上走了过去。 因为太后要审问沈太妃,特意清了周围的宫人,只留屋门外守门的太监,所以等太后发现动静的时候,皇上已经置身院内。 “皇上!”门口两名小太监看清来人心惊胆颤跪了下去,完了,这下完了。 屋内正一脸阴狠看着李嬷嬷行刑的太后身子一僵,惊慌失措的表情落入即将疼晕过去的沈太妃眼里,她倏地笑了一下。 等到了,她真的等到了,她的儿子终于来了。 想着,沈太妃就因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去请太后出来!” 皇上借着日光,隐约看见昏暗的小屋内站着两人,看身形装扮该是太后无疑,冷酷的命令侍卫进去抓人。 太后被架出来看到皇上的一瞬瞳孔骤缩,还想强装镇定,一边给李嬷嬷使眼色示意她站到门口,企图遮掩里面的景象,一边对皇上说话。 “皇上,何故如此大阵仗到哀家的寿安宫来?” 奈何皇上此时即便心中再是忿恨,也无暇理会这个毒妇,一心想见到屋内的另一个人,话都不愿意同她多说一句,摆了摆让侍卫将二人拉开。 等侍卫将太后和李嬷嬷拖开后,皇上和逾晴赶紧进去,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沈太妃。 “太妃!” 逾晴上前想将人抱起,奈何力气不足,身侧伸出一只大掌,宽厚有力,帮她一同将沈太妃小心放到榻上。 逾晴见皇上缓缓坐到榻边,眼睛赤红,颤着手想去触碰沈太妃,几次都缩了回来。 “皇上,太妃还活着。” 逾晴探了鼻息,松了口气,皇上怕是以为自己再一次失去母亲而胆怯的不敢伸手吧。 握住皇上的手,一点点,慢慢拽到沈太妃手边搭住,两手交叠,指尖温润,确认了半晌,皇上才敢握住。 “母后……”皇上声音颤抖,低低呜咽,似受伤的小兽。 他从未叫过太后为母后,因为在他心里,他只有一个母后,曾经以为她死了,没成想还能有再见面的一天。 只是这一身的伤,看的他心痛不已,伴随着怒火,越烧越旺。 “将人关入天牢,等候发落!”声音里满是怒意的发布命令。 “大胆!你们干什么!哀家是太后!是太后!” 太后看着围上来的侍卫色厉内荏,可并没有人理她。 皇上一声令下,即便是太后侍卫也不敢优待,在太后的惊呼哀嚎声中,将人连拖带拽拉了下去。 “皇上,此地阴冷,还是将太妃挪去主屋,请太医过来看看要紧。” 逾晴见皇上不错眼珠的盯着沈太妃,生怕一个不甚人就不见了一般,叹了口气,开口劝说。 “对!对!传太医!传太医!”皇上似乎恍然惊醒,连连高声吩咐传太医。 哪里还用等吩咐,薛贵这等人精早已派人去请了,等将人挪到主屋放下,太医便到了。 太医顶着皇上的压力并不好受,也不敢怠慢,细细诊治了番便开了药方,内里到没什么大问题,主要是外伤较多。 他看了一下,身上几处还是旧伤,到被处理的很好,该是用了上等的伤药,虽然新伤旧伤叠加,但治起来也不算太困难。 “太医,您跟本宫到外间说话吧。” 逾晴见皇上守在榻边,似乎也没有关心旁的心思,还不如领了人出去细问,省的太医在里间被皇上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是,晴嫔娘娘。”太医小心看了皇上一眼,见皇上没有反对,才敢跟着逾晴离开。 两人在外面说了半天,逾晴各方面注意事项都了解一遍,等回来的时候,皇上还是那副样子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皇上。”逾晴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握住皇上的手。 “太医说太妃身子虚弱,又在阴冷的屋子内关了不少时日,寒凉入体须得慢慢调养,身上多处外伤比较严重,不过已经开了药,稍后就拿来给太妃敷上。” 皇上神色郁结,眉头深锁,另一只手握着太妃一直未曾松开,逾晴看着不由叹了口气,很是心疼。 经过这么长时间,皇上还是没调整好自己的心境吗? 也难怪,毕竟生母被人关了这么长时间他都不知道,伤心自责在所难免。 “现在可以告诉朕了吧。”皇上声音低沉,哑着嗓子开口问道。 逾晴抬头看他,定了定,将从沈太妃那里得知,这么多年的恩怨纠葛讲给皇上知道。 “皇上……” 故事讲完,很久皇上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她讲述期间偶尔沉脸,偶尔凝眉,表情克制又隐忍。 又过了一会儿,太医亲自将汤药熬好端来全程不假他人之手,他可是刚刚听晴嫔娘娘说,里面躺着的是沈太妃,皇上的生母! “朕来。” 皇上一手托住沈太妃的头,一手扶着后背,在逾晴的帮助下将人揽到自己怀中靠着,腾出一只手接过药碗,一点点试探着喂给昏迷的太妃。 “母后,儿臣喂您喝药,母后。”小心又带着十足耐性的轻哄。 皇上轻手轻脚的动作看着逾晴眼眶微红,太妃也似有所感,不忍儿子伤心,虽然慢,好在是全都喝了下去。 皇上愿意守着,逾晴自然就陪在他身边,及至天空昏暗,宫人点上了烛火,沈太妃才悠悠转醒。 两人四目相对,具是泪眼婆娑,太妃颤抖着双手抚上皇上脸颊,皇上也是哽咽无语。 见状,逾晴懂事儿的退了出去,分别多年,两人该是有很多体己话要说。 第二百一十二章:尘埃落定(大结局) - 清穿之锦鲤多娇 - 锦鲤多娇 逾晴也没有走,而是站到院子里仰头看着今日的星空,星光璀璨,繁星满天,冬日里难得有这番景象。 “小主,仔细身子。”晚荷喜玥二人分站身旁,给逾晴披了厚氅。 因为夜魅的关系,喜玥也很是在意太妃的安危,如今尘埃落定,太妃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晴嫔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薛贵掀帘子出来就看见主仆三人一同仰望星空,恭敬走到逾晴身边传达皇上的吩咐。 “进去吧。”逾晴哈了口气在手心,最后看了眼天空,笑着进屋了。 “太妃,皇上。”太医的药已经开始起作用,又有皇上陪伴在侧,沈太妃脸上终于有了血色。 “好孩子,快来。”沈太妃满面笑意,招呼逾晴坐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说道:“真的要多谢你了。” “太妃哪里的话,都是逾晴应该做的。”逾晴笑的落落大方。 “别自谦,如果不是你不间断的来看哀家,哀家怕是活不到今日。” 要说一开始还抱有试探的心态,和对逾晴的不信任,但经过几番遭遇,期间只有逾晴在身旁鼓励,给她希望,如今她已经完完全全接纳并感谢逾晴。 “皇上,逾晴是个好姑娘,你可不能亏待了人家。”沈太妃执起皇上的手,搭在逾晴的手上,拍了拍,提逾晴讨赏。 “哈哈!不错,晴嫔救护有功,立即擢升为晴妃,如此,母后可还满意?” 皇上脸上的悲怆因为母子刚刚的交心一扫而光,爽朗大笑出声,给逾晴进了妃位。 “晴丫头,你可还满意?” 沈太妃没有直接回答皇上,转而笑着去问逾晴,弄得逾晴一时真有些不好意思,偷偷掐了皇上手心,责怪他也跟着取笑自己。 因为逾晴难得的娇羞,屋子里笑声不断,听得厅里守着的喜玥,晚荷,薛贵三人脸上的笑意也不曾退下。 “小主,小主!”喜玥着急忙慌的跑进屋子,晚荷忙将人拦下,逾晴正抱着凤靖渊玩耍,别再冲撞了。 “喜玥,要说你跟着本娘娘也经了不少事儿,怎么还是这么莽莽撞撞。”逾晴恨铁不成钢,一指头戳在喜玥额头。 喜玥捂着额头叫冤,这回真是大事儿,“奴婢听说皇上赐死了太后!华家也被诛了九族!” 皇上刚下早朝,这消息可是新鲜出炉的,她听了就忙往回跑,想把此等好事儿第一时间告诉逾晴知晓。 闻言,逾晴只是眉头微挑,神色依旧波澜不惊,这事情昨儿夜里皇上就与她和太妃说了。 太后囚禁太妃多年,百般折磨,其罪当诛,加上逾晴将云霜收集的证据呈交给皇上,整个华家自然也插翅难逃。 “你们消息倒是灵通!” 几人正说着话,门外传来熟悉的低沉男声,话音刚落,就见皇上大步迈了进来。 “皇上。”逾晴起身请安,因为抱着凤靖渊,行动有些不便,被皇上一把扶住,按坐了回去。 “不过你们也只是听了一半。”皇上衣摆一掀,稳坐于逾晴身侧,提着手里的佛珠串供凤靖渊把玩。 “皇上此话怎讲?” 逾晴不着痕迹斜了皇上一眼,一身明黄朝服都没顾上换,分明是下了朝就赶过来与她说道,现在还偏要拿乔作势卖关子。 心里所想,她也不敢说出来,还是乖乖巧巧接下话头,给足皇上面子。 “伊尔根一家的冤情也得以昭雪。” 皇上说这话时,郑重的看着逾晴,表情严肃,带着探究,他怕逾晴听到伊尔根的事情会难受,再是昭雪,终归满门被灭,只余她一人。 李嬷嬷一把老骨头,连慎刑司一道刑具还没过完,就哭喊着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招了出来。 包括对沈太妃用刑,华家拉拢朝廷官员,贪污受贿,私用军饷,还有当年伊尔根家族案情的真相,事无巨细,交代个原原本本。 逾晴确实略有伤怀,不过更多的是喜悦,她并非逾晴原身,如今也算是了了原身心愿,心中重担终于可以放下。 “臣妾知晓了,多谢皇上!” 逾晴不想让皇上担忧,俏皮冲皇上眨眼,然而此声谢谢包含了多少真诚只有她自己知道。 “口头谢过就算完了吗?”皇上对于逾晴敷衍道谢十分不满意,当他这么好打发的吗。 “皇上想要臣妾如何道谢才作数?”逾晴皱了下鼻子,得寸进尺说的便是眼前这个男人了。 “朕想……” 皇上倾身附到逾晴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晚荷,喜玥就见自家娘娘双颊嫣红一片,眨眼之间都快蔓延到脖颈了。 脸上发烫,逾晴恨不能捂了这人嘴巴,青天白日的说什么浑话,不过她心里却丝毫没有反感,反而弥漫上一层甜蜜,哎呀!她真的是被皇上带坏了! 十年后 “三阿哥,四阿哥!您慢点跑,奴才跟不上了!” 小德子带着一群宫女太监,跟在两个调皮的主子身后小心护着,生怕一个不周全,磕了碰了,可就麻烦了。 皇贵妃娘娘那边还好说话,历来对下人宽厚,管教几位阿哥,公主从来都是怎么严厉怎么来。 就怕皇上那边过不去,个个疼的宝贝疙瘩一样,出了事儿,谁也受不起。 “凤靖羿,凤靖涵!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不远处走来一个美妇,衣着华贵,头饰简单却个个价值不菲,识货的一眼便知全是传世珍品。 左手牵着一个小姑娘,娇俏灵动,眉眼竟和美妇有七八分相像,清澈明亮的瞳孔,长睫毛因为气愤一眨一眨的,白皙的皮肤透出些许淡红。 十几名宫人求着都不停下的两个小霸王,听了这个清脆悦耳的声音立即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了会儿,不情不愿转身朝声源走过去。 “母妃,二姐姐。”两人乖巧行礼。 “嗯,起来吧。” 逾晴强忍着笑意叫起,看着两个被皇上宠坏的儿子在女儿面前低眉顺眼的憋屈样就觉得好笑。 两人平日里被宫人捧着,皇上护着,愈发肆无忌惮,俨然就要变成两个混世魔王,还好,除了她,还有悠然可以管得住。 只要悠然开口,他们从来是指东不敢往西,说一不敢答二的做派。 “你们两个多大了,能不能醒点事儿!见天就知道疯跑打闹,明知道母妃今日会出来游园还不收敛,万一撞着母妃的肚子看你们拿什么和父皇交代!” 明明还是个半大的小姑娘,肃着面孔一板一眼训斥起两个皇弟可一点也不含糊,颇有些小大人的风范。 凤靖羿,凤靖涵具是低头认错状,丝毫不敢顶撞。 别看凤悠然只比他们大两岁,可谁让父皇最疼她呢,平日里但凡有个头疼脑热不顺心,他俩指定要跟着倒霉。 两人不止一次觉得,父皇的心眼都偏的没边儿了,不就因为二姐姐长得最像母妃吗,因此不知道得了多少特殊优待! 如此比较之下他们还是最喜欢大姐姐凤惜瑜,温温柔柔的,平日对他们极好,就连文嫔娘娘也很是疼爱他们,不像二姐姐,空长了一副美貌样子,性子却娇惯的很! “二姐姐,我们知错了,你就饶了我们吧。”两人实在受不住叨念,开口讨饶。 “哼,要不是大哥和二哥都去了上书房,你们无人管教,我才懒得管你们!你们再不听话,小心我告诉父皇!” 两个小霸王还觉得凤悠然性子坏,她才要觉得他们才是真的无法无天了。 父皇睿智,母妃聪慧,明明靖皓二哥很是有才学,虽然靖渊皇兄非母妃亲生,却是母妃一手带大,品行端正,智勇双全,可后来怎么会生出这两个草包! 两人一听凤悠然要告诉父皇,更加殷勤认错,惹得逾晴笑的合不拢嘴。 “是谁惹我们小悠然不开心啊!说出来,父皇替你做主!” 逾晴抬眼看着男人一身玄衣走来,气度非凡,帝王之气尽显,这么多年了还是令人移不开眼。 凤悠然一见撑腰的来了,表情一转,娇俏的唤着父皇,却让凤靖羿,凤靖涵瞬间苦了脸,惨了! 小跑着扑到父皇身边,被一把提起抱在怀里,立马努着小嘴告起两个弟弟的状来。 皇上也当真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走到近前开始训斥两个小的,一边悄无声息牵起身旁人的手握紧。 感受到的指尖的温润,逾晴睨了皇上一眼没有说话。 周遭伺候的人见状,全都懂事的低眉顺眼,不敢多看,谁人不知道多年来皇上独宠皇贵妃,还颁布了旨意,后宫妃嫔愿意出宫的皆可回家。 最初朝臣也是反对的,奈何皇上雷霆手腕,制法严明,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百官挑不出错处,最后也只能放任不管了。 几年里皇贵妃娘娘为皇上产下了三位阿哥和一位公主,如今肚子里又怀了一个,听说太医诊脉,断出是位公主,皇上龙心大悦,当即奖赏了所有宫人半年月例! 众人还沉浸在自己刚发了月例的喜悦里,就见皇上已经牵着皇贵妃离开,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就连背影都让人艳羡。 “怎不多留她们两日,至少等生产过后也好。” “臣妾都是五个孩子的母亲了,怎好还拘着她俩。” “新人可还用的惯?” “哎呀,皇上你也忒操心了!” “……”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