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拿你是问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沈小姐,你的检查报告出来了。”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头顶的灯光过于明亮,晃得人眼晕。沈舒攥着手里的检查报告,白纸黑字十分刺眼。 癌症晚期。 这几个字像冰锥,扎得她浑身发冷。 沈舒看向面前的蛋糕,用力抹掉刚流下的眼泪。 今天是生日,无论如何,她都要开开心心的过完。 空旷的包厢里只有沈舒自己,等待像一个缓慢的酷刑。 终于,她摸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犹豫片刻,拨给了儿子。 听筒里,柚柚的声音带着孩子特有的不耐烦,脆生生的,却字字扎心:“妈妈?生日?哦……不记得了。你怎么现在才打来呀?我正在给……” 话音未落,就被婆婆的声音打断:“穷讲究,瞎浪费那个钱做什么。没事我挂了啊,忙着呢。” 忙,他们都在忙。 沈舒早已习惯,心脏却还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用力攥住,钝痛蔓延开来。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颤抖着,最后拨通了秦肆尘的号码。 结婚五年的丈夫,长年分居,名存实亡,但他……总归是名义上的丈夫。 电话响了两声,接通了。 秦肆尘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什么事?” “今天……是我生日,你能过来陪我吃顿饭吗?就一会儿。”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乞求。 “沈舒,你是不是太闲了?”秦肆尘的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的烦躁。 “我……” “我很忙,没别的事就挂了。” “啪”的一声,通话被切断,干脆利落。 五年的婚姻,原来早已磨到相看两相厌的地步。 旁边的服务员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不忍,“你好,需要把所有菜重新给你热一下吗?” 沈舒摆摆手,声音发哑,“不用,麻烦把蛋糕帮我打包吧。” 难得为自己买一次蛋糕,没人陪,她就自己吃。 提着蛋糕盒,她失魂落魄地走出包厢。 隔壁包间欢声笑语像针一样扎进她的耳朵。 沈舒的脚步蓦地顿住,目光不受控制地朝那半敞的门缝望去。 只一眼,她的瞳孔骤然紧缩。 沈如枝!她怎么回国了? 她的亲妹妹,秦肆尘刻在心尖的白月光! 包间里灯火辉煌,沈如枝被众人簇拥在中心,脸上是明媚又幸福的笑容。 她依旧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漂亮得晃眼。 丈夫那张永远冷若冰霜的脸,此刻对着沈如枝,眉宇间竟难得地带着一丝柔和。 “小姨怎么那么好看,比妈妈好看太多了!”秦柚柚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沈如枝,觉得小姨跟大明星一样好看。 “要是小姨是我妈妈就好了。” 秦夫人用手绢擦了擦嘴,宠溺地拍拍孙子的头。 “那怎么能一样呢?你小姨是大小姐,妈妈只是个私生女,为了嫁进我们秦家,当年可是不择手段。” 沈如枝闻言轻轻一笑,语气带着几分自矜:“英雄不问出处,只能说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吧。姐姐她……大约是穷怕了,才会爬上肆尘哥的床……”” 秦肆尘没有反驳,甚至没有一丝不悦的表示,仿佛默认了这一切。 沈舒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嫩肉,带来尖锐的刺痛。 没有!根本不是那样的! 当年分明是父亲病重垂危,沈家岌岌可危,是父亲求着她,求她用那样的方式去挽救沈家! 原来,她付出的一切,在她最亲近的人眼中,竟是这般卑劣不堪。 秦夫人又开口:“如枝,你现在可是国际知名大设计师了,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家肆尘?” 沈如枝脸颊一下就红了起来。 “咔哒——”银质的刀叉突然划过餐盘,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秦肆尘声音平淡道,“妈,食不言。” 秦夫人却不以为意,转头又笑着逗弄怀里的孙子:“柚柚,你告诉奶奶,你喜欢妈妈还是喜欢小姨呀?” 秦柚柚蹙着小眉头,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似乎在认真权衡。妈妈总是管东管西,不让他吃零食,也不让他吃糖。 “我最讨厌妈妈了!我最喜欢小姨!”稚嫩的童声清脆响亮。 话音刚落,“吱呀”一声,包间的门被猛地推开了。 “妈妈!”秦柚柚惊讶地叫了一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包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灯光惨白地照在沈舒干瘪憔悴的脸上。 喉咙里涌上阵阵酸楚,沈舒竭力咽下,死灰的双眸落在小柚柚身上。 “柚柚。”她顿了顿,声音干涩,“跟妈妈回家,好不好?” 秦柚柚不情愿地摇摇头,小声嘟囔,“我不要去,我想在这里跟小姨玩,我还没玩够呢。” 沈如枝柔声细语地劝道:“柚柚乖,听妈妈的话。小姨可以改天去你家陪你玩的。” “不要,我就要小姨!我就要小姨。” 沈舒心口发窒,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秦柚柚,是她怀胎十月,骨开十指生下的孩子。 当年为了生他,大出血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她可以忍受所有人冷眼嘲笑,但柚柚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她。 她最后的日子只想陪着柚柚度过,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真得很难实现吗? 沈舒脸色发白,她上前将秦柚柚从餐椅上抱起。 “柚柚,跟妈妈走!” “姐,他还是个孩子,你吓到他了!你冷静点!” 沈如枝站起身,伸手想要阻拦。 推搡之中,额头“咚”地一声撞在了桌角上。 霎时鲜血顺着她光洁的额角汩汩流下。 “枝枝!” 一瞬间,所有人都惊呼着围了上去。 沈舒抱着哭闹不止的柚柚,愣在原地,看着自己空着的手。 她刚才……明明没有碰到沈如枝。 “沈舒!!”秦夫人指着沈舒怒声尖叫,“你自己日子过得不如意,就要害人是不是?如枝可是你亲妹妹,她好心劝你,你竟然推她!” 沈舒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秦肆尘将沈如枝打横抱起。 经过她身边时,他声音冰冷无比。 “枝枝的身体要是有任何问题,沈舒,我拿你是问。” “我根本没有碰她!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她伸出手,指尖触到他坚实的手臂,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肆尘,我们结婚五年,你有没有……哪怕一点点,信任我。 秦肆尘眼底只剩一片深不见底的冷漠。 “你说呢?” 这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碎了她,所有的支撑与幻想! 第一卷 第2章 你教教我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沈舒脸色苍白,蜷缩在医院的长椅上。 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生怕被哪个熟人撞见。 铺天盖地的消息都在找她,内容都一样——让她滚出来,给沈如枝赔礼道歉。 可笑。 就因为她拿到的是女配剧本,所以她就要为没做过的事买单吗? 什么沈如枝的晚礼服怀了,演唱会沈如枝水里被下药,一次又一次的诬陷让她看清,诋毁不需要证据, 刚开始,她还尝试去解释,可无论怎么跟人解释,也没有人会相信。 最后她死心了,连开口的力气都没了。 要不是家里的止痛药吃完了…… 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沈舒盯着自己磨旧了的鞋面,眼神空洞。 胃里一阵阵抽搐,提醒她药效早已过去。 一位年轻的小护士走了过来,毕恭毕敬地将手里的银行卡还给她。 “不好意思,沈小姐,这张卡……好像也被冻结了。”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怕刺激到她。 “怎么可能?” 沈舒猛地抬头,心沉了一下,急忙翻开钱包,“那这张呢?这张总行了吧,你试试。” 小护士露出更加为难的神色,“沈小姐,您钱包里我们能找到的卡,都试过了。要不,您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钱包里的卡,大半是秦家给的,那些被冻结,她不意外。 可连秦老爷子偷偷留给她、让她收好的那张卡,也被冻结了? 这是要彻底断了她的生路? 沈舒心里发凉,却也不难理解。 沈如枝可是沈家的宝贝女儿,秦肆尘更是把她奉为掌上珍宝,凭他的气性,恐怕将她抽筋扒皮也不足为过。 胃部的绞痛越来越剧烈,冷汗浸湿了后背。她犹豫了几秒,终究还是在疼痛的逼迫下,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秦肆尘,你为什么冻结我的卡?” 电话那端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枝枝到现在还没醒过来,你一句话都没有留就闹失踪,难道你的心里只有钱吗?过来给枝枝道歉。” “我没……”沈舒想要反驳,但胃里猛地一缩,剧痛让她差点叫出声。 她咬紧牙关,将那句辩解咽了回去,声音控制不住地发颤,带着一丝哭腔,“我道歉……我道歉行了吧!你先给我转点钱,我很难受……” 五脏六腑痛得她眼前发黑。 “给你半小时。见不到人,你这辈子都休想再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 毫不掩饰的抽痛喘息,秦肆尘像是完全没听见。 电话被“啪”地挂断,干脆利落,仿佛再多听一个字都是恶心。 沈舒攥着手机,指节发白。 十分钟后。 强撑着走到沈如枝病房所在的楼层,刚拐过弯,沈舒迎面撞上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她的心猝不及防抽痛一下。 是秦肆尘。 “沈舒!”一声厉喝。 沈舒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转身就想走。 秦肆尘几步就追了上来,铁钳般的手死死攥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还想往哪里躲?”秦肆尘阴沉着脸,“沈舒,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你放开我,你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听你狡辩吗?”秦肆尘对她的成见根深蒂固,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你只是沈家私生女,和妹妹争风吃醋也该有个度吧,我原以为这些年你总该学好一点了,没想到还是这么恶毒!。” 沈舒心里冷笑。 私生女? 在所有人眼里,她是鸠占鹊巢,心思歹毒的私生女。 事实上—— 原主三岁时意外走丢,沈父怕沈母伤心过度,特意从孤儿院将沈如枝接回来代替原主的存在。 当她来到这个世界,回到沈家,才发现沈家根本没有她的位置,沈如枝是沈家的千金大小姐,被娇养的很好,众星拱月,精心呵护,是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而她,只是乡村里蓬头垢面的野丫头…… 沈母甚至害怕沈如枝心有芥蒂,当众拒绝承认她的身份,这才导致她成了外界传言的私生女。 不过,这些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只想要止疼药,她不想再忍受病疼的折磨。 “嗯,你说得都对。”沈舒点点头,“钱呢,答应好给我的钱呢。” 秦肆尘目光死死盯着沈舒,眸中烈火浇烧。 “现在,立刻,跪在如枝面前好好反省一下!” “我不要……我要钱。” “你今天不去也得去!” 他拽着她,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往病房的方向拖去。 沈舒拼命挣扎,可身体本就虚弱,加上剧痛,根本使不出力气,只能被动地被他拖行。 走廊上零星有几个病人和家属,纷纷投来惊诧或看热闹的目光,窃窃私语。 病房门被打开。 秦肆尘拽着沈舒的脑袋,将她摁在病床前。 “这是你的干得好事。” 沈如枝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暖黄色的阳光倾撒,为她镀上细腻的金边。 看得出被照顾得很好,除了身上的病号服,没有半点像一个昏迷的病人。 反观沈舒,头发凌乱,身体骨廋如材,如同丧家之犬。 明明,她更像病患,可偏偏某些人是视而不见的。 “跪下!” 秦肆尘见她挺直脊背,一副倔强的样子,顿时怒火中烧,用力的迫使她跪在床边。 剧烈的痛疼让沈舒视线有些模糊。 她想起,刚进入世界时的任务是为了得爱。 家人的爱,秦肆尘的爱,但凡他们能施舍一点点,她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连系统都看不下去,弃她于不顾。 “秦肆尘,我好像真得错了。” 因为顾虑太多,因为心不够狠,才会被人肆无忌惮地欺负。 沈舒眼神如一滩死水。 秦肆尘被那双眼睛盯得心口发闷,脑子里还是沈舒从前刻意讨好的样子。 “是你不够大度,容不下枝枝。” 沈舒只觉得没劲透了。 她轻笑一声,声音很平淡,字字句句像一把锐利的剑。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了沈如枝,我还不够大度吗?秦肆尘,你教教我,到底我要怎么做才叫大度。” 第一卷 第3章 秉性恶劣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秦肆尘面色沉静,看着沈舒。 他这才看清,沈舒瘦得脱了形,脸上几乎没有肉,皮肤是毫无生气的白。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秦家养不起你吗?几天不见怎么变成这幅样子。” 对于突如其来的关心,沈舒没有往日那副一副诚惶诚恐,激动不安的样子。 此刻,她只像一截枯木,面无表情地立着。“人也见了,我也道过歉了,你答应给的钱呢?” 秦肆尘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 不知悔改。 她拜金,贪婪,没有丝毫的手足情。 他教了她这么多年,依旧还是如此,秉性恶劣! “你眼睛里只剩下钱了?当年爬上我的床,也是为了秦家的钱吗?”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沈舒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真相对你来说并不重要。” “沈舒!”他受够了她的态度,“你摆这幅样子给谁看呢?什么叫不重要。” 冷汗侵湿后背,沈舒忍着钻心的疼,她抿起干裂的嘴唇,问道。 “你说好的要给我钱的。” “想要钱?”秦肆尘将一张名片扔在她的脚下,“有本事就自己去挣。” ……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下。 秦夫人看向周遭破败的环境,拧起眉头,十分怀疑停错位置。 司机连忙下车撑开伞,躬身解释:“夫人,抱歉,医院正门堵得厉害,只能从这里抄近路进去。” 想到病床上还昏迷着的沈如枝,秦夫人压下恶心,对沈舒的厌恨又添了几分。 那个沈舒,真是坏透顶了! 仗着沈家的人都在国外,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如枝,把她害成现在这样! 沈母跟她是好闺蜜,闺蜜的女儿遭了这种罪,她怎能不心疼,怎能不来照看。 努力屏住呼吸,秦夫人踩着高跟鞋越过小水洼。 小柚柚小手紧紧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抱怨,“好臭好臭!要不是来看小姨,我才不来这种地方!” “乖宝贝,忍一忍,小姨肯定也想早点看到你。”秦夫人柔声哄着,话锋一转,带上怨怼,“都怪你那个妈……” “对!妈妈最坏了!”小柚柚立刻附和,心里却偷偷想着,妈妈不在家可真好,没人逼他按时去幼儿园,晚上可以看好久电视,糖果也能随便吃。 他挺起小胸脯,义正言辞地补充:“妈妈要是不道歉,就永远别回来了!我才不要坏蛋妈妈!” “说得真好!”秦夫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就在这时,小柚柚不知看到什么,惊叫一声,小手猛地捂住了眼睛。 “奶奶!那里有个怪物!” 秦夫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 不远处的墙角,支着一个破旧的蓝色帐篷。 一个女人蜷缩在里面,身上衣不蔽体,只有几片破布条勉强遮着。 她正颤抖着手,徒劳地试图将脚边一堆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的碎布拼凑起来。 司机高大的身躯立刻上前一步,挡住了婆孙俩的视线。 “唉,听说前阵子整治过,干净了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些人又跑回来了。” “什么人啊?”小柚柚又怕又好奇,努力从指缝里偷看。 帐篷里的女人似乎察觉到注视,瑟缩了一下,往更深处躲去, 秦夫人嗤笑一声,“这种人,居然还知道遮掩,不害臊。” 殊不知,帐篷阴影里的沈舒,贝齿紧紧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这是秦肆尘给她介绍的工作。 她甚至还没了解清楚,衣服就被人撕得乱七八糟。 “都出来干这个了,还穿什么衣服。” 面包车上的人将她的手机钱包全部收走,径直将她扔到这里。 小柚柚的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小皮鞋踩着地面,一步步朝帐篷的方向挪去。 沈舒满脸惶恐,像个无处藏身的老鼠。 柚柚是她最后一块遮羞布,她不能,绝不能让柚柚看见她这副样子。 “我看她好像有点像……妈妈,不过,比妈妈瘦。”秦柚柚歪着头,又天真又好奇地问,“她干嘛把脸捂着啊,真奇怪。” “我看看她长什么样。” 铮亮的小皮鞋毫不犹豫地踩进泥泞中,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踩在沈舒的心脏上,让她心跳加速,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就在这时,天空忽然下雨了。 “柚柚,快回来,这种人身上都是病菌,小心被传染。” 秦夫人抱起小柚柚,转身离开。 松了口气,沈舒抱住自己的胳膊,嘴唇在雨水浸泡下变得青白。 她感觉生命在体内急速流逝。 她很好奇,如果她真的死了,秦肆尘知道他的钱能让她活得久点,让她没那么疼,他会后悔吗? 答案是否定的。 秦肆尘从未爱过她,又怎会后悔。 其实上天对她已经足够仁慈,至少没有让柚柚看见她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沈舒仰起头,她想起了当年自己拼命考上的世界顶尖设计大学。 如果当初没有把推荐信让给沈如枝,现在的她,是不是会是完全不同的样子? 思绪纷乱如麻,外面传来摩托车引擎轰鸣的声音。 沈舒拼命往帐篷最里面爬去。 然而,破旧的帐篷早已破了一个大口子,寒风裹挟着雨水,呼啦啦地灌进来,唯一的遮蔽也无情地掀开。 “愿赌服输,请吧。” “艹,里面还真他妈有人啊。” 沈舒下意识地抬起头,还没看清来人,就被狠狠一脚踹在胸口。 “你他妈看什么看,小爷是你能看的吗?” 剧烈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她猛烈咳嗽起来,鲜血从喉咙深处涌出。 “卧槽,不是吧,这女人居然吐血了,别是碰瓷的吧。” 一帮子纨绔子弟纷纷想要上前凑热闹,不停鸣笛。 吵得沈舒眉头紧蹙,感觉视线都模糊起来,天转地旋。 直到—— 一件黑色的风衣落了下来,隔绝了渗入骨缝的寒意。 她抬眼。 身旁不知何时立了一个年轻男人,撑开的黑色长柄伞,像一个沉默的屏障,将她与周遭的湿冷隔开。 伞下,那头耀眼的金色短发,在灰蒙蒙的人群里,几乎是一种突兀的存在。 他的声音不高,落在雨声里却很清晰。 “姐姐,你知道下雨天不穿衣服的小动物,最后都被什么人捡走吗?” 第一卷 第4章 你死我活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秦肆尘开车赶到的时候,率先看到在路边浑浑噩噩的沈舒。 刹住车,他语气裹挟着寒意:“上车。” 沈舒像是没听到,自顾自的往前走。 “还嫌还不够丢人吗?” 秦肆尘本来就是想要吓唬她一下,哪里能真让她去做那种事。 然而沈舒依旧麻木地走着,仿佛一具失了魂魄的躯壳。 秦肆尘紧紧攥着方向盘,指骨攥的发白,脸色晦暗不清。 印象里的沈舒不是这样的,她仰望他,讨好他,向来对他言听计从。 每次看向他的时候,眼睛里都有光。 可这一次,他不确定了。 沈舒神色淡漠疏离,骨子里却不卑不亢。 一截被雨水浸透的葱白指尖伸进车窗,递进一张纸。 “你看看,如果有问题……”她的声音很轻,却穿透雨声,“我们可以再谈。” 秦肆尘没看到离婚协议几个大字,直接将纸揉成团抛向垃圾桶。 他不认为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在下雨天的马路边谈。 “我承认今天过分了,但沈舒,你也该反省,这么多人讨厌你,难道不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话音未落, 沈舒心中涌起一阵苦涩的笑意。 五年,她像个陀螺围着秦家老小转了五年。 秦夫人稍有头疼,她便整宿守着。 柚柚,她事无巨细的能伺候饮食起居。 她以为,就算没有功劳,苦劳总该看得见。 可没人看见。 他们只记得她当初是怎么不择手段嫁进秦家。 沈舒无声转身,走到垃圾桶边,弯腰,在污浊的雨水中翻找那团湿漉漉的纸。 秦肆尘眉心紧锁,“够了没完没了了!适可而止,再闹就是矫情!” 沈舒咬紧牙关,彻骨的寒意蔓延全身。 适可而止?冤枉她的人是他,逼她给沈如枝磕头认错的人也是他。他毫无悔意,却要她适可而止。 凭什么? 见沈舒雨幕下倔强的背影,秦肆尘耐心几乎耗尽。 昏暗的灯光,衬着他那张脸棱角分明,气势凌人。 “最后一遍,上车。” 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 秦肆尘心头涌起一种陌生的感觉,仿佛手中紧握多年的风筝,突然断了线。 他猛地甩上车门。 烦躁在心头疯长,秦肆尘猛踩油门,疾驰而去。 透过后视镜,看到沈舒孤身走在雨里,鲜血顺着小腿留在地上,他身体有些紧绷,但,转瞬间沈舒给他下药的场景又一次在他脑海闪过,不由厌恶的轻扯薄唇。 欲擒故纵。 她能不顾一切的爬上他的床,又怎么会舍得轻易离开。 半个小时后,秦肆尘回到秦家老宅。 秦夫人的房间里,一只花瓶被怒然掷出,摔得粉碎,满地狼藉。 整栋别墅,都回荡着秦夫人尖锐的哀嚎。“好痛!医生都是废物吗?吃了药怎么还这么痛!” “废物!一群废物!连按摩都不会,我快痛死了!” 秦肆尘脚步一顿,拦住门口正端着水杯的保姆:“怎么回事?” “夫人老毛病了,今天天阴,又开始头痛。” 秦肆尘眉峰蹙起:“不是早就好了吗?” “夫人每次头疼都是由少夫人伺候,整宿整宿的给夫人按摩,这才让夫人每次能睡个好觉。”因此才给人痊愈的错觉。 抬眸扫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秦肆尘沉下眸色。 沈舒就算步行,这个点也应该到家了。 “那还不把沈舒给我叫出来。” 保姆惊讶道,“先生,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少夫人生完小少爷,月子都还没出,就搬出去了啊。” 秦肆尘身形一僵,仿佛没听清保姆的话。 保姆看着他铁青的脸色,低声补充:“就因为她不想让枝枝小姐来家里,跟您吵起来那次……” 身体仿佛被定住,秦肆尘僵住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柚柚……生在寒冬腊月。 那一年的雪,下得特别勤。 沈如枝身体弱,要朝向阳的房间,他便让沈舒把房间腾出来。 只是这么小一件事。 她就在大雪天里,离家出走,满大街找房住? 秦肆尘拳头攥得死紧,骨节咯咯作响,下颌线绷得像刀刃。 “我只是让她把房间腾出来给枝枝,没让她离开!”他声音冰冷,“秦家这么多空房,她哪里住不了,非要跟枝枝抢!” 保姆眼神里带着无奈。 少夫人确实骨子里带着少有傲气。 可她不是非要争个你死我活。 而是深知,给了她的东西就不应该再给别人。 那可是冬天啊,滴水成冰的天气,没出月子的女人……保姆光是想想,都替沈舒觉得心寒刺骨。 房间里,秦夫人的咒骂声再次传来。 秦肆尘推门进去,只见两三个按摩师围着床,手忙脚乱,却怎么也无法缓解秦夫人的痛苦,反而惹得她愈发不满。 “到底行不行啊你们!” 按摩师们面露难色,交换着无奈的眼神。这位夫人实在太难伺候,不是嫌轻就是嫌重,要么就喊越按越疼。 秦肆尘端着刚让人送来的药,一个眼神示意,按摩师们如蒙大赦,提着箱子仓皇逃离。 “妈,先把药喝了。” “喝喝喝,喝了多少年了!请了多少名医,哪次少喝了?”秦夫人烦躁地挥开他的手,“沈舒那个白眼狼呢?明知道我一变天就头疼,还不早点滚过来!”她瞪向秦肆尘,“越来越没规矩了!你赶紧打电话催她!” 秦肆尘也觉得一阵头疼,掏出手机,拨通了沈舒的号码。 听筒里只有单调的忙音,一遍,又一遍,始终无人接听。 “她什么意思?”秦夫人尖叫起来,“不接电话?她是不是巴不得我这个老婆子早点痛死!” 秦肆尘紧握手机,脸上掠过一丝冷笑。 还真敢跟他耍脾气。 好,很好 他最清楚她的脾气,过两天气就消了,自己就会腆着脸回来。 到时候他定要让她尝尝忤逆他的滋味。 床上的秦夫人疼得辗转反侧,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抱怨和咒骂。 秦肆尘听得心烦意乱,转身出门,吩咐佣人去准备止痛药和安眠药。 药物的作用下,秦夫人总算暂时安静了下来。 第一卷 第5章 要两百万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沈舒难得有了喘息的时间,她在家重新拿起画笔,画起设计稿。 当年,沈如枝不仅抢了她的名额出国留学,还盗用她不少作品。 那些曾火遍全网的珠宝设计,都是她无数个夜晚熬出来的。 忙了一下午,沈舒的眼睛终于从平板上移开。 她揉搓着酸胀的脖颈,拿出外套,出门开车。 今天是周五。 幼儿园每周都会安排老师和家长交流孩子情况。 秦肆尘向来没空出席,这事儿一直都是她在做。 车刚停在幼儿园门口,沈舒的手搭在车门把手上,动作却凝固了。 视线尽头,两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秦肆尘,还有沈如枝。 短暂的愣神后,沈舒关上车门,重新坐回驾驶座。 不远处,沈如枝在和老师交谈,一手牵着柚柚,另一边,秦肆尘静静地站在他们身后…… 怎么看,他们都像是幸福的一家人。 沈舒眼睛酸涩。 说不羡慕是假,最起码秦肆尘从未和她出席过这样的场合。 秦柚柚兴奋地介绍起沈如枝。 陈老师随口问道,“今天怎么妈妈没来?” 秦柚柚一听,立刻撅起小嘴巴,扭过头,一脸不高兴。 陈老师蹲下身,“是和妈妈吵架了吗?” “妈妈一点都不好。”秦柚柚摇着头,妈妈太凶了,哪里有小姨温柔。 陈老师不以为意:“那过两天亲子运动会可以把小姨叫上呀。” 秦柚柚眼睛一亮,“小姨,小姨,到时候你也来参加,好不好?” 沈如枝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秦肆尘道:“枝枝心脏不好,没办法做剧烈运动,不过,要是枝枝同意,到时候可以过来给你当拉拉队。” 沈如枝偏过头看向秦肆尘,带着几分娇嗔:“肆尘哥。谢谢你为我考虑。” 目睹着眼前这一幕,沈舒心头忽然释然。 原来陪伴在喜欢面前终究是一文不值。 就像秦肆尘不会记住她的喜好,不会记住她的生日,从不会记住关于她重要的事情…… 而秦柚柚更是,总是躲得远远地,生怕幼儿园里其他人知道她是他的妈妈。 沈舒长长呼了一口气。 她最后的日子不多了。 如果他们三个人能过得很幸福,那么,放手也是一种成全。 沈舒不想再看下去,她调转车头,离开幼儿园。 …… 沈舒照常去了医院。下了车,她咬紧牙关,冒着冷汗,独自挂号,等待。 医生检查过后,语重心长地对她说:“沈小姐,我们医院刚进了一批新研发的靶向药,价格确实比较贵,但能很大程度减轻痛苦,对你的病情非常有帮助。我不敢百分百保证,但服用这个药,你有很大的希望可以活下去。” 沈舒垂下眼眸,她现在只能靠变卖旧稿勉强糊口,哪里还有钱买药?尽管如此,她还是问出了口:“多少钱?” “两百万。” 她沉默了。 “你可以回去和你的丈夫好好聊聊。” 沈舒摇了摇头。 两百万对秦肆尘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可惜,她太了解他了,即便是毛毛雨,也绝不会落在她身上。 医生见过太多这样的病人,两百万对于普通家庭确实太贵了。 只能叹口气,“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关上门的瞬间,沈舒的眼泪落了下来! 她想活下去,可是这笔钱,她要去哪里凑? 走出医院,沈舒只觉得双腿发软,额间不断渗出冷汗。她咬着牙,仰头倒了好几片止痛药进嘴里,这才感觉稍好一些。 只是,最近止痛药越吃越多,身体似乎已经产生了抗药性,效果远不如刚开始那么明显了。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她面前。沈舒一眼认出车牌号,本能地想躲,但司机已经下了车,挡在她面前拉开了车门:“少夫人,请吧。” 车里不止司机一人,还有秦肆尘的私人秘书,叶远。 叶远手里抱着笔记本,神情冰冷:“夫人,虽然小少爷不待见您,但您也不必这么急着想要怀二胎吧?靠孩子,不见得能巩固地位。” 怀二胎? 沈舒反应过来,这是看到她来医院,所以误会了。 不过来医院就非得是想怀二胎吗? 一般人下意识都会觉得有人生病了吧。 揉皱手里的诊断报告,沈舒反驳道,“我没想怀二胎,还有,柚柚喜不喜欢我,不是你这个外人能来插嘴的。” “抱歉,夫人,那就当我唐突了。”叶远嗤笑一声,“距离您和秦总同房的日子还有半个月,希望您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能够得偿所愿,为秦家开枝散叶。” 说完,他便适可而止。 等沈舒睁开眼,发现车子停在幼儿园门口。 “夫人,到了。” 沈舒刚下车,就看到烈日下,带着小黄帽的秦柚柚。 他站在三米开外,一脸嫌弃,“妈妈,你怎么才来啊?爸爸和小姨早就来了,你又不上班,一天在家里忙什么呀?” 许久未见到秦柚柚,沈舒声音哽咽,“对不起,妈妈来晚了。” “妈妈,你怎么都不知道化个妆啊!你现在真得……”秦柚柚一如既往地想在沈舒身上挑刺,然而,目光往过去的那一霎,他怔愣在原地。 为什么仅仅几天没见,妈妈就瘦成这样了…… 沈舒拿出化妆品仓皇补妆。 看得让秦柚柚觉得有些难受。 可是具体是哪里,他又说不上来。 只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睛涨涨的。 柚柚转过身去,背对着沈舒。那股小小的伤感刚冒头,他就想起奶奶说的。 妈妈作恶多端,是坏人,平时还都要靠爸爸赚钱,这种有什么值得人可怜的? 随即,他的声音变得冷淡,指着礼品堆最顶上的模型:“妈妈,我喜欢第一名的那个手办。” 沈舒捏紧衣角,手心里全是汗。 “可是妈妈不一定能拿得到啊。”就靠着她现在的身体,能活下去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别提参加运动会拿奖,简直是痴人说梦。 秦柚柚叉着腰,一脸愤愤不平:“我今天就要手办!妈妈,你要是拿不到第一名,以后我就不会再叫你妈妈了!” 第一卷 第6章 讨厌妈妈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柚柚妈妈,你这脸色……” 陈老师换好运动服,看着沈舒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有点担心。 “你要是不舒服,可千万别硬撑着!” “咱们这运动会,就是图个乐呵,不强制的。” 沈舒低下头,躲开老师关切的目光。 是啊,连外人都看出来了。 她自己又能撑多久呢? 她快要死了。 或许是她能陪柚柚参加的,最后一次运动会了。 站在塑胶跑道上,秦柚柚抱着小篮子,有些不耐烦地等着。 这是亲子运球游戏,家长需要来回跑动,把球递给孩子,规定时间内,篮子里球最多的获胜。 沈舒的目光胶着在儿子身上。 多看一秒,就赚到一秒。 可秦柚柚的眼神,却从未在她身上停留。 而是他越过她,和观众席上的两个人打招呼。 观众席上,沈如枝一身优雅的白色长裙,秦肆尘一身帅气西装。 从远看过去,简直是天作之合。 沈舒眼睛刺痛。 收回目光。 发令枪“砰”地响起。 她迈开腿冲出去,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钝痛,四肢百骸都在抗议。 她这副身体,早就被病痛掏空了,哪里还能承受这样的剧烈运动。 没跑几步,眼前一黑,沈舒整个人向前扑倒,重重摔在地上。掌心传来火烧火燎的痛感,磨破了皮。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哄笑声,夹杂着孩子们的议论。 “秦柚柚,你妈妈怎么跟小小班的小朋友一样,还摔跤,羞羞羞。” “阿姨,跑道不是给你睡觉的地方哦。” “阿姨快起来呀!秦柚柚,你妈妈不动了!” 沈舒忍着疼痛,撑起身体。 秦柚柚站在不远处,小脸涨得通红,冲着嘲笑他的小朋友大声反驳:“她才不是我妈妈!我没有这么没用的妈妈!跑都跑不动,真丢人!” 运动裤的布料很快被渗出的血染红了一小块,沈舒重新爬了起来,终点线在摇晃的视线里忽近忽远。 抵达终点时,游戏结束。 沈舒摔跤自然什么名次也没有。 秦柚柚委屈地跟沈如枝告状:“小姨,我妈妈太差劲了!害我输了!” “没关系,” 沈如枝安抚地拍着柚柚的背。 目光扫过沈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挑衅。 沈舒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她默默转身,想离开这个地方。 “柚柚妈妈,您等一下!”陈老师小跑着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手办,“我看柚柚好像很想要这个,我们活动正好剩了一个,您拿去送给他吧。” “谢谢您。” 沈舒连忙找到秦柚柚,将手里的手办递给他。 秦柚柚一看到手办,眼睛瞬间亮了:“妈妈!你怎么会有这个!” 沈舒张了张嘴,正要回答,秦柚柚已经一把抢过手办,献宝似的举到沈如枝面前。 “小姨!你看!上次你不是说就差这一个吗?现在齐了!” “哎呀,”沈如枝拉过秦柚柚,做出不好意思的样子,“原来柚柚这么努力是想给小姨凑齐礼物呀?可是小姨前两天已经自己抽齐了呢。这个……小姨不需要啦,柚柚自己拿去玩吧。” “啊?”秦柚柚脸上的光彩瞬间熄灭。 既然小姨不要,那他也不要了! 扬起手,手办狠狠砸在地上。 塑料外壳碎裂,零件散落一地。 看看一脸理所当然的秦柚柚,沈舒难以置信,这居然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什么时候怎么被娇惯成这幅样子。 “为什么要扔了?” “我不喜欢就扔了!” “捡起来。”沈舒的声音很轻,脸色冷得像冰。 “不要。” “秦柚柚,我再说一遍,捡起来。” “姐,”沈如枝立刻出来打圆场,“手办都摔坏了,捡起来也没用了,你跟孩子计较什么。” 秦柚柚得到撑腰,更加有恃无恐地躲进沈如枝怀里,冲沈舒喊:“坏女人!凶女人!我最讨厌妈妈了!” “够了。”沈舒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死寂,“我不管你了……” 她甚至没有力气再去愤怒,转身就走,一步都没有回头。 秦柚柚再抬头,沈舒的背影却早已消失在人群中。 他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 秦柚柚抿紧小嘴,有些不安地小声问沈如枝:“妈妈是不是生气了?” 沈如枝漫不经心:“怎么会?你妈妈过两天自己就好了,别担心。” 听到小姨这么说,秦柚柚悬着的心又放下了。 也对。妈妈每次生气,过不了多久就又会像以前一样对他好。 沈舒坐进车里,面无表情地擦掉脸上的泪痕。 她拿出手机,点开相册,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一张张框选着秦柚柚的照片。 从他咿呀学语,到蹒跚学步,再到如今的伶牙俐齿……每一张都曾是她的珍宝。 手指悬在“删除”键上空,停顿了三秒,然后决然按下。 【确认删除所有选中项目?】 【确认】 删除完,沈舒扯了扯嘴角。 真是可笑,她一直以为,柚柚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是这世上唯一与她血脉相连的人,总该是不一样的。 血浓于水?多么讽刺。 所以无论他对自己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伤人的话,她都选择原谅,选择包容。 现在沈舒知道了,是她错了,错得离谱。 沈舒长长吐出一口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眼神空茫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车子驶到一片相对僻静的路段,她降下车窗,握着手机,想要扔出车外祭天。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 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沈舒的动作顿住了。 犹豫片刻,她接通了电话。 “Vivian。” “亲爱的,”手机那端女声带着几分熟稔的调侃,“我们的大设计师,最近有没有档期,接个私活?” 曾经因为给沈如枝当抢手的缘故,沈舒迟迟没有作品。 Vivian是她为数不多,知道她真正实力的中间商。 几年前在佳士得拍卖会上创下最高成交记录的艺术珠宝。 背后的设计师,是她沈舒。 握紧了手机,沈舒想起那救命的两百万。 毫不犹豫。 “接!” 第一卷 第7章 救命稻草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三天后。 沈舒忽然接到Vivian的电话。 “抱歉啊,亲爱的,我现在不在云城,你把成品送到皇家一号,VIP888包厢。买主等着要呢。” “现在?” “可能是人家女朋友生日礼物,拜托拜托。” 沈舒闻言只好裹紧外套下楼,在楼下拦住一辆出租车。 手机显示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 这么晚,去那种地方送贵重珠宝,怎么想都不太对劲。 可那笔定金给得太高了。 买家既然付了钱,这点服务总得跟上。 车开了大概二十分钟。 “到了,皇家一号。” 沈舒付了钱,推门下车。 抬头,金碧辉煌的招牌刺得她眼睛有点花。 门口穿着制服的迎宾员立刻小跑过来,拉开车门。 “请问有预约吗?” “我找VIP888的客人。” 迎宾员的表情立刻变得更为恭敬:“请跟我来。” 穿过铺着厚实地毯的走廊,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从各个包厢门缝中渗出。 沈舒跟着迎宾员上楼,心跳加快。 她真不喜欢这种地方。 又吵又闹,空气里都是烟酒味。 但没办法,为了那两百万,为了活下去。 她咬了咬牙。 刚走到二楼拐角,旁边一个包厢门猛地被推开。 一个顶着锃亮地中海的男人晃悠悠走出来,眯着一双小眼睛,上下打量沈舒。 “这是新来的小妹?”他讪笑,“别说,还挺有韵味。” 沈舒胃里一阵翻腾,只想快点离开。 她侧过身,“你认错人了。” “认错?”秃头男嘿嘿一笑,往前一步,正好挡住她的路。 一股酒气混合着劣质香水味扑面而来。 “哥哥怎么会认错?” “来来来,陪哥哥进去喝一杯!” 他说着,就要伸手来拉沈舒。 旁边的迎宾员脸色一白,赶紧上前:“许总,许总您看……这位小姐是找888包厢客人的……” 秃头男眼睛一横,恶狠狠地瞪向迎宾员。 “滚蛋!少他妈在这儿碍事!” “不然老子对你不客气!” 迎宾员吓得一哆嗦,脚底抹油,溜了! 走廊上原本还有几个服务员,此刻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 “嘿嘿嘿……” 秃头男发出猥琐的笑声,一只肥手像铁钳一样抓住了沈舒的胳膊。 “小美人儿,跟哥哥进去玩玩嘛!” 他用力把她往旁边一个没人的空包厢里拖。 沈舒猛地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啪”一声脆响! 一巴掌狠狠扇在秃头男的脸上! “放开我!”她声音发颤。 秃头男被打得愣了一下,脸颊迅速浮起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他“呸”一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眼神变得凶狠无比。 “臭婊子!给脸不要脸!看老子今晚不弄死你!” 他发了狠,双手并用,撕扯着沈舒的衣服。 沈舒拼命挣扎,拳打脚踢,可力气根本比不过一个发狂的醉酒男人。 怎么会这么倒霉…… 就在这时,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秃头男身后。 男人身形修长,葱白的手指翻转把玩着打火机,一头耀眼的金发,几缕垂落到眉骨,衬得那双漆黑的眼镜更加锋利。 那是一张十分精致且完美的脸。 唇角扬起,露出一丝玩世不恭的疏懒。 “姐姐,怎么每次见你,都这么有意思啊。” 秃头男动作一僵,猛地回头。 当他看清来人时,脸上的横肉瞬间垮了下来,酒意都吓醒了大半。 “厉……厉爷?” 他声音哆嗦,眼神里全是惊恐。 “您……您怎么在这儿?” 厉北宁摁着他脑袋,嫌他挡路般推到一旁。 他踩着皮靴,走到沈舒的面前,淡淡的冷杉香扑面而来。 沈舒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一双杏眼瞪得溜圆,满是警惕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试图想要在他危险打量的视线中,找寻生机。 厉北宁低头看着她狼狈的样子,轻笑一声。 “抖什么?” “刚才扇巴掌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么?” 沈舒咬着下唇,脸色发白,“谢谢……” 漆黑眼眸中的凌厉感显露无疑,同时又含了点若有似无得熏软醉意。 “姐姐,这次准备拿什么还。” 沈舒感到脊背发凉。 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我想你误会了,我是来找人的。” 厉北宁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找谁?” 沈舒念道:“Master,大师。” 应该某个领域的人才,才会起这么自大的英文名。 厉北宁嘴角似笑非笑:“我认识,老熟人了。” 沈舒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真的?那太好了! 既然你认识,那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交给他?”她急忙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 “这是他定制的项链,设计稿之前确认过的。麻烦你转告他,如果对成品哪里不满意需要修改,我这边工费可以不要,但材料损耗费需要他另外支付。” 毕竟,这位“Master”甲方出手实在太大方了。 光是那些顶级钻石和祖母绿,就价值不菲。 厉北宁伸出手,很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了那个珠宝盒。 他随意地打开,盒盖弹开,他只瞟了一眼,就“啪”地合上了盖子。 然后,他抬眼看向沈舒,眼神玩味。 “这么贵重的东西。” “就这么给我了?” “姐姐,你不怕我直接偷走?” 沈舒被他问得一愣。 也对,这东西价值连城…… 她看着厉北宁那张俊美却带着几分邪气的脸,心里有点打鼓。 不行,还是得亲手交到买家手里才稳妥。 她伸手,把盒子拿回,“我还是亲自送过去吧。” …… 来到VIP888紧闭的门前。 门应声而开。 包厢里光线暧昧昏暗,音乐声震天响。 男男女女挤在沙发上,玩着某种喝酒的游戏,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香水味和荷尔蒙的气息。 厉北宁对这种场面似乎见怪不怪,他倚在门框上,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地在门板上敲了两下。 “笃笃。” 声音不大,却像是有魔力一样。 包厢里原本喧闹玩乐的人群,动作齐齐一顿。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集中到了门口。 当他们看清是厉北宁时。 整个包厢,瞬间安静了下来。 落针可闻。 第一卷 第8章 蓄意接近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沈舒不明所以,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请问谁是Master?” 包厢里顿时爆发出热烈的哄笑声。 “搞什么呀。” “厉爷,你带的什么女人啊?” 厉少? 沈舒这才反应过来,扭头看向男人。 “原来你们都认识。” 男人双手环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挑了挑眉头。 他走向最中间那块空出来的座位,修长的两条腿搭在茶几上。。 旁边的女人便凑了过来,简直是个性感尤物,红唇为启,“厉少,你终于回来了,我都想死你了。” 厉北宁对女人皱了皱眉头,态度恶劣道:“滚。” 随后,他朝着身旁空出的位置,拍了拍。 “姐姐,过来陪我坐会。” 沈舒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他玩,她绷着小脸,冷淡道:“我送完东西就走。” “先坐。” 厉北宁把她架在那里。 沈舒无奈,想到厉北宁刚才确实帮她不小的忙,不得已坐过去。 她身上穿着休闲装,和周遭的女人格格不入,偏偏被厉北宁指名道姓要求坐在他的身边。 身旁的眼刀子嗖嗖地戳过来。 厉北宁全然没看见一般,拿起手边的酒杯,“姐姐,我们喝一个。” 沈舒皱起眉头,摆摆手,神色不耐,“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闹,你跟我说大师是谁?我送完东西就回。” 话音刚落,耳垂被一只冰凉的手指弹了一下。 不疼。 酥酥麻麻的。 耳垂就在男人的手指尖上摩挲着,成了一个玩物。 沈舒刚要挣扎,耳朵就传来刺疼。 “姐姐,那个单词不一定叫大师,也可以叫……”他凑到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脖颈,男人像一条蛇,像是下一秒就要爬在她的身上。 “主人。” 说罢,厉北宁在呆愣的沈舒手里,拿走她的项链,打开来,为她带上。 沈舒没有动作,看着男人那张帅气又不羁的脸尽在眼前,声音冷了下来,“小弟弟,你到底想做什么。”她身患癌症,已经不想再和任何人多做纠缠。 就在她以为她足够冰冷的态度能打击厉北宁的自尊。 却不想男人伸手搂住她的腰,紧接着用力,将她带到自己的身上。 沈舒跨坐在男人身上,果真是年轻,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这狼崽的勃勃朝气。 “我不值得你三番五次蓄意接近。” 厉北宁单臂就搂住她的腰,一副无辜,“姐姐,你在说什么呀?” 沈舒拎起他的手腕,冷笑,“这块表是当年我在法国,秦肆尘拖我帮忙设计定制的,只此一块,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你和肆尘什么关系?。” 话音未落,嘴唇就被粗粝的大拇指用力擦了好几下。 漆黑的眼眸锋芒毕露。 “什么肆尘啊,怎么能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就不能是为了姐姐你吗?” 沈舒看着眼前这个人。 他认识秦肆尘,又刚好姓厉的话,脑子里能对得上号的人还真有一个。 “你不该叫姐姐,该叫我嫂嫂。” 秦肆尘有个姑妈,早年间不顾秦老爷子反对,非要嫁到港城给人做小。 气得秦老爷子要断绝关系,秦家人私下也只敢偷偷联系。 据说,这位姑妈在那边的日子并不好过,虽然生了个儿子,不过厉家那位一把年纪,光太太们就有四个,所以并不是很看重他们。 港城媒体报道他三番五次改遗嘱,也不见得给他们母女俩分上什么上台面的东西。 “如果你回来是为了公司,那你不应该把主意打在我身上,我在秦家没有任何话语权。” “姐姐,你把我想得太坏了,罚你……” 说罢,厉北宁挑起她的下巴,用力地对着红唇咬了下去。 是一个深长的,缱绻的吻。 沈舒挣脱不开,受制于人,伸手推他,反而被他捏住手腕,摁在背后。 直到沈舒快要窒息的时候,厉北宁才放过她。 沈舒猜不透他到底想干嘛,大骂好几声疯子。 厉北宁嘴角依旧是带着抹勾人的笑,没有任何被干扰的样子。 “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的我的,外公也真是的……让那个废物当代理把公司都搞成什么样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姐姐,跟我在一起吧,想想那个废物发现后,肯定很有趣。“ 啪。 耳光响亮落在厉北宁脸上的那一刻,包厢里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变态。” 沈舒愤愤不平的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揪下脖子上的项链扔进红酒杯中,甩门离开。 “妈的,什么东西啊。” “这人谁啊,连厉爷也敢打。” 坐在厉北宁不远处的长孙启开口,“厉爷,要我帮你教训一下那个女人嘛?” 厉北宁坐在沙发上舒展了一下身姿,丝毫不在意脸上的巴掌印。 “刚抓回家的小猫咪,哪有那么乖的。” - 沈舒回家后,火速洗了个澡,把身上的烟酒味全部洗掉了。 坐在床上就开始翻找起封存的老照片。 如果厉北宁真是秦老爷子的外孙的话,那她没记错,确实有见过他。 那时候,她刚结婚没多久,秦肆尘特意带着她去港城,让他那位姑姑过目。 翻了一会,真翻出了一张合照。 少年穿着印有学校名的白衬衣和短裤,踩着一双小皮鞋,整个人出奇的白也出奇的瘦。 那股苍白阴郁的劲隔着照片都能感受到。 在全家福里呈现出病态的凉薄。 当时的沈舒站在他的身旁,出于对小孩的照顾,把手很自然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她当年刚毕业就结婚,满身青春朝气,再加上旅游嘛,十分开心,灿烂的像小太阳。、 仅仅吃了顿饭拍了个合照,他们就各自分开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少年居然蜕变成这幅模样。 成了个小变态…… 收回思绪,沈舒听见手机叮的一声响了起来。 两百万到账的信息提示。 看来她好像又能活下去了。 沈舒很难说出心里的感受,死灰复燃。 如果能给她第二次生命,她一定要离秦肆尘远远的。 永远不要和他有联系。 她翻起身打开电脑,重新拟写离婚协议。 她决定明天去一趟公司,亲自把离婚协议交给他。 第一卷 第9章 还有老公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秦氏集团,秦氏高层门坐在会议室汇报月度总结,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主位上的秦肆正襟危坐,一脸严肃。 厚重的会议室门被蓦地推开,一个穿着花衬衫,领口敞着,顶着一头惹眼金发的男人阔步走了进来。 那头金色的头发在一堆沉闷的暗色调中,异常扎眼。 “哟,这么热闹?开会怎么不叫上我?” 秦肆尘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叶远连忙起身,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笑容,“厉副总,是我的疏忽,忘了通知您,请坐。” 他伸手一指,指向长桌尽头,那个无人问津、紧挨着饮水机的角落。 高层们交换着隐晦的眼神,心照不宣。 让这位空降的副总坐饮水机旁,无异于公开羞辱。到底还是太年轻。 就在众人预备看好戏的目光中,厉北宁笑了笑:“哥,比起那里,我还是更中意你的位置。” “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压抑的哗然。 叶远脸色微变,语气也硬了几分:“厉副总,想坐那个位置,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秦肆尘面无表情,声音淬了冰:“不想开会就滚出去。” 其他人更是大气不敢喘。 “哥,这就生气了?你也太沉不住气了吧。”厉北宁说着,随手将一份文件“啪”地拍在秦肆尘面前的桌上。 秦肆尘睨了一眼:“这是什么?” “公司新架构。” 厉北宁的手指在会议桌上点了点,“你,你,你,还有你,”他一一点过几位面色骤变的高层,“几位可以直接去人事部谈赔偿金了,明天不用来了。” 被点到名的几人,无一不是秦肆尘的心腹,公司元老。 其中一人霍然起身,怒不可遏:“厉副总,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为秦氏干了一辈子,董事长都没资格这么开我!” 另一人也跟着叫嚷:“你算老几?有本事让董事长亲自来跟我说!” 议论声四起,厉北宁不悦地皱了皱眉。 “吵。”他淡淡吐出一个字,语气里的不耐烦让喧嚣戛然而止。 那位被点名的元老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厉北宁的手都在发抖:“你,你凭什么!” “就凭我拿到了秦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权。” 嘶——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方才还义愤填膺的高层们,瞬间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哑了火。 百分之二十! 老爷子居然愿意让外孙接管公司? 秦肆尘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来。 几位元老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还是灰溜溜地拿起自己的东西,狼狈地离开了会议室。 叶远的脸色也难看至极,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敢出声。 这个厉北宁,太狠了! 简直就是个疯子! 秦肆尘冰冷道,“你想让我下台!” “哥,话不能这么说。”厉北宁踱步到他面前,微微俯身,声音压低了些,却更具挑衅,“外公可是特意叮嘱我,要好好‘帮’你。” 他特意加重了那个“帮”字。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火花四溅。会议室里的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蝉,恨不得自己能当场隐形。 这两位爷斗法,他们这些小鱼小虾可遭殃不起。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到顶点的时候—— 厉北宁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百叶窗。 一道纤细的身影一闪而过。 他的动作猛地一顿,脸上的张扬和挑衅瞬间凝固,随即眸子亮了起来。 “你们继续。”他丢下这句话,快步离开了会议室。 秦肆尘皱眉,“你又发什么疯?” 周围的高层们也是一脸懵逼,完全跟不上这位副总的脑回路。刚才还斗鸡似的,怎么突然就变了个人。 厉北宁没理会任何人,直接转身,大步流星地往会议室外走。 见没有女人的身影,厉北宁追到楼下大厅,这才发现她正站在前台,似乎在跟接待员说什么,手里捏着几张纸。 “姐姐!” 沈舒回过头,看到厉北宁时,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恢复了平静无波。 “有事?” 厉北宁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文件上。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刺眼得很。 他一把抽了过来。 “你终于想通了?要跟他离婚?” 沈舒蹙眉,“这是我的私事。” 厉北宁快速翻阅着,当看到“净身出户”那几条时,嘴角讥讽,“净身出户?你就打算这么便宜他?” 见沈舒沉默,厉北宁嗤笑一声,他一把抓过前台的笔,直接在离婚协议上划掉“净身出户”几个字,龙飞凤舞地写上自己的要求。 周围路过的员工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什么情况?这女人和厉副总是什么关系? 沈舒又气又觉得有些好笑,“你这是干什么?还我!” “姐姐,你傻吗?连送上门的钱都不捡。” 厉北宁把修改好的协议塞回她手里。“拿着,就按这个跟他谈,少一分钱都不行!” 沈舒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已被人从口袋里摸走。 厉北宁垂着眼,手指飞快地在她的手机屏幕上操作着,将自己的号码存了进去。“加上,方便我监督后续的谈判。” 沈舒:“……” 半小时后,厉北宁重新回到会议室。 秦肆尘的脸依旧黑着,其他人大气不敢出。 厉北宁拉开椅子坐下,姿态比之前随意了不少。 只是,他刚坐下没多久,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 他拿出手机,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嘴角居然还带着一丝笑意。 在如此凝重的会议氛围中,他这个样子简直扎眼到了极点。 秦肆尘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 厉北宁!”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 “开会呢!你能不能有点规矩!你在跟谁发消息!” 高层们吓得一哆嗦,心想这下厉副总总该收敛点了吧。 谁知厉北宁头也不抬,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打着字。“哦,女朋友。” 他语气随意,甚至带着点愉悦。 “她说她老公今天不在家,问我晚上想吃什么。” 噗—— 有几个高层差点当场喷出来。 女朋友? 还有老公? 这信息量也太大了! 第一卷 第10章 外纯内烧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医院里。 护士蹲在她身前,利落拔除留置针。 沈舒垂眸,细白手腕上,那片青紫色的针眼格外刺目。 “沈小姐,这几天都是你一个人,出院手续也办好了,等会儿家里人会来接你吗?” 家人? 沈舒目光落在窗外灰蒙蒙的天色上,没有焦点,唇边逸出一抹淡得快要看不见的苦笑。 她哪里还有家人。 “叫了车,就到门口了。” 她声音不起波澜。 行李箱是住院时带来的,东西不多。刚走出医院大门,一股剧烈的恶心感猛地翻涌上来,沈舒狼狈地弯下腰,在路边的垃圾桶旁干呕起来。 胃里空空如也,只吐出些酸水。冰凉的空气涌入肺腑,身子却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靶向药虽然副作用大,但在她体内初见成效。 只要能活下去,再痛都值得。 她定了定神,叫的车已经到了,径直驶向秦家。 提着行李箱踏入秦家大门,一眼便看见客厅地毯上,秦柚柚正专注地摆弄着手里的拼图,小脸却依旧绷得紧紧的。 沈舒放下拖着箱子,趴在毛绒绒的地毯上想要跟他一起拼。 秦柚柚抗拒地把她往外推,“你别跟我一起玩。” 沈舒的心口像被针扎一般,密密麻麻地疼。 几天不见,她以为秦柚柚会想她,没想到是她的奢望而已。 “妈妈不玩,在你旁边看你玩,好不好?”她的声音放得极轻,生怕惊扰到他。 “看我也不行!”秦柚柚把拼图全部拢在一块,“都怪你,我的拼图都被你弄坏了。” 苦涩在心头蔓延,沈舒从行李箱里拿出一盒崭新的拼图,“没关系,妈妈也给你买一个新的,你可以试试这个。” 秦柚柚皱起小眉头,小手一挥,一把打掉沈舒手上的拼图。 “谁稀罕你的东西,小姨给我买的才是最好的!” 母子间的沉默还未弥漫开,尖锐的女声裹挟着怒气,由远及近—— “你这几天死到哪里去了?越发没规矩了,现在连家都不回是什么意思!”秦夫人疾步从偏厅出来,脸色铁青。 沈舒垂下眼睫:“在外面找工作。” 秦夫人身旁的沈如枝立刻接话,语气关切又带着几分得意:“姐姐,你现在有儿有女的,找什么工作呀,就该好好待在家里,伺候公婆,相夫教子才是正经事。” 沈舒抬眼,目光冷冽如冰,落在沈如枝身上:“我的工作,你不是替我干得挺好的吗?” “姐姐,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沈如枝眼圈一红,泫然欲泣。 “你看看你!你妹妹好心劝你,你这是什么态度!”秦夫人指着沈舒,气不打一处来,“我当初就说不该让你进这个门!再说,找工作就能不着家了?” 沈舒本已迈开步子,闻言,停了下来,慢慢转过身。 “家?”她轻声反问,尾音带着一丝嘲弄,“你不会以为,这里有我的房间吧?” 秦夫人脸上的怒容凝固了,透出几分真实的疑惑:“你什么意思?”她只当秦肆尘平日工作忙,不喜沈舒打扰,所以默许了夫妻俩分房睡,却从不知晓沈舒早就搬出去的事。 “你不住家里,难不成还住在外面?” “不然呢?你真以为你们秦家那么好?” 沈舒懒得再与她们纠缠,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拼图,一片片拾起,端端正正地摆放在茶几上。 随后,她径直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秦老爷子喜静,平日里多半待在后院。她这次回来也主要是为了看看秦老爷子。 刚走上连接后院的石桥,便听见亭子里传来秦老爷子略带气急的声音。 “我怎么一眨眼,我的‘车’就被吃了!” “外公,您不会是想说我在棋盘上动了手脚吧?” 戏谑的声音响起。 秦老爷子素来沉稳,此刻却被激得吹胡子瞪眼。 “和我下了一下午的棋,你就动了一下午的手脚!别看我一把年纪,记性好得很!” 那人背对着沈舒,一头金发,穿着一件暗蓝色丝质衬衫,熨帖地扎在西装裤里,身形挺拔颀长。 似乎轻笑了一声,狭长的眼尾轻轻一挑,眸中盛着几分意味不明:“哦?是吗?那外公还记得您银行卡密码是多少?不妨背给我听听?” “你!” 秦老爷子正要发作,恰好看见走近的沈舒,面色稍缓:“丫头,你回来了,正好,你来陪我下!” 沈舒眯了眯眼,唇边含着一抹浅笑:“您这儿不是有人陪着吗?” “他?”秦老爷子哼了一声,“他再陪我下一局,我怕是要被他气死在这亭子里了。” “爷爷,别说这种话,我陪您下。” 男人起身,沈舒这才看清男人的脸。 是厉北宁。 都说秦家最忌讳的就是提起秦老爷子的小女儿。 却不想厉北宁如今也是正大光明的进来了。 厉北宁将位置让给沈舒。 沈舒敛下神色并未看他,任凭他立在自己身旁观棋。 棋局未定,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按住她的手背,温热的指腹点在棋盘一处,“下这儿。” 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秦老爷子看在眼里,轻咳一声,这才缓缓开口介绍:“北宁,这位是你表嫂。” “表嫂好。” “你表嫂不辞辛苦照顾秦家多年,是个贤妻良母,你这个臭小子以后也要找这样的好女人,这样才能叫你妈省心。” 厉北宁唇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贤妻良母是个什么好词吗?外公你怎么还拐着弯骂人呢!” “嘿!” 秦老爷子扶着拐杖就要敲他,厉北宁一握,摩挲了一下,“外公,你的拐杖用久了,我认识的木匠手里最近刚收到一块顶级小叶紫檀,改天我让人给你换个新拐杖。” 秦老爷子不吭气,但肉眼可见他藏不住的高兴,难得有晚辈观察这么仔细。 “你倒是喜欢献殷勤。”秦老爷子道,“问你正经事,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有认识合适不错的的女孩吗?” “当然有。” 话音刚落,厉北宁眼神在沈舒身上划过一瞬。 “温良恭俭让。” 见秦老爷子一愣,明显不信。 他又补充道,“外纯内烧。” 第一卷 第11章 情难自禁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什么狗屁。” 秦老爷子难得骂起脏话。 棋子落在棋盘,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后院里格外分明。 沈舒停顿几秒,再次落子,棋局无声延续。 直至天边烧起连绵的红霞,暮色四合。 秦老爷子才扶着拐杖,颤巍巍起身:“不早了,肆尘也该回了。北宁你也留下吃顿饭再走。” 一行人起身跟在秦老爷子身后,穿过回廊,往大厅走去。 刚到厅口,里面的景象便直直撞入眼帘。 秦肆尘一身舒适的家居服坐在沙发上,秦柚柚在沙发上读绘本,而秦柚柚的另一侧,沈如枝将一瓣削好的苹果喂到他唇边。 好一个乐融融的画面,刺得沈舒眼睛一阵酸涩发疼。 她脚步一顿,停在侧门边。 胃里猛地翻搅,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头。 她脸色霎时苍白地扶住门框:“爷爷,我……有点不舒服,晚上的饭我就不吃了。” “这样啊?那就赶紧回去歇着。”秦老爷子并未察觉异样。 沈舒点头,刚一转身,却结结实实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 她痛呼一声,想要挣开,腰肢已被铁臂牢牢箍住,动弹不得。 “厉北宁,你疯了!这是在秦家!” 厉北宁像是没听见,垂眸看她,语气带着戏谑:“下了一天的棋,都没见你吃什么,真不饿吗?” 独属于他身上的冷杉气息霸道地侵入她鼻间,几乎让她窒息。 沈舒别开脸,声音淬了冰:“跟你没有关系。” 厉北宁唇边微后,手臂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抵在了冰凉的侧门上。 他偏过头,视线透过门缝,望向厅内,语带嘲弄:“秦肆尘居然金屋藏娇。姐姐,你这度量,太让人佩服了。” 怒火与屈辱在胸中翻腾,沈舒死死瞪着他。 这些不堪的事,这些血淋淋的伤口,她和他无仇无怨,他为什么要一次次掀开! 沈舒试图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禁锢,后脑却被他手掌牢牢扣住,不容抗拒。 他压着她正对门缝,去看厅内那刺眼的一幕,嗓音低沉,裹着残忍的笑意。 “啧,当着孩子的面就亲上了,还真是……情难自禁。姐姐,他有多久,没这么吻过你了?” “闭嘴!” 沈舒脑中一片轰鸣,四肢百骸都在战栗。 她抗拒去看,去听。 可那画面依旧清晰,疼得她几乎忘了如何呼吸。 沈如枝就登堂入室,在她孩子的面前,与秦肆尘旁若无人的亲昵调情,每一个动作都是明晃晃的挑衅。 指甲深深陷进冰冷的墙面,几乎要抠出血来。沈舒眼圈发红,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 滴在厉北宁的手背上,灼烧得他心里一烫。 厉北宁难得沉下脸色。 “姐姐,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乖乖进来吃饭。”他伸手,指腹碾过她眼角泪珠,声音骤然压低:“再掉一滴,就把你绑在床头哭个够。” …… 沈舒重新在餐桌旁坐下。 主位上的秦老爷子关心道:“沈丫头,感觉好点了吗?” “嗯嗯,好点了。” “让佣人一会给你炖个燕窝,沈丫头,一天天肯定没好好吃饭,太瘦了。” 秦夫人不敢忤逆老爷子的话,连忙吩咐王妈去炖。 嘴里还忍不住阴阳怪气道:“老爷子,她自己嘴挑得厉害,可不是我们不给她管饭。” 秦老爷子目光掠过席间,落在沈如枝的身上。 “这位是?” “这是沈舒的妹妹。” 话音刚落,沈如枝便落落大方地起身要给秦老爷子敬酒。 她在秦家待了些时日,明白秦老爷子是秦家大小企业话事人,但平时没有得到允许,她进不到后院,自然也见不到秦老爷子。 “秦爷爷,听说你以前还跟我爷爷是老战友呢,小时候我就总是听爷爷说你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一直很钦佩你,早就想来见见你了。” 秦老爷子鼻腔哼了一声,“我可不知道那个老东西有两个孙女。” 秦夫人忙着迎合,“是啊,爸,你不知道,其实如枝才是沈老的真孙女。” “什么真孙女假孙女,大姑娘天天住别人家就是不像话!” 秦老爷子怒喝一声,拍着餐桌。 秦父拽了拽秦夫人的衣摆,责备道:“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沈如枝太刻意的讨好变成了卖弄,丝毫入不了秦老爷子的眼,只好讪讪地坐下来。 晚餐吃得沉默,有秦老爷子在,沈舒就算千般不愿意也得坐在秦肆尘的身旁。 秦肆尘已经洗完澡换了衣服,沈舒依然闻到他的身上遮不住的酒味。 他今天喝酒了? 沈舒没开口问,倒是秦肆尘主动道,“最近怎么不接电话?脾气越发大了。” “工作忙,没看到。” 秦肆尘冷哼,“你连柚柚都照顾不好,能做好什么工作。” “……” 沈舒顿时没什么胃口,也没心思跟他斗嘴,擦嘴就要起身,手却被秦肆尘摁在餐桌上。 “你心里再不情愿,现在的身份也是我秦肆尘的妻子,陪我应酬是基本的礼数。” 也是,他们只要没离婚一天,他们在别人面前就得扮演一对恩爱夫妻,最起码不能让秦老爷子看出破绽。 沈舒冷着脸坐回餐桌。 厉北宁也吃得差不多,像是才想起来,忽然轻笑道:“比起生意,还是哥哥哄人的手段高明,什么年代了,还能效仿娥皇女英。” 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泛着冷光。 秦肆尘淡淡问,“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秦父厉声道:“厉北宁!你别太放肆!” “我只是实话实说。”厉北宁放下酒杯,“也对,我确实说错了,和表嫂比,某些人当赝品都不够格。” 余光扫到了沈如枝。 沈如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抬头就看见厉北宁锋利的目光。 沈如枝想不通,无冤无仇为什么要针对她。 沈舒却难得感谢有人愿意帮她说话,刚要开口对厉北宁说了个“谢”字。 一只皮鞋在餐桌下撩拨起她的裙子。 随后,冰凉的皮鞋在她小腿轻轻刮蹭。 男人在餐桌上面不改色,“表哥要是再不珍惜,把人给我好了。” 第一卷 第12章 被狗咬了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沈舒在餐桌下狠狠踢了他一脚。 厉北宁皱眉。 秦老爷扶着拐杖,眼神扫过厉北宁愿,“你又怎么了?” 厉北宁蹬了眼垂眸乖顺的沈舒,“被狗咬了。” “你一天嘴上就没个把门的,我们秦家哪里来的狗。”秦老爷子沉下脸,“还有,上次高层会议,是你对外宣称,我把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给你了?” 一旁的秦肆尘,闻言眸色骤沉,握着杯沿的手指微微收紧。 上次会议,是他一时疏忽,竟未当场逼厉北宁交出股份转让书公示。 这小子,胆子未免太大了。 厉北宁摊了摊手,神情倒是坦然,“外公的股份,迟早是我的。我不过是提早行使权利。” “混账东西!”秦父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桌子,“秦家产业向来由肆尘掌管,何时轮到你一个外姓人指手画脚!” “外姓?”厉北宁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斟了杯茶,轻笑一声,“伯父若是不介意,我现在就去改姓秦。何必动这么大肝火?您年纪大了,气坏了身子,这公司上下,怕是真的要彻底换人了。” 秦父气得嘴唇哆嗦,指着他,“爸,您瞧瞧他这副德行!” 沈舒一般不参合公司的事,不过心里也能猜到七七八八。 主位上的秦老爷子,拐杖在掌心重重碾了碾,一锤定音:“北宁,副总的职位撤了。明天,去分公司基层报到。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话音落下,沈舒看向厉北宁,有些不忍。 费尽心思从港城跑回来,只为了当一个小职员,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笑掉大牙。 厉北宁指间夹着一枚火机,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对这结果浑不在意。 察觉到沈舒的视线,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锐利起来,直直锁在她身上。 餐桌下,那只作祟的皮鞋又不安分起来,沿着她的小腿缓缓上移,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似要探入裙底更深处。 沈舒扶着餐桌极力躲闪,手机消息的提示音响起来。 厉北宁停下桌下的动静,笑着扬了扬手机,示意她看消息。 沈舒打开手机。 是一张表情包。 可怜小狗.jpg 【姐姐,疼疼我~】 沈舒面无表情地按熄手机,懒得再看他。 说到底,还不是他那张嘴惹的祸,咎由自取。 晚餐终于结束,沈舒拿了车钥匙准备离开。 还未走到停车场,远远便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她的车旁——张远。 张远是秦肆尘身边的人,如果不是秦肆尘亲自交代,不可能守在这里。 沈舒只当未见,径直走向驾驶座,伸手去拉车门。 车门却被一只手稳稳按住。 “少夫人,”张远的声音沉稳,不带丝毫情绪起伏,“秦总请您回房,他有话要单独和您谈。” 沈舒眉尖微蹙:“我身体不适,让他早些休息吧。” 张远微微垂首,语气依旧恭敬:“少夫人想多了,秦总确实有事……” 事已至此,沈舒只好原路返回。 房间里空荡荡的,暗色调的装潢更添几分冰冷,没有丝毫暖意。 佣人端上果盘后便退下了。 沈舒在沙发坐下,离那张大床远远的。 她知道他有洁癖,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 除了每月例行公事那日,她从不敢轻易靠近。 秦肆尘走进房间,浑身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沈舒站起身:“找我有事?” 秦肆尘瞥了沈舒几眼,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客气。 “你下午跟爷爷说了什么?” “简单的关心一下爷爷身体,不然还能说什么?” 秦肆尘语气质问:“沈如枝是你妹妹,沈家托我们照顾她,理所应当。她住进来这么久,爷爷从未说过什么,怎么你今天陪他下了会儿棋,爷爷就在餐桌上发难?” 一字一句,如芒刺背。 沈舒握紧拳头,指甲狠狠地深陷在掌肉中,也不知疼痛。 “爷爷哪句话说错了?沈如枝是成年人,有手有脚,天天住在别人丈夫家里,像什么样子?” 秦肆尘的脸色沉了下去:“果然是你!你眼里就这么容不下你妹妹。” 容? 让她如何去容得下。 自己的妹妹,在眼皮底下与自己的丈夫眉来眼去,教她如何去容! 沈舒长舒口气,看向眼前的男人。 灯光下,那张硬朗俊阔的脸如同淬了冰一般的冷。 心脏某个地方钝钝地疼了一下。 她想起第一次见秦肆尘,他将浑身湿透的她从卫生间抱出来。 作为全校女生暗恋的校园男神,自然是记不得她这么小的配角。 可她这个配角一下就记了很多年。 沈舒垂下眼,拭去眼角悄然滑落的湿意,声音平静得没有波澜:“秦肆尘,我们离婚吧。” 秦肆尘似乎没料到她会提离婚,眼神愈发阴翳,“沈舒,你知道的,我讨厌别人要挟我。” 沈舒怔住,她反问:“我要挟你什么了?” 秦肆尘站着未动,阴沉的眉眼像是化不开的墨。 “要挟我在你和枝枝之间选一个。” 沈舒冷笑,“看来你们男人不是不懂,而是太懂了……” 房间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沉重而压抑。 门外。 有脚步声由远至近,停在门口。 沈如枝带着哭腔的声音怯生生传来:“肆尘哥,你别和姐姐吵了,都是我的错,我现在就走,我来……是想和你道别的,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 “如枝。” 秦肆尘几乎没有犹豫,转身拉开门,追了出去。 他自然不怕离婚。 在他看来,沈舒得到了她想要的荣华富贵,又怎么可能真的离开他? 她离不开他。 门“砰”的一声合上,沈舒的心像是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颤抖不止。 又输了。 这样的抛弃,她已经数不清是多少次。 沈舒走出门,就看见抱着泰迪熊的秦柚柚。 那张小小的脸皱着一起,怨恨地看向沈舒。 “都怪你,你把小姨赶跑了。” 沈舒知道秦柚柚不喜欢她,可她能怎么办?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沈舒蹲下身,耐着性子道,“柚柚,如果爸爸和妈妈离婚了,你会跟谁。” 这个问题对于小孩来说,太过残忍。 可柚柚迟早要面对。 秦柚柚眨巴眨巴眼睛,歪着小脑袋思考了一会,“要爸爸,也要小姨……” “爸爸和小姨谁都不能少,爸爸和小姨我都要。” 第一卷 第13章 一起去死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车灯亮起,秦肆尘的车稳稳停在沈如枝身侧。 “这么晚了,枝枝要去哪?” “反正秦家也容不下我了,我去哪都一样。” 沈如枝带着哭腔耍起小性子。 沈家宣告破产后,全家人匆忙出国,家里的房产地产全部查封拍卖。 秦肆尘不可能让她一个女孩子深夜在外游荡。 骨节分明的手扶着方向盘,重复道,“上车。” 沈如枝无处可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泪珠不受控制地滚落。 秦肆尘面无表情,视线胶着在前方路面,没有半分要安抚她的意思。 沈如枝伸出微颤的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肆尘哥,下午的事,你还记得吗?” 下午?秦肆尘眉心微蹙。 “下午你回来,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亲了我。” 话音未落,车子猛地一个急刹。沈如枝身子前倾,像只受惊的兔子,红着眼望向他。 秦肆尘指节收紧,握着方向盘,神色依旧漠然:“抱歉,应酬喝多了,做了过分的事,我道歉。” “没关系,肆尘哥。”沈如枝垂下眼睫,声音低了下去,“如果当年我没有出国,是不是……” “不用想太多。”秦肆尘截断她的话,“爷爷说的没错,你和以前不同了,不适合再住秦家。市中心我有一套公寓,你收拾好过几天可以搬过去。” “哪里不同?”沈如枝抬起头,眼神带着几分不甘。 “你长大了,不能再当妹妹看待。” 只是妹妹? 沈如枝指尖绞着衣角。 秦肆尘明明有亲妹妹秦晴,为何要拿她当妹妹。 像是看穿她的心思,秦肆尘补充:“秦晴自小由老太太抚养,与我感情不深。反倒是你,本来两家走动频繁,又是青梅竹马,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妹妹看。” 沈如枝沉默。 秦肆尘眉头拧了拧,声音低沉,“枝枝,做我妹妹不好吗?” 沈如枝愣了几秒。 她知道,要说不好,怕是连这个“妹妹”的名分都保不住。 沈如枝指甲掐进掌心,再抬眼时,脸上已漾开一抹笑:“当然好啊。” 借着后视镜,偷偷打量驾驶座上的男人。 他穿着深灰色西装,可能是衣服颜色太过冷色调,将他的脸衬得一片冰冷。 那副优秀的躯壳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祗,七情六欲剥离在六界之外。 他们相处了这么久,一句妹妹就轻而易举的带过。 这样的人。 真的有爱人的能力吗? …… 沈舒坐在窗边画画,放下画笔,抬眼一看,又到星期五。 上周五在幼儿园撞见沈如枝和秦肆尘,沈舒已经不是很想去,可万一他们这周不去接柚柚…… 别的小朋友都有家人接,唯独柚柚没有,一想到柚柚的小性子,肯定难过极了。 沈舒收拾妥当,刚要出门,手机屏幕亮起。 【姐姐,下午出来吃饭吧。】 沈舒懒得打字,径直拨了电话过去:“厉爷,你很闲?” “什么厉爷,叫我小厉。”那端男人的嗓音带着几分慵懒。他指尖挑开百叶窗,恰巧望见楼下一个穿着嫩绿色旗袍的女人,撑着阳伞袅袅走来。 沈舒并未察觉楼上的视线,语气疏离:“我不在云城,在旅游。” “撒谎。”厉北宁轻笑。 沈舒一手夹着手机,脚步未停,走向停车场,嘴上却不认:“没有,这两天陪朋友散散心。” “啧,”那端传来一声轻嗤,“姐姐可真是死性不改。” 沈舒莫名其妙。 难不成厉北宁在她手机上装了定位。 她只觉得奇怪,也没有多想。 车刚驶出停车场,便见一个高大身影立在路边。 剪裁得体的西装,颇有几分职场精英的模样,唯独那头惹眼的金发,与这身行头格格不入。 路边不止厉北宁,还有几位看似他同事的人,正一同等车。 沈舒的车停下,几道目光齐刷刷投了过来。 恰好,沈舒今天化了淡妆,旗袍勾勒出身体线条,很瘦。 但脸蛋相当漂亮。 不是简单的好看,活像一道艳丽的招魂幡。 “小厉,这是你女朋友啊?” “来公司几天了,怎么没听你提过?” 沈舒语气依旧冷淡:“我是他……” “是女朋友。”厉北宁已然拉开车门坐了进来,不由分说地握住她的手,指尖强硬地嵌入她的指缝,十指紧扣,对外面的人扬了扬下巴,“很恩爱。” 在众人艳羡的注视下,车门关上。 沈舒抽回手,有些无奈:“你就不怕秦肆尘杀了你?” 仗着隐姓埋名卧底分公司,敢这么明目张胆勾搭“嫂子”的,厉北宁怕是头一个。 厉北宁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车窗边缘,侧头望向窗外,墨黑的眼底含笑。 “那我就带上姐姐一起死。” …… 幼儿园教室里,秦柚柚孤零零坐在角落,看着同学们一个个被接走。 小脸紧绷,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小姨怎么还没来? 秦柚柚攥紧小拳头。一定是迟到了,小姨当着爸爸面亲口答应过他的,今天一定会来接他放学。 看着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少,他有些绷不住了。 “老师,我小姨答应今天会来接我的,怎么还没有来啊?” 陈老师对秦柚柚口中的小姨有点印象,但不多。 只记得上次开运动会来过,跟柚柚爸爸坐在一起,从始至终注意力都没有在孩子身上。 不过见柚柚这么喜欢这个小姨,她也不好说什么。 陈老师蹲下身,“柚柚,你知道小姨的电话号码吗?” “我知道。”秦柚柚报出一串数字。陈老师拨了几次,都提示无人接听。 眼看教室里快空了。 陈老师提议:“这样,我还是给你妈妈打电话,让她来接你吧。” “不要!”秦柚柚扭过头,“我不要妈妈接,我就要等小姨!小姨跟我约好了的!” 陈老师有些头疼。 柚柚妈妈平时就对柚柚尽心尽责,她都看在眼里。 这么大的孩子,对母亲竟有如此敌意,多半是家里有人潜移默化地教唆。 门口光线一暗,陈老师抬头正好看见姗姗来迟的沈舒。 沈舒快步走了进来,伸手去牵秦柚柚:“不好意思,柚柚,妈妈来晚了。” 秦柚柚没等到想等的人,小脸垮了下来,用力甩开沈舒的手:“一定是因为你,小姨才不来接我了!” 话音刚落,他白嫩的脸颊被一只手捏住。 厉北宁似笑非笑,“小屁孩,再这样对妈妈说不礼貌的话,小心我把你扔垃圾桶里。” 秦柚柚吓得忙往沈舒身后躲。 厉北宁:“躲什么?见到表叔不叫人。” “表叔。”秦柚柚闷闷地喊了一声,自己爬上了车。 沈舒瞪了厉北宁一眼,上车哄柚柚,柔声道:“今天妈妈带你出去吃饭吧。” “真的吗?”秦柚柚眼睛倏地亮了。 他是易过敏体质,曾因一口海鲜导致休克送医。自那以后,沈舒便极少带他外出用餐,更不许旁人随意带他出去。 沈舒难得看见秦柚柚对他笑,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柚柚,我们提前说好,吃什么必须听妈妈的,好嘛?” 第一卷 第14章 初次约会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云城市中心,最豪华的空中餐厅。 秦柚柚小匙轻刮着冰激凌球。 “好吃。” 他夸奖完,又小声嘀咕道,“不过妈妈,这你讨好我是没用的,我还是喜欢爸爸和小……” 话未说完,他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厉北宁。 厉北宁那双漆黑眼眸,锐利得像淬了冰的刀锋,轻轻一扫,秦柚柚小小的身子便是一颤。 妈妈好像不喜欢小姨,这个表叔……似乎也不喜欢。 而且,表叔有点凶。 他抿了抿唇,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菜肴陆续呈上,沈舒却没什么胃口,只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地晃着。 饭后,沈舒打算带秦柚柚回家,刚到楼下,就被游戏厅前攒动的人头挡住了。 “妈妈,他们在做什么呀?” 沈舒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游戏厅门口拉着鲜红的横幅。 “电子摩托竞技赛。” “哇,好酷!我想玩!”秦柚柚眼睛都亮了。 沈舒看着秦柚柚还不及自己腰际的身高,小家伙怕是连摩托车坐垫都够不着,竟然还想比赛。 “你还太小了,”沈舒语气温和,“而且,这个比赛的奖品不是玩具哦。” 奖品是冠军照片,挂在显示屏上,供所有玩家瞻仰。 秦柚柚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扑簌着,眼神湿漉漉地望着沈舒。 大抵是小家伙很少出来玩,所以无论什么事务在眼里都无比新奇。 沈舒犹有些迟疑。 下一秒,厉北宁夹着秦柚柚挤开人群,就坐上空余的那台摩托车游戏机上。 “怎么说也是你表叔。”他声线低沉,将秦柚柚稳稳放在身前,“坐稳了,小家伙。” 场馆顶灯倏然大亮,数十台游戏机的曲面屏同时泛起幽蓝冷光。 “三、二、一……”冰冷的电子女声回荡在游戏厅。 游戏机猛地一震。 厉北宁脊背瞬间绷紧,如一张拉满的弓,脚下皮靴紧踩踏板,周身散发着一股原始的野性。 怀里的秦柚柚起初小脸有些发白,但很快,那双乌溜溜的眼睛里就盛满了快要溢出来的兴奋。 “哇!好快啊!” “表叔好厉害!” “冲——!” 稚嫩的欢呼声不断。 沈舒站在不远处,望着小家伙脸上许久未见的灿烂笑容,就算柚柚对她并不亲近,此刻,她也不免有些动容。 屏幕中的赛车冲过终点线,游戏机爆发出尖锐的胜利音效。 厉北宁摘下VR眼镜,眼眸深邃,他朝沈舒招了招手。 沈舒才走近,腰间忽然一紧,下一瞬便被他抱着坐上了模拟的摩托机上。 “姐姐,笑一个。” “?” 不等沈舒反应,一个温热的触感在她脸颊上一掠而过。 她心口猛地一跳,巨大的显示屏,绚丽的烟花特效中,两人的身影定格。 厉北宁的侧脸在光影中有些模糊,可印在她脸颊上的那个吻,触感却异常分明。 “你疯了!” 幸好秦柚柚跑去玩娃娃机。 沈舒满脸怒意。 她知道厉北宁骨子里就是个疯子,但没料到会疯成这样。 “嘘,”厉北宁修长的手指抵在自己唇上,“小声点,姐姐也不想让柚柚看见吧。就当是约会礼物。” “谁和你约会!”沈舒杏眼瞪得圆溜溜的。 厉北宁不怒反笑,“姐姐炸毛了还真是可爱,越瞪我就越想把你这张嘴亲烂。” 走出游戏厅,沈舒拿纸巾擦了好几次都不解气, 上了车,秦柚柚对此毫无察觉,正安静地摆弄着从游戏厅里赢来的小魔方。 车子驶过一个十字路口,秦柚柚无意间抬了下头,目光便凝住了。 是小姨。 小姨提着几个精致的购物袋,身边簇拥着几位年轻女生,正坐在临街的咖啡厅里,笑语嫣然。 秦柚柚怔住了。 怎么会…… 小姨明明答应过,周五会去幼儿园接他的,为什么会在这里? 如果今天妈妈没有来接他,他是不是就要一个人在幼儿园等到天黑? 一想到这,秦柚柚低下头,有些不高兴。 奶奶和小姑都说,小姨最喜欢他,最疼他,会无条件对他好…… “小姨一定是忘记了……小姨最爱他了,他也最爱小姨……” 回到秦家,秦柚柚放下书包,便闷闷地回了房间。 沈如枝到家时,已是晚上八点。 她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秦柚柚抱着泰迪熊从楼上下来,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了。 “小姨,”秦柚柚声音带着鼻音,“你今天很忙吗?你答应过来幼儿园接我的……” 沈如枝动作一顿,这才想起确有此事。 一丝极淡的厌烦从她眼底掠过,快得几乎捕捉不到。 当时肆尘哥哥在场,她不好拒绝,所以才一口答应。 没想到这小东西记性这么好。 她连忙揉了揉有些僵硬的颈椎,故作疲惫:“对不起啊柚柚,小姨在公司忙到现在才下班呢。” “小姨,我下午明明看见你在逛街……” 沈如枝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 “我在幼儿园等了你好久好久,你都没有来,你说话不算话!” 真是个麻烦的小鬼。 沈如枝翻了个白眼。 她又不是他亲妈,凭什么要看他脸色,事事迁就他。 沈如枝调整了表情,一步步走向秦柚柚,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甜美:“柚柚,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下楼来做什么呀?” 秦柚柚被她一问,注意力果然被引开,摸了摸小肚子:“小姨,我下午没怎么吃饱,想找王妈。” 餐厅里那些精致的菜肴,妈妈好多都不让他碰,所以他都没怎么吃饱。 沈如枝眼波微转,笑道:“王妈已经睡下了,今天小姨给你做宵夜,好不好?” 一听这话,秦柚柚脸上顿时阴转晴。 “好呀!” …… 凌晨三点。 急促的电话铃声将沈舒从梦中惊醒。 她按下接听键,王妈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太太,您快回来看看吧!小少爷正在医院抢救呢!” 什么?!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沈舒的睡意瞬间荡然无存。 她胡乱抓了件外套披上,钥匙也来不及细找,抓起车钥匙便冲了出去。 医院急诊室门口,灯光惨白。 秦夫人、沈如枝,还有连夜从外地赶回来的小姑子秦晴,都等在外面,神色各异。 沈舒刚停稳脚步,还没来得及喘匀一口气,秦晴便怒容满面地冲到她面前。 啪! 一个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 沈舒只觉耳边一阵尖锐的嗡鸣,世界瞬间失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一脸疑惑地看向秦晴。 秦晴的嘴一张一合,表情控制不住地扭曲。 “你下午带柚柚出去到底吃了什么?” 第一卷 第15章 民政局见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就是随便带他吃了点……” 话音未落,秦晴拽着她的胳膊扯到急症室门口。 “柚柚因为食物过敏休克!现在医生正在抢救!我们已经问了其他人,今天除了你,没人再给过她其他食物。”秦晴恕不可遏,“你明明知道柚柚是过敏体质,就因为我哥不喜欢你,柚柚不喜欢你,所以就想害他!害我们秦家唯一的独苗苗,你好狠的心!” 走廊的灯亮如白昼。 沈舒攥着柚柚的诊断书,指尖泛白。 脑海里回想着柚柚所有吃过的食物。 常年被冤枉的躯体化症状又一次显现出来 她检查的很严格,难道是她记错了,难道是她真得点了导致柚柚过敏的食物,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所以真是她干得吗? 一思即此,沈舒立马否定了。 没有…… 她可能病了,但她相信,她不会做出伤害柚柚的事。 “我没有!” “你这样的女人,没有一点信誉可言,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敢害,你想做什么?把柚柚害死后,重新给我哥生一个吗?重生一个就能保证会喜欢你吗?”秦晴字字珠玑,“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沈舒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 秦夫人脸色更是阴沉可怖,她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跪下!” 迟迟没见动静。 秦夫人愤怒道:“你连装都不想装了吗?” 沈如枝搀扶着秦夫人,红着眼眶,“阿姨,你再骂姐姐也没有用,事情已经发生了,姐姐也不是故意的,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安静等待结果,在走廊里大吵大闹只会打扰医生。” “如枝,你不用替你姐姐求饶。”秦夫人厉声道,“她自己做错了事,就应该收到惩罚!跪下!” 跪? 什么年代了,还让人动不动下跪。 沈舒低声道:“我说了不是我。” “口说无凭,你有什么证据!” “你要证据?”沈舒抬起头看向秦晴,“如果是我的话,我立刻和你哥离婚,彻底不再踏入秦家半步。” 秦晴惊讶地瞪大眼睛。 她知道沈舒是为了钱才爬上他哥哥的床,所以自打沈舒嫁进秦家,他们家就没给过她多余的一分钱,每次需要用钱了,还要张嘴想他哥伸手要。 如今都熬了四五年了,什么都没捞到就要离婚。 她真得舍得吗?那她之前的努力不就是前功尽弃了。 “肆尘哥!” 沈如枝柔柔地喊了一声,瞬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沈舒感觉身体有些僵硬。 他全都听到了…… 不过听到就听到,这也不是她第一次提。 沈如枝眼含泪光,“肆尘哥!刚才医生说柚柚的情况很危险……柚柚是还那么小……” “没事的。” 秦肆尘安抚着沈如枝的情绪,漆黑的眼眸犹如实质的落在沈舒身上。 沈舒紧抿着唇,脸色苍白。 她心里不停告诫自己,不要慌,一定不要慌。 她是柚柚的妈妈,一定不能自乱阵脚。 急症室的门忽然打开。 医生一出来,所有人一窝蜂地围上去。 “医生,我们孩子到底怎么样了?” “患者是不是对海鲜过敏,呕吐物中有疑是虾肉。” “虾!”秦老人震惊,“没错,柚柚就是对海鲜过敏,我们家绝对不会出现海产品!” 秦晴冷哼一声,看向沈舒,“果然,秦家没有,所以你要带柚柚出去吃。” 沈舒只觉得疲惫,张口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我们去餐厅吃饭前,都拍了照片,桌上根本没有点虾。” 她翻出照片,递到秦晴手边。 秦晴一把挥开,看都不看,“谁知道你是不是拍完照之后,又偷偷点了!” 就在这时,王妈期期艾艾地从人群后挤了出来,声音有些发抖:“下午,我看到如枝小姐在厨房做菜,我问她要不要帮忙,她说不用,后来我就走了,不过厨房垃圾桶里有残留的虾壳……”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沈如枝的身上。 沈如枝慌忙摆手:“不,不是的!王妈你胡说什么!我是自己想吃,我怎么可能……” 她心乱如麻,后悔自己居然没把垃圾处理干净。 她正要辩解,急症室里忽然传来微弱的呼喊:“爸爸……小姨……” 是柚柚!柚柚醒了! 众人立刻没再追究,纷纷涌向病房。 秦肆尘首当其冲,秦夫人和秦晴紧随其后。 沈舒也想进去,却被秦晴一把推开。 病房里,柚柚小脸苍白,虚弱地睁着眼睛,看着围在病床前的人。 有些惶恐不安,小小的眉头皱了皱。 “柚柚,你好点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奶奶。” 柚柚摇摇头,“我是小小男子汉!我没有不舒服!” 见状,所有人悬着的心终于能够放下了。 秦夫人声音尽量放柔,“柚柚,你告诉奶奶,是谁给你吃了虾?是不是……是不是你妈妈。” 沈如枝紧张极了,也立马附和道:“柚柚,没关系,你大胆说出来,奶奶和爸爸都会帮你惩罚她的!” “惩罚?什么惩罚啊!” “就是把她赶走,你就再也不会见到她了。” 小家伙躺在床上,眼睛滴溜溜的。 小姨晚上给他准备的宵夜里有虾,那小姨是不是就会被赶走啊! 那他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小姨了…… 他看了看沈如枝,又看了看在门口被挡住的沈舒,小嘴瘪了瘪。 细弱蚊蝇地吐出几个字:“是……是妈妈,妈妈给我点的虾……” 轰—— 沈舒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眼前一片空白。 原来从始至终,再多的付出都是白费。 她所有的坚持,所有的辩解,在这一刻都变成了笑话。 沈舒慢慢得转过身,不在看病房里的任何人。 秦晴质问道:“你要去哪?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舒的声音平静像一滩死水。 缓缓抬头,看向秦肆尘。 “你也觉得得是我吗?” 按照秦肆尘的智商,不难看出其中的蹊跷。 她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只要他愿意相信她…… 秦肆尘面无表情。 其实他也觉得这件事疑点重重,可沈舒实在是劣迹斑斑,做过了太多的坏事,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沈舒,你……回去好好反省一下。” 沈舒呆愣在原地,眼泪砸在鞋尖上。 那个曾经拯救她于水火的少年原来早已不复存在,变成专治霸道的加害者。 看到沈舒那双剪水泛红的双眸,秦肆尘忽然心脏乱跳一下。 秦晴插嘴道:“沈舒,愿赌服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应该和我哥离……” “选个时间,秦肆尘,我们民政局见。” 第一卷 第16章 前往港城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次日,沈舒刚睁眼,沈母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你和肆尘要离婚?这事你怎么不和我们商量一下?现在秦家上下都知道了,你让我们这张老脸往哪儿搁!”沈母的声音带着惯常的指责。 沈舒揉了揉太阳穴,一阵头疼。 自从和秦肆尘结婚后,无论她什么时候提离婚,得到的答案只有忍。 忍到生完孩子就好了,忍到孩子长大就好了。 一忍再忍,彻底磨平了她的棱角。 沈舒没出声。 电话那边的声音顿了顿,换了种腔调。 “小舒啊,你从小就最乖,最听话了。我们这次回国,还指望着能靠着秦家东山再起呢,你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和肆尘离婚?” “妈,我已经想好了,你不用再劝我了。” “小舒,你爸最近身体是越来越差了,检查报告你也看过的,医生说不能再受刺激。你也不希望他一把年纪还要为你的婚事操碎了心吧?而且……” “而且什么?”沈舒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沈母的声音压得更低了:“而且,我和你爸现在的生活费,都是肆尘在支付。你们要是离了,我们……我们就真的完了。” “什么!”沈舒猛地坐直身体,声音都变了调,“当初公司破产清算,你们卖了房子,不是带了好大一笔钱出国吗?这才多久,怎么就花完了?”那笔钱,足够他们安享晚年了。 沈母支支吾吾,带着哭腔:“是你爸……他说手气好,非要去赌场试试手气,谁知道……谁知道几天就把钱全输光了,还欠了一屁股赌债……” 沈舒气得发抖,眼前阵阵发黑。又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 “小舒,我的好女儿,你看看能不能先帮我们还上一点,妈跟你保证,只要你把这笔债还了,以后你想干什么,我们绝不再多说一个字,绝不干涉你的任何决定。可现在……你要是真跟肆尘离了婚,我和你爸,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啊!” 沈舒无力地瘫坐在床上,身体剧烈的疼痛猝不及防,她慌乱摸向桌上的药瓶。 拧开盖子后,倒了几粒喂进嘴里,过了好一会儿,那股尖锐的疼痛才渐渐平息。 怎么办?她茫然地望着天花板,视线渐渐模糊。 前段时间凑够两百万,几乎榨干她的积蓄,她哪里还有多余的钱。 沈舒深吸口气,掏出手机,给vivian发消息。 “我手头有几份新的设计稿,你帮我看看,能不能在短期内卖个好价。” 消息刚发出去,Vivian的电话就立刻回过来。 “亲爱的,你的稿子终于舍得卖了!我都眼馋了好久了,不过我这边等成品出来再联系客户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的。” 沈舒和Vivian交易多年,已经成了难得的朋友。 听出沈舒这边的沉默,Vivian察觉到了什么:“亲爱的,你是不是最近手头紧?缺钱了?别不好意思说啊,我这里还有点流动资金,先转十万给你,就当你这批稿子的定金,怎么样?” 十万……不够。 相较于父亲欠下的那笔天文数字般的赌债,这十万不过是杯水车薪。 沈舒鼻尖一酸,终究还是低低应了一声:“好,谢谢你,Vivian。” 苍蝇再小也是肉,聊胜于无。 “对了,过两天我刚好要去趟港城,设计稿如果需要修改的,我们可以当面谈。” Vivian那边传来一声小小的惊呼,她捂着电话从工作室快步走到阳台,压低了声音:“亲爱的,你怎么突然想来港城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参加了今年的JMA。” 国际珠宝设计大赛,决赛圈的参赛者需要进行线下比拼,而今年的比赛地点,正好设在了港城。 沈舒能晋级决赛,Vivian一点都不意外。她甚至觉得,要是沈舒落选了,那这比赛才真叫有黑幕。 “太棒了,终于又能见到你了。”Vivian笑了起来,“到时候到了港城,务必、一定、必须第一个给我打电话,我去机场接你!” “好。” …… 离出发前一天,沈舒驱车来到秦家。 秦柚柚正在客厅看电视,电视里播放着他最喜欢的百变超人。 听到佣人通报说妈妈来了,他立刻从地毯上弹起来,规规矩矩地在沙发上坐好,小腰板挺得笔直。 不知怎的,随着那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的小心脏开始不听话地怦怦乱跳起来。 “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沈舒问着王妈。 “老爷子身体一直挺硬朗的,这几天天气好,他心情也好,气色看着比前阵子还好多了。”王妈笑着回答,随即话锋一转,带上了几分犹豫和暗示,“倒是小少爷,少夫人您好久没回来了,先生又整天忙公司的事,其他人只会一味地溺爱,小少爷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沈舒神色极淡,没有丝毫波动。 好像一点都不在意,抬脚就要往楼上走 王妈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上前一步:“少夫人,您……您不管管小少爷吗? 管? 沈舒的脚步未顿,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沙发上那个正眼巴巴瞅着她的小身影。 从前,所有人都宠着他,骄纵着他,唯独要让她去做坏人。 现在,她不干了。 这个坏人,谁爱当谁当去。 秦柚柚用余光一直悄悄关注着沈舒的一举一动。 妈妈还在因为上次的事生气吗? 秦柚柚实在想不明白,虽然他撒谎冤枉妈妈是不对,但爸爸不是已经教育过他了吗?他也知道错了呀。 他当时会选择冤枉妈妈,还不是因为妈妈以前就做过很多错事,反正都已经做了那么那么多了,再多这一件,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小姨不一样,小姨那么温柔,被奶奶骂了一定会很伤心很难过的。 想到这里,秦柚柚心里涌上一阵愧疚,他默默拿起遥控器,乖乖地把吵闹的电视机关掉了。客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妈妈,你看我把电视机关掉了。” 他仰着小脸,期待着沈舒的表扬。 往常像他能有这表现,都是沈舒软硬兼施,软磨硬泡才哄出来的。 可这次…… 好像一切都变了。 沈舒将所有的感情利落地收了回去,一步步从旋转楼梯往上走,身影渐渐消失在楼梯拐角。 秦柚柚忽然觉得有些害怕。 就像他有一次下雨天,在树下捡到一只湿漉漉的小鸟。 小鸟扑腾着翅膀垂死挣扎。 他急忙找来家庭医生给小鸟包扎伤口,又用最柔软的棉花给小鸟搭建了一个十分温暖舒适的鸟窝。 可是,无论怎么努力,小鸟最后还是死了。 秦柚柚低下头,小手紧紧攥着遥控器,指节都有些发白。 就好像什么已经悄然溜走了。 妈妈……是真的生气了吗?这次,好像和以前都不一样了。 第一卷 第17章 丫头听话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书房里,香炉里青烟袅袅升起,秦老爷子正伏在书桌上画画。 见到沈舒推门而进,脸上立刻展露出慈爱的笑容。 “沈丫头,你来的刚好,快帮我看看,我这幅画怎么样。” 沈舒凑近后,客观地点评道:“山石肌理都很有层次,冷暖色调碰撞还保留了水墨的清雅,非常有视觉张力,看来爷爷的画工又进步了。” “哈哈哈。”秦老爷子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区别,不过经你这张嘴一夸,好像是有点进步了。” 秦老爷子收起画卷,坐在茶案上,给沈舒倒了杯茶。 “我怎么看你又瘦了,最近那臭小子没欺负你吧。” 沈舒摇摇头,道,“爷爷,我明天要去趟港城。” 秦老爷子斟茶的手一顿,“你去就去呗,犯得着过来跟我报告吗?” 沈舒指尖摩挲着杯壁。 不知道该不该提起住在港城的姑妈。 姑妈的事在秦家是禁忌,也是老爷子一辈子的心结。 可她自己的身体……若真有万一,怕是爷爷与姑妈的和解,再无可能。 沈舒小心翼翼道:“爷爷,你不如就把刚才那副画送给我,我当礼物刚好转增给港城的一个朋友。” 秦老爷子那里能不懂她的心思。 “沈丫头,你有这闲功夫过来跟我要画,自己早都画完了。” “爷爷,不一样的,要是我那位朋友看到你的话,肯定会很高兴的。” 沈舒自顾自把他那幅画卷起来,“那就这么说定了,这副画归我了。” 眼见她真要动手,秦老爷子面色一沉,从旁取过另一卷轴,塞到她手中:“她还不配。这幅,你拿着。” 沈舒展开一角,仅凭纸张的触感与色泽,便知是老爷子压箱底的珍品。她没有再多言,将画郑重收好。 秦老爷子望向窗外,云卷云舒,语气也跟着飘忽了些:“说来,你嫁入秦家多年,爷爷还未曾正经送过你什么。”他转过头,目光落在沈舒身上,带着几分郑重:“丫头,可有想要的?” 沈舒斟酌了下,坦白道:“钱,很多很多的钱。” 她的病,沈家的窟窿,都需要钱。 这不是贪婪,是现实的逼迫。 “好!”秦老爷子眼底闪过激赏,笑意自胸腔发出,“就喜欢你这丫头的爽快!”他像是要献宝一般,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 “沈丫头,爷爷把秦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送给你好不好。” 沈舒瞳孔骤缩。秦肆尘,秦父,再加上早年注资的长孙家,三方在秦氏向来鼎足而立。这百分之二十一旦转到她名下,秦氏的天,怕是真的要变了。 沈舒连忙回绝。 她几乎是立刻回绝:“不行,爷爷,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拿着。”秦老爷子的声音不容置喙,“股份在你手里,肆尘那小子便不敢轻易与你提离婚,每月还有分红。为什么不要?” 秦老爷子平铺直叙,说得格外平静。 可着平静中暗藏着惊涛骇浪。 “爷爷,想要您股份的人太多了……” 沈舒想要钱,不想找麻烦,更不想卷入更深的漩涡。 “我知道。”秦老爷子笑容不减,却添了几分沧桑,“老了,活不了几年了,钱财都是身外物。你嫁入秦家这些年,那些瞎了眼的瞧不见你的好,我这老头子可都看在眼里。难得你开口,爷爷自然要满足你。”他不再多言,将钢笔递过去。 “沈丫头,听话。” —— 暮色四合,霞光漫天。 飞机穿云破雾,带着咸湿的海风气息,降落在港城国际机场。 沈舒放下手中的报纸,凝视着窗外维多利亚港的灯火,思绪有短暂的空白。 飞机落地,她随着人流穿过喧闹的接机大厅。 刚走出到达大厅,一眼便瞧见了人群中那个过分惹眼的Vivian。 她踩着恨天高,举着接机牌,一身花哨前卫的行头,配上那张明艳张扬的脸,想不注意都难。 “嗨,好久不见。” “亲爱的!可算把你盼来了!”Vivian热情地给了沈舒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即眉头便蹙了起来,“你怎么又瘦了这么多?看着脸色也不太好。” 沈舒不愿多谈病情,免得惹人同情。 她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礼盒,巧妙地转开了话题:“特地为你挑的,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Vivian的注意力果然被成功转移,她迫不及待地拆开礼盒,即便是在珠宝界阅历丰富的她,此刻也不由得被沈舒的设计惊艳到。 “哇哦!这简直是艺术品!”Vivian惊呼出声,小心翼翼地捧着项链,那颗硕大的绿钻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几乎要晃花她的眼。 她笑得眉眼弯弯:“亲爱的,我真的爱死你了!” 夜晚八点,私人码头灯火璀璨,亮如白昼。 一艘足有五层楼高的奢华游轮静静泊在岸边,数百扇舷窗透出的光芒洒在海面,波光粼粼。 据说,这艘游轮的主人神秘莫测,在港城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地位无人能及。 宾客们手持邀请函,井然有序地登船。 “听说了吗?港城厉家,这两天都闹翻天了。” “闹?有什么好闹得,厉家那位不是早就把家产分好了吗。” “你不知道吧,他遗嘱上看似写的都分给其他三房,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面子情。要说握着家产的,还是四房那个小儿子……” “不能吧?大房那位不是一直当太子爷培养的吗?新闻上都说,厉老头对四房和小儿子最刻薄,什么好处都捞不着。” “不给?呵,那位小爷可不是省油的灯,不给就自己抢,手段那叫一个狠。听说大房那位太子爷,现在都得看他的脸色行事,明着是继承人,暗地里早投靠四房了。那位小爷,才是港城真正的地下皇帝!” “我勒个去,真的假的啊?” “千真万确!最近还放出风声,说他去内地发展呢……” 衣香鬓影间,宾客们的窃窃私语不时飘入耳中。 沈舒轻晃着杯中的红酒,唇边勾起一抹淡笑。 小道消息就是小道消息。 越传越离谱。 厉北宁真有那么夸张,就不可能苦哈哈的跑去找他外公。 说不定现在还在加班加点做着PPT呢。 第一卷 第18章 学人精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夜色渐浓。 巨大的游轮如同一座移动的海上宫殿。 沈如枝一袭高定长裙曳地,雪白肌肤在夜色中更显剔透。 她自入门处的台阶款款而下,一亮相,便吸引在场无数年轻才俊的视线。 秦晴立于她身侧,满身华贵珠宝,熠熠生辉,夺人眼目。 “枝枝,船都开了,别再端着架子了,好好放松一下嘛。”秦晴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她。 “我来港城,并非为了游玩,而是工作。”沈如枝声音压低。 “我当然清楚,JMA邀请你来参赛。”秦晴一副了然的神情,“不过既然来了,这可是我哥特意为你筹备的游轮晚会,我哥虽然因为工作没时间陪你,不过你可不能辜负他的一片心意,要玩得尽兴啊。” 秦晴是社交场上的交际花,即使在港城,也有不少名媛认出来,纷纷热情地上前招呼。 “秦小姐,好久不见,越发漂亮了。这位是?” 秦晴亲昵地挽住沈如枝的臂弯,笑容满面:“我来为各位介绍,今天我们晚会的主角,大名鼎鼎的珠宝设计师,沈如枝小姐。” “哇!” 听闻“沈如枝”三字,在场的千金小姐们惊叹连连。 “神之手!是沈大师!” “沈大师设计的珠宝,那简直是我这辈子的梦想!我排队等了足足三年,都没能抢到一件!”一位衣着精致的千金语气激动,望向沈如枝时,充满了崇拜。 “大师实在不敢当,各位称呼我沈小姐便好。”沈如枝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今日我特意准备了两套珠宝——‘梦蝶’与‘寻鹿’,皆为全球限量款,有兴趣的朋友不妨关注一下待会的公益竞拍。” 此话一出,现场的气氛瞬间被点燃,热烈非凡。 沈如枝设计的珠宝,向来是千金难求的珍品,在拍卖行与黑市之中,价格更是要翻上数倍。 顷刻间,那些豪门贵妇与各家千金们便开始暗中筹措资金,只为能将展出的珠宝一举拿下。 应酬得差不多了,秦晴带着沈如枝来到贵宾厅。 敲开门口,黑色西服的保安将秦晴和沈如枝搜身后,同意她们进入。 天花板上,垂落着六盏施华洛世奇手工使劲吊灯,碎钻般的光芒,映照着整个贵宾厅熠熠生辉。 沈如枝欣赏着错落陈列的古董,“晴晴,你知道这条船的主人是谁吗? ”就连一个小小的贵宾厅都奢华的让人不容小觑。 秦晴摇晃着酒杯,坦言,“据说是厉家的人。” 厉家? 沈如枝想到厉北宁那副不务正业的样,嘴角就几不可见的露出一丝讥讽。 果然,就算出生在顶级豪门,人和人之间依旧隔着天堑般的差距。 秦晴并未正面见过厉北宁,自从沈老太太过世,她不常回秦家,基本上都是辗转各种名流场。 “厉家的水深得很,不是我们能够轻易涉足的。” 沈如枝听着,心中暗忖,倒也是,否则厉北宁又怎会那般狼狈地跑到云城,去求他外公赏口饭吃。 正这般想着,她一抬头,便看见不远处,Vivian正站在一副画作前。 秦晴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枝枝,你认识她?” “珠宝圈里一位相当厉害的中间人。” 说着,沈如枝便扬起手,打了声招呼:“嗨,Vivian!” Vivian闻声转过头,便看见了沈如枝。 沈如枝的大名,她自然是如雷贯耳,早期的成名作确实惊艳,灵气逼人,但Vivian对她如今的作品却不怎么感冒,总觉得其名气远远大于设计本身。 Vivian礼貌地朝她笑了笑,算是回应。 互相介绍完毕,沈如枝问道:“一个人来的?” “等朋友。” 话音刚落,沈如枝便看见沈舒从洗手间的方向走出来,她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 旁边的秦晴瞧见沈舒竟也在此处,顿时大为吃惊,三两步冲上前,语气咄咄逼人地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哥允许你来港城了吗?” 沈舒眼皮极淡地撩起,“我跟爷爷说过了。” “爷爷?你又想拿爷爷当挡箭牌!”秦晴怒火中烧,“你是怎么混上船的?你有邀请函吗?我现在就叫安保过来!” Vivian挡在了沈舒身前,冷冷扫了秦晴一眼,“沈小姐是我邀请上船的朋友,我想,除了我,没人能把她赶下去。” “你!” 秦晴何曾受过这等顶撞,气得肺都要炸了。 沈如枝连忙上前打圆场:“今晚是珠宝竞拍的专场,姐姐也对珠宝感兴趣?” Vivian不能暴露沈如枝的真实身份,解释道,“她想学珠宝设计,我今天带她来就是见见世面的。” “就她?”秦晴嘴角浮现出一丝鄙夷,“学人精,人家枝枝喜欢什么,你就喜欢什么,不管男人还是爱好,你就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吗?” 沈舒冷笑,目光扫过沈如枝。 “是啊,就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吗?” 从小,沈舒就爱翻弄妈妈的珠宝首饰,但偏偏,她看上的,沈如枝都要抢。 她想学珠宝设计,沈如枝也央求妈妈学珠宝设计,还要报昂贵珠宝设计大师班,导致沈家只能负担一个人的学费。 她暗恋秦肆尘,沈如枝就肆无忌惮以青梅竹马做借口接近。 沈舒早已习惯。 秦晴看着沈舒,正色道,“看在你是我嫂子的份上,我才好心提醒你一句,珠宝设计可不是你想学就能学会的。你连像样的东西都没见过几件,还妄想搞设计?简直是闭门造车,痴人说梦!” “什么是像样的东西?”沈舒反问。 “你分的清蓝宝石和坦桑石吗?什么都不懂,就敢大言不惭想学设计。” 设计的初衷,不应仅仅着眼于珠宝的材质。 真正的珠宝,应当承载着灵魂! 沈舒冷笑:“我不懂,难道妹妹你就懂了?” 沈如枝见识过沈舒当年的作品,有些心虚地开口:“姐姐,你想学的话,可以来找我,我给你看看我的作品,用的可是南非稀有的玫红色钻石进行镶嵌。” “枝枝,你的作品对她这种门外汉来说,太过深奥了,她根本看不懂的。”秦晴插话道。 “噗!”Vivian差点一口水给她喷脸上。 不是她想贬低沈如枝,虽然沈如枝在业界十分有名,可沈舒的作品,比她厉害不知道多少。 沈如枝拍了拍手,示意安保人员,将下午预备竞拍的珠宝取了出来。 “去年我在威尼斯也设计过类似的款式,当时被一位伯爵夫人买走,作为她的生日礼物了。”沈如枝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夹枪带棒地说道,“每一个特定的角度,都能欣赏到不同的火彩。姐姐,你都在家当了这么多年的家庭主妇,外面的世界早就不是当年那样了。我劝你还是乖乖回家干家务吧,你这双满是老茧的手,可别把这些精贵的珠宝给摸花了。” 第一卷 第19章 拿出证据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沈舒的目光在那套珠宝上停留片刻。 她唇边的笑意温和:“确实好看。” “这颗钻石的净度,VVS1级,切割比例也堪称完美。” 她话音微顿,“不过……” 仅仅两个字,沈如枝嘴角的笑容便凝固了。 “珠宝设计不是宝石价值的简单堆砌。你的作品虽然用料昂贵,但设计上缺乏创新。而且..."她指向项链背面,"这种蛇骨链的衔接处做了哑光处理,本意是让整体更柔和,但配这么浓烈的主石,反而像把火焰锁在铁栅栏里——” “当然,设计本就是见仁见智,妹妹的设计能有这么多受众,自然是有它的优点。” 沈如枝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她紧紧地握着拳。 她方才还得意洋洋地宣称:“这颗玫红色钻石,正是这款珠宝最鲜明的记忆点!” 可转瞬之间,就被沈舒点评成了沉闷的“枷锁”。 “你懂什么!”秦晴按捺不住,“这颗钻石,是千挑万选才得来的稀世珍品!在场的哪个女人不想要拥有它?” 沈舒眼皮也未曾抬一下:“所以呢?” “这跟她的设计,又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换成任何一颗同等级别的稀有钻石,同样会成为众人追捧的对象。 珠宝设计,不是用来炫耀财富的工具,而是要赋予每一块石头独一无二的灵魂。” 沈舒这番话,已经是极力给沈如枝保留颜面了。 若要她说得再不客气些。 沈如枝这设计,简直是暴殄天物,白白浪费了这颗罕见的钻石。 “啪啪啪!”Vivian清脆的掌声在此时响起。 “小舒,你也太厉害了吧!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果然,品味契合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沈如枝站在原地,脸色惨白。 秦晴见沈如枝受了委屈,立刻替她打抱不平:“学了点皮毛,就敢在大师面前班门弄斧,她以为自己是什么货色!” “晴晴……”沈如枝眼圈泛红。 那张精致得如同瓷娃娃般的小脸上,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心生怜爱。 “别说了,姐姐她批评我,肯定有她的道理,其实是我的错,我不该……不该抢她的风头。” “抢什么风头!她懂个屁的道理!”秦晴怒火更炽。 她自小便和沈如枝一同长大,最是看不得沈如枝受半点委屈。 更何况在她眼中,沈舒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是小三生的女儿,凭什么敢在真正的千金小姐面前如此嚣张! 秦晴向来脾气火爆,端起手中的酒杯,作势就要朝沈舒泼过去。 沈如枝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袖。 “晴晴,别怪她,可能真是我做得不够好。” 她目光投向沈舒远去的背影:“而且,姐姐今天穿的这身礼服,看着不像是她自己的,说不定是借来的。万一弄脏了,她恐怕不好还给人家。” 一石激起千层浪! 秦晴一怔,随即恍然:“是哦!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好久没见她正经化妆打扮过了!” 这条豪华游轮上,聚集的可不仅仅是达官显贵、上流名士,更有来自全国各地的俊男靓女,寻求着各种机遇。 秦晴笃定道:“什么想学设计!我看她肯定是背着我哥,特意跑到这船上来勾搭男人的!” 沈如枝惊讶:“啊?不会吧,我姐姐,她不像是那种人啊!” 她顿了顿,又补充说:“就算姐姐真的是背着肆尘哥上船来找别的男人,晴晴,你说话也要有证据才行啊!” 证据? 秦晴冷笑,还需要什么证据! 她哥哥秦肆尘,本来就不喜欢沈舒。 每个月除了例行公事般的安排,两人私下里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接触。 沈舒守了这么久的活寡,能不寂寞吗?能不想出来偷腥吗? 想到这里,秦晴心中立刻招手,唤来身边一个贴身保镖,吩咐:“你,给我去船上盯紧我嫂子!一旦发现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 半个小时后,沈舒正挽着Vivian的手臂,打算去甲板上吹吹海风,透透气。 “呜——呜——” 游轮内部,刺耳的警报声毫无预兆地骤然响起! 一时间,整个游轮都陷入了一片突如其来的恐慌与混乱。 各个安全通道的入口和电梯口,迅速被船上的安保人员拉起了醒目的警戒线。 一名安保人员拦住了她们的去路,语气公式化:“不好意思,我们即将用于慈善竞拍的一件重要珠宝失窃了。目前,所有曾经过贵宾厅的人员,都需要暂时留在这里,配合我们的调查。” “什么呀!”Vivian当即就不乐意了,“珠宝丢了是你们安保的问题!凭什么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 那安保人员面无表情,重复道:“抱歉,还是请您配合我们的检查工作。” 沈舒安抚着她的情绪:“现在外面风大,我们晚点再过去也是一样的。” “那怎么能一样!”Vivian噘着嘴抱怨,“现在外面到处都是优质帅哥,正是我大展身手,寻觅猎物的好时机!再晚一点,我的目标可就全都跑到别人的房间里去了!” 话虽如此,但珠宝失窃毕竟不是小事。 沈舒还是耐着性子,哄着Vivian,一同来到了指定的贵宾厅区域。 刚一踏入,周围立刻涌上数名安保人员,将沈舒围在了中间。 沈舒皱起眉:“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不远处,秦晴双手抱胸,缓缓从一个小高台上踱步而下。 “我们的珠宝丢了。”她扬声道,“刚才,只有你近距离接触过那件珠宝。不是你偷走的,还能是谁?” 沈舒神色镇定如常,反问了一句:“哦?你不是人?” 秦晴被噎了一下,总觉得今天的沈舒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居然还敢顶嘴了。 “死鸭子嘴硬!我当然不可能拿枝枝的东西!” “沈舒,我劝你还是老实点,赶快把东西交出来!看在你还是我嫂子的份上,你最好别逼我把事情闹到警察面前,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沈如枝也适时地走了过来,眼眶红红的。 “姐姐,你之前不是还说,说我设计的珠宝不好吗?那你为什么要偷偷拿走它呢? 今天这件珠宝,是要用于慈善拍卖的呀……” 贵宾厅内循环播放的公益宣传片画面,正定格在一群贫困山区儿童面黄肌瘦的小脸上。 他们那双格外清澈,却又透着无助的眼睛,瞬间激起了在场不少名流贵妇的同情心。 “天啊,怎么会有人连做慈善的东西都偷!” “这也太不要脸了吧!简直道德败坏!” “就是啊,赶快交出来吧!人在做,天在看啊!” 一时间,各种议论声、指责声此起彼伏。 沈舒在一片喧嚣中,脸色依旧淡然。 她只问了一句:“你们查监控了吗?” 一名负责的安保人员沉声回答:“小姐,非常抱歉,刚才你们所站的那个位置,恰好是一个监控死角。” “所以,”沈舒挑了下眉梢,透出一股冰冷的讥诮,“就算是我偷的,你们也并没有直接证据,不是吗?” 目光扫过面前挡路的人,她语气不容置喙:“让开,你挡住我的路了。” 第一卷 第20章 你他妈敢脱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安保人员被沈舒的气场震慑,不由自主地让开一条路。 虽然秦晴特意吩咐过要对沈舒不客气,但今天到场都是名流显贵,哪一个都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 沈舒安静地找了个座位坐下。 Vivian挑眉,红唇微启:“你不打算走?” “这场戏就是为我准备的,走了多没意思。” 沈舒悠悠然说着,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蓝牙耳机里的男人低磁的嗓音,带着几分慵懒的沙哑。 “姐姐,这么晚还在外面?” “在旅游呢。” “又是在旅游。”厉北宁声带着玩味,“什么时候能听姐姐说句实话……” 沈舒懒得跟他扯东扯西,“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话音未落,秦晴突然踩着高跟鞋,冲上前,一把夺走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 “沈舒,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就算你向我哥告状,他也不会信你!”秦晴厉声威胁道,“你要是再不把珠宝交出来,我就让人搜身了。” 沈舒稍稍抬起头,平静的目光中透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秦晴气得满脸通红:“你们都愣着干什么?给我搜!” 安保人员面面相觑,没有人愿意动手。 为首的队长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秦小姐,她是个女士,这么多人看着……我们实在是不方便!” “废物。” 秦晴骂了句,目光恶毒,转向沈舒,“你自己脱还是我来帮你,这么短的时间内,你根本来不及把珠宝藏回房间。” “可以。”沈舒淡淡道,“但你要是没找到的话,怎么办?” 秦晴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要是什么都没找到,我就从这条船上跳下去。” 听到这话,沈舒余光扫过躲在人群后的沈如枝。 蠢猪。 看来秦晴是被当枪使了。 “脑袋空不要紧,再进了水可就真没救了!” “你骂谁呢。” 沈舒轻笑,优雅地脱下外套,“我和你哥还没离婚,明天要是上了港媒头版“秦家千金逼迫嫂子当众脱衣”,你说,你哥会不会把你扒层皮。” 秦肆尘最是古板,上次吓唬沈舒卖身赚钱,就自认为是对沈舒最严厉的惩罚了。 这次要是让他知道,亲妹妹在船上逼着嫂子在众人面前脱衣服…… 秦晴听到这话,背后瞬间起了冷汗。 沈舒不紧不慢地摘掉一对珍珠耳环,取掉发夹,散落下来,又长又直。 随着一件件饰品被取下,秦晴开始后悔,但又觉得刚放出去的话,现在就收回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她赌沈舒不敢继续脱! 然而沈舒的手指已经搭在衣扣上,在众人异样的眼神中,双手交叠至衣摆…… 露出里面交叉性感的吊带泳衣,小腹微薄,腰线流畅绝美。 “卧槽!你他妈敢脱?!” 耳机里忽然的炸响,刺得沈舒微蹙起眉。 男人的声音阴沉,“姐姐,你想找死。” 就在沈舒指尖触及裙边的刹那,一队西装革履的安保人员迅速入场清场。 Vivian眼疾手快为沈舒披上外套,“没想到你这么刚。” 她瞄了眼沈舒身上的比基尼,“还说我浪,你这泳衣穿得比我还大胆。” “顶层泳池不错,本来想睡前游两圈。”沈舒系好衣带。 两人正要离开,刚走到门边,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在保镖的簇拥下走进。 他身上自带上位者冷淡的压迫感的。 眼眸漆黑,嘴角带着微笑,不达眼底,五官轮廓和厉北宁柚几分相似。 不过要比厉北宁更成熟稳重,没有厉北宁那般锋利,给人一种谦和感。 他一出现,便让周围几个人呼吸一滞。 秦晴脸色更是瞬间换了一张脸,方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厉先生,久仰大名。” 厉先生? 沈如枝小声问,“哪位厉先生?” “厉家长子厉曜安。”秦晴地低语后,随即又换上甜腻的语调,“没想到您亲自……” 她的话没能说完,保镖已经抬手拦住了她。 厉曜安连个正眼都未施舍,薄唇微勾。 “听说有人在我船上闹事?”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 秦晴急忙解释:“厉先生有所不知,慈善拍卖的物品失窃,我们正在……” “既然要搜,那就一视同仁。” “一起?”秦晴诧异道。 没等秦晴反应过来,厉曜安轻轻击掌,数十名穿着制服的女员工走进来,“包括秦小姐和沈设计师在内,所有接触过物品的人都要接受检查。” 他说话时目光扫过全场,在沈舒身上停留了半秒。 “丢失竞品本来就是我们的重大纰漏,请相信我,一定能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沈如枝没想到沈舒能就此逃过一劫,手指关节发白。 她悄悄后退半步,却被两名女员工拦住去路:“沈小姐,你的包留下,请跟我们到隔壁房间。” 沈如枝走后,沈舒被带至三楼的VIP套房。 房间装潢奢华,落地窗是漆黑的海面和满天繁星。 等了将近许久迟迟不见人, 她整个人陷进真皮沙发都快要睡着了,门外就响起轮椅滚动的声音。 厉曜安彬彬有礼地敲门询问,“沈小姐,我方便进来吗?” “进来吧。”沈舒看着进来的厉曜安,“该不会厉总要亲自为我搜身吧。” 厉曜安笑着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给你送点东西。” 说罢,便将一套未拆封的礼物放在茶几上。 沈舒看了眼,并未在意。 “替我谢谢厉北宁,不过,麻烦转告他,我的事不用他管。” 厉曜安敛起笑意,正色道,“沈小姐,奉劝你一句。” 他操纵轮椅靠近,一把扣住沈舒的手腕,声音压得极低,“别惹我弟弟生气,他疯起来,你承担不起。” 沈舒挣开她的手,看到腕上已经浮现红痕。 她刚要反驳,套房的门忽然被打开。 厉北宁站在门口,黑色风衣上还带着潮湿的海气, 他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沈舒泛红的手腕上。 “哥。”男人声音平静得可怕,“你弄疼我女朋友了。” 第一卷 第21章 吻过你吗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厉曜安松开手,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小宁,你怎么回来了?” “我想我女朋友了。”男人目光阴恻恻的,目光笔直地落在沈舒的身上。 居高临下,一言不发。 厉北宁这样子真挺吓人的,沈舒莫名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喉咙发紧。 她解释道,“我不是她女朋友……” 厉曜安已经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赶忙解释道,“小宁,你冷静一点,有什么事可以好好商量。” “哥哥,你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打扰别人真是一件很扫兴的事。”厉北宁冷脸道,“出去,把门带上。” 沈舒看了眼时间,尴尬地起身,“那什么……等等我。” 她才不要和这个疯子待在一个房间! 然而,当她路过厉北宁身侧,就被他拽住了手腕。 眼瞅着厉曜安坐轮椅跑得比她还快。 沈舒心都死了! 周围的气温似乎在飞速下降。 沈舒听见他的呼吸声在耳旁响起,如此粗重,如此迫切。 她手脚无措的样子,似乎让他还感到一丝……兴奋。 他像个猎人,浑身散发着冷漠且残忍的气息, 伸出手,冰凉的手指从她的后脖颈划至脊背,缓缓向下…… “姐姐,你要跟我哥去哪里?你们很熟吗?据我所知,你们今天才第一次见不是吗?”厉北宁皱起眉头,“姐姐,有没有人教过你,不能随便跟男人走。” “我……”沈舒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感觉像自己做了亏心事一样。 厉北宁眉宇间压着浓浓的戾气,他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声音低哑而危险。 “我在问姐姐话呢,答非所问是什么意思。” 沈舒手腕疼得眼泪飚出来,求饶道,“厉北宁,我对你哥哥没有那个意思……你误会了。” 厉北宁目光有如实质地看着她,手上的力度减轻了几分。 “我哥哥,他喜欢男人。” 说罢,一只手就掐住她的腰,将她紧紧地贴在自己怀里。 沈舒道:“你哥知道你在外人面前这样编排他吗?” “他现在知道了。” “……” “所以。”厉北宁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我们家传宗接代的重任,只能勉为其难,落在我的身上。” 话音未落,厉北宁一手牢牢箍住沈舒,另一手猛地一挥,柜子上的杂物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下一秒,沈舒只觉地身体一轻。 厉北宁臂力惊人,将她抱坐在清空的柜子上。 “厉北宁,你疯了!放开我。” 一米九的身形弯曲起来,连阴影都带着压迫感,双手撑在沈舒的身侧。 “姐姐不是喜欢脱嘛?”他气息灼热,“那就脱给我看。” “开始吧。” 沈舒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刚才……只是开玩笑。” 厉北宁的脸沉了下去道:“姐姐,这不好笑。” 他拉过一把椅子,正对着坐在宋舒的对面,面无表情,就像舞台上即将表演出精彩绝伦的演出,但偏偏,他是导演。 “厉北宁,我……”沈舒很聪明地低头道,“我错了。” 厉北宁眼神愈发阴挚,懒得听那么多。 “脱吧。” 沈舒紧咬着唇。 葱白的手指,探向颈后,动作缓慢至极,解开脖颈上的泳衣系带。 刚才,她是在表演。 而一次,厉北宁是非要她脱不可。 沈舒磨磨蹭蹭面前……率先从里面开始。 将带着热气的衣料一件件搭在他的臂弯,直到薄薄的衬衣能隐约看清线条轮廓,显露出肌肤泛着银蜜般的玫瑰色, 厉北宁目光依旧十分直白。 “……还有呢。” 沈舒看着眼前恶趣味的厉北宁,明明要比她要小的多,去如同魔鬼一般。 她心里生出一种难以言表的羞辱感。 手指摸索着衣料,迟迟没有动。 “要我教你吗?”厉北宁红着眼,如同尾巴下压的恶犬。 他实在没有耐心,一步步逼近,倒影在沈舒水雾朦胧的眼眸中。 刺啦…… 沈舒听见什么碎裂的声音,她眼眸里的晶莹晃动了下,下意识伸手想要遮羞。 冰凉的金属触感落在手腕。 银色的手铐,一端锁住她,另一端被他利落地挂在侧面的挂钩上,将她以一个屈辱的姿势困在原地。 男人转身进了盥洗室,硬邦邦丢出一句:“姐姐,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没过一会,里面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水声停止。 厉北宁出来时,周身还带着未散尽的湿热,眼眸发红。 沈舒姿势别扭,手腕被吊着,两条细长白皙的腿交叠。 明显哭了很久,柜面上还残留着水渍。 一抬头,眼圈红得让人心疼。 “又哭什么?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了事。” 厉北宁手指带着潮气,捏住沈舒的下颚。 指骨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把柔软的颊揉顶了起来,“记得我上次说过什么,再让我看到你哭……” 他狠狠一口对着沈舒的唇咬了下去,疼痛得沈舒蹙起眉头。 “肆尘哥,吻过你吗?” 秦肆尘…… 结婚这么久,秦肆尘除了例行公事从未碰她,更别提低下过高贵的头颅吻她。 一股酸涩涌上眼眶,泪水毫无预兆地滑落。 她下意识伸手去推开他。 可闭着眼睛能都听到,蓬勃年轻的心跳在胸膛里密集的响着,如同子弹般穿梭,直击她的心脏。 …… 直到沈舒被吻得几近窒息,求饶到嗓子哑了,厉北宁放过她。 她嘴唇红肿不堪,好在厉北宁并未真得对她做了什么越轨的事。 来泳池后,Vivian一见她,眼睛都瞪圆了。 “你的嘴怎么了?” “上火。” Vivian狐疑地眯了眯眼,“你刚才被带走搜身,是正经搜身吗?” 这模样,倒像是刚从谁的床上下来。 “什么正不正经。” 沈舒没好气地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拆开。 里面是厉北宁送她的连体泳衣。 虽然是国际大牌,可惜实在是密不透风,穿上的效果不亚于职业泳队选手。 Vivian一把抢了过去,难以置信:“你待会不会真要穿着这个去吧?你之前身上那件比基尼呢?” “……”被剪了。 沈舒没好说出口,厉北宁当着她的面,把她的那件比基尼撕扯的粉碎,扔进了垃圾桶里。 换上泳衣后,沈舒走到泳池边,深吸口气,纵身跃入水中。 她近年来很少游泳,可她的游泳技术向来很精湛,一见水,便犹如一条灵活的鱼,在泳池里来回穿行。 游了好一会,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 她坐在泳池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抬头就看见秦晴向她走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沈舒。”她厉声道,“我居然敢背着我哥出来偷人!” “什么偷人?” “照片都拍到了,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手机被推到面前,沈舒瞥了一眼。 照片拍得有些模糊。里面是她和厉北宁。 厉脸部被窗台上的花盆挡住,但隐约能看到两人在接吻! 第一卷 第22章 偷拍吻照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厉北宁穿着浴袍,露着薄劲的六块腹肌。 身旁站着的是好兄弟长孙晏白,看到厉北宁透过玻璃窗,目光落在泳池边的女人。 他用港普腔调,打趣道,“北宁什么时候喜欢游泳的?” 几个刚游完泳的兄弟,笑道,“喜欢游泳还是喜欢女人啊。” “厉爷喜欢游泳,我们再带着你游几圈。” 厉北宁轻触眉头,一个锐利的眼神,气场强大,吓的那几人不敢开腔。 长孙晏白笑着打圆场,“你们先去把身上的水擦擦吧,北宁从来不游泳。” 不是不会。 而是恐水。 五岁,被哥哥姐姐以玩闹为借口,扔进泳池里。 他拼命挣扎,连亲生父亲路过都不曾看他一眼,若不是靠着家里那条德牧,现在的他恐怕早就躺进了棺材里。 等人走完,长孙晏白挑挑眉,“那个就是秦肆尘的老婆?” 厉北宁纠正道,“她现在是我女朋友。” “啧。港城这么多女人你不要,跑到云城找个有夫之妇。”长孙晏白嗤了一声,“为了得到秦氏,你可真下得去本啊。” 厉北宁大惊:“你在说什么呢,我们两个是真爱。” 长孙晏白实在是看不上他这幅纯情的样子,“厉老爷子能舍得把手里的股权给她吗?” “外公想靠着股权拴住他们的婚姻,不过感情这东西是勉强不来的,明明我和姐姐才是天生一对……” 身后的门哐当一响,厉北宁转身,看向门口的人,似非似笑。 “况且秦肆尘那个废物,还没哥哥厉害,把公司经营得一塌糊涂,我是实在不忍心看着外公的心血落到其他人手里。” “是吧,哥哥?” 门被缓缓推开,厉曜安惨白着一张脸。 他捧着手机,小声道:“小宁,我刚才抓到一个偷拍的。” 厉北宁接过手机,睨了眼,一言未发。 长孙晏白和厉曜安小心翼翼地揣测他的情绪。 记得上次他们遇到未经允许偷拍厉北宁的人。 厉北宁表面夸奖道,“真是不错呢,把我拍得很好看啊。” 下午那人就被投进公海里喂鲨鱼了。 好在,两个人都注意到—— 厉北宁眉宇间,浮现出一种只有谈判大获全胜才有的得意颜色。 “发给我。” 说罢,他当这两人的面,把照片换成手机壁纸。 …… 泳池边。 秦晴握着手机,挑衅地看向沈舒。 “我哥能同意你嫁进我们家,你就应该谢天谢地了。”她冷嗤道,“居然还敢给我哥戴绿帽。” 沈舒本来就已经要和秦肆尘离婚。 什么接吻照,就算是晒床照,她也不怕。 她淡淡道:“秦小姐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去睡觉了。” “装模作样,其实你心里怕惨了吧!” 沈舒起身,懒得理她。 秦晴哪里肯这么轻松就放,连忙追了上去,猛地朝沈舒后背推去。 沈舒踉跄半步。 秦晴却因为重心不稳,向后仰去…… “扑通”一声巨响! 水花溅起半人高,昂贵的高定礼服瞬间被池水浸透。 “救,救命!”秦晴在水里扑腾着,睫毛膏糊了满眼,再也没了刚才高傲模样。 听见喊叫声,沈如枝才匆忙赶到,她惊叫一声:“晴晴,你怎么掉水里了。” 秦晴见到救星一般,朝沈如枝求救道:“枝枝,你快救救我,看我上岸不把这个小贱人撕烂。” 沈如枝僵硬地提着长裙。 看着水里秦晴狼狈的样子,强行辩解,“我也不会游泳,你等我。” 她身上的首饰珠宝,高定礼服,专人造型,都十分昂贵。 总不能为了救秦晴,毁于一旦吧。 秦晴在水里抓狂,“愣着干嘛!快点想办法啊!” 因为有些体力不支,说话的时候呛了好几口水。 过了好一会,秦晴都绝望了,沈如枝施施然地朝她扔来一个游泳圈。 …… 秦晴闻好不容易才靠着游泳圈,爬到池边,整个人气得怒火攻心。 也不管形象如何,上去揪起沈舒的头发,“你个贱人你居然敢暗算我!” 然而,当她看着手里拎着的头发和人是分离状态时,瞳孔震惊。 假发? 沈舒将假发重新端正的戴在头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啪!” 凌厉的巴掌抽过去。 秦晴避无可避,原地转了个趔趄,疼得眼泪都飚出来。 周围人群寂静。 都不由自主地倒吸口凉气,肉疼起来。 “泳池是你自己跳的,不肯下水救你的人是你的好闺蜜,该打谁都瞅不准,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秦晴成了全场焦点,又急又气。 更不敢置信的是沈舒,她今天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她完全没想到,沈舒平时看起就就是个任人揉捏的包子,发起火来,居然这么可怕! “你居然敢打我!” 她挣扎着爬起来,就想上去还手,结果还没靠近,就被沈舒又一巴掌扇得晕头转向。 沈舒居高临下,“不仅敢打你,我还敢接着打你,一直不停的打你!” 秦晴捂着脸,委屈巴巴的。 手机泡了水打不开,还被扇肿了脸。 这下连沈舒偸男人的证据也没了。 “你给我等着,我让我哥教训你!” 她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沈如枝从万众瞩目的千金小姐沦为背景板,遇见的烦心事一桩接着一桩。 仿佛什么在悄然脱离正轨。 她心里骂了句好丢人,却又不得不出去追。 回到客房里。 秦晴委屈地装着行李箱。 “晴晴,你要去哪?” “我回家!” 沈如枝抿了抿唇,“回家怎么说,把你被打的事,告诉所有人吗?” 秦晴一顿。 沈舒那个软包子都能欺负到她头上。 要是说出去,她的脸不都丢尽了。 她一肚子气,看向面前的沈如枝,“你刚才为什么不救我?” 沈如枝定了定神,她知道如果不解释清楚,以后身边只会少个帮手。 “我不会游泳,贸然下水救你,我们两个人都会遭殃。”沈如枝顿了顿,“你不会因为沈舒三两句,就以为是不想救你吧。” 是啊,枝枝和她关系这么好。 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见沈如枝生气到眼眶泛红,秦晴一肚子的气焰消下去一大半。 她连忙道歉,“枝枝,我不是故意的……” “我姐能背着肆尘哥偷腥,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你还害怕没证据吗?” 秦肆觉得也是。 这次算沈舒走运! 到时候让她哥哥来收拾她,看沈舒到了她哥面前,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第一卷 第23章 乖,再抱一会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清晨。 一栋港城的海湾别墅里,难得热闹。 许久未见的姑妈在花园里握着剪刀修建画枝。 那张精致的皮相,就算经过岁月的侵蚀,依旧能看出当年的美貌。 是个保养得当的女人。 “今天肆尘没有陪你来?” 沈舒站在一旁,神情平淡:“他晚点到。” “算起来,真是好多年没见你了,除了结婚那年,你也再没来看过我了。” 沈舒低着头,并未回答。 姑妈仅凭一眼,就能看出沈舒和当年的意气风发相差甚远。 当年的沈舒,像是一颗生命力顽强的小草。 落在石头缝里都能向上生长。 现在却枯萎,就靠着一口阳光吊命。 沈舒和秦肆尘的婚姻,她知道得不多。 心里猜测是不愉快的。 姑妈慢条斯理道:“嫁进豪门的女人,眼睛里要容得下沙子。” 沈舒握着茶杯,轻轻吹了口茶,忍不住心底苦笑。 她又不是沙滩,要那么多沙子做什么! 外面的门铃响了。 佣人应声开门,秦肆尘率先进来,沈如枝巧笑倩兮地跟在他的身后,熟稔地换上佣人地来的粉色毛绒拖鞋,将手里包装精美的礼物递给姑妈。 “姑妈,好久没见,这是如枝特意为你挑选的礼物,不过你先别拆,等过两天你生日晚宴再拆好不好。” 姑妈脸上笑意盈盈,“难为你有心了。” 沈舒瞬间心里明了。 难怪姑妈刚才说的是她,而不是他们。 看来秦肆尘没少带沈如枝来港城,沈如枝早就成了这里的常客。 “最近秦夫人在家怎么样?”姑妈询问道。 坐在对面的沈舒还没开口,沈如枝就以儿媳的姿态道,“阿姨在家可想你了,等下个月她有空,还说要来看你呢。” 沈如枝嘴甜,两三句就把姑妈哄得合不拢嘴。 姑妈像是很少见到人一般,一直跟沈舒诉说着这几年发生的事。 一会儿说老头子不要她了,一会儿说厉北宁长大管不住了。 絮絮叨叨。 沈舒觉得自己在他们之间显得格格不入,她借口透气,独自参观别墅。 整个别墅有四层,沈舒随手推开一扇虚掩的房门。 房间里面整齐的就跟样板间一样,入目是极致的黑白灰,所有物品摆放都尽然有序。 是没人住吗? 书桌上,一个相框倒扣着,沈舒伸出手,刚要拿起…… 一只骨节清晰的手从床沿探出,一把攥着她的手腕。 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跌进柔软的床上,带着余温的被褥将她裹缠。 身上一重,男人有些乱糟糟的金发蹭过她的脖颈。他闭着眼,神色还带着几分倦懒,将沈舒压在身下。 “厉北宁!” “嘘。”男人把沈舒简直像把她当成巨型人偶,将她箍得更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旁,“乖,再抱一会。” 看着男人锋利的喉结在上下滑动,沈舒心头一跳,下意识偏开头。 他真是在哪里都能发疯。 “笃笃笃——” 门外传来敲门声。 “小宁,你醒了吗?快出来吃饭,你表哥表嫂都过来看你了。” 是姑妈的声音。 姑妈一直有些糊涂,不知道厉北宁早就长大了一般。 明明他早就工作往返云城和港城之间,现在还拿他当小孩子。 窝在床上的两人浑身一僵,厉北宁还能维持镇定,沈舒却霎时僵住,血液仿佛凝固。 “小宁,你在不在房里?再不说话,妈咪可要进来了哦。” 厉北宁支起半边身子,不紧不慢地看着沈舒,眼眸里藏着玩味,食指点了点自己嘴角。 意思再简单不过,非要让她亲一口,这事才有得谈。 沈舒闭了闭眼,又急又恼,生怕姑妈真得进来了。 她心一横,凑上前,在他的唇边飞快的点了一下。 厉北宁眼底笑意加深,这才慢悠悠地扬声道:“马上就来。” 等门外的人走后,沈舒如蒙大赦,逃也似的离开房间。 她匆忙下楼回到客厅,结果刚到客厅就看到秦肆尘和他身旁的沈如枝。 沈舒早已习惯了他们两个成双成对。 不想打扰他们,转身就要离开。 却不想,秦肆尘皱起眉头,“站住。” 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舒脚步一顿。 “沈舒,你又在玩什么把戏?谁让你来港城的,你知道你前天没去幼儿园接柚柚,柚柚一个人在幼儿园里等你多久吗?” 沈舒神色极淡道,“他早就不让我去幼儿园接他了。” “你和一个孩子置什么气!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字字句句,都是在控诉谴责。 难道照顾柚柚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吗? 明明,他也是孩子的父亲。 “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吗?”沈舒反问。 秦肆尘难得见沈舒敢反驳,愣了几秒,“你说什么?” “你是孩子的爸爸,你没有义务去接他吗?” “我工作忙。” “工作忙是借口吗?”沈舒义正言辞,“柚柚从来就不喜欢我,也不想让我去接她,所以我为什么要上杆子作践自己。”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秦肆尘脸色阴沉,“柚柚那么小懂什么,你是她妈妈,你就应该无条件爱她。” 沈舒算是懂了,秦家父子果然是一个德行。 秦肆尘觉得既然结婚了,她就得遵循三从四德,伺候公婆,打理家务,这些都是她分内的事。 秦柚柚觉得她既然是母亲,就得一直包容他所有错误,永远要哄着他,迁就他。 “爱别人的前提是先爱自己。”沈舒不冷不淡地说着。 在一旁安静的沈如枝站起身,故作十分委屈内疚的开口道歉。 “姐姐你别生气,都是我……我答应柚柚去接他,结果不小心忘了。” “是真不小心还是没放在心上?” 一次两次就算了。 沈如枝口口声声答应,却次次不兑现! “如果柚柚是你亲生的孩子,你还舍得让他在幼儿园里等吗?” 沈舒步步紧逼。 果然孩子不是她的亲生的,她不懂得疼惜。 只有秦肆尘在的时候才伪装一下,秦肆尘出差,立马原形毕露。 沈如枝眼圈泛红,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以为……” 他以为她不去幼儿园,秦家自然有人去接。 却不想柚柚上的是顶级贵族幼儿园,除了亲属,其他人一概不放行。 看着沈如枝受委屈的摸样,秦肆尘忍不住道:“沈舒,你够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咄咄逼人的。” 沈舒冷笑,难道不是嫁进秦家以后嘛? 她三百六十五天的接送,从来没有被看见,但只要有一天没去,就会被无限放大。 结婚这么多年,她才发现,她过得好辛苦。 “秦肆尘,都是你逼我变成这样的。” 秦肆尘难得脸上有片刻的失神。 莫名的心里出现异常的情绪。 第一卷 第24章 她出轨了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秦肆尘语气不耐:“够了!一点小事,非要扯这么远?” 沈如枝眼圈红得厉害,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与哽咽:“肆尘哥,你别生姐姐的气,都怪我……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聊的?” 一家人?这三个字像针尖,刺得沈舒心口发麻。 她唇边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峭。 在她看来,沈如枝更像个寄生虫,利用她的善良,寄生霸占了她的父母。 她曾经以为最爱的丈夫却每每都站在她的对立面。 “没什么好聊的。”她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我今晚住酒店,不打扰。” 她没看秦肆尘,只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身影。 反正要离婚了。 再多说一句,都是浪费唇舌。 沈舒径直走向门口,手刚碰到冰凉的门把,身后传来秦肆尘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沈舒!” 秦肆尘的声音里第一次有了迟疑,“你敢走!” 门,在她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一切。 客厅陷入死寂。 玄关的衣架上,她落下的外套,在静默中轻轻摇晃。 沈如枝感到无所适从,小声道,“肆尘哥,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讲。” 秦肆尘明显没什么耐心,眉宇间尽是烦躁,“不想讲就不用讲!” 他走到沙发边,重重坐下,手肘撑着膝盖,用力揉着太阳穴。 沈如枝见到秦肆尘这么暴躁,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转动。 “肆尘哥……” 秦肆尘也觉得自己失态了,头一次发现,沈如枝的眼泪居然这么多。 他语气缓和了许多,“枝枝,有什么话你直接说,不用跟我拐弯抹角。” “昨天,我和秦晴在游轮上,好像看到我姐姐和一个男人在约会,当时天色黑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看错了。”沈如枝的声音怯怯的,带着几分试探。 “你看错了。”秦肆尘笃定道,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他不相信沈舒会出轨,更不相信沈舒会背着他喜欢别人。 他对沈舒拥有绝对的自信。 当年因为别人真心话大冒险,朋友拿着他的手机给沈舒打电话,说他撞死人需要人帮忙顶罪,凌晨三点,沈舒二话不说穿着睡衣就赶过来…… 所有人都在嘲笑沈舒就是个恋爱脑,不过沈舒倒是乐在其中。 沈如枝见秦肆尘不信,咬了咬下唇,继续道,“肆尘哥,我不会在这种事上跟你开玩笑的。你最近有没有觉得我姐姐很不正常吗?她以前从不会这样跟你说话的。” 秦肆尘眼眸深沉起来。 沈舒最近确实很不对劲……以前她再生气,也不会真的甩手走人,更不会提离婚。 就在这时,慵懒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秦肆尘和沈如枝同时抬头,只见厉北宁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丝质衬衫,配着同色系的沙滩短裤,白皙的胸膛敞露着一小片,赤着脚,正慢悠悠地从楼梯上向下走,头发还有些凌乱,显然是刚被楼下的动静吵醒。 “谁出轨了?”他眼神在沈如枝和秦肆尘间流转,“你们两个在一起的事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吗?都这样了,还需要遮遮掩掩吗?” 沈如枝涨红了脸,“我和肆尘哥清清白白,我们什么都没有,我们讨论的是我姐姐,我昨天在游轮上看到我姐姐找了个男人约会。” “枝枝。”秦肆尘有些责备沈如枝,别什么话都说。 厉北宁却像是起了兴致一般,那双狭长的眼眸,亮了亮,他走到沈如枝面前,饶有兴味地问,“哦?你姐姐?说说看,那个男人怎么样?” 沈如枝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结结巴巴道,“我……我没看到脸……” “身材呢?” “身材……身材还不错。”沈如枝回忆着,下意识地回答。 厉北宁眉梢涌现出一种了然的得意之色,“是不是和你姐姐绝配?” 沈如枝皱起眉头,不明白他想问什么,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 重点是那个男人怎么样嘛? 重点是她姐姐出轨啊!她姐姐背叛了肆尘哥! 沈如枝不再搭理厉北宁,转向秦肆尘,安慰道,“肆尘哥,你不要往心里去,姐姐可能只是一时糊涂。” 秦肆尘眼眸里没什么温度,脸色愈发阴沉,“她不可能离开我的。” 话音刚落,厉北宁就被逗笑了,他靠在吧台上,笑得前仰后合,“有时候做人吧,不能太自信。” …… 与此同时。 秦柚柚正躺在床上玩ipad,直到王妈进来叫他吃饭,他才不情不愿的抱着平板来餐厅。 四周空荡荡,餐厅除了一些佣人在,其他人都不在。 他扁了扁嘴,“爸爸和小姨呢?” “爸爸和小姨去出差了,你奶奶去练太极了,一会就回来。” 往常放假总是热热闹闹的,突然这么冷清,秦柚柚还有点不习惯,连带着脸手上的平板都没意思了。 他撑着脑袋,闷闷不乐。 王妈问,“小少爷,今天想吃什么?” 秦柚柚吃腻了王妈做的菜,他随口道,“糖醋排骨,今天吃糖醋排骨吧。” 糖醋排骨是沈舒的拿手好菜。 自从沈舒不再回秦家后,他就再也没吃到过了,想起来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等了一会,王妈端着一盘色泽诱人的糖醋排骨上桌,香气扑鼻,“小少爷,快尝尝,趁热吃。” 秦柚柚夹起一块,期待地放进嘴里,嚼了两下,立马“呸呸”地吐了出来。 “好难吃啊,王妈。”他皱着小眉头,满脸嫌弃。 王妈纳闷地拿起公筷尝了一口,“没有啊,今天的排骨很新鲜,味道也调得刚好啊。” “不好吃,不好吃。” 秦柚柚不高兴地摇摇头,又试了一块,还是觉得不对味。 平时他最喜欢吃糖醋排骨了,今天不管怎么尝,总感觉着排骨的味道不对。 秦柚柚把面前的糖醋排骨一推,熟练打开零食柜,拿出面包糖果。 王妈看不下去了,“柚柚,你不能再吃零食了,你忘了你妈妈怎么说的吗?” 说到这里,秦柚柚正剥开棒棒糖的纸袋,一口含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 他目不转睛地滑动平板,漫不经心地想。 妈妈说吃多棒棒糖和零食,会肚子疼,还会烂牙齿。 可是奶奶也说了啊。 妈妈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所以妈妈说的都是假话,是骗人的,一点都不可信。 秦柚柚吃完棒棒糖,又拆开一包面包吃,吃完向王妈询问时间,发现才过了半个小时。 离爸爸小姨回来还早呢。 于是,他眼珠一转,做出一个决定。他蹬蹬蹬跑到二楼的杂物间,吃力地拖出自己的小书包,然后回到房间,打开衣柜,一件件把要穿的衣服,还有他最喜欢的小恐龙玩偶都装在里面。 王妈跟在他身后,好奇地问:“小少爷,你这是要干嘛去啊。” 秦柚柚手上动作不停,嘴里含糊不清地忙道,“我想好了,我要去港城找爸爸和小姨,顺带看看……看看姑妈家的狗。” 第一卷 第25章 好人好事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翌日。 中心会场门口。 沈如枝把珠宝盒小心翼翼地放入保险箱,深吸口气,从容地开门下车。 一大批慕名前来的粉丝们已经开始摇旗呐喊。 “如枝!” “如枝!” “沈大师!” 沈如枝的设计在国内外出名,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她在网上有专门的珠宝设计账号,用作品吸引了一大波粉丝! 跟在身旁的秦晴笑道,“枝枝,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你愿意来参加今年的JMA,赛事的主办方肯定高兴死了。” JMA今年花重金邀请沈如枝,为的就是打出赛事知名度,也是为了制造一个噱头。 走进会场,粉丝都被拦在外面。 迎面的冷气,让沈如枝稍微缓解了下焦虑的情绪。 “枝枝,你没事吧,其实你不用有太大的压力,反正秦氏是大赛的主要赞助商,你……” “所以你认为我赢不了。”沈如枝苦笑。 秦晴慌忙地解释,“不是的,你误会了,枝枝你那么优秀,你怎么会输呢。” 要是没有经历慈善竞拍那晚的事,秦晴对沈如枝有着百分百的信心。 她从小就对沈如枝自带滤镜,十分仰慕她,更羡慕她能对珠宝设计的天赋,能追逐自己的理想出国留学,成为一名大设计师! 可那天沈舒的点评……其实也并不是全无道理。 沈如枝的基础并不扎实…… 比赛入口处人头攒动,闪光灯此起彼伏。 沈如枝调整了一下身上的深蓝色礼服裙摆,挺直腰杆走向红毯。 就在这时,一抬头,看到正对面的沈舒,她脸色一下就白起来。 今天沈舒身边空无一人,连VIvian也没有来陪她,她手里就提着保险箱,孤零零的等着工作人员安排。 秦晴发现沈舒在现场,顿时恨得面部扭曲。 沈舒也不知道最近走了什么狗屎运。 她跑到他哥哥面前告状说沈舒出轨。 她哥让她滚远,还把她臭骂了一顿,说她在游轮上欺负嫂子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把他们秦家的脸都丢光了。 最后又让她在门口跪了一个多小时。 想到这些,秦晴的拳头就不自觉的攥了起来。 她三步并两步走到沈舒面前。 “闲杂人等不准进入会场,你再不离开,我叫保安了。” 沈舒调整了下腰上的参赛牌,“其实眼睛不用的话,可以捐了。” 秦晴震惊了,她没想到沈舒居然能通过初赛进入决赛。 JMA的含金量可不低,能进入决赛的选手决定已经是个合格的设计师了。 秦晴打死都不信,她质疑道,“你是不是找了枪手?” 沈舒哼笑一声:“怎么?你哥罚你跪那么久,你还一点都不长记性。” “你!” 秦晴的手下意识摸了下膝盖,嘴硬道,“你就算进了决赛又怎样,决赛要现场设计制作,到时候我看你会不会露馅,你赢不了比赛,还不是个陪跑的。” 沈舒并不在乎。 她前二十多年默默给沈如枝画了那么多设计稿,为了钱,一次次让自己的优秀设计冠上别人的名字。 现在她已经癌症晚期,只想为了自己,正大光明参加一次比赛。 让她的作品和沈舒二字并存。 …… 珠宝展厅的灯光像流水一样倾泻而下,洒在每一件精心布置的作品上。 沈舒站在自己的展台前,指尖微微颤抖着调整最后一片银制花瓣的角度。 她的作品《新生》静静地躺在黑色丝绒上——一枚胸针。 中央是一朵绽放的银莲,花蕊处镶嵌着淡黄色的钻石,周围环绕着金线,仿佛清晨的露珠将落未落。 “还有二十分钟评委就要开始巡场了。” 沈舒看了一眼腕表,深呼吸平复自己过快的心跳。 没人知道,她为了这一刻准备了多久。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舞台,所有的努力都凝聚在这。 沈舒歪头又审视了下作品的整体效果,一切都准备好了,嘴角露出满意笑意。 现在她只需要静静等待评审…… 这时,一阵微弱的抽泣声从隔壁展柜的间隙里传来。 一个差不多四五岁大的小男孩蜷缩在里面,膝盖擦破了皮,眼泪在脏兮兮的小脸上冲出两道泪痕。 “小朋友,你没事吧。”沈舒弯下腰问,“你怎么会在里面?” 男孩抽噎着说:“我、我跟妈妈走散了,想从这里穿过去找他,啊结果卡住了...” 周围工作人员和参赛者都在各自忙碌,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如果现在去找工作人员,可能会错过评委的第一轮评分。 男孩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小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 沈舒咬了咬下唇,决定自己动手。 “别怕,我来帮你。”她柔声说,趴在地上仔细观察男孩被卡住的位置。 原来是他的裤腿被展柜底部的金属边缘勾住了。 “我数到三,你轻轻往我这边挪,好吗?” 男孩点点头。沈舒小心翼翼地解开缠绕的布料,尽量不造成更大的撕裂,直到当男孩脱困时,她才长舒口气。 男孩被救出来,脸上有着惊慌失措。 沈舒安抚道,“小朋友,你还记得你妈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吗?” 说着,她还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小药包,熟练地为他消毒包扎。 “莫……莫云。”男孩小小声说。 莫云?那不是本次比赛的主评委之一吗? 她抬头看向评委席方向,果然看到一位优雅的女性正焦急地四处张望。 “我们走。” 她抱起男孩,快步穿过展厅。 “莫女士!"沈舒呼唤道,"您的孩子在这里。” “小杰!”她冲过来抱住儿子,"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十分钟!" “是这位姐姐救了我,帮我包扎了伤口。”男孩指着自己膝盖上的创可贴。 莫云感激地看向沈舒,目光在她胸前的参赛者名牌上停留了一瞬。“沈舒是吗?太感谢你了” “举手之劳。”沈舒微笑道,余光瞥见评委们已经开始集合,“抱歉,我得回展位了。” 她转身快步离开。 当沈舒拐过最后一个展柜时,满地的玻璃碎片让她浑身血液凝固。 第一卷 第26章 闺蜜闹翻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沈舒蹲下身,试图拼凑作品的碎片,但心口还是狠狠地揪了把,损坏实在太严重了。 一周的心血,她倾注了所有热情与梦想的作品,此刻成了一堆冰冷的残骸。 “需要帮忙吗?” 一个温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沈舒抬起僵硬的脖颈,莫云牵着儿子站在她的展台前,眉宇间带着关切。 “这是怎么了?”莫云蹲下身,仔细查看那些碎片,目光一凝,“这不是意外损坏,上面有明显的人为破坏痕迹。” 沈舒张了张口,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妈妈,是那个很香的阿姨!”莫云的儿子突然指向不远处,“我看到她把这个姐姐的东西摔到地上,还踩了几脚!” 莫云顺着儿子手指的方向看去。 秦晴正站在人群边缘,眼神躲闪,脸色有些不自然:“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沈舒强迫自己冷静思考。"莫女士,我有一些基础工具和少量备用材料在后台,只是时间……" “时间上我会向评审团申请。”莫云难以置信,“不过,你会修复?” 沈舒年纪小,而珠宝修复更是需要真功夫。要在短时间把珠宝修复的又快又好,那可不是耍耍嘴皮的功夫。 "我学过珠宝修复。"沈舒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可以给我点时间吗?” “好。” 她迅速从包里翻出设计草图,铺在地上,开始沉稳地处理那些变形的银片,手指在那些细小的部件间灵活穿梭。 “张老,”莫云赶忙道,"请延迟评审我们这一区的五分钟。另外,调取一下这个角落的监控录像,我们需要确认一些事情。” 沈舒头也不抬,手指小心翼翼银丝间穿梭,她熟练将几近断裂的连接处重新焊接。 其实别说这种程度的,就算是损坏更严重的,她都修过。 奇迹般地,碎片似乎重新获取生命。 莫云看到沈舒行云流水的手法,惊呆了! 要知道就算是专业的珠宝修复师,也不敢肯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复好珠宝。 “你在珠宝行业有很高的天赋。” 莫云朝沈舒竖了竖大拇指。 张教授匆匆赶来,脸色凝重:“监控录像调出来了,情况很清楚。”他顿了顿,“评委会决定给你们额外加时十五分钟。” 沈舒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十分钟就够了。” 莫云表情惊讶,直到沈舒将最后一根金线固定到位时,她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仅仅十分钟,她居然真的修复成功了! 明明看着还这么年轻,手艺却堪比国宝级的修复大师! 成功修复的作品比原来更加完美。 那些看不见的修复痕迹也成了作品故事的一部分。 “时间到。”张教授宣布,评委们陆续向展位走来。 沈舒将作品放回到黑色丝绒上。 灯光下,银莲绽放内敛的光芒,金线上的露珠仿佛下一刻就会滴落。 “谢谢你,莫老师。”沈舒真诚地开口,“若非您争取时间和机会,这次比赛,我恐怕……” “规则是为了保证公平。你的作品被恶意破坏,这本身就是对你的不公。”莫云轻轻按了按她的肩膀,“你能顺利完成,主要还是靠你自己。” 评审团成员们依次欣赏着各个展位的作品。 首席评委戴夫,享誉国际的珠宝设计大师,路过沈舒的展台时,脚步顿住了。他弯下腰,目光锐利地仔细端详着那件作品。 “《新生》?”他念出作品的名字。 “更确切地说,是向死而生。”沈舒平静地介绍,“这朵银莲,代表着重生与希望。” 戴夫的视线落在几处细微的连接点上:“这修复的痕迹……作品损坏过?” “是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乎是死一般寂静。 没有过多渲染,只简洁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并当场请求播放了监控录像。 清晰的画面投映在屏幕上:秦晴左右张望,确认无人注意后,迅速拿起展台上的作品,狠狠摔在地上,甚至还不解气地踩了几脚。 人群中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惊呼与议论,像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炸开。 所有人的目光,利箭一般射向秦晴。 “那不是秦氏集团的千金吗?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太恶劣了!明摆着是嫉妒别人的作品!” “她又不参赛过来添什么乱啊!不会是替她好闺蜜搞的鬼吧。” “沈大师的作品……就这?” 许多人的视线顿时扎在了沈如枝身上。 她的作品相较于其他参赛者并不差,但因为近年来她设计的珠宝,同质化太严重,每次都是差不多的款式,没有创新,没有灵魂。 和沈舒精心设计的比起来,毫无疑问是相形见绌。 沈如枝的脸刹那间血色褪尽,嘴唇微微颤抖。 她实在想不通,秦晴怎么会蠢到做出这种事!做事前为什么不和她商量?这种没脑子的行为,只会把她也拖下水! “枝枝,完了,我哥这次真的会生气的!”秦晴慌了神,没想到沈舒会如此不留情面,当众放出视频。 她下意识伸手去拉沈如枝,却被对方嫌恶地甩开,力道之大让她踉跄一步。 沈如枝一脸难以置信,声音带着刻意的痛心与指责:“秦晴,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 秦晴猛地愣住了,她做这些是为了谁?还不是因为沈如枝整日为了比赛焦虑,吃不下睡不着,她才想帮她一把! 一股被背叛的怒火直冲头顶,她口不择言地吼道:“沈如枝!明明是你自己设计不出东西!现在出了事,你倒怪到我头上来了!” 旁边人不少听完始末的人回过神来。 设计不出东西? “难怪这几年沈如枝的作品越来越少,原来是江郎才尽了?” “我早就觉得她初赛提交的那个设计稿不像她平时的风格,该不会是找了枪手吧!” “比赛现场都敢让人去破坏对手的作品,找个枪手代笔设计,对她来说又算什么难事。” 圈内人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投向沈如枝和秦晴的目光里,充满了各种揣测与不屑。 沈如枝气得浑身发抖,她明白,今天若不能在众人面前把事情撇清,她在业内的口碑和声誉将彻底崩塌。 “秦晴,你到底在说什么。”她说着红着眼圈,眼泪盈眶,“你做错事情就应该道歉,上次你游轮上偷我慈善竞拍珠宝的事,我都没怪你,你为什么还要针对沈舒。” “什么?上次游轮上沈如枝丢失的那件珠宝,竟然是她偷的?” “她不是挺有钱的吗?图什么啊?”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该不会就是纯粹的嫉妒吧!” 沈如枝此言一出,舆论的风向再次急转。 秦晴气得说不出来,看着沈如枝那副梨花带雨的委屈模样,只觉得一阵恶心和彻骨的寒意。她愤恨地盯着沈如枝:“你哭什么哭!沈如枝,我做的这些,要不是为了撮合你和我哥……” “秦晴,”沈如枝厉声打断她,语气里充满了失望与决绝,“我对你太失望了!” 第一卷 第27章 陪我玩两个月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比赛结束后,沈舒打算参加完姑妈的生日宴再回云城。 她从酒店往别墅赶,刚到门口,就发现平时人迹罕至的环山公路边停满了各式豪车。听说厉家其他三房都派了代表来给姑妈庆生,场面比预想的要热闹许多。 家里的佣人认得沈舒,见她来了,立刻笑着迎上前:"沈小姐,您来得正好,太太刚刚还问起您呢。" 会客厅不大,但装修得极为精致,中式复古风格搭配着几件东方韵味的古董摆件,显得沉稳而典雅。 沈舒刚坐下,就听见隔壁棋牌室里不时传出动静。 佣人解释道:“都是厉少爷的朋友,小年轻聚在一起难免有些吵闹,沈小姐不要见怪。” 沈舒点点头,但会客室的空气有些沉闷,她起身走到阳台上透气。 忽然,她感觉衣角被人轻轻拽了一下,低头一看,竟是莫云带着小杰站在她身后。 "好巧,你们怎么来了?"沈舒有些意外。 莫云微微一笑:"厉太太在我这儿鉴定过几套珠宝,算是老客户了。“她轻轻揉了揉小杰的脑袋,”小杰,叫阿姨。" "阿姨好。“男孩仰起脸,圆乎乎的小脸上嵌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乖巧地打完招呼后,就安静地坐到一旁看起了绘本。 没过多久,莫云的手机响了,她接完电话后,有些歉意地对沈舒说道:”临时有点急事,能不能麻烦你帮忙照看小杰几个小时?" 看着小杰怯生生又懂事的模样,沈舒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小杰,阿姨给你拿果汁,还有新买的拼图,我们一起玩好不好?"她蹲下身,柔声问道。 小杰点点头,大眼睛亮晶晶的:"谢谢沈阿姨。" 两人坐在地毯上,沈舒耐心地陪着小杰拼图。她忽然想起,柚柚其实也很喜欢拼图,可柚柚宁愿和家里的佣人玩,也从不和她一起拼。这个她期待已久的温馨画面,竟然是在别人的孩子身上实现的。 她嘴角微微抿了抿,抬手轻轻摸了摸小杰的头:“小杰真乖,今晚别回家了,跟阿姨走好不好?” 小杰愣了一下,随即慌张地摇头:"不行不行,妈妈会想我的……妈妈要是找不到我,会躲在被子里哭的。" 沈舒被他的反应逗笑了,可心里酸涩得厉害。 她一手把秦柚柚拉扯到这么大,秦柚柚对她却半点感情都没有。 就在这时—— "咔哒"一声,门被推开了。 沈舒还未抬头,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尖锐地响起:"你在干什么?" 柚柚背着书包站在门口,小脸绷得紧紧的,身后跟着秦肆尘。 他一眼就看到房间里的沈舒,她正趴在榻榻米上,白皙的脚丫子勾着纤细的小腿,在半空里,一晃晃的,身旁还有个陌生的男孩。 沈舒对着那个陌生的孩子笑得那么温柔,甚至还摸了他的头! 妈妈为什么要对那个男孩那么好! 那是他的妈妈! 柚柚几步冲过去,"砰"的一声把书包甩在地上,指着小杰大声质问:“他是谁?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好!不准你对他笑!不准碰他!” 沈舒脸色阴沉下去。 她最不喜欢就是秦柚柚这副蛮不讲理的样子。 而小杰被突如其来的指责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拼图掉在地上,害怕地往沈舒身后缩。 沈舒没有理会柚柚的吵闹,只是轻声对小杰说道:"走,阿姨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柚气得鼓起腮帮子。 妈妈是怎么回事?居然不理她! 柚柚更加生气了,冲上去就要推小杰:"你走开!不准你抢我妈妈!" 沈舒眼疾手快,一把隔开他们。 “你还护着他!”柚柚生气道,像个发怒的小狮子,不管不顾地再次扑上去,甚至伸手要抓小杰的脸,“滚啊,讨厌鬼!不准抢我妈妈。” “柚,住手!”沈舒厉声喝道。一把抓住柚柚挥动的手臂。 "你帮他不帮我!你不是我妈!"柚柚尖叫道,像只炸毛的小狮子,不管不顾地挣扎着。 沈舒的心早已千疮百孔。 多年积压的委屈、心酸、不被理解的痛苦,在这一刻轰然决堤。 她缓缓松开抓着柚柚的手,眼神极淡地看了她一眼:“嗯,我不是你妈。”她扯了扯嘴角,“你想让谁当你妈,都行。” 客厅里瞬间陷入死寂。 柚柚的哭闹声戛然而止,她呆呆地看着沈舒,似乎不敢相信妈妈会说出这样的话。 沈舒没再看她,抱起小杰,径直朝门外走去。 柚柚从巨大的恐慌中反应过来,扑到门口,声音里带着哭腔:“你要去哪儿!不准走!” 秦肆尘皱了皱眉,漆黑的眼眸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看着沈舒怀中那个陌生的男孩,脑海里却想着沈如枝提到过沈舒出轨之事。 关于沈舒“不安分”的刻板印象,此刻犹如毒蛇钻入脑袋。 “沈舒!”他开口,声音低沉,“这孩子哪来的?” 沈舒的脚步在门口顿住。 她抱着小杰,慢慢转过身。脸上没有愤怒,没有委屈,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平静地,直直地对上他审视的目光。 “和你没关系。” 毫无温度的回答,就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砸在秦肆尘面前。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门被狠狠地摔上! 沈舒抱着小杰快步穿过走廊,身后的哭闹声。 怀里的小杰紧紧攥着她的衣领。 “阿姨,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小杰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 沈舒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没事的,不怕。” 下午五点,莫云来接走小杰后,沈舒准备换衣服时,在棋牌室门口撞见厉北宁。 他斜倚窗边抽烟,见沈舒便掐灭烟头:"听说姐姐把秦家父子关门外了?真稀奇。" “与你无关。”沈舒冷声道,“让开!” 厉北宁轻笑:"你爸妈舍得让你离开秦肆尘?他们欠了不少钱吧。" “我们家的事,我自己能解决。” “姐姐,我们不是一家人吗?这么见外干什么。”他手指在沈舒腰间游走,“姐姐,其实你想要的,我同样能给你。” 沈舒强忍怒气,将他的爪子扔下去,“你说话注意点。” 厉北宁不以为意,反而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道:"这样吧,你陪我玩两个月,条件随你开。" 第一卷 第28章 可带劲儿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沈舒气得太阳穴突突跳,抬手就要给他甩上两耳光,指尖却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攥住。 厉北宁手腕一翻,用力将她往怀里一拽,轻而易举便将她整个人禁锢在胸前。 “挺主动啊你。” 沈舒脸颊发烫,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她用力挣了挣,纹丝不动,只能仰头怒视着他,“厉北宁,你到底想干什么!” “姐姐不是缺钱吗?”厉北宁道,“陪我进去玩两圈。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生日宴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就开始,宾客已经陆续到场,姑妈此刻正长袖善舞地周旋于各色人物之间,恐怕根本无暇顾及他们这边的小打小闹。 沈舒是知道厉北宁这些纨绔子弟,出手阔绰,玩得也大。 她沉默片刻,眼底的怒火渐渐被一层冷雾覆盖,“也行。” 她确实需要钱,很多钱。 沈舒刚要迈步朝棋牌室走。 手臂又被厉北宁拽了回来,眼神在她身上打了个转,慢条斯理道,“姐姐,先去换身衣服。我可不像秦肆尘——吃素。” 语气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沈舒对上他戏谑的眼眸,面不改色。 麻利地脱下自己的大衣,里面露出一件贴身的黑色暗纹旗袍,领口不高,却将她颈线勾勒得格外修长。 开衩几乎到了大腿根部,随着她的动作,一双匀称笔直的长腿若隐若现。 她又把盘着的长发散下来,给自己涂上大红色的唇膏,对着光可鉴人的墙壁照了一下身影。 前后不过两三分钟,整个人的气质便截然不同,从清冷疏离变得秾丽而带有攻击性。 “现在呢?”她转过身,红唇微启。 厉北宁靠着门框,抱着臂,鼓手叫好,声音不自觉有些沙哑,“姐姐,我真的好爱你啊。” 沈舒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径直越过他,推开了棋牌室厚重的包厢门。 里面混了男男女女十几个人,看到沈舒推门进去的时候,谁也没有留心她,直到她不动声色的在厉北宁的位置坐下。 旁边的小姐傻了一下,刚要发火就被厉北宁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不敢在说什么,只能忿忿不平地横了沈舒一眼。 长孙宴白把腿上的美女往旁边推了推,稍稍往后仰,上下打量沈舒。 “沈小姐?真是旧闻沈小姐的大名,一把年纪能把我们小宁迷得五迷三道的。” “是吗?”沈舒已经开始摸起桌上的象牙麻将。 她淡定从容,知道厉北宁和他这帮狐朋狗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嘴里吐不出几句正经话,便也懒得计较,只勾唇轻笑,“那只能说明我有本事,不是吗?” 牌桌上其他人也纷纷侧目,十数道目光齐刷刷落在沈舒身上,有好奇,有审视,有不屑,也有纯粹看热闹的。 旁边有人不怕死地开口打趣:“厉哥,这是不是你给咱们新找的嫂子啊?看着可带劲儿!” 长孙晏白意味不明地低头轻笑,用下巴点了点沈舒的方向。 厉北宁几步走过来,俯身贴近沈舒,一手随意搭在桌沿,另一手撑在她座椅的靠背上,帮沈舒看牌,淡淡道,“少管闲事。” 不多时,全自动麻将机洗牌完毕,崭新的一副牌在众人面前徐徐升起。 厉北宁瞥了眼沈舒的起手牌,轻嗤一声,“手够臭的啊。” 沈舒头也不抬,不紧不慢地整理着牌,“会打不就行了。” “哦?是吗?”他尾音轻轻上扬,“那姐姐可得好好玩,要是帮我赢了,我多给你点小费。” 沈舒没接话,只是扫了眼桌上的牌局,眼神迅速变得专注起来。 她记性极好,脑子转得也快,几圈下来,不仅将各家打出的牌记得一清二楚,甚至能通过他们的细微表情和出牌习惯,将各人手里的牌猜个七七八八。 很快,牌桌上的气氛就变了。 长孙晏白一连点了两轮炮,脸色有些不好看,他烦躁地掐了烟,偏头看向厉北宁,“小宁你从哪儿请来这么个高手专门来讹咱们钱的?” “就是啊,这都连赢四轮了!”对家一个公子哥也忍不住抱怨,“厉少,这位姐姐……该不会真是你从哪个职业麻将馆里挖来的吧?这打法也太刁钻了。” “今晚打完,我裤衩都要被她输光了。” 厉北宁微微眯起眼,目光落在沈舒那张素来清冷的面容上。 此刻,她眼角眉梢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指尖在牌桌上轻轻敲击着,带着一种尽在掌握的从容。 他属实没想到,这张看似清心寡欲的皮囊之下,竟暗藏着如此有趣的灵魂。 她是个深藏不露的赌徒。 想到这里,厉北宁嘴角情不自禁地向上扬了扬,巧了这不是,他也是。 沈舒中途不显山不露水地做大牌,明明对面的人已经点炮了,厉北宁忍不住心动时,她却依旧无动于衷,只是淡漠地等待手中的牌。 就在他以为她要放弃这手牌时,她忽然将手中的牌轻轻一推,红唇勾起,“不好意思,清一色,一条龙,自摸,糊了。” 赢了一场豪赌,桌上的筹码堆得小山般高。 沈舒甩甩手,对着旁边一个负责记录的小弟递话,“不玩了,没意思。帮我算算,多少。” 小弟连忙清点,“沈、沈小姐,您总共赢了三十九万。” 沈舒从包里撕下一张便签纸,写下一串银行卡号,随手拿了个“发财”麻将压在桌角。 然后从面前那堆筹码里,慢条斯理地挑出一枚面值最大的一万块筹码,屈指一弹,筹码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精准地落在厉北宁摊开的掌心。 “给你的小费。”她微微一笑,“不用找了。” 说完,便站起身,在一众错愕复杂的目光中,款款离去,背影摇曳生姿。 厉北宁来回把玩手里那枚筹码,看着沈舒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眼底情绪翻涌,最终只是勾了勾唇角,没出声阻拦。 长孙晏白啧啧两声,将目光从门口收回,看向厉北宁,悠悠然道,“小宁,你找的这位……看着可一点都不简单啊。” 第一卷 第29章 当众提离婚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生日宴上。 沈如枝精心打扮一番,挽着沈夫人,款款而来。 秦夫人目光落在沈如枝身上,满是欣慰,“如枝,真是辛苦你了,在家要照顾柚柚,还要陪我应酬这种场合。” 沈如枝温婉一笑,摇摇头,“伯母,这不算什么,能帮上姐姐的忙,我很高兴。” 提起沈舒,秦夫人脸上的笑意瞬间冷却,“我们秦家真得到了八辈子霉,才娶了那么个恶毒的女人进门。” 想到沈舒不止害得沈如枝住院,还害柚柚过敏送进急救室,她便恨得牙痒。 自那几次以后,沈舒便极少回秦家,就算回来也只是看望老爷子几眼,和他们从多说半句。 对比之下,秦夫人越发觉得身旁的沈如枝温柔善良,处处体贴。 今天的沈如枝刚一入场,就有太太凑过来问。 “如枝,你的项链真别致,瞧着就价值不菲。” “可不是,我记得拍卖会上见过上面那颗主钻,好像事罕见的蓝钻,一颗就要五百万往上吧?” “如枝啊,这链子哪里订的?设计师可否引荐一下?” 沈如枝唇边漾开一抹恰到好处的温柔笑意:“钻石是肆尘哥哥送的,项链的款式,是我自己胡乱画的图样。” 周围响起一片轻轻的吸气声,艳羡的目光几乎要将她淹没。 “如枝,你可太厉害了!年纪轻轻,才华横溢啊!” 沈如枝眉梢微扬,笑容矜持,压下心里的得意。 宴会渐入佳境,沈如枝伴着秦夫人周旋于宾客间,游刃有余。 迎面走来一位商场上的熟面孔,对方热情地恭维:“秦夫人好福气啊,听说你的儿媳在JMA珠宝设计大赛上,一举夺得亚洲赛区的总冠军,真是年轻有为!” 沈夫人笑着拍拍沈如枝的手,将她往前一送:“老张,你可看仔细了,这不是我儿媳。不过啊,要是有可能,我倒真希望她能当我儿媳。” 男人愣了愣,有些迷惑:“秦夫人,您是不是弄错了?我说的那位总冠军,可不是沈如枝小姐。” 沈如枝脸上一白,刚要张口,秦夫人已抢先道:“就是她!我们家除了如枝,可再没旁人懂珠宝设计了。” 男人疑惑的目光在沈如枝身上打转。 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发现宴会厅的喧杂声渐渐低了下来,。 人们的目光不约而同朝旋转楼梯看去,就连乐队演奏的旋律都似乎停顿了一拍。 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去,沈夫人僵在原地。 宴会厅门口,她扶着扶手顺势而下。 旗袍勾勒出令人惊艳的曲线,裸露的肩颈手臂还有大腿白得发光,她踩着高跟鞋,红唇微扬,仿佛变成焦点一般。让人无法转移目光。 “那是……沈舒?”有人低呼。 秦夫人脸上的血色“唰”地褪尽,尤其当她看到沈舒旗袍下摆露出的肌肤,眼神阴鸷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沈舒!” 她压着嗓子,怒火中烧,正要上前发难。 刚才那位张董事长却已快步迎向沈舒,热情地伸出双手:“想必您就是JMA亚洲赛区的总冠军沈舒小姐吧?我是顺福珠宝的张明,这是我的名片,我诚挚邀请您担任我们公司的首席设计师!” 秦夫人目瞪口呆,险些没有站稳,上前纠正道:“你弄错了,我们家懂设计珠宝的人是这位。” 沈如枝尴尬地无所适从,因为秦晴的事,她被害得,别说冠亚季军,就连参赛资格被剥夺,评分只有零蛋。 此刻被秦夫人推到人前,只能硬着头皮,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张董事长露出一丝尴尬,“秦夫人不要开玩笑了。沈如枝小姐在设计圈的名声,我是知道的。但眼前这位小姐确实是珠宝界横空出世的这位新秀,错不了。” 秦夫人不可置信。 沈舒的优秀颠覆了她的三观,她指着沈舒道,“她?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她懂什么珠宝设计!” 张董事长眉头微蹙:“秦夫人,我敬重您是长辈,但也请您不要一再质疑我的专业判断。” 秦夫人仍是不肯罢休,推了推身旁的沈如枝:“如枝,你快跟张董解释清楚,不然他真弄错了人,那多不好。” 未等沈如枝开口,沈舒已然从容接过名片:“张总,感谢您的赏识,只是我目前有些私事待处理,暂时没办法答应你的邀约。等事情结束,若张总还愿意给我机会,我会主动联系您。” 秦夫人的脸色由红转白。 沈如枝搀扶着她只想赶快逃离现场,“伯母,我们先去那边坐下吧。” 然而,周遭的太太们早已竖起了耳朵,听闻沈舒竟是JMA大赛的冠军,纷纷让夸赞秦夫人有一个好儿媳。 秦夫人在众人钦佩的目光中,脸上火辣辣的,强撑着冷笑道:“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我们秦家的媳妇!想当初,天天在我面前端茶倒水,擦地板的活儿都干过!” 她这话,确实不假。 秦夫人回想起来不由还有几分得意。 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晰地传到沈舒的耳中。 沈舒微微闭了闭眼,想不到曾经勤勤恳恳的操劳家务也沦为被他们耻笑的把柄。 再睁开时,她眸中已经一片了然。 “各位,”沈舒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喧闹的宴会厅骤然一静,“借今日这个场合,我有一件私事宣布。” 主桌旁,正与人低声交谈的秦肆尘闻声,目光倏地投了过来,定在沈舒身上。 沈舒迎着他的视线,从随身的手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轻轻放在身旁的空桌上。 “这是一份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了。” “秦先生。”沈舒第一次用这样疏离的称呼,“感谢你曾经的帮助,从前祝我们,以后就祝你我。” 秦肆尘脸上难得浮现出异样的神色。 在此之前,她一遍遍提过离婚,他以为那只是要挟自己的筹码,欲情故纵的小把戏…… “沈舒!”秦夫人惊声尖叫,盼了那么多次让他们离婚,但从没想过,她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出来。“你疯了吗?你离开秦家,你什么都不是!” 第一卷 第30章 彻头彻尾的疯子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秦夫人的脸颊火辣辣地烧着,只觉得今日颜面扫地。 家丑不可外扬,沈舒这一闹,何止是外扬,简直是昭告天下。 她强压下心头的火,瞪了沈舒一眼,才转向席上众位,干巴巴地挤出笑:“小孩子家,不懂事,说着玩的。” 间几位太太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都带着看好戏的意味,也没有点破秦夫人拙劣的谎言。 沈舒懒得管秦夫人有多生气,径直朝着主位的姑妈走出,道歉诚恳,最后将手里的画卷交给姑妈。 “姑妈,生日快乐。” 姑妈眼神有些责怪,怪她不该在她生日,把离婚的事提出来。 可偏偏,目光落在神速身上,她便一个字都不忍说出口。 上一次见面,两人结婚,那时的沈舒大学刚毕业,明媚又开朗,如今短短五年时间过去,已经把她在蹉跎成这般锋芒外露的模样。 “沈舒你……” 正说着,坐在她身旁的秦晴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姑妈,沈家姐妹一个比一个装,一个比一个会利用人,你可别上了他们的当。” 秦晴算是彻底和沈如枝撕破脸,但她同样对沈舒没有半分好感,并且,她更加笃定沈家基因不行,根上就坏透了,没一个好东西。 “晴晴,怎么说话呢!”姑妈压低了声音。 “姑妈,您好好的寿宴,她非要在这时候提离婚,存心让秦家难堪,还就送这么个破画,也太敷衍了!” 秦晴说着,得意洋洋地捧上一尊通体翠绿的帝王绿观音,顺势将旁边沈如枝送的小金佛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 “姑妈,这是当年慈溪都不一定有的东西,据说是十三行传到后人手里的孤品,我特意托人去寻来送你当礼物,希望你喜欢。” 在座的谁不晓得厉四太太酷爱翡翠,藏品无数,可眼前这尊帝王绿宝光流转,确是有价无市的珍品,顿时引来一片低低的惊叹。 “快摆上。” 姑妈笑得合不拢嘴,其实端上来的时候,她便一眼就能看出这个观音绝非凡品。 “谢谢晴儿了,我很喜欢。”说道,她不忘看向沈舒,“当然,你的礼物也很好,好意姑妈都心领了。” 秦晴身旁一个小姐妹嗤笑一声,伸手便将沈舒的画卷展开,随意扫了几眼,眉宇间的鄙夷更浓:“我还当是什么名家大作,该不是随便从画筒里抽了张习作就拿来充数了吧?” 沈舒眼皮也未抬,声音清冷:“这是送姑妈的礼物,并不需要你们能看懂。” “什么礼物,画的跟坨狗屎一样。” 为了帮秦晴出息,她拿起画卷作势就要撕掉。 “住手!”刚才还笑意盈盈的厉四太太猛地变了脸色,声音都有些发颤,她霍然起身,一把夺过画卷。 “这是……” 她手指哆嗦着,难以置信地抚过画卷上的一笔一画,一草一木,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砸在画纸上,晕开浅浅的水痕。 秦晴和她的小姐妹都看傻了眼:“姑妈,您……您这是怎么了?” 众人看到落泪的厉四太太都吓了一跳。 厉老爷子虽然许久没来看望过厉四太太,可是见她潸然泪下的摸样,心里难得生起初见时的悸动。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生辰,哭什么。”厉老爷子沉声问,语气却不自觉地放缓。 姑妈拭着泪,声音哽咽:“我……我想我父亲了。” 当年,她不顾父亲的反对,一意孤行都跑到港城来,嫁给这个富甲一方的男人。 她以为时间长久,父亲总会心软,然而等了近三十年,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来自父亲的东西。 那画卷上的画工,她一眼辨认出是出自父亲之手。 坐在她身旁的厉老爷子钢铁般坚硬的心,也忽然软了下来。 他伸手帮厉四太太擦掉眼泪,想起这几年对她的刻意冷淡,和她的义无反顾付出根本不成正比…… “傻丫头,”他嗓音有些沙哑,“这些年,委屈你了。” 厉四太太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中,压抑多年的情绪在这一刻汹涌而出。老夫老妻间的深情流露,竟让在场不少人也红了眼眶。 对比之下,真情实感的画卷要比那樽翡翠观音要好太多。 许多恭维的人还上前观摩起来,“这居然是出自云城秦老之手,他画的可真是太好了,简直栩栩如生。” “能看到这样的佳作,是我的荣幸!” “能亲眼得见秦老真迹,三生有幸!” 有人不屑地瞥了秦晴那小姐妹一眼:“呵,也不知方才是谁,说这是狗屎,当真是有眼无珠。” 秦晴的小姐妹脸上顿时失色,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厉四太太将沈舒叫面前,避开其他人后,交心道:“难为你费心了,我父亲这几年身体还好?” 沈舒平铺直叙道:“医生说,爷爷的身体不太好了,估计就是一两年的事。” 厉四太太闻言,刚止住的泪又涌了上来,眼圈通红:“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父亲一面。” 厉老爷子早年在港城起家,手段并不光彩,树敌无数。 只有留在港城,待在他们厉家的势力范围之内,一切事情才是可控的。 她比谁都明白,自己就像一只被金丝笼困住的雀鸟,离不开港城,也飞不出厉家的掌心。 沈舒覆上她的手背,轻轻拍了拍:“姑妈,会的。您和爷爷,一定能再见面的。” 厉四太太含泪点头,“你真是个好孩子,我想没有你在中间帮忙,我父亲不可能愿意送我这幅画。” "姑妈,我是为了爷爷。"沈舒坦白道,眼神清澈见底,"不是你。" 客厅里的古董座钟突然敲响。 厉四太太像是难得从糊涂中流露出一丝清明。 "北宁..……"厉四太太突然凑近,声音压得极低,"最近是不是又找过你?" 沈舒不开口,只是静静的眼睛看向她。 两人对视一眼。 厉四太太身体有些颤抖,低声道:“小舒,你是个好女孩,你和北宁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你要离他远点。” 第一卷 第31章 表嫂好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沈舒身体僵了下,就听见厉北宁低磁的声音,他歪着头,站在她的身后,懒笑着问,“在聊什么这么开心?也让我听听?” 姑妈又恢复那一副老糊涂的模样。 “小宁来了,妈咪专门给你留的白糖糕,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厉北宁的目光来回在两人身上流转,笑意未减。 “谢谢妈,不过……”他顿了顿,视线直勾勾地落在沈舒身上,嗓音低磁,“甜食吃多了容易上瘾,” “北宁,规矩点。”厉老爷子猜不准他又起了什么心思,连忙沉声道,“北宁,还不喊人。” 厉北宁扬了扬眉,一股混不吝地道,“表嫂好。 听说表嫂今天和表哥提离婚了?需要帮忙吗?既然你们都来港城了,我在港城……还算有点人脉,有的是法子让他不能活着离开……” 话音刚落,在场的几个人都是神色一愣,齐刷刷地定在原地。 倒是厉北宁又轻笑起来,“我开玩笑的,你们这么严肃做什么。” “小宁。”姑妈皱起眉头,“你表嫂和表哥恩爱着呢,不会离婚的。” 厉北宁笑得无所谓,他迈步上前,拨弄着沈舒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彩带。 突如其来亲密的动作让沈舒无所适从,她知道他阴晴不定,不过想着在长辈面前应该不会太过放肆。 然而,他整理好她的头发后,在她的发旋上啄吻,温柔得不像话。 沈舒瞳孔狠狠一缩,想要挣脱,便被他顺势揽主腰肢,禁锢在怀。 “厉北宁,你做什么!” 厉北宁轻叹,“太喜欢了,没忍住。” 见此情景,厉老爷子脸色阴沉,坐在沙发上身体颤抖。 “混账东西,你在做什么呢!你放开你表嫂。” 姑妈帮他顺了顺气,连忙吩咐佣人上前,这才将沈舒从厉北宁的怀中拉开。 “真是无法无天,你表嫂和你表哥还没有离婚!”厉老爷子看似恕不可遏,实则已经很努力的规劝他,大嫂没离婚,永远是大嫂。 “爸,这怎么能叫无法无天呢?”厉北宁偏头,慢条斯理地点了根烟,“反正迟早都要离的,不是吗?” 沈舒脸上瞬间惨白。 她没想到,厉北宁在厉家能放肆到这个程度。 姑妈攥着她的手,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低声道,“小舒,我在后院养了两盆绿菊开的正好,带你去看看。” 沈舒任由着姑妈将她带离此处,身后,仍然能听见厉北宁带着笑意却又无比清澈的声音传来。 “爸爸,你怎么忘了,你教我的,喜欢的东西,就要牢牢攥在手里。” “……至死方休。” - 沈舒和姑妈告别后,刚走出厉家大门,手机便疯狂振动起来, 她盯着屏幕上母亲的备注,指尖发冷,按下接听键。 她接起后,不出所料里面是斥责她提出离婚的事。 “沈舒!你是不是疯了!”电话那头,沈母尖锐的声音几乎刺破耳膜,“谁准你跟秦肆尘离婚的?!你知不知道家里还欠着多少钱!你答应我的,帮我还完钱才离婚,你出尔反尔!” 沈舒握紧手机,声音平静地可怕:“我已经把卡里最后的三百万转给你们了。” 那是还没捂热的比赛奖金,她甚至自己都不舍得用。 “三百万?”沈母发出医生嗤笑,“连利息都不够,秦家随便指缝里漏点都不值这个数!” 沈母苦口婆心地劝道,“小舒,你年纪也大了,离婚后,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秦肆尘这么好的男人,不管肆尘哪里对不起你,你再忍耐几年,肆尘年纪大就会慢慢收心的。” “收心?”沈舒嘴角嗤笑,“你们还债怎么不找沈如枝。我这个好妹妹,说不定就是一句话的事,就能让秦肆尘帮你们把债务一笔勾销。” “你怎么能胡说呢,如枝要是喜欢肆尘,他们早就在一起了,还有你什么事。” 沈舒冷笑,“那如果我说,我亲眼看见他们俩在客厅里接吻呢?” “沈舒!”沈母厉声打断,“你怎么能这么诋毁自己的妹妹!她和你不一样·,她要等艺术梦想实现,事业有成才会考虑谈婚论嫁的事。” 不一样。 这三个字像淬了毒的刀,狠狠扎进心口。 沈舒觉得荒谬,荒谬至极。 是啊!她沈如枝当然不一样, 在沈家鼎盛时期,她是沈家众星捧月的小公主;沈家落魄后,她依然是高洁的艺术家大设计师。 而她沈舒呢? 活该二十岁就被推进秦肆尘的卧室,活该为了沈家的债务赔上整个人生。 她频频借钱。 从嫁进秦家那一天起,就仿佛开始要手心朝上向秦家人要钱,注定要在婆婆小姑子还有丈夫的白眼里讨生活。 电话那端是一阵静默。 随后,传来沈母嘴里絮絮叨叨的责备。 “沈舒,你是姐姐,要懂点事,就算妹妹做错事,你也没必要和她计较这么多,毕竟她可是你妹妹,归根结底还是你抓不住男人的心。” 沈舒听见自己麻木空洞的声音,“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回到云城就和秦肆尘离婚,你不用在劝我了。” 沈母彻底急了,坡口骂道,“沈舒,你这个白眼狼,你怎么敢!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把你掐死在医院里!” 沈舒冷笑,已经不想再和她多费口舌 她极其平静地开口。 “我生病了。” 当沈母直到她生病后,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讥讽的声音毫不掩饰地透过手机传到她的耳畔。 “小舒,你这样有意思吗?我和你爸都要被讨债的逼死了,你还有闲心在这里演戏。” 周早的空气仿佛凝固,令人窒息。 沈母的话没有半分对她病情的关心。 如同淬了冰的针,扎得沈舒心口发麻。 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不过如此。 她从出场到此刻,作用就是为了衬托沈如枝,就连她亲生母亲,眼中也只哟那个带着主角光还能的妹妹,看不到她沈舒的存在。 沈舒心力交猝,“那你就当我在演戏吧,以后你们要钱,直接去找沈如枝,我一分钱都不会再给你们了。” 第一卷 第32章 当我情人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医院长廊尽头,沈舒坐在诊室外,捏着那张薄薄的报告单,几乎要将它磨穿。 “靶向药确实有了很好的疗效,不过报告结果还是不乐观。”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轻松,“我们后续需要继续保持观察,沈小姐,希望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 沈舒点点头,她已经变得坦荡,也接受了可能一辈子要和癌症作斗争的准备。 擦干有些湿润的眼角,她走出医院的大门口,外面的阳光明媚,刺得沈舒眯起眼,穿过马路对面叫了个车,去她最喜欢的餐厅。 今天餐厅里的人不多,沈舒一进去,店里的老板就认出她了。 “沈小姐,好久没见你过来吃饭了。” 他带着沈舒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沈舒翻看了下菜单,还是点了两道自己一直都挺喜欢吃的菜。 桂花糖藕和清蒸鲈鱼。 等菜途中,她起身去上洗手间,站在洗手台前,忽然被旁边陌生的男人问,“你,你是小厉的女朋友吗?” 沈舒垂在空中的手还在滴水,还没反应过来,肩膀就被男人重重的拍了一下,“我是小厉的主任,小厉跟你说了吧,我们部门今天团建,你是刚到吧,要不要我带你去包房。” 团建? 沈舒这才想起,厉北宁有工作的,正式工作是被爷爷下放到分公司继承的小职员。 不过,跟她有什么关系…… 沈舒没有什么助人为乐的精神。 她扯了扯嘴角,语调平平:“您先请,我稍后就来。” 刚一转身,便撞上一道身影。厉北宁好整以暇的靠在墙边,难得规规矩矩穿着白衬衣,但那头金色头发依然显得十分张扬。 脖领的扣子拽开了几颗,露出锋利的喉结,上下滑动着,像是看见了什么至臻美味。 他朝她扬了扬下巴, “姐姐,待会一起吃个饭?” 沈舒冷着脸,想回到自己的位置,胳膊却被他抓住,拎到无人的杂物间。他高大的身躯霸道的挡住沈舒的退路。 沈舒不客气道,“厉北宁,我就算离婚了,也和你在一起的,现在不可能,以后也不可能。”她顿了顿,更直白道,“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小?”厉北宁被逗笑了,俯身阴影朝沈舒拢了过来,“你还没试过呢,怎么知道小还是大?” 沈舒想要后退,极力纠正他,“强扭的瓜不甜,我们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强扭的不甜。”厉北宁一副无所谓地样子,偏头在沈舒耳边道,“但扭下来,它就是我的。” 浑话贯耳。 沈舒被他逼得几乎贴上冰冷的墙壁,压得快要喘不过气了! 她抬脚就朝着他的裆部踢过去,谁知道厉北宁早有准备,不仅避开了她的偷袭,还顺势挤进了她的双腿之间。 沈舒还想挣扎,就察觉到男人身体的变化,他嗓音低沉道,“姐姐,别乱动了,再乱动,保不齐我就在这里办了你。” 沈舒浑身一僵。 厉北宁掏出手机,晃了晃屏保照片,上面正是两人的亲密接吻照。 “姐姐最近就等着肆尘哥签字了吧,你说,我要是把这张照片发给他,你还能从秦家拿到一分钱吗?” 沈舒脊背冒出一阵寒意,觉得眼前这人实在可怕。 不动声色,便悄然掌握住了一切, 离婚协议里的财产分割正是厉北宁的补充完善的。 现在想来,不是好心,而是早有预谋。 沈舒早已没有当时一气之下净身出户的冲动,她不再有什么可怜的傲骨,她穷疯了,需要钱。 而他,也知道这一切。 “你想怎样?” 厉北宁捏起她的下巴,戏谑的笑道,:“姐姐,我最近太寂寞了,你当我情人吧。” 沈舒瞪着他,“厉北宁,凭你的本事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找一个快要离婚的女人,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厉北宁将手插进她的发间,很慢的用大拇指摩挲。 “是啊,这辈子最没出息的事就是栽在你身上了。” 话音未落,他已划开手机屏幕,点开秦肆尘头像,照片就悬在发送键上方。 普通恶魔般开始倒计时。 “三。” “二。” “……” 最后的数没有说出口,沈舒投降。 她唇贴上来的时候,像是一片雪花落在火炉上。 吻技实在生疏,毫无技术可言,唇瓣笨拙地压在他的唇上,甚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 她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衬衫前襟,指节发白。 厉北宁并未因她的主动而轻易放过她,他推开沈舒,笑道,“姐姐吻技也太差了。” 沈舒用手擦拭着嘴角,愣在原地。 厉北宁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过很不错,比上次进步多了。” 沈舒脸上绯红,她冷着脸,强撑道,“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那怎么行。”厉北宁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姐姐还没吃饭呢。” 沈舒跟着他来到了他们公司团建的包厢,推门的那一瞬间,几十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哟,小厉,这就是你女朋友?真漂亮啊!” “小两口刚才干嘛去了,磨蹭到现在才来?” “快,这边坐,给小厉女朋友加个座!” 同事们热情得过分。 沈舒坐在厉北宁的身旁,尽管心里不情不愿,可脸上也没有显露半分。 她也没想到,只是想好好的吃顿饭,半路还被厉北宁截走应酬。 厉北宁的主任拿着酒杯,满面红光,“咱们部门今天好不容易到齐,小厉,你让你女朋友也举起酒杯,我们一起喝一个呗。” 沈舒端着酒杯勉强抿了一口,酒精灼烧喉咙的感觉让她皱眉。 “哎,弟妹这可是在养鱼啊!”不知谁高声起哄,“得干了才行!” “对对对,干了干了!”附和声四起。 四周响起一片附和声。 感到无数视线聚集过来, 沈舒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杯壁。 就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接过她的酒杯。 "她最近胃不好,我替她。"厉北宁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滚了滚, 他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道,"我带来的人,你们可别欺负狠了。" 第一卷 第33章 探入口腔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呦呦呦,咱们小宁还是心疼女朋友。” “是啊,小厉,跟女朋友看着可真登对。”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有没有结婚难的打算。” 酒过三巡。 同桌的不少人拿沈舒和厉北宁开涮,话里话外都是结婚的调侃。 沈舒扯了扯嘴角,努力维持得体的微笑。 端起面前的果汁,小口抿着,眼神时不时飘向厉北宁,带着几分求救的意味。 厉北宁倒是游刃有余,一手随意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把玩着打火机,对那些调侃照单全收。 明明年纪不大,在酒桌上却早就是个老手。 没有圆滑的溜须拍马,也没有刻意的阿谀奉承。 三两句话便把部门经理哄得喜笑颜开,让经理一高兴,甚至当场拍着胸脯防滑,等下半年高升到总部,现在这个是市场部经理的位置就交由他厉北宁来坐。 厉北宁勾唇一笑,转了圈打火机,顺势在谈话间,帮忙点了烟。 火光跳动,映得他侧脸轮廓分明。 就在这时,包厢外不知谁激动地喊了一声,“秦总。” 喧闹的包厢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所有人顿时怔愣了,脸上写满难以置信,堂堂秦氏集团的CEO居然会来参加他们的部门团建?!! 众人面面相觑,随即齐刷刷地起身,争先恐后地往包厢外外涌去。 “哇,秦总原来这么年轻这么帅!” “可不是,这气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电视上哪个明星。” “羡慕死我了,不仅有才华有实力,还有颜值……” 部门经理脸上更是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秦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我是分公司策划部经理,今天我们部门团建,您……您要不要带女朋友进来随便吃点?” 秦肆尘目光淡漠,顺着半敞着的门,最终定格在厉北宁的背影上。 眉梢几不可见地挑了下,他扶了扶沈如枝的腰肢,声音低沉温和,“枝枝,你是想和他们一起吃,还是想单独开一桌?” “秦太太,赏脸进来一起坐坐嘛,人多热闹。”有人开始起哄。 沈如枝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慌忙解释道:“我不是秦总的太太……” “我们都懂,我们都懂……”经理忙不迭地打圆场道,“现在是女朋友是吧,当秦太太是迟早的事。” 秦肆尘和沈舒从未对外公开婚姻关系,总公司也只有少数内部的人知道秦肆尘已婚,但都没见那位夫人究竟长什么样,更别提这些信息闭塞的分公司员工了。 沈如枝见秦肆尘没有吭声,便没有再多做解释,显然默认了经理的说话,心里还有点美滋滋的冒泡。 众人在包厢外寒暄着。 包厢里,得知秦肆尘来了,沈舒背上的冷汗刷地一下流下来。 她整个人僵在原地。 秦肆尘怎么会来这里? 她下意识环视四周,大脑飞速运转,找寻可以离开的机会。 然而,唯一的出口被人堵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一位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不小心撞到她的椅子。 “对不起,女士!”服务员吓了一跳,慌忙道歉。 沈舒放在腿上的餐巾掉到地上,她条件反射地弯腰去捡,指尖碰到冰凉地面的瞬间。 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她的脑海…… 趁着在所有人还在外面,沈舒悄悄滑下椅子,滑进餐桌底下,蜷缩在狭小空间里。 她的心脏狂跳,几乎要震破胸膛。生怕触碰到别人伸出的腿,尽可能地朝着厉北宁的脚边贴。 屏住呼吸后,她听到脚步声逼近,众人说笑着回到包厢。 “哎,小宁。”经理问着厉北宁:“你女朋友呢?刚才不还坐这儿吗?” “她刚才说不舒服,可能先走了吧。”厉北宁回答着。 “女朋友?”秦肆尘抬头,望向厉北宁,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道,“没记错的话,我们公司内部,似乎不允许有办公室恋情。” 经理冷汗直流,声音发颤,“秦总您误会了,天大的误会!我们部门聚餐允许带家属,小宁他女朋友不是我们公司的人,我……我也不可能干涉他生活上的事,你说是不是?” “是吗?”秦肆尘慢条斯理地拿起刀叉,切着牛排,目不斜视,“他平时在公司表现怎么样?” “谁?”经理顿了顿,“您说小宁啊,他个人表现非常不错,来我们部门不到半个月就给提前转正了。” “既然如此,那更应该再多给新人一些锻炼的机会,工作上提升点难度。” 秦肆尘说话滴水不漏,看似表扬褒奖,实则正大光明地穿小鞋。 经理都纳闷了。 这不就是让他给厉北宁加工作量吗? 可…… 他想不通,一个刚转正的小实习生,怎么得罪公司的大BOSS。 不过,想归想,他还是笑嘻嘻地答应下来,朝着厉北宁道,“小宁,你看秦总多器重你,你还不好好谢谢秦总。” 厉北宁哼笑,“确实要好好谢谢。” 下一秒,沈舒就感觉自己的小腿被厉北宁的鞋尖漫不经心地蹭着。 就像是逗弄什么讨怜的小动物。 不知是在报复秦肆尘,还是纯粹想笑话她。 酒桌上,兵不见刃,却是剑拔弩张。 沈舒在桌下都能感觉到迫人的气场,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她憋屈地缩在餐桌下,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这时,服务员再次进来上菜,猝不及防地踩中沈舒的脚。 沈舒浑身一僵,疼得差点惊叫出声。 一直温热的手从桌沿下方伸了过来,覆上她的嘴。 手指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不容拒绝地探入她的口腔,堵住了她可能发生的任何声音。 沈舒瞪大双眼,都能想象酒桌上他此刻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 他胆子也太大了吧! 就不怕秦肆尘发现什么端倪吗? 分泌的唾液在口腔张开的状态下,不受控地顺着他的手指流淌,滴在男人铮亮的皮鞋上。 沈舒僵硬着身体,可她偏偏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任由他掌控自己。 闭上眼睛,祈祷这场噩梦能快点结束。 第一卷 第34章 别人家过夜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秦肆尘没坐多久便起身告辞,所有人恭敬地将他送至大门口。 沈舒蜷缩在餐桌下,都快要睡着了, 桌布被掀开,刺眼的光线招进来。 厉北宁翘了下嘴角,闷笑说:“出来吧。” 沈舒借力钻出来,撑在餐桌上深吸好几口气,没好气地瞪了厉北宁一眼。 厉北宁全然不在乎。 慢条斯理用湿巾地擦拭着手指,擦完还在灯光下来换着角度观看,像是在炫耀鉴赏什么宝贝。 “够了!” 沈舒的窘迫几乎要将她淹没,抓起手边的包,转身便要离开。 厉北宁抱着手臂往后依靠,语调中带了一抹不正经:“姐姐,记得电话保持通畅,我需要你随叫随到。” 恰在此时,餐桌上的手机屏幕幽幽亮起。 又是那张令人面红耳赤的接吻照,清晰地映在屏幕中央,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沈舒的眼里。 她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已先于理智行动,猛地扑过去想要抢夺。 然而,厉北宁更快一步,宽大的身体覆在她的身上,手掌压住她的细小手腕,盈盈一握,便阻止了她所有动作。 “姐姐真是……太不听话了。”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带着灼人的温度。 肩窝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留下了一排清晰而暧昧的齿印。 沈舒强忍着喉间的呜咽,只从齿缝间溢出细微的抽气声。 厉北宁笑,“再有下次,我就把照片发到整个秦家的家族群里。” 沈舒身形一僵,真想一脚踹过去,“厉北宁,你真卑鄙。” “姐姐,这才哪到哪啊?” 他伸手,一条项链便从他的指缝间垂落下来,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沈舒的瞳孔骤然一缩,这正是他先前找她设计定制的那款项链。 厉北宁不容分说,将项链戴在了她的脖颈上,冰凉的金属触碰到温热的肌肤,激起一阵战栗。 “果然还是姐姐戴这条项链最好看。” 沈舒抚摸着脖颈处的项链,就仿佛那是个烙印般,烫得她难以呼吸。 她慌不择路地朝外走去,迎面却撞上了厉北宁部门的经理。 两人打了个照面,经理脸上露出几分诧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守在门口都没瞅见你人影。” “我进来的时候,也没看到您。”沈舒匆忙低下头,生怕别人看见他脖子上的痕迹。 经理注意她有些微红的眼圈,关切地问,“你和小厉吵架了?我好好说说他去。” “不用不用。” 沈舒尴尬地摆手,逃也似地离开餐厅。 夜色已深,她等车的位置实在偏僻,路灯昏黄,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许久,也不见一辆出租车的踪影。 大门口,一群人闹哄哄地散场,沈舒在马路对面,特意避讳地往站台后面藏。 一辆摩托车急刹,一辆重型摩托车稳稳地停在她面前。男人戴着头盔,只露出线条凌厉的下颌,朝着她扬了扬。 “上车,我送你。” 沈舒恍惚了一下,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心说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跨坐上车,一开口,烈风灌进嘴里,让声音听上去都有些失真。 “去玫瑰园小区。” 厉北宁感觉到一双冰冷的手环住他的腰,身体轻得像羽毛。 他声音低沉道:“姐姐抱稳了,不然掉下去我可不负责。” 沈舒抓着他的皮夹克,抱得紧了些。 一路上,风声在耳边放肆呼啸,沈舒的心跳动得很厉害。 转过两个路口后,摩托车的速度开始加快,快到周围事物开始扭曲变成几条线。 沈舒闭着眼,害怕道:“你慢点。”她这个年纪,受不玩这样的刺激。 厉北宁问:“姐姐,后面那辆车,你认识吗?” 沈舒身体僵硬了下,“什么车?” “黑色奥迪,没有车牌。”厉北宁说着,故意拐进一条小路。 后视镜里,那辆车毫不犹豫地跟了进来。 沈舒回过头,已经知道不对劲了。 几乎是尖叫着喊道:“他们是谁?为什么要追你?! 厉北宁早已习惯了,只要离开港城,一些仇家便跟狗一样闻着味就追来了。 他丝毫不在意,甚至笑得癫狂道。“姐姐,你怕不拍死啊。” “怕。”沈舒手抖得厉害,回答得却异常平静。 “有些事怕也没办法。”厉北宁声音软了些,“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尽人事,知天命。要是能和姐姐一起死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他闭上嘴,疯狂加速! 一个急转弯后,身后响起“砰”的一声巨响。 那辆车竟然直接撞了上来!撞击在墙壁上爆炸出盛大的火焰。 沈舒紧闭双眼,都能感受到来自身后滚滚热浪。 后视镜里,另一辆黑色轿车开始紧追不舍。 车灯在雨幕中如同野兽的眼睛,紧紧注视着口中的猎物。 厉北宁的摩托车穿过一个停车场,再出来时,进入一个十分注重隐私的小庭院。 沈舒魂还没找回来,朝厉北宁问道,“那个……这是你家吗?” “你说呢?”厉北宁笑了,“谁会带人去别人家过夜?” 两个人走进室内后,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黑白灰的装修风格。 厉北宁坐在沙发上,递给沈舒一瓶矿泉水,“姐姐,今晚就现在我这里住吧,明天我找人把你送出去。” 沈舒抿了抿唇,她并没有胆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家。 便妥协道,“那我先去洗个澡?” 厉北宁指指玄关的位置:“浴室在那边,毛巾,牙刷,浴巾都没有动过。” 沈舒进门后第一件事就是转身锁门,为的就是防止厉北宁误入。 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慢慢冲刷僵硬的身体。 缓了好一会,她才挤出一股洗发液,在掌心搓成泡沫,抹在头上迅速抓弄。 水流暂定的间歇里,一阵门锁转动的咔嚓声,惊雷一般在沈舒耳边炸响了。 她麻利地围上浴巾,拉开玻璃门。 门口的男人恰好看过来,视线在她的肩颈上流转,嘴角是一抹玩味的笑。 沈舒面沉如水:“你怎么进来的?” 厉北宁抬起手指,一串钥匙晃动:“用这个。” 第一卷 第35章 勾得心痒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沈舒依靠在墙上,问,“那你现在看够了吗?” 厉北宁慢慢逼近:“不够。” “那就进来。”她声音不大,却清晰。 “这可是你说的。” 厉北宁迈着长腿走进了,指腹擦过沈舒的眼睛,带走一小朵泡沫,又扒开她的眼皮看。 “洇红了,去洗洗。” 说罢,他把一件睡衣整齐地放在旁边,“给你送了干净衣服,洗完穿上。” “啊?”沈舒属实没想到,震惊了下,“你来送衣服啊?” “姐姐,失望了吗?”厉北宁笑着往外走,声音很轻,“别着急,以后有机会陪你慢慢玩。” 沈舒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 搞半天是她误会了。 她迅速冲掉身上的泡沫,擦干水珠,换上那件带着淡淡皂角香的睡衣走了出来。 厉北宁正坐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看书,金发难得柔顺地搭在眉眼。 一只雪白的猫咪蜷在他怀里,他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猫背,一手随意地搭在书页上,姿态闲适。 沈舒几乎是瞬间就被那只猫咪夺去了所有注意力,她在心里疯狂尖叫,她蹲下身,凑过去小心翼翼地在它脑袋上撸了一把,柔软的皮毛从指缝间溢出,掌下还带着前者撸完留下的余温。 “好可爱。这只猫叫什么名字啊?” “小沈舒。” “???” 厉北宁眼底笑意加深,“你也可以叫它小舒。” 沈舒并不排斥和猫咪同名。 相反,她非常喜欢猫,曾经在乡下时养过一只会抓老鼠的狸花猫,只可惜后来辗转带到沈家不方便,婚后秦柚柚又对猫毛过敏,所以她便再没有养猫的打算。 沈舒眼巴巴地问,“我能抱抱它吗?” 厉北宁捏了捏猫咪的后颈,把它提溜起来,递给沈舒,“小心点,这小家伙不太听话,脾气也大。” 沈舒将它抱在怀里,看着那双浅绿色的眸子,整个人都要化了。 她RUA了好一会,又拿起逗猫棒逗着。 周遭安静的只剩下猫咪轻微的呼噜声和她拨弄逗猫棒的细碎声响。沈舒垂着长长的睫毛,没有抬头,声音轻浅:“厉北宁,你的仇家……是不是很多?你好像已经习惯了。” “姐姐你在关心我啊?”厉北宁放下书,目光落在她身上。 沈舒没说话,只是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厉家威名在外,谁都知道厉家的孩子都是从血雨腥风里厮杀出来的继承人。 厉北宁作为佼佼者,经历过的凶险只会更多。 “姐姐,你睫毛抖得好厉害,你在紧张什么?” 一股温热的气息靠近,厉北宁俯身,连人带猫一同揽入怀中,温热的手掌覆上她微凉的后颈,轻轻摩挲。 “姐姐,你不能这样啊……”他声音低沉,带着蛊惑,指尖捏住她的下颌,不容抗拒地吻了下去。 带着一丝叹息的低语在她唇边散开,“总是把人勾得心痒。” - 与此同时。 秦家。 书房里,沈如枝端着一盘水果敲开门。 她轻手轻脚的走进去,放在书桌上后,顺势在秦肆尘的身旁坐了下来。 秦肆尘处理完工作抬头,这才发现沈如枝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平静道:“这么晚了,你还不去睡觉?” “我……”沈如枝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声音温婉,“我看你工作这么晚,怕你饿,特意给你准备了点水果和夜宵。” 她微微侧头,笑容恰到好处,俨然是一名女主人才会有的举动。 平时也就罢了,这个时候连秦肆尘都意识到事情的不对。 秦肆尘放下钢笔,身体往后靠了靠,目光平静无波。“枝枝,我之前为你准备的房子,看得怎么样了?挑个合适的日子,我让人帮你搬过去。” 沈如枝脸色一白,解释道,“我是想过去,可是柚柚,他不让我去。” 秦肆尘眉头微蹙,想想也确实如此。 沈如枝要是搬走了,秦柚柚不知道要闹腾成什么样。 可,放扔沈如枝一直在家,爷爷肯定不会同意。 正思即此,秦柚柚抱着一个手工盒,站在书房门口。 “小姨,你昨天就答应帮我做的手工,还没有弄呢。” 沈如枝闻声回头,脸上立刻堆起温柔的笑:“哎呀,小姨忙忘了,对不起柚柚。” 她生怕秦柚柚会打扰她和秦肆尘难得的相处时光,连忙柔声补充道,“柚柚乖,要不你先去睡觉,明天小姨一定帮你做好不好?” 秦柚柚摇了摇头,抱着手工盒蹬蹬蹬地跑了进来,小脸上满是认真:“可是……老师说明天就要交了,说这个手工很重要呢!” 他将盒子放在桌上,“是小姨最擅长的,设计小小珠宝项链。” 盒子里是各色的小珠子、细长的链条,还有一些打磨珠子用的小工具。 秦柚柚将东西一一摆开,捧着小脸,语气里带着炫耀和期盼。 “以前的手工作业都是妈妈帮我做的。去年妈妈帮我设计的珠宝项链,还得过幼儿园的第一名呢!老师奖励了我一个好大好大的棒棒糖。小姨,你肯定比妈妈还要厉害……” 沈如枝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她的作品随便一件都是上百万起步,现在要她屈尊降贵给一个几岁的小屁孩免费设计幼儿园的手工作业,这不是道德绑架是什么? 简直是大材小用。 不,是暴殄天物! “那你怎么不继续找妈妈啊?” 秦柚柚闻言,低下头,嘴上振振有词,“我才不要妈妈帮忙。” 但实则妈妈都好久没给他打电话了…… 妈妈既然不理他,她也不会理妈妈的。他就不信,到时候妈妈不回来哄她。 沈如枝心底有些不耐,但瞥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秦肆尘,只得拿起一颗珠子,开始穿线。“柚柚,那小姨帮你做一个最好看的手工项链,好不好?” “好。”秦柚柚趴在桌上捧着脸看。 沈如枝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不过柚柚,现在你该睡觉了,小姨做好,给你装进书包里,好不好。” “那柚柚先去睡觉了,小姨慢慢做~” 第一卷 第36章 随手送人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早饭时,秦肆尘与秦夫人已在餐桌旁。秦夫人眼尖,瞧见正要出门的沈如枝,忙扬声招呼:“如枝,快过来吃早饭,厨房今早特意做了你爱吃的糖浆松饼。” 沈如枝脚步一顿,略带歉意地开口:“伯母,肆尘哥,我今儿起晚了,上班怕是要迟了。” “自家公司,怕什么迟到?”秦夫人不以为意,“吃完,正好和肆尘一道去。” 沈如枝这才打了个哈欠,在餐桌旁坐下。秦肆尘将手边的咖啡推向她,算作招呼。 秦夫人目光落在沈如枝略显疲惫的脸上:“枝枝昨晚又熬夜了?真是辛苦你了,为了柚柚的手工,费心了吧。” “还好啦。”沈如枝说着,指尖似是不经意地,将一个精致的盒子推到餐桌中央。 秦夫人的视线立刻被吸引,打开一看,眼中顿时放出光彩:“太好看了!我们如枝就是手巧,瞧瞧这塑料小玩意儿,愣是让你做得跟几十万的珠宝似的!” 王妈见识过沈舒的手工,又看了看沈如枝的佳作。 虽然颜色搭配和造型都十分时尚。 可要是拿太太的手工设计相比,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小少爷真要拿这个手工去幼儿园参加比赛,真的能拿第一名吗? 秦肆尘只瞥了一眼,兴致不高:“看着还行。”他对秦柚柚在幼儿园的活动向来不甚关心,得奖与否,更是无谓。 沈如枝见他反应平平,声音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对不起啊肆尘哥,是不是我哪里做得还不够好?我等会儿再改进一下。” 秦肆尘又扫了那手工两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敷衍:“挺好的,你已经做得很棒了。快吃饭吧,早饭要凉了。” 沈如枝还想再说些什么,楼梯上传来了蹬蹬蹬的脚步声。 王妈忙上前,恭敬地替秦柚柚拉开餐椅。 秦柚柚一屁股坐下,便迫不及待地问:“小姨,你给我做的手工好了吗?快让我看看!” 沈如枝将盒子递过去,脸上带着对自己作品的绝对自信。 秦柚柚一把接过,打开盒盖,小脸上的期待在看到盒中珠链时,凝固了一瞬。好看是好看,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不如妈妈做的那个亮眼。是他的错觉吗? 他眼珠转了转,怕小姨不高兴,还是扬起一个夸张的笑脸:“哇!小姨设计的珠链也太好看了吧!我这次肯定能拿第一名!” 沈如枝听着这毫不掩饰的赞美,心里的那点虚荣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秦柚柚用完早餐,由司机送往幼儿园。 一进教室,他便高高举起手中的珠链,在同学们面前炫耀,引来一片小小的惊叹声。 “秦柚柚,你妈妈设计的珠链好好看,今天恐怕又是第一了。” “哇,秦柚柚,能给我摸一下吗?” 秦柚柚一边挺了挺小胸脯,一边纠正道,“是我小姨帮我做的,我小姨长得特别漂亮,做手工也非常厉害,而且她还是很出名的珠宝设计师。” “秦柚柚,你小姨可真厉害。” 秦柚柚刚说完,看到坐在旁边的小女孩,手里也拿着一条珠链。 他目光死死钉在同桌小女孩手腕上——一条一模一样的珠链! 这,这个珠链怎么跟小姨做的一模一样! 两眼一黑,秦柚柚觉得天都要塌了! “你怎么会有我的珠链!” 所有人小朋友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小柠檬,你怎么会有柚柚小姨给他设计的珠链啊。” “快说!”秦柚柚气呼呼地威胁道,“再不说我就叫警察把你抓走。” 小柠檬是个小女生,看着面前围着的那么多小朋友,吓得眼泪一下就流出来。 “我……我不知道,这是我妈妈给我买的。” “买?” 小朋友们面面相觑。 这可是活动作业,必须要家长和孩子亲手完成,怎么能去买呢。 要是老师知道了,肯定会批评他们的。 柠檬带着哭腔,小声解释:“我爸爸妈妈工作很忙,晚上要加班,没有时间陪我一起做手工……妈妈就在路边摊帮我买了一串,二十块钱一串。” “居然是买的啊!” “才二十块钱一串!” 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秦柚柚。 这下牛皮吹大了吧。 有小朋友嘲笑道,“秦柚柚,你小姨不是大设计师吗?这么厉害,怎么还要买路边的手串啊?” “我没有!我才没有吹牛!一定是你撒谎了!”秦柚柚脑子嗡的一声,什么大设计师,什么独一无二,瞬间成了笑话。他涨红了脸,想也不想,一把将小柠檬推倒在地。 小柠檬“哇”的一声哭出来,很快便惊动了老师。 …… 沈舒刚结束一场面试,正从写字楼里出来,便接到了幼儿园老师的电话。她眉头微蹙,调转车头,向幼儿园驶去。 她今天穿了一件长裙,因为应聘,长发盘起露出白净的脸庞,化了后精致得体的淡妆。 皮肤是牛奶色的白,娇媚却不艳俗。 非常得赏心悦目。 她刚在幼儿园门口站定,便吸引了一群正在室外活动区玩耍的小朋友。他们呼啦啦从滑梯那边跑过来,扒在栏杆上,小奶音此起彼伏地喊着:“漂亮姐姐!” 沈舒笑了笑,和他们友好地打了个招呼,没等一会,主班老师就出来了 老师将沈舒引至办公室,语气带着几分歉意:“不好意思了,柚柚妈妈,让您专程跑一趟。柚柚在幼儿园里把其他小朋友推倒了,现在他不肯道歉,对方家长要求带受伤的小朋友去医院检查一下。” 角落里,秦柚柚小脑袋扭向一边,腮帮子鼓鼓的,摆明了还在生他妈妈的气,从始至终不看沈舒一眼。 他心里还憋着一股劲,觉得妈妈一定会先过来哄他,跟他道歉。 老师唤了他几声:“柚柚,你妈妈来了。” 秦柚柚像是没听见,反而不耐烦地嚷嚷:“老师,你为什么不打给我小姨啊?我想让我小姨来接我!” 沈舒仿佛没听见儿子的控诉,径直走到角落,在小柠檬面前蹲下身,声音轻柔地像羽毛拂过:“你就是小柠檬吗?你好乖啊。” 她顿了顿,目光温和,“待会儿阿姨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好不好?一点都不痛的,你可以勇敢一点吗?” 小柠檬仰着泪汪汪的小脸看着沈舒,一时有些怔愣。 她觉得眼前这个阿姨一点都不像秦柚柚说的那样,又老又丑。 相反,这个阿姨长得特别漂亮,说话也好温柔,像故事书里的仙女姐姐。 小柠檬几乎是立刻就喜欢上了她,用力点了点头:“好的,阿姨,我坚强,我不哭。” “真棒。”沈舒赞许地摸了摸她的头,“阿姨给你一个小小的奖励。” 她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枚小巧的山楂棒棒糖,剥开糖纸,送到小柠檬嘴边。 小柠檬破涕为笑,主动伸出小手,牵住了沈舒的手,开心地准备往外走。 眼前这一幕刺痛了柚柚的眼睛。 那明明是他最爱吃的糖果。 妈妈怕外面的食物有添加,都是自己做的,从不轻易给别人。 今天,居然随手就给了别人了。 第一卷 第37章 拒之门外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柚柚妈妈。”老师面对这对看似冷战的母子,忍不住道,“你待会还回来接柚柚放学吗?” 沈舒声音轻声道,“不会。” 她补充道,“陈老师,我以后都不会来接他了。” 陈老师感觉不对劲,她搓了搓手,“最近都是柚柚小姨来接他,他小姨总是迟到,把柚柚忘在幼儿园,好几次柚柚都是最后一次走,这对柚柚的健康成长不好,我个人还是觉得您来接送最合适。” 毕竟柚柚入园整整两年,沈舒从未出现过迟到早退的情况,更没有发生过遗忘这种离谱的事。 到底是小姨,没有亲生妈妈那般操心。 沈舒头也没回,淡漠道,“我和柚柚爸爸马上离婚了,以后这些事,陈老师有问题,可以联系他爸爸。” 陈老师愣住了,而坐在角落里的秦柚柚同样听到沈舒的话。 “离婚?” 柚柚想起,妈妈曾经问过这个问题。 如果爸爸妈妈离婚的话,他会选择和谁在一起。 他选择了爸爸和小姨。 所以沈舒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柚柚小声地问陈老师,“老师,妈妈说要和爸爸离婚是什么意思啊?” 陈老师觉得沈舒在孩子面前谈论离婚是实在是过于残忍。 可是……没有哪个女人会义无反顾地转身离开,除非攒够了失望, 陈老师解释道,“离婚就是爸爸妈妈会离开,各自有自己的家庭。” 离开? 妈妈会离开? 秦柚柚不再像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般那么高兴。 因为妈妈真得不回家了,生活也并没有他想得那么舒服。 王妈和小姨都在照顾他,可饭菜总是不可口,在家里总是找不到他喜欢的玩具,游乐场也没人带他去。 他们都很忙,都有自己的生活。 他心里莫名难受起来,还有一种来不及了的恐慌,但是他竭力把这点异样的感觉压下去。 不会的,妈妈永远爱他,永远不会离开他的。 秦柚柚笃定道,“妈妈不会离开我的!” “而且爸爸和妈妈离婚后,爸爸还可以娶小姨,以后我们都会成为一家人。” 陈老师震惊了,“柚柚,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难怪能把柚柚妈妈逼到这个份上。 秦柚柚满不在乎,“当然是奶奶说的啊。” 这下陈老师终于知道为什么秦柚柚总是那么讨厌妈妈。 她蹲下身,摸了摸秦柚柚的脑袋,“柚柚真得觉得小姨和爸爸结婚,柚柚就会比现在幸福吗?” 秦柚柚摇摇头,他不知道。 虽然小姨陪他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候还有点不认真,但是小姨能对爸爸那么好,肯定也会对他好。 陈老师苦笑着,无奈地叹口气,“柚柚,你会后悔的。” - 下午七点。 柚柚回家,整个人不高兴地蔫了下来。 他又一次被遗忘在幼儿园里。 所有人把他像个皮球一样踢过来提过去。 即便秦柚柚非常不想承认,但他不得不说,这短时间以来,他的心里的确是空落落的。 有点埋怨妈妈,怎么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不理他了。 自从沈舒不再回家后,家里肉眼可见的冷清了起来,秦柚柚平时放下书包就去看电视,并没有什么感觉,可猛然回过神,才发现到处都没有人。 秦柚柚想过来想过去,都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他背上小书包,决定要亲自把妈妈接回家。 只要妈妈回家了,家里就能恢复正常秩序。 秦柚柚乖乖一直坐在玄关处,等着秦肆尘下班,拉着秦肆尘陪他一起去找沈舒。 秦肆尘妥协了。 因为秦老爷子耳提命面多次提出让他把沈舒请回家。 出于上次那件冤枉沈舒的事,有些愧疚,注意力显然就落在沈舒身上更多了点。 这段时间,他给沈舒发短信没回,家里所有人的电话打过去,竟然都被拉黑了。 完全是一副要彻底和他们划清界限的架势。 王妈看着不高兴地父子俩,开口道:“其实女人有时候就只是闹脾气,想要给个台阶,只要你们稍微哄哄就好了。” 秦肆尘想想也是,总不能一直拖下去。 他开车带秦柚柚来到沈舒居住的地方。 是一个老小区,秦肆尘的行头与周遭的实物格格不入。 他实在想不通,这样破败的地方,怎么能让沈舒待那么久。 明明沈舒是个那么拜金的女人,她爱钱,喜欢钱,为了钱会不择手段。 怎么会离开那么大的秦家庄园,跑到这种犄角旮旯居住。 大概率,她又在玩什么放长线钓大鱼,欲情故纵的把戏。 他们来到沈舒住房门口,刚站定,发现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同样站在门口。 秦肆尘脸色有些不好,下颌线冷峻地绷着。 他声音冰冷道:“你是沈舒什么人?” 男人一眼就认出秦肆尘,友好地递出名片:“秦总,我是顺福珠宝的张明,最近听说沈小姐在找工作,我是专门邀请沈小姐,让入职我们顺福珠宝担任首席珠宝设计师。” 秦柚柚瞪大眼睛。 他虽然听不懂,但下意识觉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秦肆尘也愣了下,纠正道:“你弄错了,这里面住的是沈舒,你说得应该是沈舒的妹妹沈如枝。” 张董事长道:“秦总,最近怎么总有人说我弄错,我要找的就是住在这里的沈舒小姐。” “!!!” 秦肆尘都有些惊奇。 他知道顺福珠宝,那可是全国前十的大企业,以沈舒的能力居然能去顺福珠宝,是在开玩笑吧。 想着,面前的门打开了,一抬头就看见拿着饭铲的沈舒。 “沈舒。” “你们怎么来了呀?”沈舒眉头皱起来,不清不淡地一句话就把门外的父子俩噎住了。 秦肆尘还以为沈舒脸上会露出惊喜的表情,但万万没想到会是嫌弃。 他眼眸漆黑,淡淡道,“收拾一下,我接你回家。” 沈舒看了秦肆尘一眼,“我想,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吧。” 秦柚柚察觉到两人气氛不对,他以为爸爸来,妈妈二话不说就会回家。但怎么还这样,对他们的态度这么冷淡。 “妈妈,爸爸都亲自来接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沈舒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从房间里拿出了一个纸箱。 “这里面有全家福,还有我从秦家穿出来的衣服裤子,除了这些,我身上没有一样是秦家的东西。” 秦肆尘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没有拿你们秦家任何东西,你不用特意追过来找我要。”沈舒微挑起下巴,面对着凌然的审视,目光坦然,“没错,我爱钱,可不是只有你秦肆尘有钱,我也不是只爱你秦肆尘的钱。” 第一卷 第38章 她谁也不要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张董事长莫名其妙吃了一个大瓜,心里暗自替沈舒鼓掌叫好。 沈舒敞开门将张明请到屋里详谈,随后,门“碰”地一声,秦家父子俩一同关在门外。 秦肆尘拧了下眉,蹲下收拾起纸箱里掉出来的东西。 此时此刻,他才看清包里装了些什么。 是他们的结婚钻戒。 男戒当年被他丢进喷泉池里,是她找了一整宿才捡回来的。 还有他们的全家福。 迫于秦老爷子的威压,她娶沈舒进门,所有人都不是很开心。 只有二十二岁的沈舒,笑得像个小太阳。 现在再回首,那时的沈舒不一定是真得爱笑,只不过是为了隐藏内心的伤痛。 沈家没有她的留身之处,到了秦家也是一样。 她像无根的浮萍,随风飘摇。 秦柚柚毕竟还是个小孩,有些慌了:“怎,怎么办?” 他电视看够了,零食也吃够了。 有时候也开始慢慢回忆起沈舒的优点。 他结结巴巴道:“妈妈下午还跟老师说,她跟你离婚的事,爸爸,你说她是不是在赌气。” “什么?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秦肆尘捡起东西的手一顿。 知道沈舒可能不是赌气,而是真得想离开了。 “爸爸,妈妈真得不要我们了吗?” “可是我有点想要妈妈回家了。” “……” “够了!”秦肆尘心烦意乱,“我找个时间跟他好好谈谈。” 父子俩走到楼下,坐电梯的时候,正好碰到隔壁的大妈。 “我怎么在小区里没见过你们,你们是来找谁的啊。” 秦柚柚开口道:“找我妈妈。” “八楼那个沈丫头是你妈妈?”大妈看着面前穿着人模狗样的父子俩,“你们开玩笑吧,沈丫头怎么可能有家人,去年过年的时候还是和我们老两口一起吃的年夜饭。” 秦肆尘怔愣。 去年年夜饭,他们全家去国外陪沈如枝了…… 那时候没有一个人想起留在国内的沈舒是怎么过年的。 他们好像习惯了对沈舒一个人,也总觉得她脾气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看你们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有钱人,你们要真是她的家人,这么可能让她没日没夜跑去给别人当保姆,穷的没钱付医药费,好几次晕倒在楼道里,还是我给她扶回家的。” 当保姆? 秦肆尘面色阴沉。 是了,沈舒是在月子里就搬出来的,柚柚现在几岁,她就搬出来几年。 从这里到秦家的路程最起码一个半小时,她来回往返,要在所有人起床前准备好早餐,等柚柚睡着后才能赶回来。 可不是个保姆吗。 还是个免费的保姆! 秦肆尘脸色铁青,攥着秦柚柚的手不禁收紧。 秦柚柚惊叫一声,“爸爸,你捏疼我了。” “所以,你们是沈丫头的老公儿子。”大妈疑惑道,“原来你们没离婚啊。” 秦柚柚已经知道离婚是不好的词了。 他反驳道:“才没有呢,我爸爸和妈妈才不会离婚呢。” 大妈顿时眼神变得犀利,抄起手边的垃圾就要朝他们扬去。 “走走走,赶快给我走。” “臭死你们,你们比垃圾还要垃圾。” “沈丫头那么善良的姑娘真是被你们糟蹋了。” 说话间,一个臭鸡蛋壳还落在了秦肆尘的皮鞋上。 对于常年有洁癖的秦肆尘,头上的青筋都快要起来了。 他强忍着一直到停车场,直接脱下鞋扔到车门外。 在路上,秦肆尘脸色阴沉,看了眼副驾驶位的叶远,道,“把你手机借给我用一下,我打个电话。” 叶远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有什么电话是秦肆尘打不通,非要借他手机才能打的。 秦肆尘打开手机,对着沈舒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然而三分钟后,电话仍然没接通。 秦肆尘算是明白了,她换号了。 - 秦家。 沈如枝煲了盅燕窝端给秦夫人。 “伯父,燕窝美容养颜,对女人皮肤特别好,我从小都爱喝,你也快尝尝。” 秦夫人哪能没吃过燕窝,不过还是被她这份心意打动。 她拍着沈如枝的手,宽慰道,“肆尘忙于公司,晴晴到处野得找不到人,我们家幸好还有你陪着我,” 沈如枝:“哪里的话,伯父,我们是一家人,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秦夫人视线望着窗外感叹,“哎,当年要是肆尘娶的是你该有多好,你才是我想要的好儿媳。” 刚好这时,站在玄关处的秦肆尘听到此话。 他以前从未把这些不切实际的话放在心上,可今天,只觉得无比的刺耳…… 秦肆尘进门后脸色不好,沈如枝连忙道:“肆尘哥,我也给你煲了鸡汤。” 秦肆尘淡淡道:“你在家不必做这些,秦家还不至于雇不起保姆。” 闻言,沈如枝尴尬地站在原地,脚趾都要扣出一个城堡了。 这话什么意思。 不就是说她不要自降身价,干些只有保姆才会做的事情。 秦柚柚跟着进来,固执地拖进笨重的箱子。 沈如枝回头看了眼,她被秦肆尘拐弯抹角的阴阳了句,心情不美丽,正好看到门旁边秦柚柚带来的纸箱。 难道是故意制造反差,让她心情低落的时候给她一个大惊喜。 沈如枝脸上浮现出一抹高兴,喜笑颜开地走到纸箱旁边,用剪刀把纸箱上的宽胶带剪开。 “柚柚,你又给小姨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旁边的保姆蹲下身,看着纸箱道,“这箱子好像不是给你的。” 翻开纸箱一侧,里面赫然装的是一家人的全家福。 沈如枝皱了下眉,目光落在沈舒那挂着灿烂笑容的脸上,整个人都是一僵。 沈舒? 听到动静地秦柚柚赶忙跑到门口,看着妈妈的物品散落一地,他一下子就不高兴了,“小姨,你为什么要动妈妈的东西。”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老师说,不问自取就是小偷。” 秦柚柚沉下小脸,把全家福用袖子仔细擦了下,抱着往楼上走。 沈如枝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但没想到柚柚会对他说这么重的话。 她连忙追着秦柚柚脚步要上楼。 走到楼梯一半时,秦柚柚用口袋里抽出二十递给沈如枝。 “小姨,这是你买珠链的钱,谢谢你的珠链,我拿到全班倒数第一。” 第一卷 第39章 不听话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在张明再三邀请下,沈舒终于答应,成功入职顺福珠宝。 不过,沈舒婚后就回归家庭,一直没有工作,刚开始那两天,她还有些不适应。 张明多有照顾,每次看她的眼神还透着几分怜惜,搞得沈舒莫名其妙。 这段时间,忙于工作,她一直用的工作机,好不容易打开抽屉里,才看到自己的手机躺在里面。 未接电话和短信都像炸锅了。 厉北宁的威胁短信,挤满了她的手机。 【姐姐,这么忙吗?好久都没回我了。】 【姐姐,最近在干嘛呢,说好随时保持联络。】 【姐姐,你是想让肆尘哥知道我们在偷情的事吗?】 【姐姐,快回我消息!!】 【我真得要生气了。】 【小狗,小狗,小狗,小狗,真是不听话的小狗。】 沈舒看着后面“小狗”的称谓,身上的鸡皮疙瘩起来了。 她手忙脚乱地关掉手机,把水杯里的水撒了一地。 坐在她旁边工位的女生,关心道,“小舒姐,你没事吧。” 沈舒脸色一白,拿出抽纸擦拭着桌上的水渍,嘴角抿出牵强的笑。 下班后,她和同事互相告别后,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停停走走,慢悠悠地往家里走。 忽然,肩膀被路过的人碰了一下,一顶尖锐的东西顶上她的腰间。 “别出声。”壮汉说道。 沈舒鸡皮疙瘩一下子全起来了,汗毛直立。 她手心发凉,压着嗓子问,“你们想做什么?” 壮汉冷哼一声,拽着沈舒就拐到了公司旁边的黑巷子里。 沈舒张嘴刚想要呼救,手臂就被人从身后绑住,胶带封住了嘴,麻袋兜头套下,塞进一辆面包车里。 车里的男人吹了声口哨,关上车门。 沈舒强迫自己镇定,躺在逼仄的面包车里,梗着脖子不断地挣扎。 过了十分钟,车里速度逐渐变得平稳,沈舒猜测应该是进入了郊外。 果不其然,有人把手伸进麻袋,扯掉了她嘴上的胶布。 沈舒大口喘气,凝神想起几天前的追车事件。 不出意外的话,是来找厉北宁的。 像是毛线团找到头绪。 沈舒开口,开始谈起条件,“我不知道厉北宁在那,我和厉北宁也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抓错人了,” 一把锋利的小刀在沈舒的大腿处来回滑动。 就算沈舒穿着牛仔裤,还是能感受到来自小刀的阵阵寒意。 “没有关系?”男人嗤笑,“没有关系,你们能搂搂抱抱?” 沈舒眉心紧蹙:“如果我说,我是被强迫的呢?” “强迫?”男人的笑声里满是戏谑,“那你详细讲讲,他是怎么强迫你的?” “神经病!”沈舒察觉到对方的恶意,试图用怒火掩饰恐惧,“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 头顶的光线暗了些,沈舒感觉到对方俯下身。 那人凑近她耳边,低语了些什么,她没能听清,下一秒,一块带着刺鼻气味的湿抹布便死死捂住了她的口鼻。 意识如同被抽离一般,瞬间沉入黑暗。 再次醒来,沈舒头脑混沌。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废弃工厂的水泥地上,手脚依旧被捆着。 挣扎着想坐起来,却不小心碰倒了身旁一个生了锈的小油漆桶,发出一声刺耳的哐当声。 一个戴着猪八戒面具的壮汉,手里拎着一根棒球棍,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 沈舒立刻闭上眼,竭力让呼吸平稳,装作未醒。 棒球棍在她身上不轻不重地戳了几下,壮汉瓮声瓮气地嘟囔:“难不成药下重了?这都三个小时了,还没醒。” 垂在地上的棒球棍不停晃动,距离沈舒的脑袋只有不到五公分的距离。 一棒挥归来,她小命都要丢半条。 “哦?还没醒?” 一个带着V字仇杀队面具的男人蹲下身,将沈舒被汗液侵湿的头发慢慢往后捋。 然后,那只手猛地攥住她的发根,迫使她仰起头。 沈舒睁开双眼愤恨地看向他,目光如淬了冰,死死盯着他。 面具后的眼睛弯了弯,透出笑意,手掌在她脸颊上拍了拍:“装得还挺像,老实点。” 壮汉站在身旁,把棒球棍哐当一声扔在地上。 “原来那天厉北宁带的就是这娘们啊,他可吃的真好。” “如果你也有他的身份地位,你也不会比他差。”V字面具男说着,松开了沈舒的头发,任她重新跌回地面。 沈舒只能看见那双锃亮的皮鞋在她眼前慢条斯理地踱着步。 壮汉从旁边拖来一个行李箱,打开,从里面抓出两沓钞票,扔到V字面具男手上:“你的报酬,可以走了。” V字面具男掂了掂钱,似笑非笑:“就这么走了?厉北宁呢?” “他女人都在我手上,我还怕他不来?”壮汉不耐烦地挥挥手,开始解自己的裤扣,“快滚吧!别耽误老子的好事。” 壮汉显然不打算放过她,他狞笑着,一步步逼近。 沈舒瞳孔骤然紧缩,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挪动,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恐惧。 壮汉走到沈舒身边时,已脱得只剩一条底裤。 怎么办? 冷静,冷静下来,沈舒,你必须冷静下来。 沈舒用理智迫使自己冷静,用力闭了下眼,再睁开后,颤声和壮汉谈判:“你敢动我,不怕厉北宁对你不客气。” “刚才还说和厉北宁没有关系,现在终于承认了?”壮汉道,“厉北宁算个什么东西,我今天不光要在这办你,待会我还要在这办他。” 沈舒心里打着鼓,忍着哭腔道:“谁……让你来的,我出双倍,只要你放了我……” “我和厉北宁有仇,你给我多少钱都没用。” 他说完,伸手攥着沈舒的脚踝一把就拽到跟前。 沈舒疼得说不出话,背部和胳膊肘都被摩擦出大小不一的伤痕。 她求助地不远处的V字面具男。 “救救我……”她声音哽咽。 而不远处的男人熟视无睹,拿起掉落在地上的棒球棍,仔细摩挲擦拭着,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壮汉开始撕扯她的衣服,沈舒的哭声几乎无法掩盖。 她害怕,她恐慌,她无处可逃。 就在这时。 砰地一声巨响,棒球棍挥过来,将山一般高的壮汉砸向地 男人姿态懒散,面具一下是冷漠的表情,把带着血迹的棒球棍,哐当一下,扔在沈舒的脚边。 第一卷 第40章 叫破喉咙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沈舒差点吓晕过去,她暗想该不会遇到分赃不均了吧。 为了保命,她缓缓抬起小脸,湿润的眼眸极为配合男人道,“你放了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男人低咳一声:“噢?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女人的嘴,最爱花言巧语。 害怕吗?” 看着男人走近,沈舒双眼满是惊恐,硬着头皮点点头。 她的小命都快丢了,怎么会不害怕。 “叫个人来救你吧,五十万,见到钱我就放你走。” 手机被扔在面前,沈舒看了男人一眼, 指尖颤抖,低头试图报警,最后一个数字未按完,手机就被男人抢了过去。 他挑了挑眉,看着手机上的号码,哼笑一声,“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 下一秒,沾了血的棒球棍就重新被捡了起来,挑起沈舒的下颚。 “我这一棒下去,你这样漂亮的脸蛋,会变得烂糟糟的吧。” 冰冷的质感让沈舒头皮发麻,鼻尖能嗅到淡淡的血腥味。 沈舒垂下眼皮,害怕到了极点,缓缓道,“再给我一次机会,你真要杀我,这张脸留着最后毁也不迟。” 觎见男人脸色的松动,沈舒双手捧着,犹如恩赐般,从他手里接过自己的手机。 手机满屏都是厉北宁的来电,可沈舒没办法给他打。 厉北宁没有义务一次又一次的帮她,她并不想欠他人情。 沈舒犹豫再三,拨响秦肆尘的号码。 手机那端的秦肆尘正在办公,忽然接到沈舒这通电话,愣了几秒。 身旁的叶远道:“太太前段时间提离婚闹得满城风雨,这才几天时间,见你不上钩,就坐不住了。” “秦总,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太太每次给你打电话,都是有事要借钱。” 秦肆尘蹙了蹙眉头,冷淡道,“沈舒,什么事。” 沈舒深呼吸,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秦肆尘,你能过来一趟吗?” “你在哪?” 沈舒环顾四周,又看了眼面前的男人。 男人带着那张皮笑肉不笑的面具,歪了歪头,并不介意她继续说下去。 于是沈舒道,“我在一个废弃的工厂,我被绑架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那端男人冰冷的声音打断。 “你又要玩什么花样,为了钱你真是什么谎话都能编出来,沈舒,这么多年还没腻吗?” “……”沈舒鼻子酸涩,“是真的。” “居然拿绑架当借口,你这次想要多少钱?”秦肆尘斥责道。 沈舒咬咬牙,“五十万。” “你可真敢说。” 秦肆尘前两天对沈舒提升的那一点点好感度,瞬间,烟消云散。 他甚至觉得她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沈舒,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 “我真得被绑架了……” 话音未落,啪地一声,电话挂了。 沈舒面如死灰,无力地坐在地上。 秦肆尘拖着一直不肯离婚,她以为他多少还有点惦记他们两人多年的情分。 现在看来,他只是找到了服从性最高的妻子,所以懒得换一个罢了。 他那样的人,就像块冷硬的湿透,对谁都不冷不热,没什么感情,可能只有碰到沈如枝,才会融化…… 沈舒想不到有谁能在短时间内给她拿五十万。 她借不到钱,也没有人能来救她。 手机也失去本身的价值,掉落在了地上。 “你……杀了我吧。” 反正她也不想活了。 “急什么。”男人捡起手机,翻动着。 手指停在厉北宁的号码上,嗓音沙哑低磁问,“这是谁?我看他倒是挺关心你的啊,怎么不让他来,舍不得?” “他就是我认识的一个弟弟,没必要把他牵扯进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话一出来,沈舒就感觉那个面具男周身的气压都低了些。 人也不说话了,沉闷不语地盯着她,让人不由寒毛直竖。 沈舒小声问:“你还有想问的吗?” “刚才那你在给谁打电话?” “我老公……” 面具男啧了一声,“你有老公,还和弟弟搞暧昧,我可以理解你是在脚踏两条船吗?” 沈舒一愣,立马反驳道,“我没有,我和我老公办离婚手续,至于那个人弟弟……我和他没……还没有关系。” “哦,现在还没有。”面具男问,“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有呢。” “不,不是的,我和他……” 沈舒张嘴想要否认她和厉北宁的关系。 棒球棍就毫无征兆地抵住她的嘴里,将她接下来要讲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面具男一把摘掉自己的面具,露出一头金发,还有那双漆黑凌厉的眼眸。 “姐姐,你要再敢说个不字。” “我不介意把你的牙齿,一颗颗的敲掉,让你这辈子都张不开嘴。” 看见面前熟悉的面孔,沈舒这才知道,自己原来被人耍了。 她抬手把棒球棍从嘴边挥开,呸了两口,带着眼泪的眸子怒瞪着厉北宁。 “厉北宁,居然是你!你玩够了吗?” 沈舒在眼眶里打转半天的眼泪,无声流了出来。 极度不安的情况下,她连哭都不敢哭,这一刻,才有所松懈。 厉北宁在她面前就像是一堵墙,阴影都极具压迫性。 他蹲下身,“姐姐瞪我做什么,居然还有脸哭。今天如果我没有出现,你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吗?你会被那个男人扒光吧,他会把你往死里玩弄,反正这里荒郊野岭的叫破喉咙都没人听得到。” 沈舒抿了抿唇,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确实,那种穷凶极恶的歹徒,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厉北宁显然并没有罢休,他提高音量,“姐姐,我还没说完呢,怎么这样不专心,抬起头看着我。” 沈舒不解地看向他。 “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什么?” “说了……什么?”沈舒大脑飞速运转,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记得电话保持通畅,我需要你随叫随到。”厉北宁说着,冷哼了一声,“姐姐重复一遍。” 沈舒苦于摁在脖颈处那只宽大的双手的胁迫。 慢吞吞道,“记得……电话保持通畅,我需要……随叫随到。” “是啊,可是姐姐怎么做的,一直都联系不上姐姐,是想把我甩掉吗?”他歪了歪头,脸上的表情很不高兴,他用棒球棍掀开沈舒的外套,皱着眉头,“姐姐这样白眼狼,打算拿什么来补偿我呢。” 第一卷 第41章 逐渐失控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秦肆尘处理公事准备下班,起身离开办公室。 身旁的叶远拿着他的外套和公文包紧跟其后。 快要走到公司门口,秦肆尘望向铅灰色的天幕,脚步顿住,眼底墨色沉了下去。 “太太那边,有消息吗?” “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 看着秦肆尘沉着脸,他连忙补充道:“秦总,现在都法治社会了,哪里还有绑架这种事,依我看,又是太太自导自演的闹剧,她为了钱,什么编不出来?上次不就在医院装病……” 秦肆尘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心事重重,阔步坐上车。 叶远在副驾驶,向司机吩咐道:“回庄园,今天夫人和如枝小姐在家包了饺子。” 刚说着,秦肆尘打断道:“去玫瑰园小区。” 玫瑰园小区正是沈舒的住所。 叶远喉头动了动,将不满咽了回去。沈如枝的好处,他没少拿。沈家姐妹的优劣,明眼人一清二楚,偏偏自家总裁摇摆不定。 不过也不难理解,他家总裁对自己都不是很在乎,更别说恋爱婚姻。 对自己漠然,好像对他人也很冷漠。 车子很快停在小区楼下,秦肆尘抬脚往里走,楼道里的灯管坏了,忽明忽暗照着他的脸越发冰冷。 再次涉足这里,越发觉得更加破败,蛛网的电线,没有电梯的楼层,乱涂乱画的墙面,就连空气中像是充斥着过分杂乱的灰尘,所以变得分外呛鼻。 修长的手指拿出手帕捂了捂口鼻。 “明天找人来修一下灯泡。” 叶远一愣,赶忙道:“哦……好的。” “你自己打车回去吧,不用跟着了。” “好。” 叶远满脑子们问号地离开,心说,自家总裁今天肯定吃错药了。 秦肆尘在楼道里等了许久,上次那位大妈提着菜篮上来,一眼认出他,嗓门立刻扬高:“你还有脸来!这些年对小舒不闻不问,你算什么男人!趁小舒没回来,赶紧走!”骂着骂着,她话锋一转,嘀咕起来,“都这个点了,小舒怎么还不回……” 秦肆尘抬手看了眼腕表,提示道,“八点半。” “她平时五点半就到家了,今天是怎么了。”大妈的絮叨透着焦急。 秦肆尘心头猛然一缩。 当即想起上午沈舒那通电话,某种不祥的预感让他呼吸微滞。 不对劲。 他转身快步下楼,刚走到楼道口,一辆重型摩托的轰鸣由远及近,刺眼的车灯划破昏暗,停在楼前。这老旧小区没有门禁,视野一览无余。 沈舒从摩托车后座下来后,身上披着那件男人的外套,落在秦肆尘的眼里格外的刺眼。 他喉结动了动,脸上仍是面无表情,不知是被风吹了还是灯照的,脸色变得一片煞白。 沈舒双腿发软地站稳,正要进楼,眼角余光瞥见绿化带里一团毛茸茸的影子。 “咪咪。”她轻唤一声,从包里摸出火腿肠,撕开包装,蹲下身子,垂眸喂着蹭到脚边的流浪猫,“又胖了你。”指尖轻柔地搔了搔猫咪的下巴,“慢点吃,还有。” 路灯在她身上投下柔和的光晕,身影显得愈发瘦削,长发顺从地披散肩头,一种安静的温柔自她身上弥漫开来。 猫吃饱了,蹭蹭她的手,钻回了草丛深处。沈舒这才起身,转身踏入楼道。 她一进楼道,整个人就愣住。 男人在黑暗中浮现出来,周身散发的淡淡的威慑和冰冷让人胆寒,西装革履的打扮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那个人是谁。”他的声音低沉,不带情绪。 “与你无关。”沈舒绕开他就要上楼。 手臂蓦地一紧,被他攥住。 “为了钱,找别的男人?”他语带逼视。 沈舒一笑,扬起小脸,“不然呢?无利不往,人之攘攘。我嫁给你的为了钱,跟他在一起也是为了钱,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说到这话时,沈舒尽管伪装的很坚强,心里还是像有根针一般,扎得她难以呼吸。 男人的呼吸粗重了几分,西装下的肌肉线条紧绷。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翻涌着莫测的情绪。 “所以,你想离婚,是因为他?” “一码归一码。”沈舒的声音有些发飘,“秦肆尘,我们的婚姻本就是个错误,放过彼此,不好吗?” 秦肆尘冷淡一哂,“我不同意的。” 沈舒沉默两秒,讥讽地笑道,“你秦肆尘宁愿被戴绿帽,也不愿离婚?” 幽静的环境下,那双眼睛亮而透彻,她问,“为什么?” 是啊。 为什么? 结婚多年,他从未正眼看过她。 两个人与其说相敬如宾,更不如直白点就是同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秦肆尘脸上神情淡漠,没有要回答沈舒问题的意思。 他永远高高在上,有着自己的思量和想法。 “明天让叶远过来收拾东西,你搬回去住。” 沈舒以往多半会顺从,此刻,却只是平静地吐出三个字:“我不回。” “由不得你。”秦肆尘的耐心似乎耗尽了,“今晚就搬。” 沈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凭什么?回去继续当你们秦家的免费保姆,伺候一大家子吗?” “你在胡说什么?”秦肆尘眉峰紧锁,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沈舒,你没有资格拒绝。” 当初哭着喊着要嫁进秦家的是她,如今却避之不及。这场荒唐的闹剧,也该收场了。他厌倦了这种失控的感觉,迫切需要回到过去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生活。 他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攥着她的手腕,便要将她往外拖。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狭窄的楼道里回响。 沈舒用尽了力气,秦肆尘的头被打得微微偏向一侧。她自己也怔住了,手心火辣辣地疼,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动手打秦肆尘。 秦肆尘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那一巴掌落在了别人脸上。 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他固执地拉扯着她,要将她拖出去。 沈舒无力反抗,闭上眼,声音极轻道,“秦肆尘,放手吧……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秦肆尘一顿,停下手上的动作,不可思议地看向沈舒,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第一次出来涟漪。 有什么东西,在他听不见的地方,悄悄碎了。 第一卷 第42章 好想妈妈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脸上那道清晰的五指印,在秦肆尘阴沉的脸色映衬下,格外刺目。 他一言不发踏入客厅,周身裹挟着一股低气压。 客厅里,动画片的喧闹声戛然而止,屏幕骤然一黑。 沙发上的秦柚柚愣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尖锐的哭喊:“我要看电视!动画片还没完!” 秦肆尘太阳穴突突地跳,一声低吼砸过:“闭嘴!” 小家伙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住,扁着嘴,大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泪水,颤巍巍地,却不敢立刻哭出声。他下意识抓起身旁的棒棒糖,试图寻求安慰。 “王妈!”秦肆尘的声音冷硬如铁,“把小少爷的零食都收起来。以后,不好好吃饭,一口零食也别想碰!” 棒棒糖的甜味还没尝到,惩罚先至。秦柚柚“哇”地一声,彻底崩溃,哭声震天:“妈妈,我要妈妈!” 秦肆尘蹙起眉头。 他不知道秦柚柚什么时候被惯成这样。 整宿整宿地看电视,零食当饭吃,只要遇到不乐意的事就开始哭闹,撒泼打滚。 秦夫人哪里见得宝贝孙子受这等委屈,急忙将柚柚揽进怀里,嗔怪地瞪了儿子一眼:“你凶他做什么?他才多大一点儿!”她轻拍着柚柚的背,柔声哄道:“乖柚柚,不哭不哭,等下到奶奶房间看,奶奶给你开电视。” 秦柚柚抽噎着,泪眼婆娑地问:“爸爸,你什么时候把妈妈带回来啊?” 一听到秦柚柚想妈妈了,秦夫人脸色突变,“柚柚,明天我叫你小姨过来陪你玩好不好。你不是最喜欢小姨了吗?” 秦柚柚摇摇头,“不要,我要妈妈。” 他好想妈妈,老师今天在幼儿园里开展了画妈妈的活动。 可他最后都没画完,因为他好久没见到妈妈了,都不知道妈妈现在模样变了没有。 秦夫人当即板起脸,“柚柚要那个狠心的女人做什么?她丢下你,你才不要想她!”说着,她埋怨地看着秦肆尘。 “你说你也是,好端端的,干嘛让如枝搬出去住。” “妈,沈舒是柚柚的亲生母亲,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秦夫人被儿子呛声,撇了撇嘴,心里嘀咕着今天的秦肆尘透着股邪火。 她扭过头,径自拨通了沈如枝的电话:“如枝啊,柚柚想你了,你今晚过来陪陪他吧……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与此同时,沈如枝正随着节奏摇摆,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她皱眉,捂着一只耳朵,从喧嚣中挤出去。看到来电显示,她眼底闪过一丝不耐,还是寻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按下接听键。 秦夫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沈如枝眉尖蹙起,心底涌上一阵烦躁。 可,迫于手头没钱,她还需要靠着秦家才能维持自己沈家大小姐的称号。 因此,她不得不乖乖的和姐妹们挥手告别。 沈如枝踩着高跟鞋,走在酒吧走廊。 迎面是一帮纨绔从外面进来,打打闹闹,浑身流里流气。 路过沈如枝时,有人冲着沈如枝吹起口哨。 “这不是沈大小姐吗?大晚上来蹦迪,怎么不给我们哥几个打电话。” “枝枝,回国都不跟我们联系了。” “不亏是京城第一美人,小模样长得就是标致。” 沈如枝宛然一笑。 云城总共就这么大的圈子,跟秦晴去过太多场子,这些公子哥她大多认得,也应付得来。 之前,她还是沈家大小姐的时候,对这些人自然是嗤之以鼻,瞧不上要靠着父母的二世祖。 不过现在…… 要是真能让她钓上一个财力能和秦氏势均力敌的人,她也可以留着备选。 毕竟给别人当妈的滋味也不好受。 正含笑应对,准备从中物色一二。 人群中忽然让开一条道。 一个男人踱步而出,花色绸缎衬衫松垮地敞着几颗扣子,露出小片胸膛,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枚金属打火机,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那张脸,精致得近乎完美,一出现,便夺走了周围所有的光彩。 走廊上,他和沈如枝擦肩而过。 沈如枝一眼就认出了他。 厉北宁? 他怎么在这。 还未能等她反应过来,厉北宁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打量着她和旁边的小帅哥,嘴角翘起嘲弄的笑意。 小帅哥以为是在看他,愣了一秒,点头哈腰道,“厉爷。” 厉北宁与他们擦肩而过,手随意地在那小开肩上拍了拍,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眼光这么差?这种货色也入得了你的眼?”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帅哥闻言,看了沈如枝一眼,又闭上嘴,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后面进来的是长孙启,他从小在云城长大。 长孙启伸手把小帅哥的衣领子一提留,笑道,“还不快走,厉爷给你点了个果盘,补补眼睛。” 小帅哥跟着厉北宁走了。 沈如枝站在原地,整个人脸色都白了。 从小她都是在盛誉里长大的,没有人敢对她评头论足,更没人敢说她长得丑的。 她狠狠地把指甲攥紧掌心。 厉北宁! 她到底哪里惹到他了,让他处处与她作对。 明明是个落魄到要倚仗外公的丧家犬,凭什么还敢如此张狂! 总有一天,她要叫他好看!! 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沈如枝憋着劲儿把车开得飞快,直奔秦家庄园。偏偏遇上晚高峰堵车,磨蹭到秦家时,已近十点。 沈如枝哄着秦柚柚睡觉,坐在床边讲了半个小时故事,口干舌燥。 她没了耐心,索性把手机塞给秦柚柚,屏幕的光亮照亮了孩子兴奋的小脸。 直到小家伙眼皮打架,再也扛不住,手机从手里滑落,才沉沉睡去。 沈如枝轻手轻脚退出房间,想到还要摸黑开半小时车回自己那公寓,一阵头疼。 她转身准备下楼,经过秦肆尘的卧房时,脚步顿住了—— 一丝浓烈的酒气从门缝里溢出,钻入鼻腔。 她试探地轻唤了一声:“肆尘哥?” 无人应答。 推开门,只见秦肆尘陷在沙发里,脚边东倒西歪地散落着好几个空酒瓶。 向来克己守礼,高高在上他,喝醉后,就像是堕落成人间的肉骨凡胎,难得有几分颓感。 沈如枝眸光微闪,一个念头迅速在心底成形。 她放柔了声音,款步走近:“肆尘哥,地上凉,我扶你到床上去休息吧。” 第一卷 第43章 想和姑妈见面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几周后,沈舒被一通电话吵醒,得知秦老爷子忽然病重,她马上向公司请了一天假,朝着秦家赶去。 刚进门,就听到秦夫人的声音。 “蕙兰,你们连夜坐飞机赶回来,恐怕还没休息吧。” 沈母的声音带着几分讨好:“都是一家人,秦老爷子病重,我们做晚辈的怎么能不回来看望。当年要不是秦老爷子点头,我们家沈舒哪有这个福气嫁进秦家。” 秦夫人冷嗤一声,茶杯盖撇了撇浮沫,“要我说,沈舒一点不随你们沈家人。成天到晚在外面不着家,野得都没边了。别说我这个婆婆,就连肆尘都常说找不到她人在哪儿。” 沈舒敛目垂眉,看来沈父沈母也回国了。 自从上次那通电话,她一分钱都没有再打过。 能让他们千里迢迢的回国,八成是被逼无奈,两人到了无路可走的境地。 她换好鞋,径直朝着楼上走去。 沈母眼尖,一抬头就看见沈舒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顿时火冒三丈,声音也拔高了几度:“小舒!你给我站住!” 沈舒脚步一顿,不得不停下来。 她慢慢转过身,目光平静地落在沈母那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长相。 真是讽刺,顶着这样一张脸,对外却传她是小三生下的野种。 “妈。”她淡淡地喊了一声,没什么起伏。 沈母被她这不咸不淡的态度气得心口疼:“你看到我们回来,连句问候都没有?啊?翅膀硬了是不是?我告诉你沈舒,当初要不是我心软把你接回云城,你能有今天?你能嫁进秦家?现在这是什么态度!给谁甩脸子呢!” “就是啊,姐姐,”一直缩在沈母怀里的沈如枝,此刻适时地抬起头,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姐姐最近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对我爱答不理的,对妈您也是……是不是,是不是在外面认识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她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成了耳语,偏偏在场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沈母一听这话,眼睛都瞪圆了,一把抓住沈如枝的胳膊,“你说她在外面找男人了?真的假的?如枝,你可不能瞎说!这要是让你秦夫人知道了……” 沈如枝低下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支支吾吾:“我……我就是看姐姐最近花销也大了不少,又老是不着家,人也变得……嗯,不好说。我就是随便猜猜的,妈您别当真……” 秦夫人揉着太阳穴,埋怨道,“蕙兰啊,你这个女儿,可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也就是肆尘心善,还念着几分旧情。” 沈舒听着她们一唱一和,淡淡道,“妈,您这趟火急火燎地赶回来,是专程替秦夫人来教育我的,还是来看秦爷爷的?” 她这话一出,沈母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脸憋得通红。 半晌才挤出一句:“你……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我当然是担心秦老爷子的身体!” “哦,”沈舒不轻不重地点点头,“那您在这儿跟我掰扯这些家长里短,秦爷爷的病就能好起来了?”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秦夫人,语气依旧平淡,“秦夫人,您也是,有这闲工夫编排我的不是,不如多帮我劝劝秦肆尘,让他赶紧把离婚协议签了。” 沈母气得浑身发抖:“你……你天天把离婚挂在嘴边,我看你离了婚能去哪里!回乡下种地吗?我告诉你,到时候我可不会管你死活!” 秦夫人也跟着冷笑连连,眼神里满是得意:“听到了吗,沈舒?别总以为自己多了不起,真把自己当盘菜了。离开了秦家这棵大树,你什么都不是。” 沈舒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她们说的是别人的事。 “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至于去哪儿,总归有地方去的,就不劳您二位操心了。” 她说完,转身上楼。 就在这时,一直低着头的沈如枝突然捂住嘴。 “呕……” 沈母立刻慌了神,也顾不上再跟沈舒置气,连忙扶住沈如枝,焦急地问道:“如枝,如枝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秦夫人也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关切。 沈如枝什么都没吐出来,嘴唇发白,有气无力地说,“可能是吃错东西了,有点难受,身上也没力气。” 秦母连忙对着旁边的佣人喊道,“快,快去叫家庭医生来看看!快点!” 客厅里顿时一阵手忙脚乱,佣人们匆匆忙忙地去打电话。 沈舒没再停留,径直朝着秦老爷子的房间走去。 她轻轻推开那扇虚掩的房门。 房间里光线有些暗,厚重的窗帘只拉开了一条缝隙。 浓重的药味混杂着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让沈舒的心不由得一沉再沉。 秦老爷子静静地躺着,双目紧闭,脸色蜡黄干瘪,嘴唇也毫无血色,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的起伏。 这才几天不见,他仿佛又苍老憔悴了许多。 沈舒只觉得鼻子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喉咙也哽得难受。 若说结婚给她带来的唯一幸运,便是能认识秦老爷子。 在她婚后几次想要求死的时候,给她帮助和安慰,让她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爷爷?” “小……小舒……你来了……”他的声音嘶哑干涩,每个字都说得极为艰难。 沈舒勉强挤出一丝哭笑。 她静静地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握住他枯瘦冰凉、布满皱纹的手。 “小舒啊……”秦老爷子喘了口气,浑浊的眼睛里忽然泛起一层水光,“爷爷……爷爷怕是……不行了……” “您别这么说,您一定会好起来的,会长命百岁的。” 沈舒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地大颗大颗掉了下来,她不知怎么,才几日不见,他便瘦成这副骷颅样。 老爷子虚弱地摇了摇头:“小舒,我给你的股份,你保管好了,千万……千万不能……不能落到外人手里……” 第一卷 第44章 我怀孕了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楼上安静的闻可针落,沈舒见秦老爷子睡去,悄然关上门,其后,便再也没有人上去打扰秦老爷子。 楼下却是一阵兵荒马乱,家庭医生贴心为沈如枝检查身体。 “沈小姐,恭喜你,怀孕了,差不多六周左右。” 家庭医生的话像一颗炸雷,在客厅里轰然炸开,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连空气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沈母没想到她刚回国,宝贝女儿就给她了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手一抖,“啪”第一声,茶杯落在了地毯上,茶水洇湿了一小块。 “怎么会?医生,您再好好看看,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家如枝,她…她连男朋友都没有啊!这怎么可能呢!绝对不可能!”沈母急切道。 秦夫人对沈如枝的印象向来不错,此刻也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如枝……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伯母,孩子是谁的?你别怕,说出来。” 沈如枝听到秦夫人和沈的逼问,眼圈一红,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往下砸,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我……我不知道……呜呜……” “不知道?”沈母简直恨铁不成钢,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如枝!我的乖宝贝!这种事情怎么能不知道呢!你肚子里怀的可是块肉啊!” “妈,伯母,求求你们了,别逼我了行不行?”沈如枝哽咽着,肩膀一抽一抽的,“我,我会处理好的,我保证,不会给家里添麻烦,不用你们操心的。” “处理?你怎么处理?”沈母一听这话,火气更大了,语气也严厉起来,“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你说处理就处理?” 秦夫人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伸手拍了拍沈母的肩膀,“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 她转向沈如枝,语气放缓了些,“当务之急是先让如枝把身体养好。我看这样,工作的事情先放一放,至于这个孩子,如枝自己考虑清楚。” - 夜深,门外传来熟悉的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最后熄火。 秦肆尘最近频繁加班,尽管面上没有显露,但其实身心是有几分疲倦的。 他随手将外套扔在沙发上,径直走向浴室。热水澡能稍微缓解一下紧绷的神经。 等他裹着浴巾,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出来时,眼角余光瞥见了茶几上的异物。 一支……验孕棒? 秦肆尘的动作一顿。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房间? 他甚至不用拿起来仔细看,那上面明晃晃的两条红杠,在灯光下异常刺眼。 阳性。 验孕棒的主人怀孕了。 而这支验孕棒,此刻正堂而皇之地躺在他的房间茶几上…… 还能是谁的? 秦肆尘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 叩叩—— 细微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秦肆尘拉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沈如枝,眼睛肿得像核桃,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肆尘哥……”她声音发颤,带着浓重的鼻音,“我……我怀了你的孩子。” 秦肆尘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半分波澜,既没有预想中的惊喜,也没有丝毫的怒意,就那么平静地看着,沉默着。 比任何疾言厉色的质问都更让人心头发毛。 沈如枝小心翼翼道,“肆尘哥,你放心,我……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也不会打扰到你的生活。我已经约好医生了,明天……明天我自己去医院处理掉。” 秦肆尘依旧沉默,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半晌,他才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不起一丝涟漪:“什么时候的事?” “就……就是上次你在家喝醉了那次,我扶你回房间……”话还没说完,犹如一个无形的大棒直击秦肆尘的心脏。 又是酒后。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而且还是被姐妹俩。 上一次,是五年前的沈舒……也是在他醉酒之后,趁乱爬上了他的床,然后……未婚先孕,生下了柚柚。 那阵子正是他刚入职秦氏,事业正处在关键的爬坡阶段,为了哄秦老爷子开心,也为了保全秦家的名声,他不得不娶了沈舒。 “这件事,错在我。”秦肆尘的语气依旧听不出情绪,“我会联系最专业的医生,至于补偿,你想要什么,可以提。”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沈如枝煞白的脸上,“如枝,你是个聪明的女孩,有些事情,不需要我说得太明白。” 一个没名没分的孩子,就算强行生下来,在这个圈子里,只会是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对她,对孩子,都没有半点立足的空间,只会是拖累。 “……好,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沈如枝仿佛所有的希望都被抽干了,肩膀也垮了下来。 “胡闹!”一声厉喝从旁边传来。 秦夫人几步上前,脸色铁青,一把从沈如枝手里夺过那支碍眼的验孕棒,狠狠瞪了秦肆尘一眼,像是生怕晚一步,沈如枝就真去做了什么傻事。 “什么打胎!这是我们秦家的骨肉!我倒要看看,谁敢动!” 秦夫人刚才在偏厅接电话,隐约听到这边的动静不太对,似乎在争执什么。 没想到一过来就听见这么一番混账话! 自己的亲骨肉啊!他居然轻飘飘地说让如枝一个女孩子自己去处理?这叫什么话!简直是禽兽不如! 秦肆尘眉头皱得更紧,“妈,这件事您就别管了,也别添乱。” “我不管?我怎么能不管!”秦夫人直接打断他,声音拔高了几度,“秦肆尘我告诉你,这孩子必须生下来!如枝,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安心养胎!我马上叫人把你东西都搬过来,就在这儿住下,我亲自照顾你!” “伯母……”沈如枝怯怯地唤了一声,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枝枝,听阿姨的啊,阿姨给你做主。”秦夫人拉过沈如枝的手。 第一卷 第45章 能不能留下来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听到沈舒来了,秦柚柚赶紧捧着一个精美礼物,追了出来。 走到楼梯口,就看见沈舒清瘦却挺拔的背影。 “妈妈。”秦柚柚小奶音喊道。 沈舒脚步停顿了下,随即继续迈步。 仿佛身后的一切,与她没有半分关系。 秦柚柚急了,小短腿迈得飞快,使出吃奶的劲才追上沈舒。 他把礼物盒捧到沈舒面前,满眼期待,“妈妈,马上母亲节了,我特意给你准备的。” 沈舒只瞥了一眼,皱了皱眉头,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因为得到礼物,而感觉激动,她十分漠然,让人不敢接近。 “妈妈,你看着这个手套,好不好看?以后做家务你戴上这个手套就不会伤到手了。” 秦柚柚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 看得出挑得很用心,是一双质地柔软,粉色的手套。 沈舒目光平淡,道,“柚柚,妈妈已经不再需要干那么多的家务了。” 她微扬着脖颈,一身穿搭精致得体,浅色美甲在光下泛着润泽的光。 离开秦家后,把自己养得很矜贵。 秦柚柚看得没有底气,说话都变得小心。 他鼓起勇气,拽了拽沈舒的衣角,“妈妈,你能不能留下来……” 沈舒笑了笑,摸着他的脑袋。 “抱歉,不能。 柚柚,妈妈今天,或许是最后一次教你,只有好好珍惜才配拥有,懂吗?” 秦柚柚听不懂,茫然地望着她。 眼前的妈妈,好陌生,陌生的让他害怕。 他本能地感觉,妈妈真的要走了,要离开他了 “妈妈,我和爸爸……我们都很想你……” 沈舒一根一根掰掉他的手指,“可惜,我已经不想你们了。” 说完,她转身,决然离去。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每一下都像砸在秦柚柚心上。 巨大的恐慌让将他裹挟。 放在以前,他随便说两句好听的,撒个娇,妈妈什么都会答应他的。 “妈妈,妈妈,你别走!”泪水不受控制地引出眼眶,模糊了视线。 他哭喊着,踉跄地追上去。 刚追出两步,身后陡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划破了秦家的宁静。 “哎呦。” 伴随着痛呼声,沈如枝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不过片刻,众人全都听到声音,纷纷围拢过来。 沈如枝蜷缩在楼梯下,一张脸惨白。 一见到匆匆赶来的秦肆尘后,立刻惊恐道:“肆尘哥……好痛,我们的宝宝……” 秦夫人连声问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 沈如枝流着泪,看向楼梯上方。 所有人都抬头,只见楼梯最上面站着的秦柚柚,他吓傻了一般,站在原地。 秦肆尘眉宇带着薄戾道:“柚柚,是不是你撞了小姨?” “没有……” 沈如枝捂着小腹,恰到好处地解释,“肆尘哥,柚柚可能是怕我肚子里的宝宝出生,会分走你们的爱……以后家里就没人喜欢他了,他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他。” 秦柚柚圆睁着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没碰到小姨,是小姨她……她自己从楼梯上滚下去的” “你还敢撒谎!”秦肆尘的脸沉了下来。 “我没有!”秦柚柚小脸上都是倔强,“我说的都是真的!” 秦肆声音冷硬如冰,“上次你过敏,就撒谎说是妈妈做的,这次又把小姨推下楼,又你还要撒谎到什么时候!” “上次……”秦柚柚脸色一白。 上次确实是撒谎了。 他从未想过狼来了的故事会落在自己身上。 爸爸已经不相信他了。 秦柚柚见秦肆尘真的生气,急忙转向沈舒道:“小姨,我真得没有碰你,是你自己不小心摔跤的,对不对?” 沈如枝委屈地捂着肚子,“柚柚,小姨平时那么疼你,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 他被当头一棒,彻底醒悟,终于见识到什么叫感同身受了。 原来小姨对他的好都是假的。 小姨赶走妈妈,现在,要开始赶走他了! 一股被背叛的愤怒冲上脑门,秦柚柚疯了似得冲过去,小拳头捶打在沈如枝的身上。 秦肆尘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拎了起来,直接塞进一旁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 门里不时传出剧烈的反抗声。 “晚上不准吃饭了,你在里面好好反省。” 秦肆尘说罢,他看见去而复返的沈舒。 沈舒就站在楼梯之上,居高临下,目光睥睨。 “我干的。” “什么?” 秦肆尘愣住,皱起眉头,“你说什么?不要闹了。” “我刚才也在这里,不小心就她碰下去了。”沈舒故作惊讶,语气轻飘飘道,“听说妹妹怀孕了啊,也不知道是谁的,怎么你们都这么紧张。” 所有人的声音瞬间沉默,空气也凝固结冰。 秦夫人沉着脸,“不管怀的是谁的孩子,你也不能趁着你妹妹最虚弱的时候,伤害她啊!” “为什么不能?”沈舒唇角勾起一抹笑,“我一向心思歹毒,心狠手辣,什么样恶毒事我干不出来?” 她在他们一家的心目中,不就是这副形象嘛,无论怎么做都改变不了这家人的成见,既然如此,她还不如直接坐实。 “住口!”秦肆尘深眸如墨,厉声呵斥她。 沈舒冷笑。 当坏人的感觉,似乎也不错! 她丝毫没有半点歉意,仍带着浅笑,优雅漂亮。 沈舒嚣张得气焰,让所有人恕不可遏。 秦夫人冲着沈舒来火,怒指玄关大门:“你给我滚!我们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媳。” “你现在连羞愧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了吗?!”秦肆尘站在阴影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道歉!” “不了。” 沈舒婉拒,“道歉的事我干得太多了,累了,你们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那些心底的伤疤,即便被一遍遍撕开,也总会有去痊愈的一天。 秦肆尘被她摆烂的态度气得双眼猩红。 他只想她道个歉,收敛点儿,不要到处害人,真的就难吗? “最后问你一遍,道不道歉。” 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强大逼人,几乎要把沈舒吞噬。 沈舒漫不经心,“我也再回答一遍,不。” “肆尘,这样的女人,你还留着干嘛!”秦夫人恨铁不成钢,“她就是个祸害,嫁到我们家就想把我们家搅散。” 秦肆尘喉结滚动,压下胸腔里怒火。 他看着眼前仿佛变了一个人的沈舒,脸色难看到极点, “离婚协议我会签字。”他声音低沉,带着决绝,“你把东西带上·,我们现在就走。” 第一卷 第46章 想睡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民政局内,红色的印章重重落下,像一击闷锤,沈舒心口一窒 这段五年的感情终于拉下帷幕。 她和秦肆尘彻底结束了…… “沈舒,你别后悔。”秦肆尘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后悔? 阳光晃眼,沈舒站在台阶上,离婚证攥得指尖冰凉,“我不会。” 曾经,她以为嫁进秦家,就能得到眼前这个人,却不想秦肆尘很讨厌她,除了例行公事,基本不和她说话。 她做了很多事讨好全家人,可所有人都当成了理所当然。 直到她查出癌症后,她才明白不能浪费时间在这一家人身上。 活下去的时间,她自己都不够用了! 秦肆尘侧身看着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 看着沈舒冷淡的神情,对他的尊重和讨好全无,就像被一根针扎进心脏一般。 秦肆尘:“你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什么样?” “执迷不悟,不知悔改。” 沈舒轻轻笑了笑,“我改了啊,我已经不再爱你了,还不叫悔改。” 秦肆尘脸色阴沉,没再说什么,转身上了马路对面的那辆黑色的迈巴赫。 车门甩上,车厢内气压骤降,冰冷得像个移动冰窖。 直到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司机叶远才小心翼翼地打破沉默:“秦总,您和沈小姐离婚后,还会和沈如枝小姐在一起吗?”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秦肆尘斩钉截铁。 叶远一愣:“可是,沈如枝小姐都帮您怀上……” “你再多嘴,就下车。”秦肆尘打断他,声音冷硬。 叶远识趣地闭了嘴,心里嘀咕,秦总这是还没缓过来吧。 也是,毕竟任谁都无法接受,那个一直言听计从、伏低做小的女人,会忽然有一天甩出离婚两个字。 就算是欲擒故纵,这戏码也玩得太大了点。 秦肆尘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冷硬地倒映在车窗上。 他薄唇微启,声音淬了冰:“你帮我查查她最近都在和谁接触,还有她出轨的那个小白脸是谁?” 千万别让他逮到。 — 酒吧里,灯红酒绿,音乐震耳欲聋。 厉北宁一个人窝在角落的沙发上,长腿随意地翘在茶几上,指间夹着根烟,烟雾缭绕,神情散漫。 长孙启眼神示意了两下,两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就扭着臀坐过去。 “俄国妞,够劲儿,厉爷你试试?”长孙启笑得不怀好意。 厉北宁懒洋洋地吐了个烟圈,“赶紧滚,我明天还要早八,这班味儿还没散呢。” “你也太拼了吧,厉爷。”长孙启慢悠悠地晃着酒杯,“那就让这两个白妞坐你旁边,帮你解解乏,放松一下?” “滚。”厉北宁眼皮都懒得抬。 “不是吧,你不会真替那个女人守身如玉啊?” 见厉北宁没吭声,长孙启心领神会,打了个响指。 那两个白妞立刻心有灵犀,一个勾住厉北宁的脖子娇声软语,一个不安分的手开始在他身上游走。 “小帅哥,不要害羞嘛。” “来嘛来嘛,一起快活呀。” 厉北宁烦躁地皱了皱鼻子,刚想把人推开,却不想有人比他动作更快。 白妞猝不及防被人一把推开,踉跄几步,揉着被撞疼的胳膊,嘴里叽里咕噜骂着听不懂的鸟语,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 沈舒揪起厉北宁的衣领,一把扯到面前,两人鼻尖几乎相抵,她眼神淡漠,直勾勾地看着他,像在审视一件物品。 “有空吗?” “姐姐。”厉北宁玩味的笑,“只要你找我随时有空。” “想。”沈舒直白道。 “想什么。” 她将他衣领扯得更大,露出劲瘦的薄肌。“想睡。” 厉北宁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一直是进攻方,而沈舒不是拒绝就是躲闪,从来不肯面对他。 “不睡就算了。”沈舒道,“我去找别人。” 她当着厉北宁的面,推门出去。 ? 厉北宁一把扯正被她弄乱的衣领,几步追上去,就看见沈舒已经火速在酒吧里物色起职业男模,正站在一个长相妖孽的男人面前,似乎在讨价还价。 这女人胆子也太大了吧!把他当空气? 厉北宁脖子上的青筋跳了跳,一个箭步上前,不由分说将沈舒打横扛在肩上,摁了电梯,直奔楼上的客房。 沈舒没有挣扎,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那双漂亮的眼眸里空洞洞的,没有一丝温度。 熟人总比陌生人好上手,她想。 进了房间,厉北宁反手关掉灯,将她重重摔在柔软的大床上。 一片漆黑中,他撕开她的裙摆,滚烫的身躯随即覆了上去。 沈舒在关键时刻,抵着他的肩膀,拉开距离。 “怎么?后悔了?”厉北宁喘着粗气,眸子在黑暗中泛着红光,眼底暗流汹涌,“现在说后悔,未免也太迟了。” 沈舒从包里摸出一个小小的正方形铝箔包装,塞进他手里,“戴套。” 厉北宁嗤笑一声,倒也没拒绝,一边撕开包装,一边哑声问:“害怕吗?” 沈舒摇摇头,眼睛里氤氲起一层湿漉漉的雾气,平添几分媚态横生。 厉北宁低低地笑了,“怕也没用,忍着。” 一夜缠绵,房间内荷尔蒙的气息还未散去。 衣衫横七竖八散落一地。 厉北宁只睡了两个小时,尽管如此,他依旧觉得意犹未尽。 他不知疲倦地捧着沈舒的脸,在她眼皮上重重地落下一个滚烫的吻。 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他才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厉北宁骨节分明的大手习惯性地往身旁一摸,却是冰凉空荡的触感。 惊觉不对,他掀起被子,床的另一边空无一人。 早知道她还有跑得力气,他就不该那么轻松放过她。 厉北宁扯了下唇角,他拨了沈舒的电话,迟迟没人接听。 反复几次,他算是发现,她把他拉黑了! 厉北宁随眼眸里充斥着愠怒。 好,她有种,睡完人就跑了? 他直接拨给长孙启,语气不善:“阿启,你立刻派人去玫瑰园小区,把沈舒给我抓过来! 十分钟后,长孙启的电话回了过来,语气有些古怪:“厉少,那女人……好像搬家了!我找到她公司,也说辞职了。” “那秦家呢?”厉北宁的声音更冷了。 “她昨天和秦肆尘离婚了……” “什么?!” 厉北宁一拳砸在床头柜上,难怪昨天那么主动,好家伙,这是拿他当离婚后的消遣!? 第一卷 第47章 陪我们玩一局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黑暗的波涛拍打着岸边礁石,卷起层层浪花。 没想到天气会这么差。 沈舒竭力稳住手中的伞,伞面大半都往秦老爷子的头顶倾斜。 秦老爷子一双眼睛格外的亮,不知是昨晚的药物起了作用,还是回光返照。 “咳咳……港城就是不比云城,第一次见到这么糟糕的天气。”老爷子声音沙哑,带着些许感慨,“都不知道月月这么多年在这里住的习不习惯。” 沈舒现在的腿还有些发软,昨夜做狠的缘故,站着都觉得腿肚子在打颤。 她特意穿了一个高领的外套,依旧遮挡不住脖颈处青紫印痕,像是滴落在白纸上靡丽情色的油彩。 “是啊,真是个糟糕的天气。”她一边说,一边指挥本地人帮忙把行李搬进别墅。 这鬼天气,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好不容易所有东西全部搬到别墅内,她调高了室内温度,给秦老爷子倒了一杯姜茶暖暖身子。 “这是姑妈专门安排的地方,等今天雨停,姑妈就会来看你。” 秦老爷子眼神直直地看向窗外。 “这雨什么时候停啊。” 沈舒取过一条薄毯,轻轻盖在他膝上,“爷爷,您先休息,别太忧心。姑妈肯定也急着想见您,不会耽搁的。再说,我们不是已经顺利到港城了么?” “可是……时间不等人啊。” 秦老爷子原本还算挺直的脊背,像是被抽走了支撑,瞬间塌了下去,整个人都显得愈发苍老。 见此情景,沈舒道:“爷爷,你别着急,我再给姑妈打个电话。” 然而,刚掏出手机,抬眸一扫,手机上的未接电话和消息都快要挤爆了。 消息内容更是毫无掩盖地呈现出来。 「老爷子到底在哪儿?董事会快压不住了!股价已经开始跌了!」 沈舒这才回过神。 是啊。 秦氏集团背后真正的掌权人忽然“失踪”,那些平日里觊觎着秦氏股份的人,能不急着跳出来闹腾么。 就算秦老爷子近些年已经不插手秦氏的重大决策,但他依然是秦氏集团定海神针般的存在。 想当年,秦肆尘那样高高在上,当年为了讨好秦老爷子,为了能在秦氏扎下根基,不也得娶了自己。 如今秦老爷子生死未卜…… 秦氏里那些不守规矩的人,早就按捺不住。 沈舒心烦意乱,一开始就想到过结果会是这样,可真要面对时,只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就在这时,来了一通陌生电话。 她皱了皱眉,抬手拒绝却不小心手误。 电话那段,男人几近怒意拉满,咬牙道,“姐姐,你真以为我找不到你?你把我耍得团团转,是不是觉得我……就不会生气?” 沈舒只觉得头皮一麻,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慌不择路地关掉手机。 自从她和厉北宁折腾一夜,现在听到这个名字,身体都有些发憷。 沈舒回到卧室的时候,发现秦老爷子已经睡过去了。 她这才松了口气。 若不是为了让秦老爷子在弥留之际能见上亲生女儿一面,了却最后一桩心愿,她也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大费周章地设计将人从秦家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转移到港城来。 下午三点半,外面的门铃响了。 厉四太太几乎是撞开门冲进来的,她浑身湿透,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眼圈红红的,见到沈舒便紧抓着她的胳膊:“我爸呢?老爷子他……他怎么样了?他在哪儿?” “姑妈!您冷静点!”沈舒被她撞得一个趔趄,连忙用力扶住她冰凉的身体,“爷爷没事,在楼上休息,刚睡着不久。” 闻言,厉四太太甩开她的手,马不停蹄地从向楼上冲去。 秦老爷子刚睡下便被吵醒脸色不太好,见到门口站着的厉四太太,愣了愣,低声道,“月月?” “爸!” 厉四太太简直不敢相信,秦老爷子那么雷厉风行的一个人,如今枯槁成这副模样。 她捂住嘴,跪在床前,“是女儿不孝了,爸,原谅这么多年,我不能过来看你,我还以为你一直没有原谅……我。” 撕心裂肺的哭声似乎要冲破屋顶。 秦老爷子坚毅的眼神中也有湿润,他缓缓道,“我只要知道你过得好就行了。” “爸,原谅女儿不孝,真得太傻了,我当年就应该听你的话,不该嫁这么远给别人做小。” 父女俩互诉衷肠,沈舒悄悄关上门。 自从和厉四太太见面后,有了厉四太太的陪伴,秦老爷子明显气色好了很多。 沈舒推着他来到公园沙滩晒了晒太阳。 “爷爷,今天港城的阳光真好。” “是啊…”秦老爷子眼睛惬意地眯着,仰望着远处的大海,“难得遇到这样好的天气。” 沈舒笑道,“下午姑妈说还要过来看看你,还煲了汤。” “别来了,见到我就哭,我都烦她了,还有她煲的汤,我也喝腻了。” 说罢,秦老爷子扬了扬下巴,看着篮球场上几个年轻小伙,“年轻真好,我年轻的时候,打球不比他们差,要不是身体不行了,我非得过去跟他们玩一场。” 说着,他还夸赞道,“肆尘打球也很不错。” “确实不错。” 沈舒想起当年,秦肆尘每次都是球场上的重点关注对象,一堆女生围着递水,只要走近就会听到讨论,谁能那么好命嫁给秦校草。 沈舒也没想到那个人会是她。 可并不算什么好命。 收回思绪,察觉到轮椅上的秦老爷子睡着。 沈舒正准备把秦老爷子退回去,一个球咕噜噜地滚到她的脚边。 “阿姨,帮我们把球捡一下。” 阿姨? 沈舒都要气笑了。 她扬手用力朝球场方向,投进一颗强劲的三分球。 哼笑一声,她嘴角上扬,露出挑衅的小,“我才大你们几岁?记得叫姐姐。” 在看到沈舒那张艳丽精美的脸蛋,所有男生瞬间眼睛都亮了。 “我靠,这么漂亮。” “靓啊!” 球场上叫姐姐的声音络绎不绝。 人群中最帅气的那个小年轻,抱着球,露出两颗小虎牙,朝沈舒邀请道,“姐姐下来陪我们玩一局吧。” 第一卷 第48章 一定会后悔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沈舒这几天待得有点烦闷,正好天气好,和他们打个球也能活动放松一下身体。 她答应后,将秦老爷子推回别墅,跟佣人叮嘱了几句。 随即换了一身休闲的速干体恤,下面是一条短裤,来到沙滩上。 刚才还叫嚣厉害的几个小年轻,看见沈舒走近后,纷纷红着脸不说话了。 见此秦冲也随即调整状态,在维持如意棒猛烈攻势的同时,不惜消耗巨大的法力,直接祭出了青龙手和啄龙锥两大神通,一同向那巨狼猛袭了过去。 “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西南渐渐平静下来,她已经可以肯定,陆苍对她是真的没有恶意。 “19号别墅?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不会是又去给我惹祸了吧?那一家你可不能动。”叶振一愣,随即就立刻叮嘱说。 执政者成年考核合格之后,成为银河联邦政府的公务员,最高级别,便是执政元老院的11大长老,任何通行银河联邦的法令,必须获得11大元老半数以上票数的支持,才可通过成为法律。 好人坏人都有可能是受害者,受害者也可能沦为加害者,坚定的法律捍卫者也不能完全摒弃人性私情。好人坏人,是非对错,有时真的很难说得清。但好在有法律的准绳、道德的共识作为坚实的基础。 说来边不负的武功在魔门中来说至少也是仅次于八大高手一般的存在,也是一个突破到宗师境界的高手,他何曾听过这般蔑视的话。 “我能感知到周围的一切。”她解释,“陆夏在医院拜托您救我的时候,我就认识您了。刚刚没有听到您的声音,所以不敢确定。谢谢郑老!”说着,她对着郑老深深的鞠了一躬。 对与袭来的其余十一人,叶枫又运起内力,反手一剑,十一剑气飞出,分别迎上。 大和咲人带来的扶桑玩家中也有些等级在此范围之下,当即命见月纱织将同样的命令传达下去。 回到饭桌上,霍家人虽然不知道他们出去干什么,但是被叶静婉叫出去,肯定没好事。 要是他能住在里面,每天都有豪车出入,那是一种怎么样的享受人生。 “筱筱,我很开心看到你能想的明白,就算你真的跟云霆离婚了,你是霍家的千金,也有很多逃不掉的责任。 纳兰奇忽然走到丁溪源身前,微微笑着,人畜无害地看着林吕青和泉美惠。 萧博翰走在上车,现在他的情绪已经好了许多,看着熙熙攘攘的大街,他点上了一支烟,抽着,想着,等着鉄猴的回来。 白袍老者在确定了苏铮的身份之后,立刻也大手一挥,无尽的符纹之力狂涌而出,一拳虚空挥出,与苏铮又碰了一记。 可是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卓一武又为什么会在转眼间失败,这成为了所有人心中的谜团。 刚刚说她自作多情,这会她要走,又将她留下,可真是惹不起的祖宗。 穿回自己染满鲜血的脏衣服后,王令发现,那颗蓝色珍珠不见了。他里里外外地找了很多地方也没找到,于是就回到外面坐着。 常玉闻言却是有些迟疑,无论怎么说,古一对他而言都只是初来乍到的师弟,此刻被拉出来面对神子,实在有悖他这个大师兄的身份。 台下原本还有的微弱讨论声戛然而止,所有声音仿佛被突然截断一样。 第一卷 第49章 我来背你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在确定沈舒带着秦老爷子离开后,厉北宁当即跟公司请了一个长假,问到理由的时候,他连装都懒得装,老婆跑了。 是的。 从来都是他睡了别人提裤子走人。 第一次有人敢睡了他,不愿意负责的。 他动作很轻柔,却听见她痛得直抽气,他慢慢俯下身,一边替她擦拭伤口,一边轻轻吹气。 “谁不要脸呢?”楼上,季可茵搀着段承煜的胳膊一同慢慢走了下来。 欧阳烈天把眼光停留在米一晴的身上,这个丫头也低着头,飘逸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她洁白的手指,不停的翻看着手里的资料,那一身白黑相配的衣裙,使她在会议室里显得更加的突出和耀眼。 “现在没事了!”欧阳烈天脸上有点不自在,但是瞬间就消失殆尽。 “可是……”想到和夜宁的约定以及自己毫无经验的事实,夏筱筱心跳地更厉害了,怪不得今天总是心绪不宁呢。 那混混见张云的剑四处飞舞,手里的长刀也是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身体,没办法张云那些剑招看起来真的是很威猛,使得混混产生了危险的感觉。 看到那些字体漂亮的留言,有那么一瞬间,她好想打电话跟他说,不如我们离开这里,安心地过这种平凡的日子吧。可是,手指却停在号码的上方,迟迟按不下去,或许,在感情上,她始终还是缺少了一份勇气与激情。 又来了,怎么又来了,每次见了她三句不离老本行,上次拿鸡腿,这次拿太子妃的地位来引诱她,真当她那么好骗。 “恩,我会的,听你的。”鄢博回过头,有些暧昧的冲杨希若笑了笑,眼中的热切几乎要溢出来了。 “你就在这里先住着。”段承煜推开了季可茵,从地上捡上披肩,轻轻地将她几乎全裸的身体包了起来。 “没有,她好好的,那天在马车上跟我说着话,突然就昏睡过去,当时我还以为她太累了。”一想到这,宫希风都长嘘短叹,他怎么没早发现影儿不对呢,竟然就她让这么一直沉睡。 程炳唯今只希望于多了解罪犯各方面情况,从中找个突破口,只要不是很明显,假公济私也在所不惜。 众人危在旦夕,陈星海那敢再纠结于自己否会暴露修仙身份引起祸端,眸光一闪,从储物戒掏出一件衣服,把脸面蒙住,只留双眼露出,如流星般疾射飞向山下。 在看完了士兵训练之后,廖兮带着王元宝回到了营帐之中,此刻的,于禁带着财物也是来到了毗陵县之中。 “不管用?”尧慕尘吃了一惊,记得他和道士一直都在用这传送台,都很好用的,难道是这片林地的原因? 那个男生将手中的玫瑰花送到了彭贝贝的面前,一脸诚挚的说道。 现在面对实力比它们强的妖狼,它们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就算将这事报回原山,原山绝不会为了它们和狼谷开战,甚至可能会杀掉它们两个,谁叫它们如此无用呢? 不过临走之前,叶白对郝帅交待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关于于曼的职位任命。 “嗡”一道红芒从他的指尖冲出,在空中刹那间凝成十丈多大的巨大黑色花朵,这花朵绽放到极致后,在闪烁中分解化成了漫天的黑亮的丝线,如雨丝般朝着雷老祖的身体冲去。 第一卷 第50章 像个疯子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身后杂乱的脚步声和污言秽语紧追不舍,在逼仄的巷子里形成回响。 宫庾背着沈舒,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的颈侧,沉重又急促。 “实在不行就把我放这。”沈舒的声音还算平稳,只是被颠簸得有些断续。 古辰他收到了三皇子的消息,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随后,他这便直接冲了出去了。 这句话说完后,许墨的手十分自然的松开了,瘸腿老者连忙抓着拐杖来到桌前,拿起水瓢,在木桶里淘了一瓢水,一瘸一拐的走向许墨,然后放在他的嘴边。 凤祥城外的“锁妖塔”传送阵,此刻白光闪过。四个冒险刚刚从锁妖塔内被传送出来。 她的心中满满的都是“疑惑”,不是说异种已经灭绝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她是一头嗜血的异种,为何在前几次见面之时,从未有过动手的痕迹? 其中不乏一些从外地过来的毒品贩子看到眼前这个机会想要分一份羹,狠狠的获利一番。 山钢族长用那粗粝的嗓音说道,虽然他在教训山魁要拿得起放得下,可到了自己这里,却是没有那么容易做到,言辞与态度之中,依旧透着那么几分不甘心。 话语说了一半,逍遥子看着许墨觉得他的面相有问题,所以话语停顿了。 叶婷克制着自己,尽量不让自己的手指发颤,手里捏着镊子,伸到王元的背上,把一根铁片从王元的肌肤里面拔了出来,流出一股鲜红的血液,瞬间就模糊了原先的伤口处。 叶二爷气冲冲收回飞剑攻势,但并未将飞剑彻底收回,将其悬停在身前,虎视眈眈, 只要秦远敢有丝毫异动,那必定瞬间给他来一个透心凉。 “呵呵~呵呵呵呵”瑾辰没有得到火麟雪的回应,慢慢站了起来,傻傻的笑着,然后离开了。 “下周毕业考试,请记得准时参加。”夏风的班长也不在那个问题上纠结,认认真真的说完话之后,她也没有客气两声的意思,直接挂断了电话。 或许,在自己生活着的这个国家,有着许多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呢。 曹子诺的思维飞速转动起来。他并不笨,虽然也说不上智谋通天,没法子和三国中那些谋臣一般眼珠子一转就是十七八个谋略,但是,既然写剧本,总归是会萧规曹随的从历史中找几个谋略用一下的。 “对不起,我要这个,多少钱。”我掏了掏自己的钱包,确定可以买的起。 按照之前叶梵调查的资料,在场的15人,除了三阶后期的郭通达,估计要数冰王和毒后的实力最为出众,他们都是三阶中期。 知道在他们的手中又诞生了一首足以记入世界流行音乐史的经典歌曲。 这一刻,又是一大半的云兽动了。但那头九级云兽依旧矗立在半空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吃早饭的时候,唐怡雯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表情,依旧如同往常一样黏糊在夏风身旁,倒是没有让其他人察觉到她和夏风之间发生的事情。 “呃……我也是听朋友说的……”无意间说漏嘴。让戚琪有些害羞起来。扭捏了一阵,才压着嗓子说出那是什么意思。 宽衣?然后夏风就闻到了胡婉玉的发香,她竟是直接贴到了夏风身前,然后双手环抱着夏风,轻轻地将他身上裹着的浴巾解了下来。 第一卷 第51章 哄小孩的东西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厉北宁发泄一晚上,已经没有那么生气。 这个可以与龙翔市两大神级大少——赵诚毅和李毅锋,齐肩的神秘怪耙。 “封三,你现在累么,如果不累的话,我带你出去逛逛吧,待在这里实在无聊。”薛冰问道。 根据二代火影——千手扉间所言,宇智波族人原本就有极大的“爱”,一旦失去了爱,脑内就会涌出特殊的查克拉反映到视觉神经,使眼睛发生变化。 楚年全身释放着毒雾,他经过的地方寸草不剩,变成了光秃秃的一片。 程飞冷哼一声,带着人马走进了城,他当然知道楚年为什么着急。 眼下,鲁婷又出现在这里,那么只能证明一点。那就是,她已被那死亡的世界所控制,严格的来说,此时的她不再是她。充其量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天琅月宗本就是以越入到,所带功法都与月亮有关,并且传闻,只要到了夜间,这些法术神通都会被月华加成,是的威力远超以往。 巨蟒虽然看似凶猛无比,但是在绝灭面前却是不堪一击。还没等它发挥应有的威力,就被绝灭刺穿了脑袋,在雷山的身前化为了一道黑色的水流。 对于张扬看来的目光,那期盼的眼神,三长老仿若未闻。这件事情不能按着张扬说的来,要知道其中还牵扯到了鲁婷。这鲁婷,即便是他也不想得罪。毕竟他只是一个长老,又怎么能干得罪鲁家呢。 一道巨大的伤口从连海的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腰,如果不是连海在最后的关头发动了九幽甲,剑殇这一剑完全可以把连海斩成两截。 游艇上,做为今天新娘闺密的罗念早就到了,一身伴娘长裙的罗念倚在墨希泽怀里,接受着众人或羡慕或嫉妒或愤怒或仇视的目光。 一路上蛇是没见到,老鼠倒是又大又肥,双眼通红还不怕人。我本来想让苗老汉显现一下蛊术的,可一看这货神神在在的抽嗒着他的旱烟就完全没想法了。 尽管手术已经很安全了,但是毕竟是手术,那就会有危险存在,而父亲又是给那些专家下了死命令之后。我终于也是在众人担心和关怀的目光之下被推入了手术室。 我听着顿时只感觉全身发冷,忙用力抓着胖妞的手不敢再说话了。 这个不用他说我也知道,这也是我为什么要趁着魏厨子没有半点防备时下手的原因,接过师叔手里的符,我看着洗过澡之后还发着白的伤口,沉沉的叹了口气,这伤口看样子不是这么容易好了。 顾若宇点了点头,靠在柔软的老板椅上,不断的疑惑着,这么多年景云昕究竟是如何如何过的。 骆铭,你把你全部的爱给了夏念,那就让我把全部的爱给你吧,即使,你永远也不会给予回应。 不过想想也是,人这么就都不清醒,最着急的应该就是自家老大了。 他们进来的时候,四张床都是空荡荡的,看来他们是第一个到的。 太史慈身长七尺七寸,美须髯,猿臂善射,弦不虚发,是个真正的神射手。 第一卷 第52章 我的女人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秦家。 秦肆尘得知柚柚被带走后,第一时间赶回家。 躺在床上忍不住猜测,陆大哥为啥明日还来,难道是出什么事了?他跟安夏真的吵架了?为什么吵架,吵得厉害不厉害,会不会分手? “你跟我来,熏熏,去把他们带进来。”姜妍妃拍拍助理的肩膀说道,哎呀呀,不知道播放的时候会不会爆炸。 “叶医生糊涂了!”蔡齐笑着提醒道:“院长训斥简医生,是因为简医生是这里的员工,实习医生,是为了她好。 解语回来告诉我,我已经到了适婚年龄,他同玺懿已经求天帝将火炎三人召回,择日大婚。 简晗立刻听话的钻进了副驾驶的位置,再见他,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蓝宿玉似乎感到自己的自尊心遭到了践踏,他在前几天输给了夜沉锦就算了。 靳司丞没有再说话,因为叶倾颜忽然这样在人前提起来清贺,这让他也有点费解。 ‘三!’随着三出口,原本紧紧盯着背对她的白熙良,期待他能说一句话摆脱被带走命运的张玉玲一瞬间瘫坐在地上,因为她知道她被放弃了,但站在白熙良身后的她,根本不知道白熙良是被捏住脖子无法发出声音。 “没办法,谁让你长得这么秀色可餐了!”唐宁索性把问题丢出去给简程希。 “丹药之道,南方以楚国‘医家学宫’为首,北方便是以我王屋派为尊。”明与玥看着萧墨,下巴微扬。 闻言,孙悟空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连忙回头看向天蓬,只见天蓬好像见不得人一样背对着他。 让项昊想不到的,是叶寒虽然底子较差,可悟‘性’却超乎常人,聚灵功他轻而易举的便领悟了,开始汇聚灵气修炼。 前者不知劳累,只要有能量,就能一直运作下去,而她自己,修为再强,没有强到一定程度,在这冰谷面前取得的效益很低。 一切的一切,恍然如梦一般,真实而触手可及,却又那么的不可思议。 “城门破了!城门破了!”这是城外的欢呼,城门轰然倒了下来。 “可惜看不到他的面容。”看着悬空而立的背影,另外一位丽人邹着鼻琼说道,这人一个长的很英俊吧? 他也是运气好,竟然瞎猫撞上死耗子!莫非,东海龙宫中的蓝色圆饼奇物,真是青华帝君口中的“水神号”战船? 云闲的一举一动,全落进了赌坊第二层楼,站在走廊边缘处的一名男子的眼中。 钱溪五去拿了个凳子坐,就在赫风一旁,他要体会下,赫风他们三人忍受的滋味。看别人吃那些好菜,黑灰色的酱牛肉,金黄色的锅包肉。 “就是这里了。”项昊振奋,此地的龙道气息已经浓郁到令项昊都心惊的地步。 “……”看来还是透露太多了,素意不知道他从哪里听出诀别的因素,但足够她也无话可说。 听见的人多了,跟着喊的人也越来越多。最后,即便是反应特别慢的,如阿朽之类,也喊了“主人”。 李嘉玉半天没等到婆婆的回复,觉得好尴尬,要是这样约不上婆婆,李嘉玉决定打死段伟祺。 第一卷 第53章 动他的女人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沈舒在洗手间的时候接到秦肆尘的电话,她没有料到秦肆尘会查到这里。 她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就像很努力的饮下一杯白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将它变成泪水,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与爱的能力。 定虹道人没有直接回到,而是将目光转移到旁边的狐王身上,见他的伤势严重,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神采。 在调笑声略略平静的时候,大家正在琢磨这该让然范疯子出个节目了,他的节目必然会是压轴戏!谁知他却看着醉醺醺的郑渚发起愣来。 “大将军,听说王子勾践的马是你送的?”允常不动声色地看着石买。 这话听后我肺炸胆燃,我怎就落得个蒙吃蒙喝,吃饭不给钱的恶名。 凌云霄一脸笑意地望着天空之中那诡秘的天地异象,手上的指甲逐渐也是完全化为了淡淡的暗红色,而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生长了起来,不断的伸长,厚实,并且生长出了尖锐的尖端,泛着冰冷的寒光。 他们几个一听感到奇怪,同时也感到尴尬,他们向王破吹嘘在北大多么多么受尊重,结果被一个老师给打脸了。 在他高声呐喊的那一刻,他感觉全身的寒气冲到了一个最高点,剧痛也再创新高不断折磨着他的经脉,他甚至都能感觉到心脏缩成了一团。 洛辰逸垂眸看着怀中这娇柔的人儿,眉眼微敛,精致如画。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气息微促,一双素手也紧紧的捉住自己的衣襟,如此依赖的动作,却是如此自然。 顾熙迩心里想看这架势秦建国肯定会到这里来看,他觉得想要支开温影去其它地方,真是比登天还难。 走过一条条街道,洛倾风看着慢慢关上的洛家大门,嘴角微微上扬。 据说当年沈老太太五岁就被家人卖给了谭家,也就是卓大太太的娘家。 老者摇了摇头,钟楚这真的是有一点过了,这样的问题根本就不算是问题,他为了背后的那些人,原则都放弃了。 周边城市也有“长丰”米号的分店,最远的镇江,浙江的湖州,还有大概加起来也有二十来家。 李科长这种就靠着见风使舵爬上来的人,是最会听话听音的,所以逮着机会,那是都不知道怎么讨好沈依依了。 可,就是这样微薄的效果可以让宋冰菱所用的药材起到作用。所以,这个事情势必是要进行的。可是,这大面积存在的妖兽是怎么一回事呢? 紫正卿明白唐郁是什么意思,可事情并不是简单的说说就可以进行的,唐郁就算是想要多管闲事,也是要将自己手边的事情全部都解决了,不然很有可能会成为唐郁行事的绊脚石。 这个事情王天已经说过好几次,但是吕飞现在这个时候还是又问了一次,这是为了再一次确认,特别是她担心的是之前在孙世林和上官石面前是不是有什么话不好说。 荆白晨看着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看着对方越来越靠近自己,这心砰砰的跳,就怕自己不能安全的离开这个地方了。 第一卷 第54章 小舒别走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不过这里终究是学校,他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看,最后一步三回头的也离开了。 陈心并不是贪得无厌之人。人与人之间相处,还是不同种族之间相处,重在双赢而不是巧取豪夺。 不过那时它没在那东西身上感觉到恶意,便也不管它,没想到现在它竟然敢现身。 谷雨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给陈风拜年,自己又不是他徒弟,自是用不了更芒种一样行如此大礼。就抱了抱拳说了声新年好。 江蜜伸出拿着箭的手,把手中的箭递给淮准,然后浅浅笑了笑。全然是大方与自然,还有疏远。我与阿花面面相觑着。江蜜欢喜淮准是我与阿花都知晓的,江蜜不该是这样的神态才是。 “我就说这蟋蟀怎么能作为礼物呢。”宋艺朝窗户外的草坪上一扔,蟋蟀没影了。 并不是这摊子上的香包有多精美,而是摊前立着一名头戴斗笠的玄衣男子,即便遮住了脸,但看身形,身材高挑,气度不凡,风度翩翩,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诱人的魅力。 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三人感觉长久以来,自己被身份所困,忽视了自身身体这一根基,钻了牛角尖,走进了死胡同。 “把这些都抬回家去”汤家阿爷也大手一挥。福伯看着半院子里的箱笼吃惊的看着自己的主人。 容颜把双肩包的带子往肩上送了送,想着李玉芬对她的期望,瞬间收起那份漫不经心。 金联做为游戏交易界的知名企业,那些游戏工作室虽然不至于去巴结他一个员工,但是也从来没有敢如此和他说话,毕竟就算是员工他也代表着金联,而金联公司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掌握着他们命脉的存在。 斯巴克的第一次攻击就让凯撒吃了大亏。而凯撒下意识的反击则被斯巴克轻松躲了过去。 当他进门扫到雨华飞和雨蕊时,那阴翳感似乎让整间屋子的气温都降低了几分。 识海之力涌出的一霎,眼前的那一层迷雾似被抹去,一切变得清晰起来。 苏傲天从巫行云的空间里脱身后,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而且人迹罕至。他立刻探查四周,发现了人迹后迅速前往查看,才知道自己是在玄武州的极北处,接近了北部冰原的一个荒僻所在。 “有没有位置?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在乎我的宫俊,他现在哪里?”剑妃面对她灵牙利齿,当然自己也有两把刷子。 龙剑士的龙神阵完成,只见他周围多了四个帮手,他本身的力量也得到了增幅,原本有些泛金色的铠甲已经完全变成了金色,连翅膀也如镀金了一般闪亮。 路辰正愁如何从闪电蝙蝠的眼皮子底下获得血李木,没想到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替闪电蝙蝠首领化解多余的雷霆之力对他而言并不难。 何啸纵身一跃直掠而去,然后落在一栋楼房阳台翻了进去,一路走下去,他看到三具干尸躺在大厅,非常显然是一家三口,四周一地鲜血,还有打开的行李箱。 光是不二变身的头甲龙便足以抵消他的优势,再加上斯巴克一行人,马杜拉可谓苦不堪言。刚才顺风顺水的局面一去不复返,他成了被动防守反击的那一个。 “在我们机械一族,并不会无缘无故地指点他人,除非可以共享一些特殊的数据。”狰说道。 安王口角溢出鲜血。曾辉爬到安王身边,对安王骂道:“都怪你野心勃勃,天天念着要当皇帝。你个蠢货,连谁是他们的内应都分不清楚,你这样的糊涂虫也配当皇帝?呸!”一口唾液往安王脸上吐去。 林涛猛地咬牙,胆气一壮,迎面对上了这股强压,他知道,这头从另一侧来到明远星白家大楼的‘影’,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似是察觉到他的存在。 也不知这堕落之影到底是什么等级的念能接触物,一经出现,就能吸引大量的宇宙能量,从而引来无数雷霆轰落。 峡谷以北,又是一片浩荡延绵看不见尽头的丛林。林海葱郁,微风浮动,哗哗作响。 送他们鸿蒙造化液,都是坚决的摇头拒绝。造化琼浆的用处大不如鸿蒙造化液,两人却慷慨收下。不仅是杨炯,若兰与玄贞也是一头雾水。 更何况,这次董家做的那是叛逆之事,董武的这些亲信当中,不少人还是对大明有着忠诚的。 他的伤势极重,而在昊天等人面前谈笑风生,则都是装出来的罢了。 刚吃了一会儿,叶飞瑶捧着一堆衣服,脚步匆匆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径直走进了浴室。 这个吊坠非金非玉,上面有一个已经松动的禁制。也许是因为这个禁制的松动,所以吊坠的流光穿透石洞,出现在山峰上空。 第一卷 第55章 沈舒你好样的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听完这些,沈舒有些站不住脚。 季月年轻轻点了点头,见这二人只是立于庭院边缘却不敢进来,心中如同明镜一般。 “太御圣宗弟子……罢了。”古印山岳尊神低声喃喃之间,重新转过了头去,继续伸手抓取着祭台之上的生灵。 接下来四人就没有多少台词了,郑芸离席找到一个仆人带她去见吕奉孝。 时不时地能听到观众们的吐槽,大多数对电影都没什么意思,都是冲陈熠和高婧柔的名气来的。 歌德有一些犹豫,或许他可以选择无视掉这个事情,专心在黑夜教会当执事,安心让莫诺托他们去大海发展,等积攒够一定实力,再去调查。 “质量很是上乘,跟电影的拍摄相似,这样的历史剧还是很少见的。”应该能破2%。 这里的这些东西,是再次来到这里的姜雯整理的,那三根香则是贡香,给鬼的那种,从村长家搜出来的。 白晶晶分明是在向她们所在的方向招手,难道救人的人还能是陈天龙不成? 原本她是负责暂代赵玉琪悦听总经理一职的,但随着公司构架越来越大,而且夏远也在,加之米露的加盟,所以现在公司的事务除了她之外还要过米露和夏远之手。 但是现如今,看到江枫被六尊准圣围攻,他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 武朝一般分为州、府、郡、县四个等级,其中府、郡、县多为城池,而州有点类似于现代的省,除了京城以及附近的一些卫城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各有各的州属。 若是他不主动说话,这姑娘估计能很长一段时间不理人,索性他微微咳嗽了一声,试图唤起景易安的注意力。 叶雨重新对岛上的守卫进行了安排,北面还是之前的安排没有变动。 因为胡列娜的兽武魂,还没有判断出是否有资格走精神路线,所以便安排一位老师来悉心教导,武魂多种多样,但精神属性可是世间罕有的。 安心,我宁愿让自己更疼点,反噬更重点,也不会伤害到朱晓燕的元神。 雌者为孔雀,便是如今的孔雀大明王,雄者为大鹏,便是那狮驼岭三妖中的老三。 徐掌柜抬手掀开山水画,当他走进通道后,石门自动关闭,在外面看不出一丝端倪。 而白霜霜为了救自己弟弟,坏了巫师一脉的规矩,她也将不得善终。 白色的雾气遮蔽了游城的眼睛,他仿佛可以看见什么,却又看不见什么。 我点点头,把身上所有的手雷和炸药都交给他,忽然我想起娜娜,我还没找到她呢,这些炸弹如果爆炸,毁坏的不仅仅是这里。 古人所谓“家国天下”,首先就是把家摆在了第一位,也只有齐家才能治国平天下。 说罢,她几下子就把鞋子一脚子脱掉,然后狠狠地钻进被窝,与她阿姐熟睡到天明,只是这个时候,森林的那端,却发生异样的事情。 “请大人放心,属下一定誓死保护龙飞的安全。”展昭撩袍跪地,郑重说道。 第一卷 第56章 他逼你的?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沈舒昏昏沉沉地被带到警局,做了一晚上的笔录,根据检验报告,茶里的致命毒师和秦老爷子体内的毒素一致。 茶杯被擦得一干二净,没留下任何人的指纹。 宋巧巧点了点头,连忙将罐子拿来,看着她把熬好的糖倒进罐子里。 宋大听到这话腿一软,要不是身边的侍从压着他,恐怕早就瘫坐在地上了。 从“麦格/弗立维教授摸过的钥匙飞来”到“插入过那扇门的钥匙飞来”。 元栖在打斗时,还不忘护着身后的人,忽然一下,被猛的砍了一刀。 福临觉得皇后这几日一直怪怪的,她以前可最是排斥事事比她好的人。 “员工关心老板的正常操作。”而且楚庭作为堂堂远水的大总裁,嘴角挂着淤青、独自一人坐在酒店长椅上,这场景要是被狗仔拍到了怎么解释? “监军大人说笑了,此乃陛下之师,食皇粮,尽忠义,卢植也只是听从陛下的差遣。”卢植并未动怒,一席话回过去。 第二日晨起,林柒因为最近在府中实在是憋闷,而且君夜冥还各种不信任,所以便经常出府散心。 端王没想到林言竟将他的计划讲了出来,甚至连他心中隐晦的想法也被掀开来。 那个时候青龙其实并不知道刘玉茹身处苏府后宅已经举步维艰,若是以前刘玉茹利用盗梦之技还能让那些人多少都会忌惮着她,可是为了保护苏沐月,她几乎耗尽了心神,根本不可能再有力气去对付那些人了。 “后天早上八点我准时来这儿接你,我来了要是没看见你,你就死定了。哼……”黄紫依皱了皱鼻子,转身上车离开了。 只是调查出来的结果,他听说是商场的监控刚好坏掉,没有拍到当时的画面,有的只是众多的目击证人,个个都信誓旦旦的指征她们三个。 这也是最近的现实教会她的,失去了易家的庇护,她什么都不是。 向来不求人的厉正霆,只有别人求他的份,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求别人,更不懂得怎么放低姿态,依旧是高高在的模样。 就是这煞气让胡晓视线狠狠一缩,如果猜的不错,这老者应该一生戎马,万军从中厮杀陷阵。 事实上,宜儿原也没打算要瞒着李氏,故此时便也坦坦荡荡的点了点头。 好久,邱兰香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她怕贸然上前会打草惊蛇,于是打算先回到住的地方,改日再说,于是便转身离去。 司空焱若不是为了能让苏沐月跟许菱儿多待一会,还真是懒得理会他。 而且刚刚交手中,石天就感受到了“马烈”身体中的毁灭力量,虽然他已经在极力的压制,但石天仍然还是感受到了。 尤其是他如今的九口神鼎,在海量的精气中沉浮,彻底的与他凝结为了一体。 琪亚娜听着夜羽的一番话,不由的毛骨悚然,夜羽的实力她是见过的,要是因为德莉莎而被进行特别照顾的话,那自己岂不是要会疯? 巨蛋要吸收的阴气也已经处理好了,躲在暗处的杀手朱婴也不知道啥原因给滚蛋了。 后来,他成了这个大帅。一开始是要攘内安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各种事务上,后来,一场接一场的战,排兵布局占据了他所有的心思。 第一卷 第57章 行,我找你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现在这次也不需要参与什么特殊的场合,等到了泰国那边,那里的温度比较高,他觉得自己应该换一套清爽的衣服出行。 在那剑旁,则是一具巨大的尸体,这尸体早已被风干,就像当年的血涯一样,只是没有血涯的阴气存在而已。 第一次见面就想好了怎么去勾搭别人,最后竟然还想着开房!这么急不可耐么? 外面有人发现了这里的情况,傅柏轩没有再犹豫,一脚踹开这个门。 脑海里像是炸开了锅一样,Irene离开后,之前抹消的记忆回潮时汹涌的仿佛海啸。 蓝月,还是不能看到那玄幻之门。林奕无奈,只能自己进了那秘宫之中。 “下次做晚饭不能做多了,我吃撑了。”吃饱饭,俞晴就坐在凳子上不想动弹。 我们几个边吃边聊。确切说,是二毛和蒋融一直在聊,我一直在吃。李坚和蒋婷偶尔搭话,其他时候以听为主。 得知母亲得到莫皇的关照,林奕放下心,由于自己的缘故,月氏一族也得到了安置,这对林奕来说绝对是好消息。 菜摘完,俞晴让朱梅拿几个菜头回去炒着吃,朱梅没客气,邻居相处就是这样来的,你帮我我帮你,今天你送我一点瓜子,明天我又送你一点青菜。 然后他随手一捏,竟然把那人给捏成了粉末,连一丝血迹都没能留下。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林雨薇很讨厌司徒轩,他的一言一行都让林雨薇讨厌,甚至是就连他的长相林雨薇都不喜欢。 临近罗辰之际,它们突然急速变幻,幻化成为一头头体型庞大的血魔兽,锋利的爪子狠狠地撕裂而去。 而在这个时候,原本悬浮的黑色旗帜突然化为一道光芒,瞬间射在秦川心位置,秦川连阻拦的时间都没有,随后光芒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可是接下来,要将气场幻化为“剑元”就很困难了,且不说气场的控制本就极难,单单是剑元就要经过“九炼”方成。 “那时候九宫主只有一人,而且也不知你使了什么阴招才能逃走。今天我们十八洞主俱在,你今天想要再逃走可不大可能了。”流光洞主说完,便自座位上跳了起来,朝着月夜抓来。 在两天后,梦蝶儿居然突破到了先天后期,不过张楠并没有立即给她灵觉丹,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他十分清楚,梦蝶儿还需要巩固修为方可。 唐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随着他的呼吸,体外的北冥寒火,也钻入他体内。 空间戒指中的时间球比给沈月他们的还要多一些,雷诺德和风铃眼中同样露出震惊之色。 “这个…该怎么开始?”林东闭上了眼睛道,石寒月胸口并没有伤口,他如果要帮石寒月接骨,只能手碰上去,确定断骨之后挤压着让断骨接触。 吟唱时间并不长,即使还有一次水龙吟也无法打断,只是2秒钟一大片金色的光芒笼罩了所有的圣域公会玩家,他们惊奇地发现自己的生命值全部回满了,而且还额外增加了百分之25的属性。 秦惊羽眼尖见得他中指上幽光一闪,异常眼熟,那是她的风影戒,没料到他竟还一直戴着,回想起他当初在苍岐皇宫的相助,终归是心里有愧,此时也不愿计较他的尖酸刻薄,张了张嘴,选择了缄默以待。 吃过晚饭,朱晴子已经没心思去看电影了,陈天云把她送回家,看着她上了楼才离开。 所以,只要我这个王妃说肚子里这个孩子是他络王爷的,又有谁敢不信呢? 林沉心中暗自咂舌,这云月山脉飞行不许超越森林的规则,好似还是青锋制定的吧。 “你还想怎么样?”看对方并没有打算放灿妮的打算,韩在承机灵问出条件。 “陈董驾到,真是蓬荜生辉。”朱愈飞连忙握住他的手,祥云的地产公司和欢喜地产是朱氏最大的客户,他当然要谨慎对待。 林微皱眉,非常不爽尹安晨现在这副表情,似乎他就是在操控着两人对话的主角。可,她有她林微在的地方什么时候轮到别人主控了。 “奕…我想问你些问题,只要你回答了,我就会如你所愿,立刻消失!”她强忍着心底支离破碎的痛,面无波澜地轻轻问道。 宝儿细细地打量了他半晌,她告诉自己,这一刻,看清他,将他的容颜牢牢记住,然后遗忘在心底的深处。 呵!太夫人怔愣一瞬,终是想起,的确是自己亲口答应的。云起调戏出岫的第二日,在她梦到陈年往事的第二日,她亲口提出要赶出岫离开,却被云辞一口回绝。只道是……时机不对。 随后连同马超,共计六万甲士,南北夹击罗马大军,以堂堂之师正面对阵,一战之下,将不可一世的罗马精锐击溃,让势力横跨欧、非、亚三州的罗马帝国,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血奴没想到这白色巨熊竟然这等敏捷,一屁股被这上千公斤的巨熊坐在了身下,不过血奴竟然没死,这一点陈琅琊更加震撼。 几秒钟后,狗蛋彻底消失在了阵法里,至于被送去了哪里,没人知道,这场比赛就以这种戏剧化的方式结束了。 “洛曦!你没事吧?!”这时彩云等人也是冲了过来关心地问道。 静默了片刻,邢十三突然开口说道:“现在我带你们去我上班的地方,记住不要捣乱,晚上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第一卷 第58章 我会等他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沈舒眉梢一挑,眼尾那点弧度勾得人心旌摇曳。 “怎么,看不上我?” 停止化疗后,病气褪去,她的美反而越发惊心动魄。 凹凸有致的身材,冷白皮肤,稍稍眯起眼,便是一只狡猾又艳丽的狐狸。 除了哭泣,哽咽,也只能把最后的力气用在手腕上死死的抓住安逸那侵犯的右手。 方浩到底应不应该做忠臣这件事情,裘伯贤并没有跟他多做争辩。 安逸想着自己醒来的时候只穿着裤衩子躺在沙发上,再联想到胡诗韵只裹着一条紫色浴巾,里面是真空的。 完全没有什么财不外露的想法,那种想法也从来不会出现在她的想法之中。 但是等他出去吃饭,然后又贩卖了一波巫师币回来之后,他就发现这戴维斯爵士的别墅之中,戴维斯爵士身边的骑士只剩下大卫和汤姆两人了。 难道这个玄波长老真的再两天之前就预料道自己和苏晴蓉今天要来,并且还提前泡好了茶,并且茶温正好上口……这也实在是太神奇了。 “那好吧……”被这敲击的声音吸引,男子顺势往上,看到了手指的主人,那眼中凝重的神色,心头一凛,不由得迎合道。 “不行!‘别天神’只能控制一人,若是宇智波一族脱离族长的控制,村子仍旧有爆发动乱的风险!”团藏当即大声反驳道。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战卿接受传承时,唯一没有学过的就是命数之道。从这点看,战卿的确不能算作半命道传人。 “好狂妄的家伙,看我不干翻你。”东方孝全身白sè能量裹身,白虎神兽也被召唤而出,手中的九环鬼头刀夹杂着纯白sè劲气,猛攻而来。 “他们就是京城特别行动处派来的精英。”张园指着这些人说道。 雷剑不敢恋战,又不知道山坡上打击敌人的是一支什么部队,现在只有放弃消灭这几个鬼子,避开鬼子马上就到的二次增援部队围剿,保存实力,迅速跳出战场。 “超次频声波!智能声波丧尸。”只有孟凡抵抗力超强,他虽然也有些头痛,但却不像其他士兵一样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我对着胡子使劲摆手,想制止他。而实际上,我这担心有些多余。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他的一双手,十指之上黑色的指甲,修长无比,如同十根利剑,慑人无比。 秦言愣了一下,才想起那句“就是天上的神佛也要动心”早先就已经被宫云袖批判过了。没办法,关于这方面的辞藻,他确实了解得不多。 近月来不可一世、杀神杀佛的歌行烈,与曾经被称为圣门最强的上届首席大弟子,谁能最终独占鳌头?又或者说,谁会死去,谁又能活下来呢? 刘枫强忍着身体和心里的痛苦爬回了他在城内的镖局,被镖局里面的人给抬回屋内去了。 那迎宾使笑着说道:“一定,一定,有机会一定会到青蒙山的,这次前来不知你除却带了一封请帖之外,还带了其它东西没有?”这迎宾使见他是真不上道,怎么点拨都不明白,不由说得直白些。 正在此时,徐阳这行人撞了上来,王彪又口出不逊,三分火气也被激起了七分,如何不恼? 第一卷 第59章 我是她妈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沈如枝的肚子已经渐渐隆起来,沈母带着她散步的时候,左邻右舍纷纷开始打听。 未婚先孕毕竟不是个好事,沈如枝闭口不谈。 倒是沈母,坦然道,“我家闺女的老公是上市公司的大老板,他在外地工作太忙,等枝枝生下来就过来接她。” 沈母想得挺美,总觉的当年沈舒用这招都能成,更别说沈如枝。 虽然刘范觉得他们没有被封为高于公乘的爵位很亏欠,但赵云等人却不那么想,他们觉得只要是个爵位就很不错了,何况是公乘和公大夫,这可是平民爵位的最高境界了。 我短暂的楞了一下回道:“我又没洁癖,而且我也不嫌弃你!”说完我就三下五除二把她的那份解决了,但是我依旧很饿。 最终这绿龟大圣因为自己一时疏忽,得到了深刻教训。自此之后,他真心改过,全心辅佐杨志烈大元帅,立下了无数战功,修成正果。成为了一代在天界有所作为的绿甲大仙,身受玉皇大帝的赏识和器重。 长孙无宪一刀斩在了枪身上,沈光身体一震,只觉得一股大力从对方的横刀上汹涌传来,手中的长枪几乎脱手而飞。 左轮一眼就看到了挂在秋千上的银子弹,左轮的泪止不住了,走到秋千旁把银子弹拿了下来。 “好吧,什么也拦不住你,想出院就出院吧!”左轮无奈地说道。 金雕王得知这一重大消息后,意识到高徒在此,那他们的师父一定在路上了。何不抓住此机,先下手为强,擒住他们的师父再说。就这样一个更大胆的作战计划展开了。 否则的话,依盖亚这么折腾,不说扯动伤口带来的疼痛,光是失血,也不是现再的盖亚所能承受的。 还不是表现非常差劲,这对于很多组织的人来说,他们虽然等级提升的很慢,但是他们已经和不少人员沟通过了,只要组织升级了之后,就会将这些人纳入到里面去。 虎暴煞君见到吐蕃人在此造反,内心无比愤怒,便将这一身的怒火全部放在了取经人身上,带领着牛角兽、龙角兽、犀角兽、牛犀兽、古犀兽、龙犀兽六员战将一起杀向了怀志大师。 如今送葬一脉好不容易出了一个九纹天骄,却被凤凰山的遁一境天骄盖了过去,这才是大家感慨不已的原因。 上一次比赛克劳福德在开拓者被国王队压制的时候,果断出手14中3,帮助国王队取胜。 罗杰斯止住后退之势,猛追过去,可惜他始终慢了一步,压根来不及阻止。 更何况三人还要做雷阿伦的一步,这个位置上,国王队用人很麻烦。 皇帝心怀臣民,把大唐比喻为家,这是值得赞扬的事,可作为臣子,还让皇帝有“难念的经”,那就是大不敬了。 锵的一声脆响,墨的斩出的剑芒再次被那巨口狠狠的咬碎。而墨脚下对着虚空一点,身影再次消失在原地,也躲过了随之而来的毒雾喷息。 秦阳接球之后依旧很平淡,运球过半场之后就是高位持球,骑士队球员纷纷掩护跑位,但是都没有跑出好位置。 入口的钢制大门厚达两米,重400吨,在液压系统的驱动下,带着沉重的声响,缓缓打开。 没想到郑鹏一招神兵天降,把伤亡降低到差点可忽略不计,光是这个功劳,给郑鹏封勋爵没有任何异议。 第一卷 第60章 假结婚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至于百丈之外,牧风对他构不成威胁,如果只是牧风自己,她还有些估计,现在牧风抱着华云菲,百变魔姬胆子大了,索性盘膝坐下,距离牧风百丈的地方,开始夸夸其谈。 刺客还没反应过来,人都已经倒飞出去了,正撞在半开的门上,直接就把实木门给撞碎了。 “呵!”无形中一道冷喝。四周的空间开始龟裂,无数缝隙当中走出来各种蜥蜴类的妖怪。 “对不起,我刚才倒是有这个想法,可是却又想,可能是这位姑娘想穿一些比较英气的衣服,所以才会这么打扮,对不起,对不起……”虎背熊腰的大汉一直尴尬的道歉。 地妖龙费西正是因为本能的感知到了四阶灵体的威胁,所以他才吓得不敢露头。 张明铨再看了看屋的四个方向,并认真看了看北及东面,向白晓郞点了点头。 如果真是一个晚辈,那么王玮应该在张老爷子身后,至少不能是平等相处的样子。 辅料一进入五行相生阵,五行相生阵立即放出五道光华,汇集到开脉大阵的顶端。 砰,清脆的响声在这种情况下并不显得起眼,但是在下一刻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黄色的光芒笼罩着整片天地,一道高耸入云的屏障立在幕珊面前,将这些上古魔族与太古铜门隔开。 天地无情,视一切为蝼蚁,这就是凡尘所谓的太上,苍剑离并不太喜欢那样的情景,高高在上,俯瞰一切,脱离了众生,这不是他最求的目标。 见偷江城的蓝不成,挖掘机又把主意打到了我们这边的红身上,不过可惜,红buff那里早就被江城做好了视野,挖掘机还企图偷红,他刚一露面,我和杨柏鲲连线都不对了,配合江城野区直接把挖掘机给围剿了。 “难怪你突然撤掉防御。”欧阳卓苦笑一声,在洛宅门口,洛洛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怎么会突然撤掉防御,他真是大意了,这么明显的试探竟然没看出来。 等到凤咏被带下车,系统中显示,凤咏等人所在的地方是城外的一处别院,没有明确的主人。 千羽洛报的是武修区。她早早地来到武修比赛场地,武修最常见,所以这里的人是最多的,将近所有参赛选手的三分之二,其余的是魔修、药师和炼器师。 千允澈双拳紧握就准备冲进郑家,一双眼睛暴怒而阴寒,仿佛地狱恶魔。 江静静说让我出来,就在之前见面的地方,我挂了电话急匆匆的就跑出去了。 就在赶脚七开口的同一时刻,阎嵩化出的那四道光球猛然一阵爆闪,堪比烈日的强光之中,巨蟒、猛虎、山鸡、甲鱼四只远古妖兽的身影一齐破茧而出。 如今人皇一脉重新出世,自然是可喜可贺,最后的大战,他们大概不会再败了吧。 无名葬礼很多人都参加了,包括国内职业联赛的选手,一些世家派来的人物,甚至还有国外的人都来了,秦凡也是带着杨柏鲲他们去参加了葬礼。 前世时,她就知道,冉闵一直是个有着‘激’情的人。可当有一天,他的‘激’情是面对着她时,她就无法平静了。 何清凡笑了笑,紧紧地抱着何雅琴,在等着她调节好情绪,慢慢地说出那些秘密。 而对面的地狱骑士听罢,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随后‘锵~~’的一声抽剑在手。 就在龙妍怀着兴奋激动又期待的心情走出武馆大门的时候,不想却迎头遇上了面露讶异神色的蓝哲宇。 王波疑惑的看了看何清凡,虽然不明白何清凡想起了什么,但是可以肯定一定是很大的事情,要不然为什么很是痛苦的表情。 南宫萍儿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那狐疑的眼神还是显露出她不相信何清凡的鬼话,那种幼稚的骗人话也说出来,简直太嘀咕她的智商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花费巨大的财力,疏通各种关系,弄来一枚沙城令,想来这遗迹之地碰碰机缘。 如果是别人的话,韩启明大不了可以说一声“滚粗。”,但是,对象换成了望月皇帝的祖姑婆,可就另当别论了。 假如他们用的是所谓的魔力的话,那么她的爸爸妈妈的话显然是正确的。 说白了就是我容易招鬼,就算我以前看不到鬼,而那些东西也喜欢找上我? 杜若走到碧萝的身边,看了眼暗夜,暗夜用嘴努了努,示意是陆五发脾气了。 她得变强,变得有那个资格,站在他的身边,成为人人艳羡的聿太太。 祁鸣山知道凌夜枫爱妻宠妻,但他真的没想到一个大男人能把这些话说得这么顺,而且还一点也不……不觉得没面子。 树林深处很危险,这话他们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师伯在出发前说,一路上师兄在说,现在又叮嘱了我一次,那我还能去深处么,我就肯定只要附近了。 下午的时候,我找到师兄说了一下修炼的事,现在也只有这件事是我们的大事,其他的都可以缓一缓,而且我们三人就像搞地下党一样,一天在家里都是神神秘秘的。 第一卷 第61章 他来了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港城暴雨链链。 沈舒的婚礼难得挑了个好日子,天气预报显示晴天,可婚车来接人的时候,晴空万里忽然变得电闪雷鸣。 秦明哈哈一笑,身上自有其强大的自信和气势,令的众人也是不由自主的一呆。 入冬后的夜特别的漫长,清源镇的另一头,则是三井家的地盘,与武藤竹下所在的那间阴森别墅相比,三井久藤此时正徘徊在明亮无比的别墅大厅内。 因为节目组发话了,不许任何人靠近那棵树,更别提上面那金灿灿的果子了,一个都不许摘,不然要被赶出节目组不说,还要被上告索赔。 那一瞬间的辉煌,就连风尘都不敢靠近,因为不需太多疑问,必然只是一个死亡的结局。 天鸿宝云毕竟是他的亲弟弟,他再狠心,岂能眼睁睁看着天鸿宝云被江天折磨致死? “深渊魔器?这么大的来头?”疾风扬了扬形状优美的眉毛,背后的法阵中的光芒顿时又明亮了几分,那一身黄玉色的甲胄被潺潺的水光包围着,甲胄的形态正在光晕中慢慢改变。很显然,这是新一层的“变身”形态。 极邪魔凰生前应该有一团天魂宝雾,才能在死后借之重聚残魂,苟延残喘到现在。 刘虎雄则在一旁冷笑,他之前亲自确认过刘彦的实力,早已经知道这一战会是什么局面。 除了几个丹境大高手,其余所有人都是灰头土脸,身上满是土石渣子。 解决了问题之后,看看还有时间,余金田求冉月请他吃点东西,再找地方洗漱剪头发,不然他这样去片场,还不被人笑话死。 那些人很是不解,之前他们这么说的时候,徐枭可是很高兴的,为什么现在,这么平淡了。 佘山是中国天主教的主要朝圣地之一,每年五月朝圣者摩肩接踵,络绎不绝。 如这等仙袍,在外界虽无用,却有不周山气息,以此给浩渺仙尊造假象,那便是他,还在不周山中。 张扬死死抿着嘴,也没憋住嘴角的笑意,薛振东好奇的朝张扬看去,却发现他在偷笑,便知道是张扬在捣鬼。虽然不知道张扬要做什么,却也只好配合他表现出惊悚的表情,胆怯的朝墙角看去。 苏槿夕试图爬到吴尊的身边,但是方才在与老怪物对抗的时候她身上的好几处肋骨都被震断了,只要一挪动,全身都在撕裂地疼,就更别说腰部能用力,爬到好几丈远的吴尊身边了。 仅凭不远处高树枝上,面露凶光的一种猫科动物就能看出这片地区的野兽习性。 苏卿寒和苏染染因此过了一阵很舒服的时期,他们不用担心任何事情把他们分开,也不用太在意身边的人会不会突然离开自己,包括杨蜜桃。 “你来这里做什么?”男人淡漠薄凉的声音缓缓传进布楠楠微痛的耳膜。 其实他是想说:傻子,幽王和九公子能拿自己心爱之人的命开玩笑? 这就像嫁接技术,虽然有些树枝已经被切了下来,并且嫁接上别的植物,但是只要植物的切口,和嫁接植物的切口贴合严密,一般来说,植物还是会很好地存活下来。 第一卷 第62章 山洪暴发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她的话像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扎进沈母最脆弱的地方。 杨诗敏看着洁白的地板上面,那鲜红的血液,刺眼的厉害,她很想说话,但是还是懒得理会了,直接看着急救室的门,慢慢的担心爹地。 所以,不明真相的西门哲跟平日一样的出了皇宫,轻松的就像出门散步一般。 以欺骗和计算得来的爱情,固然难以长久,赵玉环的最终失败也在情理之中。可苗苗呢?和赵玉环完全不同。 心里有很多个问题,比如李陆飞为什么耽搁了这么久?比如他都和聂玉坤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这些都是赵玉环和苗苗最关心的。 “不要回家,來不及的,我,我想陪你倒数你的生日,你,这,这边不是有酒店吗?现在去來得及的,求你了。”诗敏拉着上官傲的手,乞求道。 杨诗敏,紧紧的握着拳头,上官傲,你总能有办法让我不离开你,你总是有办法,让我继续和你在一起,你总是有办法,让我一直跟你纠缠在一起了。 回到‘不二价商店’的傲天,一脸严肃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流氓一行人。 已经是有有家有业有老婆的人了,再不能去玩这种青春的游戏,对于程佩佩的帮助,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韩菱一愣,随后脸一红,转过身子,速的离开了,该死的,她也太悲剧了一点吧,这个男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收足点地,罗玄正欲赶去查看巨颅中的武乙巽,眼角余光却瞥见剎修罗尚未落下的千掌之一掌内,隐约攥着一物,露出半截晶臻碧绿的同心锁。 这妮脸庞红得和熟透的苹果似地,眼神迷离的看着青微,带着孩童般商量似地口吻道:“要,要不然我用手帮你? 她右腕上佩着一支同样深紫色半透明的镯子,在月色下熠熠闪光,一双纤手露于云袖外,抱着怀中一头貌似狸猫的魔兽。 说完这话还不等明珠所有言语,星罗已经伸手朝着桌面底下发出了一道气劲。 人数不多,只有几十个,领头的是一位域主级巅峰的存在,强大的气场和压迫感令四周的生物震惊,不少生物还有些畏惧。 雷大锤越想越气,堂堂大魔王居然被人欺到家门口了,这怎么能忍? 当得到手下的报告时,王恭铎的脸色简直就如同刚刚吞下了一百只苍蝇外加一百颗老鼠屎。 躺在了病床上唐劲舒服地想打个哈欠但一想陈冰雯正看着自己便忍了下来闭着眼睛继续装。 “顾前辈,希望有朝一日,我们还能再见!”在心里这么念叨着,星罗缓缓得带上了那两扇房门,“咯吱”一声轻响间,也带上了尘封三百年的一局独角戏。 刻晴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你还不回去,跟着我干嘛?”他还是不希望破坏掉洛雨他们之间的兄弟情。 即便如此,在重力的影响下流星还是缓缓地朝着星罗这边掉下来。 “我们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了,随时可以出发。”林兆龙信心百倍的回答道。 汪姓干部立刻弃牌,还不满的看了混血儿一眼,因为刚才如果不是他弃牌的话,林涛肯定拿不到这一张十,那么他仍然有赢的机会。 第一卷 第63章 醒了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沈舒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在叫她。 可雨下得实在是大,她的眼睛被雨水淋得快要睁不开了,只听见树叶噼里啪啦地响。 男人厚实的臂膀将她捞起,随后将脱下的外套给她披上。 沈舒还是很冷,哆哆嗦嗦地抓着他的衣袖。 “厉北宁?” 这一次他们再也没有理由理直气壮地质问了,对于此时的他们来说,很多权威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毕竟这一次他们竟然输给了一个星球的执政官,想想都知道他们所学的还有多少的差距。 他们三个坐在一起商量,自然不可能再回夜族部落向穆萨摇尾乞怜,虽然也并不需要摇尾巴。 “殿下,我们跟随那个欧阳哲留下的标记已经走了好些天了,还没有发现李玉芸那些人的踪迹,您说他会不会是在耍我们。”有人说道。 不过,这些规矩也并非死规,乾阳殿也并非皇后就一定不能来,比如上次廷宴,萧皇后就出现在乾阳殿中。这里说的主要是通常情况下。 虽然就这样死掉,对于华夏帝国来讲是有些不负责任,他这个帝王当得也不称职,好像自从当了之后,总是将事情甩给别人,而自己出来像是一个战士一样在战斗。 上一世,「冥夜入侵」剧情才初绽露头,两个阵营的玩家们彼此争雄。 “林大哥,这怎么可能瞒得住我二姐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有多敏感。”李玉芸说道。 世上有许多伟业,聪明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偏执狂却可以。聪明人太聪明,而聪明最直接的一个特征就是善于回避危险,可是回避了危险,也就回避了奇迹,最终只能与伟业擦肩而过。 一番吩咐下达后,两个公会的人员组成了U字型的列阵,看得出来,蝶梦妖语将防御的重点,主要集中在了左右两侧。 梦魇公会干掉了泰斯兰联盟的场景,被附近的玩家们完全目睹了,不论是交战中的千界玩家,还是敌对的冥夜玩家,他们都见证了整个过程,还有非常炫丽的技能大战。 潘震已然生怒,可脸上依旧勉强挤出笑容,他知道若是一时冲动,那么招惹的可是整个妖殿。 一个时辰过后,在林天玄抽出那把插入领头,蜕凡七重天的黑衣男子心脏处,泛着幽蓝色长剑后。 这个咒灵法师立刻盯住了莫流两人,幽蓝色的眼睛流动着幽光,怒喝一声,一个诅咒就降在了大叔的头上,紧接着就是一发普通攻击,一个黑球直飞而来。 恰在此刻,爆魂丹的药效过去了,极度的虚弱感袭来,萧怒一头栽倒在九歌台上,失去了意识。 杀完这个黑衣人后,他就开始主动寻找着敌人。现在对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动,加上前世的敛息诀把他全身的灵气波动压抑到最低。 “不穿铠甲也有很多武器可以用的,比如说这样的砍刀,或者斧子、棍子之类的都行。”周瑜笑着说道。 不一会脚步声响起,苏齐没有回头,已然听出这是漠敌的脚步声。 萧柏站在另一边,急忙为丁海滨进行治疗,随后又是一枚子弹射来,在萧柏胸口射穿了一个窟窿。 胡思乱想了好半天后森琦又忽然一阵幽怨的看着周瑜,没头没脑的冒出来一句:“臭流氓,你都有喜欢的人了还要乱说!”这个时候,森琦自然又想到了狄水心那张祸国殃民的狐媚脸,忍不住醋意横生。 第一卷 第64章 结局 - 渣夫挖坟当天,我和他死对头领证 - 来福福 另一方面,在姚鑫的这个合同之中,韩歌还和斗狗约定了一项事务。 这个世上最复杂的,是人心。强权可以迫使人屈服,却也会种下反抗的种子。别看那些人跪得容易,但要说他们的真实想法,却是个顶个的不服气。现在是看不出来,以后就有得受了。 羽林修泽初时并未拔剑,可是几招一过他便渐感不支。南残音并非有什么特别的武功招式,仅凭着生生不息的内力掌风,便将羽林修泽压得透不过气来。 “太好了!完成任务,这下你们没用了,死吧!”拿到卷轴的木叶下忍忽然变脸。 艾菲丝婼将大量金钱拿出来支撑化学院与学校的发展,以至于化学院的规模最为巨大,甚至特许在地下建造一千米以内的区域,仅用于‘炼金’。 看到宋新华这个样子,宋灵云心中一痛,怅然若失,只是他不能因为孝顺去哄着父母,现实的理智比起冲动的感性更重要。 那暗刻士兵说道,冷清秋此时在一侧山顶上相侯,他们选择的地点不是谷内,而是峭壁顶端那日风绝尘设伏之处。 悬赏令第二张是佐助,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拍下了照片,照片上是佐助投掷手里剑的模样,赏金10亿贝利。 之前,留在这万里之地的一切生命,都被冰冻成冰雕,一切生命气息,在这一瞬间,被摧毁。 等着二班也挑完了水,正要去炼丹室炼丹的钟星月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 远远的水伊人透过雪幕瞧见,旱田里两模糊的身影,弯着腰在地里剥油菜皮。 很好,他还以为她不会要呢,最近一直在纠结着怎么把这东西给她呢,就怕她多想,从而跑的远远的,可是没想到与他想的完全想反。 清秋微笑着将姜瑜送走,身上围绕的道气自动将她包围滑进了她的意识海,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虽不怎么使用长剑,但陌凤夜却是没打算暴露出真正实力,且要对付那下品宗器,有个武器在手中还是更方便点。 他到底是怎么被狂风伤到的,没有人看得清,就连轮回老人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这里就只有二辆车,她一辆,方世恒一辆,她到底是怎么悄无声息就跑了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楼若今跟襄王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他此时这般的不管不顾? 皇帝的话,让宋良无可辩驳。楚天阔身为皇子,进宫看皇帝,何罪之有? 甄善美眼眶通红,没有像以往任何一次似得,只要他开口哄她,她就会开心起来。 霍北臣唇角溢出慢慢的笑意,就这么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在穿上钢铁战衣前,托尼·史塔克或许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在穿上钢铁战衣的瞬间,他就是当之无愧的钢铁侠。 匈奴单于和厨呼泉坐在马上不停的点着头,甚至有些时候差点摔下马去,跟在两人身后的大军也是东倒西歪哈欠连连的,无他实在是太困了。 安甜甜挣扎了一会,忽的一下禁锢感突然就消失了,眼前出现了亮光和一排排阶梯,阶梯高度很高,一直到安甜甜的腰部位置,安甜甜要手脚并用的才能勉强爬上去。 一个首领打扮的人正在拼命的指挥着士兵,企图想要平息这场骚乱但是张飞和关羽可不会给他机会。 “师兄,既然无事可否教教我兵法?”吕布见关羽走后,秦枫也没有离开的打算便走上前去问道。 “居然敢在本尊背上坐着渡劫!你丫的是不是找死!”皮蛋挥舞着狗爪,在飞蛾身上不停的挠,可苏醒的飞蛾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挠破伤口的。 苏叶到时,发现霍北臣在客厅坐着,宁檬两只手抓着他,一脸紧张。 霍安兮从来没有想过,再次见面他们的对话会是这样,明明是决裂各自有立场和要守护的人。 在回来的机场上,她甚至还那么认真的告诉他,她愿意陪他天涯海角的闯荡,哪怕他的口袋里穷的只剩下两毛钱。 霍安兮在阿姨的帮助下把自己打扮妥当了以后,就让王叔开车将她送到了年会召开的酒店,虽然提前打了电话给霍国邦,可是当她跟王叔到了的时候,并没有看到lily在门口等她。 凌高兰看着眼前的俊美少年,知道求饶是不可能的了,毕竟对方可是在倾刻前便屠杀了这么多人,毕竟她可不是陷害过对方。 转动轮椅往饺子馆而去,经过垃圾筒时,将手中报废的烟盒精准地投入垃圾筒里。 “也好,那我去给你准备准备。”瑞雪点头,然后带着沈丰年进了空间。 揭了屋顶的声音估计整幢楼里的人都听到了她的愤怒和羞窘,恼羞成怒之下,她就着他的肩膀,张口便是往死里咬。 “爱人之间合不合适不是由别人来告诉你,而是你用心去感受。就算所有人都对你说,他不适合你,但你的心却告诉你,他就是你要的,那就不要犹豫。”御子尧难得对人说这这么贴心的话。 我抬起头看着前方,慢慢的抽出了唐刀,这一刻,真的感觉自己全身的热血都开始了沸腾,是手中拿着的唐刀正在止不住的微微做颤。 帝尊神王气数已尽,那就是说明,二哥他不仅当不成神王,更是要就此长眠,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这是?”剑无双陡然一惊,旋即便骤然发力,只是这一刻的他终究是迟了一步。尔后,巨力袭来,剑无双身躯一颤,眼眉之间也弥现了一丝痛楚。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