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本文: 当文发到这一章(第四节:往事难悔一)时,大家也许可以看出来了,泣血写的这本灵异文与其它的灵异文有些不同,这样也许不一定好,但只是想让朋友们有一点点不同的感觉就好。 有人性上的抗争,有道德上的争议,有孝道,有友谊,有爱情,有亲情,人世至真至浓的情感泣血都在用最真的心最浓厚的情去写,有痛苦有悲愤有无奈,但都失却不了那份真。 人生低谷体会到的情才是人间最本质最纯真的挚情,谁说世态炎凉人心不古,有背叛,但也有救助,人生总归不会永远是一片黑暗,处在人生低谷期的主人公,表面她的命运多坎,每个人似乎都负了她,而她也为此恨着所有的人,而拉开重重爱的帷幕,在最终,到底谁又负了谁呢?! 这也许不是一篇让人看上去就爽的文,就如一缕春愁,从开篇就浓郁到化解不开。但放开心胸去读吧,也许你会收集到文中的那缕春晖,品到文中的那份挚情。 泣血再次拜谢,拜谢收藏《血葵》点击评论和推荐《血葵》的朋友们,你们的每一个点击、每一个收藏、每一个评论泣血都万分珍惜,并支持和鼓励泣血走得更远。 这并不单单是一篇灵异文,它有更多的玄幻,更多的爱情角逐,待泣血慢慢给大家一一展开…… ******************************** 其实泣血一直不是很自信,总是写的忐忐忑忑,每一节都要看至少三遍才敢发上来,但仍是不感到满意。 从第四节至第六节,写的几乎就如现实生活的琐事,就如家常笔记,少了情节起伏,少了玄幻的多彩魅力,但“我――续漫”就是现实生活中一个太普通普通的小女人,只能写现实的那点小人物的爱恨情仇,希望不会让大家太失望吧。 今天早晨朋友们给了泣血很多惊喜,谢谢,谢谢一直支持泣血的朋友们。泣血会努力码字努力提高自己,努力不让朋友们扫兴的。 泣血没有存稿,要努力码字存稿,一个是网站建议,一个是泣血真的需要存稿,只有有了存稿才会有更多修正的机会,再会把最好的情节呈现给大家,大家给泣血信心吧!泣血会努力的! ******************************* 另外,要告之朋友们,以后《血葵》的更新时间将改在晚18:00-21:00,这样才能更好的保证更新时间,在此泣血再次谢谢朋友们。 第五节:窄院暗影 但即便我伤害了所有的人,让这个家不得安宁,我还是无法解脱,我的灵魂早已被审判,早已被带上了镣铐!我日渐消瘦,我不敢让自己停下来,每日疯狂的工作,不敢让我的灵魂和思维有所空闲,以逃避那份审判。 终于有一天,我的疯狂走向了极致,让猛然清醒的我差点完全崩溃! 那是父亲去世后的两个月,那夜应该是一个十五夜吧,可天却出奇的黑,整个天空我想应该是被乌云遮闭了,没有月亮,更没有星光,北风凄厉的呼号,发出尖锐的怪声。夜半所有人都已安睡,天地间再无一点光亮。在我们租住的小院内,一个黑影正在缓缓移动,她的动作有点僵硬但却一点都不迟疑,手里提着寒气森森的一件铁器,一步一步的向小院二楼而去。 这是上下各两间屋的小院,在县城内是最普通的那种老式小窄院,每一层两大间被分成一大两小三间房,大间为客厅,两小间为卧室。父亲去世后,我与母亲住在一层,哥嫂他们一家住在二层。而现在那黑影正毫不迟疑的向二楼走去,她的每一步都含着沉重的怨戾之气,在她的耳边一直都有一个女人尖锐的笑和凄厉的叫,“就是他,就是他,是他害得你失去了父亲!是他,是他害得你失去了爱人;是他,让公司破产让你失去所有;是他,是他让你不得不受现在的苦,是他,是他,是他……”女人的声音不停的在她耳边叫喧,慢慢的削夺了她所有的意识。 一步两步…… 她缓缓攀登,站在了二楼的楼门口,一阵阴风在寒夜卷起了黑影的长发,使她看上去凄厉无比,一道残红的月光突然突破厚厚的云层,照在她苍白的脸上,那双眼漆黑一片,没有任何神采,手中,手中竟是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这一闪即逝的月光似乎给了她某种力量,那屋门并没有开,而她竟就那样穿透而入。 她的脚步怪异,轻轻飘飘软软绵绵,几乎看不到她移动,她已穿过客庭,站在第一间卧室的门口,站在门口她似乎迟疑了,身体开始发抖,久久不动,似在争执相抗着什么,她的耳边不住的响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快啊,快去,杀死他,杀死他你才会解脱!你才会重新找到你的幸福。”但黑影却终是迟迟不动,她感到有一股力量一直在控制着她的思维乃至于她的身体。 但始终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醒,也许这丝清醒是灵魂的本能吧,一直对黑影说着:“不能,不能,你不能!”但这丝清醒的力量是那样的薄弱,黑影忽然低下了头,似是万分痛苦。是的,她的灵魂此时在两向力量的争执下似要被撕裂了,眉心处感到了火辣辣的灼烧感,她痛苦的仰起头,张大的嘴,她想向天长啸发泄自己的痛苦,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而此时卧室的门竟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黑影的眼突然睁大,显得痛苦无比却也狠厉无比。 她的身影几乎是在门开的同时就已突然出现在了床前,似乎她原本就一直在那里而从来没有动过。 床上的两个人正在酣睡,其中一人呼吸有些急,显然睡得极不安稳。 黑影就那样站着,久不见动作,但细看会发现她全身抖得更是厉害,而手中寒光闪闪已是举过头顶…… “不!”我突然狂喊出声,“咣当”一声有重物坠地的声音,灯光大亮…… “续漫?……” “续漫!” 两声惊叫先后响起…… 黑影消失,我全身冷汗淋沥,几近癫狂,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怎么会在哥哥的卧室!我正跌坐在地,身旁就是那把锋利的菜刀,我全身颤抖,头痛欲裂,自眉心处不断有灼烧之感传来,烧毁了我所有思绪,我的大脑里只有一片火红和一个女人刺耳尖厉的笑声。 我听到嫂子惊恐而尖利的惊叫和与哥哥的争吵声,但已听不清他们在吵些什么,但我知道哥哥与嫂子从结婚几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争执,尽管我知道我哥哥所爱的人可能并不是嫂子,但他对嫂子却从来是百依百顺惟命是从,就如父亲对待母亲的宽容,我曾一度认为这是续家男人最优良的传统。但这次他们明显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哥哥一直护着我,他紧紧的抱住我,安慰我,让我不要怕,似乎刚才差点受到伤害并受到严重惊吓的人是我,而不是他们…… 而我再无法承受这些夺门而去…… **************************** 我独自一人倦缩在店内黑暗的角落里,不敢开灯,我仍在瑟瑟发抖,我仍在后怕,我到底怎么了?我疯了吗?店外寒风呼啸,天黑的没有一点光亮,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跑去,又躲在那里的,我到底要干什么,要干什么啊?!我无法面对自己,面对刚才差点发生的祸事。 我倦缩在最深暗的角落里,我听到哥哥在店外的敲门声,泪水肆意横流,我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就算是夜夜噩梦,就算是面对自己的死亡我都不会如此害怕,我是怕我真的会伤害到哥哥啊!我到底怎么了?!谁又能告诉我呢?! 我的冷漠让父亲郁郁而终,而现在我又要亲手杀害我的哥哥吗?! “续漫,续漫!续漫你开门!”门外传来焦急的拍击声,“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开门!” “……” “咣!”门锁损坏,哥哥高大欣长的身影扑入,随即灯光炽亮。 “求求你不要开灯。”我情绪激动,把头深埋在膝弯间。 随即灯灭,天已蒙蒙亮,但屋内仍是昏暗一片,哥哥同我一起蹲坐在黑暗中,却是久久的沉默。 他扶过我的肩,轻拉我入怀,我有些拒绝,但随即已是哭倒在他宽厚温暖的怀抱中,多久了,我与哥哥再也没有如此亲密过,陌生的如同路人,甚至言语上都鲜有交。我甚至都已不再习惯他的关怀。 太多太多的事让我无法理解,更无法开怀,以至于让我远了他与我的距离。 哥哥是那种高高大大很帅气很阳光的男生,曾经的哥哥举止文雅,谈吐有度,风趣幽默,是标准的暖男型,是从小到大女孩心目中的男神。更是我的保护神。 童年的我是他忠实的跟屁虫,但他从来没嫌我烦过,他大我八岁所以处处护着我,迁就我。所以他许多的小秘密我也知道。 第六节:嫁衣女子 哥哥曾与一个叫小米的姑娘要好,那是一个瘦瘦小小很甜美的小姑娘,话不多,见人总是甜甜的笑,声音也是甜甜柔柔的,是那种很能激起男生保护欲的女孩,我感觉是很配哥哥这种暖型男的,但也许所有的初恋都如酸涩的青苹果,最后都会以凄美的悲剧结束,哥哥的初恋也一样。 高中后,哥哥不知为什么就病了,总是胸闷气短胸口疼,最后只能休学,那女孩来看过几次。 可是,当一次她又来到我们家时,我的哥哥却对她说不要让她来再来看他。我记得当时女孩哭红了眼,后来,哥哥撑着病体,坚持送她出去,两人一起在外面呆了好久好久,回来时哥哥也是两眼通红,话也不说一人倒头就睡,整整几天哥哥几乎是粒米未尽,人也消瘦得几乎脱了形,而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叫小米的女孩。 过了两三个月哥哥的身体似乎才好了一点儿,但他却提出要去学什么武术,说是要强身,父亲把他送走了,这一走就是几年,这中间他很少回来,我也就很少再见到我亲爱的哥哥了。 哥哥再回家已经是五年之后,那时的我已经要到省城去上高中了,我与哥哥的距离就这样越来越远,但我知道我们浓浓的亲情是永远也扯不断的,每次我回来,或他去看我,他总要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哥哥回家后,很快就与一个相识没有多久的女孩成了亲,那就是我现在的嫂子,过起了最平凡的生活,这一点也是我不能理解的。 我无法理解,两个只是见过几面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的人生活在一起能幸福吗?我认为爱情应该是至死不渝的,但我在哥哥身上看到,爱情原来只是生命的附属品。 而我在省城上学其间,我也遇到了我生命中自以为的真命天子——秦雨,我们其实在初中就已熟识,但我大大咧咧的性格,从来认为我们都非常好的哥们,至到我到省城上了高中,他仍总是坚持不断的每周去看我,我们的情感才潜移默化的发生了变质,我感觉我心中某处如是一池春泉开始出现涟漪…… 但到高二时,我却突然开始犯头疼的毛病,我眉心处原有一颗淡淡的痣,在平时几乎不显眼,但在那段时候却突出了起来,变得显眼,并开始呈血红色。 每天自眉心处似有一簇火焰,灼烧着我的大脑,一日甚过一日。 继而我似乎产生了幻听,我时常听到一个女人凄厉的尖笑声,直到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晕了过去,我被父亲接回了家。 从省城回来,我的头疼症状并没有得到缓解,病情也似乎加重了,总是感觉到全身发烫,是那种由内而外的灼烧感,五脏六腑似有火焰在燃烧,但奇怪的是体温并不高也不发烧。 再后来头疼到极致时我出现了幻觉,我看到一个女子,穿着大红的嫁衣,满头的珠翠,游走于一条黑漆漆的河边,那河里的水比漆黑的夜晚还要黑,似乎能吞噬所有的生命。黑河的边缘是无穷尽的高耸入云的群山,黑黢黢的,怪异而突兀,连天也是黑蒙蒙的,到处都是黑灰一片没有一点颜色,更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那里,是那样的荒凉、灰暗和死寂,只有那女子身上那抹红艳,红的刺眼,成为这片黑暗中的唯一亮色,却亮的诡异。 我想象不到,在那样一个死气沉沉的地方,那女子是怎样生存的。 女子身上发散着一股悲伤凄凉绝望的气息,总会无意中影响到我,让我感觉到,我的生活似乎也充满了绝望和忧伤。 女子似乎被困在那个世界里已很久很久,久到已忘了世时更替,她身上的戾气很重,重到我在那样昏暗的环境中都能看到她身上的戾气凝结成黑腾腾的雾气在她身边散逸。 我常会看到她被那条黑河吸食,那时的她显得那样的绝望而无助,她那样恐慌向我伸出求助的手,她好像就在我眼前,却又离我那样遥远,我想拉她,却总也够不着…… 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肉体被那黑乌乌的河水浸透、腐烂、合着她那艳红的喜服一层层的剥落,直至森森血骨,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在那乌黑的河水中痛苦的挣扎,嘶喊,我虽听不到她的声音,但我想那一定是凄厉之极恐怖之极的惨叫声…… 然后我就会看到那带着血红的骨架又被黑河卷起的黑浪抛回到岸上,那骨架痛苦而恐怖的扭曲着,看着那点点血肉和经脉一点点的长出,如是那黑暗中唯一生长的血树再慢慢构建出人类的躯体,我想这个过程也一定极是痛苦而漫长的,从那骨架极尽的扭曲和挣扎中可以感到渗人而非人的折磨和痛苦!我常被这样的场面惊到不能呼吸,我无法想像那种极致的痛苦,那个“女人”是如何承受的。 当她恢复,她身上的戾气就似乎会加重,黑烟腾腾。 那时的她是极恐怖的,她的面容扭曲,她会含着凌厉而阴毒的目光凶狠的瞪着我,向着我发出冷森森,不知是嘲讽绝望,还是凄厉的诡笑,眼里是一片贪婪的血红。似乎她就是掌控这个世界的神,似乎她正在看一场有趣的游戏,又似在冷冷的把她的戾气漫卷进我的身体,看我到底能把心中的戾气压多久。然后就会有血泪从她血红的眼中,不断地流出,甚至连胸膛都会流出红鲜鲜的血…… 这女子虚幻的如同空气,我一直认为她就是我极度压抑下的心理幻影。 我不知道,她心中到底有着怎样的恨,怎样的痛,才会让她有着那样重的戾气,又那样得痛苦和绝望…… 那时的她是极其丑陋和恐怖的,可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没怕过,只是有一种深深的心痛刺破我的心腑…… 那女子也有安静的时候,虽然这样的时候极少,她会安静的侧坐在黑河水畔,显得那样恬静、温柔而又无望,四周的灰黑清晰地勾勒出她一身喜袍婀娜的身姿,好美、好美,美得就像是坠落凡尘的仙子,似有无尽的心事就那样要独坐到天老地荒…… 恨也恨得疯狂,美也美的凄凉,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呢?为什么要受这样的苦?我想不明白,就常常问自己,而她为什么又总会入我的梦呢? 她就像是我生命中的一个魔咒,每当我看到她我就会昏迷过去,最长时,我晕迷了三天三夜…… 第七节:破碎的亲情,破碎的家 回到家后,我以为我会住院的,没想到父亲只是让我在家静养,我想不明白,当时的家中并不是没有住院的钱,但就如哥哥当初生病一样,被禁锢在家中,我差点以为自己得的是绝症,就算医院也看不了,但我在父亲的细心照料下终还是慢慢康复了,但父亲也打碎了我人生最美好的梦。 父亲会些推拿之术,每天给我推拿,给我按揉我的头,他每次在按摩到最后,总会把他的掌心按在我的眉心处,那时我就会感觉到有一股奇特的力量顺着他温暖宽厚的掌心从我的眉心穿透而入,那时我就会觉得舒服得多了,脑中也会清明很多。但每次推拿之后,我都看到父亲显得很疲惫。 从省城回来后有许多朋友听说我病了都来看我,在初中时,我的朋友是非常多的,男女朋友都有,甚至是异性朋友更多些,也许是由于我大大咧咧的性格吧。 而从这些朋友中父母很快就发现了端倪,父亲很严厉的命令我,不允许我再与秦雨联系,我很反感他们的这种做法,我愤怒,我抗拒,我拒绝父亲给我的治疗…… 我说过,我是一个很偏执的人,如果爱,就要爱的轰轰烈烈、纯纯正正,我想这也许是我的致命弱点吧,我这样的人是很容易偏激的,我为此跟父亲水火不容,而我更无法理解的是:在这次的事中,哥哥竟也与父亲是同一个战线的!如果说我与父亲有代沟,做为新生青年,哥哥怎么也可如此? 也许所有的女人爱起来都是偏执的,至到把心伤到千疮万孔,痛不欲生,可能都不愿对一段情一份爱做到真正的放手吧。 但到最后我却亲眼见了自己所谓的爱人赤裸裸的背叛! 就如哥哥当时负了小米!我身边的一个个男人都是这样吗?我恨!我恨他们每一个人。女人的爱情,在他们的眼里原来就这样的一文不值吗? 原来我的一切坚持和执着都是那样的可笑,我想今生我都不会再相信爱情,而我的心也死了,感觉对每个人都没了热情,平淡如水。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宁愿接受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而不愿为自己爱的人而努力一把,原来爱情竟是这样浅薄。 我想我是心死如灰,对于那段爱恋的细节竟是提都不愿再提起…… *********************** 独坐在深黑的夜晚,抚摸着胸前的赤玉,这是哥临走之前给我的最后念想,在那个充满恐惧的夜晚,面对他的包容,在泪水的冲刷下,心中的芥蒂似乎也在一点点的瓦解,多少年过去了,难道为了那一份不值得的爱,自己真的就还不能原谅自己的家人吗? 我不由问自己,如果是现在,自己还会为那段荒唐的爱离弃自己的家人吗? 黑夜无语,我无法得到心的回答。 只记得那天凌晨,哥哥就一直陪我坐在那冰凉的地上,我一直哭,他也不吭声,曾经的他是那样一个风趣幽默的人,但从他一病并与小米分手后,他竟变成了一个闷葫芦,若非需要轻易不言语。 他一直揽着我的肩,一语不发,直到我略为平静,我感到他似有无尽沉沉的心事,也许来自于生活,面对家中一件件的突变,作为现在家中唯一的男人,他的压力才是最大的吧? 一缕晨曦终于突破层层晨雾投射在了昏暗的小店中,屋内亮了起来,他用手轻轻拂过我因哭泣流泪而胀痛的脸,眼神那样的忧郁而温柔,他突然勾起唇微微一笑,那笑里全是宠溺和疼惜…… “乖,没事,一切都过去了!”还是如同对幼时的我那般关爱哄劝的语气,那暖暖的笑,总能给我安全感,多少年了,原来他对我的宠爱从来没有变过,只是我远了与他的距离…… 我的眼睛又湿润了。 “哥!我……”我多久没有叫他哥了?!我想道歉,但我的话语却哽在了喉咙里。 “嘘!”他对我伸出了食指,他把我的头埋在他宽大的胸膛中,柔搓我如丝的乌发,“小漫,记住,永远爱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坚强,要快乐,不要为难自己,不要伤害自己,没有人责怪你,因为你真的已经做的很好很好……” 哥哥的话我到现在都无法理解,我除过做了一些伤害他们的事,其它根本就什么都没做,他却说我做的已经很好很好…… 他不知道他的这句话出来,才是更刺痛我的心,像是一种赤裸裸的嘲讽,正是所有人都对我任性的包容,没人责怪我,才更让我痛苦到无法解脱…… 他哄劝我一会儿,又用双手扶着我的肩仔细地端详着,似乎要将我的容颜刻到他的心中去,他明明含着笑,但他的眼神那样的幽深,如是望不见底的深潭,我突然感到有些莫名的心慌…… 忽然,他抬起手一掌印在了我的额头,灵魂深处似乎传来一声绝望的嘶嚣,全身似乎有什么被抽离一样,全部随着他掌心绵绵之力冲向眉心,那一刻我头疼欲裂痛苦异常,却偏连痛苦的声音都发不出来,那一刻天地间一片灰白,痛苦中已失去时间观念,好久那份痛苦才减轻,全身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甚至都有要飘然而起的错觉…… 但哥哥的脸色却是一片苍白,但他仍是那样宠溺的对我笑。 他脸上的笑容忽然让我感到那样遥远,遥远的让我抓不到,一种绝望的情绪突然冲上心头,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害怕,我惊慌失措,抓紧了他的手,祈求的看着他,想祈求些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也许只有最简单的祈求,那就是不要让我失去他! 他消失的那几年到底学了些什么,我从来不知道,但那一刻我知道绝不是习武那样简单! “这个,一定要收好!”他取下了一个挂坠戴在我的脖子上,我拼命的摇头不接受,泪水如决堤般再也不可抵制,因为我知道这个挂坠是他在高中病重时父亲给他祈福护身的。 但他的坚持却不容拒绝。 这是一个红色的挂坠,最普通的方形,没有任何花纹,但却赤红如火,如是琥珀般的透明,中间似乎有一个小光点,由于小,说不上什么色彩,握在手中竟感觉如是被太阳温暖一样,似有天籁之声传来,会让心中一片清明,但清明后的我却只有更深的悔恨和痛苦。 (未完待续) 第八节:夜猫闹春 “你嫂子的话你不要在意,你真的已经做得很好,很好!你以后一定一定要待你嫂子好,这是咱们续家欠她的……” 他郑重的嘱咐我,他的语气让我不安,我更无法接受这赤玉,我感到我心慌慌,似乎又要失去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了,但突然透过他的手掌有股温热传进我的身体,我竟昏睡了过去,再醒来,我已经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最爱的家人,我走了,不要找我,要永远快乐、平安!”一张轻薄的纸笺,是他最后的嘱咐…… *********************** 这颗吊坠意味着什么,我到现在都无法知道,因为没有一个人肯告诉我。 只记得当母亲看到我胸前的吊坠时,呆呆的看了很久,她的眼神甚至让我害怕,她的手颤抖得抚摸上它:“你哥哥给你了?!” 我几乎是费了我全身的力气才“嗯”了一声。 她的眼神忧虑,人一下像是苍老了十几岁,第二天她病倒了,在床上躺了整整有半个月才勉强下地,我要她看医生她也坚持不要,只是每天躺在床上落泪。 我甚至会猜想母亲一定怪我逼走了哥哥,但从始到终她都没有责怪过我一句,我心中忐忑难安,感觉像是被什么压着揪着,喘不过气来。 可一日,躺在床上的母亲却抓住我的手,久久注视着我,我看着她大滴大滴的泪滑落,心如刀绞:“漫,答应妈妈,不要去找你哥哥,不要自责,不要伤害自己,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快乐……” *********************** 一个完美的家,在我的任性骄纵中分崩离析, 多少个午夜梦回,那安静的夜里都要痛苦的对自己吼,就是你!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家伙害死了父亲,撵走了哥哥,毁了这个家! 那份痛苦如是凌迟时的千刀万剐,让自己鲜血淋淋,痛不欲生! 灵魂有罪的人,夜晚时是难得安宁的!所以晚上的时光,当静寂降临,当思维留下空档,灵魂需要休憩之时,我的灵魂却被自己翻出来一遍遍的扇打、翻洗,但却只能带来更深的痛苦。 *********************** 痛苦在静夜中总会被无限放大,在过度的沉溺中,忽然听到客厅似乎有动静,凝神细听,似乎又静了下来,刚一放松,那声音却又响了起来,似是脚步的轻移声。 我跳下床急步打开卧室的门,一个瘦小的身影印入眼帘,是晨晨,我的大侄女,今年七岁,穿了一身单薄的白底碎花睡衣,宽宽大大,更显她的瘦弱,她似乎有些无意识的游荡在客厅中。 “晨晨”我轻声的叫了一声,怕惊醒了前面卧室中的妈妈和翔翔。 小院本为上下两层,哥嫂一家原本住在二楼,我与母亲住在一楼。 哥嫂走后,虽然二楼的房子空闲着,但谁也不愿去触碰,那似乎是心灵中一块揭不掉的伤疮,我与母亲心照不宣的只是让两个孩子下来住。 小侄儿今年三岁与母亲住在大一些向阳的卧室中,我便把我的小卧室给晨晨住,在客厅后还有一窄间,本是放些杂物的,比较窄小,但却刚好可以放下一张单人床,并稍有空余,反正就是一个睡觉的地方,我干脆就把它当卧室了。 客厅内的灯没开,只有我屋内一盏并不明亮的床头灯投印在客厅中,使客厅有了一丝昏昏暗暗的明亮。 听到我叫她,晨晨似乎有些茫然的盯着我看,眼神空洞而无神,有些可怜巴巴胆怯的样子。昏暗的灯光映的她脸色有点怪异,在这样的夜里,她的穿着很显单薄,我怕她冻着,走上前心疼的拥她入怀,触到一分冰冷的气息,让我都不由打了个寒颤,哎,这孩子,怎么能只穿个薄睡衣就起来呢? “是不是想上厕所?”她没有吭声,仍是有些呆呆的看着我,眼神迷蒙似乎还没睡醒。 我又为她披了一件外套,这可怜的孩子,从哥嫂走后,越来越沉默寡言了,我几乎很少看到她笑,尽管我总是想多给她一点爱和关怀,但我知道,有些情感,你永远也替代不了,而且,谁说小孩不懂事呢?我想家里巨变所给她带去的冲击,她一定全都埋在了心里。 我们所租住的是老式的小院,卫生间还在院内,虽已是晚春,但今年的天气冰冷异常,似是冬天迟迟不愿离去。 刚打开屋门,一阵冷风就吹了进来,院里还很黑,黑暗总会毫无来由的带给人恐惧感,不知为何总感到这个夜晚显得特别阴森,冷风似乎能吹进骨子里,而晨晨似乎有几乎惧怕竟要向屋里缩去,被我反手牵住。 刚要安慰她,却忽然看到院墙上,对面只有一层的厨房屋顶上竟飘着几束幽幽绿光,我一惊,本能的手已经向门口院灯的开关上按去,同时对面其中的两束绿光已经动了,并冲我“喵呜”的一声大叫,灯光亮起,并不是十分明亮,但我也足已看清,那竟是一只庞大的黑猫,它望向我的眼神凶狠无比,而在周围的院墙上与屋顶上竟还有十几只,全是清一色的黑猫,但却没有我对面的那只庞大,那只猫的大小简直赶得上一只半大狼狗了。 这些猫竟像是把我们这不大的小院都包围了,它们黑色光亮的毛皮,在灯光下闪出幽幽的乌光,显出几份阴森的威严,弓背蓄势的体态,更像是正在与什么对峙,它们似乎已经在这里潜伏好久了。 我被这突来的场面惊呆了,莫名的感到惊悚,我虽不怕猫,甚至是喜欢猫,但却独不喜黑猫,总感觉它们高冷阴森如是黑夜的幽灵。而且从来也没一下见过这么多猫啊,而且是清一色的黑猫。 这突来的状况让我感到渗的头皮发麻,况且这些猫咪,特别是那只体积庞大的黑猫,更是给我一股说不上来的森寒威压感。 那只大黑猫突来的喵叫声,低沉而浑厚,声音不大却偏击得心灵发颤,似是严重的威胁。他这一声猫叫我想一定是吓着晨晨了,似有一阵冷风吹过,我明显的感到了晨晨的身体一阵颤栗。 我急忙抱起她,她已经七岁了,但瘦瘦小小,我抱起来竟是一点也不费力气。 “小姑,我们为什么站在院子里?”她突然开口问我。 “晨晨不是要去厕所吗?小姑陪你,不怕哦,就是几只野猫而已。” “哦!好多小……大猫啊。”她似乎也有些惊讶。 此时院中应无风,但不知为何,我却似乎就是感到身边有森寒的气流不安的流动,这种不安的氛围将小院充斥的满满当当。 第九节:哭泣的小孩 我硬着头皮抱着晨晨,并警惕的防备着那些黑猫突然向我冲来,快步穿过小院向卫生间走去。 但那黑猫突然似乎又对我们失去了警惕和兴趣,一双碧绿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院落的一个死角,似乎正有一只硕大的老鼠藏匿在哪里等着成为他的美餐。其它的黑猫则小心的在院落及它的身边缓缓游走,似乎正在监视着我们小院的什么,而这只大猫显然就是这一群猫中的猫王。 这种状况实在让我不适应,如果不是怕吵到母亲和紧邻的邻居,我想我一定会大声吆喝着拿着棍棒将它们赶走,被人监视围困的感觉实在不好,就是猫也不行。 卫生间就在院门后,独自在守在门口,黑夜魅魅,今晚的院落似乎特别的冷,不仅冷而且暗,就算开着院灯也是感觉昏暗不明,再加上来历不明的一些野猫猫,总感觉心中紧巴巴,身上冷飕飕的。 突然似有一声若有若无的哭声隐隐约约的传来,这哭声极度压制,似乎怕是发出声音,却又止不住的哭出声来。感觉是由于极度的害怕和伤心所发出的啜泣声。开始以为是听错了,但随着哭声悠悠荡荡的传来,入耳竟是越来越清晰了。 突然看到院门口角落的黑暗中似是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谁?!”我压低嗓音惊叫一声,声音有些嘶厉。 没人回答,一阵风过,那里传来嘶嘶啦啦一阵响,黑影舞动,我才想起来,那里堆着几排煤球,妈妈怕下雨飘着,就用油布盖上了,现在煤球用下去了,就显得“矮小”了,自己不由都为自己的草木皆鬼而感到好笑了! 可这时那声音似乎又大了些,更清晰起来,竟是小孩的哭泣声?!再听,竟是自门外传来,这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有孩子的哭声呢?!全身的鸡皮疙瘩不由层层泛起,但又压抑不住好奇心轻轻向门口走去,不敢开门,就爬在门上想从门缝里瞅瞅外面。 “喵呜!”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嘶厉而压制的猫叫声,叫声不大却把我足足吓了一跳,并不是那只大猫,而是一只“小”猫,说小其实也要比家猫略大些,他的叫声轻小,但却充满了警告的意味,门外的啼哭声也随即停止。 晨晨出来了,我抱起了她。 “去,去,走开!”我讨厌这只“小猫”虎视眈眈的挑衅,也害怕它一个不高兴扑上来把晨晨给吓着或抓伤了,就摆着手,甚至抬起脚赶它走,它不屑的一扭身子,轻巧的又掠上屋顶去了。 很是迷惹这群“野猫”为什么会一直赖在我们家,他们现在好像极度关注我们家院落的那个死角,似乎在僵持着什么。 我突然醒悟了什么,一惊,急忙向那个角落走去,这群贪腥的猫,一定是饿急了!竟然寻食寻到这里来了,我抱着晨晨快步走到小院的角落,还好,那扇小门还完好的闭着,心下松了一口气。 可不知是为什么,刚靠近小门,自尾椎顺脊椎向上,就有一股战栗传来,那似是一股不属于我的力量,我不由就有一种本能的抗拒。 那扇小门里就像有什么在召唤我一样,也许出于人类的多事心理和不确信心理吧,我又轻轻拉开门上的插销,打开了门。 伴随着小门的打开,那种战栗感传递着一种极度恐惧的心理迅速冲至我的大脑。连我自己都诧异身体内传出的这种感觉,不就是打开这扇小门么?至于吓成这样吗?从刚才的恶梦开始,似乎总感觉到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和思维不断地涌显。我的体内却像是多了什么“东西”一样,而且这个“东西”非常的胆小,它不断的向我传递惊惧的信息,虽我的本能知道,这是我自家的小院和屋子并没什么害怕,但它就是吓到哆嗦。 似乎是见不能阻止我的行动,门打开的一刹那,它又迅速退去,所有刚才的感觉退的一干二净,就像是它怕着什么,迅速的猫了起来,猫在了我身体的某个隐蔽处…… 这是由楼梯间改的一条长长的小屋,当时主家可能是为了院中美观也为了节约空间而改的吧。后来我们家以经营那个小店维生,小店是做烤鸭生意的,这里就成了储存和晾制烤鸭的地方。 这也算是一个后厨很血腥的生意吧,尽管进回的都是已宰杀好的鸭子,但每天都要把那些枉死的生灵的肉体给层层加工,才能到了消费者的餐桌上,特别是鸭子的清洗,主要就是洗那血淋淋的内腑。在以前,这样的事我想自己一定是不会做也惧怕做的,但现在为了生计,自己不得不做这样的营生。 也许是因为在血腥气里沾染的久了,人也就变得血厉与无情起来,才会发生以前的事吧,不知哥哥给的这个赤玉到底是什么来历,似乎把我的那些暴戾之气给压下去了。 小门拉开,不知为什么,门内特别的黑,有冷飕飕的风迎面扑来,竟像是进了冷库一般,这怎么可能?就算再黑,院内毕竟是开了灯的,那种黑暗就像是无星的夜,似是有一种魔力能吞噬无尽苍穹一样,不由全身汗毛就炸了起来,一种不祥的感应如是过电般传遍全身,我不由把晨晨又抱紧了些,想探手进入小屋门口内侧打开小屋内灯上的开关,却发现手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 心下不由一紧,生出几份狐疑,怎么可能呢,那空气犹如实质一样,竟会有阻力?一定是错觉,手上力量不由也加重了几份,这次没去探开关,而是直接一掌推向门内,我怀疑是不是有人在门内挡了黑色板了! 一手触在似乎有弹性但却无形的某物上,眉心忽然一股灼烧感顺着分叉的神精传遍全身,一双似乎是带着无尽咒怨的眼在脑海中一闪而逝,胸口的赤玉也若有若无的闪了一下,体内那股莫名的“东西”似不知逃到了那里,再不显“形”,而小屋内的黑暗却如是破开了一个洞! 诡异的现象让无比惊诧的自己根本没时间分析,就已被弹飞了出去,而此时才发现那一群野猫不知在何时早已呈半包围圈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我的身后,而此时那破洞里竟飞出一张极其恐怖而狰狞的脸来,晨晨已是大哭起来…… 第十节:裸鸭群舞 那只庞大的黑猫,跃过我们的身体已向小屋内扑了去,那狰狞而恐怖的脸化作一股浓重的黑气就要逃逸…… 但那群野猫踩着奇怪的步伐,“喵呜”嘶叫着,阵形也不显凌乱,它们似是已在这小院内布下了什么无形的结界,我感觉一股股阴冷的烈风从那撕裂的黑洞中飞射出来,却就是冲不破那群猫的包围圈。 而在同时,院中的空际处,却飘浮出一道黑影,他全身隐没在夜晚无尽的黑暗中,就那样诡异的飘浮在空中,根本就无法看清他的身影更不要说相貌了,只听他低声而幽幽地厉喝一声:“收!” 而他的“收!”字音还未落,忽然自小黑屋冲出了许多白花花的生灵,我盯睛一看,天啊!全是我那褪了毛的鸭子啊! 这群鸭子如是喝醉了一样,摇摇摆摆的冲出来,立刻把那些黑猫的步伐就给冲乱,把它们的阵形也给冲散了。而包围圈中那阵阵猛烈而阴冷的罡风却如平起而起的一股股旋风,卷起阵阵气流,冲天而起,化成无数股黑气腾腾的烟雾飞旋而去,竟把空中的黑影都冲了一个趔趄。 那身影似是非常羞恼和震惊,竟咕哝了一声:“今晚真是见鬼了!”便向那无数黑旋风凌空追去。 我心下骇然,这场景,到底谁才是鬼啊?…… 而地上的黑猫们,却被这群忽然活过来的裸鸭给纠缠住了,扑上去就是一顿嘶咬,一门心思非要咬“死”这些“裸鸭”。 这些裸鸭,没毛没有翅膀没有脚蹼,用已被斩断的细腿撑起被拔的溜光的身子,如是****的丑妇,展示着已被掏空了的胸膛,支楞着已被割破喉咙的头颈在院中摇摇晃晃全身跑气地“扑哧扑哧”得到处乱窜,如是在跳滑稽的舞蹈。 而黑猫则步步紧逼,再次嘶裂它们的身体,吸收着自他们身体内冒出来的大量青烟。 这些状况说起来慢,而发生也就在一瞬间,一时院里如是炸开了锅,夜猫的嚣叫声,死鸭的扑腾声。 而晨晨在最初哭了一声后,却不再吭声,我再一看,她似是呆呆的看着满院的猫鸭发呆,我想这孩子一定被这些猫鸭吓坏了,而此时母亲卧室的灯也开,接着,我看到邻居院子里的灯也亮了起来,而随着这一通闹腾,我家院子里的灯也似乎亮了几份。 母亲披衣起来,赶出来时,看到的是满院的狼藉,那些可怜的鸭子尸身被那些黑猫撕扯的四分五裂,飞溅的院里到处都是,幸亏血已被放干净,否则,我感觉我们的小院要流成血河,但饶是如此仍有残余的血污飞溅。 母亲拿了把扫帚狠狠得向那些黑猫拍去:“你们这些贪嘴的猫,没处偷食到这里来祸害来了……”她边气愤的驱赶着那些黑猫,边不时的咳嗽着,看着满院的鸭子,我想她与我一样,也一定心疼坏了吧,我的软妹币和我付出的辛苦啊! 那些野猫并不贪恋这些鸭子被撕碎的尸身,在母亲的追赶下飞快的蹿上院墙,“喵呜”地回头嚣叫几声,似乎在表达不满,身形飞快,化作十几道舞动的黑线“逃窜”而去…… 看着满院的狼藉,心里可以说是已经凌乱到超出了惊恐的范围,不相信眼前实事,无法理解这个混乱的世界,我大脑一片发懵,谁能告诉我,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看着刚才突然活过来的鸭子,我想问自己,从此,自己还敢吃鸭吗? 而院门此时已被拍的“咚咚”响,传来左邻陈叔的叫喊声:“家里有人吗?!”(哎,这话问的……) 母亲气呼呼的走前去打开门,可能是大半夜的为了壮胆吧,陈叔和陈婶两人过来了,陈婶边往里走边说:“这大半夜的,你家闹腾什么呢?怎么听到那么多猫叫声,一声紧一声的,怪吓人的,而且听到吵吵闹闹的……”而他们一到院子马上就住嘴了,看了小院一圈才结巴道:“你,你们,这,这是……” “都是那些野猫祸祸的!”母亲还是气恨恨的,“这是丁点也不让我们好过啊!”母亲有些气有些恨有些颓败的说。 “哎!就说咱们这块野猫多,这些野猫可张狂了,急了,还敢从你手里夺食呢,我家小子那天刚从街上买个小鸡仔在手里玩,那野猫上去就叼走了,你看把我那小子吓的一通哭……” “哎,我家那口子,那天回来弄回个活野鸡,大清晨的就被那野猫咬断了脖子……”右舍的于婶也走了过来。 (这两个婶子所说的有关野猫的例子,可是生活中活生生的真事,拿出来给大家分享了。) 看来刚才那阵的吵闹声真的是实在太大了,惊扰到了邻居,心下又是歉意又是不安。 但我可以告诉这些好心的邻居,这些鸭子刚才活过来了吗?! “以后你们这鸭子一定要放好,你看,这,啧,啧,啧,可惜了的……” 虽然心下知道今晚的“野猫”与他们嘴中的野猫绝非是一回事,却也无法解释,只能保持沉默。 “哎呀呀,你看看,这真是遭孽啊……”他们边唠叨边开始帮着母亲着手收拾庭院。 “老于,你家有狗,这些鸭子,回家喂你家的大灰吧……”母亲悻悻说道。 “行!我家那狗不挑食,这还是给他们改善伙食了呢,就是可惜,白瞎了,哎!……” 听着他们的议论心里乱乱的,再看看晨晨的样子,小孩子毕竟胆小,怕这样惨烈的场面早已吓坏她了,也怕她着凉,急忙先把她抱回家再说。 我把晨晨抱回卧室,放在床上,不想没等我哄她,她就只是沉沉叫了一声“小姑,刚才院子里好多人……”就已晕沉沉的睡去,我一惊,想肯定是她受惊说的糊话,又着急处理院内的事,匆匆给她掖好了被子就跑了出去。 等院里收拾妥当,天已经蒙蒙亮了,心下有些骇然,但昨晚真正的事情经过却也没法告诉别人,诡异到自己都没法信,何况他们。 谢过邻居并送她们出去,打扰他们半夜起来,还得帮自家打扫庭院,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又觉得大半夜的把母亲给搅和起来,让她操心还得劳累,而她的身体又不好,心下更是歉然,就力劝母亲回去休息。母亲却生气,那能睡得着,心疼我几天的辛苦白费了,转身进厨房做早餐了…… 可我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事要慢慢临近了,让自己感到那样的心慌难安…… 第十一节:黑猫的悲剧 一夜的折腾让我有些心力交瘁,分不清梦幻现实的一场场噩梦,诡异的黑猫事件,还有那飘荡的黑衣人…… 其实我并不是完全的无神论者,从小或梦或见到的一些事,让自己甚至有些敬畏鬼神的力量,但那终是飘渺而遥远的,所以昨晚发生的事,总是让我无法接纳并消化掉,也许,我一直都生活在梦中? 看看曦光微洒的天空,晨风清凉,新的一天已经来临了,今天自己必须要加大工作量了,现在全家的生活全部指望着这个小店,处理好的鸭子只够今天烤制,自己一会儿还必须加班把明天的赶出来。每月全家的开支,还有每月必还的行息,自己不能让自己懈怠,尽管觉得身体疲重,头脑发沉,但自己还必须打起精神,安排处理好自己的生活。 我狠狠地伸展了一下全身的肢体,有些贪婪地深吸两口清晨的新鲜空气,以让那昏沉的大脑更清明些,却觉体内似乎另有一股情绪在微微悸动。用冷水洗一把脸,狠狠的刺激一把,更觉一份冰冷与舒服。 看着镜中的自己,削瘦的脸颊上不着粉黛而显得有些苍白,浓眉大眼,可惜眼中却似少了几份青春少女的神采,明眸含忧,俏唇发白,怎么看上去都有几份灰沉沉的忧郁,眉间一颗痣更增了几份忧伤的美。 我轻叹一声,脑中怎么都赶不走昨晚那些诡异场面对我的滋扰,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我莫不是不再是我,亦或是,我根本就没有懂过自己懂过这个家?! 胸前的吊坠在自己弯身时滑落出来,昨晚在梦中,它似乎很不一样,而最近几天,它似乎比以前一天天红艳起来…… 我有些头疼,我感觉我如果不调整调整我的思维方式和心态,我会被这些诡异的梦境和事实给压垮的。 特别是觉得这颗一直以来被我祝为珍宝的赤玉,昨晚似乎也“背叛”了我,它似乎在处处维护那个女鬼,并与那女鬼“同仇敌忾”或是说“狼狈为奸”得把我给算计了!心中更有一种不安全感。 哥哥给我的应该是“至宝”,也应该是守护我的。可,可如果那个梦境是真实的,那消失的女鬼,我不敢想,这可恶的赤玉,在最后不会是帮那女鬼上了我的身了吧?! 否则我为什么总感觉自己的身体怪怪的呢?似乎不完全属于自己,被人分享了!这种恐慌感折磨着我,我伸手死死的拽住它,但犹豫到最终,还是没有舍得摘下来,罢了,一切也许只是我疑神疑鬼而已,也许昨晚我没睡醒在院里产生错觉了! ********************** 把晾制好的鸭子装箱,再装上我的三轮小货车。 有邻里说我在干男人的活,但在我看来,工作没有什么该是女人做什么该是男人做的,要么是做自己适合喜欢的,那是一份快乐;要么是做必须要做的,那是一份责任。 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背负我的责任。 太阳还没露脸但余辉却已跳出了大地,天空明亮了起来,已经六点多了,自己得赶快起身去店里,把店里安置好,还得回来送晨晨上学,然后赶工明天的活呢。 母亲追出来,被唠叨着喝上妈妈做的一碗热乎乎的早餐,感到真是莫大的幸福,心情也好了很多。 打开院门,没有什么哭泣的小小孩,一阵清脆的车铃声响起,“姐姐早上好。” “小莉早上好,去上学啊。” “嗯,是啊”。 欢快的声音响过,是邻居家的女儿,今年十五岁,正上初三,学习紧张,每天六点半就要到校,所以在这个点开门,总是可以遇到她骑着自行车飞快的身影。哎,现在求学的孩子们也很辛苦啊。 骑上自己的三轮车,从与她相反的方向往店里赶去,刚出胡同口再往大路拐的一条路上,却发现有两个清洁工和几个晨练的人,分散着,离得很远地,统一围观着一处地方,并不时惊讶的交谈着什么。 我虽心急往店里赶,但一时好奇,还是往那人多的地方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惊得心脏差点跳出来!手下一紧,脚下一蹬,三轮车急剧的刹住,在万分惊惧中差点没把自己甩出去。 而此时头顶突然飞过几只黑鸦,停在路旁的一株高树上,“哇哇”的向我嚣叫几声,那叫声嘶哑而凄惶,让人心神一阵不稳。那几只乌鸦体格很大,全身的毛羽漆黑发亮,在如今,除过去城郊的翼灵山上能见到乌鸦,在这小山城里却几乎是没见过的,而且普通的乌鸦也很难有这么大的体格。 在不远处,几只体格庞大的黑猫,被什么撕扯的四分五裂,尸身全部开肠破肚,血污内脏飞溅得到处都是,那现象更像是被什么从身体内被撕裂爆开一样…… 而此时也听到路旁围观的人叨叨道:“哎呀!这大清早的又是乌鸦叫,又是这么血腥的场面,这是要出什么大事吗?……” 而我的脑袋却如钟鼓轰鸣,嗡嗡作响。 如果自己刚才还在怀疑昨晚发生的事是自己的幻听幻觉,而眼前的这一幕就清清楚楚的告诉自己,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路人不明就里也许还没那么恐慌,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自己,不由更是一阵心慌,连手脚似乎都有些发软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谁又能告诉我呢?! 忽然,我感到似乎有一双幽森而阴冷的眼睛冷冷的看着我,我仓皇中向那方向看去,却看到一道如梦似幻的黑影,一袭及地的黑袍,带着遮住五冠的黑色斗蓬,只有那冷冷的目光如是冰针冷刺般刺透我的肌肤。 忽然他一挥手,那些围观的人似乎有些眩迷,有一阵黑灰的薄雾腾腾而过,地上那些黑猫的残骸竟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一时有些犯傻,不知道自己到底又看到了怎样诡异的一幕。 而接下来,那些围观的人像是突然惊醒,恢复了心智,但他们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刚才的一切,他们竟然是忘了?! 突然我心下骇然到极致,为什么,为什么独留我清楚的记着这一切,不,我也要,我也要把这些忘记!这一切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我心中惊惧到发狂。 而我又似乎看到那个黑影冰冷如刺的目光似是含着极浓的仇恨向我射来,刺激的我几乎无法呼吸…… 第十二节:葫芦娃 我不知我是怎样惶惶恐恐到了店里的。 到了店里,王姐已经什么都准备好,就等烤鸭了。从车上往下卸货的时候,明显还感到自己的手在抖,王姐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异常,惊讶的问我:“你,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脸色怎么那么白?晚上没休息好?”她一连串的发问,可我却没心思回答一句,只感觉心脏在嗵嗵的剧烈跳个不停,手脚也止不住的发软颤抖。 “小漫,你快去店里坐会吧,这里有我,要不你就先回家吧?”王姐担忧的看着我。 王姐是我家从一接手这个店就开始在这里做的,长时以来,相互几乎快处成一家人了。 而这个店得来的也有些蹊跷和幸运。 在那段最难熬的日子里,公司工厂被查封,家被搬空,债主天天上门赌债,我们的生活几乎已经难以为续…… 而就在这时,也许是天可怜见,也许是父母以前积的恩德。有一位债主竟主动来相助,说是相信我们还有重整河山的时候,愿意放缓债期,并告诉我们这个小店的转让信息,慷慨的资助我们,这样我们至少有了活下去的基础和希望。 从此我们就靠着这个小店生活,我们辛苦劳作,但仍是入不敷出,因为除过维持生活,我们还要维持最基本的信用债务,我们活得很疲惫。如果这些关系处理不好,哥哥可能还有牢狱之灾,我们不能让这些事发生,尽一切可能的偿还债务。 小店的生意很不错,一个月近万元的收入,但对于我们来说仍是入不敷出,难以平衡,有时真的有会被压垮的感觉。 说父母家人不懂我,其实我又何尝懂过他们,当我背负起这个家的责任,我才开始反省,他们做为当事人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和责难啊,他们到底应该怎样熬过来呢? 我从没参加过这家族企业中的任何事务,因为我从很早就已经发过誓,这一切与我续漫无关,我不会沾上与续家任何金钱经济相关的事务,我恨这些辉煌曾带给我的痛苦,却忘了我曾经的衣食住行包括求学和生存都靠这一切而来。 所以我也无法理解那么大的公司怎么就如吹胀的气球一样,说破就破呢? ************************ 感觉有些心虚体软,就算这会儿让自己骑电动三轮可能都有些困难,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敏感脆弱?! 自己应该再调整调整自己心态,或许进屋喝口水会好些?! 正要转身的时候,却突然感到有两股不一样的极快的气流从身边流过,不由凝目望去,两道身影如两道流星划向街道尽头,但当我专注着看他们时,他们那极快的几乎肉眼不能捕捉的速度竟像在我眼中慢下来一样,是一个孩子和一个青年!他们,他们是坐在葫芦上?!这是什么交通工具?!这速度快得能以秒记,我大白天的就遇鬼了?还是遇到神仙了?! 最重要的是,我感觉他们身上似乎有什么向我这里飞了过来,但却又神奇的消失了!只是全身血液瞬时如同被寒冰浸蚀一样,一阵冰寒颤栗,但却又显得欢腾起来,竟让自己的精神似乎一振,连六识都瞬间清明起来,似乎能听闻极远的声音,耳中瞬间嘈杂起来,眼睛似乎也明亮了起来,这份感觉还未感受确切,忽然一声奶声奶气但却严厉的质问下了我一跳:“姐姐,你怎么能乱拿别人东西呢?”似是极远,却转瞬已到身前,眼前一花,一双灵动的大眼正含着几份气愤盯着我,扑闪扑闪,已经都快蹭到我的脸上了。 “啊!”我惊叫一声,赶快与这张脸拉开距离,是刚刚骑葫芦的小孩。竟在我一恍惚间也就一两个呼吸间,又回到了我的眼前?!他刚才不是已经转过街道路口了吗?! 他这突然出现,突然得又说话,吓得我心脏差点没蹦出来。 真是个怪异的孩子,看上去只有两三岁的样子,这么冷的天竟然光着腚,只围着一个红兜兜,胖嘟嘟娇嘟嘟,全身的小肉肉嫩若白藕,让我真想上去掐他一把,他说话奶声奶气,但现在表情却实在是严肃的紧,一副我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责一样,一张小嘴嘟起老高,气呼呼的看着我,甚至还含着几份委曲。 驾着一个小葫芦慢慢不停的围着我转,似是在审视着我,并希望从我的身上找出些什么来。 这怎么那么像是神话中的仙童子呢?全身上下还隐隐的有一层光辉笼罩着,只是那头发怎么怎么那么不搭呢,十足的一个理废了的锅盖头啊,把好好一个可爱孩子的形象给毁了。 从昨晚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中的一切,让我都感觉今天甚至是马上我必须拜神求佛找人破煞了!! “小弟弟,不要猛然在别人面前出现,又忽然的跟人说话!知道吗?!”面对那么小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我虽知他妖异,但也实在是发不起火,只能忍气的说。 “姐姐,我只是想要回我的东西,没有想吓你。”他反而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 “希望你收了那些东西,也能为其将要产生的后果负责。”忽然一道不冷不淡的声音传来,一张似笑非笑,邪邪的脸庞突然自我的左肩伸出,眨眼又飘到了眼前。坐在一个葫芦上在我眼前上下飘啊飘的,飘得我头晕。 这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样子的年轻男子,一头略长的蓝发蓬松而飘逸,面容如画,白净的似乎能掐出水来,要比水嫩比女人的也不差,面孔英俊的可以去做明星,但一双眼睛竟是明亮的淡蓝色,闪着诱人的魅惑,我想应该是带着美瞳吧,但不知为何配上他的五冠,配上他邪邪的笑,怎么看怎么贼溜,亮闪闪的全是狡黠之色,明明在对你笑,但却让你感到如芒在背,必须得全身防备。 一张面孔俊艳的能迷到万千少女,但那一身打扮不仅仅是能用土气来形容的,应该说是不伦不类吧,一身发灰发绿的紧身装,像是被浆洗了不知多少遍,又套了一个满是口袋的深绿马甲,腰上束一黑皮腰袋,满满档档的不知挂了些什么,斜着还挎着一个绿色葫芦?真不知道他累不累,身上挂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做什么,感觉他PP下的那个葫芦被他压不沉却能被他背的这些东西给压沉了。 看着他们我不由凌乱了…… 但不知为何,他们虽已诡异到不能以常人而论之了,但我却一点也不害怕,也许是因为他们一个帅一个可爱? 第十三节:蓝冰和小小 “什么东西啊,我站这里动也没动,你们就冲我要东西,你们到底丢了什么?” 看我一副“死不认帐”的样子,那蓝发男子却只是邪邪的对着我笑,他像是玩味而充满兴趣地看了我半天,才道:“我确实在你身上没找到,但这会儿找不到,不代表是我会一直揪不住你的小尾巴!” 这话说的! “说我拿了你们的东西总得有凭有据啊!你们怎么就能红口白牙信口雌黄呢?!”我有些气急败坏,简直就是莫名其妙,我续漫做事行得正坐得端,这活了半辈子,还没被人当过贼呢!确定我真的是诸事不顺,霉运连连,连喝口凉水都能塞到牙啊!这一大一小的俩小子不是没事找事吗?! “哼呵呵!”这蓝发男子冷冷的邪笑,突然就把身子斜过来,凑到我的耳边用低沉而缓慢的声调说道:“那东西我可以不要回来,但你一定要收好了,不要有什么东西晚上来找你就不好了!你这凡胎肉体的怕是受不住啊!”我感到了自他口中吹出的阵阵凉风,那声音被他刻意的拉长并发出悠悠颤音。 他的话充满了警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已感到全身发紧,想像力在他声调的带动下无限的放大。 “有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还“受不住”? 什么事都不能自我想像,越想像就会觉得越恐惧!身上密密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沉沉的说完就迅速远离了我,一脸戏谑的看着我满脸的惊恐,确定他的话已对我产生深深的影响,然后就开心的大笑起来。 我虽是满心恼火,但在紧张下,也突然想到刚才自己身上的不正常反应,似乎确实摄取了什么多余的东西,但仅仅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而已啊,难道他们丢的只是一种感觉?! 但毕竟心中还是发虚,不由的就追根问底: “你,你们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的牙齿有些打颤。 看着我心虚的问他,这蓝发小子却似乎是有心的戏弄我,故做一份高深的样子,直到盯得我如芒在背,又要炸起来,才说:“什么嘛?晚上我们见了你自会知道,不过,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可能不仅仅是,我们,找,你,哦!”他说到最后,又故意拉长声调,压低声音,以阴森的表情强调道。 他这明明就是故意为之! 虽知他可能是故意吓我,但已折腾一晚上,又连连受到诡异事情冲击的自己,确实也已感到了无论是在精神上、体力上都有些难以自持,人也几乎要瘫软到地上了。 而那蓝发小子手轻轻虚空一托,我就感到了一股力量扶住了我,我重新有了站起来的力量:“啧、啧、啧,”他有些睥睨的看着我,“怎么可以这么弱,这么胆小呢?晚上怎么跟我们共同面对那……嗯?”他邪笑着一挑眉,一副你懂得的样子。 看来刚才他真的不是吓我?而是晚上指定会再有什么事情发生?! 昨晚的事已太过诡异离奇,今晚还要发生什么啊?! “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吼道,已感到自己有些晕眩了…… 蓝发小子还笑而未答,我却已感到了身上有了异样…… 我看到了蓝发小子那戏谑坏坏的笑那一刻在他脸上凝固了,嘴角还含着笑,眼神却慎重了起来…… 此时清晨的第一道阳光穿过万里时空,跃过重重尘埃,跳过幢幢高楼,照在了我的身上,全身突然就温暖了起来,似乎感到了身体内有一股雀跃的情绪。 那阳光在眼中化成点点金星,闪闪烁烁的向我全身的每个毛孔涌入,我感觉全身像是被舒服的熨平一样,每条血脉每个骨节都是那样的舒展而轻松,有着说不出的舒服,被恶梦纠缠一夜的身体终于得到了彻底的放松,连带心情也好了起来,思维也活跃起来,身体似乎又充斥了活跃的气息。 “哇,姐姐,你好美,”那红兜兜小孩以一脸惊讶和崇拜的口气说道:“你怎么可以操控阳光呢?你刚才就像金光闪闪的仙子啊。告诉你哦,这是我的师哥蓝冰,我叫小小,我们一定还会来找你的。” 我一脸衰相,我可不希望这么怪异的他们再来找我。 “哎,我说,今天小心点哦,避免有灾,真是奇怪,你的命格重重迷雾,我竟看不透!还有,有些事如果想不通,就干脆坦然接受,因为就算你极力排斥也于事无补,事实就是事实,哈哈哈哈哈……”那叫蓝冰突然闪到我的面前一本正经无头无脑的说了几句,又突然大笑,似乎是碰到了十分开心好玩的事,我有些怀疑他的思维。 然后,他们,就,潇洒的,消失了!像是清晨的薄雾被风吹散,亦或是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到底是两个什么人啊,什么仇什么怨,让那蓝发小子大清早的就咒我! 心里被他无头无脑的话,堵得满满当当,气也不顺了。 我感觉我的生活已经不能以常理而论之了,我以前的世界观正在一点点的崩塌! 烦恼中略微回过神,才发现正有许多人对着我定定的看着,像是在看怪物一样,而王姐更显惊恐慌乱:“小漫,你确定你没事吧?你刚才好渗人啊,你是在跟谁说话吗?!也不出声,叫你也不应!” 瞬间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我出大糗了,那两个不知是什么的家伙其他人根本看不到?! 而,只,有,我,刚才看到了!并严正交涉了一番!而且他们,他们说还会来找我?!苍天大地啊,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随即远远的又传来隐隐的声音:“你不要觉得太丢人,刚才我已用结界把你的声音隐去,他们不会听到你说什么,只会看到你一个人在哪里手舞足蹈,哈哈哈哈哈……” 这些话让我的脑中更是嗡嗡作响。 他捉弄我就显得那么开心吗?就因为他们不是人,就可以这样欺侮一个人吗?我突然感到我对这蓝冰恨的牙痒痒。 “王姐,我可能真是累了,还没睡醒,我进去,进去休息休息哦……”我实在不知该给这些正瞪着我看的路人和左右临铺里的人说什么,只得边讪笑边涨红了脸向店内退去。 一进店,我的心中刹时就被店中的阴暗给笼罩了,心情非常非常得不好,刚坐下还没喘过气,偏这时,突然似有一个声音对我说道:“不要理他们,千万不要跟这两个人搅在一起,他们不是好人!”这声音飘飘渺渺的不知来源于那里,仿佛就在身边,仿佛就响在耳际!这一定不是正常的来源于人的声音,我刹时明了: “别说话!”我实在太火大了,对那不知来历的声音狠狠地吼道,我想不是我疯了,就是这个世界颠狂了! 而此时门口却又传来一阵吵闹声…… 第十四节:争执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是来自灵魂深处恐慌和颤栗的一种疲惫,坐在店里的一张餐桌前,把脸深深的埋在双掌间,自己极需要一种清静,亦或是说一种冷静和安抚。 脑中还在嗡嗡响,自心脏传之四肢百骸的那份颤栗根本就控制不住。 尽管不愿意,但那一副副诡异的画面却仍在不停的跳出,跳出,如是连环画一般的绵绵不绝。 而似乎每个人都不愿意让我清静,门外的争执声一声接一声的传来。 “你看,师傅,你就挪一下车么,前后空位那么多,你把我们店门给让开就行。” “怎么?我停到你家里去啦?!这是马路,我愿往哪停往哪停。” “唉,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做事呢?”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 “你说你怎么了?你把我们的展示柜和店门都挡住了,我们怎么做生意?!” “你做不做生意碍我P事?” “唉!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呢?!” 我听到那争吵声越来越大,王姐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我感到一股莫名的火起,自尾椎而出,顺着我的脊椎就直冲我的大脑,似乎要烧毁我最后的一丝清明,但马上又想起那蓝冰警告的话来。 噔噔的走出去,脚步踏得很重。 “王姐,不要跟这样的人一般计较,有些人你给他说人话他听不懂的?!”我阴沉着脸,忍着一口气,重声跟王姐说道。 “你TM说什么?!”那是一个瘦高个的男子,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脸的奸相。他说着就撸着袖子想要走过来。 “怎么?!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打人?!”尽管他高出我足有一头,但那会儿火大的自己竟是一点也不惧他,反而有想打一架泄愤的情绪。 “呵!我今天还就是要揍你这个不开眼的了……”说着他便向我气冲冲的走来。 “你过来!……”我也不让了,那会儿被冲动冲昏了头脑,竟不去想能不能打的过他,也向着他怒气冲冲地走了过去,被王姐一把拉住。 但这男子却似乎又突然改变了想法,冷笑一声转头就向对面楼上的棋牌室走去,边走边还拿出了手机。 “你过来啊!你个懦夫,你跑什么?!你过来!”我没想到他竟会来这么一出,刚还气势汹汹的臭男人,这会儿怎么就怂了呢? 但不管我怎么冲他吼他都不再理我,只是不时冷笑着回头看我一眼,“像你这样的男人,定是不得好死!”我气急而口不择言,我这样带着负气和诅咒的话一出口,马上感应到一双恐怖而血红的眼似是冲破了千山万水直冲进了我的大脑。 没人跟我较劲,我只得让王姐把展示柜再往旁边放放算了,突然又后悔自己刚才真是中了邪般的跟一个没品的男人较的什么劲,还和他在大街上如泼妇般的大骂,真是丢完脸了。但正当自己还没后悔过劲来时,又来一辆车,叮!死死的停在了那个男人车的后面,中间几乎连条缝也没留下,接着又是一辆,倒停在他车的前面,也没留下一条缝,接着又是一辆,又是一辆,足足来了七辆车,我是两间门面房,又临十字路口,这些车竟呈L型把我们店给堵死了! 而它们又,都停在——路上!只有店铺往南全是店铺他们没法堵上,但这样如果有顾客来却得绕挺远的路了。而且许多顾客看这阵势,似乎明白什么直接走了。 他们这是故意挑衅和为难! 我不由有些好笑,怎么还有人,而且是个男人,做如此低级好笑而让人发恨的事呢?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偏就碰到了这样的极品! 用几辆豪车,跟我一个卖烤鸭的小店计较!这人的涵养和品味,我也算是佩服到家了,但竟也有附和他的狐朋狗友,我也就是醉了!!重要的是我感觉这种呕气方式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小题大做并不值得,但人的想法总是千奇百怪,也许人家要感觉的就是他财大气盛对低微如尘般渺小的我碾压般折辱的快感吧。 但我不能放任他如此可笑无卿的“戏闹”,因为,我还要生活。 心中火起非常非常大,一冲动我真想用尖锥把他们的车胎全给刺破,但现在如此低微的我得想一下做这件事的后果,努力,努力,再努力地把心头的火一压,再压。对方人多势众,财大气粗,自己,现在,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跟对方闹僵肯定对自己没好处,还是跟对方“协谈”吧! 深吸一口气,忍住腾腾怒火,打算向对面走去,又一想,他们人太多了,而且又全是男士,不由又胆怯了,鬼使神差的想起一个物件,折回店里,就在吧台后,自己顺手塞进兜里,这样似乎可以多几份胆气,也不怕有个闪失了。 ***************************** 终于到了对面楼的二层,自己在这附近做了近一年的生意,从来没踏足过这里。 在一个古色古香的雕花仿古门前站定,门的上方是一个古香古色的牌子,写的却是“棋牌室”三个字,如果不是确认这三个字没错,无论如何都会觉得自己是走错地方了。 谁能想得到,有人竟把一个休闲娱乐的场所装修出古典淡雅之风,怎么想都不搭不配。 再一次努力地平复了平复自己的情绪,轻轻推开棋牌室的门,原本以为应该是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没想到刚进厅门,在大厅深处,一张大气的根雕茶桌首印眼帘。 一个男子头也没抬,正在专心砌他的茶,他的手指修长莹润,动作优雅而娴熟,我看不到他的脸,无法估摸他有多大年纪,但看穿着打扮却应该还是个年轻人。 满墙精致的字画,错落有序的盆景,古朴的装修,处处都透着几份古雅风情,让不知情的自己还误以为进了某间名人雅室。而且这么大的接待厅里竟是浪费的没有摆一张棋牌桌,明亮的木地板上竟让自己犹豫着敢不敢踩上去。 怪不得楼下总停满各式各样的车辆,原来这里档次不低,环境不错,来这里玩的人很多啊。棋牌室的每个包间好像都有人,一时都让自己诧异,现在的生意到底是好做还是不好做?人类总是可以把休闲奢靡推向一个又一个的高端。 “您好,欢迎光临,小姐您有约吗?请问是哪个厅间?”一位以中式旗袍为工作服的小姐向我鞠躬问好。 第十五节:屈辱 “就在元顺厅里。”不想那正在冲茶的男子头也不抬的已经开口道。 他的声音清爽而又富有磁性,听上去悦耳而又沉厚,显出几份稳雅的气质来。他应该就是这里的老板吧?我本以为经营这家“茶馆”,不,是棋牌室的人应该是个中年人,能把一个棋牌室都装修的这般古香古色,应该是个典雅而深爱国土文化的人,这样的装修在沉淀中少了一份时尚,一般年轻人是很难做到的。 自己心里想着,这老板的派头倒是十足啊,从始到终他好像只专注于他的茶从来没有抬过一次头,但他怎么会知道我要找谁呢?莫不是他知道我,或里面的人早料到我会找他们而有交待? 穿过一道有缕空雕花的木拱门,里面是一间更大的厅室,放有三四张棋牌桌,都是纯实木的麻将桌,桌椅颜色都与装修风格严格得保持着协调一致,看来是在装修上下过一番工夫的,不同于一些随便摆些麻将桌与椅子的低档棋牌室。 那第一个停车在店门口的车主,嘴里斜吊着一支烟,正在摸牌,好像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头也没抬,专心的看着他手中的牌,并与身边的人闲话。我一时竟感到自己有几份紧张无措的感觉。 服务员把我领进来就转身出去了。我深吸一口气,压制住了身体内一股冲动而不协调的气息之后,调整了一下呼吸和心情,才向那人走过去,看着他,眼神坚定,再没闪避,站在了他的身后。 “报停!”他吆喝一声,甩出了手中的一张牌,接着把所有牌都扣下去,好像根本就没感觉到身后我这个人。倒是其他的人用几份不屑,戏谑的神情不时的看我几眼,并继续他们的“劳作”。 “这位大哥,你看刚才我对你言语不恭敬确实是我的错,我向您道歉,您大人有大量,麻烦您移一下车好不好?!”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低顺而哀婉些,几乎带着几份卑谦,艰难的说道。 不想他却充耳不闻,就像我根本就是在跟空气说话一样。 “呵,小妹妹,你说什么啊,声音太小,钱老板听不到!”他对面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小平头说道。 “胡了!”这钱老板开心的摊牌大笑。 “钱老板,对不起,刚才我错了,还希望您大人大量不与我一般计较!麻烦您与您的兄弟们移一下车。”我一提气大声的说,努力的压制自己的尴尬和火气。 “呵,今天手气不错么?!”旁边有人吹捧。 麻将桌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就已经把麻将牌堆砌好送上了台面。 他们玩得兴高采烈,而我如“站”针毡。 “哎,小妹妹,点个烟呗。”旁边有一个穿着花格衬衫的人开口,他专心的看着他手中的牌,夹起一支烟递到我面前示意一下又夹到他的唇上继续摸他的牌,却是没有正眼看我。 我眼神有些不善的看过去,却是没动,感觉心中有一团火苗正在越烧越旺,越烧越旺,任凭我怎么努力都有些压制不下去了。 “哟……”他突然侧过身,迎向我的目光,一皱眉,一撇嘴,伸手把嘴上的烟夹下来,“我说妹妹,你这态度不对啊。” “嗨,嗨,嗨,该你摸牌了!”旁边的人提醒他。 他顺手摸了一张又打了出去,“我说这道歉就得有个道歉的诚心和态度,让你帮忙点个烟都这么不乐意,我们这怎么帮你跟钱老板说和呢?” 他边说着顺手把一个打火机向我抛过来,出于本能的接住,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感觉到手臂无比的沉重,但却是举起了打火机。 打火机打着,并递过去,我却明显得感觉到了手臂的颤抖,想控制却控制不住。 “你这样烟点不着,把我给点了!”花格衬衫闪了一下,不满的训斥,却突然的抓住了我的手,把打火机向他的烟头靠近。 我一惊,就要扔了打火机抽出手来。但手却被他紧紧的握住,一时根本抽不开。 “我说猛蛟,你揩油,没有这样揩的吧?哎,我说妹子,忙完了给大哥我捶捶背呗,哎哟,这肩疼得。”对面一个大胡子“痛苦”的扭动一下他的身体,并伸手揉了揉他的肩。 我的手被花格衬衫捏得生疼,他点着了烟,狠狠得把我的手甩出去,打火机向对面飞去。被大胡子挡了落在了牌桌上。 “我说,你到底在这里干嘛?”那钱老板不满的看看打火机,终于冷冷得开口。 “我,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我的胸口剧烈得起伏,震惊、屈辱、愤怒让我全身犹如火烧。 “噢?你说什么?”他把手张在耳朵上。 “我说,我是来向你道歉的。请你们把车移开!”我快吼了。 “噢,你是想让我们移车?” 我怒视不语。 “你是来道歉还是来挑衅呢?要道歉,首先就得学会道歉的语气。”他看向我,看着我怒气冲冲的脸却笑了,“这个语气和表情可不对,才从学校毕业没多长时间吧,社会法则还不懂吧,真是个孩子。”他竟是一脸的“和善”和“平静”,“调整调整你的态度,再想想歉应该怎么道!”说完他端起了一杯茶优闲了抿了起来,不再打牌,定定的看着我,似乎在等待着我态度的转变。 我的脸色越来越不善,我感觉我的血液在体内快速的流动,一股紊乱似乎不属于自己并被自己一直压制的气息在体内不断冲突,似乎想冲破压制要暴走一般。 我想发怒,我想要指着这帮表面光鲜,骨子里却透着无比腐臭和肮脏的人臭骂。 “小老板,不想道歉就算了,不要再为难自己,你一个小姑娘我们也不忍心,赶快去做你的生意吧,也别影响我们的兴致,我们还要再玩会,继续,继续走起啊。”没有戏谑的口气,没有讥讽的表情,那钱老板语气竟是相当的“柔和”,竟然还带着几份温柔的“体贴”。 越伪善越显他丑陋而可怕的内在。 看着他毫不做作的伪善,我强压制的冲动就更显得浮躁和幼稚,我的内心在做着可怕的争斗,如是要将我的人格分裂一样。 我一咬牙,尽量放平自己起伏的心绪,控制住自己的语气:“钱老板,对不起,刚才我的态度和语气确实有些不妥,但你们……但还请你们,不,麻烦你们高抬贵手移下车。”我其实想跳脚,想大骂,却不得不压制自己的情绪,调整自己的心态,以至于因过于违心,声音都已经开始颤抖了,一种气愤的颤抖。 第十六节:不明所以的打斗 傻傻的我,到现在都在认为他也许只是因为我早晨骂了他而生气,所以故意整我,只要我诚心道歉,他就不会再计较了。我幼稚的心里,还在以人性去分析去处理这件事,相信人性会小气,但却有宽宏和原谅。却不知道在人间有一股背离人性的力量叫黑暗,叫丑恶。 而且这也许是我在没有任何依靠,没有任何一种更妥善处理此事的办法下,唯一不用再起冲突而使问题得到合理解决的办法。 当我们活到一定卑微的程度,我们就不得不向命运低头,不得不向不公低头,因为我们还懦弱的想活着! 没有经历过如此困境的人也许永远无法想像这种生活,这种屈辱的生活,如果你一直过着这种生活,也许你会适应,但如果你心中还有一丝骄傲,那么这种卑微就是人生致命的短板,他会在折磨你身体的同时折磨你的自尊折磨你的情感,让你万劫不复。 以前理解不了,一些人生意失败,家境败落为什么会选择自杀,而现在自己竟然似乎能懂了,有时死亡真得比活着——容易! 终于看到他的脸上露出冷冷的笑容,接着他的眼睛似乎一亮,嘴角笑容再次扬起:“哈哈,点炮。”他有些自得,看上去心情大好。 “你真是我的福音啊,要不,再在这里站一会儿?”他满含笑意看向我。 我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钱老板,我是诚心诚意道歉的……”我真的想不到,一个表面上还有些身份的人,竟会如此的胡搅蛮缠。 “道歉?道什么歉,我让你来道歉的?再说,谁规定的,你道歉我就必须得接受,还得按你说的做?”他一副冷笑。 “哎,我说小妹妹,你这样打扰别人的兴致,可就是你不对了!”一双手竟搭上了我的肩…… “拿开你的脏手!”我一侧身甩开那肮脏的手,羞怒之极。 我虽穷困潦倒,不得不为生计向人低头,但也受不得如此的羞辱和讥讽。 他们像是笃定他们今天人多势众,我不敢与他们翻脸,所以一直想法折辱我,并不断狠狠碰撞我的底线?!可他忘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他也更不知道,年轻的我骨子却有一股不属于女人的狠戾,那些年少痴妄的岁月中,我也曾是无数次与学校的不良份子一样是教导处的常客!就算他们有再多的人我也不怕,大不了一命换一命,我的手已经摸进了口袋,怕他们有更过份的举动。 那一刻,愤怒的我,已经完全忘了我要隐忍的原因,我肩上的责任,和需要我照顾的亲人,愤怒已经湮灭了我所有的理智,只感觉心中有无尽暴走的情绪要发泄! 我的愤怒已要喷发,一股灼热自尾椎燃起,就要冲体而上,失去理智的我,根本不再排斥也无法排斥这种让自己极端不舒服陌生而又让自己恐惧的气息,自己似乎又要被它掌控了,感觉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哼,我早就忍不住了,你却还在忍?放倒他们!”竟有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然后我的神志恍惚…… 终于狂怒了! “呵!小妮子挺凶啊!”那人也怒了,“你他妈说谁手肮呢!”他挥手向前,猛得推了我一个趔趄。 我的眼睛爆胀血红,似要喷出火来,自脊椎而起的那份灼热,如突起的烈火,迅速包围了我的全身湮灭了我的思维和最后的一点坚持。 …… 到现在,也只记得在我最后的意识里,夹杂着无尽的愤怒,恍惚中我的手好像从口袋抽出,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刺去,然后,我听到一声暴吼:“你她妈疯了?!”,然后我的手臂如要折了一般,手中的物件也被甩出。 再后来,我的意识仿佛已被侵占,我似乎听到了发自内心深处的,如同魔鬼般的枭笑,但那却是属于一个孩子的声音,那是一种得意发泄痛快的放肆的笑。 我的情绪似乎终于找到了宣泄的方式,我的不平,我的委曲,在这股强大的气息中被焚烧殆尽,如是释放般的感到了一丝轻松。 而当我再重新拥有意识时,听到了第一句话就是:“不许动,全都不许动……” 我终于又能听到人间的声音了,意识在慢慢回笼,忽然感到一阵虚脱,我的脚步飘浮绵软,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一双手急速的上来扶住了我,然后惊讶声传来:“怎么是你?!” 身上的灼烧感在缓缓退去,但那股隐藏着的气息似乎总霸着身体最中心的枢区不去,眼前红雾慢慢退去又恢复了一丝清明,那胀痛感却清晰了传来了,我甚至怀疑刚才我的眼球是否快爆掉了,头脑内嗡嗡的轰鸣着,似乎还有无数说不上的尖锐刺嚣在脑中盘旋,让我不得清醒,头重脚轻。 “哎,哎,你没事吧?要不送你去医院吧?”那个声音道,语调平缓却自带几份关切。 “不,不,我不去医院。”我本能的拒绝。 这个人似乎跟我很熟?我努力抬眼看他,是个年轻的警察,一身警服在身,英俊挺拔,五冠中正又自带几份威严,明明很年轻给人的感觉却非常沉稳。他很眼熟,但自己却一时想不起,在记忆中翻不出对他的印象来。 “全部举起手来,全部回警局!”另一个声音命令道。 “王警官,她状况似乎不太好啊。” “受伤了?!” “还不知道,脸色红得厉害……” “我没事……”我想推开他,拒绝他的帮助。 “呵,钱总,你们现在真是越来越有水平了,连小女生也欺负呵,而且,嗯嗯,十来个人,哼,哼”扶我的人,发出极尽讽刺的嘲笑。 接着,我就听到了似乎窦娥喊冤般的抱怨不平声:“我们欺负她?”十几道声音几乎异口同声。 “那还是她欺负你们了?!”身旁的警员厉斥。 “……”全部哑口。 “废话少说,全部回警局。”好像是叫王警官的又发话了。 而我的状况,总算又好些了,我的耳朵里的轰鸣声渐渐减少,眼睛也终于清明,而印入眼帘的场景却吓了我一跳。 怎么回事? 屋内一片狼籍。 桌椅被掀翻一地,麻将四处飞散,茶水飞溅,到处都是斑斑点点,地上还有血迹,是谁受伤了吗? 周围三四个警察,有人手中竟还持着枪?! 几个服务员在一个角门里哆哆嗦嗦,三四个保安手持警棒,严阵以待。 钱老板的衣服几乎已被撕碎,身上有无数抓痕。其他十几个人,有些站立,有些蹲坐,但无一不是衣衫不整,显出几份狼狈来。他们愤怒的瞪视着我,却又似乎显出几份恐惧来。 这是怎么了?他们被谁教训了?那钱老板被鬼抓了?全身是伤?当我满心疑问时,却突然一个寒颤打起,一股不好的感觉冲进大脑。 不会吧?!我痛苦闭眼…… “王警官,她,她怎么办?” “没死,你就扶着走!刚才不还挺能打的吗?”一声厉叱。 “不用!”我皱紧眉,有些负气,这姓王的警察说话也太难听了。 推开扶上来的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那双手又急迎上来,最终还是扶住了我。 而此时我的手机却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是母亲焦急的声音:“小漫,快,快,快回家……” 第十七节:拒捕 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显得惊慌异常:“小漫,”那声音几乎已带着哭调了:“晨晨和宇宇到现在还不醒,他们,他们似乎烧得厉害……” “什么?!”我的脑袋瞬间嗡嗡炸开。 “警察叔叔们,我家还有急事,求你们让我先回家,我随后,随后……”我慌急中就想要向棋牌室门口方向冲去,却被近旁扶我的警官一把拉住。 “你要干什么去?”他见我神色慌张,拧眉问道。 “我家中有事,真有事,警察哥哥,警察叔叔!求你,求你先让我走,事完我一定会回警局的,求你们求你们!”我心中着急胡乱的祷告,不分辈分的乱叫一气,想奋力的挣脱他紧抓我的手,心中火急火燎的,但我越急警员的手却收的越紧。 “你先冷静!”他在我耳际低吼一声,声音不大却自有一股气势传来,手上了似有一股温和力量传来,让我的情绪竟一下平复了许多。 “你这丫头,当警察局是为你开的,你想去就去,想不去就可以不去?先回警局把事情处理了再说!小谢你把她给我看好了!”不远处的王警官听到我叫嚷声色厉茬的开口道。 “你先安静,否则一会儿会把你铐起来,罪行加重,你更别想跑了!”扶我的警察继续在我耳边沉沉低语。 跑?跑?我脑中忽然闪出几道火花,心突然就激动起来,但表面却安静了下来。 对啊!现在这形势对警察求情根本就不可能起作用,他们也不可能只抓捕别人而偏放过我…… 电话铃声又响,是妈妈的。 “小漫,”电话里声音颤抖的厉害,有些泣不成声了,“你快啊,快啊,一定要快啊……” “妈!很快的,很快的。”我迅速挂了电话没有和妈妈再多说废话。 我脑中飞快闪过各种念头,做着各种权衡,终于下定决心,我要…… 一行人在警察的看押下正在鱼贯而出。 我慢慢落后…… 扶我的那个被叫做小谢的警察也许是看我安静了下来,慢慢松开我,去催促其它还赖在地上哼叽的人。 “起来吧,黄三,还装?!娘们也没你这么娇气!”他踢了其中一人一脚。 那人不满的瞪他一眼,骨碌爬起来:“谢警官,那娘们就是有病不舒服,我这就是装的,你看我身上,这里,这里……” “少废话!走!”那谢警官厉斥一声那叫黄三的。敢情这些人平日里肯定没少打交道,竟都熟络着呢。 我尽量装着虚弱和害怕的样子,落后,再落后,与那些臭男人落开一定的距离…… 见所有人都消停下来跟着警察走,所有警察似乎也松懈下来。 我再放缓脚步。 “哎,后面的快点噢。”前面的王警官回头催了一声。 出门时,我瞅见那棋牌室老板,竟还在专心伺茶,里面发生那么大的事竟好像与他没关系! 不过临我们出门他终是抬头看了众人一眼,不过我感觉那目光却是如刀一样直向我射来,面上毫无表情。 “胡老板,一会儿麻烦你也来下警局。”王警官开口。 “好!”他简短回作,又复把玩他手中的茶壶,英俊脸庞如雕刻般呆板,似乎这一行众人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出棋牌室门口,趁最后一个警察低头点烟,我突然向队伍的相反方向移了一步,也许没人想到有人会跑,因为一般打架闹事这种事,没有人会想“拒捕”或“越狱”的。所以这些警察的警惕心也会放松很多,一时竟没有人觉出异常。 这横跨一步,就已经脱离了队伍,我反转身疯狂向相反方向跑去。最后那个警察一愣怔才反应过来。 “站住!你给我站住!……” 后面似乎传来一阵骚乱声,但我已经顾不得了,只是拼命的想跑回家中,家中一定发生大事了,晨晨和宇宇现在到底怎么样?母亲为什么会慌乱成那个样子,我的心已经快碎了,越紧张越心慌,和着眼泪用出所有力气,疯狂的向前奔,这样的楼层,属商业楼,安全出口一定还有一个,果然眼前又出现一个安全出口,我急转下楼梯,可后面急促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我完了,要被抓住了吗?冲动下的自己当时竟没有考虑自己能不能跑的掉,但那时心乱如麻的自己,只想着跑,跑,跑,快点,快点,再快点…… 忽然一双大手抓住了我,不等我惊叫出声,已迅速地捂上了我的嘴。 “呜呜呜”我的脚奋力地蹬着,努力反抗,却无济于事,被身后的人迅速地拉进了楼梯拐弯处的一道小门内,耳边响起一声“嘘”声,“想活命就别出声!” “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衰?这警察还没摆脱掉就又遇到抢劫的了?! “别动了!你到底想不想活?我是救你的!”身后那人凶声恶气。 “呜呜呜”这人好凶啊!他要干什么啊?嗯?不对,他说他是救我的?!我终于反应过来,惊讶中一下安静了下来。 救我的?!谁?!这么好! 那人见我好不容易不再挣扎,就放开我,似乎也不再凶。 几乎在他松开我的一刹那,我就迅速转身,这个小门后的这个小空间里光线实在昏暗,距离这么近,我竟看不真切,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个人,我绝对——不,认,识! 看到我的惊慌和认真,似乎有一抹戏谑的笑出现在这个人的脸上,不过在昏暗中我看不真切,就当没看见吧,也许我感觉错了! 这个人的身子几乎还在紧贴着我,我感到这狭小空间带给我的拥挤感。感觉呼吸都有些不自在,不由想离他远些,却发现身后就是那扇小门,根本是退无可退,除非我想出去被抓。 而且更糟糙的是,这门竟然还似乎带着一定的透明度,而此时追我的警察已追到了门前,在原地打了个转,我感到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不要看到这个小门,一定不要发现我啊!”我紧张的合掌闭眼自欺欺人的开始虔诚祷告开了,我感觉我从来没有如此虔诚的求过神拜过佛,尽管没焚香,但心意却绝对是最最最虔诚的! 很奇怪的是,也许是我的祷告发生了作用,这个警察竟像是真的没有看到我! 原地转了一圈,脸上深深的露出一份狐疑之色,犹豫一下,又向楼下追去了。 我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感觉终于放松下来,正准备推开那扇小门走出去,不想又听到“噔噔噔”的声音,想必是那警察下楼梯没找到又折了回来…… 第十八节:带你去另一个世界 我刚放下的心瞬时又提了上来,而那警察却偏在这时又转身看了过来…… 我感觉我的心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不由的就向后退去,希望小屋的黑暗能掩盖住我的身影,却缩到了一个宽大的胸膛上,顿时想起身后还有一个人的,男人,不认识的男人,自己怎么就忘了,还这么不小心的就往后缩呢?自己不由就感到脸上发烫,幸亏小屋够黑,没人能查觉出自己的尴尬。 而那男人却偏向前倾来,他竟要凑到门上看外面的情况,我一紧张着急一把就掐在了他的胳膊上,以提醒他不要这么做,却瞬时就感觉自己像是掐到了一种有弹性的木板上!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那胳膊很硬就如木板一样,但却偏还有一些弹性,却不知是布料的弹性还是皮肤的弹性了,那种硬不同于锻炼的肌肉的硬,而是就好像他是金雕木刻而后又加了一层皮肤那样奇怪的感觉,不知为何心头突然渗上一层寒意。 “不要随便掐人!”他在我的耳边耳语,口中的气息微凉,怎么会?人的气息不都应该是温热的吗? 他就那样前倾,我就被禁锢在他胸前的狭小空间了,我努力倦缩自己,好使自己与他保持尽可能有的距离,避免有身体上的碰触,但这个小屋太小了,不知为什么黑黑的,明明那扇门是有透明度的,但那些光亮似乎就透不进来。这个小屋中不知为何总给我一种飘乎不实的感觉,虽然知道它的空间应该很小,但却又不能真实的感觉出它到底有多大。就好像这个空间是浩瀚无际的,但我们所能利用拥有的就只能是这么一小块而已。 这个小屋透着诡异,身边的这个人也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本能的一种更重的不安全感袭击而来,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很厉害,但却似乎只能听到自己一个人的心跳如擂鼓,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就这么平静吗? 带着一种探究的心情,自己不由就把耳朵向他的胸膛处靠去,不想他的身子刚好又向前探去,一下撞了个结实,自己本来就身形不稳,这下一下就倒在了他的怀中。 “美女,这么急就投怀送抱啊?!”这男子带着一丝戏谑的口气说,我急忙要推开他,不想他却“嘘”的一声,并紧紧把我锢在了他的怀中,我有些想挣扎却也不敢过份动作,因为我听到外面又传来一阵快速的脚步声。 “小李,怎么回事,没有追上那女孩吗?” “噢,谢警官啊,真是奇怪,我追到楼梯这里,她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就算我慢些,她也不可能跑的那么快,追出门也不见踪影,门前可没什么藏身之处啊!”追我的警察挠着头疑惹的说,他明显的是十分十分的懵圈了,开始极度的不相信这个世界和他自己的眼睛了。 我感到身边这个男子全身紧崩,如果刚才他还是极其放松的状态,还能与我调笑的话,那么现在他给我的就是一种实实在在的紧张感,他显得很警惕,从他怀抱的力度上,僵硬的动作上,我可以感觉的到,再也没有戏闹之态,全身都好像已投入到战斗状态。 而我更是不敢出声,连大气都不敢喘了,这也使我的精神高度紧崩,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我发现我竟真的感觉不到他的心跳声!而且我感觉他似乎是大气也不敢喘,不对,而是他根本就没有呼吸?!如果不是他想要呼气或吸气,他竟可以没有呼吸!他!我一时竟有些慌神,我为什么在他身上找不到一丝生命气息?! 他到底什么人?我不会刚出狼穴又入虎窝吧?! 可谢警官他们就在外面,我此时不敢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来,怕弄出任何响动,我今天就必须被关押了。 “行啦,先归队,她还能飞到天上去?先回警局查查她的资料再说……”谢警官安慰那警察说道,说着并拽着他的胳膊顺着楼梯向下走去。 只是临走前,他似是有意无意的向我们这里看了一眼,让我身边的这个男人把胳膊在瞬间圈得更紧,差点没把我勒的差过气去。 这下不会再回来了吧?只到听到他们的脚步再行再远,又过了一会儿确认他们没返回来,这男子才松开了我,我深吸了一口气,而这男子却只是放松了身体,仍然没见他有大的呼吸。而是马上拽着我的手腕就出了小黑屋,并警惕的四处看着。 我努力甩掉他的手,再回头,那里还有什么小黑屋。 “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我厉声斥问他,刚才差点没把我在他的怀里勒死,他的臂力实在太大了,这好不容易出来了,他该揩的油也揩了,总该放我走了吧? 不知为什么,这个人明明救了我,我却就是对他没好气,也许是因为刚才的尴尬? “怎么?刚过河就想拆桥?!” 他转过了身,一张帅气的脸上带着邪邪的笑,有几份戏谑,几份玩笑。这张面孔怎么这么熟悉,但一时却想不起。 “怎么?这么快就把债主给忘了?看来我不把你看紧些,我的债务是真的有要泡汤的危险。” “债务?!”这个人越看越熟悉,却就是想不起,说话也怪的紧,债务,家里公司里的债务?那太多了,也没接触过,根本就想不起!但他的面庞,他这邪邪的笑,对,就是这邪邪的笑,看过就不会忘。 “蓝冰?!”我惊叫。 “还行,还不算太笨,记性也不算太坏。”他满意的笑笑,仍是略带那份邪邪的气质。 但这差别也太大了吧,早起的他,怪异又荒诞的根本就像是神话幻想中的仙神,此时却这般普通,虽然仍是帅到败家,但普通的休闲装,轻松而得体,乌黑的短发,黑亮的眼,浓浓的眉,邪邪而略显浅薄的唇。这怎么看怎么都是个普通人类嘛,那里还有那份怪异甚至是妖冶呢。他这换装也太快了吧?对了,这头发不是假发吧?我真想上去摸一把以证真假。 “真的是蓝冰?”我再度确认。 不过,不知为何一想到是他,心头不由就是一阵轻松,但又一想到刚才感知的他身上怪异的表现,就又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不要那样一直用戒备的神情看着我,我说了,你已经敲响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与其疑神疑鬼,不如坦然的接受那另一个世界,不如就让我做你的引路人与我同行到另一个世界闯荡一番,岂不好过这个世界千倍万倍?” “另个世界?”我脑子懵圈,另一个世界是哪里?是什么意思?!另一个世界岂不是…… 我真是一阵闹火,这个蓝冰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来头,从见到我不是咒我多灾就是咒我早死去另一个世界,而更可怕的是,是,他说的这些好像正在一步步变为现实…… 第十九节:钱就是命! “另个世界好,你就安安静静、意气风发的待在那里就好,你来骚扰我做什么?这个世界千不好万不好,我还没待够,你又不是黑白无常你管这些闲事做什么?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多扰不谢!” 我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 而他紧步跟上:“我又没说带你去见冥君,你扯黑白无常那两衰神干什么?” 我愤怒转身:“你就是我的衰神,你离我远点,远点,再远点!”我用手指着他,向他逼近一步他退一步,我刚反身跑,他又追,并邪邪的笑,好像逗我发怒是件很让他开心的事。 “我不能离开,你还需要我的帮助!”这次他倒是在邪笑中有了那么一丝的严谨。 “居心叵测!我说了不准跟着我!也不需要你假心假义的帮助,你想达到什么目的我不想知道,但现在我真的还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做,不要再跟着我!”我冲他怒吼。 “我说你真是没良心啊!别忘了我刚救了你!” 已经出了楼道了,奔跑中,嘴不闲: “谁让你救了?!” 我被他缠的一点好气都没有,家里的事让我心急如焚。警察要是再折回来我就完了,我得赶快跑!快些,快些再快些,还得受累受气的跟他啰嗦! 这男子,噢,是谢蓝冰,始终轻松的与我一起奔跑。 “别跟着我了!求你求你!你的救命之恩,我日后报答,我今天真的有事。”我一边着急的招手招呼出租车,一边凶恨恨的对蓝冰说道。 他的死缠烂打,让我有一种阴魂附体的感觉,我最近怎么了,怎么老是沾惹上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呢? (蓝冰的怪异,直接让我把他打入了不干净的东西那一行列,不过他怎么可以白天也出现呢?我不理解,我不理解,我非常不理解,不过不管他是什么东东,只要能远离我就行,虽然他刚才似乎――确实――对我有恩。 但他真的是我的衰神啊!!从早晨遇到他开始,我好像再也没顺利过!) 出租车开过来,我飞快的钻进车,没想到他却从另一边比我还早钻进车,我瞬时仰天无语。 “你是不是阴魂不散啊?!”我是真怒了,是我恩人也不能这样不管不顾的骚扰人家! “两位去哪里?!”司机可不管我们之间的剑拔弩张开口打断我们。 说了具体位置,我再怒气冲冲的瞪向蓝冰。 “你最好现在马上给我消失,我家中有事,我心情不好,欠你的我一定会还的,不欠的你也休想找上我,快下车!”我冲他怒吼。 “车开这么快,你让我怎么下车?!再说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总得确保你无事,否则你的小命不要紧,你欠我的还不上,那我岂不亏了?再加上我刚才救你,你又欠我人情,这算算,不行,不行,不保证你安全,我太亏太亏……” “你这是要咒我早死吗?!”我的态度恶劣之极。 “这姑娘,这可就是你不对了,你看你男朋友人多好……” 我瞬时两眼大睁,这,这,这是什么跟什么啊?!八竿子能打着吗?更是气闷无语,反正赶他也赶不走,干脆扭头看向车窗外,再不理任何人,省得被人误会。 几分钟就到家了,家里门开着,母亲晨晨和宇宇却都不在,只有于婶在院子里,“哎呀,小漫你可算回来,你妈快急死了,……” “我妈,我妈人呢?孩子,孩子呢?”我的双手发抖,紧张的握着于婶的双臂问。 “你陈叔陈婶叫了个出租车先送他们去医院了。” 我转身就向门外跑去,刚好那司机还没走。 “师傅,麻烦带我去市中心医院!”我声音急促而颤抖。 “这门!”于婶喊。 “你帮忙锁上……” 车向前飞快驶去,一看,那蓝冰竟还赖在车上。 随他吧,一路上我一直坐立难安。紧张的手脚都没个放处,不停的撮着抖着。 “别慌,会没事的。”坐在旁边的蓝冰可能看我太紧张了,竟也不戏闹了,难得的柔声安慰我。 我没心情理他。 “带钱了吗?”他又开口。 他这一提醒,我才想起,这住院得带钱啊,自己一着急怎么就给忘了呢。 我一掏兜,只有三百几块。对,还好,还有一张卡,自己也从随身钱夹里摸了出来,但这上面只有两千了,也许应该够了吧,才还了银行信用卡,这些钱,本来是要应付家里零花和水电费的。 “拿着吧,也许用得到。”他竟甩出一沓软妹币,很厚,我不知有多少,也想不出他穿的衣服笔挺平直的,也不见他有带的包包,这么厚的钱他到底是装在哪里的? “吱……”车刹住,到站了。 我横了他一眼,没接他甩过来的钱,径直走下车,表示拒绝。 无功不受禄,谁知他又在转什么花花肠子。 赶到急诊室门外,母亲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怎么样?妈?!” “医,医”她还没说话,泪就已经成串成串的滚下,几乎已经泣不成声了。 “医生怎么说。”我瞪大了眼,不详的预感不断在脑中放大。 “医院已经下病危通知了。”旁边的陈婶哭着说道。 我如遭雷劈,全身摇摇欲坠,感到几乎再也站不稳,但我得强撑,强撑着啊。 “怎么可能?!”我的泪如决堤之水,根本就不会相信,“人,人呢?人在哪里?” “还在急诊室,医院不接受,不办住院手续。你妈情绪太激动,我先扶她出来了,你陈叔还在里面。” “什么?!”我一阵晕眩,脚步不稳地就要冲进急诊室。 不想却一把被蓝冰拉住:“续漫,让孩子出院!孩子在医院也没用。”他横插一嘴。 “你给我滚!”我冲他愤怒的喊道,在这样的紧急时刻他竟还疯言疯语! “你是那两个孩子的亲人吗?请跟我来一趟。”忽然从对面来了两个医生对着蓝冰说道,而不等蓝冰回话,他们竟把蓝冰夹着走了。 见蓝冰被那两个莫名其妙的医生带走,我也顾不得多想,冲进急诊室,只见两张窄窄的急救床上,两个孩子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心电仪,氧气罐、吊瓶,两个小小的身体承受着那么多的仪器,感觉心如刀绞,陈叔还在与医生说着什么,我急步走到床前,略一看,急忙又奔向身旁的医生:“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这两个孩子,他们还小,求你们,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一定要冷静!”医生永远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也许生老病死他们已见得太多,麻木了?无论怎么紧急的情况,他们似乎都能保持一份冷静。 “求求你们……”我激动的摇摆着医生的手臂。 “姑娘,你冷静,不是我们不救,而是我们无能为力,能检查的已经都检查了,现在查不出病因,孩子生命体征已经非常微弱,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们现在转院,在省城医院试试或许还有救,而这前提也是两个孩子能坚持到!” “转院!只要有希望!”紧急情况下,我做不出第二选择。 而当我做出这个决定后,我才知道我遇到了多大一个难题。 至到去年,都一直是需要钱时伸手要就可以了,从来不知道钱到底是个什么概念,虽说后来家境败落,但吃好吃坏,那怕被别人逼着终还是可以活下去的。而至到这一刻我才知道生活的困难远远不只那些,有时钱它就是命!! 第二十节:我的未婚夫 单两个孩子的急救费用就得一万多,那时我才知道,这心电图、量血压、输氧、问诊……这一串串的可不全是流程和数字而是需要真金白银的啊! 我当时就傻了!我的口袋只有三百多,卡里的加上也只有两千多,而妈妈也只有一千多了,现在的生活除过还钱能把嘴糊上已经不错了,那还会有余钱啊! 陈叔说要回去拿一点,但也不够啊!如果转院,以孩子现在的状况是必须要用救护车护送的啊,那更是一笔不可想像的开支,我从来没有感到这么绝望过,借钱,对借钱,可我应该到那里借呢? 加上陈叔说的三千,也只有五千,可这一大笔费用下来,在这个山城的医院开销至少也得两万多啊,更不要说转院后的开支了。如果要保证到省城正常住院的话,我想我现在至少需要五万元!而这五万也只是能保证正常入院,后续医疗费用怕还得另想办法。 以前听他们说几十万,几百万,只感觉那只不过是些简单数字,还自以为清高,自己是不爱财的清清女。现在才知道,不要说几十万、几百万,单这简单的几万对现在的自己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足以堵住我所有生的希望! 我突然想起蓝冰,他刚才说可以借给我钱的!我冲出急诊室,但那里又有他的影子呢!他与那两个医生走后似乎再没有回来过! 对,对,我还有同学的,可他们现在大多不在身边,而且父亲出事后更是少了联系。没办法试着打一下吧,结果如同预想差不多,越打越没信心,越打越心寒…… 我再想想我还有一个好闺蜜的,余雯雯,她的家境也不错,虽然现在还在外地求学,但应该多少可以帮我点,但电话打过去,却出奇的没人接,怎么就会没人接呢! 我一下陷入了绝望,才终于明白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真正意思。 我绝望的蹲在急诊室的门口,发现自己家竟是孤单的连个来往的亲戚也没有,否则可能还有一线指望。 但父亲这里从我记事起就他一个人,母亲那边好像是有一个小姨和两个舅舅的,但很奇怪的是也几乎没有来往。就算我有一个曾经有过来往的表妹,却也是一个远房亲戚家的。续家,在这个世上原来这么孤独吗? 绝望的感觉撕扯着我的心,此刻我好恨自己的无能,没能考上个好大学,没能有个日进百斗的好工作…… 现在就算是请求社会帮助也来不及啊! “漫,先拿着。”突然一个低沉的男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白子轩? 他递过来一沓用报纸裹着的东西,很方正,很厚,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是钱,可他怎么会知道我需要钱?他怎么又会赶过来呢?! 我无法伸手去接他的钱,那段冰心刺骨的往事像是植在心中一根无法融化的冰刺,又深深刺来,我竟发现那自以为已经结疤了的伤疤竟又在滴滴淌血。 白子轩,我的未婚夫,曾经那样绝望的日子里,我不再相信爱情,我像是为了报复,我对父亲还有我自己说,我要订婚,谁第一个向我求婚,我就答应跟他过一辈子,像是负气,像是对自己过往那段爱的报复,我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幸亏还有美术的特长,对凑走了个艺考生,在那个时候,艺考生是相对没有什么颜面的,好像都是学习不好的学生为寻求另一条出路。 第二年白子轩找到我,他长我两岁,在同一个城市求学,他来找过我几次后,我就主动摊牌,问他是不是喜欢我,如果喜欢我就跟我订婚,毕业后就结婚!他当时显得很吃惊,但看到我坚定而不容回绝的眼神,他答应了! 也许他也明白,如果他不答应,我就再不会给他任何机会了! 就这样,我在大二的寒假就在家订了婚,家人都知道我的执拗,竟没有人反对。 其实我心中是非常非常不解的,感觉父母就像是要故意毁了我的幸福一样。 秦雨的家境人品和相貌样样都要比白子轩强,也许白子轩长的也不差,但在我的心中还是被秦雨给比下去了。而且秦雨的家境在当时可是比白子轩强很多的。白子轩的家境太普通了,跟当时我家的情况根本没法比,我想放在其他家庭一定会反对的,但出奇的是我的父母竟然很乐意促成此事。而白子轩的家人也为此事特别自豪了一段时间,直到我们家突然败落。 他们就非常不乐意了,三天两头吵着上门要退亲,而我家却连退亲的那几万彩礼都已经还不起了,当时我们家也不图他们彩礼,别人家订婚都是十几万的彩礼,车房都有,而我的父母只是简单的说彩礼什么的你们看着办,只要两个孩子高兴就好,就这样他们家拿了三万意思了一下,母亲父亲本来等我们结婚时好好置办,风风光光的再随一份礼的,没想到却出了这等大事。 白子轩在这件事中似乎很为难,但我也没钱还,这事竟就这么搁了下来。 而现在,我又该如何再要他的钱呢?! 而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白子轩,是,秦雨的好朋友! 很狗血的情节吧,但就是这样,也许是出于报复,我在当时就这么选择这么做了! “小漫,接住!就算是为了孩子。”白子轩似乎知道我心中的挣扎,柔声劝道。 “那,叔叔阿姨知道了……” “他们不会知道的,这是我自己的钱,快点,孩子的事比什么都大……” 我的泪再次忍不住的滑落下来,我知道我们之间其实再也没有什么关系的,如果硬说有,也是那种尴尬的债务关系,没想到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会是他来帮我。 我从来没有怨恨过他,知道所有的事都是他父母不同意,也知道我们未成型的婚姻本来就是一个没有爱的契约。所以我没有恨过他,但却把与他交往的所有回忆都风散在了风中,甚至不起任何涟漪,没有任何留恋! “我,我一定会想办法还你的……” 其实连自己都感到自己说这句话的苍白,是的,自己如果能有生,就一定会还,但现在的自己,又如何能保证什么时候能还清呢?! 但我再没有其它办法了,尽管有十分不愿意,也只能颤抖的接过。 第二十一节:灵车 在白子轩跑东跑西的帮忙下,很快办妥一切手续,终于可以动身了。 临上车子轩想跟上,却被我阻止了。 “不要让叔叔和阿姨担心,你今天已经帮我很多了!谢谢你子轩!”我对他表示深深的感谢,是真心的感谢。 不想他的眼神却黯淡了。 “你总是对我这么客气,从来没有改变过。”他的声音有点点的低落。 我看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浅浅的忧郁,但他很快扬起一个笑容:“到了给我打电话!” “嗯。”我轻轻点头算是给他的回答。 车飞快的向前驶去,缩小了的他的身影,淡化了他的容颜,但我知道他久久在那里凝视着我,直到我们远去消失。 救护车一路向前飞驰,路两边的景物不断的向后退去。 在很久以前的一段时间,我虽然因为学业经常往返于小山城与省城之间,但却是个标准的路盲,因为大多时候都是坐车,路又那么远,几个小时的路程,所以自己是从来不记路的。就是记怕坐在车里也犯迷糊记不住。 救护车中由于两个孩子还都在挂吊瓶,情况又非常危急,所以还特配了两个护工。虽然这样下来价钱大了许多,但白子轩还是坚持这样安排了。 可这两个护工,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她们有些呆板,动作也笨拙迟缓,一路上与她们也无话,幸亏路上也没有发生什么事。 白子轩给我足足带了五万,另外还有一张五万的卡,说有现金方便,不足的就从卡里取,让我路上多操心,本来那卡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收的,但他却坚持。 十万,在以前我也许根本不会看在眼里,但现在我却知道它的意义和份量!这是一笔绝对大的数字啊!! 一路上思绪难平,也许是因为白子轩的突然出现,以及突然施以这么大的援手。也许是因为晨晨与宇宇的病情。 心绪如颠簸的车辆起伏难定。 晨晨与宇宇现在早已不再发烧,身体反而是冷了下来,严重低于常人的体温,这也许是医院不接受的原因之一吧。 一路上,我的心都在嗓子眼提着,不断的查看两个孩子的心跳与呼吸,充满了紧张。 母亲更是一直以泪洗面,一声不吭。本不想让她跟来的,怕是路途劳累,但知道她不来是不会放心的,只得让她跟从,但她的身体也让我同样担心,晨晨与宇宇一定一定不能有事,如果再有什么状况,我知道,这个家就算是彻底完了!而我也就完了!他们本来就是我现在活着的唯一希望和信心,没有他们,也没有现在的我了。 走着走着,光线突然暗了下来,最初以为是过隧道,也没有在意,我们这片属于庞大的云憩山脉一带,属山岭地带,行程中难免就会过隧道,而这会儿,我们正行驶在一段盘旋的盘山路上。 车内的灯昏昏黄黄,车一直颠簸不停的向前行驶,但不知为何却感到车体似乎是轻飘飘的,连带着自己都有一种失重的错感,再看车窗外,什么时候竟那样昏暗不明?连周围的景物都看不到,似乎就是无边的黑气。就算是隧道,也应该有隧道灯的啊。 全身突然发寒,不由紧张了起来。 再接着,感觉四周的温度忽然低了下来,四周似乎有无数黑烟升腾。 我惊慌四顾,母亲与那两名护工不知在何时竟已经睡着了! 而那两名护工的皮肤似乎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整个车况忽然就显得诡异恐怖起来,车内灯也忽明忽暗的不稳定起来,似乎随时会熄灭。 车的四周似乎有片片白布飘荡,再看晨晨与宇宇躺的医护床,怎么就变成了灵车上的推拉板呢?! “师傅!”惊慌中的自己急向司机喊道。 不想那司机却在此时站了起来,而这救护车,不,现在俨然已经变成了一辆灵车!这灵车在脱离了司机师傅的控制下还在如喝酒的醉汉一样晃晃悠悠向前开着! “师傅你……”我本来想向他求救,想让他停车,但看到他的样子,我说到一半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他那僵硬的身子已缓缓虚空而起,那属于人的表皮,正在一点点的剥落,他的身上黑烟袅袅,口鼻不断的向外冒着浊烟,阵阵腥臭传来,眼睛突然就变的幽蓝起来。 发出“嘎嘎”的一阵狞笑声后。就突然向我飞扑过来。 “不!” 我惊得跌坐在地,手脚已发软,连呼吸似乎都要停止了! 我想找什么东西自保,发现根本就没有!惊急中就把自己手中的软妹币就给砸了过去,等砸了过去才反应过来,那样的反抗根本就是徒劳,那张张钱币如是散开的花朵飘飞的满车都是,更是增加了几份灵异。 车中只有那么丁点大的地方,身后就是晨晨和宇宇的“病床”我是退无可退,特别是看到两个孩子,更是怕他们受到伤害。 而此时再看晨晨和宇宇的吊瓶在那司机鬼怪的一挥下也化作了一阵飞灰。真是太可恶了,那可是孩子们的救命针啊!不知为何就深深的气愤起来,可以伤害我,也不能伤害我的孩子们,心中的愤怒淹没了我的理智。忽然身上不知道就从那里来了一股恨劲,就想要冲上去与它撕打,就算死也要发泄出自己的愤恨也要尽可能保护我的亲人! 尽管知道这一切可能都是徒劳…… 但我“啊”的狂叫一声,却突然感到此时的身体竟不太受我的控制了!我连站起来都困难,不要说扑上去了?难道是内心深处恐惧的限制? 我一时都快急疯了,努力挣扎就如在睡梦中对梦魇的努力抗拒。 这份努力让我很快意识到,体内那股不协调的力量又出现了!如果以前还有些怀疑,认为是自己的恶梦对自己的心理暗示,而现在我终于肯定,我胸前的这枚赤玉在当时可能真的与那女鬼内外勾结把我给算计了!真是太可恶了! 更可气的时,体内的这个家伙它似乎比我还怕那鬼! 把我的身体当作它的保护伞,在我的体内产生畏畏缩缩的惊颤感,我想要迈腿竟被这种特别的惧别感都影响的迈不动腿了!它不本身就是个鬼吗?怎么这鬼还怕鬼?! 我真是太气愤了,这到底是什么个掉价玩意?!该往前冲的时候,尽是托我的后腿,对付普通人类的时候,就奋而夺取我的神志,给我惹一大堆的麻烦,简直是太可恶了。 而我已经没有时间再气愤和思考了,因为那恶鬼已经作出要向我飞扑而来的架势了。我根本想不出任何对策,于是怀着对赤玉的气恼,对女鬼的憎恨,再说昨晚在梦中这赤玉不是还显出异常来吗?那就发挥它的异能吧! 愤恨与焦急中自己恨恨的拽下它向着对面的恶鬼就扔了出去…… 第二十二节:双面道士 我似乎听到了一声悲鸣,我想我一定是听错了,赤玉直直的向恶鬼飞了过去,途中刚才还如一块普通红色顽石的它,突然就发出了缕缕赤光,恶鬼顺手握住了,却见那恶鬼只剩黑雾与骷髅的手瞬间忽然就赤光、白烟大炽,黑白红三种诡异的颜色搭配成更深的诡秘,如是来自魔域的毁灭之焰,那恶鬼的法身明显的颤栗起来,那看似不可摧的手掌竟那样就如平白蒸发了一般的消失了。 恶鬼如是吃痛般的大吼了一声,在接手的一刹那早已把赤玉甩了出去,落在一个旮旯角里,但即是如此快的速度,它的一只手掌仍是没有了。 但赤玉离身的那一刻,我也出现了严重的问题,赤玉自哥给我带上后,我还从没离过身,今天也是走途无路,急了眼才把它抛了出去,它离身的那一刻,我的身体就像突然受到了猛烈的冲击,一双赤红的眼,含着深深的怨咒,那是一双含着血泪的眼,血泪自她的眼中不断渗出,我的心中一疼,似有无尽的怨恨生出,头痛欲裂,眉心处灼烧如焚,全身骨架如要散开一样,我感觉我的老毛病又犯了!而且似乎更加严重! 我突然就像是浑身有了力量,腾得站了起来,但我的目标却不再是恶鬼,我的眼神幽黑而深暗,似是含着无尽的怨戾。 但无论我如何痛苦,都一直在内心狂喊,清醒,清醒,你一定要清醒,因为你上次的脆弱,你逼走了哥哥,你不能再心智被夺,但一切都是枉然,我自己甚至都能感到自己的意识、意志被那血泪之眼主人那娇艳的脸,冷冷的笑一点点的吞噬掉。 我缓缓转过了身,带着无尽的仇恨,一步步向那两个孩子走去。 “是你们连累了我,让我得不到自由!” “是你们的父母让我失去了我的父亲,我的家!” “是你们让我失去了我的快乐!” “是你们让我不得不劳累奔波!” “你们去死!”我听到了我自己的喧叫,“你们死了,你们得到了解脱,我也就解脱了!” 我的声音狠戾到不像是我自己的声音。 我的手伸了出来,贯穿了我几乎全身的力量,缓缓,缓缓,向那可怜孩子细嫩的脖颈伸去…… 我似又听到了灵魂深处阴狠而嚣张的笑,“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哈……”绵绵而不绝于耳。 但自我心灵的深处一直有一种本能的力量在阻止我的行动,那怕我已失去了神志! 所以我的动作一直是缓慢而犹豫的!那股心灵的力量如丝丝泉眼一直浸润着我的心,于是我又看到了那片灰黑的天地,又看到一个美艳而偏又恐怖的女子被扔进了那幽黑的河水,身体被一点一点的浸透腐烂…… “你,你竟是真的能看到我?!”在她被要淹灭的最后一瞬间她忽然开口说话了,“但我不怕你!我等着你们再来,哈哈哈……哈哈哈……”她明明非常非常的痛苦,可仍是放肆地笑着,合着无尽的血泪,合着无尽的怨恨和诅咒! 随着她的血肉被化作腾腾黑烟,我感觉我的怨念在加深,头如若要胀裂般疼痛,身上的动作也不再迟缓,我甚至已经接触到了那份滑嫩、娇弱和冰凉…… “你不能!你是我的!”我身体内突然又一声娇嫩的声音传来,就如棋牌室时自己听到的那声娇嫩而陌生的声音。 接着我就感觉到那本由于惊惧而颤颤威威的力量,突地便升腾而起,迷漫我的全身,刹时以冰寒的气息冲淡了我头脑中的那份灼热,女子的笑,女子痛苦的身影都迅速淡去,一时清醒的我,被自己眼前的动作惊呆了…… 这种冲击对我是致命的,我无法接受我自己的动作,怎么又会这样?!我愤恨自己!怎么可以这样?!续漫,你这个懦夫!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女子!!我无法原谅自己,刹时又陷入无尽的痛苦中,难以自拔。 冰寒的气息努力平扶我的情绪,但我就是无法平静下来。 而正在痛苦挣扎中的厉鬼,自这股气息在我的体内迷漫喷发,忽然就像是发现了珍宝一样惊讶的看着我,甚至都忘记了疼痛,然后厉吼一声,猛然醒悟般的就向我兜头扑下! 我想我这次一定是要完了,痛苦中的自己根本已没有反抗的力气和心情,其实就算是反抗有用吗?这样的我,生存下去有意义吗?!我对生的希望,自发现自己的反常后就再一次地一点点地崩塌飞灭,一如那晚发现自己竟要杀死自己亲生哥哥时的绝望…… 我感觉到那庞大的黑影即将笼罩上我的头顶,我甚至感觉到了死亡的轻松和解脱,我已看清它的身体,它几乎没有实质,在已多处破落的肌肤下一副森森骨架中不时腾着滚滚黑雾,似乎它就是由一般黑雾组成的。 他冷冷的盯着我,上下牙嘣嘣的敲打着,发出刺耳的声音,浓烈的腥臭钻进了我的口鼻,那种腥臭似乎能将我的心脏给腐蚀掉,因为我明显感到我的内脏在吸入这些腥臭后如若遭到冰刺的袭击,阵阵发疼。我被恶臭薰得随时会有晕倒的危险,我露出一丝苦笑,含着一丝对死亡的渴望…… 而那恶鬼露出无尽的狂喜向我接近,挥舞着它只剩一支的手肢夹杂着黑烟向我狠狠的掐了下来…… 我已经闭上了眼,等着迎接死神的光临。 但我却并没有感觉到恶鬼扑了下来。 只听到一声厉喝,和身体翻滚的落地声,我惊讶的睁开眼,却见一人,身着青灰长袍的道士服,手持利剑,剑刃上符光缭绕,直刺向恶鬼的心脏位置,但速度终是慢了一拍,被恶鬼险险躲过。 他便又左手指剑迅速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化掉一道圣符附于剑身,冲恶鬼猛刺,恶鬼吃惊,步步后退,他斜身飞刺,并顺势划过那个旮旯,挑回了赤玉向我甩了过来,急声道:“快戴上!” 他的声音嘶哑,他的面上似乎还又附了一层面皮,是的,他没有载面具,只是附了一层薄薄的面皮,如同面膜一般,只是比面膜更贴肤,并细致的刻画出了另一副五冠,如是双面人一样。 第二十三节:凡事听哥的! 我接住他向我扔过来的赤玉,匆忙的戴上,如是对待久别的亲人,一戴上,一股温和的气息便传遍我的全身,使我的奇经八脉都舒服起来,全身轻松了起来,头部的灼烧感似在不乐意的缓缓退去,但我仍是感到一阵阵的虚弱。 为了证明“我是它的”的那份力量,在赤玉回归的那一刻也迅速的退去,似乎更弱更显得无比的恐惧一样,在我的体内消失的无影无踪!真不知它刚才那来那么大的勇气面对那恶鬼,我感觉它是真的非常非常怕那恶鬼的,只是为了我这副皮囊,它不得不出手了。 而从它一消失,它的气息不再外溢,那恶鬼也像突然失去了目标而显得诧异如无头苍蝇般,气势似乎也弱了一截。 在我看来,那道士的道术实在算不得高明,虽然我不懂那些花哨的手诀符诀,但也看出他似乎处处也离不开那些事先已经画好的符纸,在恶鬼负伤的情况下他一时虽还不露败像,但也已显得很吃力了。 而我也从这一刻相信,无论赤玉有没有异像,它都是在尽心的无时无刻的守护着我,就像是你所呼吸的空气,你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但它对你却是最重要的,失去它,你将也失去生命! 人,就是这样,不失去一次,永远不知道它的珍贵。 而我现在也知道这赤玉意味着什么了! 对哥对我对这个家意味着什么! 它已不仅仅是无价之宝那么简单了! 可我的哥哥, 就那样决绝的, 轻松地从他的身上取下, 把它 戴在了 我的脖颈! 从始到终,没有说一句过于关爱的话,可是他给予我的早已远远超过了爱?! 看着晕迷中的母亲,愚蠢的我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她当时那么那么伤心! 我不敢再想下去,我发现,我每多想一份,心就会更痛一份,握着赤玉,再也忍不住我泪,感觉心都快抽在一起了! 看着晕睡的孩子,我不由在心中狂叫、悲泣:“我的哥哥,你在哪里啊?!” 而在此时我却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现象—— 那两个护工……竟似乎……在……醒转! 那两个护工从她们开始昏迷的那一刻起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干瘪下去,刚才自己一直在争斗中没有注意到她们,而现在再看上去,她们的皮肤已起了无尽的褶皱,皮肤呈现出乌青色,慢慢越来越黑,眼洞开始塌陷,嘴唇也干瘪下去包在牙齿上,头发干燥如柴,那样子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她们在刚才呼吸本来似乎是停止了,但这会儿却又突然像是有了呼吸,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我首先担心的就是她们会伤害到我的孩子们和我的母亲。 而幸亏她们在初醒的这一刻似乎是无意识的。 但很快她们似乎就嗅出了生人的气息,表现出兴奋来。 而此时生命气息最强的除过那道士就是我了,所以她们几乎齐齐向我逼进过来。面对这种情况我甚至是有几份喜悦的,因为这样我就不用担心母亲她们了。 但正当我有那么一丝宽慰也正在思量着该如何对付这两具干尸的时候,其中一个干尸突然就转变了方向,她竟向我的母亲摇摆不稳的晃了过去。 我大惊失色,在极度担心的情况下,我也不知突然那来的那么大的勇气和力量,飞身就向那个干尸扑了过去。 我扑在了这具干尸的背上,死死的用胳膊圈住了她的脖子,整个身子都快被她吊了起来,而这时,我才知道我的这个做法有多蠢,因为我虽然圈住了她的脖子,虽然我用了很大很大的力气,希望能把她圈的背过气去,却发现这对她根本没什么作用。 倒是因为可能影响了她的行动,使它显得非常的气恼,想狠狠地把我甩下来,无奈我只能圈得更紧,后来干脆两只腿也圈住了她的腰,以防我被她甩脱,但这样我的行动也不自由了。 另一具干尸很快就追了过来,这样,我没有把我身下的这具干尸掐背过气去,但却被随后扑来的干尸差点掐背过气去,我们很快打成了一团,我们似乎都不会什么打架的招式,相互撕扭着全都滚落在地,就这样滑稽的滚成了一堆。 这两具干尸似乎也没有什么异能,但随着时间的加长,我感到她们的尸臭气在不断的加重,这尸臭越来越浓重呛鼻,我已经要背过气去了,意识也开始模糊,我真怕这样下去我也会中了尸毒。 身后的干尸在此时抓紧了机会就要向我的脖颈咬过来,但我却连一点躲避和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着!”我听到一声厉喝,两道明亮的光闪过,那两具干尸竟已爬在我的身上和身下不动了! 谁?这么酷?! 我扭头一看,原来是蓝冰和小小。 他们在临近灵车的时候已收了葫芦,带着满身的莹蓝色光芒飞身上了车。 那动作飘逸,要多潇洒有多潇洒,如是天外飞仙,那飘逸的蓝发,妖冶的蓝色眼眸,精致的脸庞,欣长挺拔的身姿,只是,只是满身的行当实在不堪入目,把他的整个形象全部破坏,可,可还是好迷人啊,在这黑暗中,他们全身莹莹生辉,如是美丽的幻像,还可再美一点吗?还可再帅一点吗?还可再酷一点吗?!…… “起!”就在我还在陶醉在那份“美色”中不可自拔的时候,小小已飞身到了我的近前,把那两具干尸给扔飞了出去。 衰,只顾陶醉“秀色”,把自己还身处在恶心的干尸堆中都忘了,脸红,脸红…… 不过,天好黑,没人能看到,没人能看到哦…… 不知为什么,在小小过来,我看到他的那一刻,感到他的小脸好苍白,甚至都显出几份虚弱来,不由感到好心疼,“小小?”手不由抚摸上他的小脸,“你没事吧?”但触手却不是看上去的那样胖墩墩肉乎乎的,而是竟有几份僵硬。 “姐姐,我没事……”他努力拉我起来。 而蓝冰则是在小小甩出那两具干尸的同时摇响了一个铃铛,就只见有两缕白色的雾带被那铃铛收了:“还好还好,还没被污了。” 接着,他不知又从身上那里摸出一个银盘来,银盘里发出如水光波,那两具干尸在那光波中竟被化成了飞灰。 这所有一串的动作,他都轻松自如,一气呵成,行如流水。 边作还边不忘一脸邪笑的看向我:“怎么样,我说你离不开我,还需要我的帮助吧?!往后要乖,凡事听哥的!” 第二十四节:惊变重重 “哼!” 对于蓝冰的话,我嗤之以鼻,不屑之极,压根不作回应。 虽然感到他的到来还是非常之及时的,确实应该感谢,但就是生不出感激之情。 要不说这应该感谢与真心感谢的意义还是有不同的。 我赶快冲向了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的呼吸似乎更微弱了。 “少废话,快帮我看看这两个孩子。” “你这是求我吗?”他邪笑。 我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是要求他办事的啊,怎可态度如此恶劣呢?不由又生出几份歉然来。 可他虽面上调笑,手下动作却不闲着。 只见他双手交叉又打开,在孩子们的身上分别缓缓滑过,就见从孩子的体内闪出数道黑灰的光来,接着又轻喝一声“起!”双掌下翻掌心向上,就把那些黑灰的光雾禁锢在那莹蓝色的光球中。 而接着一声娇喝“收”只见小小举着一个小小绿色的葫芦把那数道灰雾连带着水晶波球就全收了进去,又是轻跳连连,凭空就画出一张庞大光符就向车前还与双面道士战在一起的恶鬼罩了过去。 而在那些灰色的光点和雾气离开两个孩子身体的一刹那,我竟似听到了身体内一阵激动的欢呼声,但随着这些点点灰雾被收进葫芦,它似乎又十分懊恼的隐匿起来。 而蓝冰则是手下不停,出手如飞的又将两张银符贴到了两个孩子的心口处,又以掌化指,两道蓝色的光辉就融入符中,孩子的呼吸立时感觉就平稳了一些,但仍是微弱之极。 “昨晚我好像错过了很多好戏啊,你到底引了多少野鬼去你家?!” 蓝冰忽然无头无脑的来了一句,而我则是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你在胡说什么?!”我的声音由于惊惧不由的就提高的八度。 “每个孩子体内至少有数道魂灵,不过还好,幸亏只是残魂,有些甚至只是些碎片,不过孩子的生魂还是伤了,因为那些残魂都是已有数百年的老魂,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给他们养魂。” 蓝冰的话,我听不懂,但还是感到非常害怕,知道了刚才在两个孩子体内至少被附了不只一个我们平常所惧怕的脏东西,怪不得医生说查不出病因,怪不得医生说生机渺茫。想想真是后怕,如果不是蓝冰及时赶到…… 我真的不敢往下想。 可是怎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脏东西在我们家呢? 昨晚的画面不由回放, 原来, 那窗户上的影影绰绰并不是我的幻觉, 原来那些黑猫并不是为了偷吃, 可是, 如果这些影子是真实存在的,天啊,我在心中惧怕的惊呼一声,怪得不晨晨会说有许多人在院子里,怪不得那些鸭子突然会复活,我不敢想了,如果一只鸭子身上之少附一只蓝冰嘴中的魂灵的话,那是足足四十只鸭子啊,那,我们院子里昨晚得有多少鬼啊?! 难不成成了百鬼夜会了?! 昨天是鬼门大开的时候?好像不是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这么倒霉而不吉利的事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呢?! 我感觉就算我的脑洞大开也想像不出这么可怕的事来。 而蓝冰又很快伸手探查我母亲一番,一掌轻抚过我母亲的额头,我母亲似乎“睡”得更沉了。 “伯母无大碍。”他说完向车身前飞身掠去。 ******************** 车身前的恶鬼似乎十分难缠,那双面道士与小小两人联手在短短时间内竟似乎都没有把他拿下。 蓝冰顾不得我的惊诧,留下我一个人发呆,也加入了战圈。 如此实力悬殊的情况下,那恶鬼明显就显得不济了。 而蓝冰则似乎根本就没有把这恶鬼放在眼里,他厉喝一声,让双面道士与小小避让。 只见他也不使用任何法器,只是双手交错画圆,他的身前就出现了一道幽蓝的光幕,光幕如水涟漪层层,他一推,那光幕就向那恶鬼当头罩下。 那光幕沾身便裹住了恶鬼,任恶鬼在那光幕中拼死挣扎,都无法突破,那光幕看着轻薄如纸,但却是韧性十足,它会随着恶鬼的挣扎变形,但却是把恶鬼圈得死死的,而且那蓝色光辉也似在点点向恶鬼身体的深处透去,让恶鬼破败的身体内都似有了蓝光莹莹。 “哼,只是数百年的道行,就在这里呈凶,看我今天收了你。” 话说着,他已着手从身上拿出两片竹板来,这,这是快板吗? 只见那普通的快板一过他的手,上面就开始显出无数符文来,也莹莹生辉,甚是美丽,然后就飞向了那恶鬼,在那恶鬼全身上下四处敲打,边敲打边发出有节奏的音律声,如是轻快的奏鸣曲,让你恨不得随着那板声念唱出来。而那恶鬼每被竹板敲中一下就噢噢的大叫几声并痛苦的手足乱舞,到后来干脆不停的乱叫乱舞,痛苦异常,场面诡异恐怖的紧。 我看的有些傻眼,用符,用剑,用法术收鬼,我都还能接受,唯独这用快板打鬼收鬼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是把收鬼也艺术化了?顿时感到蓝冰那全身上下的玩意更是不可思议起来。 “哼,先打散你身上的污气再说。” 说完,他便又自身上摸出一只箫来,呜呜如鬼咽般的吹了起来,这声音听着实在恐怖,但与快板音却出奇的合奏在一起,但我却受不了,只能捂住了耳朵,实在享受不了这么“高档前卫”的音乐。 但小小此时却似乎显得很快乐,虽然脸色仍是苍白,但情绪却明显提高很多,似乎看到这些东西出现,他就会很兴奋。 而那恶鬼在那快板的敲打下,箫声的呜咽下,声上的黑气竟在慢慢飞散淡化,皮肤也层层剥落了个干净,在淡化的黑雾中清晰的露出已显灰白的骨架来。这骨架原本也是幽黑的现在开始变的灰白起来。莫不是这一切竟有净化灵魂的作用? 恶鬼惨叫连连,连我捂住耳朵也不能把那刺耳恐怖的声音堵住,我担心的看看母亲,母亲似乎晕迷的很深,根本不会醒过来。 那恶鬼的身子眼看已能看清了,只是一副骨架,在心脏的位置有一团黑色的烟雾在跳动…… “收!”蓝冰轻斥一声,不想他这招却是落空了。 只见从黑暗的深处,忽然就伸出一只巨手来,抓破了蓝冰的幽蓝光幕,把那只剩骨架的恶鬼给捞了进去,而蓝冰则也像是受到了反噬,竟是踉跄的猛然后退了几步。 这一切突变发生的太快,蓝冰一惊,回身就对众人说:“快走,这里不易久留!” 而此时我也注意到,小小的脸色也似乎更加苍白了几份,双面道士的状态也好不了那里去,似乎还受伤了。 就在蓝冰与小小重新祭出宝葫,那道士也以符纸祭剑时,一道黑影却出现在我们面前:“把那姑娘给我留下!……” 第二十五节:我是香饽饽 黑影突显,如是幽灵一般,这幽灵的肩上立着一只乌黑油亮的乌鸦,这乌鸦体型庞大,不正是早晨出门就碰到的那只吗?! 阵阵阴风从黑袍人身体的四周旋起,黑袍猎猎迎风,整个斗蓬遮住了几乎所有面部,在昏暗的光线下重重的阴影投到了斗蓬深处,看不到来人的丁点样貌,使整个人更是诡秘异常。 我不知他是人是鬼亦或是妖,但他身上阴冽的气息却比鬼都要可怕。 他的出现,顿时让整个气场都显得压抑无比,不似恶鬼出现的惊悚恐怖,就是简简单单一种气势上的碾压。 那种压力让我感到连呼吸似乎都是一种对他的轻慢。 自己不由就往后缩了进去,躲在了蓝冰的阴影之中。 现在可不是我出头的时候,傻子也知道,这压根就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战斗,我还是能躲则躲吧,虽然这样好似非常不仁义,不道德呵,可谁让我这么弱呢,刚好蓝冰又要强出头,他即便那么强,不如让他做做英雄吧。 果然,蓝冰很潇洒的就上了…… “噢,我当是谁,原来又是阁下,不知这里又有阁下什么事?!莫不是刚才那恶鬼在昨晚也让阁下吃憋了?阁下特来找它的晦气?” 蓝冰故意歪解这黑袍人的意思。 “哼,果然又是你,即然你那么爱管闲事,那咱们就新帐老帐一起算!”说着已是一掌就劈了下来,凛冽的掌风,夹杂着阵阵冰寒,掀飞了车中一切轻飘的实物,就连我这个人都觉得承受着极大的风力,似一不小心就要被吹翻一样。 同时那幽黑的乌鸦也动了,羽翅飞展,更显身体硕大,扇起一股庞大的飓风就向我当头兜了过来,小小及时迎了上去,而那道士更是眼急手快的就把我拉到了他的身后。 这道士是谁?我无法想出来,因为我从始到终也没有跟是道士的人打过交道啊!我实在是想不出这道士趟这道混水的目的是什么? 但他似乎是总护着我,怕我受伤害一样。至于他是不是与那蓝冰一样有着什么居心叵测的目的,我就不知道了。总归他们现在都不愿意见到我受伤害,见到我死,这已是最好的现象,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不会我也欠了这道士什么而不自知吧。 我感觉我已快被繁重的债务压垮了,感觉每个人都像是讨债的,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债务,甚至是连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的债务。 ***************************** 从始到终蓝冰都一直含着淡淡的邪笑,面容轻淡,似并不把那气势强大的黑袍人放在眼里。 但小小这边的状况却似乎并不好,这孩子今天从进来我看到的第一眼就感到他气色不太好,这会儿似乎更是明显了。但却不得不加入战斗,是为了保护我吗? 也许他们保护我有他们的目的,但此时他们毕竟都是为了我而战斗啊,特别是这小小,不知为何,也许是因为他的可爱,从第一次见到就不由的喜欢了。现在就不由的更替他担心而捏了一把汗。 而那边蓝冰与黑袍人的战斗即已掀起,没有决出胜负怕一时是难以停下来的。 但蓝冰总是一副吊儿郎当,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满脸的戏谑之意,嘴还一刻也不敢停下来: “呵,我说你这老儿,我昨晚可是帮了你啊!你怎么能说动手就动手,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厚颜无耻的东西,谁让你帮了?!”听这话,我呆了,这怎么跟我的口气有点像呢?感情这蓝冰是处处不讨好,到处招人烦啊。自以为是的总是帮人,却处处惹人厌啊。 “你说你这老儿,我看是昨晚的猫儿死的太少了!” “你受死吧!”蓝冰的这句话,明显的刺激到了黑袍人,黑袍人掌风更紧,身法更急,推着层层黑波夹着寒冽兵刃之气,向蓝冰不断砸来。 “你说那些魂灵,虽然看上去只有百年光景,可一过手,也知被千年的鬼妖加持了鬼厉之气,你怎么可以那么大意呢?”这蓝冰边打边不停的唠叨,似乎不把这黑袍人刺激炸了就绝不罢休。 “要你管,你是去捡现成便宜的就承认了吧,做了贼做了强盗还想当英雄,我呸!”这黑袍人是越说越气,不由话也粗了起来。 这憨直的心智,在我看来与他的修为可真的是有些不搭啊! 蓝冰明显的是故意在惹他生气,好让他心浮气躁,乱了章法,而那黑袍人的脾气似乎也确实是暴燥,别人的几句话,似乎就真的能把他点着一样…… 而蓝冰为什么要用这招?难不成蓝冰对能不能斗得过我黑袍人也没底气?! 想到这里,不知为什么不由的就为蓝冰担心起来,自己不是很讨厌他么? 黑袍人犯起狠来,是真的可怕啊! 层层阴波涌动,车体已被他的掌风带得摇摆如浪头之舟。 而我更担心的是孩子们会在他们的打斗中被波及到。 还好他们没过几招,可能也嫌这车内的地方太狭小,战着战着就战到车外去了。 而到此时自己也算彻底见识到蓝冰和黑袍人的修为和本事了,以他们的这种层次,要为难我那还不是如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吗? 天啊,这都是什么次层的存在啊,这样的存在竟要捉我,他为什么要抓我啊?! 我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我真是个香饽饽啊,我的灵魂有人抢,我的这副臭皮囊也是鬼见鬼爱,人见人喜,妖见妖贪啊…… 这世上还能有属于我的一方静土吗? 莫不是我是唐僧转世? 不可能, 不可能, 这也太扯了, 要那样我自己都不能接受, 不如让我撞死算了(︶^︶) 车内这个狭小的空间,是不能容下各位大能的发挥的。 小小与那只乌鸦的战斗也很激烈,那乌鸦的双翅展开,总长比小小那娇小的身躯足足还要大上一倍。所以小小在体型与气力上就吃了很大的亏,而且我总感觉小小是还应该在母亲怀里撒娇甚至是吃奶的小孩,他的体型,也就二三岁小孩的样子,虽然知道他不是普通人类,但心中还是有着种种的不忍和心痛,这么小的孩子就飘荡在外,并对付这么恶劣的状况,而且他还是为了保护我,而我则弱的连他们的战圈都近不了,就被他们的法力所产生的力量波震荡在外,真是没用极了,试了两次靠近都两次被掀翻,最后连小小都急眼了,厉斥我不要给他再添乱了。 这车内根本不足那乌鸦一“鸟”飞挪腾跃。 所以他们战了没有几个回合,也飞身到了车外,只余我们如坐在飘荡不稳的小“舟”里,上下颠簸。 第二十六节:逃跑 他们的战斗很激烈,招招紧逼,势势涌进。 他们的战斗很美,蓝冰的每招每式,都透着雅致和帅气。 而黑袍人的每招每式都透着阴毒和狠辣。 但却各有所长,一时竟是分不出个高低来,而我则看的有些眩晕。 而小小与那乌鸦战的则似乎有些吃力,总感觉这孩子今天有些不对劲。 正当我被惊呆看得入迷,并为小小揪心的时候,却被人用力一拉,一看却是那双面道士。 “别看了!你看好两个孩子和你母亲,咱们赶快走!” “走?!”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这黑天黑地的,都不知道这是在哪里,又要往那里走,再说这道士我又不认识,我凭什么跟他走啊? 就在我心中还在不断权衡的时侯,就见那道士竟已撩起他的道士服,坐在了驾驶椅上。 还好,刚巧那鬼司机并没有拔出这灵车的钥匙,熄掉这灵车,刚好可以做我们逃跑的交通工具。 但这道士到底是谁啊,我为什么要跟他走啊?我心中盘衡不定。 但那道士并不容我思考已是发动了这灵车,我无法丢下车内的亲人独自跳下车,再说此时除过这个道士,不管神不神秘,虽然不是太强,但终归还是个人类,而其他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种类我都搞不请,万般无奈,种种权衡下,还是跟着这道士跑吧,人类跟人类在一起安全系数总归应该高一些的吧,跟那些存在在一起,他们万一不高兴,一掌还不就把我给灭了? 特别是那个黑袍人,听那语气看那态度,好像恨不能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不行,不行,我得离他远远的。这里所有的一切就让我好心的债主:蓝冰先挡着吧。 脑中电光火石间转过无数念头,最终决定还是赶快与这道士“偷偷”溜之大吉的好! 道士娴熟的操控灵车,看着一个穿着道士服的人开车,总是感到几份滑稽可笑,不过现在的我可没心思笑。 还好这灵车没吊链,“嘟嘟冬冬”的就向前飞快驶去,也不知到底是要有多颠簸的路,反正我感觉似乎要被摇的散架了,心下更是担心晨晨、宇宇会被颠着,但却又知不敢慢下来。 饶是如此,也被那恐怖的黑袍人给发现了。 只听他一声尖哨,似要把人的耳膜给刺破了,如尖刺入脑,头中嗡嗡作响。 只见不知又从哪里飞来数只黑鸦,冲着灵车就追了过来。 我不由惊的尖叫一声,双臂乱挥抵挡那飞扑而来的黑鸦,这些乌鸦虽然没有刚才那只黑鸦大,但身上的阴寒和血腥气却也极重,呛人口鼻。 乌鸦这东西本来就是食腐肉的,谁知道那可怕的黑袍人又喂给这些巫禽什么呢?! 这么重的寒气和血腥味,想想都全身发寒。 这些乌鸦,个头不大,来势却凶猛,自己又顾及这些恶禽伤到孩子和母亲,左扑右抢下,竟被这几只家伙啄出几道伤来,眼见的有血丝从额头滑落,这些恶禽似乎更兴奋了。 那道士想赶过来,却也被数只乌鸦给围攻了,一时竟难以脱身。 我也被击怒了,干脆脱下了外套疯狂扑打,但它们的扑势凌厉,夹杂着阵阵浓烈腥风,几招下来我就感到头晕目眩了。 它们似乎是发出了欢快的“哇……哇……”声,鲜血似乎更加刺激了他们,我看到它们的身影似乎在不断的幻化,一个幻化成两个,两个幻化成四个……,而每一只似乎都有数重幻影,慢慢的,我感觉我被它们层层包围,连呼吸都困难了,只感觉耳边身边阴风呼嚣,凄风连连,周围的空气也越来越冷,越来越冷!眼前红雾迷蒙。 我尽量控制自己的眩晕,坚持着反抗,挥舞手中的衣服,牢牢护住身后的亲人。 只要身后的人在,我就不能倒下去! 我坚强的挺立,发自内心的一股狠戾维持着我的坚强。 “去死!”我听到了道士嘶呀沉闷的声音,知道他终于赶到了我的身旁,心下不由有了几份放松,而这份放松差点让自己彻底倒下去。 而在倒下去的最后一刻,我紧握赤玉,“你给我亮,你给我亮!”我在心中狂吼,但这赤玉根本就没有任何动静,而到这一刻我又明白了,这赤玉太任性,任性到一点也靠不住,说实话,那一刻真有再把它扔出去的冲动,但竟都没有了把它拽下来的力气。 我强提着一口气,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因为乌鸦身上的血腥之气,总之已是感到全身绵软。 其实这前后并没有多长时间,也就数招个把分钟的事吧,但在只有数只黑鸦的攻击下,我还是没有出息的倒下了,一时真恨自己的无能,无能到根本保护不了家人! 我怕,我怕我一倒下,那些黑鸦就又会群攻我的亲人! 还好,这道士虽弱,但也不是太弱,现在的局面他还勉强能维持住,道道剑光连闪,手下动作也如行如流水,连绵不绝,但好像剑上的法力终是太弱了,如是花架子般,招势看上去凌厉,杀伤力却不强,那些黑鸦,明显不是普通的鸟,道道剑光滑过它们的身影一时却也伤不了它们! 长久这样下去,终不是办法,我甚至又开始绝望了,我死没关系,恨只恨我还连累了我的家人!一时,我从来没有如此对力量渴望过,好希望自己也能生出蓝冰、小小那样的本事来! 略喘一口气,挡着飞扑的黑鸦,努力再让自己挺起。 而道士此时也怒了,只见他双指轻抹剑声,一道血丝滑出,却又迅速被剑体吞噬,紧接着他又对着剑体快速指空划出一道符来,也打入剑中,厉斥一声:“销形斩魂!” 那剑身忽然就寒光大炽,夹着一抹血红,如是空中的闪电,频频划过,呼吸间,那数只黑鸦,竟有一半已被斩杀在剑下。 而那边的黑袍人一见状急眼了:“哇呀呀,”他气的怪叫,却无奈被蓝冰缠着脱不开身,只能高声漫骂:“你这个臭道士,太可恶了,下如此狠手,我要杀了你!” “哦!你倒是不可恶!对一个凡人下那么狠的手!”蓝冰用极尽轻蔑嘲弄的口气说道,脸色也难看起来,邪笑中渗了一份狠厉:“紫气驭魂!”他大喝一声,祭出了一只通体紫亮的葫芦…… 第二十七节:突变 这时,葫芦通体紫光缭绕,在蓝冰的催持下,阵阵紫霞夹着腾腾紫雾,从葫嘴中喷射而出,这紫葫一祭出,那黑袍人立时就感到了几份压迫感,莫非这葫芦本身就是已启灵之物?!他不由就加强了几份防备,饶是他躲得快,身上的黑袍仍是被那紫色烟雾灼出了几个窟窿,但却并未见灼痕,好像衣服上的那几块原本就不存在一样。 “你这是下杀手了?!”黑袍人怒喝,“全都是疯子!” “对你这邪魅之物还用再客气吗?”蓝冰冷斥,“一而在再而三的放过你,你却步步进逼,欺人太甚。” “你又是什么好鸟?不知是什么妖怪,专收邪秽之物,有什么脸面说我,也就那副皮囊骗骗人罢了!” “哼!却也比你人不人鬼不鬼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强。” 他们两人手嘴不停,不依不饶!转眼又是百余招已过。 那紫葫霞光莹莹,绕住黑袍人不放,黑袍人渐渐甚至有了几份魂不守舍,站立不稳的感觉,竟是露出几份败像来。 “好霸道的法器!”连黑袍人也不由给对手叫一声好。 说着突然变掌为爪,爪前尖甲竟尺余长,怒吼一声,这一声吼,直震山岳,如是洪荒凶兽威势无比。 “哈哈哈,就说你邪门的很,果然是只畜生。”那蓝冰似是发现了非常好玩的事,竟放肆的大笑起来。 虽然看不到,但我想黑袍人的脸色这会儿一定非常难看,因为我感到它已经是恼羞成怒了!随着它的怒吼,他一甩臂膊,那五支尖甲竟飞脱黑袍人的手爪如五根利刃挟着五股强劲的阴风向蓝冰的全身罩射而来,与紫光相触,竟是腾出刺目惊心的黑紫白红诡秘而炫丽的烟雾来。 而我这里自那双面道士发了恨,这边的黑鸦已被他斩的七零八落,连带魂魄也化成片片缕缕的白雾,再碎成数片,已是成了碎碎点点的魂灵碎片,我想黑袍人骂他好恨,也许真是为此。 我不知我为何现在竟能看到这些超越本体的东西,也许是这奇怪的环境,也许是身体突然被邪物分享,总之我看到了蓝冰从晨晨与宇宇身上收走的残魂,现在又看到了这些黑鸦魂魄的碎片。 看来这道士也是被逼急了,发起恨来了。只是,只是他如果想走他完全有机会走的,他做这一切难不成真的只是为了我?就算我与他有瓜葛,过了今天,过了这危险时刻他照样可以找到我,为什么偏在我有危险的时候在我面前出现,现在又为我发如此的恨,甚至忘了自身安全! 他!到底是谁?!看着他浑身浴血,面上身上全是那些畜生的毛羽和污血,也许还有他自己的鲜血,心没来由的就揪紧了,对他的身份刹时拥上了无限的好奇。 而他自使出这“销形斩魂”的剑术,整个人脸色已是一片苍白,虽然身形招法似毫不见凌乱,但从他已显急促的呼吸上我也敏锐的感到了他的渐行虚弱和不济,他为什么要为我做到如此地步?我的心为什么会涌上阵阵酸楚的疼痛?!难得只是为了他的奋不顾身?! 但我却已没有机会再追究这些根本! 因为随着这些黑鸦魂魄的破碎,片片点点的如烟絮如星点,眼看着就要飘散在这茫茫天地间,我的体内突然就响起了一个兴奋而阴惨惨的声音,接着一股冰寒的气息开始在体内升腾,我想压制,发现以自己现在的虚弱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我想肯定是昨晚强居我体内的女鬼又要作怪了!它显得那样兴奋和贪婪,似乎见到了世上最好的美味,因为我感觉我的口水似乎已经流了下来。 我的身体突然就充满了一股邪性的力量,这股力量虽然不是太强,却足以把我改变成另一个人。 我感到了我唇边欢快而贪婪的狞笑,而这份狞笑却偏带着几份没心没肺的天真感,似乎只是因为高兴就这样笑,因为它除了这样的笑,不会有其它的表示,这样就使只是愉悦的一份心情硬是表现出了无比的恐怖,因为我感到我眼中似是有黏黏的东西滑落,接着我就像是贪婪的妖魔,张大了邪性的嘴,疯狂的对着那些黑鸦的片片残魂碎片吞吸,而我则感到了一种品尝到了极品美味的欢快。 而双面道士看到我的样子大大的吃了一惊,因为我看到了他手中的剑明显地一抖,脸上充满了惊惧,惊叫了一声什么,我却听不到了,只是感觉中似乎在叫我的名字,我的意识里只剩下了满眼的残魂碎片,这些黑鸦都是有修行的,体内蕴藏着精纯的天地精华,这些碎片就是上等的补品,,我明显的感到了我体内力量的不断强大,连带着那些黑鸦看到我都有些战战兢兢的失神,而被双面道士斩杀于剑下下,全部又化成我的“美味”…… “果然是妖孽!”那黑袍人冲着我怒吼。 “终于让我揪住你的小尾巴了!”蓝冰同时出声。 他们相互怒视一眼:“你又能强到那里去?”异口同声,却是在相互指责对方,但已是心有默契般的边打边斗的向我这里靠近。 而小小也看到了异常,惊叫一声:“姐姐!”这是一声发自内心的关心,要不还是说孩子的心灵纯洁呢。 也许这里的每个人都对我怀有不同的目的,而他小小的心中却是满含着对我真诚的关心。就算只剩一点残留的意识,我的心中也因一份真诚在这通体的冰寒中感到了一份温暖,保持我的本心不灭。 而就在我对那些残魂碎片贪婪的吸收并感到自身力量在不断加强的过程中,忽然自那大山的深处传来隆隆轰鸣,接着就感到脚下震动,似是发生了地震一般,更有极其恐怖的吼叫声似是从远古的洪荒传来,震动天野。 四周的黑雾似乎是在塌崩,似是一个结界与虚境的崩塌,天光重新透了出来,一抹夕阳斜照,给在场的每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辉,每个人都为这巨大的响声而感到震惊,全部停止打斗相互敌视戒备而又疑虑重重,每个人的表情都显得凝重无比,就连总有一副魅笑的蓝冰脸上也没有了笑容,一副肃穆之色,从来没有见他如此认真过。 而我体内的那股力量,在这场异变的最初早已如水般消退的无影无踪,像是懦弱的逃兵,片刻便已溃散无影。但可气的是它临退前还没有忘了补上一口吞掉最后一点残魂碎片,尽管感到它已经吓得发抖了,但仍是不肯浪费一丝一毫,真是节俭的好品质啊! 我算是真正的再次肯定,我身上现在无论是佩戴的还是被附体的这些玩意,真正的是全部没有一个靠谱的,一个个的奸诈狡猾再加欺软怕硬,有一份奈何我必须要驱逐它们! 可惜我现在却拿他们是一点办法也没有[{(>_<)]} 而我们此时竟正处在一片荒芜的山坡上?! 但这一切景像已不容我们看清,自那重重大山深处一片红雾升腾漫天而来…… 第二十八节:生死攸关 现在是春末夏初,这片山坡陡峭,虽几乎没有什么高大树木,却也野草纵深,我无法想像这灵车是怎么开上来的。 蓝冰、小小与黑袍人还好些,他们都仍是悬浮在空中,而还在灵车中的我们一众人却不好了,眼见着幻境消失,我们竟随着这灵车一起就要向下坠落而去,我不由的已惊呼出声,双面道士与蓝冰也正要出手相救,而几乎就在同时,自那重重大山深处一片红雾升腾漫天而来,夕阳一时更是残红如血,天地刹时一片血红,夹卷着强烈的腥臭之气狂卷而来,烈风阵阵瞬间将这片山野吞噬,我们如是坠入了无形怪兽血红巨大的口中,一股股死亡的气息姿意肆行…… 我们全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禁锢在空中,这股力量明显要比刚才的黑暗结界要强大的多。 山体间似乎被斩开了一条巨大的缝隙,那里血红的暗波涌动。自隙缝出现,一股强大的吸扯之力也出现了。 蓝冰和黑袍人急速出手,各显神通抵抗这股神秘的力量,只是一瞬间那夹缝已把灵车吸入似是融化在了那层层腥红之中。 早在刚出异样的同时蓝冰已向我飞移而至,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说时迟那时快,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蓝冰赶到,他祭出一道湛蓝色的光幕险险的阻住了我的母亲和两个孩子被吸扯的身影,他们的身影重重的撞在那蓝色的光幕上又被狠狠的弹回来,我见蓝冰似是又一道幽蓝光波才稳住他们身形,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再受到伤害。而那光幕在阻止了他们被吸扯的身形后,很快就转变成一个巨大的蓝色光球把他们护持在其中。 但所有一切都已没有思考的空间,场面一片混乱,每个人看上去都非常辛苦。 小小便也发出一面光盾维持,勉强稳住自己的阵脚。 无数黑烟在黑袍人面前升腾如一团恶云向夹缝摧发而去,但也只是在隙缝中心阻了一阻,随即便被隙缝所吐的腥红旋涡吞噬。他急忙又是一团黑色的大网,那网上符光缭绕,密密麻麻,发出油亮之光,竟有些刺目,甚至反射出无数白色的光芒。才把自己与黑鸦的身形稳住,不再被隙缝之力控制。 双面道士原本就一直在关注我,刚一出现异常,就已祭出一道蓝色圣符,念道“急急如律令,定天地之乾坤”符纸竟化出一片不大的稳定空间,在旋涡巨大的风力中稳定下来,但他却“哇”的喷出一口血来,那空间也眼看的不稳起来,自隙缝中的腥红色不断加强,众人要忍受的不仅仅是自这隙缝而来的吸扯之力,更要承受来自这隙缝的肃杀之气,每个人脸色都不好看,抵御的都很辛苦。 双面道士法力明显不济,很快又喷出了第二口血,这一切都是我连累的! 我心中痛苦纠结之极,在死亡面前也许谁也无法做到大义凛然,我同样也有着无尽对生的渴望,虽然有时会那么的悲观,感觉到生的痛苦的,但真正面对生死攸关,却会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原来还是如此留恋。 我无法放心母亲,无法放心我那两个可怜的侄儿,他们现在在蓝冰的护持下还不知状态如何,我不断向蓝冰那里望去,是满满的担忧。 蓝冰似乎也想赶过来救我们,但由于他即要顾及我的亲人还要维护他那小小的法阵,难免有些束手束脚。 现在我与双面道士又被吸扯地离隙缝更近了一步,越靠近这隙缝吸扯之力越强,肃杀之气越重,他们就抵抗的越辛苦! 而蓝冰却仍旧在做最后的努力,不想放弃我们,我知道如果他一个人,也许他会轻松些,但在如此恶劣糟糕的情况下,他要护持我的母亲和孩子们,又想要救我,这无疑是极度危险的,他的蓝色光球在与我的无限靠近中,光波不稳,仓促间差点失控! 而那黑袍人的一股黑雾也突然的喷薄而出,这天杀的竟要在此时突然动手吗?蓝冰现在肯定无暇回击的!所有人不禁失色,但那黑雾触到蓝球却只是稳住了蓝球的身形,却很快收回,甚至把蓝球拉扯而回,并未做出任何伤害的动作。 黑袍人似乎很不屑使用背后伤人那样的龌龊手段,显出一份高傲来。我甚至听到他嘶哑凶狠而又轻蔑的骂了一句:“一群蠢货。” 蓝冰对黑袍人的作法似乎很不领情,相反是非常愤怒。 而双面道士与我所在的小空间已是脆如薄纸,已到了隙缝之口,眼看就已是不支了!道士维持的辛苦,一手捂胸口,但仍是一手握法诀,再也忍不住的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人已是半跪在地了! 我的双眼渗出湿雾,对不起了!我的朋友们!对不起了我的家人们!是的,如果还有以后,他们都是我续漫认定的朋友,无论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单这份舍命相救的恩情我已还不清了! 这样下去我一定会害死他们每一个人的,我不要,我忽然发恨,最后看了一眼蓝冰的法阵,猛推了那双面道士一把,想把他推的离这隙缝更远一些,而我在这一推之下就已脱离了他那已极不稳定的小空间…… “帮我照顾我的亲人……”我极力的喊道,但耳边风声冽冽,却不知他们能不能再听到,一片腥红已将我湮灭。 “不要……”最后一刻我看到双面道士徒劳的向我伸出手,久久的挥摆,似是充满了不甘和痛苦。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在认为生命即将殒逝的时刻,我不知为何就突然的那样信任他,也许只是为了那份生死与共吧。 有谁还会去怀疑一个在生死攸关时刻还能坚持与你共担风险,不退缩不放弃的人呢? 我不能再连累他,也不能再连累身边的人,尽管心中还有无数的不甘心和不放心,但却再也没有了更好的选择。 我也只能放弃我的亲人们,请原谅我的无能为力,请原谅我的不负责任,至少知道他们暂时是安全的,只能草率把他们托付给一个我认为可以信任却都不知道是谁的人。在最后那一刻我竟是那样的无能而又毫无选择! 满目腥红很快就把我的身体也吞没,我感觉这隙缝中强大的撕扯之力快把我给撕裂了,我全身感到胀痛无比,感到皮肤都要点点被剥离开了…… 第二十九节:那一刻银辉清冷 那是一种极度的痛苦,似要将肌肤片片撕碎,将肢体块块分解,可偏意识还清晰着,极度的疼痛传入大脑,可自己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身体如一片枯叶在飓风中飞旋,没有尽头,我感觉我的承受能力已到了极限,大脑的防御机制也已启动,我的意识就要消失。 但就在我要晕迷过去时,那要死不死的赤玉却发出了莹莹红光,将我的身体包裹在其中,但它又是那样吝啬,它所给的护持似乎只能保护我不被撕碎,并保护我不晕迷过去! 这块破石头,它是故意在捉弄我吗?它在报刚才被弃之仇吗?鬼才知道我现在宁愿晕死过去,什么也不知道! 身体被隙缝内的气流撕剐的疼痛阵阵锥心,只要清醒我就不得不忍受这份痛苦! 我现在是应该感谢这块石头它救了我,还是恨它救了我呢?我想阿鼻地狱的酷刑之痛也莫过如此了吧?! 隙缝的力量在无比强盛之后,慢慢似乎又在缩小,生出几份挣扎之意,这隙缝一定是意念之力产生出来的幻境,真实的幻境,只是这幻境现在似乎松动了,肃杀之意减退,腥红之色减淡,撕扯之力减弱…… 但我的疼痛却并不减少,我似在炼狱中煎熬…… 疼痛让我忘记了时间,因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挣扎!不知过了多久,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突然嗅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恍惚看见那幻境的尽头落英如雨,凄迷缤纷,层层花雨、片片粉红、似是亘古的眩惑,美的眩目,每一片旋舞的花瓣似乎都有一层清白的玄辉,消失叠起,层层叠叠、重重涌动。 在那眩惑的中心,一个曼妙的身影,如是九天散花的仙子,长袖轻挥,柳腰轻摆,玄衣翻飞、轻灵似舞,每一次舞动都飘飞花雨阵阵…… 这花雨每泛起一层这幻境的肃杀之意就减弱一层,这似是对决,却恰如轻舞,这是怎样一个女子啊,是灵霄的舞姬还是琼楼的仙子?那缕缕清香迷漫着无尽的离愁哀绪却将那片腥红斩的支离破碎,好强的破杀之力!美——却冷酷;柔——却肃杀! 我自入迷,突然片片花瓣冲进这腥红的深处,而有一片正入赤玉的光环中,坠入我的心怀,却被赤玉之光减了那萧杀之意,美丽而不知名的花瓣被我接在了手中,一股清凉直透心腑,这是如玉的素花,却偏有胭红如血荡漾其上,渗透每片花瓣、凄伤斑驳!怪不得快速旋舞时看上去如是一抹桃红却又泛着清白玄辉。一股淡淡的情绪渗入我的情怀,那浓愁的哀绪哟,似要让我坠入痛苦的心渊! 身体深处传来一股不满的悸动,好像责怪我轻易就让别人影响了心智! 片片清香夹裹着冷冷的萧瑟,看似轻柔,但与这隙壁碰撞一次,这隙壁就生出道道裂痕,我似听到痛苦的嚣吼,这不知要通向何处的隙缝在片片崩塌,终于在震天动地的一声嘶吼声中,这幻缝片片裂碎飞塌! 而我则向无尽的黑暗坠去。 惊惧突然失重的坠落感,似要将我的心脏也弃出! 我听到一声清悦的疑问:“咦?!有人?!” 一道银光已自那落英缤纷中,自那妙曼仙子的身边飞射而来,如是浩瀚夜空中的一颗流星,带着一股强大的冰寒气息,转瞬即至! 我的身形被稳稳的托住,银光眩目,一袭银色的长袍在崩塌的腥红中猎猎飞舞,流光闪烁,亮的耀眼,那满身的银辉让我看不清来人的脸,只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和满身的凉寒。他轻轻的将我拥住,随着这崩塌的腥红旋舞,我听到远方一声娇呼:“尊主!” 我感觉我的心合着我的身体在随着他不断的沉沦沉沦…… 身边的人如是皓天冷月,清辉闪闪,流光溢彩,划破无尽时空,如谪仙飞临…… 如是黑夜的一盏明灯,照亮我黑暗绝望而又彷徨的世界,他带来的明明是一片凉寒,却偏如夏日薰风给我绝望的心湖吹过了一片暖意。 也许这就是在绝望中对恩施之人的感激之情吧,我想是的,仅此而已。 旋舞、降落……旋舞、降落…… 天地在飞旋中渐渐明亮,幻境已远去…… 那一刻银辉清冷,却照亮了我的整个世界。 好似终于落地…… 我被一双宽厚的手掌轻轻置于一片平阔的土地之上,四周青草和着泥土的的清香润鼻而来。 混身的疼痛不由让我轻哼出身。 努力的睁开眼,想撑着站起来,却发现竟是连坐起都困难。 略作放松,努力环视四周,四周荒草萋萋,群山叠嶂,我竟是置身在一片峡谷之中? 太阳的余晖温暖着我的身体,轻风清凉吹起片片荒草抚过我的脸颊,我终于可以再清醒一些了。 近旁的人静静的注视着我,身上的银辉已去,宽大的披风随意的披洒在山坡之上,那披风似有无数银丝冰线织成,泛着冷冷的清辉,在夕阳下泛着耀目的光芒,流光溢动。 如瀑的乌发轻泻,流淌在春末的轻风中。 清冷白皙的面容那里是人间该有? 如墨飞眉斜入鬓, 淡薄朱唇启皓贝。 明眸幽邃玄天星, 俏颊俊颜肃寒威。 俊美的如诗如画,傲岸冷然如是不沾凡尘的仙神,他全身冰冷的气质让人感到他是那样的遥远,虽然他近的几乎触手可及。 如此神俊飞采的人,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感到呼吸已被抑制,那里还会有再说话问候谢恩的力气。 我如傻了一样望着他呆呆的出神,看着夕阳逆光照在他身的隐隐光辉,映衬的他更是如神祗般伟岸而又高高在上。 突然他竟轻蹲而下,那样近的俯视与我。 我感觉我的心快速的博动,似是那小小的胸腔已再容它不下。 这样神一样的人,竟也会轻蹲于一个凡间女子的静旁吗? “可好点?”他的声音清凉,空灵而缥缈,明明似是在关心,却偏听不出一丝感情在里面。 他是在跟我说话吗?他竟然会开口说话?! 我在恍惚中无法醒来,自然也忘了回答。 (呜呜……捂脸,是不是很衰,很丢脸啊!) 忽然一丝冰凉划过我的颈脖,是他手指轻轻的碰触,如电流刺过奇经八脉,全身一阵轻微颤栗。 我一惊,不知他的意图,大气也不敢喘。 第三十节:云山深处 他身上冰冷的气势那样强盛,似连周围的草木都为此而瑟瑟发抖,他的手指那样冰凉,似是万年不化的寒冰,划过我的肌肤,冰冻我的思绪,让我没有了分析思考问题的任何能力。 我有些惧怕的闭上眼,躲闪他凝视的目光,却又好奇的眯着一条缝斜睨他的脸。 却发现他挑起了我的赤玉,细细端详。 他的脸上似乎永远都不会有表情,眼神冷淡却专注——凝视着赤玉久久不语。 赤玉在他的手上闪烁着不稳定的光芒,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像是惧怕亦或是兴奋。 有那么一刻他忽然握住了他的手,紧紧的攥紧了赤玉,赤玉立时在他的手中发出炽盛的光芒,像是不满的抗争一样。他冰冷的目光忽然就如实质一般看向我,似是要将我看穿一样,我急忙闭紧我微眯的眼,假装体内不支没有看到这一切,似毫不敢与他的眼神碰撞。 那一刻心中忐忑难安,我无法想像他的身份,他是人?鬼?妖?仙?神?莫不是这赤玉有什么古怪,他想收了去,但无论他到底是什么,假如他有了强夺之心,恐怕我也无反抗之力。 但我知道,如果他真的要强夺,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我也一定要一拼的,反正现在已经到了半死不活的境地了,这块赤玉是唯一可让我挂念陪在我的身边的东西,虽然它有时确实很让人火大,但终还是救过我几次的,不是吗? 就这样,我一边揣测,一边提高防备之心,一边又感谢此……人……的救命之恩,表面不动,心思却一刻也不敢得闲。 他就这么盯了我半天,握了赤玉半天。 其实这其中的时间也不长,也许只是那几秒几分的时间,但却由于我的高度紧张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再偷眯他时,发现他的手中竟腾出一团白雾,他把赤玉怎么了,我不由紧张。 而在此时,他却小心的把像是蒙了一层冰霜的赤玉放在了我的颈窝处,动作那样轻柔,一股冰凉的气息刹时传遍了我的全身,身上的疼痛感立时减轻了一大半。 “试着看看能不能动。”他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 似是为了表示响应他的命令,我立即就调动全身的肌肉,“咦?”好神奇,刚才还似肿胀僵硬只剩疼痛的肌肉,这会儿终于可以重新被我调配了。 原来刚才他握了赤玉那么久,只是为了救我? 但我怎么感觉像是他与那赤玉之间的一场争执和抗争呢?也许是我脑洞大开的错觉吧,我感觉我现在的思维已经无法用正常两个字形容了。也许是发生的这些事都太匪夷所思了吧。 我有些惊喜的坐起来,又试着想站起来。 但就在我用双手撑地想站起时,却惊的大叫起来,又重重的跌坐在地。 天啊,我这,我这身体是怎么了。我现在无法看到我的脸是什么样子,但整个身上的样子几乎已经没法看了。 全身乌黑,整个皮肤肿胀的如是被吹起来的皮球,把衣服撑得满满几乎要胀破,而重要的是,这衣服也确实被胀破,或是在隙缝中被撕剐的不像样子了,有些地方甚至成了碎布条条了!我赶快再低头确认,还好还好,重要****都还有保护。我想我的脸色此时一定像乌黑油亮的茄子,整个脸面到耳根再连带到身上都感觉到发烧发烫了,这样衣衫褴褛,衣不遮体的样子,也太让人难堪了! 而他竟能这样淡定! 哎,也难怪他能淡定,此时的自己,全身黑的发亮,肿胀比一头大黑猪还夸张,衣服丝丝缕缕,这样的身体不要说有诱惹的,简直连烂木桩子都不如好不好?!我简直有要哭出来的冲动,这也太扯了吧?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是被烧焦了吗?以前的自己,虽然不描眉不画眼,不敢说是多精致的美人,但也是公认的养眼女啊!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这是还让人活不活啊?! 他竟能这样不嫌弃的相救,简直可以说已经是一个神话传奇了好不好,像他那样一个看上去,圣洁高傲而淡漠的人,竟然会毫不介意的救现在这样的一个我。现在的我连我自己都嫌弃好不好! 我用我的双手痛苦的捂住脸,那两只大手就像两个黑黑的大厚垫子,垫在脸上还挺软乎乎的。我就感觉我的泪有些忍不住了。 我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太在乎容颜的人,但现在的这个样子,却从心底深深的惊惧自己到底还能不能恢复啊。 就在我的心情痛苦而矛盾时,天地间突然一阵摇动,在远处,似乎还有阵阵的嘶喊打斗声传来,我紧张四望。 这银衣人也抬头仰望天际,傍晚的太阳总是下沉的特别快,此时天色已微昏,不见了太阳的影踪,他的身上终于不那样耀眼了。原来他竟穿着一身银色而束身的银白战服,身后的白色银袍更承出他的威英神武,他就像从天地间从原古神话中走来的战神! 这片天地间正在发生着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吗?那厮杀声似自天际传来,又似在此茫茫大山的腹地传来。空灵渺茫久响不绝。 夜晚正在降临,天际突然暗云滚滚! 他突然挟持我而起,凌空向后飞退,漂浮在云霄之上。 不能不说高空俯视万物的感觉确实奇妙,视野似是被无限放大,心境也变得宽广无比。此时我才发现,四周尽是茫茫无尽的群山,巍峨壮观,绵延万里,看不到尽头。这里没有任何文明城市或乡村的的影子,原来我竟是在云山深处?! 这是云憩山的全貌吗?亘古延绵,如是苍龙蜿蜒,气势磅礴,巍峨入云。 早知云憩山庞大无比,许多地方都是人迹无法到达之处,而如今身在此处,更是感到人之渺小,与这自然的苍茫相比,竟是连蝼蚁都不如! “这幻境要彻底坍塌了!”他的声音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 “什么?!”我还无法完全理解他的意思。 而天地的巨变已给了我回答。 天空中暗云涌动,如是黑浪滔天,层层叠叠,翻滚不息,瞬息密布了整个长空,连带的云层中劈出了无数道闪电。 凛冽长风吹起了他的银袍他的发,飘逸出尘,他的目光凌厉而平淡,静观这天地间的异象迁变,我躲在他的身后,似乎就少了一份惊惧。不知不觉竟拽紧了他的衣角,那怕是凌空而立似乎都有一种平稳的安全感。 脚下原如钢铁般坚固的逶迤群山突如融化了的黑油沥,飘缈蠕动了起来…… 第三十一节:天地异变 看看突变的天象,再看看脚下的异象,我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躲在这银袍人的身后钻在他随风飞舞的披风下似乎还不够,忘了他也是异类,可能因为他救了自己吧,就莫名的对他信任,死死、死死的拽着他的衣角似乎还不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完全无意识的状态下已是用胳膊缠紧了他的,如小猫一样紧跟他身后侧,猫着身子,探出头看周围的一切。 也许是恐高,也许更是怕空中的电闪雷鸣吧,身在云霄,只有钻在他的银袍下才会感到安全些,他的个子很高大,自己在他的身边如是个娇小的孩子般。那道道闪电如蛇般游走在身边,我几次吓得差点惊叫出声,感觉一不小心那强大的电流就会击穿我的身体。我现在已经是一大块的焦炭了,可不想再被动辙上亿付的电流再劈一次。雷鸣声震耳欲聋。但奇怪的是那些闪电只是在我们周围游走,似乎一点也没有与我们交锋的意思。 夜晚已提前到来,四周一片昏暗,云层中的雨滴在这样的昏暗中再也压制不住,劈劈叭叭的掉落下来,似要清洗这个世界,还这个空间一份清明,身边的他只是轻轻挥了挥另一只还有自由的臂膊,所有雨丝就绕道而行。 我的嘴巴已经根本合不拢。我有些怀疑我现在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我到底是生还是死呢? 我是在与一位神在一起吗? 如果是生,真的可以活生生的就见到神仙吗? 如果是死,身上为什么还痛的难以自制? 暴雨从刚开始的星星点点,很快汇聚成倾盆大雨,向下尽情的倾泻冲刷…… 我突然就忘了一切,只顾目瞪口呆的看着眼下境物的诡异变幻。 这一切,那怕是我亲眼看到了,我还是无法相信,无法相信! 这一切怎么就可能呢?! 那座座蜿蜒起伏的大山如是奶油的外壳,在大雨的冲刷下竟然在慢慢消融,滂沱大雨中突然就黑烟腾腾如是铁板上被烤干了的水雾,甚至发出吱吱巨大的响声。 一时群兽惊起,四散逃逸,整个场面一片混乱。 这不会枉死太多无顾吗?!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我不由惊异,查看身边这位……神……的脸色。 但他只是冷冷注目。 是神,都不会有感情吗?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中就起了一丝抵触。 缠上他臂膊的手不由就松了,甚至生出一丝厌恶来,但刚一松手,又感到脚下不稳,又赶快紧紧的缠住他。 而他的目光刚好也冷冷的射过来,我估摸不透,不知他是在嫌弃我的动作或是不满我的动作,反正我不管了,死赖皮也得赖紧他,总不至于,让自己真的从这万丈高空摔下去吧。 我甚至已经看到有不少的生灵身上腾出白色发亮的雾气来,再看,那应该是它们的魂魄吧,刚离体时竟还保持着他们初死时的那份挣扎和痛苦。 我终于忍不住了:“你有这么大的神通竟要置它们于不顾,任它们枉死吗?!” 我的声音很大,很气愤。 其实说了这话自己心中立刻就有了一丝胆怯和悔意。 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可以说只是看到那么多的亡灵升腾,心中一时就如刀绞,冲动之下,那些话连大脑都没有过就已冲口而出。而且带着指责和愤怒。 而说出去,立马就又有些后怕,天呀!我怎么可以这样与一位不知是神鬼的大能说话啊?!他会不会把我摔下去摔成个肉饼啊?! 果然他立刻扭过头来看我,他的脸上仍是没有多余的表情,但眼神里闪烁的却似乎是几份不解和惊讶。我想他脸上的肌肉一定早已僵硬,即使有表情也是僵硬不自然而恐怖的!而这眼神里能闪出一丝丝情绪已是难得第一次了。只是他流露的为什么是这样的情绪呢? 不是因我的指责而愤怒。而是不解和惊讶甚至是奇怪。肯定是在平时没人这样与他说过话,我是不是要倒霉了啊?!我有种想哭的冲动好不好。但却仍是倔强的缠紧他,回瞪着他。而他此时看我则像是看着个怪物。 终于他挥起了另外一只衣袖,我闭紧了眼睛:“完了,完了,他怒了,他要大发他的神威了!” 我甚至已经想到了自己从高空中坠下去的惨状,但半天没动静。睁开一只眼偷觑,只见下面的许多生灵,已被一阵怪风挟起,刹时无影无踪。 我一阵跌破眼睛的惊讶,虽然我不知这些生灵都去了哪里,但至少知道一点,它们也许并没有在这里落难。 虽然仍有许多已亡生灵的魂魄漂浮在大山的上空,但我的心里终是感到好受了许多。 一阵隆隆声忽自地下响起,只见正在消融的大地,忽然又向上涌起,像是破了个巨大的口子,竟有庞大的,似乎是另一座大山自地底升起,但却又似乎不是山,因为没有这么神奇而规整的山吧? 山洪轰鸣,向远处的峡谷奔涌而去。那庞大的山一样的建筑不断涌起,是奇怪的八角状建筑,庞大到总有数座山峰那么大,呈塔装,层层叠叠,一层比一层小。突破地面,就传来刺啸声,阵阵黑烟腾起,那黑烟似乎比黑夜还要黑暗。 我虽然站在高空之上,尽可看到这突变的全貌,但饶是如此,还是被这突涌出地面的已不能用大来形容的建筑的无比庞大雄伟诡秘的气势所震惊! 黑烟不断升腾,建筑的不同层级似乎也在呈不同的方向不停的缓慢旋转。这是说不出来由什么堆砌而成的建筑,全身乌黑,像是石块,是黑石?只有顶三层呈灰青白像是戴了一个白色的孝帽,这诡异的建筑一涌出地面就有阵阵阴寒之气涌出还夹杂着扑鼻的腐臭味。 突然似自建筑之内涌出数十道细小的白色飘带,再细看,原来是数十道飘逸的身影。 这数十道身影一出,天地间似乎一亮,在隙缝中那沁人的清香又传来,只是那味道那样的伤情,我不禁又要落下泪来,被身边的人一捏手掌,立即回过神来。 一时群花飘舞,这里瞬时成了花的世界,那些花朵在风雨中飘摇,不断与黑气相撞凋残消融。 那数十道亮白的身影,群带飘飘,妙若仙人,似是凌空漫舞,只见其中一位纤手轻抬,一个白玉瓶轻举,一阵旋舞那些飘零的魂魄已被她尽收在了玉瓶之中。 接着她化作一阵轻雾又向我们而来…… 第三十二节:阴煞阵 淡扫蛾眉浅脂粉, 绣面俏颜闭花色。 素衣轻裳临仙舞, 群玉瑶台美娇娥。 似是一缕青烟而过,转瞬那漫舞的女子已到眼前。我不由看得有些痴傻,这样的女子,那里是人间该有?!“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人间之词那能形容出这般出尘仙逸的女子? 若说沉鱼落雁不足喻,若说闭月羞花少灵秀。 “回尊主,”她躬身一揖才回话道:“手下无能,那二百新魂被锁入阵中了。”这声音如是珠玉落盘,清音婉转,我听得有些心醉,几乎都没专心听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这二百新魂我要定了。”身边的银袍人语气淡淡的道,“随我入阵。” “尊主!”那女子欲言又止。 身边银袍人看向她,眼神淡如水。 有时我就在想,这样的“人”会有情绪波动吗?似乎不会悲也不会喜,不会慎也不会怒。 “尊主,今日反常太多,不如罢手,现在这阵法都已被震动,暴露出来,怕阵主马上就会赶到。” 女子回头看那已自地底显化的巨阵,一阵蹙眉。 巨阵夹杂着天地异像不停的轰隆隆的向上拔起,腾起冲天黑烟,慢慢竟呈直插云霄之势,我们虽在天空之上,但随着这阵形的拔高我们也不由向后退去。 “那刚好热闹热闹……” “尊主,刚才阵内那阵异变太强烈,原因不明,法力虽不强,但我怎么感觉有地狱魔神之息呢?”女子俏眉微蹙显得有些思绪不宁。 “魑神?!”银袍男子淡淡轻问,眉眼似都不带眨的,我从始到终一直被他的脸面吸引,不知不觉就傻呆的看着他,也一直想看看他到底会不会有些表情变化,可惜到现在还是失望。那女子飘灵若仙,手段非同一般,都有几份疑虑担忧之色,而到了银袍男子这里却全成了云淡风清。 “正是,如果真是魑神麻烦可能就大了。”女子不安道。 “魑神不出意外,应该已被丢进流光隙缝,形神俱灭才对。” “但只是应该不是吗?魑神临烽火至,如是魑神逃匿,隐遁此处,麻烦怕就大了。” “魑神在冥狱受刑已达千余年,已近元神破碎,怎可出现在这里?!”男子虽是反问,但语气中也多了几份思虑。 “就怕是被有心人利用。”女子俏脸上多一份凝重。 “有人敢从冥君那里虎口夺食,那就更有趣了。他在他那一亩三分地待得也实在是太惫懒了!有点事让他做,倒可让他清醒清醒。”身边的人嘴角竟弯起一线!连他身边这位天仙女子都是一惊,看的似有些呆了,好像同我一样惊诧于他竟然有表情。 在别人看来是麻烦的事,他却似乎很是兴趣昂然?! “尊主,幽魁还未归来。”女子似是担心尊主冲动,提醒他另一件不可小觑的事。 “这倒不是他的办事作风,除非他也真正遇到了麻烦!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依你看能引起那数百残灵失控的原因是什么?”男子的眼神淡淡的看向女子,眼神清冷但却温和,女子却立即垂下眼睑似是怕与尊主的目光相对。 “尊主知道我向来对气息敏感,但这次手下还真不敢判断了。” “无妨,说。” “属下当时觉到一丝天地最纯净的阴灵之气,不过,世尘多染,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气息出现?” “所以才值得百鬼疯狂啊。”银袍人给出肯定。 “但这股气息实在是太弱太弱,一瞬后又彻底消失。所以属下实不敢定断。” “但刚才大阵突然失控震动,引起阵形不稳,全阵显露。当时你没查觉到这丝气息好像又出现了吗?” “对,好像更强烈了!难道世上真的还存在纯阴之息?” “魑神都可在元神已近全毁的情况下再现,其它又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这阴煞阵设得如此隐秘,阴煞之息强盛,已超百年之功,可却没想到竟被一缕若有若无的气息就给扰乱了,这倒是讽刺。” “恐怕与我们刚好打开阵门,让那一丝气息露了进去,也有关系。” “要不怎么说无巧不成书,无风不起浪呢?”那银袍人不知为何说到此处,就用那清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虽只是一眼,却看得我心中一阵发毛,“这阵是什么高人所设,又有什么机关,我倒还真想见识见识,今日这二百新魂必须归于我手,但我只管那二百新魂入手即可,其它的就留给别人收拾吧。”这没有高低起伏语气的几句话,却让我感到他一阵腹黑,他这是要给谁撂烂摊子呢? 不过,我可没那么多八卦之心去问。 “尊主!那幽魁!”女子担扰。 “那寥寥残魂,怕还难为不了幽魁。”银袍男子说着已携我向大阵方向飞去,语气中竟是平淡和傲然。 寥寥,刚才不还说是数百吗?为他的平淡我的头皮一阵发炸。 天地异象渐渐平稳,巨阵也似已拔地而起。 此处崇山峻岭已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座奇怪的八角大阵,大阵每层呈交错方向缓缓旋转,阵基不动。 在高空处看时八方八兽镇守。至于是什么兽就不知道了,只见是龙唇,圆眼尖耳牛鼻獠牙之兽,但却不知代表的是什么。 整座阵型一出,天地冰寒,这寒不同于冬季的寒冷,而是那种使人毛骨悚然透骨的阴寒,越近此阵,这种感觉就越明显。我突然全身一阵颤栗,像是深深的惧怕,但我知道这种感觉不是我的,因为从昨晚到今时发生太多的事,我感觉思维像是已经有些麻木而不会思考了,如果说是有些疯傻,我感觉也是不为过的。 一阵颤栗后,我感觉有一股不易查的气息在我的体内隐匿的好像更深了,而随着阴寒气的加强,我也开始感觉到身体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感觉了,而在此时赤玉竟开始乖巧的发出隐隐红光,使我的身体有了一丝温暖的感觉。 而此玉气息一露,本已飞临前方的素衣“仙”子,忽然回头,脸上露出惊疑之色,不由看向“尊主”,脸上有询问之色,但似是看尊主面无表情吧,所以又收了惊讶不再理会。 素衣“仙”子与那一众仙子会合,齐向阵内飞入。 越飞临巨阵,越觉到自己的渺小。 转瞬已看不到阵体全貌了,入眼全是发着阴寒之气的黑石。黑烟燎绕,如是怪兽奔腾。 第三十三节:可恶的女鬼 黑石入眼,不知为何就有一种熟悉感,黑石给人一种强大的压力,似乎把整个空气都给压缩了,使人感到一切都变得沉重起来。而这种感觉似乎只有我一个人,其他人同样凌空而舞,不见半点滞凝,汗,也许他们压根不是“人”。 银袍人将我带到阵脚下,到了这里,我已感受不到这是一座庞大的阵型了,而只能看到自己如是一只站巨大山岳脚下的蝼蚁。 那巨大的兽头如是在万丈悬崖之上,黑压压的遮挡住所有天空,似是突出的半座小山高高的压在头顶。而我则是在悬崖谷底,仰头也根本看不到它的全貌。 在世界万物之中,也许人类是最渺小而脆弱的吧? “你就在这阵中第一层吧,这里那些所有老魂已逃离,只剩些不会伤人,没有意识的灵魂碎片,你待在这里反面最安全,只是记住,千万不要往别处去,更别触动阵内其它机关。”他边说边伸出手臂做出一系列轻快而复杂的动作和手诀,只见面前的石壁,竟然开了!里面竟是别有洞天,只是阵阵阴寒气扑面而来,空中飘浮着星星点点的亮点。 “你能看到里面的东西是吧?”他问我,在这黑暗中,怕只有他与那些亮点我能看到了。 “你是说那些亮点吗?” “是的,那些就是残魂碎片,普通的人并看不到,它们没有伤害力,你不用害怕。” 普通人看不到,那我却能看到,什么意思?我不普通吗?从什么时候我能看到这些东西的?哎,也许是从遇到那让人倒霉的女鬼时吧。 没有伤害力,我不用害怕吗?但我确实害怕啊!而且想想都已经毛骨悚然了,更别说现在看到这么多。 但我的体内却似乎泛起一股雀跃的情绪来,像是兴奋过了头,但却在死死的压制着,不敢暴发,这种情绪影响的我都快有些失态了。 “你要离开?”我突然意识到,心中猛然感到不安起来。 银袍人在黑暗中就如一轮发出银辉的明月,人总是向往光明的,对他自己竟不由的开始依赖了。 “也算是缘份吧,你即已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就不要再拒怕,你与此事缘渊颇深,也许是因为你终将有你要担负的责任。你的前路迷蒙一片,没人能看透,更没人可能一直陪你走下去,你必须要独自面对你将要面对的。还有,记住,不要再随意虐待这块岩火玉。”说到这里他的嘴上竟挂起一抹似有似无,似是嘲弄,又似是威胁的笑来。他竟会有这么明显的表情?!我不由感到自己的心啊,在扑嗵扑嗵得不断地沉沦沉沦,沉沦到了一个迷幻而美妙神奇的世界,那笑容就像是有着这个世上最美的蛊惑! 他的话我完全听不懂,但他的笑容却像是魔域之花,带着魔鬼的诱惹深刻到了我的心中,照亮心中的一片黑暗。 他,是在,对我笑吗?这个,神,一样的,人,在,对我,笑吗?! 直到他冰凉的指尖再次划过我的脖颈,捧着那赤玉看了一看,我才一个激凌的清醒过来,他那魅惑的笑,到底是对我还是对那石头呢?哼! “记住!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他没有回答我问题,而是在说了一串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命令道。 “可这里好黑啊!”呜呜呜,我有幽闭恐惧阵的好不好? 他一抬衣袖,一阵更冷的冰寒吹过,我感到自己差点没有被冻僵过去,幸好有赤玉。 只见那些残魂碎片竟全部冰冻堆积在了地上,墙上也有,星星点点,密密码码,如是夜空一般璀灿而美丽。 “这样好一些了吧?我在这里设了结界,没什么能轻易撞进来,你的气息也不会散发出去,没有什么人会从结界外发现你,除非你自己走出去,所以记得!不要乱跑!等我!”没想到他会给我说这么多的话,也许是怕我惹祸吧,虽然他的声音总是冷冰冰的,但却也让我感到很温暖,面对这样一个神一样的大帅哥,我想没有人是有抵抗力的吧? “那你……”我的话还没完全出口,他却已一挥衣袖,就已有大片大片美丽的雪花挥洒而出,一条明亮的冰洞出现,一道银辉闪过,他已匆匆而去。 “这颗丹药吃了!”一颗晶莹剔透的亮珠自空中稳稳地掉落在我的手中。 不带这样的吧,还没回答我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这又是什么啊?竟是丹药吗?这能吃?怎么还亮闪闪的?我怎么觉得它像是夜明珠呢?!我最头痛吃药了好不好?还这么大一颗,捏着还好硬,好像也没水啊,怎么吃?也太大一颗了吧,直接肯定吞不下去,我平时连个胶囊都喝不下去好不好?!咬烂苦不苦啊?而且这么硬能咬烂吗? 算了!还好能当照明灯用,虽然光线弱一点。 这里好静啊,静得连我的呼吸声都能听到,虽然由于残魂碎片结晶亮了起来,但更恐怖好不好,一想到这些美丽的东西竟然是那些东西变成的,就好恐怖好不好?!而且光线朦朦胧胧,看什么都是影影绰绰的,好像仍有无数游魂在飘荡,身上就一阵一阵的发寒,怎么就可以丢下我一个人呢?! 可想想自己和他们真的不同类,这么恐怖的地方他们好像并不放在心上,好像还说什么去要什么二百新魂,那自己要是跟去,岂不是更危险,对比起来好像还是这里安全啊! 生为人类的自己真的好渺小好无能啊,处处得让人保护或救助。 而这尊主到底是谁,又是什么尊主呢?表面上虽然冷冰冰,但似乎对我这个凡人还挺有耐心。 不过他好像对每一个人都是一种态度哦,只要不敌对,他就不会表现的特别厌恶或是亲近。虽并不是特别高高在上不可亲近,但却又不自觉的距人于千里之外,很特别而复杂的一种感觉。 而容不得我再多想,我体内的异动在银袍人离开后,就立即不安稳的燥动起来。 “给我安静些,否则我找银袍人收了你!”我威胁他,突然感觉能认识银袍人得到银袍人的眷顾,有一种拽拽的感觉。而完全不再考虑他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什么种类,为什么会救我,接下来又会做些什么。反正因为他救了我,又那么大能,在这完全没有指望的时刻就那样盲目而直接的信赖他了,但却完全没有自觉。 而我的话也似乎真的起了作用了,体内的异动也真的似是极不情愿的沉寂了下去。 而此时我胸前的赤玉却莫名其妙就闪了起来,似乎也是兴奋的不像样子,闪得频率还挺快,好像还有一定的规律,接着我就感觉我体内那股兴奋的力量在不停的强大强大,似乎是有人给他撑腰了一样,我的威胁再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而这力量一上来,直接就想控制我的思维和身体,这是最让我火大的,鬼附身也不会有这么明显的感觉吧?! 而我的倔劲也出来了,可恶的女鬼,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第三十四节:叛徒赤玉 我感觉我的身体在慢慢的失控,我努力抗挣,努力把握心智与那份力量抗争,就如自己在半清醒时对梦魇的抗争一般。 但我全身疼痛,意志力薄弱,我的手不由自主的向地上抓住,抓住了一把灵魂碎片的冰晶就向我嘴边送来,接着我听到了一阵放肆的枭笑。 它这是要做什么,要我吞掉这些灵魂冰晶吗? 我忽然想起清晨那异样的感觉,蓝冰与小小来向我讨要东西…… 想起在昏乱的意识下面对那些斩碎的黑鸦灵魂,张开了可怕的嘴。 天啊,这个女鬼到底是什么癖好?!她原来是要以吞食别的灵魂为生的吗?而且要借助于我的身体,这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我无法想像自己变成一个每天要吞噬这么些可怕而恶心东西的恶魔以后的样子。 “我不会让你一直强占我的身体,我一定会收了你!不会让你为害人间的!”我在心中恨恨而坚定的对着心中的那个阴影道。 “不!你无法收了我,你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你也必须属于我!你是不是已经忘了,你的体内现在有我的血!我们血脉相连!你是被我血葵选中的人,所以就必须服从于我,与我签订生死契约,我将会助你成为神一般的存在!”她似是对我勾起了一抹诱惹的笑。 “我不需要!你离开我就好!你不离开我,我终也会请人受了你,并让你永世不得超生。”我冷冷而凶狠的说道,感觉自己被她逼的已要疯狂了,心中升起的满是恶魔一样的咒意和恨意。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我突然就听到了一阵恐怖的笑声从我的嘴里发了出来,“你以为我愿意与你在一起,你以为你真是个香饽饽吗?你一个灵魂受到诅咒,头上长着大恶虫的人,谁碰谁倒霉,如果有一份奈何,我都不会选择与你在一起,可我没办法,没办法啊……”说到这里,“我”忽然又开始哭,还哭的那么伤心,我知道,在我顽强的抵抗下,虽然我的意识仍然清明,但我的身体还是被她控制了。 “我好不容易刚恢复一点点,可以重新回到这个世上,吸收我渴望的精气,可你,你却拘了我的一丝血魂,让我逃离不得,所以,你必须为我负责!你必须奉献你新鲜的灵魂与我缔结契约,否则我将无法再吸收新的能量!你坏了我的好事,让我不得安生,我也会让你永世不得安宁的!如果我再有那怕稍强一点点的力量,只要能离开你,我都不会与你缔结契约!”她凶狠的,又似是无限委屈地,又哭又笑的说些乱七八糟没有条理的话,我感觉她这跳跃性的情绪,八成就是个疯鬼,可这样的疯鬼住在我的体内,我迟早也会疯掉的。 “我现在连显形都做不到,除非在磁力强的地方,除非借你这瘦弱的身体藏匿,哈哈哈哈,我到底欠了你什么?!想我血葵也曾纵横三界,今日却落在你一个小女子的体内,不得安生,还被你嫌弃!你这不识好歹的蠢货,你知道有多少人渴望得到我的力量吗?!哈哈哈,呜呜呜”“我”一会哭一会笑,一句话说不完,竟换了数次表情和心情,哀伤,怨恨,痛苦,无奈,懊悔,痛恨,总之没有一份喜悦。 但在她疯疯颠颠的话中,我也算是听出点门道了:终于算是明白了,明白它为什么不敢离开电视能辐射到的地方,原来她根本就是个弱鬼,弱得还需要我来庇护她,亏我还怕她怕的要死。 而她口口声声说我是她的,非要与我结什么契约,也是被逼无奈?!难怪她当时一直围着我转圈,而不敢有所动作,敢情它是在嫌弃我啊?!最后定是看到百鬼已到,形势逼人才向我出手,逼我就范,与她签订什么狗狗契约?! 这个烂女鬼,丑女鬼,竟敢嫌弃我!却又死追着我不放!她想得真不错,如意算盘全被她给打了!想利用我让她强大,让我也变成一个恶鬼,而且是那么丑那么恶心而可怕的恶鬼?门儿都没有,除非我死! “哼!想死?没那么容易!我会好好保护你的!我也终将借你强大于我!你必将向我妥协!”“我”又枭叫起来,接着就要将那满把的冰晶向我的嘴里送去,而我则强拒,就这样,我的身体就忽然奇怪的扭动起来,像是自己对自己的撕打。在这撕打的过程中,我猛得扭动到了洞壁上,洞壁上的冰晶被我撞的纷纷坠落在地,甚至发细碎的清响声。 我为了借助力量,就不停的在洞壁上碰撞,打落了在上面凝结的许多灵魂冰晶。我张开手,想把那满手的冰晶扔掉,但却就是不能,那只手反而不听话的一直往我嘴边送,我想用另一只手去抓这只手,才想起来,这只手中还有一颗“夜明珠”药丸的。现在双方力量都纠结在右手上,这样我的左手刚好可以被我轻松地控制,眼看右手已到嘴边,我左手只好堵在嘴上,这样一来,那“夜明珠”药丸就被自己按在了嘴中,我差点怕自己被噎着,没想到那药丸入嘴即化,一股香甜浸润顺喉而下,一股清凉惬意瞬间传遍了全身,疼痛感减轻。脑中的自我意念似乎一下加强,力量加大,我感觉我甚至能控制住那张狂的女鬼了! 我的身体,我要说了算! 我扔掉了那一把冰晶,双手拍打着,以使自己的手上不沾上半点,确定它们全部掉落。 而此时我胸前的赤玉竟又要死不死的闪了起来,我体内的那股力量随即又嚣张了起来,我现在终于可以肯定,刚才那女鬼在听到我要请银袍人收了它,它立即老实了,后来赤玉闪了,她就开始张狂。而现在这赤玉一闪,它就又来劲。看来这赤玉的闪烁绝对不是偶然的! 这可恶的石头,到底谁才是它的主人,说不定这女鬼会缠上我也是它捣的鬼,是的,肯定是的,昨晚,如果不是因为它,这女鬼也进不了我的身。 想到这里,前前后后的一清算,我终于算是明白了过来。真是气恨极了,就算它曾是跟随哥哥的,可能还不太认我这个主人,但也不用总是这样算计我吧?!在我有难时,它总表现的懒懒散散,不请不愿的,而一说要对我整蛊它倒是来劲呵! 想着我就又拽起它把它握在了手里,这个吃里扒外、欺人太甚的纯正小叛徒! 第三十五节:渗血的身体 我的心里气呼呼的发着恨,想把它再取下来狠狠的砸出去,不再为自卫,而是要让这个坏石头离我远远的!能抛多远就多远,省得它再捉弄我,寻我开心! 从这个女鬼开始出现,对了,这个女鬼的名字好像就血葵哦,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奇怪而难听的名字!就是从这个只会美一下下就会变丑、而且名字也难听、性格也超坏的女鬼出现后,我的生命才开始出现这么些莫名其妙的事,这个女鬼一定是个霉鬼、衰鬼、讨厌鬼!如果我不想办法处理掉这两个内外勾结算计我的家伙,我指不定要倒霉到什么时候呢?! 想着,我的主意就打定了,我握紧了赤玉,努力坚定我的信心,慢慢的把它向上举起…… “扔掉它,扔掉它,不扔掉它你会一直厄运缠身的!” “可它是哥哥送给你的,是现在唯一陪伴在你身边的物件了。” “如果不是它,就不会发生这些奇怪的事。” “没有它你又会犯老毛病的。它也许只是像喜欢恶作剧的孩子,它不只一次的保护你。” “它为什么跟这个女鬼串通一气?!我讨厌这只女鬼。” 我的心中在无限的纠结。 “记住,不要再随意虐待这块岩火玉。”一张含着似有似无笑意的脸出现在我脑海中,哼,怎么能说是我虐待这块玉呢,明明是它在虐我好不好? 他为什么会这么说,难不成知道我扔掉这块赤玉的事? 他怎么会知道? 他握着这块玉的时候,它在一直闪,莫不是他们能沟通?! 这是一块通灵的神玉?! 它向他告状了?! 可我为什么就和它一点默契和沟通都没有呢? 我才是它的主人好不好?!(尽管可能不太称职。) 嗯?这块玉叫岩火玉,岩火玉又是什么玉? “接受我,强大起来,就可以和这岩火玉通沟了!”那女鬼的力量又出现了,在我的耳边开始叨叨,开始干扰我。 让我和一个恶鬼达成什么契约?同流合污?想想都好膈应! 就这样,我们的力量又为这赤玉角逐在一起。 我一个人给自己打的起劲,打得浑身冒汗,似要散架一般。 像是在跳奇怪的舞蹈,做着各种匪夷所思,奇怪离谱的动作,一不小心似是碰触到了什么东西,洞内突然大亮,亮得甚至有些晃眼。 好不容易适应过来,再一看,那些冰晶竟然全部在快速融化,并飞舞起来,墙上的冰晶在层层剥落,地上的在缓缓升腾,又恢复成了星星点点,只是在这么亮的光线下,显得则是另一份不同的奇幻炫丽。我看得有些呆,都忘记了危险。 而这些冰晶一旦不再呈现固化形态,我就感到了身体内的一阵雀跃兴奋,接着我就看到那些灵魂碎片竟全都向我飞舞过来。 “啊!”我吓得猛叫起来,双手挥舞,想将这些灵魂碎片赶走,但这一切是徒劳的,这些灵魂碎片,竟被丝丝吸入了我的身体,它们似乎自我每个张开的毛孔而入,转瞬就有一大半涌入我的身体,在最初,我竟是感到一丝冰凉的惬意,全身的经脉也似乎因为这非同寻常的吸收膨胀而雀跃起来。 但随着这些灵魂碎片不停的吸附涌入,我很快就觉得不好了! 我的全身被冰寒侵袭,我感觉我所有的肌肉都僵硬胀痛起来,我的情绪也受到了莫些影响,这些碎片所含的记忆碎片中似乎也大多是哀痛、气愤、丑恨等负面的情绪,我甚至感到心中的鬼气越来越重了。 阴寒气在全身喷吐,连血管都似乎要冰冻破碎开。我的全身肌肤似要被这超负荷的阴寒之气胀裂,那种痛苦似乎自体内有一架粉搅机要将我一点点搅碎一样,我想痛苦的挣扎,但却四肢僵硬,不知过了多久,四周的魂灵碎片终于显得稀薄起来,我挣扎着撑起来,扶靠在洞壁上,痛苦的闭着眼大口的喘气,嘴里发出牙齿打颤的“咔崩”声,那是因极度痛苦带来的颤抖。 “啊!鬼啊!”我听到了我体内另一个夸张的大叫声,把极度痛苦中的我都差点吓飞掉。 什么跟什么啊,她就是鬼,又鬼叫什么?!总感觉她吃鬼魂碎片,但其实却是怕鬼怕的要死,定是怕鬼报复它! 它这真是恶有恶报,可恨的是为什么非把我给搅进去? 但随着它这声歇斯底里的惊叫,我还是被惊得本能地睁大了恐惧的眼睛。 这一睁眼,使好不容易刚撑住的我一下子惊得滚落在地。 这里什么时候四面全都变成了亮晃晃的镜子?也许从一开始就是,只是被这些灵魂碎片给遮挡了。 镜子相互映照,让这片山洞形成了似乎无限深广幽森而又重复的空间,而这每个空间中都有一个可怕的影子。 这个身影全身黑乌乌的一片,身躯和四肢肿胀的如是被打圆了的人形气球,可以说是极度的变形,整个五冠挤在一处,由于乌黑一片,几乎压根就看不清,而这乌沉沉的身影又发着诡异的幽绿的莹光。全身不停的向外渗着腥臭乌黑的汁液,如缝的五冠中还汩汩得向外冒着浓稠的黑色血水。身上的衣服丝丝缕缕像破布条一样的挂着,也许也只能从这残破的不成样子的衣服上能看出这还是一个人,一个奇丑无比而可怕的人。 这是我吗?可这里除过我自己还有第二个人吗?对还有一只女鬼,可她还猫在我的体内不肯出来呢。 这可怕的身影,在那层层叠叠的镜子中一层又一层的叠加着,四面身前背后左侧右侧360度无死角的层层幻影,更显得诡异恐怖而又压抑。怪不得连那女鬼都要吓得鬼叫。 我眼中的世界简直变成了一个旋舞着万花筒,各种破碎虚幻的影象在不断的在变化着。 这么恐怖的存在真的是我吗?我感觉我快要崩溃了,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变成了另一种存在啊?! 我过份肿胀而几乎要暴裂的身体,俨然已经是一个四处渗血的焦黑木炭了。 巨大的疼痛,再加上绝望的心理暗示,我感觉我的意识在一点点的涣散掉。 第三十六节:我的身体我做主 “坚持住!快与我缔结契约,否则你会被这些阴气给撑爆的!你会被它们残存的怨念蛊惑心志,死得很惨!快!”那个女鬼在此时又开始诱惑我。 而我已痛苦的无法回答她,但心底却是咬着牙的拒绝。 “快与我缔结契约,我才能把它们完全吸收,让你也成为非凡的存在,快啊,相信我!” “死!也,不可能!”我想说出话来,但却发现这几句话,全成了汩汩腥臭血水的涌冒声。 “你不可以!不可以这样执拗!你知道吗?这全是千百年的老魂,所含阴灵之力非凡,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凭我现在的能力,根本就吸收不了那么多,你要与我结约才会成为无敌,你不能这样放弃你自己,你完了我也完了,你知道吗?”她几乎已经开始吼了,我感受到她无比的焦急,心中却涌上畅意的痛快!任你万能的神鬼,如果我不愿意,你又能耐我如何?! “我真的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我服了,我错了还不行?多少人为了我的力量,不惜付出巨大代价,而你竟然如此嫌弃,你就是个笨蛋、蠢货,你真该死,天啊!我怎么会折在你的手里……”她语无伦次,一会儿哄劝,一会道歉,一会儿又漫骂,话越说越急,越来越不中听,但我努力压抑我的痛苦,在心中笑的畅快沥林,感受她的无可奈何,心中就涌上一种阿Q精神的自我满足和无比痛快。我弱又如何?!弱者也有弱者不可侵犯的尊严和原则! 而此时我的赤玉又开始闪了,我一感觉到它闪我就不由的会有一阵发悸,它每次有频率的闪亮时,都是在打坏主意。 果然在它闪了之后,我突然感到全身如是火烧般疼痛,接着就听到女鬼嚷嚷开,身体也跳了起来。 “哎哟哟,我不威胁她了还不行吗?可她不听我的啊,哎呀,你别的呀!对不起,对不起,我向她道歉……哎呀,我的女神,我确实是不该跟你凶,你只要肯缔结契约,不让你做我的傀儡和奴隶,我们签订平等契约好不好?!”她前半句好像是在对赤玉说,后半句则是对我了,她的话总是疯疯颠颠,而我也已经听习惯,能理解得了liao了le。 女鬼服软了,看来是赤玉给了她厉害,但这愚蠢的赤玉,不知现在给这女鬼厉害就是在折腾我吗?!就知道它不会有什么好主意,谁又敢保证它不是故意的呢?! “你这样还不行吗?想我血葵曾是什么样的存在?想让我服从你,做你的傀儡或奴仆?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哼!”见我不回答她的话,这叫血葵的女鬼继续自说自话。 我闻她的聒噪如未闻,是因为现在的我不想回答,也更因为现在的我也确实已没有力气回答,反正我的生命被它造得快到尽头了,死前能拉个垫背的,也是她自作自受,而且黄泉路上也不寂寞啊,况且她是老鬼,路肯定熟…… “你怎么能这样想,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啊……” 女鬼在我的意念中存在,也最了解我此时决绝的心态,不由就慌张的叫了起来。 我在极度的痛苦中,划出一道狞笑。 哼,就算是死,我的身体我做主!! ******************分割线飘飘求票票********************** 我感觉我身体的力量越来越小,我甚至感到了一份轻松,痛苦也似越来越轻,意识朦胧中,眼前重重叠叠的镜面在一层层的破碎掉,像是一个个梦幻的世界破碎成了晶莹闪亮的碎片,却偏映着丑陋身体的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知为何,脑中又滑过了那个银亮而冰冷的身影。 “记得!不要乱跑!等我!”那冷冷却偏让我感到温暖而又安全的声音。 这样一个比恶鬼还要丑的我,他竟从始到终没有露出一丝丝的厌恶,那样平淡的救我,与我交流,是因为他是一个没有情绪的神吗?所以也不会有厌恶和嫌弃?! 真没想到在自己神思弥留之际,脑中竟会闪过这只有一面之缘的救命恩人,也许是因为救命之恩大于天?也许是因为他是自己最绝望时出现的一盏明灯?!但我终还是负了他的救命之恩,让他白忙活了。 我的唇角甚至划过了一道无奈的笑。 赤玉的闪烁、女鬼痛苦惊慌的叫嚣,都已被排斥飘浮在了我的意识之外。 无数个镜面中的世界幻灭,就如心头千思万绪的牵挂被一点点的斩碎,最后全都化成无奈。 整个世界都变得缥缈起来。 周围又陷入了无边的黑暗,连那些会发亮的漂浮的灵魂碎片,也已成了我的美餐,一想到这些我就会产生巨大的反胃和恶心感,但可惜现在我竟连呕吐的力气也没有了。 忽然一道柔和的光线自远处射来,那样清亮,似乎那里亮起了一片详和和安静,那里再没有痛苦和挣扎,一声声的天籁之音悠悠传来,醉人心神,我的心被诱惑,好渴望好渴望那份宁静的美好,只是不知为何,我的心却偏生出点点的忧伤,不知不觉就有泪滑落,那是心泪…… 泪眼朦胧中,我看到了光亮中有两个柔和的身影在向我招手,我努力的想看清,我感觉到了自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无限的宽容和爱意,那种感觉让我好渴望,似是我一生不可求的奢望,我的泪更多的流下…… 我看清了,终于看清了,他们绽放着宠溺的笑容,不住的向我招手,那笑容是那样温暖,似能包容我所有的难堪和罪过。 我是一个灵魂有罪的人,我无法原谅曾经的自己,曾是那样恶劣的对待自己的亲人,让这个家破碎的如同风中的残烛虚弱的明灭摇摆。而我却不得不背着良心的债,厚脸皮的活下来…… 有时,真的想把自己剥了皮,血淋淋的放在太阳下爆晒,以惩治自己的恶毒与不沾血的谋杀! 而现在我终于解脱了!我多么希望我的父亲和我的哥哥能亲口说一声,他们原谅了我的任性和焦燥,而现在我似乎得到了…… 他们在笑着向我招手,他们早已听到了我的道歉,笑着说早已原谅我的不故意…… 那是我心中渴求的救释,是唯一能洗濯我灵魂的救赎,不再让我背负罪责前行,卸下我深深的愧责和痛苦…… 我艰难的爬着,一步步的向那个方向蠕动而去,用尽我全身的力量,不断的向那里接近,就连赤玉不安的闪烁和女鬼惊恐的叫声都看不到也听不到了,眼中只余那一线光亮…… 第三十七节:父亲 那道光亮中宁静而温暖的舒适气息让我沉缅,心灵似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平静,我艰难的向前爬行蠕动,越靠近一份我就感到心中的喜悦越放大一份。周围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不见,四周越来越安静,只有这道光亮和父亲与哥哥的笑。 就当我感到这缕幸福已经触手可及时,一道白色的光雾突然显现,含着冲天的怒意将我掀翻而起,又重重落地。 “回去!”洪厚的喝斥声惊得我全身一震,脑中瞬间清明,光亮消失,天籁消失,温暖消失,祥和宁静和暖暖的幸福感一下全部消失,我一下又跌回到了冷酷的现实。 “续家的儿女怎能如此懦弱不堪?!”这声音带着几份恨意又带着几份痛惜。 白雾凝结,一个身影渐渐凝实清晰起来……我的心脏突然停跳…… “爸?!”我惊叫出声。那高大而亲切的身影,就算只是化作一团光雾我也无法忘记。父亲竟以这样的形态显像,我只感觉我的心如撕绞般疼痛,这样的形态更深的提醒我,我的父亲与我已是阴阳两隔,再也无法朝夕相伴,那种痛,让我心脏紧缩,再加上重重落地的冲击,“哇!”的一声,一大口浊血喷出,飞溅得到处都是斑斑点点。 此时父亲的表情非常严厉,我从来没有见他如此凶过,他拧眉竖目,虽只是一团白雾虚影,却气势逼人,那纯真的白色烟雾中隐隐露出赤红色的光辉,让周围的阴冷之气一下减轻,整个温度似乎都在回升,一股凛凛正气漫溢四射。 忽然一道黑影向父亲疯狂扑去…… “不!”我惊叫。 却只见父亲雾影虚化,已与那黑影绞在一起,刹时似有爆裂声传来,整个洞壁似都被震动,嗖嗖的落下大大小小的石块,紧接着又有数道身影,冲向他们的交战处,并随着轰轰的打斗声,快速向无尽的黑暗中掩去。 “不!爸!”我的泪水狂飙,心如刀绞,我又一次连累了他,他连死去都得受我连累! 只是,只是父亲的魂灵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数道身影又是什么?! 不!我必须找到我的父亲! 突然,不知全身那里来了一股狠劲与力量,就硬撑着站了起来,手扶着冰冷的洞壁,整个内腑一抽,几大口的污血就如喷泉一样接连喷吐了出来,腥臭无比。 我忍着全身的僵硬与疼痛拖着肿胀的身体踉跄着向前行去! 不知是血还是泪自双目不停的滑落! 恨自己不能飞奔而起,恨自己懦弱无能,脚下越想走得快些,却越不争气地滚落在地,越想走得急,就越是一次次的跌倒。 洞中已变得高低不平,身上的血肉也许是被尖锐的石块划破,有些伤口触目惊心地向外翻着,身上不知是血水还是汗水,一层层黏腻而腥臭的液体伴着血红的血水不停地渗出流出。 我发着恨,拖着不争气的身体不断向前踉跄前进。 身体内突然传来震惊和不解的情绪,接着我就感到全身似乎一轻,一股冰凉的气息漫遍我的全身,让我瞬时感觉到手脚轻快起来,虽然全身的疼痛随着这丝冰凉的感觉似乎更是加剧了。 这股力量一冲上来,我就疯狂得向前扑去,感觉全身的力量被调动,什么样的疼痛和情绪都已再无法干扰到自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向前冲,找到父亲的魂灵! 我终于似乎突破了一层阻碍,四周一下就变得空旷起来,并有阵阵的冷风盘旋。 赤玉的光线在这里更显微弱,它的层层光线似都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我再回头,刚才离开的狭长甬道也已不见,触手再没有什么洞壁,我惶然四顾,发现在无尽的黑暗中,自己早已迷失了方向,这里似乎有无尽大,大到无边无际。 我忽然感到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惊得跳起脚来。在赤玉微弱的光线下,低头细看,却发现原来似是有浅浅的水流在脚下流过。蹲下身来细看,地上原来有无数深浅不一的细长纹路,似乎遍布这阵底。远处似乎有嘀嗒的清泉滴落声。 “有人吗?”在极度孤独的恐惧中,我嘶哑着声音艰涩得喊了一声。 那声音却风化在了这黑暗的阴风中,竟连一缕回音都没有! 这是什么地方?到底有多大?如果是个封闭的空间,应该有回音的啊!难道自己不是在一个山洞中吗?刚刚自己明明是进入了一个洞口的啊。 忽然想起银袍人说过这是“阵中第一层”。 我顿时有些傻眼了,阵中第一层?如果我记得没错,这座巨阵是呈塔形而立的。整座巨阵足有几座山峰那么大,如今自己离开了结界,在黑暗中又毫无方向感,无疑如是坠入了一座巨大的迷宫。 不要说在这阵中,怕就是在那巨大的山峰之中自己也走不出去。 我慌乱的原地转了几圈,在有限的光线范围中找不到一处参照物,脚下的流水发着刺鼻的味道,有些地方还汩汩的如是小喷泉般的向外喷射,只是这水冰寒刺寒,刺激的双腿都快麻木了。虽体内额外有一股力量相抵,但全身衣物已是破烂不堪,再加上身上多处受伤,总有一种自己的生命已熬到尽头,再难见到光明的感觉。 失去方向的自己,最终决定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就算这阵体庞大,它总需要支柱或其它建筑支撑,不相信碰不到任何东西,心中意念坚定就脚步不停的向前走去。 我顺着传来清泉滴落声的方向不停的走,终于发现了一些倒挂的乳钟、石笋。 这巨阵看来主要是依原山体,利用里面的溶洞而建。由于自己始终只是借着赤玉微弱的光辉,听着那清脆的嘀嗒声在前行,所以其实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些奇形怪状的石头千姿百态,如是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怪兽。 这些嶙峋怪石开始还稀稀疏疏,再到后来就多了起来,相互交错穿插,竟相连成了一片石林,如是一个个数不清的石洞般,脚下越发的崎岖不平起来。 我很快就感觉自己像是从没有方向感的空旷之地陷入了一片永远走不出去的迷宫之中。 阵阵的阴风不断地吹过,加上昏暗的光线,四周的怪石如是影影绰绰不停的蠕动变化般,更是让人感到胆战心惊。 但由于有山石可见,总算还有触目可及的东西,却比刚才感到心安不少。我不住的给自己打气,以防在这极度的安静中自己会疯掉。从自己走出结界,体内的女鬼就出奇的安静,其实现在的自己竟有一股她能出来给自己说说话多好的渴望,那怕是争吵。也许幽闭和孤独对于人类来说才是最可怕的。 不断的前进,突然看到一处有一些光亮,自己像是在荒漠中寻到了一方绿洲,心中升出一份巨大的希望,加快脚步向那里走去…… 第三十八节:人魂灯 跌跌撞撞的走进,这里竟是一面高大的石壁,只是在石壁下有一个幽深的大洞,洞中幽幽的发表出青幽的光芒,里面不时的传来潺潺的流水声,壁面上显得很潮湿,摸上去清凉滑湿。 我小心的在洞口张望了一番,这里似是一个庞大的天然石洞,在入口处明显是用黑石堆砌的,在洞壁上还有一些奇怪的符文和图像,而里面则像是天然的熔洞,这是一个人工与自然的美丽结合,这是一个阵吗?自己看不出来什么端倪,知道这个地方走起来,怕是太大了。 四周黑乎乎的,只有这里透出光亮,并有呼呼的风声传来,也许能通向外面。 在极度的紧张中,在这巨大的阵底,自己并没有见到自己幻想中的怪物,这么庞大的洞府怎么可能没有原始生灵,我想肯定是建阵人在最初已经做过清理了。 石洞外面就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刚才那尊主说帮我设了结界保护我,但我却闯了出来,再也回不去了。 向前走不知前面又有着怎样的凶险呢? 而尊主与那些“仙子”们又在哪里呢? 特别的孤独,总是容易让人胡思乱想,我感觉我现在根本理不清我的思维,甚至都分不清现在的这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在一个漫长的梦境之中呢?漫长的足以让我无法醒来。 什么是幻境,什么才是真实啊!! 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一切已经让我凌乱了,一切一切我只是在做着为了生存而本能的反应,而现在让我真正冷静分析判断时,我却发现我已凌乱! 我看到的群山万壑,他说是幻境。 这如空中楼阁海市蜃楼一般庞大的阵法,他说这是真实的存在。 而我现在也确实被困其中,走也走不出去,只是这阵法困住的只是我的灵魂,我的梦境,还是我的肉身呢? 我想我已混乱在了虚幻与现实的夹缝中,走不进也退不出了。 我想让自己沉下心来,再努力的静静心,却感觉我已走在了疯颠的边缘了! 胡乱的挣扎思量一番,自己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鼓鼓勇气向内走去。 进入这巨大的石洞中,才发现沿着洞壁中似乎一直向外渗着墨绿色的污水,那污水汇集竟如轻薄的水帘一样从洞壁上涓涓泻下,在洞底汇合。 洞底高底不平,水流就顺着这高底不平的地面,或集聚,或奔流,或凝滞,曲曲弯弯地流向洞内深处。 幸亏洞底也全是石块堆积,除过石块的本身高地不平外,地势还算平坦,所以只是感到脚下湿滑,鞋面早被打湿,灌着满鞋冰凉的脏水,倒并不泥泞。 这污水夹杂的是浓烈的草木腐烂的气息,甚至还有隐隐的腥臭。 我顺着光线一直向洞内走去,终于看到在两侧的洞壁上竟然装着两排明亮而足有一人高的壁灯,整齐的一直排列到石洞的深处。 这里竟有人类活动的迹象吗?是要快通到地面了吗?竟还通着电? 这壁灯光线柔和,但无数壁灯的光线汇聚在一起,却也把这石洞照得光亮起来。 此时我才看清这洞壁上渗出来的水本是清亮的,至所以感到是墨绿色,竟是因为在这涓涓的水流中,竟是夹杂着数不尽的线形长条的虫子,黑绿色的,如是细线一般细长,还会蠕动,密密麻麻。 我想也许我是有密集恐怖症的,看到这样的情况不由得感到身上一阵发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再夹加着一阵反胃的感觉,但此时的自己几乎已经是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刚才连血带渣的吐了那么多,这会儿也实在是吐不出来什么东西了! 我自己倦缩住身子,将双臂交叉起来,抚摸自己的上臂,算是一种自我安慰,再加上洞内阴风实在太大,自己也确实感到一阵阵的寒意。 自己实在很是惧怕这些虫子会不会钻进自己的鞋子中再钻进自己的体内,就小心的弯下身,借着亮光,想要脱掉鞋子检查一下,蹲下身来,却发现那些墨绿色的线形虫子,在离自己足有两寸远时就全都绕着水道而行了,自己脚下的水面中,竟是连一只虫子也不敢近前,这倒是让我奇怪了,我不放心的脱下鞋子检查一遍,除过从鞋里倒出两股浊水,竟真的没有半只虫子,也许这些虫子怕人? 这倒使我轻松不少,放心地大步向前走去。 接近壁灯处,忽感觉空气似乎有些凝滞,气温更是下降不少,连带着阴风似也被冻结缓慢了下来,成了轻抚的冷风。 我好奇的打量这些明亮的壁灯,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将自己的三魂七魄给吓得出窍逃走。 这一盏盏明亮的大灯,竟然是人形的! 不,不应该说是人形,也许就是人! 不,也许不是人,根本就是人的灵魂! 因为她们看上去并不像人体一样凝实,只是一个真实的幻影,在一个个巨大的光罩中,幽幽的发出青幽的光辉。 那巨大的光罩我想也只是法气的凝结,因为那光罩并不是实体。 在我仔细观察其中一盏时,当时的震惊无与伦比,我在惊惧中急速向后退去,本能的寻找依靠,不小心就靠在了就近的石壁上,却发现自己竟是从那些人形魂灯中穿过,直接靠在了坚实的洞壁上。所以自己肯定,这些只是灵魂的显体! 穿过那些灵魂的阴体,就感到一阵深深的寒凉。 是谁?! 竟是如此的冷酷,想出如此惨无人道的主意,燃烧这些可怜人的灵魂做为法灯?! 这些人魂灯全部为清一色的女性,她们显体的脸上已是一片茫然,似乎已只是一盏灯了而已!早已没有了灵体应该有的灵性,他们的灵体现在只为燃烧和发出阴光。 她们不着、寸、缕,也许灵魂是不需要衣服的,她们个个美丽精致,被摆出各种美丽雅致的造型,玲珑起伏的曲体,精巧绝致的五冠,如是一具具精妙绝伦的艺术品! 这些人魂灯明显就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这是怎样的一种存在,竟然能剥离人的灵魂,并燃烧人的灵魂,真的是太可怖了。 我不由想起我的父亲,心中涌上了更深的担忧,他要面对的将是何其惨忍而又可怕的敌人呢?!我的心又是一阵抽紧。 “嘻,嘻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一阵阵的幽森、空灵而渗人的阴笑声,似自四面八方响起,搅乱人心,如是细针乱刺飞入耳中,直射心魂…… 第三十九节:步步惊心 那空灵的笑声不断的响起,让人毛骨悚然,直感到耳中刺响难忍,心神恍惚,急忙痛苦的捂住耳朵,却发现似也阻止不了那些可怕的笑声,那些笑声似乎不止是来自于空中,更像是来自于灵魂,让自己挡也挡不住。我想跑,却发现两边都是无尽的人魂灯,自己竟然已分不清那是入口与出口了,自己像是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感。不知道这周围的一切都是一直在变化,还是自己在无意中已经走到了这洞府的深处迷了路。 我只能慌不择路的向自认为的前往奔去,想逃离这些声音,却发现这些声音却越来越大越来越强。 气温在持续地下降。 周围的流水似乎已经开始凝结成一缕缕的冰柱,幽绿而恐怖。 慢慢的附上一层白霜。 那些可怕的笑声似要刺破人的耳膜,刺破人的脑壳,我痛苦的仰望苍穹却只看到漆黑无尽的洞顶,只感到一阵阵的天旋地转,我感到我灵魂已经飞离出我的躯壳了。 在我极度的痛苦中,我身体内的力量,不得不再助我一功,一阵清凉减轻我头部的痛苦。赤玉的温热之气也更强的传来,光彩更盛。 而我身体内的力量一出现,那些可怕的笑声就更嚣张了,很有一份奸计得逞的得意与猖狂。 “嘻嘻,她终于来了,她就是那宝贝吗?” “哈哈,是不是得了这宝贝,我们就能冲破这道道封印,重获自由?” 随着这些尖锐刺耳的笑声和话语,忽然就从黑暗中涌出了许多的灰暗的魂灵,他们莹莹发着幽绿的光芒,赤果着身体飘浮在半空,有的凶神恶煞,有的骚首弄姿,有男有女,他们似是碰到了天大的喜事,不停的狂笑着,那奇怪而空灵的笑声,让人头皮发麻,全身从心脏到牙根都感到极度的难受和不舒服。 他们从一出现就一直围着我不停的转,不停的转。 而他们一出现,我体内的那股力量就如一个胆小鬼一样又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嘻嘻、嘻嘻、哈哈……咦?那股纯阴之气怎么又不见了,这个凡人看上去也没什么特殊啊?吃了她也没用啊……” “呜呜……她身上有什么宝贝?阳气太盛,想吃了她也难近她身啊。” “哈哈……她竟能来到这里,就证明她足够特殊,一定不能让她再走了,要走也必须带上我们。” 各种嘈杂的声音混和在一起,夹着阵阵的阴风,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忽然一阵狂风吹来,夹杂着无比的阴寒,似能将人的皮肤划破,将人给吹走,连带的那些魂灵也被吹得东倒西歪,似乎要被吹散了。 这股阴风让我感到极度的不安,我立即向相反的方向奔逃而去。 “阻止她……不要让她逃了,宝贝就在她的体内,阻止她……。” 那声音凄厉恐怖之极,但却是透着无尽的绝望和惊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快,快拿下她……” 随着这阵阵空灵而又刺耳的叫喊声,洞内一时阴气爆涨,黑雾迷漫,两旁的一盏盏的人魂灯就突然的开始化为飞灰,星星点点的被这团黑烟给吞噬掉,那一群魂灵现在更是吓的战战兢兢,连灵体都显化不稳似要飞散一样。 我这是坠入魔窟了吗?我的心中充满了恐惧,脚下磕磕绊绊,却一步也不敢停的疯狂向前逃去。 那黑雾凝实,化成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我一代百年妖灵却和你们这些弱爆的人类灵魂封压在一起,真是一种耻辱,我今天就要重获我的自由!这片山林终将还是我驰横的天下……哈哈……哈哈……”它满目发出幽森的红光,就向我狂扑而来,我已经感到了那强烈的阴风就要将我卷起了,我的肌肤似在被片片的腐蚀掉。 天啊,这个阵中到底关着些什么怪物啊? 这阵中似乎比传说中的阴曹地府还要可怕,比那里的凶魂恶灵还要多!我充满了绝望! 而就在此时,我的脚下忽然一滑,身下忽然一空,身子就向下坠去。 而在同时洞中突然一道红光冲入,腥臭之气迷漫,整个洞中一阵赤亮,满目腥红,最后一眼,我就看到那道道魂灵被肆卷进那道赤红消失不见,而那黑面獠牙的怪物也被那赤光穿透,发出痛苦的嘶叫声,被卷向远方。 我心中一阵惊骇,天啊,那道红光,太可怕,连那似乎是无比强大的怪物,也轻易的被他刺穿带走。 这个洞阵中太可怕!太可怕了!简直是步步惊心,一步一凶险啊! 而我想我是幸运的,刚才的一个巧合,让自己刚好逃脱了那青面獠牙凶鬼的恶爪,更逃过了那道红光。 但接下去的情况却是一点也不好。 我的身体掉进了一个狭小的洞缝中,下落时身体与周围的洞壁不停的碰擦,我想我肯定又受伤了,我感觉到了我生命的流失。 我想大喊“救命”,但一想到刚才那一个比一个恐怖的存在,就感到喉咙发紧。 还好,这孔洞到处都是缝隙,可以让我看到另外一些洞口,只是这些洞隙,小的连我的一只手都伸不出去。而我却更不可能掘开这些洞缝。 我只能眯起眼睛,努力通过缝隙向外张望,看能不能找到逃身的办法。 我就像是掉进了一个天然的陷阱中,我想如果此时有一只怪物来觅食,那我就等着被撕碎吧! 恐惧感在我的心中不断的被放大。 我终于忍不住还是开始一声一声“救命”地开始狂喊! “你越喊越危险!”我体内的那只女鬼终于说话了,我都不知道,她到底藏匿于我身体的哪里?只是意识之中吗? “你唯有与我达成契约,吸收我的力量,这所有一切的困难都将只是小菜一碟,困不住你!快……” “不可能!想得美,我愿困死在这里!”我态度坚决,不知为什么,一提起这个女鬼,我就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她,我可能根本就不会碰到这些倒霉的事! 而就在此时,外面鬼哭狼嚎的声音突然加剧,凄惨之极,阵阵阴风加剧。 我急忙闭声,心惊胆颤的透过缝隙紧张的向外望去,只见许多白色、灰色的灵魂如是垃圾一样,被腥红的赤光追赶着,被阵阵强大的阴风吹进了一个庞大的洞孔之中,那洞孔之中发出幽幽绿光,竟还传来阵阵的铁链撞击之声。 第四十节:衰菜的石头 阵阵铁链声,剧烈而紧密的传来,咣当声不绝于耳,如是催命的乐咒,让人心慌不已。 莫不是那黑暗的巨洞中封锁着一只巨大的怪物?要不怎么会发出那么强的动静?我想它定是发狂了,才会如此的焦燥不安! 带着惊惧,按住紧张而狂跳的心脏,爬在缝隙上,努力得向那里望去,大片大片的魂灵被卷入那幽暗的洞中,很快魂灵上的幽光就把那洞府中照得昏亮起来。 我隐约的看到,那是一个巨大的怪物,它的身上有无数巨大的虫子在扭动,那些虫子发出幽绿的光芒,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成长,然后成蛹,掉落在它身下青蓝墨绿深浅斑驳的池水中,而它的下半身就浸泡在可怕的池水中,那些虫子在它的身上覆盖了一层又一层,一层剥落,又有新的一层快速成长起来,这些虫子似乎就在啃食它的身体。而这怪物就只能在这无尽的痛苦中挣扎。 无数根的铁链穿在它的四肢和躯干上,每动一下,铁链都会发出嘶拉、咣当的响声,我看不出它到底是什么怪物,因为满身的条形绿虫已遮盖了它的本体。我甚至认为它的身体或许原本就是由那些大虫组成的。那些恶心的虫子就是它的肉体和血液! 这样的场景我想任任何人看到,都会难以接受而全身发寒的! 而且我又发现,它身上的那些虫子,原来就来源于那些流动着的绿水,那刚才还在我脚下蠕动着的水流,到了这洞口,全都像是认路一样,向那深洞中涌去,看到这些,我不由唏嘘不已,刚才那些虫子不知是什么原因幸亏都是绕着我走,如果这些虫子附着在我的身上,那么那怪物现在所忍受的痛苦是不是就会加着在我的身上了?我可是凡胎肉体,那能经得起怪物所承受的这样的这番折腾?怕早就尸骨无存了吧? 想到这里我不由惊慌的抬头四望,担心会不会有那些虫子一不小心就钻进我的体内。 我看到有股股清凉的水沿着洞壁而下,不断的打湿我的身体。水中泛起点点的绿光,那些绿光密密麻麻的蠕动,想着那些绿点所代表的东西,我不由有些反胃恶心。但那些绿光都很自觉的在离我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全部顺着缝隙向外挤去,然后汇入大的虫流中向那深洞涌去。 我想如果是这样的痛苦加注在我的身上,也许我更愿意速死,而不愿像这怪物一样这样忍受这生不如死的痛苦吧?! “你以为它不愿意死吗?现在死对它来说就是一种幸福,但它死不了。”突然我体内的女鬼开始嘀咕。 “死不了?!”我惊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最可悲最痛苦的事吧? “嗯,它的身上被加注了不死之咒,这么厉害的咒术,可不是一般的下咒人能下得了的!”那女鬼给我解释。而我现在在惊惧与好奇心的驱使下,竟不得不“平心静气”地听她的唠叨。 “不死之咒,受咒之人灵魂被锁,堕入生死轮回之外,连阴府都不敢收这样的灵魂。这样的灵魂,在长期倍受折磨之下,会产生强大的怨咒之气,重则可影响一方生灵之息!在这里养这样的恶灵,到底是要干什么?!而且这受咒的并竟不是普通人,看上去至少是一只数百年老妖的灵魂,所谓的数百年,只是从它通灵后开始修行算起,真正的这只老妖的寿命之少在千年以上,而它竟就这样被锁在了这里!能做到如此的势力实在是太恐怖!” “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你是多少年前的老鬼?”我不由问那女鬼。 “先说清楚了啊!我不是鬼,往后不准鬼鬼的叫我了!我们眼看就要达成契约了,最起码的尊重你还是应该给我的吧?” “哼!”我不由冷哼一声,她那样,明明是只鬼,却还虚伪的不让别人叫她鬼,真是可笑之极。再说谁答应要与它达成契约了?我看它是看我身处困境想逼我就范啊! “我活了多少年,我是真不知道。但所有自然间的气息都逃不脱我的感应,我一触即明了。 那老怪,根据它的气息,它应该是一只黑山熊妖,而且应该是一只已经死了的尸妖!只不过靠咒念吊着一口气。它身上的虫子是尸腐虫,就是你刚才看到的小虫子,它们正在飞快疯狂的生长,它们吞噬这只黑山熊妖的肉体,而周围这些悲惨的人类魂灵又被这只黑山熊妖吸收,用来重生它的肉体,以继续供养这些尸腐虫。在这周而复始的痛苦中,使黑山熊妖的戾气不断的增大,产生强大的怨戾之气。而这些怨戾之气好像被阵中更高层吸收。好像也正在供养着什么可怕的存在。” “魑神?!是不是魑神?!”我记起刚才银袍人,好像说什么魑神的气息。好像那是一个极其可怕的存在。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又不配合我,我现在能利用的能量气息极弱,这里封印重重,我无法感应到那么深,但有一点特别肯定,那就是你现在所面对的,绝对不是一般的存在,想那熊妖,怎么也算得上是一方的霸主,却被困在这里生不如死,今天如果你不借用我的力量,你肯定是百分百走不出这里,而且会死的很惨,让我们也受到连累!” “你们?你和谁?怕只有你吧?你是个胆小怕死的鬼是不是?其实这样很好啊,你即这样舍不得我,恋着我,刚好黄泉路上咱们是个伴,你也是去你应该去的地方,不是很好吗?!”我讥讽。“你怕死就怕死吧,何苦总装一副好人的嘴脸?!” “什么?我怕死?其实我有时真的想知道死亡的感觉是什么。”那女鬼的腔调突然有些落寞,但很快它又提高了声调:“是我怕死吗?是赤玉啊!它要是落在那些老怪手中,怕也是生不如死吧?!” “你在开什么玩笑?拿一块石头当挡箭牌,你吓死,它也不会害怕的。再说别人能拿一块不听话的石头怎么办?!”我为女鬼的籍口感到可笑。 “谁说那石头不会害怕,它可是个老妖怪!但可惜它虽经历了数万年的修行,仍是不能化形,不能自由行动,正是个衰菜!”女鬼的话里充满了讥讽和蔑视。 她说到这里,只见赤玉就激动的闪烁了起来,似乎在表达强烈的不满。 第四十一节:巨熊怪 赤玉闪烁了一阵后,女鬼却只是冷哼一声,道:“你有通天的本事,你倒是使出来啊,你倒是化形,你倒是跟这丫头直接交流啊,我现在是也不能自由行动,不能化形,但我只要再稍稍吸收一些能量就可以达到化形和自由行动,那像你再修行个千年万年十万年的,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呢?!” 赤玉更剧烈的闪烁起来,我突然就感到一阵剧烈的灼烧感,感到五脏六腑都要被焚化了!不由痛苦的呻吟起来。 而女鬼也立即求饶叫唤起来,“哎呀!别了,我错了,我错了,是,是,是,你怎么样都可以吃定我,而且吃得我死死的,哎哟,快收了你的神昧精火!快烧化我了,快快!你这样,这丫头也跟着受罪的!”这赤玉果然又发了脾气在使坏。 在痛苦中,我一手握紧了它,另一手,在它的石面上狠劲的崩弹。 “信不信我砸了你?!”我狠狠的道。 它顿时不情不愿得收敛了些。接着我就听到那女鬼似乎是奸计得逞一般得意的笑。 “你也别得意,出了这鬼洞,我就找高人收了你!”我咬牙切齿的道。 “别啊,赤玉会舍不得的!”那女鬼突然就又破锣着嗓子开始在我的头脑中叫嚷,我倒怀疑,它是不是认为这石洞很安全,这会儿竟不怕了?开始张扬? “哼,果然是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算计我,我出去就把你们两个全部处理掉!”我恨恨地威胁道。 “别啊!这可是你冤枉我了,如果不是赤玉助你收了我一缕血魂,绑定吃定了我,你这异数命格,我是能躲你多远就躲多远啊!我可不愿与你有丝毫瓜葛,我要找人,至少找个认货的、稀罕我的,视我为珍宝的大能、大仙、大神,那会找你这不识好歹什么都不懂的白……白啊!”说到这里她明显似是有顾忌不敢暴粗口,只好略过继续道: “而且你不知道吧?你的脑袋里有一条大虫子啊,很凶很凶的大虫子啊!那些尸腐虫绕着你走,估计与你脑中的虫王有关,它现在吸收不了什么能量,好像进入不到成长阶级。谁知道到时你如果开始吸收我的能量,又会不会把它给养大呢?!” 它这话一出,我就感觉到我全身的每个汗毛孔都不得劲了!更多乌黑腥臭的液体自我的体内不断的渗出,根根汗毛如尖刺般的倒立而起,我在惧怕下不由得用手不停的摩挲我的双臂,却感到刺刺扎扎的。 我的身体难不成是个怪物养殖厂吗? 我的头中为什么会有大虫子?!为什么?!但我这一切的惊惧与疑问已无法问出口了…… 对面那巨洞的妖怪在极度的痛苦中,突然两眼冒出赤红的光向我这里直直的望过来,像是发现了什么? 该死,该不会是这女鬼,故意露了她那能引万魔万鬼的气息出来,暴露了吧? 就知道这女鬼向来是诡计多端,但却不知,它这样作死,到底又是为什么啊? 只见那老妖,突然张大嘴就朝我这里猛吼了一声,这一吼,直觉得地动山摇,天啊,那气息真的太强大的。更要命的是,从它嘴里喷出的腥臭之气,真的是可以呛死人的好不好?! 然后就见它暴怒起来,疯狂的暴跳腾跃扑杀,但却被那铁链困得死死的,它每一次剧烈的运动,都要给它带去巨大的痛苦,使它嘶叫不止,但它仍旧是疯狂的不知停止。 而那些铁链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材质打造,竟是那样得坚实顽固、任那老妖如何折腾都摆脱不掉。 而周围不断涌进的魂灵也从最开始的茫然状态开始变得极度的焦燥不安,似是想要逃脱,也似是想向我这里涌来,但却是无一幸免的被卷进巨洞,被老妖周身所散发的浓郁妖气所吞噬,或被消失,或散发出片片灵魂碎片,被卷向洞府的更深处。 随着众多的魂灵被这老妖吞噬,它的力量似乎越来越大,那些巨虫如是蛇怪一样在它身上疯狂的扭动着,他忽然猛烈的疯狂的晃动身体,连带着震动的这方阵洞似都要坍塌一样,而也有一些外层的长条大虫被抖落下来,露出幽绿的血肉来,也许那女鬼说的对,它再已不是生命体,而是腐烂的妖尸! 它努力疯狂的似是想扑出洞来扑向我,有几次我甚至以为它就要挣脱扑过来了,吓得心脏如是擂鼓般的跳动不止,真是太恐怖太刺激了,这些真的可以把心脏跳得劳累过度的好不好?! 这熊怪也正是,你说你出不来就安份点,偏偏得要不停的吓人。 而当它快扑到洞口时,我才真切的感受到,它真的是实在太大了,它的身体竟能与这足有五六丈高的巨大洞口齐高,甚至还得猫点腰,如果它真能扑到近前,我感觉自己怕是会被他像拍苍蝇一般的拍死吧? 我看得惊心,真在心神恍惚间,那老怪突然向我这里喷出一股浓烈的黑色烟雾,那些烟雾如同实质般的砸在了我的藏身之处。一股猛烈的力量传来,顿时山石崩裂,赤玉光芒大盛,抵抗了这股强烈的力量。 但一股强烈的吸扯之力却把我卷出了我的藏身之洞。 只见那熊妖突然直立而起,疯狂的向我吼叫,我感觉我的耳朵已快被震聋了,脑中真是被那叫声震得嗡嗡作响。 它双臂震动就似是要把我吸扯过去。而我就像被它掀起得剧烈腥风中的一片枯叶一般。 但此时更深的洞窟中突然又卷来另一股强大的力量,卷走大量的魂灵,卷起我伤痕累累的躯体,就向洞内不知名的深处飞卷而去。 我痛苦的闭上眼睛,感受自己的身体如是断线的风筝一样在巨风中旋转飞舞摇摆,看来我今天注定是要折(she)在这洞里的。 随着扑嗵一声,自己被狠狠摔在了坚硬而突兀的地面上,身上巨大的疼痛再次传来,本来以为自己今天受伤太多,多的几乎已经快麻木了,没想到还是会这样痛,痛得全身要散架一般,实际感觉也确实快散了,身体中的骨头们似乎已不再相连,难以被自己调动起来了,自己只剩下了痛苦呻吟的份儿,半点也动弹不得了。 哼哼了半天,终于睁开眼,发现自己竟坠身于一个巨大的洞窟中,这个洞窟太大了,大的像是另一方天地,而自己又是那般得渺小,小如尘埃。 第四十二节:阴雷珠 飓风衰减,我被仰脸八叉的狠狠的摔倒在地,几口黑血就又从口中涌了出来。呻吟半天,努力撑起半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的没有尽头的石壁,石壁上刻画着无数不知名的妖魔鬼怪、凶灵恶兽。每一副雕刻都活灵活显,如是瞬间这些雕像就会从石壁中腾跃而出一样。 我不由心神失守,撑着身子就向后退移而去,身后却似是碰到了什么,扭头却看到是一只庞大凶兽的脚趾,我想如果我现在的身体足够灵活,一定会惊得带滚带爬的逃走,可惜我的身体在今天倍受折磨,再加上刚才又被摔得半死不活,想挣扎着逃走,却努力了半天,只是翻了两翻,抬眼却发现眼前竟是个巨大的血池,不,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个巨大的血湖,只见血湖之中血水翻滚,刚才被飓风卷入的那些魂灵全部被投入其中。 不知这血湖倒底是真正的血还是其它什么液体,它对魂灵似乎有控制和抑炼之能。 那些可怜的魂灵自到血湖之中就似受到了镇压,再也挣脱不出,被片片分解。我正感到惊悚无比,却发现,湖中突然冒出庞然大物,把那些已经提纯的魂灵就给大口大口的吞下去。 惊吓中,怕那庞大的怪物发现我,急忙又向刚才身后的怪兽脚趾那里躲去,因为那里对于自己来说,足可以藏身不至于被血湖中的怪物发现。 同时也发现,这湖边怪兽似乎是死物,躲在这怪兽的脚趾下细细研究一番,发现这怪兽确实只是雕刻,只是却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材质雕刻而成,非石非玉更非铁,却黑的发亮。 震惊中,眼光不由放远,发现自己原来正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洞窟中! 这里的一切都太大了,洞大,血湖大,石雕大,湖边石兽也大!在这巨大的石兽之下,自己根本看不到它的全貌,再望向湖对岸,发现,这样巨大的雕塑足有二十三座,不知这二十三座雕塑像征着什么,但各个都相貌丑陋,亦人亦兽,体态怪异,显得甚是凶神恶煞。相互之间似乎隐隐有气息相连,又自镇着下方的一方血湖! 世上竟有如此凶灵吗?我的心头不知为何感到十分的不安与震撼。 目光可及的范围足有三四个大型体育场那么大,更远处则是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这洞窟给人一种如实质般的威压感。生命在这里显得那样的渺小而微不足道。 洞窟中一片腥红,但却明亮非常。 寻觅光源,原来在巨洞的上方,正遥遥相望地悬着两颗血红的巨珠,就是这两颗巨珠所散发出的赤红之光照亮了血湖此处的这方空间。 两颗巨珠的光芒吞吸相应,中间还不时爆出血红的闪光火花! “阴雷珠?!”我感到脑内响起一声惊叹,接着一股兴奋激动的情绪就深深的影响了我,我甚至感到我的“哈喇子”都已经流出来了。 那阴雷珠似乎不仅仅发出强烈的腥红之光,更是镇压着这一方洞天。 这方洞天巨大无比,上有两颗阴雷珠相映成辉。下有二十三座凶雕围着一个浩渺而巨大的血湖!血湖之中的血水显得极不安稳,血波涌动,血湖中不时翻出巨大血红湖怪,来吞食这些被分解的魂灵碎片,那些湖怪不知到底是鱼还是其它怪兽,只是红的刺目渗人。 巨大的血湖中此时正有数头怪兽在内咆哮翻滚,它们的身上都散发着强烈的灵气,突然湖中心的湖水如被烧开一样,翻滚不止,喷出涛天的血红喷泉,我吓得躲在石像后,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但却也忍不住的偷窥过去。 只见血湖中一阵翻腾后,一只身高五六丈,全身血红的巨人突然出现,他似是显得焦躁不安,痛苦地嘶叫不止。 他在血湖中掀起阵阵风浪,突然就发起狂来,在血湖之中如飞般游弋,那些血湖水怪似是根本就躲不开它的速度,很快被它擒住,被它撕成片片碎片吞入了口中! 原来这血色巨人似乎才是这里的霸主,但它却又根本就逃不脱这里,只能在血湖中发狂。 它每一次接近湖边,洞顶的阴雷珠都会发出强大闪电伴着隆隆雷声袭击下来。把它重新击回湖中!而我感觉我的心胆都快被这雷声震碎了! 有数次我感觉那血色巨人似乎都向我这个方向冲过来了,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但发现那血色巨人根本就靠近不了湖沿时就放下心来。 血色巨人在沿着湖边折腾了一圈之后,可能是发现根本无望了之后终于安静了下来,它静静的站立在血湖的中央,显得那样的落漠和沮丧,我甚至都感觉到它有些可怜起来。 它站立了一会儿,身形竟慢慢减少,缩减成了一个正常人的大小。这一幕多少让我有些跌破眼镜,无法想像一个五六丈高的巨人竟可一下缩小这么多,却不知到底那个才是它的真身。 这似乎是一个永恒的循环:那些可怜的灵魂被血湖分解成青灰色的灵魂碎片,这些青灰色的灵魂碎片又被血湖水怪吞吸,并散逸出一些五彩明亮的魂灵碎片,而这些五彩明亮的魂灵碎片又被阴雷珠吸收掉,阴雷珠在吸收这些五彩灵片后,就会增强阴雷珠的阴性与魔性使能量倍增,但却会使整个阴森血腥的巨洞突然温暖起来,所以这个洞窟中,虽然血腥,但却总给人一种温暖如春的感觉。 这似乎就是一个惨酷的魂灵净化及吸收的循环过程! 而那些血湖水怪又养着那个血红巨人,而这个血红巨人每次产生的滔天怨气及精灵之气又被阴雷珠抽走,传输而上,被上方的阵法吸收!阴雷珠的电芒每次击在它的身上,它就会痛苦的在血湖中来回翻腾,溅起阵阵血花。 我触目惊心,感到灵魂似乎都在颤抖了! 这里非是阎罗地狱,却比传说中的阎罗地狱更可怕!这些来自于灵魂的折磨怕是比肉体上的更可怕吧? 那残酷的一幕幕周而复始的上演。在这里的每只——可能以前都是睥睨一方的凶兽,现在在这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受着不断的折磨与痛苦! 也许曾经的它们很恐怖很可怕也很可恨,但到了这里它们却显得那样的狰狞却偏又无奈而可怜! 我感到我已被吓得瘫软下去。 第四十三节:二十三石魔 也许这样的情境本该一直持续下去了。但突然向洞内吸扯的那股巨风只能呼呼的空吼,再也吹不来半只灵魂,那怕丁点的灵魂碎片,我不知是不是因为是银袍尊主所说的,那阵中有一处的老魂已全部逃离而引起的。 但魂灵断供,这里明显就显得不稳定起来。 那阴雷珠明灭不定的闪烁狂劈起来,血湖中的血人痛苦的翻滚,血湖湖怪也不安的到处咆哮翻腾。也许只有那些魂灵碎片能让它们的痛苦得到暂时的缓减吧?但现在那阵阵赤红的阴风却吹不进来任何可供它们食用的东西,它们就不停的在血湖中折腾,似是想跳跃出来,却又每每的被拉回到血湖之中。那阴雷珠似是有长的眼睛,什么往湖外路,它就往那里劈。而那血湖似乎也有黏性,这些怪物想出来都不可能。 血湖也像是被折腾的发了脾气,血浪涛天,里面的每只生灵都在痛苦的呻吟。继而开始发狂,我哆哆嗦嗦的想要离开这里,想到躲到一个安全的角旮旯里。但却不能如愿了。 随着一种即定的平衡被打破,湖水终于翻起涛天巨浪,阴雷珠也开始发疯,赤烈的光芒投入湖中,就旋起阵阵血红飓风化成龙卷旋风,把血浪一起旋到那高远的洞顶,大地开始颤抖。 有些怪兽被飞旋而起,又重重落下,而这些怪兽明显的疯狂了,他们都像逃出血湖,但明显不能,它们一接近血湖的边缘,就会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重重的击回到血湖中。并承受更大的痛苦。 发狂后的他们在血湖中极尽挣扎,很快他们就开始了相互惨杀,但就算在这极度的疯狂中,也没有一只怪兽敢于靠近中间的那只血色巨人! “那不是血人,是血尸!”我心中一个声音提醒到。 “血尸?!” “是!一只仙人的尸体,血尸!” “仙人?竟被困在这里?!” “所以我说你面对的是个极其恐怖的存在,趁他们还没有注意到你,赶快跑!” 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大地开始猛烈的震动,我连站都几乎站不稳了。 血湖已开始卷起阵阵强风,血湖周边的山石开始崩塌,在无比的惊慌与震动中我已无法再稳住身形,不由就向血湖里坠去。 我一坠入血湖,赤玉就强光闪闪。但仍是难敌血湖的威力! 那血湖之水竟是滚烫之极,我感觉我的肌肤已被烫熟剥落下来。我的意识在涣散。 那女鬼的清凉之息也迅速的布遍我的全身,而且特别的强烈。 而这股力量一出现,周围所有的闹腾突然就安静了下来,血尸不再嘶吼,血湖湖怪也不再相互撕杀…… 就连头顶的阴雷珠也突然的安静下来,不再发出闪电,而只是发出隐隐而明亮的赤光。 它们似乎都为这股力量所陶醉。 但这份短暂的安宁之后,它们像是突然的醒悟,就突然的更加疯狂起来。 血湖周边的那些可怕的亦人亦兽的石雕突然就开始活动了,他们的头顶中央忽然就闪出一道道红印,周身开始迷漫腾腾的黑气。它们的眼中发出赤红的光芒,周身发出巨大的山石崩裂声,然后它们竟然就拔地而起开始活动了! 而它们一动,我忽然就感到头痛无比,随着这股剧烈的疼痛,我又看到了那黑漆漆的山、黑乌乌的水、以及那美艳而绝望的女子,她像是被什么震惊,脸上显出愠怒之色,手结法印似在控制什么,而那使出法印的方向真是我处,她凝力抛出法诀猛然睁开眼时,她像是真的看到我一般,眼中露出了无比的惊讶和愤怒之色。 那些石雕似乎真的可以被那神秘的女子控制一般,头顶红光终于暗淡安静了下来。但眼中赤光闪闪,仍是显得极不安稳。它们忽然张开了血盆大口开始努力的吸取血湖中的血水,血湖中的血水刹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 石雕全身开始泛出红光,石雕复苏所产生的强大压迫力让湖中的那些湖怪都感到颤颤危危的不敢再发出太大动作,这是一种本性上的惊惧与臣服。石雕所散发的气息如是诸天神魔般,气势强大,不可一世。 梦中的红衣女子,似乎是看到这股力量并不能真正被压制下去,突然就跳进了那黑乌乌的黑河水中,她的肌肤开始腐烂,她显得极度的痛苦,但她的法力却似乎更强了,但她却似是不再压制这些石雕,而是在相助。 “可恶,你头部的这个灵虫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咒念?是谁一直在跟我争夺你的控制权,想跟我争,门儿都没有……”女鬼忽然无头无脑的说了一句。 而我却觉得我的脑中一阵发烫发胀,我似乎看到了那些石魔已在复活跳动的心脏,心中竟升出一阵的喜悦,他们现在还很脆弱,他们是我很辛苦才温养到现在的,我现在要助他们复活!这些石魔已沉寂太久,我必须助他们来到这人世,完成他们没有完成的使命。 一些莫名其妙的念头,突然就涌进了我的头脑中。 我甚至感到了,“我”为了让这些石魔复活而付出的辛苦,而我体内的女鬼身上似乎正含着一股他们所需的精纯气息,我必须把这股气息逼迫出来,喂养他们,助他们完成最后一步,他们的灵魂似乎还有残缺,喂养了它们,它们就会有足够的能力召唤回那些散失和被封压的残魂,真正的成长和复活起来! 是的,我必须要做到这一步,而能逼出我体内女鬼的唯一办法,那就是:我,去,死! 我的眼神开始变得空洞。 赤玉发出明亮而可怕的光芒在抵御血湖的威力。 我忽然扯住了它,高举过头顶,我要引动阴雷珠的力量,我要逼出我体内的女鬼! 我忽然就生出了一股狂躁之气,全身忽然就发出一股特别的力量,那血湖之血水忽然就向我的体内顺着我的每根毛孔灌入! 一股血柱冲开而起,直击两颗阴雷珠的闪汇处,阴雷珠华芒大放,一股雷电之力,接着就向我的体内袭击而来!…… 第四十四节:围攻 “你要干什么?!阴雷珠不是这么用的!”我的体内传出一声惊呼,显得慌张之极,“你中邪了吧?!” 这声惊呼后,就感觉一股力量已从我的体内脱体而出,我认定一定是那女鬼的力量,她说过她现在太弱,在没有电磁之力的地方根本没法现形。 女鬼的话有些可笑,我摊上她才应该是中邪,现在逼出她应该是驱邪吧?但我无暇分析这些。 阴雷珠的闪电带着无比的气势斩劈而下,不想那赤玉也发出一道炽烈的光芒,直迎而上。 闪电光芒交织在一起,发出剧烈而噼里啪啦的响声,闪电的力量赤玉的力量在空中交集。但却又紧紧的握在我的手,通过赤玉过电般的传遍我的全身,我想这股力量赤玉一定是经过衰减了的,但我还是可以感受到一股阴寒之气猛烈冲击我的五脏六腑,然后顺着全身的血脉炸遍了我全身的每一个毛孔,全身每一个细胞无一不受这强烈阴寒之气的凶猛冲击。 那阴雷珠,看上去赤红而又有雷电之力,还以为应该是灼烧一切的阳刚之气,却没想到会是如此的阴凛之气,这倒是大大出乎我的理解范围。 虽有赤玉护持,但这猛烈的冲击,我也根本就经受不住了,感觉我全身的经脉似乎都被炸毁了,那种痛苦,感到灵魂都要被粉碎。 我的身边明显的起了一阵能量之风,是那女鬼的力量,这股能量像疯了一样开始围着我旋舞,慢慢的竟显出一条白色的赤炼,这其中明显得透露出无比的慌张之气。 女鬼终于被我逼出体外了,这一刻,我有着一种无比的畅快,但我全身也已如软布条一样就要向血湖之下沉去。 刚才一直有赤玉的护持,所以我虽坠入血湖之中,却是一丁点的下沉之力都没有,而这一刻,我的身体显得无比的沉重,全身连带血脉似乎已完全被打散了,连意识似乎也不存在了,只留下那红衣女子在黑山黑水中阴冷而恐怖的笑,我看到她的肉身慢慢被黑河之水腐蚀掉,只剩了可怕的骷髅,可她还在狰狞的挥舞着她的四肢。那被侵蚀掉的仿佛是我的肉身,疼痛点点滴滴渗入每条神经每个细胞!而那红衣女子的肉身伴着那黑乌乌的河水,全部化成了可以诅咒可把控一切的可怕咒念之力,我感到那股力量传入了二十三石魔中,她在帮它们召回它们那被封压已久的残魂…… 女鬼的力量在旋舞,她似乎想保住我这经脉全断,已完全废了的躯体,但她的力量终是太弱了,只能让我感到一股股阴凉之气,并防止我进入晕迷,然后让我陷入更深的痛苦而已。 接着大口大口的污血被我不停的吐出,也许是刚才吸收的血湖之水太多了,我体内竟像是有涌不完的黑血一样,全身的肌肤也开始也向不停渗漏肮脏的血水,如果说开始只是渗血的躯体,现在就是涌血的躯体,似是要把我所有的生命气息都要宣泄掉! *************************** 女鬼的力量到底是一种什么力量?我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力量,只要一出现就会招惹无限的是非呢?!她的力量一离开我身体的庇护,血湖中的一切就更加疯狂了! 二十三石魔竟然浮天而起,也许是由于吸收了太多的血湖血水,身上已开始流出异彩,那原本僵硬的关节,竟似是越来越灵活了!它们向我围拢过来,它们真的要复活了吗?它们赤红的兽眼直瞪瞪的看着我,也许它们只是在意一直围绕着我的女鬼吧。 不就是一只女鬼吗?天下的女鬼多如牛毛,就是不知它们为何只对这只女鬼感兴趣,而且这只女鬼好像对鬼怪之类也很是惧别啊。 二十三石魔围拢上来,全身散发出骇人的气势,眼中喷出四十六道赤光,就向我们罩射而来。 而此时阴雷珠力量加大,赤玉的力量似乎也并不弱,稳稳的把阴雷珠的力量掌控在它的范围之内,这两股力量的角逐不断加大,赤玉竟带着我的身体飞离了湖面,顺带也夹裹住了女鬼的力量。 也许是由于旋转过快,女鬼的力量发出了呜呜咽咽的啸啼声。 而这突然的拔高,也让那二十三石魔的攻击落了空。 这些石魔看上去凶狠,但终是些石头,似乎并没有太高的灵智。 ************************** 而在发生这一切的同时,随着石魔围拢过来的,还有那些湖怪,他们带着无比的兴奋和凶狠扑跃而至。 但比它们更凶狠的血尸却阻止了这一切,血尸也疯扑过来,不知是为了怕这些怪物跟他“抢食”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它爆涨的身体,藐视血湖中的一切存在,举手投足间,就有许多血湖湖怪丧命于它的手下,开始它还吸收这引动湖怪的肉身灵魂,后来可能是吃撑了,干脆只管杀戮,不管销尸了,明显得管杀不管埋的主! 但石魔的威力把它又排斥在外,尽管它有着塔一般的身体,瞪着巨钟一样贪婪嗜杀而火红的大眼,但在二十三石魔的威压之下,也根本就进不了我的身。 这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在这般极度危险的情况下,由于它们的弱肉强食,反而降低了我生存的危险性,如果它们智商够高,抛开天性,全力向我围击,我想我的下场一定很惨,可惜,什么都难违天性两字,况且这些原本就已失生命灵智的丧尸妖魔。 而这一切危难的遭成,细想起来,应该不是我,而是那女鬼,真是想不明白了,这女鬼难道是唐僧肉一般的存在?吃一口可长生不老?才会惹得妖魔皆为它而狂?! ****************************** 我不断吐出黑血,身上的毛孔也如雨下一般的冒出黑水。 到最后鲜红的血就流出来了,我想我全身的血很快就要流干了。 而此时女鬼的能量再次加强,她围着我旋舞的白色能量体卷起了我不断流出的血液,由白色赤练变成红色赤练。猛然收紧包裹住了我的身体,我感觉我体内的血液以一种更快的速度被它吸取而去。 而此时二十三石魔的第二波攻击又到了。 第四十五节:血之契约 二十三石魔周身的黑气腾腾不断,越来越灵活了起来,他们向我喷出了二十三道血柱。 这血柱带着强大的冲击力,在空中,我根本是避无可避,而赤玉与阴雷珠的角逐似乎也到了关键期,赤玉越发的晶莹剔透起来,发出的光芒越来越甚,而阴雷珠的力量却似乎越来越弱,并开始在洞顶不稳定的摆动颤抖起来,形状似乎也越来越小了。 由于那二十三道血柱准确无误的向我喷射过来。 而本来包裹我的血红赤练竟在此时逃了! 这也太扯了吧? 吸了我的血,拿我当挡箭牌,当我受到攻击的时候,她跑了! 我被二十三道血柱差点没击得粉碎,此时相对比较起来还是赤玉好些,它似乎顾不得再吸收阴雷珠的力量,一股反力下来,略缓了这二十三道血柱之力,饶是如此,我仍是感觉实在消受不住,那血柱似乎有着极强的腐蚀性,我片片发红发黑的肌肤开始片片的剥落,并被消蚀掉。 虽有赤玉力量的保护,我也知道,我是碰到了极大的危险。 我经脉已被全毁,全身的血液也将流淌而尽,我的生命也只存一息了。 而我却又看到了那个诡异梦境中,重生后红衣女子的脸,她的眼神里竟全是失望,似乎我如果真的就这么死了,真的就是太便宜我了的感觉。 ************************** 阴雷珠力量的衰减,使整个洞窟变得更加不稳定起来。 阴雷珠力量衰减对血湖的镇压也得到了衰减。 血湖的水突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 那巨大的血尸,随着阴雷珠力量的衰减,表情变得越来越迷茫,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一样。似乎连血湖的血水在减少都没有能影响到他。 大地开始震动,湖底开裂,所有的血水顺着那突然裂开的缝隙倒灌而入。 一声强大的震吼声自那缝隙中隐隐传来,震慑了所有洞窟中的凶灵。 而随着那一声吼,血尸却像突然苏醒般的从血湖中一跃而起,此时的血湖竟已再也束缚不住它了!而随着它的这一跃,他猛吼出声,全身突然爆炸化为了粉末,这炸开的血红的体表下,粉碎的竟全是霉绿的血肉,在空中竟还发出幽绿的光芒和阵阵浓烈的恶臭,看来真的如“女鬼”所言,它只是一具缩住自己灵魂的尸体而已!不知早已陈腐了多少年了!一个修行的仙人,最终却成了一具可悲的尸妖! 随着它尸身的爆炸,一道人形的白色烟雾翻腾,这应该是它的魂灵吧,它这魂灵似是被封压的太久,而现在终于得到了自由,它似是欢快的长啸出声,接着剩余不多的血湖之水被它的魂灵吸摄,竟又形成了一具新的身体!但随即这新的血水躯体又化身一股水柱摆脱血湖缝隙的吸力冲上岸来。 它这竟是吸收了血湖中的血水重新凝塑了躯体吗?他的肉身终于爆炸成粉末,那它的灵魂现在算是解脱了吗?再也不用受这阵法中的折磨了吗? 但其它的血湖湖怪就没有那样的幸运了。它们被湖底所产大的巨大的吞吸之力随着庞大的旋涡全部被卷到了湖底的隙缝中去了! 那巨大的隙缝似是深不见底,传递出一种异世般的庞大气息。 湖底的隙缝随着湖水大量的涌入,湖水渐显干涸,但此时阵中紧张的每一个生灵却没暇顾及感受和分析这份可怖的气息…… ************************* 而发生这些异变时的我,正处在死亡的边缘,异变让二十三石魔显得更加狂躁起来。 眼见的它们就要冲上来把我生吞活剥,以夺取我体内的力量。 突然,银光闪烁,一道如是天神般威赫的身影瞬间浮现,同时二十三道巨大冰锥分击二十三石魔的头顶,巨大的撞击声下,那石魔的石身竟全都出现了大小程度不一的裂缝。 同时渗着血色的素白花瓣飞舞,带着淡淡郁伤的清香瞬间溢满空间。 是他们,是银袍尊主和那飞花仙子来了! 就算在意识的极度微弱下,我仍是感觉到了他! 竟然是他! 在这生死的一刻,他终于赶来了,在生死一瞬,我不是没有想到过他,只是不敢奢望,但现在他终于来了!来在我最危难的时刻! 那一刻,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就涌出一阵说不上的情绪,所有崩紧的心弦似乎都放松下来,痛苦似乎也减轻了许多。 所有所受的痛苦竟化成了一股委屈的情怀,再也抑制不住的就泪流满面。 我怎么会在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面前落泪,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自己可以信任和依赖的人,放下所有虚伪的坚强和防御。 他是神一般的存在,也许只能容我仰望不能容我依赖,但他的到来总是莫名的让自己感到一阵的温暖和心安。而且他的出现似乎每次都是在我最危难的时刻。 他的到来阻住了石魔的攻击。 而此时,那不讲究的女鬼再次飞跃出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已没有了人体的样子,恐怖之极,血肉横飞,但我就是还活着! 只见一个全身血红空灵而妙曼的女子在空中显形,她的样貌我记得,正是“女鬼”美貌时的样子,她吸收了我的血,终于可以化形了,只是现在全身如是充血,惨红一片,如是美丽的魔鬼。 我的鲜血仍在滴滴流淌,我深深的感到了灵魂及生命被抽离的痛苦感。 她倩影轻旋,奔着我的鲜血而去,纤手一挥,空中我喷出的点点鲜血就像是被受到了招唤。全部向她涌去。 她竟张嘴把那些鲜血全部吸入。 我虽是已没有思考的能力,但不知为何却偏能感受得到,似乎我不用眼睛也能看到周围的一切! 也许这是将死时,灵魂的感觉吧! 所以“看”到女鬼这一幕仍是感到惊悚异常,恶心之极,也恐怖之极。她这感情是我吸了她的血,她还必须讨回我的血? 而且一点也不嫌弃那些血是我的废弃之物。 那些血液在她的灵体中飞快的运转着,渐渐的竟有气脉之象传出,似是从那些虚无的幻体中竟生出血脉来!她的身体似乎透明起来,看到了已顺着新生血脉隐隐流动的血液,看到了跳动的心脏,看到了生长的骨骼…… 她似是发出了欢快的轻笑…… 这股欢快的情绪也影响到了我。 她突然向我挥手,双手与我紧握,带着我破烂的身体就在空中飞转起来。 “以我混沌之息,寄于凡世之躯。相辅以助,气息共享,我灵彼魂,魂灵交融,共辟洪荒!血之契约,生死无破!”那女子轻语,在那阴雷珠的闪电中,在二十三石魔的攻击中她竟在我最虚弱的时候要与我达成契约…… 第四十六节:异变 我无法抵挡“女鬼”的力量,尽管我的心中对它邪恶的表现,有着来灵魂深处的排斥。 而现在我只能被动的接受。 而在“女鬼”这件事的立场上,赤玉明显是胳膊肘往外拐,一直站偏队的。石头终是石头,那会理解人类的情感?! 银袍人与那些飞花仙子帮我们阻挡了所有来自于外围的攻击。 “血离之花,射!”“血离之花,旋!”“血离之花,舞!”…… 飞花仙子清妙的声音,不时的响在耳边,成为这无尽,脏肮杀伐之中的唯一美丽。 ****************************** 我的血液在“女鬼”新生躯体中循环了一个周天后,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那血流在她几近透明的躯体中流动时,似乎已带上了点点的金光,然后就又通过与我相握的手掌缓缓回朔到我的体内。 她身上的血红之色在慢慢的减淡下去。 而我体内但凡那血液流到的血脉,竟在奇迹般的重生恢复,全身突然****疼痛难忍,在这种痛苦中,血肉似在重生,所有肿胀乌黑的皮肤进一步的脱落。 “女鬼”近乎透明的躯体现在竟是绚烂而闪烁不定,一会儿是冷冷的幽蓝色,一会儿是暖暖的金黄色,似是不断交替的两种力量在出现。 当幽蓝色的力量流入我的体内,我就会感到体内森冷无比,当那暖暖的金黄色流入体内,则是温暖如春的舒畅感,甚至感觉到周身许多窍穴都被打开,大有一种清明之感,对四周的感应似乎是更强了。 我想也许是因为我的血脉在重生,对于这两种反差极大的力量尚能承受,这新生的血脉韧性极强,才能经得住这差异极大的力量,如果是以前的血脉本体,我想肯定受不得这样的折腾。 这“女鬼”看来真的是绝非凡俗,但终究是鬼物,只会趁人之危,用些阴烂的手段。就算她的力量再大又如何,我并不想变成一个鬼里鬼气的怪物! 我的血液在与“女鬼”的力量迅速的交融着。 在这样的交融中,女鬼身上的血红之色越来越淡,很快她的身体就显得晶莹而玲珑剔透起来,像是晶莹透亮的水晶艺术品。 那些变异的血液在我与她之间循环几个周天后,又回到了我的体内,重塑我的肉身血脉! 她在我的眼前变得有些晃眼,水晶玻璃一样的她轻轻旋转着,折射着阴雷珠的点点光芒,显得异常的绚烂美丽,美得有些诱人,让人心神恍惚,完美秀挺的胸部,细若折柳的酥腰,细长的美腿,如玉的素手纤指,每一个细节都美得无可挑剔! 只是她的容颜怎么会越来越眼熟? 秀丽的眉,大大的眼,翘挺的小鼻,轻抿的俏唇划过一道调皮而得意的笑。熟悉的面容,陌生的表情…… 那副面孔——天,怎么是我的!我一惊,她俏丽的容颜,美丽妙曼的身躯,去除多余衣物的遮挡,如是浑然天成的艺术品。 我突然意识到,我的身躯如她的一样都在重塑! 这一惊非同小可,猛烈的惊惧下,竟然虚空坐起。 “血之平等契约达成!”“女鬼”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吐气如兰…… 我的身体被重塑,所有的衣物早已随着那剥离的血肉风化掉,我陷入了一种极其尴尬的境地。 而此时片片清凉的花瓣飞来,落在我重塑的肉身上,如是一件淡素的百花褶裙,我感激的看了那正在与石魔对阵的素衣仙子一眼,但她却一脸寒霜,根本就没有向我这里看过来。 “哈哈,这小丫头终是挺了过来,也不枉我这一番折腾了!”突然一阵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着实吓了我一跳。 “老石头,谢谢了!”一声娇俏的声音,悦耳动听。却让听到的我,极其恼怒,果然是这两个家伙在如此危险的境地算计我。但我突然又惊奇到,我竟能听到石头说话了! 石头,原来,真的,可以,说话?! 我有些无语。 而“女鬼”用幻化而来几乎与我一模一样,但却比我更出尘、更空灵的身体,轻曼旋舞,可不可以不这样,我恼怒异常,而她却似是非常开心,我感到我身上在此洞所受的那些阴寒之气早已被她全部吸收,转化,我的身体在重新恢复活力。 而此时的她,人体在虚空中突然虚化,在她消失的地方忽然有强烈的金光漫射,她竟幻化的如一轮灿烂的太阳。使这个阴寒之地如是充满了阳光与温暖! 阴雷珠明显的震颤了! 这似乎是极度让我无法理解的事。 我忽然就想起那晚电视中所射出的点点金光。 这怎么可能呢? 她是“女鬼”,身上不是只应该散发出无尽的阴寒之气吗?而现在为什么会散发出如此的纯阳之气呢? “你别折腾了,再折腾,会伤了阴雷珠的!”是赤玉不满地说话了。 阴雷珠显得极不稳定,几道炽亮的闪电就向“女鬼”劈下,夹杂着天然的敌意,但却如是泥牛入海。 那极强的阴雷之息炸在“太阳”的中间,却使它更加明亮,一盏太阳花似在那阳光的中央绽放。四周变得炫彩起来。许多美轮美奂的花朵不断从“太阳”的中心旋舞而出,带着极强的杀伐之息。 这方洞天内的所有妖、兽竟对这样的力量显得甚是忌讳,显得战战兢兢。 在这股力量的刺激下,二十三石魔像是实在难以忍受,终于开始发狂,对天长啸。 *************************** 而那黑山黑水中女子的容颜在我脑海中也越来越淡,但就在最后,她突然对天挥出一股滔天的黑雾,炸响在了天际,我感到了灵魂上的一阵震颤,在那遥远,只属于梦中的地方,天际变色,天空中旋出巨大的旋涡,似是正在打开一扇异世的大门。 忽然那飞花仙子的面容大变,大有几份花容失色之举: “尊主,不好,祭阵有变!” ******************************* 而同时的我,躯体在那温暖阳光的照射下,所有窍穴大开,贪婪的吸收着这奇异的能量。 我的身体突然金光四射,也许是这一天吸收的各种非本体的能量太多了,我血脉中的血液突然沸腾了起来,澎湃着冲向我全身的各个新开窍穴,好不容易刚刚重组的身体上,竟开始出现道道金色的纹路,如是皮肤重新被炸开。 所有的血离花被这股力量冲击地飞散开,金色纹路布遍我的全身,一股灼烈气息从体内向外发射而出,如是要从内向外的把我烤熟一样…… 第四十七节:战神之花 金光流转,包裹我的全身,新生的皮肤似乎再次裂开,体内似是突生了一股庞大的力量,似乎要把自己涨爆。 天,不会是摄入力量太大产生反噬了吧? “什么状况?!”赤玉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放开了与阴雷珠的纠缠,阴雷珠重新稳稳的挂在了洞顶,但光芒却微弱的多了,再也没有雷电之力放出,珠子还在不断的缩小中。 女鬼也大叫一声的远离我,惊恐的看着我,然后化成一道青烟,聚成一小团烟雾状缩到赤玉旁瑟瑟发抖。 裂纹不断加大,我新生的躯体似要完全崩裂掉了。 赤玉发出强烈的光芒似是想护持住我,但它的能量一接触到我发出的金辉,就全部被吞噬,甚至还有部分反噬回去,差点伤着它。 “不好!这……”显然赤玉有些发懵搞不清状况了。 “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女鬼颤颤栗栗,声音发抖。 显然我现在的情况完全出于他们意料之外,它们也害怕极了,不知应该怎么处理了。 ***************************** 二十三石魔的石身终是没有蕴育到时候,那本在石身中流动的生命气息终于还是被压制下去,在血离花与银袍人的阻击下,终于块块崩裂,但每块石像中又冒出了道道浓浓的黑雾,这巨大的洞窟中顿时一片肃杀阴厉之气。 “是二十三天魔的残魄!”飞花仙子沉声道,“是谁竟想在人间重育二十三天魔的真身,让他们复活!再晚些时日怕真就成气候了!”。 “离析!诛杀!”银袍人只有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那些飞花仙子便重重围困那些二十三天魔的残魄,誓要将他们诛杀在魂魄状态。 ******************** 而此时我梦中的黑山黑水间却发生异变,那强大的旋涡正在打开的异世之门,似乎是通往一个充满魔气的地方,我的灵魂那怕感受到一点点,也为之而感到颤栗。 离析:“尊主,不好,祭阵有变!” 而此时我身体也正在发生金光裂体异变,层层金光正在形成一个巨大的图案。 银袍尊主:“战神之花?!” 他们两人几乎同时出声,但所言内容却不同。 一个在担心不知道什么阵。 一个却是在惊讶我身体异变所带来的异象。 那道道金光在我的身体之上已是凝聚成一朵巨大而瑰丽的奇异花朵。 银袍人显出无比的震惊。 这是第一次见他流露如此强烈的情绪。 离析眼神闪烁。那“战神之花”四个字,似也深深刺激到了她。 “祭阵松动,魔气外泄,怕与这二十三天魔有关,若是这二十三天魔的魔魂复出与这残魄汇合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离析声音中有一丝焦急。 若在平时,尊主肯定会第一时间折回处理祭阵,那才是他千万年唯一风雨不改的执著。 但,今天,似乎有所改变了。 “离析!护法!”银袍人很快下了命令。 离析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不安,但也仅是如些,便把手中一玉瓶飞送到身后一女子手中命令道: “乐菡,带二百新魂先行固阵,找幽魁汇合,其他人随我护法!” “是!”传来数人齐声应答之声,身后的女子接过那烟雾缭绕,阴霜之气浓郁的玉瓶,带着部分人领命而去。 ********************* 我感觉到我的皮肤在片片崩裂开,我如是在受凌迟之刑,那份痛苦,让我感觉到死亡原来是那样的美好,我好希望自己在那一刻就能死去就能失去一切知觉,但属于人类的自我保护系统似乎怎么也开启不了,我明明痛得死去活来,却偏偏的意识清楚。 我不由的嘶喊出声,不想那声浪却如实质一般的层层暴出,一波波的向洞内四方散去,使原本就已极不稳定的阵洞更显得摇摇欲陷,不断的有碎石横飞。 下面幸存不多的怪兽与血尸再也不敢发狂,明显得浑身战栗。 随着皮肤绽裂的极度痛苦,我的血液崩溅,各处穴窍明显得能感觉到多种能量的冲刷力,但奇怪的是,这崩溅的血花却凝而不散,随着我开裂的皮肤,似乎还有一股被封压已久的力量在不断的散逸,托起我的身体,在我的身体四周撑起一方奇异的空间,所有的力量都被这股力量碾压。 就连一直自诩为将来会是神之上的“女鬼”这会儿都远远的躲着我,根本不敢再死皮赖脸地死缠着我了。 我的全身散射出道道金银之光,与崩溅的血花相照相映,显出瑰丽而又诡异的色彩。 我的身体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托起在空中慢慢旋转,慢慢的发现,那些散射的金银之光竟是有规律的,而我的皮肤也是在呈一定的纹路裂开。 这一切诡异而绚烂美丽。 但痛苦中的我,根本没有欣赏这份美丽的心情。 洞内大片大片的巨石已经在越来越快的落下。但每一块巨石都被这份力量阻止在外。 金银之光绕着崩溅的血花旋舞,那崩溅的血花也慢慢的在空中凝聚。金银之光似是被能工巧匠所控,已慢慢凝聚成形。 我的痛苦在不断加深,在极度清醒的状态下忍受非人的痛苦,我感觉我已经快魔化,气血逆流,血脉暴涨,这是走火入魔的前召吗?…… 我不知道,只是感觉唯有疯狂,才能忍受这不断加剧的非人折磨! 一道银光打破周身层层力量的封锁,,一股柔和的大力源源涌入我的身体,我终于感到全身略为一松。那快魔化的心也微微轻松! 银袍尊主已飞临我的身前,百般小心的护持着那份自我体内突然崩发的气息,在他的身后,数道白色身影,如是天外飞仙紧随而至…… “血脉觉醒?!”是银袍人来了,看到我的身体之上已是凝聚成形的巨大而瑰丽的奇异花朵,他显出无比的震惊。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流露如此强烈的情绪。 他强烈的情绪,似乎让他身后的女子全身都是不由一颤,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查觉得情绪,眼里但却似是晶莹起来。 这是一朵美得充满杀伐之气的花朵。花瓣如锋,花蕊似剑,不停的旋转,射出道道金银之光,花蕊为金,花瓣为银,流光闪闪,瑰丽无比,每一份转动都在洞内卷起无比的肃杀之气。 第四十八节:涅槃?重塑 “她这是怎么了?她可不能出事啊?……”这是女鬼哆哆嗦嗦的声音,似乎快急哭了。 这“女鬼”在可恶中偶尔也露出几分娇萌,这份害怕,让她显出几份人类的可爱。 “那些石怪,露出的气息好可怕,它们好像要活过来了。”女鬼似乎总是好胆小。 “离活过来还早,它们是靠着一股咒力才活过来,动起来的。”赤玉瓮声瓮气的解释。 “那银袍尊主好厉害啊,哇,一击就中,那石怪碎了。哎呀,好怕,那石怪中逃出来的是什么,气息好强!”女鬼的语气中充满崇拜。 “哦?魔气!严重残缺的魔气,但却是魔引,这股魔引之气强大之后,那怕远隔千山万水,也足可召回散失的魔气回归,而达到真正的复活!”赤玉的语气中充满凝重。 “这么厉害?!”女鬼一副惊讶的语气。 “它们的召引方式不同一般,非常诡异,如果真正强起来,时间和空间根本就阻隔不住它们,它们至所以被称为天魔,就是因为它们非同一般的魔性和霸气。它们已消失数千年,竟会在这里出现!不对?它们的魔性怎么突然加强,是被咒念控制!魔性加咒念,而且是极强的咒念,难道是幽冥谷?!这事情有些麻烦了。”赤玉如是一位耐心的导师。 “幽冥谷是哪里?”好学的女鬼。 “诅咒之源。”耐心的赤玉。 在我极度的痛苦中,赤玉与那女鬼竟然闲整以暇地去观战了,就知道这两个没一个靠谱的。 ******************** 一阵沁人芬芳迷漫空间,血离之花朵朵飞舞,所有的飞石就被那娇嫩的花瓣击为粉末。 银袍人的内力如绵绵之水,不断的涌入我的身体,修复我已近暴裂的经脉。 身后那些曼妙的仙子们与他紧密配合,阻住一切外力打扰。她们在我身边旋舞,一阵阵奇异的法力随着银袍人的内力缓缓而小心的注入。 而此时的银袍人法身足有丈高,如是神祗睥睨于世,他掌中源源的绵软之力扫过我肌肤的每一份血肉,让我的全身感到一丝冰凉的惬意。但偏是血液中涌出暖暖的感觉。 “战神之花”却一阵晃动,那蕊中金戟似就要冲天而起,展开一场旷古的征伐!片片花瓣也如刀斧般似要片片飞裂,我感到了我全身的力气和血脉似乎都要被抽空一样,没有了痛苦,但意识却开始糊涂起来。 银袍人的动作频频变幻,似在压制这份不稳定。 他始终稳而有度,急而不乱,似毫没有显出一份慌忙来,似他就是一座山,一座足以遮挡所有风云雷雨的山岳。 不知过了多久,我逆行的血流被重新引入正规,全身感觉终于回归了一份平和。 等我的意识慢慢回转,“战神之花”的光芒也已收敛、虚幻下来,再没有那份强烈的眩光漫射,“战神之花”已在渐渐隐退。 而我似是在烈火中涅槃重生。 洞窟的顶方已有大片大片的山石坍塌下来,塌出一个无比深幽的大洞。这里危险重重,大片大片的洞壁已坍塌。这里眼看就要变成一个新的墓场。 ************************ 整整这个过程,似是极其漫长,谁也不知光阴到底消失了多少。 我的身体似是在经受一次又一次的洗礼。 二十三石魔的魂魄还在左冲右撞…… 血池之中怪兽连连嘶吼,那是对死亡的恐惧。 血湖已近涸,血水越来越少,湖底之下似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大多湖怪已消失,只有为数不多的还在苦苦挣扎,眼中发出渗人的红光,口中吐出一道道的血柱,直向洞顶的坝塌处射去。像是死亡前最后的挣扎与召唤。 阴雷珠的雷电之力在减少,并迅速回缩,回缩进那两个硕大的明珠中,而在那些雷电之力完全缩回到这阴雷珠中之后,那两颗硕大的阴雷珠开始快速的缩小。它的控阵能力在减弱,血湖在崩塌…… 突然一阵惊天的嘶吼声响起,深深的刺激着人的耳膜。 我的眼前一花,一具庞大而血红的躯体正在以飞快的速度伸长,它全身似是一股血流在不停的流动着,偏却是一具人的躯干模样,似乎它的身体就是由血水组成。 是刚才爆炸重生的血尸,它的身体现在看似有形,实是无形,就是一滩水流而已。 也许是血湖对它再无压制,它此时正在狂暴期。它数次想冲天而上,都被离析她们打下去,但由于它的躯体现在如是一滩血水,斩不断也灭不了,一时双方竟处在僵持状态。 它夹杂在二十三石魔之中,不断的突袭。 血尸无法冲上来,就在下面发狂,似是泄愤般竟然把幸存不多的湖怪,全部撕碎,并把它们的魂灵也生生的给吞掉,随着这种吞噬,它的力量似也在不断的加大。数次差点冲破离析她们的阻挡,冲向正在产生异变的我。 也许是怕血尸会打乱银袍尊主对我的救助,离析把所有的力量都调集到了对我的防护中。 而那血尸又再一次向我冲来,一阵漫天的血离花向它飞射而去,把它的血躯绞得粉碎…… 但, 不对! 这具血尸粉碎了,怎么还有另外一具血尸?! 另外一具竟是直冲洞顶! 原来是调虎离山,它的目标根本就是洞顶的血离珠! 几乎大部分的力量全部集中对付血尸,洞窟中忽然卷起一阵奇怪的大风,竟是那二十三石魔的残魄,趁乱逃走!随着浓烟散去,那些残魄早已不知去向…… 离析她们愤而跺足。 *********************** 我的身体终于又恢复了知觉。 “女鬼”不失时机的极速飞归本位,没入我的身躯内不见。 片片血离花恰逢时机的再次为我做了件百褶花裙,美丽而清香满溢。 “哇,灵气爆满,你竟能把这里吸收的浊气都给净化了?!”这是女鬼进入我体内之后的惊叫声。 我不由飞跃而起,感到体内被各种力量暴涨的极是难受,极是需要发泄一番。 而此时发现这具血尸的分体冲天而起,我不由如是泄愤般猛然出掌向它击去。 满心的压抑,终于可以吐出了。 真愁全身的力量无处可泄,它刚好就送来了,正好! 第四十九节:漫,随我起舞! 这血尸被我一掌就拍散了,化成许多水珠。 但很快它就回拢,重新成型,与刚才离析她们打碎的那具分形合两为一,满脸都是惊惧。 原来这厮把已成僵尸的肉身故意粉碎,利用血湖之水重塑了自己的身体! 刚才女鬼说过,他本是仙人之尸,拥有仙人的智慧和修行的法门,只是很可悲的被压制束缚,被人练成僵尸,在这里制造阴煞之气,供此阵运转。如今血湖压制变小,应该是恢复了几份神志,知道那具尸身已然成为他灵魂的束缚,所以果断粉碎,重塑法身! 我想那血湖中的血水定不是一般的血水,想也是,这其中融入了多少无辜的魂灵和生命啊,生命之息定是非常之强,所以在浸泡的血湖之水后,我才会血肉重生,窍穴大开。 而这血尸本就是仙人之躯,定会仙法,就给自己重塑了这流动的身躯,竟比以前的身躯不知要强大多少,虽然不是太厉害,但想要伤他却也是不易! 打退血尸,那阴雷珠对我似是突然有极大的吸引一样,虽然我并不明白它到底珍贵在哪里,但不由自由的还是向上跃起,身体竟是轻灵如飞,要把那两粒变小的阴雷珠全部擒入手中。 刚一接近阴雷珠,一股股夹杂着阴寒之气的闪电就穿体而过,瞬时一股股电流流串于全身,使全身都发出了电光闪暴时的眩丽。 “这阴雷珠的闪电带着极其纯真的阴灵之气,竟已伤你不到了!”赤玉瓮声瓮气的说着。 这阴雷珠原是被阵法禁固在洞顶,所以在擒取时,感到了一股拉扯的力量。而此时那女鬼化作一股烟雾轻身飞出,围着阴雷珠阵阵旋舞,她双手向天,突然就从我体内引一股血脉而出,直灌入她的体内,她的身体再显一片血红之色。洞内突然就阴风阵阵,那阴雷珠的力量似是找到家的感觉,在发出几阵轰鸣后,终于外劲内敛,安静了下来,我也终于把它擒在手中,只见它此时外围已是一层幽幽蓝光闪烁,而中心却蕴有无尽雷电,闪烁不定。 当阴雷珠入手的那一刻,我就感到了“女鬼”的喜悦迅速得传遍了我的全身。这一切原来全是她的指引。 似乎又没有放处,干脆直接就放入口中,一阵电击之感传遍全身,但却是****舒服,似是正在安抚我已暴涨的身体,也使我的全身发出了绚丽的光芒。 阴雷珠入口,这方洞天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使全身电光缭绕的我成为了这洞天中的唯一亮点。 而就在此时,就感到了天地一阵巨震,洞中石壁上的妖魔雕刻,竟发出了阵阵嘶吼,它们原本就刻得活灵活显,而现在阵法松动,它们竟活过来了! 也许他们原本就是被阴雷珠封压镇守在这里的妖魔,而现在则全部被放逐了? 一场大的变故已然来临! “走!”银袍人近我身前,身影缩至正常人体型,一只冰凉的手就已拉起了我的。 不知为何,他的身体,好像时时都是冰凉一片。 此时天地剧烈摇动,这方洞窟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要彻底塌毁了!大片大片的山石密集横飞。 如果只是如此,我想也阻止不了我们飞离洞窟的身形。 但就在此时却从四周坍塌的洞壁中随着无数石雕妖魔的飞舞,突然涌出众多只体态各异而恐怖的僵尸来。 洞顶更是爬出一只硕大无比,如是奇猿的墨绿色的僵尸,他的身上绿毛如丝,竟在洞中的飓风中根根飞舞。 它的手中似是有无数根银色丝线般,我想那定是法气结成。每根法线都连着一具僵尸,这法线频频随着僵尸频频舞动,似毫不受周围环境影响。 原来那众多的僵尸竟是被这具僵尸控制着? 这些僵尸很快的就向我的围拢过来,阻住我们的去处。密密麻麻的总有数百具。 “真是活见鬼,这阵主从哪里淘来这么多的凶煞玩意?僵尸全是古董级的尸体,能一下弄出这么多,也实在是难得难得。”我心中不由嘀咕。 对于这些突然出现的僵尸,银袍尊主视若未见,只见他轻轻一挥,就有大片的倒下。他并未松开我的手,好似要给我最大的保护,不让我受到似毫的伤害。那手握得很紧,不知为何心中就涌上一阵莫名的感动,在一片冰凉中汲取了一份久久的温馨。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们也许只是萍水相逢,他却已两次救我!而现在他似更是处处护着我。 我无法理解,只能回报以久久的感动。 这些僵尸实在是不简单,他们不惧飞石,崩塌的飞石砸中他们,他们仍自奔跑,就算是断了臂,断了足,对他们来说,也根本没什么影响。 面对他的保护,我却无法坦然处之,一路行来,我好像处处都在跟别人添麻烦。 心中愤恨,刚好体内又爆满了需要发泄的力量。 只是自己好像并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更好的发泄。 “漫,随我起舞!把握好这个机会。”我的心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是女鬼的声音,她竟叫的这么亲热,实在让我难以接受,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然后我的手就不由得从银袍人的手中滑出,哪一刻,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几份不舍。 他有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那英俊的脸上充满了魅惑,迷乱我的心智,不知为何看到他那双深邃的眼,就突然感到一阵心神荡漾,无法平静。也许是因为他对自己的生死救助,自己深感于怀,铭刻于心? 乱石纷飞,群尸乱舞中,我对他展颜一笑,便跟着身体内的那股力量开始悬浮于空中,许多陌生的招式出手,向那些奇形怪状恐怖的僵尸们袭去。 这些僵尸基中一部分甚至可以凌空踱步。 他们似是永远也打不死,这就给我们遭成了一定的困扰。我们必须把他们粉碎掉才行。 我的古怪招式频频出手,我的心中满是新奇,每一招发出都卸掉我体内的一份力量,我也就感到舒服一份。 第五十节:不听话的学生 阵阵招式出手,一个个恶魔僵尸在手下覆灭,真是那个爽。 “嗯,不错!小心那边!” “不要只用蛮力……” “小心!要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几次了?这会要人命的!” “气沉丹田!对!这样发出去的力才会有更大的杀伤力。” “你这是排气呢?!气息未动,杀机先行!要一招致敌,不要乱放玄气,浪费啊!” “女鬼”一声接一声的不停的在我耳边唠叨,我从来不知道她这么多话的! “哼!要你管!”虽然知道现在是“女鬼”在带着我做这一切,但不满于“女鬼”未经我同意,强行与我结成契约,还是什么血之契约,心中对她仍是十分排斥。 但也知道是“木已成舟”回不了头了。 刚才血之契约在结成时,自己明显感到了一份血脉相连,能源互换的感觉,那种感觉深入心脉,也许一生一世自己都跟这个来历不明的女鬼给绑在一起了! 整个战斗过程,只有在我疲于应付时,她才会控制我,帮我灭敌,其它时候,只是传我战斗意念,却并不轻易操控我。后来我才知道她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巨石被击碎,妖魔被驱散,僵尸被撕解,片片墨绿腥臭的血肉飞溅,到处都是狼籍一片,让人恶心。 幸有那血离花的清香驱走了这阵阵浓臭。 我观察到,这具具僵尸似都受那墨绿色的巨猿僵尸所控,我瞅准了那巨猿僵尸就飞扑了过去,阵阵凛寒之气飞出,全部射向那巨猿,它很快就被逼得手忙脚乱,连蹦带跳。 “呵!也不是多厉害啊!”我的心中泛起一阵冷笑。 “这是你刚才吸收的那些灵魂碎片的力量,现在已被我全部转换,可怜你的肉身没有经过淬炼,你身体内的灵魂碎片之灵力、血湖之煞气、银袍尊主的玄气等这多股力量你无法融合,无法真正吸收并容纳这些力量,所以趁现在你赶快全部泄掉,否则后患无穷,向着那僵尸老妖狠狠的打,我不帮你,你身体内的能量现在已足够你用了。”女鬼娇嫩的声音幽幽传来,谆谆教导。 “等以后,你还得从头开始修行,淬炼肉身,才能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力量!不过你此时所用过的招术要是能记住就最好不过了!”“女鬼”继续指导。 真是开玩笑,这么多不同的招式,我怎么可能记得住。我表现的极不好学,而且还在与这女鬼呕气中。 “趁人之危的女鬼,还想当我老师?!”我心中不服。 “哎!再说一遍,我叫血葵,不要再叫我女鬼了!” “好像血葵这个名字比女鬼也好听不到那里去啊!”我腹诽。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你要虚心好学,这样才能进步,才能跟我们同驱共进,我们也不至于太丢人,是不是?”赤玉破锣着嗓子突然插话了。 “什么?嫌我丢人,我可不惜得跟你们在一起,嫌我太弱,太丢人,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走人!”我可不是非常愿意跟你们在一起的。 “你啊真是太笨,感受不到我们的重要性,等到那一天,我们不在你身边,有你哭的时候。”赤玉说话好像总是不中听。 我真是无语,我身上这到底是两个什么跟班啊,竟敢嫌自己的主人笨,看来出去后,我必须得好好教导教导它们了!! 随着凌厉的招式频频使出,我面前的巨型僵尸,已是显得难以抵制,我竟可以这么强,我的心中终于生出自己不再是废柴的自豪感,自己终于可以不再连累别人,终于可以保护自己了。 自己竟然有些激动。 “不要高兴的太早,这些只是血葵的功劳,当你体内的这些外来之气泄完,你仍是废柴一枚,除非你自身的身体强大起来,拥有你自己的玄气才行!”那瓮声瓮气的赤玉,似乎总见不得我半点好,总是要时不时得打击我一下,或是折磨我一番。 果然,没有一会儿,我体内玄气似乎就要被泄完了,我攻出的招式,再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杀伤力。在巨猿的面前就相形见拙危险频频了。 又还要应对越来越频繁下落的巨石,不由开始有些手忙手脚起来。 而正在这时那巨猿之尸忽然暴怒,双目发出猩红的光芒,呲出满嘴的獠牙,显得狂怒暴躁。 他手中一枚略粗于其它法线的银线闪出,下面的战争立时就更显紧张起来。 我略一低头看,竟是那血尸暴怒了,它全身发出莹莹红光,他现在恢复正常人的身材,动作轻巧,竟比其它的那些个大家伙僵尸,还要灵活十倍百倍。只不过现在血湖已干,这洞窟中少了一份封压之息,没有了血湖对他的压制,他的神情似乎一直处于一种恍惚状态。 心神似被巨猿通过手中法线牢牢控制住,但那巨猿却似乎控制的越来越辛苦了! 我想那些虚无但可被我窥见的法线,一定是控制那些僵尸灵魂的魂线。 但那血尸却似明显的不在状态,似正有一种属于它自己的情绪在苏醒。 他的每一步行动好像都是处于被逼状态。 而且我发现其它的僵尸虽然凶悍,但似乎没有什么智慧。这样下面最大的威胁其实就来源于这具血尸了,它利用地形,利用周围的僵尸,总是突袭离析众人,它虽然处于恶势,但却一点也没有把自己置于险境,真是一只狡猾的血尸。 他的身体现在可变形,可分身,如是无形流动的液体,嘴中会喷出血雾,那些血雾带着极强的腐蚀性,被喷中的巨石都会被融化掉,他的血雾迷漫开,那些美丽的血离花就片片的凋零腐烂。 也许终是因为没什么战斗经验,不知道战斗的残酷与危险,也止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心,就这样向下看了一眼,就感到脑后突然一阵大风袭来,原来是那巨猿的突袭到了,就是我向下瞥了一眼,这中间几乎连一秒的时间都不到,它竟然就偷袭到了我,他锋利的利爪几乎已触到我的皮肤,我急忙回身相格,但这一格也泄完了身上的最后一丝玄气,身子一软,就向下坠去。 第五十一节:血尸复苏 哎,真的是不听老师言,吃亏在眼前,我这一分神,就让自己差点伤道,这次女鬼连责备我的机会都没有,我就已经向下坠去了。 突然一阵冰雪旋过。 这封闭的洞天中,怎么会突然飘雪,而且这也不是飘雪的节气啊。 但就是这一番冰雪过后,我转过身时,只见身后巨猿的一只臂腕之前已有大面积的冰晶,他的手臂在突然间就失去了控制。 此时控制血尸的那根法线好像刚好就在它的这只手掌中。 那丝法线经此冷冻就突然崩断。真是没想到,这冰雪之力竟然能连法气凝结的东西都能冰冻?我有些理解不了。 然后我就听到了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吼,接着我就看到了极其诡异而恐怖的一幕,那巨猿身上突然就射出了数不清的银线,银袍人飞身向前,圈住我就向旁边闪去。险险的避过那万道银钱。我才发现我竟已被他完全的护在了臂腕之中。 他的心跳之声,是那样的稳健,似乎无论多大的事,都无法打乱他心跳的节拍,他的眼冷冷的注视着场中的这场变故,挥手让离析她们也避离突变的那片战场。他们似是心有灵犀,他刚一动,离析她们已是撤了出来。 只见那突然暴走的血尸把那些银钱竟然嘶吼着全部收入自己的体内,而且它的身体还在暴涨中,鲜红欲滴,好像组成它身体的血流马上就会滴落下来,风散掉! 那些银色法线被他吸收后,一片银光缭绕在他的周身。接着更恐怖的事发生了,那头巨猿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干瘪了下去!像是他所有的精气法力全被被那血尸吸走了! 再接着那巨猿的身体突然暴裂,自暴裂如粉的肉体中一头强大的白色巨猿腾空而起,显出几份慌张似是就要逃走。 不想那血尸更是迅捷,一个旋身已是腾空而起,就将那烟雾状的巨猿绞得粉碎然后全部吞吸到体内。 太惨烈了,我看得惊恐无比。 “它竟吸收了那巨猿僵尸的尸精之气,真是遗憾,我实在是不能吸收了,哎我还是太弱,今天浪费了太多。”我听到了体内一阵遗憾的叹息声。 这话说得我不由一阵反胃,太恶心了,虽然这契约达成,但自灵魂上,我实在是无法接受这只女鬼的生存法则和饮食习惯。看来我还必须想办法摆脱掉它才行。 “哼,到现在还想着赶我走,晚了!”女鬼知道我的想法,冷冷的说道,似是负气般的不再离我。 那血尸彪悍无比。只见他吞了那巨猿的魂灵,似是显得非常兴奋,也似是在庆祝自己终于重获自由,不再受那巨猿僵尸的控制而激动不已,不停的向四下攻击,大片石雕所化妖魔和僵尸,在它兴奋的暴走下,悲惨殒命。 但只此似乎还不足以表达它的兴奋,它突然让它的身体暴涨,如是巨灵神一般高大,向下猛得就喷出一阵血雨,只见他下方的那些僵尸瞬间就全部化成了一滩脓水。 他的身体转瞬又汽化,在这巨大的洞窟中如是张开了一张云雾之网,把洞窟下方笼罩,一阵血雨噼叭而下,将那些石雕所化的妖魔鬼怪也化成了团团烟雾。 那些石雕所化的妖魔鬼怪也许原本就只是些咒念意念而已,现在在血雨之下全部消失不见了。 我有些发懵,这血尸是兴奋过头,敌我不分了?! 我也有些震撼,这血尸幸亏刚才想得阴雷珠而没得到。它现在只是水体就这么厉害,如果再拥有了阴雷珠的雷电之力又会如何呢?我简直不敢想像。 所有的这一切,说起来太慢,其实也就同时发生在一眨眼间。 他在几乎一瞬间就已做完了这一切,也就是我险险避过那些银色法线,刚刚回过神,意识到银袍人又一次救了我之后,这血尸就已做完了这一切。然后,他快速恢复原体,他那血红而嗜血的眼睛就向我这里望了过来。那眼中嗜血般的光芒让人的灵魂都为之颤栗。 血尸凶恶的眼神让我胆寒,我不由就希望能像刚才一样出手,却发现自己现在竟连一丝玄气也发不出来,我又恢复到了普通的肉体凡胎。 看来正如赤玉所言,刚才那只是血脉觉醒,加上吸收了过多的能量,最后在“女鬼”的引导下天然爆发,并不属于我的能力,我想要拥有这些力量,还必须从头开始。 而且我可以说是很幸运的,幸亏我恰好血脉觉醒,可以暂时承受那些力量,并把那些多余的能量发泄出去,否则我可能真的会爆体而亡。 只是我为什么会血脉觉醒,银袍尊主好像叫它做什么“战神之花”? 我体内隐藏的这股“战神之花”的血脉之力究竟来源于哪里?为什么会封藏在我的体内? 而银袍尊主看到这一切后,为什么会显得那样震惊。 我只是一个凡人,想不明白,而且在这短短的时间中,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也没有时间和心力去分析了。 迎着血尸恐怖的眼神,银袍尊主冷冷的回望过去,我就见血尸全身一抖,竟然就跪了下去。 它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一下就将我们弄傻了,我不由往银袍人身后闪了闪,它这是在做什么,是一种新奇的攻击方式吗? 接着一团团的血色符文从它的身上溢出。 都有符文了,看来就是要攻击了,我如此想着,防备心理更重,我现在没有了玄力也没有了法力,又成了一个没有用的凡人。警惕心再次提升,更是往银袍尊主身后缩。 银袍尊主则是稳如泰山,凝目端详一会儿道:“它希望跟你出去。” 银袍人的声音淡淡传来,我却是惊起一身鸡皮疙瘩,差点跳起来。严重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定是我听错了! “什么?!你说什么?!”我不由惊问,以再次确定银袍尊主的话。 “它愿意臣服于你,跟你走,做你的尸仆。”银袍尊主还是那淡淡的语气,没有似毫音调的起伏。 而我却是真的惊得跳起来了! “什么?!它是要跟我走?!”开什么玩笑。 (原来这血尸散出那些符文来是用来交流的,可能是因为它现在是液体组成,无法说话吧,可惜那些符文我一个也看不懂,幸亏有银袍尊主在身旁。) 我才不要让它跟着我! 第五十二节:搜魂机?摄魂炮 我真是对天无语了! 我就奇了怪了,我到底是什么命?身边竟没有一个正常的人,全是些“妖魔鬼怪”! 一块古灵精怪的破石头, 一只凶残缠人的恶鬼, 现在还让我收一只尸妖带它走? 我又不是大魔头! 不收! 再说,收了他怎么养,那里养? 总不至于到处找僵尸让它吃吧?! 况且它要跟着我,谁知道它是不是居心叵测,是为了我已吞下去的那两枚阴雷珠呢?! 不收,不收!坚决不收! 就在我拼命摇头时,突然一阵阵惊天动地的轰隆隆声传来,天地间一阵巨大的震动,这种震动不再是洞窟内小范围的震动,而如是天地在颤抖,并要把这洞窟给颠翻一样。 “是人类的‘搜魂机’所发出的‘摄魂炮’,可能只是试探,并未撼动大阵,只是阵中的许多机关似是被触动,马上就要封闭了!”离析面色凝重的说道。 她的话音未落,阵内突然就闪出无数的血字符文。 而头顶震动更大,阵内突然一片腥红之色。 那尸妖身上突然就符文密布闪烁不停。 我的耳中一凉,原来是身边的银袍尊主往我的耳朵中塞了一个类似耳机的东西。 “翻译器。”他只是简单的说道,我有些发呆,这么古里古气的人,竟有这么现代化的东西? 这东西一入耳,我竟发现那尸妖身上的符文我竟能看得懂了,不仅仅如此,我甚至“看”到他的身上似乎散发出一层层的波纹,似是声波,传到我这里,我竟能“听”懂它的“话”了。 原来它是在说:“不好!头顶的大魔王又被叫醒了,它最近越来越强,快逃!” 在它的解说下,我知道了这些突然闪出的血文就是锁魂符,一旦被它们沾身锁住并发生作用,人鬼都逃不了。 而此时又从四面八方涌出浓黑的腥臭之水。 这些黑水似自地面,洞壁上滚滚涌出。 “销尸水!会销蚀我们的肉身的。”血尸慌张“大叫”。 原来这是阵法被破后为防僵尸、魂灵反叛的最后一重压制。 无数符文自天空封锁。 地上及四壁又涌出滚滚销尸水。 魔王气息压制越来越重,整个巨阵终于开始发生大面积的坍塌! 银袍尊主与离析面对这种无上的压力显得很轻松,尊主随手洒出冰雪云雾,那些自上而下的血色符文就被打散了。 怪不得银袍尊主总给人冰冷冷的感觉,原来他修习的就是冰雪系的法术啊,我心中这样想着,感觉到身体越来越沉重。 突然就自尊主身边滑落下去,血尸冲天而起托了我一下,尊主已是伸手挽住了我,并把我拥入了他的怀中,我全身的力量似乎一点也没有了,人就像虚脱了一样,完全贴在尊主的身上,靠他的力量支撑着自己。 这也许就是那些血文锁魂符的力量,我虽没有碰触到,却也经受不住,我感觉我的魂魄似是已不属于我了! 血尸的神通在我的眼中着实不低,它竟暂时逼开了涌上来的销尸水,它似乎并不怕这些黑水,但却怕上面的血色符文。 也许是因为它并没有肉身,但却还拥有生魂吧。 血尸在这腥臭的黑水中硬是分开了一条水路,指引我们出去。 但它似是不支,分开的水路很快消失,我们眼看就要被浸在这销尸水中了,赤玉发出柔和的光挡住扑面而来的黑水,竟哧哧的冒出黑烟,像是阴浊之气被驱逐,水面竟清了,但这一切似乎并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一切都太晚了,整个洞顶终于全部坍塌了,不知从哪里来的涛天污水夹着巨石就从那洞顶倾泻了这下,那是铺天盖地的一种覆盖冲压,猛然就觉得洞内压强增大,似乎能将人压为肉饼一般。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在最后的一瞬间,我只觉得银袍铺展,盖过我的头顶,一个冰凉的怀抱将我紧紧的裹住,他的身体一片冰寒之气,却似如最安全的堡垒,在巨大的压力与冲力下,再加上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也许我的气血消耗已尽,终于支撑不住,晕迷了过去,而在最后那一瞬,我抛却了所有,没有感到一丝的不安和危险…… 第五十三节:住院 身上暖暖的,好舒服呀,意识朦朦胧胧,徜徉在一片温馨中,转个身,好想再睡去。 “小漫!” 嗯?有人在叫我? 我的意识在那片温暖中慢慢回笼。 眼睛懒懒的睁开。 首映眼帘的是一张略显憔悴而焦急的脸,粗浓的眉紧紧的皱着,单眼皮的大眼睛里满是关切和担忧,轻抿的嘴轻启欲言,不是特别白皙的脸上满是紧张。 “子轩?”我还处在半迷糊的状态。 “小漫,你终于醒了?!”看我睁开眼,他的手轻抚上我的头,轻揉着我散乱的发,脸上展开不知是要哭还是笑的激动表情。 是他,真的是白子轩?! “小漫!小漫,你终于醒了!”母亲也在不远处,听到白子轩叫我也立即跑了过来,高兴的笑着,却偏偏又落下泪来。 白子轩?母亲? 什么状况? 我不是应该在那个可怕的洞窟里的吗? 我的思想努力回溯,当铺天盖地的污水压下来后,银光闪闪,银袍铺展包裹我的全身,我感觉我被一具冰冷的身体紧紧拥住,然后…… 然后,我就在…… 这是那里? 转眼四顾,四周白净一片,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床边是输液器,对面是壁挂电视,素淡的窗帘拉开着,阳光正从窗户上投射进来,暖暖的照在身上…… 这是医院?!这就是医院的单间病房啊!那,那就是说我,我从那可怕的洞窟里逃出来了? 是他救了我吗?那个神秘而奇怪的银袍尊主,可他究竟是现实中的人,还是我的梦中人呢? 略一移动一下身子,感到身体竟有几份轻飘飘的感觉。 “你是要起吗?”白子轩满脸紧张,见我动了一下身体,连忙急声问道。 “噢”。他这一问,我还真就有了想坐起来的意思。 他急忙按了病床旁的一个按钮,随着病床上半部分缓缓升起我坐了起来,子轩又急忙在我的背后把枕头塞了塞,好让我坐着更舒服。 他这样的小心翼翼,让我自己都感到自己好像真的是个病人一样,就由着他折腾,其实现在感觉身上血液流动畅快,全身好像都充满着活力。 我突然微微有些发怔,我,我竟能感受到自身血液的流动吗?心中充满迷惹,再凝神感受,好像真的能感受到每个血液细胞在血管中畅通无阻的流动着,血脉似是加粗,血管壁光滑如镜,似是充满着韧性和活力。不过这种感觉很是微妙,并不是太过明显。 我不由吃惊,心中满是惊诧。 “小漫,你有什么不舒服吗?”白子轩紧张的问道。 我立时回过神来:“噢,没有!”我慌忙摇头,心中有着略微的紧张。 是错觉吗?似乎不是,我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那就好。”白子轩见我摇头,也舒展了笑容。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享受着暖暖的阳光和深深的关心,心里不由涌起一阵感动和伤怀。 白子轩显得有些憔悴和邋遢,这些天,他一定是费心了,他是个不会掩示自己感情的人,很爱激动和忧郁。如果对比起来,可以说是略有些承压力低吧。但他为人真诚,性格坦荡,是个很好的男孩子。 但他现在不顾家人的反对出现在这里,不知道又会引来怎样的不快呢。但我又不好拒绝他的关心,毕竟他还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夫啊。 我不是怪他,只是无可奈何,其实他对我,已足够好,只是,生活总归离不开现实,不是吗?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妈妈还在握着我的手流泪。 “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给妈妈展开一个大大的微笑,希望她能开心些。 经历过生死离别的心,总是感到心惊胆颤。幸好母亲当时是昏睡过去的,希望她不会知道的太多,那一切,也许只是个梦,太过荒诞的梦。 “你知道我醒了,却不见了你,我有多担心吗?他们告诉我救护车出车祸了!我们当时被救了出来,但却没有能救出你……”母亲说到这里就哽噎了起来,几乎说不下去,缓了半天,才又泣声道:“还好还好,搜救队找了三天,终于一处河滩里找到你了,他们说昨日发生了一场奇怪的山洪,你可能被洪水给冲出山……但救护车司机和那两个护士却都失踪了。”妈妈似乎从惊吓中还没有恢复过来,说话也是断断续续。 我心中一凉,一股悲凄涌上,知道他们也许已经永远地消失了。这个世界终是与我们所看到的不同。 “晨晨和宇宇呢?!”我转移话题,更关心两个可怜的孩子,也无法与母亲细说分别后那些离奇如梦境般的事情。 “孩子蓝冰已经安置好了,这次多亏了蓝冰那孩子了,他是你新交的朋友吗?他说晨晨与宇宇的病情特殊,他得找一个老中医,是隐世的神医,我见了那老中医了,仙风道骨的,孩子病情真的好多了,你放心吧。” “蓝冰?”我一惊,“妈妈,你认识蓝冰?” “是啊!”妈妈看我惊讶的样子,很迷惹,“他不是你的朋友吗?从你失踪后,许多事都是他和子轩在忙。我醒过来时就已经在家了,就是他把我送回家的啊,他说他与你是朋友,还主动忙晨晨和宇宇的事。当时子轩也在,你问问子轩。” 妈妈转头问子轩。 子轩的脸色并不好,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几天我一直联系不到你,很紧张,就到家里去看你们到底有没有回来。就见蓝冰开车送阿姨和孩子们回来了。是我与他一起把阿姨扶回家,把孩子们抱回家的。阿姨是回到家后才醒的。我当时是想送阿姨去医院的。但那蓝冰却坚持说阿姨没事,不让去医院。” 白子轩的口气,我听出来,他似乎对蓝冰并没有多少好感。但却也没有深想。 听说母亲与孩子们都是被蓝冰带回来的,倒也不意外,当时他曾舍身相救,看来我曾经对他是有误会的,总认为他靠近自己一定是有什么原因,但现在他如此帮自己,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做,似乎也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母亲和孩子们都平安。 这样一想,听闻孩子们被蓝冰带走并安顿好了,不知为什么反而就感到一阵心安,但白子轩的脸色却似乎很僵,似有不悦,但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第五十四节:那些往事 听妈妈说认识蓝冰,本来感觉他与银袍人就如同梦中的人一样,而现在看来发生那么多荒诞而可怕的事,也并非梦境了。 而我终于也知道并确信,两个孩子的“病情”确实特殊,也真的非平常人所能治,而在医院我确实对蓝冰粗鲁冒失了。 “妈,一会儿,我去看看孩子们吧?!”虽然放心了,但仍是浓浓的牵挂着,不亲眼见到他们,总是感到不放心。 “不急,他们已安顿好了,等你好了,出院了再去看也不迟的。”母亲一直握着我的手,片刻也舍不得放掉,似乎一松开,我就会飞走一样,含着泪痴痴的看着我。 “妈!”看着她的样子,我也是阵阵难受,“妈!我真的没事了!”我也紧握住她的手,“我们现在就可以出院的!” “不可以,你回来时,晕迷的那样深,从你回来,躺在这里已经两天了!你这刚醒,说什么也得等医生检查过说没事才能出院。”母亲坚持。 “噢,看我们,只顾高兴,都忘了叫医生了。”白子轩也是满脸的激动,像是才想起来。 我本想阻止他,告诉他真的不用检查了,我自己可以感觉到,现在的自己真的已经完全好了。 但他已按下了床头墙上的应急铃。 不一会儿医生护士就来了两三位,他们折腾检查了半天。才说,“嗯,恢复的挺不错,今晚再观察一晚,没事,明天早晨就可办出院手续了。”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说道:“你也真是幸运,那救护车、司机和两名护士都失踪了,连个尸首都没有,而你被送来时也只是虚脱的厉害,正是幸运啊!现在所有生命体征已显正常,回家后再好好养养。”说完他又叮嘱了我几句,叹了一口气,才又转身出去了。 “我竟晕迷了几天吗?”我再次确认。 “可不是,连带你失踪,现在已经是第五天了。”白子轩关切的说道。 “现在是下午吗?”我看看窗外的太阳,现在应该是下午,这个病房的位置很好,正好向阳,屋里明亮而又温暖,给人一种全身心舒畅的感觉。 “是,已经下午三点多钟了,饿吗?我给你买点吃的去。”子轩很贴心的问道,唇角挂着浅浅而温心的笑。 他不说不要紧,一说,我还正感到有些饿了,就乖巧的点了点头。 看着子轩出门的背影,我的心情有些复杂,其实是自己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应该拿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他。 子轩是个很贴心的男孩,像这样温暖优秀的男孩子是应该拥有一个真心爱他的女孩子陪着他才公平。 谁想他却偏选择了我,我想他是知道我不爱他的,但他却偏就这样选择了,我想我们这群人至所以能走到一起,能是曾经最好的朋友,也许是因为我们都是执拗而骄傲的人吧。 每个人,都有一份属于自己的无法隔舍的执念在心中,而一旦选择,又从不问对错,那怕为这份选择伤得体无完肤。 但这样,真的好吗? 深深的痛,在那些过往的岁月中,真的已经淡了吗? 其实,也一度认命: 认为自己无论当时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即已选择了白子轩,就应该好好去对待他,那怕是今生今世平淡无奇无爱无恨地陪他走完所有的人生。也不一定不会是另外一种幸福。 但天意弄人,就在我们的婚事已经提上议程,家中却发生那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曾经的一方商豪,沦落到一贫如洗。 白子轩家里的态度立刻变了。 他们的家人甚至闹上门来要退婚。 但我们家竟可悲得连那点订婚的礼金都退不回去。 在曾经的那段时光里,说我一点都没有怪过白子轩,那也是假的。 但现实要么把你压垮,要么让你成长。 经历过太多人世间的人情冷暖,竟也能看得透了。 我不再抱怨,也很能理解。 我们已经贫困潦倒,何苦还要再连累别人呢? 别人? 我很好笑自己对白子轩曾经的这个称呼,难道是因为不爱,才会放的这么开?才会不怨不怒不恼不怼吗? 是的,那就是自己真实的感觉。 他们家要退婚,在短暂的认为他们家人现实势力后,竟坦然的接受了,甚至在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一种解脱般的轻松感。 对于退婚的事,自己没有怪过子轩,是真的没有怪过,自己当时是负气逼他订婚的,这原本就对他不公平,他现在选择放弃我,也没有什么不对! 我答应子轩的家人,我同意退婚,子轩以后自由了。对于当时订婚的礼金,我会尽快还上的。 但子轩却暴怒了,不同意,说,礼金一日未退,我就是他永远的未婚妻。对他父母的态度也很生硬,这就让他的父母对我们家更是生出很大的怨恨。 一场场的闹剧走到现在,我知道,我与子轩之间的距离那怕再努力,也只会越来越远。 远了那份姻缘,凉了那份情义。 想着这些,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 心中不由涌上一股浓浓的悲伤与伤感。 秦雨当时离开自己也许是对的。 与自己有牵连的人,自己能带给他们的似乎只是伤感和烦恼。 白子轩如此 秦雨?!秦雨也是为此而离开我的吧。 当时自己的家里那样的反对,他一定也非常痛苦,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的吧? 我的嘴角划出一道苦笑。 世事轮回,因果报复。 到现在让自己承受他当时所承受的。 自己竟曾经那样的恨他,恨他对自己的背叛。自己有资格吗? 自己怎么又想起这个人了呢?嘴角不由泛起一道苦笑,自己不是早应该把他忘了的吗? 秦雨、子轩,他们是很好的朋友,自己却在与秦雨分手后,负气般的选择了子轩,是胡闹还是荒唐? 这么久了,也许一切都已不再重要了! 自己与子轩之间有过那怕一点点的爱情吗? 自己是真不知道,这样对子轩也许并不公平,但他却似乎从未介意过。 第五十五节:深情白子轩 在无数个安静的夜里,在清凉的溪水旁,我们共坐清晚,很多时候我都是很安静的坐着,很少说话,似乎自己与子轩也没什么说的。与他共坐在那清凉的晚风中,只是为了履行恋人的义务,他非常棒,如果那时是一个深爱他的女人在他的身边,他们也许是非常甜蜜幸福的,但爱情这东西真的很奇怪,好像总是阴差阳错,让人痛苦、悲伤。 “选择我不后悔吗?你也许应该选择一个很温柔、美丽爱你的女孩陪着你。而不是我这样一个任性倔强,不顾后果,负气逼你订婚的女孩子在一起。”我抱膝坐在溪流旁,打破溪流的轻响,淡淡的说道。 “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倔强、带着点小任性,还有你坚硬下的温柔。”说到这里,子轩用他如星的眸子深深的望着我:“小漫,不要将自己裹得那样严,我会心疼。也许我还抓不住你的心,但只要能看到你好好的待在我身边,不受伤,不痛苦,就已经很好很好了!你若安好,就是晴天!懂吗?”他的脸色那样的认真,泛着坚定不移的温情。看着我茫然的脸。他心痛的把我拉进他的怀中,让我依偎着他。就那样静静的靠着他,获得一份心灵上短暂的安宁。 这也许是我们之间最亲密的动作了,他总喜欢揽着我的肩,给我那怕一丁点的安慰和温暖,默默而又无怨无悔的守护着我。 对于他如此不计回报的爱,我怎能忍心去拒绝伤害,便我却又无法违背自己的心,骗他骗自己说爱他。 他总是说,他可以等,等我的心融化的那一天。 是他陪我度过了我最黑暗的时光,但我却无法对他说爱他。也许自己是自私而残酷的。 有时自己也责怪自己,这么好的男孩,自己为什么要霸着他,不能放手让他寻找他应有的幸福?!到底是自己太自私,还是他太执着呢?!而他父母现在的反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往事总是让人心伤。 忧郁如一层淡淡的乌云萦绕上心头。 “小漫!”母亲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妈!”我努力扯起嘴角向她笑笑,但心中却有一股潮湿的感觉。 母亲也从门口把目光收回,紧紧握了握我的手,似是安慰。 “哎,缘份这东西,若尽了,就不要再强求。” “妈!”我轻叫一声,微责她说的这么直白。 她却笑了,笑得有些怆凉、无奈。 “哎,他们都是好孩子,却没有一个适合你,这就是命吧。”母亲的声音中有着浓浓的悲戚,我不由深深的望着她,才几天没见,我的母亲又老些了吗? 突然觉得鼻头酸酸的。呼吸也显得紧凑压抑起来。 父亲才去世不到半年,母亲似就老了十几岁,头发更显花白,皱纹也深了,以前的她保养得很好,几乎是没有皱纹的,好的化妆品好的衣饰装扮着这个女人,让她的气质总是那样的高贵、出众。 母样很美,她娴淑、宛雅,我曾认为她就是女人中的典范,也是女人中不老的传奇。 我曾想父亲的成功,归功于他的身边有这样出色的女人。 但是何时,父亲竟能那样恨心抛下这样一个妩媚而柔情的女人决然离去?! 我深吸一口气,想压制心中浓浓的伤悲,噙着眼中的那份温湿,努力的划出一道笑容,想给身边这个女人最大的安慰。 作为儿女的我们终是不孝的。 只能无奈的看她这样一天天的苍老下去。 “小漫” 妈妈忽然又叫了我一声,但却只是握着我的手,并不言语,眼里几乎要浸出泪来,但却又极力的忍着。 她这样,让我感到好心慌。 “妈!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您就说啊。”看到母亲难过,心中也不由一阵悲戚,几乎忍不住自己的心酸。 “漫,找个人嫁了吧,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哪怕只有一天,也许你不喜欢他,也许他不是真的喜欢你,可是经历这么多,你难道还不明白,一份平平静静的生活是多么的难得吗?至少,应该有个孩子吧,趁妈妈身体好,妈妈帮你带。”说着这些,妈妈的眼泪已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滚落,我不知妈妈为什么突然会说这些,这些话总让我心中无由的升出层层阴霾。而母亲的眼泪让自己心痛无比,忍不住,自己的泪就再也控制不住的滑落。仿佛我们又要面对新一轮的生离死别!这个可怕的直觉和想法,让自己的灵魂都感到一阵得冰寒。 “妈妈也知道这个要求对你可能太过份,一个女人,生活在没有爱的婚姻里,确实会很痛苦,很可悲……”母亲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她的眼神迷离,声音哽咽,让她很难再通畅的说话,她的心中似是含着深深的忧伤,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呢,父亲不是对她很好吗?为什么她的心中,好像还有永远化不开的忧伤…… 这让我忽然感到心惊,表面婚姻幸福下的母亲,为什么会如此的伤心?!是单纯因为父亲的去世吗?不对,这不是那种伤心,这是一种女人为爱的痛苦! 我忽然间就意识到了什么,父亲对母亲总是谦谦有礼,相敬如宾,本身就像是在弥补着什么。尊重和夫妻间的相敬和谐,就能代表爱吗?就像自己对白子轩的顺从和相敬。我忽然感到了他们感情中一种可怕的冷疏感,心中一阵发寒。怎么会这样?!自己曾以为父亲与母亲是幸福的! 而现在,我看到了母亲深深的心伤! 我想突然意识到了一点什么,心中莫名的一阵颤栗!全身突然有些发抖,就像看到有一双无情的手,正在摆弄着我们的命运,不得不向它屈服,不得不向它出卖自己及身边人的幸福而换取短暂的安宁! 父亲、哥哥、现在是自己! 而母亲、嫂子、小米、秦雨、白子轩…… 他们只是这层阴影下的牺牲品! 我不知自己为什么突然就产生了这种可怕的想法。 但这种可怕的想法却深深的震撼和冲击到了我,如是五雷轰顶般的警醒了我,但也让我感到了一种深深的绝望! 原来,一切,并不是命运和偶然?! 第五十六:蓝冰的探视 “小漫,至少,至少给妈妈留下一个你的孩子!”妈妈的话中竟然充满了绝望!让我的心像是坠下了无尽的悬崖,不断地坠落、坠落、再坠落! 而我也由于妈妈的那份伤心和绝望,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妈妈,您到底怎么了?是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吗?” “不,不,没有任何人告诉妈妈任何事,妈妈,妈妈只想让你们每个人都平安,我们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一份平淡、平凡而安静的生活,也,也不,可以吗?”妈妈的声音因抽抽噎噎,很难连贯起来。 “小漫,你也不小了,可以有个家了,就算是冲冲喜,好不好?!”妈妈是在祈求着我,她紧紧的抓着我,似是怕我在下一刻就在她的面前消失一样。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给了这个可怜的老女人,多少沉重的打击啊!我感到对面的母亲几乎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不由更是心碎。否则她又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哭着奋力点头,但心中却是一阵苍凉和无力。 如果我嫁了,生个孩子,能让我的母亲高兴,那么我愿意做这样的选择。 现在的我,还能有什么牵挂呢,对这个家,我欠的已太多太多。只有他们,让他们开心才是最重要的,而我自己的幸福又算的了什么呢。 幸福是什么,我感觉是那样的遥远,这种感觉已不属于我。 而爱,爱又是一种什么感觉呢,我的唇角滑过一抹玩味的笑,爱,更不属于我,现在的我就是一个笑话,我还会去奢求什么爱吗? 我是一个不祥的人,给身边的人只会带来痛苦和灾难,有时我甚至深深的恨着自己,如果,我还能做到那怕一件能让他们高兴的事,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做, 可懦弱而无能的我,甚至连这个简单的要求都无法满足我的母亲,现在的我,有谁敢要呢,有一个未婚夫,他的家还是在闹退婚。 我是一个被这个世界抛弃的人,我还能奢求什么,奢求爱吗?那真的是太荒唐太可笑了,奢求一个家,一个普通那怕没有爱的家,只是为了能让母亲安心,可是,这简单的要求也做不到。 想想我的命运,有时真的只如秋后的蓑草,等待的,只是凋零和腐烂,不甘心这样的命运,可是,我还能给我的亲人,为我的生命做些什么呢,我感觉我好无助,这个世界,真的与另一个世界相通吗?如果是的,真的想打开另一扇世界的大门了,可是,发生过的,醒来之前的,那些到底是梦幻还是现实呢,我是梦着还是醒着? “妈……”我犹豫了几份,最终还是茬开那个话题:“您,最近梦到爸了吗?” 想到洞窟中自己确实看到了父亲的魂灵,而且他的灵魂显得那样的与众不同,似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虽然怕妈妈更伤心,但还是问起那个让我们伤心,“不负责任”的老男人。 他怎么,就,能,恨心,抛下我们而去呢? 但他的魂灵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么可怕的地方,他不应该安息吗?那些后来跟随而去的黑影又是什么? 那个可怕的洞窟后来又发生那么多可怕的事,如果那个父亲的魂灵是真实的,他现在又在哪里呢?我真的好担心啊! 不想问,但忍不住,还是要问,他现在如果能出现,怕也只是能出现在我们的梦中了吧? 那么,前几天发生的那些事,是不是也应该只是在我的梦中呢? 到底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呢?我感觉我已经分不清了。 但无论是梦还是现实,我都逃不脱的,不是吗? “哎,你说你爸他?……”妈的悲凄果然就更重了,泪水更多的流下。 “妈!”我伤心地叫了一声。 “哎!这几天事太多,还,还真没有梦到他了,还是出事那晚,好像梦到他回来了,我们好像还吵架了,我记不太清了,你说他这死老头,不在了,不在了,还得找回来跟我吵一架。”妈妈说着责怪的话,更是泣不成声。 没有梦到了吗?以前不是经常梦到吗?我心中的不安,在重重加剧。 而此时病房的房门却被推开了一条缝。 一个含笑的脸庞先探了进来,是蓝冰,是那个很普通的蓝冰,没有冰蓝色的头发,没有让人眩迷的蓝色眼眸,而只是一头干净利索的黑发,精致英俊的五冠细心的安排在那张白皙的脸上。不得不说饶是如此普通的打扮,他却仍是那样的帅气夺目。 他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就很快推开门含笑走了进来。 看我与母亲都悲戚戚的,含笑把双手自然的搭在,正坐在我身边的母亲的肩上。 “小漫,醒了?”对于我醒过来,他似乎并不惊讶,“你这怎么刚醒就惹阿姨伤心啊,真是不孝,这几天阿姨辛苦了,你这个当女儿的,好起来,可得好好犒劳犒劳阿姨哦。”他没有对母亲说什么,却对着我教训开了。 他对母亲的动作熟络而亲切,对我说话也是一副使使然的样子,真不把自己当外人,认为我们真的很熟吗?重要的是:这个蓝冰,他什么时候跟我妈也混得这么熟了吗? 哦,我差点忘了,他是那种脸皮厚,自带的自来熟并带几份死缠烂打的主。 我撇撇嘴,不置可否,但在他的面前,仍是收敛了伤悲。 而母亲则也客气地不好意思再悲伤。 “蓝冰来了?!”母亲与他打招呼,想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来,却是没能如愿,只能在他搭在母亲肩上的手背上拍了拍,以表达一种长辈与晚辈的关爱,算是打招呼了。 “阿姨,要是小漫惹您伤心,等她出院就罚她给您做好吃的陪罪,一直做到您满意,开心为好!”他责了我一通,复又转身安慰妈妈,至到妈妈破涕为笑。才又从我的头发上揉了一把,显得轻松随意而又赞叹道: “嗯嗯,恢复的非常不错。” 第五十七节:热闹的医院 蓝冰的这个动作有些亲昵,我显出几份不习惯来,我们毕竟前面只是见过两次面,而且还别别扭扭的,到现在我也只是知道他叫蓝冰,他到底是什么人,来自那里,做什么的?我都无法知晓。现在他却故意做出这份亲昵和友好的动作,很难让我适应。但经过前几日的那番生死与共,对他自认为熟络和关心的表现却也并不十分排斥。 其实,与他相识的经过太过荒诞,不真实,而且见面也不多,加上这次才算第三次见面。但这短短的三面,经历过那么多的事,自己真的还能说对他很排斥,不把他当朋友吗?短短的三面,有两次都是生死时刻,怎会不深触内心,怎会轻易忘却呢? 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也早已把他当朋友了吧,而且是那种生死之交。但并不洒脱的心还仍是跟他显得有些生疏罢了。 “谢谢你了!”我对他轻轻的道,显出几份客气来。 “呵,温柔起来也是满可爱的么。”他轻笑一声赞道,而我听到耳中却满是讽刺,很是不舒服,不由白了他一眼。好像我从跟他认识起就没有好好说过话,一直处在斗嘴状态。 “这次啊你真的得好好谢谢蓝冰,就在搜救队都打算放弃搜救,认为已经没有希望找到你时,蓝冰和那个叫什么的谢警官,还不放弃,终于找到了你。而且这住院房费也一直是这孩子在垫付,你这好了,咱们可得赶快想办法还他。”妈妈看我不给蓝冰好脸色,就插话表蓝冰的功。 “阿姨客气了!”蓝冰甚是不为意的笑道。 一弯笑眼深深的看着我,那笑容似能融化所有的不快和阴霾。他真的很帅,青春阳光的面容,再配上那无比绝伦的笑颜,似是能融化万千少女的心。 但我却不得不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虽已不再排斥他,也许是因为我是“有夫之妇”得注意些什么?也许是出于男女有别的一些芥蒂? 但曾经的自己好像不是这样的啊,什么时候开始这样谨小慎微呢? “谢谢了。”我又次向他道谢,并回以礼貌的笑。 “你这样可不好,总感觉拒人于千里之外啊。” 蓝冰似有些不满的挑了挑眉。 “晨晨和宇宇怎么样了?”母亲转向蓝冰担忧的问道。 “还好,程师傅今天又给孩子们做了一番治疗,估计孩子们明后天就可以醒。”蓝冰安慰母亲。 “那我去看看吧?”母亲征求蓝冰的意见,“你这会儿照看小漫一会儿,我去程师傅那里看看就回来。” “我刚从程师傅家赶过来,您就放心……” “不,我还是去吧,从昨天到现在我还没见孩子们呢,这里有你陪小漫,我也放心。” “那好吧,阿姨路上小心……” “没事……小漫刚醒,你好好陪陪她。” 说着母亲走了出去。 母亲往外走时,看着她苍老的身影,一阵心痛。 但同时也注意到医院的楼道上似乎有很多人在来来往往。 医院里总是少不了人来人往的,但我却觉得似乎有些太多了,楼道里似乎总有人在行走,而且不停的说话。 “外面人很多吗?”我不由凝眉问蓝冰。 “嗯,最近住院的人很多,病房已经非常紧张,连楼道都有人在住,能给你弄这么一间病房可以非常不容易啊!”蓝冰似是有心无心的说。 “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住院,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蓝冰目送着母亲离开,转头看了我一眼,却说道:“你刚好一些,就别管那么多了,你要把身边养好才是最重要的。阿姨现在才是最需要照顾的人,回头我给阿姨弄两味药补补。” “谢谢。”我轻声回道,但心中却又几份哀戚,什么药又能治了心病呢?!母亲最需要的也许是医心吧? “又胡思乱想了?!”蓝冰竟从我鼻头上刮了一下,拉会了我哀伤的心绪。 这人怎么可以这样,真的不分生疏啊,可我却又不好说什么。 只能扭转话题: “小小呢?” 突然感觉他怎么会是一个人来呢?与他同行的那个可爱小孩呢?那孩子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象,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孩子。 “噢,他太小,怕他闹,所以没带他来。”他轻笑道。 我深看蓝冰一眼,他处处表现与我的熟络和亲近,但他的话怎么着都感觉敷衍味十足。 小小,小?怕他闹? 小小是小,但现在就算我再迷迷糊糊搞不清状况,无法接受发生的这些事,也知道他们并不是普通人。 小小表面小,但有那样的神通,谁又能知道他的真实生存年龄到底是多大呢? 不由心中涌上一股担忧之情,小小很乖巧,从第一眼开始就莫名的喜欢这个孩子。也许是因为他嘴甜,也许是因为他长的实在是可爱迷人,也许是因为他的奇异和非比寻常,总之就是不由的生出了疼惜之情,也许这是一个女人对于一个孩子的天性吧。 况且后来经过那么一场战事,他曾那样拼命的救我们,保护我,当时他的脸色就不是太好,惹人担心…… “不能告诉我真正的原因?”我轻声而凝重的直接问道。 蓝冰的笑容有些僵,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查觉的迷茫和痛苦,与他含笑的表情形成明显的冲突,虽他极力掩示,但我还是捕捉到了。 “那我出院想去看看他好吗?他那天看上去不太好。”我的眼睛坚定的看着他,直指重点。 “啧啧啧,你失踪这几天怎么变漂亮了?大美人啊!”蓝冰忽然轻佻的冲我笑着打岔。 “我可以去吗?”我的神情严肃,不容他的变象拒绝。 见我态度坚决,蓝冰的面色上闪过几份犹豫:“那就等你出院,养好身体再去吧,我们待的地方太娇弱的人可去不了。”他的脸上闪出一份调皮而轻视的笑。 蓝冰很爱笑,邪邪的笑,坏坏的笑,戏谑的笑,嘲讽的笑,无奈的笑,不在乎的笑,痞痞的笑,甚至是苦恼的笑,他的脸上似乎总挂着笑容。 可不知为什么现在却感到他的笑就像是他脸上的一张面具,似是在隐藏着什么,遮掩着什么。 第五十八节:山中SPA 也许这一切只是我的错觉,也许是作为一个女人过份的敏感吧。但对我?32??说,蓝冰的笑容确实有点多了。 其实又有那个人能没有自己的秘密,没有自己想掩示的一份情怀。有些秘密也许我们不应该去探究,不应该去戳破,但我是真的担心小小。 见蓝冰终于答应,我不由放松的表情,冲他展开一个满意而欣慰的笑。 “你真是个倔丫头!”他故意揉乱我的头发带着几份无奈的味道。 “哎呀,别乱动,我们很熟吗?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我故意挤兑他。见他答应了我的请求,不由心中宽慰了不少。 “呵,什么年代了!比我这个老古董还要保守啊?!”说着他又戏笑着向我头上摸过来,被我一把拍开,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他则只是无所谓的笑笑。看着我的恼恨,似乎显得很满意。他好像总是见不得我心情好,总要想办法破坏。 看着他的得意,我冷冷的“哼”了一声,却又坏坏而八卦的问道:“老古董?多老了?不会是有千年万年了吧,嗯嗯?”放松了心情,被他坏坏的笑带引着,竟也生了几份贫嘴的心。 说了千年万年,忽然就想起了一句俗语:“千年的……万年的……?你不会正是吧?”我发现我好像也被他影响坏了。说完竟还自得地坏坏笑起来,而蓝冰却还似乎没有理解过来什么意思。 看我笑得坏坏的,而且笑那么开心,他才终于回过味来道:“好啊,你骂我?!” 他一脸凶像地狠狠瞪着我。 “没有骂啊,最多感觉你像个‘老妖精’”说完我竟又调皮得笑了起来。 “哈哈,这多好,就应该多笑笑么,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他一说,我的心情却又没落了几份,现在的我总是很敏感,似乎随便一件很小的事情,都能把自己带进痛苦的深渊。 “好,我投降,算是我的错,又说错话了。”蓝冰急忙茬开话题,“就说我们在外面着急心慌的担心着你,而你这从山中出来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变得漂亮了许多,你是不是去山中做SPA了?这明显的是仙女下凡了么。” 我瞪他一眼,没好气理他,知他是故意寻我开心。 想想自己在山洞中的恐怖样子,能不吓死人已经不错了,还什么仙女下凡,那有他这样讽刺人的?! 正自想着,忽然一惊,对哦,自己在山洞中好像全身黑肿,在那洞壁镜上,自己看到了一个妖怪一样的自己。 然后自己好像又是全身渗血,还是那种特别恶心的,乌黑的黏液。 又是全身皮肤开裂,出现种种怪状。 那几天折腾的,好像还吸收许多奇了八怪的东西:什么魂灵碎片、什么血湖血水、什么阴灵珠的阴雷之息、还有银袍尊主的能量,谁知道还有没有其它的在无意识下吸收的东西。 在洞中自己已没有了时间观念,按他们说的自己一下失踪了有三天,那失踪的三天里,自己竟连最基本的生理需求都没了,没有渴没有饿,甚至连三急都没有!! 一想到这里,我竟又有些不由的反胃了!如果说这些惊悚的折磨就是蓝冰所神往的山中SPA,那也有些太扯了吧!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再想那饥肠辘辘的肚子,就又没有饿意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皱紧了眉头。突然另一种惊悚的情绪也突然提醒到了我,山中那样恐怖的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样子了?不会还那样吓人吧?! 刚才只顾着与母亲、子轩、蓝冰“叙旧”,竟把这一茬给忘了。 想着急忙就向自己的身上看去,只见穿着包裹严实的病号肤,也是,我都急糊涂了,总不至于要赤*身*果体吧?但通过病号服还是能看出来,现在的自己并不再肿胖了。 接着又急忙看看手指,只见手指纤细修长,嫩如葱白,再捋起自己的袖子,只见胳膊上的皮肤莹白透亮,在午后的阳光下,竟似还有一层淡淡的晕辉,还好还好,自己不由就放心了下来,心终于沉到肚子里了,不对是沉到胸腔里了。 蓝冰看我一阵慌张,不由勾起一丝看热闹般的淡笑。 知道他看我紧张的样子,以为我是过份重视自己的容貌才会如此,其实他又那能知道我在山中的经历,爱美之心人皆有知,我不奢求美若天仙,但也不能像怪物一样的活着啊,那得承受多少非人的压力啊?但他不知就不知吧,我也懒得解释,我并不是一个喜欢事事解释的人。 “怎么了?那么慌张?怕自己太美了?还是不信我的话?”说着他就从他的身上一摸,如变戏法一样,竟是拿出来一面镜子。 对他的话,我只是翻翻白眼,当耳边刮了一阵小风。 我更好奇的是,他的身上到底是怎样藏下那些乱七八糟东西的?上次是厚厚的一沓人民币,这次是一张镂雕银饰的镜子,这都很占地方的好不好? 在好奇心驱使下,就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但就像是外行看魔术,任是眼睛一眨不敢眨,还是看不出来个所以然。实在是与他还不是太熟,心中刻意的保持着一份少女的矜持,否则我真想动手从他的身上去翻一翻,看一看,他的身上到底带着多少件“宝贝”,又是藏在那里的?! 他现在虽是一身略显随意的休闲装,但也是笔挺适身,没有一处是鼓鼓囊囊的,那像是能装下什么东西啊。 我想追问他,他却已把镜子举到了我的面前。 “诺,不信自己看。” 我不由就向镜中看去。 那镜中的人真的是自己吗? 不施粉黛,却更如天然粉琢,脸若银玉,腮若胭扫,秀眉笼烟,明眸含水,唇若点红。连自己竟都看得有些痴傻,不相信是自己,但那眉眼又明明就是自己的,可又像是那里都变了,不由甚是诧异。 本以为蓝冰是在嘲笑自己,没想到在自己的身上真的好像是发生了某些变化啊。心下更是疑惑,其实自己不仅仅是看到自己的容貌发生了变化,就连身体在一举一动中似都轻灵了许多。 第五十九节:还有比你笨的吗? “看傻了?行了!不要再自恋了!”蓝冰说着已收起了镜子,而我仍是?33??看清他把镜子收到了那里,好像镜子一入他手就凭空消失了。不得不说,这样的法术,对还是普通人类的我来说,无疑是新奇而充满诱惹的,很是羡慕。 “说说吧,你在翼灵山中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蓝冰双臂交叉,闲散的坐在旁边的一张靠椅上,满是兴趣的问我。 而我竟发现一时都不知该开口从那里说起。 “我说你奋不顾身的冲向那诡异裂缝做什么,原来知道那后面有好东西啊,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奇遇?!让你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蓝冰不知道他到底活了多少年了,说话却总是不着调,三份打趣,七份讽刺。 “还奇遇!脱胎换骨”我腹诽,不由小声嘀咕了出来。 “哈,你个愚蠢的小凡女,一定又认为我在调侃?!老夫刚才早给你摸过骨了!我这话里可是半分夸张都没有,你现在的身体可不是以前的你可以比的了,所以你也不用装病了,完全可以下来,与我闲坐此处,共聊人生。”他说着已夸张的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意思是请我下床,坐到阳台上的桌椅旁。 听听他的话,那有半名正经,自称什么老夫,他浑身上下,那有半点仙风道骨老夫的样子。而且他说他竟给我摸过骨了,真把自己当算命先生了?还摸骨,原来他摸我头是有目的的啊,是为了查探我的病情? 竟然还说我装病,我是真的在山中九死一生,没死也脱了几层皮的好不好?!而且还不断渗血,最后好像连血脉都换了。我这刚醒来,发发懒,享受享受,就说我装病,这人也太说不过去了。 白他一眼,本不想听他的话坐过去。 但好像又觉得身上有新生的无数力量,实在是也想动了,不由就掀起被子下了床。 这一下床,感觉全身血脉似乎无比畅通,每个毛孔都似乎是无比的舒服。 刚好一缕阳光又投射在我的身上,那暖阳阳的感觉真的是太棒了,全身的每个细胞在阳光的照耀下似乎都欢快起来。 接着就感觉全身毛孔似乎在张开,那一缕缕阳光忽然就化成了千万条金丝银缕,星星点点,就向顺着我的毛孔钻进了我的四肢百骸,那种畅意和舒服是从来没有过的。 我的全身金光闪闪,而整个屋内却似乎是突然暗了下来。 我不由闭上了眼,张开双臂尽量的伸展身体,尽情吸收这来自宇宙的能量,尽情享受温暖全身细胞的感觉。 而旁边的蓝冰却惊讶了,甚至都微微张开了嘴。 我感到阳光的那千丝万缕金线进入体内都化成了星星点点的能量进入我的血脉、毛细血管、融入我的每个细胞,连带的血液似乎都泛出了耀眼的金色。 我就这样贪婪的吸收着,直到体内的金色光点达到饱和,我的身体似乎再也吸收不了那么多的能量了,才停了下来。 那种舒服和充沛的感觉,让我的脸上不由挂上了满足的笑意。 等我睁开眼,看到的则是一脸呆傻的蓝冰,只见他正看着我,像看着一个妖怪! “你!你怎么了?!”他的眼神,让我感到实在是太害怕了。 “你!你刚才做了什么?!”他也有些结巴。 “我,我没干什么啊!只是伸了个懒腰,你至于吗?!”对于蓝冰这过份的表现我实在无法接受。 “只是伸了个懒腰?!你看看……”他用手向四周一指。 我才惊讶的发现,整个室内的温度好像一下就低了几度,甚至感到微微的寒意来。而屋里似乎也比刚才昏暗的多,有些死角甚至已是一片黑暗,而此时阳光缕缕照进来,屋里才似是又在慢慢的转亮,就如黑暗迎来黎明。 不由也有些吃惊,冲蓝冰问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了什么事?你问我?!你应该问你自己啊。” “刚,刚,刚才太享受了,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我不由嗫嚅道。我只顾尽情的伸展我的身体,又闭着眼睛,然后,然后好像感受到了体内的变化,这外部变化是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啊!! “天啊!你到底是得了多大的福报,竟然能平白得到这么多别人修行一世可能都可望而不可及的福缘!” “到底是什么啊?!有没有那么夸张吧!”这蓝冰也太神神叨叨了! “没有?!”蓝冰过来,拉着我转了一圈,上上下下看了几个来回,直看得我全身发毛。 “你到底是什么怪胎啊?!”他终于放开我,在离我有一米多的地方余睨着我,惊讶的问道。 他这作怪的表情让我的越来越没底。 “你怎么可以截断阳光?!”他问我。 我哑! “你收拢了射进屋内的所有阳光!!让四周陷入一片黑暗,这片阳光像是断了层!”他表情严肃,不像是开玩笑。 “你是真不知道?!”蓝冰是满脸夸张的表情。 而我则是一脸的呆傻,我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现在大脑一片空白。根本理解不了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蓝冰为什么会那么惊讶! “你坐下来听我说。”蓝冰像是终于冷静下来了。把我拉到椅子旁,塞进去。然后自己在旁边的椅子上也坐了。 “你听我说,刚才你的表现是绝无仅有的,你知道吗?多少修道修仙的人确实主要依靠吸收日月精华,但像你这样疯狂的,真的没有,你怎么可能一下吸收得了那么多阳光,重要的是怎么会有那么强的法力,强拘日光之能,月之精华呢?你试过没有?也这样?!……”蓝冰的嘴巴像是根本停不下来了,嗡嗡的不断的在我的脑中炸响,可我似乎根本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些什么,脑中一片浆糊…… 什么修道修仙,什么日月精华?他是在讲神话故事吗? “你还是没有听明白?”看我一脸的迷惘,蓝冰的脸上泛起绝无仅有的绝望。 “对于你的笨,我是服气了!试问,还有比你笨得吗?……”蓝冰终于认输,泄了气般的把自己埋在椅背里,绝望的看着我,不停摇头,再不发话。 第六十:别乱拜 蓝冰的话,我从始到终都没能听明白,唯一大致能理解的,就是自己的?33??上肯定拥有了超于常人的异能,才让他这神仙一样的人都惊讶了。但最后一句话,我却是真真切切的听懂了!他在骂我笨啊,而且是世界第一笨! “哎!你说清楚,是我笨,还是你说的不清楚啊,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就是一堆,你说话能慢点吗?你的语言能组织清楚一些吗?你说话总得能让人听懂吧?!”我对他气势汹汹的指责回去。 看我一脸的骄横,蓝冰盯着我发了一会儿呆,似乎在分析这世上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么不讲理的人。面对我毫不退让的瞪眼,最后只得举双手以示投降:“好,算我说的不清楚,我慢慢讲给你,你这次可要听清楚听明白了哦。” “嗯!”对于他的表现,我暂时满意的点点头,好整以暇的靠在椅背上,等他细细讲来。而此时阳光正好投射在我的背上,全身感到非常的舒服,不由更加放松,而这一放松,却感觉全身的血脉如是被指引一样,自然的顺着全身那些不知名的穴窍冲击并运行开来,这种感觉很奇妙,我不由就又想闭目养神起来,只见血脉中的那些星星点点似被指引一样,慢慢的串流如丝,再如线,开始缓缓流动,后来速度竟越来越快,慢慢凝实如同实质一般,形成一股金色涓流,慢慢得竟完全串连起来,在身体内周而复始循环不断! 我只听得蓝冰似乎说了一句:“你对你目前的身体状况真的不了解吗?……”就又完全沉入了自我的世界。 再次在懵懵懂懂中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被放大的惊讶的脸,我不由大惊,就想向后躲去,但身后却是椅背。幸亏蓝冰将椅扶手按住,否则自己一定会用力过猛连人带椅的整个向后倒去。 “你说话就好好说,干嘛贴在人脸前,会吓死人的知道不知道?!”我很是火大。 “我贴你那么近,你都不理我,我离你远了,你会听我说话吗?哧!”蓝冰不满的抱怨几句,最后冷哼一声,才重新坐回他的椅子,顺带还摆了我几眼,表达他深深的不满。 “你刚才不会是睡着了吗?”蓝冰不满的拧眉问道。 “没有!”我急忙大声反驳。 “没有?!难不成,你就那么一会儿功夫就进入入定状态,修行了?!”蓝冰又不屑的冷冷轻笑,满是嘲讽。 面对他的问话,我不由一呆,认真思考一下,这蓝冰说我入定修行,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意思,不由自主的就点点头,却又猛然摇摇头。 “你这又点头,又摇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是呢?还是不是呢?!”蓝冰对我很是无语。 “是不知道!”我老实回答。 蓝冰哑然。 “很奇怪的感觉……”然后我就开叭叭的给蓝冰说我从刚醒来,一直到现在的奇怪感觉,“我总感觉我不仅可以感受到我体内的血脉流动,现在更是能看见啊!”我最后总结。 而蓝冰则换成了一脸呆傻。 半天才回过味来:“你,你是说你能看见,你身体内?!……” “好像是……”我老实而不安的点头。 “真得可以看到体内?!而且血脉自主运行?!”蓝冰像是有些犯傻般的喃喃自语,声音很轻,但我却听得清清楚楚:“难怪,难怪,刚才靠近你时,我就明显得的感觉你的气脉流动非同一般,果然,你在这样随便的状态下都能修行?!”说着他像是陷进无限思考般,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这还是在不入门的情况下,毫无意识的修行,如果等入了门,开始的真正的修行,以你的这种表现,岂不时随时可以修行?!” 说道这里,他就已极其惊讶的目光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有些发毛。 他突然就向我冲了过来,抓住我的双臂,激动地不停摇晃着我的身边:“神啊,神一样的存在,你太神奇了!快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真是顶礼膜拜啊!”说着竟放开我,双掌合十,向我深深的鞠了一躬。 虽然知道,他的动作充满了他吊儿郎当的玩笑意味,但还是吓了我一跳。 “你干嘛?!别乱拜!我可受不起!”我吓得急忙闪到一边。为蓝冰的疯疯颠颠而感到汗颜。 “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强,又有多大的机缘啊!”蓝冰很是兴奋,又抓住了我的双臂,他的一惊一乍,真得很让我崩溃,本来我也只是奇怪我为什么能感到自己体内的血脉,也可能只是一时的错觉或是自己主观的臆想? 没想到却能把蓝冰刺激成这样子,终于也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有我想像的那么平常和简单了! “哼!不要总欺负我的小姐姐!”当我感觉自己又要被激动的蓝冰摇得头晕脑涨,外带骨头散架时,一个声音忽然在我的耳朵响起,一股极其灼热的感觉漫遍我的全身。 接着我就看到蓝冰像见了鬼一样,一下子就向后跃去,一下退了数米,直到紧贴着对面的墙根。 蓝冰那反常而又过去敏捷的反应,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我捂着被他突然吓得蹦蹦不停的心脏,生气的责怪道。 “你,你……”他张口结舌。 忽然一个坏坏的念头就闪上我的心头。 “蓝冰!你刚才是不是听到有人说话了?!”我拉长声调,战战兢兢的问蓝冰。 “嗯嗯!”蓝冰一副惊恐模样地不住点头。 “那房里除了你、我还有其他人吗?”我边思考边问,脸色难看得一步步向蓝冰靠近。 “没、没有了!”蓝冰赶快摇头。 “那刚才谁在说话?!”我做出极具惊恐的样子。其实我根本没有那么害怕,心中知道肯定又是我体内的那个女鬼在作怪了,只是看蓝冰那副夸张的样子,故意做出一副害怕而恐怖的样子,与蓝冰开开惊悚玩笑而已。 只是,只是这声音为什么是小孩子的声音呢?不会自己体内住着两只鬼吧?! 想想这是极度不可能的。 第六十一节:没有鬼 虽然感到万般的不可能,但这小孩一样的声音,自己却并不是第一次听?33??的啊。 在棋牌室那次听到的好像就是这般稚嫩的声音,而今天又是这般。 但顾不得多想了,即蓝冰装作那么害怕,我也要把戏作足了啊!他曾经也以这样的把戏吓过我,他有那么神奇的本事,让我相信他怕鬼,不如让我相信,黄河水倒流。 但随着我向他的靠近,蓝冰竟又再次大叫起来。 “站住,别再跑了!别向我靠近!”他举起他的双掌,像是恨不能把我隔空打飞一样。 我一皱眉,这戏也做的太真了吧?! 嘴角划过一道冷笑,就又向他走去。 “真的!真的别再靠近我!”在我与他还有一步之遥时,他再次厉声命令道,“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神情严厉之极。 我一下顿住了脚步,满是疑问和不满的瞪着他。 开个玩笑,他至于么?一下感到好无聊,好泄气加气愤。 我把故意做足的恐怖架势放下来。 负气般的站在他的对面,气愤愤的说道: “会捉鬼不?!” “会!怎么了?!”他仍是满是惊惕的看着我。 “查觉出我的情况有些特殊了吧?!” “当然!”他说的口气很重,似乎有些生气般。 “我的事管不?!” “当然管!”他几乎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而他如此肯定而毫不犹豫的回答,却让我有那不足一秒的失神和感动。 “那还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快给我把我身上的鬼给除掉啊!”我冲他怒吼,对他的表现非常不满意。 “什么?!”没想到回答我的却是他的一声惊呼。 “我说你没发现我被鬼附身了吗?你不是会捉鬼吗?你倒是用法力,把我身上的这只鬼给拘了啊!拜托,拜托,好不好?”我合起双掌向他祷告道。 “鬼?!”没想到蓝冰却是满脸的不解与诧异状。 “是啊!你不要说你没发现,你别装了,快啊,帮我驱鬼。”我说着就想上去拉他一把。 没想到,他像一条灵活的鱼一样躲了开。 “开什么玩笑?那来的鬼?!”他反驳我。 “没有鬼,你那么一副怕鬼的表情做什么?哇!”我突然明悟般的大叫一声:“你不会是真的怕鬼吧?!” “开玩笑!我怎么会怕鬼,我是妖鬼的克星!你却说我怕鬼!”蓝冰一副被我气到的表情。 “行了!不怕鬼你那么作是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你自诩会捉鬼降妖,竟感觉不出我身上有鬼气!”我冲着蓝冰不屑的冷笑。 “我是真的没感觉到你身上没鬼气啊!”不想蓝冰却给了我一个非常肯定的答案。 “开玩笑,我若不是鬼附身是什么附身?!”我对蓝冰的如此胡闹突然感到有些厌烦。 “没有什么附身啊!我看你是邪气附身,这么凶!”蓝冰终于还是远远的躲开我,重新坐回到阳台上。 我刚也想挪动过去,不想他已经指着我道:“别动!” 我乖乖的站住,不知道他突然这样大叫为什么。 “对,就这样,与我保持距离,不要伤害我。”没想到他竟是这样说。 “你闹够没有?”我火了,不顾他的警告就冲到了桌子旁,没想到他更快的站起来,又躲了开。 “你到底怎么了?!”我冲他喊。 “是你怎么了?!身上有什么力量?!那股力量会伤害到我的,所以别过来!”他终于严正的告诉我。 “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你,身,上,现在,有,一股,力量!这股力量会对我不利,所以暂时你离我远一点,OK,明白?!”蓝冰一字一顿地再次强调。 “你确定?!”我用满脸的狐疑盯着他,确定他所做的一切夸张动作,不是装出来的。 “确定!” “原来你怕鬼?!”我惊讶的大叫。 “再说一句,我不怕鬼!我怕的是你!不对,是你身上现在的这股力量!” “废话,我现在身上的这股力量就是女鬼的力量!你怕它不就代表你怕女鬼?!” “什么?!”蓝冰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身上那有半分鬼气?!是鬼是妖,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你说我身上没有鬼?” “是的!” “那刚才说话的是谁?” “不知道。”蓝冰倒是回答的干脆。 我气得我翻白眼。 “那我身上的这股力量又是谁的?” “你的啊,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就是你血脉之力,不过……” “怎么?……” “很奇怪!”蓝冰思考一阵,“这股属于你的血脉之力,却并不完全属你调配?!它是被别的力量引动的!” “是啊!所以我说有什么东西在控制我,你必须帮我除掉它。” “血脉之息,全是你的血脉之息,怎么除?”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就是说,在你的体内,我现在除过你的气息,感觉不到其他的力量与气脉,这些力量很陌生,与前几天很不同,像是被激发出来的,也有新生的。而且,你好像并控制不了这些力量,所以我现在必须离你远一点,免得你再误伤人。” “嗯,然后呢?”我追问,我现在也感到自己很奇怪,在那洞窟里确实发生了太过匪夷所思的事,我的身体肯定也改变了,但我却不知它到底有那些改变,也许蓝冰可以告诉我。 “不对,我刚才伤到你了?”本想追问,却又捕捉到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连忙补充了一句。 “那倒没有,差点。”蓝冰好像感到有失面子。 “噢,那就好。”我放下心来。 “你体内像有两股意志存在……”蓝冰分析,但我对他的后知后觉嗤之以鼻。 他是变笨了?还是装得这么笨?还是原本就这么笨? “是啊!你刚才听到它说话了……”我补充。 “为什么感觉不到它?!”蓝冰迷惹。 “你是说说话的那个它?”我问。 “是啊!它的血脉之息不会与你的完全相同吧?!第一次,见你我就感到比较蹊跷,它在你的体内真得隐藏的很好啊!” “那怎么办?可以帮我把它除掉吗?”我紧张的问。 “不知道,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啊!” “……”我第一次对蓝冰的能力产生质疑。 第六十二节:事由 “你不是很能捉鬼吗?一个普通的道士都会驱鬼吧?!”我轻视蓝冰。34 “那是鬼的本体气息根本就不会与所附之人相同,根本就是强占,所以也会对所侵之体有着严重的伤害,气息不同,驱鬼人就可以针对它的阴寒之气采取一定的措施,比如施法、用符、使咒等,这样鬼物受不了,就会被赶出来,而本体则不会受到太多的伤害,就算有时碰到厉害的鬼物,使被附之体受到损伤,但也好过被恶鬼继续伤害,养养也就养过来了,与你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同的!” “我的怎么不同?!” “你等等。”说着他竟祭出一通体莹绿手指大的葫芦,那小巧的葫芦在他的手掌心放大,当有手掌大小时,被他祭在空中莹莹旋转,层层绿莹莹的光就自那小巧的葫芦中发了出来。 “去”蓝冰一声轻喝,那绿葫芦就冲我飞了过来,绕着我开始旋转。 在绿葫芦绕着我旋转之时,莹莹绿光漫射,一股淡淡的青草味扑鼻而来,好清新,一股温和的力量传入我的肌肤,好舒服,这股力量让人感到安宁、温馨。不由就吸取、沉缅。 “收!”蓝冰急忙收回了绿葫芦,脸色难看的看着我。 “你怎么什么都吸收?!”他冲我瞪眼睛。 “好舒服的!”我不由理亏,低下头…… “贪吃!”他低声嘀咕一句。 “你的身体就像个无底洞,现在我感觉给你一团妖气,你都能吞下去!真是饥不择食了!”他不满的看着我。 “是我还是附身于我的‘鬼’呢?!你说清楚!我不贪吃的,可听说,有人被鬼附身后,就会很贪吃,而且是什么都吃的。”我戚戚哀哀。 “没有鬼的!我肯定!”蓝冰肯定的再次否决我被鬼附身的想法。 “明明有女鬼一直缠着我,还逼着让我跟她签什么契约!你为什么就查不出来呢?!”我对蓝冰真是失望透了,不由埋怨道。 “契约?什么契约?!你签了?!” “签了!”我一副苦瓜脸。 “签了?你还逼着让我帮你驱什么‘鬼’?!”蓝冰不满的大叫,一副被耍了的样子。 “我不是自愿的啊……”我委屈,接着就把在洞中受伤,半死不活大喷鲜血,而女鬼就趁那时跟我强签契约的事尽量简短的告诉了蓝冰。 “血之契约?!”蓝冰拧眉。 我用力点头。 他却摇头。 “哎……” 我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了他半天,没想到末了,竟只等到了他一声长叹。 “什么意思嘛?”我跺脚着急。 “你一直认为是一只女鬼缠着你?而且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到也感觉到了?!” “嗯!”我再次肯定的点头。 “但我现在很明确的告诉你,它不是‘鬼’!”蓝冰眼神坚定的看向我,让我不容怀疑他的话语。 “不是鬼,是什么?” “不知道。” “……” “在我第一次见你时,就已经查觉当时的你,绝对是一个百分之百的普通凡人,但我们的‘鬼妖碎片’却就是在遇到你之后,就神奇的被你掳去并消失了!” “鬼妖碎片?!”我大惊,“鬼妖碎片是什么?!” “嘘!专心听着,一会儿告诉你!”蓝冰做了个阻止我继续说话的手势。 “我当时已怀疑事情与你有关,但实在又想不通以你的普通怎么可能藏得了那种恐怖的存在。那其中的阴损之气,怕也不是一个普通凡人能承受的。所以也只能怀疑……” “所以,你死缠着我,就是想确定我到底把你的‘鬼妖碎片’藏那里了。” “也不尽然啊,只是想知道‘鬼妖碎片’到底怎么消失的。现在算是清楚了。” “清楚些了什么?!”我期待他的答案。 “灵车事件时,你曾吞掉了黑鸦的魂灵碎片……” 听他说起这些,我的眉毛不由缩成了一团,这些真是我极度无法忍受,而迫切希望蓝冰能帮我除鬼的真正原因。 “而后,在吞食这些魂灵碎片时,有一缕气息不小心逸出,然后,惊动了可怕的存在,天地产生异变,你才有了后来的劫难!” “什么?你是说,是我身上那‘女鬼’的气息泄露才造成的这一切?!” “不是女鬼!” “哎呀!甭管它是不是鬼,就说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因它而起?!” “应该不会错了!”蓝冰郑重肯定道,“而且我想那黑袍人拦截你,也正是因为此事”。 “为什么?!我不认识他!”我大惊,至到现在都弄不明白那黑袍人为什么一见我就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样子。 “你可知晨晨和宇宇为什么会突然病重,甚至差点伤及性命?!” “好像中邪了?!”我小心的问道,不明白他为什么又突然问到晨晨和宇宇的身上了。 “对!但比你们平时所想的中邪要严重的多!” 蓝冰此话一出,我不由全身一哆嗦,那是被吓的。 “他们是被老魂侵体。” “老魂?!”我听不明白。 “而且是被千年鬼妖挟持了的老魂!”蓝冰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继续说了下去,“这种老魂阴寒之息极重,平常之人,遇到一个都要大受其害,不要说遇到那么多了。” 我想起了晨晨宇宇的体内当时好像飘出来许多丝丝缕缕的东西,不由大骇。 “万幸的是侵入晨晨宇宇体内的都残弱老魂,可能被鬼妖都没能太看入眼,并没有挟持什么鬼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蓝冰的一席话听得我毛骨悚然。 “孩子们现在没事了吧?!”我战战兢兢。 “有我蓝冰在,放心吧。”我冲我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长吐了一口气。 “但那黑袍人却没有那么幸运了!”蓝冰继续道。 “他怎么了?!”我迷惹,那黑袍人看上去非常厉害的啊,不像是被老魂侵扰的样子啊。 “他的手下损失惨重啊!” “手下?!”我不由迷惹,但瞬时又想起了那些惨死的黑猫!以及他当时面对那些黑猫时的悲愤之情。 “莫非……”刹时明了。 第六十三节:不该签的契约 “莫非那些惨死的黑猫就是他的手下?!”我恍然。 “正是!” “但那与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害死的那些猫啊!” 我不由叫屈,这都什么事?我只是看到那几只猫死在那里,连它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黑袍人怎么就缠上我了呢?!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么?如果我当时观察的没错,那些残魂与黑袍人都是从你家的那个方向过来的。你能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我大致陈述了一下那晚的种种怪异。 “事情应该就是这样了……”蓝冰沉思道。 “什么样?”我仍是不明白。 “那晚忽然有一股天地间至纯之息迷漫,这股气息属纯阴至寒之息,虽是浅淡,但散发却是极广,这气息虽不强,但其中至纯之息却足以让阴属之物疯狂,也就是阴魂恶鬼,以及修行阴寒之息的修行者。我那晚也是被这股气息所吸引,幸亏这股气息只是出现的短暂的时间,否则不知多少孤魂夜鬼将被吸引。唯一让我无法理解的是,这股气息本是极弱,却不知为何会散发那么广阔,似是被什么催持一样!” 蓝冰的一席话,只让我全身发寒。 “所以现在可以肯定,那晚出现的女鬼就是这股气息的根源,后来幸亏你的赤玉封住了它的气息,并把那些阴魂老鬼抵在你家屋外,才让你们也免受其害,而你所谓的女鬼因是怕这些阴幽之物才要急着与你达成契约!否则它可能还看不上你。” 我白了蓝冰一眼,莫些状况还真被他说对了,伤自尊的! “而那些阴魂老魂虽然暂时失去了气息的方向,仍是徘徊在你家周围,而此时黑袍人与他的黑猫赶到,那些残魂只得附身于鸭尸之上。而你又恰好出来破了赤玉的结界。但有黑袍人与黑猫的压制,那些残魂并不敢枉动,偏你要去动那众残魂藏身之处,这才冲了煞气,破了它们的防御,它们只能逃窜,也就发生了鸭尸复活之事,你与母亲后来都在院中,有黑猫压制,它们不敢冲撞,有些来不及逃的,或没被黑猫吞掉的幽残老魂就临时找了晨晨与宇宇作临时藏身处,实力大些的,自然想逃的更远,就被黑猫他们追着逃走了!” 蓝冰的一席话,似是把那晚发生的种种诡异的事,从头到尾的解释清楚了,我而则像是在听天方夜谭! “果然都是因为这祸害!……”我咬牙切齿。 “但那些黑猫即然那么厉害,又专是破这些阴煞之物的,为什么后来却惨死了?!”我十分不解。 “凡事相生相克也是有等级之限的!”蓝冰表情凝重,“那些黑猫固然是阴邪之物的克星,但终是法力有限,那些残老之魂本来也确实没有什么厉害,那些黑猫吞了它们定是认为讨了多大的便宜,却没有想到这里面有些魂魄被加持了千年鬼力,它们终是被撑爆了!死状极残!” “啊?!”我大吃一惊,感到很是骇然。 “所以这整件事都是因你而起,而那黑袍人,以我看,待那些黑猫不似是宠物,更似是兄弟!他的兄弟罹难,他当然要找你的晦气!” 我恍然而悟,却觉得全身都被冷汗浸透,这件件桩桩之事,果然都与这“女鬼”脱不了干系! “这么说来,我身上现在岂不是有一个随时都能引来百鬼的祸害?!而且随着她的强大,事态一次比一次严重!”我想想那莫名其妙的百鬼,想想莫名其妙被拘到什么阴煞阵内,真是胆颤心寒啊! “怕一切还没有那么简单!” 没想到蓝冰看着我却冷冷的扔出更让人心寒的一句。 “它不仅仅是能引来百鬼啊!” “什么?!”我冷汗涔涔。 “你的身上刚才散发的可是至阳之息啊!” “什么?!”我再次傻掉了。 “如果我分析的没错,这股气息也属于那股能附于你体内的力量,这两种极致相反的能量气息,倒不知它是如何融于一炉的!”蓝冰冷冷的盯着我,但又不像是盯着我,更像是在盯着我的灵魂。 “这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都是至真至纯的,怕是无论修道论仙,还是妖魔鬼怪,对此都会非常非常感兴趣的!你与它的力量现在都还太薄弱,正是他们垂涎的对象!” “那我岂不时背了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在身上?!”我忽然想哭,我好无辜啊! “可能比那还严重。”蓝冰肯定我的判断。 “真是个祸害,帮我除掉它!”我狠狠的道,希望蓝冰能够帮我。 “难!” “难就是也有可能性?!”我抱有一线希望。 没有想到蓝冰注视我几秒之后,却自摇了摇头,扑灭了最后的希望之焰。 “我想不明白的是,这股力量的气息,怎么就会与你的那么相合呢?仿佛你们出自一处血脉之源。” “会不会与我吸它的血有关啊!”我想哭。 “你吸了它的血?不不不,吸血也不会血脉相连啊……但也不能排除这一可能性……” “我后来还与它签定了血之契约。”我沮丧的补了一句。 “在那之前,我第一次见你时,就没有发现它,只能证明它的气息几乎与你吻合,如果它不过分动作,完全可以在你体内藏的很好。而签定血之契约,只是让你们能量共享而已。” “那你是说,我后来反而是占了它的便宜?!”我不由失笑,按蓝冰说的,如果它不是会引来百鬼,并引来无数麻烦事,它确实是个宝贝,但这个宝贝的份量太重,我背不起,还是拿掉的好,谁想要谁要。 “可以这么说。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想把它除掉,真的很难,只要它不离开你,我们可以说几乎是没有办法把它逼出来的,何况你们最后又签订了血之契约,在一定程度上,你们可以说是已经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血脉一体,合二为一了!” 蓝冰说的头头是道,而我则是越听越沮丧。 “就知道那是一份不该签的契约!真是后患无穷,现在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我仍是不死心的问蓝冰。 “这股力量对你本身并无害处,反而是大有裨益,你确定你不想要?!”蓝冰认真问我。 “嗯!”我认真点头。 “这股力量你不要看现在好像招各方势力惦记,但它若有一朝强大起来,怕是让各方势力忌惮,你也不要?!” “不要!”我很认真的点头,它现在已经让我九死一生,麻烦重重了,重要的是让我的家人受到了连累,甚至危极到了他们的生命!我不能为了自己力量的强大,就把他们置于危险之地! “那好,如果你又确实不愿意,倒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蓝冰思索一阵,但恐怕你也要经受一番痛苦,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住了! 而没有等我回答他,他就手一挥,已是祭出四件古玉在屋顶四角,一层隐隐光辉就笼罩了整个屋子,竟似是设了一层结界。 接着就祭出一面铜镜,一道金光就罩向了我, 金光漫射,我忽然就感到一阵头晕眼花,一种灵魂似都要被剥离的感觉顷刻而上,我看到了蓝冰嘴角划过一道阴森的冷笑。 第六十四节:冒牌小小 “你这个坏人不准再伤害小姐姐!”一道金光反射向了蓝冰。 蓝冰飞快躲开。 再接着,我感到左肩上金光一闪,一道光影就落在了阳台上的小桌上,一个拳头大的小孩子正气冲冲的指着蓝冰!一副与蓝冰要决一死战的架势。 蓝冰邪邪一笑,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冷哼了一声收了宝镜。但随即他的眼睛又瞪大了,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张大嘴巴,满是惊讶与不可置信。 见蓝冰收了宝镜,那小孩才总算是放心了一般。收了它横指蓝冰的手指。 而我的眼睛也不由大睁,感觉眼珠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也知道了蓝冰为什么那么惊讶。 这也太夸张了吧?这么个小家伙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出现在我的肩上,又是什么品种的精灵啊?! 我感觉我现在进疯人院比较合适,要么是我的思维出现混乱,要么是这个世界出现混乱,怎么身边都是非人类啊?! 我不由盯着那个拳头大的小人细看,只见他金光闪闪,他撑了一下腰,他的身高就长了几份,有二十多公分高了,他身上的金光也淡了下去,显出一个透明的身影来,只见他胖胖嘟嘟,粉腮红唇,小胳膊小腿似是洁白的藕节一样,双手插腰,气势汹汹的样子真是萌呆了!再看那一副锅盖头的样子! 瞬间,我感觉我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天啊!这不是缩小版的小小吗?! 这,我再次凌乱! 这缩小版的小小,比正版的小小还要可爱几份。 小小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正当我迷惹时。 只见蓝冰却指着那缩小版的小小怒道:“你到底是谁?!” 蓝冰这一问,我再次彻底震傻:“这,这原来不是小小啊!那它怎么跟小小长得一模一样呢?!” 我感觉我最近受到的刺激和震惊太多,迟早总是会傻掉的! “哼!要你管?!为什么总要欺负小姐姐?!”没想到,那小人并不买蓝冰的帐,仍是指责着他,说着又化成了一道金光向我飞过来,我不由张开手掌,它就落在了我的手掌中,重新化作了拳头大小,可爱小小的样子。 它一入我的手掌,不知为什么,我就生出满心的怜爱之情,感觉喜欢得不得了,竟似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看着他气呼呼的可爱样,不由的脸上就涌出了满满的笑意。 完全感觉得到它对我的庇护之情一片真诚,欣喜之下,捧着就走向阳台小桌旁,把它放在小桌上,细细端详。 完全忽视了还在一旁气呼呼并充满警惕的蓝冰。 我的注意力完全被这个奇怪的透明小人吸引了,而蓝冰此时却惊讶得感知着四周的气息。他感到了自这个小人出现,这个室内的温度似乎就有了略微的上升,而且整个屋子里似乎都充斥了一种纯真的纯阳之息,虽是微弱,但也在隐隐向外扩去,幸亏刚才布下结界,以防这些气息外泄。 “这个续漫真是太傻大白了,这么多的奇事发生在她的身上,怕并不是什么好事啊!这个小精灵,明显就是纯精灵气所化!这将是让多少生灵眼馋的力量啊!只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小凡女身上?!气息怎么与续漫的完全吻合,如果不是它主动出现,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啊!它这身上的气息虽然微弱,但散发一点点出去,也足以让万千修行者为之疯狂啊!”蓝冰越想越后怕,神色也越来越凝重。 就在蓝冰充满疑问和不安时,我却处在盲目的呆傻快乐中…… 这个精灵一样的小小,真的是太可爱了! 那金色光辉中的小小身影,透明得就像是水晶玻璃一样,它气嘟嘟的从蓝冰身上收回目光,调皮地向我眨眨眼。 那晶莹闪亮的大眼睛,可爱而胖嘟嘟的小脸,俏气的小鼻子,红红的脸蛋,使劲噘起的小嘴巴,莲藕一样的小身板,用金线绣出金鲤戏莲图案的红艳艳的兜兜,特别是那压制这一切可爱让人不忍直视的锅盖头,不是小版小小又能是谁? “你是小小吗?你是小小吗?”我不由就伸出手指想摸摸他,并轻声不停的问道。 如果不是因为他实在太小,只有巴掌大,不是因为他全身与小小不一样得闪着莹莹光辉,我甚至就以为就是小小来了。 它笑着想躲掉我对它的“袭击”,显得很开心,可听到我问它问题,就又显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来。 小嘴嘟起老高的看着我, “哼,就知道姐姐只喜欢小小不喜欢我。”那稚嫩的声音里满是醋味,而我则是丈二和尚。 “你不是小小吗?你是谁?”我好奇地再凑近它一点,把整个脑袋都放在了桌子上,下巴顶在桌面上,仔细地打量它。 这也太可爱,太好玩了吧?我满是好奇,盯着他不停的看看看。 又用自己的指头小心的戳戳他的小肚子,他就孩子气的收了怒容像是怕痒一样咯咯的笑,但我却只是觉得手指只是碰到了一丝阻力,感到一丝温暖而并未碰到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看着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我也不由开心的笑了。忘了一切,目不转睛的看他。不知为什么,就是感到他好熟悉,好像与自己有着一股自然的亲和力,不由得就让自己去喜欢他,甚至感觉他与自己像是已熟识了上千万年一样,这种不可言语的感觉与小小是没有的。 “我当然不是小小了,我只是看到姐姐那么喜欢小小,就变成他的样子而已,我想让姐姐喜欢我。”他竟表现出这么点小孩不应该有的浓浓哀愁,可怜巴巴满是祈求的看我一眼又垂下眼睑,看着他自己的两个小指头在那里不安的相对戳啊戳。 看他的样子,真的是好心疼。 “姐姐喜欢你,可姐姐真的不知道你是谁啊。”他的感觉那样熟悉,但我搜遍所有的记忆就是没有他的影子,对了,他刚才说他是变化成小小的样子,那…… 第六十五节:神种 “你本来是什么样子呢?”此时自己竟忘了此事的诡异,好像这个闪着光亮的小精灵原本就应该这么神奇而不用大惊小怪一样。只是对它的本体充满了好奇。 “姐姐真的要看我原本的样子吗?可我不敢,我怕姐姐看了,就真的不会要我了。”他委曲得要哭的样子。 “为什么啊?”我心中更是惊奇了,“哼,你要是不给我看你原来的样子,我肯定是不会要你的!”我假装生气,威胁他。 他低着头,好像犹豫了好久才说:“其实姐姐真的好棒的,刚才一下就能吸收那么多的能量,才让我重新能在阳光下化形,凭我自己的力量,在白天怕要再修行很久很久以后才能化形的。” 这小家伙的话,让我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这答案与我的提问有关吗? “我现在能化形了,好开心啊,可我又好担心啊!”它又表现出了一副深深忧虑的样子。 “为什么啊?有姐姐在,不怕啊!”我宠溺的哄劝着它。 “真的么?小姐姐真的会保护我吗?” 它一派天真的问我。 “当然啦!”我笑笑的回答它,“现在你可以告诉姐姐,你是谁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姐姐,为什么每个人好像都特别讨厌我,我的气息一出现他们就都要追杀我,我想一定是我长的太难看了……”他满是伤心委曲。 “乖,没事,姐姐不怕你丑……”我努力引诱,对他的本体充满好奇。 “嗯……”他还在挣扎犹豫,好像心中充满了忐忑与矛盾,满脸的不确定和为难。 “嗯,既然你不乐意,我还是走吧。”我假装站起来。 “姐姐不要不要我!”他忽然就冲向了我的手指,做怀抱状紧紧的抱着我的手指,随着一股灼热的感觉,就见那小小一样的精灵就紧紧地赖在了我的手指上:“姐姐不要,不要,姐姐不能不要我,不能不要我!”我感到了他深深的恐惧,不由又心疼的坐下来,本来说要走,也只是吓吓它而已。 它见我重新坐下来,就也松开了我的手指。只见它的身体突然变得虚幻起来,我感到了那股温暖力量的蠕动,它终于妥协要变化了吗? 我紧张的注视着…… 嗯?怎么什么都没了? 屋内突然黑暗了下来。 接着突然感到四周所有的一切都在消失,我似乎是漂浮了起来,像是坠身在了无边的黑暗中,身边似乎有太多不稳定的气流回旋,突然黑暗中闪过一道亮缝,似是自天边一直裂到无尽处,穿过我的身体,透着无尽绝望而庞大的气息,我忽然感到无比的恐惧和孤独。 接着,越来越多的这种裂缝出现,无数庞杂的不稳定的气流疯狂肆卷,那是强大到不可估量的力量!似乎所有的一切生灵在这里都无法生存! 在这里,连我的灵魂都要被粉碎掉,这种可怕的感觉折磨的我就要大喊出来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小姐姐不要害怕,这是幻境啊。” 说着,就见眼前亮起一个小点,那是…… 一粒种子? 这粒种子似是自无尽的天际飘来,全身散发着无比炽烈的光亮,就那么一点,却像是蕴含着无尽的能量,能照亮整个世界。 有这粒光亮出现,心中就感到了安定了许多,不再有惧怕。 虽然四周可怕的无比强大的气流仍在不稳定的肆卷,那些强大的裂缝似是在撕破时空,将一切粉碎到虚无。是的,那就是强大的时空裂缝吧,比黑洞还要可怕的存在。 此刻在这无边无际的虚无中,不断的虚空乱流,虚空裂缝如一道道闪电般,不断斩过。破碎旧的时空,又孕育新时空。 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死亡之地! 但就在这片死亡之地,那只有豆点般的炽盛光亮却在发生变化!无论是时空乱流、还是时不时出现的时空裂缝对它都没有任何影响。这里只有最原始而极不稳定的混沌之气。黑暗中还不断的被吸纳进来自各界不小心遗流出来的庞杂气流,这里简直就是一处吞噬一切的垃圾弃界。 但那只有豆点般的光亮却就那样顽强的闪烁在这无尽的黑死之地。并正在慢慢的发生着变化。 那是生命的蜕变吗? 如此的黑暗之地,竟会有生命出现吗? 只见那光亮似是慢慢的抽出了两片小嫩芽…… 时空乱流从它的周围肆卷而过,而它本身就像是虚无一样,那一切连虚无都能斩断的力量,对它却毫无作用。 它从这乱流中吸收一切可以吸收的能理,来自于冥界的阴幽之能,含着那庞大的怨气和凶戾的能量,它吸收。 来自于人界的污浊俗怨之气,它一并吸纳。 来自于仙界的清纯仙气、来自于魔界的凶魔之息、妖界的污妖之气。 所有流进来的气息都那样的不完整,而且都是不能再被利用的污浊之气,就算如此仍是匮乏之及,这是些被时空乱流不小心卷入、星星点点无法拼凑起来的能量。 但它就那样勃发在这无尽残酷的环境中,在无尽绝望而孤独的环境中不屈不挠的生长着。吸收着一切尽可能吸收的,庞杂而又稀少的可怜的气息。 它快速的伸长,将所有吸收的能量转化成更炽烈的光亮。 在光亮中抽出嫩叶, 结出花盘, 层层翠绿护着满盘的金黄, 像是金光闪闪的向日葵! 但我知道,它绝不是一株简单的向阳花! 它是来自于那里呢? 也许是来自于宇宙深处? 也许是来自于神界? 也许它只是被抛弃在此处的一粒神种…… 在这绝无可能的地方 焕发出它自己的生命! 我震撼、震惊…… 心中拥起异样的感动, 这是怎样顽强的一份生命, 面对这无尽的孤独, 而对这撕裂一切的时空乱流, 仍在坚持顽强的生长,从未想过放弃, 至到成为一个完整的生命体。 自这株生灵顽强的灵体中焕发出欢快的生命之歌。 所有一切的污浊之息,被它吸收后,最终转化成了最纯净的能量! 它就像是一个能量净化系统! 什么样的污浊似乎都不排斥,那怕有一点点可以利用的能量,它都贪婪的汲取! 是啊! 在这么残酷的环境下,又那能有那么多可供它修行吸收的纯净能量呢?! 它,只有自己不断的汲取,过滤,再利用! 像一个“贪婪”而又“顽强”的婴儿,不断的汲取生的希望。 第六十六节:暖儿 流光华年…… 过去了多少岁月? 在这无尽破碎的虚空中,其实又那有什么时间观念?! 它不断的绽放光华, 光华被裂缝吞噬,又绽放出新的光华…… 这里没有方位、没有时间、一切像是静止、又像是在不断的流失。 一切像是存在着,又像是根本就是虚无。 而它就立足在了这真实和虚无之中,昂首焕发无尽光彩! ************** 终于有一天,它忽然开始发生变化…… 它的本体慢慢淡去, 它开始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它一会儿像只怪兽、一会儿像是一只万古魔头,但那形象又那样的不稳定,甚至破破烂烂。它的显像,要么少一半,要么少四肢,总是那样的残缺不全。 原来它竟是在开始形成若有若无的意念么?! 但它所接受的这些意念都是即将消失而残缺的,根本拼凑不起,它就这样周而复始不停的幻化着,刚幻化出被时空乱流就撕卷成了模糊的一片,接着却又出现。 突然一股强大的乱流出现。 它却像是生出了一股向往之情,竟随这股时空乱流飞卷而出…… *************** 终于黑暗远离, 这是一片光亮的世界, 有阳光、有雨露、有月光、有风霜 这一切对它来说都是新奇的 虽它还没有感知的能力 但这些对它来说都是太过奢侈的能量, 它本能得欢呼雀跃,飞快成长…… ************ 在阳光的照耀下 在雨露的滋润下 这个世界的一切 都是那样的美好 有一片世界 有一株幼苗 金光熠熠。 一张俏皮的小脸, 在这一片金光闪耀中展开笑颜 竟是那样的娇萌可爱! 忽然那枝杆那绿叶就动了起来,如是人类的四肢,有了翠绿的身体和四肢…… 这,这…… 我有些傻了, 这是动画片中的花精灵吗? 接着一个,两个,三个……竟一片的蔓延开去…… 大量的能量冲击感扑面而来…… 接着阳光好像被他掠夺,四周都昏暗阴冷下来一样,周围的阳光化作点点金光向这片向日葵花海照射而去,这群精灵孩子开心的咯咯笑着扭动身躯,接着阳光竟像是要形成一股小旋风全部向他们漫卷而去,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世界的平衡似被打破,大片的庄稼草木枯萎,幻境中的世界陷入一片混乱…… 所有的势力向掠夺阳光的它进攻, 仓皇无助的它寄生于恶魔的灵体中, 战火蔓延、四周一片荒凉…… 我无法再看清楚、感觉清楚 只觉四周都是燃烧的火焰,枯败的草地 终于恶魔的灵体被粉碎…… 它重新被打入了黑暗,只能吸收破碎的幽灵灵体…… 它又开始幻变,只能幻变成恶鬼的模样…… 原来,它并没有自己的本体意识,只能在吸收的能量中吸收意念,组建形体?! 是啊,它就像是一个没有娘亲教导的孩子,又怎么能知道自己究竟应该长成什么样子呢? 它只能盲目的从它所能汲取到的那些残破意念中进行自我整合。 忽然我感到一阵的心酸。 那个女鬼的形象不再是可恶,而是令人心痛。 ************ 无数岁月、无数轮回、没有人会再在意一个生在幽暗长在幽暗中的生灵。 一股微弱的气息,在黑暗中重新生长而起,与最初的不同,它开始有了一定的意念,有了回想,渴望一份温暖和雨露…… ************* “姐姐,我喜欢阳光,可现在……”一个声音把我从幻景中唤醒,一个花精灵样的孩子,耷拉着小脑袋,满满的伤悲,“他们都不喜欢我,他们撵我打伤我,我无法再吸收我喜欢的阳光了,姐姐看到我这个样子是不是也不喜欢我了?”他担惊受怕的看着我,像是怕听到令它害怕的回答。 我看着它,心中一股涩涩的感觉,也许那些它所变幻的形体,对它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坏善恶甚至是美丑之分吧?它只是看到,便要学来罢了。 一皱眉,满脸的严肃:“这就是你的本体。” “嗯”它战战兢兢。 “真的?” “真的,不敢骗姐姐!” 我的思维在回轮,想到了刚才画面中,它恐怖的恶鬼形象,与现在这个乖巧的花精灵形象,真的是天差地别,根本就归抡不到一起去。 但我却也终于知道了它是谁: “你是那个女鬼?!”不知为何,本来看到它好喜欢,但一想到晚上它的样子,心中就涌上了无尽的失落感,不同的形象,不同的声音,不同的性格、性态,这无论如何也无法串连起来。 “女鬼?血葵不是女鬼,血葵只是血葵!”它的头摇得似是拨浪鼓,一片片金黄色的花瓣随着它的摇动飘舞。 我不由皱眉。 “血葵?怎么这么血腥的一个名字?” 不想对面的小人儿却紧张起来,它似乎特别在意我的每个表情和动作,也许它更是拒怕那无尽的幽暗和孤独吧? “姐姐是不是不高兴,不喜欢血葵了?” “怎么会,不过这个名字不好听。” “嗯,我也不喜欢,是他们非要这样叫我。” “不如你就叫,就叫……”我努力的想,“你就叫暖儿吧,你看你金光灿灿,暖暖的样子。”我努力的给他取了一个名字。 “暖儿?” “嗯,喜不喜欢?” “嗯,姐姐喜欢我就喜欢,我就是姐姐的暖儿!”它认真发誓般的点头,“那姐姐是不是也不会离开我了?” “那当然。”我轻轻勾起一丝笑意,虽然知道了它是女鬼,有些难接受,但看到它现在这个可爱的样子,就是难以拒绝。 “那姐姐与暖儿的契约就更稳定了?!你不会再找人来赶暖儿走了吧?!” “嗯?”我一时竟有些迷惘,自己还会解除和它的契约吗?也许不会了吧?犹疑了一下,又很快摇了摇头。 “太好了!”它欢快的轻舞起来,身影开始分化,一个两个三四个……,一群小小而可爱的孩子在喧闹,迎接着温暖的阳光。 我不由皱了一下眉。 “想让姐姐喜欢你,还必须听姐姐话。” “嗯!”所有的向日葵娃娃异口同声的乖乖站定,充满渴望的望着我。 要是晚上的女鬼也有这样听话就好了。 第六十七节:愚俗的凡人! 看着它乖巧的样子,真是满心的痛惜,但仍是开始了我的命令。 “现在你不能分身。” “嗯!”它所有的分身真的就快速的虚化合而为一。 “你不能随便出现!” “嗯!” “不能私自修行!” “嗯!” 这“孩子”太乖巧了,真的是太可爱了。 “晚上如果要出现也必须是这个样子。” “嗯!不……”它刚答应却又立即摇头。 “为什么?!”我的表情严厉起来。 它又开始低下头对戳它那如绿叶一般的小手指。 半天才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的阴体阳体,我控制不了。” 我一时抚额无语。 “那思维总可以互通吧?!”我就不相信,它的思维能分裂成两个完全不同的它来! “有联系,但行动还完全控制不了,受吸收的能量意念影响。” 它老实的回答。 我终于能理解它晚上为什么是那个鬼样子,而现在又这么萌了。 在白天,他吸收的是正面的阳光的能量,所以它就以可爱的本体出现。 而在残酷的环境下,在阴气重的晚上,它的意念就会受那千万年累积下来的阴幽之态影响,所以也就会以那样恐怖的状态出现了,还好,它还有吸收的漂亮女鬼的意念,所以能变化出漂亮女鬼的样子,可惜好像那美好的样子它并维系不了太长的时间。 在它法力弱的当初,它无法显出本体,而现在随着我与它修为的无意中的共同提升,它今天才得以显化出来。 而由于所受意念庞杂,它的形体和整个性格都是分裂的,现在它受创并未完全复原,它根本也控制不住它自己,包括它的形体和意念,它都无法控制。而随着它修为的提高,不知将来的它能不能达到随心所欲,真正控制自己的形体、意念和思维呢? 如果不能,能力越大,怕是危害越大,那就是真的有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在我的身上了! “那晚上再说吧。”我无奈。 至所以要限制它,让它听我的话,是因为意识到它所含潜能的巨大破坏力,原来自己所有的异能,只是来源于它。 它现在是不得不与我达成契约以得到在这个世界的生存权。 可当它真正成长起来,强大起来之后,我又还能不能把控住它,保住这份契约的稳定性呢? 我深深的忧虑。 “姐姐又不高兴了?”看我皱眉思考的样子,“暖儿”不由又担心起来。 “只要你能听话,姐姐就不会不高兴,往后不准随意大片吸收能量,不能控制我,听到没有。”我非常非常严肃的警告道。 “不会的,姐姐。姐姐现在越来越强大了,血葵,不,暖儿往后不可能再随意控制姐姐了,而且我们签订的是平等契约,是用我们灵魂签订的血之契约,这个改不了的,我们左右不了对方的意志,要打破这份契约,除非我们同时陨灭!”“暖儿”信誓旦旦的道。 听了这些话,心中多份宽慰,但却并不感到轻松。 终于知道了自己无意中签订了怎样的一份契约。 也许自己的人生不得不为此而改变了…… 心中涌上不安的感觉,带着无比的沉重…… “要打破这份契约,除非我们同时陨灭!”这句话在我的脑中不断的轰炸。 “姐姐?!”它又叫我。 “回去吧。”我轻轻的对它道。 它担忧的看看我,但还是乖巧的点点头。 它那可爱的样子渐渐虚化,一条碧绿的藤蔓显化出来,顺着我的臂膀向上缠绕而来,那感觉竟有些熟悉,我突然回想到那白嫩如凝脂的臂膀冲破电视机向我缠绕而来…… 我讨厌把这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联想在一起,但却知道,一切似乎已无法挽回…… ************* 幻境已完全失去, 没有可怕的虚空裂缝, 没有可怕的虚空乱流, 也没有了可爱的向日葵娃娃。 只有阳光静静的投射在这间病房。 病房很安静,气氛也有些压抑。 那样一粒明亮, 可以照亮无尽黑暗的种子。 为什么偏又是那么可怕的存在。 我的心仍是无法平静。 那无尽的战火在幻境中只是那么一瞬, 却漫遍我的心海,烧透我的灵魂。 一双手搭在了我的肩上,轻按两下, 那是无声安慰的语言。 “原来你最大的奇遇在这里。”蓝冰的手从肩上撤回,坐回到我的对面。 “我接受它对吗?!”我看着蓝冰,希望他能给我答案。 “为什么不对?!”他反问。 “它吸收魂灵碎片。” “那又如何?这些魂灵碎片不被吸收,也只是重新自然化归风雨。” “可这些碎片,曾是鲜活的生命!” “死后就不是了,”没想到蓝冰回答得非常淡漠,“就像你吃过肉吗?!” “……”我一时竟无语以对。他的对比似乎不恰当,却又似乎没有什么不对。 “那可怕的力量曾揭起可怕的战争。” “任何力量都是双刃剑!”蓝冰回答的很干脆。 “但这股力量吸收的全是负面力量。”我还是心思沉沉。 “你还在强调它吸收魂灵碎片这件事对不对?!”不知为何,我看到蓝冰的目光似乎有些冷。 我机械的点了点头。 “你利用这种能量做过坏事吗?害过人,杀过人吗?” 我慌忙摇头。 “没有,对吧?没有你为什么要嫌弃它?又这样否定自己呢?!”蓝冰的神情很严肃,像是不耐烦我的态度,又像带着几份指责:“你忘了它还吸收阳光的?它只是一种力量,一种所需可能有点特别的力量而已,力量就是简单的力量,没有什么正邪之分,正邪只在于人心。正邪对错的只是你自己的成见!多少没有正邪之分的力量,最后成为邪恶而可怕的存在都是被逼出来的!” “我……”我无语。 “而且吸收阴魂?!吸收的是阴魂还是魂灵碎片你最好搞清楚!这两者不一样,不一样的知道吗?!”蓝冰说到这里时,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很重。 我有些受惊,不知道蓝冰怎么会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就算是吸收阴魂,如果吸收的也只是那些邪恶的为害人间的恶灵,又有什么不对?!那还是为民除害呢,为什么就不能说它是正义的呢?!”蓝冰冷冷的话语让我不能接受,却又一时无法辩驳。 “可,可无论善恶,我们随意剥夺别的生灵的生存权就是不对的吧。”我终于想到了一条反驳的理由。 第六十八节:朋友 “你!”我气结。 “你有某种能力,你不用,难道看着那些凶灵为祸人间,而不去剥夺他们的生存权就是善了?!你任由它们为恶去惨害无辜,你到底是善是恶?!”蓝冰不依不饶。 “我那有说任恶灵为恶了。”我无力辩白,不明白蓝冰为什么忽然就像是吃了呛药。 哼,蓝冰双臂抱胸无语,而我更是无语。 “不要随意凭一种生灵的种族习性就判断它的善恶,到头来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蓝冰到最后突然就冒出了这一句,愤愤转身,望着窗外医院的景色,再不出声。他的眼神那样幽远,似是投向了任何人也触及不到的一个世界。他的眉宇间充满了忧郁,似乎正有一种痛苦的情绪困扰着他。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我不知为什么我的那些话会那样深深刺激到他,让他无法接受。 但感受到他的愤怒甚至是痛苦,感受他的忧郁,短暂的冷寂之后,“对不起。”我还是轻叹一声开口。 他没有动,也没有吭声,眼睛还是望着楼下,窗下就是医院的一个小花园,里面走动着许多病人。这医院里竟有这么多病人吗?似乎连小花园里也有人在痛苦的等待。 “你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过了一两分钟,蓝冰的话却突然又响起。我还以为他要望着窗外到永远呢。 “也许你是对的,是我太偏执,不该以种族习性去判断一种生灵的善恶。”我低下头,像是在向蓝冰道歉,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我知道这一切很难适应,忽然面对一个与众不同的自己,在最初确实难以接受,但不要为此怀疑人生,怀疑自己。无论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事,都尝试着接受,相信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力量和人生。”蓝冰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股幽幽的磁性,他的眼底闪过一种疼痛,像是切身之痛。“而且相信我,接受我,让我做你的朋友,我会陪你走过这最艰难的一程!拥有新的力量,同时又叩响了不同以往的另一扇世界的大门,要重新经历一番新的人生,告别以前普通的自己也很拽的不是吗?”蓝冰说着这些,还努力扯出一丝笑容,向我调皮的眨眨眼,想让整个气氛轻松起来。 我很诧异,蓝冰会如此沉重而认真的给我说出这样真诚的话。 感受他眼中深深的忧郁,难道这样的心理路程他也经历过?! 他在向我伸出友谊之手,也更像是在泄开他心底的一处洪流,放泄他心底无尽痛苦和盘结的秘密。 “还是无法接受我做你的朋友吗?很简单纯净但却真诚的朋友。”他见我有些呆呆的样子,伸出手等待我的回答。 你本来有着普通的生活,忽然有一天,却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你以前所认识所认为的世界完全被颠覆。你也如怪物一样在这个世界上孤独的生活,而得不到别人的理解和信任,那是一种怎样的伤感呢?我到现在都无法想像自己竟吞食过魂灵,如果自己身边的人发现自己是这样的怪物,又会是何种心态呢?! 但很庆幸,我好像并不孤独,因为我经历的这所有的一切,好像我可以倾诉,并渴望得到理解。眼前的蓝冰,就是一位可以这样陪伴我的朋友。他的眼神很冷,却透着一种坚定,这种目光突然让我感到信任和心安。 看着那只莹白如玉的手,我心中的胆怯、不安和犹豫突然就消失了,不想再考虑太多,用自己的手紧紧的握住他的。 他的手几乎没有温度,甚至还略显僵硬,但却很宽厚,似能握住我所有的不安。 抬起头,迎上的是他真诚的目光,他的脸上没有了任何笑意,目光冷寒,但却让我感到更亲切。我竟又多了一个朋友吗?一个似乎是来自异世的朋友,一个不同于普通人的朋友。有多久了?封闭了自己的世界,再没有交过一个朋友,而今天自己竟然用心去接纳了另一个与众不同的朋友! 朋友,这个词,自己多久没有温习过了?! 曾以为自己的心早就封存在黑暗中了,那里不会有阳光,不会有风吹过,更不会再有雨雪,那里失去了所有色彩,却会很安静,所以也不再会受伤害。但女人的心终是柔软,更拒绝不了昨人的真诚和温暖。 也许自己和蓝冰真的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他已经救过自己两次,而且是生死一线的救助,不,如果加上这次不弃不舍的在山中搜救,就已经是三次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怀疑和拒绝这份真诚?! 想到这里,我握着他的手笑了,而他也回给我一个暖暖的笑,他虽然总是喜欢笑,但我还是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这样温暖的颜色,这样的颜色足以融化冬季的风雪! 突然感觉到了病房那扇门的震动。 结界一闪而失,门终于被推开了。 我们同时回头看,是白子轩回来了,看到他冷冷的脸,才突然意识到什么,不知为何,我竟有些不安,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从蓝冰手中快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而蓝冰却甚是自然的举手向白子轩打招呼。 而白子轩却连看到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我的床头,打开饭盆,取出其中的饭菜,又拿勺子…… 面对这样的场景,我实在是有些尴尬,只得努力清清嗓子道“子轩,这是蓝冰。”“蓝冰,这,这是我‘未婚夫’子轩。”我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在给蓝冰介绍子轩时,故意加重了“未婚夫”三个字,其实现在的自己还有资格做他的未婚妻吗?他的家中可是已经不承认这门亲事了啊。 “知道!”不想两个人竟是异口同声的回答。只是蓝冰是很轻松的含着笑意看着忙碌的白子轩。而白子轩从始到终都没有正眼看过一眼蓝冰。而且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背影。 “刚才病房的门应该是坏了,我推了很久推不开,正打算用不用找医院的护工过来。”子轩边摆弄手中的饭盒,边冷冷的说道。 听他不含任何感情的陈述,我一时感到更加尴尬。 第六十九节:离她远一些! “刚恢复怎么就下地呢?要多休息!”子轩看了一眼自他进门就傻站着的我缩眉说道。 “哦!”我乖乖地重新坐回床上,但还是不甘心的说:“我没事了!” “没事了,也得多休息!”子轩强调着,不容反驳,并捧着一碗清汤面递到我的眼前,我正要接过,他却拒绝了,拿了手中的勺子,把其中的长面条夹断,舀了一勺递到我的唇边:“你刚恢复,我刻意让食堂做了点清淡好消化的,所以时间长了点,没有等不及吧?”他柔声对我说道。 我慌忙摇摇头,并含住了他已递到唇边的面食。 而此时,蓝冰早已识趣的退后,重新坐到旁边的一张靠椅中。饶有兴味的看我们“秀恩爱”。 这是单间病房,虽不是那种奢华的带有客厅的病房,但阳台、衣柜、储物柜,茶桌与配套的三张椅子还是有的。让人感到很方便轻松。 感受到蓝冰毫不忌惮的目光,感到很是不自然,想接过子轩手中的勺子,他却不让,只得乖乖得让他喂下去,好像自己真的成了失去行动自由的病人,面对这种尴尬一时吃得感觉全都堵在心口了。 “子轩,我来吧。”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僵持了一下,但看我难为的样子,他终还是递过了手中的饭盒和勺子。只是面上更带了几份寒气,让我的心中很不安。 子轩就是这样一个人,很耿直的性格,不善言辞,不善谈笑,但却很贴心温柔,他很少违背我的心意,更不愿我有任何的为难和伤害。 有时觉得他为我做到这般真的是不值得。现在的我,有什么值得他坚持和如此付出呢?他应该去寻找更好的幸福。 “小漫。”子轩突然轻叫我一声。他今天给我的感觉总是很沉重,就像他的心中压着一块沉沉的石头。 “嗯?”我含着一口面看向他,看到了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心下也是一番沉重。把嘴中的面艰难的咽下,却并没有再舀新的。只是呆呆的捧着饭盒放在腿上,静静地等着他下面的话。 子轩是一个心中藏不住事的人,就算他再犹豫,我知道,他终还是会说的。如果他真的不想说,我也不会问的。对朋友,对恋人,我都是如此,就是这样一个人。不想探究别人的秘密,更不想揭开别人的伤疤,该你知道的,你迟早都会知道,他们能告诉你的,迟早也会告诉你。就如当初…… 哎……你的心绪怎么又飞回去了?我警告了自己一声,拉回心绪等着子轩下面的话。 “那几天我联系不到你,确实很担心你,但我没想到会发生那么大的事,而我对此事也根本就无能为力。甚至赶到省城医院,也根本就查不到有关你们的消息,除过报警,我根本再也想不出任何能帮到你的办法。”子轩终于幽幽开口了。“我从来没有感到原来我竟是这样的无用和无能!”说到这里,他显得很是沮丧和痛苦,我能感受到那份深深的无力感、痛苦感和愧欠感。 “子轩!你不要这样!”我急忙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他没有必要为此事而感到伤心难过,更没有必要为此事而感到愧欠。 “兄弟,小漫不是已经平安回来了吗?你应该开心才对啊,你这样愁眉苦脸只会惹小漫伤心的。”蓝冰不合时宜的插了一句嘴。 “兄弟?我可不敢当你这样的称呼,”不想子轩很不给情面的就把蓝冰的好意给驳了回去。子轩就是这样,从来不掩示自己的情绪和好恶,对朋友也是这样,待见你就是待见你,不喜欢你,也根本不会跟你去敷衍,所以他的朋友并不多,交际面也不是非常的宽广。 这样的场景一时让我很难堪。 “子轩。”我凝眉。 “我不知道你和小漫是怎样认识的,你的目的到底又是什么,但是如果有任何人无论他想借助何等的手段对我家小漫不利,就算是拼尽全力,下地狱做恶鬼,我也不会放过他的。对于你这样来路不明的人,我希望你尽量还是离小漫远些!” 我一时有些呆了,不知子轩怎么突然会说出这么重的话,甚至在说话时表现出一份死气。 “子轩!”我压低声音重重的叫他一声,“你在说什么?蓝冰是我新交的朋友,你怎么可以这样跟他说话?他已救了我数次,你肯定误会什么了……” “小漫!也许你交什么样的朋友我本不应多加干涉,但你至少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要什么人都相信!你信不信我无所谓!在你出了危险我什么也为你做不了!但却有人为你去拼命!甚至就算是他自己丢了半条命,半死不活,也要确保你是不是安全!” “子轩?!”我一时有些犯傻,不知道白子轩到底在说什么:“你是说有人受伤了吗?是为了我吗?是谁?严重吗?你到底是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可以不懂!但有一点你必须清楚,就是给我离这个男人远一点!”白子轩恶狠狠地指着蓝冰说道,我从来没有见他在我的面前如此失态如此的凶劣过。 而蓝冰从始到终,都只是冷冷的淡笑着,似是把白子轩根本就没有看到眼里。 “白子轩,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又为我受伤了!”我的心中莫名的被揪紧,剧烈的疼痛。 而白子轩双目赤红的瞪着我,胸口剧烈起伏,可以看出他的心情非常不平静,似乎在进行着什么激烈的思想斗争,但最后他还只是冷冷的告诉我:“我说了!你没有必要知道!” “白子轩,你即不肯告诉我,你又凭什么如此指责我,如此指责我的朋友,我的事根本不需要你们来管!如果为我的事受伤害,那都是你们自找的,我没有请你们,求你们来为我做什么!我只求你们离我远点,离我远点好不好?!”我也很气愤的对白子轩嚷了回去,狠狠的瞪着他:“如果你今天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发泄你的情绪,我想你已经做到了,你可以走了!”说着就很气愤地抬手指向房门。 第七十节:何苦? 而白子轩却根本没有理会我的愤怒。 他凶狠的瞪了我有那么一小会儿,一言不吭,却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扔到了我的床头。 “这是新给你买的手机,也找人给你把卡补上了,你最好保持24小时开机,一旦有事及时打电话!” 看着新买的手机我有些发呆,还没等我回过神,他已转身狠狠地对蓝冰道:“不要认为你有什么了不起,为了小漫,我们会查清你的底细的!” 说完白子轩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我却傻了。脑中乱糟糟的一团,这都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我现在的生活已经被什么完全颠覆了,根本已正常不起来了呢?连带自己身边的人似也受到了无尽牵连。 今天一看到白子轩,就感觉他像是有无数的心事,愁云密布的。他刚才的话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煞气那么重,还什么下地狱做恶鬼的,似是抱着…… 我重重的摇头,感觉想都不敢深想,他定是误会什么了,认为蓝冰要对我不利,但他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误会?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拼了命,什么半死不活,他在说谁,他似乎并不是在为他自己鸣冤报不平,那到底是谁?是谁又为我这个不详的女人受到伤害了吗?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心神恍惚,努力回想,突然想到那个双面道士,那个法术很蹩脚的双面道士,他当时受伤很严重,拼死保护我,他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子轩说的到底是不是他呢?他们之间难道认识,还是另有其人。 这样想着我就感觉我的心中万分疼痛,抑郁不已,白子轩愤恨离开,更是让我心中万分难过,他们总是这样,有什么都不能明明白白告诉我吗? 而我总是会连累对我好的人,让他们受伤害!也许只能恨下心,让他们都远离我,才是我最好的选择! 正想着,手中的饭盒已被拿走,而恰好一滴热泪就滴落在了手心,我竟落泪了吗?为什么又要伤心。我恨自己的不争气,急忙握住那滴眼泪,想把所有的伤心都收回去。不敢抬头去看帮我拿走饭盒的蓝冰,怕他会看到我的眼泪,怕自己的脆弱会暴露在别人的面前。 我不是为自己伤心,而只是为自己不小心伤到的人不值。 “何苦总要违心的拒绝每一个人对你的好?” 对于蓝冰的问话我没有回答,也没有打算回答。 “你害怕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为你而受伤害,就无意中的总想把每一个人都拒于千里之外,可你知道吗,这样也恰恰是另一种更深的伤害!想对你好的人,你拒绝,会让他们更担心,更受伤。而且真正关心你的人,不会因为你的拒绝而就置你于不顾的。” “我的事不让白子轩管,同样也不用你管!我们才认识几天,不要认为你就了解我!”不知为何蓝冰的话会刺痛我的内心,我拒绝这种透视。“我只是承受不了那么多,所以也不想承受那么多。你可以认为我很自私,所以现在离我远远的,是你最好的选择!”如果我给我身边的人所能带来的只能是伤害,那么我就不要他们待在我的身边! “为什么你让我离开,我就要离开呢?我好像没有要听你话的义务,而且,”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坏坏地笑着看着我,看得我心里有些发毛,“你忘了,你可还欠着我的债呢?别人欠我的,我是一定要追回来的,你是我的债主,我只有保证你的安全,才能保证我债务的安全。”说完他就向我展开了一个大大夸张的笑容,而我却感到了心中一阵发寒,好阴森的笑。 “蓝冰!就说你们那天丢了什么“鬼妖碎片”?!“鬼妖碎片”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我神情严肃,不准他再嬉皮笑脸,那天的事我今天必须问清楚。中间这短短的几天,共同经历的却太多太多,而现在都说是朋友了,他不能再不告诉我。 “呶,先吃饭,吃完饭我再告诉你。”他坏坏的笑着,把饭盒又塞到了我的手中,饭还热乎着,并细心地把勺子递到了我的手中。 “你不说,我不吃。”我有些堵气。 “你不吃,我也不会说啊。”蓝冰笑笑的满不在乎,根本不吃我这一套,那总是那么一副吊儿郎当像,让我平心添堵。 见我似是不悦,才又坐直身子,盯了我半天,哧哧笑道:“最重要的是……” “什么?!”我也身子前倾,大感好奇。 “怕我说了你吃不下啊!哈哈哈……” 蓝冰很得意。 而我气结无语…… 在蓝冰的“威逼利诱”下,一碗面条总算入了肚,但吃得却是一点也不畅快,也不知吃得到底是什么味道。 虽是气走了白子轩,表面说不为意,但心里反反复复老是记起他说的话而感到惴惴不安。 “现在可以告诉我‘鬼妖碎片’到底是什么了吧?”我放碗到床头,定定的望着蓝冰问道。 他也定定的回望着我,这样僵持了有一刻钟,他才叹了一口气道:“也罢,有些事,你迟早要知道的。” 我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和动作,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在最开始,我也只是猜测那些东西的丢失是不是与你有关系,而不敢肯定。因为等我们追着那些东西到你的面前时,它们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气息和踪迹。但那些东西消失之处,周围除过你在,并没有其他人,所以我只能怀疑你。” “怀疑?!”我真是有些无语了,“就因为怀疑,你就盯上我,死咬住我不放了。” “最初是怀疑,但现在是肯定了。”面对我的质问,蓝冰并没有愧疚,而是紧逼一步道。 “就因为灵车之战时,女鬼吞食过黑鸦的残魂碎片!”我的声音变冷。仍是无法承认是自己吞噬和吸收了那些碎片。 其实感受着自己吞食那些可怕的存在,正是自己现在最无法忍受而痛楚的事,我感觉那样可怕的事只有妖怪才会做。所以对那些曾发生过的事,自己宁愿相信那些只是一个荒唐而漫长恐怖的梦! 第七十一节:鬼妖碎片 “它与你谁吞食的还有分别吗?”不想蓝冰却冷冷的不容我回避的咄咄道。 “没有分别吗?!”我仍是不服输的反问。 而迎上的只有蓝冰冷冷的目光,他似乎根本不想再与我纠缠这个问题。 答案是肯定的, 连我自己也无法否认。 我从遇到蓝冰时,其实就已经对那些可怕的存在开始吸收了! 现在嘴硬问这么蠢的问题其实还是从心底无法接受这样的故事和事实。无法面对自己真的会变成一个“魔鬼”的事实! 那句:“它与你谁吞食的还有分别吗?”如同魔咒一样,反反复复的在我的脑中不停的轰炸着。 “其实就算见亲眼看到你吞掉黑鸦的灵魂碎片,我还是不能肯定。” 我有些迷惹的抬眼看他。 “因为‘鬼妖碎片’并不是一般的魂灵碎片!” “什么意思?”我等待蓝冰的进一步解说。 “鬼妖碎片的阴煞之气太过强大,到目前我还没有见任何修行者,可以生吞了它们!灵魂若成鬼妖至少要有数百年至上千年的修行,就算它们被剿灭之后的碎片也是含有强大的阴煞之气,阴修鬼修者要利用这部分能量都要小心再小心,一般都是要进行炼化才进行使用,一方面以防自己的修行不到而被反噬,一方面也能充分利用其中所含精华而不至于被浪费掉。而我现在终于知道你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不是我,是女鬼!” “没有女鬼!” 迎上蓝冰坚定而冰冷的眼神,我只得做投降状。 忽然感觉蓝冰好像在一步步把我拉向一个我非常不愿接受的世界,他好像在一步步的威逼也在利诱,让我自己承认,我就是一个吞噬魂灵的魔鬼,而且还必须得坦然,不加掩示的承认! 这个心理暗示,没有一点虚伪性,也更显得有些残酷。我想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就是个魔鬼,那怕他就是魔鬼! 在他的面前,我感觉我已没有退路,甚至在被他一步步引向深渊! “那你说的鬼妖还不就是人们常说的恶鬼吗?”我茬开我所纠结的心里暗示。 “不尽相同,恶鬼靠得是戾气、怨念,最后本心全失,非魂非妖非魔,难入轮回、难入六界,最后只能走向陨灭,而鬼妖终是要走上修正一途的。” 蓝冰似乎特别有耐心,他好像希望我能了解的更多更透彻些,严然成了一位授业解惹的老师。 “人之灵魂,离体当日就要受到生命指引而回归冥界,在第七日时得一次重回人间了结未了心愿的机会,也就是头七回魂夜。过了此夜,了却最后心愿,就会登上黄泉之路,就此永远阴阳两隔永不相见。” “永不相见”我突然喃喃重复,世上之事最残酷的莫过如此吧?生离死别,永不相见!“人死了,必须要走吗?”我抬头问蓝冰,眼中莹莹点点。 “必须!”蓝冰的脸上也划过一抹痛楚的色彩,“人的魂灵是一种最纯净而脆弱的存在,一旦离开人体的保护,在央央浊世,很难不受自然间浊气伤害,所以必须立即回归冥府,那里阴气充沛,才能保阴魂不灭。” “可这世上有那么多的阴魂徘徊不去……” “徘徊不去的是鬼!那里还能是简单的阴魂?” 我摇头,无法理解这两者间的差别。 “阴魂可入轮回,可重生,鬼不可以,民间把魂与鬼划等号,是不对的。” “你是说鬼是与魂不一样的一种存在?!” “是的,鬼是流恋人间不愿离去的魂,伤人伤自身,最后只能沦为做恶多端在阴间受罚的鬼!若有机会修行,可保鬼身不灭,若没有,在天地陨灭只是迟早的事。有些为保自己的鬼身,只能借助阳人精气,做出令人发指的事,慢慢失去‘本性’、终而天地难容。轻些的不能被受,被谴回冥府,重些的,就只能被正法了。”蓝冰耐心的解释。 “还是不明白。”我仍是无法理解。 “鬼不能直接投胎托生!若要重回轮回,必受地狱‘魂洗’!” “魂洗?!”我惊讶。 “魂洗濯炼!一种最痛苦的刑法,利用冥幽之水,洗去魂灵所带的红尘浊气,洗去怨念恨念痴念贪念,恋嗔苦!若是贪痴过重,不要说轮回,怕是要受永世之苦,永压地狱,受尽洗炼,难以复生。” “可是若没有这些痴念,就算坠入轮回又有何意义?!”我不由淡淡苦笑。 “呵”蓝冰也哧笑一声,但却似并不反驳我的意见,“所以才会有轮回之苦一说啊。” “所以这世上也才有修仙之人,对吗?就是想要修得真身,逃出轮回之苦!你是修仙人吗?” 不想,我如此一问,却像是触动了蓝冰某些痛处,他竟闭口不语,我一时不由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 “世人皆道鬼物可恶,都欲除之而后快,又那知贪恋痴嗔皆真情。”他忽然莫名其妙的苦笑道,让我一时摸不透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这样的话怎么都不像是一个看破红尘仙人所说的话。他拥有那么强的仙术,却不是修仙之人吗? 其实也是,滚滚红尘,又有几人能真的能看得透看得彻? “这些徘徊在人间的阴魂如果不能顺利回归冥府养魂,就只能自行在人间寻找阴气较重的地方供养己身。但人间,是六界之交,各种气息漫溢,阴魂脆弱,很难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所以说,阴魂必须在七日内回归冥界。” “要是不回呢?!”我突然一阵惊慌,因为我想起了在山洞中见到的父亲的幽魂,如果那真是他的魂体,那现在早已过了百日有余,他岂不是也已非纯魂之体? “不归?若因自己留恋红尘,凡心过重,能硬抗冥力而强留人间的。在七日后,魂形日散,但由于其意念甚强,就会努力吸收,或使用其它秘术吸收人间混杂之气,重塑他们的魂身,加重他们的怨气、厉气使他们化为恶鬼、厉鬼,这样的鬼魂即使是被驱鬼人收伏,由于魂体已改,也再难以超度,重回轮回,所以只能将其魂魄打碎,使其魂飞烟灭。” 第七十二节:炼魂士 “只能如此吗?” “当然也有能人异士,他们本来就是炼魂士。” “炼魂士?” “对,他们在修行时,就以修炼自身魂灵为主,这样自身魂魄在生时,已是极及强悍的存在。强大者,甚至魂魄已可离体,自行行动,如人之分身一样。这样的修士,万一肉身陨灭,就算死后他也可以保持魂魄在人间常时不被浊气所扰,甚至能以魂体吸收灵气,慢慢变成一种强大的存在。这就是我所说的鬼妖。” “鬼妖。” “对,鬼妖也有善、恶之分,如果能坚持修炼下去,再得机缘巧合,也可得大法术,成为仙魔之辈。”蓝冰说道此,略停一下道:“当然,这也是鬼妖唯一的出路。要么化仙魔,要么魂飞魄散,再难入轮回。实为老鬼。只是比鬼的神通更大更难缠罢了。其实鬼妖无论善恶,由于其极阴体质,都不易与人间之物相处,长时相处,必影响人的运程、阳寿、健康等,所以并不能为人间所容!” “所以,无论他们是不是做过伤害别人的事,六界中人都想法设法除他们而后快!”我接嘴道。 “他们不遵守六界之生存规律!坚持以自己的痴嗔之念存活在这个本不属于他们的世界,就已经是在做伤害别人的事了!所以六界中人得群起而攻之,也并不为过。所以驱鬼士,无论在上古还是现在,都是非常收欢迎的职业。” “怎么可以因为他们存在于人间,就说他们这是已经在做伤害别人的事呢?凭什么人间就是人类专属?!”我不服。 “哼!”不想蓝冰却冷哼一声:“如果任鬼魂逍遥来去,六界中人而不加阻止,这人间岂不也成了另一个鬼界。这本身就是生存之争!规则原本就是由强者,生存主体而定。”蓝冰冷冷的解释。 “所以你们才会,见了鬼魂,无论善恶就要收了去。” “对!因为就算是善鬼,与人长期相处,也会对人不利,可以说他们存在于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个错误!”蓝冰说时眼神冷厉,泛着绝杀和无情。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做我自己应做之事……” 蓝冰的回答并不明确。 而我担心我的父亲,不知道父亲是不是蓝冰所说的炼魂士。 如果是,那他一定在生前就是修者了? 为什么我不知道。 这个家中到底有多少秘密,为什么我以前全都蒙在鼓里? 而那天,父亲的魂魄似又被我所累,他会不会有危险?! 我的心中万般纠结。 但却不知蓝冰到底是怎样的身份,看他很像是专业降魔之人,但又似乎不是,他的思想似乎有些偏执,又那样说着世上不能容“异物”。 就很犹豫是不是把父亲的事要不要告诉他。 “你有心事?!”没想到,倒是他先问我了。 “你是专职驱鬼降魔的?!” “可以这么说。”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是可以这么说?”我对他的总是含含糊糊的回答很是不满意。 而他似乎并没有回答我的意思。 总认为他是一个嬉笑怒骂不拘一形的人。现在才感觉他的性格很古怪,像是背着一个重重的壳前行的人。 “你真的认为这个世上容不得非人类?那我又算什么?” 我苦恼,感觉自己现在也快成一个非人非魔非妖的怪物了。 “容不容与有没有是两码事。”他不咸不淡。 “会好好说话吗?”我瞪他一眼。 “就说你会无论什么异妖都除吗?” “……不会。”沉默良久,他才艰涩开口,似乎他沉在一个痛苦的思想泥滩中无法自拔。那是职责与心性的争斗吗? “那么说,如果是善的鬼妖,如果是你的亲人,你就不会伤害他的是不是?” 我满是期待的看着他。 “有时不会,并不一定是好事。”他蹙眉。 “你不是说你现在是做你应做之事吗?那你还痛苦矛盾?!” 他突然抬眼深深的看着我。似乎我已成功的触到了他内心的痛处,虽然我并不真正知道故事的内容,但我知道我的感觉是对的,不由感到一丝戳透别人心事的得意。 “我不管,我要维护的终要维护,是你说的不要以种类属性分善恶,可我又觉得你很矛盾。自己选择的,就不要再矛盾。如果我有能力,我一定要保护我要保护的人!”我看着蓝冰,突然心中就无比的坚定起来。成妖成魔成鬼又如何?这些都是称呼上的不同而已吧。这世事亘古不变的只有情谊二字吧。血浓于水,无论如何我要找到我的父亲,我的哥哥,如果我有能力,那些伤害他们伤害我们的人,就必须付出代价。想到此,我竟不十分排斥“女鬼”的存在与生死契约了! 人的转变有时也许就在一念间吧? 如果我不变,谁又能以我的善去换回我亲人的平安与生命吗?! 也许有魔焰正从我的心底升腾?!这点点魔焰正在引燃我的灵魂。 蓝冰似乎为我突然的坚定和坦然震惊到,我不知他到底处在一种什么尴尬的境地中,但他心中一定有纠结和秘密。我不喜欢纠结的感觉,就必须做出选择。蓝冰虽做出选择但还在纠结,所以他一定为我如此快的走出纠结而感到惊讶。 我淡淡一笑。无论怎样的我,终究,我就是我! “你,终是不同的。”蓝冰似乎释然了,淡淡的说了一句不知是不是夸我的话。 而此时,他突然而露惊骇之色,掌中多出了一片莹绿的叶子,那叶子此时正闪着极不稳定的光,甚至映红了他的脸颊。 “我必须要走了!”他突然不安而有些焦灼的对我道。 他收了叶子就急速的拿出了一个玉瓶,只见它打开玉瓶,玉瓶中立即有五道黑色烟雾窜出,他伸指念诀,那五道黑雾就隐于门口不见了。室内的温度瞬时似是下降了几度,片刻等它们隐形后,才又慢慢恢复了正常。 接着他就把这个玉瓶递到了我的手中。 “这是我养的五鬼,最近不甚太平,让它们保护你。” 第七十三节:荒唐五鬼(一) “你现在在一定程度上已能感应到他们,他们不刻意隐蔽时,你更是已经能看到它们。但记住,你能看到的,别人不一定能看到,不要让别人把你当疯子。时间再长些,你就能分清那些是你能所见而别人不能见之物了。这个玉瓶能收五鬼,法诀你记下了。”蓝冰叮嘱我一番,说着他一掌印在我的百汇穴处,一道法诀,竟就清晰得印在了我的脑海中。有此玉瓶,你念此法诀,就可以指挥五鬼,而且感应到它们的隐身之处,一定要收好了!” “嗯!”我轻轻点头,知道他这定是要走了,不放心才这样叮嘱,知他定有急事,但以自己现在的能力肯定也帮不了,所以也并不开口相问。 见我应了,一道蓝光一闪,他竟已失了踪迹。 蓝冰走了,我好奇的把玩着这通体晶莹的玉瓶,只觉它莹润冰寒、光滑细腻,非同凡俗。 不由心念闪动,法诀念出,命令那五鬼“显”。只见真有五道黑光闪过,五个虚虚无无的人影就出现在眼前,过了片刻,终于凝实起来。 这五“人”一出现,就觉室内温度突降,光线也暗了几份,不过他们尽量出现在阴暗处。 他们很规矩的站成一排,不过当我看清楚他们之后,仍不由有大跌眼镜的感觉。 这,这蓝冰是养了五个什么“玩意”?噢,噢,是五个什么鬼? 虽然他们已尽可能的站得十分整齐,每个‘鬼’都很认真努力的抬头挺胸,想显出正规专业保镖的样子。但我仍是感到异常的滑稽和可笑。 我想任他们怎样努力,这个队伍看上去都无法保持整齐规则。 这五鬼形态各异,穿着各异,高低参差不齐,面貌更是各具特色。 他们现在努力的显出一副老实听话的样子,显得有些提心吊胆,战战兢兢。但一出现,那一双双贼溜溜到处乱瞄的眼睛,就暴露了它们鬼里鬼气的很是鬼气的本性。 这五鬼似乎已有些气候,站在那里,就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有些扭曲,这是因为他们做为异类,与现在白天的阳气不相符的气场产生的冲击。 他们一出现,就让整个室内显得阴森起来。 五鬼似乎气场很强的样子,让我的心中多多少少的感到要把控它们似乎没有多少底气。 果然,五鬼在东张西望一阵后,确定它们的主人不在后,态度就松散了下来。本来无论如何都站不整齐的队形,就更显得散乱了。 这五鬼各具特色。 其中一只个头短小,全身上下只穿着一个宽大的白色裤头,只有七八岁孩童的高度,腿细胳膊细的,一副皮包骨头的样子,胸前的肋骨明显得突兀出来,可能由于过于羸瘦,眼睛显得很大,头顶毛发稀疏,散乱而零星的飘荡着,牙齿也参差不齐,嘴唇稀薄似乎是永远合不上,鼻头很小,面上皮肤可能是太瘦了,而显得皱皱巴巴,我怀疑它生前是不是被活活饿死的。总之在五鬼中它似乎是最丑陋弱小的,但却是最不安份的一个。眼见的并没有人约束它,就第一个从队列中窜了出来,并开始喧闹。 它开始只是自言自语,低声咕哝道:“蓝主真的不在?!”就又四处瞅瞅,“嘿真的不在啊!”随着这一声叫,它就已从队列中跳了出来。 “嗨,我说老乌,老大真的会放心把咱们扔在这里?这是不是代表咱们可以自由活动活动去了。你说最近老大怎么老封着我们,也不给我们放风了?听说冥春居有新到的鬼妞,滋味一定不错,你不想去尝尝?!”它这话是给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说的,只见这男子一身黑西装,双腿呈八字分开,身正腰直,身体很显健壮,铁塔一样的站在那里,气场很强,脸上肌肉很僵硬,似是硬纸板堆塑出来的。还带着一副宽边墨镜,一副很凶煞的样子。 这五鬼里面也就他的衣服还算正常些,现代西服装,虽然一副酷佬的不合时宜感。像是混黑社会的,但总算勉强还能入眼了。它从出现就那样一板一正的站着,背负着双手,似乎根雕木刻一般,若不是它四周的鬼气升腾,我很怀疑它是不是个假人。任那小鬼在他的面前呱啦个不停,蹦跳个不停,就只是目视前方,视若不见。似乎那黑乎乎的墨镜下根本就没有眼睛一样。 那矮小的丑鬼在它的面前指手划脚,就更显出了几份畏缩与矮小。 “贼三,你想走尽管走,莫要挑唆老五,没人拦着你,你倒是走走看,莫说让蓝主知道你去那个地方,你就消失个一宿半晌的,看看蓝主回来给你怎样的好处!” 这话一出,那叫贼三的丑鬼明显得一个哆嗦。 而说这话的却是一个身着古代铠甲的男鬼,只见它身高八尺,一张鬼脸甚是冷峻,但却面容青春英俊,一身的英雄气概。身上的鬼气更是澎湃,滚滚涌动,连它的鬼身都扭曲起来。 “蔡老大,你不要老是这样一板一眼的好不好?!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不知换了多少朝代,你怎么还是那副死死板板的样子?!现在打仗都不用你这样的兵,你装什么酷啊?!只要你这领队的不说,蓝主怎么会知道我们出去?!” “不行!蓝主让我们保护那个凡人姑娘,我们不能玩忽职守。”被称作蔡老大的青年鬼还没有说话,一旁已有一个看着斯文气十足的男鬼开口说了话。一身近代的儒士打扮,一身儒袍装扮,脸上还架着一副圆框近视镜,一副中年文士的样子。应该是民国时的装扮。手中还握着一卷正打开的书,一副书不离手,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文士好学的样子。 而还有一鬼,见众人都放松下来,早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副痞赖的样子。一双黑脚丫正好就冲着了我,我甚至感觉到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只见它蓬头垢面,全身上下的衣服破破烂烂、四处兜风,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任旁边的几鬼闹腾,而它则开始翻着全身上下的衣服,似是开始找虱子吃去了。看了那样一副样子,我差点没吐出来。 第七十四节:荒唐五鬼(二) 那叫贼三的似乎还不死心,对着那文士说:“你不说,我不说,你们你们,”它指着每鬼道:“你们都不说,蓝主怎么可能知道,我们轮流出去玩,又不是不保护那丫头。”说着就转向了我。却发现我正愣愣得看着它,不由一呆,也歪着脑袋看向我,左歪歪右歪歪,我不动声色,仍是看着它,看它到底要出什么妖蛾子。它只要再不老实,我就催动法诀收了它!它要出去跑不要紧,万一跑丢了,蓝冰回来再冲我要,我拿什么赔它,再说上次欠蓝冰的‘鬼妖碎片’还没有还给人家呢?再欠他一只鬼,我从那里来淘这么些个东西还给人家啊?! 那贼三,见我只是呆呆的看着它,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就蹑手蹑脚得向我走了过来,并喃喃的嘀咕着:“这姑娘的眼珠怎么不会动?莫不是瞎子?还是在走神?”说着还举气那干巴巴的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扇起一股阴风。 “我看你是想回这玉瓶里吧?”我冷冷的开口。 我这一开口,那贼三,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那恐怖的大眼就瞪得更大了:“你,你,你竟能看得到我们?!” “要不然呢?你认为是谁拘你们显形的?”我冷笑道,这群鬼也太目中无人了,放着我这个大活人,竟敢无视。而也惊讶的发现,不知是不是自己最近鬼魂邪物见得太多麻木了,见了这些各具形态的鬼,竟是已波澜不惊了。 “我们只记得蓝主一道神念打入,告诉我们要保护一个凡女,我们就被放出来,然后就急忙找隐身之地,还没有完全隐身好,又被法诀给请了出来……”贼三嗫嗫嚅嚅,“谁知道你一个凡人竟然还能够看到我们的法身,你,你不是阴阳眼吧?!”它又好奇得向我瞄来。 “你才阴阳眼!”我没有好奇,敢情这些鬼认为我感觉不到他们,才会如此的放肆?! “哈哈哈,哈哈哈……”而此时那正在捉虱子的乞丐看到贼三那一副吃蹩的样子,竟开始疯疯颠颠放肆的大笑起来。 文士一脸的嫌弃,轻摇书本,似是那乞丐的脚臭薰着了它。 看着各具形态,又非常惫赖的各鬼,真是有些头大,有些后悔召它们出来,现在它们知道我能看到它们,就也奇怪的打量着我。 “真的是凡人哦,也不是阴阳眼,也不会法术,也没有摸牛眼泪,你怎么就能看到我们?” 那“贼三”还是一副不甘心的、好奇的样子看着我。 而那乞丐鬼看着贼三的那副样子,就嘿嘿地不停笑,好像有天大的喜事一样。 那个西装鬼,则从始到终都不动一下,只是如塔一样,木讷的站着。 而那文士则开始摇头晃脑的看书,看一会儿书又把书放下认真的看我。 古代被称作蔡老大的鬼,则站正身形,手持一长柔,已是站在了我的身则。 “全都给我站好了!”我突然命令道,不能再让它们挑战我的耐心,我一个堂堂的人类,怎么能任你们这些鬼物像看大猩猩一样的看着我?! 它们听到我说话,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站起来,似乎在怀疑我竟在命令它们。 “怎么?不听我的话?那好,此玉瓶在手,我这就收了你们,把你们永远封印……”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那乞丐鬼就第一个站了起来。 “嘿嘿,凡人姑娘,有话好好说,这不站起来了?”它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又带着些沙哑,让人听以十分的不舒服。它说是站了起来,却显得极是吊儿郎当。 我冷着眼睛看看还坐在地上贼三,不并未言语,它看我看向它的眼神极是不善,终是一骨碌爬了起来。 我再看看站在我身边的蔡老大,道:“鬼头,你站我身边做什么?” “保护你!”它简练的回答。 “我现在宣布,你们的蓝主即便已经把你们交给了我,你们就必须听我的,知道吗?现在你们一排站好。” “是!”那蔡老大率先回应。 然后他们就在我的面前歪歪扭扭得站了一排,高低参差不齐,像是在画一道不成形的波浪线。 “看你们站的那样,你们蓝主没教过你们应该怎么站吗?按大小个给我排!” “我们一直按排行排的。”这次是那个西装墨镜开口了。 “我说按大小个就按大小个,不服的可以进瓶子。” 那五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对我的话极是不满意,但由于我玉瓶在手,终还是极不情愿地进行了重新排序,本来是蔡老大第一、文士第二、瘦小鬼(贼三)第三、乞丐第四、西装第五。 现在西装个最高排了个第一、蔡老大站到了老二、文士排到了第三,乞丐仍是排在了第四、瘦小鬼排到了第五。 它们显然对这样的排列很不满意,因为它们习惯了以前的排列,一直认为这排列的顺序就是它们长幼能力的顺序。但我却偏要逆了它们的意思,一时使它们的一张张鬼脸更显寒气。 看着从高到低,略像个队列的队伍,我皱了皱眉,将就吧,反正不是自己的鬼,总归是大致能看下去了。通过这一举,自己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强迫症呢。 “好了,你们先自我介绍一下吧,都是怎么回事呢?” 通过它们的自我陈述,我终于大致知道了。原来这里面最老的鬼,果然就是那蔡老大,不要看它显得年少英俊,原来竟有千年以上了,是蓝家的世鬼,是在蓝冰太爷的手中就已经被收了的。当时惨死杀场,阴魂被一奇怪阵法拘住,但硬是没有魂飞魄散,最后被蓝冰的太爷救了,就成了蓝家的家养鬼。 文士是生在乱世,报国志未报,却遭陷害之死,所以也是怨气难散,后幸亏蓝家超度于它,让它没有堕入恶鬼之列。而贼三,在生前竟是练有邪功的人,不知怎么被蓝家收了,养成了家鬼。而乞丐年代却更早些,但被收的晚,反而落了个第四。这西服的却是最新的鬼,法力也最弱,才被洗了怨气,所以就排行老五了,偏又姓了乌就叫乌五了。 第七十五节:受伤的于叔 大致了解了一下,看天色已晚,估计母亲也快回来了,也怕有人来查房,就命令它们暂且隐下,不准私自行动。 正说着,门就被推开,是母亲回来了,我不由心中一惊,急忙把玉瓶收了起来,还好玉瓶不大,刚好可以放进口袋。 五鬼急忙散到了门口,看着它们经过母亲身边,而母亲却真的没有察觉,才放下心来。 只是不知为何,母亲的眼睛看上去竟是有些红肿。 她一进门不由就打了一个寒颤。 “妈?!”我轻叫了一声。 “这屋里怎么这么凉?!是窗户还开着?外面起风了,别吹着你。”她说着走到窗户旁边顺手关上了打开的窗叶。 而我知道,其实并不是因为窗开的原因,只是五鬼刚才带得屋内阴气有些重了而已。 “妈?你怎么了?!晨晨和宇宇还好吧?”她红肿的眼睛让我的心不由的揪紧了,充满了担忧。 “他们很好。”妈妈看了我一眼道,精神状态看上去很不好。 “那您到底怎么了?您哭过了。” “哎”母亲叹了一口气,才出声道:“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了啊?这几天突然那么多的人生病,莫名其妙的就卧床不起,医院也查不出个原因,更有许多人犯了疯病。咱们隔壁家的于叔,今早听说他的哥哥莫名犯了疯病,当时他嫂子给他打电话,情况很急,他去了,没想到却被他的亲哥哥砍成了重伤,你说这是做的什么孽啊?!你说老于他们一家,平时为人多和善,怎么就发生了这些事啊?!你于婶也快哭成个泪人了!”母亲心软,说着就又淌下泪来,她这半年跟于婶处得跟姐妹一样,于婶家里出这样的事,也难怪她会难受。 “怎么会这样?他的哥哥有疯病史吗?怎么不送疯人院呢?!”我惊问道。 “哎,那能有什么疯病史啊?他的哥哥我是见过的,也是个老实人,怎么就会中了邪一样的发疯啊?听说与邻里莫名吵了几句嘴,突然就发了疯,把邻里就给砍了,而他那邻居是个个头小的男人,也不饶他,他也受了伤,他媳妇眼见的劝不住,才叫了你于叔过去,没想到你于叔也被他伤了,而且还不止这样,凡是这次劝架的邻里,另有几人也受了伤,我看这不是发疯,怕都是中了邪了!” 听了母样的话,心中莫名的就感到很是不安。 “警察局去人了么?”我问道。 “去了,但这是群众事件,人都受了伤,得都先看病吧,这不一下七八个人,全都安排到医院里来了,剩下的事,只能随后再说了。” “妈,要不带我去看看于叔吧?!” 看着妈妈心痛的样子,知道于叔肯定伤得不轻。 “你,可以吗?”妈妈有些担心的看着我。 “没事,我已经好了。” 说着我就下地走两步还故意蹦了蹦,让妈妈放心。 “我感觉我现在就可以出院!”我对妈妈说。 “那可不行!”妈妈立即摇头,“你这一昏迷就是几天,快吓死妈妈了,那能刚醒就出院?说什么也得观察观察。” “好啦,妈,走吧,去看看于叔。” 我挽着妈妈的胳膊,急着想出去看看。 总是感觉事情有那里不对头。 出了房门才让我真正吃了一惊,才知道自己住得有多舒服。 自己虽然住的不是豪华病房,而只是普通的单间病房,但卫生间、储物柜、休息桌椅,甚至休闲电视也是有的。这样的病房在平时就很紧张,不要说在医院这种人满为患的状况下了,那更会非常紧张。 “妈!怎么这么多人?!这,……”我环顾走廊上走着、坐着的满满的人,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有些人无精打采的坐着,有些还挂着吊瓶,但好像普通的病房人也满了,他们只能在走廊里将就。 “急诊上人更多!”不想妈妈却摇头道。 “什么?!为什么?!是传染病吗?” “哎!刚才不是说了吗?现在没人能查出原因,莫名其妙的就生病,查了又说没事,这不从上面调了一些专家下来,听说今后天,医院里还要从上面下来人呢?说让大家不要慌,专家很快就会给大家解释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病,就是小片的病毒性传染,问题不大,让大家不要慌。”妈妈这样说着,但语气却没有半点轻松,看来事情一点也不像她说的那样简单。 “有死人吗?”我不知为什么就鬼使神差的这样轻声问了一句。 “我这几天忙着照顾你,那有时间打听这些,好像没有吧,但听说有人已陷入重度混迷了。但这算是好的,犯疯病的人可就不好了,会伤害别人的,防不甚防,像你于叔,多怨啊!”母亲说着又沉重起来。 我心思沉重,不再言语。 “你说他们不会与晨晨与宇宇的病一样吧?虽然蓝冰总说那老头是老中医,但我看他治疗的方法却邪乎,晨晨与宇宇不会是中邪了吧?而医院里生病的人不会也是中邪了吧?如果有这么多的人中邪,那也太可怕了吧?”沉默了一会儿,母亲忽然压低声音,在我的耳边神神叨叨的道。 我不由一愣,有些迟疑,不确定有些事情应不应该告诉母亲,但想了想,又否却了这个想法,还是算了吧。怀疑与确切的认定,这两种心理冲击还是不同的,何苦又让母亲受这些灵异之事的冲击。 说着想着,我们已是转过了两道弯,下了两层楼。 于叔所在的外科在二楼,而我的病房则在五楼,所以还是走了一截的路程。 这一路上,到处都是人,有病人,有照顾病人的人,人影晃动,川流不息。我感觉这医院都快赶上集市了。 而在其中我更是发现了一件超乎平常的事情,那就是楼道的每个转弯处,都有一位武警守着! 这到底是医院,还是看守所啊?! 而到了二楼,就感觉到气氛更是怪异。 因为在医院的走廊上,竟然出现了几位带枪的武警! 第七十六节:特殊武警 这里明显得显得安静一些,连过往的病属走起路来也很安静,相互说话都似乎在刻意压低声音。 这也是人们出于对武装力量天生的敬畏吧。 “怎么会有武警?!”我感到很奇怪就问母亲。 “不知道,刚才就有,应该是因为这些人都是打架闹事,也算是有案底,所以才派人守着吧。”妈妈轻声道。 因为有案底,就用武警守着?!感觉妈妈的说法似乎不太合理。只不过是邻里间的打架而已,至于动用武警吗?就算怕他们真的再闹事,派几个片警过来完全可以了吧?! 心中虽然有疑问,但知道再问母亲,母亲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不再问了。 但仍是留心多看了几眼在这里留守的武警。 总感觉这几位武警与平常的武警着装和配备似乎有所不同,但由于平时对这些平不关心,至于到底有那些不同,又实在说不上来。 但这些武警,全身上下流动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影响着周边的气场,这种气息,在平时我也许感觉不到,但自从这些天奇怪的经历之后,自信自己已经能感应到常人所无法感应到的!这些武警不简单,一定与平时的武警有所不同,他们的身上散发着平常人所没有的灵气,但这些灵气却似乎并不是他们自带的,而是来源于他们的穿着和配备武器,这才是他们与普通武警最大的不同吧?! 想到这里,不由心下骇然,原来人类竟也有“灵军”?! 我不知道这些武警们的正式编织称号,就只能暂时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是超乎平常军人的拥有灵气的军人,简称“灵军。” 这群特殊的武装力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自己没有时间细究,一时也想不明白,但大致猜想,说不定与自己遇到的那些怪事有关。 而这样想着,妈妈却带着我在一间病房的门口停了下来,是到了吗?我心想。 妈妈并没有立即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的玻璃窗上向里望了一眼,确定了才推开了门。 这是一间大病房,一个病房中有六个床位,各种药水的味道,血的味道,人体的气息充斥其间,让病房里的空间显得污浊而呛鼻。 扫视了一圈,就看到了坐在右侧中间病床上的于婶,而妈妈早已经迎了上去。 “怎么样了?!”母亲关切的问道。 “医生说,已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还没有醒呢。”于婶说着眼圈已经红了。 “小漫听你们出事,非要过来看看。”妈妈解释到。 “于婶,好人有好报,于叔一定会没事,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心中也很不好受,柔声安慰于婶。 “哎,造孽啊!好好的怎么会发生这事啊!”于婶长吁短叹,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我走进于叔的床头细瞧了两眼,不由有些惊心。 只见于叔的整个头都缠上了绷带,身上也有,但由于身上盖了一层被子,并看不出到底伤在了那里。 “于叔这是都伤到那里了?!”我皱眉问道。 “头上有三道刀伤,还好都只是伤了头皮,怕这再下手重点,人命就没了!身上一处刀伤,都伤到胁骨了,万幸是没有伤到内脏。”于婶说着已是泪流满面,母亲也在旁边陪着摸眼泪。 而我听着,则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亲兄弟能做出来的事吗?这是下死手啊!这是有什么仇什么怨啊?!我感到我的全背一阵发凉。 “于叔的哥哥呢?”我不由一问。 “还在重症监护室,他伤得更重,今天和那王成都下了死手,疯狗一样,什么人都不认,什么好赖也不分了。”于婶说着,可以看出她眼底闪出的恨意。 “哎,我看那于大和王成今天都中邪了!平时邻里都相处不错,他们怎么今天就为几句什么话就打起来。连我们这些拉架的的人也受了牵连,真的成了不分好歹了。这往后真是什么闲事也不能管了,本时这么好的邻里关系,没想到却能下这么大的狠手,连亲兄弟都不认了!哎!”这时邻床上的一位妇女说话了。 “说什么呢?!”病床上的男子斥责了那妇女一句,说着话可能牵扯到了伤口,不由咧着嘴吸了一口凉气。 那妇女却不屑的翻了翻眼,似是很是气愤。 “这是他哥的邻居,也被伤到了。”于婶解释说。 “哎,我看今天的事,确实邪乎……”当时左边床位上的一位男子也开口了,他的伤势似乎轻些。胳膊上的纱布还隐隐渗出血渍来。说着轻些只是相对轻些,他的伤口似乎并不浅,否则也不会现在还往外渗血了。 这话茬子一打开,病房中这个人一言,那个人一语的就都说开了。 原来这个病房中,六个床位上,不算于叔,有三位就是这其事件中于叔他哥的邻居! 当我正诧异竟有这么多人受伤时,他们说还不止这几个人,还有两人在另外的病房。 这样算下来,算上于叔和当事人,竟有八人在这其邻里纠纷中受伤! 这时,还有另外两床上的人也插进嘴来。才知道,他们也是莫名其妙被卷入某件纠纷中,莫名其妙的被连累,莫名其妙的受伤。而且伤他们的都是他们平时关系不错,信得过的朋友。平时都是老实本份的人,不知怎么他们在突然间就会变得那么血腥。 我的心情不由的越来越沉重。 想到那云憩山深处的怪阵,想起银袍人曾说那里有许多魂灵逃出。想到晨晨与宇宇被残魂所伤,想到那怪异的种种、种种,能说这些事就绝对没有关联吗? 那怪阵中到底逃出了多少残魂、老魂,这里为什么会出现武警,他们真的是在防备这些案犯吗? 那些阵中的魂灵为什么会跑出来?又到底跑出了多少呢? 想想自己在阵中所见,都感到头皮发麻。 如果真的是有那么多的老魂跑出来,又正如蓝冰所说,这其中有些被千年鬼妖挟持,其中还被强行加注了千年鬼妖的鬼厉之气。那事情怕就真的不可想象了! 但这些只能是自己心中的想法,当然无法对这些普通人说出来。 心中沉重,也不愿再多待,而于叔看样子,一时也难醒过来,就珊珊得向于婶道别,回自己的病房。 第七十七节:黑夜暗云 回到病房,天色已晚。 母亲出去买了些饭菜回来。 下午本就吃得晚,也没有什么味口,只是将主应付了两口。 母亲看我吃得心不在焉,担心我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妈,我没事”我摇头回答妈妈:“子轩下午帮我打过饭,才吃过,不饿。”说着手中还把弄着子轩临出门时扔在床头的新手机。 “换新手机了?”妈妈问。 “嗯。” “谁?” “嗯?”我一时没能懂母亲的意思。 “我是说手机是谁送你的?”母亲严厉地看着我。 我知道母亲一向对我要求甚严,不让我轻受别人的礼物。 其实也是,你每接受别人一份,无论是帮助还是馈赠,你就会折欠别人一份。天地有因果,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感情更如此,并不是简单的礼尚往来。 我拿着这个手机是沉重的。我知道子轩也许只是简单的为了我方便,我现在在医院却没有一个通讯工具,手机不是太贵,但也要两千上下吧。这其中的意义已超过了这个数额本身的意义。不是钱的问题,不是东西的问题。是他不计回报的付出和关心才更让自己沉重。 “谁呢?!”见我又出神了,妈妈又追问了一句。 “子轩”我轻轻回答了一声。 “哎!”母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眉头紧紧的缩在一起。足足过了有片刻,才忧心忡忡地说:“子轩是个好孩子,可惜他们家里现在反对你们的事……” “我们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淡淡地说了一句,心却沉得直往下坠。 “当初可是你死活逼着我们,逼着他给你订婚的!”母亲蹙眉,似乎嫌我的话说得实在寡情。 “那时太冲动了,是我连累了他。”我紧缩双眉,心下一片凄然。 “子轩的事不好再托了,无辜受人家孩子的好处,越拖欠越多……这样下去,对你们都是伤害。” …… 接下来…… 一片死寂、沉默。 我知道母亲说的拖欠不仅仅是与子轩财物上的牵扯,更有感情上的! 想想我竟然笑了,笑得有些悲凉、凄然。 我现在的债务真的似乎是越来越多了! 住院费是蓝冰帮忙垫付的。连手机也是子轩给张罗买的,而且他借给我让给孩子们看病的钱也全部丢了!自己身上的债务似乎越来越多了!甚至还有些奇怪而莫名其妙的债务,比如蓝冰所丢失的…… 也许这些也并不是最沉重…… 最沉重的是永远也理不清的那份无奈的情感债务…… 妈妈说,与子轩的事不能再托,必须要尽快处理。其实自己又何尝不知。 但怎么处理? 我已经与子轩坦言过,我与他再无任何形式上的感情牵绊,以前所有的仪式都已不复存在,他是自由的人,他随时可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但每每说起这个话题,我感觉子轩的脸色都非常不好。我表面给他的自由,似乎只是给他的深深折辱和伤害。所以类似这样的话说了两三次后,我不敢再对他这样讲。也许是不忍心吧,也许是觉得有些事,大家做到心知肚明就可以了,何苦非要搞得那么明白,相互深深伤害?而子轩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那么剩下的事,就必须拿钱来解决了。自己家当时或多或少总是收了人家的聘礼的,这不得不还。而这聘礼的钱不退,子轩似乎把订婚这一页就总也翻不过去。 原来感情、生活乃至生存都是离不开金钱的。向往的什么超脱金钱的生活和爱情那都是童话。都是不存在的! 现在家里的两个男人都走了,就像失去了两根顶天柱。 我也曾想过要顶起这片天。却发现要顶起这片天竟是那样那样的难。 自己似乎总也顶不起来。而且状况频出。诡异不断,怪事连连。 ************ 夜晚母亲早早就睡下了,病房中是有陪床的,倒不怕她睡得不舒服。 这些天她为我为孩子们担忧,一定非常非常疲惫了,而现在孩子们的病情好转,我也好了起来,她难得放心下来,睡一个安稳觉。所以她刚躺下一会儿,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心中有事,辗转翻侧地睡不塌实。 父亲奇异的魂体之态,那凶险的打斗;黑鸦、巨阵、血尸、石魔、僵尸;蓝冰、双面道士、银袍人;惨死的黑猫、跳舞的裸鸭。 一幕幕如是旋转不停的画布,不断地出现在脑海中。似刚睡着,却又被反复不停的恶梦惊醒,身上渗出层层汗意。 摸出手机看时间,已是午夜11点多钟了。 窗外有暗影飘过,知道那是守职的五鬼。 不由想到白天见到的走廊上的武警,而蓝冰又留下五鬼,他在担心什么吗?想想事情一定不像现在表面上的这般平静…… 心神正恍惚间。突然感到窗外似乎变天了,莫名的风声凄厉。 透过窗户,本来还能透进些光亮进来的。有天上的月光,也有医院昏亮的灯光。但现在全部黯淡了下来。似乎有团黑暗的云雾正从天而降,笼罩了整个医院。 没有来由得就感到一阵胆寒,不由起身来看。 而当自己拉开窗帘看向外面时,一切又似乎恢复了正常。风声停止,一轮明月俏生生地挂在当空,医院的灯光也隐隐地亮着。 甚至在医院楼下的院落中,还布有三三两两的武警,这在白天是没有的。是有什么危险在临近,以至于政府不得不在医院中安排兵力呢? 心中疑惑,不由就多看两眼。这多看两眼不要紧,不知为什么,那些当值的武警战士,我就总感觉他们似乎有些怪异。 是他们站的太过笔直了?!显得那样僵硬! 我不由皱眉,到底是那里不对呢?由于自己是在五楼,离地面有些远,再加上树木遮挡,所以并看不真切。但心中好奇,不由又凝神细看。 而这一凝神,自己惊奇得发现,自己竟然能看得更远,听得更远了!如果仔细捕捉,自己甚至能听到别的病房中的动静。轻轻的说话声,痛苦的呻吟声,这些声音被放大后,安静的夜晚竟显得那样嘈杂。自己赶快回收心声,专心向武警站立处看去。 第七十八节:黑白双煞 而这一切神奇的力量全部取况于自己的意念。这点发现使自己不由一惊,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异能?! 现在的自己真的已是不同于往日的自己了!那自己到底是该喜还是该悲呢?! 顾不得分析自己的心情,摒弃所有杂念,就又凝神向楼下观察而去。 这些武警战士到底有哪里不一样呢?! 在自己的凝神细观下,发现在这样远的距离,这样昏暗的光线下,自己不仅仅能看清楚他们的面部表情,如果愿意,自己甚至连他们脸上的毛孔都可以看得清!这样的发现不由让自己的心中更是惊骇无比!而且当自己放出一种探知意念,自己甚至更能感觉到他们的呼吸和心跳。 这就不仅仅是让自己感到吃惊了,而是感到惊骇!没有想到自己的异能竟能达到这样的程度!这让自己感到严重的不真实,骇然非常!但伴随着的,还有一股矛盾中的惊喜,自己竟然真的可以听这么远,看这么远?! 这几位武警,分散在医院的各个角落。凝神探知下去,发现他们的呼吸、心跳都很正常。他们是真正的人类,各项生理指标似乎也很正常啊。但似乎还是感觉他们不一样,他们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呢?! 他们一动不动! 对啊,他们一动不动!这就是他们最大的怪异!就算他们受过最严格的训练,他们也应该会动才对啊!至少他们的眼珠应该会转动,他们应该会眨眼才对啊! 他们是在负责医院的安全状况,不是练军姿,站岗。他们不应该像木桩一样一动不动! 这个发现让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可是武警啊,是经过特殊训练而且是有武器装备的,他们的反应速度都一定不同常人,可现在他们却像是神不知鬼不觉得被什么封制了!无法自由活动,甚至意识也被封印,意识全无! 而且不仅是这样,他们的生机也被封制了!身上出现了一片死气!虽然他们有呼吸有心跳。但他们却如同没有了灵魂一样! 如果自己估计没有错误的话,他们的装备应该与白天自己在楼道中见到的那些战士一样,他们的装备与服装也应该是有灵气的才对,但现在却没有!他们浑身上下灰土土的,不要说灵气,生机也察觉不到,而且装备上连平时火武器的煞气都没有! 以前这些自己也许是感应不到的,但现在自己却能很清晰地感应到,“看”到! “看”到这些,我不由一惊,刚才那阵莫名其妙的阴风,一定非同一般! 如今外面院中这些当值的士兵出了状况,那楼层里同的呢?! 这样一想,不由就一阵心慌,感到危险似乎就在眼前! 正打算从窗口撤回,到楼道走廊上看看。却发现从医院外飘飘荡荡地“走”进来两道身影! 他们走路几乎脚不沾地,这份怪异,立即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们显得很小心、鬼鬼祟祟,左右环顾,似是在防备着什么,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再一细看,竟发现这两人似乎有些面熟,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他们在每位呆的武警前都要停留一下,仔细观察,每看一次,脸色就难看一份,显出异常的愤怒。 他们的身上流露出奇怪的气息,我一时看不透,那股气息如若凝天地这息,凝实而又混为一体,像是天地的一股浩然之息。我想探究进去,却发现这股气息摄人心魄。 我凝聚我的心神想看清楚他们,不想他们立即向我这里望了过来,厉声问道:“谁?!” 我吃了一惊,忙收回心神,太可怕了,离这么远,我只是看一眼他们,他们竟能感觉到我?! 我躲在窗帘后,感到心脏一阵剧烈地跳动。自己就像是做贼被捉住般的心虚,更有一种莫名的惧怕。 当我再次探头向外看时,那两道身影已是消失了。 我只凭印象,好像记得他们穿得是一白一黑的两身衣服。 一黑一白,我皱眉,猛然记起,出事的那天早晨自己好像就碰到过这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其中的黑衣人还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他们是什么人?!肯定不会是普通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充满迷惹的转过身! 刚转过身,已是吓得尖叫出声。 不要怪我大惊小怪,大夜晚的,你刚一转人,就有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你的身后,你肯定也会大叫的! 只见那黑衣白衣人已如两座凶神般的出现在我的身后。 没有想到他们的身高会那么高,虽然这两人一高一矮。但就算我努力站直身子,也达不到那矮子的肩部,自己在他们面前似乎是个陀子。 他们两个,个高的一身白色休闲装,脸色也白的吓人,几乎没有血色。个低的皮肤黝黑,却偏着一身黑衣。这一黑一白,如是黑白双煞般的狠瞪着我,一脸的凶神恶煞,浑身散发出阴冷可怖的气息。 “你……你们……”我已无法组织出连贯的语言,感觉心脏已停止了跳动,呼吸已是极度的不顺畅。 那黑衣人在我面前轻拂了一下,我才长长的一口,缓过气来。 “竟然是你?!”黑衣人皱眉道。 “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我终于透过气,可以让自己说话了。说着还担心的看了母亲一眼。 “放心,她听不到我们说话,会安稳的睡到天亮的。”那白衣人看我一脸的担忧,冷冷的道。 “你们对我妈做了什么?!”听他这样说,我反而更担心,尖叫到,就要冲到母亲身旁看一看。 却被那白衣人一道隔空的力道给拽了回来。 我只觉我的双脚离地,已又站在了他的面前。 只见他缩眉看着我,一脸的不耐烦:“我们是正神,怎么可能会伤害你们小小的凡人?”他的眼神语气中满是不屑。 “什么?!” 我感觉我的思维又停顿了,尽管奇怪的事一件接一件,但我感觉我的慢性思维仍是赶不上这个变化太快的世界的节奏。 他刚才说什么?说他们是神?! 我竟能看见神?! 只是这两位自称是神的神仙,跟我心目中的神仙形象,实在是相差太远了,一时还把他们与神仙接轨不上。 也是哦,自己活生生都能看见鬼了,见神也应该很正常,我努力调整自己的思维,头疼自己的断档和跟不上节奏。 第七十九节:胆小的五鬼 “她与上次变化很大啊!”这次是黑衣人皱眉道。 “嗯?”白衣人显得很迷惹。 “上次见到她,她虽然能让到我们,这让我感到很惊讶,但她终归还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但现在就这么短短的四五天,她浑身的气息怎么就全都变了?!” “你认识她?”白衣人很不解。 “你忘了,那天咱们好不容易从那阳锁阵中逃出来时……” 黑衣人,正自说着,却被白衣人狠狠地瞪了一眼,显然他说了不该说的话。 黑衣人尴尬吐了一下舌头,虽然他很快就把他的舌头收了回去,但我还是很惊讶的发现他的舌头好像可以伸出好长啊,足足可伸到了下巴下面,虽然只是一瞬他就收了回去,但还是深深震惊到了我,我想如果他愿意,一定还可以伸出更长。 “那天我就遇到过她,当时我就很奇怪她一个普通的凡人,怎么可能看到我们,没想到短短几天的时间,她身上的气息竟然全变了,连血肉经脉似乎都换洗了一遍,几乎可以说完全是另一个人了,这怎么可能?!” 黑衣人掩示了一下自己的尴尬之后,继续说道。 “这丫头注定不平常,说不得与那事有关系,否则怎么可能三番几次的与我们相遇,说!为什么窥视我们?!”白衣人满是敌意和警惕。 而我心中则满是憋屈,什么是我窥视他们?!明明是他们撞进我的视线范围之内,我不过出于好奇多看了他们两眼而已的,好不好?!真是好奇害死猫。如果可以,鬼才愿意看到他们! 而很快我就知道,原来鬼更不愿意见到他们。 心中叫屈,不由就不满的道:“我那有要窥视你们?!只是碰巧看到你们好不好?!倒是你们这样不经过别人允许,就进入别人的房间,很不好吧?!”我不知我那来那么大的火气与底气,竟是叭叭的说了一堆。心中还暗自腹诽:你们是神啊!怎么就可以这样没有礼貌?莫不是你们神都这样?!自诩为高高在上的神,不与我们凡人计较,其实处处借你们的神威欺我们一头,连我们的隐私之地都侵犯! 白衣人的脸色很难看,很凶地盯着我看。 “希望你真的只是碰巧,如果你胆敢再冒犯于我们,我也不介意,当场处置你这个凡人!”白衣人的语气很不善。说着全身的阴冷之气,竟爆涨了起来,一股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但这却更激起了我的不服来,不由也显得怒气冲冲…… 倒是黑衣人好像生出几份愧色来。 “好了,好了,老谢,我们来这里不是和凡人呕气,正事要紧啊……”黑衣人劝道。 “她是普通凡人吗?”白衣人很生气的怒斥。 真不知他那来那么大的怒气。 他浑身的气息很不稳定,好像很快就会对我使出手段来,而我胸前的赤玉此时也已发出蒙蒙红光。 “咦?!”这黑白双煞同时惊奇的发出声,而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了一阵骚动,只感觉那里阴风肆虐,冷气迷漫,外面的气流瞬时混杂起来,如是鬼哭狼嚎般。连带的病房门的窗口上都蒙了一层冷霜。 那黑白双煞的神色顿时一变。 而此时五道黑影如是五团黑雾,已飞快的涌入房内。 屋内温度骤降。 那五团黑雾似极是不安,进屋内慌慌张张的显出形来,看向我,不由更是骇然变色,竟然瑟瑟的抖成一团,挤在了一起。 我不由双眉紧缩。不知这五鬼是不是撞邪了,吓成这样。 “竟然有如此鬼物?!”白衣人脸色已变,凶厉之极。全身阴寒之气暴涨,双手做虚对状,如是抱着一个大球,双手间就见腾腾黑气翻滚,迅速凝实,竟有雷电之象在其中闪烁。 “休得放肆!”一道娇叱突出我口,身影一闪我已挡在了五鬼身前。 我知这白衣人是要伤这五鬼,心下着急,不急思考就闪身要护住五鬼,但却知道这身法和声音却断不是自己的,以目前自己的能力,定然做不到这一步,更重要的是,面对黑白双煞这不知根底的人,心中甚至是有一丝怯意。现在见白衣人竟使出这般手段,心下更是骇然,怕是护不住这五鬼啊! “阴雷闪?!”不想又有声音自我口中吐出,我的面上甚至显出一丝畅快的冷笑,“来得好!”说着我张开嘴来,自口中飞出两粒米粒大小的珠子,虽是微小,但却红光炽炽,阴气旺盛。正是自那阴煞阵中吞掉的珠子,不知那珠子为何现在竟是这般小了! 而就在此时,那白衣人的攻击也到了,只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流扑面而来,那团黑气中,电光缭绕,含有无穷威力。我骇然而色变,但另一种狂妄的情绪却又控制着我,“哈哈哈……”一阵狂笑出自我口,双臂一轮那两粒米粒大的珠子就随着我的手势旋转起来,直击那团黑雾的中心,光芒大放,只听一声震天巨响,我两耳嗡嗡作响,接着无数道闪电就爆裂开来,但却被两粒珠子紧紧吸扯住,逃不开一米开外,那团力量竟再也前进不了一份。 “竟用这么狠的手段!”“我”横眉厉叱。 “已是百年鬼妖,不用厉害手段岂能收得了?!”白衣人也是寸毫不让,说着已是又推出一团真气,就要催发而来。 而此时那两粒阴雷珠已是把那黑雾中的阴电之之气完全吸收了,那团黑雾的威力顿时立减,只余一股阴气盘旋。 “阴雷珠?!”白衣人色变,“你怎会拥有此物?!” “要你管?!”“我”轻叱一声,竟是带着些孩子气。 那阴雷珠已是收了回来,被控在面前尺许,滴溜溜的转着,光芒更是炽盛,珠体在光芒的印衬下,似又大了许多。 “哎呀,我说老谢,罢了罢了,这些小事,过后再说,外面好像不对啊!”那黑衣人急忙阻止道。 “无救,无救,我看你是真无救了,如此凶鬼就在眼前,你竟说是小事?!”白衣人对黑衣人的表现显得气急败坏。 “这五鬼凶吗?!”“我”双手插腰很是气急败坏,不满的对着白衣人凶道。 我看看这五鬼,只见这五鬼瑟瑟的聚拢在一起,抖成一团,紧紧的依附在我的身后,像是一群无助的孩子一样,甚至那个乞丐的脏手正紧紧的抓着我的一个衣角,我正是对天无语,蓝冰留下这五鬼,真的是为了要保护我吗?…… 第八十节:反常的“女鬼” 在这黑白双煞的面前,五鬼的威煞之气,好像荡然无存,不由让我深深怀疑这黑白两人的身份。 而一旦想到了,不由激了我一个透心凉。 “你们是黑白无常?!”我惊问。 “正是!”那黑白双煞,似有心理感应一样,同时应到。 “黑白无常又怎么样,这五鬼只要小姐姐你不许,看谁敢收了它们?!”另一个“我”也开口了。 我的表情一喜一怒,连对面的黑白双煞,都不由皱眉。 我的心中则是一惊,乖了个妈妈啊,我倒底是死了还是活着?怎么会碰到勾命鬼呢?! “姐姐,你活着,他们不敢随便勾人生魂的!”“我”告诉我。 “你到底是几个人?!”对面的黑白双煞又一次异口同声。 “要你管”我方也异口同声。 而此时楼道门外阴气更甚。 相互再也顾不得许多,齐齐向门口掠去。 几乎同时到达门口,六眼对视,四眼是不满的向对方狠狠瞪了一眼,余两眼弯弯讪笑,那是黑无常在觍着脸笑。 但很快几道身影就聚拢到一处,争着从那狭小的窗口往外看。 这黑白双煞,哦,不对,是黑白无常的身上,阴气真的是太重了,不由激得我打个冷颤,感觉全身冰冰凉,连思绪都快冻住了,那是灵魂要被冻结的迹象。 这黑白无常身上的阴煞之气果然非同小可,幸是我这肉身在阵中重铸,若是以前的凡身,怕早已经受不住,这样的纯真阴气,果然集天地之威,不亏是正神所应有的气息。只是当时的我并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只是觉得冷而已,不同以往平常的冷。 我不由皱眉,想离他们远一些,但另一个“我”却似乎非常喜欢这种气息和感觉,死气麻列的往这两“神”身上靠。 “别挤!”白无常不满得道。 “我的地盘嘢”“我”很不满…… 这门上的小窗口真是太小了,都争着往外看。 外面一片白雾迷蒙,什么也看不清。 里面的相争却很激烈。 黑无常一脸无奈主动退出。 我实在抵不住那强烈的阴寒之气,也想退出,否则我的血液迟早要被这阴烈之息冰冻! 但身体却有些身不由已的被“拘”住,心下一恼,一急,意念加强,不想竟真得退后了。 看到了门口还在推推搡搡的两“人”。 黑面无常惊奇的看看我,又看看门口那正在与白面无常“酣”战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轻纱细裙,面容娇好,待她侧脸与白无常横眉相对时,我不由一呆,这不就是自己的那张脸吗?! 她怎么又生出我这般模样,又一想,她本就无形,只是见样学样罢了,心下反而释然了。这样总也好过她那女鬼的样子。 “那不是你的魂魄?!”黑无常诧异,惊奇的问我。 而我则撇撇嘴,扯出似笑非笑的苦苦表情,懒得解释,因为一时也解释不明白。 而这女子一脱体而出,我立时感到了一股不同平常的精纯气息,这股气息让人心神皆醉,神清气明,浑身舒服,只是阴寒略甚。仔细感觉,这股气息正是来源于“女鬼”。气息不强,但却源源不绝,很快就要向四方飘散。 这种感觉在以前我是感觉不出来的。就算与“女鬼”近距离接触也没有这种感觉,现在却能清晰的感觉到。 看来我的神识自阵中出来后,确实已不同往日了。 而我只是沉迷于这股气息,完全没有查觉到周遭的不同的反应来。 我身后本来还倦缩的五鬼,突然就来了精神,目中露出沉迷和向往的目光,甚至可以说是贪婪了。但明显有一份忌惮。 就连我胸前的赤玉也突然显得不安起来,甚至在胸前有了跳跃的反应。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但赤玉红光泛起,很快就把这份不安给压制了下去。 赤玉这段时间一时被我随身携带,再加上巨阵出来后,我超乎寻常的感应能力。我立时查觉出了赤玉的异常,“这份反应不对!”我能清晰的感应出来,那份不安的情绪和反应绝对不是来自于赤玉,而是来自于别的“生灵。” 怎么回事?!这赤玉又藏什么妖了?!他似乎在掩示什么! 我来不及细究。 黑无常首先显出惊愕的表情来。 只见它双手翻花,已是布出一道结界,把这股气息控制在狭小的范围内,但仍是有一部分已经散逸了出去。 楼道内原本白蒙蒙的雾气立时翻滚了起来。似是显得极度的不稳定。 “你是什么妖孽?!”白无常也发现了身边“女人”的不同寻常。 “你才是妖孽!”谁想“女鬼”一反平常被发现后的反常,反而有些洋洋得意。 “是不是很喜欢我身上的气息?!”她的表情突然发生了变化,让我感到有些陌生。 那样的表情出现在与我一模一样的脸上显得那样的怪异而让我无法接受。 只见她似笑非笑,阴冷的脸上竟显出几份傲慢的不屑,似是在场的生灵都不入她眼,眼中射出犀利而狠毒的目光。 “你是暖儿吗?”我实在无法接受这个陌生的“女鬼”,她全身的气息都那样的陌生而恐怖,以至于让我都不敢相信,她到底还是不是她? “现在的我,你不如叫我阴儿。”她突然淡淡的向我展颜一笑。 “阴儿?!”我不由煞是迷惹,她不是暖儿吗? “你是女鬼吗?!” 我不由又追问。 “我说过,不许叫我女鬼,我是血葵,本体是血葵,你可以给我取名字,但不许羞辱我。”不想那女鬼竟是噘起鬼来,换成了一副气嘟嘟的娇憨状。 她的面部表情似乎可以瞬息万变,让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也难以接受她这样的阴晴不定。 她这样的表情只维系了一秒钟,突然就又换了一副阴冷的面容。 “我的气息很补吧。”她的阴冷的面上突露出一份媚艳的表情来,“喜欢吗?”她的声音娇嗲动人。 我不由皱眉,这女鬼在出什么妖蛾子。 在平时,她的气息一旦泄露出去,就会给我惹一大堆的麻烦,然后她就会显得极度胆小而战战兢兢的藏匿起来,寻求我的保护,而今天晚上,她竟然似乎在有意为之,并显得的张狂不羁。 第八十一节:深夜缠斗 女鬼边说,边用她极度魅惹的眼神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股媚态能媚到骨子里去,我不由皱眉。 黑白无常的脸色阴冷,尚能保护镇定。 但那五鬼被她这一骚撩,立时显出一副狂喜之态,贪婪的深吸几口空中飘荡的气息。似乎那鬼体一下鲜活了许多。 “哼,想得美,岂能只容你们整日的欺凌我的弱小,今日我终可以独显法身,也该是我找回场子了!” 不想刚还千娇百媚的她,突然间就反脸无情。那娇嫩的面颊开始塌陷,自她的六窍中开始渗出乌黑的血流,一股腥臭之气突然就迷漫了整个空间,身上的皮肤开始片片剥落…… 她这竟是又要显出她的那一片鬼态来! 只见她凌空而起,双臂伸张,衣袂飘飞,发出刺耳而狂妄的笑声,全身气息突然反转,周围的气息就如倒转的旋风,突然就向她那里卷去,而她那里气息一变,我也感到我全身的血脉似是突然倒流,现在的我并不会什么修行的法门,自不会有意控制自身气血运行,只能凭本能意念让自己不出危险。 而那些反转的气息,全部向“女鬼”的方向涌去,五鬼显出极度的慌张来,它们的修行和鬼气似正在被那“女鬼”贪婪的吸收。而黑白无常身上的气息也似要被她反卷吸走。 而我就感到一股阴冷的气息很快的渗透了我全身的血脉,蕴养我的七经八脉,全身的细胞都似被重新激活一样,而显得精力越来越充沛。 这正是血之平等契约,对我的反哺。 但本能却知道,无论我能在这份契约中得到怎样的好处,“女鬼”现在所做的一发,都太邪性! “妖孽!” “放肆!” 黑白无常已是非常震怒,齐喝出声。他们已运转出一身的黑气,把“女鬼”的力量紧紧的抵御在外。 白无常甚至已是伸出一臂,运了一柄由法气而凝聚而成的长剑向“女鬼”刺去。 而我眼看五鬼将要受到无枉之灾。急取出玉瓶,掐动法诀收了五鬼。 “以我血之契约,令,收……”我念动法诀,右手划圆,指向心脏牵出一道血气就向女鬼射去。女鬼法身很快暗淡虚化。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也是为你好啊!”她似是很有不甘,但她的法身已被我的血线牵引,划为一体,归于我体。 这就是血之契约,嵌之灵魂的一种契约。所有的契约范文已是成形。平等之契约,血之契约。有关契约的法力、修行,像是镶嵌入灵魂,意随心动,已是使展了出来,对女鬼有了限制,但女鬼似是有所不甘,收入后,竟有一股反噬之力,我急受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来,虽似并无大碍,脸色却是白了几份。 虽有结界为阻,但门窗也已被阵阵阴风拍得哐当直响,门外影影绰绰,这情形,与那晚倒有几份相似,我知道,又是这女鬼惹祸了! 黑白无常来不及细究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只是深深的看我一眼,两具法身已是穿门而出。 门外立时安静了下来,似有无数鬼魂,已被那黑白无常引得远了。 而我扶了门框,缓了一口气。 脑中全是“女鬼”委屈的,“为什么”“为什么”的叫喧声。 我就地盘坐,左手轻托丹田气,右手食指中指并拢,轻点眉心,阻了“女鬼”的喧嚣,脑中略为清明些,才又起身向门外窥去。 而这次再看时,门外的白雾已是淡去。 在走廊灯光的照耀下,多了几份明亮,但整个氛围却有说不出的诡异,整个世界如是扭曲般的飘飘荡荡,薄雾缭绕,竟有几份昏明的幽蓝色。 推开门想出去看个究竟。 才惊觉这门内门外恍如两个世界! 门外走廊中的世界那般的不真实,似是楼顶地板都不真实起来,似是虚踏于空,找不到脚踏实地之感,一切的景物似都是扭曲的,不知是这扭曲的楼体本是虚境,还是我踏入了一处虚境之中,楼道两侧似是有无限长,远处没入苍幽之中看不到尽头。 “人”都去哪里了?刚才外面还影影绰绰一片喧闹啊!这会儿怎么就突然安静了下来。 那些缥缈的淡雾仍是阻碍我的视线,我极尽目力,在远处缥缈处似有很多人影在晃动。 这楼道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甬长? 我向那些人影处靠近。却发现那里气氛显得很是紧张,一股股危险的气息传入我的大脑。那里云气升腾,刀光剑影的,那是他们正在斗法吗?为不被波及,我躲入就近的一道门厅中。 只见数道身影正纠缠在一起。而在那数道身影的身后,我却发现了,几十道身影,再看,那些身影竟根本不是人体,竟是魂灵体?!这些魂体上散发着纯净的魂息,甚至有着些许“余温”和“尘息”。我不由一皱眉,这些不会是“新魂”吧?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新魂?”我心下惊骇。 只见这些新魂,似已被什么法术给封定了,没有一丁点的主体意识。 “哈哈哈,你们自诩为鬼差正神,掌管着天下亿万生灵的生死性命,也不过尔尔啊!”一阵狂妄而尖锐的笑声传入耳中,极是刺耳难听。 “你等妖孽,快还我等法器,免你等死后,受地狱百般酷刑。” “哈哈,我们就是死也不会入你冥界轮回,怎会怕你地狱酷刑?!不仅是我等,就是这些新魂今日也得随我们去,你等也收不回!” “劝你们莫要滥用法器搅天地规则生死平衡,否则必造恶报!” “呸!什么天地规则,生死平衡?!这些都是你们定的,你们说说吧。” 这数道身影边斗边争吵,我只看到数道黑白虚影,如流星飞线般的缠斗在一起,又那能看清他们的身法,就连是几道身影也是看不清啊。 正纳闷间。 自那争斗的中心,突然爆开一阵云雾,就有两道身影率先飞了出来。 只见他们倒退出来,脚步零乱,身影不稳,显然是吃了亏了。 再看,竟然是黑白无常! 只是他们的服饰已非刚才的休闲装束,而变成了高冠、长袍,浑身神灵之气漫溢。 第八十二节:正假无常 只见那黑白无常,已是身着分襟袍服,腰束锦玉宽带,全身神息流淌,但现在他们分显是吃了暗亏,身形脚步皆不稳。 再看对面,也飞出两道身影来。他们平稳落地,身形稳健。而我再一看,却是傻了眼了。他们怎么长得与那黑白无常一模一样,但他们身上流淌的气息却甚是古怪。而后来我才知道,那就是妖气。 他们虽与黑白无常长的一模一样,身边也有隐隐冰寒之息升腾,但浑身散发的气息给我的感觉却就是不一样。 原来神息更切自然天地之息,给人感觉浩然、大气。而妖气,终是初修天地灵气,浊杂气息浓郁,有些若修旁道,更是有邪佞之息。所以才会给我完全不同的感觉。 现在对面的黑白无常虽然衣着相貌与此处的黑白无常一模一样,但浑身流露的自然体息却是完全不同。只可惜世人看人皆用眼,能感觉得到这些气息的却几如没有。否则也不会有真假悟空,那样让众仙都头疼的事了。 而我竟可以察觉出这些气息的不同来!而在当时却因为自己能感觉到,而感到普通,却不知这并不是人人可查的。 只见后面的黑白无常,身上妖气升腾,身上散发的气息虽非神息,但却也威势庞大,震人心魂。 而且他们手中此时正握有神器。 只见那妖气“白无常”手执着羽哭丧棒,妖气“黑无常”手缠玄黑缩魂链,气势汹汹,冷笑连连,满脸奸琐之气。 这就是“神”与“妖”的不同吧,那怕你能变得他的外貌,却化不来他的气质和神采。但此时他们手中所持有的法器却是神息升腾。 难到竟是这两妖,夺了那两“神”的法器不成?! 如果正是这样,那两“神”也太衰了吧?我不由升出几份不屑的心思来。 正自想着,对面的妖气“白无常”已是开口:“谁说这世界万灵的生死,只能由你们掌管?今日我们也要做做这能掌管天地生死的正神!” 说着,只见他一挥哭丧棒,就自那哭丧棒上升腾起阵阵幽蓝之息,漫向四周,竟就见有数道魂影从扭曲的楼道两旁的房屋中飘出,接着就又听到那屋中响起悲泣之声。 我一惊,原来这真是一处半虚境,而我就在这半虚境的边界,我看到了那些新魂离体,随哭丧棒的指引而去。接着房内那些人的生命体征就渐渐消弱,直至消失!屋内顿时响起一片哀嚎之声!接着就有大批的医生护士穿梭其间,忙碌着,我虽能看到这些悲嚎和忙碌的人,但他们却似乎并感觉不到我们的存在! 难不成这我竟看到了两个平行的世界?! 只见哭丧棒阵阵挥舞,就有许多人魂离体而出。 而这其中,一个大间中一下就飘出了五个新魂! 我真是看得怒火填膺,这不是在草菅人命吗?! 这些魂灵初离本体,还有些懵懵懂懂,而那妖气“黑无常”锁魂链一甩,黑星涌动,已是打入了那些魂灵之体,那些魂灵就如被无形的锁链锁住一样,自觉得排到了刚才的那些魂灵之后。这些魂灵就如被无形的锁链串在一起一样。 原来为了防止这些魂灵在尘世所待太久,会被浊气所染,化出鬼气,这两妖才煞费苦心化出这半虚境。 而这半虚境就把人世划分了出去,所以那些凡人看不到他们,也感觉不到他们,而现在我竟踏入了这斗虚境,把这两个真实与虚幻的世界一起看了个清清楚楚! 只是却不明白,他们不让这些魂灵回归冥府,却又要煞费苦心的保持这些魂灵的“新鲜”,到底是有何所图。 “哇呀呀!你们这些妖孽!休要这般胡作非为!”黑无常急眼了,双手托举,全身气息暴涨,一个乌黑的巨大的骷髅头,就在他的双掌之间凝实起来。一股巨大的死亡之息漫延,深深的绝望之息、阴暗之息,铺天压来。 那巨大的骷髅头,在黑无常的掌间滴溜溜的快速旋转起来,尖啸鬼泣之声越来越响,如是万鬼齐嚎,煞气腾腾。 而白无常的手中早已化出一把霜白长剑,白雾缭绕,冰寒之息升腾,天地间仿佛多了一道无尽肃杀之气。剑尖所指,直向两妖。 骷髅头、霜剑几乎同时向对面两妖扑杀而去。 两妖明显惧怕,向后躲闪,也不硬碰,却用了丧魂棒与销魂链来挡。黑白无常显然是有所顾及,怕伤了那两件法器,伤了旁边的无辜新魂,留有余手,气势虽大,却一时与那两怪纠缠不下。 突然一阵蓝光波荡,如是无形水波层层荡开,自那两怪的背后打来。只把那两怪打了一个趔趄,站立不稳,就向黑白无常这里冲了过来。 而黑白无常捉住了这个机会,那黑色骷髅张开血腥大嘴把那妖气“黑无常”就吞了下去,只听得那妖气“黑无常”一声惨叫,似是受到了噬骨化血之痛。而白无常的冰霜阴剑也正中妖气“白无常”的胸口,妖气“白无常”发出了凄厉的残叫声。它的血肉在这冰霜阴剑下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化! 我看的一阵胆战心惊,冥府法术,果然阴辣无比。 黑白无常身形再闪,手诀连闪,就见要收回各自法器…… 而在此时,突然半空中传来夜枭之声,如若鬼嚣,穿破无尽夜空。遮天蔽地,黑夜更显幽暗。 半虚境更是扭曲的厉害,自那虚境的境头,飞落一庞然之物,如是庞大的战斗机,临近半虚境却是越缩越小,并迅速化形,就见那昏暗的虚境尽头,一黑袍之人已是飘然而近。只是这人浑身散发着可怖的气息。如果说刚才的妖气“黑白无常”身上所散发的妖气强盛,那只能是因我所见太短。而现在来人身上的妖气可谓恐怖之极,他身上的妖气强烈四射,似是他只要一发威就可以轻易炸掉这整个半虚境。 他自黑暗中走向昏明处,只见他鹰头人身,两臂伸张,竟是一对鹰翅,一双鹰眼凶光锐利。 第八十三节:黑白无常战鹰妖 “废物!”那鹰妖的鹰嘴之中竟是发出人声,尖啸刺耳,双臂一张,一道黑烟漫卷,竟是已掠走了那已垂死挣扎的妖气“黑白无常”。双翅张合,竟已将这两妖生生撕碎,接着它的鹰头突然涨大,足是正常头颅的四五倍,张大鹰嘴,把双妖那撕碎的肉身和仓皇离体的魂灵全部吞入口中。正是残忍血腥之极。 而黑白无常即将到手的法器,也被这鹰妖的反卷之力,掠去,落入鹰妖的手中。 “哭丧棒,哭天下生离死别,阴阳两隔!锁魂链,锁枉生之魂,断痴贪嗔念,哈哈哈哈哈,好一个生离死别,断情断念!”那鹰怪突然仰天长笑,那张鹰脸也随着这份狂笑,慢慢变化,竟变出一副绝其俊美的脸来。 只是这张脸太过惨白,脸上全是一片悲凄之色。一双幽深如墨的眸子,凶狠中竟带着一丝寞落。 “凭什么,你们就可判人生死,断人情缘?!”那鹰怪忽挥哭丧棒一指黑白无常。 而黑白无常,见本已要到手的法器,竟又莫名被人掠去,早已气火大盛,各显神通,已是向那鹰怪攻了过去。 “妖怪,休要逆天而行!生死有命,我等只是维护天地常规,快还我等法器!”说着骷髅头与冰霜阴剑再次凝结成形,向鹰怪攻击而去。 “来得好!”不想那鹰怪竟是自叫一声好,全身气息暴涨,身形上的鹰翅也早已不见,一个英健儿郎已是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只见他身形飞转,已是躲过了飞来的阴剑,并一拳轰击,一道拳波如是实质般轰向骷髅头,把那骷髅头轰得一阵微颤,黑雾逸散。 这飞剑、骷髅头并非法器而是黑白无常的精血神气所化,这一拳伤到骷髅头,也等于伤到了黑无常本身,只见黑无常在那拳风轰上骷髅头时,自身也是一阵趔趄,面上全是惊疑之色。 黑白无常,虽然只是一个拘魂的小神,无什么真正的生杀之神权,但也终是位列仙班的正神之身。如今却在只是人间的妖灵身上吃了亏,当下甚是羞怒。 想来此次人间之行极是不顺,先是失了法器,而现在更是在与一个小小的鹰妖的争斗中都能吃了暗亏,心下实是不爽。 “阴煞噬鬼剑,祭!”只见黑白无常的身影突然就虚幻了起来,身影飞舞交叠,到最后身影步伐竟是出奇的一致,全身黑雾沸腾,衣袂飞舞,真气凝集,随着一个“祭”字从他们的嘴中齐齐喝出,那阴剑与骷髅头颅突然炸开化作无数把小剑与小骷髅头。这无数个小骷髅头与阴剑已然化而为一,化为无数的阴煞噬鬼剑向那鹰妖袭去。 而那鹰妖双臂飞展,化出一道道虚影,如是一双飞翅一般,拔地而起,而飞剑在黑白无常的驱使下如生了眼般如影随形。 那鹰妖,一臂虚旋,看是极慢,实则快迅无比,一道道残影,如是精钢利刃,竟与那些阴煞噬鬼剑生生硬碰。 那些阴煞噬鬼剑,生可斩命,死可吞魂。吞万物精气,收万灵生魂,但却被他这样生生的受了!他这不仅仅是有精钢不坏之身,更有几近不生不灭之魂啊!至少黑白无常是难伤他分毫。 那些阴煞噬鬼剑与鹰妖双臂所化残影相撞,竟生生被击成阵阵烟雾。 黑白无常已是杀红了眼,那无数真气所化的阴煞噬鬼剑越催越急。 但那鹰妖,俊脸含霜,满是不屑,竟是不急亦不缓,见招拆招,遇剑挡剑!瞬间已是百余招一过。 那阴煞噬鬼剑,携着无尽煞气,呼啸盘旋,时而把鹰妖包围其中,时而化作一柄弥天大剑,剑气炽盛,含有万千鬼厉之气,吞杀万物精魂之威。 但任这阴煞噬鬼剑如何威武,却就近不得那鹰妖半份。 眼见那阴煞噬鬼剑在黑白无常的催持下越舞越急,分分合合瞬息万变,借天地之息不断强化自身,已是把鹰妖死死围住。 而面对此境,鹰妖那邪魅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的狞笑,已是祭出一把乌黑闪亮的翅羽扇。只见那翅羽扇黑华炽盛,道道黑华不仅如实质般可化细针飞剑,更是能夺人心神。 此扇一出,我立时感到一阵心神不稳,似神识都要被此扇夺去。 *********** 自这鹰妖出现,蓝冰已是飞闪到我的面前,紧紧的护住了我。见我无恙,便把大多注意力投入到场中那鹰妖与黑白无常的战斗中。时刻保持戒备状态,看来此时的状况已是引起了他的担忧。 而紧接着,我们就看到了鹰妖吞掉那对假无常的情景,我们都有些吃惊,被鹰妖的凶狠血厉震慑。 但蓝冰的状况明显的好许多,面对鹰妖的残暴,他只是紧紧皱起了眉。而我则是觉得五脏六腑都开始翻腾了。 见我脸色煞白,蓝冰忙问我当时情况。 “刚才五鬼似是有恙,你可还好?!”他拧眉注视着我,问道。 “我,我很好……”他这猛然一问,我却有些结巴了,满心羞愧,那五鬼有恙,似大都是我的责任。 但未等我想好怎么向他解说陈述当时的事态,他竟已又开口说道:“我说五鬼怎么会显得那样害怕?!原来竟是阴冥驭鬼差来了,只是刚才怎么两对驭鬼差?……”蓝冰边观战,边问。 原来蓝冰竟把五鬼的异常反应,归为是因为五鬼见到了黑白无常,这其中道理当然是对了一半,但后面的事自己一时也无法向他陈述清楚,只得作罢,留待以后再解释吧。只能先回答他的问题: “当然一对儿是真,一对儿是假啊!”我不解,他明明已经帮黑白无常把假黑白无常都打败了,怎么又来此一问。 “那对是真,那对是假?”不想蓝冰又接着问道。 而他这一问,却是真正把我问傻了。 我用极其奇怪带不解的目光望着他。 他感觉到我不吭声,只是望着他,不由转过头缩眉看向我,“怎么?有那里不对么?!” “当然不对啊!你把那假都打败了,为此那对假无常都已经陨命被鹰妖当食物了,你怎么又来问我?!”我虽压低着声音,但却是语气极重的回道。 “噢,那对是假的啊!” 不想蓝冰不以为意的轻轻答了一句。 第八十四节:鹰妖墨隼 面对蓝冰的回答我是满满的震惊。 “你不知道那对是假的吗?”我满脸的惊疑。 “当然!他们长得一模一样,谁能知道他们谁真谁假,再说我此前又没见过那驭鬼差,要不是看到他们的法器和装扮,谁又能认得他们啊。”蓝冰锁眉,回答的理直气壮。 对于蓝冰不知真假就已出手的做法,我实在无语,只能呆呆的看着他。 见我震惊的样子,蓝冰不解的看着我,突又意识到什么,道:“你能分清他们真假?!” “是啊!他们自身的气息那般不同!”我很奇怪,我都能感觉到的,蓝冰竟是感觉不到吗? “他们变化,本身气息自会隐藏,让我识鬼能识清,让我识妖识魔,若他们刻意变化,还真不是那么容易。”蓝冰边解释边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你不知道真假,那你怎么就冒然出手了呢?!” “他们那般妄拘生魂,惨害他人性命,我怎得不能出手?!” 我心下终于明悟,原来蓝冰刚才并不是刻意帮那黑白无常啊! “黑白无常是神啊,你就不怕杀错吗?!” “错?!什么对错?!不管他们什么身份,那样残害无辜,其罪都当诛!”蓝冰不屑的说了一句,“再说了,什么神?还不就是个鬼差啊!”。 ******** 在与蓝冰答话的过程中,那边的打斗已是高了高潮。 黑白无常一把阴煞噬鬼剑使得出神入话,万道神元,合而为一,一柄丈许大剑,猛刺鹰妖,鹰妖险险躲过,脸上冷笑更甚。 大剑一击不中,又化作满天剑雨,向鹰妖齐射而来。 一把翅羽扇被鹰妖祭出。 翅羽扇黑华闪耀,正是由鹰妖落羽而炼成的法宝。含有鹰妖千余年的修炼精华。 翅羽扇打开,一股肃杀之息荡开,乒乒乓乓,噼噼啪啪、噗、啵的撞击和爆破声不断传来。只见那翅羽扇所过之处,所有的噬鬼剑都化为浓黑的飞烟。 黑白无常竟显出颓势来。 这也难怪,黑白无常本也就不是战斗型的神灵,平时多使用法器,法器与他们几乎可以说是已炼为一体,他们失了法器,无异于失了双臂,战斗力自是降了不少。他们是阴神,前些天,又被拘于什么阳阵中,已是真元有损,现在没有法器,又以真气化器战斗,消耗自是巨大。 眼见阴煞噬鬼剑一个个破灭灰飞,黑白无常所能凝聚的真元也是越来越少…… “我不想与你们缠斗,若你们能告诉我,刚才的精纯玄阴之息来自于那里,说不得我可以考虑还你们兵器。”鹰妖那俊美的脸上泛起冷冽的轻笑,连眼神都带着刻骨的轻蔑。 我心中一咯噔,原来这鹰妖是为那女鬼的气息而来。 这要死不要的“女鬼”总是能想法给我惹出各种各样的麻烦。现在倒好,我又能明显得感觉到她的一份战栗了!她刚才不是还威风的不行吗?这会儿怎么又怂了呢? “你倒是出来啊!不是好**元灵气吗?现在这里有个正主,大主,你出来啊!”我传心念给那“女鬼”。 “不要,不要,这个吸收了会消失不良的。”很快传来哆哆嗦嗦的回话。 我自然要翻一番白眼。 如果说欺软怕硬。 怕是这“女鬼”说第二,没人敢说是第一! 蓝冰深看我一眼,心下多一份了然。 黑白无常虽处于下风,但自有做神的尊严,还不屑靠出卖别人来换取法器,那与变向认输也没有什么不同。 自是冷哼一声,并不答话,又欺身而上,要与那鹰妖展开肉搏之战。 “找死!想你冥府十帅怕也不敢如此与我为敌,我一直忍让于你们,再不知进退,休怪我下手无情!” 一道邪艳的冷笑,划过鹰妖的脸庞,那如精钢玄铁打造的黑羽扇,如被扇出阵阵阴风,道道黑华闪耀,竟是千万细毫如针似刺齐射而出,当真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这手段手段使出来,比那阴煞噬鬼剑可就厉害的多了。那阴煞噬鬼剑无论数量多少,终还可以分辨的清楚。而这些细针微毫则是防不甚防,先不说这其中是否含有其它毒化、噬魂、蚀骨等潜在危险,但就只是被这些数也数不清的微毫刺中怕也是有得受了! “玄羽飞毫!哼,真的是它!”身边的蓝冰突然轻喝一声,一抹邪邪的笑意轻泛在他的唇边,眼中闪过犀利冷光,已是闪身而出,一道蔚蓝的光幕已是罩在了众人的身前,挡住了那万千飞毫。 我长出一口气。更庆幸,幸亏这是在半虚界,若是完全在现实世界,这凡打斗,周围的事物,还能幸存多少?而且这半虚界一旦被他们打破又得产生多大的破坏力呢?! 蓝幕如水,光华流泻…… 层层蓝波又如海之波涛向鹰妖涌了过去。 鹰妖大惊,一股黑雾冲击而至,与蓝波紧紧相抵。双眼射出巨红光芒,闪出凶戾怨恨的目光。 “蓝氏后人?!”鹰妖的声音层层荡开,带着震惊、怨恨,如空灵的破钟轰鸣,让人心神难守。 我刹时只觉得心神飘摇,魂魄似要震飞,赤玉发出层层赤波包围住了我。 黑烟之后,鹰妖收了那万千飞毫,“玄羽箭!”它变换招式,一只夹着无尽仇恨的飞箭,直射蓝冰,他这是要以点破面。那飞箭划空而过,带着破空的刺哨声,似是原古神器破空而来。 “蓝氏竟还有传人?!哈哈哈,呜呜呜……”鹰妖开始是笑后来又似哭,表情扭曲、恐怖之极,“你们蓝氏竟没有死绝?!那就刚好用你蓝氏圣血,祭我法阵!以命偿债!” 就在那鹰妖说到以你蓝氏圣血,祭我法阵时,蓝冰面上明显抽搐了一下,似是一种极度的痛苦刺破了他的灵魂,让他痛苦不堪。 “你果真是鹰妖墨隼!你这妖孽终是没有死,终于又出现了!那我就要替天下人除了你,以报那无数枉死之灵!”蓝冰扬声而语。手上法诀变换,一面水蓝盾牌,凝结成形,面上突飞出虎口,虎牙张合,竟是把那玄羽箭给生吞了。那翅羽扇竟自少了一根飞羽。 第八十五节:重逢 鹰妖面色一凌,但却是一阵狂笑“哈哈哈!不亏是降妖蓝氏!竟能毁我法器!只是……”他面色突变,变得凶狠而暴戾,瞬时又变回了他的鹰面之状“说什么为天下人,只怕是为你那蓝氏之族枉死的千余口无用之人吧!” 此语一出,蓝冰面色突变,眸子中崩射出无尽的杀气:“你墨隼为祸人间!有蓝氏家族在,你终张狂不得!”说着那蓝盾上竟飞出数只水蓝色的飞天猛虎,那些飞天猛虎长长的羽翅飞展,带着凶猛的杀气就扑向了鹰妖。 “哈哈哈,蓝氏家族的人,一直都是这么狂妄吗?就算是灭门之祸也让你们长不了记性?!你这蓝氏传人迟早只能是我墨隼的刀上亡魂!”那鹰妖也不弱,双手一抖,那翅羽扇间又飞出几只黑气升腾的长矛直掷向蓝冰。 鹰妖墨隼此话一出,蓝冰面上所有表情冰结,连那邪邪的冷笑都冰冻成片片狠戾。指挥飞虎避开长矛之锋,虎翅斜拍竟是斩断了长矛,但那长矛上的煞气颇重,那虎翅在这一拍之下竟也负伤,再难顺利前进,而墨隼的翅羽扇上又有了新的破陨。 “原来是他?!”白无常双目凌利,但面上的震惊之色,终是压也压不住,“当年终是让他逃了!让他为祸至今!” “可是百年前生撞地府硬夺那只飞雀阴魂的墨隼?!”黑无常也是震惊反问。 “不是他,还能是谁?!”白无常狠狠地道。 “哼,可叹他夺了又能如何?!生魂离开冥府只能受伤更深,难入轮回,只怕只能灰飞烟灭了!”黑无常冷冷的说。 “狂妄,自以为生死只是你们冥府说了算?就连你们这些低阶阴差也枉谈生死,我今日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生死两隔!”那鹰妖张嘴一道黑烟就向黑无常喷了过来。 “疯子!”白无常恨语。 “疯妖!”黑无常仓皇应付。 眼见得又战成一团,在这不断的乱战之中,我感到这半虚境竟似乎越来越不稳定了,扭曲的越发厉害。 而连带的整个楼房也摇摆起来。 “别打了,快逃!”在心胆俱震下,我向蓝冰他们喊到,直觉告诉我,这不稳定的半虚境要出问题了! “竟有凡人可窥得半虚境!”鹰妖的那双鹰眼突锐利得向我射来惊异的目光。也顾不得三人的围攻,双臂化羽就要向我冲来。 却被蓝冰、黑白无常三人拦下。 而此时,那鹰妖突然仰天长鸣,那声音恐怖凄厉之极,我的心魂似乎再也坚守不住,有一种全身血脉被抽空的感觉,那是魂魄震荡,极是不稳的表现。 赤玉大盛,但我仍是感到浑身有说不出难受。 突然就感到全身冰冷刺寒,而赤出大盛的光芒,又让我感到如坠火海,我眼看就要被焚化。 “她出什么问题了?!”是赤玉瓮声瓮气的声音。 我的身体似乎脆弱到极致,再也容不下外来的任何力量冲击。 我清晰的感觉到了我无法再掩示“女鬼”的气息,她强盛的气息,每存在于我体内一份,就是对我多一份伤害。 赤玉的力量更是承受不住,我感觉我的皮肤已要被赤玉灼伤了。 我痛苦的嘶叫一声,“女鬼”飞体而出,而我也扔出了赤玉,赤玉红芒大盛,护住“女鬼”竟已顾不得我了,把“女鬼”紧紧的护在它的赤芒之下,而不敢碰我分毫。 “啊!”我忍不住狂喊出声,我的头痛病,在此时不合时宜的出现了,头痛欲裂,死去活来! “她果然不简单!”是鹰妖阴戾的声音。 蓝冰现在正挥着一柄蓝色玄剑与鹰妖战在一起。而鹰妖水中的羽扇也早已化作一柄玄黑之剑与蓝冰争斗不休。 鹰妖明显想针对于我,无奈却与蓝冰缠斗不休…… 而我的意识已在极度的痛苦中缥缈起来。 一双腥红而美丽的眼正阴毒的看着我,“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我问那双眼的主人,她却对天长笑,笑声惨厉而悲凄之至。 “记着,我在这里等你来!我命定的终结者,哈哈哈……哈哈哈……”她说到此处又狂妄而轻蔑的笑着,好像她刚刚说的话,就是一个可笑之极的笑话。 她不屑一顾的笑着,一手指向我,一道红芒就直射向了我,“它该醒了!”她突然无头无脑的说了这一句,“我看是它成长的快,还是你来的快!”她冰冷的笑,如一朵凄美的花绽放,美丽而又张扬着死亡的气息。 我忽然就感到我的头中似乎有一种庞大而痛苦的气息在蠕动苏醒。 “啊!”我抱头翻滚在地,那一刻感觉死亡原来那么近,而死亡又是那么美好! 淡淡幽香扑鼻,我神志突然一清,头痛的却更是猛烈。 片片素花飞扬,沾染着点点腥红,如是经血雨的祭奠。 一道银辉闪过,一只冰冷的手就托起了我的颈脖,又一只,轻轻抚上了我的额头,一张清冷的面庞出现在我的眼前。那眼眸深邃的如是黑夜的星空,浩瀚而又清明,我不由沉缅。冰冷的气息,将疼痛也冰冻。 我被托起,轻靠在他冰凉的怀中,又一次感受到了他宽厚的胸怀,听到他稳定有力的心跳。 一双手轻轻的捡起一物,正是被我丢弃的赤玉,他重新把它戴回到我的颈脖,我有些颤栗,想到刚才那灼烧的痛苦,想要拒绝。 “我说过,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准摘下它!”他的表情严肃,不容我拒绝,我折服在他的威严下。 “刚才你只是中了幻术!”他淡淡的道。 幻术?!我一惊,原来竟是那鹰妖,发现了赤玉的秘密,知道赤玉保护于我,所以才让我产生可怕的幻觉,感到赤玉正在伤害我,而让我抛弃了它! 想想真是可怕。 所幸,赤玉在离开我后,仍在死死护住“女鬼”,否则后果更可怕吧。 但幻术如果中的太深,假的亦会是真的,那是灵魂受损而表现出来的特征! 心智不坚,真亦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又岂是我这个小凡人能分得清的,我突然觉得我有些委屈,有些累,有些背负不起身上突然多出来的这么多的重量。 第八十六节:神丹 一只手指抚上我的眉,竟是他的手指,他竟在抚平我紧皱的眉!他的话语总是很少,一双深不见低的眼深深的看着我,而我竟似在其中捕捉到一份温情,这不由让我一呆。 错觉,一定是错觉,我提醒自己,这样神一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有感情?! 但那一刻,我仍是忘了所有,好像天地间,只有我-和-他…… 见我疼痛略减,并放松下来,银袍尊主扶我坐起,一双醇厚的掌力却是印在了我的背上,一股暖流,很快逸满全身。 …… 当我神志清醒时,那边的战局好像又发生了新的变化。 只见鹰妖、黑白无常、蓝冰早已熄战,他们相互防备,又虎视眈眈的针对着一个人。 此人正是美若仙子的离析。 离析那清冷的脸上带着淡淡的不屑,美眸的每一次眨动都似能摄人心魂,那是怎样的一份甜美,让人心神荡漾…… 此时她正手执一浅碧玉瓶。而那些刚才还一串的新魂竟然已不见了,想必已是被她收入玉瓶中了。 “紧张什么?我又不想跟你们争斗,只是要收这百余新魂而已,你们何必如此小心。”她的口气平平淡淡,似正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留下新魂!”鹰妖紧逼一步。 离析素手一挥,乱花飞舞,美的凄迷,鹰妖却不得不退了一步,因为他清楚感觉到了那美丽花瓣如片片刀锋般的肃杀之气。 “休得放肆,百余新魂,岂容你说带走就带走。”黑白无常甚是不甘,这收魂驱鬼,向来是他们的事,什么时候,这么多人对此事如此感兴趣了?这不是明着要抢他们的饭碗吗?这是还让人,不,是还让小神活是不活了?! “若不如此,还待如何?”离析总是轻声慢语,但却字字凌厉,如是一把无形刀锋,刺人心魄,她的神情波澜不惊,似乎面对的不是阻挠他的敌人,而只是闲话家常的几个熟人。 “私拘魂灵,你今天走不得!天地纲常,岂容你等如此渺视!”黑白无常真是气急了,这些来离不明的妖仙都怎么了?一个个都对新魂虎视眈眈,不择手段! “我想无常大人搞错了吧?这私拘新魂,伤人性命,置天地纲常于不顾的,怕是那只鹰吧!”离析轻言慢语,但却是似毫不客气。 “就算这些新魂,我还了无常大人,无常大人连法器都丢了,打算把这些新魂怎样引回冥府呢?!”离析字字正中要害,三言两语,把黑白无常的仇恨又引到了那只鹰的身上。 是啊,这一切始作俑者,都是那只可恶的鹰啊。 但也不对,这些新魂,现在谁都不能带走! 但不让别人带走,他们又能如何,这么多的新魂,没有法器,他们连让他们重回本体的能力都没有。况且这些新魂,本就是伤势极重之人,才会被那假黑白无常强截生命流息,把他们的生魂给拘了出来,这还回去还不得,拘走又拘不了,一时还真成了麻烦,除非他们现在拿下鹰妖,抢回法器,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鹰妖对离析更是万分痛恨,这可是他损失了两位干将拘来的新魂啊,怎么平白就便宜了别人?当然他的那两位干将最终死于谁手是另一说了。 此时那黑白无常却是左右为难,不准离析收走那百余新魂,又得防备鹰妖,好像是处处不讨好。 倒是蓝冰好像对这魂不魂的事并不是太感兴趣。只是看向鹰妖的眼神射出深深的仇恨,但又扭头看到我的情况似乎很不好,又一陌生而神秘的人出现在我的身旁,心中显出烦忧,虽不甘心,但仍是急速退到我的身边来。 看了银袍尊主一眼,蓝冰面色一沉,不由分说从银袍尊主的手中接过了我。 “没事吧?”他紧张的问。 我轻轻摇摇头,示意他扶我站起来。 面对蓝冰我感觉轻松了许多。 面对银袍尊主,不知为何总是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在,让我感到很不自在,无法真正的放松下来。现在蓝冰来了,反而似能轻松地喘一口气了。 在蓝冰的搀扶下,我站了起来,经刚才银袍人对我的一阵真气输入,我感觉全身真的轻松了许多。 “这个服下吧。”银袍人取了一枚晶莹剔透的药丸,这枚比阵中的那枚更显晶莹透亮,甚至隐隐有霞光散射。 这枚丹丸一显,蓝冰的脸色,立时就变了,而我则有些迟疑,有些不知当接不当接。 如果说第一次,自己确实是不懂这丹丸的珍贵,但当时服下那颗丹丸之后给浑身所带来的极度舒服和惬意感还是无法让我轻易忘记的,如果不是那枚丹丸,也许我就熬不过阵中的那件件惨烈异变。只怕在进阵的最初我就会活活疼死在阵中,这是我忽然明悟到的。 而现在,我已与当初不同,这粒丹丸所蕴含的强大灵性,我是能感觉到的。这银袍人从初遇我,就三番几次的救我,总有种大恩难予以报的沉重压力感,面对这枚丹丸,知它不凡,所以更是不敢轻易相接。 而就在迟疑间,蓝冰在一惊之后,却毫不犹豫的取了过来,未等我反应已是塞进了我的口中,那丹丸同样的入口即化,只是这次不同,是一股中和的温热感传遍我的全身,接着就觉着全身的血液澎湃起来,浑身的虚弱感立去,竟像是充满了无尽的活力。这真是太神奇了!简直是神药中的神药啊!我不由一阵激动和说不上来的感谢。 面对这份大恩,感觉连说一句“谢谢!”都显得那样苍白。 于是就傻傻的竟不知该如何向银袍尊主表达对他的谢意了。 “谢了!”倒是蓝冰淡淡的对银袍尊主说了一句,说不上热情还是冷淡。 “这药对他来说很普通,你不用这样!”不想蓝冰刚对银袍尊主道了谢,却又转头如此对我说道。 银袍尊主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但面上却并无表情,似是一点也不在意。 …… 忽然一阵巨大的震动惊动了我们,冲开的黑烟散开,露出正在战斗中的人影。 那鹰妖在离析的手下,竟似是吃了亏,黑白无常也灰头灰脸的。 一阵冲天鹰啸鸣起,鹰妖竟是恢复了本体,一只全身玄黑的巨鹰,鹰羽之上闪着黑色的耀眼光华,那羽毛如是明亮的黑色精钢,坚硬无比。 而它的身体还在不断的变大,整个半虚境完全的晃动起来。 第八十七节:冰冻虚空 那半虚境原本就是那两妖不知借助什么法器,为了私拘新魂,保持离体新魂不被尘气所扰,并且为了不惊扰到其他人,而临时分割出来的临时虚境。现在又那能经得起这数位大能的不断争斗冲击?! 原本已是极不稳定的虚境,在这连番争动中更是摇摇欲坠,而更为恐怖的是,虚境由于非正常收起,一旦破灭所带来的虚空塌陷怕会给真实的空间都带来非常严重的破坏! 只见那鹰妖双翅飞展,就掀起阵阵狂风,半虚境更显虚幻起来,如果虚境破灭,那么这庞大的鹰体将会直接捣毁这座楼体! 这半虚境的极度不稳定引得真实世界的楼体也如地震般的开始摇晃起来。 自真实世界传来了一阵阵响亮的警笛声。 天空似乎也有警笛声传来。 ********** “你若敢收走这些新魂,我就让这整作医院都作废墟,我想到时的新魂会更多!”鹰妖嘶哑着嗓子嚣叫。 “我正需要,但我不作孽,将来这些亡魂的因果都收你这妖怪来背,也无不可。” 不想离析根本不受他要挟。 也是,这些人的生死又与她何干,她需要的正是新魂,但她却不杀戮,因为修行的人都重因果,但妖不会,鹰妖更不会在意因果,所以会肆意横行。 但不背因果,不代表同情心会泛滥,见人就要救。 而且,对于这样一个是新魂就虎视眈眈的妖女来说,拿人类的性命来要挟,真的是愚蠢到家了! 鹰妖见这威胁无用,一展翅就向离析横扫了过来。 离析眼神清冷,却如是没有看到一般,只是身形一晃,已退后许多,十几道身影已略到她的身前,齐喝道: “大胆妖孽,休得无理!” 数十道身影轻旋,如是轻舞的仙子,繁花飞舞,正迎上那巨大的羽翅,叮叮当当,竟如铁击相撞,飞溅出无数火花。残花凋谢,但鹰妖却羽翅倾斜,身形略晃,竟是吃了一些暗亏! 正是离析下的众女从出手了! 面对这鹰妖,她竟是不屑出手。 “阵中的二百余新魂,就是你们夺去的?!”鹰妖发身恨恨问道。 “正是!”离析答得不冷不淡。 “你们伤我法阵,掠我新魂,不报此仇,誓不为妖!”鹰妖恨恨得道。 “那只怪你的阵太不结实了,我们不毁,它便自毁了!”这却是离析的侍女乐涵的声音。 其实想来她说的也实有几份道理,那阵硬实没有人故意要毁的,但偏偏不知为何,阵中就连连出事故,最后第一层我们所接触的那一角还坍塌了! 他们边打边斗边论是非,却似乎总也辩不清,理不清。打斗未分高低,是非也难辩明,但楼外的警笛声已是越来越响…… “该讨的帐我自会找你们讨回来的……” 鹰妖说着,身影一闪竟已是消失在茫茫天际,来的也快,去得也快。 但他临走,只是似是在虚空中抽走了什么东西,整个虚空道道裂纹浮显,一股紊乱的气流出现,整片天地开始剧烈摇摆,连带的现实世界也出现摇摆起来,到处是人们慌张的夺跑和呼喊声。 忽然一股冰天冻地的寒冷遍布了四周,周围每一位在场的“人”不得不运起真气来抵御,而我的赤玉则出发出莹润的光芒守护住我。 下一刻我被惊呆了,只见那极不稳定的半虚空竟似被冰冻住了,成了晶莹而剔透的一个空间,那紊乱的气流也似被冰冻了,不再肆虐,一切竟然暂时稳定了下来。 银袍尊主的周身,银辉闪烁,那庞大的寒气,正是来自于他的催动! “还不快跑?!” 蓝冰拉起还在犯傻的我,就率先冲出了这方半虚境。 紧接着我就听到了“咔嚓”的崩裂声,随着身后数道身影的飞出,那半虚境终于化作了片片冰晶,又飞快消失,但终是没有对现实世界产生什么巨大的影响。 只是我们突然的出现,显然吓坏了楼道中正不安四处奔跑的人,当然,他们明天想起来,肯定只会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在过份紧张下产生的幻觉而已。 楼上已经传来特警冲上楼梯的声音,随后而出的银袍尊主又深看了我一眼与离析她们也化作数道银光消失在了楼道的尽头。 幸亏银袍尊主稳定虚空紧急,才没有产生更大的慌乱。 在特警的安抚下,一切很快恢复平静。 只是许多人病情加重,现在仍是没有脱离危险期,医院内一时更加紧张,重症监护设备听闻根本不够用了。 “没有人死亡吗?”听闻这些消失,我不由有些不解,自己亲眼看到那么多的新魂被拘走了啊。 “没有,许多人都被抢救过来,但没有思想意识,怕即使能救,也会成为植物人吧?!太可怜了。” 这是自己在混乱后打听到的。 正和一些不安的人在楼道中“闲话。” 却见一行特警向我走了过来。 领头的人有些面熟,只是他现在全身武装,一时没有认出来,原来竟是那位谢警官,但现在我再看他已是完全的不同。 这些特警,正如我所想的,他们不同一般的特警,他们身上的服装灵气逸动。 怪不得那鹰妖会逃。银袍尊主他们在逃出半虚境后也会第一时间消失。 原来人间果真有不同一般的组织?! 我心中这样想着,那人已走到我的面前,神情严肃,一脸的肃穆。原来竟是:谢警官。但现在完全可以看出来他并不是一位普通的警官,从着装和跟从上可以感觉出来,他不仅是一名特警,而且还是这只队伍中的长官。 “谢长官好啊!”是蓝冰露出不经意的笑容率先迎了上去,淡淡的打了声招呼。 但谢警官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他,但也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看来他们确实是认识了,只是好像关系也处在冰冻层面,可能会不得已合作,但绝不会毫无芥蒂。 “续漫?!” “是!”我机械的回答了一句,瞬间紧张了,他不会是来抓我的吧? 第八十八节:蓝氏家族 看到谢警官,我不由心中紧张,想到自己似乎还有“案子”在身。 但不想他却只是表情严肃而冷峻的深看了我几眼,这几眼他真把我上上下下,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直看得我心中发毛才作罢。 但在此机会,我也不由的略看了他几眼,这几眼看去,我就看到他身上一层蒙蒙与众不同的气息,这种气息黄中带红,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气息,但我知道这是他自身而带的,不同于其它特警,是由于服装武器而散出的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种他自身由来的气息不由给我更大的压迫感,感觉自己似乎能被他洞视。 在前几天,自己察觉不到他身上的这股气息,自不会多想,却他与普通的警察一样看待,但今天心中却不由一咯噔。 他是这群特警的头,而且如此的与众不同,那么那天我逃走的时候…… 想到这里,我不由身上生出一层细汗…… 心中只叫不可能,那天他不会是在故意放水吧?! 他与众人不同,他就有不同于普通警察的异能,那么他那天真的就没有发现蓝冰临时所开的一方小虚空吗? 我不由想起他下楼梯时,含有深意的一望,想到蓝冰突然的紧张…… 那么他与蓝冰一样,都是与众不同的! 这个忽来的想法,在脑中轰然炸开,炸开自己更是有些手足无措,直感觉似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捕天盖地的笼向自己…… 这谢警官审视了我一番,却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推开了我身后病房的门,一进门,他不由面色一沉,双眉紧锁,我也紧张的跟进来,屋内没有开灯,虽有楼的灯光投射进来,但还是显得昏暗,再加上五鬼刚才的出现,屋里显得有些阴冷,也许是这点阴冷引起了他的警惕,所以他竟走进去,在小小的病房转了两圈,看到床上沉睡的母亲,他满含深意的看着我,母亲被黑白无常动了手脚,现在还在沉睡,她发着轻微的酣声,睡得似乎很甜,很安稳。 谢奎在母亲的床前站住,他的眼神有些冷,屋内虽然没灯光,但不知为什么,我就是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的眼神。 他突然抚上母亲的额头,我想他定是已查探了一番,但最后却皱了皱眉,面上似有不解之色。 是的,今夜楼层莫名震动,怕是所有人都已醒了,睡过实在动不了的,我想所有人应该都已经起来了,但我的母亲却在酣睡,这显然不正常,但他却似乎没有所获,母亲好像真的只是睡着了而已,也许只是太累,睡得比较沉罢了。 “伤势恢复的怎么样?” “嗯?……”我一时没想到他要问的竟然是这些,有些没反应过来,竟呆愣了一下,才回道:“还好,明天应该就能出院了。”我老实的回答道。 “不要轻信任何人。”谢警官冷冷的抛下这句后,转身欲走,却又突然停住,“病好后,该了结的事终要了结,希望到时您能配合我们警方。”他这句话说的有些官方。 我只能木讷的点头。 但到门口他却又停下了:“我想你应该是知道今晚的事,事出何因的吧?”我一时张嘴结舌,他知道我知道,但我要对他说我看到妖怪和鬼了吗? 但不等我回答,他却对随行的特警说:“走吧,继续巡查,保证每位病者安全,……” 谢警官走了,但自己仍是觉得脑中一片混乱。 “特”警、鹰妖、生魂、恶鬼、僵尸、降妖世家……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不像表面那般简单。 只是普通的凡人生活在无知的平安谎言中,不知道世界有许多异能一指就将他们碾成粉。 刚才,这么多的人,已经从生死边缘走了一遭! 看到我的失神,蓝冰轻轻拍了拍我的肩,以示安慰。 “一切都过去了,是吧?黑白无常也走了吧?!”我轻轻问道,感觉似乎他们离开了,所有异常的“人”离开了,没有了,这个世界就会安全许多。 “我们不走!”齐齐的两声回道。 我蓦得转向,看到了黑白无常的两张黑脸,是的,包括白无常的那张脸现在也因愤怒而显得发黑。 我想我的脸现在更是发黑,至少铁青一片。 “不走?!为什么?!” “我们的法器丢了!”他们回答的懊恼而气愤。 “你们法器丢了赶快去找法器,赖在这里做什么?!”一想两个索命鬼就在你的身边,这样的感觉任谁也好不到那里去。 “因为有蓝氏后人在这里……”他们一本正经的回答,谢天谢地,原来他们是冲着蓝冰来的?!我急忙后退,腾出位置,足够他们“谈心”说话。心也却也是奇怪,看来这蓝氏一族大有来头啊,连黑白无常丢了法器后都想依仗他们。 “现在我为你们做不了什么……”不想蓝冰却是很冷淡的拒绝了。 “你们蓝氏一向为人间捉鬼降妖除魔,你们一族,虽然不是神,但也与人间的正神无二啊!真没有想到蓝氏一族真的还有传人!”黑无常急忙和颜悦色的夸一句。 不想蓝冰听了此言却是神色一凝,冷下脸来:“莫不是你们希望我们蓝家的人都到你们阴府报道?!” “哎呀呀!那可不敢,其实即便去了,你们蓝氏一族的人也是贵宾,神级待遇,将来也是有机会归位仙位的啊!”黑无常急是解释道。 蓝冰却只是冷哼了一声。 白无常却不像黑无常那般谄媚,而只是淡淡说道:“你们族上若是知道冥府有难必会出手相助。”那态度语气,好像蓝氏一族帮助他们就是应该,就是天经地义一般。 不想蓝冰只是淡淡道:“我的族上是我族上,我是我,不管以前你们有什么契议,经那一战,都已做不得数了!” “你这是要连族规都不顾了吗?!”白无常拧眉。 “族都没了,何来族规?!”蓝冰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语气却是一片死灰! “你这是不认族了吗?!” “不是认不认,只是……”蓝冰忽然顿住,脸色因紧崩几乎都有些扭曲了,“蓝家早已不复存在,我代表不了蓝家……”他突然就显出了无限的惆怅和愤恨来,说着一道蓝光竟已是遁去了。 那黑白无常见状也消失不见…… 只留我呆在原地,不明状况的发呆…… 第八十九节:心神虚空 宽大明亮的办公室,一侧墙面是氤氲流水,潺潺有声的3D山水画,那万丈高山郁郁葱葱,一道飞瀑斜挂山川,气势磅礴,飞珠溅玉,折射五彩霞光,如是纵天匹练纵贯山脉,飞禽鸟兽飞跃当空,如是以自画中飞出腾跃在这宽阔的办公室中。 远观这山水是鲜活的,瀑声哗然,水流潺湲。飞禽鸟兽活灵活显如在身边眼前,用手触摸,却是触摸不及。 无论这山水多么的活灵活现,它终是假的,终只是一副画而已。 初入此间的人,也许会被此情此景震撼,但若知道了,也便无什好奇了,只会感叹于这办公室的空灵宽大。 除过这庞大的3D墙景画一旦开灯展开,会让这宽大的办公室不再显得空阔浪费,而其它的地方一片素白,则显得此处甚是空阔寂寥了。 空阔寂寥?一间办公室竟会给人这样的感觉?! 是的,就是这样一种感觉,也许是为了排除这样一种感觉,才特意安排了这样一幅清幽而又“热闹”的墙体画的吧。 而一旦这3D画的灯光关闭后,则是一副白山雪境,万仞群山一片雪白,却有一抹血红自山顶流淌而下,显得那样的鲜艳而诡异,像是生命的最后流淌,像是死神降临的空寂。 梦离析自这空阔的办公室内走出时,顺手关了3D墙体灯,这面雪白的群山万仞图便与办公室四周的苍白融为了一体。 百余平的办公室四周一片雪白,虽然办公桌似有一些改变,却也是银白色,四周白茫茫的实在有些晃眼。 在高大的办公室玻璃门外,这个清雅而冷俏的女子转身望着室内。 室内落地窗前的他,显得那样的孤傲而孑然,高大的身影掩示不住他的孤单,他的生命是不是已如他体内流动的血液一样已是冰寒一片。 但她知道,也许不会了,似乎有一些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那她为这份改变是应该感到欢喜还是庆幸呢?为何在内心的深处,她只感到了一阵忧伤和凄然。这些情绪她不该有的,一直以来,她不都是以他的忧伤而忧伤,以他的快乐而快乐着么?虽然他好像已经忘了快乐的情绪。 她刚刚从这间宽阔的办公室里出来,那里一如即往的冰寒一片,但她却敏感的察觉出来这里的一丝不同,是那个人吗?那个独立落地窗前的男人吗?在这一片素白而冰寒的世界里,她竟感到一丝色彩的跳动,那是一份属于情绪的跳动,多少年了?是数百还是数千年了,她以为他的情绪不会再有波动,她以为他的世界只能永远是冰寒一片了,但现在,这一切竟在融化而改变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为什么她的眼中竟闪出了一份晶莹?她的心会那样痛?! 是为了他手中正在旋转的一朵奇怪的花吗?! 是的,那与众不同,含着无尽杀筏之气的花朵!如今却刺入了她的心房,刺痛了她的心! 花朵的花蕊和花瓣都由兵戟铁剑组成,冰寒如天山雪莲,却杀筏如万古神兵。正是在那阴煞阵中那个女孩身上所绽放的花形。 这奇异的花朵平时就摆在他的办公桌上,而现在,他正在把玩着这朵战神之花,神情专注,眼神温和,动作轻柔,似是在呵护娇弱的孩童,怕它有任何闪失。 只见他右手一挥,一个花形轮廓般的虚空自他的胸腑生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久久的凝视,那是他心石上无法抹去的印痕,也应该是他生命的开始吧? 他的眼神幽远,看向那万仞白山雪峰,那流淌的鲜红之后,是战神之花的衰灭,却是另一个生命的复苏,那是他的生命。 他的视线,通过这白雪茫茫的群山似乎又回到了那远古的时代,回到了那无数生命凋零,战伐不断的时代,多少岁月流逝,似是有千年万年了吧? 而如今战神之花真的已经重现了么?那不是梦,他不用再在痛苦中煎熬,那刻在他心石上,千万年的杀伐之花,终要复苏了?!他放手一送,手中的战神之花凌空旋舞,落在了那片虚空之中,竟是严丝合缝,原来这才是这朵花的真正归处,随即一道光芒收缩,他把这片虚空又收回心腑之间。 “那是属于他心神的虚空。”梦离析轻轻低语。 “姐姐!”乐小菡担忧的轻叫一声,她捕捉到了梦离析眼中的那抹没落与忧伤,“姐姐真的要去吗?” 梦离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对于上司的命令,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服从与执行!”她淡淡的说,淡淡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档案袋。 你真的只把他当上级看吗?乐小菡生出一股怜惜,心中这样想着,如果真的是那样,那该有多好。如果是那样她就不会看到曾经公主一般的小姐活得这样卑微而让人心痛了。 梦离析已转身离去,而那道背影落在乐小菡的眼中,却是那样的瘦弱和孤单…… 她快行几步,追寻那道身影而去…… 无论何时,她不不容许她的小姐再受伤害…… 第九十节:出院 哇,终于可以出院了! 好不容易办妥了所有的手续,出了住院部的大楼,终于又看到了明媚的阳光,不知为何,竟有一种死而复生的激动和怪异感。 临出门,自己还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医院的各幢建筑,真的好结实,没有任何裂缝哦,也是,昨晚的震动似乎并不大…… 如果不是还有许多特警值守,自己还是宁愿想信那一切只是个梦。 我们这是一个以梦元纪元的时代,据说许多文化传承来自于一个伟大而神奇的古国,我们是梦元3316年,据说,人们已发现了其它的虚空间,发现了神之传奇国度,甚至有人说要以神元重新纪元,因为这些虚空的发现,让人们找到了许多神话传说的根源,甚至是神的故址。 但这一切原本对于我这样的小平民来说太过遥远,遥远的这一切仍只是个神话传说而已。但这一系列的事发生之后,我现在知道,这一切并不遥远,它甚至就在你的身边,所以自己才会有恍如隔世,如若新生般的感觉吧?许多事也许本是小平民不需知道,不应知道的,但现在自己偏就知道了,知道了也许就意味着离平凡而平淡的生活远去了吧? 我说不上心中是惆怅还是忐忑。 难怪会以梦元纪元,真的是梦一样的世界。 一路上忍受着白子轩与蓝冰之间的横眉竖目,再感受着紧随蓝冰身边的,还有两个若隐若显刚好可感觉到的阴影,刚出院时的丁点喜悦被扫得一干二净。 相互不待见,可他们还非要挤在一起。 当子轩把我请上他的车,蓝冰也就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上来,完全不管不顾白子轩早已拉长的黑脸。紧接着那两道我完全可以感觉到的黑影也飘上了车。原来这阴司的鬼差并不惧怕白昼啊。也难怪,他们毕竟是神而不是鬼。 母亲随白子轩坐在前座,后座上表面只坐了我与蓝冰两人,可却只有我们知道我们有多拥挤。 好不容易挨到家门口,远远得却发现了数量黑色轿车停在了家门口的胡同口,一溜得排开,整齐而又气派。 白子轩不为意的开着车从这些轿车身边平稳驶过,直驶向家门口。 但蓝冰的脸色也凝了起来。 而我也怀着好奇,不由细细探究一番,却发现自己晚上新发现的神识之能根本就探不进这些豪华轿车中。 我们刚到家门口停下。 那些黑色的轿车却是整齐划一的,统一打开了后车门,这响声动作,把刚下车的我们不由吓了一跳。蓝冰已第一时间就站到了我的身侧,警惕地看着那些黑色轿车。 车门打开,首先下车的是清一色的黑衣人,个个身材魁梧,气势非凡。全身上下整洁而统一的黑色西服,凶悍的脸上带着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 这些人一出现就感到周围的气氛似乎一下就凝结了,空间温度似乎一下下降了几度,一直冰冻到人的心中去。 这些黑衣人,并不像普通的保镖,从他们整齐划一的动作上,从他们的站立行走姿态上,完全可以看出他们平时训练有素。 训练有素,当这个词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时,我不由一凝眉。 只是一个保镖,能达会杀,有超然的武功和其它能力就行,而现在他们却气势威武,行动统一,纪律严明!这明显应该是有庞大的组织才能做到的吧? “子轩,麻烦你带我妈妈先去看一下孩子们吧?”刚好妈妈与子轩还没有来得及下车,我第一时间感觉到这些人似乎是有目的而来,率先下车,并把妈妈堵在了车内,冲白子轩挤眼,脸上笑着,却是紧张的瞪着白子轩,果然我迎来了他不满及妈妈不解的目光,“孩子重要,我与蓝冰随后也去看孩子。” 而那边蓝冰则是对着子轩耳语了一句,子轩虽然面上表情阴沉,但仍是发动了车,面上挤出一丝笑:“阿姨,小漫说得对,我们先去看看晨晨和宇宇吧。”说着不等母亲应声,已是开着车从胡同的另一端驶了出去。 而我以我现在非凡的耳力却也是听清了蓝冰的耳语,他对子轩说:“阿姨的安全重要。”这句话明显是起了作用了。 而此时那些保镖也已打开了车门,分别从五辆车上又下来七八人。 领头的是一妙龄女郎,秀眉大眼,精致的五冠,配上白皙的皮肤,妩媚中自带一份大气,只是气质有些高冷,这也许是与她一身束身窄衣的职业裙装有关,时令晚春,她着了一身素白的职业裙装,那剪裁得体的服装,勾勒出了她妙曼的身姿,虽然是一身职业装,却仍是掩示不住她满身的时尚气息,蓬松的酒红长发,被自然的挽起,更显出一份高贵与冷傲。足蹬一双时装俏皮高跟鞋,更显细腿修长,腰若折柳。 她气质清朗高冷,我不由多看她两眼,不知为何,竟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但她却似是并不认识我,一脸的冷漠。她的身后跟着三名女子,却也是清一色的冷艳美人。 随后紧跟而来的是一豹眼虎面,虎背熊腰,身材威武高大的壮汉,他气势极强,面容呆板,一副冷峻肃杀之气,他似是满脸凶气和不耐烦,似是有人欠了他八万金币一样。他身着一身西装,但不知为何就是感到有些不伦不类,这身衣服似是极不合身合形象的套在他的身上。他也似乎很不习惯这身衣服,总是扭动一下身子似是想摆脱这身衣服的纠缠,又不时的拽一下衣角,似是对这身衣服,极不耐烦。 临近蓝冰却更是没有原由的冷哼一声,像是他发泄心中满满的愤懑,我不由感到奇怪。 他的身后也跟有三人,着装却是略随意些,但面容却也是狰狞恐怖,他们行动身形矫健,我几乎刚站稳,他们已是呼拉围了上来。 那女子近得我身,却自有一股淡香盈面,这股清香也甚是熟悉。 还未待我细想,却有人已是开口:“可是续家?……” 我神情淡漠,这些人果然是冲着我来的,虽有些疑惑,却也处事不乱,也许是最近的纷乱,早在潜移默化中,磨砺了我的心志。 “正是。”我清清淡淡开口,看向那寻问之人,正是那黑衣凶汉的一名手下。 第九十一节:千万欠条 “续小姐可否进屋一谈?”那妙龄女郎开口说道。 “进屋谈?”我扫了她身后,密密麻麻,带保镖下来的十几位人,皱了下眉,“可以,不过其他人必须留在外面。” 我家庙小可容不下这么多大佛。 “这你说了可不算吧?”那领头的汉子,凶声凶气的说道。 “主人说了不算,难不成你说了算?”蓝冰邪邪而不屑的笑道。 “也未尝不可。”说着他已挪着步子率先走了进去。 蓝冰迅速闪到了他的身前伸出手臂阻住了他。 那汉子脸色瞬时变得十分难看,一股奇怪的气息在他的身上升腾。 “幽魁!”我面前的女子轻喝一声,那汉子满含着怒气,看了女子一眼,似有满心的不服,但在女子的注视下,衡量一番还是向旁边让开,没有再前进。 “最多两位,随我进来。”我淡淡的说道。我现在不是不惧怕,而是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不管这些人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我现在都无法与他们硬碰硬,也无法从他们手中逃脱。他们每个人看上去都深不可测。我甚至根本探不出这几位是不是人类,他们身上的气息好像已经刻意的隐藏了。 自从在医院发现了自己拥有了超乎平常的感知,自己一直时不时的在利用这种感知,但现在这种感知在他们身上明显是没有用的。 我说完再不看其他人,径自率先进屋,女郎与黑西服大汉紧随其后,女郎身后的一位女子也迈步要前行。 却被蓝冰再次阻止了。 我感觉身后的脚步都停下来,转过身。见他们都眼含不满的看着蓝冰,显得很是气愤。 “我说过,只准两位,我家小,容不下那么多人。”我的语气带着几份寒气和执拗。说是不识时务也罢,说是倔强也罢,自己的脾性上来了,就是这么任性。 但没想到他们再次妥协了,被阻止的女子,显得愤愤然,眼眼颇为不善的狠瞪了我几眼,终是把手中的档案袋,放在了那妙龄女郎的手中,退后了几步,又不甘心的跺了一下脚,嘴唇竟微微紧抿嘟起,似是负气一般。 他们这样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倒是有些好气。 还这么多人,凶神恶煞般的冲来,不会就是为了向我表示友好和欠就吧? 家中的客厅并不大,一溜沙发,一张茶几,几乎已经占了大半个屋子。 我很客气的让座。 蓝冰却很随意的已经率先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根本没有丁点待客接待的意思,甚至坐的还十分的懒散随意。并且不住的看向黑衣男子,表情上带着几份戏谑和玩味。 可以看出来男子在他的注视下一直在忍让,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看上去实在有些火大。 而女子看了一眼这简陋的沙发,才轻笑点头入坐。 我以为以她刚才的眼神她会嫌弃不入座,没想到她竟坐了,而且坐的十分客气文雅,态度彬彬有礼而又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都有一股大家风范,倒显得我有几份卑微小气起来。 而那男子却叉开两腿,凶气巴巴的站在旁边,连正眼都不看一眼。这样的站姿与这身西服更是不配。 我倒水奉茶,“陋室淡茶,贵客将就吧。”我虽彬彬有礼,但态度却是极冷。 任谁看他们这样的派头,也知道他们来者不善。 忙完,我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屋子太小,放不下太多东西,只有一溜三座的沙发,女子与蓝冰各把一头,我只能坐在一张圆椅上。 女子,一直很有风度,很有耐心的等我忙完,坐下来。她的神情一直是那样的平淡,眼神平静无波,是一位很精致的女郎,浑身都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说吧,什么事。”我淡淡的问道。 她轻飘飘的看着我,我给他们倒的水,他们并未执杯,原也没指望他们喝,只是完成一套待客礼节而已。以他们的“高贵”现在能坐在这里已是难得。 女子始终保持在礼貌范围之内。 她见我问,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把刚才从她随从手中拿下的档案袋打开,抽出一张平整的纸来,推到我面前。 “我们是陌氏集团的,这是您父亲打给我们的欠条。” 欠条?!我一惊,拿过一看,脑中嗡得一声轰鸣,一层寒意布遍全身。 “一千万?!”我失口惊叫。 “一千万?!”我一阵眩晕。 强自镇定下来,又看了数次,我强制自己的手不发抖,反反复复,一个字一个字的看,感觉有细汗自额头渗出,确定没看错,欠条中没有事由,但数额的大小写,父亲的亲笔签名和鲜红的指印,但所借人并不是什么陌氏集团,而是署名陌冥寒。 “陌冥寒?”这个名字很陌生,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是我们陌氏集团的老总。 “陌氏集团老总?”我迷惹,陌氏集团是一家跨多种行业的集团,大公司,我父亲怎么会跟他们有交集,他们最小的分部也在省城,根本不可能进入我们县城这么小的领域中。 但我看了又看,确是父亲的字体。父亲生前到底都与那些集团公司打交道,我从来不管生意上的事,根本无从知晓,现在就连可能知情的哥哥也不在。 况且,这也不是生意往来帐目,而就是一张欠条! 而且虽然这些人一直强调他们是陌氏集团的人,但这张欠条与陌氏集团却似乎并无半点关系,而只是打给一个叫陌冥寒的人的欠条。就算陌冥寒真的是陌氏集团的现行负责人,这件事,也只性属于私人债务,而与他们公司往来没有任何关系。 一千万!一千万啊!陌冥寒,他竟会以私人名义轻易出借? 再看借款时间,正是父亲去世前不久写的。父亲突然借这么多钱做什么? 他与陌冥寒到底是什么关系,这样庞大的一笔数目,这个人竟就这样轻易的借出了。 而现在父亲已过世,他借到这笔巨款到底做了什么?这笔巨款到底流向了那里?家里管事的男子一个都不在,我又如何追寻? 我的心跳加快,一股绝望的情绪涌了上来。 第九十二节:被捕 我的面色苍白,这薄薄的一张纸在手里却有千斤重。 那妙龄女郎静静的看着我,我想在她的眼中我的脸色定有几份苍白。 “续小姐,不必担心,这钱,我们总裁并非是要小姐立刻还上,只是想请小姐与我走一趟……”妙龄女郎开口了。 “呵,”我手中的借条被抽走了“谁能证明这张借条是真的呢?”蓝冰抽走借条略微看了一眼,便把它随手又扔回到了女子的面前。 那女子面上无波,轻轻说道:“可以让续小姐随我们一起做笔迹签订。” “笔记签订没有用吧?有什么是你们做不到的呢?”蓝冰冷笑。 女子并没有正眼看蓝冰,仍是盯住我道:“续家该不会是想赖帐吧?” 我感到我的喉咙发涩,张不开嘴,不知该如何作答。 父亲与哥哥不在,该担待的我就得担待,而我现在却又确实担不起…… “冤有头,债有主,现在这张借条上的当事人已不在,根本无从对证,怎么会存在赖帐这一说呢?!”蓝冰淡淡一笑,“小漫她即非债主,又非见证人,你们这样为难于她,有些好笑了吧?” “哼,就算是父债也得子还吧?”却是那大汉粗声粗气的开口了,那语气还是一点也不客气。 “如果,它,属实……”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打开我的声带的,只感觉我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我承担。” “什么?!”蓝冰一听差点跳起来,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蓝冰现在心中一定火冒三丈,指责而又嘲笑于我:我能承担得起吗?又如何承担?虽然这些话他没有说出来,但却明明显显的摆在他的脸上。 但我却知道,有些事就是这样,不是你想不想承担,承担得起承担不起的问题,而是你必须承担…… “但我想知道我父亲借这笔钱的原因,以及你们为什么会借给他,因为这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也更不涉及任何生意往来。”我努力调整了调整自己的情绪,理出一条思路来。 “如果续小姐对此事感兴趣,希望能移驾我们陌氏集团,我想我们陌总会亲自告诉您其中原委的。”说着她已经站了起来,示意我跟她一起走。 “哼!你们这是要钱还是要人啊?!”蓝冰伸手挡在了我的面前,阻止我迈步,而我其实根本就还没有考虑是不是要跟他们走,脑中一片混乱。 “有钱要钱,没钱要人!”那不伦不类的大汉一脸的凶悍不满之色。 “这才是你们前来的真正目的吧?!”蓝冰脸上挂着不屑而邪邪的笑,眼神却明显的闪着一层杀意。 “我们陌氏集团行事,还用不着你这个外人过问吧?问我们是什么目的,那你呢?你与这丫头就是同类人吗?你与她走这么近又意欲何为?!”大汉的面容狰狞起来,更显凶煞。甚至踏前一步,直逼蓝冰。 “我们是朋友!”我冷冷打断这黑大汉的话,他从一进门就一脸的不善,而他现在更是对蓝冰提出质疑。他凭什么怀疑我的朋友? “朋友?!哼……”黑大汉冷笑一声,用很是奇怪的眼神看我几眼,“你了解他么?还朋友?!” “要钱,在查明事情真伪后,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要带人走,想都别想!”蓝冰冷冷的打断他,逼到了他的面前,蓝冰在他的面前个头竟显得矮小,但气势却是似毫不弱。 “这怕由不了你吧?!”黑大汉低喝。 “那倒试试看!”蓝冰紧逼一步。 “哟,这里可真够热闹啊!”就在剑拔弩张之隙,竟有一个清朗的声音不合时宜的插了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一起投向了院中。 我这一看却是心中一惊,其他几人也面上露出异色。 刚才脑中混乱,竟然不知那不大的小院中何时已是站了几位警察,不对,他们全身武装,明显的就是武装特警。 而为首的正是那位谢警官。 我的头“嗡”的一声又大了起来,刚才确实似乎听到了一阵警笛声,但由于心中烦乱,却给忽略了,这短短一夜发生了太多事,竟把自己打架逃跑还需要给警局一个交代的事给忘了。 “你就是续漫吧?!”那谢警官径直走到我的面前直直站定,一脸的严肃,虽是询问却是肯定,很利索的亮出了一张拘捕令:“目前你涉嫌打架闹事,故意伤人逃逸,希望你能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正说着已有一副冰冷的手铐铐在了我的手腕上。 冰凉的手铐上腕,心中一阵翻江倒海,这手铐似乎不仅仅铐住双腕,而是铐住了全身的血脉,只感觉一身寒意从头凉到脚,全身僵硬。实在是无法想像,真的无法想像,我续漫竟有一日也会镣铐加身?! 我木然的被他们推着走,似乎已经看到自己被投进铁牢成为了监下囚。 心中突然有各种不甘涌上来,我们续家一世守已本份,不与人为争,不与世为争,为什么现在却落得如此,死的死,走的走,下牢的下牢,病的病,不,不…… “这些事不是我引起,我没有要打架闹事!我也是冤枉的!”我不知为何突然就激动了起来,带着几份不甘喊了起来。 “冤不冤的,回警局自有公论。”我被人推了一下,脚步踉跄着向前走。 “她不能跟你们走!”没想到我刚往前跌撞着走了两步,那个黑大汉竟挡在了我的面前。 “你这是要公然抗法?!”谢警官的眼神瞬间冷厉。 “抗不抗法我们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老大让我们把人给带回走,我就必须把人给带回去。”那黑汉子,面无表情,一副实话实说的样子,却是根本没有把这些特警放在眼中。 我顿时一头黑线,就是黑社会也不敢公然与警察叫板吧? 这黑衣大汉的意思,明显就是法律法规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和束缚力,只有他老大的话才是圣旨。 他的老大也就是那个陌冥寒吧。 他的手下这样称呼他,他到底是黑社会老大还是集团老总呢? 第九十三节:死阵 “让开,否则我们将以滋事扰乱警务对你实使拘捕。”押解我的一位警员开口了。 “那倒要看看你们拘不拘得走。”黑壮汉一脸的不屑和无视。 “不许动!”院门口突然闪出两个荷枪实弹的特警用枪指着我们,一下把不大的院门口就给堵上了。 我顿时傻懵,这阵势是不是有些大了?! 一个小小的我值得出动武警?!而且还是防暴级别的?! “算了!”那女子缓缓踱步出来,对黑大汉说道,示意他退下。 黑大汉瞪了她几秒,似乎十分的不甘,对这女子似乎也并不忌讳,但思量了一番他终还是让开了。 出了院门,我才知道路两旁共有十来名特警守着,虎视眈眈的与那些黑衣保镖对峙着。 我感觉我的头大了,我的案子不会这么严重吧?! 我到底伤了什么人?值得他们出如此大的阵仗? 一共五辆警车。 我被谢警官带入一量警车后,押解我的警察在他的示意下坐上了其它警车,警笛呜鸣,嚣张而去。 把妙龄女郎和黑衣大汉们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我的心中一片冰凉,这事很快就会传遍四邻八舍。 母亲一定会很担忧,而我不会真的被扔进那冰冷的铁牢之中吧?我的心在不断的下沉。 “还好吧?”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关切的问候,我一惊抬起头,正迎上谢警官冷峻的面孔,一时不明白他的用意。 我的手腕上感觉一松,他竟解开了我的手铐,道:“对不起,如果我不这样做,也许把你从他们身边带不走。” 他的面上毫无表情,一脸凝重,让我根本无从揣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不是来抓我的?! “但确实需要你同我们回警局,协助我们调查几件事情。” 我刚因燃起一份希望而雀跃的心,又扑嗵一声跌回了谷底,这不是还是要被抓到警局吗? *************** 一杯“红酒”在晶莹的玻璃杯中轻轻的晃动着,一只莹白如玉的手似是不着力的握着它,轻轻举起,凑到一张艳红如血的唇边,一饮而下。 那张显得过于苍白的脸便有了一份血色。 “好东西!”红唇轻启淡淡的道。 下面的人都战战兢兢,不敢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动作,都垂手而立。 “血主喜欢,属下定当再尽全力,多弄一些来孝敬血主。”下面有一黑袍老者急忙躬身说道。他的身躯本就微曲,这一说话弯曲的更是厉害。 而执“酒”的人明明脸上就挂着惬意而舒心的笑,那年轻的脸上,虽然看上去有几份苍白,却显得那样的明媚而又如沐春风,精致如雕刻的五冠明明洋溢着淡淡的笑,但却偏凝实了一份冷漠和寒意。太过苍白的脸让一张红唇显得有些过于突兀而艳丽,莫名得让人生出一份诡异的感觉来。一身白衣劲装,却偏着一张血红披风,上面红光流淌,竟似是鲜红的血液在流动。 他声音清清亮亮,眼神里满是和气,轻轻扫过下面垂臂弯背恭敬之极的三人。如此年轻英俊的“年青人”偏他的眼神所过之处,让下面的人不由的都颤栗了一下,头埋得更深,态度更显恭敬。 “那只鹰,昨晚又发疯了?”他的眉微微一皱,言语轻飘飘的,嘴角却偏又含着一份笑意,似是很无奈。 “他那里好像出了一点问题,很是让他恼火……”三人中的那位老者马上又恭敬的回话道。老者身形猥琐,像是没有生长开般,个头矮小,满脸的皱纹,皮肤黝黑,一双手掌犹如枯槁。声音嘶哑而刺耳,但却偏偏没有见他张嘴。只是从众人的眼神而形态上知道正是他在回答那年轻人的问题。 这是郊区的一幢别墅,二楼宽敞的客厅却被摆置成了办公室的样子,现在那年轻人就在办公室前的窗口领略窗外无限美好的春景,窗外丛树葱郁,绿草如茵,野花开得星星点点。今年的春天来得似乎特别晚,但也终是来了。这竟是一片山野之地,一幢别墅建于此处,显得突兀而幽寂,却真的是充满景致。 “那阴煞阵隐于万山深处,数百年来都无人能发现,怎么突然就会被人发现呢?而最奇怪的是,里面的那些守阵老魂,几乎已是傀儡,没有自主行动能力,怎么就会突然反了出去?!”他的眼神闪烁,神情淡然含笑,似乎只是对此事感到好奇而已。 但下面的人却是回答的谨谨慎慎,认认真真。 “也正是近千年来阵形已成,能自主运转,鹰主才会放松警惕,以至于让人钻了空子。”那老者毕恭毕敬。 “有意思,这也是给它一个教训,听说阵中第一层给毁了?” “那道没有,那阵幻形足有数座山峰那般大,那是那么轻易就能给毁了的?只是……” “嗯?” “只是这阵中玄门被破,倒也是把阵中的一处关键给损了。” “噢?” “鹰主此阵可谓是一座阴煞阵,以聚阴养魂、生煞、封杀为主,可此阵从三层以上却逆转而设,绞杀凶魂恶鬼,滤掉层层凶气,这些凶气似乎全部被用来供养它前不久从冥府掳来的一个凶灵!” “哼,什么凶灵,明明就已经废了,本来是要扔到流光隙缝中的,却被他捡回来当宝,为此还又与冥府为敌,我看这鹰妖也真是快急疯了。” “也不尽然啊!”老者的脸上显出一份忧虑,“听说这魑灵极是凶悍,怕是有一丝残魂都可能重生,不要说被鹰主这样温养了!” “哼!这阴煞阵分为休、冥、伤、杜、景、死、惊、玄八门,可谓全是死门、阴门,所以才会成阴煞之阵。这次出事的恰是玄门,玄门聚阴最轻,却是八门中的唯一生门。” “而称这玄门为所谓的生门也只是相对而言。”老者小心说道,“属下有一事不明,此阵好似借八卦而成,却又似与八卦完全不同,这是为何。” “哼,八卦乃喻宇宙万物,讲究阴阳制衡,它这是要聚阴聚煞,摆得当然是以离伤死为主的阴八封了,而又把阴八卦中的所有生机全部切断,设了冥与玄二门,可谓更是阴狠之极!”这血主似是心情不错,竟给老者徐徐解惑。 第九十四节:恐怖血主 “所以说,鹰主表面上在温养这只凶灵,其实不并尽然,他只是要利用这只凶灵。”老者似有所悟道。 “这样的凶灵若是在全盛时期,又那能是他一个小小的鹰妖所能利用得了的?只不过是一缕残魄罢了!”血主呷了一口“红酒”淡笑道,他的表情总是那样的云淡风清,但不知为何总是让人感到胆战心惊。 “那鹰主岂不是在养虎为患?”老者一听,不由凝眉道。 “你倒是非常关心你的鹰主啊!”那血主淡笑转盛,轻摇着杯中的血红之物,语气清清淡淡,而下面的老者一听,全身却不由一抖,身上一层细密的汗珠就渗透而出。 “血主!属下……”他的口气明显的开始发抖,剩余的两人,不由用同情的眼神偷瞄他一眼,同时却又有着几份幸灾乐祸。 哼,让你有点功劳就叨叨个不停,这下拍着马蹄了吧?不知这些人在这躬着身候着有多累吗?也许这就是另两人心中的话吧。 而老者,则是口不由心,就知道,才化形的这张嘴实在是不会说话,这无意中把这新认的血主又给得罪了?血主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想着那一具具恐怖的干尸,他就心中发慌。 “属下,属……下,错了,属下,不敢……”老者的语言已是组织不起来了,“属……下,属下,没,没有……” “哈哈哈……”那血主看着他却忽然大笑起来,似是老者现在的表现是一种很让人心情愉悦的事一样。 只是下面三人听得这笑声却更显得诚恐诚惶。 “奉福,你这是错在哪里啊!”血主笑意盈然。 “我不该,不该……” “不该什么?!”那血主突然笑意冰结,面色大变,那张俊俏的脸,顿时扭曲了起来,一双獠牙,刺生而出。 那红色的披风更显血红,上面血光流彩,如是活过来一般,清朗的声音一下变得嘶哑沙涩:“你的主子倒是不少啊!”说着他手中的杯子已是自行破碎,飞作片片残渣,杯中血红液体却是凝而不散,凝聚在他的手掌中化成一颗血球,不停的转动。他突然一挥手,那团血球就向那老者射去。老者面色大惊,早已双腿虚软跪了下去。 他此时真是懊悔到不行,这正是无事着灾,话多必失啊!可无论他怎样后悔,现在都已经是晚了。他知道他不该称那鹰妖为鹰主,但千百年来,他们翼山众妖,这么叫着,已叫成自然,说话时根本也是无意,就称那鹰妖为鹰主,不想这却给他带来了杀生之祸。 只见那血球临近他的面前已化作一柄长矛,老者早已吓作一堆,跌坐在地,那长矛就直刺入他的身体,一股血红迅速就浸染了整柄长矛,长矛像是在尽情的吞吸来自于老者的血液,显得“兴奋”而“饱涨”显更血红晶莹了才从那老者体内飞拔而出,飞回到了那年轻人的手中,又化成了一枚血珠,显得更是晶润而且大了一圈。 而那老者,身体扭曲,竟是化作了一只庞大,足有两米多长的黑蝙蝠,仍自在那里瑟瑟得抖个不停。 “最好认清你们的主子到底是谁!”那血主冷冷扫了那一眼黑蝙蝠道。 其他两人,连忙折身道:“是!”那还敢有半点忤逆。 “我能让你们化得人形,也能废了你们的修行!” 地上的大蝙蝠仍在地上扑腾,似想要站起来,或是腾空而起,却终是枉然。 “你再动一下,信不信我立刻把你钉在地上做标本?!” 血主这轻声一喝,那蝙蝠浑身一抖,立时不动了,虽然剧烈的疼痛让他全身的肌肉都在战栗,但他仍是不敢再动分毫。 “即然你们跟了我,我自不会让你们吃亏,该给你们的好处一点也少不了你们,但若发现你们有一点歪心,就不只取你们一点精血这么简单了!” “不敢,不敢!”下面的几人早就抖成了一团。 而那蝙蝠的心中则是一阵哀嚎,这只是吸了一点点精血吗?!这至少要毁了他至少十年,十年的修为啊!这猛然的抽吸可已让他马上不支,被从人形打回了原形啊。但他也更知道,这也确实是血主手下留情了,否则,又那能有他的命在!所以又那敢生半点怨恨之心,看着血主手中的那颗血球,只是更是多了一份惧服之心。 此时那颗血球,已飞向了桌上一个高脚杯内,重新化作血红的汁液,微微荡漾。 血主轻轻执起,呷了一口:“嗯!不错!鲜!”他的脸上露出满意而陶醉的笑容,仿佛刚才的不快早已过去,不复存在。 而另两人则早已吓的同时跪地:“誓死效忠血主!” 而那血主似是看不到这一幕,只是陶醉的轻轻啧了一声嘴。 ************* 警察局内,我一直都是低着头在走路,甚至没有敢抬头看四周的环境,这其中也经过了两间审讯室,但却并没有被带进去,最后,却是被带进了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并不大,简单的陈列着两个文件柜,一个办公桌,两把椅子,和一张三人座沙发。文件柜中的文件几乎堆满了,办公桌上也堆了厚厚的几摞文件。竟然会有这么多的文件要处理吗?虽然不知道那些文件中是什么东西,但也猜得到,每一份文件肯定也关连到一个案件。毕竟警察局就是处理案件的地方,不是吗? 竟然会有这么多的案件在等着处理? 在我微微的诧异中,我身后两名押解的警察,已在谢警官的示意中走了出去。但却似乎并没有走远,而是守在了这间办公室之外。 看着两名警察走出去的身影,正在考虑会受到何种待遇的自己,却听到了一句:“坐吧!” 回头却见谢警官已坐在了办公桌之后,他示意我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 我有些不安而犹豫的坐上去。 他却是自点了一根烟吸了起来。 我不由一皱眉,这么小的办公室还抽烟。 “这是我的私人办公室。”谢警官道,我有些呆怔,这是审案该有的开场白吗? 第九十五节:奇怪的审讯 但随即明白,他这样说,应该是为了让我放松下来吧。 但即便知道自己不是在审讯室,只是在一个比较私人的空间,但在这样的地方,我想无论是谁也无法真正的放松吧? 他深深的吸了几口烟才道:“你的事还真有些麻烦,”他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如果只是一般的打架斗殴倒也好处理,但现在钱老板他们指定你是行凶伤人,这就有些不好办了。” “我行凶伤人?!”我一听,顿时感到好笑,不由也激动的站了起来。 “坐下说话。”他示意我不要激动。 “这里有罪证。”他说着从他面前的柜子中取出了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正装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我一看,心中不由一颤。 那天恍惚中,自己好像真的从口袋里往出摸东西了,而那个口袋里有自己临出门时,为了防有突发状态,而装进去的一把匕首,就是这把剃骨刀。 这把匕首是一位朋友给的。说是一位朋友,其实自己并不熟悉,只是自己开店,他光顾过几次,而有一次,自己说自己的刀钝,他说他有,却给了这把剃骨刀,而自己看着这把剃骨刀有些哭笑不得,这那能是片鸭能用的?而他也不好意思的说,要从鸭骨上往下片肉,他以为要用剃骨刀,这把刀他用着非常不错,就送来了。让我对凑用。这怎么能对凑?但见他坚持,也不好再推脱,不就是一把刀吗?过份推让反而显得小气了,所以自己就收下了,放在了吧台后,那天事发突然,鬼使神差的就把它装进了口袋。 而当时自己的头脑昏乱,只记得似乎有掏东西的动作,而以后的,其它的情节却是根本想不起来了。 “这,这是我的……可……” “可你并没有伤他?!” 我有些慌乱的摇头,不知该怎么回答,那部分记忆是空白的。 “他们那么多人围欧你一人,所以他们现在的陈词供述我们也没有全数采纳,但他们外号猛蛟的那名年轻人确实受伤了,胳膊上的伤很严重。钱总也受伤了,全是抓伤,虽只是皮外伤但也受伤痕范例。所以我们警方现在想听听你的供词。” “我,……” 谢警官深吸两口烟,静静的等待我的回答。 “放轻松,相信我们是公正的,说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吧?” 他查觉了我的慌乱安慰我。 “我说我不知道,我不记得,您信吗?”我终于还是鼓足勇气说出了真实情况。 他凝实我几秒,掐灭了手中的烟。 “说说你能记起的事情的具体经过吧。”他没有给我任何答案,只是让我继续陈述。 …… “相信我们会给你公平的。”谢警官静静的听完后说道。 “这件事,他们现在揪住现场有你遗落的匕首而不放,死咬定是你先挑衅,他们只是拉架,而被你所伤,你本就有意伤人。这条罪名如果成立,你,知道后果吗?”谢警官眼神如芒看向我。 这群混蛋,我心里暗骂,他们竟然红口白牙的信口雌黄! “如果成立,我就是故意伤人,就会坐牢?!”这点最起码的常识我还是有的,“但我也相信你们一定会给我公道。他们那么多人,岂是我想伤就能伤得了的?!” “真的伤不了吗?”不想谢警官却突然厉声反问。他这一反问让我的心不由突突一下。真的伤不了吗?这句话自己突然没有了底气。现在可以说自己也不了解自己,正常情况下应该伤不了,不正常呢,自己一阵汗颜。 还好谢警官好像并无意于这种言语上的纠缠,话锋一转:“我们也正在取证,现在你们的供词并不相同,希望胡总那里愿意提供有利于你的证据吧。” “胡总?”我疑惑。 “棋牌室的老总。”他淡淡的说。 “还有……”他看向我,面上有几份犹豫。 我迷惑的看着他。 “哦,是,你拒捕……”他似乎是突然想到了这一层,但似乎他想说的并也不是这件事。 “我当时真的有事,您知道的,两个孩子病的很严重!”我又紧张的站起来,如果这条罪名再坐实,我岂不是非坐牢不可了? “虽然你拒捕,但事后却主动投案自首,认罪态度良好,也确事出有因,前面的事如果够不上刑事案件,这件事……就可化解。”他看着我思量着说道。 他说着什么?我一时没明白,但随即又明白了,他在帮我吗?我不敢确定,但我与他好像以前并不认识更没有任何交情,这谢警官为什么要帮我?!我心阵阵迷惑。 而说到这里,他却也站了起来,似乎显得很不安,在这狭小的办公室中来回踱步,几次欲言又止。 而此时,门外把有警察敲门,他让进来后,那人告诉他:“谢警官,续漫的提审时间到了。” 啊?我心中发懵,刚才不算是审讯啊,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审讯? 而谢警官听后,摆手让他出去,表示自己知道了,盯着我看了几分秒后才道:“这样吧,等审讯结束后你再到我这里来一趟吧,放心,这些事终是小事,相信很快就能查清楚,去吧。”说完他攻破给我一个鼓励般的微笑,但这份笑容出现在他刚毅的脸上,却显得那样的牵强和格格不入。 我随门口的警察走向了审讯室。小事,这些终是小事?那什么才能算是做大事呢?我心中不解,却更是不安…… 身后办公室谢警官脸上的笑容随着我身影在门口的消失也消融殆尽,继而泛起的是一脸的愤怒之色,拿起电话打了出去:“胡总那里还是不肯松口吗?” “我不管,一定要拿出事实证据来。他们的监控录像呢?” “坏了?!坏了也得让他们想办法修好!而且一定要快,她已经在提审了,我不想事情更加复杂恶化下去,不能让那些混混坏了大事!” “我不管,续漫这里不能出事,必须找到有利她的证据!” 电话在他的愤怒中挂断,他又开始在他的办公室中踱步…… 第九十六节:血妖 在那清雅的别墅楼的二楼,血主满意的看着匍匐在地上向他臣服的妖灵,嘴角挂上完美的弧度。 “在我血魂的手下办事,希望把你们的聪明才智用对地方,管好你们的手下,别露了尾巴,给我把它夹起来做人!”他轻摇他的杯中之物,忽然目光就狠戾的扫了下来。 下面两人一听,全身几乎要全贴在地上了,战战兢兢的想着他们最近的每一份“过错”…… “银哮,听说那血妖竟然在你与奉福联手的情况下逃了?!” 这一声话,那血主问的似乎很不在意,而下面一具着灰色劲装的身体却开始剧烈的抖动了起来,那已被打回原形的巨大蝙蝠的身体也剧烈的抖动起来。 “那血,血妖实在是诡计多端。”那灰衣汉子颤抖着回答。 “你是在为自己开脱吗?!”冷冷的声音传来,下面的人已是抖成了一团。 “不敢,不敢,小人不敢!” “人?!”那血主冷笑一声,“就你这智商,还人?!怕空有这人的一副躯壳吧?!收了也罢!” “小人,不小狼知错,小狼知错,下次,定不让那血妖逃掉!”那银衣汉子开始不住的磕头。 “哼,下次?!听说这次到圣祭坛的血妖还只是一只单独行动的小妖?!下次?!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那狼妖更是不住的磕头,直到地上都印出了斑斑血迹,可见是恐惧到了极点。 “哼,用我圣坛,以前我不接手这翼灵山妖区倒也罢了,现在他们用我血圣一族的圣祭坛,却压根不理会我们的圣召,真当这翼灵山还是无主之地?!也根本就是没有把我血魂与血神主放在眼里!往后在翼灵山我不许再听到不同于我血魂的声音!” “是,是!小人,不小狼定当全力劫杀那两只可恶的血妖!” “哼,罢了,也不指望你们,若你们真有能耐,也不会这么多年乖乖的到圣祭坛给他们献血了!” “是,是,是小狼无能!” “无能也罢更无脑!”血主的声音突然严厉。 “是,是,无脑,无脑!” “一直说让你们假那两只血妖之名把雪狐一族的水给搅混了,你们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血主忽然把那已是饮空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那清脆的玻璃与香沉木的桌面撞击声,却是把下面的三具身体吓了一个激淋。 “血主,血主,非是我们不做,他们雪狐的一族,前前后后也在我们手里折了已有五六人,可他们就是不怀疑这两只血妖啊!甚至他们有一次就看到我们在圣祭坛被那血妖掠血,他们却只是远远的望了望而不加干涉,竟是放过那两只血妖径自走了!反而是前几日剿了奉福一族的一个洞口啊,虽然那洞口族人并不多,只是一些没用的弱妖,但他们分明是认定此事是蝙蝠他们干的,这分明是在杀鸡儆猴啊!”那狼妖只顾自顾自的说着,却没有注意到那蝙蝠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愤愤不平。 什么只是,什么没用,什么弱妖,怎么可以这样形容它们的种族?还族人不多,足有百余只已修有灵气的蝠妖好不好?!真是不拿蝠命当命啊! 他们血蝠一族本与雪狐一族向来没有冲突,这倒好,莫名其妙在这件事中当了垫背的,但无论心中如何报怨,面上却是半点也不敢表现出来。 “都是些无用的废物!”血主面上生气,心中却是生出几份寒意来。这雪狐一族根基在这翼灵山,但这么多年,势力却大都发展入都市,但由于多年来雪狐一族狡诈,再加上先天灵气颇高,在翼灵山一直就是一大妖族,根基异常深厚。 他本为除掉他们头疼,想让他们与那让人头痛的血妖斗起来,但看来,这些蠢货,似乎并没有达到目的,反而是打草惊蛇了。 在数百年前的一战中,这山中血妖一族基本已是消声弥迹,只是后来莫名出了这两只可怕的血妖横行山野,让众妖惧怕。现在他们血妖一族卷土重来,本要招安,不想这两只血妖并不买帐,最可怕的是这两只血妖行踪不定,根本就捉摸不透,而他也根本没有把握拿下他们,所以就捉了雪狐一族的小妖,吸了血,让它们与那血妖对上,不想那雪狐一族真的是狡猾倍至,根本就不上当。 现在他们已拿血蝠一族开了刀,莫不是已怀疑到背后的自己。 他可不愿在站稳脚跟之前跟这么强大的种族对上。 这雪狐一族防卫已加强,他们再想做什么小动作就很难了。 雪狐一族这千百年来一直在都市发展,他们家族的势力已发展到多大,根本是估无可估,这也是他忌惮的原因之一。如果真被他们这么早的盯上真不是一件好事。不过这并不代表他血魂怕他们,只是不想让他们打乱自己的计划而已。 一想到这一层,他又想到了一件事。 冷冷的眼光扫向银哮身边的另一人,此人是一名中年人,一身咖色的休闲装剪裁的非常得体。一张面孔横肉横生显得极是嚣张和蛮横。但就这样的一个人此时却颤颤危危的匍匐在地,显得当真是再也滑稽不过。 “山豹!” “在!小的在。” “你主要负责城中事务,但听说你手下的那帮小弟中却有人被一个小姑娘给掀翻了?!” “这,这都是些刚入行,不成气候的小兄弟在胡闹,是手下管理不利,管理不利!”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啊?!”那叫作山豹的人抬起头来,一脸的懵B状,一时理解不了,这血主说得到底是什么意思。 血主心中暗血摇头,全是些愚蠢之极的东西! “我是说,你们十几个人,不管是凡人也罢,妖也罢,烂好在道上混,竟能被一个小姑娘给掀翻了?!听说还受了伤?!” “这,这……”这山豹一时竟有些面红耳赤,这说出来,确实是有些丢人,“里面不全是属下的小弟,还有一些不成器的凡人,是他们在一起胡闹,再说那小娘们也确实邪性的厉害。”他讪讪道。(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节:“可怜”的山豹 “我就不明白,怎么一到你们面前,连普通的一个凡间姑娘都能成厉害角色。是自己太无用,还是别人太厉害呢?!” 血主此话让那山豹更是脸烧得厉害,这些蠢货莫名栽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手中,传出去确实不像话。 “就这还丢人不知深浅,听说还在继续找人家姑娘的麻烦,想要把那姑娘丢进监里去?!”血主的口气极是不屑,实在是恨铁不成钢。 “这,这件事,属下认为只是年轻人的普通呕气,凡人们小吵小闹,也得让这些小弟长长气焰,所以没有多管。”那山豹倒也老实,实话实说。 “长个P的气焰!” 山豹刚抬起的头,急忙又低低埋下。 “还长气焰,知不知道,那姑娘最近与谁来往颇多,查清楚那姑娘的来历了吗?!” 听得此言,那山豹一呆,只是一次普通的打架,至于要这样重视吗? 看着那山豹一脸的呆样,这血主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帮这山货,将来怎么能成就神主的大业?!这群山货以前一直被那鹰妖折磨统领,也是被那鹰妖带傻了。他心中狠狠的想着。 “什么凡人呕气!那姓钱的与那小姑娘的家人本就有过节,那只是那姓钱的寻事的一个籍口!你的小弟到底是谁的人,怎么莫名成了别人的打手?!你到底在给谁养人?!我花钱出力是为了让你给别人养保镖是不是?!” “不!不!不是……”那山豹慌忙连连摇头。 “一个小小的姑娘,却把一帮大老爷们给掀倒了,临出门竟然敢拒捕,重要的是竟然逃脱了!” “消失几日,那鹰妖去医院里闹,她当时就在那医院里,住院的人多少生魂被拘,她却安然无恙,这一桩桩一件件,有那一件正常了?!” “而且她身边的那个男子来历非常蹊跷,竟然能与鹰妖相抗,原来那人竟是百余年前的驱魔世家,蓝氏家族的后人!一个小小的凡女竟与这等人有密切来往,这一切还不值得你们注意吗?!” “而且那日还惊动了一个银袍人,那人的法力深不可测,来历我们到现在都不清楚,这些事你都不知道吗?!而且你的这些蠢小弟们竟然还在找那女子的晦气!” 血主面色越来越难看,把最近发生的事一件件的细数出来。 “是小的忽视,是小的忽视!”这次轮到这山豹磕头如捣蒜了。 “只是忽视吗?!简直就是蠢不可极!那蓝氏后人与那姑娘来往密切,你可还知他那日为什么就偏偏出现帮了那姑娘逃出追捕,你可认为当真是那些警察就笨到抓不到他们?!单我所查,那个谢奎,谢警官就不简单,但那日那姑娘却顺利逃走了!这其中利害关系,你们就没有想过,没有查过吗?!” 这血主越说,这山豹就越感到冷汗淋沥!这血主虽然表面常隐山居,怎么桩桩件件却比他们知道的还要透彻呢?!重要的是那血主还在说,而且似乎越说越严重,这些话听来,让他的身体再也忍不住的如是筛糠般的抖个不停。 “你们没有想到,当然更不会去查!仍由你们这样胡闹下去,岂不是要坏我的大事?!” “不敢啊!不敢啊!大人,全是小人的错,小的再不敢,回去定当严查此时,约束手下,不让他们再这样恣意生事,还望大人饶了属下。” “饶你?!怎么饶你?!我再问你,你可知那蓝冰那日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小小的棋牌室?!那蓝冰与那棋牌室的主人到底是什么关系?!那棋牌室的当家人是谁?!” “是,是胡玄霆,也是当地很在名气的生意人!”山豹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回答的问题,他还不是一无所知,至少知道这一点啊,于是想也不想的急忙回答! “蠢货!”不想这句回答,更是让血主恨的牙痒痒。一挥手,一条血色长鞭竟然就显化在了手中,朝着那叫山豹的人就抽了过去,每抽一鞭都让那人的身上皮开肉绽,山豹开始还能咬牙忍着,最后终于忍不住,带滚带爬的满地躲着,连嚎带叫,涕泪横流,又是求饶,又是救命的胡乱喊着。 “生意人?胡玄霆?!我打死你这个蠢货,还敢躲,再躲信不信,我现在就扒了你的皮,把你生吞了!那胡玄霆是胡氏集团在此山城的第一当家,你竟把他只当作一般的生意人,这胡氏集团的背后掌门,你可知是谁?!” 血主边问边挥着鞭子,直打得这中年人也滚地成化成一只浑身血淋淋的山兽,可不真是一只山豹么。并不是漂亮的金钱豹,也不是精明的猎豹,而就只是一只土灰色山豹,看着普通甚至是极不入眼,像是一只灰土土的大猫,却不知它是如何修行,竟然能修炼成妖。 那庞大的身躯足有四五米长,一显形,把沙发茶几都挤得移了位,幸亏这室内空间够大,普通民宅,岂不让这么大的一只豹子就给占满地了?那小山一样的身子现正颤颤的淌着血受着鞭子,那情景实在是凄残之极,又那里还能回答出血主的问题。 而血主看已把他打回了原形,也并不想把事做绝,收了鞭子狠声道:“你再变大试试,信不信我废了你?!”血主厉吼一声,山豹才查觉自己像是又办错了事,那高大的身子,快顶到天花板了,这要是再把这主子价值连城的水晶灯给撞了,自己更是非死不可了,急忙缩了身子,但仍有三米有余。像一只庞大的乖乖猫一样匍匐于地,可怜的舔舐自己的伤口。 血主横它一眼,知以它的神通,能缩到这般小也是尽力了,就继续喝斥道:“这胡氏集团就是雪狐一族在人间的枝叶!你的人竟然把他们的摊子给砸了!真是不怕给我惹事啊!”说着不解恨,飞起一脚便把这只山豹给踢翻了。 而旁边的蝙蝠和狼妖则是看得肝胆俱裂,平时,他们还羡恨这山豹能被指派到人间享受人间无尽繁华,还能耀武扬威的作威作福,真是要多嚣张有多嚣张,不想这受起难来,却也是最重的。一时他们竟不知心中是惊惧还是痛快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节:一帮蠢材 “惹了事,人家不追究,竟还不罢不休,现在蓝氏已插手,而那蓝氏与那胡玄霆本是好友,胡玄霆本来也认为只是普通打架,不想理会,而现在蓝氏逼着让那姓胡的给个交代,那姓谢的警察本就来历不简单,现在明显的也偏袒那女子,就在刚才又有一个什么陌氏集团的人插手了,现在这一件件若要查下来,你们是想引火烧身是不是?!” 说着他一捏手掌,手骨发出噼噼叭叭的响声,看来心中真是恨极啊。又一拳挥在了那山豹庞大的头颅上,那头颅大,拳头小,但却就是把山豹给打飞了。 现在唯一没有显出原形的狼妖看到这凶狠的一幕,也感觉快被吓尿了,这,这血主真的是太凶恨了! 这鞭鞭,拳拳,脚脚,虽都不伤要害,却是招招见肉,打的凶狠啊,不知这山豹要受着怎样的疼痛呢?偏是它连反抗也不敢反抗一下,他们也知道,若是反抗一下,那更是必死不疑啊,而且要死的很惨很惨! “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豹子全身瘫在地上,却不敢不回复血主的话。 “只是不敢?!”血主鄙视的看他一眼。 “我回去好好管教那些蠢货让他们再不敢,再不敢放肆。” “嗯?” “让他们撤掉上诉,把事情压下来。” “完了?” “往后不准为所欲为,擅自行动,一切必须听血主吩咐。” “哼!”那血主到此时才终于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不再一副咄咄相逼的样子。 看来这打也不是白挨的,身上的疼痛,让畜生也能多出个心眼来。 其实也不能怪山豹他们,他们本来就只是个畜生,虽然通灵炼了一些妖气,若不是遇到血主,一辈子会不会化形都不知道。现在在血主的帮助下虽然化了形,但让一下智商就提高到某个高度还是很难。 血主本来认为山豹本性狡猾,灵动。又生有王者之风,扔到人间磨厉一番也无不可。但却忽视了这货,没有一点人间生存经验,一下投入其中,还拥有那么多人的奉承,迷眼的繁华,高高的地位,早让他忘了根本,有一些本事,却是儿童的思维,不出状况才是奇怪,那会想到人间的事会有这么多的弯弯绕。但也终是百余年的妖怪,没有经验,并不是傻,这一打,打得他也算是开了窍。 “那鹰妖惹出那么大的动静,真是蠢极。现在山城中调来了许多特警你们可知道?!” 那山豹疼痛略忍,又恢复了人形,身上的衣服已成了丝丝条条,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但终是妖灵之物,抗力极强。而那血主下手虽狠,却也自有轻重,并不伤他要害。他现在见血主问起,为将功赎过,急忙忍痛再化作人形回话,虽是辛苦,但也确实是多了几份心眼。 “小的知道,知道!”他忙不跌的一连串的应声。 “那就约束好你的属下,不要再让他们惹事生非!” “是!是!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城中似乎来了一些陌生人……” “噢?!”这消息倒是出乎血主的意外,这城中每天来来往往的得又多少人,那会个个都认识,而现在这山豹却说来了一些陌生人,那肯定就应该是一些不一般的陌生人了。 “这些人,气息特别,神出鬼没,属下已派人去查了!” 看来这山豹毕竟有着天性上的敏锐与非同一般的警惕性,也不是真的一无用处,但随即也又明白了一些道理,这货,这段时间太沉迷于酒色了,怎么忽然在这件事上这么机敏?!不由冷笑一声: “你手下又有多少人在那些人中吃憋了?!”那些人当然是指陌生人。 此话一出,山豹的人形脸上果真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一会又羞愧涨红成了酱紫色。 “有伤亡吗?” “没、没、没,逃了,都逃脱了!” “嗯?!” “有伤没亡,没亡,还好,还好!” “好个P”那血主啐了那山豹一口。 而旁边的狼妖却感到几份鄙夷好笑来,毕竟看到有人比自己还惨,还笨,也是让心情愉悦的事,但终是不敢表现出来。正在他心中有几份得意,今天属他受罚最少最轻,为此甚至还有几份畅快时,不想他却听到一声喝呼,立时心就提到了嗓眼。 “银哮!”正是血主在狠狠的瞪着他:“血妖的事,立即给我查明白,这两只在林中横行数百年,来历不明的血妖到底是何来历,为什么神出鬼没,这其中定有秘密!你给我查仔细查明白了!他们有人受伤严重,定还会需要精血,你们现在已经暴露就再派人引诱接近他们,把他们给我看死了!” “是!是!”猛得听血主唤他,他还以为那里又出错要招打了。但现在看,只是吩咐任务,就忙不迭的连声回应,怕一个不小心又惹恼了这位主。 “把事给我办好了,再出纰漏,要你的命!” “是!是!是!”银哮那敢有半句多言,只敢磕头点地说是。 “蝙蝠!你还装死?!” “不!不!不敢!”此音刚落,那蝙蝠已就地扑腾着化作了人形。 “都明白了吗?” “明白!”下面齐齐三声回答。 “那来还不赶快给我滚?!” “是!是!是!” 三道身影,慌慌张张的站起,跌跌撞撞地向外退去,刚出门,就化成三道流虹,飞快消失,像是后面正有索名鬼追着他们一样,而且怕就是有索命鬼,他们也不会如此慌张。 看着那夺命而逃的三道身影,血魂的眼中满是鄙夷愤怒。 “真是一帮蠢材,如果不是实在需要人手去做事,哪会留下他们,早把他们抽筋剥皮、饮血下酒了!” 再低头看看地上的血迹更是一阵厌恶。 “来人!” “主人!”一个妙曼的女子来到这血主的面前。 “把这里打扫干净!” “是!” 只见那妙曼的女子忽然分解不见,无数只密密麻麻蠕动的白色带血丝的虫子出现在那些血污及残渣上,一会儿竟已把地上的所有异物吸噬的干净!(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节:结案 若是有人见到这番场境,定是要感到无比的恐怖和恶心,怕是五脏六腑都得吐出来。 而血主则只是淡淡的看着。 一会儿地上“收拾”干净,那些虫子又蠕动而起化作那女子模样,轻声回复一声,竟是又袅袅婷婷的走了出去,真是风情万种…… ************ 路过候审室,钱总几人竟也在,门内的他们正冷冷的满脸嘲讽的看着我。 审讯室里的审讯很“顺利”,因为那天自己的记忆有限,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可陈述的,提审我的竟是王警官,他看上去是一个很中正的人。对我说的后面的事记不清,实在是满心的怀疑,提醒我最好配合点。但我真的已经非常非常配合了。 等我有些疲惫的被带出审讯室时,正迎上了白子轩焦急的目光,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感觉到一份火烧火燎的感觉爬上脸庞,在这种地方见到朋友,实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朋友”?!自己在心中竟是这样称呼他的。 “怎么样?”他焦急的问。 我摇摇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却又有警员招呼我去谢警官的办公室。 快到谢警官办公室时,却看到迎面走来的蓝冰和另一个人,看着似乎在那里见过却又想不起。 蓝冰对我淡淡的笑着,似乎在告诉我——没事,一切有我在。 我路过他时,他笑着拍拍我的肩,没有话语。他随着我进入谢警官的办公室,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跟进来,而且可以跟进来。但也没有心情去问。却见他淡淡的开了口: “我们提供的证据应该能证明续漫的清白了吧?!” 谢警官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蓝冰身旁的人,道:“感谢你们对此次案件的配合和调查,但……” “什么……”蓝冰挂着满不在乎的笑。 “某人协助我们案件的当事人逃脱追捕,应该是共犯吧。”那谢警官也挂起了满脸的笑,只不过笑的有些邪味,“逃脱时,好像抱得还挺紧的哦!” 此话刚好被刚赶过来的白子轩听到,他的脸色一下由焦急转为了愠怒。 “咳!嗯!”谢警官立即收起笑,手放在唇上咳了一声,看了一眼白子轩,神色故作了一份坦然,冲白子轩一笑:“噢,子轩来了……” “我看谢警官是记差了吧?我记得当时是续漫因家中有时,你们警局特准她先回去处理家中之事的吧。”蓝冰打断谢警官向白子轩的打招呼道。 “噢,嗯?是吗?我可能,噢,子轩,来的正好,这案子再碰下头就可以结了,正好还需要家属签字。”谢警官竟亲热的走到门口揽了白子轩的肩同子轩进入他这并不大的办公室中。 他们这么亲热! 他们认识吗? 什么家属签字?白子轩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家属了吗? “噢,如果可以结案,我想我可以帮续漫办手续。”蓝冰急热情的迎上去说。却被他身旁的人拉了一把,并狠狠的瞪了一眼。 我不由看向那人,那人白皙的面孔,清亮的眼睛,棱角分明的五冠,正当我看向他时,他也突然看向我,眼神竟是如刀一般凌利,我不由吃了一惊,那双眸子如是一双深潭,多看一眼,感觉心神都会深陷其中。 “噢,这是我的朋友胡老板,这次也可以说是他帮了你!”蓝冰看我们互相对视,拍了我一下,给我介绍道。而我却是一恍惚,我刚才竟是让意识陷入了一种空白中?!心中一惊,不由又看向那胡老板,他却早已不再看我,一脸的冷傲。 为什么说胡老板帮了我呢?正当我想细问原因时。却有一人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 此人正是那天的那个花格子衬衫叫“猛蛟”的人。他的胳膊上绑着绷带,此时跌跌撞撞,焦急的闯了进来,有些气喘喘得道:“谢警官,我们不追究责任了,什么责任也不追究了……” “不是你们不追究此事了,是这件事,根本就是你们挑衅在先!证据在此……”说着谢警官扔出了一张光盘在桌面上。 那猛蛟一呆,立时又点头哈腰的道:“是,不,全是误会,误会,此事我们愿意我们听从警官的安排。” “是处罚……”谢奎冷冷道。 “是,是!” “往后再不要仗势欺人,胡作非为!” “是,是!” “那就赶快去办手续结案吧!” “是,是!”他继续点头哈腰,只是临出门时却狠狠瞪了我一眼。却看到那胡老板正盯着他,急忙一缩脖子又收回了目光。 “噢,还有你们,到底谁去帮续漫交罚金办手续啊?!” “啊?!”我一脸懵傻装,原来还有罚金啊?又是钱啊!我无语…… 我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啊! “我!” “我!” 蓝冰和白子轩几乎同时看口。 “呵,这受罚的事,也有人抢着做啊。”谢警官讽刺一句。 “还有我的事吗?没我的事,那我先走了!”胡老板却是一脸的冰冷的道。 “噢,没了,没了,你们都出去吧!我还有事跟续漫说。” “我们不能听吗?”蓝冰毫无眼力架的问了一句。 “不能!去交罚款。”谢警官把他们往门外送。 他们好不容易刚出门口,却有一人撞开他们,又撞开门闯了进来。我与谢警官还没回过神,那人已经一下扑到我们面前,跪了下去。 “谢警官,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与此事无关啊!”他一副张皇失措见了鬼的样子。 “你是谁啊?!起来好好说话!”谢警官拧眉。 “不,不,他们不相信我,可我真的看见了,我真的见鬼了,那件事真的与我与无关啊!”来人还是不肯起来,哭哭涕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正不知道是什么事能把一个大老爷们吓到这一步程度。 “你到底是谁?!在这里胡言乱语,如果你还不能站起来好好说话,我现在就找人把你轰出去!”谢警官是真的有些怒了,“小陈,小陈……”他向门外喊道。 立刻有一位年轻的警员走了进来,“谢警官”他行了一礼道。 “此人怎么回事,不到接警处,怎么撞到这里来了?!”谢警官厉声问道。 (未完待续。) 第一零零节:救救我 “是他非要找你,还说要找什么续家小姐。”小陈立即回答道。 还要找我?我满心疑惑。 “不怪他们,谢警官,全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那人还是一副张皇失措的样子,“你,你就是续家小姐吧,求求你,救救我,真的不关我的事……”那人说着又向我跪了过来,甚至想捉住我的裤腿哭求,我吓坏了,急忙跳着脚退后,以防真的被他捉住。 “你要做什么?到底什么事,你好好说!”我有些慌乱的说道。 谢警官见状挥挥手,让小陈退了出去。 “求求你,让他们饶过我,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见他们喝酒,我只是开门做生意而已,真的不关我的事,求求你,不要再让他们找上我。” 这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不对,他说什么喝酒,做生意,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字,就如轰雷一样炸响到了我的脑际,难道他…… 还没待我再敢仔细深想下去,谢警官又是一声厉喝:“你好好说话!再这样,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把你架出去!” 谢警官的火气似乎很大,对此人极是没有耐心。 谢警官的话似乎起了作用,那人颤危危的站了起来。 谢警官一双严厉的眸子紧盯着他,指向旁边的一把椅子:“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战战兢兢的坐上去,道:“我,我那天说了慌,他们,他们确实有劝续总喝酒,本来续总是不想喝的,但架不住他们劝就略饮了两杯,也只是略饮两杯而已,后来续总不喝也没有人再劝了,再说这朋友间饮酒,相互劝杯这也是很正常的事,谁想,谁想那晚会出事啊!……” 说的,说的,竟然是,竟然是那晚的事?…… 我身子一软,顺势坐到了身后的沙发上,紧紧的盯着那人,听他接下去要说些什么。 “你不说当时是续总自己要喝的吗?!”谢警官忽然一拍桌子怒道。 “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那人身子一软,就又要向地上滑下去。 “给我坐好了回话!”谢警官厉斥一声。 那人的身子一抖,立时不敢再动,强支撑着在那里发抖。 “错了?!你可知道,提供假证词,扰乱警员办案,是要判刑的?!”谢警官声色厉茬。 “我真的不是有意撒谎……” “还说不是有意?!”“啪!”谢警官又重重的拍击在桌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是我大意,是我该死!”那人竟又连哭带嚎的开始了,身子不住的发抖,一个大老爷们,如此的表现实在是不应该,不知到底是有什么事,把他吓成这个样子。 “是该死!说,给我详详细细的说!”谢警官用鄙夷而不耐烦的眼光斜着那人道。 “是我看那些人都在社会上有些地位,实在也不敢轻易得罪,这又出了人命,又受了他们提醒,我,我才……” “你才信口雌黄!”谢警官又“啪”得拍响了木桌。 “我想他们只是略劝了一下,只是喝了两杯,这也不算是扯谎吧,是小人我存了侥幸心理,再说那有酒桌上不劝酒的!……” “还敢狡辩,死不悔改,我看你就该死!……”谢警官恨声说道。 “不!不!不!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我……”说着他又滑到地上跪了下去,这次谢警官却没有再让他起来,只是冷冷的斜睨着他。 “救?!怎么救?!你自己犯下的死罪,自己想办法救自己吧!”谢警官无情地道。 “不!不!续小姐,续小姐,求求你,求求你,你们放过我,我现在知道你们都是有大法通的人,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给你哥说说,让他放过我……”这人张皇的爬到我的脚下就不住的磕头。 而我却被他惊的站了起来。 什么?他刚才说什么?我哥?!我心中刹时翻起了惊涛骇浪,我哥不是已经走了吗?消失了吗?我现在连找都找不到他的人,而这个人却在对我说,让我给我的哥哥求情放过他。 “你在说什么?!”我震惊之极。 “求求你,让你哥放过我,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坏事啊,只是随便说了两句话。” 随便说了两句话?!许多人难道就不知道,人总是要为自己说的话,自己做的事负责吗? “你在胡说什么?!我哥根本就不在,我怎么帮你求我哥,你不要胡言乱语!” 我现在很怀疑此人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强烈的刺激。 “我没有胡言乱语啊,我要是有一句假话,就天打五雷轰啊,续小姐,求求你,想办法联系你哥,他要什么补偿都可以,只要肯饶过我们全家人的性命,让我做牛做马也万死不辞……”他不知何时已经紧紧的拉住了我的裤角,让我挣脱不了。 “你在说什么!” 我有些愠怒。 而此时谢警官也正在紧紧的盯着我,观察着我面部的每一份表情,眼神闪动,像是大脑正在飞快转动,紧张的思虑着什么。 “不!我不要像他们那样死去,我不要,你哥已经在警告我了,我的老婆已经快疯掉了,儿子也卧床不起了,他就留我一个人,留我一个人说出当时的真像,现在我已经说出来了,就求你们放过我的家人,求你们……”他说着就匍匐在地伤心的大哭起来。 而我则听傻了,什么不要像他们那样死去!还有谁也已经死了?!这语气好像死的并不止一人啊!如果真的有这么多的人命案,他怎么可以如此随便的往我哥哥头上扣帽子?!这个人表面看起来可怜,实际实在是可恶之极!他这又是在谁的唆使下要至我哥于死地吗? 这又关他老婆什么事?他说他的老婆已经半疯了?儿子也卧床不起了?不对,他定是吓糊涂了,最近这样奇奇怪怪的病例很多,他一定是因为心中有鬼,良心难安,才把这些事扯在了一起,一定是这样。 “你不要再胡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没有人要害你,最近生病不起的人很多,是你做了亏心事才这样胡思乱想!”我厌恶而愤怒的道。 这样的人,为了一己私利,却置真像别人的性命而不顾,又有什么可值得同情呢?现在逢如此大难也是报应。人在做,天在看,这个世界总归还是有公平的! (未完待续。) 第一零一节:证词 “不,不,不,不一样的。”那人一叠声的说道。 我皱紧了眉头,这个人实在是莫名其妙。 “你的哥哥可以进入我们的梦中,是他在梦中警告我的!我不要死,你一定要救我。” 我蹙眉,弄了半天,他是在梦中梦到我哥哥的!简直就是荒唐,他定是心鬼作祟! “那好,现在你已经说出实情,应该没事了,给我们提供一份证词先回去吧。”谢警官皱皱眉有些厌恶的道,说着还扔了一叠纸在桌子上。 “不,你们不答应救我,我就不能回去,还求续小姐救救我!” 他这是赖上了?!我心中也生出诸多不耐烦。 “你是在梦中梦到我哥的,我怎么救你?怎么帮你求情,难不成我也钻到你的脑子里,进入你的梦中?!”我是真的有些火了。 “嗯嗯,可以可以,我知道续小姐您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瞬间睁大了眼睛,我只是那么随口一说,他竟然就这么应了?!这人真的是疯了,无救了! “先写了证词,我们还会派人去的,续小姐也会去。”不想谢警官已是帮我应了下来。 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 那人还在将信将疑的看着我们,谢警官却恼了,“怎么?还不写证词?!” 那人哆嗦了一下,忙点头道:“写,写,这就写!” “那还跪着?赶快起来写啊!” “那,那,你们是,是真的,答,答应了?!”他不确信的看看我再看看谢警官,我厌恶而愤怒的瞪他一眼,我现在想狠狠的给他一拳头。 “写啊!”我也冲他吼道。 他不敢再啰嗦,几乎是跳起来,蹦到桌前开始写起来。 而我的心中却如翻江倒海,脑中乱成一团,父亲过世已经快半年了,我一直生活在一种极度的自责与痛苦中,一直认为是自己那日的话说重了,父亲生气出去多喝了几杯,所以才出了事。 但现在似乎事情并不是这样?父亲当日并不想喝酒的,是有人劝了才喝?那他是不是并没有真的生自己气。那他因醉酒而病逝就是另有原因?!这人这么慌张,莫不是这背后还有天大的隐情?! 我们忽视掉了什么重要的细节吗?! 我忽然感到一阵揪心的痛,父亲都去逝半年了啊!自己竟然到现在才察觉到事情不对!自己真是糊涂,越想情绪越激动,一股冲动的力量突然沿着脊椎就涌了上来。 我冲到那人的根前,愤怒的拎起了他,对,就是那样生生的把他拎了起来,此人个头足足比我高出一头,长的壮硕,足有一百七八斤,但我就是凭我刚足百斤的身体,就把他拎了起来。 “说!这其中是不是有阴谋?!是不是有人故意害死了我的父亲,你们做贼心虚才会这么慌张!是不是,是不是?!”我抓住他的领口,就那样把他高高的拎了起来。他的脸已涨的痛红,连气也快喘不上来了,又怎么可能回答出我的任务。 “续漫,住手。”谢警官厉声制止。 我才松手,把他重重的扔到了地上。 他连咳了数声,才缓过气来,带着哭腔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见他们喝酒了,其他的真的不知道啊!” “那就是你们饭店的酒有问题!我爸的酒量我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两杯就能把他醉倒?!”我又逼到了他的面前。 他吓的坐着倒退两步。 “不,不,不是,我想起来了,那天他们喝的不是我们饭店的酒,他们是自带的酒水啊!” “一般饭店不是不让自带酒水吗?”我的面容因激动而扭曲狰狞起来。 “我们是小饭店,他们又是常客,我那会因为一瓶酒而得罪上帝啊。”他哭诉着。 “混*蛋!”我猛踹他一脚,他翻滚了两圈,碰到了桌脚上。 “续漫!”谢警官厉斥道:“够了!” 我不甘心的后退一步,冷冷的瞪着他,他不知是撞疼了还是被我踹疼了,在那里龇牙咧嘴的哼哼着。却是不敢看我一眼。 “还不起来,装死?!”我厉哼一声。 他急忙忍痛爬了起来,颤颤危危。 “把你刚才所说的,所有的证词详详细细的写出来。”谢警官对他命令道。 “那你们一定要……” “怎么?你这是在谈条件吗?!”我的火起又上来了。 “不,我写,我写!”他显得很是痛苦。 而现在的我更是痛苦,我感觉我的心都要碎了,我心中说不上来猛胀的情绪似乎要把我撑爆,我虽努力地忍着,但仍是忍不住的想爆发,我想要发泄,想要暴怒!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半年了!事情却突然给了我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转变! 我只感觉到我内心情绪的激动,却并没有察觉到我的面容已扭曲,双目已赤红,看着正在写证词的店老板,我的眼中射出噬人般的光芒。不由脚步就向他移动。 “续漫!”有人轻喝一声,已是牢牢牵制住了我的手臂。我带着愤恨抬起头,迎上的正是谢警官冷冽的目光。他的这份目光让我不由打了一个寒噤,为自己刚才的情绪吓了一跳。 是的,刚才自己就是想杀人,想亲手杀了这个正在写证词的店老板,虽然自己也知道他罪不至死,但那个时刻自己的心中却只有嗜血、泄恨的渴望。 我与谢警官对峙了一两分钟,我终于妥协,他才终于放开了我的手臂。 那人写完证词后,虽然仍是显得战战兢兢,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我难看的脸色。 又在谢警官的软硬兼施下,才祷祷告告的退了出去。 至到那人消失在门口,我仍是无法从震惊与深深的伤心中摆脱出来。 “你们,你们警局当时判定的是饮酒过量,意外死亡!”我突然站起来,恶恨恨的对着谢警官说道。 谢警官看着我眉宇拧结。 好一会儿才叹口气道:“就是怕你是这种态度才不敢直接告诉你,其实我今天让你来这里,主要也是要给你说这件事。”(未完待续。) 第一零二节:守界特警   “到底怎么回事?!”我激动的站了起来。 而谢警官却是冷冷的看了我两眼,这样的眼神,压低了我心中冲动的火苗。他又端来一杯茶水到我的手中,接过茶杯,感到一股冰凉通过手指直达心低,心中的焦燥立时被压减了许多。 “喝了。”他命令道。 我看了他一眼,看到他不容置疑的眼神,知道我如果不喝下这杯茶他也是不会说的,只得一口就灌了下去。 好冰,这水入口的那一刻,就有一股冰寒之息,从口直冲腑内,我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口内被这股冰寒之气似乎冰的麻木了,茶水下肚好一会儿才感到一股甘甜回朔。 头脑中的焦燥被这股冰水一激,完全的给压制了下去。 而体内的另一股意识迅速调动了全身的血脉,无声无息的已是运转一周,竟是把这股冰寒之息快速吸收殆尽,脑中一下清明了许多。 谢警官冷冷的看我喝完这杯茶,看我面上只是苍白了一份,但瞬间又恢复如初,不由皱了一下眉,但随即又露出一份笑意,接过我手中的杯子,平静的放在桌子上,淡道:“果然不简单。” “这是什么?”我冷冷的问一句,坐到了沙发上。 “很普通的冰寒玉露茶,不过普通人也是享受不到的,也不一定能消受的起。”他淡淡一笑,不再多做解释,坐回到办公桌之后。 “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了吗?刚才那个人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虽然心中不再焦燥,但仍是急于知道答案。 “我姓谢,名奎……”不想他却做开了自我介绍。 “我很抱歉,我终是来晚了一步,”他继续说道。 我虽然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这些,但却知道,定与此事有关,只能耐着性子听下去。 他站了起来,在我面前站定。 我也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他从胸口口袋掏出了一张工作证,但看向工作证的那刻,我却怔住了。 “守界特警队长,守界特警?”我心下大惑,守界特警,这是什么职务? “你现在也许应该已经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普通凡人眼中的世界,总有一些凡人通过修行,拨开这个世界上的迷障把这个世界看的更清楚。三界守护,历来存在,只是历代名称不同,普通人不知罢了。”谢奎徐徐道出。 我虽已知这个世界并不是以前看到的那么简单,但现在听谢奎说来,还是很震惊,只是这些秘密仅仅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其实就算每个人都知道,又有什么用呢?普通人即感觉不到,也看不到,自然也防备不了。只是原来国家竟是有这样的防御机关的?而且历朝历代都有?! 但这些与我心中想知道的有关吗?我现在真正关心的,只是我父亲的真正死因。 “我是前两个月才赶赴而来的,很抱歉是我们的忽略。”谢奎的脸上是满满的歉意。 “来后我翻了你父亲的案子,感觉其中有一些点是被警局忽略了。” 我静静的听着,心却已经提到了嗓眼处。 “那日警局接警是8点45分,而你们家人到11点多钟才赶到现场,这其间警方一直联系不到你们。” “不!不是这样的。”那样的一个夜晚,我,我永远无法原谅我自己,这样的回忆如一把钢锥深深的刺进了我的心中。 那是一个阴冷的下午,那段时间如是中魔的自己,总是会莫名的发脾气,我厌恶我身边的每一个人,更厌恶我的亲人,那定是一个逃不脱的魔咒。就在那样阴森的下午,我与父亲及店员共同打理着那个小店,但我的情绪就是莫名的坏了起来。我忽然很想发脾气。对父亲也是爱理不理,态度极是冷漠。 父亲终是叹了一口气,说,“我先回去了。”那一刻,我又忽然想挽留他,他终是没有张开口,如果我张开口了,一切结局就都会不一样,不一样了!!但我没有,像是有什么封住了我的嘴一样,我就是张不开!心中忽然感觉很痛。 在那么一段时间里,自己总是那样,痛苦烦燥而又矛盾着! 自己恨自己,在一定程度上,难道不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吗?! 如果自己不是用那样的态度对待父亲,如果在父亲要走时,自己能开口挽留一下,不让父亲那样落寞的离开,如果自己能早点出去寻找,但没有如果…… 我已经永远的失去他了! 我失去了我最亲的人! 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的哀伤,他对我的容忍,对我的宽容,他最后的一声叹息,是留给我最后的印念。 我永远无法原谅当初的自己。 面对谢警官的陈述,我止住的泣不成声。 他只好停下他的讲述,等我的情绪平复,递上一片纸巾。 “我回到家已经九点多钟了,回去问母亲,母亲很生气,说他的一个朋友又打电话让他出去喝酒了,母亲很不乐意父亲喝酒,可等到十点钟,父亲还不见回来,我就给他打电话,可他的电话是别人拿的,他们装作很惊讶的样子,说‘什么?你爸还没回去?不可能,你爸刚才就走了。’我说手机怎么在你们那里?他们说是我爸落下了。可我爸真的没有回来啊。我就又给他经常在一起的一个朋友打电话,他却说他不知道,他没有见我爸!他声音很低迷,我还以为他睡下了。我还给他说了对不起!我沿着他可能去的每个街道去找他,可我找不到啊!我找不到!”我哭诉着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没有人知道这份回忆会有多么的痛,多么的刺痛。这份回忆每想起一次,就会被万把钢刀狠刺一次。 如果可以后悔,可以挽回,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换,但我却知道,不能,不能,一切再没有挽回的可能! “你找不到,这其中你还给你爸的那个朋友又打了电话,但他却不接了!于是你继续找,接着你又打了电话,他接了……” “但他仍是说‘不知道’!于是我只能继续找,……”我含着泪眼带着疑问看了谢警官一眼,他怎么知道?! “我已经查了你们那晚的所有通话记录了!”(未完待续。) 第一零三节:子不孝,亲不待! “已经结案,你又是前两个月才来,为什么突然对这个普通的案子感兴趣,又想起来查这个已经结了的案子?”我迷惑不由问道。 “你也认为你的父亲是死于饮酒过量?”谢警官注视着我忽然问道,眼神里满是探究。 “我是有过怀疑,但所有的监控录相警局当晚就调出来了。”我伤心的说道,实在不愿再提起这个话题。 “是的,监控上,你父亲一人提前离开了饭店,骑着他的小电摩,中间过了几个路口,监控上也都有显示。” “但他到了回家的路口却没有回,他又向西多驶了一个路口!”我伤心的道。 如果他没有多行那一个路口,结局可能就都不一样了。 如果他不多行那一个路口,他可能就已经到家了。 如果他不多行那一个路口,这个路口的道路平坦,根本没有那么难行的路面,他也许就根本不会摔倒了! 如果他不摔倒…… 我失神的想着,那一切肯定就都是另一个结局了! 我的泪水如决堤之水。 “当他继续向西行驶时,他的表现已经不太正常了……”谢奎接道。 “是的,监控上显示他一直低着头,好像不舒服,也可能是迎面的风太大?”我思索着道。那是一个极冷的夜晚!“他因为不舒服所以才没有看清路,才会多驶了一个路口,也可能,是因为饮酒过多有些迷糊,所以没有看清路口?”我喃喃的分析,回忆着当初的想法。 “到了那个路口,那个路口的路面有几个坏坑,高低不平,你的父亲拐弯,也许由于那不平的路面,也许确实是头脑不清……”谢奎沉默了一下,才道:“他摔倒了!……再也……” 谢奎的话如一把钢锯在我的心口上来回的拉着,拉出了道道伤口,血流不止! “不要说了!”我捂住我的脸,仍泪水横流,为什么,为什么又要让我回忆,为什么?!我心中狂喊。忽然扬起手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一巴掌…… 谢奎捉住了我的手腕,狠狠的瞪着我,而我泣不成声。我恨我自己,那样深深的恨着我自己。如果可以,我愿意那晚躺在那里的人是我!我无法原谅我自己,这辈子,永远,也无法原谅! “你到现在仍在在认为那一切只是个意外?只是因为你爸饮了酒?!”看着我的失神,谢奎恨铁不成钢的厉声道。 我茫然地抬起我溢满泪水的眼,谢奎的身影在我的眼眸中飘荡,如是散开的涟漪,层层叠叠,虚幻而又不真实。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一切不只是个意外?!是的,如果细究,这一切真的不只是个意外!这其中至少有疏职! “父亲倒下了,有路人报了警,警察赶到了,却联系了手机的最后一个联系人……”我咬着牙恨声道。 “所以你事后找到警局,认为警局没有第一时间联系你们是过错。” “难道不是吗?!” “但警局当时其实已经很尽力,积极查案,并通知了联系人。” “但那联系人不是家属!”我奋力喊道。想喊出心中压抑已久的气闷。 “所以接警的警员已受到处分。”谢奎回道。 “这样就够了吗?”我恨声道。 “还不够?!”谢奎的眼神变冷。 “谁知道这其中有没有阴谋,是不是你们警局与他们暗通。” “放肆!”谢奎一拍桌子狠声道,“你心中一直不平,认为你如果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那么你的父亲就不会死,所以你心中一直恨,恨警局,恨你爸的朋友,甚至包括恨你自己!” “难道不应该吗?”我吼道。“你可知那晚上,我骑着电摩,迎着寒风,一条街一条街的找着,可我找不到,找不到我的父亲啊!我没想到他会向西,那边人际已经少了,没有什么饭店,我没想过往那里找,终是错过了!只好先回到家,看看他回来了没有,如果回来了,……你知道,我当时还是满怀着希望,想着他只是喝多了,喝多了,回家晚了!或是在那个路口像那些醉汉一样睡着了,我仔细地,不敢放过路面的任何一个角落,我怕他睡在那个花圃后,我会看不到,那么冷的天,我怕他万一真的醉倒在路上,没有人管,冻坏怎么办?!”我自言自语的说着,像是在倾诉,更像是不甘心。 “但我找不到,无论我多么小心的去找,仍是找不到!我只好先回家看看,看到的却是你们警局的人与我爸那个所谓的朋友要带我去指认什么现场!可仍然不告诉我们实情!” “不告诉你们实情,是怕你们马上接受不了!”谢奎低沉着嗓音道。 “人那个时候已经去逝多长时间了?!”我吼道:“怕我们接受不了,你们,他们!一直在拿这个籍口在搪塞我!” 看着激动的我,谢奎沉默不语。 “不告诉我人在哪里,却让我去看什么狗*P现场,那个现场有什么好看的?!我去了人根本不在那里!你们根本就是想草草结案!” “你不能这样枉自论断!”谢奎厉声道。 “那我应该怎样论断?!”我恨声打断他,“你们通知我,就是要让我看已没有人的现场,往后到医院看我父亲冰凉的尸体吗?我要的是父亲!你们还我的父亲!”我忽然又激动了起来,冲到了谢奎面前,揪起了他的衣领,双目赤红,泪水不止。 办公室的门被撞开,有两个警员冲了进来。 谢奎挣脱我的手,“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他对那两个警员命令道,然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摆弄了摆弄他的领口。 警员退了出去。 谢奎把我塞回到沙发中,我却又弹跳了起来。 “你只会激动,不会冷静思考问题吗?从出事到现在,你就会一个劲的闹,除过发疯和胡闹,你还能做什么?!”他突然开始对我厉声斥责。 “你……”这个人怎么可以如此理直气壮的指责我?!可恶! (未完待续。) 第一零四节:致命纰漏 “我怎样,我说的不对吗?从这件事发,你就一直在找警局的麻烦,直到我们把那位警员处置,我们承认,那位警员在处理这件事上有纰漏,但他从始到终处理问题并无延误。”谢奎看着我冷冷的道。 “没有及时通知到我们家人难道还不是延误吗?”我怒道。 “你们的案宗我已经看了,那个接警员确实是挺怨的,说起来又不怨,他当时接到报警,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并没有耽搁,到现场后,第一时间打了救护电话,这也没错……” “然后他找到了你爸的手机,找到里面的最后一位联系人,那联系人也第一世界赶到现场,这一切做的全都在情理之中,也在尽职务责任……”谢奎向我陈述。 “你认为他尽了责任,才感觉他怨对不对,错就错在他当时根本就没有通知我们家属,如果通知到了我们家属,在医院有我们家属在的话,也许会是另一个结果……”我愤怒。 “哼,真是想当然。”不想谢奎却是冷哼了一声,“这个警员是犯了一个错误,没有及时通知到你们家属,这在一定程度上是他的失职,但据我了解,去的人说是你爸的朋友,这位警员让他联系你们家属,但却一直联系不通!此人一直在告诉这位警员说你们的电话根本打不通!” 我的手指握紧,甚至深深的掐进了肉里。“打不通?!你们是在现场发现的手机,并把手机交给我爸的朋友,让他们联系我们家属,我们打电话过去,他们却说我爸把手机落在餐桌上了!那个联系人把在说他根本就没有见到我爸!这其中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难道不应该你们警局负责吗?” “是!我们警局该负责!所以那位警员已受到了惩处!但你一直把你父亲去世的过错归咎于这个警员的失职是不是也有些太过强词夺理呢?!这位警员已经在第一时间通知医院了,救护车在十分钟之内也赶到了,这一切都有监控为证,你也是看到了!” “那又如何,当时如果有亲人在医院,我们也许会和医院更好的沟通,也许这一切都会是另一个结果!”我不能接受谢奎的说法。 “你的意思是,你们去了医院,你的父亲就能活?!你是在怀疑由于你们不在现场医生没有尽力抢救,还是你们去了就能代替医生,有更好的医术?!” “就算我们没有更好的医术,但医生……” “医生的抢救就会因你在场而不同?!”谢奎突然愤怒,“真是岂有此理!” “难道不是?!” “你到现在还在糊涂!你没有发现整件事都透着蹊跷吗?你到现在还在扭住我们警局的一个小警员不放!是!这个小警员办案缺乏经验,处理问题不恰当,他当时太轻信你爸的朋友了!你要分清一点,他不是不通知你们家属,他只是不该把这件事假手于人,还轻信于人,他不该认为他是真的联系不到你们家属。但他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了!当时事出紧急,每一个人都无法第一时间想到那么多,也就是第二天,你再到警局了解情况时,才发现了这些纰漏。 可警局也第一时间传唤了你父亲的朋友,他也解释说是因为害怕,更觉得无法面对你们,怕你们接受不了。 这种心态,也是可以理解的,其实当时警局在场的每一位人,还有医护人员都不敢直接告诉你们,那也是怕你们一时接受不了,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难道有什么错吗?难道我们见到你们就说,你爸死了!就对了?!就算你能受得了,你的母亲呢,她能受得了吗?你想过没有?!” 见我虽然还不能完全听进他的解释,但却没有出声反驳,谢奎继续说了下去。 “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的父亲根本不是简单的普通人,他当时受此大难,决不是偶然,但想要他命的人,决不是医院普通的护工所能救得了的!所以我说,你认为你们去了,那些医护人员就能救了你父亲的命,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我突然看向谢奎,眼神犀利而骇人。 “你见过我的父亲?!” “没有!” “你见过我父亲的尸骸?!” “没有!” “那你怎么就说我的父亲不是普通人,普通医护人员根本救不了?!” “我自有依据!” “什么依据?!”我站起逼进一步。 我的父亲是不是普通人,我不知道,但通过这段时间的事,我却也感觉到了他也许真的不普通人,不仅仅是他,甚至我的哥哥,再甚至包括我,包括整个续家! 但他谢奎从来没有与此事接触过,他怎么就只能通过一个小小的案卷就能知道父亲不是普通人?! “你真的想知道?!” 废话!我在心中暗骂一句。 “因为我们收到了一封匿名检举信!” “匿名检举信?!”我吃了一惊,“这与我父亲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这封匿名检举信就是你父亲写的!”谢奎看着我肯定的道。 “即是匿名检举信,那你们怎么可能就知道是我父亲写的?!”我大是不解。 “是的,我们开始也并不知道是你父亲写的。这封信甚至被压制于案头许久才被我们发现。这全是我们的不是。” “哼!你们警局不出纰漏才是奇怪。”我冷哼一声。 “我们的职务已进行了调整,现在即便是接案处也分派有富有经验的警员。” 我冷哼一声,不置可否,这些亡羊补牢的事对于现在的我又有什么意义呢。 “没有重识你父亲的检举信,是因为你父亲的检举信表面上只是写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直到有一次,你父亲加持在检举信上的道法封印被我们发现,我们才算是真正收到了这份信,我想你父亲也是故意的,这样做,也许他是为了更加保证这封信的安全性,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希望信中所检举之人有所顿悟吧。” (未完待续。) 第一零五节:匿名检举信 “你是说这并不是一封普通的信,是一封有道家法印的信,可你们怎么知道这就是我父亲写的呢?!” 一封特殊的信,而且是一封检举信,并且有道家法术封印,这是怎样的一封信,这封信他们为什么会说是父亲写的,看谢警官如此笃定,定不是空穴来风,但这样的事,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那么哥哥知道吗? 父亲到底要检举谁?为什么不让我们知道,是啊,即然他是匿名检举,怎么会让更多的人知道呢?他不让我们知道也定是为我们好。 只是…… 难道?! 谢奎把这些告诉我,那么父亲的死,是不是就是会与这份匿名信有关。 瞬间,我的脑中千折百转,惊骇不已,事情的真像竟像是完全另有起因?! “因为你父亲的道法很特殊,你父亲的道术练的是魂术,一般人修行,都从淬炼肉身开始,而你父亲是从淬炼魂体开始,这样的道体修行是很危险的。很少有人这样修行,而且就算想这样修行也根本不可能,但你父亲就这样做到了,也就是说他本来就是特殊的,这点从我见到你和你哥之后就更加肯定了。” “你见过我哥?!”我惊问。 但没想到谢奎看了我一会儿后,淡淡的道:“不只见过,还很熟!” 他的这句话很平淡,我却如被针扎了一般。 “什么?!” “我虽然与你哥哥,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但由于那时我并没有走入这行,当然也就看不出什么来,但通过这么多年,等到我这次回来再见到你哥还有你,就明显的看出你们的不同了。所以你父亲能修成别人所修不成的道法就一点也不奇怪了。”谢奎并没有满足我的好奇心,而只是继续给我解释父亲的事情。 “所以从我们真正收到匿名信开始,我们不仅仅对信中的事展开了调查,也更对匿名人的身份展开了调查。还好,我也师承名门,再加上国家强大的信息体系,想找一个普通的人也许有难度,但要找一个不普通有修行的人却并不难!” 我震惊的听着,一时都无从插嘴,只有震惊,原来父亲竟有这么多的事情瞒着我们。 “那么你们就仅仅从修炼法门上就能断定是我的父亲?!”我喃喃道。 “每位修行者,特别是封印,都有自己不同的手法,而且通过字迹,通过信中的内容,通过他留下的惨淡的神息,这种相同的神息我们在你父亲的坟墓气息上也发现了。这些特征中有些特征就如人的指纹、人的眼膜、五冠等具有唯一性一样,根本不可能被复制,是很容易被区分开的。 也许你以前不知道,但你现在一定知道了,你父亲在生前真的就没有说过一些奇怪的话吗?只是你们当时未曾在意吧?” 谢奎此话一说,我不由想起那段父亲的“反常”来,是的,全是自己的不孝,才会认为父亲只是随口消遣,才没有在意父亲的话,真的是罪孽深重! “我能走了,用这具躯体做了自己应做的事,终也无悔了。” “我的寿命已是超过你爷爷两年了,也能走了……” 那段时候类似的话,他似乎并不止说了一次,他似乎是在向我们道别,他似是有不详的预感。莫不是,他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死亡。 我惊骇的抬起头看着谢奎。 “是的,以他的修行他已经预见自己有此一难了。连你父亲这样一位令人敬佩,修行高深的人,即便预见了自己的劫难,却都避无可避,你认为凭医院的那些医生就能救活他?!” 我傻傻的看着谢奎,一句话也接不上。 “所以,我说你只知道抓住一些细枝末节,只是一味没脑子的胡闹,根本就不能冷静下来思考问题!”谢奎抓住时机狠狠的训斥我。 “以你父亲的能力,怎么可能两杯酒就倒,怎么可能走路会走错?这一切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注定已是一个你父亲无法摆脱的阴谋!你现在的任务不是一味的伤心胡闹,而是要揭开这件事情的本质,让背后使阴谋的人真正的浮出水面,为你的父亲报仇!” “那夜,你们是没有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但也从另一个层面来说,说不定,真是你的迟到救了你!” “什么?!你说什么?!”我的脑子懵了,乱成了一团。 “宋海死了!”谢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莫名其妙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你说什么?!”我惊得站了起来。 宋海,正是那晚请我父亲出去喝酒的叔叔,我恨他那晚骗我,他一直哭诉说是害怕,愧对我们才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们,虽然他后来担当责任,出了所有的丧葬费,但我仍无法从心中真正的原谅他。 而现在谢奎却在告诉我,他死了?! “他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我感觉所有的事情都不再如我想像,像是一张弥天大网,向我扑了过来。 “表面是自杀。”谢奎看着我淡淡的道。“表面他背负着巨额的债务,包括你父亲的丧葬费,他都是东挪西借凑来的。他所有的公司房产全部抵押借贷,他承担着高额的债务。当他无法承受这所有债务之时,他只能选择逃避,那就是自杀。” “怎么可能?”我喃喃自语。 是的,怎么可能,这些人,生在怎样一个跌荡起伏的时代?一生又经过多少的起起伏伏。他在海市,A市,山城,房产就有数处,他们曾经有过怎样的辉煌,但在这短短的一年多中,为什么全都突然陷入了债务危机?!当然债务危机来时,也许真的是无法逃避,但他们这些曾经沉浮商海,经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人,真的就那样轻易被击垮,而不得不选择自杀吗? 见我一脸的无法置信,谢奎也安静下来让我思考了一会儿才道:“你也觉得不可能对不对,所以我才说,那一切只是表面看起来合情合理!” “而且于峰也死了!” “什么?!”我这次是真的被骇道了,但谢奎的话似乎并没有说完。 “王文环疯了!” ……(未完待续。) 第一零六节:受诅咒的家族 “啊?!”我这次震的连发出疑问都不会了,只是张大了嘴巴,一脸的惊骇之色,本能的从喉咙里发出了惊疑声。 “而刚才你见的饭店老板,虽然与此案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他终也是此案的见证人之一,现在他似乎也出现了什么问题,而且他一再指认是你的哥哥要杀他!我怀疑他这里已受了刺激,已派出两名特警在暗中保护监视他。”谢奎一指自己的脑袋说道。 “你不会认为这些人的死因都与我哥哥有关吧?!”我皱眉,心中难以平静。 “在没有真正结案前,我们并不会枉自揣度”谢奎只是是肯的回答道,“我只是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的调查。而且这也是你父亲的心愿。” “什么?!我父亲?!”我再一次惊疑。 “在你出事之前你父亲来过……” “什么?!”我再一次站了起来。 “确切的说是你父亲的魂体来过,我刚才说过你父亲的修行与其它道家传承不同,他本就是粹炼魂体。只是这粹炼魂体若得大成,魂体自可以自由行动,到最后甚至完全摆脱肉体得到完全飞升,只是开始若无法提高魂体修行,则会毫无寸功,甚至伤了根本,他选择如此危险的修行方法,可能与你们家族世代的肉身受诅也有关。” “肉身受诅?!”我再一次惊骇。 “是的,他只是这样简单的告诉我,但具体的我却不清楚到底是受的什么诅,又会有什么恶劣后果。因为我们的见面时间实在太短,需要分享的信息量也实在有些大。”看着我满脸的震惊之色,他皱眉又补了一句:“你知道到底是什么诅咒吗?” 我茫然的又跌坐回沙发,失神的摇着头。 怪不得,怪不得会有这么多奇怪的事发生,原来,原来我们是被诅咒的人!只是这是什么样的诅咒呢?! “也许你父亲就是为了摆脱这受诅的肉身才选择了这样的修行方式,本来也是取得成效的,只可惜在最后功亏一篑了!”谢奎表现出了深深的惋惜。 “功亏一篑?!”我吃惊,不能接受:“为什么?!” “其实这炼魂术虽然若能最后炼成自能逃脱六道轮回,摆脱受制的肉身,但在修行大成之前,同样要求肉体不能受损,这样才能予以更好的蕴养魂体,以至于让魂体慢慢的从可以暂时的离体到可以长时离体,循序渐进。” 原来父亲果真不简单,我想起自己从学校回来,他并不带我去看医生,而只是在家中给我推拿,让当时的自己胡思乱想了好一阵。 但我们的家族到底是受到了什么样的诅咒呢?自己为什么一直就不知道呢? “你的父亲不想让你们知道,是想让你们尽可能拥有更多的幸福,那怕这样的幸福在你们的身上能多维持一天,但我想现在你应该知道了。”谢奎察觉到我的疑虑,说道。不得不承认,谢奎是个很好的探员,他很会察言观色,并很注意细节。 尽可能,那怕多维持一天,多么可怜的用词。原来以前简单的生活对我们这样的人竟然是那样的珍贵,这种感觉是自己最近才有的。自己是应该知道了,就算谢奎不说,自己也感觉到了。也更深的理解了父亲与哥哥的良苦用心。 父亲就是为了让自己拥有更多的快乐才不告诉我的,他只是想让我能尽可能多过那怕一天平凡而快乐的生活! 平凡而快乐,对于大多人来说,也许会为这份平凡而感到厌恶,却不知这种感觉和生活对一些人来说都只是一种奢望…… 那么自己的头痛和哥哥的胸口疼一定也与这种诅咒有关系了!那么哥哥出去求学,说学什么武术强身也一定是托辞了!他们不想让我有负担,但只要是家族的诅咒,又有谁能逃得开呢?! 那么父亲对自己当初爱恋的阻止又是为什么,他不是希望我幸福吗?那怕能多一天…… 我的心中不由又是一痛。 “怎么会功亏一篑呢?!”我失神。 “以你父亲的修行,想直接伤你的父亲很难,但,若是亲近的人……” 我猛然抬眼紧张的看着谢奎,感觉呼吸几乎要停止了,等待着谢奎说下去,他不会是知道吧…… “是宋海他们吧?!”我本不想这样想,但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父亲本是想让我问他,为什么害他,却又要救他!”谢奎说道。 “什么?!”我不解,这句话,怎么听怎么矛盾,什么害他而又救他,到底是害还是救?!“我的父亲为什么要来找你?!” 为什么我的父亲不看我,却偏来找一个与他生命毫不相干的人。我有些失望。 “你的父亲其实是回去看过你的。”谢奎安慰道,见我抬眼期盼的望着他,就又道:“你那晚没见你父亲回去?!” 我忽然顿悟:“是梦,是那个梦吗?” “你父亲见我后就已经很虚弱了,我想如果他想去看你们,也只能是以梦体了,这样对他来说也许还会轻松一点。”谢奎说到这里一顿,而我则是心中一痛。 他已很虚弱,难怪在梦中的他显得那样疲惫,在梦中他是真的想让自己跟他走吗?原来他是真的回去看自己了,眼泪再一次忍不住的流下。 “请原谅你父亲回来先来找到我,那时的他还能以魂体显现,抱歉我不能为你们做什么,但我一定会找出伤害你父亲的真凶!”谢奎声音中的歉意是真实的。 “我能理解,父亲先来找你,是因为那件事肯定比见我们要重要许多许多倍!是因为那封匿名信?!” “是的,他死了,就更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那份匿名信中的内容太过含糊,因为当时他也有太多的不确定,但通过他的事,他确定的,所以他更想急于让我们知道,因为那真的关乎着成百上千条性命!” “什么?这么严重?!”今天我受到的惊吓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一个匿名信竟关乎着那么多的人命吗?!(未完待续。) 第一零七节:死阵 “能告诉我匿名信中到底写了什么,我的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我的心中越来越难以平静。 看着我,谢奎给我递过来一封信。 信上的字是打印出来的,却只是一首诗而已: 锁魂成殇恶魔醒, 守魂锁阵阴气生。 命魂难逃祭城成, 悲魂遭戮天地动! 怎么全是魂魂魂的,我不由皱眉。 “把你的神识探进去。”谢奎命令道。 我不由下意识的就按照他说的去做。 就只见一阵血雾升腾,一种奇怪的熟悉气息就扑面而来。 这竟是父亲凝聚血元而写的一封信?! 信中强烈的悲壮阴惨气息升腾,让人感到非常的不安。 我突然就看到了许多的建筑正在拔地而起,人们面对这些改变而显得兴高采烈,场面很是欢快而热闹。 随着建设的进行,一条条宽阔的街道生成,一座座的居民小区建成,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这座新建成的小城安居乐业,其乐融融。只是随着建筑区越来越多,我心中一股奇怪的情绪也越来越甚,那些建筑群升腾着奇怪的气息,这些气息相互连接,慢慢形成网状,禁锢了这方天地…… 我的表情由最初的欢喜变成了迷惑,不由就皱紧了眉头,这方城市怎么自东北方向涌入无数的阴煞之气,一种不安的情绪强烈的影响到了我,我感觉到自己的神魄似乎都要深陷进去,被这些阴煞之息侵蚀掉,再禁锢住,一旦成功,我根本是逃无可逃。 我的呼吸不由急促起来,显得很不安。越陷越深,发现自己竟无法逃开信中的这份神念。 “续漫!”我的胳膊被谢奎紧紧的握住,一股清凉的气息打入我的脑海,我终于挣脱而出,清醒了过来。 “续漫,你没事吧?!”谢奎紧张的问道。 我看他一眼,有些虚弱地摇了摇头。 “你感觉到了什么吗?” 我点了点头,又不由奇怪道:“你看不出什么吗?” “我只能看到,你父亲勾画的是一座新型的城市,他让我们去这座城市,他说这座城市根本就是一个阴谋,希望我们能迎来高人,破了这座城市的格局和死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本来想让他带我们去,但他见到我之后已经非常虚弱,只能作罢,说等他休息休息第二天去,不想第二天你又出去,你的父亲为了保护你追去憩云山脉,我们也正是根据你父亲留下的记号追去憩云山脉发现了那惊天大阵,这座山城真的不简单,所以此事一直就耽搁了下来,你刚才在信中看到了什么?” 原来父亲真的跟我进了阴煞阵,那我的父亲现在到底如何,他本来就魂体虚弱,那天为了救我,一定又消耗不少,那他现在到底如何?! “真的是我的父亲,那不是梦,不是梦。”我顾不上回答谢奎的问题,心就先乱了起来。 “续漫!你冷静!你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谢奎打断我的心慌意乱继续追问。 “死亡的气息!”我紧张的说,我慌乱的摇着头,看着谢奎紧张神情,“这不是一封普通的信,应该是为了指引我们,我的父亲应该是留了一份神念在那个地方。” “你说的是真的?!”谢奎显出一份拨云见日的兴奋和紧张感问道。 “嗯!”我肯定的回答。 “你能感觉到你父亲的神息指引?!”谢奎进一步追问。 “嗯,能清楚的感觉到,只是,只是我似乎很容易被捕捉住,很难自己退出来。” “很正常。”谢奎很轻松的答道,面上带着某份难题被解的愉悦表情,“你现在虽然有一些异与常人的天份表现出来,但你毕竟没有修行,随便使用神识会很危险,会被略强的神识压制住,但放心,有我在,定会保你平安”。 “你要让我带你找到这座山城?!”我问道,明白了他要找我来的真正原因。 “可以吗?”他紧张的问道:“这也是你父亲的心愿和最担心的事。” “我不知道,我只能试试。”我老实的回答道。“但我还想知道我父亲还给你交代了什么,比如他真正的死因。” “他说了,但也不详尽,一些事还需要我们去做。” 我静静的听着,注意到了他说的“我们”二字,他是希望我去帮着他做什么吗? 不,如果是有关父亲的事,那就不是帮他,而是我必须做了。 “你父亲那日喝的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酒!”谢奎的双目含着一层冷冽之气,表情愤懑。 尽管已有思想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心中还是震惊之极,感到根本就难以接受。 “是什么?!” “蚀骨水!” “什么?!” “掺了蚀骨水的毒酒!”谢奎狠狠地道,“他们就是要毁了你父亲的肉身,置你父亲于死地!你父亲在饮了酒之后已感到身体不适,但当时毒性并未真正发作,这正是此酒的歹毒之所在,你父亲告辞回家,其实你父亲当时的神志应该已受到一定的控制,他一路往回家的方向而去,但路上……” “路上他们已设了专门的迷障,普通的人根本看不出来,否则我的父亲不会走错路!”我接道。 “不,不仅仅如此!”谢奎神情凝重。 “不仅仅如此?!”我声调拔高。 “是的,在那个路口,根本就是有个死阵,根本就是想夺你父亲已修有成的魂魄!” “是,是宋海他们?!是宋海他们要如此毒害我的父亲?!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是我父亲的朋友啊,是朋友!我父亲待他们不薄啊!就算是父亲落魄,父亲也没有连累到他们啊!”我实在难以接受,父亲的死竟是这样一个大的惊天阴谋! “现在不好说啊!那酒宋海他们也喝了,但他们并没有事!”谢奎说道。 “他们事先知道,早已饮了解药!”我断定。 “哎,不好说啊,所以你父亲才让我们帮着查此事。他也无法相信和接受是宋海害他。” “事实已在,怎么就不确定呢?!”我愤怒。 “因为,有一个细节,你父亲当时已困死阵,宋海却忽然给你父亲打了一个电话……” (未完待续。) 第一零八节:特殊的报案人 “一个电话?这又与已成的事实有何关系?!” “因为又正是这个电话救了你父亲。” “什么?!”我大惑不解。 怎么能说一个电话又救了我的父亲呢? “死阵中也怕有干扰,而这电磁真是一种干扰,按常理,普通的电话根本就打不进来,但你的父亲向来小心,在这电磁中早已做了手脚,平时就修炼了自己的神元进去,所以那天宋海的电话竟破天荒的打通了!然后你的父亲让他咬破他的中指,滴血到手机屏他的名字上,他的神魂就是借着这份血魂指引逃出死阵的。如果真的是宋海他们事先设计好要害他,就不会又这样救他了,所以你的父亲才想让我们带他去见宋海,查明此事。”谢奎说着,一脸的思虑状。 “你是说宋海的一个电话又救了我父亲的魂魄出阵?!” “是的,否则你的父亲则神魂俱散!” “为什么?!是谁?竟要这么恨?不仅要了我父亲的性命,还要毁了他的神魂。”我心中愤恨之极。 “这也正是你父亲和我想知道,更想继续查下去的。这个人能如此做,定然知道你父亲是修道中人,而这一点宋海好像并不知道!” 宋海不知道,倒也有可能,因为在之前,我自己都不知道父亲是修行中人。 “会不会是宋海突然又良心发现,反悔了?!他当时为什么又给我爸打了电话?”我考虑道。 “他问你爸爸到家了么?几个朋友出去喝酒,你父亲先回家,他们出于关心而打电话问候,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也是正常应该做的。所以这酒虽然是宋海拿的,也是他劝你爸喝下去的,表面上你父亲的死他逃不了干系,但细追究下来,似乎又有蹊跷。”谢奎帮我分析。 “你说我爸接到宋海的电话了?!”我问道。 “是啊!”谢奎回答。 “可监控上我记得清楚,父亲倒地后,好像再没有动,再没有起来。” “监控当时应该也在阵中,自会只拍下能拍的,而且你爸的手机由他的神元控制,所以当时神魂就算离体,他自也能接到电话,只是监控就不一定能拍得到了。”谢奎解释道,“如果真是这样,这一切更不可能是宋海做的,以他的能力他还做不到这些。” “如果这样的话,监控中的一切也将不可信。一切可能不是宋海所做,但不一定不是他请人做的。” “但他的动机是什么呢?” “所以我的父亲才让查。” “但正当我们同意协查时,宋海却死了!”谢奎手撑着下巴说道。 “还有我爸爸最初为什么不自己去。” “在最初,你的父亲身困死阵,就算魂魄逃出,但魂魄修行本就还未达到可以离体的地步,再加上死阵伤害,受作颇重,能逃出来已是万幸,后来他也去过,但宋海的身上已有特殊的结界,你父亲根本就接近不了!” “那是宋海做贼心虚,怕我父亲找他,才……” “不!不像是,这是父亲亲口说的。” 随着分析,整个事情却似乎更加的扑朔迷离起来。 “所以这件事,无论为了你父亲还是为了千万生命,你必须帮我们。”谢奎开口道。 而此时办公室的门却被敲响了。 又是小陈,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破衣烂衫的人。 “报告警官,此人在接警处一直疯言疯语,王警官让给您送来。” 小陈说道最后声音低了下去,好像把烂摊子总丢给谢警官有些过意不去。 而小陈的话音还没有结束,他身后那人已绕过小陈挤了进来。 “警官,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实情啊!我没有疯,没有胡言乱语,你一定,一定要相信我啊!”他说着已跪了下去,满脸的泪水。 我一皱眉远远的躲了开,今天怎么这么多人下跪,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现在的男人见人怎么动不动就跪?这可是折杀人了,要折寿的,为避连带伤害我还是躲远点好。 再说,这人身上一股奇怪的臭味,让人有些受不了。 谢奎凝眉,对小陈挥了挥手,小陈退了出去。 而他则亲自走过去,扶起了那人,用平稳的声音道:“我相信你,你起来说话。” 他的这一个动作,一下在我心中一震,他竟没有嫌弃这人。 只见这人蓬头垢面,脸上的污垢几乎遮住了全部的面貌,身形消瘦的有些脱形,身上的衣服,只可说勉强遮体,幸亏现在的天气已不是寒冷的冬天,否则他这身衣服,自己怀疑他怎么能过得了冬,他现在的形象,就如同大街上没人管的流浪汉,甚至比那流浪汉都还要凄惨几份,重要的是,他的身上有一股非常奇怪的味道,很臭很臭。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谢奎却一丁点嫌弃的态度都没有,与刚才他对店老板的态度大是不同,他甚至亲自扶着那人坐在一旁的一张椅子上,因为那人似乎有腿疾,在往起站起似乎很是费力,所以谢奎要扶着他站起来,又让他坐到椅子上,因为椅子高些,对患有腿疾的人来说,坐在椅子上反而要比坐在沙发上舒服。 也许是谢奎的态度安慰了那人,那人的情绪真的平复了很多,谢奎又亲自倒了一杯水递给了那人。 谢奎并没有让我回避,我也就并没有请辞,而是乖乖地坐到了沙发上。 那人接过水的手抖得厉害,谢奎看着眉不由的就缩紧了,幸亏他好像有先见之明,倒的水并不多,否则一定要洒出来。 而谢奎也并不催促,而是重新坐到了办公桌后,至到那人使劲喝了几口水,平复了平复情绪,才道:“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使劲咽了几口唾沫,手不安的搓着手中的杯子,似乎显得很慌张,“僵尸,僵尸,好多的僵尸!”他似乎已经惊慌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只能紧张的不停念叨道。 “什么僵尸?!你在哪里见到的?!”谢奎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严厉,那人似乎被吓到了,竟一下又卡住了壳。 “你在那里见到的僵尸,有多少?!”谢奎又厉声问了一声,那人才浑身打了一个摆子,看向谢奎的眼神显得惊恐之极。 (未完待续。) 第一零九节:石咀村惨案 见那人只是发抖,谢奎走近他,左手按在的他的肩上,右手顺势接过了他已握得不成型的一次性杯子扔进了垃圾桶。 “放心,你已经安全了。”谢奎使自己的声音尽量的平静无波。 “在,在石咀村。” “石咀村?”谢奎的眼神收缩,“那里不是已经被划为旅游开发区,早在几年前就没有人住了吗?现在开发失败,道路艰险,平时那里更是人烟稀少,几乎没有人,更有人看管不上私自上山,你怎么可能在那里见到僵尸?” “警官,你一定得相信我啊,一定得相信我。”那人一听谢警官似乎在质疑他,一激动就站了起来,身子紧张的探向谢警官。 “我相信你,只是好奇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你能否说的更详细一些。”谢警官安慰他道。 一听谢警官并不是不相信他,他似乎终于又松了一口气,重新跌坐在了椅子中。 “我冤啊!”他竟又掩面痛哭起来。 我与谢警官面面相觑,很是奇怪,他这又是怎么了?怎么又喊开冤了?! “我,我是南城人,家境贫困,无奈学业未成就出来打工,谁想我竟受骗,被关进了小黑矿,这些小黑矿都在大山的深处,这些矿老板只是黑心的让我们干活,并不给工资,我们也逃不出去,逃跑如果被抓住他们就会往死里打,他们似乎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在监督我们,前十几年他们让我们开采出无数石块,不知要建什么,在山中并没有什么真正的道路,我们开采出来的石头就靠我们有身体运到他们指定的地方,然后又被他们不知道以什么方法运走。” “就这样,一干就是几年,具体的几年,我们也记不清了,只知道这其中树叶不知道落了多少次,又有多少人被活活的累死,有多少人被活着送进来,死着扔出去。我有几次甚至都认为自己也会死在那里。但却又坚强的活了下来。直到有一天突然说不让开矿了,所有活都做完了,我很高兴,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 “但他们却把我们安顿在了一个叫石咀村的地方,说是道路不通,不放我们走。这石咀村里以前有人家,有现成的房屋,让我们暂住在那里,这根本又是另一种形式上的关押啊,也是,我当时也是太天真了,现在想想,他们怎么可能让我们活着离开那里啊?!” “我们只能暂时住下来,我们想逃,却发现根本就逃不了,我们总是迷路,总是走着走着又回到了原地,他们会定期给我们送去食物,我们不再受劳役之苦,但我们的身体却莫名的虚弱起来,开始夜夜恶梦,村里接着又送些女子进来,她们进来后也开始生病,也都是夜夜恶梦,我们的梦几乎相同……” 谢奎的眼神冷冷,听得很专注,而我也听得很认真,我们都知道真正的蹊跷来了! “女人们都梦到,她们匍匐在一个圆形的神坛之下,神坛上是一位古代的女子,她们看不清,一切只是感觉,她们像奴隶一样匍匐在地,动探不得,身上温暖的气息不断的散发,这些气息似乎都被神坛吸附到了那个女子的身上,慢慢就会有寒冷的感觉袭来,当她们感到寒冷的感觉袭来时,她们就会苏醒,每次醒来时都会特别特别虚弱,而接着就又会有另一些女子昏睡过去,她们也做同样的梦,就这样周而复始,她们就会越来越虚弱,终于会有人死去,这些死去的人就会被带走……”男子说到这里,已是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警官,我们好怕,真的好怕,但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等待着死亡,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们怀疑,怀疑……”那男子抽抽涕涕的说着。 “怀疑那一切根本就不是梦,对不对?”谢奎接着说道,眼神冷得可怕。 “是的,我们所有的男子,则是梦到……”他似乎有些难言,但最后还是说道:“我们在一个升腾着雾气的无尽空间中,我们,我们全都”他的声音有些结巴,如果不是脸上的污泥太厚,会看到他竟是已面红耳赤,“我们都赤*身*果*体”他说到这里一顿,似乎在思考着接下去的话怎么表达。 而我听到他所说的,不由想起了自己在山中所见,那些魂体也都正是赤*果着身子,这一切之间不会存在着什么联系吧,他所表达的梦中的场境很是奇怪,而我在那阵中见到的一切也并不简单,那座巨阵庞大无比,里面隐藏着多少秘密并无几人知晓,这男子说的……我心中不由一动…… “你说的石咀村在云憩山深处?!”我打断那人问道。 “是的,正在云憩山深处……”那男子回答道。 “那里交通不便,本就没有几户人家,后来听说要在那里开发旅游区,那为数不多的几户人听说也被迁了出来,得到了合理的安排,不想却被你们住了……”谢奎接着那男子的话头道,最后一句话却是说给那男子的。“他们真是嚣张,料定那里已被划入私企,平时没有什么事,定不会有人去那里,再加上……” “再加上,他们肯定在那里设有迷阵,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进去,所以他们更是为所欲为。”我咬牙切齿的接道。 “你们那里总共有多少人?”我问那人,我与谢奎同时中止了他继续回忆讲下去,因为看他的难堪,莫过于定是取男子的精阳之气,真是太可恶了,不如再问些其他相关的事。 “我们的人数一直保持在四百人,女子二百,男子二百,有人死去,马上就会补上,其实大多时候,都是人并未死透,人就已经被带走了!如果算上那些人,早已不下千余人啊!”他人惊惧的说道,说道这里他的声音瑟瑟而抖,显然是怕极了。 “真是岂有此理”谢奎在震惊中拍案而起,“四百人,千余亡魂,是什么人竟能如此草菅人命!” (未完待续。) 第一一零节:巨塔 而我也在极度震惊中傻掉了,这么多的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掉了吗?这将是多少个家庭的梦魇?! 自己一直悲痛于自己的命运,责怪着生命的不公,那么老天对这些人又何其的不公,而他们又是何其的不幸啊!痛已所痛!如果自己能强大起来,就不能置等惨绝人寰的事不管! “那个石咀村,当初不过十几户,连百人都没有,现在却发生了这等惊天惨案,是我等的无能啊!”谢奎的拳头重重的击在桌子上,击得桌子上的东西都摇摆不定,他是真的怒了,伴随的还有深深的心痛,是真的痛,和真的恨,我想那份恨,他一定也有在恨自己,恨那些毫无人性的“罪犯”的同时,也在恨自己的失察和失职。 一个荒凉而偏僻的小村子,忽然热闹起来,但却是作为献祭着被送去的,这是怎样的残忍和讽刺。 正当我陷入一种难言的悲痛中时,谢奎的眼神却凌厉起来,凶狠的瞪着那人,谢奎从怀中摸出了一个警徽,这警徽本是无奇,奇怪的是对面的人却突然全身抖了起来,似是显得非常的惧怕。 谢奎好似随意的把警徽摆放在了桌子上,而警徽的正面正面对着这个人。 这个人就好像忽然得很不舒服,身子开始在椅子上不安的扭动,面上显出迷惑和痛苦之色。 而此时谢奎却又开口说话了: “按你说的,那里应该就是一个阴牢,只是不知你却是怎么逃出来的?” “阴牢?什么阴牢?”那人显得不安而迷惑不解。 “关押死人或是魂魄的牢房。”谢奎看着那人淡淡的说。 “不,那里的人没有死,死了的人都被拖走了,尸体不知道被扔到那里去了。不不,没有扔……”那人突然又开始疯狂的摇头。 “没有扔?!”谢奎不解,追问一句。 “他们现在又出现了,就在昨天,他们出现了!”那人显得很慌张的说道。 谢奎的瞳孔收缩。 “他们出来,他们好可怕,他们见了活人就咬,把那些人活活咬死,不对,被咬的那些人也没死,他们又会活过来咬其他的人,他们全都疯了,全都疯了!他们一定是僵尸,一定是,只是他们怎么就变成了僵尸呢?”这人显然显得很难接受他所看到的。 “那么现在这些僵尸呢?!”谢奎明显得紧张了起来,赶紧追问。 “他们,他们被一阵浓雾收走了,一定是那位神仙显灵了!他们全都不见了!”那人的表情夸张,就像是一个疯汉般。 “收走了?不见了?”而谢奎却是满心的疑惑,“浓雾、收走、不见”谢奎低声叨咕,神色愈显沉重,“不对,这其中定有大阴谋。” 他思索一阵突然抬头看向那人,眼神恐怖而骇人。 在他的注视下,那人瑟瑟而抖。 “你能告诉我,那些僵尸为什么不咬你呢?你怎么就能在那样危险的境地中生存下来,而且最终逃出来呢?” 说着他又似无心的一般把他的警徽从桌面上拿起,似乎只是无事把玩一样。 他把警徽一拿起来,那人全身就似是解了枷锁一般放松了下来,脸色也似乎好转了起来。 看着谢奎那凶狠的目光,那人明显的有些害怕,老实的回答道:“我其实早就摆脱他们的控制了,但我在那片地方一直转不出来,前几天我突然碰到一个奇怪的人,他就像一团烟雾一样让我看不清,我开始很害怕,他一直追着我,他最后终于追上了我,他烟雾状的身体中透着隐隐红光。他问我想不想逃出这片死地,我说想,他就送我一张符纸,他说我想活下来,就得戴着这张符纸,并且不能经常靠近那个村子,否则很可能被时常来村里送食物的人发现,那么我就活不下来了,那张符纸他让我随身带着,他说这张符纸可以保我身体健康,不饥不饿。他说他要办一件重要的事,如果办完这件事,他就会回来带我出去,但这么多天了,他却一直没回来,而我却在昨天碰到僵尸伤人,石咀村大乱,我突然能分辨方向,我不能再等了,就跑了出来。” 而在那人说出救他的那人是呈烟雾状,并且身体隐隐透着红光时,我的心不由就加快了跳动,他说的那人的状况与我见到父亲魂灵那天的状况怎么那么像,不会就是父亲吧?一定是,我心中不由的笃定。只可惜他也并未等到我的父亲,只是父亲的符纸真的有那么厉害?可以让一个人仅凭贴一张纸就可以避灾避祸并且不饥不渴,多少总感觉这样的事是极其不靠谱的,除非是仙体。 “按你的说法,你们应该每次都是做梦去一个地方,你们的身体其实根本就没有离开过石咀村,你又是怎么摆脱那些人的控制的呢?”谢奎又问了一句。 那人做沉思状,似乎在回忆。 “我们每次做梦能记得的部分都是已经到了一个烟雾缭绕的地方,我们身体中的精元似乎全部被抽光,然后我们就会非常虚弱的醒来。但那一次我却提前有了意识,我看到我们赤*裸着身体全都木然的走着,所有人似乎都已失去意识,因为他们都目光呆痴,但我感觉我们的身体在行走时似乎没有份量一样,感觉很不真实,也许是因为在梦中吧,突然我看到了一座塔形的建筑,这座建筑非常非常的大,大的似乎无边无际,我们在非常远的地方很看到它的形状,但到根前就看不清它的全貌了,只是感觉似乎是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制着我们……” 而他说到此处我不由紧张的站了起来,谢奎看到我的失态,一皱眉,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压压手,示意我不要激动,先安静下来,我只好又不安的坐了下去,沉着性子听那人继续说下去。 “而临近这座塔时,我们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我们竟然会飞起来,向那座巨塔的顶部飞去……” (未完待续。) 第一一一节:活尸 “……我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进入那塔体内的,似乎我们的身体可以穿墙而过,我们的身体轻飘的如同没有实质一般,塔体内似乎无边无际的大,在那里没有方向,我感到一种极度痛苦的抽离感,这时我看到大部分人都会露出痛苦的表情,然后就会重复我们每次梦中的事,所以我发誓我一定要保持清晰,我一定要逃出去,我发现这一切过程中,并没有人看着我们,所以当那股力量一减轻,我感到再也没有束缚感时,那些人又排成一排向外飘去,我也紧跟着,刚出那塔门,我就趁机离队向别的地方飘去,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飘向了那里,到处都冷飕飕的,我感到我越来越虚弱,我突然感到一个地方似乎有温暖的气息我就向那里飘去,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那人说到这里表情显得很夸张,似乎碰到了此生最让他惊讶的事。 我与谢奎互望一眼并没有答话,而是听他继续说下去。 他果然没等我们的回答,继续说了下去:“我竟看到了我自己!我躺在一片乱石堆中,身体瘦得几乎脱了形,我自己都不敢认我自己,但出于一种本能我知道那一定是我,那些黑暗的日子中,我们根本连镜子都没有,又那能知道自己长的什么样子……” 他说的很悲凄,不由让我的心中也感到万分悲凉。 “可是,那天我竟然看到了我自己,是老天在怜悯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所以才让我在梦中看到我自己的吧!然后我突然醒了,正是醒在乱石堆中,原来那一切虽然是梦,但却不一定不真实!我醒来后感到身体似乎有些僵硬,手脚有些麻木而不听我的指挥,我想一定是我冻坏了,所以恢复了好长时间,我才感觉我的身体又适应了回来。 只是感到那个梦有些不同,从此以后,我就远离了那些人的控制,真是一个可怕而又令人痛快的梦。”那人说到他摆脱那些人控制时,显得有些兴奋。 而我则看到了谢奎眼中深深的同情和悲伤。 “那我问你,你做这个梦有多长时间了?”谢奎问那人一句。 “多长时间?”那人做深深的思虑状,然后摇了摇头。似乎他已经意识不到时间了? “你在那荒山野岭中靠什么存活,你每天吃些什么喝些什么?”谢奎进一步追问。 “吃些什么?喝些什么?”那人重复一句,他似乎在思考,却又思考不出个所以然来。一脸的迷茫之色。 而我也奇怪,谢奎为什么忽然会问这些,喝的一定是山中的泉水,或天空的雨水,吃的一定是山中的野果,或打来的兽味吧,要不他还能吃些什么? 同时又奇怪,这人竟然马上回答不出来,难道他竟不知道他自己在那么长的时间里到底靠吃些什么存活吗?他一脸的迷惑之色,难道这些最基本的问题还用考虑吗? “我怎么不知道我醒了有多长时间了?”那人像是在喃喃自语的自问,又像是回答:“应该是不长时间吧,我好像没有感觉到明显的渴和饿,但我也知道我要吃东西才能生活,所以平时见有些野果什么或捡到死去的动物,也会吃一些东西,而且有那人给我的符,告诉我有此符就不用吃东西,我就再没有吃过东西了。” 我突然感到这人的时间观念有些混乱,他见我父亲不是应该是几天之前么?他醒来应该很长时间了吧,他竟然不知道他每天是怎么活的?他不会是有失忆症了吧,但也不对,刚才他叙事很清晰的啊,记忆力应该没有问题,难不成是选择性失忆症,我也忽然感到面前的这个人似乎有些不对劲了,但除过他满身的臭味和破烂的衣服,我实在不知道他那里不对劲。 “我可以看一下那张符吗?”谢奎问他道。 那人犹豫一下,取出了那张符,谢奎看了一眼,就看向了我,我心中一动,不由就站起来走过去,也盯着那符瞧。 只见那符上的墨迹已淡,按自己遇到父亲的时间来算,这张符纸的使用时间应该不长,但却像是使用了数年时间一样,墨迹几乎已经淡不可见! 这不会就是父亲画的符吧?我的双手有些颤抖,从谢奎的手中接过了那张符纸。 “你可以用你的神识来看现在所发生的一切。”谢奎忽然在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我一惊,用神识,是啊,这会儿我根本就没有用神识特意的去感知周围,除过第一次我的神识是无意中就释放出来外,我发现灵敏的神识必须有我特意的调动才可以。 而当我的神识释放出来时,我则被吓坏了,我倒退了几步就重重地重新跌坐回了沙发上。 我一直认为我是在跟正常人聊天,而且也还没有养成动不动就调动神识,把神识平常化的运用到生活中的习惯,再加上这是大白天的,又在警局,自是不会乱作他想,所以根本不会想到要调动神识观察什么。而这神识一旦调动起来就发现自己的大脑思维混乱了。 怎么可能?! 而在此时,谢奎却已经又把他的警徽拿了出来,像是无意般在手中轻挥两下,那警徽竟如见风而长一般,大了一圈,他重新把它摆放在了桌面上,而那削瘦的人一见那警徽,就全身打开了摆子。 而此时的一些在我的眼中也早已不一样了起来。 那警徽在我的眼中,此时正散发着阵阵的肃杀之气,我想这一定是因为平时的杀伐之气,和维持人间正道的正义之气的日常积累。 “这是什么东西!”那人再也忍不住惊问。 “只是普通的警徽啊,怎么了?!”谢奎明知故问。 而那人此时在我的眼中,又那还有什么人样,只见在他还算完好的皮肤下面,蠕动着密密麻麻的尸虫,全身的肌肉早已溃烂到无,包括内脏都已腐烂到不堪,如果不是表面的皮肤足够坚韧,这可怖的一切早已显露在外了。 这明明就是一个已死去多少年的尸体啊,又怎么会是一个人呢?!(未完待续。) 第一一二节:活死人 我心中的惊骇和反胃有些让自己受不了这样的场面了,我赶快收回了我的神识,再看向那个削瘦的人,不由在心中问道,这样一个可怜的人,难道真的已经是个恐怖的活死人了吗?! “你的警徽照的我难受,快拿开!”那人痛苦的道。 “怎么可能,我的警徽只有死人、阴魂才会害怕。”谢奎的嘴角滑出一抹狰狞的笑,让我看得都有些心惊胆战。 谢奎要做什么?! “胡说,胡说,我还活着,我不会死,我已经逃出来了!我逃出了那个可怕的地方,我活了一辈子,我做了一辈子的奴隶,我现在终于逃出来,终于自由了,我要开始新的生活……”那人的神态有些癫狂,有着对美好生活的深深渴望,他的眼神射出期盼而明亮的光芒。 这样一个对美好生活充满渴望的人,竟然已是一个死人,我突然感到深深的悲伤和怜悯,他在生时终还是没有摆脱他可悲的命运!我的心中感到凄凄然。 “你应该庆幸,你确实逃出来了……”谢奎慢悠悠的说道。 “真的,是吧,我逃出来了,哈哈,我终于逃出来了,我获得了自由,也报了案,我也相信你们警局定会捉住那些坏蛋,给我报仇,让那些害人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那人为重获的自由而感到无比的开心,脸上是满满的笑意。 “是的,我们警局一定会还你一个公正,将那些人绳之以法给你报仇,所以你的心愿可以了(liao)了(le),你终可放下你的心愿去你应该去的地方了。”谢奎也含着淡淡的笑说着,只是这笑中有着几份悲意,又有着几份冷意。 “嗯嗯,那我走……”那人在警徽的笼罩范围下似乎感到非常的不适,也产生了退意。 我虽然心有余悸,但心中一番挣扎之后,又打开了神识看去,只见那警徽之辉越来越强,把那人整个的笼罩在了其中,而在这样的光景下,那人已不能称之为人,他身上开始腾出袅袅黑烟,开始只是丝丝缕缕,到往后便越来越强。 他站起来想走,却在那强烈的警徽之辉中走不出,他开始显得极度痛苦,那股腐臭味更浓了,我一直在努力压抑心中翻腾的感觉好让自己不吐出来。 “快把你的警徽拿走,为什么不放我走,我走不了了……”那人痛苦的说道,开始祈求。 “你又能到那里去呢?你真的要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吗?你应该到你应到的地方去。”谢奎仍耐着性子说道。 “是,我就是要到我应该去的地方啊,我要去寻找我的家人,我要去偿还我欠下的孝道,我要把我心爱的人娶回来,我不能让她一直空等下去,我说我打工赚下钱就回去娶她的,我相信我通过我的努力,我一定能改变那样不堪的生活,我一定会给我爱的人以幸福的,我相信……”那人边挣扎边痛苦的说道,强烈的执念让他还是对生活充满了美好的向往,他那样深深的相信着他还活着,他还能实现他所渴望的一切! “你的双老早已老去,他们不再需要你的侍奉,你的爱人,相信无论几生几世她都会永远记得你的好,你的爱,来生她还定会与你相聚,你可以安息了,你应该认清这一切实事!”看着他充满渴望的癫狂,谢奎无奈的道。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放我走!”痛苦惊慌中那人不耐烦起来。 他身上的蛆虫疯狂的蠕动,想要破肤而出,这更让他痛苦,他的面貌开始扭曲起来。 “让我走!”他歇斯底里地喊道。 “你已经死了!不要再执迷了!你现在已经逃了出来!你已经获得自由,你应该重生,获得新的生活!”谢奎严厉的对他剥清了实事。 谢奎的话对那人无疑是极其的残酷。 “胡说,你在胡说,我根本没有死,没有死,我怎么会死?!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你却说我死了,你是什么人?你这个坏人……”那人的情绪开始激动,他身上升腾的黑烟开始加强,浓雾升腾,那些蛆虫活动的更明显了,他身上的戾气明显的在加重,“我没有死,我不会死!我还活着!”他狂喊着。 “你死了!从你看到你自己的那一刻你就死了!”谢奎不顾那人的痛苦,仍是冰冷地咄咄相逼,“你自己其实是知道的!只是你不想承认罢了,你强烈的救生意念让你比许多人活的都更长久些,但你却为此受了更多的苦,你不服,你不甘,那天你却死了,终于死了! 你不再需要食物,僵尸也不咬你,是因为你原本就是一个死人!一个早被他们抛弃了的死尸,你本可以解脱,不再受这些苦,但你却执意要留下来!你强烈的执念让你寻回你的尸身,自欺欺人的‘活’了下来,做了一具行尸走肉! 现在的你就是一具名符其实的活死人!但现在你的尸身已高度的腐烂,无法再支持你的灵魂,你现在必须解脱,如果你再执迷不悟下去,你将魂飞魄散!”谢奎一字一字的咬牙说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胡说!不可能!我要活!就算我是活死人我也要活!”那人全身的气势突变,“哈哈哈……”他发出了刺耳而令人恐怖的笑声。 在那黑雾的滋润下,他身上的尸虫开始飞快生长,他的皮肤终于开裂,滴落出浓黑的腐水,露出蠕动着尸虫的肉身,他不断疯狂而尖锐的笑着。 谢奎目光冷厉,警徽在他的催持下,光辉加强,封锁了有关这活尸的一切声音,活尸挣脱不出,终于暴怒。 尸虫飞渐,竟化出狰狞的魔鬼一样的脸,向谢奎扑咬过去…… “你没有半点道行,竟然还敢跟我斗,你再这样下去,神仙也救不了你!”谢奎对他吼道。 谢奎早已用警徽划出结界,隔离了这小小办公室中发生的一切。 尸虫在离谢奎一尺有余的地方便已成为了干尸虫,毫无了生机,那人绝望的暴怒,尸腐之息愈见浓烈,但无论他如何嚣张,面对谢奎,我都知道,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未完待续。) 第一一三节:养尸符 “他就这样死了吗?”看着那仅余的一滩黑水,不知为什么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 “错了,他本来就是死人。”谢奎散出一些白色的药粉在那滩黑水上,腐臭味减淡,那滩黑水也化成了浅色的粉末,谢奎将他收了,并自语道:“这些东西还有用。”面上神色平淡。 “可他魂飞魄散了!”我强调,惊讶于他态度的冷淡。 “你在同情他?”他抬起头看向我,我避开他的眼神,也许我不应该同情他? 但他好可怜,难道不应该值得同情吗? 一个死了的人,一个无依无靠在多少年无望的折磨中死去的人,却有着无尽对生的渴望,以至于自己死了都不知道自己已死,这是怎样的一种可悲。可惜他最后竟是带着这份渴望魂飞魄散了! 在最后谢奎还是让他明白他已经死了,是一个可悲的死人,让他知道了真像,让他明白了一件对他来说最为残酷的事,这到底是正义还是残忍呢? “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非要让他魂飞魄散?”我不甘心的追问一句。 “你是在怪我残忍?!”谢奎面色不善的看向我,但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哎,终是晚了!他其实在一定程度上是幸运的。”谢奎竟然这样说道,但面上却无半份欣慰之色,对于一个何其可悲的角色,却说他在一定程度上是幸运的,更是最大最无奈的讽刺。“他死后他的灵魂还是逃了出来,而那些与他一起的人,可能已被炼成走尸,连灵魂都成了奴隶!”谢奎愤愤的说。 “所以说他竟然还是幸运的!”我苦笑一声。 “可惜他执念已深,心早已入魔,根本再难超脱,他只会化作恶鬼,最后良知尽失,冤念加深,后患无穷啊!”谢奎叹一口气。 能怪他执念深吗?能怪他有冤念吗?!他一生拼搏,一生对生活充满美好向往,到最后还是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怎么能没有冤,没有恨?!就算化身成恶鬼,怕也难消他的愤恨吧。 我想着,突然警觉自己竟是这样可怕的想法,自己竟然在替一只恶鬼鸣冤报不平?连忙略收心神。谢奎却早已把一切收拾停当。 见我脸色苍白,仍是紧紧的握着父亲的那张符纸。“你得慢慢适应,你在往后可能会经历更多这些事。”谢奎淡淡说道。 “这是我父亲画的符是吧?”我问他。 “应该是,但这是‘养尸符’,一般名门正派不会使用。”他加一句。 “养尸符?名门正派不会用,你这样说什么意思?”我不由呛了一句。 “不要多想,你父亲送他这样一张符,肯定是有用意的,也许是他想等把你救出来后,然后带这个人出来,打听一些山中的事吧,但你父亲遇到他时,已经发现他的尸身高度腐烂,很快就再也难承受蕴养他的魂体了,如果此人在那时就发现自己已经死了,一定会发狂,化为恶鬼,那就更为可怖了,所以你父亲才会用这个‘养尸符’吧。 可惜这人因为一直不能脱身,身上戾气已重,所以你父亲加持在符文上面的法力才会消逝的那般快,幸亏他最后逃了出来,否则这世上又多一害人的恶鬼。” “逃出来又如何,还不是魂飞魄散了。”我叹息一声,谢奎深看我一眼并未作声,而我则在考虑另外一个问题。 “原来灵魂离了人体也可存在……”我低声咕哝了一句,但仍是被谢奎听了去。 “你错了,不能。” “不能?” “灵魂离体时间一长,若不能被指引到冥府,而在人间又找不到可暂时守护之地,很快就会魂飞魄散,一般是以七日为限,所以七日回魂夜都是有根据的说法,一过七日,魂体如若还不归冥府,很可能就会烟消云散了。都传闻冥府是极其残酷无情可怕的去处,对于人界与灵魂来说,其实它是最慈悲之处。”谢奎回答道。 “那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世上怎么还是会有那么多的孤魂野鬼?”我不由问。 “那么多?你见过的有多少?”谢奎不仅叱笑一声,“你听闻过很多吧,又真正见过有多少呢?!” 我一愣,似乎是哦,真的没有见过多少,不对,那晚就见到很多,但还没等我说下去,谢奎已自解释了下去。 “此人的魂魄能不归冥界而存活下来,是因为他本来就在养阴之地,后来他尸身未寒,又给了他指引,这是魂与体之间的一种天然吸引,于是他又附尸而‘活’,他的魂魄在他死后,并没有得到引魂使的指引,所以那个地方肯定就是一个阴牢,定是关押着众多的灵魂或阴尸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魂体除过在冥界,在人间也只能是在特定的环境中才能生存下来?!”我问道。 “也不尽然。” 我不由皱眉,这谢奎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 看我满脸的迷惑,谢奎不由笑了起来:“这一点也不矛盾的啊!这些孤魂野鬼为什么滞留在人间啊?” “心愿未了……”而未等我说完,谢奎却接了下去。 “贪恋人间奢华,执迷凡尘爱恋,受尽冤屈等等种种不甘,但就算如此,大部分仍只能回归冥府,只有少数,一是本身就是修行者,而且是炼魂士,二就是得机缘巧和寻得养魂之地,三则是被有心人利用!” “也是,若不是有种种条件限制,那世上也皆是亡魂了,而且死亡也真心无惧了。”我喟叹一声。 想一想,死后,无论有没有魂体存在,都阴阳两隔再难相见,所以死亡才成为了世上最大的痛苦吧。连父亲是炼魂士自己想见他都难,何况那些不能再逗留人间的鬼魂。 今生如若错过,就算有来生,也是另一番光景了,我不由感到一阵深深的伤感。不管是不是真的有轮回,今生都是无法再追回的风景,可又有几人能真正的珍惜眼下了,所以世上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吧。 错过,再难追回!(未完待续。) 第一一四节:阴魂不散 “那阴牢之地,就算是僵尸作乱,一个普通走尸想逃出来也应该是难上加难,否则你父亲早已指路给他,让他先来投案了。却不知道他是怎么逃脱的。”谢奎满是疑惑,当我在发呆时,他思考的却是更深一层的问题。 “嗨!别发呆了!”谢奎在我的肩上轻拍一下,“走了!” “走?去那里?!” “你不会是想一直呆在我们警局吧?”谢奎故作惊讶的表情。 “鬼才想待在这种鬼地方!”我哼斥一声。 “喂!你这是怎么说话呢?……” 不顾他的不满,我急忙站了起来就往外走去。 “我想这会儿子轩应该办完手续了!”他追上来道。 我猛得转身。 “你与子轩很熟吗?!”我逼视着他。 “噢,嗯,这个……认识……”谢奎向我展开了一个尴尬而又无耻的笑容。 我恶狠狠的逼进他,刚才他见到子轩时的表现可不只是认识那么简单。 “只是认识吗?”我逼进他笑。 “这个,玩伴!少时玩伴!”他嘿嘿笑着。 而我则白了他一眼。 怪不得这几次白子轩总能碰巧出现,我拒捕去医院,子轩出现帮我,我刚到警局,子轩又及时出现,原来,一直有人告密啊。 “往后我的事,不要再把子轩卷进来。”我冷冷的道。 “你是在担心他?” 这个谢奎实在是八卦,再加厚颜无耻。 “你觉得我现在的状况,他与我搅不清,对他有好处吗?”我皱眉。“而且他家里人反对,我也不想再继续。”我的态度极度冰冷。 “我只知道子轩说你有情况必须及时告诉他。”他满不在乎的笑道。 “你要是把子轩当朋友,就让他远离这些是是非非!”我低声冷喝。 “你觉得你现在的情况能离得开朋友吗?”谢奎突然问道。 “我的朋友不止他一个!”我皱眉,脸色有些难堪。 “你是在说那个蓝冰吗?”谢奎冷笑。 “不用你管!”我冷冷的回答。 “劝你还是离他远一点,真心的朋友,知根知底的朋友你拒之千里之外,偏要与来历不明的人搅得那么近,小心吃—亏—”他后面的音拉得很长,像是刻意的提醒。 “我的事我不用任何人管!”我语气很不善的和他对峙。 “也行啊!”谢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耸肩,“我现在就可以去告诉子轩他的签字作保作废,然后你进去拘留几天就行了!”说完脸上还挂着一副可恨的笑意。 “什么?!你!” “什么什么,我的,走吧!”他说他不再理会我的纠缠自行向前走去。 而我却意识到了一个严酷的问题,现在的我没有朋友的帮助和周济连活下去都难,更别说再拒绝子轩他们的好意了。 我想同他保持距离,扯清关系,却竟然没有拒绝他的能力! 自己难道只能这样纠缠下去,让他也陪自己陷入无尽的痛苦中?我根本就是一个不详的人,所有接近我的人,帮助我的人都会被我连累,我不要这种沉重的负罪感,如果他们能远离我,也许我反而会更轻松。就算痛苦,也只是痛苦我一人! 这样想着,我已被谢奎带到了一楼接待厅,子轩正紧张的等在那里。蓝冰与那个奇怪的什么胡老板早已不知去向。 “手续都办完了,我们可以走了吗?”子轩向谢奎询问道。 “当然可以,这人不都已经给你送下来了。”谢奎笑道。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但我希望你最好让小漫远离危险,没有必要的事情不要把她再卷进去。” “嘿!白子轩,你这是不是有些重色轻友了,就算我这么多年不在家乡,你也不能变节变得这么快吧?再说了,我可是刚帮过你,你这是向我表示感谢的态度吗?” “你们每个人都神神叨叨的对我不老实,又何曾真正推心置腹把我当朋友!”不想白子轩却翻了脸。 连我顿时都觉得甚是尴尬。 不想那谢奎却是满脸的不以为意,似是已经习惯了。并小声咕哝道:“该你知道的也没瞒你呀!” 想想白子轩这耿直的臭脾气,也只有真正把他当朋友的人才不会引以为意吧。只是这几天,他为什么总是一副不开心,摆着臭脸的样子呢? “哼!”他果然只是冷哼了一声,再没有理会谢奎,拉着我就走,竟然没有向谢警官道一声别! 但我们刚走出接待厅的大门,却看到一个塔一样的人,像是一个忠诚的守卫一样,两臂交叉在胸前,直挺挺一副冷酷的样子立在门旁不远的地方等候着。 一看到那人,我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真是阴魂不散,讨债都讨到这里来了! 我们刚出门口,他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立马转过身来,我清楚的感觉到那黑黑的墨镜下折射出凶狠的光芒,我不由一皱眉,没有丁点的胆怯,只是生出几份反恶,至于这样穷追不舍么。 “续小姐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吧?!”他冷冷的声音传来,我不由顿住了脚步。 “他为什么要跟你走?!”白子轩已挡在了我的面前,他一米八几的个子在那人的面前竟显出几份矮小来。 “子轩!这不关你的事!”我心中一急,急忙就拉了子轩一把。但那人的速度更快,也一把拉了上来,再顺带一甩,白子轩再难稳住身形,眼看就要直直的扑倒在地,一道身影如是飞线划过,一把扶住了白子轩,稳住了他,才免使子轩受伤,而我的心差点从胸膛中跳出来。 “你怎么可以随便伤人?!”我愤怒的那向黑壮大汉喊到。 “我要带续小姐走,没有人可以阻止!”他说的一板一眼,冷酷之极,“小姐还是随我上车吧!” “你!……” “噢,我倒是忘了,警局还有事,还是需要续小姐配合调查。”正是扶住白子轩的谢奎插进话来。 “他已经去过你们警局,你们也已经放她出来了!”那人对谢奎冷冷地道。 “我看得出这位小姐并不想跟你们走,你们却要强制带他走,你们这是要在警局门口绑架吗?!”谢奎忽然厉声喝道。(未完待续。) 第一一五节:便宜保镖 “如果有人阻止我带续小姐走,我也不介意在这里绑人。”那大汉语气平和,竟然像是在说一件再也正常不过的事。 谢奎的眼中像是要射出火苗来,一挥手,竟有几个已是全副武装的特警不知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 警局外面就是热闹的大街,刚才还有几个好奇地向这里张望的人,一见这架势,急忙飞快的跑远了,但仍有些好热闹好事的人,躲在远远的地方向这里张望不停,远远的竟也围了不少人。 这时旁边的一辆车门打开,有两位妙龄女郎从上面走了下来,领头的正是拿出借条的那位女子。 看着这儿的架势,她毫不在意的瞄了两眼,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面容道:“续小姐是想跟我们走,还是想让我们在这里与这些人对抗一番再把你带走呢?!” 她脸上那浅浅淡淡、夺人心魄的笑,现在落入我的眼中,却是那样的可恶。 我不知她们会有怎样的底牌,但完全可以肯定,她们根本就不畏惧警局的势力。我就算运用我的神识也看不透他们,他们就像普通的人一样,并不散发特别的气息,但他们给我的气势却是明显的不同,含着一种来自于灵魂上的威压,这种感觉让我不安,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如果她愿意,我们就不算是绑架了吧?”她身后的那位女子,忽然轻蔑的笑着对谢奎问道。 “她愿意也不能走!”没想到谢奎却是冷冷地道。 “这就是你们警局在仗势欺人了吧,你们怎么可以限制别人的行动自由呢?!” “她还有案在身,现在还在取保候审阶段,要保证随传随到,当然不能随便说走就走!”谢奎也似乎并没有把这女子放在眼里。 眼看着双方就处在了对峙之中。 “我真的还不能自由行动?”我傻子一样的问了谢警官一句。 “当然!”他连正眼都没瞧我一眼。 “不是我不跟你们走,我不想触犯法律,我答应你们,我处理完这里的案子,还有我手头上的事,就跟你们走。”我摊开双手非常遗憾的对那女子说道。 “时间!”那大汉哼声道。 “你是在跟我们警局要时间吗?”谢奎冷冷的接过话。 那大汉未有动作,领头的女子也面无表情,倒是她身后那女子轻蔑的看了大门上的警徽两眼,展开了毫不在意的笑。 “三天!三天内续小姐必须给我们一个解决问题的答复,这三天内,我们会负责保护小姐的安全,我想小姐不会拒绝吧?”倒是那领头的女子开了口。 “噢,对了,王大魁,这三天就由你负责续小姐的安全吧。” “什么?!”那大汉像是始料不及,极是不情愿,可不等他转过身,那女子已是毫不在意的转身上了车,把他扔在了那里。 那大汉的的胸口剧烈的起伏了两下,好似终于忍了下来,才道:“续小姐,走吧!”他的语气十分没有好气。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自可以去忙你的!”我并不承他的情。 “从现在开始保护续小姐就是我的职责,我会很尽心的。”他一点也不客气,拉起我的胳膊就要把我向他的车中塞去,谢奎从中间斩断他的动作,一把把我拉了过来。 “希望不要再挑衅我们警局的底线。”谢奎拉过我后,瞪视着这个叫王大魁的壮汉。 “警官,请问我犯什么错误了吗?我只是让这位小姐搭我的顺风车回家而已,这样也触犯法律吗?”王大魁的脸上竟露出几份笑意,只是这笑意呈现在他的脸上,反而有些骇人。 “谢谢谢警官。”我冲谢奎一笑,明白了他的好意。 “走吧,免费保镖!”这句却是冲那壮汉说的,知道已是摆脱不了他,不如折损他一番也是痛快的。 那人的脸果真当时就铁青一片,而我却露出一片灿烂的笑意。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不如怎么痛快,怎么潇洒怎么来,至少在我没有给他们答复的这几天,这王大魁并不敢随便动我,从他们一开始就对我百般容忍的态度上我已经察觉出来几份端倪,不由便也有了几份放肆。 ******* 而对王大魁来说,实在是气恼,憋屈极了! 他不喜欢这个女人,非常的不喜欢! 没有什么具体的原因,就从曾经发生的那些事,从直觉上,虽然知道一些事不是这个女人故意使坏,但也不能说与他无关,所以他一看到这个女人,知道主人让接回去的竟然是这个女人后,就感到气息非常的不顺。 但现在他的主人却要让他们以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把这个女人毫发无损的带回去。 本来要带回这个女人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偏偏有这么多人从中间作梗,先是那个奇怪的叫蓝冰的,接着又是警局的人。 那个叫蓝冰的虽然不简单,但他终是不惧。但现在警局的人插手,就让他们感到非常头痛了,虽然他们不惧这人界的执法部门,但这毕竟是人界非常庞大的一股势力,如果真的干涉进来,也够让他们疲于应付了。 现在警局不知是在保护这个女人,还是这个女人真的有官司在身,但无论是那种理由,警局的介入都让他的计划有些束手束脚,因为介入的并不是维持人类内部秩序的普通警察。 这个女人真是个惹事精!估计什么事一粘惹上她都会变的很糟糕,这明明就是一个不详的女人,却不知主人要把她弄回去做什么? 什么一千万的欠条,这个女人一看现在就已经一穷二白了,就算把她弄回去又能如何,就算把她卖了也卖不了几个钱吧!这明明就是在白费功夫! 这债务上的事就是这样,要么要钱,要么要命。但现在主人明明就不想要这个女人的命,反而是要求他们事事小心! 罢了、罢了,上头的意思又那是他这个粗人能揣测出的,上头让怎么做,他就怎么做吧! 但可气的是,那个李小析,她两脚抹油跑了,却把他扔了下来!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他现在真如那个不祥的女人所叫的那样,成了一个便宜保镖了?!就算他的主人也不能把他的身份降的这般低吧?!他是要……咳咳,不能说,不能说,罢了、罢了,还是忍了吧! (未完待续。) 第一一六节:雾林 白子轩拉我上他的车,王大魁也跟着挤进来。 我进家门,王大魁也老实不客气的跟进来。 我出门,他也寸步不离。 我要去看孩子们,他也要跟着。 我终于受不了了。 “我要去放便,你是不是也要跟着?!”我皮笑肉不笑更带几份恼怒。白子轩更是气得脸色发白,偏还什么都做不得。 “噢,那不跟,我守在外面就行!” 我瞪大了眼睛,这王大魁却一脸正劲,接着他突然又说话了,一副受气负气的样子: “哼!你当爷愿意跟着你?你就是个扫把星,不详的人,谁跟谁倒霉。” 我一下被噎住了,一阵气愤,他这话像一击猛锤击打到我的心中,虽然我也承认自己是个不详的人,总会给身边的人带去各种各样的麻烦,但被这样一个毫不相关的心这样挤兑,还是感到心中万分的委屈和气恼。 “那你走啊!现在就离我远远的!小心霉运缠身?!”我竖起眉头。 “晚了!已经被你害到了!”他突然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说道,好像我真的已经害了他,或欠了他钱一样。不对,欠也是欠他主子的,那欠他的! 我狠狠的吸了两口气,忍了下去。 算了,谁让咱欠人家钱呢?他跟着就跟着呗。 走在大街上,他也虔诚的跟在我们身后,那块头那气势倒真的像是我们请了一位尽职的保镖,许多人见我们的架势都远远地躲着走。 坐进白子轩的车,他又挤进来,“你自己没车吗?你知不知道你的块头太大,在这车里非常占地方?!”我的语气很不善。 “没关系,反正这车后座也是空着。”这王大魁是真的老实不客气。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王大魁” “不对,我怎么记得那位小姐在开始好像叫过你什么‘有亏’?” “那位小姐,噢,你说是的李小析?” “你‘有亏’于她?” “……” “怎么不说话了?!” “我只负责你的安全,不负责与你聊天!”王大魁冷酷的回了一句。 “哼!”我冷哼一声:“谁要跟你聊在,只是觉得刚才那个叫什么,李什么,对,李小析的叫了你一声‘有亏’感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和好笑而已。‘有亏’‘有亏’,哼,我看你就是‘有亏’!” 我感到一道似乎想射杀我的目光直逼着我,但我却没兴趣说下去了,坐正了身子,看都不向后看一眼。只是在想,那个女子,好像叫过他一句什么“幽魁”,感觉这个名字好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 车停了,竟然会这么偏僻这么远,行走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 另又穿过一片田野和小溪,一片小树林前停了下来。 王大魁仍是一路跟着。 小树林中迷漫着一片雾气,树林中很幽静,我只是奇怪,这小树林在这样的晴天为什么也迷漫着一层雾气呢? 白子轩取出了一个手电筒向林中照去,这让我很惊讶,现在虽然已近傍晚,但阳光仍然明亮,还不至于使用手电吧? 果然在明亮的阳光照耀下,手电的光亮并起不到任何作用。 白子轩“咦”了一声。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我皱眉问道。 “不应该啊,怎么不管用了?”白子轩紧崩着脸,一脸迷惑的说道。 “什么不管用了?怎么不往前走了,那位大师的家就在附近吗?”我好奇,这么荒凉的地方,竟然有人住? “就在这片树林中,林中的雾气很大,得借用这个小电筒照着才能进去。”白子轩解释。 “用这个小电筒照着?” “是的,平时当这个小电筒打开后,它的光线就会投射进这片小树林,它所照耀之处的雾气就会自行散开,我们顺着散开的通道就可以找到老翁的家,但现在这个小电筒怎么失灵了?!”白子轩一脸的焦燥。 “哼,竟然有人在这里做怪!”那王大魁冷哼了一声。 我与白子轩同时狠狠地摆了他一眼。 “我们直接进去不行吗?”我有些着急,担心母亲和孩子的安慰,这个地方确实透着古怪。 “没有小电筒,进去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白雾!”白子轩缩紧了眉峰。 “范宇鲲!过来!”王大魁突然向远处一摆手。 我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 什么?原来他车上的那位司机与跟班也远远的跟在后面,只不过不敢太靠近,离得很远而已。 我非常不满的看了王大魁一眼,他却视若不见,真是太过份了,他跟着也就罢了,他的手下竟然也还跟着! 那叫范宇鲲的速度极快,只见他似乎只是几个跨步,如是凌空一样,竟已掠到了我的面前。 看着这人的身法和速度,白子轩的脸上显出几份苍白和恼恨。 “把这阵法给我解开!”王大魁对那叫范宇鲲的命令道。 “是!”范宇鲲取出了一个光洁如镜的银色椭圆物,这银色物一经他启动,竟出现了一个光屏,上面闪烁着各种奇怪的五颜六色的符文,这些符文经他催动全数被投到了林中,但却都如石牛沉海一样,不见回音。 连续试了几次,范宇鲲的额头上渗出细汗来,在将近二十多分钟后,他终于收了这银色事物,一脸的恐慌和愧疚。 “对不起,王总,解不开啊!” “什么?!”那王大魁果然不满的大叫起来,“你这是什么破解阵器?!以前不是百试百灵的吗?!” “手下惭愧,这次真解不开!摸不透这阵法啊。” “不是号称这解阵器里面囊括了天下几乎所有的阵法吗?!” “王总,是几乎啊,几乎就不是全部,今天这个阵偏就不在这几乎之中啊。”范宇鲲满脸的无辜。 “那,就算解不开,也总应该知道这是什么阵,又是什么出处吧?” “如果知道,就算化一番功夫,可能也就解开了。”范宇鲲小声的嘀咕道。 “你!”王大魁高举起手,恨不得劈打下去,范宇鲲急忙缩紧了脖子。(未完待续。) *第一一七节:玄雾化虎 王大魁现在感到极度的没有面子,他本是想在这个霉女的面前展显一下实力,好让她知道怕,让她知道就算她有几位略有实力的朋友也是没有的,没想到却出师不力掉了链子,想到自己几乎从第一次碰到她就没有顺过。现在更是倒霉,这个女子真是名符其实的霉女啊。 如果把这霉女真的带回去,往后可能就要每天的面对这么一个女子,与这样一位女子做同事,那真是一件不幸的事。 不过也许主人把她带回去,只是要把她关押起来,就算让她扛苦力作活抵债,“公司”那么大,也不一定会天天遇到她吧?再说自己好像待在“公司”的时间也不多。这样一想他又释然几份。只要主人不要把这个霉女时刻带在身边就好!他这样想道。 “是谁在扰我等清静?!”突然一个缥缈的声音,幽幽传来,似是响自四面八方,让人抹不清来源。 “晚辈拜见贺老,还望贺老放行。”白子轩恭敬的弯腰行礼道。 白子轩很少这样发自内心的恭拜任何人,而且礼仪周全,甚至是行的古礼,这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尊重。古礼其实从来没有真正消失过,千百年来,古礼都是一种郑重的礼仪,让人看上去庄重而不可亵犯! “要进可以,不相干的人不准入内!”一个清清朗朗的声音传来,一道身影已自林中跃出。 来人身姿挺拔,朗眉星目,笑意盈盈。 我一看不由呆了,惊道:“是你?!贺斌?!” 他看到了我也舒心的展颜一笑。 “我以为我们只会是萍水相逢,不会有过深的交集,没想到却还是机缘颇深啊!” 他看我几眼,突然蹙起了眉,靠近我低声道:“我送你的桃木玄冰刃呢?” “嗯?什么桃木玄冰刃?噢,你是说那把剔骨刀?!” “正是!”贺斌正色道。 “噢!”我不好意思的讪笑道,“你知道那不能用的。” “我知道,所以我告诉你,你干脆做护身刀随身带着。” “我没事,我带把刀做什么。”我有些心虚的低声嘀咕,违了别人的一番好意,感到心中十分抱歉。 “我当时说过,可能生意上它帮不到你,但它至少可以帮你挡煞避灾,你看来是没当一回事了?!”他浅浅的笑着,但我怎么看这份笑中都有一份斥责之意。 “噢,不是,也带了一次,只是……”我吞吞吐吐的道。 “怎样?!” “它没有避灾啊!”我小声咕哝一句,心里更是加了一句,反而是着灾了啊。 贺斌似是发现了端倪。 “这柄刀现在不在你的手中?!” “这,嗯,”犹豫一阵,还是实话实说吧:“在警局!” “什么?!”贺斌显然是吃了一惊。 “不会见血了吧?!” “不知道呢!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老实的回答道。 “糟了!哎呀!是我大意了!……”贺斌显出几份懊恼来。 “你们认识啊?!”子轩在此时却插进话来,打断我们的聊天。 “噢,旧识。”贺斌一笑洒然道。 王大魁在旁边斜睨两眼,显得很是不满。 “对了,师傅让我亲自带你们进去,请吧。”他说着一伸臂做出邀请的姿势。 “那正是有劳你了。”子轩客气道。 “那里,请!”贺斌大气的一挥手,林中雾气竟然蜿蜿蜒蜒的分开,让出一人多宽的一条路来。 我不由深吸了一口气,感到甚是神奇。 我们迈步而入,王大魁一行抬脚也要跟上,却被贺斌伸臂拦了下来。 “对不起,我家师傅只请续家相关人等进去,先生还请留步。” “如果我说不呢?!”王大魁一脸恼色。 贺斌却是淡笑几份,“这怕是由不得先生。” 而那王大魁却不再答话,忽然伸手一招,竟自那林中借出无限雾气,凝聚成了一只巨型大虎向贺斌冲去。 明明是雾气凝聚成形的吊睛大虎,却偏带着无比的煞气和凌厉之势,夹着狂风就向贺斌扑杀而至。 贺斌飞身向后而退,双手在胸前划掌,如刀般劈斩而下,竟划出了如实质般的刀风,卷起阵阵狂风,所过之处的树枝树叶竟被那掌风斩落而下。 猛虎扑空,身形跳跃,竟也躲过了贺斌的掌风。 我十分震惊,这贺斌原来竟然如此不简单!根本也不是普通人。 这一切如果我还可以接受。白子轩却是有些傻了,但他仍是不忘第一时间把我挡在了他的身后,他的面色震惊无比,由于吃惊而显出几份苍白。而我则紧张的注视着场中的战斗。 这王大魁果然不简单,至前,我数次打开神识看他,总是看不出端倪,看来,不是因为他真的就是普通人,而是因为,他的实力,早已超出了我可以窥探的范围。就像我并不能窥探蓝冰一样!他们的实力早已不是我所能想像。 这样想着,不由就有蹙起了眉,心中感到重重忧虑。子轩这时也看向了我,发现我并没有显出什么吃惊的表情,就知道这样的事对我来说肯定已不是第一次,不由皱紧了眉头,面上显出几份落没之意。 他想起了某人的一句话:“当初我认为我不能给她庇佑,就想拜托你保护她,替我爱她一辈子,岂能想到,现在的她,又那能是现如今的我们所能保护得了的?以前的种种想法真的是太可笑了!”他想起了某人那失落沮丧的表情,他想到了某人痛苦没落的绝望,这种痛苦比加着于某人身上的痛苦还要痛苦。 “我们难道真的已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白子轩在心中默默而痛苦的想着。 场中的战斗很激烈,而我心中又是惊骇又是恼怒,没有想到,我只是要来看看孩子们的病情,就是这么简单的目的,却也能引出一场争斗。 猛虎夹卷着阵阵狂风,在王大魁的指挥下,肆虐全场,其它的人在他们的威势之下,都不由向外躲去。 但仍由这猛虎看上去多么凶猛也伤不到贺斌分毫,贺斌仍是满脸的笑意,轻松中夹杂着几份戏谑。 王大魁却是恼了,双掌分合间,一股腾腾黑雾升腾而出……(未完待续。) 第一一八节:兽威 黑雾升腾,那雾化的白虎全身气势突变,凶猛中更多了几份阴煞之息,连周围的天色也似被乌云笼罩,阴暗了下来,四周冷风阵阵,显得阴惨之极。 贺斌冷哼一声:“旁门左道!” 王大魁却冷笑连连:“哼,不要看走眼!” 只见王大魁手中法诀连连,身子也跟着踏步而起,走着特定的步伐,与那雾虎之间形成了绝妙的配合,四周气流涌动,不断加快,竟如空气塌陷般地向那雾虎身上涌去,那雾虎竟然不断凝实,不再像刚才一样虚无缥缈,渐渐维妙维肖起来,如同一只真的黑虎,腾空而出,携裹着无比的凌厉之息扑向了贺斌。 贺斌的脸上也露出了凝重之色,看来一切并不像是他最初想像的那般简单。王大魁所引动的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邪崇阴损之息。而是一股天地间纯真的暗能量!竟然还有人能与自然之息如此贴合,并调动自然之息吗?这王大魁看来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啊! 于是出手也就慎重了许多。 黑虎形成,那一招一实就不再如同刚才白虎那般只是花架子,每一式都带着凌厉的攻伐之势,每一式若被真的抓扑到势必会被那煞气所伤,皮开肉绽、伤筋动骨怕都是轻的! 贺斌双眸紧缩,这人是什么人,竟能把自然之息化成一具真正的猛虎,甚至比真正的猛虎更是通具灵性,如是有了灵魂一般! 这猛虎又非比一般的猛虎,全身有着无比凶猛凌厉的气势,却偏又身轻如燕,灵活无比,它不仅仅可与贺斌陆上对决,更可在空中对垒劫杀! 而贺斌的武功修行与猛虎对决似乎并讨不得多少便宜。 他双眸一缩,突然祭出了通天符文! 原来贺斌真正的本事,原来是在这符文造诣上! 贺斌在猛虎的扑杀之下,凝空划符,在空中硬是分割出一个一个的小空间,自成阵形,一时竟也限制住了猛虎。 我一直认为符文是必须以精血或朱砂画在符纸上才能起到作用。今天才知道,原来竟可,以气凝符,符文竟也可以使用地如此轻松绝妙,如是武功招势,挥舞之中,一动一静之间,已自成气势,符阵妙成,天地气息随指而动! 猛虎虽强,贺斌用已所长,也自是不弱,一时双方胶着在一起,难分上下,直杀的天昏地暗。 而我心下实是恼怒,这个王大魁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已经有时间限制,说是三日之内给他们答复,偏还要死死的跟着我,难不成真怕我会跑了,会飞了不成?! 以他现在展现的实力,就算有十个我,也跑不了啊!我要去看孩子们,他却非要在这里打得不可开交,实在是可恨。 突然一道金光破空而起,硬是破开了王大魁所聚的阴煞之气,天空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又忽然明亮了起来。 一团火光又显,带着无比的纯阳之气,向那猛虎扑去,猛虎着惊,急忙闪避,但仍是被火光灼了一片,如是水火相撞,腾起一片云雾,缥缈涣散,黑虎气势立弱。贺斌的嘴角复又浮起一丝笑意。 而王大魁双眸一冷,两臂划圆,竟有一股更大的天地气息被他拢集而来,天地重新变色…… 而在此时,一声“住手!”如雷音滚滚,绵绵涌来,直击进每个人的脑海中,震得头中嗡嗡而响。 瞬时王大魁凝聚而来的气流竟如波而荡,紊乱了起来。 “斌儿!让他们都进来吧!”一个苍老而洪亮的声音响彻在天际,敲击在每个人的心海之中,震惊不已。 林中雾气刹时散去。 王大魁面露骇色,阴煞之气也随之散去。他怒气冲冲的瞪了贺斌一眼。贺斌却只是淡笑一声,并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向我们一众人向林中一挥手道:“各位请!” 林深且密,我们蜿蜒而行,行了许久,才见林中出现了一片空地,在阴凉的林中行得走了,到了这片空地,竟感到了几份温热之气。斜阳欲沉,更显出这里的几份昏沉。但四周红绕叠翠,却并不显沉闷压抑。一排茅屋带着几份雅致出现在这片林中空地上,几份淡淡的清草药香飘绕,两个孩子正在屋前的草坪上玩耍。 “晨晨!宇宇!”我带着几份欣喜叫到,看到他们没事,我的心中顿时感到放松下来。 “小姑!”他们看到我,面露喜色,向我奔了过来,围在了我的身边。 “谁?!”王大魁手中一团黑球就向林中射了过去,身形也兔起鹘跃奔了出去。 贺斌也眼神一凌,望向了密林深处,只是身形却并未动。 回来王大魁一脸的迷茫之色,显然他毫无所获。 “小漫”我听到了熟悉的呼唤声,是母亲,她正站在一间茅屋的门前向我招手:“你与贺小师傅进来一下吧。” 王大魁身形一动,我扭头狠瞪了他一眼:“不要太过份!否则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王大魁的脸色一阵发青,但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贺斌则是淡然一笑,深看他一眼,率先向内行去。 “师傅!”贺斌进门之后,就向一老者深深一揖,那老者含笑轻轻点头。 屋内光线已是昏暗不明,老者祭起了一只璀璨的珠子,屋内立时亮如白昼,我很是惊奇,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吗? 这里清雅简陋,不想却是拥有异宝。 我再细看那老者,只见他满头银丝,却面庞红润光洁,双目炯炯有神,锐利而明亮,坐在木桌旁的一张木椅中,面上含笑,也正仔细的打量着我。 “这就是你说的命格禀异的姑娘?!”老者却是笑着向贺斌开口。 “正是,今天没想到倒是她来了。”贺斌老实的回答,而我却是一头的雾水。 “你初次见她,她并非如此吧?”老者继续问道。 “是的,她变化甚大。” 他们师徒一问一答,而我则是满心疑虑,我的变化很大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呢?!这种想法刚心,心中一惊,这些异人,看人也许并非只看表象,我确实是有改变了!而且变化也正的不小!一这样想,就感到他们的对话并不怪异了,甚至多出几份明了来。(未完待续。) 第一一九节:贺翁 “身有异骨,却偏命数多舛,劳已伤人,命缠恶咒,姑娘,前路坎坷啊!”老者话锋一转直指而道,我心中不由一颤。而母亲的泪却早已流了下来。 “贺翁,小漫的异格命数可有化解之法?”母亲带着期盼的眼神望着老者。 “非是常人命数,命中带有天劫,转机只在她自己,连我都看不破啊,何谈化解之法。”贺翁长叹一声,摇头道。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忧,姑娘看上去,面容柔善,命中又带异数,可逢凶化吉也未可知。至少多有贵人相助,这也是天命!非常人能改!”老者说得肯定。 母亲略舒一口气,而我听上去却怎么都像是在安慰母亲,在心中深深感谢贺翁的这一番好意,不由就深深的俯下身去,挚诚挚意的说了一声:“小漫谢谢贺翁指点。” “姑娘快请起,我怕受不起这一拜啊!”贺翁正色道,我心中一颤,不知贺翁何出此言。 “哎!”贺翁却是又长叹一声,面容突然肃严,似有所思,郑重非常。 看贺翁面容凝重,我等也不敢再言语,静候一旁,等他开口。 “续家家母,也许我们都应该放手了啊!”不想他开口却是向我的母亲说的,这句话带着深深的惆怅,他这话说得那样的沉重而不舍,难道这样一个如是世外的出尘老者也有俗情的牵挂与索绊? 我心中一惊,再看向母亲只见她早已双目含泪,却是不语,似是这一切她早已料到,但仍是悲痛而不能自制。我不由走过去抱住她,泪水再也忍不住,心中说着:“妈妈,我不会离开你,再也不要离开你!” 而听到这一句话贺斌也是全身一颤,不由失声叫到:“师傅!” 贺翁久久的凝视了贺斌一会儿,抿抿嘴,终还是开口:“斌儿,你大了,终是要独自出去历练一番了!” “不!师傅!”贺斌颤声道,“师傅不可以赶斌儿走,斌儿还学艺未精,尚有许多不通达之处!”说着已是跪了下去,泪水滑落,竟是如一个委屈的孩子般。 “你六岁从师,转瞬已是十八载,是能自立门户的时候了!”贺翁一叹道。 “不!师傅!你从孤儿园收留于我,待我如生身父亲,至少要让斌儿留在你的身边伺候师傅终老。”贺斌跪着祈求道。 “你是在咒师傅吗?现在就想要伺奉师傅终老?!”贺翁却是淡笑道。 贺斌自知失言,竟有些张口结舌。但那贺翁却是甚不为意,似那终老之事是再平淡不过之事。 “师傅也终有师傅的事要做,你看师傅可是需要伺奉照顾之人?!”贺翁对贺斌淡淡笑道。 他这一问,倒是让贺斌多少有些尴尬,他自问已是二十多岁的人,但在师傅的面前,总感觉自己是个孩子。也许天下的孩子大都如此吧,想想以前的自己,在父母的面前总感觉,任性、惫赖是应该的,总是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却不知父母在一天天的变老,终是自己需要成长的时候了! 更是体会不到: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中沉重和无奈,等体会到时,就只有伤心和疼痛了! “天下风云要变,终是你辈出手之时了啊!”贺翁眼神邃远,竟像是望破无尽长空,看破万千浊尘。 “师傅可是看出异变来了?!”贺斌仰面问道。 “你且起来,别悲悲泣泣的像个孩子一般,为师教你所学,是希望终有一日你会有所用处,近日异变频频,你竟没有感觉吗?”贺翁的语气中有些嗔怪。 贺斌有些羞亏的低下头去,近日异变频频,他不是没有所觉,只是不关心罢了,他随师傅常年过着淡泊世俗的半隐居生活,早已习惯了恬淡的生活方式,虽是男儿,却并没有胸怀天下之心,所以对世事变幻自不十分上心。但师傅这次却要让他入世磨练,他知道,也许世事风云,真的不会再像以往那样简单了,怕是有大变动了。这种变动,不关人间政事风云,却是超然在此之上。 “我知道,你性子野惯了,不关心这些,也并不能全怪你,全是师傅惯了你。”贺翁说着已是上前,轻扶起贺斌,其中的宠溺关爱之情溢露无疑。 贺斌神情复杂的看着贺翁,心中如是五味陈杂,最强的仍是与师傅的难舍之情。 “此处已不是我久留之地,我自要回云憩山深处,而你还年轻,那浩浩人间才是你的去处!”贺翁对贺斌衷衷教导。贺斌却只是点头而不语。 “数日前云憩山突然妖气、鬼气迷漫,人间势力似乎也有涉足,而姑娘身上似乎残留着那些动荡之息,姑娘应是也与此事相关之人?!”贺翁虽是问我,但语气却极是肯定。 我有些被动地点点头。 “难得你一片孝心,保你母亲无忧。”贺翁又叹了一口气。 母亲的泪水更多了。 “续家家母,你也莫伤心,最近动荡频生,又岂是一两家的悲伤?你且出去看看两个孩儿可好?” 母亲听了,也不多言寻问,只是拭干了泪水走了出去。这就是大家庭的女人,处事总是分寸有度。 待母亲出去,贺翁却是又对我言道: “其实你也不用尽瞒着你的母亲了,你们为爱,都尽量瞒着自己的痛苦,但经过这么多的事,有些事就是感觉也能感觉的出来。这次你家两小儿受此大难能幸存下来已是不易啊!以后要凡事小心啊。但又只是怕这天下难得安宁了,再无可苟安之地啊。”贺翁竟是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 “贺翁,难道这天下要有什么大的变动不成?”我不由担心道。 “天下变动尚不足虑,也终只是人间之事,只怕是三界要动荡啊!” “贺翁何出此言。”我惊问,我虽知这段时间,异变连连,但竟至于如此严重吗?竟还关乎三界?所以听到此话仍是震惊非常。 “三界职责失常,鬼不入***妖不修仙绩,三界循环受阻,怎么可能不出问题?!”突然一个声音自门外响起。 (未完待续。) 第一二零节:玄冰刃 随着回答声,那人已跨步入屋,我转身看去,原来是蓝冰。 “原来是蓝少主到了!”贺翁一躬身向蓝冰行礼道。 我不由一皱眉,这蓝冰看上去少年率性,贺翁却向他行这么大的礼。 “宇峰,我早就说过你不要再这样称呼,你总是不听。”蓝冰带着几份无奈的笑意道。 他叫贺翁叫宇峰?!看来宇峰应该就是贺翁的名字了。他竟然这样称呼一个看上去几乎能当他爷爷的人,而且像是在同一个晚辈说话,我不由有一种大跌眼镜的感觉。 看着我一脸惊愕的样子,他用力一拍我的肩,道:“傻傻地,发什么呆?” 我肩一沉,瞪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来了?” “看你啊!”他邪邪的笑道。 “我没事了,不用你看了!”我面色不善。 贺翁刚才的话如一座山一样压在了我的心头,“劳已伤人”,这句话像个魔咒,我现在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人再搅进我的生活中来。 但心下仍是不忍,不由又说了一句:“刚才警局的事,多谢你了!” “举手之劳!”蓝冰甚不为意淡笑道,顺便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茶壶自己倒着饮了一杯。 “噢,蓝少主,您来的刚好,贺某我可能要远行了,来了,刚好作别。”贺翁插进话来对蓝冰道。 这话让蓝冰也吃了一惊,蹙眉道:“为什么?!” “贺某有一心愿一直未了,这些年辗转红尘,此事毫无寸进,现在斌儿也已成人,也是贺某该去了却心愿之时了。”贺翁恭恭敬敬的回道。 蓝冰深看了他一眼,片刻没有作声,终了,终于点点头,算作回应,面上竟有了一份离愁。 “好吧,人各有志,只是万事小心,不可勉强,斌儿,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斌儿大了,他终要走自己的路,蓝少主且莫过太过挂心。若他真有求于您,您能相助,便又是对他无尽的恩福了。” “宇峰言重了!”蓝冰淡笑道。 “斌儿!”贺翁对贺斌言道:“蓝少主,身为尊长,你不能不敬!而且蓝少主对你师傅我有救命之恩,若蓝少主有任何差遣,你定当尽力!” “是!师傅!”贺斌恭恭敬敬的回道。 “续小姐,贺斌能与你相识,也是一场缘份,他即把桃木玄冰刃赠于你,还望你能珍惜,因为他可趋邪避灾。此兵刃相传乃是上古兵器的残刃,自我师傅一代已是传承下来,说是此刃可斩鬼神,所以普通鬼神若感此冰刃之息,必会敬而远之。可惜到我辈手中,一直没有被激发出奇异之能,只能做普通刀器使用,直到遇到了你,我想这也是斌儿把它赠于你的原因之一。所以我也并不怪他。但有一点你要注意,千勿让它沾染凡人鲜血,否则就会污了此刃,失去仙兵之能,而且一个不慎,此冰刃必要吸尽所伤凡人精血,成为至魔邪兵,怕要失去你的控制!” “什么?”我不由大惊,“不会吧?”我感到不可置信。 “不可不信,此乃此冰刃的口口相传,一直被先辈用来斩妖除魔,至到后来此刃在一次大战中,伤伐无数,突又沉寂下来,但仍被我们一直珍惜,不忍抛弃。” “可是贺玄用的那把短刃?”蓝冰问道。 “蓝少主也知道此刃?”贺翁反问。 “怎能不知,三百余年前的那一战,贺玄的阴阳玄冰刃可是斩尽多少妖邪血魔,在那一战中立下汗马功劳啊!”蓝冰似是陷入到了久远的回忆中。 “可惜这阴阳玄冰刃在最后仍是被万年血魔用污血伤了精血,失了灵性,只能成为了普通兵刃!”贺翁面露悲凄之色。 “而你的师傅也在那一役中身受重伤!”蓝冰面露恨色。 “多亏您救了师傅救了我!”贺翁神色愈显凄凄然,说道这里,对蓝冰忍不住又是深深一揖。 “哎,你又何必还为此事挂怀,我终是无能,未能保你师傅无虞!” 而我则是惊愕不已,什么?三百年前一役?!什么?!蓝冰救了他?!这是,他这是在说什么?!蓝冰!我满脑的问号,我现在听到的意思不会是在说蓝冰已经三百多岁了吧?! 再看到蓝冰面上之色,知道应该是没错了。不由觉得内心喟叹满满啊! 原来是个老妖怪!我不由对蓝冰扁了扁嘴,一副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之态。 “师傅去后,只留了这一柄玄冰刃成了我唯一念想,他临终前让我一定要毁了此刃,说是此刃已被尸魔所伤,若是不小心饮了凡人鲜血,怕会尸性大发,性灵尽失!反成害人之物!除非用它原主人的仙血净洗,但它原主人是谁却无人能知,所以只能把此刃掩埋毁掉。可惜我终未能狠心如此去做,而是用千年桃木做了把柄,把它做用一个念想来用,此兵刃虽然被污,但对普通妖魔终也有趋避的作用。而那日在我遇到斌儿进,它突然光芒大射,所以我便收了斌儿为徒,不能不说这是一场缘份啊!可惜从那以后,它再无异像,至到三年前,斌儿有一次去省城出任务,此刃又异光连连,斌儿就带了它。” “晚上,我见那恶妖要伤人,便与那妖缠斗在一起,”贺斌此时却接过话头,继续道:“不想它竟然有帮手,我一时被缠困住,而此时幸亏有一位姑娘走了过来,这姑娘当时饮了好多酒,显得很伤心,旁边也有几人追随劝解着她……”他说到这里眼神闪着明烁的光芒看向我。 贺斌这忽然的看向我,而且目光灼灼,不由看得我一愣,但忽然一缕已是久远的回忆突然涌入了我的脑海…… 三年了,三年了,那是多么久远的一段时光,多少流年已逝,我一直认为那个时代,那份痛苦早已成为过去,而现在,那些时光,竟又那样清晰的呈现在我的眼前,就那样不经意的又被别人无意的掀起、翻新…… 而我,所能捡拾到的只是回忆中的颤栗和痛苦! (未完待续。) 第一二一节:我杀人了! 青春期的少女,都会对爱怀有无尽美好的向往。 爱就爱的轰轰烈烈,干干净净! 我也同样,我曾那样的爱着他,爱着我心中神一样的那个男孩。他的青春、他的阳光、他的帅气,像毒药一样迷惹了我,也伤害了我萌春的心。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这样做?! 是因为那时的我总是体弱多病,甚至朝不保夕吗?我想那段时期的我一定很憔悴,一定容颜残败,不堪入目,他才会那样的背叛我。他曾是那样的优秀,他曾是多少女孩心中的暖男,他的阳光帅气、他的多才多艺,总是不经意的就吸引了无数女孩的目光。 但,我们之间的浓情蜜意呢?我们之间的海誓山盟呢?! 原来那一切只是个玩笑,只是一个荒唐到不能再荒唐的玩笑! 到底他是在游戏他的青春,还是在玩弄我对他的爱?! 为什么现在想起来心中忍不住地还是痛?!现在想起来心中都无法平静?!是自己还在恨着他,还在在意他吗?! 不!不!我早已把这个人忘记了,甚至是有关他的名字!他的一切,我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但经贺斌一提,“秦雨”这个名字却还是如魔咒一样清晰的出现在脑海中。他的音容相貌就又突兀地出现在了眼前! 那夜,我喝醉了,是的,我醉了,为一个不值得我伤心的人醉了! 他为什么要背叛我?! 是的,也许不需要原因!他可以背叛我!恋爱不是婚姻,我们每个人都还可以有自己重新选择的机会和自由! 但,那么多的女孩爱你,追逐于你,你都不选择,却偏偏选择了她!伤一个人,怎么可以伤得这般无情?!怎可伤得这般无德和彻底! 她是我的表妹啊! 我们家唯一还有往来的姨表妹! 所以我很珍惜的啊! 无论是我所爱!还是我的姐妹情!我都用命在去珍惜啊! 每一份我都那样的在意。 爱彻骨,情入魂! 但我所爱却就那样斩断了我的姐妹情! 同时我的姐妹情也斩断了我所爱!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就那样伤得我体无完肤! 伤得我,在生命中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他是在报复吗?! 怎么可以就那样无情的绞碎我的心,让它夜夜滴血! 那夜我喝醉了,我在放纵我的青春,放纵我的生命!我竟出入于夜店,特别是那个偏僻的夜店,尽管相传那里很不安宁,总有悬案难破。 但我在乎吗? 我不在乎,我的青春、我的声名、乃至于我的生命,对我来说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我大病初愈,许多朋友都劝解我不能这样遭贱自己的身体。 但可笑吗?! 我的身体我越是遭贱,它反而越是健康,我没有再犯病,我竟然一天天的好了起来! 真的很可笑!也许老天本来就是一个大笑话!你欲所求,你愈难得!你无所求,它却随你左右! 而白子轩也就在那时出现在我的生命中,闯入到了我的生活中! 那夜随我的浪的朋友中,他也在! 但我醉了,我的心仍在伤。我想一个人静静,一个人哭,一个人舔拭我的伤口,但他们就是不让我安宁,他们就是非缠着我。 我要赶他们走! 我是死是活,是疯是浪,与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非要管我的闲事?!非要缠着我?! 嗡嘈、昏沉的头脑中充满了澎湃灼热的血液,灼烧得我心绪难平,激动非常。我突然看到了地上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刃,那是一把做工非常粗糙的短刃,我没有细想这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把短刃,只见那短刃迎着月光,迎着远处的霓虹,闪烁着夺人心魄、魅惑心志的光芒,凭着一股原始的冲动,我不由捡起了它! 伴着心中的那份燥热,挥舞着它,不让追赶我的人再靠近我,再打扰到我! 我就要一个人!我就要安静!连爱都不可靠,还有什么感情能是真的,可以依靠?! 我的心在那一刻疯狂…… 看到他们不再敢靠近,含着醉意,我发出了畅快的狂笑,回荡在空寂的夜晚,竟显出无尽的悲凉! ****** “我在追赶那狼妖的途中,不小心把玄冰刃给滑落了,”贺斌的声音在继续响起:“还未等我有机会捡起,那个女孩已经冲过来,捡起了它……” ****** 伴随着我的狂笑,我看到那短刃上寒光吞吐,熠熠生辉,这更刺激着我的兴奋。 ****** “那玄冰刃自与那女孩接触之时,就突然华光大放,似是灵性开启,在那女孩的手中竟是挥舞自如!” ****** 突然对面来了一个面容邪恶的人,他正挟持着一个女孩! 我心中正愤恨难平,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忍心伤害那么娇小的一个女孩!正是可恶,天下所有的男子,难道只会伤害女人吗? 心中的恨意在漫延! 趁着醉意,我肆意妄为。 那男人也显得很张慌,还不断地转身看向身后,但却明显得并不在意对面不远处的我,他似乎有更深的惧意,他的惧意来自于他的身后。 趁他转身,我挥舞着短刃向那面容邪恶的人冲去,“你这个可恶的坏蛋,放开那女孩,我要杀了你!” 我虽然一直在挥舞着我手中的短刃,但我与那恶人之间真的是还有一段距离的,等我在身后朋友的惊叫声中接近那人,短刃几乎已经接触到那恶人的脊背时,那人却突然转身了! 他的眼中射出凶残可怖的的光芒,面容扭曲,似是要择人而噬! 而紧接着他突然又露出了惊惧、迷茫而不可思议的眼神…… 接着他突然就放开了那个女孩,他的身体突然向下滑落、向后跌倒而去…… 而在这个过程中,我看到了更可怖的一幕,他的身体竟然在肢解!身躯块块分裂、跌落,直到片刻后才血雾喷溅,鲜血喷涌,向四周浸染而去…… 短刃应手而落,我的酒劲醒了大半! 我何时见到过如此可怖的场景,怎么也不可相信,看着那血流已向脚下涌来,惊叫一声,晕厥而去…… (未完待续。) 第一二二节:此处不留客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无数个夜里,我被噩梦无休无止的惊扰。 “那女孩用玄冰刃斩杀了那只恶妖,这是我第一次见玄冰刃显威!那吞吐的光芒在十丈之外就可斩妖于无形!但这还不是玄冰刃的真正威力。女孩晕了过去,被恶妖挟持的女子获救了,我可以迷惑消除那女子的神志,但却不能抹除那女孩的,幸亏他的朋友们当时并不能看清场中的怪异情景,……” “他们告诉我,那一切一定都是我醉酒后的噩梦,努力的让我忘记。”我接过了贺斌的话,“我虽不信,但在朋友们再三的证实下,我去那个地方也找不到任何残留的证据,也没有警察找上我,再加上自己也想麻醉自己,我也只好认为那一切只是一个可怕的梦……” “回去后,我发现玄冰刃又恢复了普通的样子,再也显不出任何神威。而三年后,我又见到这个女孩,人海茫茫,真的没有想到还有重逢的一天,那时那个女孩好憔悴,而且黑云罩顶,一看就有噩运相缠,这份命运我看不透,但想到玄冰刃在我们的手中,只能是师祖嘴中的不祥之物,只有在姑娘手中才会有异象产生,所以就赠了姑娘,此刃虽然现在失去灵性,但帮姑娘防止一般的邪物灾煞还是可以的。而且也许有一天,姑娘可以重新唤起冰刃的灵性。” “怪不得,怪不得,你会一次次的帮我,又赠我剔骨刀……” “不是剔骨刀,是玄冰刃,只是它还能不能真正成为神兵,就看姑娘了!” “但它终是你们师门之物……” “不!此玄冰刃也是师祖偶尔所得,它真正的主人是谁,我们也不知道,如果姑娘能使用这把玄冰刃,那也是姑娘的缘份。” “可我现在不能保证他是不是已经沾染了凡人的鲜血!”我非常的不肯定,怕是这把玄冰刃会变成邪兵。 “它已经沾染了凡人的鲜血?!”贺翁正色问道,“此冰刃只有在遇妖魔时,在它主人的驱动下才会产生异象,遇到凡人与普通兵刃无疑。它若要沾染凡人血污,那只有你是亲自伤了那人才有可能!” “我不知道,我都不记得了!如果万一真的发生了,可有破解之法?!”我惊惧的问。 “毁掉,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目前还找不到能伤此刃的东西,此刃火烧、锻造都伤不了它分毫,那么还有唯一的办法,就是能真正的压制它的邪性,但若性志不坚,怕反被它所影响啊!” “那么,我岂不是没有退路了?!”我一时纠结,“那我扔了它呢?” “扔了?若为歹人所用,后果更不堪设想,这也是我们迟迟无法处理此兵刃的原因之一吧。” “好了,不要再考虑这个什么冰刃的事了!这些灵兵,自己有了意识,定会有所选择,续漫接下来,就要看你的造化了,能不能降了这灵兵,呵呵,我看好你哦!”蓝冰一脸的笑意,又重重拍了一下我的肩。怎么看都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疼的!”我不慢的嘀咕一声。 “贺翁这次真的感谢您的出手相救,如果不是……”我对贺翁深深一揖。 “姑娘快别这么说了,蓝少主所托之下,老朽怎敢怠慢。而且这也是咱们之间的缘份!”贺翁对我淡淡笑道。 “好了,不要再相互客套了,再客套下去天就黑了,此处偏僻,山路难行,咱们还是走吧?!”蓝冰问我道。 “你不会是专程过来接我的吧?”我惊讶。 “不接你,我颠颠地跑来做什么?!”他又是一笑。 “你……” “我怎样?” “没什么,走吧!”我无奈,有些话,当这么多人,也没法说啊。 临走时,贺翁忽然又叫住了我,告诉我小心王大魁。 “嗯,我知道!”我心不在焉的回答,王大魁是来找茬的,我肯定要防的啊。 “我是说,他与我们非是同族!” “啊?”我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他是妖么?” “不是!身上没有妖气,但绝对非是我等单纯的人族!你万事小心就好。” ************ 到家时天色已晚。 街道上给人以阴惨惨的感觉。 车辆一路上风驰电掣般。 但不知为什么,总感觉似乎有什么如影随形,赶不走一般的感觉。 感觉到有些心神不宁。 到家后,王大魁竟然一副赖着不走的样子,他的块头很大,两个孩子总是一副怕怕的样子,一直躲在我的身后。 他们大病初愈,脸色本来就不好,现在在王大魁的威压下,更显得小脸煞白。 妈妈看着王大魁轻声问:“什么人?” 我只能含糊其辞:“朋友。” “哎!”母亲深看了我一眼,却只是叹了一口气。顿了一下却又说道:“孩子,无论有多大的事,妈妈都会与你一起面对,妈妈都会永远站在你身边!” 一句话,忽然就湿了我的眼睛,感到心中酸酸的。 蓝冰却是一双眼睛一直如刀一样的逼视着王大魁。 好像在说:“还不走吗?” “快走啊!” “我就看你能赖到什么时候!” 王大魁看蓝冰的眼神也一直不善,他们从一开始,似乎就是宿敌一般,一直不对眼,每说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是充满了敌意。 “王先生,我们需要早点休息,您还是自便吧。”我下了逐客令。 “借我住一间,我需要保护你们的安全,我必须保证三天后能把你完好无损地带给我们老总。” “没有房间,房间这么小,怎么能有你住的地方,我们住着都挤!”我不客气,脸色很难看。 “楼上不是还有房间吗?” 楼上?!这人怎么这么惫赖,竟敢提出来,他一说,我的心中莫名的一抽。 “楼上不放便住客。”我的脸色很难看。 “他为什么不走?!”他针对蓝冰。 “我是在等你走。”蓝冰回答。 “我在保护续小姐安全!现在突发事情那么多,你不用这么防着我。”王大魁讪讪而言。 “我看你就是最大的危险!”蓝冰讽刺。 “我看我们还不一定谁才是真正的威胁呢!”王大魁忽然冷哼一声。 “行了,你们要吵,就出去吧!”我把他们一起往出推。 “真不给我房间住?!”王大魁问。 “不给!”我回答的很坚决。(未完待续。) 第一二三节:我不懂 从去医院,到出事,再到出院,虽只有短短数日,但总感觉恍如隔年。 总感觉许多事似乎都发生了潜移默化的变化。 医院里的特殊病人。 不一样的特警。 活死人 莫名其妙结束的官司 受了惊了的老板 突降的巨额债务 不是人的讨债人 …… 一桩桩、一件件…… 这些事像是梦境一样荒唐。 但我知道,无论我感到多么的不可思议,这些事都真真实实的发生了,而且就发生在我的身边。 ********* 入夜,我难以入睡。 自己都不知道,现在自己的精神怎么会这么好? 看家人们都睡下,不由一个人走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会想着走出去,似乎是郁闷的心情需要释放吧。 出了院门,一路向东而行。 银月如钩,照亮了清冷的夜。 这样的夜,不知为什么会给人一种萧条的感觉。 夜已深,本来就应该是宁静的。 但四周无声,给人一种死寂的感觉,就算是犬吠也应该有几声吧?为什么会这么静呢? 一路向东,那里会有一片田野。 是的,自己就是想向那片田野走去! 即难入眠,就一个人出来走走,重要的是,突然想到阵中那些奇特的经历,和奇异的本领,自己想让自己曾认为的幻觉,变成现实,只有自己真正的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和自己所爱的人,不是吗? 夜风微寒。 银霜铺地。 站在田野边,我极目远眺,近处田苗随风轻摆,这片麦苗还没有长起来,在月光下早失了正常的颜色,幽黑中闪着银光,星星点点,远处是成片的树木与草丛,黑黢黢的有些渗人。 “是谁?!鬼鬼祟祟”一声轻喝自体内传出,接着一道人影分出向后扑去。不一会儿便又意兴阑珊的回来了。 我看着这个和我一样的人,只见她满脸不悦的回来,也没有过多言语,轻轻的坐下来。 “你不紧张吗?你不担心刚才是要害你的人吗?”她惊讶的问。 “我连你都不怕了,我还怕什么啊?”我坐在草地上,下巴放在膝盖上,任夜露微湿了衣衫。 “你不问刚才是谁?!” “你追到了?”我反问。 “噢,没有。” 我便不再言语,所以我才不问的嘛。 “你今天很乖!”我看着它,不习惯与自己一样的一张脸出现在自己的对面,倒是她那张女鬼脸比这张脸看着更让我感到舒服些。“不要变化成我的样子,你应该是你自己,有你本来的样子。” 她有些委屈了,脸色更不好看。 “你不高兴?今天一天都没有出现。”我问道。 “是你不高兴啊,你不高兴我也不高兴。” “所以你今天一天没有出现?” “我不知道我出现的意义,你好像根本就不需要我!”她有些堵气。 “你不高兴,是因为你没有强大,没有金钱,没有权力吗?这些我都可以帮你拥有的,咱们把契约真正发挥到极至,所有的人必将臣服于我们麾下!”她说的信誓旦旦。 “这么自信?”我不由好笑。 “真的!”它以为我信,急了。 “你真的以为这些就能给人带来快乐吗?”我反问。 “不能吗?你为什么与别人不一样?”女鬼有些凄凄然地。 “噢?怎么不一样呢?”我有些心不在焉。 “以前,我的宿主拥有我以后,会欣喜若狂,他们需要我,我们之间根本不需要什么契约,他们什么都得听我的。可现在,我感觉你根本就不需要我!我感觉我看不透你,我无法了解你。他们的快乐很简单,拥有金钱、权力他们就会快乐,但你的心好像好复杂,好复杂啊!” “我需要你啊,要不我来到这荒野做什么?我的心也不复杂,只是你还不懂。”我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道。 “是啊,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把你在阵中施加于我身上的招术,交给我吧。”我对女鬼说道。 “你用学吗?你只要把你全身心的交给我,我就可以帮你做完这一切!”女鬼道。 “你是暖儿吗?”我不确定的问女鬼。 “算是吧,我拥有白天的记忆,但并不喜欢白天那个孩子气的我。” 我皱眉,无法理解,拥有这么强人格分裂的鬼,但又不得不接受。 “你还是叫我血葵吧。”她说道。 “我不知道你到底来自那里,也许命运真的让我们无法分开,但我们终是独立的,我们有契约,我们所得的能量,我们可以共享,但我们都必须强大起来,以至于到最后,都能独立的生存下来。你难倒不希望你完全可以不依附别人就立足于这个世界吗?”我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想要的我弄不懂,弄不懂。你拒绝我探索你的内心,为什么,为什么?!”女鬼有些落寞。 “没有为什么,因为你不是我的傀儡,我也不是你的傀儡,我希望你能真正的强大,我们可以做朋友,我们可以共修,互补,我们一起强大!” “什么是朋友?!”女鬼看着我迷惑而不解的问道。 “朋友?”我思索了一下,也许一两句真的说不清这个词,“就是心息相通、患难与共。” “好了!”我想握住她的手,却发现握住了一片虚无,“当你拥有真正的实体,当你可以与我相拥,与我握手时,也许你会明白的。”我冲她努力展开一丝笑容。 “所以教我一些本领吧,以至于让我不要拉你和石头的后腿!”我笑道。 “石头?”她一脸茫然。 “是赤玉啊!”我笑。 “噢。”她看我一眼,轻轻点头。 “还有,金钱与权力永远不是人世最难得和最珍贵的东西。”我对女鬼点了一句。 她有些茫然的点点头,又摇摇头:“那什么才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呢?” “情!” “情?!” 我笑了,“好了,不要问了,当你真正懂得这个世界时,你才会懂,现在,作为我的契约人,帮我变强好不好?!” “好吧!” 我现在才感觉到,这个女鬼,恐怖的表面下,却拥着一颗无比单纯而简单的心。 只是它以前把金钱、权力、杀戮看得那样随意,不知以后又会怎样呢?(未完待续。) 第一二四节:共修 银白的月光下,我与血葵双双站定,她全身散发出莹莹的红光,她明明是我的样子,却偏就是不同,那样的圣洁,典雅,那样的美丽眩魅,连我不由都看得有些痴了。 “你今晚怎么好像一直有红光照着?”我有些纳闷的问。 “这是赤玉在保护我啊,它比你这个契约人还尽心!”血葵嘟起嘴有些不悦的说。 而我则是一脸有些迷惹的样子。 “你难道忘了,我不能直接暴露在这方天地中的,现在的我太弱了,我若暴露出来,有许多生灵都想吃了我,我想真正待在这个世界上就必须寻找庇佑、共生体。” “我就是你选择的共生体?” “那能算?算是契约人吧。以前我能力强,我的气息一出来,他们都会吓得发抖,现在我却只能见到它们就躲着跑,以前的共生体早就把我供得好好的,想办法满足我的条件,让我强大起来,你倒好,我在与不在一个样。”这女鬼不停的抱怨,抱怨的话似乎是没完没了的。 “行了,我现在不是非常非常想念你,才出来约你与我一起练功习武的吗?”我不由劝解道。 “那还是在我一丝暗意识的指导下。”女鬼血葵不满的补了一句。 “难怪我想出来走走,原来是你是想我了。”我调笑。 “哼!是我实在不堪你这么弱!”女鬼反驳道。 “好了,好了,咱们开始吧。”我轻笑道。 而血葵却面露难色,思考了一会儿才道:“我在石头的结界中,很难吸收到日月精华的。你的身体与我有契约,我与你共修吧。” 她那样忐忑,原来是怕我拒绝她。 “我们如此没有默契,真的很难修行啊。”她嘀咕道,“我若直接暴露也可修行,但怕会引来很大的麻烦,我再强点,再强点,就不会麻烦你了”。她说着这些话,满脸的不悦。 “好啊!我又不懂这些修行上的问题,一起共修,很好啊!”她没有想到我答应的这么痛快,脸上竟浮现了几份喜色。 两道身影合二为一。 在月光下旋舞。 我几乎没有感觉到自己做什么,只见那万道光华就自周围向我的身上聚拢面来,而四周则似乎是黑暗了下去。似乎那万道光华被我全部截流。 我立即有意识无意识的开始调动了全身的血脉来吸收这天地的馈赠。 “以前这些修行上的事,就只是我的事,而我的那些共生体就像个傀儡,我只需要按我共生体的主体思想不断的提升,达到他们的要求,而我一旦离开,他们根本就是个废物。他们借助我的威力喊打喊杀,得到他们想得到的敬畏,权力,地位,金钱,他们只负责享受、快乐和装B。当能实现了这些,他们就会非常张狂,激动、兴奋,我也会因他们的快乐而快乐。哎……”我们一边修行,那女鬼一边不停的在我的意念中抱怨…… “而现在,我却还得需要和你辛苦的双修,而且你好像永远也不会快乐,他们所需要的似乎也此不起你的兴趣,想我堂堂血葵,还真没有这般低声下气过呢……” “叨叨个没完了是吧?如果不乐意,那你停止吧,我一个人修行。”我不乐意了。 她立时闭了嘴。 “说点该说的吧,除过这吸收日月精华,我们还应该做些什么呢?”我谦虚的请教道。 “哎,你们人类的修行与我的修行方法,根本就不同嘛,你们的修行太苦太累太慢了,所以以前的人干脆放弃,一切交由我来嘛,你现在要修行,要学习,还是问问石头吧,好像应该走修真一途吧?” 想想也是,这血葵,好像真的是天地的宠儿啊,她似乎只要往那里一站,略有意念驱动,这天地精华就像巴不得的一般,全部向她涌去。我这现在若是离了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灵气呢。 而有她在,似乎也永远不用愁灵气缺少的问题,这个世界,那怕只有一丝丝的灵气,也会被她抽离出来。我想这与她以前艰苦的生存环境炼造,也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吧。 还好我们现在有契约在身,我也就不用为灵气吸收这样的事发愁,我们所得的所有能量都是共享的。 接下来,我就尝试着与石头沟通,我记得在以前,我是无法与石头沟通的,但自阵中那一凡生死遭遇之后,我好像突然能感觉到石头的意识了。 但出来之后,每日的忙忙忙,把这个护身符的事都给忽略了。 神念运起,就开始呼喊石头。 “哎呀,别叫唤了,我都听着呢。”石头不满地瓮声瓮气地说道。 “好了,开始打坐,我给你们讲解一番吧。” 我乖巧的盘腿坐下,开始调动体内的气息,自行运转并滋润我身体的各大脉穴,在灵气的冲击下,感到舒服无比。 “嗯,不错,你很天才啊,竟然会自行调动气脉运行,你怎么做到的?” “这还不简单?凭感觉,怎么舒服,怎么来呗!”我有些自傲的说。 “不对,你的血脉运行,好像是你在洞中血脉觉醒时的运行简化版,应该是潜记忆。” “什么?!”我不由惊奇。 “应该是这段记忆原本就深刻在你的脑海甚至是血脉中。就如潜意识,你平时并注意不到,但一旦需要,就会出现,你以前并不会此运行之法,但自你血脉觉醒之后,你便不同了,这件事很奇怪,以后再说,先说说血葵吧。”石头一副老到的样子说道: “血葵,你来自于那里,我并不知道,但你纯真的灵气之体,是你最大的优势,所有的灵气都很自然的亲近你,但你也必须在契约体的意识下,把这些灵气转换成能量或攻击力,才能让这些灵气转换并发挥出真正的威力,所以你认为你离开你的共生体,他们就是废物,只是你一个人提升的理解也是错了,就像现在续漫虽只是你的契约人,你离开她都无法独活,更别说你的共生体了,所以你的自以为是也得收敛收敛。而且你的共生体或契约人越强大对于你的加强也就越有好处,你以前的那些共生体,你最后都不得不离开他们,就是因为他们太弱了吧?” 石头说到这里,血葵沉默了下来,似是略有所思。 “他们那是太弱了?根本就是不争气!开始张狂到不行,不可一世,可到后来,抵不住各方夹攻,不是他们弱到我不得不离开,而是夹不住反抗他们的人太多,他们压根就没有活路了,我也只能逃离了。”血葵有些讪讪的说。(未完待续。) 第一二五节:因祸得福 “哈哈,说得那么不可一世,原来终是别人的手下败将啊!”我不由畅笑道。 “你!哼!……”血葵差愧加恼怒,很是生气。 我虽是故意逗弄血葵,但它那有什么说什么毫无心机的性格,却也让我大是喜欢。 几个周天运行下来,全身觉得畅快无比。 我竟感觉到的全是血脉运行的快乐感,许多人都说修行苦,我怎么就感到很轻松呢,哈哈,心中不由升出几份快感来。 “哈哈,续漫你别得意,我看你是受的苦忘了。” “什么苦?!我怎么忘了?!” 别说,我这个人在许多时候还确实是非常大条的。 “也算是你修行上的苦吧。”石头道。 “我没有修行过啊!”我纳闷。 “你是没有有意修行过,但你在阵中的那凡遭遇你忘了?!”石头提醒。 石头一说洞中的那番遭遇,我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夜风好凉。 其实也不是夜风好凉,只是阵中的那番遭遇太可怕了!不敢回想啊! 想想真是九死一生啊! 真不敢相信,在那种种的奇怪遭遇后自己竟然还能活下来! 想想,那可几乎是全身血肉都被换了一遍一样!这其中的痛苦,说于人听别人可能都无法理解! “不要后怕了!”可能感觉到我脸色不好,石头竟开口劝解我了。 “其实阵中的一切确实是一次大磨难,但对于你现在的所得,你也不算亏了。”石头慢条斯理的道。 “什么?!不算亏?!”我惊讶,我可是差点连命都丢了啊! “是的,不算亏!”石头肯定的重复。 “说着人类修行,无论走何种道路,修何派仙法,首先就要先修身!”石头继续讲解下去。 而血葵只是继续很轻松的吸收月光精华,我则只管打坐吸收并听石头唠叨。 “这要修身,也莫过于是要打通全身经脉。”石头的这些说道我倒知道些。 这是关于原古的修行法则,传闻若能修成真身,甚至可达到不老不死,与天齐寿呢。 “要想修身,无论何种修法,第一步就是打开自身经脉,让血脉畅行无阻,接着第二步便是洗尽铅尘,这一步,可不是平时所言的洗干净身体便行,而是要洗尽体内血脉之污乃至每个毛孔之污秽!洗得越干净越好,这样的清洗如同换血一般,极是痛苦危险,过程也极是漫长,许多就算是修身有成的人也都终结在这一步上,这也就是传说中的洗经伐髓!”石头说着,我半懂不懂的听着。 “这修行的入门两步对许多人来说已是天堑,众多凡人根本就无法跨越。”石头侃侃而谈,“所以世上许多人便开始习武,以求健体与强身。这初步的许多道理其实是一样的,习武者若能打通身上的一两处窍穴,便已是武道中的传奇和神话了,但这些与真正的修行长寿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连边都沾不到。想想平时对武道的崇拜,再想想武道与修行的天地之差,就可以知道这其中的难度和差别了!” “那简直不可想像啊,那修行,根本就只能是传说,可望而不可及了,甚至可望都不可望啊!”我喟叹一声。 “哈哈,对于常人来说,确实如此,对于你来说,可不是啊!”石头大笑着说道。 “对于我来说不是如此?!”我迷惹。 “是啊!当然是!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石头畅笑道。 “不明白!” “这天堑是不可逾越的,但现在这天堑在你这里已是完全消失了啊!” “什么?!”对于石头的话,我是大感惊讶,怎么就会说没有了呢?那岂不是说……可能吗? “也许你觉得不可信,但事实就是如此啊,你可以说是因祸得福,得了大便宜啊!” “怎么讲?!”我还是不十分明白。 “你想一下,一般的人想要打开一两处脉穴已是不易,更别说是全身经脉窍穴,就算是真正修行者,在这修身的第一关,没有个几十年,甚至是上百年,都难达成。而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你感觉到你的血脉灵气运行,在全身脉穴之间运行可有障碍?!”石头对我问道。 我略一思索,好像还真没有噢。 “这第一关修身有成,全身血脉打开后,人就可长寿,寿命之长甚至可达三至五百年!” “啊?!”石头这一句话,让我大吃一惊,“你的意思是我已经过了这第一关?!” 石头哈哈笑而不答,意思十分明了,而我的感觉也给了我肯定的答案,那岂不是说,我虽经了那一难,却无辜得了数百年的寿命,这也是赚大发了啊! “这第二关的洗经伐髓,不要说有无数即便修身有果的人无法逾越这一关,即便可达到洗经伐髓,又有几人能洗的干净洗得彻底,而你则不存在这点忧虑了,你自进阵已是开始洗换血脉,再到最后,更是由于洗经伐髓成功而至你体内血脉觉醒,虽不知你觉醒的是什么血脉,但你的所有肉身血脉可谓全都换生一遍,毫无残留之处,也可谓是大失大得,得了无尽好处啊!若是有心踏上修行之路,那是再无障碍啊!只这一点已可谓是得了千年之功啊!” 石头说得我一愣一愣的,在阵中我竟得了这么多的好处吗?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石头会不会说得太过夸张呢?我一点都不确信,它几乎把我说成了神了,如果如它所言,我岂不是已近仙身,但我一点特别的感觉也没有啊。 不对,我的神识自通,我感觉我身轻如燕…… 也许还有许多感觉我还不知道! 难道!难道我真的得了这么多的好处,此时就算我是再平常的心态,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奋了。 心中难得的涌上了一股喜悦之情。 而血葵为我的喜悦也雀悦起来。 难怪,我进洞是全身都在往外冒黑水,难怪我的皮肤会一片片的暴裂,脱落…… 难怪,难怪,原来,这一切竟都近乎于洗经伐髓了! 那岂不是别人不可得的,我全得了?!甚至可谓是一步飞升?!虽然也经历的难捱的痛苦和九死一生,但也真的值了!(未完待续。) 第一二六节:阴风起 “所以,你现在只要开始你真正的修行,把你所得的这些好处都充分应用起来就好,你若有好的修行之法,必是一日千里啊!”石头有些兴奋地继续道:“你所经历的比洗经伐髓更彻底,我想若非你有天佑,或是特殊命运使命,你定得不了这些好处,你身上的血脉觉醒也许就是你最大的秘密!”石头略一沉思道,“但可惜,你的血脉虽然觉醒了,觉醒的也不能说不彻底,但却似乎有不可忽视的缺陷,无法真正激活,这一切也许只能靠你自己了。” 石头有些遗憾的说道。 “看来这血脉虽然有觉醒,但这缺陷若不能补回,就无法激活,那么觉不觉醒也就没有什么不同了!”我有些讪然道。 “也不尽然,只是好处还没发挥出来罢了……” 正说着,西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并传来一声类似虎豹的低吼声,声音虽然不是特别巨大,但这安静的夜里,却也显得突兀之极。 我回头,遽然见家屋方向黑气涌动,就急忙向回掠去。 刚靠近家门,只见数道黑影已从屋顶上飞速向远处掠去! 心中一惊,推开院门就向家中冲去。 屋内的灯也几乎在同时亮起,刚冲到屋门口,母亲已披衣而起,从卧房内正向外走来。 看到母亲,提到嗓眼的心,骤然放下。 “怎么了?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什么声音?”母亲有些不安的问道。 “没事了!”我强展一份笑颜,“两个孩子还睡着?”我仍是有些不安心地问道,并向卧房内走去。 先进入晨晨的房间,她睡得很熟,略显苍白的脸上,浮起两团浅浅的红晕,唇上也添了几份红润,我伏下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心里略显宽慰。 出来到母亲的卧室再看看与母亲同睡的晨晨,小家伙沉沉的睡着,小嘴微微嘟起,显出几份娇憨,让人止不住的生出疼惜之情,从心底泛出几份温情,脸上也就展开了柔柔的笑意。 看着我的表情,母亲的脸上也放松了紧张,显出几份笑意,眼底却闪着几份苦涩。 “啊!……” 正当我们沉浸在这份温情中时,一声尖锐而刺耳的叫声划破了夜空,久久在回荡在无尽的夜色中,显得恐怖之极。 我的心中一凛,就向屋外冲去,母亲也跟了出来,刚出屋门,就迎上了正进院满脸黑气怒气的王大魁。 尖叫声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正是从隔壁陈婶家传来,那尖锐而恐怖的叫声,正是来自于陈婶,叫得人心神不宁。 我没有顾上理王大魁,叮嘱妈妈不要跟过来,先待在屋内管好孩子。母样面上担忧之色浓郁,但想到刚才的不安,略作犹豫还是留了下来。 而我则拔腿就要向院外急冲冲走去,却一把给王大魁给拉住了。他面色不善地说:“你这里这么不太平,你还要到那里去?!” 我怀疑他是不是耳聋,那么大的尖叫声他就听不到吗? 不由怒道:“我要过去看看!” “危险!”他怒目而竖,不肯放我走,“你要知道,就算你这条命不值钱,现在也是我们老大的!你不能随便把它给丢了!” “不知道你在疯言疯语说些什么!放手!”我怒了。隔壁的尖叫声越来越大。 外面已响起杂乱的脚步声,看来被惊动的人不少。 突然一阵阵的冷风吹来,越来越强烈。 慢慢汇聚成一股股的小型龙卷风、盘旋游走。 夜空一下暗了下来,连那半轮弦月也昏暗了下去。 四周的空气,显得阴森起来。 我一皱眉,明显地感受到不对。 “妈!快进屋!”我一推母亲同母亲一起退回到屋内,这么诡异的天气变化,使我一时也不敢再轻易离开母亲,现在的我虽然做不了什么,但万一有什么诡异的事发生,我身上烂好还有女鬼和石头在,它们总是可以帮我抵抗一阵的吧。 隔壁陈婶的叫声更加凄厉了,一声接一声,哭嚎声,救命声,一声接一声,不断的猛击着我的心房。 我又站了起来,都是左邻右舍,平时有事都相互帮衬,我不能不管,就算现在有什么危险,我现在也必须过去走一趟,况且这会儿外面阴风略小,一切似乎又平静下来。 母亲也显得焦燥不安,想要过去看看,我按住母亲,对她递了一个小心的眼神,就大步向外冲去。 路过门口,王大魁却就倚着门框,守在那里。 我一走过他的身边,他伸手就要拉我,我早有防备,竟然轻巧地躲了过去。 我明显地看到他的脸上显出几份不解和惊愕之色。似乎完全意想不到我能逃开他的这一抓。不仅仅是他,连我都有些惊讶,我心里清楚,王大魁并不同于普通人,但我竟然还是躲过了他的阻拦。 但我来不及细想,急忙就奔向院门外。 而王大魁一招没有把我拦住,一缩眉,却也没有再继续阻挠我。只是在我的身后用不解的目光狠狠的瞪着我,并小声骂了一句:“蠢货。” 陈婶家就在我家院子的东面,中间就隔了一道墙,所以她的大声尖叫,我可以很清晰得听到,我想现在不仅仅是我可以听到,就算是这整个胡同里,这一片的居民大概都能听到了。 附近已有几家邻居赶了过来,他们敲了半天的门,没有敲开,现在正在往开撞门。 但这院门结实,那能是轻易能撞开的。 我突然想到一个方法,就冲他们道:“快,到我家院子,翻楼梯过去!” 这就是老院子的设计,通过我们院外上二楼的楼梯可以轻易的翻上隔壁邻居的院墙,其实,通过楼梯,我们可以轻易翻上只是一层的厨房房顶。老式的院子大多都是这样设计的,主房是小楼房,厨房卫生间都是另起的小平房,而我们户户相接,那平房顶都是相互连着的。我们有时忘起拿钥匙,都会从隔壁邻居家借路。 当然这也是人与人之间难得的信任吧。(未完待续。) 第一二七节:围困 <!DOCTYPE html PUBLIC "-//W3C//DTD XHTML 1.0 Transitional//EN" ""><div id="hotcontent"><div class="l"><div class="item"><div class="image"> <dl><dt></dt><dd>闺阁内的小打小闹,薛青衣从未放在心上,重生后她唯一的目标就是让前世的仇人尝到和她一样的滋味。不过那个世无其二,郎艳绝伦的少年郎,你为什么不能离我远点?智计无双、胆大妄为的薛青衣遇上了狡猾如狐、睚眦必报的萧二郎。萧家二郎:你看光了我的身子...</dd></dl><div class="clear"><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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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l><dt></dt><dd>闺阁内的小打小闹,薛青衣从未放在心上,重生后她唯一的目标就是让前世的仇人尝到和她一样的滋味。不过那个世无其二,郎艳绝伦的少年郎,你为什么不能离我远点?智计无双、胆大妄为的薛青衣遇上了狡猾如狐、睚眦必报的萧二郎。萧家二郎:你看光了我的身子...</dd></dl><div class="clear"><div class="item"><div class="image"> <dl><dt></dt><dd>她一家五口都是老好人,却个个不得好死。包括她在内。事实证明,好人没好报是真的。如果有来生,她一定……什么?重生要打极品?不好意思,她也是极品,乃们一个两个想怎样?</dd></dl><div class="clear"><div class="item"><div class="image"> <dl><dt></dt><dd>叶青储备物资等待末日降临,却意外重生到一九六一年。没有家人,没有亲戚,独身一人来到陌生时代。吃饭要粮票,穿衣要布票,出门必带介绍信,锅碗瓢盆要工业券,二两豆油是一个月供应。经商是投机倒把,养殖要割尾巴,找工作要凭城镇户口。作为一个来历不明的“黑...</dd></dl><div class="clear"><div class="item"><div class="image"> <dl><dt></dt><dd>一个风流薄幸、肆意游戏人间一个历经千帆、理智凌驾感情这场由“及时行乐”开始的关系,逐渐演变成兵不血刃、攻心为上的较量,他们互不信任却又互相吸引,在猜忌与试探之间不断挑战着彼此的底线,清醒着沦陷、茫然着动情,最终作茧自缚谁比谁认真谁把谁当真 本文...</dd></dl><div class="clear"><div class="item"><div class="image"> <dl><dt></dt><dd>一句话简介:这是一个变态要灭口和反变态灭口,吃和反吃之间的故事。***********人人都说楚家小娘子真好命,救了富甲天下,皇帝都求金的琴家三爷,从此多了神仙一般姿容绝代又温柔体贴二十四孝的大侄儿。登堂入室,不用做捕快,飞上枝头做凤凰,成...</dd></dl><div class="clear"><div class="item"><div class="image"> <dl><dt></dt><dd>【苏小萌以为自己做了个春梦,竟不料是真被人吃了。】————“苏小萌,那晚,我们做了。”殷时修一句话把她吓懵了。他是好友的小叔,三十有二,京城真正的权贵,她一祖国幼苗不想沾惹。“叔,你看,当时你也没用脑子,全靠下半身了,...</dd></dl><div class="clear"><div class="clear"><div class="novelslist"><div class="GARAN"><h2>新书排行榜(*^__^*)</h2><div class="top"><div class="image"><dl><dt> / 著:报纸糊墙</dt><dd>带着一空间杂货穿越到唐朝,从此肩负起养家糊口发财致富统一地球的重任。【本文11月22日入V,当日更新9000+,请大家多多支持。】【我是历史渣,开这个坑,必定是要一边学习一边码字滴,如有纰漏 ,还请大家多多包涵,实在包涵不了的,指点的时候也请温柔滴,报纸...</dd></dl><div class="clear"><div class="top"><div class="image"><dl><dt> / 著:月下蝶影</dt><dd>蠢萌好运爹,彪悍护短娘,纨绔弟弟要上房。被退婚三次心不慌。美华服,金横梁。有钱有权谁还稀罕郎?这是一个被退婚三次的艳俗女主跟伪君子男主的故事。本文轻松风,架空向,甜爽文,感兴趣的客官里边请。谢墨染宣华(水木明瑟)帮我制作封面并友情提供封面图,么...</dd></dl><div class="clear"><div class="top"><div class="image"><dl><dt> / 著:寒小期</dt><dd>赦大老爷带着天猫在清朝发展农业工业各种业的故事。 ** 睡前故事,温馨治愈。   食用指南:1、红楼+清穿架空文,日更,2、完结文: 连载文:3、专栏:天更9K+</dd></dl><div class="clear"><div class="top"><div class="image"><dl><dt> / 著:决绝</dt><dd>仓鼠精舒书只要度过雷劫就能修炼成人了,结果雷劫把他劈到了……未来?摸摸自己脑袋上的仓鼠耳朵,为了不被人当成妖怪,舒书决定在森林里挖个洞躲起来过日子,结果……好大的蛇啊啊啊啊啊!求别吃我!兽人帝国的皇太子因为身受重伤成了无法再变成人形的堕兽,独自...</dd></dl><div class="clear"><div class="top"><div class="image"><dl><dt> / 著:米纸皮</dt><dd>本文又名《我家马桶连通位面垃圾处理站》自打新买的房子装上马桶后,程静迟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每到夜晚,他家马桶总会传来奇怪的声音,第二天马桶盖上就会出现各式各样的奇怪垃圾物品。炸裂的丹炉,不知道用途的纸符,干巴巴的枯草,金灿灿的黄金,亮闪闪的宝石...</dd></dl><div class="clear"><div class="top"><div class="image"><dl><dt> / 著:七彩鱼</dt><dd>狗仔老爷,丑闻掣制,引导舆论,杀人不见血。  情报搜集,监国摄政,未雨绸缪,一人可抵千军万马。    穿越贾赦,苏爽文,啪啪打脸。 【食用说明书→_→】:情报搜集,追查丑闻+一点点破案性质,全篇胡诌,谢绝扫文扒榜时间轴打乱,朝代架空,主受,攻初恋...</dd></dl><div class="clear"><div class="top"><div class="image"><dl><dt> / 著:兮知</dt><dd>小姑娘得了天花,家中祖母以死相逼,逼得其父母不得不将小姑娘扔进山里,小姑娘死了,阮初秀穿越在她身上死而复生。阮初秀挺过天花后,决定不回阮家,她就在山洞里住着,胡大夫劝说太过危险,不忍她一个小姑娘住在山里,便介绍了山里的猎户曲阳,俩人结为夫妻,故...</dd></dl><div class="clear"><div class="top"><div class="image"><dl><dt> / 著:灰剑如羽</dt><dd>林修穿越到兽人世界,还是一个肉多僧少的世界,作为雌性不仅要时刻防着被别人家的肉挖了墙角,还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暖的了床,林修表示压力有点大......要怕我会对你好的。林修:求放过......犬痴汉攻受双性受双洁。明天欢请收藏,欢迎包养我的专栏(点击下面作者...</dd></dl><div class="clear"><div class="top"><div class="image"><dl><dt> / 著:烟波江南</dt><dd>你有病!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你真的有病。唐明远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治好自家亲爱哒走上艺术的巅峰,却一不小心成了名医。明明开始学医不过是为了对一个人的承诺!可惜出生点错了技能点! 文所有药方和病案,都是蠢·学渣·智商感人·作者,查一本或者几本...</dd></dl><div class="clear"><div class="top"><div class="image"><dl><dt> / 著:舟舟沐</dt><dd>现代小白领一朝穿越回1962年,随身的装备是一个带农场的空间……花花绿绿的票据时代,生活举步维艰:缺吃少穿物资贫乏,买卖物品算投机倒把。而那个总来刷存在感的男人,背后竟然藏着一个秘密……得过来捡年代文接档新坑求预收:《我的1958》 本文又名《论空间农...</dd></dl><div class="clear"><div class="top"><div class="image"><dl><dt> / 著:西姐</dt><dd>从末法世纪穿越到八十年代的苏秀芳,面临的第一件事就是洞房花烛夜。她是从还是不从?末法的强悍女挽起衣袖一把推倒直接上。请勿考据公告:本文将于12月1号入V,谢谢各位的支持。定更新时间为凌晨,各位可以第二天再看,其余时间一概是捉虫时间。如果大修的话我会...</dd></dl><div class="clear"><div class="top"><div class="image"><dl><dt> / 著:黑爷夜远</dt><dd>现代大家族家主后穿越成为林如海,无意中一步一步改变林家命运的生活!~~ 编辑通知,将于后天也就是本月30日当天入V,当天会日更三章,会认真更新哒,么么哒~~本文不坑,一定会完结哒~~</dd></dl><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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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谢奎已是简短的接了电话,厉声命令道,“此处戒严,严禁闲杂人等出入,枫城!”他叫一声,立即有人出队,“你负责此处居民安置,救助!让市医院派人过来!王愈!”他又高声叫道:“同你小组人员随我出发!” 说着已是带着那一队人骑上飞摩驰骋而去。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想到刚才蓝冰去得匆匆,不知为何心上涌起一阵不安,也想去看看,但又担心母亲,就反身折回院中,不想母亲竟然已经睡了。 看着已跟过来却又没进屋,而是又倚着门框的王大魁,我不由一阵冒火:“你对我母亲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不愿看到她在屋内转圈圈老想出去,让她睡一会儿而已!”王大魁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 “我怎样?!你想让你的母亲也像你一样出去送你吗?!”他毫不客气的厉声道。 “你!”我指着他,却又一次被他噎住。 “别你你你的了,想去就去吧,说不定还能看到什么好戏呢?!”他一脸不满好意的笑道。 我转身再看看母亲,见她只是睡得香甜而已,而此时门外也正有一队特警守着,心下放心不少,转身向养猪场方向赶去。 而我去时终是慢了一步。 蓝冰早已不见去向。 谢奎他们正在向场主了解情况。 他们围在养猪场的一个猪圈旁。 场中灯火通明,所有的灯全部打开着,照的整个养猪场亮如白昼。 再看那猪圈中,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感到骇人之极,只见猪圈中一头老母猪,和数头小猪,全部倒地不起。 老母猪还在全身抽搐,嘴里脖子上向外咕咕的冒着血,淌着热气,明显得并未死绝。 而那几头小猪,早已死透了,全身干瘪,像是被什么抽干了血和油脂一般,骇人眼目。 场主王婶正在那里心痛的哭天抢地,连骂不止。 养猪场上的数位工人和早到的一些就近的村民,也正瑟瑟而抖的站在那里,手里仍自提着大棒、铁锹,有的手中拿着铁盆、铁锅,显然是刚才拿来敲击发出响声,以便惊动村里的人来救助的。 为了不影响村中居民,这养猪场离村民居主区毕竟远些,所以他们一边报警,一边弄出巨大的动静,以惊扰到村民前来相助。 就算他们发现的早,也仍是没有阻止惨剧的发生。 这死一窝猪,一年的辛苦就白费了啊,况且还死了一头老母猪。 “没有人员伤亡吧?”一位特警正在询问着。 而谢警官正在围着猪圈细细察看。 这个养殖厂很大,猪圈有十几座,还好发现的及时,其它猪圈的猪并没有受到伤害。 就这也够场主王叔心痛了,他此时正在长吁短叹,愤恨不已。 “今晚我当值,我听到猪圈里的声音不对,就叫了几个同事赶了出来,一看傻眼了,竟然看到一个怪物!” “怪物?!”正在做记录的一个警员拧眉问道:“能不能描述详细些?” “我打开灯,那个怪物似是吃了一惊,想要逃跑,却见逃跑的路被堵了,他就冲我呲牙,它长得像人,可是耳朵尖尖,面容丑陋,眼睛血红,头上的毛发也是红的……” “还有两只长长的牙,太可怕了。”这时旁边的一位工人也插进嘴来,声音有些发抖,明显的还在惧怕中。 “我看那东西肯定是吸血的,满嘴还滴嗒着血呢!”又有人插了进来。 “我看它也有些怕人呢。刚被发现时它还有些发抖呢,后来可能是逼急了,才向人扑!”又有人解释说。 “好了,一个一个慢慢说。”警员提醒一句,“还有什么特征吗?”。 “对了,它好像穿衣服!” “什么?穿衣服!”警员惊异,还有怪物穿衣服?! 而谢警官此时也刚好走了过来,表情凝重。听到这话,一阵不详的感觉冲击大脑,生出几份焦燥来,直接开口问道:“什么衣服?” “那有什么衣服?我看到就是一个光腚么!只是长得像个人而已!”旁边有人反驳道。 “想仔细些。”有一位警员提醒道。 “噢!”那人一呆一愣,想想又道:“说是衣服也不算衣服,他移动得太快,胸前一片红红的,血红血红,还会呼扇着动!” “那东西有多大?”谢警官问道。 “有,有这么高吧。”那职班员比划着。 “那么点?!”有一个警员惊异的叫出声来,谢奎瞪了他一眼,他立即止声。 因为那人比划的确实太小了,不及他的膝盖高低。 “那么点你们这么多人都没能抓住?”这时有后到的一位村民道。 “那能抓到,那东西小是小,凶得很,满嘴獠牙,爪子那么长!看!我的手都被抓伤了!”说着那人就举起手来给谢警官看。 只见几道深深的血痕印自那人的手臂一直划到手背处,触目惊心。 “快去包扎一下!”谢警官皱皱眉命令道。 一位警员立即领命,拉住正在唉声叹气的王叔问道:“家里有可包扎的医用包么?” “有!有!”王叔一叠声的道。 “那先随我进来……”警员道。 “一会儿让他跟我们走!”正当王叔三人向屋内走去时,谢警官忽然又对警员补了一句。 “我也要跟你们去?”受伤的人惊叫道。 “这样的包扎太潦草,你得跟我们做进一步检查!”谢警官半是解释半是命令。 “后面发生什么事?”谢警官继续问道。 “那怪物,见人就扑,我们那敢被它扑到,但它动作实在太快,我们躲也躲不及,刚好有一个人赶到,要不我看老张就不止受伤那么简单了……”值班员继续道。 “那人可认识?”谢警官追问。(未完待续。) 第一三零节:阴鬼闹城 “那人速度很快,也没有看真切,不过也不是熟人,否则看一眼就应该有印象的。”值班人认真努力地回想着。 “那人的本领应该很大,他进来时如一阵风一样,向那怪物抛出一个发光的东西,那怪物受了惊,也不再攻击人,就向外逃跑去了,几个纵身就不见了,那人也飞快追去,速度也极快,似乎还带着一道蓝光,不知道是不是身上装备着什么。”值班人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的惊骇表情。 “嗯嗯,那个人应该年纪不大,有几份本事。”旁边的人也附和道。 我与谢警官心下都已了然,应该是蓝冰了。 还是蓝冰的反应更快一筹,否则这里怕是要发生大事。 “那东西是不是山鬼啊?!” “该不会是僵尸吧?!它吸血啊,长得那么丑!” “僵尸不都是人变得吗?那东西那有点人样?!” “身子就像人!” 旁边的人纷纷展开了议论声。 这样一阵惊心动魄后,恐怕是人人都难以再入眠了。 注定是多事之秋啊。 安抚众人,好不容易让众人散开后。 站在这片田野之外,谢警官双眉紧锁。 养殖厂的王叔王婶明显得都吓坏了,一听说警察要撤,就哆哆嗦嗦地拉着不肯放手。 由于事出古怪,谢警官考量再三,还是留下了两名全副武装的特警值守。负责村周围附近的巡逻。 这样的安排也实非他所愿,因为他已明显得感到了手头上人员的紧缺了。人手已明显得拉不开帆了。那里都状况频发,那里都需要人手!面对这样一起起诡异事件,普通的民警明显得作用不大! 而这个小山城明显得已是十分得不太平,而事态会发展到那一步,谁的心中也没有底,谢警官感到了深深的棘手。 所有的灾难已慢慢开始浮显出来,不想引起恐慌,但现在想掩盖都难了。 安排好一切工作。 谢奎看了正在皱眉凝思的我一眼:“伯母、孩子们都还好吧?” 我点点头:“没事,他们都已休息了。”又接着问道:“是不是与山中僵尸有关,不会是山中僵尸跑出来了吧?” 谢奎神情严肃,沉思一阵摇了摇头。 “根据那具活死人的描述,山中的僵尸应该是一次有组织的集体活动,而这个无论从外形和活动方式上与山中的那些僵尸应该都不相搭……算了,现在还毫无头绪,在这里胡乱猜想也是没用。”谢奎不愿陷入没有结果的思考中,把思想拔了出来,突然正色对我道: “我希望你能加入……” 看我一脸的惊愕表情,他打发走了等他的特警,示意我同他一起走走。 走在这城村的小路上,夜风还带着几份寒意。月亮重新明亮了起来,照亮了这村间小路,白蒙蒙的,像是给夜路洒上了一层银霜。 “现在事态严峻,我本只是为追查你父亲的匿名信而来,谁想信中迷团还未解开,又发生了云憩山巨阵之事,而同时又出现了这阴鬼闹城甚至是僵尸事件,总感觉这些事的背后有大大的阴谋和谜团!而这几起事,你都搅在其中,无论是于公于私,你都逃不开了。” 谢奎满含深意的看着我。 “你怀疑所有的事与我有关?!”我惊疑道。 “不是怀疑你,而是从你无意中搅进这件事,怕是再也抽身不得了。这也许就是你续家的使命吧!”他叹了一句。 他的这句话,让我的全身突然一震。 续家的使命?!是父亲不愿隔舍的使命吧?! 我父亲的去逝,是不是与此案与关?!是不是就是这些事件背后的黑手在推动?!不知为何我忽然想到这层,心中感到阵阵战栗。如果这是一个不可逃的使命,为了这个使命,续家付出的是家破人亡的代价啊! 我的心中震憾而痛苦。 谢奎盯着我,久久没有作声,最后叹了一口气,“所有的谜团我们都没有揭开,要么主动出击,要么坐以待毙,你父亲的检举信也许只是冰山一角!”谢奎肯定地道。 “来后,知道你父亲意外死亡,所有查询的线索中断,我就知道事情原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这种危害绝对不只是危害一方那么简单!我们开始以为是有人为了满足一已私欲,为了长生、权力、或邪功,但现在看来,绝不是那么简单,在这本已严重的事态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没有那个人都那样的实力去建一个大阵,去驱动那么多的僵尸,去左右一个城市的建筑和发展,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妖怪和邪灵能够做到的!” 谢奎的话,我越听越震憾,这个世界的背后,竟然有那么复杂的故事! “你们这个地区有很多古老的传说,但这些传说,又有多少是可信,多少是不可信的啊,也许我们可以追查渊源!我想到最后,感觉,这也许是这些事背后的着手点,所有的事情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生,都会有他的前因和端倪,我们现在必须找到这些事件的根本!”谢奎揉了揉他的额头,似乎显得有些伤神。 “真的没有想到,国家还有这样的机关,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我感叹道。 “我们军队的不同,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看得出来,其他的人看到我们的战士和装备都与普通士兵没有什么不同。”谢奎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国家这样的机构和组织,其实自古以来就有,只是不为人知罢了,以前叫灵异巡捕,现在叫特战巡警,再高一层的是守界特警,每个国家都有,但相互都有编织,在这个特殊组织中,国界并不能成为相互交融的限制。特战巡警主要负责国内小事务,守界特警就是处理国际事务了。” “那你是……”我不由问道。 “我在以前只是特战巡警队长,只是此役后,就要借调守界特警了。” 见我还似有些不解,谢奎道:“在此次事件中,只凭我们特战巡警恐怕是很难维持住局面的。” (未完待续。) 第一三一节:鬼天气 “如果事情真的如我估算,怕就不只是地方性的问题,而是三界的问题了!初来时,我发现事情不简单,就让上面又派人下来,谁想接着恶灵事件,僵尸事件,事情似乎越来越有限了。”谢奎一副忧虑重重的样子。 “我们特战巡警本身就人手就少,要加派人手真得不容易!各地人手都紧张,所以现在我们就要调集一切可以调集的力量,在上面部队下来之前,阻制事态恶化。”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心下几份犹豫,还是开口:“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状况一大堆,三天人在哪里怕是都不知道。”我有几份沮丧。 “我们特战巡警队不放人,我不相信有谁能把人从我的手中带走!”谢奎哼声道。“现在各方被这些暗势力搅得一团糟,灵魂被拘,医院里躺着那么多的人全成了植物人,死去的灵魂也莫名其妙消失,好像有数方势力正在争夺这些新魂,这背后有着什么样的目的,谁也不知道,但三界循环失常,恶鬼横行,必会遭之大乱啊!”谢奎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忧。 “我没有什么本事,但你若有我需要帮忙之处,我定当尽力而为。”心中感谢谢奎在这几次事件中的相助,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他帮助我,无论是公事公办还是出于一些交情,我终是应该感谢他的不是么? “噢,对了,顺便告诉你,你棋牌事的事情已经彻底了了,那人已撤诉,并主动承担责任,也交了罚款,你暂时没有事了。但以这猛蛟的性格,他受伤,应该不会轻易罢休才是,事出反常啊,是好事也有隐忧,你万事小心。不过有关你父亲案件的人,正在一个接一个出状况,必须赶快彻查了,明天早晨我会安排晨防事务,明天下午我会去拜见那饭店小老板,你有没有兴趣同行?!”谢奎问道。 “我去!”我急回道。 谢奎轻笑,那好,明天下午我在警局等你,具体时间再通知你。 “对了,你的手机号码。”通过刚才我想联系蓝冰却无联系方式的事上我学乖了,急忙主动向谢奎讨要手机号码。 “噢,看我,是我忽略了,但我有你的号,我打给你,你存一下。” “你有我的号码?”我惊讶。 “当然,必须得有啊!” 说着他掏出了他的手机,拨打了过来。我按下保存键,对他点了点头,想想也是,我又是犯案,又是进局子,他又与白子轩熟识,怎么可能没有我的电话号码。 这样说着,不知不觉竟已行到了我的门口。 胡同内已恢复了安静,但几乎每一户都还亮着灯,胡同口停着几辆救护车,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打斗暂时停息了,但还有许多事要处理。谢奎注定要连轴转了,这就是警察的职责与工作方式,在许多时候,是没有时间观念的。 到院门口,我正要走进去,谢奎却又叫住了我,“你身边的蓝冰与你院内现在的那位都深不可测,连我都看不出他们的来历和真正的身份,还好他们现在好像并无害你之心,你要万事小心。你院中的那位看上去只是个手下,他背后的势力怕是更不容小觑,跟着几次事件,说不得也有关系,一切不能不防!” “是!知道了!”我有些感激地看了谢奎一眼,感谢他的提醒。 ******** 奶奶滴,熬过了冬天,难道会冻死在夏天[疑问][疑问],都说夏天的风像妈妈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们的脸,可是今年风,就像后妈的手,左一比斗,右一比斗,把我往死里抽[可怜][可怜],冬天你走不走了?夏天你来不来了?你俩处对象呢[咒骂][咒骂]?还恋恋不舍,整天忽冷忽热的,你俩赶紧确定关系,给个痛快话,明天该穿啥……[疯了][疯了][疯了] 随着灵异事件的频发,连带的天气也似乎不正常起来,人们不由做了许多的打油诗来报怨这样的鬼天气。 明明已是春末夏初的季节,可偏偏的仍是春寒料峭,冻杀年少。 我裹着厚厚的衣服出了门。 现在生意已经没了,除过应付那些莫名其妙的突发事件,就是要应付让自己焦头烂额的债务了。 今晨,早早的给王姐挂了一个电话,快十来天了,自己都没有到店里去,也应该给王姐交代一下了。这样的形势看去,自己的店是没法再做下去了。自己还欠王姐的工资,不知道可不可以把店转盘给王姐,那怕价位低些,抵过工资自己或许还可以有些长余,度过剩下难熬的岁月。 但行走在大街上自己才明显的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从医院出来这两日,自己每天浑浑噩噩,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山城正发生着大的变动。 昨日乘车接回母亲孩子,只是感到街上有些冷清,竟然没有多注意,也没有多想什么,以为一切都是因为天色太晚的原因。 今天,没有乘骑任何交通工具,只是步行,才感到了街上的荒凉,大风卷起街上的灰尘枝叶,吹得人睁不开眼,气温降低,街上的行人很稀少,三三两两,却有人着厚厚的冬装,有人着轻薄的夏装,场面带着几份滑稽和冷峭。 有许多店面都没有开门!与往常的嘈杂热闹完全不同! 心中隐隐察觉出不对,怪不得谢奎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看来事情比自己看到的那些还要严重! 从我穿好衣服,那王大魁已从他的车中冒出来,冷冷的看着我。我识他如不见,他也不多问,只是我一路走着,他竟就一路开车跟着。 全城明显得已加强了戒备,除过交警还有一些巡警也巡走在了路上,但我看得出大部分仍是普通警察,每一队巡警当中能配备一个特殊巡警,看来谢奎说得特战巡警人才紧缺,此言不虚,而我们那条胡同,由于昨晚事发,配了三四位特战巡警值守。 街上的生意像是一夜之间就萧条了下去,我蹙紧了眉,心事重重。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真的会出大问题的啊。 怪不得谢奎说得向守界特警救助了。(未完待续。) 第一三二节:惨死 到店里看看紧邻的店铺,竟然好像都没有开门,我皱皱眉,打开那尘封已久的店门,一股凄凉之感涌上来。 用手指扶过椅背、桌面,缓缓地坐下,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是结束还是开始呢? 也许只是行进中的改变吧。 没有所谓的开始或结束,只是随波逐流的迫不得已。 等了一会儿,王姐才姗姗来迟的赶了过来。 她看上去面容发白,眼眶深陷,显得憔悴不堪。 看到王姐那个样子,我不由一惊,问道:“王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这不问不要紧,一问,王姐的眼眶立马湿润了起来。 “王姐,不要这样,快坐下说话!”我走近她,扶着她坐下来。 “我家那口子不在了!”说着王姐已是哭倒在了桌面上。 “什么?!”我大吃一惊,猛然站心起,心中是满满的不可思议,张口结舌,都不知该如何劝解王姐了。 吃惊之后,又无力地跌坐回椅子中,看着哭泣中的王姐,一脸的无措。 手摇摇她撑在桌面上的胳膊,却就是不知该从何劝起。 “他死得好惨啊!”王姐抽抽涕涕,“我无法相信一个好好的人,怎么那样就没了!我睁眼闭眼全是他,觉得他就还在我的身旁,可清醒过来,又知道这人确确实实的就没了啊,你说我这心啊!”她用力地捶着自己的胸部。 我无法劝解她,甚至连一句节哀顺便都说不出口。我知道那份痛是从心灵深处痛出来的,它会折磨你的灵魂,让你痛不欲生。 我只能站起来,走过去扶住她的肩,希望自己可以给她一些心灵上的安慰。 这时我听到心灵深处似乎也传来轻轻的低泣声。 “暖儿?”我心头一颤,我们人类的这份痛苦,它竟然能感觉到,能理解到吗?晚上的“女鬼”血葵似乎并无法理解这份感情。 “你说世上真得就有这么可怕的东西吗?!”王姐好不容易安抚了自己的情绪,低声充满疑问和不可思议又说了一句。 “什么?”我问道。 “它让你的姐夫发疯,我报了警,警察赶到了,举起了枪,它,它突然……”王姐的眼中充满了惊骇和深深的惧怕。我的心也提起来,知道那一目一定非常非常的恐怖! “警察要开枪了,我哭着扑上去阻止,求他们不要开枪!但那么多的警察,我不可能阻止的住,他们说,没事,这枪伤不到人,我不信,你姐夫他发了疯,但罪不置死啊。但就在僵持间,不!”王姐痛苦的撕扯着她的头发,显得悔恨痛苦不已,她痛恨得捶打着自己的头,显得有些失控,我吓坏了,急忙去捉住她的手,但她此时的情绪激,力气非常大,我竟有几份捉不住的感觉,竟还调动了几份内气。 “不要这样,王姐,不要这样!”我劝她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 “不,你不会懂得,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啊!我只是认为他是发疯,根本没想到,也不会相信这个世上真有那么可怕的东西存在!所以我阻止警察,警察后来说他们要放射的只是特殊的麻醉枪,就这样晚了一步,所有都完了!”王姐的情绪陷入深深的激动中,她的身体发抖,她不敢回忆,不想回忆,却又不得不回忆,我知道那件可怕的事,已经成了她生命中的魔咒,将让她永世不得翻身,就如父亲是自己的一个痛咒一样。 “你的姐夫突然显得痛苦无比,接着,接着……”王嫂的身子开始剧烈的摆动,那是因为极致的恐惧,我不知道是怎样的场面,才能引起王嫂如此巨大的恐惧和痛苦,不敢再让她说下去,就阻止她道: “王姐,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过去了!忘掉它!我们前面还有好长的路要走,还有孩子要照看啊,王姐,你要振作起来啊!” “不!你不知道,你无法相信,也无法想像,那一幕是永远的恶梦,怎么可能会忘掉,忘不掉,忘不掉啊!”王姐疯狂的摇头,情绪似乎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有些害怕,有些后悔,也许我根本就不应该约王姐出来,如果她不出来,不见我,不给我说起这些事,就不去回想那个场面,她就不会如此的痛苦失控。 “那个东西惨忍的解剖了他,它炸开了我家那口子的胸膛,就那样,一瞬间,突然就炸开了,血肉模糊!你能想像吗?你能知道吗?就那样,砰得一声!”王姐不哭了,她睁大双眼,眼神空洞而惊惧地看着我,“砰,一声。”她重复,“他没了,他就那样没了,血肉模糊,你能想像吗,他的血溅了我一脸,他一定非常非常恨我,一定,一定的,他的血是热的,溅到了我的嘴里,是咸的!” “够了!王姐!你醒醒!你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我感到惊悚非常,用力的摇着她。 但她的眼神却开始飞快的转变,眼神似是深不见底,突然就咯咯得怪笑起来,笑得我浑身发毛,“他死了,被我害死了,砰,炸了,哈哈哈,呜呜呜!”王姐连哭带笑。 我惊惧得摇着她,知道她的精神在那一幕下再也支撑不住,她,她有些疯了! 我不敢想像那样的画面,这是什么样的恶鬼?!竟有如此的威力,不仅能附身,竟然还能直接害死人! 我忽然想到一个词:“鬼妖!”是的,蓝冰说的修炼有成的鬼妖!一定是鬼妖! 我想到了昨晚的事,想到了谢奎冲那些中邪的人开枪,自己当时也在阻止,我不知道,王姐更不会知道,所以她阻止没有错,但她终是无法原凉自己,失去亲人的痛,已让她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我有些后怕,如果昨晚那些特警开枪也晚一点的话,会不会有更恐怖的一幕也发生在自己的眼前呢? 我全身发冷发颤,不敢想像,连我一个听闻者都感到全身发寒,我不敢想像作为当事人的王姐受到的又是怎样的精神冲击,那样的场面,她怎么就能承受的住?这几天她又是怎样熬过来的呢?!(未完待续。) 第一三三节:看望 我不知该如何才能让王姐冷静下来,心下发急,而那王大魁摇下车窗,正冷冷的注视进来,我知道他如果出手,他一定会有办法,但这样冷酷的人,是肯定指望不上的。 王姐的情绪越来越不正常,哭哭笑笑,我知道若仍由发展,后果将不可设想。 就在我焦急中,忽然感到掌中有些发热,我不由就举起了手,一股金光自我的手中发出,照到王姐的面上,一股温热的感觉顺着我的掌心传出,传给王姐,王姐的心灵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指引,她的眼神慢慢空洞,再转为一种迷茫安祥,人也跟着静了下来,不再哭闹,接着她似乎倦意袭来,坐了下去。 而就在我做出一番举动时,王大魁的面上一惊,推开车门走了下来,他站在了门口,充满迷惹和惊疑地看着我,并没有靠近我,等我让王姐安静下来,他却又转身向外走去,而王姐现在竟然迷糊了起来。她刚才一定是闹腾累了,竟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别走!”我对王大魁的背影叫道。 他转身一脸不解的看着我,好像在说:你不是一直不给我好脸色吗,一直不肯与我答话吗?这莫名其妙的叫我做什么? 看他那一脸无辜嘲讽的表情,我心中不满,却又不得不压制住怒气道:“可以帮帮忙吗?!”我一指王姐。 他看我一眼,又看王姐一眼,皱紧了眉毛,显出几份不耐烦。 “帮不帮忙?”我的脸沉了下来。 我已对他不抱指望,以为在我不客气的语气下,肯定会果断的转身走出去。但却没想到,他竟走了过来。 但临近又突然停了下来,突然低吼道:“你自己就可以扶起她啊!”接着又低声嘀咕一声:“我怎么也跟着她犯傻?真把自己当凡人了?!”说着显出一脸的厌恶之色,果断的转身向外走去,扔下我呆呆的在原地犯傻。 我是真傻了,这才想起他骂得对哦,现在的我与以前不同了啊,我确实一个人可以扶起王姐的!我一提内气轻松的扶起王姐往外走去。 径直走到了王大魁的车旁。王大魁的司机见王大魁下车,早已识像地站在了车旁。 王大魁的脸快皱成一团了,显得非常得不乐意,但还是对此时已站到车旁的手下挥挥手,那人就急忙打开车门,我把王姐扶了进去,让王姐靠在我的肩上入睡。 顺便把钥匙递给司机:“麻烦帮我锁下门,谢谢。”说完还展显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王大魁狠狠地瞪我一眼,向我展示了一个狠意十足的表情,但仍是示意他的司机去做了,我一脸的没感觉,识他的表情为不见。 送了王姐回去,他的丈夫在警方的安排下早已入敛,家中显得很是阴凉,凄凄惨惨的,看着她那两个并未去上学的孩子,心下更是心疼悲凉。她的大儿子已经十五岁了,也在家,我嘱咐了几句,看王姐躺好盖上被子才向外走去,她的两个孩子默默的送着,情绪低落。 临出门我又多问了一句:“打算什么时候去上学?!” “学校已经停课了,暂时不上学了。”他低声说道。 我心中一惊,连学校都已经停课了吗?自家的两个孩子并未上学,自己竟忽视了这一点。这才想起,这么多天了,学校确实没来过电话。 便又嘱咐了两个孩子几句,才转身出来,情绪实在是低落,心中说不出来的悲伤压抑。 出来看到王大魁果真还“忠诚”地守护在门口。 于是便也不打算再客气,反正他一直要跟着我,而我现在又没有交通工具,我为什么不用个便宜呢? “去门村。”我上车后就不客气地道。 “什么?!”王大魁的语气中明显得带着火气,却被我完全的忽略掉。 “去门村。”我又淡淡的重复了一句。 “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像碾死一只蚂蚁碾死你?!”王大魁终于怒了,粗声威胁道。 “随便!”我仍是很淡地回了一句。 接着我还很无辜的抬起头盯着他又加了一句:“我不会还手的,真的。”(废话,我还手有用吗。) 这句话成功的再次击起王大魁的怒气,也成功的再次让他陷入到了无可奈何。 “去门村!”王大魁粗声对司机吩咐道,那声音有多憋屈有多憋屈…… 一路自然是无语,路过一个小镇,这里竟然还是一副热闹的情景,看来鬼患,只是集中在小山城中?!那是不是事态还并未像谢奎形容的那么严重,我的心中燃起一份希望。 我吩咐司机停了车,下车在一个花铺,扎了一捧鲜花。 黄色的菊花,代表别离哀悼,红色的康乃馨代表尊敬和爱。 是的,我要去看望我的父亲,我想他了,那一片公墓,就在不远处那个偏僻的小山村中。这么多天了,他竟然都不肯入梦来了。我的心中凄然牵挂一片。自己多久都没有来看过他了,已经有一月有余了吧? 过了小镇,道路就窄了起来,也开始有弯路,陡坡了,又行了二十多分钟才到达目的地。 墓地在一片高岗上,还有一截路要走,我让车停了下来,下了车,却发现竟还有一辆鲜红的轿车停在此处,这车型一看就是女士专用的车型,竟然还有人与我一样在这个并不属于祭拜的日子来祭拜亲人?心中不由生出一片相惜之情。 这里山风更烈,翻起了我的衣角,吹起了我的长发,甚至吹痛了我的面颊。 被冷冷的风这样猛烈的吹,似乎才可冷却一点心中的痛。 站在这片山岗之下,我努力地调整了一番心情,才开始拾阶而上,途中我停在了墓地外的一片土坡旁,那后面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山风吹得所有麦苗都折下腰去,那绵延无边的绿意如是波涛起伏,就如自己无法平静的心态。 而自己有意搜寻和特别注意的却在这无尽绿意中的一片与众不同的土地。自己几乎每一次都要在这里驻足。(未完待续。) 第一三四节:被烧焦的土地 这片墓地已近山区,座落在一片山脚之下。山野的风自亘古吹来,带着几份苍桑,世事变迁,只有这自然的气息亘古不变,生命无常,多少悲欢离合,只有这天地永恒。 我徐步慢行,心中有说不出的悲凉痛楚。 看向田野,层层梯田之后,便是绵延的青山。只是在这片青绿中,有一片土地却突兀的刺入眼球,因为它是那样的与众不同,这群山峻岭之间青葱一片,生机盎然。偏只有这一小片土地死气沉沉,像是这无数美景中的一片疮疤。 这片土地已干枯,焦黑一片。 以前我总怀疑,那一片片的血葵只是一个梦,而我现在知道,不是的,我就是在这里遇见了它,当时的它是那样的肆意,吸收着阳光,展显着快乐。偏偏却是与我相遇了,我在无意中拘了它一缕血魂,从此我们纠缠不清。白天的它阳光纯真,夜晚的它阴毒邪恶。但究其本性,它其实原本纯洁,只是它的生存特性,它的所经所历,铸就了它的不同寻常。 我突然想到了暖儿在我的意识海中所展显的那一幕幕。 阳光被掠夺,四周昏暗阴冷。 世界平衡被打破,大片的庄稼草木枯萎。 战火蔓延,四周一片荒凉…… 看到这片被烧焦的土地,我的心中震撼连连,以前如果有迷惑,有不解,无法相信。那么这片烧焦的毫无生机的土地,会告诉我,那一切惨剧皆有可能。 我知道现在的暖儿还很弱小,但如果它真的强大起来,那么自己意识中的那些惨剧将都有可能发生的吧?!命运的绳无意将自己与它拴在了一起,但自己能与它共进退,避免那些祸事的发生吗? 那日,自己是在看望父亲回来的路上遇到这片奇异的葵花地的,当吸收了那缕血魂后,自己竟昏睡了过去,醒来时自己仍孤单的躺在田埂之上,只是那片美丽已消失,四周的焦黑在当时震撼了自己,以为是大火燃烧了那片田地,不安萦绕了自己。那片美丽的向阳花也许只是自己昏倒梦中的情景,但为什么这片田地会与众不同?为什么这片田地死亡气息浓郁,让自己那样不安。自己感到事情好诡异,甚至是怕自己中了邪,慌慌张张的下了山。 而也就从那时起,一切变得都不一样了? 父亲最后一次梦中相见。 女鬼执意附身强签契约。 百鬼突然聚拢而来。 想到百鬼,又想到了血葵晚上阴体招阴的特性,想到了王姐家夫,想到左邻右舍受得罪。 心突然开始纠痛,自己难受的蹲下去,抓起一把污黑的土地,一片焦灼之息扑鼻而来,这么多天了,这股气息竟然还是这样浓郁,不见似毫减淡! 这一切,一切的变故,原来都不是偶然,原来都与自己有关! 那晚一定是女鬼的气息暴露了,才会引来那么多的恶鬼!一定是! 真是因为引来那么多的恶鬼,才会在城中引起那么大的骚动与祸事!才会连累那么多无辜的人! 到了这里,自己突然意识到了这一切,也更想明白了许多事,只是这层明白却把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之中!! 自己,自己竟然才是这一切罪恶的始作俑者!如果自己没有拘了血葵的那缕血魂,血葵就不会在万般不乐意下,还不得不与我达成契约。如果我知道血葵已别无选择,我必须要签这份契约,如果我知道血葵的气息不能暴露,赶快答应了那份契约,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惨事! 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是被连累到,是被莫名其妙的卷入到了这些恐怖的诡异事件中。原来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我把手中的黑土碾成粉,飞扬在风中,似是飞扬了满地自己对自己的恨。 忽然听到一声叹息。 自己受惊抬头。 却见一老农愁眉站在地头。 “老伯?”我轻声打招呼。 “哎!这片地荒了!怕是明年都种不得东西了!”他的语气满是痛惜和无可奈何,“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一大片麦苗就忽然被烧成灰了,地也毁了!这么一大片,多少人的口粮啊,我们的生活怎么办啊?!” “这片地是老伯您的?” “哎,正是啊,这一大片全是,但有三分之一的却就这样毁了,毁了!”老伯又是一阵唏嘘。 我忽然想对老伯说声对不起,感到一阵深深的欠意。 虽然这一切不是自己做的,但自己现在收留了这个犯罪者,并已与它签定了契约,一定程度上已是一体,自是感觉到这份过错也是自己的过错了,心下更是愧欠无比。 这算是自己又欠别人的一份债吗?一份自己无法偿还的债! 面对王姐刚才的情况,自己店面转租的事定然落空了,而且自己知道自己的店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砸在手中,转也转不出去了!而王姐这样的情况,自己是应该立即把工资给她结清的,但自己竟然没有这样的能力!但自己还必须想办法! 现在的自己竟然是一个负债累累的罪人! 金钱上的、灵魂上的、甚至是那些无辜的生命! 自己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竟是那样的沉重。 我无法再面对自己对面的老伯,想要逃走,摇摇晃晃地站起,感到这具身体竟是那样的沉重,竟然步履踉跄难以成行! 一股气流突然托住我,我身形一稳,转身抬头,迎上的是王大魁冷冷的目光,不知他何时已是跟了上来,“你怎么了?!”他问,语气中满是质疑和不善。 我一甩胳膊摆脱了他发出的那股扶持之气。 默不作声得向前走去,现在的自己没有说话和回答的心情。 心中传来一阵颤颤危危的感觉,我凝眉,这感觉是来自暖儿的。 “是我做错什么了吗?”它颤颤地问。 我竟然感觉到,它像是初步有了对错的意识和概念,所以那样的战战兢兢,亦步亦趋,如履薄冰。 (未完待续。) 第一三五节:意外重逢 暖儿第一次有这种不安的感觉,被主人那种情绪所震撼,那种情绪是那样的痛苦,它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情绪和感觉,它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并不多,也就两次,可上次,面对它所做的一切,它的宿主表现得可都是那种让人舒服的情绪和感觉啊,那是一种得意、猖狂的兴奋感,这种情绪让它觉得很受用。 它所做的破坏越多,得到的这种兴奋的感觉也就越多,它以为这就是人生。至到最后,它的主人才向它传达了一种惧怕的情绪,但这种情惧转瞬即逝,它竟没有留下特别的印象,因为随着这种情绪,它的那个主人竟然死去了,而它又回去了它来的地方,它甚至诧异,那些让它主人死的人,怎么会知道它的“家”,还把它送回来! 但它不喜欢那个家的黑暗,所以在数千年“短暂”的恢复之后,它又寻找机会离开那里,回来了。其实,它没有什么时候观念,它的那个“家”,一切似乎都是静止的,没有过去未来,所以这数千年只是世人的时间观,在它的世界里完全没有这些概念。 只有这个世界才有日出日落,才有这丰富的色彩,才有鸟语花香,才有那些目不暇接的纷纷杂杂,这里好美,它喜欢这里,它要留在这个世界! 但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它的日子很不好过,离开它的“家”时,上次受的创伤并未完全恢复,现在的它还很孱弱,它无法跟这里的种族与达成什么契约,他们只想把它当成食物,它只能东躲西藏,努力隐藏自己的气息,但夜晚的自己还是孱弱,连自己的气息都隐藏不好,但幸好,这些愚蠢的种族无论如何伤害它,都无法杀死它。 但它真的感觉到好孤单啊,它讨厌被人追杀的感觉,它害怕别人狰狞的脸。 好不容易找到现在这个主人,但现在的这个主人,为什么面对它无心的破坏产生的情绪与以前的那个主人却完全不同呢?它不懂这种情绪,这种情绪让它感到那样的不安和难受,这是痛苦的感觉吗?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错”的感觉吗?怎么是一种痛痛的,湿湿的,酸酸的感觉呢?这种感觉很新奇,但一点点都不舒服! 现在有人跟着主人,它不能出去,但它好想安慰主人,它想让主人快乐,但现在的这个主人好怪,好像自己从一出现就在一直惹她不高兴,它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让现在的这个主人高兴起来,而不是一直给它传达这种令它不舒服的感觉!它不喜欢这种感觉,它要把这种感觉赶走! ********* 手捧鲜花,步履蹒跚地走着,内疚、遣责,让自己痛苦不堪。 王大魁却就不紧不慢地跟着。 转了两道弯,我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身后的这个“跟班”。自己没有恶声恶气,因为自己似乎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想一个人去看看我的父亲。”我语气淡而无波,但却在无意中透出浓浓的伤情。 王大魁一呆,竟就老老实实的站住了,似是被这浓郁的伤感震撼了,没有一句话,只是再也驻足不前了。 我转身向前走去,前方不远处,再有一个弯道就是父亲的墓地了。 临近了,却感到了自己的颤抖,父亲走了多久了?自己来过多少次了?! 但仍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自己无法从那种浓浓的伤悲中拔出来。自责、痛苦日日不息的折磨着自己,自己只有一趟趟地走到那冰凉的墓碑前,请求父亲的原谅!但自己却更知道自己求不来了!这种清醒的感觉就会让自己更痛苦! 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比后悔更折磨人的么? 当我在痛苦中颤栗时,却看到了父亲的墓前似乎有人影晃动! 不会吧,是自己眼花了吗?自己再盯睛看去,确实是有一道人影,似乎刚刚站起身,此时正低头垂手恭敬地站在父亲的墓前。 那道身影那样的熟悉,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心脏莫名的开始狂跳,无法平抚。 怎么可能?!他怎么在这里?! 自己心中涌上一阵震撼和不可思议。 我站定了,无法再前进! 我必须平抚自己的情绪和心情! 那道身影久久站立,显得恭敬之极! 他是在惺惺作态吗?!但那份虔诚怎么看怎么也不像! 而且他也没有必要作什么样子!荒坟无人,他没有必要做样子给亡魂看吧?!但也更没有必要来这里啊! 山风阴冷,却吹不冷我狂跳而燥热紧张的心,眼中再也忍不住的泪水,不争气地滑落…… 你怎么了?!你在做什么?!我心中狠狠地责怪着自己,总是认为自己早已把他淡忘,总是以为就算再次偶遇也会淡若未见,陌若路人!但为什么却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平静,而是如此的惊涛骇浪?! 山风中,他就那样伫立,那道身影挺拔清朗,如是山松挺立,山雾漫起,阳光倾泻,自己的眼前一片迷蒙,却怎么也淡不了他的身姿。 我仿佛又看到了他清朗的脸,明亮的眼,在对自己宠溺的笑,我努力摇头要甩掉那份久远地感觉,心中深深的恨着自己的不争气。 曾经那样温存的感情,最后全都变成彻骨的伤害! 自己竟然还是摆脱不了他给自己的感觉! 他似是有所感觉,猛然抬头,正迎向了我的目光,我竟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慌乱,硬是收敛心神,强压心中的那份骇动,故作冷淡地走上前走。 刚才那一恍间的停留注目,像是只有一秒钟,又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的目光投来,我知道再也逃不开,不如就此迎上前去。 我故作忽略他的目光,忽略他的存在。 走到墓碑前,深深的鞠躬,轻轻蹲下身,放下鲜花,墓碑前还有一束鲜花,正是他带来的,还有几样精致的供品。我也作忽略不见,用一块洁白的绢布细细的擦拭着墓碑,就像轻拭父亲的脸庞。想努力忍住,但就是忍不住,泪水一滴接一滴的淌下,淹没了所有的情绪。 (未完待续。) 第一三六节:痛楚 “小漫!” 他终是轻叫而出,声音中略带一丝沙哑和颤抖,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好听,但我厌恶我的名字再次被那张嘴唤出。 身形一顿,擦拭完最后一点,停住所有的动作。 努力想收起泪水,却就是做不到,干脆就这样转身,带着满脸的悲伤,他应该很高兴看到我这副心痛的样子吧?! 但我转身迎向那双眸子,却似乎看到了一丝惊喜和痛楚不自觉的闪在他的眼底。 这一定是错觉! 我嘲讽自己的可笑,怎么可能?! 就算痛,他也绝对不会再为我痛! 秦雨!这个我曾经沉爱的人,却早已成为别人的挚爱和白马王子! 自己竟然还在奢望?! 他显得有些无措。 而我则毫无来由的心底一颤,是为他脸上的那份苍白! 他怎么了?! 为什么脸上竟无一丝血色,他英俊的脸上竟有着一份难掩的倦意和哀伤,看到我的那一刻他明显的睁大了眼,脸上滑过一份难掩的惊喜,他极力的压制了下去,当然也许只是我的自作多情,他或许只是自嘲能见到我。 但是他看我的眼神还是让我感到不安,甚至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惧怕。 说是惧怕他,更不如说是在惧怕自己。怕自己又会不由自主的沦陷在他此时专注的眼神中。 他的眼神闪着几份不可思议和意外,也许他也与自己一样拒绝和尴尬于这样的邂逅,才会有这些表现吧。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我的声音冰寒低沉。 他明显一颤,眼中的明亮黯淡下去。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你还要来这里做什么?不会前来感激因为你离开我,我爸给你的好处吧?”我的声音平淡,却犹如一根尖锥,毫不客气的直刺他的心脏。 是的,我就是在故意刺伤他,故意折辱他。 因为我知道,就在我们分手后,我的父亲竟然与他的父亲合伙做了生意,而且赚的盆满钵满。 他们家原本经济就不错,但离当时我家的实力却还是相差很远的,如果得到我们家的支持,他们家的生意将会有一个质的飞跃。他的这个目的终于达到了,但代价却是与我分手。虽然没有人告诉我真像,但从后面的点点滴滴我已经察觉出了这一点。 否则,为什么早不合作,晚不合作,偏在我分手之后他们才合作,这也许就是父亲给他的补偿吧。果然,男人永远把利益放在第一位! 现在我们已经没落,而他家则蒸蒸日上,实在没有必要再趟这趟混水。就算他还有点良知,不,他一直就是一个很有良知的人,很会讨女孩欢心,唯独我排除在外。他也许是因为父亲帮过他们(不管是什么原因相帮)心中还存那么一点点的感怀之情,前来祭奠吧?但还有必要吗?阴阳两隔,一切都已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的话让他表现的很受伤,但我却也感不到任何的痛快,只是希望他能赶快离开,那样我的心也许会重新平静下来。 “还能看到你,真好!”在他受伤的表情下,没想到他颤颤抖抖的说出来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 我看向他,他却躲避开了他的目光,但是我捕捉到了什么?他的眼中竟也闪着一丝晶莹吗? 我想看清楚些,但他已干脆转过身,看向远处。 “我只是碰巧从此处经过,所以过来祭拜一番,我现在就走。” 我没有再看他,只是专注的看向那冰冷的石碑。 他已转身,慢慢地向远处走去,我却一动未动,仍是看着那石碑,石碑上似乎浮显出父亲的笑脸,那样亲切地盯着我。 过去了,终于过去了,他是一个过去,我也不再会为了他的事而生父亲的气,可惜一切都太晚了,太晚了,我的泪又不争气地落下来,不知道是为了父亲还是为了他。 我忽然听到背后的脚步又停顿了下来,我不由凝视,甚至收起了呼吸,原来我一直在不由自由的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表面的冷酷仍是掩盖不了自己不争气的心! 听到脚步停下来,我突然有一股冲动,我好想问他一句:“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那么苍白?!”而这个想法的冒出狠狠地吓了我一跳,我竟然还在关心他么?!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小漫,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坚强,不要伤害自己,一定,一定要快乐!”我听到了背后的声音,很沙哑很低沉,我却听得真切。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声音,为什么要说这些话?!那一刻我呆了!所有的防堤在他这一句似不经意的话语中轰然崩塌。 我再也忍不住地猛然转身。 可他已向远方走去。走得那样缓慢而沉重。 我终是没有叫住他,没有问出口自己想问的话。 (但是我的脑中却接受到了一个女人似笑而非笑的眸子,带着几份不怀好意,带着几份冷笑,带着几份看好戏的不屑。)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我忽然头痛欲裂。 他的身影在我的脑海中不断放大,我向他无望地伸出了手,他真的又要走了,又要离开我了吗?原来我仍是无法真正将他忘记,原来自己仍是无法放弃那份情怀,他对自己那怕一丁点的好,都会让自己刻意冷却的感情重新翻起骇然巨浪!从一相见,所有的矜持都轰然倒塌! 还是从潜意识中,自己根本不愿相信他的背叛?! “漫!”我听到了一声焦急的呼喊,他冲了过来:“漫,你没事吧,你没事吧?!看着我,快,回答我啊!”他紧张地一声接一声地呼喊着我。 他果然没有狠心离去,他还在乎我的对不对?看他紧张的脸,看他焦急的表情,看他眼中的痛楚,这一切一定一定不是假的,我抓紧了他,痛苦非常,但却露出了一丝微笑。 “你还在乎我的对不对?!”我在笑,泪水却成串地淌下。而他的身子却一僵。我的心在那一刻如坠冰湖,突然好恨自己,恨自己的自作多情,恨自己如此情不自禁,问出如此不堪而惹人发笑的问题! (未完待续。) 第一三七节:绝裂 “你走开!”我为自己的莫名气妙感到很是火大,“我的死活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走!你赶回来做什么?我不要你的虚情假意!”他的不回答与僵持,再次深深地伤害了我已太过敏感的心。 “不要这样,漫!”他用他浑身的力量拥紧了我,他的身体火烫,呼吸急促,声音颤抖,显得很是紧张,像是怕我会飞掉,会突然消失掉一样,但口中却就是不肯给我一句宽慰和回答,我恨他这样的态度,冷酷拒绝,却又暧昧到让我无法自拔。 “你答应我,不要,不要如此痛苦,我就走!”他突然对我吼道,“答应我不要这样伤害自己,不要让自己痛!我要你快乐,快乐!你知道这样我会痛苦死,难受死,后悔死吗?!”他像是痛苦紧张地忘了形失了控,对我吼出了一串莫名其妙的话。 我忍着痛,瞪大眼睛看着他,死死的盯住他,害怕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他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但他是在对我做另一份表白吗?他的泪水滴落到了我的脸颊,他,竟然,哭了?!是为我吗?! 我的手不由自主就伸了起来,哆嗦着抚上了他的面颊,接触到了一片温湿,他那样的真实,泪水也如此真实,这一切不是梦,不是梦!这个曾经的他,此时又这样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在为我紧张,为我哭。我想笑,却笑不出来,我的头,疼的更厉害了。 我感到了胸口一阵温热,到最后,甚至是一片灼烫,我知道是赤玉,赤玉感受到了我此时的苦痛,来保护我,但它仍是阻挡不了,这种漫自我心底的幸福,这份幸福感越强烈,我的头就越痛,我的痛苦也就越深。 我想强忍,却忍不住,我的眼睛因为疼痛而开始模糊。 我又看到了黑山黑水那一抹艳红,那美丽的脸颊上却泛着阴冷的笑。 我的疼痛越强烈,我就越依赖他的温存,把自己深深的埋进他的怀抱,感到一阵久违的温暖与安抚,这种感觉让自己放松,让自己深深依恋。 手掌贴紧了他的脸,但紧接着却是一颤,心中惊骇万分,就想挣扎起来看清他,无奈他却将我拥得太紧,以至于让自己一时没有挣脱出。 可自己心中的震动和不安却不能不问:“你怎……”我想问,他的身体为什么会那么烫,他生病了吗?他不舒服了吗?! 但我还没问出口,我却听到了一声娇呼,这声音中充满了吃惊和愤怒:“雨!你在干什么?!” 一声责问如晴天霹雳,打断了这一切的美好和温情。 他的身体明显的挺直僵硬,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那般无措而紧张。手下也是一松,如果不是他还有一丝良知和念旧情,他是不是就会把我扔到地上呢。 感受到这份改变,我的身子也是一僵,我努力地支持起自己的身子。 看到了远方一道妙曼的身影,那长发在风中飞散张扬,显得那样飘逸。精致绝伦的五冠配嵌在一张粉嫩的俏脸上,玲珑的身姿似是风中摆柳,如是画中的人儿轻轻走来。配着这青山绿水,就是一副绝妙的美女踏青图,如果没有周围代表死亡墓碑的话。 芳?!是她,是她,竟然是她!我感到了我心中一阵的颤抖。怎么会是她?原本就应该是她啊!自己竟然忘了,忘了他还有个她的啊! 原本应该是我的他,现在却让我有了一种生了不应该的感情而被别人窥破的羞辱和不安感! 是啊,自己早已不属于他的世界,怎么能又在这里与他纠缠不清呢?! 痛苦、失望,让我推开了他。 我想是我的期望、失望都表现得太过明显了,使他感到了一丝不安,他虽然任我跌落在地,痛苦地跪坐在地没有再扶我,但却也没有立即离开。 他的眼神闪烁,一阵张皇后,他却又开口了:“我们虽然已经成为过去,但如果我们的分开会让你割舍不下并充满痛苦,那我就会亏疚一辈子,你可以恨我,骂我,但就是不要折磨你自己,让你自己痛苦好不好?!我无法给你爱,但你至少要自己爱自己啊!” 他说的动情,而我却一把推开了他,一脸凄惨的笑。 原来他刚才的温存,刚才的不安和紧张,都只是他不愿再受自己良心上的谴责而已。他是要让我告诉他,我过的很好,我已不在在意他,他没有伤害到我,他才会心安理得不再受良心的痛苦折磨,对不对?! 但可能吗?我心中冷笑。他即绝情,又何苦这样地悻悻作态? 他竟放不下他仅有的那份良知吗?怪不得他要来祭拜,怪不得他要安慰我,原来不是情不自禁,只是自求安心的悻悻作态! 真是可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又何必,又何苦?! “你走!现在就走!不准你再出现在这里!”我的声音冰寒无温,眼神冷冽如锋。 他的身影踉跄,而芳已赶了过来,扶住了他,他站稳了,久久的盯视着我。 我痛苦的闭上眼,眼睑关闭不住泪水,横漫脸颊,他竟又成功地激起了我心中的恨。 “姐!你没事吧?!”是芳的声音,她竟然走近了我,想扶起我,却被我摆掉了她的手。 “走!你们都走!”我又吼了一句,他是要在这里看到我痛不欲生,才会好过吗?!而对他失望了,我头痛的痛苦竟然似乎减轻了。虽然仍然十分的痛,但却不再发展,已慢慢能抑制住了。 他们并没有敢走动分毫,而是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小丑。 我自嘲的笑笑,努力地站起来。 含着笑意看向他们,就算心已碎,也不能再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 “怎么?还舍不得走吗?!”我的笑容充满寒意,却更也云淡风清,让心再死一次,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有真正的死掉了,才不会再感觉到痛! 看到我站起来,他们似是缓了一口气。(未完待续。) 第一三八节:横死 “你倒是走啊?!”芳对他催促一声。 声音中满是责怪和无奈。 他的脚步,随着她的牵引而移动。 而我的心又如冰破碎。 她爱他,深深的爱着他,才会如此迁就而又恼嗔,却又无法责备一句吧? 她又一次为他委曲求全,这样美丽而又善解人意的她,才应该是他的绝配吧? 心底冷笑一声,却是笑自己,如今的自己,这般落魄,竟然还在奢求感情吗?这样的奢望注定自己的可悲可笑。 那样的她才配他,郎才女貌,自己应该祝福不对吗?! 自己不由站在了高处,看到她一路搀扶依偎着他,亲密而幸福地走下山岗,成为移动着的两个点,最终消失在那辆红色的轿车中,消失在那茫茫的山野小路中。 我笑了,笑自己的极尽可笑。 回到父亲的墓前,我像是抽空了全身的力气,跪坐在地,同时也抽空了所有的爱恋和情感! 从此,不会,再有爱! ******** 暖儿明显地是吓坏了,它不懂,人,怎么可以有这么激烈而矛盾的感情。明明是爱,偏偏又深深伤害,明明不舍,却又换万般痛苦! 它没有经历过这么复杂而痛苦的情感,所以也不能理解。 它有些茫然的化出形来,显化在父亲的墓碑上,呆呆地看着我,有些不知所措,想安慰我却又不知该如何做。 “快下来!”我对它轻叱一声,它一惊,急忙从墓碑上跃下来,站在旁边的一个小土包上。 眼中的迷惑更甚,这个姐姐怎么这么多规矩?作为曾附身一代枭雄的它,认为这个世界只要拥有实力,不是就应该横着走吗?怎么还有这里不能坐,那里不能站一说。 我走上去,又轻轻地擦拭了一次墓碑。 暖儿不懂,却非常聪明,有些事,一经历便豁然开明。知道了这块墓碑是不可随便亵渎的。 “姐姐不喜欢暖儿吗?”暖儿娇嘟嘟的小脸上竟也闪出几份悲伤。 “怎么会呢?” “暖儿不知道的姐姐教暖儿,但姐姐不要生气好吗?” 我轻轻勾起唇角。 一摊手掌,暖儿跃了上来,那透明的身子在阳光下闪着光辉,小巧而可爱,是个葵花娃娃的样子,娇憨而可爱。 我点点头,看它的目光温柔似水。 “姐姐要开心好吗?姐姐不开心,我做为你的契约人,也非常非常不开心,很难受的,我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会影响我变强,影响我长大,真的让我好难受。” 这朵小葵花委委曲曲。 而我则是长叹了一口气。 要开心…… 我做的到吗?…… ******* 刚回到家,就接到谢警官的电话。 赶到警局,谢奎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内踱步,眉头紧缩。 “饭店老板出事了!饭店着火,老板被活活烧死!”进门没等我开口,他已向我一口气地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我大惊。 “就在今早九点多钟!这大白天的,又全城戒严,有谁竟敢在我们眼皮底下作案?!而且他竟然还成功了!可恶!而且……”说道这里谢奎一顿忽然转身看向我。 在他突然注视的目光下,我心中一骇,不由皱紧了眉头,等着他说下去。 “而且店老板的尸身被发现时,发现他的舌头被抽掉了!” 我一惊,这是谁,不但要人的命,还要让人死前受到极大的痛苦和折辱! 而谢奎则是气愤地,用力一砸桌子。 “我昨天明明还加派人手在他家附近,竟然还是出事了!”谢奎狠狠地道,显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还死人,对他来说是一件非常让他难堪的事。 但我心中却不置可否,就算他加派人手又能如何?特警总共也只有那么几个人,大部分守在医院,每个支点,只有一两位,城中警察本来就少,现在已是让他们加班加点的全数出动了,但毕竟都是普通警察,于事无补啊。 直觉感觉这次事件定不是普通人所为! 这几日,事件频发,也不能全怪谢警官。 上面的人手到不了,怕他只会是顾得东,顾不得西,除非他能准确地预算出暗中的敌人下一个目标在哪里! “是不是害死我父亲的凶手,怕他报案,打击报复?!”我追问。 “目前还无法判断,他对整个案件影响不大,应该不是。只怕是,他看向我……” 他看得我有些莫名其妙。 “我早晨去门村了。”在他的注视下,我莫名其妙就来了一句。 “不会是你,但这么惨忍的手段,我怕有很大打击报复的成份在内,你还记得他昨天的话吧?”谢警官对我说道。 “不会是我哥!”我冲口而出。 而谢奎却不再吱声,而是深深地看着我。 “你们没有证据!”我有些火了。讨厌他这种目光。 “店老板的魂魄也消失了!”谢奎盯着我看,幽幽道。 我愣了一下,魂魄也没了?!这就绝非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了。 “现在宋海死了,于峰死了,王文环疯了,现在饭店老板也死了。这几个人都与你父亲的案件有关。”谢奎强调道。 而我的脑中却是混乱一片。 “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是让我去怀疑我的哥哥吗?”我愤怒。 “是要让你配合我们调查。” “荒唐!” 我愤怒。 但从心底却感觉,这些人若死,也是死有余辜! 只是这王文环为什么没死,而只是疯了呢? 这里面最不应该死的就是宋海,父亲出事后,所有当事人,只有他出面了,而其它人却都躲了,而且当时因为他一个电话,也可以说是他最终又救了父亲一次,虽没有救回父亲一命,但也终使父亲没有魂飞魄散。 其他的人,都在逃脱责任,不肯为此事负责,最后赶去现场的,也只有宋海一人,这样的一个局,到底是谁,会不会是因为宋海是主要设事人才会事事跑得勤?现在他已死了,许多事更加是死无对证。 “宋海的魂魄呢?”我突然想到这一层,问道。当时由于对这个灵异世界不了解,在谢奎说宋海已死时,竟没有想到这一层。(未完待续。) 第一三九节:酒鬼王成 “宋海的魂魄失踪了!”谢奎冷冷地说道。 “失踪?!和消失是一个意思吗?”我感觉脑子中实在太混乱。 “不是,店老板的魂魄怕是永远找不到了,而宋海的却还有希望。”谢奎道。 “你是说有人把店老板的魂魄也给毁了?!”这手段让我惊骇,若不是有深仇大恨,何至如此。 “怕是吞了,那里有残魂的微弱气息,残魂的破损很严重,戾气也很重,明显在生前受到过极致的伤害和恐惧,残魂的破损分析明显是被撕裂的!” “这竟然也可以分析出?”我惊奇。 “当食物了?!”我惊悚。 “应该是!”谢奎锁眉。 “那你又怎么知道宋海的不是消失而是失踪呢?!” “如果魂魄被害或受损,就像人被伤害和杀害,总要留下蛛丝马迹可供追寻,而魂魄失踪却要麻烦的多,来无影去无踪啊。” 我皱眉还是表现不解。 “魂魄受损,他的魂魄之息难免就会散逸空中,这一点很是难免,就像是人的气味,总是会留下踪迹。但若完好无损,被高手掠走,那就麻烦了。现在不知宋海的魂魄还有没有留存,只好定为失踪了!”谢奎用手指叩着桌面。 “所以宋海的死与店老板和于峰的死还有不同,宋海的死应该是杀他之人,不想让他开口说话而已,像是怕他说出什么秘密。而于峰与店老板的死都是当场受尽折磨,死得凄惨,而且魂飞魄散,它们的魂魄残留散逸当场!但主体都不见了,这是受到极大的伤害,并痛苦的挣扎才会形成的,所以仇杀的可能性极大。” “宋海、于峰、王文环、店老板、我的父亲……”我沉吟,“他们每个人都出事了,你为什么不怀疑幕后的那双黑手,却强调仇杀?这一切也许只是一场阴谋呢?” “那晚的人都陆陆续续出事了,现在只有王成……走,快走,去王成家!” ******* 风驰电掣赶到王成家,看到这个人我就没多大好气。这帮人,平时在一起吃吃喝喝行,一有事,推卸责任,一个比一个彻底。 我刚进门,他就瞪住了我。满脸的酒气,正在自酌自饮。我不由一皱眉。 “哎呀!小漫来了?!哎哟,怎么还带了一个警察?!嗝……”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 谢奎却向前一步,瞪着他看了一会儿,又向他家的四周打量了一番。 “别看了,家里就我一个人,我把我老婆她们都撵走了,省得受我拖累。来喝一杯,今朝有酒今朝醉!”他说着就把手中的酒瓶往谢奎的手中塞。 谢奎一脸厌恶的用手挡开了。 这王成也不介意地干笑了两声。 “知道你们烦我,现在看不起我!但TMD当时我也管不了我自己,我怎么给你们拿钱,再说,人是宋海他请的,我们只是陪酒,关我们P事啊?!你们现在要报复!来!尽管来啊,反正就是这样了,要钱!我没!要命,也就这一条了!该死不该死的,反正已经全死了,现在轮到我了是不?!哈哈哈。”这王成人醉,心里可还明白的很,“我就知道这事肯定是你们续家人干的,你现在竟然亲自来了,我TM跟着宋海做生意全赔了,现在吃顿饭还TM莫名其妙若上官司,我老婆孩子不得吃饭咽菜啊,宋海他借钱给你们出丧葬费那是他欠你们的,我们凭什么出?!再说,要出也得能拿得出钱啊!嗝……哈哈,我现在就在这里,你说,要我怎么个死法,我配合,老子,活了四十多个年头,什么阵势没见过,死,还惧不了我!……” 看着王成一脸醉薰薰的丑恶嘴脸,心中厌恶非常。 “想多活一些时辰,最好闭上你的嘴!”我很怀疑他再BB下去,我会不会真的动手毙了他。 “哈哈哈,看,真面貌露出来了吧,你那哥哥说是失踪,鬼才知道背后又搞什么阴谋鬼……” 未等这王成的话说完,突然一梭镖就飞了进来。 我本能地偏头一闪,那飞镖就直向王成的面门而去,谢奎,一把推开了王成,顺手正接住那飞镖,但紧拦着他就急忙把那飞镖扔了出去。 只见那飞镖射向门板,竟把门板上灼黑了一块。 “有毒!”谢奎厉喝一声,他的皮肤虽然没被飞镖刺伤,但这毒明显得十分霸道,出乎意外。谢奎急用内力逼出几份黑血,直至流出鲜红的血来。 谢奎大惊,幸亏他反应快,如此霸道之毒如若侵入体内,后果不堪设想! 我纵身向外追去,不大的院落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杀手的藏身之处。 正在我迷惹间,屋内却传来打斗之声,我愕然转身向屋内看去,只见谢奎周身亮起符文,不时向空中还击,却根本找不道攻击之人。 我一阵愕然,原来来人竟然有隐身之能,这可真是麻烦大了! 突然一个血色牢笼从空中当头罩下,一下把谢奎和那隐身人就全部罩了进去。 “哈哈,就知道你们警察一样靠不住,我才不会尽靠你们,我已请了高手,你们都去死吧,尽情享受这血**笼的滋味!” 他说完,只见那血色牢笼上符文开始闪烁,一道道红色光射出,有着浩然阴正之气,是的,就是阴正之气,明明是阴气,但给人的感觉就是神圣的浩然正气。 所以说事物的本质无好坏,并非是阳便是正,是阴便是邪,而要看你如何应用,又要用来做什么。用阳正、阴正之物去害人,伤人,再正气之物,也是邪物了! “续漫,接住”谢奎从笼中的疑隙中扔出一物,我匆忙接住,到手一看,竟然是我那把剔骨刀!只是现在被一个精致柔软的皮鞘给套住了。 此时这血**笼已邪性大发,那道道红光,竟化成了万道细针锐刺向笼内刺去,谢奎运用符文内力逼开这些血针,但这终不是长久之法,如果长此下去必将力竭而亡。 我来不及多想,拔出剔骨刀就向王成逼去,想逼他启动这什么狗P血**笼,放谢奎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四零节:隐身杀手 然而还未等我靠近王成,一道黄色身影已经自暗处射出,出其不意,竟然挡开了我的尖刀,并一掌把我击退数步。 我吃惊不小,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么样一个人。 再看,竟是一位身着黄色道袍五六十岁的一位老者。 “王成快放警官出来!”我怒叫。 “哼,放他们出来?你们都去死吧!那些傻子还去报什么警,报警有用吗?他还不是死了?我举我所有的身价,我请了这位道爷,我今天倒要看看,这个看不见的鬼怪能有什么能耐逃出这血**笼。”王成笑得张狂。 我简直快恨死他了,当时让他负责出丧葬费时,他说没有,现在倒好,请什么狗P道爷倒有钱了! 我心中发恨,一股火气就往上窜,手中尖刀,竟如游龙般向他刺去。 但又一次被道士截下。 我便用我那夜所温习的招式应对而上,不想竟然能与道士频频过招,而那道士似乎也有几份惊异之色。 “有意思,竟是练家子。”他冷哼一声。 “就知道他们续家个个不简单,那么多的人无辜死去,各个与这次事件有关,定是他续家人所为。” 一股骄慢之气突显,我心中的戾气不由升腾,那股气息在告诉我的心:“我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折辱?谁敢违逆我的意思?我是至尊,所有人都必须对我服拜,逆我者,必亡。”我知道这是来自于契约灵魂的一种情绪,那是亘古的印迹,不易抹杀,对我虽有影响,但还不至于摸杀我的本性,于是只是恨恨道:“你含血喷人,今日就要让你尝尝胡言乱语的教训。” 说道,脚下步伐一变,这招正是在阵中用过,在那晚又复习过的,名为“移形换影”。 我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功力,很难战胜这个道士。主要是自己不愿借助血葵的力量,讨厌那种被控制的感觉。而且自签订平等契约后,血葵虽然可以很轻松的向我传达某种思想和情绪,但若想再控制我的身体,在没有我允许下也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所以,我惹不过,干脆就躲着走吧。 于是想法绕过道士直取王成。 王成没想到,我竟然能逃过道士的阻挠,面上大慌,而我的利刃已逼上了他的颈项。 “住手!”我架着王成向道士威胁道。 道士身形一缓,眼神一凌,却忽然根本就不管王成的死活向我攻来。 这大出我意料之外,那有这样的人,竟然至顾主生死不顾,而且看上去他比我还想要王成的命! 真是意外重重。 我毕竟没有杀过人,心中也确实没有杀人之心,虽然血葵的那股傲慢凌厉之息影响着我的情绪,但我尚处在可自制阶级。 所以情急之下,只是把王成推了出去。 而那道士已祭起一张符纸,化符为火向我推了过来,王成首受其害,身上的衣服立即着了起来,他大叫着冲进他的洗手间去了。 道士的火球连连推动,我挡得有些手忙脚乱,那火球四处散射,屋里的窗帘、沙发、桌椅就着了起来。 我心中一紧,一场大祸眼看又要酿成。 这时听到门外一阵警笛声响,原来谢奎并没有完全托大,而是另有了安排,这些警察来的还真是时候,只是有真本事的有几位呢?对于现在的警方实力,我实在是有些怀疑。 枪支从门中,窗户中探了进来。 道士冷哼一声,谁敢枉动,你们的警官就要死。 我扫了一眼,来得这些警员中,十人竟有五人是“特警”,看来谢奎对这次行动还是比较重视的。 此时,在特警的眼中自是能看到真像,而在普通人的眼中,看到的,则就是他们的警长被一个铁笼子给罩住了,而且一个人在里面发疯的左打右打。 但看着那笼子竟然会动,会自动收缩,傻子也知道这笼子不简单,顿时就都紧张了起来。 而这笼子一收缩,红光更炽,而就在剧烈的红光,我竟看到了一个虚幻的人影,是一个女子的身影,一看到这个身影不知为何我竟有一丝高兴,心中松了一口气。 做为二十多年都是一个合法公民的自己,轻易是不愿触碰法律的,即然现在的这个杀手,是个女子,也说明,这起连环杀人案就与哥哥无关了,虽然也很希望看到这些人受到惩罚,但却也不愿自己的亲生哥哥挺而走险。 那些红光竟然似乎不能穿透那个身影,而那道身影也并没有被那些红光伤害到。 道士不由轻咦一声,显得很是惊讶,当然,这也就说明,这笼中关着的隐身杀手,要么不是鬼怪,要么就是实力非常强大,这些只能是控制鬼怪的魔线压根就奈何不了她! 笼子收缩,红光加强,笼中的隐形人,也可谓身形已经暴露。 而此隐形人的真正目标并不是谢奎,所以她也并无心与谢奎恋战。而此时她眼中冷光连连,因为她已经察觉到,那王成竟然想从洗手间的窗户上逃走。 于是再不顾谢奎的阻挠,一重掌击破谢奎身边的符文,又重击在谢奎身上。谢奎身形重重得撞击在了笼子的边缘上,手后胸口,嘴角竟然渗出一丝血丝来。而那女子身形也明显晃了一晃,看来这一掌也耗费了她不少气力。 谢奎这意外受伤,那女子抓着机会,一把铁索放出,谢奎竟就被缚在了那血笼之上,而普通人看到的则是凭空出来一把铁索锁住了他们的警官,以为是这铁笼内的机关,很是惊骇。 看来那女子也不想枉伤人命,当然,也可能,她是怕她若想取谢奎的性命,耗了自己过多元气,反被别人逃了便宜去。 所以她缚住了谢奎就伸手掏出了一把类似手枪的东西,向笼外射来。 这一枪射得莫名其妙,并没有什么方向性,但虽着这一枪的射出,笼中的红光明显得显得紊乱起来,接着笼外就像有一层防护罩被击破一样,我感觉并看到了空气飞溅与散乱波动,接着那红光也消弱了下去…… (未完待续。) 第一四一节:乱局 红光消弱,那这血**笼就算是废了,但由于那女子在情急之下击破了谢奎身上的符文,符文力量大减,有部分红光还是伤到了谢奎,再加上谢奎受了那女子一掌,脸色明显得有些苍白。 红光消弱的同时,外罩已废,女子再无顾忌,双手竟然就生生掰开了那铁笼。 普通人则是看到,那铁笼就那样莫名其妙的弯了。 红光慢慢淡去,那女子的身影也在慢慢的淡化。而我急忙打开我的神识去搜索锁定她的身影,发现竟然做不到。 我的神识对于超自然的事务有超强的感应,除非是实力非常高的人感应不到。难不成这女子的修行要比谢奎高很多,我压根就是蛛丝马迹也搜索不到,可是不应该啊。从她刚才的战争来看,她的能力与谢奎应该是伯仲之间啊。 女子出来,一索镖就射向了那道士,那道士眼看魔笼被毁,心中恨得牙牙痒痒,一把飞剑也同时向女子袭来。 一阵金属相撞的声音传来,那女子再也隐身不住,竟然显出形来,但却是一身银衣银裤银面罩,仍是看不出来人是谁。那身衣服形如金属却是非常的柔软,但那飞剑击在她的身上,却是分毫也伤不得她。那身衣服的柔韧性看来绝非一般啊。 而那道士刚才也看到了那飞镖的厉害,一个也不也硬接,险险的躲过那几支飞镖,再回身寻找那女子的身影早已不见。 而门外的武警位由于,警长还在这帮亡命徒的手中,而那笼子又实在怪异,一时看他们打斗,竟没有敢随意行动。 而这一切说起来慢,实际这一切的动作,是真正的行云流水,发生在一瞬间,一眨眼间谢奎被缚,女子逃出牢笼并与道士又过了一招,已成事实。 道士本来是专心与我对峙,并防备警察的,现在被那女子一扰乱,对我的防御放松,我瞅准机会就向他攻去。但我习武时间毕竟还是太短了,这么好的时机,竟然没有把握住,反被他闪开。 “再要枉动,我就让这警官魂飞魄散!”道士很聪明的发现,现在的局面对他非常不利,我虽然是个弱菜,但外面还有那么多的警察,他现在手中的唯一筹码就是被缚着的谢警官,所以在躲开我的偷袭后,第一时间威胁道,以防止我与这些特警再伺机枉动。 而谢奎的脸色在苍白中又泛出一丝铁青,显然是恼了,没有想到,堂堂的一代守界特警队长,竟然被缚成了人质,这也太衰了吧。 实在是大意了,谁会想得到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宅,竟然会藏有这么大的机关啊! 他本意是来救王成,害怕王成也被害,没想到,却被那孙子给算计了! 正是人心叵测,狗咬吕洞宾啊。 而就在我认为那女子肯定伺机逃跑了的时候,谁想就在我偷袭道士未能得手,道士威胁的话音未落之时,那女子却把王成从里间摔了出来。 我感觉得到,她面罩下阴冷的眼光,和残忍的气息,她这是要做什么? 只见那王成已抖成了一团,脸上,手上都有灼伤。 女子的眼神明显得扫过谢警官,那意思竟是在检查谢警官现在被束缚的劳不劳吗? 看来她是知道谢警官专是来抓她的,并不打算放过谢警官。 可恨那王成竟不识好歹,不知适时向警方求救,也许是因为本来心中就有亏,所以更不信警方,竟然仗着这个破道士来找警方的麻烦,却不想他请来的这道士,比女杀手都更想要他的命! 这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遇到猪一样的队友啊,不对,是猪一样的当事人啊。 本来这些特警是来抓这个女犯的,现在却是要与受害者请来的人对峙,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实在有些乱,有些事出意外啊! “你竟敢坏我的事!”冷冷的声音自那女子的口中传出来,却是对那道士说的。声音听不出是喜是悲是恼还是怒,而且又经过了变音,整个声音听上去虚虚缈缈,空空灵灵。 “你敢动我,我就杀了他!”道士我看是急糊涂了,竟拿谢警官去威胁这女杀手。 果然这女杀手是不吃他这一套的。 “可以,你杀了他,就是帮了我,说不定我可以放你一马。” 女子明显是在激他,他杀了警官,那些子弹他是都会招呼在他身上的啊,他不傻,刚才只是一时情急说出了这一句话,说出来就后悔了,此是脸上竟是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他此时竟是腹背受敌了。 哎,人都惜命啊,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想死的。 “说,是谁指示你来的?!”女子说着顺手向那男子一指。 这看似只是普通的一指,但就在这一指一下,那男子忽然就痛苦的扭曲挣扎起来。 “没有人指示我来,是王成雇用我来的。”那道士脸色突变,向女子推出一个火球,可惜那火球尝未凝聚成形就涣散开了。 “你还敢撒谎?!王成这货不要说现在没有多少钱,就是千万的百万的富翁倾其家产可能请得动你?!你不说,我自有办法让你说!也让这些警官们看看我审案的手段!”女子的声音阴冷如冰。 而就在这时那道士已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如蛇般地不停扭曲着。 而我则混乱了,这其中关系好复杂啊,弄了半天这道士真的是另有来头啊! 一阵阴森的笑自女子的面具下传来,笑声之后女子诡异而阴森的话语却比阎王的召唤令更恐怖:“你不说,我就会让你更好的享受现在皮肉分离的痛苦,”女子似乎是笑了,笑的很淡,很冷,手中出现了一个类似于遥控的小按钮,她不停地把玩着这个东西。 只见她轻轻按了一下这个按钮,道士就发疯般地狂叫起来,在地上不停的打滚,而他的皮肉之下,竟像是有无数的小圆球在涌动,把它们的皮肤给撑起来又落下去。 “哈哈哈,很好受是吧,算计我,很好玩吧?!现在感觉如何呢?”女子轻冷的声音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感到冷得发颤。(未完待续。) 第一四二节:汞毒 那女子竟然在抬手间已将异物植入那道士的皮下?这简直是太恐怖了。 只是看那些东西在道士的皮下滚动已是难以忍受,更不要说道士现在所承受的痛苦了。 只是女子接下来所说的话更是令人汗颜。 “你是修行中人,又是道门中人,可听说过南疆的蛊术?”女子淡淡说道,同时又按了一下手中的按钮,这次道士的痛苦明显得缓下来。 “你,你竟然在我身上下蛊?!”道士震惊。 “NO,没有!下蛊多麻烦呢?我可不会养蛊。”女子说得很谦虚,“这东西科技化以后,用得会更方便啊。” “你,你到底在我身上种了什么?!”一听连蛊都可以科技化,那不是比传统蛊更厉害?道士不由更怕了。 “很普通的东西,你一定知道。”女子蹲下身细看道士。 王成趁此机会又想溜,却立即被女子一索子又给撸了回来,并重重的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而从始到终,女子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此时在王成的眼中,周围端枪的警察,道士,一个个的都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这个比十殿阎罗还可怕的女子。 而王成被重摔之后,女子并没有罢手,而是手臂随便往后一甩,一团银亮的液体就落在了王成的一条腿上。 王成的腿立即冒出白烟,转瞬就被这团液体吞噬得不见了,王成发出了凄厉无比的喊叫声。 若不是女子及时收回那团银亮的液体,怕王成的整个身子都会被化掉。 在剧烈的疼痛之下,王成终于晕了过去。 “你给我住手!”谢奎暴喝道,却一时挣不脱束在身上的铁链。 “哎哟,谢警官,你真是宅心仁厚啊,难道忘了,这道士刚才可以要你的命啊!我现在可是在帮你审案啊!” 女子轻笑,毫不在意谢警官的提醒,却是绕有兴趣地转向道士道:“你可看到刚才的东西?认得么?” “你,那是什么?!”道士早已慌乱,再加上刚才被折腾的死去活来,又那有什么心思去认什么东西。 “真是笨啊!那么普通简单的金属都不认得?”女子轻笑出声,似是在笑道士的少见多怪和孤陋寡闻。 那一团液体样的东西竟是金属?我心中一惊,突然想到一种金属,莫不是汞?那可是有巨毒啊! “水银啊!这么简单的东西你竟然认不出吗?”女子果然回答到,很有耐心得讲解着,像是一个极富有耐心的老师。“它只是被我们简单的合成加工后,成了听话的新金属,但它的易挥发性,和毒性都还在啊,你刚才也看到了,加强后的它,可是可以很轻松的连带被它包裹住的东西一起挥发掉的。” 而听到此处,道士的脸上已是再无半点血色,连痛苦的神色都没有了,只剩余了惊骇。竟然可以有人把水银用得如此出神入化。 “不过你放心,你身体内的水银目前还在很好的被保护状态,不过水银的可以分身效果可是未减丝毫哦,而且可以自行膨胀,甚至在你的体内,嘣……”她的手做了一个爆炸的动作,“轻易气化,而且它们分化后,还可以随意流动,我想它们在你的体内流动起来的话,一定可以轻松的把你的皮肉分离开来吧,那将会是一张完美的人皮……” 女子说得越是轻松完美,道士的脸色越是绝望。 “你住手!不准你动用私刑!”谢奎厉声喝道。 “噢,谢警官认为现在可以对我提出要求?!……” “你不能再错下去了,你现在已经被包围了!……”谢奎与女子谈判吸引着女子的注意力,但缚在背后的手,却向外做了一个手势。“你应该争取宽大处理。” “我是要争取……”女子的手突然伸开,原来在谢奎的指挥下竟有特警向女子开了枪,女子伸出手去,竟然就把那子弹给生生接住了!她慢慢地摊开手掌,冷冷地看着手中的子弹,在场的每个人都有些傻眼了,空气似乎也凝固住了,“我要争取你们给我个全尸?!” 女子的口气很平淡,似乎她接住的,只是调皮孩子扔给她的一个糖果而已,引不起她情绪的任何波动。 “不是普通子弹啊,还自带锁魂功能,很先进,也很阴毒呵。”她的声音平淡无奇,但让在场的每个人听在耳中都感到全身发寒。 而那道士看到女子如此的神通,更是面如死灰。 谢奎的脸色也变了。 而我则像是看到了一个怪物。 而接下来的事,却更是让在场的人心惊胆寒。 只见那女子轻松地将那子弹碾成了黄色的粉末,然后轻轻扬出,那动作轻柔优美,但看在众人的眼中却是胆颤心寒。 平静地做完这一切,她的一支手臂突然加长,穿过那已几乎已经废了的铁笼一下掐住了谢警官的脖子。 “你要知道我最讨厌有人在背后暗算我!” 她手下一用力,谢警官脸色立变。 “你也是,说,是谁在背后布局,掌控这一切,还害到我头上?!”女子突然声色厉茬,正是对那道士询问,“不说,我看你就是想尝尝被汞毒噬心的滋味!”。 接着那道士的鬼哭狼嚎再次传来。 “住手、住手!”窗外的警官喊到,女子冷冷地看了一眼,窗外齐刷刷举起的枪支冷笑,手下对谢奎的力量却是松了。 “怎么你们是想试一下是你们的子弹快,还是我要你们警官司命的手快吗?!”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为谢警官感到无比的紧张。脑中电转飞石,手中尖刃已出,意念在极度紧张下,不由就被利刃带动。 “斩魂!”这样的一个词语突然就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这个词语招式一出现,我忽然感到我的血脉一阵沸腾,在血脉的深处,似乎有一股什么力量和明识正在被牵引,被唤醒。 利刃变色,由雪亮突就变成腥红一片,如是烧透了的铁片。光芒突长,竟然可以外放丈许!(未完待续。) 第一四三节:残刃之威 我这一刃挥出,身形却并未前冲,就如只是举着利刃做了一个虚拟而毫无伤害的动作一样。 但我却清楚地感应到,那刃芒直向那女子斩去。 那女子果然色变,急是闪身收手,但由于她的手臂伸长,无意中却是限制了她灵活的行动能力。 她未及收手,身体向内旋转,向长臂处缠绕躲去,那条长臂竟是把她自己给绕进去了。 这样她也差点躲过了我的刃锋,但终是差点,这什么个阴阳玄冰刃果然霸道。 贺翁的师傅至所以给它取名为阴阳玄冰刃,就是因为,它阳可伤人,阴可斩魂,可谓阴阳通吃,锋利无比,似乎永远也不会钝。 而现在此女无论是人是鬼是妖,此刃一出,定能克她。 我也是很吃惊的。 刚才的子弹也可谓是阴阳通吃,是人中者必死,是鬼也要被拘住鬼魂。但仍是被女子轻易接住。看来这女子并不是普通的人类或是鬼物,而且她身上即无鬼气,也无妖气,当然,也可能凭我现在初觉醒的本领还觉查不到她真实的身份。 但这一刃,即然没有被她躲过,她就明显得吃了亏了。这一刃在普通人的眼中,就像是我只是远远的挥了一刀,却就是把远处的她给伤了一般。 高手过招,已是有了一定的预感能力。那颗特警的子弹,这女子敢轻易的就出手去接,但我这一刃挥出,也许是本能的感到危险的临近,她竟没有硬接而是快速以几份狼狈的姿式向旁边躲去,以至于长臂都无暇收会,而将自己缠了进去,但如此以来,谢奎那里是彻底摆脱了她的控制。 而利刃的炽红刃锋终是蹭着她的左臂斩下,她那韧性十足的银衣,连带着血肉竟就那样被斩落了一片,她的面上一定露出无比骇然之色,显然没有想到此刃,只是几份刃华,就可真正的伤到她,因为她明显得猛然看向我,我感到一份惊骇而凶狠的目光射向了我,她的右臂也早已收手捂在了左臂的伤口上。 这一切也只在数秒之中,但我仍然同样被骇到了,因为我不确定我所看到的。那女子受伤了,皮肉被斩下,虽有鲜血淌出,但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多,而就在血液漫出之前的那秒中,我似乎看到了她的骨头! 但她的骨头并不是普通人的骨头,竟然也闪着银色的金属光泽,这是怎么回事?!这一切在那紧张的局面下,都无法容我细想。 就在女子一慌神期间,那些特警终是训练有素,已是以各种方式跃了进来,挡在了谢奎的笼前,更有人上前替他解开铁索,那铁索也并非什么神奇之物,只是普通的铁索,但由于困得结实,只是需要折腾一番,才能解开。 而女子则是恼了,长臂噼得向我甩来,我一低头,被她扇到了几缕头发,饶是如此,我也是大吃一惊。 “你竟然为他们攻击我?!你不看看现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谁?他们有那一个值得你保护,值得你为了他们而伤害我?!你根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你真就是一个十足的扫把星。”女人的眼神狠厉,声音凄怨。 她一招不中,就又向我的身上招呼过来,招招凌厉,但却并不直击我的要害,但却也让我狼狈之极,如是被耍的猴子般,跳来闪去。 难道我不应该对她攻击吗?她到底是谁?伤害了这些人不算,还要把黑帽子扣在我哥的头上。 是的,在场的什么王成什么道士,这些人为非作歹,是应该受到惩罚,但她的手段又何尝不是极度惨忍? 再说谢奎只是一个警官,她却也要置谢奎于死地,这我就不能不管了,其实也难怪,这谢奎作为一名警察,而她又人命累累,定是要捉她归案,她们本身已经是死敌了,不可能还相互和谈,就像谢奎同样想趁她不注意时要了她的命一样,没有对错,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她一招招紧逼,我就只能再毫不客气的以残刃向她回击。 残刃之芒,在苍乱的挥舞下,虽然招式不严谨,却也挥得密不透风,让她甚为忌惮。 而旁边的道士则一声接一声地哀嚎,声音是一声紧似一声,眼看的是痛苦非常熬不住了。 “女侠饶命,饶命,我给你说,给你说,是谁指示我……”道士满地打滚,终于吐口了。 听那道士收了口,那女子收手,我也万分紧张,继她之后也收了手回来,并警惕地防备着她空袭,却也不敢再轻易的突袭她。 “女侠饶命啊,女侠停手,我全告诉你,告诉你是谁让我放火杀人,又嫁祸于续浩,我全说……”道士哀求。 那女子停止了对道士的折磨。 道士略缓一口气。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陷入洗耳恭听的状态中,而我一听,这其中大有蹊跷,而他更是明显得提到了我哥的名字,很是紧张,原来并不是这女人杀人后嫁祸于我哥,她也只是伤人,想给这些人一些惩戒,并未杀人,虽然手段残忍。 只是她是谁?身手如此不凡,她又为什么要这样做,是替我们续家在做吗? 谢奎也同样在意这个答案,露出紧张专注的神情来。 “说!”女子不容他缓气缓足,已是逼问道。 “是……啊!……” 女子面色一变,人已纵身飞出,外面驻守的几位特警也已向一个方向开了枪,但嗵嗵的一阵枪响后,显然什么也没有打到。 屋内的每个人都是意外之极。 不一会儿,那银衣女子也去而复返,看来,她也更是不把这些警员放在眼中,而显得来去自如。 回来不甘心地对道士踢了一脚,显然是想再次确认他的死活,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而这一次,所有特警的枪都指向了她,刚才局面复杂,现在谢奎已被救出,道士也已死,王成更是晕死这去不知死活,当然就是专心的对付她了。 但她对这些似乎并不在意,不知她做了什么,身边就产生了圆柱形的光柱,把她保护在了其中。紧接着这道光柱冲破屋顶,带连着把她也一起传送到不知何处。 (未完待续。) 第一四四节:霍叔 枪声再次密集的响起,却全都响在空中,没有沾到那女子分毫。那女子就那样轻松的来,又潇洒地去。我对她的那点伤害,似乎根本就不值得她在意。 而她在走后,同时也收了她的汞毒,而王成也在此时醒了过来,醒过来就是一阵撕心裂肺地喊,那喊声实在是震人心魄,让闻者心惊肉跳。 而就在此时,却有一股怪风袭来,直袭王成而去,谢奎急是撒出一道光网,拘住了王成的魂魄,但待奔到王成面前时,王成的生命体征却是早已全无…… 王成的脸色很难看,让挥手让警员记录,勘察并收拾现场。 回警局的路上,他一声不吭,脸色铁青。 这是一次失败的出警,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任那女子在他面前伤人,他却受制于人,而暗处的人,更是在他们特警面前两次杀人,分明不将他们警察放在眼中。这背后一定是有一股庞大的势力在操控着这一切,否则他们不敢如此张狂。 而回警局的事,更是让他恼羞交加。 如果这次出警,还有唯一的一点成绩,那就是最终收了王成的魂魄,没使他魂飞魄散,但到警局他放出王成的魂魄,要提审时,发现王成的魂灵已是废灵,呆呆痴痴,再不回冥府,就要魂飞魄散了!而且就算再世投胎,怕也只能是个废胎或是痴傻儿,要经几世轮回才能恢复过来,就实在是难说了! 我不敢招惹盛怒下的警官,乖乖地坐着王大魁的车回家。 而回家的路上,王大魁却是无头无脑地说了一句,那女子就是昨晚撞入家中的女子。 “什么?!”我大吃一惊。接着又蹙眉,“你也在现场?” 虽然接到谢警官的电话后,我是搭王大魁的车去警局的,但去现场是却是坐谢警官的车啊。没有想到他竟然也是一直在现场的,怕是一直守在暗处的吧。我不满的斜了他一眼。 他却很平淡地说了一句:“我可不想带一具尸体去见我的上司。” “那我们刚才那么危急,你为什么不进去帮忙?!”我实在恼怒,不知道这人的脑子里的到底装些什么,这些人的处事逻辑又是什么? “我只负责你不死,对你们的那些破事,可没有兴趣插足。” 我把自己埋在车座里,再不愿意理这个大块头。只是在反反复复地思考着王大魁的话,那个女子在这之前竟然夜探过我们家,她想要做什么?现在显而易见地,店老板和王成的死与她都不无关系,只是她到我们家做什么?难道也要做一些不利于我家的事吗? 我感到一阵心惊肉跳,虽然王大魁确实惹人讨厌,但昨晚他若不在,会不会发生一些可怕的事,自己却也实在不敢保证。 但刚才那女子,虽是恨我,但似乎并没有要立即杀死我的意思,只是如对王成那般,玩猫戏鼠的游戏吗?那些太可怕了,比直接要了人的命还可怕! 刚行到家门口,却见一辆极其豪华的车停在家门口,心不由就又提了起来。 这段时候的自己,实在是有点像惊弓之鸟了,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往不好的地方想。 刚进院门通过敞开的房门,就看到妈妈正两眼泪汪汪的向屋内一个人说着什么,我快步向屋内走去,进了房门看清来人,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漫,见了霍叔叔,怎么也不打招呼呢。”妈妈责怪道。 “霍叔叔好。”我急忙整理整理了情绪,打招呼道。 “小漫,回来了?”他也和蔼地向我笑着点点头。但他的眼神却有意无意的飘向了王大魁,不由皱了一下眉,虽然他的这个表情很是轻微,但还是落在了我的眼中。 “这位是……”他问道。 王大魁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没什么表情,更没有搭话,转身就走了出去。 我心中带了几份尴尬和怒气,但仍是保持微笑对霍驭城回答道:“只是一位朋友而已,脾气有些怪,刚搭他的车回来。叔叔不要在意哦。” “哦,没事没事。”霍驭军不在意的摆摆手,倒是关心我道:“小漫最近还好吧?店里生意还好吧?” 他这一问倒真是道到了我的疼处,面对这样一位长辈的关心,竟然也眼睛湿润一起来。 向他简单地说了,他也不由嘘吁哀叹一番,道现在这种情况,确实没办法保证正常经营。 但他又说现在这种情况终是小面积,不影响大局,相信一切还是会好起来。 我感觉也许是职业原因,他说的话有些官面上的安慰和客套。 就与母亲也只是附和说,很是希望有转机啊。 是真的希望有转机啊,眼看一家吃喝都没有指望了!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总感觉希望渺渺。 霍驭军:父亲的发小,一辈子的死党与好友,只是霍叔叔后来从了政,而父亲则专心于商海。虽然来往相对少了点,但也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友谊,他们每逢节假是定要相聚的。 只是这霍叔叔为人谨慎克己,也并不是太愿意与宋海这些人来往,但由于父亲的颜面,也难免会有交集。 这次出事后,他更是将宋海骂了个狗血喷头,也对家里提供了最大的帮助。 以前总认为父亲的这个朋友,过于专心于官场钻营,少了一些豪气与豁达,现在看来,反而他是办事最稳妥而且最重情的。 父亲出事后,他由于忙虽然来家里并不是太多,但却也接济不少,最近一个多月,他由于出国考察而没有再来过。现在看来是回来了,而且回来后,还不忘到家来看看。 都说人走茶凉。父亲死后,他生意上的许多朋友伙伴都是能躲则躲了,倒是只有他与宋海还算有些往来。但母亲憎恨宋海,也早反了目,不允许他来家,也就只有与他还算有些往来了。 也许是因为家中有些忌讳,家中亲戚几乎没有,朋友更是不到家里来,就算父亲的朋友相往来,也是在外面。倒是父亲去逝后,这霍叔叔比以前来家更多了。竟是不怕这份忌讳,也可谓值得让人尊敬了。(未完待续。) 第一四五节:意外的礼物 我看了一眼,地上摆放的许多营养品,还有一些是从国外带回的。 不由又感激得对霍驭军道了一声谢:“谢谢霍叔叔,这又让您破费了。” “这孩子,跟叔叔客气什么呢?你父亲走了,照顾他的遗属就是我们这些当朋友的责任,想当初你父亲也是极重情义之人,我们不能在他死后,反而负了他啊。” 他这一番话说得语重心长,我眼见得妈妈眼里就又涌出泪来了。 而这时,我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阵响声,我一下站了起来。 “噢,没事,是晨晨和宇宇在上面,他们在下面吵得慌,也不敢让他们到外面玩,就叫他们上去玩了。” “噢”听妈妈如此说,我才又松了一口气得坐下来。 从哥哥、嫂子走了之后,就很少再去楼上走动了,我因心中难受,更是避讳,倒是母亲隔三差五的上去打扫一番。 正说话着,楼上又传来一阵嗵嗵的跑步声,母亲尴尬的笑笑:“这孩子,真是闹腾。” “小孩子们嘛……”霍叔谅解地道。 我而则心下宽慰,想到前几天孩子们的状况,真的是忧心如焚啊。而小孩是不会作半点假的,这身体刚恢复一点,就已经生龙活虎了。 接着那脚步声又快速移动到屋外,噔噔地飞快跑下楼来了,刚下到楼梯底层,却发现王大魁正靠着栏杆站在那里,不由就放慢了脚步,显得小心翼翼,那王大魁长得一脸凶恶状,从屋里出去,却也没有回到自己的车上去,却是百无聊赖得一个人靠在栏杆上,时不时的看屋内一眼,让人实在是感到扎眼。 孩子们看到他很是害怕,晨晨牵着宇宇的小手,小心的贴着墙绕过他,才又飞快地跑进屋里来,晨晨跑在前面,宇宇则在后面跟着,一面跑,一面叫着:“姐姐” “慢点!”母亲轻责一声。 而我则是浅笑着迎上去,晨晨一下扑到我的怀中,满脸的笑意,小脸红扑扑地,明显得带着几份激动,我心中有些意外和惊喜,这孩子有好久好久没有显得这么兴奋了,自哥嫂走后,她一直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难得现在显得这么欢喜,心中也不由就轻松明朗了起来,把她与宇宇都揽进了怀中。 但晨晨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惊了我一跳。 “姑姑,姑姑,我说我的妈妈是不是回来了?!她一定是想晨晨,回来看晨晨了是不是?”说着还扬起了一个精致的布娃娃,那是一个花精灵的布娃娃,布娃娃做的维妙维肖,粉红花瓣的裙子,美丽精致的仿真脸蛋,娇滴滴地似能掐出水出来,真是女孩子们的最爱。 “姑姑,你看,还有我的!”晨晨也扬起了手,我一看,只是一个普通的汽车模型,但却明显地勾起了这小家伙的兴趣,他的眼睛闪着兴奋而明亮的光芒,一脸的陶醉。 “姑姑,姑姑,你说,是不是我妈妈回来了,她回来给我们买玩具了,可是她人呢?她又去哪里了呢?”晨晨摇着我问道。 而看到这两件玩具之后,我也是一阵迷茫,这两件礼物一看就价值不菲,我看向母亲,只见她茫然地摇了摇头,显然不知道礼物的由来。 这两件礼物崭新,而且都是现在市面的新版,显然不可能是嫂子以前给他们留下的。 脑中电光火石间忽然想起了王大魁今天在车上的一句话,那女子是昨晚进你家的人。 我心中一紧,急速从他们手中夺下了玩具,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确认没有问题,才舒了一口气,对他们道:“这是姑姑给你们买的,本想给你们一个惊喜,你们却提前翻出来了,真是淘气。”我掩示住自己的慌张对两个孩子笑道。“不过,我收到妈妈的口信了,她说要你们再乖点,就会很快回来的,这两个玩具,还是你们的妈妈叫姑姑买的呢。” 看着孩子们的兴奋,我本不想扫孩子的兴,但想想刚才的事,我不由还是忐忑了一下,决定无论是不是嫂子真的回来过,这件事都暂时压下去,以防孩子们到处去宣扬。 这个玩具明显原本不是家里的物什,但却突然出现了,也许就与昨晚潜入的人有关。 居王大魁形容,昨晚那女子刚潜入就被他发现了,而后那女子就急急逃走,倒是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而今天,那女子出手狠辣,如果她真是昨夜潜入家中之人,这玩具会不会就是她放的呢?她冒险来到家中,就只为放两个玩具?! 难道她真是嫂子?或是嫂子所托之人?嫂子一直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女子,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就练成一个刀枪不入的高手,这在情理上说不通。而且那女子行事怪张,嫂子却性情宽和,怎么感觉都不是一类型的人,能力也根本不可能在一个水平线上。 不可能,不可能,我在心中否决了那女子是嫂子的想法。 但若她不是嫂子,玩具又是她放的话,那她就是嫂子托付给孩子送玩具之人,那嫂子怎么会跟这么危险的人认识,并且让她做事呢? 无论此女子是嫂子还是嫂子所托之人,都极具危险性,而且若把她与嫂子扯上关系,那续家将又陷入一场官司中,陷入更多的是非中,所以那怕是伤孩子的心,我也只能暂时把这个谎给扯了。 晨晨兴奋的情绪明显得降了下去,抱着布娃娃默不作声的坐在了沙发上,明显少了很大的兴致。 宇宇倒是无所谓,听了妈妈还没回来,只是天真的又问了一句:“宇宇听话,妈妈就会很快回来吗?” 见我点了点头,又很高兴地去玩他的小汽车了。 而霍驭军看到这一切,脸色略变,皱了皱眉。 “孩子们太想念他们的爸爸、妈妈了”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情绪低落的道。 “哎,父母不在身边,是可怜了孩子们啊。小漫,这样你就得多费心了。”霍驭军道。 “嗯,这是应该的。”我轻轻点头。 (未完待续。) 第一四六节:我不是人! 霍驭军又略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而他的司机也已候在了院门口。他现在已是副县级的领导,虽然不是太大的官,在地方上却也是属一属二了,专驾,司机还是佩配齐全的。 临到门口,他又转身道:“最近城里不安宁,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我现在回来了,就要对你们安全负责,要不我专派一个人过来?……” 我一听,脑袋就炸了,未等妈妈说话,就急忙连连摆手道:“谢谢霍叔叔,不用,真不用了,现在已经全城戒严了,外面有那么多的警察,足够了!” 这里已经有个王大魁,再来一个人有事没事的盯着你,那还不得疯掉啊?! “那好!有什么事就及时来电话!”他言道,倒也不客气,出门坐着他的豪华车走了。 刚转身,却发现王大魁竟然也在身后,正伸长着脖子,带着一副探究的眼神盯着霍驭军消失的方向看,好像沉迷了一样。 “嗨!”我声音很大的提醒他一声。 真是可笑,我们家来个客人也值得他这样神经兮兮地?赖在院子不肯走,我们来送他也跟着。真是一点也不避嫌啊。 不懂这样会着人烦么?!真是。 看我不满的样子他也回瞪了我一眼。 并冷哼着说了一句:“真不知道,你说一个将死应死之人,该死你就去死呗,硬是这样吊着做什么?时候长了,定成邪物!” 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 “嗨!就说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你说谁呢?你咒谁该死呢?!”我没好气。 “我没咒谁啊,只是提醒你,不要对谁都好。我说的就是你那个叔叔!”他回瞪我一眼满不在乎地道。 真是火大,自我父亲出事后,我身边的人,该散的散,包括父亲的朋友也是该死的死,该反目的反目,就这一个还有些许人情味,还有些许来往,他竟然咒人家应死。就算他是来看着我的,但与我家有关的人,该死该活又碍着他什么事了?! 回转院子,也不顾他仍是站在院门口对着霍驭军消失的方向发呆、胡言乱语,自行把院门就给关上了,甚至还上了锁。 “呸!不认好歹,好像谁惜得管你家的破事,尽是些破事,乱七八糟的事!”他也恼了,但嘴下却仍是不积德,甚至有些不干不净地隔离门叫道:“那个蓝冰不要看表面对你好,我看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就你这样,正常的谁会愿意与你亲近,我看,就你这莫名其妙的体质,也就鬼怪死人,爱粘着你招惹你!” 这话说得极其刻薄。我刚关上门闩的手又咚得一声,把门打开了,“我就是一个不祥的人,怎么了?你这样一直跟着我,就不怕你也被我咒死,阴死?!你这么喜欢跟着我,还是说你原本也根本就不是一个活人呢?!”我气恨恨地道。 “谁愿跟你们这些愚蠢的人是同类同族?!看清楚,我压根不是人!”不想他却冷冷地回我一话,头也不回地向他的车辆走去。 我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骂自己不是人,一时竟有些发呆。 但一愣神间,突然想到贺翁曾说过,他不与我们同族,但也不是鬼怪类,难道他真的不是人,但又不是鬼怪,那他是什么呢?但气呼呼之下,也懒得多分析下,正要关上院门,院门却又被人推开了,却是蓝冰。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受王大魁之话的影响,余气未消,看到是他,竟然也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 语气不善地道:“你怎么来了?” 话音未落却见他的脸色似乎不怎么好,想起他昨晚不顾夜深及时赶到救自己,心中不由又有些后悔。 “你没有什么事吧?昨天晚上事出紧急,原谅我的不告而别。”他有些紧张而愧欠地看着我。好像在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就离开我,置我的安危而不顾实在是对不起我。 但我的心中却是没有丝毫这样的感觉。 他在那么紧张的时刻能赶来,对我来说我已经是十分感激了。而且他走的那会儿,可以说危机已经解除了,而且有那么多的警察在,可以说几乎已经不存在什么危险了。 “你昨晚没什么事吧?那怪物厉不厉害,没伤着你吧?”我担心的问道。 “怪物?!”他却是一愣神,脸上莫名地有一阵慌乱,但却只是一闪而过道:“噢,不厉害,分分钟搞定。”他故作轻松地道。 我松了一口气,没有受伤就好,想想他昨晚的身先士卒,见义勇为,心中不由佩服和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那是一只什么怪物啊?有人说是吸血鬼,是不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啊?!”我边把他引进屋里,边八卦地打听着,却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面色呈现着几份不自然。 “应该,……”他突然深吸了一口气,显出了几份不耐烦,好像极不愿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此时我们已经来到屋门口。 “阿姨好!”蓝冰看到了妈妈,妈妈也看到了他,他转移话题,收敛情绪,恭敬地对妈妈问好。 而妈妈也笑咪咪地对他示以欢迎的微笑。 并道:“蓝冰来了啊,快,快屋里坐,小漫愣着干嘛,快给小冰倒杯水啊。晨晨宇宇问叔叔好啊。” “叔叔好!”晨晨宇宇乖巧地异口同声。 “哟!真乖!”蓝冰亲热地上去掐掐他们的小脸,他们与蓝冰却也不生分,看来在贺翁那里已是混熟了的。 蓝冰又抱抱他们,把他们反反复复仔仔细细地瞧了一遍:“嗯,嗯,不错,不错,恢复地还不错。”他满意地点着头。 而妈妈的这一串话,差点没让我笑崩了,硬是压制住了自己的笑意:“妈,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叫他,他,他还小冰?”。 “这孩子!”妈妈嗔怪地看我一眼,又道:“对了,小冰,阿姨刚好要出去一趟,你就跟小漫在家里先坐坐。” “嗯嗯,好的,阿姨忙。”蓝冰恭敬地应着。 妈妈说着就已拉着晨晨和宇宇的手出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四七节:难言的求助 等妈妈走后我终于放声笑开了。 “有这么好笑吗?”蓝冰恼。 想想蓝冰与贺翁在一起时的老道。 想想他可能已经是几百岁的人,但见到我的妈妈仍是叫阿姨,而现在我的妈妈,竟然还小冰、小冰地叫开了,就不由有种要笑抽抽的冲动。 “哈哈……,就说,就说,你现在到底多大啊?还小冰。哈哈……小冰,小冰,小冰你好啊,你几岁啊,往后见姐姐要听话哦。”我突然玩心大起,调皮的调侃他道。 但蓝冰今天的心情却似乎并不好,感受到我的调侃,并没有露出以前万事不在乎的邪笑,反而一脸的严肃,心事重重的样子。 感觉到他的不正常,我也急忙收了笑声,探究地看着他,不敢再继续招惹他。 “怎么了?!”我迷惹不解的问蓝冰。 “可不可以……”他显得很不安,有些焦燥,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我不由关切得问。 不得不说,虽然总有人警告,提醒我离他远一些,但几番生死下来,自己还是不由自主地把蓝冰当作了朋友。 他似乎有求于我,我隐约有这样的感觉。但他看上去那样的神通广大,会需要我这个才知道修行法门的小女子做什么呢? “你,你可不可以……”他,吞吞吐吐。 我有些不耐烦了。 这那像他的性格? 他到底需要我做什么?竟然还扭怩开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我有些不悦,不喜欢他这种忸捏作态的样子。 “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我虽没什么本事,但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做到!”我替他信誓旦旦的开口了,省得他的反常刺激到我。 “我需要……”他似乎终于鼓起了勇气。 我瞪大眼睛听着,他却突然像泄了气地皮球一样焉了下去。 “你到底说不说?是不是个男人?!”见他那样子,我恼了,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要什么?痛痛快快给我一句话!只要不要我的命!”我气鼓鼓的道。 他吃惊地看着我,看了一会儿我的横眉竖目,却“噗”得一声笑了出来。 我有些气恼,我有那么好笑吗? 这个蓝冰真怪! “我就是想要你一点……” “你想要她什么?我看本性快露出来了吧?!”王大魁却刚巧不巧的从院外进来了。 我皱眉,我这王大魁怎么这么会赶时间?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及时”赶到。 而王大魁此言一出,蓝冰脸色突变,猛然站起,脸色不善地狠瞪王大魁一眼,转身就向外走去。 他这猛然站起就走,倒是大出我的意料之外。不明白这倒底是什么状况。 “蓝冰!”我起身就想追出去,却被王大魁一把拦了下来。 “我发现,你这女人还真是贱啊!还要上杆子给人家作食物不成?!” 王大魁的话如是当头一棒,我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但心底还是猛然一颤,感到一股冷冷的寒气漫遍全身。 但转瞬又一思索,不会,如果蓝冰真要对我不利,他有的是机会,而不用来低声下气地来求我。 也许他求我办的事,确实会让我为难,但却不一定会害到我。 就算是害到我,怕也是两事有所权衡之后的决定,不会是要我的命的。 我不由讨厌王大魁的多管闲事,而且偏又说话说半截并赶走我朋友的作法。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恶狠狠的瞪向王大魁。 “不做什么啊,保你的命而已。”王大魁无辜的耸耸肩。 “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我语气不善。 “无所谓啊,过了明天,就是你必须给我老大交待的时候了,那时你的死活,我是没有半份兴趣的。”他冷冷的回道。 “你总是让我离蓝冰远点,你今天进来又这样羞辱于我的朋友,你说,你到底把蓝冰当什么?你看出他是什么了吗?”我一步步质问,心中对蓝冰也充满了好奇,我是看不透他,但王大魁一直这样阻止他,设防于他,也许能看透。 “噢,我也看不透,我只是察觉到了他的杀气和他的一股贪婪之息而已。”王大魁淡淡说道,再不多做解释,又转身离去。 我心中实在是恨恨,这是什么人啊,搅了局就跑。 第二天,刚刚吃过早饭,正在屋内收拾的我,却听到门外一阵争吵声。 走出去一看,却是蓝冰正在跟王大魁撕扯。 他们像是普通人一样相互撕扯着。 蓝冰的情绪明显暴燥到了极点,他极是没有风度地拽住了王大魁的脖领。 王大魁抖拳就向蓝冰的面上打来,蓝冰灵巧的躲开。…… 很快就有邻居从各自的院子里走出来,他们一个个的病态十足,但八卦之心却是似毫不减。 “你们在做什么?!”我震怒。 两个大老爷们,怎么跟泼妇一样在大街上扭打开了?真是丢人不知深浅。 他们看我一眼悻悻住手。 “进屋说话!”我像是命令两个不听话的孩子一样,对他们命令道。 他们竟然也都乖乖地跟了进来。 我奇怪而恼恨地各瞪他们一眼,气鼓鼓地走在前面。 “说,到底怎么了?!”进屋第一句话,我就责问道。 我实在是头疼,怎么感觉跟身边又多了两个孩子一样。 正在屋内玩耍的晨晨和宇宇看到我盛怒的样子,不由愣住了,停止了各自的玩耍,呆呆地看着我,显然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发怒。 我心中不由一疼,不在自己爸妈跟前的小孩就是这样,总是多几份敏感和察言观色。 宇宇还好一点,愣了一下,走到我的面前,拉着我的手道:“小姑最好了,小姑不生气。” 孩子们这一闹,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缓下态度对他们道:“晨晨和宇宇乖,到院子里去玩,哦。”我哄道。 而妈妈刚好也从厨房出来,对两个孩子招手,示意他们出去玩。 我闭上客厅的门,恢复了严肃,怒气冲冲的质问他们:“说,到底怎么了?!”(未完待续。) 第一四八节:蓝湖大股东 “让你们的老大来,现在就处理这件事!”蓝冰一改往常的轻松冷静,脾气似乎非常不好。 我蹙眉看向他,这不像是他往常的做事作风。 从昨天下午他来到这里时,好像就已经有些不正常了。 他显得有些心绪难宁。 面容上竟有几份憔悴之色。 他是碰到了什么大麻烦么? 但这又与王大魁有什么关系? 他为什么要来找王大魁的晦气? 他要处理什么事情? “这件事要不要处理,怎么处理,你争取过续小姐的意思了吗?” 王大魁反正显得镇定而冷静。 我迷惹地看看蓝冰再看看王大魁,还是云里雾里。这两个莫名其妙地人。 “没有什么可争取的,你们不就是要钱吗?让你们老大来,我们还钱,们们撤欠条,从此各不相欠,互不交锋!”蓝冰说得坚决。 “蓝先生说得有些好笑吧?我们陌氏集团,又何时与你们蓝湖集团交过锋?我们在生意上互不往来,也无冲突。要说交锋,也是蓝少主最近一直在找我们的麻烦吧?!”王大魁冷哼一声。 我一阵迷糊,这陌氏集团我知道了,是王大魁的东家。但这蓝湖集团是怎么回事?怎么把蓝湖集团也搅进来了。这电视上经常有陌氏集团与蓝湖集团的产品广告,虽然对这两个集团不是太了解,但电视新闻上也总是听说过的。 “这与蓝湖集团无关!”蓝冰语气不善。 “是无关吗?可据我所知,您可是蓝湖集团的最大股东啊!”王大魁邪笑。 “你敢查我的底?!”蓝冰突然笑了,但我却是莫名的生出一股寒意来,他从未笑地如此阴森恐怖过。 而王大魁却并不为此而动。 仍是那一副冷硬欠揍的表情,粗声粗气地道:“你与我们纠缠这么多天了,你的底细,我们怎么可能不查,再说,这也不算什么吧?像你们这些大亨名人,随便一调资料就会出来的。” 王大魁说得轻松。 而我则是听得心中一惊,这蓝冰竟然是蓝湖集团的股东之一,而且好像还是最大的?! 无论是陌氏集团还是蓝湖集团,可都是拥有数百亿资产的大公司大集团啊!这两个集团在梦国的经融界怎么也够得上叱咤风云这个词了吧?可他们现在都怎么了?一个个围着我打什么转?! 陌氏集团还有情可缘,因为我家欠了人家钱啊,而且还是巨额欠款,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还上的那种。 而这蓝冰不是捉鬼驱妖世家的么?怎么又成了蓝湖集团的最大股东了。蓝湖集团,蓝湖集团,对啊,这不正是以他的姓氏命名的集团吗?看来王大魁八成所言不虚了。 可这蓝冰作为这么大一个股东,整天的不管公司的业务,在江湖上混什么混?现在竟然还和我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混在一起做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那几片误让我吸收了的魂灵碎片?实在是怪人,也可以说是有一些不务正业了!还是说他果真别有具心? 虽王大魁说得轻松,蓝冰却是满满的震撼了,因为只有他自己清楚,关于他的身份,不要说外部人,就算是蓝湖集团的内部人也几乎没有人知道。只有最高层的少数几个人知道,而公司他几乎都不去的,对公司的业务更是不感兴趣。 蓝湖集团的业务早已有数百年的历史,蓝家后来人丁凋零,他自然就成了蓝湖集团中最大的股东之一,所有蓝氏名下的股份几乎全都归了他,他自然也就成了在蓝湖集团中举足轻重的一员。 但他知道,经过几番波折,蓝湖集团真正能走到现在是十分十分不容易地。而后来蓝氏家族几近覆灭,蓝湖能有今日的辉煌都是族荫庇佑,另有最大的付出者就是胡氏家族了,与他蓝冰几乎没有什么关系,! 因为胡氏家族的付出,才有蓝湖现在的辉煌,但就算如此,他们蓝家,不,现在是蓝冰,仍是占到七成的股份,他早有改股制的打算,但却实在对这些不上心,又无头续,所以一再托下来,但拖不拖的,蓝湖的经营实权实际并不在他的手上。 所以外人,包括公司员工,都几乎不知道有他蓝冰这个人物存在。 而现在陌氏集团轻易竟然就能查出他的老底,使他不得不对这个集团的掌舵人增一份警惕。 我有些晕晕乎乎,我真的在与两大集团中的重要人物打交道么?自己的父亲虽然也算是优秀的企业家,但在他们面前,可就真的是不值一提了啊。 我很清楚这种天上地下的差别。在自己的心中,这些大集团的大人物,都应该是有一层光辉笼罩着的神人才对,但现在看上去,他们为什么就这么普通呢。心中多多少少的有些失望。 特别是这蓝冰,身上的随意、洒脱之气太多严重,显得他的人生也很随便,真的与想像中的高层人物有些差别啊?说他活了几百岁,自己说什么也无法相信。说他是蓝湖集团中的实派人物,自己也实在是不相信。有时反而感觉他像个孩子。 知道无法否认,蓝冰干脆道:“无论我是不是蓝湖集团的股东,我再说一遍,此事,全是我个人的意思,与蓝湖集团无关,是我以个人的身份,要见你们老板,我们要处理的也是我们个人的私事,只是一张欠条而已,你们欠条上也没说是公司业务,而只说是个人相借的吧。” 蓝冰似乎终于冷静了下来,态度也恢复了往常的清淡,但我却感觉到他的眼底似乎有火焰在闪动,显示出他有非常非常紧急的事要处理。 “就算只是私人债务关系,现在没有我们总裁的发话,我也没有权力过问此事。”王大魁淡淡地道。 “那也总有向上报告的权力吧?!现在我们可是在主动积极的配合你们处理此事!”蓝冰冷笑着道。 而我在最初的震惊中,也好不容易惊醒过来了,他们原来在谈我的债务问题啊?!而我却在晕乎乎地想着两大集团的事,真是财迷到家了,就算想与自己一分钱的关系也没有啊!(未完待续。) 第一四九节:陌氏总裁 但很快就知道,我的认为错了。 自己对两大集团思索了半天,还真没有白思索,那两大集团的钱不再是与自己没有似毫关系了,而是有很大关系了。 因为现在蓝湖集团的重要股东之一,现在正在决定以他从蓝湖集团得来的钱去偿还我们家欠陌氏集团的那笔巨额了! 我在一阵傻懵状态后,终于醒悟过来:“蓝冰,你在说什么?!”我惊得差点跳起来。 “你的事必须处理,一千万,我替你还!”他冷冷地道,向着王大魁,嘴角勾起了一抹轻蔑。 “什么?!怎么可以?!蓝冰,我现在可是一穷二白,不值得你如此投资啊!”我又惊叫。 “我就说么,你处理事情,至少要经过人家当事人同意,人家愿意接受你这份大恩情才行啊!”王大魁难得的笑了,却笑得丑陋难看之极,好像笑容就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脸上才对。 “反正你已有我的欠帐,那么就干脆把你名下的欠帐全都收回来,你以后,只欠我一个人的,只对我一个人负责就好。”蓝冰转向我,淡淡的勾起一道和悦的笑容。 他说的似乎只是债务,可为什么我听到耳里,似乎又总有一份别的意味?! 但我现在对于这些,东一笔债,西一笔债的已经搞晕头了,我不想欠任何人任何债,但我偏是一点解决的方法也拿不出来。 就像现在蓝冰要替我还钱,我心中当然是不愿意的,但陌氏集团又要在三日内回话,我还能拿出更好的办法吗?若我拿不出,我或许就得被带走,那时自己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命运呢?自己不敢相像。 虽然不止一个人,让自己离蓝冰远一些,总感到他好像深不可测,但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待在蓝冰身边,却远比去一个毫不知底细的什么陌氏集团强百倍,特别是陌氏集团来的这些人,怎么总给自己一股阴森森的感觉呢?至少蓝冰给我的感觉是阳光向上的,他现在所做的也都是捍卫人间正道,降妖除魔令人尊敬的事,就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让自己离他远一点? 所以当蓝冰提出这个提议时,我不由被深深打动了,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啊,与其东欠一个人,西欠一个人,不如就欠他一个人的,自己只要惦记自己是欠他一个人就行了,省得要面对太多的债主而显得心烦。 “那也不错。”我对蓝冰坏坏的一笑,他即愿意承担,就承担吧,既然知道了他是蓝湖集团的最大股东之一,虽然一千万对谁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但对他这样的大享来说应该算是一笔小钱了吧,再说,也说不定我真有什么机缘可以还上他这笔钱呢,自己现在可是摸着修行的法门了!这也就是说,自己以后也可能超越于普通人之上了。那时再赚一些钱应该不难吧? 脑中飞快转过这些,就又对蓝冰道:“这个债你还了,可不可以再……,我现在……”虽然心中想了各种理由,把脸皮打理的也够厚,但有些话,还是说不出来。 “没问题,再借你一笔,你顺便把你手头上的小帐也清清。”蓝冰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为了不让我为难,竟然自己开口就说了出来。 这次我是真正的吃惊了,张大嘴巴瞪大眼睛傻呵呵地看向他,并失态的站了起来,一副糟糕失败地败金女的样子。 而在这时,王大魁却冷笑了起来:“真是一个蠢女人,真不知我们老板为什么要在你的身上费心思,也不想想,他突然要出这么多的钱来处理你的事,是不是要把你卖了呢?竟然还在这里感恩不尽,激动非常呢!” “要你管,他要对我如何,是我与他之间的事,反正还了你们的钱,你们赶快走就对了,现在要还你们钱了,你却又在这里罗里罗嗦!”我对王大魁从来没有好感过。 “这就对了,这才是事情的关键,他替你还了我们的钱,我们赶快走,就省得碍他的事了,他要再对你做什么,就真的是无所顾忌了!笨!人类全是蠢货。哦,不是,是你这个女人真是蠢!”王大魁愤愤地说。 但也不能不说,王大魁的话深深的激了我一下。我不由狐疑地看了蓝冰一眼。他也正灼灼地看向我,他的眼神明亮,闪着淡淡的光华。他要对付我,值得费如此大费周折吗?而且他,不是这样的人,他是我的朋友! 不知为何,我的心中就是如此笃定,再不理王大魁的讽刺,只是淡淡地道:“不用再多言,让你们负责人来,我们还了你们的债务就是。” “续小姐的钱不用还了!”就在我们为此事要求王大魁尽快联系他们负责人时,院内突然传来清悦的声音。 我们齐齐向外看去,正是李小析率一众人进到了院子里。 而李小析正在身边的一个人毕恭毕敬地做出让其先行的动作。 上一次,李小析表现出来的样子,明显在陌氏集团拥有着不凡的身份和很大的决策权。而这次却对此人表现地如此恭敬,不得不让人对此人的身份作出猜想。 果然,王大魁也站了起来。神情也变得极其严肃和恭敬,甚至立即亲自迎了出去。 弯腰道:“总裁好!” 为首之人淡淡点头,已是走了进来,倒是似毫也不客气。 只见此人,身材高大魁梧,足有一米九左右的大个子,在人群中,显得有些过于显眼,但他如此高大的个子,偏偏身材十分匀称,一点也不显得突兀,反而显出十足的霸气。 他的脸颊显得有些白皙,双目炯炯,清澈而又深邃,让人不敢直视。双眉浓重,唇红而轻薄,明明是一张年轻的脸,偏就是让人感到深沉甚至是感到几份压迫感来。 他的面庞似乎非常熟悉,又似乎从未见过,这种感觉很矛盾,也让人很难受,就像是心中明明想着一样东西,似乎应该能想起,但却偏偏就想不起来的一种挠心挠肝的感觉,很是不舒服。(未完待续。) 第一五零节:不用还钱 陌氏集团的总裁,自己应该绝对是没有见过的,却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一份感觉来呢? 他进屋后,直冲我而来。 而他手下的人在他进屋的那一刻已留了两个值守在屋门口,其他人则自主退到院外守候了。我突然感到我这小院有种重兵把守的感觉。 我正紧张的注视着他,他已是对我含蓄一笑,很有气度的伸出手来:“您好,陌冥寒,您是续小姐吧?” 他的笑容不大,是那种很公关的笑,但也足以让我震惊,感觉像是看到了盛夏的太阳,被那万丈光芒给刺到了,竟有些失神,发了呆。 像他这种身份的人,现在光临我这如此简陋之所,能有如此表现,就不能不让我折服了,心中甚至是涌上了一种不安的感觉,是那种惊讶、崇拜、仰慕的不安,是一种心理上的自卑吧。 如果他来后,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一副目中无人,自骄自傲,像是王大魁那般,就算是再高的身份,自己可能都不会看在眼里,甚至还要鄙夷几份。呸呸呸,我怎么拿王大魁跟他比呢?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好不好? 他处事有度、清高典雅而又不失风度,明明高高在上,却有带着几份平易近人,这就不得不让人惊讶了,甚至让自己感到一种更大的折服感。 “小姐?!” 陌冥寒轻叫一声,带着一丝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他的手还僵在空中,眼角的笑意更甚了,竟然没有恼怒。 我吃了一惊,才感到了自己的失态和对他的极度不尊重。 急忙伸出手与他的手相握,带着几份慌乱,甚至感觉手心都出汗了。“噢,您好,您好!”嘴里慌慌张张的说着。 感觉自己真是逊逼了,为自己的表现而感到无地自容。但就是感到心慌意乱,心脏不规则的剧烈跳动,无法让自己恢复到正常的状态中来。 他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是那种很绅士的相握,只握了手指的前端,但就是这浅浅一握,一股清凉感透指而入,心中的那股燥乱就稳定了下来,我有些吃惊的看他一眼,但大脑终于回路了,那份紧张感也消失了。 急忙也展露了一份客套的笑,对他们一行人让座。 现在屋里,陌冥寒、李小析、王大魁、蓝冰、我,虽只有五人,却也显得屋里有些满当当了。 我几乎忘了,他们是来谈欠条的事了,也许是感激刚才这个陌总裁的一份小助。竟然真心实意的忙了起来,又是让座又是倒茶的,虽没有什么奢华的招待,但茶水却是实心实意的每人倒了一杯,虽然不是好茶,心意却是实在的。 在倒茶水的过程中,第一杯自然而然的就摆放到了陌冥寒的面前,他很客气的点头道了一声谢。 而其它人,蓝冰是不需要道谢,他现在好像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很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一眼。我想起来,可能他是在责怪我没有主动招待过他吧。 那王大魁现在自然是不敢入座,但他的表情却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们老板,满脸写着不可思议和无法理解。好像在为他们老板竟然会在这样低档的沙发上入座,竟然会如此客气的回应我而感到吃惊。 而且他还注意到,他们老板,刚才并没有提到什么陌氏集团,那么他就是以个人身份而来的,也是,那欠条上,也是欠他个人的,而非是陌氏集团的钱,这点也可以理解。但他竟然主动跟这个小妞握手,这就不可思议了!这个老板今天处处透着古怪。那有这么客气对待自己的负债人的,太让他不可理解了。所以他一直处在皱眉思考的状态。 而李小析则还是那副清冷的样子,面上似乎永远没什么表情,也没有入座,站在陌冥寒身侧。 她与王大魁虽然没有入座,但奈何我心情好,为表尊敬和重视,仍是给他们倒了茶水放在他们就近的桌子上。 自己都惊讶自己今天的好态度,难道是因为刚才的那丝入心的清凉? 而陌冥寒的态度一直是那样沉稳、清淡而又不疏远、虽然明明知道很公关,却又感到那样自然一点也不做作,更让人生不出半点厌恶之感。 我忙完,略显不安的坐下,才发现陌冥寒的眼睛一直随着我的移动看着我。这个发现让我有些局促起来。 “欠您的钱……”迎上他的目光,我急忙先不安的开口。 “不用还了……。”他端起茶杯,轻呷一口道。 而我却几乎没有注意到他说什么,只注意到他的动作。他竟然喝了?喝了这杯茶。他没有皱眉,没有任何表情,他没有嫌弃这样的茶粗劣?! “钱虽不用还了,但续小姐还是必须跟我们走,……” “不可以!”蓝冰邪魅地笑着插言,很坚决的否决掉。 听到蓝冰略寒的语气,我才终于反应过来,他此时正在跟我谈欠条的事,一千万,一千万呢啊,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发起了花痴来。 他不是帅得非常俊的那种,但却帅得很有型的那种,有一种属于男人的王者霸气,这种感觉总是刺激到我,让我脑中混混沉沉。 蓝冰现在的反对激醒了我。 什么?我,我不用还钱了? 我有点恍惚,有点不知所措,更是不相信,甚至有点兴奋带来的不安,但为什么不用还了呢?他说有人还了,是谁? 但后面的话让我又冷了下来,怎么还得跟他走呢?虽然现在感觉不是太排斥他,但莫名其妙跟一个人走,总是很让人不安的。 “我可以知道,是谁帮我们还了这笔钱吗?”我终于摆正了态度,也坐正了身姿,让思绪回到了正题上。 “续小姐如果真想知道,您到陌氏集团,我自会把事情的前后之因详细讲给你的。”他清清淡淡的看向我,眼睛清清亮亮,但我一对上这双眼,偏就会如坠万丈星河,感到无比深邃而不可自拔。(未完待续。) 第一五一节:抢聘 对于蓝冰的反对,陌冥寒如是未闻,而是尽心回答了我的问题。这让蓝冰的脸色有些难看。而王大魁脸上则显出一份得色。我热心于欠条的处理办法却将这一切忽略掉了。 “在这里不可以告诉我吗?我只想知道谁还了这部分钱。” “我想您误会了续小姐,我只是说钱不用还了,但并没有说,有人还了这部分钱。”他优雅的对我道。 “没人还么?那为什么不用还了?!”我惊讶。 “因为我感觉续小姐如果到了我们公司,会对我们产生远高于这一千万的价值。”他淡淡的回道,又抿了一口茶。 而我则呆了,什么,什么?他在说什么?他这是在我伸出橄榄枝吗?他是要我以工作还帐吗?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美校毕业生,怎么可能给他产生超于一千万的价值呢?但看他说的自然,并没有半点夸大的意思,而且,他也没有夸大奉承我的必要吧,毕竟他的债主,我是负债人啊。 “续小姐有兴趣吗?”见我发呆,他又提醒了我一句。 我刚想,像中了迷药一样的点头。 蓝冰却又冷冷插进话来:“我想陌总裁不用费心了,你若是因为一千万想带走续小姐,我想已经不用了,因为我们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你的一千万,现在我们就可以还给你。” 蓝冰的话点醒了我,是啊,我现在可以还钱了,因为蓝冰愿意帮我还钱,就算是借,也算是暂时解决了啊。 但陌冥寒的提议也很不错啊,我想他一个集团老总总不会没事诓着我玩吧。如果我能在陌氏集团找到工作,也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啊。我不能低看自己,自己虽然只是毕业于一个普通美校,但在学校也是优等生啊,每学期都要拿到奖学金的啊。凭什么现在就要认为自己不行呢。 自己进入陌氏集团后,若真能拿到高薪,不但债务的事解决了,连家境的困难也解决了啊!这样一想,心中更是想雀跃一试。蓝冰虽然答应借钱,但也终不是长久之法啊!这样一直欠着,就算他不催着自己还,也会让我晚上睡不着觉的,欠债的感觉实在实在是不好受啊! 看到我的眼神闪烁,神态犹豫,蓝冰脸上的笑意更甚,但眼神却也更冷,也淡淡道:“续小姐,我们蓝湖集团,也可以给你提供岗位,而且保证年薪百万。” 蓝冰突然的叫我续小姐,惊了我一跳,而且他语气清清冷冷,全身的气质也一变,没有了往常的随意,一脸的笑意让我突然感到一阵发寒,没有想到他还有如此高冷的一面,说着他还打了一电话出去。 他的提议也更深的刺激到了我,让我当场傻掉。但同时心中也暗骂一句:“早怎么不帮我找工作,让我愁得发死,早怎么不说自己是蓝湖集团的大股东啊,早知道我抱着这么粗的一条大腿,我至于每天愁得魂不守舍,老态龙钟吗?!别人一提议,你就会抬杠。” 心中虽然对蓝冰腹诽一阵,但也知道,他说的话,让自己很难作啊,我凭什么刚进一个公司就拿人家的百万年薪啊,人家那是公司,就算他说了算,还有那么多的人必须要面对啊,我可不想让别人认为我是花瓶。 “我不承诺续小姐的工资,但我相信续小姐到我们陌氏后,会凭自己的努力取得非凡的成绩,我看好你。”陌冥寒适时的发话了,他深深地看我一眼,眼神坚定,充满鼓励,特别是最后一句,我看好你,像是一石投湖,击起我心中阵阵涟漪,一下让我不淡定了。 “续漫,我对你了解,我给你的工资也不是凭空给的,说这么多的工资,是因为我知道你值这么的价值,”蓝冰看我露出犹豫之色,又淡淡地补充道,他坐正了姿势,整个人一下显得更是魅惑挺拔,真的没想到他的身上也有如此魅惑人的霸者之息,只是平时被他的吊儿郎当掩示了。 而正说着院外竟有人走了进来,我一看面熟,细一想,正是那位胡玄霆,胡老板,我不由一皱眉,他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 由于他毕竟是帮过自己,我急忙站起来,而在此功夫,他已经走进屋内。 我急忙要让座,但他却显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道:“续小姐客气了,我来只是给续小姐来送聘书的,我们公司现在设计部门刚好大调整,续小姐如感兴趣不防可以一试。”他并不入座,却只是站着恭敬地递过来一叠得材料。 “这是设计部的一些基本资料,续小姐感兴趣的话可以查阅一番,我们公司对续小姐是诚心相聘,续小姐去年在市中心的设计大赛中可是拔得头筹的,这样的人材,我们公司不想错过,这是聘书,年薪百万,而且只是基本薪酬。”这胡玄霆来了说得更是详细诚恳。 而我则吓了一跳,他们竟然知道我的底细?!是调查我了吗?我不由看了蓝冰一眼,平时他看似大大咧咧,竟然这么有城府吗?我不由感到心中一阵忐忑。 而且自己心中却清楚,就算自己确实取得过一点成绩,这样的年薪,对于自己这个设计界的新人也算是天酬,有许多照顾的水份在其中。 “续小姐是在犹豫吗?那场设计大赛全市皆知,续小姐早就在我们的人才招纳名单之内了,只是等我们找到学校,续小姐已经有事回家乡了,所以此时就搁了下来。”这胡玄霆像是能看够我的心思一样,进一步道。“而且我胡玄霆,最讨厌人情关系渗入管理中,一个产品的推广宣传,设计是关键,所以这样的薪酬并不高,一个好的设计方案,就可以拿到百万奖金的员工,在我们公司也不是没有过,更不要说年薪百万了。”他的每一句话都直中我心中的顾虑而来。 这胡玄霆的面色每次面对我都很是冷硬,好像对我很是反感一样,但他的话语和安排中却又找不到这种态度的存在,也许真的因为他只是公事公办? (未完待续。) 第一五二节:部队进城 我吃惊的接过胡玄霆递过来的资料,没想到这蓝冰做事倒是干脆,竟然这样的雷厉风行,看来他这整日的虽不过问公司的事,表面上也吊儿郎当,但在公司的地位却是绝对不低的。 但这胡玄霆不是那个棋牌室的老板吗?与他们公司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我们公司省市分公司的总经理,本来他是有更大的前景的,但他恋着这片土地,只好屈居这片故土之上了,你如果选择这份工作,当暂时与胡总合作。这个棋牌室只是我们下面的一个小业务,他刚好回来,就过去看了看。”蓝冰解释道。 但我注意到了其中的几个用词,暂时,合作这里面无疑对我甚是抬举。而且这个棋牌室的小业务还得让他这个一省区的总经理亲自来“转转”,怕就不那么简单了吧? 接过这些资料我感到有些沉重,虽然平时与蓝冰嘻嘻哈哈,但这份资料关系着他公司的人事变动,也关系着自己的选择,虽然接过来,却并未立即翻阅。 “这份聘书其实是公司早已准备好的,只是听闻蓝总说您最近手头上的事比较多,所以一直没有送过来,本来是打算您处理完最近之事,就投递给您的。”胡玄霆见我面上几份犹豫,进一面解释道。 我心中明了,怪不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准备的这么齐全,原来都是有准备的。 我不由对蓝冰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蓝冰却并不为意的笑笑,甚至向我做了一个轻微的鬼脸。看他放下了那严肃、犀利的架势,我也感到很轻松很快乐,不由向他展颜一笑。 “其实那张欠条,本不应该成为续小姐的负担的,是陌某做事唐突了。”陌冥寒忽然开口了。“有这张欠条,我只想说我与你父亲的交情绝对不是一般的关系,是希望续小姐可以信任我,现在这个小山城十分不太平,希望你能跟陌某走,相信陌某能安顿好你的生活。” 王大魁有些发呆,这主人拿出来一千万的欠条不为要钱,只为了证明一种关系?这是一种什么逻辑? “我前几天有事耽搁了,所以没能亲自来恭请小姐,还望谅解。” 我有些傻了,这么样的一个风云人物,是在向我道歉吗,他怎么能向我道歉呢?明明就是我们家欠他的啊。 他为什么要这样关心我,几乎带着几份卑谦。怎么会这样,我有些发懵,也有些心惊。也许是因为父亲,他只是因为对我父亲尊敬?所以才会借给父亲一千万,并且决定对这一千万不追究?!也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所以他们才会又这样帮助我们,不都说世态炎凉么?为什么我碰到的事都不一样? 看着我一脸迷惑地看向他,他唇角微微勾起,这也许就算是他的笑容了吧?他表面是一个冷酷的人,但我却感觉他的心中住着一个温暖的太阳。 王大魁,早就已经懵头了,不明白他的老板为什么要这样,而李小析从始到终都是一脸的冷漠,只是她看向陌冥寒时,那眼神说什么也冷漠不下去。特别是看到他勾起的唇角,眼中竟闪出一份晶莹。 “现在只有陌氏才能保证续小姐的安全,所以续小姐必须跟我们走,而且这也是你父亲的心愿。”他的眼神坚定,几乎不容我拒绝。 我的父亲,他再次提到了我的父亲,开始以欠条是父亲的牵动我,现在又以父亲的心愿圈住了我的心。我一直忤逆于我的父亲。也许这一次,我应该听话一点,顺遂父亲的心愿。 而就这时,外面却传来一阵骚动声,陌冥寒一皱眉,李小析已经迎了出去。 “我们只是前来拜会朋友,也值得警局如些兴师动众吗?”外面传来李小析清冷的声音。 原来自他们的人一来,警察们已经注意到这里了。 特别是谢警官特别嘱咐过要注意续家。他们自是十分在意,续家现在好像事故频发,总是有事,打架,闹鬼,那一样也离不开他们。现在莫名来了这么多人,他们当然要在意。 所以这些人一到,他们已经分派人手到了附近,并迅速通知了谢奎谢警官。 但谢奎今天却是有任务在身的。一听这边又出了状况,当时一个头两个大。但一时又脱不了身。所以只得派人过来了。 而我听到外面的喧闹声,果然是冲自己来的,就急忙迎出去,以防产生什么误会。 而就在此时,我却听到头顶一阵轰鸣声响过,我抬头看去,竟然是有数架直升机列队而过。紧接着又飞过了两队才算是安静了下来。 竟然会有直升机来小山城,是谢警官的求助到了,竟然要如些装备吗?我皱了一下眉,无暇细想,急步走到院外。 “陈警官?”我出去后,看到的正是谢警官手下的小陈,便向他打招呼。 “续小姐,我们谢警官让我来提醒续小姐,不要忘记答应他的事。”小陈的面上很严肃,“而且由于此地最近不太平,我们警方已在此地加强了警力,续小姐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可以立即求助于我们警方。”他说着,还用冷冷的眼神扫视了周围一圈的人,语气中满是警告的口气,并在暗示我安心,周围警力充足,显然是谢警官怕我被挟持,但却不知他今日又在忙什么事情呢。 我虽然迎了出来,王大魁也跟了出来。但蓝冰与陌冥寒及胡玄霆却并没有出来。 而就在我正要折身回屋时,却见有路人路过,他们好像正在激动的谈论着什么,我不由就凝神去听。 “好多部队啊,真是精神啊、好威武。” “你说为什么突然会有那么多部队人来啊?” “听说是怕再有山洪,为抗洪救灾而来。” “上次的山洪并不大啊。” “这不是预防么。” “我看山洪不可怕,最近发生的奇怪的事才可怕啊,总是感觉心里慌慌的,你说那些人不会是真中邪了吧?要是那样,来再多的部队怕也不管用吧?” “怎么会不管用,部队的人阳气多重,吓也吓走那些脏东西……”(未完待续。) 第一五三节:必须走 声音慢慢走远。? ? 我移步向屋内走去。 等我们再进来时,那蓝冰与陌冥寒竟然正在详和的谈论着,相互态度竟然还都彬彬有礼,这也许就是他们这些大人物的喜怒不形于色的表现了吧。 我进来他们的谈话也结束了。 胡玄霆则冷冷地看我一眼,却彬彬有礼地道:“续小姐,在下还有公务在身,要先行告辞了。” 我急忙客气相送,在他临出门时,我叫住他道:“上次的事谢谢胡总。”他却过身淡然一笑:“此事你不必谢我,要谢就谢我们蓝总吧。”说着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走到院门口看到了值守的小陈,竟然还打了一声照呼,看来也是极熟识的。这胡总似乎与各方人都很熟的啊。 经小陈的提醒,我走进屋,对陌冥寒抱歉地一笑:“陌总,非常感谢您的好意,但我可能暂时不能接受。我手头上的事,一时半会并处理不完,所以还希望您的海涵。” “但续小姐答应我们三天内解决此事的。”李小析冷冷开口了。 “我已经拿出我的解决办法了。如果陌总非要三天内要一千万的话,我现在借钱也要相还,如果陌总接受我去贵公司工作,给我机会,请允许我处理完我手头上的事情,到时我一定会亲自到贵公司报道的。” 我这样的回答无疑是接受了陌氏集团的邀请了,一是我欠他们的确实比欠蓝冰的多,另外还有,就是这是父亲所希望的吧。 陌冥寒看着我,眼神沉凝,但却也缓缓开口了:“好,我们尊重续小姐的意愿,但是您的家人现在必须跟我们走,这也是为你们好。” “什么?!”我语气一寒。 这陌冥寒表面客气,但态度却是极其坚决,根本就没有还回的余地。他竟然要带走我的家人,我的警惕性不由大起。 “续小姐也不希望前几天的事再次生在孩子们的身上吧?况且你的母亲也已年老,续小姐如果要办自己的事,毕竟无暇顾及孩子,你不想你的母亲受累吧?”陌冥寒盯着我。 我一时慌乱,感觉他说的极其对,但我凭什么又要相信他呢?我毕竟是第一次见他,况且前面误会重重。 但他的眼神,做事方法,在表面上却如一个老朋友的关心让人无法拒绝,我不知在这一切的背后是否又有着阴谋呢?我不放心我的家人离开我的视线范围,我很坚决的摇头,“不,这些事与我的家人无关。”我坚决得道。 “我朋友的家属,我会派人保护的。”蓝冰话了。 对啊,还有蓝冰,蓝冰现在的身份也不简单,抽派一两个人手保护我们也不成什么问题的。在情感上我愿意麻烦蓝冰,也不愿相信这个陌生人。 “蠢女人!”是王大魁不满的嘀咕了一声。 陌冥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就立即乖乖地闭了嘴,但脸上却是满脸的不悦。 其实在内心连蓝冰也是不想麻烦的,但终要两害取其一利的嘛,毕竟自己与蓝冰是有过生死之交的,于是果断的道:“陌先生,真的很感谢您的盛情,我想我的朋友会照顾我们的。” 说着我看向了蓝冰,蓝冰也正看着我,听到我的回答,他满意冲我展开了一个随性的大大的笑容,甚至举起茶杯,做出了一个庆祝的示意。 “不可以,续小姐的家人,必须跟我们走。”李小析冷冷的开口了,她好像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样一副冰冷的态度。 “你们是要强制带人走吗?”小陈带着两名警察刚巧走了进来,听到了这一切交谈,冷喝道。随着话音响起人也走进了屋内,屋内更显拥挤了。 “警官此话差矣。”李小析并不卖面子,“我们是守法公民,当然不敢违法行事,我想如果当事人愿意跟我们走,我们便算不得强制吧。”她清冷娇嫩的面庞上闪着一丝冷意。使我更不放心把自己的亲人交给他们。 “当事人不是已经拒绝你们了吗?”小陈冷笑一声。 “她不是当事人!”不想李小析冷声道。 我吃了一惊,什么?她竟然在说我不是当事人?!真是可笑。 “我现在要带走的是她的母亲和两个孩子。我想他们才应该是真正的当事人吧?只有问过他们,才能知道他们的意愿不是么?毕竟我们那里会比在这里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的。”李小析不急不缓的道。 “续小姐因为在你们警局有未处理完的事务,被你们警局强制暂时不能离开,我想他的家人没有吧?”她的语气中竟然有几份是在指责警局?! 小陈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但却也无法反驳李小析的话。 而在这时我的母亲领着两个孩子竟然回来了。他们正兴奋地谈论着刚才部队从大街上行进的事,宇宇的小脸还因为此事而泛着兴奋的红光,显得可爱极了。 但当他们看到门口集聚着那么多陌生人时,孩子们害怕了,收了笑闹,张着惊恐的小眼睛,吓的连步也不敢迈了。母亲也一脸疑问。 我在屋内看到了孩子们的惊恐,心中好心痛,总是要让孩子们幼小的心灵受到惊扰。我快步走出去,抱起了宇宇。 “宇宇不怕,这些叔叔都是咱们家的客人。”我掐了一下他的小脸道。他紧张的爬在了我的身上,死死的抱着我的肩。 晨晨拉紧了妈妈的手,也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小宇刚才在街上是不是看到好多兵叔叔啊?”我故意问小宇,放松他的紧张感。但他却就是爬在我身上不吭声。 “那些叔叔帅不帅啊?”宇宇好不容易点点头。 “你看咱们家也有兵叔叔,他们是保护咱们的,所以宇宇不怕。”我这样一说,宇宇果然放松了许多。 “咱们家也有兵叔叔?”他高兴的转过身,刚好看到从屋内出来的众人,而小陈三位警察正走在前面,他对宇宇展颜一笑。 宇宇终于彻底放松下来的。(未完待续。) 第一五四节:炫彩糖果 “咱们家真的有兵叔叔,还是警察叔叔呢。” 在孩子的心中并不知道警察与士兵的不同,在他们的眼中,他们就是一样的。 小陈向他伸出手,表示要抱他,他虽不愿意,但却彻底地放松了下来。 接着就从我身上哧溜下了地,小心得围着小陈转,不住的打量他身上的衣服。 边打量还边嘀咕:“和外面兵叔叔的衣服不一样,但也好帅啊。”他的小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兴奋的光。 小陈一乐,一把就想把他拉进怀里去,却被他咯咯笑着躲开了,明显的还是有几份怕生。 他这一躲,却刚好撞进一个人的怀中,正是李小析,她此时也蹲下了身,那时机那角度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宇宇这一退,就退到了她的范围之内。 不知为何我一阵紧张,忙叫道:“宇宇,别淘,快过来。” 但李小析已经伸出了手,把他揽入了怀,“哎呀,宇宇好可爱啊。”她竟然展开了一抹难得的笑容,那笑容如是春日里的花朵,给人明艳却不张扬的感觉,甚至还带着薰人的暖意。 宇宇一转身,看是一个陌生的阿姨,不由有些吃惊,忙低下头,用小手推着就想挣扎出来,但小眼睛又一直盯着李小析的脸,一副舍不得转开目光的样子。 我不得不承认,展开笑容的李小析有着超乎常人的亲和力和女人温情的魅力。 李小析笑着并没有松手,道:“宇宇乖,看阿姨给你糖吃。” 说着已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糖果来。 一看糖果宇宇的眼睛就亮了,但却又小心地转过头来看我,向我投来征询的目光。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不好看。这李小析莫名的向我的家人示好,刚才又那样态度强硬地要带走他们,我的心中满是警惕。 宇宇见我不发话,失望地转过头,对李小析轻轻地摇了摇头,但此时李小析却已经微笑着打开了糖果,她的笑容刚到好处,也许是由于长得美丽,她这展颜一笑,就像是初春的朝阳,整个世界随着明亮起来,有些醉人的美丽,但却又一点也不妖魅,就像是一株清淡而圣洁的素花,不经意间就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力。就连我也有恍惚的失神,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她的身上。 只有陌冥寒用一副探究的眼光审视着我。 随着李小析把糖纸打开,一阵甜香扑鼻而来,好甜浓的糖果,似是一下勾起了人无尽的食欲。 宇宇果然有点受不了诱惑了,眼巴巴地看着那已展开的美丽糖果,那糖果不但包装好,气味香甜,就连造型也美仑美奂,五彩的颜色在糖果上飞扬,看一眼似乎就能陷到那香甜之中再也拔不出来。 我脸色立即不好了。 宇宇看着那糖果眼睛直了,不由就伸手去接了。 不仅仅是宇宇,就连旁边的晨晨也是一脸的羡慕。 “宇宇!”我不由厉叱一声。宇宇小身子一抖,恐慌地看着我,但却就是舍不得手中的那个糖果。 这个糖果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的棒棒糖,却偏偏就是让人感到馋涎欲滴,我心中的不安更深了。 “就是一个普通的糖果,小孩子,不要要求那么严厉。”竟是陌冥寒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很轻淡,但却不由地击在了我的心灵深处。 这份感觉有点陌生而又熟悉,我在那里见过他么?我深深的迷惑,不由又看向他,而他的目光也正灼灼地看向我。 陌冥寒这么一说,倒显得似乎是我小气了。 孩子都已经接过手,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而晨晨此时也正眼巴巴的望着,看着宇宇吃到了糖果,连手指都插进嘴里了。小孩子总是不知道掩示自己的情绪,我感觉到我的面色都开始发烫了。 哎,这段时候也是真的几乎没有给孩子们买过什么零食啊。 李小析已经又拿出一个糖果递给了晨晨,晨晨看了我一眼,我轻轻一点头,她欢快的接过,脸上的喜悦之色荡开,就再也掩示不住了。 “好了,去玩吧。”我宠溺的给两个孩子说道,他们蹦蹦跳跳的走向门口,毕竟院子也不大,还站了那么多人,他们就走到了院门外,心中本来是不放心的,但想着,门口有那么多陌冥寒的人和警局的人,应该问题不大,心中也就放心了。 而李小析的却一直看着孩子们,她的眼角始终含着温暖的笑意,直到孩子们消失在院门外,她才收回目光,看来她也是真的喜欢孩子,一切并不都是做作。 “晨晨,看好弟弟,只准在门口玩哦。”我对着晨晨快消失的背影又叫了一声,听到了她欢快而清悦的回答声。 孩子们总是这么容易满足,一个小小的糖果就可以让他们快乐幸福起来。但我们做家长的,有时却连他们这点小小的幸福要求都满足不了。 “怎么都站在院里呢?快,快屋里坐啊。”妈妈看到这满院的人都站着,不由地客气道。 “不,阿姨,我们正打算走呢,不过临走还有一件事要与您商量。”李小析又开口了,她面上虽然没有了笑容,但态度却算恭敬诚恳。 “我?是要与我商量?”妈妈感到有些诧异,因为这些人都是年轻人,一直以来也一直是找我的,这突然间说要找她商量事,她不由也重视起来,她一直也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地位不简单,但由于不想再给我增加不必要的烦恼,所以我不说,她也不多问。 “是这样阿姨,我们公司打算聘任续小姐去我们公司上班,但由于续小姐目前还有些事脱不开身,打算让您先跟我们去省城,好先行安排好你和孩子们的住宿问题,以及处理好孩子们就学的安排……”李小析缓慢而清晰的讲解着。 我妈不由一呆,这可是件大事啊,她用充满疑惑的眼神看向我。 我正欲开口说话,李小析却又叫过了妈妈。 (未完待续。) 第一五五节:事成定局 “阿姨,您看现在这小城中事态频发,连学校都停课了,问题一时半会儿怕也解决不了,而续漫又有一些非常紧要的事要处理,她一方面要做事,一方面要顾虑你们,这样她做事很容易分神的,我们公司对于经理级的员工,住房家属都是有照顾的,您去了,小漫也算放下一头心事不是?”李小析征询地看着母亲。 我倒是奇怪,她对我妈的态度倒是好很多啊,这一切不由让我对陌氏的态度也有了改观。 刚才她说什么经理级,他们要把我往经理级的安排吗?应该是为了哄我妈跟他们去,故意这样的说的吧?再说她说的是经理级,可不一定就是经理啊。 但是这李小析说得确实头头是道。 母亲又有些狐疑地看向我,但这次眼光中却多了几份犹豫。 我皱眉,还略摇了一下头,道:“我去上班报道时,我会带妈妈过去的。”我说了一句。 而妈妈也会意地道:“小漫才毕业没多少,怎么能达到经理一级呢?”她言语里显出推辞。 “阿姨,我们公司也向小漫下了聘书的。”蓝冰插进话来,眼神不善得投向了李小析,“而且我们公司也会给你们家属提供最妥善的安排和照顾。” 蓝冰虽然插进话来,但终是显得有点附和的意味了。 李小析并没有在意他的话,而是直接又转向我的妈妈道:“阿姨放心,我们公司既然要聘任续小姐,就自有公司的考虑,并且相信续小姐也一定可以胜任的。而且孩子们正是上学的时间,你们平时在家也没有时间管孩子学习上的事,老这样荒着也不行啊。”李小析又说到了一点关键处。 妈妈又欲转头看我,却被李小析叫住了。 “阿姨,小山城的事好像有些复杂,您也看到了,全城都要戒严了,省城却要安全的多,阿姨您想想最近发生的事,难道您不为两个小孙子考虑考虑?而且续小姐处理完手头上的事,马上就会过去是不是?!”李小析看向我,只是她这次看向我的眼神似乎有些不一样,我似乎感觉到有一道明锐的光亮似要刺穿我的眼底。 使我竟然一阵恍惚,当我还未来得及思考她的问题并回答时,我就感到了自心底涌上了一股惊涛骇浪的情绪,那情绪愤怒异常。我知道这是女鬼的情绪上来了,但她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就像是野兽之王被别人侵入了自己的领地一样。就算是我在拒绝它的种种要求时,它也没有这样生气过。 李小析急忙回收自己的目光,她再看向我时,我明显看到了她面上一闪即失的惊异之色。 但她收回的目光很快就投到了母亲的身上,就这一晃神间,妈妈已经开口了:“好,我随你们走,我收拾收拾,后天就跟你们走。” “啊?!”我与小陈同时惊叫出声,没有想到,李小析就这么几句话竟然就把我的妈妈说动了。 “妈!”我惊叫一声。 “唰!”一道寒光一闪,人影晃动,一把冰冷的匕首已抵在了李小析的颈脖上,“你刚才对阿姨做了什么?!”蓝冰的身形紧贴着李小析,手中的刀刃在李小析的颈项处寒光闪动。 “我做了什么?这么多人都在,可有谁看见我做什么了吗?倒是大家都可以看见,你现在可是要以利器伤人,甚至是劫持人质啊!”李小析冷冷的声音缓缓而出。 蓝冰一惊,才发现自己上了这个贼女人的当,是自己太过失态了,但这个女人刚才的眼神绝对不对,只是她的眼神只是一闪而失,我的母样就已经答应下来,根本就是毫无证据可查啊。 “蓝冰!”小陈也厉声喝止。 蓝冰悻悻地收回寒刃,悲叫道:“阿姨!……” “小冰,是阿姨自己要去。”妈妈的神色突然显得有些寞落。 “续小姐,请您相信陌氏集团会给您的家人最大的照顾。我以陌氏集团总裁的身份向您保证,这里有这么多的警察在,有这么多的证人,我想您的家人出现任何问题,我们都逃脱不了责任。”陌冥寒开口了,“我想我们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傻到与政府做对的”。 不知为什么,只要陌冥寒一开口,我似乎就提不出反驳的理由和勇气了。这个陌生的男人,全身给人以冰冷的气息,但不知为何却总是给我一种崇敬的信任感。 他说的似乎非常有道理,他们若有什么不轨的目的,只要派几个杀手就行了,何必这样大费周章,弄得人尽皆知,还让人家一个总裁级的人物亲自光临,这说不过去,这样一考虑,这么长时间来的顾虑和忧虑,都是自己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也是啊,当初如果她与父亲只是泛泛之交,也绝不可能连做什么都不问,连担保抵押都不需要就直接借给父亲一千万。也许真的如他所说,那张借条,只是为了让我明白他与我父亲的关系? 我心中虽然还有犹豫但再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了。 “陈警官,我想这下我们不应该是强制带走续小姐的家人了吧?”王大魁有些挑衅得意地对小陈说道。 小陈的脸色不太好,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对身后的两人道:“我们走!” 目送小陈他们离去,我走到妈妈身边,轻唤一声:“妈!”她安慰得拍了拍我的手道: “我累了,扶我回去休息吧。” 小陈走了,陌总他们也告辞走了。 蓝冰一脸的挫败跟着我们走进屋内,扶妈妈坐下,我急忙奉了一杯热水过去。 接过茶杯,母亲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哎,我终是老了,贺翁说道对啊,我们应该放手了。” “妈!”我悲叫一声,感到心中万般凄凉。 “你看你这孩子,不是过几天就见到了吗?我看那陌总也不像是什么坏人。而且咱们家欠人家那么多钱,就算妈妈去做人质也不过份,相欠的总是要还的。” 我一惊,“妈妈,原来都知道?”(未完待续。) 第一五六节:暂别 “傻孩子,公司破产,欠下巨额债务,这都是明事了,现在家中除过要债的,又有谁会无事登门呢?”妈妈勾唇微笑,却笑得我心中感到一阵抽痛。 是啊,想想家中现在除过邻居有事偶尔串门,又哪有什么朋友来啊,白子轩,自己是即欠他钱,又欠他情。蓝冰自己也是欠了他的债,现在又多个债主陌冥寒。 想着,也不由咧嘴苦笑。 “蓝冰,你也知道我家现在这情况,不管你与小漫之间到底有什么纠格,或是小漫也欠了你什么,但阿姨都要谢你不计较,对我们家的这些帮助。我知道你与贺翁都是不简单的人。所以我走后的这段时间,还希望你能多照顾我家小漫几份。”说着妈妈竟然站起来向蓝冰鞠了一个躬。 “阿姨!” “妈!” 我们都慌了神,惊叫出来,显然没想到妈妈会如此做,如此相托,我的泪不争气得溢满框,都是做儿女的太不争气,才让母亲如此难为。 ****** 第三天妈妈走了,走时她带着两个孩子很平静的坐上了陌冥寒专派的车,是李小析亲自来接的。 但同时王大魁又被留了下来,被留下的王大魁脸色很不好看。但他向来这样,我就当没看见,反正又不是我让他留下来的。 同李小析来的还有她的一个手下,叫什么乐菡。李小析还是那一惯的冷漠,只是这个叫乐菡的不知为何,看我的眼神总是不善,我想也许是因为我上次把她阻拦在门外的原因吧。 母亲走后,一路上我就打了三个电话,不停的嘱咐。第一次感到亲人的离去,竟是如此的让人牵肠挂肚。 夜晚被女鬼拉着在野地特巡后,一个人就呆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思绪万千,一种从没有的孤独寂寞和恐慌笼子罩了我。 这两日其实自己也并没有闲着,要收拾的东西几乎是妈妈一个人收拾的。 这两日我都随着那谢奎在翼灵山一带转悠。 他说上面的增援下来了。要找到那日拘走我的大阵,而我也惦记着父亲消失在此处的魂灵,再加上我是唯一进入阵中之人,所以也编制在了这次行动之内。 那日他们是在时近黄昏之时在蓝冰的带领下,用搜魂机发现那个大阵的。但由于当时搜魂机进入时受到了强大干扰,竟然没有了时空印迹。而我那日是被特殊的力量拘进大阵的,所以更不清楚方向。 但我却感觉,搜寻方向似乎有误,因为当时被洪水冲出,虽然阵中洪水袭来后我没有了意识,但那条洪沟可是一直沿袭进云憩山深处的。而这翼灵山也只是云憩山脉的一座小山峰罢了。 谢奎当时面色沉重,如果那股势力在云憩山脉,而且又没有具体方向,那搜寻难度就太大了,那么大片的山脉,横贯几个省市,那是随便几架搜魂机就可搜索清楚的,那里面的秘地太多了。 搜魂机是专门针对灵异事件开发的直升机,拥有目前较先进的搜魂设备,可以分析各种魂类种别和它们的活动方向,解决许多超自然的现象,甚至可以冲破空间结界。在磁场受到干扰发生紊乱的情况下,也自有自己的一套导航设备和方法。而上面特装备的摄魂炮则是对于许多超能精怪的武器,也真是凭借着这些特殊设备,人类才在各种超能的灵异精怪的世界中越来越有了自己超然的地位,从以前的一味惧别,到了现在有了自己应对的手段。 但这些超科学的科学,所耗费的人力与财力也是巨大的,所以就整个国际来讲,相比起来装备仍是稀少。像这样的飞机每个地方上能装备一两架,已是足够气派。而这类的装备与正常的武器装备不同,一般都装备在灵气浓度大和人烟稀少之地。而闹市则不多装备。 而现在,这样的直升战斗机一下就来了三队,每队有五架,一下来了十几架,足见此时不单单国家重视,在国际也是受重视的。 不是因为这次灵异事件所波及的人有多少,而是最近这片区域所查到的魂灵大面积失踪的案件,似乎有了突破方向了。 当然这类的事,在梦元世幻仍然处于保密之范围,在外,他们似乎与普通的部队编织一样,其实他们都有着自己特殊的使命。 这也就使,现在充斥在人间的各个灵异势力也轻易地不也轻举妄动。 在以往的灵异事件中,人类总是处于被动地位,但随着梦园的到来,甚至有人把灵异之事都应用到军事当中以后,人们越来越开始重视灵异的特殊之力,开始开发灵异装备。 而像我这样,有一些灵异天份的人,他们也更是珍惜。因为这类人,本来就非常非常稀少。而且拥有异能的人,多数都是世传家族的人,这些人传统家族性非常强,一般不为国家所用而是自成体系。他们自认自己的家族就有着特殊的使命,为此使命而奉献一生。 我想蓝冰就应该出生于这样的世家吧?在接触过的人中,认识蓝冰的对他都很尊敬也很忌讳,我想他或是他的家族一定有着辉煌的过去。但不知为何,他总是对往事不愿多提,对他的家族也更是不愿提起。 独自一人呆在空荡荡的屋内,过往的许多事都如画卷一样清晰得展显在眼前,让自己更是辗转难眠。 王大魁每天不知借宿在那里?我曾认为他也许就倦在他的车内,却发现他才不会那样委屈自己。因为出于好奇,自己在他的车中找过他,根本就没有,不仅他不在车里,他的司机也同样不在车内。不过他到底在那里支差,自己也并不过多关心。心中知道他表面是保护自己,也许就是来监督自己的。而且他对这份工作非常的不满意。因为从架式上来看,他在公司的地位怎么都不会低。现在却曲就于我的身旁,难怪他会觉得憋曲。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屋外院内似乎有动静。最近几日自己的感觉是越来越敏锐了,不由就冥神静气,小心地观察外面的动静。(未完待续。) 第一五七节:暗夜魅影 院内有衣袂轻飘声,那人的移动速度极快,他几乎是刚跃下屋顶,就已闪身在窗户之下。 此人犹如鬼魅,我就算是放大我的神识,竟然都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和心跳,他一旦静下来,就完全与黑夜融为一体,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要不是在他落下来时就已经感觉到捕捉到他的位置,他若是一直藏匿在某处,怕自己根本就感觉不出来。 我把自己并不强大的神识,一直笼罩在他刚才落身之处,怕一不小心,就把他给追丢了。因为落地之后,我已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了。这种茫然无助感让自己感到不安,但自己知道,他一定还在那里! 而此时王大魁也不知到那里风流快活去了。一个大活人进了我的院子,他竟然没有出现。还说是保护我呢,这次留下来,看他一脸的不耐烦,真是应付都不愿应付了。 但就此人的行动来说,以现在的自己怕根本就不是此人的对手啊! 心里正在忐忑间,突然外面有了轻微的气流流动声,那丝流动很微弱但我还是捕捉到了,因为在强烈的不安中,我已把神识尽自己目前所能的放到了最大。 在自己这种过份的警惕性下,体内的女鬼也有了反应,一股阴寒的气息爆涨,我甚至有那么一刻我都害怕它在冲动下又暴露出来,给我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它就那么虚张声势了一下,竟然就又那样安静了下去。 我不由一阵腹诽,真是没有一个靠谱,没有一个可以指望上。 那道几乎不可察的身影略微动了一下,似在观察屋内的动静,接着我就感觉空气细微的破空声,可那身影并没有动,原来是他正在用嘴向屋内吹进来一股细小的气流。 他要做什么?我似乎感到了一股不易察觉的异香。赶快本能的闭上了呼吸。 胸前的赤玉突然有些微微的灼热,红光一闪又消失了。 气流微动,我竟然感觉空气似乎又清新了起来。我知道是赤玉又结成了一个无形的结界,这个石头虽然不能自由活动,不能帮我战斗,但它似乎特别会释放结界,动不动就给我搭成一个小结界,也许并不结实,但供我一时避难却是可以的。 比如第一次女鬼跟我闹着缔结契约,气息外泄,就是它释放结界,才把那些恶鬼阻于屋外,并保护了女鬼的气息。 在深山阵中,也数次释放了无形小结界保护了我,可惜那时的我并不懂得这些,只是见它一闪一闪的,也不知它一闪一闪地要干嘛,甚至感觉它一闪一闪的就是要动坏心思了。 现在每晚与女鬼的双修更是靠它的结界才能保护女鬼的气息不外露,不再招惹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而现在它又构成一个小结界阻挡了那缕若有若无的气息。 我不由纳闷,是什么人,竟然使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他是要杀害我吗?以他的能力我绝对不是对手,他又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呢?难道是怕产生争斗,会惊动外面的特警吗? 但他如此高的身手,能避开那些特警来到这里,身手一定不凡,要知道我这院落除过有王大魁二十四小时监督。在警局也是重点保护对象,特警值守也比其它地方要多啊。 这些特警也确实发挥了作用,自他们轮守以来,灵异事件所引起的特殊案件,一下减少了。他们对外宣称,是突发病役得到了控制。 但我知道那些逃逸的恶鬼一定还躲在暗处,对四周虎视眈眈、伺机而动。 今夜的这个不明到访者,不会就是那些恶鬼、鬼妖之一吧。 只是又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大费周章呢?他这一番折腾,就不怕王大魁回来吗?也许他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正在我胡思乱想间,那道身影竟然又有了动静。也许是感觉我没动静,认为我是睡沉了吧,他要有进一步的动作了。 我知道此人感应也是非常的强烈,所以一直不敢枉动,甚至都没有敢去摸枕头下的手机,因为此人太诡异了。 果然,我感觉到他隔着窗户向室内望来,有窗帘作为遮挡物,我真不相信他能望进来。 但我想错了。他的双眼突然发出了幽绿的光芒,那两道光芒穿透了黑夜,穿透了窗帘直直得向我的身上投射而来。看来他果然把准了我的位置,我吓得几乎连气都不也喘了。 似乎是察觉到我果然没有动静。他终于轻身一跃。 那一刻我是有些傻眼的,明明关好的窗户,不知怎么就听话的打开了,然后我就看到那道黑影落在了我的帘前。 一股冰凉的气息传来,温度似乎下降了二三度。我的心不可控制的快速搏动着,我都怕它能察觉出来。但自赤玉发出一股热流迅速传遍了我的全身,似乎把我全身的气息都给封锁了起来。 紧接着我就发现了骇人的一幕,他并没有像我想像的那样张大嘴吸食我的精气,或是要张牙舞爪的要吃掉我。他而是亮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刃! 但他并没有直接向我刺下,而是用另一只向我的一只手臂探手抓来。 我来不及细想,我不能再装下去了。我一个翻身,躲了过去。 那身影明显吃了一惊,显然没想到我会反抗,而且竟有这么敏捷的反应。 见他因吃惊动作一缓,我立即就顺着他打开的窗户翻身跃出。 通过这么几天,我发现自全身血脉被换,再加上缔结契约以来,在女鬼每日严厉的特巡下,自己的进步虽然不敢说是一日千里,但至少是以前不敢想像的。 像这样简单的翻身腾跳,已是不在话下了。但有关一些战斗招式,自己没试过,也确实不知深浅。 我刚翻身进入院内,那身影已经跟着跃了出来。那么快的身影,我感觉他真的形如鬼魅,但他的身体却是实实在在的,因为自己已经完全感觉到了! 我已打定主意,摆脱掉他的控制,我就大喊,惊动外面的值勤特警。 (未完待续。) 第一五八节:再显黑袍人 我刚跃出窗口,就准备放声大喊,自认为速度够快,不想那人的速度更快,他明明反应比我慢了那么一丢丢么。但未等我的身形落地,他已落地,而且我刚好落进他的掣肘范围之内! 我连嘴巴都没能张开,就已是被他控制住。 我这个心里叫苦啊,只剩一叠声的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 我遇到这么大的危险,我就奇怪那女鬼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连点指导着急的意思都没有,它就不怕我这个契约人死翘翘了,它前面的辛苦就白费了? 不过也是,反正它总嫌弃我笨,我死了,它刚好可以找个新的契约人,也说不定它现在就已经物色好了呢? 我心中悲哀,为身上这两个精灵的不负责气恼不已。 “我的契约人能是那么好找的?我很专一的好不好,一旦签订契约,终身不悔。”我正在挣扎中,却听到了女鬼不急不慢的冷哼声,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擦,还在这里表忠心,我被绑架了,竟然没动静!我在心中气急的叫嚷着。 “哦,被绑架,又不是要死了。自己的事自己处理。”不冷不淡的声音。 “我……”我心中悲鸣一声,身形却不敢慢,但我反抗越激烈,那人的力道就越大,他紧紧地捂住我的嘴,我一声也发不出。 “再动,再动别怪我不客气!”那人终于恼了,低声在我耳边吼道。他嘴里的气流寒冷如冰。这让我猛然警醒,也许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普通人类?心中的惊惧更是多了几份。 那人身上的寒气越来越甚,我感觉自己都有快冻僵了的感觉。 接着我看到一股黑雾从他的身上蒸腾而出,又融入到这无尽的黑夜中,而我的身上则是感到越来越冰冷,全身似乎都在麻木,连意识也快要被冰冻起来了。这是一股怎样的黑暗力量啊。 自认为这两天多少也算学了一些两脚猫功夫,也知道肯定斗不过此人,但想至少能对付两招吧?谁想会这么衰,连丝毫的还手之力都没有!心里真是失望透了。 “要不说,你就是衰呢,咯咯咯……”就在我意识朦胧间我突然听到一声嘲笑声。接着我就看到了女鬼逍遥慵懒的半躺在一片金黄的花海中,那淡薄的纱衣轻拢在她的肩上,一副的魅惑妖娆,只是那模样又恢复到了女鬼最初的那副媚态。但这样的画面只是一闪即逝,我又恢复到了现实,我有些搞不明白刚才自己看到的到底是哪里,只知道,在我如此危难的时候,我这个契约人却在看我的笑话,真是岂有此理。 “妖孽!”一声厉喝传来。 我身边的禁锢一轻,意识也略微恢复了一些,但却看到了一个更让我害怕的人。 那个神秘的黑袍人! 只是今天他的身边即没有黑猫也没有黑鸦。只是他孤身一人前来。 我的心中阵阵悲鸣。 我这是倒了那辈的血霉?这个还没有摆脱掉,又来一个。 那黑袍人并不理会我,隔空连发虚掌向那人击拍而来。 而这拍出的虚掌却就化成一个个的如同实质的掌印向这人扑面而来,我甚至听到了呼拉拉的掌风之声。 而且我也感觉出,此处已被他布了结界,以防外面的人查觉出里面的动静。我现在竟然已经能清晰的感觉出结界的存在了。在刚才的挫败之后,心中竟又升出一份惊喜来。 如果我能感应到结果,一会儿他们打酣了,我说不定就有逃跑的机会了。 我发现我还真是脑洞大开啊。但没办法,我不能绝望啊。而且心中也带着另一份肯定,女鬼和石头一定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助我一臂之力的,这是生死磨难之下建立的一种信任,如果它们一会儿帮我的话,我还是可以不计较这会儿他们的冷漠的,哼哼,我这个人,心还是比较大的(贼笑)…… 噢噢,怎么走神想好事了?我可还在麻烦之中啊。 “你就不怕伤了她吗?”挟持我的人天真道。 我心中叫苦,真是废话,此人每次出现,可都是恨不得要了我的命啊,还问他怕不怕伤了我,真是无脑,问些废话。 果然,那黑袍人只是冷哼一声,更加凌厉的攻势就迎面而来。 只见那黑袍人招招紧逼。最初的几掌,我身后的蒙面人虽然躲开了,但挟持着我,好像十分不放便,气恼下,一下就把我甩了出去。 我被摔得狼败不堪,但心中却窃喜,看,机会来了吧。 我连滚带爬的就向旁边的角落里躲去,至少要先保证不被他们的打斗伤到啊。 把我甩出来之后,那蒙面人的气势再涨,整个结界内如进入了寒冬,阴风阵阵,一股暴戾的气息漫涨,连我的情绪都似乎要受到控制了,脑中全是些悲惨的往事,心中愤愤不平之息暴涨。 “好精纯的黑暗力量。呵,有意思。”我听到了女鬼的声音,接着一股清凉之意,把我暴走的情绪拉了回来。 呵呵,就知道它不会真正弃我于不顾的。但我却听到了它不屑的一声“切”似乎非常不满于我这种自得。 那蒙面人的眼神已经开始发出血红的光芒,自他的身上突然发出无数只黑镖向那黑袍人打去,黑袍人大惊,黑袍鼓涨,硬是挡下了黑镖,但那些黑镖却都化作了黑雾随风散去,原来那些黑镖竟是由戾气实化而来,好强大的黑暗力量! 女鬼与黑袍人都发出唏嘘之声。 但我却感觉到那蒙面人似乎很痛苦,在努力地压制着什么。这些戾气发出来,他似乎轻松了下来,但招式也更狠辣,黑袍人明显地处于了下风。 就在黑袍人有些手忙脚乱之时,他一双血红的眼,突然就转向了我,那双眼睛骇人之极,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 “妈呀”我心中惊得暗叫一声,更急速的向角落里缩去,但我终是慢了,一只冰冷的手已抓住了我的胳膊,我连惊叫的时间都没有了,就已见那蒙面人举着那寒光闪闪地刀子向我挥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一五九节:仙灵精血 那明亮的刀刃在黑夜出闪出骇人的寒光。 我的心中涌出一片绝望,这会儿怕谁都救不了我了。 女鬼气势刚涨了一下,面对那冷冷的刀气,突然也退缩了。我暗骂了一声,绝望的闭上了眼,似乎已经看到了那寒光闪闪的刀刃插进了我的胸口。 但却是感到手腕一凉,一股暖意溢出,这货竟然是这般杀人的?我的第一反应是惊疑,忙睁开一只眼偷看而去,只见他另一只手正举着一个全身黑气腾腾地瓶子,而我的血并没有流到地上,而是隔空全被他吸到那个黑气腾腾的小瓶中了。 天啊,他这是要活血?要让我活活流血流死?我一阵慌乱,但我的胳膊却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就那样一动不动地任他吸走我新鲜的血液。心中那个疼啊。女鬼似乎也在心疼,因为我的血中也有它的血啊,在一定形式上,我们是血肉相连啊,但在现实这个世界中,它是比我还弱啊! 那蒙面人,一面对付着黑袍人,一面收着我的血,只见我的血进入那黑瓶之后,那黑气竟然在减淡,慢慢的黑气收拢,等瓶中之血快装满时,那瓶子竟显得晶莹剔透,莹莹有辉! 我的血可以去煞气?我一阵惊愕,那人则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我悲鸣,我的血啊。 就在他略显满意的放松之时,黑袍人的黑羽扇祭出,一阵风沙扑来,黑羽扇也夹着一股凌厉的风势悬空飞来,他急是躲闪,但却仍是被击中了右臂,那握着的小瓶子差点失手打落在地。 他重要的是目的似乎已达到了,慌张之下,也无心再恋战。一摆衣袂绝空而去。 他原来不要我的命啊,我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感,长长吐了一口气。 “可恶!血啊”女鬼一声悲鸣,一股清凉的气息涌住了我的伤口,血立即止了。我心中鄙夷,不就是一点血么?至于么?它显得比我还心痛。 “你懂个什么!”女鬼气恼。 而我则看到黑袍人在蒙面人走后向我射来了骇人的光芒,我吓得一哆嗦,缩住了身子。 而此时我感到了结界一阵的震动,我简直激动地要哭了,天啊,这些特警终于被惊动了。 那黑袍人狠戾地瞪了我一眼,感受了一下松动的结界,立即收了结界,凭空消失了…… 我终于听到了院门被拍得震天响,我的腿都软了,已经没有力气去开门了。接着我就看到有人影从院墙上翻了下来。 “续小姐,你没事吧?”一个特警问道。 我虚弱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摆了摆手,想要站起来,却又腿软的蹲了下去。我怎么突然这么虚弱?我有些不解。 那特警见状,连忙扶了我一把。 我摇摇晃晃地走进屋里,躲在了床上才算完全松了一口气。 “我给你打救护电话吧?”特警询问道。 “我没事,我真没事。”我急忙阻止道。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像有异界结界出现。”其中一个略显年轻的特警问道。 进来共有三位警察,我看了一下,竟然全是特警。 我很虚弱,有点头晕眼花的。 “我想休息,明天再录口供好吗?”我疲惫地道,眼睛感觉都睁不开了,然后又咕哝了一句:“出去帮我把门带上好吗?” 小特警似乎还有话要问,但看我实在无力的样子,只好摇摇头无奈地出去了。 而我则在奇怪,为什么就那么一点血,就让我如此虚弱,是我被吓到了吗?献血时出血量比这可大的多,也没有这个样子啊。难道是因为这些天自己太劳心劳力了? 我迷迷糊糊的想着,眼睛就已经闭上,困意袭来,就要睡去。 “那是精血,精血,血液中的精华啊!”就在半梦半醒之间,传来了女鬼一阵气愤的叫嚷声,它显得心疼的不得了,不过语气又一转换“还好,他不是太贪心,但就那点血,也不知还得耗费我多少修行才能补回来啊!可恶可恶可恶!可气可气可气!”女鬼在我的脑海一叠声的叫着,哭天抢地。 “你不能安静些啊,不就是血吗?明天吃点好吃的就回来了!”我咕哝一声。转身又想睡去。 “吃点好吃的?不要说你现在有没有钱买营养品,就算是有,你以为你们人间的那点所谓营养品就能补回那人所采的精血?那不是普通的精血啊,那是以我所采的天地精气借你之身所化的仙灵精血……”我忽然意识一恍惚,突然就又看到女鬼了。她正气恨恨地两手插腰站在一片太阳花丛中生气,而我也正显身于这么花海,缕缕金光自那圆圆的花盘上漫出,显得一片璀璨。 “好美啊!”我不由惊叹道:“这是那里啊?”我一脸的艳羡。 “我们共同的空间啊,你现在意识只可以进来,将来人也可以进来的!你真的很赞,这么快就可以进入我们的虚幻空间,我以前的宿主,百年都不一定能摸着进来的门道,”女鬼情绪低落的说道,也不知它到底是在夸我,不还是在气恼,“哎呀,不要打断我,让我好好生生气,我在心疼我的血啊,你在说什么?看你那一脸不所谓的样子,是我以前的宿主,那敢有人这样?!”她对我不满。 “我就是不如人嘛,已经被那蒙面人采走了,你到底要让我怎么办啊?要让我追回来吗?怕我追不回来就被他打死翘翘了,与生命比起来,失那些血不算什么了。”我随意的一挥手。 “不算什么?我可不会造血啊!你们人类造血不辛苦吗?怎么这么大方?”女鬼一脸的不可理解。 “你不会造血啊?!”我也惊讶。 “废话,我的身体都是我幻化出来的,那会真正的造血啊,我所得的精血之能都是得自于你啊,我要是什么都能做,还与你签什么契约,真是。”女鬼不满的道。 “呵,嫌弃我啊?!那好,那好,你走吧。”我也有些生气了。(未完待续。) 第一六零节:离魂之修 “没有,没有,我那敢嫌弃你啊,你知道吗,我以前的宿主,造出的都是臭血,想要得到仙灵精血很难很难,得与我共修百年以上才可得啊。你很神奇啊,我们自签约之后,你借用我引导的天地精华,体内生成之血就是仙灵之血,真的很不一般的,这么好的宿主,我怎么敢嫌弃啊。”难得女鬼露出一副讨好的神情来。 我白了它一眼,它一会儿夸我,一会儿又抱怨我,不知道我到底让不让它满意。 “不行,我们必须要变强再变强,不能再任外人欺负,你知道吗,就刚才那蒙面人盗走的那点精血,要是我以前的宿主,怕得一年才造得回来,不过你嘛,嘿嘿……”它忽然看着我贼习习的笑了起来,笑得我一阵发怵,“可能不需要那么长时间,不过,你现在就跟我一起出去修行,要及早把那些失去的精血补回来!等我们这个空间能自成天地,自成灵气循环,我们就什么也不怕了,快快,走!”它过来粘着我,就要拉着我走,我急忙躲开它。 “你有点人性好不好?我们人类采血后,都是要补营养休息的,那有就要去修行的?会很累的!”我实在是受不了它了。 “那是你们人类啊!那是普通之血,就你刚才所失之血,没有天地精华是补不回来的。再说补充天地精气,是我的事,你现在会采集天地灵气?”它睥睨地看着我。 “那也不去!”我负气,那有这样的,我刚才虚弱的可是连走路都走不了的,它现在又要拉我去做苦力,这两天已经把我折腾的够惨了,那些个武功招式,修行法门,又得记,又得练,脑、心、四肢、身躯,身上没有一处有空休息的,每天练到半夜,白天还得跟着谢警官出任务。今晚又被莫名其妙采了血,这内外夹击,合力敲榨我一人,是要榨干我吗?!不去,说什么也不去,我要休息。 我转身想走,却发现,我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走出这片幻境。 “你还太虚弱,能力太低,不能出入自由,所以你要勤奋一点啊。”女鬼走过来亲热的挽住了我,但它一身的寒气,却击得我打了个激灵,怎么突然又这么冷?我惊疑地看了它一眼。 “还不刚才失血过多,我好不容易可以自行调节的阴阳之气又失衡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好不容易构建出的这片天地又要塌陷,我的阴阳双体又要彻底分开,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了。”它一脸的幽怨。 它这句话让我发了毛。接着我眼前一晃,竟又到了那片荒地中,这里有一片水塘、树林和草地,倒成了我们每日修行的好地方。 这家伙,刚察觉到我有一点的思想松动,竟然就把我引了来。但接着我吓了一跳,怎么地上还盘坐着一个我,还睡得那么沉。 我惊疑地看向女鬼,女鬼无故得看着我。 “你的身体是石头带来的噢,你看石头帮我们把结界都搭好了,我们开始修行吧。”我一脸的懵傻状态。 “噢,是这样,你现在属于离魂状态,就是魂魄刚才本来在我构建的空间中,但现在硬行被我拖了出来,你知道许多炼魂士想达到魂魄自由离体可是挺难的,我这可是帮你了啊!……” 女鬼絮絮叨叨个不停,但我看向它的眼神却是越来越冷。 女鬼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理亏地低下了头。 “我是炼魂士吗?”我冷冷地问。 它急速地摇头。 “那我会魂魄自行离体吗?” 它又急速摇头,“但可以进入我们共同的空间啊!”它急忙抬头解释。 “那个空间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与我的身体密切相连。我的身体才是唯一的通道吧?”我冷冷地道。 “嘿嘿,这……目前是。” “那进入那个空间和魂魄离体能是一个概念吗?!”我怒了,“知不知道,魂魄离一次体,就会对本体有很大的伤害,你这样强拘我出来,如果我再迷糊点,是不是,要将我拘入死曹地府,就这样死翘翘呢?!”我厉声责问,以前我不懂得魂魄离体的危害,现在可是知道了,要不那么多人魂魄一旦离体,比大病一场都要可怕。 “哎呀,你那个身体,今天太弱了嘛,要不你刚才也不会回不去,所以我只能如此强行带你出来了,然后,你的身体在你魂灵的指引下,又在石头的帮助下,空间转移,也就出来了,这是石头的强大能力之一啊。”女鬼强辞夺理。 “哼,我的身体只要一醒来,一恢复我就可以回去,是不是?”我怒瞪着女鬼,刚才我是一下没想明白我怎么进的那个空间,又应该怎么出来,现在却突然有点明了了。 “好了,好了,今晚你只要负责与我魂灵相通,把天地灵气引入你的身体就好。否则你明天可能真的会醒不过来的。”女鬼茬开话题哄劝我道。 “哄她做什么?这让她魂魄离体也是为她好,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身体机能虚弱,但不足以致命,她的灵魂又可自由穿行于体内空间了,一气呵成,魂体双修多好,将来,她的魂魄就可如炼魂士一般强大,自行离体,多好,还哄她。”竟是石头瓮声瓮气的说话了。 炼魂士?!一想到炼魂士我就想到了父亲,也罢辛苦就辛苦些吧,想想自己要面对的这些强大而未知的敌人,自己也真的是应该拼了。自己的魂魄竟然已经可以出入血葵所搭建的空间了,它不是说这对别的修行者很难吗?也许自己在炼魂这方面真的有天赋呢…… “好了!快点,再不,月亮就要西沉了!”女鬼催促道。 于是我盘坐在我的本体之后,果然女鬼没有再折腾我,我也只是盘坐,运行自身血脉就好,不用辛苦的练习那些武功招式,而我的那尊本体,就那样盘坐着休息。而我魂体竟然就这样盘坐于体外,感受着本身的温暖气息…… (未完待续。) 第一六一节:清晨的吵闹 魂体与大自然的接触,似乎感觉到一切都那么敏感,自己的魂魄竟然隐隐有辉,竟然比本体的吸收还直接,但能感触吸收到的仍是十分的稀薄。 而女鬼身上的气息一发动,它就似乎把附近的灵气全部截流,月华风露全部向它集中,经由它循环修炼再传向我,一股澎湃充沛感充盈而来。 灵气自我的魂体运行一周,自然的又转向身前的肉身,肉身那股温热的气息,体内血脉的流动,自己竟然能清晰的感受到,甚至比原来在体内感觉的都要清晰,那脉搏的跳动,皮肤的触感,全部清晰的印在我的脑海中,整个人似乎也更清明了起来。 女鬼露出欣喜的表情。 “我就说这样一定错不了,他们续家似乎就有炼魂的优势呢!”石头洋洋得意地道。原来这一切全是它的鬼主意。 只是听闻炼魂非常的难,轻易不敢有人尝试,这离魂的第一步若无阴灵庇佑,更是没有人敢轻易尝试,怕会阴魂受自然之息或意外所伤,那就不是皮肉之伤那么简单了,轻者修行全废,重者性命之忧。 这两个家伙,竟然跟我商量都不商量一下,就把我的魂给拘出来了,不过幸好无大碍,好像收获还不小呢。 “其实我们还真无勾魂的能力的,是你的魂识竟然可以感应到我的新空间,竟然还可以自由穿行,一次比一次时间长,所以我们也是临时起意啊。”见我情绪好,女鬼也略显兴奋地道。 这两个家伙,原来竟然这么鲁莽。 一个时辰的修行后,阴气减淡,黎明虽未到来,但为了阴魂的安全,我们还是早早收功。石头说第一次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已经非常不错了,让我感受一下。 我最后感觉到,身体还是很弱,但身体内蓄备的能量却是满满,但由于身质虚弱现在还不能完全转化。但却感到我的魂体光华更甚,似能触摸感觉到自然气息,但实质力量还是不大,对现实事物几乎没有影响。 石头说我这魂体才炼了一个时辰,你想达到什么效果?已经可以初步凝实感应四周,多数魂体初期只是能感应到朦朦胧胧的印迹,像你这样意识清晰的,能与我们自由交流的可真没有几个,要练到魂体有清晰意识能随意识而动的,从魂可离体少则十几年,多则数十年,炼个百年的也大有人在啊! 一般梦可游千里的人,都是魂体强大的人,但也只能是梦,是魂体受自然影响而非意识影响,这样的人,前世就是修者或神者,也是极具天性的人,但就寥寥无几了,再加上还得体质强大,若体质虚弱,魂体强大想做修魂士也是很难,最多能做个低级的阴阳先生。 “那我算不算有天赋?”听到石头的讲解,我厚颜问道。 却换来了石头与女鬼异口同声的一声:“切……” “人的体能潜力也是无限,不要小看体能,一切修行基础皆靠体力,就算是炼魂士体能也是关键中的关键,所以以后高强度的训练还是必须的。”石头又开始施加压力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不耐烦的回道,我好像一直就不是一个好学生啊。 “我现在可以回去休息了吧?”我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嗯嗯,”石头与女鬼齐齐应声。 但问题是我怎么回魂啊? “人的身体与魂魄之间有自然的感应,其实我们现在修行的就是增强这份感应,在修行的最后,就算是离魂千里,这份感应亦不断。你就顺着这份感应而回吧。”女鬼道。 这个自己倒是在谢奎处听过,就是那个活尸体,不过那个活尸,他的魂体回归是,他身体已死,而我面对的是鲜活的身体。这样一对比一想,自己不由打了寒噤,正是莫名其妙,自己怎么会这样对比呢? 以自己的神识感应身体的召唤,等自己再睁开眼,自己竟然已又在屋内的床上躺着了,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自己竟然没有印象了。想想也许应该是石头送回来的,女鬼说空间之能是它的一个大能力,看来它的能力也越来越强了。 活动了一下身体,感到还是有几份疲惫,看看天色还早,就又转身迷迷糊糊睡去,感到体内能量充盈,不由就调转了全身的气血顺着经脉缓缓游走,当游走两个周天后,自己的意识已沉沉睡去,真的太累了,自己的意识也需要休息啊。 不知过了多久,自己突然被一阵震天的拍门声惊醒。看看窗外,天早已大亮,也不知几点了。 自己还是感到困意重重,但拍门声一声紧于一声,隐隐似乎还传来咒骂与争吵声,自己只能强打精神起来。 感觉头有点晕沉沉,手脚似乎不听使唤,但身体全身却感到非常轻松,似乎有飘飘欲飞的感觉。看来身体上是无大碍了,倒是昨晚的离魂还让自己有些不适应,看来还是有些负作用的。 自己适应了一下身体的新感觉,急步就向外走去,在情急之下,竟感到有几份脚不沾地的感觉,也许是头重脚轻的错觉吧。 我慌慌张张的打开院门,完全忘记了自己根本还未梳洗。 打开院门一道身影风一样地刮了进来,后来还紧跟着一道身影追随着前面的身影,后面的身影还在叨叨着:“你说你这大清晨的闹什么闹,有事好好说,好好说。”说着还拽了前面的身影一把,却被前面的身影甩开了。 前面的身影向院内冲了一阵,终于站定,扭头狠瞪着我,满脸的气恨之色,张嘴声似响雷,轰轰向我耳际传来。 她穿着时尚的新款风衣,只是因身材微胖,而使衣服有了几份变形,而少了设计上的几份飘逸,微卷的头发顶在她的发顶,更显得脸庞过大,这个发型时下虽然流型,但却并不是太适合眼前的这个中年妇女。 后面的男士歉意地向我的点点头,并尴尬地笑笑,倒是显出几份沉稳干练的风度来。(未完待续。) 第一六二节:退婚 “就说续漫,你什么意思,整天缠着我家子轩有意思吗?”先进门的妇门咄咄逼人。 “月娥!你就不能少说几句?!”男子有些恼火,低声喝阻。 “白枫城!你整天地在外面晃着,儿子的大事你不管,怎么胳膊肘还向外拐着不成?!”一听那男子喝阻,女子的嗓门更大了。 我急忙关了院门,早有人在胡同内探头探脑的看着,甚至还有警察向这边巡逻来,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掩上院门,我急忙就把他们往屋里让,“阿姨、叔叔屋里坐,有事好好说。”这样大声嚷嚷左邻右舍听了也确实不像话。 “是!今天是得好好说道说道,当着你妈的面,咱们今天必须把这个事敲定!”妇女劲呼呼得先迈步向屋里走去。 我低头在后面跟进来。听着妇女的叫嚷声,一时头更晕沉沉了。 他们就是子轩的父母,从父亲去逝,就已经对此婚约提出了异议,这份婚约已经从最初的荣耀成为他们家的耻辱和负担,前段时候他们找人来说合过,我们也同意退婚,但无奈没有拿出退婚的钱来,再加上子轩死活不同意,这事就搁下了,其实也不能算是搁下,我也一直挂在心上,但无奈每天有那么多的事要处理,自己在短时间内也确实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吊着了,看来今天是必须有个说法了。 “你妈呢?你妈躲那里去了?!”子轩妈妈进屋就叫嚷。 “李月娥!你不要太过份!”白叔叔突然嚷了一句,连我都吓了一跳。 “叔叔,阿姨,坐下说话,坐下说话。”我急忙劝阻道。 “白枫城,你为了面子不好说,我说行了吧,什么中间人也不要了,咱们就打开窗户说亮话,当初是不是你们家同意退婚的?”李月娥对着我喷喷地道。 “阿姨,是,是,我们同意。”我好言相劝,只希望她能压下火,不要这么大声。 “阿姨您先坐好吗?今天你要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用手扶了一下头,以防自己晕倒。 李月娥气呼呼的坐下,一副盛势凌人的样子,嘴上也不闲着:“让你妈出来亲自跟我说,说的同意退婚,订婚的钱不退,每日的又与我儿子纠缠不清的到底是什么个意思,今天咱们就彻彻底底的掰扯清楚!哎,就说你妈又躲那里去了?!别认为躲着这事就能给掀过去!” “阿姨,我妈不在家,现在这事我说了就算。”我无奈的道。 “啧啧,你看看这一家日子现在过的。”她横眼四周瞅了瞅,一脸嫌弃的样子,“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摊场那么大呢?!” “李月娥!……”白叔厉喝一声。 “阿姨,我真的同意退婚,婚书不是都已经给你们了吗?”我无奈的茬开话题。 “婚书退了,钱呢?”李月娥厉声道,“不行,不行,让你妈妈出来!你看白枫城,给你说,你还不信,你看人又躲起来了吧?” “阿姨!真没躲,真不在,我不是还在么。”我又揉了揉头,感觉头好痛。 “你?”李月娥那眼睛嫌弃的把我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我才想起来我好像还没梳头洗脸啊,不由脸上一阵尴尬。可这会儿他们在,我也不能把两个长辈扔在这里,自己去梳洗吧,一时倒进退不是。 “你们家日子真是越过越好了,你们现在天天的在家睡大觉,都不行思别人的钱怎么还了是不是?!”李月娥尖牙利嘴。 “小漫,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白叔毕竟是经常外面跑的人,有几份察眼观色的能力,人情面上也过得去。 他们家以前清贫,半路致富,父亲也拉过一把,走到现在也不容易,也许是穷过穷怕了。而自己的家境现在这样,也实在不忍心连累他们,所以他们的态度自己倒也可以理解。不怪事态炎凉,谁让自家出这么大事呢?总不能让周围的人全赔进去吧? 听到白叔相问,我苦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但心里终还是觉得有些委屈,听不得关心的话,竟然眼里湿湿了。 正说着,院门被推开了,我顺着打开的屋门向外看去,却是蓝冰提着一袋东西走了进来。 我并没有起身出去去迎他,他已进得屋里来,进到屋里看到我的模样,脸上显出一抹吃惊的表情,我有些尴尬的冲他挤出一丝笑容,又赶快低了头,现在自己的样子一定是非常的邋遢,竟都没敢好意思跟他打招呼。 他又带着迷惑的眼光看了白子轩的父母一眼,讪笑道:“原来家里有客人啊。我,我给你送点……”他莫名其妙地竟有些腼腆起,把手里的东西举了一下,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我瞅了那袋子一眼,眼里花花绿绿,好大一袋子的东西,迷惑不解地看向他。 “这,这个是,我是说阿姨不在家,你一个人,不,不放心,所以给你送点……”他竟语言不连贯了! 我是大大地吃了一惊,这蓝冰今天那根弦搭错了?话都不会说了?! 莫名其妙买一堆东西不说,几百岁的人了,竟然开始害羞了?! 我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而旁边的李姨不干了。 “哼!这是有新主了?!你有相好的了,你还霸着我家子轩干什么?!现在的女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这话说出来我的脸一下就变了。 这李姨生气归生气,冲我洒泼也就洒了,怎么见谁咬谁啊?况且有些人不是随便能咬得啊! 我紧张的看向蓝冰,果然他的嘴角挂上了邪魅的笑,这样的笑越发增添了他脸上的神采,但却也加重了我心中的寒意。 “这,蓝冰,你看,今天家里有客人,我就不留你了,你有事先去忙吧。”我着急把蓝冰往外推。 怕李姨发起飚来,把他再次捎带了,惹出什么不愉快来,我的罪过就大了。 “噢,我明白了,你们是白子轩的父母吧?”蓝冰好像并不懂得我的意思,毫不见外地,笑着自己坐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一六三节:争闹 看着坐下的蓝冰,我一脸的黑线。 “小漫,你也太不会招待客人了吧,怎么连茶水都不倒呢?” 这蓝冰还真把自己当家里的主人了?我瞪了他一眼,但也意识到自己真的是连茶水都没倒啊,倒是显得失礼了,只是被李姨给吵吵得晕头转向,那还能顾得了这么多。蓝冰这一提醒,自己急忙就去倒水。 “不用了,赶快把事说好,我们也好赶快走,也省得在这里碍你们的眼。” 李姨并不领情,尖着嗓子道。 虽然我已把茶杯放到他们面前,她却是连斜眼看下都不看,只是满眼的睥睨之色。 倒是白叔难为的点了点头。 “行了月娥,小漫家里来客人了,咱们还是走吧,有事以后慢慢再说。”白叔劝道,身子却并未动。 “不行,今天非把事情说清楚不行!”李月娥,不依不饶。 “对啊,这位先生,有事就应该说清楚么。”蓝冰笑笑,又冲我看了一眼,“我的茶水呢?” 我还真没顾上给他倒,瞪了他一眼,不情愿的给他倒了一杯,刚把杯子放下,他却顺势捉住了我的手,眼睛满含着笑意,竟然显出几份温情脉脉的感觉来,那乌黑的眼珠望着我,却隐隐泛出蓝光,灿若星空:“小漫辛苦了,快来坐下吧。” 我急忙抽出了手,被他的眼神吓坏了,同时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真不知他这又是在来那一处! 我刚抽出手,不想他又顺势揽住了我的腰,把我就揽到了他的身边,我心中顿时有些恼火,但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却失去了行动的自由。 真是可恶,我在心中暗咒。 “真是不听话,每天这样的劳累辛苦,有什么事也不给我说,看被人无辜打扰,又没有休息好吧……”他爱怜地望着我。 他这是作死啊,我心中暗骂着,偏偏身子被他制住,连半声也吭不得。 现在在李姨和白叔的眼中我与蓝冰的关系,真是无论如何都掰扯不清了! 正在蓝冰含情脉脉地关心着我时,院门又一次响了,一道身影飞快地撞了进来,正是白子轩匆匆赶来,却刚好看到了蓝冰拥我入怀的一幕。 他顿时呆立在屋门口,而我的脸立时火烧火燎的,再加上我一副未睡醒的样子,我想这样的场面,怎么看,怎么都难堪。 “看看,看看……”我听到了李姨尖锐的声音,“看看你整天的为一个什么样的破鞋在跟家里闹……” 我的脸色变了,白子轩的变了,蓝冰的笑意更深了。 白子轩疯了一样上来就拉我,蓝冰把我揽腰一横,抱着坐在他的腿上。另一只胳膊很轻松得把白子轩给挡开了。 说实话,我这会儿想上去抽蓝冰一巴掌,竟然这样吃老娘的豆腐。苦于却只能干瞪眼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蓝冰,你这个混蛋,你放开续漫。”白子轩狠声道。 白子轩是了解我的,他也许猜到我是受制于蓝冰的,因为他知道我是不会随便与一个男子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的,特别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所以他出声指责蓝冰。 “你这个臭小子,我白养活你了,到现在你还护着这个贱女人……”李姨站起了身。 “妈!……”白子轩气愤的大叫一声想喝止他母亲继续说下去。又狠狠地来拉扯蓝冰,李姨生气地上来拉扯白子轩,白叔急忙又起身劝解李姨,蓝冰闪身把我放下来,我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可屋里早已乱成了一团。 茶杯打翻了,滚落到地上,碎成无数片,茶水流得到处都是,屋内的人你揪着我,我揪着你,闹成一团。 而我的心随着那破碎的茶杯也破成了千万片。 “都给我住手,住手!”我的情绪终于失控了。 泪水再也挡不住。 “蓝冰!你今天竟然敢欺负小漫,我要杀了你!”白子轩的火起也来了。 我的叫嚷声根本就叫不停他们任何一个人。 李姨拉不开白子轩,白叔也劝不停李姨,蓝冰明明可以挣脱白子轩,却偏就嬉笑着看着白子轩对他的无可奈何。 “咣!”我终于举起一个杯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摔了下去,屋内终于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我,只有蓝冰浅浅地笑着,“小漫,咱不生气哦,有什么天大的事,都有我给你顶着!”他信誓旦旦地拍胸脯。 “不用你管!”我对他狂吼,想起了他刚才的轻挑。 不想他却推了白子轩一把,“你走,小漫说了,什么都不用你管,你感到小漫今天还不够难堪是不是?”他看着白子轩的眼神变了,笑得狰狞。 “我与小漫之间的事谁也不许管!”白子轩甩开他的手冲蓝冰吼道,却更像是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听。 “你敢打我儿子?!”李月娥上来猛推蓝冰,一股狠泼的样子。但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分毫没有推动。 蓝冰魅笑着转向李月娥,顺手捉住了她的臂腕,笑得冷森。“谁要是敢伤害小漫,我就让他加倍奉还!”他的笑意更深也更冷了。 “不准伤害我妈!”白子轩见状急冲上去。 但我知道他根本就不是蓝冰的对手,急忙就冲上前去,但他已被蓝冰推倒,幸亏他的身后就是沙发,他倒坐在沙发上。 “蓝冰!没有人伤害我。”我已经闪身到了李月娥的面前。 蓝冰的力道明显地很大,李月娥的脸色有些苍白。 而白子轩刚跌坐到沙发上已是弹跳而起,手中拿了什么东西已是飞扑而来。 而蓝冰的脸色突变,如是乌云密布,我从来没有见他脸色这么难看过。他甩开了李月娥,李月娥被摔得重重跌倒在地,我急忙要去扶她,却被她甩手打开,她便气愤的咒骂着我,边自己往起爬,李叔急忙跑过来扶她。 再看向白子轩时,他已被蓝冰掐住了脖子,脸色憋得通红,但手臂还挥舞着,向蓝冰的面门上招呼而来,那手中赫然竟是拿着一张黄符!!(未完待续。) 第一六四节:决裂 我面色大变,天啊,白子轩这是要干什么?!这是要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吗?!他是疯了吗?他不知道蓝冰是玩这些的世家么?怎么会对蓝冰用符呢? 虽说符的种类多种多样,用途也各不相同,但最普通的却是用于收鬼降妖的啊! 白子轩这是把蓝冰当做什么了?!他怎么会这样做呢?! 我惊呆了,蓝冰果然也是满脸怒色。 他本是捉妖人,现在却要被一个凡人当妖捉,他怎能不恼?!我真想不通白子轩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举动。 又想起白子轩在医院时好像就警告过我要离蓝冰远些,莫不是他与蓝冰之间有什么误会? “蓝冰你放手!”而那一切我都顾不上思考了,只是冲上去,死命地拽蓝冰的胳膊怕他真的伤到白子轩,白子轩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啊! 这一急我只感到一阵的天旋地转,身子就要向后倒去。 蓝冰一把把白子轩推倒出去,扶住了我,我想努力站起来,离开蓝冰的怀抱,但却就是感到腿软脚酥站不起来。 只感到体内像是能量充盈,但却就是无法与经脉融合为一体,产生巨大的冲突,让自己手脚好像不是自己的。 这才知道自己的这具身体现在有多虚弱,原来昨晚被吸走的那点血竟然会对自己产生这么大的负作用,自己终于明白了女鬼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而今天女鬼也很安静,似乎失了那么多的血,对它也有影响,虽然昨晚她强拉着我修行,补充能量,但也看到它的身影总在虚实间摇摆,看来今天它也是休息了。 看到我被蓝冰抱住,白子轩刚跌到的身体就立即要支撑着起来,他明显跌得不轻,却挣扎着要起来。 李姨在旁边哭天抢地。冲上来也被蓝冰一把推开。 “蓝冰,不要这样!”我终于推开了蓝冰,对于他竟然这样对待白子轩和李姨气恼非常。 不就是白子轩拿出了一张符么?他至于么?! “这符贴我身上行了吧?!这样解气了吧?!”我把那张飘落的符张贴在我的脑门上。“看看,就是一张纸而已!值得你动那么大气么?!”我责怪道。 看着我顶着一张符纸的滑稽样,蓝冰的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但看到我的坚持和赌气的样子,似有所思,终于收了怒气,长吁一口气,轻哼一声笑了出来。 白子轩与李姨也站了起来。 蓝冰则飞快的从我的头上掀开了那张符,笑骂了一句:“傻!”说着还宠溺的揉了揉我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我想这样我的头一定更像一个鸡窝了。 “该洗头了!”他坏笑道。 我冷哼一声,这是什么时候,他竟然又想到开玩笑了!真是喜怒无常,但他的这个动作才像一个有风度的人啊,活了几百岁了,怎么可以像刚才那样小心眼呢?一张符纸就让他翻脸了。 看蓝冰终于恢复了常态我的心终于放下,随便拉了一把椅子,虚弱地一屁股坐了上去。 “李姨,白叔,子轩,都是我不好,你们消消气,三天内,我一定把钱给你们送过去。”我略喘了一口气说道。 明明感觉自己说这句话时应该很轻松的,但不知为何,却就是感觉像是有一块什么一下就堵在了胸口,那块异物憋得胸口发胀发酸,那股酸意漫上心头又漫进了眼底,连带鼻孔也觉得涨涨的。 但我却努力的让自己保持着笑容,虽然知道自己现在拿不出那笔退婚金,但自己也必须想办法解决了。而且还有白子轩在医院给自己的五万现金,还有一张五万的卡,就算那五万的卡可以补回来,那自己实际上还欠他八万。自己嘴上这么说着,其实是心中一点把握也没有,所能靠的,只是因为知道了自己身边是有蓝冰这个大款的,自己或许应该向他求助,尽管自己一点也不想这样做。 “不用三天!现在就给你们,多少?!” 正在我纠结的时候没想到却听到蓝冰开口了。 我吃惊的看着他,但也知道蓝冰是要管这档子事了,自己原本是想着过了今天去救助于他的,没想到他直接出面了,他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主动帮我是为什么呢?我感激地看着他,只见他已经拿出了一张支票,作势要往上写数字。 “爸、妈,续叔叔在世的时候也是帮过咱们家的,否则咱们家怎么可能有现在的日子?你们现在却这样对小漫!不就是三万块吗?我还你们!”白子轩冲他的父母嚷。 “子轩!你怎么可以这样跟叔叔、阿姨说话呢?!”我阻止道,“叔叔、阿姨没有错,这三万并不单单只是钱的问题,更是一个象征。”我淡淡的说着,鼻头却是酸酸地,努力压抑着心中的委屈,怕控制不住自己。 “就是一个象征才更不可以!我不同意退婚,谁也做不了我的主。”白子轩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气愤。 “哼,原来只是三万啊,喏,好了!”蓝冰手下不停,早刷刷得在支票上写好了数字,扔到了李姨面前。“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出现在续漫的面前。”说着又看向白子轩,“还包括你!” “不可以!”白子轩脸色一片惨白,但李姨却飞快的收好了支票。 “你们凭什么替我作主,你又凭什么替续漫作主?!”白子轩气得问向李姨,又问向蓝冰。 “傻子,你不看人家已经有人了,你还痴情个什么,我这个儿子咋就这么傻呢?!”李姨气得嚷道。 “子轩,结束了吧,求你了!从此以后,你我之间再无瓜葛,互不往来!”我恨心地道。 听到我说的话,白子轩用不可思议,震惊、复杂的眼神望着我,看到我眼底的决绝,他的脸色也一片灰白,眼神越来越绝望,终于身形一阵摇晃,夺门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的泪终于漫下,子轩对不起,对不起,我心中不住的道歉,我知道你对我的好,但你想要的我给不了,我不能再自私地霸着你,我不能再让你为我付出,我不能再一味地给你添麻烦,离开了我,你会快乐的。(未完待续。) 第一六五节:为什么帮我 终于都走了,我的头脑难得得到了安静,我呆呆得坐在椅子上,看着满屋的狼藉,却没有半份力气去收拾。 蓝冰看向我,眼里露出一股复杂的情绪,没有说什么,竟开始动手收拾屋子。 我有些吃惊地看向他,我无法想像,这个本体如是仙灵一样的人儿,怎么会做这些事情,但他就是在一件件的做,他擦净了桌子,又在院角落里找到扫帚清扫屋内,这一切他竟然做的那样自然和熟练,而我则看得有些呆傻,竟都忘了去阻止。 至到他终于收拾完了最后一片残渣,托干净了地上的水渍,坐到了我的面前,我才含泪轻轻给他说了一声“谢谢”。 “小漫对不起,刚才,你不会生我气吧?”他抱歉地对我说。 我收回了目光,无力地摇摇头,我又怎会不知道,他是在故意气李姨白叔,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别让他们认为除了白家,你就嫁不出去了。”他突然轻笑一声,我而则无奈的白了他一眼,真是孩子气,几百岁的人了,怎么还是那么意气用事?有人说男人就像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看来在一定程度上,这句话还是很对的。而他也许更是做给白子轩看的吧,白子轩让他离我远一点,他偏就要反其道而行之。 “谢谢你,谢谢你把我当朋友。”我轻笑道,只是那笑容是那么苦涩。 我有些疲惫,也不顾蓝冰还在,卧到了沙发上倦起身子,蓝冰赶快拿来一条薄被,却又问道:“要不你去床上睡?”他试探着询问。 我轻轻地摇摇头,虽然我感到很疲倦,但经过这么一闹,却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还没有吃早饭吧,哎,这都快中午了,阿姨不在,整天这样可不行!”他蹙眉。 我仍是摇头,现在的我有点在痴傻的状态,不想睡却困得要死,没有吃饭却一点也不饿,只是感觉四肢无力,心跳有些过快。 蓝冰只好又倒了一杯水过来。 “谢谢!”我又对蓝冰轻声道了一声谢。 “不要总说谢谢。”他笑的有些惫赖。 “为什么要帮我?”我轻轻懒懒得问道。 他的笑容凝结在他的脸上,眼睛变得深邃无比。“只是想帮你,这个理由可不可以?”半天他才淡淡地回了一句子。 “那么我就谢谢你的想帮。”我淡淡笑了,“我当时对你那么凶,你总是毫不计较,一次次的帮我,对不起了。”我真诚的向他道歉,想起当初认识他时,对他的恶劣态度,而每一次在最危难的时候,能真正帮我的又只有他。 “不要说这些话,我说过,我是你的朋友,难道到现在你都不能接受我做你的朋友?!”蓝冰的眼睛灼灼。 “怎么会?!你早已是我的朋友,只是仍要感谢你能接受如今这样的我做你的朋友。”我的泪流了下来,是真心的感谢,现在的我许多人都避之不及,他却要主要找上来帮我。 “现在的你怎么了?很可爱啊!呵呵。”他说着轻笑起来,又揉揉我的头发,动作宠溺的像一个大哥哥在以待自己心爱的小妹妹。 我眼巴巴的看着他,想着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呢?也更加迷惑,虽然我知道他不一般,但对当初陌生的我来说,他完全可以不帮的! “你当初为什么那么帮我?我们当时并不能算认识。”我问出心中的迷惑。 “因为”他略作沉思,表情上显出几份漠落来“因为当我看到你时,我知道你将要面对一个新世界,那个世界是世人所不懂的,你不一定能理解,能接受,也许你会陷入慌张和痛苦。呵呵,就算我心软吧。”他笑得有些萧瑟。 我一震,思索着蓝冰的话。 回想着自己看到异像时的震惊,和知道自己竟然在吸收残灵时的震惊和无法接受。 “可我对你那么凶……你完全可以不管。” “我无法不管”蓝冰沉默了一会儿,才沉沉地道,他脸上的笑容已完全消失了,他看上去那样深沉,我忽然感到我完全看不懂他了。 他忽然又笑了,只是那笑容看上去那样孤单而又落寞:“你不是对我凶,你其实只是无法接受那么多的突变,那么多的另类和不能为人理解的孤独,就如我”他一顿“我当初一样。”他又深吸一口气“也许每个人对于自己的世界突然改变,变成一个自己所不认识的世界在一时都很难接受吧!有人为了这份改变甚至会发疯发狂,但你很坚强!”他微微对我笑,没有任何戏谑之意。 那一刻,我像是突然懂了,懂了蓝冰帮我的原因,只是他为什么要说这么伤情的话?在他的世界里到底发生过什么样让他不能接受的改变呢? 看着那么潇洒的一个他,原来也是困在性情中的人。 “那是因为有你!”我的眼睛湿润了。 想起那些往事: 不如就让我做你的引路人 与我同行到另一个世界闯荡一番 你需要我的帮助! 我要救人救到底! 想想我当时的惊异和心慌。连自己都认为自己是疯了,像蓝冰说的那样,有人甚至会因为自己所面对的世界突然改变而发疯甚至结束自己的生命。如果没有蓝冰,面对那么多的诡异和危险,自己能挺过来吗?就算自己能过了自己这一关,面对那么多莫名其妙的劫杀,自己能逢凶化吉吗? 为了救自己,蓝冰都几乎是九死一生啊。 想着这些,我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你的生活中发生过什么大变故吗?”我突然就好奇的问了一嘴,但问过又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太唐突。 果然他的眼神显得无比的忧郁。痛恨、痛苦、伤心在他的眼底交汇,不知是什么深深地伤了他,而又让他有伤难言,那一定是一种更深的痛苦。是啊,几百年了,几百岁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故事呢?(未完待续。) 第一六六节:永久的朋友 “小漫,你会把我真正当朋友吗?” 蓝冰突然又问了一句,我有些吃惊的看着他,带着深深的不解,他为什么又问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我们似乎不至说过一次了。 他竟然看上去有几份不安,竟然显得那样的不自信,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表现,这不由让我感到深深的迷惑。 在我的心中他是一个潇洒,仙一样的人物,应该是肆意纵横江湖间,为什么这一刻却感到他是那样的落没、孤独甚至是深深的不自信呢?他有着强横的本领,自己是见识过的,就连黑白无常两个阴帅见了他都是客客气气地,而现在他却在忐忐忑忑地向我征求着一份普通的友情! 我的心被震动了。 “当然,当然是真正的朋友啊!你会是我永远的朋友!”我迫不及待,真心地回答道。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知道,知道,真正认识我,也当我是朋友?!”他突然言语闪烁。 我看向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竟然有着那样浓的悲伤。 虽然他的话让我如迷雾,突然糊涂了起来,但我却更加坚定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他无法说出口的也许就是他真正的痛处,如果那份痛处让他那么痛,那么我更不会去揭开它,无论他是谁,是什么,他都会是我的朋友! “无论你是谁?你是什么人,你都是我真正的朋友!”我再次肯定而坚定地道。 蓝冰不语了,久久地看向我,我也用坚定而信任的眼神看向他,自己没有理由不去信任一个一次次求危难于自己的朋友,也许他有他的苦衷,但他不说,我绝不会因为是朋友而要去揭他的创疤。 “噢,你看我!”他忽然惊觉了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的拍了一下额头,“就怕你一个人在家不好好吃饭,我特给你带了一点营养品。” 说着他去提桌上的大塑料袋。还一点,明明就是很多好不好?很大的一个塑料袋。他呼呼拉拉地往出掏。 一会儿就摆满了一桌子,我略看一两眼,只有部分零食是市面上常见的,但也价格不菲,其它的一些大多没有包装,甚至只是用个纸袋或塑料袋裹着,是些果子或是野草之类的东西,我却是见也没见过。 我好奇地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东西,不知道这些东西他是从那里淘来的。 “这个,这个补血非常棒,来,你尝尝!”他拿出一个鲜红的果子,递向我。 而我却有些懵了,惊疑得看着他。 “看你这小脸白的,女人最易贫血,一看这平时营养就不好,来,快拿着啊,发什么傻!这个对女子调养身体最管用了。”他好像没有注意到我眼中闪过的惊疑目光,轻笑着把果子塞进我的手中。 而听到他后面的话,我才又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他知道了我昨晚遇袭的事,看来他并不知道呵。 我笑笑接了过来,咬了一口,那果子好清脆,我发誓,我这一辈子绝对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果子。以前家境好的时候,父亲天南地北的果子也买回来过不少,但却从来没有一个像这个一般好吃。 果子清脆多汁,牙齿轻轻一碰,一块果肉就掉入口中,入口即化,一股甘甜清凉就顺喉而下,比山泉还要多一份甜润,世上竟然有这么神奇的果子!重要的是,它下肚后,竟慢慢得由清凉转为温热,瞬时就感到全身暖融融的,舒服无比,感觉全身好像一下恢复了力量,一个果子很快即将下肚,我顿时感到全身的疲惫和头昏的毛病都好了! 我惊异地看向蓝冰,只见他也正紧张地看着我。看我用惊讶的目光看他,急忙问道:“味道怎么样?好吃吗?!” “嗯嗯,太好吃了!”我口啃着果子口齿不清地道。 “感觉如何?!”他又紧张地问了一句。 我终于咽下最后一口。 “嗯嗯,好,好,好得不得了,这是什么果子啊。” 看到我的兴奋,他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这叫红香果,你们市里很难吃得到,你喜欢吃,我就经常带来给你吃。” “这果子很珍贵吧?太神奇了,我竟然好像一下子好了,仙丹也没这么神奇吧?!”我又惊叹。 “虽然是好东西,但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吧?”蓝冰笑着皱起了眉。 看来他也没有骗我,只见红香果所带来的热量,在稍后虽然显得有些灼烫,但由于自身气脉在这股热量的刺激下,自行引导着这股热量开始流转,竟然很快把体内的灵气引入血脉融入全身的每个细胞,我的全身有一股说不出的舒服。这个果子给我带来的好处绝非一般。而蓝冰刚才紧张的看着我,就是怕有副作用吧?或者怕我经受不起这果子带来的能量冲击吧。 再好的东西过量也会成为一种毒害。 而现在这一枚红果对我却是恰到好处,而这样红果,蓝冰总共才带了三个,我刚才还在奇怪他带的东西虽不少,怎么都是两三个的,显得那样小气,现在才知道,他绝对是大手笔了。 这个红香果简直就是仙果啊。 见蓝冰不相信我的话,我就立即下地蹦了两下展示给他看。甚至兴奋地转了一个圈。 蓝冰也终于开心地笑了,像是放下什么重负一样。 “没想到你这么好打发,一个果子,就把你开心成这样。”他调侃道。 “好了别兴奋了,我给你说说这些东西的吃法……” 我现在才知道,他带的东西,一定是太过珍贵而市面上没有,所以才没有那些俗气的包装的。 他嘱咐这个这样吃,那个那样吃,简直把我听得头晕脑涨,都有些抱怨,他一下给我带那么多种类的东西做什么。 但他却说,搭配着,营养均衡才好啊。 而我听到最后,却稀里糊涂地只理解了一个意思,那就是除过那些市面上能买到的东西,但凡他带来的这些土特产一样的宝贝,都不能多吃!多吃怕我消受不了。 我感激地看向他,他却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慌,作势欲逃,但却终是被我扑到,被我抱了个满怀,“谢谢!谢谢!我的冰冰!……”(未完待续。) 第一六七节:渺小的人类 随着轻灵的机身,我们遨翔在千米高空,俯瞰大地,我们正飞行在苍茫的崇山峻岭之上,偶尔会下降高度,穿过一片片可疑的山谷林地。 晚春的深山老林,到处是一片郁郁葱葱、密林遮体,生机盎然,然而在这片绿色之下也掩藏了更多的山怪野兽。 而现在我们要寻找的并不是山中的珍奇或灵兽,我们要寻找的就是一份阴魂鬼气。这样的深山密林,人际罕至,阴气本就较重,但我们要寻找的却是带有煞气的阴气,可惜我们转了几圈,四周都显得一片详和,根本就没有查找到我所见到的可怕之地。 我们乘坐的是一架小型直升机,但机身轻灵,与普通的直升机不同,它几乎没有什么嘈杂的音响。 机身几乎是由灵力带动,架驶直升机的,根本就是一个道行深厚的修行者,深谙自然之息,在平时的飞行中,将有机械带动,那时的嘈鸣声会比较大。在进行细节搜寻时,将要靠直升机的灵力悬浮和驾驶者对自然气息的调动来平衡。 我惊讶于这种修行与自然科学中的协调和平衡。 在平时这不绝对是无法相融在一起的事么?科学与修行好像永远徘徊在相互相排斥的对立面上。 当我说出我心中的想法时,谢奎笑了,他说,那都是表象,修行也是一种科学啊,是一种人体潜力无限的开发及与自然无限融合的科学。 只是修行太过神秘而又可遇而不可求,很少有人能涉及到这个领域罢了。 利用科学技术现在虽能达到修行的某个层次,但也只是皮毛罢了,这个领域需要研究的层面还是非常非常广泛和深奥的。 谢奎的一通讲解,让我听的是似懂非懂,但也懒得深究了,科学这个东西,原本就不是任何人都能懂得,何况科学与超自然相结合的产物,就更不是自己所能懂的了,自己只需要明白,有人凭着自己超凡的聪明才智制造出了这个东西,自己会用就可以了。 这样想想,心中也就释然了。 飞机绕着云憩山中的灵翼山脉已经转了几圈了,仍然是没有那弥天大阵的踪迹,也没有有关僵尸的任何气息。 谢奎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明明那天搜查到的东西,现在却如在天地间消失了一般,再无踪迹可查,而且是那样庞大的一座建筑,真形堪比数座山峰,现在线却完美的遁形,这就远非一般的势力可以做到了。 而且那么多的僵尸竟然也搜巡不到,有僵尸就有尸气,但这一切竟然也搜寻不出,这所有事都在告诉谢奎,所有这些都是一股庞大非凡的势力组织在进行着,如果是某些邪恶势力故意要与人间的势力为敌,那麻烦就大了。 而且现在事情还似乎并不简单,这件事,搅动的好像还不单单是人间。 因为此时在直升机的后面,正有两个平时普通人感觉不到的两个高档存在在聒噪着…… 我实在是有些郁闷,蓝冰怎么就知道我们有行动,然后强制将这两位神塞给我们啊,要知道,无论品阶高低,他们都是真正的神啊。 我看着身后真在争吵着的一白一黑两位尊者,大大叹气。 “我就说我们应该单独行动,人类的科技无论如何发达,都终是太弱,你就是不听。”一袭白衣的白无常道。 “大哥,我们自己找了多少次了,不是发现不了那些人的踪影嘛?而且这云憩山神出鬼没的妖怪突然多了起来,他们仗着自己在三道轮回之外,平时就不把咱们放在眼里,现在咱们失了法器他们更是不惧了。”黑无常小黑无奈的道。 “妖怪?妖怪就能不死了?死了不照样还得落在咱们手中……”白无常冷傲的道。 “关键是他们很难死啊,即便是死一个,万一有不想让他死的同伙,咱们冥府还得跟着遭殃,你说自古以来,闯过咱们冥府、砸过咱们冥府的妖怪都多少个了,想想这些都头疼,难怪,冥爷现在不想管事了。”小黑絮絮叨叨。 “你在说什么?少说话会死啊?!”白无常厉声道,显然这小黑又说了不该说的话。 但小黑对于大白的厉斥好像根本不以为意,反而像是猛然醒悟一般,“哎哟!哥!你说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还是那鹰妖搞得鬼啊?” 白无常陷入沉思,半天道:“怎么可能,它是妖,神通是大,但怎么会懂鬼道中的事?再说他身上也没有半份鬼气啊,那天在医院见了,它的修行虽然已经恢复,并有了增长,但并没半份修行鬼道的迹象啊。” “也不是只有修行鬼道的人才会对那些阴魂啦什么感兴趣吧?那些邪道啦什么,也对阴魂感兴趣啊。”黑无常反驳道。 “不会,就算是邪道,他们长时间沾染阴气、鬼气,身上的鬼气也会日益加重,不要说收这么多的魂,……”白无常实在是想不通,“但是那日他又明明说 是有人拘走了他的魂,明显他就在做些勾且的勾当,他说这些做这些,更加不把我们冥府的人放在眼里,现在咱们的法器明显得就在他的手上,真是可恶,这些妖怪总希望在人间兴风作浪,咱们总是要被人间所累!”大白恨恨地道。 他这话音一落,直升机上,所有人的眼睛刷刷地全部落在他的身上,现在直升机上的人可都是能感应到他的人。 他这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明明现在是我们人类在帮助他们啊,他们只是一尊小神,也这么高傲小瞧我们人类。 “这样啊,真神,我们人类确实渺小,不经一击,为不拖累大神,大神不防另请高明啊。”谢奎不客气的冷笑道。 “哎呀呀!玩笑,玩笑啊。”小黑急忙打茬。 “你就不怕你死后,你的阴魂受地狱之火吗?”但大白却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大白突然就裂嘴笑开了,他这一裂嘴,阴风突然四起,寒气突甚,机身几乎失衡,幸亏机长一阵折腾辛苦维持才又恢复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六八节:暴揍白无常 都说大白爱笑,我一直认为这是谬传,现在才知道,他真的爱笑,别人是高兴的时候笑,他是不高兴的时候笑,那笑的动静,实在是太大,太恐怖,怪不得他的笑,会成为民间永盛不衰的传奇。 他裂嘴笑开,重重白雾就自他的嘴中漫出,四周结出冰霜,机身随着他的笑声开始摇摆,开始机长在猛然失衡后还能把控回来,但随着四周开始结上冰霜,甚至每个人的眉毛头发上都有了冰碴之后,机长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谢奎连忙亮出他的警徽,发出一道炽黄的光相抗,根本无济于事,我这才知道,那晚面对鹰妖看上去较弱的这黑白双煞,原来这么强。 “大哥,别这样好不好?”小黑央求道。 可那白无常就是控制不住的笑,他的笑尖锐刺耳,但却又像是没有声音,也许那声音的音频在人耳的接受范围之外吧,就像是声音很强,却又听不真切,但就是非常刺耳,谢奎与他随行的三名警员已经开始捂耳朵了,两名机组人员也有些受不住了。 相反倒是我这个最弱者反而像是受刺激最小,原来那赤玉不知在何时也已发出了隐隐红光,朦朦胧胧地罩住了我的全身。 我体内一股温暖的气息突然暴涨,“姐姐”我听到了一声娇嘟嘟的呼唤,心中一暖,不由就接受了它的一种潜在请求,在还不知道它的请求是什么的情况下,我的身体已经被控制了,只见我猛得一拳就打在了大白的脸上,还恶猛猛地骂了一句:“你作死啊?懂不懂道理,哼!” 我顿时一脸的苦逼啊,天地良心,绝对绝对,不是我打的啊。 我知道是“暖儿”,也就是白天的血葵,这个淘气的小家伙。 这一拳我实在是不知力量如何,反正也不知怎么回事,就直冲他的面门而去了。而且还夹裹着一道金光,和一股暖流,那暖流所过之处,空气温度明显回升,当打在白无常的脸上时,白无常的面门明显地变了形,他甚至上身向后倒去。 这个狂野的动作被我发挥的淋漓尽致,而我在出了这一拳之后是一副懵傻状态。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原来是暖儿的控制请求,自从签订了平等契约后,血葵就无法再随意控制我的身体,必须在征询得我的同意后,才可以使用我的身体,我好几天都没有见“暖儿”这个小家伙了,初一感觉到它,都感到很欢喜,它竟在我欢喜放松的情况下,向我发出请求,我一时高兴心中就默许了,其实它到底要干什么,自己完全不知情,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只见白无常那张帅帅的脸竟然被它揍得完全变了形,只见它两眼兀出,而容狰狞,一条红舌,伸出老长,真的是很恐怖啊,四周的阴风呼呼,但是却少了几份寒气。 “哼,别人在帮你嘛,你却不知道道谢,竟然还发脾气,知不知道要知恩图报,不就是一个小神嘛,有什么神气?看看你那丑样,你再使性子,信不信我打得你比你的本尊还丑?看看这小飞机都被你搞成什么样子了,你再笑它就掉下去了,你虎啊!”我两手插腰,昂着头,一副气势汹汹地样子,重要的是,说话还带着几份奶声奶气。 几位警员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我,这个小血葵,我这会儿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给我回去!”我在心中默念,强行中断了它的请求。 看着怒气冲冲的大白,一脸的讪笑和无可奈何。 “你!”白无常一声大吼。 “老大,大哥,千万别啊,再闹,这机就真沉了啊。”黑无常一脸的苦恼,急忙劝阻到。 而我却突然很尴尬,这毕竟是管理着我们普通人生死的神啊,我今天竟然揍了它,我一时有些进退不得。 三名警官已挡在了我的面前,“白无常神尊,如果你不愿与我们同行,现在自可离去!”谢奎并不在乎白无常刚才的威胁,仍是冷冷得道。 我事后问过他,我真不怕死后魂魄被它折磨,谢奎却淡淡地说,那是死后的事,那能管那么远,再说天地有规,岂是它想怎样就怎样?若天地间它说了算,那它就是玉皇大帝了。 谢奎的一番说辞,我不能完全接受,要知道向来是阎王好斗,小鬼难缠。不过还是为他们勇气点个赞。 白无常气恨恨地看看三位警员,又带着惊疑的眼神看看我,而我则被他看得缩了一下脖子。 他带着探究的眼神仔细地看了看我,我则尴尬地笑笑回避他的眼神,讪笑道:“失手,纯属失手。” 而这会儿功夫,两位机组人员终于把稳了机身。 白无常挨了这一拳竟然也没有那么嚣张了,狠狠地收了架势,面容也慢慢恢复正常,身影也淡遁下去。 我瞅瞅那完全遁形的黑白无常,心中却觉得爽,我看那白无常就是欠揍,我虽然怕他,但感觉揍了它也是它活该。倒是黑无常显得可爱很多。 ************** 一杯“红酒”,仍是那卓立挺拔的身影,过于白皙的一张俊脸承着一份肃杀之气。 血主仰望那再次从头顶滑过的直升机,皱了皱眉头。 “真是蠢货。”他低声地诅咒了一声,但却不是在诅咒头顶上的直升机,下面的这句话才是他对心中所骂之人的真正评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一身西装革履的山豹在下面恭恭敬敬地站着,看着血主心情虽是不悦,但他还能这样低声谩骂,他反而心中放松,至少此时的血主还在正常状态中,他最怕的是血主的笑,如果他一旦笑起来,那心思就不是任何可以捉摸透了的。 “他们来了有多少人?”血主凝眉淡淡的问道。 “此次守界特警来了三千人。派往石咀山的有五百人。”山豹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竟然来了三千人?!这次动静不小啊,墨隼真敢玩啊!查出是什么原因让他们突围石咀山了吗?”血主神色阴沉。 (未完待续。) 第一六九节:高人 血主的眼中闪过阴寒的光芒。 这片区域他早已经过精心策划,把它划归私人经营范围之内,那些被炼为僵尸的人,都是经墨隼手中转来的毫无使用价值的死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本是万无一失的事,现在却惊动了人族特警,这无疑掣肘于他,影响他的计划。这份意外使他不开心,非常地不开心。 他心中虽有所怀疑但实在是想不出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竟然让墨隼钻了空子。 “查出来了,是,是有人报案了。”山豹小心地道。 “有人报案?!怎么可能?银哮?!”血主的目光闪出杀气,突然盯向了狼妖。 “血主饶命啊,我发誓,绝对没有一个活人踏入过这片区域,也没有活人踏出去过。”银哮吓坏了,急忙回道。 血主陷入沉思,石咀村已是在重重的结界之中,普通人想闯入,确实是不可能。而且是一旦有人闯入,怕也活着出不去吧?他的僵尸可不是白养的。 “血主,还有一处疑点。”山豹小心的回答道,说时还向银哮看了一眼。 “据眼线报,那报案的人衣衫褴褛,面色死灰,重要的是……”山豹话语一顿,显得他自己也有几份不相信。 “什么?!说!”血主呷一口“红酒”冷冷道。 “那人自报案后,就再也没有从那警官的办公室内出来。好像凭空消失了!”山豹斟酌词语。 “此事确定?!”血主脸色一凛,再次确认道,“是不是你的手下失查啊?那人走了,或被带走了,你的手下刚好没有看到。”血主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疑问。 “此事,他们定不敢马虎啊!”山豹心道,自有了上次的教训,那个现在办事不是小心上加小心啊,那还敢有半分纰漏啊。 “他们人类的警察绝不会在大天白日草菅人命的,除非……”血主沉吟道。 “除非那人不是人……”山豹的眼中露出一份寻找到答案的恍然。 “只有不是人的人,才可能混际于我们区域之内。也只有不是人的人才不会被这里的阴气煞气干扰。”血主冷冷道。 “那不是人的人,又是什么人?这里的活物,即便不是人,就是一些道行高深的妖进咱们结界,也是会被查觉得啊,普通的魂灵更是不愿靠近咱们这阴煞之地,会远远的跑开还差不多。”银哮仍是充满疑问。 “所以这不是人的人,不是活物,他就是一具尸体!”血主脸上布满了阴戾之色,“这个墨隼,就是要看咱们的笑话啊!” “血主,此话怎讲,这尸体还会告状?!这尸体走在街上还不得把人吓死?就算是活尸那离了阴气也更是要魂飞魄散的啊,何况大白天的去警局,那太阳还不把他晒化了?!”银哮是满心的疑问。 山豹也是一脸求解的神情。 “你们真是长进了啊,鬼道中的知识懂了不少啊。”血主冷冷地赞赏道。 “哪里,哪里,都是血主教导的好,血主教导的好啊。”山豹与狼妖异口同声的拍马屁道。 其实他们连拍马屁都得小心翼翼,怕一不小心拍到马踢子上去,咳咳,这种想法和抱怨,还是乖乖地压到心里好,千万不敢被血主察觉到。所以面上就更是恭敬了。 “你们说得对,这也是唯一解释不通的地方了,但若是受到高人保护的活尸就不一定了。”血主一点点地分析。 “第一,这活尸竟然在咱们区域中活了下来,证明这活尸在咱们接受这批工匠之前,就已经存在了,这墨隼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都是在咱们身边埋了一颗雷啊。第二,这具活尸的年限肯定已经非常久远了,一般的活尸是活不了这么久的,但他偏是受了咱们这里阴气的庇佑所以才能存在的比其它活尸久些,但按时间算,也应该是大限就要到了。第三,应该是有高人,破得了咱们的结界和迷阵,救了此活尸,并给此活尸指出了明路,而且这活尸的执念也正是出山报警。”血主一口气说了很多,说完吞了一大口那鲜红的汁液。 山豹、银哮仍是恭敬地听着,不敢打断他的思路。 “活尸的执念是离开这里报警不难理解,只是这高人,竟然能私闯结界不被发现,而且能为活尸‘续命’又指给活尸出路,就不简单了!能有如此神通的定不会是活人,那不是活人,就是亡灵,亡灵肯定没有这样的本事,那此人,就是……”说道这里血主的眼神忽亮。 而山豹与银哮也专注的听着,只怕遗漏下一个字。 “此人是炼魂士!现在这个时代,竟然还真的有炼魂士的存在?!……银哮!那日阴煞阵出事的事因可曾查清,另外是否还有其它蹊跷之事?”血主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点,转向银哮问道。 “回血主,出事那日确实是有一行高人追踪那两个假黑白无常到阵底,然后进了阵,但这一行人绝对不会是进村之人。”银哮打保票道。 “说来听听。” “每一那一行人,声势浩大,仙术很高,像是一个古老神秘的世族。他们本领高强,再加上他们是追踪假黑白无常而至,所以根本就不需要从石咀村经过。” “那可还有其它异象?” “那日异像实在太多了,后来阵中魂灵大量逃出,对了有一处。”银哮像是突然想到,恍然道:“应该就是它了!” “莫要废话,快讲!”血主冷冷的目光向银哮投来,银哮不由缩了一下脖子,感到了全身的一阵寒意。 “据当时监查的人说,他碰到了一只蠢魂,阵里的鬼魂都是往出逃,只有他是往里跑,当时他还发笑这魂定是晕向了。” “哼!我看真正的蠢货是你们。”血主冷哼了一声,“就是它了。” “嗯?!”银哮与山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血主的意思是那进阵的鬼魂就是那高人? “那缕魂魄定是炼魂士无异了,竟然可以把魂魄放到这里来,冒此大险,此人怕是高人中的高人了!”(未完待续。) 第一七零节:来自异世的灵体 血主认定那是炼魂士放出的魂魄,却不想他也根本就是错了。 这个鹰隼,不小心造了一具活尸不说,现在是活活得把他给坑了。 一具活尸本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偏就碰到个有本事的,竟然让那活尸大天白日的就走出了阴煞之地,还坚持到警局,把状给告了,这下好了,警局竟然把石咀村给封了,就算他把那些个尸体隐藏得再好,长时间这样下去迟早是会暴露的啊。而且明显的影响了自己的计划。 现在这翼灵山都划入了人类特警的监控范围之内,再想有所行动,就难了啊。 “我想那进入阵中的一行人,是为了抢那匹魂灵,绝对不是为了让那些魂灵恶鬼逃出阵门为害,那些魂灵恶鬼经过数百年的炼化,早成了守阵鬼灵,怎么突然就反了出去啊?除非是有什么让他们违背了自己的本性。”血主分析着。 “嗯嗯,要不说血主圣明呢。正是这样。”这银哮拍马屁的功夫是越练越纯熟了。 “那日来到阵前的那行人,来历实在是诡秘,修行更是不知深浅,他们竟然可以轻易打开阴煞阵的幻境,揭开幻境,轻轻又打开了阵门,本来打开阵门之后,那些阴鬼应该诱惹他们进去之后,把他们当食物的,但就在这一刻却发生了异象。”银哮一点点的具实汇报着。 “什么异象?”血主坐在他那硕大的办公桌之后,像似心不在焉的问道。 “此时突然有一缕清淡到若有若无但却至真至纯的天地精气飘散在整片山城的天地之间,而且笼盖到了阴煞阵之处,阵门打开,这股气息就随阵门而入,一下让这些久不见天地纯元,只被怨煞之气压制的恶鬼如甘露,如是饿鬼扑食,就寻着那缕极淡的气息进入了山城城中。” “什么天地精气,竟能引得这些恶鬼如此疯狂。这缕气息极淡,本也不应该引起重视的,谁知这些被关久了的鬼魂就偏偏非常敏感呢。不过这缕气息也是极其奇怪,它的纯度极高不说,竟是凝而不散,不被其它气息干扰,虽是其淡,却又散发极广,而且似有情绪波动一般。” “竟有这等奇事,我怎么没有察觉?”血主突然感到有些头大了,为自己的这个失误有些恼怒。 “血主,它太淡了,几乎若有若无,我们那日的值守监视之人都没有感觉,只有那些被关久了的鬼魂,可能因为长久没有接触到这么精纯的元气才会有所感觉吧。而且这缕元气,如此低淡,对于我等都是没用之物,更不要说血主您呢。所以会忽视这点异象也是难免。”银哮帮血主宽怀道。 其实这就像是打怪升级一个样,低级的装备灵丹对于新手来说,就是抢手的宝贝,但对于高级玩家来说,就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甚至看一眼都嫌费劲的废品,当然会主观忽略掉。 而血主意识到他也正是犯了这个错误,他当时确实感到一缕极淡的天地精元,但他需要的天地精元一座灵山的灵气怕都嫌少,何况空中偶尔散逸的这些灵气,自更是不能入它的眼了。 但现在他又忽然意识到这是他犯的一个主观错误,是因为他知道那些恶鬼散魂绝不是饥不择食,而是因为他们在丧失主观意识下的选择往往就是最正确最本能的选择,所以那散逸的精纯元气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知道,如果散出这缕精纯元气的原身被某些人得到利用,那这个人得到的好处将是不可想象的。能散出这种精纯元气的物种一般绝不会是来自于人间,它们都来自于异事,它们想在这个世间生存就必须借助这个世间生灵的身体或力量。 他听过一个传说,传说一个魔主在得到异界的力量后,曾一度成为这个世间的霸主,后来由三界联手才将此魔打败,并将其魔身和那异界的灵体投入到了流光隙缝之中,此事才算完结。 而那来历不明的灵体给人间所带的劫难也是非常浩大的。这种灵体必须借助控制这个世间的生灵才可存活,但这个世界的生灵却可以因为它的存在而得到无数的好处,但听说那种生灵你想控制根本不可能,只能与它共存,但若能得到这个世界的霸权,与它共存又何防呢? 血主想着,不由就失了神。 而下面的银哮和山豹也只能呆呆得看着他不也吭声。 但那毕竟只是一个久远的传说,已经历经万年,谁知可不可靠呢,但无论是不是,查一查也总是没有坏处的。 特别是银哮说的带有情绪的波动,这句话更是震撼了它,也只有那种灵体在找不到宿体的情况下,才让自己的灵体无法控制散逸在这天地之间,它凝而不散,是因为它本身就是灵体,独力存在的有思想有情绪的灵体,当然凝而不散,想一想它的灵体现在在极弱的情况下,就能笼盖整个小山城,如果强大起来,它的灵体包括意识将能笼罩多大的天地范围呢?! 这种灵体的唯一缺点就是在找不到共宿体的情况下,无法隐藏自己独特的灵体或是说灵气,因为他的身体在最初就是气!只有经过在人世修行,才能凝聚成形,聚散自如,从而千变万化,随心所欲,想想这将是多么强大而无人超越的能力! 就算是上仙大神,能有此神通的又有几人呢?! 他也是偶然间才听闻了这个传说,这个传说的真实性他不知道,但那流光隙缝他却是知道的。一听闻流光隙缝,他不由全身打了个颤。 看他全身突然颤栗了一下,山豹与银哮也不由跟着颤抖了一下,能让这恐怖血主而感到恐怖的存在,岂不让他们更胆寒,虽然他们并不知血主为何突然有了如此惊惧之态。 “那你们可找到此气息源头?”血主突然就发问了。 “没有!”山豹与银哮几乎是异口同声。 “不过有所怀疑。”山豹加了一句,它的势力现在几乎遍布山城的每个角落,出了这么大的事,当然会用心探查的。(未完待续。) 第一七一节:会会她 “只是怀疑?” 血主对他的回答,明显不满意。 山豹头上的汗涔涔而下,但没办法,他不能撒谎,撒谎的后果会是更惨。 “那股气息一直保持在浓度若有若无之间,倒像是它原本就生于天地之地,并没有像是说越接近本源,越浓重这种现象。”山豹老实回答。 血主对他的回答还是满意的,如果他这样回答,证明他也是用了心了。如果真的如他所想,是异世之灵的话,凭山豹的本领还真的查不出来。 “那你的怀疑又是什么,又从何而来?” 血主放松了神情,把身子埋在转椅中,惬意的微微旋转。 “怀疑是因为那些恶鬼魂灵大部分涌进了一片区域,那片区域最近灵异事件特别多。但那些恶鬼好像并无所获,只是随机伤害附近居民,以填充他们的饥饿需要。”山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小心的查看了一下血主的脸色。只见血主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淡淡地一副倾听的样子,就又小心的说了下去。 “至所以怀疑到这个女子,是因为这个女子风头好紧,状况不断。打架闹事,欠债被人追上门,半夜院里闹鬼,她却没事,警局反而好像很维护她。而她也被神秘人好像盯上过,而后及莫名失踪,失踪几天后竟然又莫名其妙得回来了,而且变得好像更邪乎了,所以才怀疑她,怀疑这一切所有的异象包括那缕灵息是否与她有关。” “你说得可是上次撂倒你几个手下的那个女子?”血主终于问到了正题上。 “正是。”山豹微微一愣,没想到血主的反应会这么快,竟然猜到是那女子。 “此女子是有些邪乎,也许我应该会会她了。”血主轻描淡写的道。 而山豹愣住了,这是什么状况?血主竟是要亲自会一个这么平凡而又倒霉的女子,就算她有些邪乎也用不着他老人家亲自出手吧。 但那即是血主亲自的决定,他无论有多少质疑也是不敢提出半分的。 ************* 我们有些沮丧地返回基地,这片基地在翼灵山的山脚之下,现在有百余特警驻守在这里,至所以没有驻守普通武装力量,是因为已经知道此地“不安宁”,怕万一有状况,普通士兵来了也只能是做炮灰。 回到基地已经是接近晚上了,晚上山中阴气重,山中精怪多,我们打算就先驻守在这里,省得遇到什么危险,但我的心中却有些不安稳起来,感到那些邪魅的东西都是晚上出没,是不是晚上出去侦察机会更多些呢? 但这个想法,显然是经不过谢奎的同意的,他说现在的警备力量仍是有限,一切还应该是以安全为重。那些东西一到晚上力量就会大增,警备力量万一分开,危险系数会成倍增加的。等明日五架直升机一到,晚上组队出去巡查。 想想那日在山中所见,及见到的鹰妖的实力,想想谢奎的担忧也不算过份。 晚上匆匆扒了几口饭,也没什么味口,就钻出了营帐。 夜已完全暗了下来,一弯银钩高悬于天际。 山野的天空,似乎是特别的明净,无数的星星如是璀璨的宝石明光闪闪地挂在无穷无际的夜空。 呼吸着山野清新的空气,感觉全身内外都经过了洗涤般的舒服。 只是山风清凉微微感到有些寒气。 四周很是安静,没有喧闹声,显得风声很大,偶尔响起士兵的轻语声,和巡逻士兵整齐的脚步声夹杂在呜咽的山风中。 “到附近走走?”谢奎出来问道。 “好啊!”我欣然答应。 心中烦乱,就是待在这营地,也是睡不着。 行军扎营是很辛苦的,虽然有温暖的帐篷,但对于自己这从来没有露营过的人,还是非常的不习惯,特别是待在这么阴森的环境中,心中莫名的总是感到有些胆怯,有个人陪着略微走走,总是好的。 山野中的树木众多,到处都有成片的小树林,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如是春雨的轻鸣,搅乱着夜的安宁。 月光照亮山野间的土路,泛着灰蒙蒙的光,倒是不显得十分幽暗,道路竟是非常清晰,再加上现在自己视力的增加,在这样明亮的夜晚看清东西,还是没有什么障碍的。 驻扎之地,原是一片山村,后来说是开发什么旅游区,所有的村民就搬迁了。 只是后来由于投标公司的资金的紧张,竟然又停工了,但这片土地的承包费人家可是交了,政府也无法干预什么,一时这里竟成了一片闲地,不过听说,天气再暖和些还是有可能开工的,因为这个山城所属的迎晖县已经开工了,这片山区横穿几个县城,是省里支持的工程,范围之大,施工之难可以想像,所以一时资金周转出现困难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对谢奎所讲的这些事情并不是太感兴趣,只是心中想到那些可怕的山灵精怪,还有传说中的僵尸,这片开发成旅游区,真的好吗?如果开发商知道这些事,又会是什么态度呢? “所以,现在无论于公于私,这里的事都必须尽快处理。”谢奎最后感慨地说道。 我看看,四周一片的荒凉,断垣残壁和一些进行了一半的建筑,更是有一股阴森的不安感传来。 “这样的地方有什么可开发的?开发了,真的会有人来吗?” “现在的人在城里闷久了,就是愿意往这山野中跑啊,偶尔跑来透透气放松放松也是很不错的么。再说,这一片叫怨冢岭,是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的。” “怨冢岭?”我一愣,一个怨气这么重的名字,怎么说还有什么美丽的传说?我不由抱了抱自己,感到只是听到这个名字已是冒了一身的寒气,似乎从无尽的荒野冒出来无数幽怨的眼神紧紧的盯着我,惊惧之下,我不由打了一个喷嚏。 “山野风大,要不我们回去?”谢奎关心地问道。 我回头看看,不知不觉我们走出营地已经有一截了,虽然还在营地的巡视范围之内,但离驻扎之地却是远了。(未完待续。) 第一七二节:怨冢岭 但我摇摇了头,望着郁郁群山,在这无尽的密林深处,我的父亲又在那里呢?是否安然无恙。 远处,在这片山岗之下,有一条不知名的河流在月光下闪着冷辉,缓缓地流淌着。由于光线的原因那水显得黑乌乌的有些渗人。我急忙从那里收回了目光。 “你不会说我们现在就走在一个大坟包上吧?”也许是为了放松心情,我竟然开了一个不是玩笑的玩笑。 谢奎看了看我,突然轻声一笑,那笑声有些诡异,惊出了我一声鸡皮疙瘩。 “能不能不要笑得这么渗人。”我不满的嘀咕一声。 “还真被你说对了,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我们现在正走在一个大坟包上。” 我不由打了个激灵,在开什么玩笑?!虽然玩笑是我开的,但谢奎的肯定回答还是让我感到渗得慌。 “那么紧张做什么?”谢奎不以为意地道:“想想在这个世上每天要死多少人啊,我们现在住的地方也许就是古时的坟莹,只是我们不知道也不以为意罢了,所以莫名的恐惧只是我们自己吓唬自己罢了,世上恩怨皆有因,就算是神鬼,要做一件事也是有目的的,不会是莫名其妙就害一大堆的人,再说我刚说的只是一个传说,想想要是真的有那么多的人就埋在这片山岭之下,也确实是够恐怖的是吧?!”谢奎像是想安慰我,但不知为何的他越是宽慰我就越是感到渗得慌,忽然知道,这些当兵当警察的,也许就是不会说话的吧。 努力让自己冷静了冷静。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要叫怨冢岭呢?” “当然是因为这片山岭传说都是由怨死的尸体堆积起来的,所以叫怨冢岭啊。”谢奎不以为意的道。 我忽然就听到一声轻哼声,全身汗毛一下炸了起来,茫然四顾又哪里有半个人影? 看我紧张,谢奎急忙讪笑道:“刚刚不是说了嘛?只是一个传说啊,真是胆小。” 而我此时看到谢奎的脸色似乎都变了,在银白的月光下,他的脸色显得青灰一片。我急忙眨动眨动眼睛,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谢警官,天色不早,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我忽然感到心虚,没有心情再在这里溜达,这里毕竟远离营地,感到更是阴森森冷飕飕的,再加上突然听到这么一个名字,心里更是莫名的恐惧。 这时远远的看到一队士兵巡逻了过来,心下才略为安宁,他们踏着整齐的步伐,路过我们时,齐声道了一声“谢长官好!” 谢奎点头微微示意。 “你不是警局的人吧?”我问道。 “当然不是,只是借调,为了灵异案子么。”谢奎不在意的回答道。 “官职好像不低啊。”我调侃道。 “什么高不高低不低的,都是保护人民生命安全么。”谢奎倒是谦虚。 我微微一笑,茬开话题道: “你说这个开发商也是奇怪哦,怎么找这么一个可怕的地方开发?” “可怕?那里可怕?”谢奎似乎有些不解,“哦,你是说那死尸告的状吧,剿清了就没事了,那个地方还能多多少少没个灵异事件啊。” 我没想到谢奎说得这么轻松随意,再想想也许是因为他见得这类案件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吧。 但也知道也许他只是面上表现的轻松吧,否则也不会出动这么多的武装力量了。 “不只是那个了,这个名字啊,我想单听这个名字,就没有人愿意来这里旅游了吧?”我开口解释道。 “名字?噢,你说这个啊。”谢奎像是恍然大悟。 这个谢奎的脑子可真的有些一根筋啊,难不成当兵的人都这样,我腹诽。 “我倒觉得名字没什么啊,虽然可能是有点不吉利,但传说还是挺感人的。”谢奎缓缓道。 “什么传说啊?”我好奇地问道。 “噢,也是一个比较灵异的传说。”谢奎清了清嗓音,“不过这个传说也是比较久远了,传说这里曾经发生过大规模的战争,当时的侵略军侵入到这里,惨杀当地的老百姓,当地的老百姓赤手空拳根本打不过这些侵略军。 这其中有一对相亲相爱的夫妻,妻子遭到了侵略军的欺侮投河而死,丈夫在与侵略军的对杀中也惨烈而死。那日许多的村民都被惨杀而死,连女子自尽的河水都被染成了红色。 都说含冤而死的女人的怨灵是最厉害的。 女子含恨而死的当天晚上突然起尸,化为凶戾的僵尸,她唤起了惨死的村民与自己的夫君,大战侵略军,这场战斗很残酷。虽然他们已经是死人,侵略军的武器不能再将他们直接杀死,便毕竟侵略军有武器啊,他们的尸身被侵略军片片斩断,就算如此,在无尽怨气的支撑下,他们仍是拖着残躯战斗。那残忍的侵略军就将他们的残躯片片剁碎……” 谢奎一句一句的讲着,而我则听得目瞪口呆。 想象着那样的场面真的是惨烈无比啊! “但不管侵略军如何的疯狂,村民们为了自己的土地就是不退缩,最后终于让侵略军全军覆灭了!而从那以后,但凡有侵略军进入此片土地就会有灵异的事情发生,所以从那以后的侵略军经过这里都会绕道而行。而且传说啊,那女子的游魂就飘荡在那条怨河之畔。”谢奎突然冷飕飕的向我露齿笑了起来。 那笑容让我感到无比的诡异和恐怖,我不由举掌狠狠得向他拍下:“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好不好,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我感到我全身一阵发紧,不由的眼光就向那条河水瞟了过去,似乎真的看到一个凄怨的女子正游荡在河水边,一惊之下赶快收回目光。 “哈哈哈,正是那条河水啊!”谢奎大笑着迈步向前走去。 “嗨!你等等我,别丢下我啊。”我直感到心中发慌,“你这个怎么可以这样!”我上前怒道,感到心中还在发颤。 “我只是在讲一个传说啊,我这么紧张做什么?”谢奎的一只手突然就搭到了我肩上,而这只手的温度显得冰凉…… (未完待续。) 第一七三节:荒郊美男 捉弄到我谢奎似乎显得很开心,一边哈哈哈大笑,一边大大咧咧地把一只手搭到了我的肩上。 而在此时我听到了一声轻哼声,带着重重的鼻音,声音不大,却久久的回荡在这广阔的山野间,像是极度的不屑和对谢奎所讲故事的否决。 我顾不上打掉谢奎搭在我肩上的手,而是本能的转动脑袋四顾,并用颤抖的声音问出:“谁?” 这声“谁”问出去,四周似乎一下显得更是空旷而安静了,就连身边的谢奎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了声音,甚至连呼吸和温度都消失了。 我在转头间,用眼角的余光扫到了肩上的那只手。我一下感到我的呼吸无法再继续,明明想狂跳的心脏被我压制的几乎停止了跳动。 我感到背后一阵冰凉,仿佛是身边谢奎的身体已降至冰点对我的影响。 “谢,谢奎”我失去了转身的力气,颤抖的声音,连谢奎的名字都叫不利索了。 而身旁再也没有声音,我的恐惧已经放大到了极点,死谢奎,在这荒郊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啊! 我心中燥骂着。 但肩头那只毛茸茸在月光下泛着白光的手,却让我骂不出口。 不见谢奎回答,我紧崩着心跳,“啊!……”大喊着就向前冲去,冲出一段距离才敢回头看。 转过身,一个陌生而帅气的男人站在我刚才逃离的地方,他的唇边挂着一丝冷冷的笑,随意的抱臂站着。 “那么胆小,来到这荒山野岭来做什么啊?”他冷冷的声音就如这清冷的夜风,却偏就悦耳动听。他浑身散发着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邪魅和高贵,看上去有些慵懒,却偏显出几份随意的优雅来。 荒郊野外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邪魅的俊男来,我的心不由得就提高了警惕。 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不沾尘世烟火气的男子,此人一定非妖即怪,我心如擂鼓,这样不安的思索着。 “你,你把我的朋友呢?”我颤声问道。 “噢,你说的是刚才那个与你一起的男人吗?他好像走了。”他随心的笑笑道。说着还向我迈步走过来。 “你!你别过来!”我慌张的用手指着他,颤声阻止道。心中狠狠的暗骂道:“这个不靠谱的谢奎,还特警队长呢,怎么关键时候不见人了啊?不会扔下我自己逃了吧,还是被这个怪人给扔到那里去了?”我心中慌慌张张的乱想着,如果是后者,那也太可怕了,我没有察觉还有情可愿,但连谢奎都没有还手之力,连一声气息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被面前这男子摆平了,那面前此人的实力也实在是太可怕了。 在我的呵斥声中,那人果然停下了脚步,脸上挂着一丝轻蔑的笑。 “你在害怕我?”我问出这句话后,笑容增大了一份。 而被说中的我,赶快收敛心神,但还是止不住的颤栗,干脆就承认道:“深更半夜,荒郊野外,突然碰到你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人,难道我不应该害怕吗?”我理直气壮地承认道。 “有意思。”他的眼睛随着他的笑意轻眨了一下,从没有见过一个男人的眼睛竟然可以这么漂亮,在这明亮的月辉下似乎闪着一丝神奇的光芒,我竟然看得有些痴了。 “快说,你把我的朋友呢?!”赶走我突然的意乱情迷,我厉声斥问,以掩示我心中深深的不安。 因为我发现,当我用我的意识探索女鬼的意识时,她竟然安静的倦缩着,显得非常不安和害怕,我就深深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非常非常地不简单。 也许为今之计,就是赶快远离他! 刚才那只毛茸茸的手一定就是他搞的鬼,也许就是他的本体,只是等我转身时,他变成了一个美男而已。 美男有毒,我一定得防着他! “我已经说过,他先走了,如果还是不信,你就陪我走走,我就告诉你另外一个你可以相信的答案。”他轻笑。 “你!……”我想骂却骂不出来,转过身撒丫就开始跑。 现在谢奎已经不见了,我不能再落入这个可怕男人的手中。 但我刚跑出没几步,这个奇怪的男人,却已经又出现在我面前不远的地方了。 我再转身,这次他却就在我的眼前了。 而他的脸也几乎就贴在我的脸上了。 我感到了他身上的一股冰寒之气,这股气息更加的让我不安。 他的眼神明亮,我竟然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那张惊惧的瞪大眼睛的脸。 但我却敏锐地觉察到,他离我这么近,我竟然没有感觉到他的呼吸! 我不由更紧张了。想到那个活死人说这里有许多的僵尸,但他形容的僵尸都是青面獠牙极其恐惧的啊,而且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几乎已经没有主观意识,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但这个人,有思想,不但有思想甚至还有些狡猾,而且还有情绪,怎么样我都无法把他归为僵尸一类,想一想,那应该只能是吸血鬼了吧。 至于吸血鬼与僵尸具体的有何不同,自己却并不知晓,只是感觉吸血鬼也许比僵尸更高档一些吧,嗯,是更高贵一些吧,呸,都不是,都是怪物,可怕的怪物!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叫法不同吧。 我在自己还没被这只吸血鬼弄死之前胡思乱想着。 而就在这空档,他已经用手钳住了我的胳膊。那双手光洁莹润,修长白皙,就算是女人的手也不过如此,但却非常有力,我想挣脱竟是不能。 “哼!”而就在这时,我竟然又听到了那声重重的哼斥声。 这男子的手一紧,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已经跟了一路了,躲躲闪闪地,是不敢见人吗?” 而随着他的话音飘落,一道蓝光从林中闪出。 “我跟着你,是因为不想让你伤害我的朋友,你放开她,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来人淡淡地道。 竟然是蓝冰! 我的心中一喜,所有的惊惧也消散了一半。 (未完待续。) 第一七四节:荒野枪声 那美男子,带着邪魅的笑意,看看我,又看看蓝冰,眼底却闪过一丝阴狠。把我更是往他怀里拉了一把。 “这小妮子,味道应该不错吧。”说着他竟然还用他的舌头轻舔了一下他的红唇,还咂巴了一下嘴巴。 这货,长得这么天怒人怨的,不会是还吃人肉吧!我的心中滑过浓浓的吃惊和不安。 不由又使劲挣扎起来,他却钳得更紧了。 “放开她!”蓝冰再次厉斥道。 “你很紧张这个小妮子啊,为什么?你一个高高在上的蓝湖集团的掌门,却对这个小妮子感兴趣,很不正常啊。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妮子到底有什么不同,若得你与陌氏集团都出手了。”美男子的笑容更阴森了。 “啊呀!”美男子,突然惊叫一声,本能的松开了手,那是因为就在他与蓝冰说话的空档,我突然以一个极其奇怪的姿势向他的手上咬去,我咬得很认真很用力,几乎把他手上的肉都要咬下来了。 我呸的吐出口中之物,这丫的,长的俊美无双,但肉真的是不好吃啊,一点味道都没有,用那么大的力气去咬,甚至咬下了一块肉皮来,他竟然连血都没有流出来,实在是太没意思了。 男子和蓝冰很惊讶的瞪了我一眼,好像很奇怪我竟然会如一个泼妇一样的去咬人,而且是去咬一具僵尸。 不要说他们奇怪,我也很惊讶啊,我挣不脱他,又不知道该怎么与他对打,干脆只能下口了啊,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我是人呢,咳咳…… 但愣神也只是不足一眨眼的功夫,那美男子突然就向我发难了。而同时一道蓝光也直扑他的面门而去。 美男子伸向我的手,在蓝光的逼迫下,只得收回,而趁着这个空档,我急忙展开身形,利用这几日所学,踏起什么行云迷踪步,快速离开了美男子的控制范围,闪到蓝冰的身后。 “哼,刚才谢警官讲的故事,就是你们编出来的故事吧?!歪曲事实,冷血怪物,就是冷血怪物,嗜血、杀戮、惨忍。竟然还编出自己是英雄的故事。”蓝冰冷笑着说道。 我终于知道,原来刚才自己并没有听错,竟然是蓝冰一路跟着我们,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鬼鬼祟祟了? 再一想,也许是因为他发现了这个妖冶的男子,所以才一直隐身吧。 想想自己只不过随便出来溜达一圈,竟被这么多的人跟踪,而且自己和谢警官都没有察觉,真的是不寒而栗啊。而现在竟然都不知道谢警官到底去了哪里。心中很是担忧。 而在自己心中担忧之时,那边两个男人,早已是数招已过。 “你果真是蓝氏后人,没有想到蓝氏竟然没有死绝还有后人,不过也终是凋零了啊。”美男子,像是知道了蓝冰的底细,更是言语相激。果真这话一出,蓝冰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我不是蓝氏后人,蓝氏家族的人早已死绝了。”不想蓝冰的脸上闪过一丝悲愤竟然这样自毁地说道。 “哈哈,哈哈,没想到狂傲一时的蓝氏家族的后人,都不认族了。你即不是蓝氏后人,那你又使用着蓝氏的武功传承算什么?!”美男子冷笑道。 “蓝氏家族没有我这样的后人,但我也不会任你们为恶多端,任你们逍遥。”蓝冰冷冷地道。 “唉,刚才不是还说,放了你的朋友,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吗?这会儿又要除奸卫道了?”美男子冷冷地道。 就这样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近百招式已过。 而在此时,远方刚才那队士兵巡逻的方向竟然响起了一阵枪声,枪声划破夜空,显得非常刺耳。 所有的人都明显地一愣神,不知出了什么状况。 接着,那片地方就一阵骚动,夜鸟惊飞,走兽逃窜。 营地顿时也传来一片嘈杂声。紧接着一队士兵已急速向这里赶了过来。 两道黑影带起阵阵寒风,也向那个方向略去,经过我们这里略停了脚步,阴冷的气息爆涨,情绪不善地向那美男子攻去。原来是黑白无常到了,也许是看到那边有动静想过去看看,途经我们这里,看这美男子不顺眼,就也加入战圈了。 “唉!你这两个愠神,我又没有招惹你们,你们凑得什么热闹啊?!”美男子对着莫名其妙加入战圈的黑白无常道。 “说,那鹰妖在哪里?我们的神器在那里?!” “告诉你们,你们神器丢得事,可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哦,要找晦气,你们找那个鹰妖去。”美男子冷言道。 “那鹰妖现在到底藏在那里?还有那阴煞阵,到底在那里。”黑白无常继续相问。 “你们两个愠神,实在是莫名其妙,问事,不问正主,来问我这个闲野之人做什么。”美男子冷笑道。 “闲野之人?!唬谁呢?怕那鹰妖来了,也得让你几分吧?一看你就是这山中尸怪,定是知道底细,快说!”白无常狠声问道。 而我心中一惊,这么一个美男子,竟然只是一个尸怪,心中不由得甚是挽惜。再想想那白无常说,连那鹰妖来了都得让这美男子几份,想想这个“人”的实力真是可怖,他刚才竟然没有把我活活给撕了,也确实是手下留情了。 黑白无常的到来,使蓝冰脱离了战圈,他担忧得把我护在了身后。 “你没事吧?你才刚恢复一点却又碰到这么多的事。”他拧眉道。 “我没事,吃了我给的果子我就已经好了。”我回答道。但刚一回答,却不由一愣,他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我刚恢复一点,他知道我受伤的事? “你看你刚出院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这事就一件接一件。”蓝冰又开口道。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他说的是这个,哎呀,其实在医院时感到身体像是得了无数的好处,精力充沛,那里需要什么恢复,这个蓝冰也是关心则乱了。 “听说前天晚上你家里出事了?”蓝冰又加问了一句。 (未完待续。) 第一七五节:林中狼妖 “噢,出了点小事。”我小声回答道。我不想什么事都麻烦他,所以也没有主动告诉他。 “不是有王大奎守着吗?怎么会出事?他现在人呢?”蓝冰不由拧眉。 “不知道。”我没好气地道,心想,人家又不是为了保护我,只是怕我欠了他们钱跑了而已。 “快走!”看看正打的火热的美男子他们,蓝冰拉着我就要走。 我轻哼了一声,蓝冰正好抓在了我的伤口上,那把寒刃割开的伤口还没有好,蓝冰这一用力,竟然又渗出血来。 蓝冰一惊,急忙松开口,连呼对不起。 正说着对不起,却有一物破空而来,蓝冰拥着我,急忙向旁边闪去,一只白森森的飞镖就插在了不远处的一株树上。 那飞镖,镖形奇怪,与普通的飞镖不同,白的森人,光洁如玉,原来竟是用不知什么骨头打磨而成。上面阴气缭绕。 “这个人,不好对付,你要小心。”蓝冰提醒一句。 我看那美男子,看向我们露出了戏弄般的笑容。 他原来是看到蓝冰要带我走而出手阻拦。 他似乎是玩够了,只见他竟然凭空祭出了一条血红的链子,链子凭空飞舞,竟然把黑白无常给捆了。 我一时甚是无语。 不会吧,这两位爷,好歹是正神,怎么莫名其妙就丢了法器,现在随随便便来个人就又把他们给绑了! 这是个什么状况? 是他们太弱?还是他们现在遇到的对手都太强? 我感觉我都有些不好意思看他们了。 绑了两无常,他满意的看看挣扎着的两阴神,斜眼眯向我与蓝冰,满脸的笑意,只是他的笑意让人感到很是心寒。真想不明白那么英俊的脸上,怎么会有那么阴险的笑。 我正想着,一片血雾突然扑面而来,一股甜腥之气扑鼻而来。 我突然感到一阵全身无力。 “卑鄙!”蓝冰轻喝一声,一只紫葫芦已经祭出,竟然收了那片血雾,但已经晚了,我好像已经中招了。 蓝冰紧张的扶住我,“续漫!续漫!” 但我已是感到全身疲软,毫无力气。 蓝冰扶着我与那美男对打,明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但又不想放下我。 我想他的本领与美男本来应该是不差上下的,但现在由于要顾及我,就处处受制于人,再加上美男子手段阴险狡诈,总是时不时的用些阴招,防不甚防。蓝冰很快就有些吃力了。 最后蓝冰为了怕伤到我,释放出一道蓝色的光屏,暂时抵住美男,急速把我放下,我的头晕沉沉,很想睡过去,但我强撑着我的意识,不要让自己晕厥。 此时我看到林中泛出许多绿幽幽的光,像是正虎视眈眈的望着我。 刚刚有一队卫兵斜插着向林中方向去了,他们刚走没有一会儿,营地那边似乎又乱了起来。 一时,再没有人能顾及到我这里。 林中隐藏着的东西也开始有了动静,向我与蓝冰围了过来。 那些东西显身,我一看,有些傻眼,竟然是数头庞大的狼妖。比普通的狼足足大出一倍,领头的那只灰狼,更是有一头大象那么大。 这还是狼吗?我感到自己在它们的包围圈中显得是那样地渺小。 看到这些狼妖,蓝冰的脸色凝重起来,与美男的对打也快而狠戾起来,他想摆脱掉美男的纠缠,分出神来照顾我。 但美男子的招式稳而不乱,死死缠住蓝冰。 那样狼妖明显地是冲我而来。我躺在这些可怕而高大的野兽脚下,感觉他们一脚掌下来,就可以把我踩碎。巨大的危机感席卷而来。 “玄兵斩!”蓝冰突然暴喝一声,身上蓝光暴射,无数的飞刃从他的身上向四面八方射出。那些正欲向我扑来的狼妖明显一惊,急速后退,但仍有两只身上中刀,鲜血很快染红了大片的狼毛,伤口处还闪着可怕而幽蓝的光。 美男子也飞身向后跃出几步。脸上的笑容变得狠戾起来。 “蓝氏降妖术,果然名不虚传。”他明明在笑,但声音却很冷。 他说着已又向蓝冰闪身扑来,当头那头狼妖却是急速向我闪来,一张血喷大口就向我扑咬下来。 我想打个滚逃个狼嘴,但可惜连这个简单的动作,我都做不到,我突然恨我这具身体,怎么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给蓝冰添这么大的麻烦。 我想跃身而起,但我却感觉到我越来越疲惫,身上的肌肉似乎在满满的变得僵硬。 蓝冰看我的状态不好,突然发狂,势如疯魔,狠戾的招式层出不群。 “蓝冰,你现在毫无后援,那些个士兵,现在还自顾不暇,难倒你还要与我战下去吗?” “闭嘴!”蓝冰狠狠地道。 那些狼妖不断地扑向蓝冰,美男子的招式总是不急不缓,却是招招狠戾。我不知道蓝冰的战斗极限到底在那里。 他现在虽然急燥,但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下,竟然一点都没有显出颓态来。 倒是我看着那些晃动的人影,意识越来越模糊起来。 再接着,我似乎被什么东西吊了起来,然后被甩在一个毛茸茸的背上。也许是狼妖的背上,但那背上的毛皮非常厚实,柔软而且温暖。我竟感到十分舒务,在极度的困倦下,连害怕的感觉都没有,只想沉沉睡去。 “续漫”我听到了一声疯狂的叫喊,“不要!不要睡!快醒来!” 这声叫声让我猛得一惊。我忽然意识到,我原来是在生死一线间,我不能睡,确实不能睡啊。 我努力睁开了眼。 只见蓝冰正在与我身下的这只狼妖缠斗,这只狼妖正是最大的那头,它长长的狼毛把我紧紧的卷在它的背上,难怪我会感到安稳和温暖。 蓝冰缠斗这只狼妖,就被其它的几只狼妖都围在了中间,而我看到这几只狼妖的身上竟然都挂了彩,还有一只已经身形不稳的在来回摇晃。 我想这美男子这次调动来的都不是一般的妖怪,但蓝冰竟然还是抵住了它们的连番攻击。 蓝冰明显是急了,一招紧似一招,招招夺命狠戾,接着有两匹狼妖就倒了下去。 (未完待续。) 第一七六节:我变成了僵尸 蓝冰一招旋刃疯斩,我身下的狼妖一跃躲过,但他刚躲过,不想又一记玄刃从侧向再次斩入,这蓝冰把这玄兵斩已是用的出神入化。这狼妖躲不过,竟又受了一记。 狼妖高大的身躯不由一个趔趄。 “心灵契约,来自异世的呼唤,以我灵魂,映照日月之辉……”我心中突然涌出了契约檄文。 女鬼虽然有些战战栗栗,但在契约的召唤下,她气息突然爆涨,我感到我的头脑似乎一下清醒了许多。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明显得吓了我一跳,女鬼血葵在契约的召唤下将她的力量灌输给我,但在此时我的身体却明显的起不了作用了。 女鬼与我的身体融合后,我的身体像是重新恢复了力量,我从狼妖的背上跳了下来。但我却发现我的身体像是失去了知觉,而且四肢僵硬,根本无法弯曲和感知四周,冷暖疼痛的知觉我似乎都失去了。 我的四肢不再灵活,只能僵直地走动。 我从狼妖的背上突然跳下来,蓝冰明显地激动了一下,但接下他的面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而美男子与狼妖,似乎没想到我会重新站起来,并且从狼妖的背上跃下来,脸上都显出惊骇和不可思议的表情来。 而蓝冰在看到我的动作后,几乎疯狂了,他失控般的大吼一声,连连出手,数匹狼妖就又倒在他的玄刃之下,还有几匹远远地躲开,不敢再轻易向前。 蓝冰的疯狂让他有几份失去了理智,美男子趁此机会数道飞镖飞快射出,蓝冰险险躲过,但仍有一只飞镖擦着他的身躯飞过。他的那处衣衫明显地被滑破了。 “咦?!”血主明显地露出惊讶的表情。接着他突然就狂笑了起来,笑得得意而冷酷。 而蓝冰的脸色却是变了。 “没想到,竟然是你!我说是谁能在这云憩山中,与我血魅抗衡如此之久,哈哈哈,怪不得你说蓝氏之后死绝了,哈哈哈。” 美男子的笑声,震得人心慌慌。我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又有什么事值得他如此兴奋失态,不会是我现在滑稽的动作吧。 我的四肢僵硬不能打弯,就只能直着蹦跳,躲闪。但在血葵的引动下,这一切僵硬并不影响我身体的灵活性,相反在血葵的带动下,却也能与那些狼妖周旋一番,可惜我的身体似乎太弱了,也只能与这样的存在周旋就已是不错了。 而蓝冰看着我的模样,蓝色的眼睛竟然开始泛起了红光。 我从来没有看过他的脸色这么可怕过。 我感到我的血液似乎也在慢慢凝固了。身体变得越来越僵硬。 我感觉我的意识似乎又在慢慢丧失,只剩血葵在控制我的躯体,没有了我的气息,血葵的气息眼看就要泄露出去,赤玉发出了炽红的光芒,把我已僵硬的身体紧紧地笼罩在它的光辉之下。 我的意识虽然越来越弱,但我的内心却响起了强烈的呼唤,“续漫,你不能倒下,你不能就这样轻易地就被打倒。” 我的四肢本能地四处挥舞着,如同在跳着僵尸舞,僵尸,僵尸?僵尸!我的脑中轮回着闪过这个词,我终于惊醒了。我,我这是要变成僵尸吗? 这种突来的想法,让我一下打了个激灵,我可不想变僵尸。 但我的身体受我的意识支配越来越少,在战斗情况下,血葵的气息越来越不平静,眼看就要冲体而出,到那时怕是赤玉也罩它不住了,而血葵的气息一旦在这个地方泄露出去,我不敢想像后果,那次泄露已经遭成了成片的城民受到连累,这次如果泄露还不得惊出这满山的孤魂野鬼来啊。 至到现在我都认为血葵只是对孤魂野鬼有吸引力。但石头瓮声瓮气地开始说话了,“快,快中止战斗请求,血葵的气息一旦暴露,你就会被这些妖怪啃成渣,谁都救不了你,不要认为血葵只对鬼魂有吸引力,只是它们更易感觉到罢了。” 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想要收回战斗请求,发现自己竟已不能,不知道是血脉出了问题,还是怎么回事。 在极度僵硬的痛苦中,我的身体像是卡了壳,突然就停止了运动,而血葵的气息也像是要爆体而出了。 “都怪我!”我听到了石头懊恼的声音。 在这个时候,这石头突然说都怪它,我就明白了,那天我莫名其妙拘了血葵的一缕血魂,我们血脉相合是一方面,但这其中也与石头搞鬼有关。要不我一个凡胎*怎么可能经受得住这来自异世的血魂。 “哎,你终是太弱了,还把控不住。我害了你与血葵啊。”石头懊恼的低叹。 这些心灵对话没有完,周围的狼妖们,见我突然停下,在一愣神之后,几番试探知道我不是在使诈,而是真的不会动了,就放心的向我扑了上来。 “住手!谁敢伤她!”不想在这紧急时刻,正在与蓝冰缠斗的血主却下了这样的命令。 我非常奇怪,他不是为了要我的命吗?怎么突然间下这样命令? 而就在这时,在血葵的极度挣扎下,它想挣脱我突然受箍的身体,而它的气力似乎略大了些,竟有一丝冲出了赤玉的结界,赤玉本来维护的就极其辛苦,现在猛然有了一丝松动,一丝,也许只是微弱的一丝泄露了出去。 所有的狼妖在血主的命令下已经停手了。 但有一头奄奄一息的狼妖,却突然睁大了眼睛,它原本几近流失殆尽的生命,突然回朔,它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疯狂地向我扑了过来。 赤玉只是松动了一下下,一下下而已,松动了一下下,它就急忙稳住了,但仍是被这只狼妖感觉到了。 原来血葵这纯粹的气息,竟是越衰弱,越根本的生命体就越感受得强烈和明显。刚才这只狼妖的生命几乎接近消失,它所有的神识知觉都回归到最原识的状态,没有客观的选择,所以它竟然敏锐的感觉到了那丝足以让万千生灵疯狂的来自异世的纯净气息,虽然只是微弱的一点点。(未完待续。) 第一七七节:我的解毒神血 狼妖疯狂地扑了上来,它的眼中闪着兴奋而嗜血的光芒,像是见到了天下最好的美味。 蓝冰本来就一直分神关注着我这里,看到此情此景,竟然顾不得招架血魅的攻击就疯狂的向我这里扑了过来,血魅的一只骨镖正中他的左臂,这还是由于他在扑向我时侧闪了一下,否则那只骨镖我想正中的将是他的后心窝。 蓝冰扑向我,把我严实地护在他的身下,狼妖的攻击就全落在了他的身上。 接着血主的又一骨镖飞了过来,却是对着那狼妖,只是一只骨镖,那狼妖就立即倒地不动了。 我不能动,任蓝冰护住我。 血魅此时也住手了,阴阴地笑着,看着蓝冰。 “我只要她,把她留给我,你走。”血魅对蓝冰说道。 “不,不可能。”蓝冰站直身体,转身把我护在他的背后。我的目光落在他的背后,瞬时心中惊骇一片。 刚才狼妖的狼爪无情的落在他的背上,他硬是承受了狼妖的袭击,此时背上已是皮开肉绽,但却没有一滴血流下,只有无数道蓝色光辉星星点点地闪烁下来,原来他的血竟然是蓝色的,而且是凝固住的! 这是什么状况? “看来,你的野心也不小,对于她的秘密也觊觎已久了,那我们就不得不斗一斗了。”血魅冷冷而懒懒得道。 “她只是我的朋友!”蓝冰也只是冷冷地答了一句。 她只是我的朋友,蓝冰这一句回答的似乎极是随意和轻松,但却重重的击在我的心上,让心中感动一片。 “如果你当她是朋友,你更应该把她交给我啊,你可知道,她现在中得可是最霸道的尸毒,除了我的解药,无药能解。”血魅笑了,笑得很魅惑。 “不!她不需要解药!”蓝冰突然也笑了,笑得很轻蔑。 我一愣,怎么?他说我不需要解药。 正在迷惑间,见他已伸手向他的怀中探去。 当他从他的怀里掏出一个玉瓶时,我真个人都僵化了,这次僵化地不仅仅再是身体,而是连心都僵化了。 那个玉瓶是那样的熟悉。 是他,竟然是他,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原来他一直在我面前演戏? 怪不得白子轩与王大奎一直警告我不可与他接触太近,他接近我果然是有目的的。 他手中的那个玉瓶正是前天晚上那个黑衣人,取我血时所用的玉瓶,当时玉瓶全身乌黑,当注入我的血之后,就慢慢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我那晚一直在紧张地注视着那个玉瓶,我现在的记忆力和感应力已非以前可比。我清楚地记得这个玉瓶给我的气息和感觉。 虽然现在这个玉瓶又开始泛出一些黑气,但只是些许,远没有前天晚上最初拿出来那般严重。 原来,他只是为了我的血,他用我的血要做什么?如果他真的需要我的血他直接给我说就是,为什么要用那样的手段?刚他还说,我是她的朋友,而现在他却又给我如此无情的一击。 怪不得他会给我送去那么多补血的东西,怪不得他刚才抓疼我的手腕一点也不惊讶我的伤口而只是道歉,原来他都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我听到了我心灵深处某处破碎的声音,一直以来以为生死之交的朋友,原来竟然是骗自己的,是有目的与自己接触的! “对不起!对不起续漫!都是我害你成这样的,要不然你今晚不会这样弱,受这样的折磨。”蓝冰是满脸的心疼和悔恨。 看着他的表情,我突然又原谅他了,他一定是有苦衷的,一定是。他刚才又一次救了我,我在胡乱想些什么,刚才竟然在怀疑和他的友谊! 而就在我的心中百转千回时,蓝冰的玉瓶已经举到我的眼前。 玉瓶中的血液已是不多,他轻柔的撬开我的嘴,喂了下去,那血液顺喉而下,我竟然没有感到一丝的腥腻,而是满嘴的甘甜,这让我不由想起那夜自己吸食血葵的血液中的情景,当时的自己也是如同食之甘饴,感到非常的美味和享受。 没想到自己的血也变得如此不同而神奇。 我饮了自己的血之后,感觉全身的血液重新开始沸腾了。 这点血,像是特别的血引,重新引动了身体中的血液。我的身体竟然在慢慢的苏醒,像是迎来春风的寒冰大地。我终于能动了,我惊喜得看着蓝冰,而他则是眼神复杂,勉强笑笑收了玉瓶。 而血魅的眼神则收紧了,他不知道蓝冰给我服下的是什么。 “你竟然有解药!”他冷冷地道。 “不,你错了,我没有解药,我只是把她的东西还给了她。”蓝冰看了我一眼,直起身来,淡淡的对血魅说道。 “今天,你必须留下她,否则,你们谁也走不了。”血魅的眼神更冷了。 我的身体在缓慢的恢复中。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服了蓝冰给我的我自己的血之后就会迅速恢复。但也知道蓝冰前夜取走的定不是我普通的血,也许正如血葵所说的是什么血之精华,所以,我才会那般地虚弱而难以恢复。 所以我今天晚上才会莫名其妙的中了尸毒。 “哼!本来那点尸毒,对咱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的,都怪他取走血精,使你的抵抗力减低,害得我也差点暴露。不过还算他有良心,最后把你的血精还回来一部分。”血葵小声的嘀咕着,重新猫回了它新开辟的天地中。 “哎,不过,你这回血速度也实在是太慢了。”血葵在它的天地间坐稳了,又突然叹了这么一句。 我不由一脸黑线,什么跟什么嘛,竟然最后还是怪到我了! 不过随着血葵退到它的小天地中,我也知道,我虽然恢复了些许,但笨笨的我,今晚确实已是完全失去了战斗力成为一个累赘了,我的迷惑不仅又来了,到底是我太笨,还是我面对的敌手太强了呢? 嗯嗯,也许是因为敌手太强了,你看黑白无常两个神都给他轻易给绑了,所以我不能自己责怪自己笨。 而且头顶密密麻麻,遮月蔽天突然飞来的无数东东也让我无暇责怪自己了。 (未完待续。) 第一七八节:蝠攻 狼妖虽然没有伤到蓝冰的要害,但伤得却也是不轻,整个背部都已经皮开肉绽了,狼妖要给我的攻势可以说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狼妖当时可是狠不得吞了我的啊。 而且蓝冰还中了血魅一骨镖,那骨镖阴气森森,定不只是受伤那么简单。 我的心中很是为他担心。 都怪我太无能了。 这次如果有幸能逃出去,我一定要让自己提升。 黑白无常被缚,军营的力量被牵制,这是一次有目的的行动。这些人根本不把人类的这点力量看在眼里。 我基本就是一个托油瓶。而且也是他们这次行动的目标吧? 而蓝冰现在也受伤了! 头顶的明月被遮住了,我再细看,原来竟然是飞来了无数的蝙蝠。 一时四周阴风大起。 气温一下降了下来。 本来这荒野就显得清冷,现在竟如入冬般带着几份寒气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蓝冰,我一再提醒你,把这个女人留下你就可以走,你偏不走。你即然那么不识趣,就不能怪我今日下手无情了!”血魅冷冷地邪笑道,他的眼中闪出邪魅,阴毒的目光,似要择人而噬,而现在他就是要吞掉蓝冰啊。 他一挥手,扑天盖地的蝙蝠震动着翅膀,飞扑向了蓝冰。 一道蓝色光幕震开了所有当头扑上的蝙蝠,但蓝冰的身子也明显地晃了一晃。 看来刚才的伤势对他影响不轻。 今晚他一直在以一抵十以上。这会儿他为我受伤,终于显出几份不支来。 蓝色光幕震开第一波蝙蝠,蓝冰的玄兵刃就如翩飞的冷蝶般再次飞出,一化二,二化十,竟然也是铺天盖地,无数的蝙蝠竟然就被斩杀而死,一时血雾喷溅,飞洒四野。我的脸上、身上瞬时也是血迹斑斑。 四周一片肃杀。蓝冰如浴血的战神,双眼蓝光灼灼,面容清冷。 蓝冰虽然抵住了众蝙蝠的两波攻势,但脚下已是不稳,嘴角也溢出血来。 而在此时,一狼妖突然挺身而起,向我扑来。 他在飞扑的过程中,已是化主人形,只是手部仍是毛茸茸的爪头,但是趾甲飞长尺许,向我抓来。 我急是向旁边打滚而去。 还好,这几日的功夫没有白学,虽然狼狈了些,但终是逃了一命。 那只那狡猾的狼妖,对我的攻击原本就是一个虚招,他招势一变,身形一转如是行云流水,直扑蓝冰而去,一双狼爪更是直取蓝冰的胸膛。 蓝冰要对付那么多的空降蝙蝠,本已辛苦,突见狼妖向我袭来,这一分心,一着急,眼看就要着了狼妖的道了。 他闪避着蝙蝠,又急躲避狼妖的攻击,仍是被扑中了右肩骨。 而我就地一滚,真幸庆,躲过了狼妖的攻击,身子却被人一把从地上拉了起来,一下子感到了身体失重,一个踉跄,一下跌进了一个冰凉的怀抱中。 我吃了一惊,抬头真撞上了血魅的脸。 心下顿慌,急是挣扎,却一下被他圈进了怀里,他轻笑道:“美女在地下打滚可是不好!”他的语调轻佻,听着极是刺耳。 “放开我!”我大叫。 我的惊叫,明显得让蓝冰焦燥起来。 蓝冰险险躲过了狼妖的攻击,顾不得身后的蝙蝠,就向血魅扑来:“放开她!” 奈何他的身影又被数只扑上来的恶狼围住。根本就脱不开身。 看着蓝冰身陷险境,我心中焦急万分,无奈自己又受制于人。 “你tm放开我!”我急了,暴开了粗口,挥臂也向他袭去,但可惜刚刚恢复,内力尽失,舞出来的全是花架子,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他轻易地就将我的双手缚于背后,用一只冰凉的手把我的双臂紧紧地箍住,我竟然挣脱不出,他把我弯在他的臂弯中。 “美女,说粗话也不好。”他轻笑,在我的脸上轻嗅了一下,像是嗅到了极其好闻的味道,做出一副陶醉的样子,抽抽鼻头,轻仰起脸,双目微眯,血红的舌头绕着唇转了一圈,转完了还啧了一下嘴巴。像是品尝到了极好的美味。 “味道果然很香甜,可惜被那些飞虫的血给污了。”他像是有些遗憾地道,他叫那些可怕的蝙蝠竟然叫飞虫。 看着他的表情,很是厌恶,但却就是挣脱不出。 正挣扎间,却见他的两眼突然炽红起来,突然打开了大嘴,嘴中竟然伸出了两只白森森的獠牙。 “我放开我,你要干什么?!”我顿时慌了起来,心中满是恐惧。 这么美的男人,竟然是只吸血鬼,真tm是只吸血鬼啊,我心中一边狠狠的暴粗口,一边挣扎,但越是挣扎,就越是被限制的紧固,我感觉我的手腕都快被他那只冰凉的手捏碎了。而他那冰凉的牙齿和着他冰凉的笑容已伸到了我的脖颈之间。 “不要,不要!”我惊惧地浑身发抖,嘶声喊着,我可不想被吸干了血死去啊。 但我并没有等到尖齿刺破皮肤的疼痛感传来,而是感到一股柔软的冰凉轻轻滑过了我的颈脖。 我全身一下缩紧,感到惊惧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这家伙竟然没有一口咬下去,而是轻舔了一下我的颈脖,一股酥痒传来。 “混蛋!”这家伙不但要吸我的血,竟然还轻薄我,这让我感到比自己被他杀死还难以忍受。 “你这女人,坏毛病怎么这么多?”这吸血鬼的脸离开了我的脖子,眉头紧紧皱起。“打滚、骂人,撒泼,你还有什么不会吗?” “不会你个头,我要杀了你。”我疯了一样的喊。 他又把我往他的怀里圈了圈,我的身体贴紧了他冰凉的身体,竟然连活动一下都不能了,一股疼痛感让我感到窒息。 “虽然你这么糟糕,但我还是舍不得杀死你啊,你竟然舍得杀我,啧啧啧,实在是可恶啊!”他说着就阴笑着用一只手紧紧的把住我的下巴,强制让我直视向他。 他的眼中闪出阴寒而戏弄的光芒。 我很想开口大骂,连带他的八辈祖宗都骂进去,但由于他的用力,自身上传来的疼痛却只能让我唏嘘不已。 (未完待续。) 第一七九节:原形 我的胳膊,下巴全被这个吸血鬼捏碎了。 “若让我逃了,有机会,我一定把你剁成八段!”我心中狠狠的暗骂着。 “你知道你是个宝贝吗?”血魅冷冷的魅笑着,“你看到你那个朋友为你疯狂是不是很着急很心疼啊?!”他轻笑着问道。 “你这个混蛋,你要抓我就抓我好了,你把他给放了,我跟你走!”我厉声回道。 “呵,好感人啊,这么义气,你就不想知道你朋友的真实身份吗?刚才他若走也就走了,但现在我却突然对他也特别感兴趣,你说这可怎么办呢?”血魅无耻地说道。 “他的身份有什么好知道的,你若不放他,休想让我跟你走。”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嘴上呈硬。 看着在战圈中摆脱不掉的蓝冰,我真是心急如焚,他的身上似乎又受伤了。 “你知道吗?我怀疑他就是这段时候我一直在找的一个人,一个很让我感兴趣的人,所以很遗憾,我不能放他走,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真正的他是什么,又为什么接近你吗?”血魅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但我的心却突然颤抖了起来,现在的我一点都不想知道真像,一点都不想,其实自己在刚才已经怀疑过,怀疑过这个与自己几经生死的朋友,怀疑他接近自己有目的,但自己怕这个答案得到肯定,我不要知道,我不要知道! “他不管是什么东西,也比你是个冷血无情肮脏的吸血鬼强!”我嘴上逞强,狠狠的骂着。 血魅脸色一凛,突然就把我甩了出去,在把我甩出去的同时一道血红的铁链同时也把我给缚住了。我跌倒在地上。 “啪!”他狠狠地扇了我一把掌,然后抬起我的下巴冷冷地道:“还从来没有人敢忤逆过我。有些事,你必须要知道,不要逃避。” 说完,他飞身而出,身子轻灵的如一只飞燕,快速得就落入了战圈。他双臂张开,一股阴风突起,战圈中的狼妖与蝙蝠全都后退几部,恭敬的看着他。 领头的狼妖,还有一只庞大的蝙蝠都排众而出,快速的化为了人形。一个是猥琐的老者,一个是精神的壮汉,都恭敬地守立在血魅的两旁。 这些妖精竟然都已经幻化成人了,这得是多少年的妖精啊! 而面对这么多强大的存在,蓝冰一个人竟然硬是撑了这么久。 蓝冰的身上现在已经到处都是伤口,他的衣服被撕的丝丝缕缕。 他本可以走的!都是我连累了他,如果没有我,他即便不走,也不至于如现在这般狼狈吧?! 看着他的狼狈,我的心中升起阵阵震撼。 心下突然放坦了,也许他接近我真的是有目的,但就是他的这份舍身相救,自己也不会怪罪他当初的别有用心了。 但血魅接下来的一句话,又把我的心打入了冰窑,“你现在是不是还在为他为了你而如此拼命而感动?但你若是知道,他必须利用你,他不能放弃你,如若放弃你就等于放弃了他的生命,也许你就不会如此感动了。所以,不要那么自以为是了。”血魅说着,还向我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知道我心中所想,专捡我的痛处说,实在是可恶。 我想谁也不愿面对朋友的背叛吧,那种感觉真的非常让人心痛而沮丧。难道这份友情,一直以来真的都只是自己的一向情愿?!我只不过是别人心中的救命仙丹或是不可缺少的食物? 就像牧民会拼命保护他的牲畜,但最后,却只是为了卖了它们或吃了它们?! 我不得不承认,血魅的话,再次刺痛了我。 这个吸血鬼实在是可恶,他似乎非常享受别人的痛苦。 蓝冰的脸色果然又白了几份,他没有看向我,只是冷冷地与血魅对峙。 “你确实有资格成为我的对手,所以接下来,我不介意与你动手。”血魅冷傲的说着,好像他能对谁动手,都是对谁的一种赏赐一样。 “无耻!”我低声嘀咕一声,蓝冰刚才明明已经被他的妖们群殴了,他这会儿反而在彰显他的高高在上和公平吗? “啪!”一记耳光又清脆地甩在我的脸上,我感到脸上火辣辣地肿了起来。但这次血魅的手并没有碰到我,而只是远远地做了一个甩手的动作而已,我竟隔空就受了这一耳光。 这一耳光也深深让我知道了血魅的深不可测。 “这山中的万千妖怪,能死在我的手中都是一种荣耀!”他高傲的说着,而我的心中却全是不屑和鄙视,真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吸血鬼。 而在这时,我感到了我胸前的赤玉似乎有轻微的跳动,似乎显得很不安份,而要急着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赤玉怎么了,难不成看我挨打心疼了,想要出去打一圈,给我报仇?可它不会打啊。 血魅脸上不屑的笑容一点点地加深,他的左手缓缓抬起,一个巨大的血球就在他的手上凝聚成形。 “你说你的本体被我打出来,你的这位朋友会是怎样的表现呢?她还会认你做朋友吗?”血魅对蓝冰冷声道。 蓝冰的身子明显地抖了一抖。 “我是真的爱惜人才啊,你说,我对你多次招募,你为什么就不肯加入呢?要知道,你若肯为我效力,好处自是少不了你的,咱们……”血魅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像是遇到了很开心的事,竟嘿嘿得笑了起来:“毕竟是同类人啊!哈哈哈!” “呸!谁跟你是同类人!” 蓝冰说完全身的蓝色光华大盛,双手交叠,层层光波如同一把把蓝色的弯刀向血魅袭来。 而那巨大的血球,呜咽着旋转着也迎向了那蓝色的光波,双方的力量在空中相撞,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力。 一时竟是感到大地震动,气浪排空,如若不是那血链拴住了我,我感觉自己就要被掀飞了出去了。 蓝冰显然已是在尽全力战斗了。而在此时,我看到血魅的另一只手抬了起来,“小心!”我惊呼而出。(未完待续。) 第一八零节:吸血鬼间的交量 但蓝冰的精力明显已经透支了,一支骨镖正中他的心口而去。 我的呼吸停止了,神经崩紧到了极致,乃至到了绝望。 突然一道黑影飞过,带着浓浓的黑气,将那骨镖截走了。 那身影一出现,蓝冰的神色大是慌张,惊叫道:“快回去!” 但那黑影并不听蓝冰的。 骨镖正含在它的嘴里,我仔细一看,心中不由一惊,这莫不就是村民那天见到的小怪物?看着身形与村民口中的描述很是像相。 它身材矮小,浑身的皮肤黝黑,全是细细的褶皱,它的面形丑陋,一双眼睛奇大。血红的大嘴巴中露出两只长长的獠牙。我不由想起那夜死去的那窝猪崽,只感到心中一阵阵的抽搐。 看到蓝冰的紧张,我才明白过,那夜他不是除妖去了,而是救这只小怪物去了,而这只小怪物,明显就是一只小吸血鬼,一只丑陋而奇怪的小吸血鬼。蓝冰养鬼,难倒也养吸血鬼?我心中不由猜疑。只是他不是降魔人吗?这又是养鬼,又是养吸血鬼的,他是要闹那一样? 但接下来我突然注意到,那吸血鬼围着一个红色的小肚兜,再看向小吸血鬼的头顶,那个锅盖头。 我感觉我的呼吸急促起来。 这个小吸血鬼,竟然是小小吗?它是小小?!想着小小那可爱天真的样子。再看看眼前这只小吸血鬼的丑陋,我感觉我的心抽紧了,我无法相信我眼前所看到的。 小吸血鬼从口中吐出骨镖,眼中射出血红而愤怒的光芒。 接着它就向血魅疯狂地扑了上去。 一张红色的大网扑头盖下。 还好小吸血鬼虽然愤怒,但并不蠢,它的身形极其灵活,飞快的躲过了那张大网。但那张大网并没有收势,而是向蓝冰扑去。 蓝冰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这张网上。 那个猥琐的黑瘦老头,突然张开双掌凑拢到嘴边,开始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这种声音似有似无,落在耳中,如是万根尖刺钻入脑中,让人难以忍受,我与黑白无常,由于被缚着无法堵上耳朵,就痛得在地上打滚。 蓝冰在意外中似乎也中了招,一张大网就向他的头上落了下去。而一双狼爪也正中他的后心。蓝冰面容在疼痛中极度的扭曲起来。 那小吸血鬼见状,再也顾不得其它,直向那张大网扑去。无数的蝙蝠扑上,一会儿,一只满身是伤的小吸血鬼,就被一只庞大的蝙蝠给吊了出来。 小吸血鬼被摔到了地上,全身无力地爬在那里。 “你们,你们放开他!”我全身颤抖着喊出。 “放开他?你是指的他还是他?”血魅指指蓝冰又指指小吸血鬼。 “把他们都放了,我任凭你们处置。”我稳住心神道。 “你可想清楚了,地上这只可是你们人类最憎恨的吸血鬼啊!”血魅提醒道。 “还有,你不想看看,这位所谓的降魔师的尊容是什么吗?”血魅懒懒得道。 我瞬间明白了,指望这个无情的恶魔放掉我的两个朋友,根本就是不可能,我们现在就是他砧板上的一块肉而已。 但仍是不甘心地道:“我不想知道,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只想求你放了他们。” “放了他们,让他们再去伤害你们人类,吸你们人类的血?我以为你会为你们人类,而主张杀了他们。”血魅淡淡地道。 我看到了蓝冰的脸上一脸的绝望和羞愧,但我仍是不相信他会去害人,心中只是叫着不会的,不会的。但这句话我却没有自信喊出来。我想到了白子轩的警告,也许他看到过什么?我想到了养殖场的惨状。我的信心顿时消失殆尽。 看着我苍白的脸色,血魅满意地笑了。 笑着笑着,他手中就快速的凝成一具血球向蓝冰砸了过去。 “啊!”蓝冰狂叫一声,他的面容突然开始发生了变化,全身冒出了阴冷的黑气,两只长长的獠牙自他的嘴中伸长了出来。他全身的肃杀煞气暴涨,束缚他的血网竟也震撼了几份,血魅急忙用力稳住,而就在这时,倒在地上的小吸血鬼,突然睁开了眼,疯狂扑在血魅的背上,顺着他的脖子就咬了下去。血魅一惊,血网终于松动。蓝冰破网而出。 只是此时的蓝冰早已换了一副面容,他的全身缭绕着腾腾黑气,眼珠血红,面容可怖。我感到心中一阵颤栗和惧怕,不知在他这可怕的面容之下,他的本性是不是也已失去。 而小吸血鬼在扑到血魅之后,虽然救下了蓝冰,但自己却是落进了血魅的手中。 血魅捉住他,再次把他狠狠地摔到地上,又把他倒着拎起来,“竟然敢偷袭我,你知道偷袭我的后果吗?”血魅那英俊的脸因愤怒而显得狰狞恐怖。 小吸血鬼的身子几乎被摔散了架,软软地在他的手中摇摆着。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这是一场吸血鬼与吸血鬼之间的交量。是丑陋的吸血鬼与英俊的吸血鬼之间的交量。当然丑陋的吸血鬼是蓝冰他们,英俊的吸血鬼就是血魅,想不通,那么狠毒的一个怪物,为什么会有那样英俊的一张脸呢?真是暴殄天物。 蓝冰身体周围的黑雾凝聚成实,如是一身黑色的大袍,随风而涨。随着这股气息的暴涨,空中无数黑色的颗粒如是飞快流动的飞沙向四周飞射而出。听见身边突然惨叫连连,我惊奇的睁开眼睛。 发现无数的蝙蝠和狼妖竟然被那些黑色的颗粒打中,全身像是密密麻麻的筛子一样,无数的血孔在不断地向外冒血。 蓝冰仰天长啸一声,双掌间凝聚了一股力,这股力量形成一阵旋风向他的周围漫旋而去,就见无数血柱自那些怪物的身体如是喷泉般地被蓝冰吸去。 蓝冰开始狂妄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这笑声尖锐而刺耳,“让你们给我送来灵血,你们舍不得,今天我就要你们的命!” 蓝冰的笑声和话语直惊得我的灵魂都颤抖起来。 (未完待续。) 第一八一节:一缕血红 那些妖怪的血都被蓝冰吸扯而去,那些血漫进蓝冰身边的黑雾中,凝成血红一片。蓝冰似乎只是呼吸就可以把这些血雾吸收进去。 被吸血的妖怪身体快速的干瘪下去。 而我胸前赤玉那份不安稳的跳动更显明显,似乎被什么刺激的心神不宁。 那些妖怪的血都是极富灵性的血,我想要比人类的血液好的多吧。 蓝冰吸收了妖怪血之后,身上的气息更是爆涨,慢慢得黑雾敛去,再看时,他狰狞的面孔已恢复了以前的英俊,甚至更多了几份邪魅。 血魅似乎也很吃惊,他也没想到蓝冰在那样的情况下,竟然能从他的手中逃出来。而且又邪性的这么厉害。 难怪在以前他们一直抓不住他的把柄,一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敢想像一个降魔士竟然会是一只吸血鬼,二也是因为这蓝冰的实力确实太强了。 今晚他们可以说是人多势众,虽然逼出了蓝冰的身份,但仍是没讨了便宜去。 蓝冰在吸收了那么多的灵血后,面容更显得红润,而且身上的伤口也似乎全好了。 那些妖怪死后,残魂就飘了出来,蓝冰的玄兵刃祭出,竟然将那些残魂都绞碎了。 而这些残魂的出现,我发现让女鬼显得焦燥不安,显然这些残魂诱惑了它,但它又害怕它的气息会暴露,犹豫不决,但这些可都是修行有成的妖怪的灵魂啊。几经踌躇,它最终还是闪身飞出了。 这货飞出时,又化成了我的形状。只是它的气息却似乎并没有暴露,我感到有些奇怪,因为赤玉,这会儿在我的身上,不可能随着它到处乱飞去保护它,替她遮掩。 蓝冰正一手执着一个葫芦,一手已经掐起了法诀,看样子,是要把那些残魂收起来,另作他用。他没想到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战果,却全被那个冒牌我给全收了。 一双眼瞬时瞪得滴溜溜地圆。 而那个冒牌我,一片红光,我就不明白她身上的红光到底是来自于那里。 看着这突然发生的诡异的一幕,血魅的眼都红了。 “住手!要不我就杀死他。”血魅回过神来时,蓝冰几乎可以说是已过了把血瘾,面上是极其满足的神情。 女鬼也收了一圈魂,直接消失在我的面前,竟然没有惊动什么恐怖的存在。这大是让我奇怪。 血魅的警告真的起了作用,蓝冰眼中闪过一道凛冽的光,但还是收了全身所有的气息。 ********** “你想飞就飞,你不能给我解开啊!”我的神识到了血葵的那片天地,看着正盘膝调运气息,一副心满意足样子的女鬼,抱怨到。她现在的样子,仍是我的样子。 “你不要变成我的样子好不好?你原来的样子就挺美。”看着不是自己的自己,心中感到几份不舒服。 “没办法啊,我受你的影响越来越深,不由自主地就要变成你的样子啊。”女鬼一副无奈的样子道。 “好好好,随你便,帮我解开好不好?”我再次请求道。 “那血链上的灵气太厉害,我解不开啊。”女鬼满脸无奈。 “你刚才出去,怎么就那么厉害啊?没见那灵气束缚住你啊!”我不满得道。 “对啊,你看,我只顾吃了。” 我冷哼一声,她能自己承认自己是个吃货,也算是有自知之明。 “我有办法解开你了,我都忘了这一茬了。”她喃喃道。 听她有办法解开我。 我收回了神识。 却见蓝冰竟然已被吊在一棵树上,怎么会这样,我有些吃惊,但再看看血魅已是放在一边的小吸血鬼,心中顿时明白了。 真是鄙卑,我在心中骂道。 “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么强的本领。”血魅来到蓝冰的面前,冷冷地道。 “原本,我还想让你投到我的门下,现在看来是我枉想了。”这个血魅倒是很会自我分析,错了,也不掩示,当即就说了出来。 “你自废心脉,我就放了他。”血魅冷冷地说着,手一招,将地上已是瘫软的小小的身体就又拎到了手中。 我担心地想着小吸血鬼是不是已经死了?而在这时我看到了他眼睛虚弱的眨动,知道他还活着,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欣喜之情。 蓝冰看着血魅手中的小吸血鬼,眼中闪出一丝决绝。 “不能答应他啊!”我心中祈祷。 傻子也知道这是血魅的阴谋,亏他就能毫不知耻的拿出来威胁蓝冰。 他以小吸血鬼作威胁,等蓝冰自废心脉,就更没有人能奈何他了,到时还不是任他为所欲为? 而在这时,一抹血红呈现在我的眼前,那缕血红我感到有些熟悉,它开始如一滴血红的水滴,接着就开始流动起来,它绕着血链进行流动,所过之处的灵力封印竟然被这流动着的水流全给吞噬掉了。 我意识到,这缕流动着的血红,就是刚才罩着女鬼出来的那缕血红,只是这缕血红是个什么东西呢?它来自于那里啊?我一直有些不明白。 而就在我还没想明白的时候,血链的灵力已全失了。 “我啊,我们啊!”这时我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呼喊,转头看去,真是黑无常,眼巴巴的看着我和那缕血红,看来是希望我也能帮他们解开。 而白无常还是那一贯的高傲,竟连正眼都没瞧我,一副死也不会求你们人类帮忙的样子,但我却看出了他眼神中的闪烁。 看着黑无常渴望的眼神,我也希望这缕血红可以去帮帮他们,但这缕血红却似乎有些不乐意,似乎不愿意与他们有交集。 我又求告了一番:“朋友,帮忙帮到底,求求你也救救我的朋友吧,你的大恩大德我不会忘的,求求,求求。” 我这一番求告,那血红突然颤了颤,急速就向那黑白无常去了,似乎实在不敢受我的求告。 而我在求告时,竟然听到了女鬼好笑的笑声,我不由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 血链的灵力一失,与普通的铁链几乎无二了。我用力一震,它竟然化成了粉末。(未完待续。) 第一八二节:不是利用 我这里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血魅和那一众妖怪。 狼妖大汉与蝙蝠老者很快就向我这里闪了过来,至所以说是闪了过来,是因为,只见他们人影一闪,就已经到了我的眼前。 而血魅却只是露出了冷冷的笑意。 一把血红的长剑就自他的手上出现,架在了蓝冰的脖子上。 此时的蓝冰已又恢复了一副狼狈样,因为小吸血鬼在这些“人”的手上,他不敢有似毫的反抗,仍由着他们折磨。他的身上重显一道道深深的伤口,比刚才更严重,不见血污,但那翻飞的皮肤,触目惊心。 “你要枉动,就让你的这两个朋友陪葬。”他亲切的对我笑着,“你知道我手中的剑是什么剑吗?”他说着挥了一下他手中的长剑,用手指轻抚一下剑身,又架在了蓝冰的脖子上。“它只是一把噬魂剑而已,也许不会伤了他的身体,但却会让他魂飞魄散,你要不要试试呢?”说着他就把那把剑在蓝冰的脖子上向里斩了一分,蓝冰的身体马上传来了一阵颤栗。 “不要!”我惊恐地喊着,怕他有进一步的动作。 接着我的双臂就被狼妖和蝠妖狠狠地扭在身后,他们按着我跪到了地上。 我不敢有丝毫地挣扎,睁大眼睛看着血魅手中的剑。 “真没想到,我的束仙链,你竟然都能逃得脱,你越来越让我喜欢了啊。”血魅得意的笑着,“刚才从你体内飞出来的,是你的魂魄吗?那么强悍吗?你真的很让人惊奇啊。放心,你这么宝贝,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要让你知道,你这位所谓的朋友,他接近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血魅笑了,笑得很妖冶。 “蓝冰,你要不要告诉她呢?我想你是不会有一句谎言的吧,”他说着得意的举了一下他手中全身瘫弱的小吸血鬼。 蓝冰用满含歉意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面上满是痛苦。 “小漫,如你所知道的,我是为了你的血,你的血对小小的灵力保持有很好的效果,如果没有你的血,小小就要完全失去本性,成为真正的吸血鬼,从第一次接触你,我就知道你身上有着巨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刚好可以帮到我,有你的血,抵得上这万千妖怪的血了。我处心积虑的接近你,就是想得到你的血,有助于我们的修行,有助于抵挡我们身上的尸毒,我们早已不能算是正常的人类了,早在百年前,我们已是血妖了!”蓝冰沮丧地道。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骗我,还要扮蒙面人?!”我指责蓝冰。 “我是一只肮脏的血妖,我,你,我扮蒙面人,就是不愿让你发现我。”蓝冰有些无力地道,“但我必须要取到你的血,小小不能再等了。” “小小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冷冷地道。 “小小与我那日见城中突然鬼气迷漫,去城中收鬼,但那些鬼太厉害了,小小受了伤,但还好,那日得了一些上好的妖灵碎片,我本想回来与小小用了,会帮小小找回一些功力,没想到那些妖灵碎片却莫名地被你收了。本想挟你再收些回来,但后来你状态频出,这件事就被搁下了,一直也没有再寻到上好的妖灵碎片,就算刚才你们吸收的那些妖灵碎片也是无法与当时的那点妖灵碎片相比的。再加上你后来在云憩山脉又遇到危险,小小又坚持赶去,灵力透支太多,尸毒发作,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蓝冰虚弱地道。 我的心满是心痛,全怪我小小才会变成这样。 而在这时,我看到了小小灰黯的眼睛看向我,闪过了一丝晶亮。我感觉心中一抽。 “你即然知道了我们是血妖,并不是什么降魔士,那我们的友谊也就结束了。”蓝冰冷淡的道。 “为什么?”我反问。 蓝冰的面上滑过一丝不解。 “你需要我的血,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深深地责怪。 “你告诉我了,小小就不至于落得如此!都是你的不自信,你的自卑,你对我的不信任,害了小小。”我生气地向蓝冰吼着。 “你是血妖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朋友,我续漫的朋友!我相信你们,就算是血妖,也并不会做过份的事,小小那日下山吸了猪崽的血,就是因为他已经忍不了尸毒的折磨,是不是?他服了我的血才好些的吧,它宁愿去吸食动物的血,也不愿伤害人类,他有什么错,你又有什么错,为什么就是不敢面对自己?”我的泪流下来,我不在乎我朋友的身份,只在乎他是不是把我当朋友。 蓝冰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我。 “你需要我的血,你说啊,多少,我都给你。你却弄得自己这样狼狈。”我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 “你这个女人好奇怪啊,竟然不在乎别人接近你,就是为了利用你。”血魅饶有趣味地看着我笑。 我淡淡地笑了笑,冷冷看了他一眼,道:“这不是利用,你不会懂。” “哈哈哈,我是不懂,也不需要懂,我只知道,挡我者,必死。”血主举起他们噬魂剑又看了看。 一剑指向了蓝冰的胸口。 而就在这时,黑白无常的铁链,哗拉一声也松开了。 而那抹血红突然扑向了血魅。 那抹血红在线血魅的背上慢慢清晰起来,如是流动的流水,开始向血魅的整个背上开始蔓延。 血魅像是被针刺到一样,手中的剑一偏,一道血雾就从他的背上喷出,竟然如是喷泉一样,把那抹血红喷离了他的身体。但仅仅是这一招,虽然让血魅摆脱了那抹血红的纠缠,但他已是身形踉跄,张开嘴竟是喷出一口血来,接着对着我冷笑道:“果然难缠,身上还有多少秘密,好!好!值得我费一番心思。” 我有些茫然地摇摇头。 我身上没有什么秘密了吧,或许应该是说,我身上有什么秘密,我也不知道。 这抹血红是什么东西,我到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啊。 第一八三节:幽魁 说着那血魅稳住身形,把手中的小吸血鬼向蓝冰扔出,接着身影反转反手把噬魂剑向蓝冰掷去,身子刚向我扑了过来。 看来他这是恼了,也玩够了,要让所有的人都死在他的手下。 而此时黑白无常突然发飚了,他们挣脱了那缚仙链,两股阴寒之气突涨,周围的温度下降,看来这黑白无常也是恼了,四周的草木上竟结了一层冰霜。 黑白无常的身体化作一黑一白的两道光线,直卷向了两妖怪。 蝠妖与狼妖突觉身后有人袭来赶快转身,却是已被黑白无常踹飞了出去。 而也就在此时,两道身影几乎同时自林间飞出。 一道黑影直接扑向小小,把他小小的身影截了下来。并挡飞了那柄噬魂剑。 一道银色的身影直向我飞来,在血魅到来之前,已是掠起了我。 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冰冷气息,我心中一颤,是他吗?那个神一样的人。 我抬头看他,他也正一脸冰冷地看向我。 那黑影截下了小小,并顺手一道法力灌注解开了蓝冰。 蓝冰急是从黑影的手中接过小小,“小小,小小”不停的叫着,语调中满是紧张和关心之意。 我也要着急向蓝冰他们扑去,却一把被救起我的人圈紧,他的身材高大,我感觉自己如是他怀中小巧的玩偶,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他此时正冷冷地看着我,清冷的声音自他的口中传出,连他的呼吸都带着一股寒气,我暗叹一声。 “这个女子,你们往后再要是敢动,休怪我下手无情!”银袍尊主清冷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阵阵肃杀之意传荡在林间。 而他的话音未落,天空中忽然有无数的东西掉落下来。 竟然是无数的蝙蝠从空中掉了下来。 刚被白无常踹飞了的蝠妖,看着从空掉下来的那么多的蝙蝠,心疼的眼睛都快瞪了出来。 紧接着,空中传来阵阵乌鸦的聒噪声,难听得鸣叫渗得人灵魂都在颤抖,我很想捂住耳朵。 血魅在看到银袍人的那一刻,很“乖巧”地已是顿住了身形。 满是警惕地看着来人。 来人的气息非常强大,他不会傻气地去硬碰硬。而且他今天已经收到了太多的意外,以致于使自己都是灵气大伤。 但那么多的小蝠妖的殒落却是让蝠妖老者急红了眼。 也顾不得什么了,刚从地上爬起来,就向银袍人冲了过来。 银袍人却是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就带着我拔地而起。 等蝠妖老者扑到时刚好扑了个空。 血魅看到此处,脸色变了一变。 银袍人这一动作,看着好似是轻描淡写。但他深知蝠妖老者的这一扑的攻势有多凌厉。但却被此人轻轻升向空中就化解开来,而且显得是那样的不急不缓恰到好处。而且这一升,并不是因为惊惧蝠妖老者,而是因为,这蝠妖根本就不配他动手,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是多余。更别说劳费他的心神去要这只蝙蝠的命。 而同时狼妖也向截住噬魂剑的那人扑去。 只见那人一身黑袍,全身黑气升腾。他的一双狼爪直向那人的面门而去。 那人的整张脸都隐在黑袍的斗蓬帽中。长长的狼爪眼看就要扑到时。黑袍人右手轻轻探了,只听狼妖一声惨叫,一只狼爪就软了下来。 血魅急令手下住手。 那黑袍人也一挥袖,空中无数盘旋的乌鸦就就近栖落在附近的枝桠上。而空中的蝠妖几乎被消灭殆尽,有些落地并未死绝,还在地上扑腾着。 蝠妖老者的脸色变了又变,这次又是他的蝠妖损失最多,他有一种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的悲怆感。 而在这个空档,那缕血红凝成一片红雾,向血魅卷去,血魅查觉异动,转身冷冷得与那血雾对峙,只见那红雾越来越凝实,慢慢得竟然形成一个人体,血流还在不停的流动,这个人完全是由液体组成的。 我有些惊呆了,这不是那天在阵中,非要跟着我走的血尸么?我是坚决不同意带他走的,但后来阵中洪水就发了,接下来的事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没想到那血尸竟然也跟了出来,而且在我身上隐藏了这么久。顿时我是一脸的黑线。 血尸见血魅察觉了他,他知道血魅的强大,特别是刚才竟是用那样的方法,使他的每个毛孔都形成气血的通道,而且竟然每个通道都产生那样的力量,硬是把它从血魅的背上冲下来,便足知这血魅的本领绝非一般,非是它轻易就能应付的了的。所以也就不再轻举妄动,而是与血魅冷冷的对峙着。 到此双方的战斗总算是真正的告一段落,双方冷冷的对峙着。但明显银袍人的到来,已明显地告之血魅,他若再妄动,就是自寻死路。 “我家尊主对于你们到底想做些什么不感兴趣,但是对于这个女人,你们最好不要再动什么歪心思。否则就怕是这整个云憩山所有的灵怪也不够我们杀。”黑袍人冷冷地道。 我双眉紧缩,银袍尊主怎么和这个满身邪气的黑袍人在一起呢?而且黑袍人还尊称他为尊主,难道他们一直是一伙的?而这个黑袍人一直就是他的手下? 那个黑袍人第一次见我,似乎就想杀了我,我实在是想不出为什么,我似乎没有招惹他啊。后来他更是跟蓝冰对战,虽然在我被云憩山神秘的力量吸入之前他似乎又帮了蓝冰一把。但他身上的邪气总是让我不舒服,不知他到底是正是邪,但他刚才又救了蓝冰。 他若是好人,为什么见到我就恨不得吃了我的一副神情,说他是坏人,他已是两次帮了蓝冰。 “他是幽魁。”可能是见我一直好奇地盯着黑袍人看,银袍尊主轻声在我耳边说道。 幽魁?我的身体不仅微微一颤,这个名字好耳熟,好像已经不止一次听到了。 而正在我努力追寻我的记忆时。 只见血魅已是向着银袍人微一俯身然后带着他的残兵败将离去。这无关示不示弱,而是一种对超强者的自然尊敬。 第一八四节:献血 而就在血魅他们将要动身之时,那血尸,突然又化为一滩血水,向地上的尸体漫卷而去,这可都是有灵力的尸体,它可是一点也不能浪费啊。 我听到了心中女鬼的咒骂声。她现在也好想出来,但她还无法很好的掩示自己自身的气息啊,让我去陪她做那么恶心的事,我可不干,我现在可不像当初一样,随随便便就被它控制。 而血尸的动作,明显得让蝠妖老者全身一抖,整个脸色都变了一变,最后被狼妖硬是拉着腾空而去。 而幽魁这个名字在我的脑海翻腾了两周之后,我也终于想了起来。 我惊惧地看看银袍人,再看看幽魁,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 “你与幽魁是一伙的?”我惊问。 “是啊。不,怎么能说是一伙呢,他一直是我的手下啊。”银袍人看着我有些无辜地道。 而我又盯着银袍人看了看,发现自己对他的脸还是看不太真切,感觉他的脸上就像有一层光辉,影响着我的视线,永远都看不透彻。 “你是陌冥寒?!”我还是问道。 我记起李小析在第一次到我家时,叫王大奎好像叫过幽魁,而今天他叫那个黑袍人也叫幽魁,那么这个王大魁与幽魁就是一个人了。 怪不得王大奎从第一次见我时,就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我不由又斜眼向幽魁看去,只见幽魁果然正在一脸怨恨地看着我,我吓得不由一缩脖子,收回眼神,却感到银袍人正灼灼地看着我。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急忙从他的身边跑开向蓝冰跑了过去,蓝冰现在还不知道如何呢。 我走过去,蓝冰已经站了起来,正紧张的抱着小吸血鬼。 我不由分说地从他的怀中抱过了小吸血鬼,这丑陋的外表,皱巴巴的皮肤,真的会是小小吗? 我感到好是心疼。 我想起了身上的残刃,拿了出来,一把就冲我的腕上挥去。 “你干什么?!”我听到了蓝冰一声惊呼。同时也听到了心中的一声哀鸣,我知道那是女鬼的。 他上前要阻止我的动作,却被我一把推开,我的心现在好疼,一个好好的孩子,怎么就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呢? 都怪这个蓝冰,我愤愤地想着,看他的眼神也不善,很生气,很生气。 我把我的手腕凑到了小小的唇边,在最开始的时候,他竟然连吸吮的动作都没有,我的心不仅更疼了,好怕这个可怜的孩子,再也醒不过来。 当我的血顺着小小的唇滴落进他的嘴里,终于顺喉而下后,他的喉间终于有了一点点的动静,几滴之后,他的喉间有了虚弱的吞咽动作,我没有停止我的动作,只是随着他吞咽的动作加快,以意识逼自己流出更多的血来,甚至从自己的心尖逼出一滴血,那滴血渗出时,竟然带着几份透明和莹辉。 而这滴血被我逼出时,我听到了心中疯一样的叫嚷,而我顾不得这些了,现在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小小,你快醒过来啊。 这滴血流出时,那不同的明亮和光辉,连蓝冰都露出了惊骇的表情,我没有理会他,我现在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 “够了!续漫,我们不值得你这样做。”蓝冰显得有些惊慌地握住了我的手臂,想要阻止我的动作。 “你是不值得,但我现在救得是小小。”我摆开了他的手,冷冷地道。 蓝冰有些尴尬得收回手,脸上的表情复杂而又透着一丝难堪。 而我则开始感到有些虚弱。 “小漫,你才刚恢复……”蓝冰又不甘心地道,但他后面的话就在我愤怒而大厌恶的表情中艰难地咽了下去。但他的眼中却明显地泛上了晶莹。 一双手按在了我的肩上,一股冰寒的气息灌注到我的体内,我晕眩的感觉一下好多了,我没有回头看,但我知道是谁。 面对这个神秘的人,我也不想说话。想着幽魁想吞掉我的表情,想着他必须让我跟他走,都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也是为了我的血,也是因为我是一个宝贝? 血魅被他们打走了,现在就剩他和蓝冰两个人争了。 如果他们是想要我的血,反正他们都是我的债主,一个我欠了稀世灵妖碎片,一个我欠一千万,用这血还了,也算是清帐了。 在小小的嘴唇也有了吸吮的反应,他又吸吮了几口后,我才收了自己的胳膊。 用意念勉强控制自己止了血,甚至还借了银袍尊主的几份力,因为感觉自己几乎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血脉运行了。 止了血,我身子就软了下来,再也控制不住得向后倒去,倒在一个冰凉的怀中,但我看到的这副胸怀的主人,并不是我想像的银袍尊主,而是现实中的陌冥寒了。 我没有惊奇,刚才我就已经猜到了。他正面色平淡地看着我。这个人的脸上似乎永远都没有表情。 但他的怀抱却总会给人安全感和依赖感,虽然并不温暖。 接着我就沉沉地睡去了。 等我再醒来时,发现正躺在自己的卧室中。 我一惊坐了起来。 看到了正看向我的陌冥寒。 头一晕眩又躺倒了。 我是有些奇怪的,他做为一个集团的总裁那得多忙啊,怎么有心情坐在这里陪我。我的头向四周瞅了瞅,发现就他一个人在我的身旁,连王大奎也不在。 “先吃一个果子吧。”他冰冷着声音道,也就是通过声音我还略相信他是银袍尊主,若是论穿着打扮那实在是不敢相信。 因为在心中一直感觉他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不像是现在这般接地气,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无论的他的气质有多么的高冷,都感觉无法与那个银袍尊主联系在一起。 银袍尊主给我的感觉是高高在上,不可亵渎,连给银袍尊主说句话都感觉那是一份高高在上的恩赐。 而现在的他,则少了那份感觉。 “谢谢。”我顺手接过了他递来的果子,竟然是洗过的,会是他洗的吗?我猜想着,这果子正是蓝冰留在我这里的果子。 第一八五节:服药 一个清脆的果子下肚,身上的力量立即恢复了许多。但这次吃了这果子之后仍是感到十分虚弱。 银袍人突然捉住了我的手腕,手指按在我的内关穴处,一股冰冷的气息自内关穴催动我的血脉自全身周游一周,银袍人的力量略有澎湃之势在我的体内催动,感觉那果子的能量,不到一刻钟,竟然被完完全全地吸收,全部与血脉融为了一体。 银袍人,不,是陌冥寒住手后,静静地望着我,眼神中有几份探究的意味。 而我也静静的躺着,也没有过多的话语,甚至他突然捉住我的手腕时,我都没有反抗一下。一是因为陌生,二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他也似乎不善言辞,竟然两个人就这么奇怪的僵着。 不想与蓝冰在一起那般轻松,我又感到一份在银袍人面前的压抑感。 “你……”我想找些话题,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感觉他与自己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把这颗药丸服下去。”他也淡淡开口了。 我顿时抚额无语,又是吞药丸,他怎么每次见我都要喂我吃药丸呢?不对,上次没有让我吃,那是来要帐的。除过要帐和吃药丸,他好像与我就再也无话可说了。 虽是无语,但还是乖乖得接过了药丸,就好像他说的话就是圣旨,就是自己必须履行的命令。就算这是一颗毒药,自己是不是都没有反对的力量呢。当然知道这肯定不是毒药,他想让我死,一个手指就可碾死我。 但他每次送的药丸都好珍贵啊,自己接受起来有些沉重。 虽然心中仍是过意不去,但有了第一次,第二次,这次再接受他的药丸竟然不觉得尴尬了,只是轻笑着道了一声“谢”就顺手接过了,连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老实不客气了! 这是一颗比前面我服过的那两颗都要大得多的药丸,一颗顶前面的两颗。我在头疼怎么吞下去,希望不会太难吃,就如第一颗第二颗一样吧。不对不对,这都说错了,他这是丹丸并非药丸啊,自己连叫自己糊涂,但由于以前吃丸药有了心理阴影,一看到圆得大颗的药丸,就想到了以前服用过的中草药丸了。 他并不是太会照顾人,让我服药丸,竟然都不知道给我倒杯水,我得寸进尺地腹诽了一句,但终是没有勇气提什么要求,硬是把那大一颗药丸,不,是丹丸含在了嘴里。果然还是入口即化,我不由大赞一句,但还没等我的赞赏结束,自口腔一直到腹中,突地传来一阵灼热的感觉,比吃了大口的辣椒还要灼人的多,我惊得一下坐直了起来,痛苦的捂住喉咙。 我想我的脸,一定是在当时就红了起来。猛然而来的灼烧感,惊得自己差点吼出来。他起身拍正了我身体,盘坐在我的身后,双掌落在我的后背风门穴上,冰凉的气息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与体内的那股灼热感交融,让体内当时就沸腾乱窜的血脉重新安静了下来。这样坐着,足足让气脉运行了二十四周后,他才收了手,一脸询问地看向我。 你就不能说句话么,而对他冰冷的眼神,我实在是无话。 只能虚弱而轻声的说了句:“谢谢。” 他贴心的扶我重新躺下,我竟然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没想到这样一个冷冰冰而又高高在上的人,竟可以做出这么轻柔的动作来,一时眼睛在他的脸上就移不开了。 多么英俊的威武的一个人啊。 他五冠上的每一根线条都像是上帝完全的杰作,不停蛊惑着我的心,我一时不仅就有些看呆了。 “你太虚弱了,害怕让你服用这枚丹丸你会受不了,你让你先吃了一枚果子,那果子不错,但攻效终是太弱,但先恢复你受损的血脉还是不错的。这样就不怕这枚丹丸的药效太过霸道而误伤你了。”陌冥寒声音清冷的解释道。 “谢谢。”我轻声道,感觉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但在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面前,总是不敢有太多的动作。 “你很讨厌我吗?”陌冥寒忽然问我道,我感觉他的声音虽然还是那样地清冷,但语气中却似乎有些失落甚至是委屈。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我的大脑一定是锈豆了。 但他这个问题实在是吓了我一跳,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我赶快摇摇头,害怕他再有更深的误会。 “不,不……”我有些结舌,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在他面前的拘谨。 “但我总感觉你在我面前像是换了一个人。”他明亮的眼睛注视着我,像是要看到我的心里去。 他怎么会对我说这样的话呢?他那高高在上的总裁气势,他那神秘的尊主气质怎么好像一下都没了呢?我有些恍惚,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怎么那么像是一个普通的小男人呢。 我摇一下头,我的脑袋一定在刚才被药灼伤了。 “我,没,我……”我感觉我嘴拙起来。 “你真的是银袍尊主吗?”我结巴了几下,终于让自己恢复了正常,放开胆子去问心中的疑惑。 “是谁重要吗?”他的眼里竟然闪出几份迷离。 我猛得点点头,当然重要了。我这刚问第一句,他怎么就打开哑谜了呢,我有些不满意。 “你已经看到了”他看着我轻柔的答道,但面上还是没有表情,我怀疑他是不是面瘫呢? 面对他总是闪烁的回答,我突然感到自己对他的问题有些无聊和幼稚。 “无论你是谁,都谢谢你。欠你的钱,我会想办法尽快还上的。”我心虚地道,突然又感到自己除过欠他钱,似乎现在更欠了他许多金钱以外的东西吧。 “你什么时候才会去公司呢?”他没有接我的话题,而是换了问法。 “你其实不用再派人看守我了,我说话算数的,处理完手头上的一些事,我会立即去你们公司报道的。”我看向他真诚的道。 “不是看守,只是为了你的安全,你现在还太弱。”他淡淡道。 第一八六节:怀璧其罪 休息了一会儿,我就已经感到全身的疲惫感似乎已经消失了。 躺着与一个人说话,实在是不舒服。我就坐了起来,不解的看向陌冥寒。 “其实你从那张欠条上,就应该能看出来我与你父亲不是泛泛之交,现在你能不能还钱不是最重要的,而是要找出这整件事的原委和真像。我没想到你的父亲在借钱不久后就去世,能置你父亲于死地的人,一定不简单。你父亲也一定也意识到有人害他,才从我那里借钱,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你家里北边这边的经营和势力算是完全的毁了。但我相信你父亲另外还有后路,否则不会突然向我借一千万。我没有问你父亲借这么钱是为什么,是因为尊重和信任。”陌冥寒淡淡地道。 我没有说话,一直静静地听着,但他所说的话,无疑是在给着我缕缕的希望,如果父亲真的有安排,那么一切事情,就一定没有我现在看起来这么糟糕。 “你们北方的生意,表面上是垮了,这其中有太多的人为因素,这其中有阴谋。你家的一千万,已经有人还了,但只是打在了我的帐户上,备注了信息,我想应该是你的哥哥,而且他在你父亲留好的退路上,现在一定已经建立了另一片经济王国和势力。他现在不露面,一定还有他的理由。”他对我缓缓说道。 而听了这些话,我激动了起来。“这么说,我的哥哥现在一定很平安,我只是暂时还无法见到他?”我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所以说现在最大的麻烦反而是你。”他看着我严肃地道。 “我?!”我不解。 “你真的意识不到吗?”他蹙眉,像是在看着一个笨蛋。 “我,没有了欠你的钱,解决了我的私人问题,我就没有什么麻烦了。”我一脸迷茫地道。 而至于欠蓝冰的,我觉得我所付出的精血,是不是可以抵消了呢。只余一些小的债务,我感觉心理负担就没有那么重了。 “你现在得到了天大的好处,你竟然不知道?”陌冥寒奇怪地看着我。 “我得到了天大的好处?”我感觉我像是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我感觉最近的我简直已经是衰到家了。莫名其妙地被女鬼赖上,莫名其妙地被拘到阵中去,莫名其妙地被鬼缠,莫名其妙地被追杀,我感觉我简直就是霉运缠身,怎么眼前的人说我得到了天大的好处呢? 看着我的不解,陌冥寒无奈的摇了摇头,但脸上仍是没有表情,我怀疑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情绪,他好像不会高兴,也不会生气。 “你是觉得你最近全是坏事连连,你感觉你衰到家了是不是?”他竟然像是猜到了我的心事。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 “那就是因为你得到了天大的好处所导致的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他站了起来。 我的目光追寻着他的身影。 “而我刚好见识了你所得到的所有好处,当我知道你就续家后人,更是知道了你们续家的血脉传承,你们的事我就不得不管了。”他突然转过身,目光炯炯地看向我,里面竟然闪着几份火热和坚定。 这是因为他与我的父亲是朋友才会管这些事吧,但他又说到了血脉传承是什么意思? 他一个神一样的人,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有什么交情可谈? “你不仅得到了异世的神秘力量,而且你的血脉得到重洗,得到的好处,比多少人渴望而不可得的洗经伐髓的效果还要好。如果不是得到这些好处,你今晚就逃不脱血魅的控制。而也真是由于这种力量,你又成为了众矢之的,各方的势力现在全都觊觎你的血脉和力量,而现在的你血脉觉醒不完全,异世之能又太薄弱,所以你可以说是他们争夺的对象,时时处在危险之中,你必须找个庇佑之地。”说完他平静地看着我。 而我像傻了一样在思考和消化他的话,原来我竟是真的捡到宝了!但如果我身上的力量被各方势力所觊觎,我又凭什么相信他呢? “你要找一个安静的环境,让你的力量慢慢强大起来。”看到我的犹豫,不顾我的胡思乱想,陌冥寒又道。 “我会去找你,但我现在必须先解决一件事。”我坚定地道。 我必须找出杀害我父亲的凶手,必须找到我的父亲,我感觉这幕后黑手也许就与那张检举信上的人有关。 “还有,谢谢您对我母亲和孩子的照顾。” “没什么,都是举手之劳的事。孩子们我打算先安排到我们集团下的学校,毕竟孩子们的学业是最重要的。”他淡淡道。 “谢谢。”我又道了一声谢。 他拿出了手机,一键按了下去。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一个陌生的手机号。 “我的手机号,有事随时联系我。”他挂了自己的手机淡淡地道。 我机械地点了点头。而这个神秘的人连一句再见都没说,就已经从我的眼前消失了。 陌冥寒走后,我呆呆站了半天,摇摇头,一直在问自己,刚才是梦还是真实? 这么神奇的一个人,坐在这里给我疗伤,喂我果子,陪我聊天,然后,又突然消失。消失时除过感到一阵冰寒,自己都没有看出来他到底是怎么走的。 发呆发够了,我忽然想起,那晚谢奎莫名其妙不见了,真不知道现在的他怎么样了呢? 我急忙拿起手机,给谢奎打了个电话过去。刚响了没几声,电话就接通了,还没等我开口,我就听到了对方焦急的声音:“续漫,你还好吧,你没事吧?昨晚,我突然就晕倒了,醒来时在营地不远的小树林里。你呢,你一整晚都跑到那里去了?那个黑白无常也失踪了。昨天营地说小树林里出现了神秘人,但折腾了一晚上,什么收获也没有。好怕你有危险,都怪我,都怪我,我是遭了暗算了吧?”谢奎懊恼地不停道歉。 第一八八节:奇怪的纠纷案 “山中有收获吗?”我打断谢奎絮絮叨叨的歉意。 “噢,没有”谢奎有些沮丧。 “今日还要进行搜寻?”我又问了一句。 “昨日一场大闹,怕是对手会隐藏的更深了……” “我配合你去处理,我爸的案子。”我打断了他的话。 “嗯,也许我应该换个思路了,也许这个案子正是整件事的突破口”谢奎沉吟一会儿后道。 “我爸的案子有进展吗?”我进一步问道。 “噢,有,还真有一个突破口。”谢奎沉思道,“经济科那边反馈了一个案件与你父亲有关。” “经济纠纷?”我不由紧张问道,担心,不会又有什么没有处理完的债务问题吧? “噢,是这样,有一个关于土地开发的合同,开始是由你爸的公司负责的,但后来当地政府在你爸公司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又委托给了别人,以你爸的公司,未按合同图纸施工为由,把你家的公司给踢了出去。这本来只是你家公司业务的一部分,但自此以后,你家各行生意都受到了或来自对手,或来自合作公司的打压,使你家的公司处于四面楚歌的状态。如果这一切真的是有人在幕后推动的话,以你家的公司实力来看,这绝对是一只大手啊!”谢奎一口气把知道的,全道给了我。 我的心微微发颤,就知道,就知道,这一切一定是一场阴谋,但这幕后的黑手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又要这么做?一定是父亲知道了他们的秘密,所以他们才痛下杀手。 我的心起伏难平,恨不得现在就跟谢奎去讨论这件事。 但谢奎现在还在云憩山脚下的旅游开发区。 “听人说你昨晚受伤了,你先在家休息,我们今晚还要对云憩山侦察一番,这边的事情一处理完,我就与你联系,着手开始调查你父亲的检举信。” 我只能无奈的哼了一声。一个人呆呆地坐着,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神通,竟然煽动了与我爸有合作关系的所有公司,中止与父亲的公司,以至于在短时间内就搞垮了我爸的公司。我家的公司是不大,但想要在短时间内想让其倒下也并不容易,这其中与其它公司的牵牵绊绊、丝丝缕缕,绝对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断的。即然以如此轻易地断了我家公司的一切渠道,那么背后的这股势力,无论从修行上,还是财力上,都是不容忽视的。 我对经营上的事本来就不通,现在再考虑这些,本就费神,在考虑中不由又躺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梦中父亲被困在无边的黑暗中,一直呼喊着我,我不由一惊,又醒了过来。却也已经下午了,看来自己虽然感觉恢复了许多,但身体在突然承受这些之后,还是受不了这些变故的冲击,很是疲惫了。 一天没吃东西,竟然没有感觉到饿,这睡一阵后,竟然感觉到精力充沛,不由就想起来活动活动。 自己下厨随便弄点吃的吃过后,推开门走到了大街上,有多久没有逛过街了,我感到似乎有好久好久了。大街上仍是清清凉凉,前段时间所产生的后果,现在看来仍然是没有消弥掉。 不知不觉,我竟踱步来到了烤鸭店门前,店门灰土土的。整个街道上都是一片萧条的景象。我不由想到了王姐,不知她现在如何了?我还有将近一个月的工资还没有给她清呢。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会弄得家破人亡。我是否该责怪都是自己引来了那些妖魔鬼怪呢?! 是谁竟然在云憩山中建那样一个大阵,他到底要干什么?现在里面的恶鬼逃出来,害了这么多的人,祸是自己闯下的,自己一定要查个明白,找到那座弥天大阵,铲平了它,为这么多无辜的人报仇! 梦里父亲在黑暗中呼喊着我,是不是父亲被压在了那个阵中的黑暗处?自己的心绪有些乱,无论是为了什么,那座大阵,自己都必须再闯一闯! 自己漫无目的地走着,等我抬起头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走到了王姐家,我不由一呆,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自己连钱都不给人家带来,却跑到人家的家里来做什么?但想想那日王姐的悲伤,心中又实在不忍,实在是担心想去进去看看她,正在踌躇犹豫间,只见王姐面容憔悴的刚好打开院门出来,我只好尴尬地笑笑迎上去。 “小漫,你怎么了来了?”王姐显然也显得有些惊讶。 “噢,我没事,刚好路过。”我讪笑道。 “噢,我也是想出来透口气,顺便去买点菜回来。”王姐道。 “那个,那王姐就先去忙,我,我改天再来,到时连你的工资一并带来。”我有些不安的道。 “没事,来了就一起吃个晚饭吧。不要走了。”王姐礼让道。 “不了,天若晚了,路不好走。”我推辞。 “那就进来坐坐再走吧。”王姐又道。 见王姐一再相让,我也不好再推辞,只好随王姐进了屋。 一进屋,我突然感觉这屋中的气氛似乎与以往很是不一样。整个房间显得阴冷而昏暗,这会儿虽然是下午,但阳光仍是充足,而王姐的屋子怎么会这么黑呢?阳光就像是照不进来一样。整个屋子显得阴湿一片,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我不由环顾一周。略微不安的坐了下来。 我刚坐下,忽然感到墙角有一团黑影一动,我惊得差点站起来。 “噢,是小成。”王姐看我吃了一惊,急忙宽慰道。小成是王姐大儿子的名字。 小成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眼睛血红,我有些吃惊,前几天还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怎么一下瘦成了这样?只是王姐的精神状况却想是平稳了很多,没有了那日的激动和痛苦,这使我心下也略感宽慰。 就在我刚坐稳后,王姐已是递来了一杯茶,只是这茶的味道,我怎么感到有些奇怪呢? 刚进来没有适应屋里的光线,这会儿适应了再一瞅,顿时吃了一惊…… 第一八八节:恶鬼附身 “小成?”我试着与王姐的孩子打招呼。 但不想小成却只是用一双充满血丝的眼晴看着我,眼神空洞而呆滞。削瘦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苍白一片。他把自己隐在黑暗里,任凭我打招呼,却一点出来的意思也没有。 我转身想问问王姐,这孩子是怎么了?怎么会瘦成这样子?前两天见时不是还好好的么? 转身却发现王姐早已经出去了,好像在院落的厨房里捣鼓什么了。 等我再转过身,却发现小成竟然已经站在桌子的对面,愣愣地看着我。他这悄无声息的接近我,猛然回身,身边就多了一个人,着实吓了我一跳。 “噢,小成,你,”我有些慌乱,“你坐吧。” 他并没坐下,而是突然地咧嘴笑了,笑的有气无力,张大的嘴,却是出得气多,进得气少,显得诡异异常。 我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想走出去,小成却突然说话了:“阿姨坐啊,不要走,小成害怕,小成冷。” 小成的声音嘶哑,如是拉着破了的风箱。 我有些惊讶,他这嗓子是怎么了?他病了?所以才会这么瘦,声音也哑了,吃惊中不由就又坐下了,他也坐下了,又是呆呆得看着我,我又冲他笑笑,问道:“小成,你是不舒服吗?病了吗?没有去看医生吗?” 他却又没有了反应,一双空洞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紧张中不由就想举起杯子喝一口茶,刚凑到唇边,却发现一股血腥的味道,我急忙放下,打开一丝神识去看杯子,这屋内太暗了,阴风阵阵,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一看有些傻眼了,杯子里明明显显是新鲜的血液啊。 再看看那孩子,他的身上明显有两只影子。 这孩子被鬼附身了? 我不由有些惊慌地站起来。虽然知道了这些东西的存在,但具体的怎么对待这些东西,心中却是一点底都没有。站起身来就想走,自己还是先离开这里为好。 而这时,王姐却走了进来。 “你这是怎么了?”王姐见我站起来,一副慌张的样子。 我不知道王姐知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也出了问题,也不清楚这样的事,应该怎么跟她说,她的老公才出事,如果再告诉他的孩子也出了问题,不知道她又能不能受得了呢。 “我有点事,我要走了,”我急忙道,我得先离开这里,然后再想办法回来救王姐和小成。 不对,小成应该还有一个弟弟的,他的弟弟怎么不见呢? 我的心中突然升出一股不好的感觉,看了看那杯鲜红的血液,又看看王姐,我在她的身上看不出任何异常,但她却给了我一杯鲜血当茶! “再坐坐么,我刚说要到厨房给我弄点吃的呢。”王姐客气地道。 王姐的笑容更盛了,她的丈夫才死,前日还伤心的死去活来,现在突然这样平静,一定有那里不对劲。 我不由摸住了我身上的那把残刃。嘴里匆忙地拒绝着:“噢,不了,不了。” 而就在此时,王姐身后的屋门突然吱呀一声关上了,屋里的光线更暗,甚至卷起阵阵的阴风。 我暗叫一声不好,身后阴风大作,我凭本能向旁边躲过,突然扑过来的小成就扑空了。 幸亏自己的感知强了许多,我暗叫一声幸运。 手中的残刃也亮了出来。 虽然残刃亮了出来,自己这些天也学了一些三脚猫功夫,但自己却更是不敢轻易出手,因为就算小成和王姐现在不对头,自己也不能出手,我怕自己学艺不精,下手没有轻重,误伤了他们。 王姐咯咯得笑了起来,她的笑声空灵和刺耳,惊起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的手心里渗出了汗。 “嘿嘿,刚好愁这几天没吃得了,你就好心送上门来了。”王姐的眼睛晶亮,看着我像是口水都要流下来。 我不由一皱眉,神识打开,王姐似乎并未被附身,但怎会如此的不正常? 再一细看,她已张开了她的大嘴笑着,越笑似是越开心,嘴也越张越大,接着,我看到她的嘴里竟生长出了两只长长的獠牙来。 看着这突变的母子两个,我只能一步步的后退,不知不觉我已经退到了墙根,已是退无可退了。 “别过来!”我挥舞着残刃恐吓他们。 但他们却并不在乎我手中的残刃,我正在思考着要不要动手。 小成已是向我疯狂的扑了过来,刚才还看着瘦小迟纯的身形,现在竟然是异常的灵活。我终还是没有忍下心来动手,而是向旁一跃闪开。而这一闪,刚好闯到了扑过来的王姐身上。 王姐一把抱住了我,她此时的力量竟是力大无比,我竟然难以挣脱。 “嘿嘿,儿子,咱们今天又有吃得了。”她阴森森,可怖得笑着,一张喷着血腥味的大嘴已向我的脖子扑咬了下来。 我心中充满了痛苦,王姐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小成的弟弟,她的小儿子呢?每想一份,心中的痛苦就多一份。 自己猛力一踹,把王姐踹到了一边,而小成转瞬扑到。 我手中有残刃,如果可以再次催动残刃,我一定可以伤他们,但,我下不去这个手,我做不到。 眼见着王姐又一次扑了上来,我痛苦的纠结,要不要动手时,屋门突然打开了,一道身影潇洒飞入,几张符纸自那人的手中飘出,无风自燃,直冲向了王姐,王姐痛苦的嘶叫一声,身上已中了符纸的纸灰了,痛苦地嚎叫着倒地打着滚。 王成似乎一愣,向旁一跃似乎就要逃走。 “哪里走?”这时门口又闪进来一个人,但却是带着几份散慢,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伸出了右手食指和中指,似乎只是隔空弹了一下,小成突然就倒地了,而自空中传来了声凄厉的叫声。接着就有一阵白烟冒出。整个屋里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黑暗也退去了几份,屋内明亮了起来,阴风散去,屋内的温度一下回升了许多。 我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向来人看去…… 第一八九节:不需道谢 前面进来的人,我认识,竟是那个双面道士,此时他也正看向我,眼睛晶亮,竟然闪着几份担忧和焦灼。而当我看向他时,他眼底的光彩又消失了,漠然的看向旁边,似乎我不值得他入目一般,他来到这里也只是为除邪而已。 我惊讶于竟然再次见到他,本想张嘴道谢的,忽然感到了他的冷漠刚到嘴的话就收了回去。 “手持阴阳玄冰刃竟然被打得那么惨。”正当我看着双面道士有些失神时,后面进来的人斜倚着门框带着几份随意懒懒得道。 我望过去,他也正环臂抱胸笑笑地看着我。 “贺斌?!”我惊喜地叫道,自那日雾林一别后,这些天,还真没有再见到他呢,没想到,他在这里及时出现了。 “见到我是不是有些惊喜,是不是应该道声谢再拥抱一下呢?”他没正形的开玩笑。 “切!”我翻了一下白眼,刚到嘴边的谢谢再一次生生咽了回来。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惊奇地问道。 “自那日阴鬼闹城之后,你没发现,这段时候很平静吗?”贺斌懒懒得问我。 “噢,”我有些茫然的点点头,是有些反常,自那日,那么多人发疯那么多人住院后,城里又突然安静了下来。 又突然想起点事,转向双面道士问道:“你,你那日没事吧?” 那日他为我吐了几口鲜血,受伤很重的样子。 “没事。”双面道士有点淡淡地道。 “谢谢,谢谢你两次出手相救。”我再次道谢,贺斌可以不道谢,但这双面道士却不能不谢,毕竟素不相识,人家出手相救了两次,这份恩情不得不谢。 至于贺斌,那是朋友了,有些事再说谢,就有些见外了,嘿嘿,自己就是有些神经大条的人。 “不必要,只是凑巧碰到而已。”双面道士仍是神情淡淡的样子,并未看我一眼。 我不由心中有些失落,这个人很古怪的样子。 “你们,你们竟然认识吗?”贺斌一脸好奇,八卦的样子,“我说孟绝,你不会是为小漫才受那么重的伤吧?” “我不认识她。”那孟绝转身出去了。 丢下了一脸尴尬的我和好奇不解的贺斌。 “切!这人就是这么怪,你甭理他。”贺斌看我脸色不好看,宽慰我道。 “上次他受伤是不是很严重?”我看着走出去消失的身影,我转向贺斌问道。 “重啊!当然重了!”贺斌有些夸张得道。 我的心不由就提了起来。 “那,那他现在……” “哎呀,好了,他师傅虽然不及我的师傅,但也不是泛泛之辈。” “你们认识?”我好奇地道。 “是了,他是我师叔的关门弟子。我师叔本来不收徒的,但架不住他的诚心啊。不过他的天赋……”贺斌说到这里不由摇了摇头。 “哼!”我冷哼了一声,给了贺斌一个白眼,自向门外走去,受不了他的自高自大,和背后损人。 “哎,你怎么这样?我可没故意损他的意思啊,你看刚才,他进来的样子。手法还是不行啊!还得练啊!”贺斌追上我,在我身后叫嚷道。 “我看他就很好啊!”我突然转过身,与贺斌对上脸,脸色不善。 “噢,咳咳,那个,当然,他比你强多了。”贺斌沉下脸,认真地道。 “你……”我扬起拳头,在他眼前晃了一晃,又泄气地放下,他好像说得也没错,走出门来,看看早不见了双面道士的身影,又失望地转回屋内。 “哎,你不走,还要干嘛?”贺斌看着我不解地皱眉道。 “不看屋里还躺着两个人吗?你打算就这样走吗?”我没好气地对贺斌道。 “噢,是啊,我们相来如此,一会儿,他们会自己醒的。”贺斌一脸懵逼得道。 我真向给他那样无辜的脸一拳,总是一副装傻的样子,实际上精得跟猴一样。到烤鸭店,给我玄冰刃,我以为只是偶遇巧合,没有想到,却是瞒了我那么多事。 “哎,我感觉那个双面道士对你很不一般啊。”他突然又八卦得追上我补了一句。 “要不要帮忙?!”我冷声冷语地对他道。 “帮!当然帮了。”他无奈地道。 在贺斌的帮助下,我们把王姐扶到床上,小成也扶到了他的小屋里去。 “还不走吗?”当我给他们盖好被子,贺斌催促道。 而我却有些不放心,不想走,我想等他们醒来确定他们的情况,而且我也怕再有邪物冲撞他们。 “哎!”贺斌叹了一口气,手一扬,我感觉空气中莫名像是产生了波动,而那波动生出了符文的样子,他再轻轻一推,那符文,竟像是水印一样,就印在了屋顶四角,没有什么颜色,只是像在那些角落盖上了符文钢印一样,不显眼,不突兀。 我心中不得不对贺斌道一声佩服,他这一手,确实比那双面道士高明的多,也难怪他有些小看双面道士了。 而我放出神识观察时,发现他这无形的符文比有形的符文发出的灵力竟然要强大的多。 我不由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他有些自得的昂起了头,我则又不屑地撇撇嘴,真是个自大狂。在我心中蓝冰的本事比他大的多,却没有他一半的狂妄。 而在这时,我忽然听到王姐屋里传来了痛苦的呻吟声,我与贺斌急忙冲了进去。 只见王姐的面色铁青,她显得痛苦异常。 她忽然就坐了起来,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狠戾与痛苦。 “小心!”贺斌立即拉我了一把,把我拉到了他的身后。 而此时已坐起来的王姐,直挺挺地站了起来,眼睛里射出骇人的光芒。 她明显得不得劲起来。 刚才在符纸攻击已经消失的獠牙又出现了,整个面容变得狰狞而诡异。 她举起她的双手就向贺斌扑了过来。 只见那双手上的指甲已是迎风而长,竟有三寸有余了。 我有些傻眼了,惊恐下,更多的是心痛,不明白王姐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她怎么会中了尸毒了呢?不是只是阴鬼倾入,没有听说僵尸闹事啊?难道…… 第一九零节:冰冷的死亡 我不由想到了,小小那日大闹养殖场的事,除过那一起,再也没有听说过僵尸伤人的事,但我努力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可能,不可能。 而眼前的王姐已经扑向了贺斌,她一副拼命的样子,像是痛苦之极。 贺斌不待她近身,已是一脚把她踹飞了出去,把她从卧室一下踹到客厅,踹到墙壁上又重重的落下,路上所过之物,全部被连带的飞落,一时屋内,噼里叭啦,叮叮当当的掉落破碎声不绝。 我不由感到一阵抽痛。 “不要,不要伤了他。”我拉了贺斌一把,并顺势挡在了贺斌的面前。 但贺斌眼神凌厉,一把把我推向了旁边,动作粗鲁,我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却刚好躲过了身后凌厉的风声。 我急是转过身,只见王姐与贺斌已又战在了一起。 贺斌刚才这一推,刚好把我推离王姐的魔爪。 贺斌又次把王姐踹飞,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之色,一手环空,凭空已是画了一张符出来,以气凝符,其势更猛。 我面色大变,又一次冲上前来,挡在了王姐面前,“手下留情啊!”我冲贺斌吼道。 贺斌的脸上出现了一份不耐烦的愠怒之色,这次再也不留情地重重推了我一把,这下直接就把我摔到了地上。 双掌翻得更快,在王姐扑上来之前,符文之力已是摧动,真向王姐罩去。 无形的符文印在了王姐的身上,我听到了王姐凄厉的惨叫声。 等我再转过身时,王姐痛苦地全身扭曲着,瞳孔放大,面容干枯,身上竟然没有了一份血色。皮肤也开始显得干巴巴的。 “求求你,放了她,放了她。”我扑过去拽住了贺斌的胳膊。 便他并未听进去丝毫。 他又一掌将我推倒。 双掌向上,刚刚他印在屋内各个角落的符文全部开始闪亮,全部罩向了王姐。只见王姐的身形迅速地干枯下去。 如是一张干树皮包裹着一架骷髅一样。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了王姐的身边。而王姐那干枯的身形,痛苦地挣扎了两下,又摆动了两下,就戛然而止,再也没有了动静。 任凭我哭喊着她的名字,她再无半份回音。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我双目赤红,对贺斌吼道。 “妈妈!”我听到了一声惊呼,抬头看时,只见小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卧室的门口,他一定刚好看到这一幕。 “妈妈!”他痛哭着扑上来,但已如干尸一样的王姐,再也无法答应他一声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小成痛苦的抱过他妈妈的尸身,问向我,又问向贺斌。 贺斌仍是一副神情淡淡地样子。没有回答小成的问题。 而我无法面对这个孩子,感觉很是愧对王姐和他,更是无法回答,心中痛得滴血。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杀了我妈!我跟你们拼了!”小成势如疯狂,扑向贺斌,而此时的贺斌正在一脸淡然地打着电话。 等小成扑向他时,他已挂了电话,并收了起来。小成刚一进他的身,他便接住了小成,似乎只是伸手在小成的身上摸了一下。小成的整个身子竟然软了下去,人也昏迷了过去。 贺斌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把小成抱起来,放在了沙发上。 而我则是呆呆傻傻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我就想不明白,我这莫名其妙地跑到王姐这里做什么?我如果不来,她也许还能很好的活下去。 我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痛哭起来。 “起来吧!”我听到了贺斌淡漠的声音。 “都怪我!”我痛苦地道。 “真是莫名其妙。”贺斌冷斥了一声。 “快起来!警察马上就来了。”他又提醒了我一句。 原来他刚才打电话是报警了。 “如果我不来到这里,王姐就不会死。”我并不听贺斌在说些什么,继续发泄我的悲痛。 “蠢女人!她这个样子,你不来,她也必须得死!”贺斌再次冷冷地道。 我用惊讶的眼神望向他,我无法理解面对一条人命,贺斌怎么就能如此冷漠。 看着我责怪而悲伤的眼神,贺斌似乎心虚了几份,喃喃道:“你看,我说要走吧,你非留下来,还让我帮忙,我就知道,有些事不能心软,越弄越糟了。” 我的眼睛瞪的更大了,他竟然不是为杀了人而心生悔意或歉意,而是在责怪他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有转身离开,而是随我留了下来,心太软了! “你,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你,……”我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因为他似乎也并没有做错什么,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好冷酷。” “冷酷?哼!”贺斌冷笑了一声,“等你杀怪杀得多了,你也会这样。”他接着淡淡地道,“她不死,就得有更多的人死。” “来,起来吧。”他向还坐在地上的我伸出了手,“她其实早就已经死了,你今天看见的已经不是她了,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我看了他伸出的手一眼,没有把自己的手伸过去,而是自己努力的站起来,身形显得有几份踉跄。 贺斌有些无奈地收了手,撇了撇嘴。 而这时,我听到了警笛子的呜鸣声。 带队进来的是小陈。他看了一下现场的情况,竟然走上来,对我和贺斌,道了一声谢。 匆匆拍了几张照,便组织人开始匆匆的收拾现场。甚至都不再问一下事发更由,连笔录都不做一下。 我又有些惊讶了。 贺斌过来揽住了我的肩,轻声道:“走吧。” “孩子!”我叫了一声,不放心地看向小成,那孩子又眼紧闭,眼角还噙着泪,一脸的痛苦和悲伤。 “放心,我们会妥善安置的。”小陈说道。 贺斌又顺势示意地推了我一把,我才顺从地跟着他走。 走出门他才在我耳边道:“最近这样的案件已太多,都是鬼怪行凶,已没有必要做什么笔录了。” 他似乎知道我心中的迷惑,对我道。 第一九一节:共时晚餐 “不要这样子,小漫,面对这样的事,谁心里也不好受。但如果不狠下心来,将有更多的人受害。” 我定定地看着他,有些道理我也明白,贺斌他是没有错的。但情感上仍是无法接受,无法接受与自己几乎天天相处近一年的人,就这样死在自己的眼前,而且死的这样惨…… 生命无常,短暂的如是流星划过,生命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贺斌是怎样招来了一辆车,然后把我送回家的。我只知道回家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太阳隐藏了它最后的一缕光辉,我在昏暗中下了车。 “小漫,你必须要坚强起来,在以后的日子,要面对的生生死死比这还要多,难道要一直这样伤心下去吗?” 我没有接贺斌的话。 “贺斌,今天谢谢你。”我挤出一丝苦笑对他说道,然后打开了自家的院门。 “贺斌,我累了,我就不请你进去坐了。”我有些弱弱地说道。 贺斌轻轻皱起了眉,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正准备回屋的自己,却发现自暗处走出来一道身影。 “白子轩?”我惊奇地叫了一声。 自那日说退婚,并把订婚的钱给了他们以后,有几日没有见他了。 他在我的面前站定,突然地面对他,自己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想两个人总不能就这样站在院门口吧。自己无法像打发贺斌一样把他打发走。 只能默不作声的自己先进了院子,开了院灯。白子轩果然跟了进来。 “你或许不该来的。”我低声道。 “作为一个普通朋友来看看也不行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吵哑,却沉沉地击在我的心上,我感觉到了心灵深处一颤,我无法再做多余的回答。 只好先闭了院门,又沉默地进了屋里,开了灯。而他也同样一直默默地跟着。 我转过身,在灯光下看向他时,不由吓了一跳,只见他明显得削瘦了下去,眼窝深陷,头发有些杂乱,甚至连胡子也没有刮,整个人显得非常颓废。只是几日未见,他竟已这般憔悴。 “子轩,你!” 看着他颓废的样子,我有些手足无措。他离开我,应该幸福快乐才对。再也没有人会影响到他与父母间的关系。再也没有人会给他添无所谓的麻烦,他可以寻找他自己的幸福。他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如果是为我,值吗? 我为子轩深深地感到不值。 而他同时也看清了我的面容,眼底闪过一份惊讶和紧张。 “小漫,你哭过了?”他担心地道。 “没,我,哎……”我长叹了一口气,“坐吧。”我给白子轩客气地让坐。 “小漫,发生什么事了吗?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白子轩紧张地道。 “没什么事,只是,只是一位友人过世了。”我想尽量把事情说得平淡些,好不让白子轩担心,也不让自己过于难受。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滑了出来。 “小漫。”白子轩心疼地走进我,蹲下身,握住了我的手。 他仍是像还没有退婚时一样,那样地细心和体贴,但他以后已不再属于我,与我的生命再也无关。我不自觉地把手抽了出来。 我明显地查察出了白子轩眼底划过的一抹痛楚。我不想让他伤心,但他想要的,我已经无法再给的起,我心中无奈的悲叹,曾经我也以为自己会跟他一生一世的走下去,无论有没有爱情,我们至少可以相濡以沫的相处,但后来知道,就算是最简单的婚姻也不属于我。只有放手,才不会再彼此伤害吧。 白子轩有些落没的站直了身子,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一下来。 而他刚坐下,还没坐稳,院门就已经打开了,刚才由于子轩进来,我并没有把院门反锁上,而只是虚掩上了。 “你这晚上也不锁院门。” 是贺斌的声音,他这也不吭一声,也不敲门地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竟然还满口的抱怨和教训。 进得门来,看到屋内有人,才不好意思地冲白子轩点了点头:“噢,不好意思,原来是有客人啊。” “你还没吃饭,我想办法给你弄了点,这街上没有什么店开门,好不容易才找了一家,这家店我经常光顾,饭味不错,你尝尝。”贺斌对子轩点头示意后,就转向我,对我道。 “谢谢。”我看到他的手中提了一个纸袋,他从纸袋中拿出了两个一次性饭盒。 “那个,你赶快趁热吃噢,你家里有客人,我就不多待了,累了一天,一会儿也早点休息啊。”贺斌拿出饭盒后,又絮絮叨叨说了几句,也不道别,就又风一样的走了。 白子轩看看消失在院门外的贺斌,又转过头来看我一眼。 “你,还没有吃晚饭?”他轻问。 我轻轻低下头,不做回答。一会儿才又抬起头来,并把饭盒向他推了一推:“你是不是也没吃,要不你吃吧?我没什么味口。” 我确实是没有什么味口,下午发生那么大的事,能有味口才怪。而且吃了蓝冰的果子,又吃了陌冥寒的丹丸,也确实是没有饿的感觉。 “快吃吧,别浪费了别人的一番心意。”白子轩把饭盒又推到我的面前。 我灼灼地看向他,品味着他这句话中的意思,他却低下头苦笑了一下。 “要不咱俩人一人一半吧?”他开口轻声道,他是了解我的,他现在就在我的面前,他为了等我回来,一口饭也没有吃,而现在,他若不吃点东西,我也肯定是不会吃的。 他到厨房拿了两副饭筷出来,把饭分了,把菜放到中间,一人一半,他并没有刻意的谁多分一些,或是谁少分一些,分完了,就体贴地给我递上来一双筷子,拿着这双筷子,我却感到有千斤重,说实话,更是没有味口了。 如是以前一样,一份饭,我们分着吃,只是现在,我们不是在一个饭盒里共同进餐了,而是各自用着各自的碗筷…… 第一九二节:沉默的爱 一顿沉重的晚餐,我不知道是怎么吃下去的,更不知道饭是什么滋味。 吃完饭,白子轩不让我动,主动收拾了碗筷。 看着他憔悴而忙碌的身影,心中五味陈杂。他是一个好男人,却被我羁绊。 忙完他在我的身旁坐下,静静地看了我半天。其实自己何尝没有想过这样的生活,有个安稳的家,有个爱自己的男人宠着,当夜晚来临的时候,有人懂得你的快乐你的忧郁,为你抚平每一份忧伤,有时甚至会问自己,自己难道真的没有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心动过吗?也许没有刻骨的爱恋,但数年下来,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习惯了他的娇宠,他的关心,他的怜爱。在真正分手的那一刻,原来自己也会心痛。 “小漫,我知道我们分手了,我不会纠缠你的……”白子轩打破沉默,轻轻开了口,他的语气充满忧伤,但每一句话句,却无不都在宽慰着我,他像是下了很大的绝心在说这些话。 我的心为此而颤抖,他的每一份宽慰,都在我的心上拉下了一道口子。 “我知道我的父母做得有些过份……” “不!不要这样说!”我抬头望向他,“每一位父母都是为了自己孩子的将来好。就算叔叔阿姨不提出来,我也会提出来的。”我语气淡淡的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从来没有爱过我。”白子轩的声音微微地颤抖着。 “子轩,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别说,我都懂,我都懂……”白子轩的目光忽然灼灼地望向我,“我给你在一起,不是想得到你的爱,只是想要有让我爱你的机会……” 子轩的喉咙干涩,我再也忍不住的任泪水滑下。 “你知道吗?我就想能每日看到就好,看到你笑,看到你平安,看到你快乐,就那样默默地陪着你,就已足够,不管你的心里有没有我,只要你允许我爱你……” “子轩,我不值得你这样付出。”我无可抑制地哽噎。 “可是你知道吗?后来我发现,我连最起码守着你的能力都没有,我想让你快乐,但却只能看到你日深一日地陷进更深的痛苦中,我却什么都不能替你做……” “别说了子轩,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是我对不起你……” “在曾经,无论从家世,还是从学习上来说,我们之间就像是隔着一条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你就那样深深地住在我的心里,但我却只能远远地望着你……” 我惊讶地抬起头含泪看向子轩,我与他在一起三年了,他却从来没有这样深情地向我告白过,没有讲过他对我的感情历程,而这一刻,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而我也为他的告白而震撼了,曾经的曾经,我一直沉陷在自己的感情痛苦中,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身边这个这样深爱着自己人的情感和心情,他就一直这样地默默付出,却一直被我忽视着,我的心中涌上来深深的愧欠和痛心…… “我以为,我此生,也只能这样一直默默地关注你了,你的一颦一笑都只能出现在我的梦中,我只能那样远远地看着你。曾经的你那样的阳光,那样的美丽,你就像是我生命里的一轮朝阳,灿烂而火热,曾经的你青春随意而又张扬,你不同于其他的女孩,你甚至有时像一个假小子那样鲁莽,傻里傻气,好像永远不会思考任何问题,你总是把任何事情都想得那样简单,忧虑离你那样遥远,你任性,你妄为,但你的心却是火热一片,脸上永远挂着灿烂的笑,那样深深地感染着周围的人。而我就是在那时陷进去的,陷进一段不可能的爱恋中……” 子轩忘情地讲着,他帅气的脸上露出一份宠溺的笑,他的眼神幽远而迷离。这样的他,是让许多女孩迷恋的对象,虽然曾经的他家境一般,等后来他的家境好转,追恋他的女孩就更多了,但他却从未说过对我放手,包括最后那次分手。 他陷入在那久远的回忆和爱恋中,而我的心也随着他的追述,回到那久远的年少时光,那时的自己是那样的没心没肺,那样的快乐,只是从何时起,那样的时光早已远离,那样的我,也早已丢失,再也追寻不回。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这份爱恋会对你表白,也更没有想过,我会跟你走得那么近,至到有人托付我,让我帮他照顾你。那时的我,怕我根本就照顾不好你,怕你会远远的推开我,或者不小心伤害到你。我那样战战兢兢地接近你,心中充满忐忑,但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接受我,甚至提出要跟我订婚。” 但你知道吗?当时的你,在接受我时是那样的痛苦,我知道,你不爱我,你跟我订婚,只是堵气,只是在惩罚自己所认为的错误的爱恋,只是要让自己死心。你知道我的心当时有多么痛吗?我心疼你的痛苦,懊恼自己不能真正给你带去快乐。” 但同时心中又是那样的窃喜和兴奋,我高兴我能有这么一个默默守候你的机会,我感谢你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去好好爱你。我发誓我要尽我所能的给你快乐,给你幸福。我甚至认为我们就会那样一直幸福着,一直平淡地走进婚礼的殿堂,你爱不爱我真的不重要,我只要你开心,你快乐!但却没有想到,我最后竟然还是给你带去烦恼和痛苦甚至是羞辱,我好恨我自己,我真的好恨我自己,终是没有能力好好保护你……” 子轩从来没有跟我一下说过这么多的话。我也没想到,我的喜怒哀乐,他原来都了解都知道,而这些他竟然都默默地承受了下来,从来没有要求过我什么,他的爱竟是那样的宽大和无私,而我却无福消受…… 也是啊,如果他不懂得,如果他不宽容,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们怎么可能走得这么平顺,而在他的宠溺范围内,我过得是那样的平静而淡然。这一切都是他给的,而我以前竟然没有感觉到! 第一九三节:托付 也许人就是这样吧,许多的东西,在你身边时,你已习惯成自然,你永远感觉不到,只有失去了,你才会明白,你失去的到底是什么…… “子轩,你已经做的够好,够多……”我心痛的道,这样的男子,值得许多女孩去爱,可惜我的心在很早的时候已被占居,已被伤害。 “不,我终是负了所托,负了你,负了我自己……”子轩有些沮丧地道。 “你没有负任何人,只是你最终有勇气接近我,不是你自己,而是别人要求吗?……” 我有些迷惹地道。 “当时的你有你深爱的人,我怎么可能插入你的生活,打搅你的幸福,而且你与秦雨无论从家世背景,还是从才情性情上,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果不是知道你们之间有了变故,而你又受到伤害,我怎么敢随便去打搅你。而且我知道你们之间感情深厚,怕你们只是暂时的分手,我没有键入的打算,是有人再三恳求我,而我也怕你真的会陷入痛苦,我舍不得看你伤心,舍不得你痛苦。所以我才最终决定走近你。” “感情深厚。”我嘲讽的苦笑,如果真的感情深厚,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说分手,怎么轻易就会跟别的女人走到一起? “能告诉我托付你的人是谁吗?”心中略有猜测,但却还是问出口。 “我答应他的不能说。”没想到白子轩拒绝说出答案。 “我父亲吗?”我又问了一句。我的父亲他从小就娇惯我,对我甚至有些溺爱。他虽然一直阻止我与秦雨在一起,甚至后来让我亲自见证了秦雨的花心,但他是爱我的。现在想想,他当时极力阻止我与秦雨,也许是怕我在将来受到更深的伤害吧。他怕我会在失恋后过于伤心,再加上我当时的身体极度糟糕,他被我在病痛中失恋会被击倒,不顾身份,门户,找一个真正爱我的人来进入我的感情世界,然后保护我,这样的可能还是非常大的。 要不然,他后来也不会那么爽快就答应我与子轩的婚事吧?况且我那时还在上学,根本就不适宜谈婚论嫁,但他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一切的原因,也许就是因为这一切就是他一手安排的。 但我并没有等来子轩肯定的回答。 “你不要问了,哎,”子轩犹豫了一下,“他上深爱你的人。”白子轩的心理很是挣扎,看得出他很是想说出来,但又不得不信守承诺,但他最后的语气也算告诉我了。 “一个曾经只能算是对我有兴趣的人吧?”我的嘴角滑过一份嘲讽。心中闪过一个人的影子,就像在墓地一样,那个人他只是想找一份心理平衡,明明绝情,却偏被一个叫做良心的东西折磨着。但愧疚和爱是两码事,在他的心中也许只有对那段感情的一份愧疚了吧。 他现在的爱人,美丽、贤淑,家境又好,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我的心中又多了一份自嘲。都说已经与那个人无关了,我还分析人家的生活做什么?真是好笑,真是蠢…… “不是那样的小漫,秦雨他……”子轩欲言又止,双眉深深地纠结在一起。 我苦笑出声,就知道,就知道是他,他耍这些把戏做什么?我需要他的同情吗?还故意安排他一个朋友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他可真有一手,那么自己后来按照他的安排做了,要嫁给他所安排的这个人,虽然现在失败了,但他应该感到高兴满意了吧。我苦笑连声,笑声不断。 “小漫不要这样,不要恨秦雨,不要恨他,他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子轩紧张地看着我,摇着我的肩,让我从痛苦中醒过来。 “好了,”我长出一口气道:“不要提他了,他已属于别人了,倒是你,子轩,真心的谢谢你,感谢你对我的好,真的很对不起,我给不起你想要的……” 我沉重地道,子轩的身子明显地一颤,我的心中也是一痛,也许我有些残忍,但子轩已为我付出的够多,这么多年,我一直霸着他,霸着这个好男人,却给不了他想要的爱,我不能再自私,有时快刀斩乱麻才是最好的吧,我不能再继续伤害他下去了。 子轩抬头看着我,眼神闪烁,他像是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长叹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叹了一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苦……” 然后他又抬起头,眼睛晶亮地看向我:“答应我,无论我们之间会如何,无论你与秦雨是如何结束的,一定要让自己快乐,我们都希望你快乐,平安。” “谢谢,但不要再提秦雨,他已经与我无关了。”我含笑对子轩说着,虽然那份笑容有着太多的酸涩。 “哎,我不再提,只是希望如此,如果这样,你就真的不会痛了。”白子轩苦笑一声。 “子轩?”我轻叫。 “嗯?” “欠你的钱,我会还你的。” 久久地沉默。 “好吧,但不急,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给吧。”子轩没落地说着。 站起了身。 却又转身。 脸上恢复了一份平淡。 “小漫,你不会拒绝我像一个普通的朋友一样偶尔来探访你吧。”他漾起一份释然的笑问我。 看着他,我终于轻笑着点点头。 其实在自己的心中,以后的路到底会如何,谁又会知道呢? 送子轩走时,天已晚了,走出屋门,发现天不知在何时竟然洒洒扬扬地下开了小雨,地上已经润湿一片。 我撑开一把伞让他带上,他却拒绝了,说车不远,雨也不大。我要撑伞送他,他也拒绝了,我知道,他的这份拒绝,是在向我向他自己表明与我划清界线的决心,而这份决心只是为了不让我为难,成全我的心意。我的心中一片触动,这是怎样机敏而柔情的男子啊,只是从此以后,路归路,桥归桥。 被拒绝的雨伞下,我注视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胡同的黑暗里,散下了一片柔情和落没…… 第一九四节:小镇 小雨连下了几天。 在这样阴雨连绵的天气里,我心情显得有些焦燥。 谢奎手头上的事总是非常非常的多,他每天像个陀螺一样的忙着,也总告诉我,父亲的事,他一直着手调查着,有需要我的地方,一定会及时通知我。 当然我也不会真正的闲着的,只要我没有俗务,女鬼就紧盯着我,甚至那晚送走白子轩后,她都没有放过我,说大好的时光怎么能浪费,不能浪费了那果子和仙丹,更重要的是,她不想一出现就提心吊胆的,她要成为强大会存在,这样,我这个垫背的只能跟她一起努力,共同强大了。 与女鬼在一起,我永远不用担心周围灵气匮乏的问题。 随着这几天的修炼,她又提出一个新的问题,她说我的血脉有点问题,说不上来是强大还是有问题,有个点她突破不了,只能靠我自己。 有时她会抱怨,说我真的是众不同,她很难把控我。但听到她的抱怨我却感到很满意,我本来就是独立的人,为什么要让别人把控呢? 她还抱怨,特别是子轩走的那晚。她就幽幽的出现在我的身边,身形被赤玉的光芒笼罩着,忧伤地看着我。 我看她那一副伤心的样子,很是不解,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啊。”她茫然的看着我道。“我只是在思考,在你的心中老是这样一副忧虑的样子,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呢?你为什么总是不开心呢?为什么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呢?” “你总是刺探我心中的秘密。”我不高兴的道,心中突然感到一点*也没有的安全感。 “不会啊,我只是能感受到你的情绪而易,关于你心中的秘密,她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她一脸无辜地道。 接着突然又伤心了。 “其实你也可以感觉到我的情绪的,只是你不在乎我,不观察我罢了,而我总是在意你,所以观察你就多些了。” 她这一说,我倒是吃了一惊,细细一想,好像还真是她说的那样呵,不禁就歉意的冲她笑笑。 在我们修炼完成后,她也会突然呆呆地看着我。 她会充满了迷惑和不解。 告诉我说,她感觉我真的是个难以搞懂的人,有时明明一件简单的事,为什么就搞得那么复杂呢? 我就奇怪地问她:“什么事我搞复杂了?” 她不屑地看看我,抽抽鼻子道:“你说你对白子轩也有好感,白子轩又爱你,你又爱秦雨。这虽然是有点复杂。但爱就爱呗。为什么白子轩明明爱你,却要离开你,你明明爱秦雨,你就找他去,说爱他啊,却又躲着他,表现的好像讨厌他,你们人类好麻烦啊,这样不觉得绕得慌吗?我都被你们这复杂的感情绕晕了,我感觉我自接触人类世界以来,从为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累过,考虑过这么多的东西。” “哼!”我冷哼一声,“那是因为你自寻烦恼,探查我的情绪,是你以前活的太小白。”我对她不屑。 我还想起了血尸,想到那日回来,没有见到血尸,石头告诉我,血尸随蓝冰他们去了,应该快回来。我一惊,道,算了,还是留在蓝冰那里吧。 只是我也惦记蓝冰了,却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联系他。 就这样,吵吵闹闹,虽然表面上说我是一个人,其实我一点都不寂寞。 终于有一日,谢奎来了电话。 告诉我有一个地方,是我父亲曾负责开发的,后来却被叫停了,由别人开发,希望我能同他一起去那个地方查看一下。 我急忙答应了下来。 几经颠波,我们终于到了那里,是个叫张诸的小镇,位于云憩山脚下,略偏远一些,但现在却建得非常繁华,人口还在不断地涌入,经济看上去一片繁荣。 随谢奎来的,还有一个手拿罗盘的人。我很好奇,这样的东西相传是非常非常远古的东西。看什么阴宅阳宅的都离不开它。只是我们要查案,带一个看阴阳宅的人做什么啊?我有些不解。 进入小镇后,我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面,直觉得感觉到了一份不正常。难道是在奇怪一个偏远小镇为什么会这么热闹吗?这一片山货充足,又要开发成旅游区,会热闹起来,似乎也有一定的成立性。 那手拿罗盘的人,一路行走,一路观察。我们从进入镇中心后,就一直步行前进。 只是这个小镇有些大了,像是一个县城般,幸亏同行的都不是普通人,如果是以前的我,走这么多的路,我感觉,我肯定会吃不消的。 “看出来些什么吗?”谢奎问拿罗盘的人。 “没有,这里的建筑格局,看不出什么问题啊。”来人迷惑。 “续漫,用你的神识打开看一下。”谢奎拧眉道。 我的神识一打开,我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就更加的强烈了,在神识里,这里为什么像是被封印一般,上流的气息几乎是凝滞不动,重要的是为什么还带着一股黑气。 似是极浓的阴煞之气,一个如此繁华的小镇,为什么会有这样格格不入的气息和反差。 表面的生机盎然,却埋藏着巨大的死气。这是什么原因呢?! 正当我准备再用神识探寻一番那黑气的来源时,突然听到了一声叫声。 “小漫?!”我突然听到了似乎有人叫我。 我不由茫然四顾。 这个小镇我并没来过,没有什么认识的人。 同行的五人都在一起,是谁会叫我呢? 正在我茫然四顾时,一个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 “霍叔?!”看到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的霍叔,我有些惊讶的叫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待在市里吗?平日里应该是很忙的吧?就算是偶尔有时间逛街也应该是在市里,而不是到这一个偏远的小镇里来吧。 “叔叔还以为看错了呢,没想到果然是你。”霍叔叔笑着亲切地说。 我顿时有些尴尬了,感觉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他的吧,却被他反过来问我了。 第一九五节:风水宝地 “噢,我和几个朋友来逛逛。”我犹豫了一下,对霍叔道。 霍叔的眼中滑过一道狐疑的光线。 我好怕他认出谢奎他们。这样会很尴尬的。 但他的目光从谢奎几人脸上滑过时,并没显出认识的神情。 只是再看看我道:“你一个小姑娘,出门要注意安全。” 我急忙点点头。 “你要逛,在城里逛就好了,来这么远做什么?” “噢……”我闪过一丝慌张。果然是不能撒谎啊,感觉自己的脸都红了。“我是听朋友说这里热闹,重要的是还有旅游区,风景美,所以就想来看看。” 我说到这里,却发现霍叔正用犀利的眼神看着我。 “这里再热闹也没市里热闹啊,再说,旅游开发区,现在还没建好,还不能接待客人啊。”霍叔眼睛探究地看着我。 “噢,那个,主要是城里太单调了,你看这个小镇真的建设的挺好噢,建筑风景都别具一格啊,就算真正的旅游区没开发,来这里,感觉也像是旅游了一圈呵。”我急忙道。 霍叔,看看我轻笑了一下,道:“如果喜欢,就多玩玩吧。” “嗯嗯,”我急忙点头,“那,霍叔来这里,也是听说这里风景好,来逛逛吗?” “噢,我的老家就在这里啊。”霍叔笑道。 “噢,叔叔原来是回家转转。”我恍然道。 “也不全是,也有一半为公事,你们先玩,有什么需要给叔叔打电话哦。”他冲我笑笑,也冲谢奎他们点点头就同他的随从走了。 而在此时我突然感到一道犀利的目光穿过人群射向我。我茫然四顾,却根本没有发现什么注视我的人,熙熙攘攘的街头上,人头攒动,连霍叔与他随从的人也都已走远了。 我有些迷惑,霍叔就算回老家办事,他怎么还亲自走在街上呢? “嗯嗯,是的,明白了。”谢谢奎正在与同行的那个手拿罗盘的人嘀嘀咕咕。 刚才碰到霍叔时,他已把他的罗盘收了起来。 我看向他们,好奇他们在嘀咕些什么。 “你那霍叔,就是市里专明负责这些开发项目行动组的组长啊。”谢奎向我解释道。 “噢……”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会在这里,还亲自来街上视查,原来这些项目都是由他主管啊。霍叔叔这人办事从来都是这么认真负责,是难得的敬业啊。 但突然心中忽又滑过一丝阴霾,不由看向了谢奎。 只见他轻轻一勾唇,向我点了点头。 而我的心却不由的有些下沉。 这里一看就是一个新开发的小镇,这样的项目,以以前我家公司的实力拿下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是,只是最后却被取缔了,而且是以那样的理由取缔。 为什么我的父亲不按施工要求施工? 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协调的原因吗?父亲为什么要坚持己见。 有什么事不能商量,却偏到最后被取缔了施工权? 而霍叔竟然就是这些项目的主要负责官员。他们不是朋友吗?霍叔不能提醒父亲,或帮帮父亲吗?这样的事,难道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友谊吗? 怎么都没有听父亲提过呢? 而且霍叔竟也不以为意,在后来还那样的帮助我们家。 哎,我低叹一声,其实,就算霍叔是主要负责人,也不能一手遮天啊,如果我爸不按图纸施工,那也就算是违约了,霍叔也不能偏袒啊。 这样他只能解除与我爸之间的和约,另请他人。 工作只是工作也许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友谊。也许正因为如此,霍叔叔才会过意不去,在事后,一直照顾我们吧。我这样胡乱的想着,竟然再也没有注意到周围。 等再抬起头时,发现已经离开了繁华区。 谢奎看我一路,心不在焉,竟然也没叫我。走出这片繁华区,发现我们来时的车司机也早已开过来等在路口,他们从旁街开了过来,那里的人比较少。 谢奎招呼我过去休息一下,顺便走进一个小饭店。 这里的街面上人流虽然稀薄了许多,但正赶上饭店,饭店里的人却一点也不少。 我很奇怪为什么霍叔叔好像并不认识谢奎他们,而谢奎他们为什么偏对霍叔叔似乎了解很多。 谢奎笑笑告诉了我原委。 原来谢奎他们工作任务特殊,并不像一般的警察,有官职的,在地方政府官员中许多人都会认识。 而其实像谢奎他们,他们的身份是很特殊很神秘的,一般的官员是不可能认识的。 至于他们为什么对霍叔叔的事知道的那么多,那道理就简单很多了。因为他们现在正在查父亲的案子,特别是那份检举信,所以,与父亲,与这个检举信相关的点点滴滴,他们当然要查的清清楚楚了。再说霍叔叔竟然与父亲曾负责的项目有关,当然查得更仔细些。 其实这些消息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不知为什么,像是有一股我不愿相信不愿承认的猜想深深困扰着我。哎,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这么多疑了呢?我突然讨厌自己。完全没有理由的么!我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只是最近,自己总是莫名的多出一些直觉来,这些直觉让自己感到自己很敏感,很多疑而且谨慎。 我很是奇怪这样一个偏僻的小镇怎么会这样的繁华呢? 很快,我就明白了谢奎让我们来饭店的目的。 饭店里有许多人似乎正从外地赶回来。 “哎,你说怪不怪?我一回到咱们小镇上,真的什么毛病都没有了啊。”其中一个小年青人道。 “就说么,这们这小镇是风水宝地,待在这里延年益寿,身体好不说,现在又赶上要开发什么旅游区,多好的时机,到时随便开个农家乐也能养活自己。那里用得着在外面漂泊无依?”另一个年龄略大的教训这个小青年道。 “但重要的是,现在没什么事可做啊。总要生活啊。现在外出务工的人都回来,还有许多外面人的赶来落户,都吃什么,喝什么啊?”小青年发愁道。 第一九六节:饭馆异事 “瞧瞧把你愁的这个样子,也没见你饿死,冻死啊。”另一人接话道。 “是啊,说起来政策也真是好啊,面对目前暂时失业的人员,帮助找工作不说,还要发基本生活补助。” “这是为了让漂泊在外的人归根啊。也为了吸引更多外来的新人员。人多经济才能搞活吗?” “人多生存压力更大。”小青年不以为意地道。 “瞧你,考虑那么多,现在政策好,人多力量大,咱们这里马上就要旅游开发了,你现在不回来,再回来发展就难了。” 小青年似乎甚是不以为意,低头开始吃饭。 吃了一会儿,又不解地抬起头。 “你说,我这到底是什么毛病,医院里也查不出来,只是说身子虚,可能是缺乏锻炼,可是一回来,又就好了,什么毛病也没了。”小青年还是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耿耿于怀,“我还以为这只是我个人的毛病,但我发现,几乎所有从这里走出去的人都有这个毛病。” 小青年感到很是蹊跷而难以理解。 “这还不好理解?这里的风景好,空气也好,空中负离子含量多,有利于人的身心健康,你在这里当然感到身心愉悦,而去了那些大城市,你是可以暂时多赚点钱,但那些地方,空气污染严重,生活压力大,你感到不舒服是很自然的事啊。”那人理所当然地分析道。 那人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但我听着却总感觉有那里不对劲。谢奎也不由皱紧了眉毛,但却是不动声色。 陆续也有一些人进来。也有一些人说着与小青年差不多一样的话题。 如果是个例,还不足以重视,但这么多的人都这样说,就不得不感到事情的诡异了。 这时又走进来几人,为首的是个中年人,只见他与同行的几个人道:“哎呀,还是回家的感觉好啊,你说,我这一回来身体壮得就跟牛一样,为什么一出去,就虚得连搬一块砖的力量也没有呢?我也到医院去做了检查,p毛病没有,你们说说,这奇不奇怪。” “早就说了,咱们这地方,是难得的风水宝地,你以后就不要走了呗。”几乎是同样的说辞。 “你怎么看?”谢奎低声问身边的那个“阴阳先生”。 那人凝眉向那中年人看了又看,我细观察他的眼睛,竟然发现他的眼睛再看向那中年人时,那眼里竟然有隐隐奇异的光芒闪烁。 “此人魂魄堪虚,有一魂缥缈不定,似是被什么曾经牵制,刚刚归位不久啊。”那个阴阳年青先生,神情严肃。 “事出有妖啊”谢奎的眼神微迷,嘴角滑过冷冽的笑。 “能看出来是什么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吗?”谢奎又问道。 “如果一两个人,还可以说是他们偶尔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被拘了魂去。但涉及到这么多的人,怕这背后的黑手和势力就非同一般了!”阴阳青年的眼神寒冽如冰。 “能看出什么门道,他们到底是用了些什么手段吗?”谢奎继续说道。 “怕是用阵了!而且是巨阵,大阵,我们开始只是在城中查找,怕是不识其阵真容,只缘身在阵中啊。我们莫若上山。”那阴阳先生突然道。 “上山?”谢奎双眉皱了起来。 “但上山的路已经封了啊。”谢奎有些头疼地道。 “封了,竟然封路?”阴阳先生狐疑问道,眼神中的忧色更浓。 “山上本来就人迹稀少,现在又已权属他们旅游开发公司,他们说由于各种旅游开发项目并不完善,为了行人安全,所以封路,也不足为怪吧。” “怪不怪得,只有看了才知道!”阴阳青年沉声道。 而我也觉得事情似乎是越来越诡异了。 看来我们这一趟也算是来对了。 就在我们结帐准备走出饭店时,我似乎又感觉到了有凌厉的眼神在盯着我。 我终究是无法再淡定了。 “谢奎,我感到似乎有人在跟踪我们啊!”我再也忍不住地对谢奎轻声道。 谢奎听了我的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但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握住了正要又拿出罗盘的阴阳先生的手。 阴阳先生会意,又把罗盘收了回去。 我又悄悄向四周望了一眼,这片地域是街区与山村相连的地方,人流并不多,但也更看不到什么可疑的人。 我们坐进车里后。 谢奎忧虑重重的对阴阳青年道:“我们进来的时候有些大意了,太招摇了,怕是被盯上了。” “是我太大意。”阴阳青年承认道。 “只是在别的地方,偶尔有个看房宅、阴宅的人手拿罗盘出现也没什么啊,我就曾经见过啊。”旁边随从的一位便衣警员道。 “但这个地方好像挺忌讳,看来我们也算不虚此行。”我轻声道。 “现在怎么办?”阴阳先生用征询的眼光看向谢奎。 “我们现在冒然行动,一定会被他们盯得死死的。”这样暴露了我们,也会让他们更加小心,谢奎凝眉沉思,“不如我们就开心地去玩吧。”谢奎突然提议道。 “开心地去玩?”我与阴阳青年诧异道。 “是啊,玩!”谢奎的嘴角滑过一丝狡猾的笑。 “我想他们现在对我们还只是怀疑。他们并不确定我们的来历和真正的目的。我们现在改变行动目标,我听说这里有几处风景确实不错的。他们本来就在一些山村里,不用开发,就有天然的美,我们不防可以去逛逛。” “真的去玩啊?”我不可思议地看向谢奎。 “去玩。”他肯定地笑笑道。 “那我们去哪里呢?”阴阳青年道。 “去牛坡吧。”谢奎笑着道。 “牛坡?”我惊奇的睁大眼睛。这个村的名字还真是奇怪。 “是啊,牛坡,你可不要小看这个名字土气,你到了那里,你绝对会赞叹你不能虚此行的。而且就是这么一个小山村,连外国友们都还专门拜访过呢。现在还没开发,全是自然的美,到时开发了,说不定还少几份原本的韵味呢。”谢奎显得兴致勃勃,好像我们此行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放松旅游一样。 第一九七节:温泉 牛坡,一个风景优美的小山村,正在翼灵山的山脚之下。 翼灵山形如一双展翅飞鹏,翼翔九天,所以叫翼灵山。 翼灵山属云憩山一脉,到了牛坡已经可以看清翼灵山的概貌了。 像是双翼飞展,翱翔于万里崇山之巅,说不出的巍峨和雄伟。 而云憩山绵延不绝,气势磅礴,山中郁郁葱葱,生机盎然,孕育万千生灵。 而这牛坡之所以能无近闻名,就是因为此处孕有一山泉,山泉清澈,四季常温,冬暖夏凉,甚是神奇。 相传此泉神奇无比。乃是此地大旱时,一龙女来此游玩,一少年看她可怜用仅剩之水救了她。她为感恩,后回东海之后,央求东海龙王来此降下甘霖,并留下了这万年不涸的清澈神泉。 传说常期在此泉中沐浴,可得延年益寿命之功。 而每逢十五月圆之夜甚至有上天神女来此泉戏耍。 我们来到这里时,已近傍晚,晚霞把此泉映出一片绯红之色。泉边还有附近村中的孩子们在这里玩耍,泉下是一弯小溪,也有三两个正在洗衣物的村中妇女。 现在洗衣物完全可以用机器代替了,可在这古代的山村,他们似乎还保留着几份古老的习惯。而就在这些古朴的习惯中,看到的却是他们的一份优闲的快乐,和与世无争的无忧无虑,这里似是一个让人留恋忘返的世外桃源。 在这里是真的有一份神旷心怡,神清气爽的惬意。 来到这里后,下车后的第一眼已是将我深深地迷住了。 我们来到这里,在泉边不远处停下了车。 有村中人走过,看看我们的车,可也不相询问,看来是经常有外村的人来此游玩的。 我不由赞叹谢奎果真带自己来到了一个好地方,只是这么偏远的地方,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不由又笑,酒香不怕巷子深,其实到了夏天,来这里游玩的人才多。现在天气还有些寒气,所有只是有附近的村民偶尔来此,但他们常年在此,并不稀奇,倒是天天有孩子在此游玩罢了。 只见这弯温泉周围,树木郁郁葱葱,形成大片的树林。在树林的中间,有一条山石之路,一直蜿蜒到山泉近旁,再下一截山坡就到了山泉之处了,而下坡一截,由于怪石突兀,山路崎岖,就只能走着才能到近前了,但这更多了几份原始的美丽。不至于处处都被现代化的气息影响到。 到了此处,我不由就向那潭泉水扑了下去,真的快忘了此行的目的。 而我刚到泉边鞠起一捧温暖的泉水洒在了脸上,然后欢喜地沿着泉沿欢快地蹦跳着,谢奎突然揽住了我的肩,一双幽深的眸子,深情款款地看着我。 “小漫,喜欢这里吗?希望你能走出过去,迎接新的未来。” 我被谢奎这突然的一手,和深情的眼神吓得呆住了,一时竟然忘记了该怎么反应,却在这时看他快速地对我眨了一下眼,紧接着就把我揽进了怀里,然后在我的耳朵轻轻道:“假装我在追你。” 说着他又推开了我,牵起我的手,温柔地道:“我会让你忘记过去的苦恼,真正快乐起来的。” 而我顿时反应过来,定是仍有人在追踪着我们,所以他才要求我同他演这一处逼真的戏。 是的,可以说是我刚失恋了,也可以说应该比失恋还严重,因为我是被人退婚了。 这时有喜欢我的人趁虚而入,带我出来玩出来散心很是正常。 只是手在谢奎那温热的掌心中,不知道该不该抽出来。不抽出来由他握着,实在是感到别扭,抽出来,又怕把戏给演砸了。 只好别别扭扭地由他牵着走,把刚才的欢喜也全都给震跑了。 谢奎终于松了手,目光对着泉后那茂密的树林锁紧了眉。 傍晚,太阳下山总是特别的快。 戏耍的孩子们也陆陆续续给来寻的家长从坡上给喊走了。 洗衣的女子也陆陆续续走了。 山谷中一下显得安静了下来。 这里太美了,偶有山鸟归巢,传来动听的鸣叫,再加上山泉潺潺,真的是好舍不得离开。 只是天越来越暗了下去,时间竟然飞逝得这么快,我不由感慨。 随着夕阳西沉,山谷中的凉意漫了上来,让人感到了一丝寒意。而山谷中也显得幽暗起来。 谢奎过来牵起了我的手,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走吧”。他轻轻地道。 面对他突然的好,我有些不知所措,他这戏份也做的太足了,可谁知那双无形的眼睛正在哪里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呢,所以也不敢有半份的拒绝,只好老老实实地配合着。 只是没想到,谢奎表面那汉大心直的样子,竟然还会有如此柔情和浪漫的一面。 我被谢奎从地上拉起来,不由又深情的看了那山泉一眼。 而就在此时,我看到从对面那昏暗的树林中,竟然走出了一个一袭长裙托地的女子,只见她袅袅婷婷,姿态优美。 一手挽一竹篮,顺着那边的山坡缓缓行来。一身青白的衣服,轻逸飘扬,随风舞动,竟似是林中走来的仙子一般。 我不由看得痴了。 竟然呆立在了原地,好奇地不住打量着她。 只是我在泉池的这边,她还在对面,距离终是有些远,看不真切,正当我想打开神识查看那女子一番时,耳边却传来一股温热的气息,“小漫,快走!”我一惊回过头来,是谢奎正在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那个女子好美,”我不理谢奎对我的催促,却傻傻地对他说了这么一句,他听我一说,也不由顺着我的目光向泉对岸望去。 只是这一望,面色更加严肃,甚至有些冰寒起来。 “别看了,快走!”他再次催促,也不再管我是不是愿意,拉着我就走。 而我刚好看到那女子正从竹篮中拿出衣物来要浆洗。 这姑娘真是奇怪,怎么天色将晚才来洗衣服?也许是因为白天太忙了,这会才有时间吧,我心中胡乱的猜想着。 第一九八节:看不见的女人 只是在这个时代,还能见到打扮的如此古香古色的女子却是少见了。 而也就在我被谢奎强拉着要走时,那姑娘好像也察觉我们正在看向她,也抬起头来看向我,而就在姑娘的头还没有完全抬起时,我被谢奎一下揽肩扳了过来。“快走,再不走,一会儿找不到地方借宿了!”谢奎沉声道。 我听出了谢奎心中的不悦,只能点点头,乖乖地跟着谢奎走。 途中又想转头看去。 “快看,终于看到我们的车了。”他突然兴奋地道。我本能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还真看到了我们停的车还稳稳地停在山坡顶上。 只是一个车原本就停在那里,看到了就看到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还搞得他像是看到了宝贝一样。 只是被他这一打扰,我再也没机会向那山谷中望去,已是到了坡顶,被他塞进了车里。 只是刚一进车,他的脸立即拉了下来,显得十分的不快。 也不再发一言,让司机加快油门,趁天色还不是太晚向镇中驶去。 到了镇里,就可以找到小旅店好安顿一晚了,其实就是开车赶回市里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只有二三个小时的路程,赶到九点左右也能回到市里。 但谢奎却并不想回去。 他直觉感到这个张诸镇里正有一个天大的秘密等着他去揭开。 而我在车上终于忍不住了,问他到底怎么了。 “我们怕是遇到了大麻烦了。”他神情严肃地道。 “不会吧?”我不由一惊,这一天虽然感觉有人盯梢,但也不至于以此来判断就会是大麻烦,而且是让谢奎说出口的大麻烦。 “以后好奇心不要那么强。”他突然转移话题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怎么了?”我又傻呵呵地问了一句,根本还没意示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谢奎看着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刚才你在谷中看什么看的那么入迷,死活不肯走。” 谢奎像是突然才好奇起来一样地问我。 “我在谷中?”我恍然想起来。 “谷中那么美,当然不想走了,你难道没有感觉吗?”我好奇地看向谢奎。 “我知道美,我是说后来,我叫你走的时候,你怎么突然就不想走了,我在你耳边说话你都听不到。”谢奎眼睛怔怔地看向我充满了严厉。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说那个女人啊。 “你不觉得那个女人很美吗?那样出色的女人现在可是不多见哦,没想到你竟然不动心?嗯,是个好男人!”我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道。 “女人?”没想到谢奎却是反问了一句。 “是啊,你不是还转头看了吗?”我惊讶他的突然装糊涂。 “我没有看到什么女人!”谢奎突然严肃地道。 “你说什么?”我有些傻眼了。 “我说我没有看到什么女人!”谢奎再次回答道。 “那你回头看什么?”我不由不悦,不喜欢谢奎开得这个玩笑。 “我是回头看了,但却什么也没看到。”谢奎神情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架势。 “你,怎么可能?”我实在是不解了,我感觉就算是鬼他也应该能看到吧。 “在那里,有人时刻监视着我们,所以我阻止你用神识,而我也同样不能动用特殊异能。否则就会更引起他们的怀疑。只是我发现你现在已经与以前不同了,你现好像不动用神识也能看到一些东西了!”谢奎看着我认识地道。 而他的话,却让我的后背一阵的发凉。看着他呆呆地说不出话来。他是在告诉我什么?是在告诉我,我刚才看到那么美的一名女子其实根本就不是人吗? 我的心中涌起一阵阵的寒意。 “说说,你到底看到了些什么吧?” 我把我看到的,大致说了一遍。 “噢,也许没什么吧。”谢奎疏了一口气道。 一听他说也许没什么吧的轻松语气,我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看来你知道那女子是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了?”我好奇的问,心想谢奎也许已经知道那女子是什么,或是什么人了,才会如此轻松。否则以他现在这样草木皆兵的状态,不可能不紧张的。 “山中灵魅,本来就多,你能看到些什么也不足为怪。”谢奎像是终于放松了一些把身子靠在车子的后背上。神情上竟然显出几份疲备来。 我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而车子在此时也已驶进了小镇。谢奎靠在车背上竟已浅浅睡去。他这几乎每天的连轴转,也确实够累的。 ********************** 等到司机把一切入住手续都办好,我才叫醒了谢奎,他这样小眯了一会儿,精神状态竟似好了一大截。 下车时已是神采奕奕地下了车。 这是一个不大的小旅馆,只是一个小镇,能有这样的住宿条件,对我们来说也已是不错了。 我们住宿的地方在二楼,是特别简单而狭小的单间,也就简简单单放了一张床,床单被罩都是白色的,墙壁也很白,屋里除了放了饮水机,就放了一个电视,再也没有其它的陈设了。就连卫生间也在外面,这让我们感到很是不习惯。但出门在外,也只能将就了,还好住宿条件还算整洁,白色的墙面,床铺,显得空间并不压抑。 我们看了住宿房间后,才在一楼的餐厅用了餐。 我们一行五人,一下订了五个房间,对于现在旅游还并未正式开始的小镇来说,也算是大客户了。老板招待得很热情。 “老板,生意如何啊?”吃饭时,阴阳青年有意无意地问了老板一句。 “哎,生意能如何啊,你们这一眼不都能看到吗?”老板叹了一口气。“我们开这个小旅馆也是当时听说这里要搞什么旅游开发,其实我们这里搞旅游开发真的也是不错的。你看我们这里的风景,要说这附近,也还真能搞个不错的旅游开发区,但谁知开发了个半截却说出现了什么问题,投资方,要求对图纸做出修改,而负责主管方却不同意,这一下就搁了下来,我们这里已经建好了,却是没有生意啊。” 第一九九节:奇怪的撤资 “那老板,你知道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才会让投资方提出这样的要求吗?”阴阳青年仍是问道。 “当时我一个朋友刚好在施工队负责一个工程,听说投资公司提出设计图纸将来会出现问题,甚至说带来大灾难,必须更改。而上面则说投资方是在要挟,而且投资方不仅自己不再施工,还想尽办法,阻止其它投资方介入。反正也弄不明白到底是谁对谁错,也有人说图纸可能真有问题。但有更多的人,说是投资方小肚鸡肠,想搞什么霸权主义,众说纷纭,但不管说什么,我工程是停下来了,就说那个里程村,当时是个重点工程村,你们看看那里,所有的工程都停了下来,整个村子跟个*一样。 哎,那么多的投资就全白费了,你说投资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害人害己,他们投那么多钱,打了水漂,他们就不心疼吗?”老板摇头道。 “不对啊,这施工图纸不都是投资方自己负责,而且应该是公开投标,中了才能负责这些项目吗?”阴阳青年疑惑道。 “是啊,但整个地域规划图上面已经定好了啊,这个地域规划,可是政府统一要求啊,总不能说投资方想开发那一片就开发那一片,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吧?” “那投资方开始没有见那规划图么?怎么一切都进行了半截才又提出那么多的异议?” “规划图是按工程进度一批一批地到投资方手中的。据说在整个规划区内的具体施工是投资方决定,大的规划,他们可决定不了。” “也就是说,当大部分的规划图到了投资方手中时,投资方才觉得这些规划设计有问题,要提出修改,否则就撤资,但投资方前期已经投了那么多,政府不可能偿还给他们,所以他们又阻挠其它的投资开发方?”阴阳青年听了那么多,进一步分析道。 “应该大致就是这些吧。你说那投资方也是闲得没事干,人家政府怎么规划,你就怎么来呗,只要你们的施工不是豆腐渣工程,他能出现什么大问题?还妖言惑众说什么会带来灾难性的问题,真是想不明白,能有什么灾难性的问题,当时从内部传出的一些闲言还挺可怕,说什么会死很多人。后来这谣言硬是被官方给压下去了。说是投资方的打击报复!哎!”老板说到这里又摇了摇头。 “可怜我的这些投资啊!不过还好,听说前面那个投资方负责人死了,这个绊脚石也总算挪开了,新的建设就要开始了,我们又有指望了!”老板充满希望地道。 听到老板这样说,我有些傻眼了,外面竟然流传有这样的说法?我爸还要挟?还霸权?他苦心的怕有灾难发生,却成了众人眼中的绊脚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其中一定有隐情,我必须查出来,还父亲一个清白!只是是什么原因,这么大的事,让父亲把这一切都隐忍下来? 父亲一定在这次投资中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但对后面的施工去阻止也一定是有原因的。 他不说,一定是为了保护什么人。一切的一切让他不得不隐忍,所以我们行动也一定要小心。 这个张诸之地一定有古怪,这里的人一走出去就会得怪病。刚刚阴阳青年说了,他们的一魂离虚,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这一切,我们一定要弄明白。 想着这些我有些意兴阑珊,眼前又浮现出了父亲亲切的容颜,思念的伤痛又涌上心头,一点食欲也没有了。 我随意吃了两口,就推辞说累了,一个人先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想着分崩离析的家,心头全是忧伤。 女鬼在赤玉的保护下显形出来,也一脸忧伤地看着我,她化成我的样子,她脸上的忧伤是那样的浓,我不由伸手想抚平她的那缕忧伤,她却握住了我的手指。我不由一惊,她竟然有实体感了! “我的忧伤就是你的忧伤。”她淡淡地对我说,“你们人类的感情好复杂,但也好美,是你教会了我喜怒哀乐,让我现在才觉得自己是真的来过这个世界,真的感受过。以前的那些都是荒唐的过往云烟,而你才是一个真实有情感的人类,我也跟着你越来越像一个人类了。以前的那个主人,只是一个未进化成人简单的妖怪而已。” 女鬼一下说了那么多,而我却只是淡淡地笑笑,轻轻抚了抚她的发。 “你不要总是变成我的样子。”我淡淡笑着说。 “你又嫌弃我了。”女鬼嘟起嘴。 “你以前的样子就挺美。”我轻轻道。 “那是我在那个黑乎乎的地方唯一收集到的有一个完整脸形的残魂体,所以只能变成它的样子,那其实也不是我的样子啊。”她失落得道。 “葵儿,你知道吗,你是独立的,你不需要总是模仿别人的样子,你白天那个样子就很可爱啊,晚上不可以吗?” 她轻轻摇摇头,“阳体和阴体所需要的能量不同,化形当然而也不同了。”血葵轻声咕哝道。 “那你就变化成你喜欢的样子,不要总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我再次引导道。我感觉血葵就像一个纯洁的孩子,它正在一点点地长大。 “你就是我现在所喜欢的。”她嘟起嘴认真的道。 看她那么执著,我只好放弃这个话题,而在此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血葵迅速隐了形。 我打开门,谢奎正站在门口,他好奇地向屋内看了看。 “怎么了?有事么?”我奇怪他的神情。 “我刚好路过好像听到你屋里有谈话声。”他皱皱眉。 我不由撇撇嘴,这家伙耳朵真灵。想想这门只是普通的木板门,隔音效果也确实不好,再加上他留心的话,他能听到也很正常,他毕竟不是普通人。 “没什么,只是心中郁闷,自言自语而已。”我随口说道。 “哟!还有这个爱好?!”谢奎调侃道。 我白了他一眼,让开了门。 第二零零节:深夜倩影 屋内很小,只有一张床,连个其他坐地方都没有,等他进来,自己就觉得有些尴尬了,屋内的光线已经昏暗了,我随手开了灯,而他顺手关上了门,就更让我感到了几份不自在。 幸亏自己现在没有男朋友,不怕产生误解,我心中道。 “事情好像挺麻烦,涉及到官方了。”谢奎进门毫不客气地就坐到了床上。 而我则是靠到屋内的窗沿边站立着。 我不说话,只是因为不想说。 “这件事情的总负责人竟然是你父亲的朋友,而你的父亲现在却遇害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耐烦起来。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谢奎认真的看向我。 “他对我们家一直很照顾,不可能。”我使劲咽了一口唾沫。 “没有人肯定是他做的,只是,你也许应该适当的了解一下情况。”谢奎不以为意地道。 我不敢承认谢奎的这份猜测,霍叔自我小时候就与我家有来往,与父亲的关系又亲同手足,他是官员,父亲只是一个做生意的,他们不可能有什么根本利益上的冲突,无论从那方面考虑他都没有与父亲反目成仇的动机。而且父亲出事后,他是唯一还与我家有来往的父亲的朋友。如果真的是他,我不敢想像人性到底有多可怕。 “我明天去拜访他。”我终于冷冷地对谢奎道。 “作为你的男朋友,我与你同去。”谢奎站起了身,扔下这么一句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他闭门而出的背影,我无奈的耸耸肩,立即爬到了床上不想再动弹,更是什么也不想想。 “练功吧,最近进步挺大的,趁此机会更进一步。”我刚爬下,就有声音不识趣地在耳边响起。 我假装没听见,仍是爬在床上一动不动。 “不要荒费,快点啊。”声音催促道。 “能不能让人静一静?催什么催,烦不烦啊?我是人,不是神,我需要休息!”我忽然地没耐心起来,生气地吼道。 女鬼飘飞出来,一脸委屈地看向我。 看到她那一副哀怨的样子,我痛苦的蒙上了头。 也许我是她所追随过最弱最窝囊的主人,所以她才那样急着变强,不停地督促我修行再修行,可自己对修行从来没有感过太大的兴趣,也不知道修行的乐趣到底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修行的再强又能怎么样,有一天,你发现你身边爱你的人,关心你的人全都不在了,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在乎这些?”女鬼幽幽地道。 “什么?”我迷惑不解。 “为所欲为的能力和至高无上的权力啊。”女鬼提醒。 “哦。”我泄了气的干脆拉开了被子,彻底蒙住了头。 这一蒙头,竟然就这样浑浑沉沉地睡去了。梦中全是父亲亲切的脸,母亲委屈的泪,孩子们胆怯可怜的样子,和哥哥抱着我让我一定要快乐的嘱咐。突然霍叔叔来了,我们亲切得向他打照呼,他却突然张开了血喷大口吞噬了这一切。 我吃了一惊,猛然坐起。发现灯仍旧亮着,窗外明月残白,现在应该已经是深夜了,而刚才自己蒙头就那样睡着了,竟然忘记了拉窗帘。 想着刚才那个可怕的梦境,再也没有了半点睡意,起身站在窗口,在这小镇上并没有市里的灯红酒绿,不夜霓虹,除过天上的半轮明月,整个小镇已是沉寂在了一片静寂和黑暗中。 而当我向月光下灰蒙蒙的街道上看去时,却发现了一个移动的白影,这样的静夜,竟然还有人在街上行走。 我凝神向街面上看去,竟然是在山泉处见到的那位女子,只是这么深的夜,她一人行走在这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做什么? 女子仪态万千,身材婀娜。一袭长裙轻摆摇戈,虽是现在中规中矩的款式,但就是有一股古典的味道。 看着楼下美人的背影,我不由有些沉迷,美的事物,无论男女都会喜欢。 那女子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注视她,抬头向我的窗口望过来,我急忙闪在墙后,这样窥视别人,总是感到有些心虚的。 等我再看向街道时,街道上已经空空荡荡,空无一人了。 我了无兴味的拉了窗帘,忽然感到需要方便。 这样的小旅馆就是不放便,房间里连个卫生间都没有。我皱皱眉,犹豫一阵,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往楼道里走去。 打开门,我不由一阵犹豫。 老板为了省电,只是在长长的楼道中间装了一盏昏昏暗暗并不明亮的灯。整个楼道只能算是勉强能看到东西。 虽然自己已经经历过许多诡异的事情,也见过鬼怪,但对那些异世界的东西,还是有着本能的畏惧,能不碰上还是别碰上。其实,也不一定能碰上的。但人类似乎有着对黑暗的本能畏惧,这一点总是由不得自己。 一看到昏昏暗暗的环境,不由的就会害怕。就像是平时进入公园的鬼城一样,明明知道那些鬼怪和音效和灯光都是假的,但仍是害怕!这是本性,无论怎么提醒都无法突破。就算自己的体内现在就住着一只女鬼,自己对外界的异世灵体,仍是害怕。 空空的楼道上只有我一人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回声轻响,更显得静谧可怖。 从卫生间出来,急急地就要向屋内走去。 而就在这时,我却抬头看到了一个移动着的人。 卫生间在楼道的最里头,而有一个人影此时正走在这空无一人,不,是空荡荡的楼道中,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我急忙把自己的身影隐在这拐角的阴暗里,偷偷地向那人看去。 这一看,我不由吃了一惊,竟然是个“熟”人。 原来是她,那个已是见过两次面的美人。 她此时正行走在这空荡荡而昏暗的楼道里,她的脚步轻盈,落地无声,身子如随风杨柳,一头长发如是瀑布般铺在身后,只是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之下我仍是看不清她的面容。 第二零一节:不平静的小镇 这样的美人,她来到这小旅馆做什么? 我不由好奇的紧紧盯着她看,而此时她在一间房门前突然站住了,我急忙把身形又闪在黑暗中,接着我听到几声,轻轻的敲门。 我又向那女子的站立之地看去,只见那间房门似乎被打开了,有一双手出来拉女子,那双手一看骨节粗长,就是一双男人的手,我不由皱了一下眉,而此时美人竟然突然向我看来,还诡异的裂开嘴笑了。我不由吓了一条,她刚才的表情我没有看清,但却仍是感到一阵心悸。 这样的女子,出现在这样幽静的夜,然后进了一个男人的房间,不会…… 我的心中不由一阵惋惜,可怜一个好女孩了。 但这样的事并不是自己能管的事,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向自己的房间内走去。 而刚进屋内,却听到窗口处似乎传来轻微的响动。我急忙拉开窗帘却是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已化成一点消失在远方的树木之后了。 我不由皱眉。这表面宁静的小镇,似乎一点也不安静啊。 再也睡不着了,干脆就起来打坐修行吧。 我这刚一打坐,女鬼就兴奋了,“不错,不错,自己还知道用功。” “我只是无聊罢了,实在睡不着了,找点事做。”我腹诽道。 “无论什么原因,只要你修行就好。”女鬼还挺知足。 “知道刚才逃走出的人影是什么人吗?”我想试试女鬼的能力,问道。 “你都没看清,我那知道,不过,好像不是人!”她不感兴趣的道。 “人家都摸到我的窗口了,你怎么这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不悦。 “我关己又能如何,不管人家来的目的是什么,现在不是还没有伤到你么?即便那人确实是冲着你来的,要伤害你,也只能是以实力说话,不管他是谁,唯一能解决根本问题的就是实力啊,要么你把他的爬下,要么他把你打爬下,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想那么复杂做什么?真想不能你们人类。”女鬼满不在乎地道。 听了女鬼的话,我一头的黑线,怎么就忘了这是一个无身无脑的家伙呢?她只会简单的处理问题,从来都是拳头是第一,整天惦记的只有如何提高自身实力,然后让别人怕自己,我怎么就能指望她分析问题,解决问题呢。 无奈的摇摇头,我继续打坐。 “咱们出去呗,外面灵气足些。”女鬼提议。 我闭目养神,装作没听见它的话。 出去?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诡异多多,我可不认为,我出去,凭这个不靠谱的女鬼,和那个冥顽不灵的石头就可以保护我的安全。 第二天,谢奎早早来敲门。 一夜的修行,反而让自己更加的精神抖擞,至少没有恶梦了。 “昨晚好像还有人来盯梢。”谢奎看到我的第一句话,就轻声道。 “嗯,我知道。”我耸耸肩,发现自己不知在何时,也有了女鬼那无身无脑的痞性。 谢奎吃惊得看我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吃完早饭咱们就行动?” 我点点头。 就在我们一行正准备去一楼就餐时,楼道对面的一间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我一看,正是昨晚女鬼进去的那一间。 只见出来的是一位穿着考究的中年人。只是却并未见那名女子出来,不知是不是晚上完事后,那女子就已经走了。 只是看着男子虽然衣冠楚楚,但精神却似乎很是萎靡,眼圈也发黑深陷,我不由皱了一下眉,一个正当年的男子,怎么一副外强中干的样子,看来是平时玩多,被挖空了。 “在胡思乱想什么呢?”一个声音炸响在耳旁。 正是谢奎在灼灼的看着我,我突然感到自己的心思像被看穿一样,只感到脸上一片火辣辣的。 “没什么,我在想一会儿见到霍叔叔应该说些什么,咳咳,嗯,咱们先吃早饭,嗯,吃早饭。”我说着已率先向楼下走去。 刚下楼那男子也下了楼,连早餐也没用,就退房匆匆走了。 “你看那男子会怎么样?”谢奎突然对阴阳青年耳语道。 我不由摆了谢奎一眼,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卦了? “面色发灰,阳气被吸,不仅有损寿命,连这运道也要转底啊,这人啊,有点钱,不自律就是不中啊,迟早是要毁在自己的手中。”阴阳青年摇摇头。 “我们说什么呢?”我不满得撇了他们一眼。 “女孩子家家,瞎打听什么!”谢奎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切!”我不屑得冷哼一声,心中却道,好像说得我真的不懂一样。 只是说这样就会有损寿命影响时运,是不是有些夸张了?我心中不住摇头。 吃完饭我就给霍叔叔打了手机。 他问我在哪里,我说还在张诸镇。 他说巧了,他也还在。问我有什么事,我说想见他,不想他竟爽快的答应了。 他甚至说派车过来接我。我急忙说,朋友有车的。霍叔叔又道,他现在正在他的本村霍村,让我直接去那里。 这个小镇的周围就有十来个村子,每个村子倒也不是太大。开了导航,不一会也就到了,比那个牛村要近许多。 来到霍村,我不由就感到一阵不一样的神清气爽,这里竟然显得灵气十足的样子。经过这段时间的修行,自己对灵气的感觉是越来越明显了,好像职业病一样,到了那里都要不自觉得去感受一番这里的灵气分布如何。只是这霍村的灵气,不知为何总是感觉阴灵气偏重一点。 其实这灵气也是分很多种的,阳气,阴气都也属灵气的一种,另外也还有许多都属灵气,比如水蕴之气,阳光之息,草木散发之息也都是灵气的一种。并不是说阳气就好,阴气就坏,这都是错误的理解。只是许多修行者由于自身修行所需不同,对灵气的需求也不一样,而我由于血葵的存在,好像对灵气的种类特性倒不是太挑剔。而且也不能因为所修偏阳或偏阳就说此修行之灵的善恶,这也是不对的。 第二零二节:霍老太 其实像是晚上的月华什么的都属于阴灵气,多数喜阴的鬼怪和妖怪都喜欢吸收这样的光华,除过鬼怪,就尤以喜阴的蛇怪为首了,但其实这些喜阴之怪,由于本身阴气重,也难免得补弃一点阳气以使自身达到平衡,所以他们就会喜欢从人间的男子身上采阳,倒是省了修行的麻烦。 到了霍村,我给霍叔打了电话,他竟然亲自出来接了我们。 看我还有一起的朋友,他相问,我急忙介绍了谢奎,但只是说谢奎是我的大学同学,其它的也没多说。而霍叔也没有深问。 到了霍叔家里,这是农村一个很普通的院子,虽然是翻新重盖的,装修的也算精细,但却也只是普通的住房,普通的装修,并不奢华,就连家电也是配备的中档,屋里显得朴实而亲切,倒是与他低调的为人处事作风很相像。 进了门,我把在路上买的一些礼品随手放在了堂屋的一张桌子上。 霍叔无论怎么说都是长辈,总不能空着手来的。 霍叔看了一眼,责怪道:“你们现在那么困难,花那冤枉钱做什么,我又不缺少什么,你不买我也能理解的,重要的是把你妈照顾好。” 他的话暖暖的暖到我的心里去。他客气给我与谢奎让坐 正说着话,从旁边的卧室里走一个老太太,老太太看上去精神抖擞,穿着一件暗红色的对襟衫,头发竟然略有花白,六七十岁的样子。 “奶奶好!”我急忙站起来向老太太打招呼。 谢奎也急忙跟着向老太太打招呼。 老太太则是笑笑的向我们点头打招呼,显然并不认得我们。 但我却是知道老太太的,以前偶尔听父亲讲过,说是霍叔的妈妈很会养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身体很好。 但至于老太太会怎样的养生,又是怎样地不简单,父亲却没有多说过。所以见到老太太第一眼,我就猜出她是霍叔叔的妈妈。 “妈!这继城家的姑娘,小漫!这位是小漫的朋友!”霍叔笑着向老太太介绍道。 “哦!继城家的啊!哦!孩子啊,快坐,快坐。”一听到我爸的名字,老太太明显地热情起来,顺便也招呼谢奎坐下。 又是递水果,又是递坚果,倒茶水,倒是让我显得不太好意思,有些坐立难安了。 忙活完,她又把我按到沙发上,问我家里的情况,问我妈妈的状况,我只能说除过哥哥与嫂子不知所踪,其它一切还好,她才有些伤情的点点头。并宽慰道:“放心啊丫头,你哥你嫂都不是小孩子了,他们一定有他们的事要做,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回来。”我也只能默默地点点头,在心中暗暗的祝福我的哥嫂了。 接着就又说到了我爸,霍老太说我爸很热心,是个好孩子,以前经常来这里,在他们家困难的时候,也是父亲帮他们家最多。 这些事我都是知道的。再说起来却是感慨万千。 最后她又说到父亲的英年早逝,不由一阵唏嘘,我的眼眶也不由的湿润了起来。 见我难受,她才又收口不说了。 而霍叔在旁边亲自给我们倒茶水,倒也不打扰我与霍老太说话,而是与谢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我问霍老太的贵庚,她说她已经八十多奔九十的人了,我一下惊讶了,惊讶她竟然是*十岁的老人,却显得这样的年轻和神采奕奕。原来霍叔只是她最小的儿子,她上面还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的,但可惜两个儿子都早早夭折,只有霍叔了。还有两个女儿,一个有先天残疾,另一个现在身体也不是太好。 这村里的房子,现在就霍老太一个人住着,而霍叔这是有事情回来要办,就顺便在家里住下,倒是省下了去外面吃住的花销,重要的是也可陪陪她,而且住的舒服。 而就在这时,我看到窗外似乎有动静,不由就抬头向窗外看去,只感觉窗外人影一晃,已是不见所踪了。动作速度极快,根本不像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这搁以前,我可能根本不会察觉到,但现在我的感知毕竟不同以往了。谢奎也抬起了头,似乎也察觉出了些什么。但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我不由疑惑,但看了霍老太一眼,她像是并没有发现仍是热情地拉着我的手,同我唠,还不时的对谢奎说着:“别客气,到这里就是到家了,别拘谨,想吃什么吃什么,哎呀,快喝点水啊。”霍老太很是热情。谢奎只得连连点头。 霍老太好像根本就不知道窗外的怪影,她举止动作都很自然而正常。而且她刚刚也说过,平时只有她一人住在这里。而霍叔也就这两天都才回来住的。那么霍叔的儿女和妻子也都没回来,按说这院子里不应该再有其他人才动。 有那么一瞬间,我希望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觉。 那个人的动作绝非一般人,而霍叔只是普通的政府官员,如果他与那样的人有亲密接触,事情就会复杂起来,而且是自己不希望看到的复杂。 我抬头看看霍叔,而他正亲切地与谢奎交谈着。 我想我也许是多虑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总是让自己容易疑神疑鬼的。刚才那个奇怪的人影,以霍叔与霍老太普通人的能力,也许根本就觉察不到。刚才那个人的身形,倒是跟昨晚在自己窗外一飞而逝的人影有些像。也许这人正是自己引来,希望不要连累到霍叔他们才好。 霍老太陪我们唠了一会儿,就站起来,说要给我们张罗饭菜,我们一再坚持说我们坐坐就走,她仍是坚持,说今天要是不吃饭,就不能走。说着不再等我多说就走了出去,我急忙站起来,说要陪她去做,却也被她坚持阻止了,她让我陪霍叔多说说话。 我再看看霍老太步履稳健的背影,还是无法相信她是近九十岁的老人,她耳不聋眼不花,家务、田里活还样样都能做,真的是很难得啊。 第二零三节:询问 以前也听说过长寿村的传说,在那里九十岁还算是晚辈,但在这个地方却是很稀奇了。 看到我注意看霍老太,霍叔笑道:“人上年纪了,难免唠叨些。” 我急忙回转身,看向霍叔,说:“我是为奶奶有这么好的身体而高兴,家有一老是一宝,这是霍家的福气呢。真是看不出来奶奶竟然是近九十岁的人了。” 听我这样一说,霍叔脸上的笑意更甚了,甚至是流露出一丝得意来。看来霍叔是真的极其孝敬霍老太的。而且他的孝敬也是在他们朋友圈有了名的。也是啊,也只有儿女孝敬了,老人才能拥有这么畅亮的心态,这么好的身体吧。 “她老人家也是不容易啊。”霍叔感慨了一句,眼睛甚至都有点湿润了,像是有什么事撞击在了他的痛处。 我听了也不由感慨一番,也是啊,想想曾失去过两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有残疾,而她又早年丧夫,她能一步步的熬到现在,一定是非常非常的不容易的。 俗话说,女人最大的悲惨是,幼年丧父,中年丧夫,晚年丧子。而这些灾难一样的命运却似乎都被这个表面乐观,实则可怜可敬的老人给赶上了。 等霍老太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霍叔的神情才严肃了起来。 “你们这次来是有什么事?”霍叔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了。 我与谢奎互看了一眼,当时我们已经猜到霍叔会问的,也略作商量了。 于是我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霍叔,我这次来这里,本来是来这里玩的。你也知道我现在的经济状况,但最近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我都感觉我快承受不住了,这不我朋友就提议我出来玩玩,太远的,开销大的,我也不想去,他就带我来这里了。”我指指谢奎道。 “只是没想到会在镇上遇见霍叔叔。后来我才想起我父亲似乎说过霍叔叔的家乡就在这张诸镇霍村,想想霍叔叔这么些年,对小漫和我家里人确实都挺照顾的,小漫想反正已经来了,就想顺便来看看霍奶奶。也算了结我父亲对霍奶奶的孝心吧。”我有些忧伤地道。 “怎么?家里又发生了什么事吗?”霍叔紧张地问道。 我低下头,沉吟了一阵。 “孩子!有什么事,就给叔叔说,现在你的父亲已经不在了,作为你父亲的兄弟,照顾你们就是我的责任。” 我抬起头吃惊地看着霍叔,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肝胆衷肠的话来,瞬时就再也忍不住的眼眶湿润了起来。 但仍是强忍着眼泪,苦笑着摇摇头。 “孩子,有事别憋在心里,你父亲不在,你哥也不在,这家里现在就指着你了,你现在无论如何一定要坚强,要撑起这个家啊。有什么实在解决不了的问题一定要告诉我。我毕竟是你的长辈,经历的事也多,也许会有办法。” 我哽噎着点点头。 接着又道:“真的也没什么事,大都解决了。您也知道我们那片,最近发生了一些事……” “噢,你说的是那场传染病?死了不少人啊,我知道,政府一直在着重处理这些事,而且上边已经接手,甚至连我们都没有插手的权力了。甚至听说……”他犹豫了一下,“你……没有碰到什么事吧?”他紧张地问。 我知道有些事是无法明言的,但看来霍叔也知道些端倪,但即便上面把他们都拿过了,他们也就更加不方便管这些事,议论这些事了,但他仍是关切的寻问我。 看来谢奎说的是对的,他们所在的部门是一个特殊的部门,是凌驾在许多部门之上的,没有那个部门可以随便插入他们的事务,当然也有许多部门根本就不知道他这个特殊部门的存在,他们的部门是一个神秘而神圣的部门。 “没事没事,”我急忙摇头,我感觉我没跟霍叔了解到些什么,但自己的一点底细却快要给他道出来了。但心中仍是设了那么一道防线,也许一些事还是不要让霍叔叔知道的好。 “你刚才明明说碰到一些事,心情不好,你不告诉叔叔,是在避讳叔叔吗?” “没有。”我面上闪过一丝悲伤,轻道:“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说出来也是平添烦乱。” 霍叔没有再吭声,而是专注的看着我,似乎在鼓励我讲下去。 “霍叔,我前几天被退婚了。”我哽噎道。 “退了好啊,那婚早也该退了。”霍叔直接接口道。我吃惊地一抬头,没想到他竟知道这事。 “你的事,我早就听说过,只是这是你们晚辈之间的事,我又只是一个做叔叔的,实在也不好管,委曲你了小漫。不过那样势力的人家,退了也好,叔叔到时给你介绍一个好的。” “霍叔叔!”谢奎在旁边故意叫了一声。 “噢,哈哈哈。”霍叔叔开怀大笑起来,一副了然的神情,道:“小漫,你看这世界上的优秀男儿多的是么?看来你的事,是不用叔叔操心了,哈哈哈。” 看着开怀大笑的霍叔,我只能装作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轻叫一声:“哎呀!霍叔叔!” “哈哈!好!好!我不说,不说,我相信小漫一定会走好自己的路了。”霍叔的脸上满是笑意。 “霍叔!还有一件事。”我脸露伤感说道。 “什么事?你说。”霍叔收了笑容,面上的神情也严肃起来。 “霍叔,过几天,我可能就要去省城了,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就会更少了,这也是我这次要来看望您的原因之一。” “要去省城?!为什么?”霍叔吃了一惊,问道。 “霍叔,您也知道我们那小城的经济状况,我家外面欠债毕竟太多了,前段时间债主找上门了,我,我现在没有能力还钱,必须听从债主的安排。”我为难着终于把话说完。 “什么?!”霍叔站了起来。 “那里的债主?欠多少钱?!” “省城的,欠一千万,人家有我爸亲自打的借条。”我低沉着说道。 第二零四节:奇怪的偏房 “一千万?!”霍叔的眼睛明显地睁大了,最后无力地跌坐在了沙发上。 “霍叔,您放心,他们也没有为难我们,只是让我们想法还钱,还给我们想出了还钱的方法。” “什么方法?”霍叔的表情严厉。 “他们给我安排了工作,让我以薪资还债。”我老实地道。 “真的这么好?!但就算如此,一千万,就单凭你的薪资你得还到什么时候啊!”霍叔犯愁道。 “霍叔,我设计得过市竞赛第一,他们是高薪聘请,再说现在也没有什么其它的办法,能还一分是一分吧。”我讪讪道。 “安全吗?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呢?!”霍叔担心地道。 “不会有危险的吧?”我只是不肯定的说了一句:“他们终究只是为了要钱不是吗?倒是我现在感觉待在家里越来越危险了。” “怎么会这样?”霍叔吃了一惊,缩眉问道。 “哎,不知为什么总会被人莫名跟踪,前几日我晚上就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家里好像就遭贼了,你说我们家现在还能有什么好偷的啊,所以我感觉那些人的来历和目的肯定不简单,所以心里才觉得怕得慌。”我显得胆怯地道。 “竟有这种事?”霍叔叔显出吃惊的样子。 “是啊,就算我昨晚只是住在这小镇上,竟然都发现有人好像在追踪我,但我当开窗帘时,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也不知是真的有人跟踪,还是我现在神经太紧张,经常产生错觉。”我一脸的哀伤。 “不会吧,不会是你们的债主吧?”霍叔试探着问。 “我们的债主都是明着跟我要钱的,跟踪我有什么用,又跟踪不来钱。”我撇撇嘴。 正与霍叔聊着,霍叔接了一个电话。 接了电话,霍叔就说要马上出去一下,不过一会儿就会回来,而且会回来陪我们吃午饭的。 其实我是知道,像是霍叔这样的人,一定是非常忙的,不可能一直陪着我们,我与谢奎站起身就想要告辞,但他却无论如何不同意,说家里平时就母亲在,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我走了,霍老太会不高兴的。 他正说着,已有人进屋里来提醒他,应该是他的助手吧,接着他的助手就帮他打起门帘,他们一起走了出去。 我们也急忙跟出去,送到问口。 刚行到堂屋门口,就从厨房传来了霍老太的询问声。 “军儿啊,你这又要出去?” “唉,妈,”霍叔叔答应一声,“我有点事,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嗯嗯,早去早回,妈等你回来吃饭啊。”霍奶奶嘱咐道。 看着霍叔走出去,我与谢奎交流了一下眼神,正想与谢奎说些什么,谢奎却向我挤了一下眼睛,像是在提醒我不要随便说话。 我把我想问的话马上咽回了口中。 我本来是想问他发现什么端倪没有,看来这样的问题只能等离开霍家再问了。 “你不去帮霍奶奶忙吗?”谢奎刻意问道。 “嗯嗯,要去的。”我立即回应一声,就向厨房走去。 霍叔这不在家,霍奶奶也在厨房忙活,我们当然也不好意思坐在堂屋里了。我就钻进了厨房,而谢奎则无聊地在院子里转圈。 我刚进厨房就被霍奶给推出来了,她道:“你进来,人家那个孩子怎么坐得住?你看,已经快好了。早晨你要来时,给你霍叔打了电话,我们就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只是再炒炒就行了。你看已经弄的差不多,就还剩两个菜,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歇着,你歇着!”霍姐姐不容我插手半分。 我一看灶上,果真已是准备好了几个菜,没想到霍叔竟然这么有心,为自己原本的怀疑更是羞愧了几分。 无奈中我只好又退了出来。虽然霍奶奶奶的身体好,但让一个*十岁的老人为自己忙活,心里终究还是不舒服。 到了院里,看到谢奎仍是在院里,他正打量着整个院落。 我不由也多注意看几眼。 而这多看的几眼,立即发现这院子似乎很是特别。 刚才来时,我感到整个霍村的阴灵气是比较重的。但这个院子的阳气却是较盛,竟然如是有无形的结界一样,与外面的灵气形成隐隐的对峙之态。 院子里阳光明媚,显得阳气十足。 这是一个四间一体的院子,上下两层。正屋占三间,其中堂屋占到两间的地方,旁有一间卧室的位置。而另一间则是单独隔出来的。 却不知那一间是做什么呢? 本来也没有什么好奇的,因为村里有许多人的院子也是这样布局的。 只是在这时,我忽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味,这股清香味有些熟悉,我再细一分辨,像是香火的味道。但这味道却是要淡雅的多,是上等的好香火。 而这个香火味一出,我体内的女鬼都显得不安稳有些兴奋起来。 难道霍奶奶,也信奉着什么? 村里的老太太一人独自在家,有个什么信奉也不算什么,但照这个架势来看,不像是信奉什么临时上香的样子,那香火气氲蕴缠久,明显就是长期供奉而形成的气势,否则也不会引起女鬼的兴趣了。 我不由就迈步向那间偏房走去。 越靠近那件偏房,我就越感到有一丝的阴寒之气在有意无意的泄露,我的好奇心更浓了,是有什么结界封印了强大的阴寒之物吗? 这个想法让我的灵魂都颤抖了一下,连自己现在都怕这些东西,无论是精是怪,都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就在我战战兢兢地向那偏房靠近时…… “小漫,开饭了。”身后传来亲切的呼唤声。 我一惊回头,只见是霍奶奶正站在厨房门口笑眯眯的招呼着我。 “唉,来了!”我急忙应一声,就快步跑了过去。拉过霍奶奶手中的盘子。 跑了几趟帮霍奶奶把饭菜全部端到了堂屋的餐桌上。 当我感觉明明菜已经端完了时,霍奶奶却又走了出去。我以为可能还有什么需要拿,急忙就跟了出去看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第二零五节:奇怪的厨房 我出堂屋门略晚了那么一会儿,而当我赶到厨房时我竟然没看到霍奶奶,我不由迷惑起来,不对啊,我刚才明明看到霍奶奶进厨房啊!厨房并不大,我在厨房转了两圈,确实不见霍奶奶啊。 而就在我正准备转身出去的时候,我却发现了一处不对。 就是那灶台上! 刚才有一个罩明明是倒扣子着的,这会儿却是被打开了! 这样的罩子,平时就是专门扣饭菜,以防家里有人回来晚些,给家里回来晚的人留的。我刚才还以为是霍奶奶怕霍叔回来晚,专门给霍叔留了些饭菜呢。但现在罩子打开了,罩子下面什么也没了,霍叔并没有回来,而霍奶奶也不见了! 我感觉我的身上突然冒出了一阵冷汗。 凭着直觉反应,我急忙转身向厨房外走去。 我有些仓皇地跑进堂屋里,这个霍宅确实处处透着古怪。我必须得小心。 而我刚一进门就呆住了,发现霍奶奶竟然在摆碗筷了。 “小漫,去那里了?快吃饭。”霍奶奶已经摆好坐下,向我热情地打招呼。 我感觉我整个人都不对了,霍奶奶刚刚明明不是去厨房了吗?这会儿怎么又在摆碗筷。 谢奎明显查觉出了我的不对,眉头紧缩有些担心的看向我。 “小漫?!”霍奶奶又叫了我一声。 “噢,唉!”我急忙应答一声,快步向前走去,努力展开笑容,向霍奶奶点点头,胡乱地就抓起一双筷子,以掩示我心中的不安。 拿起筷子又觉得似乎不对,主人这都还没动呢,霍叔叔也还没回来呢,就又局促地把筷子放下来。 “吃啊,别客气。”霍奶奶笑容满面地道。 “不等霍叔叔了吗?”我有些局促地道。 “不等了,他这一工作起来,是没个准点的。我这都已经习惯了。我有专门给他留的,你们先吃。”霍奶奶又相让道。 “还是等等吧。”我有些固执地低下头。 刚才霍叔叔出门时,明明说他会赶回来吃午饭的,我怕吃个半截却刚好赶上他回来,会显得很没礼貌。 “那我再打个电话催催他。”霍奶奶道。 她拿出她的手机,很熟练地拔打着,对于这个老人,我是越来越好奇和佩服了,但同时也产生了微微的敬畏和不安。 她的身上透着些许的神秘。明明是一个已经*十岁的老人,但却显得只像是有五六十岁,而且身子骨非常的硬朗,比五六十岁的老太太身体还要好的多。 重要的是就算是五六十岁的人往往难免都会有些与时代脱节,跟不上时代,而如今已经马上就九十岁的霍老太,对家里的一切新型电器用具都用的很熟练灵活,而且接受的很快,我真的佩服这个老人的学习能力与适应能力了。 霍奶奶飞快地拔打手机,她的眼神明亮,看手机上的数字竟然一点都不困难,我呆呆地看着霍奶奶胡思乱想着。 突然感到有人在桌下碰我的腿,我回过神,看到谢奎正微含着笑意,目光闪亮地看着我,眼睛满含笑意带着安抚般的神情向我展开了笑容。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太过紧张,不要太失态了。 在谢奎的笑容下,我急忙收敛心神,调整自己的心态。也意识到这样直呆呆地一直看着一个老人显得很没礼貌。 霍奶奶的电话很快就响了起来,我隐约听到了霍奶奶手机里的音乐声在盘旋,霍叔并没有立即接电话。 而在此时我却听到院门外响来越来越近的手机铃声,以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听到院里有人大声道:“妈,我回来了,回来了。” 竟然是霍叔叔的声音,看来霍奶奶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几乎已经赶回来,就在院外了,所以才没有接电话,又怕霍奶奶着急,所以不等人进屋,就赶快在院里回话,这霍叔叔真是一个细心而孝顺的儿子,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会真的赶回来与我一起进餐。我突然感到这样的安排有些过于“隆重”和刻意,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晚辈啊,对于终日忙碌的霍叔叔来说,弄的如此紧张,实在是没有必要啊。 听到霍叔叔的声音,我与谢奎急忙站起身,霍奶奶也站了起来,迎了出去。 “哎呀,这怎么满头大汗的?”霍奶奶出去看了霍叔一眼,惊叫了一声。 “噢,没什么,刚才走的路有些多了。” “怎么是走路,没有车吗?” “噢,去土村了一趟,你知道那里的路被封了。”霍叔叔对霍奶奶有问必答。 土村?我不由有些迷惑,不知这土村又是那个村子。 霍叔叔在厨房洗了手走了进来。 我急忙又站了起来。 “快坐,快坐。”霍叔叔示意。 “我,我这给您尽添麻烦了。”我不好意思的道。 “这孩子,说的那里话呢。快尝尝你奶奶的手艺,你奶奶的饭菜,可是叔叔这样一辈子最惦记的。”霍叔叔说完开心地笑起来,率先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自己碗里,“我可是饿了。”说着已是吃开了。 看着霍叔叔的豪放,我也放松开来,动筷吃了起来。好久没有吃过这么热闹和温馨的饭了,心中有些酸酸地,饭中霍奶奶一直不停地给我夹菜。这个老人除过神秘点,真的好亲切啊。 “多吃点。”霍奶奶边夹菜边说。 “咱们这是聚一次少一次,这次之后,还不知道咱们还会不会再相见,就算能见到,怕也不能再这样坐着热闹地吃饭了。”正吃的兴起,霍奶奶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一下让我的饭感觉像是卡在了喉咙里一般。 现在的自己最怕这样离情的话。 “奶奶,我以后一有时间就会来看您的。你的身体这么棒,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笑着祝福老奶奶。 “罢了,罢了,世事无常啊,你看看你爸年纪轻轻……” 我的脸一下沉了下来,不知道老太太怎么就会突然提这些,所有的兴致和味口一下子就没了。 第二零六节:农家小院 “妈,快吃饭。”霍叔叔轻叫了一声霍奶奶。 “噢,噢,是啊,是啊,快吃饭。”霍奶奶也收了一脸的悲伤,忽然冲我咧嘴笑了,只是我突然感到霍奶奶的笑透着些许得意中的诡异。 而就在此时我突然感到窗口似乎又有人,虽然我现在背对着窗户,但我突然瞥到自窗外投进的光线似乎有些晃动。我猛然转身,窗外一片平静,但没过一秒,又传来一声轻微的叮当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落或是产生了撞击声。 “霍奶奶,家里还有住着别人吗?”我突然就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哎,平时,就我一个孤老太太,那里还有什么别人啊。” “哦。”我狐疑地应了一声。 也是呵,如果屋里真的还住着别人,没有理由不叫人家出来一起用餐的不是? “哎,奶奶这年纪大了,什么样的古灵精怪没见过,咱们村子挨着土村,土村就几乎已是在山区了,当时不知为什么修路都没修进去,有人说是山里的精怪挡路……”霍奶奶突然开始絮叨开了。 “妈,吃饭,你在说些什么,会吓着孩子的。”霍叔叔不满的提醒了霍奶奶一句。 “哎呀,我这不是提醒孩子一句,意思是让这孩子,不管碰到什么事,都不要太大惊小怪了。毕竟咱们霍村也算是这翼灵山区了。” 听了霍奶奶的话,我不由地感到背上有些发寒。 也许我感觉到的一些不对头,只是因为这里是翼灵山区了,而不是因为霍家的关系,我不由迷茫了起来。 “别听你霍奶奶的,人老了就迷信了。”霍叔叔对我道。 “你这小子,怎么能这么说妈妈?”霍奶奶可是眼不聋耳不花的,对霍叔叔的话立刻表现出不满来。 “神鬼可畏,一切还是信着点好,还是小心点好啊。”霍奶奶又咕哝了一句,就不再多说话了。 我对霍奶奶的话当然没有什么怀疑。 而她的话,却让我对在霍家碰到的一些疑云消散了个七七八八。 午饭后同霍奶奶把饭筷子略收拾了,霍奶奶是坚决不让我洗的,又坐了一会儿,我借着上厕所的名义又到院里溜达了一圈。 院子不大,整个主建筑就是这么一个小二层,楼梯虽是在外面的,但我无法堂而皇之的去人家二楼溜达,这样也显得太没礼貌,而且会让他们生疑的。想到谢奎的提醒又不敢太过于动用神识,只能是往二楼多瞧了几眼,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只是感觉平日这家里只有霍奶奶一人,住这么大一个院子确实显得有些太空了。 但从外面看,二楼却还是收拾的比较干净的。 不由想到自己家里,虽然哥嫂都不在,但妈妈不是同样也把二楼打扫的很干净吗?霍奶奶一定也是天天打扫二楼的,这样,霍叔一家回来住时,就会很省事,很温馨的,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院前有一小片花圃,花圃之后还有一小片菜院,不大的院子被平整的利利落落,充满生机,倒是一点也不浪费的。此时绿色的藤蔓已爬满了一面墙。上面已经开满了嫩黄的花。 我有些欢喜的欣赏着院中的这片绿,感到深深的喜欢,好美的农家小院啊。 正看着,突然听到屋后的偏房传来了轻微的响动,而且似乎有阵阵阴风吹动的声音,我不由微微皱眉,总感觉偏房里的东西似乎不简单啊。不由又转过身向那偏房看去。 “小漫,咱们走吧。”我刚转过身看了一眼,就听到了谢奎的声音。 “嗯,好吧。”我随口应了一声,但还是止不住地向那小屋里看了一眼。 回去的一路上,我与谢奎几乎都没有说话。今天司机没有来,是我与谢奎两人来的,怕来的人多不方便。 等驶出霍村好远,我们才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说话。 “为什么不让我动用神识?”我问谢奎。 “你没有发现那个小院有结界吗?”谢奎拧眉看了我一眼。 “结界?”我一呆,霍奶奶家的整个院子竟然是有结界的,难怪,我感到他们家院子的气息与外面的气息大不相同。 “也难怪,你的修行皆竟不深。这个结界是高手所搭,你目前察觉不出,也不足为奇。”谢奎又补了一句。 “我感觉那个偏屋也有些古怪。”我咕哝道。 “只是供奉了一个仙儿而已。”谢奎淡淡地道。 “仙儿?”我惊奇。 “就是山中精怪。一般通灵,实则没有什么大本事,靠找到宿主,混点香火。”谢奎神情平静。 “我感觉它的气息很强大啊,那偏屋好像有结界,仍是压不住它的气息。” “哼,”不想谢奎却是斥笑了一声,“高明的结界你是发现不了的,就像院中的结界,不算是什么大结界已经超出你的感知范围了,你想一下,那偏屋里的结界竟然能被你感知到,那也只是能哄哄低阶修行者罢了。至于你说的它的气息很强大,如果真正的强大,你就发现不了它的气息了!不过也是略成气候了。” “霍奶奶家养那东西做什么?很渗的啊!”我冲口而出。 “那东西找上你,不是你想养就养,不想养就不养,它找上你,你就得供着它,否则它就会搞得你家眷不宁,我想那霍奶奶也是没有办法。” “我总感觉霍奶奶家,除过我们还有其他人。”我又道。 正说着车子停了下来。 看看已经到了我们所住小旅馆的门前。 进了小旅馆,上了二楼,发现阴阳小青年和另外的两人也都不在。 谢奎也没进他的房间直接就进了我屋内,继续讨论我们没有完成的话题。 “你说我感觉到的那东西,是不是就是偏屋的东西显形了呢?”我问向谢奎。 谢奎是一脸的沉思,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突然向我问道: “你在开饭前,怎么突然跑了出去?” “我见霍奶奶出去了,想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老实地回答道。 第二零七节:黑色幽灵 “你说霍老太出去了?!”谢奎一脸奇怪的神情看着我。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用那样奇怪的表情的看我,就也用不解的表情的回望着他。 “那你为什么回来后,脸色那么难看?”谢奎又表情凝重的问我。 “因为,我跟着霍奶奶走到厨房,却发现她竟莫名其妙的不见!我有些多心了可能。”我不安地道。 “只是一个厨房你怎么去那么久?”谢奎又问道。 “什么?!”这次轮到我不淡定了。 “我只是在厨房转了两圈没有见霍老太就出来而已。怎么可能会太久呢?”我感到谢奎的说话有些夸张。 “虽然你出去的时间确实不算太久,但按你说的,你只是跟霍奶奶到厨房,发现霍奶奶不在,就返了回来,这样的时间来算就有些久了!”谢奎淡淡说道。 而我则有些张口结舌,不知道应该怎样理解谢奎的话。 “你没有发现等你进屋时,霍老太已经把碗筷都摆好了吗?而在这之前,她还说,有点累了,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而就在她说累了,坐在椅子上休息时,你却走了出去。”谢奎看着我一字一顿慢慢的说着,表情显得平淡之极。 “什么?!”而我则不淡定了,听了谢奎的话,我直接就炸毛站了起来,直感到通身都冒着寒气。 “你的意思是霍奶奶根本就没有出去,只是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我感觉我的发根根根倒立。 “是的。”谢奎定定地看了我半天才回答道。 这一声是的,直接又让站起来的我跌坐回了床上。 我脑子里跟熬开了一团浆糊一样,有些分不清状况了。 “今天我们虽然是足够小心,但……”谢奎说道这里卡住了壳。 “说啊,话说完会死啊。”我暴燥起来,话也不客气起来。 谢奎呆呆地看了我半天憋出这么一句:“你竟然如此粗野。” “祖宗快说吧。”我央求道,感觉心理有些要崩掉了。 “我是说我们虽然足够小心,但我们还是暴露了。如果我猜的没有错,今晚他们应该就会有行动。”谢奎耸耸肩道。 “什么暴露,我们到底暴露了什么?”我感觉我的手都在抖了。 霍家竟然这样的深不可测。 “想一想吧,霍老太至所以使用分魂术走出去,一定是有什么中不想让咱们知道,但不想却被你稀里糊涂的跟上了。她本来以为分魂会安全,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而你竟然还发现了他们家似乎有些不安宁。我想如果他们真的有秘密,他们就会防着你了。他们可能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异能。” “你是说,霍老太的分魂你看不到?”我追问道。 “包括你在牛村温泉看到的那个女子。”谢奎说道。 “什么?!”我再次站起来,你是说那女子也不是人?! 谢奎耸了一下肩,我顿时想骂人了。 “你当时怎么不说?!” “我当时担心你会害怕。”谢奎回答的理所当然。 “可你,可你知道吗,她昨晚还来了。”我紧张地道。 “什么?来了?来找你?”谢奎缩眉问道。 “那倒没有,找,找了今早退房的那个男人。” “只要她不找你就好,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你往后再看到些什么,最后装糊涂,否则你的麻烦会不断的。”谢奎提醒我道。 “你也怕麻烦么?”我不屑,她可是特警啊。 “我是怕你会给我的计划添乱。”谢奎淡淡道。 我有些气结的感觉。 这场谈话不愉快,晚饭我也没下去吃,倒是谢奎给我带了一些上来,命令我吃了,告诉我后面可能还会遇到更大的麻烦,我在他的强制下吃了些。 晚上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着窗外的月光明亮,干脆起身推开窗户想吹吹凉风。 谁知刚推开窗户,一只手却突然向我的胸口袭来。我瞬时吓坏了,真的是促不及防啊。 身形一展向后滑开数米。幸亏这段时候的修习确实起了作用,自己本能的反应已是大幅的提升,否则刚才肯定就会被抓中了。 而我刚滑开,那身影已闪身进了屋内,出手一柄长剑就向我的刺来。 现在搞暗杀不用枪,却用剑。我有些纳闷。 不过也是,枪毕竟是限制物品,这剑相对好找一些,而且杀我这样的小人物,没有响声。 屋子很小,来人一通乱劈,我避无可避,感觉自己实在是狼狈,全无招架之力,不过现在能躲过这些乱剑,我也是感到很庆幸了,没想到我竟然能躲过这些凌厉的招式,心中竟然还生出了几份自豪。 但渐渐地我就感到,我再不想办法躲远一点,我迟早是会被这把长剑穿个窟窿的。我情急之下就向窗外掠去。等我掠出窗口,我才后悔起来,差点要哭了,我竟是忘了,我现在是在二楼啊! 这跃出去时,潜意识的预判高度只是窗台那么高,出去一下就失重了,竟然不知道提气换气重新控制身形,只是本能的就要张嘴尖叫。而此时一道身影凌空而至,如是一道银色的月华,坠入我的眼帘,接着我就感到我的身形稳了下来,飘然若飞,我惊喜得看着来人,又是,又是这个神一样清冷的人。 “陌,陌总?”我有些不习惯地开口道。 “我叫陌冥寒。”他在我的耳边轻语,他的气息也是冷的,但吹进我的心里却像是二月的清风。 他带着我飞旋着稳稳落地,清亮的月华照在他的身上,让他如是闪亮的神祗。 他的身形太过高大,落地后,我只能抬头仰望他,他的脸上清清冷冷,看向我时,唇角竟然微微上勾,为这浅浅的微笑,我竟感到我有刹那间的失神。 而紧接着,他又目光一凌,再一次将我挟起,我只感到耳边的冷风呼呼而过,身子已被凌空带起,快速地向前掠去。 他带着我,竟然感不到一丝丝地费力,我们很快的掠过无数房屋,掠过片片田野,紧紧地跟着那道黑色如幽灵一样的身影。 第二零八节:彪悍的黑衣女子 终于追到一片小树林时,银袍尊主陌冥寒向前一跃,挡在了那黑色身影的前面。 “还要跑吗?”陌冥寒淡淡道。 黑衣人见去路被阻,只好停下来,略带紧张地横剑于胸前,与陌冥寒对峙。 “说,为什么要去找续漫。”陌冥寒仍是淡淡相问。 此时的他只是静静地站在我的身旁,却足以让对面的这个黑衣人惊惧。 不用他动手,他似乎就自然而然的含有一股威压之势。 “我要她死!只有她死了,这一切才能结束。”来人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充满着痛苦。 而在此时,看着她的身影,我才突然感到我似乎是在那里见过她,这道身影好熟悉,好熟悉。 但是是在哪里呢? 哪里呢? 在陌冥寒与她对峙的过程中,我却在苦苦的思索着这个问题。 而此时远方又快速地掠来几道身影,黑衣人,明显地有些着急了。她举剑快速向陌冥寒劈了过来。 行如流水,快如闪电,这一击,如果是我,定是避无可避的。 但陌冥寒带着我就是莫名的躲过了,我甚至都没有感到他身形的移动,这一剑就落空了。 “你走吧,你只要不伤害小漫,你就可以不死。”陌冥寒淡淡地道。 而我知道陌冥寒竟然能给此人说这么多话,也是给足了此人面子了。在我的印象中他可是惜字如金的。 但就在这时,数道身影已是扑到近前了。 正是谢奎几人。 那黑衣人见陌冥寒竟然让她走,本是已生出几份退意的。但身后的几梭子弹已划破夜空飞射而至,我不知陌冥寒是怎么动作的,我感觉就好像是瞬移一样我们已避开了那些子弹的射程,避到了危险范围之外,而我竟然没有感到一丝丝的身形不稳和移动感,就好像突然就从刚才的地方,移动到了现在的地方。 而黑衣人被这几梭子弹一轰,为了躲避,身形只能左右躲闪,那人也真的是厉害,这么快的子弹,竟然就是被她躲开了。 子弹是躲开了,但谢奎几人也追了上来,把她围在了中间。 而她见几人来了,银剑突化成一道黑链就向那数人挥去,黑链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婀娜的身影,熟悉的武器,竟然是她? 她,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次次的与官方做对,这次又想置我于死地,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的心中充满了不解。怎么想,也想不通与她结仇的理由。 难道是因为那次在王成家因为我要救谢奎而与她结了仇了?但那天在王成家,和今晚她所说的话都好奇怪啊。 为什么那天她要因为我保护其他人而生气?而且说的话是那么的奇怪,她竟然质问我:“你竟然为他们攻击我。” 而今天她为什么又要说:只有我死了,一切才会了结。 为什么,为什么?她到底是谁?她给我的感觉好奇怪,为什么我感觉好像她就像认识我一样呢?! 但翻遍我的记忆,我也找不出有类似出色的人啊。无论从她的身形,她的武功上来说,都是非常出类拔萃的啊,可是前我以前认识的人里,绝对没有如此出色的人啊。 她到底是谁?我突然记起,那天我好像伤了她而在她的受伤之处,我看到了一片银亮! 我出神地看着场中现在已经打成一片的人。 此女子真的太凶悍了,她那一链子过去,已经把几人手中的枪就全缴了。 而这女子面对谢奎几人,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畏惧,她真正怕的好像只有我身边的陌冥寒。 此黑衣女子一人就收了谢奎数人的武器,我感觉她下手已是留了慈悲了,谢奎一行的实力明显地不济。 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交手了,上一次,谢奎的人也没能在此黑衣人手下逃得便宜去。 但谢奎几人当真也是不弱的,谢奎这次对这女人早就有了防备,这只手中的枪刚被收走,另一只手上竟然又冒出来一支,而且直接开火向那女人射去,谢奎竟然玩的是双手枪,而且枪法极准。 那女子促不及防,再加上另几人的轰击,那敢硬接。闪避之下竟然中了一子。但中是中了,她的身体周边却亮起隔罩一样的东西,那子弹果然不简单,打在了隔罩上呈雾状散开,但每一个细小的颗粒仍是带着无穷的威力,那些散开的颗粒竟然被隔罩弹回,向谢奎回击,这一点谢奎几人明显没有想到,有些狼狈的后退射避,竟有一人还受伤了,一看原来是那个阴阳青年,几人中原来属他的功夫最慢,看来他最善长的只是阴阳五行了。 但好在好像并没有伤到要害。 黑衣女子,的眼中露出不屑的讥讽。 而在此时,从林中竟然又围上来十来位特警。 看来谢奎是有备而来,今天誓要捉住此黑衣人。 其中一名特警,肩负一个形状特殊,全身明亮的枪支,谢奎几人刚一散开,那特殊的枪支上就冒出耀眼的炫光,向黑衣女子直射而去。 这奇怪的枪支一发射,黑衣女子不敢再妄接。只能闪躲。 而她这一躲,谢奎的身形瞬间再度飘移,就向女子所避方向迎去。 手中闪出一物,向女子击去,我一看竟然是他的警徽,而警徽在出手时化作了一柄短剑,黑衣女子闪身刚刚能险险避开,但就在女子马上就要避开之时,那剑身突长,刚好正中女子腹部。 女子闷哼一声,鲜血顿时长流,但女子面色一变,一副狠戾之色泛上眼底。腹部猛然收紧,那长剑却再也进不得女子腹部半分,而是被女子腹部的肌肉紧紧地夹住了。女子的手臂突然伸长,一掌就向谢奎抽去,谢奎的警徽剑脱手而飞,谢奎也被女子抽得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稳住身形。 而女子一手握住警徽剑的剑柄,眼底显出一份痛色,大喊一声,硬是把这柄短剑给生生拔拔了出来。我只看的心中一片胆寒! 随着这柄短剑被拔出,一股血柱喷溅而出。 第二零九节:阴蛇 短剑被拔出,但与此同时,女子的身上也中了数刀,到处淌着鲜血,而女子却像是浑不知觉,眼中的不屑也更甚。 我不由抓紧了身边的男子。不知在何时他已化成了陌冥寒的样子,那样傲然地站着,冷冷地注视着场中的战斗。 看着女子浑身浴血的样子,不知为何我感到心底一阵发颤。我忽然感觉到自己很心疼她,她的每一份伤都会在我的心底拉出一道伤痕,我的身体不由轻轻地颤抖。 陌冥寒清冷的眼神转向我,我不安地避过了,我的这种心情产生的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也许只是因为她也是女人,所以我才会产生这样的同情心吧?我这样想着。 这时只见女子的眼底泛出冷冷的笑意,一面躲闪着围攻而来的刀剑,一面把谢奎的那柄断剑在手中碾成了碎片,对,就是碎片而不是粉末,而后一旋身就向四周飞洒而来。 我刚要叫一声不好,身边的陌冥寒已不见了踪影。 一道银光从天而降,画了一个大大的圆,把那些已化成夺命暗器的碎片给阻挡并分化在银光之中。 谢奎一众分身闪出极远,心中暗叫好险,这女子果然难缠。 女子睚眦欲裂,狠声道:“你为什么要帮他们?!” “因为他们现在帮小漫。”陌冥寒淡淡地道。 而看着陌冥寒,女子的眼底突然滑出一丝冷冽而奸诈的笑意。 我正在迷惑她的眼底为什么会滑出这样的得意来,已是感觉脖子上一凉,一股滑腻的感觉顺颈而下,还有扑鼻而来的腥气传来,我不由一惊,陌冥寒面上的神色也一变。 而我接着就完全傻缺了。 一点也不敢动探了,因为那股冰凉的滑腻是活的,它已经缠住了我的颈脖我的腹部和四肢,上身高高探起,竟是一只硕大的大蛇,蛇身并未收紧,但我感觉我已经不会呼吸了,我的心脏在惊惧中简直要夺胸而出,我连哭都不会了!这么可怕的玩意怎么就会找上我呢?! 我感觉我几乎欲哭无泪了。 “你为什么非要小漫死?”陌冥寒冷冷地对那黑衣女子问道,似乎这女子原本不应该对我对手。 “我说过了,只有她死才能结束这一切。”黑衣女子再次冷冷地道。 “你确定?你确定她死了,加诸于你身上的痛苦就会消失吗?你感觉他会原谅你吗?!”陌冥寒的声音冷的让人发颤。 “我不管,我不管!我只要他活!他好好地活着!”女子的声音突然失控,有些歇斯底里,她的泪夺眶而出。女子的声音尖锐而特别,像是经过特别处理的,让我感觉到有一丝熟悉,却又捕捉不准那丝熟悉的感觉。 而陌冥寒竟似与这女子相识,否则他不会插手此事的吧? “糊涂,你以为这些东西,就能从我的手中抢走小漫,或置小漫于死地?你简直就是引狼入室。”陌冥寒的声音清清冷冷,但却直击得女子身子发软,颤抖不已。 说着陌冥寒抬手,一道银光自他的手中射出击向了那黑衣女子,女子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已经被困绕其中,女子的眼中露出委曲、不甘和疯狂。 而我则是完全的懵掉了,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陌冥寒与那黑衣女子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呢?! 我被那巨蛇吓得浑身发抖,我不得不佩服我,我竟然没有吓晕过去,看来经过这么多的事,我的心理素质也确实是在一天天加强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一天天地变得无比的强大。 “小漫,你现在只是实战能力太弱,刚才,你若是能防备,这条阴蛇就偷袭不了你,甚至你都有机会击杀它。”陌冥寒淡淡地对我说道。 他显得不紧不慢,一点着急出手救我的意思都没有,而我听了他的话则是有些发懵了,他对我的评价竟然那么高么? “我现在的能力竟然有与这只阴蛇一战的资格了?”我心中暗问自己。 细想一下,自己真的是不知道战斗的。我随身就有一件神兵,就是那把残刃,但我几乎每次都想不起来用它,所以每次都被对手打得很惨,以至于让贺斌都讽刺我。 但现在说这一切不是都已经晚了吗?我已经都被阴蛇给缠上了,陌冥寒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在教我战斗经验吗?还是让我求这只阴蛇先放了我,让我重头再来,尝试一下我的实战能力?这怕是不可能的吧。 而阴蛇听了此言明显得不高兴起来,蛇头昂得更高了,蛇舌闪动发出嘶嘶的声音,接着一阵黄色的毒雾就喷了出去,并向四周蔓延开去。 谢奎等人,急忙闪避并掩住了口鼻。 而陌冥寒只是唇角微微一勾,一手伸出,一掌平开一道白光过后,那本来就要分散开的毒雾全部被冰冻住了,化作粒粒颗粒落到了地上。竟然一点都没有散逸开。 阴蛇怒了蛇身收缩,一阵窒息感传来,我的头上一下传来巨大的憋涨感,面目发红,感觉眼球都要暴出来。 “小漫,你的阴阳玄冰刃是用来作摆设的么?”陌冥寒冷冷的声音传来。 这个陌冥寒,我现在气都传不上来的,难道还有机会拿出玄冰刃?但就是陌冥寒的这一句话,阴蛇的身子却明显得抖了一下,我感到蛇身松了下来。 陌冥寒的眼神只是略略飘来,手一扬,一支冰棱就自他的手上飞射而出。而这时却有一道黑影飞出,截了这支冰棱。 但冰棱却在那黑影的手中突然分散,又向前飞来,数粒正中在阴蛇的蛇身之上。打中蛇身之后,竟然爆开了,阴蛇吃痛,蛇身颤抖,一下从我的身上窜了出去,滑到附近的那棵树上去了。 “我不想伤生。”陌冥寒看着那道黑影。 黑影身上的妖气很重。 见阴蛇竟然放了我,黑影缓缓转过身,这阴蛇显然已成气候,陌冥寒刚才那简单的一招,让它受了不轻的伤,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庞大的蛇身,数处却在汩汩地向外冒着血。 第二一零节:只对魂灵感兴趣 阴蛇虽未伤及要害,但明显得受伤不轻,身上数处冒出大量的血。 当然这还是陌冥寒在手下留情。 阴蛇放开我,逃到了树上,本来是想休整一下,但此时那黑影人却缓缓地转过身,面无表情的望向它,而这黑影人的眼神却更让它害怕。 而当黑影人缓缓地转过身,我心下不由一凛,这不是那天在医院见到的鹰妖吗?一只鹰头安在高大的人身上,只见它的眼神里闪出慑人的光芒,那阴蛇的身子抖动地更厉害了。 抖了几抖,蛇身上突然生出双翅,抖动着就想要逃走,而那黑影人双臂展开腾空而上化成了一只巨大的飞鹰,遮住了月光,化出一股狂风,追上高空,就把那阴蛇飞抓下来,扔在地上。 我不由皱眉,这个鹰妖为什么这么喜欢惨害他的同伙呢? 上次是那两个假无常,今天是这条倒霉的蛇妖。 巨蛇落地,大地产生巨大的震动,这蛇身刚才缠在我身上时并不是十分巨大,也就手臂粗细,蛇身数米,一截盘在我的身上,一截倒挂在树上。 而现在它展翅腾空后,迅速化形,竟有数丈长,身子早已有数米粗细,身体落下,折断了无数的树木,树林中的生灵惊慌而逃。 这,这…… 我已经无法表达我心中的惊惧了,我无法想像刚才陌冥寒是怎样在一两招内把这条大家伙吓得从我身上逃走的。 这个东西,如果是现在的这种形态,只要扫扫尾巴我怕就一命呜呼了!我奇怪这个大家伙刚才为什么不敢对我下手,被陌冥寒略一两招就吓跑了。 “不要把自己想得那么不济。”一股冰寒的气息吐在耳际,我转身,陌冥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的身边,他总是这样的神出鬼没,对于他的本事,我感觉不是自己能想像的。因为在巨阵中自己所见的,感觉要比现在还要强出许多倍去,那时的他是高高在上的神祗。 “它……”我指着落地的巨蛇,惊愕地说不出话来到。 “你感觉它很可怕?”陌冥寒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笑意,他的双眼弯弯,唇角魔性地勾起,就算这凡人的形态也美得惊心动魄,不对,应该说是帅,帅得无与伦比,我竟然有一刹那的失神。 美,对每个人都是难以抗拒的吧。 “你是感觉到它轻轻一拍就可以把你……但它却没有那样做,你很好奇?” “嗯嗯。”我头点的跟捣蒜一样。 他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不知是在线笑我傻,还是笑我“可爱”而好玩,咳咳,当然这里的“可爱”还有引申意。 但突然他的笑容一收,轻轻在我耳边道:“那是因为它知道它足够弱,弱到根本不敢赌,不敢赌它的偷袭会成功,赌它能一下击毙你,而且它也只是替别人办事,而且是在一个不靠谱的主子办事。” 原来陌冥寒刚才也是担心我的,所以他说那些话,让那蛇妖有所忌讳,不也轻易对我下手,他本来是有十足的把握的,便他却不愿意让我冒一点点险才会费了那番口舌。则它最后不杀死这条蛇,是因为他知道有人会替他杀死它,这个表面清冷的人,在内心到底有多少拐拐心思,我不仅腹诽。 说着陌冥寒还向那被摔在地的巨蛇那里昂一下头,示意我看过去,我正好看到那只庞大的巨鹰如是一座小山一样,正压着那条巨蛇,而它正要向那条巨蛇下毒手,噢是毒爪。 “你说,我们要不要救它呢?” 心中一听巨蛇也算是对自己略留了一份情面,而且想它修行成那样定是不易,再说就像陌冥寒说的,它只是在给一个不靠谱的主子办事而已,心中莫名的就感到这条蛇真的也够可怜可悲的,若不是遇到鹰妖这样可恶的主子,它也不至于要杀死我吧,救救它也不为过。 也许这些都是本能的心思,所以当陌冥寒问我时,我不由自主地就点了点头。 “真是个心善的小姑娘。”陌冥寒竟仗着他的个子就算是凡人形态仍是高出我一头,在我头上轻轻摸了两把,把我的头发弄得怕是更凌乱不堪了。 巨鹰的眼睛如是灯笼一样发出慑人的光芒,让人感到害怕,那样巨大的眼睛,看一眼就让人心惊胆战。巨鹰的眼里已经发出了贪婪的光芒,它现在已经明显得把它这个办事不利的手下当成了美味。 这银袍尊主怎么还不动手啊?他不是要救那蛇妖吗?这蛇妖眼看命就不保了啊! 正在这时,鹰头抬起,猛得就向那巨蛇蛇头啄去…… 谢奎几人早就退到陌冥寒的身后,显然宁愿看着鹰妖它们内斗,也不愿上前去找半分的晦气。 而此时陌冥寒动了,鹰喙啄下,陌冥寒飞身而出,手中一只青瓷玉瓶,这只瓶子我在巨阵中见过,鹰喙啄住了蛇头,巨蛇绝望地挣扎不出,在这一喙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我的心迅速拉起,又瞬间坠入谷地,陌冥寒终是慢了一步!我失望地想到。 “不错!”而在这时,陌冥寒竟然又满含着笑意折返了。 我有些错愕于他的表情,明明失败了,他怎么还一副得意的表情?而那巨鹰却是怒了,一声刺耳的冲天枭鸣,划破了夜空,巨风呼啸而起,大片的树木被折断。 被缚的黑衣女子,和已躲避到远处的谢奎等武装特警,全部被扇翻,而且被扇出去很远很远。 狂风剧烈,我也感到身形不稳,却被陌冥寒瞬间揽肩伸空。我的身体挨紧了他的身体,一股冰寒的气息传来,我不明白他的身体为什么总是冰冷冰冷的。 “我只对魂灵感兴趣。”他在我的耳边轻笑道。冰凉的气息让我的耳畔略感酥痒。我有些红了脸。 原来他并不是真正要救那巨蛇一命,而是要这条蛇妖的魂灵,他刚才取出了他的玉瓶,而就在那一瞬间他已经把那蛇妖的魂灵给拘了进去! 第二一一节:恐怖之蛊 “你看,是鲜活的魂灵!你看,这样算不算是救了它?”陌冥寒满含着笑意问我道。 他手中的玉瓶在我的眼前呈现出透明之态,我看到了一条小虫在玉瓶里辗转翻腾,一副拼命而不服气地架势,他带着我一边升空,一边在小玉瓶上用手指弹了一下,那条带翅的小虫子竟然就老实了,然后就像是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而我则是一脸的黑线,他这,算是救了,还是没救呢? 鹰妖,挟着无与伦比的气势飞扑而至,沿途大片的树木被连累,一大片的树林被夷为平地,木屑,残枝,枯叶乱飞,整片树林,一片乌烟瘴气。但无论它的气势多么的迅猛,它终究还是落空了! 鹰妖明显得是感觉吃了大亏,被羞辱到了,气愤之极。 原来它对那蛇身并不感太大的兴趣,它最感兴趣的仍是那蛇妖的魂灵啊! 蛇妖原本除阴,那它的魂灵阴灵气肯定更是充沛,若被它吸收,将要减少它多少年的修行啊!当然到这个层次的蛇身也是宝,但仍是不比这一缕灵魂之息啊,世界万物,魂体才是存在于这个世上的根本啊!一魂尚存视为不灭,魂飞魄散,就是实实在在地消失了!再也不能有追回的余地了。 若有魂体就还有希望,那怕是残魂,甚至都有机会重生! 而现在蛇妖的魂灵却被陌冥寒给轻易拘来了,而且就在它的眼下,可以说是口中拘走了,这是何等的可恶。 陌冥寒的机会可谓是把握的极好,鹰妖一喙啄下,蛇身死,陌冥寒出就在蛇妖的魂体将出未出时,就将它轻易的拘来了! 这蛇妖原本就是鹰妖的手下,处决权原本就在鹰妖的手中,但鹰妖现在却是白忙活一通,为别人做了嫁衣,怎能不恨。 鹰妖一扑而空,转身就向空中掠来。 而地上的谢奎等人则是被跌得鼻青脸肿。 而黑衣女子的束缚在鹰妖扇起的飓风吹来之时,已是消失,但女子仍是无法在短时间内在飓风中稳中身形,身体被扇到空中,又重重落地,身上的伤口被更深的撕裂,大片的血液再次流出。 黑衣女子好不容易稳住身形。 而谢奎几人也围了上来。 黑衣女子踉跄几步,稳住身形。冷笑一声:“就凭你们,还想捉住我?那你们就要承受这样的后果!” 说到此处,黑衣女子的眼神变得狠戾恶毒起来。 双手如花,飞快翻舞。 “快退!”阴阳青年大喝一声。 飞身向前,数张符纸燃起,符纸中的符灵迅速凝结,化成无数的飞虫向黑衣女子飞去。 而那女子,随着那如花的酥手,快不见形的暗蛊也向众人射来。 被密密麻麻的虫子全数截下。 原来女子竟是要向众人下蛊! 想到王成的死法,及那天那个道士的死法,谢奎众人,不由惊出一身的冷汗。 就是阴阳青年略松一口气时,他却突然又面色大变,因为已截住暗蛊的飞虫突然全部爆炸。 谢奎还没放下的心顿时惊慌一片,他手中现在连警徽都被毁了! 若中暗蛊,后果不可设想! 阴阳青年显然没有想到竟会失手,刚才那几张符纸一出,他的唇角已是渗出血来。 紧急中,他又挥出了数十张符纸,数十张符纸被他凌空散开,如是天女散花般的满空飞舞,他右手掐诀,嘴中快速的念动法诀,十张符纸尽数迎风而燃。 而阴阳青年则是“哗”得一声,喷出一大口的鲜血来,手捂着胸口强力支撑。 数十张符纸所含的符灵之力被尽数化开,快速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火网。 这样的火非是一般的火,似是可以燃尽一切所能接触之物。 暗蛊一碰到火就闪亮起来,全都成了可视之物。 黑衣女子,面色冷冷,也是喷出一口鲜血来,原来这些蛊虫,虽为机器蛊虫却也与一般的蛊虫一样,由她的精血养成! 阴阳青年,又拿出一张符纸来却是一张空符,他咬破中指,画出血符,又一口鲜血喷出,那张符燃后化成一片血针向那些暗蛊飞去,血针刺中暗蛊,暗蛊暴裂,但却碎成无数小块,威势更猛。 “那是由银汞炼成的蛊虫。”谢奎大声喊到。 一听谢奎如此说,阴阳青年,面露出惊慌之色,这竟然是科学与巫术的结合?!是什么人?竟然可以做到如此?! 他本身也在纳闷呢,若是普通蛊术,按说他早就能破了,但现在这蛊却是特制的,他越破,却越有危害更大之势。 是啊,这些蛊虫是由银汞炼成的蛊虫,怎么会怕暴炸呢?炸得越多,碎得越多,却又能自成一体,危害越大,这简真就是一个死局啊,火网上的火焰越来越小,有许多蛊虫分裂后被那符灵火蒸发了,谢奎数人急忙带上了防毒软罩,那银汞蒸发后有剧毒啊,有数片树木瞬时都枯萎了。 我被下面的一幕惊呆了。 “她疯了!”陌冥寒拧眉。 “她放汞毒了,”我颤声道,那天我也在王成家的,我知道那蛊虫的威力,也知道汞的坏处,何况是经过她特别加工的汞。 看着大片的树木枯萎,我已是非常惊惧了。 如果任其这样蔓延,是会伤及无辜的!大片的土地也被毁了,而且可能是多少多少年都不能用了! 而此时鹰妖已经以下冲上,重新化成人形,他化成一了一个俊美却是满脸阴鸷之气的男子。 不由分说间,一把黑扇已在他手中挥舞翻飞,层层黑云瞬间翻滚而出,陌冥寒身形一长,双掌推出,一片寒雾漫出,冰冻了那层层黑云,层层黑云坠地,原来那黑去中竟是万千根银针细雨! “好手法!”陌冥寒已恢复了银袍尊主的真身,而把我却罩在了他的银袍之内。 这么久了,这是我见陌冥寒第一次真正的动手,看来这鹰妖是真的不简单。 而在云层之下,树林之中,阴阳青年也急了,他身形摇坠,手中突然祭出那个罗盘。 第二一二节:殒殇 罗盘飞针飞快旋转,其中灵气不断倾泄而出,刚才枯萎的树木竟然有枯木逢春之象。而发黑的土地也在恢复原本的样子,但罗盘上的黑气却是越来越浓,阴阳青年的气势也暂时似乎转盛了。 “着!”阴阳青年大喊一声,罗盘自青年的手中而出,凌空飞起,竟然化出万道光芒向黑衣女子和那些暗蛊罩下。 黑衣女子的面上也露出一股绝然之色,手中的遥控之物,竟被她生生捏碎,看来女子竟然是想与在场的所有人同归与尽了。 但罗盘之辉及时落下,而在最后的一刻,突然一只干枯的手自暗处而出拉了黑衣女子一把,黑衣女子险险逃出罗盘光罩之外,被一股黑雾卷起,迅速隐灭在黑暗中,而谢奎众人,在躲避罗盘威力的同时,竟都没法分身去追她。 而此时剩余不多的的蛊虫全部炸开,成为了千万只,而可燃尽蛊虫的火焰也早已燃尽,那些蛊虫四方崩溅,但全数被罗盘之光罩住,一个个全部反弹而回,它们穿透了阴阳青年的躯体,见肉身而入,疯狂生长,我在半空都听到了阴阳青年惨烈的叫声,感到连灵魂都在颤抖了。 伴随着阴阳青年的惨烈叫声,罗盘暴裂,结束了那一切的残酷。而我有些傻了,感到全身都在发抖,那个,那个下午还与自己有说有笑的人,就在这一瞬间刹时没了吗?甚至连一丝残魂都被那蛊毒和罗盘的威力炸没了! 听到下面惨烈的叫声和爆炸声,我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 虽是在半空,但陌冥寒的脚下祥云似是一个神奇的坐驾,现在的我又罩在他的银袍之下,竟然感不到任何的危险与不安全,但现在的我若是探出头去,看着身悬半空,一定又会感到头晕目眩,危机重重,人的危险感许多都是来源于视力带来的冲击吧。 这也许就是银袍尊主把我罩在他银袍下的原因吧,恢复真身的银袍尊主足有两米多高,在他的银袍之下,我的安全感满满,但当我听到下面的惨叫时,我却不能再淡定了,我一下揭开了他的银袍。 看到了罗盘的光辉,看到了罗盘最后的炸裂,暴炸产生的浓烟席卷了那个拼命也要保护这片土地,也要保护同伴的青年。 那一刻的自己是完全忘记了身处半空的害怕,被下面的惨烈深深震撼,而后重重地跌坐在银袍尊主的脚下。 突然一根黑色的翅羽飞来,眼看就要正中我的面颊,陌冥寒带着我身下的祥云潇洒地一转身,那根黑色的翅羽险险擦着我的面颊飞过。 银袍尊主重新用他巨大的银袍把我罩住,而那满眼恐怖的爆炸却一直闪烁在我的眼前。 我无法接受一个同行的朋友就这样突然在眼前消失,一个鲜活的年轻的生命就突然在眼前殒去。 我虽然在银袍之内但一点也不阻碍我听到外面的动静。 悲凄中,我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在最初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但很快我就知道了,当我再次掀开银袍,向发出声音的更高空望去时,只见一片乌云遮天蔽月自那云憩山的深处快速移动而来。 我终于知道了那奇怪的声音原来是万翅震动的声音,那快速移动而来的,并不是什么真正的乌云,而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飞禽。 而此时我听到外面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我当是谁呢,在我们云憩山的地盘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原来是人称银袍尊主的镇魔使者。” 这清朗的声音那样熟悉,我不再躲在银袍尊主的袍下,掀起银袍,我拉着银袍尊主的衣襟站立而起。果然是血魅! 而这银袍尊主原来是一位镇魔使者,听着好炫酷的样子,是镇压万魔的神么?很厉害的样子。 “哦,原来这个小丫头也在啊!我说怎么打的怎么这么激烈呢。银袍尊主果然也对这个小丫头感兴趣,看来越来越多的人要趟进这趟混水里了。也是啊,人多才热闹,只有银袍尊主你的加入,我整件事情才会有点意思,否则我真的是感到索然无味啊。”那血魅不咸不淡,阴阳怪气地说着。而我则有些厌恶地看着这个表面英俊,心肠实则恶毒的家伙。 这家伙的话从来不多的,没想到遇到银袍尊主却说了这么多,看来不是说你原本话多话少,而是看你遇到的人是否值得你开口。 银袍尊主淡淡地看了血魅几眼,却并未开口说话。 而此时那团飞快移动的乌云也已经近了,哧哧拉拉,震天的翅膀扇动声越来越响,竟然是有上万只那么多,为首的巨大蝙蝠,到了近前就凌空飞下,化成了那猥琐老头的样子,到鹰妖前就是一辑:“鹰主,奉福前来助战。” 鹰主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现在那敢还劳烦你,你现在可是攀上高枝了!” “小的不敢,小的始终都忠心于祖上,为祖上肝胆忠心。”奉福表面恭恭敬敬。 “哟!这是连祖上都要搬出来了啊!莫不是要压我老鹰一头,我怕啊!”鹰妖冷喝一声。 “小的不敢。”奉福仍是恭恭敬敬地回了一句,然后也不再争执而是退守到了一边。 被这突来的一众一打扰,银袍尊主与鹰妖的战斗也算是告一段落,我们双双住手,齐齐看向来人。 鹰主一脸的厌恶,而尊主的神情仍是淡淡无波。 “鹰妖也算是一代英杰,想当初只为一己情欲,伤多少无辜性命,还望不要再行差踏错了!”陌冥寒没有与血魅搭话,却是对鹰主淡淡来了这么一句。 “我老鹰要做的事,岂容你来评说?!你数次坏我之事,今日你若不能给我个满意的答复,你就休想离开云憩山。” “是啊,我云憩山向来太平,最近不知怎么了,总是乌烟瘴气,不知与尊主有多大的关联啊?!我想尊主今天是应该说个明白。”那血魅也插进话来。 第二一三节:蝠妖围战 看来这血魅大是有与那鹰妖联手的架势。 银袍尊主看了我一眼,轻轻一笑,又抬头淡淡扫了他们一眼,冷冷道:“尔等小辈现今竟已是张狂如肆,奉劝你们一句,行事还是收敛一点好……” 说着突然加高云层,就要携我而去。却被大片的蝙蝠挡住了去路,原来并不是什么飞禽,而是一大群长翅膀的老鼠啊!看着那么一大片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蝙蝠,我突然感到有些反胃。 “我今日本想饶过尔等,但即使你们这么想送死,我就不防成全你们。”银袍尊主的声音冰冷一片,不再含有丝毫的感情。 “小漫,想不想玩一把?”银袍尊主忽然弯身低头,他清冷的声音就响在了耳际。 “啊?!”我一时有些不明白,银袍尊主突然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这里交给你了。”银袍尊主又加了一句,“你有阴阳玄冰刃的,你忘了?”银袍尊主面上滑出一道浅浅的笑来。 “啊?!”我仍是处在慌乱与不解的状态之中,他刚才说的,这里交给你了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要抛下我不管吧? “……”他突然俯身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口诀,“记住它,这片云彩就由你来控制了。”他勾魂一笑就从我的身边突然飞走。 “不要!”但已经晚了,银袍尊主已从我的身边消失了。 我脚下的云彩突然开始摇晃,然后全身就像要失重一样。 我急忙把尊主刚教的口诀念了出来。那口诀自己没怎么记竟然就脱口而出了,当念出来后,连自己都感到有些惊讶。 脚下的云朵很快恢复了平稳,而不远处的蝠群也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 而就在这时我发现脚下不远处,突然多了一片光洁的冰面,在月光下反射着寒光,许多破碎的云朵被冻结在里面,像是一副幻境。 但我已经没有时间欣赏这些,也没时间再思考这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那些恶心而恐怖的蝙蝠已经黑压压的盖了过来。 这些蝙蝠都大的可怕,最小的也足有脸盆那么大。而再大的就无法形容了。 我突然有些无语,陌冥寒怎么就突然把我扔给了这些可怖的家伙了呢。 “玄冰刃!你倒是快拿出来啊,你怎么还犯傻?!”我听到了一丝略带激动的声音,接着我的身边就出现了一个幻影,紧紧地贴着我,是女鬼出来了,她身上泛着红光,我知道那是石头给她的防护罩,以防她的气息给我带来麻烦,但现在的红光比以前已是淡了许多。而这女鬼出现在我的身边,我竟然感到有几份真人站在身边的触感了。 女鬼一提醒,我急忙抽出了玄冰刃,而我一抽出玄冰刃,女鬼就显得莫名的激动和兴奋,我有些迷惑,这货突然这么兴奋干什么,看架势似乎是想与我一起战斗啊。 此时的陌冥寒已是不知去向,我暗自庆幸下面幸亏出现了一层冰体,那恐怖的鹰妖和血魅还有那个最厉害的蝠妖最起码在短时间内不会上来找我的晦气。 而我也突然明白了,银袍尊主也不是真的弃我不顾不再管我了,他已经给我布下了一道防线,看来他是希望我能有一次直面实战的机会,但我从来没有一个人独自面对过这些可怕的存在,更不要说与这些可怕的存在独自作战了。 所有心念也只是在一闪间,我的玄冰刃已是挥出。而这次玄冰刃挥出就更加的让我惊讶了,赤红的光芒闪烁在冰刃之体,意念之间,那冰刃之芒竟然可以随着心意伸缩,而我只是一旋身而已,已经围在我身边的众多蝙蝠竟然齐齐被斩开,纷纷地向下坠落而去,而更是可怕的是,我不见这些蝠妖有魂灵逃出,而只是有片片魂屑从他们体内溢出,马上就要消融在这天地之间了,玄冰刃,直接斩魂! 这那里是一把不起眼的残刃,就是一把鬼神都会害怕的斩魂之刃啊! 没有被削中要害的蝠妖,有些被削断了翅膀,有些被削断了翅爪,这本来只是应该是残疾了而己,但它们却是发出了极其刺耳而恐怖的鸣叫,一会儿扑腾着翅膀也向下坠去。 而女鬼则兴奋了,其实她对完整的魂灵向来不感兴趣,但是对这些魂灵碎片却是极其的感兴趣。 魂灵确切的来说是另一种形式的智慧生命体,对她来说无法下口,但魂灵碎片就不一样了,在它那漫长而黑暗的成长岁月里,曾一度它就是靠着这些魂灵碎片存活。 这些眼看就要消散在天地间的妖灵碎片,是比任何天地间的灵气都要浓郁的灵气,而且本身就是高度凝练而成的,直接被食用,直接被消化,直接转化成自己的能量,对修行者来说是再好不过的“营养品”了,同时也减少了自己修行的时间和所需要耗费的精力。而这些魂灵碎片都已是有修行的妖灵碎片,那其“营养价值”就更不要说了。 随着女鬼对周围妖灵碎片的吸收,我感到我的灵力似乎也越来越充沛了,连带的我的精神力似乎也越来越好了。这要是在以前,就像我第一次进入巨阵中时,全身早有了要暴裂的感觉了,而现在却是感觉到这些妖灵碎片经女鬼吸收再传递给我竟是远远不够的。 而我们的修行吸收方法到现在为止也是有了大的转变。在最初没有达成契议的时修,是女鬼强制控制借助我的身体去吸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把我折磨个半死,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而现在则是由女鬼直接吸收凝炼,这样我就轻松舒服多了。而且也没有像以前一样那样膈应人了,精神上也好接受多了,虽然心中仍是有一定程度上的排斥,但由于只是因为契约而形成的被动接受也是没有办法了,虽然明明知道自己接受的灵气是如何来的,也无法拒绝。 随着自己精神力的增长,眼前那成片的蝙蝠,在我的眼里不再是毫无规律地乌泱泱的一片,而是极有规律的排列着。 第二一四节:残刃之威 蝠妖的队伍是有规律的,前面的蝠妖足有磨盘那么大,中间的是一些小的有脸盆大小,而再后面的就更大了。比前面的这些还要大出一倍有余。 而当它们围上我时,它们只是分出了中间数量最多,但实力却最小的一小部分中间的小蝙蝠来围攻我。 所以刚才我在过度紧张的情下,毫无章法地挥出的一剑,只是借着残刃的威力误打误撞地伤了许多“小”蝠妖而已。 最初围攻我的只是那些只有面盆大小的蝙蝠。这些蝙蝠出战竟然是有规律的!而并不是我当初以为的他们是乌泱泱地一轰而上靠数量取胜。 现在在自己精神力加强,思维足够清晰的状况下,终于发现,自己原来所有的认知都是错的,而且错的离谱。 就在刚才自己一刃出手,就把自己身边的蝙蝠扫倒一片,当时自己的心思是有些好笑而奇怪的。 我就在想,那个叫“奉福”的蝠妖,是不是没事喜欢拿自己的手下献祭啊?现在终于知道自己是错了。 不是它要拿自己的手下献祭,而是因为这些蝙蝠好倒霉,数次碰到的对手都太强大的,所以他们只能倒霉地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就在刚才,这些蝙蝠竟然再一次在我这个菜鸟的手中吃了亏,也不是因为它们太弱。 而是因为它们实在是轻敌,它们一扑过来时,陌冥寒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而我则是差点掉下云去。 所以它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它们的敌人人少势单,逃跑了,不由傲气上来,就轻敌了,然后,它们就只是派了一小股实力最弱的不成气候的小蝠妖上来围攻我,以为这样足可以撕碎了我。 但是它们却没有想到我有残刃在手,在最初我也不认为这个残刃是个什么可以依仗的靠谱武器,虽然它误打误撞的保护过我,但我平时拿出来研究的时候,它却并没有发挥什么威力来啊,所以也从来没想过把它真正的当一件武器。 至到今天陌冥寒提醒我,女鬼再催促我,我只好拿出来用它,没想到却是如此的神奇,原来它奇能的发挥,全看我的修行如何,它所展现出来与第一次已经很不同了,虽然具体得不同在那里,自己还无法在短时间内弄明白,但感觉用起来却是很顺手了。而且伤杀力竟然也是那样的可怖。 以前我感觉不出它的威能原来只是因为自己的修行太低了! 而这些表面气势磅礴的蝠妖,总是被当炮灰,这实在是因为它们没脑子的结果。 我一剑挥出,就尽数斩了围上来的二三十只蝠妖,这么多的灵妖碎片让女鬼初饱口福,而我的精神力也跟着清明起来。 我看清了蝠妖的队行排列,它们原来乱糟糟的飞行和动作,在我的眼里也清晰起来,甚至是慢下来。 我身边最初的那些小蝠妖呼拉拉的飞了起来,而领头的五只磨盘大的蝠妖领着另一群小蝠妖飞围了过来。 这次我是看得很清楚的。如果是在以前,我也许只能是感到这些蝙蝠在铺天盖地的满天乱飞,整个人也会显得烦乱起来。 而现在能看出它们的战略布局也就可以更好的应对了。 它们竟然是有战略对策的,我一下觉得它们不简单的。情绪也由最初的小得意上升到了全面戒备。 那五只磨盘大的蝠妖明显就是这些小蝠妖的领队。 这些蝠妖围上来不再轻敌,那些头领蝠妖率先冲上来,那些蝠妖头领上来二话不说(好像它们这种形状也不会说话哦)张嘴就向我喷出些黑雾。 女鬼过来,竟然旋起一股猛力,她提起我的胳膊带着我把残刃绕身一圈,残刃之芒就形成了一个圆柱的保护圈,那些黑雾竟然被隔开,又横刃横扫一圈,那些黑雾就被这残刃之芒拦腰截断。 最前面的蝠妖头领拍翅向上冲去,就躲开了这残刃之芒,但后面那些反应迟钝些的小蝠妖就被不幸斩中了,但多数却是逃过了这一刃,看看只是落下去四五只蝠妖,看来有了刚才的教训他们的戒备也是提高了许多。 “你看,就得这样,你平时修行的,你怎么都不用啊,真是个榆木疙瘩,你要活学活用,活学活用,知道吧,把那些招势全使出来!”女鬼辅助着我舞了一圈,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她边带着我舞动,边教训我。 教训完了我,看着那几只蝠妖落了下去,就冲下去把它们的魂灵碎片给收了,当真是一点也舍不得浪费。而我同时也惊奇的发现,她现在已经可以短距离的离开我的身躯了。 而在同时,那些飞过我头顶的蝠妖头领,齐齐扇动蝠翅,就有凌厉的风刃自它们的蝠翅间随他们的扇动飞出。那些风刃夹着凌厉的风势而来,我谨记刚才女鬼的教训,努力把平时修行的招势使出来,虽然使得有些牵强,但也总算勉强挡住了那些黑色的风刃。 那些黑色的风刃,一碰到短刃就消散无形了。这么对碰了数招过来,自己竟也把握了一些使招的手法,手中的招势也就越来越灵活了。但面对蝠妖头领越来越凌厉的攻势,还是感觉到应对有些吃力。 而在同时,那些小蝠妖突然发出了奇怪的声音,说是奇怪是因为,那些声音似有似无,又似是极是刺耳,在最初听到的那刻,我感到自己的脑袋差点被震裂了。 我急忙用功抵制,头痛的感觉才略为好些,但精神力感觉却明显的下降。 以自己的三脚猫功夫,能勉强抵抗这些风刃已经不错了,现在却又要分神抵制这奇怪的声音,一下就感到相形见拙,败态频露,身上甚至被风刃擦出了一两道的伤口来,而我的血腥气一出,那些蝠妖马上就露出了贪婪之态,攻击更猛了…… 我一直不知道蓝冰他们有多强,看着他们战敌,也看不出来个所以然来,只是关心着他们的胜负而已,简单的认为,胜了就是胜方强些,而输了的就是弱些了,现在才知道,他们真的是太强了,强得已经超出自己的想象。 第二一五节:巨蝠妖 我现在面对这么几个蝠妖就已经感到难以抵抗,想想蓝冰那天在受制的情况下更是要面对那么多那么强大的敌人,仍是不处下风,那么他的实力有多强,确实不是自己可以揣测得了。 而这个银袍尊主的修行等级则更是不敢想像了。 而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下方传来了剧烈的波动。 原来是那奉福正在催持着法力,一次次的硬撼下面的冰层。 而同时鹰妖与血魅也正在助它一臂之力。 “啊!……”在多方强攻之下,我大喊一声倾力再次挥刃,因为我即使分出内力来,也再难抵制那些小蝠妖的鸣声,我的头痛越来越强烈。 在我极力的催持下,残刃上的辉芒大涨,那些蝠妖头领的队形略微一乱,攻势立减。而有许多的小蝠妖在灵力的大力消耗的情况下,明显没有料到我的突然暴发,纷纷中招,一下就让我劈倒了数十只,小蝠妖的队形也乱了,显出慌张之态。 它们却是不知,我这也是强弩之末而已。但我也终于得到了喘一口气的功夫。而我也是实在不知这女鬼现在除了“吃”还会做什么,她今晚除了吃,好像什么作用都没有发挥啊。 那数十只小蝠妖被我劈下,女鬼马上显出了兴奋的样子,把那些魂灵碎片全部毫不客气的吸收,而随着她的吸收,我也明显地感到精神力的恢复,头也不那么痛了! 而我也就趁着这个空档,我终于瞥见了陌冥寒,他面含微笑看着我。他怎么可以这样,我现在可是挂了彩了啊,他竟然还能安静的站在那里。 再看不对,他也并非只是闲站在那里,他正催持着下面的冰层不让那三妖攻破,只是那三妖显得那样费力,而他显得有些过于云淡风清了。 这一切当然不容我细想细看。 一看又有那么多的小蝠妖遇难,那五只蝠妖头领明显红了眼睛。 而且又有五只加入了战圈,并有更多的小蝠妖补了进来,而且从蝠妖的队伍之后飞来一只更大的蝠妖,罩在了我的头顶。 它们不容我把气给喘匀了,就要给我更猛烈的袭击了。 我暗叫不好,心中叫苦连连,好想那个银袍尊主能帮帮我,但他好像连一点帮我的意思都没有。 那只大蝠妖一到,其它的众蝠妖,包括那些围上来的蝠妖头领都不约而同的飞快向后退了一大截。 我正在诧异间,也刚想躲开这只突然光临头上的这只庞大蝠妖,但却发现根本就躲不开了! 刚才是被围着,想躲没地方躲,而现在则是根本没有速度和能力躲开。 我的身形刚一闪动,一只剧大的蝠翅就迎面扑扇而来,一下把我扇得向后翻滚了数圈,而且飞离了那朵云彩,身体直直就向下人坠去,让我根本就稳不住身形。巨惊之下,我本能的一提气,竟然减缓了下降的速度,我急忙又念陌冥寒交我的口诀,还好那朵云还算是尽职,我一念诀,它就极速移动到了我的脚下,托稳了我的身躯。 稳住了身躯我才发现我浑身疼痛。简直连爬起的力气都没有了。看来刚才那一击,让我伤得不轻。 而此时数道黑色的风刃也到了,我急忙忍痛挥舞起残刃,残刃之芒这会儿竟是有些减弱了。看来通过这一战,我的灵力耗损也是极大的。 险险的避过这些风刃,“哇”的一声,我就喷出了一口鲜血来,感到五脏六腑都是疼痛无比。刚才的那一蝠翅竟然那么厉害吗,竟然震伤了我的内腑!我感到大大吃惊。 看来这修行,真的是一层修行,一层天啊。这只巨蝠妖是那些蝠妖小头领远远所不能比的。 那只巨蝠妖只扇了我这一翅,就化成了一个半人半兽的怪物立在半空,冷冷的注视着我,眼里发出慑人的光芒,看着它的手下向我发起猛烈的风刃攻击。 它化出双足,直立着,但双臂还是蝠翅的样子,头上顶着的是个鼠头,真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我艰苦的应战,穷及我所修行的招式,但身上仍是多处又挂了彩。 而此时一白衣女子挥着长长的水袖突然出现在我身体的周围,我一看,正是女鬼,是我最初见她时的样子,她水袖轻舞,那些凌厉的风刃就被她轻易化去,接着我就受到了她的控制请求。 我有一丝的犹豫,做傀儡的感觉并不好,但女鬼的许多攻势面对这些穷凶极恶的妖怪,许多只见其形并不能见其势,正在我犹豫间,一只风刃又擦脸而过,差点刮花了我的脸。 我的吃了一惊,立马与女鬼达成了这份契议请求。 “感觉,细心体会。”在合体前,女鬼就简单的说出了这么一句,与此同时赤玉之辉也笼罩了我的全身。 感觉,细心体会。它这是在教导我啊。 我想它如果与我签订的不是平等契约,也许现在的它不会这么麻烦的向我发什么请求,而是直接就已经代替我战斗了吧? 风刃更多的袭来。 同样的修行招式被我再次使出,但流畅度和威力却明显地不同了。那种见招拆招的灵活,那种行云流水的连贯与熟练,和机敏的招式应对,根本就不是我能达到的。明明是同样的招式修行,我却被明显得比了下去。 这也许就是实战经验吧。 而也就在这一晃间,我突然看到了陌冥寒正注视着这里的战斗。 他的眼里射出的是冰冷而探究的目光,又像是泛着隐隐的期待。 他在探究什么?他又在期待什么?他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蓝冰是为了我的元血,陌冥寒又是为了什么,他的目光中明显的闪烁着有所求的光芒,我的心底不由一阵发寒。 他突然把我扔进这个战圈,像是一战极限的测试与挑战。他到底想测试什么?想得到什么…… 现在女鬼在替我作战,我才可以分神去观察四周,才有机会瞥见了如此迷茫中的陌冥寒。 第二一六节:冷酷陌冥寒 陌冥寒如此冷漠的置身事外,让我有些无奈,但他的眼底闪着的一丝紧张神采,却也让我放下心来,他终不是完全弃我于不顾,而且也不由的为此从心底升出了一丝暖意。 这种感觉突然让我感到惊讶,自己怎么这么紧张陌冥寒对自己的态度呢?他在自己的心中可是可望而不可及,高高在上,不可触及的神祗啊! 而就在自己的胡思乱想间,我突然感到了腹部一阵剧烈的疼痛,在剧痛中不由就猫下了腰。赤玉光芒闪了几闪,就更鲜红了起来。 我明显看到了陌冥寒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身形晃了晃,但他却终是未动。 原来就在这一分神间,那些风刃已是密密麻麻,一波又一波得袭来了。密却不乱,一波刚至,另一波已动,这中间,当真是连喘息的功夫都没有。就算女鬼控制着我都显得力有所竭了。 俗话说两拳难敌四腿,在对方的车轮战中,我终于败下阵下,腹部受伤,鲜血汩汩流出。 想当初他们几乎在一招之内就令数百只的蝠妖殒灭,真不知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而在其中我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怎么我们一直想查的僵尸是一点迹象都没有,反而引出来这么多的妖怪呢? 但现在风刃所带的巨痛和大量的失血让我无法再细想这些,心中生出了巨大的恐惧。 而在此时,我突然看到一只血红的影子向我这里冲了过来,被陌冥寒一下捉住了,那影子化成一道血红的身影,全身都像是流动的红色液体,却是那血尸。 陌冥寒一阻,它就匍匐在了陌冥寒的身前,看架式,是那血尸想要过来帮忙被承冥寒阻止了。而那血尸对陌冥寒一副极是畏惧的样子。 想想也是,当初在巨阵中,也是陌冥寒降了它,与它能沟通,它要跟着我,我不同意,后来我晕迷了,前几天才知道,它一直就在我的身上,隐在石头所化的虚空中。想那日肯定是陌冥寒应了它让它跟着我的,从一定程序上来说它是陌冥寒的“人”。 而就在这时,我又看到了一片蓝光急匆匆向这里冲来,我一阵惊喜,是蓝冰,蓝冰他恢复了吗?他竟然来了,我的心中一片感动,但接着我就傻眼了,陌冥寒同样把蓝冰也拦了下来,三言两语后,两人就动上了手了。 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蓝冰受伤颇重,现在肯定不是陌冥寒的对手啊,果然片刻后,陌冥寒旋身放出一阵雪雾,当雪雾沉寂,蓝冰竟然被冰封了。 真没想到陌冥寒竟然可以下此狠手,蓝冰前几日刚受重伤,我由于心中忌讳没有去看他,已是感觉对不起他,现在蓝冰又为我受这样的苦,他重伤未愈能不能受这样的冰寒之苦,实在是不敢预判。 这个陌冥寒真是一个冷酷无情之人,竟然可以这样对待我的朋友。 但我却没有丝毫的办法,连自己这里的麻烦都解决不了,更不要说去帮蓝冰。 受伤后,我封了周围的血脉,让血不再大量流出,还要辛苦的抵挡那些连绵不绝的风刃,极是辛苦。 我想如果不是女鬼,这会儿的我一定早已倒下了,刚才还在抱怨女鬼只顾“吃”,想刚才如果不是她吸收了那么多的魂灵碎片,我也坚持不了这么久吧。 看到陌冥寒的狠戾与无情,我破灭了我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本来还寄一丝希望陌冥寒会在我危难的时候出手,而今天看来他是巴不得我死在这里,他就像是戏猴一样戏耍着我。 我集中我的精神力,开始专心与辅助于女鬼。 渐渐的我与女鬼达到了神魂共通,我发现,她的感知,我的感知,达到了越来越高的融合与共享,它的思想指令与我的思想指令也达到一种高度的默契。 在以前,它的控制,只是它在指挥着我的身体,我不会知道它下一刻想做什么,我就像是一个被本身抛弃的灵魂,被禁锢在身体的一角不能动弹,不能有自己的指挥权,就像一个完完全全的傀儡。 而随着我与女鬼的神魂共融达到一定的程度,我惊奇的发现,我就像是拥有了三头六臂,我的感知力达到了以前的数倍,各个角落的攻击,全数落在了我的眼中,我与女鬼共同做出了正确的抵御方法。 就在我身受重伤的情况下,后面的攻击竟然被我们全数挡了回去! 但同时我也深深感到了自身体力的极大损耗和元气的大力损伤,感觉自己坚持的越来越困难。 而此时那些缠人的小蝠妖又发出奇怪的声音。 此声此时一出,我感觉我再难支持,整个精神都快崩溃了! “神魂相契,感知通达,魂之契约,合体!”女鬼轻念咒语,我感到自尾椎直到头顶百会穴,一股阴寒之息冲贯而上。 快崩溃的精神迅速回笼。我的身体竟像又恢复了无数力量,也显得轻灵了许多。 借助这瞬间充沛起来的精力,我又抵抗了一波死亡攻击。 这神魂相契,才应该是契约真正的开始吧? 所谓的契约并不只是简单的灵力共享,并不只是简单的共修,原来我与女鬼竟然可以达到这种高度的神魂融合?我以前总感觉我与女鬼是独力的个体,现在才感觉我们是不可分割的,当契约达成,我的能力竟然可以大幅度的提升,原来我不只是契约中的傀儡的。 而在同时,我突然感到全身的血脉像是被搅沸了起来。 全身的血液中原来晶亮游离的点,化出了无尽的能量,这些能量像是要涨破我的身体,我急需发泄出来,这种感觉就如那次在巨阵一样的能量发泄。 以前我一直不明白血液中的那些闪亮是什么,原来是能量之源的存储,现在在极度的刺激下,它们暴发出来了! 晶亮的血液冲向我的伤口,我感到了剧痛,感觉伤口也要崩裂了,被我封住的血脉也要被这突来的力量冲开了,我有些慌张,这样的情况我还能不能控制住呢?! 第二一七节:战意苏醒 神魂契约合成,血脉能量突然爆发,我的腹部伤口又一阵巨痛传来,巨痛中,招式失控,又是身中数道风刃,风刃有实无形,斩之即逝,变化多端,极其灵活,很难闪避。 在一阵巨大的痛苦中,我封印的止血血脉终于被冲开,大量的血液自我的身体各处伤口涌出。 我暗叫一声死定了。 那些噬血蝠妖,在血液腥腻的刺激下更显兴奋,攻击一阵猛似一阵。 突然所有自蝠妖小统领之下全部后退,风刃暂停。 一阵狂风呼啸,竟有三只蝠妖帅冲了上来。 此时所有的蝠妖眼中的都露出了嗜血的光芒。 而在下面的浮云冰层之下,奉蝠的冲击也越来越强了。 但无论下面众妖如何努力就是难以撼动这样的冰层,而且冰层似乎还会随着他们的移动而移动,始终抵挡在它们的头顶之上,把它们与上面这片战场分开。 上面这些低等阶的蝠妖已是打得我满地都找不到牙,如果下面三个老妖上来,我怕只能是被挂掉了。 身体里的血液大量的流失,滴落在了浮冰之上,我同时也感到了灵力的大量流失。 下面的奉蝠眼中闪出嗜血贪婪的光芒。 鹰妖也显得不淡定了。 血魅的神色更显阴厉。 再看下面林地之间密密麻麻一片,竟然是有大批量的狼妖袭来了,竟然又有大量的特警赶来,下面好像也开战了。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我心中暗叹。 心中沮丧,但身法却不敢有丝毫懈慢。 不一会儿全身就被鲜血染遍了,但此时的我,已经忘记了恐惧,忘记了疼痛,反而是越战越勇,在绝望的心里,只有一个字,那就“战!”,一定要一战到底! 而就在这其中,我也发现,自己在战争中似乎又成了主体,我与女鬼共同作战,几乎已经分不出彼此来了!这难乎才是传说中的契约和合体?!这才是真正的契约?! 我的战意越来越浓,除过战,除过杀,我的心思慢慢摒弃了所有,摒弃了陌冥寒的冷漠,摒弃了蓝冰被冰封带来的愧欠,摒弃了越来越多的恐惧。 摒弃了一切周围的干扰。 眼中只有杀戮与死亡。 还有一战到底的快意恩仇,原来战争竟然可以让我如此的热血沸腾,意兴盎然。没有了对死亡的畏惧,只有高昂和畅快的战意! 耳中只有妖蝠的刺鸣,眼中只有无尽的风刃,只有蝠妖帅的巨翅。鲜血染红了身躯,也点燃了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 心竟再无所惧,再无旁骛,残刃起,蝠妖殒,我越来越来越精确的挥舞着我的每一刃,让我的元气得到了很好的节约。 而血液中闪烁的能量涌向了各个伤口,那些伤口在那些能量的拥堵下,竟然在快速的止血复合,我清楚的感觉到了这痛苦而奇妙的一幕。 伤口愈合,能量就不再流失,我感到了体力一点点的恢复。 但恢复终是缓慢的,流血止住,但伤痛仍在。 蝠帅的巨翅带着锋利的翅爪,凶狠地向我袭来。 翅爪如铁钩,沾着点皮,就得皮开肉绽,我几乎已浑身是伤了。还好,我的自愈力也越来越强,以至使自己不会失血太多。 但我真的好累,我像是看到了天空东方的一缕晨曦,光明,终于要来临了吗? 我听到了头顶似乎有飞机的轰鸣声,但只是徘徊,无法降落下来。 我的神志恍惚起来。 一张巨大的蝠翅扇得我在空中翻了几个圈,我好像看到了陌冥寒惊恐而不安的眼。 而我却笑了,如果让我死是他所希望还债的方式,那么他的愿望达到了。 但我已经战成习惯,我忽然喜欢上了战斗,我喜欢这无尽的格斗! 巨翅再次扇来,我算准了时间和角度,用我最后的力量催动刃芒斩向巨翅,巨翅被斩断,蝠帅的巨眼里射出了惊恐的光芒,它的眼没有方向,却红如火…… “哼,再强大也终究是个瞎子。”我心中冷哼一声,然后就看到那巨蝠在痛苦的挣扎之后,向冰面上重重得落去。斩魂刃,伤魂夺命,即便伤得不是它的要害,也可以让他痛苦而死! 自与我合体,女鬼就无法再去享用美味了,一会儿功夫,这里到处迷漫的都是残灵碎片,这些碎片都是阴灵碎片,在阳光光临大地之后就会风散掉,消失在大地之间了,再难寻觅了。 我在虚脱之际竟然斩杀了一只蝠帅! 这是我斩杀的第一只蝠帅! 如果现在我的意识继续清晰,战斗也已结束,当清点战场,我一定不敢相信,我竟然斩杀小妖上百只,头领八只,蝠帅一只! 这样的战绩对于第一次直面战斗的我,绝对是可以骄傲一番的。 但我似乎永远也没有机会了。 残刃斩断了一只蝠帅的蝠翅,但另一只蝠帅的蝠爪就已到了胸前,我竟然连回手残刃的能力和机会都没有了。钢铁一样冰冷的蝠爪已刺破了我的胸膛,我感到了我的心脉就要被这巨爪刺穿了。 脑中刺嚣声不断,我感觉我的脑浆都快被这些刺耳的声音搅沸了。 这种刺嚣声,让我忘记了死亡的恐惧,我忽然挥摆着握有残刃的手,心中只有一个字:“战!”我想用残刃斩断这只蝠爪,但我的力量枯竭了。 我听到了蝠爪刺破我皮肤的声音,我感到了鲜血已自我的心脉间流了出来,只要蝠爪一收,我的心脏就要永远得离开我的躯体了! 我甚至是听到了来自血魅所喊得“不要”。我听到了搜魂机上摄魂炮攻击在蝠群上方的声音。 蝠群混乱了…… 而我的生命却在极速的流失了…… 我突然感到了心脏猛烈的抽痛!那是被尖锐之物刺穿的痛,一定是蝠帅的翅爪,因为我的眼睛已经没力睁开了。 这阵刺痛刺激了我的心脏。我的心脏突然剧烈的开始跳动,一束耀眼的光破体而出。 全身几乎已经要停止的血流,再次沸腾了起来,燃烧我的生命! 第二一八节:残缺的战神之花 我的眼睛再次睁开,金银之光闪烁,一朵巨大的花,以我的心脏为根,旋转在身体之上,花似尖戟铁戈,剑鞘刀刃,闪着无尽的凌厉战气。 那只巨大的蝠妖被远远的震开。 全场除过我一声痛苦而震天的嘶喊,突然变得静悄悄的,一片死寂。 而就在这时,我手中的残刃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召唤,脱手而飞,向巨花飞去。这时我才注意到,在那巨花之上,以剑为瓣的某一处,少了那么一点。 残刃就向那片飞去。 我的神志清晰了些,注视着这奇异的一幕。 这是陌冥寒那次在巨阵中叫嚷的战神之花吧,肃战之气迷漫,没有任何生灵敢于靠近,在场的数百生灵都远远的避开,怕被这肃杀之气误伤。 只是这肃杀之气似乎并不完整,这战神之花并未得到真正的开放,残刃越来越接近战神之花的那一角。 战神之花炫光流彩,在欢迎着这独缺的一角。 战神之花的凌厉气势似乎能斩杀一切,但它却无法真正的开放,似乎有无尽的能量被压制在花蕊之中。 但就算是不完整,仍是让在场的众妖胆寒。 原来它并不完整,现在它终于要重新恢复完美了吗? 我不明白,我的身体为什么会出现这么炫丽而诡异的一幕,但从潜意识里,这感到这战神之花就是自己血脉的一部分,它像是自古以来就存在于我的血脉之中,像是被尘封了万年之久,这一次终于再次破土而出,用我的血液浇灌了它的神奇! 只听“叮”的一声,这声音是那样的轻微,我感觉到了那残刃与那炫丽而肃杀的花似乎就要合为一体了。 全身血脉突然倒流,血流中蕴藏的无数能量爆发出来。全部倒灌出来,涌向战神之花的残缺之处。 战神之花,炫彩更甚。 残刃碰合到战神之花的残缺处,完美结合。 怪不得它能为我所用,在那茫茫的人海中来到我的手中,这其中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 因为它原本属于我! 残刃也发出莹莹光芒与战神之花相映照。 两相光辉相合…… 而就在这一瞬间, 就在这一切就要呈现完美的一瞬间, 战神之花突然开始战栗, 像是受到了极其惊惧的伤害! 血流突然自那旧伤处冲击而出,那只残刃如是丧家之犬一样,被强大的血流冲击出去,那残刃像受到伤害一样,划成一道流星向远方飞去。 陌冥寒大惊,飞身向那道残刃所化的流星飞去。 下面的冰层产生出噼叭的爆裂声, 战神之花,炫光收拢,花瓣收缩,像是受到极大的伤害,颤颤欲萎。 下面的奉蝠、鹰妖、血魅终于突破了冰障,向我而来。 蓝冰的冰封也被冲开,如一道蓝色的流星也极速向我冲来。 我感到身体突然像被抽空一样,是女鬼仓皇离体,冲向散逸的碎灵 意识弥留之际,我嗅到了阵阵清香,那是血离花的味道…… 眼神闭合间似有无数的仙女挡在血魅众妖之前,还有成群的乌鸦扑向了本已散乱的蝠妖之阵。 而我累了,真的累了,好累,好累…… ********* “你醒了?!”睁开眼时,一张坚毅而刻画完美的脸,带着一份忧虑看着我。 “陌总?!”我皱皱眉。 感到身下一片冰寒。 “这是在哪里?”我惊惕的问道。 四周显得阴冷而昏暗,这样的感觉对我来说,非常不好。 这样阴暗的环境,我感觉我像是在地牢之中。 “冰窑” 陌冥寒简单地回答道。 “我要回家。”我强撑着想坐起来,却发现全身无力,瞬间又倒下了。 “对不起。” …… “什么?!” 我有些呆愣,感觉自己刚才好像听错了什么。 “对不起,我不该赌的。” 陌冥寒再次的开口。 此时的他一身的得体西装,普通的装束,略显严谨得站在我的身旁。 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想如果他是银袍尊主的样子,我会更加地不相信这些话,会是他说出来的。 但此时的他就是满脸的凝重,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是怎么回事?”他突然举起一个东西问我。 我一看,正是我的那把残刃。 我一时有些不明白他到底在问什么,问这把残刃的来历吗? “朋友送的。”我简短的回答道。 “不是,我是说,它怎么被污了!”他语气沉重。 “什么?!”我一时无法明白他所说话的意思。 “它怎么会沾染凡人之血?!” 我一下想了起来,当时贺翁说过,此兵器不能沾凡人血,否则后果很严重,但具体的有什么后果,他们却都说不明白,只说是祖训。 而这把残刃到底有没有沾染过凡人血,由于自己当时的神志也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还真弄不明白。 等自己再次见到它时,它已经在警方手中了。 而现在陌冥寒再次问到此事,而且是以这种方式问。 他并没有问:它沾过凡人血了?而是说怎么会。这证明这把残刃当时是真的伤人了! 我当时是真的伤人了,只是他们后来为什么妥协撤诉了呢? 不管如何,我应该庆幸当时总算是逃过牢狱之劫的。 “当时的情况,我不太能记得了。”我老实的回答道。 但无论这残刃是否沾染过凡人之血,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我有些迷惑。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但是你怎么可以如此大意。阴阳玄冰刃自古有训,不得沾染凡人之血,你怎么可以用它去伤一个凡人?!这也是为修行者所不耻的啊。”陌冥寒一下说了许多话。 “我,我当时只是想防身。”我万分委曲,当时的我也不知它是个什么东西啊,贺斌当时给我扔下它时,说是让我片鸭用的。 只是这玩意能片鸭吗? 想想这个贺斌也真是不靠谱。 “我到底怎么了?”我虚弱地问道。 “对不起,伤了经脉。”陌冥寒再次道歉。 从我醒来,这已经是他第四次道歉了。 “你别再说对不起了。”我的态度有些冷,毕竟救我不是他的义务,他救我是情份,不救我是本份,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第二一九节:身陷冰窖 我想不通陌冥寒突然把我推入那么危险的境地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没有什么错,倒是我应该谢谢你的数次相救。”我面上说着感谢,心中不是忍不住有些委曲,语气也就显得有些生硬。 “蓝冰,蓝冰怎么样了,你,你没有伤害到我的朋友吧?”我突然想起蓝冰关切地问道,语气中有着浓浓的谴责。 “他无碍,他修行深厚,不会如你这般脆弱的。” …… 我一时语塞,这话怎么这么说呢?咳咳…… 好像说得也没错,但听进耳里它就是不舒服啊! “真没想到会这样!”陌冥寒竟又叹了一声。 “???”我心中冒出了许多问号,不知陌冥寒这是怎么了一声三叹的。 “出了什么事吗?”我不由问道。 “罢了,我原本以为会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给你的却是如此的伤害。”陌冥寒沉声道。 原来他这一副懊恼的样子,是因为我的受伤? 无论是什么原因受伤,看到陌冥寒这样一副懊悔的样子,心中是一点气也没有了。 “你到底想证明什么?我会有什么惊喜?” “把这颗丹药先吃了吧。”我话刚出口,一颗晶亮的丹药已伸到我的面前。 我实在是有些无语了。 怎么几乎我每次遇到陌冥寒,他都要喂我丹药呢? 但我还是老实的吞了下去。 不得不说,陌冥寒的丹药,炼得绝对是高品质的。 说它们高品质,倒不是说我十分清楚它们的功效,我对此原本就是一窍不通的。主要是这些丹药,一个比一个爽口,都是清香扑鼻,入口即化,这让十分头痛吃药的我,不得不佩服啊。要是世上的药都这么好吃爽口就好了。 一粒丹药之后,我就感到身体似是又恢复了几份力气,但却感到身下更是冰寒了。 想想陌冥寒的身上总是一副冰寒之息,莫不是他平时就待在这样阴寒的地方? “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一粒丹药后,身体舒服了几份,也就有了质问的力气。 “不是关,这里是冰窑,你身上多处骨折,经脉受损,此冰床可以减少你的疼痛,减少你的痛苦。” 我心思电转,明白了原来是他救了我。 只是他如此颠三倒四的折腾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做?”这句话问出来,又感到似乎不太对。 “你到底想做什么,要怎么样?”就又换了一种问法。 陌冥寒的面上没有表现,眼神闪烁。 这是一个冰冷的人,我怎么会祈求他的回答呢? “无论如何,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好吗?”我祈求道。 陌冥寒那样对我,却不知又会如何对待我的家人呢? 一想到这个支离破碎的家,一想到现在面对的种种,我的泪不由就流了下来。 我现在全身无力,坐也坐不起来,我忽然有些害怕,不知道我这一辈子能坐起来吗? “你好好养伤,伤好了,就带你去见你的母亲。” 陌冥寒突然冷冷得开口了。 接着他没有再多言,就要走出去。 “你是为了我血脉里的秘密对不对?!”在陌冥寒临走之前,我突然开口问道。“你是为了这个秘密才把我置身于险地,对不对。你是要激活我的血脉吗?” “你需要好好休息,我会派人来照顾你的。”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嘱咐了一声,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等他走后,四周安静下来,我才感觉这里安静的让人心慌。 略微一动,全身就散了架般的疼,我又试着想站起来,发现根本做不到。 我懈气地躺下,心中有几分气恼,怎么会伤得这么重啊,真是连爬也爬不起来了。 突然感到小腹一阵发涨,我心中暗暗叫苦,这可怎么办?现在的自己根本就爬不起来。 我使劲提了一口气,想看看在提气、凝气的状况下自己会不会好一点。发现自己丹田本已凝聚的气像是散了,根本就捕捉不到,更不要说提气了。 我突然意示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不会真的要残了吧? 我急忙召唤女鬼。 我召唤了好一会儿,女鬼才一脸沮丧地出来。 “快,快帮我,帮我站起来。”我见到女鬼的第一句话,就迫不及待的请求她的帮助。 “我不知道你的血脉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它变了,它好像都变了,在我第一次感觉到它的时候,它就让我感到害怕,你的血脉神息好强,我感到它好像会伤害到我。”女鬼期期艾艾地说。 “我那还有什么血脉神息啊?!我现在都已经残了!你先帮我起来。”我沮丧地说着。 “可你的血脉神息沉寂了,也好像是被封印了,连带封印的还有你的普通血脉,这样我们辛苦修行的成果,全没了,全没了。我的能力也下降了,我现在能显形已经不错了,还好我重建的天地并未受损,我得到里面蕴养去了。”女鬼一脸的艾怨。 “那,那怎么办。”我突然感觉到欲哭无泪。 “我,我也不知道,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倒霉的事。凡是遇到我的人功力增长都是一路无阻,但到你这里,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我……你让我再静静,让我与石头想想,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开你的封印。” “唉、唉、……你扶我起来都不能吗?”女鬼说完就消失了,我竟然叫都没有叫住她。 “我现在帮不了你啊,你自己想办法吧”空中只传来女鬼的无奈声。 我自己能想出办法,我还叫你?我心中无奈而痛苦地想道。我真是伤心透了,这可怎么办呢? 下腹憋胀的更难受了,因为着急紧张,我身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再也不感到身下的冰寒了。 这个陌冥寒把我扔到这里再也不管不顾了! 他不是说要派人来照看我吗? 我突然好希望有人出现在我的身边。 而就在这时,两个粉红装的女子出现在我的面前,粉红长裙的前襟上锈着一种美丽的花朵,花瓣素白如雪,只是在这雪白的花瓣上,却又有着斑驳的红斑,如是诉说着泣血而迷离的故事。 第二二零节:活着真好。 我不明白,这样美丽的花朵,为什么会给我那样忧伤的感觉。 但我已经没有时间细想了。 见了这突然出现的两个人,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帮,帮,帮帮我,快帮帮我。”她们刚一显形,我就着急的大叫起来。也不知道她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就那么突兀地出现了。 我知道她们一定是那个离析的手下。 “您需要什么帮助?”两个俏丽的姑娘快步赶到我的身边,关切地看着我。 我突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感到面颊一阵发烫,但我实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得红着脸道:“我,我要,要去卫生间。” “哦。”她们一副了然的形态。 我痛苦的想闭上眼晴晕过去,面对陌生人,提出这样的请求和帮助,实在是不好意思。 两位姑娘互望一眼,她们就做出了同一的动作,竟然是原地运开了法术。 然后我就感到我的身体一轻,我竟然漂浮了起来,然后随着姑娘们的动作,我感到我的上半身,像是被一双轻柔的手扶了起来,我竟然就凌空坐了起来。 然后,我就朝更昏暗的地方飞去。 天啊,里面不会黑呼呼的一片吧,我本能的还是畏惧给黑暗,主要是这个地方本来昏昏暗暗的给我的感觉就非常地不好。 不过还好,随着我的移动,我所经过之地,随即就有一颗镶嵌在洞壁上的明珠亮起。 原来这是一个昏暗而巨大的石洞。 我忽然头大的臆测到,这里的那个方便的地方,是不是也很简陋啊? 行了一断距离,我终于停了下来。 我停到了一个石门之前,石门随即打开了,我的身体飞了进去。 进去之后,我的眼前不由一亮,没有想像的那么糟了。很是干净,也没有什么异味了。我只是身体无法活动,但双手却是可以活动的。解决完,一下感到身上轻松多了,洗手的时候顺便洗了一把脸,一下感觉心情也不那么糟糕了。 回去后,她们又把我放在了那张冰冷的大床上。 等把我重新安置好,我竟发现,两个姑娘有点气喘吁吁,看来服侍我,并不轻松,应该是两个比较低阶的侍女吧。 我提议,能不能给我换张柔软暖和一点的床。 但却遭到了拒绝,我有些不悦。 “续小姐,这万年玄冰床,可不是一般人有这个福缘能享受啊。你现在受伤比较严重,血脉受损,这万年玄冰床对疗伤最好不过了,而且还可以减少您的伤痛。” 我有些迷惑,这冰疙瘩竟然有这样的妙用?不过这冰块还真是神奇,我用手摸上去后,它好像并不会融化,也许一般正常的温度,是很难将它融化的吧? 这样的话,我倒不用担心它会融化弄湿自己的衣物了。 我记得自己当时虽然受伤处颇多,但行动自由啊,只是后来突受蝠帅攻击,好像被伤中了心脏,血脉神息突然被击活,然后就发生了那炫丽而可怕的一幕,然后,然后自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很为自己目前的身体担忧而伤心。 两位姑娘倒是贴心,告诉我会没事的,只是需要时间恢复而已。 我仍是有些不放心。 但细想想,这又没有伤到什么中枢神经,更没有伤到什么筋骨之处,自己这怎么突然就失去行动自由呢?但想想自己全身的感知似乎还在,心下才略为释然。 就这样,我又在这床上躺了快一个星期,才勉强能下了地。 我急于离开这个四方封闭的空间,我渴望外面的世界,我渴望见到阳光。 在这七天里,女鬼也不露面了,想上次战斗时她与我正处在契约状态,肯定也是元气大伤,定是在它自开的那方小天地中休养着呢。 两个姑娘每天来只是照顾我一番,就会走的,总是有些生疏,说话也不是那么随便,就感到这生活好寂寞好无聊。 后来,大致又有了半个月,我才感觉自己大好了,可以自由行动了。虽然仍是感到虚弱。 这期间我几乎没有食过人间烟火。我提出过,姑娘却说陌冥寒不许。说我受伤严重,怕人间烟火会伤到我,每日只是给我一些奇怪的果子和一些丹药吃。 吃了这些东西竟然也不感觉到饿。 但这些东西终是没有平时所食之物的美味啊。不由也是遗憾,好想什么时候可以开怀地大吃一顿。 这期间陌冥寒只来过三次。来后,只是看看我,帮我疗疗伤,就又走了。他不是一个善于聊天的人,问什么话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随着我伤势的恢复,他的表情却似乎是越来越凝重了。 我也没有怎么多想,反正无论是什么样的心情,他的脸上都几乎没有什么表情的。 终于有一日我感到这冰窑里的光线似乎亮了许多。 姑娘高兴地告诉我说,再有三天,我就可以离开这个阴暗的地方了。 我不由大呼万岁,再这样下去,我感觉我会得幽闭恐惧症,或是会疯掉的。 一日除过姑娘来,还来了一位女子,女子的态度很冷傲。 我感觉她有点面熟,仔细想想,原来是当初来自己家时被自己挡在门外的那个女子,好像叫什么“乐小菡”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次她对我有了意见。 她像是非常地不待见我,也不怎么跟我说话。 进了冰窑,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我来带你出去。” 然后,我就见她的身边亮起一个五芒星阵,她让我站进去。看她态度冰冷,我也不刻意的表示什么热情,只是淡淡地站了上去。 刚站上去,五芒星阵催动,一阵耀眼的白光之后,已是来到了一片绿茵茵的草地之上。 草地的面积很大,我再细一看,应该是个私人的高尔夫球场。 这会儿并没有人在草地上活动。 这真是一个好天气,阳光明媚,天空幽蓝,空气清新,看样子,应该是早晨八九点的样子。 应该已经是初夏时节了。 天气温暖,清风煦煦,身子沐浴在这天地之间,感觉每一个毛孔都是那样的舒畅。 我深吸一口气,活着的感觉真好! 第二二一节:无人驾驶车 再次见到外面的世界,我一阵欢呼雀跃。 但一看到乐小菡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好心情不由又打了个折扣,情绪一下就收敛了许多。 “我带你去见我们总裁。”乐菡看了我一眼冷冰冰地道。 我“哦”了一声,带着几份扫兴跟在了她的身后。 但由于重新见到阳光,见到绿色,感到清风,心情还是一片大好。 这片场地好大,我不住好奇的左顾右盼。 乐小菡也懒得理我,任我一个人在后面东张西望,等我回过神时,已经在一座高大的建筑之下了。 我被乐小菡领了进去。 感觉快被乐小菡带得迷了路时,才又终于绕出了那片建筑。 “这是我们总裁的私人会馆。”出来后,乐小菡才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 刹时我的眼珠瞪大,连咽一口口水都感到非常困难了。 接着一辆流线非常漂亮的车型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瞅瞅车内,并无人驾驶,看看乐菡手中的遥控钥匙,原来这是一辆遥控轿车。 车子平稳地停在我们的面前。 后排的车门打开了。 “上车吧。”乐菡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弯身坐了进去。 只是没想到乐菡从另一面也坐到了后排。 我大惊,很惊奇的认为,难道还会有司机吗?只是司机呢,怎么还不见踪影? “那个,司机呢?”我实在忍不住好奇问道,虽然我实在是不愿跟乐小菡答话。 “不需要。”乐菡只是简简单单回复了一句。 “啊?!”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无人驾驶车吧? 一辆这样的车子,听说造价是非常高的。 竟然用这样的车子来接我,我是该受宠若惊呢,还是,还是该受宠若惊呢? 车子的豪华与舒适当然是勿容置疑的,但对于无人驾驶,总是感到有些不放心,路上的突发情况太多太多了,单凭这车上的电子智能,能做到灵动控制么?我实在是怀疑。 我这可是刚捡了一条命回来啊,突然又有了命悬一线的感觉。 而乐小菡却并不管这些,上车后就把自己的身子靠在了后背上,甚至都不看我一眼地眯上了眼睛。 轿车平稳的起动了,一首优扬的音乐也随即响了起来,很是悦耳。 我的心绪不由平静下来。 感觉到身边乐小菡的冷漠。干脆转头看窗外的风景。开始路边的建筑还低矮稀疏些,树木众多。 随着车辆向前行驶,路上的车辆增多,建筑密密麻麻地出现,一栋比一栋高,像是比高个子一样的,一座座拔地而起,有些都快高耸入云了。 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多,渐渐出现了拥堵的现象,每过一个路口都要等半天。而这个车子也真的不错,在行驶的路上根本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差错。 看样子已经是进入市区了。想不明白乐小菡刚才为什么没有把我直接传送到我们要去的地方,反而是传送到郊区,再费心费力的把我用车载过来。 本来认为车子还会继续向市内驶去。但没想到车子在一栋高大的建筑面前却停了下来,我仰头看了一下,这座建筑足有三十层楼那么高。 在楼层的一侧,闪亮的写着几个大字:陌氏集团。 我本以为这么大的公司会在市正中心选址,没有想到只是建在了市区的边缘。 虽然这个建筑很气派,但相对于市中心的房产来说,就大的折扣了。而且我还发现了一点。 本来,大部分的公司特别是那些有实力的公司在选址时都喜欢在阳面阳光充足的地方选址。 而陌氏集团的这栋大楼的选址却是在阴面了,而且在它的南面还有一片小山,不由就显得这里更加阴寒了。 我随着乐小菡走进这栋大楼。 这里真的是很气派啊,第一楼的接待厅真的是足够大,构架非常的雄伟气派,不像其它的建筑,寸土寸金,这个大厅足有两层楼那么高,显得空旷而大气。 但就是这样的空间,可能是因为建筑本身背阳向阴,总是感觉阴寒之息颇浓,这样的感觉让人产生不舒服的感觉。 人类毕竟是向阳性的动物,喜欢阳光充足的环境。 这样一来,陌氏集团给我的好感不由就又打了一个折扣。 在大厅中三三两两的走着一些奇怪的人,这些人好像很清闲,不像是在工作。 我奇怪的看那些人一眼,那些人看到我看向他们,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也好奇的看向我,突然被许多人莫名其妙地看,我不由就不安起来。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衣服还算平整啊。 只是那些人为什么用那么惊奇的眼光看着我。 我与乐小菡向公司更深处走去,穿过一条幽暗的走廊,走一小截才到电梯处。 而就在我们刚拐过弯时,一个面色略显苍白的人突然就冲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差点尖叫出来。而乐小菡却是一脸淡然的样了,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看乐小菡淡定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大喊大叫,硬是把满心的惊惧憋了回去。 这人手中并没有拿什么文件,看看身上也并没有工牌什么的,倒像是在公司里闲逛一样。 “下次拐弯出来时慢一点。”与那人擦肩而过时,我忍不住还是小声嘀咕了一句。 而就这轻声的一句,乐小菡还是听到了,她转身看了我一眼,眼神中略显不满。 我心中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是这个人差点撞到我啊,我提醒一句都不行吗?用那种眼神看我。这个女人可真够能记仇的。 我暗暗腹诽一句。继续不乐意地跟着她走。 而就在我们继续向前走时,却发现那人也紧紧跟上了我们,不确切地来说应该是跟上了我。 他几乎是紧紧地跟上了我。最靠近时,我感觉他都快贴到我的后背上了,我感到他移动的身形似乎有些飘乎。但当我转身看向他时,他就会一脸无辜的左右乱看,脚步也放慢下来。 这个人真是有些莫名其妙。我不由有些不乐意了。 不好电梯间并不远,我们很快就到了。 第二二二节:宽大的办公室 我正准备转身再说那男子几句,却发现那男子竟然突然就不见了,也许是刚才已经走了,我冷哼一声,还好他认相走了。 想想刚才自进门,在这一楼接待厅见到的怪人还真是多,个个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 莫不是陌氏集团平时财大气粗,竟养些闲人? 刚才莫名其妙跟着自己的男子突然消失了,若他还要再那样紧紧跟着我,我可不再管乐小菡的脸色,定是要说他几句的。 你说跟着就跟着吧,有时都快贴到你后背了!真是太失礼了!只是他跟上来时,感到这屋子就更冷了。 等我们迈步走进电梯时,发现电梯内竟然还有一个人。 是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她静静地一个人站在电梯里,电梯门打开了,她却也不下电梯,这一下就让我感到奇怪了。 而乐小菡也并未理会她,直接按了向上的按钮,我一看是最高层32层。 这总裁办公室竟然在32层,真是够高的了。 以前感觉父亲的公司大小也是一个公司,但跟陌氏集团这样的气派根本就是没得比啊。而且这只是陌氏集团在省城的一个分公司而已。 只是一个公司竟然用这么大一幢楼来办公,不知道,这是要有多大的业务量,又有多少的员工啊。 乐小菡按了向上的按钮,就向后略站了站,差点与那女子撞上,那女子急忙向后让了让。 只是从始至终,那女子都一直低着头,也不看我们。而乐小菡也并不看我一眼,倒只是我,好奇地看看乐小菡,又看看那个低头垂眉的女子。 我想乐小菡在这个公司里,大小肯定也是一个领导吧,只是她怎么就能视这些闲游的人于不管呢。 心中对这些人的身份就更加好奇了。 “嗨!您好!”想着呆着也是无聊,不如找个人聊两句,就向那长发披肩的女子打了一声招呼。 听到我的招呼声,那女孩终于抬起头来。只是用一双灰蒙蒙的眼睛,惊奇的看着我。好像不敢相信我是在跟她打招呼。 “您好啊!”我不由又向她招呼一声,这次她的眼神终于明亮了起来,这个女子长得秀气可爱,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唇上也无血色。 确认我是在与她打招呼,急忙笑着向我点点头,但却仍是没有说话。 而乐小菡此时却用一副奇怪的表情看向了我,表情古怪,但却仍是冷冷地不说话。 “你是这里的员工吗?”我好奇的问道。 那女子点点头,又快速地摇摇头,我不由有些不解了。 “我,我叫续漫,以后可能会在这里工作,你贵姓啊……”不知为何,看这个女孩可爱的样子就是想与她多聊几句。 说着,我还向那女孩伸出友好的手掌,但女孩的眼里却有些惊诧,甚至是显得有些惊慌,终于颤危危的伸出右手来,这时电梯却嘀得一声停了,乐小菡可能想往后让让,就刚好从我与女孩的身子中间穿了进去。 电梯里上来了几个人,我一看才是十八层。等人都站稳后,我再看向女孩,却发现女孩已经不见了。 我不由一阵迷茫,那女孩呢?我好像没看到她出电梯啊,怎么就不见了呢?难道是她出电梯时我没看到吗? 电梯在中间停了有两次上来下来一些人,就再也没有停过了,直接就到了顶层。 由于楼层在阴面,所以楼道里即便是在白天也亮着灯。 走廊很长,但却不再有人在这里随意走动。 我与乐小菡走了很长一截竟然都没有看到一个员工,刚才显得很热闹的公司,在这里突然沉寂了下来。 在一扇巨大的玻璃门前,乐小菡停了下来,我看上面写着总裁室几个字。 知道定然是陌冥寒的办公室了。 乐小菡在门柄上按了一下,原来有一个隐性的门铃在上面,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一声:“请进。” 进去后,我就有些呆了。 好大一间办公室。 只是一间办公室,至于弄得这么大么? 一间办公室,足有百余平米。 宽阔的空间,简约的设计,整个屋子都以银、白色调为主,就更显得这里空阔寂宁。 特别是正对门的是一面几乎是整面的落地窗。 窗外已经看不到什么建筑,可以说就是一片蓝天白云,与窗内的情景几乎融为一体,更显得整间办公室空阔无比。 但我却是惊讶,有人敢站在那宽大的落地窗前吗?这么高的楼层,那干净到百分百透明的玻璃,会让人感觉站在房屋的边缘就会掉下去! 走进办公室马上并没有见到陌冥寒,就到处打量,却发现他正面对着刚进门的这堵墙。 只有这幅墙上不是纯白,有一副画,却也是以白色调为主,是一副白山雪境图,万仞群山一片雪白,但是一片血红却是染遍了整片山顶,如是流淌的鲜血顺着山脊淌下。 初进显得这么宽阔而显得高档的办公室,不由有些震撼。突然又看到墙上这么刺眼的大片血红,不由就惊到了。自山顶淌下的那片血红,映入眼中,如是鲜艳的血液一样惊心刺眼,甚至是震人心魂。 我不知道,如此高、大、上的办公室里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一副画。 看到陌冥寒看得那么入神,我与乐小菡都没有敢惊动他。 乐小菡只是深看了他一眼,也不管他看没看她,深鞠一躬,也不与我答话,也不说嘱咐我一声,或说些什么,就自行退了出去。 只留下我,如一个傻子一样在陌冥寒的身后站立难安。 “你能看懂这副画吗?”过了良久陌冥寒才像想起身后还有我这么一个人,开口问到。 “啊?!” 我有些不知所措,没有想到陌冥寒会突然说话,而且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这副画,当我看第一眼,感到它诡异的时候,就没有再细看。我不喜欢这副画,副得怪异而血腥。 现在见陌冥寒忽然这样问,再想想自己马上就要成为他的手下了,而且又是要进入设计部门,只得硬着头皮再向这副画看去。 第二二三节:墙画 但我的注意力好像无法投入到整幅画中,一看这副画,不由得就会忽略掉画中的其它部分,被画中山顶处那片诡异的血红吸引,这片血红让我感到有些心神不宁,不由产生痛楚的感觉。 “就办公室整个设计风格来说,这副画放在这里,并不算突兀,与整个室内的装修风格也算能搭得上。”我勉强说道。 连自己都能听出自己口气中的敷衍。 “你知道我是在问你画。”陌冥寒转过身,看向我。 我的眼神躲闪开他的注视,心中一番嘀咕,皱皱眉,还是说道:“我感觉这副画不怎么样。” “你不喜欢这副画。”陌冥寒凝眉。 “不喜欢。”我的心下终于坦然了,迎上他的目光简单地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喜欢。” 陌冥寒盯向我,眼底泛出寒光。 “是你非要问我的。”面对他的逼视,我有些心虚地道。 “我是想让你说心里话,真话。”他冷冷地道。 “我说的是心里话,也没有半句假话啊。” 我委曲得道。 “但你没有告诉我原因。” “你真让我说?”我心下忐忑。 “说。” “这画的画工没得说。但这画太诡异,太血腥了!你怎么会喜欢这样的画?!本来好好的一间办公室全让这副画给毁了!”我拧眉道。 “你就这么讨厌这一幅画?你就只看到了画中的血腥?”我看到了陌冥寒眼底闪出的慑人光芒。 “还有一种让我揪心的感觉,非常不舒服,也更让我不喜欢这副画。”我干脆把心中的感觉彻底说出来。 “罢了,你若不喜欢,就换了它吧。”陌冥寒忽然又收了严厉的表情,带着一分感慨叹道。 “嗯?!”我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他说要换了这副画?这么大的一幅画,难道就要因为我的一句不喜欢就要换了它?我有些发懵,脑袋转不过弯来。 而陌冥寒并没有再理会我,我是用手指向了画缘的一角,我的眼前一阵恍惚,我感到这面墙上的画面在改变,不一会儿,画面真的变过来了。 变成了另一幅截然不同的样子。只是我感到这样的颜色放在这个办公室里又显得过于浓郁了。 那是一副清山绿水的画。 画中飞山瀑布,气势巍峨,飞禽虫兽,生机勃勃,画中的一切栩栩如生,像是要活过来一般。 “这样的画,可满意了?” 我为这幅画的逼真震撼了,傻傻地点头。逼真的画见过不少,但总是感觉这画像要活过来一般,如此有生机的画却是少见了。我感觉这样的画,本来就是用灵力和生机画上去的! 我虽然刚点了点头,又忽然摇了摇头。 “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陌冥寒一头黑线。 “画是好,但放在这屋里,就显得太过浓墨重彩,有些不相附了。” “你这也不喜欢,那也不喜欢,你到底觉得该如何?”陌冥寒似乎显得有些不高兴了。 “是你让我的说的啊,这是你的办公室,我喜不喜欢重要吗?重要的是你喜欢就好啊!”我也不些不悦得道。 “其实你的整个办公室我都不喜欢呢,太过空阔,又背阴湿冷,给人萧条寂寞的感觉,你每天呆在这么大,这么空的一个环境中,感到孤独寂寞不?!”我的话闸子一下打开了,反正已经让他不高兴了,干脆把心中所想一古脑的全倒出来。 “还有啊,刚才那幅画,寂静中含有一抹肃杀,那么重的死亡气息,你怎么可以把戾气那么重的一幅画放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我边说还边夸张的比划一下。 “我感到无论你以前有什么不痛快的过往,你都应该放下它们,人生在世,能有几日,能放下的则放下吧,痛痛快快的活,不好吗?”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叭叭叭地说了一堆。等说完了才又突然想起来,陌冥寒并不是普通人,也许他的生命要长久很多的,自己的这些话并不完全适合他。 但没有想到他竟没有再反驳而是定定地看着我。 “你真的只能在那副画中看到血腥和杀戮,而看不到其它么?” 我还应该能看出些什么吗?我一时有些调整不过自己的思路,陌冥寒他希望我还能看出什么?但我真的看不出了,倒是看得越久,一种绝望的心痛就越是明显。 “你变得敏觉加强了,但却不受你控制了。”陌冥寒的声音竟有一丝丝的叹息。 “嗯?”我又一次没能理解了他的意思。 但却察觉到了他思考和悲悯的目光。 “你的情绪很容易被刚才的两幅画影响到。” 我惊讶他怎么知道,脸上不由露出一片惊谔之色。 “那两幅画确实是凝聚有精神灵力的。你灵力感觉增强,能感觉到,也不足怪。”陌冥寒又多言了几句。 “你的灵力变得敏锐,但却又不受你控制了。”陌冥寒的眼神有些忧伤,“但续漫,请记住,无论你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我都会与你一起面对,一同度过的!” 我一时有些不太明白他说话的意思,那就干脆不用明白了。 而是开口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现在就可以,但工作岗位有变。”陌冥寒看我一眼道,“请坐。”他指指旁边的沙发。 我顺着他的示意,走过去坐下。 这整个办公室,太大,太空阔了,我感觉让我走到沙发处,就让我走了挺长一截。 “你的办公室应该多些绿色植物。”我建议道。 “我的办公室向阴,植物不喜欢这里。”陌冥寒淡然道。 “有喜阴的植物啊。” “我不多在这里,对植物也没感觉。”陌冥寒在我坐下后,在我旁边的一张沙发上也坐了下来。 “我想知道我的工作到底是什么,难道不再让我进入设计部门?”我问道,心想是不是因为我刚才对那些画的评价,让他临时改变主意了。 “其实我们都知道我们相互并不是普通的市民,我们相互不用再掩示什么了吧。”陌冥寒看着我道。 第二二四节:改变的工作 看着陌冥寒一副不知人间饥苦、面无表情的样子,我有些无奈。 “我想工作并不是我想掩示什么,是我真的需要工作,需要钱啊!”我痛苦的道。 与这些不是俗人的人聊天也挺辛苦的。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一个小平民百姓的苦呢?!他拥有庞大的私人会馆,他拥有资产数百亿的集团公司,可我还需要为我每天要吃什么,要花多少钱而头疼啊,特别是我还有许多债务啊。 “你很爱钱!”陌冥寒看着我冷冷道。 我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我当然很爱钱啊,我得考虑我下顿吃什么,我明天要穿什么?我可不可以照顾好我的家人,他们跟着我会不会受委曲,我能不能保证他们吃饱穿暖,这些可都得钱来解决啊,还有他们是不是能住得好,过得安稳。” 等我叨叨出一大堆,陌冥寒才看着我似笑非笑的道:“放心陌氏集团,是不会亏待员工的。你很快就会为你是陌氏的一份子而感到自豪。” “那我到底做什么?”我谄笑道。 “做我的跟班,我已经往你卡上打了一百万,做为预付酬劳,这下,你不用再为你刚才说的这些事担心了吧?”我看了了他脸上的笑意,突然感到几份不好意思。 但突然又感到不对。 他怎么会一下预付我那么多,一百万啊!开什么玩笑?! “你到底要让我做什么?!”我又问,心中的警惕性大大提高。 “我说了我的跟班!当然一百万我是不会平白给你的,至所以给你那么多,是因为我需要你与我一起去做一件事,这件事的危险系数很高。” 我一听了然了,就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啊!但听他这么说,似乎是需要拿我的命去换啊!我不由又犹豫了起来。 见我面上露出犹豫之色。他深看了我一眼。 “这次任务,很可能会查出你父亲的下落,救出你的父亲,你的父亲可能被封在巨阵中了。” “什么?!”闻此言我不由站了起来,心里是满满得紧张。 “你的父亲上次是不是追着你进了巨阵,这段时间你甚至都梦不到他了?” “是的,”我紧张起来。以前父亲总是会入梦来的,这段时间却是很少入梦了,是几乎不入梦了。 “你的父亲自从上次在阵中与你相见后,就再也没有出来。那阵中处处危机,此行,我们还必须再到巨阵中,也许可以打听你父亲的消息。” “好!我参加你的行动。”我不再犹豫,答应陌冥寒。 正说着,我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一条信息,是我的一张卡中,真的多了一百万。 此卡号正是在与陌氏集团签合同时,所填的工资卡号。 “好了,既然你同意这样的安排,我想你可以去见一下你的母亲和两个孩子。这两天,你就在家先休息休息,一切准备妥当后,我派人去通知你。你也好与家人多团圆几日。” “是,谢谢陌总。”我应答一声,看来这个陌冥寒虽然表面冷清,但人其实还是满不错了,许多事替员工考虑还是挺周到的么,是个好老板。 自己在心中重新给陌冥寒评了分。 “我派人送你到你的母亲那里。” “不用了陌总,真的谢谢您,您告诉我地址,我自己可以去。” 对陌冥寒的印象改变了,语气也不由客气了很多,是真心的感谢他,也不想过于麻烦他,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员工,老是这样麻烦他及他的手下似乎也不太好。 “这样吧,我还是亲自和你去一趟吧。”陌冥寒突然又改口道。 我呆住了。 发什么呆,怎么这么爱发呆,走吧。 他走过我的面前。 “走啊,还不走么?是让我先走吗?” “噢,噢,走。”我急步跟上。 出门后,我们没有向电梯的方向去,却是向另一个方向走,我刚感到奇怪,已经到了一扇门前,竟然也是一个电梯间,竟然是总裁的专用通道。我不由头上闪过几道黑线,竟然还有专用通道,也太高调了。 不过想想,人家也有高调的基础啊。看来,无论到了那里,无论是神界、仙界还是人界,钱,绝对是个好东西! 从他的专用通道出来,直接到了一个安静的小厅,这个小厅里虽然有服务人员,但却没有刚才那么多的闲杂人员,也没有见有员工在这个小厅里活动,出了小厅,我们来到了一小片广场处,他挥了一下手,广场旁的一间车库打开了。 一辆银白色的车辆行了出来。 好炫酷,看到此车的第一眼,我就被这款车形深深吸引了。比刚才乘坐的那辆无人驾驶车还要炫酷还要养眼。 同样是无需专人驾驶,车辆自动停靠在我们的面前。 …… 在路上,陌冥寒竟然还拐进了一家超市,不一会儿,他双手拎了两大兜的东西上了车。 “带给阿姨。”陌冥寒冷冷道。 虽然他仍是面无表情,但我却感到周围一下温暖了许多。 “无论有几世轮回,无论世事浮华是否全如云烟,我们都必须感恩我们每一世的父母,这是难得的一种缘份,也是最难得的人世挚爱,没有了父母之恩,就没有了轮回,更没有了这世界的一切。” 我没有想到陌冥寒竟然可以说出如此“感性”而又“人性”的一番话来,对他的印象不由又改变了几份。 有时我在迷惹,他到底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那高高在上的银袍尊主在人间的幻象。 行了有十来分钟的路程,我们驶进了一座看上去非常高档的小区中。 小区建设的非常好,我一看有些惊呆了。 这是一个别墅小区,这里的房价得多高啊,我的母亲不会就住在这里吧,我感到我有些不敢想象。 “我的,我的母亲在这里?”我带着几份狐疑问道。 “是的,正在这里,我觉得这里环境还不错,怎么?不满意吗?如果你要是感到不满意我马上让人换地方。”陌冥寒随即道。 “不!不,不,不。”我急忙摇头道。这那不满意,而是震撼,不也相信。 第二二五节:奇怪的员工 看到如此豪华的住处,心中更是惊异,陌冥寒倒底想让我陪他去做什么事?竟然如此隆重地对待我的家人,但是,如果我的家人受到如此贴心而优厚的照顾,就算是为他赴汤蹈火也是心甘情愿了! 心下一阵感动,也不再多言,就安静的坐在车里,静静的看着车窗外的小区风景。 这里别墅是那种连排别墅。 但对自己来说却也是连想也不敢想的啊! 别墅的外型很美观,小区里花圃草地,游乐场,样样齐全。 这样的住所,自己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妈妈真的就住在这里吗? 真想着,车已经停了下来,车门自动打开。 而此时,别墅的大门也打开了。 正是妈妈。 “小漫!” “妈!” 刚一见到妈妈,我就快步跑了上去。 妈妈抱着我哭了起来,我也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感到好久好久,像是有半个世纪那么久没有见到她老人家了。 我与母亲伤情一阵,而陌冥寒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直到我们把情绪发泄足够了,才轻轻向妈妈问了好。 母亲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陌总也来了,不好意思,真是失礼了。” “没关系,阿姨。”陌冥寒轻轻向妈妈点头示意。 “陌总,真是麻烦您了,您如此对待我们,让我们如何报答您的恩情啊!” “阿姨见外了,世事情缘皆有因果,现在这些是你们应得的。” 陌冥寒的话又让我不懂了。 “我们不要进去说话吗?”陌冥寒故意提醒一句。 母亲不好意思的笑了,才恍然道:“看我都高兴糊涂了,快请进,快请进!” 进了屋子,我心里的感动更甚,从一贫如洗,到突然拥有如此温馨而舒适的一个家,我感到还恍如梦中,屋内的装修温馨高档,但毫不显得浮夸奢华,很有品味。 家具全是品优品牌,一看就全是花了心思的。别墅共有三层,最顶层是个阁楼,外面带有露天的阳台,母亲在上面也养了一些花草。母亲把这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可以看出,母亲在这里住得很舒心。 这段时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谢谢,谢谢您。”我不由再次向陌冥寒道谢。无论是因为什么,他如此关照我亲爱的家人们,我确实得好好感谢他一番的。 “妈,孩子们呢?!”在屋内转了一圈,终于坐下来,我问妈妈。 “上学去了,平时住校,一星期回来一次。这些也都是陌总安排的。”妈妈答复道。 我感激得看向陌总。 而他只是淡淡地一勾唇,轻描绘淡写地道: “一切你都放心吧,孩子们的就学我也安排妥当了。” “是啊,来后,妈妈什么心都没有操,陌总,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孩子去了这里最好的学校,小漫,你真得好好答谢陌总一番。在陌总的手下一定要好好做。” “阿姨没什么,都是顺手的事。”陌冥寒道。 我看向陌冥寒,以他的实力,这些也许确实比较容易,但对我们却是救命的恩情。 “学校是咱们集团的学校,你知道的,咱们集团是很重视教育的,在各个地区,都建立有学校,而且我们学校的师资力量都很雄厚,招生也很严格,两个孩子都很聪明,在咱们学校,你放心,在学习和生活上都不会亏待孩子们的,而且咱们学校孩子享受到待遇也绝对是在其他同类学校所不能比拟的。”陌冥寒向我说道。 陌冥寒说的话我相信,他不是自夸,陌氏集团下的“盟圣学校”确实在全国都是很有名,多次被各地新闻中央新闻报道。我的感动几乎已经不能用言语来表达了。 “陌总您有什么吩咐,小漫赴汤蹈火再所不辞。”我向陌冥寒信誓旦旦得道。 “我只需要你尽快恢复起来,可以与我一起去执行我们的计划。”他只是淡淡地道。 “没问题,我一定会尽力的。”我向他保证着。 “你这段时候可以多些时间在家中陪家人,但如果有时间,我希望你也能到公司多走动走动,熟悉熟悉公司的人情和事务。具体的没有什么工作会给你,所以时间你自己安排,到了公司你只用听命于我一人就行了,有什么事或不明白的地方随时找我。”他临走对我淡淡地道。 我感到我有些受宠若惊,只是静静得点头。 陌冥寒在第二天,就贴心地给我派来了一辆专车,当然不是那种自动驾驶,他甚至要给我再配送一个司机,我拒绝了。我想尽量度过每一个,只有自己与家人在一起的温馨时光。 在家足足陪了母亲三天,才再一次到公司报道。 到了公司感到公司的阴森之气更严重了。陌冥寒为什么要把公司建在这样阴湿的环境中呢?自己实在是无法理解。 这一次,一进门,感到公司里不仅阴森之气严重了,连闲散了人也多了。 而我再仔细看这些闲闲散散走动的人时,发现他们身上的气息似乎有些不对,但具体不对在那里,但又分辨不出来。 真想着已又走到了楼道的转角处,却又遇到了上次遇到的那个男子。 这次他倒没有突然冲出来,而是就呆呆得静立在那转角处,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我看到他,准备从他身边绕过去,不想他又忽然挡在了我的面前,他的动作很快,我不由皱眉。 “请您让开,我要上楼。”我有些不满的对他道。 但他也不言语,而是用一双充满好奇的眼睛打量着我。 “请你让开。”我的声音有些重了,我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些问题,公司里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呢? 看着也不像是公司里正式的员工,但若不是公司正式的员工,他怎么好像就一直待在公司里呢? 而在这时,电梯门打开了,下来两个手拿文件夹的女员工,她们的胸前挂着本公司的工牌,一边走着,还轻身的说着什么。 看到我怒气冲冲的样子,不由好奇得打量我一眼。 第二二六节:奇怪的公司 看到电梯门刚好打开,我想快点进去,省得再等下一趟,但我的身形刚一动,那人竟然又挡在了我的面前。 “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我实在忍不住发火了。 我这一声质问,把刚要经过我身旁的两个女员工吓了一跳,她们用惊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 “让开!”我看了一眼已经关闭上的电梯真的是非常火大啊,公司里怎么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人。 接着我感到了胳膊被一双颤抖的手扯了扯,我有些不满的转过头,看到正是那两个女员工其中的一个,此时她们两个正用两双惊恐的眼睛看着我,声音也有些发抖地道: “你,你在与谁说话?”她们显得战战兢兢。 “这个人啊,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总是挡我路。”我气急地道。 “你,你说什么?”那个女员工似乎还是没有听明白。 “是这个无赖他要挡我的路啊。”我有些急眼了,今天的人怎么个个都这么奇怪。 “可这里除过我们没有人啊。”另一个忍不住插嘴进来。 “他……”我边说边回头,发现那人早已不见了。 我四处张望一番,“奇怪那里去了。”再看向那两个女员工,发现她们的脸色有几份发白。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正在这时,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传进了耳中。 我转头一看,是那个叫孟小析的。以前相处的并不愉快,我也就没有主动答话。 “你们两个给王总准备的资料准备好了吗?” “好了,好了。”两个女员工急忙道。 “王总还在那边等着,还不赶快送去?” “是,是。”两人齐声说道,赶快弯腰点头,走了出去。 我看孟小析一副孤傲的样子,就默不作声地走到电梯口按了向上的电梯钮等电梯。 “你往后看或没看到什么不要在其他员工面前表现出来。”孟小析来到我面前突然冷冷地说了一句。 “什么?”我一时没明白她说的话,但她已经施施然地走向了走廊深处。 我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她这明显的就是不满于我。 什么状况都不搞清楚就来说我的不是,我实在对她有些无语。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幽暗处,电梯门也滴得一声打开了,一阵凉风自电梯间里吹出来,我不由缩了一下脖子,这次电梯间里并没有人走出来,我再看了一眼孟小析消失的地方,皱了皱眉,走进了电梯间,这里的走廊、楼梯间都太幽暗了。 走进去一看,那天的那个姑娘竟然还在,在电梯间昏暗的灯光下她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好冷,外面是个艳阳天,但这公司里却是阴冷的很,刚才竟然从这个电梯间还传出一阵冷风,好像电梯间是个冷库一样。 看那长发姑娘冲我笑,我也礼貌性地向她点点头,微微笑了笑。 “你怎么不下电梯呢?”我有些奇怪地问她。 “我喜欢待在电梯里。”她幽幽开口了,声音显得有些轻飘飘的。 “你,你喜欢待在电梯里就待在电梯里?不用工作吗?”我实在是感到奇怪。 “是啊,待在电梯里就是我的工作。”她浅笑道,姑娘很美,浅浅一笑更有荡人心魄的美丽。 我顿时一头黑线。 难道在陌氏集团工作的员工都可以这么随性吗?但看刚才的那两位,好像并不是啊,而且很惧怕孟小析的样子。 我再看看她,“你上班也不配戴工牌吗?” 我现在怀疑她是不是公司的员工。 “有工牌啊,诺,你看。”说着,她从领内摸出了工牌,我一头黑线,原来她把工牌放在衣服里面啊。 我向工牌上看去,上面确实有陌氏集团四个字,待再细看时,她却又收了起来。我也不好意思要求说再看看,只好作罢,心中狐疑,难道她真是陌氏集团的员工? “那你主要负责什么工作?” “主要负责待在这栋大楼里。” “什么?”我现在开始怀疑,陌氏集团里的员工,是不是,是不是那里都有点问题。 “待在这里,然后呢?……”我感觉我的思维已经有些无法正常思考了。 “待在这里就好啊,这就是工作。”女孩面上的笑意深了一些。 “那,一楼楼道里的那个男人,也是你们公司的员工?”我问道。 “你说的是不是阿飘,整日待在楼道拐弯处的那个男的,是不是?”她反问我。 “是的,是的,他也是里面公司员工?” “是啊,他最喜欢待在那里吹凉风了,你见过他了?见了他甭理他,他总喜欢恶作剧捉弄人。”女孩的脸上露出一丝厌恶的表情,我了然的点点头,那个男职工确实是挺惹人讨厌的。 正说着,听到电梯叮得一响,我们竟然已经到了顶层,我又看了女孩一眼,“你,还不下?” 她轻笑着摇摇头。 电梯门已经在我的面前关上了,我看着电梯的数字向下方滑动而去。我是一头的黑线,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公司啊! 带着满心的疑问我走到了陌冥寒的办公室。 在门上找到了按钮,按响了门铃。 “请进”陌冥寒真的在。 推开门进去,没想到孟小析也在,看来她是从那个总裁专用电梯上来的。 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地位不一般,现在更加肯定了。 看到我,这次倒是显得客气了几份,冲我点了点头,我也向她点头至意。 接着她就拿了一份文件走了出去。 “来了?!”陌冥寒问道。 我轻轻点了点头。 “不要拘谨,坐啊。”陌冥寒轻言道。 “不用了,您告诉我该做些什么就好。” “目前来说,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工作需要你做,你如果感兴趣可以在公司里随便走走,熟悉一下环境,你暂时属于公司的特级行动部门的,由我直接领导,不隶属任何部门,身份地位与小析、幽魁一个级别,噢,这个你戴上,公司的员工见到你自会识别你的身份。”说着陌冥寒给了我一个圆形的银牌。 第二二七节:不受欢迎的到来 我看着这个银牌,知道它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就小心地收了起来。 “如果你有时间,你可以到三十层的特别行动部门报道,那里的负责人是孟小析,那里有你专门的办公室。” “就这些?”我一头黑线的问道。 “就这些。”陌冥寒低头去看桌上的文件,看来是不打算再与我谈下去了。 我道了一声谢,退了出去。 不由的摇头,怪不得那个女孩要蹲在电梯间里,那个男子要在楼道里惹事,原来陌氏集团的工作都是这样随意的? 我先来到了三十层,只见孟小析、乐小菡、幽魁,还有那个范宇鲲竟然都在。 她们在三十层一个开放的大厅里,或坐或站的说着什么,看我一眼,表情各不相同。 我现在有些知道这个特级行动部门是个什么意思了。 特级行动部门的员工都是不一般,很特殊的员工,当然在平时也不会有什么具体的工作了吧,但他们的工作可能比其它的员工更要危险的多,工作性质也根本不一样。 可以看出来,那些普通的员工,做的是与其它公司一样的业务。 但这个特级行动部门的员工,所做的明显是那些员工所无法想象的。 只是,自己有资格与现在在坐的这些人同在一个部门工作吗? 看到他们,自己的心中不由的忐忑起来,更况且这三天,自己发现自己的身体和修行似乎都出现了一些问题。 我一进门,所有人的目光就向我投了过来,一看都是熟人,倒是省了介绍,只是气氛实在是有些怪异。 因为与在场的这几位,除过与范宇鲲。其他的这三位,可以说每次的相处并不是太愉快。 我有些后悔,如果知道要与他们做同事,自己或许应该与他们搞好关系的。 “续小姐来了!”只有范宇鲲看到我主动与我打了招呼。 而王大奎看到我,只是撇了撇嘴,并轻声哼了一声,这一哼,连向我打招呼的范宇鲲都赶快闭了嘴。 那次去贺翁那里,已经可以看出来,范宇鲲是很怕王大奎的,而且他似乎还是王大奎的直系下属吧。 看来,我的到来很不受欢迎啊。只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与这个王大奎到底有什么过节。 “哦,我们的大小姐终于来了,您这要到公司上班,我们可是得小心的供着,身份是尊贵的很啊。”果然乐小菡第一个看我不顺眼讽刺道。 我知道也许她有些不满自我来后,陌冥寒过于隆重的招待。其实就算她不说,我也感到自己是受之有亏的。因为到目前为止,自己感到凭自己以前的所学,似乎并不能给他带来太多的帮助,因为自己实在是比不上现在在坐的每一位。 “小菡!”孟小析叫了孟小菡一声,声音中有些责备的意思。 乐小菡轻哼了一声,以表达她的不慢。 “小漫来了?”孟小析的态度倒是好的多。 我轻轻地点头。 “你的办公室,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要不要来看看?” 我又点了点头。我也想赶快离开这里,继续待在这里真的很尴尬,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争吵或者是打斗。 我跟着孟小析,穿过这个开放大厅向更深处走去,这一层的光线倒是略好些,但仍是显得阴冷。整个一层我感觉都是空荡荡的。我感觉从三十层向上的这三层下面的员工几乎很少上来,整个三层都显得空荡而幽深。 停在一间办公室的门口,孟小析对我道:“就是这一间,你先看看满意么,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 说完她也没有废话直接转身离开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办公室真的好大,足有五六十平米。 我不由皱皱眉头,陌氏集团到目前给我的感觉就是好浪费,人力资源和财力资源,我感到都没有得到位充分的利用,都“得到”了极大的浪费。 一个办公室五六十平米,也许对于孟小析她们来说不浪费,但对于我来说,却是绝对的浪费。像孟小析她们,从自己对她们的了解,她们绝对对得起公司的特殊照顾,只是自己又凭什么呢,这样只会加重自己的不安感。 也难怪他们用那样一副不屑的表情看待我。 我感觉自己似乎不是来工作了,而是来住店度假了。 但细想公司里似乎也不止养着一个我这样的人,一楼大厅里晃荡的那些人似乎也是无所事事,但是也许他们应该比现在的我有本事些吧。 楼道里的阿飘和电梯里的那个长发女孩,她们平时一定也是无所事事,所以才要那样闲晃吧。 而且我想在公司里,肯定还有其它这样的员工,因为三十二层的大楼,自己目前为止也就到过一楼,三十二楼和这个三十楼。 办公室里沙发,办公桌,真皮坐椅,样样俱全,而我却感觉我都不敢坐下去。 但终还忍不住地在沙发上坐坐,又到真皮办公椅上坐下。坐下去的感觉真是舒服啊,我不由赞叹一声。 正感叹着,突然听到门铃响。 “请进”我急忙应声道。 却是孟小析又走了进来,我急忙站了起来。 “这是一份特级行动小组的下属名单,你可以从其中挑几位作你的助手。”孟小析拿出一沓文件放在我的面前,用清冷的声音道。 竟然还可以挑助手?!我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要被配备助手。 “选好了通知我。还有你的工作牌还有其它一些相关文件都在你办公桌的抽屉里。” 见我一脸的呆懵状态,孟小析也不再多言,只是把文件放在我的桌上直接走了出去。 这是神级的待遇啊?!竟然还给我配备助手?! 虽然我无法相信,但仍是打开了那孟小析放在办公桌上的那份名单。 上面全是一些员工的照片和名字。 我不由有些头疼,我对这些员工并不熟悉,而这上面只有这些员工的照片和姓名,我还真不好选择。 第二二八节:特殊助理 翻翻资料,这资料里的员工还真不少,足有几百那么多。 正在盲目而随意的翻着,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我翻看着那些名单,在名单的末页,竟然看到了电梯间那个女孩的照片,是不是因为现在还有没人给她指定工作,所以才每天晃荡在电梯间里呢? 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原来也是属特殊行动部门的,看着女孩清秀而浅笑曦曦的样子不由就觉的喜欢,再加上接触过两次,决定就这个女孩吧,这样想着手指不由就触碰指在了她的相片下方,这样一点,一阵炫光就冲破了画面,在我的眼前竟然浮显出一些文字: 于小莹,女,年龄19岁,鬼修五十年,鬼修等级初魅高级。 鬼修?我的眼睛落在这两个字眼上。 鬼修?! 鬼修也就是修鬼道,自己以前听谢奎与蓝冰说起过这方面的知识。 其实父亲的炼魂士也算是修鬼道的一种吧。 但炼魂讲究阴阳平衡,一般后期成就稳固而强大。 而修鬼道的人,多半需要阴灵之气,许多都会走旁门左道。 而这个鬼修不知与修鬼道是一种说法吗? 怪不得总感觉整个陌氏集团总是一副阴森森的样子,而且选址在如此阴湿之处。 原来陌氏竟然养着许多鬼道中“人”! 再想想楼道与大厅里那些无所事事闲逛的人,他们应该都是特别行动部门的员工吧,而这些人,看上去总是有些飘飘乎乎的,难道他们都是鬼修之人。 看来这些人都是有些本事的人啊。 这些人平时无所事事,但以自己以前的经历,他们的工作将是普通人所不能担负的。 看来他们在一定程度上也担负着陌氏集团的安全工作。 而普通员工才是负责陌氏集团真正运营和赚钱的。而这些特别行动部门的员工都有着特殊的使命,只是这特殊的使命到底是什么呢?! 我对着这些数字研究着,并没有人与我讲这些相关的知道,我只能自己瞎琢磨,再看,总感觉这段说明似乎有问题,就又盯着多少看几眼,终于明白那里出了问题。于小莹,19岁,但她的修行时长竟然是五十年,十九岁,修行却修行了五十年,难道在轮回之前就已经开始修行了? 这道理说不通啊!五十年,五十年,我念叨着,那不是出生前,那只能是…… 我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终于明白了这鬼修与修鬼道是不同的! 莫不是,莫是这上面的名单全是已亡人。 想到这里,我全身不由冒出来一阵阵的恶气,莫不是我正在与许多的鬼魂待在一座大厦中?! 如果于小莹是已亡人,那自己在楼道里见到的那个讨厌男,也保不准是个男鬼了?!怪不得那两个员工当时用那样奇怪的眼神看我,怪不得莫小析就提醒我,看到看不到的不要乱说。 原来自己所能看到的,并不是人人都能看到的,只是,当时自己并没有打开神识啊!感觉自己的状况似乎越来越多了。 我向前翻去,发现大部分都是鬼修之士,只是他们的等级有初魅、术魂、修初等等各不相同,我不太明白这些鬼修等级,但我也发现一点,基本上越往前翻,修行的时间就越长,所以我基本可以断定,肯定是页面越靠前的,等级应该越高。 当然其中也有修行时期短,相反等级却略高些的。这终是天赋方面的问题实属正常,但却并没有太逆天的。看来修行上的天才也实在是凤毛麟角。 再往前翻,就发现一些人不单单是鬼修那么简单了。 甚至有一些人是炼魂士,和鬼修双等级的,而这些人已经是名单上第一页的人了。 还有修真人士,还有一些竟然是修鬼道的。 这其中我也看到了在一楼大厅里游荡的那些人,还有楼道里的那个男人。看到这些人,更加肯定了我的推测,这些闲人其实并不再是人,而是鬼了,虽然我不敢相信这个推测,但实事却不容自己置疑。 真的没想到,这偌大的一座陌氏集团办公大楼,原来竟然是一座鬼楼! 他们在这里一定是有任务的,只是有什么任务自己不清楚。 当然也可能与我一样,任务并没有派发下来。 看着那五花八门的修行名称,我有些眼花,最后在第一页指定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中年人,上面有生前炼魂士的经历,看到炼魂士这几个字时,自己不由想到父亲好像曾经也是一个炼魂士,手指不由就停顿在了这里。 王志国:男,43岁,炼魂术三十年,鬼修百年,鬼修等级修初。这个等级应该是比较偏高了吧,自己现在的身体似乎出现了某些问题,派一个等级略高的“人”保护自己也许是必须的。 于是便决定了算他一个。 决定了一个,其实我心中在刚才已经决定了一个人选,那就是于小莹,她在最末页,看来在这些人中不是偏差,几乎算是最差的一拨了,但想想两次相见的缘份,自己还是决定留任她在我的身边。 定了两个人,感觉已经可以了,像自己有两个助手已经完全可以了,不敢再指派更多了。 但随着页面一翻我又看到了楼道那个男鬼的照片,我不由一皱眉,想到这个男鬼的恶作剧,自己也许应该给他也找点事,不能让他那么闲着,这样想着我的嘴角就滑过了一丝阴冷的弧度。 而再看他的修行等级,是比于小莹要高的,也是啊,他的排位本来就在于小莹的前面。 文成龙:男,二十三岁,鬼修七十年,等级术魂初期。 记得于小莹说过他叫阿飘,原来他的本名叫于成龙。 孟小析给我资料时并没有限制我能要几个助理,我想三个应该也没问题吧? 在我理解看来,这所谓的助理,应该就是自己在执行任务时,可以带出去并可以指使的人手吧,所以其实多些总是比少些好的。 人员选定之后,我也不再在这名单上费力费神。 第二二九节:替代 摸出手机看看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了。 自己慢慢看,慢慢研究,竟然没有感到时间的流失。 急忙起身向外走去。 孟小析刚才说我选好了,让告诉她一声,她已经往自己这里跑了两趟了。 而且貌似她就是整个特别行动部门的负责人,这样让一个领导一直亲自往下属部门跑似乎有些太欠妥当了。 自己应该主动去向她汇报去,这样想着就出了办公室的门,来到刚才的开放大厅时,发现这里竟然已经没有一个人在了。 我一时有些发懵了,自己并不知道孟小析的办公室在那里啊! 而这楼道很大,自己的办公室又偏中间的位置,自己应该向那边找呢? 当自己硬着头皮,决定一间一间的亲自找时,发现乐小菡自一间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乐小菡看上去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我正想走过去问问她,她也刚好看到了我,一看到我,她脸上的恼色就更重了,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等我走到她的跟前就已经生气地转身走了。 我实在是搞不明白,她这莫名其妙的到底在气些什么? 她似乎对我的意见特别大,不会因为那次我把她挡在了我家的门外,她就那么大的意见吧?! 我走到乐小菡刚才出来的那间办公室的门前站定,看看门上的门牌是“行动部长” 我一皱眉,行动部长,一定应该是孟小析的办公室吧,莫不是孟小析惹那位乐小姐生气了? 无心于这些闲事,自己按响了部长室的门铃。 “请进。”一声清悦的声音响起,可以听出来,正是孟小析的声音。 我推门走了进去。 “孟部长,我的助手已经选好了,特来给您汇报一下。”我和颜悦色的道。 既然已经决定要在这里工作,而且要与这些人作同事。自己决定先从自己做起,主动与他们化解矛盾,搞好同事关系,这样才有助于以后的工作么。 “请坐吧。”孟小析示意了一下她办公桌前的一把椅子。 我也没有推辞坐了上去。 把自己选定的人说给她听。 “有些少了。”她淡淡地说了起来。 我一呆,她说有些少了?选了三个我都感到有些不安,感觉自己要的有些多了呢。 “你选的人手中,有两位实力偏弱,你再选两到三位吧,以你目前的实力,建议你尽量在前面的页面选。” 我一头黑线,感情说让多选几个助手,就是因为我太弱了! 不过也无汉否认,现在的自己确实是太弱。 我皱了皱眉,我想自己在一定程度上其实是有点选择恐惧症吧,讨厌做选择题。 随意的翻开本子。 孟小析可能也看出了我的不感兴趣,干脆自己用手指了上去,竟然全是第一页的人,这一页上共有三十人。 她又指了三人,而我也不推辞,而这三人我几乎都没能记住姓名。 想想罢了,等他们来了,再相互介绍也不晚。 就起身向孟小析告辞了。 出门想想,自己竟然也有六个手下了吗? 虽然还没有具体的工作,但有了办公室,又有了下属,自己早晨来时的不安和客居感一下就减少了,感觉自己也真正属于陌氏集团的一员了。 随意折腾一番,没想到一早晨的时间竟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从公司出来,感受到阳光的温暖,全身的毛孔似乎都要张开了,好舒服。在公司那么阴冷的环境中,感觉自己都快长毛了。一时还有些难以适应公司的环境,总是感觉待在里面时间长了很不舒服。 出来正要打算回家,发现公司的门口停着一辆车,见我从公司里出来,车上走下来一个人,我一看竟然是谢奎。 我有些意外他的出现。 “还好,恢复得不错。”他看到我后,上上下下得打量我一番后,第一句话就这么说道。 “真的想不到谢警察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我笑道。 “我可不可以请续小姐共进午餐呢?”谢奎也是满脸的笑意。 “荣幸之至。”知道谢奎找我肯定有要紧的事,所以也就不推辞了,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就与谢奎一起出去了。 我们在就近找了一家面馆,面馆里有包间,环境还算安静。 “你当时受那么重的伤,我们都很担心你,你被陌冥寒接走后,我们由于无法联系到你,只好来陌氏集团来找你,但上次来,听说我不在晕迷中,好不容易打听到你好了,就赶了过来。”谢奎说道。 “谢谢谢警官,让你们费心了。” “是我们许多方面估计不到,没有想到现在会有这么庞大的异界势力介入到此事中,不知原由是什么,又会产生什么可怕的后果呢。”谢奎神色有些沉重。 “小漫,真的抱歉,这次让你受到这么大的牵连,害你受这么重的伤害。”谢奎带着十分的歉意道。 “谢警官千万不要如此说,这件事与我自己也惜惜相关,我不可能置之不理的,而且我觉得这起案件也于是所有事件的关键点之一,也许此案正是一个突破口呢。” “无论是不是一个突破口,此案现在已是非常紧急,我必须再找个这方面的高手陪我再去看一趟。但是可惜潜沽牺牲了,什么重要信息也没有留下。” “潜沽,你说的是那个青年阴阳先生?”我问道,与那青年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自己竟然没有太关注过他的姓名。 “是的,他叫潜沽,是风水方面的专家。可惜了。” 想到那个青年,我也感到一阵心痛,他当时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战士才那样壮烈牺牲的。 “哎,现在想找到潜沽这样,这方面的专家,难了。”谢奎有些沉重地道。 我一时拿不出主意,也只有默不作声,心思也在电转,有谁可以替补潜沽呢?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对啊!可以找他啊,我怎么就把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给忘了啊,他的水平,一定只比潜沽强,不会比潜沽差的。 想到这里,我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放松的神情。 第二三零节:水晶联系球 但突然又头疼起来,自己的手机已经再次遗失掉了,而那些电话号码自己从来没有刻意记过。 看了看谢奎,只好对他说:“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 好消息是我知道谁可以代替潜沽; 坏消息是,我没有了他的联系方式。 ******** 想想公司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与陌冥寒打了招呼,给母亲简单说了一下,还需要回家处理一些事务,就又回到了小山城。 回到小山城,我没有回家,直接就去找了谢奎。 “找到他了吗?”我见谢奎的第一句话就问道。 “找到了,找到了。”谢奎带着点小激动说。 我心下一阵欢喜,还好谢奎不辱使命找到了他,倒是省了我一番功夫了。 “哎,我看那胡总似乎不太乐意管这事,后来我说只是找贺斌,不打扰蓝冰,他才说由他问出来再告诉我。这还是把你给搬出来了,如果不说你,他怕是连应我这一茬都不应的。”谢奎一脸苦闷得道。 对,我要找的人正是贺斌。 贺斌的水平我见过,空手画符,可以说是不借用任务介质。那水平比潜沽高出来怕不只一个层次。 我想到了贺斌,但由于手机的丢失,却没有了贺斌的联系方式,而贺斌自贺翁走后,他可以说是居无定所,神出鬼没,我根本是找无可找,寻无处寻。 后来思量一番,也只有通过蓝冰找以他了,但自从存了蓝冰的手机号后,却压根就没有给蓝冰打过电话,所以蓝冰的联系电话我也忘了。 想想只能通过胡总联系蓝冰,然后再通过蓝冰联系贺斌了。 想到还要有这翻周折,我只好让谢警官先回来打听贺斌的下落,而我则安排好母亲向陌冥寒告了假才回来,陌冥寒现在可是自己的老总,自己的行动必须向他报备啊。 而我临走,在陌冥寒的坚持下,另外带来了,六位助手。而这六位助手现在就在我的身上。 如我所料,陌氏集团特别行动部门的这些下属全部是鬼修的鬼士,所以一个小瓷瓶,自己就可以将他们全部随身携带了。 “贺斌现在在那里?”我高兴的问谢奎。 “噢,这里。” “嗯?!”我看到他手中一个水晶球一样的透明小泡珠,不由的一脸黑线,难不成贺斌也如那些鬼魂一样被封印了? 被封印在这个奇怪的小球中。 但我凑到透明小球的跟前仔细瞅,也没瞅出什么端倪来啊。 不由皱起了眉毛。 “我问你贺斌,你给我一个小水晶球做什么?” “这个,这个就是胡玄霆给我的贺斌联系方式,他说这个小球只有碰到你才会解封,解封后自然可以知道贺斌的下落了。” 听到谢奎的说法,我的嘴角一阵抽搐,我还以为回来后,我见到贺斌相互之间商量下就可以直接动身了,弄了半天现在只是弄到了贺斌的联系方式,而这个联系方式谢奎并不知道,所以贺斌现在到底在那里,还真是说不准,如果他要是出远门就糟糕了。 “其实也可以理解,这些人的联系方式,普通人怎么可以得到呢。”看到我表情古怪,谢奎急忙进一步向我解释。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伸手接过这个小水晶球,小水晶球并不大,只有大拇指肚那么大,圆溜溜得转着,像是一时孩子们玩的溜溜球般大小。 我把水晶球轻轻一握,一股清凉的感觉自手掌中散开,然后一串数字就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这是修者间一种古老的传递信息的方式,只有被指定的人,才能打开水晶球中的封印,得到相应的信息。 有了贺斌的联系方式,我急忙把他的号码存入了新买的手机中。另外还备份了一份,这样万一下次手机若是再丢了,自己还可以把电话号码再找回来。 一两个月之内,自己已经换了这是第三部手机了,所以自己不得不小心了。信息丢失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就如要找贺斌,本来就是一个电话的事,现在却是弄得如此麻烦,波折多多。 贺斌的电话接通了,却没有人接,我有些无奈得向谢奎耸耸肩,只好先回家。好久没回来,应该回家去打扫打扫,清理清理。 推开家门,感到家中一派清冷和寂凉。到处都有一层薄灰,为了减少这清冷的感觉,急忙动手开始清扫。 忙活了有半小时后,手机响了起来,接起,是贺斌的电话。 “有什么事?”接通电话,贺斌也不客气,直接问道。 “有点事想请你帮忙。”我也不拐弯摸角了,开门见山道。 “什么事,说吧。” 于是我把张诸小镇的事,给他说了一下。 “我明天就回去。”贺斌简短的回道。 “好,我等你。” 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这件事,基本已算是被敲定了。 打扫完一楼,我犹豫去不去二楼。 几番犹豫下,自己还是去了。 妈妈在家的时候,经常打扫二楼的。 打扫完二楼客厅,我推开了哥嫂卧室的门,想到了那个晚上自己如幽灵一样出现在这里,手里还有一把寒光闪闪的刀,那晚哥哥陪了我一夜,没过多久,他就消失了! 卧室的墙上挂着哥嫂的婚纱照,嫂子甜甜地笑着,哥哥的神情平淡,但我却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种似乎叫绝望或是心冷如灰的东西。 嫂子是爱哥哥的,哥哥也尊敬嫂子,就如父亲尊敬母亲一样,但他们之间会有真正的爱情吗?哥哥到最后会不会爱上嫂子呢?而现在的他们又在那里呢?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简单的把他们的床头柜、床头擦拭了一遍,把床上零散的几本童话书也码整齐放在床头,这几本故事书,应该是孩子们偶尔上来摆在这里的,我想那时孩子们是深深思念着他们的父母吧。 哥哥、嫂子,无论如何我会找会你们的。 第二日,贺斌来了,我们一起去找了谢奎。对于这样的事,贺斌倒是不推辞。只是责怪我,怎么会那样轻信陌冥寒而使自己受伤,又问我伤势现在感到如何了,我表示无碍。 第二三一节:城镇异象 但在昨晚自己又试了试,发现还是无法调动周身的元气。 但想想自己那点本事,有与无几乎都没什么差别,所以虽然气恼,但也没有太过于重视,认为总归是能好起来的吧。 三人碰头后,很快就决定了行程。 我们是在三天后出发的,这几天在自己家休息的尚好。路上的特警并没有撤,民心安稳了不少。 在离张诸镇还有十几里路时,贺斌就让停了车。 我们跟着他下来,他一脸的凝重,“你们就是要带我去那里吧?”他指着张诸镇问道。 “是,是”谢奎点头。 而我心下一阵宽慰,贺斌不亏为贺斌,当真不简单啊,这里的交通四通八达,他能准确的指出方向,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那里怎么像是被凝固气息的封印之地呢?”贺斌的神情里惊骇之色明显。 “不会吧!”我和谢奎则是大惊,不可能吧,前几日这里还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虽然显得有些古怪,但不至于有贺斌说的那么严重吧?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而贺斌的神情,却不容我们再有一丝侥幸。 “怎么贺斌?”我担忧得看着他。 “阵已成啊!”贺斌狠狠地拍了一下手。 “什么阵,什么阵啊?!”我不安得追问他。 “你们不要进城,直接绕道到张诸镇的后山处!”贺斌道。 “你对这里很熟?”我奇怪得问他。 “很熟的话就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了!”贺斌有些懊恼的道,“真没有想到在眼皮底下,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与谢奎无法理解贺斌的意思,只有按照他的指示去办。 这次不进城,我想也好,省得再无意中遇到霍叔他们,说不清楚。 半小时后,我们来到了一片山脚下。 顺着山脊我们向上爬去。 而这一运动,我立时知道了不能调动元气的苦处,以前的自己行走这样的山路,与谢奎等同行根本不觉得什么,而现在自己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废物一样,总是在拖谢奎与贺斌的后腿。 总是感到身体很累的样子,走一截就得休息一会儿。 贺斌回头,带着深深的忧虑看着我。 我给你一张飞行符吧,一听他这样说,我不由一阵面红耳赤,自己从受伤之后,真的是变得弱到不能再弱了,似乎比普通人的体质还要差。 借助飞行符的力量,我们很快到达到了这片山岭的岭头。 说是飞行符,其实只是低阶的飞行符,在法力的催动下,让人感到身体轻若鸿雁,步行若飞。但就这样的一张飞行符,感觉还是消耗了贺斌不少精力的。 到了岭头,我们看着下面的这片城镇,镇中的建筑鳞次栉比,一片欣欣向荣,但我却在其中感到了一股萎靡之气。我想打开我的神识看看,却是发现,我的神识现在根本已不受我的控制了。 在当初,我不打开我的特殊神识之时,我所看到和感觉到的与普通人一般无二,而当我的神识打开,才会犹如打开异界的大门,看到一个与普通人所看到的不同世界。 一个人要接受一个与自己完全不同的世界是很难的,所以我轻意不愿打开我的神识,就算在后来知道自己的能力与一般的鬼物已经可以一较高下,也轻易不愿打开神识去让自己看到那些东西。 本着鬼不犯我,我不犯鬼的理念,只有当需要战斗或侦查时才会打开自己的神识。因为一看到或是感觉到那些东西,沉淀在基因里的恐惧就会不由自由的冒出来,当然与我经历的太少也有不小的关系。 而现在的自己发现,无论自己的愿不愿意,都在感受着与别人不同的世界,而且与当初自己有意打开神识似乎还有不同,似乎只是在观看一个朦胧的世界。这个世界让自己看不真切。 “续漫,你看到了什么。”贺斌转头看向我,问询我的意见。 我只能茫然的摇摇头。 贺斌的面上闪过一丝担忧的表情。 “你看到什么,就说什么。”贺斌又一次鼓励我。 “我看到一股萎靡的气息,下面明明很热闹,我为什么看到的却是郁郁不振的气息?像是所有的一切都在面临着衰弱和死亡。而现在的城镇就像是一座大型模型,里面的一切都是假的,感觉不到一点生机透出来,难不成……”我思索道。 “难不成什么?”贺斌追问。 “难不成真如你所说,下面的生机是被封印起来了?但为什么衰败之息却那么明显?我去过那座城镇,里面很热闹的。”我十分不解。 “热闹与生机盎然并不尽相同,也许那表面的生机盎然之下隐藏着庞大的死气呢。”贺斌沉声道。 “还能看出其它吗?”贺斌又追问。 我茫然的摇摇头。 贺斌看我的眼神更显奇怪起来。 “贺斌,难道有那里不对吗?”我心中担忧的问道,其实我自己也察觉出了自己从伤愈后,似乎处处都不对头。 “你看不到异世界的表象和原因,但你却看到了结果。”贺斌面上一副非解的表情。 别说是贺斌是一副非解的表情,听了贺斌的话,我也是一阵非解。什么是看不到原因,看不到表象,却看到了结果呢? “其实,这个世界在每个人的眼中都是不尽相同的。也许对于这样的结果我本身就不应该感到奇怪。”贺斌顿了一下道,“就如面对现在下面的这片城镇,谢警官你们看这里如何呢?” 谢奎皱皱眉:“我不太懂风水格局,不好说,但目前来看,下面建设的很不错,城镇建设整齐,绿化也不错,古建筑保护也好,现在看上去,整个城镇也是一片欣欣向荣,是居家的好地方。” “你们呢?”贺斌又问谢奎身后的两位跟随。 我们这次一行与上次一样仍然是五人组,贺斌带了两位随从特警。 “嗯,我略懂些风水,我说吧,我感觉这个城镇表面建的确非常好,但却有些倒斗形。”谢奎身后的一名特警开了口。 第二三二节:生死门 贺斌身后的特警陈述着自己的看法:“我不知道这里的规划是偶然还是有意,为什么会用这样的规划,这倒斗形有些像是莫些地方开坟的方法,也有些棺材形状的布局,但有些民间也用这样的形状布局,用以聚财,但一定会有一个方向开生门,但用于大规模的城市建设却是没有见过。” “噢……”贺斌绕有兴味的看向这个特警,“你不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察吧。” 贺斌问完这个特警,并没有等这个特警的回答,而是直接看向谢奎。 “噢,你别误会,李民爵确实懂点风水布局,但他的特长并不在此啊。”谢奎忙解释道。 “噢……无碍,不过眼力很好,这个隐斗,很少有人很看出来。”贺斌淡淡的道。 而我的冷汗却已从我的额头滑落下来。 我虽然不太懂什么风水布局,但一般人称盗墓为倒斗,自己却是知道的。 而现在他们说下面的这片城镇规则竟然隐有倒斗之形,这把用于死人的布局却用在了活人身上,此布局到底是要做什么?! 父亲在城市还未建成之时一定就发现了什么,才会绝然放弃这个无比巨大的项目,而这样的后果必然要承受巨大的损失,而父亲最又惨造毒手,也说不得与此事有关! 我的心中似乎是抓住了一点方向,只是这个方向却激出了自己一身的冷汗和不可思议。 “规划虽是隐斗,本来也无大碍。”贺斌继续说了下去。 “而最重要的是,这里,竟然开了聚魂阵!另设有死门。”说着贺斌用手指向了一个方向,我顺着看向那里,他所指的方向并不在城镇,而是指向了与城镇相临的一片山脉。 这片山脉很奇怪,按照周围山脉的构成与走向,感觉那两座山峰之间应该是有一片山谷的,但这里却几乎是把一片山脉填起了,而在那里似乎还有一个什么厂子。 而我能看到只能是这些,但我不知为何,在看向那里时感觉到了一股几乎要让自己窒息的感觉。 再向那里多看几眼,我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发闷,我突然就知道了那是一股是什么气息,那是一股死气,一股庞大的死气。 我感到一惊,那里只是一片山脉,怎么会有那么浓烈的死气,似是万千恶魔直欲夺人性命一般。 贺斌看我的脸色不对,急是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向他,不答反问道:“那里是什么地方,怎么好像还建有什么厂子?” “嗯,那是一个大型选矿厂,也可以说是这片地区的一个支柱产业,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刚才说的死门,是不是就是这个厂子?”我追问贺斌。 “不是,这一个小小的厂子,还起不到那么大的作用。”贺斌否定道。 “而是此镇的布局建设,再加上此片形状特异的山脉,压制了城镇气息的流通,科学的说法就是,让这里的人生之息与宇宙自然之息无法正常流通,而称之为死门。只是这片山脉怎么会是这么一副样子呢? 其实那个厂子建在那里按理应是起到一定的中和作用,使城镇没有完全陷入死局。 可惜你现在的神识似乎出现了一点的问题,否则,你一定看到,这一片的城镇神息几乎都是凝滞不动的!”贺斌讲解道。 “城镇也有神息?”我惊异的问道。 “有啊,有生灵的地方,各种生灵之间,以及生灵与自然间都会形成一种交互和相互的影响,从而形成各地特有的地之神息。这个,也与平常所说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人成就一方土地,有一定的相通之处。”贺斌解释道。 “死门之处就会有死气,对不对?!”我问道。 “不一定啊,死门只算是阵中的一个关卡,死气却死亡之息的迷漫堆积而成。” “那你看那片山谷有什么问题吗?” 我把给我极度不舒服的那片山谷指给贺斌看。 贺斌看了好一会儿。 “那片山谷原来就是这个死门的关键!”贺斌像是突然明悟一般。 “怎么说?”我问道。 “本来我是十分想不明白的,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大自然间形成的万千气象,无论如何险恶,都自留一份生机,也就是生门之处,我就说这片山脉,本应是护佑之象,怎么会成为死门之眼。原来原因竟然是这样!”贺斌恍然道。 “原因是什么?”我很紧张。 “原因是这片山谷是人为改动过的!”贺斌冷冷道。 “人为改动过?!”我一惊。 “这片山谷是生生被填起来的!所以风水格局才会完全改变,由原来的生门变成了现在的死门!”贺斌解释道。 “生门变成死门!”我不懂其中的风水道理,但也知道,如果把一片山谷硬是填成现在这番模样的不容易,那得耗费多少的心力,财力和物力啊! “你是说这片山谷是被人工填起来的?!”我感到不可思议。 “是的,这片山片被填起来,不仅没有花费一丝财力、物力和人力,而且还为政府创造了收入!”李民爵插进话来。 “你是说这件事与政府有关?!”我心下大惊,感到不寒而栗。 “不是政府!”谢奎不满我的措辞,纠正道:“是政府内的某些败类,驻虫。” “为什么你就确定这件事与政府里的人有关?”我的言语也冷起来。 “不是政府有谁还有权力让人在这里建造什么工厂?”贺斌面上的笑意在扩大,眼底的寒意却在加深。 “不过是那方面的人都无所谓,做伤天害理的事,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贺斌的面上又恢复了一片云淡风清。 “那是什么工厂,这个工厂又与此事有什么重大关连?”我似乎懂了,但还是有些云里雾里不是甚懂。 “因为这里建这个厂子,其实是设了一个生死两开门!此门唯有先死后活!”李民爵开口了,但他这一开口,这话就让人更是听不懂了。 第二三三节:初显幻觉 “你是说是这个小小的工厂让这片山谷成了生死门?”我似懂非懂得问道。 “正是!”李民爵肯定的道。 “查明原因了?”谢奎冷冷的问。 “是的,信息已经返回,那是一座大型选矿厂。”谢奎身后的另一名特警回道。 我回头有些佩服得看了谢奎一眼。 我们正在这里分析,谢奎那里竟然已经查出这片地区的信息了,这办事效率还是值得称赞的。 “原来如此!”贺斌冷冷道:“怕也只有选矿厂才可以将这一切做的如此隐蔽。” 而我却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只有选矿厂。一个选矿厂竟然可以改变风水格局吗?” “哎,是啊!”李民爵重重得叹了一口气。 “哎!”谢奎也重重叹了一口气,“但如果要改变这一片的风水格局也绝非易事,非一年两年之功,是不是只是一场巧合?!” “不会,从整个布局来看,这分明就是一个长期以来的阴谋!这个阴谋怕是已经规划了足足有十余年之久了!”李民爵道。 我一听吃了一惊,竟然会这么长时间了?! “是的,是一个大布局啊!”贺斌望着这片山水也沉沉开口了,“此处不仅仅是隐斗布局,其中更是套有锁魂阵在其中,这一切阵角相连相交又自成体系,一般的风水先生,确实是很难看出来,所以才会把这阴谋隐藏的这么好!” 贺斌说着,面色显得越来越是沉重。 “如果这个死门一成,再有数量巨大的灵魂被困其中的话,这里将会产生最终的阵变,形成一个庞大的阴煞阵!” 阴煞阵这个名字我听过,好像山中的那个阵也被称为阴煞阵,怎么这里也终将成为一片阴煞阵吗? 只是山中那个阴煞阵维持的好像很是辛苦,他们得不停得到各处拘去生魂、恶魂才可以维持那个庞大的阵形,使那巨阵得以正常的运转。 而这片山谷中,到目前为止仍是一片欣欣向荣之象,与那个如炼狱一样的阴煞阵实在是无法同日而语的啊。 我不太清楚选矿厂为什么会可以改变这里的风水布局,更无法明白,选矿厂所在的那片山区,为什么呈现那么重的死气。 不由就又向那片山区望去,这样远远的望去,那片山谷中的选矿厂显得十分的微小,自己并看不清细节,如果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神识,凭前段时间的功力也许可以看清选厂中的许多布局,但现在却是不能。只能是满心的疑惑。 只是正在我远望的过程中,那里突然腾出一片黑气,面前的整片山谷突然崩塌了下去,滚滚洪水向山谷之下涌去,迅速得漫向了整个城镇! “不要!”我大叫一声。 “续漫!续漫!”我在极度的惊恐中听到了紧张的呼唤声。 我恍然回神,有些迷茫的看向身边的人,只见他们四人此时都已围在我的身边紧张得看着我。 我努力摇摇头,再看向那片山谷,那片山谷仍是好好的呆在那里,那里有半点崩塌的迹象。 我的手抚上我的心脏位置,感到心脏仍自在慌乱的蹦跳着。 “续漫!你刚才怎么了?!”谢奎紧张得问我,我想我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谢奎他们每个人的神情都极度的紧张。 “我,我看到了,那片山谷……”我心有余悸,说话也因紧张而有些发颤。 “看到了什么?”贺斌也神情紧张的追问。 “我看到了,看到那片山谷,崩塌掉,产生了巨大泥石流向山下城镇冲去了!”我为刚才的画面仍是感到惊惧不已。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谢奎与贺斌几乎同时吼了出来,把我吓了一跳,几乎都不敢言语了。 他们也察觉了自己的失态,急忙努力压制自己的震惊。 “你是说那里发生了泥石流,不,你是说你看到那里会发生泥石流?!”谢奎也许是由于无法相信,不确定的问道。 “噢,也许只是幻觉。”看到自己引起这么多人的紧张,我不好意思的赶快解释。 这又不刮风又不下雨的,怎么可能会有泥石流呢?连自己都有些想笑自己。 “也许不是幻觉。”贺斌眼神深沉得看向我,在他过份的注视下,我感到浑身不自在,甚至都有些毛骨悚然了。 不明白贺斌怎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他像是不认识我一般,面色深沉。 这不是幻觉还能是什么?我心中纳闷的想,难不成是梦境? “看来我们必须去一趟选矿厂了!谢警官,如果有必要,我想这个选矿厂必须停产!”贺斌终于收回了对我深沉的目光,转而对谢奎道。 “我们先去一趟。”谢奎沉声道。 以这几人的功力,而我再加上飞行符,我们直接向那选矿厂的方向掠去,根本不去管有没有路可走。 隔着几座山峰的选矿厂转眼就到了眼前。 远远得我就听到了机器的轰鸣声。 谢奎还在高处时,凝眉道:“这外观上建设很规范,想要找出什么理由让其停产,怕是很难啊。” “你不会是在说你们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了吧?”贺斌有些讥讽道。 谢奎冷哼了一声,并未答话。 “有没有办法进入选矿厂内部?”贺斌问道。 “这个简单。”谢奎略一沉思道,“不过咱们的车还在那片山峰下,怕是会让他们生疑,若要绕道过来怕有些麻烦,会耽误些时间。” “我们先进去,然后让司机开车过来。”贺斌安排道。 “抄近路怕也得半小时。”李民爵插话道。 “那我们就在里面多待一会儿,一会儿万一有人送出来,有车在就没什么问题了吧?”贺斌言道。 我有些了然了,也是啊,这一片全是山区,如果没有车的话,确实会让选矿厂的人惊异的,我们总不至于要告诉他们,我们是走着来或者是飞着来的吧。 我们来到选厂的附近时,就如普通人一般的行走在一段坎坷的土路上了。 第二三四节:腾翔选厂 我们停在一个高于选厂的土丘上向选厂望去,几乎可以看到选厂的全貌。 这是一个大型的选矿厂,根据谢奎反馈回的信息说,这座选矿厂拥有自己的矿山,而且是大型的露天矿,矿藏量极度的丰富。这个选矿厂可以说是张诸镇的支柱产业之一。 在其它地方的选矿厂也不少,但如此规模的却是没有,怪不得要动这个选厂,连谢奎都要考虑几份。 支柱企业,是受地方保护的,就算地方同意,附近的老百姓怕也不同意啊,毕竟关系着多少人的生计问题啊。 我们顺着土丘的羊肠小道步行下去,再往下走,经过一条土路,就走上了一条宽大的柏油路。 这个选矿厂的位置在深山中,位置可以说是远离城镇乡村居村区,没想到道路却是修得如此完美。 看着平整的山路一直蜿蜒向山下而去,心中不由感慨一番。有了这样的一条路,山中的宝贝就都可以运出山去,道路向来是经济的命脉线。 一行人,边观察着周边的环境,边缓缓行走,走得并不急,但几分钟后也是已经走到了选厂的大门口了。 选矿厂的大门建得非常气派,高高的墙壁和遮尘网把几乎半座山都圈了进去。大门的一侧是高大而平整的暗红色花岗岩墙壁,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镶嵌在上面:腾翔选矿厂。 我看着这样的气势有些发呆,不知这厂子内部又如何呢。 看着选矿厂的外部环境,这厂子似乎很环保啊,无烟无尘的,空气也不会受到似毫的污染。 只是为什么就是感到它的威胁性那么大呢?越是靠近它,一种心悸不安的感觉就越是明显。 选厂的大门并没有关闭,有许多车辆此时正排在选厂的门口,我探头向内看去,这车辆是从里面一直排出来的,我不由啧舌,这得多少车呢? 我们顺着大门往里进。 刚进门就被一个保安给拦住了。 “噢,请问你们负责人在吗?我们想取个样。”谢奎立即向保安解释道。 “噢,取样啊,你们是那个钢铁厂的?”保安上下打量着我们问道。 “我们并不是钢铁厂的,主要是做外贸的。”谢奎耐心道。 “外贸?”保安狐疑得再看我们几眼。 就在我认为我们会穿帮时,没想到保安却给我们指向一个方向,那是一排整齐的三层楼。 “一楼,第三间是我们经理办公室,你们到那里找我们经理吧。”保安随手指道。 我心中才略松了一口气。 由于第一次来这样的厂子,对这样的厂子工作流程和性质并不太清楚,只是小心地跟在谢奎他们身后张望观看。 只见那长长的车队蜿蜒前行。 绕过这些车队,向前行了有一大截,我看到了一座座乌黑的小山丘,在小山丘上正有许多的铲车、挖掘机在工作着。 厂子好大啊,一眼望不到头,我只能是不停的东张西望。 这样的小山丘好像有很多。 “这些就是选出来的矿粉,而这些车队就是来把矿粉再运到各个钢铁厂的。诺,那边……”谢奎又指向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也排着长长的车龙,但那些车上都满满当当,似乎装着些什么。 “那些车是送矿进来的。”谢奎向我讲解道。 “送矿进来的?”我有些不解,“我以为是矿被采上来后,就直接使用,或者是直接再加工的。”我非常门外汉地道。 “嗯,直接可以上炉的矿也是有的,那些矿的含铁量非常大,对于一些要求不是太高的炼钢是完全可以用的。但那样的矿很稀少,大部分的矿必须再经过一次筛选,也就是精加工,才可以上炉使用。”谢奎开始给我普及知识,“而选矿厂就是要对这些矿厂进行进一步的加工,选出里面的铁矿把废石给排出来”。 谢奎讲得很仔细,我点点头,似乎有些懂了。 “选矿厂的工作,相对于采矿来说,还是相对比较安全的。”谢奎进一步说道。 “这些黑乌乌的就是铁矿么?”我问道。 “是的,这些就是被精选过的铁矿。”谢奎回答道。 我看到那些铲车和挖掘机相互配合着把这些黑粉装到了一辆辆空车上,就猜想这些就是被精选过的铁矿粉了。 这流程倒是也简单,只见一辆辆的空车有秩序的从一个房间的门前驶过,我看到房间上面悬有磅房两个字。 原来在那个房间前面的地面上有一个庞大的地磅,一辆辆车就从上面驶过,然后进入装卸区,再有铲车给他们装货,然后他们再一次过磅后就可以领票出厂了,把这些黑乌乌的铁粉送到所需之地。 谢奎并没有直接向经理室走去,而是带着我们向一座小山丘走了过去,我很是好奇地紧紧跟在后面。 到了小山丘跟前停下,发现脚下有些泥泞,土地潮湿稀松。 我们尽量找干点的地方停在了黑粉山脚下。 这些小山丘都是由黑色的粉末堆积起来的。 “这些被加工过的铁矿被称为精粉。”谢奎向我普及到。 也许他是怕我一会儿显得过于门外汉,被怀疑的。 说着他顺手在这庞大的精粉堆上抓了一把黑铁粉,碾开,抹了抹。 这时就有一个略上年岁的人走了过来。 看穿着应该就是这选矿厂的员工,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应该与保安的工作差不多的吧,好像是厂子里的巡视员。 “老板,您好,请问您是来看粉的?”老者的态度倒是和蔼,随和得问道。 “嗯,是的。”谢奎简短得答道。 “我们经理这会儿在经理室,您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带你去见他。”老者热情地道。 “嗯,好!”谢奎应声道,“你们这里的粉,水份很大啊。” 谢奎在站起身时补了一句。 “哎呀,那能一点水份都没有呢,这是底层粉,顶层的已经很干燥了,这个具体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们老总谈。”老者显得不急不燥地道,“你也可以看出来,我们的精粉走得非常快,质量绝对有保证。” 第二三五节:矿富 老者显得对他们的铁矿精粉很有信心,一面向我们叙述他们厂子的生意如何的红火,一面带我们向经理室走去,语气间显得很是自豪。 厂子很大,虽然看到经理室就在不远处,但走起来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在路上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得与老者聊着,知道了,这个选厂也算是一个老厂了,在这里工作的员工都是附近乡村的百姓,这个厂子给地方带来财富的同时,也让这些百姓有了更多的收入和富裕的生活。 其实有矿藏地方的百姓,生活总是更优渥一些,优越的生活,让他们说话也带着一股自傲之气。 到了经理办公室,一个精神的中年人正在与人说话,我略听了两句,似乎在说着什么车队不车队的。 看到有人来,那人就识趣得先出去了。经理热情的站起身与谢奎握了手。 自我介绍他姓余,是选矿厂的负责人,让我们有什么事尽管与他说。 谢奎说他是做外贸的。 谢奎大致询问了价格,说要采个样化验,如果各项指标合格的话每天的需求量将会达到五千至万吨。 一听这话经理就显得更是热情起来了。 但谢奎却是显得一副忧虑的样子,很是担心得道:“只是不知你们厂的日产量能不能供上销售呢?” 余经理颇有几份自傲的说,那是没有问题的,我们这里日产万吨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但谢奎又说,日产万吨是可能,但水份怕是个问题啊。 经理又急忙说,水份绝对没有问题,现在已有一半的机子他们上了烘干设备,另一半很快也会上的。 谢奎表示对他的话不屑一顾,很不信任。 经理笑道:“到附近打听打听,做矿选精粉的,我们翔隆是老大,要是你们的单子我们接不了,其它的选矿厂更是接不了。” 他的言语间充满着无比的自信。 见谢奎仍有几份犹豫。 经理也算是个爽快人,说可以带我们见识一下他们的生产力。 经理的话正合我们之意。谢奎当下点头说好。 我们在经理的带领下沿着选矿厂的水泥路向更深处走去。 机器的轰鸣声越来越响,看来我们已经到了厂房的附近。 经理夸夸其谈,说他能保证他们的矿源和选出的精粉都是这片选矿厂最好的。 “我们保证我们的精粉品位全部在65以上,你可以随便取样,而些其它各项微指标也全部达标。” “全部65以上?可以达到这么高?你们这时全是碱性粉吗?不会掺杂酸性粉吧?”谢奎故意提出质疑。 经理的脸色果然难看了几份,显出几份气愤来。 “开玩笑,怎么可能,我现在带你们看,我们这里会有半点外来粉吗?我们的品位高,是因为我们精加工做的好。其它的厂子,能做到62的品位已是顶天了,大部分都在60左右徘徊。” 觉察到谢奎的质疑,经理带着几份气愤讲得就更带劲了。 “余经理也别动怒,我只是惊讶你们竟然可以生产出这么高品位的精粉来。你们这片的矿产生产的精粉一般也只是在60左右,甚至更低,你们能做到如此,真得很是强劲啊!”谢奎见经理出现恼色,急忙又夸他几句。 余经理的面色果然好看了许多。 “你们看看,我们的精粉要比别的厂家高出5个品位来,但我们的价格一吨却也只高出40块钱来,所以你看,我们这里的存货几乎没有。” 我有些发呆得看着那一座座“小山丘”这样还说存货少?! 其实我对这个行业的了解也确实是少的可怜,等过一会儿才知道那些真的确实不算是什么存货的。 “正因为如此,我才担心你们会影响给我们的供应啊。” “不会,不会,我们并没有全力投产,如果你们化验合格后,我们可以三倒班,进行加工,一点也不会影响你们的供给。”余经理很有把握的肯定道。 但听到这里谢奎的表情却是显出几份沉重来。 这让我有些弄不明白是为什么。 终于到了一座高大的建筑面前。 余经理指着周围堆放的高高的石头山,说: “看看,这些都是我们新进的铁矿,你看看,我们这里那里有外来的粉的样子,我们是大厂子那会做那样勾兑的事?这矿石全部是从我们的后山矿上拉来的,我们有自己的矿山,所以精粉价格也就略低一些。如果你做这行,应该知道我们这片地质是专产碱性粉的吧,否则也不会巴巴得找到我们这里,是吧?” 余经理的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自得之色。 “从外地来的许多人,初到这里听我们厂把精粉的品位生产这么高,大都产生质疑,所以我也不怪你,只要你看过我们厂,绝对会对我们的生产口服心服!” 我们走进矿石堆,矿石的颜色很深,许多达到了黑灰色,谢奎拿起其中一块看了看,又用手掂了掂,不由显出满意的神情点点头。 余经理的面上更显出一副轻傲之色,道:“这都是我们矿上出产的一批矿石,说实话吧,你来的真是时候,前段时候出的矿都没有这段时候的成色好。” 我感觉矿藏所带来的财富让这些人显得有些轻佻自得,盲目自大和目中无人。 “来吧,带你们看看我们的机器。”余经理热情地道。 我们跟着他进入那高大的厂房,厂房很大,长长的传送带,高大的进料口。 一进厂房,机器的轰鸣声立时大了起来,在谢奎的讲述下,我才明白了,有些小型选厂是没有这样的厂房的,那是不标准的建筑,如果查下去,是必须靳令停产的。 而这里的建筑都很规范,厂房把机器的轰鸣声给有效得阻隔了起来。 我看到整块的矿厂被粉碎成小块,经过传送带传送到了一个大型的罐状机器中然后被巨大的水流冲刷着向前进入了又一道机器口。 谢奎给我讲到,那是粉碎机,那是球磨机,那是磁选机,而我仍是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 第二三六节:小屋 其实对这些矿厂的加工流程懂不懂得对我来说也无所谓。 但我仍是很惊讶于谢奎竟然可以懂那么多,也许做他这一行的对各行各业都要懂一些? 而我看着那滚滚不停转动的机器,听着机器那轰轰如雷鸣般的巨响声。感到这一切的生产都是那样的火热和正常,而且这样的生产看上去也很安全。 实在是想不出自己那种浓浓的不安是从那里产生的。 宽大的厂房中并排有三套这种大型的机器。许多操作流程都是机械电子化的,那么大的机器,并用了几个工人。 所以整个厂房除了不停旋转的机器,可以说显得很空旷。 看着不停冲刷的水流,我突然就对这些机器竟然可以如此转几下就把矿石和精粉分开很感兴趣了。 不由仔细看了几眼那庞大的生产线。 突然间,我思考到了一个问题,这么多的碎石和泥水都被排放到那里去了呢? 我顺着机器的尽头看去,那些滚滚泥水全从厂房流到一道水渠中。 从厂房出来,我的目光被那道滚滚水流牵引,突然很想知道水流的尽头是那里。 我们是从厂房的另一面出来的,从这里再看整个厂子,已又是一另一番风貌了,厂子确实够大。刚才那样的厂房还有数座。而据余经理介绍,那一个厂房日产就可高达数千吨。我不令暗暗啧舌。 而此时我也惊奇得发现,一座“小山丘”竟然已被削下去了一半,其它紧邻的“小山丘”也被削下去不少,怪不得余经理说他们的存货没有多少呢。 余经理带我们转了一圈后,谢奎终于表示满意,并且表示要取样。 李民爵急忙递了一个袋子和一把小铁铲到谢奎的手中,谢奎用铁铲把精粉堆上层拨开,又向下铲了几公分才用小铁铲挑起来一丁点,接着又向那庞大的精粉堆的另一面走去,用同样的办法挑起来一丁点,每次挑起的都很少,不多。 我感觉谢奎有点故意磨蹭的意思,但那余经理却偏是热情的全程做陪。 我想谢奎现在的心情一定与我一样想要摆脱掉这个余经理。 而谢奎在此时已经在这个大粉堆上取了四五处的样子了。 余经理的性子似乎也有些磨得不耐烦了。 “我们这可是大厂子,不像那些小厂子,你不用这样小心的。”余经理好像有些不乐意了,大有主大欺客的味道。 我心想,幸亏谢奎刚才吹得够大,否则我想这个余经理这会儿一定都要下逐客令了吧? “余经理你看,我们毕竟做得都是大生意对吧,容不得忽失,这品位高低也是难免,就像你说的,我们的矿厂也是最近才出了这么一批成色好的矿石,连原矿品位都不敢说是一成不变,我想精粉的道理也一样吧?我想如果你们足够负责的话,你们的精粉也应该是一两天或两三天自己也要化验一番的吧?” 谢奎并不因为余经理略显出的不耐烦而生出不好意思来,而是更近得追了余经理一步。 不想余经理不恼反乐了。 “那是当然,我们为了保证我们的质量,我们必须是天天化验,有时甚至一天化验两次,以方便调整工作。所以我才可以大胆得保证我们的质量让你不用如此小心。” “是啊,连余经理都这么重视质量,我们毕竟是第一次合作,我想我们也应该多采几个样,总是没错得吧,也好跟别的厂子做个对比,品位只是一方面,微无素才是最关键的。”一句话把余经理噎了回去。 而此时又有人叫余经理,好像有什么总来了要找他,他看了我们几人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走了。 对我们说了几声抱歉,并让我们自由采样,便扔下了我们。 见余经理走了,我们反而一身轻松。 谢奎,胡乱从精粉堆上铲了一些精粉装进那个塑料袋中,袋中的精粉一下就多了起来。 李民爵从谢奎的手中提过那少半袋精粉,收了铲子。 我们就顺着这股水流向前方走去。 我们转过几个厂房,在偏僻的一角,我们突然发现了一个建筑小巧的房屋。 而在那个房屋里我嗅到了香火的味道。 房子盖得虽然精致,但感觉上却是很普通,除过香火味,感受不到任何异界气息。 我看向谢奎,眼里闪出询问之色,因为我发现我的神识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了,所以我不也保持我的感觉是否准备。 “只是一间普通的房子,看来只是这个厂老板自己的信奉而已。”谢奎淡淡地道。 其实自古以来,许多人都信奉鬼神,认为鬼神可以感之自己的心愿并给予帮助。岂是不知,仙、神也有力所不及之处,那能事事都管得来。 而敬奉鬼神之处,当然只能是在静僻之处,这也是显尊敬和敬畏之意。 正当几人正准备继续向前行走时,却听到传来说话声。 我们急忙闪在一座粉堆之后。 却是余经理与一个显得流里流气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我初看那个年轻人竟有些面熟,再一看,这不正是当时与自己打斗时受伤的那个小青年吗?当时他好像一直叫嚷着要把我送到牢里,非要定我一个什么故意伤害罪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又撤诉了。 “我们家神仙说你们将厂子迁到这里绝对大发,怎么样,没有说错吧?所以好好供奉着我们家大爷,比传说中的那些神仙管事!” “嗯嗯,是的,是的。”余经理小心的陪着笑脸。 “你们家老板最近没有上来?”小青年显得趾高气扬,而余经理竟然在他的面前低头哈腰。 这让我感到有些奇怪,一个这么大厂矿企业的老板,竟然会对一个社会小青年这样恭敬,实在是说不过去。 不过听他们这说话的意思,好像他们是听到小青年背后的什么人的指导才在此建厂并发家致富的。 也许这些面子都是冲着这个小青年身后的那个人吧。 只是不知道这个小青年身后的人到底是谁呢? 第二三七节:地下石室 只见那小青年与余经理说着话,走进了那座小屋,进去之后半天竟然不见出来。 我与贺斌、谢奎互望,那么一间小屋里面有什么好看的,值得他们待在里面这么久不出来。 如果他们是要谈什么事情,在他们的办公室里谈应该比在这样一个奇怪的小屋里谈舒服吧? 此时我的好奇心被极大的勾起,好想走进那个小屋,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稀世宝贝吸引着刚才的二人,让他们在里面待那么久。 又过了几分钟还不见他们出来,我有些呆不住了,想要闪出身,到小屋里看个究竟。 却是被贺斌一把拉住了。 他转头向谢奎看去。 谢奎会意,向李民爵点头示意。 我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只见李民爵取出一个东西,我仔细一看,原来竟是一只蚊子大小的虫子。 李民爵一松手,那只小虫子就振翅飞了出去。 正在我奇怪李民爵放出去一只小虫子作什么的时候。 只见李民爵在眼前一划,一道不大的光幕出现,看那光幕中的情景,恍然大悟,原来那小虫子竟然是一个微型的侦查机! 随着小飞虫的飞行,屏幕上的景物在不停的变化,终于小飞虫飞进了小屋。 我们都凑了上去,想要看他们在小屋中到底做什么。 发现小屋中确实供着一尊像,像前的香火袅袅,看样子像是新换上的香烛。 只是这供台上供着的神尊实在是有些奇怪。 不是传说中的神仙菩萨,却是一只威猛的大黑豹。 这只大黑豹雕刻的惟妙惟肖,气势威猛,但在眼角额头间隐隐却泛着一股子邪气。 小飞虫在小屋中已是绕了一圈,小屋并不大,即便不用转动角度也是一览无余,但奇怪的是,余经理与那位小青年却失踪了! 他们并不在这个小屋中! 小屋就这么大,明明看到他们走进这座小屋的,这么多双眼睛并没有人看到他们走出来,现在他们却是莫名其妙地在这间小屋里失踪了! 我们立时知道,这个表面简单的小屋并不简单!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机关暗门通向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只是这个机关暗门在哪里? 小飞虫飞行了一圈,我们也瞪大眼睛不敢放松得仔细瞧着,却是没有瞧出什么端倪来。 小飞虫传回的,都是像素极高的高清图像,我们甚至都可以放大倍数来观察,但仍是没有收获。 我又定格在中间供台上的那尊石像上。 这么一个厂子,为什么要供着一只畜生呢?! 就算是供奉妖灵,供奉狐仙、蛇仙及黄仙的较多,供奉山豹的却还是头一次见。我不由佩服这个厂老板的想像力。 但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血魅的手下有奉福、银哮这些妖怪。 这只山豹是不是也是血魅手下的妖怪呢?! 只是这一个民营企业,为什么会与那些可怕的妖怪走这么近呢? 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正这样想着,只见石台突然转动,余经理与那小青年竟然从石台之下走了出来。 原来机关在这里,我们刚才只是注意小屋四周了。 小飞虫在石台转动,他们二人还没有出来时,已经飞向了房屋一角。 “这些玉石的位置不要随意移动,这些东西可是无价之宝,材质上乘不说,重要这些都是我们豹爷亲自摆放的,这些摆放都是有讲究的,你们诚心供奉,看好这些宝贝,可保你们富贵长存。” 余经理听着连连点点。 “还有,这尊豹爷像,我们爷嫌太招摇了,我们爷为民谋福,不图名利,你们还是赶快把这尊像换下来吧。” 听到小青年这么说,余经理的面上闪出错愕之色。 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看意思显然是在说,这山豹的石像不是你当初让供起来的么?现在却又让我们撤掉,麻烦倒是不怕,就是怕…… 只见余经理果然开口:“这,这不好把,豹爷对我们厂有大恩啊,撤掉显得对豹爷不敬吧。” “没事,别给我们豹爷惹麻烦了,这石像换成谁都无所谓。” 这小青年终于是把实话说出来了。 原来这豹爷并不是多清高,定是它的招摇惹来谁不高兴了,所以才要匆匆撤掉供奉自己的石像。 看来这豹爷果然是被人压一头的。 而贺斌的眉头也越缩越紧了。看来现在妖界的势力已经趟进了人族之中,与以往的偶尔冒头不同,他们似乎在培养他们在人间的势力组织啊! 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而现在这些势力又有多深呢? 在他们二人走后,我们心有灵犀得向小屋掠了过去。 到了小屋中,谢奎身后的另一名特警,听谢奎介绍过他叫王大洋。 王大洋绕着石台转了一圈,就用手在石台的一角上轻轻一按,石台果然转动了。 我看向王大洋按着的地方,那里除过有一道淡淡的不同痕迹,一般还真是看不出来,就算是仔细观察也不一定会注意到这里。 看来谢奎手下的特警,也是个个强悍啊。 石台之下是一截石阶,我们顺着石阶顺阶而下。 下来之后,王大洋又向周围看了一圈,手指按向墙角的一个位置,头顶的石台就缓缓而沉重地移动起来,我们眼前的光线也越来越暗。 正在我们正要打开我们随身的照明电筒时,却发现这地下石室已有光亮传来。 而这丝光亮并不是电灯的光亮。 我们看去却是有几个物件在闪闪发亮,当外面的光明被遮挡,它们的光辉就被突显了出来。 “宝贝”贺斌轻叹了一声。 王大洋又在一处墙壁上轻轻一暗,这石室之中一下就亮如白昼了。 我们向四周张望过去。 石室好大啊! 一排排明亮的灯光一直延伸到石室的深处。 在那小屋之下,竟然还有如此宽大的石室。 而这石室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这里似乎有种神秘的力量充盈其间。 我现在不能控制自己的神识,虽然不能清楚的进行神识探查,但也能本能的感觉出来这里的不同。 第二三八节:阵门一角 看着空阔宽敞的地下石室,贺斌与谢奎的面上都展现出几份震惊之色。 “是不是阵眼?!”谢奎看了一阵开口问道。 贺斌神色凝重,周围看了再三才沉沉开口:“不是阵眼,不是阵中心,却是一个阵门。” “怎么讲?”谢奎问道。 “此处摆放的都是极其珍重的灵品。像是在平衡,镇压着什么,由此可以看出,这里只是巨阵的一个小角,如果我所想不差,这里是这片巨阵的一个关键所在,是为阵门。” “这个阵门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应该是封锁阵气。我们出去一看便会明了。这里定是整个张诸镇的巨阵关键处之一!”贺斌说道。 “一个法阵如果过于巨大,就会极难控制,需要设立无数小阵,相互之间平衡,牵制,最后形成一个大的法阵,这些小法阵中有些起到关键作用,牵一发而动全身,有些只是起到辅助作用。如此设阵的好处,个别小法阵可以单独完善自成体系,当这些小法阵得以完善,到最后再启动巨阵的中心法阵相互之间形成统一。 这样做虽然耗时长,但却相对容易些,而一旦巨阵启动后,这其中的一些关键法阵,将轻易动不得,始为阵门,而这里就是其中一个阵门的阵眼而已。” 我们听得有些发呆,这里单珍奇玉石就摆放了十数块之多,另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的法器,竟然只是一个阵门的阵眼而已!那个巨阵的全貌又会是什么样子。 “巨阵还必须配合地脉、气流、建筑共同完成,所以这肯定不是以一人之力就可以完成的,定要配合组织性的势力。”贺斌虽然说得隐讳,但我们却仍是心知肚明了。 此时的我却是看不到什么端倪的,只是感觉到石室明明空阔宽大,但偏偏就是感觉这里面似乎被什么塞满了。 那些摆放的灵物,所散出的光线如同实质一般,相互交辉。 看着这些灵气四溢的无价之宝。 我不由就向一块翠玉摸去。 “不可!”贺斌轻喝一声。 我不由皱眉看向贺斌一眼,我并不是想取走这些东西,我只是好奇,看看这些东西内为什么可以孕含那么神奇的能量。 “不可轻动。我怕此处的东西,略动一处,就可以触发全阵,而这个阵形一旦被触动,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谁也不知道。” 贺斌迎着我不解的目光解释道。 我急忙收回手,看来自己刚才确实是唐突了。 只是心中奇怪,这些东西只是摆放在那里竟然就可以产生那么强的灵力和影响力吗? 我是不懂这些阵法什么,只是觉得好神奇,随便几个形状就可以产生神奇的力量。 但又一想,其实也能想得通,就像是不同的形状会对人产生不同的影响一样,还有屋内家具的不同摆放也会影响人的情绪和感觉一样吧。这些都是无形而神秘的力量。 这一切让我们知道,张诸镇包括这座大形选矿厂都不简单,而且张诸镇里的那些建筑也都不简单,这一切就像是有一张巨大的阴谋之网正在当头兜下来。 李民爵划亮了屏幕,观察石室之上小屋的情况。 在刚才我们下来时,李民爵并没有收回那只飞行小虫侦查机。刚好让我们观察石室之上的情况。 只见小屋内仍是安静一片,接着小虫又向小屋之外飞出去。 小屋地处偏僻,周围并没有行人走动。 看到外面没有什么异况,就在我们正准备走出石室之时,却发现自一处又走过来两道身影。 我们急忙顿下身形。 就在李民爵正要关掉他面前的光屏时,我阻止了他,紧张得看向来人。 怎么可能。 这两人中,一人显得很是陌生,此人身形高大,步履骄健。 但另一人却是极其熟悉。 我与谢奎不由面面相觑。 是的,此人正是我们所认识的。 我无法相信,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来这里,这也正是太巧了。 上次我刚到张诸镇就见到了他,这次我们来到这个选矿厂探查一些情况他竟然也来了! 而且看上去,他们就是冲着这个小屋来的。 此人正是霍叔。 如果说霍叔来这个选厂进行视查也并不奇怪。 但奇怪的是,他现在明显得是在进行私人化的探访。 跟在他身边的人,明显不是他的随从。但似乎也并不是这个厂子里的什么负责人。 霍叔的身份地位并不简单。 为什么却没有选厂的人跟随进来。难不成他也是经常来这里? 霍叔与这一切事真的有扯不清的关系吗? 我心中虽然还是有疑问,但现在答案却是很明显了。 两人越走越近,马上就要来到小屋前了。 五人相互看着。 显然我们都意识到了一个共同的问题:这两个人进来万一进入石室我们该怎么办?! 而且从目前的形势来看,他们不是万一才进来,而是根本就会进来。 我刹时有些慌了。 其余四人也是一脸的凝重。 “有没有隐身衣?”贺斌冲谢奎问道。 “有!”谢奎点头。 我瞪大了眼睛,谢奎他们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衣服。 “隐身衣不是神话中才有的东西吗?没想到却终是被人类给研究出来了。”怪不得其它异界总是要忌惮人族几份,人族不仅仅是各界的基础,人族的智慧也绝对是不容小觑的。 “你们怎么办?”谢奎担心道。 而此时那两人已经在小屋的门前站定了。他们推开了小屋的门。 “你们保护好自己,只余我们两人就好办了。”贺斌沉声道。 我们几人迅速闪进这石室一个黑暗的角落中,但由于这石室虽大但却是空阔无一可遮挡之物。 所以我们虽然已隐入黑暗,但根本无法隐藏身形。 谢奎三人由于是特警,配有高端技术的隐身衣。我想贺斌一定也有他的办法,倒是自己成了一个托油瓶。 我们隐入角落时,看到霍驭城与那人已经推开小屋的门走了进来。 “豹爷请。”霍驭城推开小屋的房门对那人毕恭毕敬地道。 第二三九节:石室秘密 霍驭城对同行的人竟然这样恭敬,这人是什么身份? 此人身材魁梧健壮,面庞刚毅方正,但却又透着一股子黑气。 “千年巨妖。”贺斌冷哼一声。 “大家都小心了。”贺斌提醒一声。 我们随即会意,再看时,谢奎几人的身形竟然已经不见了,想他们定是已经启动了隐身装置。 而贺斌此时已是口中念念有词,手指指向我,在我面前凌空画出了繁复的图案。 刹时,我感到周围的空气似乎在扭曲凝结,无形的力量牵制着周围的气流。贺斌总是这样,他所绘的符录不需要任何的特殊介质,用他的话说,周围环境中的灵气足够他使用了。 再接着我感到眼前似乎多了一层有形无质的东西。 而在我感到四周一切似乎都要静止下来的时候,贺斌终于停止了画符的动作。 他的脸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在弄完这一切后,他朝着我看看了,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满足的表情,看来他的隐身术是成功了。 “这里有生人来过?”就在贺斌长舒一口气时,电子屏幕上传来了那个所谓豹爷的声音。 我刚放松下来的心情不由又紧张了起来。 这个豹爷简直是太精明了,他怎么会查觉出这里有人来过? 看来这里一般人是不会来到这里,所以他对我们的气息才这样的敏感。 我紧张得看了贺斌一眼,贺斌手下动作并不迟缓,洒出了一些粉末,那些 粉末遇到空气就形成点点亮光,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接着贺斌抽出了一张缕空轻薄的符纸,向他自己的手中握去,那符纸晶莹剔透,被他随手一握,那张漂亮的符纸竟在他的手中融化消失了! 而接着贺斌的身体了很快透明了起来,没想到他对自己做隐身时竟然这般的简单。对自己却是费了半天的神。想想如果不是自己,他们每个人现在都应该非常轻松。 “这间屋子对外开放了?”是豹爷正在问霍驭城。 “不会,不可能!”霍驭城赶快摇头否认。 而那豹爷的豹眼缓缓扫视一圈屋子,竟然抽了抽鼻子。我才意识到,他刚才查觉到不对,也许正是因为嗅到了生人的气息?! “也许是他们带人带过?” “他们?”豹爷扫了一眼霍驭城。 “我听余经理说,刚才黄三来过,是按您的嘱咐来视察法阵,然后让厂里把法像换掉。” “黄三,那个记吃不记打的货,他主要负责这片区域的?”豹爷问道。 “是的,以前这片的许多事务主要由他负责,最近又安排了些人手过来。” 那豹爷盯着那石像看了一阵,默不作声。 “豹爷,您为他们谋福祉,他们供奉您也不为过,您何必过歉呢?”霍驭城在豹爷耳边谄媚道。 看到这样的霍驭城,我胃中不由一阵翻腾,这那是我认识的霍驭城,这人真的是多面性啊,在人的这张表皮之下,你永远不知道他的灵魂是什么样的。 而我心中的寒气也随着霍驭城的谄媚不断上升。 “让他们把此像先收起来,不争这一时之气。” 这位豹爷虽然表面上说不争这一时之气,但眼中灼光闪闪,看来也是极愿享用人间的供奉的。 看来虚荣这个东西,不仅人类有,连畜生也有啊。 “去阵中看看,别出了什么纰漏让那两位爷怪罪。”豹爷道。 “是!”霍驭城小心得道。 说着霍驭城已触动了石像机关,石像转动。 李民爵急忙收了光屏,石室重新陷入一片黑暗,只有那些灵物闪着莹莹的光晕。 接着我们听到了拾阶而下的脚步声回荡在石室中。 “这黄三带了多少人来?为什么刚才我在外面感到气息驳杂?”这位豹爷狐疑地道。 “不会吧,黄三应该不会带什么人来这里吧?”霍驭城急忙解释道。 “没有带生人进来,那就是有乱人闯进来了?”豹爷还是不放心,认真的观察每一件宝贝。 “不会是有员工误入这里吧。”霍驭城想像道。 “还好这石室里并无生人气息。”豹爷又补充了一句,“这小屋一定要加锁,不要再让人无辜撞进来。” “小屋不加锁,也是为了不让人怀疑,供奉房一般也没有人会轻易进来的。”霍驭城道。 “你许多事都做的不错,现在巨阵已成,上面会有佳奖给你的。” “感谢豹爷,小的也不敢祈求什么佳奖,只要小的所办之事,大仙满意小的已是倍感荣幸。” 听着霍驭城说的话,我感到好恶心。 “最近身体如何啊?”山豹边细看着阵角边问道。 “回豹爷,感觉非常好,自前段时间从山中回来,已可与普通人放心交流,再也无碍了。” 听到这话,我不由一惊,前段时间这霍驭城不是出国考察了吗? 原来他根本就没有出国,只是进山了?! 听他这说法,霍驭城的身体好像是出了什么问题,在求这个豹爷看病啊! 那霍驭城该不会是为了自己的身体而在做什么有背良心的事吧? 只是霍驭城又是得了什么病而不得不受制于人呢? 而且就目前来看,他到底是受制于人,还是心甘情愿都不好说呢。 “事情办得不错,这是奖给你的。”豹爷的手上拿出一颗药丸递到了霍驭城的面前。 看到这颗药丸,霍驭城面上露出了激动、兴奋而贪婪的光芒。 他双手颤抖着急忙接过,但他并没有立即服下此药,而是从贴身的兜里掏出一个瓷瓶,小心地把这粒药丸放了进去,又装在了身上。 有病应该到医院去看病,霍驭城却求到了这些妖怪,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些妖怪主动找到他的。 霍驭城与这些妖怪之间一定达成了什么协议。 霍驭城有什么病必须拜托妖怪呢?一定是大病,想想他家的事情,他家里的兄弟先后夭折,这次不会是他也碰到难以医治的大病吧?所以他才走上这么一条路? 如果真是这样,想想他也是挺可怜的啊。 第二四零节:来了就不要走 “豹爷照您的计划,现在小镇中的人已是越来越多,只是不知为何,这些人一走出小镇身体却会出现问题啊?” “那是因为外面的风水不如小镇现在的风水啊。再说他们跑出去还生龙活虎怎么可能会乖乖地回来,哈哈哈……”豹爷突然得意兴奋得笑了起来,只是他笑得有些张狂,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那些建筑下的灵宝,也要小心,不要被无心之人发现了。现在的人口勉强可以说是差不多了。来的人,最好就不要让走了!”豹爷冷冷得道。 “是!”霍驭城小心的答应着,但面上却是有犹豫之色。 但他考虑了再三却还是开口问了出来: “豹爷,这些阵法,对这些百姓的身体无害吧。” 霍驭城此话一问,豹爷的脸立马变了,从刚才的得意张狂变得狰狞起来。 他神情恐怖地盯着霍驭城半天不说话,我看到霍驭城在他的逼视下,双腿已经在打颤了。 而就在这时,豹爷却又仰天大笑起来,其声恐怖震耳,在这空荡的石室中尖锐地回响着。 笑了一声他又猛然止住了笑意,一双明亮恐怖如猎豹的眼睛,带着些讥讽、嘲笑、而嗜血的眼神盯向霍驭军,声音如鬼魅般阴*******如果我说这些人的健康和生命都会受到影响你会收手,你会愿意用你的命换他们的命吗?” 豹爷问得及其尖锐,我看到霍驭军的身子明显得抖了一下,他像是被噎住了,久久没有作声。 而接着又传来豹爷“哈哈哈……”尖锐而刺耳的笑声。 豹爷边笑,边绕着石室行走,观看每一件灵物。 而走着走着,他们已是转身向我们这里走来,虽然明明知道他们看不到自己,但还是不由得一阵紧张,手心都要攥出汗来。 我看到霍驭军的脸色有几份发白。但他仍是小心翼翼带着几份奴性的跟在这位豹妖的后面。 他们沿着石室慢慢得行走着。 走到我们的隐身之处,却突然停了下来。 我不由一阵心慌,这豹爷的嗅觉灵敏,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我有些担忧的看向身边,想看看贺斌,也许看到他的表情,我会心里更有底一些。 但我左右看看,却是看不到一个人,连他们的气息都无法察觉。 不由心下更是无底,就看向自己,发现此时自己竟也看不到自己,原来自己只是能感觉到自己,而自己的手足,自己并无法发现。 但就算如此,我仍是一动不敢动,只是祈祷这二位赶快从我的面前走开,真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而此时随着移动,霍驭军几乎已经擦到我的衣角了。 他们也许看不到我,但如果他们碰到我,一定应该能感觉到我吧?由于心中没有底,不太了解这个隐身术,但也肯定这隐身术只是隐了自己的身形,而隐不了自己的实体,几份担忧下感觉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而此时,霍驭军的身体已经几乎要蹭到自己的面门了。 我感到他侧身胳膊上的衣服已经触到了自己的鼻尖了。 而就在这一触时,我突然感到了死灵的气息和一股腐臭之气。 气味很淡,并不浓重,但我却是嗅到了! 我有些震惊。 霍驭军是一个大活人,我怎么会在他的身上嗅到如此可怕的死气? 而就在我惊异间,霍驭军已经追随着豹爷离开了我们的隐身之处。 我终于轻轻长舒了一口气。但那股腐臭之气却在自己的鼻腔,肺腑间徘徊不去,很是恶心。 伴着这股恶心的感觉,我的身形不由微微一动,而这一动我随即感到了自己周围原本扭曲凝固的气流似乎松动了。 而这略微的松动,使山豹的脚步一下缓了下来。 他有些惊疑的向我们这里看来。 我瞬时又紧张起来。 他狐疑得向这边迈步过来。 我的手被人抓起,而就在这时,我看到了贺斌,他向我摇了摇头,示意我冷静不要慌张,立时又一道符被他握在了手中,我感到一阵清凉,是那符融化了,符液渗进了皮肤,这样的符箓自己还是第一次见,感觉很是神奇。 而也就在此时,我感觉贺斌催动了真气,周围的空气渐渐稳定了下来。而贺斌却维持的极是辛苦的样子。 我不由祈求上苍,赶快让那俩货赶快离开石室吧。 豹爷向我们这里瞧了再三,又行了几步,看向我们头顶,我抬头看去,那里正悬空放置着一件灵物。 他再三判定那灵物无恙,才转身向外走去。 而那霍驭军却是从头到尾的一个跟屁虫,基本是豹爷走到那里他跟到那里。 终于听到他们的脚步离开石室,听到了石台转动的声音,接着室内又陷入一片昏暗。 我们终于都长舒了一口气。 贺斌松开我的手,我的身形立即就显露出来,我清楚得看到了我的身体体。 贺斌的身体也显露了出来,显得有些气喘吁吁。 而这时李民爵的电子屏也显示了出来,而在电子屏上我们看到了令我们惊慌的一幕,因为电子屏上显示的小石屋中并没有豹爷和霍驭军的身影。 刚听到石台的合拢声,电子屏就打开了,按说他们现在必定会出现在小屋中,但却没有,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 李民爵的显示屏立时就消失了。 贺斌的脸色也难看了几份。 显然,刚才他为了帮我隐身,损耗也是极大。 这石室与上面相通之处是有一处拐角走廊的,那里有通向上方的台阶,那豹妖与霍驭军,也许正是藏身在那个拐角处。 我与贺斌在短时间内显然无法再隐身了,只有避开那些灵物的弱光,隐入更昏暗处。 我不由感叹,这法术还是不如谢奎他们的隐身设备可靠啊! 随着这个想法冒出,石室里的灯光却又突然大亮了起来。 我暗叫一声完了,而自己完了的悲鸣还未落声,一道红光突然从自己的胸前射出,这道红光的闪亮几乎与明亮的灯光亮起在同一时间。 第二四一节:赤玉空间 而就在灯光亮起的那一刻,我感觉我身体被一股巨力拉扯,一道红光闪烁,接着我与贺斌出现在一片奇异的空间之中。 这片空间微微泛着红光,眼前明亮一片,但却是空无一物,四周像是毫无边际,似乎又没有多大的空间。 这中感觉很熟悉,让我想到拒捕那次,蓝冰曾把我拉进一个奇怪的小屋中,这种感觉就与小屋给我的空间感相同。 我是事后才知道,那次之所以能逃过民警的追捕就是因为蓝冰临时所开的小空间。 只是,这个空间是谁开辟的?这里的几人中还有谁有这样的能力? 另开虚空,必须需要修为达到一定高的层次才可以做到。 如果在场有人能做到这一点,就不用费劲得用什么隐身衣,隐身符了。 贺斌脸色有些苍白,隐身是费气力的法术,特别是帮我这样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俗人隐身,贺斌的损耗一定很大。 贺斌进入这片空间也顾不得好奇,立即打坐休息,不一会儿竟然就已经恢复如初了。 我虽然似乎是在另一个空间,但石室之中的动静却还是可以听到的。当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竟然看到了石室,一恍神间,我甚至就要以为自己暴露了。 但看到面前两位一无所获的人的表情时,我知道自己还是很安全的。 一道红光过后,等自己的气还没喘匀,就见那豹爷与霍驭军从拐弯处走了出来。 他们用探寻的目光直直得扫向我们这里,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跳顿时停了半拍,而此时贺斌却已打坐休息了。 我真是无法想象贺斌怎么会如此安定,显得一点都不慌张了。 只见他们二人在我们这个方向似乎并无所获,就转目向其它地方看去。 当然,仍然是一无所获。 我注意到豹爷的眉头锁到了一起。 接着他显得有些小心地向我们这里迈步走了过来。 霍驭城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不敢落下半步。显然他从豹爷的紧张中也感到事情的不同寻常。 豹爷很快走到了我跟前,甚至就与我站到了一起,他驻足了一会儿,继续向前走去。 这一刻我惊讶了。 因为豹爷与霍驭城可以说是穿过了我们的身体走向了另一边。 我一下子感到惊诧了。 这怎么可能? 能被穿过的只有魂体。 我掐了自己一把,“哎哟!”好疼。 看来自己还是活生生的,但他们怎么就会与自己相穿而过呢?就像我们就是虚无而透明的一样。 正在我还在惊讶时。 豹爷与霍驭城已经绕着屋子转了大半圈了。 他显得似乎有些不甘心。 “查一下,今天有什么陌生人来选厂。”他这话是对霍驭城说的。 “是!”霍驭城恭敬地回答。 说着他们就亦步亦趋地走了出去。 临拐弯时,豹爷还再一次地回头扫了一眼石室。 我们再一次听到了石台转动的声音。 这一次,在显示屏上,我们看至了豹爷与霍驭城离去的身影。 只见谢奎他们显出形来。 而一道红光之后,我与贺斌也显出形来。 “好险!”谢奎显出身形的第一句话就说道。 “看来那只豹子已经有所怀疑了。”贺斌沉声道。 “你没有事吧。”我想到刚才他虚弱的样子。 “没事,只是精力有些透支,已经恢复了。” “你刚才用了什么法术?豹爷与霍驭城不仅看不到我们,甚至都感觉不到我们,与我们相穿而过都感觉不到我们。”我佩服地对贺斌说道。 贺斌奇怪地看我一眼。 “我刚才什么法术也没有使用。不是你身上的宝物化出了虚拟空间,才让我们得以脱身吗?” “我?我身上的宝物?”我惊叹一声。 一时想不起我身上有什么宝贝竟然在如此危急时救了我们。 “蠢女人。”我听到了一声不满的声音。 这声音瓮声瓮气的,这声音一下让我想起了赤玉。 “噢,呵呵,我知道了,是我身上的宝贝,噢,也不是宝贝了,只是一块破石头。”我尴尬地冲贺斌笑笑。 这才想起女鬼曾经说过石头是有空间之能的。 而那个血尸当时就是呆在石头所化的虚空中的,一直隐藏在我的身边。 而且有一天晚上我莫名其妙到了那片田野练功,好像也是这块破石头的功劳呢。 接着我听到了不满的斥责声。 “我是宝石,宝石,怎么可以说我是破石头。” 哦,我忽略没有听到。 “赶快走,我们必须加快我们的行动。”谢奎催促道。 “走!”贺斌附声。 我们几人鱼贯而出。 出了小屋,我们顺着排水渠道继续向前走去。 “这个选厂定有猫腻。”贺斌道。 “他们不会发现我们吧?”我轻声问道,因为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既然小屋是那么重要的一个所在,那里会不会有什么监控设施呢。 “保不准,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怀疑到我们了。”谢奎冷静地道。 我很是佩服,他到现在竟然都可以冷静下来。 又向前走了一截。 发现数道水流在这里汇聚成了一道水流,水流本来就流势湍急,这下水流更是迅猛。 再往前走,水势却平缓了下来,有几人正在水流里铺着毛毯,也有一些人,把一些毛毯子从水中拉了上来。 还有一些人,在摇着一些沙水。 我很是奇怪这些人在做什么,就多瞧了两眼。 “他们在淘金。”谢奎看到我好奇的目光对我讲解道。 “淘金?”我有些惊讶。 在这废弃的水流中竟然可以淘出金子吗?!看来真的是矿富无限啊。 “是的,他们现在只是在沉淀金沙,然后他们会把金沙拉回去,进一步分离加工,就可以淘出金子来了。” “不错,这么大一块。”这时我听到一声惊喜的叫声。 我急忙走过去看,只见只不过是五分之一指甲盖大小的一块黄色矿石而已,没想到那人却是那样高兴。 “这批矿中的含金量果然高。”那人兴奋的道。 他高兴地把淘出来的大量沙土倒进了一个大袋中。 第二四二节:水坝 看着那些黄沙,我很感叹,这些不起眼的沙土中原来竟然是有最宝贵的矿石的。 我接着向那水中看到。看到水中有金光闪闪的东西,就好奇得用手淘一些出来。我感觉这些东西比刚才那人手中拿着的那么丁点的小石块,更像是金子。 这些细小的金属在阳光下闪着灼灼金光,黄灿灿的。 而此时贺斌急忙跑到我的身边,把我手中的东西按在水中让水流冲走了。 “我们还有要紧事,快走。”他拉了我一把道。 “那些……”我有些不满贺斌把我手中的黄金重新扔进水中。 但不由我分说,他已经拉着我向前走去了。 走了一截,他才放开我道。 “小心自己的言行,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们是外行。” 我瞪大眼睛看向他,只不过是看看水中的金子,怎么就让别人看出是外行了?! 有几个人见到黄金不动心? “那些表面亮晶晶的,并不是真正的金子,只是矿石中的微量元素,像是硫、磷之类的。” 我一下子觉得面庞发烧了。 原来自己认错了东西啊。 怪不得贺斌害怕我出丑、露馅。 我们是来看矿粉的,如果让他们查觉我们对矿粉一无所解,确实会让他们产生怀疑的。 不过貌似对这一切不懂和好奇的,只有我一人啊。 不由更是面上发烧。 不过这些沙石也真是奇怪。 不像是金的,会提炼出金子来。 看着就是金子的,却偏偏不是金子。 也许这就像是人间百态,你永远不知那些灿烂的表象下,真正隐藏的是什么。 再向前走一截,工人就更少了,最后干脆就没有人影出现了。 而此是顺着水流,我们已经来到了一片荒野地,而此时我也听到了巨大的哗哗水流声。 如是瀑布的轰鸣声。 我们顺着水声向前走去。 向前竟是一个庞大的水沟。 这些污水就全部冲进了那个水沟中。 这个水沟像一座庞大的水湖。 碎石、泥土、污水混淆着排放在这里。 我们这里地势较高,我顺着这里向山下望去。 山下正对着的就是小镇。 我们甚至可以看到热闹小镇中攒动的人头。 我的头脑中一阵眩晕。 我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不舒服的感觉。 我望向对面的山头。 突然意识到,刚才,我就是看到这里,这里就是源头。 那庞大的山洪挟着无比的威势冲刷而下。 我闭上眼睛,努力缓减了一下自己的不适。 刚闭上眼,我却看这广阔的水面上腾着滚滚的黑气。 是的,我闭上眼却看到了奇怪的景象,我急忙睁开眼,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庞大的水流被泄放在水沟中,水沟有筑坝的痕迹,但在周围已是形成了高高的土坡。 上面甚至已经长出野草和树木,像是天然的山坡一样。 但谢奎却告诉我,那都是水沟的沉淀。 “不知这坝体安全吗?”他甚至这样担忧的说了一句。 污水注入水沟后,水势就平缓了下来,在水沟中沉淀。 沉淀之后的清水又会被抽上来进行第二次使用。 但就算如此,沉淀的坝体仍然很高。这个天然的山谷眼看就要被填平了。 “你们怎么在这里?” 转身,竟然是余经理带着两个人走了过来。 “你们厂子规模真的是很大啊。” 看到余经理,谢奎打着哈哈说。 “粉样采到了?”余经理的面色没有了刚才的热情,显得有些冷。 “哦,采到了,采到了。”谢奎说着,李民爵也立即举起来示意了一下自己确实是采到了。 “走过多少厂子,你们厂确实是最有实力的一家。厂房建设,排污系统确实是做的最好的。”谢奎又夸了几句。 余经理的面色和缓下来,脸上甚至露出了几份得意的神采来。 “真的只看到这些?”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一转身,我心中暗叫一声不好,真是冤家路窄,原来是那个黄三。 黄三一看到我,不由皱了一下眉,接着他又看到了谢奎面上露出骇然之色。 接着他的面色就更冷了。 “竟然是你们!”他冷声道。 “黄三,混得好啊!竟然管理一方企业了?”看到黄三谢奎也不再掩示。 “不知谢警官什么时候竟然做开精粉生意了。”他冷冷得道。 “朋友做精粉生意,我带他来看看。”谢奎指向贺斌。 黄三的笑容更灿烂了。 “你觉得你们这样的说辞有人会信吗?” “黄三,我有些不明白你话里的意思啊!难不成我的朋友还做不得精粉生意了?”谢奎反问。 “做不做得我不管,只是你们在我们厂里鬼鬼祟祟却不知是为什么啊?如果我们厂里有那里不合格,我想也应该是由相关部门来查,而不是警察吧?” 听到黄三的话谢奎一副沉思的样子看向他。 “黄三,你的话很奇怪啊,我从头到尾说过你们厂子有问题吗?余经理,我们说过吗?” 余经理茫然地摇摇头。 “这是我的名片。”贺斌冷冷地递上了一张名片给黄三。 黄三看了。 “哦,原来是飞贸集团的总经理,失礼,失礼。”黄三急忙点头道。 “那么,我们可有资格来厂里采样呢?”贺斌淡淡道。 “嗯,可以可以。” “我想这位朋友,你的朋友必定也是三交九流各种朋友都有吧,你们不会是忌讳执法部门的人吧?” “不会,不会,怎么可能呢。”黄三急忙否定,他现在心中也拿不定贺斌他们此行的目的了。 “我刚才对咱们选厂的印象还挺好的,但刚才你的一番话,倒让人有些不放心了。” “哎呀,我们只是怕有同行来捣乱么……” “我们像同行么?”贺斌冷声问道。 “不像!”这时又有一上声音插了进来。 这声音如是雷鸣般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我们一回头,竟然是豹爷他们还没有走。 我看到豹爷身后的人,我们四目相对时,面上都露出惊谔之色。 “今天无论你们是什么人,即便来到了这里,就别想再走。” “那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留得住我。”谢奎冷冷道。 而贺斌干脆一副懒懒不愿答理的样子。 我不由皱起,看这架势,又要开打了? 第二四三节:猖狂的豹妖 当自己打开了异世的大门之后,似乎总是处于无休无止的战斗中。 这头豹子即然已经对我们产生了怀疑,看来今天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我们走了。 我有点讨厌自己为何在这个时候突然丢了功力。虽然那点功力与贺斌他们不能比,但却总归是廖胜于无的吧? 自己的身上虽然带着五鬼,但现在是白天,这五鬼就算是功力再高,怕也无法帮到自己。 现在只能希望谢奎、贺斌他们足够强,强到可以压制这只豹妖。 “余经理,我只是在选厂取样,然后顺便看看你们厂的厂貌,我想这对于合作双方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吧?怎么我们却受到了你们这样的刁难?如果余经理是舍不得这点粉样的话,我们还你也就是了!” 说着,李民爵把那袋粉样已是向对方抛了过去。 “休要再狡辩,无论你们今天是来做什么的,都不要想走出去!”豹爷冷哼道。 “说过了,想不让我们走,你们也得有让我们留下的实力才行!”贺斌又一次冷冷道:“希望你们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 “哼,宁肯错杀三千,绝不放掉一个!”豹爷狠狠道。 豹爷知道谢奎等人的身份后,原来不想起冲突。 但想到万一信息透露出去,到时阵形被毁,后果更严重。 不如现在把这几人做了,等上面追查下来,也还得需要一段时间,那时说不定大事已成。 如此想着就起了杀人之心。 但对于豹爷的残忍,贺斌似乎并不放在眼里。 谢奎已与翼灵山中的妖怪交手了几个回合,虽然知道这些妖怪难斗,但现在知道这些妖灵实在是图谋不规,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轻饶了这些妖怪。 双方各怀心思。 只见豹爷一挥手,竟然呼拉拉上了一帮打手。 这其中有几人是小山城里有名的小混混,只要是小山城中的人怕多多少少都知道他们的,不想在这里却沦为了别人的打手。 这些人放在以前,我也许会发怵,但现在心中却不免有几份小瞧。 这些人能是贺斌与谢奎的对手吗? 放在几天前的自己,他们可能都不是对手吧。 他们几人在见到谢奎之后,面上神色变了变,但现在头儿发话让他们上,他们也不敢退缩啊。 我心中不由冷笑,他们这是把谢奎他们真当普通警察了? 但接下来,我就笑不出了。 只见他们脱下了自己的外衫,竟然露出了一身的铠甲来。 这些铠甲的用处我现在还无法弄明白,但看上去很不简单。 看他们露出了铠甲,谢奎一挥手,他与随行的三名属下,身上的便服,立即转换成了迷彩装,让人看上去有些眼晕,我想心神不定的人,在没有开打前,神志怕是已经被夺去了三分了。 “你们确定要为他们卖命吗?不再顾及你们的家人了吗?”谢奎对小山城的那几位小青年道。 他们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成了坚定。 而接着拥有着荷枪实弹的一批黑衣人,也突然涌了出来。我大致看了一下,竟不少于三四十人。 同时我也感应到了一种法阵的启动,像是布下了一道无形的结界,看来现在外面的人想要发现这里已经很难了。 他们为了保护他们的秘密,竟然如此大动干戈,看来这些阵法背后,隐藏的将是一个惊天的秘密。 接着我听到了枪栓拉动的声音,他们已是举枪描准了我们。 而谢奎三人也举枪瞄准了豹妖等人。 “你们是想要比比谁得枪更快吗?”谢奎冷冷道。 豹妖冷笑一声,身形一闪,接着他的面色大变。 原来他想利用他的修行和法术,瞬间遁走,但他身形一闪,却发现他好像被定在了原地,不要说瞬移,就是想要移动一下都很难。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他大惊。 “没什么,我只是给你使了个定身法而已。”贺斌懒懒地道。 我对贺斌不由佩服地五体投体。 就在我们陷入他们的包围之后。 谢奎三人快速向前正对豹爷,而我与贺斌则与他们背对,警惕其他的人。 而此时就显出了贺斌以真气凝符,不借用任何介质的好处来。 所以贺斌的符箓灵力,可以进行的悄无声息! 就在谢奎与那些社会青年,对话的过程中,贺斌的定身符箓已成,很快就封住了豹妖的去路。 从今天的形势来看,这位豹爷才是此事的关键,其他任何人是都可以成为牺牲品的。 所谓擒贼先擒王。 把豹爷压制在手,其他的人,就不敢轻举枉动。 “连我们给你使了定身法都不知道,你确定还要跟我们斗?”贺斌冷冷地笑道。 豹爷的面色果然变了又变,而我则看得有点好笑。 “你们别管我,先把他们拿下再说。”豹爷犹豫一番后,下了最终命令。 只见小山城的那些小青年最先冲上来,他们身上的衣服迅速的变换着,手臂上竟然多出了许多发射器,发射器中射出猛烈的火焰向我们罩了过来。 “铜墙铁壁。”贺斌大喝一声。 只见四周突然多出了一圈银色的墙壁。 接着我听到了爆炸的火药与这面银墙剧烈的撞击声,而撞击之后所产生的巨大震动。 火药子弹被挡住了,银壁也同时消失了。 就在消失的同时,谢奎他们的子弹也发射了出去。 挡在前面的这一排人,全部被扫倒了。 我看到了猫在他们后面的黄三,脸色一片死灰。 前面的这些人,怕在豹妖的眼中也就是为让他们做炮灰而来的吧? 看到倒地之人被射穿的铠甲,豹爷的脸色变了又变。 而余经理几人,明显地没想到会有这样的阵势,刚才的趾主气扬早就没了,人是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了。 而也没有人在意他,在其中,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跳梁小丑罢了。 而今日豹爷,冒着不怕与人族为敌的危险也要与我们反脸,我想他们的计划恐怕是已经进行到最后,不怕鱼死网破,也或者他们也不用再隐瞒下去了。 考虑到这一层,心中的担忧不由得更深一层。 “哈哈哈,就算你们今日再猖狂,一切也都已经太晚了!”豹妖突然狂笑道。 第二四四节:锁灵阵 “锁灵阵,启!”豹爷大喝而出。 那些黑装人,突然走起了奇怪的步伐,没有向我们射击,也许是因为从刚才的事故中知道了普通的枪弹对我们无用吧。 他们每人手持一道玉牌,玉牌在法力的催持下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光芒在我们的头顶汇拢,又折射而下,竟然形成了一个闪光的牢笼。 而最糟糕的是,我发现我的灵魂似是要被剥离出来一样,整个人显得无比痛苦。 而也就在此时,贺斌的一道符盾出现,遮住了头顶上明亮的光芒,我才感到轻松了一点。 谢奎他们在锁灵阵启动的那一刻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不知他们是隐身了但仍被锁在此阵中,还是已经隐身逃出此阵。 正在我担心之时,只见阵外的黑装人,其中三人突然倒下,他们手中的玉牌反装了方向向豹爷射了过去。 豹爷这会儿,定身之困好像还没消失,一时也是闪躲不开,被照个正着,他愤怒的叫喊了一声。 而随着他的这一声叫喊,锁灵阵也被破掉了。 随着锁灵阵的被破,一条锁链悄无声息的缠上了豹爷的身体。 谢奎三人身形再度消失,当再次出现时,已经打倒了豹爷身边的人,并出现在了豹爷的身边。 接着三人挟着豹爷,落在了我的身旁。 “如果不想让你们的豹爷有事,放出我们的人,让我们走。”谢奎冷冷道。 听谢奎如此一说,我才意识到,我们还有两名司机在外面,看来已经被他们控制了。 谢奎他们之间好像有一种特殊的联系方式。 而在此时豹爷发出了“哈哈”的大笑声。 笑罢了,他才冷冷地道:“放掉你们的人,我劝你们,如果不想让选厂的这些工人陪葬,最好乖乖地束手就擒!” 接着我就看到余经理被从地揪了起来。 余经理此时被面前这样的情况早就吓傻了,身如筛糠一般的抖着,面色苍白如纸。 看来对于这一切也是茫然无知,并不知道豹妖的真正面貌和目的。 倒是霍驭军的面色还正常一些,但惊惧之态也是显露无疑。 余经理被揪了起来。 “如果你们不听我的,我就让选厂的这些人,一个一个地死在你的面前。”豹爷放肆地道。 “你就确定在你杀死他之前,我们不会先杀了你?”谢奎冷冷得道。 目前的形势剑拔弩张,比的就是看谁手快了。 “哈哈哈……”豹爷又张狂地笑开了,他好像是听到了天下最好笑最开心的事,而放声笑个不停。 我冷冷得看他几眼。 却见他的身上,黑气突涨。 接着一阵黑雾之后,面前的他突然虚幻起来。突然圈内狂风大作,我们急忙躲闪,而我的身体却感觉要被狂风卷走了。 还好被贺斌一把拉住,接着就感觉手心一凉,身体突然就重了,狂风对我再也没有影响,我知道这是贺斌又帮了自己一把,对我使了定身符。 黑色的狂风之后,豹爷的身体像是被雾化了,接着就消失不见了。 “刚才我只是没有在意,才着了你们的道,你们以为凭你们的计俩就可以控制住我?真是天大的笑话。今天,我让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接着就见天上的黑雾凝实显形,如是百余头的豹灵,向我们扑卷而来。 谢奎等人急忙运功向抗。 而贺斌由于要照顾我,所以应对的也有些吃力,至少不能随心所欲,总是束手束脚的。 但饶是如此,那些黑豹仍是被谢奎,贺斌等人,打得重新飞散成烟雾。 在黑雾之中又探出了两只巨大的豹爪,向我们五人拍来。 豹爪之前,那尖爪闪着凌凌寒光,撕破了我们的防护灵罩,直向我们袭来。 而那尖爪首当其冲地就是向我的面门而来。 过份的紧张之中,我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我的短刃,我不自觉地就从随身的衣兜中抽出了它。 我举起了它奋力地向豹妖挥了过去。 短刃划出了巨长的光芒,斩向了豹爪,只见豹爪被划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但也就在同时,我突然感到,我的灵魂深处一阵痛苦的颤栗,“哗”的一口,我吐出一口鲜血来。 随后我的身体内的所有血脉开始翻江倒海,我全身像是要炸裂一样,仍我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下去。 我痛苦地嘶吼出来。 接着我发现我全身的第一个毛孔似乎都渗出血来了。 贺斌、谢奎他们显然没有想到我竟然会这样,手中的动作不由就慢了。 那豹妖也就在此时,又拍向了我,我被拍飞了出去,意识一下朦胧起来。 但巨大的痛苦竟然使我无法晕厥过去。 恍惚中,我感觉我体内一朵金戟之花,似乎就要分崩飞裂,只是被我痛苦的压制住,好使它不被分解掉。 我突然意识到,这朵花应该是我的魂之花,如果它没了,我也就没了,求生的意识,让我更加的渴望保住它。 我身上的血液自我的毛孔不断渗出,我仍强压我体内翻滚的血脉。 短刃发出银光,突然向我飞来,但我体内的一道金光飞出,却是打落了它。 短刃哐当一声落地,变的灰黑一片,再也没有了半丝灵气。 直到短刃落实,战神之花才像是安静了下来,我体内翻滚的血脉才像可以慢慢的平息下来。 而在此时,豹妖明显也受伤不清,只见他划成一团黑雾状的豹体就扑向了余经理,接着我们听到了余经理的一声惨叫,看到余经理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身体干枯如同一张皱巴巴的黑纸粘贴在一具骷髅架上。 吸了余经理的精血,豹妖明显恢复了一些,他重新化成了人形,不过脸色甚是难看。 “既然你们冥顽不灵,我今天就要让整个选厂的工人为你们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豹妖恶狠狠地威胁我们道。 他的话音刚落,在我们面前呈现了一片光幕。 在光幕中,只见选厂的工人,被一阵狂风飞卷在了一片,在那些工人的四周是无尽的黑雾。 第二四五节:劫持 这些工人被突来的变化吓坏了。 接着黑雾中的无数黑色颗粒依附在了那些可怜工人的身上,接着我看到有两个工人身上的黑色颗粒开始全变的饱满,而那两位可怜的工人,则如同刚才的余经理一样开始变得干瘪,他们痛苦地嚎叫着。 “不要!”我紧张地大叫一声。 豹爷冷漠得看我一眼,手一挥,那些吸满精血的黑色颗料被他收了回来,他一把吞进了嘴里。 我一阵拧眉,这个豹妖,明显练得就是邪功。 “我可以放过他们,但你得留下。”他淡淡地对我说。 “不行!”贺斌、谢奎立即挡在了我的面前。 “那对不起了!”豹妖冷哼一声。 惨嚎声继续响起,震撼着我的灵魂。 “我同意!”我急声喊了出来,无论如何,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多无辜的人死在我的面前,而且死得这么惨。 豹妖舔了一下他鲜红的嘴唇,露出了他贪婪嗜血的本性。 我知道,也许是由于自己的鲜血,让它显得如此兴奋。 自从与女鬼签定契约后,我的鲜血似乎就成了宝贝。 贺斌与谢奎惊异的看向我,而我却义无反顾地向豹妖走去。 如果用我一个人的命换那几十位工人的命,我感觉是大大地赚到了。 贺斌伸手拦住了我,我神情平静地把他的手推开。 而就在这时,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向我吸来,等我反映过来,我已经到了豹妖的手中。 豹妖“哈哈”地大笑着,惊喜而紧张地看着我,就算我现在就在他们控制范围之内,他显得都有些无法置信。 他的眼神贪婪而兴奋,他的神情像是捡到了无价之宝,可又不敢相信。 刚才短刃出手时引起血脉紊乱,从毛孔渗出的血,还滴粘在身上。 “真的没想到,你真的会落到我的手中,这就是天意!哈哈,凭什么他们就在山中称王称霸?我们都是翔翼山的生灵,凭什么我就要成为他们的奴仆!为他们所控,成为他们的奴隶!” 豹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显得不甘心。 “今天你落在我的手中,就是天助我也!怪不得那血魅对你都那样青睐,他们舍不得动你,我可不能再让你浪费了!” 说着伸出他恶心的舌头,竟然在我的脖颈舔了一下。 “放开她!”贺斌、谢奎显得无比激动。 豹妖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劝你们乖乖地不要动,如果你们敢轻举枉动,我就让她和那些工人陪葬!”豹妖威胁贺斌他们道。 豹妖也看出来贺斌他们确实不简单,就算他们现在人多势众,也不一定能斗得过他们,所以干脆以我与那些工人来威胁他们。 “我记得刚才你答应以我换那些工人,换他们的自由的,如是你失言的话,我先会自我毁灭……”我淡淡地说道。 豹妖愤怒的看向我。 而我则眼神淡然,神情平静地看向他。 从我的神情中,他看到了我的一份决然,知道,我一定说得到做得到,如果他失言,我定会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时,他的手中再无能威胁到谢奎他们的砝码,贺斌与谢奎一旦无所顾忌,真正开战,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现在的豹妖不会去冒那样的险,重要的是他一定不想让我这块到嘴的肉又飞了! 我明显看出他不甘心,他想反悔,但我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一片淡然,嘴角滑出一份绝然的冷笑。 “如果我要自毁,我会连肉身和魂魄都毁得干干净净地。”我淡淡说道,声音轻柔而不容置疑。 我知道他是贪婪我不同一般地精血,我不知道我的精血到底会给他带去多少好处。 但从他如获至宝的神情中,我想对他的收益一定非同一般,至少换在场这些人的命是绰绰有余了吧。 在我的逼视下,他终于一挥手,在那巨大的幻镜中,那些工人被怪风吹到了选厂之外,他们吓坏了,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厂区。 同时他们也给贺斌与谢奎让开了一条道路。 但贺斌与谢奎等人看着我,并不想走。 “你们走吧,走了才能做你们应该做的事。”我暗示他们快走,这样这个小镇和我才有救,才还能有希望。 我心中有些焦急,希望他们不要顾忌我,赶快走,便他们却是不想罢手。 “你们不走,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我有些怒了,怒他们不能理解我的心意。 “我们会回来的。”贺斌与谢奎终于松动了。 而在此时突然刮来一阵狂风,狂风中带着浓郁的血腥味道。 接着豹妖的手突然疲软了下去,松开了我,他的眼中露出无比的惊恐,而我则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中。 “早就知道你心存不轨,却没有想到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野心竟然如此之大。”我惊悚之中已然知道我又落入了谁的手中,是血魅到了。 “你修行没有多少,竟然已经想要享用人间的供奉了!你可知连我都不敢享受这人间供奉!” 血魅说着已是一掌挥出,打得豹妖在地上带了几个滚。 “我记得你的人形之身,还是我助你化得的,我能让你的修为再进一层,也能让你的修为一点不剩!” 血魅说着,手中化出了一根血红长矛,手一挥就要向豹妖刺去。 就在血魅教训豹妖之时,天上乌云滚滚。 自那乌云之间探出一只硕大无比的鹰爪,隔开了血魅对豹妖的进攻。 在血魅的教训之下,豹妖是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我不由一皱眉,那豹妖刚才看着还有几份本事,但现在在血魅的手下,他的那点本事,真就是不值一提了。 他的修为都显得寒碜了! 想想他想一步登天,想入非非的样子,可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可笑之极。 可想想世上这样掂不清自己分量,痴心妄想的人又岂在少数啊! 血魅的血矛被天空中的巨爪抓得粉碎。 随关周围的光线一暗,一道巨大的身影从九霄之上压下,接着缩小,落到地上时,已与正常人一般大小。 第二四六节:妖斗 我看看,正是鹰妖无疑。 “我想我的手下,还容不得旁人来惩治吧!”鹰妖那嘶哑而尖利的声音划入耳中,听得心魂难守。 血魅的脸上滑过一份阴戾。 “翼灵山还没有易主呢!血主这是已经按捺不住了?!” 从鹰妖与血魅相互之间的态度上,我大致算是了解到了。这两位妖主现在怕是在争各自在翼灵山的霸主权了吧。 翼灵山是人间的地盘,可他们却想让这里成为他们的后花园。 而现在看来,他们的目标也许不止一个翼灵山。 如果记得不错,那个巨大的阴煞阵,已是出了翼灵山处在云憩山脉的深处了。 看到鹰妖插进手来,血魅淡淡笑了笑,那神情,所有的生命在他的眼中都只是草菅而已。 鹰妖显出人形之后,冷冷地看了看在血魅控制之下的我。 “又是你!”他嘶厉的声音带着些许的不满。 “是的,又是她,她总是带来麻烦,我带回去,一定帮鹰主解决掉这个麻烦。”血魅的唇边挂起淡淡的笑。 “把她交给我,她与我那些丢失的魂灵有关!”鹰主的眼里射出慑人的光芒。 “我已经查过了,那些魂灵与她无关,她只是碰巧进了阴煞阵。”血魅淡淡地道。 “这么说来,你是执意要带她走了?!”鹰妖的面色越发的阴沉起来,手中一晃,就多出那把鹰羽扇来。 见两位妖主都来了,侥幸逃过一命的豹妖,在旁边瑟瑟发抖,见两位妖主打了起来,本已死灰一般的心又燃起一点生的希望。 鹰羽扇,出手就是一阵狂风,狂风中尖夹着尖厉的毛羽,如同万千利箭向血魅飞去。 血魅的手中化出一颗殷红的血球。 血球晶莹闪亮。 血魅随手向前一送,那血球分散成千万粒竟然将那些飞羽包裹了起来。 那些血球像是拥有极强的分解能力,竟然将那万千飞羽全部泯没,消散在无形中。 一招已过,两人各退了一步,冷冷地注视着对方。 两人似乎打成了平手。 接着鹰妖的鹰羽扇再次扇起,狂风更甚,卷起了附近的沙士,让人的眼睛无法睁开。 那凌厉的风势中,杀机更重。 血魅把我向后一甩,我跌倒在地,马上有血魅的跟随拉起了我。 看血魅放开了我,豹妖的眼里重新燃起了贪婪的光芒。 豹妖的妖力尚浅,根本没有鹰妖与血魅的定力,看着我眼里闪烁的是赤果果的贪婪与嗜血,受了血腥的诱惹,便丧失了一切理智和分析能力。 看两妖主战的昏天暗地,好像再也无暇顾及我,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猫起身形,化回原形,风驰电掣般向我扑了过来。 豹妖向我扑过来,我刚好被血魅身后的两小妖控制住,就看着豹妖如一座黑山一样地向我扑来。 两小妖只顾钳制我,面对豹妖这出其不意的扑来,明显再无应对之力。 眼看那锋利的豹爪就要落在我的身上了。 一团血雾突然打来,豹妖那腾空的身体立时坠地了。 大地产生一阵剧烈的震动。 我们的打斗之地就在水坝的附近。 虽然有一道结界,但由于鹰主与血主这不顾一切的打斗,结界明显已经松动了。 水坝旁边的散石,纷纷地向坝体中滚动而去。 而附近的矿粉“山”也被鹰妖的狂风卷了进来,四周的环境顿时昏暗一片,沙石之中,连呼吸都难了。 各个小妖急忙自定身形,在自己身边形成一道小的防护罩,而我则没有人能顾及到我,一时感觉自己身上的皮肤,要被风中的沙石割裂了。 身形由于两位血妖的钳制,还没有被狂风卷走。 再看那豹妖巨大的真身,在中了血魅的血雾之后,竟然快速的腐烂,最后化成了一滩黑水。 我看得触目惊心。 而血魅则是冷哼一声,张开嘴就把那滩黑水吸进了嘴里。 看得我真想吐出来。 “你竟敢当我的面手刃我的手下。”鹰妖心中恨极。 “你就敢保证它现在还听你的指挥是你的手下?刚才它可是半分面子也没有给你这个主人啊。”血魅冷冷道。 鹰妖听了血魅的话,面上青一阵紫一阵,脸色更是难看几份。 血魅一面与鹰妖缠斗,一面又收拾了豹妖。 而面对他们的打斗我明显是最无辜的受害着。 那个霍驭军与黄三等人在这两方面打斗起来之时,早已退到了结界之外。 反正又不会有人关注他的,他不知是跟随这两妖中的那一妖,但无论他跟随的是谁,对于此时的两妖主,明显的还不入眼。 这样一来,这圈中的俗世人,明显地就我剩我一个了。 凌厉的风势把我渗血的身体又拉开了道道伤痕,此时皮肉外翻,触目惊心。 我像是受到了凌迟之刑,痛苦无比。 贺斌与谢奎在此混乱中偷偷向我潜过来,但无奈那些小妖发现他们的企图向他们缠斗而去。 那些小妖虽然功力不高,但耐不住数量多啊。 使贺斌与谢奎他们一时也近不了我的身。 我身上的衣衫,被风中如刀的沙石划破了无数处,整个人显得狼狈之极。 终于贺斌接近了我。 贺斌的手中亮起了一把寒光闪闪得符剑。 几个剑花滑过,钳制我的两妖已经倒下,我顿时感觉身体一轻,似乎就要被狂风卷起,贺斌急忙向我伸出了手,我也伸手向他探身而去…… 而就在我们的手几乎就要触到之时,我的身后又传来一阵骚动…… 也许由于刚才那两血妖怕被酣斗中的两妖主误伤吧,所以所把我钳制在结界的临界边缘。 我身后的结界一松,接着我的身体被猛然的拉出了结界,远离了贺斌。 我最后一眼中明显得看到了贺斌的脸上闪出了惊慌的表情,但接着他的身体又被赶来的其它小妖淹没了。 而我在出结界的那一刹那,我感到我身上的痛苦减轻了,再也没有凌冽的狂风,身体也不用再受那些凌迟之苦。 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转身看到了一张如菊花盛开一般苍老的脸。 第二四七节:放血 那张脸好熟悉,但面上的笑容却是那样的阴森,我注意到了抓住我臂膀的那双干枯的手。 但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我的头突然一沉,我的意识竟然陷入了无边无尽的黑暗中。 当我再次醒来时,入眼是无尽的黑暗。 耳边似乎传来了滴嗒滴嗒的流水声。 我努力想活动一下身体,却发现身体似乎被什么绑住了,根本就活动不了。 “有人吗?!放开我!” 我实在忍受不了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放声喊了起来。 那怕知道自己面对的肯定是新的危险,自己也无法继续保持安静。 无尽的黑暗和过份的寂静会让人疯掉的。 在我一阵叫喊后,我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接着听到了一阵哗啦的开锁声,再接着…… 一道光线突然射进我的眼睛,我本能的闭上了眼睛以躲避这突来的光线刺激,但眼前仍是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炽白,接着是一片暗红。 缓了半天,我才慢慢睁开了眼,感觉眼睛仍是一片发雾,刚才突然的光线刺激让自己竟然暂时失明了。 又过了一会儿,眼睛才算是看清了这间屋子。 我的身边站定了两个人,一个身体矮小,一个身体高大,都身着一身的玄衣。头上带着一个斗笠帽,帽子的四周垂着黑纱,我无法看清他们的脸。 他们站在我的身边,我想他们一定正在注视着我,但却并不说一句话。 我有些纳闷他们的默不作声。 不知道他们是谁,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那些妖灵对我有所图,但却并不掩示自己真正的面目,他们是谁,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甚至是有些担心我认出他们来的样子。 他们不作声,我就又用眼角的余看了一下屋子的周围,发现这个屋子的四周竟然是用大块平整的天然石头堆砌而成的。 而且石室中并没有窗户,只在小屋一侧接近顶端的地方留了一个通风口。 屋子显得很潮湿,有一些空气并不流通的污浊之息。 我顺着刚才听到的滴嗒声看了过去,竟然是一个血红的玻璃缸,那里面盛满了红色血液,那些红色的血液从玻璃缸的底端滴落下去,掉在一片水泥地上,水泥地上有小槽,小槽中正养着几株奇怪的植物,那些植物的脉络十分的清晰,就像是人类的血管一样。 那些植物的形状都非常的奇怪,叶子肥厚,像是其中蕴藏着大量的养份,但无一例外的都是血红一片。 这些植物,应该都是喜阴之物,所以才会养在底下室中吧。 只是这些植物竟然是用血液浇灌的吗?至所以知道那些红色的液体是血液,是因为这石室中的血腥味,实在是有些浓烈。 眼前的这些情景,如果说出去实在是有些悚人听闻。 从能看到普通人所不能看到的那一刻起,自己似乎经历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事,但对于这些惨烈而血腥的事情仍然是无法适应。 而接着我的身体就颤抖开了。 因为我注意到那个身体矮小的人的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 那片寒光刺激着我的意识,我不由就奋力挣扎开来,一挣扎浑身的伤口重新被撕开,疼痛难忍。 而且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是挣扎被束缚的就越紧。 “姑娘实在是对不起了,借你的血一用,真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宝贝,你的血液中所含的阴灵之气好浓郁啊……” 身材矮小的人开口说话了。 他的声音显得很苍老,嘶哑而温和,像是在和蔼的劝解一个不听话的孩子,竟然显得温和可亲。 但说话的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明明是要杀害于我,竟然还能说得这般和蔼可亲,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个人啊! 他的声音也许是故意经过变声的,因为从他的声音里我并听不出他到底是男是女来。 我是被平躺着缚住的。 两臂被分开固定着,身子被浸湿的绳子紧紧的束缚住,让我无法移动分毫,但我的头却是可以转动的。 于是我就看到那寒光凌厉的刀片向我的手腕挥了下去。 刀片很锋利,在我的手腕被刀片割破的那一刻,我竟然没有感到疼痛。 接着我就看到我的血大滴大滴的涌了出来,瞬时就涌出一片,成了一股小细流向下流淌了下去。 随着我血液的流失,我感觉我的体内似乎开始发烫,嘴中显得干渴无比。 旁边那个身材高大的人,开始只是冷冷得站着,随着我身体中血液的滴出,浓浓的血香散逸开来,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似乎是在极力压制着自己嗜血的欲望。 那个身材矮小的小人,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他的手中本来似乎是捧着一个黑瓦盆了,现在再也忍不住地一只手指就伸进了那血盆中,沾了一点血出来,送进了他的黑面纱之内。 我注意到了那只手是一只干枯如同老树皮一样的手。 这应该是一只属于老人的手。 接着我听到了啧巴嘴的声音,他一定是把那手指送到了嘴里,在品尝我鲜血的味道。 我的血,气味不同于其它的血液,满是甜香,我想味道也一定如那次我吸吮女鬼的血液那般甜美吧? “水”我在意识迷糊中,呻吟了一声。 但并没有人可怜我。 接着我看到了那个身体高大的人再也忍不住的捧起了那个黑色的瓦盆,手掌颤抖着就要送到嘴边。 被那身材矮小的人,快速度的阻止了。 “孩子,不可!”身体矮小的人,急声道。 他这一失声,我立即听出来,这应该是一个老婆婆的声音。 我竟然就要这样死去了吗?最终要被两个莫名其妙的人放血而死?! 瓦盆被取走,我的血就滴落在了地上。 顺着地上光洁的地板向四周流去。 而此时在墙角被血液滋润着的那些奇怪的植物却突然像是活过来一般。 它们那厚厚肥硕的叶子开始奋力的摇摆。 接着从那水槽中竟然伸出了根根细长的根须来。 第二四八节:吸血的多肉 那些根须如同活过来一样,向着我的血液方向生长过来。 那些根须的生长速度极快,纤细而又有韧性。 很快那些根须就触及到了我的血液,滴落到地上的血液被这些植物很快的吸收干净。 吸收到这些血液的植物,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伸长。 本来只是弱小的盆栽,现在竟然如户外的野草一样,向上不停生长,每一片叶子都鲜红饱胀,像是要滴出血来一样,有两株甚至都抽出了新的嫩芽来。 植物的根须越来越多。 甚至隐隐听到了植物生长时轻微的噼叭声。 植物的根须很快就侵占了每一处有我鲜血的地板,甚至顺着血流的方向向上生长。 那两人明显地被这些植物突然的变化惊到了。 由于两人的鞋底也沾上了我的血,那些根须就向他们的脚上缠去。 两人明显被吓坏了。 脚步急忙慌乱的移动,这一移动,由于地板上到处粘粘滑滑,身影闪动,把瓦盆中的血液就洒落了出来,溅落在了他们自己的身上。 那些根须就顺着血液的方向攀到他们的身上来。他们更显慌乱,急忙腾出手来去扯那些根须,谁想那些根须极度韧劲,他们根本就扯不断。 越是慌乱,手中瓦盆里的血液就洒出来更多。 他们在躲闪的过程中,一下碰到了绑着我的铁板床上。 床体似乎并没有固定,随着他们的碰撞,我明显感到了床体震动了一下。 接着我感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一阵震动中从我的身边滑落了下去。 接着我听到了清脆的响声。 是我随身携带封印着六鬼的小瓷瓶。 小瓷瓶是加了符力的普通小瓷瓶,因为当时我并不是为了真正的封印他们,而只是为了方便携带他们。 小瓷瓶落地之后,就破碎了。 随着小瓷瓶的破碎,石室内的温度一下就低了下去,像是一下低了几摄氏度。 接着有寒霜爬满了石室的四周。 在石室内突然就旋起了阵阵阴风,并传来阵阵呜咽之声。 此时正在被那奇怪植物根须纠缠着的二人,见石室突然又起异变,更是惊得全身发抖。 此时的我已经可以肯定,这两人也就是一般的普通人,并不是什么鬼怪精灵。 只是这两个普通人不知为何却处处都透着阴邪之气。 随着阴气的加强,六道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 “快,快救我。”我的身体快被冻僵了,这样的好处,是让我的疼痛减少了。 “续总,这时怎么了?!”首先传来的是于小莹的声音。 接着随着一片冰寒的气息传来,我身上的枷锁被解开了。 “抓住他们。” 现在我恨极了这两个放我血的家伙。 我疲惫而虚弱地下着命令。 但却忽然发现,他们似乎并不太听从我的命令。就连刚才救了我的于小莹表现也有些怪怪的。 我捂住了我还在向外滴血的手腕,我想给我自己止血发现竟然连这点都做不到了。 只向强打着精神,奋力从我的身上撕下一块布来,使劲缠在了自己手腕上。 我知道,我现在必须止血,否则我会死掉的。 这六人中我最信任的就是于小莹,这种信任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来缘于那里,也许只是因为在电梯里的邂逅? 因为最初的她并没有对自己流露出可怕的鬼气? “小莹,小莹,救我!”我低声呼唤着她。 其实我现在已经发现,这六鬼,在最初出来的时候意识是清楚的,便随着他们在石室中待的时间一长,他们也感觉到了我血的味道。 我体内的血液对于阴灵之物好像有着特别的吸引力。 现在六鬼有些神情恍惚地注视着那阴邪的二人。 六鬼向他们二人围了过去,但却并不动手,只是盯着他们手中盛血的黑瓦盆,便不知什么原因却又不敢进行抢夺。 面对六鬼的围攻。 那个身形高大的人明显地有些动怒了。 那六鬼被那瓦盆中的血香吸引得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对着瓦盆流着口水。 二人警惕地看着六鬼。 接着六鬼突然动了。 飞快得向黑瓦盆冲了过去。 二人急忙把黑瓦盆扑在了身下,倦起来身子,死死把黑瓦盆护住,明显他们也感觉到了六鬼的目标就是这个黑瓦盆。 而就在这一刻,地上的植物飞快的攀上了黑瓦盆,那纤细的根须几乎可以说是无孔不入。 那二人身上的阴邪之气随着六鬼的靠近也越来越浓郁。 高个人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甚至亮出了一块黑木牌来。 黑木牌一亮出来,上面就腾出了阵阵黑气。那应该是某种强大的妖气。 但这些妖气像是临时附加上去的,并不是黑木牌真正自身所有的。 六鬼在黑木牌出现的那一刻明显得吓了一跳,向后闪去。 但六鬼中是有鬼将存在的。 鬼将,已经可以形成实体,甚至可以在白天的阴凉之处暂时的显身。 鬼将也可以说是鬼妖了,实力并不弱的。 那木牌中的妖气明显只能对一些弱小一些的妖灵和鬼怪起到震慑的作用。 当六鬼反应过来那木牌并不是真正的妖怪,只是有些妖气,并不能真正伤到它们之后,又快速得向那二人移动了过去。 二人此时,却已大怒,甚至是干嚎开了。 因为当六鬼向后退去时,那身材矮小的人,赶快探起身子,向身下看去,想要查看一下,身下的瓦盆中的血液洒没洒掉。 这一看不要紧,把那二人吓得差点没有魂飞魄散掉。 因为他们看到了满盆的根须。 此时他们身上的根须也撤了下来。 因为他们身上的血液已经被那些根须吸吮干净了! 而此时瓦盆里是满满的根须! 当他们看时,瓦盆里的最后一点血液正好被这些植物根须吸得干净。 “哇,啊……”那低个老婆婆放声嚎开了。 把重新向他们靠近的六鬼都吓得打了一个哆嗦,停止了向他们飘移的身影。 当那些根须把瓦盆里最后一滴血吸吮干净时,空气里的甜香之气淡了下去。 第二四九节:玄冥草 随着血液香甜之息的减少,六鬼的神情也在瞬间恢复了清明。 于小莹第一个向我冲了过来。 她的身体已经短时间的凝实起来,会初步的小法,只是处在鬼修的初魅阶段,但给我止血却也是可以的。 她看向我的臂腕时,明显作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神情甚至都有一些恍惚。 但由于现在的血香味已经是淡了许多,她明显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在她的努力下,一阵冰寒之气缠上了我的手腕,我手腕上的血终于止住了,但伤口仍在。 而此时已经有根须顺着我的身体缠上了我的手腕。 这时王志国说时迟那时快,一阵霜寒降在了我的伤口处,我的伤口立刻被冰封住了。 接着我感到了伤口处的一阵酥痒,接着手腕处的霜冰脱落,我看那伤口竟然好了! 真的不亏比于小莹的等级高出两个等级来,达到修初等级啊,法术及自控反应能力比小莹强出一大截来,而且他身前是炼魂士,对于本能的欲望和自己的神志都能很好的保持清醒。 那些已经缠绕上来的根须由于我伤口的快速愈合,马上失去了方向,而又收缩了回去。 随着根须的收缩,植物的枝杆却是飞速的伸长着,转眼那幼小的幼苗已经有半人高了。 这样的植物,真的是很神奇,它们不同于平时的植物有粗粗的枝杆,薄薄的叶片。 而是枝杆和叶片看上去都很水嫩,好像随手一掐就能掐出水来一样。 特别是那叶片,特别的肥厚,像是贮藏着巨大的灵力和鲜血。 因为那叶子都是鲜红一片,但这些肥厚的叶片排列在一起,却就像是一朵美丽而鲜红的花朵,诡丽而充满诱惹。 带着黑纱帽的两人,见鲜血竟然被那些植物全都吸收去了。 就疯狂地向那些植物冲去。 特别是那个个头矮小的人,更是疯狂。 “军儿,快摘下那些叶子。” 植物还在生长,个头越来越大。 “不要让那些植物成熟,快!”个头小的人声音嘶哑而着急。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让那些植物成熟。 “玄冥多肉花。”于小莹轻声嘀咕了一句。 而此时的我由于失血过多,已经是非常的虚弱,也来不及再思考玄冥多肉花到底是什么植物,只知道现在一定不能让这些植物再落到这两人的手中,或是再被这两人破坏。 “快,快阻止他们二人,不要让他们二人得逞。”我气喘吁吁地对六鬼下着命令,失血引起的过度虚弱让我的话语断断续续。 我已经失血过多了。 我过多的失血,终于惊到了女鬼,我现在已经无法与她沟通,以前我有事,她总会第一个感应到,她虽然在她自己开辟的天地中,但她的那片空间与我似乎总有着契约上的感应,但自从那场大战之后,我的身体似乎出了一些问题,这份契约上的感应竟然消失了。 但我们二人却仍然被这份契约束缚着。 女鬼从那以后也很低沉,我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契约的能力失消,她生气了,她从那以后,几乎很少出现在我的面前。 而我也感到很愧欠,感觉是自己连累了她,她总是很自信,总是想着天下人的折服,但自从跟了我,她所面对的总是菜鸟一般的感觉。 女鬼出现后,她的阴气大射。 女鬼的阴气很是浓郁,让其它六鬼都感到一阵颤栗,有些害怕地向她望去,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我轻轻皱了一下眉,这女鬼这段时间原来是在自己苦修吗? 她终是知道我指望不上了,所以她就自己苦修了,她这是要放弃我了吗? 虽然知道这样是女鬼最好的选择,但莫名的心中还是非常难受。 女鬼抛弃我,最好能与我解除契约,这才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自己从一开始带给她的只有拖累! “玄冥草?!”女鬼出来先无暇顾及我的虚弱和心中杂乱而失落的小情绪,而是直接就被那奇怪的植物吸引了。 也是啊,以前她总是轻易就能感觉到我的情绪,而现在她已经感觉不到了。 我的小情绪总是让她困惑和不解,现在她感应不到了,对她来说才好吧? 于小莹说那植物是花,她却说那植物是草,但无论那瑰丽而诡异的植物是什么,我都不认识,我只知道那些植物吸了我的血。 我就不能再让别人轻易的得到这些植物,那植物厚厚而美丽的叶片现在吸引着我。 由于失血过多,现在的我感到体内好烫,口中好渴,我想喝水,但这里除过那一缸子血水,还有那厚厚的叶片,并没有其它可以解渴的东西。 那厚厚的叶片,莫名的吸引着我。 “小莹,小莹,水!”我虚弱地叫着。 于小莹有些为难得看了看四周,四周没有任何可供饮用的水啊。 “叶子!”我又提醒小莹一句。 那些植物吸了我的血,我现在吃一片那个叶子,让那其中的养份重新回归我的身体应该也没有什么不妥吧? 我知道我的血现在不同于一般的血,饮用那叶片中我自己的血,总是感觉比饮用别的血心里更容易接受些。 那一缸子的血,谁知道是什么血啊,给自己的心理感觉有些脏杂。 所以还是选择吃一片那肥厚的叶子吧,不知为何,莫名的就感觉那植物给我的诱惑越来越强。 感觉那厚厚的叶片,好像就是世上最好的美味一样。 于小莹听了我的话,不再犹豫就向那玄冥草冲了过去。 “不可!”不想于小莹却被女鬼阻挡了。 “不可伤了玄冥草。”女鬼又强调了一句。 “它马上就会转灵了。”女鬼的眼里充满的期待。 “不可,它成熟后,就会消失,那么一切就都完了。”个头矮小的老婆婆失声道。 老婆婆本是冲向玄冥草的。 在冲向玄冥草的时候,她还拉了那高个子一把。 她手中那把寒光闪闪的刀片就快割向玄冥草的时候,被六鬼卷起的阴风甩到了地上,半天她才爬起来。 第二五零节:是他们?! 女鬼刚出来时,注意力全在她口中的玄冥草上,而现在这个老婆婆一说话,女鬼一下就注意到她了。 女鬼冷冷地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刀片,又看了看我的手腕,眼中滑出一片狠戾之色。 看着女鬼的神情,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老婆婆竟然能看到女鬼并可以听到她说话! 而且从六鬼刚出来时,她惊慌的表现来看,她竟然似乎也能看到那六鬼! 这个老婆婆明明像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竟然能看到六鬼?!看到女鬼,并与他们正常的通话呢?! 这个老婆婆浑身散发着阴邪的气息,又养着这么奇怪的植物,她一定不简单,只是她是谁?为什么会发现我,并把我掠了来呢? 当时那么多的妖怪在场,她竟然能得手! 她的胆量也实在是太大了! 这奇怪的植物一定不是普通世界所能拥有的,那么她是怎么得到的呢?! “是你伤了她?”女鬼冷冷的声音传来。 她厉声询问着那个头矮小的人。 个头矮小的人身子一颤,没有敢回答。 “你可知伤她就是伤我?”女鬼淡淡地道。 女鬼的手臂突然加长,一把夹住了那老婆婆的脖子。 同时老婆婆的帽子由于身体动作的幅度过大也被甩飞出来。 老婆婆帽子落地的那一瞬间,我同时也听到了自己心坠地破碎的声音。 “霍奶奶!”我失声叫了出来。 但霍奶奶已经无法回答我,因为她的脖子已被女鬼死死地掐住。 她现在连气也喘不匀了。 “放开我妈!”那个高个子也发话了,他的声音传进耳来,震得我甚至连虚弱都忘了。 果真是他,霍驭军,怎么会是他?!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霍驭军说着已是闪身扑向了女鬼,身形竟是极度的敏捷,这让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把他与平时普通的那个霍驭军联系起来。 霍驭军扑上去的同时,他已经祭出了他手中的那块妖气腾腾的木牌。 那木牌,在接近女鬼时已经变成了一把黑气腾腾的玄剑。 “雕虫小技,竟然也敢卖弄!”女鬼轻喝一声。 只见她的手一扬,霍驭军手中的玄剑竟然就分化成了一团黑雾,接着女鬼手一扬,水袖一挥,那阵黑雾就分散掉了。 接着我就看到那团分散的黑雾竟然就被那几株玄冥草中最强的一株给吸收掉了。 果然是阴邪之物,我不得不感叹一声。 这些植物竟然与女鬼一样贪食,难怪女鬼会护着它们,她这是找到志同道事之物了吧。 玄剑被分解,霍驭军也被女鬼一水袖重重地甩到了地上。 而霍奶奶的面色已经苍白如纸,眼看是不济了。 “血葵,快放开她!”不顾不得自己的虚弱,急忙叫女鬼。 “逆我者定亡!”女鬼的神情狠戾,并没有因为我的呼叫而放松手中的动作。 “血葵不要!”我又叫了一声,站起身来想阻止她,但却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自己失血确实太严重了。 半躺在那里感觉不能支撑,现在探起身来,却发现全身都如软面条一样无力。 “不要!”我只能虚弱地向血葵伸出手来。 “放开她。”于小莹轻喝一声,终于向女鬼出手了。 女鬼在刚出现时,那强盛的气息不由就震住了六鬼,尽管这六鬼中甚至是有鬼将级别的存在的,但对女鬼也还是有三分忌讳的。 而且他们明显得有些搞不清状况。 他们知道这女鬼是护着我的,而且明显是从我的身上某处出来的,似乎本身就附身在我的身上。 只有我知道她其实并没有附身于我,她前段时候的能力就已经能自辟空间了,她是在她自己开辟的空间中的。 只是她开辟的空间会随着我的移动而移动而已。 而且她现在的实力已经更加的强盛了。 在曾经,那些阴灵鬼物,见到她都是一副垂涎的样子,而现在明显地对她是忌讳恐惧多于垂涎贪婪了。 于小莹的攻击对于女鬼血葵来说明显是无效的。 于小莹被女鬼似是无意的一拨,就已经甩飞了出去。 而我却是可以感觉到,这明显是女鬼手下留情,放水了的。 这六鬼中只有于小莹动了,也许是因为于小莹最不忍心看我可怜的样子吧。 虽然我没有下达攻击女鬼的命令,她也仍是这样做了。 而其它六鬼,却是看看我又看看女鬼,没有我的命令,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我也无法下达让他们与女鬼作战的命令,那无疑就是在下达他们与我自己作战的。 我心中一颤,什么时候起,我已经承认女鬼在一定程度上就是自己,而自己也与女鬼息息相关了呢? “她伤害了我们!”女鬼仍是不依不饶。 “她伤害了我们,为什么还要放过她。”女鬼强调并重复。 我知道她现在的情绪一定非常的纠结和痛苦,虽然她已经在努力的适应我,理解我,适应我的情绪,理解我的思想,但有时我出于本心没有理由的情绪和本能她还是无法理解和接受。 其实连自己也无法理解。 一些事,只是感觉那样做了,心中会舒服一些而已,不那样做自己的灵魂就无法安宁。 女鬼说得没有错,她伤害了我们,我们为什么还要放过她?!她刚才可是要要了自己的命啊。 但自己的心告诉自己,自己必须这样做。 “放过她,我需要知道原因。” 看着我痛苦的样子,女鬼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怜悯,终于松了手,同时把那老婆婆狠狠地摔了出去。 我没有想到女鬼的眼中竟然有了情绪了?!这个发现让自己的心不由一颤,女鬼是真的成长了。 看到霍老太那么大年幻竟还要受到这样的待遇,我的心中不由感到几份黯然和怜悯。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虚弱地问道。 “为什么?你竟然还要问她?!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开口说话的是女鬼,并不是霍老太。 女鬼的这一摔很重,霍老太还没有缓过劲来。 第二五一节:往事 “我跟你拼了。” 见女鬼竟然如此对待他的母亲,霍驭军再次发了狠,向女鬼冲去。 而女鬼一手轻扬,就又把他摔飞了出去,而这一次摔得比上一次还要重得多。 霍驭军半天都爬不起来。 女鬼水袖一扬,只见六鬼的面上露出惊骇之色,屋中的空气一时就像被凝结了一样。 接着我感觉屋内的灵气被丝丝抽了出来。 女鬼双手环圆,石室内就卷起了一股奇异的龙卷风,那龙卷风最后越凝越小,最后如同一个实质的模型一样飘浮在我的面前,突然又散化开,接着就从我的七窍和毛孔涌了进去。 一股冰凉的阴灵之气也涌进了我的身体。 我感到浑身似乎有了一点力量。我站了起来,走到了霍老太与霍驭军的面前。 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厉声问道。 他们二人气息微弱,还无法回答我的问题。 “他们已经是死人了。”于小莹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淡淡地道。 什么? 我一惊,是女鬼已经把他们打死了吗?我急忙伸手探向他们的鼻息,还有呼吸啊,我松了一口气。 “他们的灵魂现在是用秘法捆绑在他们的身休中的,而要保持他们的肉身不腐,他们就要食用玄冥多肉花。”于小莹道。 那奇怪的植物,于小莹叫它们作玄冥多肉花,而女鬼却称它们为玄冥草,不知它们到底是花还是草呢? 也许它们的称呼到底是什么并不重要。 “你说什么?”我惊讶与于小莹的话语。 这小女鬼到底在说什么?她在告诉我,霍驭军与霍老太已经是活死人了吗? 我不由想到了当初到警察局报案的那具走尸。 “你是说他们是走尸?”我惊异到极点,想到那具走尸身上所散发的腐尸的味道和最后可怕的真身。 “不,他们与走尸还有所不同,走尸,是灵魂附在了尸体上,那具身体已经死了。 而这个男人的状况则不同,他是曾经死了,他的灵魂已经脱离了他的身体,但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死亡之时,又有人用秘术复活了他的身体,使他的灵魂可以暂时依附其复活体之上。 但其身体其实是已经死过的。 这样的身体必须使用秘术邪术并饮用活人的鲜血才能存活下来。 另外食用玄冥草,以保持灵魂不受阳气侵害,并很好的隐藏自身的阴邪之气,则得以存活。 如果加以修炼或再有奇遇,也有可能会再次真正的复活。” 于小莹淡淡地说。 “你,你是说他们曾经死过?!”我被于小莹的消息惊到了。 “不是曾经死过,是已经死了,他现在仍是活死人。”于小莹纠正道。 接着我想起了一件往事。 是的,这霍驭军也许真的是死过的? 记得前两年有一次父亲从外面回到家中,表情一直郁郁不乐。 母亲问是怎么了,他却直道人生无常。 后来就听说霍叔出国看病的消息。当是听说霍叔叔的病似乎挺厉害的。 好像是胃癌,但是没有想到后来他竟然坚强的挺了过来。 重新活跃在他的朋友圈与政圈之中。 电台上也重新有了他的报道。 原来这些都是假像,他竟然是在用邪术在维持着自己的生命! “咳咳!”霍驭军终于喘过一口气来,咳了几声。 我有些悲悯又有些气愤的看向他。 他要维持他的生命,他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会懂得邪术,那么他的邪术就一定会要有所交换。 那么他的交换条件是什么呢? 我不由想到了父亲的事情。 父亲的坚持和父亲的痛苦,以及父亲无法言语的伤害。 父亲的情感似乎一直处在一种纠结痛苦的状态中。 他似乎要维持一定的原则,而又不得不顾忌和维护一些什么。 能让人如此痛苦纠结的,那就一定只能是他所在乎的。 霍叔叔与父亲是发小,他们的感情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他们一直相辅相承,所以霍叔叔的大项目在当时才会放心的交给父亲去做吧,只是他没有想到父亲会看出一些什么来,甚至去阻止他吧? “我的父亲怎么回事?!”我冷冷地问道。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但我还是忍不住的问。 而且这件事总是让我心慌,这表面残忍的背后,也许有着更多的阴谋和秘密,今天这一切都必须问出来。 “哈哈哈……” 没有等到霍驭军的回答,却传来霍老太歇斯底里的笑声。 不知何时她已经坐了起来,在那里长长的喘着气,她的嘴角挂着血丝。 “她也是活死人吗?” 我小声的问于小莹。 “不是,她是真正的活人,但她也食用了玄冥草,所以她才能那样健康。但玄冥草的阴气也侵害了她。” 于小莹小声的说道。 “你们一家就是我们家的克星,你们都该死!”霍老太恨恨地道。 她的眼里满是悲愤。 “我们曾经那样帮过你们,你们为什么还要杀害我的父亲?为什么又要杀害我?!为什么?!你们到底用什么做了交换,才换了你们的苟延残喘?!” 我愤愤地问着。 曾经霍叔叔与父亲在一起时总是谈起他们的交情,我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 曾经,在霍叔叔还没有参加工作时最痛苦和黑暗的那段时光,父亲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让他得以完成学业。 那个时候每个人都是非常困难的。 那时的父亲无父无母,孤苦无依,但父亲似乎总是那样优秀,可以轻易的解决许多问题,甚至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赚钱,他能养活自己。 而当时的霍叔叔至少还有母亲的。 但由于霍老太一次又一次的受到各种打击,再加上她还有两个女儿。 所以这一切的亲情却成了霍叔叔的负担。 霍叔叔几乎要辍学了。 而就在这时父亲却帮助了他,其实,虽然当时父亲似乎比较会赚钱,但毕竟还是学生,又能赚多少呢? 于是他却赚来的钱分出许多给霍叔叔,而只给自己留很少一部分。 第二五二节:不公平 父亲至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知道霍叔叔比他更需要钱,他一个人虽然孤苦,但毕竟没有家庭负担。 就这样他们相辅相助着度过了他们人生中最痛苦的年岁。 毕业后,父亲成了一个企业家。 而霍叔叔则走上了政途。 他们的事业都做得风声水起,一帆风顺。 他们这都是过命的交情,但不想最后却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也许是谁也不愿看到的。 但这霍老太不感恩父亲曾经的帮助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如此恶毒地诅咒我们,这实在是太过不通人情了! “哼哼哼……”霍老太冷哼了几声,“你们帮我?是啊,你们是曾经帮过我们,但你的父亲更害了我们!” 霍老太恨声道。 “你的父亲才是一个真正忘恩负义的小人!”霍老太愤怒之极。 她竟然如此诬蔑于我的父亲!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气愤难当,自问我们续家的人做事无愧于天地,但竟然遇到如此是非不分的朋友,也实在是走了霉运。 “你的父亲从小就孤苦无依,你的父亲就是一个克星,而我就是傻!竟然帮了你的父亲,害了自己,我就不应该好心!你们是受过诅咒的人,所以才会连累了我们!” 霍老太伤心的道。 “你的父亲早早就克死了你的爷爷奶奶,和他的妹妹,而我竟然看到他孤独可怜,收养了他,哈哈哈……” 霍老太悲愤地连哭带笑。 我一惊,这老太太说什么?说她收养过父亲,这我倒是不知道的。 我只知道,父亲虽然与霍叔叔颇有往来,但却很少去霍叔的家里去。 但逢年过节定要给霍奶奶捎些东西去的。 而一般都是霍叔叔有事情过来找父亲,而只要是父亲力所能及的,就一定会想法设法地帮霍叔叔办到。 而且霍叔叔也很注重每个节气都要给父亲问好,送礼物,甚至是亲自过来。 “我看你父亲可怜,就把他养在家里,但我的二儿子却死了,后来才相信别人传言你们续家是丧门之家的说法,我只能赶你父亲走。你父亲不忘我们的恩情,但我们不稀罕。” “我只求我们家能平平安安,但我们家为什么还是不能平安啊?!我最后的儿子,也生病了,竟然得的是根本无法医治的癌症!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对我们这么不公平?! 为什么?! 我们明明是在做善事,为什么却要让这么多的厄运降临到我们的头上?! 既然做好人还是要遭受厄运,那我为什么还要做好人?! 我不要做好人,不要做好人!我只要我的儿子活着,活着!” 霍老太说到此处时已是睚眦欲裂,咆哮连连。 我很怀疑她一个上了年纪的人,竟然有这样充沛的气息,这么大声地喊话。 只是她的神情悲愤看上去无比的凄凉。 想想也是,一个孤寡老妇,独自抚养五个儿女,却又不得不看着他们先自己一个一个的死去。 我想这无论对谁来说都是沉痛的打击吧。 但无论他们经历和面对的是什么,都不应该如此偏激的去伤害别人吧? “我只是想让我的儿子活!可你的父亲,竟然来阻止我们!他好恨的心,他一定是在记恨我当时又把他赶了出去,但他就不想想,我曾经毕竟收养过他,让他在我的家里整整待了三年!三年啊! 我是最后赶他走了,那是因为我们也要活啊!我已经失去了两个儿子,我不能再失去了,不能再失去了。” 霍老太一个人不停的说着,摇着头,泪流满面。 “妈!”霍驭军也痛苦着跪在了霍老太的面前。 怪不得父亲虽然一直关心着霍家,但却绝口不提霍家的事,许多事,都是我在他与霍叔闲聊时无意中听到的。 原来竟然是有这么伤情的内幕。 父亲的童年竟然是这样的,我想那样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暂时依靠的家,但最后还是被嫌弃,那幼小的心灵承受的到底是多大的伤痛呢? “他不感恩我们,他要阻止我救我的孩子,我就要想办法杀了他!他自以为他修了道术,看出点什么,就能把我们给扳倒吗? 他休想!所以我让他的朋友给他饮下了蚀魂酒,我找高人设了阵法,把他困在其中,我要让他灰飞烟灭!” 霍老太的神情越来越可怕,她那苍老布满皱纹的脸,更加的扭曲起来,显得丑陋而惊人。 “你,你,真的是你们做的!”我抽出了短刃。 我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老人竟然这样的恨毒,是她,是她,真的是她们杀害了我的父亲! “是我做的!我就是让他死,只有他死了,我们的计划才能继续施使,我的儿子才可以再继续活下去! 我要让我的儿子长命百岁,那怕为此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要让他活下去!” 霍老太说到最后桀桀地怪笑起来,直听得人毛骨悚然。 “你的计划?!你说的可是这个可怕的项目?!这整个小镇的建设?!”我冷冷的问,我手中的短刃上闪着寒光,我不知道我怎么突然会这样做,只觉得心中突然有一股戾气上来,这股戾气,让我的想毁掉眼前的一些东西心情才能平复下来。 而此时霍老太身后的玄冥草继续生长着,一株小小的幼苗,现在竟然快生长到屋顶那样高了。 什么玄冥草,简直应该叫做玄冥树才对。 而我的戾气似乎就在随着这株玄冥草的生长而增长着。 “哼!小镇的建设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霍老太冷冷道。 “一部分?!你们还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惊讶。 “伤天害理?!你与你的父亲一样,随意夸大其词,污蔑我们!” “你们利用邪术,把镇中的居民困在小镇,想法设法再引诱外面的人进来,但一旦进入小镇并在你们小镇居住下来的人,就永远不要再想走去小镇,如此的邪术,难道还不是伤天害理?!”我气愤的质问这个霍老太。 第二五三节:我的女人 想当初霍老太亲热招待我时的样子,真的是不敢想像,那样和蔼可亲的面容之下竟然隐藏着如此恶毒的心肠。 不知到底是人性虚伪,还是人都是多面性的。 “我何时困住他们了?!我们又没有捆住他们的手足,更没有限制他们的自由,他们想走自是可以走的!”霍老太还在强词夺理。 “你们用阵法和邪术押了他们一魂在此镇,他们一走出去,就会感到虚弱,身体就会出现问题,根本就无法工作。在外面无法生活,他们就必须再回到这个小镇,这难道还不是你们的阴谋?!” 我冷冷地揭穿她,手中的匕首也抵在了她的颈间。 但霍老太似乎已置生命于不顾,面上毫无惧色。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我刚好可以与我的军儿一同死去,我就再也不怕孤单了!”霍老太说得一片凛然,好像她才是受害者,而我才是那个坏人。 “你为了你一个人的私欲,竟然可以置全镇数万性命于不顾?!你竟然可以让那么多的人为你们的自私付出代价?!” “为什么不可以?至少他们还没有死!我只是为了活,我们只是为豹爷服务,我们只是听他们的话去做,我们按照他们说的建了这个镇,以旅游项目吸引更多的人,我们要让这个镇成为县级市,要让更多的人来…… 我们只是听从仙爷的,让这些人到镇中过好日子而已,我们怎么就错了呢?! 他们失去的只是自由,我并没有杀人,并没有伤害他们,我们这样做,仙爷就会给我们延续生命的药,就会让我们长命百岁,我们也要像仙爷一样,我们也不要轮回之苦!……” 霍老太不停的自言自语,我不由摇头,感觉这个老太太真的是疯了。 她为了多活些时日,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小镇,绝不是困住那么多的人,那么简单。 这些妖怪困住这些人,一定不仅仅是要困住,一定还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只是这个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押上这么多的人呢? 暂时虽然找不到答案,但目前却必须阻止这件事情的继续发展。 我的头上渗出汗来,本来就虚弱,虽然有女鬼强拘的那丝仙气勉强提了一口气,但神识却是越来越迷糊了。 连手下加了力道都不知道。 手猛然被捉住。 “小漫,不可!”是贺斌的声音,我恍惚间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把短刃架到了霍老太的脖子上。 而霍驭军由于被六鬼限制住,并近不了我的身。 “短刃不能见凡人血啊!你上次的走火入魔恐怕就与你的短刃曾见过凡人血有关啊。” 贺斌急急劝阻道。 我有些惊异地看向他,不太明白他说的话。 “处理完这件事,我告诉你我所知道,也许与你自身的秘密息息相关。”贺斌努力安慰我的情绪。 那股那抑制的戾气似乎是来自于外围,似乎与那玄冥草的生长有关。 赤玉泛出了红色的光芒,压制这外来的戾气。 而我则又看到了黑水河边那双美丽而冷漠的眼睛,每次只要一看到这双眼睛我就会失去本性和神志。 久而久之反而自觉去抵制这种感觉,甚至能控制自己了。 但她似乎也在慢慢强大着。 现在连赤玉都压制不住了,另外我想,一定也是因为今天的我太过虚弱了,才会让她的意念又传到了我的神识之中。 只是她是谁?我为什么总能看到她呢? 她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戾气呢?! 我不知道贺斌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也没看到他是如何进入这间石室的因为自己当时的神志已经在半混沌状态了。 但贺斌的到来,多多少少让我心安了不少。 而此时一股狂风卷了进来,我的六鬼被卷得顿时隐起身形。 女鬼也及时的消失不见了。 但玄冥草却还在疯长,在到达室顶时,生长速度终于慢了下来。 但那厚厚的叶片却仍在增厚中。 慢慢地竟然像是要被胀破一般。 我刚被贺斌拉到一边。 霍老太与霍驭军却被一双鹰爪抓了起来,然后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竟然什么都想要是吗?!”鹰妖恶狠狠地道。 “不,不是……咳咳……”霍老太太咳出几口血来。 “不是,不是是什么?!”鹰妖眼神狠戾。 “我们奉豹爷养着玄冥草,豹爷说这玄冥草有安魂之用,说是要献给主上您啊。我,我只借用这丫头的血,来奉养您的仙草啊!”霍老太开始睁眼说瞎话。 她刚才明明是要放我的血供自己享用,这会儿却说是供养仙草。 “我没有想对这个丫头怎么样,只是想用她一点点血而已。”霍老太战战兢兢地继续说着。 “这玄冥草是因为浇灌了她的血液才长成这样?!” 鹰妖冷冷地问了一句。 而血主则是冷冷地看向我。 “回主上,真是。” 我脸色苍白冷冷地看了鹰妖与血主一眼,便垂下头,却暗自思索如何能摆脱他们的控制。 谢奎一行不知在何时也进来了,他们并没有负伤。 看来是这鹰妖与血主正在打斗时发现我不见了,便也无心缠斗,直接来寻我了。 而贺斌与谢奎本只是与一些小妖缠斗,这两只主妖一斗,他们刚好有时间脱身,就更是着急的寻来。 只是,我却是不知这石室倒底是在什么地方。 而他们又是怎么寻来的。 “竟敢放我女人的血,如果记得不错,你刚才是从我的手下抢走这姑娘的。”血主冷冷道。 血主这说得是什么话? 什么叫“我的女人。”这话听着很不对味。 霍老太只顾对鹰主解释,她甚至是希望鹰主看在玄冥草能培养成这样的面子上可以救她一救。 “鹰主,豹爷经常提到您,说您就是这翼灵山中最伟大的神,说一定要帮您把这玄冥草给种好了……啊……” 一声惨叫霍老太突然倒地,却是血魅随意的一招把她给击毙了。 “当着我的面杀我的人,哼……”鹰主的眼眸里射出冷光。 第二五四节:情债 “你的人?……”血主冷笑一声,“你的人连你都敢骗?” 此话一出,鹰妖的脸色有些难看了。 “不论我的人做了什么,我想都轮不到你动手吧?”鹰妖声音似鬼枭。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的人,我只知道他伤了我的女人。” 血魅说着,就要向我伸出手来。 却被贺斌与谢奎挡在了前面。 这血魅的恐怖我是见识过的。 凭贺斌与谢奎定不是他的对手,我急忙想拉他们一把,但由于本身太虚弱,终是晚了一步。 贺斌还挡了一挡血魅,与血魅过了三两招。 而那谢奎却是直接被拍飞了出去。 接着一股力量吸来,我感觉我不由自主地就向那血魅扑了过去。 而就在血魅就要抓住我之时,一道身影袭来,把我从血魅恐怖的手中拦了过来。 一股冰凉的气息传来。 抬眼看时,正是陌冥寒。 “哼,原来是陌总啊。”血魅对陌冥寒微微一笑。 陌冥冥却是面无表情。 “我就不该让你单独行动……”陌冥寒在我的耳边道。 “你差点把她害死,看来还嫌折腾她折腾的不够,又来害她?”血魅语气淡淡,如同是与经年不见的好友在聊天。 陌冥寒微微皱了皱眉,深看了我一眼,在那一眼里我看到了一丝担忧的味道。 但见我面色平静才放下心来。 其实心中对前段时候的事,说是一点也不见意那是假的。 至到现在,我都不明白陌冥寒为什么要狠心地那么做。 如果说他是因为我欠债而对我不满,那为什么却偏又表现的对我这么关心。 但无论陌冥寒的行事原因是什么,在陌冥寒的手中,总归是好过在血魅鹰妖这些人的手中的。 “续小姐,你莫若跟我血魅走,跟我血魅走,我定不会那般伤害你的。”血魅突然展颜对我说道,那满面的笑容如是对着自己深爱的情人,直看的我毛骨悚然。 而鹰妖现在也已化作一个俊美少年模样,满面疑惑地看着血魅,不知道他这又在唱那一处,他到底又要做什么。 但无论相处之间要做什么,现在各方面牵扯,却不好再动手了。 “续小姐是我的员工并欠债与我,她要与谁走我想她说了并不算。”陌冥寒可能觉得血魅自说自话的实在无味,就回了他一句。 “是吗?那续小姐欠你多少钱,我替她还了也就是了。” 血魅淡雅的道,那翩翩风度如同一位高贵的绅士。 “你还不起,她欠的是情债。”说着陌冥寒竟然对我展出一丝笑容,眼神时竟也射出几份温柔的光的。 “咳,咳……”我感觉我差点被自己难以吞咽的口水给呛到。 陌冥寒的脸上难以会出现什么表情,现在他突然就展显出几份笑意,眼神也暖暖的,让我感觉到竟有几份诡异之态。 我不由就伸手摸向他的额头,手却被他抓住了。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生气:“你要做什么?我没有发烧,我说的也是真心话,从此以后,你就要跟在我的身边,省得被居心叵测的人勾引走。” 我的小心脏啊,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实在想不通这个陌冥寒这一处处唱得到底是那一处? 前段时间莫名的把我扔到妖怪窝里,让我与那么多的妖怪单打独斗,差点没把我这条小命给搭进去。 今天又忽然向我表达什么爱意。 我忽然感觉我实在是应该离这个危险的人远一些,他这跳跃的思维我实在是搞不懂,怕自己会莫名其妙地被他骇到死。 我紧张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喘上一口气来,急忙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得离自己远些,好让自己不被他吓到。 “我,我欠债会还,我现在还不想找男朋友。” 我鬼使神差的竟然来了这么一句,这句话一出,连自己都惊到了。 自己面对这些大能,明明就知道他们想到得到自己,肯定不是为了让自己做他们什么女朋友,他们想要得到我,要不就是我身上所背负的契约,要不就是我身上定还有什么秘密。 总之他们肯定都是有目的的。但自己却莫名其妙说出这样的话来,未免太有点小女儿情态了。 “哈哈哈……”血主畅快地笑了起来,“姓陌的,听到没有,美人的心中并没有你,劝你还是快放手,不要自作多情了。” “你找不找男朋友是你的事,要不要追求你做我的女朋友,是我的事,我想我是不会放弃的。”陌冥寒又诡异一笑,但就算他笑的那么诡异,我就不明白,他的笑对我来说,为什么还是带有那么明显的魅惑力。 他的一蹙眉,一勾唇,都摄人心魄,充满魅惑,让自己总会不自觉得陷进去。 “不要看了,有时间让你看个够。”当血魅不存在,陌冥寒只是与我调着情。 不知何时我对着陌冥寒竟然看得呆了。 陌冥寒的一句话惊醒了我,顿时觉得脸烧如火,差点又被自己呛到,咳咳,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是如此的花痴呢?! “美人,劝你还是离这个家伙远一点,跟我血魅走,这万里大山任你逍遥。”血魅并未放弃。 但一听他的话,我顿时有种要被拐卖到深山老林里的感觉。 不由得赶紧摇了摇头。 “哼,为一个女人,看不得你们调情,即便如此,这个女人我老鹰就让给你们了,我收了我的玄冥草去也。”说着一袖黑袍就那已有室顶高的玄冥草挥去。 但不想却被血魅给挡住了。 “血妖,你要做什么?!”鹰妖的眼里闪出愤怒的光芒。 “不干什么,只是你这玄冥草吸了我女人的血,你这样轻易地就取走,有些说不过去吧,再怎么,也得把我女人的血还回来,你不看我的女人那小脸有多白吗?”血魅淡淡笑道。 “老血,你是要为这个女人与我反脸?!” “自古英雄爱美人,又有何不可呢?!”血魅并不以为意。 “看来你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子,是连老祖宗的话都听不进去,已是要与我作对到底了?!” 第二五五节:玄冥阴株 “不要总口口声声,说我为了什么一个女人,你所做的这一切难道不是为了一个女人?!”血魅冷哼道。 “我是为了一个女人又如何,至少那女人真正的属于我,倒是你口口声声所谓你的女人现在可正在别人的怀中啊!” 我一听急忙慌乱的离陌冥寒远一点,原来不知何时他已经又拢住了我,我刚一有动作,却又被揽住了肩,更深地把我困在他的臂弯中。 “你有本事先把你想要的女人抢过来再说,一直与我老鹰硬嗑算什么本事?我想咱们有的时间去嗑。”鹰妖的面上露出轻蔑的笑容。 “我的女人,我定会抢过来,但今天此时,这玄冥草你却是万万不能取走的。”血魅的脸皮也实在够厚,并不中鹰妖的套。 而此时玄冥草那厚厚的叶片几乎已经鼓胀成球状了。 真不知它那来这么多的养份,却根本不知这一切都是自己血液催生的后果。 鹰妖说着又向玄冥草探出鹰爪去。 但玄冥草此时却出现了奇异的变化。 只见那鼓鼓的叶片突然就晶莹剔透起来,越来越透明,接着就开始发出了七彩的光芒。 “快离开这里!”我此时竟然听到了女鬼的声音。 “玄冥草马上就要成熟了,玄冥草一旦成熟,所爆发的力量巨大,你现在的状况会被伤到的。”女鬼的声音继续传进我的耳中。 “那这玄冥草就这样便宜了……”我心有不甘。 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身体已经轻飘而起,我都不知道陌冥寒究竟使了什么法门,我们竟然已到了户外。 现时竟然已是晚上了,但由于有月光,仍是可以看清房屋的构造和结构。 再看这片屋子,我不由一呆,这不正是霍家的宅院吗? 其实刚刚自己就应该知道肯定就是他家的,他狼子野心,早就在他的家中设了密室了! 我们刚出密室,陌冥寒就在院落的周围布下了一道结界。 我记得这霍家宅院本来就似乎有一道结界的。 当初只是觉得霍家宅院里面还有秘密,原本还打算再探霍家宅的,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绑了来,还差点被这母子俩人给害死了。 陌冥寒的结界刚布好。 只见一道七彩玄光就已冲破石室外放出来。 陌冥寒急是遮挡了我的眼睛,但就算如此,我的眼睛仍是进入了短时间的失明状态。 接着我听到了坍塌的声音,等我再睁开眼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玄冥草已是破房而出。 接着我看到了,在玄冥草的强光下,整个房屋几乎化成了齑粉。 从房屋坍塌的烟尘中几道身影先后闪出。 我心中暗叹一声,还是我家陌冥寒有先见啊,不但先飞身而出,而且在这屋子的周围布了结界,否则的话这深更半夜的一定会惊到邻里的。 心中的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我突然又意识到那里不对,不由两颊飞红,刚才自己竟用了“我家”两个字…… 但在先后跃出的身影中,我发现还多了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妙曼而纤细,身姿婀娜,正是那个黑衣女子。 此时她正一手携了一个人出来,倒不知她这小小的身体中,怎么会蕴含有那么大的力量。 等尘烟落定后,她咳了两声,小心的把那两道身影放在地上。 我仔细一看却是已死去的霍老太的身影,还有已抖作一团霍驭军的身影。 那女子竟然与霍驭军是一伙的! 却是不知与那些山中的妖怪又是否有干系呢。 “就是她,她害死了我的母亲,早就知道她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也是她害了霍浩和你,让你们现在如此凄苦!” 霍驭军出来看到我后,竟然说出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一番话来。 而我也怔住了,他在说霍浩,他在说我的哥哥! 那女子的神情明显一怔,似乎不太相信那人的话。 “你一定不知道,你们家历代的孩子中只能存活一个,我以前也不相信村中人的口口相传,后来看到你家的状况才相信,一定是你家霍浩为了她活才离家出走,而你才与霍浩不得团圆。”霍驭军愤恨的道。 “如果你想救你的丈夫,想让他回来,你就得杀了这个扫把星。”霍驭军对那女子道。 而我则是有些傻了,这女子是谁?霍驭军为什么要对这女子说这样的话? 她不会是…… 心中想着,那女子手中已是打出几株银镖直向我的面门射来,却被陌冥寒轻易的拍飞并化为了粉末。 那女子看到陌冥寒的功力竟是如此的深不可测,一时有些惊讶,不敢再轻易动手。 而在此时,谢奎、贺斌也已从废墟中飞身出来了,身形显得略有狼狈,但总体还好。 此时连鹰妖与血魅的神情都有些古怪,显然现在的这种情况也不是他们所能预料的。 “怎么会这样?”是血魅问鹰妖的声音。 “我怎么会知道。” “你让种的你不知道?”血魅对鹰妖的回答很是不满意。 “我养这玄冥草也从来没有把它们养成过树啊,倒是听说过玄冥草实为玄冥阴株,在极其阴冥之地,是可以长得像是小树一般高大,但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它会如此可怕,爆发出如此可怕的力量啊,这一切一定是那个女人阴血的缘故。” 鹰妖显然也是很懵,只得如此分析。 “现在怎么办?”血魅问道。 “这家伙一下长了这么大,灵气又这么慑人,现在实在是摸不透也不敢贸然靠近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办。”鹰妖现在竟然说得很无辜。 而再看那玄冥草,不,现在应该说是玄冥阴株了。 那一片片的深绿叶子,现在明显得已变成了一颗颗晶莹剔透,流光溢彩的硕大颗珠子了。 而树体在刚才的爆发中竟然已生长了足有一倍有余。 而现在的这种状况对于现场的每一位来说,似乎都是没有预料到的意外,每个人都显得紧张兮兮,手足无措。 “这颗树现在看上去很危险,我们得想办法解决掉它才行。” 第二五六节:无法阻止的生长 血魅拧拧眉,第一个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建议要先阻止这株玄冥阴株的生长。 “怎么阻止?!”鹰妖反问一句。 “呵,这是你种的,当然得问你啊。要么你是打算让这整片村落夷为平地?不过,这样,我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坏了你的计划,你可别哭啊。”血魅不屑地道。 “哼……”鹰妖不说话,狠狠地甩了一下自己宽大的袖袍,看着长势疯狂的玄冥阴株却是没有半点办法。 他也试着向玄冥阴株发出了一次攻击,但攻击之力却被加倍的反击回来,差点没有伤着他。 幸好他刚才只是试探试探,玄冥阴株现在的力量,并没有用出全力,否则这一代妖仙怕就真的要受伤了。 “我建议,我们放下成见,现在集中全力先拿下这株玄冥草再说。” 我身边的陌冥寒突然不急不慢地开口了。 此言一出,只见鹰妖、血魅、谢奎三人及贺斌,相互张望一番,似是在考虑此事的可行度。 “你们可以不同意此时,那么就静等你们被玄冥阴株的能量吞噬,或你们现在就远离这里。”陌冥寒冷静地道。 “想得美,我们离开了,这玄冥阴株你就一个人独吞了?!” 鹰妖第一个不同意临阵脱逃的点子。 “那为了不被玄冥阴株这强大的玄阴能量波及,为防这玄冥阴株再生长下去发生什么意外,那只能我们一起联手了。我嘛,也可以暂时不用嫌弃你们,你们应该感谢我的大人大量。” 陌冥寒淡淡的说,但这话怎么听都不对味。 “哈哈哈……”血魅听了只是打着哈哈哈大笑了几声。 而鹰妖却是满面的怒容:“我嫌弃我们?!我还要嫌弃你呢!一个偷别人魂灵的小偷!” “如果我是小偷,怕在下就是强盗了吧?”陌冥寒的声音总是没有什么波动,但听起来却实在是太来气了。 “你说吧,怎么做?”血主却不在意这些口头之争,而是开口向陌冥寒问道。 “我感觉现在只能想法抑制这玄冥阴株的生长,抑制这玄冥阴株的生长,只能截断它对周围灵气的继续吸收。 这霍村太奇怪,这里的阴灵之息太严重,我想这应该是鹰妖的功劳吧?” 陌冥寒说到此处,鹰妖正要反驳什么,陌冥寒却已继续说了下去。 “现在的唯一办法,只能是我们试着打出一道超强力的结界,让这玄冥阴株无法再吸收到周围的阴灵之息,我想这样它就会降低生长的速度甚至是停止生长。” 陌冥寒轻轻道。 “真是不可理喻,他这到底是向着谁?”正在专注地听着陌冥寒的主意,耳中却是传来女鬼不满的声音。 我心中满是不解,不明白女鬼这莫名发的是什么牢骚,我现在看那玄冥阴株也很是危险的样子啊。 “快点告诉他,玄冥阴株必须要继续生长,它马上就要通灵了!” “通灵?”我一时有些不能理解女鬼血葵的意思。 “哎呀,你好笨啊,通灵,就是有灵性,有思想啊!” “啊?!”我不由轻叫出声。 我这一叫惹得周围一下投来许多诧异的目光来。 特别是陌冥寒,他在我的身边,更深地感觉出我的异动来。 “我实在不明白它通灵有什么好!”我轻声嘀咕。 “笨啊,它通灵了,我才好让它……,算了,你别管了,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就好了!”女鬼气狠狠地道。 “怎么了?”陌冥寒传来耳语。 “我的契约人,说必须让玄冥阴株成熟,通灵。”我在心中对陌冥寒说,却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因为在这么多警惕的眼神之下,我实在无法光明正大的对他说些什么。 “好的,明白了。”不想陌冥寒竟然给了我回应,我很惊讶他是不是会读心术呢? “现在这种情况,怕这生长是内部的问题,外部我们阻止又有什么用呢?” 刚好鹰妖提出来质疑。 “是啊,我现在也发现我的思虑欠周详,这树的生长我们可能真得已是阻止不了了。” 陌冥寒作头疼状。 “它现在已成气候,如果我们强行阻止别会遭到更大的反弹之力,如果到时惹下更大的麻烦就不好了。” 陌冥寒立即又说出了一番理由来。 而鹰妖对他的说辞,说得瞪大了眼睛,一定是认为他这人实在是不靠谱,刚才还鼓动大家,转眼就变卦了,实在是可恶。 而血魅却表现出了一番沉思之色,显然对陌冥寒突然的改变而显得狐疑。 特别是我刚才明显表现的有些失态。 血魅不由就把目光深深地看向我。思考着陌冥寒的突然改变是否与我刚才的失态有关。 就在大家都狐疑不定之时,那玄冥阴株的全身都开始发亮,身出眩目的光彩来。 接着玄冥阴株的生长好像停止了。 但玄冥阴株的周身却像是越发地绚烂起来,全身流光溢彩,夺人眼目。 我很是奇怪,就在刚才,在石室中时,我明明看到玄冥阴株明明不止一株的。怎么现在就只有一株了呢? 正在我疑惑之时,却现倒塌的废墟忽然活动了起来。 所以人在惊吓下,不由又倒退了一步。 接着在废墟之下发现有几株植物又冒出了头来,正是我惦记着的另外几株玄冥阴株啊。 现在这最强的一株停止了生长,其它的这几株生长却是开始了。 最强的这一株玄冥阴株虽然停止了生长,但周身却是越发的绚烂明亮,慢慢地几乎刺得人睁不开眼来。 而那其余的几株虽然是破废墟而出,但只是生长到了最大这株的三分之二处就停止了生长。全身散发着幽蓝的光芒。 接着似乎是听到了最强玄冥阴株的一声呻吟声,接着周围的空气似乎是要被凝固了起来。 再接着周围的那些人突然被弹飞出来,由于我与陌冥寒一直在略远些的空中,所以没有被波及,其余的人由于围在玄冥阴株的周围,所以全部被弹的灰头灰脸的,显得狼狈之极。 第二五七节:玄冥鬼婴 这玄冥阴株实在是有趣,刚才还说弄个结界把它困在里面,让它不能再吸收周围的阴灵之息,这下可好,它却像是自己那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结界把我们给排斥在外了。 “再退,快退。” 紧接着我又听到了女鬼的警告声。 “还退?”再退我们可是就退出霍宅的范围了。 “快!”女鬼催促。 她的这一声催促连陌冥寒都听到了,可见她心中的焦急。 陌冥寒却是没有我这么多的犹豫,想也不想地带我又向后腾移出了数丈。 霍叔的宅院建得虽然偏僻些,但这样却也快退到别人的宅院门口了。 这里的房屋并不密集。 房屋大都有前后院,前院是庭院,后院就是大面积的田地。 我想霍叔当时选址在这里,可能也就是为了自己行动方便吧。 但现在,如果那玄冥阴株所爆发的能量真的能波及这么远的话,就算有我们的结界,怕也是遮掩不住里面的事端了吧,很可能会惊扰到村中的人啊! 一边想着,我们已是腾跃出了数丈。 见我们一动,由于有了前两次的前车之鉴,贺斌与谢奎他们也紧跟着移动了。 而血魅这人一向鬼得紧,也紧跟着我们行动。 倒是鹰妖由于一直对我们的敌视,而略显犹豫没有行动。 而那黑衣女子由于搞不清状况,也没有行动。 就在这一分神间,一股巨大的波动,以玄冥阴株为中心,从内而外发出了强大的推力。 玄冥阴珠似乎是产生了强大会念力和自我保护能力。 它似乎觉察出这些人都对他虎视耽耽,所以才要把这些人排斥在外。 鹰妖、贺斌、谢奎等人有些法力自然是伤不到的。 但那女子却是被重重的推了出来。 而霍老太的尸体被推出来后,直接就被摔散了架。 霍驭军还是有那黑衣女子保护,仍是被震得大口的咳血,眼看着是受了内伤了,而且出得气多,进得气少了。 接着更加诡异的事情出现了。 像是听到了一声极是痛苦的声音。 接着那些已是胀得晶莹的叶片突然崩裂,如是张着可怕的巨口。 那些张着的巨口突然向旁边低些的阴株袭去。 接着那几株阴株竟然就被这株大株吞噬干净了!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看得我们汗毛倒竖。 等吞了这几株低矮的阴株,那诡异而痛苦的呻吟声就消失了。 接着响起的是一阵咯咯咯地,空灵面诡异的笑声。 像是风吹的声音,又像是婴儿的涕哭声。 以玄冥阴株为中心,丈许范围内的空间,空气如同凝实化了一般。 接着所有的叶片光芒交织成了一片。 那些光芒汇聚成一团能量巨大的圆球,再接着,四周所有的灵气突然向那光球涌去,真个玄冥阴株在也在慢慢地分解,周围所有的能量似乎都被这具圆球吸去了。 而这巨大的能量球只是吸附那玄冥阴株,以及周围的阴气,其它的好像并不感兴趣。 在玄冥阴株最后全部融入能量球之后,那层如实质一般的结界突然崩溃。 我们周围的人都听到了凛冽的风声。 我们的身影都随着强大的风力向能量球倾倒着。 再接着,风声越来越猛传来了可怕的呼啸声。 这个霍村原本的阴灵气就重,而对于阴灵气的需求,这个能量球就像是一个永远饥饿的恶魔。 风声能快突破结界,冲向了四面八方,四面八方的阴灵之气似是找到了久违的母亲,全都涌向了那个巨大的能量球。 “哈哈哈……”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笑声,把在场的第一个人都吓了一跳。 顺着那笑声看去,却是那只剩了半条命的霍驭军。 他笑着嘴里就涌出股股的鲜血。 这样的笑声,实在是让人胆寒。 每个人都不明白他突然莫名其妙地笑着什么。 此是在场的每个人都被眼前诡异的现象惊呆了,一面运气以防意外,一面死死注视着能量球。 任谁都能感觉到这枚能量球的不同寻常,但却也没有一个人轻举妄动。 这能量球随着对大量阴冥之息的吸收,所含的能量是极其恐怖的,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敢做出收取这枚玄冥之株的行动。 因为都怕一不小心被详细冥之株所形成的能量球伤到,但这么大的能量体又不愿轻易放弃,所以只能是在周围张望着。 强大的能量球疯狂的吸附着周围的阴灵气,形成阵阵狂风,传来呼啸之声。 我想村民们一定是认为是夜半起了大风了。 在空中可以看出有些家户甚至都亮起了灯,但却没有一个人出来查动静。 对于自然之力,村民们只有畏惧之心吧。 大风甚至吹折了一些枯树,这样的大风足足维持了有半个时辰,状况才慢慢缓解下来。 原本认为这巨大的能量球吸附了大量的能量一定会显得更加的不稳定起来。 谁想当风止,周围的灵气似乎被抽取一空后。 那能量球却是慢慢稳定下来,像是悬浮在夜空中的一颗巨大夜明珠。 而它的旋转随着气息的稳定也慢慢地弱下来,最后甚至停止了旋转。 “哈哈哈……”接着又听到了霍驭军疯狂的笑声,“你们都会给我陪葬的哈哈哈,早就说过,不能让玄冥草过份生长的,生长到最后会什么都没有的,你们敢违天意,你们是妖是仙又如何?在天地之间,仍是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哈哈……” 霍驭军的笑声突然中止了,是鹰妖的一根鹰羽刺穿了他的喉咙。 笑声刚止,我们却突然听到了一阵“哇哇”的哭声。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 但很快就发现了端倪所在,那能量球不在刺眼却是依旧明亮,但光线却是越来越柔和,而就在这份柔和的光晕之下,那能量球之中竟然多了一个胚胎,自从有了这个胚胎,能量球所散发的气息就越来越弱。 但那个胚胎却是以飞快的速度生长着,很快竟然就初步长成了一个婴儿的样子! 第二五八节:流光隙缝 越来越显透明的能量球中包课裹着一个越来越显可爱的孩子。 那孩子从小到大,慢慢地变成一个婴儿的模样,再接着那沉睡着孩子竟然会动开它的小腿小胳膊了,脸上也有了轻微可爱的表情,虽然眼睛一直闭着像是在沉睡中。 我很是诧异,这天地间竟然真的可以不用母体便孕育出一个孩子来?!这没有母亲的孩子将会是多知凄凉啊。 看着这个可爱的孩子,第一个涌上心头的竟然是这么一份念想。 随着孩子的生长,能量球所发出的能量越来越小,最后围观的人在不自觉中离孩子的距离已是越来越近了。 “快!动手,就在现在。” 鹰妖第一个喝了一声,便已冲了上去。 鹰妖这一动,血魅也冲了上去。 其它人跟着也动了。 而贺斌、谢奎因我刚才喝过一句要让这玄冥阴株成熟,所以是上去阻挡鹰妖与血魅的。 “此时正是这妖魅最弱时,如果再不将它拿下,等它真正醒来,谁也无法预想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血魅却没有这么多的话,一个血球已是袭向了那个玄冥婴儿。 接着就有一道身影从我的身体内冲了出去,却是女鬼。 这女鬼已与以往很是不同。 其实自己现在已是知道她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女鬼,而是来自于一个神秘地方的特殊生灵,只是由于她的生长之地特殊与这里很是不同,所以在这个世上她才需要一个契约人而已。 但由于已经女鬼,女鬼的称呼她习惯了,是以,还是一直叫她女鬼,甚至叫血葵都叫的少。 只是她应该是有阴阳双体的。而且阴阳双体所表现的形体也是不同的。但自从与它签了契约之后,却是很少再遇到它的阳体的。 我想这大抵是由于自己后来经历的事都是在阴灵之气特盛时发生的有关吧。 现在的女鬼与我初识时的女鬼已是不同了,初识时的她总是一副战战兢兢,怕被别人吞了的样子。 而且它每每出现都难以显示她自身纯净的阴灵之息。 明明能力很弱,却总是表现出蕴含着无尽灵气的样子,总是给我着惹无尽的是非,让我的人生也从此与以往不同。 而现在她似乎变得强大了,再出现时,那如鬼一般的气息却是没有了,却是一位如同仙神一般的佳人了。 而且随着她的这份改变气质似乎也在改变。 她这段时候没有我与其一同又修似乎进步也挺大会,倒是自己似乎是越来越无能了。 想到这里我面上不由带了一份伤情和愧疚来。 “是我让你这样,我便一定会想尽办法弥补回来。”我的耳边却适时的响起了陌冥寒的声音。 他竟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么? 有他的这么一句话,我不由将心中对他所存的那点怨愤全部消除的干净了! 总是有人说,语言是有着巨大能量的。 现在想想也是,特别是发自肺腑之言,总是能在无形之中消弥许多祸事,当然也能生出许多祸事来的。 这里想着,那里女鬼已是当在了众人的面前。 “今日这玄冥鬼婴也算是我的一位故人,它是我的,谁也伤不得它!”女鬼面色凛然。 而我却是有些发懵的,真是没有想到,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婴儿,竟然会被这女鬼称之为她的故人。 这个婴儿生出的太过蹊跷,心中正在担心这孩子将来以后没人养会何等凄凉,没有想到那女鬼却是上前护了,正在感叹她的勇敢,却又突然想起那里似乎不对劲。 如果女鬼真要管这档子闲事,她会不会把这阴娃丢给我呢?依她的性子我实在想不出她会亲自己天天显形出来带一个孩子。 如果她将这婴儿收了,到时丢了我,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突然多出一个孩子,别人会怎么说姑且不论。 但说,这孩子该怎么样,也实在是没有经验啊! 虽然照顾过晨晨和宇宇,但那终是半大的孩子,已然懂得人语,可以轻松交流,况且主要还是妈妈操心,在许多时候想想自己都还一副孩子性情。 心中想着,耳边就响起了雷劈一样的声音,将自己震了一个趔趄。 只听那女鬼果然道。 “这玄冥阴株本不就应该是这个世界的植物,在这里很难生存,被你们用异法吊着也是辛苦,但今日偏得了我家姑娘的仙血,育出了这个灵娃娃,道理上这娃娃就是我家续姑娘的骨血。所以今日你们要夺了我们的孩儿去,我们是断断不允的。” 女鬼这一番话说下来,实在是让我惊掉眼睛。 想来今天我过的实在是惊心动魄。 莫名其妙被人放了血,差点丢了一条命,而现在竟然又莫名其妙多了一上孩子! 这冤屈,真正地是向谁才能说清楚啊?我一脸的苦容,当然更不是也近那女鬼口中的玄冥鬼婴半步了。 “哼,玄冥阴株是我的,你怎能带走?!” “但血脉是我们的。”女鬼也不让步,堪堪的二人就争执起来。 “玄冥阴株,生长在玄冥阴山,连玄冥阴司都不多见,甚至是稀少,倒是有一个地方甚产此株,那就是流光隙缝的边缘。 这阴株不仅仅是需要特别的至纯的阴灵之气,更是需要流要流光隙缝中的特殊阴气。 是以,就算是玄冥阴司有此株,长势也不会很好,只是如普通的野草一般。 倒是流光隙缝那恶劣的死亡之地的边缘它却能长成参天之树之势,也算是神奇。” 就在女鬼与鹰妖争执之时,血魅却是不紧不慢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猛然平静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却不知他突然说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当他说出流光隙缝时,我感到身边的每个人面上都变了一变。 甚至包括身边的陌冥寒情绪似乎也变了一变。 “流光隙缝”我不由在心中轻念叨了一句,这个名字似乎在那里听说过。 而且这“流光隙缝”到底是何地,为何一说出来,让每个人都如此动容。 第二五九节:幽冥大人 直觉这“流光隙缝”这四个字好生熟悉,却是想不起来。 这时只见远方模模糊糊有两道身影冲了过来。 我盯睛细看,原是好久不见的那两个黑白鬼差。 而看到他二人后,我也猛然记起了一件事来。 就是在那黑山中的阴煞阵时,真是有人说感到一个叫什么的,极其可怕的魑魅气息。 当时有人在说,这魑魅不是应该被丢在“流光隙缝”中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之类的话出来。 顿时有些了解,为什么每一位听说“流光隙缝”这个词时会是这般的反应。怕是这个流光隙缝定是处理重犯什么的可怕之地吧。 现在这血魅突然担起这玄冥草和“流光隙缝”的关系却不知是为什么呢? 就在惊疑间,却看到那女鬼的神情却是微微不同的,别人听到“流光隙缝”都是有几份怕意,而这女鬼却偏偏地似乎显出几份兴奋来。 “这玄冥草如今不仅成长成了真正的玄冥阴株,而且竟然阴气凝结,生出这么一个阴娃来,想来这三界任何地方的力量都不足以有这样的威力,只有流光隙缝这一处可堪异世之力的力量才堪供养此类奇葩之物。”血魅说了半天重点原来是这层。 而且说到这里他那一副魅眼就上上下下打量着我,面上露出甚是满意的表情来。而我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却是无端地生出一片寒意来。 而说话间那两道身影很快地近了。 当这两人的身影近了,首先变色的就是那鹰妖。 我不由再看那一眼黑白无常,只见此时他们的手中已是各多一件法器,黑无常手中多了一条黑乎乎的铁链子,而白无常手中则是多了一根哭丧棒。 看看这黑无鬼差手中的法器,实在是无法生出个什么敬畏来,只是觉得实在有些粗糙了。 虽然粗糙是粗糙了些,但终归还算是夺了回来。 有了法器的两位鬼差,气势上果然是强了很多。 而鹰妖的面色则是变了又变。 当初正是他差人夺了黑白无常的法器,而现在黑白无常却是把这法器夺了回来,看来他那妖怪洞中定然有变啊。 女鬼与那鹰妖理论本就是在为玄冥鬼婴争取时间。 眼看地鹰妖已是识破她的计谋向她发动了招式。 而黑白无常的到来,不由使她面色一松。 这黑白无常与这鹰妖这次的梁子可谓是结大了。 而且似乎以前也似乎有什么仇缘,但凡是冥府的人似乎对这鹰妖都有几份成见。 黑白无常此番来到这里,定然不会是平白无辜的。 虽然可能是由被刚才的异动引吸来,但见着鹰妖,他们肯定首先便会针锋相对一番。 那样她就可以为这“可怜”地阴娃娃的出世争取更多的时间了。 只是临到黑白无常近了,却意外的对没有对鹰妖大动干戈,只是狠狠地瞪了这鹰妖一眼。 倒是鹰妖怒了一怒,沉声道,“你们竟然翻了我的府邸?” 黑白无常却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竟然没有半份答话的意思。 这倒是使我稀奇了,感觉这似也并不是黑白无常平日的性子。 正疑惑间却见不远处突然间阴气大盛,无端的腾起比夜晚还要黑上几份的黑雾来,整个空气顿时显出不同平常的阴冷来。 接着从那滚滚的黑雾中,竟是走出来许多人影来。 这些人整齐地排成两列。 在队列的中间,抬着一顶红色的轿辇,只是这红色却给不出人半份喜庆的感觉来,反而涌出更多诡异和阴寒的感觉来。 而这红色似乎是队中唯一的颜色了。 因为除过这太过扎眼的浓重的红色,前后列队包括抬轿的人都身着墨黑色的衣服。 除过抬轿的十六人。 前面队列八人,后面队列仍是十六人,那轿辇十分的巨大,颤危危地向前走着。 我不由产生一丝丝错觉来,感觉自己回到曾经传说中的古代来,在这样的时代,竟然还有人用轿辇来代步,实在诡异的紧。 而且这人是谁啊,竟然还这么大的排场。 这诡异的排场与现在剑拔弩张的气氛实在是有些不相宜。 那些人虽然抬着沉重地轿辇却是步行如飞,喘息间已是走得近了。 只见前面的八人都人手提着一盏白色的招魂灯。 轿辇后面的十六人刚人手举着一幅巨大的漆黑木牌而玄黑的旗子。 由于他们的穿着与手中所举之物实在都是纯黑色,在刚才幽暗的光线中竟是没有看得分明。 看着这么大的排场我有些发懵,不知是什么人摆这么滑稽的谱。 而耳边却是响起了一声冷冷地哼声。 这不屑不满的轻哼声却正是出自陌冥寒的口中。 不知这陌总是否是与这轿辇中的人有甚过节,才会是如此的态度。 而看到此排场的鹰妖唇上也勾起一丝笑意来,但这笑意更多的却是不屑和不以为意。 看来这轿辇中的人实在是无几人待见,偏偏地他还自得其乐。 倒是血魅带着几份戏谑之意开口道:“竟然是幽冥大人到了。”但却并未拱手作揖,端得是没有半份尊敬之意。 幽冥大人,听这一声称呼,也知此人原来是幽冥的掌管人,若我们普通百姓听到耳里,怕是早就跪地伏拜了。 而我此时若不是由于被陌冥寒拿住,实在是表现不出什么来,怕是也早已膝盖一软行跪拜大礼了。 而现在在场的这些人,竟然是个个不把这阴冥之地的一把手放在眼里。 一个个如同面临仇敌一般的神情来。 我自是无法知晓他们之间的过节来,即不能跪拜,就只能默默地站立在一旁了。 此时这一众队伍已是停了下来。四周静了,我却似乎听到了轿辇内似乎竟传来了几份娇喘的声音出来。 这声音传出来,真震得周围一干人等,面色都是变了几变。 “幽冥大人,真是好雅兴啊。”鹰妖嘴角抽了抽终于哼出了声,“倒是不知幽冥大人是趁了何兴致,竟然想起到人间来享这风月之事。” 第二六零节:风流冥主 而随着鹰妖的这一问,这轿辇却更是兴奋的猛颤了几下,像算做回应吧。 只是这回应未免让人生得有些尴尬。 我莫名的有些脸红,把在心中暗骂了一句,你这是脸红什么,满脑袋的污浊想法。 正在自己骂着自己之事,那轿帘打开了。 只见从轿帘之后走出来一个人来,只见此人,面如冠玉,俊眉美目的,恰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少年郎。 而且全身似乎隐隐有辉,这样一副温情少年郎的模样倒是大大出于自己的意料。 在自己的心中掌管人间生死的幽冥之主,大半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却不想竟然是这样一副风流少年风姿,不由惊得呆住了。 至到身旁响起一声不大不小的咳嗽声,自己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是失态了,不由面颊飞红。 天可怜见,自己绝对绝对不是在发花痴,只是,只是这幽冥大人如此一副面相实在是出乎意外,端端地是太过“骇人”啊! 把这样一副风流少年郎模样的幽冥大人拽到世人的面前,肯定无法被众生接受。 相反反而是人们想像出的,那面容狰狞,但却宝相庄严的幽冥大人形象更能让人接受一些吧? 只见这幽冥大人,不急不缓地揭起轿帘,却又回头低身“吧叽”了一声,轿内就放肆地传出了几声压低的娇笑声。 我实在有些被雷到,没有想到我们平日里尊崇的幽冥大人,竟然是这样一副风流韵态,实在是无语了。 心下也顿时像是有些明白这里几乎没有人尊崇他的原因了。 “竟然是少冥主来了。”看到轿中的人,鹰主的面上更是露出一丝不屑来。 “我不能不来吗?!我再不来,怕我们冥府就真得关门谢业了吧?”这帅帅的幽冥大人也淡淡地笑道。 这幽冥大人的笑,似乎轻淡,而我却偏看出了几份庄严来,却不知这样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他现在的样子,像足了一个只顾玩乐荒废岁月的昏君啊。 “冥少主,正是说笑了,这冥府是三界之根本,那里出了状况,这冥府也不敢出了状况吧。”血魅这恭维的话,怎么听都是有几份嘲讽之意。 “哦?那倒是,我们冥府断是不会出什么什么大事,但一些小妖搅起一些小事,也着实让人头疼,还有,听清楚了,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少冥主或冥少主了。我现在已是实打实的冥主了。”这幽冥大人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落进眼里,感觉这新任的冥主实在是有些张狂的幼稚了。 “哼!那倒是恭喜冥少主了,哦,不,是幽冥大人了。不知上任幽冥大人,可是仙修去了。” 鹰妖冷冷地问了一句,如果说刚看到轿辇时,他有中流出的是不屑,现在眼中更是流露出轻视和索然无味,像是这代幽冥之主连让他不屑都不值得了,简直是可以忽略不计了。 但似乎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冷冷地道:“莫不是幽冥大人刚刚已经撞了我的府邸?幽冥大人这样不知会一声就硬闯别人领地,是否有些不妥呢?” 这言语间当真是半分也不客气。 这幽冥大人虽然是掀了轿帘,但却只是坐在了轿辇的外侧,并未下了轿辇,脸上是一副懒懒地样子,实在是没有半份一界之主的样子。 听了鹰妖的话,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懒懒道:“小鹰,你真是高抬我了,我怎么会去做那么麻烦的事,再说你们这些禽兽之地,谁晓不晓得会有异味,”说着还用手在鼻下扇了一扇,似乎真的嗅到了什么极难忍受的味道。 “但你说小鹰,你这么大了也恁淘气了,偏就夺了小白和小黑的玩器,我只是谴了人助他们取了一下,你硬要说我是擅闯我可就有些恐慌了。 我要拿自己的东西,竟是这般的理不直气不壮的。倒也可怜他们进了那禽兽的窝子,不知受到了怎样的秽气呢。”边说着手下就扇得更快了些,像是实在忍受不住的样子。 而听这幽冥之主的话语,开始鹰妖还不以为意,大致他也是一根筋或说是神经大条吧。 但终是上千年近万年的妖怪,不一会儿便听出不对味来。 越听脸色就越难看,慢慢的面上竟是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的变化开了。 这一声小鹰叫得明明亲切,却极是促狭,连我听得都是嘴角直抽抽。 再听那平和的语气中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无在折损鹰主只是一个低等恶臭的禽兽,压根是上不得台面,不值得他动手的。 他鹰妖把它的禽兽看得重要,他却是恨不得躲远一些,怕是受了污秽之气,着下人进去取东西,都是因为有些人实在是不懂礼数,实在没办法的事情。 却是没有想到这幽冥之主竟然是这样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角色。 但却再深想一层,原来这幽冥之主根本就没有出手,只是随便着了两个人就把黑白无常的法器给取了回来,那么他们这一干人等进这鹰府岂不如进无人之地。 可怜这鹰妖只是会得了,这幽冥大人似乎在骂他,只是气愤不已。倒是在旁边的血魅,眼神凝了凝,闪出几次寒光来。 “你这小儿,无端的实在气人太甚!”鹰妖一下就怒了。 自这幽冥大人出现之后,所有人的注意力似乎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对身后马上就要出世的那个能量球中的阴娃反而是忽略了几份。 而那女鬼竟在这空档在阴娃的周围布了一圈淡白的迷雾。 而我心中不是不想帮她,只是知道现在的自己怕是越帮越忙。 而陌冥寒现在似乎只是在意如何照顾我,对于其它的事却似乎并不在意了,但只是却并没有走开,倒只是在一旁看热闹罢了。 而就在大家都各怀心思之时,却听得那迷雾中突然传来了轻微的“噼叭”之声,这一声虽然轻微,但在这幽黑的夜里却是十份的刺耳,甚至都压下了鹰妖的愤怒之声。 第二六一节:阴娃娃出生 随着“噼叭”一声响,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连鹰妖与冥主也忘了争吵,全都紧张地转身向那玄冥阴珠看去。 此时这见那玄冥阴株所化的玄冥阴珠之中的小孩更是显化得粉嫩可爱。 脸上现在已是显出安详和宁静的笑意,看得人心只是一片淡宁圣洁。 生命果然是美好的,特别是即将出世的新生命,更是给人无尽的怜惜。 此时那玄冥阴珠,随着那轻微的“噼叭”声不断地传来,球面上的裂纹已是越来越多了。 而就在此时,鹰主的眼中突然射出一道阴毒的光芒,它全身的羽袍突然无风自涨,无数的黑羽突然地向那阴娃射了出去。 我不由面色惊变。 真是没有想到鹰主实在是歹毒,竟然毫无先召的,突然就对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下手了! 心下一片着急,好希望身边的陌冥寒能突然仁慈一下,出手帮一把,但不想陌冥寒似乎并没有这样的自觉。 也许他的心也如同他的外表一样是冷硬的吧? 陌冥寒没有动,没想到女鬼也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这鹰主的黑羽不仅仅是射向那个婴儿的,也有射向女鬼的。 但女鬼却也是不急不慢,一副淡然的样了。 当黑羽箭眼看射向她时,她却隐身了。 这女鬼竟然是逃了? 等她再显形时她已经是在她所布的那团美雾之后了。 而射向婴儿的那些黑羽射在那团白雾之上后,却被反弹了回来,竟然全部顺着来时的路线以更快的速度回射向鹰主。 这一变化可是让鹰主始料不及,一时应付的竟然有些手忙脚乱。 这一开始就被自己的暗器伤掉,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鹰主虽然险险的阻挡了那些黑羽,但终于是自己亲手毁了自己的东西,而且差点被自己的暗器伤了,就好像莫名其妙就举手打自己的脸,这尴尬实在是有些大了。 鹰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气恼非常,但气恼归气恼,由于这白色迷雾实在是诡异,看似无形却有质,似有无穷的绵绵之力。 所以鹰主一时压根不敢再轻易出手了。 而就在此时女鬼却是一脸神往和亲切的靠近了玄冥阴珠。 阴珠内的娃娃突然蹬了一下腿,接着又撑了一下胳膊,伸展了一下身体,就像是睡得久了,做了个舒服的伸展运动一样。 而就随着这个婴儿可爱的动作,玄冥阴珠突然就破了,无数的碎片以无以伦比的速度向外冲来。 女鬼的身影马上就虚化了起来。 而陌冥寒也以最快的速度又加固了一下属于我们的小结界。 这一切刚做好,只见伴随着那玄冥阴珠的碎片,一股庞大的力量自婴儿的周身为中心猛然向外冲击而来。 就连那团诡异的白色迷雾在这强大的冲击力下都瓦解飞散了。 那猛然的冲力以泄洪般威胁向外滚滚而来。 一时,近处的贺斌、血魅、阴妖等人,就算是他们有临时结界护体,仍是被吹得东倒西歪,狼狈不堪。 而那黑衣女则很是奇怪,不得不说她的反应是极其敏锐的,在玄冥阴珠即将破碎的那一刻,她的周身突然亮起一层盔甲,一个透明的圆球状座舱很快将她与霍老太和霍驭军包围。 而这看似轻薄的座舱竟然也保护住了他们,当直是神奇的紧。 这一切突变对那幽冥大人来说似是更不以为意。 只好像听到他咕哝了一句:“真是扫兴,坏雅趣。”接着他们一行的身影就被一团黑雾包围了。 轿辇之后的十六人在黑雾起时举黑牌中的六人也从轿辇之后瞬移到了轿前,黑牌叠放,形成了一面强盾,接着他们的身形就掩没在了那团黑雾中了。 而这一片看似不牢靠的黑雾在那剧烈的能量风暴中竟是没有似毫无的摇动。 倒是鹰主,血魅以及贺斌、谢奎等人显得有些狼狈。 而当女鬼的身形虚幻下来之后,这周围的一切似乎与她已是无关,根本就影响不到她了。 现在的女鬼给自己的感觉还不是很强大,虽然她已经能初步压制自身对鬼魅那诱惑的气息了。 但她似乎确实与众不同,有着一些奇怪的应对法门,这些法门像是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怪不得她以前会自傲,自认为自己完全是应该天下第一的。 不,她所认为的不仅仅是她自己,而是还包括她的契约人的。 但现在自己却很是奇怪的血脉似乎是被封了。无法与她达到很和谐的共识了。 但她却真的是一个尽心尽力的契约人,并没有因此而要废解契约。 那强大的能量风暴足足吹了有数分钟才停息下来。 也许是能量风暴吹得狠了,风声刚小就听到了一阵哇哇的大哭声。 “乖乖,不哭哦。”我听到了轻柔的女声。 当周围的飞沙走石慢慢平息下来,我看到那婴儿已然已被女鬼抱在了怀里。 那娃娃似乎是感到了安抚,竟然就咧嘴咯咯地笑了。 “果然是妖物。”我听到了黑衣女狠戾的声音。 我回头看到了她满眼的愤恨。 是啊,初生的孩子是不可能咯咯地笑出声的。 那孩子白皙的皮肤映照在这会儿并不明亮的月光中,莹然有辉。 “妈妈!”我突然听到了一声,这突然的一声,让我打了一个趔趄,差点从云层上跌落一去,幸亏被陌冥寒扶了一把。 这孩子竟然初生就能言语。 “这也是你的妈妈。”女鬼把那孩子抱了过来,放在了我的怀里。 我差点没有一口老血喷出来。 “妈妈!”当我还没有从震惊中醒悟过来,那小家伙已经向我伸出了水嫩的手臂。 虽然不愿承认一个莫名其妙的孩子,但看着孩子那莹莹而热切的目光,看着那水嫩可爱的样子,不由就伸出双臂,把孩子接了过来。 伸手接孩子时,我触到了一份润滑,那是女鬼的身体。 这女鬼现在是真正的凝实起来了,看来她是真正的强大了,也许有一天她可以真正拥有一副属于这个世界的身躯,我忽然就莫名的想到。 第二六二节:冥债 虽然在心中是无法承认这个孩子的。但不由自主地还是莫名的张开了自己的和臂。 从女鬼的怀里接过这个水嫩的小娇小娃,这小孩真是太可爱了,一点也不像普通的小孩刚生下,没长开的那副小丑样。 但从这孩子入手,一股入骨的阴寒之息就透过身上的衣服,深深地传了过来。 这孩子阴气好重啊!入手是刺骨的冰寒。 但孩子却是非常可爱的。 皮肤光洁,实是在可爱紧啊。 看着这么可爱的孩子,不由就逗弄一下孩子。 这孩子却也真的识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灵动的看着你,脸上露出开心的表情。 自己一是竟然忘记了现在所处的复杂环境内,逗弄孩子正是越来越开心。 我想以于孩子的喜爱,大抵是每个女人的天性吧? 从小女孩天生就喜欢布娃玩具,也可以看出来一些。 也许是逗弄的狠了,孩子也是有些过份的开心了。 最后这孩子竟然咧开嘴“咯咯”地开怀笑起来。 它这一笑不要紧,竟出露出了满嘴的小尖牙来。 我实在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还会长牙,而且竟是满嘴如此恐怖的牙齿,与这水嫩的小面庞搭配起来,这一幕实在是有些惊怖骇人。 我不由大叫一声,手下不由一松,这孩子就差点被我的手扔在地上了。 女鬼匆忙接住了,用一又略带怪嗔的眼睛瞪我一眼,似在责怪我,实在是有些不会带孩子。 天啊,这孩子实在是太恐怖啊。 就在女鬼刚刚接住那恐怖却又可怜的孩子时。 一片血红的血网与无数尖锥一样的羽刺向我与女鬼兜了过来。 一片冰幕冻结在了我与女鬼的身前。 真是陌冥寒一手撑起了这面冰墙。 我很奇怪,这陌冥寒到底是何出路?为何他对冰元素用的这么好。 那血网与冰墙接触竟然发出了刺啦之声。 接着变成了一张血红的冰网,无数的尖锥也被冰墙冰封。 接着陌冥寒的手悬空一拧,那张冰网就破碎成粉了。 而无法的尖锥也被系数折断。 “你,果然好手段。”血魅对陌冥寒冷冷道。 “记住了,她是我的女人,往后,再要听到你满嘴跑火车,不要怪我不客。”陌冥寒突然揽住了我的腰对陌冥寒冷冷地道。 并单手一送,一支细小的冰锥形成,晶莹剔透,就向血魅袭去,血魅险险的避过,但却显得有些狼狈。 便血魅却只是冷笑了一下,并不吱声。接着身形一闪,就不见了踪迹。 而鹰妖却是不服,突然昂头长啸一声。 而此时那媚惑人不偿命的幽冥大人却开口了。 “你还在这里乱叫什么?今晚是不会有人来支援你了,我劝你还是赶快回去打理你的脏窝吧?”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鹰妖恶恨恨地指向幽冥大人。 幽冥大人,打起了轿帘,轿内的奢华就更是一揽无余。 不得不佩服,这幽冥大人实在是会享福的紧啊! 一座轿辇里,竟然是软榻细软,一样不落,重要的是还有一位娇滴滴的小美人。 只是那小美人的身上阴气旺盛的连血脉被封的我几乎都能看出来,就也知道这个小美人的身份了,就实在是不能不让人不寒而栗了。 “我没有做什么,你那妖洞,脏乱差是出了名的。要是不信,你自己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幽冥大人淡淡地道。 不等幽冥大人的话音落完,那鹰妖已是一闪身形,化出一股庞大的飓风,身形腾空而起如一座大型的战斗机一般,轰呜着去了。 幽冥大人的脸上露出了慵懒的笑意。 接着幽冥大人的目光懒懒地落在了陌冥寒的身上。 “那些魂灵你什么时候还我?” 幽冥侧卧在他的轿榻之上,那美人毫不避嫌的纠缠于他的身后,他甚至不忘回头在美人的脸上叭叽一口。 “哼,你的父君当时也没有你荒唐的一半。”陌冥寒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淡淡地冷嘲道。 “凡事都要做到极致才能成就完美,真是因为我的父君,他虽是荒唐,却没有抓住荒唐的真谛,做不出极致的荒唐来,所以才把好好的一片幽冥之地,打理成了一片公共娱乐场所,当真是谁想来就来转一圈,谁向来取些什么就取些什么,简直把我们冥府当成他们自家的后花园了!” 这段话听着随意,但却透着无比的冷意。 “可这些人忘了,别人的东西终是别人家的,不管是借了拿了,终是要还的……” 说到这里这冥君唇角的笑意就更深了,一双桃花眼更是显得晶亮。 “哎,想想你们冥界这些年也确实散下了不少的糊涂帐,但你这些话又说与我做什么,我自认为,我三千年前白跑数趟你们冥府,就已经与你们冥府就再无干系了。” 陌冥寒面无表情冷冷的与冥君道。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这陌冥寒说这么多的话来。 “真的再无干系?!”那妖艳的冥君追问了一句。 “再无干系,你们冥府的高枝我陌某那敢攀得上?你也莫要再在我的跟前磨牙了。赶快到那些夺了你的东西,偷了你的人的那些人那里讨帐吧,无论他们那里是不是赃乱差臭,终归你还是会有一定的收获的,总好过你与我平白磨牙的强。” 陌冥寒与这冥君似乎在三千年前有什么过节? 我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无论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对于自己来说,总归是无甚相干,自己也懒得非得弄清楚。 “这玄冥阴娃见不得阳气,莫若我帮你们养了吧?我想我的鬼姬会尽心尽力的是不?”后面半句话却是冥君对他身后那百娇千媚的女人讲的。 想这陌君思维跳跃的也是恁快了,莫名其妙竟然将话题转到这阴娃娃身上了。 看他那刚才云淡风清的样子,还以为他这阴娃不感兴趣呢。 不过他说的确实也有些道理,阴娃娃当然是应该生活在阴灵之地,在我们这个凡事怕是养不活这个奇怪的娃娃的。 第二六三节:万年之忆 其实心中竟是有些希望这冥君能带走这个诡异的娃娃的。 但女鬼立即更是把这娃娃抱紧了。 “这是我的娃娃,谁也不能抱走它。” 女鬼有些负气地道。 她那样子,我怎么感觉她不像是在护着一个婴儿,倒想是一个小女孩在护着一件她心爱的玩具呢? “不给我也可以,那你就等着这太阳一出来,这孩子烟消云散吧。”幽冥君不以为意的道。 “不用你管,我自有我的办法,”女鬼更是把娃娃紧了紧,也许是因为她用力过于大了些,接着就传来了娃娃撕心裂肺的哭声。 女鬼急忙来回晃着,这娃娃变脸变得也快,竟然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咦,我怎么感觉你好生熟悉,哎呀,我终于想起你来了。万年前,你的母妃为了保护你,可是把你扔到了桌子下面?”女鬼突然掩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说你身上的气息怎么那么熟悉,当时的你走路还不稳当,你们当时一定是被那戾炎君吓坏了吧?你躲在桌子下面哇哇地一直哭啊。当时可是你的母妃替你挡了一剑,才救下了你吧。” 这女鬼说到此处,这么残忍的场面她竟能说得这么好笑,我不由皱了皱眉。 “好怀念那些让人怕的岁月啊,没有想到,竟然还有那个时代的人活下来,这感觉真不错。”这女鬼竟然是满脸的神往之色。 而冥君的脸色却就不那么好看了。他一下子就从轿内飞身而出,逼到了女鬼的身前。 “你是谁?!为什么竟然会知道万年之前的那场浩劫?!”冥君的脸上再没有半份的倦懒与随意,换了一个人一般,浑身都冒着可怕的气息。 女鬼似乎是被幽君这突然的改变吓到了,一下子闪到我的身后。 “你,你那么凶做什么?!你又没有死,再说,最后是你们打败了戾炎啊!” 而此时陌冥寒的面色也有些变了,有些愣愣地看着这个女鬼。 这女鬼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嗖的一声,消失了踪影。 “她去了那里?!”幽君突然如发了狂一样疯狂的摇着我。 “我,我不知道啊。”我赶快无辜的摇头。 而那冥君却突然在我的身上嗅了起来。 他的鼻子一抽一抽的,我感觉像只人形的小狗,但对我来说,他的这个动作却是一点也不好笑。 “这个味道好熟悉,像是死亡的味道,与刚才那女子的味道那样的相似,不对,不对,戾炎是个男人,一定不是戾炎复生,被丢在流光隙缝里的人无论是神是妖,都只能会魂飞魄散,不可能复生。可她是谁,为什么会知道万年以前的事情,为什么?!” 幽冥君似乎满脸的迷惑,而此时东方已经泛白,黎明就要到来了。 “你,你与她,”幽冥君突然捉住了我的一只手臂。 接着一股阴寒的气息直接就探入了我的体内。 “啊!”幽冥君突然惨叫了一声,松开了我的手臂。 “不可能,你只是一个凡人,怎么可能。”这下冥君面上的表情就更加的夸张了。 “她是我的女人,我希望以后不要再有人随便动她。”陌冥寒将我的身子又往后闪了几份,好离那冥群远些。 “你那么老了,你却说这样一个小小的娃儿是你的女人?”冥君突然昂头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一般。 “我想这是我的事,你有这闲功夫,我劝你还是赶快去讨要你的帐吧。”陌冥寒带我转身,想要离去。 “陌冥寒,万年前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了,只是不知你知道不知道呢?我想你们守魔使对于万年前的事,应该都会口口相传吧?” “我们各司其职,就不用打听什么小道消息了吧?万年前的事,都已经淡了。”陌冥寒已经不想再与这冥君啰嗦下去了。 “哼,好不打听小道消息也罢,但我想我们之间有些帐也是应该算一算的。” 冥君的这一句话,使陌冥寒又幽幽地转过身来。 “小冥君,真是初生之犊不怕虎啊。对于你我只想说,事情弄清楚了再来这凡世胡闹。再有,我与你之间没有帐可算。” “怎么会没有帐,那些野魂,那些新魂,你甚至都私设阴堂了,这些就该我们冥司管。” “噢,是吗?”陌冥寒那古井无波的双眼里竟然射出了一道寒光,“我可记得,我当初寻你父君时,你的父君可是说过得,凡世世人磨难本就与他无关,那些野魂你们也不用费心,自有我们人间的收魂师负责,至于那些新魂,并不是我私拘来的,我是从别人手中得来的,我想你们要找,就应该去找那些私拘新魂人的晦气,而不是来找我的麻烦。” “至于有没有私设阴堂,我想冥君刚上任不久,一定是那里弄错了,我这里并没有叫阴堂之处啊。” “你,你们集中了那么多的阴魂野鬼,难道还不是私设阴堂?!” “是我,私设了吗?到目前为止,你们冥府可收到一件有关我的阴堂的投诉或者是证据?!罢了,此事休要再纠缠,如果恼了,说不得我会把你这虚按的罪名给坐实了!” 说到此处,陌冥寒转身携我,一同飞离了这里,而在此时,已是迎来了第一声公鸡的啼鸣声。 而这一声公鸡的啼鸣声像是带了刺一样,从它开始啼叫,我怀里的娃娃就突然的开始啼哭起来。而且他的身上开始腾出白色幽蓝色的雾气来。 这娃娃一哭起来满嘴的獠牙实在是有些可怕,现在又是满身的雾气。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不知这娃娃为什么突然哭的这么厉害。 心想它刚才化形时就已吸了我那么多的血了,它该不会又是饿了,要吸我的血吧,我现在也是勉强支撑,全身虚弱的紧,可再没有多余的血去供养它了。 随着公鸡的啼叫,天边透出了一层光亮,这孩子就哭得更厉害了,像是痛苦无比。 “快,快去阴气较盛的地方。”女鬼见离那冥君远了,又冒了出来。 第二六四节:见风长 经女鬼这么一提醒,陌冥寒立即又变了一个方向。 想想这会飞遁就是有飞遁的好处啊,不用交通工具,隐个身掐个诀,这是想去那里就去那里。 却是不想,我这是真正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现在只是被陌冥寒带着飞,即不用耗什么法力,也不用什么修为,当然感到万分的惬意了。 当然,飞这么小段的距离,对于这位神秘而且好像还很老的神仙来说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吧。 刚才那冥君嘲笑这陌冥寒太老了,却是不知他现在到底有多老呢? 那冥君甚至向他打听万年之前的事,该不会他有一万年那么老了吧,那岂不是成了一座老化石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间,陌冥寒已是带我落下了云头。 我看了看这片地方,不由皱了皱眉头,这陌总真的是很会选地方。 女鬼让他选一个阴气重的地方,他可真的是选了一块阴气重的地方啊。 因为这里入目是满目的荒凉。 此处,明显地就是一片山谷。只是却是不知,这片山谷怎么会有那么多高大的土包啊,这些该不会是坟地吧? 可如果说这些土包是坟地,但坟向却并没有墓碑,这些坟包的年代似乎也久远了,大小并不同的。上面都长出了浓密的野草,有些地方甚至长出了大树。 由于此处正是一片低洼的谷地,而些这片山谷很深,阳光很难照射进来,一进来就显得阴冷潮湿,这里温度却是要比谷上的温度还要低上很多啊。 进来我就先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接着不由得全身就打了一个冷战。 “这个地方可还满意。”陌冥寒转身向我问道。 “嗯嗯,”我被动的点点头。 这女鬼让找一个阴气重的地方,这个地方如果她还不满意的话,我想也实在是想不出更让她满意之地了吧。 却是不想那女鬼出来之后,先是哇得一声大叫,接着才复镇定了下来。 她冲陌冥寒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服了,你确实是会找地方啊。却是不知这样的地方你又是怎么找到的?”她惊讶地问着。 “这是一片古战场,也是曾经的交通要道,却是易守难攻,多少英雄的尸骸就葬在了这里,我想用这里的阴灵之气喂养你们的小宝宝,可也够档了吧?” “嗯?”我怎么听陌总这话那里不对味呢? 当时,对不对味的,我这人向来神经大条,就也不用多想了。 最重要的是,自这孩子进了这山谷之后,真的不再啼哭了,相反已经睁开了眼睛,那双明亮灵动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着,像是在新奇的打量着四周。 这样一片阴森荒芜的环境,他竟然像是喜欢。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孩子到了这里,看了一阵,忽然伸胳膊弹腿的,看了半天,我才明白过来它的意思,感情他是想下地走一遭吗? 急忙蹲下身来,把它放在了地上,我是专门找了一个草坪长得比较厚实的地方放下它的。 它在草坪上打了生个滚,就欢快的坐了起来。 接着它半蹲下了,它四肢着地竟然是爬了起来,再接着它用双手撑地,它竟然就那样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我有些跌眼镜的感觉,这孩子是见风长么? 随着他动作的改变,他的身体似乎也长高了一些。 我不仅又要感叹这个世界的神奇了! 他蹒跚了几步,就开始快速行走,这边谷地并不平坦,相反却是坑坑洼洼的厉害。 这孩子免不了的,也摔了两跤,但女鬼却阻止我,并没有让我去扶它。 而摔了一两跤之后,那孩子竟然可以走得很平稳了,随着它走的越来越平稳,这阴娃娃脸上的笑意也就越来越盛了。 这也许是高兴和自得的笑吧,像是因为自己终于学到了新本领而显得沾沾自喜。 但看着孩子兴奋的表情,我却感觉这女鬼的神情多了一抹哀伤,这让我很是不解。 但我却发现,这女鬼的眼里竟然似有雾气了,难道她竟然有泪水了?那么她的进步也实在是太大了吧? 看来没有我的拖累,她确实会一日千里的。 接着我听到了阴娃娃欢快的笑声,他笑的很开心,很自然,虽然它满嘴的獠牙让人看着不舒服,但他欢快的情绪却是不自觉地影响着周围的三人。 而女鬼似乎也被这阴娃娃的笑声感染了,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 我实在是有些无语,这女鬼以前似乎没有这么多愁善感啊,现在怎么已经有了这么丰富的情绪? 我刚才本来还想安慰她,问问她怎么了,突然的那么伤感,但一见她一瞬间这情绪又改变了过来,就没有再打算问她。 也许是因为她初有了人间的感情,懂得了人间的哀乐,还有些把控不好情绪吧,所以也就没有再想着问她了。 阴娃娃边跑边长,转眼间竟然就有五六岁娃娃那样大小了。 它疯跑了一会儿,就奔到了我们的眼前,笑嘻嘻地叫我们“妈妈”,女鬼亲热地搂搂它。 它又转头看向陌冥寒,带着些许不解的神情问道,“你又是谁呢?” 见这孩子相问,这女鬼的眼睛骨碌碌地一转,笑嘻嘻地对这阴娃娃说:“如果愿意,你可以叫他爸爸。” 女鬼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我是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冷颤。 连一向镇定的陌冥寒身体都是打了一个颤。 “爸爸!”可这阴娃娃却是不管这些,已是抱住了陌冥寒的双腿甜甜地叫了一声。 “噢,嗯。”陌冥寒竟然没有拒绝而是生涩地应了一声。 “爸爸抱……”阴娃娃对于陌冥寒这敷衍的一声应答显然地并不满意,就进一步提出了要求。 不想这陌冥寒却是毫不客气的调皮了一把。 “想让爸爸抱也可以,但你一嘴的牙实在是不漂亮,你看爸爸、妈妈的牙,如果你的牙齿也能有这么漂亮,我就抱你。” 我被陌冥寒这一声亲切的爸爸给雷晕了,他甚至露出了他一口洁白整齐的牙给这阴娃娃看。 第二六五节:致命的阳光 这陌冥寒自己应声爸爸也就罢了,偏还要扯出一个妈妈来。 嘴上扯出来也罢,却还不忘扯了一把我,扯我的时候他已向孩子露出他洁白的牙齿,莫不是要我也这样做? 而我竟然也就稀里糊涂地同他一起这样做了。 呲了呲牙,急忙就收了自己的这副傻像。 想一想,这陌冥寒在平时表面上一本正劲的样子,没想到做事,也是这般的荒唐和不靠谱。 但却不想他这莫名其妙傻傻的做法,却还真的让这阴娃娃做了一番思考。 再接着,当阴娃娃再张开嘴时,它的嘴里竟然已经是两排美丽漂亮的牙齿了。 想这阴娃娃果然是天地间的灵种,实在是不简单啊。 “爸爸,这样可以了吗?”它呲着它的小白牙认真地问着陌冥寒。 陌冥寒一勾唇,一下就举起了这个阴娃娃,举起它还在空中转了一个圈。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实在是想确定一下,我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陌冥寒笑了?! 再看,没错,他真的笑了,他举着这诡异的孩子,又抱进了怀里揉了揉,我看他抱孩子对孩子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那有这样抱孩子和揉弄孩子的? 我想也就是天地的灵娃才能受得住他这样的折腾吧? 而这阴娃娃却一副很受用的样子,咯咯地笑得很开心。 接着就见陌冥寒甚至是让这阴娃娃骑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就驼着这阴娃娃在这阴风里飞快的跑着,他的笑声而阴娃娃的笑声久久地回荡在这阴暗的谷地中。 此时这样的孩子可以说是完美了,好乖巧的孩子,灵巧而又善解人意。 看着疯起来像换了一个人的陌冥寒,听着那阴娃娃银铃般的笑声,多少年已满是悲疮的心,第一次感到了一点暖意,时光流光,这份美好如果能一直停留而又该多好。 但就算低谷再深幽,太阳也总是会升起。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天已经大亮了。 但由于两边山谷高耸,太阳光很难照进来,这山谷之内就要比别处更加的幽暗一些,再加上有这么多的阴坟,山谷里的阴气也就更甚一些。 据陌冥寒的说法,这一个坟包之下并不一定是埋着一个骸骨,由于在战场上死亡人数众多,所以大多是许多战士掩埋一处,又由于这些战士大多是异乡之人,再加上是枉死,而此谷又是拘阴之地,难免有许多英魂就在这里徘徊难去,日复一日,这里就阴气渐重了。 但阴阳交替,方能使人间平稀,就算是阴鬼有时也要略沾些阳气,才能使自己的阴体长久的可以待在这个凡世间,这也就是孤魂野鬼为什么总是爱吸取人间的阳气了。 而这个山谷也不可能永远存在在阴暗之中的,当太阳升至高处,它总是也有那短暂享受光明的时刻。 这一切也许是一种美好,但对阴娃娃却是至命的。 随着天越来越亮,太阳越升越高,阴娃娃重归于一种不安而痛苦的状态。 我就看到女鬼的脸就越来越忧郁了。 而随着山谷越来越亮,阴气慢慢地淡薄下去,女鬼的身形也越来越淡。 而阴娃娃却显得越来越痛苦,它最后痛苦的哭泣起来。 为了减少痛苦它只能盘膝而坐,然后,疯狂地开始抽取这阴谷之内的阴灵之气。 但随着它对阴灵之气的大量吸收,山谷内的阴灵之气就越来越稀薄,虽然它每次吸收了阴灵之气之后,它似乎能感觉好一点,但由于它对山谷内阴灵气的吸收,山谷内的阴灵之气就越来越少。 这就像是一个可怕的恶性循环,我突然后悔刚才没有让幽冥玄君带走它。在那幽冥之地,对它来说,也许才是真正的好。 我提出我的看法,女鬼却只是缓缓摇头,哀伤道:“不会的,你看它生长的飞快吧,所以它的生命也是短暂的,因为它真正的成长,其实并不在这里,就算幽冥也只能保它一时而已。” 我有些呆了,惊讶道:“它明明是在这里成长起来,你却说它不属于这里。” “知道人们为什么都叫它做玄冥草吗?因为有人在流光隙缝旁发现它对治疗阴损和修炼鬼修有用时,就大量移植到人间,在最初却发现它极是难以存活,得用特法,也就是阴气和阴血浇灌才得以成长。 所以道家,许多自诩为名门正派的修者,也总认为玄冥草是邪物,却是不知,这神奇的玄冥草所孕育的原是天地灵气的娇儿。 原本这些玄冥草生长在流光隙缝的边缘,是对人世间最好的一种守候。 因为这些玄冥草生长的越茂盛,对流光隙缝偶尔散逸的阴损之气吸收的就越多,就可以使这些阴损之气不至于流窜到人世间,而伤害的人间。 但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却对这玄冥草用以练邪术,这本是守护人间的仙草,在人间却成了万恶的邪草。 还好,玄冥草在人间并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为害还不大,但却担了这么一个罪恶的名头却实在是不应该。 知道我为什么必须要与你签定契约吗?因为只有与你签定契约我才能存活下来。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因为我与玄冥草是邻居,我们可以说是来自于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可怕而孤独的地方,当我第一次无意中被人类带到这个世界来的时候,我就爱上了这片世界。但这个世界是如此的不同,但我却发现我可以依附与这里的躯体生存下来。 一旦我依附于这个躯体,我就可以控制它,也可以使它变得很强大。” “那玄冥草,不,是玄冥娃娃,是不是也可以与我们人类签订契约,这样他就可以继续活下去,不用再受这样的苦对不对?!”女鬼的话太长了,我已经没有耐心听下去了,但却抓住了她话中的这一个重点,于是急切地道。 但女鬼的影子却越来越淡薄了。 终于一缕光线跳进了谷底,谷底一下就明亮了起来。 而伴随着这份明亮,女鬼的身影完全消失了。 第二六六节:献祭 在女鬼身影消失的那一刻,玄冥娃娃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哇哇”大哭起来。 但它仍是坚强地盘坐着,又一次催动自身之力,疯狂的吸收周围的阴气。 这阴娃娃吸收起阴气来,实在是恐怖,也许是因为这里的阴气无论多么的浓郁都无法与流光隙缝中相比吧。 它每次的催动,整个谷底都要旋起可怕的旋风。 阴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每随着它的一次吸收,就会有许多喜阴植物跟着遭殃,这些植物会因为阴气的减少而枯萎掉。 看着这些植物的枯萎,我突然有些懂了,这阴娃娃为什么不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了。 而就在阴娃娃痛苦的与谷底的阳气相抵时,葵娃娃出现了。 “暖暖!”我兴奋的叫了一声,感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这个葵花娃娃了。 葵花娃娃略显忧伤的向我的点点头,就向着那透进谷的阳光迎去。 葵花娃娃全身突然漫射出金光,那些透进谷的阳光就被它截流了,全部涌进了它的身体。 我像是有好久没有见到葵花娃娃了。 因为白天总是很忙,没有修行和想念这娃娃的时间,虽然在心中自己更喜欢血葵这个阳身一点。 阳光被截流,谷中一下就阴暗了下去。 虽然没有了阳气的伤害,但由于谷底的阴气被这阴娃娃吸收的狠了,并没有更多的阴气可供它吸收了。 所以它倒地,痛苦的喘息着。再接着它身体内的阴灵气竟然开始向外散逸了! 而在此时,我突然感到心脉一阵发痛,我此时才终于相信,这阴娃娃就是自己的血脉了。 它叫一声自己妈妈,并不为过的。 感觉到阴娃娃的疼痛,我心中也更是悲凄。 而就在此时,葵花娃娃突然转过身,散开了漫天的葵花遮挡阳光继续射下来。 它看向阴娃娃,而阴娃娃也在极度的痛苦中看向了它。 “我终是快消失了对不对?”阴娃娃痛苦的问葵花娃娃。 葵花娃娃没有回答阴娃娃的话。 “你身上的气息那么相近,像是同源同根,为什么,为什么你却可以直面阳光,你身上的阳气却是那么强烈?” 阴娃娃的小脸上满是好奇,虚弱的问着。 “这个世界与我们那个世界终是不同,所有的事物讲究的终是一个阴阳平衡。我是阳体,所以晚上我无法出现,你是阴体,你则无法适应这个世界的至阳气息。”葵花娃娃终于回答了它的问题。 “所以我终是无法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对不对。”阴娃娃有些忧伤道。 葵花娃娃低下了头。 “你想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吗?那怕只是自己的气息。”葵花娃娃突然抬头问阴娃娃。 “我要!”阴娃娃不加考虑地道。 “为保你最后的气息不被这些阳气所伤,不消散在这天地之间,你,你……”葵花娃娃忽然说不下去了。 “你说……” 在此时,我突然觉得这个阴娃娃不再是一个娃娃,它的心智又岂是我这个成人所能比的? 它不亏是天地间的灵物啊。 “只有你自己献祭于我。” 一时只觉葵花娃娃所说的话,如是一枚重磅炸弹,炸响在了谷底,炸得我的耳边,头中嗡嗡作响。 献祭! 这是什么?! 这与死亡又能有什么不同?! 我实在是无法接受这种说法,我把视线投向了陌冥寒,但陌冥寒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陌总……” 我轻叫了他一声,他像是一惊,抬起眼看向我。 “阴娃娃……”我哀伤地道。 “对不起。”他只说了三个字,而我所有的希望就已经幻灭了。 而就在这时,阴娃娃周身的阴气在加重,我知道那是他散逸出来的阴气。 看来现在它已经无法再控制自身的气息了。 “我同意。”阴娃娃突然点了头。 我的心头如刀割一样的疼痛。 血葵的一道金光突然击了下来,而陌冥寒也出手了,一片雪雾罩向了阴娃娃。 “我只能尽力减少一点它的痛苦。”陌冥寒无奈地道。 血葵的小眼里流出了一滴泪。但收下的动作却是压根没有停。 这一道金光之后,天空中就漫射下了无数道金光,这些金光很快就将阴娃娃的身体全部笼罩了。 接着阴娃娃周身的雪雾剧烈地震荡起来。 最后终于散掉了。 自阴娃娃为中心突然卷起了一阵阵的飓风,葵花娃娃也消失在这一阵阵的飓风中了。 谷中一片天地色变,周围狂风呜咽,天地一片血红。 终于这片血红消失,当四周重新回归平静之后,我却发现四周一片狼藉。 我已是哭倒在了陌冥寒那阴冷的怀中。 仍外面狂风骤雨,而他则只要能我一片安宁。 无数的树木被折断了,无数的花草枯萎了。 我茫然的望向四周,四周不见阴娃娃也不见葵花娃娃的身影。 正在我茫然无措间,一个可爱的脸庞出现了。 “阴娃娃。”我不由喜极而泣的叫了一声。 “漂亮姐姐,我不是阴娃娃,我是暖暖。”那娇嫩的声音传来,我一下止住了脚步。 “你是变化成了阴娃娃的样子?”如果我记得不错,这葵花娃娃是会一些变化的,它当时可以变作小小的模样,现在当然也可以变成阴娃娃的样子。 “不,不是的,不是变化,从此以后,这个就是我可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身体了。” 葵花娃娃喃喃道。 “以前,我从来不敢轻易出现,因为我的力量我无法控制,但现在有阴娃娃的身体包裹,再加上阴娃娃的阴气与我的至阳之气调合,我可以控制我的力量,不会再对这个世界造成伤害了。” “那你的意思……” 我不敢问,却仍是忍不住地问出了口。 “阴娃娃没有走,没有消失,漂亮姐姐,它与我,与你,与这个世界同在,永远永远同在啊!”葵花娃娃有些激动地说。 “是,是的,”我伸手抱住了葵花娃娃,此时的葵花娃娃,不再只是个幻像,它是实实在在的,不再只有手掌大小,它与阴娃娃一样大小…… 第二六七节:雌雄共体 是的,葵花娃娃,终于成了一个真正的娃娃了,它终于可以出现在阳光之下了,我终于可以真正地触摸到它了。它不再是一个幻影,不再只是一个无法控制自身气息的幻影了。 阴娃娃也没有走,它只是与暖暖合为一体了。 我重重地抱住了暖暖。 许久,我才松了手。 暖暖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灵动地望着我。 “你的阴体告诉我,玄冥阴株在我们这个世界,只能是玄冥草,为什么现在它不仅长成了玄冥阴株,还结出了天地灵婴?” 待我们平静,我边戮着暖暖的小手,边问它。 “因为它吸了姐姐你的灵血,姐姐的血是与我的阴体有契约的圣血,比普通血样本就升华了不知道多少等级,而且这圣血中含有来自于流光隙缝中的至阴至灵之气,当然可以把它养至成熟了,并结出娃娃来。” “那为什么,你们可以与我们签契约,阴娃娃却不可以呢?它不可以通过契约存在于我们这个世界吗?” “姐姐听过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这样的话吗?”暖暖突然认真的问我。 “当然听过。”我很认真的回答它。 “这娃娃的根基,本就是草本之体,就算是在流光隙缝里,它的生命也美丽而短暂得如是昙花一现……” 暖暖的话,我终于听懂了。 人与人之间的生命本就不同,有的人生命短暂却是光辉一世,有的人,生命漫长,却如行尸走肉。 生命原本也许就是不公平的,但如果拥有了,就应该好好珍惜吧,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它会有多长。 我转身向陌冥寒看去,他也正看着我。 “谢谢”我是真心的感谢他。 感谢他刚才给阴娃娃带来的欢笑和快乐。 我想阴娃娃来到这个世界虽然短暂,但它已笑过哭过,快乐过,痛苦过,悲伤过,也许它的人生并不空虚,如此,它便不白来这一趟了。 如此想想,心中也就勉强欣慰了一些了。 “你是来自于流光隙缝?”我问暖暖。 这是我第一次与它说了这么多的话,聊了这么长的时间。 “是的,我以前只知道我来自于一个很奇怪很孤单的世界,那里与这个世界那般不同,所以我才渴望这个世界,希望能留在这个世界,那怕与人签定契约。 今天见了只属于我们那里的玄冥阴株,又听他们说这玄冥阴株原应在什么流光隙缝,我才知道了我那个世界的名字,原来它叫流光隙缝……” 暖暖在口中又把流光隙缝这个名字回味了一遍,这也许就是对它自己家乡的又一番惦念吧? 家乡,这两个字,无论它曾带给你的是什么,却足让你惦念一生。 “你真的来自于流光隙缝?!”陌冥寒忽然回头,凝重的问向暖暖。 暖暖重重地点头。 “怎么可能呢?”陌冥寒喃喃了一句。 是的,如果说女鬼来自于流光隙缝,不要说陌冥寒不相信,我相无法是谁都无法相信吧? 流光隙缝,那是一片死亡之地。 那里是处理,神魂难灭可怕神灵、妖灵的地方。 强大的神灵、妖灵或魔灵,在这个世界,那怕只有一片残魂,他们都有可能重生,为了彻底让它们泯灭,无法再重生,才会把他们投到流光隙缝中。 可现在却有人说它来自于流光隙缝,怎么会让人相信呢?如果真有什么来自于那里,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一种存在啊? 那是不是象征着真正的不死不灭呢? 但生命总是神奇的。 在你认为不可能有生命的地方,总是会出现一些神奇而顽强的生命。 你无法适应的环境,其它特性的生命却会生活的很好,你认为很好的环境,其它的生命也根本就无法适应。 就像是玄冥草。 我又想起了,我在暖暖的意识中看到的那个奇怪、黑暗、孤寂、荒芜,甚至没有天地的世界,像是什么都不存在,却偏有一些流动的物质。 像是一个不成型的世界,一个不是世界的世界,那应该是什么地方呢?想想也许只有流光隙缝这种地方吧。 所以暖暖虽然说的荒唐,而我却选择相信它。 是的,在那片死亡之地,当一切都重归混沌,它便吸收的是天地最原始最至纯的混沌之气。 混沌之气是最原始的开端之气,算不得灵气,但却是最精纯的气息,被血葵吸收,转化成了可以养育生命的精纯灵气。 这是多么神奇的一种开端。 混沌之气不正是这个世界的原始开端吗? 也可以说是混沌之气孕育了三界。生命不止,循环不息。 在这片荒凉的谷底,现在更是显狼狈的谷底,我与暖暖,陌冥寒一直待到谷底重新幽暗。 而我没有想到的是陌冥寒他竟然没有催促我,就那样一直安静的在旁边陪着我。 他不是应该日理万机的么?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有时间一直陪着我。 “姐姐,不要再伤心了,阴娃娃就是我,我也是阴娃娃,现在我周身阴阳达到协调,从此以后,我的阴阳之体可以真正的互通了。” “那也就不用再人格分裂了。”我轻勾了一下唇角,是的,我也许应该放下,阴娃娃并没有走,只是它与血葵的合体才是它正确的选择吧。 “人格分裂?是什么?”显然,暖暖并不懂得什么是人格分裂。而我也不想再做什么解释。 “姐姐,我知道我一定在为你现在能力一点也发挥不出来而着急。但你真的不用着急,你也不用责怪陌总,我想陌总当时并不是有心在折腾你。我一直与你达着契约的沟通,你当时的情况,我能察觉,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为发生那样可怕的变化。” “怎么说?!”我紧张地问暖暖。 这个孩子一样的身躯之下,是成熟的心智,只是我突然不习惯,它这白天是个男娃娃而晚上却是一个女鬼的实事。 却是不知,这血葵,它到底应该是雄体是雌体呢?还是雌雄共体呢? 我甩甩头,好像自己又想多了啊。 第二六八节:不嫌弃 “说说,咱们的契约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现在好像已经失效了?”我最关心的还应该是这个问题吧。 “契约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否则现在我不会如此的强大,咳,不是强大,只是比较前段时候略强了那么一点点而已。”暖暖轻咳了一声。 “没有出问题?没有出问题为什么我感觉我们的契约已经失效了,我感觉不到你了,也无法再修行了!”我懊恼的道。 “那是因为你的血脉好像出了问题,从未见像埋藏在你身体深处这么强大的血脉,我甚至都怀疑这股血脉属不属于你,毕竟你的性子这样的柔弱。”暖暖凝眉道。 “什么?!”我实在是惊讶于这个小孩的话,它竟敢说我柔弱,我真的柔弱吗?哦,我好像是挺弱的。 虽不满也只能默默接受了。 “你的这股血脉不知为何让我感到胆寒,似乎与其交锋过,但却又记不真切,陌冥寒他那日那样做,我想他一定是想激醒你体内的这股这血脉之力,这股血脉之力拥有着无上的战意,如果被成功激醒我想你的功力一定会再上一个台阶,说不得我也能受益。但……” 说道这里暖暖却垂下头,哀叹一声。 我当然知道它在哀叹什么。 “本来应该成功的啊,却不知是那里出了问题。”半晌之后暖暖却又嘀咕了一声。 我复杂地看了一眼远处正在打坐的陌冥寒。 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他真正的身份又应该是什么呢?是人、仙、魔还是妖呢? 他怎么会知道我体内所隐藏的血脉是怎样的血脉,他为什么要帮我唤醒这血脉呢? “不过你不用担心,你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其实都在进步的,只是你的血脉处于半苏醒状态,把我平时积累的能量压制了下去,使你感觉不到,等你的血脉真正苏醒了,我想我一定会有一个质的飞跃的。你看,我的进步,就是你的进步。” 暖暖鼓励般地向我点了点头。 而我却也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那正是贺斌说得话,他说他要告诉我一个有关我的秘密,是不是与我血脉之力相关呢? 再看看现在的天色,确实也实在是有些晚了,再不出谷,夜晚恐怕就要来临了。 对,我要出谷,我要找到贺斌,问个清楚。 和陌冥寒驾起云层就要腾出谷口时,却是迎面碰到了蓝冰。 他一脸急匆匆的样子? “你着急忙慌的,到底是要干什么?”我纳闷的问。 “我着急忙慌的能是要干什么,当然是在找你啊!”蓝冰一脸的责怪,幽蓝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他与我在一起,你完全可以放心的。”陌冥寒把我往他的身边揽了一揽。 这轻微的动作落到了蓝冰的眼里,蓝冰的眉不由皱了皱。 “正因为她与你在一起,我才不放心。”蓝冰说着向我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拉向他,我的身体一个趔趄。 我那会儿真有些担心,我现在是半点法力也使不出来。 我真怕自己会在他们的二人的争执中从这高高的云端摔了下去,那样自己一定会尸肉无存的吧? 也或者是血肉模糊? “续漫,你说过的,无论我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你都会是我的朋友的。”蓝冰见争执不下,干脆回头直接问我。 “哦,哦,嗯嗯,”这话确实是我说的,而且我也没有说自己不再与他是朋友啊,他竟然这样一副受伤的表情,我有些被他吓住,就急忙点头说是。 虽然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可能是吸血鬼,但他真实的身份是什么与我有关吗?我只知道他无论是什么,都未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虽然为了救小小,偷过我的血。 真怕他一个激动,再做出一些出格的动作来,那样我的小命也许就真的不保了。 “咳,哦,那个,我要去找贺斌,要不你也一起吧。”为了表现我的真诚,我出口相邀,并不管身侧传来杀人般凛冽的目光。 “贺斌,算算,自贺翁走后,我也有好些日子没有见他了,也确实应该去看看他了,那就刚好一起吧。”蓝冰听了我出口相邀面色才好了一些。 “嗯,我也要去,不能只带师傅哥哥的啊。”突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背后冒了来。 一个小小的锅盖头,水嫩的小胳膊小腿,全身只着一个艳红的小肚兜,不是小小,又是谁。 我一把抱起了他,也忘了自己这会儿是在云头上。 刚抱起小小,就觉得云头一沉,深深地吓了我一跳,我斜睨向陌冥寒,确定他不是故意的?! 懒得同他计较,抱紧了小小,并在他的小脸上啃了一口。 这个可怜的孩子终于恢复了吗?想想上次他那又丑又恐怖的样子,真的好让人心疼啊。 “好了,真的好了?”我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这个小娃娃。 他突然嘿嘿笑了,一笑就露出了两只又亮又尖的小獠牙。 “好了,当然好了,有姐姐惦记着,小小怎么可能好不起来呢?” 我一皱眉,“不能呲牙。”我命令道,这小家伙确定不是在故意吓我? 但我却觉得那两个小獠牙很可爱的哦。 “姐姐是嫌弃我的吧?”立时,那圆溜溜的小眼晴里就泛上了一层水雾。 “不,不,姐姐怎么可能会嫌弃小小呢?这两个小牙很可爱呢,你想怎么呲就怎么呲,只要不吓着人就行,吓着人也就罢了,姐姐主要是怕别人会为这个欺负你。” 我立即哄劝道。 经小小这一闹,我与蓝冰初见的尴尬一下就没有了。 经英雄冢那次事之后,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去看望蓝冰,看来倒是自己小气了。 而现在终是他们先寻自己来了。 “看吧,我就知道姐姐不会嫌弃我们的,我的姐姐最好了。” 小小扭头看了蓝冰一眼,自豪的道,蓝冰立即垂下了头,憨笑了一下。 我一下睁大了眼睛,以前总是放荡不羁的蓝冰竟然还有如此傻傻的一面? 第二六九节:清理门户 小小说着,嘴里的小獠牙已经被他收了起来。 原来刚才竟然是他故意的,就知道这小家伙淘气。 不过想想也许是因为他心中不安,想要证明什么吧,也就算了,不同他这个小人一般计较了。 “你们怎么会想到要来寻我呢?”我纳闷的问道。 “昨晚有异同,我们有想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但由于你们所布结界,我们实在定不确切,出事方位,好不容易等结界撤了,我们走到事发地,那里已是围了许多俗人。 看那事发地,到处一片狼籍,而在事发地又嗅出了你的气味,你知道你血与普通的人并不相同,很好分辨,那血香味那样浓郁,我与师傅哥哥实在怕你出了什么事,就到处寻来。 正愁寻不到你,却发现这片山谷出现异状,要知道这片山谷是此片山脉中的极阴之地,突然却发现阴气散尽,我们认为这里一定有古怪。” “噢,原来如此。”我牵着暖暖的手,应了一声。 当天将微明,阴娃娃突出异状,而又与那幽冥君争执了一番,却是不知这贺斌与谢奎等人散于何处了。 正在我头疼之时,却见一片山脉竟然出现了异状,那里气脉显得动荡,我与陌冥寒,蓝冰与望一眼,便也再顾不得与贺斌等人联系,急向那山脉动荡之处掠去。 等行得近了,发现竟然正是那选厂之处。 只见这处气脉显得极不稳定,这一定将有一场大的异变啊。 却是不知这异变是应人祸还是天灾啊。 正想着,却见自那山体之中腾出一股黑雾。 现在天色已是将晚,一切并看不真切,只见那腾腾黑雾像是托着一座巨大的山体,摇摇而上。 随之天地一阵动荡。 我们一下有些傻眼,这是地阵了还是怎得? 但想想这一切并不像是地震啊,再仔细看那庞大的山体,那山体似乎呈八角形,每层还在交错旋转。 这压根不是浮起一座什么大山,这根本就是一座巨阵啊。 这座巨阵似乎有些眼熟。 “阴煞阵!”我与陌冥寒几乎同时吼了出来。 阴煞阵缓缓而起,如是一座浮天的巨山,压着下界百万苍生。 我似乎听到了下界万千生灵惊慌的呼喊声。 阴煞阵浮起,在阵顶端站立着一直巨鹏。 那巨鹏,身似小山,眼中闪出精光。 是那鹏妖!我听到身后有人惊慌地喊了出来。 回头发现,竟是贺斌、谢奎他们赶了过来。 看来他们也是发现这处的异状而赶过来的。 不是鹰妖吗?我心中纳闷,怎么一下又这么大? “以前它竟是隐藏了实力的!”贺斌冷哼道。 “鹰鹏本为一族,这只巨鹏,看来已经是慌了,它终是要行动了!”陌冥寒冷冷道。 “它要做什么?!”我担忧道,我们一点准备也没有啊。 “哼,果然是它,它真的没有死,三百年,三百年的恩怨,到今日终于要了结了!”我身边的蓝冰却是幽幽出口。 “什么三百年?”我吃了一惊,问他。 “怨岭冢,那根本就是一个笑话,什么怨岭冢,什么僵尸杀敌,你当初听的那个故事,根本就是一个笑话!”蓝冰的眼中突然射出了骇人的光芒。 “僵尸怎么可能会保家卫国,杀敌为民,这都是那些开发商,为了自身利益随意编写的故事。” 听到蓝冰的说法,我立即把目光投向了谢奎,谢奎却无辜的向我耸耸肩,以证明他是真的没有骗我,他也只是听别人说得而已。 想想这里的开发负责人,正是霍驭军,而霍驭军又与这山中的妖怪不无勾结,如果一想,他们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虚构一些故事的可能性也就很大了。 而蓝冰具体的年龄是多大,我却是不知道的,也许他正是曾经一场浩劫的当事也不一定呢。 对了,贺翁他们是说过什么三百年前的一场大战,还说蓝冰在那场大战中是救了他的,难道那场大战与这巨大的鹏妖也有关系? 想想也定是了。 却是不知三百年前那到底是怎样的一场战争呢? 我记得贺翁包括冥府中的人都说蓝冰是什么降魔世家,但最后他们怎么又变成了吸血鬼呢?这其中一定有着我们所不知的故事! 那阴煞阵带着滚滚的气势已是越升越高了。 突然听得一声尖厉的鸟鸣,那如山一样的大鹏就展翅冲上了高空。 而蓝冰也不再与我们解释什么,冲天而上,小小也紧随其后。 “谢奎,保护好续漫。”陌冥寒这么嘱咐了一声,转瞬也不见了身影。 “我也去看看”贺斌也动了。 而此时,我嗅到了一阵甜馨的花香,远处群花飞舞,在阴煞阵前,下起了漫天的花雨,数百条白色的身影在那里旋舞。 而我却知道,这美妙的一切,正代表着腥风血雨和战斗。 蓝冰、小小、陌冥寒与贺斌追着那只大鹏鸟去了。 离析她们把许多小妖围斗在阴煞阵的周围。 看来他们是真的怕这些妖怪冲到凡人的世界。 几乎所有的主要势力都被用于这场妖怪突然的叛乱中,而普通人的世界表面上好像是暂时安全了。 而在这里,一个暗镖突然向我袭了过来。 谢奎顺手阻住了。 “是你?!”我凝眉,竟然是那个黑衣女子。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黑衣女子,似乎总在有意无意的找我的晦气,她现在又想做什么? “我今天就要杀了你,为续家清理门户!”她的话一下让我傻了。 这个女子一定疯了,她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 她是谁,她竟然在说要替续家清理门户?!这真的是可笑之极啊。 我自问,我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续家之事,相反,续家现在危机重重,我的哥哥不知去向,我一定要担起续家的兴衰,我的苦处,我的辛酸,我又能向谁诉说。 而容不得我辩白,那女子一把软剑已经直刺向我的喉咙。 谢奎急忙闪身迎了上去,我现在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只能处处被动,处处被人保护才可以。 第二七零节:钢铁骨骼 女子势若拼命向我袭来。 谢奎祭出他的警徽,他的警徽也确实神奇,竟然化成了一面警盾,挡住了黑衣女子的突袭。 “哼,数次都被你逃脱,这次一定要将你正法。”谢奎冷喝一声,“否则你还真以为我们警局无人!” 那女子也不答话,与谢奎缠斗一处。 而就在谢奎与那女子缠斗到酣处,一张大网从天而将从头兜向那女子。 女子也并未太显惊慌,闪身就要向旁边躲去。 不想一位特警突然出现,把一只枪支顶在了她的头顶上。 这时机出现的恰到好处,看来他们平时的配合已是极具默契。 女子刚想转身,又闪出一人,把枪支瞄准了她,接着有一人猛推了她一把,网子就刚好落在了那女子的身上。 想想也是,这几位特警可都是会隐身术的啊。 他们的隐身衣在这会起到了最关键的作用,帮他们终于拿下了这个黑衣人。 刚入网的女子,身形突动,身体竟然在变形,而随着他的变动,这网子却也将她束缚的更紧。 而就在认为这女子已无法再逃脱时,女子的一只手臂突然变得极细,穿过网孔向我伸了过来。 这只变形的胳膊,速度极快,过来就准确地掐住了我的喉咙。 女子发出了凄厉的笑声。 “小心她的蛊毒。”谢奎冷喝一声。 一张符文,燃烧着冲在我的面前,在我的身体周围化成了一层莹光,但女子的双手却并未见似毫的松劲,我有些怀疑这张符能不能真的阻止女子。 数支枪支击向了那女子,女子的身上瞬时出现了许多的血洞,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 但女子仍是狂妄地笑着。 我眼看就要闭过气去了。我失血过多,虽然服了陌冥寒给的药丸暂时好了起来,但仍显虚弱。 哎,我发现我每次见到陌冥寒都要服用他的药丸,我想陌冥寒的药丸,每一颗不敢说价值连城,一定也是价值不菲吧?却是被我这样无休止地糟蹋着。 见这女子总是不撒手,别两名特警的就举枪向这女子的胳膊也射了过来。 数枪过后,每个人才终于发现了女子真正的诡异之处。 这些特警的枪都是特殊枪支,无论是人,是妖,是鬼物,只要被射中,非死即伤。 而这女子是伤了。 但对她的生命力好像没有似毫的影响。 就算是枪支射向她的致使部门,她仍是放肆的大笑着。 这女子简直就是不死之身啊。 我什么时候竟然招惹了这么厉害的角色呢? 见枪支攻击无效,特警们立即转换成了物理攻击。 数却长刀击向了女子的胳膊,现在,只要她能松开我就好,她再不松开我,我怕今日就真的得撂倒在这里了。 我的面庞已涨得通红,呼吸已是快消失了,我的意识朦胧。 在意识的残留之际,我似乎看到了哥哥那亲切的脸。 “哥哥”我想呼喊,但却喊不出来了。 而就在这时,我的耳边突然似是响起了一阵巨大的“轰隆”声,接着就感到了大地的震动声。 我脖子上的力气终于消失了。 我感到了有人在猛烈地拍着我的背。身体也有些失重的感觉。 再看时,我竟然已身处在一架小型的飞型器上。 这飞型器构造奇特,特别简单,好像就是一片气垫悬浮在云端之上,我无心研究这个飞型器。 只见那黑衣女子也同样被缚在这个飞型器上。 现在的她,浑身黏湿,我想那一定是由她大量涌出的血液而造成的。 她的那条手臂已收回,但破开的皮肤却是触目惊心,大片的皮肉外翻,有些地方甚至是没有了。 可以想见,刚才的那番争斗是多么的惨烈。 而我只是晃了一眼,就顺着她的目光向远处望去。 现在在这个飞行器上的每一个人都一脸惊异地望着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正是选厂的坝口啊! 此时天地不稳。 只见一个人正站在坝口,那人形态疯狂。 这时谢奎递上来一个望远镜,他还真是细心,知道我目前的修行无法施展半分,就赶快给我递上来一个望远镜。 看清楚望远镜里的人,我有些发懵了,那人正是霍驭军啊! 他此时在那里状若疯狂,在手舞足蹈地笑着。 我不解的,再看向那黑衣女子一眼,这霍驭军正是她救的,莫不是是她让霍驭军去做什么? 但看她也是一脸迷茫的样子,看来霍驭军现在要干什么,她显然也是不知道的了。 只见霍驭军左手举着一个小旗子,右手持了一把黑剑。 刚才他挥舞了一下小旗子,巨坝的周围天地就变了颜色。阵法催动,四周坝体显得极不安稳。 刚才的巨震原来就是阵体引动而引起的。 他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拥有改变换地的法力,看来一定是小旗的问题了。 原来这小旗子真是阵旗。 这阵旗一挥,就引动了这四周早已设置好的阵形! 那把黑剑,一定是用妖气所铸,一股杀伐之气四溢。 接着我看到两道身影正在向霍双军靠近,原来是两名特警,再看向自己这个方向,原来,果真少了两个人。 但两位特警,刚要靠近霍驭军,霍驭军手中的黑剑直刺向他们二人的方向,一道黑色煞气就向二人袭来,如两团黑雾将二人包裹住。 “不好,谢奎也不再顾得我,就向那二人冲去。” 这里只余了我与李民爵和那黑衣女子了。 谢奎刚一离开,黑衣女子就开始奋力挣扎。 她这一挣扎,我才仔细看向她,只见她的身上伤痕累累,甚至连头上都有中枪的痕迹,但奇怪的是,她仍是精力充足。 实在是一个怪异的人。 我正皱眉间却看到她血肉模糊之下,已失去皮肉处的骨骼,那骨骼闪闪发亮,一个,真的像是金属啊! 如果说上次我不敢确,而这次我是确确实实地看清楚了。 她的胳膊上血肉外翻,有一处,不知是打斗时蹭的,还是什么原因,大片的皮肤已经不存在了,里面露出了几条鲜红的血管,和钢铁一样的骨骼。 第二七一节:溃坝 她,她竟然是个机器人吗?怪不得怎么打都打不死。 我像是终于解开了一个自己解不开的迷团。 这个故事真的是有些复杂了。 有鬼、有妖、有仙、有特异特警,现在连机器人都出现了! 我感觉我都有些要失笑了。 便我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你给我老实一点!”李民爵用枪又指向了这个黑衣女子,让她不要再乱动。 接着随着李民爵按动手上的一个按,那黑衣女子身上的黑网不断的收缩,女子发出一身惨叫。 这女子拥有钢铁的骨骼,她的主要部位,头、心、腹也都保护的挺好,这些伤害,却并不能真正把她杀死,但她毕竟还是有知觉的。 这黑网一收紧,就如凌迟之刑,女子忍不住的惨叫。 想李民爵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吧,现在这里只有我与他二人了。 而这黑衣女子,刚才可是几位特警才把她制服的啊,他如果不使点什么手段,这女子说不得真得出点什么幺蛾子呢。 这黑网在控制下把女子的头放了出来,但自她的颈部以下却是束得更紧。 很快她的手脚就没有似毫的活动空间了。 被紧紧的束缚住了。 女子不敢轻易再动,因为她知道,她略有所动,这网就会束缚的越紧。 而现在,我与李民爵还在一类似透明的保护膜中,这膜敢奇怪,会随着我们的移动而变换形状,虽然出现在我们身体的周围,但一点也不影响我们的行动。 我感觉这应该是防那女子下蛊吧? 而紧接着,李民爵就扯下了女子面上的黑面具,并快速用枪贴在了她的一只眼眶上,冷冷地道: “我就不信,你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弱点,你再轻动,我立即要了我的命!” 一招果然管用。 刚才这女子的面具,使枪支无法真正的袭击到她,而现在面具被除掉了。 就算她的骨骼是钢铁的,包括头骨可能更坚硬,但这眼睛一定是软组织,而且直通她的大脑,否则她的面具构造也不会在重点保护她的眼睛了。 我不得不佩服这李民爵确实够聪明。 但当面具除下来,我看到那张脸时,我惊呆了。 我感觉我的呼吸比刚她掐着我的时候还要困难。 我一时无法弄明白,我的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喉咙干涩,发出咕咕的声音,那是因为我想叫出来,或喊出来点什么。 但在过份的惊惧下,我却是什么都喊不出来。 面具下这张还算秀气,但却普通的脸是我再也熟悉不过的。 我感到我的心被揪了起来,被面前的这个张脸的主人不停的蹂躏着。 再我还无法控制自己让自己回神的时候。 谢奎带着那两人回到了身边。 两人身边的黑雾已经消散了,但两人却是面色发黑,嘴唇也成了黑紫色,很显然的两人并不是普通受伤那么简单。 这两人的呼吸已显急促,而且已是出得气多,进得气少了。 这不足两分钟的时间,这两人竟然处在了生死之线上! “续漫,可以借你一点血吗?”谢奎有些艰难的说。 我一愣。 “他们中毒了。” “行,”说着,我已取出了我的短刃,拉伤了自己的手腕,滴出血来。 但我的手却是有些发抖的,不是因为害怕放自己的血,而是自己还没有从这份震惊中回过神来。 谢奎的面上显出复杂的神情。 “谢谢,我知道你已经失血过多了……” “什么话都不要说了,救人要紧,我能挺得住,希望我的血能帮到他们。”我淡淡地道。 谢奎把我滴出的血,用一个小银碗接住,滴了五六滴后,他急忙说好了,而我还是坚持再滴了两滴。 李民爵赶快过来,给我上了止血药。 没想到我现在止血还得这么麻烦。 以前只是意念一到,血也就止了。 谢奎把我的血滴到了两位战士的口中,血刚一沾战士的嘴唇,就冒出了一股白烟,谢奎的手哆嗦了一下。 我也吓了一跳。 以为自己的血起了什么反作用。 谢奎也急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原来,他也不知道我的血对这两位战士能起到什么作用,只是在死马当作活马医啊。 而随着这股白烟淡后,发现这位战士的唇色竟然好的多了。 这效果好明显啊。 谢奎一阵激动,手也有些抖了,又向战士的嘴中滴了一两滴。 接着又给另外一名战士也滴了我的血。 而就在我们这边这一切还没有做完时,突然听到我们的云头之下,传来又一声巨大的轰鸣声。 这一声要比刚才可怕的多。 只见坝体中的泥浆水雾翻滚了起来。 这霍驭军做了几个滑稽的跳跃的动作,那样子像是他想飞起来一样。 接着他似乎在表示,为什么要骗我一样的激动,就被那翻卷起来的泥浆给淹埋了。 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惊呆了。 整个选厂那庞大的坝体崩塌了!! “不!”谢奎疯狂地喊了一声,但他的叫喊却是于事无补的。 我想现场的每个人都已经完全被惊傻了。 选厂的这个沉淀池已经沉淀了十数年,一座山谷都快给填平了。 这里面全是沉淀的泥浆碎石啊! 表面上有些地方好像已形成地面,甚至长出了花草树木来。 但下面的整个坝体都是稀松的啊! 在这高高如山的泥坝之下,是小镇,紧邻泥坝的,是一座集市! 随着轰鸣声坝体瞬间倒塌了! 像是一座瞬间分崩离析的山流! 巨大的泥石流暴发了! 泥石流以雷霆之势,疯狂冲下,卷住了集市上正在忙码的人,一座座建筑被整个的掀翻,淹没,葬在了那泥石流之下! 我们每一个人都被吓傻了。 谢奎冲了出去,他使着他微不足道的法力,但面对如此巨大的灾害,他所能做的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李民爵没有动,因为他还要看守这黑衣女人。 而我也动不了,我现在连这个飞行器都无法离开。 我像是一个废人一样,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下面的惨剧无情的发生。 第二七二节:蝼蚁生命 我眼睁睁的看着下面像蚂蚁一样的人影,这些人连反应都没有时间反应,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卷进了无情的泥石流之中。 人的生命也许真如这蝼蚁一般吧。 在这个世界,谁的生命又能比谁的生命高贵一点点呢? 都是这般的不值一提! 那深深的绝望,充斥在我的心头。 无数的生命,在眼下被淹没。 谢奎疯狂地做着无用功。 泥石流如是无情的恶魔吞噬着无数的生命。 “帮我,我要下去,我要下去。”我一把抓住了李民爵,希望他能帮助我。 希望他能让我下去,下去那怕去救一个人也好,也好过惨忍的在这里旁观。 “解开我,解开我!”那女子也突然疯狂的喊了起来。 “你TM给我老实些。”李民爵狠推了那女子一把。 这会儿每个人的情绪似乎都临近了崩溃,都显得激动异常。 “求求你,放开我,让我去救他们,那怕能救出一个来。”那黑衣女子泣不成声。 李民爵有些呆了,原来女子是因为这个才救他放他的。 但他的脸上却全是不信任。 “别给我耍花样,给我老实点。”李民爵愣了一下,冲她吼道。 “放开她!”的情绪异常激动,也冲李民爵吼了过去。 李民爵一副看怪物一样的神情看着我,显然他无法理解,我竟然也要求放开这个刚才还要对我下杀手的女人。 “不行!”李民爵断然拒绝。 他从他多年的从警经验中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判断。 现在的形势已经够乱了,他不能再涉险,再乱中添乱了。 “李警官,求你!放了她,如果我不放她,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也算是为这些难民做了一些事了。”我哀求并威胁道。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李民爵显然无法接受我与黑衣女子的请求。 “她不会跑的,她只是针对的我,求你,放了她,让她去做点什么。”我知道我的嫂子她本性是善良的。 她之所以要我的命,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我刚才还救了你们,你不放她,我就收回我的血,这点我是能做到的。”我相逼。 李民爵面色变了变。 终于按下了手中的按钮。 黑衣女子眼中含着泪向下方飞去。 虽然我知道就算是下去也已经晚了,但做,总比不做的强吧! 见黑衣女子飞身下去了。 李民爵愤怒地一跺脚。 “你照顾好他们两个。”匆匆嘱咐了一句,也跳了下去。 看他们两个人的身形,也化成了两个小黑点,我浑身疲软地跌坐在了这像一块气垫的飞行器上。 我终于明白了。 这根本就是一场早有预谋的阴谋。 怪不得那鹏怪那样高调的出现。 他们根本就是以他们的主要力量,把我们这边的得力人手全部吸引走了! 然而我们每一个人都不会在意霍驭军这个普通人,不,他连一个普通人都算不上,而只是一个活死人。 然后让霍驭军启动了这个阵法! 残阳似血,眼看就要沉入西山。 而就在这个,一切都要完美结束的一天的最后时刻,却发生了,这样泣天地的惨剧。 人生无常。 我们今天还享受的美好,又有谁能保证,明天就一定还能体会到? 天色越来越暗了,谁将为这无数殒殇的生命买单呢?! 看向两个仍在昏迷中的战士,突然发现他们的面上都戴着一副奇怪的眼睛,我心思转动,就取了一幅下来。 将那奇怪的眼镜截到自己的眼睛上。 眼前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像神识重新被打开。 只见无数如白雾一样的魂灵穿过地上的泥石流冒了出来。 我心冷如灰,知道这无数的人已是没有救了,他们的躯体将永远的埋葬在这泥石流之中了。 如果我们畏惧于自然之力,但这场灾难,却完全就是人为的! 是人性的自私和短视造成的。 在金钱和利益面前,使这无数的生命都显得这样微不足道了。 这些新魂漫无目的的飘荡。 并没有地府的人来收魂。 这是突发的事件,也许在阴府也没有如此一笔,所以他们还不知道在这个凡间到底发生了如何可怕的事。 这是逆天之行,这些可怕的妖怪,再加上霍驭军这个可恨的人类,导致了这一场逆天的灾难。 越来越多的新魂从地上冒了出来。 平地里突然起了阴风。 风声越来越紧,迷些阴风把这些新魂卷入其中,新魂是没有什么意识了,他们还没有从死亡中苏醒过来。 它们就这样向着这股阴风奔过来,然后,又被肆卷进去。 我惊疑怎么会突然出现这莫名其妙的阴风。 再看在残阳最后的余晕中,那阴煞阵竟然是越旋越高了。 这股怪风原来竟然是阴煞阵发出的。 想想这个鹏妖实在是可恶,不知道他是在炼什么邪功,为了他自己的成功,他竟然可以用这成千上万人的命来换! 这些新魂,就这样被阴煞阵吸入其中。 随着新魂吸入的越来越多,阴煞阵内的煞气越来越浓。 可恶,它竟然用这么多的魂灵生祭这阴煞阵! 一会儿头顶上响起了轰鸣声,是特警的搜魂机和摄魂炮。 一发发的炮弹向阴煞阵射了过去。 初期还震得那塔体晃上一晃,但后来也许是由于鹰妖加强的阵体的结界,再发出的炮弹就如石牛入海,不起丝毫的作用了。 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么的新魂被这阴煞阵卷走,听到鹏妖张狂的笑。 “数百年前,你们害死了她,我今天就要你们血债血偿,还她的命来。你们死,只有你们死了,她才会活过来。”鹏妖的声音如是夜枭的刺耳叫声锐利的刺进耳中。 做为我们生命短暂的人类,无法理解这百余年的恩怨。 只是,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让这鹰妖不惜扰乱三界的秩序,也要达到什么目的。 在绝望和悲痛中,我似是听到了隐隐的哀乐声。 夜晚降临了。 几盏白色的引魂灯穿破黑暗,引着一顶颤悠悠的轿辇,姗姗来迟。 也罢,无论早晚,终是赶来了。 第二七三节:你哝我哝 看着那晃悠悠的轿辇,说实话,我的第一反应,是想给它砸了! 这那黑暗中的红,太过刺眼了。 那似欢快的哀乐,太过刺耳了。 也许有人死亡,对于冥君应该是一件欢快的事情吧? 因为这个世界面临的生离死别,将代表着他的那个世界将会更加的热闹起来。 轿辇突然停了,哀乐也停了。 轿顶突然掀开,一道红色的身影自轿中飞了出来。 红衣飞飞,正是冥君。 此刻那桃花脸上,满是凝重。 身后的引魂鬼、黑牌鬼和黑旗鬼也跟了上来。夹杂着猛烈的阴风冲向了阴煞阵。 “哎哟,你这个老不死的,也不知会一声就走了。”一声嗲声嗲气的娇斥声,差点没有让我的整个骨头都酥掉。 我只感觉我的眼皮猛烈的跳了跳。 接着也是一身红纱衣的一个曼妙女鬼也从轿顶闪身飞了出来。 只留下了一座孤零零的轿子在那里颤悠悠地晃着。 这上战场都不忘带女人,这对这新一代的冥君也实在是无语了。 只见那些阴差,其中一位一挥手中的黑旗,那股怪风就停止了。 这时黑白无常出现了。 只见白无常把把手中的哭丧棒一挥,这些新魂就每人手中就多了一把哭丧棒。 这些手持哭丧棒的新魂们突然就开始悲凄凄的哭了起来。 他们越哭越显得伤心,越哭越显得悲凄。 这样新魂的冤气越结越浓,形成了一股比刚才还要猛烈的飓风。 “是谁要了你们的命?”白无常突然问话了。 “是霍驭军,霍驭军”这些新魂竟然齐刷刷就念出了霍驭军的名字。 “那么霍驭军在哪里?” 白无常继续问道。 其中一个举黑旗的阴差,黑旗一举,指向一个方向。 那些新魂就齐刷刷的向那个方向看去。 只见那个方向已显平静的泥石流正在蛹动。 接着那里的泥石流突然爆破开了,一道身影狂笑着蹦了出来。 我一阵战栗,竟然是霍驭军! 是霍驭军竟然没有死掉,又从泥石流里跳了出来! 也是啊,他本来就是一个死人,怎么可能还要死一次呢? 在那阴差黑旗的指挥下,那些手持哭丧棒的新魂就化成一阵风向那霍驭军涌了过去。 而其中那些举黑牌的阴差,黑牌无限放大,把阴煞阵的煞气一层层的给遮了起来。 这样刚才痛苦的被吸向阴煞阵的新魂全部被截留了下来。 那些引魂使者,高高举起了引魂灯,竟然在空中摆出了一个白色的心形造型,然后,地上的那些新魂,在盲目的徘徊中似乎终于找到了方向,向这个心型的小阵飘移了过来。 我竟有些无语了,这个冥君,在这个时候竟然还玩浪漫?! 而在每个阴差似乎都找到自己事情的时候,那冥君却是显得悠哉悠哉的,一把抱过了赶上来的冥妃,就在冥妃那粉嫩的脸上“叭叽”了一口。 这真是不忍直视,不忍直视啊。 只见那冥妃摆腰扭臀的嗔怪了一声,就又腻歪歪地贴了上去。 “冥君~~~”冥妃嗲声嗲气的轻唤了冥君一声,“是谁搅了我们的好事啊?真讨厌,太不道德了。” “可不是,这人实在该打!”冥君手贴着冥妃的脸,像是哄孩子一般哄着。 “你说说,一下给我们弄了这么的新魂来,也不是我们小家子气,这么多的新魂,来就来吧,我们冥府也够大,也容的下,但这些新魂都是枉死,大多又骨肉分离的,到了咱们冥府整日的哭哭啼啼,让我们没个安静的时候,你说这造事的人,是不是有些太可恶了啊?!” 冥妃嘟起小嘴不乐意的道,满是一副委屈的样子。 “嗯嗯,可恶,可恶,实在是可恶,不过我的小娘子,你可知这造事者以前还乱闯过咱们冥府吗?”冥君又多加了一句。 “什么?!还硬闯过咱们冥府?!那这孩子实在是太没规矩,太可恶了,实在是该打。” “嗯嗯,是该打!”冥君似是应声虫一般的,只知道随口应着。 “哼,你只会动嘴吗?那你还不赶快去给妾身出这一口气?!”冥妃嗔怪道,那娇美的小脸上满是赌气的表情。 “你TM,你哝我哝够了吗?”蓝冰从斜刺里突然冲了出来,一脚就踹向了冥君,冥君一把闪过了。 “哎哟!怎么是蓝兄你啊……”冥君惊叫了一声,已被蓝冰一把抓住了衣领拖着走了。 但临走还是不忘回头冲着他的夫人嚷道: “我的好夫人,即然你发话了,我就把那家伙的气给打出来!” 我是一脸的黑线啊。 但却看那冥夫人,在那里全身扭扭的不停,显出几份满意和深情的样子来。这表情,这动作,不忍直视,不忍直视啊! 这里的热闹刚看完。 那里吵吵闹闹,哭声又起。 只见那些新魂,拥拥搡掇得飘了过来。 黑无常的锁魂链上似乎还吊着一个什么。 我细一看,脸面上竟然是霍驭军,而身体却是干枯一片,像是被吸干了精血。 在锁魂链中痛苦的哀嚎着。 黑无常在经过我时,停在了我的面前。 “你可还有什么话要对这忘恩负义的人讲?”他问我。 我现在连正眼看这货一眼都不愿看。 “这样的人不值得我费口舌。”我冷冷得道。 “你可看清我这锁魂链上绑得是什么?”不想黑无常却是突然问我。 我一呆,回道:“不是霍驭军的魂灵么?” “你再看。”黑无常突然冲我眨巴眨巴眼睛诡笑道。 本是不想多看这人一眼的,但在黑无常的示意下,还是忍不住又再看了一眼。 这一看,却是发现,黑无常这锁魂链上绑着的“霍驭军”与普通的魂灵当真是有些不一样的。 普通的魂灵都是缥缈如雾的,而这个却像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人一样,难不成这锁魂链原来还是可以锁人的? 只见这锁魂链上如同槁枯的霍无常正在痛苦的嚎叫,一声接一声,显得痛苦异常。 如果不是心中忌讳,真想亲手掐一把一辨真假。 当下感到非常的奇怪。 就把疑惑的眼神投向了黑白常。 第二七四节:被绑 看到我疑惑的表情,黑无常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这家伙用邪术求长生,已致于把自己的灵魂绑在了这副臭皮囊上。哎,所以这锁魂链上他就要多受些痛苦。” 黑无常得意地笑笑,“而且……”他神秘的笑笑,凑近了我的耳边,像是在说悄悄话,但声音却是半点也不小:“为了能让他达到我们冥府的标准,他还得再受剥皮抽筋之苦。” 说完就得意地哈哈哈大笑着走开了。 而我则是听到了霍驭军更加痛苦和嚎叫的声音。 我心中冷哼一声,这才是真正的自作孽不可活! 但他害了这么多的人枉死,我感觉抽筋剥皮真正的还算是轻了! 天色已经是一片错暗了,此时的天空中除了那几盏心形的引魂灯可以看得清,满天全是乌黑一片,连星星也不见一颗,真是黑暗的一天啊。 突然更浓烈的一片黑云腾了起来。 “哪里走?” “唉,还没玩够呢,你跑什么啊?!”我听到两声叫喊冲着那巨大的黑云追去。 而就在此时,我突然觉得我的脑后一沉,然后我就晕了过去。 也许是我真的太累了,也许是真的失血过多了,就这样突然失去了知觉。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我惊坐而起。 却发现身下是一张淡紫的软床,轻纱曼帐,整个屋子显得一片旖旎。 这是哪些里?我有些搞不清状况。 这个地方,是自己绝对没有来过的。 再接着,我听到了一片鸟鸣声。 这来自自然的鸟鸣声让自己的心绪一下放松了不少。 我奔到窗前,打开窗户,是满目的苍翠和嫣红。远处山峦叠幛,树木葱郁,近处山花烂漫,赏心悦目。 一阵清风拂面而来,清新的空气,让自己略显沉重的头脑清新了一份。 几只美丽可爱的鸟儿,竟然大胆得落在了窗台上,歪着小脑袋,骨碌着小眼睛,满眼好奇的打量着我。 真是一处好地方啊,是谁竟然这么有雅趣,竟然可以找到这么美丽的地方打造自己的雅斋。 “可还喜欢这里?”有声音自背后响起,我急忙转身。 看到来人,我刚泛起的那一丁点的好心情,一下就荡然无存。 “不喜欢!”我冷冷地答道。 所有的美好,现在在我看来就那样让我感到厌恶。 “哎,真是辜负我对你的一片苦心啊。”来人作扼腕状。 我冷冷地扫了一眼,他那太过苍白但却俊美的脸庞,冷声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让你留下来陪我。” 来人勾起了他血红的唇。 “你也是冲着我的血来的吧。”我轻移身体,在一旁淡紫色印有碎花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不,你的血确实让人很感兴趣,总是勾起人的味口,但我知道你的人却是更珍贵。” “血魅,你不要花言巧语了!” “噢,你竟然能记住我的名字。看来也不枉费我深更半夜冒着危险去私会你了。”血魃冷峻的脸上闪出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冷艳狰狞。 原来那次在怨岭冢遇到他根本就是他已筹划好的。 我有些颓废的把自己埋进沙发中,感觉整个天都坍塌了。 世界好像一片黑暗。 这是那里我不知道,但这个血魅的手段怕是要比那个鹰妖还要可怕的多。 看这里像是一片荒山野岭,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呢?我能不能逃出去,现在的自己与普通人几乎没有什么分别,怎么逃。 血魅后面的话自己几乎都没有听进去。 他好像炫耀了他的财富,他答应给我一个女人最大的荣耀,但我必须做他的妻子。 我有些失笑了,在这样的时代,竟然还有抢妻这么一说。 我说:“你干脆杀了我吧,何必这样折辱我,我知道你们觊觎的其实就是我身上不同一般的那点血液和异能罢了,如果你有办法你就取了去吧,也许我还会为此而感谢你。” 这些话我说的都是我的心里话,其夫无罪,怀璧其罪,也许我就是这样一个倒霉的典型吧。 而血魅却恼了,他眼睛血红的瞪着我:“做我的妻,对你来说竟是这般的折辱吗?你可知道,有多少女人想接近我都接近不了。” “那你尽管可以去宠幸那些喜欢你的女人,何必在我的身上下功夫。”我冷冷地道。 不想血魅怒极反笑了。 “很好,这样有个性的女人才配做我的妻,你会是我的。” 他冷冷地扔下这句话走了。 而我却感到我的世界只剩下了黑暗。 屋内的旖旎、窗外的美好,现在都成了我的魔咒。 听到脚步在屋外消失,过了一会儿,我才站起来。 我试着转动了一下门锁,竟然没有锁,我心思一动,一把拉开了屋门。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吗?” 我一气恼,嘭得一声又关上了门,其实自己早就应该想到门口有守着的人,却偏要不死心地拉开看看。 虽然守在门口的并不是什么彪形大汉,而是两位美娇娥,但自己也无法保证会在两个大活人的眼皮底下跑出去。 我又走到窗户旁边,往窗下张望,还好,似乎楼层不算太高,自己应该是在三层,自己想想办法,应该能从这里逃出去吧。 于是自己就张望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幢山间别墅,自然没有什么高墙大院,四周都是开阔地,如果守卫不是那么严,自己也许有机会逃。 “美人,是在欣赏这里的美境吗?如果喜欢,你大可以走下来,我陪你四处走走。” 我一惊,只见那血魅正优雅地躺在一张树床上,嬉笑着看我。 我嘭得一声,重重地把窗户也关上了。 “现在会有人想起我,会有人找人,会有人来救我吧?”突然感到这个世界自己好孤单。 如果是以前的家里,怕家里人都已经急疯了一般的找我吧。 可现在,父亲去了。 母亲一定还不知道我被人给控制了。 哥哥也不知道在哪里,更不可能关心我的安危。 失去了亲人,我便成了无依的游魂。 第二七五节:猫戏鼠 中午,下午,血魅没有再出现,而我则就在屋内憋了一肚子的气。 血魅送到来的精口美食,看上去确实是废了心的。 一个吸血鬼,生活品味却如此高吗? 我可不会相信他会有什么好心,他折磨蓝冰,惩治手下的手段可是残酷的紧。 我摸遍了我的衣服,不见我的手机,到底是丢了,还是被血魅搜走了,不得而知。 天色晚下来,血魅又着人送来了衣服,说是换洗用。 但无论他安排的多么贴切,我都没有打算领情。 夜晚完全降临时,他来到了这间房间。 “做我的食物,还是妻子,你任选一样。” 我就知道逃不开。 “如果两者都不呢。”我冷冷的回答。 “这恐怕由不得你。”他笑了。“我这人其实没有那么好说话,你最好不要把我的耐心给磨光了。” “对于女人,我向来怜香惜玉,我不想用强,但如果你一直不从,我并不介意使点手段。”见我并不理睬,他淡淡抛下一句话走了。 临出门他却又转过身:“希望你现在就能沐浴更衣,如果我一会儿上来,你还没有换洗,而仍是这样脏兮兮的呆在我的家里,我不介意亲自动手的。” 随着门嘭得一声关上,我心中只能暗骂卑鄙。 血魅刚出去,我就奔到窗边,推开了窗户,此时窗外,一片黝黑,虽然有些许的月亮,却映照的四边的山峦和树木更是狰狞可怖。 白天美丽的景色,在夜晚全成了影影绰绰的怪兽。 而就在这时,突然一抹血红在月光下穿过。 我一时以为我眼花了。 望着黑乎乎的屋外,我使劲咬住了下唇。 仔细研究了一下这窗户,还有屋子的构架,三层是不高,但现在想要从这么高的地方想法腾空而下的话,自己就不由的心中打鼓了。 但就算死,自己也不能落在血魅的手中啊。 张望了一番,自己知道时间紧张,无论心中有多怕,也不再犹豫。 回来环视了一周。 此时屋内悬挂着的为了增加气氛的帐帐幔幔刚好派上用场。 我轻手轻脚的开始往下扯,因为知道门外有人守着,为了不弄出太大的响动,引起门外人的注意,实在是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 好不容易扯下了这些帐幔早已累得浑身冒汗。 再把这些帐幔之间绑紧了,估摸着长度差不多了,找到了一处自以为保险的地方把这些帐幔绑了。 怀着战战兢兢的心情,再把另一端在腰中也绑紧了。 对于这样的逃跑术,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经验,现在只能是试一试了。 做好这一切,又向外面望了一望。 这里是别墅屋的后墙,所以黑咕隆冬的。但当下仍是心一横,死命拽着这些帐幔准备翻窗而下。 整个过程简直是出奇的顺利,当自己的又脚触地的那一刻自己简直要欢跳起来了。 但却听到一个不冷不淡的声音道:“这样很好玩吗?” 我的心顿时跌进了谷地,其实是自己更想问一句,“这样很好玩吗?” 我想血魅肯定不是这会儿才发现我逃跑的,他早就发现了,便等在这里看我的笑话。 就像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样。 这样才是真正的可恶!比当场捉住我审问还要可恶! 接着我就被扔在了别墅一楼那宽大的客厅里。 整个别墅区里我没有见到什么守卫,这让我感到奇怪,我原本以为这里应该是戒备森严的。 我被血魅推倒在了冰凉的地板上,他冷冷地斜睨着我。 “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个叫花子?” 我恨极了他,没有吭声,他过来强行抬起了我的脸,让我不得不正视他,我在他的眼底看到了寒芒。 “来人。” 两位女应,应声而出。 “把她带到三楼,好好的梳洗一翻,我一会儿就会上去。”好的最后一句话更像是对我说的。 我又被带回了屋子。 这屋子也实在够大,卫生间,洗澡间一应俱全。 我被两位女应强制洗了个干净,换上了血魅送来的新衣。 新衣的布料柔软舒服,但我却感觉像是衣服里藏了刺一般。 晚上九点,血魅准时来到了我的房间。 进屋后,看着屋内的凌乱,他微微皱了一下眉。 “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 接着他来到窗口边扯上来了我垂下去的已被我绑成长绳的帐幔。 “你很会糟蹋人的心血。”他冷冷道。 “这屋子我以为你会满意,没想到你竟然想拆了它。”他用浓重的鼻音道。 “你要么杀死我,要么放我走!”我怒声对他说。 “放你走,我觉得可能吗?!但我也更不可能放你走,我只会让你欲仙欲死。”他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卑鄙小人,我又在心中暗骂一声。 正说着,传来了敲门声,有女应送来了酒水。 “是坐下来共饮一杯,还是让我灌下去呢?”血魅冰寒的声音回荡在耳旁。 而我却向窗口飞快的跑去,而他却比我更快。 “怎么还想跑?!”他把我重重地摔倒在地,“我想与你恩恩爱爱,可不想实行什么家暴,便我发现你总是在挑战我的底线,你在跑一下试试,我现在就可以吃了你。” 说着他就向我凑了过来,整个身子也欲覆上我的。 我急忙滚向一边,狼狈之极。 “我,我陪你喝酒。” 我急忙坐在了一片凌乱的沙发上。 这全是我的杰作。 屋子很乱,但血魅却似乎并没有让人打扫的心思。 看着他一双冷冷的眼眸直视着我,我急忙端起了一个酒杯。 但端起酒杯我心里又开始犹豫,这血魅明显得对我心存不轨,这酒我是万万不能喝的。 想着就欲把酒杯再放下。 却听到他又轻哼了一声,手一哆嗦,就又端了起来。 而他则已挨着我坐了下来,而且还刻意贴紧了我。 我一下惊跳起来。 酒杯里的红酒一下泼洒出来。 血魅眼底的眸光更冷了。 “你不要富贵,不要荣华,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要知道,你若从了我,这些你都可以拥有。” 第二七六节:血尸再现 “你看你现在的落魄样,到处是欠债,身无分文,家人还得栖于别处,何必把自己弄得这么惨?从了我,这些不如意,我全替你挡了。” 血魅看着一脸慌张的我,淡淡道。 “那个,这,这里太乱了,让人来打扫收拾一下吧。”我转移话题嗫嚅道,心中也无办法,只是想拖得一时是一时。 “需要收拾呢,我以为你喜欢在这样的环境洞房。” 听他这话,我的脸一下就烧了起来。 “那,那不需要结婚证吗?”我实在还不知道应该找出什么再烂的借口和推辞。 “噢,看来你是答应我的请求了?!那就太好了,迟早的事而已。”血魅凑近了我的身体。我向后躲闪而去。 而在这时,我似乎感到窗口有一道身形一闪而过。 血魅则以更快的速度冲向窗口。 转过身是满脸的狠戾。 “知道是谁吗?”他毫无所获,竟然转头问我。 我急忙摇头,这是真的不知道,现在连他都没有能发现是我,我怎么能知道是谁。 “夜肖”他对着窗外喊了一声。 一只奇怪的鸟儿瞬时落在了窗口。 我再一看,应该是只猫头鹰。 “有人闯进了这块林区,你们竟然不知道吗?”血魅冷冷地问。 不想那名叫夜肖的猫头鹰竟然口吐人语。 “大人,不可能,我们轮流巡岗,有人进来怎么可能会不发现,就是一只虫子经过都能发现。”夜肖信誓旦旦。 “话不要说的太满,若真有失职,小心你的脑袋!” “不会,不会,各个哨口都有兄弟们守着的。” “好的,去吧。” 夜肖如释如负地去了,而我则是冒出了浑身的冷汗来。 还以为没有人把守,没有想到这里的一只鸟儿都是守卫。 这也就难怪刚才血魅会瓮中捉鳖了。 对于鸟儿会说人话,妖怪见的多了,也自就见怪不怪了。但一想到这里的一只鸟儿或是一只虫儿都可能是在监视着我,我就无论如何都无法淡定了。 “怎么,还有心思跑吗?” 我自是不敢再多话,只是拼命地摇头,心中的绝望更甚。 就算是谢奎、贺斌他们找到这里,怎么可能冲得进来呢,这里根本就是血魅的实力范围。 这里的一虫一兽一禽都是它的眼线。 也许他们是可以隐身,但这里怎么可能不会有结界。 正在我恍惚间,血魅竟然已又贴在了我的眼前,正冷冷地看着我。 手中的杯子已凑在我的唇边。 “喝了它。”它冷冷地命令道。 人侧头躲开,手一把推了上去,把酒杯打翻了在地,停到了酒杯破碎的声音。 血魅越是要求我喝了这酒,我越就感到这酒有问题。 也许我应该推诿一下,而不是用这些恶劣的态度。 但当酒杯触到自己唇边的一瞬间,自己就突然失控了,做出了这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本能动作。 血魅一把就把我按到了墙角。 “我本来以为做这样的事,需要的总是气氛,总得你情我愿,看来现在不用了!” 说着他就要吻上来。 “有人!”我惊叫一声。 他本能的,向后转头看去。 趁他这一走神,我急忙从他的手下挣脱出来,并迅速地把短刃握在了手中。 刚才那两个女应刚走,我就把短刃重新在身上藏好,今晚我已做了最坏的打算。 “别过来,你再向前一步,我今天就了断在这里。”我冷喝道。 血魅的眸光冷寒如冰。 但转顺他的面色却又变了。 “好了,只是给你开个玩笑而已,竟然连调个情都弄得这么惨烈,还是罢了吧。我叫人过来把这里收拾一下,一会儿再来陪你。” 我有些傻眼,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轻易地就放过我。 看着血魅离开的背影,我颓废地坐到了地上。 我能逃过今晚吗? 门口有人把守,窗外魅影重重。 我怎么还有可能逃得出去。 “小姐,小姐。”我突然听到了细小的叫喊声。 我向屋内四周瞅去,那里有半点人影。 “小姐,我在这里,你不认得血尸我了?” 血尸,我顿时想起了那个浑身红通通的家伙。原来是它,它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呢? 我再寻找的时候,却发现地上的那团酒渍动了。 正是我刚才打翻洒在地上的酒水。 再接着一个一指高的小血人站在我的面前。 “你,你怎么会进来?”我实在是太惊讶了。 “他们带我进来的啊。” “啊?!”我有些不太明白他的回答。 “不管这些了,以后再给你说。这血魅是急于与你阴阳交合,只有与你阴阳交合他才能得到你的力量。但他想要真正得到你的力量,必须要你情我愿才可以,否则他根本得不到我的契约之力。”血尸对我快速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我奇怪血尸竟然知道这么多,这些是我都不知道的事。 “我当然是听他们说的。”血尸简短的道。 “你一会儿……”血尸俯在了我的耳边道。 我只是频频点头。 而这时,传来敲门声。 待血魅重新落进那酒瓶中,我才颤危危地说了一声:“请进。” 还是刚才的那两名女应。 我傻站着看她们把屋子重新打理干净,连带地上的酒渍,碎玻璃也擦干净。 知道反正也逃不出去了。 待她们走了出去,我干脆直接扑倒在床上。 说这两天不累才是假的。 身子一挨着那松软的床,傻愣了一会儿,眼皮竟然打开架了。 “不对,小姐,快把窗户打开。”在我迷迷糊糊几乎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耳边的叫喊声。 我一看,正是血尸,它着急地几乎要爬到我的脸上了。 我一惊,我怎么就要睡着了呢。 我强打起精神推开了窗户。 窗外一阵清凉的风灌进来,我才觉稍好一些。 “这是怎么回事。”我心中甚是诧异。 “把桌子上的花扔出去。”血尸道。 我也不犹豫,勉强移动脚步冲向那瓶女应刚才打扫卫生时摆上的鲜花。 我的手刚放到鲜花上,门却打开了,我的手顿时顿住了。 第二七七节:召唤匕首 “这个花真好看。”我手里握着花尴尬地笑笑。 这扔也不是,插进去也不是。 “喜欢就留着呗。”我讪讪地把花重新插进瓶子里。 只是感到一阵的手重脚轻。 血魅的手指轻轻地拂上我的脸。 “这才对么,听话的女人才美。”我感到血魅的手指润滑。 冰凉中带着一丝诱惑。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不再讨厌他的触摸。 血魅真的可以说是那种帅男人,那如刀雕般轮廓分明的脸,每一处都是上帝完美的杰作。 那高挺的鼻,浅薄的唇,深幽的眼,黑黑的眉,长长的睫毛,每一处都显得那样完美。 此刻的他深深的望着我,那双眼像是带着深深的蛊惑,让我不由就沉陷其中。 我突然深深眷恋他的气息。 渴望他的爱抚。 不知不觉他的手掌拂住了我的腰肢,她的脸颊贴在我的颈项。 我感觉他全身都充满的深深的魅惑。 我渴望得到他的爱抚,渴望他给我不一样的感觉。 我感到到瓶红酒,不安地在酒瓶内的跳动。 而我的手却也不知不觉拢上了他的腰。 我感到我的身子一轻,我被他抱了起来,我享受着这样的拥抱,双手攀上了他的颈,任他抱着移动。 我被轻轻的放下,身下是一片绵软,一定是那张让我沉缅而舒服的床。 不由心下更是感到一阵舒心。 很快他也撑在了床上,眼睛晶亮的看着我。 他身上的气息明明很凉,而我却偏是感到身上一片火热,渴望得到那边冰凉。 接着我就感到他冰凉的身体紧紧贴近了我,我满足的嘤咛一声,感觉生平从来没有过这样满意的感觉。 他的唇吻了上来,眼看就要落在我的唇上了。 突然一阵不同的冰凉当头浇了下来。 这份冰凉直把我们俩人同时浇了一个湿透。 我打了一个哆嗦,看着身边的人,心中突然明白了几份。 奋力地把他推开。 你,你要做什么?! “谁?!是谁?!”血魅,疯狂的叫嚷。 我从来没有看过他从此失态过。 而我现在无暇分析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自己薄薄一层,但还算完好的衣衫,心终于放下来,但对于刚才的事情,却仍是有着印象。 一时感到实在是难堪。 手中一把摸出利刃就向这个登徒吸血鬼刺去。 生平从未受过如此大的难堪。 自已差点失去自己的少女生涯。 这种耻辱让自己说不出来的恨。 而就在这时门被一把推开,有两个女应闯了进来。 一脚就把我手中的短刃踢开。 进来他们看到的是床上的一片鲜红。 就像是谁把一盆鲜红的血液泼了上去一样。 我与血魅都是浑身湿漉漉,红艳艳的,像是掉进了红色的染缸一般。 “有人混了进来,你们都不知道吗?”血魅疯狂的教训着手下的人。 “对不起血主,我们……” “你们如何?……”血魅刚起的欲火突然被那样浇了下去,我想是个人都会很生气吧,他几乎是再也不顾形象的嚣叫着。 “查,看看到底谁闯了进来。” 女应立即应声下去。 而血魅也施法放出了一团红光,红光很快扫过屋内的每个角落,但却是一无所获。 他的脸上满是惊疑。 而现在最恐慌的却是我。 我真的是坏了大事了! 在初醒的那一刻,自己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却忘了血尸的嘱咐。 而要求我假意恭顺于血魅,而刚才自己却动了刀子,这样是无论如何也再装不下去了。 这卑鄙无耻的小人,竟然想尽办法对我下药,让自己完全失去了控制和理智。 而如今可如何是好? 我发愁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瓶红酒。 血魅神色不善地瞪了我一眼。 我有些心虚地躲避他的眼神。 不想他看了我一眼之后,气愤地跑到桌边,顺手就把瓶中的红酒倒出来一些在旁边的高脚杯中,然后一仰头饮了下去。 这是我所没有想到,刚才还在想,应该怎样哄劝他喝这杯酒呢。 没想到他却自己喝了下去,心中不由一阵窃喜。 也许自己是一个不善掩示的人。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情绪波动都会被血魅逮个正着。 “你在这酒里动了什么手脚。”血魅靠近我,狠狠地抓起了我的手腕。 “我,我没有啊。”我慌乱的说。 “那你刚才的表情是为什么?” “我,我什么表情啊?!酒是你们端进来的,我的东西被你们都搜走了,我能动什么手脚?” “我搜走你的东西,那你的匕首是那里来的。”他恶狠狠地道。 “匕首认主的,无论它在哪里都会被我召唤来的。”我强辩道。 “哼,那你倒是召唤一个试试。” “啊?!” “啊什么?!快啊。” “哦……”我心念刚一动,没想到那匕首就真的已到了我的手中。 我傻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刚才我还在疑惑呢,这血魅好像搜走了我所有的东西,却为什么给我留下了这么一把匕首,原来这匕首早已通灵了。 这把匕首自从那次枉想与我体内突然出现的战神之花合体,而未成功之后,好像就有一些改变了。没想到是通灵了。 它这突然这么听话的出现在我的手中,其实是很让我惊讶的。 匕首在手。 我心思电转,转不想他反手一抓,他的臂力好大,正好把匕首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他的另一只手,举过一个酒杯到我的唇前。 “喝下去!”他简短的命令道。 我知道这次他的耐心是真正的用完了。 正犹豫间,他已经猛力的灌了进来,我顿时被呛的咳嗽不止。 “你这个疯子。” 见我喝下了酒,他才放开了我。 并把那把匕首拿在了手中把玩。 我好想控制这把匕首就这样刺死它。 但却发现,我召唤这匕首回来可以,但若想指挥它自己做一些事情却是根本不可能的。 见匕首并不听我的刺杀血魅。 我也就懒得召唤它回自己手中了。 反正它就算回到我的手中,我也无法用它杀了血魅。 第二七八节:爆尸 想到那是一杯浸泡过血尸的酒,我咳完之后,就猛烈的干呕起来。 恨不能把我的五脏六腑吐出来。 “你肯定在这酒里下了东西!” 血魅一把揪起了我的头发,把我的头猛命的撞在了墙上。 鲜血就顺着我的头部流了下来。 “啊!啊!啊!……” 血魅突然疯狂地叫喊起来,好像被撞伤头的是他而不是我。 血水滑过额头流过了我的眼睛,我抹了一把,透过那抹血红,我看到了血魅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滚。 我不知道他这突然是怎么了。 只知道血尸当时对我说,一定要想办法哄血魅喝下那杯酒,没想到我并没有哄他喝,他却自己举杯喝了,这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门又被闯开了。 闯进门的这次不仅仅是两个女应,还有奉蝠和银哮,这两人我都是见过的。 看着他们血主那一脸痛苦的狼狈像,他们一时也懵了,不知道他们的血主到底怎么了。 “把她,她……啊!”血魅用手狠狠地指向我。 我想他的意思一定是让他的手下把我抓起来。 但还未等他的命令下达出来。他就又痛苦地嚎叫起来。 我无法理解是怎样的痛苦,竟然会让他这一代妖主都无法忍受。 而就在我迷惑间,我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这这血尸不会是钻到这血魅的肚子里去了吧?! 想想荒唐,但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曾有一个远古的传说,不是就讲过一只神通广大的猴子,就总爱钻别人的肚子吗? 但想想别人的肚子,那也不是那么好钻的吧?那得,那得,那得多臭,多脏啊。 我不由耸了一下肩,感觉实在是无法把这种想象继续下去。 这血尸为了救我,也算是大大付出一把了。 “你们,你们出去!”血魅突然下了一个让我无法理解的命令。 “不!你们不能走!”血魅突然又喝止了正一脸迷惑要转身出门的众人。 “你,你这个贱人!啊,啊,啊……”这货又抱着头开始嚎叫起来。 我被他那撕心裂肺的嚎叫都吓住了。 而那四人,看着他们血主那痛苦的样子,再听着他下的那乱七八糟的命令是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怕他们的血主万一突然发疯因为他们不听指挥而咬上他们一口可怎么办呢? 但我却是可以看出来,他们可是把不得走呢,对于他们来说,这样一个残暴的主人,实在没有让他们献出忠心的必要来。 “还不快滚?!快滚!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血主的双眼血红,恶狠狠的对着那四人道。 那四人好像得了救命符,竟然是风一样地退了出去。 我不由惊疑这血主平时得把他的手下折磨成什么样子,才会让他们如此的忌惮他啊?! 而当那四人退出去后,血魅就干脆从地上打开了滚。 看着那可怖的样子,我也无法再在这屋内呆了下去了。 再也顾不得屋外是不是有人守站,打开门就想逃出去。 但没有想到,屋外把门的女应也早已不知去向了。 我心下大喜。 也许是血魅的反常把这些人都吓跑了。 正在我打算拔腿就跑时,却听到身后一声叫唤:“续小姐。” 正是血魅的声音。 一听这声音我全身一抖,想逃的心更是急切。 正要向门外冲时,眼前却闪出了一条血红的影子。 这血红的影子化成人形阻住了我的去路,并迅速向我推出了一掌,把我重新推进了屋内,并快速关上了门。 而此时再见那血魅已是七窍流血,躺在地上没有了声息。 这血魅,原本就是一具没有生命体征,没有心跳的僵尸妖。现在更是死翘翘了。 “你,为什么不让我走。”我气愤的问血尸。 它不救我出去也就罢了,竟然还阻止我自己逃出去。 “你是逃不出去的。等一会儿。” 说着他化成一股洪流卷向了地上的血魅。 我不得不佩服,这流动着的身体就是有好处啊。 它可以说是可以随意变形。 一会儿血魅身体周围的红色液体全部消失了,钻进了血魅全内。 再接着血魅的身体突然鼓胀起来,已停止呻吟的血魅突然更是痛苦的嚎叫起来。 那声音震荡楼宇。我受不了这样的惨叫声,又一次想逃,甚至是想让血尸放过他,这样的场面实在有些残忍。 我想说这样的嚎叫和痛苦实在有些残忍,是因为我实在没有见过什么残忍的事。 而接下的事,让我吓傻了,很久一段的时间一想起来,我就感觉到自己有些要发狂发颠的感觉。 血魅如此的惨叫声突然戛然而止了。 因为他的身体突然暴裂了,他的内腑被喷溅的到处都是,我吓得嘶声尖叫起来。 这尖叫声要比刚才血魅的尖叫还要让人胆寒。 这样的场面吓坏我了,但这些与在阴煞阵中血尸的残忍来比,似乎也是小巫见大巫了。 原本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我顾不得再思考这血尸有多残忍,就已听到了急燥的敲门声。 我哆嗦着看向已爆尸的血魅。只见一团血流已经把地上的血骸全部包裹,竟然吸收的干干净净。 也许是因为敲门没有回应声,接着房门就被愤怒的推开了,房门直接飞到了屋内对面的墙上又重重地落了下来。 而此时一个全新的血魅已经又站在了我的面前,正一脸冷漠地望着冲进来的人。 我战战兢兢,哆哆嗦嗦地看着这个衣衫整洁,风度翩翩的血魅,不知道它是不是血魅重生了。 看到血魅姿态优雅地手撑着墙,墙下蹲着的是一脸慌张的我,我想刚才由于我的紧张和歇斯底里,我奋务的抱着着,蜷缩成了一团,脸上血污、泪污一片狼藉、头发也被自己撕成了鸡窝。 我想这样的场面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和其它暇想吧? 此时的我还处在半崩溃的阶段,只是被刚才的场面吓得半死。 即便经历过阴煞阵的惨烈,却也没有人就这样爆裂在自己的近前,我看到了那飞溅的内脏和零碎的血肉。 第二七九节:替代 这血尸竟然当着我的面如此杀人! 我的魂已被吓飞了。 对于撞进来的人到底是谁则已经失去了辨别能力了。 只见血魅淡淡地道:“怎么?我教训我的女人,也要你们来观摩吗?” “血魅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来人愤怒的吼了一句。 来人并不惧血魅,看来并不是血魅的手下。 “我在搞什么,你看不出来吗?难不成你想一起?!”血魅的脸上寒霜至冷。说着把我单手就拎了起来,重重得丢在了床上。 “哼,我可记得,你想真正地得到她的力量必须与她情投意合,她心甘情愿才可,可现在却似乎并不是这种状况啊。如果她至死不从,你不如把她与兄弟们分了,共食她的肉,喝她的血,不更好?” 来人说道,我被摔得七荤八素的,用残留的意志狠狠地瞪向来人,来人正是那鹰妖无疑。 “我的女人,如何管教,我想还轮不到你来插嘴,我再说一次,她是我的女人,不是你们想当然的食物!她现在的这个样子,只是因为她喜好这样的情爱方式,你说对不对呢美人?”他最后一句竟然是瞬移到我的跟前,凑近我的面颊说的,这样的姿态有说不出的暧昧。 “哼,劝你不要玩得太过,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鹰妖愤愤地说上一句,甩袖就想要离去。 “你撞坏了我的门,难道就要这样走了?!”不想血魅却又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 我看到了鹰妖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着人明天来修!”鹰妖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我想它的妖法在这里是受压制的,所以它才无法施展。 “我会查出来今天是谁到你那里搬弄是非的。”临鹰妖的身影就要消失在门口处时,血魅又加了一句。 明显地有两道身影剧烈地打了一个哆嗦。 但鹰妖却只是顿了一下,就消失在了门外拐弯处了。 看人走了血魅赶快闪身离我远了一点。 躬身向我道了一声:“续小姐,刚才状况实在是事紧急,多有得罪还望续小姐不要见怪。” 见血魅突然这样,我实在搞不清他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状况,心中的惊惧还没有似毫的退缩。 也不知那来的力量,从那床上就翻滚了下来。 “你,你别过来,你到底要做什么?” “续小姐,我是血尸啊。” “啊?” 我一时还无法接受它的这个说法。 把见面前的血魅正在发生变化,一会儿就又化成了血尸的样子。 我的手有些颤抖地指向它,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血尸又重新化成了血魅的样子。 对这门口叫了一声,两个颤危危的女应,应声赶了过来。 “没有我的命令,竟敢私自离开这里,当真是我对你们太仁慈了?!”血魅声色厉茬。 两个女应当即跪倒。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只是刚才您那样一副样子,又不让我们靠近,我们也不知该怎么做是好,也不知您会不会有危险,所以就只好着人请来银哮大人他们……” “罢了!”血魅的耐心似是用完了,不想再听她们的絮叨,“把这屋子收拾了,顺便把那个女人给我送到我的房间。” 说着血魅就已经走了出去。 我不知这血尸又在唱的那一处,但我想应该是感觉这屋里说话不太方便,所以另寻一处罢了吧? 到了另一间装饰清雅的房间后,血尸关上门,才告诉了我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间屋子正是血魅的私人房间,没有血魅的召唤,根本不用怕有人会来打扰。 原来自怨冢岭一战,这血尸就在陌冥寒的示意下跟着蓝冰来到了这片云憩山处。 那蓝冰果然是降魔世家蓝氏后人,但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他却并没有与血氏多谈。 而血尸当时在陌冥寒的示意在,靠着我的灵玉温养,功力更是大增。 他曾经就是仙体,后为在阴煞阵血池中受尽各种折磨,在那个恶魔互吞的环境中,他一直隐忍,不断吸收其它仙魔灵气,最后竟然借着那一湖血水重塑尸身。 后来经陌冥寒点拨跟蓝冰来到这云憩山脉深处,查探蓝冰与这山中众妖到底有何过节矛盾,也顺便照看蓝冰。 后来蓝冰身体渐好,他们就想法要打入这些妖灵的内部,看看这些妖灵到底要做些什么。 但还是晚了,一镇人的无数性命在昨天还是全数赔了进去。 “他们为什么要设这么大一个局?”我悲痛地问。 “为了阴煞阵,零碎的捕捉仙灵和灵魂他们还嫌不够,就干脆制造更大的怨孽!”血尸愤愤地道。 “你怎么会在阴煞阵中?”我问道。 “阴煞阵中被困的魂灵都是被逼的!阴煞阵的建阵之处,本身就怨气冲天,阴气充沛,但到现在却是没有人知道根其原因到底是什么。而我只是山中修行的一个小道士,却被他们捕了去扔进了阴煞阵中,这一扔就是近千年。我用我的仙修保持我的仙魂不灭,还好,在你与陌尊主的帮助下,我终于逃出那个可怕的地方。” “那你知道那个阴煞阵到底是要做什么?”我问血尸。 “哎,也是我好奇心太重,太会被捉进阴煞阵。当时云憩山突然大修土木工程,后来又压制了许多魂灵,我自以为学道有成,不想却是栽了,被那守塔之妖,投进了血池来制造怨气。哎,不提也罢。至于那阴煞阵到底是什么却是没有探究明白,好像是供养一个恶妖的吧。” “那你知道阵中结构吗?” “我一直被压在阵中第一层,那阵中结构严谨,我从来没有冲出过第一层。如果你想知道这些事,也许一个人可以帮你解答。” “谁?” “蓝冰,他好像一直在纠缠此事,也一直在寻找这阴煞阵。但由于这阴煞阵自建成后一直被隐藏得很好,而且此阵现在已经可以做一定的移动,所蓝冰也是最近才知道,这鹰妖,好像正是他数百年来一直要找的人。” 第二八零节:大灾难 血尸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替代了血魅。 原来从那段时间到现在他一直就潜在这血魅的山中别墅里。 这样一来,连带血魅城中的势力也一并掌握了。 自血尸掌握这些后,城中的势力在城中也收敛了许多,竟然由以前的邪恶势力慢慢走向了一个有正规管理的大团体。 没想到这血尸竟然还有一定的管理才能。 但由于他还得表现上与鹰妖客气,一些事也不能做得太明显。 其实这血魅与鹰妖之间的关系也是很复杂的。 他们的上面好像还有一位老祖宗,但好像正在沉睡中,血尸还从来没有见过。 而血魅与鹰妖,相互之间就这样的即是合作的关系,但偏偏的又相互争夺着各自己的势力。 而鹰妖本就是千年老妖,本就不轻易服人,但好像老祖宗却是捏着他的什么把柄,使他不敢轻举枉动。 而血魅偏又自持是老祖宗跟前的红人,甚至是至亲,甚是不把鹰妖放在眼里。 但他唯一怕的就是老祖宗醒来后,会把他识破,不过到时它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吧。 而鹰妖则也是,只要不坏他阴煞阵的事,有些事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到了第二天,血尸就给了我在众人前自由行动的权力,对外说是我已经从了他。 而在第三天蓝冰与陌冥寒就冲了进来,不由分说截走了我。 不得不说血魅这里的结界布置的可以说是隐蔽之极。 就连他的手下,就是由他打开结界之后才能进来。而它的结界布置的极其巧妙,再加上这里山貌地形复杂,一般人根本就找不到,原来血魅此处的住处,是真实地貌再加上半虚空组成的。 中间多了这么一个半虚空,让陌冥寒与蓝冰找起来则是颇废了一番功夫。 但鹰妖却是能找到的。 这里平时监控甚严,虽然不似现实世界,到处都装有监控器,但它竟然将这里虫鸟鱼兽都培养成了他的看门人。 所以,一旦有人撞进,他肯定会是第一个知道。 但室内却是没有什么临控“设备”的,也许是因为他希望有一个能属于自己真正的空间吧。 而血尸至所以能进来,还是化身成酒被送进来的。 看来这液态人确实是有无尽的好处的。 后来为了想办法把我送出去。 而又不让那鹰妖生疑。就对蓝冰他们送了信。 他知道那晚的事,鹰妖肯定不会轻易放弃的,毕竟我的灵肉还是比较有诱*惑的,对于能增长自己功能的灵药,谁能不觊觎呢,我现在已经是他们眼中的补药了。 于是血尸就让蓝冰他们注意鹰妖的行动,等鹰妖来这里时,跟着鹰妖冲进来。 蓝冰的功力与鹰妖似乎是旗鼓相当,而对鹰妖总也讨不得什么便宜去,而且人单势孤。 但陌冥寒却是不同,到目前为止,没有人真正知道他修行的底限是那里,而他到底又修行了多少年。 所以当鹰妖把他们引到结界前,陌冥寒对于这样的结界阵法很是看不上眼,轻易地就把这结界给破了。 最后就与蓝冰等人冲了进来。 而这一切出乎于鹰妖与“血魅”的“意料”,所以这里也没有重“妖”兵把守,面对陌冥寒这样强悍的存在。 我当然就被这样轻易截了出来。 我虽被救了出来,但每个人却并没有多少欢喜。 特别是谢奎更是情绪很差,动不动就暴燥,对待下手也多了几份火气,对待我们也显得几份冷淡。 我们当然知道其实并不是他真的冷淡,而是因为他心情不好,所以见人也就不愿答话了。 这次死了上万人,而且小镇的镇法也并末真正解除。 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怕谁的心情也不会好起来吧。 等我再来到这一片狼藉而面貌全非的小镇上时,竟还有游魂没有被收走。 这是由于这些人的死亡时间终是不一样的。 有数十位鬼差在这里不分昼夜的忙碌着。 都认为鬼在白天不会出现,这样的认为其实是错误的。 只是鬼魂在白天的法力实在是弱,而且被阳气深深压制,所以显不出形来,就算是修炼有成的鬼妖,在白天法力也是会减半的。 而鬼差由于已位列小仙班,算是仙吏,已不在此限制之列了。 而且我还发现那冥君有一两次竟然也亲自在场。 面对这突然而来的一场大灾难,人类也同样在忙碌着。 他们在忙着搜救,希望能多救出一个是一个。 但泥石流,比地震的存活希望还要渺茫。 随着时间的推移,搜救的希望越来越小,而冥君收到的魂灵却是越来越多。 人类已经开始动用铲车,挖掘机开始清理这片城镇了。 这些机械设备的应用,证明对于有些地方的搜救就已经结束了。 于是就会看到许多失去亲人的人,在这里哭得死去活来,一时整个小镇愁云惨雾,怨气冲天。 这些怨戾之气,怕就是一个普通人都能感觉得到了吧? 却是不知一向显得风流放荡的冥君,这几日为什么却也显出几份凝重来。 冥君阻了这些魂灵进阴煞阵,也可以说是坏了那鹰妖辛苦了千万年的计划,但是鹰妖却是出奇的平静,竟然并没有对我等此次坏他好事显出愤怒。 这着实让人感到奇怪。 甚至还去了两趟血魅那里,管血魅的闲事。 当然,也有可能,他是去看看血魅是不是真的遇到了危险,好夺了血魅的势力。 再一个也是觊觎我的灵肉,也许有了我的灵肉,好过他多拘千百个新魂吧。 但他见对我难以动手,竟也放弃了。 这一件件实在是让人摸不透了鹰妖,自从事发后听到这鹰妖的故事也就多了起来。 自是从血尸处,从偶尔开口的冥君嘴里,当然得到消息最多的,当然是从几乎不是当事人之一的蓝冰嘴里。 也是从蓝冰嘴里,才知道冥群为什么对于鹰妖一事不愿多谈的原因。 原这鹰妖也曾让冥君的族人难堪过。 事情牵扯甚多,错综复杂。 所以鹰妖越是这样安静,就越是让人不安。 第二八一节:摒弃的原则 把我救出去的那一刻,蓝冰显得有些兴奋,竟然一把给我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却是被陌冥寒不着痕迹的分开了。 接下来的这几天,谢奎的工作是非常忙碌的,几乎可以用马不停蹄,昼来不分来形容,一方向要防止山中妖怪作怪,另一方面还要参加搜救工作。 毕竟有这些特警在,有许多有生命气息的人更容易被发现些。 但这样的人为山洪暴发,泥浆直接就把行人房屋推倒掩埋,存活率很低的。 但即便如此,这些战士们仍是不轻易放弃。 在三天后,有些地方就要着手清理了,就算是心理上无法接受,也终是知道这样的地方再难有活人了。 大面积的受灾区,只靠人工清理是不现实的,难免会用到挖掘机和铲机。 由于人都是直接被盖在污泥之下的,然后窒息之死的,污泥稀软而又黏性大,人体与污泥紧密的结合在一起。 所以用铲车清理时,就难免会误伤到被掩埋在下面的尸体。 所以在不经意下,总会不经意的把有些尸体的胳膊或是大腿给铲开来。 这样的场面更是让旁边的家属情绪激动,难以接受,连开铲工作的小伙都全身的颤了。 冥君悬浮在这惨云愁雾的高空,知道这里现在怨气颇重,就尽量在新魂刚离体,思维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就把这些新魂拘走,省得它们反思过来,生下怨恨或是留恋之极而产生更大的麻烦。 这样就连头七了绝心愿的日子也给省了。 这样做似是有些残忍。 但对于冥君来说也是迫不得已,总是好过让这些游魂与怨念结合,让这时生成一片恐怖地要好的多吧? 在搜救中,就算是铲车司机再小心,也还是难免会碰伤到尸体。 毕竟在这次灾难中殒命的人实在太多了。 而且没有人认领的尸体也有很多,其实一些被别人认出的,竟然是一家人都在此次事故中殒命了。 蓝冰很是气愤,又显得自责。 责怪是自己丢了蓝氏世家的脸,放纵了这些妖怪,才让这些人类遭到如此惨绝人寰的杀害。 于是我便询问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日下午我们得一空闲时,我们面对如血的残阳而坐。 蓝冰向我讲述了一个久远的故事。 关于这个故事,陌冥寒由于以前其实很少在人间活动,也就近几年才大人间发展势力,所以知道的也不确切。 而谢奎,年龄与我差不多,虽然是特警,但对于只是传说的久远故事,知道的也并不清楚。 贺斌虽然知道些,却也只是星星点点,不得要领。 最后也只有蓝冰这里听来的故事还比较靠谱一些。 在讲故事之前蓝冰的眼里和面上先是露出了悲愤、痛苦的表情来。 “你现在知道了,我并不是你所想的人,你还仍是把我当朋友吗?” 不想他首先哭笑着问我的却是这个问题。 “不把你当朋友,怎么会坐在这里与你聊天?不把你当朋友,怎么会出手救你。”我淡然的回答他的问题,却真挚的回望他。 我看到了他脸上的兴奋。 “你是我的朋友,只因为你配做我的朋友,这与你的出生、种族没有关系的。你即是我的朋友,又未曾背叛过我,我为什么要不认你这个朋友呢?” “就知道,你是最深明大义的朋友。”不想蓝冰又紧紧给了我一个拥抱。 “你知道吗?其实在曾经一段的岁月中我自己都讨厌我自己。”平静了一会儿,蓝冰终于开始了平静的讲述。 “当初选择帮你,也是在帮曾经的自己,当自己变成一个自己最讨厌的怪物时,那种痛恨,那种孤独和无助,只有自己才能深深体会,一种深深的惧怕,让你会自己都想毁灭自己。” “你是指你从一个降妖人却变成……”接下来的说我没有再说下去。 “是啊,曾经的自己,认为所有的鬼怪都应该受到惩罚,都应该归于地狱,都只会给人类带来灾难。但却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却就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血尸,是你,你能接受吗?” 我没有回答蓝冰的问题,我终于完全明白蓝冰以前所说的一些话了。 “还好,你走出来了,你很坚强。”这是我的真心话。 “我不坚强,我甚至想让自己走向毁灭,但又觉得对不起小小,对不起师傅。” “小小?” “是的,小小,小小是在那场大战中师傅救下的一个孤儿,师傅是为了保护我和小小而仙逝的。他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小小,但我却让小小变成了一具小僵尸,我拼尽性命终是保住了小小一命,但从那心后,我与小小却再也不是曾经的我与小小了。” “是什么让你转变?” “我想终结我肮脏而让我不耻的生命,作为驱魔人,我无法让自己以一个魔鬼的身份活下去。但看着小小,我无法维抗师命,我可以结束自己的生命,但却无法狠心结束小小的,我也没有那样的权力。”蓝冰说到这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可以感到他内心的那份挣扎和痛苦。 “但我又不忍心在我走后,任小小在这个世上自生自灭,然后再让他变成我想纠灭的人,你知道吗,那时小小才两岁半,他聪明伶俐,好可爱的一个孩子,我却没有保护好他。” 蓝冰揪住了他自己的头发,这一刻我有些后悔,也许我不应该问起蓝冰那些往事的,我感觉得出,他在说这些时,他的伤口又被我重新撕开了。 “在人世,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你不得不为此活下去。” 我悲悯的望向蓝冰,看他唇角划过一丝深深的苦涩。 “是人,是妖,是怪真的重要吗?”我对他问道。 “难道不重要吗?”他有些迷茫地看向我,然后又迷茫地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感觉我现在做事越来越没有原则了。” “不是没有原则,而是你摒弃了你曾经自以为的原则。” 第二八二节:往事悠悠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的原则,但许多原则却也不一定是对的。”我淡淡地道。 “其实从你开始帮助我时,你就已经完全放弃过去,放弃过去的原则了不是吗? 你至所以帮我,救我,其实你是在帮你曾经的过去,那个在孤独中痛苦的自己。” 听着我的话,蓝冰眸色闪亮地望向了我,“你理解,你懂?” “也许只能体会其中一二吧。 谁也不希望自己是一只人人都怕的妖怪。 当时你遇到我时,你就怀疑那些魂灵是我吞噬了,而这种作为,在曾经的你,是绝对不允许的,这样的我终归会化身成恶魔般的存在的。我当时其实并不太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你却知道,你怕知道正像后的我,会像当初的你一般无法接受,而深深痛苦,所以那时你选择帮助我,就像是在帮助初时变异的自己,让我不痛苦孤独,就像曾经的你不再孤独痛苦一样。 也就是说,那时的你,其实已经在接受现在的身份了。” “接受自己是一只尸妖的身份。”蓝冰苦笑一声。 “是什么身份真的重要吗?”我淡淡地注视着蓝冰,“你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你就是正义的,相反再看看你维护的人类,这其中不也有许多人是坏人吗?像是我身边的霍驭军,像那些鱼肉其它同类的人类。正与邪,善与恶,在许多时候,与种族并无关系。 我很感谢你当初帮助我,否则当时的我会很怕,但只是怕,怕一个自己完全陌生而不懂的世界,但我却不会沮丧、伤心和厌恶,这一点也许与曾经的你会有所不同吧。 因为我一时也不太能搞懂什么仙、人、魔、妖的世界,就像现在的我,到底是什么?是人是鬼,是妖还是魔呢?” 蓝冰听着我的话,看着我竟然像是陷入了思考。 “你……” 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关于我现在的身份,可能他也从来没有考虑过。 “看,是不是你也弄不懂我到底应该算是人,或是一个怪物了。但你却从来没有怀疑过我是你的朋友,那么反之亦然,你对我也一样,无论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你,一直会是我的朋友。” “谢谢。”蓝冰向我伸出了手掌,我亦击了上去,我们相视而笑。 “也许你的世族观念很强,而我没有,所以我才没有你那么痛苦,但我很高兴现在的你真的走了出来,并且摒弃了我曾的原则,并作了我非人之后的第一个朋友。”我笑意盈盈地望向蓝冰。 “无论碰到什么事,我只知道,我得活下去,为我的家人,为爱我的人,我想的简单,不允许自己陷入那复杂的情绪之中,所以做事也只是追随本心,只是要求自己,不要做伤害别人,对不起自己的事就OK了,其它的相反考虑的少了,所以当我知道自己的异常之后,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痛苦。”我吐出一口气,感到自己也好久好久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了。 有时,有人倾听你的诉说,真的是一件乐事。 “怨冢岭之后,你没有看过我,我以为你也在意这些。”蓝冰有些幽怨地看向我。 “我没有去看你,心中确实是矛盾,我也想给你打个电话问你在那里,恢复的如何,但我还是小心眼了,这里请你原谅,但我也要知道,我并不是因为知道了你的身份而不去看你,而是……” 说到这里,我突然感到有些委屈,一种深深的心痛和难过,眼中不由泛上了一层雾气。 “你要知道,如果我真的在意你的身份,我就不会在那时拼命救你,我不去看我,只是心中有怨,有气愤,你怎么可能那样,你怎么可以让小小变成那样一副样子,你宁愿化妆成黑衣人,你也不愿向我开口,我不知道你到位底是在嫌弃我自己,还是压根就没有把我当成朋友! 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一切,何至于事情会变成那样,小小何故要遭那样的罪!! 所以也请原谅,我的小心眼。” “对不起,续漫,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糊涂,但你还肯原谅我的糊涂吗?”蓝冰的脸上写满了懊悔。 “如果真的不原谅,怎么可能坐在这里与你聊天。”我破涕而笑。“只是,到底是什么故事……” 我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哎,那是一个久远的故事,久远的比我的生命要漫长的多。我真的无法相信,那个老妖怪竟然还活着,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啊。” “你说的是……”我迷惹。 “这一切罪恶的创造者,可怕我们蓝家几乎灭门,却仍是没有把这妖怪杀死,而如令却又让它出来害人了!”蓝冰恨恨地道。 “你说的是那只老鹰?” “是的,就是这只畜生,我这次,绝对不会再放过他。”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都应该有数百岁了吧,那这只老鹰得有多少岁?” “这只老鹰的年岁,说实话,我还真的不是太清楚,但上千岁却绝对是有的。而这所有的故事,也都是由这只老鹰引起的,但这些故事,我也只是从我的族老那里听说的。 因为这只鹰怪,一直就是我们蓝氏的世敌。” “这么夸张?”像自己这等寿命短的人,在一些时候是无法理解这些寿元长的人之间的恩怨和故事的。 “不夸张,降妖除魔向来就是我们蓝氏人的使命。”蓝冰一脸认真的道。 “不,你也许应该稍作改动。”我却认真的反驳道。 蓝冰一脸迷惑的看向我。 “嗯,应该是斩杀邪恶,诓扶正义。”我轻笑。 蓝冰一晃神,随即也明白了过来,轻笑一下,认可地点点头,“你说得对。” “那,这只老鹰的故事到底是什么呢?”我重新把话题拉了回来。 “哎,说起这只老鹰来,确实也算得上一代枭雄,而且最开始的他,也算不得坏人,但却可惜他所爱非人,而且太过专情了。” 第二八三节:墨隼之恋 蓝冰显得有些遗憾地道。 “太过专情也是一种错吗?”我有些难以理解。 “太过专情不是错,但如果所爱的人不值得他爱,却偏还要专情就是错了。” “所爱的人值不值得他爱,我想别人是无权说的吧,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旁人怎么可能会知道,对旁人来说也许不值,但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他们也许才知道值不值吧?” 我说完却发现蓝冰正定定地看着我。 “我,我又说错什么了吗?”我不些不安得道。 “我只是觉得你的许多观点和理解总是与众不同。” “哦?”我淡淡的应了一声,没想到蓝冰会如此说。 “说起这鹰妖来,也曾是这云憩山中的一霸,但却可惜他却是爱上了这山中的一只山雀……” 这是一个让人心伤的故事。 原来这鹰妖墨隼,在这云憩山曾一度为王,是一只数千年的老妖。 后来却是恋上了山中的一只新妖翠羽。 翠羽有着美丽诱人的外貌,翠羽是一种山雀,本是一种可爱的生灵。 但也许是由于爱恋中的虚荣,也许是由于太过贪恋红尘与美貌。 在后来,她为了保持她美丽的容颜,也不知在那里听来了馋言,竟然惨害近百名少女,吸取她们的精血,双修炼自己的容貌,而它确实也越来越美艳起来,美的惊心动魄,慑人心魂。 当时的少女连环杀人惨案,在附近地区都引起了恐慌,最后当时朝廷定性为“悬疑恐怖”事件。 墨隼本也是一位心性耿直,安心修炼的妖,但后来终是被“翠羽”迷惑,并深爱而不可自拔。 仗着墨隼撑腰,这翠羽行事是越来越张狂而不知收敛,到最后竟然嗜血成魔,为害一方,附近的弱小野兽,普通村民,她都作奴作婢,加害起来毫无顾忌。 再说在历代的朝廷政府中,其实一直有一股特殊势力,以前叫作“灵异巡捕”就如现在的特警,他们专门负责灵异案件的堪查。 最后这些灵异巡捕终于把目标缩定在了翼灵山,翼灵山是横亘国北数省庞大云憩山脉中的一支脉。 那里环境复杂,妖灵众多。 人间灵异巡捕数次搜山无果,反而死伤惨重,只能暂缓此案。 而那翠羽越来越是放肆,仗着“墨隼”专宠,歪脑筋竟然动到了本山众妖灵身上。 俗话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但她却斩杀吞食了数名妖仙,以增强自己的妖力。 妖灵修行本就不易,虽然云憩山山脉庞大纵深,但能开灵成妖成仙者毕竟也只在少数,并没有多少能经得起它如此祸祸。 长此以往,这翠羽就已不单是人间的祸端了,也更是众妖灵的一大祸害。 人间“灵异巡捕”多次捕剿无果,山中小妖更是忌讳“墨隼”之威,不敢对翠羽稍有不臣之心。 眼看翠羽的行为是越来越放肆,于是在翼灵山一代以斩妖除魔为已任的幽蓝世家出动了。 幽蓝世家是一个大的世家家族。 他们家族势力庞大,法术高强,就算是阴府冥司见了他们都得恭敬礼让几份。 蓝氏家族,很快就设诱耳捕捉了“翠羽”,并把她打回了原形,命悬一线,而且元神受到极大损伤,但想一时灭了她却是极难。 而此时翠羽被降之事,却被刚出关的“墨隼”知悉,大怒之下,他集结云憩山众妖,横扫云憩山脉各族参予剿灭“翠羽”的妖灵,并屠戮人间。 一时天地间动荡不安。 大战持续了数月,人间各处生灵涂炭,蓝氏将“翠羽”转移,并将墨隼重伤。 墨隼心中埋下无尽的恨意。 恢复了数百年后,墨隼复出。 此次复出,墨隼由于数百年前大败,他在云憩山此处的势力尽失。 于是他便勾结云憩山深处,恰巧醒来的万年尸妖,唤起无数僵尸。 一时翼灵山附近发生丧尸之灾,生灵涂炭! 这其中,各方势力齐心围剿。 但最终“翠羽”尸身被夺。 这一次大战极度惨烈。 这翠羽本来只是被打回原形,虽是受伤极重,但却只是被蓝氏压在云憩山一秘密山洞中,并未被真正处死。 而墨隼这一闹,蓝氏族人,在愤怒之下就要真正处死翠羽,墨隼虽然后来得到翠羽未死的消息,但终是来完一步,翠羽已被处死。 所以墨隼也只抢得了翠羽的尸身回去。 翠羽死去,墨隼心中更是愤恨。 对待众灵更是残酷。 在这次大战中,幽蓝世家的“降妖子弟”几乎全部陨灭。 只留下了蓝冰这一根独苗。 蓝冰的师傅为了救蓝冰与小小,最终灭了法身,临死化作了一株紫葫,并把他救的一凡人小孩取名蓝笑托付给了蓝冰。 从此以后蓝冰与小小尽心守护那一株紫葫,而紫葫每百年才结一次的葫芦对于降妖除魔都有奇妙,妙法无穷。 但蓝冰与小小其实在当时已经中了尸毒。 蓝冰与小小则要靠食用妖灵碎片或是凶鬼碎片以及妖血而活。 由于他们本身是仙体,所以凡人之血对他们用处不大,只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所以蓝冰以自身的法力压制山中一些弱小妖灵,命他们定时献出血来。 如若不然,则有灭门之险。 但由于蓝冰对这层身份的忌讳,所以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的身份。 至到鹰妖墨隼复出,万年尸妖即将苏醒,他的手下血魅发现,竟然山中有血妖活动,开始着手撤查此事,再将蓝冰的真实身份真正地挖了出来。 再说那墨隼与尸妖。 墨隼只得了翠羽的尸身自然不甘心,所以凭已妖力硬撞了冥府,虽然是最终掠出了翠羽的魂灵。 但自己也受到了极重的创作,而翠羽的魂灵也被冥君打成了残魂。 但就算如此墨隼仍是不死心,他表面上沉寂了下去,让人们以为他是消失了,甚至已经死去,而其实他从来没有中断过他要让翠羽重生的计划。 于是他有违天德地,建了阴煞阵,违抗三界律灵,私拘魂灵以维持阴煞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