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娶妃,你怎么不去死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大周十年,天子脚下金陵城,苏丞相嫁女,十里红锦,满街烟火。 天下第一美男,朝歌六王爷,迎娶天下第一面瘫美人,苏小小。 人人都在欢庆,人人都在看笑话,俊俏王爷,配上痴傻面瘫女,这一场婚姻,又该如何经营? 鼓乐响起,炮仗齐鸣。 时辰到,一对新人拜天地,新郎官一张脸,黑青得堪比那砚台里的墨,山雨欲来风满楼。 当夜,宾客散尽,新人娇羞,朝歌一脚将房门踢上,不客气的怒,“苏小小?你这名字真恶心!明明长得了一张面瘫的脸,却偏偏起了这么一个娇娇弱弱的名字,你爹生你的时候,怎么就没掐死你呢?!” 外面宫灯高悬,喜气洋洋,房里辱骂阵阵,美人无措。 苏小小,大周丞相苏护的女儿,生得相貌很美,却从来不会笑,为人迟钝,又傻,素有“面瘫”的雅号之称。 但纵是如此,整个大周朝,却无一人,敢去明目帐胆的嘲笑她。 第一个原因,她有一个好爹,丞相爷苏护,那是大周帝君面前的肱骨之臣,第一红人。 第二个原因,她有一个好未婚夫……大周第一美男,六王爷朝歌。 成婚大礼,洞房花烛,一切美好的如同仙境,丝竹声声,喜乐入耳,朝歌却愤怒得想杀人! “苏小小,你是耳朵聋了吗?本王跟你说话,你眼睛看着哪里?!” 十指蓦然攥着,朝歌气得一头的青筋乱冒,双眼喷着火,看着那个一身嫁衣,美若天仙,却是又笨又傻的呆木头……卧槽,这还不如娶个木头桩子回来呢,至少不想用了,可以想扔便扔,想烧就烧。 可现在这个……他敢吗? 越发看着苏小小这女人,美则美矣,却一点灵魂也没有。 看她十指泛白,紧紧揪着喜服的衣襟,凤冠明艳,美人如玉。一双水汪汪娇怯怯的大眼睛抬起,非但不显得妩媚勾人,倒是一副惊吓过度快要昏死过去的模样,这意思,是他长得面相很凶,真的堪比魔鬼能吓死她吗?! 一口气憋胸口,朝歌差点吐血。 “苏小小!你到底还是不是人?给点反应行不行?!” 硬生生气得张口咆哮,真正要发疯了。 他这里费心扒拉的发泄着怒火,却像是重拳打在了棉花上,人家半点都不爱理你的,这简直是赤果果的无视,与漠视! 顿时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起,他忽然举起拳头,冲着她猛的打过去,苏小小尖叫一声,那拳头擦着耳边砸过去,直接向将身后的喜床砸了个窟窿,苏小小眼一翻,晕了。 原本就怕他得厉害,眼下更是被这一拳,直接给砸得魂飞天外了。 “唔!这还差不多……给点反应不就好了嘛,非得要让本王这么粗鲁?” 女人晕了,六王爷很满意。 他祸国殃民的脸上,荡着妖孽一般的笑,很冷,又邪魅。 身为大周皇子,他不能为自己的婚姻做主,还不能为自己的洞房负责吗? 苏小小……你去死吧! 看似热烈如火,却是冷寒如冰的笑容之下,隐藏着一颗多么酷冽的心。他对于这么一个,几乎是硬逼着娶进门的娇弱六王妃,没有任何的好感。 喜服一脱,张扬的墨发甩起,换了一身潋滟紫的惊艳便服,看一眼床上脸色煞白,不知死活的新娘子,朝歌直接大开了房门,大摇大摆的出去,直奔寻欢楼! 身后,喜烛摇曳,人影孤单。 苏小小睁开眼,一身的娇弱尽数褪去,眉目如画,犀利莫名。 她看一眼这冷冷清清的洞房夜,唇角勾起讥讽,似是嘲弄,更似悠闲。 这一场洞房花烛夜,原本该是喜乐安康,缠绵悱恻,现如今,却宾客尽去,丝竹消停,这算是一种无言的冷暴力吗? 连同伺候的丫环婆子都看不起她,没有一个人敢进来,问寒问暖,甚至,连她陪嫁的两个丫环,都不知所踪。 果断是人不立威,何以知趣? “来人!” 她喊一声,慢慢腾腾坐起身,头上的凤冠扯下来,扔在一边,颤颤的凤翅鸣着哀叫,有种“落架的凤凰,不如鸡”的感觉。 一如此刻的她,苏丞相疼她,宠她,把她捧在掌心里,如珠似宝,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甚至连嫁人,都要嫁那最好的。 可是,最好的,却不一定适合她啊! 想着,她轻叹一口气,门外始终没有人回应,看来,这个王妃当得很失败。 既如此,她索性便一笑,唇角勾起,自言自语,“没人理也好,正好方便。” 翻身下床,将那一顶刚刚摔出去的凤冠收拾了收拾,换一身衣服,隐身黑夜,似一缕轻烟,飘向远方。 “小姐,真要这样做吗?” 暗夜中,忠心的丫环,临河而立,对于自家小姐的姗姗来迟,她表示很理解,但同样也很担忧。 她身后的河,便是金陵城内的秦淮河,可谓大周一绝。 这里,自古便是轻歌曼舞之地,各色才子佳人,每到入夜,便你情我愿,推杯换盏不断,虽说戏子无义,婊。子无情,但这一道景色极美的秦淮河,倒也成就了许多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而被称为小姐的女子,肃身而立,站在岸边,远远看着那一道道的花船,灯火迷离,交辉相映,花船倒在水中,水色又荡在船上,当真是极好的夜色,极美的景! 傲然的唇色,却是吐出桀骜的风姿,“就这样做吧!告诉寻欢楼,近日休业整顿,任何来客,均不接待!” 素手挥出,又指着眼前一片,“连同这里,一起整顿!” 大周民风,向来崇尚风雅,喜欢风情,既如此,她若不好好赚一笔,怎可对得起自己,穿越时空的来一趟? 苏府之女,苏小小,向来貌美如花,却偏是胆小如鼠,又略显痴傻,也早在多少年前,便在偶然一次的惊吓之后,魂归渺渺。 现在活着的,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奇女子,同样姓苏。 但无论是手段,还是胆色,都不输当世男儿! “唔!可是这样的话,那王爷要是再来,寻欢楼当如何处置?” 绿腰眨巴着眼睛,笑吟吟的问。 她家主子好啊,翻手云,覆手雨,装了多年的小绵羊,也终于免不了被迫嫁人的命运,现在,这是打算要把那一腔怒火,全部都撒到现任的姑爷身上了吗? “呵!他么?钱多人傻,该接待便接待吧!唔,对了,寻欢楼现在的花魁娘子是谁?” 指尖掠过发髻,她妖娆的目光像是能穿透黑暗,看透世间的一切。 苏府大小姐,当真很傻么? 笑意隐在眼底,浮光掠影,看不分明。 绿腰笑笑,“应该还是柳如烟,不过她最近恃宠而骄,似乎有赎身的打算。” “赎身?开价多少?” 苏小小转过身,目光终于从极远处收回。这女人一旦谈到钱,那绝对的双眼放光,任事都不理了。 “大概……三千两银子吧!” 绿腰再一次笑笑,觉得这个价还算公平。 “三千两啊,很有点少呢!唔,你知道那人是谁吗?花三千两的银子,为个青楼女子赎身,这手笔,虽然不大,但敢这么出手的,大周也没几个人呢。” 潋滟惊华的一双狐狸眸,细细的眯着,想着这三千两银子的进帐,不大也不小,但对于寻欢楼现任的花魁娘子来说,倒是还有几份掉身价的意思。 “呃,这样,还算少吗?” 绿腰顿时就囧,神情很古怪的掂量了一下,忍不住的乐,“小姐,你当真,要知道那个恩客是谁吗?” “当然!我要不知他是谁,怎么再能狠宰一把呢?做人要厚道,送上门的肥鸭,断断没有放过的道理。” 河色斑斓,漂亮迷人,正值入夏的夜,有凉风吹过,极是清凉。苏小小一丝笑,一本正经的说,迎风而荡的勾在唇角,娇媚惑人,风情乍现,可惜那个有眼无珠不识货的男人,他看不到。 “哈!”绿腰顿时就为那个男人可惜,却不同情,她看戏的目光掠过河面,终于忍俊不禁的大笑出声,“小姐,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可就说了喔!小姐你开青楼这许多年,可曾见过柳如烟这女人,对着别的男人动过心?” 意有所指,极是欢脱,看她一双弯弯的眉眼,笑得几乎连缝都没了,银铃般的笑声,如那山泉叮咚,清越响亮,引了河上的无数人流抬眼来看,苏小小这才倏然回神,愕然的一挑眉,“你是说?那位?” “当然!” 绿腰笑过,揉着肚子直不起腰,苏小小一指头点她,有些磨牙,“笑笑笑,笑死你算了!再笑的话,丢你进那寻欢楼,当那第二个花魁娘子去!” 危险的眼睛眯起,又透着点点精光,“好一个大周第一美男子啊!英明神武六王爷……这一次,不坑你,坑谁?!” 美眸又闪,附耳在绿腰耳边嘀咕几声,绿腰猛然一把冷汗窜出来,吓得目瞪口呆,张口结舌,几乎尖叫:“啊啊啊!我的亲姑奶奶大小姐耶!您这是要把奴婢往那死路上逼吗?王爷要得知,还不扒了奴婢的皮?!” 嗷嗷嗷! 言情种不作不死的强烈节或这简直是最为蛋疼的一奏l六王爷要知道,这岂止扒皮这么简单?! 第二章 禁止赎身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苏小小傲然一笑,很和蔼的给她打气,“放心!他要敢扒你的皮,本小姐就扒了他的皮!” 听这意思,女中豪杰啊! 绿腰眼睛放光,很崇拜的说,“那是……等不到小姐扒皮,奴婢早就死了。” 朝歌何许人也? 天潢贵胄自不必说,那行事,那手段,不等自家小姐敢露出一丝半爪的异样,早一个指头点过来,给摁死了! “唔!你这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吗?” 苏小小危险的眯起眼,牙根咬得咯吱响,绿腰果断迅速的墙头草,很违心的随风倒,“小姐放心!别说扒皮,就是抽筋,奴婢这事,也必定给小姐办妥了!” 很豪爽大气的拍拍胸口,那女人的傲波,颤颤的动着,苏小小瞧得那一对肉球,该有d杯往上吧? “去吧!完成任务,本小姐奖你一座最新款式的仕女裙,限量版发行,独一无二!” 这年头,空口许诺什么的,非常流行。 苏小小深信,御下的手段,一定要多元化。 每月除了必发的月银之外,其它额外的奖赏也绝对要有吸引力。 恩威并济,不外如是。 “呀!真的吗?那奴婢先谢小姐赏赐了喔!奴婢走了,这就去办……小姐,河边风大,回去吧!” 喜滋滋行个礼,绿腰眉开眼笑动力十足的按计划,完任务。 苏小小啼笑皆非:“这丫头……” 轻然扬起的眉眼,看向灯火燎原一般的秦淮河,别人从这里,看到的是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她从这里看到的,却是大把大把的银子,如流水一般,涌到她的碗里来。 “朝歌王爷,娶了本妃,你不好好珍惜,还敢出去寻花问柳,你这是嫌命活得太长了吗?” 指尖掠过发丝,露出她圆润的额头,娇俏玲珑的女人,一扫往日的痴傻呆,变得英姿飒爽,风采飞扬。 如果,朝歌能在第一开始的洞房之夜,他就能够看到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小人儿,他还会半夜扔下新妃,跑去寻欢楼,眠花宿柳吗? …… 柳如烟,寻欢楼第一花魁娘子,腰如纤柳,眼媚如波,向来心高气傲,眼底看不进任何男人,却偏偏对于当朝第一美男子,朝歌六王爷,情有独钟。 身在妓倌,却向往高枝,曾经一曲掌上舞,惊艳天下,是这寻欢楼当之无愧的花魁娘子。也是这整个大周的男人,梦中的女神,眼中的仙子,朝歌王爷更是第一眼,便迷上了她。 而寻欢楼能有这么一位美人儿压阵,又有王爷撑腰,那自然是日进斗金,财源滚滚。 这世上,任何广告,都不如口口相传的亲眼所见,来是痛快。 寻欢楼的老鸨,更是天天乐得眉开眼花,合不拢嘴。这是每天都抱着银子睡觉,做梦都要笑醒。 眼下烟柳阁,正值红灯高挂,男欢女爱之际。 门口有丫环守着,楼下有打手护着……整个寻欢楼,可不止老鸨一个把她当宝,这几乎便是寻欢楼最富有的财富了。 栽得梧桐树,引得凤凰来。 寻欢楼能有柳如烟,不赚钱都难! 此刻,朝歌一脸铁青的坐在床上,明显的心情很不好。 柳如烟在一边笑着,轻道,“王爷,今天可是王爷大喜之日,怎的不在府内陪着王妃娘娘,倒是能有功夫来奴家这里?” 纤纤玉指捏着玉壶,才刚刚泡了一壶雨前龙井,滚水消去,正值嫩芽初展之际,看着就赏心悦目。 再闻一闻到这茶香,朝歌满心的烦燥,顿时便消减了许多。 他一手拍在床上,脸上仍有戾色,“不过一个呆蠢傻的贱人而已,也敢妄想着飞上枝头做凤凰?本王倒是还真给了她脸呢!” 哼! 说贱人……倒还是高抬了她! 胸大无脑,又恶心得可以。空有美色,却无灵魂,他堂堂一朝六王爷,又怎么甘心会这样子娶一个蠢货回来?! 越想心中越怒,连带着脸上都烧得慌! 苏小小,绝对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一笔耻辱。 “王爷稍安勿燥,且先一杯茶,压压心。” 茶水泡好,用碧色的玉杯盛着,几点茶绿浮动在水间,飘飘荡荡,看着极富诗意。 而那捧茶的人儿,更是笑意盈盈,朱唇娇媚,简直比他刚刚才娶进门的那一截木头,要好了不知多少倍。 他心中一动,顿时那怒气,就消了一大半,“好!就依柳儿所说,本王就先饮这一杯茶,压压心再说。” 一手将玉杯接过,一饮而尽,又“啪”的一声将杯子扔在地下,不等女人娇呼,直接拦腰抱起,撞入红绡帐。 正要拆了衣服,扎下脑袋,女人急忙挣扎着,叫了一声,“王爷,且慢。” 脸上嫣红,气息不稳,明显的欲迎还拒,很想要,一双手却坚定的推着他,不让他靠近。 朝歌顿时沉脸,“怎么?连你也敢给本王气受了?这算是恃宠而娇吗?” 双手一松,坐起身,那孤冷寒寂的气场,像是要把这整个烟柳阁,都要结冻。 柳如烟吓一跳,她委屈的红了眼,咬着唇道,“奴家人微言轻,哪里敢给王爷气受了?只是今夜,本该是王爷洞房花烛,却偏是跑到奴家这里来……这事要传出去,不止皇上饶不了奴家,便是苏相,也要将奴家拿去打杀了。” 苏相嫁女,王爷娶妃,这是多大的事? 却偏偏王爷闹脾气,半夜到了她这里来,这要传到皇上耳中,落一个蛊惑王爷之罪,一刀砍了也是有可能的。 柳如烟虽是入了贱籍,但脑子也真是不傻。 心高气傲,情有独钟,也得有那资本不是? 而这一番话说出来,倒也是有几分道理,朝歌眼一眯,冷道,“哼!本王还倒是怕他了不成?来吧,本王现在,就去帮你赎了身,连夜抬入本王府中,我倒要看看,那苏府丞相,如何敢拿本王的女人问罪?” 话不说不急,事不逼不怒,柳如烟这话说在平时,朝歌可能还要考虑几分,可现在……这心火一起,就不顾后果了。 当下一声喊,“来人!去把这楼里的老鸨给本王找来,就说本王要给柳儿赎身!让她开个价!” 不就是贱籍吗?他今夜,还真就帮她赎了这身了! 袍袖一甩,很冷艳高贵的坐在桌边,专等着那边老鸨来人,便要拿了身契,将人带走。却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一腔怒意渐渐又起,狠狠的眯了眼。 今夜,这算是流年不利吗?沉着脸正要出去,门口的丫环终于带回了信,怯懦懦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卜。爷,小姐,团妈妈说了,寻欢楼自今日起,任何人不得赎身。"”王言情或 第三章 二团子妈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团妈妈,这又是谁? 朝歌挑眉去看,柳如烟顿时愣住,明显也很不解,“这人……奴家也从来不知。” 顿时一声冷笑,“这可真是好大的规矩!寻欢楼临时换人,这是故意在为难本王么?!” 眉一掀,蓦然站起身来,一把拉了惊呆的柳如烟直接出门,走下楼去。 身后的丫环一见这情况,骤惊一身冷汗出来,急急提了裙摆往下追,“小姐,你去哪里?小姐?” 朝歌理都不理,只管大踏步走出去,手里拉着柳如烟,一路跌跌撞撞,脚都崴了,也不敢喊疼。 不过眨眼间,整个烟柳阁就乱成一片。 院外的打手抢进门来,一看这情况,也有些脑门发怵。 王爷要抢人,他们谁敢拦? “滚!都去告诉那什么团妈妈,本王今夜,这人是要定了。她若不给赎身,本王就拆了这寻欢楼!” 冷戾的眉眼,透着狠毒,一口气憋在胸口,几乎要气炸了。 娶了个木头桩子的女人为妃,也就罢了,现在连个老鸨子都敢骑到他头上拉屎撒尿,他这王爷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可是小姐……” 丫环还想再说,又被朝歌一巴掌扇过,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疼,“扑通”一声跪地,吓得浑身直颤。 往日总看王爷面善,笑容不断,便以为很好说话,现如今才知,何为惊怕! “滚!再敢多说一个字,本王废了你!” 打人之后,朝歌怒火总算发泄一些,丫环以头触地,几乎要吓死。 柳如烟紧紧随在朝歌身边,眸光微微一闪,咬了唇跪地,脸色发白的道: “王爷,奴家求王爷高抬贵手,饶过这不懂事的丫头……她都是心疼奴家,这才冲撞了王爷,还望王爷以大局为重,不要与这丫头一般见识。奴家受些委屈不要紧,重要的是王爷。这大喜之日,王爷若是被人话下把柄,柳儿这心里,又怎么过得去?” 话落,强颜欢笑,眼里的泪也跟着落下,“柳儿今生能得王爷垂怜,死而无憾,只是万死都不能连累了王爷,否则,柳儿死不瞑目!” 重重一磕头,特别明理,又懂事,朝歌这心里,便微微一叹,伸手扶她起来,压了心火,怜惜的道,“傻丫头,你这是在说什么话?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若不同意,哪个敢让你死?” 最后这一句,尤其是霸气。 娇娇俏俏的小女人,顿时就破涕为笑,小鸟依人一般的偎了过来,低低又抽泣道,“奴家真是幸运,王爷大恩,奴家永世难忘。” “既不忘,就以身相许吧!” 朝歌接话,肆意张扬的唇角,勾起冷冽睥睨的笑,手勾了女人的腰肢,转身即走。 眼前拦路的几名打手,唯唯喏喏后退。 紫衣潋滟的男人,顿时昂首。 这大周,这天下,看有哪个不长眼的蠢货,敢来为难本王? 目不斜视的踏步往前走,刚出了烟柳阁,迎面便来了一顶水粉的小轿,朝歌看着,俊眉一竖,还没等发话,那边轿里,已是懒悠悠的传出问话声,“柳儿,你身边这位发怒的公子,可是六王殿下?” 这话问的,绝是狂妄无礼到极致了。 不论这人是不是王爷,上门便是客,这是要硬生生的把银子往外送了。 柳如烟心下暗急,朝歌一声冷哼,眉眼便存了一丝寒。 他自恃身份,不去接这话,柳如烟便不得不出声。 她看一眼明显脸色铁青的朝歌六王爷,硬着头皮往前行礼道,“是,正是王爷殿下……不过,您是?” 话音挑起,难道正是所谓的团妈妈不成? 朝歌也侧了耳朵听着,他倒要看看,这轿子来的女子,是何方神圣,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唔!原来还真是六王殿下……倒是奴家失礼了呢!青芝,来,帮着把帘子打起,奴家也好好看看这位传说中的六王爷,是生得如何的英武,又光风霁月?” 这话,说得就更加无礼了。 这是分明不把六王殿下放在眼里啊! 边上众人顿时就寒,又吓得够呛。 明知六王身份,还要这么无礼轻佻,偏偏又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出来,这是要等着抄家灭族的节奏么? 一时间,柳如烟也惊得暗暗叫苦,冷汗直流……那边朝歌怒到极致,却反而不急。 轿子里的女人,可真是胆大包天哪,顿时便勾起了他的兴趣,不管生得美丑……一律赐死! 眉眼一沉,便隐了几分狠戾。 被唤青芝的丫头已将轿帘掀起,懒洋洋一女子,顿时便亮于人前。 从未见过的生面孔,一眼就觉得意外的清凉。 五官虽是普通,但综合在一起,就觉得非常的别致,可爱。 一身淡绿的裙衣,优雅干净,又贴身利索。 暖色的玉佩垂在腰间,只做独一的饰品。 头上的发髻,仅着一支碧翅蝴蝶,于浅笑盈盈之际,便随着身下女子的动作,而微微轻颤,直欲飞起。独具一格,又别出心裁的设计,让无数人等,眼前一亮。 到底什么样的巧手,才能做出这样的活物? 柳如烟微微失神,目光落在那只蝴蝶上面,悄然抿唇。轿里的女子,已经下了轿。 “奴家二团,人称一声团妈妈……却不知殿下在此,多有失礼了。” 手里帕子一甩,似笑非笑的一声告罪,听起来半点不显诚意,却反倒更让人心里窝了火。 这女人,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朝歌一声哼,也不多废话,直接道,“团妈妈既知失礼,那为何还要为难本王?” 目光在她身上掠过,冷艳的道,“名字起得恶心,人也长得极丑……看来,这寻欢楼是无人可用了吗?” 一腔憋屈的怒火,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朝歌毫不客气的当场毒舌着,连顾及身份这种事,都不想去理会了。 堂堂大周王爷,他这也是被气急了吧?难得爆此粗口,二团觉得,就这样的货色……还真是不入她的眼! 顿时一整眉,笑意盈盈的也不恼,仍旧一副懒悠悠的口吻,慢条斯理的道,”王爷说得极是,本团子妈,今日还真心情不爽,就是故意来为难王爷了,又待如何?"手里的帕子甩出来,砸在地上,溅起飞尘。 第四章 砸了寻欢楼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消息传回六王府,已经翌日清晨了。 苏小小窝在床上独守空房的睡了个昏天暗地,绿腰越过守卫,从窗户跑进来,笑得几乎都岔了气,一把推起她,叫道,“小姐,出事了,寻欢楼出事了……” “唔?真的?” 苏小小一翻身,从床上爬起来,眼里还飞着眼屎,脑子还不够清醒,就已经迫不急待的问,“快说,出啥事了?是咱寻欢楼被砸了,还是他六王爷被劈了?” 有关寻欢楼的事情,苏小小一直吩咐绿腰去做,但绿腰很懒,就又找了团子去执行。 于是,团子这个二货,名叫了个二团,这人也二得紧。平时没事还找点事来折腾,眼下这有事了,更是哭着喊着的抢着来做。 绿腰果断就把这一任务交给了她,然后……就等光风霁月的朝歌六王爷,入套了。 “结果呢?” 绿腰说得绘声绘色,又手舞足蹈,苏小小听着兴起,接口又问,“然后呢?团子把手帕砸地下,那小子肯让么?” 那小子,说的是朝歌王爷吧? 绿腰鄙视的咳一声,“小姐,再怎么说,他也是姑爷,小姐留点口德好不好?到底那身份也在台上摆着,他不要面子,这天家还要呢!” 唔! 她这小姐啊,自从几年前被吓傻之后,再醒来,就变得不一样了。 爱财不说,这脑子还特好使,看看眼下所有新兴行业,哪个不是小姐在操盘? 操盘这俩字,也是后来跟了小姐才学会的。 苏小小笑眯眯,“好啊,给他留点口德也行,可是,我要给他留了口德,那谁给我留祖德呢?姑奶奶八抬大轿的嫁了他,就是为了要让他有眼无珠的跑去找妓玩么?知不知道苏大人现在都快气死了?” 洞房之夜被扔下,这要换个别的女人,谁受得了这口气?三尺白绫早绕顶吊死了,岂不这世间,又多一条冤魂? 绿腰顿时就囧。 看着自家主子风采飞扬的振振有词,她这是跟了多么奇葩一主子? 明目帐胆的算计自己男人还不算,这难道还要刨人家祖坟,截人家风水不成? 如此想法,顿时吓一跳,急忙挥着爪,转了话题,“好好好,小姐就是小姐,这说什么都有道理,奴婢错了行不行?” 一句话惹出了好大的隐忧,绿腰死命的不敢再想,却莫名又多了一丝直觉的不安。 依着小姐最近这几年的脾气见涨,没准……还真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唔!好,不提这个事……你接着说,接下来怎么样?” 话题绕回正路,绿腰顿时松一口气,也不敢再往旁边带了,继续又讲,“然后,姑爷也很厉害,直接气冲脑门,就要拆了寻欢楼,团子就说,你拆,你拆,你拆啊!你有本事敢拆,姑奶奶就有本事敢把你告上金銮殿!怎么着,我团子妈这里的头牌姑娘,你想带走就带走,这还有点王法么?嗯?!” 事情说到这里,情景往回倒放。 话说当夜,团子妈飞扬跋扈的恶劣性质,在稍稍的装一把淑女过一把瘾之后,就已经全部的展现了。 这事要是放到平时,就算再给二团几个胆子,她也不敢这么嚣张,可偏偏眼下不一样了啊! 卧槽! 你这特么的才刚娶了团子妈的大小姐,这转眼又来寻欢楼找女人,你这是赤果果的看不起我家小姐么? 简直是找死! 当即脸色一沉,指着朝歌就喊:“来人啊!将这个冒充王爷的西贝货,给我往死里打!打伤了我赔,打死了……唔!不要打死!打残了我负责!他要是敢动你们一手指头,姑奶奶明天就告上金銮殿,看他还敢不敢仗势欺人的到我寻欢楼来强抢民女!” 柳眉倒竖,小脸带煞,原本初见时的风情与妩媚,别致与可爱,瞬间就被狗吃了。节操什么的,下辈子再说。 发怒的小女人,这分明就是公报私仇,为自家主子出气来了! “你,你,放肆!” 朝歌被这一顿骂,顿时就气得够呛,恨不得扑上去咬死的心情都有了。 青芝一把捂了脸,忙着提醒,“团妈妈,这王爷身份,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说是真的,你这张口冒充,闭口西贝货,说是假的吧……姑奶奶你又要明天要告上金銮殿,团子妈妈哪,您这到底是唱的那一出? “唔!当然……是假的!来呀!都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 眼睛一眨巴,二团子咬死了不松口,直接手一挥,人就往上扑。 朝歌一口气终于顺了过来,一声咆哮的怒吼,“你敢!” 潋滟的袍袖一挥,身后忽然出现了数人,个个黑衣如墨,死士打扮,团子眼一亮,不惊反喜,“哟哟哟!这敢情还有保镖啊!来来来,让奴家好好惦量惦量,你们这些小身段,到底有几斤几两重!” 头上的蝴蝶也不戴了,随手撤下去,扔给青芝拿好,嘱咐着千万要拿好,别摔坏了,兴冲冲一捋袖子,直接往上冲。 青芝摇摇头,果断退远一些,眼角一直在抽。 绿腰姐这是在干什么? 那么多人手闲着,派谁出来不好,非要将二团子妈,这么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货派了出来? 站远了看热闹,楼里的打手,也都跟着上。 反正团妈妈说了,打伤打残了她负责,既如此,谁还怕个球? 王爷又如何? 王爷也不给他们发月银,这世上,有钱就是有爹,有奶就是娘,谁给发钱听谁的! 顿时,整个寻欢楼,不过片刻间就乱成了一锅粥,将对将,王对王,那可真是打了个稀哩哗啦不停手。 二团子妈打肿了王爷的脸,朝歌就踢坏了二团子的嘴,这一战,打得精彩啊!真正的前无故人,后无来者。 当然,像二团这样的二货,敢做出爆打王爷的事情,当今天下,也就只有她一人有这贼胆了。 青芝默默的吐槽,为二团的小命,深感忧心,柳如烟在一边看着,急得都要吓死了。 “别打了,别打了!他是王爷殿下,他真的是王爷……啊!” 一条人影飞过来,正巧砸在她的脚下,青芝眼疾手快将她扯到一边,摇头道:“柳姑娘,你还是在这里省省吧!这些人打起来,没个结果,是不会停手的!” 心里再默默加一句,二团子妈一出场,难得这么痛快放肆,不玩够了怎么行? 二团子妈表面看着很清新,优雅,其实在她这一副画皮的表象之下,隐藏着的,是一颗多么飞扬跋扈的心? 哪里有热闹,哪里准有她。 二团子妈也经常说,淑女是做给别人看的,真我是做出给自己享受的。 她也是这样说的,也真是这样做的。 青芝想着想着,又很羡慕。 像是二团子妈这样的,能够这般快意恩仇的活出自己,也未免不是一种幸福。 “呜呜!都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啊……求求你们,再打要出人命了!团妈妈,我错了,柳儿知错了,柳儿再也不想赎身了,求团妈妈不要再打了,求团妈妈放过啊!” 蓦然的一声叫,突兀的响起,柳如烟眼阻无望,只剩下无助的哭泣了……这一场乱架,人人都有挂彩,人人都打出了火气。 楼里的各式摆设,“砰砰当当”的也不知损失了多少,这样的结果让她心惊,更让她吓得要昏厥。 她一直到现在想不明白,她不就是想赎个身而已,团妈妈就为什么不同意呢? 绝望而哀伤的视线看向了正在打斗的团妈妈,她身子一扑,去抱了青芝的腿,眼泪汪汪的求着,“青姑娘,看在你我同处寻欢楼的份上,求求你,让团妈妈住手吧。再打下去,王爷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整个寻欢楼都没有好啊!” 最后一字落音,她眼泪又出,哭得很可怜。端的是梨花带雨,又娇柔无限。像是一朵暴风雨中的小白花,让人忍不住便心软,心痛! 青芝便想,这美人儿到底是美人儿,就算再怎么哭,也总有那么一种风情,旁人永远都学不来。 又想到自家的那位主子,常年来的扮猪吃虎,都已成了习惯。 现如今,愣是又装成了痴呆傻,耍着王爷去玩……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又怎敢去扫兴? 不动声色将她的身子挥开,青芝明哲保身的道,“对不起,柳姑娘,我无能为力!”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主子的男人你都敢抢,你的聪明呢?你的才智呢?都被狗吃了吗? 第五章 七王慕青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于是,这就是结局吗?两败俱伤,玉石俱焚?” 指节敲着桌子,苏小小漫不经心的勾着嘴唇,眼底一抹冷光,“都说大周六王爷,英明神武,睿智绝伦,原来……也不过是个一点就着的炮筒子!” 手掌一按,覆在桌上,颇有一种大江东去,浪淘沙,结果金子没捞着,沙子也很蛋疼的感觉。 徒有虚名,空有外表! “绿腰,吩咐下去,没我命令,从今天起,寻欢楼不得开门!” 停业整顿么? 呵! 砸了我的场子,伤了我的人,不付出些代价,哪这么容易? 女人冷哼,素手点在桌上,一双眸光犀利,莫名锐寒。 懒洋洋,玩世不恭的外表之下,隐藏的,是如何一颗不甘于寂寞的心?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办!” 绿腰立时应声,领命而去,苏小小微微一笑,很倾城。 眉眼风流,如珠似玉,这到底是哪个眼瞎的男人,才会错过这样的一个绝色美人儿? 看一眼已经日上三竿的大太阳,早餐没有人准备,梳洗无人打理,苏小小揉一把眉心,满脸的桀骜瞬间褪去,一副娇娇弱弱,吐口气都要吓死的苏小姐模样,再度现世。 “来……来人。” 一脸不安来到门口,她拉开房门,向外望去,清清冷冷的院落,除了阳光,除了空气,连个敷衍了事的下人都没有,大色的喜字,孤零零的贴着,似是在无声的嘲讽着她,洞房之夜的凄苦寒冷。 这就算是她人生之中,最重要的一步棋了吗? 没有鲜花,也没有玫瑰……倒真是惊喜不断,连连有戏了。 演的人很卖力,看的人也很过瘾! “总之,都是些胆大包天的家伙哪!” 眉眼瞬间一闪,又轻轻嘀咕,捂着饿了一夜又一早上的肚子,自己去厨房找吃的。 简简单单的打扮,干净朴素,又清秀可人,家常便服往身上一穿,头发随意一挽,跟个王府里的丫环,没什么两样。 苏小小看了,也觉得很满意。 就这样的她,随意的在王府里一走,遇着个把人,将头一低,谁也认不出她是谁,就算是她刚刚新婚的王爷夫君回府了,没准看到这样的她,也只会以为是个低贱的王府丫环吧? 很好! 苏小小眉眼一展,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又想想脑子里早就记好的王府地图,便提了裙摆,直奔后院厨房。 却没想,缸里的是凉水,灶里没有火星,所有蒸锅笼屉,一概没有吃的,丫环婆子仍旧不见踪影,这是摆明了要给她来个下马威吗? “王爷殿下,你够狠啊!这是眼巴巴的想饿死我吗?!” 轻轻握拳,又勾了唇,眼间一丝笑,忽明忽暗,若隐若现,似是很有兴趣,也很有耐心。 仿如那山间的猎豹,正在等着捕食一般,眼里闪着狡黠,又隐着锋芒,更多的却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各种乖巧。 优雅而淡然,漂亮而美丽,专等着猎物出现,不动则矣,一击必中! “唔?你这丫头,在这里晃荡做什么?本王来这么久,连个奉茶倒水的人都没有,你们主子呢?” 身后忽然清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朝气蓬勃的声音,如同清晨的太阳,活力四射,热情奔放,苏小小心中,却倏然一惊,暗暗着恼,她这到底是什么了,才不过刚刚嫁人,警惕性就这么低了,甚至连人到了身后都不知道? 身子一转,她怯懦懦的行礼,“奴婢花艳,见过七王殿下。” 低头哈腰,委委屈屈,将一个位卑言轻的王府下人,演得极是到位,又入骨三分。 天生的演员,影后的料子,这一世,苏小小最最遗憾的事情,就是特么的穿越得太早,至于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拿什么奥斯卡影后奖。 “唔?你这丫头,倒是聪颖,你怎知是本王?” 慕青很好奇低头,惊讶的看着她,微微素白的衣裙,很普通的打扮,头上没一支饰品,也很素净,小脸低垂着,只看到一个脑袋顶……这丫头,他记忆中真的见过吗? “抬起头来!” 眉眼顿时一肃,不自觉便带出了天生的贵公子气势。 苏小小低着小脸,想要吐血的心都有了。 卧槽! 这是多么蛋疼的一件事情?她只不过想要来厨房找个吃食,老天爷就非得看她不顺眼,再给她多加一层麻烦么? 忍不住叹一口气,猛的龇了牙,吊了眉,一抬头,楚楚可怜叫一声,“王爷……” “啊!……” 正在万般期待,殷殷相见的慕青王爷,顿时就一声尖叫,吓得连连后退几步,脸都白了。 眼巴巴这么一副鬼脸,阴气森森的直逼而来,这换个胆小的早吓死了! 苏小小慌乱再低头,惊慌失措的告罪,“王爷恕罪,奴婢天生长得丑,所以才在后厨帮忙,若是吓倒了王爷,奴婢该死!” 说是该死,那身板却是站得笔直。 慕青惊吓之中,也顾不得与她计较,连连摆手道,“走走走,赶紧走!别再出现在本王面前,知道了吗?” 袍袖一甩,忙不迭的出了王府后院,只见青衫飘飘,脚底抹油,恍如见鬼一般的,身形特快,三闪两闪就不见了影。 脑子里一直回放着,那女人嘴歪眼斜,恶鬼上脸,一副求安慰求怜惜的模样……这已经不止是丑,简直就特么的太丑了啊! 额上一把冷汗砸出去,慕青瞬间觉得,回头见了六哥,一定得给他提个醒,王府里用人,不好看可以,长得丑点也没关系,但总不能到这种地步……卧槽!这还要不要让人活了? “噗嗤!哈哈哈哈!” 眉眼弯弯,心情极好的看着慕青王爷,被吓得屁滚尿流,绝尘而去,苏小小再也止不住的笑出声来。 笑声清脆悦耳,极是好听,又眉目如画,绝色倾城,这哪里会是个丑八怪了? 一只扇子敲在掌心,正在树上乘凉的某人,饶有兴趣看着这一幕,将那个恶作剧般的小女人,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 片刻之后下,想了想,,苏小小没找到吃的,饿着肚子离开了厨房,那男人便从树上一跃而唤出一声,”来人!荷香楼准备饭菜,送去给花艳姑娘填填肚子。"那个小女子,倒真是胆子不小啊,敢拿七王开玩笑,很有前途。 第六章 四王凤夙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苏小小还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被人盯上。 她扮作王府下人,捉弄了七王爷,一大早没人伺候的怨气,也终于消去了一些。但肚子还是很饿啊! 长吁短叹回了房,发愁的坐在桌前,托下巴想着,这小爷到底是要出去呢,还是要出去呢?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啊,那个该死的什么六王爷,这分明就是故意想整她! 她就不信,这整个王府的下人,若是没有他的允许,哪个敢如此慢怠新王妃? 八嘎! 眼里一丝诡笑闪过,她将手一抬,顺过额前碎发,耳朵听一下,外面似乎有动静,她笑笑,扬声喊道,“进来吧!” 看一眼桌上的茶壶,凉到不能再凉了,也没人理她。 卧槽! 她这到底算什么? 嫁了一个王爷,还是个空房子? 圈圈后的二十一世纪,总是没房子就不嫁人,这轮到她,就变成了直接嫁房子了……真特么蛋疼啊! 手指按着眉心,不过眨眼间,屋里窗子推开,跳进来一人,绿腰长发极腰,又异常干练,一身的浅绿色束身衣穿着,玲珑妖娆,臀腰毕现,这放在外面,也是个绝色大美人。 只可惜,跟了她,也就只能当个小丫头了。 呵! 唇间一丝笑扬起,饿肚子的不快,彻底消失。 绿腰进来,带过来了第一手资料,“小姐,所有损失清单都已拉出来,二团受的轻伤,也不重,她自己就处理了,咱们寻欢楼的头牌姑娘柳如烟,倒是给吓得不轻,这会发起了低热,也已经请了大夫照顾……不过,六王爷却是不见回府,直接去了荷香楼,小姐,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凉茶不嫌凉,直接倒了就喝。 这么一个大早的,忙忙活活的来回跑,也就她的体质比较好,没有累爬下,这要换个别人,早顶不住了。 “唔!对了……还有一件要告诉小姐,听说大周的四王回来了,刚好是在昨天,也不知道小姐有没有注意到这个人?” 绿腰办事,总是很八面玲珑,别人不会注意到的事情,她也总会有意无意的记在心里。一口气说完了六王爷朝歌的事情,就直接跳到了四王身上,苏小小细细听着,一个字都不曾放过。 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一方面可以让她一心数用,一方面又总是能够很好,很快速的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并雷厉风行的去执行。 如此,也有意无意的提前避开了许多的麻烦,绿腰很佩服,给她家小姐一个雅号,神算女。 意为算无遗策,堪比诸葛。 唔! 诸葛这个词,也是从小姐这里学来的,绿腰活学活用,很勤奋。 “记吃不记打的东西,还真是风流脾性不改,玩爽了就去吃,他考虑过老娘的感受么?” 一巴掌拍在桌上,力气有些大,小手有些疼,苏小小眉头皱起,暗暗诅咒着,绿腰“噗嗤”一声笑,抱着凉茶,再灌一口,咳得喘不过气来,“哈,哈哈……小姐,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么?难道你真的就没想过,要早早一日脱离这苦海,再休了这男人,然后振翅高飞,做那自由女王么?” 名声?地位? 这都算个屁啊!依着小姐的本事,将来这整个天下,都能握于掌中,号令三军! “行了行了,就你会拍马屁,擦擦你嘴边的口水……唔!对了,你刚刚还说到四王回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被绿腰这么一打岔,她的心情也就跟着好了,索性将饿肚子的事情先扔到一边,注意力终于转到这个刚刚回朝的四王身上。 在过去的这些年里,四王的存在,总是一个谜,很神秘,又很低调,但又奇怪的是,这个四王做事,却也相当有手段。 总是不会让人很容易的注意到他,但也不会彻底淡忘于众人脑海,是一个非常谨慎,也很有智慧的人。 在苏小小的情报中,四王凤夙,才是她真正列为第一号对手的人物。 越是不了解,才越是可怕。 而众人称呼大周七位王爷,总是带着敬词,殿下,或者爷,也只有这位四王爷,众人说起来,也永远只是简单的称为四王。 四王,四王爷,四王爷殿下,三种不同的称呼,代表了三种不同的意思。也唯独四王,最让人觉得没份量,也最让人觉得……特立独行! 手指敲在桌子上,笃笃的声音,扣人心弦,似是骤雨欲来,风满楼的节奏。 “嗯,四王是回来了……” 绿茶点头欲答,可一看这种动作,便知主子正在习惯性的思考着问题,当即停下话头,索性连同手里的凉茶也放下了,静等着自己主子再一次发问。 片刻,苏小小深思一下,眼眉眯起,“唔!除了这些,你还查到了什么?四王回来,曾到过哪里,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这些,你都查清楚了吗?” 而所有这些事情,她都要一一的知道清楚,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这个……我也是今日刚刚听说的,还没有来得及去问情报部,要不回头我去打问清楚了,再来禀报小姐?” 谈起正事,绿腰也显得很认真,跟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小姐的脾气,她很清楚。 但凡问到,必有用处! “好!那就先这样吧……今天天黑之前,如无意外,你直接过来,将该知道的事情,都一一给我查好,不得有误,明白了吗?” 指尖的音节倏然停顿,便表示这一次的谈话到此结束。 绿腰也紧跟着松一口气,嫣然一笑,“是,小姐,这事奴婢一定办得妥妥当当,保证小姐满意……不过现在,小姐肚子不饿吗?要不要去吃些东西?” 视线落到自家主子,正将手揉着肚子的动作,绿腰便知,这肯定是饿了。 满府下人一根毛都不见,风灌进来,能呛死个人,六王殿下,这是明显的不拿自家小姐当根葱啊,不饿才怪! “去啊,不吃是要饿死了,小爷我再怎么笨,也没到这种地步吧?” 苏小小起身,当下就往外走,满口的小爷自称,哪里像个姑娘家? 绿腰摇摇头,抬腿跟出去,“这世上谁敢说你笨,谁才是真正笨的那个!” 从愚笨到犀利,从柔弱无能到雄霸一方,短短几年时间,她家小姐从一个风一吹就倒的官家小姐,一直到现在的惊才艳绝,又一手创立的地下王国,她所拥有的财富与权势,又岂是这一个小小的大周朝所能比拟的? 六王朝歌,那简直就是有眼无珠到了极点! 唇角顿时勾起,绿腰深深为自己当初的选择,感到自豪。 “小姐,我们去哪里吃饭?” 取出一方面纱,给小姐戴上,绿腰直接又问,苏小小回眸一笑,狡黠灵动,“荷香楼。” 卧槽! 绿腰脸一抽,顿时黑线,“小姐,您这是专门挑着时辰往上撞的么?” ----一题外话----一本文暂时几夭先不定时更新,年关后遗症,还没有恢复正规。w,,口……先给点时间调整。 第七章 苏小姐呆蠢傻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出了王府,直接进了朱雀大街。 荷香楼,便处在这朱雀街上最繁华的一段路段。 苏小小头戴了面纱,一路慢悠悠的走,步子不大不小,看起来淡定自若,丝毫不惊不乱。 绿腰一时摸不准她的脉,几番盘算之下,硬着头皮又问,“小姐,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吧?六爷正在荷香楼用餐,这要过去,万一撞上,岂不显得很尴尬?” 依着小姐的脾气,没准直接一拳砸上去都是轻的,要是再一冲动,来个当场休夫,这皇室的脸面往哪里搁? “唔!你说的倒也是,这万一撞上,也很尴尬。但是,你觉得,你家小姐真是这么没脑子的人吗?” 苏小小轻挑眉眼,唇角勾着颠倒众生的笑,只是面纱遮挡,看不分明。但饶是如此,那一双灵动至极的眉眼,竟是连同身为女人的绿腰,都看得有些呆了一呆。 半晌,才回神道,“谁敢说小姐没脑子,奴婢就与他拼了!” 如此冰雪聪明一人,又精灵慧黠,多少男人求都求不来的梦中女神啊,她可能会是没脑子的人吗? “行啊!这就对了!既然本小姐有脑子,又不怕被人认出来,去一趟荷香楼吃饭,管他屁事?” 苏小小再度挑眉,前半句说得比较还能听,后半句听得,绿腰顿时就想去撞墙了。 “小姐,咱出门在外,稍稍淑女一些行不行?” 抹一把冷汗,几乎要吐血。可怜的绿腰,跟着这么一个主子,早晚会被折磨死的。 苏小小不理,只呵呵一笑,迈步只往前行。 一身素色衣衫,不着半点装饰的飘然在大街上,像是一缕仙气,荡气回肠,降落人间一般,青丝飞舞,轻纱罩脸,既神秘,又神仙,顿时,就折了无数人的眼球过来。 再加上绿腰本身也长得漂亮,又干净利落,看起来英姿勃勃,豪爽大气,就更加以为是那天上的仙子,误落凡间了。 “难道是传说中的白蛇与青蛇,再次复活,惊艳入世了吗?” 荷香楼上,有一男子,轻歌曼舞一般的倚栏而立,手执一尊酒杯,浅浅酌饮,又在忽然回眸间,亮色划过眼底,望着街上人群中,那缓缓走来的一对女子,手里的酒杯顿时握紧。 似是冰雪少女入凡尘,嫦娥仙子现人间。 “美,好美!如此美人,到底谁家小姐,可有人知?” 男子豁然转身,眼底起了灼灼之光,明显动了心。 另一个男人,则爬在酒桌上,不耐烦的长袖一挥,“三哥你到底是不是来陪我的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看什么美女?这整个大周的美女,还有谁能比本王的柳儿,更加出彩的?” 一壶酒又不要命的灌下肚,却是借酒浇愁,愁更愁。 唔! 都怪苏府那个贱人啊,她嫁谁不好,偏偏要嫁给他?偏偏他还不能够不娶,父皇圣旨一压,他什么都得应了! 说什么苏相,对朝廷有功,对社稷有功……于是,就特么的只能委屈他了么? 简直放屁! “三哥,三哥……” 朝歌醉熏熏的叫着,从桌上爬起脸,那眼底一拳淤青,既浮肿,又显眼,三王爷玉岚,顿时就眼角一跳。 寻欢楼这位新来的老鸨,可也真是个狠角色啊! 明知这个是六王殿下,都敢下这么重的手,这是杀了她全家了,还是刨了她祖坟了? 看看这把六弟给打的……差点就成猪头了! 顿时一乐,想笑又不能笑,轻咳一声,转了话题,“寻欢楼那位,只不过烟花女子,眼下这个,才是真正的绝色呢!六弟,你过来看?” 走过去,一把提了他过来,指着楼下街前的美人,点给朝歌,又问:“你瞧瞧,这个女子,你认识吗?从内到外都是神仙一般的气质,那眉眼,那精灵……你觉得,她真比不上六弟的那位柳儿?” 越看,真是越美。 三王爷玉岚,自小长在深宫,什么样的美人儿没见过?可他从来没有动心过。唯独这个,只远远一瞥,就有一种怦然钟情的感觉。 唇角勾了笑,轻歌曼舞一般的身子,倚着栏杆,微微向前倾,这要是再加点劲,没准就要翻下去了吧? “唔!就她?也敢与柳儿比?我呸!庸脂俗粉啊!俗不可耐!” 八个大字评价砸出来,朝歌迷迷糊糊揉揉眼,只觉街前一片人头躁动,他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胡言乱语的吐槽着,三王爷面有不愉,松了手将他推一边,“既如此,你再去喝酒吧!” 唔! 跟一个醉鬼说美人,还不如跟他说,母猪也能赛貂蝉呢! 回了身继续看,眉眼柔软,便渐渐起了意。 这,便是爱吗? 如果说刚刚之前,他仅仅是动心的话,那么现在,就已经有了一种非常强烈的念头……这个女人,非他莫属! 再看她蒙着脸的面纱,心下一股冲动,就再也不能抑制。 这一张脸,仅仅一双眼睛,就已经貌美如此,那么她本人,又该是如何的绝色倾城呢? “小姐,姑爷在楼上……真要去吗?” 绿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方面护着自家小姐,不被围观的人流所扑倒,一方面又早早注意起不远处的荷花楼。 果然就看到,楼上两个男人,在对着她们指指点点,其中一个,只露了一下脸就又缩了回去,但她已经十分肯定,就是六王爷,朝歌。 还有另一个,看着也眼熟,但这会却是顾不上啊! 她一见六王爷朝歌果然在此,心下顿时就叫苦不迭,默默泪流,急得都要火上房了,偏偏自家小姐,平时看着很好说话,关键时刻,这就是一头倔驴! “去啊,为什么不去?他六爷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还敢吃了我不成?” 苏女王高贵典雅的淡淡一笑,满不在乎的说着,绿腰耳边顿时轰鸣。 事情还没发生,她就似乎已经听到了一种叫做毒药扬起的风声鹤唳,美其名曰,敌杀死。 如此桀骜不驯冷艳高贵的苏女王,这是第一次正面撞上大周第一美男六王爷。 谁胜谁负,可有预料?分开人群间,刚上去,蠢傻的小贱人,直入荷花楼,面纱轻扬,飘飘欲仙,苏小小一楼不去,还没落座,就听醉酒的朝歌,口齿不清的吐槽着,”三哥,她脑袋是被驴踢了么?就非要嫁给我不可?"直奔楼上雅,苏府那个呆 第八章 一嘴毒舌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他话音刚落,门外一抹清淡优雅的身影,飘飘如仙一般的迈步进来,素手执酒壶,举起,向着他头上倒下,淡淡的道:“苟董息,你不在家里伺候我妹妹做月子,跑这里来胡言乱语,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酒水倒完,也不待朝歌反应,又“啪”的一声直摔地下,清脆的响亮声,顿时惊傻了一地眼球。 绿腰一捂脸,心中哀嚎:卧槽!小姐你要不要这么彪悍啊!还打着伺候妹妹做月子的旗号来公报私仇,您这到底玩的是哪一出?再者说,您老人家可是堂堂正正的苏府唯一大小姐,独一无二的掌上明珠,什么时候老相爷,竟在外面有了私生女? 泪流满面的想要闪出去,耳不听为清,苏小小眼一飞,凉凉的道,“绿儿,还愣着干什么?我妹妹虽然不与他计较,但我却是要计较一下的。去!好好查查帐本,看看这些日子,这个苟董息,他一直无恶不作的打砸抢烧,到底害我妹妹赔了多少银子?本姑娘今天要一分一毫的给她追回来!” 眼色一使,杀伐果绝,这是真正的要开始秋后算帐了吗? 绿腰吐一口血,乍着头皮应下,“小姐,二姑爷,奴婢这就去查帐,请稍侯!” 硬生生将一个王爷主子,唤成了混蛋流氓的二姑爷,绿腰无语泪流的夺门而出,这样劲爆又激烈的场面,原谅她人小肚子小,胆子也小,这是真不敢再呆下去了。 “唔!还不错,孺子可教也!” 苏小小满意颔首,一双妙目向着门外看去,寻思着绿腰这丫头,要是这一次,真不能领会她的意思……哼!直接扔去寻欢楼,做第二个柳如烟去! 心下一定,她这才抬眼看向桌边的一对男子。 六爷朝歌,这会满脑袋的酒水正往下淌,极是狼狈,又茫然,完全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啊! 卧槽! 他在这里喝酒吐槽,碍着别人什么事了? 以至于,就被这一个疯女人,当场浇成了落汤鸡,直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哆嗦。 又因为这事发生得相当突然,毫无征兆,他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怒到极致,反倒忘了要开口说话。 边上三爷玉岚,已是目中喜色狂起。 是她?真的是她! 那个飘飘如仙,淡雅如玉的人儿?! 心下跳着,欲起身搭讪,苏小小一挥手,直接将他的话堵回去,“一丘之貉,滚远点!” 脸色冷凝,难看,仿佛与这六爷朝歌,真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一般,生人勿近,冷艳如冰。 三爷玉岚顿时就兜不住面子了,脸上阵青阵白,极是难看。 这是第一次他与女人表白,却话没出口,就被堵了个气血内涌,差点憋死。 就听身后忽然一声咆哮,怒极:“混蛋!哪个不要命的敢来暗算本王!” 唔! 原来是六爷朝歌,终于回神了哪!苏小小悠哉游哉的提一下眉,红唇微翘。 朝歌抬手,狠狠抹一把脸,气得想杀人。 苏小小看都不看他,淡淡道,“是我。” 一身素色衣裙,清淡出尘,无惊无惧的站在身前,极是宁静,安然。 她半遮的眉眼,似冷非冷,似笑非笑,偏又透着清寒的光芒,似是相识,却又记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是你?” 朝歌手拍着脑袋,一阵迷糊,又愕然不信。 他现在,真正脑袋里是一片浆糊,想不起来她是哪个,再者,也真不相信,这世上居然还真有这样的女人,敢对王爷不敬? 苏小小已然重重冷哼,极为不耻的道,“苟董息!你可真是出息了啊!一壶猫尿喝下去,还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放着家里的娇妻生孩子,做月子,你不去伺候,倒是出来,招事惹非的不省心,现如今,竟是连当朝六王爷,你都敢随便冒充,口无遮拦,你还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素手压在桌上,声词犀利,又重重一拍,苏小小得理不饶人,一嘴毒舌,伶牙俐说话既快又疾,又很有根据,也有道理,差点说得连朝歌自己都要信了。百度齿搜这柔弱的美人儿,真正一朵带刺的花! 第九章 醉酒惹祸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朝歌满脑子酒气,目瞪口呆的听着这好大一番指桑骂槐,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又略一琢磨,顿时就给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三佛不知飘到了哪里去! 浑身颤抖一声怒吼:“贱人!你敢骂本王是狗东西?!” 卧槽! 曹操他大爷的! 这口口声声的苟董息,狗东西,这不是骂他又是在骂谁? 额头青筋隐隐燥动,“啪”的将桌子一拍,抬手就打人,苏小小正襟危坐,眼底不喜不怒,冷然娇喝,“你敢!” 这一声呵斥,竟比他堂堂大周六王爷气势还要足。 朝歌微微一愣,拍出的掌风滞了瞬间,手腕已被人握住,玉岚风姿翩翩,声音凉凉的道,“六弟,你堂堂王爷之尊,何必与个小女人一般见识?” 一身白衣,淡雅出尘,似嫡仙临世,高贵风华,又身姿曼妙,颇显妖娆。 这是一尊,比女子还要更加俊美的爷吧? 不阴不阳,倒有些人妖的味道呢。 苏小小微一挑眉,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裙装,不禁失笑,这还真是巧了。 “多谢三爷出手。” 她眉眼一转,轻言道谢,又顿了顿,看一眼恼羞成怒的六王爷,明知故问道,“咦?小女子刚听三爷一说,难道这位,还真是堂堂大周六王爷殿下?唔!不像,实在是不像啊!” 一边看,一边又啧啧有声,大为不解。 她覆面的轻纱,便又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摇摆,似玉蝶翻飞,格外喜人。 玉岚原本尴尬的心,忽然又活络了起来,他看着这个美人儿,笑的时候,似春暖花开,眉眼弯弯,格外灵动,怒的时候,又冷艳如霜,生人勿近…… 这世上,人有千娇百媚,造次无可比方,弱体轻身,谈之不能备尽。然她却偶露娇柔,又时而冰霜,便牵着他一颗心,怎么都放不下。 “这位姑娘,难道真是认错了人吗?” 他微微失神,又倏尔警觉,立时顺着她的话头往下接,转尔看向自己的六弟,一脸的淤青,顿时摇头道,“本王这位六弟,夜里走路跌伤了脸,是否也正是姑娘看错的缘由?” 话落,他仔细看着六王爷朝歌,似是兄弟情深,句句为他考虑,但细一听……这尼玛,当兄弟的就是用来出卖的好不好? 三王爷为巴结眼前美人儿,这连自己兄弟的死活都不顾了吧! “喂!三哥,你这到底是谁的亲哥啊?这个疯婆子,你认识吗?为什么要替她说话?” 朝歌气不过,又喝了不少酒,这听着就红了脸,拍桌子怒叫,苏小小淡淡一笑,“唔!原来还真是六爷……小女子失礼了。正如三爷说的一样,您这突然跌伤了脸,原谅小女子口无遮拦,这眼瞎心也瞎,错把六王当成了苟董息,包涵,包涵呢!” 又一句“狗东西”啊! 啊啊啊! 朝歌脑子都快炸了,咆哮着怒道,“放屁!本王都说了,不是狗东西,不是!” 狠狠吼一声,又抹一把脸,酒气扑鼻,眼睛也花……眼前这女人,这特么的是什么玩意? 一晃一晃又一晃,这转眼仨脑袋了啊! 哪里来的狐狸精,居然把一向不识人间烟火的三哥都给迷惑了? 回过身,嘴里喷着酒气,吐槽道,“三哥,这是哪座山头修炼而成的女妖怪?说出来,本王给你削死她!” 唔! 这敢情还是没有醉到彻底,还知道是个女的呢! 苏小小眯了眼,越发的似笑非笑,莫测高深。弯弯的眉眼,如柳叶明月一般,生得特别好看,又特别的……目光锐利。 第十章 大白天见鬼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绿腰躲在外面捂着脸吐槽:尼玛这个蛋疼的,你六王爷脑子缺魂,有你这么说话的么?而且,还是当着小姐的面就这么说。这回头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削死谁吧! 她出了门,也没有去取什么帐本。 小姐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将寻欢楼被打砸的那些费用,拿来给六王爷添堵,而且,这些帐目,她都早已经都记到了脑子里,这会儿几乎就是张口就来,根本不用去拿的。 …… 凤夙派来的人,从荷香楼带了饭菜过去,要给花艳姑娘服用。 小厮便拎着食盒,一路美滋滋进了六王府。 大端,大气,上档次,果然就跟一般的大户人家不同……这里,分明就是权势富贵的综合体。 整个大周,也就属六王爷最受宠,也长得最俊美了吧? 不止这门槛高,这派场也大。 小厮带了食盒进去,除了门口两个人守着,再往里,半根人毛都不见。 越走心里越凉,他抹一把头上的冷汗,眼看七拐八拐的到了厨房这里,可是传说的花艳姑娘呢? 别说花姑娘了,这花猫也没见一只啊! 难道,是被人耍了? 小厮终于站定在原地,试试叫着,“花艳姑娘?花艳姑娘?你在吗?你在这里吗?” 声音叫出去,一直没有回应。 只余风过树梢的声音,微微做响。 他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忽然想到自己刚刚进来的时候,这整个六王府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卧槽!莫非真是撞鬼了? 心下一想,顿时惊悚,“呀”的一声就往外跑,脚底下不知哪里来的石子,忽然一绊,他一声惨叫,哭爹喊娘的扑出去,手里的食盒扔开,香喷喷的饭菜滚了一地,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只觉得身后阴风阵阵,有鬼追着。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偌大一个六王府,竟是连根鬼毛都没有? 不! 鬼毛是有……打着脚踢的就是。 嗷嗷嗷! 鬼哭狼嚎的一般,速度窜出去,门口守卫的两个人,都惊得面面相觑,彼此看一眼,这究竟是怎么了? 后院里,满地的饭菜撒在地上,片刻,便有无数的蚂蚁飞虫扑上。 多好的菜肴,就算人不吃,也别这么浪费吧? 个个吃得津欢,连同什么时候,头顶上多了好大一片的人影,都没看到。 四王凤夙,从树上下来,折扇敲在掌心,仍旧显得很淡定。 他略显瘦削的身躯,古铜色的脸,眉眼冷锐,很深重,并不若六王爷朝歌那般的皮肤细腻,玉树临风,但整个人看起来,别有一副味道。 看惯了金陵城中的各色俊逸小白脸,再看这一位,莫名就生出一种别样的冲动。 男人,当该如是! 娇娇弱弱,成何体统? “唔,花艳?没有这个人吗” 四王俯下身来,惊得飞虫蚂蚁迅速逃窜,他微微眯着眼睛,暗沉如墨的眼底,不知想到了什么。 天上云起云起云落,云开云散,他稍稍在这院里待一下,宽大的墨青色衣袍,裹着他稍显瘦弱的身躯,缓缓的隐入大树的背后。 风起,风落。 从哪里来,还到哪里去。 王府的守门人,从始至终,并没有见到任何人进出。 除了那位送饭的小厮,还以为是给新王妃送去的,也不加阻拦,直到那送饭的小厮,一脸见鬼的表情,大呼小叫的冲了出来,这才得知,府里出事了。 两人迅速进去,一路查看,一直查到贴满喜字的新房中,连续数声呼唤,屋里没人应声,顿时心下不安,壮着胆子将门推开……新王妃不见了! 第十一章 苏嫣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朝歌甩着脑袋看着女妖怪,模模糊糊的像是隔着一层纱,怎么都看不分明。 忽然就蹙了眉,伸出手去,“来!把你那遮面的纱摘下来,给本王看看,究竟是哪座山头修炼有成的狐媚子?敢这么本王说话,不怕本王抄了你九族,诛了你满门么?” 满嘴酒气的喷着,很有些仗势欺人的味道。 “不过只是认错了人,王爷就要诛人九族,这可真是好大的威风!” 苏小小将身一闪,傲然的女子,眸光锐利,似如同冰霜雪剑一般直刺而至。 朝歌微微一愣,伸出的手,还顿在半空,苏小小已然将手一抬,“哗啦”一声将整个桌子掀翻。 顿时,菜色乱飞,酒气冲鼻,满地的狼藉,一片难堪! 绝色佳人站在正中,素衣飘扬,清冷出尘。 绿腰冲进来,惊呼一声,“小姐!” 扑过去将自己主子护在身后,看着六王爷朝歌忽然突变的一张脸,眉里眼里都像是插着刀子,凝着狠戾,活生生要杀人时,绿腰吓得腿都软了。 卧槽! 这到底是来吃饭呢,还是来打架呢? 微微侧头,看向自家主子,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顿时又有些心安。 唔! 小姐就是小姐! 果然霸气,威武! “女人,你可真是敢哪!” 怒到极致,反而酒也醒了,眼睛也清楚了。 等他彻底看清眼前女子,竟是长着一双无比透亮并清澈的双瞳里,心里的怒火反倒诡异的平静了下来。 好一个指桑骂槐的女子,好一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心中涌起一抹奇怪的感觉,他淡淡一声冷哼,“女人,你胆子很大!” 慢悠悠吐出这一句话,朝歌踩着地下的饭菜,将拦路的绿腰踢开,又伸出去手,拧上了女人的下巴。 或许真是生怒,也或许是故意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朝歌的力道,很大,几乎要把她的下巴捏碎! “放手!” 眸光如剑的女人依旧不曾退缩,她眼神清亮,却又偏带着一抹寒澈,与他淡然逼视。 朝歌一瞬间,就想到了冰山上的雪莲,冬日里的寒梅……果真是傲骨铮铮,不屈不挠! “说出你的名字,或者,摘下你的面纱!既然有本事来挑衅本王,就要有本事承受这一切!” 忽然对她起了兴趣,朝歌直接给出她两个选择。 这世上,红肥绿瘦,美人如云,他见过不知多少,个个温柔如水,对他倾心相许,可偏偏这一个,如同一朵带刺的玫瑰,初见就泼了他一头的酒不说,还敢给他掀桌子? 朝歌暗恨,这必须得带回去好好调教! 不管这女人是丑是美,他要定了! 必须征服。 这是属于他大男人的主义在作祟。 “如果,我哪个都不想选呢?” 苏小小眉色一挑,伸手将他打开,心里又为这个混蛋王爷,打了个大大的x! 她的皮肤向来柔软,他这么用力掐着她的下巴,肯定留了青色。 “如果两个都不选,那么本王也只能给你最后一条路了。” 酒醉全醒,朝歌的脑子也异常清楚。 只是他的心,依旧寒硬! 正如那夜洞房,他骂她怎么不去死一样,他给她的最后一条路,也依然如此不容拒绝! 当真以为,这天下,都是你说了算的吗? 苏小小抿唇,冷笑。 她不用想都知道,他尚未出口的最后一条路是什么。 不是死,就是亡。 天家手段,向来强硬! “既然王爷赏路,小女也不敢不从。还望他日寻欢楼重新开业时,王爷能够赏光,届时,苏嫣必定恭侯王爷大驾!” 眉眼低垂,她一反常态,主动顺从的说,绿腰在一边直接愣了。 “苏……嫣?呵!名字很好,很不错。只是,本王希望,他日寻欢楼重新开业时,苏姑娘本人,也更要对得起这个名字才是!” 朝歌玩味的勾唇,暖味往前倾身,嗅着佳人身上淡淡清香,竟忽有一种控制不住的心猿意马。 原来,再难摘的刺玫瑰,也有她不敢不从的这么一天么?还以为她多么清高,桑鹜,也不过如此而已! 第十二章 扎人的玫瑰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王爷请自重!” 苏小小淡淡一声,身子往后退。 垂落的眸光,隐着冷凝,像是讥讽的冷漠,更是不屑的鄙夷。 不过纨绔王爷而已,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有何能耐敢称大周第一美男? 仅凭着这一副小白脸的长相吗? 还真是看不上! “绿儿,我们走!既是我们认错了人,那该讨的帐单也就罢了,就不打扰两位王爷饮酒作乐了!” 挑衅成功,又骂得痛快,苏小小见好就收,根本不给某个男人再度开口的机会,哪怕你愣得瞠目结舌,一副女人是奇葩的模样,她都懒得再去踩一脚。 贱男就是贱男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话音落下,她转身就下楼,如风过柳梢,飘然消失。 绿腰默默跟上,满脑门子的黑线啊……卧槽! 小姐,您够狠! 您没看到六爷殿下,那一副震惊加吐血的模样么?简直就是一个五彩调色盘哪! 特佩服的跟着自家小姐一路下楼,才忽然想到……那个三爷玉岚,似乎刚刚,一直未曾说话? “小姐……” 她心里觉得奇怪,紧跑两步跟上,苏小小头也不回,“先离开这里!” 裙衣翻飞,面纱神秘……引来无数食客尽折腰! “哦!” 绿腰顿时便懂,这里,还真不是个说话的场所。 两人一前一后,刚出荷香楼,就与一人撞上,苏小小皱眉,看一眼那风风火火的背影,伸手揉着肩,心道这人还真是没礼貌,撞了人,连声道歉都没有? 绿腰伸手扶了她,低声道,“小姐,这人我认识。” “唔?是谁?” “六王府管家。” “嗯?” 苏小小讶异,忽尔又冷脸,“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在她心里,对六王爷朝歌的印像,从来就不怎么样。 绿腰摇头,难得持不同意见,“小姐,您这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在作怪,其实吧,姑爷单凭长相,还是挺不错的。” 是吧是吧? 好歹也是堂堂大周,第一美男子呢! “你若喜欢,你要了他?” 苏小小看她一眼,凉凉的道,“对于男人,不能只看表面。长得再美,也永远不过一只传宗接代的工具……上不得台面!” 心里看得不爽,这出口也便毫不留情。 苏大小姐这一副伶牙俐齿,毒舌出笼的模样,这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节奏吗? 绿腰愣愣听着,这样的毒舌,又吐槽,加骂人……还句句都不带脏字的说,绿腰呻吟一声,满脸抽搐的几乎要绝倒! 卧槽! 果断巾帼美人,不让须眉。 这一张三寸不烂之粉舌,这要放到两军阵前,几乎就能瞬间定天下。 默默崇拜一下,绿腰小美人露出一副相当受教的模样,很傻,很天真,也很……蛋疼。 她家主子,从来都是语出惊人的货,偶尔有点正常,那也绝对是幻觉。 “想明白了吗?如果还想要,主子我给你做媒?” 苏小小似笑非笑瞅她一眼,又提起这一茬事。 绿腰满头冷汗的将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我擦! 主子的男人,谁敢要? 再看一眼主子,红唇抿着娇艳,如一朵刚刚盛开的玫瑰花。 美丽,高贵,炽如烈火,又桀骜不驯。 浑身上下,都是风骨,却也都是扎人的刺。 绿腰觉得自己,刚刚就被这一种刺,给狠狠的扎了一下。 不疼,但挺让人心惊肉跳的。 小姐的话,不像是在开玩笑啊喂!万一真把六王爷殿下,推给她咋办? 绿腰忽然就很惆怅了。 这特么当个丫头,也挺不容易啊! “走吧!” 两人一路返回六王府,便见门口侍卫格外紧张的模样,如临大敌。 而府门内更见人影憧憧,跑来跑去的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人都很急切,又很慌张,苏小小看了一会儿,忽然道,“绿腰,晚上将各处帐册,带到秦淮河吧!” 绿腰一愣,“不回王府了?” “回去做什么?新王妃丢了,与我有何关系?让他们慢慢找吧!” 淡雅一笑,苏小小甩手走人,这完全一副不负责任的态度啊呀喂!绿腰默默咆哮一声,又淡定的揉着眉心,为可怜的六王爷,也是新姑爷,默哀。 第十三章 嫣美人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当下,朝歌回府,砸了整个洞房! 才新婚第二日,新王妃就莫名失踪,那么这金殿谢恩,三朝回门……他又到哪里给他们再变个苏小小出来? 脸色阴沉,眼里凝着戾气。 且不说他洞房之夜,比谁都荒唐,居然扔下新王妃,跑去寻欢楼狎妓不说,这已经不止是在苏相的老脸上狠狠扇了一耳光,更是连他皇家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找!都给本王统统去找,若是找不到……都提头来见吧!” 怒到盛处,朝歌突然厉吼一声,一拳将眼前的镜面打烂,顿时一阵“哗啦”声响,碎裂的镜片落在地上,四处弹跳着,如同优雅的乐符,清脆作响,倏尔又安静下来,特别的乖巧,听话。 他一张扭曲,又暴燥的脸,便带着满脑袋的鼻青脸肿,出现在了各种大大小小的镜片之中。 异常的森寒。 此刻的他,既不是在寻欢楼里嚣张跋扈,一言不合,就砸了整个寻欢楼的朝歌六王爷。 也同样不是在荷香楼的纨绔贵公子,性格乖张,言语恶劣…… 现在的他,却仿若一尊浑身沾染着死亡之气的地狱魔神,现身人间,如果找不到苏小小,谁碰谁死。 “可是王爷,这整个王府内都找遍了,都没能找到新王妃。老奴也问了所有人,谁都没有看到新王妃出门,难道这新王妃还会插了翅膀,上天入地不成?” 管家刘成一脸的愁苦,外加纠结。 他一路跑去荷香楼送信,这一双腿哟,差点就给跑断了。然后,就差点被王爷给一拳砸扁了。 卧槽! 这王府丢了人,能怪他吗? 还不都是王爷您下的令,吩咐所有人都不许去服侍新王妃,更不许送水,也不许送饭的么? 现在倒好,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别人身上了。 刘成觉得自己,真特别的冤枉。 朝歌的态度冷冷的,“刘管家,你是否觉得自己很冤枉,很委屈,也很不服气?本王告诉你,如果你觉得这一切都不满意的话,给我滚!本王府里……不养蠢货!” “啪”的一脚踏出去,踩在碎裂的镜片之上,吱吱扭扭的鞋底,一阵刺耳的尖叫,朝歌挟裹着一身的冷风出去,一地寒彻。 刘成目瞪口呆的傻站在地上,突然就老脸一白,嗷的一声追了出去,“王爷……府里寻不着,老奴马上去外面找,去相府找!” 立即行动,前所未有的尽心尽力。 …… 朝歌站在厨房门前的一棵大树下,双目淡漠,神情冷然。 这是一棵梧桐树,却没有引来金凤凰。 反倒是引来了一个超大的麻烦啊! 苏小小,苏丑女,苏白痴……你到底死到哪里去了? 眉峰紧紧拧起,能夹死蚊子。 地下有蚂蚁来来去去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原先打翻的荷香楼食盒,早已被人收了起来。 朝歌绕着王府转了一圈,没有查到丝毫蛛丝马迹,苏小小整个人,就如同刚刚刘成所说,难道还真是长了翅膀,飞走了? …… 秦淮河最大的花船,瑶阁。 绿腰将所有当日帐本,都搬来了瑶阁,以供主子核算,二团也跟了来,脸蛋肿得老高,嘴巴也裂了一道血口子,却倒是满面春风的样,一脸的洋洋得意。 “打架过瘾了?” 苏小小头也不抬,一边看着帐本,一边凉凉的问,二团顿时就把得意压下,一脸的讪讪,讨好的搓着手道,“呃,这个,主子,小姐,咱都被人家欺到头上了,这不打能成吗?” 说到后来,几乎就理直气壮了。 妈蛋! 那什么狗屁的王爷殿下,果断就欠打啊!守着小姐这么好一美人,不去好好珍惜,居然还敢逛窑子,赎女人,他还要不要脸! 啊呸! 不打他个满脸桃花开,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噗嗤”一声笑,绿腰乐得合不拢嘴,“哈!那你打了……还不是两败俱伤?连楼里也给砸完了,这下舒心了?” 手里的竹叶青茶水端过去,苏小小终于抬头,将手边看完的帐本扔在一边,揉着眉心,既不表态,更不说话。 绿腰就仍旧笑个不停,越看她一张脸,越发笑得开心。 嘴巴都被人家打裂了啊,眼角都稍带着歪了,这一架打的……破相了! 嗷! 二团摸一把脸,顿时恼怒,“笑什么笑?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打一架么?老娘也不吃亏,还不是把个堂堂六王爷给打成了个猪头么……咝!好痛!” 吼声过大,说话又有点小激动,嘴巴的伤就给扯疼了。 “哈哈!” 绿腰更加笑得直不起腰身,苏小小无语的按着眉心,唇角终于也跟着向上勾起,二团看过去一眼,高高提起的一颗心,顿时就放了下来。 更加肆无忌惮的冲过去,就跟绿腰打闹起来。 这意思,给点阳光就灿烂吗? 苏小小摇摇头,淡淡一声,“好了,都别闹了。绿腰,你报一下寻欢楼损失有多少?二团,你继续回去寻欢楼,最近,要推出一位新人花魁,你准备一下。” “唔!好……” 二团顿时收敛了笑闹,随口应一句,忽然又问,“咦?小姐,柳如烟这头牌不要了吗?怎么又要推新人了?” 手指捅捅绿腰,一副求指教的模样,这不过才小半天工夫,小姐又有什么新花样了么? 绿腰抽搐着嘴角,一脸黑线的看着自家主子,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却不敢去想。 苏小小勾唇,似笑非笑一句:“男人嘛,总是一条狗,你要不换个新花样,把它时时刻刻喂得死心塌地了,它能一直在你楼里撒银子么?” 卧槽! 这比喻虽然糟心,但绝对的形像啊! 二团子眼睛一亮,兴冲冲就去办。那速度,堪称一绝啊! 绿腰直接黑线,默默吐槽:小姐,你还能再彪悍一点么?!二团,你还能更二一些么? 都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啊。 这个奇葩的世界。 “唔!对了……主子,那新花魁叫什么名字,总得有个号吧,这样也好多做些准备?” 二团子窜了出去,又回来,一副风风火火的模样,绝对的精神头十足。 绿腰脸一黑,淑女也不当了,直接咆哮着吐槽,”二团你还有完没完?这长了脑子是干什么使的?你猪啊!"苏小小斜她一眼,,,笑吟吟吐一句:”嫣美人。" 第十四章 狠招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嫣美人啊,这名字真好听。” 二货团子,果断的眼睛一亮,速度跑回去做准备,绿腰默默泪流,这一对奇葩的主仆,到底还能不能有点正事了? “小姐,苏嫣这个身份……您当真要用么?届时六爷真要去了,您这张脸难保他不会认出来,到时候,又是泼天的风波啊!” 绿腰叹息着,只要一想到将来可能会出现的种种麻烦,她现在就已经觉得很头疼了。 明明极好的一对姻缘,大家闺秀,配俊逸王爷,这多好的一件事?却偏偏要闹到如此鸡飞狗跳的地步,害得她们这些当丫头,当奴婢的,都不安生。 “他要不去,这风波就少得了吗?” 苏小小不以为意,淡淡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风波,我倒是盼着他,闹得越大越好!” 越大了,便越不容易收场。到时候,她的机会也就越多。 “唔!对了。这两天除了秦淮河,寻欢楼两处行业,要休养整顿之外,再传令下去,所有河道,船业,全部休息!然后,隔一天,再将铁矿采办场,也休了……以此类推,所有大周经济,全部罢工!” 最后一字出来,她淡淡的声音,已转为清锐的命令,她犀利的明眸,也跟着迅速扬起。 绿腰豁然抬头,震惊于她这个决定,忽然就看到,主子那弯弯的唇角向上勾勒,划出一朵优美的弧度,美丽,自信。 一身素色的衣裙,在摇曳的烛光下,荡起五彩的流光,漂亮,迷人。 像是高洁优雅的白天鹅,清冷,高贵,又心怀天下,却又于桀骜不驯中,更透出一丝霸气,一丝征服。 绿腰看着有些呆,以至于便忽略了主子的命令,她脑子里一直在想,她的主子,苏小小,果真是一个传奇,也必定会在这大周的历史上,留下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直到后来,很久很久以后,她每每想到今天这一幕,就为自己当初的想法,感到由衷的佩服。 真有先见之明啊,她的主子,果然不是凡人。 即时又跟着,将寻欢楼损失一一报上,差不多万两银子。 苏小小想了想,大笔一挥,又加了一些上去,绿腰伸头去看,顿时愣住,“小姐,这……” 伸手点在帐上,眼睛就有些晕。 苏小小似笑非笑,轻描淡写:“大周六王爷,向来花钱如流水,又位高权重,爱美人不爱江山,财大气粗的紧,这区区百万两银子,亏不死他!” 话一落地,绿腰就默了。 唔! 区区百万两银子……区区百万两银子啊啊啊! 小姐,您老人家这是在吃大户么? 万把两银子,您大笔一挥,直接变成了百万两,这要让六爷知道,岂不要吐血? 绿腰擦汗,再度为六爷默哀。有妃如此,不如早死啊! 太特么蛋疼了。 “唔!对了,还有一事。” 说起这万两的银子进帐,苏小小就忘了其实还有一笔帐要细算,“柳如烟这个女人,看来心是长野了,寻欢楼也养不起她了。挑个时间,拍卖了吧!” 指尖敲在桌上,苏小小语出惊人,绿腰连吐槽都懒了。 王爷洞房,王妃拍卖花魁,这是针尖对麦芒,真的斗上了吗? 相比于垄断大周经济什么的,这一招拍卖花魁的大戏,才是真正的狠招。 既打脸,又解气,还能拍进不少银子。主子这是要把六王爷殿下,彻底踩死,踩扁的节奏么? 深深吸一口气,绿腰暂时撇开此事不提,又将情报人员搜集来的,关于所有四王凤夙的事情,报了上来。 苏小小打开一看,除了目前大家都知道的一些事情之外,其它只有四个字:暂无资料! 顿时将柳眉一竖,当机立断,“绿腰,立即传命所有人员,有关四王凤夙的调查,全部停手!” 好一个暂无资料,好一个神秘莫测……四王凤夙,你果真不是寻常人! …… 一夜时间过去,光明速度到来。 整个府里所有人等,手举火把的折腾一夜,那新娶的六王妃,简直就是无影无踪。别说找人了,连根毛都没找到。 真的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了吗? 又有当日送饭过来的荷香楼小厮做证,非常笃定的说他当时是真的见了鬼。 于是,朝歌的脑袋就更疼了。 卧槽! 这特么的白痴女人,到底死哪里去了?最关键是,她死不要紧,要紧的是,他要如何向父皇交待,向苏相交待? 显而易见,如果找不到人,他这以后,还真没好日子过了。 越想心里越烦,一口气憋在心里,恨不得想杀人。 刘成回去报告消息,被朝歌一脚踢翻。 六王府找不到人,苏府也没有回去,这个白痴呆傻到几乎跟猪一般的女人,她到底上哪里去了? 与此同时,苏相一纸御状,将朝歌六王爷告上了金銮殿。 告他品行不端,仗势欺人,洞房之夜,便嚣张跋扈,强逼新妃去死,以至于害得他家女儿,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种种迹像都表明,朝歌六王爷,很有可能是心有不满,杀人灭口了! 他堂堂一国王爷,连洞房狎妓这等不要脸之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苏相一把年纪了,哭得眼泪汪汪的,细数六王爷种种罪过,还真是罄竹难书。 一时之间,风头舆论一边倒,满朝文武俱都窃窃私语,声声同情苏相爷,又暗中摇头六王爷。 金殿高堂,大周帝君气得脸都绿了! 一口老血喷出,龙威怒吼,“来人哪!把那个不肖逆子,给朕押上来!” 话音才刚落,又有御史前来弹劾,六王爷朝歌,在寻欢楼与人发生冲突,把人家寻欢楼给砸了,现如今,苦主找上门,请求皇上做主。 紧接着,户部官员又报,整个大周所有河道,船业,全部罢工,原因不明。更甚至,便是连同秦淮河这等所谓的风流雅致之地,也因为某种不明原因,而直接全数灭灯。 而这一场突变,导致整个金陵城内,怨声载道,谩骂冲天。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一场“灭灯”事件,肯定与六王爷打砸寻欢楼事件有关,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谁让人家都是同一行业呢? 相互帮助总是应该的吧? 也有人说,这或许寻欢楼与秦淮河是一家呢?但这个想法却很快被人否定。 这整个大周,谁有这么大的财力物力,能同时养起寻欢楼,又能控制整条秦淮河的灯?除非这天家亲自插手! 唔!于是,不管怎么说,六王爷朝歌,彻底是臭了! 第十五章 绝杀令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结果如何?” 朝堂风云诡谲,秦淮河波光粼粼。 今日阳光很好,苏小小心情也相当不错。 绿腰折了一片荷叶过来,遮在小姐头上,懒洋洋道,“还能怎么样?虎毒还不食子,皇上也不过做做样子,训示一顿,就放他回府了……” 唔! “天家处事,向来如此。” 苏小小似笑非笑,似是早有预料,转尔又问,“那我爹呢?他就这么算了吗?” “当然不算!” 绿腰张口就来,撇嘴道,“可是那又有什么用?胳膊拧不过大腿,拳头没人家硬,权位没人家高,皇上三言两语定了性,限六王爷三日之内寻回新王妃,此事也就定了。” 至于最后找没找到人,那也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三日时间,变数很多! 苏小小垂眸,心中若有所定,又恍然间什么都没有。 她想,总有一日,她会让她的爹爹,不再这么委曲求全的,为她的一生来付出,来奔波。 …… 朝歌回府,一反常态的冷静,冷戾。 “来人!” 大关府门,他唤出自己的专属暗卫,清冷的眉间噙着阴狠,隐着狂怒:“挖地三尺,给本王将那个该死的女人,找出来!不论死活,格杀勿论!” “是!” 暗卫肃然应声,杀气腾腾。 个个一身黑衣,眉间煞气很重,他们身为暗卫,就忠于暗卫,专属于六王爷殿下,那就必定能为六王爷出生入死,在所不惜! 王爷说的话,就是圣旨!王爷说的话,就是一切! “去吧!” 朝歌一挥袍袖,散了暗卫,胸中一团怒火,总算稍减一些! 该死的苏小小,该死的苏匹夫,居然敢让他在朝堂之上的文武大臣面前丢尽了人,不死,他又何以消这恨?! 男人一旦狠毒,女人算个什么? …… 三王府,玉岚下了朝,就马上唤了人来,低低吩咐,“密切注意六王府以及苏相府一切动向,时刻来报,不得有误!” 他总有一种感觉,这事,不简单。 莫名,他就想到了荷香楼所见的那位苏美人……眸如清月,笑若骄阳,格外美丽,灵动,又有一种无可言喻的强势气场,神秘莫测。 或者,若是苏小小那女人,能有苏美人的一半气质,六弟也不该如此荒唐吧? 但不管怎么说,此事总是关系到皇家声誉,他有责任,为自己,也为大周,担一份心。 …… 七王府,慕青托着下巴,喃喃的道:“不就是个呆蠢傻的笨女人吗?不见就不见了呗,至于这么兴师动众?” 那样一个傻傻的面瘫女,也难怪六哥不喜欢呢。这事要搁到他身上,他也不喜欢。而且,想想就觉得很没趣。 洞房花烛,原本该是你情我浓的幸福一夜,却非要与个木头一样的笨女人,硬生生做那种鱼水之事,不吐就不错了。 更甚至,慕青很恶劣的在想,就算是六哥府中那个丑女人,也比这个新王妃强吧? 至少,还算是个活生生的人,有个性。 …… 四王府,与众位兄弟所不同的是,凤夙大白天就光着膀子睡觉,鼾声如雷,睡相不雅。 一副天塌下来,都有众兄弟顶着的模样……这位还真是心宽哪! 手下心腹,抱了一堆消息过来,要王爷处理,凤夙眼也不睁,鼾声照打。 心腹无奈,凑上前道,“四爷,六爷那边启用了暗卫,下了绝杀令,苏府小姐,我们保,还是不保?” ------题外话------ 亲爱的妞们,从明天开始,秋秋更文时间定下,一般如无特殊事情,就设在上午10点左右更新了:)欢迎妞们捧场幢~! 第十六章 大胆妖女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绝杀令一出,四方云动。 所有关注这场盛世大婚的各方豪杰,均都精神抖搂,各自盘衡。 六王爷这是,要破釜沉舟,血洗苏相府了吗? 看他这种架势,倒是极有可能的哦! 几家欢喜,几家愁…… 秦淮河,苏小小“啪”的一声将刚收到的消息砸到桌上,眉眼闪着妖娆,锋芒犀利,“凤朝歌!我不去找你麻烦,你却倒要对我赶尽杀绝,这可是你逼我的!” 话一落,她倏然旋身,明眸看着绿腰,“准备一下,今天,我亲自动手!” 盛怒之下,便是她的狠! 是人便有软肋,她苏小小唯一的软肋,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 …… 夜,如墨般沉暗。 朝歌一身华衣坐在院子里,天上没有星星,没有光亮,只有无尽的云层,带着暴风雨前的宁静,慢慢的压低,再压低。 让人渐渐的喘不过气来。 朝歌抬头看天,面无表情。 双手十指攥在袖中,心中翻江倒海,几乎要将这整个天地撕裂! “该死的女人!若是让本王知道,这一场失踪是你故意设的局,看本王不把你千刀万剐了!” 怒到极至,他无处发泄,便狠狠咒骂一声,恰在此时,天空一声霹雳,闪电撕裂长空,豆大的雨点,稀里哗啦的就砸了下来。 朝歌没想到这雨说下就下,顿时就给砸得狼狈。 “王爷!” 管家刘成急忙撑着伞过来,将他遮住,便见主子狠戾的眸光猛的看过来,那眼里如同压着刀子,恨不得要将某个人碎尸万段了才解恨。 他心里一吓,手有些抖,伞打偏了些,有几点雨势砸在身上,有点疼……他豁然看去,竟是雹子! “王爷……” 他讪讪又叫,想提醒王爷还是回屋里避避雨,朝歌冷眸看着他:“滚!” 那眸光犀利,彻寒,又隐着无限的狠,刘成手一抖,这是要杀人吗? 下意识倒退一步,手里的伞也拿不住,便掉在地下。 顿时,坚硬的冰雹砸下来,“啪啪”一阵急响,刘成脑门上给砸了一串包,朝歌也被砸得肉疼。 “王爷!” 刘成顿时又叫一声,眼看着王爷挨砸,他哪里敢还敢怠慢? 急忙弯腰,手忙脚乱的拾了伞,顾不得自己头上疼痛,赶紧再给朝歌挡在头上。这一次,朝歌再没有让他滚,而是冷冷的将侧脸甩给他,看都不看一眼。 刘成就跟着猛松一口气,还好……其实主子也是怕疼的,有本事,你倒是再硬气啊? 敢情王爷也是肉长的,冰雹砸在身上,也照样的疼。 心里腹诽着,脸上不曾表露半点。 朝歌冷傲桀然,目光冷凝的望着遥远的夜空,想起洞房之夜的那个女人,又蠢又笨,又胆小如鼠。可是,她到底又是哪里来的狗胆,竟敢给他新婚出逃?! 混蛋!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还没有找到人吗?” 冷冷的,他突然出声,冰雹砸在伞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遥遥欲坠,他的声音也便跟着有几份低沉,阴骛。 刘成尽量打着伞给他,忽然骤听这一声,愣了片刻,才急忙回神道,“还没有……” 唔! 这金陵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新王妃打定主意要躲起来,要想找到人,还真是得费一番手脚! 再者说,堂堂皇室也不能再丢这个人了,新王妃落跑,这脸上就已经很挂不住,再敢大张旗鼓去找人,还不得让天下百姓都笑死了? “一群废物!” 蓦然一声怒,狠戾的男人劈手就夺了伞往外走,刘成愣一下,急叫,“王爷,这外面下着冰雹,您这要往哪里去啊?” 手搭在脑门上,踉踉跄跄的顶着雹子,跟着往外冲。 心中急得真是快要火上房了。 卧槽! 主子要发疯,他这当下人的,怎么能拦得住? 但仍得硬着头皮往上跟,心下又暗暗叫苦,主子你若走,把伞留下行不行? 一念未完,忽见天边一道流光急速而来,刘成顿时一愣,第一反应,这道闪电怎么这么小? 第二反应,忽然就惊恐欲绝的瞪大了眼睛,歇斯底里的吼,“王爷!有刺客!” 纵身往前飞扑,手中长剑出鞘,极力去挡。 冰雹砸上身上,真疼呀! 刘成现在统统都顾不得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王爷绝不能死。 王爷若死,他也活不成! “当”的一声脆响,金铁交击,火星骤溅,朝歌倏然回身,将手中伞柄一扔,冷眸盯着来人,狠狠的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受死吧!” 一肚子怒气无处发泄,偏偏这个时候来一刺客,不好好抓住操练一番,都对不起这样一个冰雹急雨的夜! “呵!就凭你?大周第一美王爷,其实也不过是草包一只。天生就只会跟女人过不去,依我看,你还活着做什么?不如早死早超生!” 刺客翻身落地,听声音,竟是个女人。 朝歌眯了眼,倏然扫过。这女人竟是难得一副的好身材。 纵是一身黑衣蒙面,又是在这雨雹之中,也难掩她曼妙的身形,出落得前凸后翘,极是玲珑。 秀发贴在脑后,被夜雨打湿,举手投足之间,却仍旧透着一股成熟的风韵,修长的双腿,落在地上,又微微叉开,随时都一副再度出手的架势。 真是好一个巾帼女子啊! 朝歌看在眼中,微微颔首,“你是谁?为何要来刺杀本王?” 心中骤然一种诡异的感觉,似乎这个女人,他在哪里见到过? “哼!刺杀?这个词,你也未免用得太过自信了些!本座要杀你,不过弹指之间!” 女人唇角冷抿,眼底精光暴射,那一副睥睨天下的气场,与一种不屑一顾的狂妄,令得朝歌顿时肃目。 “放肆!你这大胆妖女,竟敢刺杀王爷,你是不想活了吗?” 刘成一剑救驾,顿时与有荣焉,此刻他再度扑过来,一声怒喝,显得相当的忠心护主。 讽道,”真是好一条忠狗!"女人淡淡看他一眼,讥手中剑芒一闪,再度出手,如一条银色匹练,横扫干军! 第十七章 美人儿使阴招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那样犀利的杀气,突然而动的狠戾,顿时让朝歌眼前一醒,又豁然惊觉,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想像中的弱女子。 这几乎便是一头凶残而野蛮的母狼羔子! 瞧这股狠劲……是真要打算,把他一剑断成两截吗? 他眸光闪烁,心思急转。 说时迟,那时快,刚刚还很骨气,又很勇敢的刘成大管家,一见这种彪悍的剑芒扑面而来,顿时就吓得“妈呀”一声叫,连滚带爬闪到一边,缩成了一团。 差点给吓尿了。 卧槽! 难道这姑奶奶刚还手下留情了不成? 眼看这一剑的威力,比起刚才不知要强了多少,他吓得腿肚子都几乎打了转。 后怕啊! “废物!” 朝歌一声怒,腰间软剑拍出,疾速迎上,苏小小冷哼一声,窈窕的身段在半空中倏然一个飞转……不与他硬碰硬,而是直接换了个角度,极其刁钻的向着他的胯下,斜挑而至! 朝歌顿时变色,气极咬牙,“你无耻!” 眼看剑势未老,也跟着急忙撤招,回身相救,苏小小哈哈大笑,却是兔子一般的抽身退出,又故意曲解道:“王爷殿下,你说这话不脸红么?男人不都是用这玩意来传宗接代的吗?你若说它无耻,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话落,又再度出手,猫戏老鼠一般的肆意,张狂! 手中一柄长剑,那是专挑朝歌六王爷的胯下各种挑进。 这等有辱斯文的下流手段,便是个男人,也不好总用吧? 可偏偏这个可恶的女人,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变的? 朝歌气得浑身发抖,一声怒吼:“你去死!” 手忙脚乱的只管护着自己的宝贝二两君,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要永远的千秋万代,当太监他祖宗了。 苏小小哈哈大笑,心里乐得开了花,手下阴招更加是接连不断。 王爷? 特么的王爷又算个毛! 姑奶奶看你不爽,照样能玩死你! 一身内外功夫,早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凤朝歌若是不下那道绝杀令,或许她还没那心思会对他怎么样……可现如今,她是打定了主意,必须要给他一个绝对的告诫! 心中寒意一起,手中剑势就跟着骤变,刹那间剑芒一偏,打在他的腿上,顿时便血流如注,疼痛不已。 朝歌闷哼一声,手中长剑“哐当”坠地,苏小小一剑挥过,压着他坐在地上。 一双明眸格外的犀利,又夹着寒霜,居高临下的冷然道,“就凭你,也敢动我们苏小姐?坐井观天的东西,你这纯属是找死!” 冷剑架在脖上,又缓缓下移,点在他的左胸口。苏小小真有一种冲动,一剑刺进去算了。 然后,她也算解脱了,他也可以永远的去死了……但是,她又不能! 她还有一个疼她爱她的爹,不能不管。 凤朝歌死了事小,但六王爷死了事大。苏小小不能保证,凤朝歌一死,皇上会不会把怒火,全部的撒到苏府身上。 到时候,斧钺加身的时候,那苏护老爹,又该如何自处,自保? 忠心耿耿一辈子,却被自己最爱的女儿,毁了他的一世英名,她爹不被皇上杀了,也得被她给气死! 如此一想,苏小小下手便跟着轻了一些。 剑尖再下移,迎着男人狂怒又屈辱的眸光,冷眸无情的道,“说,要死还是要活?” 手中长剑,带着簌簌的杀气,直逼他的男人中宫…… 卧槽!这女人什么意思? 朝歌顿时就黑了脸,气冲了脑门,“滚!” 士可杀,不可辱,这是真要断子绝孙的节奏吗? “哈!滚?王爷殿下,你说这个字的时候,你脑袋就没有好好想想吗?现在这种情况,我要杀你,只在一念之间,你却要让我滚,你脑子被驴踢了?!” 狠狠一吐槽,苏小小直接手腕一沉,压在他的二两君上,顿时,那犀利锋锐的剑光,透着被雨水打透的衣服,直刺入骨。 朝歌“刷”的就白了脸,又气又怒,“贱人!你要杀便杀,本王绝不皱眉头!可你这样故意羞辱本王,你到底还是不是个女人?!” 要是女人的话,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吗? 剑指男人胯下,说话又低俗不堪,这要是个女人的话,那这天底下,还到底有没有女人了? 唔! 奇葩啊! 到了这等关头,朝歌六王爷倒还有心思来考虑这等事情。 这也算是临危不乱了吧? 苏小小吐一下口水,懒洋洋的俯下身子,与他对视:“本座是不是女人,跟你有关系吗?不过,你要是不是个男人,却是本座说了算的。” 目光下移,落他的胯间……那紧缩的裆内,她不用想也知道,必定也给吓得够呛。 这天下,是个男人,就特别注重那传宗接代的宝贝蛋,她现在要是真给他一剑挑了……这异时空的大周天下,会不会真的再出现一个王爷之流的东方不败? 心下打着主意,苏小小手中冷剑就犹豫不定。 朝歌一招被人制,眼下也真不敢乱动。 生死事小,荣辱事大……他若真在这样的对战之中,被一个女人削去了二两君,就是死,也无颜去见列祖列宗吧? 心中憋屈得想怒吼,想杀人,可现在,也只能隐忍。 忍吧! 男人能忍得胯下之辱,才能一跃成龙,成为人上之人! 苏小小优越感极盛的看着他,心中的欢乐,满满的都在跳着踢踏舞。 她甚至都非常恶劣的在想,如果日后,这名满大周的第一王爷,得知今夜要砍他蛋蛋的女人,就是他那位明媒正娶的六王正妃时,会不会给直接气得吐血三升,早登极乐? 夜雨急下,冰雹更重,这打斗的两人,转眼分了胜负,却并没有直接成为结局。 刘成捂着脑袋缩在一边,目瞪口呆的模样,比刚才还要傻。 身为六王府大管家,他见过的女人不知有多少,却也从未见过这么彪悍的。 敢拿宝剑去削王爷的宝贝蛋蛋,还敢问王爷是要死,还是要活? 擦! 他这是在做梦吧?是吧是吧? 顿时一捂脸,翻身就晕……他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到。 恰在此时,府内守卫终于闻声赶来,一见这种情况,顿时个个傻眼。苏小小眉眼流转,看向六王爷: 第十八章 都是风流惹的祸(首推求收喔))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都这个时候了,王爷还没考虑好吗?” 她淡淡说着,眸光很静,很冷。 天空下着雨,打湿了她的紧身衣,周围的侍卫,人人手持着火把,不用谁吩咐,便已经自动自发的将他们围了起来――包括他们的主子,也更加包括她。 苏小小却像傲世的女王一般,仍旧居高临下的站在原地,剑指男人胯间,更是给人一种感觉:她不怕死的犀利,真的只是为了要削一个男人的蛋蛋而已,顺带也把他的所有高贵,尊贵,统统踩到脚下,再狠狠打脸! 一时间,众人都豁然无语,全面嘴抽。 王爷不发话,他们不敢动,可这女人也不撤招,他们也同样不敢动。 彪悍的女人哪,削一个男人的宝贝君,对你真那么重要么?啊啊啊啊!这不科学! 朝歌心下,冷冽如刀! 好一个四面楚歌,还仍旧桀骜不驯的大胆女人! 这个时候了,她不应该为自己的退路,再考虑一下吗? 居然还在问他这个该死的问题,是死,还是活? 死了,他落个宁死不屈的铮铮傲骨。 活了,就是个蛋疼的缩头乌龟! 她看起来,虽然很大方的开出了两条路,可这两条路,哪条都不好走。 朝歌紧紧的抿着唇,眸如利箭一般看着她。 大腿上的伤口流着血,雨水落下来,将那一缕鲜红肆无忌惮的狂妄冲开,就如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一般,如此卑鄙且无耻下流的指着他的中宫……偏偏他还不能反抗! 满院的侍卫静默,刘成不敢出声,朝歌突然道,“你与苏小小,什么关系?” 张口闭口苏小姐……且为了苏小姐,差点就把他一剑给削成太监,朝歌心里的怒,已经不单单只是用“遮天蔽日”这四个字来形容,就能一语带过的! “呵!什么关系?你说呢?她就是我,我就是她……你觉得,我们应该是什么关系?” 苏小小眉梢轻挑,轻淡如云的反问,正如她整个人一样。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这世上,也从来就没有所谓的什么关系,能够永垂不朽。 便是自己与自己,都有可能生生分离,更何况是其它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的随便关系? 眸光倏然拉远,仿佛透过黑暗的雨幕,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一幕……她灵魂异变,穿越时空来到这里,就变成了重生的苏小小。 然后,所有的一切,彻底变得不同。 往昔里,懦弱无能的苏小小彻底远去,重新活着的她,骨子里流淌着不甘寂寞的一腔热血! 她既然有幸穿越一回,能够重活第二世,就绝不甘心只满足于做一个小小的贵门小姐。 她不求扬名于万世,但求无愧于这大好时光,万里河山! 所以,她一手创立了足可媲美于大周王朝的地下王国,她努力让自己的命运,活着更加多姿多彩。她不想受任何人掌控,却为了自己的爹,不得不暂时屈服于那伟大的孝心之下。 终其原因,她还是不够强。 如果她足够强,强到足可以独霸一方天地的时候,区区一纸赐婚,又能将她如何? 眉眼瞬间闪厉,她手中的剑,便下意识跟着颤了一颤,也便在这个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刹那之间,原本被制的男人,却忽然暴起,拼着他胯下的二两君,几乎是被削去的危险,他并指如刀,狠狠划上女人的面巾! 直指眉心的杀气,丝豪不带任何的花架。 他倒要看看,这个狗胆的女人,到底是谁! 而这,也便是传说中的,狗急了也跳墙的典故吗? “呵!就凭你?!” 苏小小瞬间回神,手中长剑倏然翻转,再度划过他的腿间,擦着他的腿根狠狠而过。 她其意,只是想逼退他。却没想到,凤朝歌也发了狠。 皇家尊严,男人的脸面,让他已经退了一次,便绝不能再退第二次! “嗤”的一声布帛撕裂的暴响,他再度闷哼,却猛的双眼充了血,动作缓了一缓,苏小小已经身体后仰,避开了他的当头一击。他横劈的掌刀便跟着忽然张开,向着她胸前,变招极快的狠狠一拍。 “噗”的一声闷响,苏小小柔软的前胸,如遭雷击! 身体瞬间向后疾飞,眼里满是诧异:原来,古人诚不我欺,咸鱼……还真能翻身啊! 这个轻敌的代价呵…… “小姐!” 一声娇喝突然响起。半空中,骤然一片梨花针,暴射而至,又一道窈窕的身影飞扑而来,迅速将被拍飞的苏小小接在怀中,趁着满院侍卫一心躲避梨花针的同时,两个女人瞬间飞起,隐入黑暗。 而这一切,说时迟那时快,雷声轰鸣,霹雳又下,原来砸得噼里啪啦的冰雹,不知何时也以停下。暴雨倾盆,这时候才真正下起! “王爷!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追!” 刘成终于在极大的震惊之中,猛的回过神来,他扑上前去,冲着满院侍卫一声怒吼,顿时,侍卫散开,兔起雀跃窜去追人,凤朝歌颤着抬头,抹一把脸,两条腿都几乎不是自己的。 “要活的!” 雷鸣之中,他忍着剧痛,冷冷一声怒,那一身的森罗煞气,几乎要吃人! 刘成不敢怠慢,立时喊人过来,抬了凤朝歌回房。湿衣换下,毛巾沾了热血,擦着身上血迹――不多时,皇宫的太医也匆匆赶了过来。 随之跟来的,还有满脸惊吓的七皇子,慕青。 “六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有女刺客混进来?” 而且,还弄得这样狼狈? 冲口而出的话,慕青在看到凤朝歌一脸的铁青时,硬生生又憋了回去。 刘成默默擦把脸,雨水还凝着未干,卧槽! 这天真冷啊! 王爷做初一,王妃就做十五……你敢晒我洞房出去花天酒地,赎妓女,砸花楼,我就敢胆大包天夜里刺杀,断你子孙根,再吐你一脸狗屎! 这节奏,任何人看了听了,都会哑然失声,极度无语的吧? 说来说去,还不都是风流惹的祸? 凤朝歌一脸冷色,心中怒海翻腾。 “滚!” 太医正拿着伤药,仔细为他腿间包扎,朝歌却突然一声吼,太医吓得手一抖,伤药撒在了床上,又碰疼了他的伤。 顿时一口冷气倒抽,受伤的男人真是既羞怒,又暴燥。 向来男人的宝贝君,那是从来都藏得严实的紧,现下这么正大光明的各种暴露不说,还要被个恶心的老男人给摸来摸去的……即便是太医,那也该死! 眸中迅速一道冷芒暴闪,向着刘成看过一眼,刘成顿时心凉。 过河……拆桥。 “唔!六哥,你好好休息……那个,这外面雨大,我去看看刺客抓着了没有。” 慕青原先不懂,可后来一看这两道伤就彻底懂了。 这是……常年打雁,终于被雁啄了蛋的节奏吗? “噗”的一声闷笑,又硬生生憋在嗓子眼中,朝歌狠狠一眼瞪过,慕青顿时就抽搐着脸窜了出去,刚到门外,就开始哈哈大笑。 那笑声穿过房门,直接冲入耳中,凤朝歌一拳下去,直接把床砸塌了。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 总裁,夫人是只妖 http://www。123yq.com/info/549004。html 内容介绍: 她是一只被封印的妖,阴差阳错成了他的妹妹 失去记忆的她快乐成长,爱慕着别人,诱惑着他 十七岁的她目睹初恋情人吻上别的女人,第一次爆发异能:“你去死吧!” 当情人从她眼前跳下去的时候,腰间一朵火莲花静静绽放,她的世界从此颠覆 咒人性命,不死之身,原来,她是一个怪物! 注定只能游走在世界的边缘… 是他!硬生生把她从世界的边缘拉回来 漆黑的夜,他用力撕开她的衣服,强攻城池… 第十九章 迫入绝路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王爷很愤怒,王爷很凶残。 当纨绔六王爷,撞上彪悍新王妃,到底得胜还朝的那个人,会是谁? 凤朝歌没认出新王妃,可新王妃却伤得很厉害。 那一掌拍在胸口,是盛怒之下,她猝不及防,几乎连心脉都伤着了。 倾盆暴雨,像是天河开了一道口子,不要命的往下泄,苏小小被救出了六王府,便一把将脸上的面巾扯了下来。 夜风带着雨水扑鼻而至,她贪婪的大口呼吸着,几乎要呛着,心里却有一股血气在重重翻腾着,想要吐,又生生的憋住。 这个时候,她只要一吐出来,那强撑的一份精气神,就彻底散了。 绿腰扶着她,着急的叫,“小姐,你怎么样?要不要先回寻欢楼去躲躲?” 雨水浇在头上,哗啦啦的往下淌,有一种似是在泅渡的感觉,每走一步都很吃力。 冷风抽着,暴雨压着,眼前黑夜茫然,看不清路。偶有几点灯光闪过,也不知哪家正在起夜,说不出的诡谲惊悚。 苏小小手捂在胸口,重重喘息一声,“去寻欢楼!” 烟花女子之地,男人取乐之处……凤朝歌就算再聪明,他也想不到,刺杀他的女人,竟会藏身在寻欢楼! 心思一起,顿时又笑! 这还真是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大风大浪没打倒她,却是被一条毡板之鱼的手下败将,给反攻了。 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脚步抬起,才刚走两步,身后忽然一阵嘈杂之声,远远传来,苏小小猛然回头,夜雨中,无数火把向着她们这边飞驰而来,绿腰脸一沉,“小姐,他们追来了!” “快走!” 顿时一声低喝,苏小小强提一口气,脚下加快了速度。 绿腰一边搀着她,一边不时向后看,心下焦急万分。 身后追兵越来越近,呼声也越来越高,眼前一道十字路口,空空荡荡,再无遮挡处,暴雨中,有盏气死风灯正挂在杆头,飘摇挣扎,似乎也已经奄奄一息。 可偏是这样最最微弱的一点亮光,却恰巧暴露了她们的位置。 只听身后一声叫,“快!她们在那边!” 顿时,火把转了向,冲着她们疾扑而至,绿腰心中暗暗叫苦,瞬间一身冷汗,“小姐!” 胳膊架在肩上,几乎是半拖半拽,迎着狂风暴雨,向着寻欢楼方向,蹒跚而去。 苏小小心脉受损,伤势也渐行渐重。刚走不过片刻,“噗”的一口鲜血吐出,双腿发软的倒了下去,人事不醒。 绿腰猛然惊惧:“小姐!” 身子一转,也再顾不得其它,直接一弯腰,将苏小小背在身上,绕过十字路口,向着暗影里冲去。 身后追兵不依不饶,盯着了她们的背影,如同猎鹰盯紧了猎物……在他们眼里,这两个穷途末路的女人,又何尝不是真正的猎物? 个个脸色冷凝,又隐隐狂喜! 如果,他们能够很快的将这两个女子刺客迅速拿下,王爷跟前,一定有重赏! “小姐,你怎么样?你醒醒,不要睡啊!” 绿腰几乎是慌不择路的跑着,见个胡同就钻,见个黑影就冲。 眼下,她已经不奢望能够平安回到寻欢楼,她只希望,能够尽快摆脱身后追兵,然后,尽快给小姐治伤。 可是,眼下这种情况,已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面前一堵横墙,拦了所有的路。 绿腰猛的停下,几乎绝望:“小姐……” 她喃喃叫一声,慢慢回过身去,无数火把猛然冲至,又停下。暴雨的夜,火把不仅没有被雨水浇灭,反而显得更加咄咄逼人的亮! 如同毒蛇吐信,跃跃欲试。 “小姐,对不起……” 绿腰吸一口气,将眼泪憋回。 她背对着众人,小心的将背上的女人放下,苏小小脸色惨白,紧闭着双眼,已然气若游丝。 绿腰才刚刚憋回去的泪,忽然又狂如雨下,“小姐,小姐……” 她晃着小姐的肩膀,无声的裂着嘴哭。人生已到了绝路,她们还能不能再插上翅膀飞上天? 手掂了面巾,给小姐重新蒙上,哪怕是已到最后,她的脸,也绝不能让这些人看到! “上!抓住她们!” 一声令下,无数火把挟裹着人影,飞扑而至,绿腰猛然转身,厉声吼道,“谁敢!” 手中一筒暴雨梨花针黑洞洞的对准他们,眼里是一种绝决的拼死之意! 今夜,有她在此,哪怕拼了性命不要,也不能让小姐被他们抓走! “上来,跟我走!” 高墙横亘,人影绰绰,忽然一道男声,凉淡如冰。 ----一题外话----一有急事要外出,更快亲们周末愉快是谁呢?嘻嘻嘻!今天先这些。w,,更新,要帮秋秋收藏点点暖!唔!还可以猜猜这突然出现的男人,会 第二十章 看光了,也摸光了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绿腰抬头。 黑暗中,白衣如魅,面巾覆脸。漆黑的夜色,原本该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墨,却在无数火把的映照下,而显得异常暖色,跳跃。 男人的手里撑一把伞,暴雨沿着伞面流下,四面八方的汇了一条条的珠帘,将突然出现的男人笼在其中,神秘,而高大。 在这一瞬间,绿腰仿佛看到,这是天神降临了……整个人生有救了,小姐也有救了! 不管来人,到底是存于什么样的心思,这都是她们唯一的救赎。 赌了! 绿腰一咬牙,抹把脸道,“快!小姐受伤了,救她!” 话落,眼前已是倏然一花,墙上的男人跳下来,大手伸过去,直接将昏迷的苏小小勾在了臂弯,沉声道,“伤到了哪里?” “内腑!” 绿腰言简意赅,果断准确。 男人点点头,“走!” 足尖在地面一点,整个人瞬间飞起。 手里的伞面,旋转着撑开,形成一种非常锋利的杀器,不等六王府的那些人冲上来,便已经先发制人的甩了出去。 顿时,人声尖叫,火把落地,原本身为猎鹰的一群追杀者,瞬间像是手无寸铁的蹒跚童孺,刚刚还不可一世的想要抓住刺客,领头功,转眼就已经扑倒在地,鲜血横流! 男人这一把伞,并没有要他们的命,而是多多少少都给了他们一个警告,或大或小的伤口,都给留了一些。 绿腰看着这一切,瞳孔微微缩紧。 这男人,到底是谁? …… 暴雨倾盆,夜色连绵,仿佛永无尽期。 跟着突然出现的男人,七拐八绕到一间小小的民房,男人推门进去,绿腰犹豫一下,也硬着头皮的跟上。 是死是活,是龙潭,还是虎穴……她已别无选择。 而这个时候的绿腰,尚且不知,自从她将小姐的命运,孤注一掷的以赌博的方式,交到这个男人手上的时候,所有的一切未来,都已经发生了改变。 “外面有衣服,找身换了,马上去烧热水!” 男人放下苏小小,头也不回的吩咐着,绿腰看了看,屋里点着昏暗的油灯,灯苗摇曳,摇摇欲坠,屋里有一张床,已经躺下了小姐,墙角还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只油布包。 她快步走过去,将布包拉开,果然两套衣服,齐齐整整……她心下一惊,抓着衣服的手有些紧。 “还愣着干什么?不想活就滚!” 男人忽然怒了,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他明明正在照顾浑身湿透的苏小小,却也知道绿腰在发什么呆。 “谢谢!” 绿腰回神,万般猜测凝在心头,只化作了这飘飘渺渺的两个字。 谢谢你的突然出现,也谢谢你的及时援手,但这并不表示,如果你真的是另藏祸心,我就会感恩戴德的放你一马! 对于该杀的人,哪怕是恩人,绿腰也绝不手软。 她的忠心,除了小姐,从来就不曾为谁摇摆过! 即便你是小姐的救命恩人! 话落,她已闪身出去,另寻了一间屋子,快速换下湿衣。 男人微微皱眉,吐一句:“真是个笨蛋!” 话里带着冷凝,又隐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句笨蛋到底是在说谁,他已经不得而知。 原本,不该是他亲自出手的啊! 心下一叹,他摇摇头,不过片刻间,就将苏小小全身脱得精光。 冰凉的肌肤,泛着冷意,被暴雨光顾的娇躯,隐约还保留着雨水的光泽,纵是昏迷不醒,却仍有一种倔强而坚韧的美。 从上到下,从内到外,骨子里都透着一种不甘于命运的桀骜不驯。 可惜啊…… 男人微微眯眸,薄唇一掀,也不再往下想。 他抬手覆上娇躯,寸寸摸过。 触手可及的软玉温香,总给人一种意乱神迷之感,可如今,在他的眼里却似乎什么都不是。 他只是一个救人的医者,而她,也只不过是一个身受重伤的病患而已。 心无旁骛,全力施救。 “小姐!” 绿腰换好衣服,冲了进来,一见这种情况,顿时就急了,“喂!你在干什么?放开她!” 眼里倏然就窜了火,像一只发怒的小母豹,在护卫自己的亲人不受伤害一般,也不管是否有这个本事,扑上来就咬。 男人头也不抬,只淡淡一句话,“想要她死,就尽管出手!” 绿腰浑身暴起的怒焰,顿时就散了个干干净净。 她犀利的一掌,才高高举起,还尚未落下,就已经被男人这一句话,给彻底拍得烟消云散。 “你……你说什么?” 她愣愣看着他,脑子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尼玛都这个时候了,人都被你看光了,也摸光了,你这意思,竟然是在救她么? 男人不语,只仍旧在慢腾腾的摸着女人的身子,像是在摸着这世界上最完美的艺术品一般,一丝一毫的瑕疵,都不曾放过。 绿腰一口气堵在胸中,不上不下,不能阻止,也更不能远离。她想一巴掌拍死这男人,可想想又不敢。 万一这男人,真是在救小姐呢? 如此矛盾的心情,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的持续了有好一段时间,男人冷冰冰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的响起,“烧热水了吗?” 白痴的女人,只会眼睛盯着这里,就不懂怎么救人么? 他微微偏头,白色的衣服,黑色的面巾,一双犀利的双眸,透着冷漠的寒芒……他如此高大上的冷艳贵族范儿,完全心无杂念的强大气场,顿时让绿腰觉得,他该是个好人吧?他真的是个救人的大夫吧? 下意识点点头,她再一次无可选择的,将小姐扔给了这个古怪的男人,脚步外移,出去找灶台烧水。 男人转回头,将面巾取下。 完美的容颜,冷冽如同刀削斧劈,精致的眉眼,笑开了如画,冷起了,却也是俊美绝伦。 紧抿的唇瓣,似是永远都透着薄情,透着冷意,天生便是孤傲,清寒,却又盛气凌人的独树一帜。 也天生便是孑然独立于世间的最尊贵强者,浑身都散发着独属于他自己的绝对强势。 面巾取下,男人的呼吸仍旧不变,他一双眼睛盯在女人的胸前,隐约可见那高高耸起的女性柔软处,一只泛着淡淡青色的掌印,印在正中。 这一掌,震伤了心脉,有些棘手。 他微微皱眉,伸手就压7上去。w,,掌心按着她的柔软,眸光终于有了波动。 第二十一章 围困寻欢楼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绿腰烧了热水回来,房里已不见了男人的身影。 她心下“咯噔”一跳,慌忙进去,小姐的衣服,已经全部换了干净的。 整个人虽然仍在昏睡,但身上的衣服,却是穿得整整齐齐,利利索索,脸上的面巾早已被取下,折好了放在枕头边……这男人看上去,相当的细致,谨慎,心细如发。 可是,他救了你,又看光了你的身子,再看清了你的脸,便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悄然远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绿腰皱皱眉,百思不得其解,说他是好人,他那么肆无忌惮的脱人衣服,毫不避嫌,说他是别有用心,他居然做了好事不留名? 那他到底又图的是什么呢? 绿腰思来想去,各种猜测过后,脑袋都想疼了,心中仍旧是一团乱麻。再看小姐躺在床上,面色渐渐好转,呼吸也微微平稳。 她眉一扬,伸手去探脉,小姐的脉象,还真是平稳了许多,顿时便松了一口气。 “罢了!什么都不用想了,总归,这奇怪的男人是救了小姐一次……” 心头疑虑压下,绿腰抬眼四顾,桌上放着两个瓶子,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齐整的小楷写着:白色内服,红色外敷,十天内不可下床,可用热水擦拭身体。 绿腰下意识勾唇,这男人,还真是会故作玄虚,弄这么神秘做什么? 抬眼往外看,夜色如墨,暴雨仍旧下个不停,偶尔的闪电惊过,树木晃动,忽远忽近。时而映在窗纸上的枝枝梢梢,便如同恶魔的狞狰,张牙舞爪。 …… 男人长身而立,并没有离开。 他站在房顶上,不动如山。一身的白衣,在这暗黑的夜里,也早被雨水打湿,紧紧的贴在身上。 挺拔的身躯,完美有型,看起来相当的具有力量的爆发感,尤其在那闪电亮过的一瞬间,这个有着绝美容颜的男人,便如同一尊冷傲的雕塑,默默无言的守卫着这一间小小平房,几乎能撑起整个天地。 “爷,这么大的雨,怎么不打把伞?” 有人从身后来,伞撑在头上,声音放得极低。 男人忽的出手,闪电般将那大伞压下,淡然道,“收起!” 不容拒绝的态度,令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那人顿时愕然,下意识看看手里被打落的伞,再看看主子一身的雨水,纵是狼狈,但仍是风华惊世,眉眼如画,莫名就郁闷了。 主子你爱浇雨不打伞,那属下打一把行不行? “爷……” 他征求的意思,才刚刚出口,男人倏然转眸,冷冽的目光如同刀剑架在了脖上。于是,他所有出口的话语,便又硬生生憋在嗓子里,默默的囧。 好吧! 不打就不打……主子想自虐,属下就陪着。 很有骨气的垂了伞,抹一把脸上的雨,陪着主子,扮成傻子。 男人终于满意,一直站在雨中,立在房顶,直到东方有晨曦渐起,这才动了脚步,悄然远离。 可怜陪着淋雨一夜的苦逼属下,这一次回去,直接就病倒了。 …… 与此同时,为六王爷治伤的太医,不等天亮,就被人一剑封喉,扔进了臭水沟。 暴雨倾盆,不多时,那尸体就随着臭水沟的水,一起涨高,慢慢顺着暗河,流出了城外。 出去追踪刺客的王府侍卫,陆续回来了,可除了只带回了一张破伞外,其它的什么线索都没有。 刘成闻讯过去,看着满地的伤员,眉心隐隐跳起,总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蠢货!笨蛋!人都追到巷子里了,怎么还能让她们跑了呢?” 嘴里骂着,刘成气得脸色铁青,可也毫无办法。 一个男人,一把破伞,就能将他们这么多人,阻在当地,这还是人吗? 匆匆回去,禀报六王爷,凤朝歌一双眉眼,冷冽如刀,“不用找了!本王知道她是谁!去,传本王令,将寻欢楼连夜围起……许进,不许出!” 大手摸在腿间,凤朝歌眉眼跳动。 素来俊美的容颜,现如今却似暗夜的修罗,杀气凝成实质,恨不得要把那个女人碎尸万段! 这两剑下去,血花迸溅,差点就让他断绝了那传宗接代的蛋蛋,他若不恨,那绝对不可能! “是,王爷!” 刘成不敢怠慢,满腹疑虑出去安排,难不成那女人真是出自寻欢楼,或者是已经逃入了寻欢楼? 夜雨滂沱,杀气阵阵,刘成即刻点了人马,淋着暴雨将寻欢楼团团围困。一声呐喊之后,原本早已安寝的寻欢楼,也再次亮起灯盏。 片刻之后,大门打开,身披薄衣的二团子妈走出门来,一见眼下状况,顿时柳眉倒竖的娇声怒喝,“放肆!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谁给你们的胆子在我寻欢楼滋事?” 美目含煞,戾气阵阵……特么的最讨厌睡觉被打扰了,这些人,都什么玩意? 眼睛扫过面前众人,个个一身劲装打扮,又面无表情。手里火把林立,刀剑出鞘,顿时就心往下一沉。 这阵势,这来路……二团子脑筋转得飞快,脸色不动声色。 青芝飞也似的跑出来,将刚刚得到的消息,在二团耳边一说,原本还觉得没什么大事的二团子妈,顿时就忽然一声怒,指着眼前一帮子大老爷们,破口大骂: “好你们这些个记吃不记打的东西!六王爷砸了老娘的寻欢楼,老娘还没朝你们要赔偿呢!现在又倒打一耙,半夜围了老娘的寻欢楼,你们这是笃定大周天下,就是你们主子的了,是不是?” 事急从权,骂声更是肆无忌惮。 兔子逼急了,都能咬人,何况是二团子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妞? 脾气又不好,性情又刚烈,初听青芝报告,小姐受伤了,那心里当真是又急又怒,还管他什么王爷不王爷? “滚!都给我滚!惹急了老娘,再上金銮殿告你们去!就不信这天底下还没有王法了!六王爷不是厉害吗?有本事,他当着全天下百姓的面,把寻欢楼给我灭了,杀了,烧了,抢了……看老娘变成鬼,都得找他拼命!” 一口怒火憋在心里,二团子一发飙,什么话都敢说。 什么大周天下是六王爷的,什么把寻欢楼杀了灭了烧了,这把他们六王府当成什么了? 山匪流寇了吗?还是心谋天下的乱臣贼子了? 这话要传到皇上耳朵里,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啊啊! 领队的刘成顿时就急了,这娘们这嘴,到底什么玩意做的?这还有没有点顾忌了?脸红脖子粗的跳脚怒道,”你给我闭嘴闭嘴闭嘴!六王殿下一向宅心仁厚,光风弄月,怎么可能会将你寻欢楼打了杀了再烧了灭了?你胡说什么!" 第二十二章 风云诡谲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每个人,心底都有几许秘密,拿不到人前,更见不得光芒。 这些秘密,一旦被人戳穿,就像飘浮在阳光之下的七彩泡泡,“啪”的一声响,瞬间破裂,无所遁形。 六王爷凤朝歌,向来给人的印像,是风流和蔼,又光风霁月,是大周第一美男,更是大周第一受宠的王爷……但又有谁知道,他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惦记那王者之位呢? 二团这么无意识一通吼,尤其是那句“大周天下是六王爷”的话,顿时就让刘成心惊肉跳的自乱了阵脚! 不管这意思,到底是真是假,都必须不能再说下去了! 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胡说,胡说!全部都是胡说!来人!把这寻欢楼,给我拿下!” 雨势很大,也很急,刘成更是惊吓出手,一时间,整个寻欢楼,乱作一团。 二团子不知从哪儿扯出的一把长鞭,“咻”的一下就卷了出去,先把这领队的刘成甩到一边,又扯着嗓子尖叫,“来人哪!救命哪!六王爷杀人灭口啦……” 急怒之下,这一声吼的,也是相当的声色犀利,直冲九霄,哪怕漫天的狂风暴雨,都掩不住她的声响。 刘成顿时头疼,嘴角急速抽搐着,真想要杀人灭口了! “快快快!把她的嘴给我堵上,堵上!” 一蹦三尺高的气到跳脚,刘成一把拉开身上的蓑衣,明明暴雨的天,反倒有种汗流浃背的感觉。 这个寻欢楼……该死的不寻常! 而这一夜,也注定了要鸡飞狗跳,不得安稳。 唯恐天下不乱的二团子妈,泼妇骂街一般的忽然闹这么一出……暗夜中,无数双眼睛就顺着门缝望了出来,或暗或明的各种注视,猜测,给那一位尤如神话中走出的仙人一般的朝歌六王爷……添了一丝堵。 …… 七王爷慕青不远处“督战”,一身蓑衣蓑帽,将雨势挡在外头。高头大马骑着,眸光悠悠兴味,任凭暴雨肆虐而下,像是将天捅了一个窟窿,永无止歇。他自悠然定在雨中,仿佛漫天的雨幕,都是他的陪衬品,自动自发在他身周挡了一个圆。 那样光彩夺目,又咄咄逼人。 “七爷,还要再等下去吗?” 贴身侍卫清影,悄没无声的出现。 手里没有撑伞,只戴一顶蓑帽,将头部遮住,身上的衣服,已大半被雨淋透。 整个人,却没有半丝的狼狈,反而如同一把刚刚出鞘的利剑,闪着幽幽的寒光,吐着犀利的冷芒。 神挡杀神,佛当弑佛! 这个人,天生就是一把杀人的利器,绝对忠心! “唔!不等了……不过一些泼妇骂街之事,本王闲得慌,才来淌这趟混水。走吧!” 慕青饶有兴趣的微微一笑,拨转马头,“的的”隐入雨中,清影略微停顿,也随后跟上。 寻欢楼前的对峙,仍旧激烈,慕青却真的懒得去听了。 刘成没有真凭实据,不敢强势硬闯寻欢楼,二团到底心里有鬼,也不敢做得太僵……这俩人,就是半斤对八两的货,只看谁的耐心更多一些了。 …… 六王府出事,八方关注。就连平时最是单蠢呆傻又不擅于朝事的七王爷都出面了,没理由其它王爷不出面。 四王向来低调,只派人看一眼便算,三王爷青岚,却是细细的派了人出去,将所有的枝枝叶叶都打问了个清清楚楚,这才回去禀报。 而剩下的大爷,二爷,五爷,倒是显得更加兴致勃勃了一些……当朝太子之位未定,朝堂风云诡谲,这位刺客是谁?怎么没能一剑刺死这凤朝歌呢? 枪走出头鸟,大周帝君最宠六王爷,便更是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于是,推波助澜之行,在所难免。 天色亮起,雨势停下,当满朝文武齐齐站上早朝之际,轰动一夜的“六王府刺杀”之事,也毫无意外被送上了金銮殿,大周帝君龙颜大怒的同时,也自然下令严查凶手,以正视听。 六王爷凤朝歌双腿受伤,不能行走,自然也不能上朝,再加上之前,皇帝曾下严令,要他三日之内务将新王妃寻回……可现如今,新王妃仍旧是没个踪影,倒是自己,被刺客刺成了半瘫人士。 这个结果,让凤朝歌大为光火,又无可奈何。 但这样,也算是个好事了。 至少,三日时间太短,他倒是可以慢慢拖了……双腿受伤,行动不便,如何去寻人?你去寻一个给本王看看? 而且,凤朝歌振振有词,这夜里来的两名刺客,绝对跟新王妃失踪有关系,请父皇派兵追缉! 顿时间,满朝哗然,各种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 新王妃的失踪,真相到底是什么? “皇上,这不可能!王爷这是在推脱责任……” 苏相终于忍不住,一脸悲愤的道,“小女未出阁之前,向来温柔娴静,安然于室。却没想到出嫁当天就被王爷抛下,各种羞辱……皇上,就算真是有刺客绑架小女,那也绝对与六王爷脱不了干系!” 不管怎么说,这人就是在六王府失踪的,哪怕六王爷再怎么受伤,再怎么振振有词,他也是始作俑者! 难道他就不能自导自演一出戏么?苦肉计,谁都会。 苏相悲愤莫名,周帝也各种无奈,就算是真心想要维护自己的儿子,可这事实就摆在眼前:洞房之夜你就敢跑出去狎妓丢人……这事你能做,还不能让人说了? “真是冤孽,冤孽!传令下去,无论如何,必须要找到新王妃再说!退朝!” 龙袍一挥,怒而离去……这天天一上朝,脑袋都给他吵得疼。 还有那不争气的好儿子啊,你如此莽撞,甚至不顾皇家脸面的出去胡闹……你真就这么不甘不愿么? 娶苏相的女儿,对你来说,那是多大的助力,怎么就如此不知珍惜? …… “凤朝歌,绝不会是日后的皇!” 苏小小唇角勾勒,冷笑连连,“我敢打赌,他若是日后的皇,本姑娘把这项上人头给他摘下来,当凳子坐!” 伸手抚落胸口,那狠狠一掌,仍是心有余悸,差点把命都送了。 她如今能够醒来,已是非常万幸,但接下来的几日时间,仍需好好调理。 暴雨之夜,发生在寻欢楼跟前的一出重头戏,青芝大早就来禀报了,苏小小顿时就知,凤朝歌,是认出了她身为“苏嫣”的一双眼睛吧? 好一对灵敏的狗鼻子! 眸光瞬间寒彻,苏小小淡淡冷声,“传令下去,五日之后,寻欢楼重新开业,花魁柳如烟当场拍卖赎身,价高者得!” 凤朝歌,既你如此不依不饶,我便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好好出一把风头! 第二十三章 最毒妇人心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是吗?你确定要这么做?” 淡淡的声音,从紧闭的门外飘进来,苏小小脸色一沉:“谁?” 一个示意,绿腰已经闪身出去,猛的看清外面来人时,忍不住低呼一声,“是你?” “对!是我!” 戴着面具的男人微微点头,越过绿腰走进来,一双鹰隼般的目光落在床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淡淡冷道,“你到底有几重身份?花艳?王妃?苏小姐?” 一针见血的犀利,没有任何的客套。 他淡淡的语气下,又隐藏着绝对完美,又无懈可击的攻击力。 只一句话,苏小小瞬间就判定,这男人,是个劲敌啊! 不过,他说她叫花艳么? 她眉眼一闪,似笑非笑扬唇,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甚至还很有兴趣反问一句,“那你又是谁呢?既能够有本事找到这里来,又何必如同缩头乌龟一般,藏头露尾不敢见人?” 懒洋洋半倚了身子,又重回躺回了床上―――-她身上有伤,却也不代表,就可以任人鱼肉。 这世上,没有她苏小小做不到的事,只有她想不想,敢不敢做的事! 眼底精光微闪,绿腰跟进了屋内,顺手将门关了。 男人微微蹙眉,扯出一抹嘲讽,“苏小姐,这是要恩将仇报的意思吗?” 淡漠的视线转回去,落在绿腰身上,质问的意思很明白,“你们家小姐不懂救命之恩是什么,难道你也不懂?” 救人的时候,苏小小已然昏迷,可绿腰还清醒得很呢。 “对不起!公子救命之恩,我们小姐自会来日相报……但如今,公子若胆敢对我们小姐不利,那么……救命之恩,也只有来世再报了!” 什么叫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 眼下的绿腰,就是一个绝对典型的例子。 男人抬出“救命之恩”的意思,就是想让她们明白一下,他对她们没有敌意,可没想到……这俩女人,倒还真是光明磊落得紧,连做恶人,都做得这么理直气壮,振振有词! 忍不住哈哈一笑,眼里带出了赞许的光亮,“苏小姐巾帼不让须眉,这手下的丫头,也是一等一的好啊!这么说,如果在下对苏小姐心有敌意,难道两位姑娘还要打算在今天杀人灭口不成?” 倒是很大的胆子嘛! “杀人灭口啊……唔!这个提议,倒是不错!” 苏小小懒在床上,仍旧笑眯眯看着这戴面具的男人,似乎很认真在考虑他的提议,点头道,“那么,如他所愿吧!” 眸光瞬间一厉,绿腰已在豁然间迅速出手,男人脸色一变,彻底跟着无语……这千古名言,说得果然有道理:这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救命之恩不想报答也就罢了,居然还真想着要杀人灭口? 电闪火石间,男人脚下微错,避开身后袭击,绿腰手中一把黑洞洞的圆筒,便正正的对准了他的胸口。 方位错步的一瞬间,正好方便绿腰拿出这玩意,派上用场。 苏小小眼底便露出了一丝笑,很满意这个最终结果。 男人定在当场,隐隐的眉间,带出了凝重的神色:“暴雨梨花针?你们与当今大周第一杀手组织,飞花宫,是什么关系?!” 暴雨梨花针,飞花宫独创的独立暗器,怎么可能会在苏府大小姐的手中掌控? “唔!这事,就不劳阁下费心了,现下本小姐比较感兴趣的事情,就只有两个。一,看一眼阁下的真面目,二,看完之后,再来谈一谈杀人灭口的事情。” 懒懒伸个腰肢,再好好安抚一下受伤的胸口,苏小小眸光犀利的微微笑,她这人平时也没什么太大爱好,可就是特别喜欢,去挖掘别人的秘密。 对于她来说,好奇心能害死猫,看不了真面目,她这心里永远都不得安生。 一是为了安全,二是为了……证实她的猜测。 “拿下!” 淡淡一声冷喝,绿腰手中梨花针筒,猛的一按,男人脸色骤变,倏然闪身。可他速度再快,也快不过近距离的梨花针。 猛的一簇飞针,白茫茫的瞬息直射,男人闪过了要害部位,胳膊上仍是中了几针。 顿时闷哼,中针部位,麻痒痒的无力,“有毒?!” 一抹骇色闪过眼底,男人真是又气又怒。他这到底救了一个怎样的女人? 看似柔弱,却是心狠手辣,对待救命恩人,真是想杀就杀,毫不犹豫! 她心里,真就没有一点感恩之情吗? 男人拧起眉峰,略有失望看向苏小小,一双眉眼,带着冷雪冰霜,似是很怒,但又带着惋惜。 像是他一直放在心里的,最珍贵的美好,被谁给打碎了一般……原以为倾国倾城的妍丽,必定能开出世界上最美丽的花朵,如今,却只开出了一朵狗尾巴花? 生命力倒是够顽强的,可这花色么……根本就没有! “你在看什么?” 苏小小眯眼,冷斥,这男人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充满了看不起……让她觉得,非常的不舒服。 “我看什么,与苏小姐有关系吗?” 男人中了针,心情也不好。他淡淡冷意,凉薄化开,“我救你一命,你伤我一命……苏小姐绝世美人儿,却是蛇蝎心肠,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动动中针的胳膊,似乎毒素已经蔓延。苏小小不以为意,“你激将法再厉害,那也是针对笨蛋而言,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过你!难道你没听过一个故事,叫做‘农夫与蛇’么?” “农夫很好心,他救了冰天雪地里的一条蛇,可蛇一醒来,就咬死了他……阁下现在,是不是也有这种非常激愤的感觉?你救了我一命,我自当感谢,可是谁让你看到我的脸了呢?” 悠悠叹息的声音,很有几分可惜,“天下最毒妇人心,我为了自保,不得不杀你。更何况,你如今更是知道,寻欢楼的背后主使人,是我。所以,我更加不能留你!” 看在他曾经救过她一命的份上,苏小小最后,还是决定网开一面。 她向绿腰抬抬下巴,淡淡道,“杀了他!” 网开一面的意思,给你个痛快的死! “苏小姐,你真狠!” 第二十四章 以身相许吧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苏小姐,你真狠!” 男人咬牙,眉眼无奈。 苏小小淡漠道,“我若不狠,又何足以立天下?” 指尖一弹,有信笺翩然飞过,滑落身前,男人抄在手里,问,“什么意思?” 苏小小哼一声,“看光了,摸光了……你以为救命之恩,我还能报?” 脸色微微泛红,更多的却是冷怒,“今天杀了你,也没什么好说的吧?” 她苏小小向来不吃亏啊!却没想到,竟会让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占了那么大便宜! 没有在进门时候的一瞬间拍死他,算是很给他面子了! “唔!这个……” 男人忍不住就勾唇,眉眼笑弯了起来,偏是又很客观的陈述当下事实,“这美人如玉,肤如凝肌……苏小姐都已经软玉温香的主动送了怀,在下是个男人,又是个很正常的男人,这又怎么能够把持得住呢?” 手指勾起,晃晃手里的信笺。男人说得很淡定,又很戏虐。 看这整篇字的留言,字体匀停,行列齐整,完美的小楷书写,丰润淳和,又端雅雍容……如他整个人一样,说不出的翩然洒脱,贵气逼人。 但是……你特么的有你这么就顺便占尽了便宜,摸遍了人家的么? 苏小小冷着脸,心里一团火涌上,堵在嗓子里,特别难受。 若不是身上有伤,这会得亲手掐死他吧? 什么叫做,她主动送怀的? 她当时是晕了,晕了,好不好?这男人一副利齿,也真是相当的可恶! 偏她还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你胡说!当时……当时……” 绿腰张张嘴,很想解释一下当时情形,可一眼看到小姐的冷凝,又跟着愤愤的闭上嘴。 当时情况,若换个概念来说,也的确如此! 可是,难道这个哑巴亏,小姐真就这么吃定了么? 手里黑洞洞的针筒拿着,真想再按一簇出去,在他脸上开个花!也好让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呵!怎样?是不是我说得很道理呢?” 对于绿腰的愤怒,男人向来无视,他只笑吟吟看着眼前的苏美人,见她一副怒而不语的模样,却更加得理不饶人的挑挑眉。 唔! 他绝对是好心好不好?他那么辛辛苦苦的救她脱险,又这么尽心尽力的给她留药,教她调养身体……这丫头怎么就不知好歹呢? 眉色挑起,隐隐压着笑意。 如今看她,手段果绝,又杀伐立断的背后,原来也有这么一副小女儿家的姿态嘛! 纵使眉眼皆含煞,冷若冰霜,那也自有另一番的风情万种。 “苏小姐,不若……看也看光了,摸也摸光了,我便吃吃亏,勉强收了你得了?” 顿了顿,又眉眼闪烁,哈哈大笑着道,“反正,你也是没人要了,不如就凑凑合合嫁了我,以身相许。爷这边呢,肯定也不会嫌弃你嫁过人……然后,等回头你伤好了,再把六王殿下给彻底踹了,咱俩也好双宿双栖,做对神仙眷侣?” 光风霁月的男人,纵使脸部被面具所盖,这一身的风华绝代,也仍旧难以遮掩。却偏偏很是轻浮的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不止绿腰有些愣住,苏小小更是气得沉了脸,也终于被气得发了怒。 “你放屁!” 一拳砸在床上,胸口忽然就扯得有些疼,绿腰急叫一声:“小姐!” 手里的暴雨梨花针速度一收,向着床边冲过去,苏小小眸光一缩,怒而喝道,“你敢!” 绿腰微微一怔,脚下顿住。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中针之后,行动不便的男人,已经闪电般掠身过来,干脆利落的一掌击在绿腰脑后……绿腰眼前一黑,软了身体倒下,这才恍然大悟,刚刚小姐那一声怒,根本不是冲着她! 唔! 狡猾的男人啊,原来根本就没有中她的暴雨梨花针。 上当了…… 带着这最后一丝念想,陷入昏睡,一招得逞的男人,已是扑到床前,将正欲起身的苏小小狠狠压在身下,不能动弹分毫。 大手挑起她的下巴,啧啧有声戏虐道,“我都已经动手了,你说,这到底是敢,还是不敢呢?” 小下巴很圆润,皮肤又很细腻,握起来很有手感的嘛! 男人下意识想着,掌心便忍不住摩擦一下,苏小小“呸”的一声,脑袋狠狠一扭,将他的大手甩开,男人哼一声,冲口而出的狠狠道:“不许动!再动……奸了你!” 唔! 这话一出口,两人都有些愣。 男人眸光轻闪,有些不自然,苏小小则是惊怒交加之下,狠狠一口就咬在他的肩头,如同发疯的母豹子一般,只要一下嘴,就死不松开。 男人痛得双眉都拧到了一起,哭笑不得的一巴掌将她拍开,“苏小姐!你天生属狗的吗?” 人长得漂亮是漂亮了,可是这性子也太凶了些! 以后若真是天天在一起,还不得被她啃得肉渣都不剩? 苏小小倒抽一口气,她身体被拍在床上,胸口疼得要炸开,一刹冷汗窜上后背,眼里点点泛着黑,差点就再度死过去。 唔! 这混蛋王八蛋的卑鄙男人,趁人之危,算什么本事? 一口气喘匀了,顿时就怒,杏眼圆睁的几乎要吃人:“放你娘的狗臭屁!你才属狗的,你全家都属狗的!” 她浑身疼得厉害,一动也不能动,这会,也就只剩下这一张利嘴了。 可惜啊……这就是传说中的,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么? 什么猫猫狗狗都敢欺到她头上来了! 男人一愣,跟着就哈哈大笑。 时间过得飞快,记忆也跟着相当的模糊,他都已经记不起,他到底有多久,没有如此心情舒畅的大笑过了。 果然,这个女人,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哪怕是恶狠狠如同小母豹一般的张牙舞爪,他也要定了她! 不过,女人很彪悍,还需再调教。 心思一定,他轻笑着眉眼,摇头道,“你这丫头啊,虽然漂亮,可也真是一朵带刺的玫瑰。也难怪那六王爷凤朝歌,会那般大意轻敌的折在你的手下,差点就终身不举啊!” 一边赞着她的英勇事迹,一边又捏捏她的脸,暖昧的味道,十分严重。 苏小小顿时就恨得咬牙! 尼玛这占便宜还没够了?摸什么摸! 槽! 他这是在一边调戏着她,捏着她的脸,又同时在嘲讽她,暗喻她是个笨蛋……居然也能够做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那种蠢事么? 第二十五章 男女授受不亲啊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阴沟里翻船,这一次,苏小小摔得很重。 一向习惯了智珠在握的纵横睥睨,又怎能忍受这样的直线落差? 眸光顿时狠戾,嘴里冷冷的道,“凤慕青!你若敢再动我一下,老娘一定将你抽筋扒皮,下油锅煎了!” 怒自己眼下的无能为力,虎落平阳被犬欺……这混蛋,她绝不放过他! “唔?你是说……七爷?” 男人眸光一闪,忽尔又笑,“你怎么知道就是本王?” 大手离了她的脸,戴着面具的容颜,忽然就淡漠了下来,苏小小没看到,只讥讽一句:“花艳这个名字,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那日她扮丑女,吓走了七王慕青,报出了花艳这个名字。眼下他就装神弄鬼来救她,又轻薄她,这还真是做了好一番动作,才查清了她的身份吧? 看来,七王爷慕青,也断断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倒是她小看他了。 “呵!花艳?这名字很好嘛!我只听一遍,就记住了。” 男人摊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苏小小双目一瞪,还欲再说,男人却忽然冷道,“我还有事,先走!这十日时间,你就在这里好好养伤……寻欢楼之事,本王会替你照看。当然,你若真敢拍卖花魁柳如烟,本王也不反对,但结果,你要好好掂量掂量!” 掠下这一句,似是而非的威胁之语,男人飘然转身,离开房间。 苏小小愣愣躺在床上,有种一拳砸出去,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男人来得太飘渺,去得又太神秘……这好歹给点头绪行不行? 一念未完,门外忽然嘈杂声起,她一惊,挣扎着要起身,“砰”的一声门响,刚刚出去的男人,又风一般的卷回来。 一把将地上的绿腰拍醒,又直接抱了她,向着后窗往外跳,苏小小吓了一跳,双手下意识抱住他,“喂,你在干什么?” 男人沉声低道,“有人杀来了!” 唔! 他说的是杀……不是追啊! 苏小小第一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马上,身后“哗啦”一声响,屋里的桌子翻倒的声音,茶碗摔在地上,格外响亮。 绿腰一袭轻衫,灵活的从窗口跳了出来,一见两人没走,仍站在原地等她,顿时急了,“小姐,快走啊!” 手中长剑往后挥舞,破开的窗子处,几道人影紧随着拥挤过来,手里的利器,明晃晃的,惊心动魄。 尼玛,这哪里是什么普通人?这分明就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凶残杀手! 绿腰一见,顿时就红了眼,嘴里一声喊,“快走!” 返身又迎了回去,一把剑,上下挥舞,密不透风的挡在窗口处,大有一夫挡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这整间民间,除了前门能进出,就只有后窗有这个口子了,绿腰挡在这里,也不过眨眨眼的功夫,前门的杀手,也绕了过来……苏小小急得大叫,“快走!不要纠缠!” 双眼喷了火,简直恨死了自己的无能为力,男人抱着她,紧紧皱着眉。脸上什么表情看不到,只看到他一双外露的眉眼,在大好的晴天之下,现着诡异的色泽。 像是很冷戾,又很讥讽,似乎面对的根本不是一群什么亡命杀手,而是他的手下败将,跳梁小丑。 苏小小急得吐一口血,“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又转脸去叫绿腰,“快!快走!” 身子一用力,想要从男人怀中跳出来,男人这才回神,眉眼一闪,叹声道,“这回,是真要被你害死了啊……” 嘀嘀咕咕又不知说了些什么,苏小小伤势未愈,又加这骤然的急怒攻心,一时也没注意他。 “嗖!” 一把梨花针出其不意的射出之后,那些杀手猝不及防的倒了一圈,剩下的人皱皱眉,目光盯紧绿腰手中的针筒,投鼠忌器的不敢上前。 瞅这机会,遮面的男人向着绿腰一声喊,“走!” 绿腰点头,且退且走。男人头前引路,一袭白衣,翩然若蝶的随风而起,上下翻飞。 跨高墙,越民房,渐渐,身后的追杀之声,越来越远,他的步履,也开始慢慢蹒跚。 在最后跃下一堵高墙时,他猛的身形一晃,差点摔出去。 绿腰叫了一声,“小心!” 她喘口气,下意识看过去,顿时惊道,“你受伤了?” 他一身白袍,向来不沾尘埃,如今被鲜血染上,特别的刺眼,触目惊心。 男人无奈,“都说要被你们给害死了……吃撑了闲着没事干,跑去六王府当什么刺客?” 两败俱伤的结局,正好给别人捡了个便宜。 抬头,先看一眼这个境地,竟是个死胡同? 顿时皱眉叹息,又跟着极是头疼。 唔! 麻烦的女人哪……都这个时候了,他可不可以扔下她们,独自跑路? 苏小小急怒攻心之下,伤势再度严重,男人看她一张小脸,那样软弱,无力……她凶的时候,狠的如一只护犊的母豹子,她无力的时候,又这般的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唉! 罢了罢了! 终是心头一软,甘心将这麻烦,背上身。 惹上这女人,是自己上辈子欠她的,所以,这一辈子,她才会如此跑来折腾他! “走吧!现在大白天的,眼睛众多。我们跑着目标大,但他们目标更大,量他们也不敢穷追猛打,暂时这里,还算比较安全。” 男人略略喘口气,极快的分析着,将怀里抱着的女人放下了地。苏小小虽然伤重,但到底还是能站一会儿的。 绿腰过来,伸手扶着,苏小小背部靠了墙,慢慢滑着坐下,男人低头,麻利处理身上的伤口。 正值炎夏的天,气温异常偏高,伤口本来就容易受感染,不容易好,又加上这一番疾奔,更是汗水流到了伤口处,每走一步,都像是用盐水挤着似的,疼不死人,但尖锐得让人受不了。 额上冷汗暴下,男人咬着牙,也不避讳这两个女人在眼前,直接将袍衣掠起,用手指沾了金疮药,摸索着就往腿里放。 绿腰顿时就新奇,她活了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啊! 眉眼睁得溜圆,直接问:“你伤到了哪里?要不要帮忙?” 果断是好奇心能害死猫! 苏小小顿时无语……这丫头,你还没嫁人呢啊喂! 有这么直白无顾忌的去帮个大男人处理腿上伤口的吗? 男女授受不亲啊,亲! 请个小假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周末家里有客人来,今天更新推迟一下喔,大概到晚上了,亲们见谅:)周末家里有客人来,今天更新推迟一下喔,大概到晚上了,亲们见谅:)《溺宠:狂妄六王妃》请个小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六章 良心被狗吃了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男人利利索索将伤药涂完,带着满手的血伸出来,一看两个女人正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莫名就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两个女人同时摇头,绿腰突然问一句,“你到底是谁?”神神秘秘的男人,她好像自始至终就没见他受过伤,他是什么时候,伤了腿的? 这一路奔逃,也是她一直掩护在最后方,就算最终是人品不好,流年不利,这受伤流血又抱腿的人,也该是她才对,而不应该是他吧? 顿时皱了眉想着,心里无论怎么想,都觉得非常不可能。再加上,他受伤的部位,角度刁钻,又耐人寻味……绿腰总有一种感觉,叫做不可思议! 她这样一问,苏小小靠墙坐下的身子,也微微挺直了一些,审视的目光随着往上看,男人正大光明的晃晃手,将满手的血随意往墙上涂,“我是谁不要紧,要紧的是……我是为了救你们,才会受的伤。” 总而言之一句话,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所以,你们也看到了吧?做人呢,最重要的事情,是一定要知恩要图报,这都已经是第二次救你们了,就难道一点也没有感恩之心?” 满手的血,涂到墙上,很恶心的感觉啊有木有? 就这样的,还想要什么感恩之心? 苏小小呕了一下,真想一巴掌拍过去。男人眉眼挑起,似笑非笑,完全的浑然不在意,浑身都充满了欠扁的味道。 脸上戴着的面具,完美遮挡了他眼线以下的地方,微微露出的小半段下巴,也透着光泽如玉的颜色。 头上的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斜斜的照下来,被胡同的夹墙隔断,又打在头顶上,男人挺拔的身形,就更加显得高大而神秘。 绿腰甩甩头,不去被他的外貌皮相所迷惑,只狐疑的道,“难道是在我昏迷的时候,你受的伤?” 如此,也便能完美解释这个问题了。 苏小小笑,眉眼弯起,锐利的视线闪过,又显得很累,“若真是如此,他是活该。” 不客气的女人,相当的毒舌。 她始终有些不确定,他的身份到底是不是七王爷? 如果是,谁又敢这么轻易就伤他?可如果不是……那他为什么会知道她曾经脱口而出的名字,叫花艳呢? 一时间,脑子有些乱,又想起如今的处境,顿时又将那该杀的六王爷,骂了个祖宗八代。 看着纨绔惫赖,这下手还真是狠! 如果不是这一掌,眼前区区杀手,又何曾放在眼里? “哎!你们呀,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不来计较你们拿针伤我的事,这会儿倒是反过来又倒咬一口。苏小姐,说你心狠,你还别不承认,像你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娶了你,这一辈子,他敢碰你一指头么?” 苏小小一句“活该”出口,男人也不是好惹的。 噼里啪啦一番话砸回来,砸得绿腰瞠目结舌,砸得苏小小原本还打算感激一下的心,这会全特么的又烟消云散了。 这世上,总有一种人的嘴,很贱! 贱到就算是做了好事,也永远不会让人感激他。 苏小小冷凝道,“狗抓耗子,多管闲事。我的事情,我让你管了么?我的危险,我让你救了么?你敢说,那些杀手,难道就不是你引来的?” 一次又一次,这巧合还真是多! 连同受伤的部位,都那么神秘,那么刁钻,苏小小电闪火石间,脑海就窜过一个男人的影子,却瞬间又将那影子甩出脑海。 这世上,任何人都有可能会出手救她,唯独那个混蛋,绝无可能! 男人哈哈一笑,忽然就乐,“哎呀呀呀!我可总算是知道,这世上有句话叫做什么来着?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苏小姐这还真是,猪八戒扛耙子,倒打一耙了……救人都不落个好,你良心被狗吃了?” 手指点着苏小小,连续晃点了三下,也不生气也不恼,只是觉得非常有意思。 女人啊,果断这辈子,就是永远都不能招惹的动物。 你看吧,这一惹上,还真没完没了了。 不过这么一打岔,倒是把他什么时候受伤的事,都放到一边去了,绿腰虽有猜测,却禁不住推敲。 男人想了想,索性报出了名字,“在下风月,苏小姐这下可满意了?” 眉色再往上挑了挑,眼底光芒氤氲闪亮,很高贵,很上流的意思。绿腰眼睛一亮,“风月?这名字真好听。” 风月风月,凉风习习,风月无边? “好听有什么用?再诗情画意的名字,也不过一个代号罢了。” 苏小小打断,口气冷冷的,心里也憋着一口气,她在怒他刚刚说过的话:“本姑娘从来没良心,所以也从来不稀罕被哪个狗吃,倒是风月公子,你这么劳民伤财的来救我们,到底图的是什么?” 她今生从来不欠人,唯独欠的那一份情,只有这一世的苏老头,却没想,这眨眨眼的时间,就欠了风月这男人两次救命之恩。 她得好好琢磨一下,怎么还了他才是。 男人愣了愣,哈哈又笑,“苏小姐说话,还真是幽默,这良心如果都能被狗吃,那狗岂不是也要跟着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依我看哪,这良心嘛,苏小姐还是好好放在肚子里的好……等那天日头好了,太阳大了,苏小姐偶尔再把它拿出来,晾晒晾晒,然后,再好好想想怎么回报我的救命之恩吧?或者,以身相许,我不嫌麻烦,金银钱财,也是可以的。不过,我最中意的,还是苏小姐这一副身子,这一张脸……绝美啊!要不,苏小姐再真心考虑考虑?” 挟恩索报的男人啊,这一张惫赖又无耻的脸,果断就是一流氓! 第二十七章 四爷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苏小小气的都不想理他。 这满嘴放着狗臭屁的男人,原来心里还打着这么一龌龊主意? 还回报?还救命之恩? 啊呸! 他都看到了她的真面目,没把他杀人灭口就不错了。 气急败坏的女人却是没想到,您老人家已经出过手了好不好?只不过绿腰这梨花针筒太不给力,人家男人没中你的招而已。 当然,屠刀没砍到脖子上,苏小小坚决不承认有这回事。 你风月大公子,如此平安无事,又活蹦乱跳的,哪只眼睛看到我苏大姑娘想要杀你了?就算你腿上受了伤,那也是你活该!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唔,小……小姐,后面杀手追来了,您确定,要一直等在这里,坐等屠刀压上脖子么?” 绿腰目瞪口呆看着两人……很尽职,很忠心的提醒。 她真的可以确定,这个名叫风月的男人,与她家小姐真不认识么?可为嘛总有一种打情骂俏的感觉,在四处蔓延着? 太古怪,太诡异,太让人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求答案了。 “好啊,追来就追来,反正苏小姐人这么漂亮,心这么狠,那些杀手区区手段,也万万不是对手。” 风月也是有脾气的人,三番五次被苏小小打击无视,这心里也引出傲气……得,您老人家爱咋办咋办吧,反正爷是不伺候了。 下巴一抬,很无所谓给出这么一句,他风月救人,也是有原则的。 没理由她一直不给个好脸,一直还嫌弃他,他自己还特么的犯贱直往上冲,去救这么一个笨蛋女人? 唔! 之所以说她笨,是因为,她在他眼里,是真的不聪明。 懒洋洋靠着墙根站定身子,他的态度很明确,说不救就不救。 苏小小皱眉,绿腰顿时就愣了,“别,别啊!风月公子,我们家小姐受了伤,这时候,您真要撒手不管了,那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最关键时刻,前面九十九步都走完了,只差这最后一步,就要得道成仙了,偏要在这个时候放弃……这人怎么如此的性情无常? 风月不为所动,只淡淡瞥一眼,像是在赌气,又像是很随意,“苏小姐冰清玉洁,不喜欢别人看她脸,也不喜欢别人出手救她……既如此,我又何必费力不讨好的搭上性命,做那赔本买卖?” 各种理由找一通……这是跟苏小姐彻底杠上了吧? 你傲骨,你霸气,你不爱让别人救你,我便不救……除非你求我! 斜眼望着苏小小,唇角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太惹人想生怒。 苏小小冷眼迎上去,犀利如剑,电光噼啪。 这果断的宁死不求人的节奏……这世上,除死无大事,也唯有骨气最让人难折腰了。 绿腰捂脸,呻。吟,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俩人还孩子气的斗上了? 直接手起掌落,将原本重伤的小姐又拍晕过去,向着那个无良的男人道,“风月公子,现在可以了吗?” 人都昏了,看你还怎么斗? 风月顿时一愣,又跟着哈哈大笑,心情极爽的道,“好!可以!” 话音落下,整个人拧身而起,上了胡同里的高墙,对着下面的绿腰道,“我去引开追兵,你带着苏小姐离开。” 一身的白衣,飘然如玉,头上阳光洒下来,落在他的身上,形成一个淡淡的金色光圈,莫名便想到了一个词,叫做神。 神一般的男人,笑得眉眼弯弯,绝代芳华,纵使那面具显得很冷硬,但绿腰却硬生生就冲出一抹非常不错的崇拜感:这男人,长相一向很柔和,很漂亮。 “走!” 忽然一声低喝,男人瞬间如同雄鹰展翅,翱翔在阳光的海洋中。 绿腰立即将拍昏的苏小姐负上背,顺着胡同向前疾奔。 风月顺利的引走了一部分的杀手,但仍有一小部分发现了她们,闷头不语的持刀跟了上来。 绿腰一边跑一边想,这该死的这杀手……还真是不傻啊!还知道兵分两路。 但这幸好是在大白天,这群杀手,好歹也有所顾及。 绿腰仗着对这里的地理形势比较熟悉,七拐八绕的跑着,又专挑那人多的地方跑,一时间,身后的杀手也追不上。 渐渐的,太阳升得老高,从清晨到现在,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一个女人背着另一个女人,跑得这般拼命,顿时就成了整个大街上的一道风景线。 无数目光跟着看过来,又随着奔跑,渐渐的,追人的杀手也失了底气,相视一眼之后,果绝撤离,绿腰才终于松一口气。 感谢这满天的阳光,满街的人啊! 随便找了个理由,挤出人群,眨眼不知去了哪里。 暗处,白衣如仙的男人,站在一边笑吟吟看着……这丫头不错,还挺有急智。 “爷,我们回去吧?” 身后有只脑袋,突兀的冒出来,笑嘻嘻看着远方问,人都没了,还站在这里不动,自家主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呢?还是叫做不破不立,不做不死的节奏? “就你话多……那些人,都处理了吗?” 风月回身,不客气骂一句,眉眼有着笑意,也并不生气。 没大没小的属下,对于他来说,其实更像朋友。 “主子下令,又岂敢不从?那些人,该死的全死了,没死的,留个舌头回去了……属下已派人跟踪,去查底细了。” 这些杀手,来得突兀,目标指向性又很明确,难道果真像是苏小姐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是风月自己引过去的吗? 若不然,那样不起眼的小民房,他们怎么可能会去的那么快速,且准确? …… 四王府,四王凤夙一身华衣立于窗前,淡看着窗外景色,眸光微微轻闪。 有风吹进屋里,掠起他脑后墨发,轻轻飘起,如墨线般飞舞,不时又吹起他的衣角,蹁跹跳跃,异常活泼。 整个人气质高雅,沉稳恬淡,远看,似一副静静渲染的水墨画,近看,却是淡淡漠漠的一个男人。 飘飘渺渺,又充满神秘。 四王之名,向来在大周的众多皇子之中,并不显眼,但也并不那么碌碌无为。 “爷?” 房门推开,有人进来,凤夙眸光动了动,薄唇吐一字:“说!” 眸光挑起,略略显得玩味。 第二十八章 六爷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程方将手里刚刚得到的消息递过去:“爷,苏小姐现身了,这是资料,您看一下。” 手指细长如玉,骨节漂亮分明,程方看起来,并不像个拿刀的人。他从来擅长消息追踪,资料分析,也是四爷凤夙身边的第一智囊,外号师爷。 “辛苦了。” 凤夙点点头,将资料接到手中,细细看着。 他俊逸而认真的眉眼,便在窗外透进的阳光之下,淡淡氤氲着五彩的光芒。 站在程方的角度……他看自家的王爷,绝对的完美如天神,丰神如玉,任何人都比不上。 当然,那个名满天下的第一王爷,也照样比不上。 看完之后,凤夙抬头问,“只有这些吗?” 薄薄一张纸,寥寥几个字,他翻来覆去的仔细看了好几遍,字中意思,他都能明白,但却不能得到更多消息。 凤夙明显,是对这样的结果不满意。 他养的这一群笨蛋,是越来越蠢了吗? 程方垂眸,不为主子不满所动,只是很安静的道,“爷,这个结果,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得到的……苏小姐身边,暗中有人相护,想要查到她的消息,并不容易。” 正如同,别人想要查四爷的消息一样,也极为困难。 而程方做事,一向稳妥,细致。如果这世上,真有连他也查不到的消息,那么苏小姐此人……绝对是个高人。 只是不知,是敌是友了。 “那么,你的意思是,苏小姐此人,是可以列为重点对象了?” 凤夙挑了眉眼,算了原谅了他这一次的无能。心下,却莫名就想到了在那个充满阳光的大早上,六王府张灯结彩,四方欢庆……六弟娶妃,他本来也是想去贺喜的,却不其然就碰到的那个女子。 精灵古怪,狡黠慧邪,名字叫做花艳,会是这个新王妃吗? 指尖落在窗前,轻点着方外阳光,过往的曾经,一幕幕滑过眼前,永远总是花艳的那一双眼睛,格外的灵动,漂亮。 像是眼晴里长了钩子,轻易就勾住了他的视线,不再挪开。 “程方,那天本王请荷香楼送饭过去,有花艳这个人么?” 眉眼微微一闪,他忽然想到什么,吐唇又问,程方道,“当日新王妃失踪,整个六王府鸡飞狗跳,属下也特意为这事去找过荷香楼送饭的小厮,却只说有鬼,根本不知道花艳是谁。” 能在四爷眼皮子底下,消失得无踪无踪。 花艳此人,也算是个人物了。 想了想,又道,“属下后来也特意去问过六王府的一支暗线,同样无从得知。属下想,这会不会是跟着六王大婚,从苏府进来的丫环?” 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释清楚,为什么整个六王府的人,都不知道花艳是谁。 “唔!或许吧!” 四爷微微眯眼,花艳么?倒是个谜一样的人物了。 不止能将七王慕青,玩儿一般的耍在手掌心,倒是把他堂堂四爷,也同时给勾了进去,简直是无从查起啊! “去吧!动用所有关系,查清花艳身份……本王有理由怀疑,花艳与苏小姐,会是同一人。” 细细琢磨片刻,凤夙当机立断,给出了大致方向。 四爷做事,一向只管掌度大局,剩下的枝叶末节,他向来不去操心。 以程方的本事,如果他连这些都搞不定,那他这个师爷,也就不用再当了。 …… 六王府,光风霁月的六王殿下凤朝歌,因为实在是不甘于当个半瘫男人,整日躺在床上,跟个娘们似的……他一怒之下,便不顾腿疼硬生生下地行走,结果,终于是不做不死的扯裂了腿伤,再度出了血。 满府的人哪,都无语到了极致,也个个都噤若寒蝉,不敢多言。 王爷的脾性,谁不知道? 心情好的时候,看什么都好,心情不好的时候,多嘴一个字,都得掉脑袋! 肆无忌惮的男人,那手段狠着呢! 不过这一次,倒是没有请太医。 风朝歌似乎是不满,他受伤的这个部位,总是被人看,他干脆便自己拿了伤药,脱了裤子,自己清洗,上药,完了,又轻轻的包扎完毕,这才又重新穿戴整齐,懒洋洋倚在了床边,心情还不错。 唔! 其实就这么点小伤,他还真不放在心上。 他最最放在心上的,是他身为一个男人,那最强的自尊心啊! 混了这么多年的纨绔王爷,简直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留身……却没想到,竟是被个女人,伤到了这么隐秘的部位。 这话若传出去,他的脸还要不要了? 心下一股气又翻腾,想着这几日来的连续事件,从新王妃的失踪,到后来的雨夜刺杀……所有的一切事情,个个都出乎他的意料。 “爷,您好了吗?” 门外刘成似乎有事,但又碍于六爷的“心情不好”而不敢进来。 前车之鉴还摆在不远处正眼睁睁的瞪着他,若再不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没准这脖子,可就真扛不住这脑袋了。 各种办事不利,六王府大总管刘成,似乎也成了窝囊废的代名词。 凤朝歌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进来!” 他抬眼一声冷喝,刘成推开门,点头哈腰的上前道,“王爷,寻欢楼那边,如今特别强势……都一夜一天了,根本就不让进去搜,这怎么办?” 尤其是那个以泼辣著称的二团子妈,那一张破嘴,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刘成觉得自己,根本就招架不住! 打又不能打,杀又不能杀……那么多人都看着呢,刘成投鼠忌器,也根本不敢硬闯。 要不然,倒霉的还是他家六爷主子,万一再次因为寻欢楼之事而上达天听,六爷这次一定得活生生撕碎了他喂狗,才能解气——六爷的脾气,简直太喜怒无常了。 “行!不让搜,就别搜了……先围着吧!守住了庙门,还怕钓不出和尚?” 懒洋洋的男人,破天荒的没有发怒,而是轻描淡写一挥手,出乎意料的……放过了? 刘成原本高高提起的一颗心,顿时就把自己给砸了个趔趄。 卧槽! 这果断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主子为啥,忽然间就转性了呢? 难道不该是大手一挥,怒发冲冠一声吼:给我砸了寻欢楼么? 唔! 莫名其妙的不正常。 刘成所有的疑问全部咽回肚子里,带着一副好奇心能害死猫的的节奏,掩了门退出去。 但再好奇,也不敢去问,只好无语的出了府,继续让人围着寻欢楼不放,顺便静待主子下一步指示。 门外动静远去,凤朝歌便下床,腿间的伤口扯得有些疼。 忍不住就叹一声,挑眉,“下手,还真够狠的。” 伤口见了水,已经微微泛白,但好在并不严重,可如果这伤不治,传宗接代,也会很受影响的。 不过,忽然又想到什么,他眸光微闪,一反常态的,竟是温柔至极的笑出了声。 阴差阳错啊! 这世上,总有一种巧合,叫做“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笑一笑,他目光微微抬起,桌上放着笔墨纸砚,压得很齐整。 他走过去,提笔一行字,随性洒脱,端雅雍容。 很漂亮的一手小楷,极为出彩,又丰润淳和。 第二十九章 恶梦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写了一会字,又觉得肩膀疼,轻轻晃了晃,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眼睛就望了出去。 阳光很好,很不错……绝美的容颜,精致如画,大周六王爷,公子世无双。 人前人后,他有两张脸。 一张纨绔暴燥,凶狠残忍,另一张,温润如玉,精致天成。 …… 寻欢楼被围,苏小小直接回了秦淮河。绿腰被罚在船头不准进去,满脸的委屈,特别可怜。 苏小小恼羞成怒,“绿腰,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都快反了你了,敢对我下手,你到底是谁的人?” 谁的人,谁的人……绿腰眨着眼想,“小姐,绿腰当然是小姐的人了,你看,一切都以小姐安全为前提,无论任何情况,都不离不弃,身先士卒!” “啊呸!” 苏小小顿时就乐,满心的怒火也瞬间烟消云散,她打开门,眼睛瞪着她,“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再让我发现,你居然背着本座,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对本座暗地里下黑手,看我不撕了你!” 指尖点出去,戳在绿腰头上,各种愤愤不平,不足用言语道也。 这意思,绝对的吃醋抓狂啊,她自己养的丫头,居然向着别人来算计她,这还了得?纵然是为了她好,那也不行,这脸上过不去。 绿腰嘿嘿一笑,嬉皮笑脸的凑上去,晃着手道,“哎哟哟哟哟!小姐,小姐……我亲爱的好小姐,这话说得别这么难听嘛,什么勾搭不勾搭的。你看,咱这不是都平安回来了吗?当时您老人家要是不晕,那个叫风月的男人,可真的不会救您的嘛!” 如果事情能够重来,时间能够倒退,绿腰仍旧会选择当初的决定……一掌拍晕她,先保命要紧。 人生一世,除死无大事,只要能活着,再拍两掌都可以! “你……” 苏小小气得,顿时又手指头点点她,但想想又无奈,只冷冷一哼,转身进了船舱,绿腰笑眯眯看着,眼底渐渐染上后怕。 很久很久,她站在船舱口不进去,一身冷汗,就湿了后背,眼里也微微噙了湿意,突然间就很想哭。 苏小小一直坐在舱室等她,她不进去,苏小小就一直等。 主仆两人,一内一外,同样的心潮澎湃,同样的死里逃生。 苏小小冲她发脾气,其实也是一种另类的减压方式,而绿腰一直嬉皮笑脸,也自有她的打算。 现在,切切实实的感觉浇在身上,才真正恍然,她们真的安全了。 顿时,眼泪珠子就跟着下来了,高高提了很久的一颗心,也终于落了地。心神一松,绿腰直接坐船板上,双手捂了脸,不出声的哭着。 肩膀抽搐,哭得很撕心裂肺,可半个音都不露。 纵然再彪悍,也是不过二八芳华的女孩子,绿腰倒不是自己怕死,而是怕自己万一没有保护好小姐,她该如何向苏相爷交待?向那些姐妹交待? 曾经所有的大风大浪,也都比不上这一次的胆战心惊。 至少彼时,小姐活蹦乱跳,不会有生命之危,而这一次,是真在悬崖边上走了一趟。稍不注意,不是被六王爷派人抓回去,就是被那些杀手,给绝杀当场! “哭好了,就进来吧。” 舱门打开,苏小小的声音从门里传出,绿腰猛的扭头,苏小小站在门里,她坐在门外。两人目光对上,苏小小脸色柔和,隐隐心疼,绿腰则是红着一双眼,眼里还带着泪,片刻,又倏然脸红,猛的抬手,将眼泪擦干,很小声的道,“我才没哭呢,就是眼睛进了沙子。” 蹩足的谎言,这是在骗鬼呢? 苏小小淡定吐槽,“嗯,你没哭,哭的是一只笨小猪!” “啪”的一声,又将舱门关上,绿腰目瞪口呆,半晌,才惊觉,原来,自己就是那只猪啊! 顿时又哭又笑,不管不顾的拉开门,扑过去就将苏小小抱在怀里,眼泪鼻涕的往她身上蹭,嘴里呜呜叫着,也不说话,乱七八糟的都不知道在哼哼什么,这丫头,是真给吓坏了。 苏小小无奈。 拍拍她的背,嫌弃的吐槽道,“说你是猪,你还真是猪了?起来吧,我胸口闷得慌,你去帮我找找伤药,看还有没有?没有的话,让青芝再配一些,给我送过来。” 苏小小手下皆能人。 做为堂堂一个地下皇朝的掌权者,外加整个大周的经济引导人,苏小小身边聚集了一圈各行各业的能人翘楚。 有精通毒理的,自然也就有精通医理的。 青芝别看年纪小,那一手的岐黄之术,绝对独步天下,比宫里的太医,不知强了多少倍。 “唔!好,我马上去,马上去……小姐,你上床休息一下,我去将青芝喊过来。” 绿腰慌忙就跳开,抹着眼泪跑出去,“咚咚咚”的将船板踩得直晃,苏小小忽然又喊一声,“注意别让人发现。” “好!” 最后一声回应,已经去到了极远处。 苏小小躺在床上,想着寻欢楼目前的现状……难得也叹了一口气。 到底,她还是小瞧了凤朝歌。大意之下,差点就小命不保了。 伸手抚上胸口,也不知过了多久,渐渐睡去。 却是做了一个梦,梦中……她终于拿下了那个男人的面具,光风霁月的眉眼,微微含笑,很温柔。 却下一秒,她眼睛一眨,风月瞬间就变成了凤朝歌那张脸,正狞狰恶毒的怒叫着:苏小小,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死……死……死……当胸一掌,狠狠劈来,苏小小大叫一声:“啊!” 猛的从床上坐起,她浑身大汗的醒来,绿腰吓了一跳,扑过来道,“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怎么出这么多汗?做恶梦了吗?” 拿过帕子帮她擦着额头,苏小小茫然着双眼,没有焦距的转到绿腰脸上,很长时间,才轻轻的眨一下眼,“你不是去寻欢楼了吗?怎么还没走?” 思绪,还停留在睡觉之前。 绿腰顿时就松一口气,无语道,“小姐,我都已经回来了好不好?青芝看了脉,说得伤得有点重,手里的药材不全,她出去配药了,一会就回来。” 起身,倒了杯热水过去,“小姐,先喝点水,润润喉,一会饭菜就好,刚刚从河里钓的草鱼,清蒸的,还有鱼汤……对恢复伤势有好处。” “唔,好。” 热气氤氲的水杯一入手,苏小小冰冷的感觉,便渐渐活络了过来。 她将杯口的热气吹着散过,轻轻喝了几口,又顿住,被恶梦惊醒的头脑,也跟着慢慢平复,恢复清明。 “绿腰,你出去安排一下,让情报部那边,再去将四王,七王,还有六王的底细,再认真查一下。记住,假若查不到,也绝不许冒险,不许露出任何蛛丝马迹。还有,如果有可能,将这三人的书写,各弄一份过来。” ------题外话------ 亲爱的妞们,秋秋新建读者群喔,有兴趣的可以敲门进来:)群号:14235631 唔,还有,救了小小美人儿的神秘人,到底会是谁呢?风月是不是他的真名字昵?敬请期待:) 第三十章 求娶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这是苏小小自从建立大周的地下王国以来,第一次做恶梦。 或许是那一夜的暴雨太过厉害,也或者是凤朝歌的那一掌太过狠毒,她一时之间,竟有一种庄生梦蝶的感觉。 但很快又清醒。 事实就是事实,梦就是梦。事实与梦,是不可相逆的。 舱外,似乎有一些动静,她抬眼,“谁?” “哗啦”一声水响,像是鱼跃龙门在翻身,船也跟着晃了几下,苏小小顿时蹙眉,起身过去,将紧闭的舱门猛一下拉开―――潮湿的空气扑面而至,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阳光已经黄昏,远山薄美,金色夕阳,极是漂亮。 她这一睡,还真是梦了好久,怪不得精神紧张,心思不定,听个动静,就觉得是风吹草动。 顿时哑然失笑,这还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自己吓自己,早晚得吓死。 算一算时间,青芝也快回来,索性舱门也没关,转身又回去,床上笑意吟吟坐着一道人影。 面具遮脸,光风霁月。 她顿时一愣,“是你?你怎么进来的?” 回头看一眼身后舱门,明明她刚从哪里过来的,并没有人。 风月微微一笑,“不走寻常路,自然是走窗子喽。苏小姐,看来你受伤,这脑子也跟着变笨了……这船离岸那么远,我走水下而来,自然不会让你看到的。” 说是走水下,可这身上,干干爽爽的又是怎么回身?连头发都没有湿一根,这明显就是在说谎。 苏小小眸光轻闪,“风月公子果然神通广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从天上飞来的呢!” 看一眼他身后的窗子,并没有任何打开的迹象,就越发好奇,他到底是怎么上船的。 这般无声无息,神出鬼没……苏小小顿时又出了一身冷汗。 风月哈哈一笑,“过奖过奖!神通广大不敢大,不过就是有点想念苏小姐了,所以才会冒险上船,苏小姐千万别在意啊!” 话落,又伸手拍拍身边床铺,“来,过来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苏小姐,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苏小姐对我的救命之恩,想到怎么报答了吗?” 他笑吟吟看着她,笑吟吟说着,眉眼清亮,透彻,隐约还含着几分戏虐,几分痞性……这当真就是一流氓吧? 苏小小眸光一沉,吐槽道,“你出门前,照镜子了吗?” “唔!没有。” 风月摸脸,忽尔又笑,“就算再照镜子,小生戴这么一面具,又长那么一丑颜,肯定也是自惭形秽,不爱自己打击自己的。” 这世上,谁人不爱美呢? 女子如是,男人也同样如是。 “哦!难得风月公子还有点自知之明……不敢照镜子,你就敢随便出来?吓着了自己不要紧,可吓了那些花花草草,鱼虾龟鳖的,你赔得起么?” 毒舌完毕,苏小小气定神闲,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一杯清水润润喉,压根都不正眼瞧一下他。 男人无语,这其实最正确的说法,是让他自己撒泡尿,再当个镜子照的吧? 顿时蛋疼的摸着面具想,艾玛小爷刚才是谦虚的说法,是故意说错的好不好? 其实小爷这么玉树临风,翩翩浊世,你怎么就眼瞎的看不到呢?还拐着弯的骂小爷丑……这女人,可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实话告诉你吧,小生这张脸,根本就不丑!不止不丑,那可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一张脸呢!你可别门缝里瞧人,把小生看扁了……小生这一辈子呢,基本上也没做过什么好事,可这唯一做次好事,就做到苏小姐头上来了,苏小姐,小生这番深情厚意,苏小姐怎么说,都不该辜负吧?” 双腿盘上了床,手托着腮,风月很认真的纠正着错误,一副说得很蛋疼,很纯洁,很无辜的样,苏小小一口气翻到嗓子眼,又生生的压着,凉凉的道:“行啊!除非哪一天,太阳打西边出山了,本小姐嫁给你!” “唔!当真?” 男人眼睛一闪,跟着确定,苏小小不理他,只当他的废话,全部都是在放屁。 风月已经兴冲冲出去,不一会儿就喊着她,“苏小姐,快来看,太阳出西山了!” 第三十一章 白衣男子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听他喊得有趣,苏小小原本不准备理他的,但拗不过心里的好奇,还是出了舱门。 便见夕阳满天的甲板上,风月单膝跪地,手里端着一只盛满清水的脸盆,盆里倒映着日落西山的太阳。 金黄色的圆,像是一个刚刚煮熟,才剥了白皮的鸡蛋黄。船微微飘荡,盆里的鸡蛋黄就跟着轻轻晃动,却一直紧紧靠在水盆偏东的方向……这便是所谓的,日出西山。 苏小小哑然失笑,忍不住多看一眼这男,倒还有点急智。 “哈哈,怎么样?现在可以嫁给我了吗?” 风月见她终于看到,就将手里的水盆随意一扔,跳起来要抱她,苏小小退一步,脸色一沉,红唇吐字道:“不可以!” 什么叫六月的天,孩儿的脸,说变就变? 苏小小刚刚还笑得赞赏,一转眼就冷冰冰的拒绝了,风月心里,忽然便感觉很委屈。 他也真的很委屈,瞥了瞥嘴,泄气的道,“苏小姐骗人。” 一双精致的眉眼,忽然就暗垂了下来,苏小小看不清他的脸的表情,只因他面具太过冰凉,她只看到他原本很是兴致高昂的一双眼睛,就那么极为失望的从她脸上掠过,粉碎……然后,苏小小忽然就觉得,她这是在欺负小孩子吧? 她想,如果他现在脸上的面具拿下来,一定是在可爱的嘟着嘴生气。 终是忍不住一笑,“风月公子多大年纪了?” 都堂堂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了,也居然会这么可爱,真是让她大为惊奇。 风月哼一声,很别扭的道,“你管我多大了?反正是比你大!苏小姐说话不算话,这是专在哄着小孩子玩么?” 别扭闹完,一双眉眼又纷飞了起来,眸光灼灼的盯着她看,那眼里时不时闪过的莫名情绪,总让苏小小觉得不可思议。 莫名一湖心水被拨动,世间女子总多情,便是强大富贵如同苏小小,虽然不喜六王爷的纨绔恶劣,但心里也总是对爱情充满了向往的。 她骨子里,也愿意被人宠着,爱着,像宝贝一样的捧在手掌心,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想着,苏小小便脱口一句,“你是小孩子么?” 风月摇头,他当然不是。 苏小小便又道,“既然不是,我怎么就是哄着小孩子玩了?”似笑非笑看着他脸,见他一双眼睛愕然的瞪圆,她终于忍不住又咯咯的笑。顿时,她满心的戒备,他满心的尴尬就顺着这一笑,烟消云散了。 男人吐一口气,也跟着哈哈一乐,“苏小姐,挺好。” 他竖了大拇指,赞着她。 苏小小笑过,又抿唇不语。她转过头,看着西山夕阳,想着他刚刚才做过的事情……日出西山,也亏他能想得出来。 不过,倒也是用了心思了。 而且,在她被凤朝歌一掌重伤之后,这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救她于险境……其实,她心里也是比较感恩的。 她不语,风月也不说话,只陪她一起静静的站在甲板上,看着西山夕阳,微微出神。 男俊女靓,貌美俊逸,有傍晚的风,缓缓吹过,掠起两人的发丝,在空中彼此交缠,极尽缠绵。 风月很珍惜这样的时光,纵然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但他的心,却格外的安稳,又欢喜着。 至少,不再是剑拔弩张的不信任,她不再怀疑他存心不良,就是最大的进步了吧? “还有三日时间,寻欢楼拍卖花魁的事情,务必进行,风月公子可有话说?” 静立良久,苏小小淡淡出声,目光看着河面,悠悠平静。 这世上,欠下的债,总是要还。 凤朝歌那一掌,她不会简单就这么算了,寻欢楼拍卖柳如烟,只不过是打给他的第一巴掌而已! 风月顿时苦脸,头疼的抚额道,“喂,你不会是说真的吧?这拍卖柳如烟,对你有啥好处呢?” 最关键是,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的嘛! 风月坚决是不同意的,可这会儿,他也不敢用强,只是尽最大努力的游说着。 “好处,当然是有的……” 苏小小微凉一笑,眸光沉迷,淡淡道,“大笔的银项进帐,无形的广告效应,王爷的免费宣传,大周的帝王之怒……” 娇娇弱弱的小女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是这样的石破天惊。 风月一个趔趄没站稳……卧槽! 这尼玛一箭四雕的节奏啊! “可是,这样还是有风险的!” 他绞尽脑汁的阻止着这件事情,又伸指头分析,“你看,六王爷现在,是已经下了绝杀令的吧?只要你敢露头,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还有就是,整个寻欢楼现在的状况,明里暗里的都被无数人等围着……你想进去都不容易,又怎么谈拍卖?” 说来说去,便是一个意思:不许拍卖! “唔!你说的,也非常有道理。不过,我想做的事情,这世上,还没有谁能够扭转!风月公子,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她眸光转离,微微看着他,警告的意思,十分明显。 风月顿时一怔,心下打个冷战……这女人,真是好强的洞察力,这是直接看穿了他的身份吗? 打个哈哈,随意一笑,“当然,风月也只是为了苏小姐的安全着想。若是苏小小真有万无一失的把握,那么,小生还是比较乐见其成的。” 唔! 这都是放屁放屁! 睁眼说瞎话的主儿,你要是乐见其成,这世上还有实话么? ……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绿腰一去不回头,似乎有什么事绊住了。风月也终于离去,这一次,苏小小终于知道,他是如何上的船。 蜻蜓点水,凌波微步……从水面上来,从天窗而进,这男人,果真是艺高人胆大。 当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整个金陵城的秦淮河畔,挤满了人。 不止有男人,还有女人。 但可惜,所有的船只,都离湖好几丈远,摆明了不接客。 纵是红灯高挂,美人如玉,却也只能让那些人干看着着急,而心痒难奈。 这世上,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轻易得到手的那些,永远不知道珍惜。 绿腰仍旧没有回来,苏小小在船里闷得慌,便想了想,随意戴了一顶纱帽,迎着夜色出来,在甲板上晾晾。 月色如银,波光粼粼,夜里看这秦淮河景,又别是一番风情,更胜白日。 倏然,一尾响箭鸣着响笛“啪”的一声,钉入她的身侧甲板,她微微眯眼,向着岸上看去,一道白衣如仙的身影,负手而立。 精致的容颜,映着满河的船灯,若隐若现,似珠如玉,又恍若谪仙。 苏小小顿时勾唇,这是,终于要以真面目相见了吗? 第三十二章 四爷,六爷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她微微眯眼,懒得理会。 对于这个所谓的“救命恩人”,苏小小的态度很随意。 你来了,便来了,不来,便不来……苏小姐也没有打算上赶着去报恩。当然,风月所说的“以身相许”的报恩之法,苏小小更是嗤之以鼻。 这世上,如果每一次救人,都要以身相许的话,那肯定会有许多数不清的痴男怨女出现。 或者,更有跨物种的相恋盛事? 唔! 你总不能随便救个猫猫狗狗,都要嫁了或娶了吧? 苏小小歪着唇,坏坏的想,船上的灯很亮,她遮面的轻纱也很细腻,若隐若现间,更透一种婉约的风情,岸上的男人啊,都看呆了。 七嘴八舌的纷纷议论,这美人是哪里来的仙子?以前怎么从未见过? 四王凤夙一身白衣浅浅而立,双手负于背后,很冷艳,很高风亮节,程方微微垂眸,淡淡道,“爷,属下已经查明,曾经出现在六王府的花艳姑娘,的确就是苏小姐。” 凤夙指明了方向,程方便不会失望。 毕竟当时,有太多花艳的蛛丝马迹……新王妃的洞房之中,还留着花艳曾经换下来的侍女服装,经不住推敲。 这些,是苏小姐的失误。 凤夙点点头,“很好。苏小姐……” 身子一跃,凭空而起,眨眼间,如同大鹏展翅一般,稳稳落在船头,眸光含锐的看着苏小小,“花艳?” 这一声询问,不是怀疑,而是确定。 苏小小挑眉,轻纱下的目光从他脸上一扫而过:“原来是四王。” 白衣如仙,清华出尘。 浑身上下冷漠如冰的气质,更加为他添了一丝冷锐的高贵。 苏小小上上下下看着,心下暗赞,世人都道大周六王爷为天下第一美男,可谁知道,这向来低调的四王,也居然这般俊美? 果然优良品种尽出天家,种子好,便总也长不出孬种。 “苏小姐好眼力,正是本王。” 凤夙微微一笑,淡淡应着,眉宇之间尽显客气,疏离。 苏小小眸光一闪,“风月?” 凤夙看着满河的风情,点头,“不错。” 苏小小心里的怀疑便放下来,轻吐一口气,“既然来了,便坐吧!” 凤夙也不客气,大手一挥,将衣袍掠起,风采飞扬的坐在甲板矮登上,苏小小看一眼,心里便带了赞。 如果光风霁月,容颜出尘,又身居高位,潋滟风华,是多少怀春少女的梦中情人? 一举手一投足,都像是带着无限风情。 …… “爷,天都这么晚了,您还要出去吗?” 暗卫金剑出来,愁眉苦脸看着自家主子,这一身的白衣飘魅,半夜看起来就是个鬼……您说您老人家这有伤在身,就安份点行不行? “你知道个屁!本王这叫锦衣夜行,秀色可餐,夜半看美人,怎能不好好打扮?” 眉眼微斜,凤朝歌上下打量一身黑衣的金剑暗卫,又很嫌弃吐槽一句,“别怪本王没吩咐过啊,那个绝杀令名存实亡……要是敢伤新王妃一根毫毛,爷劈了你!” 手掌一竖,做个很霸气的动作,金剑郁闷了,“王爷,您这意思,是朝令夕改吧?新王妃伤您那么重,心又不在您身上,您干嘛还要护着她?” 嗷嗷嗷! 这果断是叫做见了美人,就起色心了吗? 先前还嫌弃人家呆蠢傻,万般毒舌的让人家去死……现在,人家终于走了,不要他了,这一转眼,又发现了人家的好,就屁颠屁颠的又回头了? 主子啊主子,您的风骨呢,您的节操呢,都被狗吃了吗? “她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不护她护谁?” 穿戴整齐,镜子里照了又照,凤朝歌很淡定,很无耻的说着。 纵然是好马不吃回头草,但如果回头草好吃的话,又为什么不吃呢? 镜子里的翩翩美男子,很志得意满的优雅一笑,凤朝歌对自己的外貌形像很满意。 桌上一只面具,冷冰冰的放着,他掂了掂,又扔到一边,又转身对金剑道,“走吧!爷今晚,好好带你去逛逛秦淮河的水。” 唔! 这分明便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爷你最想逛的,其实是姑娘吧? 金剑默默补充,很蛋疼的意思,忽又想起一事,“爷,那夜暴雨,为何不让打伞?” 害得他硬是生生的陪着淋雨,结果回来就病了。 凤朝歌恨铁不成钢,“没文化真可怕,那么大的雨,打在房上,跟打在伞上的感觉,是一样的吗?” 呃! 不一样吧? 金剑脑筋一转,恍然大悟中,又跟着吐槽,“爷,您老人家红鸾星动了有没有?” 暴雨打在伞面的声音,的确与打在瓦砾上不同……爷这是,生怕人家发现了他吧? 救人都救得这么小心翼翼,金剑顿时就乐得笑歪了嘴。 果断纨绔王爷还是要折在呆蠢傻憨的新王妃手里了……不过眼下,已是风水轮流转,现在是王妃很傲娇,王爷各种求了。 扮纨绔,逛花楼,洞房之夜都不消停,多年的隐忍低调,荒唐无度,却抵不过新王妃这一露面,就原形毕露了。 “爷,您是真上心了吧?” 忍不住又多嘴问一句,金剑讪着脸,格外的八卦。 果然这世上男人,哪怕再如何的英明睿智,都免不了瞎一回眼。 凤朝歌一掌拍过去,“滚!” 金剑利索远走,凤朝歌摇头,眼里闪过了淡淡暖意。 那夜暴雨,他一掌拍在她胸前的时候,终于想起了她的那双眼睛,是属于苏嫣所有。 顿时就有些后悔。 当时荷香楼一番明争暗斗,他对她起了兴趣。 还真不想就让她那么死了。 但他的真正实力,却又不能提前暴露。可又怕她一路伤重,撑不到回去,更担心王府侍卫万一真把她追上,再失手伤了,或者杀了她,那岂不是更后悔? 于是,他犹豫片刻,便在太医上完药之后,又避开众人,撑着伤体追踪而去。 刚刚好,救下了她。 却没想到,面巾一落,居然是她? 这还真是又惊又喜又怒又恨啊! 惊喜的是,苏小小……本王,这到底是娶了怎样一个奇女子? 三重身份,三重咬牙啊!尤其最后一个无语,便是花艳这个身份。 当日荷香楼小厮送饭,凤朝歌曾细细查问过,确定便是这个名字。 怒恨的是……这死丫头,瞒得倒是挺严实!早知她如此与众不同,又绝代惊艳,他哪里还会不甘不愿的撇下洞房的她,去找别人? 那果断的饿狼扑羊,先吃了再说! 不过,现在也不算晚…… 他眸光微微眯起,心下顿时有了算计。 不觉又莞尔一笑,这机敏又心狠的女人哪,既聪颖又低调,倒是挺能隐忍。 想想当时交手,她那般犀利,不留情,他可是深有体会的。豹子一般的女人,在两者交锋的时候,特别的聪明,也懂得自保……可一旦穷途末路,便是两败俱伤,也宁死不屈! 唔! 这样铁骨铮铮的犀利狠劲……他喜欢! 唇角略略笑起的赞着,又伸手揉在肩头,鼻间似乎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顿时又无奈。 这尖牙利齿的,隔着衣服,也能咬得这么狠,还真是属狗的。 第三十三章 彪悍女汉子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凤朝歌对于新王妃,现在那是满意得不得了。 如此奇女子,他夫复何求? 最后再一次对镜整装,果断镜中就是一风度翩翩佳公子,朗眉星目,绝代潋滟,再配绝色佳人苏小小,那简直就是神仙眷侣般的一对碧人嘛! 天上地下,独一无二最亮眼的一对了! 凤朝歌脑补着将来,各种如画卷一般闪过的男俊女靓图,忍不住就哈哈大笑。 笑一会儿,又忽然乐得不行,哈,还是走吧走吧……做人嘛,一定要低调,太自恋了总是不好。 甩了衣袖,白衣如流锦的缎子往外飞扬,刚出到府门口,刘成一脸急色的匆匆赶来,满头大汗的禀,“爷,出事了,寻欢楼的二团子妈,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突然贴出告示说,要于三天之后的夜里,拍卖头牌柳如烟。于是,柳姑娘一时想不开,就上吊自杀了!” 嗷嗷嗷嗷! 这可是大事,绝对的大事,所以,刘成大管事,在得信之后,立时便飞奔而来,请求主子拿个主意。 然后,凤朝歌的脸,顿时就绿了。 卧槽卧槽! 这尼玛蛋疼的事,真是扫兴! 满心的欢喜还在脸上,这会倏然就沉了下来,破口骂一句,“不省心的混蛋玩意!这么多人看着,都守不住一个女人吗?!” “没用的东西,本王养你们有什么用?我可告诉你们,烟儿可是本王的心肝宝贝,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爷特么拿你们的脑袋来顶,你信不信?!” 气冲冲往外走,真是这个闹心啊! 他现在,只想去秦淮河会美人好不好?还哪有心思管什么柳啊烟的,死就死吧,关他屁事? 但脚步,仍是向着寻欢楼方向而去。 暗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在盯着他的身影,他察觉到了,满心的怒气,便渐渐化作了冷意。 …… 寻欢楼,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柳如烟自杀上吊的抗争,以争取将要被进行拍卖的可悲命运,但即便是如此,楼里也都不许出人,更请不进大夫。 刘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严格执行的主子的绝对命令,一只苍蝇蚊子,都不许飞过他的眼。 凤朝歌过去,一看这种情况,直接就把刘成踹了,骂:“混蛋玩意的东西,人都要死了,还守着这破楼干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大夫啊,你脑缺了吗?滚滚滚!” 踹完了,又不解气,又跟着再踹一脚,刘成才刚刚爬起,又跟着踉跄,重重跌个狗吃屎。 凤朝歌想笑,又忍下,鼻里一声重重怒哼,气冲冲就甩着袖子进了楼。 楼门一开,一身绯色的二团子妈,正斜挑着眉眼瞅着他,已经等了他很久的样子,“哟!原来是六王殿下大驾光临啊!很不好意思,本楼今天不营业,六王殿下,还是别处去玩吧!” 手里帕子一甩,很不面子的转身走人。 那一摇一动的杨柳小腰,幅度摆得极大,也极是欢乐,尤其是那一巴掌的小娇臀,更是小猪一般的撅着尾巴,忽左忽右的晃荡着,那活生生就是很鄙视很得瑟的意思啊……凤朝歌这个气啊,真想再砸一回寻欢楼。 那边柳如烟的贴身丫环大宝,才刚刚看到凤朝歌进门,就已经飞一般的冲了过来,眼泪鼻涕的大哭着抱腿嚎,“啊啊啊!王爷啊,求您快救救我们家小姐啊……小姐她没了王爷活不成啊,她是不能被拍卖的啊。嗷嗷嗷……” 瞧瞧这哭声,这是用死,在逼他吗? 凤朝歌眼里闪过一丝冷,转瞬又变得暴燥,扬声一喊,将前头的二团子妈给吼回来,怒:“本王管你今天营不营业!伤了本王的女人,你还想走吗?来人!把她给我押了!” 蛮横不讲理,嚣张又混蛋,这绝对的泼皮流氓,纨绔至极! 这到底还有没有点王法了?柳如烟她自己想不开,上吊自杀,跟人家二团子妈,有屁的关系? 顿时一怒,这心火就往上冲,二团子妈也根本就没走远,一听这话,索性也不走了,蓦然就回身,捋胳膊抹袖子的嘎嘎怪笑道,“哈哈!好啊!这很好啊,上一次打架没过瘾,难道还要再来一次么?记吃不记打的东西,老娘今天就站在这里了,我看你们谁敢?!” 杏眼圆睁,怒发冲冠。 这特么这蛋疼的六王殿下……我呸,什么玩意! 这寻欢楼砸一次还不够,还敢再砸第二次么? 今天别说骂了他,就算真是活劈了他,也不过就是一命抵一命,她二团子妈就算是豁出这条命不要了,也得先把这只混蛋王爷给骂扁了,揍死了,这心头,似乎才能真正松一口气! 顺便,也给自家小姐除害了! 唔! 卧槽! 这女人,这彪悍,这狂野啊,她这里一发怒,什么都不顾了……顿时就无数双眼睛,齐齐看过来,无不跟着倒抽口冷气,双手一捂脸,统统化为了一声叹,得……这女汉子,果断威武! 再看咱们勇猛狂傲的二团子妈,这双手一插柳腰,顶天立地便震惊了当场,绝对的巾帼不让须眉,不出世的英雄儿女,也一向都生在草莽中。 ------题外话------ 亲爱的们,今天大早起出门了,更晚了,抱歉啊!么! 咳咳! 再说句废话,喜欢咱家二团子妈么? 果断的威武,霸气啊!女中豪杰。 第三十四章 男人的残忍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凤朝歌张了张嘴,忽然升起一种极其荒唐之感。 好吧,这天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今天可是见识得真真的。 头一扭,向着刘成道,“这里就交给你了,本王上去看看柳儿。” 袍袖一挥,迎着彪悍勇猛的二团子妈,擦身而过,蹬蹬就上了楼。 跟她再打架么? 凤朝歌凉凉一笑,那样脑缺的事情,做一次就够了。 剩下刘成与二团子妈,两人面面相觑的张口结舌,刘成此生,除了最怕皇帝,怕主子,然后怕老婆之外,就怕这个二团子妈了。 眼睁睁看着凤朝歌头也不回的上楼去,压根不甩她的样子,二团子妈顿时气得够呛,眼睛一瞪,阴阳怪气的冲刘成勾一手指,“听说,你想着要与老娘比划比划?” 卧槽啊! 这可真是力重千钧的一拳打出去,直接就进了棉花堆―――毫无着力点不说,还几乎给气死。 她总不能,六王爷说不打了,她再追上去一顿胖揍吧? 二团子妈虽然彪悍,但还没到那种没脑子的地步。 于是,可怜的刘成就倒了霉了。 这货,可是连主子都惹不起的人物啊,他哪里敢跟她动手? 淡定的转身走人,步子迈得很大,像是身后有鬼在追。 二团子妈一口怒火憋在心里,差点忍不住,自己就先动手,把这寻欢楼给砸了。 这年头,找人打架都不容易了。 大周子民的素质修养,是越来越高了。 …… 柳如烟一身薄衣轻纱,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暗自垂泪。 见凤朝歌进来了,这才挣扎着要起身,凤朝歌上前一步,扶了她,“好了,你身体不舒服,就躺着吧。” 目光一撇,她的脖间果然有一道勒痕,顿时,便也跟着柔了目光,叹一口气,“你说说你,什么事想不开,偏要去走这条路?” 上吊自杀啊,这样的事情,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出来的吗? 那得多难受。 “可是,这么多天了,爷说好要给奴家赎身的,奴家也一直满心欢喜的等着……可是,爷,奴家不想被拍卖啊……奴家没有办法,也只好出此下策。” 寻欢楼里里外外都被围得如铁桶一般,进不来,更出不去,柳如烟想要见到六王爷,就必须要想自己的办法,走自己的路。 要不然,这新近到来的寻欢楼老鸨,二团子妈,可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主儿,她是坚决会把柳如烟这个已经不听话的寻欢楼头牌拍卖出去的。 至于将来,到底最后谁会中了这个大彩头,那就可是听天由命了。 柳如烟向来也心高气傲惯了,哪里会受得了这样的轻贱?那怕是用死来抗争,她也绝不后悔。 “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该这样做的。万一你当真吊死了,本王还没得到消息,你岂不是白死?” 凤朝歌皱了眉,并没有再去安慰她。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仿佛突然就从之前的亲密,变得忽然陌生了。 柳如烟心里一酸,呜呜的就哭了起来。 王爷这是,真的不再喜欢她了吗? 那她的以后,可怎么办?难道真要在这寻欢楼呆一辈子不成?或者,马上就要被不知是谁的男人,出银子买走,接下来的一生,她都要活在痛苦的深渊中了吗? 这世上,她除了六王爷,谁也不爱啊! 娇娇弱弱的小女人,越想越害怕,哭得就更加伤心。 本就是一副美人胚子,再加这么一哭,顿时就一副梨花带雨,又楚楚可怜的娇俏模样,莫名就看得心软了。 凤朝歌却不会心软,她哭便由哭,一直哭到眼睛肿成了胖核桃,他这才淡淡的道,“本王从来觉得,寻欢楼柳如烟是个聪明人,而本王也一向愿意跟聪明人合作。只是……柳儿姑娘,你真的确定,本王对你是真心的吗?” 所谓的赎身,也不过是他当着众多人的面,放出的一颗烟雾弹而已。 他需要来做一场戏,需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所以,他挑了柳如烟。 但这并不表示,这可以成为她恃宠而骄的资本! 这世上,从来没有人敢威胁他,也从来没有人敢拿着他的恩宠,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柳姑娘,你逾越了,知道吗?” “本王可以给你荣华,给你富贵,但本王……却也从来不会碰你。你也不过便是本王手中的一颗棋子,本王需要你的时候,你只需完全配合,本王若不再需要你,你便老老实实待着,本王也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可现如今,你这是在什么?用死,来逼着本王为你赎身吗?” “柳如烟,你也未免太高看了自己!” 淡淡的声音,如同恶魔的无情,瞬间一盆凉水当头浇下,彻彻底底的将已经迷失的柳如烟给泼醒了。 是啊,这一直以来,她都习惯了他人前人后的维护与荣光……他护着她,宠着她,由着她,让她一厢情愿的以为,她这一生,就是他的女人了。 可她却始终忘了,他是谁?她又是谁? 堂堂大周七王爷,又怎么可能会娶她一介娼妓为妃? 这简直就是做梦! 可是,她想要的一切,并不是任何事物,而是他啊,王爷,你到底懂不懂? 心下痛着,柳如烟一个翻身,从床上跌落,“王爷恕罪,是奴家逾越了,求王爷开恩。” 一颗心,便凉得绝望。 这世上,最痛的事情,不是生离死别,而是爱而不得。 当她人生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终于“啪”的一声无情破灭时,她还能有什么奢望? 行尸走肉一般,瞬间便心如死灰了。 梦醒,了无痕。 “唔,真是残忍。” 金剑站在门口,啧啧有声嘀咕着。这好好的一个大周名妓,就这么被无情抛弃了吗? 嗷嗷嗷! 好可怜啊好可怜。 但,可怜归可怜,他却并不同情。 这世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转身,跟上主子的脚步,速度离开。 柳如烟失魂落魄坐在地上,很久很久,一直到夜幕降临,一直到门声响起,有一道声音,轻淡如风落在她的耳边,“活得这么恨,想报仇吗?” 她豁然抬头,绝望的目光渐渐变得有焦距,眼前一个白衣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顿时一个寒战,张口欲喊,那人摆摆手,很友好与她打着商量,“你爱他,所以才更恨,对不对?如果你想,我可以帮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愿意吗?” 愿意吗? 不愿意吗? 柳如烟默默想着,这一生,她已后退无路。 第三十五章 跌坐入怀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从寻欢楼出来,凤朝歌一路沉着脸往前走,金剑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但看这情况,又不敢问,只好默默跟着。 凤朝歌走了一会儿,忽然停下,“金剑,你回去布置一下,找个可靠的人,给我盯紧了柳如烟!” 他总有一种感觉,他今天有些冲动了。 他不该将那些话,肆无忌惮的向柳如烟说出来。 女人这种动物,向来是感情动物,你对她好,她才会偶尔回报一下,你若对她不好,她哪怕两败俱伤,也要毁了你! “还有,王妃那边,也要暗中派人保护,至于那道绝杀令……”凤朝歌咬了咬牙,“继续有效!” 有效的意思,是要继续追杀么? 金剑忍不住打个寒战,一颗心,冰冰的凉。 羽翼未丰,却过早暴露自己的野心与实力,这对于主子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 凤朝歌翩翩白衣,已然走远。 那一身的落寞与清冷,是他内心既矛盾,又无奈的写照吧? “爷,今晚还要去秦淮河么?” 金剑想想,又追了上来,凤朝歌脚步不停,“不去了。眼下这个时候,爷如果就这么大刺刺去见她,绝对小命都没了。” 想想,又忍不住苦笑! 这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他妄想借着苏小姐为跳板,完成他绝世完美的凌空一跃,将他绝对的纨绔王爷假装到底……却不想,草包皮囊下的苏大小姐,竟然是一颗绝世的明珠,于是,他哪里还舍得再放手? 哪怕提前暴露自己,都顾不得了。 爱美人不爱江山,他或许雄心万丈高,但一碰到苏美人,就一切都往后站了。 这世上,富贵总是容易求,美人总是难得到。 一颦一笑一江山,如果有可能,凤朝歌想用这大周江山来为聘,再与她重新娶一回。 “唔!那可真是可惜了。” 金剑扼腕,对于猫咬水泡空欢喜一场的悲剧,他表示很蛋疼! 啊啊啊! 他是真的想去逛逛秦淮河啊,听说那里的姑娘,是人间极品,听说那里的姑娘,个个是色艺双全。 “瞧你这点出息!明着去是不行了,那不会暗着去吗?” 凤朝歌顿下了脚步,真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他的身边,怎么全都养了一群草包笨蛋呢? 唔! 金剑挨了骂,心里无限的唾弃,鄙视:爷,其实最想去的,还是您吧? 谁出息,谁不出息,这明眼人都看着呢! …… 瑶阁,红灯高悬,把酒言欢。 天边的清月高高升起,船下的河水波光粼粼,清风拂柳梢,人比花儿更美。 苏小小纵使轻纱遮面,也掩不去她如玉的眉眼,娇俏灵动。 凤夙唇角含笑看着她,两人谈得很投机。 “苏小姐绝世美人,又惊才潋滟,可当称得是天下第一才女了。” 所谓才女,便是当下才与貌的完美结合……四王给出的评价,相当不错。 苏小小淡淡一笑,“四爷过奖了。小女子只不过怨妇一枚,都已经嫁了人的身子,不被人待见,也只好自谋出路了。” 怨妇,怨妇,就她这样的,像是怨妇吗? 凤夙哑然一笑,“这世上,若真有苏小姐这样自在而洒性的怨妇,想必这整个天下,人人都想当怨妇了。” 如此怨妇,却难掩光彩照人。 手腕高明,又机敏睿智,不动声色间,就将当朝六王爷耍得团团转,这样的怨妇,如果老六真的不要,那他要。 “苏小姐,讨一纸休书,本王娶你!” 眸光深锐,笑意灼灼。 暖昧的红灯之下,凤夙一身白衣,公子无双,苏小小托了下巴想,这话,他是第二次说了吧? 风月,风月……想不到,一向低调且又神秘的四王凤夙,竟也会对她这样一个下堂怨妇,起了这样惊世骇俗的心思? “好啊!四王若娶,小小也很愿意。日出西山,凤鸣九洲……四爷,小小一定恭侯。” 能与她相谈这么久,又能准确找到她的藏身地,她的直觉并没有错。 当世四王,不容小觑。 “日出西山,凤鸣九洲?苏小姐,你的想法,惊艳天下。” 凤夙将手一拍,笑得纵容,又一言落定,“不过,既是苏小姐有言,本王一定办到!八月十五中秋夜,仍在这秦淮河的瑶阁之上,本王盛世娶亲!” 眼下正是七月夏日,距离八月十五,也不过月余时间。 苏小小眸光眯一眯,唇角勾上了笑,“四爷真是好魄力,只是,您真的确定,要娶我这么一个很不入流的下堂妇么?” 先嫁六王爷,再入四王府? 呵! 她苏小小的风头,不用想也知道,那该是何等的天下瞩目。 “唔!苏小姐,这才刚刚答应了,便要反悔了?” 凤夙眉色一挑,突然手指点出,压着她的唇:“女人,这一生,本王只看上了你,也要定了你。八月十五,一定要乖乖等着喔!” 他笑,眉飞色舞中,隐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与霸气。 原本只在逢场作戏,要他想要的,现如今,却真有几份认真了。 苏小小也跟着笑,伸手握了他,将他的手指缓缓抽离,“行啊!要定可以……只是,小小刚刚提的条件,四爷能做得到么?只要你能付得出这个代价,我嫁。” 日出西山,凤鸣九洲。 第一个条件,你可以用倾斜的水盆,来糊弄过去。 那这第二个条件呢? 苏小小浅浅一笑,遮面的轻纱随着夜风轻轻起舞,极是飘渺。 凤夙眸光微闪,看得分明,看得惊艳,似是九天仙子落凡尘,一身风华,纤尘不染。 顿时,便冲口而出,“那,以男色为饵,身体为诱,可否?” 手掌一翻,与她十指相扣,动作极为暖昧。 苏小小垂眸去看,他十指修长,指节分明,嫣红的灯光下,又显柔柔色泽,极是漂亮。 这样的一双手,当真是好美,又好暖。 如果用来弹琴,想必定是人间绝唱吧? 摇摇头,吐唇一笑,“不否。” 唔? 不否? 这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凤夙眉色一挑,想不明白,便索性将她一把拉过,她一个不防,跌坐在他怀里,顿时微微抿唇,想要起身。凤夙的手,却很用力。 他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侧脸,他的声音,一如他的整个人,强势,霸道,“本王既然要定了你,就绝不许说不!” 第三十六章 六爷吃醋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那是谁?他怎么可以抱着本王的女人,旁若无人的寻欢作乐?” 岸上凤朝歌看着,差点就气炸了肺。 脸色极度阴沉,说话也带出一股嗖嗖的杀气。 纵然很不正经的语气,但没人敢怀疑他此刻的怒。 金剑慌忙安慰,“主子息怒,主子息怒……依属下看,那人像是四王殿下?” 同六爷一样,非常飘渺的白色长袍,如谪仙降临,格外洒脱,清雅。 凤朝歌冷了一声,“卧槽!这尼玛亲兄弟,果断就是用来落井下石的啊!老四这混蛋,敢冒充本王,还敢去招惹本王的女人,老子饶不了他!” 话音一落,越过河岸线就往外走。 金剑张口结舌,“可是,你怎么知道,四王是在冒充?” “这还用问吗?你长着眼睛看不见?那有这么巧的事,本王白天才刚刚来过,他晚上就接着来,还跟本王穿戴都一样,你眼瞎了才看不见吧?” 再怒! 这简直就是挖兄弟的女人,半点不觉得手软啊! 这还有没有点节操了? “呃,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都是猜的。 可是主子,您这么猜,靠谱吗? 金剑心里纠结,但不敢说。他眼巴巴看着主子这么大的怒,赶忙又伸手拉住,苦口婆心的劝,“爷,淡定淡定啊,一定要淡定。距离这么远,灯光又那么暗,属下也只是隐隐约约看着像四王,可万一要不是呢?再说了,您这么冒冒失失过去,王妃她会怎么想?” 唔! 她会想,这是送死的又上门了吧?来来来,二话不说,再打一场,这一次,仍旧不死不休,不是你杀了我,就是我杀了你。 ……脑中一番各种鲜血迸溅的场景,瞬间掠过,金剑又打个寒战:这俩人啊,但凡只要一照面,必定便是相爱相杀的凶残节奏。 爷不舍得伤王妃,那王妃却不知道救命的是爷,那依着王妃的种种恨意,绝会是会下狠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爷不能看着爷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占便宜!” 凤朝歌拧紧了眉,气得几欲抓狂,但到底还有那么几分理智在,而没有很冒失的冲出去,但是……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去!将本王的面具拿来!限半柱香时间,拿不到,老子把你栽水里喂鱼!” 发怒的男人很可怕,吃醋的主子更可怕。 金剑喏喏应声,抹着冷汗就走,凤朝歌就隐在暗阴里,瞅着瑶阁之上,红灯之下……那一对金童玉女的神仙碧人,真感觉度日如年啊。 唔! 也不对,什么金童玉女,神仙碧人……阿呸,看着真碍眼! “爷,面具来了。” 不过片刻间,金剑抹着满头大汗将面具送过来,凤朝歌一把将面具抓过,戴到脸上,一转眼……船上没人了? 他一怔,“金剑,你看到他们去哪里了吗?” 金剑摇头,“没有。” 他气喘如牛的为他劳苦功高,哪里还会分心注意船上的事? “混蛋!” 凤朝歌低咒一声,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冲动,渐渐清明过来。 “去,好好查查。这向来低调且神秘的四王殿下,这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眼皮子底下抢他的女人,这根本不像是他的作风。 再者,她苏小小这名义上,可仍旧是六王妃呢,凤夙这样光天化日的就敢去勾搭,脑子被驴踢了吗?! …… “四王到底是什么意思?” 青芝回来,将配好的药放下,有内服,有外敷,双管齐下,见效也会很快。 “谁知道呢,他突然求娶,我都有些意外。” 苏小小由着她折腾,中衣褪下,露出她软玉温香,青芝目不斜视的为她上药,有些凉有些麻,苏小小倒吸一口气,青芝便放轻了力道,问,“这样可以了吗?” 苏小小点点头,“可以了。” 就是这药效……是否也太快了些?这么速度的就渗了进去,片刻间,只觉肌/肌一阵热辣辣的疼。 “稍稍再忍耐一下就好。小姐伤得重,如不及早治疗,会留下后患的。”青芝轻轻说着,又想起了一件事,“小姐,属下刚刚在岸边,似乎见到了六王爷的身影,好像,在与谁起了争执,属下怕打草惊蛇,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回来。小姐觉得,这个地方还安全吗?” 先是四王,再是六爷,这整个秦淮河,恐怕此刻,都已经布满了他们的眼线吧。 “唔!还算是安全的吧!比我预想中,来得更快一些。” 上好了药,又穿好了衣服,苏小小对眼下一切事态的发展,似乎都胸有成竹,“青芝,寻欢楼拍卖花魁一事,告诉二团,必须要盛大,再盛大!整个金陵城,所有达官贵人,都务必到场!” “我不管她使什么方法,阴谋诡计也好,威逼利诱也罢,我所要的结果,必须要达到。” 不止过程要高调,结局更要完美! 六王爷,接招吧! “嗯,此事会办好的,小姐放心吧!” 顿了顿,青芝又道,“那么风月公子呢?小姐确定,他到底是谁了吗?是七爷,还是四王?” 苏小姐摇头,“他不是他。” 第三十七章 各方筹谋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他不是他。 只一句话,便否定了凤夙所有。 青芝挑眉,毫不意外,“如果他不是他,那他到底又是谁?” 一张面具,遮掩了一切,真相总在若隐若现中,虽触手可及,却又一片繁乱。 “等绿腰吧!” 苏小小疲惫说一声,伸手揉着眉心,这一晚……她不止人累,心更累。 青芝点头,“好!” 看她难受,又立即上前为她做着按摩,软软的指腹,像是能疏通她全身的脉络,渐渐便昏昏欲睡。 青芝抿了唇,将力道放得更轻,苏小小很快便睡了过去,身上有伤,她能坚持这么久,已是相当不容易。 又过一会儿,绿腰回来了。青芝看一眼小姐睡得正好,便慢慢停了按摩,蹑手蹑脚出去。 甲板上,绿腰苦着一张脸,将刚刚到的三张字迹拿出来,扔给青芝,“来,你看看,这三份字迹,到底是一个人的,还是三个人的?” 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抱起凉茶就喝。青芝看她一眼,拿起那字迹看着,奇道,“看着像是一个人,难道真是出自三个不同人之手?” 三张字体,均都行列整齐。完美的小楷书写,丰润淳和,又端雅雍容……乍一看几乎没什么分别,细一看,仍旧也没分别。 当然,如果他们三个,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那也难免会雷同,可这简直也太难分辩了。难道,是彼此间,都在模仿吗? 这个问题太深奥,一时半会也想不清楚。 绿腰吐槽,“你以为呢?要不然我会这么郁闷?你看看,你看看……小姐说让拿这些字迹来看,马上便知分晓,可现在拿了也是白拿。” 刚刚到手的时候,她还记得谁是谁的……后来,反反复复这么一看,乱了,彻底分不清了。 “算了,该是谁,总是谁……三张字体一样,说明他们之间,一定有一个是真的。其它两个,都是假的。” 青芝冷静将三张字迹放到一边,简直就是越看越乱。 “别看了,既然分不清,那就不分了。” 舱门一开,苏小小衣裙蹁跹的走了出来,绿腰站起身,“小姐,是不是我们吵醒你了?” “没有,我一直就没睡。绿腰,风月的身份暂时不去查了,你接下来的事情,去城西老窑走一趟,看一下他们的工作,到了什么阶段。青芝,你也不必先回寻欢楼。二团那边,可能有些麻烦,她出不来寻欢楼,外面的事情,你一切都要担起。” 寻欢楼拍卖花魁之事,她势在必行! “还有,你们要记住,四王与七王,都不是好相与之辈,你们行动之时,一定要多加小心。” 目光看着两人,各种吩咐。 苏小小一介女流,她肩上担着的,却是整个大周的经济命脉。 “另外,通知所有分部,各行各业,全部放假……一个月!” 最后一句落地,苏小小眸光陡厉,“再放出风去,苏小姐不死,天下无宁日!” 这一次,她不止要玩,而且要玩到最大! 绿腰豁然一惊,“可是小姐,就算想给六王爷一个教训,小姐也不要这么诅咒自己吧?” 什么叫苏小姐不死,天下无宁日? 小姐,你真是太狠了! 虽然你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可是……大周子民却不这么想。 而天下最恨苏小姐的是谁?当然是六王爷了。 他们只会以为,这一切都是六王殿下布的局,借此机会,想要杀死苏小姐而已。 所以,小姐放出的这句狠话,对小姐本身来说,有利无害,反而是一种保护色了……假若苏小姐一死,六王爷必定是杀人凶手! 苏小姐不惜以自己为饵,兵行险招,也要反其道而行的重创六王爷,小姐对于人心的把握,已经到了一定的地步。 …… 六王府,凤朝歌一拳砸烂了桌子。 脸色阴沉在屋里走来走去,连伤口再度崩裂了,都丝毫无感觉。 脑门上一片铁青,真正是气得够呛。 “这个死丫头,这个笨丫头!早就告诉过她,不要做那蠢事,不要做那蠢事,却偏偏不听。现在,不仅要拍卖柳如烟不算,还敢用自己小命来开玩笑,她是真的笃定,天下无人敢杀她吗?” 想到老四最近一反常态的各种高调,凤朝歌心里,忽然就烦燥莫名。 “金剑!告诉你手下的人!严密监视老四的府邸,一有任何风吹草动,即时来报!紧急情况,可随机应变!记住……秦淮河老子的女人,不许他再接近一步!” 亲兄弟,也得明算帐。 我老六的女人,就算是放了手,老四你也绝不能碰!况且现在还没放手呢,老四你这是处处要跳出来,给本王各种添堵,再戴一顶绿油油的花帽子么? 第三十八章 拍卖开始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最终,无论凤朝歌如何不愿意,也不管是亲兄弟,还是绿帽子,整个金陵城,期待以久的花魁拍卖大会,终于开始了。 地点仍旧在寻欢楼,时间是晚上。 当夜,月圆如银盘,格外明亮。像是连月亮婆婆都忍不住这好奇,想要一窥究竟似的,整个朱雀大街,也都挤满了人。 有钱的买了票可以进门参加拍卖,没钱的就在外面听消息。 当然,对于这些好热闹的人来说,能够听到第一手资料,那也是相当激动的。 于是一张张价值昂贵,又特别印花的请柬,早在两天前,便飞往了四王爷,六王府,七王府……以及,其它几位皇子的府中。 甚至,几乎整个大周朝所有的文武大臣,都收到了这样的一份请柬。 然后,上面一行大字,让人啼笑皆非:所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千百年来大周朝第一拍卖大事,见者有份,开拍有奖喽! 二团与青芝联手做事,果然贯彻执行苏小姐命令,不惜任何手段,便是绑,也要将那些朝堂官员,绑过来看。 唔! 六王爷的女人,要被当众高拍了,不看看热闹怎么行? …… “胡闹,简直是胡闹!朕的脸,都被那逆子给丢光了!” 皇宫御书房,大周帝君气得一脚踢翻了龙案,顿时,所有的奏折笔墨,“稀哩哗啦”摔了一地,随身太临个个屏息宁声不敢上前。 空气中,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阴沉沉,寒彻彻的,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不过片刻,一些太监宫女背上的中衣,便被湿透。 帝君怒完之后,又一屁股坐回龙椅,脸色阴沉的寒,“去,给朕准备便装。朕也要出去,好好凑一凑这个热闹!” 大周朝,千百年来难得出现一回这么热闹的事情,帝君没理由置身事外。 更何况,这拍卖的,不止是他那小六子的脸蛋,还是他整个大周的脸面! …… “嘿嘿,贴子都来了,我为嘛不去?” 可爱的男人眨眨里,一只白玉般的手,举着手里的印花请柬,看起来特别欢快,畅亮,“反正,只是去看热闹而已,也不会少块肉。唔,听说那个头牌娘子很美的喔,反正我就去看看六哥喜欢的女人,到底有什么不同。” 七爷慕青,从小就喜欢热闹,如此盛事,也当然不会错过。 只不过,您最想看的,还是你六哥的脸,到底有什么不同吧? 伍一低了头,勾着唇腹诽,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很像一只憋着坏的弥勒佛。慕青看他,忽然就哈哈大笑,“伍一,瞧你那点出息,想笑就笑呗,我又不是老四,成天总是会吃人一样板着个脸,我很和蔼的好不好?” 主子很自恋,伍一再度很无语。 是啊是啊,主子不是四爷,不会冷着脸想吃人,可主子,您每次吃人的时候,也什么时候冷过脸呢? 心里再度默默一个冷,伍一收了弥勒佛的笑脸,毕恭毕敬,“爷,所有一切都准备好了,爷打算什么开动?” 开动的意思,不是让你吃饭,也不是让你游玩,而是让你……彻底消失。 “着什么急?游戏才刚刚开始,多玩几天练练手。对了,那一道绝杀令,你去查,真的是六哥发出来的吗?苏小姐不死,永无宁日……这倒是够狠的。” 手指摩挲着下巴,慕青悠悠想着,如果真是六哥,他还真低估了六哥的狠了。 但如果不是呢? 伍一不去猜主子想什么,他一个命令一个坑,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慕青是众多皇子中,最小的一个,也是最爱玩的一个。 …… 四王府,凤夙仍旧白衣如玉,翩然若仙。 反正总之,这所有皇子中,除了六王凤朝歌,就数这个老四好看了。 养眼,又漂亮。 程方看着情报回道,“爷,苏小姐这什么意思?她自己发出的绝杀令,要杀自己吗?” 以身为饵,以退为进? 可万一要是,那些杀手真杀到她头上来呢?这岂不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个绝杀令,很冒险。 “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是在说一般人的智商,可这位苏小姐,她是一般人吗?” 凤夙微微眯眼,淡淡说着,“这么长时间,你查到了她什么?仅仅只是秦淮河的一间花船,还有这寻欢楼的一处产业……其它的,一切扑朔迷离。” 那个女人,说她蠢,她很聪明,说她聪明,她又很傻。 秦淮河那等万众人瞩目之地,她却偏偏躲在那里,躲在灯红酒绿之下,躲在看不到的繁华背后。 “苏相爷是上辈子修了大福,能生得这么一个大智若愚的女儿,他做梦都该笑醒的。” 最后一句,落锤定音,四王凤夙,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那样的一个才智风情皆都上乘的女儿,如此这般便宜了凤朝歌,却居然还不要? 更别提,还有整个苏相府的举足轻重,在未来立储事宜上,绝对有着非常之重的份量。 苏相一句,可抵半壁江山啊! …… “搅混了一池水,才总有肥鱼捞。告诉弟兄们,今夜拍卖大会,每个人都把眼睛给我擦得亮亮的。所有人都盯紧各自的任务,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总之,我想要的,绝不许说没有!” 一只素手,拍在桌上。 二团子妈意气风发,相当有个性,魅力。 抛去了她总爱打架的习惯不说,其实她还可以是个征战沙场的大将军。 而且,苏小姐也说了,风雨过后,才会有彩虹出现,混水摸鱼,才会有更大收获。 一纸拍卖,就能将整个大周朝,所有的达官权贵集中到一起,这是何等的手段,与魄力? 还有那诸多……皇位相争,又岂是那么容易? 这世间风云,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一个动了,其它几个,便再也坐不住。 第三十九章 坑的就是爷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夜色很快到了高潮,所有达官贵人,一律到齐,里面特意为贵客设的包间已经用完,大厅里也已坐满了人。楼外还有好多的人流,翘首以盼的等着结果,整个拍卖大会,还未开始,就已经沸腾了。 外面,已经围了寻欢楼整整五天的刘成,也已奉命撤回。 今夜全是当朝大臣,权贵逼人,六王府再如此飞扬跋扈,也怕万一得罪了人,再跟父皇不好交待。 做完这一切,凤朝歌脸色沉沉进了寻欢楼,目光一扫楼内众人……好家伙,这可真是比上朝,还要来得齐全呢! 目光犀利,一个个掠过众人的脸庞,心里寻思着,苏小姐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将这些向来眼高于顶的老家伙们,全都“请”了出来? 手段厉害啊! 一抹冷笑勾过眼底,倏忽即隐,快得,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爷,上面留了位子,过去吧!” 金剑低声提醒,他余光袅袅,飞速看了一眼台上,厚重的垂帘拉着,没有任何布置,简简单干净的近乎于苍交凉,与眼下这种热闹纷腾的场面,大有不同。 心下也不知道,苏家小姐到底想要玩什么把戏。往往参加拍卖的东西,不应该是越想价高,越要布置富丽堂皇吗?苏小姐这是反其道而行了? “少看,少说,少问,多听。” 凤朝歌面色淡淡,扔下这几个字,便转身上楼。 身后,无数目光跟随,或好奇,或诡异,或充满期待,或幸灾乐祸……凤朝歌我行我素,只管冷艳上楼,进了自己包间,这才觉得脑门一片青筋隐跳,真是怒啊,但随即,又苦哭不得。 这死丫头,倒是好算计,好手段,摆明了是要坑死他么? “爷,那边送茶来了,要不要接?” 金剑眼尖,二团子妈派了楼里姑娘,手端托盘,向各个主位前,都送了热气腾腾的清茶浅饮,还未送到这里,就已经闻到了茶香。 凤朝歌哼一声,“都坐下来了,你说要不要?去,帮爷端上十大碗!” 卧槽! 这典型的纨绔习性,顿时又冒出了头。 隔壁包间,头戴轻纱的苏小小将纨绔王爷凤朝歌的飞扬跋扈,听得一清二楚,眼底更加闪过厌恶。 “绿腰,去告诉二团,六爷要喝茶,就好好伺候着。” 想要喝茶,可以,她绝对满足。 漂亮的眉眼微微眯起,透着淡淡荣光。 温婉中,透着犀利,无害中,透着狠厉。 金剑贴身护主,总是有一种心惊胆战之感。总是觉得,这今晚不太平啊! 悄悄低语,“爷,您说,苏小姐今天会来吗?” “大概……会吧!如此盛事,她不来,多没意思?”凤朝歌唇不动,声音却懒洋洋。一扫方才的纨绔惫赖之相,此刻的他,像极了一只雍容尊贵的猎豹,不动如山,却又掌控全局。 金剑顿时哑然。 是啊! 苏小姐费心布置了这一场拍卖盛世,不来,多没意思? “六爷,茶来了。” 包间外,二团子妈巧笑嫣然的亲自送了茶进来,凤朝歌眉一挑,粗气粗气道,“来就来了,叫什么叫?放下茶,滚出去!” 这俩人相看,绝对两生厌。 二团子妈脸一变,蓦的将托盘放下,呸了一声,“你说出去就出去吗?告诉你,这点茶可不是白喝的!一杯茶,一百两银子,十杯茶,给你打个九折,九百两银子,拿来?” 小手一伸,白嫩嫩的掌心,格外看着柔软。 金剑嗓子里跑风,嗬嗬的傻笑着,半晌,才硬着头皮道,“二团妈妈,这茶,也太贵了些吧?” 凤朝歌这个怒啊,内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黑心的小女人,还真是不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 不过……他眉一竖,果断的拍桌子怒道,“一百两银子一杯茶,你怎么不去抢?” 卧擦! 就算他大周六王爷很富有是吧,也没这么败家的吧? 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把他当傻子耍了。 “哟!六王爷这是付不起银子吗?早说啊,早说一声,这茶就不往上送了,还得费本姑娘再跑一趟!走了!” 毫不客气,尖牙利齿。 六王爷付不起吃茶的银子吗? 金剑一张脸彻底扭曲……头一次深深感受到了刘成的围困不易,这果断就是一泼妇无赖嘛! 张嘴闭嘴,可什么话都敢说。可是,你这么硬气,这么腰板直,你就真不怕六爷发了怒,半夜烧了你们寻欢楼么? “慢!这茶我们要了!” 心动不如行动快,金剑一边腹诽着,也早擦着一脸的薄汗,将二团拦住,怀里掏出银票砸出去,“给,一万两!我们爷,有的是银子,有的是钱,再来九十数!” 前胸挺高,口气如天大……我们爷没钱喝茶?我们喝不起茶? 笑话! 让你们见见,什么叫真正的皇子皇孙! 无疑,金剑这个动作很长脸,但二团却一团看傻子的模样,金剑觉得纳闷,二团就吐了他一脸血:“暴发户的排场!你有钱了不起啊。我们不奉陪!” 银票往眼前一晃,“万两银子十杯茶,六王豪气哪!” 扯着嗓子往下一吼……金剑差点暴跳如雷。 哎玛这个蛋疼,他那九千两还想要回来的啊啊啊!这一声吼,这还怎么要? 果断自己打脸,生生吞了牙齿往肚里咽。 “回来吧,还愣着干什么?” 凤朝歌抽着脸,这寻欢楼的女人,个个都是好样的……眨眨眼,就昧走了他的万两银子,这茶,真贵! 金剑流着泪回去,苦巴巴的叫,“爷……” “从你月俸里扣!九千一百两。” 凤朝歌很腹黑,凤朝歌也很无良……那银子又不是他给的,关他什么事? 金剑泪流满面,想死的心都有。 狠狠拿了一杯茶灌进肚里,又顺着包间的小窗往下看,所有的茶水,络绎不绝摆到下面的大厅官员面前,明码标价,每杯只收十两银。 金剑一头栽倒。 绿腰捂着肚子,笑得气都喘不上来,苏小小也忍不住莞尔,“二团,很有趣啊!” 岂止是有趣,简直就是无人能望其项背也! 绝代奇葩! “绿腰,回头给二团加薪!五千两算她抽成!” 苏小小小手一挥,很大气,明艳的红艳勾潋滟光泽,绝世无匹的小狐狸。 第四十章 底价一两银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四王爷包间,凤夙看着手下托盘上来的一杯茶,笑了笑,抬手给了一张百两银票放上去……既然要玩,就玩个尽兴,他不是财大气粗的暴发户,但一百两银子,还是有的。 程方默默将茶放下,将托盘送出,连带着百两银票一起送出去,寻欢楼的小二撇了撇嘴,“真小气,看人家六爷,出手一万两……” 嘀嘀咕咕转身走人,那模样,特不屑。 同为大周皇子,一个出手阔绰,一个这么小气……这是亲兄弟吗? 凤夙哑然失笑,“六弟是暴发户,有钱……本王一穷二白,出这点银子,就跟剜了肉似的啊!” 自我调侃一笑,拿起那杯茶,细细的看着,嗅着……正宗的巫山云茶,不算名贵,但也档次不低,却也没到要以百两银子买一杯的地步。 程方道,“爷,苏小姐……这算是恶意敲诈么?” 只从六王那里,转眼就到手了万两白银……这样一种暴利,或者,主子也可以借鉴一下? 毕竟,所有一切的开支运算,那是一笔非常巨大的数量。 “算,或者不算……都在六王嘴里。这事,我们不要插手。” 凤夙摆摆手,风淡云轻品着茶,“本王没钱,这一杯,更需要慢慢品。” 白衣公子,人如玉。 四王向来低调而神秘,可该高调的时候……他也很愿意抛头露面的,却不是现在。 “六弟今夜,必将风头劲出,程方,你着人注意一下,看看今夜,喊价最高的那几个人,到底是谁?” 巫山云茶放在桌上,凤夙手敲着桌子,轻轻说着……满眼的银票晃出去,有钱的都是大爷啊,他这个没钱的人,只好走走歪路子了。 程方难得一笑,“爷,属下明白。” 施了礼,转身出去,凤夙再度捧起茶杯,想着这小小一杯茶……真香。 …… 七王包间,慕青瞪着眼,鼓着腮帮子,对着送茶上来的青芝道,“喂!你们这什么意思?一百两银一杯茶,你们是穷疯了,还是饿傻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活生生硬抢吗?” 卧槽! 他喝过最贵的茶,好像也就这个价了,可看看现在这个……茶杯简陋,茶水粗糙,一点亮度也没有,还真敢往上放? 一百两银子?这果断是穷疯了,饿傻了! 忿忿然,大手往桌上一拍,若不是瞅着今夜的达官贵人比较多,很多双眼睛都看着,慕青都想把这一杯茶,彻底扣到来人脑袋上了。 简直是不知死活! “回七爷的话,奴家的寻欢楼,既没穷疯,也没饿傻,是我们楼的二团妈妈,为了感谢各位王爷的倾力捧场,特意从巫山运的云茶,雪山取的神水……所以,这茶才会略贵了一些,还望七爷息怒。” 你有火山怒,我有雪山水……青芝应答得体,进退有度,即表扬了二团子妈那一腔的火热感激之情,又将这茶水的来历,解释得相当清楚。 巫山云茶,雪山水,单凭这两件配起来,一百两银子,都是少的吧? 慕青一肚子气,顿时就憋住了。 他不敢置信看一眼,这小小的茶杯,长得又丑又陋,里面茶叶末子还冲干净,就这,还巫山的云茶? 妈蛋! 这是骗傻子了吗? 顿时将桌一拍,又待发作,伍一凑上前道,“爷,爷,外面人都看着……淡定,淡定!” 如此场合,六王都能花得起万两白银买十杯,还有四爷也都买了茶,那么,主子也好歹是堂堂七王的……就冲这个名声,一百两,认了吧! 丢份也不能丢太大! 果断一张银票丢出去,慕青生着闷气,死死的抿着唇,直接将那一杯茶,赐了伍一喝了。 卧槽! 再让他多看一眼,他没准就该掀桌子打人了。 黑心的寻欢楼,什么东西! …… 三王包间,玉岚二话不说,就将那茶买下了。 原因很简单,既然老四老六老七,都将这哑巴亏吃下了,他三王还是他们的皇兄呢,有什么理由,不买下呢? 不过百两银子而已,他不缺这点钱。 侍卫唐白,默默看着那一杯茶:一百两银子,就买这么一杯烂茶回来? “让你查的事情,都查清楚了吗?苏嫣姑娘,真的在这寻欢楼?” 目光在茶水上打了个转,玉岚眼里,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个美人的一颦一笑。 而他本身,便也长得极为妖娆,虽是男儿之身,却偏生女子之相。 高贵风华,又妖娆多姿……这是一尊,比女子更加妖美的爷。 苏小小曾在荷香楼见过他,那时的评价,便只有一个词:人妖。 不阴不阳,又目光毒辣,一旦盯上猎物,就绝不放手。 唐白垂首,恭敬禀道:“回爷的话,已经确定,的确是在寻欢楼。” 拍卖大会过后,便是压箱底的美人苏嫣,与大家正式见面。 这样的盛况,二团子妈早就透了风声出来,唐白查出来,丝毫不费力气。 “好!去准备一下吧……一旦拍卖完毕,立即将苏嫣带出来!” 下巴下扬,而目光淡冷,他想要的女人,只是苏嫣。 …… “唔!好多钱,好多钱啊……发了发了发了,小姐这一招,果然高明,这还没开始呢,光凭这茶水钱,就弄来了几万两……么么么!么么么!钱啊钱啊,老子爱死你们了。” 二团子妈两眼放光扑到桌前,将那厚厚一沓银票抱在怀里猛亲,眼睛都快绿抽了。 这孩子,爱钱如命,快疯了。 青芝吐槽一句,“你干脆抱着钱睡算了!” “唔!好啊好啊,这个主意妙……青芝,老子也爱死你了,今晚,一定要抱着钱睡!” 傻女人激动了,狂喜了,神经也快失常了。 青芝抚着脑门呻吟一声,“你真有病了……钱不钱的先别说,今夜小姐交给你的任务,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不就拍卖个人么?谁出价高给谁。” 这点小任务都记不住,她二团妞也就甭再混了。 青芝已经彻底无奈了,“记得就好。那么,这茶也发了,银子也收了,拍卖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 “咦?马上吗?” “嗯!马上,底价一两银,上不封顶!拍完之后,银货两讫,各不相欠。不过,谁要是敢胡拍,乱拍,混拍……拍到手又不认帐的,告诉兄弟们,给老子往死里揍!论肉抵价!” 杀气腾腾一声令,二团子妈将满桌的钱放到一边,眼里冒着的熊熊绿光,比对钱财,更加上瘾。 打架,蛮好。 拆人,更爽。 唯恐天下不乱,乱了才好混水摸鱼。 ------题外话------ 嗷嗷!秋秋昨晚把眼镜摔了,今天出去配眼镜,一出门就逛不停了哇!嘿~玩了一天,抱歉抱歉,更晚了。明天周末,按原来时点更新:) 第四十一章 绝色尤物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青芝忍笑出去,将底价一两银的价码报出之后,也不管台上台下有多少人惊掉了眼球,她直接转身又回去,不过片刻间,原先献舞献艺的台上幕布拉开,先是黑呼呼一片,紧接着,忽然不知道哪里的灯光打出。 顿时,台上一阵亮堂,台下反而整个陷入了黑暗。 这样的强烈反差,让刚刚还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的满堂来客,刹那间闭紧了嘴巴,屏紧了呼吸。 凤九天皱着眉,摇着扇子,天气是很热,但从来没有这样诡异的感觉:“福宝,这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灭灯? 他虽然坐在楼上包间,居高临下看着下方舞台,但这包间里如此黑暗,他仍旧觉得不适合。 福宝应了声,领命而去,还没等他回来,舞台上那唯一的一点灯光也黑了。 凤九天愣了愣,这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正诧异间,一点烛光,缓缓亮起,从舞台一角,挪到舞台正中,朦朦胧胧看不清楚,却偏是这样的若隐若现,才更加勾起了满堂来客,那心里最最好奇的一点。 “故弄玄虚!” 凤九天又评价一声,倒也不急了,慢慢等着。 …… 另一方,凤朝歌脸色臭臭的捏着杯子……哎呀卧槽!这傻妞儿,她还真敢玩啊!底价一两银,这是在打谁的脸呢? 想想苏小姐那一张本来木木的,只跟木头人一般的脸,现如今,却是神采飞扬在幕后操控着这一切……凤朝歌忽然就想,这样的感觉也不错。 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爷,这样……您会出价吗?” 金剑笑嘻嘻看着自家主子,这果断跟着主子很愉悦啊,苏小姐功不可没,手段大大滴。 “当然会出价,不出价,本王坐在这里干什么?” 凤朝歌抬眼,慵懒的眼底,不见生怒,倒是带着一丝兴趣盈然……金剑眉梢跳了跳,这世上,谁把主子当纨绔,谁才是真正的傻子。 另外几个包间,也都兴致很高的看着,这个寻欢楼不简单,他们早就知道,可这么一场小小的拍卖会,也能搞得这样神秘,让他们原本一些不感兴趣的,也忍不住翘首以待了。 台上烛光终于停下,所有来客,都瞪大眼睛往上看着。二团见效果达到,终于满意点头,“青芝,带人上场!” 带人? 她说的是带人! 青芝当即笑笑,手一挥,立时有一顶二人小轿,抬了上去。 红色细绒的轿身,华盖如霞,金色如麦穗一般的流苏,垂在轿沿,如梦似幻,恍然九天仙降。 又随着两位抬轿的小丫环出场,满场的来客,又各自抽畜了脸。 寻欢楼的小丫环,真是好大的力气! 不过这样的出场方式,很新颖。 烛光一点,似有若无,小轿被抬到烛光处,便轻轻放下。 两个小丫环长得精灵剔透,也极是漂亮……有些人的口水流了下来,又很快散去,再抬眼时,轿身前后各有一条绳子,两个小丫环一人手牵一只,微微一点头,便同时拉开。 “刷!” 像是美丽而神秘的潘多拉魔盒,终于被徐徐打开,红色细绒的华美轿身,从前而后,分为两片,也被徐徐拉开。 慢慢的,轿里的风情,跃然而出,一览无遗,引起惊艳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些人都已经激动的站起身来了。 黑暗的台上,隐约的烛光下,柳如烟如玉的肌色,如同才刚刚剥出的白鸡蛋一般,嫩如滑脂的手臂裸露在外,白色透明的轻纱,披在身上……若隐若现的诱惑,貌美如花的妖艳,再配上她双眼之中的晶莹之物,颤颤欲滴。 更有一种骨子里的娇弱风情,孤苦无依,顿时,台下的人,沸腾了。 有人嗷嗷叫着,大喊不停,“柳如烟!柳如烟!柳如烟!” 更有人已经打算往前跑……离得太远看不清,想要站近些,用力看。 还有人,摩拳擦掌的开始,恨不得都要把她身上的那最后一层轻纱扒下,裸露于人前了。 满眼黑暗,只有眼前一点光亮。 柳如烟楚楚动人的脸蛋,略有惊慌的扫过台下众人……看不清,看不到。 她根本不知道谁是谁,可偏偏她却是如此屈辱,又如此无奈的被人如同待价而沽的羔羊,牵了上来。 对! 是牵了上来的。 她负在背后的双臂,还缠着一圈绳子。 透明的轻纱之下,她微微轻颤的身子,寸缕无着,一根细细的绳索,将她的双臂绑在背后,缠紧,她想要站起身,都不敢。 轻纱一落,必定出丑于人前。 眼里……盈盈的泪意,几乎要滴落,她想要哭,却又不敢哭……她想起了二团妈妈的狠,更想起那个人的吩咐。 若想报仇,与他合作,合作……合作…… “唔!这个效果蛮好,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贱!” 苏小小唇色微勾,眼底隐着犀利。 她桌上的茶,清香扑鼻,氤氲出彩,这才是真正的巫山云茶,雪山神水,千两银子都不卖。 绿腰看一眼台上,那可怜的女人,被如此屈辱的送上台,她看着都有些不忍。 “小姐,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都是女人啊,女人又何必为难女人? 苏小小冷一声,“有什么不好的?心都已经不在寻欢楼,还留她何用?”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既然要卖,就要物尽其用,卖个最高价! “可是……”绿腰皱皱眉,仍旧觉得不妥,苏小小打断她,“没有可是!她既然敢与凤朝歌一起来算计我,那胆儿也不小。柳如烟这个女人,并没有你看到的那样柔弱。” 都已经入了大染缸,还扮什么小白花? 楚楚可怜的眼底,那微微闪过的利光,是恨吧? 绿腰顿时恍然,小姐这样做,总有小姐的理由。便也不再吭声,而是静静的看着。 青芝软软的声音,很适时出现,“各位朋友,美人已出台,各位请出价。” 话音落下,灯光倏然又起,烛光熄下,美人惊慌失措。 负在身后的双臂,微微带疼……刚刚烛光太暗,她双臂被缚,看不清楚。眼下灯光突然大亮,满场彻底哗然! 如此美人,居然如此暴力对待,这还是人吗?! 无数人拍岸而起,彻底愤怒! 凤朝歌眼睛睁得特别的大,一失手打落一杯茶水,嘴里喃喃的叫,“卧擦!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一两银子的底价,拍卖如此这般一个绝色尤物,他深深感觉……压力山大! 于是,他为了表现自己的纨绔气质,也瞬间跟着拍岸而起,吼一声:“老子出价,十万两!” 从一两,到十万两,这是多牛逼的差距? ------题外话------ 亲,有妞再问,身心干不干净,秋只想说,看下去,一切都有答案:) 第四十二章 土豪六爷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这土豪,这土鳖,这土里土气的暴发户! 苏小小眯着眼,看着满场的极度震撼,平静,很想也跟着吼一句:土豪,我们做朋友吧,你的钱财,全是我的……当然,如果你不是六爷的话,这个美好愿望,基本可以实现的。 当然,六爷一出马,所有都是浮云。 压根没人敢跟这节奏了。 绿腰“噗嗤”一声笑,“小姐,六王殿下,有时候感觉,还蛮可爱的喔!” 苏小小白一眼,“可爱吗?想要你就拿去!” 纨绔惫赖的男人,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人傻钱多似的,直接从一万两跃居到十万两……这是打算,要一口价,就封顶了么? 苏小小手指敲着桌子,抬眼掠过下方,绿腰不敢再接话,只是仍旧抿着唇乐。 大周第一美王爷哪,果然出手不凡,有魄力,有气度。 “噗”的一口茶喷出来,凤九天气得脸都绿了,破口低骂:“这个不省心的败家玩意……福宝,去!马上代朕传一句口谕,既是六王殿下这么有钱,那就劳驾一下,给朕小拨个百万两纹两,充一下国库吧!” 他一国之君,都不敢随随便便出手十万两,这混小子倒好,花钱如流水啊! 眉色紧皱,龙颜愠怒,如果有可能,凤九天真想一把掐死这个不孝子算了! 成天不务正业,不干正事,不是招猫逗狗,就是寻花问柳……这一辈子,他还能有点正事么? 身后福宝喏喏应了一声,也不放在心上。 他刚刚被皇上派去查灭灯的事情,可转眼灯又亮,他也没出去,一直侯在皇帝身侧。 眼下,见皇上龙颜震怒,倒也是蛮为六王捏把汗的。 只是,王爷殿下,你平常玩也就玩了,败也就败了……可现在,皇上在这里啊!您老张张嘴,就是十万两银子跑出去,老奴都瞅着心疼,皇上不怒,老奴也该怒了…… “十万零一两!” 这里一念未完,台下不知哪个角落,懒洋洋的声音很平淡如水的接出了第二次拍价,不多不少,堪堪只加了一两底价! 顿时,全场沸腾了,乱糟糟之声,此起彼伏,乱成一团! 如果说,刚刚的十万两拍价,很是让人震惊,无语的话,现在,基本上就是一种幸灾乐祸的仇富心理在做怪了。 大周六爷很有钱么? 有人却比你更有钱! 十万零一两,这已经不是在竞争拍卖,这就是赤果果在打脸,在挑衅了啊! 这一次,看你六爷怎么接? 无数道视线扑过来,或兴奋,或期待,或激动,总之,都在看戏。 凤朝歌冷哼,敢跟他六爷较劲,这人到底是谁? 蓦的起身,从包间前的小窗往下看……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外加一大片各式各样的各种人脸,凤朝歌忽然就有一种特别诡异且恶寒的错觉。 卧槽! 小爷这是进了狼窝了么? 为什么每只人的眼睛里,都冒着森森的绿油油的光,像要吃人似的? 金剑咳一声,“主子,看看就行了……” 唔! 纨绔要演,败家要败,可千万别看直了眼,万一要从这包间掉下去,那丢人就丢大了……谁知道这寻欢楼的二团子妈,有没有公报私仇的故意来害他们,给个最破的包间,糊弄人呢? “嗯,爷心里有数。” 凤朝歌缩回身去,纨绔的表象之下,是冷漠如水的寒。 这一场游戏,苏小姐爱玩,他也愿意陪……可这并不表示,那别的随便什么猫猫狗狗的其它人,也都有这个资格,跟他叫板! “金剑!仔细给我盯着!” 指节敲一下桌沿,凤朝歌目光冷凝,忽然又吸一口气,气急败坏的红着眼睛,拍桌怒吼,“混蛋!谁敢再跟老子争,老子就灭了他全家!二十万两!我看还有谁敢出?!” 因为很生气,整个身子都几乎要跌出小窗,金剑忙忙扶着,眼睛不看外面,只凭着一双耳朵听。 果然,先前那道凉凉的声音又起。 慢慢悠悠,不急不燥,仍旧风轻云淡加一两:“二十万零一两。” 金剑耳朵一动,倏然看过去。 第四十三章 红衣男子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拍卖大堂的角落里,一个红衣华锦的男子,正抬头看来。 风流如火,恣意如妖,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懒洋洋的漫不经心。 此时,拍卖大会正式开始,原本所有灭掉的灯都已亮了起来,男子鹤立鸡群,公然与六爷竞拍,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 有人说:这男子真漂亮,不知道有了妻妾没有? 有人说:这男人疯了,敢与纨绔六爷叫板,估计活不到明天早上。 还有人说:这就是一傻子,有钱什么买不到,偏要买一个婊子…… 各种,云云。 总之,什么样的话都有,或难听,或嫉妒,或不屑一顾,各人心态不同,说出的话都不同。 窃窃私语,又议论热烈――――这世上总有些人,他们得不到的美人,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别的男人得到,总得要不痛不痒的说几句光风霁月的话,或者再非常假清高的吐槽几句不屑与淡定,好像才能真正表现出自己内里的风骨,是多么的与众不同。 对于这一切,红衣男子都仿佛没听见。他只是抬着眼,笑吟吟,懒洋洋,跟探出头的金剑对视着,然后饶有兴趣的视线,从金剑身上,再落到凤朝歌脸上……这便是当朝天下名震四方的第一美男吗? 评头论足的意图,丝毫不曾掩饰,然后,眉眼一乐,很不屑的撇撇唇:也不过如此。 凤朝歌看懂了他的意思,顿时就气得脸黑,差点扒着窗子跳出去,怒一声,“草!这哪里来的傻子玩意,他也敢看不起本王?他竟然敢看不起本王?!” 怒啊,简直这恨,就不打一处来。 “爷,爷,咱淡定,淡定……他还真就是个傻蛋,咱难不成还跟他一般傻?” 金剑见状不妙,慌慌扶着自己爷坐回包间,一边安慰着给顺着气,凤朝歌吐一口血,踹他,“滚滚滚!你才傻蛋呢!会不会说人话?” 咳! 金剑憋着笑,嘿嘿闪到一边,凤朝歌将身子往后一仰,整个人落在包间的阴影处,脸上的愤怒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淡淡阴寒。 金剑察言观色,不等主子吩咐,已经悄悄退出包间,不动声色的将命令吩咐下去。凤朝歌已经第三次再出价:“五十万两!” 这一次,他直接翻了双倍还多。 从一两到十万两,再到二十万两,最后一步到了五十万两……如果那个男人再敢跟着抬价,凤朝歌已经在打算,要亲自出手,一顿老拳暴揍了。 大周六爷之名,或者还不够彪悍,或者大周纨绔之恶,倒该真让他见识见识。 …… “小姐,这……他到底什么意思?五十万两,他眼都不眨就放出去了?” 绿腰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地下了,再看看满堂的宾客,根本就没人敢出价。唯一一个,也不知道打哪里来的愣头傻子,总是一两一两的加,那是要自作死的节奏吗? 苏小小:……默。 “人傻钱多的代表,他愿意给,你还能拦得他不给?” 眉眼挑起,看一眼角落处,红衣男子依旧笑得风流,妖孽,见她看过来,马上就转过了脸,向她点点头。 苏小姐也很礼貌的微微一笑,纵是轻纱遮面,依旧风情绝代。那男子便忽然弯了唇,无声的吐出两个字,苏小姐依旧笑得温软,转过脸,向着绿腰淡淡冷道,“查!” 一个字,冷寒,彻骨。 …… “咦?”金剑突然一声低低的叫,凤朝歌转过脸,“什么?” 金剑揉了揉眼,再揉了揉眼,吞吞吐吐的道,“爷,那人……那人在调/戏苏小姐。” 第四十四章 入幕之宾(修)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凤朝歌蓦然就坐直了身子,锐利的目光一闪而逝,金剑懂唇语,顿了顿,说:“爷,那人说……小妞。” 小妞?小妞! 六爷顿时就磨牙,冷艳的怒,“他就这么想当小妞,老子就回头把他打成小妞!” 打得他半身不遂,小JJ烂包,看他还敢不敢小妞! 当着老子的面,就敢调/戏本王的女人,这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金剑:…… 默! 好吧,爷你厉害。 “一百万两!” 突然而起的竞价声,再度震惊四座,但紧接着,又是一声加一两的节奏,“一百万零一两。” “二百万!” “二百万零一两!” “三百万!” “四百万!” “五百万!” “五百万零一两!” …… 突然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道又一道陌生的声音,随之加进来,此起彼伏,不是一两,就是百万两……这到底是什么节奏? 金剑抹一把汗,“爷,咱还加么?” 凤朝歌眯了眯眼,反倒不急了:“现在多少了?” “五百万零一两了。” “最后这个价,谁喊的?” “唔,这个……不知道。” 金剑再抹汗,他们只出整数,不加零头……堂堂大周六爷丢不起那个人。再说了,爷自从加到三百万两,就不再吱声了。 这以后的冤大头,再喊出价的时候,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金剑想,这大周天下,果断还是有钱人比较多。 钱多人精的,比如主子这种,扮猪吃虎的货,已经快绝种了。 “不加了,台上美人,就让给这加一两的吧!” 凤朝歌恼了,怒了,又哈哈乐了,恣意笑起的眼底,掠过淡淡寒芒。 大周六爷是有钱,但有钱也是他自己的,还真当谁爱算计就能算计到的? 私密的包间,凤九天沉着脸,骂一句,“这个败家玩意!福宝,等下回宫,告诉那混小子,把他的三百万两统统都给朕拿出来!还有,让那几个不省心的东西,也都给朕……每人拿三百万两充盈国库吧!”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六这么有钱,剩下那几个,肯定也不差。都多少拿一些吧! 可想而知,凤朝歌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整个人都傻了。呆了半晌,才狠狠吐一句,“父皇……才是只真正的老狐狸!” 不声不响,就拿了他们兄弟千万两银子出去……这手,也真黑啊! 当然,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五百万零一两,拍卖结束,寻欢楼头魁娘子柳如烟,归秦公子所有。” 青芝站在台上,清清脆脆的声音,响彻全场。 大周六爷的女人,终于被别的男人抢走了,六爷会如何? 这是赤果果的当面打脸了。 所有人的目光看过来,各种同情都有,凤朝歌却像是满不在乎,似乎柳如烟这个女人,从来就与他没有半点关系,爱谁要谁要。 这与预期的结果不同啊! 苏小小脸色沉了下来,凤朝歌的突然放手,让她忽然就措手不及,这个男人,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侧过眉眼,看向六爷的包间,凤朝歌懒洋洋向着她吹一声口哨,苏小姐低咒一声:“混蛋!” 这声口哨,比那声“小妞”,更加让她生怒! “小姐,这个面具,有人送了来,说恭贺小姐拍卖成功。” 二团从门外进来,捧着手里的东西,递到面前,苏小小看一眼,冷道,“扔出去!” 二团讶然,“可是小姐,这……往哪里扔?” 外面都是人啊,砸着了怎么办? 苏小小拂袖,“照着人最多的地方,给我扔!” 不怕砸不着,就怕砸得少! 二团:…… 囧! 小姐这是发的哪门子脾气?扭头看向绿腰,绿腰点点头,“小姐让你扔,你就扔,砸着了人,又不用赔?怕什么?” 柳眉挑起,脸色略略凝重。 手眼通天的风月,到底会是这些皇子中间的……哪一个呢? 或者,谁都不是? “还愣着干什么?让你扔,听不懂吗?” 苏小姐冷,她已等得够久,而还没有动静……这一次的对象,倒是很棘手。 二团不敢再等,果断就撒手扔出去,银质的面具,闪着寒光,劈头盖脸就以抛物线的方式,呼啦啦砸了出去。 顿时,一片惊呼声四起,躲的闪的骂的喊的,什么动静都有。 苏小小侧身站在小窗前,朱唇轻挑,白纱覆面,月眉勾着风姿,水眸闪着寒光,飘渺的身姿,惊艳出尘,绝代芳华,偏又冷艳如霜,生人勿近……这豁然就是一尊雪山来的女神,哪里会是人间女子? 满声的嘈杂瞬间就静,落针可闻。 此美只可天上有,人间哪得几见回? 连同此刻,舞台上的柳如烟,都黯然失色,不能并肩。 苏小姐勾了唇笑,挑眉颔首,大有一种你们都看吧看吧,使劲都看过来的架势,绿腰不知小姐想做什么,也不敢随意出声,只是陪着站在身后,心下使劲腹诽。 都一群色狼啊! 也就在这片刻之间,一张闪着寒光的面具砸脸上,终于引来痛叫声一阵,绿腰“噗嗤”一笑,低低道,“小姐,闯祸了……好像砸着了礼部尚书崔大人?” 肥头大耳,又小眼聚光的礼部尚书崔大人? 苏小姐微微一怔,也跟着一笑,“就他了!苏美人今夜入幕之宾,崔大人!” 这一夜,谁是谁并不要紧,要紧的是……你还能藏头露尾,躲多久? 凤朝歌一晚上都在表演,表演纨绔,表演混蛋,表演一个彻头彻尾的败家玩意……他从来都没有真正上心过。 可现在,他真正怒了:“苏小姐,你这到底是在挑战本王的底线吗?” 第四十五章 一顿胖揍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当夜,才刚刚得了美人青睐,又喜笑颜开,挺了肥肚的礼部尚书崔大人,莫名其妙就被人给狂揍了一顿。 才躲过家里的母老虎,打算洗洗干净,去赴美人之约了……结果,刚出家门就惹来了天大的横祸……被揍了个鼻青脸肿不说,尤其是那男人最宝贝的命根子,更是被差点给揍烂了。 太医匆匆而来,初步诊断,这样的伤势,没个三五年,不能痊愈。 一句话,崔尚书才刚刚从暴揍中回过神来,又被这直言不讳的太医,立马给气到吐血,差点魂归渺渺。 尚书夫人与其儿子,一听就怒了。 卧槽! 老子出了钱,是来请你救人的,不是让你来索命的! 尼玛这么嘴欠的货,看老子打不死你! 顿时一顿乱棍打了出去,若不是看在他份属宫内太医院的份上,没准真要砍人了。 太医很晦气啊,这一家人……我呸!什么素质! 骂骂咧咧从府外捂着脑袋站起身,眼前一只男人笑眯眯站在不远处看着他,“来来来,刘太医,尚书府给了多少诊金?” 突兀出现的男人,一副很友和,又很熟稔的意思,刘太医顿时愣住,手捂着脑门放下,龇牙咧嘴的道,“你认识本太医?” “当然!刘太医大名家喻户晓,谁不知道?唔!对了,刘太医,刚刚崔大人这是怎么了?听说被人揍了,还揍得很厉害?” “哼!那当然……他要是揍得不厉害,他能连夜请本太医救治吗?只不过,崔尚书这人太不厚道了,本太医只不过说句实话,他就给乱棍打了出来,等得吧!等着本太医回宫去好好说道说道,我看谁以后还敢再接他的诊!” 刘太医一肚子火! 他这救死扶伤的,这招谁惹谁了?大半夜被打得头破血流,这还有点王法没有? 简直太没天理了,太没素质了! 立马一顿愤愤吐槽,不小心又牵扯了伤口,疼得滋滋冷气声不断,男人忍不住就嘎嘎低笑。完了,还十分认真的好心一句,“刘太医节哀啊!都说了崔尚书不是个好东西嘛!你看看你看看,好心当成驴肝肺,这果断就是不能给他治……唔!不过话又说回来,刘太医您这是说什么实话了,惹得这家人,发这么大火?” 好奇,真好奇! 这果断就是一句话惹出的血案啊,几乎让人拍案叫绝。 “这所谓为人医者,从来就该是慈悲心肠,不能欺骗患者的是不是?” 刘太医没多想的冲口而出,虽然刚刚才有过吐槽,但眼下,仍旧忿忿的,越想越生气,“尤其是本太医,那可是从来就是实话实说的……他挨了打,伤到了男人的阳根,没个三五年不能恢复,我说的这是实话啊,可是这过分么?过分么?……居然还敢使用武力,简直就太不把我们太医院放在眼里了!等得明天天一亮,本太医必须要寻找院士大人,为我做主才行!” 如此暴力行径,又不服太医诊断,还居然敢出手殴打,这简直就是太不可理喻了,太目中无人了……他刘太医虽然小小太医,人微言轻,但也必须要为这国家社稷,好好震慑一下这朝堂恶习! 尚书大人,仗势欺人啊! “噗嗤”一声笑,金剑顿时就乐,“哈!是该做主,必须要做主!此等恶习,如不加以制止,再假以时日,歪风更长,咱太医院,还有立足说话的地方么?您说是吧?刘太医?” 煽风点火,落井下石……金剑这事做的啊,太不地道! 刘太医却偏偏就爱听这话,一边连连点头,一边寻思着等明天的时候,他到底要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去将这崔大人,告上大堂呢? 寻思着寻思着,一抬眼,“咦?没人了?”张嘴又喊,“哎!你别走啊,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 夏风吹过,格外闷热。 你不知道是谁,你就敢随便乱说话? 小心祸从口出喔! 金剑拐了弯,就乐得哈哈大笑,捶胸顿足的,眼泪都出来了。 崔尚书啊崔尚书,色字头上一把刀,敢跟六爷抢女人,你是活腻歪了么? 这活色生香的入幕之宾没福享,直接就变成了老王八! 该! 第四十六章 美人入浴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寻欢楼拍卖了柳如烟,自然也得有新花魁入住。 紧接着,还未等散场,二团子妈就将蒙了面纱的苏美人推了出来,步履轻盈,眉眼如画,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像是透着无限的风情,说不出的恣意,勾人。 如果说,柳如烟的美,是一种国色天香的媚,那么苏美人的美,就是一种飘飘欲仙的虚幻。 这世上,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尤其是那神秘的一张面纱,若隐若现的绝美风姿,更是勾起了男人心底,最深处的一种蠢蠢欲动。 “这女人,朕看着喜欢。” 凤九天微眯了眼睛,淡淡说着,对于自己的喜好,他从不遮掩。 福宝顿时就吓了一跳,“皇上,可她是……烟花女子啊!” 皇上喜欢归喜欢,但是绝不能正大光明收在身边的。 “朕知道,所以才看着喜欢,才遗憾。” 正因为不能收在身边,凤九天才敢这么说。 有些美,远观即可,亵玩……是要付出代价的。 福宝这才轻吁了一口气,伸手擦着脑门的汗,一阵无语。 伴君如伴虎,自古如是,他若总是不能揣摩皇帝的心意,没准哪天就得人头落地了。 “走吧!戏也完了,美人也看了,也时候,这一场闹剧该落幕了。” 甩了袖子离开,凤九天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福宝似懂非懂,也不敢问,低了头跟着主子出去,似乎身后有一道目光,一直在跟着他们。 他猛的回头,那道目光便也跟着消失,很快速的隐在人群之中,再也看不分明。 …… 苏小姐泡在水底,清香的玫瑰花瓣氤氲扑鼻,极是好闻。 绿腰站在边上,笑嘻嘻撩动着水花,一边又很好奇道,“小姐,你为什么不加个好看些的男人,让他第一个来呢?崔大人那样的体重,他要真见了小姐这么美,保准眼睛都要掉地下了。” 也不知小姐是怎么想的啊,第一个入幕之宾,居然是那么一个猪玩意? “这地方,是他想来便能来的吗?不过一个崔大人,本座还不放在眼里。” 苏小姐玩着水,面上仍旧带着轻纱未摘,现加水气氤氲,越发看着神秘莫测。 绿腰啧啧有声,“小姐,要我是个男人,要我看到你现在这般模样,没准我也早就扑了。” “好啊,你想扑就来扑吧!我就在这里,哪儿不去。” 美人笑眯眯,眉眼弯弯,很有亲和力,绿腰却打个寒战,默一声,“还是让二团子妈来扑吧!” 那个二货,这世上没有什么事她不能干。 苏小姐点点头,“唔,对了,还有一件……”话音未落,她突然眸色一整,“有人来了!” 绿腰顿时闪电般转身,藏落隔间屏风背后,不过片刻间,耳边轻轻脚步声响,一道翩然起舞的白色身影,缓缓走进。 苏小姐懒洋洋泡在水中,似是根本没有察觉到来人,头未抬,唇未动,微微露出的一双香肩,笼着浅浅的莹光,勾着逼人的色泽。 墨发似锦,披在身后,落在水面,似浅浅晕开的一副水墨画,格外的勾人,漂亮。 男人停在身边,甚至连呼吸都清浅了许多。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曾经到手的珍珠,他当成沙砾给放了,却想到,沙砾的背后,隐藏着的竟是如此一番美景。 哪怕之前,他曾为她治伤,也曾看过她的身体,但仍旧不如现在,这般直面相视,而来得更加震撼。 美人入浴,如画如仙。 那样姣好的肌肤,亮晶晶如白瓷,只看一眼,都觉得亵渎,凤六爷实在无法想像,他若是真正将她压在身下的那一天,该是何等的销魂,美艳? ------题外话------ 不好意思,秋秋这几天有急事忙别的去了……保证此文会完本,咳。 第四十六章 要定了你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凤朝歌又往前走了一步,借着淡淡的灯烛,浴中美人越发精致,忍不住呼吸就有些粗重,真想这么一下子扑过去,将她狠狠抱在怀里啊! 如此美人,他居然有眼不识金镶玉,可真是活该! “既然来了,又何必不出声?” 水中的美人儿轻轻启唇,淡淡的笑意,似是如同天上的星子一般摧残,凤朝歌喉咙里,突然就有些发痒。 “我……” 他顿了顿,这才倏然惊觉,他似乎……占了别人的名份? “你什么你?大周六爷,如此敢做不敢当……你能使尽手段将崔大人折腾到起不了床,就不敢在小女子面前露一下脸?” 苏小姐掠起水花,又压下,细细的白纱遮面,越发显出一种神秘莫测的婉约风情。 清纯揉和了妖冶,淡漠又挟裹了放荡……苏小姐现在,既有大家闺秀的稳,又有风尘女子的艳。凤朝歌甩了甩头,嗓子有些干,眼睛里就渐渐冒了火。 “苏小姐果然不同凡响,本王还未至,就已经算好这一切?” 精于谋算,又懂得审时度势,这样的女人,是个劲敌。 “废话!我苏嫣即便再是个傻的,也绝不会自甘堕落,看上崔大人那样的人吧?” 脑满肠肥的货,都能当她爹了。 苏小姐再怎么想要以身为饵,引蛇出洞……也不会瞎了双眼,赔上自己。 “唔!这话说得倒是!那么苏小姐的意思,您是看不上崔大人,所以就看上了本王?”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啊! 难不成他凤朝歌只能是个替补的? “也未必!这一夜,假若六爷不来,或许三爷,四爷,五爷,七爷……也都可能会来。”苏小姐说道,轻纱飘扬,眉眼带笑,“奴家苏嫣,虽然略有风姿,也自认很清高,只可惜,到底也是一个弱女子而已。届时,假若六爷当真不来,那么即便来的是别的爷,奴家也照接不误。” “你!” 凤朝歌顿时就气得咬牙,“你的意思是,今夜你不管是谁,只要随随便便一个男人,只要比崔尚书活得够味,你就来者不拒?” 若当真是如此想法,凤朝歌真想一巴掌,好好将这个女人拍醒! 妈蛋! 爷这么玉树临风,光风霁月的绝世美男你要了也就罢了……这整个大周,还有谁能比上得爷更加适合你苏小姐的? 可是你随随便便的拉个男人就想上,你到底什么意思? “哈哈!奴家想要找谁,与你六爷有关系吗?你六爷又不是我什么人,犯得着这么恼羞成怒?” 水花拍起来,苏小姐往上略略走了走身子,半圆的美好露了出来,仅仅只是那么惊鸿一瞥,便又再度隐入了水下,凤朝歌却依然觉得……喉咙发紧,眼睛发红,连带着身下那忽然便冲天而起的二两君,都有种压不住的冲动,与叫嚣! “苏小姐!还真是可惜了……今夜来的,恰恰就是本王!所以,你注定会是本王的女人!” 声音低哑的一声怒,凤六爷“扑通”一声下了水,扑过来,将牙尖嘴利的女人困在水池边,冷厉的红着双眼道,“今夜,本王还必须要定了你!” 第四十七章 适合接吻 - 溺宠:狂妄六王妃 - 千秋月 水花激溅,水声哗啦,凤朝歌下了水,直接便将水里的女人,逼到了池壁边上。 他有力的手,卡在她的腰上,灼热的鼻息喷出来,轻轻掠过她的发际,与这温泉里的水,渐渐融在一起。 苏小姐并非没穿衣服,她有透明的轻纱笼在身上,似隐若现……凤朝歌稍稍回神看一眼,忍不住低咒一声。 混蛋! 这样的衣着打扮,还不如不穿呢! 而这一夜,幸亏是他来了,若是崔尚书那个老色鬼,这个妖精似的蠢女人,她还真敢给那老色鬼一饱眼福不成? “凤六爷,你来真的是不是?” 苏小姐被压在墙上,身后的水花荡着,水温并不凉,她的眸光却是冷冷的。 一反之前,她慵懒而随意的姿态……现在,她浑身都张扬着恣意,浑身都带着冷寒。 如此突然的冷艳生怒,凤六爷简直就是心知肚明啊! 这小妞,还在记仇他之前的洞房无礼么? 可是,凤六爷却无力反驳,苏小姐认得他,也恨着他……他却不能让苏小姐知道,他其实还有另一重身份,名叫风月公子。 他只能假装不知道,他假装他的纨绔贵公子,风流无极限……所以,他是最爱美人的,对不对? 也因此,这也正好,给了他一个理所当然的借口。 “苏小姐,本王的烟儿走了,本王也很寂寞,苏小姐既然是来接替烟儿的新一任花魁娘子,那么,就应该识时务,懂进退才是!” “好好陪着本王吧,伺候得本王高兴了,本王会多给你点打赏。” “当然,你若是永远这么不识情趣,不懂进退,那么本王挥挥手,就能让你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你信不信?” 大手扣着她的腰身,目光强/奸着她的容颜,凤六爷肆无忌惮,恶劣到了极点。 他这样一副行事全无规矩,喜好全凭心情的表现,让苏小姐一颗心,越发的看不起他。 “无耻!卑鄙!” 她冷冷勾唇,甚至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拿开你的脏手,若不然,后果自负,你懂么?” 她话落,扬起下巴……以前不曾注意,这还是第一次与他如此近距离的直面相对。 凤朝歌身形,比她想像中,要高了一点点。 她身高本就不低,按原先的现代语来说,也有一米六八左右,可她如今在他面前,哪怕扬着下巴,也才到他唇部位置,这样算起来,他应该有一米八零以上了? 一瞬间,脑子里忽然就开始乱想――――这样的两个身高,如果用来接吻,是最合适不过的。 脑补一下,那一场极度唯美的蠢蠢欲动,苏小姐竟是刹那间,就有些迷醉了。 前一世,她还未曾来得及恋爱,便来到了这里,而这一世,更是从小便洁身自好,几乎连与男人见面都很少。 如今,凤六爷虽然是她最最不耻于为伍的男人,却是莫名的竟给她这样一种别样的感觉……究其原因,仅仅只是因为一个身高么? “苏小姐,你在想什么?” 灼热的鼻息,忽然又极近的凑了过来,苏小小猛一回神,侧脸偏过他,直接就抬腿砸了出去。 凤六爷顿时就脸白了。 喉中嗬嗬的张大嘴巴,疼,却喊不出来。 那是一种直击五脏六腑的惨烈。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