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父慈子孝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大周朝,宣武三十六年,雍州,兰陵郡公府。 “逆子!你知道为何宁王发布的招贤令七日都无一人敢揭吗?那是招贤令吗?那分明就是催命符!” “如今陛下病重,太子年幼,朝中人心惶惶,传言不日陛下将下旨让所有藩王进京。” “他宁王此时在封地发布招贤令,甚至还公然募兵,安的什么心,不是昭然若揭吗?” “你倒是好啊,招呼都不打一声,你怎么就敢……” “瞧你那大聪明的模样,还说什么要振兴林家?” “快给老子滚下来!看老子今天不把你的狗腿打断!” 威严十足的怒喝声,如连珠炮般成串响起。 林凡皱了皱眉,意识逐渐恢复清明,顿觉脑袋昏沉。 招贤令? 他不是刚在米国,完成子公司的上市敲钟仪式,准备找个两个洋妞儿去酒店学习英文吗? 林凡缓缓睁眼,好奇地打量起来。 猛然发现他竟然爬到了一棵足有三层楼高的大树上,整个身子横趴在粗壮的枝丫之上。 下方,清新典雅,繁花似锦的小院内。 一群人正手足无措地围在大树底下,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少爷快下来,给老爷认个错。 为首的中年男子,横眉怒目,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宛如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逆子!再不给老子滚下来,等下就不止打断你一条狗腿了!” 林凡呲着牙,恼怒不已。 这中年人看着颇有些气质和威严,但也太狂妄了吧! 一口一个逆子,一口一个老子的,还真把自己当他爹了? 想他感动世界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知名上市公司董事长,谁见着他不是点头哈腰的? 能受这气? 于是,林凡毫不客气地回怼道:“哪来的老毕登,疯言疯语的,滚一边去。我爱在树上待多久就待多久,关你屁事!” 一言既出,方才还吵吵闹闹的兰陵郡公府,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下人们纷纷双目圆睁,呆楞原地。 中年人脸色炸红,脖颈泛起道道青筋,浑身微微颤抖着,攥紧拳头极力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性。 “逆子,反了天了?敢这样跟你爹说话?” 林凡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搞笑,我爹早入土为安十年了,我是你爹还差不多!” 嘶—— 呆立的下人们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吓得跪了下来。 “呵呵,好啊!好得很!” 中年人双拳一松,苦笑一声,双眼泛起道道血丝,声如洪钟地怒喝道: “来人!取老夫的弓箭来!” “反正他不认吾为父,吾亦不认其为子。” “与其让这外子加入宁王麾下,他日牵连林家满门落个造反的罪名,辱没了先祖的忠勇之名,不如当下便由老夫亲自射杀了!” “也好早些和宁王撇清关系!” 话音刚落,几名身穿铠甲的侍卫一路小跑而来。 其中二人合力扛着一把巨弓,一人怀中抱着数只精铁巨箭。 望向寒光阵阵巨箭,林凡背脊生凉,昏昏沉沉的脑袋瞬间清醒。 铠甲?古装?古宅? 坏了!我不会穿越了吧! 后知后觉的林凡,脑中一阵巨疼,一大波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 一息之间。 他的震惊溢于言表。 坏了! 真穿越了! 而且那傻啦吧唧的原主,刚刚闯下大祸! 这里是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大周王朝。 眼前扬言要将他射杀的中年人,正是他这个世界的亲爹,林拱,乃大周朝二等侯爵,兰陵郡公,在朝中并无实职。 他爷爷就厉害了,开国元勋,上将军,一等爵,齐国公,林傲天。 深谙中庸之道,激流勇退,在他七岁那年得善终。 他的名字林凡便是他爷爷亲自给他取的。 他爹也是不遑多让,世袭爵位后,以自己无功为由,主动要求降一级,并辞去军中职务,回到了老家雍城。 通过记忆,林凡转瞬间理清了今日发生了何事。 就如他爹一开始所言,宁王的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以至于发布了招贤令七日无人敢揭。 原主那没有脑子的纨绔公子,今日在城中闲逛时,被人以语言讥讽,说林家一代不如一代,再往后一代说不定就要沦为乞丐了。 盛怒之中,急于证明自己,在旁人撺掇之下,揭了招贤令。 呵呵,这不妥妥的是宁王的阴谋么? 林家虽然退居二线,但在军中依然颇具威望,若得林家相辅,即使只是个说头,对宁王都是大有裨益。 只有原主那傻子看不出来。 甚至回府后,还向林拱炫耀,扬言要重振林家。 难怪林拱这般暴怒,甚至准备大义灭亲,实在是情有可原。 林凡微微点头,轻描淡写之间,便将他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骇然间,一股杀气,让他打了个寒战,低眉看去。 被气的完全丧失理智的林拱已经在张弓搭箭了! 两个人方能抬起的巨弓,他一人便能轻易拉开,恐怖的力量不言而喻。 林凡的后背瞬间湿透,原主虽然自幼和爷爷学过些武艺,在身法轻功方面颇有些天赋。 可面对其父的巨弓也是断无生路啊! 正当他绞尽脑汁思考对策之时。 一声暴喝响起。 “林拱!你反了天了!你当老娘死了吗?今天你要是敢动凡儿一根汗毛,老娘跟你没完!” 赵氏怒气冲冲地疾步而来,毫不犹豫地脚尖一踮,一只手揪住了林拱的耳朵。 俗话说慈母多败儿,慈母便是这位赵氏了。 江东名门,赵家长女,林凡生母,亦是兰陵郡公府真正的话事人。 “夫…夫人,你不是一早就出城祈福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向来惧内的林拱,尴尬地笑了笑。 “哼!祈福?再晚点回来,怕是都该出殡了!你父子二人又在闹什么!你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让让凡儿吗?” 赵氏的口中满是责备。 但,全是对林拱的。 林拱委屈巴巴的,眼角甚至挂了泪。 他空出一只手来,单手持着弓箭,愤怒地指向树干上的林凡: “夫人,你知道这逆子今日闯了多大的祸吗?不仅不知悔改,还口出狂言!我实在是……” 话音未落,林凡知情识趣地一跃而下。 轻盈落地后,理了理衣衫,毕恭毕敬地向着林拱与赵氏,依次拱手鞠躬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孩儿林凡知错了。” “……” 林拱十分无语。 这错认得过于干脆了,着实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一旁的赵氏立马激动起来,揪着耳朵的手,不由得又加了几分力。 再次教育起了林拱。 “听到没?听到没!你看凡儿多乖,认错态度多端正,你……你刚才居然……哎!” 林凡脸上闪过一抹坏笑,立即惺惺作态地劝道:“母亲大人息怒,不关父亲大人的事,是孩儿错了。” 林拱略带欣慰地笑了笑。 “孩儿若是早些下来,也不至于让父亲大人恼怒到要-射-杀-孩-儿!” 嗯?! 第二章 爱情来得太快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林拱笑容一僵,心中一凉,看向弯着腰,一副恭敬模样的林凡。 一股寒意直冲脑门。 好小子,竟然有这般心计! 往日怎么没看出来? 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准备要弑父啊! 哼!你老子我也不是吃素的。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 未等赵氏发飙,林拱便将手中的巨弓一扔,趁着赵氏的手因为惊讶松了些劲,将耳朵一拔。 一步上前,双手扶正躬身弯腰的林凡,语重心长地说道:“儿啊,爹哪里舍得射杀你啊!不过是一时气急,吓唬你一下罢了,切莫往心里去。伤在儿身,疼在爹心啊!” 说到动情处,甚至挤出了几滴眼泪。 卧槽,高手啊! 林凡心中一惊。 怎么样?你老子始终是你老子! 林拱暗自得意。 二人虽未说话,但仅凭眼神依然能无缝交流。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父子连心吧! 周遭的下人们,不无为林拱这番感人肺腑的发言而动容。 不少女婢甚至哽咽起来。 赵氏抬手拭了拭眼角的泪,态度缓和下来:“哎,早这样不就好了?毕竟是亲父子,还是血浓于水,走吧,临近午时了,咱们一家人吃饭去吧。” 她浅浅一笑,一手牵起林拱,一手牵起林凡,往前院而去,随口问道。 “对了,凡儿,你今日是犯了何错,惹你父亲生这么大的气?是又练武偷懒了,还是又跑去招惹谁家姑娘了?” 父子二人越过赵氏的头顶,默契地对望了一眼。 开始了眼神交流。 “你干的蠢事暂时不能让你母亲知道,以她的暴脾气,说不定会大闹宁王府!” 林凡微微点头,心中愤愤不平。 “明白,此事是宁王给我,不,是给我林家下的套,我定不会让他好过!” 林拱愣了一下,欣慰一笑。 他越发觉得,往日顽劣不堪的败家子,今日被他一吓,长大了。 “放心,爹一定帮你!” “你二人说话啊!我问你们呢!” 赵氏不耐烦地同时扯了扯二人的手,打断了二人的眼神交流。 二人未及开口,不远处传来一道温婉动手的声音。 “伯父、伯母、林公子,小柔不请自来,叨扰了。” 一道婀娜的美人倩影进入林凡的视野。 只见来人身姿纤柔,一袭蓝黑相间的纱裙随风轻漾,如墨色晕染的绸缎,衬得她肌肤莹白如玉。 鹅蛋般的小脸上满是笑意,她正是雍城大户,李家的小女儿,李倩柔。 她的姐姐,李青宛,正是林凡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严格意义上来说,李倩柔眼下和林家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节骨眼独自前来,实在有些让人费解。 林凡一边暗暗思忖,一边好奇地打量起逐渐走近的李倩柔。 渐渐地,她那种,不同于现代的古典美,开始拨动起他的心弦。 尤其那双清新脱俗、不染世俗欲望的清澈双眸。 这不是正是他穿越前苦苦觅寻,而不得的吗? 刚穿越,爱情就来了吗? 有句歌词怎么唱来着? 哎!只可惜不是和李倩柔有婚约! 林凡暗暗遗憾。 赵氏立刻热情地迎了上去,笑眯眯牵起了李倩柔水嫩的小手。 “哎哟,小柔可真是稀客呀,正好一起吃饭去吧,家宴!” 与精于算计的李青宛相比,她本就更喜欢温柔体贴的李倩柔。 而且李倩柔似乎也对林凡有意。 为此,她甚至提出过要姐妹二人一起过门,奈何却遭到李青宛的强烈反对而作罢。 李倩柔有些尴尬地摆了摆手:“不了,伯母,小柔此行是来帮姐姐退婚的!” “什么?退婚!” 林凡与林拱同款震惊。 二人瞬间明白,李家肯定是知道,林凡揭了招贤令,怕惹祸上身才来退婚的。 林凡心中暗暗吐槽,这什么破剧情啊,又是退婚? 立马又暗自庆幸。 不过还好,退的是李青宛…… 仅仅是通过原主的记忆,他也能看出李青宛眼中满是世俗的欲望,比之李倩柔完全是云泥之别。 林拱却是十分恼怒,想他堂堂二等侯爵,就算退婚也该由…… 赵氏更是瞬间暴怒而起,强大的气势打断了父子二人的思绪。 她无情地甩开了李倩柔的手,脸色一沉,冷笑起来:“呵呵,退婚?人也不亲自来,让一个妹妹代劳?” “好个李青宛,太自以为了是吧!李家算哪根葱啊,他李青宛又算个屁啊!她不愿嫁,我林家还不愿娶呢!” “回去告诉你姐,不日,我林家自会上门退亲。” “还有,把我方才骂她的话,也一五一十带回去!” “来人,送客!以后李家之人,一律拒之门外!” 李倩柔慌忙鞠躬道:“伯母息怒,小柔话还没说完。” 赵氏没好气地说道:“说吧,别耽误我们一家人吃饭!” 李倩柔有些委屈地继续说道:“实不相瞒,家父家母带着姐姐已经……已经于昨夜离开雍城了,不知欲往何处。” “只留书一封,交代婚约之事,若如林家不弃,小柔愿意替姐姐完成婚约。” 李倩柔说罢,心中的委屈再也压抑不住了,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 美人落泪,英雄动容。 “这柳氏太不是东西了!都说那尖酸刻薄的柳氏偏颇,没想到竟然能偏颇至此!小柔别哭,以后我林凡照顾你!” 机智如林凡岂能错过此等天赐良机。 他一声暴喝,一个闪身来到李倩柔身旁。 在父母赞许的眼光中,轻轻扶起了躬身的李倩柔。 “多谢,林公子,那小柔以后……”本就有些喜欢林凡的李倩柔擦了擦泪,红着脸,声音轻柔至极。 赵氏脸都要笑烂了:“哎哟,怪伯母一时嘴快了,小柔放心,以后只当林家是自己家,来人,把西厢房收拾出来……” 李倩柔赶紧摆手道:“不必麻烦了,李家还有些下人在,小柔还是先回李家,等……” 她眼神不经意间看向林凡。 “等什么?”林凡坏笑道。 李倩柔害羞地低下头不再说话。 赵氏笑了笑:“还是小柔想得周到,你一个姑娘家,没有名份贸然住进来是不太合适。” “你放心,到时候三书六礼、四聘五金,一样都少不了!” 林凡看着水灵灵的李倩柔,真是越看越喜欢,那个什么李青宛有多远滚多远。 他欢喜地接过话茬:“对!到时候我一定风风光光地娶你过门!” “嗯……”李倩柔娇滴滴地答道,准备转身离去,“那小柔先告辞了。” 却被林拱叫住:“小柔,伯父有个疑问,不知你父母、姐姐,为何昨夜突然离去啊?” 对啊! 一时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林凡,方才意识到。 原主是今日一早揭的招贤令,没道理李家昨晚就跑了啊? 第三章 逃?完全没必要!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李倩柔对此也十分疑惑,将自己所知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回伯父,小柔也对其中缘由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听自愿留下的下人说,昨夜姐姐于梦中惊醒,便找到父母嚷嚷着要连夜离开,说是晚了就走不了了。” “具体是什么事却是不得而知。” 李倩柔说起此事,被无情丢弃的委屈再次油然而生,情绪立马低落起来。 赵氏立刻将矛头指向林拱,再次揪起了他的耳朵:“哼!就你嘴欠!过几日小柔过门了再问不行吗?” 林凡立刻打趣道:“小柔,你以后不会也揪我的耳朵吧!” 李倩柔噗嗤一笑,微微撅着嘴:“哼!那可不一定哦!” “哈哈,好了,笑了就没事了,中午要不还是留下吃饭吧?” 林凡温柔地言道,轻轻勾上了李倩柔的手。 李倩柔身子微微一颤,下意识的手一缩,立马又勾了回来,羞答答地说道:“也可以,伯父、伯母,那便叨扰了。” “不叨扰!不叨扰!” 赵氏赶紧笑道,而后又没好气看向林拱:“瞧瞧凡儿,再瞧瞧你,真不知道老娘当年是怎么看上你的!” “是是!走吧,吃饭吃饭!肚子饿了。” 林拱拍了拍平坦的小腹,打着哈哈往前走去。 刚走出去没几步,便有下人急匆匆跑来。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宁王派了马车与使者来,说要接走少爷。” 林拱暗自惊叹,来的可够快的。 故作沉稳道:“慌什么,不大个事。” 而后回身道:“凡儿,你先陪小柔和你母亲去吃饭吧,为父随后就来。” “嗯,好,有劳父亲大人了。” 林凡微微点头,一手牵着李倩柔,一手牵起满脸狐疑的赵氏,往偏厅而去。 …… 兰陵郡公府门口,宁王府主簿,季明,领着三十余骑,一辆华贵的大马车,以及三大箱金银珠宝,候在门前。 林拱快步赶到门口,被眼前的阵势惊得一愣。 季明看准时机,抢先一脚踩过了门槛, 不由分说的大手一挥,便让人抬着三大箱的金银珠宝往里进。 而后方才拱手鞠躬道:“小人宁王府主簿季明,拜见兰陵郡公。” “小人特奉宁王殿下之命来接令公子,这三箱金银财宝,乃是招贤令上允诺的重酬,望兰陵郡公莫要推辞。” 林拱板着脸,一言不发,抬脚便踢在最前面,已经越过府门的大箱子上。 只听“砰砰砰”的成串响声。 三个大箱子瞬间撞击在一起,向后倒飞到了街上,金银珠宝散落一地。 抬箱子的十二名宁王府下人,同时倒栽在地,滚到了街上。 还未等一脸震惊的季明开口。 林拱便将他单手拎起,一同扔出了府门。 随行的三十余骑,立刻抽刀下马,护在季明身前。 眼见林拱欲关门离去。 季明慌忙起身,卯足劲大喝道:“敢问兰陵郡公这是何意!” “令公子揭了招贤令,宁王殿下信守诺言,以礼相迎,未曾有半点轻慢,何至于受到这般无礼的对待!” 林拱厚着脸皮笑了笑,耍起了无赖:“呵呵,无礼?我看是尔等无礼才对,我儿今日一直在家中练武,何时揭过什么招贤令了?简直一派胡言。” “来人!闭门谢客!” “呵呵,兰陵郡公莫非想耍赖不成?”季明胸有成竹地笑了起来,向着身后招了招手,“来人,带人证!” 话音刚落,便听“砰”的一声,林拱完全没有搭理他,已然关门回去了。 “这……” 季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快步冲到府门前,恼怒地大喝道:“想不到我大周堂堂二等侯爵,同时身为齐国公之后的兰陵郡公,居然是如此厚颜无耻之辈!” “你心中若还有半分礼义廉耻,就该让令公子出来,对峙清楚!” 门后,还未走远的林拱闻言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笑了起来:“呵呵,可笑。老夫就无耻了,你能奈我何啊?” “还想开门对峙?做梦去吧!” 他匆匆赶到府门之前便想好了。 宁王在招贤令这件事上,百密一疏的便是,没有在林凡揭下招贤令的同时,将他带回王府。 如此一来,只要他父子俩串通一气,耍无赖,不承认揭过招贤令一事,宁王也奈他们不得! 不过这么做等于直接和宁王撕破脸,日后他起兵造反之时,便是林家灭亡之日。 事不宜迟,眼下必须速速离开雍州才行! 想到此处,林拱立即加快了脚步。 刚进到内院。 林凡便独自一人笑着迎了上来:“父亲大人,回来得这么快,肯定是厚着脸皮跟宁王的人耍无赖了吧?” 林拱轻咳两声:“胡说,你今日一直在府中练武,从未揭过什么招贤令,老夫才没耍无赖。” “不说这些了,眼下还是逃命要紧!” 林拱回过神来,一边说,一边拉着林凡就要走。 林凡却是将林拱的手一甩,轻描淡写地一笑:“不就是得罪了宁王吗?逃什么?完全没必要。” 林拱急得不行:“你懂个屁!” “这有何不懂的,不就是怕宁王造反之时,会诛灭林家吗?” “你既然知道,还不逃等什么呢!” 林拱恼怒不已,渐渐红了脖颈。 林凡赶紧将手勾在林拱的肩上,耳语道:“父亲大人,莫急,咱们让宁王造不了反不就行了?” 林拱闻言一震,诧异地扭头,看向眼冒寒光的林凡:“儿啊,你这话是何意啊?” 林凡冷笑一声:“呵呵,咱们釜底抽薪,先下手为强,刺-杀-宁王!” 轻柔的话语如冰锥般直刺林拱的后背,让他双瞳剧烈一缩,全身冰凉。 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经连杀只鸡都不敢的儿子,今日居然会说出如此的狠辣之言。 不过他也明白,虽然以如今林家的实力,如果与拥兵十五万的宁王正面相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但想要暗中刺杀善文乏武的宁王,完全是有可能的。 不说别的,只要那宁王敢在街上露头,他五百米开外都有把握能一箭穿颅。 但如此一来,岂不是会让林家担上造反谋逆之罪? 到头来结果还不是一样的? “父亲大人,可是在担心,如此行事,乃是谋逆大罪啊?” 林凡完全看穿了林拱的心思,恰到好处地开口道:“父亲大人放心,实际上,恰恰相反!” 林拱已经来不及惊讶了,立马追问道:“吾儿此话何意啊?” 第四章 父子同心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林凡得意一笑:“父亲大人糊涂啊,他宁王的造反之心,连雍州的狗都知道。杀了他,可是诛杀叛逆,勤王之功啊!” 他顿了顿,打量着林拱的脸色,渐渐说出了自己想要诛杀宁王的真正目的。 “爹,只要宁王一死,雍州便群龙无首。” “这个时候,只要爹您振臂一呼,以您往日在军中的威望以及这份勤王之功,顺势做了这雍州之主也未必没有可能啊。” “这可是重振我林家,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林拱闻言瞬间双瞳一扩,血脉喷张。 心中纠结不已。 雍州之主?重振林家? 要说他全然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自幼便受到,林傲天中庸之道的熏陶教育,以至于在心中已经形成了一道无形的枷锁,束缚着他的言行。 林凡看着林拱渐渐攥紧的拳头,知他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立刻语重心长地劝道: “爹,如今朝中的局面您是知道的,陛下病重,太子年幼,以右丞相曹真为首的太子党把持朝政,五大藩王拥兵自重。” “这其中实力算不上出众的宁王,都是一门心思地想着造反,何况其他四王?” “曹真一党意欲一纸诏书,让五王只身入京,无异于痴人说梦,不日必将天下大乱。” “就算今日我们逃了,可我林家日后便如无根的浮萍一般,何以在乱世中苟活啊!” “莫不然要沦落到寄人篱下,替他人冲锋陷阵不成?” “与其如此,不如眼下抢先一步拿下雍州自立,方是上策。” “爹,切莫犹豫,晚了,林家就真毁在你我父子二人手里了!” 林凡切中要害之言,如雷霆般击碎了林拱心中的枷锁。 他浑身一颤,顷刻之间醍醐灌顶,拳头松开来,激动地一把将林凡抱入怀中。 “儿啊,你说得对,是为父一时愚钝了。” “此一时,彼一时。” “你爷爷当年,时局安稳,天下太平,行中庸之道确是没错。” “可如今天下即将大乱,如果我林家若还秉持中庸之道,无异于自掘坟墓。” “说吧,该怎么干?爹听你的!” 已然因为呼吸困难而脸色涨红的林凡,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爹,先松松……” “哈哈,抱歉,抱歉,为父过于激动了。” 林拱要是再多感慨两句,林凡感觉他都要看见,那个入土为安十年的老爸了…… 缓过气来的林凡,欣慰一笑。 有了武力堪比十个吕布的父亲大人点头。 加上他精明的算计,林家想不起飞都难。 穿越前,他白手起家,将集团公司做到全球三强。 这一次,他势必要让林家问鼎天下! “父亲大人,宁王那货自命不凡,草包一个,杀他都无需您亲自出手,只需儿略施小计便可,不值一提。”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先发制人,控制住宁王的大军。” 林凡说着,立马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雍州地图,分析起来。 “不算宁王最近招募的,尚未形成战斗力的新兵。” “其麾下的正规军眼下共有十五万,其中雍州城守军七万,南宜城守军五万,宣武城守军三万。” “想要控制整个雍州,必须要让这三城守军,尽数归于我林家麾下才行。” “其中位于雍州西南方的宣武城最简单,其指挥使赵永志,是母亲大人的远房表哥,算是自家人。” “他答应造反,不过是迫于形势罢了,毕竟宣武城小、地偏、兵少,丝毫没有任何话语权和主动权。” “母亲大人亲自前往,定然能将他收入我林家麾下。” 林拱闻言笑了笑:“好小子,我是说一直没见着你母亲,原来是已经在去往宣武城的路上了。” 林凡白了林拱一眼,略带埋怨地说道:“那是自然,母亲大人一点就通。不像某人,还需费那么多口舌。” 林拱尴尬一笑,指向地图的东南方向,将话题拉回正轨:“这南易指挥使孙卓,乃是你爷爷以前的旧部,和为父也是旧识,骁勇善战,战功彪炳。” “早年,听闻其得罪了京中权贵,才被贬到雍州当了指挥使。” “他定是因为,心中那股积怨已久、无处宣泄的怒气,才答应宁王造反的。” “想必都无需多言,待到诛杀宁王之后,只要为父振臂一呼,他自会投入我林家麾下。” 林凡点点头:“不错,说白了,宁王之所以急于以招贤令算计我,逼林家入伙,就是为了收拢宣武与南易两地的军心。” “因此眼下的重中之重,还是这手握七万军权的雍州指挥使张益。” 林拱叹了口气,眉头一皱:“是啊,这张益可是宁王的亲信啊!哪怕宁王身死,他也必不肯俯首。” “并且此人武力不凡,如今这个节骨眼,更是每日窝在军营操练招募的新兵,想要杀他有些困难啊……” 林拱想了想:“要不然,待我林家将宣武与南易两地的兵马收入麾下,合兵一处之后,再与张益决一死战?” 林凡看着一脸认真的林拱,摆手笑道:“父亲大人,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儿有奇计。” “张益看似每日窝在军营里,毫无破绽,实则这便是他最大的破绽!” “不过正如父亲大人所言,这厮武力不凡,还需您亲自出手才行。” 林拱挺了挺脊梁,得意地拍了拍硕大的胸脯:“呵呵,那是自然,为父出马,万无一失。” 而后立马兴致勃勃地说道:“是何奇计,快说于为父听听。” 林凡旋即俯身于他肩头,耳语了几句。 林拱听得双眼一亮,渐渐咧嘴笑了起来:“哈哈,妙极,妙极啊,为父这就去准备。” 眼见林拱大步流星的离去,林凡赶紧拦在其面前:“等等!父亲大人莫急。” “这张益若杀早了,有可能会打草惊蛇,让宁王跑了。” “若杀迟了,却又会成了最大的祸患。” “因此,你我父子二人行事的时间,需默契配合才是。” 林拱点点头:“还是吾儿思虑周全,那该几时行事?“ 林凡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便定在申末酉初。” 林拱抬头一看,园日已至头顶,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林凡,匆忙小跑而去。 临走不忘抱怨两句:“臭小子,只有区区两个时辰了,你拦我做甚!” 林凡开怀一笑,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 轻声喝道:“阿丙何在。” 话语刚落,一阵微风轻拂而过,府中最老实听话,且身手不凡的侍卫阿丙,赫然拱手立于林凡跟前。 “少爷有何吩咐?” “阿丙,你将这封信交予府外宁王之人。然后……” 第五章 重活一世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是!少爷!” 阿炳接过信后,一个闪身没了踪迹。 安排妥当后,林凡便迫不及待地往偏厅而去。 心心念念的小柔还在等着他吃饭呢! …… 与此同时,刚刚离开雍州地界的李家车队,依旧在官道上急驰,只不过车速放慢了些。 李青宛斜靠着车窗,掀起车帘,再三确认离开雍州地界之后,稍稍松了一口气。 放下车帘之时,仍不忘出言提醒:“大家加把劲,务必在申时之前赶到临安,届时每人赏银十两。” “多谢,大小姐!” “驾!” 下人们一听有足足十两的赏钱,瞬间精神抖擞,车速再次提了上来。 与她同车,躺在她对面的生母柳氏,本在补觉。 一听到她允诺要发十两的赏钱,惊得眼睛都来不及睁开,便直挺挺坐起身来。 咋呼道:“宛儿,你疯啦!每人十两?听娘的,一个子儿都不要给!那些贱骨头……” 李青宛赶紧身子往前一倾,抬手捂住了柳氏的嘴。 柳氏被这一吓,方才幽幽地睁开眼。 “唔唔唔……” “娘,别吵!”李青宛板着脸,毫不客气地说道:“你忘了昨晚怎么答应女儿的了?” “明明说好了,以后不能再那般刻薄下人了!睡个觉就给忘了?” 柳氏点点头,李青宛方才松开手。 柳氏立即小声抱怨道:“可是十两也……” 感受到自己女儿的刀眼,她把未说完的话咽入肚子。 片刻之后,对于林家婚约一事始终意难平的柳氏,忍不住问道: “宛儿,咱们就真的这么走了?那可是兰陵郡公府的少夫人啊!真就这么让给那个小野种了?” 李青宛眼神深沉,嗤笑道:“得了吧,娘,还有一个时辰便要天下大乱了,兰陵郡公府也马上要大祸临头了,这少夫人谁爱当谁当。” 而后补充道:“娘,这些话切记不可让爹知道。” 柳氏点点头:“放心,娘又不傻。” 说罢,挪了挪那有些臃肿的身段,换到与李青宛同坐一侧,轻声嘀咕道: “乖女儿,眼下只有你我二人,你跟娘说实话,你到底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李青宛打趣式地扬起青葱般的手指,指了指自己光滑白净的额头。 “娘,昨晚女儿不就说过了嘛,女儿梦中遇仙人开了天眼,能未卜先知!” “哟!天眼在哪儿呢?让娘好好瞧瞧。” 柳氏说着便抬起了粗短的手臂,直奔李青宛额头,毫无意外地被她一巴掌扇开。 柳氏有些不悦地冷哼道:“哼!你当为娘是你那没脑子的便宜老爹吗?不想说就算了!” 李青宛无奈地摇了摇头,挤出笑脸安抚道:“娘,女儿真没骗你,你再去眯一会儿,眼下已经午时了,再过一个时辰,你便明白了!” “真的?” “真的!” 柳氏再次挪动臃肿的身躯回到自己座位上,躺了下来。 李青宛冷冷地看着对面,背对着她,蜷缩起来如球一般的柳氏。 心中暗暗感叹。 若非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又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仅凭她一人,在乱世中实在是举步维艰。 昨夜她重生归来之时,早抛弃李家独自离开了。 说起来,前一世,差不多也是这个时辰。 她在宁王派人前往兰陵郡公府之后,方才知道林凡那傻子揭了招贤令。 她立刻当机立断,不顾父母的阻拦,只身前往兰陵郡公府退婚。 恰好遇到还堵门口咒骂的宁王府主簿,季明。 待到季明离开后,她方才进入兰陵郡公府。 而后,虽然挨了些赵氏的责骂,但退婚还算顺利。 离开之时,却被她无意间发现兰陵郡公府正在悄悄收拾细软。 结合在门口听到的季明咒骂之言。 她立马明白林家这是完全和宁王撕破脸了,准备要逃! 也是, 林家若此时不逃,待到不日宁王造反之际,必遭报复。 想到此间,她不由得心生恨意。 可恶的赵氏,方才退婚之时,竟然对于准备逃跑一事,只字未提。 这不摆明了,坑她李家吗? 李家与林家的关系,在雍州城,谁人不知啊? 唇亡齿寒。 等宁王发现林家逃了,还不得把怒火撒到她李家身上? 可木已成舟,只有一并逃了。 她匆匆赶回李家,说明厉害之后,立马简单收拾了一番,便全家一起出逃。 只可惜晚了不少时辰,她们刚出雍州城不久,约莫临近申时,宁王便突然起兵造反了。 官道被官兵截断,一路上重重关隘,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雪上加霜的是,一贯刻薄的母亲柳氏,将气撒在了下人身上。 下人们眼见宁王已反,竟然也心一狠,反了! 将金银财物、房契地契争抢一空后,一哄而散。 其间拼命守护钱财的母亲柳氏,还被下人们打断了一只手。 至此,她们李家,在仅仅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内,便从家财万贯的雍州大户,跌落成了一无所有的凄惨流民。 李青宛,秀眉紧皱,往后的事她已经不愿再回忆。 这一切都要怪那烂泥扶不上墙的林凡,以及那泼辣恶毒的赵氏。 好恨啊! 她不由得双拳一捏,咬牙切齿起来。 片刻后,李青宛眉头舒展开来,再次掀开车帘,看向窗外。 眼神逐渐变得阴鸷,脸上扬起了阴毒的笑容。 呵呵,重活一世,这一次,我李家已然安全出了雍州。 而至于你林家嘛, 休想离开雍州城半步! …… 雍州城北,矗立着宛如宫殿一般的宁王府邸。 宁王吴秀山,正在书房中挥毫泼墨。 “启禀殿下,季主簿派人回来传话,林拱耍起了无赖,任凭他如何咒骂,依然是闭门不出。” “哦?” 吴秀山微微一怵,将手中的狼毫随手一掷。 从衣袖中掏出来一封一个时辰之前,李家下人送来的一封书信。 再次打开确认了一遍其中的内容。 双瞳骤然一缩。 果然如信中所言,林拱那老匹夫,居然还真敢和本王撕破脸! 看来信中所言的林家午时之后要逃,肯定也是真的! 眼见午时将要过半,吴秀山立即发令道:“传本王的命令,雍州城四门即刻关闭,再派一千人马,将兰陵郡公府给围起来,不准放任何人离开!” “是!” 吴秀山拿着信,来回踱着步子,始终还是放心不下。 奇怪? 这李家和林家关系,雍州城谁人不知啊? 为何这李家会突然出卖林家呢? 莫非有什么阴谋? 自作聪明的吴秀山,忽然间目光灼灼,微微一笑,朗声喝到:“来人,派三百人马,把李家也围起来。” “再遣五百精骑,本王要亲往兰陵郡公府!” 第六章 宁王驾到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吴秀山悠哉坐在马车中,在五百精骑的护送之下,出了宁王府。 半道上,遇到了悻悻折返的主簿季明。 季明见到宁王车驾,一脸惊愕:“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吴秀山,从马车中伸出手来,挥了挥:“来,车上说。” “是!” 季明上车了,立马迫不及待将所受的委屈说了一遍。 吴秀山略带嘲笑地说道:“你啊,当初你怎么和本王保证的?” “说是有人证,容不得林拱那老匹夫抵赖,可结果呢?” “哎!”季明摇了摇头,无奈的双手一摊,“谁能想到堂堂二等侯爵,竟然能是那般无耻之徒啊!” 倍感羞愧的季明,转移话题问道:“殿下,这是要去哪儿啊?是要去军营视察新兵的训练情况吗?” 说着说着,突然想到派去京中打探消息的探子,今日也该回来了。 忽地紧张起来:“殿下,为何突然关闭四门,还派兵围了兰陵郡公府啊?可是京中有什么紧要消息传回?” “非也,本王亲自准备去兰陵郡公府,找林拱那老匹夫对峙。” 吴秀山笑了笑,从衣袖间抽出李家的书信,递于季明:“你看了就明白了。” 季明疑惑地接过一看,震惊不已,手颤抖起来:“这……这与我早上的遭遇分毫不差啊!而且还说这林家要逃啊!殿下这信是如何得来的?” “李家送来的。” “可是那与林家有婚约的李家?” 季明立马追问道。 吴秀山点点头:“不错!正是那李家。” 而后脸色一沉:“林拱那老匹夫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跟本王耍完无赖就想跑?做梦!本王这就亲自去抓他的现行。” “原来如此。” 季明点点头,立马又不自觉地挠起了头:“可这说不通啊?以林李两家的关系,李家没理由出卖林家啊?” “这也是本王疑惑之处,不过本王已经派人把李府也给围了,要是他们敢耍什么花样,林李两家谁也别想逃!” 吴秀山说完顿时有些自鸣得意起来。 季明立马知情识趣地拍起了马屁:“殿下,思虑周全,心思缜密,举世无双啊!” 吴秀山刻意压了压嘴角:“哎,季先生,过誉了。” 谈笑间,季明忽地想起了什么,猛然一拍脑袋,从衣袖间掏出了一封信。 “差点忘了,殿下,这是林凡给您的信。” “哦?还有信?这林李两家今日搞的什么名堂?” 倚靠着软垫的吴秀山闻言坐起身来,迫不及待地接过了信。 看着看着,他渐渐开怀大笑起来:“哈哈,都说虎父无犬子,可林拱这老匹夫的好大儿,依本王看,怕是连犬都不如啊……” “哦?那傻子又干什么蠢事了?” 季明立马好奇地问道。 吴秀山一边将信递过去,一边说道:“林凡,邀本王酉时初,前去兰陵郡公府赴晚宴,说是要替林家与本王说和说和。” “还说自己空有经天纬地之才,却处处遭到其父打压,无处施展,加入本王麾下之后,一定不会让本王失望。” 季明不屑一笑:“呵呵,经天纬地之才?他还真是恬不知耻…和他那卑劣无耻的父亲,简直如出一辙!” “要不是看他是兰陵郡公府的大公子,就是王府缺条看门狗,都找不到他头上。” 季明笑着笑着,仔细看了看两封信的内容,突然觉得有些不妥,立马提醒道: “殿下,这林凡给您的信中,只字未提林家要逃一事,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啊?” “反正眼下殿下已经派兵围了兰陵郡公府,还下令关闭了城门,林家想逃也逃不了,不如咱们先打道回府?” 吴秀山不以为意地摇了摇手指。 “季先生,这封信若是出自你的手笔,本王或许会有些担心,但这可是那智慧不如狗的林凡所书,他焉能你这般心机啊?” “再则,他约本王酉时初,前去赴宴。” “本王如今提前足足一个半时辰达到,就算、假如、万一他真有什么阴谋,不也正好给他来个措手不及吗?” 吴秀山的语气中满是轻蔑。 他丝毫没有把林凡,乃至整个林家放在眼里。 季明闻言眉头一展,立马双手竖起了大拇指:“高啊!殿下的智计实非常人所及啊!” 这一次,吴秀山没再压制嘴角。 他桀骜地笑了起来:“哈哈,季先生放心,你方才在林拱那老匹夫那儿受得气,本王待会儿定要他十倍偿还!” …… 兰陵郡公府后花园中。 林凡结束与李倩柔的甜蜜午饭之后,正春风得意地陪着她在后院闲逛。 忽然间,墙外四面而起的马蹄声,与金属的碰撞之声,引起了他的警觉。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李倩柔不要出声。 而后轻轻一跃,上了院中四丈有余的大树,府外的动静瞬间尽收眼底。 只见浩浩荡荡的士兵,已然将兰陵郡公府重重包围。 嘶…… 林凡皱起了眉。 不应该啊? 这宁王虽然是草包,但也不至于这么沉不住气啊? 不过就是耍了耍无赖,他就这般兴师动众,急于报复? 况且两刻之前,府门外宁王之人方才离开,算时辰都还回到宁王府。 就算真是报复,也没道理来得这么快啊? 莫非…… 林凡心中一凉,一个最坏的可能性跃然于他的脑海。 莫非是京城那边出了什么大事,宁王已经起兵造反了? 思忖之间,他猛然发现这些士兵只是围而不攻。 看起来只是怕他们逃了而已。 这就更奇怪了,既是起兵造反,那必然要兵贵神速、杀伐果断,何故又如此拖拖拉拉的? 百思不解的林凡,回到地面,看向一脸担忧的李倩柔,立马挤出笑容,随口胡诌道: “没什么事,只是一小队骑兵经过而已,许是城门换防。” 李倩柔知道林凡怕她担心,没有和她说实话。 眼下府外的情况,她心知肚明。 后院离街道仅一墙之隔,这么多人马,动静属实有些太大了。 不过她并没有打算点破。 李倩柔微微点头,笑了笑:“没事便好。” 而后以身子有些乏了为由,主动提出要去客房小憩一下。 以便在不戳破林凡的情况下,给他腾出处理问题的时间。 林凡欣然应允,在安顿好李倩柔后。 他便匆匆来到府门打探情况。 立于屋顶的林凡,隔着老远便看见了宁王车驾,快速驶来。 他心中陡然一惊。 坏了! 这货为何提前一个半时辰便到了? 莫非是他算漏了什么,以至于定好的计划出了这么大的差错? 第七章 府门定计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宁王那货想提前来送死倒是也无所谓。 林凡估算了一下,加上护送宁王车驾的精骑。 拢共不足两千人马,并且大部分只是分散周边负责包围。 能瞬间涌入府中之数,必不足千人。 林家虽然从他爷爷开始便行中庸之道,不募私兵,不豢养死士。 但是府中六百侍卫,皆是受过其父,甚至不少是受过其爷爷亲自调教的。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种兵种都有。 全是精锐中的精锐,最差的也能以一敌十。 就算是府中婢女也都略懂拳脚。 因此自命不凡的宁王,仅凭这点人马,就想拿下兰陵郡公府,实在是过于异想天开了,与送死无异。 眼下最棘手的难题是。 阿丙还未回来。 阿甲和阿乙又护送母亲往宣武而去。 府中轻功卓绝,能神不知鬼不觉突破包围的高手皆出。 无人能通知父亲大人出了变数,行动要被迫提前。 比起自己,父亲大人那边的行动要危险得多。 必须要为其留够足够多的行动时间才行。 为今之计,只有先尽量拖延时间了。 或者要想个办法,将宁王带来的所有人一网打尽。 绝不能漏掉一人,让其去找张益通风报信。 思忖之间,宁王车驾渐近,林凡赶紧翻身一跃而下。 刚一落地,老管家徐伯,便心急火燎地出现在他面前:“少爷,出大事了!” 林凡不慌不忙地,顺手揪起徐伯花白的山羊胡,眼珠一转,有了坏主意。 “徐伯,不急。府中可有什么能让人吃了拉肚子的东西啊?” “拉肚子?” 徐伯眉间的褶子瞬间拧到了一起。 这火都烧到眉毛了,少爷还有心思胡闹? 他没好气地拨开玩弄他胡须的手,沉声道:“少爷,别怪徐伯我多嘴,眼下老爷夫人不在,您就是我兰陵郡公府的主心骨。” “如今整座府邸被围,形势危急,您就不要再瞎胡闹了!” 林凡对于徐伯的斥责,毫不生气,毕竟原主往日的行径,过于劣迹斑斑了。 他弯下腰,俯在矮他一头的徐伯耳边:“徐伯,我不是胡闹,宁王要到了,我这不是想着给他准备点下午茶吗?” 话音刚落,便响起了重重的砸门声,以至于整座府门灰尘簌簌。 “宁王殿下驾到,还不快叫林拱出来,跪迎接驾!” “快点!快点!叫林拱那匹夫出来!” “要是晚了,这什么破郡公府的大门就要保不住了!” 宁王府的精卒暴力地踢打着府门,有恃无恐,态度极其嚣张。 徐伯瞬间老脸一黑,脸色阴沉地吓人:“少爷,放心,我这就去准备,不过除了拉肚子以外,若吃出其他毛病也没关系吧?” 林凡面带微笑,声音却是异常认真:“尽量控制,别把宁王那孙子吓跑了,我得尽量把他留在府中,为父亲大人多争取一些时间才行。” 跟了林家祖孙三代的徐伯,单凭林凡不经意间,一个沉稳深邃的眼神。 便已看出,眼前的林家少爷已然褪去了那一身纨绔的稚皮,眨眼间,长大了。 徐伯欣慰一笑,毕恭毕敬的九十度鞠躬拱手道:“少爷放心,老奴明白了。” 林凡赶紧躬身双手扶正徐伯,趁机在其耳边交代了几句。 “徐伯,还有一件十万火急之事……” 徐伯听完,松垮的眼皮猛然一抬,身子骨因激动而微微一震。 再次向着林凡拱手一礼:“少爷放心,老奴定然安排妥当!” 临走时,向着左右下人,交代道:“务必听从少爷的安排,不可怠慢。” 徐伯威望极高。 众人纷纷鞠躬回应:“是!” 自此,林家终于完全以林凡为芯,拧成了一股绳。 …… 府门外,七八名精卒不断叫门,言辞也愈发粗鄙起来。 林凡倒是懒得与其计较,毕竟都是些将死之人了,犯不着。 他稳了稳情绪,摆手示意开门。 而后带着几名脑袋灵光,不会笑场的下人,迎了出去。 林凡微躬着背,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哎呀!宁王殿下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一出门,便看见,数百人高马大的精骑,整齐列队,威风凛凛。 却不见宁王的身影。 纨绔嘛,就该有纨绔的样。 林凡立刻挺直了背,指向马背上的精卒,态度嚣张起来。 “大胆!敢骗本少爷?尔等不知道本少爷是谁吗?” “本少爷可是这雍州城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敢揭宁王殿下招贤令之人。” “不日,便会成为宁王殿下的左膀右臂,成为名动天下的存在!” “尔等还不速速下马,乞求本少爷的原谅。否则,休怪本少爷日后无情!” 被精骑围在当间,不露痕迹的车驾内。 吴秀山与季明,捂着嘴,憋着笑。 季明摇了了摇头:“林拱啊、林拱,你怎么就能生出个这么自以为是,一无是处的儿子呢?” 吴秀山擦了擦眼角的泪:“哈哈,行了,季先生,咱们走吧,去见见本王未来的左膀右臂?” “是,殿下。” 二人深呼吸一口气,沉住气,一前一后下了车。 吴秀山大手一挥。 五百精骑整齐划一地翻身下马,并向左右散开,让出了一条道。 林凡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哟,宁王殿下,您还真来了啊?” 而后一脸认真地说道:“不才,贤士林凡,恭迎宁王殿下大驾。” 说罢,便直挺挺跪了下来。 展示出一双清澈透明的双眸,歪着脑袋,期待地看向缓步而来的吴秀山与季明。 二人好不容易沉住的气,一下就溜走了。 忍不住背过身去,身体抽搐起来。 吴秀山一手捂着肚子,轻声呢喃道:“季先生,你听到了吗?他方才称自己的贤士?你说一个人怎么能无知到这种程度?” “嗯,嗯!” 季明捂着嘴,脑中满是林凡痴傻的模样,说不出话来。 正当二人稍微缓和之际。 身后忽地又响起了,林凡一本正经的声音。 “宁王殿下这是怎么了?捂着肚子,浑身抽搐,或是肚子疼?” “不才三岁便熟读医经,四岁便能问药开方,五岁便根据自身医术的积累,独立编撰完成《伤寒杂病论》一书。” “在医术方面颇有造诣,不如让不才替宁王殿下切切脉?” 此言一出。 吴秀山与季明,笑得前仰后合,快喘不过气了。 甚至于林凡身后,精挑细选的下人们,都忍俊不禁起来。 林凡有些恼怒地回头看去。 下人们摆摆手。 “不行了,少爷。” “你这牛逼实在吹得太大,憋不住了!” 旋即,兰陵郡王府门外,笑声震天。 林凡有些无语,这古人笑点这么低吗? 看来这门都不用进了,不如就让宁王在这儿笑一个半时辰吧…… 感慨之际,一阵突兀的微风拂过。 阿丙回来了! 第八章 违和感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林凡顿时喜出望外。 不过府外人多眼杂,不便与阿丙交流。 他也不好擅自回府,只得待宁王等人笑完之后,带其进府才行了。 一刻钟后,笑声才渐渐平息,一切恢复如常。 林凡也不再耽搁,立刻拱手道:“宁王殿下,季主簿,请入府详谈。” “嗯,好!” 吴秀山躲避着林凡的目光,领着季明与五百精卒往府里走。 下人立马向林凡小声提醒道:“少爷,他们就这么披坚执锐地往里进,不合规矩吧。” 刚好走到一旁的吴秀山停下了脚步,一脸不悦。 身后的季明,立马大声歌唱道:“大胆!规矩?在雍州宁王殿下就是规矩!” 而后咄咄逼人追问道:“你是说吧,林少爷?” 林凡笑了笑,他巴不得外面士卒全进去,一网打尽才好。 “季主簿,说的是,再说了,我林家马上就和宁王殿下是一家人了,不分彼此,不分彼此,进!快进吧!” 吴秀山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前进。 入府后,林凡赶紧快步来到吴秀山身侧带路。 一边走一边左右打量的吴秀山,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有些恼怒地问道: “林凡啊,你父母呢?本王来了,也不出来相迎,是何道理啊?” “你不是还给本王写信,夸口说你要劝你父亲与本王道歉说和吗?” “人呢?” 林凡不慌不忙,早已准备好了说辞,故作为难地回道:“实不相瞒,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正在办一件大事,实在不便相迎。” 吴秀山闻言立马警觉地停下了脚步,向着季明使了使眼神。 季明立刻招呼士卒将林凡围了起来,并让部分士卒分散开来,四处打探搜索。 吴秀山得意地喝道:“办大事?依本王看是准备逃跑吧!” “做梦!也不看看这雍州是谁的天下,得罪了本王就想跑?门都没有!” “实话告诉你,本王已经下令关闭城门,你要是识时务的话,就快叫林拱那匹夫出来,给本王以及季先生,磕头认错。” “或许本王一时高兴,会施恩于林家,饶了你们这一次。” 林凡闻言满腹狐疑。 逃? 这不是父亲大人,原本的想法吗? 宁王为什么会知道? 就算是林府有内奸都说不通啊,因为如今林家根本就没打算逃。 这该死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顿觉答案呼之欲出,却又感觉还差了临门一脚。 心里犹如蚂蚁爬过,难受至极。 “嘿!傻子,想什么呢?听得懂殿下的话吗?快说,你父母到底在哪儿?” 季明满是不屑与不耐烦的催促声,打断了林凡的思绪。 林凡赶紧换上一副无辜的表情,拱手道:“宁王殿下,冤枉啊,我林家从未想过要逃啊?” 吴秀山眼神凶狠起来,彻底动了怒:“哼!不识抬举!看来你林家,今日便要从这雍州除名了!” 林凡急得手足无措:“除名?殿下何至于此啊?我林家真没想逃啊……” “呵呵,少在这儿给本王装傻充愣!传本王军令,格……” 吴秀山正欲发难,刚听完士卒回报的季明赶紧劝道:“殿下,且慢!” “嗯?季先生还有何事?” 季明跑到吴秀山身侧,耳语道:“殿下,士卒回报,兰陵郡王府中,一切正常,没有发现准备潜逃的迹象。” 吴秀山双瞳骤然一缩:“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明双手一摊,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打算套话的林凡,义愤填膺地下跪请求道:“殿下,敢问是何人乱嚼舌根,说我林家要逃啊?” “我林凡愿与他当面对峙,以还我林家清白!” 吴秀山轻咳两声,尴尬地笑了笑,示意季明扶林府起来。 片刻难堪之后,急中生智道:“哈哈,本王方才就是想试探一下林家有无二心,现在好了,没事了。” 仍然对林拱去向心存疑虑的季明,一边扶起林凡,一边以言语相激:“林少爷,你说有没有可能,你父母扔下你已经逃了,而你还被蒙在鼓里呢?” “不可能!”林凡笃定地摆了摆手,“他们如今正在内院厢房内……厢房内……” 季明眼见林凡上当,立马追问道:“在厢房内干什么?” 林凡无奈地向着季明耳语了几句,而后便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季明愣神片刻之后,捧腹大笑起来。 好奇无比的吴秀山,一把将季明拉到近前,急切地问道:“季先生,何事如此好笑?林拱那老匹夫到底在干什么?快说与本王听听!” 季明努力压了压笑意,耳语道:“殿下,林凡那傻子说,他父亲今日扬言要再给他生一个弟弟,眼下正和他母亲为这事在努力。” 吴秀山一脸惊奇,回身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林凡,哈哈大笑道:“理所应当,理所应当,不过会不会稍稍有点晚了?林拱那老匹夫能行吗?” 二人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畅快大笑起来。 十余息之后,方才笑声减息。 吴秀山擦着泪,感慨道:“近来事多繁杂,本王好久没笑得这么痛快了,这趟兰陵郡府,来得太值了!” 笑多了的吴秀山,抿了抿干巴的嘴皮,回头看向定在原地,眼神清澈的林凡,大手一挥。 “愣着干嘛,还不领本王去正堂稍作休息,也好等你父母把大事办完了。” “是!” 林凡立刻躬身上前,领着吴秀山与季明来到正堂休息。 吴秀山高居主位,林凡与季明分坐左右。 五百士卒挺立堂外,将前院塞了个满怀。 刚一落座。 徐伯便端着一壶茶与三个空茶杯走了进来。 他麻利地分发完茶杯后,开始依次倒茶。 茶色通透,茶香四溢。 “这是云南正宗的高山普洱,请宁王殿下与季主簿慢品。” “好好!” 口干舌燥的吴秀山,连连点头,正准备送入口中。 “殿下,且慢!”季明一步上前,抬手点在了吴秀山端着茶杯的小臂之上。 “哎,季先生又有何事啊?”吴秀山显然有些不耐烦,“你该不会觉得这茶有什么问题吧?” 第九章 全歼计划开始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季明语重心长地提醒道:“殿下,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吴秀山眼尾斜斜一瞥:“季先生,不必如此谨小慎微,你看看林凡那小子,都喝完一杯了!” 季明扭过头。 只见林凡正高举着空茶杯:“徐伯,好茶啊!再来一杯。” “是。” “我来!” 即使三人的茶水出自同一茶壶,也无法让季明完全放心。 他一步上前,夺过茶壶,打开盖看了又看,确认有没有机关。 林凡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季主簿,看啥呢,你不是说要给我倒茶吗?” 话音刚落,吴秀山也举起了空茶杯:“季先生,先给我添一杯。” “嗯?!殿下……” 季明回身一看,叹了口气。 不过还好茶壶里面没有机关。 他为吴秀山再添一杯之后,并没有给林凡添茶,而是直接把茶壶还于了徐伯。 看着吴秀山与林凡,痛快喝茶,同样口渴难耐的季明,也只是小小抿了一口。 喝起来, 确是好茶! 正当他放下戒心,准备大口畅饮之时。 吴秀山突然捂住肚子站了起来,腚部紧绷,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快,快,本王要出恭!” 季明赶紧上前扶住了吴秀山,同时向外大喝道:“来人,林家毒害殿下,格……” 吴秀山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季明的脑袋,打断道: “小题大做,这茶是好茶,再说了林凡那小子不也没啥事吗?别瞎添乱了,本王就是想出恭,出恭明白吗?” “是!是!” 林凡赶紧起身:“快,给宁王殿下带路!” 季明疑惑地瞪着林凡,扶着吴秀山出了门。 临走,留下百人守在正堂之外,其余四百人护卫左右而去。 林凡见众人走远,乐呵呵地坐了下来。 同时向徐伯竖起了大拇指,轻声称赞道:“徐伯老当益壮,手法不凡啊!” 徐伯谦逊地拱手道:“少爷谬赞了,也就是遇到宁王与他那主簿,二人皆不善武罢了,谈不上不凡。” 方才三人所用的茶杯,与壶中的茶水皆没有问题。 能精准让吴秀山中招的原因是, 徐伯在用右手给其倒茶之时,以宽大的衣袖作为掩护。 凭借其灵敏的手法,将藏在左手拇指指甲内的少量粉末弹出,混着茶水一同淌入了茶杯中。 本就坐在吴秀山左侧的林凡,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因此才毫无顾忌地,与吴秀山喝着同一壶茶水。 徐伯弯下腰,一边眯着眼瞪向堂外的百名宁王士卒,一边轻言道:“少爷,您之前交代的十万火急之事也安排好了,要动手吗?” 林凡嘴角一扬,起身往主位走去:“动手!” 话音刚落,堂外一阵狂风席卷而来。 百名潜藏于屋顶的兰陵郡王府侍卫,穿着轻便服饰,手无寸铁,整齐划一地跃下。 如鬼魅般,悄无声息而又精准的,分别落在宁王府百名士卒身后。 未等宁王府士卒有任何反应,百人同时出手,齐刷刷扭断了他们的脖颈。 风歇人倒。 林凡起身来到堂外,昂首挺胸,威严肃穆,朗声道:“大家听着,抓紧时间换上宁王府的甲胄,而后听徐伯安排。” “今日,便是我兰陵郡公府,我林家崛起的开始!” 百名侍卫不敢开口,怕惊到正在出恭的宁王一行,只得抱拳鞠躬。 四周屋顶上更多的侍卫探出头来。 众人的脸上,洋溢着浓浓的激情与兴奋。 立马麻利地换起了衣服。 林凡转向徐伯:“徐伯,记得切莫放走一人一骑。” 徐伯略带浑浊的双眼,明亮起来:“少爷放心!” 而后挽起宽大的衣袖,两柄寒光匕首从袖间滑出。 林凡有些惊讶:“徐伯,你老都七十有四了,亲自出手,会不会……” 徐伯双手持着匕首,哈哈大笑起来:“少爷,老奴七十四了,再不出手,以后还有机会吗?” “不瞒少爷,老奴可是一直怀念当年随齐国公上阵杀敌的日子勒!” “都跟我来!” 说罢便领着共计四百侍卫,向府门而去。 阿丙冷不丁地幽幽而落:“少爷,这尸体需要处理吗?” 林凡摆了摆手:“不必,就摆这儿吧,等宁王那草包回来,刚好给他一个惊喜。” “对了,你这么快回来,可是探到消息了?” 阿丙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奉上:“少爷神机妙算,果然有京城方向来的快马送信。” 林凡闻言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 作为一个精明的生意人,他明白一个企业要做大做强,光靠一味的冲锋是不行的。 还需要做好风险控制。 而眼下林家想要拿下雍州,最大的风险与不可控因素便是,来自京城那边的消息。 他派阿丙去拦截,本只是想在他与父亲大人行动之时,加一份保险而已。 没想到,这么巧,居然还真有消息! 他一边接过信,一边确认道:“身份确定吗?没有弄错吧?” 阿丙笃定地点点头:“那厮通过城门之时,我看到了,他拿出了宁王府的腰牌。” “嗯,好,人处理了吗?” “处理了,尸体扔到城南的枯井了。” “好。” 林凡确认完毕之后,打开信封一看。 刹那间,血液冻结般的寒意顺着背脊窜上后颈。 【皇帝已死,曹真伙同皇后,密不发丧!】 林凡想想都觉得后怕。 眼下离申时都还有半个时辰。 如果这封信顺利交到宁王手里。 宁王必定立刻就会起兵造反,如此便会完全打乱了他之前的部署。 还好这封信被阿丙截获,要不然就危险了。 想来这消息能送到雍州,定然也能送到其他四王手中。 以各自封地的地理位置来看,雍州离京城最近,应该是最先收到消息。 但也早不了多少。 林凡估计,最晚今夜,必然天下大乱。 这乱局实在比预想的来得快多了。 宁王的实力在五大藩王中,本就算不上太强。 眼下必须尽快拿下张益,拿下雍州,早做部署才行! 他思忖完毕,立刻吩咐道:“阿丙,你速速潜入雍州大营,通知父亲大人。” “就说皇帝已死,让他不必有其他顾忌,尽早诛杀张益,收编雍州城守军。” “是!” 第十章 本王要与你决一死战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与此同时,数十名假扮成宁王士卒的府中侍卫,冲出府门后,立刻围着兰陵郡公府,跑了起来。 一边跑,一边轻声唤道:“快下马,宁王殿下有令,速速入府活捉林家上下!” 负责包围的士兵们,看着身穿黑色铠甲的精锐,丝毫没有怀疑。 纷纷下马,一路小跑,向府门集中。 冲入府中后,又有精锐引路,把他们约每百人,分割开来,引向不同的地方。 甚至没有传出任何不同寻常的响动。 包围着兰陵郡公府的上千人马,就这样慢慢地被蚕食殆尽。 府外的侍卫,再三确认,没有任何漏网之鱼后,方才返回府中关上了府门。 府外独留上千马匹,百无聊赖地闲逛着。 半个时辰后。 直到收拾完毕的徐伯,都回去给林凡复命了。 吴秀山还没有回来。 林凡有些好奇:“徐伯,你给宁王下的是什么药啊?这么猛?” 徐伯捋了捋山羊胡,笑道:“不瞒少爷,这人上了年纪就容易受到便秘的困扰。” “这味药啊,大夫千叮万嘱,正常人万万吃不得的,老奴怕坏了茶味,都没敢多放,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 林凡浅眉一挑,嘴角一扬:“这宁王不知道下盘怎么样?这么拉下去,怕是要被抬着回来了。” 话音刚落。 下人来报:“少爷,宁王被八名士卒抬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正堂而来。” 端坐主位的林凡,与徐伯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知道了,按原计划行事。” 片刻之后,季明的怒喝声先一步传入正堂。 “大胆林凡、林家,你们居然敢给殿下下药!我看你们是活腻了,今天林家上下,全都要死!” 怒气冲冲,心急火燎找林凡算帐的季明,领着一百士卒,直冲正堂而来。 刚穿过院门,一脚迈入正堂外的小院。 便吓得双腿一软,栽倒在地。 只见百具尸体,面部朝下,胸部朝上,整齐划一地向着同一个方向倾倒在地,场面诡异至极。 季明脸色惨白,浑身哆嗦,背靠院墙瘫坐。 他紧闭双眼,埋着头,挥了挥手,壮着胆大喝道:“快,上!进……进去看看!” 猛然间一股阴风刮过。 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的季明,再次大喝道:“人……人呢!上……上啊!” 周遭一片死寂,无人回应。 忍不住好奇的季明,从院门中探出头来,回身看去。 身后百人竟然不知何时,全部脑袋一百八十度反转,倾倒在地。 与院内的恐怖景象如出一辙。 “鬼……呃!” 进士出身,完全是个文人的季明,哪里禁得住这般惊吓。 双眼一翻,口吐白沫,浑身一颤,竟然被活活吓死了。 听到尖叫声,林凡惬意地踱步而来,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啊,宁王那傻子,拉虚脱了,来得慢,没吓到他。” 徐伯弯下腰,探了探季明的鼻息:“少爷,死了。” 林凡嗤笑一声:“呵呵,这么废物?刚刚不是还大言不惭的吗?这就死了?” 本来,他打算留下作为宁王左膀右臂的季明一命的。 因为宁王今日突然兵围林家,以及突兀地指责林家要逃,实在太过诡异。 他想要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接下来马上就是开始争夺天下了。 必须要排除一切隐患才行! 不过死了也无所谓,宁王那货还在。 ….. 少顷。 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被三百人簇拥着的吴秀山,逐渐靠近。 走在最前的士卒,看见前方一地的尸体,立马停下了脚步。 几人结伴上前仔细查探后,快速返回禀报道:“殿下,不好了,季主簿以及两百精锐全死了!” “什么!?快…快放本王下来!” 瘦了一圈,双颊略微凹陷的吴秀山,依靠着身旁的士卒,勉强站立。 摆手示意前面的人让开,空出视野。 他定睛一看,果然前方全是宁王府士卒的尸体,并且可怕的是只有宁王府士卒的尸体。 虐杀!完全是单方面的虐杀! 这可是本王最精锐的士卒,怎么会这样!? 吴秀山震惊得难以言表,双腿止不住地发抖。 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逃! 他将嘴唇都咬出了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派人去命府外的兵马,全部进来护驾!” “在派人快马加鞭去雍州大营,请张指挥使亲率五千人马,踏平兰陵郡公府,不留一个活口。” “你,跪下,背本王出去。快!赶快动起来!” “是!” 三百人赶紧跑了起来。 …… 府门口,林凡独自一人双手背于身后,傲然挺立。 “宁王殿下,这是要去哪儿啊?” 浩浩荡荡的队伍怵然而停。 最前方的数十士卒,立刻抽刀向着林凡砍来。 还未进到他身前三丈,纷纷被箭穿颅骨而亡。 林凡身后的院墙之上,一排威风凛凛,双目炯炯,穿银盔,头插黑羽的弓箭手,探出头来。 林凡颇为自豪地介绍道:“宁王殿下,请看,我身后的,便是由父亲大人一手调教的黑羽卫队。” “人皆百步穿杨,箭无虚发,力透颅骨。” 而后他扯了扯嘴角,戏谑地调侃道:“宁王殿下如果不想死的话,不妨试着跪下来求求我。” “或许本少爷一时高兴,会饶了你一条狗命。” 吴秀山示意背他的士卒放他下来。 他仰天长啸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明白,都已经到府门了,外面围府的千卒却仍没有冲进来救驾,说明他今日是走不了了。 成王败寇,他能接受失败乃至死亡。 但是做为王,就算是死,他也不允许任何人践踏他的尊严。 吴秀山艰难从身旁的士卒腰间,拔出刀。 双手提着,大喝一声:“给本王让开!” 护在他身前的士卒,缓缓让出了一条道。 伴随着刀锋与地面的摩擦声,吴秀山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去,身后留下一长长的划痕。 他来到最前,用尽全力,双手举起刀,额头满是汗珠。 刀锋如鱼尾般摆动着,脸上却是气势依旧。 “林凡!我呸!要本王向你这个傻子磕头求饶?做梦!” 而后目光四处搜寻起来:“林拱!今日是本王大意了,没想到你居然用自己的傻儿子当作疑兵,自己则躲在暗处伺机出手。” “你的毒计本王已经识破了,你个老匹夫别藏了,快出来吧,本王要和你决一死战!” “呃……” 第十一章 通敌卖国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林凡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傻归傻,不过宁王所展现出来的气节,还是让他有些欣赏的。 “宁王殿下,别喊了,父亲大人眼下不在府中。” 吴秀山眉头一皱,冷笑了两声:“呵呵,林凡,你休想骗本王,本王……” 林凡满头黑线,懒得再听他那些自以为是的发言,不耐烦打断道: “行吧,行吧,咱们不废话了。” 话音未落,林凡一个闪身,原地消失,出现在了吴秀山身后。 他抬手朝着吴秀山的手肘轻轻一推,打掉了其手中本就摇摇欲坠的兵刃。 而后一手钳住吴秀山的脖颈,一手在他的衣衫内摸索起来。 一息之间,便从其怀中掏出了三封信。 林凡满意地点点头,一个闪身回到了原地。 扫了一眼三封信的封面。 其中一封是他写给宁王的; 一封字迹隽永清秀,一看便是女子所书; 最后一封字迹棱角分明,刚毅有力,一看便知是武将所书。 林凡正准备打开最后一封信查看。 缓过劲儿的吴秀山,大手一挥,怒喝道:“大胆!本王私信,岂容你翻看?快,阻止他!” “行了,就你一个人了,还瞎喊什么!” 林凡不耐烦地说着,取出信看了起来。 抬头的称呼,便让他大吃一惊。 【末将于守继,拜宁王殿下】 于守继?翠阴关守将? 林凡心中一凉,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大周的五大藩王,封地皆靠近边境。 而翠阴关,作为西南方的重要关隘,西拒北燕铁骑,东接雍州。 如果于守继通敌卖国,引燕军铁骑入关,伙同宁王造反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随着他焦急的目光在信纸上滚动,拿着信纸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看完信的林凡,面目狰狞,怒不可遏。 他大踏步来到,面向一地尸体,面容呆滞的吴秀山面前,单手攥着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晃荡着手中的信,怒喝道: “吴秀山!你不是王吗?通敌卖国,你王的尊严呢?气节呢!” 吴秀山闻言,耷拉着的脑袋缓缓抬起,眼神中满是自傲。 “呵呵,幼稚!可笑!本王当然有王的尊严和气节,不过不是对大周的,而是对本王期待已久的新朝的。” 他顿了顿,轻叹一声:“事到如今,本王也不再隐瞒。” “不错,本王是通敌卖国那又如何?想要睥睨天下,当然要不择手段才行!” “待到本王功成之时,自会把那群深入我中原腹地的北燕蛮人,一网打尽,让他们有来无回。” 吴秀山言罢,颇显得意。 林凡看着他那张不可一世,自鸣得意的嘴脸。 “啪”的一声。 扬手便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愚蠢!” 吴秀山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凡:“你…..” “啪”的一声。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废物!” “啪”……“草包!” “啪”……“傻逼!” 数记响亮的耳光过后。 吴秀山双瞳震动,一脸懵。 脸上的得意不复存在,略微凹陷的双颊,渐渐红肿充盈起来,嘴角有鲜血淌出。 若非这封信中没有任何关于他们行动的细节和时间,林凡真想活活抽死这个自以为是的大草包! “来人,关起来!” 被侍卫架走的吴秀山,一脸狐疑。 他想了想。 自以为是林家忌惮张益的七万大军,投鼠忌器,方才没有杀他。 立马重拾得意与笑容:“哈哈,现在才想起来不杀本王?晚了!” “事已至此,无论本王是死是活,张指挥使必定都会亲率七万大军,踏平你兰陵郡公府,将你林家赶尽杀绝!” “哈哈哈!等死吧!” “嘿!你他妈的……” 林凡恼怒之际。 一颗圆滚滚的东西,在空中划过一条完美的弧线,越过院墙,从府外滚落到了吴秀山面前。 吴秀山下意识低头看去,瞬间瞳孔剧缩,浑身抽搐,呲哇乱叫起来。 “啊……呀……呀!不……” 府门外,传来了爽朗的笑声。 “哈哈,宁王殿下,张指挥使现在就在你的脚下,你不妨给他下令试试?” “老夫倒要看看,他如何将我林家赶尽杀绝!” 林凡闻言欣喜地回头望去。 只见衣不带血,威严赫赫的林拱,意气风发地走来。 阿丙紧随其后。 …… 雍州大营,坐落于雍州城西北方向,营帐如林,锦旗蔽空。 大营正中,专门为操练新兵,腾出了一块百丈见方的空地。 一个个赤膊上身的新兵蛋子,如米粒般排列其间。 嘴唇干裂,咬着牙,手持长枪,汗如雨下,背上道道血痕浮现。 “赫!” “赫!” “你们他妈的是没吃饭吗?跳舞给老子看呢?” “腰挺直!臀收紧!手绷直!还要老子说几遍!” “啪啪啪”数声。 数名新兵的背上多出了一道血痕。 守在一旁,披坚执锐的老兵们,手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长鞭的节奏哆嗦。 满脸络腮胡、面目可憎的雍州指挥使,张益,左前臂九十度抬起,左手五指如铁钳般扣着一大酒坛的坛口。 将足足一米高,重达三百斤的酒坛,单手提溜在空中。 右手则拿着一条沾满血肉的长鞭,边呵斥,边挥舞,在行列间肆意游走。 “将…将军,小人实在坚持不了,都练了两个时辰了,能不能稍微休息一下。” 一个瘦瘦高高、摇摇晃晃的新兵,小心翼翼地请求道。 张益抬头望了一眼当头的圆日,顿觉口干舌燥。 将扣住酒坛口的五指,换作两指夹住。 就凭左手的两指,便轻盈地将酒坛夹起,送到嘴边。 满饮了一口后,大喝道:“继续练!等老子这坛酒喝完,才准休息!” 众人看着足有半人高的大酒坛,面如死灰。 刚刚请求休息的新兵,再也坚持不住,两眼一翻,面朝下直挺挺倒了下去。 张益恼怒地快步上前,一顿狠毒的皮鞭,无情地落在倒地新兵的后背。 顷刻间,鲜血四溅,破肉见骨。 “妈的!什么玩意儿?上了战场也是个死,来人,拖下去,扔到山上喂狼!” 张益将血淋淋的长鞭一甩,扫视着周围的新兵,冷哼道:“抖什么!妈的,不想活了?不准抖!” 此言一出。 新兵们抖得更厉害了。 队伍边缘,却有一排肌肉线条分明,体型壮实的新兵,依旧稳如泰山,于此时凸显出来。 正欲发火的张益,不经意间瞥见,瞬间转怒为喜。 哈哈大笑着,向着那排新兵走去:“哈哈,好啊!练了这么些日子,终于有真汉子了!” 其中一人目不斜视,轻声询问道:“老爷,他过来了,要动手不?” 第十二章 天生神力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刮掉胡须,粘了浓眉,左边脸颊点了颗大黑痣的林拱,看了眼地上的影子长度,轻声道:“时辰未到,不可冒然动手。” 张益乐呵呵地来到队列的最左端。 将右手的长鞭,插回腰间。 从左到右,挨个上手检视。 精致结实的肌肉,老树盘根般坚稳的下盘,每检视完一人都让他频频点头。 直到他来到最后的林拱面前之时,脸上笑容陡然一僵。 虽然林拱的肌肉看起来同样坚实有力,但那张满是岁月痕迹的脸,实在让他难以忍受。 张益怒目圆睁,脸几乎抵到了林拱的鼻尖,沉声问道:“说,今年有四十没有?” 林拱浓眉一抬,故意压着嗓子说到:“回将军,不到四十!” “不到四十?”张益仔细观察着林拱的皮肤,大声喝到:“跟老子瞎扯蛋呢!老子看你再有两年,都要长老年斑了吧!滚!” 嘶—— 林拱强忍着怒火,与想要抬手撤掉他脑袋的冲动,双拳捏得噼啪作响。 他知道,时辰未到,必须忍耐。 “怎么,不服气?” 近在咫尺,喷了林拱一脸口水的张益,发现了他的异常,从腰间抽出长鞭,怒喝道: “老子的军营,不要老东西!他妈的,赶紧滚,别脏了老子的眼!” 张益一边说,一边拿起长鞭拍打着林拱的脸颊。 林拱咬着后槽牙,向着张益拱手一礼:“将军,家中老伴病重,急需银两救命,希望将军大发慈悲,给个机会。” “呵呵,果然是奔着新兵的赏银来的。” 张益脸色一沉,“你他妈当老子这儿开善堂呢!你的女人死不死,关老子屁事,滚!” 说罢再无耐心,扬起长鞭,向着林拱的脑袋狠狠抽来。 林拱双目如鹰,张益的动作在他眼中如慢放一般。 他立刻向着张益深深鞠了一躬,借机巧妙地躲过了,横抽过头顶的长鞭。 “将军,在下的实力不在那些年轻人之下,望将军给个机会。” 张益有些尴尬地收回扑空的皮鞭。 正欲换个角度再下重手。 林拱赶紧偷偷摆手,示意身旁,十名咬牙切齿、蠢蠢欲动的侍卫躬身求情。 十人无奈拱手鞠躬,齐声喝道:“请将军给次机会!” 中气十足、震耳欲聋的喝声,让满脸怒气的张益,笑了起来。 呵呵,真是捡到宝了,妥妥的精锐啊! 他长鞭一松,笑了起来:“哈哈,本指挥使也并非那么不近人情。” 说罢邪魅一笑,将一直擒在左手的大酒坛放在地上。 指向林拱,沉声道:“只要你能单手拿起这酒坛,就破例留下你。” 而后扯着嘴角,不怀好意地继续说道:“不过你要是拿不起来,就是戏耍本指挥使,需杖责一百!” 林拱故作为难道:“将军,您这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这世间能有几人有将军这般神力。” 好在话中带着半句恭维。 张益倒也没有那么生气,笑道:“不想举也行,你现在滚还来得及。” 一直冷眼旁观、沉默不语的其他新兵蛋子们,立马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林拱心中恼怒至极,决心要给张益一点颜色看看。 “将军,我举!” “哦?行吧,想送死,老子也不拦着,全当午后消遣了。” 张益说罢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围成一个圈。 而后提前叫来了手持军棍的士兵。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看林拱的笑话,以及要将他活活打死了。 “快,开始吧!休要耽误老子练兵!” 林拱挪动脚步,来到一米高的大酒坛面前。 缓缓屈膝,将右手抵在光滑的酒坛坛身之上。 一旁的张益已然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这酒坛如今只剩下半坛酒,重量轻了不少。 若是用力得当,看那老东西一身的腱子肉,卯足劲或许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能让酒坛离地。 可惜这傻子,一上来手就放错地方了。 如此光滑的坛身,根本使不上力。 就算是他亲自上阵,也没有十足把握能举起来。 张益见林拱迟迟没有发力,高举长鞭,怒喝道:“老东西,再磨磨唧唧老子抽死你!” 脸上满是得意的笑。 话音刚落,张益的笑凝固了,高举的长鞭险些从掌心滑落,嘴巴憨憨地张着。 巨大的酒坛,正在他眼皮子底下越升越高。 坛口渐渐从他的腹部来到了他的胸部,乃至鼻尖。 周遭的哄笑声,渐渐平息。 足有千人的现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目瞪口呆,视线皆落在宛如战神的林拱身上。 只见林拱一脸轻松,左手背于身后,右臂与身体成九十度水平打开。 右掌按在光滑的坛身之上,直挺挺地将巨大的酒坛抓了起来。 张益不断揉搓着双眼,以至于双眼都有些发红。 “妈的,没道理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连本指挥使都不一定能……” 林拱得意地笑了笑,嘲讽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不就是一个酒坛而已,也就比羽毛重一点吧!” 张益脸色涨红,黢黑的指甲抠着长鞭,眼中满是杀意。 就算这老东西天生神力,可如此当众羞辱于他,必留不得! 忽然间,他散发的杀意,被更为凛冽浓郁的杀意冲散。 张益后脊一凉,心跳漏了几拍。 他不由得后退几步,躲避着林拱锐利的目光。 已然有些生锈的脑袋,难得地转动了起来。 这老东西既然有这般本事,怎会为了区区五十两发愁,而参加新兵招募。 肯定有问题! 还有那十名精壮汉子,脸上全无震惊之色,显然对这老东西的实力心知肚明。 他们也有问题! 意识到不对劲的张益立马大喝道:“来人!来人!把那老东西,和那边十名汉子,全部给老子围起来!” 话音刚落,大营内数不尽的士兵手持长枪浩浩荡荡而来。 有些得意的林拱,方才意识到他做得太过了,露出了马脚。 十名侍卫,立刻向他靠拢。 “老爷,怎么办!” 林拱看向离他不过十步远的张益,暗暗思忖。 错过这次再想杀他就难了。 儿啊,抱歉了! 他当机立断,扯掉浓眉与大黑痣。 同时将手中的酒坛向张益砸去,光滑的坛身上赫然有着一张凹陷的巴掌印。 “不管了!杀!” 第十三章 诛杀张益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其余十人闻言,立马如饿虎扑食般,紧随林拱向着张益冲去。 新兵蛋子们,吓得四散奔逃。 张益也是身手不凡,他盯着急速向他飞来的大酒坛。 将手中的长鞭横向朝着酒坛抽出。 长鞭立马如蟒蛇般将酒坛缠绕了起来。 而后一个燕子回环,借力打力,旋转一圈后,将急速飞向他的酒坛换了个方向。 向着林拱等人砸去。 同时双臂一张,脚尖一蹬,如燕子点水般轻盈地往后撤了数丈。 没入如潮水般的向前冲刺的士兵中。 林拱隔空一掌击出,半空中的大酒坛瞬间炸裂开来,无数尖锐的碎片射出。 百余士兵顷刻间没了性命。 十名手无寸铁的侍卫,狂奔之间,脚步一踏,散落地面的长枪,直挺挺立起。 十人动作整齐划一,握枪、突刺。 如一把锋利的刀刃,肆意切割着潮水般的士兵,鲜血漫天。 张益将手中长鞭一扔,一边后退,一边大喝道:“快,取老子的金甲和大刀来,弓箭手准备,盾牌兵何在,步兵冲锋不准停!” 妈的!老子累都要累死你们! 林拱等人卖力厮杀,如入无人之境。 可即便如此,源源不断的士兵也让他们没能前进多少距离。 甚至于被重重包围了起来。 忽然间,漫天的箭矢如雨般落下。 十名侍卫将红彤彤的长枪,旋转着立于头顶抵挡。 林拱却是未做任何招架,细密的箭矢,在将要接触他的身体之际,纷纷被一股无形气浪折断开来。 一轮齐射过后,林拱等人毫发无伤。 倒是让周遭包围的士兵,损失惨重。 以至于士兵们畏畏缩缩不敢再上前。 林拱等人抓住机会,猛然向前冲刺,寻找张益的踪迹。 “妈的!老子的兵没有怕死的!敢后退,格杀勿论!” 穿上金甲,手持大刀而来的张益,将身边后退的士兵,如小鸡般一个个拎起,随手向着林拱等人扔去。 “砰砰砰”的几声闷响,数名士兵从空中坠落,砸到地面,口吐鲜血,痛苦挣扎。 林拱立刻示意侍卫帮几人摆脱痛苦。 他对于张益完全不把士兵当人的打法,厌恶至极,怒不可遏。 没有在刻意压低声线,大喝道:“张益你个畜生,有你这么带兵的吗?如此罔顾士兵性命,何以为一军统率!” 张益闻言愣了愣,哈哈大笑起来:“老子就说这雍州何人这般勇猛,这不是兰陵郡公吗?什么风把你吹到我雍州大营了?” “不过你他妈也管得太宽了,老子的兵,老子想怎么带就怎么带,关你屁事!” 他一边说,一边拨开扎堆不前的士兵,来到最前。 而后将手中大刀向着林拱一指,自信地言道:“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吧,全部都有,给本指挥使冲,杀敌者,赏……” 话未说完。 林拱已经如雷霆般,爆冲到面前。 张益赶紧横刀抵抗,口中骂骂咧咧:“妈的,我呸,你他妈不讲武德啊!老子……” 林拱完全没有搭理他,双手向上一抬,绕过张益横于身前的大刀,如鹰爪般,直奔他面门而去。 张益赶紧旋转大刀抵挡,同时向后一跃,与林拱拉开距离。 此时他方才注意到周遭的士兵竟然在不断后退。 暴怒之下,他再次拎起士兵扔向林拱:“反了天了!给老子冲!” 士兵们在他威慑之下,无奈地向前冲去,却也不敢攻击林拱,只是与十名侍卫杀作一团。 林拱将张益扔出的士兵,稳稳接住,再推到一边。 可立马又有士兵飞来。 当他再次接住士兵之时,张益突然出现在士兵背后。 霸道的刀锋将夹在二人中间的士兵,一刀两半,而后威力不减地向着毫无防备的林拱劈下。 正当张益以为得手之际,只听“哐当”一声。 林拱双目猩红,周身白气升腾,如钢爪般的双手,徒手折断了刀锋。 张益怕了,身上威风凛凛的金甲因为颤抖而“铛铛”作响。 他本能地往后退,却被身后满是愤怒的士兵用长枪抵住了后背。 “妈……” 刚一开口,林拱便已经掐着他的咽喉,把他提了起来。 张益脸色涨红,双脚剧烈扑腾着,艰难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不能杀,你这……造……反。” 林拱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忽然间,空中飘来了阿丙的声音:“老爷,少爷让我给您带话。” “皇帝已死,无须顾忌,诛杀张益!” 话音刚落。 无数柄长枪瞬间捅破了张益的身躯。 张益凭借其强健的体魄,并未立刻死去。 他双手乱抓,张着嘴,满口血泡,说不出话来。 眼中的震惊取代了恐惧。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被他随意拿捏视为草芥的兵卒,居然敢背叛他,居然敢用手中平平无奇的长枪,捅破他金灿灿的铠甲! 林拱,也没有急于取他的性命。 只是钳住咽喉,将他控制在空中。 如此残暴的畜生,岂能让他轻易死去! 士兵们将长枪抽出,后退一步,换一批士兵,继续上前。 他们眼神凛冽,丝毫没有手软。 宣泄着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与不甘; 享受着拔枪之时,张益鲜血喷溅的畅快! 足足两刻之后,士兵们方才停了下来。 此时的张益双目圆睁,双瞳早已失去了光泽,血肉内脏遍地,脖颈以下几乎已经只剩下了一副空骨架。 整个人如风铃般随风摇曳。 林拱轻轻用力,生生掐断了张益的脖颈。 将他的脑袋揪了下来,余下的骨架随着千疮百孔的黄金甲,落在了肉堆之上。 林拱提着张益的人头,高举过头顶,大声喝到: “雍州大营的将士们,张益已死,如今天下即将大乱,我兰陵郡公府,我林家,欲取雍州自立!” “诸君若信得过林拱,便留下;若信不过,可放下兵刃自行离去。” 片刻寂静之后。 雍州大营呼声震天。 “吾等愿追随兰陵郡公!” “好!我林拱,绝不辜负大家信任!” 林拱将跟随其的十名侍卫,分发职务,统领大营之后。 立刻提着张益的人头,和阿丙一起,赶回兰陵郡公府。 刚到府门外,便听到宁王在大放厥词。 林拱听声辨位,立刻将手中的脑袋,轻轻一掷,精准地抛到了宁王脚下。 而后笑着大步迈入府中。 林凡立刻迎了上来,脸上的欣喜之色转瞬即逝。 他掏出宁王通敌卖国的信,递与林拱:“父亲大人,大事不妙!” 第十四章 从容应对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林拱疑惑地接过一看,双目一红,眼中全是难以置信,仰天长叹道: “哎!想不到啊!想不到,我大周的藩王,居然…居然会通敌卖国!” 林凡提醒道:“父亲大人,没时间感慨万千了,北燕铁骑一旦入关,位于雍州西南的宣武城,首当其冲。” “再加上于守继的翠阴关八万叛军,宣武城守军不过三万,焉能抵挡啊!” “此刻,母亲大人正在前往宣武城的路上,必须立刻派人去把她接回来才行。” 林拱眉头紧皱:“对!对!对!先接你母亲。” 他心急如焚地补充道:“还有,眼下皇帝已死,不多时,便会天下大乱。” “雍州极有可能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又该如何是好?” 林凡闻言沉默片刻。 哎!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明明大好的优势开局,被宁王那蠢货这么一搞。 …… 优势居然还更大了! 思忖之间,林凡心中利用北燕发育的计划逐渐成型,渐渐笑了起来。 他先看向阿丙吩咐道:“阿丙,你先行一步,去把我母亲追回来。” “是!” 话音未落,阿丙便没了踪迹。 林凡而后看向徐伯:“徐伯,你立刻派人去宁王府,仔细搜查,将所有书信统统带回府中。” “然后蛮烦您亲自去审问宁王那个白痴,务必要挖出他与于守继以及北燕合谋的细节。” “只要死不了就行,其他您可随意发挥。” 徐伯开怀一笑:“少爷放心。” 林凡最后看向林拱:“父亲大人,收整雍州大营可还顺利?” 林拱点点头:“顺利!” “很好。”林凡继续安排道,“父亲大人,你先修书一封给南易指挥使孙卓,就说截获了宁王伙同北燕造反的证据。” “宁王狗急跳墙,意欲诛灭我林家,而我林家被迫反抗,斩杀雍州指挥使张益后,已经将雍州城七万守军,收入麾下。” “如今正值国家危急存亡之秋,希望他以大义为重,亲率三万兵马迟缓宣武。” 林拱急不可耐:“好!为父马上去办!” 林凡赶紧拉住,白了林拱一眼:“父亲大人!您老毛病又来了!急啥,儿还没安排完了!” 林拱憨憨一笑,如犯了错的孩童一般:“哈哈,抱歉,抱歉。” 林凡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同样的信,还要再写一封,与宁王通敌卖国的证据一起,送往京城。” “信中要着重陈述,我林家虽拿下雍州城七万守军,却并没无造反之心。” “同时要强调北燕势大,恐难以抵御,大胆地向朝廷要兵、要钱、要粮。” 林拱听完想了想,脸上露出赞许之色:“吾儿甚慧啊!如此一来,即使天下大乱,雍州也不会第一时间卷入纷争之中。” 林凡取笑道:“父亲大人,这您可就说错了,不只是第一时间,而是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卷入纷争之中。” 林拱眉头微微蹙起,摇了摇头:“为父参悟不透……” 林凡得意地笑道:“父亲大人,眼下对于我林家,对于雍州,乃至整个大周来说,最重要和最棘手的便是这北燕铁骑了。” “咱们表面上是上书朝廷,实则与告知天下无异,要不然皇帝已死、秘不发丧的消息也不至于能传回雍州。” “如此一来,在解决北燕之患以前,即使其他势力打得再激烈,也不会有任何一方会傻到向雍州出手的!” “对呀!妙计!妙计啊!” 林拱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来,激动拍打起了林凡的背部:“吾儿之心思,真是天下无双啊!哈哈哈!” 林凡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眼神哀怨:“父亲大人,再拍,天下无双的心思就要饮恨而终了……” “呀!怪我、怪我!”林拱慌忙道歉。 林凡无奈地擦了擦嘴角。 还好他父亲的手劲,比起他爷爷林傲天,还是差了些许。 加上原主从小受惯了林傲天“爱”的教育。 区区吐血而已,不值一提。 他轻咳两声,继续说道:“父亲大人,您完成两封信后,还得劳烦您领雍州守军四万,驰援宣武,如此一来,宣武共有十万兵马,尚有一战之力。” 林拱闻言,低头凝视着自己,因心潮澎湃而微微发颤的宽厚手掌。 片刻沉寂后,那双布满老茧的手骤然紧握成拳,青筋如虬龙般暴起。 他目光如炬:“吾儿且安心,为父定叫那些北燕蛮子,有来无回!” 话音未落,他的眼神忽而飘向远天,目光中倒映着二十年前金戈铁马的岁月。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从唇边溢出:“只可惜当年与你爷爷一同出征,终究未能将北燕连根拔起......” 林凡见状,上前一步稳稳扶住父亲宽厚的肩膀。 他同样仰首望天,眉宇间尽是坚毅之色:“父亲大人,虽然眼下咱们还没有那么强的实力,但儿已将剿灭北燕纳入第二个五年战略规划。” “儿定让您看到北燕覆灭!” 林拱闻言,两行浊泪顺着饱经风霜的面颊蜿蜒而下。 他深深吐纳,将翻涌的情绪压回心底,嘴角渐渐扬起欣慰的弧度。 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骄傲:“有儿如此,不枉此生!”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往书房而去。 林凡望着林拱如山般坚毅挺拔的背影,深鞠一躬,拱手行了一礼。 而后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刻后,刚写好两封信的林拱,正欲去找林凡。 林凡恰巧拿着三个锦囊走了进来。 林拱先将手中的信递出:“儿,你检查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 “好!” 林凡将手中的锦囊放在书桌上,双手接过信,看了看。 笑道:“父亲大人,您和爷爷一样,过于忠厚了,您这向朝廷要的兵、钱、粮也太少了。” 林拱有些疑惑:“这还少吗?就这朝廷都还不一定拿得出。” “儿知道,不过啊,咱们要的越多,才越能表明抗击北燕的决心,朝廷才越安心。” 林凡抬手一比,豪气地说道:“全部翻十倍,再加上一句——可以接受分批供给,但需在三个月内凑齐。” “啊??十倍??” 林拱目瞪口呆,但还是照着林凡的意思改了改。 改好后,林凡立刻让人将两封信,连同徐伯拿到的宁王供词送走。 而后把桌上的三个锦囊推向林拱。 林拱看着红黄蓝三色的锦囊,疑惑地问道:“儿啊,这是要带给你母亲的吗?” 林凡得意地笑了笑:“父亲大人,这是儿特意给您准备的,对付北燕的锦囊妙计!” 第十五章 识破重生者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何谓锦囊妙计啊?” 林拱单手抓起三个锦囊,追问道。 林凡耐心解释道:“父亲大人,儿提前写好了三个妙计,放入了这三个锦囊之中。” “待到您此番前往宣武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或者陷入困境之时,再打开查看,定可助您排忧解难、化险为夷。” “南色的锦囊,是为您抵达宣武城,遇到第一个难题之时,准备的;” “黄色的锦囊,是为您与燕军对抗陷入困境之时,准备的;” “而这最后的红色锦囊嘛……” 林凡顿了顿,神情严肃地强调道:“里面装的乃是天下最毒的毒计之一,不到最后生死攸关的紧急关头,万万打开不得!” 林拱看着掌间的三个锦囊,对林凡的话将信将疑。 “儿,为父都还没出发,你这连计策都准备好了,不是为父不相信你,只是这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岂能提前预测啊?” “宣武距雍州城,快马加鞭的话,不出五个时辰便能赶到,到时候为父遇到什么困难,再派人回府求助岂不更好。” “一码归一码。”林凡笑了笑,“父亲大人放心,儿的计灵不灵,算得准不准,你到时候打开看就知道了,反正锦囊也不重,带着不碍事。” 林拱见林凡这般信心满满、言之凿凿,便没再多说什么,将三个锦囊收入腰间。 “那为父便收下了,事不宜迟,为父要前往雍州大营点将出征了。” “狄春、狄夏、狄秋、狄东四兄弟,届时会留守雍州大营,你但凡有兵马调动,可派人知会他们。” “儿,明白了,父亲大人保重。” 林凡拱手鞠躬,最后提醒道:“这三个锦囊妙计,不到对应的时候,万万打开不得,否则就不灵验了,望父亲大人谨记!” 林拱点点头,急匆匆而去。 送走父亲大人后,林凡从怀中掏出那封在宁王找到的,出自一女子手笔的信。 信,他看到过了。 内容正是提醒宁王,他林家要逃,还给出了具体时辰,午时之后。 并且信的开头,还以预测的口吻,写了林拱会耍无赖,将季明拒之门外。 整封信的感觉怪怪的,就好像写信之人,见过信中所发生的一切一样。 对于写信之人,他其实已经查清楚了。 是李家的人! 宁王那身子骨哪里扛得住徐伯的手段,如今是问什么说什么。 只是关于写信之人是一名李家女子,这一点不由得让他心中一紧。 他犹豫片刻,还是拿着信,来到了李倩柔的房间门前。 “咚咚咚” 林凡轻叩房门:“小柔,醒了吗?” 本就没有休息的李倩柔,不假思索地回道:“嗯,醒了,林公子可有事?” “是有一件小事。” 林凡话音刚落。 李倩柔推门而出,脸上带着笑。 她明白林凡来找他,说明府外的危机已经解除了。 一双清澈的双眸,含情脉脉地看向林凡,轻声言道:“林公子,找小柔何事。” 林凡不由自主的嘴角上扬,将手中捏得皱巴巴的信,递与李倩柔:“小柔,你帮我看看,这信上的字迹,你可认得。” 李倩柔接过信,低下凤眉,只是开头寥寥几字,她便已经认出了此人字迹。 她没有继续往下看,立刻将信递还给了林凡。 淡淡地回道:“林公子,这信是我姐姐,李青宛的字迹。” “哦?果然是她?” 林凡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那份违和感消失了,他已经了然到底发生了何事。 结合李倩柔之前所说,她姐姐半夜梦中惊醒,连夜举家逃离。 他得出只有作为穿越者的他,才能相信的结论———他这个穿越者,对上李青宛那个重生者了! 虽然不知道,在没有他穿越而来的未来中,原主到底把李青宛害得有多惨。 但是他可以肯定,李青宛若是知道林家不但摆脱了危机,还拿下了雍州,定然还会伺机报复。 呵呵,一个知道未来的重生者,倒是个不错的对手。 “林公子,你想什么呢?” 李倩柔如黄鹂般悦耳的声音,打断了林凡思绪。 林凡低头看向李倩柔,忽然想起还有一事。 眼中带着歉意,低声道:“小柔,还有一事,我们的婚期要推迟一些了。” 李倩柔粉唇微张,还未出声。 林凡便勾上她的双手,慌忙解释道:“小柔,是这样的,眼下虽然宁王的危机已除,并且我林家也顺利拿下雍州,但又有北燕之危,父亲大人领兵……” “好啦,不用这么慌张。” 李倩柔会心地笑着。 从林凡的掌心抽出一只手,竖起青葱般的玉指,抵在林凡的嘴唇之上,打断道: “林……凡哥哥,你不必事事都和小柔解释,小柔相信自己未来的夫婿。” 而后撤回手指,将手插回林凡的掌心,略带调皮地说道: “再说了,这些事就算凡哥哥,用心给小柔解释了,小柔也未必听得懂。” 林凡心跳如鼓,双颊微红,心中激动不已:“小柔,想想你,遇到你真是我来到世界最大的福气。” “嗯,小柔能遇到凡哥哥,也是小柔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少男少女,四目相对,含情脉脉,情不自禁。 “少爷!李府那边……” “哟……呵呵…….” 李倩柔,害羞地抽回双手,匆忙转身回了房间。 背靠着房门,薄唇微抿,双颊刷一下红透了。 房门外的林凡尴尬地收回了嘴唇,满头黑线。 嘶—— 林凡攥紧拳头,脸色铁青,转过身来。 看着一脸痴笑的狄夏,怒斥道:“你他妈不是在雍州大营带兵吗?跑回来干啥!” 狄夏立刻一脸认真地拱手道:“回少爷,小人负责城防,在城中巡视之时,发现李家有异,特来禀报。” 林凡不耐烦地说道:“不就是宁王的人包围了李府吗?早处理了!还用等你来禀报?” 狄夏表情依旧:“回少爷,不是此事,是李府里面出事了。” “嗯?!” 未等林凡进一步发问。 李倩柔便着急地打开了房门,粉嫩的鼻翼随着急促的呼吸轻微翕动,双手含胸:“李府发生了何事?” 第十六章 李府凶案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狄夏平静地叙述道:“小人方才路过李府,闻见淡淡的血腥味从门缝间溢出,立刻带兵进去查看。” “经过仔细查看,李府十三名下人,身首异处,没有活口。” 李倩柔闻言如遭雷击,瞬间两眼一黑,双腿一软。 林凡赶紧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与此同时,脑中蹦出来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这该死的李青宛,还有后手! 转而又有些庆幸,还好他留了小柔在府中吃饭,要不然……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李倩柔,目光怜惜至极。 “凡哥哥,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大家可都是因为疼爱小柔,才自愿留下来的……呜呜……” 李倩柔双手紧紧揪着林凡的衣袖,凤眉低垂,泪如泉涌。 林凡心疼不已:“小柔,别急,你放心,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查出凶手!” 他转身向着狄夏呵斥道:“愣着干嘛,你不是鼻子最灵吗?还不去全城搜捕可疑人员,眼下城门未开,凶手跑不了!” “是!” 狄夏拱手行礼后,心急火燎地离去。 片刻之后。 李倩柔哭声渐息:“凡哥哥,小柔有一事相求。” 林凡轻轻擦拭着李倩柔脸颊上的泪痕,温柔地说道:“莫说一件,十件、百件,我都一定办到。” “小柔希望凡哥哥,能帮小柔一起将李家枉死之人,好好安葬。” 李倩柔说着,情绪稳了下来,如柳枝般摆直了柔软的身躯。 林凡有些担心。 方才狄夏可是用到了“身首异处”四个字。 “小柔,要不你就在此休息,我去便是,保证办得妥当。” 李倩柔明白林凡的心思,笑着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着不输男子的坚毅。 “凡哥哥,不必担心,小柔一点也不怕。” “他们虽然是下人,可都是看着小柔长大的,对小柔来说,与亲人无异。” “小柔怎么能不送他们最后一程呢?” 林凡感受到了李倩柔的决心,笑着点点头:“好,我们一起去。” …… 一刻后,李府。 除了搬运尸体的体力活之外,其他事全都是李倩柔一人亲力亲为。 她仔细将每个人脸上的血迹,擦拭得干干净净。 如数家珍般地和每个人说着道别的话语。 她甚至还用针线,将每个人的脑袋细致地缝回了躯干之上。 僵硬的肌肉让她每一针都要全身颤抖,卯足了劲儿。 林凡没有阻止,只是默默守在她的身边,替她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林家的侍卫们,都忍不住为这位未来的少夫人动情,同时眼中满是赞许之色。 “凡哥哥。”李倩柔突然缓缓开了口。 “我在。” 温热的泪珠滴落在逝者冰冷的脸庞,李倩柔的语气平静得可怕。 “小柔希望,有可能的话,尽量活捉凶手,并将他带到李府来。” “好!”林凡攥紧拳头,用力地点了点头。 …… 一个时辰后,日已偏西。 雍州城东一段城墙之下。 狄夏领着百余士兵,茫然矗立。 城墙中上段,赫然印着一张暗红色的左脚脚印。 狄夏浓眉紧皱,气恼地挠着头:“哟喂!没想到这雍州城还有这般轻功卓绝之辈。” “六丈有余的高墙,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一步而出,都快赶上阿丙与少爷了!” 随后看向左右:“快,去通知少爷。” “是!” 不多时,林凡带着李倩柔,同乘一马而来。 狄夏立马上前介绍起了自己的发现。 李倩柔呆呆地望向城墙上的血脚印,眼神中透露着失望:“凡哥哥,是他吗?他…逃了?” “是他!狄春的鼻子比狗都灵。”林凡顿了顿,强调道:“但,他没有逃!” “哦?”李倩柔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 狄夏却有些不悦,直言道:“少爷,您没有必要为了哄未来少夫人开心,就骗她吧……” 林凡瞪了狄春一眼,翻身下马,抬手指了指他的大脑袋。 “你啊!这么大的脑袋,比你的大鼻子万分之一都不如!” 说罢,走到一处泥泞面前,将左脚踏入其中,沾湿。 而后,面向城墙,右脚轻轻一蹬,纵身来到与血脚印齐平的高度。 换作左脚轻踏墙面,借一步力,上了城墙。 他低头看向下方:“看清楚了吗?明白了没?” 狄夏挠了挠头:“明白什么?少爷轻功卓绝,我是知道的啊!” 嘶—— 林凡呲着牙。 脚下突然传来了李倩柔欣喜的惊呼声:“凡哥哥,小柔明白了,是脚印!” “凡哥哥借力蹬上城墙,只在墙面上留下了前半部分的脚印,并且还头深尾浅。” “但那血脚印,却是完整的,并且深浅也没有区别,说明凶手是高高跃起之后,垂直一脚蹬在城墙之上,而后收脚又落回了墙内。” “也就是说凶手没有逃!” 林凡立马向李倩柔投去了赞许的目光,并鼓起了掌:“小柔,真棒!” 狄夏后知后觉,向着马背上的李倩柔鞠躬行礼:“原来如此,未来少夫人的智慧让人佩服,与少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耿直如狄夏的后半句话,让林凡意外地高兴。 他从六丈有余的高墙上一跃而下,轻轻落回马背之上,收起笑容,严肃地说道: “这厮故意留下脚印,就是为了让我们以为他逃了,好掉以轻心。” “他如此行事,只能说明他在雍州城肯定还有未尽之事,你们务必要抓紧搜查,不能放松。” “是!” 嗯?不妙! 林凡说完立刻反应过来。 莫非凶手留下来,是因为他还有一个目标没杀成? 那就是——本该在李府的小柔! 可恶! 敌暗我明,凶手还身手不凡,必须尽快在保护好小柔的同时,抓住凶手才行! 想到此处。 他立马紧紧搂住身前的李倩柔,深怕会不小心失去她一般。 “凡哥哥,怎么了?这么多人看着呢……”李倩柔娇羞地问道。 怕说出实情会吓到她的林凡,严肃地叮嘱道:“小柔,答应我,从今天起,不管遇到什么事,千万不要单独行动。” “就好好待在兰陵郡公府,等父亲大人凯旋,我们就拜堂成亲好吗?” “嗯,放心吧,有凡哥哥在,小柔不会干傻事的。” 会错意的李倩柔轻轻往后一倒,斜靠在林凡的胸前,眼中满是温柔与爱意。 放松些许的林凡,突然感觉到身侧三百米处,有异样的目光。 他扭头看去,抬手一指:“狄夏,在哪儿,快去!” “是!” 若非怕这是凶手的调虎离山之计,他肯定亲自去追了。 三百米外,一处房屋之上,匍匐于屋顶,用茅草覆盖身体的一名男子,火速起身离去。 “妈的!这兰陵郡公府的人,咋都这么变态啊?一个都惹不起,这人还咋杀?” 第十七章 出生不凡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酉时三刻,日暮西沉,天色渐暗。 赶在申时之前到达临安的李家车队,如今已经收拾妥当,在城中的一处大宅院中安顿了下来。 李家老爷,李明,笑容灿烂,欢天喜地进了内院。 迫不及待地报喜道:“女儿啊,你这天眼当真是了不得啊!” “果然要打仗了,不过一个时辰,这粮食价格已经翻一倍了!” “发财啦!发财啦!” 守在李青宛房间门口的柳氏,闻言又恼又喜,一个大巴掌打在了李明的脑袋上。 声如洪钟地呵斥道:“瞎嚷嚷啥,咱们家的小财神爷还在休息呢!” “再说了,这天眼的事是能这么大声说的吗?你有没有脑子!” 柳氏一边说,一边不断地用粗短的手指戳着李明的脑袋。 李明赶紧道歉:“对!夫人教训的是,是我一时太兴奋了。” “哼!不准再有下次了。” 柳氏说罢,情绪瞬间切换,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搓着手,急不可耐地轻声问道:“快说说,赚了多少?” 李明立马在她的耳边轻言了一句。 柳氏浑身的肥肉激动地颤抖了起来,两眼放光,口水四溢。 她抬手擦了擦口水,揪着李明的耳朵提醒道:“别往外说,懂吗?家里也不行,免得府里那些贱骨头们惦记,咱们偷着乐就行了。” “是!明白!明白!” “不过咱们提前收购的粮食是现在全抛了,还是再等等?” 柳氏眼珠子一转:“当然是在等等啊!你傻啊,这仗还没真正打起来,粮食价格肯定还会涨的,不急、不急。” 李明抬手竖起了大拇指:“呵呵,还是夫人高明。” 激动的二人,窸窸窣窣地在李青宛房间门口交谈。 全然没有察觉,李青宛早已打开房门,板着脸,立于二人身侧。 二人贪财的模样,着实让李青宛有些恶心。 她来临安,可不是为了区区钱财的。 “嘿!你俩在门口干啥呢?” 李青宛大喝一声,故意吓了吓二人。 “啊!!!” 柳氏瞬间肥肉一抖,扯着嗓子大叫起来。 李明则是双腿一软,甚至还来不及出声,就已经躺在了地上。 李青宛顿觉有些自作自受,皱着眉,捂着耳朵,不耐烦地说道:“别叫了!是我。” 柳氏立刻闭上嘴,一脸谄媚地笑:“小财神…啊…不,是乖女儿醒啦。” 李明赶紧爬起来,微躬着身子:“女儿啊,为父给你报告一下,咱家要发大财了!” 夫妻二人激动地跺起了脚。 李青宛毫无喜色,冷冷地说道:“知道了,进来吧,我有事要交代。” “好好!” 夫妻二人,立马屁颠屁颠地跟着李青宛进了房间。 三人坐定之后。 李青宛幽幽开口道:“爹、娘,国难财不是那么好发的,天粮之前,不管赚多少,务必把收购的粮食全抛了。” 李明憨憨地点头:“好!听女儿的。” 柳氏却有些不甘心:“乖女儿,这么快就全抛了?再过几天等仗真的打起来了,这粮食价格还不知道要涨多少呢!” “要不咱们在捂捂?一想到少赚那么多,娘这心中和银子丢了一样难受。” 李青宛没好气地说道:“就知道钱!晚了,你丢的就不止是银子,而是命了!” “哟!乖女儿,你可别吓娘啊?” 柳氏的眼中仍然有着七分怀疑。 李青宛懒得再和柳氏多言,扭头看向老实的李明,叮嘱他务必要照她的话做。 李明拍着胸脯做出了保证。 粮食的事情说完,李青宛立马进入了正题。 “爹,娘,眼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从今日起,我李青宛便是李家的二小姐,而留在雍州的李倩柔才是李家大小姐。” “我俩的生辰八字、名字、过往的一切都要调换过来,府中下人尽数发钱遣散,再在临安招一批新的。” 夫妻二人闻言,面面相觑。 柳氏不解地问道:“乖女儿,你何苦要与那野种交换身份,图什么呢!” 一向温顺的李明,瞬间一拍桌子怒斥道:“什么野种?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就算小柔不是你我所生,但她也是我李家的血脉!” 柳氏不屑地说道:“得了吧,就你那烂泥扶不上墙的弟弟,十八年前,随手丢给女婴给你,让你当女儿养,你还真把她当成李家血脉了?” “可笑!” “说不定是他从哪儿偷来的,本打算卖了换钱,结果却发现是个赔钱货,砸手里了,才扔给你的。” 李明站起身来,身子颤抖着指向柳氏,大喝道:“柳如烟!你…你胡说八道!” “我弟弟再这么不好,那也是我亲弟弟!” “虽然不知道小柔的生母是谁,但她肯定是我弟弟的亲女儿,要不然以我弟弟根本没有理由把她抱回李家,交给我抚养。” “你平时再这么霸道无理,我都可以忍,但污蔑我家人,绝对不行!” 李明“啪”的一声,一拍桌子:“你,给他们道歉!” 柳氏冷哼一声,站起身来:“你疯了,要老娘道歉?” “娘,道歉。” 李青宛厉声道,凤眼如刀。 “啊?” 柳氏有些难以置信。 “我说,给-爹-道歉!” 李青宛加重了语气,眼神愈发凛冽起来,整个人散发着丝丝寒意。 李明一个哆嗦,冷静下来,看着横眉怒目的母女二人,冷汗直冒,赶紧打圆场: “没事,没事,女儿不急,咱们也是一家人嘛,道什么歉啊,用不着,坐下说,坐下说!” 说罢率先坐了下来。 “哼!”柳氏冷哼一声坐了下来,脸上写满了不服气。 李青宛抿了抿嘴,摇摇头。 自从重生以后,她是越发看自己的生母柳氏不顺眼。 她轻叹一声,将思绪拉回正题。 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轻轻放在桌上。 李明一眼便认出此物:“这不是小柔打出生就戴着身上的吗?怎么会在这儿?” 李青宛看向李明,笑了笑:“爹,这兰陵郡公府的少夫人,我都让给小柔了,她的身份给我不过分吧?” 柳氏从话中嗅探到了财富与金钱的味道。 插嘴道:“乖女儿,你知道那野….小柔的来历?” 李青宛点点头,指了指桌上的半块玉佩,嘴角扬起: “爹、娘,剩下的半块玉佩,如今可是戴在明王吴世宣的脖子上的。” “并且,” 李青宛抬高了声调:“明王吴世宣,日后可是会结束乱世,黄袍加身之人!” 第十八章 她必须死!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什么!” 李明与柳氏,目瞪口呆,拍案而起,惊愕不已。 二人对视一眼后,缓缓坐下,同时望向桌上的玉佩。 过往对李倩柔的各种偏颇与刻薄,不由自主地不断浮现在脑海。 柳氏自不必多言,打一开始就把李倩柔当作下人一般,时常刻薄于她。 而李明虽然认为李倩柔是李家血脉,没有什么过分之举。 但比起自己的亲女儿,依然还是区别对待的。 否则昨夜也不会同意,扔下李倩柔了。 得知李倩柔真实身份后,怕被秋后算账的二人,止不住汗流如注,哆嗦起来。 柳氏滚了滚喉咙,小心翼翼地确认道:“乖女儿,你的意思是说,小柔本是郡主,这以后,还……还会成为公主?” 李明擦了擦汗,否认道:“女儿,你的天眼会不会看错了,小柔如果是郡主,当年为何会被我弟弟,抱回李家啊?” “是啊!是啊!这一次会不会看错了?”柳氏附和道。 李青宛看得真切,比起质疑,二人眼中更多的是恐惧。 她面带温婉,同时将手放在柳氏与李明的手背上,安抚道: “爹、娘,你们不必害怕,从今以后我就是李倩柔了,待我回到明王府后,肯定说的都是你们的好话。到时候,齐王肯定免不了赏赐。” “再过四年,等明王黄袍加身,女儿当了公主,高低都要再给你们讨要个侯爵与诰命夫人!” “侯…侯爵吗?” “诰命夫人?” 二人同时激动地坐直了身体,眼中的质疑与恐惧,顷刻间烟消云散。 李青宛轻轻拍了拍二人手背:“放心,女儿答应了你们,一定会办到的。” “所以,明白了吗?从现在起,我,就是李倩柔!” 二人擦了擦口水,点点头:“明白!明白!” “明白就好,快去准备吧,把下人全换了,再过一个月,明王的军队便要打到临安了,咱们得提前布置到万无一失才行!” “好!好!” 二人爽快答应,起身出了房间。 刚出了内院。 柳氏便把李明拉到了一旁:“你说,咱女儿的话能信吗?” 李明笑了笑:“怎么,怕你的诰命夫人跑了?你管他呢,信了又没坏处,就当女儿改了个名字罢了。” “笨!谁问你这事儿啊。” 柳氏抬手戳了戳李明的额头。 李明疑惑地问道:“那你问的是啥事儿?” 柳氏将嘴贴到李明耳边:“我是说卖粮食的事儿。” “你没听咱女儿说,齐王一个月后才打到临安吗?这么急就把好不容易才囤到的粮食卖了,岂不是亏大了。” 李明有些动摇:“可是我刚刚已经保证过了的。” “再说了,明日若女儿找我要卖粮的银子咋办?” 他有些心疼地抬手比了一个二:“这半日她都已经找我要过两笔了。眼下,府中现银可不多了,不卖粮不行啊!” 柳氏想了想:“你傻啊!到时候你先卖一半,套些现银,留一半,待价而沽。” “女儿要是问起来,就说全卖了不就行了。” 李明微微点头,却还是有些担心:“能行吗?不会穿帮吧?或者是卖晚了,真出什么事吧?” “哎……这有啥好担心的。” 柳氏目光中满是精明之色:“女儿一向不掺和家中生意,只要你我口径一致,你就是把账本扔给她,她也看不懂啊,能穿帮个屁!” “还有啊,不就囤点粮食嘛,不偷不抢的,而且这粮食价格也不是咱们抬上去的,能出什么事啊,不担心,不担心。” 李明双眼一亮,竖起大拇指:“高啊,还是夫人精明,那就这么定了。” …… 厢房内。 李青宛饶有兴致地双手托腮,打量着桌上的半块玉佩。 邪魅一笑,思绪渐渐飘远。 前一世,他们李家沦为流民后,食不果腹,如乞丐般,随着其他逃难的百姓行动。 足足一个月后,才进到了,刚刚被齐王占领,稍显安稳的临安城。 为了活下去,李青宛与父母一合计,打算把李倩柔卖给青楼。 当他们把她骗到青楼门口之时,反应过来的李倩柔,立马开始剧烈抵抗。 以至于她一直随身携带,誓死守护的玉佩,在胸前晃来晃去。 好巧不巧,居然恰好被途经的齐王瞧见…… 哼!这到底是什么邪门的运气! 回忆到此处的李青宛,气得牙痒痒。 她缓缓吐了一口气,拉回思绪,玩味十足地拨弄起半块玉佩,阴沉地笑了起来: “呵呵,还好,这一次你的好运是我的了!” “而至于你嘛,我好命的妹妹,如今你怕是早没命了。” 正当她笑容满面,春风得意之际,窗外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老板!老板!” “嗯?这声音是…” 李青宛将半块玉佩收好,从床底掏出提前准备好的一包银子,快步来到窗边。 轻声问道:“办好了?” 窗外响起了出乎她意料的叹息声:“哎,老板,出了点状况,没得手。” “什么!” 李青宛眉头一紧,心中一凉,有些恼怒地质问道: “那贱人没杀成?你们不是号称什么天地二鬼,顶级杀手吗?一个弱女子都搞不定?” 窗外的声音显得有些委屈:“老板,这怪不得我们兄弟二人啊,实在是你提供的信息有误啊……” 李青宛冷哼道:“胡说,那贱人,一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午时她肯定在李府!” “我们兄弟俩确实是午时去的,可目标不在李府,我们逼问过下人了,说是目标午时之前便独自出门,去兰陵郡公府了……” 李青宛心中一惊,百思不得其解:“她没理由过去啊?她跑去干嘛?” “这就不知道了,并且我兄弟二人,还差点出不了李府……” 窗外的声音,絮絮叨叨地说起了,今日雍州发生之事。 “……” “总而言之,眼下目标已经住进兰陵郡公府了,那地方高手如林,恐怖至极,实在是无从下手啊。” “老板,老板,你在听吗?” 李青宛渐渐从震惊与愤怒中回过神来。 攥紧的拳头渐渐松开,掌心道道血痕。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重活一世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为什么没有军权的林家突然崛起了? 为什么有她提前告密,手握重兵的宁王会败? 为什么那个贱人的运气还是那么好? 不行! 不管是为了能没有后顾之忧地,顶替她的身份也好; 还是为了出口气,向命运宣告不公也好; 无论如何都必须杀了她! “我在听,所以你们兄弟二人是打算放弃了?” 窗外的声音笑了笑:“那倒不至于,我兄弟二人自出道以来从未失手,以后也不会,我那弟弟,眼下都还在雍州城伺机而动。” 李青宛皱着眉,疑惑地问道:“既然你们打算继续,那你现在来找我是什么意思?” 片刻后, “得加钱!” “……” 第十九章 支援雍州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要…要多少?” “一共是白银两百万两、粮草四十万石、援兵五十万。” “但无须一次性到位,可以分批次在三个月的时间内凑齐。” 京城,夜半三更,右丞相曹真府邸书房,依旧亮着光。 数位太子党的肱骨之臣,正聚在书房中,商议四王造反以及北燕之事。 当间的曹真,一手拿着兰陵郡公林拱的信,一手拿着宁王吴秀山亲笔写下的供词,愁容满面。 “妈的!那林拱是疯了吗?要这么多?又不是要他打下北燕,不过就是守一守雍州罢了,有必要这么狮子大开口吗?” 听完曹真叙述的左骁卫大将军,唐虎,恼怒地拍案而起。 曹真缓缓开口道:“以宁王的供词来看,北燕此番欲起兵三十万,再加上于守继那个叛徒的八万人马,合计便是三十八万之众。” “而雍州三城合计兵马不过十五万,大部分都是步卒,除了翠阴关外,雍州皆是宽阔的平原,无险可守,极其有利于北燕骑兵发挥优势。” “以这般劣势,老夫倒不觉得要得多。” 曹真脸色一沉,看向唐虎:“如果唐将军觉得要得太多了,不如唐将军亲自去守雍州?” “这……”尚有自知之明的唐虎,瞬间红了脸,哑口无言地坐了下来。 兵部尚书,孙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哎,此番最可恨便是那卖国贼于守继,翠阴关那可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谴要塞啊!就这么白白送给了北燕!” “若如雍州守不住,北燕铁骑长驱直入,我大周岂不危矣?以本官之见,需尽量满足兰陵郡公的要求才是。” 曹真不置可否,扫了一眼桌案上,堆成小山的奏折,怒从心起,一把将其推倒,摇头叹息道: “正值国家危急存亡之秋,这群藩王还一门心思地想着造反!” “他们可都是我大周的皇子啊,心中居然全然没有家国社稷,哎,难道真是天要亡我大周不成。” 户部尚书徐幼杰,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劝道:“曹公无需这么忧虑,这兰陵郡公,乃是我朝唯一上将军、齐国公林傲天之子,骁勇善战。” “年轻时,曾和齐国公一起,出征北燕,杀的那群蛮子毫无还手之力,当时若非……” 徐幼杰顿了顿,把到了嘴边的大逆不道之言,咽了回去,继续说道:“据说直到现在,北燕还流传着,林家二虎的威名。” “此番能得兰陵郡公,识破宁王等人阴谋,镇守雍州,已是天佑大周,不幸中的万幸。” 曹真闻言,表情舒缓了些许:“对啊,老夫倒把这给忘了,哎,若是齐国公还在,我大周何以至此啊……” 年轻气盛的右骁卫大将军,周鹏举,起身拱手道:“丞相放心,本将军愿领兵十万驰援雍州!” 话音刚落,唐虎便笑了起来:“周将军还真是张口就来,十万?兵从哪儿来?” “你不会是忘了,为了抵御藩王叛乱,朝中四十万大军,早已做好部署了吗?是万万动不得的。” “你不会是准备抽调最后的京城守备吧?” “年轻人,说话之前要先动动脑子。” “你!” 唐虎轻佻的语气让周鹏举恼怒不已。 奈何唐虎说的确是事实。 他一时语塞,气恼地衣袖一甩,悻悻地坐了下来。 曹真叹气道:“哎,是啊,援兵一事,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而后期待地看向徐幼杰:“幼杰兄,钱粮方面能凑出来多少?” 徐幼杰想了想,有些羞愧地竖起一根手指:“勉强能凑出一成之数。” 曹真无奈地说道:“一成就一成吧,总比没有强,援兵也不能一点都不派,否则岂不是让雍州将士寒心?” “唐将军,你看何地可以抽调一些,数量无须太多,有个两三万也成。” 唐虎面露难色:“丞相,实在不是数量多少的问题,如今四王已然起兵,贸然的军马调动,恐泄露我军部署啊。” 周鹏举再次站起身来,拱手道:“丞相,我举荐信阳守将,张悟,领本部一万兵马,驰援雍州。” 唐虎不屑一笑:“呵呵,信阳不过是个小小的县城罢了,一个小县城的守将何以领兵与北燕骑兵相抗啊?” “这个什么张悟,怕不是给周将军送了厚礼了吧!” 周鹏举据理力争:“唐将军,你这完全是无的放矢!” “本将军确实与张悟有私交,但也正因如此,方才知道张悟的有勇有谋,绝对是一员能和北燕对抗的虎将!” 唐虎拍案而起,正欲发难。 曹真双目如刀,轻咳两声。 唐虎立马乖乖坐了下来。 曹真看向周鹏举,眼中带着几分赞许:“老夫信得过周将军的眼光,此事便依周将军所言。” 周鹏举白了唐虎一眼,会心一笑,向着曹真恭敬地鞠躬行礼:“多谢丞相信任。” 曹真微微点头,难得地笑了笑:“攘外必先安内,眼下咱们还是先集中精力,尽快歼灭一两路叛军,方才有可能抽出更多资源驰援雍州。” “今夜就议到这儿吧,一切按之前定好的清剿计划行事。离天明还有些许时辰,诸位快回去休息吧。” 四人陆续起身,向着曹真鞠躬行礼后,离开了。 待到年纪最大,步伐最慢的徐幼杰离开丞相府之时。 赫然发现孙维在等他。 孙维一见他出来,立马迎了上来,鞠躬道:“徐老,本官有一事不明,望徐老解惑。” 徐幼杰打了个哈欠,推脱道:“孙大人,老朽年纪大了,好多事已经看不清了,身体也困乏得很,有事咱们改日再说,改日再说。” 他一边说,一边抬手示意候在府外的下人,扶他上了轿,扬长而去。 孙维直起身来,倒也不气,便准备上轿离去。 刚躬身掀开轿帘,便被侧面伸出的一条粗壮有力的胳膊拦住。 “孙大人,可是想问如今陛下的死讯,早已不是秘密,为何丞相还和皇后娘娘坚持不公开?” “进一步来说,早些公开,扶太子登基,岂不更好?” 这两句话正好问到了孙维的心坎里。 他扭头看去,问道:“敢问周将军有何高见?” 第二十章 承袭齐国公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周鹏举笑了笑,轻声道:“本将军认为有两种可能,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说罢,轻轻一掌拍到孙维的轿子上,打裂了轿杆。 而后提高音量说道:“哟,孙大人,轿子坏了?巧了,本将军今夜坐的马车,坐两人绰绰有余,反正顺路,不如让本将军送您回府如何?” 孙维立刻鞠躬致谢:“既然如此,那便有劳周将军了。” 二人上了马车之后,孙维立马迫不及待地问道:“周将军,快说说,到底是哪两种可能?” 周鹏举反问道:“孙大人觉得呢?不妨咱们一人说一种?” 孙维愣住了,他第一次感觉到眼前的这位年轻将军,看似清澈的眼神中藏着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 出神之际。 周鹏举开口道:“我先说一种吧。” “如今太子爷不过九岁,就算登基,对于已然把持朝政的丞相与皇后娘娘而言,实则也与现在无异。” “更重要的是,眼下尚有两位未被封王的皇子在京中,其中五皇子在朝中可是也不乏支持者的。” “如果贸然撤下陛下已死的窗户纸,国不可一日无君,那么谁继位这个问题,立刻就会成为一个不得不解决的问题。” “如此一来,势必会大大增加了京城内乱的风险,致使朝局更加动荡不安,实在是得不偿失。” “如今我大周是真正的内忧外患,风雨飘摇,禁不起再乱了。” “虽然陛下已死人尽皆知,但破的窗户纸,也比没有窗户纸要强,总还是能挡些风雨的。” 周鹏举分析透彻,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孙维的表情。 尤其是说到五皇子之时,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孙维表情上的细微变化。 他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尚在出神的孙维的肩膀,提醒道:“好了,孙大人,该您说第二种了。” 回过神来的孙维,有一种中了套的感觉。 毕竟周鹏举抢先所言的第一种可能,是最为普通和理所应当的。 但这第二种可能性,可就凶险万分了。 哎,早知道自己该先开口的…… 后悔之际,孙维耍起了无赖:“周将军真是看得透彻,本官听完顿觉茅塞顿开,佩服啊,佩服。” “不过本官智短,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可能性了,还望周将军不吝赐教。” 周鹏举似乎料到了孙维会这么说,立马大方地表示:“那好,那本将军就大胆一言。” 他凑到孙维耳边,只说了短短四字,便把孙维吓得汗如雨下,大喊停车。 周鹏举立马照办。 同时他自己也下了车。 望着孙维踉踉跄跄跑走的背影,他沉下脸来,目光阴鸷,向着左右言道: “盯紧了,从今夜起,他去过哪儿,见过什么人,全部都要记录在案。” 他一边说,一边随意跨上了一匹马。 “是!” 数道黑影立马跟了上去。 “你们自行回府。” 交代完毕后,周鹏举纵马离开,独自往皇宫而去。 …… 御书房中,年近六旬的曹真顾不得休息,连夜进宫,将意料之外的雍州与北燕之事禀明皇后。 自从皇帝病重之后,皇后吕氏,便以借口照顾太子为由,堂而皇之地住进了御书房,处理起了朝中事务。 近几日同样的通宵达旦。 吕氏听完曹真的禀告,顿觉背脊发凉:“没想到我大周的藩王为了皇位,居然能干出通敌卖国之事,差点就出了大事了! 曹真附和道:“谁说不是呢?不过眼下雍州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吕氏看着曹真的奏章,叹了口气,苦笑道:“呵呵,一万人马、二十万两白银、四万石粮草,这就是如今朝廷能给予雍州最大的帮助了吗?” 曹真羞愧地低着头,缓缓跪下:“回皇后娘娘,这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吕氏赶紧上前扶起曹真:“曹公,快快请起,本宫没有责怪之意,只是有些意难平罢了。” “以本宫之见,林拱识破宁王阴谋,居功至伟,理当奖赏。” “不如就让其承袭齐国公的爵位,并加封镇西大将军,统领雍州兵马,如此一来也好让朝中难得的忠臣良将,能名正言顺地安心镇守雍州。” 曹真鞠躬拱手道:“皇后娘娘圣明!” 待他起身之时,意味深长地看了吕氏一眼。 吕氏心领神会,立刻屏退了左右。 “曹公,可是想问陛下一事?” 曹真点点头,缓缓道:“娘娘,您亲自确认过了吗?” 吕氏无奈地摇了摇头:“哎,禁军统领雷奔,死守乾清宫,除了太医和禁军,不准任何人出入。” 曹真皱着眉,摇了摇头:“那也就是说陛下一事,还是没法完全确定?” 吕氏却没有那么疑虑:“曹公放心,这乾清宫的泔水已经七日没有换过了,加之禁军秘密运冰入宫,想来定然假不了。” 曹真点点头,想了想:“可这雷奔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还死守乾清宫有什么意义呢?” 吕氏摇摇头,但眼神中没有太多的担心:“是啊,这是眼下唯一的疑点了。” “不过雷奔此人素来不与任何人来往,由他去吧,正好为我们稳定朝局,诛灭叛军争取些时间。” 曹真鞠躬道:“老臣明白了。” 吕氏转身从书桌上拿来早已备好的小木盒,递到曹真面前,语重心长地说道: “曹公,这是高丽进贡的上好红参,您拿回去补一补,如今正值生死存亡之际,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这……”曹真没有推辞,慌忙躬身双手接过,“谢娘娘。” “免礼,免礼。曹公快回去歇息吧。” “老臣告退。” 曹真双手怀抱红参,退出了御书房。 吕氏望着曹真沧桑的背影,冷冷地呢喃道:“曹公,你就是要死,也千万得撑到言儿登基之后啊。” 忽而脸色一沉:“不过,若是言儿登基之后,你还没死的话,就有点麻烦了呢。” 曹真回府后,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顾不得休息,立刻来到书房。 先将这次得到的红参,放入一个带锁的柜子中。 柜子里,同样木盒堆成小山,表面积着薄薄的灰层。 而后奋笔疾书,洋洋洒洒写下了一封私信。 “来人,立刻将此信秘密送往雍州,一定要亲手交到,兰…齐国公林拱手中。” 第二十一章 宣武之困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凡哥哥,该起床了。” “来了!” 听到李倩柔娇滴滴的声音,床榻上的林凡眼睛都还来不及睁开,身体已经有了反应。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房门:“早啊,小柔。” “呀!凡哥哥,你怎么不穿衣服呀!” 端着早餐的李倩柔,瞬间红到了脖子根,匆忙背过身去。 林凡从容不迫地关上了房门,开始穿衣:“抱歉啊,小柔,习惯裸睡了。” “早餐是什么?闻着好香啊,是你亲手做的吗?” 林凡三下五除二地穿好衣服,满脸期待地打开房门。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抹白花花的山羊胡。 “少爷,老奴可不会做什么早餐。” 呃…… 林凡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一把推开端着一碗莲子百合粥,站在门口的徐伯。 左顾右盼起来。 莫非刚才还没睡醒,把梦境和现实搞混了? 徐伯笑了笑:“少爷,别看了,未来少夫人红着脸跑远了。” 林凡尴尬一笑:“哈哈,是吗?” 而后看向徐伯手中略带黑色,黏糊糊的,与记忆中林府早餐相去甚远的所谓莲子百合粥。 一股暖流从心田流淌。 他迫不及待地接过粥碗,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 嗯… 苦甜的,苦甜的。 嘴里苦,心里甜。 还不错。 林凡看向一脸姨母笑的徐伯,问道:“徐伯,可是母亲大人回来了?” 徐伯面带忧虑,鞠躬道:“回少爷,夫人没有回来,只有阿乙和阿丙回来了。” 林凡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惊讶:“也好,有母亲大人陪着,父亲大人的胜率要高出不少。” 徐伯疑惑而又期待地问道:“哦?能高多少?” 林凡再次抿了一口粥,自信一笑:“从十成胜率,升到了一百成。” “哦,居然能提高十倍……” 徐伯话未说完,猛然一惊。 嗯? 一开始的十成不就已经是百分百了吗? “徐伯,各地的兵马调动,最新战事情况,务必每日回报一次。” “还有,把府中的仓库腾一腾,准备接收朝廷的钱粮。” 林凡说罢,端着粥,笑嘻嘻地走了。 后知后觉的徐伯,欣喜地笑了起来,向着林凡的背影鞠了一躬:“是,少爷。” …… 宣武城外,林拱于途中与赵氏会合之后,星夜兼程,天明方才赶到。 人困马乏,正欲进城休息,却被宣武守军刁难。 城头上一小将居高临下,大喝道:“别扯那些有的没的,我不管你是什么公,还是赵指挥使的什么表妹,在我这儿,除了宁王手令,什么都不好使。” “你们要是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弓箭手准备。” 林拱不愿自相残杀,立刻下令后退了三百米。 赵氏恼怒之极:“老爷,把那狂徒给我一箭射死!“ 有赵氏在,倒是减少了林拱不少的怒气。 “夫人,不至于,不至于,咱们好好说,或者再等等,等赵指挥使出来就好了。” “哼!你不敢,我来!” 赵氏怒不可遏,侧身就准备去拿林拱马鞍上的普通长弓。 林拱吓得赶紧捂住。 二人拉扯之际。 侧方,响起了爽朗的笑声:“拱大哥、嫂嫂好久不见,你二人在拉拉扯扯啥?” 林拱与赵氏扭头看去。 南易指挥使孙卓,在收到林拱的亲笔信后,立刻亲率三万兵马疾驰而来。 二人赶紧停下拉扯,向孙卓拱手一礼。 “哈哈,卓老弟,好久不见。” “卓兄弟,还是那般英姿飒爽。” 孙卓还礼道:“拱大哥,嫂嫂,有礼了。” 而后看了眼不过三百米的宣武城墙,疑惑地问道:“不知何故不进城啊?莫不是特意在等老弟不成?” 赵氏摇了摇头,不顾林拱的阻拦,迫不及待地说了一遍,城上小将的刁难之言。 孙卓笑了笑:“嫂嫂莫气,那些小厮主要是识不得拱大哥与嫂嫂,待我去叫门,城门必开。” 说罢,策马来到城墙之下,大喝道:“快开门,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谁!” 立刻之后。 “哟!原来是孙指挥使,快请,快请,开城门。” 孙卓立马大手一挥,示意林拱与赵氏进城。 “且慢!” 城墙上赵永志踱步而出。 赵氏见到自己表哥出现,立马挥手打招呼,并慢慢向城下靠近,林拱紧随其后。 “表哥,是我啊!二十年不见,不记得了吗?” 赵永志眯起眼,仔细打量:“哟,原来是本家妹妹,稀客啊,稀客啊,你身后那位想必便是妹夫了吧。” 林拱随即拱手道:“不错,在下兰陵郡公,林拱,表哥有礼了。” 赵永志笑了笑回礼道:“原来是兰陵郡公,有礼,有礼。” 孙卓见气氛和谐,立马笑得:“赵兄,都是自家人,那就别磨叽了,快开城门吧。” 赵永志笑容一僵:“孙老弟,表妹,表妹夫,你们三人可以进城,但你们所带的兵马不可以。” “表哥,你这是何意?莫非信不过我们?”赵氏的脸上明显有些不悦。 赵永志冷冰冰地说道:“我看是你们信不过我才对,要不何意招呼都不打,就带这么多人马前来?” 林拱眼看生了误会,赶紧解释道:“表哥误会了。” “你可能有所不知,这翠阴关守军于守继,背叛了我大周,与北燕、宁王合谋造反,宣武城如今形势岌岌可危,我等是来助表哥守城以据北燕的。” “还请表哥速开城门,我等好合兵一处,早做部署。” 孙卓附和道:“是啊,赵兄,北燕势大,你区区三万人马如何守得住,我们真是来帮你的。” 赵永志反问道:“我三万守不住,加上你们就守得住了?走吧,走吧,别来添乱了。” 孙卓语重心长地劝道:“赵兄,何至于如此悲观啊?咱们带来的人马,加上你的,可是共有十万人啊,焉能守不住?” 赵永志不屑地笑了起来:“哈哈,搞笑,北燕可是三十万铁骑!是我们区区十万乌合之众能抵挡的?” 乌合之众四个字,让孙卓有些恼怒,他出于大局,忍着没有发作,准备再劝。 却被脸色铁青的林拱,抬手拦住:“卓老弟不必浪费口舌了,我算是看出来了,那孙子被北燕吓破胆了,根本就没想过要守!” 城墙上的赵永志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兰陵郡公,不必拿话激我,有我在,今日这城门绝不可能开!” “识相的赶紧带兵离去,本指挥使权当你们今日没有来过,否则嘛…弓箭手,准备!” 第二十二章 蓝色锦囊妙计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此言一出。 赵氏瞬间杀气腾腾,青丝无风自起。 脸色黑得能拧出墨来,她缓缓扭头看向林拱,手一扬。 猩红的双目宛如野兽一般,吓得林拱,与同方向的孙卓,汗毛直立,背脊生凉。 孙卓往前探了探脑袋,在林拱耳边轻言道:“拱兄,嫂嫂着手摊着是何意啊?” 林拱滚了滚喉咙,指了指他马鞍上挂的长弓。 “哦,懂了。”孙卓呆呆地点点头,“拱兄再劝劝?” 林拱摇着头,眼中满是恐惧,手已经不由自主地往长弓伸去。 “要不,卓老弟试试?” 孙卓闻言立刻缩回了脑袋。 “哎,要是凡儿在就好了……” 遗憾之际,临走之前,林凡的话语突然萦绕在耳边。 “南色的锦囊,是为您抵达宣武城,遇到一个难题之时,准备的;” 林拱赶紧从怀中掏出蓝色锦囊。 孙卓好奇地探出头来:“拱兄这是何物?” 林拱一边打开,一边回到:“这是吾儿,林凡,在我出发之前给我准备的,说是提前写好的脱困之计。” “提前写好的?”孙卓半信半疑。 林拱拆开锦囊,只见内有字条一张,以及一个小一号的蓝色锦囊。 顶住赵氏的威压,赶紧打开一看。 “父亲大人,赵永志,小人耳,好言相劝,仁至义尽,可依母亲大人之言行事。” “入城后,遇事不决,可开启小一号的蓝色锦囊。” 下方还画着一幅,赵氏青丝乱舞宛如野兽的草图。 林拱举高字条,与眼前的赵氏相比较,顿时双瞳骤缩。 吾儿神人啊! 居然与其所料丝毫不差! 孙卓惊讶地喊了出来:“拱兄,这……这真是令朗,在你出发前,提前准备的?” 林拱颇为得意地点点头。 孙卓凉气倒吸,连声称赞:“拱兄之子,天纵之才,天纵之才啊!” “你二人在看什么!” 等候多时的赵氏,怒喝着,一把夺过林拱手中的锦囊。 “呀,是凡儿的字迹。” 怒气值瞬间减少了一大半。 看到下方的图画,更是放声大笑起来:“哈哈,我凡儿真是太优秀了,把为娘画得惟妙惟肖,落落大方。” “……” “……” 赵永志听到大笑声,忍不住好奇,探头向下望去。 赵氏一边笑,一边催动腹腔低鸣:“还不动手。” 有了林凡的锦囊妙计支持,林拱不再有丝毫的犹豫。 取弓搭箭,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轰隆”一声,宛如雷鸣。 最普通的羽箭在他的手中也爆发出雷霆万钧之力。 探出头来的赵永志,竟然被直接被轰掉了半个脑袋,只剩下一条舌头上下腾腾。 城墙上尖叫声四起,弓箭长枪散落一地。 方才叫嚣着不让进城的小将,脸上满是鲜红与白色的糊状物,双目圆睁,浑身颤抖,口中两排牙齿咔嚓作响。 林拱暴喝一声,惊得高四丈有余的宣武城墙,墙灰簌簌。 “不想死,快把城门打开!” 城墙上顿时喊声四起。 “开门!” “快开门!” 宣武城门终于缓缓开启。 林拱振臂高呼:“进城。” 威风凛凛地率先踏入城中。 待到整合全军,稍作休整,时间一晃便已经来到了午时。 全军起锅造饭,林拱没搞特殊,带着赵氏与孙卓同士卒们同吃。 饭间,作为斥候,打探敌情的阿甲,风尘仆仆而回,冷不丁出现。 “老爷、夫人,北燕与叛军的动向打探清楚了。” 作为赵氏的护卫,男装打扮,英姿飒爽,同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阿甲,双手递上了一幅她刚刚绘制好的地图。 孙卓感叹道:“哟,好俊秀的姑娘,好本领啊,来无影去无踪的。” 赵氏拉着阿甲坐下吃饭,眼中满是喜爱,口中不吝夸赞之言:“卓兄弟,说的是,咱们阿甲,本领大着呢,可是府中侍卫第一人。” 孙卓闻言,震惊不已。 毕竟他曾经是林傲天手下将领,林府侍卫的全是精锐中精锐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只是没想到第一人居然是一名年轻女子。 急忙起身向着阿甲拱手一礼:“阿甲姑娘有礼了。” 阿甲低着头,闷头吃饭,不说话。 赵氏摸了摸阿甲的头,眼中满是怜惜,解释道:“抱歉啊,卓兄弟,这孩子小时候受了些刺激,府中除了我与老爷,还有已过世的公公,不与其他任何人答话。” “原来如此,无妨,无妨。” 孙卓遗憾地坐了下来。 他家老大,还未娶妻,本想着打阿甲的主意,没想到落了个空。 专心看完地图的林拱,表情凝重起来。 “燕军行动迅速,比宁王交代的局势有了不小变化。” 他将地图平铺于双膝之上。 孙卓与赵氏探出头来。 “你们看,于守继的八万叛军如今已经在离宣武,不过三十里的隆佑县驻扎。” “而在其后方三十里处,燕君大营,连绵百里,一眼望不到头。” “看来其三十万铁骑已经完全越过翠阴关,偷偷进入我大周境内了。” 孙卓担忧地问道:“行军如此之快,莫非是已然收到皇帝已死的消息了?” 林拱不置可否:“倒是有这个可能,但也有可能是燕军等不及了,毕竟那群蛮子向来性子急。” 孙卓建议道:“不管如何,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咱们再等下去,很快就会被包围了。” 他拳头一攥:“不如趁着燕军与于守继的八万人马,没有汇合一处,咱们主动出击,先把那狗日的卖国贼于守继给拿下!” 林拱却觉得如此行事过于冒险:“不太妥当,这隆佑县虽然只是小县城,可城高墙坚,易守难攻。” “燕军马快,过了翠阴关,皆是广袤平原,贸然全军出击,一旦战事焦灼,很容易遭到燕军绕后截断退路。” “并且,燕军故意隔着于守继三十里外扎营,感觉怪怪的,或许本就是诱敌之计。” 孙卓不以为意:“拱兄多虑了,那背影蛮子,不就是仗着马快身壮而已,何时有过什么智慧?” “我觉得咱们还是该主动出击,否则等到宣武被围,悔之晚矣啊!” 赵氏见二人意见不合,立马提醒道:“老爷,你忘了,不是还有凡儿给的锦囊吗?” “对啊!” “入城后,遇事不决,可开启小一号的蓝色锦囊。” “又被吾儿说中了!” 林拱欣喜对于惊讶,赶紧打开了小一号的蓝色锦囊,内里字条一张。 比之之前,字多出了很多。 开头第一句话,便让林拱三人,大吃一惊。 “父亲大人,孙叔叔,安心休整,坐等围城。” 三人迫不及待地将字条看完。 孙卓重重地叹了口气:“哎,拱兄,你有儿如此,好生让人羡慕啊!” 林拱与赵氏满脸得意的笑容。 林拱拍了拍孙卓的肩:“那咱们就安心吃饭,坐等被围?” 孙卓立马点头道:“那是自然,如此奇计,焉能不从?” 第二十三章 援军张悟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雍州城,兰陵郡公府。 “凡哥哥,早上粥好喝不?” “中午,小柔可是又特意准备了一道菜哦,看看凡哥哥能不能尝出来。” 李倩柔俏皮地说道。 “莫非是这道糖醋鱼?” 林凡看着桌上色泽鲜艳,香气袭人的菜肴,扬起了筷子。 “嗯……小柔不能说,要凡哥哥自己猜才行。” 李倩柔看似毫不在意的语气,桃花般的脸上却挂着显而易见的少许失望。 林凡笑了笑,将筷子调转方向,伸向唯一一道不可名状,看不出是什么的糊状物上。 “这道菜别具一格,肯定是这道。” “嘿嘿,不能说。” 李倩柔的声调显而易见地提高了不少。 林凡带着笑。 呵呵,最多就是太咸或者太苦,不大个事儿。 他自我安慰着,用铁筷夹起一团。 送到嘴边的途中,不成形的糊状物,不慎掉落了些许在木桌上。 顿时“滋滋”作响,一缕黑烟升起。 嗯?! 林凡笑容一僵,嘴角抽搐。 不会要命吧! 李倩柔眼疾手快,立刻用丝帕,擦掉了桌上的糊状物,催促道:“凡哥哥,快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 “啊……好好!” 林凡看着一脸期待的李倩柔,喉结滚动,慢慢将筷子往嘴边送。 “少爷,少爷,城外有位将军领了一万人马前来,说是朝廷援军,守城的狄东拿不定主意,请你出去看看。” 徐伯急匆匆跑来。 “哦!那这……” 林凡压着嘴角,挤出遗憾看向李倩柔。 李倩柔善解人意地说道:“正事重要,凡哥哥快去吧,小柔等你回来一起吃。” “好,小柔稍候。” 林凡将筷上的糊状物放入瓷碗中,扬长而去。 …… 雍州城,东门外。 半夜收到军令的张悟,兴奋不已,立马领着其好不容易积攒的本部一万兵马,马不停蹄地赶来。 “请张统领稍候,在下已经派人去请少爷了。” 城墙上,狄东谦虚有礼,语气温和。 没有因为张悟以及其一万人马,装备简朴,乍一看如土匪一般,而瞧不起人。 素来遭受不少白眼与轻慢的张悟,心中甚慰,对林拱的好感与仰慕又平添了几分。 只是狄东口中的“少爷”,让他多了几分疑虑。 他拱手问道:“请问将军,口中的少爷是何人?雍州如今不应该是兰陵郡公,说了算吗?” 狄东还礼笑道:“不瞒张统领,兰陵郡公是林府老爷,而少爷就是林府少爷,在下也不过是林府侍卫罢了。” “侍卫?将军说笑了吧。” 张悟观狄东双目炯炯,体型健硕,说话虽然温柔,但难掩其威,怎么看,也不可能只是个林府侍卫。 狄东言辞真挚:“在下没开玩笑,少爷气宇轩昂,武功卓绝,智计无双,在下都不配与其相比较。” “一会儿的目光见到少爷到了,张统领就明白了。” “是吗?多谢将军解惑。” 张悟话虽这样说,心中却是半信半疑。 就算虎父无犬子,这评价也过于夸张了吧。 如真若狄东所言,那这林府该是何其恐怖的存在。 不过免不了拉高了期待。 一刻之后。 林凡却以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模样出现在城墙之上。 站姿松垮,斜靠在城墙,眼歪嘴斜。 狄东疑惑地小声问道:“少爷,你这模样是?” 林凡扣着鼻屎,轻声道:“城下的可不是自己人,未来甚至有可能是敌人,要藏拙,父亲大人姑且不提,不能让其知道府中其他人的真正实力,懂?” 狄东心里咯噔一下,目光闪躲,吞吞吐吐地回道:“现在…现在…懂了。” “嗯?你小子方才吹过牛逼了?” 林凡立觉有异。 狄东义正严辞地拱手道:“少爷放心,皆没有吹牛,全是实话实说!” “……” 算了, 只有靠自己的表演了。 林凡斜着眼看向城墙下的张悟,出言讥讽,言语轻佻:“听说,张统领是朝廷派的援军?” “本少爷,怎么看着你们,像是刚刚干完田里的活,放下锄头就来了?” “如今的朝廷已经外强中干到这个程度了吗?” “哈哈哈……” 狄东吓得:“少爷,您这话说得太……” 林凡笑声依旧,暗暗摆手示意狄东闭嘴。 他本来就对于养不熟的朝廷援军毫无兴趣。 一心只想要钱粮。 不过求援哪有不要兵马的,顺便提一嘴罢了。 没想到,在四王起兵造反,朝廷自顾不暇之际,居然还真给他派出了援军。 这一暖心的举动,竟然让他这资本家莫名感动了两秒。 城墙下,张悟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什么狗屁少爷,吹得天花乱坠,白白浪费他的期待不说,一见面就出言讥讽。 真是白瞎了有个好爹! 他愤愤不平地喝道:“你笑什么?狗眼看人低,兰陵郡公的威名,看来要毁在你这纨绔手里了。” “本统领懒得和你多费口舌,快去请你爹来。” 林凡收住夸张的笑声,不屑地说道:“就你也想见我父亲?你算个屁啊!” “你!” 张悟气的红脖上爬满青筋,抬手指向头顶的林凡,颇为自豪地回道: “我乃信阳守将,张悟,奉旨驰援雍州,延误军情,小心你的榆木脑袋!” 张悟说罢,从有些破旧的铠甲中,掏出一封文书,晃了晃。 林凡不以为意:“抱歉啊,张统领,本少爷可没看到什么圣旨,不过一封文书罢了,你还真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啊?” “你小子真的是!” “要不是念在你是兰陵郡公之后,本统领定要……” 张悟浑身颤抖着,将文书打开来,一手扬起文书,一手抬手指向右下方鲜红的印章。 怒喝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可是传国玉玺玺印!” 嗯? 传国玉玺? 林凡诧异地低眉看去。 虽然他的双眼比不上他爹,但也远胜凡人。 城墙下的文书玺印他看得真切:“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果然是传国玉玺! 怪哉? 自从皇帝病重,曹真与皇后把持朝政之后,就连圣旨都只是加盖的皇帝与皇后的私章。 这不过一封区区文书,怎么会加盖传国玉玺? 林凡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看来这援军还得收下才行了。 第二十四章 毒蛇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张悟高举文书:“怎么样?看清楚了吗?这可是真正的传国玉玺玺印,你要是有眼无珠,就快去请你爹来。” 近几年一心军务的张悟,对朝局之事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因此他并不觉得自己手中的文书有什么特别的。 依旧大大方方地展示着。 城墙上的林凡,不仅是玺印,已经连文书的具体内容都看得一清二楚。 上面居然没有皇后的私章,并且是由兵部直发的,完全没有经过曹真把持的中书省签章。 非常奇怪。 就像如今的朝廷,好像有两套行政系统,在同时运行一般。 疑惑之间,张悟催促声不断,言辞也越来越粗鄙不堪。 林凡皱着眉,挥了挥手,示意狄东开门,并嘱咐道:“你亲自去,引他们入城,而后安置在雍州大营。” “如果他嚷嚷着要找我爹,便推脱说不知道,若他要来林府,只准他一人离开大营。” “最后,记得和你的兄弟们交代一声,别瞎说话,实话都不行,要示弱,懂?” 狄东拱手鞠躬道:“请少爷放心,小人记住了,只是狄夏他那张的嘴和脑子……可能……” 林凡冷笑一声:“不用管那蠢货,他如今有要务在身,没空。你去吧。” “是!” ……. 半个时辰后。 林凡故意耽搁了些时间方才回府,哪知李倩柔还在等他吃饭。 并且饭菜不知道被热了多少遍,方才的糊状物,已经变成了“咕噜”冒泡的不可名状之物。 李倩柔笑颜依旧,声音轻柔:“凡哥哥,回来啦,饭菜正刚热好,快吃饭吧。” 说罢贴心地递上了汤匙。 想要林凡吃什么,不言而喻。 林凡一脸“开心”接过汤匙。 看着那碗宛如怒吼的深渊一般的东西。 小心翼翼地问道:“小柔不知这道菜,用了些什么材料啊?” 李倩柔疑惑地反问道:“凡哥哥,红烧肉还能用什么材料?” “哦!这是红烧肉?!”林凡挖了一小勺,颤颤巍巍地往嘴里送。 罢了,林府厨房估计也不会有能吃死人的东西。 不忍小柔失望,林凡一口吞了下去。 诶? 天怎么黑了? 断片了的林凡,从床上坐起身来。 一直守在床边的李倩柔,喜极而泣,一下扑到了林凡怀里:“凡哥哥,你终于醒了,吓死小柔了!呜呜……” 徐伯与张悟推门而入。 “少爷,太好了,您终于醒了,此番是老奴失职,居然让歹人在食材中,下了毒。” 徐伯满脸愧疚。 同时,李倩柔主动让出位置,张悟自然地替林凡把起了脉,脸上满是震惊与羡慕。 “林少爷的体魄真的是万中无一啊,如此剧毒的大眼蛇毒,居然自行瓦解了。”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什么毒?还有张统领为何在此?” 林凡一头雾水,突然惊觉地问道:“我到底睡了多久?” “少爷,您睡了三个时辰。”徐伯躬身道。 林凡松了口气。 徐伯继续解释道:“少爷晕倒后,老奴立刻将未来的少夫人做的那…” “红烧肉。”李倩柔提醒道。 “对,红烧肉进行了检查,发现其竟然能腐蚀桌面,银针试探显示有毒。” “老奴立刻进行了调查,在厨房今日采购的,没用完的猪肉上,发现了两个黑洞洞的牙印,方才确认有人下毒。” 林凡闻言嘴角抽动,想想都觉得无语。 他也发现了异常,但居然认为是正常的。 看来是受到以前看的,漫画和小说误导太深了…… 刹那间,林凡发现了疑问:“徐伯,就算是蛇毒,为何会认为是人为,而非意外?” 徐伯解释道:“全靠张统领对毒蛇颇有见地。” 张悟接过话茬:“徐伯谬赞了,在下不过是时常在林间练兵,故而对毒蛇有些了解罢了。” 而后向林凡解释道:“林少爷中的是大眼蛇毒,而这种蛇,虽然剧毒,但是极其怕人,万不会自己出现在人类的城镇中,定是有人蓄意谋害。” “还好兰陵郡公不在府中,并且全府上下只有林公子一人食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林凡心中一阵无语,非要加后半句吗? 他挤出笑容:“原来如此,天色已晚,今日劳烦张统领了,徐伯送张统领回去休息吧。” “这……”徐伯虽觉得有些不妥,却也照办,“张统领请。” 眼看林凡下了逐客令。 张悟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起身走了。 徐伯与其一同离开后。 李倩柔再次扑到了林凡怀中,泪眼婆娑:“凡哥哥,都怪小柔,居然没发现肉有问题。” 林凡轻拂李倩柔的手背:“不怪你,是有人蓄意谋害,以后小心点便是了。”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可恶,居然敢害凡哥哥!”李倩柔气愤地说道。 是啊,谁敢害我呢? 林凡看向怀中的李倩柔,突然意识到。 可能不是打算害他的。 李倩柔抬头瞥见林凡陷入沉思,立马起身告别。 “凡哥哥,天色不早了,咱们这孤男寡女的不太合适,小柔先回房间,明日一早再来。” 林凡没有挽留:“嗯,好,我送送你。” 立刻起身下床。 送完李倩柔,准备前往书房的林凡,遇到了送完张悟的徐伯。 “少爷,信不过张统领?” 徐伯开门见山地问道。 林凡点点头:“毕竟是朝廷的人,就算他表现得再好再友善,也不能把他当成自己人。” “是,老奴明白了。” “还有一事,朝廷的钱粮在少爷昏迷之时,已经送到了,并且还有一道圣旨,正放在书房之中。” “哦?” 林凡又惊又喜地快步进入书房,便看到一道金晃晃的圣旨摆放在桌案之上。 打开一看。 除了所要之数的一成钱粮之外,还加封了他爹林拱为齐国公、镇西大将军,让他林家名正言顺地统领雍州兵马。 落款只有皇帝与皇后的私章。 呵呵,还算曹真与皇后识相。 林凡点点头,随手把圣旨一扔,眼下他更关心蛇毒一事。 “徐伯,有件事要你去办。” “少爷吩咐。” “你去查一查,雍州最近有什么善使毒物,叫得上名号的杀手出没。” 徐伯有些惊讶:“少爷的意思是,有人买凶毒害少爷?” 林凡点点头:“如张统领所言,那大眼蛇剧毒、怕人,除非是专业的人士,否则如何能让大眼蛇精准地将毒注入我林府要用的猪肉上?” “何种专业人士,才会豢养如此剧毒的蛇类?答案显而易见——专业杀手。” 徐伯茅塞顿开:“不愧是少爷,老奴立刻去办。” 徐伯走后,林凡唤来了阿丙:“阿丙,你把这圣旨给我爹送去,顺便把宣武最新的战况带回来给我。” 第二十五章 天地二鬼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兰陵郡公府外,约四百米的茅草屋顶之上。 皎洁的月光之下,两双深棕的双瞳,忽隐忽现。 “哥,你的大眼蛇毒,好像没起到什么效果啊……” “守了这么久了,一个横着抬出来的都没有。” 地鬼有些失望地说道。 天鬼找补到:“这大眼蛇毒可是一滴足以毒死老虎,并且无药可救,许是那扇猪肉还没吃吧。” “今晚咱们先走吧,明日再来看看?” “我看二位来都来了,何必等到明日,不如趁着现在夜深人静进府探一探?” 徐伯捋着山羊胡,冷不丁地站在二人身后。 地鬼轻喝道:“哥,你疯啦,那是能进去的地儿吗?” 天鬼一脸懵:“我没说话啊?” 嗯? 嗯? 二人对视一眼,冷汗直流,没有丝毫迟疑,保持着匍匐的姿势,后脚一蹬,如蛤蟆般蹿向不远处的另一个屋顶。 刚一落下,阿丙的一双大脚拦在二人面前。 “二位轻功不错啊。” 话音刚落。 百余道黑影如雨点般落下,将二人围了个严实。 下方,狄夏提着未用完的有毒猪肉,怒喝道:“哼!休想逃过在下的鼻子,那什么蛇真是臭死了,亏你们还能随身携带。” 地鬼轻言道:“哥,咱们现在装死有用吗?” 天鬼沉声道:“没骨气!装什么死!我们可是职业的,就该真死!”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竹篓,打开盖子。 “放心吧,弟,没有痛苦。” 地鬼想要逃,却被天鬼一巴掌按在背上,起不了身。 阿丙等人只是冷冷看着,未加阻拦。 一只通体黢黑的小蛇,挂着一对突兀的大眼,探出头来。 刚一张嘴,一阵寒光闪过,大眼蛇身首异处。 徐伯缓缓沉下手臂,笑了笑:“天地二鬼,老朽久仰大名,还请二位随老朽回府坐坐。” 地鬼浑身哆嗦,吓得说不出话来。 天鬼将小巧可爱的大眼蛇头捧在手心,痛哭流涕。 即将被从屋顶拉起架走之际,不经意间,将一片蛇鳞,嵌入了茅草下的木板之上。 …… 清晨,徐伯兴高采烈地来到林凡房间门口。 “少爷,下毒之人抓到了。” “嗯……” 林凡眉头一皱,话不过脑,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片刻之后,李倩柔端着一碗精心烹调的粥,款款而来。 她见到徐伯候在林凡房间门口,知道又有要事。 脸上难免泛起一丝失望之色。 “徐伯,早,这碗粥,请您帮我带给凡哥哥吧。” 听到李倩柔的声音,林凡如离弦之箭般弹射而起,出现在门口。 一把接过粥碗,乐呵呵地说道:“这是我的,给他干嘛?” 李倩柔还来不及高兴,便双手捂眼,娇羞地跑走了。 徐伯轻咳两声,背过身去,提醒道:“少爷,衣服。” “嗯?又忘了。罢了,迟早会看习惯的。” 林凡坏笑着,一边端着粥喝,一边退回了房间。 半边脸笑容一僵,半边脸表情扭曲。 比起上次, 苦少了些,甜多了些,咸溢出来了。 片刻后,穿好衣服的林丹,端着空碗走了出来。 “徐伯,你刚说抓到什么了。” 徐伯鞠躬拱手,笑道:“回少爷,下毒的人抓到了。” 林凡双眼一亮:“快,带我去看看。” 刚一迈步,滚了滚喉咙:“对了,再给我来一壶茶,不,要两壶!” …… 林凡端着茶壶,跟着徐伯来到偏房。 路上徐伯为其介绍了大概情况。 偏房内,天鬼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木棍。 而地鬼却是身无束缚。 他一见到林凡,立马屁颠屁颠迎了上来:“拜见少爷,小人狗剩,愿为少爷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林凡笑了笑:“不是地鬼吗?怎么改名叫狗剩了?” 狗剩鞠躬道:“回少爷,那地鬼是以前干杀手的时候,为了揽客自己取的,狗剩才是小人的本名。” 林凡看向徐伯点点头:“不错,调教得不错。” 而后看向脸色涨红,青筋暴起的天鬼。 “来人,松松,没必要绑得跟粽子似的。” 狗剩立马劝道:“少爷,使不得,他脾气倔得很,一松开肯定会像疯狗一样扑向少爷的。” 林凡不以为意:“松!” 没有束缚的天鬼暴喝而起,如疯狗般,扑向了狗剩。 “叛徒!你这个狗日的叛徒,老子要把你碎尸万段。” 狭小的空间,无处可逃的狗剩被扑倒在地,苦苦求救:“少爷,少爷,救救小的啊。” 林凡冷笑一声:“呵呵,这就是你不说实话的下场。” “少爷,我没有啊!“ 林凡灌了口菜,不屑地说道:“没有?你明知道他会扑向你,却大言不惭地说会扑向本少爷,还不是撒谎。” 狗剩吓得浑身一激灵,天鬼的利爪蹭着他一时松懈,抵到了他的脖颈。 “少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少……” 林凡不紧不慢地挥了挥手。 两名侍卫方才把天鬼拉开,重新绑了起来。 狗剩大口喘着粗气,顾不得不适,赶紧翻身而起,向着林凡跪拜:“多…多谢,少爷。” 林凡蹲下身子,伏在其耳边,略带威胁地轻言道:“你千万别有什么小心思,你的智慧在本少爷眼中和蚂蚁没有什么区别,明白吗?” “明白!明白,小的完完全全明白。” 狗剩浑身颤抖着,头埋得更低了。 林凡笑了笑:“好了,起来吧。本少爷问你,对于你所谓的大哥,天鬼,你有办法撬开他的嘴吗?” 根据徐伯提供的信息,他二人都是天鬼负责和老板联系,狗剩只负责听安排。 作为地鬼的狗剩,甚至连天鬼的真名都不知道,完全就是个小虾米。 因此眼下必须要让天鬼开口才行。 狗剩想了想,激动地说道:“少爷,我想起了,天鬼以前有次喝多了,无意之间透露过,他家中还有一老母徐氏。” 话音刚落,天鬼剧烈挣扎起来,双目充血,鲜血顺着口中的木棍淌出。 “呵呵,对了,就是这个,他家在哪儿?” 林凡一脸期待。 狗剩笃定地回道:“回少爷,小人记得是在明王的封地内,是安阳!” 嗯?明王吴世宣?有点远啊…… 林凡略感惊讶之间。 “咔嚓”一声,天鬼生生咬断了口中的圆木。 徐伯眼疾手快,手臂一扬,一枚银针从衣袖间射出。 让天鬼晕了过去。 林凡惋惜地摇了摇头:“是条汉子,可惜对本少爷来说是个麻烦。” “狗剩,你可愿独自去一趟信安?” 狗剩立马点头道:“愿意。” 林凡来到狗剩身旁,轻了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好,那你去吧,本少爷就在雍州等你的好消息,记住带活的回来。” 狗剩立马诚惶诚恐地拱手道:“是!请少爷放心。” 狗剩走后,徐伯有些担心:“少爷,他一个人去,不会一去不回吧?要不要派人盯着?” 林凡冷冷一笑:“不必,我在,他岂敢不回?” 第二十六章 发兵宣武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翠阴关叛军,驻扎在,离宣武三十里的隆佑县,已有三日。 于守继见给宁王的信,迟迟没有收到回应,便派了人往雍州城打探消息。 谁知城门紧闭,连城都没有能进去。 这着实让他疑惑不已。 “诸位,这宁王殿下搞得什么名堂?雍州城为何会四门紧闭?殿下不会是打算出尔反尔吧?” 和三位将领一起巡视城防的于守继,摇着头,感叹道。 他的亲侄儿,于世春率先拱手道:“叔叔,依侄儿看,定是那文质彬彬的宁王怕了,想临阵脱逃。” 年长些的徐奔,一脸怒气,不屑地冷哼道:“哼!他那是做梦,就算没有他雍州的十五万兵马,咱们身后的三十万北燕铁骑,也一样能长驱直入,势如破竹。” “依末将的意思,眼下燕军已经入关,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咱们索性就当从未有过和宁王有过合谋,直接一路打过去,今日就先把前方的,小小宣武给拿下。” 于世春附和道:“徐将军言之有理,反正是宁王言而无信在先,怪不得咱们。叔叔,下令吧,侄儿愿为先锋,领三万人马,拿下宣武。” 徐奔拱手道:“大将军,末将只要两万五千人马便可。” “哼!徐将军不厚道,我只要两万!” 于世春不甘示弱。 二人争着带兵出征之际。 素来沉稳,有些心机的赵立,开了口:“大将军,末将觉得,宁王殿下既然知道我等联合北燕的计划,没道理会临阵脱逃。” “那可是三十万北燕铁骑啊,雍州地处平原,根本无险可守,区区十五万兵马,还需分守三城,他不加入我们,那不是妥妥的死路一条吗?” “因此雍州城四门紧闭,可能是宁王殿下出事了。” 为抢当先锋,争执不下的二人,立刻调转了矛头。 徐奔不屑一笑:“呵呵,赵将军,这事儿你不能这么看,宁王那货可是出了名的自命不凡,他说不定根本就没把北燕铁骑放在眼里。” 于世春点点头,将手搭在赵立的肩上:“赵将军,你啊有时候就是想太多了,不是人人都有你这般花花肠子的。” “那雍州城可是宁王的老巢,雍州城指挥使张益更是他的亲信,能出什么事啊?” “可是……”赵立还是觉得不妥,“不如再派人,再探,这次走远点,出了雍州看看,如今天下局势如何。” 沉默许久的于守继,沉声道:“诸位都言之有理。” “但是不管雍州城发生了什么,咱们也不能再一直这样等下去,且不说我相不相信宁王殿下,身后的燕军估计也快失去耐心了。” “咱们这样,先礼后兵,先派人去宣武向赵永志说明雍州城目前的情况,看看他的反应和态度再说。” 三人异口同声拱手道:“大将军英明。” 于守继点点头,开始了部署。 “赵立,你领三千骑兵去宣武探探虚实,不过要小心赵永志那小人,你万万不可入城。” “是,末将明白。” 而后看向于世春:“世春,我修书一封说明情况,你替我送往燕军大营。” “是,叔叔。” 最后看向徐奔:“徐奔,你领三万兵马,严阵以待,届时如果赵永志有不愿合作的倾向,立刻发兵攻下宣武。” “是,末将的令!” 两刻钟之后。 赵立带着三千骑兵出现在宣武城下。 城门紧闭,抬头望去,城墙上却不见任何守城士卒的身影。 赵立疑惑不已,瞬间警觉起来。 退到队伍中央。 他向着看不见人的城头,大喝道:“末将乃是于守继大将军麾下,右将军赵立,请赵指挥使出来一见。” 而后大手一挥,三千人齐声道:“请赵指挥使出来一见!” 片刻后。 城墙上,孙卓一人探出头来:“哈哈,你们要见的赵指挥使来了,接好了!” 话音刚落。 一具只有半个脑袋的尸体从城墙上被抛了下来。 “啊!” 赵立吓得大叫一声,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下令撤退,狂奔而逃。 孙卓大喝道:“回去告诉于守继那王八蛋,本将军乃是南易指挥使孙卓,奉宁王殿下之令,诛杀叛逆,死守宣武!” 赵立来时花了两刻,逃回去只花了一刻。 徐奔见他这么快就回来了,知道宣武定然有异,二话不说,便领三万兵马杀向宣武。 赵立阻拦不及,立刻跑去向于守继禀报:“大将军,坏了,宁王真的出尔反尔!” “他派了南易指挥使孙易,支援宣武,并诛杀了宣武指挥守赵永志。” “末将估计如今宣武守军当有五万,徐将军只能三万人马,肯定不敌,大将军速速派兵支援。” “什么!宁王居然敢对抗北燕!” 于守继,一脸震惊。 他没想到宁王能自命不凡到如此程度。 不过,既然如此,那他便也不用在客气了。 旋即脸色一沉:“赵立,你先带一万人马去支援徐奔,记住围而不攻,等我来再说。” “是!” 赵立得令,慌忙跑了,他知道徐奔生性鲁莽,去晚了怕他吃了大亏。 于守继自己立刻往燕军大营而去。 路上遇到了送完信返回的于世春。 叔侄俩便一同前往。 稍后,燕君大营。 本次的燕军主帅,北燕三大将之一,年近五旬,左脸赫然有着一道,长约一寸伤疤的突兀勒,接见了二人。 听到于守继的禀报后,突兀勒放下手中的汉人兵书,疑惑地开了口,语气迟缓而有力: “宁王可是你们汉人的王啊,能这么不讲信用吗?倘若你们的王都这样,本元帅又该如何相信于将军呢?” 于守继心里咯噔了一下,面露难堪,有一种被打了两耳光的感觉。 他咬了咬牙:“大元帅,宁王是宁王,与本将军无关啊,况且本将军早已信守诺言,放大元帅的兵马……” “于将军这话就说得不对了。” 突兀勒摆了摆手,打断道。 他缓缓起身,踱步来到于守继身前。 双目如狼,不怒自威,周身似有寒气萦绕。 缓缓道:“本元帅记得,我北燕赳赳铁骑是凭本事打下的翠阴关,而于将军不过是降将罢了,何来于将军放本帅入关一说啊?” 第二十七章 北燕铁骑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低沉有力而又锋利如刀的语气,让于守继叔侄二人,止不住冷汗直流。 于世春更是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于守继紧咬牙关,强撑着站立:“是…是本将军一时口快说错了,但是宣武增兵,宁王叛变乃是事实,还望大元帅早做决断。” 突兀勒大笑起来,笑声依旧是不紧不慢,低沉有力。 “可笑,实在是可笑,不过就是多了十五万,胆小如鼠、不守信用的汉人罢了,需要本帅作何决断?” 于守继喉结滚动,哑口无言。 突兀勒微微低头,伏在于守继耳边:“本帅的决断,在翠阴关外便已经说过了,于将军忘了?本帅再说一次。” 他顿了顿,再次放慢了语速,声音越发的低沉有力:“覆-灭-大-周。” 每一个字都仿佛冰锥般,直插于守继的背脊骨。 他再也抵抗不住,跪了下来,低头道:“在下记得。“ 突兀勒直起腰来,冷笑一声:“既然知道,还在这儿跪着干嘛?” “于将军不该与本帅展示一下你的忠勇吗?” 于守继慌忙回道:“是!我马上便率本部全部兵马,进攻宣武。” 突兀勒看着脚下卑躬屈膝的二人,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去吧,去吧,不过记住,要快。” “要是等本元帅亲自发兵的话,可能会把于将军的部队也当作那些胆小如鼠、出尔反尔的汉人给砍了。” 于守继闻言一震,他知道突兀勒是认真的。 慌忙起身,拉着双腿还在打哆嗦的于世春,出了燕军大营。 突兀勒缓步来到大帐外,看着二人狼狈不堪的背影,眼中满是遗憾。 而后抬头望向天空,目光中好似倒映着二十年前金戈铁马的战场画面。 赫然间,仿佛有一伟岸的英雄出现,隔空一剑,差点要了他的性命。 他不自觉的左脸一抽,抬手摸了摸其上寸余的伤疤。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哎!林将军啊,林将军,实在是没想到啊,没有了你,如今的汉人已经连腰都挺不起来了。” “枉费本帅精心准备了二十年,早知道汉人再无像你那般的英雄,此番便不来了。” “无趣,无趣啊!” 他感慨片刻,中气十足地唤道:“哈赤儿!” “末将在!” 声如洪钟的回应声响起。 身高六尺,虎背熊腰的哈赤儿一路小跑而来,单膝跪地道:“大元帅有何吩咐?” “你领五万铁骑,入驻隆佑,让汉军降将明白,他已无路可退。” 突兀勒一边说,一边转身退回大帐,望了眼几案上的汉人兵书,提醒道: “记住,如果有汉军称功不下宣武,向你求援,一概无视,坚守不出。” “是,末将记住了。” 哈赤儿向着突兀勒挺拔的背影恭敬行礼后,大步流星而去。 …… 于守继叔侄二人,纵马疾驰,大口喘着气。 方才不过是简短地和突兀勒说了几句话,感觉他们都快忘了怎么呼吸了。 于世春脸色微白,一脸担忧: “叔叔,我军在与燕军的翠阴关一战中,已然折损了两万人马,如今一共才六万人马,其中还有三千伤员。” “突兀勒不派援军,咱们就算全军出击,焉能攻下至少有五万守军的宣武啊!” 于守继也是面色凝重,叹气道:“哎,事已至此,只有全力一试了。” “突兀勒那老东西,不仅有蛮人的残暴冷血,还有咱们汉人的精明算计,实在是太恐怖了。” “对上汉军总比对上燕军强吧……” “赶快!突兀勒是认真的,晚了,他定然会连咱们一同宰了!” “是!” 叔侄二人,猛甩马鞭,加快速度。 身后却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晚一步出发的哈赤儿,策马而来,大笑道:“哈哈,汉人妮子,跑快点,本将军奉大元帅军令,进驻隆佑,若不乖乖让出城来,本将军到时可就要直接攻城了,驾!” “叔叔,怎么办?”于世春目光闪烁,被席卷而来的铁蹄声吓得惊慌不已,速度反而更慢了,“叔叔,你等等侄儿啊……” 妈的,该死的燕人!该死的突兀勒! 这是完全不给老子留退路啊! 于守继完全没有搭理自己懦弱的侄儿,放低姿态,紧咬牙关,手中缰绳勒地嵌入掌心。 拼尽全力与哈赤儿并驾齐驱。 好在燕军大营离隆佑不远。 于守继勉强与哈赤儿一起到达。 他勒马而停的那一刻,胯下的战马再也支撑不住,侧倒在地,腹部剧烈煽动着。 眼见马背上体型如熊的哈赤儿,已经在张弓搭箭。 从马上摔倒在地的于守继,顾不得起身,赶紧大喝下令。 “快,开城门,传军令,全军发兵宣武!” 话音刚落。 “咻”的一声,城墙上一名向下瞭望的士卒,左眼中箭而亡。 于守继翻身而起,指着高高在上的哈赤儿,勃然大怒:“哈赤儿大将军!末将已经下令了,你还射杀我军士卒是什么意思!” 哈赤儿头也没低,不屑一笑:“少跟本将军在这儿废话,你再不带着你那些汉人妮儿离开,本将军连你也杀。” 说罢又是一箭射出,城墙上又一名士兵左眼中箭而亡。 于守继痛心疾首,却也无能为力。 待到城门缓缓打开,他立刻冲入城中,催促着队伍赶紧撤走。 无奈身后的哈赤儿咄咄逼人,步步紧逼,箭矢不断。 于守继未能带着全部人马撤出,约有千余名,行动不便的伤兵被留在了城中。 随着隆佑的城门,无情一关。 城内顿时惨叫声不绝于耳。 他低着头双目猩红,纵使拳头攥得再紧,却也拿不出与燕军殊死一搏的勇气。 满腔的怒火与不甘无处宣泄。 于守继大手一挥,率领一万八千余人,直奔宣武而去。 宣武城外,徐奔不顾赵立的劝阻,望着空无一人的城墙,毅然决然地下令攻城。 然后看似空空如也的宣武城,却如一头喂不饱的猛兽一般。 紧闭的城门,布满细小的孔洞,箭矢精准地通过空洞,如雨般倾泻而出,根本无法靠近。 如洪水般贯入城墙的士卒,也是顷刻间,便纷纷倒地,没了动静。 在折损完三千的前锋部队后,徐奔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无奈地全军后退,与赵立合兵一处。 第二十八章 宣武之战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于守继领兵赶到之后,立刻对莽撞的徐奔进行了责骂。 而赵立发现没有北燕援军,顿感不妙:“大将军,可是燕军不愿派援?” 于守继摇了摇头:“不仅没有援兵,晚了还会连我等一起诛杀。” 徐奔勃然大怒:“他奶奶的北燕蛮人,大将军,要不咱们反了吧,和燕人干了!” 于守继苦笑道:“又反?我于守继可不是那两面三刀的小人!” “为今之计,只有速速破城了。” 赵立立马劝道:“大将军,这宣武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在暗藏杀机,方才徐将军就吃了大亏,不可轻敌冒进啊!” 于守继并未亲眼目睹,只当二人是推脱不敢进攻,旋即有些恼怒地喝道: “小小宣武,又不是燕军,有何惧哉!” “徐奔,赵立,听令!你二人各带五千人马,从东西两面进攻,本将军亲自进攻城门。” “可是……” “军中只有军令,没有可是!” 于守继一意孤行,更是率先策马领军向城门冲去。 徐奔与赵立,无奈只能领命。 恰好在半道上掉队的于世春也追了上来。 他看见于守继带头冲锋,城墙上又空无一人,立马主动请缨:“叔叔,我来!” “哈哈,世春来得正好,咱们叔侄俩一起上,定要一举拿下宣武!” 燕军大营中,唯唯诺诺,连站起来都做不到的二人。 如今面对曾经的同胞,却是那般的不可一世。 不多时,在悄无声息地损失了千余人后,二人的傲气减了不少。 因为果然如赵立与徐奔所言,整座宣武城如吃人的怪物一般。 “叔叔,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不见有守军,为何冲上城墙的士兵,瞬间便倒下了。” 于世春疑惑中,又带着些许胆怯。 于守继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只能下令暂停强攻。 徐奔与赵立赶来会合一处,二人也皆有战损,不过不多。 “大将军,这宣武城太奇怪了!不宜莽撞强攻,还需从长计议。” 一向满脑子只有冲锋二字的徐奔,一改脾气建议道。 赵立赶紧附和道:“是啊,大将军,在这么打下去,不仅攻不下宣武,还会损失惨重,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于世春站了出来,不服气地冷哼道:“你们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们要是方才去燕军大营见过那个突兀勒,就会明白,咱们就算牺牲再大,也不得不尽快打下宣武。” 徐奔立马反击道:“牺牲也不是白白送死!” “我看你就是怕了!之前怕燕军,现在连汉军都怕了!” 于世春不甘示弱。 此言一出。 连一向温顺的赵立,也忍不住发火道:“于世春!你忘了翠阴关上,是谁第一个说要投降北燕了?” “你…你……”于世春还想反驳,却是吞吞吐吐开了口。 于守继听着双方不断争执,头疼不已,怒喝道:“够了!闭嘴!” “传军令,弓箭齐射!” …… 宣武城墙之上,数万将士,手握钢刀,靠墙而蹲,宛如锋利的獠牙一般,撕碎一切登墙之敌。 城墙内,还有数万将士,手持长枪,或贴墙而立,或顶盾龟缩。 望着从头上越过的箭矢,众将士表情轻松。 有说有笑:“哈哈,这辈子没打过这么轻松的守城仗。” “谁说不是呢,毕竟谁也不会想到,咱们这小小的宣武城,居然有足足十万兵马!” “哈哈,人多就是轻松。” 数轮齐射过后,不信邪的于守继,怒目圆睁,大手一挥,怒喝道: “妈的,老子还不信了,一个小小的宣武而已。” “徐奔、赵立,你二人率本部兵马,继续从东西两面进攻。” “世春,你领一万兵马,从北面进攻。” “本将军率剩余兵马从正面进攻。” “全军上下一心,务必一举拿下宣武!” 随着他一声令下,三人往不同方向而去。 片刻之后,喊杀声震天动地,孤注一掷的于守继,从四面城墙同时发起了进攻。 除了徐奔与赵立,带头登墙之外。 于守继、于世春叔侄二人,却只是叫嚣的厉害,皆是留在城下指挥。 徐奔手持巨斧,冲上城墙。 晃眼看去,箭矢遍地,空无一人。 突然间,脚下寒光阵阵,无数钢刀如獠牙般从下面袭来。 嘶!妈的! 徐奔躲闪不及,右腿挨了一刀。 慌忙用左脚发力,往前一跃,离开了钢刀的攻击范围。 回身低头一看,墙边密密麻麻地蹲满了士兵,刀锋凛冽,毫无空隙。 来不及向着紧贴墙面的士兵发起进攻。 城墙右侧的角楼内,箭矢如闪电般横向射出。 每一箭直击脖颈,力道之大,贯穿一人后,威力丝毫不减。 徐奔一边艰难地持斧抵挡,一边看向角楼。 才发现不过是十名,身着银盔,头插黑羽的弓箭手罢了。 十人整齐划一的动作,惊人的射速,恐怖的力道与准度,让他大吃一惊。 愣神的一瞬,一支羽箭在贯穿他右侧士兵的脖颈后,直奔他右眼而来。 徐奔双眼是看到了,可大脑和身体却反应不过来,僵硬不动。 电光火石之间,他大喝一声,强行激活身体反应,向前一滚。 羽箭在贯穿他右耳后,继续向前。 徐奔满身大汗,紧贴内墙,气喘吁吁。 至他上墙为止,未击杀任何一人,甚至连对方将领都没有见过,就险些丢了性命。 登上城墙的普通士兵,哪有他这般反应和速度,在钢刀与羽箭的轮番攻击之下,十有七、八,早已横尸城墙。 徐奔望着快要填满城墙的己方士兵尸体,双腿抖得站不起身来。 这他妈,还是汉军吗? 比燕军还恐怖百倍! 只不过随着城墙上尸体越来越多,钢刀已经渐渐舒展不开,发挥不了作用。 并且角楼的弓箭手再恐怖,也无法一箭贯穿五人以上。 越来越多的士兵,踏着同伴的尸体,顺着城墙内侧架好的楼梯,冲下了城墙。 贴墙而蹲的士兵与角楼的弓箭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放弃,没有恋战,直接撤走了。 正当以为看到胜利希望的徐奔,笑着依靠巨斧站起身来,向着城内望去之时。 更加绝望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第二十九章 大败于守继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城内,长枪如林,寒光凛冽,浩浩荡荡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爬梯而下的己方士兵,如泥沙入海一般,转瞬间便被吞噬殆尽,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城中央,不知何时拔地而起了一座巍峨的角楼。 角楼上,数十名银盔黑羽的弓箭手,同时向着四个方向的城墙射击。 箭矢如暴雨般向四方城墙倾泻而下。 锋利的箭簇竟生生凿入坚硬的城墙,将无数士兵钉死在斑驳的墙面上。 殷红的鲜血顺着箭杆缓缓流淌,在青灰色的城墙上绘出狰狞的纹路。 宛如地狱般的画面,让徐奔深感绝望。 转而却又看到了希望,释怀地笑了起来:“哈哈,我汉军也不比燕军差,不,比燕军还要强上十倍、百倍。” “只可惜,我已经回不来了头了!” 右腿的伤势,让他难以久站。 他遗憾地蹲了下来,半边脸因为耳朵的伤势,已经被鲜血染红。 他抬起颤抖的手,摆手示意登上城墙的士兵们停止进攻。 渐渐地,血水顺着砖缝蜿蜒而下,在墙根处汇成暗红色的溪流。 密密麻麻的箭矢将战死的士兵钉在墙上,尸体如枯叶般悬挂着,随风微微摇晃。 不止东面,其余方向刚刚攀上城头的士兵们也僵立在原地,无人敢再向前一步,纷纷停止了进攻。 镇守城门的林拱,也无心多造杀戮,旋即大喝一声:“降者不杀!” 顷刻间,三面城墙之上,回应声四起:“愿降!愿降!” 密密麻麻的士兵,扔掉武器,跪在了同伴的尸体之上。 徐奔暗自叹息,自觉没脸投降,正欲自裁。 却突然听到本该进攻西面的,赵立的喝声:“徐将军糊涂啊!就算是死,也该拉几个燕人垫背不是?” 徐奔立马扭头看去,只见赵立在孙卓的陪同下,从左面徐徐而来。 他疑惑地问道:“赵将军,你不是该进攻西面吗?为何会出现在此?你身旁这位将军又是何人?” 赵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去了西面,但我是第一个投降的。” 他叹了口气:“于大将军一意孤行,倒行逆施,我实在不愿将士们再白白送命。” 而后满脸钦佩地看向身旁:“这位正是驰援宣武的南易指挥使,孙卓将军。” 徐奔闻言立刻踉跄起身,躬身行礼:“末将……降将,徐奔拜见孙将军。” 立马迫不及待地问道:“敢问将军手下那些银盔黑羽的弓箭手,是何来历?” 孙卓眼见徐奔有伤在身,立刻上前扶住他:“徐将军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长臂一扬,喜欢地笑了笑:“至于你关心的黑羽卫队,还得问他,我也不过是个打下手的罢了。” 徐奔顺着孙卓手指看去,远见南面城门之上,一伟岸挺拔的不凡身姿矗立其间。 林拱正手持巨弓而立,与城墙下负隅顽抗的于守继对峙。 并未登上城墙的于守继,望着城墙上丢盔弃甲,跪地投降的士兵,勃然大怒。 “投降者,死!” “给本将军冲!” 他不断推搡着身边尚未登墙,便已经停止进攻的士兵。 得到的却是毫无战意的回应。 “大将军,结束了!” “大将军,降了吧。” 林拱也适时地再次开了口:“于将军,降了吧,让我们停止同族之间,无意义的杀戮,一同将矛头对准北燕。” 于守继双目猩红,怒不可遏,将手中的精钢双锤舞得铛铛作响。 “林拱!你以为你是你爹林傲天吗?燕军如今的恐怖,远非二十年前可比。就算你老子还在世,都未必是其对手。” “你不要因为打败了我这个降将,就沾沾自喜,听本将军一句劝,赶紧放弃抵抗北燕的幼稚想法,开门投降!” “降将?不应该是叛将吗?”林拱眉头一皱,疑惑地问道,“北燕莫非是凭实力攻破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翠阴关?” 于守继苦笑起来:“哈哈,降将、叛将,又有什么不同呢?” “不必多言,若要让我在对抗燕军与对抗汉军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我选……” 他脸色一沉,话未说完,便出其不意地将手中的双锤,旋转着扔向城门正上方的林拱。 林拱轻叹一声,无奈地张弓搭箭。 “轰隆”一声巨响,精钢打造的双锤瞬间化为齑粉。 于守继看着势不可挡,如蛟龙般向着自己俯冲而来的箭矢,双瞳骤缩,目瞪口呆。 心中暗骂道:妈的,方才选的太草率了! 白光划过,粉红色的烟尘四起。 片刻后,烟尘飘洒。 于守继所站的位置,赫然出现了一个三丈见方的大坑,一枚大号的精钢羽箭,直插坑底。 而于守继本人,早已化作血雾混于烟尘之中,消失殆尽。 威力惊人的一箭,让整座宣武城墙都为之一抖。 东面城墙之上,徐奔与赵立,惊得嘴巴大张,说不出话来。 二人心中有着同样的感叹:北燕何足惧哉? 就连林拱的旧识孙卓也是一脸震惊。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暗暗感慨道: “好小子,这些年你不是行的中庸之道吗?你他妈不是骗人吗?何时练出这等恐怖如斯的战力了,怕是都要在当年的上将军之上了……” 北面,龟缩在队伍后方,不知发生了何事的于世春。 听到南面城门方向的巨响,以及感觉到大地一瞬间的轻微震动之后。 二话不说,策马而逃。 至此,声势浩大的宣武之战,不过一个时辰便已经结束。 林拱率领的十万大军,伤不过百人,歼灭于守继叛军两万多人,收获降军三万。 稍后,赵立与徐奔,向林拱与孙卓说明了翠阴关被燕军攻破一事。 孙卓惊恐地问道:“二位将军的意思是,百斤巨石如雨点般落下?” 赵立与徐奔同时点点头。 赵立补充道:“末将了解过了,燕军使用的是一种叫回回炮的投石器,射程在三百米以上,弹重可达上百公斤,精度也高,攻城拔寨,无坚不摧啊!” 徐奔重重地叹了口气,痛心疾首地说道:“是啊,燕军仗着回回炮,甚至没损失一兵一卒就攻破了翠阴关!” 林拱也十分震惊。 如此一来,燕军攻城之时,岂不是好似有一排自己挽弓齐射一般? 孙卓期待地看向林拱:“拱兄,燕军居然造出了如此攻城利器,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林拱目光闪烁,一时拿不出主意。 “诸位慌什么,吾儿林凡定有应对之策。” 处理完伤病员的赵氏,在阿甲、阿丙的陪同下,款款而来。 第三十章 问计林凡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雍州城北,原宁王府,现齐国公府门前。 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林凡、李倩柔、徐伯等林府所有人,矗立门前。 林凡看着宛如宫殿般气派的齐国公府,频频点头:“嗯,不错,爷爷当年就是太低调了,堂堂一等公,就该有这般宏伟的府邸。” 他牵上李倩柔的手,转过身面向林家上下,气势恢宏地说道: “全靠诸位上下一心,咱们林家终于踏上了全新的起点了!” “今后,也望诸位勿忘初心,咱们共同努力,让林家,让……雍州越来越好……” 林凡余光瞥到了,策马而来的张悟,不得已改了最后半句。 众人齐声喝道:“是,少爷!” 林凡眼看张悟那个讨厌的家伙,越来越近,赶紧牵着李倩柔,转身进了府。 “进府!” “且慢!” 张悟高呼道。 林凡越走越快。 张悟每日都来请战,实在是让他颇为厌烦。 一支外派空降的队伍,上了前线,只会打乱他的部署,白白添乱而已。 他看向身侧的徐伯:“徐伯别放张悟进来。” “是!” 随着“嘎吱”一声,气派大门被关闭。 张悟再一次被拦在了门外。 他恼怒地将手中的马鞭,砸到了紧闭的府门之上。 叹气道:“哎!早知道就不该进这雍州城,否则也不至于落个被困其间的下场。” 说罢略显凄凉地下了马,垂头丧气地拾回马鞭,悻悻离去。 …… 一个时辰后。 林凡正惬意地带着李倩柔,游览花红柳绿的后花园之时。 徐伯疾步而来:“少爷,抓到一攀爬城墙的可疑人员。” 林凡笑了笑:“不会是把张悟那小子给抓了吧?” 徐伯进一步说道:“少爷,被抓之人声称自己是曹真手下。” “哦?”林凡收起了笑,“把他带到后花园来。” “是。” 李倩柔见有正事,虽然觉得有些遗憾,却也立刻请辞:“凡哥哥,小柔先告退了。” 林凡拉住她的手:“小柔莫急,本公子作为纨绔少爷,焉能没有美女作陪啊?” 李倩柔俏皮一笑:“好吧,那本美女就陪陪纨绔的林少爷吧。” 片刻之后,一被绑住双手,满脸傲气的男子,在徐伯与两名侍卫的押解下走了过来。 徐伯沉声道:“这位是我家少爷,还不跪下行礼?” 男子打量着凉亭内,美女在怀,坐姿松垮的林凡,不屑地说道: “什么少爷不少爷的,我都说了多少遍,我家老爷乃是当朝宰相,我有要事要见齐国公。” 林凡笑道:“有什么事和我说一样的,齐国公是我爹。” 男子冷哼一声:“一样个屁!一个是力抗北燕的大英雄,一个是只知道寻欢作乐的纨绔子弟!“ 林凡冷笑起来:“行吧,你不说算了,本少爷权当今日抓了个细作,来人,打死。” “你敢!”男子怒目圆睁,“我可是……” “啪”徐伯抬手便是一巴掌。 两颗猩红的牙齿飞出。 林凡立刻捂住了李倩柔的双眼,心疼地说道:“太血腥了,拖出去打死!” “是,少爷。” “等等,我说,我说。” 男子咽了咽口中的鲜血:“小人奉曹丞相之命,送一封信给齐国公,哪知雍州城门紧闭,小人在城外徘徊了两日,不得已才想爬墙而入。” 徐伯果然从男子胸口,掏出了一封信。 林凡接过之后,随手便撕开看了起来。 男子立马劝阻道:“少爷,这信我家老爷给……” 徐伯怒瞪了一眼,男子立马闭上了嘴。 林凡看完,饶有兴致地笑了笑:“哟,这曹丞相还真有点意思。” 而后看向不断吞咽鲜血的男子:“这样,你先去偏厅等一等,我有件礼物要送于曹丞相,你正好带回去。” “来人,带走。” “是!” 林凡又看向徐伯:“徐伯,你立刻派人去雍州大营请张悟,就说本少爷邀请他吃午饭。” 徐伯一脸疑惑:“少爷,你不是才把人家拒之门外吗?这……他会来吗?” 林凡笑道:“你告诉他,说有出征的安排,他必来。” “还有,届时还需麻烦徐伯……” 林凡起身来到徐伯耳边,耳语了几句。 徐伯笑了笑:“少爷放心,保证办妥。” 刚刚安排妥当,阿丙又冷不丁地出现了。 “少爷,老爷那边遇到点麻烦,这是老爷给你的信。” 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 林凡疑惑地接过信,看完了,却是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信中所言之事,倒是几乎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尤其是关于翠阴关是被燕军攻破一事。 他一早就觉得,于守继不过是有着区区八万人马一个边关守将。 便想着造反,又是联络北燕、又联络宁王的,实在是有些不切实际。 如果是被打得投降了北燕,叛变不过是冠冕堂皇之词,那就说得过去了。 只不过回回炮这玩意儿,还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毕竟在他的设想中,燕军都已经用上火炮一类的武器了。 没想到还在用这么原始的玩意儿…… 一旁李倩柔看着满脸笑容的林凡,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凡哥哥,不是说伯父遇到麻烦了吗?为何这般高兴啊?” 林凡也没把她当外人,直接将信递给李倩柔:“父亲大人,大获全胜,焉能不高兴啊?” 李倩柔期待地接过信,也是高兴地笑了起来:“太好了,伯父首战告捷,大获全胜。” “只是这什么回回炮……” 李倩柔的脸上泛起一丝担忧。 林凡笑道:“区区回回炮罢了,不过是些大点的玩具儿罢了,不值一提。” 阿丙拱手鞠躬道:“不愧是少爷,果然如夫人所言,顷刻间便有了对策。” “还请少爷,手书一封,小人好立刻给老爷送去。” 林凡一脸轻松地摆了摆手:“不急,对策,我早就给父亲大人了,到时候他打开一看便知。” “阿丙,你这几日,来回奔波劳碌,也该休息一下才是。” 阿丙闻言一脸惊恐:“少爷您莫非是神仙下凡吗?” “我等今日才第一次听说回回炮这种东西,少爷居然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对策,还交给老爷了!” 他说着又有些疑惑:“不对啊,少爷既然已经给了老爷对策,为什么没听老爷说呢?” 嗯? 黄色锦囊内,早就准备好了对策,父亲大人不会把这事儿给忘了吧…… 林凡无奈地摇了摇头:“阿丙,辛苦你了……” 第三十一章 张悟出征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临近午时,收到林凡邀请的张悟,半信半疑地来到了齐国公府。 一进门,府邸的奢华与雄伟,便让他大吃一惊。 忍不住暗骂道:“奢靡浪费!林凡那纨绔迟早要害了齐国公!” 正当他左顾右盼,忿忿不平之际,不小心与从侧面而来的徐伯,撞了个满怀。 体型虽然不高大,但肌肉结实的张悟,将看似瘦弱的徐伯撞翻在地。 “哎哟!”徐伯假惺惺地表演了一句。 张悟赶紧满怀歉意地上前将他扶了起来,连声道歉:“抱歉,徐伯,是在没注意看路,没伤着吧?” 徐伯躬身道:“张统领客气了,也怪老朽走得急,没事没事,老朽身子骨还行,少爷已经在后花园恭候多时了,张统领快请。” “那好,抱歉,徐伯。” 张悟再次致歉之后,跟着带路的下人而去。 徐伯咧嘴一笑,直起腰来。 被张悟视作宝贝,随身携带的调令文书,已经在不经意间被他偷梁换柱。 他得意了捋了捋山羊胡,从衣袖间取出文书,打开确认无误后,往偏厅而去。 …… 后花园凉亭之中,林凡独自在等着张悟。 说是宴请,不过面前的石桌上只摆放着三碟廉价的下酒小菜,却连酒都没有。 只有茶杯两个,清茶一壶。 张悟来后,看着与周遭奢华形成鲜明对比的所谓宴席,顿时恼怒不已。 “林少爷,这就是你说的宴请本统领?你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吧!” 说罢便直接掉头要走 林凡厚着脸皮笑了笑:“张统领息怒,宴请不过是个说辞罢了,最主要还是想和张统领说说出征之事。” 一早便往来齐国公府两趟,早饭都没吃的张悟,按耐住肚子饥饿,停下了脚步。 “你,休要骗我!” “哎!怎么会呢?”林凡起身把张悟往座位上拉,“张悟不想知道前方的战况吗?今日父亲大人可是派人给我送信了。” 张悟一听立马主动坐了下来:“快与我说说,齐国公可是在前线遇到了什么困难?” 林凡眉眼一塌,唉声叹气道:“实不相瞒,父亲大人眼下被于守继与北燕的三十八万大军,围在宣武城,屡次突围不成,形势岌岌可危啊!” “什么!”张悟拍案而起:“这该死的于守继,通敌卖国,罪该万死!” “嗯,张统领说得对!” 林凡愤慨地点点头,焦急地问道:“不知张统领可有办法相救?” “为今之计,只有起雍州大营的全部四万兵马,驰援宣武,方有一线生机。” 林凡喝了口茶,淡淡地说道:“那肯定不行,张统领只能带本部兵马前往,这偌大雍州城不可能不设防吧?到时候你们回兵之时,岂不是连个接应的都没有?” 张悟遗憾地一拍石桌,摇头叹息:“哎!林少爷言之有理,雍州城不可不守啊,燕军本就马快兵强,如果他们分兵直取雍州那就糟了!” “只是宣武本就敌众我寡,那可是三十八万大军啊!就算本统领率一万人马前去,也是无济于事啊……” 林凡虽然摆出一副苦瓜脸,却淡淡地喝着茶,吃着花生米。 张悟焦急地站起身来,来回踱步:“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林少爷不如再上书朝廷,请朝廷增派援军?” 林凡随意地摆了摆手:“张统领,说句不好听的,朝廷要是有兵可派,至于一开始让你率区区一万人马过来吗?” “也是……”张悟无奈地点点头,步子踱得更急了。 片刻沉默之后,他猛然发现林凡嘴里嚼着花生米,气不打一处来。 “你小子还有心情吃花生米?你老子都快没了,你也不知道想想办法!” 林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张统领,我要是有办法,何必请你过来呢?” “我又不会带兵打仗,干坐着不吃,能干吗呢?” “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嘿!你小子,不知不觉一碟都要吃完了,给我留点!” 张悟坐了下来,一把夺过了林凡端在手中的花生米。 二人叹气声此起彼伏,花生米一粒接着一粒。 林凡眼见张悟快愁死了,也拿不出主意,看似随意地说道:“要是咱们也有那么多兵马,可以绕道敌军后方,两面夹击就好了。” 张悟闻言一拍脑袋,有了主意:“对!对!对!还可以绕后。” 林凡装作傻乎乎地问道:“张统领说笑了吧,你就一万人马,就能两面夹击了?” 张悟无奈地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我一万人马怎么夹击?但是绕后是对的。” “如今,于守继与北燕大军围困宣武,那翠阴关必定空虚啊!” “翠阴关崇山峻岭,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北燕的大军在那里根本施展不开,但他们补给还需通过翠阴关运往前线。” “倘若我提前多备旗帜,领兵绕后,直奔翠阴关,截他几次补给,然后再漫山遍野广查旗帜以为伏兵,定能让燕军回身来救,以解宣武之围!” 林凡立马两眼放光,鼓起了掌:“张统领妙计啊!妙计!父亲大人有救了!” “事不宜迟,还请张统领快些出发吧,晚了怕来不及了,父亲大人与宣武城的安危就拜托张统领了。” 林凡起身向着张悟拱手一礼,目光恳切,语言真挚。 “林少爷放心,本统领定保齐国公无恙!” 张悟立刻起身回了一礼,急匆匆而去。 少倾。 徐伯缓缓而出,笑道:“少爷的演技无懈可击,那张统领还真是被您耍得团团转。” 林凡轻叹一声:“没办法,这犟种天天来,真是烦死了,让他去吧,多少还是可以帮上一点无关大局的小忙。” “对了,文书以及信鸽,已经让曹真的人带走了吗?” 徐伯拱手道:“少爷放心,已经带走了。” “好。” 林凡将桌上的一碟黄瓜碎,投入到面前的池塘中。 顷刻之间,平静的水面破碎开来,鱼群涌现,抢夺食物,乱作一团。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就是要乱些才好啊,越乱对我林家越为有利。” 第三十二章 哈赤儿战败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败了?果然是废物。” 正在大营外露天喝茶的突兀勒,听见斥候汇报,不屑地笑了笑。 他看了一眼偏西的圆日,惬意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轻描淡写地说道:“传令哈赤儿,天黑之前拿下宣武城。” “是!” …… 隆佑城外,军令尚未传来,哈赤儿已经迫不及待地在城外整饬大军。 “勇士们,汉人妮儿败了,等下该看我们的了。” “这一次无需回回大炮,咱们真刀真枪地干了!让那群刀都拿不稳的汉人妮儿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战士,什么才是真正的勇士!” “勇士!勇士!” 整齐划一的喝声直贯云霄。 五万铁骑身披黑甲,鞍挂弓箭,高举长枪,面带怒气,士气高昂。 传令兵来得正是时候:“哈赤儿将军,大元帅军令,天黑前拿下宣武。” 哈赤儿得意地笑了笑:“回去禀报大元帅,哈赤儿定不辱使命!” 长枪一扬:“全军出击,踏碎宣武城!” 随着哈赤儿震天动地的一声怒喝。 五万铁骑如冲破牢笼的洪水猛兽般一般,席卷大地。 烟尘遮天蔽日。 三十里的距离,须臾之间便已兵临城下。 宣武城墙依旧是空无一人,整座城安静得可怕。 哈赤儿冲锋在前,一瞬间浓浓的血腥味充斥鼻尖,让他顿时警觉起来,没有贸然发起进攻。 “来人,上墙探一探。” “是!” 一名身手灵活的士兵,轻手轻脚地,在没有架设云梯的情况下,爬上了城墙。 而后谨慎地左右看了看,又轻手轻脚地下了城墙。 “启禀将军,城墙内侧有埋伏。” 哈赤儿冷笑一声:“呵呵,果然是汉人妮儿才会使的卑劣手段。” 他的目光又落在有满是不显眼小圆孔的城门之上。 “再去探探城门。” “是!” 身手灵活的士兵又来到了城门,正当他小心翼翼地将眼睛移到其中一个小圆孔之时。 “咻”的一声,一枚羽箭瞬间贯穿了他的左眼,而后威力不减地向着哈赤儿胯下的战马袭来。 “妈的!” 哈赤儿反应迅速,沉枪一挡,精准地将羽箭凌空劈成了两半。 “全部散开,盾牌兵开路,攻破城门。” 话音刚落,密密麻麻的羽箭,从城门的小孔中射出。 燕军依照军令,行动迅速,竟然让暴雨般密集的箭矢,大部分都落了空。 数名和哈赤儿体型相当的汉子,一字排开,身体前倾,脸色涨红,铆足了劲。 双手推着厚重的铁质大盾,义无反顾地向着城门缓慢前进。 “叮叮当当”响声不断。 威力巨大的箭矢,也无法轻而易举地击破厚重的铁盾,纷纷折断落地。 只是在铁盾表面留下密密麻麻的小点,以及能延缓些铁盾前进的速度罢了。 城门后,林拱察觉有异,示意黑羽卫队停下。 他一人向着城门张弓搭箭。 “轰隆”一声巨响,一枚雷霆般的箭矢,精致地穿过城门当间最大的圆孔,向着厚重的铁盾而去。 紧接着便是“砰”的一声巨响,烟尘四起,厚重的铁盾炸裂开来,碎片乱飞。 还未等大大咧咧跟在正后方的哈赤儿,看清状况,一道雷霆赫然已至身前。 他一个踉跄侧身下马,身后传来了“轰隆”的爆炸声。 虽然没有被直接击中,强大的风压贴脸而过,活生生撕裂了他半张脸皮。 哈赤儿满头大汗,单膝跪地,鲜血淅淅沥沥地从殷红的右脸滴落。 翻起的半张脸皮,随风摇曳。 左右立刻下马,想要扶起他。 却被他抬手拦住。 他咬着牙,站起身来,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二话不说,寒光闪过,翻起的半张脸皮,被他一刀割了下来。 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向着城门方向大喝道:“我乃北燕大将哈赤儿,敢问城内勇士可留姓名?” “我乃齐国公,镇西大将军林拱!” 林拱大喝着回应。 话音刚落。 哈赤儿便眉头一皱,眼神也开始慌乱起来。 齐国公?林拱? 妈的!林家那头小老虎长大了! 愣神片刻之后,自知不敌的哈赤儿,没有一时意气用事,鲁莽攻城。 立刻下令:“全军撤退。” 听到燕军的撤退命令之后,正欲再发一箭的林拱,心中陡然一惊。 二十年前,他与其父林傲天进攻北燕之时,燕军还只是一群只知道依靠身体和热血,横冲直撞的莽夫。 没想到,二十年后的今天,燕军进步得如此之快。 不仅能造出攻城器械,还丰富了兵种。 甚至能在失去半张脸皮的情况下,还能冷静地选择撤退,而非贸然进攻。 这样的燕军真是让人胆寒啊。 此刻的他终于有些明白,为何于守继会那么害怕燕军了。 感慨之间,回忆起方才,哈赤儿一声不吭,割掉半张脸皮的举动。 林拱当下决断,绝不能让他跑了。 他立刻单手推开厚重巨大的城门,以便开阔视野。 只是迟疑了片刻。 完成有序掉头的燕军,便已撤出五百余米。 还好哈赤儿身躯庞大,在一众人马中格外显眼。 五百米也还在林拱的射程之内。 他眼冒红光,杀气腾腾,马步半蹲,全力一箭射出。 顷刻之间,似有震耳欲聋的龙吟之声响起。 宛如巨龙的箭矢,速度极快,无情地吞噬着路线上的一切。 触及的人马,瞬间便化为了团团血雾。 眼前即将命中目标。 根本没看清发生何事的哈赤儿,其胯下跟随他多年的战马,却凭借野性的本能,察觉到了危险。 在急速奔驰下主动急停,奋力地把马前蹄高高跃起,将哈赤儿重重往后甩了出去。 还未等一脸懵的哈赤儿落地,忠心护主的战马便化为了一团血雾。 强大的风压随之而来,吹散血雾的同时,千余骑人仰马翻。 哈赤儿立马拼命地甩动粗壮的大腿,狂奔跑起来。 “快!加速,不要停!快撤!” 五百米外,宣武城门下的林拱放下巨弓,额头大汗淋漓。 “哎!可惜了!” 身后,见城门大开,担心林拱安危的孙卓带兵冲了出来。 他翻身下马扶住林拱:“拱兄,你没事吧。” 林拱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没事,好久没用全力了,休息一会儿便好。” 而后望向天际线上,在落日余晖中,疯狂撤退的燕军,叹气道:“眼下阿丙还没回来,待他们再来之时,可就麻烦了。” 孙卓安慰道:“天马上就要黑了,燕军再来也该是明日了,届时阿丙应该早回了。” 林拱愁眉不展:“但愿吧……” 第三十三章 大元帅突兀勒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日暮西沉,天色渐暗。 只剩半张脸皮的哈赤儿,狂奔六十里,逃回了燕军大营。 来不及处理伤口,便直奔中军大帐汇报军情。 哈赤儿毫不掩饰的恐惧与挫败,给了突兀勒一个措手不及,但也让他兴奋不已。 同时,闻听战败的其他三位北燕大将,纷纷怒气冲冲地赶到了中军大帐。 “哈赤儿,听说你败给汉军了?” 走在最前的大光头阿骨辛,一边说一边掀开了大帐。 晚一步的托挞与玄米儿,却是恭敬地候在大帐之外。 阿骨辛还来不及迈步,大帐内便传出了突兀勒低沉而威严的喝声:“没规矩,滚!” 他立刻乖乖躬身退了出去。 帐外的托挞与玄米儿的斜眼一笑。 “都给本帅在帐外等着。”突兀勒一边亲自为哈赤儿上药,一边缓缓说道。 帐外的三人立刻鞠躬道:“是,大元帅。” 帐内,没有任何斥责的哈赤儿,满眼愧疚地看着,眼前躬身为他上药的突兀勒。 双拳紧绷,忍不住自责地开口道:“大元帅,您骂我两句吧……” 突兀勒抿嘴一笑:“你又没犯错,本帅骂你做什么?” 哈赤儿羞愧难当,鼓起勇气说道:“面对强敌,我竟然吓得狂奔六十里,连战靴都跑掉了,我给草原勇士丢脸了。” 突兀勒故意抬高声调说道:“哈赤儿,你听好了,自从我北燕二十年前大败于汉军,差点被灭国之后,便痛定思痛,学会了思考。” “真正的勇敢,绝非逞一时血气之勇的匹夫之见,而是源于对自身局限的清醒认知与对客观形势的理性判断。” “因此,你做得很好!” “真…真的吗?”得到肯定的哈赤儿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完成上药的突兀勒,直起腰来,问道,“你知道齐国公为何在你选择撤退之后,还想要击杀你吗?” “齐国公”三字一出,帐外的三人同时身子一震,竖起了耳朵。 哈赤儿不明所以,摇了摇头:“抱歉,大元帅,我不知。” 突兀勒将手搭在哈赤儿的肩上,欣慰一笑:“因为齐国公他忌惮你。” “忌惮…我?可是我在他面前,根本就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哈赤儿一脸的难以置信,转而又有些垂头丧气。 突兀勒解释道:“他忌惮的不是现在的你,而是以后成长起来的你。” 而后满眼期许地继续说道:“哈赤儿,你不必过于看轻自己。” “你初到宣武,发现疑点,没有贸然发起强攻,而是冷静应对,指挥得当,是为谋;” “你脸部受到重创,一声不吭地自割脸皮,并在明白实力差距之后,果然撤退,是为勇。” “如此有勇有谋的大将,岂能不让齐国公忌惮?” 哈赤儿愣神片刻,目光坚毅起来,他向着突兀勒单膝跪地,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大元帅开导。” “好了,起来吧。” 突兀勒缓缓走向主位,沉声道:“没想到,他林家还真是青出于蓝,没了善剑的林傲天,善射的林拱又成长起来了。” “五百米开外,一箭射出,便能一击击杀上千铁骑,还差点带走了本帅的一员大将,当真恐怖如斯。” 他自嘲般笑了笑,缓缓坐定:“本帅呕心沥血设计出的回回炮,与之相比,真是相形见绌啊。” 而后看向帐外:“外面的,进来吧。” 随后,又把玩起几案上的茶杯,自信一笑:“汉人有句名言——来而不往非礼也。” “他再勇猛,也不过是匹夫之勇罢了,焉能是我北燕三十万大军的对手。” “咱们也该让这新任的齐国公知道,我北燕铁骑早已今非昔比。” 随着话音落下,突兀勒看似轻描淡写地微微用劲,便将手中的青花瓷茶杯碾为了齑粉。 阿骨辛率先一步踏出,鞠躬,主动请缨道:“大元帅说得对,我阿骨辛愿为先锋,替哈赤儿报仇。” 浓眉大眼的玄米儿,立马嘲笑道:“阿骨辛,你方才没听大元帅说吗?要学会思考,哈赤儿尚且不敌,你以为你去就能是齐国公的对手吗?” 阿骨辛闻言并未生气,却是脸色一红,默默后退了一步,而后看向玄米儿:“那你说说该咋办?” 玄米儿微微一笑:“齐国公不过一人,可咱们的回回炮足足有二十门,依我之见,还是与攻打翠阴关之时如出一辙,炮击宣武为上。” 素来谦恭的托挞,闻言眉头一皱,躬身道:“玄米儿的提议好是好,只是回回炮与巨石弹药,皆沉重无比,运输缓慢。” “末将怕耽搁久了,夜长梦多,毕竟对面可是齐国公啊。” 玄米儿有些不悦,连番质问道:“托挞,你这话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就算多花些时间又如何?难道汉军就能想出应对回回炮的办法了吗?” “我还是认为,先炮击,逼汉军出城,而后与其在城外厮杀最为有利。” 突兀勒静静地听着,面无表情,显然对这个方案不是很满意。 他期待地看向哈赤儿:“哈赤儿,你可有什么想法?” 被点名的哈赤儿,不紧不慢地说道:“启禀大元帅,末将有一个想法。” “虽然如今的宣武城中,到底有多少人马尚且不明,但依末将的想来,至少得有雍州半数兵马,也就是八万左右。” “如此多的人马、粮草挤在城中,不如咱们趁着夜色用火攻?” 突兀勒面露喜色,微微点头。 阿骨辛、玄米儿、托挞三人闻言一惊,纷纷露出了赞许之色。 三人同时上前一步,异口同声,躬身道:“请大元帅下令吧。” 突兀勒缓缓起身,语气平静:“好,托挞你速去准备火油,多多益善。” “是。” “玄米儿,你去挑选臂力强健,善远射的勇士,至少需一万人。” “是。” “阿骨辛,你领三万勇士,以为策应与保护。” “是!” “一个时辰后,阿骨辛与玄米儿,领军出征,到达隆佑后,布裹马蹄,卸甲缓行,切莫引起汉军警觉。” “还有,你二人切莫恋战,待到宣武大火冲天,便可撤退。” 突兀勒目光深邃,嘴角微扬:“好了,各自准备去吧,今夜咱们就给齐国公送份大礼。” 第三十四章 火烧隆佑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一个时辰匆匆而过。 厚实的云层将月光遮得严严实实。 黑甲大军,没入夜色之中,浑然一体,难觅踪迹。 四万人马疾驰,不过一刻便到达了隆佑。 隆佑城城门大开,城中寂静无声,空无一人。 为了后续的隐秘前进,进城后的阿骨辛与玄米儿,立刻下令。 开始用提前准备好的棉布包裹马蹄,并卸掉沉重且哐当作响的铠甲。 阿骨辛望向宣武城方向,宽大的双掌猛然攥紧又松开,指尖微微颤抖着。 “哈哈,一想到等会可以替哈赤儿报仇,把那些可恶狡猾的汉人烧成灰烬,我就兴奋得不行。” 玄米儿表情平静,提醒道:“你可千万别忘了大元帅的军令,不可一时兴奋过头,而贸然进攻。” 阿骨辛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尴尬一笑:“哈哈哈,我还真把这茬给忘了,放心,到时候只要你提醒我,我一定会想起来的。” 玄米儿白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忽然间,“轰隆”一声巨响自身后传来。 …… 燕军大帐之中,火光摇曳。 突兀勒,看着那本早已不知道翻看了多少遍的汉人兵书。 心中隐隐觉得惴惴不安。 他站起身来,缓缓踱步,不断回想着自己是否算漏了什么。 回想着二十年前与林家父子交手的点点滴滴。 猛然间停下脚步,快步来到大帐之外,大喝道:“来人,叫哈赤儿和托挞来。” 片刻之后,二人快步而来。 戴着半张铁面的哈赤儿,率先问道:“大元帅急招,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突兀勒眉头一皱:“你们说,以齐国公的经验,会不会猜到了咱们会夜袭宣武?” 二人闻言对视一眼,双瞳骤缩。 托挞慌忙说道:“大元帅,我马上去追,把他们叫回来。” 突兀勒沉声道:“已经来不及了。” 托挞疑惑地问道:“大元帅,此言何意?” “按时辰算,阿骨辛与玄米儿,眼下最多也就到了隆佑,而后他们还要布裹马蹄,卸甲缓行,现在出发去追,完全来得及啊。” 哈赤儿想了想,明白了突兀勒的意思,一把拉住想要离去的托挞。 “且慢,托挞,还是我去吧。” 他向着突兀勒鞠躬道:“大元帅,末将自请带五万铁骑,驰援隆佑。” 突兀勒眉头舒展开来,欣慰地点点头:“哈赤儿,你去吧,务必小心,尽力而为,此战若败,责任在我,你定要安全回来。” “是!” 哈赤儿走后,托挞躬身疑惑地问道:“大元帅,驰援隆佑是何意啊?隆佑如今不该是空城一座吗?” 突兀勒笑道:“托挞啊,你底子不差,往往就是少想了一步,你再好好想想,齐国公如果猜到了咱们会夜袭,该如何应对?” 托挞沉思片刻,额头涌出了汗珠:“隆佑城虽然比宣武城还小,但城墙却更宽更高。” “如果汗军利用咱们准备的时间,抢先一步在隆佑设伏,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正是如此。”突兀勒点点头。 虽然不能完全确定林拱会识破他夜袭的心思。 但他心中已经预期会是一场大败。 并且思绪立马投入到了下一场战斗中。 “托挞,你立刻准备,连夜拔营,前进二十里。” “是。” 二人说话间,天边骤然涌现出一片火红。 “大元帅,这是……” 突兀勒坦然地说道:“败了,二十年后的齐国公,依然是我北燕的劲敌。” 他顿了顿:“只不过,本帅断然不会让他成为北燕的克星。” …… 隆佑城中,听见响声的阿骨辛与玄米儿回身看去。 巨大的火蛇冲天而起。 阿骨辛愣神之际,玄米儿反应了过来:“快,撤退,有埋伏!” 话音刚落,四面城墙之上,密密麻麻的黑影站起来,沾了火油、熊熊燃烧的箭矢,如雨般落下。 燕军所携火油罐接连爆裂,烈焰如怒涛般席卷四方。 冲天火光撕破暮色,浓烟翻腾如墨,将半阙苍穹染作混沌。 受惊战马扬蹄长嘶,拖着燃烧的鞍辔冲撞军阵,铁蹄所过之处火星迸溅。 隆佑城砖墙映出扭曲人影,焦臭混着血肉蒸腾的气息在街巷间流淌, 小小的隆佑城,顷刻间化为人间炼狱。 城墙之上,赵立与执意带伤前来的徐奔,肆意地狂笑着。 “哈哈,爽啊,烧死这些可恶燕人,烧死他们!” 徐奔笑容扭曲,浑身颤抖,兴奋至极。 赵立见火势蔓延迅速,立刻冷静下来,提醒道:“好了,该撤了,再不走,咱们也要受到牵连了。” “好!” 徐奔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也乖乖听话,大手一挥,高喝道:“撤退!” 城墙下,火势暂未蔓延到的东北角,幸存的燕军缩成一团。 在阿骨辛与玄米儿的指挥下,搭人梯爬城墙。 “将军您在最下面不合适吧。” 满脸黑烟的士兵们恳求道。 阿骨辛呲牙咧嘴地怒喝道:“废他妈什么话!你们有老子这般力量吗?回去再练练,快上。” 士兵们声音颤抖着:“是……将军。” 开始往阿骨辛的肩上爬去。 与此同时,玄米儿则是带领着一队士兵,奋力地挖地,以期挖出一条沟渠,隔离火势。 片刻之后,在二人井然有序的指挥之下。 一排排人梯搭建而成,士兵开始爬上了城墙。 火势也成功得到了隔离。 “玄米儿,你先走。” 玄米儿没有任何迟疑:“好,等我回来。” 话音刚落,密密麻麻的火箭倾泻而下。 刚刚爬上城墙的士兵们,纷纷中箭从城墙上掉了下来。 阿骨辛青筋暴起:“可恶!汉军不是撤走了吗?” 玄米儿立刻高喝道:“快,靠墙隐蔽。” 城外,撤退中的赵立,猛然发现东北角火势没有覆盖到。 不管三七二十一,当机立断,便下令放箭。 正当熊熊烈火将要把隆佑城完全吞没之际。 哈赤儿疾驰赶到:“杀!” 赵立并未恋战,立刻下令撤走。 有备而来的哈赤儿也并未追击,慌忙开始救火。 一包包胀鼓鼓的薄皮沙袋,不断从四面八方被抛入城内。 一架架云梯架起。 第三十五章 燕军反击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与此同时,赵立与徐奔大胜而归,自翠阴关战败那天开始,心中那团压抑许久的怒气与不甘,终于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宣泄。 担心北燕援军追击的林拱,亲自领兵两万,打着火把于宣武城外十里接应。 二人一见林拱,便激动地翻身下马,跪拜在地。 赵立双眼微红,声音都有些颤抖:“齐国公,料敌先机,文韬武略,绝世无双啊。” 徐奔更是泪洒当场:“齐国公,我代表翠阴关阵亡的两万将士,给你磕头了!” 林拱赶紧翻身下马,扶起二人:“二位将军快快请起,尤其是徐将军,你的腿还有伤在身。” 他的眼中并未有太多的喜色,依旧是沉稳无比:“燕军虽然大败,但尚未伤及其根本,他们必定会发起疯狂的反扑。咱们还是早回宣武,早做防备。” 二人站起身来,眼中满是崇敬,齐声高唱道:“是,任凭齐国公调遣。” …… 隆佑城中,燕军携带的大量火油,使得熊熊烈火,难以控制。 滔天的火蛇肆虐,直到天明方歇。 最终四万大军,只侥幸救出了三千余人,几乎全军覆没。 北燕自攻破翠阴关之后,吃下了第一场大败仗。 前压二十里的北燕大营中。 突兀勒的心境没有因为这次的失败,受到任何影响。 并且已经在为下一次战斗进行部署。 他的语气缓慢而又坚定:“哈赤儿,你率二十万铁骑齐出,疾驰宣武,大军围城,围而不攻,待回回炮到位再行攻城。” “还有,攻城切莫急躁,不可鲁莽,亦可多用火攻,逼汉军出城迎战,以发挥我军铁骑的最大优势。” “是,末将明白,请大元帅放心。” 返回大营不久,仅仅休息了一个时辰的哈赤儿,得令后,立马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大帐。 托挞有些担心:“大元帅,二十万铁骑齐出,大营便只剩五万人马了,您的安危就不考虑了吗?” 突兀勒神秘一笑:“本帅的安危无需多虑,况且如果我们不拿出全军出击的气势,如何能让镇守宣武的齐国公上当?” “上当?”托挞想了想,“莫非大元帅此番进攻的真正目标不是宣武?” 突兀勒摆了摆手:“也不能这么说,能拿下宣武自然是好的,只不过既然我军人数占有,又兵强马快,只进攻一处,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托挞顿时明白了突兀勒的用意,但是他依旧有些担心: “大元帅,假设如哈赤儿之前推算的一般,汉军在宣武有八万守军,那么雍州还剩下七万兵马,这七万兵马分散在雍州城与南易城,理当是四、三分。” “如此一来,我军只剩五万兵马,无论选择进攻哪座城池,少了回回炮支援的情况下,会不会都勉强了些?” 突兀勒那双深沉的眼睛,似乎看透了一切,他反问道:“如果宣武的汉军人数,不止八万呢?” “不止八万?” 托挞闻言一惊,愣了一会儿,渐渐跟上了突兀勒的节奏。 “眼下大周内乱严重,朝廷已无援兵可派,想用十五万兵马,抵挡我三十万大军,必须全力集中一处才行。” “但是雍州城与南易城亦不能是空城一座,也就是说最有可能的分配方式是:宣武城十万、雍州城三万、南易城二万。” “大元帅,我说得对吗?” 四员大将中,最年轻,年仅二十二岁的托挞,一脸期待的问道。 突兀勒缓缓点头,语气中带着些许称赞。 “不错,有进步,如果让你带兵五万,绕过宣武,发动奇袭,在雍州城与南易城之间,你会如何选择?” 托挞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来回踱步,认真思考起来。 片刻之后,他脸上泛起了胸有成竹的喜色。 “回禀大元帅,我想好了。” “首先,我会派兵佯攻雍州城,雍州城可是整个雍州的核心,它的重要不言而喻,即使南易只有两万守军,至少也会派遣一万兵马来援。” 他不由得拳头一捏,双肩微微颤抖:“待到南易援军一到,我便利用我军马快的优势,掉头奇袭南易,定能将只剩一万守军的南易一举拿下!” 突兀勒再次缓缓点头,不紧不慢地追问道:“可如果南易不派援兵,你又该当如何?” 托挞不假思索地笑道:“届时我同样调转方向,直取南易城。” “如果雍州城不派兵来援,那我便顺势拿下南易,五万对两万,优势巨大。” “如果雍州城派兵来援,那我便又掉头向雍州城攻去。” “总之一句话,雍州平原广袤无垠,我会发挥我军灵活机动的优势,让兵力不足需要守卫两城的汉军,不能兼顾,雍州与宣武二城,我必取其一!” 突兀勒听罢,嘴角缓缓扬起,毫不吝啬地赞叹道:“很好,托挞,你终于有些大将之风了,你去吧,带五万铁骑即刻出发。” “是,大元帅!” 托挞鞠躬领命,正欲离开大帐,突然停下脚步,一脸担忧:“如果我带走了最后的五万铁骑,大元帅您怎么办?大营内伤兵怎么办?” 突兀勒站起身来,沉声道:“无需担心,本帅也该去见见当年的林家小将,如今的齐国公了。” “宁外,本帅已早一步下令,让被烧伤的阿骨辛与玄米儿,带着伤兵退回翠阴关,与留守的七万守军汇合。” 托挞闻言眼中满是崇敬之色,再次鞠躬后,离开了大帐。 片刻之后,披坚执锐的突兀勒缓缓踏出,神情复杂地望向宣武城方向。 他一手紧握腰间的宝剑,一手摸着自己脸上的伤疤,缓缓呢喃道,声音低沉而有力: “林拱,虽然这伤是你父亲砍的,但你父亲已死,这债只能由你来还了。” 说罢拔剑指苍天,大喝道:“齐国公,咱们宣武再分胜负!” …… 宣武城头,林拱神情专注,带着一共只有六十人黑羽卫队,一字排开。 其下,城门大开,孙卓与徐奔领五万兵马,城外整齐列队。 林拱双目炯炯,眺望到地平线上,突然出现的一条乌泱泱的黑线。 不由地低眉,看了一眼,掌心间已经拆开了的黄色锦囊。 从容一笑:“有吾儿这般智计,区区北燕宵小,人数再多,也与草蛭无异。” 第三十六章 黄色锦囊妙计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三个时辰之前,夜色正浓。 得知阿丙回来后,本已休息的孙卓立刻赶到了城头,与负责值夜的林拱汇合一处。 “什么?你的意思是,你家少爷对于回回炮这种闻所未闻之物,都已经提前想好了应对之策?” 孙卓难掩震惊与怀疑,心直口快地继续说道:“这牛会不会吹得有些过了?” 阿丙闻言有些不悦,立马郑重其事地强调道,言语间带着些许怒气:“我没有吹牛,我家少爷也断不会错,望孙将军慎言。” “慎言?哼!本将军不过是基于事实,合理质疑罢了。” 孙卓的语气也开始带着怒气,他扭头看向林拱:“拱兄,你家侍卫的本事确实是没话说,但这脾气会不会太大点了?你听他刚才那语气,没大没小的……” 林拱了解孙卓。 他知道孙卓心是好的,就是过于直言直语了。 否则也不至于得罪京中权贵,被贬到雍州。 眼看二人有了些火药味,他赶紧左右安抚。 “卓老弟不必生气,莫说是你对吾儿提前洞悉回回炮一事不信,就连我都是有些怀疑的。” “还是拱兄明事理。”孙卓有些得意地看了阿丙一眼。 “老爷……我……”阿丙有些着急。 林拱向着阿丙笑了笑,打断道:“但是,阿丙耿直、忠厚,我相信他必不会说谎。” 而后从怀中掏出黄色锦囊:“至于吾儿是不是真有这么神,咱们一看便知。” 孙卓赶紧好奇地立到了林拱身旁。 【父亲大人,依儿看来,这翠阴关应该是被燕军攻破的,而非是于守继信件上所言的由他主动放行。 毕竟于守继是一个只有八万兵马,在朝中没有党派的边关守将,他突然主动想要造反说不过去。 被燕军大败进而投降背叛,更为合情合理。 翠阴关山高险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燕军的骑兵根本施展不开。 因此能够攻破翠阴关,燕军想必是造出了能投掷火药一类的攻城器械。 大概如下图所示……】 下方同第一次蓝色锦囊一样,林凡贴心地附上了一张设计图,以便说明这类攻城器械的缺点和薄弱之处。 “火药又是何物?和赵立他们说的不一样啊?并且也没有提到回回炮啊?” 孙卓立马提出了质疑,顺便将目光看向默默站在后面偷看的阿丙。 林拱也不禁面露疑惑:“是啊,还能爆炸起火,好像这一点也没听说啊,莫非,吾儿……” 阿丙依然信心十足,眼中没有半点慌张与质疑:“老爷,孙将军,少爷没有错,不过是名字、弹药不同罢了。” “小人记得赵将军说过,燕军所用的回回炮就是把巨石抛向高空,这不就是少爷所说的投掷类攻城器械吗?” 孙卓冷哼一声:“哼,死鸭子嘴硬,错了就是错了……” 林拱闻言暗暗将手往后一伸,稳住了阿丙的拳头。 沉声道:“不如请赵将军过来看一看,吾儿所画的攻城器械与回回炮到底有多少相似之处,或许破解之法尚有借鉴之处。” “行,我这就去,好让某个一心护主的憨货,认清现实。” 孙卓白了阿丙一眼后,匆匆离去。 “老爷,他……”阿丙一脸怒气。 林拱劝道:“阿丙,孙将军性格如此,他并没有恶意,你也不必生气。” “是,老爷。” 片刻之后,孙卓带着赵立而来。 赵立立马躬身行礼:“末将拜见齐……” 孙卓心急火燎打断道:“不必这么多礼,快看看这图画上的东西和那个回回炮到底差多少。” 他一边说一边从林拱手中夺过信,塞到赵立手中。 赵立颇为尴尬地看了起来。 双目越瞪越圆,双肩微微颤抖起来。 孙卓见他只顾看,却没有发布意见,催促道:“怎么样,和回回炮肯定不是一个东西吧?” 赵立缓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是一个东西。” 孙卓得意地看向阿丙。 “是比回回炮还厉害的攻城器械,回回炮与之相比缺点更加明显。” “嗯?更厉害?”孙卓闻言一脸懵。 赵立说着说着越发激动起来,挥舞着手中的信: “再看这信中的调兵遣将,机关陷阱,有林公子这般经天纬地的旷世奇才,何愁燕军不灭啊!” 林拱迫不及待地确认道:“那这破解之策可能对回回炮有效?” 赵立满脸兴奋:“那是自然啊!” 而后拱手道:“按林公子信中所言行事,定能大败燕军,末将请命负责带兵突袭。” 孙卓闻言立马将方才的质疑抛之脑后,也主动请缨:“拱兄,突袭还是交给我吧!” “这……孙将军您这有些不厚道了吧,明明是末将先请命的。”赵立据理力争。 阿丙也是逮住机会,没好气地说道:“是啊,孙将军不是方才还在质疑我家少爷吗?” “如今却又跳出来和赵将军抢带兵杀敌的机会,会不会脸皮太厚了些。” 林拱脸上挂着笑:“哎,阿丙,不得无礼。” 孙卓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无妨,无妨,阿丙兄弟方才是我不对,我道歉。” “这事儿咱们就算翻篇了,还是说会带兵突袭一事。” …… 宣武城下,领兵五万的孙卓一脸生无可恋,不断唉声叹气。 昨夜呼呼大睡,不知发生何事的徐奔,一脸懵:“孙将军何故这般情绪低落啊?” 孙卓无奈地说道:“现在不能说。” “不能说?” 徐奔眼神清澈,想了想:“敢问孙将军,这燕军都快大军杀到了,可知赵立那小子跑哪儿去了?怎么一直没看见他,他不会还没起来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 孙卓怒目圆睁,扭头瞪向身侧认真提问的徐奔:“老子不知道!老子也不想知道,今日战事结束之前,都不准给我提这个人!” 徐奔抹了抹脸上的口水,一脸无辜,默默驾马后退了两步。 与此同时,宣武城西南方十里处的密林之中。 “启禀赵将军,发现北燕大军踪迹。” 轻装简行,只带了一把钢刀的赵立神情严肃,默默点头,大手一挥。 纵马往燕军后方而去。 他身后跟着同样打扮的五万人马。 第三十七章 相隔二十年再见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报,大将军,汉军已经在宣武城外列阵。” “嗯?!城外列阵?有多少人马?” 哈赤儿半边眉毛一拧,立刻抬手示意全军暂停前进。 燕军斥候闻言跪了下来,吞吞吐吐地答道:“回将军,小人,远远看见城墙上……有一排挺拔的身姿,不……敢靠得太近,反正数量很多……” 哈赤儿并未出言责怪,他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半张铁面具。 齐国公的恐怖射术,仍让他心有余悸。 “知道了,下去吧。” “是!” 斥候走后,哈赤儿立刻陷入了沉思。 我军铁骑无论是数量还是战力都远胜汉军。 有城不守,居然还主动出城迎战,哪有这种打法啊? 难道是大周朝廷挤出了援军? 还是说齐国公仗着自己神勇,全然没把我军放在眼里? 思忖之际。 晚了一步出发的突兀勒,领着三千亲卫追了上来。 突兀勒见大军在停滞不前,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他纵马来到愁眉苦脸的哈赤儿身旁:“哈赤儿,发生了何事?” 轻缓又有力的腔调,拉回了哈赤儿的思绪。 他有些意外地扭头看向身侧的突兀勒,躬身道:“大元帅,您怎么亲自来前线了?” 突兀勒没有回答,再一次提问道:“说说,发生了何事?大军为何停滞不前?” 哈赤儿半脸期待与崇敬地回道:“回大元帅,汉军城外列阵,齐国公矗立城头。” “城外列阵?”突兀勒也是眉头一皱,转而有些恼怒,“他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北燕铁骑吗?” 片刻沉默后,突兀勒缓缓笑了起来:“幼稚,齐国公啊,齐国公,你可吓不到本帅。” “你再勇猛,不过是一人罢了,终有力竭之时,而其他汉军宵小,岂是我北燕铁骑的对手?” “我北燕经过二十年的刻苦磨炼与学习,早已今非昔比。” 他大手一挥,淡淡地说道:“全军继续前进。” 哈赤儿闻言立刻打消了疑虑:“是,大元帅。” 燕军继续前进,在距城外孙卓率领的五万人马七百米处,列阵。 徐奔望着眼前乌泱泱的黑甲铁马,喉咙翻滚,身上的铠甲叮当作响。 孙卓不屑一笑:“怎么?怕了?” 徐奔大笑道:“哈哈,孙将军说的哪里话,我前日攻打宣武之时,早已死过一次了,有何惧哉?” 他攥紧手中的巨斧:“我这是激动,手中的巨斧早已对这群蛮人饥渴难耐了!” 孙卓点点头,同样攥紧了手中的长枪:“哈哈,说得好,这群蛮人胆敢单方面撕毁和约,入侵我大周,咱们定要他有来无回。” 二人说话之际。 正前方,一人一骑脱离大军,踱步而来。 突兀勒,不顾哈赤儿的劝阻,执意上前,想与城墙上的林拱,来一场时隔二十年的对话。 顺便可以一探汉军虚实。 城外,位于队伍最前方的孙卓,好奇地眯起眼,仔细打量来者何人。 等其走近些方才发现,来者满头银发,竟然是一位老者。 立马打算嘲讽两句。 刚一张嘴却发现来人有些眼熟。 未等他开口,三百米外的突兀勒缓缓笑道:“本帅记得你,当年攻打我北燕之时,你也是其中一员将领。” “嘶,你是……” 孙卓眉头紧皱,仔细在脑中搜索着二十年前的记忆。 突兀勒不屑地说道:“别想了,本帅其实也记不得你的名字,毕竟除了林家二虎,其他人根本不值得本帅记住。” “嘿!狂妄!” 孙卓恼怒地抬起银枪,想要指向突兀勒。 可枪尖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不断偏向别处。 突兀勒笑了笑:“看吧,你内心深处也明白,你自己根本就不配作为本帅的对手,别丢人了,把你的枪收起来,叫现任齐国公,林拱来。” “你……” 孙卓咬牙切齿,却也无力反驳。 正前方不远处的老者看似松松散散,毫不设防。 实则周身全无破绽,还隐隐透露着一股骇人的威严之气。 他无奈收回银枪。 身后,反应迟钝的徐奔策马两步上前,轻声言道:“孙将军,那老头就是燕军主帅突兀勒!” “什么?燕军主帅?” 孙卓立马派人告知了城头上的林拱。 林拱听罢,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呢喃道:“呵呵,主帅?远远看着他是有一些不凡,但这单枪匹马前来,过于托大了吧。” 而后清了清嗓子,大喝道:“喂,老头,本公军务在身,不便下城,你可有胆再走近些?” 突兀勒不屑一笑,中气十足地回应道,声音虽然算不上震耳欲聋,但却极具穿透力。 “林拱啊,你以为本帅会中你的激将法吗?你比起你爹林傲天还是差了不少啊。” “我爹?”林拱疑惑地问道,“二十年前,北燕之战,本公可不记得有你啊?突什么来着,你当真见过我爹吗?” “突-兀-勒,本帅叫突兀勒!” 突兀勒不由自主地缓缓向前,抬手指向脸上的伤疤,“你好好给本帅看清楚了,这脸上疤,就是你爹当年留下的!” 林拱暗暗握紧沉于腰间的巨弓,眯着眼,不屑地笑道:“疤?什么疤?当年北燕之战,根本没人能扛得了我爹一剑,你这是吹牛吹过了吧!” “你好好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一说到二十年前之事,突兀勒情绪有些激动,缓缓又向其移动了不少距离。 后面的哈赤儿,立马大声提醒道:“大元帅,不能再近了,小心突施冷箭。” 突兀勒不以为意:“不必担心,本帅心中有数,此处距离城墙还有六百米。” “再说了,那城墙上立着的可是承袭齐国公名号之人,岂会……” 话语未落。 “轰隆”一声巨响。 林拱突施冷箭。 突兀勒双目圆睁,雷霆般势如破竹的箭矢已近在眼前。 “妈的!” 他怒骂一声,双腿猛然用力,从马背上高高向后跃起。 电光火石之间。 又是“轰隆”一声巨响,跟随他多年的战马在他眼前化作了一团血雾。 地面塌陷出一个三丈见方的大坑,烟尘四起。 一瞬间强大的气浪扩散开来,吹散烟尘。 还未落地的突兀勒,赶紧双臂交叉立于胸口抵挡。 借助着如猛虎般横冲直撞的气浪,再次向后撤出了不少距离。 落地后,距离宣武城墙已经有了足足八百米。 身后三百米处,哈赤儿立刻领大军上前接应:“快,保护大元帅!” 自觉已经安全,稳稳落地的突兀勒,怒目圆睁,正欲向着远处的林拱破口大骂。 老辣深邃的双眸却是骤然一缩,背脊生凉。 那臭不要脸的动作看起来,莫非还在张弓搭箭?! 第三十八章 陷阱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突兀勒时隔二十年,再次切身体会到了死亡的恐惧。 他本以为经过二十年的勤学苦练,即使是当年那个林傲天,他也能与其过过招。 如今看来是他自己一厢情愿了。 只是片刻之间的感慨。 一支雷霆箭矢,便已极速袭来。 “快!扔盾牌!” 身后哈赤儿的大喝声,让突兀勒木桩般的双腿,行动了起来。 他奋力向后一跃,同时一面面铁盾,从他的头顶掠过,迎着雷霆箭矢而去。 “砰砰砰”连声炸响。 数面铁盾在空中炸裂开来。 向后一跃刚刚落地的突兀勒方才发现,林拱正是向着他最新的位置瞄准的。 这! 太可怕了! 他,是神吗? 绝望感瞬间感席卷全身,所有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 突兀勒顿觉自己的复仇之心,可笑至极。 眼看突破数道铁盾的雷霆箭矢,直奔面门而来。 他心灰意冷地缓缓闭上眼睛。 “大元帅!” 突兀勒再次睁眼。 恍惚间, 看到哈赤儿伟岸的身影,左右手各举一面铁盾,高高跃起,舍身向着箭矢冲去。 紧接着,近在咫尺的“轰隆”一声巨响,哈赤儿在他的眼前被弹飞出去。 “哈赤儿!” 突兀勒一个回身,将失去平衡的哈赤儿稳稳接住。 他慌忙查看哈赤儿身上的铠甲:“怎么样,伤哪儿了?” 哈赤儿大笑起来:“哈哈,大元帅,我没事,那齐国公也不过如此嘛,这箭矢的威力超过八百米着实小了不少。” 突兀勒欣慰地点点头,眼中重燃希望之火。 火光中满是哈赤儿积极的笑脸。 …… 八百米开外的城墙上,被不断飞起的厚重铁盾,遮挡视线的林拱,暗暗摇头叹息。 哎,可恶! 射歪了…… 感觉太靠后了。 老夫这二十年来日夜精进射术。 却始终无法在超过八百米的距离之外,保持精度和威力。 随着乌泱泱恼羞成怒的北燕大军,向着宣武城发起冲锋,将突兀勒与哈赤儿的身影淹没。 林拱明白已经失去一击击杀燕军主帅的机会了。 立刻收回思绪,集中到对付北燕大军之上。 他放下手中的巨弓,换成了一把普通的长弓。 与城墙上的黑羽卫队一起,聚精会神地关注着逐渐逼近的,如黑色洪水一般席卷大地的燕军铁骑。 默默等待着张弓搭箭的时机。 城墙下的孙卓,面对着声势滔天,越来越近的燕军,依旧有些无精打采。 按照计划,他抬手一挥。 同样有些无精打采的五万人马立刻往左右分散开来,让出了与城门等宽的一条通道。 冲锋在前的燕军,远远望见汉军主动让路。 脸上逐渐洋溢出不屑的笑容,冲刺的速度也越发快了起来。 须臾之间,一条长约五百米的黑线,便已经逼近到宣武外,四百米处。 与孙卓已经不过百米左右。 孙卓终于打起了些精神,高举手中银枪,摆出一副准备迎战的姿态。 迫不及待想要撕碎汉军的燕军铁骑,同样更加兴奋起来。 纷纷再次加速,全力冲刺。 冲在最前列的重甲骑兵,眨眼之间便已推进至距宣武城三百五十米处。 突然—— "咔嚓!" 一连串清脆的断裂声撕破了战场的喧嚣。 冲在最前的数十匹战马前蹄骤然踏空,精铁打造的蹄铁也止不住坠落的势头。 "轰——" 大地在雷鸣般的塌陷声中裂开血盆大口。 一条横亘五百米,宽达六丈的幽深沟壑如地狱之门豁然洞开。 冲势太急的北燕铁骑根本来不及勒马,成排的骑兵连人带马栽入深渊。 沟底早已倾注的漆黑火油,被沉重的坠落激起丈许高的黏稠浪花,将坠落的铁骑吞没。 “后军止步!有陷——” 前排校尉的嘶吼尚未传开,便被后续铁骑雷鸣般的冲锋声碾碎。 不明就里的中军仍在催马疾进,铁甲洪流推挤着前军不断坠入深渊。 沟底很快堆叠起层层人马。 火油浸透的铁甲在挤压中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变形声,落马士卒的惨叫与战马的哀鸣在深坑中回荡。 城墙之上的林拱,眼见时机成熟,立刻大手一挥:“放箭!” 刹那间,漫天流火划破湛蓝的天空。 燃烧的箭矢落入沟壑的瞬间,"轰"的一声爆燃起十丈火墙。 火油遇明火即燃,将整条沟壑化作烈焰长龙。 铁甲在高温中扭曲变形,人马在火海里挣扎翻滚,焦臭的黑烟扶摇直上,将半边天空染成墨色。 直到此时,后面疾驰的燕军才察觉到了有异,逐渐勒马而停。 前军报信的士兵,也在同一时刻,艰难逆行来到了队伍后方。 向因为忌惮林拱恐怖射术,而留在后方,一脸茫然的突兀勒与哈赤儿,禀报情况。 “报!大元帅、将军,汉军在城外挖出了一条巨大的沟壑陷阱,内倒火油,前军损失惨重啊!” “什么!陷阱?” 望着前方漫天的大火和黑烟。 二人皆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哈赤儿疑惑地问道:“太不可思议了,如此巨大的陷阱,汉军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的?” 方才单人匹马,前进了数百米的突兀勒,忽然间恍然大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哎!怪本帅大意了。” “难怪方才见到城外的汉军,皆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想必汉军肯定动用了数万士兵,才能在短时间内准备好这么大的陷阱。” “罢了,先全军后撤五里,待回回炮到了,再做打算吧。” 哈赤儿想了想,却有不同的看法,建议道:“大元帅,我以为此时不该撤退!” “哦?”已经调转马头的突兀勒,立马又转过身来,“如此滔天大火,战马畏惧不前,不撤退又有何意义呢?” 哈赤儿解释道:“大元帅请往两端细看,这滔天的火焰不过五百米,两边仍有宽阔的空间,我军完全可以绕过去。” “把从正面进攻,改为绕道东西两面进攻。” “我还不信了,这么短的时间,难不成这汉军能把宣武城四面都挖出如此庞大的陷阱?” “再说了,就如大元帅所言,汉军因为挖掘陷阱,体力消耗巨大,个个无精打采。” “岂不正是进攻的大好时机,万万不可错过!” “望大元帅速速决断!” 第三十九章 崩溃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突兀勒看着眼前果敢请战的哈赤儿,纠结不已。 如果是在昨日,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同意。 不过如今的他,怕了。 …… 兵贵神速,打就要打个措手不及。 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哈赤儿心中焦急万分,忽然间双眸一缩。 反应过来,汉军的陷阱挖得可是一石二鸟啊! “大元帅,不能再犹豫了,回回炮已经没有用了!” “嗯?你说什么?” 突兀勒缓缓回神,下意识望向宣武城前的熊熊烈焰与滚滚黑烟。 浑身骤然一凉,低语道:“回回炮的最大射程是三百五十米,而这条沟壑,目测恰好就是在宣武城外,三百五十米左右……” “是啊,大元帅,就算等回回炮运到,也没有办法架设,正面攻击已然没有希望了!” 哈赤儿声调高扬,语气略微强硬起来:“我军只能从两翼进攻,如今正是绝佳的机会,万万不可错过,大元帅下令吧!” 然而此时的突兀勒目光涣散,眼中再不见昔日的锐利锋芒。 他呆立原地,仿佛被抽走了魂魄,全然没有之前的深邃与斗志。 那精心布置的陷阱距离,成了最大讽刺,成了压垮他刚愎内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二十载寒暑不辍的勤学苦练,早生华发的代价,引以为傲的回回炮...... 所有准备在现实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 无论是智力还是武力,还是难以望齐国公项背。 他颤抖的嘴唇无声地开合:“呵呵,我这二十年都干了啥……究竟在追逐什么?不还是在原地踏步吗?” 突兀勒内心逐渐崩溃,产生了强烈的自我怀疑。 滚烫的泪水划过沟壑纵横的脸庞,他却浑然不觉。 热浪卷起他如霜的白发。 曾经如山岳般巍然的身躯此刻佝偻得像片枯叶。 整个人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威严与气势。 如饱满的气球被扎破一般,顷刻间,便成了一个耄耋老人。 哈赤儿看着突兀勒转瞬之间的惊人变化,心疼不已,双眼通红。 他一把搂住,突然连站立都有些困难的突兀勒。 “大元帅,您这是怎么了?咱们大军仍在,还没有败啊!” 虚弱的突兀勒缓缓开口,语速依然缓慢,但已经全然没有当初的力道。 以至于哈赤儿要弯腰附耳,才能听清。 “哈赤儿,我的内心已经垮掉了,已经无法对战局做出理智的判断了,北燕铁骑交给你了。” 突兀勒缓缓抬手搭在哈赤儿宽厚的手背之上,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唯有一点,你务必要答应我。” 哈赤儿重重地点头:“大元帅请讲。” “你-不-能-死!” “请大元帅放心!” 哈赤儿目光灼灼,胸中好似有一团烈焰在燃烧。 “来人,扶大元帅在后方休息。” 待到左右将突兀勒搀扶走后,哈赤儿气势汹汹地跨上战马。 失去半张脸的痛苦,他可以忍。 可是让他仰慕的英雄,瞬间衰败至此,实在是难以忍受! 他高举马鞭,大喝一声:“全军听令,分左右绕过陷阱,从东西两面进攻!” “是!是!杀!” 不止是他,连吃败仗,不可一世的燕军铁骑心中同样有着一股熊熊烈焰在燃烧。 歇斯底里的喊杀声,震天动地。 冲锋的势头犹在第一次之上。 …… 矗立在城头的林拱,一直默默关注战场上一举一动。 虽然漫天的黑烟隔绝了视野。 但燕军刚一发起进攻,他便从马蹄声与喊杀声位置细微变化中,立刻判断出了燕军准备左右包抄。 “呵呵,就怕那群蛮人怂了,不敢再来了。” 林拱嘴角扬起。 不久之前,见燕军迟迟没有动静,进而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一切都在吾儿锦囊妙计的计算之中! 旋即潇洒的大手一挥:“散开!” “是!” 黑羽卫队,立刻向着东西两面城墙分散开来。 城墙下。 借着黑烟和大火的掩护,孙卓与徐奔,各领一军,默默紧贴城墙,从东西方向撤走。 并未回到城中,而是在宣武城后方城墙下,会合一处。 孙卓依旧是无精打采,打着哈欠,止不住叹息:“哎,这仗打得毫无参与感。” 然而大部分士兵却与徐奔一样。 或抬头瞭望着冲天的火光和黑烟; 或靠墙倾听着噼里啪啦的燃烧与尖锐刺耳的惨叫声,兴奋不已。 “哈哈,不枉费咱们辛苦挖了两个时辰!” “没想到,这陷阱这么有效,真想在城门多看一会儿。” “哈哈,烧死那群不可一世的燕狗!” 其中也有少部分人痛哭流涕。 自燕军入关后,数个边关小镇,皆被屠戮殆尽。 少数幸存者,逃入宣武,为了一口饭吃,也为了给家人报仇,纷纷参了军。 “爹!娘!你们的仇,儿给你们报了!” “喜儿、翠儿,你们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突然响起的震天动地的喊杀声,让众将士再次警觉起来。 散乱的阵型,开始归于原位。 孙卓轻拍脸颊,大喝道:“全军警戒!准备收拾冲到城后的漏网之鱼!” “是!” 声如洪钟的回应,震得孙卓耳心生疼。 不久之前还无精打采的将士们,眼见自己的辛苦挖掘换来了显著的成效,如今皆是士气高昂,精神抖擞。 片刻之后。 满腔怒火,想要一雪前耻的燕军铁骑,已然从左右两侧绕开熊熊燃烧的火焰,直逼宣武城东西两面而来。 而哈赤儿听从了突兀勒的嘱托,并未冒险亲自领军冲锋,只是靠后指挥。 鉴于正面的血泪教训,刚转过弯,大军便依照哈赤儿提前的安排,减了速。 然后,前排的骑兵一边用手中的长枪戳击地面,一边谨慎地前进。 果然如哈赤儿预料的一般,大军行进顺利,已经推进到城下百米处,没有发现任何陷阱。 并且方才还在城门外列阵的汉军,如今也不见半个人影。 果然是天赐良机! 前排校尉暗暗得意,立刻下令准备强行攻城。 忽然间,前排靠边,挨近城门方向的骑兵,兴奋地大喊道:“汉军跑得太快,忘关城门了!” “城门没关!城门没关!从这儿可以杀进去!” 此刻,距离城门三百五十米处的熊熊烈焰,已经位于两路大军的侧后方。 明知可以直接入城,何必还费力强攻高耸的城墙呢? 随着前面的几骑,带头从东西两个方向,顺利冲入城中。 来不及通知尚在中军的哈赤儿,请示军令。 两侧大军在前排校尉的指挥下,立马调转方向,纷纷绕回正面,如滔天洪水般猛灌入城中。 第四十章 绝望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十万北燕铁蹄,源源不断地涌入。 战马嘶鸣,刀光映着血色,燕军将士狂笑着在城中横冲直撞,肆意破坏。 然而,整座城池却诡异得空无一人——没有汉军,甚至没有百姓,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燕军只当汉军早已弃城而逃,毫无戒备,甚至爆发出一阵胜利的欢呼。 中军阵前,哈赤儿被浓烟遮蔽视线,看不清城中状况,但听到欢呼声,嘴角不由扬起一抹冷笑。 恰在此时,一名传令兵满面喜色地疾驰而来,高声道: “报!大将军,汉军已弃城而逃,我军兵不血刃,拿下宣武!” 哈赤儿笑容骤然凝固,眼中闪过一丝惊疑,随即猛地一拍大腿,厉声喝道: “不好!传令——全军速速撤出宣武城!” 然而,已经晚了。 “轰——” 震天的喊杀声骤然爆发,如雷霆炸响! “放箭!” 刹那间,四面城墙上黑压压的弓箭手齐齐现身,弓弦震颤,漫天箭雨倾泻而下! “噗!噗!噗!” 血花迸溅,猝不及防的燕军如割麦般倒下,转眼间便折损三成! “有埋伏!快撤!”反应过来的燕军疯狂调转马头,想要冲出城门。 然而—— “咚!” 一道伟岸身影从城头一跃而下,手中巨弓横扫,重重砸在城门之上,硬生生将厚重的城门关闭! “是……齐国公林拱!” 燕军中有人惊恐大喊,原本溃逃的骑兵竟被震慑得勒马不前。 “妈的!他就一个人,咱们几万大军,怕什么?!”一名燕军将领怒吼,“冲过去,杀了他!” 在死亡的逼迫下,燕军终于鼓起勇气,嘶吼着朝林拱冲杀而去! 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林拱神色冷峻,眼中寒光凛冽。 他缓缓拉开巨弓,五指之间,竟同时搭上五支精钢巨箭! “轰——!” 弓弦震响,五箭齐发! 巨箭如狂龙出渊,呈扇形横扫战场,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嘭!嘭!嘭!” 团团血雾炸开,林拱身前三百米内,敌军如被飓风席卷,瞬间荡然无存! 仅仅一击,上万燕军灰飞烟灭! 头顶箭雨倾泻,城门又被这尊杀神镇守,燕军彻底崩溃。 “逃……逃不掉了……” 绝望的士兵颤抖着丢下兵刃,纷纷躲入街边堆满干柴的房屋。 林拱冷冷扫视战场,见残敌已不足为惧,缓缓抬起手臂—— “换火箭。” “嗖!嗖!嗖!” 燃烧的箭矢如流星坠落,穿透茅草屋顶,点燃干柴。 “轰——!” 刹那间,整座宣武城化作一片火海! 城外烈焰未熄,城内火光冲天,凄厉的哀嚎与惨叫响彻云霄,宛如人间炼狱。 本欲亲率仅剩的七万铁骑,前往接应的哈赤儿,望着城内的滚滚黑烟,深知大势已去。 立刻调转马头,仓皇逃窜。 他咬牙切齿,深勒缰绳。 堂堂二十万威风凛凛的铁骑,对上不足十万人的汉军。 甚至都还没有真刀真枪地与汉军交手。 不到半日,便已折损过半。 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啊! 懊悔与绝望,席卷哈赤儿的全身。 早知如此,他就该听从突兀勒安排,早早撤军。 否则也不至于中了汉军的埋伏,遭受到如此重大的损失。 或许,如果是他亲自率兵攻城,就能识破汉军的诡计了! 哎!悔之晚矣! 正当泪水逐渐模糊哈赤儿的视线之时。 更加让他绝望的消息传来。 本在后方照顾突兀勒的一名士兵,急匆匆而来,双目微红。 “大将军,大元帅他……他望见宣武城黑烟滚滚,气急攻心,吐血了!” “什么!” 哈赤儿心跳如鼓,翻身下马,夺路狂奔起来。 身后扬起片片烟尘。 其速度远在疾驰的战马之上。 片刻之后。 哈赤儿远远看见,一排士兵跪在地上,哭哭啼啼。 顿时连呼吸都忘了。 大张着嘴:“大元帅,大元帅!” 慌忙之间,哈赤儿一个重心不稳,踉跄倒地。 他连滚带爬地冲刺向前,粗鲁地推开挡在身前的士兵。 来到平躺在地的突兀勒近前。 此时突兀勒,嘴角鲜血犹在,浑身几无血色,眼皮耷拉下来,已然处于弥留之际。 哈赤儿小心翼翼擦拭干净突兀勒嘴角的鲜血,轻声唤道: “大元帅,大元帅,哈赤儿来了,我军已经顺利攻下宣武,您再睁眼看看啊!” 听到哈赤儿的声音,突兀勒的眼皮动了动,却也没有抬起。 他微微张嘴,声音沙哑至极,几不可闻。 “哈…哈赤儿,你…不必骗我,谁胜…谁败,我心里清楚得很。” “我…一直…掉着一口气,就是在等你,我…还有…一件事没有交代。” “咳咳……” 话未说完。 一口鲜血再次从突兀勒口中溢出。 哈赤儿布满老茧的大手不住颤抖。 粗糙的指节轻轻拭过突兀勒苍白而又殷红的唇,嗓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大元帅,您别说了,别说了。” “败了,咱们是败了,但也无妨。” 他喉头滚动,浑浊的泪砸在染血的铠甲上。 “我这就送您回家,等您回到了广袤的大草原,看到那成群的牛羊,自然就会好起来了。” 突兀勒再次缓缓张嘴:“好…好不了,哈赤儿,你…听好了。” 他涣散的瞳孔突然睁大,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攥住哈赤儿腕甲,胸膛剧烈起伏,每个字都带着血气,竭尽全力: “阿骨辛与玄米儿已经撤回翠阴关。” “托挞,奉我的军令,领五万铁骑,绕过宣武,直奔兵力空虚的雍州城和南易城而去。” “你现在,不-能-退,否则…否则…” 虚弱无力的声音,戛然而止。 哈赤儿只觉得怀中身躯骤然沉了下去, 片刻寂静之后。 他紧紧抱着尚且温热的突兀勒,嚎啕大哭起来。 “大元帅,您安心去吧,哈赤儿明白了。” “如果我退了,托挞和五万铁骑就危险了。” “您放心吧,我立刻就派人通知托挞撤退,在他顺利撤回之前,我一定坚守大营。” 他顿了顿,咽下心中的不甘与愤怒:“而后,便一同撤回翠阴关。” 第四十一章 赵立误事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宣武城火光冲天。 领着五万人马突袭后方的赵立,瞭望着烧透半边天的火光,兴奋不已。 “时机已到,将士们,冲啊!” 在他的带头冲锋之下,五万人马士气高昂。 直奔与燕军大部队脱节,行动迟缓的回回炮护卫营而去。 只有区区三千骑的护卫营焉是五万汉军的对手。 除了跑了几骑报信之外,其余护卫须臾之间便被屠戮殆尽。 战斗结束后,满身是血的赵立,迫不及待地翻身下马。 仔细查看起能弹起百斤巨石的回回炮。 本就痴迷于木工器械的赵立,双眼放光。 颤颤巍巍的双手,抚摸过炮声各处,爱不释手。 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在痴迷的眼神中,赵立逐渐失去了往日的谨慎与冷静。 他满是惋惜地轻声呢喃道:“如此精良的攻城器械,毁了多可惜啊……” 赵立久久矗立,却是狠不下心来下令。 一旁的副将赶紧出言提醒:“将军,赶快下令吧,机不可失啊,晚了燕军就要回撤了。” “不急,不急。” 赵立摆了摆手。 看着足足有二十架的回回炮,咬了咬牙,心一横,有了主意。 “传将令,运一架回回炮回宣武,其余摧毁。” 副将于辉,看着地上深深的车辙印,面露难色:“将军,这不合适吧,如此沉重的庞然大物,燕军带着尚且行动迟缓,我军带着更是会拖累行军速度啊!况且……” 赵立冷哼一声,打断道:“废什么话!你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咱们这么多人,前拉后推,能比燕军慢?” “再说了,你没见宣武方向的火光吗,前方交战正酣,燕军才没空管我们,怕什么!” 说罢大手一挥,便开始指挥给其中一架回回炮,多加一些拖拽的缰绳。 跟随赵立多年的副将于辉,眼看劝谏不住,无奈请命道:“将军执意如此,末将请命先行一步返回宣武报信。” 忙着固定缰绳的赵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去!去!别烦我。” 于辉拱手一礼后,翻身上马,愁容满面地疾驰而去。 ……. 与此同时。 尚且沉浸在绝望、失落与悲伤中的哈赤儿,正带着突兀勒的遗体,缓缓返回大营。 “报!大元帅,出事了,汉军突袭后方。” “是大将军,大元帅呢?” 面对几人的询问。 哈赤儿没有解释。 他暗暗思量。 突袭后方? 肯定是奔着回回炮去的。 林拱那老匹夫尚在宣武,也就是说…… 哈赤儿浑身如同被烈焰点燃一般,热血沸腾,本来无神的双眼冒着火光。 微弯的脊梁瞬间挺拔起来,双拳捏得噼啪作响,双肩剧烈抖动着。 他实在憋了太久了。 一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下,哈赤儿仰天怒喝道:“勇士们,给我冲!击杀汉军替大元帅报仇!” “报仇!报仇!” 喊杀声惊天动地,七万燕军在面目狰狞的哈赤儿带领下,如饿狼般疯狂地扑向后方。 浑然不觉的赵立,正兴高采烈地跟着回回炮缓缓而行。 并且西南方的密林,树木杂乱不堪,根本无法将回回炮拉入其间。 无奈之下,赵立亲率二百余人,紧贴密林,拉着他心爱的回回炮前进。 而五万大军则进入密林之中,随之缓缓前行。 与此同时,被仇恨冲昏头脑,只顾一直带头猛冲的哈赤儿,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遇袭地点。 却只发现回回炮的部件散落一地,破烂不堪。 但是并没有发现汉军的踪迹。 “可恶!狡猾的汉人!还是来晚了吗……” 咬牙切齿之际。 地面上往西南方向而去的,一道深深的车辙印引起了他的注意。 哈赤儿下马一看,顿时狂笑起来:“哈哈,汉军也非全是智勇兼备之将,这是哪个傻子带的兵,居然妄想带走回回炮?” 他立刻翻身上马,大手一挥:“勇士们,随我来,追杀汉军!” “是!” 七万双眼猩红的铁骑,立刻沿着醒目的车辙印追去。 不多时。 滔天的铁蹄声与喊杀声,终于惊动了春风满面的赵立。 他脸上的笑容一僵。 心中一凉。 尚有自知之明的赵立,一听这声,便知是北燕大军追上来了。 怎么会这么快? 他们又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是……车辙……! 此时的赵立方才如梦初醒,悔不当初。 他深知燕军马快,此地距离宣武,就算拉直了跑,都还有四十里距离。 逃,断无生路。 事已至此,只有依仗密林之中树木杂乱,骑兵施展不开,奋力一搏了。 思忖完毕。 再惋惜地看了一眼身侧的回回炮后,大喝道:“进林,全军准备迎战!” 话音刚落。 后军便与燕军的前军交上了手。 哈赤儿看着密林间行动不畅的汉军,当机立断。 他分派了三万铁蹄,从密林外前进,疾驰到前,拦截汉军退路。 而他自己则带着四万铁骑,冲入密林与汉军展开搏杀。 横生粗壮的树木,让马匹、弓箭、乃至长枪都有些难以施展。 双方将士纷纷弃马,抽刀近战。 燕军本就勇猛,如今还有丧帅之痛的加持。 即使下了马,也杀得汉军毫无还手之力,节节败退。 尤其是体壮如熊的哈赤儿。 他甚至舍弃了武器,徒手肉搏,拳拳爆头。 指间鲜血淋漓。 兴奋间,甚至徒手推倒参天大树,砸向汉军。 浑身鲜血,戴着半张铁面,面目狰狞的哈赤儿,在这密林之间,杀得宛如恶鬼一般。 吓得汉军浑身发颤,见到他掉头就跑。 五万大军,很快就被冲得七零八落。 位于中军的赵立,眼见密林外铁骑踏过。 瞬间明白这是燕军准备截断其退路。 无奈之下,只得带着尚且聚在其周围的两万多汉军,从密林间冲杀而出,以图博得一线生机。 准备绕前的燕军,眼见汉军从密林间冲出。 立刻掉头与其搏杀在一起。 赵立看着如饿狼般,比之前还勇猛的燕军,深知不敌。 只得下令全力撤退,直奔宣武方向而去。 密林间杀的兴起的哈赤儿,远远望见汉军要逃。 留下两万人清剿林间,自己立刻亲率三万铁骑掉头去追。 他明白,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他必须赶在宣武派兵接应之前,将这批汉军杀光,方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第四十二章 一胜一败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宣武城中,报信的副将于辉赶到之时,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林拱闻言,立刻便准备亲率五万大军前往接应。 刚踏出宣武却犯了难。 “于副将,你说咱们该往哪个方向走啊?” 于辉想当然地抬手指向西南方向的密林:“回大将军,当然是往……” 话未说完,他也察觉到了难处。 眼下两军极有可能已经交上手了,赵立很有可能会选择直奔宣武。 可大地广袤,不知道两军交战的具体位置,却是无法确定该往哪个方向接应。 万一错过了,被燕军反手再掉头突袭兵力空虚的宣武,岂不是得不偿失? 于辉咬了咬牙,估算了一下时间,做出了一个理智却又残忍的选择。 “回大将军,咱们马比不上燕军马快,以末将估算,眼下就算您亲自率兵驰援,等找到赵将军之时,战斗可能早就结束了。” “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就在宣武等吧,或许赵将军吉人天相呢?” 话音刚落,林拱身侧,着急救援的徐奔瞬间勃然大怒,扬手指向于辉,恶狠狠地说道。 “好你个于辉,赵立平时待你不薄,危急关头你个狗日的不仅自己先跑了,如今还劝大将军放弃救援,你他妈安的什么心?你他妈还是人吗?” 说罢又立刻着急忙慌地向着林拱拱手道:“大将军,千万别听这狗日的胡言乱语,那可是五万人马啊,就算真打起来,哪有这么快结束的,咱们焉能不救啊?” “既然方向无法确定。” “不如由我领二万人马径直往西南方向,进入密林后,一路往前。” “而大将军则领三万人马,斜插燕军后方,如此一来,定能寻到赵将军所部。” “时间紧迫,望大将军早做决断!” 徐奔言辞恳切,一脸焦急。 话音刚落,却立马遭到于辉的极力反对。 “大将军,分兵救援,无异于自寻死路,万万不行啊!” 气急败坏的徐奔瞬间失去了理智,怒喝一声,扬起巨斧,便向着于辉的脑袋劈去。 神情严肃的林拱,手臂一抬,挡住了徐奔的巨斧,轻喝道:“徐将军有话好好说,岂能一言不合就对同伴兵刃相向!” “再有下次,定严惩不怠!” 他不经意之间流露的威严与气势,让徐奔浑身一颤,乖乖收回了巨斧。 林拱心中纠结不已。 救还是不救?怎么救?着实让他左右为难。 他长叹一声:“哎,全军前压十里等候,剩下的就看赵将军的造化了,出发!” “大将军英明!”于辉立即鞠躬行礼。 “是……”徐奔面带不悦,有气无力地回道,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一刻钟后。 待到林拱领军赶到宣武城外十里外时。 恰好遇到眼神惊恐,侥幸逃脱的一小股兵马。 丢盔弃甲、气喘吁吁的士兵,一见到林拱,立刻下马跪地,哭诉起来。 “大将军,我军遇到燕军大军围追拦截,队伍被冲得七零八落,赵将军生死不明啊!” “快说,在何方向?” 林拱着急地问道。 眼神慌乱的士兵却是各自抬手指向了不同方向。 林拱摇头叹息:“于副将,你领三万人马原地等候,遇事可自行决断。” “徐将军,你与我各领一万人马,往西南方搜索。记住声势要大,但尽量避免与燕军正面交战,大片平原于我军不利。” “如无意外,一个时辰后,各自返回宣武。” “是!” “是!” 二人抱拳拱手齐声喝之。 旋即各自领兵分散而去。 …… 与此同时。 凶神恶煞的哈赤儿,早已披着鲜红的铠甲大胜而归,往燕军大营而去。 他的腰间挂着一圈血淋淋的汉军头颅,正随着马蹄的节奏上下抖动。 这些头颅皆是军中将领。 谨慎半生,一时大意,死不瞑目的赵立也在其间。 经过方才的阻击战,本已准备退守翠阴关的哈赤儿,再次燃起了希望。 他明白了那些胆小如鼠、外强中干的汉军,没有任何本质上的改变。 还是那般的一次击溃,不堪一击。 强的不过是林拱以及他身边那些头插黑羽的弓箭手罢了。 经过方才一战,他估算过少说也歼灭了三万人,而己方损失不过三千左右。 对于本就兵力不足的雍州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这让刚刚吃下大败的燕军,扳回了一成。 他暗暗盘算着,翠阴关尚有七万人马,他这边也还有七万,再加上托挞的五万人马。 加起来也有接近二十万之众。 且阿骨辛与玄米儿,虽有伤在身,但也没伤到根本。 他回身看了一眼,安详躺着的突兀勒。 意味深长地说道:“大元帅,还不到认输的时候,您放心,您的理想,我哈赤儿一定能帮您实现!” 他目光灼灼,半边嘴角扬起,大喝道:“来人,火速去通知托挞将军,就说不用回撤了,计划不变,让咱们拿下雍州,为大元帅报仇!” “是!” …… 一个时辰后。 收拢完队伍的汉军,逐渐聚集于焦黑一片的宣武城前。 本该是取得一场酣畅淋漓大胜之后的喜悦氛围,如今荡然无存。 徐奔面无表情,默默地为每一具无头尸身整理着遗容。 即使没有了头颅,他从各人的体型,盔甲上的划痕,甚至是手上的茧子,都能认出他们。 他们无一例外,皆是翠阴关上的老战友了。 最让他意难平的是,赵立也在其中。 晚一步到达的于辉,看着一排排身首异处的尸体,双眸一缩,浑身颤抖不止。 尤其是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个他无比熟悉之人的尸体上时。 瞬间痛心疾首地跌落马下,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他赶紧翻身而起,痛哭流涕地冲上前来,想要跪到赵立尸身的一旁。 “将军啊!将军!” 却被徐奔无情地一把推开。 他冷冷地说道:“你这个逃兵,有什么资格哭?你不配!给老子滚!” 于辉跪地前行:“徐将军,我冤枉啊!我不是逃兵!我……” “哼!不是逃兵?那你就该和他们躺在一起!” 徐奔冷哼一声,趁着林拱尚未回来,抄起巨斧,便朝着于辉的脖颈砍去。 第四十三章 内讧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咻”的一声。 林拱人未到,箭先至。 一支普通的羽箭如雷光一闪,将徐奔猛击而下的巨斧斧头击得粉碎。 “大将军?” 痛苦跪地的于辉与一脸惊诧的徐奔,同时扭头,异口同声地说道。 不远处,林拱怒气冲冲地策马而来,威严赫赫:“徐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岂能因为一时的失败迁怒无辜,你忘了一个时辰之前,本帅是如何告诫你的了!” 徐奔满脸委屈,双目微红,扬起颤抖的手指向一直跪在地上的于辉,大喝道:“大将军,他可不无辜,他是逃兵啊!” 来到二人近前的林拱,翻身下马。 先取下头盔,向着地上排列整齐的尸身深深鞠了一躬。 而后转身面向徐奔与于辉,语重心长地说道: “徐将军,这些人皆是你多年战友,徐将军也在其中,我知你心中伤痛暂时无处发泄,但越是这个时候,咱们越应该要保持理智。” “再说了,于副将哪里就算逃兵了?若非他赶回来报信,咱们现在肯定都还傻傻地在宣武,等着徐将军得胜而回!” 于辉痛哭流涕向着林拱深深一拜:“多谢大将军明鉴。” 徐奔却是满脸的不服气,将头扭向一边。 但也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 只是不断地攥紧拳头,呆愣在原地。 林拱本来是打算处罚徐奔的,毕竟他之前已经警告过他一次了。 但出于体谅,也没有在进行苛责。 他轻叹一声:“好了,徐将军,此事就此作罢,咱们早些让将士们入土为安吧。” 徐奔闻言却如炮仗被点燃了一般,满脸怒气向着林拱大喝道:“入土为安?哼!大仇不报,如何为安?” “大将军说得倒是轻巧,不是你带出来的兵就可以如此草草了事吗?” 林拱闻言也有些生气,不由得抬高了声调:“本公何时草草了事了?不让大家入土为安,难道就让他们躺在这里吗!” “哼!你若真有心,现在就该立即下令全军出击,直取北燕大营。” 徐奔全身泛红,青筋暴起,不甘示弱。 浓浓的火药味蔓延开来,他继续怒喝道: “还有,末将记得,大将军言之凿凿,不是不能对同伴兵刃相向吗?” “而你,我的大将军又是怎么做的呢?” “为了阻止我杀一个叛徒,竟然向我射箭,击碎了陪伴我十多年的兵器,你这说一套做一套,如何能让人信服!” 面对徐奔的强词夺理,林拱也是红了脸。 眼前气氛越来越紧张。 发现苗头不对,早一步离开的于辉,请来了在城内打扫战场的孙卓与赵氏。 赵氏一上来便揪住了林拱的耳朵:“你急个什么劲?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孙卓则是拽走了徐奔:“徐将军,切莫一时冲动,酿成大错啊,你不想给赵将军报仇了吗?” 怒气冲冲,还想还嘴的徐奔,被孙卓捂住嘴,强行架走。 地上留下两排拖痕。 赵氏见二人走远后,便也松了手,言语间满是安慰。 “老爷,我知你带兵向来刚正不阿,一视同仁,但徐将军跟你时间尚短,眼下又没了这么多生死之交的战友,和你撒撒气也正常不是?” 林拱脸上的潮红逐渐褪去,表情缓缓舒展开来,带着笑意地看向赵氏:“夫人说的是,是老夫一时有些激动了。” 说罢赞许地看向默默候在一旁的于辉,拱手一礼:“此番多谢于副将了,否则本公若继续与徐将军争执,事态扩大,势必会影响军心。” 于辉诚惶诚恐,九十度鞠躬回礼:“大将军言重了,此乃末将应尽之责。” “还请大将军莫要责怪徐将军,徐将军并非刻意针对,他就那脾气。” 林拱点点头,扭头看向地上排列整齐的无头尸身,重重叹了一口气,愁容满面。 “哎!此番战败,除了告诫我们万万不能大意轻敌之外,也暴露了我军与燕军战力的差距,足足四万人马,激战了不到半个时辰,居然只回来了七千余人。” 赵氏看着林拱微微驼下的背,立刻毫不留情地一个大巴掌拍了下去。 “把背挺起来!” “搞得咱们跟吃了多大败仗似的,你忘了刚刚击垮燕军的大火了?” 林拱瞬间挺直脊梁:“是,夫人教训得对,岂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而后小心翼翼地请示道:“遭遇这番意外,还是得告知凡儿才是。” 赵氏点点头,眉眼间流露出自豪之色:“那是自然,放心吧,有凡儿在,他定能再出奇计替大家报仇!” …… 当夜,大雨倾盆,冲刷着战场的血腥,洗涤着隆佑与宣武的焦黑。 雍州城,齐王府中。 林凡尚在书房,整理每日朝廷与四王叛军的战况。 其中,看似节节败退的朝廷大军,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仔细分析了地图与四王的进兵路线之后。 林凡已然确认,除了另辟蹊径向西进攻的明王之外,其余着急直取京城的三王,应该都已经落入了朝廷大军的陷阱。 呵呵,这曹真看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林凡点点头,转而眉头微皱。 至于这明王吴世宣嘛,看他这稳扎稳打,不紧不慢的行军速度,估计再有二十余日也该打到临安了。 届时,他若再不改行军方向,莫不是就冲我雍州来了? 他隐隐觉得,这个明王有些不简单。 正当他沉思之际,连日奔波,浑身湿漉漉的阿丙,气喘吁吁地带着消息返回。 一开口便是:“少爷,不好了,吃了败仗!” “败了?不可能!” 林凡惊讶地站起身来,一瞬间脑中思考了许多,仍然想不通为何会败。 他无奈问道:“是我的陷阱没起作用?还是燕军没有上当?” 阿丙顺了顺气,言语间带着些个人情绪:“少爷,不是您的计策不行,而是有人自作主张,不听您的安排。” 林凡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追问道:“快说说,是哪个傻子敢不听从本少爷的安排?他死了没?” 第四十四章 嗜血阿乙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死了!少爷放心。” 阿丙痛快地答道,而后将宣武之战一五一十地娓娓道来。 林凡听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只要父亲大人没败就行了。 至于那些已经降过北燕一次的,自以为是的翠阴关蠢将,死了便死了。 若是他在宣武领兵,一开始他便不会接受这些人的投降。 他缓缓坐下,表情阴鸷,冷冷说道:“死都死了,自作自受罢了,报什么仇?” 而后看向点头认同的阿丙,笑了笑:“阿丙,连日奔波辛苦了,你先去休息吧,明日天亮了,你再随粮草补给,返回宣武。” “届时替我给父亲大人带句话。” “就说,切莫主动出击,务必坚守不出。” “是,少爷。”阿丙点点头,躬身而退。 阿丙走后。 身材高挑,行如鬼魅,一直受命在外探查的阿乙,急匆匆而来,身上却是滴雨未沾。 “少爷,如您所料,雍州城西北方五十里处的西山脚下,发现燕军踪迹。” 林凡低头看着桌案上的地图,淡定地问道:“有多少人马?” 阿乙言之凿凿,仿佛一个一个亲自数过一般。 “回少爷,一共有五万零四百八十三人。” 林凡不屑一笑:“刚死了个自以为是的,又来了个自以为是的。” “区区五万人马就想奇袭雍州城?未免太瞧不起了人了吧!” “阿乙,通知狄春,狄东,待大雨停歇后,按计划行事。” “是!” 林凡眼神冰冷,补充道:“记住,告诉狄春与狄东,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全部诛杀,勿留活口。” “嘿嘿,少爷英明。”阿乙闻言露出了瘆人的微笑,躬身离去。 林凡知道阿乙嗜血的老毛病又犯了。 虽然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日常对阿乙约束甚严。 但他却不以为意。 毕竟阿乙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罢了,长期如此压抑天性,对心理成长也不好。 适时爆发出来反倒更好。 他笑了笑,轻咳两声提醒道:“阿乙,你通知完狄春、狄东,想要去玩玩,你就去。” “少…少爷,您说真的吗?” 阿乙停下脚步,回转身来,双目圆睁,难以置信地确认道,嘴角却已抑制不住地上扬。 林凡点点头,朗声道:“当然啦,去玩吧,玩开心点。” 阿乙九十度鞠躬,激动得浑身发颤,鼻翼大开大合。 “多…多谢少爷,您比老爷…和夫人,通情达理多了。” “但是…….”林凡声音一沉,“不能诛杀燕军主将,免得把人吓跑了,还有,你切莫太轻敌,把自己玩死了。” “少爷放心,少爷放心!” 阿乙连声答应,人却先一步没了踪迹。 …… 西山脚下,植被茂密,大雨滂沱,道路泥泞难行。 收到哈赤儿两次传信,双眼红肿,急于想替突兀勒报仇的托挞,无奈下令,大军原地休整。 直到此时,背靠大树而息的托挞,意识都还有些恍惚。 他始终都还不愿相信。 那受万人敬仰,文韬武略,举世无双的大元帅,仅仅一战,便饮恨而终了。 他露出森白的牙齿,将手中的长枪猛插入地面。 “该死!我还不信了,这齐国公,莫非还能是鬼神不成!” 话音刚落。 阴森尖细,不辨男女的啼哭声,猛然响起,在林间回荡。 不少燕军立刻起身左右查看起来。 托挞更是恼怒之际,拔出没入土中半截有余的长枪。 赫然指向头顶。 一边怒喝着,一边密切观察着随雨滴下落,节奏摇摆的树叶。 “谁敢装神弄鬼,快给本将军滚出来!” “晚了,本将军亲自找到你,定要将你活剥了皮,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鬼!” 托挞说完,哭声更盛。 更好似从四面八方同时响起,让人摸不清来源。 凄厉的哭声越发尖锐刺耳,让人忍不住捂着耳朵。 托挞面目狰狞,顾不上大雨,强睁着双眼,仔细观察着头顶的树叶。 赫然间,一阵突兀的煽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微微一笑,长枪猛然向上一刺。 一声闷响过后,哭声戛然而止。 托挞转动着枪头,鲜血顺着枪杆滑落。 未至虎口,便又被大雨冲刷干净。 他得意地笑了起来:“哈哈,叫你装神弄鬼,老子要把你的五脏六腑搅得稀巴烂!” 正当托挞乐在其中之时,头顶传来了虚弱的声音:“将军……” 嗯?! 托挞慌忙抽回长枪,一名肠穿肚烂的燕军,随之压塌了细嫩的枝丫,重重地落了地。 涌出两口血泡,扑腾了两下之后,没了生机。 还未等一脸茫然的托挞回过神来。 瘆人、怪异的笑声,突然在枝叶间响起,来回穿梭。 “哈哈哈,呵呵呵,嘿嘿嘿!” 托挞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慌忙大喝道:“全军戒备!” 浩浩荡荡的燕军逐渐全部手握长枪站起身来,警惕地打量着头顶。 “在这儿!我看到了!” 不远处,有士兵大喝道。 一瞬间数柄长枪齐刷刷向上刺去。 一记闷哼之后,笑声戛然而止。 正当众人松一口气,撤回长枪之时。 “扑通”一声,落地的仍然是一名燕军士兵。 刚刚停歇的笑声再次响起。 “在这儿!” “不对,是在这儿!” 与此同时,暴雨加上黑夜,长长队伍中,不断传出笃定的喊声。 长枪也不断向上刺去。 “砰砰砰”响声接二连三,不断有黑影从树冠上坠落。 但无一例外,全是燕军自己人。 笑声也仍在持续。 追着笑声,四处奔走的托挞,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慌忙大喝道:“停手!停手!” 追随他左右的副将,立刻进言道:“将军,许是我们进林避雨,惹怒了林间神灵,不如我们还是退出去吧。” 托挞冷哼一声:“休的胡言,这世上如果真有什么神灵的话,何至于还有战争与杀戮!” “定是有歹人在作祟,快,传令,上树查看,看清之前,不得再贸然出手。” 躲在树梢间的阿乙,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笑容灿烂:“呵呵,这才对嘛,我还没玩够呢!” 第四十五章 奇兵张悟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夜色如墨,暴雨倾盆。 燕军将士在托挞的一意孤行之下,在滂沱大雨中与阿乙展开了一场漫长的捉迷藏游戏。 这场猫鼠较量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虽然从战损数字来看,燕军仅折损两百余人,对五万大军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但阿乙神出鬼没的袭扰战术,却在全军上下笼罩了一层挥之不去的恐怖阴云。 这些疾驰了大半日的燕军将士,整夜都未能合眼。 雨水混合着汗水浸透了他们的铠甲,紧绷的神经让他们不敢有丝毫松懈。 待到天明时分,这支曾经威风凛凛的军队已是人困马乏,士气低迷,每个士兵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惶恐。 而玩累了的阿乙却是在一个时辰之前,便已离开。 此时的托挞,终于感到了一丝后悔。 副官建议不如休息半日,再进军。 却被托挞一口否决。 “兵贵神速,迟则有变,传军令,全军全速前进,务必在一个时辰内赶到雍州城!” “是……” …… 与此同时,经过连夜精心护送,突兀勒的遗体终于在天明时分,抵达了翠阴关。 旭日东升,照在关隘的城楼上。 阿骨辛半身缠着渗血的绷带,与玄米儿率领众将士列队相迎。 微风拂过,数千条白巾在迎风飘动,将士们红肿的双眼在朝阳的映照下泛着血光。 玄米儿踉跄上前,颤抖的手掀开裹尸的毛毯。 当突兀勒那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时,这位铁骨铮铮的将军终于崩溃。 他仰天长啸,声如泣血:“大元帅!大元帅啊!您怎能就这样......” 话音未落,已是泪如雨下。 阿骨辛浑身肌肉暴起,绷带下的伤口再度崩裂,鲜血将素白染成刺目的猩红。 他单膝跪地,拳头砸进泥土:“大元帅放心,此仇不报,阿骨辛誓不为人!” 运送遗体的副官含泪劝道:“二位将军节哀。大元帅在天之灵,必不愿见将士们如此消沉。” “如今天气渐热,末将还需护送大元帅早日魂归故里......” 玄米儿仰面朝天,微微点头,摆了摆手。 身后呜咽的军阵立刻如潮水般分开,让出一条通路。 阿骨辛突然收住眼泪,虎目圆睁扫视三军:“都给老子挺直腰板!把眼泪咽回去!看看你们这副模样,跟他妈个妮儿似的,还配做大元帅带出来的兵吗?!” “诺!” 惊雷般的应答震彻山谷。数千将士瞬间挺直脊梁,如松如剑。 “送大元帅——” “送大元帅!!” “送大元帅!!!” 三声怒吼穿云裂石,在群山中久久回荡。 载着突兀勒遗体的车驾缓缓驶过翠阴关,向着北燕故土渐行渐远。 就在众人仍沉浸在悲愤之中时,一名运粮官跌跌撞撞冲了过来。 单膝跪地急报:“启禀二位将军,山道遭遇汉军伏击,粮草尽数被劫!” “汉军?”玄米儿瞳孔骤缩,手中马鞭啪地折断,“这绝无可能!” 运粮官额头抵地,声音发颤:“千真万确!看旗号确是汉军主力,人数恐不下万人。” “他们劫粮后非但不退,反而往深山去了。” “往山里走?”玄米儿五指深深掐入掌心,眼中精光闪烁。 粮车沉重的辎重竟往崎岖山路行进,这反常举动令他脊背发凉。 更蹊跷的是,以雍州兵力之空虚,汉军怎敢分兵绕后? 他凝视着脚下起伏的群山,思绪翻腾: 翠阴关天险自成,即便汉军倾巢而出,没有回回炮这等攻城利器也难撼动分毫。 这般反常用兵,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啊。 这齐国公又在玩什么花样?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 “玄米儿!” 一声暴喝打断了他的思绪。 只见阿骨辛已披挂整齐,烧伤未愈的身躯将铠甲撑得咯咯作响。 他一把扯过亲兵捧着的战刀,眼中燃着骇人的凶光:“你要想到几时?” “老子这就带两万儿郎去会会他们!不把粮草夺回来,不把汉狗的头颅挂满关墙,我阿骨辛三个字倒着写!” 玄米儿抬起的手悬在半空,最终缓缓落下。 他望着阿骨辛布满血丝的双眼。 那里面翻涌着刻骨的仇恨与决死的意志,终究没能说出劝阻的话。 “当心埋伏。”玄米儿声音沙哑,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刀柄,“不可轻敌,一定要活着回来。” 阿骨辛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烧伤的脸在朝阳下显得格外可怖:“管好你自己吧!” 待阿骨辛的身影逐渐消失。 “来人,快马加鞭,把汉军劫粮的消息传给哈赤儿将军!要快!” 玄米儿粗壮的手指几乎要把传令兵的肩甲捏碎,“就说——阿骨辛将军已带兵追击去了!” “是!” …… 翠阴山陡峭的山势在朝阳中更显险峻,密林如障,遮天蔽日,荆棘丛生。 然而张悟率领的一万精兵却在这崎岖山道间行进自如,仿佛游鱼入水。 这位年轻的将军尚不知自己已被林凡所诟骗——宣武之战早已尘埃落定,他却仍执着于那个虚幻的使命。 山风掠过他破败的战袍,他望着蜿蜒的山路,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只要能在此山间大败翠阴关守军,待燕军主力回援,定能解齐国公宣武之围。 思忖之间,副将低声请示道:“将军,粮草如何处理?” 张悟嘴角微扬,拔出佩剑划开最近的粮袋,金黄的粟米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就这么办。”他轻声道,“再每隔百步插一面战旗。” 粮车沿途洒落的痕迹与林间猎猎作响的旌旗,构成了一条精心设计的诱敌之路。 张悟望着被故意放走的运粮官远去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他太了解这些北燕将领的脾性了。 想必意欲报仇与夺回粮草的燕军,不时便到。 “若在平原列阵,我军确实难敌北燕铁骑。” 他对着身旁的参将低语,声音里带着五年磨一剑的自信,“但在这山林之间,恰好扬长避短,正是我军...” 话音未落,远处树梢惊起的飞鸟让他眼中精光乍现。 山风突然转向,带来了隐约的马蹄声。 第四十六章 全线溃败 - 灭藩王,诛皇子,穿越纨绔杀疯了 - 老君的炼丹炉 阿骨辛率领两万铁骑如黑云压境,沿着蜿蜒山道疾驰。 忽然左侧密林深处旌旗隐现,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猛地抬手止住大军,眼中凶光闪烁:“斥候营,前出探查!” 十余名轻骑如离弦之箭射入山林。 不过盏茶工夫,为首的斥候校尉折返禀报:“将军,沿途发现新鲜车辙,粮草撒落痕迹明显,林间还有汉军靴印未干。” “好!”阿骨辛狞笑着拔出弯刀,“儿郎们,随我杀进去!” 铁骑洪流顿时转向,冲入幽深的山谷。 初入山林时,尚能看到汉军开辟的路径,战马尚可缓行。 但当发现被遗弃的粮车后,地势陡然险恶起来。 昨夜暴雨冲刷过的山道泥泞不堪,不断有战马失蹄翻滚,惨叫声在山谷间回荡。 “下马!”阿骨辛暴喝一声,自己率先跃下坐骑。 沉重的铁甲陷进泥沼,每走一步都带起黏腻的泥浆。 燕军将士喘着粗气,汗水在铁甲内汇成细流。 副将抹着满脸泥水劝道:“将军,这鬼地方连獐鹿都难行,不如折返回去,拾些尚且能用的粮草回关吧!” “闭嘴!”阿骨辛一脚踹开挡路的断木,指着泥地上清晰的脚印与马蹄印,吼道:“汉狗能走,我大燕儿郎就走不得?继续前进!” 阿骨辛身先士卒,挥舞着战刀劈开荆棘,每一步都在泥泞中留下深坑。 就在燕军精疲力竭之际,四周荒草丛中突然暴起震天喊杀声! “杀——!” 张悟长剑出鞘的寒光划破林间雾气。 刹那间,无数轻装汉军从泥沼中、树冠上、岩缝间暴起,宛如鬼魅般扑向燕军。 阿骨辛瞳孔骤缩,他看见那些汉军士兵脚上的草鞋在湿滑山石上竟如履平地。 “北燕蛮子!”张悟的冷笑在山谷回荡,“这翠阴山,便是尔等葬身之地!” 阿骨辛怒吼着挥刀迎战,刀锋劈开荆棘。 但身着铁甲的燕军在泥泞中举步维艰,每一次挥砍都要耗费双倍力气。 经过五年刻苦训练的汉军却灵活如猿猴。 他们三两人一组,专攻燕军下盘。 “结阵!结圆阵!”阿骨辛声嘶力竭地呼喊。 但在汉军锐不可挡的攻势之下,他的大军早已被分割得七零八落。 鲜血混着未干的雨水在山路上汇成溪流。 张悟站在高处岩石上,冷眼看着这场不对等的屠杀。 他多年的精心准备,终于在这一刻华为了胜利的果实。 他的士兵们像山魈般神出鬼没,每一次出击都带起蓬蓬血雾。 而燕军的重甲在此刻成了催命符,不断有人滑倒后被汉军的钩镰枪拖进草丛。 阿骨辛的弯刀已经砍出了缺口,四周的亲卫越来越少。 他突然发现,自己两万大军竟在这鬼地方被区区万人打得溃不成军。 愤怒的咆哮震落树梢积水,他无奈地怒喝道:“撤退!全军撤退!” 金黄的阳光透过林隙,将整片山谷染成凄艳的赤红。 张悟乘胜追击,长剑所指,汉军如潮水般漫过崎岖山道,追击着溃不成军的燕军。 那些失去战马的北燕勇士,此刻笨拙如困兽,沉重的铁甲在泥泞中拖出深深的血痕。 “不要放走一个!”张悟的吼声在山谷间回荡。 阿骨辛踉跄着后退,耳畔尽是同胞垂死的哀嚎,与汉军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他烧伤的脊背撞上一棵古松,绷带早已被鲜血浸透,黏腻的血浆顺着铠甲的鳞片缝隙汩汩流淌。 深知大势已去。 他颤抖的手摸到腰间断裂的刀柄,恍惚间又看见突兀勒站在校场上教导他布阵的身影。 “大元帅!我阿骨辛有愧于您啊……” 一口热血突然涌上喉头,将胡须染得猩红。 这位北燕悍将缓缓跪倒,铁甲撞击山石的声响,竟比战场上任何呐喊都要惊心动魄。 当张悟杀到时,只见阿骨辛以刀拄地,单膝跪姿凝固成最后的战姿。 并不认识阿骨辛的张悟,不以为意,冷冷看了一眼之后,继续带兵向前追击。 …… 与此同时,托挞率领的燕军铁骑正不顾一切地向雍州城疾驰。 当队伍行进至城东北十五里处时,一条清可见底的小溪横亘在前。 时值初夏,烈日当空,人困马乏,在众将领的再三恳请下,托挞终于下令在溪边暂作休整。 清澈的溪水对干渴的将士和战马而言无异于天降甘霖。 就在燕军纷纷卸甲饮水、填满溪间、放松戒备之际。 溪对岸,看似平静的草地上突然杀声震天。 狄春率领的一万汉军将士掀开伪装,从匍匐多时的草丛中暴起冲锋。 这些汉军士兵身披草衣,早已在此埋伏多时。 托挞仓促起身,见汉军皆是步兵,却又不由轻蔑冷笑:“全军上马,迎战!” 谁知号令未落,溪间饮水的战马接连哀鸣倒地。 饮过溪水的士兵们也纷纷腹痛难忍,阵中“噗噗”之声不绝于耳,方才还清澈的溪水转眼浊浪翻涌。 狄春见状立即抬手止住冲锋的汉军。 只见一万将士齐刷刷取下背负的长弓,隔着溪水万箭齐发。 箭雨遮天蔽日,向着乱作一团的燕军倾泻而下。 “妈的!这些汉人太卑鄙了!居然在溪水间投下如此强力的泻药!” 饮过一些溪水的托挞,面目扭曲,强忍腹中绞痛,咬牙下令:“撤!全军撤退!” 然而为时已晚。 八九成的燕军人马早已饮下溪水,此刻战马瘫软嘶鸣,士兵面色惨白,连站立都成奢望。 汉军的箭雨倾泻而下,破空之声如索命厉啸,浑浊的溪水渐渐被鲜血浸染,浮尸随波沉浮。 残存的一两成燕军勉强集结,正欲溃逃,身后却骤然杀声震天。 狄东亲率一万精锐铁骑,如狂风般席卷而来,瞬间截断退路。 “杀出去!” 眼见已无退路,托挞双目赤红,挥刀怒吼。 即使这些燕军侥幸未曾饮下溪水。 可本就长途跋涉,又在阿乙骚扰下一夜未息的燕军,如何能抵挡以逸待劳的汉军精锐铁骑? 战马交错间,燕军如割麦般倒下。 溪畔的伏击,终成一场单方面的屠戮。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齐国公昨日都还在宣武与大元帅交战,焉能洞悉我军动向,甚至还提前做出部署?” 托挞无力呐喊着,脑中回忆起这几日与汉军交战的点点滴滴。 细细想来,皆是一环扣一环,仿佛他们自认为精妙的每一步,都没有逃出汉军的算计。 他双眸皱缩,如梦初醒:“不,不是齐国公,汉军背后定有一位……” 话未说完,寒光闪过,陷入沉思、分心战局的托挞,瞬间身首异处。 狄东挥舞着血红的大刀,振臂高呼:“奉公子令,斩尽杀绝!”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