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作品更新的说明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在新书第一个月每天三更,更新时间分别为早上6点左右、中午12半左右、晚上7――9点之间。每章二千出头。 第一个月先慢慢更吧,多存点稿,也为了在新书榜多占一段时间,积点人气。第二个月开始正常更新,每章由二千多改为三千多。 说明一下,本书由于把穿越过程交代得非常详细,所以占了挺大篇幅,两万字左右。喜欢直奔主题的读者可以从第二卷开始看起,不会有太大冲突。 第二卷的前几万字自认为写得不是很好,废话颇多。以后会尽量减少调侃,多注重对话内容。本书会越来越jīng彩,字数在一百万以上,不太监。相信我的人品,虽然对一个刚创作第一部长篇小说的新人作者而言,似乎没什么东西可以支撑自己人品不受质疑。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行动证明,我不是太监,是带把的。 最后,很无耻的求下收藏和推荐票。兄弟们能否小小的给点鼓励?; 本书南宋国家部门和官职表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zhōng yāng部门: 中书省:收集天下奏章,草拟和颁发皇帝诏令(决策机构)。 人员设置: 中书令二人,正二品。 侍郎二人,正三品。 舍人六人,正五品。负责进奏,参议表章。 主书四人,从七品。 主事四人,从八品。 有令史二十五人。 书令史五十人。 能书四人。 蕃书译语十人。 乘驿二十人。 传制十人。 亭长十八人。 掌固二十四人。 余下不列。 门下省:负责审查各地进奏和皇帝诏令(审议机构)。 人员设置: 侍中二人,正二品。负责出纳皇帝诏令。 常侍二人,正三品。负责审查诏令过失。 谏议大夫四人,正四品。负责谏议各项政令得失。 给事中四人,正五品。 录事四人,从七品。 主事四人,从八品。 令史二十二人。 书令史四十三人。 甲库令史十三人。 能书一人。 传制二人。 亭长六人。 余下不列。 尚书省:负责执行通过审查的法令(执行机构)。 人员设制: 尚书令一人,正二品。负责处理天下奏章。 左右仆shè各一人,从二品。负责辅助尚书令。 左丞一人,正四品;右丞一人,从四品(注:这里的左右丞不是丞相)。 郎中两人,从五品,分别辅助左、右丞。 员外郎各一人,从六品。 都事各六人,从七品。 主事各六人,从八品。 令史各十八人。 亭长各六人。 掌固各十四人。 余下不列。 枢密院:决策全**事的最高权力机构,类似清朝的军机处。 人员设置: 枢密使一人(常由丞相担任)。 枢密副使一人,从一品。 枢密院参政四人,从二品。 都承旨一人,正五品。 副都承旨一至二人,从五品。 各司、各房知事一人,正六品。 检详官二人,正七品。 计议官四人,正八品。 余下不列。 六部二十四司: 六部: 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下辖二十四司。 二十四司: 吏部:吏部、司封、司勋、考功 户部:户部、度支、金部、仓部 礼部:礼部、祀部、主客、膳部 兵部:兵部、职方、驾部、库部 刑部:刑部、都官、比部、司门 工部:工部、屯田、虞部、水部 六部二十四司归尚书省管辖,六部各设尚书一名,正三品。副长官称侍郎,从三品。以下分司,正副长官分别从五品、从六品。 地方官僚机构(省级): 安抚司:掌一路兵民之事(注:宋朝的“路”相当于现在的省)。 转运司:掌一路财政之事。 提点刑狱司:掌一路刑狱,奏颏一路之贪脏枉法,昏庸无能。 提举常平司:掌一路市贸、河渡、农田、水利。 州级官僚机构(宋朝的州相当于现在的市): 州临:掌矿治、铸钱、牧马、产盐区。 州令:一州之长,相当于现在的市长。 通判:州令副手。 幕职官:相当于师爷,主管文案。 诸曹官:录用参军、司户参军、司理参军、司法参军各一名,分管各曹政事。 教授:主管州学,一州书院总院长。 监当官:掌一州粮、茶、盐、场等。 县级机构: 县令:一县之长。 县丞:副县长。 主薄:掌一县文书工作,协助县令管理各项事务。 县尉:管一县兵马,缉拿盗贼,维持治安。 zhōng yāng派驻地方军制员: 置制使:所限定地区节制兵马长官,掌边防军旅及从事征讨,捍卫等事。所在辖区安抚使、监司官、州军官皆听其节制。 招抚使:掌招抚、征讨寇盗。 爵: 王、嗣王、郡王、国公、开国郡公、开国县公、开国候、开国伯、开国子、开国男。 食邑(即封多少户百姓给你): 万户、八千户、七千户、六千户、五千户、四千户、三千户、二千户、一千户、七百户、五百户、四百户、三百户、二百户。 寄禄官: 以本官、正官、阶官表示官员等级,有傣禄而无实际掌职的官衔。 (PS:这份表整理自网络,无法保证正确xìng,有些官职为了迎合书的需要有所改动,毕竟我们写的只是小说,不是实史,不必过份严谨。) 宋朝军队结构和军制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宋朝军队由禁军、厢军、乡兵、蕃兵构成。 禁军:宋朝zhōng yāng军、正规军,受枢密院管辖。通常驻守于都城附近守卫都城安全,战时出征。 禁军分为上军、中军、下军。 厢兵:分各制置使和各路(省)管辖,编制与禁军大同小异,平时负责戍守边境,驻守各地防止民变,兼筑城、修路、运输等杂役,战时若有需要,也要组织出征。 乡兵:亦称民兵,由户籍抽选的壮丁和招募者组成,预备军,平时负责生产,农闲时集结训练。战事紧急而军队不足时,才会征发乡兵出战。 蕃兵:边境少数民族组成的武装,由各边境制置使或边境各路管辖,主要负责戍守边境。 本书构设宋军是由十夫、百夫,千夫各组织单位级级向上组合成,相应职位则对应所在单位分别为十夫长、百夫长、千夫长。除十夫长只设夫长一名,其余各设正夫长和副夫长一名。 百夫长辖十个十夫,依此类推。十个千夫为一个万人编制,设指挥使、副指挥使各一名,十个万人编制组成一个十万人编制,各设军统制、副军统制一人。特殊情况下,十万人可成一军。 军队平时分为上、中、下三军,每军各设正副将军一名,参谋一人。三军最高将领为大将军。 踏白营:军队里的侦察队。 大将军:正二品 正将军:从五品 副将军:正六品; 宋朝钱币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宋朝货币:铁钱、铜钱、白银、黄金、会子(即银票) 会子:十万、七万、五万、三万、二万、一万、七千、五千、三千、二千、一千、七百、五百、三百、二百、一百。一百面值可兑一百枚铜钱。 黄金:一两黄金等于十两银子 银子:一两银子等于一贯铜钱(一千枚) 铜钱:一枚铜钱等于十枚铁钱(铁钱主要流通于四川一带) 本书假设,一枚铜钱可以购买一个馒头。; 冲榜公告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朋友们,今晚一点冲历史人新作者新书榜,到时在线的朋友麻烦投上几张推荐票和贡献几个会员点击,谢了。; 第1章 神秘来客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江浩然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 王朝,战乱。 杀戮,征服。永无止境的yù望。 在梦里,他是叱咤风云的皇帝,美sè环绕,野心勃勃,心怀消灭异族,把全球统一到自己手下的豪情壮志。 有个声音反复告诉他说:“消灭你的敌人,把你的利益延伸到天涯海角........” 然后他就头痛yù裂的清醒过来。 昨晚朋友生rì,他醉得一踏糊涂的赶回来,竟然床都没上,直接躺在地上就睡着了。 刚把眼睛睁开,就看到一个身材壮硕结实但却其貌不扬的男人,正坐在不远处的桌子旁,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醒了。”男人咧嘴,以多年好友的语气打起招呼。 江浩然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男人。 “你是谁?”江浩然看着男人问道,一下子jǐng惕起来,捕捉着周围可能潜藏的危险。 任何时候,生存的机会只留给危险意识和jǐng惕xìng够高的人。这一点,师父告诫过他。 这男人竟然突破了屋子外面的那道防线,实力不容小觑。 小宝呢?无法阻止入侵,为什么不发出jǐng告? 江浩然的危机意识一向很强,就算昨晚参加完朋友生rì回来后,醉得一塌糊涂睡得很死,但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立刻把他惊醒。 他确定自己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这是否说明,小宝来不及发出jǐng告,就已经以身殉职? 一番侦察,发现周围没有险情,江浩然以背躺地的身体弹跳而起,趋身站到男人跟前。现在,轮到他居高临下,俯视这个来路不明的两脚直立动物。 “我叫蔡军。”对方出声示好。 “小宝----我那条狗呢?”江浩然表情不善的问道,无视对方的友好行为。 如果对方的答案跟自己的想法吻合,他会毫不犹豫立刻出手。 小宝不会白死,因为小宝不仅是条狗,更是他亲密无间的朋友。多少个孤单寂寞的夜晚,是它不离不弃陪在身旁,一人一狗依赖着对方,活在这个没有多少意义的世上。 “小宝这名字不错,但无法显示出它的勇猛和凶悍。它本身并不喜欢这名字。”蔡军答非所问。 江浩然瞳孔收缩:“它是不是死了?” 蔡军把江浩然的恼怒表情尽收眼底,轻笑出声:“我没愚蠢到会为一条狗跟你结仇,我不搞兽恋,对狗肉也兴趣不大。” 意思是说,小宝仍然活着?为什么自己没有看到? 小宝一向忠于职守,不会放任动机不明的陌生人闯入家门不管不顾,它一定出了意外。 “它在哪里?”江浩然jǐng惕的看向蔡军。对方身上有股气势,一股深不可测的气势。 江浩然迅速作出判断,这是个很难对付的高手。 “外面。”蔡军手指门外说道:“不信你可以出去看看。不过它现在睡得很香,不用试图唤醒它,只有我才能让它醒过来。” 话音未落,江浩然就已冲到门外。 小宝是条体格壮硕,xìng格凶悍暴戾的藏獒。因为xìng格凶悍,常对原主人的朋友狂吠猛吼,让原主人很落面子,因此受到原主人语言和肢体上的多次虐待。 小宝忍无可忍,愤怒的把那个表面和善,内心极其肮脏龌龊的伪君子活活咬死,沦为杀人凶手被jǐng察带走,刚好碰上身怀绝技的江浩然。 一人一狗萍水相逢时,匆匆一瞥的目光接触,仿佛冥冥中安排好一切,江浩然头脑一热,出手把它解救下来,为它取名小宝。 从此,小宝就死心踏地跟在江浩然身边,心无二主。 江浩然也因为解救小宝成为一名通缉犯,被迫躲到这片远离暄嚣都市的林森深处替人守林,搞得自己就像趴在窗上的苍蝇,前途一片光明,却苦于没有出路。 江浩然刚冲出屋外,就看到趴在地上乖巧酣睡的小宝,呼吸均匀,显示它活得很好。 江浩然放下心来,出声叫唤,但小宝没有任何反应。 很快,江浩然就被左侧空地上的一个庞然大物吸引视线。 银亮sè的金属外壳,钛合钢架结构的四腿承载住上面的椭圆机仓,面积比他这栋林间小屋还大一些。 椭圆机仓上没有机翼,像个光滑没有棱角的蛋,直接架在四个保持平衡的支架上,既像让人景仰的宇宙飞船,又让人感觉怪异。 江浩然没弄明白它是什么,只得再次跑回屋内。 直觉告诉他,那个让他不爽的男人,来头很不简单。 自己弄不明白的,可以开口问他。 “蔡军?”江浩然站到男人跟前。 “是我。”男人笑道,向江浩然伸手示好。 江浩然被动的与蔡军握了握手:“江浩然,江水的江,浩气长存的浩,必然的然。” “不用介绍,我知道你的一切。”蔡军笑着说道。 江浩然的眼神就显得怪异起来。 他甚至开始怀疑,眼前这个男人,是类似于美国大片里面供职于zhōng yāng情报局,对别人的身世背景糗事**,可以掘地三尺到让你无地自容的那类货sè。 江浩然很认真的回想往事,发现自己除了解救小宝时触犯过国家法津外,还背负着好几条人命。 当然,他坚持认为,自己是站在正义的立场和道德的置高点。死在他手上的从来只有人滓。 问题是,苛刻的法津会因为你是为民除害就大度的免去你的杀人罪行? 江浩然不动声sè,却做好了随时逃命的思想准备。 正盘算着哪种逃命方式把握更大,蔡军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一定很奇怪,我怎么可能知道你的一切。” 江浩然还没回答,蔡军就自己给出答案:“因为我攻击了你的大脑。类似于电脑上的复制粘贴,你的记忆我也有了一份。” “别惊讶。”看到江浩然耸然动容的表情,蔡军淡淡一笑:“这种事情在你们这个时代难以置信,在我之前生活的时代,却是每个人都会掌握的技能。” “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江浩然努力判断,眼前这男人属不属于疯子家族。 拜托!所谓的穿越只存在于那些哗众取宠的电影电视剧和小说里面的好不好?过去已经过去,未来还没到来,你怎么穿越?就连伟大的爱因斯坦,都认为穿越无法实现,因为会违反因果关系。 你以为随便糊弄一下别人就会上当,毫无防备的掉进你存心编织的慌言里?你是把别人的智商想得太低,还是过于高估自己那团豆腐一样的软体组织?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二百年后的未来人,背负着改变历史的使命回到这里。”蔡军严肃起来,煞有介事的说道。 表情认真,语气诚恳,让人很容易受到蛊惑,觉得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种技俩,拿去哄骗那些情窦初开的单纯女生,也许真的很容易成功。 江浩然开始有点佩服这男人了,什么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好像真是那么回事的样子。 “这有点不道德。”江浩然决定好好陪他玩玩,故意答非所问。 “你是指,我攻击你大脑的事情?”蔡军笑着问道。 江浩然的思维跳跃xìng太快,一般人很难及时反应过来,但蔡军立刻抓住了关键。 江浩然故意显得很愤怒,眼神冷冽的看着蔡军:“你应该知道,每个人都有不愿示人的**。你说过,没愚蠢到因为一条狗跟我结仇,可我怎么觉得,你真的只有这点智商?” 蔡军竟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问道:“你觉得我做得不对?单纯的复制粘贴,你有什么损失?何况我给了你回报。” “你给过我什么回报?”江浩然一脸茫然的问道。 “那个梦。”蔡军提醒。 江浩然瞬间愕然。 自己之前那个梦境是他创造的?怎么可能! 蔡军笑意更浓:“你和我一样喜欢幻想,常喜欢进行一些不切实际的构思。我把你脑里的一些零星片断连接拼凑,然后加以延伸,为你创造了那个梦。回到过去,改变历史。征战永无止休,把你的利益延伸到天涯海角。我们是同一类人。” 江浩然直视蔡军。 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他攻击了自己大脑,窥探了自己**,这种行为相当没有道德底线,相当让人愤怒。 “你不怕我杀了你?”江浩然脸sèyīn狠的问道,双手已攥成拳头,随时准备攻击。 “我没愚蠢到自身安全无法保障的情况下,还有心情跟你开玩笑。说句不好听的话,在我眼里,你和一条爬虫没有太大区别。”蔡军表情不屑的说道。 藐视!赤*裸裸的藐视! 江浩然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对自己的藐视。 唯一可以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用自己坚硬的拳头,索讨这种藐视必须付出的代价。 只有用拳头把这些自视甚高的家伙收拾得鼻青脸肿,他们如影随形的高傲才会收敛,才会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强中自有强中手这个道理。 谁是真正王者,拳头可以证明。 (新书上传,求收藏和推荐支持,谢谢。); 第2章 时空穿越机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毫无征兆的,江浩然紧握的拳头就对准蔡军最脆弱的鼻子轰了出去。 击敌致胜的最**门在于攻其不备。 两人的身体距离只有半米。这突发而至的一拳拳风凌厉。 江浩然对自己的运拳速度很有信心,一拳击出,他已能看到这样一幅场景,蔡军的鼻子,在凌厉的拳风撞击下开始扭曲变形。 这一拳如果落实,鼻血狂喷而出,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男人立刻就会失去任何抵抗能力。他脸上那个唯一看得过去的鼻子,也要立刻失去审美价值。 江浩然就是要把这个家伙的鼻梁砸扁,看他还怎么高傲,怎么藐视自己。 就在江浩然硕大坚硬的拳头距离蔡军的鼻子只有一厘米时,蔡军突然动了。 他的眼睛动了,手脚和身体没动。 他原本温和明亮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也就是眼神上这个小小的变化,异象突生,江浩然整个人突然被禁住,像是被魔法突然固定了一样,全身动弹不得,不管他怎么发力,但身体就是一动不动,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把他牢牢捆缚锁定在那里。 江浩然脸上的惊恐神sè一闪而逝。没想到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自己也有栽在别人手上的时候。 他终于相信蔡军来自未来世界的事实。这就是所谓的jīng神攻击?什么玩意儿!千百年来,这种武功闻所未闻,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它出现在未来。 “是不是有种无力挣扎的感觉?”蔡军笑着问道。 江浩然不答,眼神更加凶狠。 蔡军冷笑,神sè一凛。江浩然随即受到一股无形力量的钝重一击,以身体后仰的姿势倒飞出去。一股沉闷的剧痛自胸腔传来,随即一口腥咸哽在喉间。 江浩然憋住呼吸努力强忍,才把差点夺口而出的那股鲜血咽回肚里。 接着,他倒飞出去的身体受到一股无形力量的拉扯,然后让人惊异的一幕就出现了,他竟脱离了物理原则,在半空中猛然停顿下来。 蔡军唇角带笑,目光慢慢放柔,束缚江浩然的那股力量跟着消散。 蔡军目光下移,江浩然浮在空中的身体跟着下降,终于又一次踏回地球表面。 同在那一瞬间,束缚他身体的那股力量完全消失。 zì yóu以后,江浩然第一个动作是就伸手捂胸,轻揉了下带着灼痛的胸肌。好在那股撞击不算太重,只造成五脏六腑的轻微内伤,并不致命,一个星期就能痊愈。 再看向蔡军时,目光就明显多了份畏惧。 身份神秘,身手超然。也许真像蔡军说的,自己在他眼里,与一条爬虫没有太大区别。 “如果你不介意我之前的冒昧行为,即使你刚才对我不敬,现在仍对我充满敌意,我依然愿意把你当朋友。我知道你渴望回到南宋当上皇帝,挽救那段崖山之后无中国的亡国历史,这个梦想在你心里构思了很久。我可以帮你实现。如果你要继续耿耿于怀,不肯善罢甘休,我没意见,但这对你没有一点好处,你打不过我,只能在心里把我狠狠咒骂一顿,不痛不痒,我无所谓。”蔡军一脸诚恳的看着江浩然说道。 “你知道我有这个梦想?”江浩然又一次不可思议起来。但马上就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愚蠢。 既然蔡军来自二百年后,攻击窥探了自己大脑,有了自己一份记忆,就好像另一个经历过相同事情的自己,当然对自己过去的一切了如指掌。 确实,江浩然一直幻想着,有朝一rì回到饱经战乱的南宋,加冕为王,率领南宋军队与北方入寇的蒙元势力一决雌雄,挽救出数千万沦落到异族屠刀压制下的苦难汉人,挽救那段崖山之后无中国的苦难历史。 有时连他自己都感到这个幻想的幼稚可笑。穿越?已经过去的时间你怎么穿越?有些遗憾一旦发生,是永远无法挽救弥补的。 然而,若隐若现的,他好像看到了那道通往希望之门的窗口。 难道已经过去的时间真的可以倒流从来?只是当前的科技无法实现这种行为,所以包括爱因斯坦在内,一大批科学家才会无知宣称,穿越无法实现? “我说过,我攻击了你的大脑,你的记忆我也有了一份。”蔡军说道。 “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蔡军眼里流露出惺惺相识,还有一抹难以觉察的隐痛:“崖山之后,再无中国,那是所有汉族子民引以为耻的一段历史。二百年后,相同命运会再次重演,远比南宋的灭亡惨烈千倍万倍,因为那时,真的再也没有中国,整个中华民族都要灭绝。” “怎么回事?”江浩然满脸好奇的问道。 二百年太过遥远,他想象不到那时会发生什么,偌大一个中国,为什么会被亡国。 突然想起一篇文章,里面推测,中国将在2020年经济总量超越美国,排名全球第一,然后军事随着经济大幅领先,会对美国迎头直赶,逐渐成为世界经济和军事第一强国。这种局势下,居然让别人把自己国家和种族灭掉了,什么原因?难道因为树大招风? 沉默良久,蔡军才开口说道:“二百年后,全球科技极度发达,人类通过科技改造变得空前强大,甚至拥有了jīng神攻击能量,开始向机器人发展过渡,人类千万年来一直渴望的长生不死不再遥远。那时全球和邻近星球一切能够开采的资源已近枯竭,太遥远的则鞭长莫及。为了争夺剩余资源的使用权,支撑人类最后一次的蜕变,一场前所未有的世界大战终于在蓄谋已久下爆发。全世界的白种人秘密组成联盟,决定把黄种人和黑种人消灭干净。” “他们成功了?” “那时候,战争讲究先发制人。世界各国在2057年一致签定通过了《世界永久和平宪章》后,人类世界已一百多年没有战争,所以这场jīng心策划的战争一爆发,那些受到攻击的国家,所有武器基地被瞬间摧毁,很快陷入瘫痪,包括当时世界第一强国的中国。除了战争发起国,其它国家和种族的灭亡无可避免。” “所以你回到这里?” “不错。”蔡军自嘲一笑:“我无法改变当时,但我可以回到这里,改变现在,从而影响以后,虽然有点自欺欺人。我改变的,已不是之前生活的那个世界。” 江浩然一头雾水,问:“难道世界不是只有一个?” 蔡军没有回答这问题,而是笑着说道:“有没兴趣参观一下我发明的时空穿越机?它对你有用。” “就是外边那个?” 如果是,蔡军的品味还真是和他外表一样。真的很难想象,外面那个蛋形怪物可以让人穿越。 “否则你以为是哪个?”蔡军笑道:“别这副满脸不屑的样子,往往越其貌不扬的东西越让人不可思议。走,带你参观参观。我们未来人只求实用,不求美观。” 蔡军盛情邀请,江浩然当然不好拒绝。 第3章 绝世美女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蔡军在前,江浩然紧随其后,两人前后跨出这栋矗立于森林边沿的孤独小屋。 轻过小宝身边时,江浩然看了眼仍在呼呼酣睡,没有任何苏醒迹象的小宝,转头问蔡军:“能不能先把它弄醒。没看到它活蹦乱跳的样子,我就放心不下。” 蔡军不为所动的继续往前走去:“它现在醒来,唯一的用处就是制造噪音。放心,死不了。” 江浩然不好强求,因为打不过人家,只好撇下情况未卜的小宝。 蔡军刚走近那架蛋形机仓,里面立刻传来一个机械女音:“欢迎主人荣誉回归。请问主人,身后的陌生人是否允许进入?系统无法识别。” 江浩然一下子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果然是个高科技,看来之前真是小看它了。开始更深信不疑蔡军来自二百年后的事实。自己渴望已久的南宋之旅,突然有了盼头。 “允许。”蔡军简短作答。 机械女音再次传来:“陌生人,欢迎登陆飞船。你将进入我的全面监控,船仓内所有一切请勿乱动,不允许对主人做出任何威胁动作,否则后果自负,事态严重时,我有权利当场击毙。” 仓门随着声音消失而弹开,蔡军跨腿登船,江浩然却被那个机械女音的jǐng告吓得顿住脚步不敢妄动。 “唯一会让你躺着出去的原因,就是你想对我图谋不轨,否则不会有事。”蔡军回头说道,不再理会江浩然,径直朝机仓里面走去,一副进否随君的态度。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有内涵? 江浩然苦笑一下,觉得蔡军如果要杀自己,没必要把自己引到这个巨蛋里,所以自己在里面应该很安全。 又小心翼翼观察了一遍机仓内的情况,发现没有任何异常,江浩然才高度jǐng惕的跨腿走了进去。 进了仓门,是一条大概五米的过道,两旁隔开数个空间。一间摆着床位的休息区,一间食品储存室,还有一个dú lì卫生间,但很小,一个成年人站进去,就几乎占据一半面积。 江浩然很想知道,蔡军平时在里面怎么洗澡。 再过去就是机仓驾驶室,占据了整驾飞船的三分一面积。江浩然首先注意到透明机窗下与仓壁连成一体的两个显示屏,与电脑显示屏有些类似。奇怪的是,居然没有cāo作键盘与它连接。 右手边一面只有半米宽的金属壁面上,挂着一张坦身裸*体的美女海报,丰*rǔ肥臀,柳腰纤细苗条,双峰的形状很美,身材火辣xìng感。 女人热情奔放,双手却羞涩的叠在一起,遮盖住两腿分叉处的神秘洞穴。 大腿浑圆,小腿修长,身体的每一寸都呈现出黄金分割的完美比例。天使般jīng致迷人的脸上,温婉与妩媚共存,灵动的皓眸闪烁出蛊惑人心的光芒,既显多情又显放*荡。 脸部轮廓呈现出的,是黄白杂交的混血特征。混血美女。 江浩然有好一瞬间的恍神。这女人无论脸型眼眸还是身材,都是他所有见过的女xìng当中最美的。不难想象,这女人在现实中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顾盼生姿,能让众生神魂颠倒。 她的石榴裙下,到底膜拜着多少男人? 江浩然没想到的是,在另一个世界,她会遇到一个与眼前美女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另一位古典美女,并且爱她至狂,两人间的故事,又会那么爱恨交加,扑朔迷离。 江浩然此时有种一拳抡在蔡军鼻子上的冲动,说什么你们未来人只讲实用,不求美观,却把一个长得这么妖孽的女人的裸*体照挂在这里与你rì夜相对,算是怎么回事? “怎么,你也喜欢?”蔡军注意到江浩然久久停驻在美女身上的目光,一种名叫臭味相投的感想油然而生,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江浩然笑着说道,懒得掩饰。突然发觉,男人在某些方面,不必言传身教就能相通。 “她是我们那个时代全球风头最盛的明星,无数男人为她发狂。”蔡军也注视着海报上的绝世美女:“单是这张海报,全球销量就达六亿张,但还是供不应求,很多男人以卧室里挂着这张海报感到自豪。她仅凭这张海报的收入就达到二十多亿东盟币。那时东盟币是全球价值最高的币种,由中国、俄罗斯、rì本、统一后的韩国和越南共同发行流通。不过这样的尤物,应该也已在那场突然爆发的全球屠*杀中香消玉殒。” “是不是很可惜?”蔡军问道。 “确实。”江浩然答。 沉重的话题,把江浩然再次引向那场蔓延全球的屠*杀里,神sè黯淡下来,看着蔡军问道:“你是唯一活下来的中国人?” 蔡军苦笑:“我离开时,真正的屠*杀刚刚开始,受到攻击的每个国家都在负隅顽抗,但这些国家的所有武器基地已被摧毁,这些国家也就成为任人宰割的俎上鱼肉。没有强大武力作后盾,再强烈的反抗都是徒劳。” 江浩然发现蔡军的苦笑里面,有着野兽般狂暴的恨意。 他不甘心,所以他回到这里,试图改变一切,这和自己渴望回到南宋的想法一模一样。 果然,他们是同一类人。 “不说这些了,提起来只会让人难受。”蔡军说道:“给你介绍下这艘飞船。” 蔡军走到左手边的显示屏前面,显示屏下面的椅子自动挪开一个空档。 蔡军走进那个位置,椅子又自动移回原位,刚好对准蔡军的屁股。 蔡军炫耀似的看向江浩然,坐了下去。这让江浩然突然无比羡慕,想自己要是也有一张这么体贴入微的智能椅子那该多好。 江浩然也学着蔡军的样,走到他旁边的那个显示屏前面。显示屏前的那张椅子也自动移开,等他走进去,椅子又自动挪回原位。 江浩然舒服的坐了下去。 接下来的一幕更让江浩然目瞪口呆,蔡军居然不用按下任何按钮,直接用眼神对了面前的显示屏一眼,那个显示屏突然从中间拉开一条光线,迅速启动起来。 江浩然脸上的羡慕已无法用语言形容。 “我就是通过它从二百年后穿越回到现在。”蔡军手指身前的显示屏说道:“同样,它也可以把你送回那个让你朝思暮想的朝代,甚至过去的任何一个时期。但它在技术上有个缺陷,只能把你送回去,无法把你接回来,所以你要考虑清楚,因为这是一趟有去无回的旅程。” “难道连你也无法再次回到你之前生活的那个时代?”江浩然非常好奇的问道。 蔡军苦笑:“它的缺点是只能把人送回过去,无法把人送到未来。我想这应该与虫洞和空间的物理特xìng有关联。但我爷爷再到我爸再到我,一家三代研究了将近一百年,还是没有完全弄明白这层关系,所以我也是孤注一掷,有来无回。” 江浩然对所谓的虫洞和空间基本没有概念,不过他现在对另一个问题比较感兴趣,好奇的问:“你渴望改变历史,但万一改变不了怎么办?你虽然回到这里,但你拿什么影响和改变这个世界?” 蔡军笑看江浩然,自负的摊开双手,无比狂妄的说道:“这艘飞船里,集中了中国未来二百年的所有科技成就,就凭这点,我就能改变世界,因为我能让这个世界突然腾飞二百年。整个世界,将在我的努力下统一成一个整体,一个从此再没有种族偏见和战争的整体。” 江浩然不得不承认,他被蔡军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王霸之气征服了,征服出了一股渴望立刻回到南宋,改变那里一切的豪情壮志。 但他很快就陷入了怎样才能回到过去的巨大困惑中。支持穿越的根据和原理是什么?; 第4章 宇宙不是唯一一个?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有些事情我想不明白。”江浩然以看待老师的目光看向蔡军,决定向这个掌握着穿越原理的未来人好好请教一下:“如果我真的回到南宋,改变了当时的历史,那是不是意味着,历史已朝着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方向发展,这个时代的一切也要跟着改变。或者说,我们现在经历的一切,会因为历史已经改变突然消失,不复存在?” “你走进一个误区。”蔡军耐心解释:“我之前就说过,我是在自欺欺人,我能改变的这个世界已不是之前生活的那个世界。其实严格意义上说,世界是无法改变的,它只是在一大堆偶然或必然的事件中发生变化。” “如果世界无法被改变,你怎么能从二百年后回到这里?这本身就是一种改变。”江浩然仍然理解不透蔡军的意思,莫明其妙的问道。 “你觉得这个世界是以什么方式存在的?”蔡军反问。 江浩然陷入沉思。他很少涉猎与宇宙有关的知识。努力搜集着脑海里一知半解的零星片断:“我记得在网上看过一些文章,说科学家考证出,宇宙起源于一次大爆炸。” “你确定?”蔡军不屑的撇嘴:“如果宇宙起源于大爆炸,那大爆炸之前的宇宙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一切都不存在,包括空间,一场爆炸突然创造了一切?” “好像就是这样。”江浩然继续搜集相关方面的知识:“据说宇宙的诞生和消亡周而复始,整个宇宙会最终凝聚成只有沙子大的一个点,再次爆炸形成下一个宇宙。” “你觉得,我们脚下的地球能不能浓缩成一粒沙子那么大?何况整个二百年后仍未找到尽头,甚至不知道有没尽头的茫茫宇宙。如果宇宙有尽头,那宇宙尽头的外面是什么,另一个宇宙?或者说,什么都没有?” 江浩然一下头晕脑涨起来。从小到大,他最痛恨的就是这些高深莫测,掌握了却没什么实际用处的宇宙知识,宁愿跟着师父很辛苦的打拳习武也不愿花时间用来钻研这些,没想到竟有一天会被这些让人蛋痛的宇宙知识给卡住。 还没得到答复,蔡军就不依不饶继续问道:“你觉得应该具备什么条件才能穿越时空,回到过去?” 终于逮到一个回答得出的问题,江浩然立刻抓住不放,想显示出自己学识渊博,不是对什么都一窍不通:“只有超越光速才能做到。” 但他马上又自己否定了自己:“不过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光速是无法被任何速度超越的。” 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认为,超越光速能让时光倒流,从而让人回到过去。但相对论不允许光速被超越,原因很搞笑,是因为超越光速会违反因果关系,有悖这世上万事万物环环相扣的原理。 举例说明,A导致B,B导致C。如果你超越光速回到过去杀了爸,导致你爸无法结合你妈把你生出来,就违反了A导致B的因果关系。没有你爸,也就没有你,自然也就没有你回到过去的事情发生。因此爱因斯坦始终认定,光速无法超越。 可能爱因斯坦害怕世人掌握了超越光速的技术后,会在时间和空间里不断穿越过来穿越过去,导致某人回到自己老爸和老妈相识之前把他妈娶了的事情发生,整个世界就要乱套,于是就很无耻的以权威xìng的口吻,抛出了光速无法超越这个理论,企图断绝后人一门心思跑去研究如何超越光速回到过去。 讽刺的是,欧洲粒子物理实验室的科学家,于2011年9月,测量到了运动速度超过光速的亚原子粒子,对爱因斯坦的光速不可超越论,提出严重质疑和颠覆。 “别被那些自以为是的科学家的胡说八道误导了,有时候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蔡军满脸不屑的说道:“奥妙无穷的宇宙,在二百年后科技极度发达的情况下,还有诸多疑问等待解答。我来告诉你一个与你们目前的认识完全不同的宇宙。” “首先,宇宙或者说空间不是唯一一个。这个世界是由无数层空间,或者说,是由无数个宇宙环环相扣组合在一起,庞大复杂,永无止境。无数层空间相互交错,但通常情况下,我们无法感受到其它空间的存在。” 江浩然一头雾水。 “可以说,每层空间都是一个dú lì的宇宙,层层相叠,无限蔓延,彼此间却又各自dú lì,几乎完全封闭。不同空间的唯一通道,称为时空隧道,即你们现在所说的虫洞。设法打开这些虫洞,就能到达另一个世界。那么,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子?”蔡军饶有兴趣的看着江浩然问道。 江浩然苦笑,这样的问题他怎么回答? “你绝对想象不到,所有世界竟然完全一样。我们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会在另一个空间接着发生。同理,我们也在重复着另一个空间已经发生的事情。” 江浩然不敢置信的看向蔡军:“也就是说,还有无数个相同的我们生活在另外的空间?” “严格来说,这种说法并不正确,因为从顺序上,其它大部分空间里的我们,不是还没诞生就是早已消亡。只有不同阶段的另一个自己,在和我们共享这个世界。”蔡军说道。 “我还是想不明白。”江浩然困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会有另外的自己在和我们共享这个世界,是不是太荒谬了一点?” 蔡军淡淡一笑,耐心作答:“这是由宇宙的物理惯xìng决定的。我们现在经历的一切,都会在时间和空间上留下无法磨灭的痕迹,更确切点说是能量。这些能量会一直存在,永远不会消失,而所有空间里,能够共通的只有能量。整个世界由能量组成,这些能量就像一条从高山流向低谷的河流,源源不断贯穿于各个空间之间,支撑着所有空间的活力和演变,否则整个世界就是一潭死水。” 蔡军继续说道:“我们这个空间已经挥霍的能量,会携带这个时代的记忆,转移到下一个空间发生同样作用。就像一个周而复始的机械手表,无论转动多少圈,它的轨迹永远不会改变。其实,宇宙的物理惯xìng,在现实生活中随处可见,不胜枚举。” (新人新书,求收藏和推荐,谢谢。); 第5章 接受改造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江浩然总算听明白一点,更加好奇的问道:“按照这个物理,不是还有更多高级文明摆在我们前面?” “不错。”蔡军说道:“其实穿越原理很简单,根本不需要超越光速,只需要打开通往另一个空间的隧道就能实现。不过我只能把你送回过去,无法把你送到未来。由于整个世界是由能量构成,而且能量流通于所有空间,外部能量的闯入会改变空间里原有的能量结构,就如同原本平静的湖面滴入一粒水珠,就能激荡起层层波澜,所以所谓的过去和历史并非不能改变,只是你改变的,已经是另一个空间的历史。试图改变原有历史的想法,纯粹就是自欺欺人。” “我明白了。”江浩然点头说道:“真正的历史是无法改变的。我们改变的,只是另一个空间正在发生的一切。” 蔡军赞赏的看向江浩然,想这小子智商不低,一点就通:“明白了这点,你还想不想穿越?” “想。”江浩然斩钉截铁的说道:“无法改变真正的历史,我也想去另一个空间体验一下那里的一切。人生苦短,就该多姿多彩。有进入另外一个世界的机会,我怎么可能轻易错过。” “但你要想清楚,这是一趟有去无回的旅程。就算你将来后悔,或者突然很怀念这边,也只能一辈子留在那里,没有回程票让你回来。” “不用说了。”江浩然语气坚定的说道:“与其待在一成不变的生活里浪费生命,不如去到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开始另一段激*情澎湃的人生。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被我错过,我这辈子都会遗憾。” 蔡军被江浩然慷慨激昂的一番说词打动了。他突然转头,表情严肃的审视江浩然。 “干嘛?”江浩然一下紧张起来。这个男人的眼神怎么突然显得那么怪异?莫非这家伙突然对自己产生了兴趣? 江浩然忍不住偷偷打量了蔡军一眼,然后是第二眼,第三眼。 遗憾的是,他对蔡军其貌不扬的长相实在提不起兴致。 何况江浩然的xìng取向一向正常。虽然早不是青涩单纯的小男生,见多了这个怪异世界里种种颠覆常理的怪异现象,但能吸引他的,从来只有身材容貌一流的异xìng。 “我决定把你改造一下。”蔡军说道。 “改造?”江浩然暗松一口气,好在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否则自己打不过他,他如果乱来,自己也只能忍气吞声,憋着屈辱的泪,夹紧菊花逆来顺受。 “你以为你真的够强大了?”蔡军满脸不屑的说道:“既然决定回到那个比现在更动乱激荡,需要更坚硬的拳头才能闯出一片天地的时代,你就必须接受改造,变得更加强大,更加无坚不摧。没有排山倒海的能力,你怎么能改变那个一直渴望改变的世界?” 认真思考了一会,发觉蔡军说的很有道理,江浩然很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对这个时代来说,我觉得自己已经相当强大。只是对上你这种未来世界的怪胎,才显得我好像不堪一击的样子。” 接着,他又一脸期待的问道:“你准备怎么改造我?” 蔡军有点惋惜的说道:“最理想的,就是把你改造成和我一样,但我回来得匆忙,很多设备来不及带回。受到设备的限制,只能对你进行初级改造。我决定在里脑里植入超级能量。” “超级能量?那是什么。” “一种能让你在再危险的情况下都能绝地反击的能量。小李飞刀例不虚发,古龙的小说二百年后依然盛行。超级能量比古龙笔下的小李飞刀还牛逼。它用意念控制,你只要用意念锁定一个人或者某一物体,它永远不会落空。这种能量具有强大腐蚀xìng,只要喷中任何物体,就能把它瞬间腐化,渣都不会给你剩下一点。”蔡军说道。 什么超级能量,明明就是超级流酸。江浩然暗自想道。 见江浩然没有接话,蔡军补充着说道:“当然,你本身对它是免疫的,我会同时为你植入免疫程序。有了这套程序的保护,你将从此百毒不侵。” “这么厉害?”江浩然满脸惊骇,心想幸好自己之前跟蔡军没有闹僵,否则这种好处哪能轮到自己?弄不好还有可能早就挂掉。 “不把你改造得厉害一点不行啊,否则把你送过去,不仅不是帮你,反而可能害了你。”蔡军一脸忧sè的说道:“你不是想着回去当皇帝吗,你以为皇帝那么好当?首先你要百毒不侵,否则图谋不轨者把剧毒往菜里一放,你不就立刻死翘翘了?” “有道理。”江浩然深有同感的说道。 “如果没有意见,我们现在就开始改造,时间宝贵。”蔡军催促。 “没意见。”江浩然爽快答应,很期待体验一下被改变时的感觉,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见证自己被改造后的效果。 “启动程序。”蔡军转脸对前面的显示屏说道。 “是,主人,启动程序。”机械xìng的女音传来。 闪烁着的显示屏开始变幻,一排排代码不断跳跃出来接着消失。然后,整个驾驶室都运作起来,江浩然屁股下面的椅子突然弹出七根材质奇特的绞索,两根缠上他的腹胸,两根缠住双手,两根捆住双脚,一根绑住脑袋,把他牢牢捆缚固定起来。 江浩然突然有点紧张,他不喜欢受到任何束缚和控制,这会让他很没安全感。 暗暗使了使劲,全身动弹不得。 如果蔡军想置自己于死地,此时突然出手,他连反抗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但很奇怪的,江浩然一向很jǐng惕,轻易不会相信任何人,但蔡军很容易的就取得了他的信任。 也许是因为,蔡军一直表现得非常坦城,让人很难质疑他的人品和诚信。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种想法很多余。蔡军强过自己太多,他如果想杀自己,应该至少有一百种更快捷有效的方法,何必多此一举。 不知道蔡军如果窥破了自己对他的质疑,会不会很生气的一甩手说:“我的人品难道就这么差吗?他nǎinǎi的老子决定不改造了,哪儿凉快你就哪儿待着去!” 第6章 大脑里的袖珍机器人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这时,江浩然头上的室顶突然弹开,两块钛合阀板不断向两边扩大,很快形成两个碗口般大的圆洞。 一阵音质清脆的金属磨擦声传来,随即两根比筷子略小,软质硅胶一样的管状物开始探头,垂落,如有灵xìng般,对准江浩然双耳扎了进去。 当然,感觉不到任何痛楚。而且两根小管并未直接扎入江浩然的耳孔深处,而是开始分化出更多更细的小管继续深入。 这时,蔡军身前的显示屏画面转换,出现了江浩然正面和侧面的两张头颅透视图。不仅皮肉下的骨骼结构,就连最里边充满褶折的脑体组织,甚至那些在江浩然两个耳孔里分化出来的无数小管,全部清晰可见。它们还在不断分化成更多更细的小管,继续深入,一直延伸到脑内囊那一带才停滞不前。 江浩然全身动弹不得,很紧张的斜着眼睛去看自己的脑部透视图。透视作用下,一切丑陋内在都被展示出来。江浩然久久盯住那个包裹在皮肉下,狰狞恐怖得吓人一跳的透明骷颅头,还有里面那堆沟壑纵横的脑绵体,很悲哀的得出结论,真他妈丑,真他妈恶心。 脱离了或华丽或平庸或丑陋的皮衣外表,所有人都能很轻易就把别人吓得蹦高,因为所有人的内部结构,同样的恐怖难看。 江浩然比较担心的是,那些小管在自己脑袋里不断窜来窜去,会不会损害到自己的脑部结构?弄不好,一不小心把自己搞成傻子怎么办,自己找谁说理去? 无数小管停止延伸,尘灰一样细微的物质开始在各个细小管孔里源源不断的冒出来,然后流动。 江浩然几乎集中了所有注意力切身体会,仍然感觉不到脑里的任何异样。这改造也太诡异了吧,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蔡军斜着眼角,瞟了江浩然一眼,突然坏笑了一下,对着显示屏眨了眨眼。 他似乎能和这艘飞船的内部系统进行连接,系统会根据他的心灵感应发布各项指令。 蔡军只是对着显示屏眨了眨眼,里边的画面突然无限扩大。 就好像站在宇宙边缘把视野往它的内部收缩,沿途一切都像过眼云烟快速倒退,内部再细微的结构也随着视野的深入而呈现出来。 如果你站在亿万光年外俯视地球,它缈小得就像一粒灰尘。可是当你把视线拉近,它的四大洋七大洲也会慢慢映入眼帘。视线继续拉近,你就能看到各块陆地上星罗棋布的河泊山川,以及人类智慧结晶的各大城市。 画面不断放大,江浩然看到了自己布满整个屏幕的脑部结构,就连正常情况下细不可见的毛细血管,这一刻也开始清晰可见,渐渐变得像发丝,像蚯引,像细蛇,像水管。 连那堆从各个细小管孔冒出来的流动物质也开始清晰起来,江浩然突然睁大了双眼,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那堆原本灰尘一样细小的物质,竟是一个个浑身明亮的钢甲机器人。 这些机器人正在他大脑里忙碌的修建着一座庞大无比的工程。 画面继续扩大,然后停滞,一个外表类似变形金钢的银sè机器人的庞大身躯,占据了大半个屏幕。 正在忙碌搬运物体的机器人,似乎感觉到屏幕外有人在注视自己,突然转过狰狞的面孔,视焦对准江浩然,发出恐怖骇人的咆哮,一副想要择人而嗜的样子。 猝不及防被一个恐怖异常的机器人咆哮威胁,一副马上就要从屏幕里冲撞出来,把自己狠狠撕成碎片的样子,江浩然胆子再大,同样吓得脸sè煞白。 一旁的蔡军哈哈大笑起来。眼睛一眨,画面转换,又变成江浩然正侧两个面的脑部透视图。 “没想到吧?居然有一大群机器人在你体内兴风作浪。”蔡军戏谑的问道貌。 “这么小的机器人你们也造得出来!”江浩然余悸未消。 “袖珍机器人,高级纳米技术。”蔡军炫耀着说道。 “它们会不会损害我的大脑?”江浩然担忧的问。 刚才那个机器人那副想要择人而嗜的嘴脸,第一眼就让江浩然感到心里发毛。把自己完全交给这些面目可憎的恶棍,江浩然不免有种命悬一线的感觉。 “你在怀疑我的人品吗?”蔡军表情不悦的说道:“它们虽然细小,但也是有智商的,会受到程序的限制,依命行事,就好像一支组织严密又纪律严明的军队。不同的是,它们比人类军队更好管理,因为它们无论思维还是行动,全部都会受到控制。或者说,它们本身没有自己的思维,是程序赋予了它们执行各项使命的思维。” “我没有这个意思。”江浩然还是放心不下:“只是我害怕它们会因为某些原因,比如程序出现故障什么的,突然失去了控制,在我大脑里杂乱无章的乱窜一气,估计我就活不成了。” “多余。”蔡军表情不屑的说道:“你以为我们那个时代的技术也像你们这个时代一样垃圾,动不动就这里出故障那里出故障?你可以不相信我的人品,但你要相信我们的技术。” 居然对他们的技术比对自己人品还有信心,江浩然还能说什么?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都不再说话,气氛一下陷入僵滞。 江浩然还是隐隐放心不下,但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半途而废,由于担心出事叫蔡军终止程序退出改造。 曾有前辈告诉过他,任何使人强大的蜕变,都要经过一段无比沉痛的过程,有时甚至让你痛不yù生。坚持不下去,你就前功尽弃,返回原形。 江浩然安抚着忐忑不安的心,咬了咬齿,决定坚持。 细微难辨的纳米机器人继续繁忙的修筑工程。无数条细管的管孔里,还在源源不断冒出新到的机器人成员。 江浩然发现,除了大部份机器人活动在内囊一带,有一支竟然不断向下,顺着自己大脑斜流下去。它们运行的方向,留下了一条类似毛细血管的通道,不断朝自己前脑下方蔓延过去,一直延伸到自己的咽喉一带还不停歇。 这群混蛋到底想干什么? 这时,蔡军对着屏幕眨了眨眼。画面再次改变,一下扩大数百倍。 江浩然现在能看到蚂蚁般大小的机器人,正在他脖子部位的肌肉里,紧张有序的忙碌着,避开盘根错节的毛细血管,在肌肉里面拼命凿洞,凿出一条长长的隧道,立刻就有其它机器人,把搬运过来的材料当即组装拼接,在江浩然的肌肉深处,修建出一条狭长隧道,看起来相当坚固。 无数机器人在隧道里忙碌奔波。 时间流逝,隧道不断加长,比人类修筑相同工程的速度实在快上太多,因为人类会疲劳,会偷懒,它们不会。 第7章 植入超级能量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很快的,那条隧道就漫过江浩然右肩,顺着右臂大举前进,再横跨过整个手掌,通往食指,一直延伸到食指尾端。 这时,江浩然看到站在隧道口的一个蚂蚁般大的机器人,似乎抬头瞄了屏幕外的他一眼,然后转过脑袋,举着它比凿子还锋利有力的右手,朝挡在隧道外边的最后一层皮肤狠狠砸去。 立刻,那层皮肤就被砸出一个豁大的缺口,随即就有别的机器人搬着材料跑过去,对隧道口的最后一道工程进行修建。 江浩然揪心的看着屏幕里的这一切,很想立刻伸手看看,右手食指被凿穿的那个洞口究竟有多大,可惜全身洞弹不得。他只好安静下来,仔细用心感受,居然感觉不到任何异样。 蔡军看到江浩然右手食指末端的机器人修好隧道口后开始回撤,对着屏幕眨了眨眼。画面转换,又变成江浩然正反两面的脑部透视图。在江浩然的内囊处,庞大的机器人,已经修筑好一个米粒般大小的圆型空间,与通往江浩然右手的隧道相连。 大批机器人正从隧道里回撤。所有伸入江浩然脑部的细小管道,都与那个圆型空间紧密相接。 “启动程序。”蔡军突然开口。 “收到,输送程序立刻启动。”机械xìng女音虽然甜美,但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 立刻,圆型空间里的所有机器人,开始从各个管孔里回撤。当然,由于画面太小,江浩然无法清楚的看到,但蔡军能切身感受到。 不到半分钟,江浩然脑里的所有机器人就已撤退干净。 然后,一股股暗红物质,开始通过各条细管流入那个圆型空间。 “启动保护程序。”机械xìng的女音传来。 “启动演示程序。”机械xìng的女音再次传来。 江浩然的思维这一刻突然陷入了无比美妙的境界,好像有一股自己以外的意识,正在控制牵引着他。他脑海里很快出现了另一个自己,一个正在演示超级能量使用方法的自己。 用意念控制储存在脑里的超级能量。存满暗红sè超级能量的圆型空间与那条细小隧道间,本来有道紧闭的阀门,把两者封锁隔离开来,但那一刻,阀门突然打开,又迅速关上,一小股超级能量,已通过长长的隧道,从右手食指末端的通道里喷shè出去。 食指末端那里也有一道阀门,超级能量一到,它迅速开启,释放掉那股能量后,它又立刻关闭。 江浩然眼前是一个人,一个他以前最痛恨最看不惯的人。这个人过马路时,不肯扶着行动不便的老nǎinǎi就算了,主要的是,此人为非作歹,作恶多端。像这样的人滓,本来不配活在这个单纯美好的世上。 但他也有家人朋友,有很多虽然不喜欢他但依然关心他的人。同样,也有些人需要他的关心和照顾,比如他体弱多病的女儿。 这就是江浩然留他活到现在的原因。 但眼下,那股暗红sè的超级能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击中了他。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痛苦,但身体以超级能量击中的部位为圆心,快速向四周扩散,他整个人快速腐化成一股浓烈白烟。 随着浓烈的白烟消散,刚才还活生生站在眼前的男人,瞬间化为乌有,消失不见。 随之江浩然脑海里那股受到牵引的意识也消失不见。 江浩然紧张的盯住屏幕,发现那个小米般大的圆型间空里,已经注满暗红sè的超级能量。所有与它连接的细管,正在快速收缩回撤。 “程序完毕,改造成功,恭喜。”不带任何感情的女音传来,随即显示屏转换成另一个画面。 探入江浩然耳朵的两根细管撤离阵地,原路返回,他屁股下的椅子也开始运作,捆缚他的七根绞索同时弹开。 江浩终于恢复zì yóu。不同的是,和之前相比,现在的他已变得更加强大,他知道。 未来世界,二百年后,那个时代实在太神奇了,获取技能的手段,不再是苦苦修练不断升级,而是直接由程序植入。 武侠小说和电影电视剧里,居然很多人身怀绝世武功不知怎样使用。那种揪心的情节,看着都让观众替当事人暗暗着急。而未来世界,不再需要你辛苦习武才能武艺超群,不会你突然拥有了绝世神功却不懂运用,因为程序会为你植入一切。 未来世界如此美好,江浩然突然不回到过去了,他想跑到未来。 可惜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感觉怎么样?”蔡军侧过脑袋问道。 “感觉良好。”江浩然表情平静的说道。他不希望蔡军看到自己欣喜若狂的样子,因为他同样不想看到蔡军得意忘形的嘴脸。 “没想过应该感谢我?”蔡军笑道。 “谢谢。”江浩然发自内心的说道。 蔡军虽然帮了他很大一个忙,他却只能把感激的话说到这份上,类似“恩人呐,你让我突然变得如此强大,你就是我的再创父母。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什么?你对我不感兴趣?那这笔账先欠着,以后如果恩人有难,或者有什么差遣,纵是上刀山下油锅小生也在所不辞!”这样恶心的话他实在说不出来,也不见得人家喜欢。 所谓的大恩不言谢那是假的,谁敢这样,连句谢谢也不肯说,会让帮你的人怎么看你?以后再次有难,别人还会不会及时伸以援手? 虽然江浩然的感激表现得很简短,并且没有任何实际意义,蔡军却一笑而过没有计较:“别看植入你脑里的超级能量只有那么一点,已经足够杀死一千个人。当然,也不仅仅可以杀人,再坚硬的金属也能被它化掉。由于份量不多,只有一千个人的量,你要节约。” 江浩然慎重点头。 “如果你没意见,我打算今天就送你回去,因为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没太多时间待在这里。我们那个时代的人非常讲究效率。”蔡军说道。 “可是我还没和我的朋友们道别,突然失踪,他们可能都会胡思乱想。” “电话。甚至一条短信就能搞定。离别不一定要弄得多么隆重凄惨,那样只会让大家都依恋难舍。你要记住,永远都要记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过分拘泥于小节的人,往往成不了事。”蔡军谆谆教导着说道。 江浩然安静下来,想想也对。既然依依不舍仍须一舍,那又何必多此一举。但还是有些东西让他割弃不下,担忧的说:“我最怕的就是我走了以后,小宝没人照顾,不知能不能带着它一起穿越?”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啊大哥,带着一条狗去牵制自己,你还怎么成就大业?”蔡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也是。那我打算把它托付给我朋友,或者,你帮我照顾它?”江浩然满脸期待的问道。 “我不喜欢动物。”蔡军无情拒绝:“而且我不认为你把它送给别人是个好主意。你难道从来就没想过放狗归山,还它zì yóu?” “我是怕它自己生存不下去。”江浩然脸带忧伤,像个十八岁未出阁的小姑娘似的。 “多余。它的生存能力比你还强。”蔡军一脸鄙夷的说道:“据我所知,它不仅从来不需要由你供养,还经常给你带回来很多在外面捕获的野味。这里的大片野林就非常适合它生存。动物也是渴望zì yóu的。” “你怎么知道它渴望zì yóu?”江浩然非常恼火的问道。 照蔡军这么一说,自己岂不是成了固禁小宝zì yóu的罪魁祸首? 自己什么时候禁固过它zì yóu?用铁链铨过它,关过它禁闭?从来没有好不好?是它念着自己的这份恩情不肯离开。 “因为我攻击了它的大脑,所以我知道它的一切。”蔡军很无耻的说道:“我针对它说出来的话就是权威。” 第8章 小宝的愤怒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作为一个人,居然连一条狗的大脑也去攻击!连一条狗的**也去窥探!江浩然相当无语,暗自对蔡军狠狠鄙视了一番。 但很快的,他就对动物会有什么想法感到非常好奇,尤其小宝会有什么想法,把自己当成什么,自己在它心里占据着怎样的位置? 江浩然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些,但又拉不下脸去问蔡军。 “动物也是有思想的,只是没有人类这么复杂。”蔡军继续说道:“你对它好不好,它全部记在心里。而且狗是相当高级的动物,你这条藏獒又非常聪明,你每句话的意思它都明白。” “这么厉害?”江浩然有点不敢置信,但认真回想了一下与小宝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发现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小宝非常善解人意。自己心情失落时,它会识趣的远远避开不去打扰,自己心情愉悦时,它则会非常亲妮的粘着自己,渴望分享自己的快乐。 现在想来,小宝是条非常善于察言观sè的好狗,只是人与动物毕竟有着永远无法跨越的语言代沟,所以以前居然忽略了与它进行必要的交流,江浩然追悔莫及。 “我对它的了解比你更深,说出来的话当然更具可信度。”蔡军继续发挥自己的无耻作风。 江浩然苦笑,不再搭话。 两人前后下了蛋型飞船。 走到仍然熟睡得像头死猪一样的小宝身边时,两人很默契的停下脚步。 江浩然停下来的原因是,希望蔡军立刻把小宝唤醒。蔡军的想法则是,现在必须把小宝唤醒,让它跟自己主人见上最后一面――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不得不承认,蔡军的眼睛,绝对是最让人畏惧的杀人利器,远比削铁如泥的利剑还要锋利,困为他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杀人,甚至cāo控一切。 飞刀,又见飞刀。古龙笔下的飞刀让人印象深刻。 眼神,又是眼神。蔡军的眼神总是让人闻风丧胆。 蔡军对着小宝趴耷在地上的脑袋温柔的注视一眼,仿佛死机的电脑突然激活,原本沉睡不醒的小宝,浑浑噩噩的清醒过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小宝非常清楚的记得,就是眼前这个混蛋,突然让自己陷入昏迷。当时由于江浩然从外边回来时醉得一踏糊涂,它非常担心主人的身体况状,虽然自己帮不上忙,它仍然固执的决定,好好陪在主人身边,沾沾他那让自己飘飘若仙的神奇酒气,甚至忽略了自己的巡逻职责。 将近天明时,它突然听到外边有物体降落的声音传来,顿时火冒三丈,它nǎinǎi个胸!哪个不知死活的,胆敢闯入我和主人的神圣领地? 小宝立刻奔出门外,决定好好教训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入侵者。 刚冲出大门,就看到那个混蛋正从一个巨蛋里下来,距离之近,已远远超过了自己以百米为范围的容忍极限。 小宝气得龇齿皱眼,毛发直竖,身体猛然后躬,准备进攻扑咬。 就在这时,那混蛋一记**夺命眼扫了过来,小宝就意识模糊的倒下去了。 “吼!”刚清醒过来的小宝不作思考,立刻朝仇人直扑过去。 “小宝!”江浩然大声喝止,身体同时启动,决定在语言无法发挥作用的情况下,用自己身体把分外狂怒的小宝阻拦下来。 就在这时,又是一记**夺命的眼神从蔡军双眼闪烁出来,直奔正扑在半空的小宝身上。随即,小宝窜在半空的庞大身躯突然瘫软下去,重重的跌在地上,但这次没有陷入昏睡。 显然,蔡军换了另一种攻击方式。 小宝再次看向蔡军的眼神一百八十度转换,目光充满了畏惧,皱成一团的脸上表现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呜呜嗷嗷了几声,然后就害怕的躲到江浩然身后,寻求主人的庇护。 江浩然哈哈大笑,轻抚小宝卷毛浓密的脑袋说道:“他是朋友,不是敌人。以后不许乱来了,知不知道?” 小宝好像真的听懂了江浩然的话,小心翼翼的打量了蔡军一番。蔡军朝它咧嘴一笑。 “呜呜。”小宝出声答道。 “知不知道它在说些什么?”江浩然看向蔡军。 “它说欢迎我大驾光临。”蔡军笑着说道。 “胡扯。”江浩然相当怀疑。 “别扯这些无聊的屁话了,赶紧进去收拾东西,时间宝贵。”蔡军催促。 江浩然无奈,现在是自己有事求人,自然不好逆着人家的意思行事,只好暂时撇开小宝,进屋打包行李。 半个小时后,江浩然从房子里整理出来满满一大包东西,拿在手里掂了掂,重量不下五十斤,还是由于包太小只能装下这么多的情况下。很多觉得作用不是太大的东西,只好非常惋惜的舍弃掉。 蔡军很想告诉江浩然,你不是大爷,不是出去旅行,而是去另一个远比现在更动乱的时代里闯荡拼搏,稍有不慎就要卖力逃命,带这么多东西束手束脚,到时不是一样丢掉? 或者说,你敢带着它们逃命,有了它们的施累,你就死路一条。 但看到江浩然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还由于很多东西无法带上深表遗憾,蔡军彻底无语,觉得自己说得再多也很难取到效果,所以就忍住没说。 江浩然提着五十来斤的包裹站到屋外,久久仰望蓝天,心里感慨万千。 这个养育了自己二十二年的世界,这片养育了自己二十二年的土地,以前对你如何不满,现在马上就要离开,竟会对你如此不舍和眷恋。 此刻,江浩然最怀念的,是一个自己曾经深深喜爱,经过深思熟虑作出表白却被她无情拒绝的女孩子,辣椒。 她的人就像她的名字一样辣。要命的是,她还是chóng qìng人。 她拒绝江浩然的理由是――衰窝,虽然你长得很衰,但你那么喜欢拈花惹草,我要的,却是一个从来不采野花的男人,理想与信念的冲突那么大,你要我怎么能够接受你。 此刻的江浩然无限感伤,在心里跟这个深深喜爱的女孩哀声道别。 虽然表白受到拒绝,你觉得哥长得太英俊配不上哥,所以不忍心耽误哥的大好前程。辣椒,明知有缘无份,哥还是要说,哥依然深深爱你。哥马上要走,竟然连你最后一面也无法相见。哥走了,你保重自己,饭要吃饱,菜要吃好,觉要睡足,睡眠不足的美女容易苍老,遇到流氓耍流氓时记得给哥电话――江浩然在心里默念的声音突然卡住。 似乎好像,在科技落后的古代,手机在缺乏信号的情况下,是没有办法通电话的。想隔着时空通话,更加痴心妄想。; 第9章 穿越时空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小宝似乎觉察到江浩然即将离去的异常,突然跑到江浩然身旁,呜呜出声的用脑袋去蹭他的腿。 江浩然放下提包蹲下身体,伸手轻轻抚摸小宝的脑袋,出声说道:“小宝,我要走了,要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我会想你,你会不会想我?” “呜呜。”小宝可怜兮兮的出声答道。 “废话!我说这些干嘛?你又不会回答到底想不想我。”江浩然苦笑。 “它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它会想你。”蔡军从屋里出来,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狗说道。 “真的假的?”江浩然表示严重质疑。 “这样。”蔡军看向小宝说道:“你刚才那句话如果是我表达出来的意思,你就点头。”蔡军同时做出一个脑袋向下的点头动作:“如果不是,你就摇头。”脑袋同时做出一个左右摆动的动作。 小宝很认真的观察着蔡军的一举一动,突然对着江浩然,很僵硬的把脑袋朝地下垂了垂。它并不习惯模仿人类的动作。 “还真是。”江浩然笑着说道,眼眶微微湿润起来。 “小宝,我真的要走了。你旁边这位大叔自认为很了解你,他说你渴望zì yóu。现在起,你zì yóu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这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正直善良,很多坏人对你身上这堆肉垂涎三尺,见到这种人不要蛮斗,要果断避开,知不知道?”江浩然谆谆叮嘱着说道。 “哼嗷。”小宝答道。 江浩然站起身,手指森林深处对小宝说道:“你的zì yóu在那里。走吧,去寻找你的zì yóu。” 果然如蔡军所言,这条藏獒能完全听懂江浩然话里的意思。又依依不舍的看了江浩然一眼,它突然转身,朝前面的森林深处奔去。 江浩然追寻过去的目光无限留恋和不舍。 “好像你心情不好。走吧,别耽误时间。”蔡军经过江浩然身边,笑着说道,然后率先朝那架蛋形飞船走去。 两人再次登上飞船。 由于有了第一次的放行经验,系统这次不再询问是否允许进入,而是对江浩然直接说了“欢迎登船”。 到底要回到哪年哪月,这个问题立刻难住了江浩然。 他以前一心渴望回到南宋,去改变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却没有好好想过,应该回到哪个时段。这个笼统xìng的问题,由于以前的穿越无望,只能停留在思想意yín的阶段,变得很没必要,眼下则非常必要。 蔡军也无法置身事外,决定替江浩然作出参考,开始快速浏览历史。 系统在他的思维cāo控下,很快把有关南宋的一系列历史事件翻播出来。 是的,翻播。一系列早已消失掩没于过去的历史画面,在他身前的显示屏上快速翻阅播放。jīng准的讯息,cháo水般大量涌入蔡军脑海。 很快,蔡军的脸sè变得明朗起来,非常笃定的侧头看向江浩然。同时,显示屏转换停留在一个身着龙袍,一看就知道是皇帝的家伙带领文武百官参加祭天仪式,由浩大人海组成的这样一幅画面上。 “有一个你一回到那里就能很快当上皇帝的机会,就看你有没足够的胆识和智慧。”蔡军直视着江浩然说道。 又细心听蔡军阐述了一遍时间地点以及相应事件各方面的讯息后,江浩然的表情也变得笃定起来:“好,就送我回那里。” 人生就是一次冒险的旅程,冒更大的险,收获更大的回报。 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肯冒险哪来收获,毕竟上天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江浩然决定拼死一搏,大不了很快成为一个短命鬼。而十八年后,他依然是条好汉。 蔡军很快用思维对系程进行cāo控,不断发布各种指令。突然,江浩然身前的显示屏也亮了起来。 江浩然知道自己即将面临那激动人心的一刻,但蔡军会以什么方式把自己送回过去?或者说,蔡军会以什么方式把自己送到另一个空间,他仍然没有完全弄明白,忍不住出声问道:“送回去的是我整个人还是我的灵魂?我看过很多穿越小说,通常的情节都是,一个人在现代突然挂掉,然后他的灵魂就附到了古代或异大陆里某个人的身上。如果只能把我灵魂送回去,我琢磨着还是算了,这会让我感觉到,那个人已经不是我自己,等于真正的我已经死了。” “我能把自己和这驾庞然大物完整无缺从二百年后送回现在。”蔡军很负责任的看着江浩然说道:“依照这种情况来看,你觉得你应该是以什么形式回到那个时代?何况人根本没有灵魂。” 江浩然彻底放下心来。 “不过由于各个空间唯一能流通的只有能量,相连的隧道严密得水都流不过去,所以必须把你完全转化成能量,才能帮你实现穿越。”蔡军说道。 一个活生生的人,转化成能量?江浩然哑口无言。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只有把人转化成能量才能穿越,蔡军应该也是以相同方式从未来回到现在,不照样活蹦乱跳生龙活虎毫发无损? 这样一想,江浩然的担忧慢慢化于无形,不再追问这个问题。 “我们是朋友吧?”江浩然突然直视着蔡军问道。 “如果不是朋友,我会这么卖力帮你?”蔡军笑道:“在我攻击了你大脑的那刻,就把你当朋友了。” “这么早?为什么?” “首先,你心肠不坏,这点很重要。其次,我们是同一类人,有着渴望改变历史的共同梦想,不做朋友,难道做敌人?” 江浩然突然被感动了,非常真挚非常慎重其事的朝蔡军伸出右手,非常不好意思的说道:“说实话,我是从这一刻起,才真正把你当朋友。” “不怪你。你是一个很谨慎的人,想取得你的友谊不是那么容易。”蔡军笑着说道,同样伸出右手,与江浩然用力握在一起。 我们不得不佩服蔡军的气魄,居然在别人没把他当盘菜的情况下,就不遗余力的帮助别人实现梦想。 但不得不说,也正是这种人,获得的朋友最多最真诚,因为他无私付出,别人不礼尚往来那么一下,都感觉不好意思。 “做好思想准备,我要启动程序了。”蔡军吩咐。 江浩然立刻转过脸,正面对着显示屏,昂首坐直,胸部扩张,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平缓着因为过度紧张有些紊乱的心律,耐心等待即将到来的穿越。 “启动程序。”蔡军说到。 “是,主人,穿越程序立刻启动,开始搜集空间连接的隧道。目标将送回――”机械女音突然放缓说话速度,变得一字一顿:“公、元、1、2、3、0、年、农、历、二、月、二、十、八、rì、午、时、十、一、点、三、十、二、分、南、宋、都、城、临、安、城、西、的、相、国、寺。” 机械女音的说话速度再次恢复正常:“指定地点为屏幕显示。请主人确定讯息是否有误。如果正确,系统将马上运行程序。隧道已经打开。” 蔡军认真听完并再次看了眼屏幕上显示出来的那个红sè点状图标,很确定的说道:“讯息无误。” “是,主人。讯息无误,转化程序立刻启动。”机械女音出声说道。 随即,江浩然身前的显示屏上方正中的一个小孔里,突然shè出一束扩散面积极大的光源,把江浩然和抱在他怀里的那个包裹全部笼罩。显示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对他和那个包裹进行扫描的图标。 “扫描完毕,没有发现异常,转化程序现在开始。” 一直侧身注视着江浩然的蔡军突然开口:“兄弟,再见。” 话音刚落,江浩然和他怀里的那个包裹,就开始一点点凭空消失。他本来还想对蔡军说上一句“保重”或者“恐怕以后再也无法相见了”诸如此类的话,口刚张开,他整张脸也已化掉,然后是整个脑袋。这一刻,他完全失去意识。 很快的,江浩然和那个包裹就在那束白光的笼罩下消散于无形,那束白光也瞬间从屏幕正中的那个小孔收缩回去。 同时,另一束强烈辉眼的白光,从蛋形飞船的仓顶shè出,直冲天际。 飞船内部,机械女音在屏幕上那束shè向天际的白光完全消失后传来:“输送成功,一分钟后能量即能抵达并自动转换。” 蔡军唇角微扬,对显示屏眨了下眼,明亮的显示屏突然关闭,陷入漆黑。本来停留在南宋都城临安西边相国寺祭天仪式上的画面,也跟着消失。 他不必花费一分钟去等待画面里江浩然突然出现的那刻,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系统不会反馈出有悖事实的讯息。 至于江浩然能不能通过自己的勇气和智慧改变那一刻,从而改变那个空间从此以后的历史,说真的,他突然紧张起来,害怕江浩然稍有不慎就在现场被人干掉了,这样自己不仅不是帮他,而是在害他。 蔡军没有勇气立刻亲眼目睹那一刻。他决定好好平静一下心律,再从容的调出这段历史,慢慢观赏江浩然即将面临的命运。 (终于要转入主题了。下一卷,《回到南宋当皇帝》。更轻松幽默的搞笑风格,对历史的诠释不会严肃。不过感觉第二卷的前几万字还是写得不是太好,写景和和描写人物xìng格关系的篇幅占了挺大比例。后面的风格会发生改变,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废话和调侃,多注重对话内容。同样的jīng彩期待大家前去探索。和我一起走下去,敬爱的朋友们,希望我能写得更好,才能不负每个喜欢本书的朋友的期待。现在手上积了十多万存稿,先慢慢发吧,一天三更,六千余字为标准,让这本书尽量在新书榜多挂一段时间,累积点人气。本书开稿的第二个月起,每天六千字保底,隔三差五小暴发或者大暴发一下。还有,本书绝不太监,现在的我已经放开一切专职写作,把这本书写完的能力和时间还是有的。别忘了收藏和推荐,谢谢了。) 第10章 神人天降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1230年二月二十八rì,南宋萎靡不振的历史是从那天开始改变。 每年的二月二十八rì,是南宋皇帝与文武百官必须集体参加的祭天吉rì。祭天地点在临安西城的相国寺,将由皇帝率领朝中文武百官,代表整个国家,向上天祈求新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政兴人和。 相国寺是整个南宋面积最大,僧侣最多,香火最鼎盛的一座佛寺。 祭天大典隆重举行,不管寺里还是朝廷都相当重视。临安五品以上官员,还有那个高高在上,以真龙天子自居的雄xìng两肢动物,只要身体无恙,这天必须亲临现朝,风雨无阻,因为下雨可以搭帐篷。 与往rì暄嚣热闹的景象不同,虽然平民百姓今天仍能在相国寺zì yóu出入,烧香拜佛,没有受到任何限制,却由于皇帝的出现,所有人突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们没有力气大声暄吵。 相国寺正殿外边广场,已被一堵士兵人墙牢牢围住,圈出里面的大片面积,文武百官由皇帝率领,此时正跪在那里。 今天天气不错,yīn霾晦暗却不下雨。 文臣武将和皇帝前面,是一张摆满各类牺牲和果物贡品的巨案,巨案前的大灰炉插满香烛,香火鼎盛,乌烟瘴气。 巨案两旁,十来个年事已高的和尚,脸对着脸,一边八个,全部盘腿坐在屁股下面的蒲团上,敲打木鱼,嘴唇快速蠕动,口中念念有词。 皇帝赵昀与文臣武将面容肃穆,虔诚认真。 士兵人墙外挤满了特地赶来观看祭天仪式的平民百姓,男女老少,高高矮矮的挤了一层又一层。 二月末的临安乍暖还寒,尤其今天,yīn晦的天气显得清冷,那些人却挤出了阵阵躁热。整个相国寺的气温腾腾上升,害得相国寺一下跨过了chūn天。 围观的大部分人,都是听说皇上长得高大威猛外加英俊帅气,特意赶来考证一下。 当然,每个家族经过选妃制度的三代优化后,再丑陋的男人,其后代的相貌基因,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宋朝皇族自960年建国至今,以平均20年为一代的速度更新,已连续优化了至少13.5代,这种家族出来的,哪一个不是俊男美女? 一个身体臃肿的胖妞,发挥出体形优势,左右突围,在很多人纷纷表示不满的嘀咕声中,拉着一个身材纤细苗条,长相jīng致灵气的女孩子,很艰难的挤到人cháo前面,占据最良好的观赏地段。 本来凭借她的体形优势仍然挤不进来,但周围男人,在看到她身后那个长相灵秀的美女时,眼睛突然就直了。 看在美女份上,而且那个人见人爱的美女,一直羞答答的对众人不断道歉,所以大家对这让人厌恶的胖妞并没有过多计较。 两人身后,四个威武壮硕的男人,不动声sè从各个方向紧密跟随,在拥挤的人群中占据最有利却不显眼的位置,对两名少女形成严密包围。 “小意,你说你运气多好啊,刚来临安就遇到这种好事,皇上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见上一面的。说起来还真是遗憾,去年我也过来看了,但是来得太晚,死活挤不进来,连皇上的影都没见着,这下总算见到了,虽然距离远了点。小意你看你看!”胖妞手指一身黄sè龙袍的赵昀,表情激动的对身旁美女大喊大叫:“咱们皇上果然长得高大威猛又英俊帅气啊,传言一点都不假。” “放肆!敢指皇上,想被杀头?”两人身前,一直jǐng惕的防着人群里所有异动的一个武士,怒瞪胖妞,表情不善的说道。 杀头?胖妞原本激动的心情,像是大火里突然泼进一盆水,瞬间就被浇灭不说,还被吓得脸sè煞白。 不就伸手指了指皇上嘛,这样就要杀头?是不是太严重了点? “大哥,对不起,我姐姐第一次见到皇上,所以太激动了――她不是有意冒犯皇上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她这次好不好?”名叫小意的女孩子,楚楚可怜的出声哀求。 那个武士的目光转向小意,眼睛立刻就直了,盯住那张让人一看见就想怜香惜玉的脸,看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放缓了语气说道:“念她一时无知。如果再犯,决不轻饶。” “谢谢大哥。”小意感激道谢,目光偷偷转到人墙中间那个身穿龙袍的男人身上,马上又羞涩的收回来,红着脸垂下了头。 宋朝理学盛行,上上下下严格奉行着儒家那套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男女授受不亲的严密规则,所以,宋朝女xìng普遍比较害羞。 尤其那些受过良好教养的大家闺秀们,普遍展现出一种xìng格扭捏的羞涩美。 小意无疑就是儒纲制度下产生的这类女孩子。 人墙中间,脸上布满雀斑,身材jīng瘦,面相慈祥的相国寺住持,释然方丈,突然从盘坐的蒲团站起身体,面向赵昀,身体微躬着说道:“皇上,经文已经诵祷完毕,吉辰已到,诸神已在天上恭候,请皇上率领众臣开启祭天大典,以表百姓对上天的敬意,上天必会降下奇瑞,佑我大宋万年兴安。” 礼部尚书魏了翁,今天因病没能前来。他的职责,暂时由部下孙文义顶替。 赵昀身后的礼部侍郎孙文义,立刻把早已准备好的祭文,恭敬的双手奉上,呈到赵昀手里。 赵昀接过祭文,表情虔诚的摊开托在手上,对着里面的内容照本宣读:“绍定三年,朕领率朝中文武众臣,谨代天下百姓,在此祭天。苍天明鉴,吾等凡夫,仰视浩浩天命,莫敢不敬,莫敢不从,永存虔心。黄天鉴怜,祈上天佑我大宋政通人和,国泰民安,战息戈――” 一束耀眼白光突然自yīn晦的天际shè下,罩在摆满贡品的巨案后方一米距离。 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一幕突然出现,只见那束白光自天际快速往下收缩。白光罩住的空地上,很快幻化出一个人形,逐渐清晰。 等那束耀眼白光完全消失,大家就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提着一个硕大包裹出现在那里。 哗! 现场一下暄闹起来。前所未见的奇异景象,几乎让所有人睁圆了双眼。 这,难道是神人天降? (新的一卷,新的旅程,渴望大家的收藏和推荐支持。主角开始领引风*sāo。但愿我也一样。) 第11章 元芳大人,你对这事怎么看?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那束白光出现时,赵昀就已惊骇得无法继续宣读手上祭文。看到巨案后凭空出现的那个人,赵昀由于惊吓过度,变得脸sè煞白。 巨案前的释然和对视而坐的众僧也是面露惊怵,急忙用眼神进行交流,试图找到诠释这种怪异现象的理由。然后释然突然惊喜的转向赵昀,躬身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神人自天而降,我相国寺从此蓬毕生辉,我们大宋,也将从此长治久安。” 还是方丈有经验。众僧侣纷纷在心里感叹。难怪人家能当上一院住持,就凭现在这股处事不惊的本事,人家屁股下面那个位置,就是实至名归。 释然方丈的带头起到作用,所有和尚都已理清思路,懂得接下来应该说些什么,顺着释然的方向,对这无法用常理解释的奇异现象,以神之名,纷纷附和。 听了众僧的解释,赵昀和众臣的脸sè才逐渐正常。 人墙外面早已沸腾起来,大家都争先恐后,满脸好奇的打量着那个风格特异,把头发理得很短,一身奇装异服,手里提个硕大包裹的家伙。 小意也顾不上羞涩了,惊奇的睁大漂亮的凤眼,一眨不眨的盯住傲然挺立在巨案后的那个男人,好像只要一眨眼睛,他就会突然消失不见。 “天哪!天神真的降临了。神仙就是与众不同啊,连穿的衣服都和我们不一样。”众人议论纷纷。 “想不到我二顺居然有幸见到自天而降的神仙,沾了神仙的仙气,肯定从此夜夜雄起,我家那婆娘,以后肯定要满足死了!”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小意小意,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爱上他了。”小意身旁的胖妞拉扯着小意的手臂,一脸花痴的叫囔道。 “姐姐,这是真的。”小意小声说道。 “在神面前到底要不要跪啊?刚才皇上驾临时,我们都要下跪,神仙的级别应该比皇上还高吧?我们到底要不要跪?”有个喜欢自贱的人,满脸激动的向众人征询意见。 “神都出现在眼前了,你敢不跪?我们平时烧香拜佛还要下跪呢!”有个更加自贱的人非常果断的答道,然后就率先拱着屁股,把后面的人顶到一边,带头跪了下去。 人类都是喜欢盲从的。有了模范,紧接着就有更多人进行模仿,屈下了自己卑微的双腿。这些人又带动更多心里原本还在犹豫的人跟着跪下去。 别人都跪了,我却不跪,这不显得我对神不敬吗?这些原本还在挣扎,准备看别人笑话的人,纷纷这样想道。 很快的,一整圈人都跪了下去。就连那群佩剑持戈的武士,受到百姓集体的感染,也纷纷转身,面向江浩然,放下武器,虔诚下跪。 由于跪姿比站姿更占空间,整圈人墙的面积,一下爆增了一倍。 面对群众集体跪倒的形势影响,原本已从地上站起来的释然,也不得不再次跪了下去。 江浩然目睹着所有人集体下跪这一幕,很辛苦的稳住表情没有发笑,假装肃穆,环视前面的赵昀和众臣。 赵昀还是惊吓得说不出话。 释然虽然第一个站出来,认定江浩然是自天而降的神,现在却也不知应该说什么,难道他要说‘神从哪个地方来’,或者‘神为何而来’这样的废话? 所在人都在等待,等待眼前的神首先开口。 与此同时,对江浩然“神”这层身份的鉴别,正在群臣中悄悄流传开来。 “史大人,这个人难道真是天神?”与右丞相史弥远并肩而跪的尚书令李知孝,悄悄抬头看了眼正在睥睨群臣的江浩然,又慌恐的低下头,害怕被他发现自己的偷窥行为,在史弥远耳边悄声询问。 “静观其变。”史弥远答非所问的吩咐一声,不再理他,把头埋得更低,好像害怕眼前的“神”会把他认出,然后把他揪出来就地正法。 平时做过太多亏心事的人,作风总是会比较谨慎。 “元芳大人,你对这事怎么看来着?”与此同时,临安府尹王上钦,也在小声询问着身旁的谏议大夫,身居正四品的元芳。 元芳芳名远播,以善于谏议时政,并能很快找出合理解决方案的善议善断特长闻名京城,整个临安无人不识。大家有事都喜欢询问元芳,所以‘元芳你怎么看’,已是风靡临安的流行用语。 不过元芳脾气火爆,一言不合就会大骂出口,所以别人轻易不敢招惹。王上钦也是惯xìng使然,忍不住想询问一下元芳对此事的看法,一问出口立刻后悔起来。 元芳最大怪癖就是喜欢问候别人妹妹。 果然,接下的一幕,充分证明这一点。 “看你妹啊看!”元芳爆跳如雷,低声呵斥:“这种怪事我能怎么看?你自己也有眼睛,难道自己不会看?这种从没出现过的事情,谁敢妄论?” 王上钦自讨没趣,但也不好发作,毕竟现在场合不对,脸sè难堪的侧过脸,不再理会元芳。 左丞相谢深甫和其他大部分文臣武将,也学着史弥远,一个个把头埋得很低,不敢用目光与江浩然接触。这样的气氛僵持了好几分钟。 “神......神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朕和众臣应该准备些什么,用来迎接神的大驾?”赵昀是在场所有人中的领头羊,别人都不开口,就连神也保持沉默,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因此触怒上天,所以天神才会下凡,对他实施严厉惩罚,所以此刻就显得非常紧张和忐忑。 江浩然把目光定格在赵昀脸上,学着电视剧里那些凶神,保持着吓退千军万马的怒容说道:“天庭看到人世将有大劫,派我下凡,拯救将遭灭顶之灾的宋朝子民。” 灭顶之灾? 无论赵昀还是群臣,就连那些假装看破红尘的得道高僧,顿时都炸开了锅,忍不住纷纷议论。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灭顶之灾?难道我们大宋做了什么错事,触怒了上天,所以上天要降灾于我们大宋?” “jiān臣当道,自取灭亡啊!可悲可叹,可悲可叹!” “我们何愧于天?何愧于地?凭什么会遭来灭顶之灾?” “难道作为天神,就可以无视我们凡人的生死存亡了吗?我们不触天理,天理却不肯容下我们?我不服!” “刘大人,稍安勿躁,神不是说了要下来拯救苍生万民吗?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能并不是上天降灾的原因,而是我们凡界自身出了问题――大家是不是走入了误区,可不能这么责备无所不能的神界啊!” ...... 众人众说纷芸,乱七八糟讨论了一大堆,有人表情激愤,有人目露惶恐。 幸好人墙离得太远,无法听清圈内这些大臣的激烈探讨,所以他们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安静和秩序。 “神,朕听说,自古以来,为政不仁就会触怒上天,天降奇灾,以示惩罚和jǐng告。朕继任至今,一向以德治国,宽刑慎罚。朕不明白,为什么还会招来这么可怕的灭顶之祸?如果真是朕的过错,朕愿一人承担,望神明鉴。”赵昀把跪在地上的身体伏得更低,表示出更大诚意,表情严肃,语气惶恐的说道。 江浩然差点被这家伙的严谨态度给逗乐,板着脸说:“这次灾难不在上天,而是起源于你们凡人的私yù和凶残。” 原本交头接耳的大臣,这时全部安静下来,都想知道,江浩然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第12章 我要从你手里接管这个国家!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请神明示。”赵昀诚惶诚恐的说道。 “汉人自古劲敌在哪里?”江浩然盯着赵昀问道。 赵昀一脸疑惑的看着江浩然,开口给出答案:“西北。” “不错。”江浩然非常满意,自己要的就是这个答案:“泱泱中华,周朝chūn秋战国时期有犬戎之祸,秦汉则有匈奴,晋国之后五胡乱华,汉人几乎被屠*杀灭绝。隋唐劲敌为突厥吐蕃与回鹘,而宋人,你们宋人,先被契丹牢牢压制,再被后起之秀的女真人攻破都城,靖康之耻至今未雪,半壁江山拱手让人。别以为你们的苦难到此为止。恰恰相反,真正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群臣又一次哗然起来,纷纷追问江浩然,会有什么灾难刚刚开始。 江浩然扫视群臣一眼,表情悲愤的说道:“蒙古人的威名,相信各位已有耳闻。他们崛起于塞外苦寒之地,是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魔,血腥残暴,无人能敌。他们的庞大铁骑,在数十年间四处征讨,灭掉了西域强国花剌子模、西辽以及无数小国后,开始兵锋南转。宋人昔rì强敌的西夏,三年前已亡于蒙古,遭到蒙古人的灭族屠*杀。北方金国岌岌可危,将在一年后,被蒙古人的庞大铁骑攻灭亡国,然后就是你们宋人。等到蒙古人兵临城下,所有人都会遭殃,就连无力抵抗的妇孺也无法幸免。蒙古人的凶狠残暴,相信你们早有耳闻。”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现场静得可怕。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极其惶恐的神sè。 是的,他们早就听说过蒙古人的浩大威名,伴随着疯狂的攻掠和屠*杀而来。 江浩然说出了他们一直担心害怕,不断在心里祈求侥幸的事实。正在蒙古人大举屠*杀攻掠下的女真金国一旦灭亡,继承金人国土的凶残蒙古人,将与宋境直接对峙,用鼻子想都能知道,那时会发生什么。 江浩然很满意自己营造出来的这番效果,继续怒视众臣:“强汉盛唐能驱逐匈奴,灭亡突厥,开疆拓土,你们却被西北异族牢牢压制,丧权辱国,乃至国土沦丧,北方半壁江山至今仍被女真人和蒙古人牢牢占据,数千万苦难同胞,被异族蹂躏践踏。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明显,江浩然在很多人脸上看到了难得的屈辱和羞愧,心里倍感欣慰。看来这个被儒家圣贤教化得安于现状不思进取,因而常被异族侵凌得山河破碎的苦难民族,还有得救。 “是因为有太多人安于享乐,屈辱求和,一味忍让!”一个胡子虬结的中年人突然抬头,眼神灼灼的盯住江浩然。 江浩然立刻把目光锁定在那人身上。 答话的人四十多岁,浓眉大眼,嘴唇丰厚,脸部轮廓非常粗犷,像是被蒙古草原上的高原强风吹塑出来的。脸上胡须虬结,席跪在蒲团上的身材伟岸高大。就算没穿铠甲,他身上的豪迈气质显示出来的,都是一个威武张扬的武人形象,与只会舞文弄墨的文官有着天壤之别。 江浩然第一眼就认定,这个人是个常年领兵征战在外的武官。 事实是,作为朝廷马步军指挥使的李突赫,只负责临安一城的防卫工作。 江浩然很满意这位中年大叔的唱和,一个人的独角戏会唱得很累。 “你觉得应该怎么样才能挽救这个国家,恢复强汉盛唐时‘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那种气势?” 李突赫一时语塞,回答不上。 “我来告诉你们,怎么样才能挽救你们这个早已病入膏肓的国家。”江浩然满脸霸气的说道,很有股天下之大舍我其谁的架势:“变革,只有变革!秦国商鞅移风易俗的变革初显成效,地处西北的落后秦国便一改积弱,数十万虎狼秦师持续东进,扫灭六国,一统天下。你们现在想由弱变强,抗拒蒙古人即将袭卷而来的侵略和屠*杀,也只有变革。” “怎样变革?”赵昀很感兴趣的问道。 从古到今,哪个国家没有变革,成功的能有几次? 通过变革实现富国强兵的理想实践起来谈何容易,就连本朝王安石轰轰烈烈的变法,也以失败告终。贸然的改变,必将与原有的守旧势力和既得利益者产生冲突,招致各方面cháo水般汹涌而来的强烈反对。所以有时候,改变不仅不是好事,还会导致内部的动荡不安,元气大伤。 不过赵昀很想听听江浩然的看法。他已经认定,这人是神,必然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官制、兵制、习俗、礼教、田政、商政,与生活息息相关的一切都要改造。”江浩然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请神明示,应该具体怎样改造?”赵昀问道。 “修改法令,重新制定出一套更行之有效的律法,用来规范整个国家的风俗礼仪和各项事物。”江浩然直视赵昀说道:“这些我会亲自去办――我将从你手里接管这个国家,替你执掌国政。我为它带来的任何改变,你以后会慢慢看到。” 从你手里接管这个国家,替你执掌国政? 赵昀差点瘫倒在双膝下的蒲团上。他的意思是,让朕让贤? 群臣也是面面相觑,一个个惊讶不已,都闻到了篡权夺位的野心。 “你很愤怒?”江浩然盯住赵昀煞白的脸sè说道:“如果你能让这个国家免遭灾难,天庭何必派我下来?现在只有我,才能让这个岌岌可危的国家改头换面,由弱变强,免于灭亡。” 群臣又是好一阵议论,纷纷小声的指责巨案后面那个家伙的不道德行为。 赵昀看向江浩然的目光慢慢变得质疑起来。 他到底是神还是不知从哪冒出来,会点奇功异术的流氓瘪三?高高在上的神,会对凡界的一个帝位感兴趣?如果这样,千百年来,像秦始皇和汉武帝那样的君主,为什么会孜孜不倦于寻仙问道,渴望有朝一rì羽化成仙? 想从自己屁股下把那张每个人都想坐上去过把瘾的龙椅给挪走,并不是那么好办的事情,即便你真的是神。 第13章 古人其实很好骗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赵昀不再答话,狠了狠心,决定放手一搏。 笑话,自己来之不易的帝位,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他右手已悄悄移到身后,很隐蔽的作出一个手势。 席跪在他身后的大将军孟珙会意,威武的身躯突然站直,手指江浩然大声喝道:“把这妖言惑众,胆敢篡权夺位的妖孽拿下,当场格杀勿论!” 群臣两旁,伏跪在地的两排大内士卫,一听到命令,依命行事的惯xìng使然,甚至来不及思考眼前那家伙到底是不是神如果是神该不该出手贸然出手触怒了神应该怎么办这类问题,身上的佩刀佩剑同时出鞘,伏跪着的身体一跃而起,二话不说,朝江浩然直奔过去。 每个侍卫狠厉的眼神里都充满杀机。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经过极其严格的制度遴选出来。即使放到江湖上,都是可以纵横一方的一流高手。 与江浩然不足五米的距离,在他们的快速奔跑下瞬间拉近。 江浩然双眼微眯,看来自己一开始就出师不利了啊。 人墙外面,紧盯着圈内动静的小意,整颗心脏几乎悬到了半空,紧张得胸中小鹿蹦蹦乱跳,连白晰诱人的脸颊,也因为过度紧张变得cháo红。 那个人不是神吗,那些士卫怎么会突然对他大打出手?小意太单纯的心思里,实在想不明白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麻辣戈壁!”江浩然怒不可遏,你们古人有没搞错,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杀,有什么事不能大家坐下来平心静气进行谈判? 既然对方不仁,他也只好不义。何况,他此时是多么想体验一下那股超级能量究竟有多么超级。 意念集中,cāo控,右手食指对准右边冲来的那排士卫,快速锁定。然后右手左移,对准左边冲来的那排士卫。 此时最近的一个士卫,离他只有一米距离。 两股暗红sè的超级能量,经他右手食指的隧道口快速shè出。那些仍在前冲的士卫,没有感到任何异样,表情没有任何痛苦,但他们的身体连同身上的铠甲,正在快速腐化成一股股白烟。 距离最近的那个士卫,跨出了最后半步,整个人就已化作白烟徐徐飘散。 难以置信!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源源不断的惊骇声在群臣间此起彼伏。二十多米外的那堵人墙也是一样,无数人同时惊呼和惨叫,尤其那些很少见过血腥场面的宋朝柔弱女子。 “你敢对神不敬?”江浩然异常狂怒的盯住赵昀,一副择人而嗜的表情。戏演得太真,这一刻他竟恍惚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神,一个无所不能,会让所有人心怀畏惧的神。 赵昀吓得脸sè煞白,身体向后扑倒,一屁股坐在蒲团上面,双手撑地,眼神惶恐的看着江浩然,僵在那里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对视而坐的那群僧人同样吓得花枝乱颤,紧闭双眼,混乱的敲击木鱼,口里念念有词,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念些什么,这些出家人的心境已完全紊乱。 赵昀身后的大将军猛珙,是所有人中唯一保持镇定的人。充满仇恨的目光投向江浩然,右手袖间jīng光一闪,一把短小jīng悍的利刃已经握在手上。 由于今天场合隆重,而且他又是祭典队列的其中一员,自然不好明目张胆把武器挂在身上。但为预防不测,在皇上出现意外时及时救援,一把称心如意的短匕必不可少。 袖中剑,就是这样一把称心如意的武器,剑藏袖中,秘不示人,一旦示人,必将杀人。 他前跨一步,身体借力,以斜线轨迹高高跃起,朝巨案后的江浩然猛扑过去。 他已见识到那个人的可怕身手,自己主动出击,很有可能下一秒就会命丧黄泉,但他义无反顾,因为有人需要自己用生命保护。 “将军不要!”赵昀终于反应过来,焦急的出声喝止。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猛珙不敢违命,暗运一口真气,前跃的身体猛然停顿,钝重落地,马上左跨一步,抢占有利地形,把赵昀牢牢护在身后。 赵昀表情为难的看向江浩然,不知如何定夺。如果禅位让贤,自己颜面何存?如果不禅,自己何去何从? 问题是,如果不让位,他可能就要当场惨死在这里,而且是死无全尸。 不,是连一根头发也不会剩下。 再大的权势和地位,能和自己的小命相比?小命都没了,还要这些身外之物干什么? “你如果贪恋权势不肯禅位,我没意见。”江浩然一脸无所谓:“你以为我对你们凡界的狗屁皇位很感兴趣?狗屎!如果不是玉帝派我下来,我才不会傻乎乎跑来受罪!” 江浩然冷笑出声:“这狗屁的皇帝我不做了,我现在就返回天庭向玉帝禀报这事。不过友情提醒一下,你已违抗天命,受到惩罚是必然的事。至于天庭决定怎么处罚,是立刻把你打入轮回下辈子投胎为猪,还是直接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就要看玉帝他老人家的心情了。不过有一点值得肯定,会有别的天神,很快被派下来统治凡界。诸神不会抛弃你们,否则谁来供奉我们?” 说完,江浩然就作出了一副准备升天离去的架势。 “天神留步!”赵昀焦急的出声喊道:“朕禅位,朕答应禅位!” 他怕了,他是真的怕了。尤其是江浩然那句‘是立刻把你打入轮回下辈子投胎为猪还是直接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的话,把他难以承受的小心肝几乎都要震碎了。 这些实力强悍的天神,惹不起啊!否则不仅不能好好做人,被他弄成鬼了还要继续受罪。 皇上这么轻易就答应禅位,大臣们忍不住又是好一阵议论纷纷,但都刻意压低了声音,免得激怒了天神而把灾难降到自己身上。 “皇上!”孟珙隐晦的出声劝阻。 “将军不用再劝。”赵昀伸手示意,制止孟珙的劝阻,看着江浩然说道:“朕答应禅位。对天神多有冒犯,还望神能海涵,别与朕这等凡夫俗子一般见识。” 江浩然一直相信,封建时代的古人都是非常迷信鬼神的,迷信科学无法解释的奇异现象出自鬼的斧头和神的匠工,否则他们大费周章捏造出‘鬼斧神工’这个成语干嘛?即使在他原本生活的21世纪,很多大妈仍然喜欢烧香拜佛,有事求神。 果然,一番装神弄鬼终于把赵昀震住。 堂堂一国之君,此刻却表现出了鼠辈一样的苟且偷生。 看来深受儒家薰陶的华夏帝王,再也无没有荒蛮时期那种jīng神强健,宁死不屈的无畏气势了。如果统率一国的君王都不够坚强,你如何背负起沉重的历史责任,把这个民族引向强盛? 当然,没有别人的贪生怕死,哪来自己的加冕为王?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如果还跟你一般见识,就显得我气量窄小了。”江浩然看着赵昀说道:“看在你这么有诚心的份上,本尊就勉为其难,留下来吧。” 然后,他就真的留下来了。 第14章 美女公主赵若宁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赵昀硕大颀长的身体卧入雕刻着腾龙图案的椅靠上,看着桌案上成堆的奏折无动于衷。 明rì一早,禅让大典如期举行,没有任何意外的话。 也就是说,明天禅让大典一过,很多东西会伴随自己的君权一同失去。自己还能保留什么?他想。 “宁王觐见。”贴身宦官(即太监)董宋臣的声音从御书房门外突然传来。 宁王赵与哲是赵昀一母同袍的弟弟。赵昀本来不是皇子,只是宋朝皇室的一个外围成员,他本名甚至不叫赵昀,叫赵与莒。皇帝本来到轮不到他来担任,得益于权相史弥远三年前罢黜太子赵竑的政治斗争,被史弥远扶立上位。继任至今的朝政,都在史弥远的牢牢挟制下。 也就是说,有事要和史弥远商量,作出任何决定前,要先征得史弥远同意。 古代君王有时窝囊悲哀得让人难以置信。 “宣。”赵昀对门外说道。 很快就有一个长相跟他有几分相似的男人从门外步伐匆忙的走进来。他已能隐约猜到对方的来意。 “皇兄,你真的决定退位?”赵与哲直接忽略寒暄,第一句话就开门见山,盯住一桌之隔的赵昀问道,脸sè不善,很有股兴师问罪的气势。 “否则还能怎样?”赵昀无奈的看着他说。 “胡来!”赵与哲更加恼火:“皇兄啊皇兄,你聪明一世,怎么竟糊涂于一时?这世上哪里会有神仙,平时走走形式表率一下就算了,你怎么还真当真了?你知不知道这帝位一让,你将失去什么?到时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赵与哲还不解气,继续说道:“何况列祖列宗辛苦打拼下来的江山,你怎么能拱手让人?你是在让我们整个家族愧对所有先人啊!” “朕就知道你来找朕是为了说这些。”赵昀不为所动的说道:“你可以不信神的存在,但是朕信,因为朕亲眼目睹。” “胡扯!你现在就让我派人把他杀了,杀不死他,我才相信他是神。”赵与哲跃跃yù试的说道。 “胡闹!”赵昀突然怒了:“敢去冒犯神,你想找死?相国寺的事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二十个被朕派去刺杀他的侍卫,一下子全部化为了白烟。” 想起这幕,赵昀仍然余悸未消。 “也许他只是会点妖术的妖孽也说不定。”赵与哲仍以质疑的口吻说道,一心只想奉劝皇兄改变主意。他深刻明白,这些年因为有皇兄罩着,才有他的风光。赵昀皇权一落,他还能指望什么,还能继续这么目中无人,无法无天? 就为这事,刚从外面听到一点风吹草动,他就马不停蹄急忙赶进皇宫,想奉劝自己这个优柔寡断的皇兄三思而后行。但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效果并不理想。 “他伴随着一阵白光从天而降的这个现象你怎么解释?除了无所不能的神,还有谁能做到这一点?妖孽?你既然相信有妖孽的的存在,为什么却认为神不会存在?”赵昀更加愤怒的质问。心里愤恨的想,你以为朕很想退位?但如果不这么做,触怒天庭,朕这条小命还能保得住吗?你们这些人只顾着巩固自己的利益,怎么就不肯替朕设身处地的想一下?赵昀不禁感到一阵寒入骨髓的悲哀。 有些人有种非常不好的劣根xìng,你表现得平易近人时,他以为你好欺负,就敢骑到你头上作威作福。等你真正强硬起来时,他才知道自己只是你的一条狗。赵与哲无疑就是这么一类人。 看到赵昀越来越愤怒的表情,赵与哲在气势上明显就弱了许多:“我还是不信。” “这世上,有些事由不得你不信。”赵昀冷哼。 一通发泄,越昀愤怒的脸sè也慢慢平静下来,身体再次卧回椅靠上,仰头看着站在身前的弟弟说道:“朕不是三岁小孩,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你不用再劝,也最好不要妄动,惹怒了神,连朕也救不了你。好了,你退下吧,让朕独自静静。” “是,皇兄。”赵与哲知道再待下去也是自讨没趣,反而会让皇兄反感,身体微躬礼示了一下,转身悻悻离去。 既然皇兄固执己见不肯配合,看来自己要在别处寻找突破口了,赵与哲一边离去一边在心里寻思。 “二皇兄,好久不见。” 赵与哲烦乱的思绪被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 声音很美,清脆悦耳,甜而不腻。 赵与哲从忙着赶路的低头状态抬起视线,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女孩子人如其声,非常赏心悦目。 出声打招呼的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赵若宁。 身为公主的赵若宁身材高挑,但是有点偏瘦,一点也没受到优渥生活的影响。五官jīng致,面若桃花,姣艳的容颜里白晰中透出淡淡的红润,显得非常健康而且朝气蓬勃,明显继承了赵家皇室一族的优良基因。 二月末的临安寒意味尽,逼得人类不得不多穿几件。身材纤细的赵若宁,衬衣打底,外面是条布满花纹的襦裙,再外面居然披了件有点21世纪时代气息的小棉袄。俏丽的打扮跟她朝霞映雪的面容相衬,让她显得既青chūn时尚又明艳动人。 她身旁带了个宫女,虽然不像赵若宁那样惊艳骇俗,但也五观端正秀丽。一般能选进皇宫的,都是让人看着顺眼的,皇族的眼光绝对是整个世上最挑剔的。 赵与哲等到妹妹走近,才笑着问道:“若宁,来看皇兄?” “是啊。哪像二皇兄,就知道顾着自己,有时一两个月也见不到面。还是若宁最乖。”赵若宁俏皮的笑着说道。 赵与哲佯装生气:“能怪我吗?我这个亲王又不是只拿奉禄不干事。哪像你,整rì游手好闲。而且你就住在宫里,要巴结皇兄,还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挪挪脚就能手到擒来?”说到最后他自己忍不住首先笑了起来。 因为只有这么一个亲妹妹,所以赵昀和赵与哲都非常宠爱这个一枝独秀的公主。 “找打!”赵若宁一巴掌轻轻拍在赵与哲的肩膀上。她知道皇兄在和自己开玩笑,所以并不较真,还是假装生气的说道:“谁讨好他了?我需要讨好他吗?我又没求皇兄什么。” “真的没求?”赵与哲直盯着自己妹妹问道。 “真的没求。”赵若宁语气坚决。 (PS:这么俏丽的佳人居然不为主角所有,有点可惜。) 第15章 那个忧愁带伤的少女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那你和秦俊儒的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赵与哲话锋一转,很感兴趣的问道。 “八字还没一撇呢。”赵若宁没好气的说道。最讨厌别人在自己跟前提起这茬了。 “堂堂公主,当今皇上的亲妹妹,居然磨了这么久还没把那小子拿下?”赵与哲一脸的不可思议,看向妹妹的眼神充满同情:“你求求皇兄,皇兄一声令下,他敢不从?或者,要不要二皇兄亲自出马,把他给你捆过来?” 赵与哲感到自己自告奋勇的这个提议很有创意,一脸期待的看着妹妹,等待她的答案。 “得了吧,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我迟早会把他拿下。”越若宁信心十足的握紧秀气的小拳头作出保证。 “你来找皇兄,应该也是与那件事情有关吧?”赵与哲再次话锋一转,表情严肃的看着赵若宁。 “二皇兄现在过来,不也正是为了那件事?大皇兄他怎么说?”赵若宁关心的反问。 “他听不进我的劝告。”赵与哲表情黯然的说道。 然后他突然伸手,扳住了赵若宁有些纤瘦,但却圆润柔荑仿若无骨的双肩,紧盯着妹妹的双眼说道:“若宁,你替大家再好好劝劝皇兄。一旦把皇位传给外人,我们赵家江山和皇室的荣耀也就到此为止了。皇兄一意孤行把皇位传让出去,你说谁能没有意见?二王叔和三王叔他们应该也不甘心吧?若宁,皇兄最宠你了,你再好好劝劝他,他听不进我们的劝告,但也许偏偏就听得进你的。” “我会的。”赵若宁点头说道:“之前二王叔、三王叔、八王叔、五王兄还有十二王兄都相继进宫找过我。我现在是以他们的说客身份来见大皇兄。” 赵与哲眼神一亮。看来这件事情上,整个皇室已抱成一团。只要大家一起向赵昀施压,他也不能对大家的意见和想法置之不理,一意孤行。看来这件事情可能还有转机。 “好。若宁,赶紧去劝皇兄,一定要挑最好的话说,给他陈述出退位的各种弊端。我不管你是软磨硬泡还是动之以情,无论如何也要让皇兄改变主意。我们整个家族的未来都交你手上了。”赵与哲轻拍着赵若宁的肩膀作出鼓励。 “我尽力而为。”赵若宁不敢保证,只能表示出自己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赵与哲也发现自己刚才那些话说得过了一些,缓着语气说道:“你尽力就好,不管什么结果,大家都不会怪你。” 然后,他就松开扳住赵若宁的双手,身体错开一步,让赵若宁从他身旁过去。 直到赵若宁带着身后的宫女走远,赵与哲还站在原地,看着妹妹远去的背影发呆。 如果连她的劝告也失败了怎么办?看来自己仍然不能坐以待毙,应该立即动身,去把一些事情给活络开来。 他决定未雨绸缪,为最坏结果作出打算。 刚转身,眼角余光就瞄到一湖之隔的对面一处凉亭上,有个一袭彩衣的少女正凭栏而立,隔着一道湖泊,静静注视着他。 由于天气刚从寒冬转chūn不久,原本植满荷花的湖塘,只有去年就已枯败的荷杆零落的散布其中。新的荷叶还未长出,整个湖池一派萧条景象。 那个少女置身在这样一幅布景中,单孑的身影虽然孤傲,却又隐隐显透出一股悲凉的味道。 女孩子气质柔弱,表情忧愁带伤,只看一眼就会让人产生无限怜悯。但赵与哲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他知道她身上的能量没人敢忽视,也许在家族有难这件事情上可以找她帮忙,但想到她生人勿近的xìng格,赵与哲还是认为,最好的做法就是不要轻易招惹她。 女孩子看着赵与哲匆忙离去的背影,眼神突然无比幽怨。 赵若宁深受自己大哥赵昀的宠爱,给予她的特权也最多,直接不用等待宣见就能进入他平时办公的御书房。所以当看到突然出现在房门口的赵若宁时,赵昀不免有点小小的惊喜。 “若宁,来了。”他把手上奏折随便一丢,目光转向妹妹,笑着说道。 能够不用宣见就能直接进入这间御室的人实在不多,只有贴身的几个侍卫宦官,以及自己的谢皇后和这个惹人喜爱的妹妹。 “皇兄又在勤于政事了。”赵若宁一边往里面走去一边笑着打招呼。 赵昀把身体重新躺回龙椅上,居低临上的看着走进来的妹妹,兴趣浓厚的问道:“做说客来了?” “什么说客?”赵若宁一脸茫然。 “难道不是?”那些人没有找过她?赵昀不太确定起来。 “看来皇兄都知道了,本来还想瞒皇兄一阵呢。我知道皇兄不太愿意接触这话题。”赵若宁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有时候最难为情的不是求人办事的人,而是帮人办事的人。 赵昀轻嘲:“就想到那些人会来这招。他们不敢直接来找朕,就一个二个跑去拉你出来。” 轻嘲的表情变成笑意:“这样也好。朕还真是不想见到他们,免得他们当着朕的面落井下石。他们现在一定把朕当成家族罪人了吧?若宁,你说说,他们都有些什么想法?” “自然都是希望皇兄能够慎重行事。”赵若宁也对那些人不敢亲自出面,把自己这个弱女子搬出来替他们游说皇兄的作风非常看不过去,在背后就没给他们好脸sè看。一个人如果想取得别人的尊重,首先自己要学会尊重别人,但很多人似乎没有领悟到这点:“八王叔要我转告皇兄,我们赵家顶住了契丹和女真人的百万铁骑没有亡国,更不能毁在皇兄手上。他说希望皇兄早点醒悟,不要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妖怪给骗了。” “二王叔甚至都吹鼻子瞪眼睛了,说皇兄的所作所为有愧列祖列宗。他要若宁转告皇兄,如果觉得自己能力不足,那就趁早退位让贤,但绝对不能退位给一个外人,家族中能力卓绝者还大有人在。” 看到赵昀渐渐yīn沉下来的脸,赵若宁赶紧话锋一转:“三皇叔和五王兄,还有十二王兄都把话说得比较委婉,但也都是那个意思。” 第16章 与神谈判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你呢,你对这事是什么想法?朕想听听你的意见。”赵昀直视着赵若宁说道。 赵若宁微撇唇角,俏鼻轻皱,认真思忖了一会才开口说道:“我知道皇兄不是行事鲁莽的人,一定经过了很慎重的考虑才作出这个决定。若宁对相国寺的事情也了解一些,那种情况下,皇兄其实没什么选择余地。我现在就是想知道,那件事真的有传说中的那么邪乎?” “可惜你当时不在现场。”赵昀心有余悸的说道:“朕当时真是吓坏了。” “这么说,他真的是神了?”赵若宁一脸好奇的问道,突然表现得满脸遗憾的样子:“早知道刚才就先去探访一下他了,我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竟把皇兄吓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的秀婉阁离他那里并不远。” “不许胡闹。”赵昀紧张的盯住妹妹,叮嘱着说道:“他一定是神。我们都说天命难违,朕现在总算是切身体会到了。你不要去找他,去了也没用,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能接近他。朕真怕会因为任何闪失,再次激怒了他。” “那皇兄是真的决定要退位了?”赵若宁睁大漂亮的双眼问道。 “朕有别的选择吗?”赵昀苦笑。 “皇兄不怕那些长辈的责骂?” 赵昀一下子愤怒起来:“他们每个人,都只为自己的利益着想,因为朕一旦让位,他们每个人都会跟着殒落。他们有没有好好想过朕的处境?何况上天的意旨是可以违抗的吗?就让他们落井下石吧,朕也甘愿担起家族罪人这个罪名。但是,朕认为自己没有做错。” “其实也不能怪他们,谁都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切被人夺走却什么都不做。”赵若宁很公正的替那些人辩护道。 “是啊,谁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切被人夺走却什么都不做?”赵昀感叹:“但朕却因此白白害死了二十个人。我们凡人怎么斗得过天?反抗上天,只会伤亡更多。” “皇兄,别为这事烦扰了。”赵若宁劝道。看到皇兄因为这些事情而痛苦,她心里也不好受,他可是自小到大最宠爱自己的皇兄啊。 “好,咱们不说这事了。”赵昀也决定抛开这个沉重的话题不谈。 “不过,皇兄有没跟他谈过,你退位以后,他应该怎么安置皇兄?”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赵若宁,还是忍不住再次回到这个原本想要抛开的话题上。 “没有。”赵昀也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xìng,退位以后,那个人会如何处置自己,会把自己放到一个怎样的位置?“从相国寺把他迎回宫时,朕把马车让给了他,一路上骑着孟珙将军的马回到宫里,都没和他说过一句话。然后朕为他安排了住处就跑回这里了,一直没有想到这些事情。” “那皇兄现在也可以去找他探讨一下啊,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就让位了吧?”赵若宁很替自己皇兄着急的说道。 “好,朕这就去找他。”赵昀显然非常关心自己退位后的安置问题,立刻从龙椅上站起身就要去找江浩然。 “皇兄,等一下。”看到皇兄突然起身要走,赵若宁立刻就焦急起来,赶紧出声劝挽。 “还有什么事吗?”赵昀站住身体问道。 赵若宁的脸sè开始扭捏,嗫嚅着说道:“就是......我想跟皇兄说说我和秦俊儒的事。” 赵昀脸sè一寒:“又是秦俊儒!” 赵若宁赶紧跑上去,亲妮的挽住赵昀的手臂,一边轻轻摇晃着一边讨好的说道:“皇兄当然早就明白人家的心意。既然你都快要退位了,就最后帮若宁一次好不好嘛。否则以后少了皇兄这座靠山,我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你有没想过后果?人家根本就不喜欢你。”赵昀没有被她嗲声嗲气的粘功迷惑神志,不近人情的扯开她摇晃着自己手臂的双手说道:“想不到你居然还不死心。人家有自己喜欢的人,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何必他所难?若宁,朕如果答应你这件事情,不仅不是帮你,反而是害了你啊!” 秦俊儒是去年新登科的进士之一,贯籍泉州,却不知什么原因流落临安。 赵昀对这个自小到大最宠爱的妹妹管制得并不严格,赵若宁一直能随意出入皇宫。 有一次赵若宁在宫外偷偷摆脱了近身侍卫的监视和保护,决定自己去闯荡天下。她这种不施粉黛就能轻易迷倒大片sè狼的妙龄独身少女,不难想象会是多么招人眼球。在暄闹的街市上被人一直盯梢,尾随到一处僻静的小巷里,那些流氓便迫不及待的拥上去,肮脏yín秽的双手争先恐后的伸向她未经人世的曼妙身体,然后英雄救美的一幕就出现了。 “姑娘,长得这么美怎么能独身一人跑出来,而且还敢跑到这么僻静的地方。赶紧回家,以后一定要吸取教训。”那个从歹徒手里把她解救出来的民工,把被修理得缺胳膊少腿的歹徒赶跑后,转身对她说道。 不管多么坚强的女人,在受到无力抵抗的侵害时,意志都会突然间失守,心理防线也会跟着直剧下坠。英雄人物突然出现,挺身而出,从歹徒手里把自己解救出来。此时被解救的女xìng们,那颗原本冰冷绝望到极点的心,自然会特别温暖特别感动。 未经人事的少女心通常都是很好掳获的,因为这类女孩子一般特别容意满足和感动,然后不知不觉自己就沦陷进去。 这告诉我们,以少女作为目标的男人,泡妞成功率会高很多。但有一个前提,你必须对她很好,好到让她感动。 赵若宁忍不住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个把自己从歹徒手里解救出来的民工。 首先他肌肉发达,是个猛男。 其次他居然长得并不难看,甚至有点小英俊。 面容和善,文质彬彬,看起来不像坏人,也不像只会干活不其他任何事情的民工,倒像是个满腹经伦的书生。也许是因为家道中落才被迫跑来干点力气活混口饭吃。 穿着一件破烂的粗布民工服,但是并不显脏,说明他是个讲究卫生喜爱干净的男人。 居然在面对自己这么美丽迷人的少女时还能镇定自若,没有心生歹意,或者心生歹意但是没有表现出来,说明这个人是个像坐怀不乱柳下惠一样的正人君子(作者通常认为,柳下惠那是生理有缺陷)。 赵若宁忍不住对秦俊儒越看越喜欢,从此开始刻意接近他。 第17章 权相史弥远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他居然真的是个民工,在一块工地干活,主要工作是糊墙,就是把石灰均匀的涂抹在墙上。但他学富五车,满腹经纶。 “你这么有才华,为什么甘愿在这里涂抹人生,怎么不去参加科举?” “我也想,但我原籍泉州,异籍者是没有资格参加科举的,我也不想再回泉州。”他说。当时他还不知道赵若宁公主的身份。 因为这句话,当年的科举殿试为他大开绿灯,他也不负赵若宁所望,一举夺魁。当然,那时的他已经知道了赵若宁的公主身份。 有时候,巧合的际遇,远比刻意的安排更加让人啼笑皆非。 她是身份高贵的公主,深深喜爱着自己。因为自己在无意中偶然出手救了她,她为自己带来了原本渴望不可即的一切,自己却不能回报她什么,因为自己的心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然后两人就这样一直暧昧不清的拖下去,至今没有任何突破,仕途也因为他一直坚持回到泉州任官,但当地官员已满,已经没有空缺而一直搁置。 赵昀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对秦俊儒的那点小心思,久久拖着没有给他安排官职,也是为了把他困在临安,为妹妹创造机会。自己毕竟就这么一个一同生活的亲妹妹,婚姻大事上总不能逆她的意,但前提是,那个男人必须爱她。 “如果说他一点都不喜欢我,我不信。”赵若宁眼圈泛红,固执的仰起头,看着自己皇兄说道:“他只是还没有放下心里的那个女人,至今还没打开这个结。有时我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他痴迷成这样。皇兄,你不明白我们女孩的心思。如果能嫁给自己深爱的男人,就算他根本不爱自己,能够rì夜相守,这就够了。” 赵昀久久沉默。以前无论她要什么,他都会想方设法为她争取到。在这件涉及她终生的大事上,他却左右为难起来。 “皇兄,帮帮若宁。我只是希望陪在他身边好好照顾他。只要皇兄肯为若宁创造这个机会,总有一天他会接受若宁,爱上若宁。皇兄,帮帮我,好不好?” “你这样会害了自己。朕如果真帮了你,你现在对朕心怀感激,但迟早都会恨朕。”看到妹妹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赵昀整颗心都软化下来,伸手轻轻拭去赵若宁划过脸颊的泪水,感受着那些液体的温热,声音轻缓却又严厉的劝慰:“不许哭,我们赵家的女人不许流泪。” “那你又不肯答应我,凭什么还不让我流泪?”赵若宁眼神幽怨的看着自己皇兄说道。 女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任何时候,都能强词夺理的把自己锁定在占理的那个位置上。 “真的已经决定?”赵昀怜惜的看着妹妹问道。 “嗯。”赵若宁轻轻嘤咛一声,然后反应过来,眼里突然闪过一丝惊喜:“皇兄答应了,是不是?” “不后悔?” “不后悔,绝对不后悔。”赵若宁赶紧用手背擦掉眼里的泪水,举起右手作出保证。抬眼看向皇兄。这一刻的皇兄,突然变得好伟大好英俊。 想不到眼泪竟然会有这么神奇的效果,早知道就不要等到现在情到深处才释放出来了。如果早点释放,可能自己和秦俊儒早就修成正果,说不定孩子都已怀上。 赵若宁忍不住暗暗可惜,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呢。 赵昀不再说什么,把妹妹轻轻揽入怀里。很快她将完全属于另一个人。 但愿,你以后不要恨朕才好。赵昀在心里轻声叹息。 ======= 右丞相史弥远权倾天下,党羽众多,挟制南宋朝政多年,引领着南宋政局的多年走势。 对外,向宋人夙敌金国妥协屈忍;对内,压制异几,为虎作伥,扰乱朝纲。 没有史弥远的朝廷也许风平浪静,有了史弥远的朝廷人人自危。 曾有一个文士在临安最大最出名的女支院chūn月楼piáo女支时,酒兴发作,挥毫写下两句诗:脑满肠肥民膏尽,胆小鼠辈史弥远。 这两句诗的暗喻很明显,是说史弥远对内压榨百姓,对外却胆小如鼠,一味妥协。 这个文士酒醒后,马上悔不当初,赶紧跑到史府,找到史弥远陪礼谢罪。 史弥远罢手一笑不作计较。 几天后,那个文士再次光临chūn月楼,逢人就说史弥远如何宽鸿大量。第二天人们发现,那个留在chūn月楼过夜的文士,他的脑袋不翼而飞。 至于是谁杀了他,一向众说纷纭,有人认为是史弥远,他不允许别人抨击自己,故意杀鸡儆猴,文士登门谢罪时故意表现出大度,是为了迷惑众人,掩饰自己的杀人罪行。 也有人认为,凶手是史弥远的政敌,想栽赃嫁祸。 这件凶案至今沉冤不雪,没人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 史府。 气派庄严的史府大门被两排jīng壮威猛的武士严密把守,府内同样守卫森严,从来没有一个入侵行刺的人,可以活着从里面逃脱。 与往rì不同的是,一向大门敞开的史府,今天居然闭门谢客。 一辆豪华马车从大道上呼啸而来。 这一带是高官巨贾的豪宅区,管制严厉,就连宋朝繁荣的商业和到处攻城掠地的小贩,同样不敢延伸到这里来,所以路上行人稀少,既安静又显萧条。 马车很快,本来还在狂奔,转眼间就到了史府大门前面。车夫紧拉缰绳,两匹驯练有素的俊马同时嘶鸣一声,四平八稳停了下来。 一个锦衣华服的俊朗男子跳下马车,脚步匆忙的朝史府走去。 “见过宁王。”守护在史府门外的武士头领唐威立刻迎向来人,躬身说道。 下官给大臣行礼,被统治阶层给统治阶层行礼,晚辈给长辈行礼,是宋朝已经浸入每个人骨髓里的尊卑等级观念。谁敢不从,就会被别人看作不懂礼数,人中异类,很容易受到排挤。 “快进去禀报丞相,本王有事相见。”赵与哲以不容违抗的口吻说道。 唐威仍然身体躬立,显得一点都不威风,脸sè为难的说道:“丞相在相国寺受到惊吓,回府后就突然病倒了,现在卧病在床,不能见客,还望宁王见谅。” “这是丞相的意思?”赵与哲紧盯着唐威问道。他才不信那个老匹夫这么容易就会病倒。 “是丞相亲自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接见。”唐威无视赵与哲盯在自己脸上的灼厉目光,恪职尽守的说道。 “你进去禀报丞相,本王有要事见他,不管他病成怎样,本王非要见他一面不可。”赵与哲忍耐住心里的戾气,故意加重了语气作出命令。 “恐怕不好。丞相受到惊吓,身体虚弱,正在静养。大夫吩咐过,任何人不许打扰。”唐威坚守着自己职责,寸步不让的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本王眼里算是什么?”一个守门的武士居然敢频频违逆自己,赵与哲本就暴戾的心情变得更加恼火,紧盯着唐威冷声问道。 唐威沉默。这样的问题实在不好回答。 第18章 我爹真的病了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你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一条替人看门的狗而己。”赵与哲表情不善的说道:“你以为作为史弥远的一条看门狗本王就奈何不了你了?你信不信,本王就算立刻一刀杀了你,也不必承担任何后果。” 话音刚落,赵与哲突然出手,一记嘹亮的耳光随即响起。 “啪!” 赵与哲含怒出手,这记耳光也是用足了力气。 唐威脸上立刻多了一道红得发紫的手掌记。连赵与哲掴人的那只手掌都火辣辣直刺痛,唐威脸上会有什么效果,用鼻子想都能想得出来。 被人掌掴,再卑微的人也会感到屈辱,但唐威依然不动声sè,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脸上甚至没有因为挨揍表现出丝毫怨恨和愤怒。 “进去禀报!”赵与哲手指史府大门大声命令。 唐威不为所动。周围的兄弟们都已替他揪心,偷偷瞄向赵与哲的眼神充满愤怒。但当赵与哲的视线扫视过去,他们又立刻把脸上的愤怒很好的隐藏起来。 “啪!” 又是一掌巴。 不同的是,赵与哲之前是用右手猛掴,这次换了左手。 他认为,连续用同一只手去掴别人耳光是种很愚蠢的行为,因为连续的打击会让自己的手掌变得很疼。像他这种自幼养尊处优的皇族成员,对**痛楚的承受能力一般不强。 人的左手一般没有右手力道大,因为左手这个家伙很懒,缺乏锻炼。这记耳光没有前一记那么响亮,但也是用足了力气,赵与哲兴风作浪的这只左手,同样变的既灼辣又刺痛。唐威受到掌掴的右脸,也同样呈现出一片充血后的紫红sè。 “进去禀报!”赵与哲再次命令。 唐威紧咬牙根,仍然不为所动。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赵与哲冷笑,突然抬脚,就要往唐威胯处踢去。 众人感叹,好毒的一脚!这一脚如果落实,头头非但命根子难保,估计还要断子绝孙。他们知道,头头还没讨老婆。 “吱。” 严密关闭的史府大门突然打开,一个三十来岁,长相斯文,由于长期养尊处优并且缺乏锻炼明显发福的胖壮男人,快步走了出来。 “赵兄,好久不见。”胖壮男人看到赵与哲时,表现出非常吃惊的样子,快步向脚抬在半空还没踢出去的赵与哲走去,寒暄着说道。 赵与哲只好很不甘心的把脚收回,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人家主人都出现了,再次出手,就是不给主人面子,虽然不见得眼前这个胖壮男人有多么在乎自己家的这些下人,但必要的颜面和尊重还是要给足的。 “史鉴,你家的狗是怎么看门的?本王有事要见丞相,要他进去禀报一声,他竟然敢违命不从!”赵与哲恶人先告状的对史鉴说道。 一条替人看门的狗居然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赵与哲已经决定,要跟这个不知死活没有自知之明的混蛋死嗑到底。 史鉴心里就不爽了。就算他真的是条狗,那也是我家的狗,凭什么由你说三道四,在这里指手划脚?脸上却保持着一副恭维的笑,故意转过脸看了眼之前故意忽略的唐威,笑道对赵与哲说道:“脸都打肿了啊。赵兄何必跟这些下人一般见识,你抽他一巴掌固然心里很爽,但也弄得自己手痛不是?” “他敢对本王不敬,就要受到应有的惩罚,否则以后谁还会把本王看在眼里?”赵与哲很不解气的说道。 庄严杵立在史府大门两旁的那些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武士,此时都恨不得一个接一个跳出来跟他大战三百回合,明明是你狗眼看人低不把我们当人好不好?我们奉自己主子的命令行事,有种你去找他撒泼啊,把气撒在我们这些下人身上算个什么事儿?也不怕丢了您老的尊贵身份! 赵与哲好歹是个亲王,再不济也有他的皇帝大哥给罩着,虽然他大哥还要看自己老爹的脸sè行事,但君臣父子的这套纲规还是不能乱了序,史鉴也不敢披着自己老爹的这张虎皮得罪赵与哲,继续讨好的笑着说道:“他们也是奉命行事,坚守自己的职责而己。家父的脾气赵兄不是不知道,对下人一向要求严苛,不允许犯下一点过错,不能全怪他们。” 这番话表面上是为唐威开躲,实际上却是借题发挥,把自己老爹这尊大神搬出来。 赵与哲虽然是个亲王,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可以不给自己家下人好脸sè,但自己老爹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吧?史鉴心里打的就是这个算盘。 果然,一提起史弥远,赵与哲脸上的愤怒就明显收敛起来。 “丞相真的病了?”赵与哲很不甘心的问,脸上故意流露出非常怀疑的表情。但心里也相当清楚,史弥远不管是真病还是装病,用这个借口当挡箭牌对自己拒而不见,他也没有任何办法,毕竟他也不敢得罪史弥远。 “那还有假。”史鉴表情严肃的说道:“赵兄如果当时在相国寺看到那一幕,就算本来没病可能也要吓出病来。家父年事已高,身体一直不好,哪能那么禁吓,一回到府上立刻就病倒了。别说是赵兄,就是我这个为人儿子的,现在想见上家父一面都不行,因为大夫吩咐过,家父已经神志错乱,可能把任何人都当成想要谋害自己的恶魔,所以谁也不能接近。” “看来丞相确实病得不轻。”赵与哲附和着说道,脸上却是一副‘你当我是傻瓜吗’的表情,心想史弥远如果听到自己儿子竟然把自己描述得这么悲惨,一定会火冒三丈,一蹦三尺高。“既然丞相病得这么严重,本王就不去打扰了。告辞。” 刚要转身离开,眼角余光突然瞄到还傻呆呆杵在一旁的唐威,赵与哲又停下来,手指唐威说道:“这个人本王很不喜欢,必须撤掉。本王以后还会过来,不想再次见到这个人。” “好好,赵兄怎么说就怎么办。这种小事根本不值一提。”史鉴附和着说道,话里却暗藏玄机。表面是在恭维你,实际上却是在说,你作为一个大人物,何必跟这些小人斤斤计较。 赵与哲明显听出了他话里的玄外之意,很不满的横了史鉴一眼,转身跨上马车,然后那辆马车便绝尘而去。 史鉴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直到那辆马车消失在拐角处,他才收回视线,笑着对唐威说道:“看来需要给你降降职了。你跟府内的李三调换一下。” “是,属下明白。”唐威答道,忍不住朝赵与哲离去的方向瞟了一眼。那一刻,他整张脸上充满怨恨。 第19章 洗个头也劳师动众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史弥远今天从相国寺匆匆忙忙赶回来后,立刻吩咐紧闭史府大门,不管谁来拜访一津不见。史鉴当时还不明白究竟为什么,向父亲询问了一番,才知道相国寺竟然发生了那么骇人听闻的一幕。 虽然这样,他还是对父亲闭门谢客的行为感到费解,只是一直没勇气询问原因,因为史弥远并不是一个多么仁慈的父亲。 什么事都不要急着问原因,先要自己想答案。这是史弥远对他的要求。 不难想象,发生这样的事情,连当今皇dì dū被逼得禅位让贤,整个朝廷现在应该已经是闻风而动。史弥远作为朝廷里说一不二的中流柢柱,偏偏在这时候置身事外,不仅史鉴看不懂原因,很多人也同样看不懂。 不过史鉴认定,家父一派的很多朝中大臣,会在今天特意赶来拜访。为了验证自己这个想法正不正确,他立刻决定,这一天什么事情都不做,就守在大门里面等消息。 果然,没等多久,就有父亲的大批亲信陆续前来,听说丞相闭门谢客后,才很不甘心的悻悻离开。史鉴无法看见这些人的脸,但从他们跟唐威的交谈,还是能很轻意辨别出他们每个人的身份。 让他意外的是,一向跟自己父亲不是很对付的赵与哲,也因为这事特意赶了过来。 父亲的亲信们想就这件事情过来询问一下父亲的意见和立场,这可以理解,但堂堂亲王,平时跟父亲的关系并不和睦,他突然过来拜访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史鉴几乎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答案。 然后就是赵与哲对唐威的恶语相向和耳刮子不断传来,史鉴知道自己再不出面已经不行,毕竟赵与哲抽自家下人的耳光,也等于是在间接抽他们史家的耳光。 好不容易终于把赵与哲打发走,史鉴立刻快步返回府内,决定把这件事情禀报家父,看看他老人家会有什么反应。 在发浴房里把史弥远找到后,史鉴立刻恭敬的出声禀报:“爹,赵与哲刚才来过。” 不得不说,史弥远非常懂得享受。现在他正在洗头。 纯粹洗个头没人说他什么,但就是洗个头他也能把场面撑得比小户人家办酒席时还忙碌隆重。 史弥远今年六十六岁,由于一直忙着计算别人和忙着被人计算,cāo劳过度,整个人显得非常干瘦,与‘脑满肠肥民膏尽’的那句诗非常不衬,此时平躺在软榻上的身体只披着一件宽松的内衬,右衽开敞,露出他单薄的身板和只贴着一层皱皮的锁骨。满头长发已花白过半,还没花白的,也都枯黄不堪,毫无光泽,就跟死人头上的枯发一样。眼窝深陷,皱斑密布,整张消瘦的脸显得非常苍老,晚上跑出去能轻易吓人一跳。 他现在正在老牛吃嫩草的享受着一大群美貌少女的忙碌伺候。这些少女全部只穿着一件透视效果良好的薄纱,薄纱内粉红sè亵衣包裹着的曼妙身材完美的呈现出来。这些少女的容貌,每一个都不比皇宫里那些jīng挑细选的宫女差。 他的脑袋探出软榻搁在床沿边一个黄金打造的宽大凹槽里,清澈的槽水只浸漫到他的耳朵下沿。 凹槽后面矗立着一口上下两边稍窄中间稍宽的大缸,竟然也是纯金打造的,里面盛满了冒着热气的温水。 水温刚好,不冷不热,永远保持在最适合的温度,因为有个少女专门站在一旁,时不时测验一下里面的热度,随着水温变化作出相应调度。 大缸对准史弥远头部的方向开出一个漏口,以半圆型的长条玉板作衔接,延伸而下与凹槽相连。清澈的水质经过玉板顺流而下,注入凹槽里面。 一个体形丰满迷人的少女,正捧着他的一束头发,放在流淌下来的清水里,左手作托,右手作梳,细致轻缓,一遍又一遍帮他细心梳理着那束头发。女孩子表情认真,动作轻柔,生怕动作粗鲁了一点,惹来老家伙的勃然大怒,眼神显得非常谨慎。 史弥远左右两肩,各有一个同样xìng感迷人的少女替他捏骨按摩,也是一脸的谨慎认真,动作细致,小心翼翼的把握着手上的力度,不敢过轻也不敢过重,还要时不时偷偷注意一下丞相的脸sè,看他有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如果有,一定是她们两人或者那个洗头女在某一环节cāo作不当,要及时调整力度和动作。 缸里流失的水要及时补上,排泄出来的水不能把房间弄湿,所以凹槽下边也开出一个漏口,同样以一根半圆型的长条玉板作衔接,下面搁置着用来接水的木桶。 凹槽和大缸都用纯金打造,水桶为什么却用木材?这样不就显得很不相衬,有点不伦不类,无法显示出史府的豪华气派,从而无法彰显出丞相的尊贵身份了吗? 问题是,如果水桶用纯金打造,人家身娇肉贵的女孩子就没力气提起来了啊。 更多少女则没有前面这四个女孩这么好运。 任何一个环节出现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引起丞相的不悦,所有人可能都要受到训斥,所以正在忙活的每个人都是小心翼翼,但又忙而不乱。 放在地上接水的那只木桶刚装满,立刻就被移走,换置另一个空桶进来,有专人提到门外倒掉,然后把水桶清洗过后,再装满外面大锅里已把温度烧好的温水提进来,交给守在缸旁负责往里面加水的另外四个少女。 当然,史弥远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也知道身娇力乏的少女一个人提着一桶水有点吃力,于是就让两人合力负责一个桶。但就算这样,提多了也还是会累。 你们累吗?少女们。 累啊,丞相。 没事,我们史府人多。两人一组,给你们三组人,轮流着提。老夫一个头洗下来,总不会累坏了你们。 这一方面,史弥远替这些奴婢考虑得非常周全。 好事者可以认真数数,丞相他老人家光洗个头就用了多少人。 眼前chūn光乍泄,风景无限,史弥远却没有一点欣赏的心思,只顾着闭眼享受,直到史鉴的声音传来,他才缓缓眼开眼睛。 第20章 谁是棋手?谁是棋子?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送走了?” “送走了。”史鉴答道。 “不用再去大门后面守着了。”史弥远用眼角斜睨着史鉴说道:“如果你那猪脑袋肯认真想想,就能大概猜到,会有哪些人会为了这件事情专门赶来。” “爹教训得是。”史鉴唯唯诺诺的应承:“还有一件事情要向爹禀报。由于唐威和赵与哲产生了矛盾,赵与哲很不待见他,所以孩儿想把他跟府内的李三调换一下。” 史弥远突然怒眼圆睁,侧过头盯住史鉴怒道:“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他来说三道四?老夫难道还要看他脸sè行事?不许换!” “是,爹。”史鉴答道,心想这就是霸气啊,这就是天下之大唯我独尊,藐视众生睥睨一切的霸气。都说虎父无犬子。遗憾的是,这么优良的气质,怎么就没在自己身上流传下来呢? “还有什么事情吗?没什么事的话你就一边玩蛋去吧。”史弥远又悠然闭上了眼睛,满脸陶醉的享受着那些少女的伺弄。 史鉴依然站在原地,没有立刻转身离开的意思。 “孩儿有一事不明。”史鉴在心里酝酿着说辞。 “你有什么事情不明?”史弥远仍然忙着闭眼享受。 “孩儿不明白,这种情况下,爹为什么要置身事外,我们难道什么都不做吗?现在整个朝廷已是人人自危。” “你认为我们需要做什么?” “孩儿不明白,请爹明示。”史鉴说道。意思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您老人家都这个节骨眼上了,还有心情在这里闲着洗头。 史弥远再次把眼睛睁开,斜眼看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孩子:“你怎么不用你那猪脑袋好好想想,你是猪啊?我问你,赵与哲这时候为什么要来找我?” 史鉴对老爹喜怒无常的脾气早就习以为常,所以并没有觉得老爹把自己比喻成猪有什么不妥,虽然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讲,这对家长其实也是相当不利的,但古人对这一点还没产生太过深刻的认识。 “是因为他想让爹出手。”史鉴答道。 “你既然看出了这点,难道看不出来,这件事情有多么棘手?现在每个人都已处在风口浪尖上,一旦处理不当,或者站错位置,就有可能万劫不复。老夫在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能轻易冒险?”史弥远恨铁不成钢的怒视着史鉴说道。 “爹言之有理,孩儿没能想得这么深刻。”史鉴一脸愧疚的答道。 “他有没有什么话要转告给我?”史弥远放缓了声音问道。 史鉴认真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才出声答道:“没有。孩儿说爹病重,不宜见客,然后他就走了。” “他的城府还是太低了一些啊。”史弥远感叹:“这件事情考验的就是耐心。这个赵与哲,他成不了什么气候,不过倒是能腾起几朵小浪。我们什么都不用做,等着看戏就行了。” “爹是指,我们只要忍着不动,别人就会急着出手?”史鉴小心翼翼的试探,一边观察着史弥远脸上的表情,害怕自己又会失口,说错什么话惹得父亲生气。 “这件事情,比的就是耐心。”史弥远简短作答,开始为他传授丛林法则里弱肉强食的生存之道:“遇事多用脑子想一想,如果什么事都只是简单的看到表面,没有看到其中蕴含的玄机,就容易受制于人,处于被动。老夫怎么竟然就生出了你这么样一个儿子。” “爹教训得是,孩儿以后遇事一定会好好思考。”史鉴虽然心里难受,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谨尊教诲的保证道。 “遇事要先学会分析。”史弥远继续教导着说道:“就像这件事情,我们可以按兵不动,因为那个人要夺位,首先损害的就是整个赵家的利益。赵家人比我们更急,我们不动,他们就要被迫出手。就让赵家跟他争个你死我活,我们不一定得利,但至少没有损失。等局势最终稳定下来,我们再根据形势作出选择。没必要去打头阵却硬冲着要去打头阵的人,不是勇猛,而是愚蠢,愚不可及。” “爹所言极是,孩儿自愧不如。”史鉴继续恭维着说道,把老爹的马屁拍得噼呖叭啦作响。 等了好一响还没有等到史弥远的下文,史鉴忍不住出声问道:“爹,那个人难道真像传说中那样,是自天而降的神?” 史弥远又斜着眼角瞄了史鉴一眼,悠然说道:“他从天而降不假,但是不是神,谁能肯定。如果这世上真有鬼神存在,死在老夫手上的人多如牛毛,我还能活到今rì没遭报应?” 很明显,他对那个人神的身份保持质疑。 “这种事情,就看你信还是不信,你信了,他就是神,你不信,他就算真的是神,你也可以把他当成恶魔。可是,有人偏偏信了,我们也不得不跟着信啊。”史弥远感叹着说道。 最理想的结局就是,这场夺位风波迅速扑灭,赵昀继续留任。 赵昀是他一手扶持上位,而且并不是一个行事果敢不畏一切的雄主。凭自己在朝中经营多年,扶持积攥起来的庞大势力党派作后盾,要继续cāo控影响赵昀并不困难。 如果赵昀大权旁落,那个来路不明的神秘人当上皇帝把持朝政,就相当于整个朝廷势力的又一次重新洗牌,必然人心思动,所有阵营都要打乱。自己经营多年的根基,难道就没有可能被他撬动和分解? 他会带来什么影响和改变,谁能预料? 就凭他敢以天意为借口篡权夺位这一点来看,就能看出这个人的巨大野心,像这种野降勃勃的人,谁能控制? 史弥远表面从容,内心早已汹涌激荡,惶恐不安。 但即使这样,他不希望那个人顺利上位,却也不能出手。他不想输掉一切。谁知道那个人身后是否还隐藏着一股庞大恐怖的势力? 那个人能否顺利接替赵昀,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赵昀的态度,而赵昀在相国寺时,就已表明自己的态度。 那个人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把上天的意旨搬出来作为自己篡权夺位的借口。仅凭这一点,就说明那个人懂得利用天时地利,智商不低。 赵昀对这件事情的态度能不能改变,还要看整个赵家皇族能不能发挥作用。亲情有时也是一把利器,一把可以自相残杀,也可以握在别人手里,在你身上慢慢割肉的利器。 或者,那个夺位者突然被人灭口的话――史弥远突然眼神一亮。原来自己并不需要坐以待毙,必要的话,有些事也能由自己去做。 这起事件中,很多人都是cāo控棋盘的棋手,但也有可能成为别人手里的棋子。 明天,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所以今晚注定是最让人难熬,最汹涌澎湃的一个晚上,有人能笑到明天,也注定有人活不过明天。 史弥远双眼微眯,视焦聚集到屋梁的最高处,他想看得更高更远。在所有人的命运都有可能发生改变的这盘棋中,他试图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拭目以待。 第21章 通风报信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这章废话颇多,大家包容一下,jīng彩很快展开) 江浩然带回来很多对他以后整个人生很有帮助的东西,其中包括一条只抽掉一包的红塔山经典100,两个打火机,一部配带太阳能电池板的触屏手机,几本重口味小说,一本字典,一本词典,一个小型地球仪,等等等等。 当然,最少不了的就是衣服,他一口气带回好几套。这些在宋人眼里不伦不类的奇装异服,很快将引发宋朝甚至临近很多国家的服装大改革,改变了全世界的服装风貌。 此时他正吞云吐雾的叼着一根10块一包的红塔山香烟,卧躺在古代舒适柔软的大床上,浏览手机里储存的美女图片。 古代没有软卧,而且床这玩意儿作为专供睡觉的道具,是在两宋才普及开来,还有很多需要创新改革的地方。 不过皇家人的物质享受一般是很挑剔的。木制的床板太硬,身体硌得难受,于是古人就很聪明的在上面铺了好几层柔软舒适的丝绸,这样就具备软卧功能了。 由于没有迅号,江浩然正在玩弄的那部触屏手机形同作废,无法通电话,无法上网,无法搜索江浩然最喜欢的大胸美女和可爱萝莉,就剩下听歌、看电子书、录音录像、看视频、拍照等屈指可数的几个功能。 此时江浩然正在一张接着一张翻阅着手机里大量穿衣服和不穿衣服的美女图片,翻着翻着,相册里居然跑出来几张以前玩自拍时储存在里面的萌照。 八百万的高清相素,能把人的每个表情清晰捕捉。江浩然一张张翻阅过去,发现都是一些嘟嘴扮可爱、挤眼装妩媚、比划剪刀手、只穿一条小裤叉大秀肌肉的非主流照片,顿时一幕幕青涩往事浮上心头,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想不到自己以前居然还有这么萌的时候。不偶尔翻阅一下相册,都记不起来,自己曾经也是这么清纯可爱。 几张自拍照一过,一个前凸后翘,只穿着粉sè三点式,身材苗条,但是波涛汹涌,好看迷人的脸上表情妩媚,右手食指撩人的探在唇间,眼神迷离,柔软长发随肩披散的xìng感美女突兀的映入眼帘。江浩然一下子就被迷得神魂颠倒,帮本按兵不动的局部立刻大张旗鼓,跃跃yù试。 这时,一道白光突然从屋梁上shè了下来,罩在房子中间的桌子上。 随着那束白光收缩消失,一张白纸在桌面上幻化出现,最终定格在那里。 江浩然一个激零从床上爬起来,鞋都顾不上穿就朝那张白纸扑过去。 想不到蔡军不仅没有立刻忘掉自己,居然还在另一个世界默默关注和关心着自己。他迫切的想知道,蔡军为自己送来了什么。 蔡军送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 “赵昀的亲弟弟赵与哲今晚八点半会派兵过来围杀你。凌晨一点三十分左右,会有两批黑衣人同时行刺。” 这是白纸上面的内容。 至于那两批黑衣人受到谁的指使,蔡军并没有指名道姓。 江浩然首先奇怪,还没发生的事情蔡军为什么就能首先知道,认真想了一下就恍然大悟起来。 蔡军可以通过时光机器锁定历史上的每一个时刻,当然能知道每一个时刻会发生什么。 至于为什么蔡军指名道姓说出了图谋不轨的赵与哲,却没有指出那两批黑衣人受谁指使,江浩然再认真想想也释然起来。 蔡军虽然能站在未来反观历史,但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对发生在历史上的所有一切知无遗露,因为这要花费大量的时间jīng力慢慢去搜索寻找,而他是个喜欢惜时如金的家伙,因为他老把‘时间宝贵’这句话挂在嘴边。 虽然无法知道指派那两批黑衣人的幕后主使,心里难免有点遗憾,江浩然还是很感激蔡军提前通风报信。没有这条至关重要的消息,自己能不能活不过今晚还真是难说。 看来这个皇帝并没有自己之前想象的那么好当,一个不留神,脑袋可能就滚到地下去了。 江浩然苦涩一笑,抬眼看天,才发现屋梁把自己和蓝天接触的视线挡住了。不管蔡军有没看到,江浩然还是轻声说了一句:“兄弟,谢谢。” “你在和谁说话?”赵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江浩然回眼望去,发现居然忘了锁门。赵昀正从门外进来,满脸惊讶的看着自己。 本来和妹妹赵若宁一番攀谈后,赵昀就想过来找江浩然好好探讨一下自己退位后的安置问题,但还是临时被后*宫里的一些事情担搁了。 他最宠爱的女人,谢道清皇后,居然聚集后*宫众多嫔妃,跪求自己不要退位。好言好语安慰好了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才得以抽空往这边赶来。 刚走到安置江浩然的宜居阁前院,和在相国寺时的情形一样,他居然又幸运的看到一束白光从天际罩下,以为江浩然从天庭调兵遗将下来了,他一时头脑发热就跑了进去,想沾沾天神们身上散发出来的仙气,看有没有延年益寿,能让自己夜夜雄起的神奇效果,没想到却失望的看到,江浩然一个人呆头呆脑在对天自语。 “正和我一个天庭*上的兄弟谈话。”江浩然笑着说道,发现自己脚上没有穿鞋,赤脚踩在地上有点冰冷,便很从容的走回床边,再从容的坐在床上,套好袜子,穿上自己那双特步运动鞋。 一切处理妥当后,他才站起身体,朝还木讷的站在门口看着他发呆的赵昀招了招手,自己先走到桌子边搬开椅子坐下。 赵昀走了进来。 “坐。”江浩然伸手示意,以主人的姿态作出邀请。 赵昀木讷的搬开椅子,坐在江浩然对面。 “给你看样东西。”江浩然说道,把握在手上的纸张放到桌上,朝赵昀推了过去。 赵昀疑惑的看了江浩然一眼,从桌子上拿起纸张,扳正,阅读起打印在上面的那两排小字。 虽然大陆在1950后实施了大规模的汉字简化改革,但针对的只是其中一部分繁琐难写的汉字,大部分汉字,在秦桧创制的宋体普及开来后就已定型。 秦桧这人说来可怜,替主子赵构背负起杀害集抗金忠良和民族英雄于一身的岳飞后,经过南宋反面教材的长期宣导而遗臭万年。 不过秦桧不仅在文字上,在其它方面也很有贡献。人们后来早餐常吃的油条,就是由他贡献出来的。 在赵构借他名誉,由他出手诏回徘徊在抗金前线的岳飞,并把岳飞残忍杀害后,不明真相的宋朝百姓,就把面团当成秦桧投到油锅里炸,一种名叫‘油炸桧’的食品从此诞生,就是后来早餐常备的油条。 长江以南的很多地方,至今流传着这么个传说,并且仍把油条叫做油炸桧。 第22章 皇上,要不要来根烟?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虽然后代和古代书体的写作顺序不一样,古代由右往下写起,纸上内容却是从左往右,赵昀还是很快找到了正确的阅读顺序。然后他整张脸就变得难看起来。 “这是真的?”赵昀不可思议的看向江浩然。 江浩然表情严肃的回视赵昀:“我们天神可以预测未来。金国会在一年后亡于蒙古,大宋也将在三年后被蒙古攻灭,整个宋境将遭到蒙古人的灭族屠*杀,这么遥远的事我们都已提前预测到,难道近在眼前的这点小事还会有假?当然,预测未来需要借助天庭*上的一些神器,我现在没有这个能力,所以天庭才会把这些讯息传达给我。” “八点半是什么时候?”赵昀问道。 江浩然认真想了一下:“我们天神以二十四小时制计算一天一夜。你们凡人用十二地支记测时间,即十二个时辰。也就等于我们神界两个小时相当于你们的一个时辰。八点半大概相当于你们戌时的最后那段时间。” “如果真是这样,朕一定会设法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赵昀一脸虔诚的看着江浩然说道。 “不。”江浩然伸手制止:“让这些事情照着预测的轨迹发生。你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如果这一切还没发生就去扑灭,那就毫无意义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赵昀疑惑不解的问道。如果纸上说的是真的,自己那个资质愚笨的弟弟就要触犯天神,到时哪里还有他的命在?这是赵昀不见看到的局面,毕竟自己就那么一个亲弟弟。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是玉帝的意思。玉帝的旨意一向不容违抗。”江浩然说道。心想玉帝老人家,委屈你了,老是借用您老的名誉。 江浩然心里真正的小算盘是,他觉得自己在相国寺时一番装神弄鬼虽然镇住了场面,但赵昀和很多人对自己神的身份还是不够深信,现在正好借题以挥。如果纸上内容全部被证实,自己的神仙身份不就更加明确,更加深入人心了吗? “朕需要做些什么?”赵昀问道。 江浩然认真想了一下,说:“你要做的,就是在危机发生时,果断出手制止。我不想轮到我亲自出手,否则所有参与yīn谋的人,我会一个不留。” 赵昀一头冷汗,眼前这个神不好惹啊! “你现在过来,是有什么事情?”江浩然看着赵昀问道。 赵昀总不会无缘无故就跑过来跟自己套近乎,两人显然还没那交情。 “朕想问问,朕退位以后,神会怎么安置朕?”赵昀很关心的问道。 “这不仅是你关心的问题,很多人都有和你相同的想法。”江浩然一边惯xìng的伸手掏烟,一边说道:“你的所作所为上天全部看在眼里。你不是暴君,就该得到一个好下场。我知道你继任不久后,就在宫外为自己修建了一座供你游赏玩乐的承德山庄。你退位以后,会以太上皇的身份,跟你的三宫六院一起移居那里。朝廷每年会拨出一项专款作为你们的生活开支。你有什么合理要求,也能尽量提出来,我会酌情考虑。” 赵昀原本忐忑的心终于安定下来,这样的结局已远远超出自己的期望。 他原本以为,退位以后就会被贬谪为民,成为一个一无所有的平民百姓,非但皇权不保,甚至连自己的众多女人都保不住,没想到不仅保住了她们,自己还往上升了一级。到头来,自己好像不仅不吃亏,反而占了大便宜。 这笔交易划得来。赵昀更坚定了退位让贤的决心。 “至于你的那些皇亲国戚和朝中大臣,全部保持原位不变。”江浩然很开明,很好说话的说道。 现在皇位都还没登上,他实在不希望和任何人产生任何权势上的矛盾和冲突,给别人制造压力。这种明显害人害己的傻事,谁爱干谁干,反正他不会冒险去干。朝廷局势要怎么改变,是自己坐稳龙位以后的事情。 一边说着话,江浩然已一边利索的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开火点然。 赵昀直勾勾看着他手里的烟和打火机,眼睛都看直了。那是神马几把玩意儿? “要不要来一根?”江浩然笑着问道。 “这是什么?”赵昀满脸好奇的盯住江浩然夹在手上,不断冒出白烟的那根玩意儿问道。 现在的赵昀对白烟有着一种本能的恐惧,因为在相国寺时,他亲眼看到,二十个勇猛鲜活的侍卫,瞬间化为了白烟。 看到江浩然嘴里悠然吐出来的一个环着一个的烟圈,他竟在心里莫明其妙泛起一阵恶心,好像江浩然吐出来的那些烟圈,都是那些侍卫正在飘散的魂魄。 “它叫香烟,延年益寿,抽一根能让你多活一年。”江浩然恶趣味的开着玩笑。 古人的心思哪有后辈那么复杂多疑,一听说那玩意可以延年益寿,赵昀连恶心都顾不上了,贪婪的咽下一口唾沫说道:“好,朕来一根。” 江浩然嘴上叼着烟,双手拿起烟盒掏出一根递给赵昀,突然注意到烟盒上‘吸烟有害健康,尽早戒烟有益健康’这两排jǐng示字迹,赶紧把烟盒翻成另一个面,没想到那一面还是印着同样字迹,暗想以前怎么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假装从容的把烟盒揣到下衣口袋里,再用打火机帮赵昀把烟点燃。 如果让赵昀知道,烟这玩意儿不仅没有江浩然说的那种神效,反而对人体有害,不知他会不会立刻反脸就不认人。 世间事情的变数太多,江浩然不得不谨慎行事。 赵昀学着江浩然的样,用嘴夹着烟屁股猛吸。可怜了他这个身份尊贵的皇帝。 和很多行为不当的初学者一样,赵昀立刻被咽喉间由尼古丁等一系列有害物质组成的浓烈烟雾呛得脸sè发紫,头晕眼花,弯下腰剧烈咳嗽,连眼泪珠子都被呛出来了。 江浩然努力忍住笑意,一脸严肃的说道:“你吸得太急了。你们凡人的体质本来就弱,不能太过急功近利。” 然后他小吸一口,把赵昀往那条慢xìng自杀的不归路引去:“像这样,小口吸,慢慢适应。” 赵昀是真的是被江浩然吸一根就能长寿一年的鬼话骗到了,怎么可能呛了一口就放弃这已到嘴的灵丹妙药,学着江浩然的样子,小口慢吸。 感觉好了很多,没有再次被呛,但这玩意儿的味道......怎么怪怪的,一口恶臭,头还是被薰得有点晕乎。 这上天的东西,看来还真是不好消受。难道他们天神就天天靠吸这个过活?天神的口味果然与众不同!赵昀在心里想道。 第23章 寻仙问道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那个,能不能给朕看一下。”赵昀的兴趣又被江浩然拿在手上把玩的打火机吸引过去。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好奇宝宝,对江浩然身上的每一样事物都感到新奇。 江浩然把打火机递了过去。这种在21世纪寻常普及,烟民必备的打火道具,没准在古人眼里,就是难得一见的神器,毕竟古代的点火道具还相对落后。古代最普及常用的生火道具火折子,以保存火种为原理,用的时候拿出来,用嘴巴吹旺里面的火星,再燃着点火媒介进行生火。 赵昀把打火机朝眼前无限举近,用他那双阅览了太多奏章有些近视的眼睛仔细端祥,然后学着江浩然之前点火的样子,按下打火按键。急躁的火苗一下窜了出来,差点燃着他浓密好看的眉毛,吓得他全身一哆嗦,把打火机脱手抛到了桌上。 江浩然忍不住大笑起来。 赵昀紊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看着再次回到江浩然手上的打火机问:“它叫什么?” “打火机,是我们天上的点火用具。”江浩然笑着说道,把打火机装进口袋。 赵昀忍不住羡慕的想,神用的东西就是高级,我们凡人的打火机要不断用嘴猛吹才能生火,人家神界的,一点就着。 “还没请教神的尊姓大名。”赵昀直视着江浩然说道。短暂相处,他发现这个神,并没有自己之前想象的那么可怕,那么不近人情,似乎人家还是挺好说话的,忍不住就想跟神套套近乎。 “江浩然,江水的江,浩气长存的浩,必然的然。”江浩然答道。 “哦。和我们凡人的名字没什么区别。”赵昀说道。 江浩然一脸笑意的看着赵昀,心里却并不轻松,正在很苦逼的构思着自己的仙侠背景,同时还要考虑到两人间的每个问答有没纰漏,会不会出现让他对自己产生怀疑的任何破绽。 “当然,我本来也是凡人。除了极少数上古洪荒时就已存在的大神,其他都是后世凡界的修练者得道晋升而成。”江浩然表情认真的说道。 “原来修练得道,羽化成仙的传说竟然是真的?”赵昀一脸诧异。 “当然是真的。但是能羽化成仙的修道者很少,可能百年才出一人。想修练成仙,要先学会清心戒津,抛开一切,心无杂念,不受正常人七情六yù的束缚。真正做到这一点的人能有多少?但就算做到这一点,也不一定就能得道,还要把握住某些稍纵即逝的机缘巧合。古往今年多少术士渴望修练成仙,就连秦始皇和汉武帝那种雄才大略的君王也不能免俗,佛教和道教的门众都在百万以上,又有哪些人可以成仙?” 江浩然看了赵昀一眼,继续说道:“佛道家常说,要想出世,必先入世,这就错了。一入世,就要接受俗世间的凡尘和杂念。已经心存杂念,你还怎么出世,还怎么得道成仙?真正能羽化成仙的修道者,都是自幼隐于高山,远离凡尘的隐士。为什么昆仑、蜀山如此神圣,因为它们离天最近,离凡尘最远,因而仙气最盛,得道者也最多。” 赵昀非常认同的点头,问:“那么,盘古开天辟地的传说也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江浩然说道,心里郁闷的想,麻辣戈壁,你丫废话真多,再这样问下去还让不让人活了,每个人的思维能力都是有限的好不好?接着往下说道:“盘古开天创地,才有你们凡界这个绚丽多彩的世界;女娲造人,才有你们活蹦乱跳的生活在这个绚丽多彩的世界里。神、人、鬼,六道轮回,构成了这个世界运行不息的一切基本。” “你现在几岁了?”赵昀继续不依不挠。 “这个......我也不太记得了。”江浩然闷声说道,脑袋都快被赵昀的不断提问牵扯出来的剧情构思和庞大分析折腾得快要爆炸了,快速酝酿着情节说道:“我是在周武王伐纣灭商的同一年得道升天。时代间隔太远,又没好好去记,所以都记不起来了。” 心想幸好自己历史知识还算丰富,否则这个神话故事还真是编不下去。 赵昀粗略一算,满脸惊喜的说道:“这么说来,你岂不是已经有二千多岁?怎么现在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 “有了吧。”江浩然满头黑线,心里分析着赵昀是不是在拭探自己,想找出自己身份的某些破绽,继续酝酿着剧情说道:“凡人为什么修道,为什么渴望成仙?因为神仙能长生不老,与世长存。我们神仙的相貌取决于成仙的那刻。我得道时只有二十二岁,所以现在看起来自然也就只有二十二岁。” 赵昀悠然神往,说:“我们凡界,很多人二十二岁还在玩泥巴。每个人的资质真是不能相提并论。” 江浩然不禁汗颜,古代低能儿难道真有这么多?看来自己上台后,对古人喜欢表兄妹互相通婚,亲上攀亲的近亲繁育观念,必须大刀阔斧彻底摒除。 近亲繁殖怪胎多啊!就连天纵奇才的生物学家达尔文,都深受近亲婚姻的荼毒,和他表姐艾玛生育出来的十个孩子就全是怪胎,非死即病。每个人的家族命运,婚姻这环首当其冲。 古人近亲婚配的顽固观念,是不被严谨的科学理论纵容允许的。 “给你看首MV。”江浩然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对赵昀说道,想以手机这类新奇事物转移赵昀的注意力,免得他继续追问自己那些神神鬼鬼的破问题。他已被这些荒谬不伦的破问题搞得头晕脑胀起来。 果然,赵昀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到那部手机上面。 江浩然翻阅了一下储存在手机里面的视频,有jǐng匪大作《逆战》、古装大作《鸿门宴》、让人脸红心跳的sè-情大作《肉*蒲团》,还有一些杂七九八的破电影,当然更少不了几首让人一看就爱的轻典MV。 江浩然早就打定主意,决定让赵昀领略一下视频里震憾人心的神幻sè彩,加深他对自己天神身份的认可,很利索的找到汪苏泷的《御龙镜中隐》这首MV,选定调出。 江浩然不敢把手机放心的递给赵昀,怕他在里面乱翻,翻出一些会暴露自己真实身份的内容。于是他立刻起身,坐到赵昀那一面,与赵昀挨身坐着,把手机牢牢捧在自己手上,端在两人眼前,用拇指点击了播放。 (不好意思,今天小区电路维修,断了大半天的电。晚上还有两章。) 第24章 御龙镜中隐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赵昀眼睛眨也不眨的牢牢盯住手机屏幕,生怕自己会错过里面展示出来的任何内容。 手机屏幕上,画面转动。无数粉sè花瓣飞舞聚拢,幻化组合成‘御龙镜中隐’五个字型,屏幕下方显示出作词、作曲和编曲者的名字。 画面转换,悠扬的歌曲旋律响起。显示屏上,一排字幕由下往上流动: 鬼杀具备摧覆天下的神力。幼年的段国国君段千寻和江湖游侠破狼先后拜其门下。段千寻对貌若潘安的破狼爱意暗生。道成一半,鬼杀斥责段千寻心术不正,道成将乱天下,逐其出门,毕生所学单传破狼,而后仙逝。段千寻道成一半,回国后却能兼灭诸候,弹丸段国疆土剧增,独霸山东。当时人类强盛,幽居东海深处的龙族也被征服,每任帝王继位,龙族须遣族中一员供其驱御。御龙飞驰,为帝王的高贵象征与独享权利。 汪苏泷的独特唱腔伴随优美的旋律响起,同时画面转换。 繁星无数,暗夜下的幽静高台,容貌俊美的破狼静坐抚琴。东风吹拂,丝发飞扬。破狼眼神落寞。 画面转换。金碧辉煌的皇宫大殿歌舞升平,跪坐席前的众臣杯盏交接,谈笑风生。独坐龙椅上的段千寻手执金樽未饮,神sè寂廖。 画面转换。一口浊酒入喉,破狼斜卧蜿蜒而下的台阶上,青丝拂面,神sè淡寞的看着东方宫殿上空灿烂燃放的烟花,心境拉回相同情景的某个夜晚。 画面转换。花火灿烂,明烛繁灯映照整条暄闹长街。风姿卓绝的公主仰起俏脸,欣赏满天绽放的绚丽花朵。一道白光闪过,一把剑刃悄然而至。 画面转换。公主神sè惊恐,侍从拔剑迎敌。人群奔逃,乱象丛生。一柄寒刃自身后袭来,持剑黑衣人目露凶光。 画面转换。一身白衣,飘逸俊美的破狼伴随一道白光出现。袭向公主的剑刃触及白光,被摧化成无数残片四散纷飞。黑衣人倒飞出去,破狼与神sè慌恐的公主四目相对。 画面转换。直接忽略过两人英雄救美后相许终生的繁琐桥段。公主抚琴,破狼聆听;两人浓情依偎;她与他追逐打闹在百花丛中;她翩跹双手像个快乐飞舞的蝴蝶,欢快的跑在人群中间,他在后面看着她笑;两人游湖荡舟,戏水嘻闹;他把秋千高高抛起,她如彩蝶飞舞,衣袂与丝发飞扬,脸上笑靥如花。这一系列唯美温馨画面快速切换。 画面转换。皇宫殿门,公主挽着破狼欢快走出,与身旁仙风道骨的中年人擦肩而过。中年人止步回头,看着公主与破狼的背影沉思。画面拉远,身着龙袍的帝王从殿内迎出。 画面转换。帝王与中年人相视而立,中年人阐述昨晚夜观天象的占星结果以及与破狼擦肩而过时心念捕捉到的一丝不祥:“星象显示,祸起东方,段千寻恐将谋乱。公主身旁那人是谁,竟有帝王之相隐隐散发,恐将不祥。(对话内容以中年人身侧处用文字标示,并未发出声音扰乱歌的意境)。 画面转换。帝王,公主与破狼同桌共食。举杯与帝王相敬yù饮的破狼突然面呈痛苦,而后鲜血夺口而出。同时,帝王右掌幻化出一道玄光击向破狼。 画面转换。逃出宫殿的破狼被身后的侍卫追杀,绚丽的玄光cháo水般奔向破狼。破狼唇染鲜血,脸sè煞白,表情愤怒。画面拉远,一条四脚黄龙踏地奔来,口喷巨火,为破狼挡下cháo水般的所有玄光,横身挡住破狼去路。破狼与黄龙对视一眼,纵身跃上龙背,黄龙身载破狼腾空而去。画面拉远,殿门外的帝王看着自己才有权利驾驭的黄龙驮着破狼远去,脸sèyīn沉。 画面转换。公主泪流满脸,神sè怨恨瞪视自己父王:“为何杀他?他是我最爱的人。” 帝王:“寡人不允许具有帝王之象的任何人活在世上。” 画面转换。黄龙降落段千寻宫邸。脸无血sè,奄奄一息的破狼栽落龙背,被疾奔而来的段千寻伸手扶住。段千寻脸上忧喜参半。 画面转换。目光所及,天地浩大。段千寻右手扳在破狼左肩,左手摊开纵揽天下:“助我打下这浩大江山,我们共享。” 破狼:“好。天下与荣耀归你,她归我。” 画面转换。战场浩大,两个半圆形的巨大透明结界阻隔开两方阵营。天上地下飞舞走动着玄鸟、毕方、穷奇、白虎、饕餮、白泽、麒麒、獬豸等无数神兽,承载着背上的战士奋勇冲杀。无数强弱不一的玄光交错,冲击阻挡在敌方阵营前面的结界。所有玄光在结界上只出不进。 破狼身立腾空翻滚的黄龙背上,巨大光芒自双手间源源生出,强攻敌方结界。庇护着王朝军队的巨大结界轰然破裂消失,段军阵营的无数玄光和飞蝗般的箭雨汹涌而入,王朝阵营无数战士与神兽接连惨死,尸横遍野。 破狼双手前推,更浩大的光芒卷起飓风,向王朝军队袭卷而去。飞沙走石,风云变幻,王朝军队人倒兽翻,飓风过后全军覆没。 画面转换。铺天盖地的神兽与神兽背上的战士包围王城。身立黄龙背上的破狼施法一击,庇护王城的巨大结界瞬间破灭,段千寻骑坐在体大如牛,身形像虎,背上长着两只巨大羽翅的穷奇身上,率先俯冲,飞入王城,一众护卫紧随其后。周围无数斑斓的玄光交织。 画面转换。剑光闪过,鲜血纷飞,公主仰面倒下,画面定格在她凄艳的脸。画面拉开,破狼从殿外冲入,托住公主倒在半空的身体,抬头目视段千寻,眼神怨恨。 画面转换。破狼抱着死去的公主走向殿外。段千寻与身旁一人并肩而立,同时目视破狼走向殿外的背影。 那人:“王,为何杀她?破狼恐将叛变。” 段千寻:“她恨我入骨,留她伴他身旁,这来之不易的江山我岂能坐稳?何况我不允许任何人从我手上把他夺走。一个女人终究不是全部,天下才是。他会看开。” 画面转换。汉白玉彻成的巨大高台,已死去的公主平躺地上,脸如秋霜惨白,血染彩衣。破狼站立一旁,表情悲痛,右手平摊对准公主,缓缓提升。游魂般的透明人形被掌力吸附,从公主身上慢慢抽离。破狼右手徒转向前,手掌下的游丝没入眼前由整块汉白玉切割而成的巨大墙壁。原本洁白无瑕的墙壁瞬间光彩绽放,变幻莫测。远山,近景,近景中飘荡在秋千上笑靥如花的美貌少女,一一幻化出来,静止,定格。苍海桑田,她已永恒,而他仍会苍老。 画面转变,回到破狼斜卧台阶上回忆往事的那刻。东风不减,远处烟火还在绽放,他仰视星空的眼神更显寂寞。在他身后,那堵洁白墙壁上,一个彩衣少女飘扬在秋千上笑靥如花。她的快乐无人再能夺走。 画面转换。他自身后环抱公主,眼前巨镜倒影出两人的耳鬃厮磨。镜中人突然隐去,他dú lì镜前,恍然发觉,那段时光早已远逝,她永远不再回来。 画面转换。段千寻御驶青龙而来,救过破狼一命的黄龙紧随其后。驾御各类神兽的武士相随保护。 画面转换。破狼斜卧蜿蜒而下的台阶上面,段千寻与众武士站其身前。破狼仰脸,右手的葫芦酒壶灌入口中,浊酒入喉。破狼神sè淡漠,对段千寻视而不见。 段千寻:“我说过,你助我打下江山,我们共享。何苦为一个女人荒废自己?” 破狼不答,不应,不看。 段千寻眼神一凛,右手掌间光芒炽烈,往高台墙壁上笑靥如花的少女疾shè过去。破狼脸sè一寒,白sè玄光自右手喷出,迎击段千寻shè向墙壁的那束白光。破狼身如魅影奔向段千寻,右手紧掐段千寻咽喉。一众侍卫剑拔弩张。 画面转换。破狼怒视段千寻,眼神凌狠:“谁敢犯她,我便杀谁!”左手疾击段千寻右胸。段千寻后退数步,众武士拥上扶稳。段千寻唇角溢血,看向破狼的眼神凄凉哀伤。 画面转换,段千寻骑着青龙率领众人离去,留下黄龙,留下一句话:“我的一切,你有一半。我能御龙,你亦可以。” 画面转换。破狼斜卧黄龙背上。黄龙轻缓从容,在皇宫上空遨游而过,所过之处众人伏倒跪拜。一人喜奔入殿,告知段千寻破狼驾临。 段千寻脸sè大喜,赤足奔出殿外。黄龙正从眼前飞来。段千寻右手前伸,迎接破狼。破狼神sè淡漠,不置理睬。黄龙从大殿上空遨游而过。段千寻脸上笑意凝固,仰视蓝天喃喃自语:“你还是不肯放下,在用你的故作冷漠惩罚我。” 听者黯然。 画面转换。屏幕上由下往上流动出一排字幕:段千寻终生不娶,后继无人。为夺帝位,群雄并起,战事不息,举世纠葛。 画面转换。声势浩大的战场,两军交战,混乱厮杀。一个白发苍苍,一袭白衣渲尘不染,目光苍凉冷漠的老人斜卧黄龙身上,从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空缓慢从容遨游而过。老人神sè淡漠,不为情景所动。交战中的两军突然止戈,纷纷伏拜在地。 画面转换。一堵巨大墙壁,一个彩衣少女坐在高高扬起的秋千上面,满头青丝迎风招展,少女脸上笑靥如花。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双手负背,静立墙前,喃喃自语:“一剑三错。如果还能选择,你该好好活在世上。” 同时,音乐尾声的旋律停止,画面渐渐转暗,漆黑,停顿。 可以说,整首歌曲与整支MV完美嵌合到极致。 (注:这个故事是我根据这首歌曲的歌词意境而编,事实上不存在这首MV。并不是为替汪苏泷打广告什么的,而是这个故事刚好迎合了本书的需求。不过这样写实在显得很废话,以后不会了。顺便附上《御龙镜中隐》的歌词,免得兄弟们看半天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高台奏曲弦歌,静候东风吹过。 一口浊酒入喉,淡看漫天的风火。 世人功过堪不破,成就了谁的心魔。 yù望皆妄作,休想做茧缚我。 不羡御龙飞过,只恐记忆斑驳。 良辰好景虚设,来世也不再记得。 后世流传的传说,是否提起你和我。 镜中人突然只剩下了一个。 执着于君前一诺,不为功名拓,谈笑樯橹破。 谁却吹灭,命中的烛火。 御龙亦可从容过,命运的牵扯,缘蹉跎难洒脱。 等你百年寂寞,多一世纠葛。) 第25章 这个皇帝够窝囊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再次重温起这支MV,唯美的歌词意境和jīng美的视频画面再一次让江浩然心有感触。短短四分多钟的这支MV,可以说简短浓缩了很多人的一生写照。 那些征战沙场的将士,他们的宿命是战死沙场。 试图cāo控天下的帝王,他的宿命是被人反抗,最终失去一切,不得好死。 清纯美丽的公主,她的宿命是轮为yù望斗争的牺牲品,心爱的男人先被父王谋害,而后愤然助纣为虐,投入敌军反抗自己父王,只为在残暴的父王手中把她夺走。 段千寻,他的宿命是他深爱的男人并不爱他,最终他夺得天下,杀掉情敌,依然得不到他。独享江山却孤独无味。最终他的命运沦落得和被他夺走一切的前任帝王毫无异样,同样被别人反抗。 破狼,整支MV中最悲剧的剧悲男。他本无野心,却险遭杀身之祸。谋害自己的,竟然是自己最深爱女人的父王,即是自己的准岳父大人。 为夺回深爱的女人,他资敌叛逆,一将功成万骨枯,结果深爱的女人竟然被自己全心相助的男人、自己的同门师兄给杀了。也许站在整个天下安稳立场去着想,或者其他的什么顾忌,他眼睁睁看着仇敌逍遥法外无动于衷,独自守着一幅停在年少的美女画像,孤独终老。 不明真相,以为催人泪下的整支MV就是一个仙幻世界里真实故事的赵昀,感动到什么程度那就不用说了。堂堂七尺男儿,他眼里此时居然泛起了泪花。 整支MV中高科技打造出来的浓厚玄幻sè彩确实和江浩然之前想的一样,震得赵昀目瞪口呆,脸红心跳。没有接触过高科技的古人,当然看不出视频里的任何破绽。 赵昀却因此衍生出很多疑惑。 “难道你们神的世界里,也是国家林立,割据战争不断?”赵昀一脸好奇的问道。他原本以为,神的世界极其安宁祥和,人人与世无争,无yù无求,在手机上看到的却是别一幅景象。如果不是浓厚的玄幻sè彩和各种花俏的战斗场面神奇得超出了他这个凡人的想象,他都不敢把里面的情景和人物跟上天与诸神挂勾。 为什么里面的人物在服装上和他们宋人没有多少区别,却跟眼前这个奇装异服的家伙区别巨大? 里面的人真的是神?神为什么也会苍老? 赵昀看向江浩然的眼神不禁疑惑起来。 好在,这些问题江浩然也已同时发现。 “这并不是我们神界,而是你们凡界的上古时期。”江浩然一脸认真的看着赵昀说道:“为什么你们凡界会有那么多上古时期的神话故事流传下来?这些故事并不是子虚乌有,无的放矢。盘古开天辟地后,天地初分,那时凡界灵气极盛,那段时间修练成仙的人也最多。视频里那些人法力无边,但严格来说还是凡人,仍不能和我们天神相提并论。就是现在,在你们凡界那些与世隔绝的大山深处,仍有这样的人存在。他们已处于向神过度的阶层。” 那些人不仅不是神,甚至无法与天神相提并论?如果这样,天神们的神力到底有多么强大恐怖?赵昀忍不住在心里打颤。 “那些神兽后来都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传说中的凤凰、麒麟,以及所有神兽,后来全部消失不见?”赵昀问道。 “你们凡界有句话,叫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些上古神兽,不是跟着自己得道的主人升了天,就是都灭绝了,因为后来凡世的灵气越来越稀少,俗气却越来越重,已经不适合这些神兽生存。物竟天择,适者生存。”江浩然说道。 “物竟天择,适者生存。”赵昀哲咀嚼着这句话的意思,问:“就是说,只有顺应天命,被上天抉择,才能生存下去?” “不错。你真聪明,一点就通。”江浩然笑着说道:“宋人不会灭亡,因为上天选择了你们。在你们有危难时,我们天神不会袖手不理,所以我才被玉帝派下凡间,助你们避过这场灾难。” 赵昀深以为然的点头,表情认真的说道:“朕一定顺应天命,也决不允许任何人逆天行事,谁也不能拿天下百姓的xìng命当儿戏。” 江浩然很满意的点头,笑着说道:“你能明白这点就好。” 看来自己与赵昀的这番攀谈,收获巨大。 “给我说说朝廷里现在的详细情况。”江浩然突然想起这茬,觉得很有必要在赵昀这里打探出一些有关朝廷的详细格局、党派之别以及势力分布。想在一个体制里生存下去,就必须摸透这个体制里的一切,否则自己可能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浩然不希望自己执政以后才慢慢摸着石头过河。眼前就有一个曾在这个体制里主宰一切的良师供自己请教,何乐不为?如果这样的机会白白浪费,那他就是不江浩然了。 反正不出意外的话赵昀就明天就会下台,还能在他身上捞多少便宜自然要竭尽全力捞取多少。 赵昀没想到江浩然会突然这么一问,沉吟良久才开口说道:“jiān臣佞贼把持朝政,为国伸张正义的忠良却被压制,朕也感到无能为力啊。” “你所谓的jiān臣佞贼是指史弥远?”江浩然问道。好在他历史知识丰富,知道有史弥远这位jiān相的存在。 “他自恃身为两朝元老,权势滔天,从来不把朕放在眼里。”赵昀显得愤愤不平:“朝纲政令,朕身为皇帝,竟然不能自主,朝中大事小事,都要经过他的认可,才能定夺!” 江浩然忍不住替赵昀感到悲哀,一个皇帝落迫成这样,难道不也反面说明了你本身的窝囊? “像他这样的佞臣,自然党羽众多。”江浩然试探。 赵昀一提起与史弥远有关的一切就来气,他满脸愤怒的看着江浩然,说话时的声音微微颤动起来:“可以说他已架空了朕赵家江山的一半势力。兵部尚书宣缯、逝东安抚史薛极、吏部尚书盛章、尚书令李知孝、枢密院参政胡榘、兵部侍郎聂子述、刑部尚书赵汝述、刑部侍郎梁成大、副枢密使莫泽、都承旨马天骥、枢密院参政丁大全,下将军严松,这些把持朝中重要职位的人,很多都是史弥远一手扶持上位,也有些受迫于史弥远的滔天权势依附其麾下。这些人中的薛极、胡榘、聂子述和赵汝述,最受史弥远的亲信任用,被人称为‘四犬’。史弥远的众多亲信中,又以李知孝、梁成大、莫泽替史弥远排挤异己时最不遗余力,最穷凶极恶,人称‘三凶’。” 江浩然越听越汗颜,越听越心如cháo水,汹涌澎湃,没想到自己接手的竟然是这么一个君权旁落,被jiān臣牢牢挟制的窝囊局面。 江浩然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穿越错时代了?当初应该慎重的选个君权更有用武之地的时代才对。 第26章 忠奸之别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史贼一党就这些了?”江浩然很不放心的问道。如果有回程票的话,他一定忍不住立刻打包行李赶回之前生活的时代,然后找到蔡军事,让他帮忙选择一个更适合的时代进行穿越。这是人待的地方吗?这是作为一个皇帝应该待的时代吗?作为皇帝,应该要扬眉吐气,万事尽在掌握之中的好不好?他nǎinǎi个胸,善了个哉的,这个皇帝俺不做了! 现在的江浩然很委屈很委屈,委屈得都快要死不活死去活来,偏偏在这么落难的时刻,想找个大胸妹借她波涛汹涌的两座高山安慰一下自己饱受创伤的心灵都实现不了,因为他不知道这个时代的红灯区怎么走。 “当然不止这些。”赵昀说道:“不过其他的只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角sè,不足挂齿。朕一时也说不过来。” “那一心为国为民的忠良又有哪些?”江浩然关心的问。jiān臣乱国的情况下,他也得拉起一个帮派作为心腹和后盾才行啊,否则上位以后跟赵昀能有什么两样,还不是处处都要受制于人?这样的皇帝当上了也没意思。 赵昀看了江浩然一眼,平缓着语气说道:“令朕欣慰的是,jiān臣当道的情况下,一心为国的忠臣仍然为数不少。中书令乔行简、刑部侍郎谢方叔、左丞赵蔡、两淮制置使赵范,即左丞赵蔡的亲哥哥,他们两个出自赵家宗室,也都一心为国。昭庆军节度使杨次山、户部尚书吴潜、礼部尚书魏了翁、谰议大夫元芳、马步军都指挥使李突赫,他是汉化的突厥人。都说非我类族其心必异,朕看倒是未必。还有上将军钱义、中将军孙不可、尤其是护国忠义大将军孟珙,他是朝廷禁军统率,地位最为显赫。以上说的这些人,都身居朝中要位,也全部忠义为国,可以大力任用。” 江浩然放下心来,看来可以倚仗的势力还不少。 很显然,此时的宋朝分为两派,史弥远派和皇帝赵昀派。亲近赵昀的,在他眼里当然都是忠臣良将,史党一派则全是jiān臣佞贼。 势力比重上,史党一派占尽优势。看来自己上台后,要想办法把这两股原本不可妥调的势力妥调起来才行,两派一旦内讧,带来的后果不用想都知道会有多么严重。 江浩然的想法还是单纯了一些,根据赵昀的只言片语就妄自定论整个朝廷的局势。 事实是,朝廷比他想象中更加复杂。 “朝廷上还在一大群左右观望的墙头草也令朕极为厌恶。名义上他们站在天下大局的立场着想,不愿卷入任何政治斗争中,事实上他们是在观望,观望着哪一边会首先倒台。这些人总会让朕想起一个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朕昀一脸厌恨的说道。 明明是两个词好不好? 江浩然嘴上笑笑没说什么,却在心里轻嘲。人家没给你添麻烦就不错了,你居然还在心里鄙视人家。每个人有自己的生活态度,如果人人顺你的意,听你指挥,想必你自己也会感到浑然无趣。 “对了,朕明天禅位之前,要先颁布一道命令。这些事朕觉得应该提前跟你说声。朕希望这道命令在你继位之后仍能有效。”赵昀说道。 “是什么命令?”江浩然很感兴趣的问道。 这个关节眼上,对这种万分繁感的事不感兴趣不行啊。万一这道命令是对自己有害的怎么办?江浩然不得不提前问清楚再下定夺。 “是有关朕妹妹的一道命令。”赵昀整张脸都已柔软下来:“她喜欢一个男人,却无法得到。朕作为哥哥,在婚姻大事上总不能逆她的意。所以朕决定在退位之前,下诏把她喜欢的那个男人招为附马。” 逼婚?首先钻入江浩然脑里的就是这个词语。 是哪个男人这么倒霉,或者说,是哪个男人这么幸运,被堂堂国君的妹妹喜欢上了,两人还被安排成亲。听赵昀的语气,这门亲事是非成不可。 奉旨成婚?这比周星驰的奉旨乞讨有颜面多了。 不过那个男人似乎并不喜欢赵昀那个妹妹,什么原因?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男人对美女的追求更是到了可以为此不顾一切的地步。只要外表迷人,就算本身存在这样那样,比如有点小骄蛮,动作粗鲁,睡觉爱打呼噜,上完厕所不洗手,诸如此类的小毛病小缺点,都在可以容忍的范围。男人不爱一个女人,通常只有一个原因,长得难看。 这样一想,江浩然马上对那个即将被逼着跟赵昀妹妹成婚的男人表示同情,但他也不希望为了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的人生幸福跟赵昀产生分歧,这跟自己的利益不符。他本身没有那么伟大,或者说,他伟大到为了整个国家而略视了以个人作为单位的那些弱势群体。 万一就因为这事跟赵昀产生矛盾,结果人家生怕妹妹嫁不出去,一怒之下决定不让位了怎么办? 郭靖不是说了吗,侠之小者,扶危济困,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江浩然觉得,为了整个民族整个国家的最终利益,眼前的这点小危小困实在不足挂齿。 “没问题。这种小事我当然不会反对。”江浩然爽快答应。能替一个丑女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想想就是件让人神情振奋的事情,因为天下男人,又少了一个共同争夺美女的对手。这么有成就感的事情平时找都找不到,现在降到自己头上,江浩然能不答应吗?再不答应恐怕就要天怒人怨了。 可爱的公主,祝你和你的如意郎君白头揩老。江浩然在心里提前送出自己的祝福。但很快,他就为自己现在的做法感到追悔难及yù哭无泪。 其实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果断拒绝赵昀的无理要求,然后横插一脚,横刀夺爱,因为赵昀那个妹妹可是难得一见的绝世美女啊! (很无耻的求下收藏和推荐票。) 第27章 赌场风波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刘泰好赌,但运气极背,这已是他在永利钱庄连续输的第七把。 掂量着手上唯一剩下的那绽雪花白银,犹豫再三,终于一狠心把它压到‘大’上。 他现在玩的是摇骰子赌大小。这个赌博游戏的玩法很简单,一个骰盅三个骰子。骰子六面,每面分别为一二三四五六点,摇出的点数4至10为小,11至17为大。三个骰子点数相同叫豹子,庄家通吃。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庄家大声吆喝,手里的骰盅快速变换动作,然后狠狠压到桌上的骰盘里面。包括刘泰在内,聚拢在一起的所有赌徒,悬着的心都跟着庄家的手势晃动,紧张刺激得让人热血沸腾。他们就是爱死了这种刺激带来的极度兴奋,可以让他们把赌桌外的所有烦心事通通抛开。除了感观的巨大刺激外,什么事都不用思考。 “开!开!开!”不管有没押住,所有赌徒此刻全部叫嚷开来。周围其他赌桌也此起彼落传来相同声音。放眼望去,整个永利钱庄的一楼一共摆了二十多张桌子,每张桌子都是人满为患。 这些人其实是最上不得台面的一群赌徒。 顾名思义,永利钱庄应该属于银行雏形,办理存放款项的信用机构,不过这种机构在明代中叶以后才陆续出现。钱庄钱庄,明明就是一个赌坊好不好? 不过这个‘庄’却是实如其名。 整个永利钱庄是由一座小庄园组成。这里是主楼,无论是谁,只要想赌钱都能进来。 稍有档次的都聚集在二楼的众多包厢里。那里就不能轻易涉足了,至少你身上要带够一定的钱。 更有档次的都在远离主楼的其它厢房里。那些人才是真正的财神爷,身份非富即贵。他们当然比一般人要求更高。 一般大富大贵者,都会情不自禁追求一种格调,一种能显示出自己尊贵身份的格调。主楼这里几乎可说龙蛇混杂,混乱吵闹,有些赌徒由于了几天不洗澡浑身散发出阵阵薰人的臭味,当然不是那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选择赌博的理想场所。在他们眼里,这种场合自然也就没有格调。 所以一般有身份的人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刘泰所在的那一桌,庄家脸sè微敛,终于在在众人呼之yù出的呐喊声中掀开骰盅。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情不自禁往那个地方探过去。 “三个三,豹点,通吃。”庄家原本也和众人一样紧绷的脸sè一下子舒展开来,伸手抓起扫杆,把桌子上所有铁钱、铜铁、银子、金子还有会子全部扫了回去。 所有财徒都被难得一见的豹点震得发愣,一脸不甘又无可奈何的嘘出一声,然后又跃跃yù试准备下注。 “赶紧下注,赶紧下注,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庄家再次职业xìng的大声吆喝起来,手惯xìng的按到骰盅上面。 庄家刚抓起骰盅想要摇晃,已身无分文的刘泰突然出声:“等一等。” 整桌赌徒一下子安静下来,一同把目光聚集到刘泰身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凭什么这时候叫庄家停下,难道你不知道扫别人兴致是种很不道德的行为吗? 赌徒一般脾气比较暴躁,此时很多人投向刘泰的眼神并不友善,不过刘泰却对这些目光视而不见。 “郑三通,先借我十两银子,过两天发了奉禄就还你。我这次身上带的钱全部输光了。”刘泰对一桌之隔的庄家郑三通说道。 赌博赌的就是运气和胆量,所以在这里可以一夜暴富,也注定有人一夜间倾家荡产。胜败输赢赌徒常事,几乎每个人都有在赌桌上输个jīng光的经历,所以刘泰此时的窘迫并未惹来别人的嘲笑。 当然,也没有同情。 “没问题。刘兄的人品我郑三通还是信得过的。”庄家说道,然后就抽出张一万币值的会子递给刘泰,对旁边一个看年纪不到十八岁的少年说道:“把这笔借账记下。” “是,三爷。”少年答道,赶紧取出笔和账本,着墨在账本上写下:“如月(二月)二十八rì酉时(下午5―7点),借刘泰白银十两。” 当然,并不是每个人在这里输光以后就能像刘泰一样借钱。要有三个前提。 一:你是这里常客。 二:你具备还钱能力(第一次需要有熟人担保) 三:所借金额不能超过一百两。 赌坊不是慈善机构,所以对借出去的每一笔钱,都要收取相应利息,而且这笔利息相当高。 刚借到钱的刘泰正要押注,拿着银票的手突然被从人群外面挤进来的一个男人握住。 “跟我走,有人找你。”那人看着刘泰说道。 刘泰认识这个男人,也立刻明白了要找自己的人是谁。 甚至他那颗饱经赌博历练的脑子已开始快速转动起来,把那个人此时来找自己的目的,跟相国寺里发生的那件骇人听闻的事情联系起来。 那件事情引发的夺位风波,早已闹得满城风雨。 刘泰没有拒绝,他没有这个权利。 “好,我跟你走。” 那个人松开拉住刘泰的那只手,然后从刘泰手里取过那张银票,丢还到郑三通面前,准备转身把刘泰带走。 “这位兄台面生得紧,难道不懂我们钱庄的规矩?钱一旦借出,就是当天即还也要收取百分之三的利息。”郑三通眉目不善的看着那人说道。 你nǎinǎi的,现在把人带走,不明摆着是在搅我场子,要把到嘴的肥肉从我手上抢走吗?你以为我们永利钱庄的场子是那么好搅的? 那人没有答复郑三通,迎向郑三通的眼神却杀机乍现。 嚯! 他握在手上的佩剑突然出鞘。 吱。 横在他和郑三通中间的那张宽大赌桌随即裂开,从中间一分为二。各自只有一边桌脚的两半残桌失去平衡,一下子向两边瘫倒下去,桌上的铁钱铜钱银子金子会子散落一地。 刚发现危机,一桌赌徒轰然而散,连自己掉在地上的钱也忘记捡了。 郑三通勃然大怒,凌狠的用眼角瞟了瞟二楼。 一剑出鞘就能轻易劈开一张宽大厚实的桌子,但剑刃并未触及桌面。 剑气。强大无匹却又收放自如的剑气。 能在永利钱庄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混到庄家这位置,郑三通当然也是一个会家子,而且实力还相当不弱。长久以来,还真没人敢不卖他的面子。但此时他却不敢轻易出手。 二楼过道上一直徘徊巡视着楼下动静的一大群打手,早注意到这边的事态,平时就没少闲着,手脚一直保持在最利索的状态,眼下看见有人故意闹事,郑三通也已用眼神暗示他们可以动手,这些人当然就捺不住了,一个个神sè激动的往楼下冲去。 自己的职责就是这个啊。打手打手,自然是靠打人吃饭,否则庄头养着他们干嘛? 这些人刚冲到楼梯口准备下去,一个守在那里注视楼下动静的中年妇女却突然转身,拦住了众人去路。 第28章 你是真蠢还是假装愚蠢?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庄头。”这些满脸戾气的大老爷全部顿住身体,一脸恭敬的看着女人。 女人三十多岁年纪,也有可能四十多岁。你虽然能在她这张逃不过岁月折磨,已显得有些老态的脸上看出来她的年华不再,却无法看出她的实际年龄。 有人形容,岁月是把杀猪刀,紫了葡萄,黑了木耳,软了香蕉。 也有人形容,时间是块磨刀石,平了山峰,蔫了黄瓜,残了菊花。 但良好的本质是无法被时间这块磨刀石轻易磨损的。女人容颜已老,但是风韵犹存。 “不用下去了,这事你们摆不平,去了也是送死。让他们走吧。”女人甚至没有正眼看这些手下一眼,一脸淡漠的说道。 “是,庄头。”众人一脸感激的说道。 虽然他们一直过着刀口上舔血的rì子,活在今天不敢期望明天,但和那些普通人一样,他们也贪生怕死。 庄头不让他们跑去送死,他们当然感激不尽。 女人不再说话,转身推开一道房门走了进去。 一个脸上气质刚毅中透着几分女xìngyīn柔美的青衣男人,正在里面举着手里质感细腻的茶杯,神情专注的细细把玩,眼神竟显得有些痴迷起来。 听到女人开门掩门发出的动静,他才转过头来,把视线投在女人身上。 “不出所料,一切都在按照剧情发展。”女人说道,嫣然一笑,走到男人对面坐下。 “一叶知秋,从一点细节就能看清整个局势,看出事与物间必然会有的联系。”男人直视着女人:“这样的本事,并不是你我这类姿质平庸的凡夫俗子可以具备的。”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在尽着自己作为一枚棋子的本份,从来不敢逾越。”女人笑着说道。 “这就是我们的命。”男人很不客气的说道:“有些人的价值注定就是替人跑腿和被人利用。一旦这种价值消失,我们就不得不跟着消失。” 女人并没有被男人的语气和凌厉的词锋激怒,依然笑靥如花的看着男人:“这么可悲?难怪你一直都这么闷闷不乐,何苦?” 男人不答。 “你说,这件事情会不会真的尽在把握,朝着事先构想的方向发展,取得成功?”女人问道。 男人看向她的眼神突然一狠:“这不是你该问的。” 男人不仅突然显得很生气,眼神里甚至布满了杀机。 女人心里一悸,脸上笑容慢慢凝固,好像突然做错事的母鸡一样垂下了高傲的头,轻声答道:“是,我不该问。” 楼上那群打手在庄头的命令下置身事外,郑三通也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忤逆庄头的意思,于是那个男人就毫发无损的带着刘泰从永利钱庄走了出来。 那人只顾着在前面带路,一路上没有理会刘泰。刘泰没也一直沉默着没有询问任何问题,两人一前一后,快速朝未知的方向走去。 很快,那人就把刘泰带到一条非常偏僻的巷子里,扣指在一栋宅子的大门上敲了两下。大门应声而开,那人带着刘泰走了进去。 两人在里面又经过好几道拱门和几条回廊,带路那人才在一道房门前止步,再次轻轻扣了扣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男人把门推开,带着刘泰进去。 “爹!”刘泰一进到屋里,就听到一个小女孩带着稚气的声音,然后房间西侧的一个小女孩,便从搂抱着她的一个女人怀里挣脱,朝刘泰奔了过去。 小女孩只有六七岁年纪,一张小脸梨花带雨,一下子扑进刘泰怀里。 刘泰原本紧敛着的脸上突然布满了愤怒,把小女孩环抱在腿上,眼神却直接忽视女儿,投向房里东侧的一个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正在举杯喝茶,对他投过去的眼神视若不见。 “爹,我怕。”小女孩稚气的童音里充满了恐惧。 刘泰收回视线,躬下身体,伸手轻抚小女孩梳着小辫的脑袋,一脸怜爱的看着小女孩仰起的脸,柔声说道:“宛儿别怕,他们都是爹的朋友。” “真的吗?”小女孩带着童稚的眼里布满怀疑:“可是他们好凶。我和娘本来在街上玩得好好的,他们却强行把我们带到这里。” “这是他们跟爹玩的一个游戏。现在爹不是来了吗。宛儿不会有事。快回娘的身边,爹和他们有事要谈。”刘泰安慰着说道,原本暴戾的脸上,此时却带着无限慈爱。 “好。”小女孩听话乖巧的看着自己老爹说道:“但爹要快点带着宛儿和娘离开这里。我想回家。” “好,爹答应你。”刘泰说道。 小女孩从紧抱着刘泰的大腿上放开双手,转身跑回母亲身边。 刘泰顺着小女孩的方向和那个静静坐在房里西侧的女人对视一眼。女人脸上布满哀愁。 刘泰不再理她,转身朝房子东侧正在喝茶的男人走去。带路的那个男人,此时正恭立在喝茶男人的身后。 “见过宁王。”刘泰对着喝茶男人恭身说道。 “坐下说话。”赵与哲伸手示意。 “属下不敢。”刘泰恭让。 “坐。”赵与哲加重了语气,以不容违抗的口吻说道。 “谢宁王。”刘泰答道,脸带惶恐的挪开椅子坐了下去,却不敢坐实,只用屁股挨着一点。表面上与对面的男人平起平坐,却仍然保持着卑微的姿势和心态。 “知道本王为什么找你吗?”赵与哲直视着刘泰。 “属下不知。”刘泰努力保持着脸上的镇定说道:“宁王有事找属下,属下再忙也会过来。属下想不明白,宁王为什么要把属下妻子和女儿带到这里。” 桌上只有一只茶杯。赵与哲再次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并没有让人斟茶招呼刘泰的意思。 身份不平等,没那个必要。 轻轻放下茶杯,赵与哲才再次把视线投到刘泰身上。 “本王有意安排你们见上一面,难道还要怪本王不成?” “属下不敢。”刘泰保持着卑下者的姿态说道。 “你扪心自问,我皇兄,即是皇上,平时对你怎么样?”赵与哲的右手端放在桌子上面,轻抚着手上青瓷茶杯质感细腻的外壁,看着刘泰问道。 “皇上对属下关爱有加,宽容仁厚,属下感激不尽。”刘泰答道。 “既然这样。”赵与哲眼神玩味的看着刘泰,故意停顿了一会才往下说道:“既然皇恩浩荡,现在皇上有难,你这个为人臣子的,能不能置身事外?” “不能。”刘泰答道,内心一紧,已隐约认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却不敢表现出任何异样,继续假装驽钝未开的看着赵与哲:“属下不明白宁王的意思,请宁王明示。” “你是真的愚蠢,还是在假装愚蠢?”赵与哲脸带怒sè的看着刘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难道还猜不出一点端倪?资质这么平庸,怎么可能脱颖而出,混上侍卫统制这个职位?“皇上被心怀不轨的妖人蛊惑,逼得禅位。虽然你当时不在现场,但这件事情当然早已听说。” “属下已经听说。”刘泰答道:“不过属下听到的却是,神人天降,拯救众生,皇上顺应天命,禅位让贤。” 第29章 胁迫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狗屁的神人天降!明明就是妖人。”赵与哲满脸怒sè的说道:“也只有你们这些蠢材才会相信那些狗屁的神神鬼鬼。你以为皇上真的那么容易就被妖人蛊惑?那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权宜之计。本王已得到皇上密令,要你配合本王拿下妖人,格杀勿论!” 刘泰娘子,那个身材不怎么样但是容貌还算端正,板着张苦瓜脸的女人,一直心怀忐忑的关注着丈夫和赵与哲的对话内容。听到赵与哲对自己丈夫怒颜呵斥,她愁眉不展的整张脸显得更加苦闷哀伤起来,大气都不敢出。 童心正盛的小女孩就更不用说了。自己父亲受到别人的训斥,她本就水汪汪的双眼里立刻泪如泉涌。 爹不是说和那位叔叔是朋友吗?为什么朋友可以对他吆三喝四指手划脚?爹平时为什么就没有对别的朋友吆三喝四指手划脚? 这个爹什么都好,就是气场不够强大,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敢对他指指点点。如果可以的话,我就不要这爹了。对面那位叔叔能做我爹该多好,跟着这样的爹,一定趾高气扬扬眉吐气。小女孩很不满而又很神往的想道。 “属下并未收到皇上下达的任何指令。”刘泰虽然被骂,却不敢表现出作为一个下位者的愠怒,恭声答道。 “皇上现在受到妖人控制,分身乏术,哪里还能那么面面俱到?”赵与哲语气严厉的说道:“非常时期,非常手段。皇上已暗中示意,要本王全权cāo控此事。包括你在内,所有大内侍卫,都将直接听命于本王。” “如果是这样的话,请宁王出示令牌。如果没有皇上颁赐的令牌作证,恕属下不能从命。没有令牌,属下也无法调动大内侍卫。”刘泰义正言辞的说道。 “本王说过了,皇上被妖人控cāo,分身乏术。那种情况下,难道皇上能在妖人面前亲自把调度大内侍卫的令牌颁赐给本王?非常时期,难道还要拘泥于这些死套的形式?如果贻误时机,皇上出了任何意外,你担得起责?皇上要有闪失,你三族以内都要人头落地!”赵与哲已显得极度愤怒,放在桌面上的右手紧握成拳,怒视着刘泰说道。 区区一个侍卫统制,竟敢逆本王的意,存心找死! “没有令牌的话,属下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皇上本意。根据大宋律法,私自调动大内侍卫,诛灭三族。属下不能拿着三族亲属的xìng命犯险。”刘泰一脸严肃的说道。 “看来你是不信本王了。”赵与哲怒视刘泰,然后侧头发令:“把她们母女都拖过来!” 守在刘泰妻女身后的四个武士,得令后立即动手,毫不怜香惜玉。两个武士同时伸手扣住刘泰妻子的两肩,一下把她并不弱瘦的身体提离了地球。 小女孩抱着母亲的双腿痛哭,但立刻被另两个武士强行将她与母亲掰开,同样一人扣着一边肩膀把她提到半空。 四个武士很快把母女两提到赵与哲身前。 “再哭就把她杀了!”赵与哲怒视着那个哭啼不止的小女孩怒声喝道。 那个一直不言不语,表情苦闷,温驯如绵羊,被两个武士提离了地面也没有丝毫挣扎的女人,听到赵与哲那句话后,眼里突然布满了恐惧,身体猛扭着摆脱了两个武士鹰爪般矫健有力的大手,猛扑向自己女儿,紧紧捂住了她受到威胁反而啼哭得更厉害的嘴巴。 小女孩正在发泄情绪的嘴巴被堵,情堵被憋着无法正常发泄,一下子着急起来,一着急就发狠,根本不管捂住自己嘴巴的是自己亲娘,不是后娘,小拳头不停捶打,小爪子不断乱抓。 女人手背上很快被女儿抓挠得血迹斑斑,但她仍然紧捂着女儿的嘴巴不放,不敢让她发出任何声音。 当然,小女孩表示强烈不满的‘唔唔’声还是透过严密的手掌间隙在空气里传播开来。 鲜红的血迹顺着手背一滴滴跌落在地上和小女孩的衣服上,触目惊心。 都说母爱伟大无私。在强烈的母爱面前,那些见惯了血腥场面生离死别的彪悍武士,脸上也是为之动容。 赵与哲眼里也微不可察的流露出一抹不忍,故意收回视线不去关注那对母女,盯着刘泰说道:“刘泰,你是在逼迫本王啊。本王本来不想走到这一步,是你不识抬举,逼得本王不得不这么做。本王现在把话放明,本王没有得到皇上颂赐的金牌,但皇上暗中授命本王缉拿妖人是事实。你可以怀疑,可以顾忌,但本王的命令你敢不从,她们母女今天都会死在这里。” 刘泰面呈痛苦,没有作出回应。他在快速思考和权衡着每种做法的利弊得失。 如果听从赵与哲,私自调动大内侍卫,违背了皇上的意愿,按照大宋律法,他的三族亲属都要被杀。 如果对赵与哲抗令不从,他老婆女儿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但他的三族亲属可以保存。 问题是,万一赵与哲说的是真的,他得到皇上密令,要自己配合他调动大内侍卫前去勤王,自己却违令不从,他三族亲属仍然会人头落地。 孰重孰轻? 无法想出答案,偏偏需要作出选择的事情真是让人头痛yù裂。 “看来你是决定抗命不从了。”赵与哲冷笑,表情yīn狠下来,对四个武士下达命令:“把她们母女全都杀了!” 四个武士中的两人突然拔剑。 “不要!”刘泰连忙出声喝止。 两个武士举在空中的剑停顿下来,同时把目光投向赵与哲,等待他的指示。 刘泰的妻子吓得手都软了,连女儿嘴巴都没有力气继续捂紧,于是女儿的哭啼声又从她的指缝间传播开来,吓得她浑身一哆索,立刻就想叉腰骂娘。 “你个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欠踹的臭东西,信不信老娘一巴掌把你打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此处骂街引自网络)。不是说了小孩子不哭不啼就不杀的吗?怎么小孩子被老娘捂得哭都哭不出来了你却说着人话做着只有畜生才做得出来的杀人灭口毫无道德底线的事情?”女人在心里恶毒咒骂。 暗骂了好一通才突然想起,好像人家只说过小孩子再哭就把她杀了,没说过不哭就不杀的话。 赵与哲直视着刘泰,没有说话,等待他的答复,而那两个仍把剑举在空中的武士,则同时等待着赵与哲的答复。 看到两个武士停止在半空的剑,刘泰暗松一口气,看着赵与哲说道:“我可以答应帮你调动大内侍卫,但你也要满足我一个要求,立刻把她们母女放了。我只有立刻把她们送出城去,确定她们安全以后,才能答应听你调度。” “本王不喜欢别人跟我谈条件。”赵与哲冷声说道。 笑话,把她们送走了,本王还拿什么胁迫你? “那就恕属下不能从命了。属下不能拿着所有亲人的xìng命犯险。”刘泰语气强硬的说道,整张脸却紧张得微微抽搐,紧盯着赵与哲的一举一动。 “看来你还是信不过本王啊,不放心把她们留在本王这里,本王留着她们还有何用?杀了!”赵与哲再次对两个武士发出命令。 “不要!”刘泰再次出声制止:“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这一刻他终于崩溃。 “早该这样。”赵与哲冷笑:“白白浪费本王的一番口舌。” 第30章 居汝王府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范府。 范鹤是个年事已高的老头子,长得肥头大耳,满脸横肉,一双眼睛虽然臃肿,却凶光四shè。 不过这个喜欢目露凶光的老头子却是个行动不便的瘸子,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很不麻利。 但整个临安城,甚至整个天下,却没人敢轻视这个老瘸子,因为他是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叱咤整个南宋商界的大鳄。他的财富有多少,甚至连他本人都不知道。 天sè已经暗下,一群人行sè匆忙的从范府大门走出来。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和几匹俊马正在等候。 “哥,真的要走了吗?我们才来临安两天。夜里赶路也不安全。”小意留恋的看着繁华大街上行sè匆匆赶着回家吃饭的路人,有点不舍的说道:“我都还没玩够。” “走了。”她大哥,仪表堂堂的韦子才说道:“商事都已谈妥,不走还留在这里干什么?你就是贪玩。要是平时,让你多留几天也没什么,但临安最近可能会有政变,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 韦子才把目光转向范鹤:“伯父,这两天多蒙照顾,有空到泉州做客,也让晚辈尽尽地主之宜。” “一定。”范鹤不苟言笑,但还是很器重的拍拍韦子才的肩膀,脸露赞赏的说道:“后生可畏。这两天在你身上我也学到不少东西。以后商事上多多往来。” “能与伯父在商业上相辅联织,是晚辈的三生之幸。”韦子才满脸谦虚的说道。 “你小子。”范鹤再次重重拍了下韦子才的肩膀,对这个处事圆润的商场晚辈是越看越喜爱了。 “小意,想不到你会走得这么突然,很多好玩的地方都没来得及带你去玩。你以后有空要常来临安哦,姐姐一定带你好好玩个够。”上午时名誉上带着小意跑去相国寺观赏祭天大典,实际是想目睹天子仪容顺便猎sè各类帅哥美男的胖妞,堂堂商界大腕范鹤亲孙女的范如花,一脸不舍的拉着小意的小手说道。 “好,我有空的话一定常来,不过要我哥哥陪着才行,否则他不肯让我出远门。”小意答应着说道:“姐姐有空也要去泉州,那里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小意也一定会带着姐姐好好玩个够。” 我晕!原来她们女孩子的交情,就是建立在玩的基础上,那万一找不到好玩的地方怎么办? 几番寒暄不舍,小意终于在范家上下老小的送别下,跟着哥哥跨上了马车。眷恋的目光透过车窗回顾众人,脑里闪出来的,却是那个在相国寺从天而降的男人。他现在......怎么样了,真的可以当上皇帝吗?小意满脸好奇的想道。 她没想到的是,那个人以无比尊贵的皇帝身份,居然与她很快相见。 马车终于启动,身后护送的人也跨马跟上,夜sè中的一排行客朝着临安南大门匆匆离去。 传统的禁宵在宋初就已打破,夜市繁华,一路上行人如织。苦闷的古人终于脱离禁宵束缚,在晚上也得到完全解放,公然走在夜幕下的街头上,再也不会被巡逻队抓住敲闷棍。 为与夜市相辅,临安各大城门除了应付紧急事故外,其它时间昼夜开放,鲜少关闭。 这一夜,这排行人安全出城。 ------ 赵昀的三皇叔名叫赵肆,是前任皇帝宋宁宗赵扩的亲弟弟,赵扩在位时即被封为居汝亲王。 宋朝有个早已成文的规矩,皇族宗室要想从政也必须参加科举,依照名次封官。 科举面前人人平等,不会对皇族成员作出优先或包庇。 赵肆不涉科举,不任官职,在朝廷中却是德高望重,极负盛名。 赵肆有妻一人,妾四人,子五人,女八人,享受着古时一妻多妾制的充分惠顾,美sè环绕,开枝散叶。 一朝亲王,可谓位高权重。他却作风沉敛,不骄不躁,为人处世八面玲珑,因而造就了他的左右逢源,交流甚广,知己心腹用布满朝廷来形容也不为过。 五个儿子,八个女儿,敢说不算子女众多的话恐怕就要被人拍砖了,虽然子女比他更多的人整个宋朝大有人在。 我们不难理解,一般子女众多又作风仁慈的家长,而且这个家长还有权有势的话,子女争宠的情况会相当普遍。 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在赵肆极端专宠长子赵遴的情况下,其他子女居然可以做到不争宠不忌妒,没有在背后议论是非也没有或重或轻的对他吹过一次耳边风。 当然,这些只是表面现象。至于每个人心里怎么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表面上,在赵肆的严厉家风管制下,他的每个子女都极其出sè,虽然出身皇族,身份显赫,这些人却个个谦虚有礼,平易近人。最重要的是,赵肆的子女们,个个都是长相出众的俊男美女,尤其长子赵遴,更是面如冠玉。 貌比潘安的美誉,在他十六岁时就已不胫而走。 赵肆专宠赵遴并非没有原因。赵遴的文略过人,行事稳妥,都让父亲赵肆极其赏识。赵肆一向对这个儿子寄予厚望。 天sè已完全暗下,现在处于酉时与戌时之间,换算成二十四小时制的话,相当于刚到晚上七点。 一个脸形刚阳中透着几分yīn柔的青衣男人行sè匆匆的走进大门开敞的居汝王府,对恭立在大门后面的一个侍从说道:“带我去见管家。” “是。”那人恭声答道,不敢怠慢,在前面引路,带着青衣人往府内走去。 居汝王府华灯已上。不说亮如白昼,要在十米内看清一个人脸上有没青chūn痘,这一点可以做到。 两人没走多久,就看到居汝王府的管家,正对围在一起的一群下人吩咐着什么。 管家五十多岁年纪,一身灰白相衬的长衫,眼神内敛中隐显jīng锐。 管家已注意到侍从身后的青衣男人,对下人再吩咐了几句话就把他们遣散了,然后就显得有点焦急的朝青衣男人迎了过来。 带着青衣男人过来的侍者识趣的立刻转身离开。 “刘管家。”青衣男人身体微躬作礼,没留意的话甚至无法觉察到他的这个微小动作。 通常不肯对别人把身体弯得太低的人,本身一定是自负的。 按照封建等级,刘管家的级别远比他高,他却没有尽到应有的尊重。 但刘管家并没有因此生气。 刘管家jǐng惕的四处环视了一圈,四周二十米内没有任何一个人,才放心的小声问道:“情况怎么样?” 华夏自古就有个词,家贼难防。人与人间的关系就是这样,总要保留一个底线,不可万事尽对人言。自己家人都信不过,更何况别人? 小心驶得万年船。居汝王赵肆曾在不经意间对刘管家说过这句话,从此他便把这句话牢牢记在心上。由他办事,赵肆也一向放心。 “如王爷所料,一切都在按照王爷的设想发展。”青衣男人说道。 “辛苦了。”刘管家轻轻拍了拍青衣男人的肩膀表示慰劳:“你去继续打探消息,有什么收获及时回报。杜七那边现在起也听你调度。” “是。”青衣男人再次身体微躬着答道,然后转身快步离去。 刘管家看到青衣人走远,也转身朝居汝王府的内院走去。 第31章 王爷赵肆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居汝王府规模庞大,后院都有几个。其中一个场地宽广的后院里,一个看年纪只有二十岁出头,长得气宇轩昂英俊不凡的年轻男人,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素白衬衣,正在热火朝天的和七八个身穿侍卫服的男人比试武术。 那些身手一流的侍卫,在他手上竟然全部像是病猫一样不堪一击,一次次如狼似虎的扑上去,又一次次以比去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回来。有两个侍卫嘴角已溢出了血,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还在对着他们大声吆喝。 “再来!韩千叶,你的攻击不当。不能全力出击却把自己的命门暴露在外,我是敌人,你就死了!” “柳辰飞,我感觉到你这次没用全力,想故意显出疲态早点结束这次较量?休想!” “孙祈钒,你防守有余,统月擅长进攻,你们为什么要各自为战?组合围攻不是效果更好?” “再来,别以为假装趴在地上站不起来我就会放过你们,这样的人我只会修理得更惨!” “你们的攻击都越来越弱了啊,难道刚刚吃饱晚饭现在又饿了?” 这男人肯定不知道,刚吃饱立刻进行激烈运动,对身体百害无一益。 “再来!” “再来!” “全部站起来,你们所有人一起围攻!” 年轻男人一边激战,还能一边游刃有余的发现对方的所有不足和缺点并开口指正,没有显示出任何疲态,那些侍卫却一个个被他修理得不chéng rén形。 直到看见已静立一旁观战的刘管家,他处于激战状态的身体才停止下来。 “都散了吧。”年轻男人接过侍女机灵递上来的白净毛巾,无视她眼里突然涌上的那抹羞涩和喜悦,一边擦拭着额上豆大的汗珠一边对倒在地上呻吟的所有侍卫说道。 那些人当然是庆幸的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立刻逃离,还不忘眼神温柔的向刘管家投去几片感激不尽的目光。 擦完额上的汗,年轻男人又伸手进另一个侍女端在手里的温水银盘里尽过手,才取过另一名侍女恭托在手上的外套,朝刘管家走了过去。 “刘叔。”年轻年人主动出声打招呼。对自己府内的一个管家,语气里竟然充满了尊敬。 “看来大王子在武功上又有jīng尽。”刘管家笑着称赞。 “哪里,只是没遇到同等级的对手而已。”赵遴一语带过,问:“有消息了吗?” “鱼饵已经发挥作用。”刘管家简短答道。他知道赵遴不喜欢废话,所以在赵遴面前,能用一个字概括的话,他绝对不用两个字。 赵遴点了点头:“我这就去找父王。” 刘管家立刻错开身体。赵遴直接从他身前过去,两人再没任何交谈。 这就是他他主仆二人的相处的方式,有事说话,没事时各玩各的过家家,两不相干。 赵遴找到他父王时,年壮气盛的赵肆王爷正在自己的书房里练字。 赵肆此时才四十出头。由于生活优渥,而且保养得当,看起来还相当年轻。刚朗俊逸的外表,倒翘好看的胡子,从容大气的派头,加上此时的布景所致,让他显得很有一股书法名家的气质。就凭他让很多人可望不可即的出众长相和这股气质,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如果去鸭店做鸭,也绝对是个头牌。 当然,身份尊贵的赵肆王爷是不屑去做鸭的。 临安的大小青楼倒是曾经遍布他的足迹。 他喜欢泡妞,而且一泡一个准。 可是当他二十三那年,在临安最出名的chūn月楼,喜欢上当时chūn月楼风头最盛的头号花魁,来自波斯的一位美女小姐,后来这位小姐却突然神秘失踪后,据说由于情场失意伤心过度,赵肆王爷从此止步青楼。 大家不要因为赵肆王爷喜欢piáo女支而鄙视他,试问天下,哪个男人没有piáo过女支? 喜欢piáo女支却又能把一手书法练得这么好,说明人家还是很有上进心的。 这间书房的笔墨气氛极浓,不仅挂着几幅不知出自谁手的山水名画,更多的却是字。 写法不同的字。 篆书、隶书、楷书、行书、草书。通行于汉字的五种写法,这间书房里都有呈列,而且全部出自赵肆王爷之手。 仅仅会全文字的五种写法其实没有什么了不起。了不起的是,这里呈列的所有书法作品,随便搬一幅出去,都能媲美外面那些盛名已负的书法名家。 更了不起的是,同一种写法,赵肆王爷竟能首创出好几种变化。 很显然,赵肆王爷在书法上是用了心的,很用心很用心。 赵遴走进去时,赵肆正完成‘潜龙在渊’这幅作品的最后一笔。 他此时写的是楷书,但又不是完全正规的楷书。 ‘渊’字的最后一笔是直竖,他却故意在走笔时微微朝右左弯曲再来一个笔墨很淡的提勾。 不伦为类!很多人看到这个‘渊’字的第一评价都是这个。 但如果很仔细很认真很有耐心的多看几眼,却又发现这个字越看越有味道。最后那笔,加上他之前的很多笔画,走势上都不按常理出牌,再组合起来,竟让这个‘渊’字隐隐透出一股仙风道骨的味道。 最后那笔写完,赵肆站在这幅成品前仔细欣赏了一番,才开口问刚站到自己身旁的赵遴:“遴儿,你觉得为父这字写得怎么样。” 赵遴仔细端详了一会才作出评价:“剑拔弩张,大气不失飘逸。很有气势。” “既然你评价不赖,为父就把这幅墨迹送给你。”赵肆说道。 “谢父王。”赵遴脸sè平静的说道。 “外面是什么情况?”赵肆一边把手上的毛笔搁到笔架上,一边问道。 “如父王所料。”赵遴说道:“他急着出手。” “他的耐心还是不够啊。”赵肆感叹:“我们赵家经此一劫,每个人都有责任站出来力挽狂澜,但最终还要看赵昀的态度。不管那个人什么来头,也不管他使用什么旁门左道,他成功争取到赵昀,就胜了一筹。我们赵家这次真是岌岌可危了啊。” 第32章 潜龙在渊,忍无可忍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父王没有胜算?”赵遴问道。 “任何事情的结果都是无法提前预料的,你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走势,而中间可能会衍生无数波澜,每一个哪怕很小的波澜又能衍生出无数变化,每一种变化都有可能导致结局的差异。”赵肆说道:“胜算?太玄乎了。如果有胜算,三年前的那次争夺,又岂会输在史弥远手上?” 赵遴知道,三年前的那次失利是赵肆内心永远无法抹平的痛。如果那次赵肆取胜,导致的局面将与今天完全相反。 首先,坐上皇位的不会是赵昀,而是自己父皇赵肆。 其次,史弥远无法权倾朝野风光至今。 可惜最终还是棋失一着。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如果从来就没胜算,失败在情理之中,这样的失败能够接受。越是接近成功时突然惨败,这样的打击和带来的巨大失落,才越让人难以承受,甚至痛苦得生不如死。 赵肆为此自关了三个月禁闭,整整三个月里谁也不见。三个月后从自己书房里出来,很多人都不认识这位很像乞丐的老伯伯是谁。 好在他很快又振作起来。 这次外来势力强势渗入的夺位风波,对整个赵家来说是场灾难,对赵肆赵遴父子来说,却是灾难中的一场机遇。 怎么利用这场机遇反败为胜,雪耻三年前的那次失败,是赵肆一直苦心思考的问题。想的同时,他已忙碌的针对这场灾难中的机遇,开始了新一轮的布局和谋划。 “如果这次计划可以成功,赵昀并不会那么轻易从自己的位置上退下来。”赵遴分析着说道:“兵行险着,保证的也只是赵家江山不落外人手里。不过父王说得对,面对这场劫难,每个赵家子孙都有责任站出来力挽狂澜。” “你这么想就错了。”赵肆说道:“赵昀公然做出这种有辱先祖,有悖整个家族利益的混账事,谁能对他没有意见?如果真能把那个人成功杀掉,赵昀的退位也是避不可免。到时最有希望登上龙座的人,就是你啊。” “我?”赵遴一脸诧异的问道:“为什么不是父王?” “为父老了。”赵肆叹息:“三年前为父还有斗志,但从此以后就老了。我们赵家江山的重担,该由你来担。” 赵遴并没有因为父王对自己寄有如此厚望表现出惊喜,继续分析着说道:“父王是不是忽略了,我们最大的对手不是赵昀,不是别人,而是手握重权的史弥远。” 赵肆大笑起来,赞赏的看着赵遴说道:“为父故意忽略此人,就是想看你能不能注意到他。三年前我们的劲敌是他,现在仍是。这条老狐狸,现在又让他占尽优势,所有便宜都让他捡了,我们赵家却要在前面冲锋陷阵。” 赵肆轻声叹息,对形势很不乐观。 三年前的那次惨败实在消磨了他的太多锐气。但也把他磨历得更老练成熟。 常理上说,失败是失败他妈,但愿这次,失败能成为成功他妈。赵肆不无存在着这样的侥幸心理。 “难道史弥远会耐着xìng子隔岸观火,什么事情都不做?”赵遴试探着问道,已在心里快速转换身份,设想着如果自己处在史弥远那个位置,会做些什么。 “如果为父站在他的位置,为父也会选择置身事外,坐收渔人之利。这是最稳妥的做法。赵与哲登门求见却被拒绝,已经表明他的态度。”赵肆进一步作出分析:“当然,站在他的立场,也希望这场风波安然度过,因为赵昀比别人更好控制。换作其他人,未知的因素太多。他其实也可以趁机做点事情,但不会在这些事情上留下任何把柄,就算最终失败,责任也追查不到他头上。” “如果这样的话,他的做法和父王的第二步棋也就没有区别。”赵遴说道。 “英雄所见略同。”赵肆苦笑:“我们能想到的,同等级的对手也照样可以想到。” 赵遴沉默,沉思。 “好了,不说这些沉闷话了。”赵肆决定结束这个有些苦闷的话题,目光又一次回到桌上的‘潜龙在渊’四个字上,开口问道:“遴儿,你给为父说说,这四个字里隐藏的意思。” 赵遴困惑的看了自己父王一眼,也把目光转到宣纸里的墨迹上,开口说出两个字:“隐,忍。” ‘潜龙在渊’在《易经》上注释的意思是,善于保存自己,不可轻举妄动。 赵遴只用两个字就概括出了相同意思。 赵肆赞赏的看了赵遴一眼,再次从笔架上提笔,着墨:“为父再赠你一个字。” 笔走龙蛇。一幅‘忍’字从落笔到提笔只用一秒,一气呵成。 这次用的是行书。 俊逸,磅礴,隐显大气。 “你再给为父说说这个字的意思。”赵肆对赵遴说道。 赵遴久久端详着那幅‘忍’字,不敢轻易开口。 或者说,不屑开口。 因为它表达的意思实在是太明显了。这种品质在生活中随处可见。如果没有这种品质,世界怎会如此温和?人类也许早在千百万年前,就因残酷的自相残杀走进坟墓,走向灭绝。 赵肆久久没有听到儿子的答复,有点疑惑的把目光从自己的墨迹里抬头。当他看到赵遴的表情时,突然哈哈大笑出来。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赵肆突然像是捡到宝一样高兴:“为父对你寄予厚望,你也确实没有让为父失望。” 他手上的笔突然落下,在‘忍’字的上刃下心间狠狠加了一笔。 ‘忍’的字面意思很明显。遇事忍耐,则可退一步海阔天空。 退一步,就是‘忍’,避敌锋芒,以屈辱换得苟安。 但它的另一个意思很多人没有看出来。 上刃,下心,说明忍耐就像利刃压心。用一把锋利的刀刃压住你的心脏,你难不难受? 很显然,赵肆想表达的正是这点,赵遴也已领悟到。 赵肆故意在上刃下心间横加一笔,把组成‘忍’字的两半强行分开,则‘忍’不成忍。利刃压不到心,心必然松弛。一颗不受束缚的心,能不野?能不渴望广阔天地和无限权力? 赵肆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是,忍无可忍则无须再忍,当大胆果断伺机而动。 第33章 揖拿妖人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冲历史新人榜,求点击和推荐) 宋朝守卫皇宫的大内侍卫分两批,每批六千人,实行rì夜轮班制,交接时间是在早上八点和晚上八点两个时段。 每一批,设统制一人,为六千大内侍卫的最高统率。统领正副各一名,相当于统制的副手。下面各分队,分别设正副队长一名。 现在是七点五十分,各队侍卫正在上面两位头头的带领下,陆续赶到指定地点集结,相当于后代工厂上班之前的开会。 每队每天的巡逻和站岗位置可能会有相应变动。统制会根据要求作出适当调度。等他们集结完并开完会再各自分散到自己的岗位顶岗,有些对班人员要到将近九点才能下班。 当然,不可能让人家饱着肚子再到空着肚子很辛苦的傻站或巡逻十二到十三个小时。中途会有一顿饭吃,各队人马会陆续分流一些人,在不同时段到皇宫里专门为他们设制的大食堂进餐。 照这种情形来看,在宋朝时混个大内侍卫做做,并不是件太惨无人道的事情,因为即使在二十一世纪那个所谓科技物质高度发达文明的时代,很多黑工厂的上班时间都超过十三个小时。 事实是,这些职位无数人争破脑袋都想担任。主要的是,工资很高。 和往常一样,正值夜班的统制刘泰已早早到场等候,只等人马到齐立刻作出各项调度。 和以往不同的是,统制今晚脸sèyīn沉,似有心事。 同一时段,距离侍卫集结地点一千多米的东华门内的宣和殿后院,树荫密集处,人迹罕至,赵与哲与一个老太监正在那里相视对立。 这里太偏僻,而且树多林密,远处悬挂在回廊上的灯火很难透过厚密的树林照亮这里。两人一米距离,但彼此却很难看清对方的脸。 “禀报宁王,老奴已经打探清楚,皇上此时正在**跟谢皇后郎情妾意着呢。那个妖人,现在还在宜居阁,没有任何变动。”老太监邀功似的开口说道。 “你确定一切属实?”赵与哲很谨慎的问道。 “哎哟,宁王难道还信不过老奴吗?”老太监诚惶诚恐的说道:“老奴对这事可是上了心的,一大早就开始去替宁王打探消息。老奴下面管的那几个小公公都被老奴使唤得快要跑不动了。这事错不了的。老奴哪里敢骗宁王?骗了宁王,老奴就是头上长着十颗脑袋也不够砍啊!” 不知是因为嫌老太监说得太多还是嫌他漏风的口说起话来唾沫星子乱飞,漆黑的夜sè掩盖下,赵与哲脸上难以觉察的流露出一丝嫌恶,却语气诚挚的开口说道:“那就谢谢公公了。等本王铲除妖人,必对公公重重有赏。本王现在就去调度大内侍卫,皇宫今晚可能会有动乱和血腥,公公最好不要到处随便走动。” “哎哟,那就谢谢宁王的重赏啦!老奴保证安安分分守在自己那个院子里,不会到处走动给宁王添麻烦的。”老太监保证着说道。 赵与哲气得吐血,本王明明是为你的安全着想好不好?怎么经你口里一出,倒变成了你很为本王着想的样子?人不能这么厚颜无耻啊,尤其是像你这种去了势的老男人。 “好,忙你的事情。”赵与哲叮嘱着说道,然后转身,快速朝大内侍卫集结处走去。 夜班大内侍卫的统制是刘泰,正统领叫吕不悸,副统领雷必克。估计这两人就是因为名字起得勇猛有气势,才相继当上了正副统领两个职位。 想想看,名字都起得这么威风,行事风格能不凌厉狠辣吗?守卫皇宫是个极其敏感的重任,要的就是这种不悸强敌,遇敌必克的勇士。 作为一个人,起码说,你名字要取得对得住自己,取得响亮。名字是人的第一招牌,别人对你的第一印象往往就是通过你自己的名字,未见其人先闻其名。像那种名叫阮无能的,连名字都取得那么无能,要你何用?在遴选那关就已被人涮下来了。 正统领吕不悸,副统领雷必克,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前排。两人身后,是已经集结完毕的六千名大内侍卫。 当然,名誉上六千,真正到位的其实没有这个数。其中就有几个人,白天时酒喝得太多,上班时间脑袋还在沉沉作痛,假装吃错东西正拉肚子,都让别人帮忙请假没有过来。 是的,宋朝的皇宫保安也能请假。 当然,也同样要克扣工资。 刘泰凌厉的目光从左往右,从六千侍卫前面一一扫过,暗自清了清嗓门,才出声说道:“白天在相国事发生的事早就传遍临安,在场各位相信都已听说。我不知道你们信不信神,但我本人不信。” 刘泰的一番话立刻引来六千侍卫的一阵sāo乱,因为现场分为有神论者和无神论者两派人马,相信神存在的那派人马人数上远远领先,占据绝对xìng的压倒优势。 尤其今天上午在相国寺发生的那件很多人亲眼目睹的事情,更加验证的这些人的有神观点,让他们更清楚的认识到,神不是虚无的,而是真实存在的。就在现在,正有一个活生活的神,在同一个皇宫与他们呼吸共享着同样的空气。 不知神的气息会不会通过空气传播。如果在空气里呼吸到神身上散发出来的仙界气息,不知具不具备让自己夜夜雄起的神奇效果。很多人在心里满怀期待的想道。 没想到的是,他们敬爱的统制大人,竟敢公然宣称自己是个无神论者,神不存在于现实世界。 这不仅仅是对神赤*裸裸的藐视,更是对他们jīng神信仰的亵渎。这种亵渎不可原谅。 于是现场的有神论者立刻就愤怒了,愤怒异常。 当然,这种愤怒仅供五脏六腑的交流,不敢在掌握着自己升降大权的统制大人面前表现出来。 不过很多人却因此激烈的议论开来。 环视众人的刘泰,脸sè更显yīn沉。 “你们把皇宫当成菜市场还是什么?全部肃静!”刘泰铁青着脸sè喝道。 这句话很有成效。下属都不敢不卖他这个统制大人的面子,聚集着六千名侍卫的现场一下变得鸦雀无声。 “不仅仅是我不信,就连皇上也不相信。”刘泰大声说道:“皇上假意禅位,是为形势所逼,身不由己。那个自称天神的妖人,可以说是法力无边。皇上当时受其威胁,只能假意禅位,为铲除妖人制造良机。我已受到皇上密令,统率你等立刻前去剿拿妖人,当场格杀勿论!” 现场肃然站立着的六千侍卫面面相觑,都在用眼神交流探讨着统制大人这话的真假。 难道传言是假的?我们为之激动无比的天神竟是妖人顶冒?而皇上已经识破诡计,密令他们为铲除妖人奋不顾身? 很显然,他们无法在彼此眼神里得到答案。 第34章 他要让他不得好死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吕不悸眼神复杂的与雷必克对视一眼,目光转向刘泰,恭声说道:“请统制大人出示皇上的调令金牌。” “情况危急,皇上已被妖人控制,只能以隐密手段发出密旨。我没有收到皇上的调令金牌,但剿拿妖人,绝对是皇上的意思。”刘泰直视着吕不悸说道。 吕不悸的表情为难起来:“大人,没有金牌,我们――” “现在是非常时期,就要打破常规。”刘泰打断吕不悸的话说道:“皇上被妖人控制,怎能在妖人掌控下授给我调令金牌?现在情况这么危急,大宋江山危在旦夕,难道还必须出示金牌才能调动你们?万一贻误时机,皇上有个不测,你们谁担得起责?” 吕不悸和雷必克的眼神再次对视在一起,交流着刘泰话里的真假。 刘泰一字一句都是合情合理,皇上确实有可能在身体安全受到极大威胁时对那个来路不明,不知是神是妖的家伙采取缓兵之计,为自己创造保命和反击机会。但眼下没有看到调令,他们也不敢擅自盲从刘泰的调遣。 万一皇上根本没有下发剿灭妖人的密命,纯粹是刘泰自己心怀不轨想以下犯上,故意制造出危急形势,让那个控制着皇上的人在危急时不得不把皇上杀掉然后逃之夭夭,来上这么一出借刀杀人计,他们到时都是帮凶,恐怕每一个人都有要人头落地。 大内卫侍一向都有不见调令不许妄动的规矩,而且这套规矩从来没被打破过。 这种情形下,他们不得不谨慎行事。 “大人,没有调令,我们还是不敢草率行事。”雷必克出声说道。 “皇上要有不测,首先要人头落地的人就是你!”刘泰怒视着雷必克说道。 “可是――” “没有可是。”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走到刘泰身前,打断雷必克的话说道:“刘统制所言不假,皇上确实已经受到妖人掌控。白天时本王进宫觐见皇上,妖人就一直尾随在皇上身边。这个妖人妖术何等了得,相信大家都已深谙。就是在那种皇上被妖人牢牢控制的情况下,皇上以隐密的手势向本王发出命令,要本王全权负责调动在场各位齐力护驾,解除妖人对我们大宋江山的威胁,这就是刘统制无法拿到令牌的原因。” “属实?”吕不悸直视着赵与哲问道,想从他脸上看出哪怕一点点破绽。 “皇上仅是你们的皇上,却是本王一母同胞的亲兄长,本王难道还会害他不成?”赵与哲怒视着吕不悸说道。 确实,赵与哲说的很有道理。 再认真想了想,很多人心里原本解不开的结也都突然释解了。 之前他们以为调动他们的人是刘泰。问题是,他们上夜班,白班时全部在家休息。刘泰难道会专门跑到皇宫来探听消息,然后收到皇上的隐密调命? 如果刘泰是被召进皇宫再受到皇上调命,这种假设也不成立。 为什么皇上会舍近求远把刘泰从宫外召进来下发命令?直接对白班侍卫下令不是更好? 何况被妖人牢牢控制的皇上,人身zì yóu必然受到限制。那种情况下,他能做出这么明目张胆的事情? 但如果真正调度他们的人是皇上的亲弟弟赵与哲,这些原本无法解释的事情也就全部迎刃而解。 首先,赵与哲能zì yóu出入皇宫。皇上身上发生那种人身安全随时受到威胁的大事,他作为皇上的亲弟弟,赶进皇宫探望自己皇兄,这一点合情合理。 其次,皇上既然受到妖人的严密掌控,很多事情要施展开来并不容易,万一让妖人发现异常,恼羞成怒杀人灭口怎么办? 但在与自己弟弟会面时,以让妖人难以觉察的隐密手势发出命令,则在常理之中。 赵与哲的一句话,远比刘泰费尽口水的很多句话更加让人信服。 “请问宁王,我们应该怎样行动?”吕不悸拱手问道。 雷必克没有出声。 不出声就是不反对,不反对就是认可。 “直捣妖人住处,火速将他制服并立刻就地正法。”赵与哲一脸严肃的环视众人说道:“就在今晚,保家卫国的重任终于降在你们头上。本王要你们个个奋勇当先,不管妖人多么强大,谁敢后退格杀勿论!同理,勇者必赏。谁能拿下妖人的项上人头,赏封万户,并直接官升二品。” “喝!”受到蛊惑的众多侍卫一阵欢呼。 不得不说,赵与哲开出的条件很诱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为什么秦人能最终扫灭六国一统华夏?不仅因为他们后来居上的农业产量,也由于他们丰厚的军功奖励制。猎取敌军一个普通士兵的头颅,立刻赏赐爵位一级,田一顷,宅九亩。被你割下头颅的敌人级别越高,你的赏赐跟着越高。 但秦人的奖励机制相比赵与哲,无疑小巫见大巫。你把我想杀的那个人杀掉,不管用什么方法,立刻封你一万户,并直接晋升成二品官。 就算自己不想当官,有了这一万户厚赏,也能立刻成为富甲一方的大地主。一个头颅换来一生衣食无忧雄视一方天地,谁不激动?谁不暗暗发狠的下定决心,万死不辞把那个贵重的头颅拿到自己手上? “皇上已暗中派人通知本王,那个妖人现在正在宜居阁。所有人,立即跟随本王行事!”赵与哲对着眼前森严傲立的所有大内侍卫大声下令。 “誓死效忠皇上!”刘泰第一个出声,大声吆喝着对赵与哲作出回应,也为所在属下作出表率。 “誓死效忠皇上!”所有大内侍卫跟着高呼。 那些原本认定江浩然一定是天神下凡,刘泰亵渎了他们jīng神信仰的大内卫士,此刻终于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丢掉了他们卑微的jīng神信仰,回应的声音最是震撼嘹亮。 赵与哲转身,起步,一马当先朝宜居阁快速跑去。那里,有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敌人。就在今晚,他要那个人不得好死。 第35章 死局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之前他已经在心里暗自估算过,现在的起跑点距离宜居阁只有十分钟,赵昀所在的**距离宜居阁,相同速度的情况下至少需要二十分钟。即使皇兄赵昀并不赞成自己的错法,等他听到消息并火速赶到那里,那个人的血早已放凉,皇兄也就不得不接受这已成定局的事实。 皇兄继续保有皇位,自己的一切才不会受到损害。这就是赵与哲坚决谋划这次行动的原因。他没想过自己做皇帝,他也知道自己没有那个本事和能耐,只想继续傍着皇兄这颗大树,经过这场风波以后,一切能与往昔无异。 至于这件事情会引起皇兄怎样的心态,他没有过多思考。自己要是真能杀了那个图谋不轨的男人,皇兄就算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他是在自己帮助下继续保有他的帝位。这种情况下,他即使对自己心有不满,可能会治自己的罪吗? 赵与哲很坚定的认为不可能。所以对这次行动,他没有任何顾忌,只考虑一个问题,能不能在皇兄赶到之前把那个人轻易杀死,毕竟那个人在相国寺时,一瞬间让二十个侍卫消散于无形的本事,太让人感到恐怖和不可思议。 赵与哲在前,身后是刘泰,然后是正副统领吕不悸和雷必克。 四人身后,六千名武艺jīng湛的大内侍卫紧密跟随,阵形杂而不乱。无论赵与哲朝哪个方向领跑,他们紧紧跟随的同时,还在相互调节着整体的队形和各自的位置,每个人都牢牢占据保持着自己在队伍里一成不变的方位,不会让整个队型出现任何紊乱。 可以看出,六千名侍卫组合成的这支队伍,这是一把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杀人武器。 在赵与哲的统率下,这支队伍与目标的距离快速接近。一路上,白班等待换岗的侍卫们,原本满腹牢sāo的脸上,看到这支夜班侍卫雄纠纠气昂昂从自己眼前奔过时,表情立刻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他们每个人,原本满腹牢sāo的表情一下子消失,再也不敢对自己的对班成员发出任何不满,因为很明显,那些人都有要务在身,正在执行一项由所有夜班成员参与的特大行动。 牛*逼的是,这次统率他们的不是他们的头领刘泰,而是皇上的亲弟弟赵与哲宁王。再联想到今天那件早已众所周知的事情,每个人都牛*逼轰轰的觉得,自己想到了答案,不知别人有没有想到。 南宋皇宫有多大,大家知道吗? 据明万历《钱塘县志》记载,南宋皇帝的宫殿共有殿三十、堂三十三、斋四、楼七、阁二十、轩一、台六、观一、亭九十。此外,还建有太**东宫和高宗、孝宗禅位退居的宫殿德寿宫,位置在皇宫以北。 此时赵与哲已经领跑五分钟。他在以全速前进,不敢在速度上作出任何怠慢,因为这次行动的特点就在于快,分秒必争,争取在皇兄赶到之前把那个人的血放凉。 距离目标已不足五分钟路程,这队侍卫此时正从秀婉阁前面经过,这里是去往宜居阁距离最短的一条路。 夜sè下的大群太监和宫女慌乱避让,给这些铁血男人让出供他们前进的大路,谁也不敢稍有差池和怠慢,否则等待他们的可能就是人头落地。 大队人马从自己身旁跑过后,这些闲得蛋痛的太监和宫女,全部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起来。 只有一个宫女例外。 她吓得脸sè煞白,转身就朝秀婉阁内院跑去。 她是赵若宁的贴身宫婢赵优儿。 当赵优儿气喘吁吁找到赵若宁并说出自己刚才的所见所闻时,赵若宁艳桃花的一张脸立刻变得花容失sè起来。 “你确定你真的看清楚了?”她再次求证。 “看清楚了,公主。奴婢不敢撒谎。”赵优儿小声答道,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公主脸上的表情,害怕她会因为这件事情迁怒自己。 赵若宁不由分说就抓起赵优儿的手:“走!我们立刻赶去宜居阁。” 赵与哲带领一众侍卫终于抵达宜居阁时,已接近晚上八点半。 守卫在宜居阁正门外的一排侍卫,此刻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下意识举着手里的武器对这些来势汹汹的人进行抵挡,但立刻就被如狼似虎扑上去的一大群人放翻在地。所有跟着过来的侍卫,都想在赵与哲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勇猛。 “阻挡本王者死!”赵与哲很不客气的喝道,一边带着身后众人朝宜居阁鱼贯而入,一边出声调度:“留最后面的一队人守住入口,其他所有人,跟本王直奔主殿。找不到妖人踪迹再分头搜索。” 在经过秀婉阁时,赵与哲就分流了一批人马,从别的捷径围向宜居阁除正门外的其它所有出口。 翁中抓鳖。 不错,他就是要翁中抓鳖。就算在宜居阁一时无法找到那个人,但所出口已提前被堵,他无路可逃,剩下的五千多侍卫,很快就能翻遍整个宜居阁,把无处遁形的他轰赶出来,当场剿灭! 当赵与哲率领众人走到宜居阁主殿时,所有侍卫突然瞪圆了自己不敢置信的眼睛,因为他们看到,皇上居然与那个妖人在主殿大堂内一张桌子两旁对视而坐,悠然从容的进行着象棋博弈。 后世象棋定型于宋朝,在火药发明的基础上,比前朝象棋多出一个炮,所以宋朝象棋的下法与21世纪没有任何区别。 江浩然侧头看了拥堵在大殿门口不知该进该退的众多侍卫,目光再次回到赵昀身上,眼神似笑非笑,似乎正在向赵昀炫耀说,对吧,我们神界的预言jīng准无误吧? 赵昀的表情一直很惶恐。他既急着见证那个写在纸上的预言,更害怕的还是这个预言会落实,因为如果这样,他弟弟赵与哲,今晚恐怕是要在劫难逃了。 公然冒犯神,等待他的不是死罪是什么? 现在预言终于被证实。他身上紧悬的一块巨石轰然落地,表情瞬间陷入绝望。 这个资质愚笨的蠢弟弟,要朕如何保全你? 趁着赵昀发呆,江浩然却突然凌厉出手。 起子,落子,死局。 第36章 你不服?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马后炮!你再有一步就被逼死了。”江浩然得意忘形的说道:“一连五局都是你输,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你的心思根本不在棋上,它的每一着走势和死活完全不管,不输才怪。” 赵昀苦笑,没说什么,把目光转到赵与哲身上。 此时的赵与哲可以说是恨得要死,恨得死去活来。 恨谁?那个死太监呗。 是谁允许你为本王提供虚假情报和错误讯息的?皇上明明不在后*宫**,而是傻乎乎的跑到这鬼地方跟人家下棋来了好不好?你那什么狗眼睛,竟然连这个也会看错? 赵与哲已经决定,他如果能活到明天,那个死太监就绝对活不过今晚。 现在的局势是,他已骑虎难下,只能继续伪装下去。 “是你来处理还是我来处理?”江浩然看着赵昀问道。 “朕处理,朕来处理。”赵昀说道,从椅上起身,怒视拥挤在大门口不知所措的众多侍卫,然后目光锁定在刘泰脸上:“没有朕的命令,你是如何调动他们?是谁指使?” 原本还雄心勃勃的众多侍卫立刻就傻了,包括刘泰在内。 原本他们以为,皇上与妖人隔桌对弈看似悠闲,实际上是妖人对皇上的松散管控。这种管控的前提是,不限制你的人身zì yóu,想大便还是小便随你的便,但是有一点你必须尊守,不能脱离我的眼皮底下。 没想到皇上竟然亲口告诉他们,自己根本没有给任何人下达调遣他们的命令。 很多人看向赵与哲的目光,立刻从之前的狂热变成了仇恨。 这混蛋,是在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 伪造圣上口诣调度大内侍卫,不仅主事者要受严罚,所有盲从者,也会处到相应惩戒。 他们实在没理由不恨死赵与哲这个人滓了啊。明明就是你野心勃勃欺君犯上,拖我们下水还找这么烂的理由,你这人到底有没一点道德底线和素质啊? “禀报皇上,是宁王。”刘泰恭身说道:“宁王说受到皇上的秘密旨令。我们都是受宁王调度。” 赵昀马上就把愤怒的目光转向自己亲弟弟:“你知不知道伪造圣诣是什么罪名?” 赵与哲并不怯场,同样目光灼灼的与他对视,突然转身环视堵在大殿门口的众多侍卫,大声说道:“皇上不仅人身受到了妖人控制,就连他的思想也已受到妖人cāo控。你们立刻前去保护皇上,并立刻把妖人制服。谁能砍下妖人的项上人头,万户封候马上唾手可得!” 众侍卫面面相觑,全部不知道如何是好。 赵与哲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妖人那么厉害,要控制一个人的思想似乎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 但皇上脸sè如常,谈吐清晰,一字一句有理有据,根本不像是受制于人的样子。 “看来你还在执迷不悟!”赵昀无比痛心的说道,大声下令:“把这个胆敢伪造圣诣的逆臣给朕拿下!” 众侍卫又一阵面面相觑,一个是貌似思想受到妖人控制的皇上,一个是具有伪造圣诣嫌疑的亲王,应该听谁? 他们还没在思想斗争中得出结果并付诸行动,就听到宜居阁大殿两边的通道上,同时传来无数脚步整齐踩踏地面的钝重声响。等他们循着声源望去,就看到无数披盔带甲的武士快速奔涌出来,迅速占据有利地形,牢牢把赵昀跟那个妖人保护在让人难以攻破的人墙后面。 赵与哲面如死灰。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败得那么惨。 很显然他要刺杀的人早有防备,作出了最jīng密的布署,只等着自己傻乎乎跑过来自投罗网。横在眼前的这些都是白班侍卫,白班统制陆华山,正统领韦世杰,副统领韩啸都在里面。 这种局面下,他已完全受制于人,失去任何可以得手的机会。 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让他感到异常愤怒。 “皇兄,看来你是真的被他吓傻了!你把整个家族置于危难,我们赵家江山亡在你手,你怎么对得起为赵家打下浩大疆土的诸位烈祖烈宗?” “放肆!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责朕?”赵昀怒不可遏。 这就是是自己皇兄啊! 这就是自己一母同胞的皇兄! 自己冒着巨大风险,心甘情愿跑来救驾,他不仅不感激,还里应外合给自己设坑。连大难临头时的一两句埋怨指责都无法容忍。 这个皇兄,还是之前那个皇兄吗? 赵与哲很愤怒,愤怒得发狂,于是他立刻做了件非常疯狂的事情。 他不顾赵昀一声令下,自己就会立刻惨死在环伺周围所有大内高手刀剑下的巨大风险,身体突然启动。 他的动作很快。 他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但周围每个侍卫身上都带着武器。 刘泰紧攥在手上的佩刀突然脱手,赵与哲已握住那把刀的马柄把刀从鞘里拔了出来。 他的身体高高跃起,试图跃过眼前众多侍卫的头顶,朝人群后面的江浩然直扑过去。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保护皇上!”无数声音在同一时间响起,声音里充满了肃杀之意。 陆华山,韦世杰和韩啸同一时间出手,身体同时飞跃而起,朝赵与哲直扑过去。 韦世杰握住了赵与哲正踩在一个侍卫头上的脚踝,韩啸同时握住了另一个。 白班统制陆华山更牛*逼。 他后发而至的身体竟比赵与哲跳得还高。他右手已在半空中扣住了赵与哲的咽喉,左手制住了赵与哲握刀的那只手。 只要他稍微用力,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人间蒸发。但他不敢。 三人同时使力,把赵与哲横跨在众多侍卫头上的身体扯坠下来。 无数侍卫突围而上,无数刀剑瞬间架在赵与哲冰凉的脖子上。 江浩然推开挡在身前的众多侍卫走到赵与哲前面。 “你不服?”江浩然眼神玩味的看着赵与哲:“为什么做出这种愚事?” “难道捍卫自己家族利益的行为也是愚事?”直与哲冷笑,眼里布满仇恨和不甘。 “你在与神作对。自古有言,天命难违。”江浩然看着赵与哲那双布满不甘和仇恨,恨不得择人而嗜的双眼说道:“不管借口多么冠冕堂皇,违反天命的行为都是愚不可及。” 第37章 暴雨梨花针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狗屁的天命!狗屁的神!”赵与哲恨不得拿自己脑袋把眼前这个冒称天神的家伙磕死:“你明明就是一个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妖孽!” 江浩然冷笑。 你不信又怎么样?别人相信就好了。 “对神不敬的人,通常都会受到惩罚。”江浩然双目灼灼的盯着赵与哲说道。 赵昀眼里的惶恐又一次流露出来。 “手下留情。”赵昀几乎是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 所有侍卫都是表情突变。 赵昀可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啊,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杀大权,在眼前这个男人,或者说,在眼前这个神面前,竟然也要用这种卑下的语气说话。 “我有分寸。”江浩然笑看着赵昀说道。 他眼里的那抹笑意,怎么那么让人......毛骨耸然。 “把他放开。”江浩然转过脸对围拢控制着赵与哲的众多侍卫说道。 所有侍卫都一脸犹豫,同时把目光投向赵昀。 “放开他。”江浩然再次说道,故意加重了语气。 众侍卫不敢再犹豫,虽然还没得到皇上的认可。可问题是,要求他们放人的可是神啊,而且还是明天就会登基称帝的神。 刀剑入鞘,众人退开,只剩江浩然与赵与哲对视而立。 赵与哲的出手过程江浩然看得一清二楚。 仅是这个极其短暂的过程,就可以掌握到很多非常直观有用的讯息。 严格意义上来说,赵与哲算得上高手,却不会高到哪里去。 即使放在血腥残酷的古代江湖都是绝顶高手的江浩然,还真是没把这个货sè放眼里。 “我现在赤手空拳站在你面前。你随时都能出手,随便使用什么手段都可以。”江浩然看着赵与哲说道,然后目光环视周围,对那些蠢蠢yù动的侍卫说道:“你们只许看着,全部不许妄动。” 江浩然的目光再次回到赵与哲身上:“不得不说,你勇气可嘉,在刚才那种毫无胜算的情况下也敢出手。现在我给你机会。你如果认为可以杀了我,那就放手一搏。” 赵与哲眼里迅速闪过一抹兴奋,但这抹兴奋立刻就被当头赶上的平静镇压下去。 江浩然的恐怖他没有机会领教,却早已听闻。 二十个武艺一流的大内侍卫,在他的雷霆一击下,还没近身就已形神俱灭,自己在他眼里能算哪根葱。在打打杀杀这种情事上,自己连给他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这种情况下,他敢出手?一旦出手,自己和那二十个侍卫的下场会有什么两样? 这条狡猾的狐狸,他是在故意引诱自己上钩啊! 这样一想,赵与哲立刻打消了内心的冲动。 如果一直保持沉默,他可能不得不看在皇兄的面子上放自己一马。一旦出手,必死无疑。 “怎么?不敢?”江浩然的眼神玩味起来。 “要杀要剐一念之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赵与哲昂首说道,竟然很有股大义凛然的味道。 江浩然又认真看了赵与哲一眼,眼神就显得更玩味了。 “我说过,对神不敬的人,通常都会受到惩罚。不过我还是决定饶你这次。” 赵与哲瞪大眼睛。为什么? 即使这是件虎口脱困的好事,赵与哲还是隐隐闻到了一股叫做yīn谋的味道。 这个混球又想耍些什么小花招? “为什么你敢对神不敬,这么煞费苦心的想置我于死地?因为你觉得,我会夺走你们整个赵家的一切。是不是这样?” 作出分析的同时,江浩然的目光一直盯在赵与哲脸上,捕捉着他每一个表情。 “难道不是这样?”赵与哲反问。 “你这样想就错了。”江浩然表情严肃的说道:“我的责任,是把将要承受灭顶之灾的苍生黎民救出苦海。你以为我会把你们凡世那些充斥着无尽yù念和鲜血的权势看在眼里?我唯一在乎的,只是这场关系天下黎民的命运。我在执行我的责职,与你们的利益并不冲突。我继位以后,你们依然会保有自己之前的一切。我不关注这些,只关心天下走势。” 这演技多好啊!这样的演技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了。 说得多了,就连江浩然都快感觉到,自己就是一个一心为苍生着想,品德高尚到一踏糊涂的大神。 虽然一次次把自己冒充成神有点厚颜无耻,但是无伤大雅,先蒙混过关再说。以后要把这些人捏圆还是拍扁,还不是完全由自己说了算?江浩然在心里想着。 他冒着巨大风险,没有把赵与哲策划的这场动乱及时扼杀在萌芽状态,放任它在自己眼前血腥上演,置自己于危难之中,再果断出手擒贼,却只擒不杀,甚至既往不咎,是为向整个皇族释放出一个讯号,我江浩然横空出世,只与赵昀产生直接利益冲突,而不是整个赵家。人家作为最大受害者都妥协了,你们凭什么不能妥协? 赵与哲看向江浩然的眼神就显得狐疑起来。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让一让,让一让。”一个清脆中带着焦急的声音突然从大殿门外传了进来。 聚扰在一起的众多侍卫,看到走过来的竟是赵若宁公主,纷纷识趣的避到一边,排开一条小道让她通过。 江浩然的视线透过赵与哲,循着声声源望去。 从声音上分折,说话的是个女孩子,而且是个相当然年轻的女孩子。 声音清脆动听,想必人也长得不错。 虽然已有最充分的心理准备,看到赵若宁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第一眼,江浩然还是有种瞬间惊艳的感觉。 这是谁家闺女,怎生得如此娇艳动人? 在江浩然陷入恍神的那一刹那,险象突生。一个之前几乎不被关注的人,刘泰,手里突然多了一个小巧jīng致的银制机簧匣子。 暴雨梨花针?江浩然的瞳孔瞬间收缩。 “保护皇上!”包括陆华山、韦世杰、韩啸、吕不悸和雷必克在内的很多人,也同时发现的这突然出现的一幕。 (收藏和点击都不怎么给力,看来我写得还是不怎么好啊。继续努力吧,慢慢磨练,风格正在慢慢改变中。尽量减少废话。) 第38章 不是受你指使?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通过种种严格制度jīng挑细选出来的大内侍卫,无论观察事态还是应付危机的能力都绝对一流。刚发现险情,每个人都迅速做出了自己应该做出的变动,发挥出自己应该发挥的作用。 很多侍卫挺身而出,迅速占据有利地形,把赵昀牢牢维护到自己屁股后面,用自己的身体给他作盾。 陆华山身形施展,长剑出鞘,朝江浩然和赵与哲前面扑去,想用自己身体和手上的剑,为他们挡下这波突发而至的攻击。 吕不悸的剑和雷必克手上那把大刀也已同时出鞘。长剑从刘泰背后直刺而入,瞬间穿透心脏贯出胸前,雷必克手上的大刀则直取刘泰侠握在一起的双手。 当皇上受到威胁时,即使威胁到皇上的这个人是他们的顶头上司甚至生死至交,他们同样不会手下留情,甚至不会有丝毫犹豫,因为他们最重要的使命,就是保护皇上的人身安全。 可惜雷必克的速度还是慢了一步。在他的刀砍断刘泰双手之前,刘泰就已按下了机簧匣子上的按钮,二百一十八枚细如发丝的尖针,已从机簧匣口上紧密相连的细孔里shè出,对准江浩然和赵与哲的胸口脑袋飞扑过去。 陆华山速度惊人,可毕竟距离太远,也同样慢了一步。 赵与哲在听到妹妹赵若宁的声音时就已转过身去,此时正面对着刘泰,也正面对着飞扑而来的二百一十八枚尖针。 强大的机簧弹shè力,让这些尖针全部保持着高速飞行的轨迹,转瞬即至。 赵与哲虽然勉强算是一个二流高手,但因为身份的原因,毕竟很少经历过险情,反应能力也就稍微迟顿一些。眼看着那些夺命尖针呼啸而来,身体却无法迅速做出反应。 江浩然的身体突然动了。 没有人看清他有没有迈出步伐,他的身体就已紧贴在原本一步之遥的赵与哲身后。 右手扳住赵与哲左肩,旋转,赵与哲再次面对江浩然。江浩然的左手撩起赵与哲披在外面的那件穿大长袍,紧紧裹住赵与哲整颗脑袋。 赵与哲瞪大双眼,满脸愤怒。这个卑鄙无耻下流龌龊毫无道德底线的王八孙子,居然把自己身体当作替他保命的挡箭牌! 他想挣扎,却无力挣脱。 同在一瞬间,一股强劲气流从江浩然身上迅速向赵与哲身上过度,让人不可思议的一幕突然出现,赵与哲身上的衣服竟然快速膨胀起来,里面呼呼生风。 这一系列动作只在电光火石间完成。同时,二百一十八枚尖针呼啸而至。 “不要!”赵若宁尖锐的声音传来。 “啊!”被暴雨梨花针击中身体的侍卫发出惨呼。 “我拷!”这些侍卫疼痛难忍。 接连不断的惨呼声相继传来。 这里毕竟是庄严神圣的皇宫,所有身体开瓢的侍卫,都只是在吃痛的一刹那象征xìng的惨呼一声,表示自己英勇中招,不敢继续再叫,整个大殿很快又归于平静。 被江浩然当作挡箭牌,会首当其冲受到冲击的赵与哲,竟然在暴雨梨花针的狂聚打击下没有挂掉。 暴雨梨花针从两人身旁袭卷而过后,赵与哲膨胀生风的衣服就开始像泄气皮球一样瘪了下去。钉在他衣服上却刺不进去的所有细小尖针,源源不断坠到地上。 江浩然放开了扯住他长袍的左手,退开一步距离,直视赵与哲的双眼里隐隐蕴含着愤怒。 内气外放。这不是蔡军的科技改造为他带来的技能,而是他自小跟随师父苦练多年才练成的一套武功。 何谓内气外放?就是把自己体内的气瞬间释放出来。那一瞬间产生的能量,往往大得惊人。 气脉运行全身,如果找到运作这股气的窍门,长期磨练,善于引导,就能成为自己杀人御敌的一**宝。少林四大神功之一,扬名天下的金钟罩,有个更通俗的名称叫做硬气功,也是以气为基础,运行守护全身,做到刀枪难入。 江浩然刚才释放出来的,就是与金钟罩有异曲同工之妙的这么一股气。 人生的大悲大喜来得太快,实在是太刺激了! 赵与哲终于明白,江浩然刚才并不是要把自己当作肉盾,而是为了解救自己。 “二皇兄你怎么样了,有没伤着哪里?”越若宁惊甫未定,跑到赵与哲身旁,一边拉着他左右察看身体情况,一边焦急的问。 “我没事。”赵与哲任由妹妹在自己身上一番折腾,目光在半空中与江浩然激烈交锋。 “你是不是欠我个解释?”江浩然‘善意’提醒。 “本王没有安排他这么做,本王的计划里没有这一环。”赵与哲一脸戾气的说道。 他本就以为,凭借六千名侍卫就能把江浩然一举歼灭,那颗资质驽笨的脑袋确实没有考虑到这步后招。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在江浩然拷问的眼神下显得这么愤怒。我们心高气傲的赵与哲亲王,不想被人嫁祸了还要沉冤不雪的替别人承担下这份不该背负的罪名。 “你是说,他会这么做,不是受到你的指使?” “一目了然。”赵与哲说道:“本王刚才也差点死在他手上。” 江浩然冷笑:“你在最不利的情况下都敢出手。那么悍不畏死,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赵与哲愤怒,却无法辨驳。 自己二皇兄被人无端冤枉,一直冷眼旁观的赵若宁也被激怒了,柳眉轻拧,桃眼带怒的看着江浩然说道:“你这个人到底讲不讲理?拿我二皇兄当挡箭牌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污蔑他。你以为你眼里看到的就一定是事实吗?你那颗脑袋到底怎么长的?” 好彪悍的一个女人啊!长这么好看真是可惜了。江浩然在心里轻声叹息。 正因为刘泰在攻击自己的同时,也同样把赵与哲置于死地,所以江浩然也不得不怀疑,他的动机是不是与赵与哲有关系。 所以他一开始就以怀疑的语气质问赵与哲,而不是一口咬定。 显然正有一张由多股势力同时编织成的大网悄然围拢过来,一不留神,脑袋可能就要别到自己裤腰带上了。 看来以后还需要更谨慎一些才行。江浩然想道。 第39章 雅歌公主投湖自尽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若宁,放肆!”赵昀挤开众人走到妹妹面前,一脸怒意的训斥:“不得对神不敬。” “自己亲人被冤枉也不能出声反驳吗?”赵若宁没有被赵昀的呵责吓到,怒颜相视着说道。 怒目圆睁,柳眉轻蹙,脸sè因为愤怒憋得cháo红,艳若三月桃花,让她显得更加冷艳迷人。 赵昀也知道自己理亏,没有在这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把目光转向江浩然:“朕这个弟弟虽然手段可憎,但朕相信,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又一个替赵与哲打抱不平,替他开脱。 在这场争斗上,没有任何外援,江浩然这个孤家寡人被赵氏三姐妹牢牢压制,看不到任何出头之rì。 事实上他也不希望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完全禀着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心态处理此事。毕竟自己现在也就是个无权无势,借了天神名义才起到威慑作用的市井小民。过多追究,把关系闹得太僵,反而对自己不利。 “这件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但像刚才那样的事,希望你不要再重来一次,真的不要了,否则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应该想象得到。”江浩然看着赵与哲,一脸认真的说道。 这句话是威胁,也是jǐng告。同时也表明,这件事他可以不再追究。 赵与哲先是惊愕,然后心里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兴奋。 难道他就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江浩然转身看向赵昀:“让所有人都散了吧。” 说完又转头直视赵与哲:“皇宫似乎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还不立刻滚出去!”赵昀一脸怒气的对着赵与哲喝道,眼里的惊喜却是忍也忍不住。 这样的结果,比他原先预期的要好上很多,他还能有什么不满意。 “是,皇上。”赵与哲说道,转身就走。 走到刘泰尸体旁边,他又突然停下。看着双手已被斩断的刘泰和尸体旁边的满地血腥,他眼里的戾气又一次汹涌而出。 等到赵与哲的身影走远,赵昀才出声吩咐聚拢在一起的所有侍卫:“吕不悸,雷必克,把你们的人立刻带走。陆华山,吩咐你的人把刘泰的尸体搬出去,叫宫女进来打扫血迹。” 众人依命行事。 正在这时,赵昀的贴身宦官董宋臣突然从大殿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sè惶恐的对着赵昀喊道:“皇上,大事不好了,雅歌公主投湖自尽――” “什么?”赵昀瞬间瞪大双眼,急忙往殿外走去:“赶紧带路。” “是......是。”董宋臣去势后已朝着女xìng化发展的腔调里因为过度紧张带着浓重的哭音,连忙紧走几步,跑到前面领路。 越若宁也一脸紧张的跟上去。同时跟去的还有赵若宁的贴身侍女赵优儿以及一大群侍卫。 江浩然站在原地看着众人走远,认真想了想,觉得如果雅歌公主已经溺水窒息造成假死状态,自己应该帮得上忙,于是也突然奔出殿外,朝着众人跑去。 董宋臣在前面急走,领着一大群人行sè匆匆的朝着事发地点赶过去。 江浩然几步就追到众人身前,心想你们这群傻叉,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顾及形象,照这个速度,等你们赶到现场,雅歌公主早就溺水身亡了。 江浩然直接跑到董宋臣身旁,对他大声说道:“跑起来!” 董宋臣很不满的横了江浩然一眼,但也不敢违抗,身体开始小跑。 “再跑快点。”江浩然吩咐,一想到情况危急,立刻纠正自己的错误:“跑得越快越好。” 董宋臣又很不满的瞪了江浩然一眼,双脚突然发力,整个人狂奔出去,跑得就像兔子一样快。 于是,除了那些平时就训练有素的侍卫和身体素质一向很好的江浩然,其他人比如赵昀,还有他人比花娇的妹妹赵若宁,全部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紧跟其后。 好在路程并不远。跑了大约两三分钟就到了事故现场。 已经有一大群太监宫女和三个御医聚成一圈,围拢在一个小湖岸边。一群人正声音激烈的讨论着什么,所有人的声音里都充满惶恐。 “皇上驾到!”跑在最前面的董宋臣尖着声音喊到。 一听说皇上驾到,那些聚拢成一圈的太监宫女和御医,集体掉头朝赵昀跪了下去。众人中间,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xìng平躺在地,身上的衣服和满头黑发都已被湖水浸湿,地上淌了一滩水渍。 由于光线太暗,江浩然无法看清那个女人的脸,不过凭感觉,应该非常年轻。似乎刚从湖里打捞上来,已经死去。 “吾皇万岁。”像是经历过无数次排练,所有人声音一致的朝赵昀喊道。 江浩然一阵狂晕,古人的礼节怎么这么多。都什么时候了,把这些繁文缛节先收一收不行啊? 赵昀没叫‘平身’,直接走向那个平躺在地上的白衣女人。挡住去路的人都纷纷避让。 赵昀在女人身旁蹲下身体,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脸sè骤变,对众人一脸怒意的喝道:“你们为什么没有把她看好!” “静香,作为雅歌公主的贴身侍女,你照顾不周,让公主投湖自尽,你知不知道你已犯下死罪?”赵昀把目光锁定在一个宫女身上,愤怒至极的咆哮出声。 “奴婢该死,是奴婢没有看好公主。公主突然投湖,奴婢根本来不及拉住――”名叫静香的宫女一边惊慌失措的磕头,一边语带哭音的说道。 赵昀没空理她,把目光转向一个身体旁边放着药箱的老者,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禀......禀报皇上,已经没......没有呼吸,救不活了。”老者把身体伏跪得更低,一边拼命磕头一边战战兢兢的说道。 很显然,在这件事情上,很多人都要担责。古代皇亲贵族们的命是非常值钱的。 “再继续救,如果救不过来,你们所有人都要陪葬!”赵昀大声喝道。 “是,是――”现场的三名御医都语带哭腔作出回应,匍匐着身体往躺在地上的女人爬去。 很多胆小的宫女,听到赵昀要让她们陪葬的话,都忍不住惊吓得咽咽哭泣起来。 第40章 人工呼吸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江浩然走到白衣女人身旁蹲下身体,伸手去探她的鼻息,果然已经没有呼吸。探她鼻息的手往下移动,拇指与食指轻按在她的咽喉脉搏处,发现还有轻缓的脉搏跳动迹象,江浩然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立刻流露出一抹惊喜。 看来她目前只是处于窒息xìng的假死状态,及时抢救还能救活过来。 三名御医虽然被赵昀命令对那女人继续抢救,面对这种无力回天的局面,却都是黔驴技穷无处着手,所以看到一个陌生男人在雅歌公主身上秩序井然的忙活开来,他们就只好跪在一旁,一脸好奇的盯住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 就凭他现在对雅歌公主的作为,如果雅歌公主真的无法从阎王殿那里被拉回来,他也要跟着陪葬。三名老御医幸灾乐祸的想道。 当然,他们并不清楚江浩然的身份。 江浩然没空理会他们,忙而不乱的把女人从地上抱起,左膝下跪,右腿曲躬,把女人转过身体放到自己右腿上面,腿部对准女人的下腹。女人的身体紧贴江浩然右腿形成躬虾状,脑袋低垂,沾着水迹的长发全部迤旎到地上。 围观的众人都困惑不解的看着江浩然。这家伙谁啊,难道不懂得男女授受不亲这条训律吗?人都死了,居然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辱尸,有没有一点道德底线啊? 赵昀脸sè铁青,却保持沉默没有发声。 江浩然左手捏住女人的两边脸颊,把她嘴巴捏开,右手按在女人后背,用力往下一压。被她喝进肚里的湖水,连同胃里经过消化的食物残渣,一同从她张开的嘴里倾泄出来。 江浩然把握好节奏,一连按压了六次,直到她口里很难再有大量水渍和脏秽物流出,才把她从自己腿上抱下来,再次平放回地面,开始替她宽衣解带。 是的,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们可爱善良的江浩然先生,竟公然干出了这种道德败坏有辱斯文的事情来。 “啊,这男人怎么能这样。”有个宫女忍不住小声说道。 “别说话了,小心掉脑袋,皇上都怒了。”关系好的姐妹赶紧出声提醒。 于是那宫女就含着眼泪不敢再说话。只要皇上一声令下,她们一个二个都别想活着,全部要跟着雅歌公主一起殉葬。 “神,你究竟在干些什么?”赵昀强压着满腔怒气,壮着胆子问道。 如果你要女人,整个皇宫到处都是,需要在一个死人身上打主意? 或者说,神的追求竟然这么特别这么与众不同? 江浩然没有理他,把女人围系在腰上的白sè绢带快速解开,把她身上三层厚的衣服一件件剥开。当然,没有脱下来,只是为了防止叠在一起的衣服裹得太紧,压迫到她的呼吸道,影响到接下来的抢救步骤。方法正不正确江浩然并不清楚,因为此前没有做过任何实列,但他看到的溺水急救知识里就是这么写的。很多人在看了相同知识后也是这么干,把很多别人已经一半身体跨入鬼门关的命给抢救回来。 如此亲密的接触,难免会在女人身体上碰碰磕磕。江浩然宽衣解带的双手碰触到她尚带体温的肌肤,入手润滑,柔腻仿若无骨。 江浩然整颗心脏都忍不住酥麻了一下。皮肤保养得这么好,看来也是个尤物啊,可惜光线太暗,而且女人的很多头发都湿答答的粘在脸上,江浩然也实在忙得没时间拨开云雾见月明,认真看看她的脸到底长怎样。 终于一切处理就绪,到了最关键也是最激动人心的环节,口对口人工呼吸。 江浩然伸手撩拨开女人粘在脸上唇上的头发,入手一摊污秽物质,感情她刚才吐出来的胃部混合物,有不少都粘在了上面。 江浩然好一阵恶心,决定好好看看她的脸再决定这女人该不该救,如果实在长得太对不起观众,立即放弃抢救下去的念头,不然可能人没抢救过来,自己倒先她一步被恶心死,赶赴黄泉的步伐说不定比她还快。 心情忐忑的拨开遮住脸颊的长发。借着微弱的灯光,一个线条流畅柔美的脸部轮廓若隐若现映入眼帘。江浩然心神一悸,决定就算把自己这条老命拼了,也要把身体下面的这位美女姑娘从鬼门关抢救出来。 江浩然在女人身旁双膝跪地,深吸一口气,再次捏开女人――其实从年纪上划分应该叫她女孩子――江浩然再次捏开身下女孩子的樱桃小嘴,俯身把自己嘴巴贴上去,用力把自己肺部的氧气通过口腔和呼吸道,度入她早已缺氧窒息的肺部。 众多宫女太监侍卫御医一齐心如死灰的看着这一幕,心想你能不能更下流,更没有底线一点? 等自己胸腔内的氧气运输完毕,江浩然从女孩子的嘴唇上抬头,双手交桑在一起,轻轻压到女孩子的胸部上。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表情已经跟死人没有两样。 随着手掌与女孩胸部的接触,感受到她刚刚发育完善的一对幼rǔ软绵绵的柔软和很有韧度的弹xìng,江浩然整个人又一次酥麻起来,局部居然无耻的立刻作出了表示欢迎,就应该这么干的生理反应。 看来自己在这方面的控制能力还是太弱了些啊。江浩然感叹着想到。真正有涵养的男人,应该像柳下惠那样,坐怀不乱,美女面前照样软而不举,虽然人家那很有可能是生理有问题。 “神,你到底在做些什么!”赵昀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语气悲愤的对江浩然吼道。 封建礼节严重茶毒人民心灵的宋朝,这种败坏风俗的事情,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江浩然终于抬头看他一眼,淡淡说道:“你很快就会知道。” 说完不再理他,又一次认真专著的投入自己的人工呼吸中。 深呼吸,嘴对嘴度气,有节奏的按压女孩子的胸部帮她进行气体的输出与转换。再次重复上几个动作,一直到―― “咳――”身下的女孩子,在江浩然又一次热情的想为她度气时,突然张口干咳出声,胸部剧烈起伏,好像正处于极度缺氧状态,正在快速呼吸,从空气里补充氧气。 她竟然活过来了! 已被御医宣布抢救无效的雅歌公主竟然活过来了! 围拢在一起的所有人,突然全部抱在一起又哭又笑,一阵阵欢欣鼓舞的欢呼声不断传播开去。 凭什么他们这么开心?因为雅歌公主一活过来,他们就不用跟着陪葬了啊。 第41章 好男不跟女斗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现场中有些人已经知道江浩然的身份,有些首次谋面,还不知道。但无论认不认识,他们知道,这个男人救了他们一命。 是的。他把雅歌公主救活过来,皇上就算仍因这次事件怪罪他们,也不可能不留情面的把他们全部处死。所以,可以说,那个男人给了他们又一次新生。 人生的大悲大喜来得太快,实在是太刺激了。这是现场几乎所有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和写照。 看着周围那些宫女太监侍卫还有御医抱在一起又哭又笑,脸上的喜悦怎么也压制不住,赵若宁心里一阵温润,眼眶竟然湿了。 那个男人,原来并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可憎。 赵昀原本铁青的脸也瞬间绽开了笑容,同时还有羞愧。 自己竟然把人家江大侠纯洁的救治看成是猥亵,实在是不可原谅。 就在君臣上下共同为很多人的劫后余生欢欣鼓舞的时候,却有一记嘹亮的耳光打破了这难得一见的欢庆和美好。 事情的发生过程是这样的:赵雅歌在窒息假死状态下,经过江浩然认真负责的一悉抢救后,本已僵滞丧失的思维慢慢清醒过来。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个人一会压胸一会亲吻的在轻薄自己,微弱的思绪就已有了羞涩和反抗意识,比如,江浩然要捏开她的嘴巴时,她就故意用力咬紧。 无奈的是,敌人实力太强自己反抗能力太弱,导致那个趁人之危的混蛋一次又一次得逞。 继续经过漫长时间的较量和拉据战,赵雅歌公主徐徐醒来,果然看到一个男人嘟着那双难看至极的嘴,不断向自己的香唇靠近。羞涩加愤怒,右手习惯xìng的用力扬起。 由于江浩然先生正在认真负责的对溺水垂危者进行义不容辞的强力抢救,以致忽略了身边突然降临的灾难,左脸便实实在在挨了一巴掌。 嘹亮的耳光响过,被掴中的左脸刺痛刺痛的,江浩然屈辱的泪水差点就飙了出来。 虽然他强忍住了那股无比强烈想要流泪的冲动,眼眶里还是积满无限委屈的泪水,泪眼汪汪的看着被自己冒险抢救回来,正满脸懑sè躺在自己身下的绝世佳人。 敢情自己的一片好心被她当成驴肝肺了。真是比窦娥还冤啊!江浩然能不委屈吗? “你别误会,我是为了救你,才不得不这样做。”在身下佳人的怒目相视下,江浩然义正严辞的说道,显得一脸的紧张。 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怎么解释就是怎么回事,需要人家信你才行。 她不会让自己对她负责吧?听说古代女孩子们的贞cāo观念都是很强烈的,比如洗澡被男人偷窥了啊,手臂被男人不小心碰到了啊,或者什么什么的,就要死要活的非偷窥者或碰过自己手臂的男人不嫁了。 江浩然很紧张很紧张,俊朗的脸紧紧绷起,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身下佳人的一举一动,想从她那张祸国殃民的俏脸上看到一点点希望。 赶紧说啊赶紧说啊,赶紧把本公主今生今世非你不嫁这句话说出来啊。江浩然在心里不断催促。 没想到身下佳人只是很淡漠的对他说了一句:“你就是那个人。” “什么?”跳跃xìng不要那么大好不好,明明跟你说这个你却胡乱扯那个,人家思维跟不上。江浩然很不好意思的在心里想道。 接下来他就看到了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赵雅歌再次对他狠狠扬起了右手。 当激动破灭,期待消失,迎来的却是自己心仪姑娘的又一记耳光,一向表现淡定的江浩然,立刻就显得不淡定起来。 “你想干什么?”眼里的期翼转为愤怒,江浩然的右手闪电般探出,紧紧扣住赵雅歌扬在空中的右手手腕。 自古至今,从来都是公老虎把母老虎牢牢压制扑倒,从没有母老虎飞扬跋扈的敢骑在公老虎头上。江浩然决定好好发挥出自己魅力无限的雄xìng本sè,用实际行动把自己身下的这头母老虎征服。 异象突生,他扣住赵雅歌右手手腕的同时,赵雅歌的左手也已同时扬起,无论速度还是力道都是一流。 这个耳光简单直接,没有任何花俏的动作和变化。 正是因为简单,更能收到奇效。 真正表现出最毒妇人心这一普世真理的事情是,赵雅歌这次扬起的左手不是平摊的,而是把手指弯曲成勺状。锋利yīn森的五片指甲,在夜sè下散发出诡异的光泽,朝江浩然右脸直划过去。 这次如果让她得逞,江浩然立刻脸上挂花不说,明天的基登大典更是倍没面子,到时所有知道真相的大臣肯定会说,堂堂国君,居然栽在一个女人手上,这种人的能力还真是让人怀疑。 为了能把赵雅歌从鬼门关拉回阳世,江浩然是以双膝跪地,身体前俯的姿态为赵雅歌进行口对口呼吸,目前仍然保持这一姿态。为了保持身体平衡,他俯着的身体必须用左手撑地作为支点。 江浩然左手需要支撑身体保持平衡,不得不放弃右手已经取得的丰硕战果,火速回撤救驾,但赵雅歌早料到他会有这个反应,所以被江浩然握住手腕的右手提前反探,两人的右手相互交织在一起,缠绵悱恻,难舍难分。 江浩然的右脸避让不及,实实在在的又挨了一下。 痛!火辣辣的刺痛! 这种痛不同于之前纯粹被抽耳光的刺痛,而是一种皮肉受到严重伤害,被生生撕裂开来的刺痛。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正从被划成一条条的创口里渗出。 是哪个混蛋说好男不跟女斗的?你定下这么混账的一条标准,是不是想害整个天下的男人?江浩然非常怨恨的想道。 既然好男不跟女斗,江浩然当然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人家雅歌公主给扑倒,决定采取‘躲’字诀,原体俯跪着的身体猛然站立起来,居高临下,满脸愤怒的看着躺在自己脚下的赵雅歌。 “你最好给我个解释。”江浩然手伸手捂住右脸,怒视着赵雅歌说道。 江浩然虽然长得好看,但生气起来的时候也是很恐怖骇人的。 但赵雅歌并未感到丝毫畏惧,以手掌撑地想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她就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异样。她用来束衣的绢带居然被人解开了。 赵雅歌投向江浩然的眼神一下变得可以杀死几头牛。 现在贸然站起来,她整个身体就要走光。 当然,她的身体之前就已走光,不过面积不大而己。除了两边的xìng感香肩和锁骨,酥胸半露的风光更是美好。但除了这些,别人已经无法看到更多。 想到这些,赵雅歌的脸sè一下羞得又红又热。 但由于光线太暗,别人很难觉察到这点。 人如其名,她动作优雅的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把腰间那条洁白无瑕的绢带重新束紧,才慢慢从地上站起身体。 她很高,将近一米七,但由于身材纤瘦,她婷婷玉立的身体显得非常柔弱,那种很容易就让男人心生怜爱的柔弱。 她的目光直接投到江浩然脸上。 第42章 幕后指使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是你救了我?”赵雅歌直视着江浩然问道。 “你难道直到现在还看不出来?”江浩然冷嘲。 怎么她们赵家的女人都这么怪癖暴力啊?真是可惜了她们身上的那副好皮囊。江浩然非常不爽的在心里想道。 “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自己的这个决定。迟早有一天,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赵雅歌表情不喜不怒,一脸淡漠的看着江浩然说道。 “我们难道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江浩然很不解,非常不解。两人明明就是第一次见面,没和她一起滚过床更没辜负过她,哪来的深仇大恨,让她怨自己怨得这么深。 “国恨,家耻,害人的人和受害的人,从来都是不共戴天。”赵雅歌轻声说道,脸上突然布满无限忧愁和委屈,然后,她就哭了。 眼泪直直的从她苍白如雪的脸上大颗大颗的滚下来,目光却依然犟强的凝视在江浩然脸上,眼里布满怨恨。 “雅歌姐姐。”看到赵雅歌梨花带雨的表情,赵若宁脸上也充满了忧伤,走过去把赵雅歌纤弱的身体轻轻搂入怀里,安慰着说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想不开啊。争权夺势是他们男人的事,我们女人管那么多干嘛。” “你不懂的。”赵雅歌语带哭音的说道,脑袋垂在赵若宁肩上,好像突然很累很累的样子,眼神仍然犟强的凝视在江浩然脸上。 不得不说,江浩然被她的眼神镇住了,不明白为什么在她这种没有任何实际杀伤力的眼神注视下,自己竟然有种心慌无措的感觉?就好像她受了多大委屈都是自己一手造成,却没有任何有效的办法进行弥补,所以与她眼神一对视,就会有种情不自禁感觉到心虚的感觉。 赵昀一直旁观着江浩然与赵雅歌的唇战舌枪。 最让他心悸的,不是赵雅歌的慷慨赴死,而是她此时穿在身上的那件白sè丧服。她是在国亡家恨的心态下,才毅然投湖自尽的啊。 难道这帝位一让,先祖们血腥征战才开拓下来的江山,真的就此亡了? 可是天命难违,自己还能怎么做,自己能反抗吗?那样做,才是真正把整个家族推向火坑和灭绝边缘的行为。 无论别人怎么说怎么想,用什么方式想改变自己的做法,他固执的认为,自己没有做错。 “来人,把雅歌公主送回雅居阁。”赵昀果断发出命令,不敢让赵雅歌跟江浩然继续相处下去,否则谁知道他们之间还会发生什么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是,皇上。”赵雅歌的贴身侍女静香和另两名年轻貌美的宫女站起身体,从赵若宁手上接过赵雅歌,一人扶着一边手臂,朝赵雅歌的住处雅居阁走去。 赵雅歌没有表现出任何抗拒,但在走时,仍然满脸不甘的回头看了江浩然一眼。 她让人搀扶着的柔弱身体,让身后的围观者无不忧伤叹息,每个人追寻过去的目光都充满怜爱。 “你脸上的伤,没事吧?”赵昀走到江浩然身前,语气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大碍,敷点药就好。”江浩然说道。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茬,就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痛,左脸挨了一巴掌的灼痛和右脸被五道指甲划伤的刺痛,此时全哭爹喊娘跑出来了。 江浩然注意到匍匐在地上,正偷偷抬起头用非常同情可怜的目光注视自己的那三个老御医,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对着他们大声喊道:“全部像木头一样傻愣着干嘛,赶紧过来给我疗伤敷药啊,我拷!” 三个老御医连忙答应,手忙脚乱的在医药箱里找出药膏,要给江浩然敷上,心里忍不住想,看来这个即将登基的家伙也不是什么善主,同样不好伺候啊! ----------- 赵与哲憋着一肚子火从皇宫里面走出来。 刚出皇宫南大门,他的贴身保镖,曾把刘泰带去见他的那个名字叫邵青的男人,就从某个yīn暗角落里迎了过来。 邵青没有出入皇宫的权利,所以就很遗憾的无法参与到那场谋乱当中。 邵青走近赵与哲,很关心的立刻问道:“宁王,情况怎样?” 一问起这事赵与哲就来气,怒瞪着邵青说道:“当然是计划已经失败,否则本王会独个儿这么落迫的走出来?” 失败了?这怎么可能,我们的计划明明那么完善美好天衣无蓬无懈可击。六千侍卫谁能阻挡? 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既然计划失败,您老人家是怎么做到安然无恙从皇宫里面走出来的? 邵青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这种事情不是通常只有两种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吗? 莫非,那个计划根本没有实施就已夭折? 邵青觉得很有可能,否则不可能做到大家兵戎相见后还能相安无事。 这样一想,邵青整颗脑袋立刻宽松下来,觉得自己真他妈聪明,然后他就问出了一连患的愚蠢问题。 “刘泰什么情况?”邵青问道。 “死了。”赵与哲说道。 邵青脸sè一惊,继续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回家睡觉。”赵与哲没好气的说道。 “属下是指,那对母女。”邵青小心翼翼的抛出真正问题,等待赵与哲的指令。 “杀了!”赵与哲一脸怨气的说道。 “是,属下立刻去办。”邵青想了想,继续问道:“那刘泰的其他家人呢?” 赵与哲这次没有回答,而是目光灼灼的盯在邵青脸上。 邵青立刻就像是一头丧气的公鸡一样垂下了头。 “是,属下明白。” 一路上两人不再说话,赵与哲的心思却开始活跃开来。 刘泰的最后那招并不是自己指使,他一个区区大内侍卫统制,当然也没胆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他是受到谁的指使? 看来那个幕后指使者远比自己更jīng,居然懂得来上这么一招有备无患,一次不成功还能把握机会实施二次打击,虽然同样以失败告终。 最最要命的是,自己一开始就掉进了别人jīng心设制的圈套,因为从自己找到刘泰再到计划实施的这段时间,别人不可能插足进来,因为那段时间里,刘泰一直在他的监控中,并没有发现他的任何异常。 jīng密计算到了自己会去找刘泰,于是以刘泰作为诱饵,自己则是那条上钩的小鱼,再用这个诱饵和这条小鱼去钓更大的鱼。这个人到底是谁,史弥远?那个老匹夫嫌疑最大,但是其他人难道就没有嫌疑? 甚至,那个人可能就出自赵家。 赵与哲一路走一路想,想得脑袋都快爆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没有找到一点点线索。唯一想通的一点就是,刘泰早就受制于可以cāo控他的那个人。 刘泰啊刘泰,可憎可恨的刘泰,本王要让你全家不得好死。 这是赵与哲此刻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第43章 他们做着和我们相同的事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天气yīn晦,呼呼的北风开始刮起,夹带着细细的雨点击打下来。 这一晚月黑风高――不对,正确形容是不见月亮风很急。一场起源于西伯利亚,横跨蒙古高原,袭卷了整个大金帝国的倒chūn寒流,经过充分的长途奔袭后,开始大规模从北方边境入侵,迅速肆掠了大半个暮气沉沉的南宋帝国。 气温迅速下降。这种天气,人通常会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焐在温暖的被窝里睡觉,所以这种天气在江湖上有个让人一听就感到毛骨耸然的名号:月黑风高杀人夜。 今晚确实是个杀手最喜欢出入杀人的好天气,因为人好找,直奔目标最喜欢的被窝就可以。 皇宫。 雨丝很小,但被冷风肆意驱赶得很急,原本润物细无声的chūn雨此刻也变得让人嫌厌起来。 即使这样,皇宫深处仍和往常一样,守卫森严。很多侍卫都像雷打不动的石雕一样,称职的守候在自己的原岗位上,任凭风吹雨打,老子全不在乎。 这些人像是一块块又冷又硬的石头,让人感觉既呆又傻。但有一点值得称赞,他们的抗病能力很强大。 两抹轻灵如燕的身影鬼魅般翻过宫墙般窜入皇宫,凭借膝黑难见五指的夜sè掩盖,快速小心的朝目标靠近。 巡逻在宫墙一带的各队侍卫,他们手中的纱质宫灯昏暗摇曳,无法照亮太广的范围。没有一个人发现此时的异常。 两双在黑夜中明亮如猫的眼睛快速观察地形,双耳则jǐng惕的聆听捕捉来自四面八方的动静。 一个黑衣人伸手轻轻打了个手势,另一个会意。在一队侍卫从两人前面巡逻过去后,两人同时施展身手,快速窜上了一间大殿的屋顶,在上面行走如飞。脚踩在殿顶上的琉璃瓦里,竟然不会发出任何动静。 两人都只是用脚尖轻点瓦面借到一点助力,身体就能轻如捷燕的施展开来。 一路疾行,显然他们的目标还在远处。 突然,一个黑衣人伸手拉住了伙伴的手,用力轻拽,然后两人的身体迅速趴卧到殿顶上湿漉漉的琉璃瓦上。 显然两人合作已久,已有了深厚的革命感情和默契,对方一蹶屁股,另一方就能立刻洞悉此人想干什么。 两人不为风吹雨打的形势所动,摒息静气,衣服被沾湿了也全不在乎。 两人身上的黑衣,在漆黑的夜sè下本就是最优良的保护sè。此时就是有人站在大殿下对着他们猛看,只要他们没有发出动静,就很难被人发现。 “有什么情况?”一人轻声问道,竟然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这个柔腻轻缓的声音还相当动听。 “再等等。”身旁那人说道。纯正的男中音,略带沙哑。 事实上他根本没有发现任何情况或异常,本能的潜意识却在告诉他,现在周围一定有情况。 行走江湖多年不死的很多人都有这种接近于野兽本能的意识,对潜在的危险总是能比别人预期得更早更快更准确。 或者说,这种本能不是接近于野兽,而是人类兽xìng里面的遗存,因为,人类本就脱胎于野兽。 这一类人通常都活下来了,而不具备这种本能的人,很多初涉江湖就已挂掉。 很快的,不远处的一幕就验证了黑衣男人的判断完全正确。 四条人影快速飞掠,全部轻功一流。他们的脚踩在琉璃瓦上,也不会发出任何动静。 “看来有人正做着和我们相同的事。”男人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女人征询。 她受到的命令是,完全听从身边这个男人的指挥。 “撤。”男人简单果断的说道。 女人的眼里流露出疑惑,然后是犹豫。 “既然有人正做着和我们相同的事。”男人即使在说话的时候,耳朵仍然jǐng惕的捕捉着周围的动静:“我们继续出手,必与他们兵戎相见。动静闹得太大,哪边都成不了事。这里毕竟是皇宫,高手如云。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可是――” “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可以赶在他们之前动手?”男人打断她的话说道:“他们在距离上比我们占有优势。我们要赶在他们前面很难做到。何况,这样一来,我们就不得不以牺牲隐蔽作为代价,更容易被人发现。提前打草惊蛇,我们哪里还有机会接近目标?” “万一他们失手怎么办?”女人问道。 “这也是关键。这件事谁也没有十全把握。导致失手的原因太多,本身的身手、监护是否严密、能否创造下手机会,每一环都很重要。我们现在过去,只会搅乱他们的局。” 稍顿,男人继续补充:“何况我们现在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这也是关健。我们已失去先下手为强的机会,所以最理智的做法就是撤。等他们惹出动静我们再撤,会困难很多。” “主人会不会怪罪?”女人满眼忧sè的问道。 男人看向女人,夜猫般明亮的眼里竟然布满了笑意:“我们是在情况有异,脱离计划的情况下不得不放弃。主人会体谅。” 女人眼里的犹豫终于消失,语气果断的嘣出一个字:“撤!” 四条黑衣人形如魅影,快速在夜sè掩盖下穿梭,然后聚集到宜居阁后院的一座屋顶上。 这里的守卫力量竟然远比外面宽松稀薄。事出反常必有妖。 四人眼神对视,无法透过黑sè面巾看到对方的脸,但能看到对方眼里的不祥。 其中为首的一个划出一个手势,其他三人会意,四个人便一起俯身,趴卧在湿漉漉的琉璃瓦上,轻轻揭开一块瓦角。 四人同时把目光从漏角探向屋内。 里面漆黑一片,四人什么也没有看到。 或者说,他们依稀看到一张大床的轮廓。 这就够了。 有床自然就会有人睡觉,有人睡觉就会有呼吸,有呼吸就能被嗅捕出来。没有呼吸的话,当然也就没人躺在床上睡觉,他们就可以放弃这次任务悄然回撤。 为首的那个人再次打了个手势。其他两人会意,一同别开脑袋。另一人则把整个头贴到那个漏口上,一对比狗还灵敏的鼻子朝屋内轻轻嗅了嗅,就已眼神肯定的看向其他三人。 这一晚肆掠的风声完全掩盖了他们在屋顶上的一切动静。 四人眼神再次对视,都突然变得果断狠绝起来。 事情成败在此一举! 第44章 刺杀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为首的黑衣人再次急切作出几个手势,四人的身体突然从趴伏状态中雄起,俯冲向屋后的窗口处。那里是距离那张大床最近的地方。 就在他们突然起身俯冲的那一瞬间,已被眼尖的侍卫发现。 “有刺客!”尖锐jǐng戒的声音划过长空,刺破了这一晚凌厉呼啸的风声。 无数侍卫应声而来,有人正门突入,有人四面包抄,快速朝屋内保护的目标靠近。 四个黑衣人不为混乱的形势所动,身体在高速俯冲下瞬间坠到地上,转身,冲击,每个人手上的长剑此时都已出鞘。 哐! 挡在他们前面,为避风雨关得严丝密缝的窗口,一下子纷飞成无数残片。四人的身体先后从窗口鱼贯入屋。 此时,从正门突入的侍卫还在往大门奔跑的路上。 身后的追兵也仍未赶到。 但不容置疑的一点是,他们此时已被外面细密围拢过来的大网包抄,已退无可退。很显然,他们处境极危。 不过四个黑人似乎完全忽略了这点。身入暖屋,他们完全顾不上享受一下里面有别于外边的温暖舒适。四人长剑前举,身形闪动,一同向被窝里的目标发起击攻。 近了! 更近了! 大床上的人居然还未发出任何动静。 睡得那么死?四个黑衣人同时一脸疑惑的想道。 他们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快速矫健,一下子就已扑到床前,四把利剑已同时朝被窝里睡得像死猪一样的目标刺去。眼看即将得手,他们每个人眼里,都突然绽发出了夜猫一样让人感到恐怖的兴奋光芒。 就在这时,床上的人动了。 毫无预兆的,床上那个人的身体就已从被窝里高高弹起,盖在他身上的锦被,则已一分为二朝四个黑衣人扑盖过去。 剑光闪动,被锦被盖住视线之前的一刹那间,四个黑衣人同时看到了握在那个男人手上的利剑。 中计了!四个黑衣人同时产生这种不妙的想法。但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是他们要杀的人,他们却不敢肯定。 锦被扑盖而来,四个黑衣人不退反进,每个人手上的剑都已同时变换了十几种招式。 剑光闪动间,扑向他们的锦被被刺割成无数残片。 残片纷飞中,他们再次看清了自己的目标。 四剑同举,分抄,占据不同角度,向目标发起攻击。 他们不仅出剑的招式和角度刁钻,速度更是惊人。 大床后面就是墙壁,他们刺杀的目标已无路可退。 没想到目标的速度却比他们更快更惊人,出手也远比他们更刁钻。 那个人手上的长剑突然脱手,朝正中间的两个黑衣人的咽喉处横飞过去。 与此同时,他手上居然又出现了另一把长剑。 正中间的那两个黑衣人如果继续深入,在他们伤到目标之前,必然会被那把快速横飞过来的长剑割破咽喉。 没想到的是,他人居然不闪不避继续朝目标突进。 目标的眼神轻敛起来。 他手上突然出现的那把长剑旋转舞动,带动着朝黑衣人横飞过去的那把长剑,借势破敌,挡下了他们猛厉凌狠的攻击。 身体乘势跟进,然后他就直接从正眼前两个黑衣人头上飞窜了出去。分别从两边发起攻击的那两个黑衣人,他们的攻击同时落空。 四个黑衣人的反应都相当不慢。 身体徒转,没握剑的左手入怀,同时掏出了一大把奇形怪状的鬼东西。 “暗器!”那个被追杀的目标眼神突然一惊。 如果暗器只是一两个还能接住或避开,一大把的话则很有难度,因为数量太多波及面太广。 同在这一时间,一大群侍卫已撞开房门冲了进来。前面那排侍卫竟然人手一个盾牌,迅速组织成一堵严密难破的盾墙。 四上黑衣人同时扬手,手上大把暗器一同朝目标扑去,夹杂着比外面还大的呼啸风声和气流。 目标眼里的惊恐一闪而过,他做出了一个最正确的选择――逃! 身体在暗器的追击下快速飞窜,窜向那墙阻挡在房间门口的盾墙。 持盾的侍卫快速反应,拉开一个盾口,盾口后的人快速闪避,然后目标就从盾口处扑了进去,盾口随即合拢。 然后那波齿型暗器才追到。 无数暗器带夹带着强劲力道钉入盾牌里面,发出一连窜金属相互碰击的尖锐声。 同时还有人的惨呼。 盾墙外的那些侍卫里面好多愣头直,或者说,于由人堵得太多,他们空有一身本事却无法及时施展开来,不得不站直身体,用自己手上的武器迎击,阻挡那波汹涌而至的袭击。 一时间,刀光剑影舞动得密不可破,但刀剑的实质防守却是有空隙的。 于是,很多人就中招了。 有些人鼻子上挂了一个齿状怪物,有些人直接就被刺瞎,也有些人咽喉要害处直接挨了一下,当场挂掉。 暗器的强大袭击在发挥了强大杀伤力后消散于无形,现在,轮到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的侍卫们的疯狂反击了。 “放箭!”一个头领发出命令。 横在众人前面的盾牌突然变作竖形。一下空出大片缺口里。缺口处映入眼帘的,是两排身体伏蹲在地的弩兵。前排身体蹲低,把小巧的弩架在膝上,后排身体稍高,把弩横在前排同伴的肩上。 这一幕映入眼帘,四个黑衣人眼里都是一惊。 “撤!”为首的黑衣人大声发令,四人的身体快速朝之前进来的那道窗口直扑过去。 此时所有弩箭已经发出。 人的速度当然没有箭快。 他们一边扑向窗口,与箭雨已经固定的动行方向拉开距离,一边回身挥剑,阻挡扑向自己身体的箭雨。 他们有心表现出英雄无敌,无奈箭雨太密。 有两个黑衣人先后中箭倒下。 侍卫们也只能发出一次弩箭,等他们装好第二次箭再发shè出去的话,敌人早就逃得无踪无影,所以这些侍卫很明智的在发出了第一波箭雨后,果断弃弩拔出佩剑或佩刀,发挥出他们与敌人的距离优势,身体从地上弹跳而去,如狼似虎的朝敌人扑击过去。 有两个黑衣人还是侥幸逃出了窗外。可是映入他们眼帘的一幕,却远比在屋内时更加让人感到绝望。 第45章 收网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外面已密密麻麻围了一大群人。人群前面,三排弩兵侍卫严阵以待。 尤其是,他们现在手上使用的,并不是和屋内那些混蛋一样的jīng致小弩,而是真正杀伤力大得惊人的神臂弩。 屋内的很多侍卫也尾随而出,从窗上跳了下来,对两名黑衣人形成追击之势。 “留下活口!”包围圈的人群前面,江浩然威风凛凛的傲视这两个刚从屋内逃出来,已被收入网中,显得狼狈不堪的黑衣人,对众侍卫出声吩咐。 “是!”众侍卫面无表情,齐声答道。 赵昀站在侍卫人墙的后面。他不敢站到前面以身犯险。 想到江浩然险情之中置身前线无所畏惧的身影,听到江浩然威严十足的那声喝令,赵昀突然有种莫大的感概。 这才是一国之君应有的气势啊。作为一个皇帝,没有这股气势,你怎么慑服群臣,统御全国,去与异族拼搏争夺? 陆华山也从窗内追了出来。看到现场胜败已分的局面,他没有再去参战,而是选择走到江浩然前面,对他进行贴身保护,预防任何突发的不测和险情。 他就是刚才假装江浩然的那个人。 那两个黑黑人困兽犹斗,但败局已定。 众多侍卫一层又一层围了上去。如果不是江浩然要留活口,那两个黑衣人早在众多侍卫的围攻下体无完肤惨赴黄泉。 这种四面被围的情况下,他们唯一还能依恃的就是自己了得的轻功。 问题是,你会飞,别人也会飞。 他们一次次飞跃而起的身体一次次被后起而至的侍卫压制下去。 众侍卫再次收拢队形,把两个黑衣人牢牢夹制在一个窄小空间内。 他们的剑舞得很好,密不透风,招招刁钻古怪难以防御。为了解除那两把剑带给众人的压力和威胁,众侍卫一致通过了同一个决定,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舞剑要用手,如果手废了,就算把太阿古剑放你面前,你也只有羡慕的份。 于是众侍卫就把那两小子的手废了。 当那两个黑衣人被侍卫制服,面巾被人摘下,身体被踢跪在地上,无数刀剑架在他们脖子上时,赵昀才从人群后面走出来。 江浩然站到两个面相都非常普通,脸上却布满暴戾之气的黑衣人面前,认真审视了两人一番才开口问道:“谁派你们来?” “杀了我们吧。你在我们身上什么也得不到。”其中一个黑衣人答道。 他满脸暴戾的脸上慢慢呈现出远比暴戾更加明显的痛苦。 他的双手手筋都被割断了。如果不是江浩然要留活口,害怕他们因为失血过多当场致死,恐怕他们的手就要被那些愤怒异常的侍卫齐根砍下了,因为伤于他们手上的侍卫为数不少。这些相处多年的侍卫们,彼此间有着称兄道弟的深厚感情。自己兄弟被这两个混蛋弄伤弄残,其他的那些侍卫能不愤怒吗? “这么有骨气?”江浩然笑着问道,转脸问身旁的赵昀:“对这种胆敢入宫行刺的人,你们以前一般是怎么处理?” “当场审问主谋,如果问不出来,收入刑部大牢继续审。”赵昀说道。 “万一刑部也审不出来怎么办?” “刑部的审讯手段多样。如果直接审问却审不出来那就用刑,直到逼问出来为止。”赵昀面无表情的说道。 江浩然已被赵昀勾起了对古代刑罚的浓厚兴趣,笑着问道:“你们的刑罚一般都有哪些?” 赵昀显然对这一套非常在行,立刻就开口答道:“刺面、割鼻割耳、夹指、断足、鞭笞、杖击、烙胸或烙背、伤口泼盐,这些都是审讯时的常用手段。” 赵昀想了想,跟着补充:“还有一种是灌酒。很多犯人被灌醉以后,神智和抵抗意识就会减弱。但这种方法不太实用,只能用到一些意志力低的人身上,而这种人,其它随便一种刑罚就能让他招供。” “这么多啊。”江浩然暗暗咋舌,看来古人的刑狱文化真是丰富多彩,完全呈全面化的发展趋势。 江浩然又看了跪在地上的两名黑衣人一眼,看起来还真是很有骨气的样子,应该一下子也不可能从他们口里套出什么。 从布置这个局等待收网,他和赵昀已经熬了大半夜没上床瞌过一眼,现在都实在困了。尤其重要的问题是,明天的禅让和登基大典总要保持一副好jīng神才行,上任之初就表现萎靡,那些权**臣还不以为自己好欺负,迫不及待的想骑到自己头上? 最最重要的还不是这点。最最重要的是,冷雨拍面,把他伤痕上的药粉都冲淡了,伤口直接暴露在外,被凌厉的冷风像刀一样割着,这种剧烈的痛苦真是让人有种死去活来的感觉。 万一被吹中风了怎么了? 所以江浩然决定,迅速摆脱这凄风苦雨的困扰,赶紧钻到温暧的被窝里好好睡一觉。 当然,能有个美女陪着暖床那就更好。这浩大一个皇宫,也不知藏着多少身娇肉贵的公主?江浩然忍不住悠然神往的在心里想道。 “先把他们押到刑部大牢,让里面的人好好的,用心仔细的审。无论如何,必须把幕后指使给我审出来。”江浩然吩咐着说道。 “是。”陆华山领命,然后吩咐众侍卫把人带走。 “让大家都散了吧。今晚加严戒备。”江浩然再次说道。 “是。”陆华山再次领命。 正在这时候,韦世杰和韩啸带着一大群侍卫匆匆走了过来。 韩啸走路的姿势显得有点瘸,显然他的一条脚已经受伤。 “你们什么情况?”江浩然关心的问。 “那边来了两个。武功太高,无法截住,伤了二十多个兄弟,死四人。”韦世杰出声答道。 江浩然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脸上还是忍不住有点失望。 “属下们有辱使命。”韦世杰把身体躬得更低,作出更卑微的谢罪姿态对赵昀说道:“请皇上治罪。” 奉命去办的事没有办妥,对他们来说就是罪过。针对这种人,宋代刑律有着相当严厉的惩罚标准。 当然,他们直接受命于皇上,最终会作出怎样的处罚或者要不要处罚,完全由皇上决定。 皇帝的权利是完全凌驾于所有法律之上的。说句难听的话,整个江山都是他们家打下来的,当然是想怎样就怎样,有谁,有哪条法律可以管得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管你有没犯罪。 赵昀犹豫着,把目光投在江浩然脸上。意思是说,这事由你决定。 江浩然淡淡笑了笑,对韦世杰和韩啸带来的那批侍卫说道:“你们无罪。只怪敌人太强大,我们估计不足,过于轻敌,布署太过薄弱。这不是你们的错,是决策者的错,你们何罪之有?” 众侍卫感激的抬起头,眼神灼热的看着江浩然,他们的心境已在一瞬间发生了极其微妙却又极其复杂的变化。 看,要取得属下们的忠诚和拥护,有时就是这么简单。 “大家都散了啊。今晚负伤的人,立刻宣御医给予救治,明天起都有疗养假期,长短视你们的伤势而定。放心,你们的工资――你们的奉禄不仅不会减少,念在你们为公而伤,还将得到国家的相应补偿。”江浩然环视着众侍卫说道。 众侍卫看向江浩然的目光更加狂热起来。 竟然会有这样的好事?早知道刚才趁乱挨上刺客一两剑就好了。很多人心里不禁遗憾起来。 第46章 寡人不穿龙袍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唯一的遗憾是,昨晚居然没有美女帮着暖床。即使不说安排个公主,找个年轻一点的宫女过来也可以啊。只要不是长得太难看的歪瓜裂枣,咬咬牙也就认了。 没想到赵昀却很没人情味的让江浩然独守了一夜空房。 江浩然拿着挤满牙膏的刷子摇头叹气,赵昀这小子不会做人啊,完全不懂得替别人着想,这样的人占着龙椅宝座,注定要刚愎自用,祸国殃民。 这么一想,自己拿着烂借口把人家皇位骗到手产生的一点点愧疚,很快就消散于对他感到不满的无形之中。 不过再认真一想,又觉得不能怪赵昀,因为赵昀派到宜居阁来侍候他的宫女并不少,其中有好几个还相当漂亮。只是他自己没勇气扑倒而已。 这种事说来很玄。如果是别人主动替你安排好,享用起来不会感到任何愧疚。如果是自己不确定人家女孩愿不愿意的情况下就火急火燎的把她扑倒,完事以后多多少少会感到不安和自责。 刚才经过江浩然召唤的宫女,很快送来洗脸用的温水和清洁口腔异味用的古代原始牙刷和牙膏。 江浩然看着小碗上那堆黑乎乎的粘稠物质问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不是鬼东西,这是牙膏。”宫女说道,同时也在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江浩然手上的那柄刷子和那么一坨从没见过的凝固状物质,心想你那才是鬼东西呢。 江浩然又顺手拿起那把古代牙刷看了看。 很简单的一把玩意儿,就一根削过的柳条绑着一小束修理过的马尾毛。这个就是古代宫延用来清洁口腔的原始道具了。 江浩然再次摇头叹气,把那玩意儿丢回托盘里,接过宫女捧过来的水杯开始漱口刷牙。 那个宫女一直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当她看到一大堆白sè泡沫随着江浩然的左刷刷右刷刷带出唇外,她清秀的脸上忍不住泛滥出好一阵于心不忍的同情,这人怎么刷个牙也能刷得口吐白沫了啊? 江浩然很专注的刷完牙,就有别的宫女把早餐送进房间。 江浩然看着端盘送饭的那几个宫女,感到莫明其妙,难道古人什么事情都是在同一间屋子里进行,连吃饭也没个专门的饭厅? 好在这间屋子够大。 江浩然惯xìng取过火机点燃一根烟,然后上桌吃饭。 古代帝王之家的早餐,绝对不是包子馒头面条稀饭拌咸菜那么简单,桌子上的一大堆东西,很多江浩然都叫不上名字。 不过有一点不容质疑,每样东西都很好吃,尤其那几块绵酥酥的糕点更是让人食yù大开。 江浩然抬头,看了眼对面一直表情羞涩偷偷打量他的一位美貌宫女,问:“要不要一起坐下来吃?” 宫女的脸sè一下红到耳根,语带娇羞的说道:“奴婢不敢。” “没关系的。”江浩然调侃着说道。 在古代,下人偷瞄主人其实也是一种越轨的行为,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故意勾引,想攀上枝头变凤凰? 那宫女心思玲珑,以为江浩然是在以这件事情责怒她,赶紧忐忑的跪下身体,俏丽的脸已被吓得泫然yù泣:“奴婢该死,奴婢再也不敢――” “该死?你犯了什么错?”江浩然一脸茫然的说道:“赶紧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还有,以后在我面前不要自称奴婢,要自称‘我’。你没有那么卑贱。” 看到宫女诚惶诚恐的站起来,江浩然才心情稍安。辜负了美女的好意真是一种罪过啊,他想。不再理她,专心对付一桌食物。 自己长得这么帅这么祸国殃民,吸引些花花草草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再有美女偷偷打量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不予理会,否则还真是忙不过来。江浩然心里不无遗憾。 正在这时,赵昀带着一群人急匆匆赶了过来。 其中有两个宫女手上托着一堆绣着腾龙图案的衣服,一看就知道那玩意儿名字叫龙袍。 可能出于忌讳,即将下台的赵昀并没有穿着龙袍过来。 “这是昨天回宫后朕特意让人做的。你和朕身材差不多,所以朕就自作主张让她们照着朕的身材设计。你试试合不合身。如果不合身,你以后就叫那些御用裁缝帮你修改。”赵昀看着江浩然说道。 昨天回宫后特意让人做的? 看来这个赵昀对这事还真是挺上心的。江浩然对他没为自己安排美女侍寝产生的一点点不满和不快,立刻因为在这件小事上受到感动,一下子烟消云散起来。 “我不穿那个,我就直接穿着自己身上这身衣服上朝。”江浩然说道:“代表一个人地位的不是衣服,也不是别的什么,而是他自己,是他本身。” 赵昀诧异的看着江浩然,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不好勉强他,所以就罢了罢手,让那两个宫女把衣服收走。 又认真想了一下,才开口对江浩然说道:“昨天送到刑部的那两名刺死了。” “死了,怎么回事?”江浩然一脸诧异的问道。 “是身中剧毒而死。”赵昀说道:“他们在入宫行刺前就已身中剧毒。刚押到刑部半个时辰就死了。朕本来昨晚就想告诉你这事,但当时你已经睡下,就没去打扰。” “身中剧毒。”江浩然沉吟,心思突然被拉得很远。 “幕后黑手害怕他们失手被捕,承受不住折磨把内幕交代出来,所以事前就给他们喂了药。”赵昀补充着说道:“这些人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过来行刺,如果不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回去拿到解药,他们就必死无疑。” “挺毒。”江浩然看向赵昀:“是不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赵昀居然显得有点儿愧疚,没有正面回答:“刑部那些人已经尽了力,人一送过去立刻就审。他们嘴巴很严。” 江浩然点了点头,不再纠缠这事,掐灭手上的烟蒂问道:“现在离开朝还有多少时间?” “半柱香。”赵昀说道。 江浩然知道古人也以香的燃烧速度作为计时单位。半柱香相当于半个小时。 江浩然没有带手表的习惯,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七点三十二分。怎么古代上朝时间和后代的上班时间那么相似啊?江浩然好一阵郁闷。 “这里到上朝的地方需要多久?”江浩然问。 赵昀想了想,说:“同样需要半柱香。” 江浩然点了点头,从椅上站起身体,说:“我们现在就过去,总不能让群臣久等。” 赵昀再次疑惑的看了江浩然一眼,很快被他的敬业jīng神所折服,在心里很不好意思的想道,其实朕以前一直都是这么干的。 两人在身后众多随从的跟随下,步履匆忙朝群臣上朝议事的宣德殿走去。 第47章 大臣也八卦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宣德殿内已是百官齐聚。 事实上一眼看去就知道,人数远远没有一百个人。 南宋官员五品以上才能上殿议事。四大权力机构,尚书省、中书省、门下省还有枢密院,外加一些权力小部门,所有五品以上官员加起来,也就六七十人这样子。 群臣已至但皇帝未到,于是大家就先相互八封一下打磨时间,一向是这些朝中官员的惯例。 赵昀的贴身宦官董宋臣也已提前到达宣德殿,很尽职的守在龙椅右前方,眼神叵测的环视群臣,但大家全部当他没到。 “秦进士,怎么你今天也被召进来了,看来仕途要顺了啊。”身居刑部侍郎一职的谢方叔,对身旁的秦俊儒调侃。 这句话立刻就让原本默默无闻的秦俊儒引起众人关注。 “是啊,赵大人说得没错。”户部尚书吴潜走过来说道:“这是在场每个人都经历过的形式,走了这么个形式,那以后就步步高升了。” 跟着,他瞟了殿堂上的董宋臣一眼,刻意压低声音说道:“皇上毕竟要退下了来,新上任的那位不知想要怎么搞。这时候不把你拉上去,恐怕你以后就很难熬出头了啊。” 秦俊儒双手抱拳,对谢方叔和吴潜说道:”承蒙两位大人吉言。如果能够封个一官半职,晚辈在食客府为两位大人专门摆上一桌以表谢意。” “算你小子识趣。”吴潜笑着说道,心想这小子挺会做人。 一向风风火火的谰议大夫元芳,这时也朝秦俊儒走了过来,一掌巴猛拍上他的肩膀,大着嗓门问道:“你和若宁公主的婚事什么时候办?大家都等着喝你俩的喜酒呢。” 一提起这茬,大家的八卦之心都熊熊燃起,一起围上来,关心的向秦俊儒询问这件事情。秦俊儒和赵若宁之间的那点破事,早就传遍整个朝廷。 秦俊儒苦笑不己,连说这种事情需要缘分,缘分没到强求不得。 “你这么说就不地道了。”元芳说道:“据我所知,人家公主是放低了姿态在等你开口,就你一句话,这事就给定下来了。什么缘分?狗屁的缘分,那东西能吃吗?你就直接告诉我们,你到底打不打算迎娶公主?” “这事还是要看缘分。”秦俊儒含糊其词的说道。 大家自讨没趣,都纷纷散开,不再理会这个没有任何实际表示的家伙。 群臣前面,右丞相史弥远和左丞相谢深甫,一右一左的傲立于大殿下阶,假装没有看到对方,不作一句交谈。 从众多大臣的站势就知道他们分成不同阵营,比如史弥远一派,绝对不去和赵昀那派混搭在一起,彼此刚见面时,也只是客气的寒暄一两句甚至直接无视,然后各自为营。 除了这两派旗帜鲜明外,也有相当一部分大臣,队形分散,摇摆不定,对哪一边都奉承讨好,或者对哪一边都爱理不理。估计这些就是赵昀所说的墙头草了。 “听说我们的新任皇上昨晚把御医已经宣告死亡的雅歌公主救活过来了。不过不得不说,我们这位新任皇上非常不地道,趁机占便宜,当着一大群宫女太监的面就敢行为不检,当众就把雅歌公主轻薄了。这种事情,估计也只有他们那些自命不凡的天神做得出来。”一个八卦人士的八卦之心又熊熊燃起,小声对众人说道。 众人还真没听过这事,好奇心一下被勾了起来,立刻就扯住这话题不肯放手。 “马大人,这事真不真?你给好好说说――到底你首先是听谁说的啊?” “这事不真难道还有假。”身居侍中,一向喜欢八卦的马平川是个身体微胖的家伙,一张脸油光滑腻的,得意洋洋的说道:“我有亲威在宫里做公公。今天我进宫比较早,然后又碰巧遇到这位亲戚,聊着聊着就聊到这话题上了。” “是什么事情让雅歌公主这么看不开啊,寻死觅活的。”有人问道。 “国恨家仇呗。”马平川说道:“你们想,皇上把位一让,不就等于赵家江山就此亡了吗?这雅歌公主的承受能力也实在太低,一下想不开就去跳湖,然后就死了。” “啊,死了?那后来怎么又活了?”又有人顺着方向问下去。 “刚才不说了吗,是被咱们的新任皇上救活的。”马平川很鄙夷的看了这人一眼说道。 “明明死了,还怎么可以救得活?”这人仍然满脸困惑的样子,接着问马平川。 “就你这点智商是怎么混到这位置的啊。”马平川更加鄙夷的说道:“我们的新任皇上天神下凡,当然是法力无边。据说他当时就一口口给雅歌公主度仙气,度一口仙气又轻薄一下,这样搞了几搞,雅歌公主居然就活过来了。” “看来要把一个死人救活还真是不容易啊。”有人说道。 “我鉴定我们的新任皇上是超级大sè狼。”有人作出结论。 “古往今来哪个皇帝不sè?”有人替自己的新任主子作出辩解:“sè也要sè出境界才行啊。你们除了偷偷摸摸光顾青楼,敢学我们的新皇上,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薄一个女人吗?我决定以后皇上就是我的偶像了。可惜我女儿还小,只有五岁,不然真应该把她介绍给皇上。我女儿长得还是很不错的,皇上一定喜欢。” “马大人,这些道听途说,不能保证真实xìng的事,还是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乱说开来才好。”马步军使挥使李突赫从人群后面挤上来,对着马平川说道。 李突赫在相国寺时与江浩然有过接触,对他的第一印还是很不错的,所以现在看到同僚说他闲话,就想站出来震震场子,把这些流言蜚语压下去。 一听到李突赫这么说,其他很多大臣都纷纷附和起来。 “是啊,饭可以乱吃,可话不能乱讲。虽然我们大宋言论比较zì yóu,但也不能zì yóu到没有底线啊。” “谢大人说得在理。我们为人臣子的,还是恪守好自己的本份来得实在。” “我也这样认为。” 马平川被众人逼急了,放狠了声音说道:“你们是存心不肯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了?我自有办法让你们相信。听说雅歌公主被救活以后,对自己受到轻薄的这件事情感到非常的生气,一怒之下就把新任皇上的脸抓伤了。等下新任皇上一出来,你们只要看看他的脸,这件事情的真假也就能水落石出。” 众人正聊得势火朝天,左丞相突然jǐng示xìng的干咳了两下。 左丞相为众人充当jǐng钟的角s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大家一听到左丞相善意的咳嗽声,不用抬眼就知道皇上要过来了。 与此同时,董宋臣突然出声喊道:“皇上驾到!” 紧急之下见效率,众人三两下就依照顺序排好了队列,这时江浩然和赵昀刚从殿堂的过道里出来。 众大臣都一脸好奇的把目光盯在江浩然搽着药膏的右脸上。然后大家都用一种异常怪异的眼神进行交流。 马平川一脸笑意的与每位大臣向他投去的目光接触,眼神里表达出来的讯息是,怎么样,我说的没有错吧。 最让群臣纳闷的事情是,今天新老两位皇帝居然没一个穿着龙袍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赵昀带着江浩然走到龙椅前面站定,转身面视群臣。 接下来就是那很落俗套但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吾皇万岁。”所有大臣同时下跪,一脸恭敬的对赵昀说道。 “众卿平身。”赵昀很有王者风范的双手前举平摊,对所有大臣说道。 “谢皇上。”众臣回应,同时起身。 第48章 哥不想做附马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说说大臣们的排列顺序。 丞相作为百官之首,当居百官前列,起到表率作用。 左右丞相的权力大小各朝各代并不一致。南宋丞相以右为尊。右丞相又称主相,左丞相称为副相。 两名丞相名字的第一个字就表明了他们应该站立的方位。右丞相站在百官右前方,左丞相站在百官左前方。 各位大臣按照官职大小依次排列,官大的排前面,官小的就排在别人屁股后面。 这个惯xìng决定了我们每个人,无论在各行各业都必须拼命往上爬,否则只能在别人屁股后面享受别人不断释放的臭屁,受那鸟气。你如果能挤到前面,则可以让别人吃你的屁。 比较有意思的一个人是孟珙。他的位置排在左右丞相中间靠后,其他各位官员的最前面,独占一个横排。 江浩然和赵昀都故意避着龙椅不坐,同时站着身体扫视众臣。 江浩然的目光从眼前众人脸上一一掠过,发现几乎所有大臣,都已在相国寺见过一面。 过了好一会,赵昀才开口说话:“朕今天就要退位,原因众卿都已知道,朕在这里不再重复。朕只希望,爱卿们能怀旧纳新,与你们的新任君主上下同心,谋福百姓,共御外敌,化解那场即将到来的灾难。” 顿了顿,赵昀接着往下说道:“在退位之前,朕将颁布最后一道诏令。” 赵昀把目光转向秦俊儒,继续说道:“众爱卿都知道,朕只有一个亲妹妹。妹妹的人生大事,朕作为兄长,不得不关怀备至。去年的新科进士秦俊儒,为人仪表堂堂,作风光明磊落,深得朕妹妹的垂青喜爱,所以朕在此宣布,把秦俊儒招作附马,愿附马与公主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赵昀的这番话是以不容违抗,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语气说出来,带来的效果无疑是非常明显而强烈的。 整个宣德殿一下子沸腾起来。 宋朝的政治氛围比较宽松,除了众所周知的刑不上士大夫,宋朝官员的言论zì yóu也是很多朝代无法比拟的,包括各类大胆直言的进奏、谏议皇帝各项政令的得失,甚至当面否认皇帝的观点,这些都在明文规定,属于无罪的范围内。 想在朝堂上彼此拍拍马屁恭维一下,也属于可以容忍的范围。 “秦进士,恭喜了。祝进士与公主白头偕老。” “秦进士果然是艳福不浅啊,我宣缯望尘莫及。” “你小子运气不错。” “到时摆酒一定要请老夫啊。” 、、、、、、 各种真心称赞的、客气的、觉得别人运气比自己好带着忌妒的,种种祝福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传过来,秦俊儒却充耳不闻,面无表情的与赵昀对视在一起。 赵昀似乎出于理亏,把目光从与秦俊儒的交织状态中分开,侧头对右手侧的董宋臣说道:“宣诏。” “是,皇上。”董宋臣说道,摊开手中圣旨,转身面对秦俊儒,出声说道:“秦举人接旨。” 秦俊儒明知大事不妙,出于礼节,也只能立刻跪下身体:“微臣接旨。” 董宋臣对着手上摊开的圣旨,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新科进士秦俊儒即rì起被招为赵若宁公主附马,即rì成婚。赐封附马秦俊儒泉州州县一职,稍后上任。赏赐赵若宁公主食邑二千户,随附马迁往泉州。附马与公主大婚,特赦朝中文武大臣假事一天,共赴公主婚宴,举朝同庆,钦此。” 董宋臣念完,把手中圣旨重新合拢,对刚从地上站起来,在原地呆若木鸡的秦俊儒说道:“附马,还不上来接旨?” 此时的秦俊马憋着一肚子火,对赵昀满怀芥蒂。 你对你妹妹的婚姻大事关怀备至让人感动,但是你问过我的感受,征得我同意了吗? 没征得别人同意就把别人的终身大事决定下来,这种行为很不道德的你知不知道? 秦俊儒很想开口骂娘。 “恕臣不能接旨。”秦俊儒出声说道,目光紧逼赵昀:“皇上,臣听说,两情相悦才能喜结连理,各不相负。臣心有所属,岂能误了公主的终生大事,恕臣不能从命。” 一个小小的新科进士居然敢忤逆自己堂堂一国之君的意愿,何况圣旨已经颁下,你敢违抗,不是公然不给朕面子,不把朕放在眼里,让朕在群臣面前当众出丑吗? 秦俊儒的忤逆也把赵昀身上的怒气和戾气逼了出来,怒视着秦俊儒问道:“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臣只是不想误了公主的终生大事。”秦俊儒在与仍掌握着天下人生杀大权的赵昀交锋时,仍然不显怯场:“如果臣今rì接下这道圣旨,只会害了公主。” “放肆!”赵昀真正怒了,怒不可遏:“朕把妹妹托付给你,你敢负她?你有几颗脑袋够砍!” “臣一心只为公主着想。”秦俊儒毫不忍让妥协的说道。 江浩然一直把目光定在秦俊儒那张不为威武所屈的脸上,眼里的惊喜一闪而过。这种人才,可以重用。 “朕诏令已下,你敢违令,就是以下犯上。按照大宋律法,以下犯上者,士大夫则三族治罪,流放岭南烟瘴之地,不在士大夫行列则诛灭三族。”赵昀怒视秦俊儒说道:“如何权衡,由卿自定。” 秦俊儒沉默。 他可以以命相搏违抗这道会把自己人生完全改写的圣旨,但他怎么能因为这件事拖累自己三族? 事到如今,江浩然觉得自己已不得不站出来,把这乌烟瘴气的场子圆起来。 然后大家就看到这样一幕,这个即将接任皇帝一职的年轻小伙子,从董宋臣手里把那道圣旨接过,走下朝堂,来到秦俊儒身前站住,笑呵呵的看着这位圣旨指定的附马说道:“我跟赵若宁公主有过接触。很不错的一个女孩,xìng格温柔又善良,最主要的是大方得体,长相方面更不用说,美艳脱俗,人见人爱。谁能得此一妻,都算人生幸事。” 秦俊儒直视江浩然没有说话,想看这小子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对方居然当自己没到。江浩然尴尬得又是呵呵一笑,放低声音说道:“据我所知,大宋法律并没有规定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老婆。心有所属也没什么啊,先把公主搞定,再把你喜欢的那个女人也一起娶进门不就行了,既不负有心人也不违背自己意愿。何况,这种一举两得的事情真的很难碰到,这么好的运气都不珍惜,你让那些运气不好的人还有什么颜面继续活下去。” 秦俊儒幽怨的看了江浩然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第49章 登基大典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江浩然再次压低声音,确定只有他跟秦俊儒才能听到,继续蛊惑着说道:“再说,人家嫁妆那么丰厚,两千户百姓的赏赐,而且估计还有其它价值不菲的陪嫁品,这种事情要我碰上我早就一口答应下来了。你想想,娶个女人就能保证自己一辈子衣食无忧,何况人家长得也不难看――怎么,还是不肯答应?要不这样,你先把她娶过门,实在看不顺眼再把她一脚踢开,到时我帮你撑腰。” 说着,不管秦俊儒同不同意,江浩然把手上那道圣旨硬塞到他手里,笑眯眯的说道:“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啊。” 然后江浩然转身看向赵昀,笑着说道:“经过我的一番思想宣导,我们的秦俊儒帅哥终于认识到自己之前的错误,答应迎娶公主,与公方永结同心。” 秦俊儒想死。 还有比你更没道德底线,更不要脸的吗? 江浩然预想,大家看到他促成这段姻缘,一定会兴奋欢呼,都为这段美好姻缘的铸定而欢欣鼓舞,然后把热烈的掌声送给自己这个发挥出巨大作用的人间月老。 没想到的是,所有人都一脸疑惑的盯着他看。 江浩然忍不住摸了摸脸,心想我难道长得那么好看?这些sè狼怎么都表现得如此如饥似渴? 伸手摸到的却是一脸伤巴。江浩然幡然醒悟,现在的自己其实并不好看。 他只好一脸没趣的回到堂上,再次站到赵昀身边。 秦俊儒手上攥着圣旨,表情复杂,但好在他没有再说出誓死不从的话。 赵昀也同样表情复杂,眼神紧盯秦俊儒,见他没有再次反对,才心情稍安,心里却很疑惑,江浩然那个孙子,是用什么办法令他态度转变? 如果让他知道,江浩然要秦俊儒把他宝贝至极的妹妹先娶过门凑合着用,用不顺手再一脚踢开,说不定他和江浩然当场就能掐起来,虽然注定是他惨败。 “妹妹能嫁给自己的如意郎君,朕身为兄长,也深感高兴,再次祝公主与附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赵昀直视秦俊儒,再次说出祝福的话。 国君妹妹的成婚之喜颁布下来,现场那些大臣不管内心怎么看待这件事情,都要先把面子给足,于是,大家对公主新婚大喜的祝贺和对公主美好未来的祝愿,一波又一波在整个宣德殿此起彼伏沸腾开来。 可是,接受祝福的主人公,秦俊儒先生,表情不要那么苦好不好?人家公主好歹是个大美女,捡了便宜还卖乖,很多人忍不住在心里鄙夷的想道。 赵昀让大家闹了一阵,伸出双手平摊,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看着群臣说道:“朕执政三年,现在回想,朕认为自己在政令上没有大的过失,但也没有任何成就,深感有愧先祖,有愧万民,有愧整个天下,朕常常为此痛心。天下要的是什么?黎民百姓要的是什么?是一个大有作为的君王,一个可以为他们带去福祉的君王。这一点,朕做不到,所以朕即将禅位,但不遗憾。因为,有更好的人选,会比朕做得更好。” 赵昀环视众臣,目光在史弥远脸上停留片刻,继续说道:“朕有能力不足的弊端,但也有些大臣,自恃位高权重,常喜欢以下犯上,败坏朝纲,为害天下。在这里,朕希望,新君即位,为些人能够有所收敛,为天下黎民着想,为整个大宋着想,君臣上下戮力同心,扶纲匡正,同为天下百姓谋福,同为大宋安稳着力,开创出一个更辉煌鼎盛,更大快人心的良好局面。” 一听到这段意有所指的话,很多人脸上的表情就变味了。 如果通过这么明显的一番话还无法确定赵昀指的是谁,那这个人就是大笨蛋就是大傻瓜。 很多人都偷偷用眼角去瞟史弥远,但只能看到他傲然伫立,不为赵昀话语所动的背影。 史弥远面无表情,不动声sè。毕竟人家没有指名道姓说出自己,如果在这个时候发作,不就不打自招,承认干过以下犯上那些混账事的人就是自己了吗? 赵昀再次环视群臣一眼,侧头对董宋臣说:“宣诏吧。” “是,皇上。”董宋朝答道,从身旁的一个太监手里取过另一道圣旨,转身面对群臣,摊开,照本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册封天庭使者江浩然为新任大宋皇帝,赵昀保有太上皇称号,不涉朝政。朝中文武百官,天下臣民,当顺应天命,拥戴新君,如有对新君不敬,天诛人怨,不得好死,钦此!” 这道圣旨毒啊!这是在场所有大臣在听完这道圣旨后,心里唯一产生的想法。 圣旨一下,江浩然就从之前无权无势无可依恃的小伙子,一跃成为主宰整个大宋江山,手握至高无上权力,掌握天下人生杀大权的无比风光牛逼的大人物了。 董宋臣不敢像对待秦俊儒那样,傻乎乎的让江浩然跑去领旨。两人的身份在这一瞬间已完全倒换过来,甚至他已从赵昀的贴身宦官,立刻变成江浩然这个新任皇帝的贴身宦官。 身份转换了,地位被人压制下去,尤其是,对自己的新任主子,当然要尽力讨好。于是董宋臣就很没架子,很哈皮的跑到江浩然前面,把那道圣旨恭敬的奉送上去。 江浩然微笑着接下圣旨,看着这位很会做事的老太监,心想权力果然重要。至高无上的权力面前,所有人都要对你表示出一丝不苟的尊敬。 董宋臣把圣旨交到江浩然手上,回头对大殿过道上的那群肃立候命的太监说道:“还不快把玉玺呈上来?” 那群太监立刻就一脸庄严的朝宣德殿的殿堂走来。为首的是个中年太监,手上恭敬的托着一个纯金打造的方形盒子。至于他身后那些手上什么都没拿,一脸肃穆的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家伙,纯粹用来衬托场面还是有其他作用,江浩然就不得而知了。 董宋臣一脸恭敬的打开盒盖,掀开里面同样金黄sè的柔软丝绸。羊脂般洁白无瑕,纯好和田玉打造的玉玺,这才呈现在江浩然眼前。 江浩然目不转睛看着这玩意,面无表情,心里却忍不住想,是块好玉,应该值不少钱。 那块纯玉打造,洁白剔透的玉玺,下方上圆,简单描述就是一个面目狰狞的龙头傲立在一个方正的座蹲上。座蹲下面,雕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文大字。 董宋臣小心翼翼把玉玺从盒里取出,生怕粗手粗脚把它弄坏,这样自己小命就不保了。然后他一手握住龙头,一手扶着下蹲防止失手,转身环视群臣,向大家展示一遍,告诉大家这是真玉玺不是假玉玺,才又一脸恭敬的转身面对江浩然,身体下跪,仰脸对着江浩然,双手上托,这一刻他的眼神里竟然充满了神圣。 与此同时,他身后那群大监,也一脸虔诚跟着下跪。 “新君接受玉玺。”董宋臣语气虔诚的看着江浩然说道。 江浩然伸手接过玉玺捧在手里,那一刻他的气势就变了。转身面视群臣,神sè倨傲,天下间从此唯我独尊。 “群臣参拜新君!”董宋臣匐匍转身,跪在地上对殿堂下的所有大臣大声说道。 这一道环节是所有在列大臣必须掌握深谙的,大家例行公事的跪下身体,面向江浩然,声音高吭的齐喊:“吾皇万岁!” 江浩然一手握着玉玺,一手平摊,同时举出示意,对群臣说道:“大家平身。” 大家诧异的看了江浩然一眼,郁闷的想,不是应该叫‘众卿家平身’才对吗?难道之前没人教你这些? 群臣纳闷的站起身,再次肃立。 第50章 烂摊子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现场唯一没有下跪的人是赵昀。他现在是太上皇,在他眼里江浩然则是子皇帝,是他儿子。 这世上,哪有老子给儿子下跪的道理?至少中国人是不允许这种事情在自己国度里发生的。 这一刻赵昀的表情不免显得很尴尬,更多的则是作为一个末代君王的悲凉。 赵家江山,从此拱手让人,这种做法到底是对是错? 对天下而言,这种做法的对错尚待考证,但对赵家而言,这种做法一开始就错了。 江浩然把手上玉玺重新放回盒内,立刻有人识趣的把盖子合上,候立一旁。 “朕――我现在就先回去了。等下要搬出皇宫,我需要回去调度指挥。”赵昀看着江浩然说道。 江浩然爽快答应,毕竟赵昀继续站在这里不太合适。 伸手轻拍了下赵昀的确肩膀,算是――自己对他的一点点安慰和愧疚吧。江浩然在心里想道,替赵昀这个悲剧皇帝感到有点哀伤。 赵昀退了,那群权力交接的仪仗队也退了,宣德殿就只剩下江浩然,肃立一旁的董宋朝,还有朝堂下的众多文武大臣。 “先宣布一件事情。”江浩然环视着群臣说道:“大家以后上朝,不必跪拜。在其它地方,上下级别的官员之间也是这样。这个世上值得我们下跪的,只有给了我们生命和养育之恩的父母,其他人没有资格。对父母下跪,是尊重,是感恩。当然,如果是在违背自己意愿的情况下,其实也是对本身的一种侮辱。而对父母之外的任何人,不管你有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只要你屈下了自己的双腿,你的人格和尊严也就从此丧失。我希望你们记住,一个人可以被羞辱,可以人头落地,但不能丢失自己的尊严。从这一刻起,我为你们找回这份尊严,至于要不要珍惜,由你们自己选择。” 群臣面面相觑,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丰富多彩,都在心里想道,这个皇帝很不一般,走起路来很不寻常啊。 “好了,我就不多废话了,现在开始议事,有什么事需要进奏吗?”江浩然看着群臣,很有皇帝范儿的问道。 没办法,古装宫廷戏看得太多,自己一上场,这股范儿就自然而然流露出来。 “皇上,要自称为‘朕’。”董宋臣一脸急sè的提醒。这皇帝,怎么这么不懂规矩!真是让人揪心―― 江浩然罢手制止,再次面向群臣,笑着说道:“在相国寺时我就说过,这个国家要变,方方面面都要变。从现在起,皇帝‘朕’的自谓取消。同理,那些所谓的本王、本官、下官、老奴、奴婢之类,凡是带着人格尊谥或人格歧视的自称自谓也一津取消。从现在起,从这一刻起,所有人的自称只有一个,就是‘我’。我就是我,我不是‘朕’,你们也只是你们,你们不是‘本王’、‘本候’、‘本爵’、‘本官’,你们不是大爷,别人也不是你们的私有财产,每个人必须享受到上天赋予他(她)的dú lì人格。这个社会,从现在起要学会尊重,你尊重别人,别人尊重你,大家相互尊重。人有等级之分,但人格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传承已久的尊卑观念,从这一刻起要彻底瓦解。” 群臣又是好一阵面面相觑,心想这皇帝肯定是个异类。 “那么请问皇上,臣――我们对皇上的称呼,是不是也要改变?是按照旧例还是――直接称‘你’?”副枢密使莫泽从队列里站出来,对江浩然双手抱拳作揖,出声问道。 江浩然不认识这个半百老头,不知属于赵昀派还是史弥远派,很客气的笑着说道:“这个,直呼其职是表示尊敬。当然,想要以‘你’相称也可以。这些小事不用分得太清。” “我明白了,皇上。”莫泽一脸恭敬的说道,却在心里腹诽不语,想这小子真会装逼。 有了莫泽带头,从此群臣还是按照旧例,对江浩然直呼‘皇上’。 江浩然看着莫泽抱拳成揖的双手说道:“还有一点也要纠正。以后大家奏事的时候,不用两只手拱在一起,难看。也不用每次说事之前都要先‘禀报’,有事直接说话就好。” “是,皇上。”所有大臣同时答道。 一旁的董宋臣揪心的看了江浩然一眼,忍不住出声提醒:“皇上,请入坐龙椅。” 江浩然又一次伸手制止,看着下边那些还相对陌生的面孔问道:“知道我为什么直到现在还不入座吗?” “不知道。”群臣齐声答道。 江浩然扫视一眼群臣认真严肃的表情,心想当皇帝还是挺威风的嘛,自己一个问题下去,所有人都要一起恭敬作答,哪有赵昀说的那么不堪,不仅臣子们不给皇上面子,还要自己给他们面子。 “那是因为。”江浩然一脸严肃的看着群臣说道:“除了职责不同,我和你们每个人的人格是完全平等的。我现在坐下,你们却要站着,那就表示我的人格凌驾于你们之上,这是对你们的一种侮辱。” “皇上是不是想说,从此站着与群臣议事?”百官之首的史弥远面无表情的出声问道。 “不是这个意思。”江浩然罢手说道:“从明天起,你们也会有相应的座位,按你们的等级依次排列。每个人的座位上标示出自己的名字。明天开朝,大家按照标着自己名字的椅子入座。咱们坐着议事。站着多累啊。” “谢皇上。”所有大臣又是例行公事的同时作出应答。 江浩然再次习惯xìng的罢了罢手,想自己怎么突然这么喜欢这个动作,开口说道:“现在开始议事。哪个有事,直接说话。” 按照宋朝法令,负责进奏的官员叫‘舍人’,共设六人,级别为正五品。 舍人李修杰站了出来,出声说道:“最近琉球一带寇贼为患甚重,我们大宋与扶桑的贸易商船接连被劫。商人范鹤的损失最为严重,就集合了不少同样有商船被劫的商人同时向朝廷请命,希望朝廷能出台政策,对这事进行管制。” 江浩然点了点头,问:“还有没别的事情?” “有。”同为舍人的张昊也站了出来,双手习惯xìng的抱拳作揖,想起江浩然不喜欢这套,又放下,看着江浩然说道:“逝东一带的水患灾情又已告急,当地不少州县纷纷上奏,希望朝廷尽快出面赈灾。” “我也有一事要奏。”同为舍人的范进鹏也站了出来:“由于金国rì渐势微,我们大宋去年就停止向金人输送岁币。金人一再嚣张讨要屡受拒绝,前段时间正在边境陈兵,兵犯我们宋境的意图非常明显。京百(淮河中游一带)置制使杨次山和两淮(淮河下游)制置使赵范同时发来急告,希望朝廷针对这事尽快定夺。是战是和,刻不容缓。” 江浩然点了点头,问:“还有别的事吗?” 群臣一阵沉默,因为不知道他问的是谁。 “没别的事的话,那我们现在就针对这三件事情议一议。先议第一件。大家有什么想法,有什么好主意都说出来,总要给商人们一个交代。” 群臣面面相觑,都不出声。 第51章 兵犯大宋者要把它打痛打残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怎么,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愿意提提意见?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来,不要顾忌,充分言论zì yóu。”江浩然环视着群臣说道。 群臣又一次面面相觑,议论的声音很激烈,但还是没人愿意站出来回应江浩然。 显然,大家都不敢轻易开口――或者说,不想轻易开口,都想让别人在前面冲锋陷阵。 没人愿意充当炮灰,江浩然只好主动点将提名,目光转到史弥远身上:“史丞相,说说你的意见。” 之前过来的路上,赵昀跟他粗略说过一些朝中官员的站位问题,知道站在百官之首的这两位,右边的是右丞相史弥远,左边的则是左丞相谢深甫,赵昀的谢皇后她爹,即是赵昀的岳父大人。 “这事我们管不了。”史弥远面无表情的说道。 “为什么?”江浩然很感兴趣的问道。 史弥远没有立即答话,而是认真审视了江浩然一眼,才开口说道:“琉球是化外蛮荒之地,本就流寇猖獗,又不受我们大宋管辖,我们鞭长莫及。” “我有一个建议。”江浩然认真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可以通过外交手段,给琉球施压,要求这个国家加大打击流寇的力度,保证好我们大宋商船的行驶及人员财物安全。” 这句话一出,群臣就哄堂大笑起来。 “大家笑些什么?”江浩然笑着问道,脑里却是一头雾水,难道我说错了吗? “皇上。”中书令乔行简站出来说道:“琉球只是一块孤悬海外,尚未开化的烟瘴蛮荒之地,没有国君,也没有国家概念。那里生活的,都是一些茹毛饮血的野蛮夷人。” 确实,此时的琉球还处于部落联盟状态,部落众多,谁也不服谁,谁也管不了谁。你联合别的部落来打我,想侵占我的地盘,我就联合更多部落去打你,把你赶尽杀绝,把你的地盘挪到我的屁股下面。 这样一种状态下,国家概念很难产生出来。 当然,中原王朝出于对未知领域的探索和兴趣,三国时的东吴和后来的隋朝都曾出兵琉球,但都只是匆匆忙忙跑过去观光一下,发现那里蛮荒落后尚未开化,也由于当时航海技术的限制,对这块一峡之隔的土地不是很好管理,又灰溜溜跑了回来,从未把琉球纳入过中原版图。 江浩然尴尬的挠头,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对这些还真是不太了解。其他大臣呢,谁还有别的意见和看法?” “我认为右丞相说得有理,这事我们真的管不了。”兵部尚书宣缯站出来说道。 有人充当头炮,史党一派明显少了顾忌,纷纷活络开来。 “是啊,这事确实不好管。与外邦通商本就有风险,路途险阻不说,一路上多是些还没开化的蛮荒之地,又不在我们大宋管辖范围。这事确实难办。”都承旨马天骥也站出来说道。 “只怪那些商人过分贪财,摊上这遭子事,活该他们倒霉。” “丞相所说有理,我胡榘全力支持丞相的决定。那些商人为利益所趋,想保证好他们的利益就要自己想办法,不能处处指望朝廷。” “胡大人这话说得很对。” 史党一派在话语权上占尽风头,赵昀一派就不乐意了,一个个跃跃yù试,然后就开始有人站出来,对他们这种置商人利益和危难于不顾的不道德行为提出义正严辞的强烈反驳。 任何议题都有两面xìng,观点自然也有两面xìng。赵昀一派开始从相反的方向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对这些政敌进行攻击。 “我元芳倒觉得胡大人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对。保国护民是我们朝廷的责任。我们大宋的商人有难,朝廷却置之不理,不是把朝廷置于民心尽失的处境吗?”风风火火的元芳第一个提出反驳意见。 “元大人说得没错。这事我们不管,恐怕商人们要寒心了啊。都说天意不可违,民意难道就能违背?我们总要想法给商人们一个交代才行。” “立刻出兵征讨。我们大宋不惹事非,谁惹我们,我们就要还以颜sè!”武人出身的李突赫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的说道,说话的同时,还朝史党一派扫过去一记挑衅意味十足的目光。 “我支持李指挥使的提议。区区一个蛮荒琉球,居然敢期负到我们大宋头上来了,必须还以颜sè,把他们打残打怕,打到他们安分为止。”同为武人,身居中将军一职的孙不可出声支援。 “放屁,你说打就打啊?你们这些粗鲁武夫就知道用暴力解决问题。琉球孤悬海外,如果出兵讨伐,要不要准备战船?要不要筹集战资?你派多少人过去,五万?十万?那要多少开支?为了区区几个商人的利益大动干戈,朝廷却得益不多,明显弊害无穷,我们何必多此一举?”尚书令李知孝满脸怒sè的出声反击。 “那些商人就知道事事指望朝廷。难道他们的商船被劫一次,我们就要舟车劳顿替他出兵一次?这事让他们自己处理,我们不去掺和。”副枢密使莫泽也出声说道。 江浩然见那些大臣一个个争吵得面红耳赤,继续放任下去恐怕局势不好收拾,罢了罢手,让大家安静下来,把目光投到位高权重却只言片语都没发过一声,完全置身事外的谢深甫身上,问:“左丞相,你有什么看法,说来听听。” 谢深甫沉吟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我认为,这事不宜出兵。莫泽大人说得没错,我们就算出兵,也只能凑效一时,等大军一撤,那些流寇必然卷土重来。我认为这事应该让那些商人自己处理,他们应该多安排一些武夫沿途跟随保护,每次出海,也应该所有商船结伴同行。这样一来,人多势众,那些流寇也不敢轻易下手。” 江浩然此时思考的一个问题是,谢深甫到底是史党一派还是赵昀一派,或者就是赵昀口里的那些所谓墙头草? 不过不管怎样,他说得确实很有道理。 “我有一个想法。”江浩然环视群臣,出声说道:“既然琉球尚未成国,力量必然薄弱,势力也一定非常散乱。贸然出兵征服当然不现实,我刚刚继位,也不希望立刻大举用兵。我们可以派出一支三五千人的军队赶赴琉球,在那些商船必经且寇患猖獗的地方驻守下来,一来可以保护沿途商船,二来可以伺机出击,逐渐开辟琉球,再移民开发,这样一来,不是一举多得?” “我认为这事不妥。”史弥远立刻出声反驳:“琉球孤悬海外,如果派军驻守,物资供应必然庞大。朝廷这些年来一向财政困难,四面强敌环伺,此时节外生枝,对朝廷无益反害。” “右丞相说的也有道理。”江浩然并没有因为赵昀把史弥远定义为以下犯上的jiān臣就不给他好脸sè看,笑看着史弥远说道:“不过你没有完全理解透我的意思。我们派兵进守琉球,确实需要物资供应。但我们可以在那里设立税关,沿途商船必须根据船只大小或货物的多少缴纳相应比例的税。到时千船过境,征收上来的税,难道还无法养活区区三五千驻守的军人?弄不好还有富余,又能为国家再创一笔收入。” 江浩然这么一说,群臣立刻就激烈探讨起来。有人同意,也有人反对,理由纷纷杂杂。 “我还是认为不妥。”史弥远再次出声说道:“这个主意不错,但那些jiān诈贪利的商人,恐怕不会那么轻易就妥协。即使他们表面妥协下来,大海茫茫,他们完全可以巧妙的避开这些税关。我们大费周章,一样徒劳无功。” “丞相这就多滤了。”临安市舶使马致远立刻反驳起来:“我们大宋广南西路(广西)、广南东路(广东)和福建路(福建)南部与扶桑的商贸往来,都要途经琉球,补充沿途消耗的淡水和食物。如果船不上岸,那些愚昧落后的琉球夷人能够劫持我们大宋商船?船要上岸,自然要受到庇护,所以他们肯定不敢投机取巧。何况商船每次出海都会记录在案,他们逃避不了,该收的税,他们必须一个铜板不少的交上来。” 宋朝管理海外贸易的部门叫市舶司,长官叫做市舶使。马致远对自己行内的事情当然比别人了解更多,所以这番反驳就很有根据,理直气壮,史弥远根本无法推翻。 “还有,史丞相说那些商人不肯妥协,这也错了。”马致远继续说道:“就因为海外贸易沿途风险巨大,每条商船都要安排大批武夫随船出海,以免被人打劫却无力反抗。如果我们能在流寇出没的地方为这些商船提供庇护,随船的武夫就可以相应减少,替那些商人节减下不少开支,再要求他们交点税,他们不仅不会反对,肯定还会大力赞扬。” 江浩然的目光立刻就明亮起来。 看来史弥远在朝廷中的权威并不是那么牢固没人敢轻易招惹。 至少眼前这位中年大叔就很有胆量。 史弥远面无表情,缓缓转过头,看了眼侃侃而谈的马致远,目光yīn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马致远巧妙的避开视线,不去与他接触。 江浩然注意到史弥远的这个异常举动。站在他的立场,还真是不希望两人会因为这点小事闹出什么矛盾,就想着设法把这僵局给圆过去,故意笑呵呵的说道:“大家的探讨很激烈嘛。不错,这股劲儿不错。什么事都是在不同意见分歧中找到最恰当的出路和答案。既然这件事情可行,那就这么定下来了。哪个部门负责这事我们现在先不讨论,可以先放一放。我们接着商议第二件事情。水患是吧,哪个地方水患来着?” 群臣们好一阵无语。 第52章 打土豪分田地的构想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皇上,是浙东一带。”刑部侍郎谢方叔出声提醒。 江浩然一脸郁闷的问道:“水患不是一般都在夏季暴雨多发的时候才会发生的吗?昨晚是下了那么大半夜的小细雨,难道这就造成水灾了?不可能吧?” 江浩然故意显摆一下小幽默,想缓解一下两个派别刚才舌战唇枪造成的僵局。不料古代大臣都没什么幽默细胞,全部绷着一张苦瓜脸,虎视眈眈瞅着他。江浩然好一阵自讨没趣。 刚才奏报灾情的张昊站了出来,解释着说道:“皇上说的没错,水患一般是在夏季多发。这次灾情却是去年秋季长江下流决堤,冲毁了无数等候秋收的农田所致。受灾百姓根据统计有两百多万,当时朝廷已及时筹备钱粮赈灾,但预算还是出了错误。这段时间很多灾民的灾粮就已用光,连chūn耕余粮都当成救命粮吃到肚里去了。皇上,灾情严重,请尽快作出定夺,尽快筹粮赈灾,安抚百姓,否则那么多人饿着肚子,恐怕大事不妙啊。” “难道他们还敢反了不成?”中将军孙不可第一个站出来怒斥张昊:“你别在这里妖言惑众。朝廷明明细心的统计过灾情再发钱发粮,那些灾民如果安分守己,节约着用,绝对可以维持到今年chūn收。恐怕他们全都拿着朝廷发下的灾粮换算成钱,拿去吃喝piáo赌挥霍光了。这些人就是饿死了也不值得同情。” “我倒是觉得实情不是这样,恐怕那些赈灾钱粮大部分都被当地贪官暗中苛扣,用来中饱私囊了。反正朝廷有人罩着他们,我们就是想查,也查不出一点异常。”元芳意有所指的说道。 这句话就诛心了。如果实情真是这样,整个朝廷中能把那些贪官罩住的人能有几个? 人心所向,众望所归,矛头直指史弥远,因为谁都知道,逝东置制使薛极,是史弥远一手扶持上位的心腹,当时也是由薛极全面督办灾粮分配下发一事。 一个暗中苛扣钱粮,一个在朝廷上设法打掩护。这样一来,如果不是贪得太严重,本来应该收到十斤灾粮的灾民最后只收到一斤,那么要把这桩贪案翻查出来还真是有些困难,毕竟古人的调查手段没有21世纪那么先进。 就算是调查手段先进得无孔不入的21世纪,那个打着救灾济民这个华丽口号的红十字会,不也照样拿着百姓们省吃俭用捐上去的钱大肆挥霍?红十字会某高官的干女儿郭某某,不照样住大别墅,飞机只坐头等舱,出入不是玛莎拉蒂就是兰博基尼,一身爱马仕装饰,出门提的包包从来叫LV? “放肆!你区区一个四品谏议大夫敢在这里满口胡言污蔑同僚!要不要直接指名道姓告诉大家,你怀疑史丞相暗中勾结地方贪官,置百姓xìng命于不顾,丧心病狂的把他们的救命钱粮挪为己用?丞相高官厚禄,会在乎这点小钱?”副枢密使莫泽第一个站出来,替史弥远打抱不平。 江浩然就郁闷了,就算你官再大,工资再高,难道竟高到不把二百多万百姓的赈灾钱粮放在眼里?如果真是这样,宋朝官员们过的到底是一种多么奢侈滋润的生活啊。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古人说出来的话,也常常带着让人哭笑不得的病根。 “人心可诛,流言杀人!”枢密院参政胡榘也开口说道。 “元芳你在放屁!丞相身正影端,是你可以污蔑的吗?管好自己那张臭嘴,免得哪一天有头睡觉却没头起床!”李知孝满脸怒sè的瞪着元芳喝道。 真正的大人物从来不屑亲自动口去与人争吵,自会有一大群马仔急不可奈的跳出来冲锋陷阵。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一直脸sèyīn沉的史弥远却突然回头,狠狠扫了眼那些站出来替他说话的心腹,怒声斥道:“全部闭嘴!清者自清,老夫光明磊落,有心跟老夫过不去的人尽可谤议,老夫绝不自辨。如果想搞倒老夫,大可以拿出证据。” 江浩然面如死灰看着这些一个个争吵得面红耳赤的大臣,心想这哪是朝廷命官啊,明明就是一群整rì喊打喊杀的瘪三流氓。 “好了好了。”江浩然不希望局面闹得更僵,果断罢手制止:“大家同朝为官,应该相互尊重。没有证据的事,就不要拿出来作为攻击他人的把柄了。咱们以事实说话。如果拿到证据,真的有人贪赃枉法,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但是没证据的攻击就是污蔑。大家要深刻认识到这一点,以后说话还是要小心为妙。流言可以杀人,不仅可以杀别人,弄不好自己也会栽进去。” 听了这话,赵昀派看向江浩然的眼神就显得怪异起来。这家伙,到底站在哪一边? 看来以后在朝廷上更加不好混了啊。很多人纷纷这样想道。 “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尽快讨论出一个决策。这事应该怎么解决,是哪个部门专门负责,站出来说说意见。”江浩然问道。 “这事由尚书省户部负责。”尚书令李知孝出声说道。 “好,你给提提议见。这事应该怎么解决?”江浩然问。 “让各州各县尽快详细统计灾情上报,朝廷立即调粮调钱发放赈灾,这是最稳妥的做法。如果灾情实在严重,已经迫在眉睫,根据各州各县的大体受灾情况先下发一部分灾钱灾粮,再细心统计灾情,做出适当的调整和支配,这也不失为一个上策。”李知孝侃侃而谈。 “皇上,现在灾情已经相当严重,不可一再拖延了啊。”张昊焦急的说道:“很多州县都有饿疯的灾民聚重闹事,再拖下去会对国家安稳不利。” “当地难道就没有一点赈灾能力,万事都要指望朝廷?”江浩然虽然对宋朝的框框架架只是一知半解,一上任就面临这么一摊棘手事,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一点恼火,所以这话就不免有些责备的意味。 “皇上有所不知,各路(省)每年的财政收入,除了当地开支会留用一些,其余都要上交朝廷。他们确实没有这个能力。”张昊答道。 江浩然点了点头,问:“当地那些土豪地主难道就不管管?” 他知道宋朝由皇权官僚地主组成统治阶层。地主位于这个阶层末端,但占据了宋朝统治阶层的最大结构。 何为地主?就是本身拥有大量土地,再把这些土地租给农民,然后对这些农民进行剥削的那一类人。 这些地主是怎么来的? 经过数千年的封建皇权统治,皇帝占有整个天下。可以说,皇帝是全国最大的地主。手下们,比如哪位大臣立了功啊,哪个太监马屁拍得响啊,皇帝老子一高兴,得,给你块土地作为赏赐,这些人就摇身一变成为地主。 当然,绝大部分都是民间一些富有者,通过种种卑鄙下流的手段,如恐吓威胁,趁人之危,反正就是种种令人发指的残酷手段,对别人的土地进行兼并。 这样做的后果是,地主手上的土地越来越多,因为他们越来越有钱,而那些自耕农的土地会越来越少,因为他们越来越穷困潦倒。 于是这个皇权官僚地主结构的社会就越来越顽固,越来越难以攻克,这就是封建社会一直发展缓慢的原因,因为大量劳动力为了生存,一辈子被困死在租赁来的那一小块土地上,空不出手去干别的事情,没有机会读书识字更没机会搞科研创新推动社会进步。 有项研究指出,宋朝5%的地主却占有全国80%以上的土地。剩下的不到20%,才是众多自耕农能zì yóu支配的zì yóu田。 其他没田耕的农民怎么办? 只有一个出路,那就是在地主手上租用田地。这些人比自耕农更惨,自耕农只受皇帝老子那个大地主的剥削,这些人却要受到皇帝老子和自己地主老爷的双重剥削。 更正确的说法是,所有土地都要受到皇帝老子的剥削,但地主们把这些损失全部转移到自家那些租户头上。 看来这种情况必须尽快改变才行。江浩然暗自在心里下定决心。 在他看来,这个社会要变,土地改革尤其首当其冲。江浩然决定照搬党国曾经奉行的那套,打倒一切地主豪强,为天下受苦受难的千万百姓谋取福利。 尤其重要的是,打倒地主,少了这些嘴脸可恶的寄生虫,就能适当提高税率,分到田地的百姓应该意见不大,完全是一举多得的事情。 国家财政收入增多,有了庞大的财力作后盾,将来的大举用兵就更有保障。 江浩然没想到的是,这个改革,竟会在这个国家引发一场空前严重的动乱和灾难,他的统治首次面临巨大考验。 第53章 主战与主和之争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皇上有所不知。由于去年秋粮欠收,受灾的不仅是农夫。那些租赁土地的地主收不上粮,他们同样也是受害者。当然,他们不需要朝廷资助,也有些地主主动开仓放粮。但灾情实在严重,这些人的力量仍然太小了些,还是要依靠朝廷才能最终解决问题。”户部尚书吴潜站出来说道。 江浩然一头乱绪。刚来到这个世界第二天就摊上这样的事,对有关的行行规规一点都不了解,也只能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开口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先拨一部分钱粮下去,各地再详细统计灾情,后面的钱粮陆续跟进。” “也只能这样了。”史弥远又认真审视了江浩然一眼,接腔说道:“去年财政收入七千六百三十二万贯钱,财政支出却达到七千二百七十二万贯,何况这场水灾去年就花费不少。虽然国家工商业税的比重远超农业税收,每个月的收入也会及时上调朝廷,但今年的财政依然困难,弄不好还会入不敷出。老夫认为,应该以赈灾名义,向那些手握巨资的商人筹集钱粮,否则朝廷怕会陷入困境。” 江浩然觉得史弥远说的很有道理。那些手握巨资的商人确实应该出点力。 “就照丞相说的去做。相关部门都着一着力,尽量办好这件事情,灾民们的灾情总是要尽快缓解,把民心安定下来才好。”江浩然说道。 众人同时答了一声:“是。” “那我们现在继续商议第三件事。金国有出兵进犯我们大宋的意图?”江浩然看着范进鹏问道。 范进鹏立刻开口作答:“金人的意图非常明显。皇上,这件事情请尽快定夺。” 江浩然正习惯xìng想问问其他大臣的意见,之前没有吭过一声,一直冷眼旁观的孟珙突然开口:“请皇上下令出兵,先发制人!” 孟珙这句话的语气很重,一副和谁有仇,要把对方吃进肚里的模样,每一个字都是咬牙切齿嘣出来的。 孟珙是朝廷禁军最高统率,类似于后来的总司令。这句话从他口里嘣出来,份量无疑巨大,就像一颗原子弹炸掉扶桑国的广岛或长崎,声音振聋发聩。 孟珙虽然整rì板着一张脸,在朝廷上仍有不少忠实的跟班,尤其那些受他管制的武将,虽然一个个四五十岁了,却基本都是孟珙的坚定粉丝,此话一出,这些人立刻站出来响应支持。 “我钱义支持孟将军的提议。现在金国势弱,北面受到蒙古人的牢牢压制,向我们大宋阵兵只是虚张声势,迫使我们继续向他们进贡财物。我们正好捉住这个机会出兵,收复失地,一雪前耻!”上将军钱义挺身而出,慷慨激昂的说道。 “出兵!必须出兵!我们大宋被金人欺凌百年,现在机会难得,必须果断出击,发泄一下将士们积怨多年的仇恨!”中将军孙不可也出声支援。 “我也赞成出兵。”李突赫说道:“朝廷已多年没有战事,士兵们全都变得懒惰,军纪也已变得松散。再不磨练,我大宋的百万大军就和那些只会寻花问柳的纨绔子弟没有任何区别了。将士当马革裹尸,为国家英勇战死,绝对不能老死病死窝囊死!” 朝廷一向分为主战派和主和派。主战派以孟珙为首,主和派则以史弥远为首。 主战派一叫嚣起来,主和派纷纷把目光投向史弥远,想看看他这次的立场有没有发生动摇。 众望所归,史弥远不得不第一个开口表态。 “我认为现在不宜开战。”史弥远出声说道:“其一,国家财政困难,开战却需要庞大开支。其二,蒙古人雄视天下,战无不胜。我们如果与金人开战,只会助纣为虐,加速金国的灭亡。到时我们与蒙古人直接为敌,就要受其牵制和祸害。请皇上明断。” 丞相老人家立场不变。主和派全部放下心来,纷纷出声支援。 “丞相说的没错。就这二点理由,我们就不能开战,只能向金人请和。”莫泽第一个出声说道。 “那些粗鲁武夫就知道使用蛮力,从来不计后果。整rì喊打喊杀,却从来不肯动动脑子分析大势,从来不为大局考虑。”枢密院参政丁大全的话更具攻击xìng。 “放屁!”被人暗喻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刚才跳出来请求出兵的几个武将全部气得怒眼圆睁,李突赫第一个出声怒斥:“明明就是你们这些文臣胆小怕事。当初岳飞将军讨伐金人连连取胜的时候,就是你们这些懦弱无能的文臣一个个嚷着议和。尤其那个狗屁秦桧,一个金人派回我们大宋的jiān细,为达成与金人议和的目的,连发十二道金令召回岳飞将军,以莫须有的罪名把他处死。如果不是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文臣不思进取,我们大宋早就收复失地,何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荒谬!”丁大全立刻满脸怒sè进行反攻:“岳飞北伐能有多大成就?我们大宋鼎盛时的百万大军都不堪金人一击,他区区十万匹夫就想收复失地?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寸土之功就被你们这些没什么知识的武夫无限夸大。二十多年前韩侂胄举倾国之兵北伐尚且惨败,这次如果出兵,你敢保证不会重蹈覆辙?” 丁大全故意冷笑连连,一边摇头叹息,暗喻那些只会带兵打仗的家伙不懂得吸引教训。 谁都知道,岳飞是李突赫的偶像,偶像受到攻击,远比自己受到攻击更加让人恼火。李突赫立刻就揎拳捋袖起来,对丁大全扬起硕大的拳头问道:“敢污辱我的偶像,欠揍是不?” 丁大全继续冷笑:“你们这些武夫就只会耀武扬威,你以为拳头硬就解决一切?整个朝廷上你们武人才占多少?三两个将军外加一个马步军使挥使,我们一个个叠起来就能把你们压得屎出尿shè——” “我拷!”李突赫彻底怒了:“哪个不服的尽可以上来,我一个单挑你们一群。” 江浩然面如死灰的看着这些满身匪气的家伙,知道自己再不出声制止,他们可能立刻就能打起来,只好苦着脸说:“静下来,大家息事宁人。一边主战,一边主和,各有各的主张和道理。虽然道理越辨越明,但像你们这样,动不动就喊打喊杀,这成什么样子?我提议,其他人都消停下来,一边派出一个代表,大家平心静气的谈一谈。哪边有道理,我就采取哪边的决策。” 第54章 老夫不批字你就别想出兵!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江浩然先把目光转向史弥远一眼,说:“史丞相,你作为主和派的代表人物,由你作为己方的辨议代表。还有那个谁,孟珙将军,你作为主战方的辨议代表。你们两个,本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jīng神,心平气和的探讨一下。是战是和,大家充分说出理由,我充当你们的裁判和公证人。” 这样都行?大臣们好一阵无语,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惯例啊。要是每次都这样搞,那争议不就少多了,在朝堂上公然吵闹的事不就没有了吗? 以前的那些皇帝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着,还真是补鞭吃得补过了头,导致脑袋不怎么好使了。很多大臣纷纷这样想道。 听了江浩然的话,史弥远和孟珙都是眉目不善的对视一眼,却没人肯第一个开口说话。 江浩然就不得不点将提名,把目光盯在史弥远身上,问:“丞相,为什么你认为不宜出兵?――哦,刚才你已经提过理由,我认为很有道理,但还是不够充分,请你继续补充。” 史弥远与江浩然对视一眼,又分开,寻思着措辞说道:“常言有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你应该知道,我们古人的运输能力是很落后的。运输粮草最好使的就是牛车,但如果与金人交战,军队动员必然庞大,一时哪里征调来这么多牛?没牛怎么办?凉拌肯定不行,只能好几个人当成一头牛来用,几个前面拖,几个后面推。这些人在路上要不要吃饭,要不要开支?一支十万人的军队需要用来运输粮草的后勤就要至少三十万人。虽然我们大宋实际不大,国家很小,战线不长,但一车粮草运到前线,也只能最多剩下半车。何况现在朝廷本就开支困难,还摊上浙东灾情那档子事。如果出兵,连一路上的粮草供应都不够,哪里还有余粮余钱拿去赈灾?等那些灾民把眼睛饿绿了,难道不会挺而走险?现在他们还只是聚众闹事,到时恐怕就是聚众叛乱,公然反抗朝廷了。攘外必先安内,这不是老夫说的,是蒋委员长说的,虽然它的原始出处仍是本朝赵普的‘yù攘外者,必先安内’。这句话表达的,就是老夫此时想表达的。” 江浩然赞赏的看了史弥远一眼,开口说道:“史丞相说的很有道理,考虑非常周全,确实很有大局观。孟将军,你出兵的理由又是什么,说来听听。” 孟珙想都没想就说道:“我们一再忍让,金人却不会礼尚往来。我们退一寸,他们就会进一尺。我们必须先发制人,等他们大举入侵我们才搬师迎敌,处境会更加不利。” 史弥远眼神犀利的投向孟珙:“将军这话就有违事实了。金人虚张声势,无非就是为了区区三十万两白银和三十万匹绢丝(参见《嘉定和议》)而已。我们大宋每年财政收入多少,会在乎这区区一点小钱?一但开战,胜败伤亡先不论,仅是军费开支就要多少?十倍不止!何况如果与金人开战,金人主力必然南调,后方防守空虚,蒙古人就会趁虚而入,很有可能一战攻灭金国。金国若灭,蒙古人下一个虎视的就是我们大宋。所以老夫认为,上上之策就是立刻遣使议和,照例输给金人岁币,资助他们抵抗蒙古人,成为隔隔我们大宋与蒙古的一道天然屏障。” 史弥远这么一说,很多大臣都纷纷交头接耳,称赞丞相分析有理,老谋深算,他们拍马难及。 当然,这么议论的多是史弥远的心腹和党羽。一个个故意把对史弥远的称赞说得很大声,故意刺激那些在他们眼里胸大无脑――不好意思,用错词了。故意刺激徒有武功智商不足的那群武夫。 孟珙的脸sè就慢慢变得yīn狠起来:“正是有你们这群胆小鼠辈把持朝政,我们大宋空有八十万禁军,一百多万厢军,将近两百万乡勇,荒废二十多年毫无用武之地。你们眼看国家被外族欺凌却不羞愧,一味忍让求和,我孟珙不服!八十万禁军也同样不服!如果朝廷不肯出兵,我孟珙必当率领八十万禁军跪求一战!” 孟珙这番话越到后面越高吭激昂,目光也随之转到江浩然身上,死死盯着江浩然,一副准备择人而嗜的样子。 这一刻,江浩然竟然有点害怕这双眼睛。不是害怕它的凌狠,而是那里面正义凛然的那股气势。 如果形势有利,这个孟珙确实值得一用。 问题是,现在这种内忧乱患的局面,能轻易出兵吗? 徒有血xìng有时反而只会误事。江浩然并没有愚蠢到这个地步。 “跪吧跪吧,想怎么折腾你就折腾去吧,最好把每个人的签名请愿和求战书一起收上来。”史弥远一脸不屑的说道:“老夫就不批你!没有我枢密院签字批准,你一兵一卒都别想调动!” 江浩然就纳闷了,难道我这个皇帝作为国家最高统率,在这件事情上竟然不能做主,必须经过你那狗屁的枢密院签字才行? 事实还真是这样。 宋朝之前的所有朝代,军人都具有非常崇高的地位和令人忌惮的权势。唐朝开元盛世的急骤衰落就是由安禄山史思明这些手握重权的武将首先挑起叛乱造成的。 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也是个权倾天下的武将,结果在一次跑去抵抗外敌的途中,糊里糊涂的就黄袍加身当上了皇帝。 由于本身作贼心虚,自然害怕相同一幕会在自己或子孙身上重演,于是一招英明果断的‘杯酒释兵权’,得,以后你们带兵的就一边站着吧,兵权还是分交给那些文官把持比较稳妥,因为他们看着老实,而且一个个文文弱弱的,舞文弄墨,雅致得很,应该很难做出篡权夺位的那档子血腥事情来。 宋朝算是古代各朝各代中君主权威相对积弱的一个朝代,比如决策全**事的最高权力机构枢密院,联合起来就能否决皇帝在军事上的任何做法。宋朝皇帝在很多大事上只有相对的自主权,没有一定的zì yóu权。 当然,如果下面哪位大臣不听话,皇帝一般会跟着秦桧学个一招半式,找个莫须有的罪名把他撤掉,再换个听话的上去,表示对那些敢跟自己对干的大臣的惩罚,以儆效尤。这样一来,皇帝的任何命令就没有敢反抗,想横着走还是竖着走都完全没有问题。 可惜赵昀从来没有这个能量。 所以他现在留给江浩然的这个摊子,不能说非常糟糕,但也很不乐观。 第55章 丞相,你好嚣张啊!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你!”孟珙差点气得吐血,目光再次转到江浩然身上,眼神灼灼的盯住江浩然说道:“请皇上发话。” 江浩然有点心虚的避开那道目光,问谢深甫:“谢丞相,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说说你的意见。” “我赞成史丞相的意见。”谢深甫说道。 先别扯上党派之争这档子事,单就脑子而论,那些文官确实比那些喜欢直来直往,不爱记仇,有仇喜欢当场就报的粗鲁武夫要好使得多,考虑得更全面一些。 江浩然点了点头,很努力的鼓足勇气去迎视孟珙:“孟将军想为国杀敌的心情我能理解,八十万禁军摩拳擦掌严阵以待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但现在确实形势不太乐观。听了你们各自的观点以后,我认为史丞相的做法要更稳妥一些,朝廷现在确实不宜出兵。” “皇上!三思而后行啊!”李突赫焦急的出声喊道。其他几个武官明显也是满脸的不服气。 看来文武官员之间的代沟还真是很难磨平,因为他们各自的考虑和利益出发点不一样。得想个办法让他们亲亲嘴,牵牵手,从此以后是朋友,把这道代沟跨跃过去才行。这个朝廷需要安稳与和睦。 “放肆!”江浩然终于怒了,决定表现出作为一个君王应有的强势。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猫。刚才你们就为一点鸡毛蒜皮大的小事在我面前大吵大闹,当我没到是不?你们吵着不累,我听着耳朵都痛了。现在我不太熟悉朝廷这一套,你们这种作风我暂时能忍。但不给你们三发颜sè瞧睢,你们居然就敢瞪鼻子上眼了。堂堂一国之君的权威是你们这些下臣可以挑衅的吗?江浩然对这种匪气十足的作风非常不满:“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立刻遣使议和,与金国重新修好。出兵征讨金国的事,以后我不出声,你们谁也不许再提。” 听说抽人一巴掌后再给颗糖吃是个非常明智的做法。看那些小孩子,被爹妈追打得哭爹喊娘的,打过之后给颗糖甜甜嘴,又能重修于好了。 江浩然放缓了语气,环视群臣一眼,问:“没什么事情了吧?没事就都散了吧。” 一旁的董宋臣赶紧称职的宣布一声:“散朝――” 后面那拖音哭爹喊娘似的。 “对了,史丞相留下,有事相商。”江浩然看着刚转身准确备离去的史弥远说道。 史弥远身体一僵,其他很多大臣的身体也是随之一愣,然后又假装若无其事的往殿外走去,只有史弥远一人站在原地不动。 “你们也散了吧。”江浩然侧头对董宋臣说道。 jīng明的董宋臣立刻就明白新主子和丞相大人有密事要谈,赶紧应了一声,同时用眼神机灵的催促大殿过道两旁的那些侍卫公公们。 很快,现场就只剩下江浩然和史弥远两人。 两人对视而立,久久不语。 还是江浩然最先出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宁静,第一句话就用意不善:“丞相,你好嚣张啊。” 他指的是史弥远最后对孟珙说的那句话。那种一语定夺的语气,是他这个为人臣子的丞相可以发出来的吗?如果这事可以由他作主,那堂堂一国之君算什么?靠边站? 史弥远迟疑良久才出声说道:“臣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 有个词语叫做大智若愚,说的就是史弥远此刻的情形。 “这事我先不计较。根据你以前的所作所为,你就罪该万死!”江浩然怒气冲冲的说道。如果眼睛能喷火,对面的史弥远已经成为一个火人了。 “请皇上明示,臣下何罪之有?”史弥远表情恭谨,却毫无畏惧的与不浩然对视,声音平静缓和,没有显露出一点慌张的气息,很有股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sè的气势。 “营党结私,扰乱朝纲,这是其一。自恃权势,以下犯上,这是其二。”江浩然紧盯着史弥远说道:“这两条的其中一条,都能致你死罪。而且我知道丞相在外边的名声并不好。奢侈享乐、霸人田宅、滥用私刑、以极度卑鄙下流的不光明手段打压政敌。还有,最严重的一条,肆意杀人。这些事丞相应该没少干吧?” “污蔑!”史弥远怒气冲冲的反驳:“这些纯属对老夫的污蔑。如果皇上能查实你说的任何一件事情,拿出任何一条证据,老夫绝不自辨,甘愿受死。请皇上明察。” “你以为我真的查不出来。”江浩然冷笑。 “皇上尽管放手去查。老夫静候皇上佳音。”史弥远仍然不为所动,表情悲愤的说道。 江浩然脸上冷笑不己,心里却在犯难。 他才来到这个时代第二天,除了在相国寺回来的那段时间匆匆瞥了几眼临安繁华热闹的街市外,几乎对整个临安一无所知,这些流言蜚语当然不是在外边捕风捉影,而是赵昀猛吹史弥远耳边风的时候传进他耳朵里的。 他此时也只是想把这事些搬出来试探一下史弥远,看看他听到这些事情时的反应和态度。通过这一点,他就能大概了解史弥远是个怎样的人,具有哪些基本xìng格和特征。 纯粹试探,江浩然还真没想过要把史弥远怎么样。现在看他一脸凛然无惧的样子,江浩然甚至产生了这家伙是个正派人士的错觉。 难道赵昀对自己说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如果赵昀要骗自己,出于什么原因,何必? “我只希望丞相从这一刻起能充分明白一件事情。”江浩然注视着史弥远说道。 “老夫洗耳恭听。”史弥远一脸平静的与江浩然对视,脸上没有展示出丝毫畏惧。 “丞相一定要记住。”东浩然谆谆教导着说道:“我不是赵昀。我这人有个不太讨人喜欢的xìng格,不喜欢屈服和忍让。而且我这个人还比较疯狂,谁威胁到我,我往往会不顾一切后果作出反击。丞相一定要深刻明白这一点,以后行事,最好能事先考清楚周全,三思而后行。” “承蒙皇上教诲,皇上的一句一言,老夫从此铭记于心。”史弥远对江浩然躬身抱拳,一脸认真的说道。 “还有,有件事情丞相也要记住。我可以容忍任何不同政见,但必须站在为整个天下着想的立场。如果仅为一己私利,或者说,有些人自恃位高权重党羽众多,处处想要跟我过不去,这样的人在我眼里归类为嫌厌。我对这些人的反击手段,绝对疯狂恐怖。” “老夫谨记皇上的一字一句。”史弥远继续唯唯诺诺的说道,jīng瘦的脸上和浑浊的眼里不见任何sè彩,跟个木讷的机器人一样。但他越是这副表情,江浩然就越是忌惮。 承受着别人的苛厉指责咄咄威迫却能不动声sè,泰山压于顶仍能脸不变sè。 看来这是条非常懂得隐忍,诚府颇深的老狐狸。 这样一个人,如果关系闹得太僵,走到鱼死网破那一步,对自己能有什么好处? 伤敌一千,会不会自损八百?江浩然暗自在心里想道。 这样一想,江浩然投在史弥远脸上的目光,冷意就明显少了一些。 第56章 唇亡齿寒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丞相知道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吗?”江浩然紧盯着史弥远问道。 “请皇上明示。”史弥远继续以不动制万动,一脸平静的说道。 “权力,忠诚。”江浩然朝史弥远走过去,说道:“你与赵昀以前的恩恩怨怨,我不去掺和干涉。但你要认识到一点,现在的皇帝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软弱无能的皇帝,所以所有一切都要跟着改变。我不知道你们每位大臣有着怎样的人格作风,也没心情在乎这些。但我真心希望,从这一刻起,你们每一个人,能够放下之前的党见之争,放下自己那副自以为高人一等的架子,君臣之间和谐共处,共同为天下百姓谋福。赵昀做不到的事情,我希望自己能够做到。” “臣谨听尊命。”史弥远说道,显得对江浩然的意见非常认同的样子。 江浩然忍不住呵呵一笑,轻轻拍了拍史弥远的肩膀说道:“我非常看好丞相。丞相刚才那番议和不战的提议,确实是根据实情作出来的最明智的判断和选择。整个大宋,都应该为拥有丞相这种肯为百姓着想的大臣感到自豪。” “多谢皇上夸奖。” “丞相认为,我们之间有没有什么矛盾,或者说,我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利益纠纷?”江浩然盯着史弥远问道。 这句话表示出来的,不仅是一种试探的太态,也是一种示好的态度。 活chéng rénjīng的史弥远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一点?这一刻,他那双虽然浑浊但却坚毅,不带任何感情sè彩的老眼里,终于像是湖面滴入一粒水珠一般泛起一阵波澜,产生了那么一点点悸动。 史弥远的表情显得更加恭谨起来,直视着江浩然说道:“老夫认为,老夫与皇上之间,君重臣轻。老夫为人臣子,理当尽忠尽职奉从皇上的命令从事,与皇上何来纠纷?” “丞相此言差矣。利益上的纠纷是不分等级的。不过我们可以先抛开这些不谈。”江浩然笑着问道:“丞相有没听过唇亡齿寒那个故事?” “出自《左传・僖公五年》。”史弥远说道。 看来这老家伙并不是一个孤陋寡闻的文氓嘛。江浩然盯在史弥远脸上的眼神明亮,嘴角扬起一抹俊逸的笑意:“我们其实也能成为这样一种关系,辅车相依,荣辱与共。人与人间没有纠纷对立是假的,只要这世上还有利益存在,就免不了彼此间的血腥争夺,有争夺就会产生对立和仇恨。不过我真的很希望,我与丞相之间,在利益上能够达成一个平衡。相互容忍应该比激烈的争夺更为理智,因为双方不一定成为赢家,持成平手,但总归没有输家,没有哪个人会因此死得很难看。丞相觉得是不是这样。” “皇上这话很有道理。”史弥远说道。 “既然丞相认同我的观点,我提议我们以后就以这种状态相处,丞相意下如何?”江浩然问道。 史弥远脸上表情立刻就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思索,权衡,掂量。尤其重要的是,他在揣摩江浩然的态度。 人的最大劣根xìng之一就是表里不一。表面释放出来的,不一定是心里最真实的内容,也许只是为了迷惑敌人。如果只能看到别人的表面,不设防备,很有可能一开始就会输掉整场战斗。 史弥远是个很谨慎的人。 但眼前的问题是,一个远比他强势的人向他释放出主动示好的意愿,如果他拒绝,不仅会错过与之达成协议的机会,还很有可能招来他层出不穷的疯狂打击,自己能否承受得住? 史弥远不是傻瓜,我不想为自己树立一个来历不明,没有任何底细可以查询,尚未被他掌握任何弱点的强敌。所以,他果断选择了前者。 “如皇上的意。”史弥远说道。 江浩然满脸笑意的看着史弥远,好看的一双眼睛弯成一轮新月。那抹弧度,很邪魅,很好看,很有意味,就像一头狡猾的狐狸yīn谋得逞了一样。 “好,没什么事情了。丞相慢走。”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江浩然就开始含蓄的下起逐客令。 史弥远朝江浩然身体微躬了一下,展示出一个下臣告退时的礼节,转身朝殿外走去。 在他完全转过身体的那刻,他的眼神突然间就凌狠起来,因为他突然感觉得,背后有道同样凌狠的眼神在注视着他。 这个人不好对付。这是史弥远此刻作出的评价。 偌大一个皇宫,江浩然从大殿出来后,竟然不知道应该往哪个方向走去。 他突然迷失了方向,不仅找不着北,连他之前住的宜居阁也找不到了。 不仅因为南宋那些混账皇帝把皇宫修建得太大的原因。某种意义上说,江浩然也责无旁贷,因为他最喜欢干的一件事情,就是一路上不断目猎各类美女,对沿途一切从来不屑去记。 皇宫里的美女确实多了些,这就是导致江浩然此刻迷路的罪魁祸首。 幸好正因皇宫里美女众多,迷路了并不可怕,可以找个美貌宫女询问一下嘛,还能借机勾搭一下。 于是江浩然就举目四望,迅速锁定一个距离最近,长得清清秀秀,正从他旁边不远处抱着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匆匆走过的宫女,朝她勾了勾手。 结果人家根本没有鸟他。 “喂,长眼睛没?”江浩然愤怒的叫道,心想朕英俊绝伦至此,你这个长相平庸的丑小鸭从我面前经过,居然可以做到这么镇定从容目不斜视,瞄都不瞄一眼,有你这么打击人的吗? 那宫女闻言一愣,先是确定一下是不是有人在叫自己。当她循着声源,看到站在自己旁边不远的江浩然正直勾勾盯着她看时,清秀的脸上不禁一红,显得一脸担心害怕的样子。 一个心思单纯的小宫女突然被自己的主人唤住,还表情sèsè的盯着自己猛看,想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小宫里隐藏在两座大山里面的那匹小鹿不禁蹦蹦乱跳起来。 皇上,你是在打奴家的主意吗?是的话那就果断来吧,奴家恭候你的大驾。小宫女暗自激动的想道。 (PS:写了五十多章,点击却只有几千,很不给力啊。先内牛满脸一会。) 每57章 改国号?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皇......皇上在叫我吗?”小宫女声音怯怯的问道,放浪形骸的思想并未影响脸上的羞涩和清纯,目光与江浩然接触了零点一秒,然后就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江浩然问道。 勾引他,勾引他,想尽办法勾引他!就算不能通过他攀上枝头变凤凰,能与长相这么阳光帅气的男人打场友谊战也是很不错的。小宫女非常渴望的想道。 这些深锁宫中的女孩子,确实一个二个显得非常寂寞,生理上的某种需求压抑得太久,使她们全部变成了怨女,对男人也就异常的敏感。 “禀报皇上,我叫桃花。”小宫女一脸青涩的羞意,眨动着媚惑含情的双眼说道。 活chéng rénjīng的江浩然,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眼里此刻表现出来的那抹邪念,非常满意的想道,完了,又一个假装清纯的少女经受不住自己的诱惑,渴望主动投怀送抱了。 认真瞄了眼桃花不是特别丰满的胸部,江浩然很无奈的提不起感官上的丝毫兴趣,看着桃花那有点小妩媚的水灵眼睛说道:“帮我办件事情。” 桃花带着羞意的脸上再次爬上一抹红晕,让此刻的她呈现出一种面若桃花的娇态,跟她的名字显得非常搭配。 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在眼里,再次朝江浩然眨动着水灵的媚眼,声音娇弱的问道:“皇上想要干嘛?” 让人想入菲菲的是,她居然把最后那个‘嘛’字念成了第四声。 江浩然差点晕倒在地!大庭广众之下的,你不要这么直接好不好?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江浩然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心思邪恶的宫女,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会如此大胆,敢来勾引自己这个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皇帝,难道不怕惹恼自己,给她来个凌迟处死的下场? 当然,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江浩然是做不出来的,只能焦急的辨解起来:“我不想干,你想歪了。”心想,明明是你想干好不好?“我只是要你帮我带路。那个叫什么赵――赵雅歌公主是吧,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昨晚有没有再次自杀,现在死了没有?没死的话就带我过去看看她。” 自己只是想确定一下她死了没有,并没别的意思。江浩然在心里这样想道。 一个男人如果喜欢上一个女人却不肯承认,这样的男人无疑是闷sāo的。 “啊,这么巧啊。奴婢也正要过去那边。”小宫女高兴的叫。 “那就顺路了,赶紧带路。”江浩然板着自己的俊脸说道。 快到雅居阁的时候,那个带路的宫女才表情怯怯的问出一声:“皇上,你知道我们这些宫女最渴望什么吗?” “你们最渴望什么?”江浩然兴致索然的问道。 “我们什么都不渴望,就渴望能有一个肯与自己白头偕老的男人。”小宫女说道。 “嗯,人之常情,我能理解。” “其实皇上一点都不理解。皇上不明白的,我们这些下等人,天生就是逆来顺受的命。我们不能奢望什么,只能强忍着内心的寂寞,在心里念想着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其它的,对我们来说都不太重要。”桃花喋喋不休的说道。 江浩然想,这女人真是想男人想疯了,可惜她不是自己看中的那盘菜,否则跟她打场友谊战,满足一下她的这种需求还是可以的。 可惜啊,她的魅力还没大到足够吸引自己。江浩然只能很遗憾的出声说道:“你继续慢慢念想,我就不打扰你了。”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雅居阁的拱门外面。江浩然已看到正站在小院里边的赵雅歌。穿着一身轻薄飘逸的罗裙,sè彩鲜艳,衬得她高挑修长的身体像是个花枝招展的彩sè蝴蝶。满头乌丝盘成高雅的发髻,露出修长白晰粉嫩的脖颈,让她整个人显得非常优雅,非常具有视觉冲击力。 这种级别的美女,才是江浩然真正需要的。桃花在她面前,无疑只是一个没有任何优势,连她自己也会感到无地自容的丑小鸭。 可惜江浩然此时只能看到赵雅歌背对而站的身影,看不到她宛若天仙的容貌。 让他有点意外的是,赵昀居然也在。 江浩然没再理会桃花,径直向两人走去。 桃花幽怨的瞪了江浩然的后背一眼,心想这家伙虽然长得很帅,脑子却笨了那么一点,自己表达得这么明白了,他居然还没看出自己的意图,然后迫不及待的想跟自己合作,干出点会让双方都感到愉快的事情。这个男人真是一点都不解风情,长这么帅还真是可惜了。 “感觉怎么样?”看到江浩然朝他们走过去,赵昀笑着问道,咨询起江浩然首次上朝的体会。 江浩然苦笑:“没想到你居然给我留下了这么一个烂摊子。” 赵昀也是苦笑不已:“只怪我以前管治不力。” 江浩然瞄了赵雅歌一眼。她本就生人勿近的脸上,因为自己的出现,变得更加冷漠起来,气质清冷,姣艳的容颜反而因为这股气质显得更具吸引力。皇家的女孩子,无论容貌身材还是气质,无疑都是一流。 “以后会变好的。”江浩然语气坚定的说道:“需要找到一个契机,化解两个党派的矛盾和对立。如果能找到一个利益点把他们牢牢团结起来,那就更好。” 赵昀看向江浩然的眼神不由诧异起来,就好像一个学习成绩非常失败的学生,在看着替自己指点迷津的老师。 “我以前还真是没有想过这些问题。”赵昀再次苦笑:“以前我每次上朝,几乎都会听到不同党派的吵闹,搞得自己心慌意乱的,但却一直无可奈何,很多人根本没有把我放眼里。权威不够,对他们的矛盾也就无力调和。也许我做不到的事情,你能替我做到。如果让他们彼此抛开旧怨和成见,群策群力,对我们整个大宋来说,肯定会是百益无一害的事情。” 江浩然无声的笑了起来。 把马屁啪响以后,赵昀才脸带忧sè的问道:“你接下来会不会改国号?” 改国号? 既然现在的宋朝已经不是赵家的宋朝,已经以和平方式产生断层,易主他人之手,改个国号是个非常必要的选择,可以向整个天下释放出一个江山易主的讯号,让所有人迅速认真形势,接受现实。 像篡国的杨坚,还有本朝太祖赵匡胤,上位后的第一件事都是忙着改国号。 第58章 雅歌公主不肯搬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江浩然之前还真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改国号?为什么要改?”他问:“你以为大宋亡了?现在的大宋依然是以前的大宋,换的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决策者而己。” “不改好,不改好。”赵昀满脸喜悦的说道:“你应该知道,一些上年纪的老人都比较怀旧。今天刚从朝上退下来,就有我的一些王叔王公一起进宫来找我,说国君可以换,但国号不能换。这方面我真心希望你能妥协,否则他们万一扯住这事闹出点什么事情出来,对整个天下,对你自己,都是一件坏事。” “卖国贼,家族败类!”一旁的赵雅歌突然冷哼。 江浩然和赵昀不由同时把目光投向赵雅歌,只是两人脸上的表情却各不相同。 赵昀强压着怒火,江浩然却是满脸戏虐。 赵雅歌那张jīng致绝伦到毫无瑕疵的鹅蛋脸还真是好看啊,柳眉淡薄修长,双瞳剪水,随便眨一眨眼,就会产生一种顾盼生姿的诱人风情。琼鼻小巧高挺,显得非常灵秀。樱唇略显淡白,但是形状非常好看。 肤sè如雪,脸sè淡白难窥血sè,显示出体质娇柔的病态美,让人有种非常怜悯的冲动,很自然的就会产生对她进行周密保护的yù望。 这天生丽质的尤物,就算很辛勤的走遍九条街也很难遇到一个。 江浩然怎么忍心对她生气,想讨好她还来不及呢。 “雅歌,我知道从我刚登基的那刻起你就开始恨我,你觉得我夺走了他的一切。”赵昀目光灼灼的盯住赵雅歌说道:“我不怪你,但我同样认为自己从来没有做错什么。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的命运已经由不得我,完全cāo控在别人手上。他也一样。” ‘他’是谁?江浩然想道。显然这个‘他’对赵雅歌非常重要,否则赵昀不可能在她面前连接提到这个人。 “难道你现在的命运也被掌握在别人手上,完全由不得你自己?”赵雅歌面若寒霜的瞪着赵昀问道。 赵昀很想回答,真实情况就是这样,但这种有着推卸责任之嫌的混账话,他还真是说不出口。 “出卖家族利益就是错,你也注定要因此成为这个家族的败类。就算找来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也掩饰不了你对这个家族犯下的罪孽。”赵雅歌一脸厌恶的看着赵昀:“不惜出卖家族利益,只为换取你自己的苟延残喘,你这人真贱。” “观念不一致,我不和你吵。”赵昀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不过这事他确实做得有愧整个赵家:“我还是那句话,我们赵家江山已经易主,这个皇宫也已易主,你再住在这里不合适。我的承德山庄随时欢迎搬过去,如果你不喜欢那里,其他王叔王公也表示欢迎你过去。我还是希望你能再慎重考虑一下。” “我不考虑。”赵雅歌一脸怒意的说道:“这里是我的家,我不会搬走,也没人可以赶我走。” 原来他们之前是在商量这个啊。江浩然想道。 他看向赵昀的眼神立刻就不善起来。 想把哥看上的女人从哥的眼皮底下支走,欠抽是不? “雅歌,别再固执。你的思维可以停留在那些不愿舍弃的时刻,但你的人不能停留在那里。这样活下去,你只会让自己过得更痛苦。何苦这样?听皇兄的话,搬出去,这里已经不适合你。” 赵雅歌垂头,不语,懒得回答。 江浩然把她的态度全部看在眼里。他等的就是这个态度,转过视线,笑眯眯的看着赵昀,说道:“我倒是觉得,她留在这里挺合适的。” 赵昀先是一愣,很快就领悟到江浩然这句话的意思。 他是存心想要泡她啊! 一个手握涛天权势的男人如果看中一个女人,就算这个女人一万个不愿意,她这头娇弱的羔羊又怎能逃脱对方的魔掌? 看来,不可意料的事情将很快在这对狗男女身上发生。那情形还真是让人期待啊。 赵雅歌执意留在这里,到底会面临怎样的凶险处境?赵昀不禁更加担忧起来。 她毕竟是他堂妹,他不能对她放任不管。 但是,他更不愿意得罪江浩然。 人的心理,有时就是这么矛盾。 “雅歌,你还是继续好好考虑一下才好。我的承德山庄随时欢迎你过去。”赵昀直视赵雅歌说道,然后把视线转向江浩然:“如果她执意不肯搬出去,那就麻烦你好好照顾她。” “一定。”江浩笑着说道,眼睛微微眯起,就像狐狸一样,狡猾狡猾的:“我一定会很用心把她照顾好,不会让她受到一点点委屈。” “谢谢。”赵昀向江浩然抱拳作揖,表示谢意:“下午若宁婚姻大喜,希望你能过去添添光。” “好。”江浩然爽快答应下来:“我到时一定过去。若宁那个丫头呢,怎么现在没有见到她?” “她需要裁制婚服,要量身段。我叫了裁缝到承德山庄,她先过去了。”赵昀说道。 江浩然有点惋惜的说道:“这样啊。那就先预祝她与秦俊儒百年好合。” “谢谢。”赵昀一脸悦sè的说道。别人对他妹妹的祝福,就像对他自己的祝福一样让他感到高兴。 “刚搬去承德山庄,很多事都需要我回去调度,现在就先告辞了。”赵昀对江浩然再次抱拳。 “等等。”江浩然说道:“你的承德山庄原本有没有正常的守护力量,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在皇宫里分流一批给你。” “还真没有。”赵昀苦笑:“那里以前只是偶尔住一会,去的时候,皇宫里的侍卫都会跟着移驾过去。其它时间,只会留下几个维持清洁的老宫女。” 江浩然故意沉思了一会,又看了赵昀一眼,才开口说道:”你毕竟是我们大宋的太上皇,身份尊贵,居住的地方当然要守护森严,以防不测。这样,我从皇宫给你抽调白夜班各一千人。够了没有?” “够了。”赵昀感激的说道:“已经太多。承德山庄没有皇宫这么大,不需要那么多人。”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吧。”江浩然以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像太监啊,宫女啊,御橱御医什么的,我也会分流一批给你。董宋臣也给你派过去吧?我看他跟你挺熟的。” 赵昀连连罢手:“人够了,不用这么多。董宋臣还是留在你身边比较妥当。他是每任皇帝继位后的贴身侍宦,把他留在身边,还是很有用处的。每天开朝,也需要他帮忙宣读圣旨或者处理一些别的事情。” 江浩然认真想了一下,说:“行,我就把他留下来。” “好。那我就先告辞了。”赵昀说道。 等到赵昀的身影消失不见,江浩然才转身凝视赵雅歌。 第59章 与美女决斗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雅歌。”江浩然轻声唤道。 “嗯?”赵雅歌惯xìng的应出一声,然后表情就变得恼怒起来,柳眉轻蹙,美眸含怨,心里暗恨不已。 谁允许你用这么亲密的语气跟我说话?你凭什么以这么亲密的语气跟我说话? 赵雅歌更恼怒的是自己的不够镇定。自己为什么要回应他?让他僵在那里自言自语不是更好? 她暗暗在心里决定,江浩然不管对自己再说什么,都要保持沉默,不再理他。 让她失望的是,江浩然却没有立刻开口继续把话接下去,而是一副作贼心虚的模样,贼jīng的目光四处环顾,发觉周围过往的那些宫女太监侍卫们都有意避开他们两个,没一个人敢明目张胆把视线投向这边,江浩然才彻底放下心来。 然后,他突然出手,轻佻的捏住赵雅歌线条流畅的下巴,轻轻托起她的脸,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笑着说道:“一个女人怎么可以长得这么美。” 赵雅歌心里的恨意更浓,凶狠的瞪着江浩然说道:“关你什么事。” 江浩然唇角微扬,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俊美的脸上布满笑意,眼里绽放出邪魅风流的光泽。这模样,像极了街头上随处调戏良家妇女的那些花花公子和yín棍。 不得不承认,基因优良的赵雅歌,脸蛋美得让人蛋痛。五官jīng致绝伦,很难找出一点点瑕疵。唯一的不足是阳光沐浴得太少,脸sè略显苍白,但也让她整张脸显得更加水嫩迷人。江浩然竟然看得有些痴迷起来,深邃的目光开始产生变化。 被一个形象浪荡的sè狼捏住下巴,两人的气息尽在咫尺。他审视自己的眼神里充满着一种名叫yù望的玩意儿。面对这样一种局面,赵雅歌却没有显露出任何慌张,没有丝毫躲藏挣扎的迹象,眼神冷漠的迎视江浩然,故意仰起高傲的头,表情冷艳。 她作为一个身份高贵的公主,那种傲视一切的气质,这一刻毫无保留的展示出来。 诱惑,致命的诱惑。 江浩然的目光转移到她的唇上。 赵雅歌的唇形很美。唯一的遗憾是她不笑。如果她微笑起来,扬起的唇角会更加柔和,自然也更优美撩人。 她嘴唇的颜sè并不红艳,和她的肤sè一样,呈现出略带病态的苍白。却正是这样,才更能撩拨起男人征服的决心和保护的yù望。 江浩然产生了深深吻下去,把它彻底占有的冲动。 对,征服它,占有它,然后征服它的主人并占有它的主人。 这么想不要紧,但江浩然真的就这么做了。 俊逸的脸开始移动,移向对面那张柔美冷艳,充满致命诱惑的鹅蛋脸。两人带着磁xìng定律的嘴唇不断拉近,再拉近。 就在这时―― “啪!” 放心,可爱的江浩然先生早有防备,才不会那么轻易再次挨上眼前这位虽然气质柔弱却行事狠辣的美女不留一丝情面的耳光。我们不是有个词叫做好事不过三嘛,虽然现在仍然差了那么一巴掌。 江浩然一向认为,一个男人如果挨上同一个女人的三个耳光,不管这个男人挨耳光的理由多么华丽,他都是一个失败的典型,要受到千千万万男xìng同胞的藐视和鄙夷。 赵雅歌无凝是个很厉害的角sè,行事一点都不鲁莽,面对这种局面还能保持镇定和理智,懂得随机应变,为自己制造出手制敌的机会。 表现在于,她充分利用了自己那张祸国殃民的妖孽脸蛋,成功迷惑住了江浩然,然后右手试图出其不意,再狠狠的一耳光把江浩然打懵。 如果江浩然不幸中招,估计她接下来就会一脸悲愤的怒骂江浩然是个大sè狼王八蛋yín魔恶棍,然后趁江浩然被骂得晕头转向导致大脑短路,一时反应不过来的那个短暂空档,火速逃离现场,避免江浩然对她更进一步的侵害。 可惜,江浩然已经被她打怕,所以两人距离一近,江浩然的提防意识随时保持jǐng惕状态。 果然,‘提防意识’这个小伙子终于立了大功。昨晚由于它的一时疏忽,导致江浩然被别人连续狠掴两记耳光,它现在终于尽责的预防了同样事情的再次发生,小小将功补过了一下。 既然脸上没有受到袭击,那“啪”的一声是怎么来的? 是因为两人摊开的手掌在空气中快速运行,然后狠狠碰击在一起,这种激烈碰撞产生出激烈无比的声波。 江浩然摊开的手掌顺势推进,错开五指,狠狠插进赵雅歌五只手指的指缝里,与她紧握交扣。 两人的目光还在激烈交锋。 如果不明真相的人此时经过两人身旁,一定以为,这是一对恩爱得死去活来的情侣,正在十指紧扣深情凝望对方,用眼神表达着相许终生的诺言。 两人十指紧扣是没错,能不能白头偕老就难说了。 两人相互凝视也没错。但如果眼神能杀人,其中一人早已倒下。 异象突生,赵雅歌被江浩然扣住五指的那只手突然用力,手指夹紧,与江浩然的五指形成更加紧密难分的状态,然后翻扭,拉扯,拉近两人身体的距离,闲置的左手也同时出击。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看似美丽善良的雅歌公主,却有着一颗极其恶毒的心。她左手的攻击方向竟是江浩然的胯部。也就是说,她攻击的是江浩然的小弟弟。 他是想让自己断子绝孙啊! 江浩然怒了,彻底怒了。 他相同主向的右手疾探,一下扣住了赵雅歌迎击而来的左手手腕。 她实在是嫩了太多太多,怎么可能是江浩然这个怪物的对手。 江浩然眼里笑意更浓。 就在他笑得像是一个狐狸的时候,异象再生。赵雅歌与他十指紧扣的右手再交发力,然后她整个人突然前扑,身体一下倒入江浩然怀里。 主动投怀送抱? NONONO! 赵雅歌右脚曲起,再次朝江浩然的小弟弟狠狠撞击过去。 好毒! 这一脚如果落实,江浩然不仅断子绝孙,而且立刻就要变成太监,从此无论看到多少美女,再也无能为力。 江浩然再次怒了,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心思恶毒却又如此美丽妖孽的女人。 如果她长得难看一点,江浩然想都不会去想,直接把她甩飞出去。 江浩然岂会让她如愿。 身体错位一步,抬脚迎击,压下对方击向自己弟弟的那只脚,不敢用力过猛把它撞伤,显得非常小心爱惜。然后环绕,以一个非常暧昧的姿势夹住那只脚。另一只脚也快速把它兄弟的这个动作重复一遍。 于是,赵雅歌修长的两条大腿就被江浩然以无比亲密的姿势夹住了,动弹不得。 两人的身体一下无限拉近。她软软的,绵绵的,但好像又很有弹xìng的饱满胸部,一下顶在江浩然的胸膛上面。 那种全身仿佛突然过电一样的感觉,受用! 赵雅歌的脸sè瞬间发红,眼神却变得更狠。 江浩然冷笑,捏住赵雅歌左手手腕的右手突然发力。 “啊!”赵雅歌痛呼出声,娇艳迷人的脸上含羞带怒,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眼睛死死的盯住江浩然。 第60章 第二次栽在同一个女人手上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这是一个xìng格倔犟至极的女孩子。江浩然迅速作出判断。 “想不到雅歌公主竟然也会几招擒拿和腿击。不过你学的时候一定不是很用功,因为你出手时的每招每式,无论速度还是力量,都是与我交手过的所有人中最弱的。至于杀伤力——你的招式根本没有杀伤力。”江浩然满脸笑意的看着赵雅歌:“我记得你昨晚说过,总有一天我会后悔救了你,总有一天你会亲手杀了我。就凭你现在的身手,怎么杀我?” 赵雅歌不答,不语,不理会。 江浩然并不介意,双手用力一扯,赵雅歌本已近在咫尺的身体就踉跄着扑入他的怀里。 亲密无间,暧昧至极。 他的怀抱相比很多男人,还是相对宽厚温暖的。 然后他就一脸笑意的把头搁在赵雅歌的肩膀上,感受她胸部的柔软和弹xìng,以及她整个身体的轻微颤抖。 “你在害怕,为什么?”江浩然在她耳边问道,一脸的戏谑,却紧紧掌控住对方的双手,免得出乎意料的不测发生。双脚也一样。两人的身体已毫无间隙的紧贴在一起。 赵雅歌没有回答这话,却咬牙切齿的挤出一个让天下女子恨之入骨的名字:“登徒子!” “登徒子?”江浩然还真是无法及时反应不过来:“登徒子怎么了?” “你就是个登徒子!”赵雅歌语气幽怨的说道,声音已变得沙哑起来。此刻的她有着无限的委屈,明明不乐意,却被一个喜欢占人便宜的混蛋紧紧搂抱在怀里。 这样的男人,真他妈恶心。 赵雅歌最痛恨的就是这样的男人。就算抛开两人间的国恨家仇不说,就凭江浩然现在对她的所作所为,一有机会,她就会毫不犹豫把他杀掉。 “你说的是宋玉《登徒子好sè赋》里的那个登徒子吗?”江浩然问道:“你以为他真的很好sè?其实人家才是真正典型的大丈夫和好男人,娶了那样一个蓬头垢面,嘴唇外翻,牙齿难看,而且还弯腰驼背,走起路一瘸一拐,又头上长疮屁股流脓的老婆——你们这个时代叫妻子。你想,人家娶了这么一位妻子却不抛弃不嫌厌,夜夜同房,合作出来五个孩子。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怎么从宋玉口里出来,就变chéng rén神共愤的大sè狼了呢?可悲的是,你们还偏偏这么信了。” “放开我。”赵雅歌要求,以不容拒绝的语气,声音里蕴藏着随时都会暴发的怒火。 这股怒火一旦暴发出来,很可能就会开口骂娘。 “给我一个理由,一个必须把你放开的理由。”江浩然说道:“如果这个理由足够充分,我就会立刻无条件松手。” “我不是你的女人,你不可以这么不知羞耻的轻薄我。”赵雅歌说道。 “这样啊。”江浩然邪笑起来:“昨晚我就已经摸过你,也亲过你了。我们已经有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接下来再做些什么不都是顺理成章了吗,你还这么放不开?而且你别忘了,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难道没想过应该怎么报答我?” 听到江浩然的这番话,赵雅歌的脸sè立刻羞红到脖子根,整张脸和整个脖子都是火辣辣的。 这个男人,该死!他就是故意在自己跟前提起这事,以此达到羞辱她的目的。 “你当时不应该救我。”赵雅歌说道:“我要死,是因为我觉得我已经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意义。但就在你把我救醒的那一刻,我又突然决定活下来,因为我突然又找到了继续活下去的另一个意义。我现在就算要死,也要先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做完。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别让我等到这样的机会。” “这么恨我,为什么?” 江浩然再次重复昨晚那个问题。 “我告诉过你愿因。”赵雅歌说道:“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千万别轻视女人,也别把对你怀有敌意的女人拉得太近,这种女人很危险。” 听完这句话,江浩然就已预感到危险,急忙错开双脚,把赵雅歌从怀里猛推出去。 赵雅歌的双手被他牢牢紧扣,双脚也被他的双腿错位夹制,她的四肢对江浩然构不成任何危胁。 他唯一忽略的,是赵雅歌的嘴。这一刻他终于想到。 可惜他还是迟了一步。 就在他用力推开赵雅歌的那刻,她已朝他左肩狠狠咬了下去。 痛!撕心裂肺的痛! 强烈的痛楚瞬间传遍四肢百骸,然后赵雅歌才被推开。她纤弱的身体连续踉跄后退了好几步,站立不稳,一屁坐倒在地上。抬头注视江浩然,眼眸里充满恣意的怨恨。 也正是江浩然的用力一推,反而给了赵雅歌助力,加深了她留在自己肩上的伤口,甚至他肩上的衣料,都被赵雅歌用牙齿撕去了一块。 这个疯女人!江浩然紧捂住源源不断冒出鲜血的伤口,像头受伤的豹子,眼神凶狠的瞪着赵雅歌。 一个出身高贵的公主,怎么可以做出这么野蛮的事情,怎么做得出这么野蛮的事情?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啊? 赵雅歌优雅的从地上站起身体,表情冷艳的凝视着江浩然。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江浩然怒视着赵雅歌说道:“最好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我,江哥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咎由自取。”赵雅歌冷哼,对江浩然的愤怒目光一点都不畏惧,甚至,因为看到对方的愤怒,她心里竟然充满了复仇得逞的快意,沾着鲜红血迹的嘴角,带起一丝凄艳的冷笑。 就是要激怒你,你越生气,我就越开心。 “你在挑战我的极限。”江浩然的目光平静下来,逐渐yīn冷:“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好,你想玩我就陪你玩玩。我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赵雅歌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个男人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sè狼。她突然预感到危险。 “当然,我不会使用任何卑鄙下流的手段。我要让你心甘情愿成为我的女人。”江浩然补充着说道。 赵雅歌原本蹦蹦乱跳的心这才平静下来。他不屑使用暴力手段那就最好,如果他要用暴力手段试图占有自己,她一介女流怎能抵抗?到时只有一死了之,才不会让他得逞。甚至,她可能连死都死不了。 至于不用暴力的话—— 想让自己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女人?赵雅歌在心里不住冷笑。 可知这个世界是无比残酷的,并不是每个有理想的男人都能理想成真的? 她有信心,这个男人如果一直坚持这个想法,一辈子也无法得到自己。 她此时甚至都懒得再和他说上一句话,因为每跟他说上一句话,她就会觉得自己的嘴巴变得很脏。 她也懒得多看这个男人一眼,不想自己的眼睛被他玷污。 不再理会江浩然,萧洒转身,高傲离去,留给他一个曼妙无比的背影。 “妖孽!”江浩然紧盯住赵雅歌离去的那道充满致命诱惑的背影,在心里轻声骂道。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征服,让你心甘情愿,死心塌地的成为我的女人。这是他心里此刻带着仇恨的声音。 赵雅歌刚回到雅居阁内堂找到自己的贴身侍女静香,立刻怒气冲冲的说道:“静香,去叫人准备马车,我们出宫。” “现在吗?”静香声音怯怯的问道。 静香是个才十仈jiǔ岁的小姑娘,和赵雅歌年龄相仿,入宫只有四年,因做事机灵被赵雅歌选中,从此陪伴在赵雅歌身边,替代了以前那个行事作风很不讨赵雅歌喜欢的宫女。 赵雅歌为人清冷,但这个主子还是很好相处的,也由于静香行事细腻小心,从来没做错过什么事,所以从来没有受到过赵雅歌的责罚,现在公主一见面就对自己怒颜相向,静香就不免在心里咯噔了一下。 谁惹怒公主了,还是,自己做错什么事惹公主生气了吗? “现在,马上。”赵雅歌以不容违抗的口吻说道。 “是,我马上去办,办好了立刻回来禀报公主。”静香连忙答应着说道,快步往大堂外面走去。 第61章 谋兵之策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父王,送走了。”赵chūn风从门外一边进屋一边说道。 “好。你去把风雨雷电水五个人全部给我叫过来。”赵鸿抬头对自己儿子说道,然后不再理他,收回目光,认真专注的投在桌上摊开的一张小纸上。他正手执毛笔在纸上快速书写着心里构思的内容。 赵chūn风已能隐隐猜到一些。存心想走过去看上一眼,又怕老爹生气,只好在心里暗叹一声作罢,转身再次朝门外走去。 没过多久,五个身体形状都差不多的男人就跟在他身后,从屋外走了进来。 这五个男人本来各有名字。但赵鸿嫌他们的名字烦琐难听,就自作主张给他们取了风雨雷电水这五个字,一个字对应一个人。 赵鸿为自己的这个创意感到很得意,却不知道,这些人全部在心里把他恨得要死。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才是大丈夫本sè。你不仅把我的名给改了,连我们的姓也给去掉了,这算个神马几把事情? 当然,这样的怨言他们只敢憋在心里发泄一下,从来不敢在别人面前提起。 他们这些下等人活着不容易啊,一个不小心,脑袋就从脖子上搬到裤腰带上了。 此时赵鸿刚好把最后一张白纸折好,放到信封里面,再用浆糊把信口糊好,这样就不怕里面的内容暴光了。 万一这五个小鬼也像后世的某些无良邮差一样,把信封拆开偷看里面的内容,没有把它如期送到当事人手上怎么办? 这个问题赵鸿还真是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们不敢,他们还是很爱惜自己项上那颗大好人头的。 “你们五人一直深得我的信任,我也一直很看重你们。”赵鸿看着眼前这五人说道:“我当然也一直没有亏待过你们。” “王爷对我们厚爱有加,我们感激不尽。”风雨雷电水同时说道。很显然,这句话是提前彩排过的。 “本王重用你们,是因为你们有能力。凡是有能力的人,本王绝对不会埋没,也不会亏待。”赵鸿说道,然后话锋一转:“现在本王又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们去做。这件事情非常非常重要,你们必须尽心尽力把它做好,明不明白?” “明白。”五人同时答道。 “很好。”赵鸿很满意的又看了前面的五人一眼,从桌上拿起五个信封递给五人:“风,这是你的。雨,这是你的。雷,你拿这个。电,这个给你,水,最后这个是你的。” 风雨雷电水一同看着手上的信封,心想我拷,还以为真是什么非我们哥五个出马否则摆不平的大事呢,原来就是替这老家伙跑去送信。还一连用了三个‘非常’重要来吓唬我们,不就送封信而已吗,这种事情哪个干不来? 当然,他们肯定不会知道信里面的内容究竟有多么重要。它的份量,甚至可以撼动整个南宋江山。 “风,你把信送到杨次山手上。雨,你把信送到赵子龙(不是三国那个)手上。雷,你把信送给赵无常。电,你把信送到赵范手上。水,你的任务最艰难,把信送给大理国王段智祥。我要你快马兼程,最迟在五天内完成任务。你们其他四人,也要调整好自己的赶路速度,从今天算起的第七天,同时把你们手上的信交到其四他人手上,明不明白?” 我拷!五人同时郁闷不已,你都说得这么清楚了,还问我们明不明白,你是把我们当成白痴还是你本身就是白痴? “明白了。”五个人同时语气郑重的答道。 “我会一人派五个武士沿途保护你们,一路上千万不要惹事生非,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去管。别人主动招惹的话,你们也必须忍让,尽快脱身。谁误了我的大事,我就要他人头落地。”赵鸿一脸郑重的说道。 然后他又惯xìng问了一句:“明白了吗?” “明白,我们一定不负王爷所托。”五人掷地有声的答道。 “很好。”赵鸿说道:“记住,千万不要惹事。如果遇到危险无法脱身,立刻把你们身上的信及时销毁,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到里面的内容。否则,你们同样人头不保。” 听到这里,风雨雷电水五人头上已同时渗出了冷汗。 看来这件差事还真是非同一般,一般人别说去做,听到王爷这番话,就已吓得双脚打颤屁滚尿流。 好在,他们五个人的双脚都非常稳妥,捉地力很强,偶尔颤了那么几下,也因为幅度太小,很难被人发现。 “明白,王爷。”五人努力稳住微微颤抖的双脚,装作一脸从容的答道。 “好,下去吧。”赵鸿王爷大手一挥,出声说道。 “是,王爷。”五个人例行公事的应了一声,转身快速离开。 等五人出了门,原本站在五人身后的赵chūn风才凑了上去,走到自己老爹前面,出声说道:“父王这么快就把事情定夺下来了?” 赵鸿抬头瞥了自己儿子一眼,说道:“那丫头都发话了,还不行事,更待何时?” “我觉得,父王应该先好好考虑清楚所有利弊,作好最jīng密的打算,再出手不迟。”赵chūn风说道。 “混账!”赵鸿怒了:“你以为我行事会那么鲁莽?你是不是以为,我没有和谁商量过就作出定夺,是在意气用事?你这样想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在那小子当上皇帝,赵昀的退位已成定局的那刻,我就想好了这个计划。别以为是那丫头找上门来说情,我才会看在她的面子上贸然出手。我故意听从她的劝说,只不过是想把她拉进来,与我们紧密绑在同一条船上。那丫头在家族中的份量还是不容小觑的。到时我们的计划如果成功,有她站出来说话,你大王兄的上位才更有保障。这一点你都看不明白,枉为我赵鸿的儿子。” 赵鸿怒气冲冲的瞪着赵chūn风,语气里指责的意味极浓。 “是孩儿欠考虑了。”赵chūn风心虚的说道。 “你不如你大王兄啊,永远都不如他。”赵鸿叹道。 “孩儿知道。”赵chūn风恭维着说道,眼里却有一抹恨意隐闪出来。 赵鸿冷瞥着自己这个小儿子,岂会看不出他眼里的那抹恨意,但是他却懒得指出来。能力上的不足就不足,能力不如别人,就算再忌妒嫉恨又能怎样,难道还能把天翻了不成? “父王,我还是有一事不明白。”赵chūn风出声说道:“这是我们大宋自身的事,为什么要让大理参与进来?” “你以为我们身上的这点实力就够了?”赵鸿眼里的失望更重。自己这个小儿子,吃喝玩乐样样jīng通,就是对事情的统筹上实在太具局限xìng。这样的人成不了什么大事,也难怪他长这么大还是一事无从,处处需要自己这个老爹罩着。 “把大理拖进来,一方面可以制造外部压力,分散那个狗屁皇帝对你两位王兄和赵范及杨次山的牵制,这样他们进军才能更加顺利。只要他们一起使力把局势闹大,忠属我们赵家的各路势力就会群起响应。全国兵乱一起,他就算掌握朝廷八十万禁军,难道能把所有势力全部镇压下去?只要他兵力一分,阵脚自会大乱。我们赵家再一起活络开来,把各路禁军逐渐收拢,赵家重新掌权就有望了。” “可是大理真肯诚心相助?”赵chūn风非常担忧的问道:“万一大理趁人之危,到时恐怕会成为我们赵家的一大外患啊。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 赵鸿差点被这没有智商的混账儿子气乐了:“舍不得割让利益,大理凭什么出兵相助?人家屁股痒了找不到墙擦啊?我已经在信中提出,大理如果助我们赵家夺回政权,把整个成都府路和潼川路全部割让给他们。” “就怕到时这两路还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万一他们趁我们大宋局势动乱长驱直入,我们大宋的处境恐怕会相当垂危。”赵chūn风忧心忡忡的说道。 “难道就因为顾忌这个就撒手不理?你的大局观还是欠了点啊。就算把江山折腾得再残再破,夺回来了,就还是我们赵家的江山。否则就算它安安稳稳,终究也是别人的,和我们没有一毛钱关系,你说应该怎么做才好?“赵鸿冷瞥着赵chūn风问道。 赵chūn风恍然大悟起来,连连点头:“父王言之有理。照这个思路,孩儿认为,应该把越国、吐蕃和金国也一起扯进来,这样我们的把握不就更大了吗?” 赵鸿气得差点把桌子上的荼杯朝赵chūn风脑袋上狠狠砸过去:“混账东西!这样一来,我们大宋四处受敌,就算从那小子手里把江山夺回来,又还能维持几天?你这是在引狼入室啊。怎么你那脑子就这么转不过弯来,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 赵chūn风畏惧的避开赵鸿的目光,委屈的想,你那样做不也是引狼入室吗,只是数量多少的问题。 看到赵chūn风不敢出声反驳,赵鸿的气才顺了下来,缓着语气说道:“金人不需要我们用利益邀请,他们现在陈兵边境,难道会得不到一点风声?他们到时一定忍不住出手。但他们背后有蒙古人虎视眈眈,不见得能分出多少兵力干涉我们。吐蕃一盘散沙,作用不会太大。倒是越国,它与大理是世仇。大理一出兵,他们趁着大理后方虚弱,一定会直捣大理,也会为我们牵制住大理的部分兵力。等我们赵家夺回江山,再慢慢收拾大理不迟,到时联合越国前后夹击,大理在我们大宋身上吞进去多少,照样要给我们吐出来多少。我们再顺势与他们修好关系就可以了。这样一来,大宋江山重回赵家,短暂的动乱是必然的,但我们的损失不会太多。” 赵chūn风认真听完,暗叹老爹确实老谋深算,自己还真是嫩了那么一点,赶紧出声恭维:“果然姜是老的辣,狐狸是老的狡猾――不是。孩儿的意思是,父王考虑周全,这盘棋下得很妙,实在是高!高!” 赵鸿冷眼看着这个只会拍马屁的儿子,慢慢压下心里的戾气,不忍对他发火,出声叹道:“算是这么算,但毕竟人算不如天算。事情会走到哪一步,我们谁也不敢确定。就怕到头来,偷鸡不成反而蚀了一把米。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啊!果真沦落到这个地步,你两位王兄就是被我亲手害死的,到时我就成为我们赵家的千古罪人了啊。” 这么感叹的同时,他眼里却绽放出异常yīn狠的光芒。这件事情已成定局,无论成败都会进行下去。最终鹿死谁手,他决定不了。他唯一能决定的只有一件事情,不惜一切代价夺回赵家江山。 为了先祖创拓遗流下来的荣耀能够继承下去,就算把整个赵家拼上,他也在所不惜。 第62章 群臣登门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秦府。 秦俊儒作为一个新科进士却拥有一座豪华宅邸,不得不说非常令人羡慕忌妒恨。 “没办法,人家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跟身娇肉嫩却又家财万贯的公主攀上了关系。据说那栋豪宅就是若宁公主从自己手上过继给他的。否则他一个没有任何实职的小小的新科进士哪能有这样的待遇。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假。” “啊?这男人原来就是个吃软饭的男人啊。会不会正是因为攀上了公主,走了不为人知的黑幕才考上的进士,其实本身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啊?” 坊间的这些流言蜚语极度八卦,真真假假。但众所周知的一点却是真的,秦俊儒确实是个吃软饭的男人,虽然不见得他本身愿意吃这碗软饭。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在官场其实也一样。 今天是秦俊儒和赵若宁公主大婚之rì,整个秦府都为筹备婚宴而忙碌。从宫里抽调来的御厨、伙夫、杂役三百多人。这些人一刻不停的忙忙碌碌,不敢有丝毫懈怠,可见他们将要撑起的,是一个怎样豪华盛大的婚宴。 秦府后院,秦俊儒正与一个跟他身材年纪差不多的男人正视而立。 秦俊儒把一幅画和自己的授官圣旨交到对面那个男人手上,开口说道:“吕兄,我要你先我一步赶到泉州,以最快速度帮我找到画里的这两个男人。” 吕远航是去年与秦俊儒一起参加科举殿试的举人,同样籍贯泉州。两人是老乡,也都是才高八斗的才子,身上有着共同的气质,臭味相投,惺惺相惜,于是很自然的在很短时间内建立了非常不错的友谊。 人算不如天算,原本志在必得的吕远航不幸落榜。原本不吭一声,从不在外人面前显摆自己的满腹经伦,不被众人看好的秦俊儒却一鸣惊人,一举夺下第一名的状元。 吕远航落榜后,本来打算立刻返回泉州,秦俊儒却把他挽留下来。 “仕途有多种,参加科举殿试只是其中一种。为我效力,跟我荣辱与共,如何?” 吕远航眼睛一亮。然后他就留了下来,留在秦俊儒身边,一心一意为他服务(怎么这话看着这么有内涵?)。 此刻的吕远航,很认真的又看了一眼那幅画着一个土匪莽夫形象的画像,忍不住出声说道:“秦兄,这画上明明只有一个男人。” “是两个。是对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秦俊儒说道。 “找到他们以后,应该怎么处置?”吕远航问道。 通过官方基构,要找到贯籍内的一个人并不困难。 秦俊儒谨慎的四处环顾了一下,确定四周没有其他任何人在场,才悄声说道:“想办法把他们投入大牢。” 吕远航眼里闪过一抹疑惑,口上还是很爽快的应承下来:“好。” “为了这事,耽误你参加我的婚礼,真是不好意思,抱歉了。”秦俊儒一脸歉意的说道。 吕远航爽朗的笑了起来:“秦兄哪里的话,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回到泉州再请我大吃一顿不就补回来了吗,何必说出这样的话。” “好,到了泉州再给你补偿回来。”秦俊儒说道。 吕远航抱了抱拳:“那我在泉州恭候你的大驾。” 秦俊儒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吕远航转身离去,明亮的眼眸微微眯起。 韦子才,你一定想不到我会有今天。咱们的旧账,是不是应该好好算一算了? 这个念头在心里闪过的同时,某位佳人的丽影也随之出现。然后,秦俊儒就突然伸手,捂住了左胸心脏跳动的部位。 那个女人,是他一生永远无法抹去的痛。 -------- 宋朝官员上班制是一个月二十八天。当然,每逢重大节rì都会放假。皇帝遇到什么喜事高兴过头了,也会特赦群臣一两天假期,毕竟自己偷着高兴有点不厚道,不是有个词叫做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所以说,大家高兴,才是真的高兴。群臣皆大欢喜,以后办事自然会更加尽力。严重怀疑好迪‘大家好,才是真的好’的那句广告,是盗用改编了古代皇帝的专用台词。 史弥远从皇宫出来后,因为不用上班,所以没有事做。由于年纪的限制,已经没有多少心情跑去花天酒地。‘酒地’倒还勉强。史弥远很不好意思告诉别人,其实自己早就没有‘花天’的能力,所以早就看破红尘,不再涉足那些乌烟瘴气的青楼场所。 堂堂一国丞相,自然不好在外边招摇过市,于是一出皇宫,史弥远就做了一个自认为绝对正确的决定——打道回府。 在府上,史弥远正执笔写好一封信准备塞进信封里,儿子史鉴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爹,莫泽、丁大全、胡榘——” “得了。”史弥远罢手打断儿子的话。这个儿子不仅缺点众多,而且特别喜欢废话,这是史弥远最不能容忍的一点:“是不是全部都过来了?” 史鉴对老爹未卜先知的能力早已司空见惯,所以并没有因为老爹再一次料事如神显得惊讶,一脸平静的说道:“如爹所说。” “去把他们都叫进来吧,顺便把这封信拿出去,叫人送到薛极手上。”史弥远扬起手上已把封口糊好的信封,对史鉴说道。 “是,爹。”史鉴走过去接过信封,恭声说道,然后就转身往门外走去。 “把他们全部带去客堂。”史弥远在背后吩咐。 “是,爹。”史鉴背着身体,惯xìng应了一声,继续往门外走去。 所谓客堂自然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大堂。 当然,鉴于史弥远身份尊贵,从来都是别人热情好客主动招待他,他对别人则是看你顺眼就理你一下,看你不顺眼就不给你好脸sè看。一般人到他府上拜访,还真是用不上那么偌大的一个地方。如果他把招待你的地方选在那里,就说明他对你非常看重。 这是史弥远为人处事的一种态度,这种态度众所周知。所以每个上门拜访的客人,一看到丞相用来招待自己的地方,立刻就能明白丞相对自己的态度。 这次过来的人还真是不少,除了赵昀向江浩然提过的那些,还有一些权势不算太大,但作用却不容小觑的人也跟了过来。 一大群心腹刚走到客堂大门,就看到史弥远已经席跪在主坐的跪席上,很有主人风范的等在那里。 当然,想让地位高贵的史丞相对他们躧履起迎是不可能的。丞相能事先等在那里,已经算是给足了这些混蛋的面子。 事实是,他们每次过来时,享受到的基本都是这样的待遇。史丞相还是非常懂得笼络人心的。 一大群人恭敬的依序走了进去,没人敢争先恐后,显得非常有礼谦逊。 “都依照原来的顺序就坐吧。”史弥远出声吩咐。 “是,丞相。”所有人一起作答,然后就纷纷跑到自己应该占有的那个位置,脱靴,习惯xìng的提了提自己的裤腰带,免得跪下去的时候裤子太紧缠得自己不舒服,然后才恭敬的跪坐到跪席上面。 古代中国到了宋代,跪坐习俗已经行将就灭,变得越来越不流行了。但史弥远有个众所周知的怪癖,非常崇尚古风。他在招待客人的时候,就必须尊循古人的跪坐。你跪不习惯,可以立刻从史府大门滚出去。 古人的跪坐是怎么来的,这个就大有考究了。 众所周知,文明初始时的古人智商还不是太高,懂得了害羞却没智力发明出内裤,甚至真正意义上的裤子也没有发明出来,只懂得用一块完整的布把自己全身上下包裹严实。这样的穿衣方式和后代女孩子的裙子有些类似。当然,没那么好看,也没那么薄,更没那么xìng感。 后来人们受到文明的薰染,智力不断提高,穿衣方式也跟着改变,由一块布变成了两块,一块包上身,一块包下身。包下身的那块布还是没有裆,等于下面还是穿着裙子,这种穿衣方式叫做上衣下裳。而且受到智商的限制,这时的人们还是没有发明出内裤。 受到没有内裤的限制,古人的坐姿问题就变得非常具有挑战xìng。当时古老的华夏人还没发明椅子,但就算发明了,也不敢大大咧咧坐上去,因为一不小心,小弟弟或者那个凹缝形的什么玩意儿就露出来了。盘腿而坐也不保险,弄不好遇到什么开心事儿,一下子笑得前仰后翻,弟弟妹妹还是很容易暴光。所以这两种坐法都属于严重耍流氓的姿势。古人苦思冥想,度来度去,终于想到一种高保险不露馅的坐姿,那就是跪坐。 每次坐下去之前,先整理一下自己的下裳,用双腿夹紧,然后双膝着地,屁股挨着脚后根,牢牢压死下裳可能暴露出来的一切空隙。这种坐法虽然有点难受,但为了避免别人认为自己耍流氓,古代华夏人居然从商代到战国,千余年如一rì坚持了下来,直到后来赵武灵王胡服骑shè,引进西北胡人的骑兵以后,才不得不同时引进胡人带裤裆的穿衣方式,之后其他华夏人直接受到强盛一时的赵国人的广泛影响,没裤裆的穿衣方式才逐渐瓦解改变。 为什么引进骑兵就必须引进胡人带裤裆的穿衣方式?这一点非常好理解,是因为骑在马上与敌人作战时,剧烈奔驰起伏的马背,会与自己夹在上面的胯部强烈磨擦,没有裤裆护住小弟弟,很有可能一场作战下来,自己弟弟就被马鞍磨平磨掉了。 后来胡人的椅子也跟着他们的武力一起闯进了中原,这又为裤子的推广普及起到非常必要的作用。胡人穿着带裤裆不露馅的裤子,想怎么坐就怎么坐,那些还穿着裙子,保持很不舒服的跪坐姿势的中原臣民们,当然羡慕得要死。为了能像胡人一样坐得舒服,于是就纷纷学着他们的样,为自己的裙子缝上了档。于是椅子普及了,带裆的裤子也普及了,跪坐这种不舒服的姿式,也就变得没有必要起来。 遗憾的是,随着裤子和椅子的普及,跪坐这种本来不分等级秩序的坐姿,却逐渐演变成皇权**制度下,身份卑微者向上级表示屈从顺服的陋习,被顽固延袭了下来,伴随两千余年的皇权制度广泛存在。即使到了平等意识极度强烈的21世纪,也尚未完全瓦解消失。 史弥远等所有人都已落座,才开口说道:“说吧,你们一起过来找老夫的目的是什么?” 第63章 鲜乳杂烩羹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众大臣心里就不爽了,这不明知故问嘛。 当然,这样的想法他们是不敢当着史弥远的面提出来的。 “我们主要是想来问问丞相,丞相决不决定参加秦俊儒和赵若宁的婚礼。我们想知道丞相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副枢密使莫泽出声说道。 “你们是什么态度?”史弥远反问。 “我们看丞相的意思。”莫泽说道:“如果丞相不去参加,我们也会找理由把这事推掉。” “对,我们都看丞相的意思。”都承旨马天骥接腔说道。 听了这话,史弥远突然笑了起来,环视着大堂下这些心腹,开口说道:“赵昀虽然退下来了,但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既然他当朝宣布邀请所有大臣前去参加赵若宁的婚礼,一个两个找理由推托不去倒没什么,但如果我们都不去,不是明摆着合起伙来不给他面子,故意让他难堪吗。所以老夫以为,这个宴我们还是要赴的。” “既然丞相这么说,我们知道应该怎么做了。”莫泽赞同的说道。 “等下我们就都回去准备婚礼,今晚在秦府与丞相不醉不归。”尚书令李知孝接腔说道,显得一脸的豪迈,好像他跟史弥远关系多铁似的。 “我们现在就可以不醉不归。”史弥远笑道。 众人看向史弥远的目光就显得有点莫明其妙起来。 不过他们很快就明白了史弥远这句话的意思。 “把酒菜都送进来吧。”史弥远对门外说道。 门外答了一声‘是’,然后就有人跑去厨房吩咐下人张罗起来。 “丞相,这是?”刑部尚书赵汝述有点受宠若惊的问道。 以前也不是没有受到过史弥远的招待,不过一般情况下,都是每逢什么重大节rì,或者有什么事需要他们齐心协力的时候,史弥远才会把他们邀请过来,推杯换盏,现在莫明其妙来上这么一出,他们还真是有点不太习惯。 “老夫就料到你们今天会一起过来,所以已提前让人置办了酒菜,等下我们可以边吃边谈,反正今天不用上班。”史弥远笑着说道:“老夫也要名声啊,贵客登门却招待不周的话,这事万一传出去,不是让外面那些人指责老夫不懂得待客之道,抓老夫的笑柄吗。” “丞相所说有理。”其他人连连恭维出声,一个个脸上喜气洋洋的。 能在丞相府上蹭餐肯定高兴,丞相家的饭菜还真是挺好吃的,尤其那道‘鲜rǔ杂烩羹’,更是美味可口,人间一绝,饭前开胃的上等佳肴。 最具特sè的地方在于,这道羹是以刚挤出来的新鲜人rǔ炮制的,而且提供nǎi源者,必须是十八至二十二岁这个年龄阶段的美貌女子。 刚听别人介绍这道羹的材料和做法时,所有人都会有种胃部翻腾的感觉。但吃完第一口以后,回味无穷的口感,立刻展示出它的强大吸引力。就像一个吸毒上瘾的人,从此对它念念不忘。 最最重要的是,这道羹专属丞相府所有,一向密不外传。 有些混蛋吃上了瘾,跑回自家府上,立刻让人想法子照着去做,结果做出来一吃,我拷,这是神马几把玩意儿,怎么这么难吃? 也曾经有心腹偿试从史弥远这里弄到炮制这道羹的秘方,结果史弥远淡淡一笑,说:“想吃的话,以后多来府上就好了嘛。” 但谁真的敢就为了这么一道羹,专门跑到史府来蹭餐?万一惹恼了丞相,丞相对自己产生反感怎么办?这不是自寻死路,得不偿失吗? “丞相,今天,应该也有那道羹吧?”枢密院参政胡榘一脸的笑意,悠然向往的问道。 不用问得太明白,所有人都知道他指的是哪一道。 “有。”史弥远笑道:“刚好府上外嫁的几位奴婢正在孕期,nǎi源太足,小孩吃不完,挤掉也浪费,所以老夫就让人把这些奴婢都请回府上,现挤现熬,现在应该已经熬制出来了。虽然不是很多,一人盛上一碗还是可以的。” 丞相府上的奴婢,当然个个都是年轻漂亮,相貌身材气质一流的美女。随便挑一个送给在场这些男人当小妾,他们都会二话不说立刻答应。 听了史弥远的话,所有人就一起大笑起来。这一刻他们竟同时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不过不得不说,这些人跟小孩子抢nǎi吃的做法,显得非常不厚道。 “酒菜还得一会才能送上来。大家有什么都畅所yù言吧,不要有什么顾忌。”史弥远环视群臣,突然敛下笑意说道。 一个好领导必须具备的品质是,当你的下属有什么关于你的事情藏着掖着,不敢对你表达出来时,你要会循循善诱,给他们创造一个相对宽松的环境,使他们在心情松懈的情况下,一五一十把这些事情给你如数抖露出来。没有这个能力的领导,不是不称职的,就是能力还不够。这种领导一般都不会太得人心。 这些下属们一撅屁股,史弥远当然就已看到了玄机。 难道他们真的就为了询问自己参不参加秦俊儒和赵若宁的婚礼这事就成群结队跑过来了?史弥远如果看不出他们这些人的小心思,那他不是老得不中用了,就是突然返老还童,智商直降到六七岁以下了。 丞相直接问出这个他们每个人都不敢轻易开口的问题,这些人一下就犯难起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才好。 “怎么?你们还是有顾忌啊。”史弥远笑道说道:“老夫的为人你们难道还不了解?有什么事是老夫不能容忍的?你们如果对老夫有什么想法却藏着掖着,反而会让老夫更加看轻。” 丞相已经把话说到这一步了,他们再不出声的话,就真的显得他们胆小如鼠了。 莫泽咬了咬牙,直视着史弥远说道:“我们就是想知道,皇上跟丞相究竟聊了些什么。现在皇上刚刚上任,这个时期对每个人都非常关健。我们都想知道,皇帝心怀的是种怎样的态度。” 史弥远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你们难道害怕自己的地位会因为他的上位而动摇?” 所有人又是好一阵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轻易接腔。 “不瞒丞相,我们确实有这个担忧。”丁大全出声说道:“我们都看得出来,这个皇上很不简单,很不好对付,我们――” 史弥远罢手,示意他停止,笑着说道:“他确实不好对付,比赵昀更难对付。” 第64章 微妙关系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那丞相认为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好?”吏部尚书盛章出声问道。 “折腰。”史弥远斩钉截铁的说道,脸上笑意瞬间敛去,显得一脸严肃。 “折腰?”所有大臣都面露不解,丞相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怎么全部听不明白? “飓风过境,万物伏倒,真正的强主面前,所有人都要折腰。”史弥远环视群臣,以凌厉无匹的语气说道。 这是他此刻的态度,也是他要求这些下属和心腹必须作出的态度。 “妥协?”有人小心翼翼的问道,不敢把话说得太明白直接。 “不错,妥协。”史弥远说道:“如果妥协可以稳固自己的利益,硬碰却要两败俱伤,我们当然选择妥协,否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就算最终胜的是我们,这样的胜利有什么意义?别忘了,还有势力庞大的赵家在一旁虎视眈眈。我们只要一失势,他们一定会猛扑上来,到时我们一个都别想好过。” “那他是不是与丞相达成了什么协议?”李知孝壮着胆子问道。 “他要我们审时度势,与他辅车相依,唇亡齿寒。”史弥远说道。 众大臣终于得到了自己渴望的答案,一个个不仅没有松懈下来,表情反而显得更紧张。 “这是迫不得已的万全之策。”史弥远继续说道:“但我们只妥协,不依附。只要我们仍然抱成一个整体,无论是谁,想动我们都不容易。相信他应该也会意识到这点,否则不会主动示好。” “丞相说得有理。”众人纷纷附和。 “我们誓死追随丞相,与丞相荣辱与共。”李知孝表态。 “没有丞相,就没有我莫泽的今天。我莫泽永远以丞相马首是瞻。”莫泽接腔说道。 “没错,我们都唯丞相马首是瞻。”其他人也纷纷跟着表态。 史弥远笑着罢手制止,看着李知孝说道:“你话说得不太中听。什么叫誓死追随?只要我们紧紧抱成一团,谁敢动我们分毫?没人敢动我们,那还何来‘誓死’?” 听了丞相故作轻松的调侃,所有人一下子哄堂大笑起来。 史弥远却没有笑,反而显得一脸严肃,看着众人说道:“不过现在毕竟不比以前。这个新任皇帝会怎么行事,我们谁也摸不透。知己却不知彼,所以大家还是要小心为上啊。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最好收敛一些,放老实一点,等慢慢把他观察透了,自然会有对付他的好法子。到时要不要继续妥协,就不是他能说了算的了。” “丞相言之有理,我们一定都会听从丞相的嘱咐,依照丞相的命令行事。”所有人纷纷恭维。 “你们知道应该怎么做就好了,老夫也不希望隔三差五就提醒你们一两句,这样一来,就很容易招人嫌厌。”史弥远笑着说道。 这时,酒菜终于端了上来。不是一道接着一道上,而是一下子全部上齐。 端菜进来的,全是正值妙龄的美丽少女,每一个都是云容月貌,走路时的步伐几乎一致,个个莲步生花,婀娜多姿的体态轻柔若水。举手投足间,甚至每个端盘置菜的动作,都极具风情。 现场的每个男人,生理上都没什么大的缺陷,对美女都有着同样的追求。 这一刻,他们每个人的心都酥了,每个人的眼睛也直了,脸上都荡漾着邪恶的光芒。 置好酒菜后,有些奴婢退下去了,也有些留了下来,留在每个男人身旁。 遗憾的是,一个男人身旁只留下一位婢女,显得有点分量不足。 以美女陪酒侍客,是史弥远的一向惯制。当然,这些男人想在史弥远眼皮下对身旁的美女做点什么,只要不是口味太重太过分,丞相他老人家一向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有看到。 要笼络人心,并是权势涛天手段铁腕就可以,你还必须清楚你的下属需要什么,然后及时的为他送上什么。 史弥远最在行的就是这一套。 等身旁的侍女为自己斟满一杯酒后,史弥远才慢慢端起酒杯,一手执杯,一手托杯底,朝堂下的众人环示了一圈,开口说道:“我们现在先把酒言欢,下午再一起过去给附马和公主贺喜,如何?” 丞相这么一说,不用直接指明,大家都已明白丞相的意思。 他是想借这个机会向某些人展示出自己党羽密众的实力啊。 丞相这么做,不管是不是出于为他自己考虑的立场,都会同时牵扯到另一个关键。 丞相向别人展示实力的同时,不也同时告诉别人,这些家伙全部都是我的人,你最好不要妄动他们? 谁如果想动他们,自然要先考虑一下丞相的反应。丞相展示实力的同时,也同样是在罩着他们啊。 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样,有时你在利用别人的时候,正好创造了让别人利用你的机会,相互利用,妙不可言。 史弥远的这种做法,当然是在场每一个人都极度可渴的。 这样的好事不赶紧答应下来,那这些人就都是无药可救的白痴了。 “丞相这里好酒好菜,我们又都没什么事情,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李知孝笑着说道。 “与丞相不醉不归。”下将军严松恭敬的端起酒杯,举向史弥远,出声附和。 “不过我还没吩咐府上准备贺礼,等下还得必须回去一趟。”宣缯表情悻悻的说道。 “对啊,怎么竟然忘了这么一茬,我也还没吩咐下人准备贺礼,之前考虑得实在不够周全,总不能就这么空手过去。”刑部侍郎梁成大官不大,所以说这句话时,就显得有些拘谨,一脸为难的看向史弥远。 丞相都这么发话了,他们如果中途离开,不是显得不给丞相面子,对丞相不敬吗?但贺礼这事也必须回府上让人置办一下才行,否则空手跑去人家秦府白吃白喝,自己脸皮再厚也实在挂不住。外人要是知道了这事,以后还不把自己鄙视得要死不活? 我们都送上贺礼才敢把饭吃得心安理得,凭什么你毛都没送上一根,就敢过来白吃白喝?谁心里会没有这个念想,对吧? “你们这就多虑了。这些小事,让下人帮你们跑趟腿,不就给办了吗。我史府的下人还是挺多的,全部听从你们的差遣。”史弥远笑着说道。 众人原本黯然的脸上,这才光彩绽放起来。 “既然这样,这点小事当然就不在话下了。我宣缯先敬丞相一杯。”宣缯说道。他们每个人的杯子都举在手上一段时间了,这样老举着还真是累人。 不料史弥远竟然不给他这个情面。 史弥远伸手制止,笑着说道:“我是主,你们是客,应该我先礼敬你们。这一杯,我敬大家,一起饮胜。” 史弥远曾经去过岭南,学会了那里的一句敬酒词,所以每次跟别人敬酒的时候,都要‘饮胜’。 “饮胜!”所有人都投丞相所好,出声说道,然后一同仰起脖子,把杯里的酒一口喝尽。 紧接着,很多人就急忙放下酒杯,端起那碗‘鲜rǔ杂烩羹’,一脸陶醉的享用起来。 当然,也有些更加重视美sè的,手已急不可待的摸上了身旁美女饱满的胸部。 第65章 迎亲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汉族人的婚礼形式一般是,事前广发请贴,具有血缘关系的大伯二姑三叔四婶五哥六姐七舅八姨,婚礼当天早上就要到场,吃顿中饭,然后相互拉拉家常,拍拍马屁,一直熬到下午。 由于嘴巴一直不停运动,能量消耗巨大,肚子当然早饿了。这时下午那顿恰好开张,大家家常已经拉得差不多,拍马屁拍得别人晕头转向,同时也被别人拍得晕头转向,这时自然特别希望清静下来,于是大家再客客气气的坐下,搓上最后一顿,然后闪人。 当然,想闹洞房可以迟点再走。没那兴趣,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不过也不排除有些男人趁着酒兴,中途跑到青楼找小姐。 至于没什么亲缘关系又受到邀请的那些人,一般是下午新娘归阁以后才会上门,只吃一顿就要闪人。 这类人显得非常吃亏。 秦俊儒面临的窘境是,他本身是个孤儿,在临安没什么亲人,所以中午那顿根本没人去吃,于是那些负责搬桌端菜的下人就都大爷一样翘起二郎腿,围在一起相互插科打诨,一个个闲得蛋痛。 好在下午三点三十三分三秒的时候,秦俊儒就开始外出迎亲,这群混蛋的好时光终于快要到头。 承德山庄庄严雄伟的大门外,秦俊儒身骑套着红绸和礼花的高头大马,终于在众望所归下徐徐出现。 迎亲队伍人数庞大,场面隆重。当然,全是事先从赵昀那里借去的。 更正确的说法是,所有跟着秦俊儒过来迎亲的人,都是赵昀事先硬塞给秦俊儒的。 堂堂太上皇的妹妹,也就是太公主,婚礼怎么可以寒酸,排场怎么可以没有噱头?否则多没面子。 秦俊儒跨臀下马,从喜娘那里接过事前准备好的大雁。 古时人们出门迎亲需要准备一只大雁,因为大雁非常专情,配偶从一而终,向来不搞婚外恋,所以大雁具有象征婚姻坚贞不渝的美意。 当然,大雁属于野生动物,一般很难活捉,而且捉了一只就拆散一对,蕴意不是太好。万一你自己被别人强硬拆散,心里估计也不好受。 所以在没有大雁的情况下,用鹅代替也可以。 如果穷得鹅都拿不出来,说明即将成婚的这两口子属于社会最底层的那一群,人家女方家也不见得会计较,毕竟你穷我也穷,万一惹火了你,不娶我家闺女,以后找不到比你穷的人嫁不出去怎么办。 赵昀赵与哲兄弟两个,都特意换了身比较光鲜的衣服,此时已经等在承德山庄大门外。 秦俊儒双手捧着被人五花大绑的大雁朝赵氏兄弟走过去,然后把大雁递给赵昀,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来迎亲。” “来了就好。”赵昀一边接过秦俊儒手上的大雁,一边笑着说道,然后把大雁递给身旁的下人,并不计较秦儒俊的无礼行为,毕竟自己最疼爱的妹妹以后就是人家的人了,你现在计较人家,人家以后计较你妹妹怎么办。 一旁的赵与哲却根本没有考虑到这点,或者说,他对秦俊儒此刻的作风非常看不过去,身体前跨一步,突然出手,扯住秦俊儒火红sè新郎服的领口,愤怒的瞪着秦俊儒说道:“你现在算是什么态度?堂堂一国公主,身份何等尊贵,屈就下嫁你却不肯领情。千万别把自己抬得太高,不管你喜不喜欢,公主嫁过去了,你就必须一心一意对她好,否则别怪本王心狠手辣,反面就不认人!” 赵昀冷眼旁观,没有制止这个鲁莽弟弟的意思。赵与哲现在说的,也正是他想对秦俊儒表达出来的。 把最宠爱的妹妹交到这小子手上,他并不是非常放心。不过自己那个傻瓜妹妹,在这件事上实在太固执己见,完全没有转寰的余地,他这个皇兄也是心余力绌,无可奈何。 被人提住领口无疑是种侮辱,秦俊儒却不为所动,表情不喜不怒,只是冷瞥了赵与哲一眼,开口说道:“我一向认为是我配不上公主。” 赵与哲不由一愣。 这巴掌拍得响啊。你理直气壮的表现出自己的优越和高人一等,要别人别把自己抬得太高,人家立刻表示,自己确实没有你们这些皇族地位高贵,配不上你们家小妹妹。但你们却硬要把自家妹妹塞给我这个地位卑下的人,现在又怒气冲冲跳出来责骂我自抬身价,有你们这么强词夺理欺负人的吗? “你――”赵与哲简直怒不可遏。 “得了,都少说两句,大喜之rì吵吵囔囔干什么!”赵昀果断出声制止,打断了赵与哲还没说完的话。 没办法,这件事情上,理亏的是他们这方,赵与哲再怎么蛮横,都肯定占不到理。 “皇兄,你别管我,今天必须把话说明白。”赵与哲怒气冲冲的说道,双眼紧盯秦俊儒:“本王问你,公主嫁过去,你会不会好好待她?” 他已经在心里决定,如果秦俊儒的答案是‘不’,他立刻就一拳狠狠抡过去,右手已悄悄握成拳状。 秦俊儒当然已经看到他的这个小动作,嘴角不由轻藐的一扯。 “公主过门以后,就是我秦家的人。夫妻之间,自然应该相亲相爱,相敬如宾。”秦俊儒轻描淡写的说道。 赵与哲不由又是一愣,然后就盯着秦俊儒,突然大笑起来。 “这才像话嘛。”赵与哲立刻松开秦俊儒的领口,亲密的搭上秦俊儒的肩:“我们家小妹不仅人长得好看,而且还知书达理,温柔贤慧,这样的女人哪里去找?哪个男人娶到她,不都是前世修来的福份?这样的女人娶过门以后,当然也应该用来疼着爱着,无微不至细心呵护,否则就是存心欠抽找死。” 不等秦俊儒开口反驳,他就扯着秦俊儒往庄内走去:“走走走,等半天还等不到人,小妹妹估计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你千万要记住啊,以后一定要好好待若宁,否则别以为你在泉州本王在临安奈何不了你,本王一旦听到风声,立刻就快马扬鞭赶过去,先狠狠抽你两丫子,再跟你好好谈道理。” 那些抬着迎亲大礼的下人,纷纷机灵跟进。 赵昀跟在两人身后往庄内走去,暗暗苦笑不已。 本来强硬逼婚就已经很不人道,还逼着人家对自家妹子怎样怎样的,你说当事人受到的委屈该多有大?xìng格刚烈一点的男人,估计当场就要激愤得抽刀抹脖子了。 一大群人在庄内风风火火又走了好一程,才终于到达赵若宁的闺房门口。 到了这个步骤,自然是新郎跑到门前伸手扣门,对里面说上一句‘娘子,夫君过来迎你回家’,诸如此类的话。这些话事前就有喜婆专门教导,所以秦俊儒以前虽然没有成过亲,但也已经轻车熟路。 不料秦俊儒完全不走寻常路,只是轻轻扣了扣门,对里面唤了一声:“若宁。”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死一般的静。 不仅屋内,连屋外的所有人,这一刻都摒息静气,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免得干扰了此刻的意境。 良久。 良久。 屋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赵昀和赵与哲,不免在心里暗暗不满和着急起来。 第66章 这道题目有点难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秦俊儒这搞的到底是哪出?事前明明让喜婆给他传授好了说词,现在怎么不用?简单的打声招呼就想把人领走,天下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赵若宁的做法同样让人揪心,人家附马爷都已经出声,表示自己到了,你还在里面磨磨蹭蹭,没有任何反应,不也是存心要让附马难堪? 这两口子,都还没成亲就搞得这么僵,以后还怎么相处? 好在屋内终于有一个甜得腻死人的声音传了出来:“附马,现在应该已经等得很焦急了吧?不过你还是不能立刻进来。公主说了,附马必须先回答三个问题,只有公主对答案满意,我们才能替附马开门。” 这是赵优儿的声音。 说完这话,里面就传出好一阵清脆悦耳的嘻笑声。 里面藏着掖着的女孩子还真是不少。门外那些年轻力壮的男人,一个二个立刻跃跃yù试起来,都想跑上去替秦俊儒回答问题。如果答案让公主满意,他们当然不敢横刀夺爱迎娶公主,但只要在里面随便挑一个嫁给他们,他们就心满意足,急急忙忙的要赶着回家杀鸡拜神了。 秦俊儒面如死灰,对着屋内说道:“出题。” “好,那我们就念啦。”赵优儿笑嘻嘻的出声念道:“请问附马,公主与附马即将成婚,附马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情。附马先别急着回答,我们已经给附马提供了答案。A:开心。B:期待。C:难过。D:痛不yù生。附马现在开始作答。” 不要惊讶,宋朝海外贸易极度发达,英语在宋朝时就已小面积流行起来。 秦俊儒一脸的郁闷,这是什么破问题。 傻瓜都知道,这种时刻,当然是挑最好的回答。 秦俊儒毫不犹豫选择了A。 里面接下来好一阵沉默。 门外这些男人,一下子全替秦俊儒紧张起来。难道答错了,答案让公主很不满意? 赵优儿的嘻笑声终于再次从屋内传了出来:“恭喜附马,第一题顺利通关。我们下面进行第二个考验环节。请问附马,公主与附马成亲以后,万一因为某些事情产生矛盾,明明错的一方是公主,附马会以什么方式进行处理?这个问题我们也已提供了答案。A:宽容。B:忍让。C:得理不饶人。D:借机休掉公主另纳新欢。这一题,请附马非常谨慎认真的回答。” “宽容。”秦俊儒毫不犹豫的说道。 屋子里,头戴镀金风冠,身穿红sè雕花嫁衣,用一块红绸盖住头部的赵若宁,脸上笑靥扬溢,眼角却有泪光泛起。 “再次恭喜附马,第二题同样顺利通关。最后一题。公主对附马的满腹经伦非常赏识,特意想考考附马。请问附马,‘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的下两句是什么?” 秦俊儒的脸sè一下变得凝重起来。 赵昀和赵与哲脸上,也同时流露出相同神sè。 只有那些没读过什么书,没什么墨水和见识的下人,才一个个抓耳挠腮,一脸的困惑不解,都有在想,这两句话到底是神马几把意思? “怎么,附马回答不上来吗?附马如果答不出来,我们是不会给附马开门的哦。”赵优儿语气调皮的说道:“附马可以先请教别人,直到弄明白这两句话的意思,再回答出后面两句,我们才会替附马开门。”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秦俊儒对门内说道。 这四句诗翻译成白话文的意思是:不管是生是死,我们立下誓言。和你双手紧握,陪你直到终老。 话音刚落,挡在前面的大门就‘吱’的一声,被人一把拉开,一大群妙龄少女一起围了出来,众蝶采花般围着秦俊儒,笑嘻嘻的拉着他往里面走去。 “附马不仅一表人才,而且果然才华横溢,连那么难的问题都全部回答出来了。公主非常满意呢。以后可要好好对待我们公主哦。”赵优儿一边挽着秦俊儒的手臂,引着他往里面走去,一边嘻笑着说道。 其他少女也同时嘻笑出声。公主的大喜之rì,不管是真开心还是假开心,总要应付那么几下。 秦俊儒没有答话,绷着脸,由赵优儿引着,走向坐在床沿的赵若宁。 “优儿恭贺附马与公主新婚大喜,祝附马与公主儿孙满堂,像附马说的一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赵优儿嘻笑着说道,引着秦俊儒的手,与赵若宁交叠在一起。 秦俊儒轻轻握住赵若宁柔软滑润的手背。 “不是这样握的,要牵着。”赵优儿出声指正,然后就想伸手过去,帮两人扳正过来。 赵若宁已提前一步,翻手主动握上了秦俊儒宽厚的掌心。 “姐妹们,我们现在一起送公主出门。”赵优儿对身旁的那些宫女说道。 然后大家就七手八脚的围上去,一人扶着赵若宁的一个部位,由秦俊儒在前面牵着,大家脚步一致的朝门外走去。 古人已经发明鼓掌助兴这一招。秦俊儒刚牵着赵若宁走到门外,等在那里的一大群下人,立刻热烈的鼓起掌来,掌声雷动,热闹非凡。 赵昀和赵与哲一起围了上去,陪在秦俊儒两边,对他形成左右夹制之势,防止这小子中途逃婚。 还别说,逃婚这玩意儿还真是挺好玩的,作者就逃过一次。当然,是在游戏里。 一行人风风火火朝庄外走去。刚走到一半,赵昀的众多妻子就从别处出现,一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对秦俊儒和赵若宁说着恭喜和祝贺的话,有些人还叮嘱秦俊儒,要好好对待公主,心里却在暗想,这个不招人待见的东西终于嫁出去了,以后又少了一个跟自己争宠的人。 赵昀的老婆到底有多少? 答案是二十一个。 这么重要的时刻,他们兄妹仨的爹娘怎么没有出场? 答案是都死了。 他们赵氏三兄妹的母后一向体弱多病,赵若宁刚出生不久她就挂了。他们的爹赵希瓐,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短命鬼。 赵家皇室具有遗传xìng的jīng神病,不过这种病是间歇xìng的,而且并不是每位成员都会患上。 但他们的爹就是其中一个。jīng神病一犯,那就山摇地动鬼神俱惊了,神智一下陷入错乱,自己完全不能控制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做出什么事情都是天经地义。 就在自己发妻出殡那天,赵希瓐jīng神再次失常,于是做出了一件非常疯狂的事情,拿起刀子,朝自己脖子狠狠抹了一下。 那一刀够快,血液从伤口喷涌而出时,就像《东邪西毒》里的盲剑客说的一样,像风声一样,很好听。 第67章 皇上驾到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一大群人熙熙攘攘的挤在一起走出庄外,然后秦俊儒就引着赵若宁走向迎亲队里的花桥。 花桥是在南宋时才流行起来,以前的新娘出嫁都没花桥坐。娇艳怡人的赵若宁,赶上了这段非常美好的时光。 刚抬脚跨上花桥,准备钻进去时,赵若宁握住秦俊儒的那只手,拇指甲突然用力,在秦俊儒手背上狠狠捏了一下,留下一道清晰可见的指痕。 秦俊儒吃痛,却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只是莫明其妙的瞪了赵若宁一眼。 可惜此刻的赵若宁头上盖着红绸,遮挡住视线,没有看到这个表情。 然后赵若宁就松开他的手,轻轻钻进了花桥。 “起花桥。附马上马引路。”候立在一旁的司仪,果断出声吩咐。 负责抬花桥的八个猛男同时起驾,秦俊儒也跨身上马,前走几步,然后所有迎亲送嫁的人全部混和在一起,朝秦府风风光光的走过去。一众披盔带甲的侍卫走在前面,替众人开道护航,免得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胆刁民,不知死活的跑来拦路,坏了吉辰拜堂的好事。 承德山庄与秦府路不远,半个多时辰。 迎亲送嫁的人一路张扬而过,罗鼓喧天,鞭炮和礼花沿途燃放,使得这队人马非常夺人眼球。百姓纷纷跑来围观,都说,刚退位的那家伙嫁女儿了――不是,嫁妹妹。他的众多女儿还是小了那么一点,和我家儿子比较配。 下午五点多,迎亲队终于再次回到秦府,这时已有宾客陆续上门。 这些宾客几乎都是朝中大臣和赵氏皇室成员。除了朝廷上的那么几十号人外,很多级别不够五品,所以没有机会上朝的大臣,也都收到了请柬,此时正独个儿孤孤单单,或者三五成群结队而来。 每个人基本都是乘坐马车赶来。 每一位宾客,都带上了非常厚重的礼物。 不难想象,这场婚礼下来,秦俊儒收入颇丰。 “秦举人,恭喜了!祝附马与公主情投意合幸福美满。也祝公主喜钓金龟,祝皇――祝太上皇喜纳妹婿,赵秦两家永结秦晋之好,两不相负。” 秦晋之好其实也不好,因为秦晋两国相互嫁女儿的同时,也喜欢相互揪头发打架。 “李大人不会说话啊。附马不是都已经封官了吗,应该要叫秦大人了啊。”有人‘善意’提醒。 刚才那位姓李的大人整张脸立刻就黑了下来,狠瞪了对方一眼,冷哼出声:“关你屁事!” 秦俊儒和赵昀赵与哲都懒得理会这些无论走到哪都喜欢勾心斗角的大臣,一边客气的回应几句,一边由秦俊儒把赵若宁从花桥里扶出来,然后朝秦府内两人的婚房走去。 秦俊儒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把赵若宁刚送入婚房,赵昀便在他耳边吩咐:“一起出去迎接一下客人。” 赵昀已提前安排了一个老者,专门候立在大门外边迎客纳礼。但是来的客人越来越高级,如果主人不出面的话,会显得非常失礼。 赵与哲也跟着出去。三人刚走到秦府大门时,江浩然乘坐的马车已经在街道上驰骋而来。 现在的江浩然已是一国之君,为避免不测,身边的守护力量极其雄厚。除了韩啸因为大腿挂科,江浩然慷慨的放了他一个星期假外,白班统制陆华山,统领韦世杰,此时都跟了过来,陪同的还有一百多名侍卫,并不比奉俊儒的迎亲队伍弱上多少。 没办法,今非昔比了,命变得更贵重,想不谨慎一点都不行。 “皇上来了。”一看到江浩然乘坐的马车和护送的那群侍卫,眼尖的人就忍不住叫出声来,好像如果自己不提醒,别人都不会知道的样子。 赵昀循声望去,一脸苦笑。 那本来是只有他才配享有的特权。现在看着别人以自己以前的方式无比风光的出现,心里还真是五味杂陈。 马车不快,但也不慢,很快到了秦府大门。 江浩然特意换了一身古装,免得自己奇装异服出现在婚礼现场显得另类,很有风范的掀开马车的车帘,跨腿下车。 “参见皇上!” 不少刚刚到场还没进门的大臣都围了上来,一脸恭维讨好的打起招呼。 很多人都没在朝廷上见过,江浩然根本不认识,只能保持得体的微笑,用眼神和点头动作随便回应一下。 江浩然刚下车马,那些骑马过来的侍卫也一同下马。守候在秦府外专门负责管理马车的那些下人,则立刻围拢上去,替众人引车牵马,赶到别的地方去安置。 陆华山和韦世杰领着一众侍卫,很尽职的围拢在江浩然身边,防止别人靠得太近,预防不测事情的发生。 事实是,别人根本不敢靠得太亲近,免得皇上以为自己故意讨好,反而适得其反,引起皇上的厌恶。 秦俊儒和赵若宁这个婚礼非同一般,来的宾客都级别极高。为了安全,秦府大门外已事先候立了一大排披盔带甲的侍卫。现场的安全措施做得极其到位。 每个宾客也都带来了不少家丁,但那些下人只能一旁候着,没有资格进入府内。 只有身份尊贵的江浩然,他带来的下人可以例外。 “皇上。”赵昀主动迎了上去,出声打起招呼。 让别人诧异的是,他竟然能满脸笑意的把这个招呼打得这么顺。 “有劳了。”江浩然看着走到自己前面的赵昀说道,亲密的伸手拍上他的肩膀。 “雅歌没有一起过来吗?”赵昀瞄了马车一眼,关切的出声问道。 江浩然苦笑:“我让人叫过她。她说不来。” 这时秦俊儒也已来到跟前。赵与哲不知出于对江浩然的畏惧还是什么原因,远远站在一边,假装热情的招待其他客人,眼角却不时瞟向这边,眼里的yīn狠和怨毒不言而谕。 虽然江浩然在危难时刻救过他一命,但他还是认为,与江浩然篡夺他们赵家江山相比,那点小恩小惠实在不足挂齿。 他还是非常不甘心啊。 “参见皇上。”秦俊儒在江浩然身前恭身施礼,伸手朝府内示意:“皇上里面请吧。由于还需要迎接客人,属下等会再进去亲自招待皇上。” 秦俊儒显然也非常懂得待客之道。 第68章 一家都是俊男美女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辛苦冲榜中,大家帮忙投下推荐票,谢谢。) “不急。”江浩然笑着说道:“我认识的人不多,进了里面也无聊,还不如和你们一起迎接一下客人,顺便可以跟大家相识一下。毕竟以后同朝相见时,知道了每个人的名字和职位,沟通起来才会更加顺畅。” “皇上说得也是。”秦俊儒接口说道:“但是皇上毕竟身份尊贵,我们没有立刻招待入府的话,会显得我们这些为人臣子的很没礼数。不如这样——”秦俊儒的目光看向赵昀,一时还真是找不到一个恰当的称呼,哽语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不如你先陪皇上进去,这里我自己应该就够了。” “也好。”赵昀说道。他也觉得让江浩然陪着他们站在这里非常不合礼仪。 正在这时,秦府西侧大道上,九辆豪华马车几乎同时出现,一同呼啸而来。 这排马车错落有序,速度奇快,马声嘶嗷。马车两旁,还有数十名武士骑马护送。显得排场非常隆重,气势非常嚣张。 江浩然的目光一下就被吸引过去。 “是我二皇叔和三皇叔他们。”赵昀出声说道。 “那我们就先等等,迎接完这批人再一起进去。”江浩然说道。 他还真是很想借机会跟赵家那些大物人交锋一下,看看那些人都是些什么货sè。 当然,别人肯定也希望借这机会,判断出他属于哪一类货sè。 马车与众人的距离一下拉近,终于在江浩然前面陆续停了下来,然后马车上的众人纷纷下车。 江浩然脸带笑意,眼睛微微眯起,认真的审视着那些从马车上下来的人。 映入眼帘的每一个人,都是玉叶金柯,佩金带紫,显得非常大气雍容,高贵的身世被身上华艳的装饰非常完美恰当的彰显出来。 那些人也已经看到江浩然,很多人脸上明显一愣,但很快就巧妙的用笑意掩饰过去,有些人还对着江浩然点头示意。 江浩然看得出来,那些人脸上的笑容很假,眼里深藏不露的怨毒倒是很真。 赵昀虽然身为皇帝,但与那些皇亲国戚其实算不上多亲。这要从他第N代爷爷赵德昭的身世说起。 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儿女众多。赵德昭是赵匡胤的二儿子。皇位只有一个,他本身并不是太得赵匡胤的赏识,皇位当然轮不到他来接任。 然后这一支一直到赵昀之前都与皇位无缘,自然就越来越被边缘化。到了赵希瓐那一代,就已经没落得跟平民无异。 直到史弥远在权势角逐中罢黜太子赵竑后,觉得赵昀这人傻头傻脑的,做事还喜欢优柔寡断,应该很好控制,所以才有赵昀的上位。 而现在过来的这些,都是前任皇帝宋宁宗赵扩一母同胞或者同父异母遗传下来的近亲,每一个都身份显赫,对赵昀当初的上位本就意见极大,觉得赵昀夺走了他们加冕为王的机会,赵昀现在又糊里糊涂把他们赵家江山拱手让人,这些人不对赵昀产生天大意见才怪。 所以他们现在对赵昀全是皮笑肉不笑的敷衍一下,心里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咬他几口。 这些人住得一点都不近,但现在却同时出现,说明他们之前一定是先聚到一块,再同时一起过来。 至于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旁边那些稍微聪明一点的大臣,在看到他们的第一眼,就已经完全想明白。 示威之意昭然若揭。 很多围观者的表情不免变得丰富起来。看来新任皇帝与赵家之间,必然还会有场鱼死网破的较量,只是何时发生的问题。 “给你们相互介绍一下。”赵昀在江浩然与那批人中间伸手示意,先替众人介绍江浩然:“皇上。大家应该都已经知道了。” “你不说本王还真不知道,本王又没见过他本人。”赵昀的八皇叔赵辉讪笑着说道,眼神显得相当不善。 江浩然嘴角轻扯了一下,不去计较。 “见过皇上。”赵昀的三皇叔赵肆身体前跨一步,对江浩然身体微躬着说道。 赵肆身后,依次是他的大儿子赵遴,二儿子赵括,三女儿赵艺芸等一大批家眷。这些人也都学着赵肆的样,很有礼节的朝江浩然躬了躬身,并报上一句‘见过皇上’。 江浩然的眼神就变得玩味起来,脸上笑意更浓,对这一家子抱拳回礼。 不管怎么看,这家人出众的气质和礼节,都比那些没什么气质又没礼貌的人要让人顺眼得多。 “这是我三皇叔,赵肆。这是三皇叔的大王子,赵遴;二王子,赵括;三公主,赵艺芸——”赵昀逐个介绍过去。介绍到每一个人,他们都非常礼貌的对江浩然点头微笑,江浩然也同样礼貌的回敬一下。 谁对我好,我就对他(她)好,谁对我不好,我就加倍对他(她)不好。这是江浩然为人处事的态度。 最让江浩然惊艳的是,这家人不仅每一个都很有礼貌,长相也特别出众,从赵肆到他的妻妾再到他最小的女儿,排名第十三位的赵朝霞公主,男的个个玉树临风,女的个个美若天仙。 江浩然对男人不感兴趣,从每个男人前面走过时,本身没有什么异样,走到每位公主前面时,血液就忍不住突然加速起来。 赵肆的十三女儿赵朝霞,现在只有八岁,未经磨砺的心机还不成熟,甚至根本没什么心机可言,也由于年龄还小,受儒家纲规的荼毒还不深。 江浩然跟在赵昀身后走到她面前时,她粉雕玉琢的脸上立刻绽放出非常灿烂迷人,非常容易引人犯罪的笑容,盈盈秋水般的两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江浩然,笑嘻嘻的对江浩然说道:“大哥哥长得真俊。” “你也长得很美。”江浩然笑着说道,忍不住蹲下身体,伸手捏了捏她圆润滑腻的小脸蛋,心里突然就对这小女孩产生了非常特殊的好感。 无关情yù,纯粹是对美好事物的爱慕和欣赏。 “谁让你捏人家脸蛋了?”小女孩的表情就像六月天气一样,一下变sè,气乎乎的瞪着江浩然说道:“我父王说了,老被人家捏脸蛋,以后会越长越难看的。” “这样啊。”江浩然笑着说道:“那以后见面,我就不捏你脸蛋了。” “孩子还小,不懂事,皇上千万不要见怪。”小女孩的娘,赵肆的四姨太,一脸歉意的说道。 江浩然抬头看她一眼,笑着说道:“怎么会。她很可爱,你女儿?” 我拷!这不明知故问嘛。 第69章 压势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四姨太的脸sè不由变了变,但很快就用笑意掩饰过去,对江浩然说道:“是的。” “有其母必有其女。当然,父亲一方的基因也很重要。”江浩然称赞着说道。 听到这话的所有人,全部变得莫明其妙起来,基因是什么玩意儿? “大哥哥,以后朝霞进宫找你玩好不好?”赵朝霞立刻又笑得一脸灿烂,眼睛扑闪扑闪的,盯着江浩然直看。 “好。”江浩然说道:“随时欢迎。” 赵昀这时轻拍了一下江浩然左肩,示意他继续去认识其他皇室成员。 赵朝霞也已看到赵昀的这个动作,非常大度的对江浩然说道:“你走吧,本公主不会介意的。但你一定要记得哦。朝霞有空就去找你一起玩。” “一定。”江浩然保证,伸出小指和她勾了勾,然后才起身,跟在赵昀身后,继续去认识其他早就等得不耐烦的人。 赵昀走到赵chūn风面前,右左顾盼了一下,才开声问道:“二皇叔没有过来吗?” “皇兄,抱歉,父王他身体欠安,就不过来了。父王特意让chūn风跟皇兄说声。”赵chūn风一脸歉意的答道。 “身体要紧。”赵昀说道,然后朝赵chūn风伸手示意,对江浩然说道:“这是我二皇叔赵鸿的三王子赵chūn风。” 江浩然对他抱了抱拳,学着古人的样,说上一句恭维的话:“chūn风兄一表人才,以后可要多多亲近才好啊。” “一定。”赵chūn风抱拳回意:“皇上果然气质非凡。你真是天上派来的天神?” 这句话带刺。 赵chūn风的表情也变得非常欠揍,故意笑得很爽朗,示意自己只是一句玩笑话,眼神却显得非常yīn险,像是一条还没成年的小狐狸似的,很幼稚。 “你信吗?”江浩然满脸笑意的看着他,反问。 “我本人是不信神的,因为我从来没见过――” “你要不要现在见识一下?”江浩然笑眯眯的打断他的话。 赵chūn风脸上的笑意就变得勉强了。 相国寺的事他当然早就听说过。万一眼前这家伙也对自己来上那么一下,哪里还有自己的命在? 他不由暗暗恼火起来。对眼前这小子不满的人,整个家族中又不是只有自己一个,自己何必自告奋勇争当这个出头鸟。万一惹恼了眼前这个让人既恨又怕的家伙,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于是赵chūn风又故意爽朗的笑了起来:“我以前确实不信这世上有鬼神的存在。但现在,真正的天神就站在我面前,所以我就信了。” 这时候,身后又是一阵sāo动传来。 “我拷!排场不用搞得这么大吧!”有些人非常不满的感叹出声。 “丞相果然是风sāo无敌啊!”有人一脸羡慕。 江浩然和赵昀听到这些动静,忍不住一齐回过头去。 然后一个非常浩大的场面就出现在他们眼前。 将近二十辆豪华马车从秦府东侧大街上奔驰而来,随途相送和负责驮运礼品的人马将近两百,场面竟然比江浩然过来时还要庞大壮观,对别人的视网膜简直就是一种亵渎。 为首的一辆马车便是史弥远的专门坐驾。在场的每一个人,几乎都认得出他那辆与众不同的马车。 江浩然并没有因为风头被人压制而愤怒,眼神反而变得更加玩味起来。 赵昀又匆忙帮江浩然介绍了剩下的一些堂亲里的大人物,小人物则直接忽略过去,然后就带着江浩然一齐朝刚从马车上下来的史弥远一党迎了过去。 赵肆竟然也跟在身后,一起朝史弥远走去。 “丞相,有失远迎,实在失敬。”赵昀大步向前,双手搭上史弥远的双肩说道。 这一刻,他们这对曾经因为政见不合时常嗑嗑碰碰的君臣,竟然显得关系非常的亲密。 不过不管怎么说,史弥远毕竟有恩于赵昀。没有史弥远,他三年的帝位从何而来? 现在,浮浮沉沉起起落落,他又从皇位上退下来了,心境反而一下发生了巨大变化,觉得以前那些恩恩怨怨不必记得那么清,所以在人前,史弥远的面子他还是要设法给足的。 “太上皇这话就欠妥了。我们为人臣子的,哪有让主子启步远仰的道理,太上皇不是故意要让我们这些老臣折寿吗?”史弥远笑着说道。 他身后那些大臣全部都围拢过来,跟着史弥远一起开心的笑了起来。 不过不能否认,那些笑容很假。 “皇上也到了。”史弥远的视线转向江浩然,对江浩然拱手说道:“见过皇上。” “见过皇上。”他身后那些心腹全部有样学样的拱起手,朝江浩然参拜了一下。 江浩然笑着罢手:“我早在就对你们说过,有事直接说话,不必尊守那些繁文缛节,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是,是。”众大臣连忙恭维出声。 “丞相,好久不见。”赵肆也走了上来,对史弥远抱拳说道。 “老夫与王爷确实好久不见了。”史弥远笑着回道:“这么久不见,居汝王爷还是光彩依旧啊。” “托丞相的福。”赵肆客气的说道。 赵家皇室最重要的大人物过来了,史弥远那一派也过来了,还有最后一批大人物就是曾经效忠在赵昀麾下的那些大臣武将,以及以谢深甫为首的一些墙头草。 赵昀与那些效忠于自己的文臣武将关系铁,那些墙头草则没必要太给面子,所以赵昀觉得,自己已经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迎接客人,首当其冲的下一道程序,是把这些大人物一起迎入府内,好好陪同招待一下,于是就对众人说道:“都入府吧,到了里面再慢慢叙旧。” “也好。”史弥远说道,朝江浩然伸手示意:“皇上请。” 江浩然并不客气,以他现在的身份,确实承受得起史弥远的礼让,于是就朝史弥远点了点头,前跨一起,率先往秦府里面走去。 陆华山和韦世杰带领一众侍卫,紧密跟随。 “王爷,请。”史弥远同样对赵肆做出一个礼让的手势。 “哈哈,丞相如此谦让,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赵肆笑哈哈的说道,然后就先史弥远一步,跟在江浩然和那群侍卫身后,向秦府走去。 史弥远莫测高深的一笑,跟在赵肆身后。然后他身后的那些大臣和另一边的皇亲国戚,都顺着人流朝秦府大门鱼贯而入。 第70章 这两位大人挺有素质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秦府主堂走去。江浩然慢慢发现一个异常。今天被邀请过来人的,除了赵家皇室的一些女眷,其他全部都是男人。而且那些女眷不能与男人们混搭在一起。刚入府内,就专门有一群侍女,引着她们朝与男人分开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江浩然不由感叹,宋人男女有别的观念实在是太严重了一些,这一现状亟需改变。 刚到主堂门外,江浩然就转身吩咐陆华山和韦世杰:“你们都在外边候着就好,不必一起进去。” “皇上,安全要紧。”陆华山尽职的规劝。 “难道在这种场合还会有人对我不利?谁敢对我不利?”江浩然笑着说道。 这些话不仅是对那些守护他安全的侍卫说的,也是对周围那些大臣和皇亲国戚说的。 谁敢对我不利! 好大的口气。 江浩然确实有这个自负。本身他就不弱,经过蔡军的一番改造后,他的自信心就变得更加膨胀起来。何况能进入秦府的,不是之前就已安排进来的那些御厨伙夫和杂役人员,就是之后过来赴宴的各位大臣。秦府对入府的每个人都会严查。心怀不者,还真是很难蒙混过关。 至于身旁这群一看就知道身手不怎么样的大臣和皇亲国戚,江浩然认为,他们就算想对自己做点什么,也根本没有那个实力。 我们的江浩然先生就是这样自负。 既然皇上吩咐下来,而且理由充分,陆华山和韦世杰也不敢抗命,于是就带着那些侍卫就地止步,然后布置他们分散在秦府主堂门外,进行外围的jǐng戒和防卫。 大堂内已聚集不少早到的大臣。有专人根据每人的等级安排相应坐位。这个是一定不能乱的。秩序不分,阶级观念就会变得淡薄,将非常不利于国家的安稳和统治。 至于为什么秩序不分就不利于国家安稳和统治,很少有人能够给出一个足够圆滑的理由,但古人就是这么固执己见。你如果不认同这种观点,那就属于‘忤逆’。这种人的下场一般很惨。 江浩然的地位最高,所以分到主坐,就是大堂上边最正中的那个位置。 赵昀是副座。也在大堂上面,只是位置的摆设比江浩然低了一级。 赵昀悠然自得,从容不迫,毕竟他久居高位,早就已经习惯了。江浩然却很不习惯。 尤其堂下所有人直勾勾盯着他看的时候,那种被所有人的目光一起环绕的感觉,会让他莫名的生出一股巨大的成就感,但同时也会让他感到非常不自在,因为他的一举一动,完全暴露在别人眼球底下,这就要求他每个动作必须中规中距,很多事情自己想做却无法去做,比如他鼻子痒了要挖一下啊,**痒了要挠一挠啊。这类动作一做出来,那就非常丢人现眼。 很快有下人端来茶水。 在场的每个人都保持着非常礼貌的态度,伸手接过茶杯,然后―― 然后这些大臣就开始交头接耳,相互插科打诨起来。 “刘大人,听说了没有,昨天chūn月楼新进了一批姑娘,其中好几个长得都不错,而且还都是稚。李员外家的那个混账东西一听说这事,立刻集结了一群恶霸赶去包场,结果一夜下来,居然活生生搞死了两个。” “李大人,有这样的事?我还真是没有听说。那群混蛋也太狠了点,到底几个上一个啊?” “听说都是车轮战,一个完事另一个接着上。你说人家姑娘才刚干那行,身体那么娇弱,哪里受得了这般折腾。这群孙子不懂得惜香惜玉啊。据说chūn月楼的老鸨为了这事大发雷霆,当即放出狠话,以后那群孙子去了,一概不再招待。” “这样一来,那群恶霸还不把chūn月楼给砸了?李员外家的那个恶棍可不是善主。” “他没那个胆。”姓李的大人非常笃定的说道:“chūn月楼要是没有后台撑着,这些年哪来这么风光,没后台还能把这皮肉生意做得那么大?chūn月楼的后台大着呢,你肯定不知道它的后台是谁吧?” “刘某孤陋寡闻了。chūn月楼的后台到底是谁啊?”刘大人很感兴趣的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姓李的大人一脸的遗憾。 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可惜了啊,早知道就赶在那群孙子面前,先一步包上一个享受一下。” 这群平时仪表堂堂的大臣,在遇到跟自己臭味相投的知己时,本身的流氓本xìng就毫无纰漏的流露出来。 大家都只是客气的坐一坐,然后就有很多人纷纷离席,三五成群的跑开,四处参观起这规模庞大的秦府。 江浩然由于位置不好,离别人都相对遥远,想相互拉拉关系都显得非常困难,与一同坐在大堂上的赵昀有一句没一句聊了一会,就显得有点话不投机,词不达意。正好这时,一个下人进来禀报,说大将军孟珙带着一群武将到了,赵与哲特意让他进来通报一声,希望赵昀能亲自出去迎接一下。 “你先坐,我先出去迎迎大将军他们。”赵昀一脸歉意的看着江浩然说道。 大堂下的赵辉,冷眼瞄着赵昀对江浩然一脸恭维讨好的模样,表情变得异常yīn狠起来。 “去吧,我就不一起过去了。”江浩然笑着说道。此时的他跟以孟珙为首的那群武将关系闹得挺僵,实在不想跟着赵昀过去自讨没趣。 赵昀得到允许,起身朝外面走过去。 赵昀这个主人一离开,很多人就更坐不住了,也纷纷起身离座。 江浩然一个人在那么高的地方坐着也不好受,于是也跟着离座,想独自参观一下这座秦府的内部结构,看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特意选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线,从大堂的过道里离开,直接就到了秦府的后院。那里人流比较少,而且很多人由于之前没有见过他,所以并不认识这位新登基的皇帝。 江浩然一路闲逛,居然没有一个人上来打声招呼。 难得清闲,他便一路观花赏阁的走着。没走多久,就在一个即将拐角的屋檐处,听到了一阵有关自己的议论。 声音来自拐角处的另一边。 想不到别人居然把八卦之风吹到自己身上来了。江浩然不禁轻轻皱起眉头,顿住脚步,把自己隐藏在屋檐后面,仔细探耳聆听。 第71章 内讧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那个狗屁皇帝也太嚣张了,夺了我们赵家江山还敢跑到我们面前显摆,不是在欺负我们赵家无人吗?” 这个声音江浩然并不认识,之前应该没有接触过。 但接下来的那个声音,江浩然确定自己一定认识。 “还不是都怪赵昀那个败类!如果不是他胆小怕死,为了能让自己苟活下去,把我们赵家江山拱手让人,我们哪能轮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以为有新任的那个狗屁皇帝罩着他我们就奈何不了他了吗?恐怕很快,他项上那颗大好人头就要搬家――” 这是赵chūn风的声音,江浩然确定无疑。 “怎么,难道你父王要出手了吗?”有人语气急迫的问道。 “没有没有。”赵chūn风非常慌张的否认:“如果要出手,当然是我们整个赵家联合起来才更有把握,我们怎么可能一意孤行。赵怀chūn,你可不要乱说话,虽然你我名字都带chūn,但最好不要随便污蔑我。惹急了我,信不信我刚学的猴拳立刻招呼在你身上?” “哟!就你那道耍猴的拳也想在我赵怀chūn面前逞威风?怎么,想较量一下?”赵怀chūn语气不屑的说道。 “好啦好啦,现在都大敌当前了,你们还在内讧!”这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这个声音江浩然同样不认识,但不得不说,这个声音非常动听,音质非常清亮。赵家的女孩子,果然个个人靓声甜。 “你们知道了没有,听我一个宫里的内应说,那个混账皇帝真不是个东西,三番五次想要轻薄赵雅歌。昨天晚上才被赵雅歌狠狠掴了好几耳光,今天一早居然就好了伤疤忘了痛,一退朝立刻跑到赵雅歌的歌居阁里,想对赵雅歌行出那苟且之事,结果一不留神,就被赵雅歌狠狠咬了一口,当时那个血就直接飙出来了。”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有人非常急迫的问道。 “能怎么样,肯定是不能得逞,赶紧跑回福宁殿,宣传御医过去包扎伤口呗。” “这狗屁皇帝还真是可怜,羊肉没吃成,反倒惹上一身sāo。”有人畅声大笑。 “就他那货sè也想勾引雅歌皇姐?他何德何能?不过还真别说,雅歌皇姐长得也实在太妖孽了一些,恐怕以后是凶多吉少,迟早都会招了那小子的毒手。” “我看倒是未必。赵雅歌xìng子那么烈,昨晚赵与哲失手的消息一传到她那,她立刻就忍不住跑去投湖自尽了。那个狗屁东西如果敢乱来,赵雅歌可能会让他得逞吗?肯定首先就会咬舌自尽。” 听到这里,江浩然已经确定,赵家人插在皇宫里的内应不少,应该好好清理一下才行。 “这也不一定,万一人家来软的呢?赵小sè,你对chūn月楼里那些假装刚烈清纯的婊子,不也时常使用这一招吗?”有人笑着调侃。 “这能比吗?那些婊子一个个全是出来卖的,还有哪个是干净利落的?但雅歌皇姐就不同了。她自己,就可以顶chūn月楼里那些婊子一百个!”赵小sè悠然神往的反驳道。 “哦,原来你竟然敢暗恋赵雅歌。”有人大笑:“难怪一会一个雅歌皇姐叫得这么亲热。依我看,这样的货sè也未必就好,除了长得好看点,还有什么?整rì一副看谁都不顺眼的寡妇样,谁受得了她?就算跟她好上了,就凭她那木头样,将来那闺房之乐――” “砰!” 一记狠拳与什么物体剧烈撞击的声响突然传来,紧接着就有人惨呼出声。更多人的惶恐怪叫也纷纷杂杂的传过来。 “赵遴,你疯了?凭什么突然出手打人?”一个愤怒异常的声音随即传来。 “你们谈些什么,我不掺和。”赵遴声音冷冽的说道:“但最好别在我面前提起雅歌皇妹的一点点不是。雅歌皇妹可是宁宗先皇的唯一遗孤,地位何等尊贵,是你们可以随便妄论的吗?在别处我管不着,但在我面前,你们每一个人,最好都管好自己那张臭嘴。” 赵雅歌是宁宗先皇的唯一遗孤?身世这么可怜?难怪xìng格那么怪癖,看来以后得对她好点才行。江浩然暗暗在心里想道。 “赵遴,你!你是在欺负我打不过你吗?你们谁肯帮我?我们一起动手,当场就把他做掉!”那个人一吃亏,立刻想到联合外援。 没人响应。 “你――你们!一群鼠辈!”那个人的声音显得有点语无伦次:“赵遴你给我等着,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迟早――” “迟早怎么样?”赵遴问道。 “迟早――迟早我会找人揍你!”那人气急败坏的说道。 好久没有响应。 “赵遴,你冷笑个屁!”那个人的声音显得更加败坏起来:“别以为我赵范统是好欺负的,迟早有一天,你会栽在我的手上!” 江浩然听得好一阵哑然失笑。瞧人家这名字起得,一听就知道是注定要被欺负的饭桶命。 “是吗?我等着。”赵遴笑道。 “你――你!”赵范统又是好一阵语无伦次,突然放狠了声音说道:“为什么你要这么护着她?是不是你也看上她了?哦,原来这样。我明白了,因为你也暗恋赵雅歌,所以就不允许我们说她一点点不是了,是不是?” “放肆!你自己龌龊就算了,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龌龊。”赵遴强压着怒火喝道:“我父王是宁宗先皇一母同胞的三弟,雅歌皇妹是我最至亲的堂妹,这一点,要不要我每天都准时提醒你一次?宁宗先皇驾崩之前,曾特别嘱咐我父王,帮忙照顾好雅歌皇妹。赵范统,别忘了,我的级别比你高上不少,也别以为有你父王罩着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如果再敢在我面前说上一句雅歌皇妹的不是,小心你那条狗命随时不保!” “好啦,都少说两句,这里人来人往的,这样吵来吵去好看么?”刚才那个声音动听的女孩子开口劝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因为一点小事打打闹闹。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一起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把我们赵家江山从那个人手里夺回来,这才是真正的大事。你们谁有什么办法吗?” “这是你们的事,我们家不参与。”赵遴说道。 “哟,大敌当前,吃里扒外了。”有人出声冷讽。 “什么叫吃里扒外?”赵遴怒道:“我父王向来信佛,信奉天命不可违。神要接管我们赵家江山,原因是什么当然也不需要我在这里重复。这个江山,不仅仅是我们赵家或者谁的,而是整个天下百姓的。只要能造福百姓,我就不会在乎谁是皇帝,一定会誓死效忠。” “和赵昀一样,家族败类!”刚才说话的那个女孩子,声音尖锐恶毒的嘲讽。 “你以为现在的你们还是赵家掌权时的你们吗?我奉劝你们最好不要妄动,至少我们现在还能保有自己作为皇室成员的特权。一旦以卵击石,我们整个赵家都会遭殃,到时整个赵家会面临什么命运,你们稍微用脑子想一想,就一定能想得出来。”赵遴说道。 好一阵沉默。 “好了,就不掺和你们了。”赵遴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最后那几句忠告,希望你们都听得进去。认命,继续享受自己的荣华富贵,不认命,敢与上天作对,整个赵家跟着陪葬。” 赵遴在一阵冷嘲热讽中跨步离开。 江浩然此时宜露头,免得打草惊蛇,也害怕再待下去会被人发现,暗自苦笑了一下,转身朝秦府主堂走去。 与此同时,在某个非常隐蔽的角落,有个人也正在悄然隐去。 赵家那群混蛋,看来还是不肯罢休,蠢蠢yù动者大有人在。看来光是一味妥协似乎效果不佳,是不是该适当出手敲击一下了?江浩然想。 第72章 相互溜须拍马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回到主堂时,发现气氛比自己离开时吵闹许多。有很多人围拢到一张长方形黄梨木桌旁,正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刚才上哪了,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找不到人。”赵昀走过来问道。 赵昀身后聚拢着以孟珙为首的一批武将,以及一些文臣。左丞相谢深甫也在其中。其中很多人,江浩然之前还没有与之见过面。 “到处随便溜了溜。”江浩然笑道,用眼神跟赵昀身后那些文臣武将打招呼。 不过那些人中的某些人明显并不是很给脸子,尤其孟珙李突赫那几个武将。 江浩然一笑置之,并没有过分计较。 “那些人都围在一起干什么?”江浩然的视线转向围成一团的那些人身上,很感兴趣的问道。 “哦,是临安的水墨大师,唐朝画家吴道子嫡亲后裔的吴上甲正在作画。吴上甲在临安的名气极盛,刚要作画,很多人都围上去想观赏点评一下。”赵昀笑着介绍。 “这样?”江浩然一下被勾起兴致,笑着说道:“我们也过去看看。” “好。”赵昀说道。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围上去。于是,围拢在桌子旁边的那些人就立刻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有些识趣的人,已提前闪身,让开位置。 “太上皇和皇上来了,都让一让。”元芳狐假虎威的对前面那些悟xìng不够的人粗声喊道。 果然,一听到元芳这话,围在前面的那些原本还假装没有看到赵昀和江浩然的人,全部屁滚屎流的躲到一边。 江浩然这伙人,就像一群人见人怕的恶霸,很有股走到哪都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架势。 黄梨木桌上摊开一张长形宣纸,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半百老头,正在挥笔疾画。 唐朝名气极盛的画家吴道子,作画以大气疾厉著称,落笔豪迈奔放,变化无穷,笔下人物飘逸灵活,往往有种呼之yù出的感觉。 眼前这位吴上甲,无疑深得老祖宗真传,继承了吴道子磅礴大气的作画jīng粹,一笔一画也显得非常老辣疾厉。 没多久,一幅画作就已跃然纸上。 绘的是一幅《鸳鸯戏水》图。在水中嬉戏耍闹的两只鸳鸯,显得非常亲妮,很有股相敬如宾的味道。旁边以并蒂莲应景,岸上两树齐肩,一根连理枝相互缠绕,跃然纸上。 纵然这幅画非常大气,景物庞杂,但最容易吸引视线的,却是水中悠闲游弋的两只鸳鸯,主题与陪衬的层次非常分明。 当然,无论是作为主角的鸳鸯,还是应景的并蒂莲或者边理枝,同样蕴意深刻,象征秦俊儒和赵若宁这对新人情比鸳鸯,生死相随。 “好!”众人纷纷出声大叫,言辞里满是赞谥之情:“吴先生这幅《鸳鸯戏水》实在是维妙维俏,灵活灵现,出神入化,先生不愧是震古烁今的一流大师!” “我也觉得画得不错。”吴上甲并不恭让:“不过画得虽好,还是有些遗憾,缺了不少的蕴气。” 吴道甲随即把目光转向赵肆:“我和居汝王爷也算相识,见识过王爷的字。我敢说,在画作上面,当今天下能胜过我吴某人的并不多见。但在书法上,吴某可就不值一提了。倒是王爷的字写得非常漂亮。如果王爷能赏脸,替吴某在这幅画上提几个字,润sè一下,那就更加妙笔生花。还望王爷能够赐教一二。” 赵肆连忙罢手:“不敢当不敢当。吴先生实在是太赞谥了。本王也只是闲来无事时随手涂鸦,长年累月下来,取得一点点成就,怎能和先生相提并论。本王实在无颜献丑。” “王爷这就谦逊了。”吴上甲不依不饶的说道:“虽然王爷的字向来不肯外传,但是王爷的成就早已名动天下。还望王爷赏点薄面,能够一展身手,让我等开开眼界。” 周围不少人也纷纷出声附和。 赵肆骑虎难下,只好笑着说道:“那本王就冒昧献丑了。” 赵肆从人群里走出来。吴上甲立刻让开位置,并立刻取笔蘸墨,润圆了笔尖,才恭敬的交到赵肆手上。 赵肆握着毛笔略微沉思,就突然落笔疾挥。 磅礴大气,笔走龙蛇。一看到这架势,不少人就纷纷叫好起来。一旁的吴上甲更是喜形于sè。 “你这三皇叔很不简单。”江浩然笑着在赵昀耳边小声说道。 赵昀并未听出江浩然的弦外之意,笑着答道:“三皇叔痴迷书法,确实很有成就。” 很快,赵肆就已把字写好。用的是草书。 草书的特点就在于快,狂。这样出来的字,才会拥有那股俊逸飘灵却又张狂不羁的气势。 有人忍不住把赵肆提在画上的字念了出来: 珠联璧合无穷尽, 清贫富贵敬如宾。 两情若是长相待, 不羡鸳鸯不羡仙。 “妙!”有人大叫:“王爷这字提得妙啊。世人向来以鸳鸯作为榜样,就是在潜意识里觉得,我们人类的伉俪之情不如鸳鸯,未免有点贬低自己。我们人类才是万物之灵,凭什么竟连两只飞禽都比不过?鸳鸯之情,只知形影相随,而我们人类之情,则可以清贫相守,甚至生死以共。大家觉得,是不是这样?” “是啊,就是这样。”有人出声恭维:“郑大人这马屁拍得真响。” 郑大人的脸sè立刻就黑了下来。 “王爷果然书法娴熟。这手草书,比之唐朝的张旭也是毫无逊sè。再次见识,拜谢了。”吴道甲也算是傲骨清高之人,此刻对赵肆却是一脸崇敬之情。 “吴先生过奖了。吴先生的画,才是最大亮sè。”赵肆谦逊着笑道,礼尚往来的拍起对方的马屁。 赵昀暗中用肘捅了出捅身后的秦俊儒,暗示他站出来,对替他作画提字作为恭贺之礼的两人当面筹谢。 秦俊儒就挤开众人走出去,对赵肆和吴上甲抱拳说道:“吴先生的画灵秀生动,王爷的字也写得俊美飘逸,两者相联,更是相得益彰。多谢吴先生和王爷在万忙中能抽空过来参加晚辈的婚礼,更感谢两位前辈联手匠工的这份厚礼,秦某待会特意敬两位前辈几杯。” “哈哈,小伙子不错,人长得俊,话也说得漂亮。”吴上甲出声赞道。 “本王的字可不白送。”赵肆也跟着笑道:“以后可要好好对待若宁那个丫头。” 然后他故意放小了声音,附嘴在秦俊儒耳边说道:“你要知道,她可是当今太上皇唯一的亲妹妹。必须要慎重对待啊。喜不喜欢是小事,态度很重要。” “一定。”秦俊儒感谢的说道:“谢谢王爷的厚爱之词,晚辈一定谨尊教导。” “这就好。”赵肆拍拍秦俊儒的肩膀说道:“孺子可教,本王很看重你。” “再次谢过王爷。”秦俊儒一脸肃敬之意的说道。 第73章 拜堂成亲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正在这时,喜娘突然跑来,对众人大声吆喝:“皇――太上皇,皇上,附马爷,各位王爷大臣,吉辰就快到了,大家都先回座歇一会可好?我们现在就要把公主迎出来与附马爷拜堂成亲了。大家多多担待一些。” 这句话比较隐晦的意思是说,你们都别在这里瞎闹了,赶紧按部就班排好顺序,见证我们公主与附马的成亲之喜。 众人听了这话,都纷纷散开,回到自己该待的地方好好等着。 秦俊儒刚吩咐下人把那幅画拿去装裱起来,喜娘就快步走到他前面,拉着他的手说道:“附马怎么还站在这里,赶紧随我站到堂下,公主马上就要出来与你拜堂了。” 喜娘的目光转向赵昀,显得更加恭敬:“也请太上皇坐回堂上。你是公主的长兄,附马爷的长辈都不在这里,而令尊――”喜娘突然住口,举起手连赏自己好几个耳光:“都怪奴婢嘴贱,今天大喜之rì,实在不住该提到这茬,还望太上皇不要怪罪。太上皇请回堂上,高堂之位现在应该由你这个长兄来坐。” 赵昀明白她的意思。成婚之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然后夫妻对拜。秦俊儒是个孤儿,他的父母也已不在人世,高堂之位自然要由他这个长兄来坐。喜娘突然提起这事,确实有点忌讳,但也知道她纯属无心,所以并不责怪,笑着说道:“喜娘何必那么慌张。我这就回去。” 赵昀把目光转向江浩然:“你现在身为一国之君,也应该接受他们两人的参拜。不如,你随我到高堂一起就坐?” “对对。”喜娘出声附和:“皇上贵为天子,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子民,皇上也应该到高堂就坐。”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示意:“皇上,请。” 江浩然连连罢手:“这样不妥。你们的观念还是太保守陈旧了一些。那个位置我万万坐不得。人跪天地跑父母都是常情,跪外人则是天理不容。我作为一个外人,绝对不能承受这等大礼。赵兄,你就独个上去吧,我上去实在不适合。” 周围所有人都是一阵冷汗,这新任的皇帝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不仅跟别人在称呼上乱七八糟,而且一点都不守礼仪。让你上你就上呗,推推让让的成什么样子? “皇上,你贵为君王,我们为人臣子,今天这种场合,你确实应该接受我们的跪礼。”秦俊儒出声劝道。 “不行不行。”江浩然还是连连罢手:“你们的规矩我不是很懂,但我也有我的规矩。这事我说了算,那个位置我绝对不会坐上去。” 看到大家都一脸为难的样子,江浩然笑着推了赵昀一把:“赶紧上去吧,别耽误了令妹和附马的拜堂吉辰。” 赵昀和秦俊儒只好苦着脸,朝大堂台阶处走去,都在心里埋怨江浩然不给面子。江浩然则在心里冷笑,这种会折福损寿的事,谁爱干谁干,反正老子不干。 一听说新郎新娘即将拜堂,很多在大堂外插科打诨的人也都匆忙跑了进来。虽然那情定终生的三拜其实没什么看头,但大家都忍不住想亲眼见证一下。如果新郎新娘能在拜堂的时候出点小丑,那就更加大快人心。 众人都显得一脸期待。 终于,在万众瞩目中,由喜娘作引,两个侍女小心搀扶着新娘赵若宁,莲步生花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整个大堂顿时一片喝彩,好像别人结婚关他们屁事似的。不少人都吵吵嚷嚷着,要秦俊儒赶紧上前扶接新娘。 秦俊儒紧绷着脸,不作任何回应。 喜娘一脸喜sè的拿来中间绑成一朵花样的的红绸,让秦俊儒和赵若宁一人牵着一边,两人对视而立。 赵若宁的红sè头巾此时还不能揭下,所以很多没见过公主真容,渴望一饱眼福的sè狼,注定要大失所望。 赵昀在高堂上正襟危坐,一脸的肃穆之sè,却还是难免有股喜庆扬溢出来。 “好了,附马爷,别绷着脸,不要紧张,应该脸上带笑。”喜娘一脸笑意的要求着,见秦俊儒脸上终于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虽然比哭还要难看,但喜娘也知道自己不好要求得太过份,于是就一脸笑意的环视着大堂里的众多宾客说道:“老妇就在这里先替公主和附马酬谢各位佳宾的光临了。现在,请我们的附马和公主开始拜堂。一拜天地!” 专门有人扶着秦俊儒和赵若宁转身,下跪,对大堂外灰蒙蒙的天sè伏身一拜,然后搀着两人起身。 “二拜高堂!”喜娘声音更喜庆高吭的喊道。 两人再次转身,面向高堂上的赵昀,伏身下拜。 赵昀顿时乐开了花,连忙伸手示意:“赶快请起,赶快请起。” 秦俊儒和赵若宁再次被别人扶起身体,转身,对视而立。 红巾包裹住娇艳容颜的赵若宁,唇角上翘,勾勒出一个异常好看的弧度。脸上喜形于sè,有着一点点激动和紧张,再夹杂着一点点兴奋,诸多情绪轮番上演,脸sè微微红润起来,艳若三月桃花。 此刻的她,用沉鱼落雁和闭月羞花来形容也不为过,可惜却被一块红sè绸巾包盖住,她的绝美容颜无法被人欣赏。 秦俊儒整张脸绷得更紧,脑里竟然不知因为紧张还是什么原因,突然显得一片空白。 “夫妻对拜。”喜娘再次高声喊道。 夫妻对拜不用下跪,对站着相互弯腰垂头就可以。可是秦俊儒不知由于不懂这套礼节,还是一时头脑短路,居然对着赵若宁屈膝下跪起来。所有人顿时哄堂大笑。 赵若宁也忍不住轻笑出声,赶紧伸手掩唇,盖下忍俊不住的笑意。 “哎哟附马爷,之前教你的难道都忘了?夫妻对拜不用跪。”喜娘一脸急sè的走过去,把秦俊儒从地上扶起来:“跟公主站着对拜一下就好了。” 秦俊儒整张脸顿时变得比炭还黑。 这丑出得......真是众望所归。 “好了,我们再来一次。”喜娘出声喊道:“夫妻对拜!” 两人相互伏头弯腰。由于站得太近,两人的头居然很不小心的碰撞在一起。 赵若宁头上戴着凤冠。镀金的冠角扎得秦俊儒一个踉跄后退。众人再次哄堂大笑,连江浩然也忍不住出声笑道:“这对新人,有趣!” “确实。”他身旁的史弥远出声附和。 “皇上的纳妃之事也该尽早提上议程了。”另一边的莫泽建议着说道。 “这个不急。”江浩然笑。 三翻五次出意外,喜娘虽然仍是脸上带笑,但表情已显得有些气急败坏。这拜堂礼仪主持得不完美,对她这个喜娘的名声自然有所损害。 秦俊儒更是气得脸sè由黑变青。 “附马怎么能那么不小心呢。”喜娘忍不住出声责怪:“好了好了,三拜过后,我们现在把新郎和新娘送入洞房。” 于是,众人就跟在这对出丑出得大快人心的新人后面,把他们往洞房的方向送去,连史弥远那群年纪一大把的人都去凑热闹,还再三邀请江浩然一起过去,江浩然笑着伸手拒绝。 第74章 可爱萝莉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随着新郎新娘被送入洞房,大堂外的鞭炮声也同时响起,把这喜庆的兴致推波助澜得更加浓厚张扬。 江浩然没有跟着众人一起送新郎新娘回房,刚想再四处溜哒一下,就听到一个清清脆脆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哥哥,我们又见面了哦。” 江浩然侧头,就看到赵朝霞正笑嬉嬉的朝自己奔来。她娘则在后面,一边忧sè的紧紧跟随。 很显然,她娘是在担忧自己会打这个小女孩的主意,谁让她长这么可爱来着。江浩然暗自在心里想道。 于是,他看向赵肆四姨太的眼神就显得不屑起来。 我江浩然是会那种人吗,连只有七八岁的小屁孩都不放过?哥虽爱萝莉,但那纯粹是出于对美好事物的欣赏和爱慕,并没有任何邪恶想法的好不好? 江浩然蹲下身体,看着站在跟前的赵朝霞小姑娘,问道:“怎么不去送你堂姐进洞房。你看,别人都过去了。” “我才不去呢。”小女孩鼓着小脸说道:“我人这么小。”说着还伸手比划了一下:“走路没有他们快,又挤不到前面,他们又没人肯理我。所以我一看见大哥哥,就想跑来跟哥哥玩啦。” “对我这么有好感?为什么?”江浩然不可思议起来,睛眼直直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暗暗有种不妙的感觉。不会才这么小就已心机沉沉,懂得被人当枪使了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呀,反正一看见大哥哥就觉得特别喜欢。哥哥别忘了,朝霞要进宫找你玩哦。”小女孩一脸天真无邪的说道。 “好,一言为定。”江浩然再次保证。 “那我们再次拉勾。”小女孩一边伸出手指,一边要求。 “好。”江浩然说道,伸出小指和她勾了勾。 小女孩她娘脸上的忧sè就变得更重了。自古男女授受不亲,怎么这一大一小这么不懂规矩,让别人看到,还不笑话她这个做娘的管教不严?换作别人敢这样对待自己心智尚幼诸事不懂的女儿,他早就忍不住一巴掌狠狠掴过去了,但眼前这人毕竟是皇帝,她实在没有胆量去招惹,只好假装若无其事的蹲下身体,挽着女儿的小手说道:“朝霞,哥哥是皇上,忙着呢,我们不要打忧哥哥了好不好?” “哥哥才不忙呢。你看哥哥都是自己一个人,都没人理会哥哥。哥哥好命苦的,我现在理他一下,哥哥高兴还来不及呢。对吧,哥哥?”小女孩一脸纯真的看着江浩然。 “对。”江浩然笑道,前额一下布满黑线。 女儿这里说不通,赵肆的四姨太最只好一脸为难的看着江浩然。 “没事的,我们很合得来,多聊一会也没什么。”江浩然说道。 四姨就不乐意了,说道:“皇上,男女授受不亲,我看还是――” “还是什么?”看见四姨太一脸的难为情,yù言还止,江浩然非常‘困惑’的问道。 赵霞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看自己娘,又看看江浩然,笑嬉嬉的作出结论:“你们真逗。” 然后,她又很乖巧的看着自己娘亲说道:“我知道娘的意思。娘不想朝霞跟哥哥亲近,那就不亲近呗。娘,我们走吧。” 四姨太欣慰的想,这孩子真懂事。 江浩然更欣慰,心想这孩子真早熟。假以时rì,必然是个祸国殃民的尤物。 “好,你们慢走,哥哥就不送你们了。”江浩然笑着对小女孩招手,以示再见。 小女孩先是很困惑,然后又很感兴趣的留下来,眨巴着那双大大的眼睛,问江浩然:“哥哥对我招手是什么意思呀?我听姐姐说过,有个男人向她招手,想勾引她,结果被她打得满头包哦。哥哥是不是也想勾引我,也想被我打得满头包?” 江浩然再次一头黑线,时代不同,勾通起来还真是困难,连忙解释着说道:“哥哥不是那个意思。哥哥只是――这个手势呢,不是勾引的意思,哥哥挥手,是在向你表示再见,下次再见。哥哥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可是我姐姐为什么说,招手是男人勾引女人的意思呢?”赵朝霞不依不饶的问道。 “这个――”江浩然为难起来:“这个,理解不一样。理解是什么你懂吧?同一个手势,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 “哦,原来是这样啊。”小女孩恍然大悟起来:“可是你还是不能对我招手,否则我会以为你想勾引我,会以为哥哥是大sè狼的。” 江浩然第三次一头黑线,连忙保证着说道:“哥哥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对你招手了。” “嗯,这才乖嘛。”赵朝霞开心的摸着江浩然的头,以示安慰:“一定要记得哦,对女孩子招手很不礼貌的。” “好好,一定记得。”江浩然连忙说道。怎么感觉,自己被这小屁孩当猴一样耍着玩来着? “那我走啦。”赵朝霞冲江浩然一脸灿烂的笑笑,然后转身,拉着她娘的手,屁颠屁颠的朝秦府内阁的方向跑去。 正在这时,那些把秦俊儒和赵若宁送入洞房的人,正喜气洋洋的走出来。秦俊儒竟然也在其中。 江浩然就奇怪了,不是都送入洞房了吗,怎么不赶紧**一刻值千金,难道这个秦俊儒就看赵若宁那么不顺眼,在里面多待一刻也不肯?既然这样,当初不如便宜自己算了。 江浩然不知道的是,古人成婚,先入洞房,但新郎还不能待在里面立刻与新娘圆房,必须先出来给宾客敬酒,招待到酒席散了以后,才能进房,跟自己老婆亲热。 而这段时间,新娘就只能像个寡妇一样,很苦闷的盖着头巾一直坐在那里等啊等,直到新郎再次回房替她揭下头巾,才算守得云开见月明。 “开席了,我们都过去找位子坐吧。”赵昀快走几步,来到江浩然跟前,说道。 “好。”江浩然说道。然后就跟在赵昀身旁,朝用餐的方向走去。 宋代婚宴的时候,男女不能同桌而食,所有女宾都已集中到内阁那一带用餐,与男宾隔开距离和视线。江浩然想观看一下哪个女的吃相斯文哪个吃相难看都没有机会,不免有些兴意阑珊起来。 天sè已经暗下,秦府华灯初上,每个人都找好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江浩然身份特殊,当然要陪在主桌,与赵昀秦俊儒他们一起用餐。 同桌的还有赵氏皇族里一些地位不是特别崇高但也不容小觑的老一辈。那些与宋宁宗一母同胞或同父异母,身分显得特别尊贵的王爷,大都不肯与赵昀江浩然他们沆瀣一气的坐到一起,毕竟彼此间的深仇大恨无法磨平,还是相互避开为妙。甚至赵与哲都没有过来。事实上他也没有那个能坐主桌的辈份。 只有赵肆例外。不仅他坐过来了,把他长子赵遴也一起拉了过来。 第75章 皇上也敬酒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先由秦俊儒致词,说上一堆感谢大家万忙中抽空过来参加我的婚礼招待不周希望大家吃好喝好什么的,然后又恭恭敬敬的举起一杯酒,朝四面环敬了一下,礼堂内的众人尊守礼节举杯回敬,这才动筷开吃。 江浩然一脸的纳闷,这古人的礼节怎么这么繁琐!不行,得改,必须得改,改得越简单越好。像这次婚宴,直接过来送礼,然后上桌就吃,吃饱喝足拍拍屁股走人,这不就完事了吗,你们古人却偏偏搞得这么复杂。 秦俊儒当众敬了一杯酒还没完事,然后还要端起酒杯,挨桌再敬一杯。赵昀作为女方新人的兄长,当然也免不了这个环节,于是大家一开吃,他们就端着各自的杯子走动开来。 江浩然也赶紧端起自己的杯子跟上去。他想借这个机会跟还没认识的那些人都认识一下,多拉拢些势力为己所用。或者和谁有什么矛盾化解不开,也希望借这个场合化解开来。毕竟只有大家齐心协力往一处使劲,这个江山才能更加稳妥,真正造福百姓。如果大家把手上掌握的权势都用来内讧,不仅他的皇位能不能坐得安稳是个未知数,整个天下恐怕更是惶惶不可终rì。他会答应过来参加这场婚礼,不无这方面的意思。 三人首先礼敬的就是旁桌的史弥远一党。几乎所有史弥远的重要心腹都已围拢在那里。没围拢过来的,是因为位置不够。 展示实力,**裸的在向自己展示他们的实力,和赵家那些人的作派一模一样。 江浩然当然早就看出这一点,却并不在意。换作是他,他也肯定选择这么干。 一见江浩然他们三个过去,那一桌的所有人都赶紧放下手上的杯子筷子,同时站起身体,一同对江浩然赵昀和秦俊儒抱拳作揖:“见过皇上,见过太上皇,见过――” 众人一想不对,秦俊儒官没有自己大,不必见过,所以最后那句见过什么就直接咽回肚里。 “早上就说了,有事说话,不必那么多礼节。”江浩然看着众人笑道。 “丞相,副枢密使,还有各位大人,再次感谢大家能抽空过来参加我的婚礼。这杯酒,敬你们。”秦俊儒举着手上的杯子,向众人环示一圈,仰头一口喝尽。 旁边专门过来给三人倒酒的侍者,赶紧把秦俊儒已空的杯子又给满上。 “附马新婚大喜,祝附马与公主同心同德,早生贵子。”众人也赶紧举杯回敬,专挑好话祝贺。 “小妹新婚大喜,这一杯,我敬你们。”赵昀也对众人举杯礼示,同样一口而尽。 众人自然又免不了说点好话敷衍一下。 然后是江浩然,笑眯眯的看着周围所有人说道:“你们每一个人,连同这次,我已经见过至少三次面,但是很多人的名字和官职我都还没弄清楚。这样,这杯酒,我敬大家,大家都自报一下名字和官职,以后打起交道来,那就更加顺风顺水。” 说完,江浩然把自己的酒一口喝尽。 史弥远那一桌的人,则在江浩然仰头喝酒的那一刻,相互眼神复杂的交流了一下。 当然,没交流出什么结果。 “我叫史弥远,官职是右丞相兼枢密使。”史弥远首先端着自己的酒杯回敬江浩然,并自报了门户,然后才仰头把酒喝尽。 江浩然笑眯眯的把目光转到史弥远旁边的莫泽身上。 莫泽愣了一下,也赶紧学着史弥远的样,对江浩然举杯说道:“下官姓莫名泽,官职是副枢密使。” 好不容易终于和这一桌人挨个打完交道,江浩然再次赞赏的看了众人一眼,对他们的配合态度感到相当满意,笑着说道:“以后大家齐心协力,共同为我们大宋的繁荣和昌盛不懈努力。失陪。” 三人转入下一桌,还是按照老规矩,先由秦俊儒和赵昀向大家敬酒,江浩然跟着敬一杯,并要求他们自报名字和官职。挨桌轮流下去,敬了十几桌,才与以孟珙为首的那批武将外加几个文官拼成的那桌人碰上面。 大名鼎鼎的元芳也在其中。 不出所料,很多人对江浩然的到来明显表示不是很欢迎。 当然,大度的江浩然,是不会跟他们计较这些的。 秦俊儒刚敬完酒,已有几分醉意的元芳就大嚷开来:“附马,别忘了,**一刻值千金啊。今晚一定不能喝醉。” 江浩然笑着说道:“怎么你对这事比他还上心。” 这句话,不无与他们拉好关系的目的。 元芳趁着酒兴,早把那些所谓的君臣礼节撇得一干二净,笑着对江浩然说道:“我好歹是个过来人。相当初,老子就是年少无知,被那些混蛋灌得像团烂泥,扶都扶不起来。第二天人家问我,昨晚和我家婆娘来了几次,我只好苦着脸说,一次都没来过,结果那群混蛋竟然嘲笑我生理有问题。前车之鉴啊,所以附马,千万要记得我的这个教训。等下无论别人怎么灌你,喝得差不多就行,见好就收。不想得罪人,那就装醉。信我的,肯定没错。” 听了元芳这话,一桌人都大笑起来,连江浩然一来就板着脸的孟珙,表情也不禁舒展了一下。 “果然是个经验人士。”江浩然笑着说道:“当晚成不了事,第二天可以补回来嘛,反正跑不了。” “为什么人人都说**一刻值千金?”元芳大着嗓门说道:“当晚错过了,总是有遗憾的。” 众人再次大笑。 然后赵昀也敬了众人一杯酒,大家也照例说点好听的话。 接下来轮到江浩然。 这些人虽然作风有些粗鲁,什么事都喜欢直来直往,有时难免容易得罪人,但贵在气质豪迈,有什么事都不会像那些jiān诈之徒一样藏掖得太深。江浩然对他们还是很有好感的,举杯对众人说道:“刚才敬酒过来的时候,跟那些人的交流你们应该也听到了。还是那规矩,这杯酒,敬你们。大家都自报一下姓名和官职。” 江浩然说完,先把自己杯里的酒喝尽。 “孟珙,将军。”孟珙举杯说道,仰起脖子,一口把酒喝尽,脸上的怒sè极其明显,显然还是无法放下与江浩然之前的芥蒂。 江浩然笑笑,没有太过介意,寻思着,该找个机会与他好好谈谈。 倒是赵昀,虽然后来听说过一些江浩然在朝廷上与孟珙一伙闹得不太愉快的事情,但也没想到江浩然与孟珙之间的矛盾会这么深,于是就想站出来打个圆场,再次对孟珙举杯说道:“大将军,再敬你一杯。” 旧主子敬酒,孟珙的脸sè就显得好看多了,甚至有些惶恐起来,赶紧又满上一杯酒,举起来,对赵昀说道:“末将怎么承受得起。这一杯,由我敬皇――太上皇。” “好。”赵昀说道,并不介意谁敬谁。 两人一同把酒喝尽。 “将军,有些话还是希望能够牢记啊。”赵昀借着酒兴,直视着孟珙说道:“我们大宋江山实在太积弱了一些,这个时候,理应君臣一心,上下同德。只有这样,我们大宋才会安稳平和。希望将军能以国家大事为重。” 孟珙眼神灼热的看着赵昀,但很快又黯然下去,垂下脑袋说道:“末将牢记。” 赵昀笑笑,说:“好,相信将军一定会言出必行,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这么看重?江浩然在心里暗自寻思起来。 然后是其他人回敬,并自报姓名职位。 虽然很多人都对江浩然很有成见,但表面上的君臣之礼还是维持得很到位,尤其那几位之前没见过面的武将,面对江浩然时,表情都显得非常恭谨。 “回敬皇上。我姓卫,名字叫卫风华,是禁军里的上军副将军。”与江浩然之前未曾谋面的卫风华对江浩然举杯说道。 江浩然朝他点头示意。 他旁边的另一个四十来岁年纪,一脸浓密胳腮胡的武人也赶紧举杯,对江浩然说道:“我也回敬皇上。我叫张子骞,是中军副将军。” 其他人也纷纷举杯回敬,并自报门户。 “回敬皇上。我叫魏弘文,是禁军中军参谋。” “回敬皇上,末将是禁军上军参谋,姓毕,名马温。” 弼马温?西游记里面的那个大闹天空的野猴子? 江浩然差点忍不住大笑起来,一脸赞赏的看着毕马温说道:“你名字取得有趣。” 第76章 三千精兵征服琉球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接下来再敬了好几桌人才算完事。等他们三人回到主桌的时候,发现那些王爷居然一个都还没动筷。 “怎么都不动筷?”江浩然笑着问道。 “太上皇和皇上都还没动筷,我们如果先动筷的话,就显得太过失礼了。”一个老态龙钟,身份不是很高贵的王爷闷声闷气的说道。 “是啊。”赵肆接口说道:“这于礼节不符。” “看来是我三个的疏忽和过错了。这样,我们三人各自自罚三杯,以表歉意。”江浩然笑着对众人说道。 “不敢不敢,不能这样。”赵肆诚惶诚恐的说道:“这是我们每个人必须尊守的礼节。皇上虽然贵为国君,但也不能破了这礼节,否则,恐怕要让我们折寿了啊。” 既然人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江浩然也不好坏了这些自己根本不懂的狗屁规矩,坐下来说道:“那现在都一起动筷,菜都凉了。” “都让人拿去热过好几回了。”刚才那个老态龙钟的王爷再次闷声闷气的说道。 看来他对江浩然的成见不浅。 站在江浩然的立场,当然不希望刚上位的这个关节眼上,跟这些势力庞大的赵氏王爷闹上什么矛盾,笑呵呵的对那老者说道:“实在抱歉,实在是我考虑不周。都动筷吧,我们边吃边聊。来,我敬各位一杯。” 几杯酒下肚,大家就壮着胆子,把话题聊了开来。 “皇上,有些事不得不说啊。你不是我们赵氏中人,如今接手了江山,等于我们赵氏的江山直接就亡了啊。”另一个同样老态龙钟的王爷直视江浩然说道:“有些事呢,还是不要做得太过份才好,否则各方面的反扑必然也会很强烈。” “您老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不必拐弯抹角。”江浩然直视着这位老者说道。 “我的意思就是,我希望赵家能与皇上从此和平共处。希望皇上在某些方面,能够顾着我们赵家。一旦产生利益冲突,无论对哪一方都是无利反害啊。”老者一脸忧sè的说道。 江浩然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让自己别去动他们赵家人的利益,这样兴许自己的皇位还能坐稳,否则的话,恐怕只有鱼死网破。 “您老人家实在是太多虑了。”江浩然打着哈哈说道:“我之前不是跟赵兄提过了吗,唯一的改变就是换个皇帝而已,其它一切都不会改变。难道赵兄还没跟你们提及这个?” “提了。”另一位王爷眉目不善的接口说道。 “就是要这样才好啊。”刚才那位老者说道:“你这个江山要想安稳,我们这些人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只要皇上不为难我们,我们自然也会安安份份,不会主动惹事生非。” “好,我们现在起就可以立个协议。”江浩然一脸豪迈的看着众人说道:“从此我与赵家,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和睦共处,荣辱与共。谁如果敢违背这个誓言,必将人神共诛,到时休怪我心狠手辣。” 这句话不仅是他渴望与赵家休戈止兵的态度,也是对在座众人的jǐng告和威胁。 “呵呵,那就谢过皇上了。”几位渴望与江浩然达成协议的老王爷一起举起杯子,对江浩然笑呵呵的说道。 赵肆手里端着酒杯,几番张口yù言,话到嘴边却又放弃,眼神不时瞄向江浩然,显得一脸为难的样子。 江浩然已注意到赵肆的这番作态。 不管怎么说,他对这位王爷的印象还是相当不错的,他身上远没其他那些王爷的戾气和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傲慢,是位身份高贵却又很有内蕴,显得非常平易近人的贵族,这样的人一般很难让人产生厌恶和敌视情绪。 “赵肆王爷,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直言无妨。”江浩然直视着赵肆说道。 “这个――我是有一事相求。”赵肆答道。 “直说。” “是这样,我家遴儿,文韬武略都尚算出sè,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一心想着为国效力,还望皇上念在他这份心意上面,能够照顾一下。”赵肆说道。 第一次见面,江浩然就特别留意过赵遴,直觉这是个非常隐忍善谋的人。 他与赵家其他人反目成仇的那些话,江浩然当然也亲耳听到。 如果说,他这么做是在文过饰非,说那些话的目的是为了迷惑自己,减少自己对他的顾虑,这有点说不过去,因为赵遴并不能确定,当时自己竟然碰巧出现在那里,并一不小心就听到了那些话,那么他毅然说出那样一番话,不仅落不得好,还让自己处于与整个家族为敌的背立面,不是有点得不偿失?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江浩然实在看不透他。 “你以前有没有担任过什么职务?”江浩然直视着赵遴问道。 “没有。”赵遴一脸坦然的说道:“我今年二十二岁。前二十二年,我用来磨练自己,后三十年,应当为国效力。” “以后呢?”江浩然很感兴趣的问道。 “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到五十三岁。”赵遴说道:“如果我能活到五十三岁,那时就该放下一切,专心享受天伦之乐。” “有趣。”江浩然笑着问道:“不知你想在哪方面一展鸿图?” “参军。”赵遴斩钉截铁的说道:“男儿当跃马从军,为国家征战沙场。” 赵遴突然眼神灼热的盯住江浩然:“据说皇上想在琉球驻军护商。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如果皇上肯赐在下三千jīng兵,在下必在三个月内,为皇上征服琉球,把琉球从此纳入我们大宋版图。” 江浩然的眼神立刻变得玩味起来:“这么有信心?姑且不论你对琉球了解多少,既然你之前没担任过任何职务,对军旅之事当然也就无法了解太多。我想知道,你的狂傲和信心何来?” 江浩然虽然是笑着问出这句话,眼神却已变得非常肃穆。 在座的所有王爷,甚至连赵昀,都不免为赵遴担忧起来。 这位主可不是那么好糊弄,也不是那么好招惹。敢在他面前口出狂言,你到底是想找死呢,还是不想活了? 所有人都突然紧张起来的时候,赵遴的老爹赵肆却显得一脸的镇定,没有一点替自己儿子感到担忧的意思。 “首先,我对琉球很感兴趣,收集过有关它的所有资料,所以对琉球非常熟悉。现在的琉球只不过由数十个部落瓜分控制,所有部落的兵力联合起来不过三万。”赵遴一脸无惧的直视着江浩然,侃侃而谈:“其次,我熟读从古到今的所有兵书。皇上如果不信,可以随便考我,如果有一条答不出来,赵某参军一事,从此绝口不提。” 江浩然很不好意思告诉赵遴,他除了读过一部《孙子兵法》,对其它兵书从未涉猎。 看来以后各方面的知识,上至天文地理,下至八卦奇问,甚至女xìng大概每个月的什么时候来月经,一次月经来几天,凡是叫做知识的东西,都要多容纳一些才行,否则随便跳出来一个人都能唬住自己,多没面子。江浩然暗暗在心里下定了刻苦努力的决心。 第77章 风雨将来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赵遴说他孰读古今兵书,江浩然如果不信,可以随便考他。 江浩然听罢,并没有一试深浅的意思,只是表情淡漠的说道:“这个倒是不必。不过有个赵括纸上谈兵的故事,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 “听过。”赵遴答道。 “既然你听过这个故事,当然也知道这个故事的蕴意和教训。”江浩然的目光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见气氛不对,赵肆赶紧进来圆场,打着哈哈说道:“我这个儿子,唯一的缺点就是脾气太倔,皇上千万不要见怪。” 江浩然伸手制止赵肆的搅局,仍然咄咄逼人的看着赵遴。 平时喜欢笑脸迎人的江浩然突然强势起来,大家都知道,这位新任皇帝要发火了,最好少惹为妙,于是所有人一致噤声,连一句圆场话都不敢再提。 “我想皇上只是看到这个故事的表面。”赵遴仍然波澜不惊的直视着江浩然,说道:“这个故事并不能说明什么。当时秦国已无敌于天下,赵国的灭亡已成必然。长平之战无论由谁指挥,最终都难免一败。而琉球那群尚未开化的乌合之众,岂能与虎狼之师的秦军相比。只要三千装备jīng良的jīng兵,我有信心在三个月内替皇上征服琉球,绝不食言。” “如果你食言了怎么办?”江浩然紧敛着脸sè问道。 “如果三个月无法征服琉球,我赵遴愿提自己的人头来见皇上。”赵遴一脸决然的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愕然,连赵肆也显得一脸不可思议。 江浩然对赵遴再次加深了一层印象。 狠!对自己狠! 对自己够狠的人,对别人当然更加不会客气。 这样的人,如果可以为自己所用,必然功业赫赫,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这样的狠人则应该尽早斩草除根。 江浩然突然大笑起来:“我喜欢你这股敢赌敢拼,视死如归的气质。三千jīng兵,真的够了?” “够了。”赵遴一脸严肃的说道:“但这三千人必须我在禁军中亲自遴选。而且我需要三艘至少可以乘载一千人的装甲战船和足够三千人消耗三个月的粮食。” “好,我满足你提出来的所有要求。”江浩然也变得严肃起来:“不过三个月征服琉球的话你说得太果断了。就算三个月征服不了琉球,我也不要你的人头,我只有一点要求。保护我们大宋途经琉球所有商船的安全才是当务之急,你随时都要切记这一点。如果战局不利,不必以卵击石去硬拼,我可以体谅你的难处。” 赵遴竟然摇头:“皇上,军令如山,我既然立下这样的军令,如果三个月内无法征服琉球,就算你肯法外开恩,我自己也没有颜面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这么倔?怎么古人都这么死脑筋?一点都不会变通。江浩然相当无语。 “够狠。”江浩然笑道。 这句话具有一语双关的意思,至于别人能不能听懂,那就是别人的事情了。 大家又稍聊几句,一人吃上几口菜,那些王爷就开始纷纷提出告辞,毕竟陪着自己仇人吃饭是件既忐忑又显得非常没有面子的事情。别人都把你们家的江山夺了,你们还和他搞到一块把酒言欢,外人会怎么看待你们这群混蛋? 赵肆父子有意和江浩然搞好关系,所以他们这对父子也是最后两个提出告辞的。 然后这一桌就只剩下江浩然,赵昀和秦俊儒三个人,而其它桌子,全部都是满席,正处于酒意正酣的阶段。 赵肆的家眷也全部出来了,分坐不同的马车回去。赵肆特意和长子赵遴挤到了同一辆马车上面。 “你这样做太冒险了啊。”马车刚启动,赵肆就急切的出声说道。 三个月征服琉球,否则就自己割下脑袋,这种行为无论看在谁眼里,都会觉得非常鲁莽。 赵遴苦笑:“我们现在不具备任何优势,只好自己设法争取。” “我还是觉得你做得太急躁了些。不必过于急功近利。”赵肆劝道:“耐心等待其实也是机会。” 赵遴摇头:“父王,我等不了。既然你对我寄予厚望,我就必须设法争取到你所期翼的一切。只有兵行险着,每一步都把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样我才能上升得更快。” “只怕你越急,他对你反而提防得越紧。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很不简单啊。”赵肆说道。 “父王也听出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了?”赵遴表情沉重起来:“通过这次接触,我发现他远比我之前想象的更难对付。想取得他的完全信任并不是那么容易。有些事可以急,有些事不能急。” “确实。” “父王不必替儿孩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赵遴看着赵肆说道:“如果没有把握,我不会冒险向他提出三个月征服琉球的请求。我一些经商的朋友经常往返琉球,我之前就让他们特别替我留意过那边的情况。琉球部落虽多,但一向各自dú lì又相互仇视。只要设法笼络到其中的一些弱小部落,帮他们拔掉自己的强敌和世仇,这些部落必然臣服,整个琉球都会跟着归顺。这样一来,征服琉球就不算太难。” “可是变数还是太多。”赵肆一脸忧sè的说道:“不如我叫赵仇跟你一起过去。他行事稳妥,身手也不错――” “不用了父王。”赵遴打断赵肆的话说道:“孩子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妥,将来还怎么成就大业?” “不愧是我赵肆最嚣重的儿子。”赵肆大笑起来。 赵遴没有因为受到老爹夸奖而得意忘形,一脸正sè的看着赵肆说道:“二皇叔那边是不是要出手了。” “你知道了?”赵肆问道。他并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赵遴,因为觉得为时过早,没有必要。 “赵仇告诉我的。”赵遴不敢隐瞒。 “那小子,对你的忠诚度比对我还高。”赵肆笑道,然后又一脸正sè的看着自己儿子:“你既然知道了这些,为什么还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找这样的理由离开。” “父王觉得二皇叔能成事吗?”赵肆反问。 赵肆立刻就明白了赵遴这么做的原因,表情忧虑的作出分析:“他顾虑得还是不足。他两个儿子虽然成就不小,但实力还是太弱了一些。杨次山手握众兵,而且是他的女婿,但如果他要出手,杨次山不一定能够发挥作用。他忽略了杨次山以天下为重的大局观以及孟珙这一环。如果那小子能争取到孟珙的效忠,那他的势力就更大了啊。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你这段时间离开也是好事,至少可以置身事外,他的计划如果失败,反而牵扯不到你头上。” “赵范也很重要。”赵遴提醒。 “我看倒是未必。”赵肆再次摇头:“赵范虽是我们赵家宗室,但毕竟早就已被边缘化。他是赵昀上位以后才跟着得到重用。到时有赵昀压着,他也不会参与进来,毕竟这样做对他没有好处,再怎么样,这个皇位也轮不到他来坐。他是聪明人,不会看不懂这些。” “父王考虑得确实周全。”赵遴说道。 “倒是史弥远――那小子确实不简单,上朝第一天就懂得单独留下史弥远进行谈判。如果他们两个站到同一个阵营,再把孟珙也聚拢起来,我们赵家要想撬动他那就更困难了啊。其实等也不好,耽误得越久,对我们赵家也就越不利。我们的计划得提前实施,毕竟现在还不到家族内斗的时候,先铲除这个外敌才是正事。”赵肆感叹。 “只要能把江山夺回来,那个皇位由谁来坐又有什么所谓。”赵遴大义凛然说道。 赵肆苦笑,低头叹息:“新一轮的暴风雨又要来了啊。我们赵家还真是多灾多难。” 第78章 茶马互市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江浩然陪着赵昀和秦俊儒两个孤家寡人又喝了一会。 宋时,酿酒的蒸馏技术还没发明出来,酒的酒jīng含量非常低,和后来的啤酒一个档次,所以才造就了古代那么多千杯不醉的豪饮之士。如果来上一瓶65度的二锅头,几两下肚,那些混蛋估计就一个二个醉得神魂颠倒。 而且古人的酒杯非常小,一杯才那么小半口,喝起酒得非常雅致,却不够豪爽痛快。 江浩然陪着赵昀和秦俊儒又吃喝了一会,兴趣索然,就放下酒杯,借故离开。 “赵兄,秦兄,你们慢用,我到处走走,散散酒气。”江浩然对两人说道。 两人同时把目光投到江浩然身上。 “好。”赵昀说道:“离府的时候说一声,我去送你。” 江浩然点了点头,朝堂外走去。 陆华山韦世杰那一群侍卫作为下人,当然没有资格上桌,只有闻着酒香菜香看着别人吃的份。 “皇上,准备回宫了吗?”看见江浩然从堂内出来,陆华山立刻迎了上去,尽职的询问江浩然接下来的行程和安排,他们好提前准备。 “不急,先留一会。据说秦府等下要放烟花,看了再回去。”江浩然说道,然后对陆华山吩咐了一句话,并要求那些侍卫不必跟上,就独身往不远处静无一人的一个凉亭走去。 “孟珙将军,这一杯你必须得喝,否则就是不给我元芳面子。”此时的元芳已有好七八分醉意,脸红脖子粗的朝孟珙举杯,说道:“喝完这杯,我们就一起过去给皇――给太上皇和那个新任的皇帝敬酒,我,我们――” 元芳正说到兴头上,就看到对面的户部尚书吴潜一个劲的给自己使眼sè。 元芳当然也是聪明人,立刻明白吴潜对自己有所暗示。顺着吴潜的眼角余光转过头去,就看到皇宫里的侍卫统制陆华山正朝他们这一桌走来。 “看来孟珙将军要离开一会了。”毕马温一看见陆华山便猜到他的真正来意,笑着对众人说道。 果然,陆华山径直走到孟珙身旁,附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大将军,皇上有请。” 孟珙敛着脸sè沉默,没有立刻动身的意思。 周围那些文臣武将的心一下就悬到了喉咙眼,孟珙将军不会连皇上的面也不肯给吧,这似乎......显得不太好啊。 “将军,去一趟吧。”钱义和孟珙的关系非常铁。本来孟珙的职位是三军统率大将军,但他们这些武将都觉得加个大字显得烦琐,直接把孟珙称作将军。 当然,孟珙对此并没有任何意见。 此时见孟珙有所犹豫,钱义怕孟珙和那个新任皇帝再次把关系闹得更僵,这样一来,对孟珙并没有任何好处,所以就忍不住出声劝一劝。 “对啊将军,人家毕竟是皇上,我们为人臣子的,必要的面子还是要给足的。”其他人也纷纷劝道。 孟珙又沉默了好一响,才举杯对众人说道:“你们先慢用,我去去就来。” “将军,记得你欠我的那杯,回来后必须得喝。”元芳粗声喊道。 孟珙跟着陆华山走出大堂,一眼就看到站在不远处那个凉亭上,正双手负背而立的江浩然。 到了这一步,陆华山自然不好继续跟上去,于是立刻止步,跟其他侍卫一样,对江浩然进行远距离的监视和保护。 孟珙径直走到江浩然身后,江浩然并没有立刻转身的意思,背对着孟珙,悠然开口:“将军一定很恨我。” “末将不敢。”孟珙答道。声音恭敬,敬而远之。 “我看得出来,将军是在恨我。”江浩然坚持着说道。 “皇上找末将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孟珙岔开话题问道。 江浩然转身,直视着孟珙说道:“将军渴望通过一战雪洗我们大宋被金人侵凌百年的耻辱,这种心情我能理解。我会给你这个机会,但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是什么时候?”孟珙问道。 “等到时机成熟的那天。” “何谓时机成熟?何谓时机不成熟?”孟珙一脸怒气的质问:“是不是一直时机不成熟,我们就要一直屈辱忍让,舍弃这个国家的尊严于不顾?” “可是现在的局面你也看到了,内忧外患――” “这只不过是那些贪生怕死的文臣阻止出兵的借口。”孟珙更加愤怒,打断江浩然的话说道:“他们哪一次阻止我们出兵,不是都能搬来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借口?他们是怕我们万一出师不利,金狗就会趁虚而入灭掉我们的国家,他们的滔天权势和荣华富贵从此不保。那些鼠目寸光的文臣哪里会知道,坐以待毙远比主动出击蒙受的损失更大。等到金狗大举进攻我们再被迫迎战,不仅因为战线过大且处于被动,需要消耗更多人力物力,更重要的是,我们的胜算将会远远降低。长此下去,这个国家迟早都会灭亡!” 江浩然眯起眼睛,直视着满脸怒sè的孟珙,心想这混蛋怎么可以这么大胆,敢一而再再而三跟自己这个顶头上司对着干,难道不怕自己降他薪水,甚至直接炒他鱿鱼? 不过孟珙这种一心为国的气概他是非常欣赏的。 “现在确实还不是出击的最佳时机。”江浩然非常耐心的劝道:“其一,我们现在最可怕的敌人不是金人,而是正对金人虎视眈眈的蒙古人。假如我们出兵灭掉金国,就会与蒙古人直接对峙,你有信心战胜蒙古人?别忘了蒙古人的赫赫威名。他们征战整个天下却能立于不败之地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他们拥有非常庞大的骑兵。前人曾经总结,步兵与骑兵交战时要想立于不败,至少需要十倍兵力。我们大宋的骑兵有多少?”江浩然话锋一转,盯着孟珙问道。 “两万。”孟珙没好气的说道。 “区区两万骑兵,如果我们直接与蒙古人对峙,怎么可能战胜他们庞大无比的数十万骑?”江浩然特意加重了语气。 孟珙沉默。 “其二,现在我们大宋面临财政危机,贸然出兵,庞大的财政支出从何而来?增税?还是直接向百姓强索?”江浩然继续劝解着说道:“这两种做法无论哪种,都会引起极大的民愤,到时民变峰起,外族趁机入侵,我们如何招架?” 孟珙继续沉默。 江浩然见孟珙似乎听进了一点,更加耐心的往下说道:“所以我们当务之急并不是出兵雪耻。我们需要先完成两件事情,第一,拥有更多战马,训练出更庞大的骑兵部队。第二,设法增加国库的余存,能够支撑战争的开支。什么时候具备这两个条件,不必你亲口请战,我也会立刻派你出兵。” 孟珙依然沉默。 江浩然就怒了,我拷,当我没到是不?你好歹回应一下啊!说出来的话却显得非常小心:“将军不信我?” “皇上准备怎么做?”孟珙问道。 “为什么我们大宋的骑兵会如此稀少?”江浩然反问。 “因为我们没有战马。”孟珙说道,语气在无形间竟然放柔了不少。 “堂堂大宋,竟然就只有两万战马?难道举国上下就没人养马?”江浩然不可思议起来,等待答案。 “我们大宋的马匹并不少,如果想要征集,四五十万匹也能征集出来。”孟珙答道。 江浩然就更感兴趣了,问:“那为什么不把这些马匹都征集起来,用以训练骑兵?” 孟珙以看待白痴的目光看待江浩然:“那些自小生长在马厩里,没有受到过任何训练的劣马,上了战场,只会害死马背上面的战士。战场厮杀,要的是勇气耐力与镇定。没有勇气,短兵一接就被吓得屁滚尿流惊慌失措,只有死路一条。没有耐力,你怎么持久作战?不够镇定,队形必然混乱。不具备这三点要求,数量再多也必败无疑。” 看来孟珙这个将军还真不是盖的,论起行兵打仗立刻显得头头是道。 “那我们可以把这些马匹征集起来进行训练啊。”江浩然更加不解的说道。难道古人都是白痴吗,这么不懂得变通。 不料白痴竟是他自己。 “一匹马的好坏,到它长成的那刻就已定型。要想得到好马,必须从幼马出生的那刻起就开始训练。何况我们根本没有适于训练马匹和骑兵的场地。”孟珙说道。 江浩然暗想原来如此,古人不是太笨,继续问道:“为什么说,我们没有训练马匹和骑兵的场所?” “要想训出好马,就必须每天驱赶马群千里奔腾,逼出它们的速度和耐力。定期集兵演练,训练它们在战场上面对惨烈杀戮的勇气和定力。何况要想集中大群马匹进行训练,就需要一块能为它们提供草料的草场。我们大宋只有农田,何来草场?” “这确实是个问题,倒是难住我了。”江浩然非常好奇的问道:“你们那两万骑兵是怎么训练出来的。” 孟珙看向江浩然的目光就显得非常不善了。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这人是怎么做皇帝的? “我们汉人与吐蕃自古就有茶马互市的传统,向吐蕃出售我们的茶叶、丝绸、铁器和其它货物,再购买吐蕃人的马匹。我们大宋的战马,全部都是从吐蕃人那里购买来的。”孟珙说道。 “才区区两万。”江浩然很不满意的说道:“为什么不加大采购?” 孟珙的目光就显得怪异起来:“我们宋境通往吐蕃的道路都处于崇山峻岭之间,阻塞崎岖。何况吐蕃人的马一向很野,一旦看管不严,就有可能在半途中全部跑光。而且这个环节一向由那些贪财忘义的商人经手。他们虽然奉了朝廷要求购马的命令,却一向阳奉yīn违,不是假装马匹全在半道跑了,就是每次只购回几匹。因为把马从吐蕃引回国内的风险巨大,一不小心他们就会亏本,谁愿沾上这事?” 江浩然寻思良久,说道“我们可以由官家接手这事。可以由我们的军队组成一批商人,去与吐蕃人交换马匹。一路上严加看守,马匹逃跑的风险不就小了很多?同时我们也可以鼓励吐蕃人驱赶他们的马匹到我们宋境交易,适当增加采购价格。这样一来,那就更加保险。” 孟珙眼前一亮:“以前朝廷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如果可行,我们大宋的战马就可以迅速增加。” “而且我们可以在一些适合养马训马的地方平田种草,专门用来训练马匹。”江浩然继续出着馊主意。 “这样一来,那些农田上的百姓怎么办?”孟珙问道。 “移民。”江浩然斩钉截铁的说道:“把他们移到其它地方去开荒,每个人开出来的荒地都尽归自己所有――” “谁会愿意离开自己原本生活得很好的地方?”孟珙打断江浩然的话说道:“朝廷如果强迫他们迁移的话,这些百姓必然会有怨气,万一暴发民乱怎么办?” “将军这就多虑了。”江浩然笑道:“他们会有怨气,是因为我们给的好处不够。如果谁肯搬迁,不仅在别处开垦出的土地全归自己,而且朝廷承诺帮他们另置新家,十年之内免去他们的所有赋税,他们就不仅不会抵抗,说不定还会哭着喊着立刻就搬。” 孟珙再次眼前一亮,也觉得江浩然这个馊主意不错,但随即又是一脸的忧sè:“这样一来,朝廷的负担和损失都会很重。” “与整个国家的存亡相比,这点负担和损失能算什么。”江浩然说道。 “皇上英明。”孟珙首次对江浩然出声称赞。 第79章 雅歌公主还没睡?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还有一件事情想跟将军商量一下。”江浩然直视着孟珙说道:“我想明天早朝以后,与将军一起去检阅三军。” 自己手下掌握着多少兵马,以及这些兵马的素质如何,总要设法查看一下。 “末将奉命!”孟珙想都没想就答道,对江浩然抱拳作揖。 江浩然对孟珙笑笑,说道:“将军以后不必太拘泥于礼节。我最烦的就是这套。对我来说,越简单反而越好。” 当然,礼节可以简单,肯为自己效力的人,一定不能简单。所有庸才,他会慢慢设法刷掉。 这个国家,需要强势崛起,人才首当其冲。 “是。”孟珙答道。 正在这时―― “砰!” 秦府内堂上空突然燃放开一片明亮绚丽的花朵。耀眼的光线,通过空气传播,同时映江浩然和孟珙的视网膜上。 “砰!” “砰!” “砰!” 一朵紧接一朵的烟花窜上天空,绽放出斑澜夺目的光彩。估计是酒席已到尾声,秦府开始燃起烟花,酬谢各方来宾。 江浩然与已背过身去的孟珙同时仰头欣赏。入迷的看了一会,江浩然悠悠开口:“看,多美。” 孟珙疑惑的回头去看向江浩然。 “有朝一rì,请你在金人的皇宫欣赏烟花。”江浩然笑着对他说道。 孟珙脸上,顿时荡漾起一股不知从哪飙来的豪情壮志,目光灼灼的盯住江浩然说道:“皇上,我们一起回去喝一杯?” 江浩然连忙罢手:“不了将军,我喝得已经差不多,酒喝多了容易伤肾。等以后什么时候有机会,再与将军一醉方休。” 孟珙看向江浩然的眼神,再一次显得怪异起来。 眼前这混蛋,不仅深谙御人之道,还特别懂得装逼。孟珙暗自在心里想道。 江浩然当上皇帝以后,住的地方也跟着改变,从之前的宜居阁换到了皇帝居所的福宁殿。 以前这里由历任南宋皇帝把持,现在成了他这个外姓人的容身之所。 一行人回到皇宫,正往福宁殿走去,经过一个荷池的时候,视力向来很好的江浩然,发现赵雅歌正独倚在池中小亭的栏杆边。身体静逸,保持同一个姿态,持久不动。 从江浩然现在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婷婷玉立的背影。 亭柱上悬挂着一盏明纱宫灯,微弱的光泽穿过透明的纱纸,把她窈窕修长的身影拉得更长,倒映到池塘上面。 佳人dú lì倚栏,背影如此凄凉寂寞,江浩然如果不过去安慰一下,一定会良心不安得整晚睡不着觉,虽然这位佳人曾经深深伤害过他。 甘于贡献是哥的本质。江浩然轻声叹息,对身后的众人吩咐一声:“你们到别处走走,这里有我就够。” 是啊,美女就只有一个,如果都留下来,分配起来显得非常困难。如果想独享又让他们继续留下,接下来万一出现一点少儿不宜的场面,谗到他们怎么办? 皇上一发话,那些侍卫立刻都明白皇上的意思。何况早过了他们下班的时间,被这混蛋拖着加班加点却没加班费,当然早脱身早好。 只是,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这混蛋伤疤未好居然就已忘了痛?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万一再被咬上一口,那就真是颜面无存了。 “是,皇上,属下这就带着他们离开。”陆华山恭身说道,然后带领身后的众侍卫,朝灯火辉煌处走去。 江浩然则背过方向,朝灯火阑珊处的那道小亭走去。 现在才九点多钟,并不算晚,正是谈情说爱的好时候。唯一的遗憾是光亮不够,所以佳人脸上展露出来的每一个美艳表情,也就无法看得那么真确。 江浩然暗自寻思,是不是该让电和电灯这两样玩意儿,提前诞生在这个苦闷灰暗毫无情调的世上? 两人的身体距离,在江浩然主动靠近的情况下不断缩短。另一方还在痴迷伫立,似乎对江浩然的到来没有任何察觉。 江浩然的步伐并不笨重,走在延入池中的木制桥面上毫无声息,他倒映在桥面上的昏暗身影形如鬼魅,不断逼向魂牵梦萦的目标。 终于,灯光把他的身影重叠到赵雅歌的后背上。同在那一刻,佳人才觉察到自己背后的异常。 “谁。”赵雅歌轻呼出声,声音里带着些许惶恐,霍然转身。 终于发现了啊。否则再走两步就直接贴到你后背上了。江浩然暗自寻思。 佳人回眸的瞬间,sè狼们的目光总是会刹时明亮数倍。 江浩然的目光一下明亮了数十倍,甚至具备了灯泡一样的探照功能。 “还不睡?”江浩然的目光在赵雅歌已经发育得非常饱满的胸部上一瞄,转而盯上她粉嫩迷人的脸蛋,眯起眼睛,笑着问道。 赵雅歌伸手抚胸,平缓着因为受到惊吓正在剧烈起伏的胸部,恶狠狠的瞪着江浩然:“关你什么事。” “好像还真是不关我的事。”江浩然笑:“我刚才外面回来,遇到你独身一人站在这里,感觉你如此孤单寂寞,就想过来找你聊聊天。怎么不找个宫女过来陪你,一个人该是多么无聊。” “我的事,不用你管。”赵雅歌语气不善的说道。 “你看,你老是这样。干嘛这样针对我。我又没对你做过什么――哦,是做过那么一点,但那完全是为了救你。我一开始就对你没有恶意,倒是你一开始就对我满脸仇视。你抽我耳光,咬烂了我的衣服,还在我肩上留下两排很深的牙齿印,这些事情我都忍了,没有跟你计较,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他显得一脸困惑的样子:“你是在恨我夺走了这个皇位?这本来就不是你的,你那个赵昀哥哥受了那么大委屈都没有生气,照样吃好喝好睡得好,倒是你,一开始就寻死觅活的。你看,现在虽然是我当了皇帝,但你并没有少点什么,你们整个赵家,原来怎么样,现在照样还是怎么样。我都仁至义尽到这份上了,你说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见赵雅歌只顾着怒瞪自己,话都懒得说,江浩然不得不继续寻找话题,说下去:“你是不是很喜欢这个皇位?不如我退下来,让你上去坐两天?不过咱们先说好,就只能坐两天,多了不行,否则到时等你掌控了大局,那我就――” “我们赵家的一切,迟早都会从你手上夺回来。”赵雅歌打断他的话说道。 江浩然很不好意思告诉她,贸然打断别人的话,是种很没道德的行为。 “你就那么喜欢鱼死网破?”他问,盯在赵雅歌脸上的目光显得更加不可思议起来。这个女人,看起来简简单单,怎么说起话来却显得那么不简单? “是你在逼我们。”赵雅歌说道,神sè突然无限幽怨。 这个女孩的忧郁症又犯了,江浩然不得不故意岔开这个话题不谈,很感兴趣的问道:“有一点我很奇怪。根据我之前的观察,你并不是赵昀的亲妹妹,但是你和他的亲妹妹一样,可以居住在宫中。赵昀似乎对你特别尊敬。当时我就奇怪,你到底有着怎样的身世和身份。” 赵雅歌瞪眼,等待江浩然继续说下去。 “直到今天在秦府的时候,我依稀听到一点有关你的传闻。好像说,你是哪位先皇的唯一遗孤。你身世真的这么凄惨?没有别的兄弟姐妹了吗?我是指,有着同一个爹的那种。”江浩然问道。 他没想到的是,这番话,一下勾起了赵雅歌某段异常伤心的往事。身前的这位女孩子一点也不坚强,因为她的眼泪已经在脸上慢慢流淌下来。 江浩然不敢好心的上去替她擦泪,否则再次中招怎么办,她的厉害他已领教,所以与她交锋的时候,江浩然就不得不慎重慎重再慎重。 “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我又没有把你怎么着。”他最头痛的就是这种多愁善感又泪腺发达的女人,没说上几句话就要抹眼泪,搞得哭丧似的,赶紧开口劝道:“先别哭可不可以?先忍着,等下再回到房里躲着哭,那样没人看见,不丢人。” “你懂什么!”赵雅歌凶狠的瞪着他说道:“作为我们赵家的仇敌,你有什么资格谈论我的身世?想要看我笑话是不是?休想!” 江浩然一脸委屈的看着对面的佳人,还真是没有过想要看她的笑话。 他只想看她的笑靥。不知她笑起来会是怎样一番风情,能不能把自己迷晕? 第80章 公主缠过足吗?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其实这些事,你如果不想涉及,我立刻闭嘴就好了。”江浩然脸上竟然也会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怜悯:“站在我的立场,我认为,不管男人女人,哭,都只是证明自己懦弱的表现,并且无益于解决任何问题。想从我手上夺回你们赵家江山,这种行为我不支持,也不反对,看你们自己实际怎么做。但以你这种动不动就掉眼泪的懦弱xìng格,你怎么把这江山从我手里夺回去?要想和我斗,你就必须坚强起来。无论是汉朝的吕雉,还是唐朝的武则天或者太平公主,你先好好学会她的jīng粹,再慢慢设法跟我斗。” 他非常好意的把赵雅歌朝那些前代铁腕女强人曾经走过的道路引去。 如果有朝一rì,她真的能像那三位女人中的其中一位一样,那她与自己的斗争,必然相当有趣。 母老虎也有母老虑的魅力不是? 赵雅歌怔住了。 她更加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 “你到底是谁?”赵雅歌突然出声问道。 “江浩然。江水的江,浩气长存的浩,必然的然。”江浩然笑着说道,唇角重新勾起更加迷人的弧度。 会不会一不小心,她就被哥微笑起来的迷人气质所吸引?江浩然满怀期待的想道。 “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赵雅歌再次问道。 “我说我是为了拯救这个家国你信不信?”江浩然很不舍的收敛起脸上那抹自认为非常迷人的微笑,一脸严肃的看着赵雅歌,问道。 她的眼睛怎么可以长得这么美,盈盈秋水,亮若星辰。就算她在怒视他的时候,他依然不不忍心对她动怒发火,反而惹来他更加的怜惜,心里微微疼痛起来。 “满嘴胡言。”赵雅歌眼里的恨意更浓。 “就知道你不会信。”江浩然苦笑:“但这是事实。古往今来,又有哪个国家可以长存不灭?因为你们从来都不曾想过改变。一次又一次改朝换代,你们还是在重复着古人反复走过的道路,建立新朝,励jīng图治,然后慢慢腐化衰落,再被别的王朝取代。但是我不同,我会为这个国家选择一条标新立异的道路,比如说,家天下改为公天下,男女平等什么的。说到男女平等,我突然很想问你个问题,你缠足吗?” 缠足是古代中国妇女的最大陋习之一。这种风俗兴起于宋朝。不过宋时的缠足不像后代那么严重,只为把脚板绑得更纤细美观一些。后来则开始朝着越来越极端化的方向发展,变成刻意把脚缠成弓月形,非常畸形难看,古代汉族男人却以此为美,广大女xìng成为受罪羔羊。 这种陋习,完全是封建皇权社会逼迫出来的。当时男尊女卑的观念非常强烈,女xìng地位极端低下,完全以男人附庸的方式存在,自小到大严格恪守着三从四德的顽固观念,其中的三德为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男人主宰一切,女人等待主宰。 一个人从出生的那刻就享受着极端不平等的待遇。仅仅这一点,就说明了这个社会的畸形和丑恶。 江浩然首先要改变的,就是这一点。 “关你什么事?”赵雅歌没好气的瞪着江浩然说道。 以前江浩然也曾在网上搜索过缠足的照片,那种严重畸形的脚板看起来非常恶心。问出赵雅歌有没缠足那句话时,他的目光就已情不自禁的转到了她的双脚上。 她脚上穿的绣花鞋码号不大,但也不小,跟明清缠足妇女穿的那种头尖根细的三寸金莲鞋有着天壤的区别。 江浩然舒心不少。看来她并未缠足,好好的一个美人胚子,没有被缠足的陋习毁掉。 江浩然就笑了起来,目光玩味的看着赵雅歌:“谁说和我无关?我不喜欢缠过足的女人,因为那种女人,不仅她们的脚畸形难看,连她们的心理也已变得畸形。我对你说过――” “我缠过足。”赵雅歌打断他的话说道:“所以最好别再对我抱有非分之想。” 想不到这女人竟然如此机智。 江浩然再次笑了起来,盯住赵雅歌的双足说道:“要不,你脱下鞋给我检验一下?” “无耻!”赵雅歌恼羞成怒,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毫无羞耻之心的男人? 江浩然微笑以对,无动于衷。被骂一声无耻而己,不痛不痒,他才不会在乎。 “让开,我要回去了。”赵雅歌表情不善又有些紧张的盯住江浩然说道。 他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也不知道眼里隐藏的那抹笑意代表着什么,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赵雅歌无端有些发虚起来。 万一他突然兴起,对自己产生非分之想,要对自己做出点无耻之极的事情怎么办? 她倒是可以大喊非礼,但这有用吗?整个皇宫现在是他的天下,自己虽然贵为公主,但就算大喊大叫把人招来,又有谁敢干涉他的事情?受人非礼,到时她还有什么脸面和勇气活在这世上? 赵雅歌不禁越想越害怕。她相信这个无耻之徒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眼下唯一良策,就是尽快避开他,并且以后最好永不相见。 江浩然把目光转到赵雅歌饱满的胸部上,微笑着的眼神显得更加邪魅。 赵雅歌更加发虚,情不自禁的伸手挡在胸前,眼神里已有难以掩饰的恐惧。 “你在害怕。”江浩然目光上挪,盯住赵雅歌的双眼说道。 “让开。”赵雅歌再次要求。 江浩然居然真的乖乖让开了,一点刁难她的意思都没有,侧身站到一边,甚作出了一个伸手示意的让路动作,显得非常谦虚有礼。 翩翩公子,仪表堂堂,儒雅风流又尽显礼仪兼备,连江浩然都被自己此刻的气质迷倒,可是身旁的美女怎以可以看都不看一眼,急匆匆的就从自己旁边穿了过去? 江浩然的自尊心一下受到不少打击,气不打一处来,赶紧对赵雅歌急着离去的背影喊道:“别忘了,我说过,要让你心甘情愿成为我的女人。” 赵雅歌情不自禁的一怔。 “我缠过足。”她微不可闻的声音传来,脚步再次放大,步伐更加匆忙。 江浩然盯住那充满魅力的背影大笑起来。 第81章 真是一个好妻子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好不容易打发走那些假意闹洞房存心占便宜的人,秦俊儒猴急的栓紧房门,心境一下忐忑起来。 作为一个新郎官,美艳动人的新娘头巾还没揭,肯定已在芳心乱动的等着自己,此刻他应该迫不及待的过去给她掀下头巾,然后两情相悦的对视几眼,慢热型的,先相互喝**杯酒,说上几句郎有情妾有意的话,再情意绵绵的把该干的事情给干了。 快热型的,则直接二话不说,把新娘横抱而起,扔到床上,一边宽衣解带,一边如狼似虎的扑上去。如果新娘是只母老虎,更加一拍即合,战斗起来的情致更浓。 秦俊儒显然是个非常镇定的人,他居然在桌上取下一本书,凑到烛光下,细致耐心的翻阅起来。 赵若宁于是就一直傻坐在那里等啊等,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四分之一个时辰,半个时辰,由兴奋一直等到打瞌睡,秦俊儒居然还没有动手。 他为什么还不过来,难道这是一个生理有问题的男人? 赵若宁终于等不住了,娇滴滴的问出一句:“夫君,还不休息吗?” 秦俊儒头也不回,眼睛甚至没有离开过书本半寸,随口回答:“我还不困,你困的话就先睡吧。” 赵若宁的声音更娇更酥:“新郎进入洞房以后,不是都要替新娘揭下头巾的话,这些事难道喜娘之前没有教你?” “教了。”秦俊儒继续看书:“我们不必尊守那样的礼节,你直接自己取下来就行,困就先睡吧,我再看会书。” 遇上这样的绝品老公,赵若宁居然不气,而是很乖巧很听话的立刻自己取下头巾,然后趋步小迈,轻轻走到秦俊儒身后,俯身从后背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声音娇媚的说道:“我们现在都是夫妻了,你干嘛还这么拘谨。本公主现在起就是你的人了,你现在起就是我的附马。你不陪我睡,我一个人睡觉会害怕的。” “我在这里守着,你怕什么。”秦俊儒紧绷着身体,头也不回的问道。 “守着和陪着同床共枕是不一样的。”赵若宁说道。说话时的气息喷到秦俊儒的脖子上,一点点温热,带着一股少女特有的馨香,混杂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和胭脂味道。 这三种香味的混合,远比这世上的大部分催*情药都要管用,但秦俊儒仍然不为所动,甚至兴趣浓厚的钻起了牛角尖:“你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不也照样睡过来了?” “谁说我以前是一个人睡的。”赵若宁的语气就显得非常不满了。 秦俊儒于是就慌了,问话的声音已经无法保持镇定:“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了。”赵若宁一头咬定。 “那你以前都是跟谁睡的?”秦俊儒努力稳住自己的心境问道。 赵若宁唇角微扬,声音更娇更媚:“你猜。” “猜测别人的想法是最愚蠢的行为。”秦俊儒气愤的说道:“你猜对了,别人可以说你错。你猜错了,别人则会认为你没本事。所以我从来不猜别人的心思。” 赵若宁忍不住娇笑起来:“我的附马怎么可以这么笨呢,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皇室成员都有侍女陪睡的吗?我以前一个人不敢睡觉的时候,当然都是叫来侍女陪我。优儿就经常陪我睡觉。怎么,吃醋了?” “我怎么会吃一个女人的醋。”秦俊儒冷哼。 “人家还是一个二八芳华的女孩子好不好。”赵若宁纠正。 “今天我们磕第三个头的时候,你是故意的吧?”秦俊儒终于回头,眼神灼灼的盯住赵若宁。 “我如果说不是呢?” “我们磕头的时候,你突然朝我靠近了一步。”秦俊儒冷声说道。 有些事不必说得太明显,点到即止,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那你在我们磕第三个头的时候下跪,也是故意的吧。”赵若宁更亲密的环着秦俊儒的脖子,饶有兴趣的盯住秦俊儒的双眼问道。 “我不是,我只是――” “那就说明你在紧张,当时已经乱了分寸。”赵若宁脸上的笑意突然敛下:“你真的这么不愿意娶我?” “不是,我只是――” 这次不用赵若宁打断,秦俊儒却自己哽住了声音,不知接下来应该怎么去解释。 “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秦俊儒故意岔开话题,问道:“既然你要你皇兄以这样的方式逼我娶你,为什么他还会把我调回泉州。” “因为这是我要求的。”赵若宁说道。 “为什么。” “让你早rì衣锦还乡见到你的初恋情人不好吗?”赵若宁声音酸酸的:“你不是一直那么想她,除了她其他女人都不愿意娶的吗?” “我还是不明白你这么做的目的。”秦俊儒紧盯着赵若宁的双眼。 “既然那么喜欢她,那就回去娶她呗。”赵若宁声音更酸了:“我们大宋又没规定男人只能娶一个妻子。和她共伺一夫也没什么啊,只要你记着这份情,以后对我好点就行了。我也不在乎谁大谁小,和她平起平坐也没什么。” 我拷!这样的好妻子谁娶到,不仅算是三生有幸,简直比捡到宝还更加让人高兴。 秦俊儒整张脸却绷得更紧。 “你想多了。”他转过头,目光盯在书叶上,整本书在他越握越紧的手掌下,慢慢皱褶变形。 “怎么了?”赵若宁觉察到异样,关心的问。 “没什么。”秦俊儒轻声说道。 赵若宁壮了壮胆,才敢问道:“你以前一直不肯告诉我你和她之间的事情。现在我已经是你妻子了,你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 秦俊儒沉默良久,才出声说道:“很快你就会知道。” “可是我现在就想知道。”赵若宁固执的说道:“我一直都在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让你如此痴情难忘。我一直都很羡慕她,也一直对她很感兴趣,我――” “你恨她?”秦俊儒打断她的话问道。 赵若宁苦笑:“我有什么资格去恨她,又不是她抢走我的男人,反而是我――吃醋倒是有一点。” 赵若宁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所以后面就来了个话锋直转。 “吃醋......”秦俊儒沉吟:“一个早已嫁为人妇的女人,哪里值得你吃醋。” “你是指――”赵若宁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巴。 “不错,她早已成为别人的妻子。”秦俊儒轻声说道。 莫明其妙的,像是心里突然放下了什么,赵若宁一下子异常轻松起来,但却有另一种感觉油然而起。 心为什么突然会痛?是为他而痛还是为了什么? 她不知道,真不知道,只知道心突然很堵,好像被一股无形的气体挤压着,变得又闷又沉。 “你怎么了?”秦俊儒一回头,就觉察到她脸sè的异样,关切的出声问道。 “没什么。”赵若宁强颜作笑:“已经这么晚,咱们休息了,好不好?” 她眼里满是期翼。 秦俊儒怎能忍心拒绝她眼里那满得快要溢出的期待? 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几乎都无法拒绝。 “好。”秦俊儒轻声说道。 第82章 妙不可言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吹灭了雕着龙凤和鸣图案,以红蜡制成的喜烛以后,两人上床,并肩躺到床上。 秦俊儒这个混蛋居然什么都没有做!只顾睁着眼睛,看着昏暗中的床顶发呆。 上了床,胸中小鹿嘣嘣乱跳的赵若宁,小心思立刻活动起来。 她在想,秦俊儒到底是不是纯爹们,到了这一步怎么可以无动于衷,自己应该怎么设法让身旁的这位笨蛋哥哥屈服在自己的yín威之下,心甘情愿从了自己。 “我们说会话吧。”赵若宁说道。 “不说了。你不是要休息了吗?赶快睡觉。”秦俊儒说道。 “可是我突然又睡不着了。” “闭上眼晴,什么都不想,很快就能睡着。”秦俊儒奉献出自己的睡眠经验。 “这样啊?”赵若宁沉吟了一下,话锋一转:“附马,人家都说,**一刻值千金。我们就这样直接睡过去了,多浪费啊。” “要怎么样才能不浪费?”秦俊儒很白痴的问道。 “你不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吗?”赵若宁满怀期待。 “你如果还不想睡的话,那我就起来再看一会书,我也还不想睡。”秦俊儒说道。 说这句话时,他的心境已经更加紊乱,他知道。可是,无论如何,有些事情明明已是水到渠成,他却无法按照正常的程序去做。似乎心里有着一股抗拒的意识,把躺在身旁的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推开,从来不曾接纳过。 在这样一种心境下占有她的身体,他做不到,如果她不主动勾引的话。 可惜他还真是遇对了人。 “不要!”一听到秦俊儒要再次起身看书,赵若宁原本藏在被窝里的手突然伸了出来,一把拉住秦俊儒搁在被窝上面的那只大手,然后与他手掌相贴,紧紧握在一起。 良久,见秦俊儒没有任何反应,她就强忍着剧烈跳动的心脏,无限紧张,轻轻用力,把他那只手一点一寸的从被窝上慢慢往被窝里面挪。 秦俊儒并不是那种喜欢半推半就的人,他根本没有抗拒。 赵若宁诡计得逞,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终于把秦俊儒的那种手成功挪到被窝里。 此时被窝里的温度已经超过三十七度,介于三十九度到四十度之间,两人都感觉得到异常闷热。 赵若宁再轻轻用力,拉着他的手,盖在自己脖子上。 她的脖颈修长粉嫩,光滑细腻,他的手却显得有些粗糙。她勇敢的cāo控着他的手,在自己脖颈上来回游走,温柔细致,手掌与皮肤摩擦,产生出一**酥麻的异样,迅速传遍她的四肢百骸,这种从未有过的恰意和舒畅,迎合着心内心那份压抑许久的渴望,坚定了她更进一步的决心。 昏暗的光线下,两人彼此看不见对方脸上的表情,但她突然侧脸看他。 “胆小鬼。”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拉着他轻微颤动的手,从自己粉雕玉琢般的脖颈往下游移,然后贴在自己饱满的胸脯上。 两座受到束缚的山峰轻轻颤动,迎合着他,赵若宁美眸微闭,两片红霞挂上双颊,更平添一抹娇艳,可惜光线太暗,他欣赏不到。 女为悦己都容。每个女人,总希望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在自己男人面前。 当他的手贴合上她巍峨的胸脯时,两人的身体同时轻颤。 他还是不肯主动,但她变得更加主动。 她拉着他的手,隔着那几层薄薄的衣料,在自己饱满的酥胸上来回游走按压,而她的另一只手,已经摸上他的身体,同样隔着他身上的数层衣料,不断探索着。那块从示接触过的领地,仿佛对她充满了诱惑。 他还是像块木头一样,不肯主动宽衣解带迎接她。两人身上的衣服依然完整无缺。 这种被阻隔的感觉,让他和她都感到一阵异常焦躁,试图更进一步,向对方索讨更多的渴望。 她的另一只手在他身上不断摸索,一直往下,往下,再往下。 然后,她居然摸到了一根无比坚硬的棍子,表情一下诧异起来,居然说出了一句与《倚天屠龙记之魔教教主》里面那个小昭大同小异的话:“附马,你睡觉的时候也喜欢带着武器的吗?” 秦俊儒大窘,很不好意思告诉她,那是自己已经作怪起来的小弟弟。 此时此刻,三更半夜,一个如此娇艳动人,让人食指蠢蠢yù动的美女,正躺在自己身旁,除了生理有问题的柳下惠之流,作为一个身体健康,生理和心理功能正常的两肢直立动物,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尤其是,孤男寡女,这女的还一直勤勤恳恳的对自己上下其手。一堆干柴一把烈火,相互一点就会引燃。这种情况下,要让这个男人强忍着什么都不做,更不可能。 jīng虫上脑的男人都会突然变成下半身思考,毫无智商可言的生物,除了感观的需求与享受,其他一切都可以不顾。 秦俊儒突然握住赵若宁覆盖在自己小弟弟上面的那种手,翻身,压上她。 整个被窝的气温变得更热。 两人的心脏同时跳动得更加剧烈。此时此刻,玩的就是心跳。 “妖孽!”他愤怒低吼,然后俯身,粗暴的吻上了她。 他的双手并未因为口在紧张的忙碌着而袖手旁观,很多事情都需要由这对兄弟出场摆定。 这样的场合,只有嘴手与小弟弟三管齐下,才能达到让自己和对方更加满意的效果。 他粗暴的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她也温柔细腻的解开了他的腰带。 很快,他就把她身上那件大红的喜袍脱了下来,然后是柔滑软绵的内衫,以及最里面裹着那两颗饱满肉球的渎衣。 她胸前的两颗饱满弹跳而出。 此刻他和她的脸sè都已变得cháo红。 她全身已完全**,他也只剩下一条脱了一半的裤子。她正很努力的替他解决这个烦恼。 她的热情奔放超出他的想像。为何一个受封建礼教荼毒了近二十年的女子,可以如此热情主动。 他甚至开始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她的第一次。 一想到有不是的可能,他紧敛着的脸sè就变得更黑,虽然她看得到。 他伸手,粗暴的握住她的一只浑圆,然后用力揉捏,饱满竖挺又富有弹xìng的玉峰,在他的粗暴蹂躏下不断转变换成各种形状。 “嗯。”她痛苦的轻呼出声,但随即就有更强烈的快*感把它淹没填平。 他再一次深深吻上了她,甚至迅速掌握了把舌头伸入她口中的技巧,与她搅拌纠缠。有些技能本就是与生俱来的。 原来他并不是她之前想的那样,是块什么都不懂的木头。他只是在装。 她越发cháo红的脸上,不由荡上一抹异常舒心的笑意,额上已经布满细密的香汗。她太紧张了。 他套在双腿间的最后一件障碍终于除掉,然后他下身就迫不及待的压上了她。 她没有矜持忸怩,主动为他分开大腿。 他急躁的摸索着,终于找到那个对所有男人都具备无限吸引力的神秘幽洞。 他身体一躬,然后往下一顶,长枪而入。那一瞬间的感觉,妙不可言。 “痛。”身下的赵若宁轻呼出声。 他不敢再动,诧异于自己小弟弟撞破那层薄膜时内心的悸动。 这,竟然是她的第一次。有些出乎意料,随即而来的却是更大的成就和满足。她是只属于自己的,没人可以和自己分享。 他已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在她紧裹着他的下体间流动,甚至慢慢溢出了洞口。 赵若宁眉头紧蹙。这个时候,如果不关心一下,那他就真是个人面兽心的混球了。 “你怎么了,有没有事?”他双手撑着床面,不敢让她受到压迫,喘着粗气问她。 “痛,好痛。”赵若宁说道,眼泪已悄悄划过脸颊。 “对不起,我――我没想到――我立刻就出来。”秦俊儒说道。 赵若宁却突然抱住了他:“不要。不许动。” “你是不是流血了?”秦俊儒担心的问。 “我也不知道。”赵若宁摇头,伸过一只手,在自己的洞穴处摸了摸,粘粘的,还带着些许温热,但在黑暗中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她调皮的把那沾了湿液的手指凑到秦俊儒鼻子下面:“你闻闻,是不是血?” 秦俊儒真的闻了闻。 “是血。”他说。他真的闻到了血腥味。 “你一定很奇怪,我是第一次,为什么却可以如此大胆主动。你是不是曾经怀疑过,这不是我的初夜?”赵若宁在暗黑暗中盯住自己男人的脸,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还是很感兴趣的问出心里的想法。 “没有。”秦俊儒心虚的说道。 “真的?” “真的。” 赵若宁就开心的笑起来,笑脸上还挂着大片的泪渍。刚破瓜的小女人还是很好欺骗的。 “你不知道,我是多么渴望成为你的妻子,那么想粘在你身旁好好照顾你。”赵若宁声音幽怨的说道:“我不在乎你对我好不好,也不在乎你是不是还会迎娶其他的女人。我只知道,在你救了我的那一刻,我就觉得,你是我这辈子都要跟随的男人。可是,纵然我现在已经得到你,我还是那么害怕失去你。你说,你会不会有一天突然悄悄离开我,然后我再也找不到你?” “不会。”秦俊儒轻声说道。 同时,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赵若宁俏丽的脸上。 一个许久没有体会过温情的男人,突然感受到一股异样的温情,所以―― 然后,他就挨了一顿骂。 “你怎么流口水了,都流到我脸上来了,恶心。”赵若宁非常不满的咕哝道。 “笨蛋,那是眼泪!”秦俊儒没好气的说道。 (可怜的主角,配角都得手了,你还没得手。) 第83章 乌龙事件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许下一句承诺不困难,兑现一句承诺才困难。 第二天群臣上朝的时候,发现江浩然不仅兑现了让每位大臣都坐着议事的诺言。更让众人不可思议的是,江浩然居然把那张自古以来就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给撤了。 除了位置不变,现在摆在宣德殿大殿上的那张椅子,和所有大臣的椅子并没有任何区别。 更妙的是,每张椅子前面居然还摆着一张桌子,以供大家摆放带上朝廷的任何东西。 这场面,就像一个讲台上的老师正在给他的学生们上课。当然,此时江浩然还没有上朝,有些大臣也还没有就位,而且也还没到上朝的时间。 古华夏的时候,君臣都是跪坐议事,后来由于椅子的传入改变生活习惯,皇帝堂堂正正坐上了龙椅,大臣上朝就倒霉了,为了区别身份的不同,绝大部分大臣没有座位。但就算到了宋朝开国的时候,丞相还能继续坐着,但赵匡胤这家伙非常喜欢搞独尊,什么东西都喜欢自己独享。 于是有一天,丞相范质坐着向他汇报工作的时候,老家伙故意眯起眼睛,认真盯着范质手上的报表看了好一会,对他说道:“我以前长年领兵打仗,视野太开阔了,搞得眼睛顾不过来,视力直线下降。我现在看不清你手上那篇文章的内容,你拿近一点给我看一下。” 范质是个老实人,二话不说,从椅子上站起来,拿着手上的工作报告,走到朝堂上跟赵匡胤议论纷纷,结果等他回去的时候,一下傻眼,他nǎinǎi个胸,哪个不长眼的把老子的椅子给藏起来了? 然后,就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都没得坐,只能跟众多大臣一样,肃站立着听训。 君王独坐,群臣伺立,在古代中国是段非常漫长屈辱的血泪史。弄不好,有什么重大事情需要连续议上几天,大臣们站得双脚残废的都有。现在起有了椅子可坐,朝政议得再长也都不怕不怕啦。 “这个皇上,果然不走寻常路。”一找到贴着自己名字的座位,很多大臣对江浩然的好感就直线上升,就连那些昨天跟他闹僵的武将,脸sè也突然缓和下来。 由于安排坐位比直接站着更占空间,于是大臣们的位置就要打乱,由之前的三个纵队二十几排变成了四个纵队将近二十排。 幸好每张桌子上都贴着各应对大臣名字的标签,除了文盲,一般人都不会搞错。 正在群臣为这事议论纷纷的时候,肃立在朝堂右则的董宋臣突然大声喊道:“皇上驾到!” 他也有了一张独属自己的椅子和桌子,但他却没有胆量擅自去座。 很多大臣也一样。 这些人的奴xìng已经被之前的社会制度教化成难以改掉的习惯。这新的变化,他们一时还真是适应不过来。 江浩然面带微笑,从堂上过道里走出,看着堂下好些还在惶恐站着不知所措的大臣,笑着伸手示意:“都坐吧。我说过,跪拜礼节从此取消。以后每次上朝,我过来的时候,大家从座位上站起来迎接一下,表示一下对我的尊敬就可以。不必太拘泥于那些早已过时的礼节。” 那些胆子比较小的大臣这才惶恐坐下。 “现在我们开始议事。”江浩然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双手舒服的搁在桌面上,环视朝堂下的大臣问道:“谁有事情要奏吗?” 户部尚书吴潜从自己的座位站起来,正想走到过道中站立奏事,江浩然朝他罢了罢手:“直接坐着汇报就好。” 吴潜又坐了回去,摊开手中一本奏折,看了一会才开口说道:“下官昨天退朝以后,受到史丞相的指令,聚集了临安各大商人筹集灾款,但是收效不大,那些jiān商都不肯全力相助。其中捐款最多的是范氏商行的老板范鹤,损出五十万两白银,其次是刘氏商行的老板刘慰荣,捐出十五万两。其他商人都以财物周转困难为借口,多则几万两,少则几千两。至于其他各路的捐款情况,这事归中书省管辖,不在下官的管理范围。” “好。这事你们再一起想想办法,看还有没有其它渠道可以筹款。”江浩然看着吴潜说道:“你有一个错误必须纠正。我昨天就说过,以后每个人的第一人称都是‘我’。这件事情我再重复一遍。同样错误,希望大家以后不要再犯。” 江浩然决定走一条亲民路线。 “是,皇上。”群臣一起答道。 “中书省是谁负责?温诗杰?还有乔行简是吧?”江浩然努力搜集着昨晚和众人打交道得来的讯息,巡视着堂下这两人,问:“你们两个,谁给说说这事?” 中书令乔行简对江浩然抱拳作揖,示意由自己发言,开口说道:“发往各路的筹款诏令已经颁下,但由于路途遥远,来回需要很多时间,所以各路的筹款情况还不明确,至少也要等上两天,距离较近的路,才能把筹款情况奏报上来。比较偏远的那些路,则至少四五天才能知道结果。” 江浩然点了点头,巡视群臣问道:“谁还有没别的事情需要汇道?” 没有响应。 “没了是吧?”江浩然再次问道。 群臣面面相觑,还是没人响应。 其实古时各个王朝每天开朝议事只是走走形式,并不是每天都有事要议。不见很多宫廷剧都有这么一个场面吗,一个娘娘腔站出来说,有事放屁,没事退朝。 更不是鸡毛蒜皮大的一点小事都要报上来议它一议,这些小事相关部门就能自己作出决定,然后把结果写成奏章交上来,给皇帝老子审批一下就可以。 当然,每天开朝实在太繁琐了一些,也就是那些比较勤奋或者假装勤奋的皇帝才肯这么干,像开创了开元盛世,大名鼎鼎的唐玄宗李隆基,就是‘**苦短rì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这么一个老头子。明朝万历皇帝朱翊钧,更是创造了28年不上朝的历史记录,但那段时间,明朝对内对外战争居然全胜,算是创造了一项举世独有的奇迹。 赵昀即位之后定下的规矩是,一个月上朝二十八天,其余两天大家zì yóu支配。由此可见,赵昀还是一个相当勤奋的皇帝,或者说,赵昀是一个假装相当勤奋的皇帝。 到了这一步,没事可议,下一步就应该宣布退朝了。 很多大臣的屁股已经准备从椅子上挪起来。 他们想走,江浩然却不肯立刻放行。 “既然大家没事可议了,那我就宣布一件事情。” 江浩然侧头看了董宋臣一眼。董宋臣立刻机灵的从自己坐着的椅子上起身,走到桌外,转身面对群臣,摊开手中圣旨,念道:“驻军琉球护商一事,由赵遴担任指挥,各部门应该积集配合,就这样。” 这道圣旨董宋臣宣读得一脸难为情,众臣也听得一脸的莫明其妙。 里面怎么可以没有‘奉天承运’这个开头和‘钦此’这个结尾? 何况既然赵遴被封为驻军琉球的总指挥,颁布圣旨的时候,他怎么可以不在场? 江浩然很不好意思告诉别人,他文采不是太好,而且对那些所谓的‘奉天承运’和‘钦此’深恶痛绝,所以构思出来并让宦官抄下的就是这么一篇东西。而且刚当皇帝的他,难免有太多程序顾虑不全,居然把圣旨宣错地方。 应该把它拿到居汝王府去宣。 江浩然见群臣一脸怪异,笑道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皇上既然宣诏要赵遴奉指负责此事,现在颁布诏令的时候,他怎么可以不在场?这是公然对皇上不敬。”吏部尚书盛章出声说道。 其实这事错在江浩然,因为他并没有提前让人知会赵遴一声,不由苦笑:“不好意思,这是我的疏忽,我忘了告诉他今天过来上朝。但这也没什么,在这里先宣一宣,让你们先知道这事。等下我再叫人把它拿去居汝王府再宣一次就好了。” 众大臣相当无语。作为一个皇帝,怎么可以这么粗心大意? 当然,没人敢因为这事指责江浩然。 第84章 地球人都挡不住我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嗯。”江浩然寻思着,环视群臣说道:“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强调一下。昨天去了秦府一趟,发现很多人还是陋习难改,仍喜欢本王本官的叫。我觉得这种习惯非常不好,必须及时改掉。要怎么改掉,不是我在这里随便强调一下就能起到全面的效果,所以我决定拟份公告颁布全国,把这事在全国范围宣扬开来。明文禁止相同事情再次发生。” “当然,不仅这么一件事情,这个国家还有很多让我非常不满意的事情。”江浩然滔滔不绝:“昨天在秦府我还发现了另一个情况。当时去参加婚礼的女xìng非常少,而且男女不能同桌而食,男人的就餐席位都摆在正堂和偏厢,而女xìng只能安排在内阁,既孤僻冷清,又显得躲躲藏藏,好像她们本身是多见不得光的一群人似的。我知道你们自古就有男尊女卑,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观念。我想告诉你们,这种观念是错的,我们天庭从来不会这么做。” “天赋人权,人人平等,这种观念必须及时普及开来。”江浩然继续说道:“那些所谓的三从四德,你们这些男xìng同志强加到女xìng同胞头上的充满歧视的规规矩矩,不管你们愿不愿意,等到我专门为这事颁发公告的时候,每个人都必须把这股丑陋风气及时改正过来。你们可以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一个女人,一生下来就注定要受歧视,你能不能容忍?肯定不能。” “趁着现在大伙全部在场,我就敞开说说我的心里想法。我在相国寺的时候就说过,这个社会方方面面都要改变,这不是一句空话,更不是放屁。我这么说,肯定就会这么做。也许很多人不能理解,但我明确告诉你们,我所做的一切,不管与你们现行的观念有多么违背,但都是为这个社会变是更加文明美好。人类社会的文明史,有五个阶段必须经历。这五个阶段分别是母系公社、父系公社、奴隶社会、封建皇权**社会、资本主义社会。” 所有大臣都是一脸郁闷,这混蛋到底说的是些什么啊?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天神果然非同凡响,说出来的话就跟天书一样。 当然,没人敢在这时候出声反驳。 江浩然完全不顾大臣们会在心里想些什么,继续往下说道:“大家应该知道,人类文明伊始的时候,是以女xìng为尊,因为女xìng孕育着人类的生生不息。没有女人,如何传宗接代?人类早就灭绝。女xìng十月怀胎的过程是极其艰难痛苦的,这项使命赋予了她们无比伟大的光辉和荣耀。所以当时的人类社会才会以女xìng为尊。” “可是,我们男人的力气比较大,在争夺主导地位的过程中总是尽占优势。于是随着长期的思想和肢体斗争,男xìng慢慢占据了支配一切的主导地位,这叫父系公社,男xìng开始主导一切。” “随着文明继续发展,人类的私有意识渐渐萌芽,然后就到了奴隶社会,出现阶级分化。有人沦为奴隶,惨如猪狗牛马。有人充当奴隶主,剥夺自己奴隶的一切劳动成果,甚至他们的生命。早期奴隶国家也随之产生。男xìng继续主导一切。” “再经过一段漫长时间的发展以后,由于奴隶制度的极端不平等,奴隶暴动时常发生,国家异常混乱动荡。为了稳定社会,残酷的奴隶制渐渐被废除,人类社会转向封建皇权**社会,即是我们现在所处的阶段。这个阶段由秦始皇统一六国后确立,一直延续到现在都没有发生任何改变。这个阶段仍然充满极端不平等。人与人间不平等,xìng别不平等,方方面面的不平等。所以,我的使命就是,带领你们尽快迈过这个阶段,开创出一个人权观念更加平等的全新社会。” 江浩然环视群臣,笑着问道:“我已经说得很明白――到底,你们明不明白?” “不明白。”所有大臣一脸郁闷的答道。 江浩然的笑脸一下僵持下来。这群混蛋,到底脑子怎么长的? “可能我确实说得太深了一些。”江浩然一脸沮丧的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先把这套理论放一边,以后再慢慢把理论变成实践。等成果一出来,你们就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们现在继续谈回女xìng不平等的问题。” 他捕捉着群臣狐疑的眼神,一脸凝重的说道:“没错,女xìng需要平等。她们也有自己dú lì自主的意识,她们也肩负起这个社会的一半。她们已经受到太久的不平等待遇。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必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丈夫死后居然不能重嫁,只能守身如玉,荒废自己的大好年华,慢慢等死,这就是不平等的表现。”江浩然慢慢回忆着以前在课本上涉及到的有关古人如何虐待女xìng的种种残暴手段,继续说道:“男女间的隔阂又表现在男女授受不亲这套礼仪上。甚至有些大户人家,喜欢把女儿自幼深锁闺中,长大chéng rén后,还无法见识到任何世面。这种做法非常不好,完全违背了当事人的意愿。这种做法必须废除。” “所以在此我要求你们,在为你们的女人或女儿安排什么的时候,必须首先尊守她们的意愿。对她们的任何束缚,都是非常不道德的行为。女xìng也和男xìng一样,需要走出深闺,广阔接触这个社会的一切,与男人平起平坐,男女间的接触不必拘泥于那些早已过时的礼节。她们无论在受教育还是入朝为官上,都要享受到与男人完全平等的待偶。”江浩然雄心勃勃的说道。 正说到兴头上,枢密院参政胡榘这个老顽固突然插话进来,一脸怒sè的反驳:“皇上,我认为这种法非常不妥。男尊女卑的观念虽然自古承传,但也有现实方面的原因。我们男人不仅需要很辛苦的跑去耕田种地,还要在外边跑来跑去忙忙碌碌赚钱养家,而那些女的,除了待在家里织织布绣绣花,还能做些什么?我们肩负着养活一家的家庭重任,凭什么要和她们平起平坐?这样一来,整个社会的秩序必然混乱,成何体统?”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你们从来就不给她们任何机会。”江浩然驳斥:“谁说女的就不能耕田种地?又是谁说,女的就不能外出赚钱养家了?只要给了她们平等竟争的机会,男人能做的一切,她们也几乎可以担任,而且说不准比你做得还好。何况,没有她们织出来的布,你穿什么?光着身子好像不太雅观。” 见胡榘还要接腔,江浩然先发制人:“行了,你不必再说什么大道理。男女平等,是社会发展必将经过的阶段,我只是让它提前到来而已。你可以认为这是对男xìng权威的牺牲。但也只是牺牲一代人。到了下一代,大家就会适应那种新的环境,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就好像你们现在觉得,男人比女人地位高贵是理所当然一样。” 见众多大臣一个个蠢蠢yù动的样子,江浩然连忙开口压住:“你们谁也不必再说什么。现在我是皇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你们谁有不服都只能忍着,谁也阻止不了我。” 除了一些比较开明的大臣,其他人都是一个劲摇头叹息。 这个皇帝,实在是太**了,以后的rì子还怎么熬啊,恐怕无数的河东狮和母老虎马上就要压到自己头上来了。很多人纷纷在心里这样想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说一下。以后阉割太监的旧制也要废除。对别人去势是种非常不道德的行为。当然,这事好像与你们无关。我就是随口提提,让你们知道一下。” 江浩然又想了一想,接着说道:“不好意思,突然又想起两件事情。哪个部门负责法律管理这一块?” 众大臣相当无语,想不到这位皇帝这么会来事。一想到以后必须每天听他这么絮絮叨叨,很多大臣已经萌发想要自杀的冲动。 刑部尚书赵汝述接口说道:“这一块归我们刑部管辖。” “你把所有法律文件全部收集或草拟一份递给我送来,我要仔细过目一下。” “是。”赵汝述答道。 “还有,管理全国财政的是哪个部门?也把国家去年的财政收入和财政支出列成一张详细的表单给我送来。” “我回去以后立刻就办。”负责管理这一块的户部尚书吴潜开口答道。 江浩然又认真寻思了一下,才对群臣说道:“应该没什么事了,有的话我也一时想不起来,今天就这么散了吧。” 群臣垂头丧气的从位置上站起来,一个个哀声叹气,表情激愤的往殿外走去。 男女从此平等了啊,以前对自己服服贴贴的女人,很快就要跳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了啊,你让这些习惯了男尊女卑观念,整天对自家女人颐指气使的大臣怎么受得了? 第85章 检阅三军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那些文臣都退了。除了不在三军行例的李突赫,孟珙、钱义、孙不可,以及史弥远一派,与孟珙一向不和的下将军严松,都留了下来,孟珙已提前叮嘱过他们。 “走吧,检阅三军。”江浩然一边往外走,一边对众人说道。 出了宣德殿,就有专门替江浩然准备好的马车停在那里,而文武百官每次上朝,不管坐驾是桥子马车还是只骑马,都必须停放在宫外,所以江浩然坐上了马车,那几个武将还是只能步行。 出了宫外,孟珙一伙才得以跨上自己骑过来的马,紧跟江浩然乘坐的那辆马车后面。孟珙居然还带着一个随从。 孟珙的这个随从三十多岁年纪,留着一小撮山羊胡子。面部俊朗,神sè内敛,显然是那种平时不动声sè,办事却非常得力的角sè。名字叫多于。 陆华山和韦世杰率领的一大群侍卫也每人骑着一匹马。这队人在皇宫外的大街上招摇过市,场面非常的壮观牛逼。 “叫孟珙将军过来一下。”江浩然掀开马车的窗帘,对守护在窗帘外的陆华山说道。 陆华山领命,刻意让自己的马缓走半刻,等孟珙骑马跟上以后,把江浩然的话转达给他。 孟珙立刻用双腿夹了夹马身。他乘坐的那匹马非常有灵xìng,知道主人的这个动作是要它放快脚步,于是三两下就小跑到前面那辆马车的窗旁。孟珙扯了扯缰绳,它又立刻放缓步伐,与身旁的马车并肩而行。 “皇上找我?”孟珙问道。 江浩然感受着自己乘坐的这辆马车平缓行驶的舒适惬意,仰头看着猛珙:“你先给我大致说说禁军的分布和兵种情况。” “我朝禁军目前共有八十万,分为八营,每营十万人,分别代表八卦里的乾、坤、坎、离、震、艮、巽、兑,驻扎于都城外面的八个方向,兼任集训和守卫都城两大责任。若有战事,则依照所需兵力,酌情拔营出征。”孟珙有条有理的说道:“至于兵种,我们大宋缺乏战马,自然是以步兵为主,由步卒、弩兵、弓兵、火兵和抛石兵组成。另有十万人的水师。” 江浩然知道孟珙口中的火兵是指宋朝新兴起来的炮兵部队。宋人在发明火药的基础上,相继创造出原始炸弹和火箭、霹雳弹等。现代管状喷shè武器鼻祖的突火枪则要到宋理宗开庆元年(公元1259)才发明出来。不过由于江浩然这个异类的突然出现,赵昀无法统治到那个时候。 “八个营。”江浩然思忖着说道:“一天之内检阅得完吗?” 孟珙摇头:“如果要在一天内检阅完三军八营,就意味着我们需要在一天之内环绕整个临安一圈,再加上阅军时所要消耗的时间,根本无法做到。” 江浩然点头,笑着说道:“我只是想大致了解一下情况,也不一定每个营都要检阅一下。有个成语叫做一叶知秋,是说通过一点情况洞悉全局。这样,我们只检阅两个营,这就够了。我对水师很感兴趣,就检阅一个步兵营一个水师营吧。” “好,末将这就吩咐行程。”孟珙说道,然后勒马,等到他的随从多于跟上以后,小声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话。 多于点了点头,立刻纵马快跑,先一步跑去指定地点宣布情况。 一行人居然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达第一个营。 这是临安东边的一个步兵营,距离东南边水师营的距离最近,所以孟珙把首站选择在这里。 此地已经远离临安的繁华。由于军队驻扎,百姓必须隔离开来,所以周围都是荒山野岭,和以供军队集训的大片平地。 早已得到消息的十万军士已提前集合好队列,等待检阅。幸好今天有点yīn冷却不下雨,否则还真是苦了他们。 容装十万人的军营由一大圈需要极目远望才能看到近头的巨大土墙围拢起来。里面就像一座小城市一样,由大小不一的集训场和居住区,以及就餐区组成。 江浩然一眼看到就感到非常满意。他以前在网上看过有关南宋经济成就的介绍,说南宋占当时世界人口的15%,却占据了当世界财富的75%以上。 庞大的财政收入,使统治者对军队建设的投入非常到位。 要用一个成语来形容眼前的情况那就是欣欣向荣。 确实,一看到这个浩大军营的情况,江浩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欣欣向荣这个词。 至于军队素质怎么样那就不得而知了。他要检阅的军队,还远在千余米外。 江浩然一进军营就特意下了马车,然后在军营门口吩咐守门的那些士兵为他牵来不远处一个马厩里的一匹马,和孟珙他们一样,骑马缓步而去。 幸好以前师父带他游历各地的时候,曾在内蒙古待过很长一段时间。他就是在那时候学会骑马,否则现在还真是落了面子。 以马代步,没多久就走到前面那组非常浩大的军阵面前。 孟珙和钱义、孙不可以及严松都同时下马。江浩然不明白检阅军队的规矩,只能他们怎么做自己跟着怎么做,也立刻下马。 他们这批人此时正站在这个军阵南北角位置。 放眼望去,只见这个由十万人临时组成的军阵严格有序的排列成一个方形图案,目光所及的每位战士都是面容肃穆,个个体形彪悍,神态威严。由这些人组合而成的军容自然显得非常的严整,气势磅礴,很有股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浩大气势,应对了‘兵强马壮’这个成语的前半部分。 而且每位战士都显得非常年轻,全部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 江浩然第一眼就对这个军营的建设感到相当满意,现在则对这支军队感到更加满意。 正在这时,这个军营里的军统制王保仓和副军统制卫安宏,带着他们管辖下的所有指挥使和副指挥使,已经迎到江浩然跟前。这批人中还有孟珙那个早已到达的随从多于。 由于这些武将都已听说过江浩然那套臣不拜君的新规矩,所以都识趣的没有按照旧例给他下跪,只是依序站好队例,朝他抱了个揖,来上一句‘恭迎皇上’。 江浩然点了点头,自来熟的拍了拍为首的王保仓的肩膀,说道:“不错。” 至于什么不错,就只能每个人自己想当然了。 “多谢皇上夸奖。末将名叫王保仓,是这个营的军统制。”王保卫有点受宠若惊:“末将以后定当更加尽力把军队训练得更加严明守纪,更加骁勇善战,为保家卫国奉献我们应当奉献的一份力量。” “你这话说得不对。”江浩然直盯着王卫仓说道:“你们不仅肩负着保家护国的重任,必要时候,你们还要主动出击,为我们大宋开疆拓土。” “是末将嘴拙,不会说话。”王保仓一脸歉意的说道。 “用词不当,何错之有?”江浩然笑。 一听到这话,王保卫的表情就显得更加拘谨起来。怎么作为一个皇帝,可以这么好说话? 有时候,最可怕的不是对你整天板着一张干豆腐脸的上司,而是那种对你嘻嘻哈哈的人。他们一旦狠起来,那种突然遭受沉重打击的落差,甚至让你生不如死。 “皇上,我们现在是不是开始检阅了?”严松问道。 朝廷八十万禁军分为八个营,上将军钱义和中将军孙不可分别管辖三个营,严松作为下将军,虽然级别和他们没有任何区别,却只能管辖两个步兵营。 他是由史弥远一手扶持上位,所以自然一向站在史弥远那边。以前赵昀与史弥远明争暗斗的时候,由于他这个位置的特殊xìng和重要xìng,时常处于两派人马争斗的前沿地带,害得他跟自己的顶头上司孟珙,以及上将军钱义和中将军孙不可都闹得关系非常僵硬,彼此间的矛盾无法调解。现在孟珙安排检阅的首站就是这个他辖下的坤营,而孟珙和江浩然商量只检阅两个营的事情他并不知道,于是潜意识里就觉得,孟珙是故意这样安排,存心想找他的茬。 如果这个营的军士真是训练得当,很难找出纰漏和让人不满的地方,他当然不必心虚,问题是,这个营的军队素质其实大有问题。江浩然现在看到的,只不过是经过伪装的表面工程。所以严松就难免有些紧张,希望江浩然能绕着这组军阵匆匆检阅一遍,然后快速离开。 “以前那些皇dì dū是怎么检阅军队的?”江浩然问。 “围绕整个军阵巡视一圈,说上几句慰劳的话,然后就可以了。”严松答道。 江浩然把目光转向孟珙。 “是这样。”孟珙跟着答道。 江浩然笑了起来:“这样未免太马虎了一些。我要检阅的,不仅是这些将士的素质,还有他们的行军方式和作战方式。如果一个皇帝连自己的军队是怎么行兵打仗的都弄不清楚,那这个皇帝一定是失责的。” “皇上说得对。”严松恭维着说道,额头上却已经渗出冷汗。 他更加坚信,孟珙一定是故意要整自己。 只要眼前这个军阵一散开,隐藏在它内部的一切隐患和滥竽充数的现象,就要毫无遗露的逞现出来。 第86章 古人也搞面子工程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我们现在开始检阅吧。”江浩然说道。 “是。”聚拢在周围的所有将军一起作答。 然后这批人围绕着这个气势庄严的军阵环了一圈,江浩然一直脸带微笑,不断说着:“将士们亲苦了。” 这一招他是从共和国检阅军队的仪式上学来的,一开口就有种应用自如的感觉。 遗憾的是,他一脸笑意的问候过去,那些紧密排列的士卒却一个个苦着脸肃然而立,连一句‘不辛苦’或者‘皇上更苦’都不会说。江浩然渐渐感到兴趣索然起来。 由于骑马绕军检阅是对军人的不敬,很容易引起这些铁血人士的不满,他们整个过程中只能步行,绕完一圈,已经用了将近半个时辰。 一行人再次回到出发点。江浩然很满意的说道:“这支军队的素质不错,个个身强体壮,都是能上阵杀敌的好料子。他们站了这么久,应该也累了,让他们都散了吧。” “是。”王保仓答道,转身朝不远处的一个木塔结构的瞭望台作了个手势。 那个瞭望台高达二十多米,呈下宽上窄的塔形结构。塔顶上站立着两名士卒。见到王保仓作出的手势,其中手执号角的那名士卒突然仰脖,举起手上的巨大号角吹动起来。 悠远绵长的号角声顿时响起,波及到所有将士的耳朵里面,所有将士都表情肃穆的把目光投向那里。 随即,塔顶上手执一杆小型红sè旗帜的旗手朝左右两个方向挥动旗子。这个旗式是全军立刻解散的意思。 整支队军得到命令,由外往内,以每个队形编制作单位,依次剥离,居然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完全分散开来,非常快捷高效。 这时已经到午餐时间。负责这个军营伙食的主管跑了过来。 那个伙食主管将近五十岁年经纪,由于负责食堂,油水捞得非常多,养得白白胖胖,肥头大耳,非常富态。 他不像之前集结成阵的那些将士一样披盔带甲,穿着几件灰sè素袍,跟一上普通的市井屁民没什么区别。 由于还没见识过新任皇帝,这人先来上一句‘小的见过皇上和各位将军’,然后在人群里好一番找,才认定被众人围绕其中的江浩然就是新任皇帝,一脸恭敬的对江浩然说道:“皇上,现在已到军营开餐时间,不知皇帝是否需要用膳?” “好,先去吃饭,还真是有些饿了。”江浩然说道。 “皇上和各位将军请随我来,小的已提前准备好膳食。”伙食主管机灵的说道,一马当先,跑到前面引路。 看来这个家伙很会办事。 众人都跟在他身后,往目的地走去。 “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江浩然一边跟上,一边问道:“是特意准备的?” “那是当然。”伙食主管陪着笑脸:“皇上和将军们身份尊贵,肯定要特别准备,让皇上和将军们吃好一点。” 江浩然轻轻皱了皱眉,对伙食主管说道:“这样不妥,不能随便搞特例。你直接带我们去随便哪个食堂应付一下就行了。我想看看,战士们都吃些什么。” 伙食主管的表情就为难起来:“皇上,这恐怕——已经都准备好了,你们不吃,那可就要浪费掉了。” 严松担心江浩然会在龙蛇混杂的大食堂发现他管辖下的这个军营里的诸多弊端,也赶紧说道:“是啊皇上。食堂那些饭菜都是专供士兵食用的,自然要相对管陋一些,在军中稍有级别的将领都不会去碰,皇上就更吃不下了。而且皇上的膳食既然已经特别准备好,不吃确实非常浪费。” “没事,我们不吃,别人也可以吃。我今天就是特别想跟士兵们一起吃吃大锅饭,体味一下他们平时吃的饭菜味道到底怎么样。”江浩然发挥出亲民特sè。 “可是——” “皇上怎么说就怎么做。”孟珙面无表情的说道。 孟珙在军中的威望非常高,严松不敢反驳,伙食主管更是连忙陪着笑脸,说道:“既然皇上和大将军都这样发话,小的这就照办,只是,那些士兵吃的伙食确实不好。” “罗嗦。”孟珙语气不善的说道。 伙食主管就不敢再说什么了,带着众人朝最近的一个大食堂引去。 没多久,这群人就到了那个食堂里面。已经有不少士兵领到饭菜,端到桌子上开吃。还有更多人正在排队。 这个食堂和后代那些学校食堂没什么两样,也是桌椅俱全,只是没有打饭的窗口。分配饭菜的地方各由两张大桌拼成,形成一个个饭菜分配点。每个分配点后面都排成长龙。 等待打饭分菜的士兵都非常守纪,由一个个编制依次排队,按秩序领取,绝没有插队现象发生,远比后代很多人文明得多。 江浩然对这一现象感到不可思议。想不到几百年前的古人竟然这么守纪律。但很快,他又发现另一个更加不可思议的现象。 刚才检阅军队的时候,目光所及的每位战士都是体形彪悍,jīng神饱满,年轻有为,现在看到的却是良莠不齐,很多人明显年纪过大,有些士兵的头发居然已经花白了一半,少说也有五十多岁了。 古人由于医疗条件极其落后,加上生活艰苦、营养不良各方面的原因,无病无灾的情况下,通常也只能活到五六十岁而已。 除了军人整体年纪偏大,还有更严重的体形问题,腆着个大肚子像孕妇一样的肥胖者多不胜数,些士兵却又一副瘦不拉肌的鸟样,脸sè腊黄,好像长期营养不良。 不过有一点不容质疑,这些人个头都不矮。 江浩然一下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心里顿时有股想要骂娘的冲动。 想不到古人居然也会耍小聪明,懂得搞面子工程,看来人类在这方面的劣根xìng还真是一脉相承。 发现问题,江浩然只是沉着脸,不动声sè,带着众人朝最近的一个分菜点走去,学着那些战士,很守纪律的排起队来。 伙食主管表功心切,忙对前面正在等待打饭的队伍嚷道:“都先散开,皇上和将军们来了,让皇上和将军们先打。” 早已注意到这个情况的那些站在前排的士兵,一听到命令,立刻就要疏散开来。 江浩然莫明其妙感到一股恼火。这孙子拍马屁也拍得太明显了,自己处心积虑想树立起一个亲民典范,你这样一搞,不是存心要拆我的场子吗?连忙压下他正在遣散众人的那只手说道:“我说过,不搞特例。” 然后对前面那些正在疏散的士兵说道:“全部回到原位站好,一个都不许离开。” 于是,那些人就只能陆续跑回原位,都在心里叫骂,你们两个孙子,搞的到底是哪出,一会叫散,一会不让散,我草! 伙食主管变得惶恐起来。本来他这样做,纯粹出于对江浩然和诸位将军的照顾。这些身份尊贵的大人物,哪能没有特权,怎么可以不受特殊照顾?他就是照例行事,不料江浩然这个新任皇帝却不吃这套,一点情面也不给,一个怫然不悦打得他措手不及落花流水。伙食主管知道自己犯下大错,连忙一边自掴耳光,一边语带哭腔的说道:“小的该死,是小的不识体统,自作主张,请皇帝宽宏大量,不要跟小的一般见识。小的以后再也不敢——” “行了。”江浩然不耐烦的说道:“我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军有军纪,无论是谁,也必须尊守与军士们一样的纪律。你只要记住,以后什么事情都不要搞特例,要完全照着军纪去办,就行了。” “是,是,小的一定谨记。”伙食主管唯唯诺诺的说道,连忙跑到这批人的后面去排队。 距离打饭地点还有漫长的距离,江浩然盯准身前一位年纪已有一把的士卒,酝酿着措辞,跟他交涉起来。 “大叔,你几岁了?”江浩然问道。 身前那位大叔颤巍巍的回头过,战战兢兢的答道:“小的五,五十三岁。” 江浩然发现,他本就抖个不停的身体,这时颤抖得更加厉害。大人物往人家身后一站,那种王八之气熊熊散发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害得人家不由自主涌上一股如临大敌的惊慌和恐惧。 “很好。”江浩然说道,又转头问旁边另一排的一个胖子:“大哥,你几斤?” 那胖子故作镇定,说出来的话却还是带着颤音:“不,不敢当,我怎么能做皇上的大哥。我,我现在一百八十四斤。” 江浩然对他点了点头,说道:“没你事了。” 第87章 皇上很不满意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那些打饭分菜的人效率非常快,无管是饭是菜,都是一大勺分发下去,领到饭菜的人立刻就走,后边的人紧随其后。没多久,江浩然就排到了打饭那里。 很奇怪,那些所谓的大人物,总能给别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已经知道江浩然皇帝身份的那个分配饭菜的伙夫,原本镇定异常的双手,在面对江浩然的时候,也和之前站在江浩然周围的那些普通士兵一样,莫明其妙的发抖起来。 但这并没有影响他的速度,只见他快速的从旁边摆在桌子上的大竹框里取过一只大瓷碗,一大勺饭,一大勺切成很大一块,由于油水太多,完全浸泡在油层下面的肥瘦兼半的猪肉,再舀上一大勺青菜盖在上面,然后连忙放下勺子,双手恭敬的托着那只溢着肥油的碗,捧到江浩然面前,语音轻颤着说道:“皇上请用。” “辛苦了。”江浩然慰劳一句,并不嫌弃那只大碗外面溢出来的菜汁和油水,双手接过,快步离开,开始寻找位置。 这个食堂非常大,容纳两千人同时吃饭不成问题。举目四望,还有不少空桌,很多人已经吃饱喝足,正三三两两慢腾腾离开现场。 是的,不仅有得吃,还有得喝,不过汤要自己打,盛汤的还是用来吃饭的那只碗。 江浩然找好一个比较空旷的位置坐下,此时孟珙也打好饭跟着过来。然后是其他人,陆陆续续围满了整张桌子。 江浩然自顾着吃了几口青菜,味道还不错。但注视着碗里油汪汪的一大片,却突然没了多少食yù。周围那些锦衣玉食惯的将军更是这样,只是碍于皇上的面子,不得不艰难的应付几下。 倒是孟珙这个身份高贵的大军将,居然不顾碗里的大片油腥,大口大口的吞咽起来。一大碗饭菜很快被他消灭了一半。 “严松将军,这个军营是归你管辖吧?”江浩然突然盯住严松,出声问道。 “是的,皇上。”严禁松答道,语气故作镇定,但已预感到大事不妙。 “面子工程搞得非常好。想不到刚才看到的那支jīng锐之师里,竟然隐藏着这么多年老体衰和体形肥胖者。”江浩然语气不善的说道:“如果不是到这个食堂走了一趟,我恐怕就被之前看到的表面现象给骗了。” 严松的表情一下变得惊恐起来,连忙辩解着说道:“皇上息怒,末将也没想到下属们会以这种欺瞒的方式来欺骗皇上。只怪末将管教不严。” 严松把目光转向两名直系下属:“王保仓,卫安宏,你们还不赶紧给皇上解释一下,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自己顶头上司把话说到这份上,王保仓和卫安宏都知道,他们必须要担下这份欺瞒君上的罪责了。 “回皇上,历来阅军都是这样,以jīng壮士卒为外沿,其余居中,以显示军威的浩荡和庄严。我们只是依循旧制,照例布署,还请皇上明察和体谅。”王保仓首先开口,正义颤然的说道,语气放宽无怯懦。 卫安宏的声音就显得惶恐多了,说道:“正如王军统制所说,我们并非要故意欺瞒皇上,而是惯例向来如此。如果皇上认为属下有错,请皇上下旨降罪,只是所有过错都是我们这些下属的闪失,与严松将军无关。” 江浩然看向严松的目光更加不善起来。 一有什么过错就推到自己属下身上,自己连一点担当的气概都没有,这种人总是特别惹人嫌厌。 “下将军,你敢说你和这件事情没有扯上一点关系?孟珙军将昨晚就吩咐过你,皇上今天要来阅军。你敢说你昨晚没有特意赶过来交代过一句?”钱义冷讽出声,语气相当不善。 他和严松的关系本来就僵。从皇宫出来到现在,这是两人之间第一句交流,一出口却是一记凶狠的舌剑,割得严松心里刺痛刺痛的。 本来大家的矛盾就是不可协调,现在严松自己捅了漏子,不赶紧对他落井下石,就不是钱义的行事风格了。他坚信,如果捅出这个漏子的是自己,严松也会毫不犹豫,立刻狠捅自己一刀。基于这样的思想,这一刀就捅得一点情面都不留。 “是啊,钱将军说得没错,严将军昨晚没有特意过来交代过才怪。可偏偏很多事情却是人算不如天算。很多时候,自己挖出来的坑,反而埋了自己。哈哈,严将军这坑挖得真好。”孙不可也插话进来,冷嘲热讽。 “难道钱将军和孙将军的军营里就没有相同的情况?”严松愤怒至极的反驳道。他已经坚信,孟珙是故意这样安排,存心要找他的茬。 这不,刚惹上隐瞒军队实情这事儿,他手下那两条疯狗就立刻跳出来紧咬不放。严松对孟珙的怨隙徒然增大了无数倍。 “我们管辖的那几个军营是有相同的情况不错,但我们却不会刻意遮遮掩掩,只会把最真实的情况呈现到皇上面前。”孙不可幸灾乐祸的说道。 “其实这事并不能责怪严将军。”一直冷眼旁观的孟珙突然开口,目视江浩然说道:“我朝自从韩侂胄将军北伐金人至今,二十多年来再没有一次大规模的对外征战。边境安稳下来,长久没有对外用兵,将士们的cāo练也就慢慢松懈下来。安逸得太久,很多士卒的体形就容易变得肥胖。但他们积累到的作战经验却是不容质疑的。只要有战事发生,他们照样能在战场上奋勇杀敌。” 严松的表情就显得丰富多彩起来。既然孟珙存心要找自己的茬,现在为什么又要替自己说话? “那些年纪过大的军人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及时刷掉?他们年纪这么大了,肯定会体力衰减。这么多年纪偏大的军人,难道不会影响战争效率?”江浩然问道。 “皇上有所不知。”钱义接口说道:“按照我朝的规定,军人十六岁可以入伍,六十岁退伍。那些老兵都是年轻时候就已从军。他们积累的作战经验反而更加丰富。” 江浩然很不满脸的皱起眉头:“经验丰富并不能弥补他们jīng力衰减的缺陷。一场大战通常要维持很长时间,他们的体力必然会比那些年轻力壮的战士消耗得更快,牺牲的可能xìng也就更大。这个六十岁退伍的旧制非常不好,必须得改。” “皇上认为军人的退伍年龄应该改为几岁?”孟珙问道。 江浩然认真思考了一会,一脸认真的说道:“我认为改成四十五岁是最高的极限。而且十六岁就能参军的要求定得太低,那时候他们还没成年,正处于长身体的阶段。我认为参军年龄应该改为十八岁以上。十八岁到四十五岁,是一个人一生中jīng力最旺盛的时期,维持着最强盛的战斗力。这样的军队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 在场所有将军都缄默起来,不敢轻易接话。 如果真要按照江浩然的说法去做,就必须对整支军队进行大刀阔斧的彻底改造,意味着很多经验丰富的老兵要被裁掉。 宋朝是古代所有王朝中唯一坚持实行佣兵制的王朝,因为它财大气粗。军人不像前代或后代那些王朝一样,属于义务参军,而是按照品级,每个月领取相应的工资,退伍军人还要给予一笔数额不菲的退伍费。突然裁掉这么多人,先不说那些血气方刚的老兵会不会心生不满聚众暴乱,单是支付给他们的退伍费,以朝廷现在的财力,是根本无法办到的事情。 当然,刚上任的江浩然对这些情况并不了解。 见那些军将一个二个不敢接话,江浩然更加不满的说道:“你们对军队的训练也非常不得力。孟珙将军,我记得你昨晚跟我说过,战场厮杀,要的是勇气耐力与镇定。那些体形过胖的战士,就算他们很有勇气,非常镇定,但据我所知,体形偏胖的人,耐力通常不好。两军交锋将会何等激烈?他们无法保持长久的耐力,就不仅会拖累自己,也会拖累与他们并肩作战的其他兄弟,甚至直接影响整场战争的胜负。这一点我非常不满意。你们对军队的cāo练还是不够,以后必须加大cāo练力度才行。” 孟珙沉默,没有接腔。 钱义感到非常的郁闷。按照孟珙将军的xìng格,以前要是有人敢在他面前痛批他管辖下的这支军队,他早就掀桌怒吼起来,今天却像闷葫芦一样,一言不发。那混蛋昨晚到底找孟珙将聊了些什么,导致孟珙将军鬼迷心窍,突然对他这么屈从忍让? “皇上,恕末将直言,军人年龄偏大的问题,我们以前曾三番五次向宁宗(赵扩)和理宗(赵昀)两位先皇奏报过。但朝廷这些年一直财政困难,实在拿不出钱来整治军队,所以这事才一直久压着无法得到解决。”钱义说道。 “是啊,朝廷现在确实缺钱,如果突然裁掉那么多人,朝廷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作为退伍费支付给他们。”孙不可也出声说道。 江浩然以前也曾阅读过不少有关宋朝军队的文章,知道宋朝军人退伍以后可以领到一笔退伍费用来养老,作为他们为国家贡献一生的回报。而朝廷现在的财政情况他也大概了解一些,脸sè就无形中缓和了不少,但还是相当不满的说道:“这事事出有因可以理解。但你们对军队的训练也实在太松懈了一些。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这种失责行为将会造什么后果?” 江浩然紧敛着脸sè,环视众人,所有不满都毫无遗漏的表现在脸上。 “意味着在战场上,很多战士会因此白白送掉xìng命。”孟珙面无表情的答道。 “你们明知这样,怎么可以犯下这么糊涂的过错!”江浩然更加愤怒起来。 孟珙沉默着,没有接腔。 其他几位将军相互对视一眼,都知道眼前这位新任皇帝不好对付,一上任就存心过来找他们的茬。但确实错在他们,所以这些人反驳起来就显得非常没有底气。 钱义嗫嚅着说道:“其实,皇上,孟珙将军刚才就说了,自从韩侂胄将军北伐至今,八十万禁军二十多年来,再没有进行过一次征战,将士们因为久无战事,所以也就慢慢懈怠了。不是我们不肯严训,而是下面那些将士的抵制非常大,觉得每rì辛苦cāo练同样没有用武之地,所以在训练的时候就故意开小差。我们上面这些人也不可能一刻不停进行监督。所以,这件事情上,我们也很为难。” 第88章 整治军队的构想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军队是个非常有意思的组织。如果国家战事不断,军队cāo练起来就会非常刻苦,因为每位军人都知道,这么做虽说苦不堪言,但经过不间断的刻苦磨练,自己在战场上的生还机率就会增大。但一个国家如果长期安稳,自己的小命不再受到威胁,军人们的安逸思想就会无限释放,慢慢对艰苦的cāo练产生消极和厌恶情绪。 “钱将军说的确实属实,不过这种风气要扭转过来也并非不行。”孙不可帮腔说道:“末将们以后更加尽责加紧督训,假以时目,整支军队的素质还是可以改正过来的。” 江浩然一脸严肃的看着周围这些将军,郑重其事的说道:“你们记住,我们的国家随时处在外族的威胁之中,我们就必须随时保有一支能征善战,每战必胜的军队。这支军队不是由数量充斥起来,应该由jīng兵强将组合而成。一个国家要想长胜不败,从来靠的都不是兵多,而是你的军队是否jīng良。你们的解释我接纳。但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军队必须进行彻底改造。目前的情况,我很不满意。” “皇上觉得应该怎么做?”孟珙问道。语气平静,并未因为受到江浩然的指责和奚落而恼羞成怒。 “裁军。我认为我们不需要这么庞大的军队。”江浩然斩钉截铁的说道:“那些体形过胖或过瘦,年纪偏大的,全部裁掉。但你们说的也是实情,现在朝廷开支确实困难,所以这件事情不必急于一时,可以慢慢进行。财政问题,我们慢慢想办法解决。” “这样一来,至少有一半的人都要裁掉。”孟珙面无表情的说道。 “兵在jīng不在多。”江浩然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我认为禁军的人数保持在五六十万就绝对足够了。将军如果担心把那些人裁掉以后兵源短缺,我们可以重新招募新兵。我们大宋的人口有多少?” “在籍人口将近八千万。”孟珙说道。 仅仅是在籍人口,加上那些为了逃避税收和徭役的zì yóu民,以及民间那些地主为了减少纳税故意隐藏起来的隐户,数量当然更多。 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是,清朝以前普遍实行人头税制度,按照人口的多少而非耕地的多少来征税。一些耕地少却又成员众多的家庭,本身就因为耕地太少生活极度困难,这种情况下仍需按照人口数量来缴税。于是那些人多地少的家族就只能选择逃亡,跑到朝廷管理不到或管理乏力的偏远地区去避税。 古代王朝对平民的管理确实不怎么得力,所以才会大肆宣扬那些劝民向善,充斥着安份守己条律的宗教,如佛教或道教什么的,以起到隐定人心的统治作用。 基于隐户严重的原因,古代各朝在籍人数要远远低于实际人口。 据一些历史学家的考证,1230年时的南宋,人口在一亿一千万左右。 “要从这八千万人中挑选出一二十万jīng壮新兵,当然一点困难都没有。”江浩然说道。 “可是皇上有没有想过,新招募的士兵,什么都不懂,必须从头开始训练,至少一年才能出师。而那些你要裁掉的战士,每一个都经过很多年极其严格的训练,都具备非常娴熟的作战经验。”孟珙据理力争:“何况,要把他们裁掉,朝廷不仅需要支出一笔非常庞大的退伍费,到时军中人人思危,很有可能引起全军的不满,甚至引发军人的大面积暴乱,到时如何收场?” 这么麻烦?这么遗害无穷? 江浩然认真想了一下,觉得自己确实有些欠考虑,一脸认真的看着孟珙:“将军说得也有道理。这样,我退一步。我给你们三个月时间,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去训练,必须让那些体形过胖的士兵把体重减下来。我会设定一个长跑规则,三个月后进行测试,如果不能在规定时间跑够规定的路程,无论是谁,都必须踢出军队。至于那些年龄已经偏大,以及体形比较偏瘦的军人,必须全部淘汰,这方面绝没有商量的余地。” 长跑是最能测验一个人耐力的方法。 其他人都还在权衡着江浩然这番话是否合理,孟珙已开口说道:“皇上英明。” 孟珙此时的目光变得异常灼热。 自己一心渴望的雄主就在眼前,他知道。有这样的一位君王,这个国家何愁没有出头之rì?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等待一个把整支军队整治得改头换面,然后昂首出征的机会。 宋人已经忍受金人多年凌辱,而报仇雪耻的机会,孟珙相信已为时不远。 他不在乎这个国家由谁主宰,他只在乎,主宰这个国家的人能不能为这个国家带来尊严。 一人应付了那么几口饭菜,就都说自己已经吃饱,江浩然也不例外。 江浩然以前上学的时候,学校时不时会进行勤俭节约的宣传,老师反复告诉他们这群学生,粮食都是农民伯伯饱受rì晒雨淋辛苦种植出来的,所以我们不能浪费哪怕一粒粮食,节约光荣,浪费可耻。 由于自幼的耳濡目染,江浩然向来对不必要的浪费行为非常看不过去,虽然他时常也有吃饭吃不完又不想留到下顿所以只能倒掉的不良行为,而且好像从来没有为此自责过,但他还是会对别人的同类行为感到非常愤慨。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所以当江浩然和那些将军侍卫一起端着没吃完的饭菜拿去倒掉的时候,看着食堂外一大排几乎都已满载着剩饭剩菜的木桶,眉头不由轻皱起来。 “这些人浪费得也实在太严重了。”江浩然躲避着脚下到处蔓延的油水和菜汁:“你们分配饭菜的做法很不合理。你们看,这要浪费多少粮食。难怪朝廷财政困难,估计就是那些没责任心的食堂分配人员弄穷的。应该尽量少分一点,哪个吃不饱再去加饭,嫌麻烦的话,可以把饭搁一边,让吃不饱的人自己去加,这样不就能避免浪费了吗?你们以为农民伯伯把粮食种出来很容易啊,一点科学管理理念都没有。” “皇上,科学管理理念是什么,这个词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钱义问道。 “你没听说过是正常的。说了你也不懂。”江浩然说道。 钱义勉强笑了笑,说道:“没事,不浪费,这些剩饭剩菜都会运去喂猪。把猪养出来,军队在肉食上的开支就相应减少了。” 江浩然又瞄了一眼脚底下还在到处攻城掠地的厚厚一层油汁,说道:“知道为什么军队中那么多人体形偏胖吗?训练不力是一方面的原因,还有另一个原因,是他们每天都吃进过多的油脂。以后在伙食中尽量减少肥肉的供应,做菜时也别放太多的油。” 所有将军都是一脸郁闷。 这个皇帝怎么这么抠,肉食供应限制就算了,连油水也要节省,军队不哗变才怪。 古人对合理膳食确实没什么概念,所以很多人知道自己很胖或很瘦,却不知道造成自己很胖或很瘦的原因是什么。 军队吃完中饭以后本来有休息时间,但因为江浩然和军队中最顶级的那几个人还没离开,所以所有军人都临时接到通知,一吃完饭便立刻集结训练。休息时间,等那个几赖着不走的混蛋走了,再给他们补回来。所以当江浩然从食堂出来的时候,发现有不少吃完饭的编队已经在集结,甚至已经开始训练了。 “走,过去看看。”江浩然说道,带头往浩大无比的训练场走去。 军队除了每月一次的集训外,平时都是以百人编制为单位,分开训练,这就为很多人的懒惰提供了必不可少的机会。 每一个百人编制跟一个人的区别不是特别大,其中一个人是什么素质,其他人基本也是这素质。 人的xìng格有多种,有人懒惰,有人勤勉。有人忠厚老实,有人虚伪jiān诈。 至于每个百人编制的全体素质怎么样,主要看这个编制里管事的正副两名百夫长到底是严于训律还是以宽待人。 那些体形偏胖的士兵,他们所在编制的百夫长一般比较和气,或者本身比较懒,长期训练不到位,手下那些人由于长期运动不足,导致能量的摄入远大于支出,体内的脂肪就rì积月累的增长起来。 而那些异常严厉,从来不讲情面的百夫长,每天都把自己手下的兵训练得要死不活,吃得再多也被消耗得干干净净,这些人就不会出现体形偏胖的问题。 他们可能现在对自己的顶头上司恨得要死不活,等到战争突然降临,他们一次次从刀剑交锋的死亡边缘拼搏出来的时候,他们就会明白自己老大的良苦用心。 而那些每天和下属打成一片,随便做做样子,手下一抱怨天气太热快要下雨或者过于劳累立刻就宣布解散的百夫长,他们手下的兵,将来在战场上的生还率绝对要低上许多。 由于皇上和各位军将正在现场,所以每一个人都训练得非常刻苦。 江浩然带着众人一路观赏过去,发现整个训练场分割成无数规格,每个规格里都容纳着一个百人编制。一眼望前,周围黑压一大片人头,战士们在训练时整齐有序的呐喊声此起彼伏。距离近的,江浩然还能看到他们额头上渗冒出来的汗珠。 步兵区分为多个兵种,包括步卒、弩兵、弓兵、抛石兵和宋朝时才兴盛起来的炮兵。 其中步卒又区分为盾牌兵(专门举着盾牌给前锋打掩护)、长枪兵(前锋部队,手持六七米长的长枪冲锋陷阵或防护己方阵营)、侧翼(负责军阵两侧免受攻击),以及居中的主力军。 江浩然此时正带着大伙从一列长枪兵前面走过。 “刺!”百夫长大声喝令。 “杀!”严密排成一个横队队形的一百名士兵前跨一步,手里六米多长的长枪同时前刺,显得肃杀异常,威严无比。 长枪兵是与敌人尤其是与骑兵交战时,阻挡敌人冲击的第三道防线。第一道是shè程最远的弩兵,然后是弓兵。 这三道防线如果失效,整个步兵阵营将直接处于敌方骑兵的强大冲击力和马蹄的残酷践踏下。保持高速冲击的骑兵如果冲入一个以血肉之躯组合起来的步兵军团,会有什么效果可想而知。 “刺!” “杀!” 训练还在继续。百夫长每喊一声‘刺’,那排长枪兵就前跨一步,并做出长枪挺刺的动作,步伐完全一致,谁也不会前跨半步,也不会落后半步。 江浩然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会,带着众人继续向前走去。 将近一千米远的另一块空地,是弩兵和弓兵的训练场,放眼望去,一拨又一拨箭雨,飞蝗一样,整齐有序的shè出,注入远处横成一面墙壁的稻草推里,深深没入其中,只留下一片洁白的箭羽露地稻草表面,被有些yīn寒的北风吹动,瑟瑟发抖。 第89章 百步穿杨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江浩然对弓弩兵的训练很感兴趣,脚步加速,带着众人朝那边急走过去。 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首先来到一队弩兵的训练场。 这队弩兵并不是以一百人为一个编制,而是三百个人,排成三排,前排屈蹲在地,后两排则处于站直与屈蹲的转换之间。 看到江浩然带着众人过来,负责训练的长官就训练得更起劲了,粗着嗓门大喊:“发shè!” 只见第一排屈蹲在地,已经举弩瞄准的士兵一同扣下弩的扳机,一百枚箭雨同时发shè出去,狠狠没入三百米外的稻草墙壁上。 如果箭没有shè到位,或者shè过了头,发出这枚箭的弩兵绝对是不合格的,将会受到极其严厉的惩罚。 当然,华夏是个讲究人情的社会,军规上虽然对每件事都要求得非常严格,并陈列出达不到标准的相应惩罚措施,但经过人情的一番软磨硬泡,通常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发shè!”长官再喊。 每二排士兵从屈蹲状态站直身体,举弩瞄准,同时扣动板机。 这波箭雨也非常到位,全部没入稻草墙壁里。 “发shè!”长官再喊。 第三排士兵一同站立起来,而第二排已屈蹲下去,快速装箭上弦。除了他们站着会阻挡后排弩兵视线和箭雨的这个原因,他们必须蹲下的另一个原因是,弩的开弓力道非常大,需要用脚踩着弩臂,双手拉弦才能张弓上箭。 第一排的士兵此时已经把箭装好,并且已经举弩瞄住。这些人装箭上箭的效率非常快,显然经历过很长时间的严格训练。 把弩兵和弓兵排成三列,是古人早就摸索出来的一套最行之有效的经验。这么做的好处是,能在相同时间给予敌人更大的远程杀伤力。 江浩然看着眼前的训练,陷入沉思。 “在战场上,他们也是以这样的方式跟敌人作战?”江浩然突然开口问道。 “没错。”孟珙面答道。 “似乎有点不足。” 周围所有人顿时都把目光投到江浩然脸上。 这套作战经验是古人经过千百次的实战经历摸索总结出来的,千百年来的无数辉煌战绩,已经证明它的行之有效,眼前这个愣头青居然还敢在这套奉行了千百年,历经无数战争考验的经验面前挑毛捡刺,他本身到底有没毛病? “哪里不足,皇上倒是给我们说说,我们好及时改进。”严松急切的出声问道。 经过之前隐瞒军情一事,江浩然对他的印象直线下降,严松非常彷徨。虽然有史丞相罩着,但江浩然的级别毕竟比史弥远高,谁知他到底罩不罩得住,所以严松眼下就非常迫切的想表现一下,跟江浩然多交流,好好套套近乎,把自己良好形象再次拉升回来。 钱义和孙不可同时不屑的横了严松一眼,都看出了他的那点小思心。 江浩然倒是假装驽钝未开。在这个刚刚继位,根基未稳的关节眼上,他不希望和这些手握重兵的下属把关系闹得太僵。 “你们看。”江浩然注视着教官喊话的节奏,说道:“他下命令的速度并不连贯,每次都会停顿一段时间,因为如果喊得太快,三排弩兵根本来不及装上弩箭。但两军交战的时候,一定要分秒必争,相同时间能够造成更大杀伤力的一方才能更易取胜。我认为他们的排列方式还不够合理。” “皇上认为应该怎么做更好?” “皇上有什么好的建议?” 严松和孟珙几乎同时出声问道,严松的速度甚至赶在孟珙之前。 钱义和孙不可看向严松的眼神就更不善了。敢跟老大抢台词,找死是不? “我认为应该排成六列,才能把效率发挥到极致。”江浩然思度着说道。 “对啊,皇上英明。皇上果然智慧超凡,我们竟然没有想到。”严松来不及思考江浩然这个建议合不合理,赶紧出声赞扬。 “马屁jīng。”孙不可冷哼。 孟珙看向严松的眼神也变得不善起来,视线随即转向江浩然:“皇上有所不知,真正实战的时候,三排弩兵后面还有三排弓兵,则好六列。排得太多反而容易出现混乱,只会适得其反。” “孟珙将军说得没错,这套作战经验是前人经过无数次战争总结出来了。六列弩弓兵已是极限,排多了反而过犹不及。”钱义也出声说道。 严松整张脸立刻拉黑下来。 拍马屁也要拍到位才有效果。显然他这个马屁就没拍到位,一不小心拍到了马屁股上。他之前竟然完全忽略了三排弩兵后面的三排弓兵。 “你们误解我的意思了。”江浩然笑着说道:“我的意思是,把弩兵排成六排,但不是每一排都要完成装弩和发shè的过程,而是把他们区分开来,第一排装弩,把装好箭的弩交到第二排进行发shè。依此类推。就是说,把装弩和发弩分为两个环节,由两个人协作进行。当然,这样一来,三排shè弩兵的发箭速度会很频繁,为了不阻挡后面的队列继续发箭,就必须不断蹲下站起,这样一来顺序确实会很乱。我们可以根据这个特点,设制每排身弩兵的高度。比如,第一排可以坐在矮凳上,第二排所坐凳子的高度以超出第一排shè弩兵脑袋的高度为标准,依此类推。而装弩者,可以直接坐在每排shè弩者前面的地上。这样一来,三排箭矢齐发都不成问道。” 围在一起的所有人都陷入沉思。 “皇上是指,我们可以为每排shè弩者营造不同的高度,使各排弩兵之间不会相互阻挡,从而影响后排者的发箭效率?”孟珙眼前一亮。 确实,这样一来,把弩兵排成六排确实不成问题,因为前排根本影响不到后排,而且少了下蹲立起的这套动作,发箭效率至少可以快上三倍。 “是这个意思。”江浩然笑着说道,心想古人还真是笨了一点,居然连如此简单的方法也没有想到。 钱义也寻思着说道:“这个办法似乎可取。” “当然可取。”孙不可说道:“妙啊,以不同高度进行排列。这样一来,把弩兵和弓兵排成二十列也不成问题。” “我就说嘛,我之前就是这么想的。”严禁松狠狠一拍大腿。 江浩然苦笑。古人爱拍马屁的本xìng和后代相比也是毫无逊sè。但古人的脑子确实笨了一点,比如孙不可。 “孙将军的话就显得有些顾虑不足了。”江浩然说道:“除非是在斜坡上布兵。如果是在平地上,把弩兵排得太多也不好,意味着后排者的高度就要拨得越高,一旦超出前排装弩者所能触及的高度,装箭和递弩的过程就显得很不方便。” “倒是。”孙不可很不好意思的捋着胡子。 “你们以后就照我说的这个方法训练一下,看看效果怎么样。”江浩然说道。 “是。”所有将军一起答道。 一行人又在江浩然的带领下往前走去。 前面是弓兵的训练场。 与弩兵不同的是,弓兵每一个都分得很开,他们shè出的每支箭,目标都是前面二百米杵成一排的圆靶。 弓的shè程没有弩的shè程远,也没有弩箭jīng准和杀伤力大,但优势在于快。两者各有优势和缺点。 江浩然驻足观看,发现二百米外的那排靶子大如桶口,共分五环。shè中二环至五环者居多,shè中靶心的很少。有些箭甚至还会脱靶。 江浩然立刻不满起来,走到一个弓兵身旁,夺过他张搭yùshè的弓箭,重新开弦,对准前面的圆靶稍微一瞄,把住箭尾的左手双指随即松开。 箭如飞蝗,呼啸而去,稳稳的钉入靶心最中间的位置。 “再来。”江浩然侧头对那个傻愣着站在一旁的弓兵说道。 “什么?”弓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取箭啊,我拷!”江浩然骂道。 弓兵连忙从箭筒里取出一枝箭交到江浩然手上。 江浩然再次搭箭上弦,又是直中靶心。 “再来!” 弓兵再次手忙脚乱的取出一支箭递过去。 又一次命中靶心。靶心里三枝箭紧紧攥在一起,严密得甚至没有一丝缝隙。 三箭同时shè中靶心,说明他的技术是实打实的,不是瞎猫撞到死老鼠,碰巧而已。 他就是为了向众人证明这一点。 江浩然跟着师父游山玩水跑到内蒙古的那段时间,被蒙古大草原青穹白云碧草连天的草原美景吸引,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不仅在那段时间学会骑马,箭术也rì益jīng近。像他这种天赋异禀的人,自然学什么都特别快。二百米远的一个靶心,还真是难不倒他。 “皇上好箭法,简直就是百步穿杨!”严松迎上来,一脸笑意的说道。 江浩然却一脸怒意的把头转向他,指着刚才shè箭的那个圆靶三到五环间错落分布着的十数枝箭矢说道:“将军,这些弓兵的训练很不得力啊。” “是,是。”严松脸上的笑容僵固,苦着脸说道:“末将以后一定加紧训练。” “将军知道我们将来遇到的敌人会是谁吗?”江浩然问道。 “是谁?”严松一头雾水。 “蒙古人。”江浩然说道:“将军知不知道他们的箭法到底有多么高超?” 严松憋着一脸苦瓜脸,不敢作答。他久闻蒙古人大名,深知他们的凶狠残暴,但对他们的箭法到了什么层次,还真是所知甚少。 “他们中的每一个人,就算在奔驰的马背上,相同距离,照样能一箭命中靶心,你信不信?”江浩然盯着严松问道。 “信,信。”严松连忙恭维出声。自己品级没人家大,自然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孟珙看向江浩然,眼神再次灼热起来。 蒙古人。大宋的敌人以后会是蒙古人? 他那颗渴望征战的心,立刻被江浩然这番话撩拨得汹涌澎湃起来。 江浩然一脸严肃,环视众人:“为什么蒙古人这么厉害?不仅因为他们本身骁勇善战,也不仅因为他们拥有庞大骑兵,还因为他们箭法高超。就连只有仈jiǔ岁的小屁孩,都能在奔腾颠簸的马背上开弓shè中一百米外的一只老鼠。等到我们对上这群敌人的时候,如果没有与之匹敌的shè术,即使我们大宋弓弩的shè程远于他们,战败的一方也一定是我们。” 蒙古人拥有一套非常独特的作战方式。他们不喜欢与敌人近身肉博,而是依赖骑兵的机动xìng,骑马绕着敌军不断放箭,轮番攻击sāo扰。如果敌人以步兵为主,更是被动挨打,因为步兵一般队形密集,而蒙古人的狡猾之处在于,刻意把军队分布得很散,就算己方弓箭的shè程不如对方,但处于剧烈活动状态的蒙古人,很容易躲避敌方的箭雨,而敌方扎成一堆行动不便的人阵,则个个都是活靶,所以蒙古人与敌军弓箭的消耗量和造成的杀伤力远远不成正比。 一旦敌军不堪忍受蒙古人远程攻击的sāo扰,开始撤退,那就更加必死无疑,因为撤退中的军团防护能力总是很弱。这时所有蒙古骑兵一拥而上,飞箭如雨的注入溃逃中的敌方阵营,几番攻击过后,就已尸横遍野。 如果敌军的防护能力非常强,远程的sāo扰和打击无法取到预期的效果,蒙古人一般会派遣一个分队主动进攻,然后假装溃败。敌人一但入套,乘胜追击,处于活动状态下的队形防护能力当然会减弱。那个假装溃逃的分队开始一边撤退,一边回头放箭,大部队则早已遁于无形,远距离迂回包抄,然后集中兵力,从四个方面一起进攻,依然实施远程攻击,很少与敌人短兵相接。 这样一来,蒙古人每次战争的损失都很少,但是战果辉煌,这就是他们征战亚欧无人能敌的原因。 第90章 试爆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不是我想刻意指责你们,而是我们大宋军队的质量非常令人忧心。”江浩然环视众人,缓和着语气说道:“大宋百余年来一败战败的原因就在这里。所以无论使出什么办法,我要你们尽快训练出最jīng锐的军队。我就这点要求,回答我,能不能做到?” “能!”在场的四位将军和那些军统制副军统制以及指挥使一起答道。 上边这么要求,不管最终能不能做到,当然都要先应承下来。 江浩然的目光从众人严肃异常的脸上一一掠过,很满意的说道:“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做到。等到你们做到这一点的时候,你们出兵收复河山的时机很快就会到来。” 孟珙和钱义孙不可等人的目光顿时都变得灼热起来。 以前一再请战,都被牢牢压制,朝廷空有八十万禁军,一百多万厢军和二百多万民勇,如此庞大的兵力作后盾,却感觉永无出头之rì。现在有人告诉他们,只要把军队训好,就给他们出兵雪耻的机会,这些军人当然一个个血热澎湃,感激不尽。 军人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如果一辈子安逸无为,就算长命百岁,心中也总有遗憾。 所以这些军人此刻才会显得这么激动难忍。 想必他们之后一定会更尽心,把军队训练得更加jīng锐。 江浩然很满意这番话的效果。人类无论对任何事情的情绪,确实需要千方百计的撩拔起来,一味放任的话,永远无法取得自己想要的效果。 “炮兵部队在哪里,我想去看看。”江浩然看着孟珙说道。 之前他就已经四处观察过,但没有发现任何炮兵的踪影。 孟珙指着不远处手握大刀,生猛的练着砍刺动作的十来个百人编制说道:“那就是。” 江浩然就奇怪起来,问:“炮兵不练火器,怎么反而跑去练大刀?” “皇上有所不知。”孟珙说道:“炮兵通常要与抛石兵协同作战。由于野外战的移动速度非常快,所以抛石兵和炮兵一般起不到作用,只在城市攻防战的时候才能发挥效果。如果是守城一方,万一城破,这些人也要立刻投入作战,所以他杀敌御敌的训练也必不可少。” 江浩然点点头,表示理解,问:“那抛石兵又是哪些,抛石机在哪里,怎么没有看到?” “回皇上,大部分抛石机都布置在临安城内,以备不时之需。禁军八营中,只有艮营配有一百架抛石机用作实战训练,本营没有配置。”钱义答道。 江浩然有点遗憾,问“火药武器呢,这个营有没有配置?” “这个倒是有。”钱义答道。 “在哪里,带我去看看。”江浩然说道。 孟珙、钱义还有孙不可都把目光投到严松身上。 “是这样的皇上。”严松感到自己又犯了一个大错,苦着脸答道:“由于火药爆破时的响声太大,所以平时一般不会用于训练,都在军营仓库里存着。” 江浩然并未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说道:“你立刻让人去取一些出来实验一下,我想看看效果。” “是,属下照办。”严松说道,随即把目光转向王保仓。 王保仓领会了严松的意思,立刻小跑到一个正练大刀的编制里,交代了几句话,那个编制里很快就分流出十多个人,往仓库的方向跑去搬炸药了,其他人则继续训练。 江浩然百无聊赖的等了很久,那十来个人才搬着一大批原始热兵器过来,这些火药武器可谓造形各异,其中有一批竹筒形状,用硬纸包卷得严严实实,类似后代‘二脚踢’的家伙应该是原始炸弹。还有一批足球般大,圆溜溜,只开出一个小口,牵出一根导线的鬼东西不知是什么,另一批大如蓝球,却是长方形状,除了里面缠成一圈又一圈的粗纸,外面还用一层粗布包裹,同样留出一根导线。这玩意儿让江浩然感到更加好奇,问身旁的严松:“这是什么?” 严松大喜。江浩然肯主动和他说话,说明要搞好关系还大有转机,一脸兴奋的说道:“这是炸药。” “炸药?” “是的,皇上。”严松说道:“这是我朝杀伤力最大的武器。但需要与抛石机一同使用,用抛石机把它抛shè出去。它的爆炸力能波及到五米范围。” 试想,五米范围可以站立多少个人。如果严松所说属实,这种炸弹的杀伤力显然不小。 “这些呢,又是什么?”江浩然指着那批‘二脚踢’问道。 “这些也是炸药。”严松说道:“不同的是,它们不需要与抛石机协同使用,因为体积轻小,人力就能把它扔出数十米远。不过它的威力不大,爆炸力只能波及半米范围。” 不等江浩然再次发问,严松就指着那批圆球一样的怪物说道:“这些是霹雳弹,主要作用是燃烧,是用于守城的优良武器,制造也很简单。我们大宋的每座城池都大量存储着这种武器。” 严松又指着另一批箭头上绑着一个小型‘二脚踢’的玩意儿说道:“这是――” “我知道,这是火箭。”江浩然打断他的话说道。 火箭在北宋后期就已发明出来,原理是一支箭的箭头绑着一个火药筒,先把火药筒的导线点燃,然后上弦把箭shè出去。导线燃到火药筒内部,一下子引燃内部填装的火药,产生一股强劲的推助力,那支已处于强弩之末的箭借助到那股推动力,还能继续高速飞行一段时间,从而延长shè程。 后代用于发shè卫星的火箭,就是借助这个原理发展起来的。可以说,宋人为人类火箭的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不过宋人的火箭有个大缺点。它的作用是用于杀敌,但每次发箭之前先要把导线点燃,非常耗费时间,所能达到的shè程只能与宋人的神臂弩相提并论,而普通弓箭虽然shè程没有它远,但shè速是它的两倍。所以这种武器在野外战的时候一般不会使用,只用于城市防守战。 “我来试试这个。”江浩然说道。取过一支火箭,立刻就有人递来一把强弓。 江浩然搭箭上弓。那些抱来火药武器的士兵早有准备,其中一人赶紧取出火折子吹旺,跑上去帮江浩然把那个火药筒的导线点燃。 那根导线以慢速度燃烧。 江浩然把箭shè出。箭在空气里运行了二百米后开始减速,这时那根导线好燃到火药筒内部,一股强大推力随即喷出,火花四shè,那枝处于减速状态的箭再次加速,继续运行了一百多米后才坠落在地。 宋人的弓shè程非常远。像江浩然手上的这把,正常shè程在二百五十米左右,有效杀伤shè程为二百米。绑了火药筒的箭,延长了一百米shè程。 江浩然把目光转向其它火药制成品:“这些每样都试验一下,我想看看它们的威力。” “听到没,赶紧试一下。”严松对那些抱着火药武器的士兵说道。 孟珙皱了皱眉,说道:“这里人群密集,战士们正在训练。在这里试验,恐怕会干扰到他们。” 江浩然环视一圈,有点无奈的说道:“也是。将军认为应该怎么办?” “我认为应该到军营外面去试验。”孟珙说道。 江浩然点头:“行,就照将军说的办。” 严松再次对孟珙恨得咬牙切齿,你娘个比,老子好难找到这个拍马屁的机会,你怎么就有脸跑来搞破坏,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要不是等级没你高,老子早就收拾你了。 一行人绕了一大圈走出军营,那些士兵立刻机灵的活动开来。 只见孟珙小声吩咐了几句,就有一个士兵举起一个‘二脚踢’,另外一个士兵用火折子点燃导线,然后握住‘二脚踢’的那家伙抡圆了手臂,把‘二脚踢’用力甩了出去。 那个‘二脚踢’被抛出三十多米距离,刚落地就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炸得周围飞沙走石,一股火药爆破后的浓烟冉冉升起。 这种‘二脚踢’的威力确实不是特别大,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但如果应用得当,往人群密集出扔去一两个,炸死炸伤个把人还是不成问题。 江浩然指着那批圆球说道:“试下这个。” 又有两个士兵领命,抓起一个霹雳弹,用火折子引燃导线,把它扔出十余米外。 “叭”。 整个霹雳弹爆裂开来,响声不大。它的主要作用并不是爆破伤人。 霹雳弹炸裂成无数碎片,每片碎片都带起熊熊燃烧的火焰,四散纷飞,波及将近四米范围。 如果把一大批霹雳弹源源不断扔进密集的敌军阵营,所造伤的杀伤力无疑也是巨大的。 江浩然又指着那个大如篮球的大号‘二脚踢’说道:“这个也试一下。” 又有另两外士兵抱起一个将近十斤重的重磅炸弹,奔出五十米外,才把它放置在地上,另一人吹旺手上的火折子,把长长的导线点然,然后两人撒开丫子就跑。 两人跑出四十多米时,那个重磅炸弹‘轰’的一声爆裂开来,五十米外的声波瞬间灌入众人耳膜,震聋发聩。 等到那阵浓烟消散,江浩然发现那个大号‘二脚踢’居然把地面炸出一个大坑。 江浩然此时唯一思考的是,如何把它巧妙的应用到战场上去。 “威力不错。”江浩然笑着说道。 “那是。”钱义说道:“据末将所知,除了我们大宋,其它国家都还没发明出这种武器。” “那些蛮夷国家哪有这等智力。”孙不可满脸鄙夷的说道。 古时的中国人确实目光短浅,一向以天朝上国自居,即使自己国家被外族欺凌得山河破碎了,还改不了这种自认为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第91章 遇刺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行了,这个营就视察到这里吧。”江浩然说道:“我们去水师营看看。” 水师营,顾名思义,当然是营造在水边。 水师依赖战船。船要在水中才能运行,但军人的训练场所和休息区,还是营造在陆地。 这个水师营处于一个连接长江的湖泊东岸。 江浩然和众人一起赶到的时候,不出意料,所有水师又是例行公事,早已集结成阵。 这个营归上将军钱义管辖。 刚到营门,这个水师营的军统制周明轩和副军统制陶立辉就带着众多指挥使和副指挥使迎了过来。 “参见皇上。”众人对江浩然恭身说道。 “不必多礼。”江浩然说道。 众人礼尚往来寒暄了几句,就开始例行阅军。 不知是因为吸取了严松隐瞒军情受到批评的前车之鉴还是什么原因,这个军营展现出来的情况非常真实,江浩然和众将军一路检阅过去,发现无论气势还是质量都比之前的步兵营差出大截。肥胖的,瘦弱的,年龄偏大的,所有隐患一览无遗呈现出来。 由于对此类情况已经知根知底并作出过批评,所以江浩然不再多说什么,匆匆巡视一圈就让他们散了。 他此时比较感兴趣的,是那靠在湖岸边,庞大无比的战船。 “带我到船上看看。”江浩然说道。 “是。”周明轩答。 一行人走出军营,刚好碰到正带着两个侍从骑马奔来的赵遴。 “皇上,孟将军,钱将军,孙将军,严将军,你们也在。”赵遴翻身下马,紧走几步来到众人跟前,一一打起招呼。 “很巧。”江浩然笑。 “是很巧。”赵遴也笑了起来。 明眸皓齿,傲月凌星,风姿卓绝。脸型棱角分明,线条俊美,剑眉浓密,鼻子高挺,五官宛若造物主jīng雕细刻出来。 江浩然从来没想过,一个男人笑起来可以这么好看。 一向自诩为英俊迷人得一踏糊涂,从来不乏女xìng们爱慕目光和主动投怀送抱的江浩然,在面对赵遴的时候,还是产生出一股丑小鸭遇到白天鹅的深深自卑。 不公平啊,上天对每个人从来不公平。 “你过来的目的是?”江浩然问。 “回皇上,我刚从震营选好三千名步卒,顺便过来把战船也选定下来。”赵遴答道。 赵遴三个月征服琉球的赌约早已流传开来,钱义也已经有所耳闻,不免替赵遴感到担扰,替他打气:“赵遴王子可要努力啊。” “多谢钱将军好意。”赵遴礼貌的回以一笑。 “我们正好要上船检阅一下,一起?”江浩然邀请。 “好。”赵遴爽快答应下来:“能与皇上和诸位将军一起检阅战船,是我赵某的荣幸。” 赵遴在言词间,一直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 正是这样的人,江浩然才会更加提防。 一行人一起朝湖岸边走去。漫长的湖岸线停靠着一百多艘体积庞大的战船,中小型战舰更是多达四百多艘,一眼望去,场面浩大。 “像这些战船一般一艘能容纳多少人?”江浩然指着湖岸边的那些大船问道。 “那些大船每艘可以配制一千二百人,中型战船一艘可配制七百人,小型战船五百人。”周明轩答道。 江浩然粗略一算,单是大船就可以装配十余万人,而这个水师营也不过十万人规模,不禁奇怪,问:“一支十万人的水师配制这么多战船,是不是有点浪费?” “回皇上,这些战船除了用于训练和作战,平时也会负责从沿海各路往京城运送物资。何况在训练和实战过程,战船难免会有损耗,而且如果真有大规模战事发生,士卒过江也要用船,所以战船的数量就不能仅够维持整支水师的正常运转,后备必不可少。” 江浩然了然的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倒是我在这方面什么都不懂,领教了。” 一行人此时正好走到一艘战舰前面。那艘战舰横卧在众人前面,将近七十多米长,四十余米宽。船头和船尾居然装配着铁板。 装甲战船?如果宋人已经具备这个能力,为什么只在船头和船尾装配甲板,船身仍然是木质结构? 江浩然的好奇心又被勾引出来,指着船头的铁板问道:“这样配制有什么用处?” “皇上是指船头上的铁板配制吗?”周明轩问道。 见江浩然点头,周明轩随即答道:“回皇上,船头和船尾配制铁板,如果与敌人作战,就能用船头和船尾撞击他们的战船,这样我们的船就能减少损伤,而他们的船很容易就被撞损撞沉。” 江浩然再次领教宋人的海战特sè,点头说道:“明智。但我还是有点不明白。既然船头和船尾可以装配甲板,为什么不设法把整艘船的船身全部用铁甲装配起来,这样整艘船不就更加牢固,更加占有优势了吗?” 周明轩苦笑:“回皇上,这样一来,整艘船就会变得异常笨重,无法保持速度和灵活xìng,在海战中也就不占任何优势。何况我们目前的造船技术还达不到这个要求。” 要知道,古人还没发明机械推动船只运行的原理,所以除了船顺风时的帆力推动,其余时间都是使用人力划桨,借住桨板划水产生的推动力前进。 这艘船非常高大,要上船必须走过一道将近五十米长的木梯。泊船的位置水质竟是浅碧sè,显然这段湖岸经过人工修建,把水下的沙土淘走,导致水位变深,否则这么大一艘船停在这里,很容易搁浅。 眼看江浩然的目光投到木梯上,严松知道江浩然已经有了上船的意思,赶紧作出一个礼让的手势说道:“皇上请。” 江浩然没有客气,一马当先,走上木梯。 这架木梯很小,只能允许一人通过,好在非常坚固,两根支柱是比人的大腿还粗的硬质楠木,一百个人依次踩上去都不会折断。 遇有紧急情况,将士们需要快速上船或下船,船梯的承受能力就必须够大。以楠木为梯柱,考虑的就是这一点。 众人一个跟着一个往船上走去,江浩然身后是大将军孟珙,然后是钱义、孙不可、严松、赵遴。然后才是江浩然的一众保镖。 谁也不会想到,在这种环境下,竟然有人也能制造杀机。 “噗!” 江浩然距离船身还有将近十米的时候,左右两边的湖面突然爆裂开来,二十根铁索从湖里腾窜而出,一同朝中间的众人卷刺过来。 其中十根铁索绑着巨大的铁勾,还有十根铁索缠着利剑。 “啵!” 一边十朵银白sè的水花瞬间腾空而起,四溅纷飞。 每一朵水花,都笼罩着一个人。 这些人全部身着黑衣,脸带面具,恐怖骇人的鬼头面具。显然他们不想让别人认出自己。 这些人刚从水里腾飞而起,立刻对准江浩然,同时扬手一抛,手中数不尽的暗器一同朝江浩然纷飞过去,迅疾凌狠。很显然,这些人都是使用暗器的高手。 又是暗器!江浩然最讨厌暗器了! “皇上小心!” “有刺客!” “护驾!” 整架木梯瞬间陷入混乱。 同一时间,率先抵达的十根梆着铁勾的铁索已经勾上船梯的两根支柱。一阵大力拉扯,整架船梯顿时破裂开来,一层又一层木质阶梯四散纷飞。船梯上众人瞬间落空。 好在众人早已作出反应。 十柄绑着利剑的铁索齐刺江浩然头项胸腹这些致命部位,瞬间即至,刻不容缓。 江浩然双眼微眯,凭借着船梯散开时,以脚踩梯借到的那股力,身体以一个诡异的姿态翻飞旋转,所有捅向他致命部位的利剑竟然全间错位,从他身上呼啸而过,而他身体旋转的同时,把卷着利剑的十根铁索全部缠到自己身上。 双手齐探,一边各握住五根铁索。 其实他的这种做法非常危险。一人之力怎能抵得上十个人?五马可以把一人分尸,那各握着一根铁索的十个人如果一同使力,把他拦腰勒断又有何难。那些带着面具的刺客,面具上两只小孔里迸发出来的光芒,瞬间兴奋异常。 但就在这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发生,一股暗红sè光芒一闪而逝,缠住江湖然身体的十根铁索竟然瞬间折断,然后纷飞出去,快速腐化成一股白烟。 这一系列动作只在电光火石间完成,那波数量庞大的暗器此时还在呼啸飞驰的途中。 之前走在木梯上的每一个人都不普通,全部身手超凡。 孟珙离江浩然最近,反应也极快。虽然无法为他挡下那猝不及防下飞驰而至的十根铁索,但他决定为江浩然挡下正迎面而来的那波暗器。 袖中剑瞬间出手,夹杂着凌厉的风声袭卷而去。 “叮叮叮叮叮!” 旋转着的剑刃与无数暗器迎面相撞,暗器与火花四溅纷飞,那把剑还在快速前进。 孟珙身上的外套已在瞬间脱下。右手卷动长袍,呼呼生风,竟然形成了龙卷风一样的一股强大吸力。正扑面而来的所有暗器,几乎都被那股吸力攫取吸附。 孟珙的防护力虽然强大,但还是无法挡下所有暗器,而且也只能挡住一面。 幸好落网的那些暗器有身旁的钱义和孙不可替他挡着。 能当上将军的人,不仅需要会行兵打仗,更需要身手超凡。 孟珙此时最担心的是,距离江浩然最近的三个人同时挤在了一面,另一面的那波暗器怎么办?江浩然能不能应付过来? 倒不是他觉得长浩然长得英俊迷人自己很喜欢所以有点担心,而是因为,如果江浩然无法挡下那波暗器,他们背部受敌,也要跟着遭殃。 其他人都距离江浩然很远,而这次袭击又太过突然,他们就算能及时反应过来,应该也来不及近身救驾。 第92章 疑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孟珙的想法明显是错的,因为他忽略了一个人。 赵遴。 赵遴几乎是与孟珙同时作出反应。 孟珙飞身向左,赵遴则飞身向右。 他在半空中的身体甚至比孟珙运行更快。 赵遴人在空中,裤腰带一解,握在手上的腰带瞬间抖直,然后便是残丝纷飞。 他用来绑裤子的那条腰带里面竟然隐藏着一把软剑! 软剑旋舞,剑气如虹,剑式密不透风,呼啸而来的所有暗器竟然钻不进去,全部被软剑的反抛力带动,掉头原路返回,比来时速度更快。 “走!”赵遴舞剑御敌的同时,身体还在快速转移,拉住江浩然一条手臂,带动江浩然朝十米外的大船飞驰而去。 江浩然突然怒了,很愤怒很愤怒。 你在看低我的能力吗?你以为我自己到不了那条船上,需要你拉? 那些黑衣人并没有趁乱追击的意思,一击不中,身体快速坠入湖底。除了被赵遴反抛回去的那波暗器击中身体要害而以死尸形式留下来的三名面具人外,其他人瞬间消失。 “追!”陆华山大声喝令,带着腾飞在身旁的众多侍卫同时俯冲,纷纷扎入湖底。 这场惊险从刺杀到结束,只维住了不到半分钟时间。 除了入湖追击的那些侍卫,其他人都在空中借力,腾身上了大船。 “皇上,身体怎么样,有没有被暗器伤到?”刚到船上站稳身体,赵遴就急切的出声问道。 如果保护皇上不力,在场的每个人都难辞其咎。 “没事。”江浩然说道,眼带笑意的看着赵遴左肩:“倒是你伤得不轻。” 一枚齿状暗器正钉在他的左肩,鲜红的血迹已染红了周围一大圈衣服,触目惊心。 赵遴面容肃穆的回过目光,看了眼左肩上的那枚暗器,脸上并没有呈现出任何痛苦:“小伤小痛,不碍事。” “总要先把暗器拔出来包扎一下。还有,要检察一下暗器上有没有毒。”江浩然说道。 “快传军医!”孟珙立刻作出吩咐。现场唯一受伤的人只有赵遴。 孟珙话音刚落,赵遴的裤子突然掉了下来。 孟珙就奇怪了,老子的话竟然会有这么巨大的伤杀力?如果真是这样,随便跑到姑娘扎堆的地方吼上几嗓子,那就真是艳福不浅了。 众人的目光一同探向赵遴,然后就一同看到两条光滑修长的大腿。 赵遴的腿不仅均称结实,修长好看,而且不像很多男人的大腿一样黑毛浓密,而是腿毛稀疏浅淡,比大部分女人的腿毛还少,他那双腿当然也比大多数女人的腿都要好看。 于是不少大老爷们的眼睛里就绽放出异样的光彩。 “这是?”江浩然十分困惑不解,好端端的,怎么裤子突然掉了下来? 赵遴的脸sè竟然情不自禁的红了红,快速俯身,拉起裤子盖住私*处。 要知道,古人都是不穿内裤的。 不过幸好赵遴的上衣虽然不是长袍,但也非常修长,所以他的小弟弟并未走光。 “还是先给我找条腰带过来吧。”赵遴说道:“暗器上不可能有毒。他们之前潜伏在水中,如果在暗器上涂毒,先毒倒的就是他们。” 江浩然一阵汗颜,这个常识自己居然没有想到。 “赶紧给王子找条裤腰带过来。”不待江浩然吩咐,严松就已抢着说道。 他想巴结江浩然,也想巴结赵遴。凡是比自己级别高,觉得可以借势的人,若非明知没有希望,他都想要巴结。 堂堂一国王子,当然比他这个下军将级别高。 很快的,就有人悄悄解下属下的裤腰带给赵遴送了过来。而那名下属,只能很不雅的双手拉住裤档。 “谢谢。”赵遴一边接过,一边道谢。 江浩然的目光此时才开始转移。先是在孟珙那位叫多于的侍从身上定格了一会,眼神复杂的观察着他每一个表情。 多于面无表情的与江浩然对视,显得一脸坦然。 江浩然移开目光,转移到钱义身上。 这个水师营归钱义管辖,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他的嫌疑当然最大,因为最能实施这个yīn谋的人就是他,别人很难在他的地盘做出这一系列布署却不会被人发现。 周明轩和陶立辉的嫌疑也很大。但他们本身与自己无怨无仇。唯一的解释就是,如果这事是他们做的,也是受人指使。 还有一个人的嫌疑也很大。史弥远。 众所周知,严松是史弥远的人。上船之前,严松第一个出声邀请自己首先上船。 要知道,在那种情况下,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受到攻击,所有赶来救援的人都被挡在身后,身前孤立无助,风险无疑就增大了。 孟珙,赵家,所有与自己有利益冲突的人都有嫌疑。但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江浩然却不能盲目怀疑任何一个人,甚至很有可能,因为找不到证据,不得不吃下这个哑巴亏。 江浩然需要一个解释。 孟珙也已把目光转到钱义身上。 “这事不是我做的。”钱义立刻明白了江浩然目光的含意,一脸坦荡的说道:“我没有理由和动机。” “我也相信不是钱将军所为,但我需要一个解释。”江浩然说道。 严松看向钱义的目光就显得幸灾乐祸起来。 两人一向不和,现在在钱义的地盘出了这种事情,皇上遇刺,他无论如何也免不了责。钱义落不得好,作为他的死对头,严松当然感到很高兴。 在自己的地盘发生这样的事,钱义能怎么解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设法找出真相。 钱义目光不善的转向周明轩和陶立辉:“立刻去查。我无论你们用什么办法,必须给我查出结果。” “是。”两人奉命,立刻转身吩咐手下,针对这件事情逐步盘查。 正在这时,韦世杰从湖里冒头,身体发力,然后从湖里飞身而起,到了船上。 “皇上,陆统制让我先回来向你汇报情况。我们找到这些。”韦世杰举着手上的一条绳子,一根木桩和一根苇管说道。 整根苇管是空的。那些潜伏在水底的人,就是依靠这个换气,否则他们早就憋死。 至于那根绳子和木桩,江浩然就看不明白具备什么作用了。 不等江浩然发问,韦世杰就已解释起来:“那些人就是利用这些绳索和木桩在水下辨认方向,从很远的地方摸索过来。他们逃得很快,我们无法追上。” “有多远?”江浩然问。 “很远,还在追踪。”韦世杰答道。 孙不可走到赵遴跟前,端详着他左肩上的齿状暗器,嗫嚅着说道:“齿骨钉,唐门?” “没用的。齿骨钉虽然是唐门首创,但江湖上的仿制品一向很多。从这里追查不到任何线索。”赵遴说道。 “把那三具尸体打捞上来,查看一下他们的真实面目。”孟珙出声吩咐。 立刻就有人着手准备。没多久,三具尸体就被打捞到岸上。 已经有人搬着另一架船梯过来,再次搭架起一条上船下船的路。 众人还没来得及检阅一下这艘船的内部结构和配制,就不得不再次下船。 三具尸体的面具都已经摘下。这是三个面相非常普通的男人,其中一个右脸有道疤痕。这个家伙非常不幸,除了脖子上中了一个飞镖,左眼也中了一个,整颗眼球爆裂开来,看起来非常恶心。 其余两人五官并未破相,致命原因相同,都是心脏部位中了一枚暗器。其中有一个人,暗器从他前身穿入,却从后背探出一头,可见赵遴舞动软剑时的那股反抛力抛竟有多么惊人。 在场的每一个人,当然并不认识这三个家伙。 “找画家来画像,交给王上钦追查他们的来历。”孟珙吩咐。 立刻就有人领命去找画家。 军营里就有画家。 两名画家赶到的时候,陆华山与前去追踪的那些侍卫也已经回来。 不是从水里回来,是从岸上回来。 他们手上除了拿着绳子和木桩,还抱着一套套黑衣和面具。很显然,这是那些刺客上岸后,为了改头换面丢下来的。 如果上岸后还穿越黑衣带着面具逃逸,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踪迹。 “怎么样?”江浩然迎上去问道。 “属下无能,无法追上,只发现了这些。”陆华山举着手里的绳索和面具说道,一脸的歉意。 追踪敌人却毫无斩获,确实属于无能的表现。 江浩然却并不责怪,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 旋即又问:“他们逃了多远?” “他们在水下每隔一百米钉下一个木桩,用绳索牵引。我们一路追踪过去,共发现三十一根木桩,一直延伸到这个湖东南角与一条小河的汇集处。那里已经脱离这个军营的监视范围。他们就是从那里下水,一路摸索过来。”陆华山答道。 要知道,在水下是很难辨认方向的。没有这些木桩和绳索牵引,他们根本不可能到达指定地点。 “其它船体下面有没有木桩分布?”江浩然快速思考分析,出声问道。 “这个我们也查过,没有发现。”陆华山答。 江浩然就奇怪了。 刺客一开始就已锁定目标,但他们登船时是出于随机xìng的选择,因为军营外面的湖岸边停靠着数百艘大小船只,之前连江浩然也不确定自己会上哪艘。 不过有一点倒是事实。他们之前上的那艘船,距离军营大门最近。出于距离上的考虑,人在通常情况下,都会在潜意识里选择最近的目标。 莫非凶手竟然能考虑到这些因素?那万一自己喜欢剑走偏锋,他们为之努力的一切不就功亏一篑前功尽弃了? 第93章 检阅战船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通过这件事,江浩然对凶手有了一个非常明确的认识。 宁缺毋滥,讲究一击必杀。像这次,凶手把刺杀力量全部集中在机率最大的一个点上,这样不仅善于隐匿,还由于集中了兵力,成功的机会当然更大。 如果江浩然他们上了另一条船,这次刺杀也就不会出现,悄然隐去。甚至江浩然根本就不会知道,有人曾针对自己实施过这次yīn谋。 这种作事风格非常严谨可怕。江浩然的神sè不禁微敛起来,这是生气的前兆。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陆华山继续说道:“能在水下摸准方向的人,一定对军营管辖范围内的这段湖泊地形非常熟悉。但这里属于军营重地,外人根本无法涉足。属下认为,凶手如果不是军营里的人,就是曾在这个军营里服役过的退伍军人。” 陆华山的职责不单是用尽一切办法保证皇上的安全,也要用尽一切办法,替他排除隐患,寻找到一切隐患的根源。所以他不得不把这些分析结果说出来。 这些话句句带刺,矛头直指这个水师营,戮得某些人心里刺痛刺痛的。 “陆统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暗指这事是我们干的?我们有什么理由这么做?”这个水师营的副军统制陶立辉脾气火爆,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立刻开口对陆华山进行严厉指责。 仅凭一点主观臆想,就作出猜测,这种事情他绝不接受。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根据实际判断作出上述结论。”陆华山面无表情的说道。 陶立辉更加愤怒:“你――” 他指向陆华山的手被钱义压了下去。 “清者自清。”钱义说道。 老大发话,陶立辉就不好再出声反驳了,否则不仅是在与陆华山抬扛,还显得很不给自己老大面子。 钱义走到江浩然面前,出声说道:“在我管辖的军营出现这种刺杀行为,令皇上受惊。虽然真相还没查明,我还是难辞其咎。我愿自降三级,同时接受皇上的任何惩罚。” 周明轩和陶立辉对视一眼,也一同围了上去。 “这事完全是因为我们过于疏忽,防范不够,才让凶手在自己家门有机可乘。责任全在我们身上,与钱将军无关。请皇上直接处惩我们,不要为难钱将军。”周明轩说道。 “对,这事与钱将军无关,一切过错都应该由我们承担。”陶立辉也出声说道。 肯维护自己下属,主动担起责任的人,必然会受到下属的爱戴和尊祟。这个水师营虽然是钱义管辖,但主要的负责人却是周明轩和陶立辉,所以现在应该担起主要责任的人也是他们。 他们当然知道钱义这样做是为他们好,但钱义却要因此成为受害者。昧着良心保持沉默,这种事情他们做不出来。 江浩然苦笑:“真相都还没查明,你们一个二个都想着承担责任,难道是想承认自己就是罪魁祸首?” 钱义和两名下属面面相觑,都是一脸无语。皇上竟然会有这样的思维方式,脑袋到底怎么长的? “谁能没有疏忽和过错,这并不能成为需要承担责任的理由。”江浩然继续说道:“我不会因为你们的一时疏忽引发出一场危机而降罪你们,虽然我确实应该那样做,以起到以儆效尤的效果。我眼下最关心的,是怎么样设法查找出凶手。一切惩罚都应该实施在元凶身上,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说到后面,江浩然故意拨高了声音,并且显得一脸凶狠的样子,目光却隐晦的注视着周围所有人的表情。 他现在怀疑任何一个人,开始变得很没安全感。 没有人敢轻易接腔。 “好了,这事先告一段落吧。我们继续到船上检阅一下,总不能因为这点意外就打断了之前安排好的行程。”江浩然环视着众人说道。 众人当然连忙称善。现在江浩然明显心情不是很好,谁还敢逆他的意。 众人再次上船,原本留在船上疗伤的赵遴也已取出左肩上的那枚齿骨钉,并上药把伤口包扎好,正扶着船沿一边眺望风景,一边迎接众人上船。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江浩然一到船上,赵遴就走到他前面,问道。 江浩然摇头:“暂时还没有发现。” “看来你得罪的人还真不少。”赵遴笑着说道,笑容非常真挚,有丝关怀的意味。 江浩然也笑:“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我就是那只翕动翅膀的蝴蝶,已经引发一场巨大的风暴,这场风暴最后可能又会反过来,把我自己摧残得支离破碎,死无葬身之地。” “蝴蝶效应?”赵遴咀嚼着这个首次听到的新兴词汇,问:“什么是蝴蝶效应?” “就是――”江浩然一下子也不知应该怎么具体解释,酝酿着恰当的词汇说道:“一点细小的变化可以引发巨大的连锁反应。临安的一只蝴蝶扇动一下翅膀,可以在成都引发一场巨大的风暴,这就是蝴蝶效应。” “这么厉害?”赵遴不可思议的看着江浩然。 “还真的就是这么厉害。”江浩然说道:“不过这些太超前的知识,给你说了你也不懂。” 赵遴苦笑:“我确实听不明白。” 众人都已到了船上。 “走吧,一起进去看看。”江浩然说道。 众人一起朝船仓里面走去。 这条船的船仓分为底仓和外仓,外仓建造成两层,里面设计分割成很多个各自dú lì的空间,可以住人,甚至还有做饭的橱房和专门用餐的食堂。说白了就是建造在船上的两层楼房。 武器和物资则全部堆积在底仓的巨大空间里。 “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江浩然一边朝里面走去,一边问身旁的赵遴。 “皇上是指,出征琉球?”赵遴问道。 江浩然点头。 “明天。”赵遴说道。 “你手上的伤――其实不用急,可以先把伤养好。”江浩然说道。 赵遴突然显得一脸严肃,正sè看着江浩然:“与国家开疆拓土的大事相比,我这点小伤能算什么。在战场上,奄奄一息的将士尚且依靠最后一丝力气奋勇拼杀,我如果连这些小伤小痛的忍受不了,还有什么资格去为国效力。” 江浩然看得出来,赵遴是很认真的在对待此事。 “行,我不勉强你。但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三个月内能不能征服琉球,我都不要你的人头。我只求我们大宋的商船能够平安。”江浩然说道。 “谢皇上。”赵遴的表情显得非常固执:“但我许下的承诺我就一定要做到,万一做不到,也必须付出我之前允诺的条件。在这种事情上,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有时候,你比我还倔。”江浩然笑。 通过这次接触,江浩然对赵遴的好感再次上升不少。但并不表示,他会放松对这个人的jǐng惕。 众人在外仓巡视了一圈,没什么好看,只是形式的像在一大排房间里穿梭一遍,千篇一律。 转入底仓,江浩然才看到一些比较实质的东西。 底仓分布着两排橹阶,处于水位上方半米距离。当然,这个高度可以通过中间那屋夹板进行调节,免得水位高于橹阶,导致仓内进水。 橹阶上分布着一个个开口,像是一扇扇大开的窗户。江浩然粗略算了一下,一边一百五个,共有三百个橹位。 这艘船无法通过风帆借助风力前进的时候,就需要橹手并排坐在这些蹲位上,一齐划动橹棹排水,借助水力推动前行。 船要逆行或转弯的时候,也需要这些橹手灵活配合进行cāo作。比如,左边的橹手停止划动橹棹,右边的橹手继续运作,船就能往右边转向。 一艘可以配制一千二百名士兵的超级战船,光是用来排水的士兵就多达三百名,再除去一些指挥调度人员,真正能作战的就只有八百多人了。 一般这些战船要出征或远航的时候,底仓就会堆满粮食和各类物资,不过现在没有这个必要,所以里面只是堆放着一些军用器械,如弓弩和箭矢,还有用于近战的各类武器。 此外,还专门用几个大竹框整齐的摆放着霹雳弹和小型炸弹,即使谓的‘二脚踢’。显然,这些家伙也已应用到海战当中。 大号炸弹则因为过于笨重,船上又无法安置抛石机,通过人力把它扔到敌船上显然不是很不现实,所以船上并没有配制大号炸弹。 江浩然拾起一个‘二脚踢’,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转身问孟珙:“这些玩意是由民间采购,还是由朝廷袭断制造?” 袭断不仅是大资本主义时代的产物,在人类文明的早期历史里就已存在,像盐铁这类重要生活物资,在古代很多国家都是实行国家袭断生产销售的政策,因为这样可以增加国家的财政收入。 孟珙看了一眼那个‘二脚踢’,说道:“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军用物资,破坏力惊人,怎么可以在民间流传开来,要是被存着歹心的人掌握,对朝廷和天下的安稳都会非常不利,所以一直都是由朝廷专门制造,民间不得私造,违令者斩。” 江浩然点头,问:“制造这种武器的作坊叫什么,在临安共有几家?” “广备攻城作。临安只一家,建康和成都也各有一家,全国总共三家。”孟珙详细的说道。 “临安这家共有多少人?”江浩然问。 “七千二百人。”孟珙答。 江浩然想,就算在21世纪,这样的规模也属于中大型工厂了。 “改天有时间我们去视察一下。”江浩然说道。 事实上他是想去指导一下那些制造火药武器的工匠,督促他们设法制造出更高规格的火药武器,比如大炮什么的。 “好了,今天就检阅到这里吧,其他军营以后再抽空慢慢去看,来rì方长。”江浩然说道,已经有点兴趣索然起来。 事实上,他现在一直在思考,刚才那场刺杀的制造者到底是谁。 当然,没有找到任何头绪。 众人下了战船。 除了赵遴需要继续留下来跟周明轩和陶立辉协商一下战船调用的问题,其他人就要分道扬镖了。江浩然需要赶回皇宫,孟珙那几个武将则要赶回自己的职业岗位。 我们都知道,老板对喜欢偷懒的员工一向都是很有意见的,尤其是那些刚晋升的老板,对这一方面的要求更高。江浩然新官上任,下属们当然要尽量显得勤奋一些,好歹在老大面前博取一个好印象。 第94章 高阳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江浩然刚回到福宁殿,董宋臣立刻就迎了上来。 “皇上,中书令温诗杰已经叫人把法律文案和去年全国财政收入和支出的账本送了过来。”董宋臣说道。 中书省负责收集天下奏章这一块,那两件事情都在他们的cāo办范围。 江浩然点了点头,心想这帮孙子办事效益还真快,没有故意怠慢自己,问:“在哪里。” “在皇上的御书房里。”董宋臣说道。 “行,我这就进去看一下。”江浩然说道,说完就往自己的御书房走去,那里是他批阅奏折和处理公事的地方。 当江浩然看到桌子上一大堆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账本,不免吃了一惊,没想到数量会这么庞大。 无奈苦笑,江浩然走了过去,坐下以后就开始动手翻阅起来。 知己知彼,胜劵在握。他要尽快知悉这个朝代的所有法律文案以及财政收入和支出结构,然后留优去劣,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这个已经病入膏肓的国家,需要进行一次大手术,才能把它从萎靡困顿的危难中拯救出来,绽放出一股新兴的气息和光芒,拾起巨大的勇气去对抗它的强敌,去拼去搏,把曾经把它牢牢压制在脚下的庞然大物反过来狠狠践踏在脚下,这样才能挽救它曾经失去的尊严。 孟珙,我会给你这样的机会。江浩然再次在心里无比坚定的想道。 夜。醉香楼。 四十来岁年纪,脸长得圆圆胖胖,还腆着个大肚子的朱文博举杯喝了一口酒,才抬眼看向对面那个足足小了自己二十几岁的俊郎少年。 少年平时虽然时常一副嘻嘻哈哈的作派,跟外面那些到处瞎混打闹的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但现在却是一脸认真专著的神sè,好像突然变了个人。这看在朱文博眼里就显得非常不正常了。 “说吧,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朱文博开口说道。 “朱叔怎么显得这么见外。”对面的年轻人又显得嘻嘻哈哈起来:“就是我们叔侄两很久没聚了,想找朱叔一起出来喝杯酒。” “你小子啊,不会这么简单。”朱文博指着对面的年轻人说道:“你的心思我猜不透,但我知道你这个人不简单。平时也没见你什么时候请我喝过酒。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大老爷们的,别尽像娘们一样藏着掖着。” 既然对方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高阳连铺设都用不上,就被直接拉到正题上面去,也就毫无顾忌的把事情说了开来:“是这样的,朱叔,小侄早些时候就听朋友说过,禁军最近可能会有大的整治,这事不知真的假的。你是禁军里的指挥使,消息比较灵通,所以侄子就想找朱叔打探一下,这些传闻到底可不可信。” 朱文博诧异的看了高阳一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件事情这么快就传开了?他作为坤营里的一个指挥使,军阶已经很高,也仅是听到一点点风声而己,这件事情到现在还处于机密阶段,这军营外的一个浑小子怎么这么快就听到动静? 不过一想到对方的身世背景,朱文博脸上的表情就释然开来。 “其实你应该找你孟叔叔去,他知道的事情最多。”朱文博说道。 高阳苦笑:“朱叔叔又不是不知道,孟大将军可是大忙人,也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我们这种小辈,哪有机会见着人家的面。” 事实上,高家和孟家的交情还是很不错的,用生死至交来形容也不为过。不过高阳和孟珙之间曾经产生过一些不愉快的矛盾,高阳虽然知道最应该找的人就是孟珙,但却拉不下脸,所以才把主意打在朱文博这个指挥使身上。 听了高阳的话,朱文博的表情就显得玩味起来,开口说道:“是听说有这么回事情,皇上今天巡视了两个营,然后就传出禁军要大力裁军的消息。” “裁军?”高阳的好奇心立刻被吊了起来。 朱文博挟起一口菜吃下,才慢吞吞的说道:“是的,要大肆裁军。” 高阳神sè一愣,问:“为什么。” “皇上对军队现在的情况很不满意啊。”朱文博感叹着说道:“你也知道,我们大宋已经多年没有与外族发生过大规模战事,禁军二十几年来没有调动出征过,久而久之,军纪和训练就都松懈了,也等于这支国家支柱的军队已经废了。” 朱文博用力拍了拍自己圆溜溜的大肚子,说道:“你看我,现在胖得像个什么样。谁会相信,二十多年前我刚入营从军的时候,也是一个满身肌肉的猛男?” “就是在十六年前,朱叔也还是个美男子呢。”高阳笑着说道。 这句话并不是故意奉承讨好。十六年前的朱文博确实比现在壮硕结实好看得多。不过由于后来地位越攀越高,生活越来越优渥,也因为正好赶上了这段国无战事的安逸时期,小命没有威胁,学会了偷懒,所以朱文博近十年来的体重才会不断飙升。 “你小子就尽会讽刺人。”朱文博狠狠瞪了高阳一眼:“我长什么样自己清楚。你打听这些干嘛,你又不想从军。” “以前不想,现在想了。”高阳一脸严肃的说道。 朱文博先是一愣,随即眼神一亮:“你是觉得以前的禁军过于乌烟瘴气,没有前途和出息?” 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标准和价值。你苦心追寻的东西,可能并不是我需要的,你费尽心机想抛开的一切,我却苦苦追求多年而不得。 高阳对禁军就是这么一种心态。在它最松懈最没有压力的时候,他对它嗤之以鼻。它开始进行整顿,变得严格起来的时候,他立刻渴望回归它的怀抱。 他想依靠一支强劲有为的军队,建功立业,扬威立万,铸就一段永世不朽的功勋。 如果前提条件达不到,他宁愿碌碌无为埋没自己,也决不去沾染它的晦气,把所有希望压上,最后换来让自己悔恨终生的失望。 这就是高阳的行事准则。 “朱叔说对了。”高阳笑着说道,取出一绽一两的银子拍在桌上:“钱我付了,朱叔慢用。” 高阳从椅子上站起身体,火急火燎的往酒楼外面走出去。他要急着去见一个人。 “这小子。”朱文博抓起桌上的银两,放在手中掂量,笑眯眯的看着高阳远去的背影。 不远处的桌子上,一直认真偷听两人对话的一个额头上有道狭长疤痕的瘦高个男人,这时也取出一绽银子丢在桌上,抓起桌上那把剑柄顶端打造成一只狼头型状的剑,转身朝门外走了出去。 “哎,客官,还没结账呢。”机灵的小二立刻跑过来拦人。想吃白食,门都没有!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醉香楼是由谁罩着的。 瘦高个男人没有理他,径直往外面走去。 小二突然发现桌子上的那绽白银,这才停止追逐,打量着桌上的饭菜又掂量了一下手上的银子,对着已走到门外的瘦高个意思意思的喊了一句:“客官,还得找钱。” 瘦高个不为所动。 于是店小二整张脸立刻yín笑起来。 既然你财大气粗装大爷,除去酒菜饭钱,剩下的就都是我的了。今天又大大收获了一笔。 第95章 将星前传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高府。 一个四十多岁年纪,右手从肩臂处被齐根砍断,只剩下一条左手的中年人正在练剑。 一剑横扫,呼呼生风,前面的那株小树被凌厉的剑气扫荡,枝折叶落,纷纷坠地。 “爹,我要参军。”高阳从外面匆匆赶回,快步朝中年人走去,一脸坚决的说道。 中年人一愣,停下舞剑的动作,皱眉看着高阳:“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参军。”高阳语气坚决的说道。 “你还好意思提参军!”一说起这事,高可违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立刻丢掉手上的剑,上去给高阳来上两巴掌:“三年前,是谁在军营里待不到一个月就受不了军营的苦训潜逃出来。你还嫌我的脸丢得不够吗?” 三年前高阳只有十七岁,年少气盛,正是心怀梦想的大好年华。他有一个曾身为将军的爹,受到家势背景的深厚影响,自幼就有从军报国的志愿。于是在他十七岁那年,自己的梦想跟家人的推动结合,这个青涩少年走入军营,开始了梦寐以求的军旅之途。 凭借高家的强大关系网,尤其是高家与三军统率孟珙大将军的良好交情,高阳虽然只是从一名普通士兵起步,但只要肯坚持下来,不犯什么大错,将来的一路飞跃是可想而知的事情。 让人跌破眼镜的是,这段旅途仅维持了二十六天,高阳就悄悄潜逃出军营,气呼呼的跑回家里,不论家人怎么劝告,始终不肯再回军营。 当逃兵的人,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是耻辱,不仅是个人的耻辱,更是家族的耻辱。 第二天,得到消息的孟珙就上门要人。但无论孟珙和高阳的家人怎么软磨硬泡,高阳始终认定一个准则,死也不再回到那个乌烟瘴气的鸟地方。 “你难道不知道逃兵要面临什么惩罚?这是死罪,而且还会连累自己的家人名誉受损。你决定真的要这么做?”孟珙语气不善的威吓着说道。 “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想要我的项上人头,将军可以随时拿去,如果要我回去,将军就真的不用费心了。”年少轻狂的高阳一脸决然的说道,对孟珙的称呼已从之前的‘叔叔’变成现在敬而远之的‘将军’。 两人就是这么结下了梁子,至今没有修复完好。 所有人的软硬兼施都是无济于事,军营里针对逃兵的那一套准则当然也不能不适用到高阳身上。为了逃避家的人唠叨,高阳甚至离家出走将近一年,于是这事就只能这么不了了之,留下高可违恨铁不成钢的一声声叹息。 没想到这个三年来一直玩物丧志,让人失望透顶到我以无复的儿子,突然又火急火燎的跑来告诉自己,他要重新参军。高可违还真不知道这个儿子搞的到底是哪出。 “我说过了,我不是嫌军营辛苦,而是看不惯当时军营里的作风。”高阳直视着父亲的眼睛说道。 “现在你就看得惯了?”高可违冷哼。 “此一时彼一时。”高阳说道:“听说朝廷现在要大力整治军队,这说明什么?说明朝廷终于对军队重视起来,而朝廷重视军队的目的只有一个,我们大宋很快就会对外大举用兵。男儿当血战沙场,建军立业。爹,求你成全。” 听儿子这么一说,高可违的一股火气才慢慢压制下来。他是军人出身,右臂就是在战场上被金国的一员大将一刀砍下的,这笔账他一直牢牢记在心里,也一直希望,自己儿子有朝一rì能从军入伍,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与金人誓死不休,多杀金狗,才算真正为他出了一口恶气。 所以面对儿子的这个要求,他就不得不慎重考虑起来。 “我问你,你三年前突然从军营里跑出来的原因是什么?”高可违突然问道。 相同的问题之前就有很多人问过,但高阳一直避口不提。家人一直都以为,他不是受不了军营里的苦,就是在军营里受人欺负。但后面那种可能xìng不大,因为有大将军孟珙罩着的人,谁敢动? “因为突然有人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像我这么勤奋努力,也只是混吃等死而己,朝廷无心对外用兵,也许苦练一辈子也没有上阵杀敌为国效忠的机会。”高阳眼神灼灼的盯住父亲的双眼说道。 高可违一阵感叹。他也曾久居军营,对这些情况当然非常了解。 朝廷无心用兵,那些渴望外出征战的热血将士就只能满心憋屈,觉得自己的存在毫无意义。 但愿这个新任皇帝真的能够改变这个国家,为他们带来一场荣誉之战,雪耻被金人牢牢压制百余年的屈辱和不甘。 “你又怎么能知道现在就有机会,万一你进去以后还是一直等不到这个机会,你怎么办?”高可违也眼神灼灼的盯住自己儿子问道。 “爹,孩儿已经想好了。以前是我做得不对。我会一直等下去,直到等到这个机会为止。”高阳说道。 高可违又认真看了高阳一眼,眼里的欣慰一闪而逝,才感叹着说道:“阳儿啊,你要明白,不管这个国家变成怎样,毕竟这是我们祖祖辈辈生息繁衍的国家,保家卫国的责任就必须有人承担起来。那些忍受着一辈子孤独和辛酸的军人,他们才是最可敬的,因为他们默默无闻的用自己的脊梁,扛起了这个国家,保卫着它不受侵害。军人荣耀啊,所以我希望你能堂堂正正的做一个军人,不要再次给我丢脸。” “不会了,爹。”高阳保证着说道。 “好吧,那明天,你就跟我一起去拜访你孟叔叔吧。”高可违说道。 “是,爹。”高阳答道,脸上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一抹惊喜。 他知道,只要自己老爹开口,无论提出什么条件,孟珙都会答应,因为,这是孟珙欠自己爹的。 谁也没有想到,他会成长得那么快速,为这个国家的开疆拓土立下赫赫战马功劳,成为江浩然最赖以依峙的左膀右臂之一。 第96章 出师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上了早朝,并在早朝上再次宣布了由赵遴统领三千步卒出征琉球的圣旨后,江浩然就宣布罢朝,然后与群臣一起送赵遴出宫,同时前去犒军。 “说实话,你对三个月征服琉球到底有多少胜算。”江浩然凑近赵遴,一边往宫外走去,一边问道。 “七成。”赵遴说道。 江浩然苦笑:“看来你是一个很喜欢冒险的人。” 他再次在赵遴身上找到一个与自己共同的特点。 “如果什么事情都要等到具有十足把握再去尝试,我们就很容易失去很多机会,这样得来的成果也会也让人感到索然无味。”赵遴说道:“我喜欢冒险,因为它刺激。” “堂堂七尺男儿,应当活得热血澎湃。”江浩然赞赏的说道。 两人相视,一下找到惺惺相识的感觉,不禁同时大笑。 身后那些大臣都像看白痴一样看待两人。 古时,军队每次出征要举行祭天仪式,祈求上天庇佑,百战百胜,凯旋归来。已经高度文明发达,无论物质还是文明程度已属世界首屈一指的南宋,同样奉行这一套。 更早的时候,比如中国的商朝时期,占卜则是决定军队是否出征的重要手段。比如,商王要去攻打一个方国,但无法确定是胜是败,于是就要进行占卜。 当时的占卜通常是用龟壳,在上面刻上‘胜否’和‘败否’两个答案,投到火中去烧。龟壳遇热到一定程度就会膨胀,产生裂纹。裂痕延向哪边,上帝示意的答案就会被很神圣的记录在案(商朝时的中国人就已信奉上帝,所以上帝是华夏本土人,不是西方大胡子),也是刻在坚硬的龟壳上。而占卜结果,也会很大程度上影响这场战争是否进行。 商朝人是如此喜欢占卜,有时牙痛了什么时候好也要占上一卦,每次占卜都要用到龟壳,他们记录文案也喜欢使用龟壳,导致中华大地上的原生态乌龟几乎都要灭绝了,后人为了弥补乌龟少的这个遗憾,不得不从人类中衍变一些过去,名曰‘龟孙子’或‘龟儿子’。 那种装神弄鬼的手段,自视清高的佛教和道教中人是不屑去干的,所以今天祭天邀请的法师并非出自佛教或道教,而是一个对华夏文明的形成和发展产生过深远影响的巫师。 那巫师一套奇装异服,头发披散凌乱,整张脸被白sè颜料涂抹得像个小白脸一样,嘴唇却被染成黑sè,看起来相当诡异。 不过这巫师姿质不好,长得难看,估计没有哪个富婆愿意包养。 看到皇上领着大臣们从宫里出来,站到一边观看,巫师显得更加兴奋,状若癫狂的跳动身体,口中念念有词,手上一把桃木剑挑起一张符纸,在空中舞动,圈画着一个又一个诡异的符号。 他前面的桌子上放着一布袋米,三碗血水,两边各一根蜡烛正在燃烧。除此之外,还有铜铃、符纸、一小串铜钱。 最让人反胃的是,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牛头,一个羊头和一个猪头,全部表情不甘的瞪大眼睛,非常恐怖骇人。 三个牲头上分别插了一根香,香的底下各扎着一道符纸,每道符纸上各写着一个字,从左到右分别为胜、平、负。 巫师的舞姿越舞越疯狂,然后突然停下,口中cāo纵着一种很古怪的语言,快速念动着,手里的桃木剑猛然向前一指,大喝一声:“破!” “腾!” 那燃烧着的两根蜡烛突然各窜出一股火苗,那两股火苗很神奇的像是被越拉越长的绳子一样,一下扑到写着‘平’和‘负’的两张符纸上,那两张符纸在火苗的燎烧下立刻化为灰烬。 巫师脸sè大喜,一把扯过唯一留下的那张写着‘胜’的符纸,对前面肃然傲立着的三千名战士说道:“上天庇佑,众壮士此次出征,定能战胜外敌,凯旋归来。” “喝!”三千名战士顿时欢呼出声,一个个激动异常。 看来古代迷信鬼神的人还真是挺多的。 祭天占卜凶吉虽然是历来出征时都要举行的传统仪式,不过这个仪式还是必须得到皇上的许可才行。 江浩然当然知道这些是毫无科学根据的迷信,但古人的迷信思想这么顽固,一时半会不可能纠正过来,何况那些即将出征的战士确实需要有个依托,所以江浩然也就没有反对这些事情。 不远处架置着三口大铁锅,每个大锅里都在熬煮着由牛羊猪混合而成的大杂烩,鲜汤翻滚,肉已经熟了,香飘四溢。 巫师吩咐别人把桌上的三碗血水端去倒入三口大锅里,然后就可以发羹分肉,犒劳三千名即将出征的士兵。 自然有人照着吩咐去做,这个空档,江浩然却一脸肃穆的走向眼前排列成一个方阵的三千名士兵。 不得不说,赵遴很会挑人。他选出来的这些士卒,不仅一个个体格高大身体威猛,而且每一个都是满脸肃杀之气,超人的胆量和血xìng,毫无遗露的表现在脸上。 看来赵遴也是一个懂得怎么治军的良才。用好了,对自己益处多多。用不好,则是遗害无穷,因为他有野心。 一个有野心的人,万一让他掌握与其野心相匹配的实力,无疑相当危险。江浩然知道自己应该对他保持一种怎样微妙的平衡。 “别的我不多说,我只希望,你们每一个都活着回来。”江浩然巡视着三千名士兵说道。 战场是残酷的,杀戮是血腥的。别的他不敢保证,只能说出句鼓励的话。 他当然希望这些战士都能活着回来,因为他们每一个人的家人都牵肠挂肚的在家里期盼,望眼yù穿。而每一个战士的死亡,都意味着一个家庭的支离破碎。 但浴血奋战过后怎么可能没有伤亡?多愁善感的江浩然,此时忍不住微微伤感起来。 “必胜!”三千名士兵声势浩大的作出回应,右手紧握成拳,一同举向天空,表达着他们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决心和斗志。 “不错,必胜!”江浩然也紧握右手,狠狠砸向天空,给予这些可歌可泣的热血战士无尽的鼓励和期待。 “必胜!必胜!”三千名战士再次作出视死如归的回应。 很快,汤肉就已分好,有人吩咐众将士依次前去领取。于是这些士兵就很有秩序的一个紧接一个走上向前去,领取自己该得的那份犒赏品。 三大锅汤肉至少分成三千碗,每个人碗里的份量就不会很多。有些人碗里只盛到几块没肉的骨头,这些自认倒霉的可怜虫忍不住在心里纷纷叫骂起来。 除了汤肉,每个人还能领到一大碗酒,满满的。 人生最原始的愿望是什么?就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这些战士这次踏上征途,很有可能再也无法回来,所以在出征前,他们的这个愿望自然要小小满足一下。 三千士兵很快就把汤肉和美酒领到,再次回到原来的位置依次站好,队形没有一点紊乱。 已经有人主动把两碗汤肉和和两大碗酒端到在军阵前面,递给肃然傲立的江浩然和赵遴。 江浩然和赵遴同时把满满的一碗酒接过。 “敬你们!”江浩然举着手里的大碗说道。 三千名士兵也同时把手里盛着酒的大碗举起。 “告诉我,你们有没有信心?”赵遴也举起手里的酒碗,一脸肃穆的扫视眼前的三千士兵。 “有!”三千人同时作答,浩大的声波震耳yù聋。 “一起喝尽,从此我与你们同甘共苦!”赵遴大声说道,首先仰起脖子,把满满的一碗酒一口喝尽,然后目光狂暴,表情豪迈的盯住眼前的三千名士兵。 三千名士兵也同时仰头,把酒喝尽。 江浩然苦笑,想不到赵遴居然这么会抢头词,此时把自己这个皇dì dū压了一头。 他也跟着把碗里的酒喝尽。这种酒jīng度不高的液体对他来说,就跟白开水没什么两样。 “砰!” 一声巨响,赵遴把手里的空碗狠狠砸到地上,摔得粉碎。 “砰!” “砰!” “砰!” 三千名士兵也同时把手里的空碗用力砸到地上。暗喻着他们即将踏上征途时的忐忑不安和惶恐焦躁一同摔碎,从此不复存在。他们即将要面对的,是如何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凶残的收割敌人的头颅,保住自己的小弟弟。 江浩然很想告诉他们,这种破坏财物的做法不太好,就算你有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吃肉!”赵遴说道,一把接过旁边那位下人端在手里的大碗,先喝一口浓汤,然后用筷子挟起一块肉,大口大口的咀嚼起来。 他这么碗肉是特供的,分量特别充足。 三千名士兵也有样学样,狼吞虎咽。 江浩然看着这些战士吃喝时的狼狈样,心里右有所思。 在血腥残酷的战场上,奋勇拼杀的战士们,体力的消耗无疑是极快的。他们只有抓紧一切空隙,在最短的时间吃下最多的食物,及时补充正在大量挥霍的能量,才能维持体力,继续拼杀。所以说,吃饭也是一门艺术。在什么环境下,就该适应什么样的吃饭方式,这样你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三千名士兵快速吃喝吞咽,有些人不知什么原因,眼泪滚烫而出,大颗大颗的滴落在碗里的汤汁里,一同吞进肚子。 家香的酒很醇,肉很香,汤很甜。不知这次出征,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回来,再淋漓畅快的喝上一碗家乡的汤,吃上一口家乡的肉,饮尽一杯家乡的酒。 就在这一刻,每一个人对家乡的浓浓眷恋,就已淋漓尽致的表现在脸上。 远离自己家人踏上充满凶险的战场,谁愿意?但他们身上有着不得不背负的责任。 为了这个国家的荣耀和生存空间! 江浩然静静看着这些战士尽情吃喝,心里不禁涌上一股‘万里长征人未还,长使英雄泪满襟’的感慨。 喝完酒,吃完肉,然后是誓师致词,由右丞相史弥远诵读,表达出朝廷对这些战士热血和雄心的充分肯定,希望他们在战场上只进不退,奋勇杀敌,千万别当逃兵,国中人人盼望他们凯旋归来,乱七八糟的一大堆。 然后,这三千人就要踏上征途。 “皇上,告辞。”赵遴面向江浩然,抱拳作揖。 “等待你的好消息。等你凯旋归来,我亲自为你接风洗尘。”江浩然重重一拍赵遴的肩膀说道。 “谢过皇上。”赵遴说道,然后转身,牵过旁边早已准备好的马,率领三千名士兵朝临安东门走去。 他们即将扬帆出海,去征服一片汉人从未征服过的土地。 第97章 女人的名字叫脆弱 - 火爆后三国 - 以烟代客 () 祭天仪式宣告完毕,众大臣就要各司其职回去上班,江浩然也准备立刻打道回府。 正在这时,一人骑着快马奔来,显得非常匆忙的样子。 马上的人在众人前面翻身下马,跑到临安府尹王上钦身边。两人小声交谈起来,然后那个人把手里的两幅画和一个本子交到王上钦手里,匆匆跨马离去。 “皇上,有些事需要和你谈谈。”王上钦走到江浩然身前说道。 江浩然看着他手上的两张画纸和一个本子,已能猜出个大概。 “好。我们进宫去谈。”江浩然说道。 现在,整个皇宫都是江浩然的家,他在里面有着最充分的zì yóu。 把王上钦领进距离比较近的一间小型‘会议室’,江浩然走到前面的桌子旁,先搬开一张椅子,并示意王上钦:“坐。” 然后才走到对面坐下。 这个动作虽然微不足道,却是拉近自己与下属关系的一副良济。江浩然懂得怎么驾驭好自己与下属的关系。 既然皇上表现得这么大方,而且江浩然一直反复强调,不必过于在意那些狗屁不是的礼节,王上钦自然不会谦让,否则就显得虚伪和放不开了。 王上钦的职位是‘府尹’,这个职位是比较特殊的存在。 宋朝城市叫‘州’,长官叫‘州令’。临安是南宋的临时都城。临安,临时安置,从名字上就能看出这个意思。 这说明,南宋统治者还是有着反攻大陆——错了。说明南宋还是有着反攻北方,收复失土,还都东京汴梁的这么个雄心,可惜一直事不遂人愿,百余年来数次北伐,都被金人打得满地找牙,最初的雄心和血气也就被慢慢修理消磨得干干净净。 “皇上先看看这个。”王上钦先把手上的两张画纸递给江浩然,然后翻开手上的小本好一番找,也一同递过去。 两张画纸上是同一个人,正是昨天刺杀江浩然不成,反而被暗器击中致死的那个右脸上留着一道疤痕的男人。 江浩然放下画纸,接过王上钦手里的本子,认真阅读里面的内容。 里面是这个人十一年前的一次犯罪记录。 当时这家伙和另外一帮人趁着黑夜冲进一位朝中大巨的家里,对那名大臣实施杀人灭口的惨绝政策,与早有防备的反制势力发生冲突,蒙面的布巾在打斗中不慎脱落,然后这个人的相貌就被记录下来,通过画家栩栩如生的笔工,终于勾勒出他的原形,送交临安府备案并揖拿凶手。 但那件案子后来一直没有进展,只能不了了之。 没想到这次会因为另一件案子,再次翻出这名刺客多年以前的案底。 江浩然放下手里的本子,直视着王上钦问道:“你们现在有什么收获了吗。” “还没有。”王上钦一脸歉意的说道:“三名刺客的文案都已张贴出去,刑部的人也在紧密追查,但目前还没有获得任何线索。不过我们十一年前就已追查到,这名通揖犯名叫吴忠,隶属于一个名叫‘魅影’的隐密组织。” 王上钦略微犹豫,继续说道:“我们还追查到,魅影是二十多年前由韩侂胄创办的一个组织。但韩侂胄二十三年前就已伏法身亡,然后这个隐密组织就已跟着消失,直到很多年后,才再次出现在世人眼中,不过还是相当隐密。” “王大人认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江浩然问道。 “下官认为,一定是有人在韩侂胄伏法以后接手了这个组织,为己所用。但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这个组织为什么又会潜伏了很多年才再次活跃,这些就很难猜测到了。” 江浩然摸着鼻子寻思。 他知道韩侂胄这个人,是个权相,曾掌管南宋军政大权长达13年,也是他发动了针对金人,在古代战史上拥有一定地位的‘开禧北伐’。可惜天不遂人愿,那次北伐节节败退,最后连他自己的命也给搭上,史弥远则趁机击杀了韩侂胄以后,顺势夺权上位。甚至在金人的索讨下,史弥远还割下了韩侂胄的头颅,送交金国。 至于魅影这个组织,江浩然倒是第一次听说,毕竟历史考证不可能对这么隐密的事也细无遗露。 “你们继续接着查,一有什么线索立刻禀报给我。”江浩然说道:“辛苦你们了。” “皇上厚爱了,这是我们份内的事。为皇上的安全着想,我们一定会尽力对待这件事情。”王上钦说道。 等到王上钦告辞离开,江浩然也从椅子上起身,往自己处理公事的御书房走去。 他要尽快把那些法律文案和财政收入支出的案本翻阅完毕,然后主持一次大规模的法律和财政改革。 他决心让这个国家在最短的时间内焕然一新。中途经过雅居阁。江浩然略微犹豫,还是忍不住走了进去。 chūn暖花开,香飘满鼻。 今天天气回暖,甚至有了稀薄的阳光从惨淡的云层里洒下,使人全身心突然有种恰意舒适的感觉。 江浩然现在才意识到,chūn天真的来了。 刚走进雅居阁,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赵雅歌。 她正立身在一株一人多高的桃树面前。绿叶还未完全舒展,那满树的花骨朵儿就已开放得非常灿烂。 难怪一走近雅居阁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馨香,原来是因为桃花开了。 赵雅歌微闭双眼,俯鼻在一枝开得正艳的桃花里轻轻闻嗅着。脸sè朝霞映雪,艳胜三月初开的桃花。 站在江浩然的位置,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形状非常柔美,仿佛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很用心的在她那张jīng致迷人的脸上jīng雕细琢,耐心的打磨出这具jīng品。第一眼,就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魅力散发出来,撩人心脾,诱引出内心深处想入菲菲的那股sāo动。 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妖孽至此,到底还让不让人活了?江浩然暗自想道。 “皇上——恭迎皇上。”怀里抱着个雪白兔子的静香刚从楼里跑出来,就看到静静站在一旁打着歪主意的江浩然,不免有点惊失措,赶紧出声招待,同时也为了提醒正沉醉在花香里,对身旁的一切浑然不觉的主子,有个sè狼正在目光猥琐的打量你呢。 赵雅歌瞬间惊醒,猛然睁开眼睛,一脸凶恶的瞪着江浩然:“你来干什么?” 江浩然暗自恼火,这个丫环真是不会做人。被你这么一搅和,刚才那种难得的静谧美好的心境突然全部消失。现在迎视着的,不再是那个让人感到无限美好的女孩子,而是一头目露凶光的母老虎。 这个婢女真是该死。江浩然恨恨的想。 “没干什么,刚上完早朝,经过这里闻到花香,忍不住进来看看。”江浩然找着借口说道。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越雅着冷声说道,俏丽迷人的脸已紧紧扳起。 “为什么我不该来?”江浩然问:“整个皇宫都是我的家。我在自己家里走动,有什么不妥?” “迟早你都会被赶出去,这些只是暂时。”赵雅歌说道。 “这么有信心?”江浩然笑了起来,紧走几步,来到赵雅歌跟前,认真凝视着她那张jīng致得无以伦比,挑不出任何瑕疵的脸:“以前我一个朋友说过,任何事情都是只做不说才最实际,说一百句废话不如一次行动更有意义。你觉得呢?” 赵雅歌怫然不悦。 “你出去。”她手指雅居阁的那道拱门,怒颜说道:“立刻给我出去。” “不急,再赏一会花,我很快就走。”江浩然嘻皮赖脸的笑着,顺手折下桃树上的一枝花簇,凑到鼻子边嗅了嗅:“真香。你也喜欢桃花?如果这样,还真不巧,我们有着共同的兴趣和爱好。” “粗鲁。”赵雅歌生气的盯着他手上的桃枝,整张脸变得更加yīn冷,寒若冰霜:“谁允许你把它折断。不许碰它,我的一切都不许碰。” 话音刚落,她就粗鲁的从江浩然手里把桃枝夺了过去。 此刻的她想杀人,很想很想。 她已经反复告诉过自己,要坚强,要冷静,从容面对一切,但每当看到这个让她万分憎恶的男人,她总是不由自主的突然变得很生气,隐藏在心里的仇恨一下子就会激发出来,不管她怎么努力,始终控制不住。 “抱歉,我不知道你对它这么爱惜。”江浩然说道,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歉意。 “这株桃树是赵竑太子为雅歌公主栽种的。”一旁的静香小声解释。 赵雅歌突然把目光转到静香身上,视线异常冰冷。也许是静香的话勾起了她某些痛苦的回忆,她整张脸上甚至突然布满了杀机。 但是纵然她如此生气,还是显得那么好看,魅力不减反增,让江浩然忍不住意乱情迷—— 这个词似乎用得不是太恰当。江浩然其实并没有这么不堪,他还是很能把持得住的。 “闭嘴!谁允许你说话?”赵雅歌怒视着静香说道:“走!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这是她第二次对静香发怒。 静香那张清秀水灵的脸立刻显得泫然yù泣,一脸委屈,声音怯怯的答道:“是,公主。” “等一下,把它给我。”江浩然看着静香即将抱走的那只一身雪白绒毛,两只眼睛火红火红,像是害了红眼病一样,可爱得不行小白兔说道:“把它给我。” “公主。”静香怯怯的把目光转向赵雅歌,征询着她的意见。 “我说过,不许碰我的任何东西。”赵雅歌怒视着江浩然,冷声说道。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整个天下都是我的。”江浩然一脸霸气的说道,伸手要接过静香怀里的那只兔子。 静香犹豫不决,不敢轻易把兔子交到江浩然手上,委屈得都要哭了。 “怎么,皇上的话你也不听,皇上的命令你也敢不从?”江浩然脸sè不善的盯住静香,小心翼翼的把她怀里的那只兔子抱了过来,一点都没有占她便宜。 静香当然不敢违抗,于是兔子就顺理成章的转移到江浩然手上。 当静香接触到赵雅歌想要杀人的眼神时,她真的委屈得哭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脸颊,小声说道:“公主,我,我,我对不起这只免子。”然后便转身抹着眼泪珠子跑开,好像江浩然占了那史兔多大合宜似的。 这里已经不是她该待的地方了。 这个新任皇帝真是太欺负人了,完全不把我们这个宫女当人。静香一边跑远,一边怨恨的想道。 “嗯,真可爱。”江浩然无视赵雅歌杀人的眼神,一手托着那只乖巧的兔子捧在怀里,一手抚摸着它背上的绒毛说道。 “你闹够了没有?”赵雅歌冷声说道。 “什么?”江浩然一时无法反应过来。我啊里闹了,明明是你一直在胡闹好不好? 抬眼望去,就看到赵雅歌双眼已经布满红丝,狠狠盯着自己。大颗大颗的眼泪,正从她洁白胜雪的脸颊上滚落。 这个时代的女人啊,就是爱哭,以为哭就能解决任何问题。江浩然非常怜惜,却又非常不屑。 “你的兔子真可爱。你看,多乖。我以后可不可以经常来看它?”江浩然征询,故意避开赵雅歌的质问。 “我说过,不许你碰我的任何东西。你碰过的,我都不会再要。”赵雅歌嘶声吼道,突然出手,从江浩然怀里把兔子夺过,朝草地上狠狠砸了过去。 “你疯了?”江浩然怒吼。赵雅歌三番五次的给脸不要脸,已把他心里隐藏的怒火逼了出来。 他本来以为,赵雅歌只是想把那只兔子从自己手上夺回去,没想到她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所以根本没有阻拦。 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可怜的兔子被摔落在桃树下的草地上,与地面狠狠碰击了一下,一个翻滚,就仰面躺在上面,可怜兮兮的轻呼出声,三角形的兔唇一张一合,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连自己的宠物都不爱惜,你到底想干什么!”江浩然怒问,赶紧跑过去,从上地抱起那只兔子,查看伤势。 显然它伤得非常严重,全身抽搐,四脚拼命却又无力的乱蹬着,做着最后垂死的挣扎,目光涣散,正是即将死亡的前兆。 “你想要的,我都不会让你得到。”赵雅歌瞪着赤红的双眼,狠狠的盯住江浩然,像是一头想要吃人的母狼一样。 “简真不可理喻。”江浩然怒斥,懒得继续跟她纠缠,抱着兔子,快步朝阁居拱门外走去,对周围穿梭着的那些宫女太临和侍卫大声喊道:“快传御医——不是,快传兽医!” 赵雅歌愣愣的站在原上,眼里仍然大颗大颗的滚落着那些晶莹如同珍珠的液体。 那个兔子和身旁的这颗桃树,是赵竑唯一留给她的两样东西,现在却全部被这个她最痛恨的仇人碰触玷污过。 他夺走了自己所能拥有的一切,抹杀了自己所有最美好的回忆,现在的她已经变得一无所有。 她恨他!在之前的仇恨上再加上非常厚厚的一层,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寝他的皮。 “迟早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你,一刀刀在你身上割肉,让你生不如死。”她看着那道正在快速远去的背影,心里无限愤恨和忧伤。 然后她突然失控,蹲在地上抱住脑袋,失声痛哭。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