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小偷 串串香 唱歌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零七年时,城市没有地铁,高架桥不多,也没有四处搞城建。高楼大厦的阳光暗面是很多城中村,那里住着很多附近大学的学生、做生意的小贩、基层打拼的上班族等。 我读大二,和同样大二的女友章玥租了个一室一厅,没有空调、没有冰箱、没有洗衣机和热水器的一室一厅。 都是设计专业,但我们不在一所学校。她的学校很远,一般周五周六她才在租房,其它时间住校。 租房子的原因很简单,免得为周五周六找地方开房而麻烦。每到周五时我作为一个男人自己都觉得,热血的年轻人都是下半身行走的高级动物。 就像都窦唯【高级动物】里的歌词一样,脑子里装着的都是阴暗的思潮。 我常常安慰自己,这也是社会进步的两面性。难道非得像古代的人一样,生个孩子还得用人教? 刚谈恋爱时都是你侬我侬的,恨不得把对方融化在自己的身体里。时间一久,伴侣不在身边时空气里都是带着自由气息的迷人芳香。 所以,周一到周四的时候我是最快乐的,这种快乐仅仅是自由的快乐。 很多高中同学在一个城市时,特别是还离的比较近的时候,那大学同学真的就只如一个过客。 中午时,高中哥们田力约了刘武、程刚一起去他的租房打麻将。 我们两人在去碟屋租麻将的路上,我说:“双休时若见到章玥可别说穿帮了,她要是知道我不去学校跟你们打麻将,非得吵翻天不可。” “嘘,你看,那人在偷东西。”田力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 “嘘什么,天天都能见到,哪天没看见才不正常。”我确实几乎天天都能见到,只要出来逛街。 那可是半光明正大的偷,为什么叫半光明正大?因为除了被偷的人之外,只要是在路上行走的都能看见。 就是一人在前面走,一人躬着身子在后面偷,有时候还用道具。 最可怕的是半夜里的小偷,他会偷偷打开你租房的窗户,用竹竿,竹竿头上是用生铁丝做的勾勾,专门勾裤子和或外套。 有一次,勾到我大腿了,我把勾勾拿开说:“兄弟,再用力就要出血了。” 还有一次,我说:“窗户反锁了,别开了,穷的快没饭吃了,你还来偷。”小偷,呵呵一笑,还道了句歉:“不好意思,你继续睡。”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也有大喊抓小偷的。有人带头,其它租户一般都会开灯起床。只不过多半只是站在门口或是窗口:“抓小偷啊,快啊。” 我其实不怎么喜欢打麻将,应该说不怎么喜欢赌博,因为总是输。 可有时候也很乐意,我们有个规矩,赢了的请吃饭喝酒或是唱歌,反正得选一样。 如果一场下来,输赢很少,只有十元钱的输赢,哈哈,那就可爱了。 这天打到快天黑,输赢比较大,我还是输最少的,三百多。田力输了七百多,程刚输了… 我也不想打省略号,而是输赢钱对不上,或是有人多说了,或是有人少说了,最后田力和刘武还打起来了。得,动手了,都上呗。 朋友嘛,总有关系更深一些的,有时候是劝不了的,只有一个字:打。 最后四个人都坐在椅子上,揉。不揉不行,疼。 男孩子一般这种事情,最后都是喝酒。情侣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哥们则是动动手喝喝酒以后还是好朋友。 我们住的城中村是被七所大学包围的城中村,你能想象到晚上是多么的热闹? 七月份的晚上喝酒吃什么最好?串串香。其实也没有的选,不是烧烤就是串串香,还有就是小摊和饭馆。 大热天的,谁去屋里喝酒吃饭。 有人说,四川人不怕辣、湖南人辣不怕、湖北人怕不辣。刚刚动了手的,几个大男人,谁还会点鸳鸯锅。 “微辣。” “一边去,你行不行?中辣。” “都起开,边喝啤酒还中辣?变态辣。” “两箱啤酒先上上来,老板。” 那时钱比较值钱,串串香按数棍棍算钱,三毛钱两根,不分荤素。 我后面的空桌上来了两男一女,还是开车来的。不是我偷懒怕吃辣到处看,而是他们停车在对面超市门口时对行人按喇叭,很吵。 坐我对面的田力说:“祖国的花朵啊,又要少一朵了。” 程刚说:“你说你开什么奶茶店,开店去卖电脑的话,明年就是我们几个勾搭妹子了。” 这句话只有程刚说得出口,除了他,我们都有女朋友。 “我们两个男的,你一个女孩子,不太好。要不你把你室友叫一个出来。” “好吧,寝室现在只有一个室友了,不过我不晓得她会不会出来。” 这两句对话我们四人听的一清二楚,那女孩就和我背靠背我坐着。 “还买一送一了。”看着那女孩拿出滑盖手机打电话,田力小声嘀咕。 “管他呢,继续喝。我去,程刚,你怎么才喝第四瓶,我们都第五瓶了。”刘武做人比较认真。 “吹瓶子,一人两瓶。搞不搞?”程刚则认真了。 我说:“行了,别x吧叫了,自己兄弟赌什么气,喝好就行了,等下再打一架就爽了?” 酒是个好东西,也真他X不是东西。有人因为它飞云之上,有人因为它沉沦苦海。无论怎么说,喝酒的人比没喝酒的人会犯更多错,这话不会假。 又来一妹子,程刚看着来的妹子,心情不好的独自吹了瓶酒。嘀咕:“还有没有一颗白菜会留给我啊!” “噗…” “哈哈哈…” 我也笑了:“没喝多吧?怎么说话呢,别拿自己跟猪相比,我们可不想跟猪做队友。” “你们喝什么?喝点酒吧。” “不喝酒,不会喝酒。”变成新来的妹子坐我背后了。 “那我跟你们去对面超市买瓶饮料。” 我们喝的是十二瓶一箱的小箱子,程刚吹了一瓶,正好赶上我们的第五瓶。 “老板买单。” 我回头一看:我去,两女孩趴在桌上了。 我们四人都懂,她们被下药了,一杯饮料都没喝完。 一男的扶着最先来的女孩往停在对面的车中走去,另一个在买单。 我背过手去,掐了掐趴在桌上女孩的屁股。掐不醒啊,使劲… 没用,掐不醒。 花朵,我尽力了。 有些人喝酒后吃的反而更多,我不同,只要喝了啤酒就吃不多,所以四人里我最瘦。 最后的一人一瓶,大家都很沉默,也没怎么吃东西。 我们怕死吗?不是,读高中时就经常打架。我们怕死吗?是的,听说大城市的黑道不一样。 “等下去唱歌吧,我做东,今天我先动的手,算我道歉。”刘武说。 其实就是想去唱歌,找个理由。 “去哪?”我问,章玥有个初中同学在附近KTV做兼职,我不想遇上。 “有点远,打的去吧。” “那就好。”远就好,虽然没问去哪个KTV。 的士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大家都在想什么?那四个人正在做什么?怎么玩?还是同情那两个女孩的遭遇! 我想田力想的肯定跟我一样,回头要跟女朋头讲,一字一句的整个过程,在外面不要喝陌生人买来的水或饮料。 噗,坐了十几分钟的的士,跑来这么个KTV。不,是一条KTV。都是小门面,两层楼。 二楼有歌声传来,一楼门口还坐着许多女孩子。灯光有点暗,反正看着都不错,而且穿着都很性感。 这么简陋,还生意这么好?还要排队? “哟,小刘啊,来啦!来来来,都跟我上来,你们四个人是吧。” “嗯,吴姐,是的,四个人,都是我几个兄弟。” 这家伙还是熟客,没义气,一个人偷偷乐,我们三共同的心声。 上了二楼,环境真不怎么好,包间虽然一股香味,也掺夹着其他味道。什么味道,说不出来。 都喜欢摇滚,平常进KTV就是点歌,我正要去点。 “小刘,你还是叫丽丽吗?” “嗯,就她。” “他们呢?” “他们没熟人,叫些漂亮的上来,放的开的。” “嗯,那行,酒水小吃一会送上来。” 那个吴姐下去了,我们盯着他:“什么鬼?” 刘武哈哈一笑:“带你们开开荤,等下上来女孩子,你们一人选一个,选自己喜欢的,不喜欢再换人。” 又说:“我们花钱买服务,她们让我们开心,陪我们喝酒聊天,你们乐意她们愿意也可以唱完去开房。” 许久后我才晓得这叫唱花歌,俗称:momo唱。 妹子上来一大堆,十几个,都排到门外面去了。 我选的叫“豆豆”,她说的。 这尴尬的交友方式,我是莫名其妙。她跟我喝酒,我就回敬。他们三点的妹子也过来跟我喝过酒,我也一一回敬。 我喝吐了,吐了后更能喝了,越喝越清醒。他们三像是醉了,但我知道田力是装的。 他们搂搂抱抱,亲亲我我,到处乱摸。 我依旧在那坐着,偶尔唱唱歌,豆豆总喜欢把手放我腿上。前面我还拿开,再后来懒得拿了。 二 上吊 浮尸 渡江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人嘛,总是虚荣的,喜欢别人夸自己漂亮、处事精明、唱歌好听,哪怕是喝酒厉害。 这样的KTV,我还是放不开。也许是初次接触,也许是怕他人说漏嘴让章玥知晓了。 心里清楚,即便没做什么,也是一种背叛,来此处就是一种背叛,和古代逛青楼一样。 豆豆,我知道不是真名。她自己主动搂住我,亲我。酒精作祟,我伸出了舌头。 舌吻时,即便喝酒上头了,我还是觉得有点脏,不知道这张嘴被多少舌头闯进过。 我清楚,此时的我做的一切不是因为好色,而是面子。因为他们三人都说我放不开,酒没有喝好,可我实在是不想喝了,肚子是空的。 那三个女孩子也都分别说过我纯情、老实之类的话,这不是夸奖,而是一种嘲讽,我当然是不会让这种嘲讽继续下去的。 我的手也不老实了,接吻、摸胸、抓臀。豆豆也不反抗,反而迎奉。 这叫偷吃吗?最后一步还没做,不算吧,我安慰自己。玩了四五个小时,刘武花了多少钱,我也记不清了,只知道他没跟我们坐车走。 周五的时候,章玥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任务般的交粮,谁交给谁,都一样。 我如初次般的温柔,前奏,她很享受。事后问我,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我害怕了,担心了。难道哪个暴露了?不应该啊,程刚做人很有分寸,也没章玥的联系方式。刘武也一样,重要的是他自己有女友,玩的多,担心我们暴露还差不多。 田力更加不会说,他女朋头吕莎跟章玥是高中同班同学,吕莎跟我关系也好,那暴脾气要是知道早就事先打电话骂我了。 章玥看我不说话,继续说:“被我猜中了吧,说,又输了多少钱?” 一听这话,心里的石头放下来了。后怕的摸着后脑勺:“别生气,运气不好,输了三百多。”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打牌,不要打牌,你就是不听。”从床上爬起来,内衣内裤也不穿,穿个短袖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又说:“我说怎么突然那么温柔,那么考虑我的感受,原来是输钱了。” 我听了心里酸酸的,从高三毕业前确定关系,到现在两年了。早没有了初见般的温柔、细心、忍让与包容、唯一剩下的就是习惯性的生活。 我拿起她的小裤裤,蹲在她面前,从她脚上跟她穿上去。她起身配合,神情有点懵。 我细声的说:“对不起!这两年忽略了你太多的感受,我们今晚去吃牛排,看电影。” 是真心的愧疚,可当习惯成了自然,是回不到从前了的。人与人的初见,从来都只是臭鸡蛋外面的壳,相处越久,越深入,恶性越暴露。 不,我们比臭鸡蛋好些,臭鸡蛋一破壳就什么都暴露了。 “输了三百多还想吃西餐,吃屎吧你。现在快活了等着再向家里要钱?老老实实把我带回来的菜洗了。”章玥脱短袖,戴胸罩,又穿衣。口里还不停的嘀咕:“我又不是以前了,以为几句甜言蜜语,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就能让我心软…” 是啊,你确实不是以前的你了,以前的你那么羞涩,穿衣服都会让我回头;以前的你那么善解人意,会买些补肾的菜。现在的你,会把内衣内裤丢给我洗,让我去买卫生巾,甚至大号都不关门的。 他大爷的,时间真能改变一切。 大学生的暑假要么回家,要么做做兼职,我们的选择是回家。 章玥父母在ZJ做生意,而我父母在GD,她去了ZJ而我还是喜欢HB一些。GD太喜欢下雨了,而我又不喜欢打伞。 其实只是理由,内心的话是不想被父母唠叨。 HB的老家在汉江边上,从小镇走回家的路上有防洪的大堤,大堤两边都是翠绿的树林。 到小镇上时,我和镇上朋友朱青聚了聚,喝了酒,跑到网吧一起玩了几把卡丁车。 在他家住了一宿,大清早街上吃了早饭,准备步行回家。 四公里的路程,清晨有雾,漫步在大堤上,两边的树林雾气迷漫,远处的母亲河安静地奔流向长江。 来往匆匆的是赶集买菜的摩托车或一样步行的老人。 我不着急,走的特别慢,家里没人,回去了也是在亲戚邻里家蹭饭。 两位老婆婆从我背后经过,一人说:“真奇怪,我们来的时候那人就在那站着,现在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他怎么还在那站着。” 我向堤下的树林看去,确实有个人在那“站着”。太阳才爬到三十五度角左右,还呈橘红色,雾气有点大。 反正无事,我决定下去看看,若是打太极之类的人,我就学习学习。 走近时,吓住了。只觉得腿脚发软,心跳的厉害,看到了只在电视上看到的情景,有人上吊。 一个面色发青,乌乌的嘴唇半张开,眼睛也想是微微睁开的样子,满脸胡渣以及被雾水打湿头发的中年男子。 头被绳子勒着,向下低着。双手也是青色,略微有些斑痕。双脚离地面大概一尺左右,下方还有一个提包在地上。 第一反应肯定是跑了,一口气爬上大堤,想着是报案还是赶紧回家。 回家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了几步我内心还是有点不安,还是报警吧。 一刻钟左右,来了辆警车。下来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看得出估计才吃完早饭不久,嘴角还有汤汁。 就我一个人在这等着,电话里的警察让我等着。老实说这是我第一次报警,还有点小怕,应该说是慌张。 警察来了后,不出一会就围了一些人。警察问了我记句,无非就是哪里人,做什么,怎么发现的。后来又来了两辆车,现场被封锁。 留了我电话,说我可以走了。 我慌慌的走回家,一路上不再慢慢悠悠的了。家里没人,我也不敢一个人待着,去了堂弟妘铭家。 后来听从镇上回来的人说,那个提包里面还放着五万元现金。 贪婪和后悔战胜了恐惧,我不再回想那恐怖的画面,而是后悔自己胆小,白白不见了五万元。 只是,如果真的再来一次,我会不跑?会去翻包?会去拿钱?实事上,应该估计或许是不敢的。 得不到的东西总会让人远离理性,出现遐想,人的劣根性就是这样。 晚上和妘铭骑着摩托去镇上宵夜吃烧烤,他读高二。 “夕哥,你白天真的看到了?” “我报警的,你说呢。” “那我们还是走下面吧,不在大堤上走。” 对于骑车,无论什么车,我总觉得自己没啥天赋,技术很烂,所以我是坐在后面的人。 其实并非为了吃烧烤而来,而是租碟子。晚上肯定睡不着,所以我和堂弟准备在他家他房间通宵看碟。 我怕,跟他讲了后,他也怕。 在汉江边上长大的人,几乎都会游泳,我是说男性。淹死的都是会游的,所以几乎每年附近的村子总会有人溺水而亡。 但这种貌似可怕的威胁是抵挡不住夏日里人们对江水的渴望。 一般都是傍晚时分才去江边,我和妘铭肯定不会拒绝这美妙的事情。 江边很热闹,大人小孩都有,又是暑假,发小也肯定不少。玩了一个小比赛,看谁潜水潜的远。 我小时候母亲找了个五台山的“神人”给我算命,说五行缺水,尽量少玩水。其实我一直有放在心上,只不过当下有人提起,我也不想扫了他人的兴致。 浮起来时,我不是最远的,有点失落。眼前一米左右有一大滩浮草,我想着或许会有鱼,游过去看看。 右手刚一搭上浮草,哎呀,我的妈呀。又是一具尸体,趴着,白花花的,因为是裸尸。 河边常有尸体,也只是听说,这次亲眼见到了。据说男性是趴着,女性是仰着。 我想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往回游,嘴里还不停的叫:“有尸体。” 这时谁还敢在河里,都一窝蜂的往回游,场面非常壮观,都无声的游着。 因为我那一搭手,边上的浮草下压,岸上也能看得到。一群人没人说话,没人报警,默默的看他飘走。 我率先拉着妘铭回家,后面也陆陆续续的都跟着回家,估计在场的也没敢下水了。不是怕再遇见,而是怕不吉利。 连续的碰到死人,任谁都怕,我也怕。所以不再到处跑了,看看碟打打电话发发短信,偶尔去网吧和章玥一起冒险岛打副本。 冒险岛是章玥的最爱,这是一款卡通游戏,平面的。有时我认为,她爱它多过于我。 冒险岛是她玩的第一款网游,也是唯一会玩的。 我家这个小镇在我们市的边上,去市区得一个半小时。所以大部分人都选择坐渡船过江,去江对岸的另一个市区,过了江再坐车只要三十分钟就到了。 暑假快完了,马上要开学了。我和妘铭准备过江去买鞋子,同样的款式,有些日居用品乡镇比省城便宜。 在市区逛了一天,加吃饭打台球,天就快黑了。 再坐渡轮回去时,又出事了,船在中间坏了。 先是有人修理,再是请来更高明的人坐小渔船来修理,最后是请来拖沙船来拉,方便启动。 结果还是不行,天都黑了。突然有个大爷说:“这里上个月翻过船,死过人,是不是该信点迷信?” 这时船上的人们都害怕了,鸦雀无声,我和妘铭也害怕,尤其是我。 于是,真请来了一位。该怎么称呼这类人?我还真不知道。只知道她是位老人,穿着朴实。 围着渡船洒了些糯米,割开一只红冠大公鸡的脖子放血在西北方的江水里。又在那个方位点了白蜡烛,用预备好的的塑料袋套住,防止被江风吹灭。接着烧了点冥纸,以及手剪的小黄纸人。 三 友情 绘画 讨钱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世间总有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就那样几步之后船就能启动了。 老婆婆下船时还说了句:“你们运气好,今天是地藏王菩萨生日,不然船估计也翻了。” 好吧,今天是农历七月三十。 我母亲很信那些,说好听点就是信佛也信道。我受其影响颇深,还没到被船上的事刷新三观的地步。 一连串的事情,让我迫不及待的想快点离开老家,好在暑假就完了。 久别胜新婚,这是一句最真切的名言。两个月不见肯定是过分亲热,理所应当。 它也可以适用于亲情,新婚二字当然不恰当,我说的是感情。 但它不适用于友情,友情还是需要时常联系的。常说真正的兄弟不需要常常联系,只需要见面一个眼神一个拥抱就够了。扯淡,虚幻的表面功夫而已。 我在公交车上遇到一个初中同学,初中时关系特别好,吃饭睡觉都是形影不离。 也一起做过很多龌龊的事。比如,帮对方去女厕所要纸巾。又比如大半夜一起去女生宿舍偷内衣内裤,当红旗升上旗杆。还忘了降下来,第二天的场景可想而知。 可时隔多年再碰面,显得是那么生疏,都能看出对方在努力的去找话题,最终还是尬聊。 大学同学就不一样了,初始时就是三观已初定了,有良好的交际常识,现实点的人会当成一个过客。 我很不喜欢去学校,特别是宿舍,因为除了我之外宿舍另外三人染上了玩果子的习惯。 班上三十七个人,就我们四个男生,其他全是女生。按道理来说,我应该很快乐,可是一点都不快乐。 章玥知道我班上女孩多,包括我们系都是。所以经常检查我手机,检查的特别详细。 其实她不用那么怀疑,我经常开玩笑说:我连你都满足不了,哪有力气去找别人。 最大的原因是有一门人体写生的课程。 大一时有门人体素描的课程来点精绘画基础,刚开始是五十元请老人做模特。人体素描这种事,刚开始我们是向往的。知道画男性会穿条内裤,而女性则不存在,是我们向往的对象。 可当你去画一个老奶奶时,那就真是无酒自醉了。 有点亵渎老人家的感觉,而且也不好画。人体素描、头像素描都是胖的比瘦的好画,年轻人比老年人好画。 褶皱少,暗面少,过渡也就少。 其实真正的理由是我们想画少女,女生估计就想画少男了。 后来教导的脑袋终于开窍了,换上了少男少女。班费也涨了,因为少男少女是人均一百一次,那时一元钱能买八个煎包。 再后来,班上有女生说把钱给外人赚还不如给自己班上的,因为前面有几个模特是其他系的学生。 班上女生多,所以经常画女生,刚开始还兴致勃勃,后来开始旷课都不想画了。 审美疲劳适用形容很多东西,我们四个男生常唠叨:“课程怎么还不完,再画下去想做和尚了。”老实说,刚开始时身体还常常起反应,后来是完全没反应,甚至有时对章玥都没反应,我都担心把自己性取向都画变了。 化工系男生多,有的甚至班上全是男生,他们很羡慕我们。可我们也有自己的苦楚,无论篮球还是足球都组不了一个队,竞技游戏也好网游也罢,总是少人,力气活当然也总是男生做。 学校生活无趣,好在城中村的生活越来越热闹了,越来越多高中的哥们来这里租房子。如王典、肖文等,也还有一些女同学。 大三的学习是紧张的,也是无聊的。学的是动画设计,也会一些广告设计的软件。看着王典自己开店卖首饰,肖文已经开始上班等人的冲击,我也闲不住了。 奈何那时动画市场太小,加上自己设计软件功底太差,找不到。于是从广告设计的工作入手,也还是不行。 章玥说:“我有同学说首都有个培训机构,学半年比大学四年学的都多。” 我问:“半年不好请假,何况我去半年那你呢?一个人住这里不怕?” “退房子呗,我去学校住。”这个话她自己说的声线都低。超过两年的同居生活,早已习惯了对方的生活,我想她内心是抗拒我去的。 何况,这一屋子的东西,放哪里?放一个朋友那里肯定不行,分开放估计就没了。 租房子的几年,总搬过几次,东西肯定是搬一次多一次。 最后商量出一个结论,不去学动画三维的软件,反正学了暂时也没市场。去学一个月的广告高级班,刚好只有一个月的课程。 我跟家里商量,最初他们是反对的,因为我还没出过省,何况一个人。首都有几个亲人在做生意,父母打过招呼后才同意。 系主任是个年轻博士后,还是个爱穿着打扮的年轻女性,我们宿舍四人请她吃过几次宵夜。一番沟通后,她也同意了。 如此这般,决定了国庆假期后北上的行程。 我最不放心的就是章玥,她的宿舍跟我的情况一样,其他三人都是省城本土人,双休时都会回家。她肯定得回租房住,可租房章玥一个人也怕,因为有小偷。 最后跟田力的女友吕莎商量了下,双休让她来陪章玥,或是章玥自己邀请同学来陪她。 十月的首都早上已经很有凉意了,我没找亲戚接我,而是找了在这里实习的一个高中兄弟,何文。 很感动的,我早上七点到,他六点半就到了。他住蓟门桥,离西站还有点距离。 何文带我就在西站吃了碗牛肉面,二十八元。我去,首都就是首都,一碗牛肉面两片薄薄的牛肉、一片小白菜就二十八。 接着他送我到西平庄,陪着我报名买生活用具,忙到下午请我吃了饭喝了酒才走。并说周日再来找我,带我在首都四处逛逛,陪我报名时他知道我只有周日才休息。 培训机构的教学楼在一个别墅群后面,而寝室在教学楼五公里之外。 只有一路公交车路过,间隔时间还挺长,这让我又体验到了过去很久的高中生活。 每天六点起来,洗漱匆忙买点吃的,在路上边走边吃。中午因为附近没有餐馆,只能泡面,也可以跑回寝室附近去吃。 寝室附近的餐馆很多,川菜湘菜都有。只是出来的菜根本就不辣,千叮万嘱的说炒辣点,结果还是不辣。 大老远一去一回去吃自己不顺口的,我宁可吃泡面。 教学楼一楼后面是亭子,有供人坐下吃饭抽烟的桌子。亭子旁边有很高的金属网状围栏,围栏的那一边就是别墅群。 亭子里吃饭的都是泡面哥,我也是哥。我不清楚他们内心是怎么样的,我一个本就不喜欢吃泡面的人心里挺扭曲的。 围栏那边有几条被拴住的狗,金毛、罗威纳、二哈、拉布拉多等都有。它们的碗里几乎都是蒸肉,还是纯瘦肉。反正我没看见狗粮,也不知道那时候有没有狗粮这种东西。 我他X天天吃泡面,狗狗却餐餐是瘦肉,它还不吃,气人不? 不得不说社会的贫富差距挺大的,哪怕现在也是,或许有人家里存款几百万觉得不错了,人上人了。可在真正有钱眼里,他还是贫民。 课堂里挺有趣的,小至有十四五岁的,大至六十多岁的人都有,问答式电脑教学。 寝室里也挺有趣的,上下铺八个人,几乎是四面八方的人都有了。 我以为北方人不怕冷,南方人不怕热。结果在晚上看到东北人穿着袄子,云南人穿着短袖,我的三观就懵逼了。 一周以后,混熟之后才晓得,云南的那家伙来时没带厚衣服。 并非所有人中午都吃泡面,南方人大都还是喜欢吃米饭的,所以中午放学的一个半小时还是有很多人回寝室附近去吃。 我也是,泡面吃两餐就得吃饭了。 路上被四个中年大汉拦住,吓我一跳。其中一个人说没钱吃饭了,让我行行好给点钱买吃的。 他大爷的,这种人在WH我也常见,有时我会给,可这几个完全一副不给不让走的样子。我问要多少才能吃饭。 “至少两三百?我们还得要买车票回老家。” 这尼玛不就是逼钱吗? “那没有,我还天天吃泡面呢。”虽然有点慌,但还是得硬气的回答。 想走,他们拦着,还是那句“行行好”。 这时旁边寝室经常一起玩吉他的两个东北校友经过:“妘夕,什么事,走吧,吃饭去。”拉着我就走。 四个人没再拦着,两个一米九左右的,他们不敢。 这个培训学校靠近五环了,那时的五环不比现在。许多外地人就喜欢在郊区仗着人多讨钱,两个东北兄弟有次还跟讨钱的打起来了。 其中一个东北哥们给了我一把有刀套的小匕首说:“送你了,下次碰到直接亮刀然后走人,他们不敢拦。” 我没客气,收下了,晚上请他两下馆子吃了一顿饭。 这件事,再一次刷新我的三观。以为很美好的地方不一定美好,我们所以为的其实经常不是我们以为的。 当然,文明是进步的,许多事也在跟着进步。我想现在的西平庄不会出现那种事了,我以为。 四 我们会结婚吗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周日何文来了,一大早就来了,毕竟只有一天的时间。偌大的首都即便单单是市中心,想要一口气逛完也难,只能挑几个地方。 首都是一个国家的经济文化中心,离世界体系最近的地方,很多事物也新潮于其他二线城市。 时装就是其中一样,一路上坐地铁搭公交去看毛爷爷,途中看到无数奇异装饰的女孩。头上的辫子都与众不同,就不谈脚下的AB鞋了。 看惯了西施你会很欣赏王昭君的美,我也觉得这些女孩很美,即便她们不是大眼睛双眼皮、小嘴巴瓜子脸这种东方美感型,我也被另类的时潮所触动。 何文说:“要是被章玥看到你这种眼睛溜光的眼神,肯定会一剪刀处理你的邻家弟弟。” 何文与章玥也挺熟,高中时都是一个美术班的,在高中时就集体去省城培训过一年。 程刚和王典、刘武等就不一样,他们不是美术专业的。 看不到早上的升旗是一种遗憾,对于每个华夏民族来讲,这都是非常神圣的时刻。 无论生活多么艰辛,多么潦倒都得有一种信仰:我爱我的祖国,祖国是我家! 只能等下次再找机会了,虽然我知道这个机会很渺茫,距离太远了。 但是可以去看另一种信仰:毛爷爷。 看着近一公里的长龙,如此壮观的排队,我觉得又渺茫了。 北方早中晚的温差是很大的,出来时穿了比较厚实的外套,中午就恨不得穿短袖了。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顶着烈日炎炎排队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果断的把这一信仰丢在了往后的日程计划,把时间就给了西单。 很抱歉:我的祖国,我的信仰。我为我的意志不坚定而深深的忏悔,为我把眼球留给了美女而感到深深的羞愧。 我和何文蹲在一个角落抽烟时,搭讪上了同在抽烟的安保。于是问他们借了两个凳子,做了一件疯狂又无聊的事:坐在西单的一个进口看美女。 看美女也是一种信仰吗?我的答案是:是!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它是不同民族、不同地域、不同性别、不同品种的生物共有的信仰。 安保大哥很看好我们的眼神,如同在冰天雪地的荒茫世界找到了同伴。 安保大哥说:“之所以选择做这么一个钱少又无聊的工作,就是能看到各种美女。虽然得不到,但可以遐想,律法可以禁令我的言行,但不会阻碍我的思想。” 我听了后是深深的触动:这当兵当成狗了,部队怎么没在演习中一枪崩了你。 不,我不会这么想,我也找到了知己。我们都是立世而独摇的公子,谁也不能阻挡我们“面朝大海,幻想花开”的思想,龌龊又低俗的思想。 所有的思想,所有的信仰最终也抵不过肚子的呼叫。 在王府井小吃一条街的路上,我又认识到吃货也需要资本这一样早该发现的事。 我不是吃货,而且很挑食,可我肚子饿啊,只是太贵了。一串羊肉串五元一根,那时的我是舍不得滴,因为我不是吃货。 何文还是买了六串,好吧,别人买的我就不心疼了,但这份心意还是得记住。 晚上跑了老远,找了个餐馆吃了顿。本来计划的很多地方都没去,信誓旦旦的信仰也没能守住。 过了两天的一个晚上,何文打电话说:“兄弟,记得我住的地方吗?来陪我喝酒。”声音十分低沉,能听出世界末日的感觉。 本来晚上大多时间我会留给教学楼的电脑,那里的学习气氛太浓烈了,自己早早回去宿舍都觉得会被人看不起。环境太重要了,是的,其实之前的人生也告诉我了这一点,只是没到这般重要。 虽然有点小路痴,但何文住的地方来过一次,有标志性的建筑物,所以不难找。 一个十平米的小屋,一张上下铺的床,他的室友龚路也在。 龚路是他的大学同学,两人一起在WH的一个公司实习,然后又一起被调派到首都。 其实我早猜到何文失恋了,他的女友魏婵也是我的高中同学。 高中时的魏婵被称为班花也完全不为过,成绩总是前三,人也是标准的东方美女型。很多人追过,没追到。没想到被何文在大学时的一次偶遇追到了,也许是被寂寞追到了。 魏婵太高冷,大学估计也难得有朋友,我是从来不会对这种美女有想法的。我的人格宣言就是:你高冷,我就是冰山;你热情,我就是沙漠。 移情别恋的故事,大多是因为物质的收买。这么低俗的案例到处都是,所以何文没逃过。 安慰人我不怎么擅长,喝酒也不擅长。但是,哥们心情不好,陪喝酒我很擅长。 父母从小就教我:宁教人打子,莫叫人分妻。看着酒桌上哭的稀里哗啦的何文,我唯一能说的就是:“兄弟,不甘心就去追回来!” 何文听了,请假买票坐车。满腔悲怆的,心潮哀凉的,带着我与龚路的出谋划策:搞定她室友、封锁路线、买上鲜花和礼品、许下一定会美好的誓言,他回去了。 我不知道他一路上有多难受,也不会想到失恋是怎么样的心痛,因为章玥是我的初恋。只是没想到,这种痛苦离我并不遥远。 回宿舍后,我担忧何文,也担忧自己。异地恋确实是很多情侣分手的重要原因,距离会产生美,可那是短空间短时间的距离。 我和章玥此时也是长空间长时间,我也是她的初恋,本来很坚信这种事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我,此时已不再坚信了。 打电话过去章玥,她正和室友在寝室嬉闹。听闻何文的事情,她沉默了。 她问:“如果这心里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会怎么样?” 我沉默了。是啊,章玥长得并不差,也是大大的眼睛双眼皮,高鼻梁,还有小虎牙。性格也大大咧咧的,朋友多。在学校肯定有不少人追求,只是她从不会对我讲,知道我爱吃醋。 “我会祝福你。” 这是一句什么狗屁话,特别的虚伪,特别的彰显自己的真诚和大爱。 我不会这样说的,可我还是这样回答了。 如果真发生这种事,我是追不回来的,太了解章玥的性格了。这不是一件小事,她拿定主意,肯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我们会结婚吗?”章玥又问。 “毛爷爷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恋爱都是耍流氓,这是当初在一起时我常说的话,你不会忘记吧?”我回答。 “可每次在一起时你都对我耍流氓!哈哈哈。”传来章玥的笑声。又说:“放心吧,移情别恋这种事有可能发生在你身上,但绝对不可能发生我身上。” 是的,她说不会移情别恋,她真做到了。 “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章玥的声音很温柔:“我想你了!” 这跟暑假不一样,暑假她有父母陪在身边,有家的温暖,她想我的时间不会很多。可此时的她,没我在身边,不在一个城市,很没安全感。 “我也很想你,三个星期,很快的。”我的心终于舒服了一些。 打完电话,我借上铺蔡立的电脑写了一篇【梦里花落知多少】的QQ日志,写了一些对于移情别恋这种事的感想。 现在看那篇日志,很幼稚。可我没删除,因为那是一份记忆。 蔡立是个很闷的人,许多个晚上常常听到他哭泣。 他老家是GZ人,可在首都落地生根了,父母亲戚很多都在电视台工作。他说他压力很大,他说出生在同辈亲人都很优秀的家庭里,本身就是件悲哀的事。 是啊,我也深有体会,我的很多同辈也很优秀,我的压力也很大。可是我又不赞同,他的家庭条件实在太好了。 安慰人我不会,可陪人我很擅长。 这里的人一起聚餐都是AA制,我是很不习惯的,多年以后才知晓它的好处,此时的我觉得这样没有人情味。 一起吃饭喝酒很是麻烦,口味都不一样。北边的偏咸,东边的偏甜,南边的偏淡,中部和西边的偏辣。 好在有自助火锅这个东西,一人一个锅。寝室里有个东北人,我的印象中东北人是最能喝酒的。 或许是我给他的帽子戴的太高了,他也吹起来了。吹的太猛,忽略了其他人的感受。结果最后,好好的一次聚餐,变成拼酒了。 他喝一杯二锅头,别人吹一瓶啤酒。这种牛X是需要实力的,五十二度的二锅头已经很有后劲了。 用杯子喝啤酒,我还能喝点,用瓶子吹?我一瓶就得吐。 只是这个东北哥们,太猛了。杯子不大,一瓶酒八杯,可他喝吐了三人了,还有三个是不喝酒的,只剩我了。 年轻人就得意气风发、热血当头,谁怕谁啊,咱得为HB人争个脸。 最后,敌我两方全军覆灭,好在有三个人不喝酒。 吹了两瓶,我去卫生间偷偷吐了,又来喝。在耍赖的情况下,他吐了,一吐不可收拾。 一挑四,还一个耍赖的,输的光荣,倒的伟大。 五 得不到的永远最好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首都的生活是井井有序的,也是充实的。当竞争充斥着你每天所有的时间时,你会觉得日子过得很快。 每天无论是PS、CD 还是AI都有无数的例题任务要去完成,特别是当比你小很多或年长很多的人都孜孜不倦的学习时,好胜心就会无比强大。 三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结业时我们都参加了一场考试,几乎都收获了一张证书。 花钱培训,培训机构不会让你无功而返。除非是实在底子太差,作品拿不上台面。培训机构当然不会给你证书,让你去外面毁了它的脸面。 在结业聚餐上,有个长相甜美、身形窈窕的女孩跟我打招呼、碰杯。我知道她,她叫马琴,也是来自WH。 第一天的课堂上有个自我介绍时间,与她来自同一个地方我当然有印象。只是两人的电脑桌离的太远,课下也没有交集,就没什么联系。 “你什么时候回去?票订了吗?”她问。 “订了,后天的票。”我回答。 “我明天的,你怎么订后天的了?现在票不难买啊?”她又问。 “不是,平常没时间去逛街,明天抽时间去给女友买点东西。”我回答。 “嗯?给女友啊,你还是个蛮细心的人。”说完就回自己座位了。 其实也不知道带什么回来,之所以订后天的票,还有一个原因是去看看何文。 何文请假一周,回去无功而返。前段时间忙着赶作品,也没去找他,只是电话里安慰了一下。 再次见到他时,明显瘦了许多,精神也是颓废的。据龚路说,还没少在公司挨训。 何文说:“做完今年,回WH去的,这里待不下去了。” 我理解他的心情,却不能体会他的心痛。 我说:“回去未必是最好的选择,那里有太多你的回忆。你们走过的每一条街,路过的每一个风景,甚至是一起坐过的每一辆公交,这些只会让你更难受。” 又说:“我不知道你的心到底有多痛,但知道时间是忘却伤痛最好的良药。” 他只回了一句:那里朋友多,还有你在。 最后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他喝酒。酒好喝吗?老实说,不好喝。但喝酒时的下酒菜一般都是味道比较重的,因为酒能让人咽下平常不能单独下嘴的东西。 行程远,我也没想多买东西,就给章玥带了只烤鸭。确实有点寒酸,毕竟也是特产。 好吧,特产只是理由。原因是恋爱久了,少了浪漫的情怀,一切都像是理所当然的。 回来的那天周二,章玥请假去接我。一只烤鸭也让她特别开心,准备第二天带去与室友分享。 我知道,她所有的开心来源于我这个人。 其实我有用心准备一样特殊的礼物,那就是我的学习笔记。章玥就是广告设计专业,所以我把笔记做的特别详细。 这本独家秘籍章玥爱不释手,承诺会好好珍藏一辈子。 一辈子?不知道现在那本秘籍身在何方?或许早已灰飞烟灭了。 章玥去了学校,我自然和兄弟们先聚聚。他们早已得到消息,为我准备了接风酒。 田力、刘武、程刚、王典和肖文。其中肖文只和田力熟悉点,我们三都是高中美术班的。 与他们我不会谈学习和设计,只会谈美女和趣事。 我去培训的这一个月田力把奶茶店转手了,在电脑城租了个门面卖电脑和手机。 那时电脑和手机的价格不像现在一样透明化,一台台式电脑至少能赚八九百,一部手机也能赚个四五百。 饭后肖文先回去了,我也没留他。实在是圈子不一样,他只是来陪我的。 田力说:“今天运气好,赚了两千多,就当为妘夕洗尘吧,我们去乐呵乐呵。” 好吧,我知道又去唱歌了。虽然觉得有愧于章玥,还是没有拒绝。或许内心也是想去的,或许只是为了不扫朋友的兴致,总之酒精上头了。 田力说:“上次陪你那丫头可想念你了,我们都没碰过,给你留着。” 听这话语,看来这群家伙这一月没少来。 “爱琴海”这次我记住了店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要记住名字,可能是无意的。 这几个在店里非常受女孩们欢迎,感觉他们来了很多次了。我有点担心,怕被吕莎知道,因为田力是以为我接风的理由出来的。 吕莎知道了,那章玥肯定得知道。 几瓶啤酒后,我也没想那么多了。加入了他们的游戏中,一些特别稀奇古怪的游戏。例如,七亲八摸九喝酒豹子大冒险。 这一晚是疯的,疯到这群人直接在房间里做那事。 我想豆豆也是想的,正常人在这种气氛下,不想才怪。她各种挑逗,差点要跟我“吃面”了。 我不是正常人,只是带她到另外一个无人的包间。她以为我羞涩,得找没人看到的地方。来到房间就直接准备脱小裤裤,我连忙阻止。 “我有女朋友,不能像他们一样,他们没女友才可以毫无顾忌。”我说了谎话,没办法,得跟他们做掩护工作。 豆豆沉默了一会说:“我若是你女朋友就好了,加个手机号吧。” 又补充:“放心,我不会主动联系你的,除非你想我了,联系我。” 我加了,备注为“同学豆”。 事后田力几个嘲笑我:大家都在房间做,你非得去外面做,大家又不是没见过你邻家弟弟。 我也不解释,他们这样认为也好,都有把柄在对方手中,谁也不担心谁说漏嘴。 回来了就得先去学校销假,美女系主任问我:“学的怎么样?” “时间太短,稍有进步吧,还得多向美女学习!”不是谦虚,只是调戏下而已。以前常对系主任做这种事,她不会发火反而很乐意。 她突然搭住我肩膀:“下次不许这样了,我有男朋友了。” “恭喜,什么时候带出来我们给你把把关!” 三十好几的人,又是女孩子,早该结婚了。 “你们大四没什么课程,你若是想现在去找工作,我可以批准的。” “再看看吧,不急,大三还有半年呢。” …… …… 肯定是豆豆给丽丽那几个女孩说了什么,田力有天找我说:“都以为你把豆豆上了,没想到跑到外面去跟别人聊天,真是浪费我的苦心。” “我真不怎么适合去那里玩,下次别叫我了。你放心,我不会乱说。” “信不过你我信谁?只是想跟你说别在一棵树上吊死,谁晓得现在是不是在给别人养媳妇。” “这句话要是被吕莎听到你就完了,你们可是从高一谈起的,下次别乱说了。”这家伙又喝酒了。 没有猫不偷腥的,没有男人不摘花的,我一直深信这句话。只不过,现在的我牙口没长齐,不怎么适合偷腥。 既然花钱培训了,肯定得去试试手。面试了两家广告公司,一家说我没什么经验又没毕业,只能算作实习,一个月五百。 扯淡,何文也是实习,一个月一千八呢。虽然知道一线城市比二线城市工资高,可这差异实在是无法接受。 第二家公司给了我一份试卷,工艺考题。工艺考题是什么东东?最后直接走人了。 这个时候才知道,仅仅对软件熟练没用,还得懂广告工艺,了解各种材质。比如纸张分类、PPC或KT之类的实用、喷绘或写真的实用、印刷工艺等。 还没开始膨胀的心瞬间熄火,经验这种东西可不是光靠书本就能学习的,得花时间去实践。 章玥安慰我说:“慢慢来吧,不急,毕业还有一年半呢,你追的【海贼王】更新了。” 这安慰转角有点大啊,我不知道章玥为什么不急。好不容易劝她不玩冒险岛了,又拉着我玩起了【奇迹世界】。 我挺为章玥担心的,她专科明年就得毕业了。 起初我还有点奇怪为什么章玥能这么轻易的放下冒险岛,还能对【奇迹世界】上手如此之快。 后来仔细观察才发现,原来是有人经常QQ视频教他,而教她的人还是她初中就暗恋的人。 才安慰完何文,这种背叛就发生在我身上了,还是明目张胆的。 面对我的发火,章玥理直气壮:“就是因为你平时爱吃醋,我都不怎么和男人接触说话。可是这样我很拘束,你知不知道?” “难道我跟你在一起前,我的女性朋友少吗?我又和谁谁谁像以前一样嬉闹了?” “我又没拦着你,是你自己不去。” “搞笑?不拦着我,每次看我和别的女孩子说笑都几天不理我,你没吃醋?” “你是男人,你不该大度一点吗?什么都要管,我父母都没这样管过我。” “我不管你,你就和别人好上了,怎么你还有理了。” “我什么时候和他好上了,是你多想。明明只是每天游戏视频而已。” “这什么逻辑?你看看你手机,每天多少电话,比我的多的多。” “这是我的自由,他就是比你好?” 我一听沉默了,心很痛。说道:“你这是承认了?” “承认又怎么样?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你应该有听说过。” 六 越过禁区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每个人都有缺点,并非自己不知道,有些人是自己骗自己不想去承认。 我很坦白,我承认。众多缺点之中,其中一个缺点就是女友说分手,或是做出分手的举动时,我不会挽留。 至于事后,十分想念时,也会求回来。我承认,这是十分犯贱的做法。 章玥说出“得不到的永远最好”的话后,我就摔门而出了。 很多女性都说不喜欢男人吵架后摔门而走,我想凡事都有好坏。有些人是纯粹因为生气,有些人是不想继续吵下去。 出了门,我也不知道去找谁。情侣吵架这种事肯定是常有,第一次去找朋友,朋友们会担忧的劝解。第二次呢?第三次呢?…… 何况,吵架的原因也颇为不好说出口,他人问起来,我总不能说是章玥背叛我吧。 也许是习惯了,有烦恼就想喝点酒,可一个人喝酒也喝不下去。很巧的是程刚打来电话,说让我去酒吧找他。 嗨吧读高中时去过一次,那时是去找人,也没怎么玩。当时只是觉得很吵,耳朵有点不太习惯。 街道口的酒吧有几家,高中时在WH大学美术培训班学习时就知道这几家酒吧。 程刚从酒吧出来接的我,估计是担心我没进去过。 一个散台,除了他还有在爱琴海陪他的那个女孩,叫“安子”。 晚上十点多,正是冲台特嗨的时候,特别吵,我大声附在程刚耳朵旁说:“来酒吧你应该叫刘武或是王典的。” 这两人酒量好,也爱热闹,特别是我看见散台上放着一瓶芝华士12和十几瓶啤酒后。以前喝过一次兑了饮料的伏特加,后劲太大,没喝多少就晕了。 程刚告诉我,叫我是想我帮他拿主意,他想在一所传媒学校对面转个招待所。程刚就是这样,明明自己很有主见,其实心中早拿定主意,还是会找个朋友问问意见。 我说:“挺好的,你喜欢安逸的事,只是这样会把你困住,估计就没什么时间出来找我们玩了。” “没事,你们找我就行了。那里一共五层楼,房间多,你们随便住。” 我们这个圈子的人一般都是在田力那里聚玩,自从他转行卖电脑后,重新租了个三室一厅的房子。 与田力相反,我喜欢和女友过没有干扰的同居生活。田力喜欢热闹,无聊时特别喜欢喊朋友去他那里玩。我不知晓吕莎内心真正的感受,至少表面上她是无所谓的。 我说:“就这点事,电话里说就完了,何必叫我出来做电灯泡。” 安子回答:“豆豆马上就来。”然后哈哈一笑又说:“还是你面子大,平常我们姐妹让她来酒吧玩,怎么说都不出来。一听说你也在,立马就答应出门了,这会儿估计快到了。” 话刚说完,我手机振动了下,是豆豆的短信:你在里面吧?出来接我,我在门口。 豆豆一身清爽的打扮,一身淡淡的细妆,完全不像是夜场上班的,像是个清纯中带着无限活力气息的大学妹子。 看到我她跑过来就在我脸上亲了下,然后搂着我胳膊。 老实说,我内心是心动的,特别是见到了不一样的她。有种像刚开始恋爱般的感觉,带着一种怦然心动般的心跳。 不,应该是偷吃的心跳,有点刺激。 我说:“你们今天不上班吗?” “我们每个月除例假外,有三天休息的。”然后跑到我正面搭着我腰看着我说:“你还欠我一份礼物,下次见面得给我。” “礼物?” “就是你从首都回来都没有给我带礼物!” 我哈哈一笑,一把贴身搂住她:“我的大意,下次补上!”这突然的举动并非偶然,而是我看见门口许多男性看向豆豆那饿狼般的眼神,让我有了保护欲,也有了占有欲,更有了自豪感。 酒吧不同于KTV的地方是,它能让你在酒精的麻痹和音乐的刺激下释放自己原始的狂野。 我狂野了,甚至很嗨,应该说我们四人都很嗨。 豆豆说我嗨的动作很好看,我说我不会嗨,只是高中时在一个街舞培训班待过一周。 她是真的喜欢我吗?我不知道。田力、程刚和刘武都分别叮嘱过我:别动真心,那里面的女孩也不会对你是真心的。 那一晚,我越过了禁区,不是去开了房,而是就在酒吧的卫生间里。 卫生间是男女通用的,本来是豆豆要吐,我去照顾她,结果吐上了。 那一晚,她也知道我为什么喝酒那么疯。她说:“你们分不分手都不重要?只是你不要忘记我。” 这是爱情吗?如果不是,那我算是有了个田力他们常说的肉友;如果是,那这种不求回报的爱情让我难受和不安。 酒吧出来已经很晚了,对面劝业场就是宵夜大排档。 我请客宵夜,其实都还在酒精的麻痹下,吃不了什么,我想喝喝汤醒醒酒也好。 程刚是单身,肯定会去开房。而我,不能,只能送她回去。 越过禁区后,我反而沉默了,只是在后座搂着她。她问:“真要回去吗?” “对不起,不得不回去,虽然我做错……”想说自己做错了什么的又说不下去了,“错”这个字对豆豆太不公平了。 随后我看到的是她的眼泪,我心疼的去帮她抹去,又不知该怎么去说。 下车后她又是哭,我也只能抱着她,让她在我身上哭。 她问我是不是看不起她在这里上班?问我是不是觉得她脏? 她说一年前她只是经朋友的怂恿来试试,没想到第一次就被客人灌醉上了。 她说她已经很自爱了,第一次之后就不敢在喝醉了,好几次都提前吃了解酒药。 她说去年年底她男友知道她在哪里上班后,就跟她分手了。 她说她如果读大学的话,也是大三了。 她说她很没安全感,为了不被人过分占便宜,还被客人打过。 她很迷茫,而我依旧只能抱着她,让她哭。 回去后,我没直接进房,在外面逛了逛,害怕。 害怕身上有香味,害怕衣服上有自己没发现的头发。 进门才发现,她不在。除了几双鞋子,其它她的衣服行李也不见了。 我在电脑前的键盘上发现一张字条:“夕,我回学校了。也许你说的对,我不能再玩游戏了,明年我就毕业了。其实我很恐慌,我发现我在学校什么也没有学到,什么也不会。” “每天除了游戏,还是游戏来麻痹自己的迷茫。你的笔记我会认真的看,认真去学习。” “但,真的,你管我太紧,我真的好拘束,好不自在。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各自好好想想。” 松了一口气,我以为她走了。同时也很生气,我管的紧吗?我不觉得的。我认为确定了恋爱关系就该自己有分寸,把握好和其他异性之间的相处空间。 也许是我管的太紧,因为我还不成熟。只看到了那张字条上她让我生气的地方,没看到她的迷茫。 第二天一大早田力就来找我,他很少来我的住处找我,一般都是我去他那。 “又吵架了?怎么东西还搬走了!难道分了?” “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晚上她给莎莎电话,让我们多看着你点,别让你一闷头的待屋子里。” “然后呢?” “没然后,然后我就来看看你。”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田力说,只是说道:“大力,我不想说什么,心里很烦。” “别烦了,晚上带你去乐呵乐呵,喝点酒就没事了。王典发现一款竞技游戏‘真三国无双’,据说还可以,今天周日你也没事。去我店里。边玩游戏,忙的时候也帮我组装下电脑。” 得,我的事情成了田力去乐呵的借口了,那时候吕莎挺相信我的,认为我是个很明事理的人。 田力本就招聘了两个业务员,除了同时装三台电脑时,其它时候我就在店里玩他推荐的真三国。 晚上田力以陪我喝酒为由,打发了吕莎让她和她同学去吃饭。吕莎的学校也在这个城中村旁边。 王典和刘武陪女友来不了,就叫上了比较远让我两吃完饭先去的程刚。 吃饭时我说:“少喝点,等下去喝也一样,我还得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田力问。 “给豆豆买点礼物,她说我从首都回来没给她带礼物。” “这么认真?”田力想反对。 “好吧,我说实话,昨天在酒吧卫生间把她给…”田力知道昨天的事,他没找到理由就没去酒吧。 “那行,上了就行,礼物我来帮你买。今天四台电脑四千多的纯利,哈哈,你可别跟吕莎说店里的事,不然钱的花处没法说。” 一条一百多的玛瑙手链,说是玛瑙,我们也当是玛瑙。包装很精美,田力说让我报价五百,显得大气一些。 路过花店时,田力还做主帮我买了束玫瑰。我说没必要吧,他说:“有必要,不晓得你们到底是分还是合,但这段时间你得有人陪…” 好吧,我懂,我不拒绝。 七 我就是渣男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我没告诉豆豆我会过来,还没进店时碰到她出来送客人。 她本来牵着客人的手,看到捧着花的我赶紧放开了手。 田力在一旁说:“看到了吧,她们的话不能信。” 我回答:“都无所谓,我尽到心就行了。” 我认真了吗?没有。两者之间我肯定选我的初恋,我的章玥。 我在做什么?我不知道,非得找个理由就是寻找一些刺激。但看见豆豆牵手他人的一幕,还是有点酸味。 把花交到豆豆手中时,她解释:“我和他们逢场作戏,你别生气啊!” “我懂,没生气。”才怪,我生气时不喜欢多说话。 又把装着玛瑙手链的盒子给她:“礼品,补上。” 一旁的田力说:“我兄弟尽心了,挑了好久。” “谢谢!”亲了我一下:“我能打开吗?” “嗯。” “哇,好漂亮,很贵吧!”她确实开心,不想装的。 田力估计怕我说实话:“还好,四五百块,你放心,他没饭吃了有我。” 说到讲面子的虚伪话,田力的这几句话真的很到位,我却有些心虚:大哥,同在一座城市啊,她逛街也可能看到。 店子里的女孩看到我们进门也是一阵起哄,吴姐问:“今天就你们两个?” “还一个,在路上。”又对着对坐着的安子说:“一起上去吧,他马上来。” 陪田力的女孩和以前陪刘武的女孩名字同音:荔荔。 荔荔和田力风一般快速,进包间就骑在腿上激吻了,我则在旁与两个女孩一起玩骰子。 程刚风尘仆仆的赶来,第一句话就是:搞定了,明天去我那吃饭喝酒。 好像不单单是对我和田力说的,而是众人。 豆豆问我:“你去吗?” 程刚抢着回答:“他那玩软件的技术不用去上课了,必须去。” 又邪恶的对豆豆说:“你们得去帮我试房!” “讨厌啦!”豆豆趴在我怀里,这娇羞的劲真让人心花怒放。 不得不说,男人就喜欢那些含苞欲放、犹抱琵琶半遮面,又带点小调皮、小骚气的女孩。 招待所一般都是周五周六生意好,明天周一肯定是没什么客人的。 人是奇怪的,在夜场时我没怎么想到章玥,第二天在程刚的招待所里我想的全是章玥。哪怕是大白天和豆豆在房间大战时,完全是没有讲究质量的,更像是在发泄。 我不知道她的叫声是疼还是享受,应该是疼的,她只是忍着不说,因为她哭了。 “你是在气我昨天牵别人手吗?”豆豆流着眼泪问。 “对不起。”抹掉她的眼泪抱紧她:“我更喜欢哭的时候的你!” “为什么?” “因为发现你哭的时候,像林黛玉,更好看一些。” “讨厌啦…”笑了。 “以后不许那么用力了…” 有些事不能正面回答,最好的方法是跳过。 ……  …… 零七年时,平安夜没有现在这么火,只是过了十二点后很多**店会打折。 这个平安夜、圣诞节我做了实实在在的电灯泡,一直陪着田力吕莎两人,应该是他们带着我。 我想肯定是章玥请求吕莎这么做的,我给她打电话时她说漏嘴了,让我别乱想,陪着他们好好玩。 豆豆也打过电话:“你现在和女友闹矛盾,又不在一起,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还只是个学生,不像他们在做生意,哪有那么多钱去玩。” “不是让你来玩,我去找你也行的,可你电话都不打一个。” “好吧,我错了,元旦过后就要放假了,也没多少时间。” “我记得你说过你生日就是元旦后?”豆豆问。 “嗯,是的,但是那时候肯定是很多同学在一起,有男有女,是不好去你那的。”我说的是实话,几个朋友都带女朋友,一起吃饭后怎么去? “我不管,无论你多晚,都得来找我。” 我含糊的应答了一句,承诺不能乱给。 男人或许都是一样,心中有她人时,对另一个她得到了就没多少在乎,这就是渣男。 我是渣男吗?是的,打着和女友快分手的幌子,玩弄她人的情感和身体。 我是渣男吗?不是,那个她也就是为自己寂寞的心灵找个寄托,而我是上帝派来施舍的天使。 好吧,这句话我承认我很不要脸。 生日时很热闹,男男女女,有单身的,也有情侣一对对的。一个大圆桌,坐了十七八个。 何文也回来了,因为与肖文同名,高中又是和我一起一个班,后来又同一个画室,关系都特别好。我们都叫肖文“小文”,何文“大文”。 大学时代时候的生日Pa ty无非就是吃饭喝酒,然后Ktv唱歌喝酒。 巧合的是那天也下着雪,我们在去ktv的路上打着雪仗,也带动了行走的路人,好不快活! 此时的田力心情是沉重的,他妈妈因为心梗正在住院,而心脏搭桥的费用让他很难受。 比起WH这个大都市,我们都是乡下来的野孩子,农村来的。 田力家里三个孩子,他是最小的。大姐出嫁了,二哥还在读博士,医院的费用一起得近二十多万。 他努力的不想破坏气氛,可我们这群知道情况的兄弟不会不顾他的感受。 虽然都去医院看望过,也只是一份心意,而他最需要的是钱。 我与家里撒谎拿了两万,尽力了。一个谎话是需要多个、更多的谎话去圆的。 除了王典,其他哥们就没这样做。王典与田力从初中就认识的,关系可能是最好的。 也不怪他人,医药费这种事虽说与人命有关,可现实里说,有种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返的感觉。 田力说:电脑店估计是开不下去了,门面费都交不起了。 田力说:还是不成熟,太贪玩了,没想多将来。 是啊,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只是人总在困难时才后悔过去和感悟人生,困难一走,有些人还是会恢复原样。 我有叫章玥来,她没来,她说以后再见。很早以前她就说过,没必要每年生日都叫着朋友一起聚,随便吃顿饭就行了,太奢侈不好,毕竟花的是家里的钱。 这话针对我说而已,她的生日我花费再多,她也不会埋怨。 章玥没来我的心是疼痛的,也不能表现出来。不知道情况的朋友询问她,我只是说她有事提前陪我庆祝了。 Ktv唱歌到两点多时,豆豆来电话了。她听得到Ktv里的音乐,问我何时结束何时过去?我才恍然,原来还有这一茬。 我不开心,过去就过去吧。 量贩式KTV包夜很便宜,我走时包间里还有七八个人,有酒有小吃,就不管他们了,反正吃过蛋糕了。 很多人的心中我现在是单身的,何文也是。我没喊谁,只叫了何文。 他今天也是强装笑脸,我想让他开心点,多喝点。 爱琴海的老板吴姐似乎知道我会过去,包间都已准备好了。 看到我和何文,她说只算房间费和妹子费,酒水小吃全免,算生日礼物。 吴姐是生意人,精明着。人少嘛,又是喝过酒的,她免得起。 何文是第一次,有点羞涩,放不开。好在我让吴姐给他介绍了个很玩的开的妹子。他还是很开心的,聊天聊的很开心,虽然不知道聊了什么。 豆豆很用心,给我准备了蛋糕、一双新鞋子、一条亲手织的围巾、一盒巧克力。 我很感动,我很惭愧。比起连一句“生日快乐”都没有的章玥,此时的豆豆太好了。 连与章玥关系不错的何文都说:章玥都没如此过吧。 没有吗?怎么可能没有,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店里熟悉的女孩也都进来纷纷敬酒,道生日快乐,一起分吃蛋糕。 最后结账时,只收了房间费,六十元。豆豆跟吴姐说不算她点费也就罢了,没想到陪何文的女孩也说不算,她叫萱萱。 萱萱很漂亮,她说店里的女孩几乎都认识你们一群人,说你们很好。 熟人正上台时我们很照顾没上台的,吃宵夜时也会把闲着的一起叫上。 只是她时运不济,每次我们来时她都在上台,一次也没见过。 我想说,其实是田力几个时运不济,你那么漂亮,身材那么诱人。若是碰到,他们早下手了。 何文自己打的回去了,我和豆豆在附近开个房。 我想省了开房钱,带她回去。却又不敢,应该是不舍。若是带回去,肯定和章玥分定了。 豆豆说何文和我刚开时一样,羞射,像个处男。 我说何文和田力他们不是一个圈的,但是我的好朋友,而且他女友才移情别恋不久。 豆豆说不想让我带太多自己的好朋友来这里,不想让这些朋友知道她在这里上班。 我说那以后不带了,单独幽会。 当时没在意,你侬我侬的,亲热着,撕喊着,谁会想到话里有话? 后来一想,有点恐慌,这是想转正的节奏啊。 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躺在空旷的床上胡思乱想: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不是一项自称为专情吗?不是承诺过一生只有章玥一个女人吗?不是讨厌滥情的渣人吗? 好吧,我就是渣男。 八 畜生 畜生 畜生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年前都没能与章玥见一次面,我也去学校找过她,她不见我。 春节去到GD与父母一起过节,这个城市的春节对于过惯了四季分明的我来说真是不习惯。明明是应该白雪皑皑的季节,中午恨不得穿短袖,早晚也只需要加个外套就行。 与父母许久不见了,父母自然是百般疼爱,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中学时代的时候,父母都是不允许孩子谈恋爱的,大学快毕业时父母又开始催促找女朋头,一般家庭是这样。 我不同,高中时我家人就知道了。他们只说不影响学习就行,能相互促进进步就可以。其实更多的是因为他们不在我身边,希望那个女孩能照顾我。 每个父母对子女的疼爱都是自私的。记得何文说他小时候看见一小孩溺水,自己跳下去救人,被后面的父亲拉了上来。而他父亲自己下去救起了溺水的小孩,事后何文被他父亲揍了一顿。 可以自己去冒险救人,却不能、不愿、不敢让自己孩子去,这种爱是伟大的,也是自私的,而这种自私其他人也没资格说其不对。 零八年是一个特殊的年份,这一年有四个情人节。两个二月十四,两个七夕。 我赶在年初的第一个情人节前回到了城中村,心中是有期盼的,期盼章玥也能来。 我们以前是很疯狂的,刚谈恋爱时过完春节初一,初二就跑回WH聚在一起。 爱情确实是特别美妙的感觉和事情,能让人特别感性的去冲动、去奉献、去不悔。 让我惊讶的是章玥也赶在情人节前来了,学校没开门,她只能来我这里。不,她就是为我而来的。 我们谁也没有提前面的事,我们像初识般小心翼翼的,也如初尝禁果般的疯狂、不眠不休。 让我遗憾的是开学后,她又走了,还带走了前面没带走的鞋子。 她只是说她想好好的毕业,完成毕业作品、以及毕业论文。如果有可能,她想升本,考研。 对于她的进步思想,我没理由去阻止,还得十分不舍满带笑容的去鼓励、支持! 春节时我给章玥打过电话,而豆豆给我打过电话。 豆豆像是一直在某个空间看着我一样,章玥在身边时,她没联系我,章玥一走她就联系我了。 而,这个联系吓了我一跳。 “夕夕,你明天上午能来我这里一趟吗?”她知道我父母这样叫我后,一直这样称呼我。 “上午?明天有课,不能开学就逃课吧。”不是理由,是事实,其实也可以不去。 “明天我父母来看我。你知道的,我春节没回去,他们也不知道我在这里上班。我怕…你若在会好些!”豆豆说的很温柔。 见父母?我沉默了。 我见过章玥的许多亲人,甚至去过她老家的家里,唯独没见人她父母。 现在豆豆提出这个要求,怎么可能去,我说:“豆豆,对不起,这两天一直没告诉你,我跟女朋友和好了。” 对面沉默许久,传来一个带有抽搐又冷漠的声音:打扰了。 挂电话后心中许久不能平静,有些愧疚,有些心痛。我知道:我伤害了她。 我打电话告诉了田力,田力说:“你就是这么喜欢胡思乱想,本就是玩玩的而已。” 又说:“刚把店子转了,等会我去找你先还你一万,再一起去程刚那聚聚,找他蹭顿酒喝。之后我得接老娘出院,再送她回去,可能会待几天再来。” 我说:“你需要钱不用着急还我。” “不用,当初你和王典能帮忙,我已经特别感激了,记在心里。不说了,一会见,王典也会去。” 开学时也是招待所、宾馆的满员**期。饥荒许久,确实需要充能,我们表示都能理解。 只不过程刚太恶心了,他尽然在几个房门上钻了几个小洞,畜生。 好样的,这个畜生我们喜欢。 为了观看真人版的战争片,我们三人晚上都没准备回去,准备四人挤张床住一宿。 不是因为好色,就是好奇。同居后的男人对性的渴望会少很多,不同以往那般强烈。 偷窥就不一样了,有点刺激。偷看别人的女友,有点变态。 畜生,一群畜生。 宵夜的时候,王典鄙视程刚:“看了几对,都是差不多的姿势,没意思,亏你还天天看。” “你们三又不是单身,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程刚又说:“妘夕,你和豆豆掰了?” “应该是。” “那我们以后得换地方了,也该换换人了,总是一个没意思。” 田力说:“别鸡毛的天天想玩,得想着创业,有没有什么业务可以发展,我现在是又回到解放前了。” 王典笑道:“看把他给正经的,你们会相信他不会去玩?” “不会。”不相信。 第二天我和王典陪着田力去接他母亲,程刚要守店。 没想到田力他二哥从SH赶回来了,还带来了钱。田力把剩下的钱还给我和王典,他二哥表示感谢一起吃了顿中饭。 送走后,王典问:“现在去干什么?” “不想回去,不想见吕莎,这段时间没少吵架。”田力他二哥回来了,他就没回去。 是啊,前段时间田力到处筹钱,吕莎心里估计也挺不好受。吕莎父母不知道她恋爱的事,她又帮不上田力什么,心里难受。一难受就喜欢发脾气,不分场合。有些女孩就是这样,明明是好心。 “那再去程刚那,黑店开起,真三走起。”我提议。 “咦…”两人同时传来鄙视的声音:“就是想继续偷瞄!” 哈哈,我真没那个想法,他两倒是有可能。 畜生。 来到招待所楼下,田力说:“打电话没人接,估计睡着了。”昨天宵夜吃太晚,其实我们三也困。 “你们没闻到什么吗?”王典问。 我抬头一看:“我去,上面着火了,是三楼还是四楼。” 说是有五层楼,其实一楼是仓库没住人,程刚住二楼。 我们赶紧冲上去,叫醒程刚。 “先报警。”我喊。我们三人不知道具体地址,没报。 二楼开始聚集不少浓烟,三楼四楼应该都燃着了。 “程刚,上面还有人吗?” “除了一间房,全部退了。”程刚翻了翻账本:“不好,是五楼的没退。” “楼上还有人吗?着火啦!” “楼上着火啦!” 王典和田力站在二楼楼梯口大喊。 “不行,要上去看看。”程刚说完,拿着一个消防栓就往上冲。 我看着田力、王典,说:“怎么搞?” “上!”王典说。 田力说:“这还一个消防栓。” “先弄湿毛巾布条捂住鼻嘴。”我说。 “对对,还得顶床打湿的被子!”王典接着说。 “那快点,程刚什么保护都没有。”田力边喊边找被子。 二楼上三楼的楼梯口已经是浓烟滚滚,我们分别顶着被子跑上三楼,每个房间都是火,走道上反而没多少浓烟。 一条人影冲下来,不是程刚,是一个男子,顶着被子。 “喂,上面的人呢?”我喊着。 他没回答,没影了。 “该死的,我们快点上去。”王典大骂。三楼到四楼浓烟逐渐增多,四楼到五楼的楼梯里浓烟比前面遇到的都要浓。 “程刚,在上面吗?”我们大喊。 “在,还有一个女孩。” “快上去。” “呕咳咳…” “咳咳…” “不行,太浓了,上不去。”田力说。 “躬低身体…咳咳…爬上去…” “快上来帮忙…”传来程刚的声音。 “快…程刚怕是撑不住了。”我喊着,边向上爬。 田力也爬着,嘀咕:“咳咳…该死,他们怎么不冲下来。咳咳…” 五楼还没着火,全是烟。 “咳咳…程刚在哪…咳咳咳…”王典喊。 “这里,这里,快快,我要拉不住了。”传来程刚的声音。 我们冲进去一个房间,房间倒是没什么烟。程刚趴在窗口拉着一个床单,窗外四楼窗口上方吊着一个女孩拉着床单,四楼窗口的火就快烧到她了。 楼下聚满了人,有人组织拉着床单是担心女孩掉下去,远处也传来了消防车的声音。 我们合力把女孩拉上来,女孩一直哭,上来后都没力气站着了。 “得快点下去,房间的烟开始变多了。”我喊着。 “走!”田力准备打开门。 程刚说:“等等,外面烟多,我熟我冲前面,王典力气大背着她跟着我走。妘夕和田力你们一人一个消防栓应急。” “好!” 重新浇上水,顶上被子,五人冲了下去。 呼吸着楼下的新鲜空气,我感觉像获得了新生。没几分钟,消防车来了,警车也来了。 事情是糟糕的,好在结局是美好的。 那个女孩一直哭,原来她男友丢下她一个人跑了。 畜生。 多么心痛的事,前一天还在玩弄别人的身体,后一天就丢下别人的生命。更可恨的是,那男的下来后没影了,连电话都打不通。 我突然想洗白,我不是渣男,这样的才是渣男。 至少,我不会像他这样做。 九 永远的痛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一场大火三楼、四楼以及五楼的部分,全部烧成灰了,房墙也是漆黑一片,最后检查原因是电源起火。 得不到任何赔偿,还得因为消防问题罚款,不是说好的人情社会吗?大学生创业容易吗? 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只得打可怜牌。我们轮番上阵求情,加上附近几家我们经常光顾的餐馆超市老板说情,才免了罚款。 我们不知该怎么去安慰程刚,只得自觉的去帮他打扫卫生。 我没想到的是章玥会来,看到脸上还没洗干净的我,她都哭了。 原来田力怕自己有什么不测,上楼时跟吕莎发了个短信,说招待所着火程刚去救人,我们去救程刚。可把吕莎吓得,她赶紧通知章玥了。 章玥是爱我的,很爱,我想。记得高三时,我和一个朋友在厕所与八个男生打架,可想而知我们两人是弱势一方,全身伤痕。 章玥旷课跑去诊所看我,也是眼泪汪汪的。 章玥单独跟我说:“以后不能这样了!知道不?别太讲义气,你该长大了,不能总让我为你担心。” 听到她的话,我想到了母亲。母亲若是知道这事,估计首先是一顿痛骂。这种自私的爱意,无疑比大海还要深。 吃了晚饭后,我送章玥上了回学校的公交,并约她双休去WH大学逛逛,她答应了。 那里是我们初识的地方,也是我们正式交往时的地方,更是我们懵懂、青涩、单纯的记忆。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田力把时间全花在帮程刚粉刷墙壁的事情上。王典要看他的饰品店,偶尔也会过来帮帮忙。 几天时间很快过去。看到章玥,我感觉每次见到她都有变化,越变越沉稳、又知性了。 或许是毕业的问题,带给了人太多无形的压力。 不巧的是春天多雨,我们的约会因为老天的甘霖只去了仅仅几个地方。哪怕是这几个地方,也让我不得不感叹时间的飞逝。 曾经的画室不在了,曾经的风景也在悄然的改变。以前的生活片段,点点滴滴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她说:我们以前太贪玩了,浪费了好多时间。 她说:天秤座和水瓶座真有那么合拍吗!为什么我们经常吵架? 她说:我们不该过早同居,那样也许会更珍惜对方,包容对方。 她说:你要努力了,得赶紧找好工作,这样我才好带你去见我父母。 她说:我的压力也好大,幸好有你的笔记,那么详细,很多知识点图书馆都没有。 她说:如果我们永远像刚开始谈恋爱时那样该多好!永远觉得甜蜜,开心,没有忧愁。 我也希望永远的停留在那段时间,没有太多思想包袱,也没有被这个大染缸所污染。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让人回味。 我们约定,在她毕业前,尽量少见面,一起努力。 我毕竟不是广告专业,而是动画专业,3Dmax、Maya、Flash等才是我该掌握的设计软件。学校能掌握的不多,那就自己买书去学习。 也会偶尔和田力几个或何文几个聚聚,但没有以往那么多了。 听田力说,他们去过一次爱琴海,豆豆没在那做了。 对不起,豆豆。可笑的是还不知她的真名,我没问,她没说。 樱花已逝,杨花飞絮,春去夏进。 田力闲置了半年,也很少去学校。他和我一样,女友今年毕业,自己却是明年。 他给我短信说让我过去一趟。他知道我在照书自学设计软件,没什么重要事是不会打扰我的。 “早该搬了,非得等到天气热了才想着搬。”我埋怨田力,之前就有提议过:不是卖电脑的那时候了,三室一厅租不起了。 加上刘武,我们三搬了一上午,才搞定。中午吕莎从学校回来买了菜,我们在他们新居自己做饭吃。 厨艺虽说一般,但一群人手忙脚乱的像过节一样,也是一种快乐。 吃鱼时被刺掐,盛饭时打破碗,捡碗时还划破手。对于一个从小跟着母亲信佛的人来说,这肯定是不好的预兆。 我首先给父母打了电话,他们也在吃饭。我让他们午休时检查下电源,和看看煤气有没关好。 再给章玥打电话,她说她在江边。 “你去江边干嘛?今天周一不是应该在学校吗?” “又没课了,天天对着电脑头疼,今天天气好,就和同学一起出来逛逛。” “哪个江边?别在江边逛了,我去找你。” “司门口江边,你来干嘛呢…” 没等她说完,我挂了电话,只是想求个心安。 坐上公交时已经快两点了,洗菜做饭,又喝了点啤酒耗费了太多时间。 快到江边时公交车震了下,然后停了。震的我头晕,然后看到有些人向前方跑动。 公交车启动走了十几米,到了站台。 我一下车就听到有路人说刚才地震了,又听到有人说有人掉进江里了。 我的心猛的一疼:千万不要。 我拼命的向聚集的人群中跑去,有人尖叫。 江水有三个人,两个已经被浪冲远了,还有一个相对近一点。 我看到章玥的一个室友,抓着她的胳膊就问:“章玥呢,章玥呢?” 她哭着:“水里,水里…” “怎么没人去救啊,怎么没人救啊。”我边脱鞋,边大喊。 来不着急脱上衣我就跳了下去,还有路人拉着我说危险,被我挣脱开。 五月份的江水还是很冷,一瞬间我的脚差点抽筋。 我不知道那个比较近的人是谁,我希望是章玥。 我靠近时,看清是长发,心里有点急又有点喜。 不是章玥,我心里好疼,但是得救,她快沉了。 我只是才靠近,就被她抓住了我没脱掉的长袖衫。她像个疯子,到处乱抓,我的胳膊脖子都被抓伤了。她嘴里灌着江水,还有“救命”的字语叫出。 当时的感觉是我也会陪她一起死,她力气太大,像是传说中的水鬼想拉我下去。 “不行,我不能死,不然我妈会哭死的,章玥还等着我去救。” 我的余光还能看见远方江面有人,两人变成一个了? 不行,来不及了。我猛的一脚踹向那挣扎的女子,又朝头部挥了两拳,安静了。 太重了,我搂着她,让她头露出水面。可江水太急,根本没力气往回游。 此时我没再向江中间望去,脑子里想的是怎么游回去。甚至眼睛都有些迷糊,我想着要不要放开怀中的女孩。 真的不行了,我想放开她,甚至放弃自己了,咽了几口江水了。 突然有人把我往上抬了下,我猛然清醒,回望了下。两个中年男人,赤着身子,拿着两个比较大的救生圈。 我手中没意识的女孩被接过,我也趴在救生圈上,全身无力。 一个中年男人大声喊着:“小伙子,抱紧。”他拉着救生圈往回游。 我看到岸上许多人跟着我们往下游跑,也看到了警车。 我努力的回头,看了看远处的江面,泪水止不住的流出来。 被人抬上岸后,我首先看到的就是拿着我裤鞋和手机的女孩,我记得她,章玥的室友,阮沁。 仿佛看了亲人,我一下就哭出声来。 “啊…呜…阮沁…章玥没啦…没啦…她没啦…” “呜…呜…我该早点来的…呜…” “怎么办啊…呜…看不见她了…呜…” 阮沁一下抱着我,跟我一起哭。 周围的路人有人递纸巾和水,有人拿着毛巾帮我擦脖子上的血。 休息了一会,救护车了来了,要给我听诊。我说不用,站起来穿裤子和鞋子。他们只好给我包扎了下脖子和胳膊上的伤口。 警察问我有没有章玥父母的联系方式,我说没有,确实没有。然后警察让章玥的同学联系他们班导,给两个溺水的同学父母打电话。 也不知道救起的那个女孩是谁,被救护车送走了,应该是救活了。 阮沁说不认识,应该不是她们学校的。 我对警察说有打捞队吗?我有钱,现在就打捞。警察说已经联系了,还是得联系他们父母。 是啊,很多事仅仅男朋头的身份是不够的。 阮沁陪在我身边,一起看着江边。她说本来章玥接了我电话后,晒了会打湿的鞋子准备走的,结果突然人就滑下去了。 我想应该是地震的原因,刚才听人说了,汶川发生大地震了,我在车上都有那么强烈的感觉。 说着说着阮沁又哭了,溺水的两人都是她室友,她也肯定很伤心,哭过很多次。 我说:“别伤心了,伤心也回不来了。” 看着她哭,我就想哭。 学校来人后,阮沁说等会再来找我。看着江边,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努力,一起为我们将来的生活奋斗的吗? 太阳快下山了,我看见有船只在下游的地方活动,应该是在打捞了。 阮沁拿着手机走过来递给我:“章玥的爸爸。” 我手抖了下,接过手机一下就哭了出来,忍不住:“叔叔,对不起,我没能把章玥救回来。” “孩子,我都听说了,你尽力了。”声音很低沉,又显得无力:“孩子,帮叔叔一个忙,在那看着会,我和她妈应该十一点多才到,她小姨也得八点多才到。” “叔叔您放心,我会看着的。您们一定得坚强,保重身体。”章玥可是独生子女,我真难以想象她父母的心痛。 十 好好的哭一场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人死如灯灭,本来明亮的空间突然黑漆漆一片,谁也不能适应。摸不着、看不见、听不到的世界,有些人会在不久后习惯成自然,有些人则会疯掉。 不是没有经历过亲人的离开,只是没有亲身体会到那种看着她离开,却什么也做不了的事情。 “天快黑了,阮沁,你回去吧,你同学们都回去了。”我说。 “那你呢?” “我想再看看她,并且也答应过她爸爸了。” “我陪你吧,老实说,我有点怕回寝室。”阮沁声音很小。 这时,吕莎、田力、何文等人都来了。我一看见他们,眼泪又出来了。 何文抱住我说:“哭吧,哭出来心里好受些。” 我一哭,吕莎也哭了。阮沁以前因为章玥与吕莎见过几次面,扶她有走到一边安慰她。 田力说:“打捞多久了?江这么大,水流这么急,应该不好打捞吧。” 是啊,真不好打捞。我本是住在江边的人,经常见到打捞。何况这还是条大江,谈何容易。 王典说:“这个地震到目前为止,已经死了三万多人了,还有很多没发现的。而且还有余震在继续,真是让人心痛啊。” 我说:“谢谢你们能来,也不知道得捞到什么时候,你们先回去吧,我还得等她的父母。” “这说的什么话?你是她男朋友,我们就不是她朋友了?”吕莎走过来说道。我很感动,很庆幸有这样一群朋友。 章玥的小姨我是见过的,刚开始确定关系时,她小姨就知道了。章玥的父母不在身边,她都住她小姨家。 她小姨、姨父是从老家赶过来的。一个省,要不了多久。 “你是怎么照顾章玥的?”她小姨见面就给我一耳光,又说道:“当初没反对你们谈恋爱,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说完也哭了。 阮沁连忙说道:“妘夕当时没跟章玥在一起,妘夕赶来时章玥已经掉下去了,而且妘夕当时立马就跳下去救人了,自己都差点没能上来。” “那为什么没能救上来,你说,你说啊…呜呜呜…”她小姨抓着我的衣襟边哭边吼。 她姨父拉开她小姨。我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又能说什么?人都没了,任何语言也是苍白无力的。 章玥父母还没来,她就已经被捞上来了。从很远开始打捞,先上来的是章玥,证明前面看到的那个挣扎在江中的孤影就是她了。 不知她知不知道我那时也在江中,不知道她会不会怨我没先去救她。那段距离,那个时间我是能游过去的。 她是那么的苍白,四肢还是挣扎状态,嘴巴还是张开的,眼睛都还微微睁开。仿佛看着我,在埋怨我。 她小姨趴在她身上哭,吕莎阮沁也在哭,我也蹲在地上跟着哭。哭的眼睛都迷糊了,迷糊到没有力气,只听到有声音在喊我:“妘夕…妘夕…” “快掐人中…” “先送医院吧…” 第一次体会到晕倒的滋味,思想是放空的,白茫茫一片。 醒来时躺在医院,打着点滴。阮沁、肖文和程刚在一旁,阮沁正讲着当时的情景。 看见我醒来,肖文说:“醒啦,我去跟你搞点粥来。”然后出去了。 程刚说:“没啥事,就是疲劳过度,你又没吃东西,田力他们陪着章玥小姨去殡仪馆了。” “她父母来了吗?”我问。 程刚回答:“还不知道,我打电话去问问情况。”然后走出病房。 “你不用陪我,回家吧!回寝室你肯定怕。”我看着阮沁说。她就是本地人,家也不远。 “我陪你吧,等会就在你那睡,你睡沙发。”章玥以前常说阮沁暗恋我,我还不信,看来是真的。 “随你吧,现在几点了?”我真没什么心思想什么。 “十一点了。你躺很久了,医院说你太疲劳,脱水,又空腹,多吊几针能量。” “医药费谁帮我垫的?”我突然问道。 “我啊!不着还,我有钱,当我帮章玥照顾你的。” 好吧,你有钱我知道,知道你是商二代。 我沉默不说话,阮沁说:“对不起,又让你伤心了。” “没事,钱怎么能让你出,我钱包在你那吧,你自己拿。”田力还的钱我存卡里了,手上留了三千多,应该是足够的。 “这么相信我啊,我说不用就不用,我真不差…” “章玥父母下飞机了,正往殡仪馆赶,你放心吧。”程刚打断阮沁的话。 我能想象她的父母会是什么样,只是不能体会到他们的痛处。 火化时我没去,不敢去,难受。 老家下葬时我去了,田力、吕莎、肖文、何文还有知道消息的一些画室同学也去了,她的大学同学只来了阮沁。 我没有再哭泣,反而惹来一些旁观者的非议,说我没心没肺的。 我没去在意,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不同的缅怀方式,它不是做给别人看的 阮沁在一旁嘀咕替我打抱不平:“管他们什么事,都一些什么人呢。他们哪有看到你不顾一切下水救人,哪有看到你薅头大哭,看到你心痛的晕倒。” 我说:“不要去在乎他们说什么,真正心痛的事只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眼泪并非单单只是心痛、心疼的代名词。有些时候,怀念、思念比起心疼、心痛更能让人想哭。 回WH后,我对阮沁说:“这段时间我想一个人静静,改天再请你吃饭。”然后把医药费给她。 她推开:“不要,就当那天我在你那的住宿费吧,记得哟,要请我吃饭哦!”然后走了。 一个人的生活太糟糕了,这与单身、吵架分居完全不同。这也是一种失恋:失去了最爱的恋人,失去的是恋人的生命。 每天就是不想出门,别人叫我也没用。就是一个人摘着,看书眼花,玩游戏手抖,吃饭不多,小偷? 被小偷来烦了一次,我拿着菜刀赶出去好远,若真被我赶到,我想我可能会砍死他。 吕莎的一个大学同学叫冯娇,因为经常去田力那玩,而且与章玥是同乡,所以我们还比较熟。 一天下午,冯娇对正在打拖拉机的王典、田力、刘武和程刚四人说:“你们这是什么兄弟?半个多月不见妘夕了,你们也不去看看,也不叫过来。” “妘夕的性格你不知道,有点倔,他要是想一个人待着,怎么叫都没用。”田力回答。 “那你们就不管不问了,也不怕他饿死了,或想不开?”冯娇又说道。 “对对对,你们去把他拉来,抬也得抬来。他一个人估计不饿着,也得精神病。”吕莎补刀。 这四人果然来了,把冯娇和吕莎的原话对我说一遍。 “夕大人,不是小的们强迫你,两位女皇下了圣旨了,奴才们不得不照办啊。”田力故意搞笑。 都如此这般了,我再不去就显得不近人情了,毕竟他们也是一番苦心。 “看你瘦成什么样了?”吕莎说道:“大力,待会搞点汤给妘夕补一下。” “妘夕,事情都过去了,你就别太悲伤了,她在天上看着你呢,你说会多心疼!”冯娇说。 “有时不是我说你,太冲动了,听说你二话不说就跳下去了,差点上不来!那可是长江,想过你自己的父母没有?”刘武还是那么实在。 “行了哈!来,打拖拉机,我最喜欢跟你一队了!你不在我和谁做对家都输!”王典拉着我坐下。 我站起来说:“谢谢你们,兄弟姐妹们!” 这句话大家都沉默了。 晚上吃饭时,是楼下餐馆做好送上来的。有排骨汤、辣子鸡、水煮鱼片、水煮牛肉、番茄炒蛋、酸辣藕丁。 连米饭也是店老板用盆端上来的,还有一箱啤酒。 店老板对田力说:“还是记账吧?” 田力说:“嗯,到时一起给你。” 我起身说:“我来给!” 田力坐我左手那边,拉住我:“又不是只记了这一顿的,你只管吃就行了。来,先喝酒!” 酒在喝,菜在吃。可我心里挺难受的,赊菜记账请我吃喝?我怎么咽得下去? 我说:“大力,真没必要这样,随便吃点就行了,何必这样费钱。”他没上班,也没开店了,家里又有个母亲天天得吃药。 “也就这一顿,你可别多想,再想我可不同意了!”田力对我举杯,我喝了。 “大力,谢了!还是想说句,没这个必要的!” 田力放下杯子:“我觉得有必要!” “我觉得没必要!” “就是有必要!”田力提高嗓门。 “没必要!”我拍了下桌子。 “有必要!”他更用力拍了下。 “就是没有必要!”我嘶吼得喊出。 “还是不是兄弟!”他也大吼。 我一下哭了,哭着喊:“没必要,没必要,真没必要。” 我哭的撕心裂肺,我哭喊:“我真的好想章玥。” “呜呜呜……” “我如果看清楚,先去救她,她就不会死了…” “呜呜呜……” “我如果早点过去,她也不会死啦……” “呜呜呜……” “以后真的再也见不到了,怎么办?怎么办?” “呜呜呜……” 吕莎和冯娇也传来哭声,右边的王典不停给递纸巾。 就哭这一次吧,只哭这一次了,以后不想再哭了,我太脆弱了。 这个城中村住久了,太多回忆。于是我搬了地方,搬到另开一个不远的城中村,还换了手机号。 我不想再去想,实在太痛苦了。 十一 我喜欢你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两个月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没怎么去上课,没怎么用心吃饭,也没怎么去找朋友,就连答应阮沁的吃饭也忘了。 算了,忘了就忘了,知道她的想法。但,没有可能。 这两个月只有两件事比较在意。 一是接到过一个电话,是我救的那个女孩打来的。她说她找到派出所才要到我电话,想约我吃饭当面感谢我。 当时是有给警察留电话,我以为要做什么笔录。 我告诉她没有必要了,我不想再去回忆那天的事,让她不要在意,就挂了电话。 她又打过几次,发短信,我直接拉黑名单了。 我求着自己不去想,你还天天烦我。 第二件事就是张晏和他女友毕业,从东北回来了。 张晏是高我一届的高中校友,那所高中住校环境太差,我就在学校外租房子住,结果和他住一个地方,就成了好朋友。 因为我的介绍,他也和肖文何文也很熟。之所以当初去学美术,也有张晏的原因。 他也是美术生,跟我说学美术考大学需要的文化分特别低,于是我就选择了美术。 张晏人还没到,就事先转钱过来让我帮他把房子租好了,离我很近。 他不知道章玥的事,他不认识章玥,估计也没人跟他讲,但他知道何文失恋的事。 张晏女朋头叫王珏,两人是大学时认识的,又都是从湖北过去的,就好上了。 张晏准备在何文生日时,把王珏的一个老乡介绍给他。何文本来是拒绝了的,奈何何文生日时,张晏还是把那女孩叫来了。 何文生日除了王珏外都是几个男的,龚路、肖文、张千(高中同学),再就是我。 我也没想去下半场,准备和他们吃了晚饭就走。只是没想到王珏的老乡竟然是我认识的,首都设计培训时的马琴。 马琴看到我时比我还诧异,我率先打了招呼:“好久不见。” 马琴说:“也没多久。王珏说的介绍我认识的朋友不会是你吧?” “我们没那缘分!”我拉着何文出来。 何文说:“什么叫没缘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大家都很好奇,马琴就把在首都的事说了一遍。 何文说:“这就是缘分,有缘千里来相会!” “大文,你知道的,我没那心情。”我说。 马琴不高兴了:“喂喂喂,怎么回事?你们把我当商品吗?只是介绍认识,谁说和你们交往了。” 吃饭时,我对何文说:“人不错,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 “用你的话回你,我没那心情。” “还放不下?”我问。 “不是,是怕受伤害,有恐惧症了。” 唱歌我不想去的,还是被拉去了。 马琴一直和王珏聊天,我却感觉她总是在瞄我。我看她时,她就故作玩手机或是拉王珏说话。 “夕,唱歌啊,麦霸不唱歌我真不习惯。”肖文对我喊着。 我不想唱,所以前面只是与龚路玩骰子。既然被点名了,我就唱了首【把悲伤留给自己】。 张晏和王珏不停的鼓掌,“唱这么好,这么深情,你们怎么不鼓掌?该罚喝酒。”王珏问道。 马琴打断冷场:“你说你,人家何文生日呢,你唱这么悲伤的歌!” “兄弟,不好意思,我罚三杯!”我对何文说。何文摇了摇头,陪了我三杯。 “我跟你喝一杯!”马琴对我说。 “哎,马琴同学,你刚不是说不会喝酒的吗?”张千说。 “你要是唱一首比他还深情的歌,我跟你喝三杯。” “那怎么比得过,天时地利人和没一样比得过。”张千小声嘀咕。 肖文一把拉过张千:“你没戏,我来跟你喝。” 马琴应该确实不会喝酒,喝半杯就脸红了。我喝完对她说:“不会就别喝了!” 她听了反而把剩下的半杯喝了,问我:“你是什么星座?” “我不信星座。”本来我很信星座的,现在不信了,人都信没了。 “说嘛,我天秤座,你呢?”这孩子感觉上头了。 天秤座?和章玥一个星座,饶了我吧。我回答:“那你是农历八月底还是九月初的生日?” “还说不信星座,这么清楚!” “我水瓶座,你和我女友一个星座。”我回答。 马琴倒满酒:“我跟你再喝一个!” 我也倒满酒,拿过她的杯子,都喝了:“不能喝就别喝了,喝酒不好。”我想到了章玥,她也不能喝,却特别逞能。 “今晚你送我回去!”马琴突然说道。 Ktv包间不大,她说的都听到了。何文拍着我肩膀:“兄嘚!你这是走什么桃花运,那天也是一个女孩从江边到医院,再送你回家,全程陪…” 何文意识到说多了,应该是他喝多了。 王珏跟我说,她姐妹都开口了,晚上我怎么也得送。 的士上,都很沉默。她没住在城中村,而是住在一个小区里面。住商品楼,即便是租的,也挺奢侈的。 小区里估计是有人结婚,大半夜有人放烟花。我两站在小区门口看着天空,我说:“有些人,也像烟花般绚烂,一闪而逝,没带走任何东西。” “妘夕,我喜欢你!”马琴突然说道。 老实说,第一次被人直白的表白,虽说以前有收到过情书,可情书和面对面表白还是有差别的,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只是表白,没想现在就和你交往。”她又接着说:“其实在首都时,我就对你有好感了,时常关注你,晚上你自习多晚我都在,你没注意到吧。”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那天你救得那个女孩,是我高中同学,现在就和我住一起,而且那天我也在场。” 我惊呆了,有种看偶像剧的感觉。 “你冲进人群时我就认出你了,你抓着那个女孩找你女朋友时,我就在她旁边。你跳到江里时,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虽然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女朋友,救我同学只是巧合。” “你上岸时流着泪,那绝望的眼神我好心痛。你撕心裂肺哭喊时,我的心都碎了。你不觉得,我们的再次相遇是真正的缘分,哪怕你现在还是想着她,我也不在意的。” 难怪刚才吃饭唱歌时,我觉得有点奇怪,感觉她好像知道什么。知道为什么我唱歌深情,知道为什么何文欲言又止。 “如果你想,我甚至现在就可以和你去开房。你别当我是很随便的女孩,我只谈过一次恋爱,而且那次恋爱不到一个月。” 我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今年闰七月,过几天就是第一个七夕节,我打算去江边放孔明灯。这事以后我们再说,好吗?你先回去,早点休息!” “两个七夕吗!”她刚才说的都流泪了,又说:“怎么还有你这样送人的,怎么也得送到楼下吧。” 我说:“即便两个七夕,我也只当一个。”送她到楼下时,她又问:“我同学叫程丽蓉,我能跟她讲你的事吗?” “无所谓,反正当时你也在场,只不过去真没必要感谢我。毕竟你也知道,我的初衷是救女朋友。” 回到家后,感觉好累。章玥走后,发现自己的酒量越来越差了。不过还是喝酒好,能很快的睡着。 一觉睡到自然醒已经快中午了,感觉好久没睡得这么舒适了。不知道是喝多了酒的原因,还是其它。 我现在的租房是个大单间,比以前那个租房多了个空调。当然,是有独立厨房和独立卫生间的。 这个点只能早饭中饭一起吃了,一个人住肯定和同居不一样,一般都会在外面吃。 洗漱后,也没整理头发,懒洋洋的穿着个大裤衩、人字拖就出门了。 出门没多久,就看到马琴和一个女孩了,她们正往这边走,看样子是王珏告诉马琴我的住址的。 那个有些微胖,个子挺高,一身休闲装,打扮的像杂志上的时尚女性的女孩应该就是程丽蓉了,难怪力气那么大的。 “哈喽!”我可不想在我救过的人面前愁眉苦脸的,我率先打招呼:“不会是来找我的吧?”我明知故问。 “你明知故问!”马琴说:“我介绍下,她是程丽蓉,你们通过电话的。” “你好,我是程丽蓉,想见你真不容易!”她伸出右手。 中规中矩的见面方式,我也伸出手:“你好,妘夕,叫我小夕也行。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马琴应该转达我的意思了。” “你现在是去干嘛?”马琴转移话题。 “才睡醒,吃饭。”我说:“吃了吗?一起?” 带着两妹子,我不好随便去个餐馆,选了个环境还可以的。 “不知道你们的口味,你们点吧!”我说道。 程丽蓉把菜单递给了马琴,对我说:“妘夕,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的命虽然不怎么高贵,但还是得感谢的。”然后从包里拿出五万块钱和一把钥匙放在我面前。 “我力所能及吧,江南曲苑那个小区你去过了,这是四栋二单元1602的房钥匙,我男朋友的房子,你想住多久都行。”程丽蓉说。 我说:“我若不要,你会不会觉得我虚伪。” 程丽蓉说:“收下吧,我没看不起人的意思,只是想求个心安,不然心里不踏实。” 十二 送钱 小三 老板娘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我很想说,我救人是一种精神,用命换来的节操是不会被金钱打动的。 可眼前的钞票太诱惑人了,对不起了,我的节操。 放在眼前的用命换来的钱,不要?就是傻子。我是傻子吗?不是。所以,我要了。 “说到这个份上我不接受,好像有点装了。这样吧,钱我留下,钥匙就不必了。我相信,这座城市里很快就会有属于我自己的房子。” 我把钥匙推给程丽蓉,钱推给马琴:“你也看到了,没地方装。先放你包里,不然别人以为我们在做什么交易呢。” 马琴不诧异我会收钱,倒是很诧异我会把钱给她保管。 程丽蓉笑了:“真担心你不要,这样我们就能好好的做朋友了,不然以后见面总觉得低你一等。” 初次见面,能看出这是一个很现实,不矫情,金钱观很重的女孩。 吃饭,喝牛奶,说笑,还是很其乐融融的。 “马琴你是从事什么工作的?”我问。 “才毕业呢,我是学护理的?” “噗…”差点一口饭喷出来。 “护士?那你跑去首都学设计?”我问。 原来马琴大三上半年认识了一学长,那学长开玩笑的亲了她一口,没谈过恋爱的她就认为自己是别人女朋友了。没想到那学长带她开房后,就不见人了。 最后马琴找到了首都,又被那学长带着开了次房,然后告诉他说自己是有女朋友的。玩玩可以,做情侣不行。 马琴一气之下就走了,刚好有个朋友在培训机构学三维设计,她就去了。 奇葩,禽兽。比起那男的,我觉得自己以前去唱歌的那些事都不算什么了。渣男年年有,可我碰到的特别多… “你呢?”我问程丽蓉。 “职业有点特殊。” “怎么特殊?” “小三。” “咳咳…”奶奶的,我呛住了:“这么秘密的事,你就用这种不秘密的方式把秘密说出来了?” “你迟早会知道的,我当面说出来更好一些。”她一点也不脸红。 “你很差钱?”我问程丽蓉。 “我家在YC市区现在三套房子,四个超市。” “那你去做…” “积累资金,然后自己创业,做给家里人看。” 牛逼,这样的三观我暂时无法理解,但值得敬佩。 我举起牛奶杯子:“牛,女侠,我以奶代酒敬你一杯。”突然间,我后悔了收钱。 “你不会也准备从事这种吧?”我问马琴。 马琴瞪了我一眼,说道:“你是想我做他人小三去养你?还是说先娶个老婆再让我做你的小咪?” 我无言以对,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话她们都能坦然的说出口。城市套路太深啊,我真有点想回农村。 不好意思,那时候还没有这句话。 “你放心,她就一乐天派,傻白甜。她母亲是某局的副局长,父亲在经营六七家驾校。”程丽蓉帮马琴说。 这是怕我拒绝她而诱惑我吗?拒绝才是傻子,我是傻子吗?不是,所以… 我先忍忍,不会有什么阴谋吧?应该不会吧,王珏可是和马琴很熟的。 我说:“你们这是吓到我了,我虽说有远大的志向,可你们也看到现在的样子了。空有抱负,还没行动,感觉有点高攀不起,我就是一农村来的。” “这就高攀了?比起真正的有钱人我们还只是穷人。她看中你的是为爱情不顾一切的性情。”程丽蓉说道。 “不是,不,不全是,我前面刚认识他时,就有好感了。”马琴反驳。 “真是傻,谁先认真谁就输了你不懂?怎么什么话都说了。”程丽蓉鄙视她。 我和她们不在一个世界,她们是游戏人间的仙子,我只是农家子弟。 我说:“那个,先停停,虽然你们都是富婆,但是来到我这里了,留个面儿我买单行不?” “你刚发了五万的工资,当然你买了。”马琴说。 你大爷的,那可是我用命换来的。再说了,钱还在你包里呢。这么丢脸的话,我可不会说。 “你这么着急走?有事?”程丽蓉问。 “多吃点,你比以前瘦了好多了!”马琴插话。 “没事,放飞自己快三个月了,得去修剪下头发。而且快七夕了,我得先去买好孔明灯。” 程丽蓉沉默了一会:“行,这个房子我给你留着,你迟早也用得上。”她把面前的钥匙放进包里又说道:“那这顿饭谢谢了!” 也是在同一天的晚上,我才意识到程丽蓉说我迟早用得着她男朋友房子的意思。从楼下超市老板的口中得知,附近几个城中村不久就要拆了。 拆了就非得要住你那房子?内心里有点嗤之以鼻。可能是反感她们把做小三都说的冠冕堂皇,也可能是自己嫉妒女人天生的福利,又或许是感叹这个时代的变化。 田力、何文等都曾劝说我忘记悲伤最好的方法就是寻找快乐,也就是让我外出寻欢又或是再找个女朋友。 外出过一次,拉着田力几个去了趟酒吧,可能是思想上的压抑,完全没有状态。至于再找女朋友,有点难割舍。 章玥在的时候,我还肉体出轨了,按道理不该是这么痴情的表现。我想可能是内心里愧疚,没能第一时间去救她。 真的只是愧疚吗?应该不是,有些人或物,失去了才能方显珍贵,才念起她的好,才知晓没了她的时空呼吸有多难受。 下午去存了钱,在一个精品店买了二十一个孔明灯。现在只能躺在床上,听着哀伤的歌,独自哀伤: 爱一个人可以爱多久 心痛到那里才是尽头 花瓣雨 …… …… 以为睡了许久,醒来才知晓只有两个钟头。 遗忘了梦里的事,每每醒来我都以为那一切都是梦。可惜不是,然后流下泪水: 因为梦见你离开 我从哭泣中醒来 看夜风吹过窗台 你能否感受我的爱 等到…… 以前她最爱的一首歌,水木的【一生有你】。 被母亲的电话叫了起来,我可不想让她知道我还在颓废。母亲知道了章玥的去世,哀叹不已。害怕我总是胡思乱想,总是两三天一个电话。 用母亲的话说,这都是命。如果这是命,就是因果了。那前世我给了章玥什么,她会今生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然后又突然离去? 才晚上九点多钟,后半夜该怎么度过?张晏两口子不能找,他们找了工作第二天还得上班。 田力和吕莎暑假也没回去,想着去找他们吃顿宵夜。 “交了房租,楼下餐馆的赊账呢?都欠一千四了。”吕莎的声音。 “急什么,我会解决。” “怎么不急?每次下楼碰到我都低着头走。”吕莎看样子很委屈。 “别吵了,我都和别人说好了的,别人不会找你开口的。” 我在门口听了默默下楼,找到店老板把记账清了,又跟田力打了个电话:“在楼上吗?叫上吕莎一起来吃饭。我就在楼下餐馆门口,把账给清了。” 一会只见田力一个人下来,我问:“吕莎呢?” “她说你肯定是在门口听到了,然后跑下来清的账,以你的性格肯定会装什么都不知道。”田力拍了拍我的肩膀:“谢了,兄弟。典兄这段时间也没少帮我,可他店里生意也不咋地。” “这种话就别说了,吕莎不下来我们怎么吃?”我问。 “跟她点个菜送上去呗,她是这样的,你知道的,有点不好意思。”田力说。 “那我们就叫典兄一起去串串。”我给吕莎点了两个菜,让老板送上去。 回头给王典打了电话,约在老地方吃串串。 等王典的时候我去自动取款机取了点钱,给了田力两千。他不要,我说当借的,什么时候有了再还我,他才收下。 我没说程丽蓉的事,这几个人都特别爱面儿。知道我收了钱,指不定嘲讽我。 “夕,后天七夕来我这吃饭。”吃串喝酒时王典对我说道。 “别,你和那月好好过你们的二人世界,我就不当电灯泡了。”那月是王典的女朋友,高中时他的同班同学。 “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待着啊?”王典还在坚持。 “没有情人的情人节又不是没有过,真不需要。”我不想说自己会去放灯,但是他们又得陪我,好好的一个节日又搞得哀伤至极。 我看气氛不好,又说:“等下找个地去喝点酒,乐呵乐呵吧,你们都请过我,我还没请过你们。” 田力喝了杯酒:“扯淡,就是自己想去玩了,需要了吧?”说完邪气得对我眨眼。 “得,就当我需要了,行吧。”他大爷的,我不是看你刚才在吵架吗! 我又问:“爱琴海那里我是去不得了,还有其他地方吗?” “确实去不得了,程刚把别个妹子都带回去当老板娘了。”王典说道。 “怎么回事?”我最近确实很少与他们联系。 王典回答:“安子辞职了,搬去和程刚一起住了。” “到处都是,还怕没地方。先喝酒,喝完我带路就行了。”田力似乎去过很多地方。 十三 艳遇 腿软 遇鬼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田力好像不在状态,我对他说:“干什么呢,刚才就拿个手机一直捣鼓。现在的话题是程刚,你不是说不能动情的吗?你也不拦着?” 田力笑了笑,拿起一串牛肉“唰”进嘴里,说:“人间自有真情在嘛,再说安一上班好几年了,手里也有不少钱,正好给程刚投资。你不知道,一场大火,让他那生意冷淡,还得买好多东西,很难。” 吃女人饭?这还是我认识的一群人吗?仔细一想,有得女人饭吃也是一种能力,一种魅力的体现。 说起魅力,程刚在我们这群人里绝对最高,没有之一。 有次在田力家打完通宵麻将,程刚输了个底朝天。吃完早饭后,程刚独自回去了。剩下的我们三人也没睡意,决定斗几把地主。 一个小时之后,程刚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五百元钱和一张房卡。 原来程刚想先走一会再坐公交回去,路上碰到一打扮时潮,拖着行李箱的女子。女子说他说准备回SH了,想在这个城市留下个纪念,于是拉着程刚去开房。 程刚也不怕染病,没拒绝。事情办完后,女子留下五百元就走了。 这件事当时简直是让我们集体刷新了三观。 吃完串串,田力带路,我们坐上的士。我在后座看着副驾驶的田力,不得不感叹。 我们都在变化,这种不知道是不是成长、是好还是坏的变化。世上什么人最可怕,穷人最可怕。 穷人为了生计,为了生存,做出任何事情都有可能。 “哎,田力,这是去酒吧吗?”我看的士停在了酒吧门口。当时上车时他跟的士师傅说“街道口”,我还以为街道口也有那种唱歌的地方。 下了的士,田力对我说:“刚才吃串串时,荔荔正好QQ跟我发消息,我不好说准备去唱歌,只好说酒吧了,结果她说她要来。” “你大爷的,你有妹子嗨,我跟妘夕呢?”王典有点生气。 “没事的,她若没带妹子来,酒吧也有小蜜蜂嘛,一百元台费就行,一样的嗨。”这家伙什么时候对酒吧也这么熟悉了? 我太了解田力了,他看到程刚找了个“钱包”,自己估计也想找个。只是他不是程刚,他是有女友的。而且又特别爱面子,我担心他自己反而做了钱包,还惹爆后院。 晚上十一点的酒吧,正是嗨爆的时候。激情四射的灯光伴随着嘲杂的DJ,让嗨台上热情似火扭动腰肢的男男女女群魔乱舞。 空气中弥漫着烟味酒味,还有各种护发素、发蜡、啫喱水、香水的香味。 荔荔随后就到了,只带了一个女孩,还是我认识的,曾经陪过何文的萱萱。 田力小声问王典:“她们店里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的妹子,我咋不认识?” “你问我,我问谁?我去的时候你都在好不。” 荔荔说:“萱萱听说妘夕在,就跟来了。其他妹子有的正上台,有的不喜欢酒吧。” 这都点名了,分配问题就好说了。田力叫来熟悉的酒吧营销,叫来三个妹子,王典选了一个。 我偷偷塞了两百元钱给王典,王典不要,我说今晚说好的我花钱。虽说只要一百的小费,王典的性子酒喝多了,肯定会好面儿多给。 我们六人坐在一个卡座上,一瓶百龄坛,二十四瓶啤酒。本着帮王典搞定他身边的小蜜蜂的想法,又给三女孩一人点了杯“今夜不回家”的鸡尾酒。 萱萱笑着说:“你今晚想干嘛,想把我喝醉啊!” 我摇了摇头:“我听豆豆说过你的酒量,我喝不过你的。再说了,我想灌的不是你。”说完眼神瞟了瞟陪王典的妹子。 “你们男人啦,真没一个好东西。”萱萱说。 “是啊,我也不是什么好鸟。”我又想到了章玥。 “你女朋友的事,我知道。”萱萱举起了的酒杯:“别想那么多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在身边任你搞。来,喝酒,今晚我陪你开心!” 这,真是话里有话啊。看来这群哥们把章玥的事没少在外面讲。 “这话说的真溜,看来是个**湖啊。”碰了一杯。 她捏了下我胳膊:“我可不是随便的人,喜欢你而已,换别人我很高冷的。” 得,这是第二次被人当面表白了吗。 原来他们店里面的人,经常评论来往的客人。豆豆没少说我的好话,那个吴姐也说我和田力他们不同。说我不懂得伪装,很单纯,应该是很容易相信他人的人。 “有些人,一看着就能来感觉,时间久了,就会越看越好,对我来讲你就是那些人。”萱萱说。 “别亲亲我我了,走,上去嗨去。”王典喝酒太猛,又上头了。 不得不说,萱萱的身段真好,抱着好舒服,让人遐想偏偏。也许是有些时段没亲近女孩子了,才有如此感觉。 最后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被萱萱扶到宾馆的,醒来时已经中午了。 看着旁边一丝不挂的萱萱,邪火又起。刚欲趴到她身上,萱萱醒了,用手挡着我。 “你还来,都四次了,你不累我还累呢!”萱萱可怜兮兮的说道。 我去,竟然断片了,第一次喝酒断片。四次?我一次都不记得,不会是骗我的吧。 下床上厕所时,我相信了。垃圾桶四个拆开了的包装,而且腿软的差点站不稳。 “你喝酒喝多后,像变了一个人。很霸道,又很柔弱。让人伤心的是那个的时候,还喊别的女孩的名字。”萱萱神情很复杂:“只是却又让人恨不起来,她都已经过世了,别再折磨自己了。” 完蛋了,断片还加发酒疯了。我很抱歉的跟她说:“对不起!我估计是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说完递给她两百元钱。 “干嘛?当我卖肉的?”她不接。 “不是,明天七夕,当我的一份小小的心意!”这样说她才收下。 “看在你心意的份上,上来吧。”这妩媚的勾引真让人欲罢不能。 “算了,没力气。” “最后一次机会啊!” “不了,我还想活着,再来我怕这条命就搁这了。”提到章玥,真没啥心情了:“他们呢?” “旁边两个房间,你那个叫妹子的兄弟开的房。” “洗个澡起床吧,我去叫门,该吃饭了。”我已经洗了。 互留了电话号码,吃完饭,各回各家。跟田力分开时我说:“别玩过火了,你跟吕莎都是见过对方父母的!” “放心,我有分寸,我们还准备等我毕业后就结婚了呢。” 回去的路上碰到买菜回来的张晏和王珏了,张晏说:“正想跟你打电话让你来喝酒,没想到就碰到你了。” “你不是该正在上班吗?我也刚吃过了!”我回答。 “吃了就再吃点,主要是喝酒。” 你大爷的,我看见你提的二锅头瓶子就害怕,还喝酒。我说:“二锅头有点太狠了吧,这大热天的,啤酒就行了。” “你的酒量我还不清楚?没事!刚辞职了,心情不好。” 我什么酒量?那都是硬撑的好吧。身边的人都像你这样说我,我以后该怎么办!我说:“好吧,就一杯,昨天喝了点酒,现在还是晕乎的。” 一进他们租房,满地的套套包装袋。我说:“你两个就不知道收拾收拾,这样子我看着多尴尬。” 王珏不以为然:“我都不尴尬,你尴尬啥?他每晚半夜醒来,就趴在我身上,三下五除二完事继续睡,也不管我愿意不。” 得,你们YC妹子真开朗,什么话都能说。我自觉的拿起扫帚,帮他们收拾残局,他们开始做饭。 张晏公司的他的顶头上司是个女孩,每天各种挑刺,压的他受不了。而且公司还经常通宵加班,又没加班补助,张晏就辞职了。 我以为一杯二锅头还能应付,可五十六度的二锅头,实在是劲足。 我说:“这个城市就是这样,大学生太多,导致工作十分抢手,工资也低。你也别生气了,此处容不下爷,爷自有去处,你说是吧?” 又说:“我真晕了,先回去睡一觉,你们慢慢吃。”说完起身走人。 王珏赶出门外:“妘夕,你和马琴怎么样了?” 我没回头:“鸟样!现在没心情谈哦!” 说曹操曹操就来电话,还没进门就收到来自马琴的电话:“妘夕,快过来一趟,程丽蓉被人打了!” 我去,她被人打了关我什么事?我回答:“然后呢?” “你不应该回答严不严重,是被谁打的吗?” “那,严不严重?被谁打的?” “很严重,被你打的。” 我头大了:“瞎说,我从不打女孩。” “你忘了你救她时,踹了她一脚,捶了两拳了?” 还真是,真忘了。我说:“不会吧,都几个月了,还疼?” “是很疼,你来时帮她买点娃哈哈。” 我惊呆了:“没听错吧,娃哈哈又不是药。” “她喜欢喝娃哈哈,喝了就不疼了。” “你怎么不去买,非得我大老远跑过去?” “我来月经了,肚子疼,你顺带帮我带点香蕉。” 这都什么事,我成跑腿的了。算了,确实打了她,心里有点不好意思,虽然是本着救人的心态。不,是自保。 她们住二十二楼,点了点二十二,电梯显示满员了。 门还是开了,可里面就一个人,一个中年男人。 我进去后,传来“滴滴滴”的响声,显示“超载”了。 我嘀咕:“这什么坏电梯,两人也超载?难道一电梯的鬼啊。” 身后的中年男人“唰”的一身跑出电梯,搞的我浑身鸡皮疙瘩。 他出去后电梯门关了,我的心“砰砰”直跳,因为按了的二十二,电梯就是不上去,而且门也按不开了。 电梯还是显示满员,我顿时感觉见鬼了。 母亲跟我说过,若是遇到鬼,或是鬼打墙之类的。就拇指掐无名指,念观音经,鬼就看不到你了。 “南无观世音菩萨。 南无佛。南无法。南无僧。与佛有因。与佛有缘。佛法相因。常乐我静…”我掐着无名指,嘴里小声念叨。 电梯启动了,我更怕了,这他大爷的真遇到鬼了,还是一电梯的鬼。 十四 真见鬼了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所谓“信则有,不信则无”。我是相信鬼怪的存在的,所以害怕到差点尿裤子。 以前看电视,总看到人在面对死亡、威胁时尿裤子就觉得可笑。现在不这样认为了,当你在极端恐惧时,人体的有些机能是麻痹的。 记得小时候,不知道那时自己是多少岁了,但肯定很小。我在家门口不远的地方拉粑粑,回头见到一个像唱京剧一样装扮的人,在对着我笑。 明明当时还没拉出来,瞬间吓得一下子就出来了,同时也哭了。大喊大叫,我不知道屋里的父亲是什么心态,只见他拿着一把铁锹就冲出来了。 后来有“神人”给我算五行八卦,说我生辰八字冲阳犯阴,容易着惹地府生灵。 电梯门开了后,我拼命的冲出电梯,即便腿是软的。 疯狂的拍打马琴她们的门,马琴开门后我第一件事就是上厕所。 “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还流着汗。”马琴问。 看着马琴,一身薄薄的睡衣。能看的出,她没穿内衣和小裤裤。接着从房间出来的程丽蓉也是一样,那胸前两点特别明显。 瞬间恐惧消失了,我自己内心都感叹:我是一个色胚吗? “你们知道我要来,能不能穿的周正一点,别诱惑我。”我调侃道。 程丽蓉更夸张,掀起上衣,露出两团神器对我说:“怎么?你想吃奶!” 我连忙转过头去,马琴挡在中间对程丽蓉说:“朋友妻不可欺!” 我去,这什么话?我成什么了。我指着进门时丢在桌上的东西说:“你们要买的我都买了,顺便买了些生姜红糖。” 我接着又问:“你们这最近死过人吗?” 马琴二人神色古怪,程丽蓉问道:“怎么了,突然这么问?” 我怕吓到两女孩子,就说:“没怎么,只是感觉阴气很重的。” 马琴拿出生姜和红糖,说:“你还挺懂女人的,我还得感谢你前女友了,她栽树我乘凉。” 我的脸色一下就变了,这话很让我反感,正准备说话。程丽蓉说:“前些天有两个女孩被进屋偷窃的小偷X杀了。” 我听了浑身又是一阵鸡皮疙瘩,揉了揉发僵的双腿问:“这什么小区,治安这么差?” 我想快点离开,虽然在这里能见到一片艳阳天,可还是命更重要。 “也就是运气问题而已,怎么?你怕了?这可不是我在水里见到的你。”程丽蓉说道。 “怕?怎么可能,我是看这里不方便。”说话时看着她胸前,面子问题最容易害人害己。 她完全不在意,指着厨房说:“菜早就买好了,晚上吃了饭再走。” 马琴走过来坐我旁边问道:“刚才脸色苍白,怎么这会又红红的?” “张晏辞职了,我刚在他家陪他喝了点白酒。” “辞就辞了呗,哪里不能找到工作,还需要喝酒。” 也是,你们不差钱的人,怎么知道凡人的心酸。 我躺在另一边,说:“真有点晕,我先睡会,你们爱干嘛继续!” 马琴走到我头边,把我扶起来,让后让我的头枕在她腿上,说:“睡吧。” 一阵靡丽的芳香,有点诱惑,有点享受的就这样睡着了。 醒来时饭菜已经在桌上了,还有两瓶红酒。 我说:“能不喝酒么?头还是晕的。” “醉了就在这睡,还怕我们吃了你?”程丽蓉笑的是那么的邪恶,我还真怕。 红酒也是有后劲的,我是真晕乎了。 程丽蓉说:“马琴是担心你会吐,你怎么非要走?难道是不行?” “不行?”开什么玩笑,这件事是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什么叫不行?马琴人呢?我行给你看。”我是真喝多了,还没和马琴确定关系呢。自以为是的可以为所欲为住,人类的自我心理。 “她没酒量,应该回房间睡着了。”马琴就喝了一杯红酒了而已。 “那我就没办法了,没法证明给你看。”我又欲离开。 结果被程丽蓉拉到她房间了,这种被反侵袭真让人难受,我都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她像个疯子一样。 在醒来是第二天了,旁边躺着的又是一个一丝不挂,程丽蓉。 我这做的都是什么事,趁着她还没醒,先走吧。 腿还是软的,这两天就没硬过。这个电梯我不敢坐,走了楼梯。 原来只知道上楼梯累,这会体验到了下楼梯的苦。 才到楼下,收到一条短信:我在楼上看着你呢!放心,我不会跟马琴讲的,这是我们的秘密!下午我们去找你,晚上一起去放灯。 我没回消息,也没备注她的名字。有点怕这个女孩,她就像魔鬼一样。再说了,我又没和马琴确定关系。 下午五点多钟,被敲门声吵醒。 “开门,妘夕,还在睡觉!能不能有点朝气?”应该是马琴的声音。 朝气?你试试四加三次看看,我是人,不是种马。 “乱七八糟的,让你搬过去,你还不答应,跟狗窝一样。”马琴看着房里的一切说道。 “这才是正常男人该有的,若是太干净整洁了,反而有问题。”程丽蓉已经开始帮我说话了,这什么情况? 我赶紧胡乱捡了捡:“你们随便坐,我先去洗漱。” 正在洗漱时,传来我电脑里的歌曲: 你温柔如水的双眼是我整晚沉醉的世界 飞扬的琴声如玫瑰花雨午夜星空中漫舞 你那柔软的双唇是我清洗忧伤的源泉… 这是我很喜欢的一首【闪亮的瞬间】,正洗口的我有点难为情,因为电脑桌面上全是章玥的各种图片。 “你和我相约在午夜喧哗的大街,告诉我…”突然又变成了【纷飞】这首歌,这是章玥最喜欢听的。 然后不一会又变成【闪亮的瞬间】,接着又变回来了。 “搞什么呢,换来换去,难道天秤座女孩都喜欢这首歌。”我内心嘀咕。 突然手里响了,我拿出手机一看。 “我的妈呀!”我差点丢掉手机,章玥手机号码的未接来电。 章玥生前喜欢把手机放在裤兜里,或拿在手上,所以她手机当时是掉进江里了的。 我匆忙的漱口,拿着手机蹲在地上,这时又传来马琴的声音:“妘夕,你电脑坏了吗?总是自己跳歌。” 没坏,是章玥点的,她不喜欢你们在这里。这话我当然不可能说出口,不然这两女孩半夜该睡不着了:“可能是章玥不喜欢我带女孩子来,她生气了。她是爱我的,应该不会害我的。”我想,给自己打气,然后接了电话。 “喂,喂…”我只能“喂”,不敢称呼名字,可对方挂机了。 我回拨过去,是空号?应该是章玥了。 腿有点抖,额头冒冷汗。念观音经吗?自己女朋友啊,她应该不会害我的。 此时的内心十分忐忑,她才离开不久,我就和别的女孩那个了,现在还带女孩前来,她肯定生气了。 “你在干嘛呢?”正帮我打扫卫生的程丽蓉问道:“别多想了,我又不会缠着你。”她声音很小。 拿上孔明灯,却打的的路上,我进冥纸店买了两个白蜡烛、香火和一些钱纸。得让章玥多点钱花,在那边还能让她吃苦吗! “你真有心,可是江边的人估计会被你吓住,而且风大。”马琴的神色有些哀伤。 “没事,找个有围墙的地方就行了。” “吃了饭再去吧,天还没黑。”程丽蓉说。 “江边有很多粥府,去了再喝粥吧。”其实我想吃斋。 她们还在粥府吃粥时,我随便吃了几口,就以找地方为由先出来了,天已经黑了。 路边的行人刚开始对我烧冥纸有些抵触,也是,毕竟今天七夕。后来竟然有人加入了,也在不远不远的地方烧纸。 程丽蓉了解了后对我说:“有人的亲人在大地震中过世了,有些人是一份善心。” 是啊,我只是小爱,这些烧冥纸的人有些是心中藏大爱的,拿着白玫瑰、黄玫瑰就摆在路边。好人还是比坏人多的,这个世界。 这个地震死人太多了,章玥刚走的一段时间,我几乎是每天关注新闻度过的。太惨了,也太感动那些伟大的母爱,英雄的举措了。 我以为马琴和程丽蓉会害怕,不会跟我一起烧冥纸。没想到她们胆子挺大的,根本不抵触。 女孩毕竟是女孩,放孔明灯都是兴致勃然的,这时或许应该称呼它为祈愿灯。 “差不多了,还剩最后一个,你们谁来?”我问她们:“咦,人呢?” 才转眼间,两丫头不晓得跑哪去了,没影了。 “你找谁呢?刚才就一直嘀嘀咕咕的。”身后传来话语。 阮沁?我很惊讶:“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来的?” “哼,我一直等你电话,说好的请我吃饭的呢!”阮沁脸色好苍白:“我很早就来了,心里不舒服。然后看到你,只是你一个人神神叨叨的,我以为你在跟章玥说话呢,没好打扰。”说完看了看江面。 “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没事吧,感冒了?”我问。 “要你管,肚子疼!”阮沁瞪了我一眼。好吧,我懂,有些不好意思。 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不对啊,我跟两女孩一起来的,就是那个被我救起的,还有她的朋友,刚才一直陪着我呢。” 阮沁摸了摸我额头:“你没事吧,是很烫!你发烧了,等会我再陪你去医院看看。”又说:“即便发烧,也别胡话啊,身边哪有人。” 鸡皮疙瘩又是一身,我看了看四周,胆怯的说:“阮沁,你别吓我,我真的是和两个女孩一起来的。” 阮沁听了倒是吓了退了一步,踩到她身后路过的行人的脚了。 “对不起对不起。”阮沁连声道歉。 十五 鬼压床 她表姐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被阮沁踩到的男子脾气很坏:“没长眼吗。” “雪么事?你正满再雪声试哈?”(说什么?你现在再说句试试?)我不可能看着阮沁被欺负,用着本地口音呛声那个恶心恶语的男子。 男子看了我一看,“哼”了一声走了。 每个地方的人都有点欺生,外来人口也有点怕本地人,我也就是仗着口音狐假虎威。 阮沁没在意那个男子的无礼,畏畏缩缩的左看右看:“妘夕,你不会见鬼了吧?” 我的心里也分外紧张,脑袋里一片空白。若真是鬼,我现在应该变成人干了吧? “哪里有什么鬼怪,别多想。可能你看偏了,没注意到。”这话我自己都不相信。 “这个,我帮你放了!”阮沁拿起最后一个祈愿灯。 “随你!会放吧,要不要我帮你!”看到阮沁,我就有点心疼。不知是心疼她的独自一人,还是心疼章玥。 “站在那干嘛呢?一个人神神叨叨的,和谁说话呢?咦,没人啊。”身后传来马琴的声音,她和程丽蓉走来,东看西看的。 看到她两,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 程丽蓉问:“你没事吧,我们刚去上了个厕所。”又问:“你刚才和空气说话呢?” 我的心怦怦直跳,也顺着她的话回头看了看:咦?阮沁呢? 我想到一件事,问程丽蓉:“吃粥时,服务员问粥里要不要加糖,你们怎么不回答?” “他问的你,当然是你回答了。” 我又想到很多事。是啊,服务员看不到她们,所以问我。服务员问我几个人,我说三个,可最后还问我可以先上菜吗?原来以为我在等人。 庆幸还好是我先结账,不然直接出来别人还以为我吃霸王餐。 而且刚才也没见她们与谁说话。还有就是,她们小区有两个女孩被X杀了。 “你…你们不会害我吧。”我真怕了,身体都对鸡皮疙瘩有抗性了。 “有毛病,我害你什么?难道图你的钱?只是想要你的人而已。”马琴走过来挽着我的胳膊又说:“你没事吧,身体哆嗦什么。是不是受凉了?那我们回去吧。” 我哆嗦什么,你都点名说要我的人了,我能不怕?我想呼救。可该怎么呼救?有鬼?会不会被送进精神病医院呢。 程丽蓉也跑过来挽住我另一个胳膊,邪恶的一笑:“他是该早点休息,坚持那么久应该很累的。” 马琴听不懂,我可听懂了。你大爷的,不是我想坚持久,应该是没货了。 “那让他自己先回去,这里也是个商业区,我们逛逛。”马琴架着我去拦的。 左右护法,还是黑白无常,我的腿又开始软了。 回头望了望,看见了那最后一个祈愿灯升起。这里只有我在放灯,只是,阮沁人呢? 她们帮我拦了的士,看着我上车,还让我到家了打个电话。 打个球,我脑子秀逗了,跟鬼打电话?我急忙拿出手机给阮沁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难道阮沁又看见我自言自语吓跑了?这人,怎么这么没义气。 回去也是一个人,不行,怕。 还是去找何文吧,他也相信这东西。 “没事吧?脸色这么苍白,走路还东看西看的。”何文接到我要来找他的电话,下楼来接我。我还没来过他住的地方,只知道大概位置。 我小声说道:“大文,我可能见鬼了。” 何文瞳孔放大,拉我走到一个角落:“怎么?你也见鬼了?” “怎么个意思?难道你也见鬼了?”我吓得不清,感觉找错人了。 “眼睛对着电脑时间长了,刚才小睡了会,结果梦见我过世的奶奶了。不,应该不是梦。我是半睡半醒的,还能听到楼下的嘈杂声。” “然后呢?” “然后我奶奶坐在我床边,问我要钱花。我房门没关,看见龚路在大厅玩电脑,想叫他,又说出来话,全身使不着力。” “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奶奶看我不说话,就骂我不孝,还拉我。把我拉到床边上了,让我立刻拿钱给她。还好你来了电话,她才不见了。” 我呼了口气,还好不是和我一样。说道:“没事,就是鬼压床,买点钱纸找个地方画个圈烧给她老人家就行了。” “哪有卖的?我不熟,你陪我。” 这小子明明就是怕。他和龚路合伙搞了个设计工作室,自己接单做,还招了两个大学同学。 何文头脑精明,大一下学期开始,就找教做培训,大二下学期就能独自搞定一套室内装饰的效果图。现在是工作室加吃住,都在这小区楼上的房子里。 平常我肯定陪他,可今天我吓得至少丢了一魂一魄,哪敢:“不行,今天七夕,过几天就是鬼节,你还是等鬼节前两天烧吧!” “对哦,马上中元节了。也行的,到时还得你陪我。可现在我不敢回去了,龚路信这些的。”又神秘兮兮的问:“你呢?碰到什么了?” 听了他的经历,我不好说了,怕吓到他。况且自己也拿不准,转移话题说:“跟你差不多,也不敢回去了。” 何文想了想,说道:“不怕你笑话,我好久没那个了,你先陪我去虎泉,让我释放一下。”说完眼睛放光的对我笑了笑。 你大爷的,刚才魂都吓没了,还想这茬。 我说道:“你知道的,我不玩那个,我在外面等你。” 零八年时虎泉有一条街都是“卖肉”的,大半夜的生意很好,主要是廉价。 何文丢给我一包烟:“你等会,我出来了再想下半场。” 当时我是没烟瘾的,别人递来我就抽的玩。只是,烟瘾也恰恰是那时开始有的。 我点了一根烟,吸了口,差点呛住。看了看牌子:和天下?没听说过。 烟还没烧一半,何文出来了。他大爷的,脱裤子也要时间啊,这也太神速了吧。 我玩味的笑说道:“大文,你没事吧,这速度有点惊悚啊!” “别提了,她大爷的,我才脱掉鞋子,她嫌我脚臭,不做!我一生气就出来了。” 我表示理解,何文的脚臭,当时整个画室闻名。有次他在电影院脱掉了鞋子,瞬间少了一半人,接着是电影停放,找根源。搞的我们几个一起的实在不好意思,赶紧离场了。 “换一家?”我笑着问道。 “算了,没心情了。去唱歌喝酒吧,玩玩暧昧也是好的,我请客。” 不是谁请客的问题,是上次陪他的萱萱被我给那个了,万一他惦记着萱萱那就尴尬了。 “你还惦记着上次那个女孩?”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去那,太远了。我们找个近点的,虎泉就有。”他又说:“嘿嘿,我和龚路去过一次,都挺正的。” 我说:“你们刚创业,别乱搞。” “没事,这不奥运会嘛,赌球赢了点。”提到赌球,他乐呵了,那是他的最爱。重点是他爱好打篮球,看足球。 “看样子赢了不少!”换地方的话,我就不再忐忑了。 “几万块,还是心不狠。若是胆子大点,估计几十万不在话下。” 我晚上很少来虎泉,也少有的从这里路过,还真不怎么知道这里的情况。 漂亮女孩确实多,比吴姐那里稍微贵一点点。毕竟吴姐那里太偏远了,这里算市中心。 我有点闷骚,新地方不像老地方,还是有点拘束。何文就不一样了,对于这里,就是他的老地方了。 陪我的女孩叫“萌萌”,看着挺高冷的。她不找我说话,我也懒得说话。自己选的,我也没打算换人,反正也没什么心思。 “你不说话,也不怎么喝酒,又不点歌?”她问我。 “没事,我们安静的坐会,不更好?你难道还想喝酒不成?”她们做这个事,一般女孩都喜欢不怎么喝酒的,怕被灌醉。 “也好,反正不是我的订房。”谁的订房,谁有消费提成。 “阿夕,怎么回事呢?你带我去玩的时候可不是这样!”何文调侃我。 也是,不能因为自己这几天喝酒有点多,扫了何文的兴致。 “行,那喝酒吧。”我对萌萌说:“我们划拳吧?” “行,哪个拳?” “人在江湖飘吧。” 这高冷的姑娘估计是欠酒喝,别人输了喝一杯,她输了自己喝一瓶。 最后想烂泥一样趴在我怀里,我心想:可算是遇到我了,不然今晚准会被人带走。 我没占她便宜,原则性的尊严还是有的:不会对没那个意向的不熟悉的女孩下手,何况还是她不清醒的情况下。 何文带着他的熟人出去一个小时才回来包间,我猜想估计就旁边无人的包间干活。 这一个小时,我和这个萌萌,一个坐着抽烟,一个趴在我怀里睡觉。 看见何文进来我拍了拍她肩膀:“没事吧,要不你回去休息!” “有事,我还要喝酒。”她坐起来,又去拿酒瓶。 “唉,得,我陪你。”我想她是有心事,估计是情伤。又问道:“你是失恋了吗?” 她吹瓶子前回答了一句:“不是失恋,是我表姐前几天被人X杀了。”吹完又去拿瓶子。 十六 好人难做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俗话说的好:人倒霉、被鬼魅;站着拉尿蛇咬丁,蹲着拉尿有桩亲。 消遣娱乐的地方,也能被死人的事情跟着跑。想安慰萌萌,又不知怎么说。 “坚强点,都已经发生了。做这行是有点危险,你也注意点!”我把她手中的啤酒瓶拿开放下。 萌萌有点愤怒:“胡说,我表姐才不是这里的,她才大学毕业。” 这气氛我还怎么玩,虽说也没什么心情,可刚喝了点酒,心情放松了。 只好劝她:“你喝多了,要不回去休息?”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看,才刚过凌晨一点,她说:“还没到下班的点,得三点钟。” 又说:“握龌哒。” “什么?” “我说我饿了,想问你等下宵夜不?我请你们宵夜。”萌萌说道。 我蒙了,问道:“你刚才讲的YC话?” “嗯,我是YC人啊,你的口音不像我们那地方的,你听的懂YC话?” “你表姐姓程还是姓马?”那两个经常在我面前讲家乡话,我也就会几句。 萌萌惊呆了:“你认识我表姐?” 我没回答她的话,喝了一杯啤酒,又喝了一杯,连续喝了七八杯。如果前面只是怀疑,那现在是肯定了。 萌萌问:“你?你和我表姐什么关系?”她估计以为我是伤心了。 “朋友关系。” “什么朋友?” “朋友和恋人的中间。” 她听了又哭了,很伤心。何文和那个妹子看到愣住了,我解释道:“没事,她就是想到伤心事了。” “要不去宵夜吧?”何文问道。 “她们三点才下班。” “没事,跟她们多买两个点就行了。” 他大爷的,这家伙敢情玩的次数不少啊,这么熟悉。 唱歌的店门口就很多宵夜的,萌萌说去卓刀泉南路宵夜,那里有一条通宵营业的大排档。 没多远,大家决定走过去。 我和萌萌在前面走,两人都没说话,各有各的心思。何文和那女孩在后面嬉嬉哈哈,打闹到路中间去了,好不快活。 萌萌从包里掏出烟,我拿出打火机去跟她点烟。突然传来“嘭”的一声,接着又是何文的一声尖叫:“啊…章玥!” 我猛的回头,看见何文摔倒在地上,一辆越野车从他旁边急驰而过,地上传来刺耳的刹车的声音。 越野车撞倒中间的栏杆,又冲到对面人行道,撞到一颗大树上。 我连忙跑过去扶起何文,这时我们后面不远处也是一阵嘈杂。我还以为这辆越野车是为了避让何文才撞树上,原来在我们后面就追尾擦边一辆的士没减速,反而加速的原因。 我问:“怎么啦,你喊章玥做什么?” 何文心有余悸的四周看了看,指了指陪他的女孩说道:“我以为是她拍我肩膀,扭头一看是章玥,就吓得摔倒了。” 萌萌说道:“章玥是谁?还好她吓倒你了,不然你就被那辆车撞到了,刚才那速度,撞到估计会很严重。”这女孩酒量真好,还能理清逻辑。 我听了,连忙四周看了看。这时,越野车下来一中年男子。他捂着头,晕晕乎乎的扶着车身走到副驾驶,打开门。想把副驾驶的人拉出来,估计是使不上力道。对我们喊道:“帅哥过来帮帮忙!” 我们连忙跑过去,看到副驾驶坐着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子,满脸是血。 我和何文一起把她抬了出来,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裙子不小心挂到车门上的矿泉水瓶上,下身全露了,还什么都没穿,最重要的是两腿中间还掉出一团卫生纸。 何文尴尬的连忙把裙子放下,我忍不住想笑。他大爷的,难怪出车祸,上学时老师没教过不能三心二意吗?还是老牛吃嫩草。 我摸了摸她脖子上的大动脉,有跳动。对那中年男子说道:“只是昏过去了,打120吧。” “谢…谢。”男子口齿不清楚的说道。他准备打120时,手机突然掉到地上。然后满脸通红,双手握拳,晃了晃,侧着倒了下去。 我们吓了一大跳,连忙往后退了退。 我跑过去一看,手脚有点抽搐。我赶紧把他平躺,脑袋扶稳,对何文喊道:“是脑溢血,快去对面超市买瓶冰水,冰的东西都行。”何文急忙跑去。 又对萌萌说:“来帮我把他的头扶住,不能歪,不能偏。”萌萌赶紧跑过来扶住,我连忙拨打120。 何文买来两瓶冰矿泉水,我连忙脱下上衣用冰水打湿,捂住他头部。对萌萌说道:“拿住拿好。” 看到他紧握的拳头,我边帮他松开,边问:“有没有针,谁有没有针或小刀之类的?”这时周围多围了四五个人。 一个拿着烧烤串串的男子问我:“这铁签行不行。” 也来不及消毒,我连忙刺破他十个手指头,只见路灯下,他十个手指头流出浓郁的暗红色血液。 看着萌萌扶住头的手在抖,我跑过去:“辛苦了,让我来。” 又重新打湿衣服,拧干捂住他的头。不一会,中年男子慢慢睁开眼睛,估计是想说话。 我说:“打120了,你脑溢血充血,嘴有点歪了,不用说话。” 一会救护车来了,跑来两个抬担架的护理,一个急救医生。看着捂住头的我问道:“你是?” “就是路过的,该做的都做了,他醒了。”我拿来衣服,又说了句:“刚才太急,刺破他手指的工具没消毒。” 急救医生看了看他的瞳孔,以及口腔,站起来对估计护理点了点头。 “那女的呢?”医生问。 “我们帮他把女孩抬出来时,她就是昏迷的,当时有脉搏的。接着这男的又倒下了,就没顾着那女孩。”我现在开始担心了,喝了酒上头了,忘记这社会好人难做了。 医生估计看出我的想法,笑着说:“别多想,我就是问问情况,你们都是学医的学生?急救做的很好,没你们他就没了。” “那我们先走了。”我对何文三人晃了晃头。 走的时候,医生还在后面喊:“小伙子,留个电话号码!” 我小声说:“别回头,快走。” 后面又传来:“别跑啊,要电话是怕病人醒来要感谢你们!” 别,感谢就不必了,不找麻烦就行。 一家叫四季春的大排档,我们坐在外面点了菜。萌萌说:“先说好啊,我买单,不许抢,想不到今天还救人性命了,真开心。” 何文说:“应该留电话的,他开的X5啊,有钱。说不定拿个几十万感谢你呢?” 我摇了摇头:“你们想多了,再来一次,我是不敢救的。你们有没想过,万一他死了,他家人会怎么看我们?” 陪何文的女孩说:“这都什么社会,做了好事还得逃跑。” 我说:“唉,我伤心的是,那么漂亮的女孩,被猪给拱了。” 说完,他们三人哈哈大笑,我知道他们笑什么。 “你学医的?”萌萌问。 “我和他一样,做设计的。”我指了指何文。 “我兄弟可厉害了,家里亲戚大多是医生。”何文开始帮我吹牛了。又说道:“他对妇科也很懂,要不要他帮你们看看。” “去你的…” “你刚才喊的章玥是谁?”何文旁边的女孩问他。 何文看了看,没回答,只是对店老板说道:“拿一箱啤酒过来。” “你还没回答我呢?” “我女朋友,死了。”我点了根烟,何文瞪了瞪那女孩,萌萌问有点夸张的看着我。 “大文,没事。如果刚才真是她,想来也不会害我们两。” “她,她怎么死的?”萌萌问。 “地震那天江里淹死的。” 何文旁的女孩夸张喊道:“不会吧,难道那天那个跳下去救人的是你?” “那天你在?”我问。 “在大桥上面,看不太清楚。你真英勇,可惜…”何文“咳咳”的打断她。 萌萌不说话,我想她肯定是伤心了。 有人说酒是越喝越能喝,此时我是相信这句话的,四人一人喝了六瓶,还在继续喝。 有人说有些女孩比男人还能喝,这话到现在我都相信。 这两女孩好像比我和何文都厉害,一点事都没有,我们反而有点晕了。 何文说:“夕,你去看看,陪你那姑娘该不会吐了吧,这么久了还不过来。” 我来到卫生间,这里只有一个卫生间,还很小。看到萌萌跺着脚在门口,不知道在做什么。 “你干嘛呢?”我问。 “你来的正好,来看看,这门怎么反锁不了。”她进去卫生间说。 我也挤进卫生间,这门的反锁坏了,确实锁不好。 “嘻…”传来拉尿的声音,我回头一看:“你大爷的,我还在里面呢,你就拉上了。” 萌萌脸色一红:“你小点声音,怕别人不知道是吧。这不是太急了吗!还看?被见过女人拉尿啊。” 好吧,你赢了。挡着我的面拉尿不说,还堂而皇之的起身了才穿裤子。 “还看!没见过女人穿裤子?” 好吧,你是大神。 “你也太自来熟了吧,我们还不怎么熟呢!”我又说:“等等,不让你吃亏,你再看着我拉尿,咱谁也不欠谁。” “快点,我又不是没见过男人拉尿!”她背着身帮着抵着门。 十七 给我一支烟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酒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不要脸的兴奋剂,它能削弱你的自制力,以及抵抗力。 何文估计能带那个女孩去开房了,我呢?我想是不能的。或许可以,可怎么下得去手?她到底是马琴的表妹?还是程丽蓉的呢? “阿夕,等会你们去开房吗?”何文问。 萌萌不说话,装作倒酒。这种情况下,女孩子的动作可以看出能与不能。应该是可以去的,但不想。我回答:“你不用管我,我找个足疗店去躺一夜,或者网吧也行。” 话刚说完,两个饥渴的人立刻拜拜了。那事情很过瘾吗?我发现我有点冷淡了。 同居很久的年轻人应该都懂,经常面对它时,它没有想象的那般让人快乐或需求。 “你呢?回去的话我送你。不回去的话,网吧和足疗,你选一个。”我问萌萌。 萌萌听了笑的很有内涵。她说:“你真有趣,换别人恨不得想法设法的拉我去开房。” “我不是别人,你可以当我自己人。” “那咱们去网吧吧。” 我也觉得有趣,以为她会选择足疗,正常人都会选足疗。 买单时我还是抢着买了,理由是再下次吃饭她来买。至于所说的下次,也只是个借口。 我以为她会玩类似“劲舞团”“跑跑卡丁车”之类的游戏,没想到玩的是一个名叫“多塔”的竞技游戏,而这个游戏也即将陪伴我长达十年之久。 有玩真三的基础,多塔很容易上手。这个高冷的萌妹子算作我的引路人了,两人玩的是不亦乐乎。 天亮后,互留了电话,各奔东西。 回到住所后,发现失策了。这不还是一个人吗?他大爷的马琴和程丽蓉怎么白天都能找我,难道传闻中的鬼魂怕阳光是假的? 想打电话求助母亲,又担心母亲会因为这事食不咽、睡不眠,果断的放弃了。 没办法,只有在电脑上搜索佛经颂,听着睡觉才有安全感。 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才醒来,这睡眠有点沉。我想是因为游戏的缘故,精神太集中了。 正准备下楼去随便弄点吃的时,接到田力的电话:“你这习惯不好啊,我们不联系你,你从来不联系我们,过来吃饭。” “又不是才认识我,我就这毛病,又不是针对谁!哪里吃?” 确实有这个毛病,很多人说过。我想我的性格也是个极端,闷的极端。闲暇时,一个人听歌、看动漫也能独自闷一个月。 又是一大伙人聚在一起,有程刚、安子、王典、刘武、丽丽、荔荔、田力和我。 “夕,就咱两光棍,真可怜。”王典说。 “少来,把打火机拿来,你这什么习惯,见到打火机就往自己兜里塞。”我对旁边的王典鄙视道。 一直以来王典就是这个习惯,几个人聚在一起不久,打火机就全跑到他那里去了。 他也是无意识的,习惯性的动作。也不知道他上辈子多缺打火机,话说他的上辈子应该也用不上打火机。 一下子拿五个打火机,王典尴尬的笑了笑。 我拿了四个全揣进自己兜里了,刘武说:“这什么习惯?我说怎么每天都得买个打火机,还总是用不到!” “瞎扯淡,我一个月都碰不到你一次,别算我身上。”王典和刘武也不怎么熟。 丽丽对我说:“本来萱萱是要来的,只是不巧今天有人订房了。” 我表示无所谓,只是内心感叹,夜场也是人走茶凉。我不提起豆豆,她们也从不提起。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怎么想起来聚着吃饭了?还挑太子酒店。”这酒店对于我来说有点档次了。 “你什么记性,前年的今天你在干嘛?”刘武有点不高兴。 他这样一说,谁都知道是他生日了。我说:“不能怪我,你也知道是前年了,谁让你去年没安排,今年谁记得你的生日!” 大夏天的生日聚会,还是在酒店,肯定是喝白酒了。那感觉,简直是酸爽的想跑,真难受。 从晚上六点钟人员到齐开始,一直吃到快九点。 饭后刘武提议去酒吧,没人反对,他是寿星翁他为大。 我问田力:“这家伙是不是发财了?一顿饭吃了一千多,酒吧这么多人估计也得三千起步吧。” “他现在专门租商铺店面,做转手赚差价,转一手赚的钱都是以‘万’为单位,你说呢?”田力回答。 我内心里不得不佩服刘武,他是我们这群人最有商业头脑的。刚才还问有没有人和他一起,一个月后“收”大学生军训服,转手卖给制衣厂。 这种商机,也只有一心惦记着怎么发财的刘武能发现。 “跟你们点小蜜蜂吧!”刘武问我和王典。 “你跟他找个,我就算了,白酒喝多了有点晕。”我拒绝了。 他们玩骰子、划拳、各种游戏玩的不亦乐乎。我独自坐在大卡座的一边有点难受,本想躺着眯一会,奈何酒吧实在太吵,这群人也太疯了。 还是在吧台坐着自在,点上一根烟,看着场子里的一切。不得不说,在昏暗跳烁的灯光下,都是美女,朦胧美。 “给我一支烟!”一个声音在我旁边响起。 我扭头一看:我去,一个大美女啊。这可不是朦胧美,修长的白腿配上牛仔超短,黑色薄纱里能看见挺胸细腰,加上浓妆淡抹都分外相宜的脸蛋,佳作! “看够了没!再看收费,烟呢?” 我递上一根烟。 “火呢?” 我递上打火机。 “不自觉,不会帮我点上啊?”然后她拿着我打火机走了。 他大爷的,长得漂亮了不起啊。就是不给点烟,美得你。 我拿过来一瓶啤酒喝完了,又懒得过去拿,自己掏钱叫了一杯鸡尾酒。 “借火。”又一个声音在我点烟时从耳边传来。 “怎么又是你,刚才不给你一个打火机了吗?”又是那个美女,嘴上不愿意,手上还是乖乖的递上了打火机。 “小气,也不知道请我喝杯酒。”说完又拿着打火机跑了。 他大爷的,还好我从王典那没收了四个打火机。 “借火。”不用猜,还是她。 “最后给你一个,我只剩一个了,再要不给了。” “牛!你卖打火机的?出门带四个打火机?”她问。 “捡的。”我冷淡的回答,美女这玩意,看看就行。最主要是这人有病,逗我玩的病。 “生气啦!不就是要了你几个打火机吗?”又对吧台小哥说:“给他一杯‘红绿灯’,再给我一杯火凤凰。” 我不服气了,红绿灯是红白葡萄酒加竹叶青兑的。而火凤凰是糖浆兑竹叶青,并且竹叶青的量少。 “为什么我得喝高度酒?” 她瞪了我一眼:“因为我是女人,你是男人。” 好吧,这一瞪眼,能美得感化众生,我败了。 我掏钱时,她拿出卡递给吧台小哥,对我说:“我请你。” 得,又是一个富婆。 “你怎么不跟你朋友一起玩?”她问我。 “你怎么知道我和朋友来的?” “你们来的时候,我就坐在这里。”她指了指我的凳子。 “他们成双成对的,我一个人不好玩。”我说谎不脸红。 “说谎,你朋友明明帮了点了妹子的,你自己不要。” “这你都知道?” “带我过去,我陪你。” 我犹豫了,然后畏畏缩缩的问道:“你也是小蜜蜂?” “眼睛长肚子上了啦?有我这么冰清玉洁、国色天香的蜜蜂吗?”她把我从凳子上拉起来。 田力几个看见我带着一个美女过来,眼睛都瞪直了。 “夕,你一杯鸡尾酒就勾搭上这么一个美女了?还不介绍下?”刘武还是这么直接。 介绍?我不知道名字啊,有点尴尬。 那美女说道:“酒是我请他喝的,我叫徐慧。”然后她问我:“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听的刘武差点一口酒喷出来,刘武说:“夕,你真厉害,才认识就能带过来,等下…”对我眨眼调侃。 我怕徐慧生气,连忙说:“别理他,他今天生日,有点上头了。” 又说:“我叫妘夕,女字旁加白云的云,夕阳的夕。” “妘?有这个姓吗?” 这个怎么回答?得问我祖宗。不过我还是有说辞的:“上古姓氏,传说盘古生有九子,其中一子就是火神祝融。祝融又生九子,其中一子授封地后,改姓妘,于是就有了妘姓。” “哇,火神的后代嘞。来,给爷喷个火试试!”她调侃我。 我回调侃:“不会,变异了,现在只会喷水。” 她掐了下我胳膊,说:“流氓,昨天救人时看你挺正经的。”真疼。 “哦,你昨天在那里?难怪找我要烟的。”我还以为最近桃花运旺盛呢。 “昨晚我和朋友在那宵夜,看到有车祸就过去看看,然后就看到你跟你朋友们了。” 又说:“昨天跟着你的女孩挺漂亮的,是你女朋友?” “不是,跟今天一样,夜场认识的,一起吃个宵夜。” 她问:“宵夜之后呢?” “网吧打游戏。” 徐慧惊呆了:“厉害,有美女在旁,还有心情去打游戏!” “我不是随便的人。” “嗯,看出来了,你随便起来不是人!” 十八 调侃 打架 饥荒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这时的酒吧管制还不怎么严谨,能看到各种乌烟瘴气的非法事情。 “晚上我跟你走,怎么样?”徐慧问我。 “还能这样?我很单纯的,你别带坏我!”我很诧异。 徐慧饶有兴趣的把我从上看到下,在我耳边问:“你就说去不?” 这个距离,这张烈焰红唇,这副精致的面容和诱人的身材,还带着迷人的芳香。不心动?肯定是假的。只要是个正常肯定希望收获这样一个“妖物”,让她臣服在自己的领域里。 我也是正常男人,肯定也有颗征服万千美女的壮志,只是有点害怕。 “不会有什么阴谋吧?还是算了,我一不帅,二没钱,三不健壮。你的资本可以拥有更好的,所以就别调侃我了。”我讪讪的说道。 她更主动了,一把搂着我的肩膀。说道:“那留个电话,你什么时候寂寞了,给我打电话!” 电话我都不想留,太诡异了,于是互加了QQ。 我和徐慧在聊天喝酒时,其他人都在嗨台上群魔乱舞了。 只是不一会嗨台上突然闹哄哄的,好像有很打架。然后,就是几个健壮魁梧的安保架着几个人出去了。 还听着有人叫喊:“叫救护车,有人被捅了。” 卡座和嗨台离得太远,灯光也暗,我看不清楚发生什么。只是问徐慧:“你都有储值卡,应该是常客了。酒吧门口不是得安检吗?怎么还能带刀具进来?” 徐慧拿着桌上的小吃盘上的竹签在我面前晃了晃:“谁说就一定得用刀了?” 他大爷的,这女的不简单啊。 她又说:“刚才好像是你朋友在和别人打架呢,你没看闹哄哄的,你朋友一个都没回来吗?” 我去,真是的。 我连忙起身向酒吧外跑去,也没管徐慧。 门口聚集着许多人,除了刘武几个人,还有三个看上去和我们一般大的年轻人被几个安保围着。 程刚躺坐在门口的躺椅上,捂着肚子。手上全是血,衣服上也是。安子、丽丽和荔荔围着程刚,刘武则和王典、田力站在前面。 这架势感觉是程刚被人捅伤了,对方还不罢休。 我问:“什么情况?报警叫救护车了吗?” “那几个占她们便宜,程刚就动手了,然后就打起来了。刚才安保报警了,也叫救护车了。”刘武回答。 等救护车时,我发现手机上有几个未接来电,全是马琴和程丽蓉的。我顿时毛骨悚然,想着得去寺庙拜拜了,这种事又不方便对人说。 “怎么样?需要帮忙吗?”徐慧出现在我身后。 王典转过头:“不用,若是换个地方我非得废了这几个小卵子。” 王典的话不假,他是我们几个里长得最壮实的,而且力气特别大。高中时,曾经把一个男孩踹飞两米远,可见力气多大! 王典又问我:“夕,听说你的有个大学室友,他爸爸是公安局分区的局长,事后你问问能不能搞到他们的住址?” 我说:“等会还得进局子,先把这事完结再说。再说了,动手不是非得自己,事后再说。” 不一会,救护车警车都来了。有安保作证我没有参与,所以没被带去派出所,而是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徐慧没有跟来,只是说有需要帮助时联系她。 问题不大,伤的不深,没有伤到五脏六腑。只是需要打破伤风、消毒消炎包扎。 有警察来做笔录,我也不方便陪着程刚,就呆在急诊室外面抽烟。 “在干嘛?”我接到萌萌的电话。 “在医院,才一点多,你应该没下班啊?”我问。 “医院?生病了?在哪里?”她一连几个问题。 我讲了下事情的经过,她说:“我去找你。” 萌萌还没到时,田力几个来了。田力、刘武、王典三个动手的每人罚款五百。而对方三人,两人因恶意扰乱公共秩序,罚款一千五,拘留一周。另外一人,罚款三千,承担全部医药费,拘留一个月。 王典说:“那三个,一个叫张冀,一个叫张皓,还一个伤人的叫汪斐。你找个机会问问,看他们住哪里。” 我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他气头上,不方便细说。 萌萌来的时候,田力几个又是那副表情。 “你大爷的到底金屋藏娇多少美女?”刘武问道。 我尴尬的笑了笑,这种事不知道怎么说。我个人认为没啥关系,也不想发展关系,故人的妹妹实在是没想法。 “你没事吧!”萌萌围着我左看右看。 “我没事,我当时不在嗨台上。” “那几个女孩是谁?” “朋友,兄弟的女朋友。”我也只能这样回答了。 “你没伴侣啊?怎么不叫我呢?” “你得上班啊,因为朋友生日才去的。”这势头貌似是对我有意思啊。 “生日那就算了,下次需要人陪叫我,我可以请假的。”又问:“等下去干嘛?一起吃宵夜?然后打游戏?” “宵夜可以,打游戏就算了,太累了。” 程刚动手虽然事出有因,但毕竟是主动动手的,罚款五百,警告肯定是有的。 太晚了,程刚因为吊针,刚包扎不方便行走,得住院一晚。刘武的正牌女友回了老家,他就带着丽丽开房去了。田力自然得老实回家,荔荔想着陪安子留在了医院。王典孤家寡人,叮嘱我询问汪斐住址的事后就回去了。 吃完宵夜,萌萌挑明说不想回宿舍住,自己还跑去一个小酒店开了房。 床上我搂着她,准备睡觉。 “你怎么不动?难道还要我主动啊!”她问我。 萌萌也是很漂亮的,可一看到她我就想到马琴和程丽蓉,心里虚啊。 “看到你我就想到你姐,心里难受。”我说的也是实话,只不过难受是因为恐惧。 萌萌沉默了,说道:“那睡吧!” 朦朦胧胧的,我快睡着的时候,听到了章玥的声音:“妘夕,我很爱你很爱你,也非常舍不得离开你。其实几天不见你我也特别难受,但我们在一起太散漫了。”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等我学习好技术,再一起努力,好吗?我真不想拖你后腿,所以你一定别误会。” “我没有背叛你,也不曾想过其他男人。你要相信我,我说‘得不到的永远最好’那句话是气话…” 我猛的起身,不是梦,也不是鬼。是萌萌在玩我的手机,那声音也是从手机传来,应该是年初时,章玥趁我睡着了留的录音。 我抢过手机,可是录音被她删了。 如果是现在,我能想到删除了还可以想办法恢复,可那时压根儿没想到,也不知道那时有没有技术恢复。 “删了?”我问。 “不删留着干嘛?”萌萌说。 我火冒三丈:“那是我前女友留的,我还没听过。你竟然删了?你竟然删了!” 她打开灯,看着气的面红耳赤的我,有点愧疚的说:“我不知道你没听过,对不起。” 对不起?这是说句对不起就能谅解的吗?不是。 看着她那婀娜多姿的身体,诱人的曲线。我发狂了,化身禽兽。 没有爱抚,没有温柔,只是满心的愤怒。我想我是在泄愤,也有报复的心理。 我越想快点结束,越是没感觉。她没有像豆豆那般忍着、流眼泪,反而是特别妩媚。 你大爷的,我泄愤,你陶醉?那我这是泄愤还是助人为乐? 最后我是精疲力竭,她是流连忘返;我黯然伤神,她兴致勃勃;我想鸣金收兵,她却欲罢不能。 不知何时睡着了,天亮后我不是被外面的电闪雷鸣吵醒的,而是被她举止弄醒。 我生无可恋,看着她。不过从另一面反而能看出她的自律。她做的这个行业,根本不缺男人,大多数男人就是抱着想尽办法忽悠她们上床去的。 我想她选择我,跟她的表姐脱不开关系。想到章玥我心中对她是愤怒的,想到她表姐我又心软了。 好好配合你吧! 退了房后我想去趟归元寺,因为和萌萌一起吃饭时接到了何文的电话。 中元节本是怀念过世的亲人的,奈何世人心中有鬼怕鬼,结果变成了鬼节。我当然也是怕的,所以我得先拜拜佛。 萌萌也想一起去,我说一个小时后在这里集合,各自回去换身衣服。 拜佛就得诚心,所以得虔诚些,干净些。而且萌萌穿的上班的衣服,太性感了,不适合。 归元寺门前,我买了门票。这时萌萌突然问我:“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按我的理解只要上床了就得按女友对待。只是刘武跟我讲过太多夜场女孩的故事,很多女孩就是图钱。 无论是豆豆、萱萱、还是萌萌,我想她们不图我啥,她们从没主动诱惑我过去玩。 “看把你为难的,别回答了。”又说:“这样吧!从今天开始算起,一个星期一次。” “一次什么?” “同房!” “一个星期?两个星期吧!” “就得一个星期,今天开始。” “今天?今天晚上?早上不是做过了吗?” “早上算昨天的,晚上我陪你去你朋友那,然后你带我去你住的地方。” 你大爷的,这不就是女朋友吗? 十九 拜佛 乌痕 醉殇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萌萌不信佛,但还是很虔诚。主要是被我带动了,我想我太认真了。 无论这个世界有无神佛,它的存在最大的益处是让人心安,在心灵上留个寄托。 “你还没回答我呢,同不同意。”我不想正面回答,可萌萌总是时不时问句。 “大姐,这么神圣的地方,你怎么总问那些不洁的事?等会再说。” “哼…”她不开心的走到一边。 看她走路有点不自然,我才恍然她原来也是疼的,只是够坚强,一直忍着。 心中微有歉意,跑过去搂着她的腰:“好啦,答应你!”又说:“走,买个手链送你!” 每次进寺院我的心都特别安静,像是有种神奇的力量支撑着我,让我的精神放松,心灵放空。 只是有些寺院佛像太多,拜拜大佛就行了。我学不来我母亲,她是见庙就进,见佛就拜。 “怎么突然这么好啦,还送东西我!”萌萌戴着据说开过光的手链很开心。 我们站的地方是供游人歇脚的地方,全是树木和石桌石椅。因为阵雨刚过,也没多少人,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 我一把搂过萌萌贴身抱着,在她耳边说:“对不起,昨晚确实有点生气,把你弄疼了。” 我能感觉到有东西打湿了我的肩膀,是眼泪。再坚强的女孩,也是感性的女孩。 我又细声说:“我还没毕业,前女友也才去世三个月,我现在给不了你什么承诺,但我想珍惜现在的拥有。” “都说百年才修得共枕眠,无论前世你我是什么样的因果,今生到底是姻缘还是孽缘,此时此刻我只想抱紧你!” 萌萌抽搐的厉害,我帮她抚去泪水。她说:“你太会说话了!我没想你给我什么承诺,只是我表姐说过她身边有个很好的男孩子,准备介绍给我认识的,我想就是你了!” “我没读过大学,也不懂你设计专业的需求,你若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可以找我,我打工到现在做这行,存了不少钱了!” 马琴不可能介绍我给她表妹,那萌萌的表姐就只能是程丽蓉了。我救过她表姐,她才对我这么相信,说出这番话吧! 挺感动的,只是会花她的钱吗?不会。 回去的公交车上我小声说:“萌萌,晚上可不可以次数少点,昨晚加早上三次了,今晚一次行不?” “你那里能做饭吗?”她问。 “可以,怎么?” “那晚上你把大文叫过来,我做饭吃!我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 她大爷的,我想收起我的歉意。她一定痛,肯定也很快乐。 “房间这么小啊!”她看着我的单间说。 “一个人住,还要多大?我也是才搬这里没多久。” “也对,今天周四,那我每周四过来!” “随你。”我递给她一把钥匙。 何文来了,还带了要烧的冥纸香腊,我说那东西今晚要烧,不能进屋,让他放外面。 萌萌掌厨,我和何文打下手。 何文小声问:“你怎么带回家了?你认真的?” “没什么,那些回家相亲的,谁知道相亲对象在外面做什么?至少我知道她在做什么。” “有道理。” “你和那女孩呢?怎么样?”我问。 “不怎么样,玩玩而已。我睡过后给钱了的,下次换人。” 何文变了,不再是那个专情的人了。我想男男女女都是互相伤害,换人伤害。被伤的人,会变着角度去伤害他人,一直这样持续下去。 饭菜搞定,何文还带来瓶干红。何文看着桌上的菜邪恶的说道:“你们这是准备晚上不眠不休的干活啊。韭菜炒鸡蛋,双补!排骨海带汤,还是补!爆炒猪腰子,大补!青椒鸡丁,也是补的。就连花生米这个配菜,也是壮阳的。” 我反嘲道:“我去,你不说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知道它们都补?” 萌萌加了句:“红酒也是补,他应该没少补。” 中元节,我家先辈的烧纸有我母亲。何文这次主要也是烧给他奶奶,没有其他人那么多讲究。 画个圈圈,留个口,方便让他奶奶进去拿钱。 点白蜡烛,烧烧纸,插香。同时嘴里还得念道:“是我的亲人XX (名字)进来拿,不是快滚开。” 我母亲说,鬼怪如果蛇一样,你不惹的它,它不会碰你。当然,有些鬼怪也如同有些蛇,防范意识太强,会主动攻击人。 以上的不包括那些厉鬼,拉人头方便自己投胎。 何文明天还有事,烧完就走了。 不得不说,那些菜还是很有效果的,果然是俗话说的好:药补不如食补。 能关心人是好事,可是这个关心实在是有点无力承担。再好的补药也不等急补,只能慢补。 程刚的事,我们几个只能闷在心里。若是被他们的女友知道了,那比被捅伤更严重。 没有开学,也没找工作,只有打游戏。我跑去拉上田力吕莎,教他们多塔,三人在网吧一起开黑。 这是一家以前我和章玥常来的网吧,收银和网管我们都很熟。 我玩的蓝胖,田力玩的剑圣,吕莎玩的冰女,我们三人开雾准备帮优势路拿一血。网管突然拍了下我肩膀:“哥们,跟女友吵架了吧?她刚才在你们背后看了许久。你不理她,她气冲冲走了,还撞了我一下。” 我们三个知道网管是认识章玥的,田力和吕莎听的毛骨悚然,脸色都白了。我稍微好了点,只是心忧。这烈日炎炎似火烧的下午,鬼魂怎么能到处跑? 我说:“不好意思,我替她道歉。撞你哪了?是不是呈乌黑色了?” 网管拍了拍肩膀,拉下衣领一看,果然是乌黑色。网管嘀咕:“不会吧,就那么一下,不重啊,怎么就乌黑色了?” 我说:“没事,去太阳下揉揉就好了。” 据说被鬼撞过后,会留下乌黑色的痕迹。 田力对我说:“夕,我们走吧,我有点不舒服,浑身发冷。” 我们下机出网吧时,网管也跟着出来了。田力临走时对网管说:“他女友三个月前溺水去世了。” 我没去看网管的反应,也不知道他内心的阴影面积,因为吕莎跟我讲了见更可怕的事。 “妘夕,你好像不怕?是不是早见过了?冯娇跟我说她们寝室四个人三死一疯,刚开始说闹鬼我还不信。”吕莎问我。 我大惊:“三死一伤?还有谁死了,怎么死的?” 吕莎说:“你不知道吗?对了,你那段时间一直闷着不出门。” “就在章玥下葬后不久,阮沁就跳楼自杀了。另外一个睡觉时从床上掉下来摔了头,疯了。” 我沉默了许久,走到他们楼下我说:“我不上去了,你们也别害怕,章玥不会害你们的!” 田力拦住我:“你没事吧?” 我拍了拍他肩膀:“鬼节没事少出门!” 张晏辞职后,一直没找工作。王珏倒是在跑销售,还是跑润滑油。大热天的每天提着两大罐润滑油,四处奔波。 我来到张晏住处,张晏恍如看到稀客:“哎呀,看到你真不容易,去找你几次了,都不见人。” “你不知道给我打电话?” 张晏说:“不是我找你,是马琴找你。说是去你家你不在,打电话你也不接。” 我说:“哦,这几天有事,又有朋友生日,喝的晕晕乎乎的。” “少喝点酒,你找我是有事?” 我回答:“没事,中元节嘛,想来告诉你晚上没事少出门。” 又说:“你继续玩你的网游,我先走了,得回个电话给马琴。” 如果阮沁死了,那就是说自己搞错了,马琴和程丽蓉活着,可是那天明明看到阮沁和路人说话了。 还是说三人都死了?可张晏他们也见到了。还有萌萌,萌萌不可能用死人来说假话吧。 拨通马琴的电话:“喂,这几天天天喝酒,没怎么关注手机,打电话是有事吗?” 马琴声音低沉:“没事,那天心情不好,就想着去找你。” 我说:“怎么了?你现在在那呢?我去找你。” “没事了,我现在回老家了,什么时候过去了再给你电话。”说完马琴挂了电话。 在我的印象中马琴凡事都挺开朗的,这是怎么了?得问问程丽蓉。 “舍得给我回电话了?”电话一接通程丽蓉就先开口了。 “额,抱歉,有事情耽搁了。我想问下,马琴是怎么?” “你过来找我,我给你细说。” 我也正好有事想问她,只是她等我的地方是1602,那个想我住进去的地方。 我心里知道,她让我过来的目的是什么。我发现自从溺水事件后,自己就像个“鸭”一样,还是免费的。 完事后我问她:“这么饥渴?你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呢?” “他?七十岁的老男人,你觉得他除了钱还能给我什么?” 我去!这么爆炸的新闻。他大爷的,还好我没住进来,不然真得变成鸭了。 不曾体验过老了后的生活,所以不知道七十岁了还想着养小三到底是个什么心态。我问程丽蓉马琴的事,程丽蓉简单的说了遍事情起末。 二十 美女的战斗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原来马琴被人灌醉弄上床了,而且还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鬼。 那老头是程丽蓉男朋友的朋友,原本就一直有想法占有马琴。程丽蓉说本来马琴是打算让我陪她去一起吃饭的,被灌喝酒时也有跟我打电话,想让我去照顾她。 听了心里挺难受的,这算不算是犯罪?如果不愿意为什么事后不报警? 我的心里像是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一样,像有颗石头重重的压在心里,喘不上来气。 “那时你呢?你为什么不帮她?为什么不拦着?为什么事后不照顾她带她走?”我一连几个问题,语气也十分冷淡。 “我也喝醉了。” “呵呵。她不能喝酒你是知道的,你也不拦着别人?分明是想让她跟你一样,这样你心理也平衡些。”我穿好衣服。 程丽蓉沉默了,不回答,也不拦我,看着我穿衣出门。 出门后心里有点忐忑,才记起自己来的主要目的是确定自杀的两个女孩是谁,还有就是萌萌是谁的妹妹。 独自走在街上,有点迷茫。干嘛那么生气?有资格生气吗?也不该对她发脾气。 以前无聊时,心中还有牵挂,会跟章玥打电话。 此时很彷徨,不想去找工作,也不知道去找谁,还有着对那来自冥界生物的恐惧。 心里是安慰自己,章玥不会害自己。可真实情况是自己也十分害怕,现在还多了个阮沁。 内心最无助的时候,或是最困难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人多半会是自己的家人。我给母亲打了电话,讲了一些章玥和阮沁的事。 母亲安慰我让我别担心,她会电话问问她的干姐姐,让我这个干妈妈帮我做做法事。 说起这个干妈妈我也见过好几次,也去过她的门面店。那可真是生意爆满,还得预约排队。 墙上的锦旗没一千也有八百,挂满四周,而且还是十面一挂的。 据说她不仅能通灵做法,还能用着一些中医土方解决疑难病症。有个父辈的老乡,身患晚期肺癌,硬是被干妈妈用中医加做法事给老乡延寿了十四年。 跟母亲打了电话心里舒坦多了。很多时候无论在外面如何,有家人的关心或支持,再多苦恼或辛酸也有生存的底气。 没过一会母亲又来电话,说父亲刚才给我转了两万元,一万元学费和一万元生活费。 我问怎么转这么多生活费,母亲说那是半年的生活费。 母亲知道我爱面子,花钱快。可不在我身边又怕我饿着,吃不好。 我想跟母亲说我还有五万多,又担心会被问钱的来历。若是被母亲知道我跳长江去救人,肯定会跑回来一耳光扇来。 母亲信佛,心底肯定是善良的。可是面对自己的儿子,她施舍不了那份自私的执着、爱的执着。 对于男人来说,心中想的肯定是钞票和女人。此时的我没想到去赚钱,懒惰的心理安慰自己,还没毕业。 想到女人,我想到了很多。要说有目的性又能安全的解决问题的,最好的就是萌萌。见到她还可以问问心中的疑惑。 夜幕刚刚降临,我想到找肖文陪我一起去。 肖文是很典型的天蝎座,很理性,坚定自己的三观理念。很直接,不爱好暧昧,若是能选择,他不可能会去唱歌,会直接保健。 让如此性格的人作陪,自身会有安全感,也能在喝醉时被照顾,因为他绝不会让自己喝醉。 打电话约好一起吃饭,没想到张千正和他在一起。 张千是高中同班同学,很够意思的人,只是有点内向。不是熟人,他话不多。 饭桌上,我说:“就不喝酒了,喝点牛奶,等会吃完再去喝。” 肖文问:“你不会是想去唱歌吧?”又说:“大文说的那种?” 张千问:“哪种?唱歌还有分类吧?” 肖文解释:“类似于夜总会那种,有女孩作陪的。” “我去,这么高档!我喜欢,很贵吧?阿夕是不是发财了?是不是能随便碰那些女孩?” 张千一连几个问题,我回答:“算小场子,不能算是夜总会,所以价格还好。至于女孩嘛,看你运气,放得开的你随意她愿意。” 吃完饭八点多了,我们慢慢走过去。不得不说,和兄弟朋友在一起舒心多了,那些暗面的恐惧也跑到了内心的暗面。 萌萌很诧异我会来,开心的挽着我胳膊。张千更诧异,以为都是这么漂亮的。 我让张千先唱首开场曲,张千点了首他的“成名曲”:为了谁。唱得确实很深动,特别是配上他丰富的表情,几个女孩笑的不行。 张千可能没听懂我的意思,他没和女孩聊几句,就抓臀摸胸,甚至摸到里面去了。气的那女孩直接吼了句:“你这是犯法的。” 张千确实做的有点过分,可他是我朋友,而且你这句“犯法”,从何说起?我果断的帮他换了个。 我问萌萌:“有没有你表姐的照片?” “怎么了?我这会哪去给你弄照片!” “没怎么,我想看看而已。” 萌萌说:“有机会一起玩游戏时,我打开QQ空间给你看。” 三点下班,我得等到什么时候。可是让我买点,我又有点不愿意。不是舍不得为她花这个钱,而是不像何文是赌博赢来的,都是父母的血汗钱,还有就是用命换来的。 也许是因为她的职业。嘴上虽然尊重,内心还是有点排斥。 “你今天什么时候下班?”我明知故问。 她好像懂我想说什么,邪恶的看着我:“怎么,想要了?现在旁边房间没人!” 又说:“今天周五,生意会很好,老板不会同意请假的。”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之间不该只有那事,我也不是那样的人。”这话说的我自己都心虚,都没有给别人名分。 这时老板进房间了,说道:“帅哥你叫妘夕是吧?有人找你。” 我纳闷,怎么有人找我找到这里来了,也猜不出是谁。我问:“谁叫我?” “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不会是你女朋友找来了吧?” 真是听着让人恐惧的话,我承认章玥漂亮。而且她也有可能找来,魂来。 萌萌说:“他哪来的女朋友,有女朋又也是我。”然后拉起我说:“走,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我对肖文两个说:“你们继续,有人找,我去看看。” 我忐忑、恐惧,怕是章玥。 还好不是,是徐慧。 萌萌像看情敌一样看着徐慧,或许徐慧的美丽让她存在威胁。 萌萌是高冷的美,徐慧是文静的美。都有点冷的气质,但微有差别,而且徐慧身材更好一些。 “她谁呀?”萌萌问。 “一朋友。”我回答,又对徐慧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徐慧先是对萌萌说:“放心,没人跟你抢。”再回答我:“看着你进来的,以为你玩两个小时就走,现在都三小时了?” 萌萌嘀咕:你要抢的走才行! 我偷偷捏了下萌萌的屁股,回答徐慧:“你找我有事?” “有事,想你陪我去酒吧。” 我歉意的说道:“你也看到了,去不了。”内心里是想去的,萌萌又不能提前下班,我也不想一直在这里。 “没事,你们继续,我一起你不介意吧?不会打扰你们亲热。”徐慧说完直接上楼。 这可怎么玩,我们只好跟着上去。萌萌一直掐我的胳膊,小声嘀咕:“你们到底关系,不像是普通朋友。” 徐慧的耳朵厉害,回头说道:“现在为止就是普通关系,连手都没碰下。” “哟呵,你这话的意思,还想发生点什么?”萌萌来劲了,我头疼了。 徐慧说:“我是有这个打算,不过得看你。你若让他不舒服了,我就会趁虚而入。” 他大爷的,什么叫看她?不是该看我那?难道我是商品。 张千和肖文惊呆了,连忙在我身边嘀咕,问我是哪里找来的,太漂亮了。 我只说是朋友,不是这里上班的。 全场我是最悠闲地,没人理我,我只有唱歌。 徐慧和萌萌架上了,先是比玩骰子,再是比喝酒。两人半斤八两,喝的是天昏地暗。为了配合气氛,我是一首接一首的摇滚。 我爱好摇滚,喜欢唱它听它。高中时有跟着一个乡下乐队的主唱越吉他、贝斯,大二时还学了三周古筝和葫芦丝。 最找是听家驹的,再是黑豹、唐朝、伍佰等,现在听郑钧、许巍的。 唱摇滚不需要过多的技巧,毕竟就是唱得一份心情,只需要你有嗓子和气劲。 两女孩拼得是如火如荼,气劲十足。我看着有点担心怕二人打起来,而且我不知道徐慧到底是什么来路,怕萌萌吃亏。 肖文配合的好,看完我发的消息,收起手机起身对我说:“阿夕,明天我和张千还得上班,我们走吧!” “明天周六,怎么还上班?”萌萌表示有意见。 肖文说:“我们做设计,就是服务行业,肯定上班了。”上个球,实习阶段,双休。 我歉意的对萌萌说:“没办法,得走了。” 萌萌看着徐慧,徐慧撅了撅嘴。萌萌对我说:“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但我会给你打电话,三点后来接我,晚上一起睡。” 我啄着她的小嘴亲了一口:“放心,等会来接你。” 徐慧临走时还对徐慧小声说了句:“等会我会把他灌倒,然后带他去开房!”说完哈哈大笑。 这都什么女孩,长得文静,性格却浪的不行。 二十一 同一天生日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请你宵夜!”徐慧对我说。 “给我个理由。”我实在搞不清这个女孩为了什么。 “你刚请我喝酒了,我请你宵夜。”徐慧又对还没打上车的张千肖文问道:“一起吧?” 张千的样子倒是挺想宵夜的,奈何肖文拉了他一下,回答:“不了,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二人走后,徐慧对我说:“哪里宵夜?你拿主意!” 我说:“我要的理由并非宵夜的理由,我是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想做什么!看你的样子并不想去酒吧,我才说宵夜的。” 我只是看着她。 “宵夜时我再回答你,好不?”徐慧显得有点委屈的样子。 面对美女的委屈,博爱的人通常会留情。我博爱吗?是的。 烧烤只是吃个味,但我觉得:吃味的食品,更需要气氛,需要吃货,那样显得中味。 我不是吃货,她要保持身材。点了估计一百五左右的烧烤,放在桌上全像样品。 “你多吃点!”徐慧说。 我看着生蚝、牛X、韭菜说道:“你不会真准备跟我去睡吧,我真不需要。”又说:“还是说说还没回答我的话吧。” “这话真伤我自尊,我不美吗?”徐慧问道。 我说:“你很美,站在生理的角度,我很愿意与你共枕的。只是,我有我的原则。” 徐慧撩了撩鬓角的头发,擦了擦嘴角的油渣,问道:“我见过很多人,越上头越好色,越上头越感性,你好像不是。” 我说:“倒下前,我是最清醒的,我现在就是倒下前。在这之前,我确实如你说那样。” 我也只是个凡人。 “其实没什么事,那天你救得人是省教育厅的高干,我相信他很快会找到你。而我,想通过你搭个线!” 社会就是如此的现实,一切皆虚妄。 “我没留电话,他如何找到我?”我觉得奇怪。 “出事那里有摄像头,那两个女孩的装扮也不难猜出是哪里工作的人。” “可我并没有想要他的任何回报,而且也不知道能给你什么帮助。”我内心里有点反感这种把交情建立在利益之上。 “教育方面有很多钱可以赚,你还在读大学吧,还不知道钱的万能。”徐慧眼神有的不屑。 “钱确实是离万能最近的,但它还不是万能的。”我也有点不屑与她继续交谈下去,又说:“这事到时候再说吧。” 徐慧脸色阴晴不定,变换几次,看着她的样子我内心有点想笑。 “好,从今天开始到明年的今天,你随时可以找我。”说完,用脚撩了撩我小腿。 我躲开说:“说完了,那吃东西吧,然后各回各家。” 再漂亮又如何?心灵很重要。当然,如果只是玩玩而已,心灵就不那么重要了。只是,很危险。 两人也没吃多少,我全部打包了。其实也不想打包的,然而剩下的太多了。 跟这种利益至上的人交往,我是不会把风度的包袱强加给自己的,自然不会抢着和她买单。 再次回到萌萌店里时,已经快三点了。她还在上点,我也不急,把宵夜全分给老板和未上点的姑娘们吃了。 我知道有些女孩在这里上班,养着自己的男友。只是等着萌萌的时候,我心情很复杂。如果我是她男朋友,绝对不会让她在这里上班了。 见过太多的流氓,他们如何的恶心。不负责任的流氓,没有节操的恶心。并非是自己虚伪,而是作为一个标准的八零后,习惯了成长时经历的单纯、一些传统。 也许自己以后也会变成这大众里的一员。此时,我还想保持本心。 如果谈到豆豆或萱萱,我没资格说“本心”二字。或许我也在慢慢变化,变成自己曾经讨厌的人。 一直等到快四点,才看见萌萌下来,同时还有客人和几个女孩。 “等很久了吧!”萌萌一下子就趴在我怀里。 一位客人说:“难怪那么冷淡的,原来有男朋友啊。” 我笑了笑,回了句:“她没针对你,本就是这个性子,店里的人都晓得。” 见我回答的太朦胧,这个客人也搞不清楚我是男朋友?还是客人?又或是老板之一了。 真正的老板我们都叫他“老张”,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油条了。 老张给了我一个点赞的眼神,然后分别递烟说道:“确实,我们也都这样评价她。” 我带喝多了的萌萌进了网吧,她趴在我腿上睡觉,我看着她QQ空间。 她表姐不是程丽蓉,更不是马琴,而且连姓氏也不一样。看着趴在腿上的萌萌,我不尽思绪紊乱。 她为什么要说谎? 带着萌萌回家后,我做了一个决定:开学前去看看章玥的父母。 这一夜是不平静的,萌萌一直从躺下后一直吐酒。我忙活到天亮,买了皮蛋瘦肉粥和牛奶让她吃下才休息。 她们的钱,也来的不轻松。看着吐得面容憔悴的她,我有点心疼,不想去戳穿那个谎言,一切顺其自然吧。 下午我去车站买了后天去沿海YW的票,回来时萌萌还没醒。 煲了个土鸡汤,做了两个小菜,萌萌才醒来。 萌萌从后面抱住正洗锅的我说:“我喜欢这样生活,谢谢你!” 我亲了亲她的额头:“快洗漱吧,吃饭了。”想亲嘴的,奈何一股酸酸的气味。 萌萌听说我准备后天去YW的事后,有点哀伤。这表情不是舍不得,就是一种悲戚。 “你这什么表情?我又不是去孟婆桥彼岸。”我打趣她。 “你还忘不了她吗?”萌萌问。 我没回答,而是盛了一碗鸡汤给她:“吃吧,凌晨吐的那么厉害!” “我没其它意思,只是希望你一路上注意安全!” 我说:“哪那么容易忘记!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说我买点什么礼品过去好?” “能买什么,不是烟就是酒呗!” “瞎说,我又不是见女友父母。”才说完又发现说错了,确实是见女友父母。 萌萌问:“你想买什么?” “补品吧!就是不知道买什么。” 萌萌问:“你看她父母是做什么的,然后针对着买呗!” 章玥父母在YW开了家小餐馆,早上做早点,中晚正餐。 “那我知道买什么了,她母亲血压高,我就买降血压的保健药。他父亲是厨师,通常站一天,我就买个按摩椅。”我考虑后说道。 萌萌听了差点呛住,我连忙拍打她后背。她说:“一个按摩椅得六七千,你有钱吗?你把卡给我,我给你转一万吧?” 我很感动,同时想到了徐慧。钱这个东西确实太重要了,或许可以考虑考虑她的话。 “这什么话,孝敬章玥的父母是我的责任,跟你有啥关系。”我决绝她。 萌萌嘀咕:“听你这话,你还准备孝敬一辈子啊。经常跑也不好,你这次过去了还不如想办法留下他们的银行卡卡号。” 我听着有点生气:“章玥是独生子女,她父母老有所依,我只是尽量做些什么,才心安些。” 萌萌给我夹了块鸡屁股:“好啦,吃吧!是我说错话了。” 看见我愣住了,她又问:“怎么了?” “你让我想起章玥了,她也是分不清鸡屁股,总是夹错。”我走神了。 “那你别把鸡屁股放进去啊。”萌萌有点吃醋的样子。 “她也是这样说!” “呃…”萌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那你就当我是她吧,我放弃了!不在意了。”她像想通了一般。 “你们两个性格完全相反,怎么看都不是一样的人。” “怎么不一样了?”萌萌问。 “她很热情,像个男人婆,大大咧咧的。而你性子偏冷,挺淑女的,看着有点高雅。” “她大眼睛,双眼皮,爱留短发。你眼睛虽大,但是是单眼皮,长发飘飘的。” “她A型血,天秤座,属虎的。你?你这个我还不知道呢?” 萌萌放下筷子,翻着自己的眼皮给我看:“胡说,你看清楚,我不是单眼皮,是内双。内双!你看清楚!” 又说:“我虽然属蛇,O型血,但我也是天秤座好吧。生日就快到了,你可长点心。” 我问:“你生日什么时候?” “农历九月初六。” 噗… 我差点一口饭喷出来:“同一天生日!” 萌萌也很惊讶:“不会吧!这么巧。” 确实很巧,巧的让我内心仿佛觉得是命运、缘分。我想问她真实名字,老家哪里,又说不出口。 担心揭穿谎言后出现不好的事,一切又都变了。我不想变,觉得这样挺好的。 萌萌说:“可能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吧!”又问:“等下我陪你去买礼物!对了,你什么时间的票?我去送你!” “不用了,我晚上的票,你还得上班。”我又说:“还有句话说出来你不许不高兴,我过去后你尽量别跟我联系,不然我感觉像是背叛一样。” 萌萌眼泪汪汪的:“好吧!” 我过去搂住她:“好啦,别生气啦。我若跟你消息电话的,感觉不怎么尊重她父母,我不想这样!” 萌萌搂住我说:“你对她真好,以后也要这样对我!” 二十二 没见过面的熟人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出发前我只告诉萌萌了,不让她送我,也就不存在有人送了。 降血压的药容易买,但按摩椅就难了。只得先去了YW再买。 那会不像现在,快递物流网商的。 在火车站时,心里是很虚的。毕竟除了去广东父母哪里,就只去了首都,再就没出过外省了。 挺不喜欢坐火车的,对于我来说,硬座和卧铺都一样,反正也睡不着。 平常我还想着会不会认识妹子,碰碰艳遇。只是这一路,完全没那个心情。 同座确实有个妹子,挺朴实的,估计是去打工的,年龄也不比我大。碰到这样的女孩,闷骚的我更加不敢主动搭讪了。 其他几个人,我就心塞了。几个大汉,睡觉打呼噜,而且还脱鞋,脚臭。 对于这种不讲文明的人,我都是远远避开。他既然放得下脸面做这种事,那更不讲理,更疯狂的事肯定也做的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晚上我不知道跑了多少次洗手间,抽烟。烟瘾就这样,慢慢来了。 第二天清晨,总算到站了。 浙江挺富饶的省份,小时候第一想法是准备学医的,理想的大学也是浙江大学。奈何,没有那个本事,没那份荣幸。 太早了,我没准备打算先过去,估计这会他们正忙着。好在以前章玥留下了地址,那时我们寒假还寄明信片。 虽然不流行了,可复古的东西总是能带动内心的情感。 只是这茫茫人海,我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那时网络没现在这么发达,也不能去问问度娘,哪里有按摩椅卖。 “你去哪?”我背着个包,提着几盒保健药东张西望,背后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是火车上同座的那个女孩。 我回头看着她,有点尴尬的回答:“你知道哪里有大型的超市或商场吗?” 她回答:“你第一次来?你得先告诉我你去哪,我才好告诉你啊。” 也对,虽然对话朦朦胧胧的,但理是那个理,我得去章玥父母所在的那里附近去买。 我说:“我第一次来,看望亲人的,他们住在江东街道那边。”我看了看备好的纸条,又说:“下麻车那里。” “真巧,我也去那里,一起过去吗?”女孩问道。 也不担心碰到骗子,毕竟是一起来的。而且,听她的口音,估计是老乡。 我用地方话回答了一句:“那麻烦老乡了!” “才知道我们是老乡啊,你帮我放箱子时我就知道了。”她红着脸笑着说。 是的,那时帮她放行李是我主动的,当时没注意说了家乡话。 我普通话也不怎么标准,主要是经常在一起的人都是老乡。 她叫李英,高中毕业后就出来打工了。虽然是老乡,老家也离得很远的。一个最北边,一个最南边。 为感谢她带路,特意请她吃了早点。有熟人带着就是方便,省了我去买地图。 “你要买什么东西?”公交车上李英问我。 “按摩椅。” 李英吃惊道:“不会吧?那个挺贵的,你送人?” “嗯,亲人开小饭店,按摩椅好。”我不想多解释。 “小饭店?那里饭店没几家,说不定我还经常光顾。”又突然惊呼道:“你是去温阿姨他们家?” “你怎么知道?”轮到我惊讶了,章玥的母亲姓温。 “那里只有一家饭店老板是老乡开的,当然知道了,我就在那附近上班。”李英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你是章玥的表兄弟?她是独生子女啊。她每次寒暑假过来,我们都在一起玩。只是…”她说不下去了。 “哦,你就是那个总劝她,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的女孩啊。”我知道她了。章玥以前在家跟我通电话,总有人在电话旁嫌她通话时间长,还劝导不能对男朋友太好。 知道是她,心里的印象不自觉低了几分。哪有一天到晚劝她人不对男友好的,也许女孩子的闺蜜朋友都是如此。 “你?你是妘夕?”她惊讶的要站起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非礼她了。 “对啊,她经常提到你,只是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也觉得挺有缘分的。 李英眼睛红红的,然后眼泪一颗颗落了下来:“你怎么没照顾好她,你怎么能让她就这样没了呢!” 这哭泣的话语,引来车里人的关注。我连忙说道:“小姑奶奶啊,你别哭了,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李英抹了抹眼泪:“你应该早点来的,叔叔阿姨过得好辛苦。他们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肯定难受死了。” 又说道:“我也从家里给他们带了好多东西,箱子里全是。” “谢谢你!”我挺难受,也挺感动的。 初恋,几年恋爱的情人,永远是刻骨铭心的。我想我这一辈子,永远也忘不了她。 逛了许久才买到按摩椅,商家包送。李英问我:“你眼睛很多血丝,困了吧,我们早点过去吧!” 又问:“你还在读大学吧?六千多的按摩椅你哪来这么多钱?家里要的?” 我说:“谁说读书就不能赚钱了?你刚才买牙刷毛巾做什么?你回去很久了吗?” 她看了看自己手中一袋东西说道:“给你买的,零食是我的。” 我不知索然的看着她,她解释道:“你过去了肯定跟我睡,章玥来了就是这样的。” 她大爷的,这话让我惊出一身汗:“什…么么?跟你睡?” 她也察觉到话里出了毛病:“我是说,跟我住在一间屋子,我那里有两间房。” 是的,这个我知道。她父母住的两室一厅,另外一房间给了饭店的里的两个厨师住。 我说:“不好,不方便。我住宾馆就行。” “章玥常说你喜欢乱花钱,果然如此。这里的宾馆招待所都不好,很多小偷,也不卫生。”看来她对我的印象也不好。 又说道:“都是老乡,我一个女孩子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再说吧。”我不想跟她多理论。 这个城市类似于汉正街,多是鞋子衣服首饰类的制作批发。这种地方小偷是挺多的,只是太不适合这三面环山、别样风格的江南小调了。 就如同一副美丽的山水画,偏偏途中画有歹人拦路打劫。 一夜没睡,加上公交上的空调太差,让困意越发肆无忌惮。 被李英叫醒时才发现睡在她腿上,而且还流了一堆口水,她的长裙湿了一大片。 虽然有点抵触她,但她身上的气味让我有点着迷。很纯粹的体香,哪怕夹有些许汗味,也让我心神荡漾。 下车后,李英微微小胖的脸蛋红彤彤的,有点不满的嘀咕:“你这人睡觉怎么这么不老实,故意的吧。” 我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太困了,流口水也不知道。” 她把零食放在我帮她推着的行礼箱上,掐了我的胳膊一下,小声说道:“谁说你的口水了,你刚才双手不老实。在我腿上胡乱瞎摸,还捏我屁股。” 我去,这我更尴尬了。难怪刚才梦见和萌萌做那事,原来摸的不是她。 “不会把我当成章玥了吧。”她问。 我听了是无地自容,转换话题问道:“你住哪里?先去你那里放下行李。” “跟我走就行了,这会快到中午了,章叔叔他们应该挺忙的。你上去再睡会,然后再去,这样体面一些。” 也对,我现在面容憔悴的省得让他们见了不舒服。 江南瓦顶小阁楼式的房屋,看着也挺舒服。江南女子都以小家碧玉的美著称,听说都酷爱干净。 李英是江南女子吗?不是。所以她的房子如大学女寝室一样,乱糟糟的。 “你就没学学这里的人,房间搞整洁一点?”我调侃道。 “切,什么这里的人?我妈妈就是这里本土人。再说了,谁说这里的人就把房子收拾的整洁了?”她嘴上狡辩,手上却开始收拾起来。 “这是你妈妈的房子?”我放下包包,忙活着找洗手间。为了抗睡眠,喝了太多水了。 “嗯,我外婆分给我妈妈的。但我妈妈不住这里,住我外婆家。” 躺着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感觉一路比玩通宵游戏还辛苦。只是肚子不争气,或许是水土不服,爬起来急忙跑向卫生间。 “啊…” “你干什么?” 李英正在洗澡,光溜溜的。她先是捂住下面,又觉得上面露了,夹紧腿捂住胸口。 这踏马就头大了,我赶紧退出去。加急的肚子疼仿佛也感受到极为尴尬的气氛,不闹腾了。 她在里面生气的吼道:“你干嘛不敲门?” 我说:“你干嘛不锁门?我肚子疼,急了。” “我有点困,忘记还有你在房子里了。” “我还是去外面住吧。”太尴尬了,全看了,这如何住的下去。 她打开门,脸色红的胀血。说道:“你这人,看都看了,说这种话有意思吗!” 我无言以对:“好吧,对不起,我继续睡觉去。” 回想那句话,怎么想怎么别扭。 二十三 记不清的脸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一阵电话响起。 “小夕啊,是你买的按摩椅?”是章玥的爸爸打来的。 忘记按摩椅了,我一下就清醒了,连忙朗声回答:“是的章叔叔,您们这会忙完了吗?” “你这孩子,买这个做啥!听说六七千,你哪来的钱。把卡号发过来,我把钱转给你。”章叔叔有点生气。 我连忙解释道:“是我自己赚的钱,您就收下吧。我还给温阿姨买了些东西,等会给您送过去。” “你在YW?”又自言自语的说道:“对哦,本地送货的,肯定是在这里了。” “嗯,专门来看您们。来的路上碰到李英,她说她认识您们,我就在她这先歇会脚,准备等您们忙完了再过去。” “英子啊,那太巧了。她和玥玥是好朋友,叫她一起来吃饭。来了就快过来啊,现在都下午了,没什么人了。” 我急匆匆洗了个澡:“李英,吹风机有吗?在哪里?”我喊道。 “嘤…” “你说什么?我能进去吗?”我完全听不到她说什么。 “嘤…” 梦呓吗?我推了推门,门开了。 李英躺在床上,身上半裸着,小毯子半盖着。 这踏马,裸睡还不锁门,我正准备出去。 “嘤…” 我回头看了看,她眼睛睁开的。 情况不对。醒着的,这种情况,她没发脾气?我急忙走过去。 脸色苍白,没有发烧,还有点冰冷,四肢有点抽搐。 我去,什么情况?顾不着避嫌,我连忙扶起她。又是一身光溜溜的,我连忙把滑下的毯子给她搭上。 打急救电话?不行,先得给她穿上衣服,好在衣服都在一旁。 这都什么事,除了给章玥穿过小裤裤,还没给其她女孩穿过。 李英四肢无力的,搞的我尴尬万分,不该看的全看了。 “嘤…” “你说什么啊,大姐!”我十分慌乱,毕竟不是专业医生。我把耳朵凑过去她嘴边,问道。 “低血糖。” 什么?低血糖。我去,发现迟点会出人命的。 把她放平躺,盖上毯子,打开窗户。迅速跑到冰箱寻找果汁,看见红糖了。来不及烧开水,用热水器的热水拌了红糖。 喝了红糖水后,李英的情况渐渐好转。我又拿了些香蕉,饼干之类的。 “谢谢你!”李英声音细微。 我有点生气:“命差点没了知道不?饿了就吃东西,屋子里得多备着含糖量高的食物。” “你都备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零食,连果汁都没有,全是啤酒。” “太困了,若不是听到你打电话,我估计都醒不过来。”李英说道。 “唉,以后注意点。这个还是得去医院看看,备着处方药。”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又说道:“刚才章叔叔让我们去他那吃饭,你这会好些了吗?一起去吧,你得快点进食。” 李英点了点头,刚动了下,毯子滑下来了。 我回头准备出去,有点少儿不宜。因为有过全身素描的经历,内心里并不怎么意动。 而且觉得问了句废话,都能吃饼干了,肯定有力气了。 李英摇了摇头:“还是你帮我吧!”然后又说:”你好像给我穿反了。”她看着小裤裤。 “穿里面的,有必要在意这个么。我先出去了,你快点。” “不!”这一句提高了声音的娇喝让我沦陷了。 她爬起来抱住我,小声说道:“不要走!”话语中带着诱惑。 不会吧,这么直接?总觉得不对劲,一个女孩是这样,两个女孩是这样,真走桃花运了? 没有想法是骗人的,但我犹豫了。发现自己像个畜生,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什么人都上,像种马一样。 这时电话响了,我仰头瞟了瞟桌上的手机,章叔叔打来的。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挣脱开来。 “我就是想,我还没谈过男朋友呢!”李英苍白的脸色终于有了血色。 “喂,章叔叔。”我没回应她。 “小夕啊,什么时候过来,饭菜已经快做好了,电话给你温阿姨跟你讲!”听到温阿姨在章叔叔一旁要电话。 “小夕啊,你来了就直接过来啊!现在快过来,要下雨了。”又说道:“叫上英子啊,快点!” “好的温阿姨!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正准备跟李英说穿衣服。突然一声炸雷,吓得李英抱住了我。 她抱的特别紧,带着感知的冲动,彻底被燃起来了。 我也是章玥的初恋,当时没见红,我也没怎么在意。从医学上来讲,并非都有红可见。虽是如此,可心中难免有些遗憾。 这次见到了,说不出的感觉。我想真的是很疼,她眼泪哗哗哗的,可我已经很温柔了。 我安慰她说:“第一次都是这样,以后就好了。” “你不觉得对不起章玥吗?”她问我。 这话问得特别奇妙,做完了才问?我说:“我的思念在心里,可日子还是得过,不是吗?有些事需要时间慢慢来解化。” 雨挺大的,打着伞,她穿着雨衣。我让她穿的雨衣,她走路时双腿有点别扭。 “来就来嘛,干嘛又是按摩椅又是补品的!”温阿姨拿着毛巾帮我擦衣服。 我说:“应该的,上次我就给您们说过,以后我就是您们儿子了,儿子孝敬父母没有应不应该的。” “那你还叫叔叔阿姨?”李英一旁插话道。 “对,我错了!章爸!章妈!”我喊道! 章妈听了眼泪都流出来了,章爸也是眼睛红红的。 “去,把屋里的两条烟拿出来。”章妈指挥章爸。 “小夕你抽烟?”章爸问。 “最近才开始的。”女人就是细腻,故意是章妈闻到了我衣服上的烟味。 两个厨师前面吃过了,章爸章妈等着我们一起来吃。 四人在饭馆唯一的包间吃饭,章妈问寒问暖的。生活学习工作,都问了一遍。 章妈要把买按摩椅的钱给我,我没要,把她塞给的银行卡退了回去。退回去时留了个心眼,按萌萌说的用手机记下了银行卡卡号。 他们是真当我儿子一般,烟酒不断,还准备明天带我去买衣服。 我拒绝了,我说衣服鞋子都有,不需要买。其实是懒,懒得回去时行李变多了。 饭后章妈说帮我去最近的宾馆开房,李英说:“就让他住我那里吧,就是章玥睡得那间房!” 我瞪了她一眼,从进门到现在,我们谁都没提及章玥的名字,就她多嘴。 我说:“不方便,我还是住宾馆吧。” “对,不方便,毕竟小夕是男孩子!”章妈说道。又指挥章爸去开房,章爸说:“住英子那多方便,何必去住宾馆,又不卫生。” “要你去你就去。”章妈冲章爸发火了。 我理解章妈,我是她女儿章玥的男朋友,章玥的准老公。 回去拿行李的路上,李英哭了:“你就这么讨厌我,我可把身体都给你了。”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没说话。 她又说:“我没想要你给我什么承诺,可你这样也太伤人了。” 我说:“你也不小了,考虑问题怎么这么简单?” “我是章妈女儿章玥的男朋友,章玥才过世,我这个男朋友就和另一个女孩住一起,你说章妈心里能舒服吗?” 李英不服气:“难道你就得一辈子不交女友?不结婚?” 我说:“我的意思是至少现在得让章妈心里舒服些。” 章妈才四十多岁,就满头白发了,看着都心疼。 下午李英带我四处逛了逛,其实也没啥逛的,主要是我不爱好风景。 晚上九点多,章爸章妈提早关门了,带我和李英去吃火锅。中途我还听见章爸对章妈小声说:“英子多好,还给我们带了那么多东西。你难道还想小夕一辈子不结婚,一辈子守着玥玥。” “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只是现在想来心里不舒服。小夕这孩子上次见面时我就喜欢,这次他有心过来,我更喜欢了。要是玥玥还在该多好,我们一家四口的。” 饭时喝了不少酒,都喝了。提及章玥,章妈哭的稀里哗啦的。 大半夜的被李英把我叫唤过去,翻云覆雨的。新接触的她,肯定是爱好至极,我就惨了。 我打算待个五天,帮章爸他们打打下手。只是章妈没让我做任何事,第二天独自带我去买了不少衣服鞋子。 拒绝不了,只好承受着。 章妈本来是想着叫上李英的,我昨晚叮嘱她了,今天不出门。一夜的不停,我都腿软的打颤。 YW的生活节奏挺快的,人们都忙忙碌碌的。再来打工的人也挺多,只是我还是更喜欢大WH。 白天我还是强加进去饭馆帮忙,招待客人点菜下单。一回生,二回熟,很快就适应了。 熟客问起时,章妈总说:“老家来的侄子!过来玩几天。” “侄子可不像,儿子还差不多。上次你家来亲戚时可没见你这么开心。”熟客打趣说道。 李英在附近一个小店面做饰品批发,偶尔也过来打打秋风。 半夜打秋风特别准时,准时上来,准时离去,我是度夜如年。 章妈对我说:“以前英子可没来的这么勤,就是玥玥在时,她也很少过来。她是不是喜欢你?这丫头挺好的,家里条件也不错。就是因为贪玩,没上大学,学历低点。” 我说:“章妈,什么时候我想不起章玥的脸了,我在考虑找女友吧。” 章妈感动的稀里哗啦,她知道我手机背面就是章玥图像的贴纸。手机在,帖子在,怎么可能记不清。 只是我说的自己都心虚。 二十四 悲伤无尽头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日子过得飞快,四天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当生活充实时,日出和日落就像幻灯片一样。 衣食住行果然是最赚钱的,哪里都一样。读大学后,有段时间我甚至想:读书还不如学理发、厨师等。 唯一不同的是,从工资加历场而言,或许厨师做起最终能学历极高的人身份同样尊贵,但永远也做不到省长部长级别。 经营饭店虽然赚钱,也是很辛苦的。我不尽想到了打工的父母,我也该努力赚钱,向他们尽孝了。 江南的雨水总是特别零落,如同此地的美女。有时会发现不知何时开始,路人女子开始人人都化妆了。 化妆技术也如同科技发展,飞速强大。不无意外,我都能变成大美女。 章爸章妈知道我订好了明天回去的车票,今日特意让我休息,我依旧还是在店里转悠。 “老板,你女儿怎么湿淋淋的,不去换衣服。”应该是个熟客发出的声音。 我吓一跳,但很快适应,四处找寻。 章爸章妈可不一样,没有惊恐,只是紧张。他们也四处寻找,没看到什么就看了向那说话的人。 有其他客人怒斥他:“你瞎说什么呢?” “怎么了?我是真看见她穿着短袖牛仔,湿淋淋。进来后又出去了,还在那小伙子身后站了会。”说完指了指我。 这时,很大部分人不说话了。经常光顾的,几乎都是附近从商的熟人,有部分人也知道章玥的事情。 章玥几乎没穿过裙子,都是休闲裤牛仔裤。而且那天溺水时,也确实是短袖牛仔。 我连忙把章爸章妈拉到还没有客人的包间。说道:“前段时间,我也多次见到章玥了。您们没见到过吗?” 想吗又哭了:“肯定是玥玥在下面过得不好,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我也想知道。母亲的办法没有效果啊,我有点害怕了。特别是自己与李英之间的事,如果她跟着我,那自然一清二楚。 电话响起,是系主任打来的:“妘夕,这个学期亚贸那边分校都得搬过来,你们的宿舍也改了。从四人间变成六人间,开学时别迟到了。” 挂了电话又接到来自一大学室友的电话:“妘夕,昨晚打牌把学费输了点,帮个忙,就一千二就行了。” “黄俊,你大爷的。平常三五百的就算了,你这次连学费都敢赌,下次是不是用命去赌?” 这个黄俊因为家里原因,生活费一直不宽裕。好在为人还过得去,就是特好面儿,我也是能帮就帮。只是这一帮,就帮了三年。 最后还是打算帮帮他,最后一年了。 有一种人见到很多了:你平常经常帮他,只要一次没帮,他会恨得刻骨铭心;反之,经常不待见的,只一次你突然帮他了,他反而感激涕零。 我希望黄俊别是这种人,至少现在还没看出来。 最后接到来自田力的电话。 “夕,程刚死了。” “什么?” “我说程刚死了。” 我有点烦躁,本就心烦,还跟我开这种玩笑。 “今天不是愚人节,别闹。”我说。 田力有点生气了:“你大爷的,我说的实话。就刚才的事,刚刚去找你你不在,你人呢?” “真的?怎么死的?我在YW,在章玥父母这里。” “刚才他和安子去钓鱼,鱼钩挂上头顶的电线,被电死了。你怎么跑那里去了,快回来帮忙。他父母和他弟弟都在新加坡打工你是知道的,赶回来要点时间。”田力说道。 “麻蛋,怎么这么不小心!唉,今年是什么年啊,这么不顺心。我本来就订了明晚的票,后天就到了。” “后天?不行,得现在就动身,去改票。我和王典没经验,处理不好啊,也怕。” 没经验?他大爷的,难道我有经验了。零八年时还没通高铁,只能改票了。 我立刻向章爸章妈说了程刚的事,经过我的述说他们也记起了程刚,章玥的事情发生时,程刚有与他们见过面。 章爸章妈亲自带我去火车站改票,他们也很惋惜,心里更是痛苦。对于章玥的溺水,已经回力回天了。只是这个见鬼,我也无能为力啊。 都说冤魂不散是枉死,难道章玥的死另有古怪。我也就是瞎想想,不敢多说。 来时就一个包,回去时还多了个行李箱。章妈买了几套衣服一双鞋子,李英看我有耳洞也经常塞给我一些饰品。 我还没来得及向李英道别,就发了个短信。很意外的是李英就回了个“哦”,这就是传说中的“人走茶凉”吗? 看着章妈又买的一袋零食,我说:“章妈,半夜就到了,不必这么麻烦的。” “你这孩子,去了又能帮什么忙,你自己都还小。我们这急忙忙的,还准备明天带你去吃顿海鲜呢。”章妈留过我。 我没正面回答:“您们得多注意身子!晚辈说句冒昧的话,我老家有位同乡,五十多岁还生了个儿子。” 这个话的意思很明显,他们自然也听出了话外意思。 章妈脸红了:“你个小娃娃,快去候车室吧。你也是运气好,开学季还能买到票。” 听到这话,看到这神情,我放心了。他们估计也有再努力生一个的打算,结果就得看天命了。 来时坐票,回去时卧铺。待遇真是很不一样,满车的学生,充满了活力的气息。 唯一相同的就是,我没什么心情。 上铺。六个铺位,都是年轻人,两男四女。都是年轻人,都是学生,自然很快就聊熟了,唯独我的话语少了些。 其中三个去CS,三个去WH。各自分享自己所带的食物,我也一样。章妈买了一大包,我是带的最多的。 章玥爱吃零食,章妈估计也认为我一样。全都是章玥爱吃的一些零食,这内心是有多煎熬。而此时,程刚的父母又该有多痛苦。 孕儿十月,养子二十多载,一朝去见了阎王。所有的情感、所有的付出、所有的期望全部化为了痛苦与思念。 “抽烟呢!”对铺的男孩来到抽烟的走道跟我打招呼,他是去CS,叫彭浩。这是不一样帅气的男孩,眼睛明亮、酒窝迷人、体格也健壮。 “嗯!”我也点头微笑打招呼。 他说:“明年就得毕业了,也准备去WH看看,CS不是很好发展。” 我说:“听口音你是CS人?” “是的,去YW外婆家玩了一个月。” “大WH随时欢迎你,留个联系方式吧,明年去了可以联系我!”我们互加了联系方式。 有些人特有眼缘,而且他也是天秤座。自从章玥去世后,我对天秤座的人特有好感,无论男女。 “你呢?”他这个问题有点广泛。 “我就是湖北人,去YW也是看望亲人。跟你一样,也是明年毕业。” 我下铺的女孩走了过来:“四个美女你们不在意,两男生在这里幽会?”她叫吴静,大二,浙江人,也是去WH。眼睛也很大,嘴唇也很性感,就是双眼皮双的太狠了。 彭浩哈哈一笑,说道:“大男人间的基情,你们小女子懂什么!”说完还向我眨了下眼睛。 我勉强的笑了笑:“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哎,同学!到了WH后是深夜。你那方便留宿吗?”吴静问道。 彭浩向我邪恶的一笑:“不打扰你们说话,我先撤。” 我很无奈,现在的女孩子都这般胆大吗?难道是我长得太善良了。 我说:“不是很方便,你一个女孩家家的,这样会很危险。” 她不乐意了:“你是我说很随便吗?我上车前看见你跟你父母告别了。那么温馨的场面,想必人也不坏。” 咳咳,这就尴尬了,这逻辑有点问题。 我说:“到的时候估计凌晨两点多钟,跟着我也行。到时会有我哥们来接我,肯定会去吃夜宵。看你自己决定呢,我那只有一张床,你愿意就去,我去跟我朋友住一夜。” “没问题,本来我表姐来接我的。只不过临时有事,来不了。” 我估计只有我们这个铺间最吵闹,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那就戏上加戏了。再加上彭浩一个特风趣的帅哥,简直就是上演皇帝和四妃子。 我没有参与进去,除了程刚的事让我心痛之外,萌萌也让我很奇怪。自从我走后,她就没联系过我,现在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也不接。 虽说我叮嘱过她,可按照她一惯的个性,是不可能不联系我的。 “喂,妘夕,怎么不说话?”同是上铺的彭浩问我。 我想了想说道:“三个月前,我谈了四年六个月的女友在长江溺水没了。今天,我最好的一个哥们触电又没了。我现在回去不仅仅是因为开学,主要还是因为这个过世的哥们。” 我的话让原本吵闹的铺间平静了,都各有所思的没说话。彭浩爬下铺位,拿了一瓶白酒递给我:“喝点,再睡会吧!” 这个时候,白酒对我来说就是精神粮食,比烟要管用的多。 果然,一小瓶下肚,睡着了。 我就这点酒量吗?不是。或许在YW我的生活是安逸的,但我的精神状态一直是紧张的。而此时,完全是悲伤的。 二十五 金牌杀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被叫醒时已经到站了,吴静和另外一个女孩一起等着我。这个女孩长得很普通,估计是学习特好的一类。比我还大一岁,读研一,叫夏瑶。 我们三人一起出站,她们一人一个背包。而我… 背包去,箱子加背包加一袋零食回,这完全不是我的风格。很多时候我大都是背包出行,背包回。甚至可以说,背包里面没什么东西。 “什么?你也跟我们一起?”这玩的什么戏码啊,我莫名其妙。 夏瑶说:“怎么?我长得不漂亮就连待遇都不一样了?” 我是真没这种想法,内心里还是一直很欣赏爱看书的女孩,她一直拿着本卡耐基的【人性的弱点】。 我回答:“不至于,卡耐基的书我也喜欢看。”又说:“走吧,我朋友在等我了。” 刘武开着新买的一辆二手车来接人,说其他人已经大排档等着了。 刘武问:“夕,你这什么情况?这两姑娘…” “朋友,她们会去一起吃宵夜,你别乱七八糟的多想。”我打断。又问:“程刚呢?” “殡仪馆的铁盒子里,这么热的天,只能在那里的冷冻室了。” 丽丽、荔荔、王典和田力已经在一个大排档等着了。 王典问:“夕,你成楚留香了?走到哪里身边都带着小妹妹?” 我还没说话,夏瑶说话了:“我比他还大一岁呢。” 我说:“别闹,现在都啥情况了,开什么玩笑。”又问:“安子呢?” 田力冷言说:“回家了。” “什么?回家了?这什么女朋友,这种情况回家?”我很生气。 丽丽说道:“她很怕,这种情况她能做什么?” 我很生气,刘武抢话道:“她能做什么?不要她做什么,她当时在场,又是女朋友的身份,怎么也得等程刚父母来啊。” “等着做什么?还想着她守寡?亡婚…”荔荔连忙拉了拉丽丽,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如此凉薄的话,如果不是刘武的面子,我会一巴掌扇过去。 我还想说话,刘武发了个短信过来:兄弟,见谅下。她怀上了,还没处理呢。 他大爷的,处理?估计是想上位吧。 我没说话了,由着他们吧。但这件事让我对唱歌地方的女孩子印象直线下降,虽然很主观。 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会拼起酒来。而且怀孕了的丽丽叫嚣的最厉害,特别是针对我。刘武为了安抚她,也随着她灌我酒。 王典看不下了,想帮我挡酒,被吴静打断了。说道:“我帮他喝。”说完拿起我的一满杯劲酒,一口喝了。 她和夏瑶只认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也就没介绍。她俩也就独自吃着菜,夏瑶偶尔帮我夹夹菜。 吴静一杯下肚,又倒了一杯对丽丽说:“我替他喝一杯。”说完,喝了。 我去,海量啊。 大家都看着丽丽,刘武尴尬的笑了笑说:“我帮她喝吧!”只是丽丽抢过杯子也一杯喝了。 夏瑶优雅的拿过我的杯子,倒满劲酒对着刘武说:“感谢你去接我们,我敬你一杯。”说完,满杯喝了。又倒满酒对丽丽说:“你是他女友吧,感谢你男友,我也敬你一杯。”说完,又满杯喝了。 我去,真猛。 这样子下来,吴静和夏瑶极短的时间里,每人喝了四杯劲酒。全是怼着刘武和丽丽去的,他两也硬是每人喝了四杯。 丽丽是赌气,刘武估计是惭愧。 荔荔想帮丽丽,我听见田力对她说道:“你帮她,典典肯定会帮夕的。你们加起来,也喝不过典典的。” “不是还有你吗?”荔荔问。 “换别人,我会帮你。但夕,我帮不起你。” 劲酒喝完喝啤酒,我带来的超级打手战斗模式正式开启。直接杀得丽丽和刘武尿遁逃了,我满心安慰。王典也笑呵呵跑去跟两女孩买了酸奶解酒,酸奶能不能解酒我不知道,反正都说有用。 最后,荔荔和田力也先走了。王典跑去把单买了对我说:“她们肯定会吐。” 我也知道,肯定会吐。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可是妘夕从YW带回来的金牌杀手。”吴静开始说醉话了。 “金牌杀手”只是刚才田力调侃时说的词。 果然,吐了。一发不可收拾,而且夏瑶也跟着一起,两人像比赛一样。 还好王典在,一人扶一个。 吐成个鬼样子了,站都站不起来。只要没人扶,就摊在地上了。连的士都没一个愿意搭,全跑了。 没办法,只有就近开房了。 没想到找的宾馆没有电梯,三楼。王典体力健壮,又没怎么喝酒,三下五除二就把夏瑶背上去了。 “吴静,你要减肥啊。”我喊着,背上的吴静已经没了知觉。 力到用时方恨少,三层楼差点要了我小命。可能是那事最近做多了,腿还是软的。 “我的任务完成了,你自己看着办。”王典邪恶的笑了笑。 他大爷的,不晓得开个双人床?搞个单人床。 喝醉酒后,有时越是躺下,越会吐。这两人又开始比赛了,吐的她们自己全身上下全是污垢。 我怕出什么事,轮换照顾着。没王典在,可把我累坏了。 帮她们把衣服全脱了下来,当然留了内衣内裤。用香皂洗了后晾在窗边,也用热毛巾帮她们分别擦了遍身子。 擦的时候发现吴静眼睛是睁开的,她只是没力气:“别擦了,被子盖上,我冷。” 敢情这家伙清醒了,我连忙解释道:“那个,我看你们衣服全脏…”又睡着了。 “帮我再把背上擦擦。”夏瑶又说话了。 她大爷的,敢情我成庸人了。算了,醉成这样也是为了我。 虽然这段时间生活一片颜色,但原则性问题还是有的:不会碰不愿意的女孩。 她们愿意吗?我不知道,她们自己也不会知道,所以我选择回家。 也留了纸条,怕被误会:感谢帮我挡酒,你们身上全吐脏了。我不得以帮你们脱了,也洗了。放心,绝没触碰不该碰的的地方。 还得留个电话,如果她们有意见,肯定会想找我。 回家时,经过萌萌的店里时,我想着还是去看看。听老张说,萌萌三天前就回老家了。而且回去前好像精神有问题,一直迷迷糊糊的。 虽然觉得奇怪,可电话打不通或无人接听。实在是困,还是回家睡吧。 …… …… 那两女孩没打电话过来,我也心情舒坦了点。开房时押金两百够她们吃顿饭了,当是一种补偿吧。 打电话联系了程华,程刚的亲弟弟,比我小一岁。程刚比我高一届,而且也大一岁。以前去他家玩过几次,我和程华还比较熟。 程华电话没打通,应该是还在飞机上。今天肯定会到,我打算先过去殡仪馆。等着他们一起,最后看看程刚一眼。 刘武没来,只有我与田力王典三人。田力有把章玥的事跟王典说过,问我有没有跟章玥父母提过。 我说章玥也在那里出现过。 田力和王典听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特别是环境的照应:殡仪馆。 “那怎么搞?这样放任不管?要不要报警?”田力问道。 “报个球,这种事报警?小心被当成精神病。”王典说道。又说:“我听老人们说,得去横死得地方写上生辰八字,升黄表,还得放公鸡血。听说身份不明的鬼去了地府也会受罪,没有身份就得借他人的身份。就得重新找人,拉人替死。” 我说:“这不行吧,章玥是在江中间溺水的,怎么去弄?我听说应该收集百家米,在一个十字路口,拿上她以前穿过的衣服,东南西北来回洒三次。代表着百家祈神,望其收魂。” “那也不行啊,这又不是农村,城市里你收百家米?收十家都难。”王典说道。 田力是被越说越怕:“两位先知,求你们别说了,先陪我去洗手间尿尿吧。” “啪啪啪…” 他大爷的,谁放鞭?吓得我们三人撒腿就往殡仪馆外面跑,越跑越怕,越怕越跑。 “停一会,谁谁谁手机响了?”田力问。 我气喘喘的说:“谁现在还用【冲动的惩罚】做铃声?只有你了。” 程刚的父母下飞机了,正往这里赶,我们三只得再回去。 即便是大热天,这里都是阴风阵阵。皮肤被晒的滋滋作疼,内心里鬼气森森。 去拜佛时,心里特别平静,有种神圣虔诚的感觉;殡仪馆里,同样让人平静,恐惧、不安、不得不静的静默。 程刚的母亲不知是哭了多少遍了,死去活来的,甚至晕厥了。那苍凉、嘶哑的声音,在安静的殡仪馆里还带着阵阵回响。 这哭声的带动,也有其他逝者的亲眷哭了起来,更显得悲烈。 起初的恐惧,已经没有了。有的只是同样的触感、同样的忧伤、同样的悲戚。 程华一个一米八几,两百斤左右的大汉,也哭得稀里哗啦的。我们三硬是拉不住他扑向即将被火化的程刚,却又不得不拉一拉。 这火化的入口,就是真正的离别。从此,这个世界真的再无程刚这样一个人了。他的音容,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也会不被我们记起。 章玥,你也是一样。 究竟是哪一天,你也彻底会从我的世界里,被时间的潮洪湮灭呢? 二十六 没有驾照的高速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八零后,多次被人各种语汇描述它的生活形态。 时代的进步是好事,只是并非所有的进步都是好事。 曾经碰碰同桌女孩那纤细的小手,都会面红耳赤。现在进步了,能够碰碰小手或许就能继续下一步了。 曾经哪有什么护发素、发蜡、香水?女孩长发飘飘的飞舞轻扬,都能看的眼中迷离,心神荡漾。现在进步了,袒胸露背的我也就瞟一眼,再无其它。 曾经都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爱恋都是耍流氓,现在进步了。就怕你心太好,装纯情。不坏不爱,无流氓不激情。 一切都在进步,道德却在退步。夕朝的传统,已沦落于钞票之下,再无回首。 程刚的过世,如同一针麻醉剂,让原本欢愉的哥们友情,都沉静了。 程华再没去新加坡,接手了招待所。我们也就去看过一次,吃吃饭喝喝酒。 自从程刚的事之后,我的生活变化了许多。章玥没再出现过,萌萌也像消失了,李英也从不跟我联系,我也没再去唱歌。 我不知道萌萌是怎么了,接触多了,突然不见,还挺想念的。不知是想念她的身体,还是其它。我想,是有些许感情的。 开学了,总得去一趟。大四基本没什么课,也就是班里同学间联络感情。想读研的人自然会忙碌一些,其他人也就是混混时间。 多了两个室友,其实也都认识,以前关系还不错。记得王典曾说要我找室友张建飞弄那三个人的住址,只是程刚已不再了,再去报一捅之仇?我想没那个必要了。 艺术专业的美女确实多,大四的男生无聊了就会找大一的新生下手。我们美术设计专业的,就排在了被下手目标的第一位,其次是外语系。 我是没那个心情,仿佛一直是迷茫状态,不知道做什么。刘武有拉过我去做他说过的倒卖军训服,我拒绝了。不是担心不赚钱,而是不想赚这个钱。这话说的有点清高,其实不然,军训也是种青春的回忆。 回忆都拿去买卖了,这世间还剩下什么? 在外浪迹了许久,才发现校园生活挺安逸的,只是时间没多少了。 每天六个人一起进出,玩玩多塔,偶尔调侃下小学妹,也挺风趣的。三个月时间转瞬即逝,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平静。 有天田力打电话说让我过去一趟,挺急切的。 “我查,你什么时候买车了?”看着一辆崭新的顶配的君越,我问。 “让你一起倒卖军训服,你不。现在好了,我君越了,他君威了。”田力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羡慕是羡慕,但不会嫉妒。以我们的关系,拿到驾照我也能随便开。 “好吧,不提这事了。找我过来肯定不是炫耀的,什么事?”我问。 田力小声说道:“吕莎有了,我们准备年底结婚。现在过去YC拍婚纱照,你专业好,一起过去参考下。” 我硬是愣住了,原来婚姻离我并不遥远。就像一颗***,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我也有点心慌慌了,一直做儿子,从未想过父亲的身份并不遥远。 “这里就能拍啊?东湖梨园、武大校园、植物园等,很多地方可以选的。”跑YC我不是不愿意,只是担心田力开车的技术。 “你就是怕死,担心我开车的技术,我还不了解你。”田力还是看出我的问题所在。 “你玩游戏都能睡着,看电影也能睡着,曾经高中时‘睡神’的外号是怎么来的?我不怕才有问题。” 田力呵呵的笑了:“放心,槟榔四袋,车载音响效果也好,还可以给你练练技术。”又说:“你给我一千,我跟你把驾照买了。” “买?能买吗?那行!”我立马掏出一千。 练车这件事,确实吸引我了。那时交管并不严谨,确实能够买驾照。 高速上,我突然想一件事。 “你卖军训服时哪有时间考驾照,不会也是买的吧?”坐在副驾驶的我问道。 后排的吕莎替他回答:“回答正确,他那性子,你还指望他考驾照?” 我去,没经验你还开一百三十码?我回头对吕莎说:“大姐,你们两不怕死,我怕啊。干嘛拉我一起做这种刺激的事,我的腿都开始发抖了。” “呸呸呸,别提那个字。”吕莎又说:“他前天回了趟老家,不照样活着。” 田力接话道:“瞧你那怂样,除了倒车,其他我都没问题。新车需要磨合,正好跑长途。” “磨合也不用跑一百三吧,你当我一点都不懂车吗?慢点。”我还是怕。 “行行,一百二总行了吧。” 本来还打算车里睡一觉,现在是睡意全无。还得担心田力会睡着,他“睡神”的大名真不是虚的。 YC是个地级市,有山有水的,风景不多。许多风景也确实适合拍婚纱照,只是没想到马琴会来。 马琴通过我发QQ说说,知道我在她老家,于是打了电话,我也不好拒绝。况且有个本地人,去哪也方便,也不会被狠宰。 因为章玥的关系,吕莎挺反感马琴对我的热情。好在马琴也不是对我一个人热情,田力也给吕莎分析了马琴在的好处,吕莎勉强的接纳了马琴的存在。 “你来怎么也不给我电话?”马琴问道。 “我也不知道你在啊。”我实在不好提她前面被灌醉后所遭遇的经历。 “你住哪里?”马琴估计也懂。 我说:“就在儿童公园附近,一个宾馆。”又问:“我来了,你是不是该得行地主之谊,请我和我朋友吃顿地道的特产。”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特产,只是不想尬聊,而且天也快黑了。刚才与影楼详谈,确定明天上午再开始。 “随我来!” 马琴让田力先把车停在宾馆,我们步行到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铁板烧… 味道确实不错,没吃过。虽然是个小餐馆,但生意爆满。马琴说,其实真正好吃的餐点都在民间,那些大饭店大酒店太正式了,欠了味道。 这话确实不错,高手都在民间。 期间田力偷偷问我:“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么漂亮的妹子?没化妆都这么漂亮,那化妆了还得了!” 我知道田力把马琴当成唱歌地方的女孩了。“别闹,高我们一届的张晏你认识吧,她是张晏女朋友的闺蜜。”我解释。 “那你把握好,我们喝点酒,你晚上搞定她!”田力叫酒了。 经历了些许事,我不知道现在的马琴还是不是初识时的她。如果是,我也不想放过。喜欢她吗?应该不是吧;三个月没碰女孩了心痒?或许是的吧。 “你让我喝酒吗?”看着眼前的满杯啤酒,马琴问我。 我说:“你愿意喝酒吗?” “不喝我也愿意的。”马琴瞪了我一眼。 我承认我话里有话,而她,也听出来了。 “喝点吧,别喝多就行。酒后的风景更好,自然一点。”前半句我没开车,她的酒量确实不好。 最后一句话田力算是听懂了,偷偷的给了我一大拇指。饭后,田力找理由拉着吕莎先走了。 吕莎走时还留下一句:“注意章玥再找你。” 这句话确实有杀伤力,但饥渴当头,我也就豁出去了。 “吕莎和你前女友关系很好吗?”马琴问。 “应该比你跟程丽蓉的关系要好很多。”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没有她的默许,你会被人灌醉吗?”酒后话多,我一下就提出来了。 马琴沉默了,说道:“你会嫌弃我吗?” “没那个资格,我也不是什么好鸟。” “是不是,我等会看看就知道了。” 也就三个多月没见,都知道开车了。变化真是大,大的诱惑迷人。 一夜风雨,一夜彩虹;电闪雷鸣,力道十足;乾坤八卦,天上人间;左左右右,辗转前后。 “跟自己喜欢的人做这个,就是舒心。”她说。 “你就打算跟程丽蓉一样了?” “你知道我还有个弟弟,我家里重男轻女思想挺重的,我只得靠自己。” 我沉默了,我能说什么?还有我吗?我养你吗?不能,所以我什么也没说。 “我比程丽蓉好吗?”马琴突然问道。 “好?不懂你问的。” “那晚我上厕所,看见你们…”她表情有点生气的样子。 这就尴尬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会,说道:“天堂地府,你是天堂,她是地府!” 马琴哈哈大笑:“就你会说话!我还…” “还来?”…… 如果可以,我真愿意许她一生。确实漂亮,确实身段好,也有情调。可婚姻需要的是这些吗?不是,虽然还不懂婚姻,但也知道。婚姻需要的是信任,是包容,是顾家,是懂得一起经营。 做情人,行;做老婆,不能。 如此,我更加不可与她恋爱了。有的,只能是阵雨。 点根烟,看着熟睡安详的她,有点心疼。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堪的一面,都有不同的难处。有的懂得隐藏,有的都能看见。 这浮华的人世,你、我、他,其实都是可怜人。 二十七 见父母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又不仅仅只形容外貌。我没那么内涵,与美丽的女子同床确实心情都愉悦一些。 很早以前,都说看男人的着重点是文采和风度。后来,变成了皮鞋、手表和胸针。再后来,变成了潜力和外表。一直到今天,男人只需要有钱就行了。 如果我失眠了,只需要酒或女人就行了。酒之所然,在乎我的酒量真的不怎么大,很多时候就是硬撑;而女人嘛,男人都懂,累了自然容易困。 我失眠了吗?没有。而且喝了酒,还有一个漂亮的女人在身边,自然睁眼天就亮了。 马琴已经离去,身旁空荡荡的,感觉有点异样。 匆忙起床去开门:“别敲了!来了。” 吕莎和田力进来了。 吕莎没好脸色,说道:“错看你了,章玥才走几个月?就跟别人混上了。” 田力帮我解释:“你看夕介绍时都没加前缀,自然不是情侣关系了,别瞎操心!也就是解决生理需求而已。” 还不如不帮忙解释。 我说:“等我三分钟,马上洗漱完毕。”不想多说,越说越乱。 哄女朋友难,哄他人的女朋友就简单多了,两个冰激凌就让吕莎眉开眼笑。这脆弱的闺蜜情啊,还不如入口即化的小玩意。 偶像剧里都说婚纱是女孩梦寐以求的,也确实。虽说吕莎长得柳眉大眼的很不错,但是婚纱妆后的她,更是艳丽照人。 跑了几个地方,一天时间问题就解决了。选照片时马琴又来了,她特意赶过来的。选照片关系到影楼的收入,影楼一方自然希望照片越多越好。 影楼是马琴介绍的,有她在价格自然少了些许。吕莎虽然比之前对马琴热情了许多,还是有点隔离。 邮寄地址、付款了结后,我们决定继续玩一天,明天晚上再走。 “你跟我们一起去WH吗?”我问马琴。 “不了,家里还有点事,过去了再给你电话。” 看马琴说话有点吞吞吐吐,我说:“有事你就说吧,别这样欲言又止的,更让我揪心!” 马琴把我拉到一边,说道:“那老家伙送我回来时,碰巧被邻居看到了。现在左邻右舍闲言闲语的,我父母爱面子,我在家就更难过了。” “你让我陪你回家?”我想起了豆豆。 马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也就是做做样子!好吗?” 我家是个很传统的家庭,尊敬长辈是必须的。心里很排斥这种一起作假的事,感觉随时有可能穿帮。 想了想,我说:“既然要做就做到最好吧,总得买些见丈母娘的礼品吧。” 马琴听了高兴坏了,立刻说道:“你选,我花钱!” 花钱事小,我紧张啊。这种正式的见女方家长,还不曾有过。见章玥的父母情况比较特殊,不能算。 “力,车子我开去马琴家里一下。”我对田力说。 “钥匙不是给了一把你了吗,才教你练了不到五次,能行吗?要不要我陪你。”田力有点不放心。 马琴立马说道:“我有驾照!” “她家就是开驾校的。”我补充。 吕莎把我拉到一边:“怎么?就已经到了需要见父母的地步了?” 我说:“没有,她家有点事需要我去解决一下。放心,我没那么急切的想找女朋友。” 自己心里很清楚:之所以没急着找女友,或是跟谁确定关系,一是心里确实总想起章玥,二是面子问题。 女友刚过世不久就找了新女友,太混蛋了。其实,自己已经很混蛋了。 一路上马琴很兴奋,主要还是因为她开车。全款买下来的三十一万的新车,各种效能都不错。 马琴虽然有驾照,其实没怎么碰车,家里地位太低了。她那老男友,也不让她碰车,应该是不放心她的技术。 已经入冬了,黑夜落下的比较快。每个城市的夜色都一样。爆满的公交车,以及匆忙赶路回家的人群,让黑色的世界充斥着不和谐的各种灯火和嘲哳。 心里有点焦虑,或许是太紧张,或许是有点不相信马琴的技术。马琴家住夷陵区偏郊,开车得要三四十分钟。 进入一条街道时,马琴和我换了位置。她让我停在一家超市门口,替我按了两天喇叭。 我按下车窗,向超市看去。马琴说:“那是我家的一个超市,这会我妈跟我弟应该在这里。” 我正准备问要不要下车,马琴已经下车走过去了。而超市里走出一个帅小伙子,酷似年轻版吴彦祖。 我下车时,就听见马琴说:“我带男朋友回来了,妈妈在吧?” 她弟弟没回答他,而是边拿烟边朝我走过来,瞟了一下车,微微一笑,递烟:“夕哥吧,你好!欢迎啊!” 这一声“夕哥”把我叫蒙了,看来马琴强行辩白时早把我的名字说出去了。好在来的路上我也做足了功课,接下烟笑着说道:“马瑞吧!果真如你姐姐说的一样,帅气!” 这时马琴跟着一个金银相配、走路雷厉风行的中年妇女走过来。 我打开后备箱,提下烟酒走过去,微躬的点了下头:“阿姨您好,来的匆忙,赶不及挑选,您别见怪!”说完递上烟酒。 阿姨一直保持着微笑,快速的从上到下打量了我,颇为开心的接过烟酒:“来了就好,这些就太破费了!我刚刚都训了马琴,她也没提前跟我打声招呼。” 是的,马琴跟我说了她是临时想的主意。我对马琴伸出右手,牵住她的手说道:“阿姨您别怪她,我也是临时跟朋友来办点事,事先也没能及时告诉她,我说要来看看您们时,她也没个心里准备!” 阿姨笑的更艳了,对马瑞说:“快给你爸打电话,让他回去做饭,必须要丰盛。” 马瑞看了看车,说道:“得令!” 阿姨对马琴说:“我吩咐下他们就回去,你还愣着干嘛,外面这么冷,还不快带妘夕回家去。” 又对我说:“我马上就回去,外面冷,你们先回家!” “阿姨,那我就先跟他们回去了!”我回头掏出车钥匙,对马瑞说:“你来?” 马瑞快速的接过钥匙,说道:“还是夕哥懂我!” “这孩子,就是喜欢新车!”阿姨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回头对阿姨挥了挥手,和马琴一起上了后座。 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马琴却哭了。 趴在我肩上小声的说道:“看样子我妈和弟都很喜欢你,如果没有那事就好了,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就好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其实没有那事的话,我现在压根不会来她家。 “姐,你和夕哥晚上大把的时间亲热,何必在我面前这样,我才高三好吧!”驾车的马瑞打趣道。 马琴说道:“瞎说什么呢,晚上他单独睡!” 马瑞小声嘀咕道:“切,你昨晚没回家,肯定是跟夕哥在一起,别装了。”又回头对我眨了下眼睛。 可怜的马琴,看来家里的地位真不怎么的。 我说:“别闹,车怎么样?” 马瑞说:“不错,起步快,加速也快!而且…” 听着马瑞兴奋的叨叨个不停,我拍了拍马琴的后背,小声说道:“明天中午我得走,不能长待的。” 马琴牵我的手的握紧了:“不能多待一天吗?” 可以吗?可以的,田力那边很好说话。只是,再演下去,出来就难了。 前面的马瑞听到了,问道:“夕哥,明天就要走吗?不多玩几天?我妈肯定不会让你走的。” 这话倒是提醒我了:“马瑞,到时可要看你了!我明年才毕业,本来是准备毕业后再来,可这风言风语的,不来不行啊。我也就是抢时间过来的,西陵区还有两个朋友等着。” 又说:“放假了去WH找我,哥带你夜夜笙歌去!” “好勒,哥你放心,包我身上!”马瑞愉快的答应了。 马琴不乐意了:“他才高三,你别带他去瞎玩。” 我带他瞎玩?别闹,刚才就闻到他身上有果子的气味了,你弟弟疯着呢。我当然不会说出去,只是说:“就是因为要高考了,才得放松下神经。” “对,女孩子懂什么,你得听哥的。”马瑞接过话,有点烦她的样子。 马琴不说话了。 卑微的马琴,你在家到底过得什么样的日子? 马琴家是栋三层小楼房,一楼还附带一个小麻将室。门前有个三百平方米的驾校,环境不错。 马瑞按了按喇叭,一个中年男子出来了,穿着朴实,看着很斯文。 “叔叔您好,我是妘夕!有点冒昧,来的有点突然!”我急忙下车点头道。 叔叔拍了拍我肩膀,说道:“妘夕,以后就一家人了,这么说可不行。她妈妈刚才来电话了,马上回来,你快进来!” 又对马瑞说:“快去楼上给你夕哥拿烟去。” 马瑞对马琴说:“你去拿,位置你知道吧。”又笑着对我说:“哥,我去兜一兜?” 马琴刚要说话,我对她摇了摇头。拉着马瑞走到一边说:“兜风没问题,饭前必须回来。还有就是,我不拦你玩果子,但得少玩。那东西玩多了床上不行,你懂的。” 马瑞愣了愣,小声问道:“哥,你没跟我姐说吧?”心虚的看了看马琴。 我拍了拍他肩膀:“放心,我不会对任何人说。” “得令,哥,你放心,半个小时内一定回来,我也就溜一圈。” 二十八 重男轻女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八零后的我们这一辈,很多家庭还是有着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听说有些南方省份现在还是如此,生一个女孩了后继续生,直到生出男孩为止。 我不会去批判,知道这样是一种不好的现象,可谁也无法去杜绝。历史遗留下来的痕迹,得用时间去慢慢风化。 马琴的妈妈很快就回来了,我们各坐在大厅的一个小桌一方,桌下是一个小炉子。 叔叔在做饭,香味不时的飘来,我却战战兢兢的。阿姨的眼神有股杀伤力,别这样盯着我瞧,行吗? “妘夕还没毕业吧?”她问。 “大四了。” “车是父母买的?” “读书也能赚钱的,看用什么方式。母亲生我养我这么辛苦,我想多赚钱,让她安养晚年!”马琴叮嘱过,让我别说车是别人的。 避开去回答,安慰自己这样应该不算说谎吧。听马琴说马瑞很调皮,我就有意转移话题,也争取一些好感。 “马瑞要是像你一样懂事就好了,你帮忙多教教他。”果然有效果,阿姨从新车转到孝心的方向了。 我摇了摇头,说:“马瑞一看就跟您一样精明着,将来肯定比我强很多。看他言行,虽然贪玩,也看得出蛮恋家的,以后肯定特别有孝心!” 这些话说的自己都苍白,完全瞎扯淡,就这么点时间能看出这些?显然是不能的。 阿姨可开心了,问我以后的计划。 计划?我是迷茫的,可不能这么直白的回答。 “阿姨别怪我说的肉麻,能跟马琴走到一起,我太幸运了。无论是以后上班,还是做生意,我都想给她力所能及的幸福。” “我会努力,但机会也很重要。您的问题我现在没法回答,因为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我想努力的为马琴做点事,提高下她在家里的地位。只要能让她妈妈喜欢我,自然也就成功一半了。 阿姨递了一包烟我,说道:“前面就闻到你身上的烟味了,别拘谨,想抽就抽!” 我收下烟,没打开,只是说道:“屋子里暖,不通气,抽烟对您们身体不好。我没那么大烟瘾,偶尔抽抽,应付交际。” 又说:“叔叔一个人忙,我去打打下手吧,陪叔叔说说话!”实在是有点怕,阿姨的眼神太敏锐,怕说错话。 “你这孩子,哪还能让你去动手,你在这跟琴琴说话,我去。”阿姨笑呵呵的说道。 阿姨走后我又是长呼一口气,真是煎熬。我想,真正见丈母娘时,应该更恐慌。 马琴拉住我的手,说:“妘夕,谢谢你!” 我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牵住我的手:“别客气,我尽力吧,我也不晓得能瞒多久。” 马琴眼泪又快冒出来了:“我们就不可能吗?” 可能吗?你若真有想法,就会跟你的老男友断绝关系。可你没有,你心中更需要钞票、事业,需要他的帮助。而我,此时什么也给不了你。 我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先把这一关度过,然后随缘吧。” 这话很敷衍,可能我内心里是很排斥做小三的人。 还没开饭,马瑞回来了。 “哥,车真不错,就是有点耗油。寒假我看能不能说服我妈,去找你玩!”他把钥匙给我。 “你把我电话存着,到时给我电话。”应付一个高中生还是没问题的。 等了一个多小时,天都黑透了。七个菜加一个汤,还准备两瓶大瓶的劲酒。 我是受宠若惊,这么喜欢我吗?应该没有这么喜欢,可能因为马琴的名声坏了。 饭时,为了避免被问问题,我尽可能自己多问问题。如超市的管理、驾校的制度等等,然后点出了明天要回去。 阿姨不高兴了:“才来就走?不行,不玩个三四天不能走。” 叔叔接话:“就是,是我做的饭菜不好吃吗?” 我连忙端起酒杯敬叔叔,同时向马瑞使眼色。 “叔,饭菜非常可口,是我自己本身饭量不大。明天确实有事要回去,这次过来主要是想马琴了。” 马瑞也说道:“夕哥确实很忙,他朋友还在市区等着呢。要毕业了,应该很忙的,是吧夕哥!” 我点头,对阿姨说:“阿姨,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您们这么好,我怎么舍得走,确实是有事不能耽搁!” “行,那明天也得吃完中饭再走!” 在胆战心惊中,总算安稳的结束了。 本来是马琴住二楼,马瑞一个人住三楼。现在马琴睡了马瑞的房,我也住在三楼的客房。 这是有意的,我懂。 半夜马琴偷偷来了我房里,偷偷的鱼欢水沸之后,她回房了。 我失眠了,想到了结婚。 还没长大就到了结婚的年龄了,能不能扛起一个家?能不能疼妻教子?能不能有担当的去付出一切? 都是一个问号。 最后的问题就是,我单身。闭眼回首,女人确实很多,可没一个能让我有对章玥的感觉。 又开始自找矛盾了,对章玥的感情来自于时间的长久。 跟章玥的开始并非是正常的喜欢、追逐、求爱。只是因为她生日时,我亲了她一下,而且是双方酒后的情况下。 本着负责的态度,一来二去就在一起了。 第二天醒的特别早,如同高中时早读一样。人是困得,又不得不醒。 在别人家,睡懒床是一件特别不礼貌的事,而且也很伤面儿。 “妘夕,怎么不多睡会?这么早起来干嘛,我整备去街上买早点回来。”碰到叔叔了。 睡得迟,而且累。我也想多睡会,不敢啊。 我睁眼说瞎话:“习惯了!叔,我跟你一起去吧!” “那行,一起去!” 他们家离集市几百米路程,步行去就行了。 “妘夕啊,琴琴这孩子在外人看来,看着开朗,其实挺自卑的。” “主要是怪她妈,太看重马瑞了,完全忽略了琴琴了!” “你以后可得多心疼她一些!她脾气也倔,好胜心有太强,你也得担待一些!”叔叔说道。 这个,罪魁祸首就是您啊,妻管严才导致如此。但凡有点话语权,马琴也不至于沦落至此。或许,这也就是场面话,其实叔叔自己也很重男轻女。 早点买回来时,阿姨和马琴已经起床了。 马琴的熊猫眼特别严重,看得出她是被叫起来的。 阿姨对叔叔说:“怎么能让妘夕去给我们买早点!”又对我说:“你也不多睡会,看马瑞,睡眠足,才长得壮。” “习惯了,也有点认床的坏毛病!陪叔叔买早点也能走动走动,熟悉熟悉。” 越发心疼马琴了。 我想,留我的原因估计就是想让邻里之间看到我,马琴有男朋友的。 一路上不等别人问,叔叔自己就到处向熟人介绍我。我是一路的云里雾里,YC方言不懂啊,语言天赋太差了。 中午的饭菜同样丰盛,没敢喝酒。酒后话说,昨晚我也很克制了。 这里山多,盘山路多。他人不知道我的情况,马琴是知道的,不怎么会开车。于是陪着我一起,叔叔阿姨自然不会反对。 “其实我也很希望你能多留几日!”马琴说。 我说:“自己照顾好自己吧,你也别太顾忌其它。自己好了,才是真的好。” 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只是站在她的角度。如果我是女人,如果我是她,或许我也会不顾一切的努力做些事情,哪怕是违背道理伦理。 只是,这世间不幸之人何其之多!比起没了生命的人,她又是何其幸福。安慰她,我也只能这样说了。 马琴走后,吕莎不停的问我去干什么了?是不是见家长了? 当然不能承认,本就是做戏而已。我问:“你们时间定了吗?” 吕莎回答:“看他,很多事还没做呢。” 很多事?无非就是彩金彩礼红包什么的吧。那时我们那里的彩金没现在这么多,平常家庭几万就行。有些甚至不需要彩金什么的,拿证、酒席,完事。 虽说如此,但很多风俗礼仪还是得一个不落的执行、完善。 田力说:“唉,我母亲还没完全康复,大哥又太老实。到时候还得麻烦你们几个兄弟,提前几天过去,帮帮我。” 我说:“等你日子定了,我自然会提前回去。现在嘛,麻烦你别说话,看着前方,开好车。”说完一把抢过他手机。 还好吕莎没看见,荔荔跟他在发消息。 我瞪了田力一眼,直接删了短信,以及电话号码。 短信内容肉麻露骨,少儿不宜。重点是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得彻底帮他杜绝,一旦被吕莎发现,就什么都完了。 我想都开始拍婚纱照了,吕莎家里肯定知道她怀孕了,才会允许这么着急的结婚。如果东窗事发,田力铁定倒霉。 看着田力的一脸不高兴,我对着雨刷说道:“力啊,做兄弟的能做的不多,一切最终还得看你自己!” 后面的吕莎估计听的莫名其妙,插话问道:“怎么?你们俩闹别扭了?” 我回头一笑:“你什么时候看到过我和他闹别扭,别瞎想。” 二十九 演戏 重逢 失踪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跑长途很累,只是没车或不会开车的人很难体会到那种煎熬。精神长时间集中警惕,特别容易犯困。 吕莎最先躺下,在后座睡着了。我不敢睡,可能怕死多一些。因为荔荔的事,和田力两人都沉默了。 我想跟他说说话,又不想先开口。听着车里放的音乐,瞌睡也找来了。 突然想到,自己都困了,那田力呢? 斜眼一看,妈呀!这家伙果然睡着了。双手握着方向盘,坐的相当端正的闭眼打瞌睡。还好有定速行驶的功能,不然估计早出事了。 我犹豫了,该怎么叫醒他?若是贸然的去叫他,会不会惊醒的同时,手一动玩完? 想了想,我把放歌的声音慢慢调大。慢慢的、慢慢地、慢慢得,这家伙眼睛终于睁开了。 田力瞄了我一眼,抱歉的一笑:“太困了,眯了下!” 眯了下?不是吧,至少两分钟。这两分钟地球有可能爆炸,高速有可能路崩,这车有可能“越轨”。而我们,则有可能去找程刚玩。 不想猜穿他,只是说道:“我有点尿急,前面服务区休息下吧,洗下脸。” 后座的吕莎全然不知,刚才我们一起徘徊在奈何桥附近。 到服务区时,停车时吕莎醒了,问:“到了吗?” “没,服务区,上厕所。”我说道。 服务区有人在弹吉他,看着那个跟前放着吉他袋、弹唱着【你的样子】的路人,脚步不听话的向着围观的人群走去。 这首歌曾经我特别喜欢,而现在却最适合我的心境。 走进人群,这哥们正是唱得副歌处。我的思绪飘向老远,脚下还跟着旋律打着拍子。 “会吧?要不也来一首。” 我被这哥们打断思绪,他已经唱完了。 “会一点点!” 高中在武大美术培训时,也有和同伴一起去洪山广场的家乐福旁的地下通道卖唱。本着艺术的梦想去的,也想收获点饭钱。却没想到一个钢币都没有收获,反而是坐在东湖边上唉声叹气时,有路过的行人丢了两钢币,搞的我和同伴哭笑不得。 那哥们说:“今年刚结婚,跟老婆自驾旅游完,正准备回去,在这里休息一下…” “都唱三首了,可以走了吧。”一个似乎熟悉的女声打断了他的话。 是豆豆,原来他的新婚妻子是她。这世界到底是有多小,这都能碰到。 “等这哥们弹一曲后,我们就走!”豆豆的老公对她很温柔。 豆豆很惊讶,也有点恐慌。 “你好。”我对豆豆打完招呼后又对她老公说道:“我就不弹了,你们赶路吧!” 正欲离去,听到豆豆说:“也不是很急,你就弹一首吧!” “对,哥们,我们不急,相识是缘嘛。” 这可不是很好的缘,你要是知道我跟豆豆有过一腿,就不会这么热情了。 起初本想弹首【不再犹豫】的,现在看到豆豆,我弹了曲【那些花儿】。不是调戏,更不是挑逗,只是表达一种歉意。 豆豆听得双眼瞪直,双颊泛红。才唱完,田力和吕莎走过来了。 吕莎笑着说:“你手机在车上,我跟他到处找你,要不是听到你的歌声,还真不知道怎么找你。怎么跑来这来了?” 田力看到豆豆一脸吃惊,我想他肯定不敢打招呼的。而豆豆,更加不敢。 我把吉他交还给豆豆的老公:“谢谢!” “唱得不错,弹得也好,玩很久了吧!”他说。 我说:“手生了,好久不玩了。刚才好几个和弦都忘了,见笑了。” 又说:“先走了,拜拜。” “留个电话吧,以后一起玩!” 豆豆听到她老公这句话不知是何感想,我回头歉意的笑了笑:“相识于江湖,相忘于江湖吧。” 对豆豆点了点头,又对吕莎和田力说:“走吧。” 车上,吕莎问:“他们是谁?那女孩你认识吧!她看你的眼神有问题。” 女人的直觉真准,我回答:“我怎么会认识?那是一对才结婚不久的两口子,刚自驾旅游完。” 田力听了扭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们肯定是年底结婚,要不明年年初我们也去自驾游?” 吕莎附和道:“对对,阿夕跟我们一起吧!” “我去干嘛,像现在这样做随身电灯泡?不去。” 吕莎接话就说:“你不会找一个…”话没说完,停住了。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也知道她为什么不说了。 她又说道:“再找个就找个,只要你不忘了章玥就行。” 这话明显是她给自己找台阶。我也就笑笑:“明年再说吧,明年就毕业了,还有好多事得做。” 今年的气候有点不正常,都入冬了,还这么热。或许是我的人在浮躁,在不安。 “这几天没再见到过章玥了,还有点想念。”我突然冒出一句。 吕莎和田力两人估计都吓住了,吕莎说:“难道你最近…最近有见到过?” “哈哈,我故意说的,吓吓田力,免得他睡着了。” “你大爷的!”…… 时间果然是个好东西,本以为会伤感很久的事,结果现在自己都能拿出来开玩笑了。或许真的任何情感都有一个保质期,那个时间段一过,任何情绪都化为风沦为云。 有人说,一个男人要想成功,首先得忍得住寂寞、受得了诱惑。 我以为,我成功了一半。只是回家后,发现还是不能成功,越发越不能忍受一个人的生活了。 特别是看到马琴的短信和豆豆的QQ留言后。 马琴说:到了吗?我过去后,再好好感谢你!你不去演戏真是浪费天赋了,我父母和弟弟都深信我们在恋爱了。我妈妈说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你的心里有我。 这是夸奖吗?不。我当这是侮辱,我是投入了情感去演戏的,而且还没有拔出来。 豆豆说:谢谢你,谢谢你的配合!也谢谢你的那首歌,找时间请你吃饭! 配合?不。我没想配合,只是看他挺壮健的,不想被打。那首歌你听懂了吗?若是听懂的了,不会专门来道谢的。我可没想去做第三者,别想来找我。 本来田力晚上一起吃饭的,我拒绝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没有参照就没有心痛。 看着他们即将要结婚,我就会想起章玥。以前害怕见到她,现在却十分想念。那种感觉跟以前恋爱时不一样,多了不一样的心跳,刺激。 昨晚没睡好,早上起得早,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等到被电话吵醒时,夜幕已经笼罩了大地。 电话的另一端是田力,我接了电话就说:“你们吃吧,我就不去了。” “不是吃饭,刘武那边出事了,我现在抽不开身,你过去看看。” “他能出什么事,不就是丽丽怀孕,想他和女友分手。猜都能猜出,我不想管。” “不是这个,丽丽失踪了。电话打不通,宿舍的人也不知,你去趟爱琴海看看他吧。” “失踪了不更好,省得刘武为难。怎么?他还真想跟女友分手,收了丽丽?” “你就去趟吧,我本来是要典去的,他也抽不开身。”田力有点不耐烦了。 “好吧,真是服你们了。丽丽又不是小孩子了,就她那脾气,还能出什么事。”我说完挂了电话。 自从豆豆离开后,我就再没去过那个KTV,可能内心里觉得是自己负了她。 到了KTV,见到刘武坐着门口抽烟。 “怎么了?你们吵架了?她气跑了?”我问。 刘武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怎么回事?又是耳环又是手链的,还戴几条手链?” 切,从YW回来时,李英往包里装不少千奇百怪的小玩意。手链?脚链都有。我本来打算当成礼物送些给萌萌的,哪晓得她不见了。 比起我,刘武痴情多了。萌萌同样是联系不到,我也没这么急。或许是我知道她回家了?想到她回家,我又想到了豆豆。萌萌不会跟豆豆一样,再见面时已为**了吧。 “别扯,我大老远跑过来可不是为了听这个。” 刘武知道我不喜欢丽丽,也没多说,大概意思就是没吵架,下班时跟客人去宵夜就没再回来了。 这个问题就有点严重了,可又不能报警。 我说:“你想怎么办?” “我觉得还是得报警,只是吴姐这边恐怕就得关门一段时间了。”刘武深深的吸了口烟,他很焦虑。 虽然有点不喜丽丽这个人,也只是不喜她的性格。大半夜跟别人去宵夜然后又失踪,恐怖是凶多吉少,最少也是失身。 做这行,本就有着在不愿意的情况下失身的危险。只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怀有身孕,刘武的种。 “妘夕来啦?怎么不进来!”吴姐看到我,连忙来打招呼,递给我一支烟。 我点头接下:“嗯,刚来,看看他。” “好久不见你来了,豆豆都结婚了,你还怕来啊。” 原来豆豆结婚这个老板是知道的,可能店里其她人也知道,只是没人跟我说,也没必要跟我说的。 我说:“我知道,今天看见她了,她和她老公。丽丽是怎么回事?”我转移话题,不想多提豆豆。 吴姐有点诧异我能见到豆豆,然后回答道:“没啥事,这些丫头经常这样,有时一连不见好几天的。” 三十 一二三七九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吴姐的话透露了一个事实、真相。看着已经开始繁华的这条街道、这条唱K的一条街,根本就是变相“卖肉”的一条街嘛,我怎么在这里流连忘返了? “也是,刘武,别太担心!她们的生活本就如此。”对刘武说完后,又问吴姐:“丽丽是今天凌晨跟别人出去的?” “嗯,大概快三点的时候,而且她状态很好,应该没怎么喝酒。” 我对刘武说道:“看吧?还不到一天时间,你急什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刘武忍住了。 我知道他想说丽丽有身孕,那又怎么?她的社会阅历不会比我们少,或许安全意识还更强。 有客人来,吴姐迎去招待。刘武才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有身孕,这些老板只管赚钱,没人性的。” 看来刘武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内幕,或许是丽丽跟他讲过很多。我就奇怪,怎么豆豆、萱萱、萌萌没一个跟我讲,或许是我没问。 “那你想怎么办?现在都不到二十四小时,不能立案,报警也没用。” 刘武叹了口气,说道:“陪我去喝点酒吧。” “那走。”我往前面不远处一条宵夜的地方走去。每个这种唱歌的地方,都配有很多宵夜的地方。还有其他附加产业,如宾馆、足疗、花店。真是一条经济链,不俗的经济链,特殊。 刘武后面问道:“你去哪?进去啊。” “唱歌?你大爷的,我还没吃饭呢。空腹喝酒不行,我会吐。今天坐半天车了,现在肚子饿的底朝天了。” 刘武拉着我:“跟着上去就行,我跟你点烧鸡公火锅上来吃。” “还能这样玩?”确实不知道可以点外卖到店里吃,没尝试过。 “骚鸡公?你在暗示我闷骚吧,不行,我要吃牛肉火锅。”知道他没这个意思,想逗逗他开心。 “行行,依你。” 吴姐问:“你们去那个房间自己挑妹子吧,省得我叫上去。” 刘武大胆的进了那房间,我也只好跟着。 还没如此点过妹子,以前都是我们坐着,妹子站一条我们选。现在是妹子坐一条,我们站着面前选,我有点紧张啊。感觉像是一群女孩唱歌,而我俩是“少爷”。 我问跟在后面的吴姐:“萱萱不在吗?” “她熟客来了,在上点。” “那田力的荔荔呢?”没想占荔荔便宜,何况是兄弟的情况。我也就是陪刘武,打发时间,熟人好些。 “她也是,跟萱萱一个房上着呢。” 刘武已经选好了,对后面的我说道:“快点吧,别羞涩了。你不是说肚子饿吗?吴姐,跟他叫个牛肉火锅。” 我硬着头皮站在前面,快速的扫了一圈:“都是美女啊,我能不能全要?”我问刘武,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 “要你大爷的,这有十几个呢,最多给你配两个。” 我对女孩子们说:“确实不知道怎么选,谁愿意就站起来吧。” 噗,这话不能说啊,一说站起来一大半。 后面的吴姐都逗笑了:“他开玩笑,你们还真当真了。”她对那些女孩子们说道,屋子里笑声一片。 这话一出,除了四个女孩外都坐下去了。 刘武说得:“得,今天就给你点四个,你们四个走吧。” 噗,我开玩笑的:“喂,武,我也就一说,你还当真了。” “快走吧,别墨迹了。买车了还没请你吃饭,就当请你吃饭了。”是的,他买的君威,跟田力一起提的。 我拿出钱包,拿出两百递给他。 他问:“什么鬼?做什么?” 我说:“买车或迁房的人若请吃饭,就得随礼。我这会哪有礼,就当红包意思一下。”说完直接塞他兜里上楼了。 一个人四个女孩作陪,我真懵逼了。该跟谁说话?跟谁喝酒?聊不过来,也喝不过四个人啊。更不能玩喝酒的游戏,一玩四肯定死翘翘。 果然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好在牛肉火锅缓解了情绪,火锅很大,分量足,被当成下酒菜了。 估计是吴姐告诉萱萱我来了,萱萱进来敬酒。进来房间,她也蒙了:“可以啊,你飘了啊。” 我尴尬的笑了笑:“也就乐一乐,你下点了?” “没有,也就过来敬你们酒,等会下了点再来陪你。” 萱萱走后气氛有点尴尬,刘武对我身边四个女孩说道:“等会萱萱来了,你们四个也不用下,继续陪他。” 这才让气氛又好起来。其中一个女孩问:“可以啊你,把我们店的店花都搞定了!” 又一个女孩问:“你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夕夕吧?” 刘武插话道:“对,他就是你们店传说中的夕夕。”真是神补刀。 夕夕是什么鬼?我父母亲人才这么叫我:“什么传说?” “说以前店里有妹子要带你见父母。” “听说妹子为了你都哭了好几天。” “萱姐也经常提起你,吴姐也是。” “萱姐说你很厉害……” 三个女人一台戏,十几个女人毁三观啊。“很厉害”是什么鬼?尽瞎说。 我说:“别听她们瞎说,我来得又不多。再说了,萱萱也很少联系我啊,又没叫我来玩。” “吴姐有让萱姐叫你来玩,萱姐说谁都可以主动叫,唯独你不行。说主动叫你的话,性质就变了。” 这话让我很感慨,其实是我主动跟萱萱提过,不喜欢女孩主动叫我来玩。说那样就没半点感情了,纯粹的买卖关系了。 田力有说过我这样是矫情,矫情吗?可能吧。这个是一个有着上下五千年历史的国度,凡事若只当生意般去处理,太生僻了。又何必活于世存于世,死了得了。 可能是我太感性,何文曾经也很纯情。可现在的他却说道:这里就是火舌身宵的地方,不能存在感情,谁先动情谁先伤。 我会动情吗?也许吧,我只想让自己活得更真实。 刘武就不一样,即便丽丽的存在,他依然我行我素。此刻更是和陪他的妹子激情舌吻,双手也没停着。 我是见怪不怪了,旁边的四个女孩更是如此,全然不当一回事。 其中有个叫“甜甜”的歌唱的确实不错,《青藏高原》都能唱上去,还不走调。 萱萱来了后,气氛又开始尴尬了。若不下这四个女孩,我跟萱萱也不方便聊啥。若是下她们又不好意思,何况刘武前面说了。 我把刘武叫出房间,说道:“我这一下子变五个女孩了,怎么玩?你还说不下她们点。” “你刚才还说全要呢?你管那么多干嘛?我们花钱,她们坐着就得钱,还有比这更好的事?你就是喜欢多想,太在意别人的感受。” 理是这个理,可身处花丛中的是我,不是他。 “要不,我再叫几个人来?” “我不认识的就不要叫了,省得麻烦,还得打交道。” “你认识,见过好几次了面了,何文和肖文。” “那行。” 两文来了后,我算解脱了,四个女孩他们一人两个。 何文貌似很享受,估计他也尝试过一挑N。肖文就郁闷了,跟我一样的懵呆。肖文本就玩的少,硬是被我电话轰炸叫来受罪了。 我问萱萱还记得何文不?萱萱说没印象,何文也说没印象。萱萱说没印象我相信,何文却不信。这家伙对美女印象尤其牢记,怎么可能不记得,估计是看我和萱萱混太熟了,避免尴尬。 其实有啥尴尬的,当初萱萱陪我时,我也担心因为她陪过何文有点尴尬。现在嘛,不这样想了。主要是何文那时挺纯,貌似连手都没碰下。 我问萱萱:“她们说你在店里说我很厉害?” “难道你想我说你不厉害!”萱萱把腿放在我腿上。 “这种事你们也拿出来当话题啊,不存点隐私的?” “这样说了,店里就不会有人来勾引你了。可没想到你就不再来了,我又不好联系你,怕你误会我要你来玩。” 看着她穿着薄薄的丝袜,确实很显诱惑,我问:“冬天穿这个不冷吗?还是得保暖。” “这里有空调,没事!” “外面冷啊。”真是赚钱不要命,我又说:“我知道你这样穿是想招客,你的客源应该不少了。不必再冬天这种环境下,用健康去换钱。” 萱萱吧唧一下,在我脸上亲了下。说道:“晚上我跟你走!” “嗯,你喜欢就行。” “可是我来大姨妈了,不能做那事。”萱萱直突突的等着我回答。 我心里想:来大姨妈还去开房?是折磨我呢还是折磨你自己? “在一起又不一定非得做那事,搂着睡也是种快乐。”我回答的真虚伪。 又说:“月经了就请假啊,你们不是例假时能休息吗?” “刚才的老客户非得今晚来玩,我也没办法。”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难处,只是这种服务行业更是难。卖笑脸卖热情、卖感情卖健康、卖身体有时还被打。 这还是相对轻松的点场,小场子。听说有的夜总会里更是严格,有严谨的服务规章制度,让客人不高兴了不仅没钱,还得罚钱。可是那里钱赚的非常多,有的一年比得上白领四五年。 三十一 丽丽的苦难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都说男人好色、下半身动物等就是肤浅。我想问,如果一个男人对你完全没有上床的想法你会是什么心情? 我的答案是:庆幸。 去卫生间时,一个个头很高,很壮健男孩对我相当客气,对我提出一起上厕所。一起就一起嘛,谁有谁没有呢,都是一样的。 只是这个男的看我的眼神像看见一盘鸡腿一样,咽口水。 我还没多想,酒后都是性情中人,有点奇葩不奇怪。 他硬是拉住我去他的包间喝一杯,去吧,无所谓。 包间还有三个男的。女孩子?也不知他们的眼光是不是能背光了,全是超级杨贵妃类型。 我在这里申明,对胖胖界的女孩完全不存在鄙视的想法。一个时代一个念头,曾经有六零后的长辈就感叹: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了,瘦的只剩骨架的是漂亮,丰满的反而是丑了!那么瘦能生的出孩子吗? 我嘛,中间那一块。太瘦不喜欢,因为我比较瘦,睡在一起骨头硌的疼;太胖我有点怕,睡在一起怕她一翻身,我见阎王去了。 这房间里的四个女孩啊,其中一个我看着差点惊呼。酥胸快有排球那么大,这是什么罩杯?而且身形,估计起码一百八十斤左右,个子也就一米六。 是肉堆砌了胸的成长?还是胸带动了肉的发育。总之,有点畸形。 我常说我不在乎胸大胸小,都是肉,有屁股就够了。如同橙子和柚子,我就喜欢柚子一些。干嘛挑大或小?口感差不多,分量很重要,换个品种就行了。 不管男女,一人喝一杯,准备走人,可那哥们非得我唱首歌再走。看着这一群奇葩的人,给他们一点激情吧。 我问:“哪个妹子会唱【飞向别人的床】?一起。” 排球女孩站起来了。唉,心脏啊,差点骤停。再配上歌词,我感觉在地狱游走了一番。 再想走时,那哥们又非得加我QQ。好吧,他的名字就两字:小言。 回到自己包间,房间里的人已经嗨起来了。我也加入其中,搂着萱萱贴身嗨了会。 萱萱问:“吐了吗?怎么去那么久?” “没有,去旁边房间喝了几杯。” “自己跑去的?” “被拉去的。” “以后别这样,注意别人下药。” 这句话提示了我,我问:“你说丽丽是什么情况?” 萱萱想了想,说:“那两个男的我没见过,点人时我也在场。只要是东方人,我应该会被选上,可没有。我怀疑他们是有目的性,故意针对。所以,丽丽恐怕是难了。” 见过自恋的,没见过如此自负的。我所见过的女孩,你最多只能比肩萌萌,和马琴相当,比起徐慧还是差点。 比起丽丽的情况,我对她的自恋更在意,所以忽略了其它话语。 何文懂得,虽然是刘武买单,但面子是我的,所以他提议去宵夜。这个提议规模有点大,除了六个女孩,还多了五个,全是店里闲着的。 四个男人,十一个女孩。我是懵逼了,读大学后,还没跟这么多女孩一起吃过饭。还都是不怕寒风凛冽,露着大腿的。 好在大排档能避风,我依旧脱掉外衣,搭在萱萱腿上。 我想我肯定喝多了,最后怎么到的酒店都记不清了。只是在被萱萱口的时候,醒了一下,又睡着了。 第二天被萱萱叫醒时已经快中午了:“起来洗漱啦,得去吃中饭啦,要退房了。” 我起床时发现床上有血,问道:“没夜用卫生巾吗?怎么漏床上了。” 萱萱翻了翻白眼:“你还好意思说,撩下你而已,你就发疯了。硬是要来…” 这就尴尬了,化身禽兽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抱歉啦,有点断片了,记不清了。你说你没事撩我干嘛,我醉了头脑肯定简单了。” 萱萱搂住我说:“你晚上用衣服帮我护腿,不知羡慕死了几个人。我感动!” 女孩啊,呵呵。其实那个风度,正常人都会有。只是当时女孩太多,也就我不顾及其她女孩的想法,反而感动身边的佳人。 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走在路上时,我捡到一张五元的人民币:“我去,好几年没捡到钱了,今天得去买张彩票。说不定明天就能提着麻袋去收钱了…” 萱萱打断:“钱上有字!” 暗红的血色字:“404110。” 我说:“这不是新生血液。” “什么意思?”萱萱问。 我说:“类似于月经时的血,又或是刚死不久的人的血。血色有凝固状态,鲜血干枯不会是这个颜色。” 感觉到胳膊里的萱萱哆嗦了下,她问:“怎么办?” “报警吧。” 不一会警察来了,照着纸币上的线索,很快就找到了这个404110。 没想到的是,受难的人是丽丽。 一个有些厨卫的小单间,单间里漂浮着糜烂的味道。丽丽全身**,头发凌乱,双手和嘴被胶布缠着。脖子、脸色、胳膊、背部、臀部等都有伤痕,更有的是烫伤,香烟。 而且床上、腿上全是血。估计是流产了,而纸币上的血… 我急忙冲去解开她的手、嘴上的胶布,丽丽一下子就趴在我身上,撕心裂肺的大哭:妘夕…我的孩子没啦…他们是畜生啊…呜呜呜…他们就是在酒吧捅程刚的几人…两夜一天就没停过…呜呜呜…还找了很多很多陌生的人…啊…啊…” “啊…”我突然一声大吼:“我艹踏马的…” 这一声吼,让我反而被一个警察按住了。我大吼:“靠…什么意思?你们什么警察?不去抓人反而对我动手。” 那个警察说:“我只是怕你太激动,容易出事!” 我大声嚷道:“要是你朋友被绑票、被拘禁、被(轮)奸,还没了肚中的孩子,你还会冷静?” 那警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抱着丽丽的萱萱,再看着丽丽问道:“你是她男友?” 这一问我冷静了:“不是,我是她男朋友的老铁。”说完走出了门,得打电话让刘武几人知道。 刘武、田力、王典也都赶来了。那时我和萱萱、丽丽已经在派出所了,还有吴姐。 冷静之后,我不再那么愤怒了。一是丽丽并非我的女孩,最该愤怒的不是我;二是张翼、张皓和汪斐三人报复心太强、太禽兽,我得注意点。 我对萱萱说:“吴姐的店子应该会关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最好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萱萱说:“再过两天就平安夜、圣诞节了,我陪你过完后再回去!” 这个实在不好拒绝,我说:“那你带上行李,去我那住几天。” 萱萱跑到我跟前小声说道:“是不是知道我月经今天就完了,故意的!” 呵呵,别逗,真当我下半身动物了?这什么情况?我还会想那事?好吧,刚才确实没想,现在嘛,被挑逗了,又想了。男人啊,忍得住寂寞,却经不起挑逗。 我没陪他们,和萱萱先走了。到下午三点多,和萱萱才吃第一顿饭。 来住住房,萱萱说:“真是狗窝啊,怎么不换个大点的地方?” “一个人住,太大了,会有孤独感。”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同居吧?”萱萱突然说道。 我一下愣住了,完全是没心理准备。 “放心啦,我们租两室一厅,商品楼。房租嘛?一人一半。互不干涉私生活,但得规定,不能带已方的异性朋友来,行不?” “那咱们两是什么关系?” 萱萱毫不犹豫的回答:“零亲普!” “什么意思?” “就是零距离亲蜜的普通朋友啦,真笨。” 这不就是长期肉友嘛,说的那么文艺。 “可以,随你。明天我得去看下他们,房子你去找。”我知道她和丽丽、荔荔一群人关系并不怎么好,从她现在的状态就能看出。 王典来电话告诉我,汪斐被抓了,供认不讳。而张翼张皓两兄弟跑了,警方正通缉。 捅程刚的是汪斐,可这件事汪斐只是个过客。而且汪斐还救了丽丽,若非汪斐有意,丽丽的纸币根本丢不下去。 我让王典几个这段时间注意点,他们不同于我。他们是有正面冲突的,而我只是打了个照面。 王典觉得憋屈,想着要亲手抓住他们。我也没劝,劝不了。劝多了,反而自己不是人了。 第二天我去医院看望丽丽,刘武和荔荔、还有田力都在。 我对田力说:“可能下午要你跑一趟,我搬家。” “又搬家?搬去哪?” “和萱萱同居。” “你们好上了?” “没,介于朋友和情人之间。” “那行,我结婚时你可以带她去,省得你孤身一人。” “时间定了吗?” “你生日过后第四天。” “那行,我今年就不过生日了。” “不需要这样,你生日我和王典肖文约好了,我们帮你过!” 很感动,我说:“不用,还不差那个钱。” “不是钱的问题,是心意问题。”田力又说道:“今天过后,就别再来了。刘武准备跟丽丽掰了,我们再来也没意义。” “这个时候掰不太好吧?”我说。 “他的事他拿主意,我们就别操心了。” 这就是现实,只是若换成我,我会怎么做?我想我也会掰,但不会选择这个时候。会选择比较温柔的办法,慢慢冷却、冷淡、冷漠。 或许,我的方法更伤人。 三十二 这是病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萱萱在一个叫“保利华都”的小区了找了个二室一厅,每月一千四包括物业费。压一付三,她先垫上了。 比起城中村的房子贵是贵了很多,但其他方面都强上是不少,特别是水电费。城中村的电费一元二一度,小区里只要五毛五。 我到现在为止都没搞清楚,为什么城中村算工业用电。 萱萱说押金不必算,给她两千就行了。我没客气,钱包里刚好两千,再去取钱给她也不像个样子。于是把李英给的一包首饰打开,让她自己挑,随便拿。 萱萱问:“这是你的?你买这么多耳环、手链、项链的做什么?” “朋友在江浙那边做这个的,去玩的时候,她送的。都是自己手工做的哦,想来这里的市面上应该还没有。” “先放你那吧,搬了家我再仔细来挑。”又问:“你朋友什么时候来,我们还得去超市买日用品呢。” 驾照田力还没买来,我也不方便自己开着他的车在市里到处跑。我说:“快了,你认识他么,就是田力。” 说曹操曹操到,只是把吕莎带来是个什么鬼? 吕莎微笑着对萱萱点了下头,问我:“你女朋友?” 我说:“不是,我们只是同居…不,是合租。”瞪了田力一眼,不知道他打得什么鬼主意。 吕莎说:“别瞒了,大力都说了,我们结婚时你会带她去。” 萱萱带着疑问的眼神看着我。我以为田力当时随口一说,没想到他来真的。 “回头再说,先搬东西吧。”我赶紧跳开话题。 “你还没介绍一下呢?”吕莎问。 我晕,我从没问萱萱的真实名字,我哪晓得。 萱萱对吕莎说道:“我叫李诗轩,你叫我萱萱就行。” “我叫吕莎,你叫我莎莎就行。” 田力憋住笑意,肯定是笑吕莎。萱萱和莎莎,都是叠词,可意味不一样。 搬家时,我偷偷问田力:“怎么搞的?带莎莎来做什么?万一被发现了呢?” “不会的,你跟她说好就行了。再说了,我问过荔荔,她们和萱萱都不怎么玩得来。想必萱萱也不会跟荔荔讲,没事的。” 我担心的是莎莎,她担心的是荔荔。迟早会出问题,只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武跟丽丽掰了,你的荔荔没跟你吵?” “吵的厉害,说我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没看我手机都关机了,就是被吵的。”是的,我还是联系的吕莎找到田力的。 萱萱和吕莎负责整理,我则和田力拖运,来回两次就行了。 车上我对田力说:“在张翼两兄弟被抓之前,以后出门注意点。” “怕什么?他们被通缉,还敢乱来吧。再说吧,典把事情告诉程华后,程华还想搞他们人呢。程华当过兵,一挑二完全没问题。” 没问题?打架和比武完全是两回事,打架和杀人更是两回事。被通缉还不自首,也就是穷途末路之人,最是凶残了。我总感觉,还会出问题。 等到我们回来的时候,傻眼了。吕莎竟然和萱萱打闹的火热,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信息。 真说到危险,对于我还好,章玥已经不在了。然而田力和王典不同了,王典的女朋友那月与吕莎更是初中时就认识相熟。 田力的内心估计忐忑难安,抓我胳膊的手都有点冰冷。 “夕啊,哥们的终生幸福就靠你了,一定得把她稳住啊。” 估计现在的田力非常后悔带吕莎来,只是已经迟了。 退房前需要把卫生打扫干净,四个人一起忙活起来。 看着田力嬉皮笑脸有意的讨好萱萱,觉得有些难受。萱萱扫地,他赶紧去抢扫帚;萱萱清洗厨房,他说这事应该男人去做;萱萱裤子脏了,他准备赶紧去拍打。 只是脏的地方是屁股,田力就吆喝:“夕,还不赶紧去拍一拍。” 他只想着隐瞒、去讨好,没想过会适得其反。吕莎果然吃醋了,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田力把车钥匙丢给我:“夕,慢点开啊,驾照过两天才送来,别这个时候被交警抓现行了。” 田力走后,萱萱一句话把我搞懵了:“田力真好,以前没怎么发现呢。” 如果不是知道田力的为人,萱萱这句话我肯定会吃醋。这孩子是少根筋,还是估计装傻。 如果是故意装傻,那就太有心机了。田力的这个把柄可能引出一些事情,希望不是。 “你们这群人,就他一个有女朋友吗?” “刘武也有。”反正刘武掰了,不怕告诉她。 “那个何文,还有王典呢?” “何文我不知道,最近没怎么联系。王典有心仪的对象,不知道追到了没有。”还是得防一手,现在真有点后悔与她合租了。 叫来房东,检查了卫生,退了两百的押金。 租房子时,房东那叫一个温柔,笑容都带着母性的光辉;退房时,仿佛欠她钱似的,卫生也是各种挑刺。 萱萱还与她吵了几句,事后对我说:“你也太老实了,就该跟她吵,你还拉我。” “一个老婆婆,吵赢了又能如何?不拦你,她动手了你还还手?这种人肯定小事化大的。” 萱萱不服气:“你的意思是她若动手,你还不准备帮我?为了丽丽你敢吼警察,这会反而怕事了。” 这种时候只好认输,再说下去我俩倒是会吵起来。我有理由吵吗?没有,她之所以会跟房东吵,也是为了我的押金。 只是我认为实在犯不着跟一个老婆婆吵,不是尊老爱幼,是这种人实在不值得浪费口水。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少退点押金,反着来把她指明的脏处再洗一遍就行了。 而且,吼警察并非是为了丽丽。而是生气那两个畜生的行为,生气这人世的肮脏。 “好啦,是我的错,就不该放任那老婆子的无理取闹。” “这还差不多。” 本来想着萱萱会平安夜过后就回去,现在合租了房子,估计她是不会这么早回去了。 开车保利华都,惊出一身汗。下午五点多钟,正是下班点。车多,人多,难受的不行。 搬了东西,再加上开车陪她去超市购物,最后送车去给田力,简直堪比大战了三百回合。 开车,并非一定是享受,有时是煎熬。 不知田力用什么理由开导了吕莎,四人一起吃饭时,吕莎又恢复了活泼。 “平安夜准备干嘛?”田力问。 “你有什么提议?”我说。 “要不一起看电影?再吃火锅?最后去江滩逛一逛?” 我问吕莎:“你觉得呢?” 吕莎问萱萱:“你觉得呢?” “随便你们啊,反正我跟着他。”萱萱看了看我。 “那就这么说定了,后天集合出发。”田力敲了定音锤。 萱萱上午去拿了行李,一个行李箱,一个包。我以为,行李箱里为很整洁,没想到全是换了没洗的衣服。一个小袋子里全是小裤裤,而且还是都没洗的,有点甚至还有血迹。 真是刮目相看,天使的外表,乞丐的身体,灵魂暂时还没看出来是哪个品种。 “每天喝酒,熬夜,困得要死。白天醒来,又得化点妆,再加上吃饭,自然没时间洗衣服了。”她的解释很牵强。 “嗯,太辛苦了,快先洗了吧。”只能附和。 只见她拿着衣服,一下全放进洗衣机了。我连忙拦住她去哪洗衣粉:“等下,先不说这么多衣服洗衣机能不能带的动,你怎么能把内裤、袜子搅合着一起洗呢?” “为什么不能?” “这是常识好不好!女孩子不比男孩子,更脆更容易感染,所以内裤一定要一天一换,还必须得单独洗。不然容易得妇科病,那时候有得你受了。” “好吧。”萱萱不情愿的拿出袜子和裤裤。 还好我忍住了,差点帮她拿去洗了。以前只帮章玥洗过一次裤裤,以后裤裤就都归我洗了;帮她买过一次卫生巾,以后就都归我买了。 搬家后最繁琐的是就是重新编排摆设,我最讨厌了。比如在电脑机箱上插线,虽然不复杂,可就是让人不耐烦。 萱萱从后抱住我,回头一看,这什么眼神?我是夏日里的冰激凌,还是冬季里的暖鸡汤?你这充满欲望的期待,让我情何以堪。 “你不是去洗裤裤去了吗?”我也就是明知故问。 “来嘛,看不到我这一身的诱惑吗?” 这完全是白板似的调戏,让你去洗衣服,不是让你脱衣服。 “快点,不然我生气了。” 唉,这什么世道啊。在这方面我竟然被一个女孩子威胁了、强迫了。 一个女人这种事做的多不多,看身体是能看出来的。而她,绝对的多过于我。哪怕我年长她两岁,和章玥同居好几年。 并且还一股很浓的味道,臭味。她那么的急切,我也没多想,以为跟月经有关系。我想最多白带变色,有点宫颈炎。 好不容易喘口气,抽了根烟。转头一看她,这又是什么眼神?我说:“大姐啊,我又不是机器人,总得有个缓冲呀。” 她这会有点羞涩了,却依旧举止跳脱。我却很难受,因为气味越来越重。 “你躺着,我看看。”我真不想把自己搞得像医生一样去检查,毕竟没系统学习过。 “你大爷的,这是病呀!霉菌性(阴)道炎啊。”看着那恶臭的散发地,我叫出声来。 三十三 包裹的遗体 被骗的何文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家里亲人、亲戚做医生的比较多,特别是妇科医生。我虽然不是医生,还是有些许了解的。 霉菌性(阴)道炎这个病很具有传染性,好在它只是妇科病,而不是那种病。这种病一般是酸性,我想我应该还没被传染,或许是体质偏碱。不然也会开始痒了,或是长些小痘痘。 这个病女孩子的那里会有许多白色小颗粒,那些才是导致痒的罪魁祸首。 我就懵逼了,竟然还说我酒后硬来,肯定是自己奇痒无比,把我硬来了。 萱萱听到我的话,吓住了,自己也埋头去看:“啊,怎么这么多白色的。好恶心,快跟我把它弄出来了。” 恶心?我艹,你自己都说恶心,你还让我弄,怎么自己不去弄?难道你闻不到恶臭,恐怕戴十层口罩都没用。 “怎么自己不弄,你是怎么搞的?身体出了问题不知道?没感觉吗?”实在是受不了,真后悔合租这个房子。 萱萱神色慌张:“这不会是(性)病吧?” “不是,妇科病。但很容易传染,哪怕是用过的盆子、毛巾等。” “那就好!那你不是也被我……”她用一种可怜我的眼神看着我。 你大爷的,你这什么眼神,是我该同情你。这个很难根治,和感冒一样,一旦身体抵抗力下降,就会复发。 “谢谢您的担心,我抗体强,暂时没事。”我本想说,要是多跟你来几次,佛主都会被感染。 我又问:“你自己没感觉吗?看这个样子,已经有段时间了。” “谁会没事往自己那里面看。”说完又嘀咕道:“我说这段时间怎么了呢,害我跟好几个……” “你说什么?”这女孩碰不得,生活极其稀烂,还以为我没听到。 萱萱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强颜欢笑道:“没说什么,我该怎么办,这能治好吗?” “能,但要点时间。而且再未完全康复前,不能做那个,越做越严重。” 萱萱问:“那该怎么治疗?” “这话你问医生啊,我又不是医生。”看她苦涩的脸,又不忍心,只好说道:“应该就是打针消炎,用一些什么水清洗,再涂抹些东西。” 老实说,我说的都是些常规治疗方式,很难得有效果。 “明天你陪我去。” 呵呵哒,我陪你?那医生得怎么看我,肯定不会认为是你的问题。 “不行,太丢人了。”我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 “你、你怎么能这样?我都这样了,你还……”说着说着“呜呜呜呜” 地哭了起来。 “行吧行吧,真是烦,别哭了。”我想问她是怎么被传染的,可一想到她那不讲卫生的情况,没问出口。或许没人传染她,或许是她自己的问题。 “那你帮我把它全弄出来。” “想的美,我才……”看到她又要哭的样子:“唉,好吧,拿棉签来。” 真是臭,这么臭的味道,记忆里只闻到过一次,而且更受不了。 还是我初二那年时候的事。五一长假时,有个初三的女孩问她正在打麻将的父亲要钱。结果她父亲正好输了钱,心情不好,就当面骂了句:“怎么不去死,害我又打错字了。” 那女孩想不开,外面淋淋大雨也没能阻止她寻死的心。打着伞,在江边考虑了好久,最后跳了。 起初两天她父母没在意她的消失,以为去同学家了。最后急了,四处寻找。还是一个江边经常打渔的老人说,看到过一个小女娃打着伞在江边站了好久。 这时她父母已经意识到什么了,可已经迟了。 假期结束后,有天中午午睡时间,我和两个同学没去学校,而是去了游戏机室。回来的时候,那女孩的遗体在下游很远处被找到了,且送了回来。 时隔四五天时间,已经是初夏了,天气也开始热了。 一辆小卡车拖着一个棺材,停在了学校门口的不远处。为什么要停在学校门口附近,因为送来的人并非我们镇上的,而是凭着仅有的校牌才找到地方的。 年轻人都有一颗凑热闹的心,我们也是。卡着午睡结束时间的我们正好遇到了,匆匆跑去观看。 哪晓得学校里的人不知是怎么知道了,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跑来看。 我们三人就倒霉了,最先跑过去的,肯定在最前面。本来还有警察在场维持秩序,结果人太多,警察也罩不住,跟着我们三人被一起挤到了棺材跟前。 遗体要被拿出来确认,一个恐怖的时刻就这样在面前发生了。 打开棺材盖,遗体被油布包裹着。油布不透气,暂时还没闻到什么气味,估计是包裹了好几层。 当油布被剪刀剪开时,当里面包裹遗体的白布显露时,臭味就传来了。 特别浓烈,什么味?别问我,形容不出。我只知道我们三人,包括警察以及前面的人都受不了,想着挤出去。 可越往后面挤,后面的人越往里面挤。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我们越受不了却越被送到了遗体面前,相隔不到半米。 眼睁睁的看着白布被打开,眼睁睁的看着…… 现在想起全身还鸡皮疙瘩,只记得当时没吐,吓得不敢吐了。事后吐的眼珠都快出来了,全身都仿佛一直飘散着那个味道。 “啊……”萱萱叫了出来。 我怒吼:“你鬼叫什么呢。”我被臭的不行,她在那舒服的鬼叫鬼叫。 她大爷的,这什么世道。竟然舒服的眼泪的都出来的,那神情、那泛红的脸颊,还有那颤抖的身躯。 我想吐,依旧仿佛全身都飘散着那个味道。我很想脱掉衣服,用刀在自己身上刮一遍,洗净,洗尽。 我想哭,她竟然舒服的睡着了。我想跳上床踹她两脚,死起来,等我睡着了你再睡。 能那样做吗?不能,所以她依旧沉醉在梦乡,我自然的失眠了。 …… …… 每当进大医院的时候,我的心仿佛跟进佛堂一样,很静。 不是虔诚的味道,也没有神圣的感觉。虽然里面全是“天使”,可心里只有死亡的味道。 或许送子的是天使,迎魂的也还是天使。 “挂什么科?”萱萱问我。 “有妇科挂妇科,没妇科挂泌尿科。”不想跟她多说话。 去泌尿科的路上,竟然看到何文了。 我对萱萱说:“你在这等会。”然后拉着何文走到很远的地方。 “你什么情况?” “你们怎么回事?” 两人同时问道。我说:“跟我没关系,我陪她而已,妇科病。” 何文那我走到一角落,小声说道:“阿夕,我完了,得(性)病了。” 我去,我立马往后退了两步,那你还碰我。 我问道:“什么情况?怎么会传染的?” “酒喝多了,忍不住,做个大(保)健,然后就觉得痒,还流脓。已经来这里治疗三天了,可还是没好转。” 我觉得有点奇怪,问道:“确定是痒,没有疼的感觉?” “有点疼。” 我拉着何文跑到卫生间:“给我看看。” “我去,这什么狗粑粑医院,明明是尿道发炎,竟然……”拉着何文往外走,说道:“你被忽悠了,这就是简单的尿道疾病,不是你说的那个。” “真的假的?” “怎么还不信我?这样吧,不管真假。你去找个小诊所,就跟医生说打针,两瓶头孢加一瓶甲硝唑。就这样,挂两天。” 何文听了又问:“然后呢?” “然后多半就好了,要是没好,就再挂一天。再不好,你再换家医院。” 何文翻了个白眼:“你大爷的,逗我玩呢。” “听我的就行了,别墨迹了。赶紧去找诊所,别在这晃了,没那病都被传染那病了。” 何文嘀咕道:“靠,花了我快五千了,竟然被忽悠了,我要去投诉。” “投个鬼,你要是刚开始诊断后,跟我讲了,再去投诉就有效果。现在别人说是已经被他们看好了,是你耍赖怎么办?” 何文泄气了,边走边回头说道:“好了请你吃饭。” “行了,快去吧。” 萱萱看我回来,问道:“怎么回事?他怎么了?” “没怎么,他陪朋友来看看。我们换家医院,这个医院不行。”我拉着她往外走。 “挂号费都出了,走什么啊。”萱萱想挣脱开。 “刚何文跟我说怀疑这科的医生感染了艾(滋),你还去不去?” “那还等什么!”萱萱拉着我往外跑。 换了家三甲医院,果然被主治医生鄙视了:“你这男朋友怎么当的?自己不讲卫生,还害女朋友。这病可难康复了,你估计也有病吧。” 你有病,你全家都有病,你祖宗十八代都有病。 “呵呵,医生你误会了,我是她哥,她妈是我姨。”我笑呵呵的对医生说。 三甲医院还不错,医生还挺负责的,就是太贵了。 穷人生不起病啊,突然想起首都培训时老师的话了:“我每天催促我父母锻炼,不是因为孝心,而是因为他们若病了,我付不起医药费。” 是的,有很多人不是病死的,而是穷死的。 三十四 女人不能得罪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医院的治疗总是跟费用成正比,我就想,这世间还有什么不是跟金钱成正比关系的? 当时没有想出来,此时此刻倒是想到了:富人手中的钱,与他的寿命。 最不喜欢等待了,所以没有特殊意外发生的情况下,我绝对是比预定的时间提前到达。将心比心,我不喜欢等人,别人也是一样。所以,最后还是我在等人。 等人就等人,只是在泌尿科等人,是一件极为尴尬的事。 或许别人的眼神是无辜的,然而我的内心还是认为它有着颜色。 中午时分,花了近两千的费用的她,终于在医院做完了所以的作业,且还有一系列的家庭作业。 一大袋子的各种药,看着都让人心慌。我的心慌是,这些药未必有用,如果萱萱意志力不够坚强,还是会忍不住。 她就是一只家猫,我就是家里的猫粮。 猫不同于狗,狗即便饿死,也不会去偷吃别家的。 我够吃吗?不,我压根不会给她吃。 天气阴沉,风很大。 我想,应该会下雪了吧,闻到了雪花的腥味。 佳人相伴时,它是香味;佳人不在,只有回味,就是腥味。 回去的路上萱萱很沉默,因为跟她清洗的医护是个男的。她说本来很羞涩,可看到别人偷偷跑到外面深呼吸后,觉得自己很恶心。 我想说,你应该心疼我昨晚是多么的不容易。 没想安慰她,这种是不值得去安慰,需要她长个记性,留个教训。 我们已经长大了,即便心智再年轻。荏苒光阴的飞逝、即便那阳光下森林里斑驳的树叶也遮挡不住,激情未冷的热血最终也搏不过轮回底下的现实。 可,就算如此得到感慨,也舍不得已交了三个月的房租。 漫漫的、慢慢地拉开距离吧,平安圣诞总还是要渡过的。 …… …… 深夜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纷纷落下的雪花,思绪再次飘远。 每逢佳节倍思亲,这西方的节日我能想到的自然是章玥了。 眼神迷离,仿佛看到章玥坐在床尾。背对着我,双手一直在动,似乎是在织围巾之类的。 突然坐起,一阵冷风飘过,窗帘起舞,不见了人影。 我看了看窗户,关着的。 “你在吗?” “你说话啊……” “你说句话啊……” 忍不住的哭了,为她而哭,还是为自己? 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十七年读书的学费告诉我: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呀。 我这是怎么了。 我的声贝,我的哭音惊来了萱萱。 她打开灯问:“你怎么了?” 我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没什么?你出去吧,我心情不好,不想说话。” 萱萱停顿了下,关了灯,回头看了我一眼,轻轻的关门,走了。 她或许已经感受到从医院出来后我的变化,那种无声无息渐渐增多的冷漠。 窗外折射的霓虹灯,拉长了站立在窗口抽烟的我的影子。 楼下有个神经病像范进中举一样大喊着:下雪啦,下雪啦! 中举或许一生只有一次,或许一生都不曾会有,那范进的疯癫也无可厚非。 你又是闹的哪出?哪年没下过雪。 我想笑,眼睛里却是望不穿的惆怅,心口里是抖不掉的烟尘。忧伤构起了堡垒,坚固的让人彷徨,凄冷的彷徨。 已经夜半十一点了,还是出去喝点酒吧。 叫谁一起?萱萱?不行,要冷漠,再说她也不能碰酒。肖文,打消炎针了,也不能。有女友的更不能叫,正是暖被窝的时候。 上班族也不行,只能自己一个人了。 都说祸不单行,情绪也是一样。 大半夜还能接到电话,YW李英打开的电话,她怀孕了。 我犹豫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又说已经人流了。 母亲说这种事是最损阴德的。记得高中和章玥恋爱时,也怀上了。小姨是镇中医院的妇产科主治医生,我就把章玥带去了。 我母亲那时正好在家,知道消息后,赶来医院见到我二话不说就是一耳光:“你知道女人流产多痛苦吗?你知道对身体伤害多大吗?还有心里,那可是自己的孩子。” 那时镇上没有无痛之类的手术,只有药物流,手动流。 这种事李英肯定不会找人陪同,那就是一个人了。我心里万分愧疚,可愧疚再加N个平方,也弥补不了对她的伤害。 憋了半天,我挤出一句:“对不起!” “没事,就是想跟你说声,让你知道下。就这样了,早点睡吧,我先挂了。” 让我知道什么?我们有过一个孩子,然后因为我的不负责,他没了。 本来还准备去酒吧,现在的心情实在不适合去吵闹的地方,太压抑了。 零八年真不是一个好年份,太多不好的事了。天上落下的雪,好似都呈血红色。是地震中那八万多人的哭泣,还是章玥给我预警,或是程刚给我的提示?我当时也不知,就是这场雪,本就是一场灾难。 电话又响起,我没看,心想应该是萱萱,不接。 “喂,喂……妘夕。”声音从我后方传来。 回头一看,吴静?那个火车上认识的女孩,帮我喝酒的女孩。 牛仔裤、白色长筒靴、黑色呢绒大衣、白色围脖,挺青春范的。站在一个烧烤店门口对我不停的挥手:“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你在这里做什么?”我走过去笑着问道,再不开心也得装开心。 “夏瑶说她心情不好,我过来陪她喝酒。” 她说话的时候,我也看到了坐在里面的夏瑶。 “你们俩倒是混的挺熟的。” “那是,这城市又有几个女孩才认识,就一起放心把自己交给一个才认识的男孩的。” 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我当你在夸我。” “当然是夸你了,快进去吧,外面冷,一起吃。” 夏瑶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嗨!”我打招呼。 “你眼睛红红的,是不是刚哭过。”我没问她,她反而把我心里想的问出来了。 “呵呵,没有,跟你一样。外面的雪闯进了我们眼睛的世界,被我们的热情融化了。”我张口胡说。 “呜呜呜……”夏瑶竟然趴在桌子上哭了。 咳咳,啧啧啧,我刚才那句话没毛病啊,又不是脏话。这就尴尬了,我莫名其妙的看向吴静。 “她前段时间跟同学去宵夜,喝醉了,被同学带去欺负了。可气的是事后还不认账,还说是夏瑶自己要求的。” “呼……”我长呼一口气,说道:“那就好,我还以为是我惹……” “咳咳,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说那就好。我的意思是我以为是我把你惹哭了!”看着夏瑶突然抬头恶视我的眼神后,才发现话语的错误。 夏瑶一口气喝了面前的……我去,红星二锅头?才发现两个妹子竟然喝的是五十六度的二锅头。 “就是你,就是你把我惹哭的,就是你害我被欺负的。”夏瑶说着说着变腔了,又要哭了。 我的姑奶奶啊,这里人多:“大姐,您小点声行不?别人都看着呢。” “本来就是,要不是上次帮你喝酒喝醉,我哪里会那么相信男人。呜呜呜……不然也不会被他那个……呜呜呜,他还到处跟人说我在床上的事。” “你在床上怎么了?”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同时也憋屈,怎么不做禽兽反而还有罪了。 “他说我在床上很……你……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又提高声音了。 看着别的桌上的人笑呵呵的朝这边看来,我连忙说道:“好了好了,开玩笑而已。” 又补充道:“这样吧,对付这样的人,一个办法。你出两千块钱,我找人帮你打他一顿。” 坐我旁边的吴静一脸鄙视的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还收钱?好歹身子都被你看过了,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啊。” “咳咳咳咳,小点声,小姐姐。”我解释道:“不是我要收钱,是道上得到规矩。两千打一次,三千见血,五千断只胳膊,六千断只腿。” “为什么腿比胳膊要贵?”吴静问道。 简直问道莫名其妙:“生死面前,有人拿刀威胁你,要腿还是要胳膊?只能选其一,你怎么选?还有,我的意思不是价格,我是说我叫人也得花钱,我又没问你们要中介费。” 吴静又问:“你怎么认识……” 夏瑶打断她的话:“我出一万,我要他下面的那玩意。” 咳咳咳,我去,女人果然不能得罪。我惶恐的说道:“这个恐怕不行,他们只断货,不供货的。还有就是那个玩意,它也不在菜单里啊。” 夏瑶刚才还有点醉意,现在仿佛很清醒了。我就怕她跟我一样,有时清醒的时候正是醉的前兆。 “既然如此,那就一只右手,一排牙齿。牙齿怎么收费?”夏瑶目光果决。 “你不是开玩笑?不是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 “当然不是,你现在就问吧。” 我正准备起身去外面打电话,被吴静拉住:“不行,你就在这打,还得开外音,万一你中间加价呢?不能让你得了这个便宜。” 我是哭笑不得,不就是看了一下你的身体吗?免费帮你擦了一遍,我还没收服务费呢。 “那也得去外面吧,这种事不适合在这种地方讲。” 三十五 溜冰场的故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其实打架这种我不常参与,有时候碰到了帮兄弟是无可厚非。像这种并不熟、还不知道事实真相的事,以前根本不会做。 只怪自己嘴欠,当下只好硬着着头皮了。 吴静也是真做的出来,非得听电话,硬是跟着我跑到了门外。 拨了个电话,打开了扩音按钮。 “喂,阿夕,今儿个怎么想到跟我电话了……别乱动……喂,阿夕,在不?”少许后,电话里传来这个声音。 同时还有“啊啊”的叫声传来,很消魂。 旁边的吴静听了捏了一下我胳膊:“不害臊,你这都交的什么朋友,做那事还接电话。” “靠,怎么是个女孩的声音。阿夕,是你吗?”电话那头传来。 我说:“喂,三少,是我。你别搞了,我有正事跟你说。” “你说吧,这样才更刺激。” 真是无言以对,不管他了,兴趣爱好的问题,我也管不着。 “这样的,要你安排下, 挑个人。”我说道。 三少说道:“不是吧,你被人打了?早说呀,都这么晚了。” 我回答:“不是我,不是要你帮我报仇。我说的是生意,我一个朋友被欺负了。” “那个呀,现在管得紧,没怎么接单了。既然是你朋友,那接下吧。说吧,怎么搞?” 我说:“一只胳膊,一排牙齿。” “谁这么变态,要拍别个的牙齿,那可是头部。你知道的,我们不做头部的,风险大,死人了不好。啊……”三少那边估计是做完了。 吴静一旁嘀咕:谁有他变态,看样子舒服的不行。 “那只要嘴出血就行,掉几颗牙齿就行了。”我折中了一下。 听到对面打火机的声音,估计事后的那支烟点上了:“那行,胳膊的价格你知道,牙齿嘛,看在你面子上,送了。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短信发我。” “行,那见面了再聊,我就先不说了。” 三少,名叫余飞。跟他的相识颇为有趣,还是高二的时候。 那时流行交网友,先QQ认识、聊天,再通信。我就认识了四百公里外,另一个地级市的女孩。 一个星期一封信,偶尔QQ聊天。说是网恋也不为过,只是特别的含蓄。 有一次月假,三天时间的休息,我们约好线下见面了。 我一个人去有点怕,毕竟是去外市,还那么远,就叫上了肖文。他父母也在沿海做生意,回家也是无事。 两人先是三个多小时的大巴,然后半个小时的小巴,终于到了。 网友的真名叫曾文霞,我们约好在市郊区一个公园门口前面。我手拿一支红玫瑰,她拿一本“少男少女”的读刊。 我对肖文说:“我先单独去,你在一旁躲着。要是看到我把她手上的书掉地上了,你就跑救我。” “真麻烦,要你前面先视频,你非得装斯文。现在万一是个丑女,咱俩白跑这么远了。”又问道:“怎么救你?” “我会说我还有一个同伴打公话去了,你就跑来说你家里有急事得赶紧回去。” 肖文说:“这个理由太牵强了,算了。管他呢,反正走人了谁也不认识谁。” 于是我拿着一支买好的玫瑰跑到公园门口,而肖文则潜伏在不远一个石墩旁边。 这种期盼特别异样,有期盼、有心跳、也有燥热。 不一样会一个女孩拿着一本书走来了,应该就是她。我当时就有逃跑的冲动,她比我矮半个头,可体重估计是我的两倍。 “妘夕?” “嗯。曾文霞?” “暗号。”她说道。 我们说过,见面时对对暗号,一段自己曾经通信时的情话。 我去,怎么说的出口,现在可是想立刻飞逃啊。 碍于风度,我还是说道:“爱上你是不是我的错,思念你是不是我的罪过,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爱你最多。” 她笑呵呵的回答:“我想你的每一天,都随着日出月落,彼此起伏、有增无减。”然后她又伸出右手:“你好,我是曾文霞。我还有个同学,温倩,她马上就到了。” 我只好去握手。这也太正式了,那之前还从未和谁如此般客套、礼貌、握手、 我把花递过去,说道:“给你,书呢。” 我就期盼着书赶紧过来,我会立马掉在地上,等着援兵到来。 “嗨,你好。我是妘夕的朋友肖文,陪他一起来玩玩。”肖文不知道怎么的就跑来了,还热情洋溢的跟曾文霞打招呼。 “你好,我是曾文霞。你刚才在哪……”曾文霞估计是想问肖文刚才去哪了。 又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嗨,你们好啊。我是文霞的朋友温倩,欢迎你们的到来。” 我靠,难怪肖文这家伙突然跑出来,原来早看到这个女孩了。估计她也在一边瞄着,被肖文发现了。 这个女孩确实真漂亮,和后来何文被绿的,我们的班的班花魏婵不相上下。 “你好,我是妘夕。” “你好,我是他最好的哥们,肖文。很高兴认识你啊!中午了,还没吃饭吧,我请你们吃饭。” 畜生,有异性没人性,我就这样被背叛和抛弃了。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有失风度,因为这会我就算要走,肖文也不会走了,还是忍下去吧。 我微笑着对曾文霞说:“他刚才打电话去了,都中午了,找个地方先吃饭吧。” 肖文找机会瞧瞧对我说:“兄弟,你先忍忍。我以前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这会相信了,你帮衬着点。” 我说怎么在学校挺闷骚的一个人,怎么这会这么开朗了,原来是遇到真爱了。爱情的魔力,真是不可思议。 郊区也没啥好玩的,吃饭后来到了溜冰场。 我是因为不会溜,也不想学,怕摔跤,才提着溜冰鞋在场内长椅上坐着。曾文霞也在一旁坐着,她说陪我、我想真正原因估计太胖了,怕摔一跤溜冰场倒塌了。 陪我干啥?我就怕你陪我。网聊书信时,我是两句不离情,三句不离爱,这时我是天南地北说遍了,反正不提那两字。 温倩两次来叫我去溜,我都拒绝了。这么好的机会,就看肖文自己的了。 有时候我觉得溜冰场比酒吧都还要开放,我说的开放是指牵手。酒吧你能随便牵到女孩的手吗?溜冰场却可以。 突然场内闹哄哄的,肖文跟人打起来了。打架是什么原因我不知道,不过猜想肯定与温倩有关。事实也就是如此,红颜祸水啊。 提起溜冰鞋就往里面冲,手里没东西,总觉得是弱势。 肖文是那种学习不好,又不混的学生,但他也不怕事。一挑N的情况下,他一向主张专怼一人打。 只见肖文骑在倒地的一人身上狂捶,身后却有两人在捶他、一人在拉扯他。 我上去抡着鞋子就乱砸,还不停的喊肖文快走。 场内一片尖叫,温倩也是在喊:别打啦别打啦…… 不知何时冲来三人也是对我一阵拳头,我一手一只鞋左右乱挥,口中还叫着:“艹,来呀,拼了。” 也就是那么几秒钟,我对曾文霞好感倍增。她也抡着鞋子在砸人,砸打我的人,只是没人去碰她。 “住手!”“让你们停手听到没有。” 这嗓门够大的,把疯癫的肖文都镇住了。 肖文爬起来,脚上还有溜冰鞋,我一把搀着他站稳。 肖文还大叫:“不怕死的来,老子只怼一个人,看谁先来,老子不活你也死。” 喊住手的就是余飞,身后还跟着七八个手拿钢管的人。 他完全没屌我们,只是看着曾文霞,一脸不开心的说道:“你怎么也在这瞎闹,姨娘知道了又得骂我了。” 难怪没人敢碰她啊,原来是地头蛇的表妹。 曾文霞撅着嘴说道:“他们两是我朋友,我难道还看着他们被打。”然后跑来一把手挽着我的胳膊说:“他还是我的好朋友,你再动手我就告诉大姨去。” 余飞一脸鄙视的看着我,仿佛在说:你小子口味真够重的,我这么肥的表妹你也看得上。 “好了,都散了吧。不管谁对谁错,这事就这样了。”做老大的果然有气势。 肖文头上全是伤,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上估计也不少,衣服上全是脚印了。我还好,就是头上挨了一拳,身上挨了几下。 也就这样的跟余飞认识了,他家里三个都是混道上的。他排行老三,所以都叫他三少。 事后来WH学美术后,虽然跟曾文霞断了联系。但那次晚上一起吃饭吃饭喝酒时,加了三少的联系方式,就一直保持着联系。 读大学后,才知道三少也在WH。开地下赌场,平时挑人搞点外快。 我和吴静回烧烤店后,夏瑶问:“多少钱?” “一只胳膊,五千。没有一排牙齿的服务,会打掉几颗,就当送的。”我说道。 吴静一旁说道:“其实可以不用花钱的,他朋友以为是他被人打了,只要他说个谎就不用花钱了的。” 我勒个去,我跟你熟吗?我一脸嫌弃的看着吴静。 夏瑶摇了摇头对吴静说道:“我两就算花钱也找不到人帮忙,何况我又不是他的谁,人家这样做已经很够意思了。” 又对我说道:“你们在这先吃着,我去旁边的自动取款机取钱。”说完就跑了出去。 我去,酒量可以啊,一瓶二锅头都只剩一小半了。看样子大部分都是她喝的,此时不仅思维清醒,而且雷厉风行不踮脚。 三十六 太乙度厄天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看着夏瑶匆匆出门的背影,我想应该没有做错事吧。如此匆忙,可见恨意是多么的重。 当然,从法律上来讲,大错特错。 “来,喝酒。”吴静端起了酒杯。 “呵呵,我还是算了吧。高度酒我怕,你自己喝吧。” 吴静一脸鄙视:“我们两个女孩子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我是怕我自己,我喝醉一般是躺下睡觉。但也时候特别疯,我身边的兄弟都怕我疯。到时,你们俩能照顾我么?”我说的是实话。 “那你喝啤酒吧,反正你得喝酒。” 大冷天的她叫我喝啤酒,那不是越喝越冷?我说道:“算了,还是喝白酒吧,半杯就行。” 冬天吃烧烤,是相当不明智的选择。烧烤得吃热的,冷了吃得真难受,还得不停的让老板加热。 手机响了,一条短信,来自萱萱的:上次你喝醉时有个电话我帮你接了,忘记告诉你。说是让你抽时间回过去,我没问是谁,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明天就不陪你了,我还是准备回去。电卡水卡我放在你床头的抽屉里了,记得帮我开窗透风。等回家病养好了再回来,别玩太晚了! 我做的是不是有点绝情了,像是用冷暴力驱赶她一样。我真没有这个想法,没想赶走她。 “跟谁发消息呢?”夏瑶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沓钱。 我连忙说道:“你疯了,不知道什么叫财不外露。刚才就想叫住你,你走的太急了。” 她把钱塞在我手里,说道:“现在不是我外露了,是你。” 又说道:“圣诞节过后我再联系你,到时候你来安排。” 真是不省心的两个女人,刚才还以为你比吴静好一点,现在收回。 “你们在这里吃饭,难道你住这附近?”我问夏瑶。 “不是,我住学校,我姑姑家在这里。” 我说:“那你们吃完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想先走,除去今天刚取的一千,再加五千都六千了。大晚上的,不安全。 若说平常,还不会这么担心。 只是今天在QQ群里听说学校有人半夜翻墙出去上网,半路被人两棍子打趴在地上。然后,钱包和手机都没了。 我相信越往以后治安会越好,但犯罪的事是无法杜绝的。只要人有贪欲在,人间就永远无法变成真正的乐土。 “别啊,刚才我多取了两千。你带我们去酒吧玩玩,我还一次都没去过呢,听说很热闹。”夏瑶看来是想买醉。 “对啊对啊,我也没去过。”吴静跟着附和。 研究生都这么有钱吗? 只要受到伤害,意志不坚定,就容易的堕落。 堕落需要有个推手,以及一个同伙。我就是那个推手,而吴静就是同伙。 本来我是提议去清吧的,奈何她们俩都不同意,只好去嗨吧了。 跟夏瑶省钱,我就找了个散台,点了一打啤酒。反正这两人喝了二锅头的,估计也喝不了多少了。 果然,体质偏寒的人都不能把酒喝杂。两人喝了两瓶啤酒就吐了,吐了也好。这种吐酒,人是不会倒的。 一晚上都战战兢兢的,一是兜里钱多了,还大部分不是自己的;二是怕这两妹子又喝倒,现在可没有王典在一旁。 她们二人开房去了,我自然回家。没想到回家后空无一人,萱萱不在了。 大晚上的跑去哪了?我有点担心。 “喂,你大晚上的跑去……” 我话还没说完,传来萱萱颤抖的声音:“屋里有鬼,好吓人。我打的来朋友这里了,你回去了?快走吧。”说完赶紧挂了电话。 前面悲伤时,我是一点也不害怕。现在嘛,全身都是鸡皮疙瘩,左看右看。 “啊……”吓老子一大跳,原来是镜子。 港片里的鬼都喜欢从镜子里冒出来,还是别照镜子了。 转身时,发现镜子里真有东西一晃而过。这可吓得不清,难道是章玥? “章玥,大晚上的你可别吓我。我这会胆子小,经不起吓。”是真害怕了,还是走吧,网吧呆一宿都行。 提步走向门口时,发现在迈不开。 不是抽筋,感觉像是被人抓住了脚踝,一步也挪不动。 “啊……”这一声可不是我叫的。 “阿夕,快走……” 是幻听吗?不是,我能确定是章玥的声音。 脚能动了,那还等什么,跑。 五楼,坐电梯?不行,电梯更恐怖,还是走楼梯。 以前常听说鬼打墙,没想到自己这会遇到了。五楼而已,怎么也走不完。 除了全身是汗,两腿发软外,精神也是崩的,偏偏电话也打不出去。 老人们常说碰到“鬼撞墙”也好过碰到鬼打墙,鬼打墙能让人精神崩溃,搞不好会成神经病。 而鬼撞墙,看运气。比如行走再清晨的雾里,走了几步发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而这个地方离刚才的地方几百甚至几千公里。运气不好的话,在江中间、海中间又或是悬崖边。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刚才是章玥,她为什么要叫自己走?难道还有别的鬼? 男鬼?我去,这怎么能行。得回去,反正也走不出去。 心里虽然怕,这会更多的是担心。万一章玥被男鬼XX了怎么办?所以必须得回去。 “啊……” “啊……” 楼梯转角时碰到一个…… 是人,还是个道士。武当山上的道士,以前还见过。 母亲信佛,也信道。以前机会每年都会去趟武当山,还请过一个道士回家,在家里摆香案供神台,拜真武大帝。据说他并非是武当山上的,而是神农架深山里的,只是在武当山暂住。 “是你?”道士说话了:“你怎么在这里?” 这可把我喜的,连忙说道:“道长,我家里闹鬼了,就在五楼。” “这不就是五楼吗?”道长说道:“贫道就是跟着那只妖物跑出来的,那不是鬼魄,是只蛇精,就是你家里那只。” “当年你家门口有棵古桃树,它在时,还能镇住那只妖物。后来你父亲把桃树放倒了,妖物就出来了,贫道才请真武祖师去镇压。你快跟贫道走吧,那妖物太厉害了。” 道长不提那事还好,一提我倒是想起一些事:那年我才七八岁,道长也就二十出头。怎么过了十几年了,还这么年轻? “放屁,你不是那道士?”我拔腿就跑,可怎么也跑不动。 假道士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提起按在墙上说道:“几年不见,你这小子倒是越来越精明了啊。” “放开我,你大爷的蛇精,你就是那只蛇精。”我拼命的挣扎,使劲抓他的手,瞪他的身体,甚至下部。可完全没用,像是一尊石头。 那年的事我记忆犹新,七八岁的我身体都还没发育健全,却经常遗(精)。外公是老中医,家里亲戚西医也多,中西结合就是看不好。 母亲没办法,就请来了道士。 假道士狂笑:“哈哈哈哈,上古火种,又是罕见的至阴体质。就是真武那老头插手,才让你逃脱了十几年。你们家这几年无人供奉,那老头就开小差了,老子好不容易才跑出来。这次不……” “太乙度厄天尊!孽畜,放开那男孩!”一声道法持颂,又出来一道士,两人一模一样。 假道士看到他,怒吼:“臭道士,你真是不死心,那老子就跟你斗一斗,看你有多大能耐。”说完把我提起扔在墙角。 我后脑勺一痛,眼前一白,没了知觉。 …… …… 睡觉最反感的就是闹铃和手机声响,我一般睡觉前都会手机静音。 “喂,大力,你大清早打什么电话。”看到手机显示是田力。 “清你个鬼,都中午了。不是说好一起看电影的吗?还不快起来。” 这个鬼字提醒了我,我连忙说道:“你等会,我等会跟你回过去。”赶紧挂点电话,翻了翻通话记录。 半夜一点多,真给萱萱打过电话?跑到她房间一看,没人?行李箱也不见了。 不是梦?可后脑勺不疼啊,只是腿上没劲。 或许萱萱走是真的,那个电话估计是喝醉酒了打的。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问问?算了吧,万一她又回来了不更尴尬。 应该是梦吧,不知道算不算安慰自己,又或是逃避。如果不是梦,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给田力回电话前,还有一个电话要回。看了看日期,跟萱萱第二次开房那次。 “喂,哪位?”电话一接通就传来这个问句。 哪位?你先跟我打电话反而问我是哪位? 我说:“前几天接到你的电话,是我朋友接的,不知还记得不?请问你是?” “哦哦,工作太忙,疏忽了,看我这记性!你是妘夕吧?感谢你上次的出手相助啊,想约你吃个饭表示感谢!” “上次?”我一时没想起来。 “就是脑溢血那次!” “哦,是您啊,你现在身体好些了吗?感谢就不必了,路过碰到而已。”客气话还是得说的。 “那可不行,医生都告诉我了,没有你的一系列急救处理,我就没了。这样吧,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最好你能叫上那天一起的人。” 我想了想,回答:“我那哥们我能叫到,那两个妹子嘛……估计是叫不到了。” “哈哈,我懂。我也是去她们店里才打听到你的联系方式的。那就今晚七点,雄楚大道亢龙太子见。” “嗯,好的,那您先忙。” 徐慧说这人可是个厅级干部,得好好的处处。节操是得有,但在生活面前,节操暂时还是先放放。 三十七 金色流年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我说跟萱萱闹别扭了,田力说那么漂亮的妹子你也舍得耍脾气?吕莎说你觉得她漂亮你怎么不跟她结婚去? 本来是想面对面亲口跟他们两说一声,说说结婚时自己可能一个人去。 没想到两人还吵起来了。 田力确实越来越放肆了,以前可不敢在吕莎面前这样说。我也实在搞不懂,他为什么对那方面还有那么大的需要。不是说能力,而是指欲望。 不知道是人类带动了社会的变化?还是社会腐蚀了人类的心灵。 任何的激情的都是短暂的,如同“性”一样,那段新颖过后,之后都是乏味的。这个乏味不是说转移目标,而是指本身。 刚破处之后,走在路上都会留意一下异性的身段,或许还会有着春一样的遐想。可当你跟一个异性同居半年或一年以后,所有的重心都调转了方向。 当跟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上床后,最后那几秒之后。心中或许会想着,也就这样。 肉包、菜包、豆沙包,都是包子,以为主料是馅吗?没了馅它还是包子;牛肉、猪肉、鸡肉,都只是肉,血淋淋的还是吃不下,还是需要火。 我也懒得劝了,吵吧吵吧,再不吵吵以后就没多少机会了。 “喂,大文,在干嘛?好些了吗?”我给何文打电话。田力和吕莎吵的来劲,或许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走了。 “好很多了,感觉一针就好了。真是冤枉,早知道就先跟你电话了。白白浪费了那么多钱,还吓个半死。” 我说:“你现在在干嘛?打针吗?”若是在打针,晚上他就不能喝酒了。 “没呢,今天不是平安夜吗。想着晚上出去玩玩,没想着打针。还打算中午跟你电话,叫你过来吃饭呢。正好,现在十点多了,你过来吧。” “嗯,我正好有事跟你说。” 搬了地方后,离何文更近一些了,只是从田力这里去何文那里还有七八站的路程。 一个小餐馆,桌上一个锅仔,两个小菜。我喝白酒,何文喝的啤酒。 “真的假的?确定是厅级干部?那可发了。”何文很高兴。 我说:“最大的好处不是收他的感谢礼,是结识这个人。他是管教育的,我们可以从这里着手,看有没有什么路子可以发财。” 何文想了想,说道:“发财的路子嘛,正面上的我们两跟教育沾不上边,反正我是没想做老师的。” “对啊,我也是这个想法,所以过来跟你商量商量。” 何文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想发财就得冒险,得碰点灰。” “什么灰?” 何文解释:“我的意思是得犯点法。” 我想了想,说道:“这个我恐怕不行,我家里要是知道了,不得了。家里对我花钱从未局限过,要是犯法被抓了,情何以堪?不愁吃不愁喝的,还跑去犯法,我不行。” 何文说道:“现在父辈们也不年轻了,我们还能指望他们多久?这个机会要是流失了,那就真错过了。” 这个我就真彷徨了,确实想捞点偏门发点财,买车买房子;可又担心万一出事了让母亲担心,我这读书生涯太艰难了,总是惹祸,可让母亲操心不少。 我问道:“那你想做什么?” “高考答案。” 这个就真不行了,我家里除了很多医生,还有些许做高中老师的,甚至还有校长级别的亲戚。真出事了,可能会多多少少连累他们。 何文继续说道:“我知道你顾虑多,这样吧。兄弟情是情、钱是钱,那个高干是你救的,肯定也是主要感谢你。这事你动个嘴就行,我来做。分成我八你二,出事了我担,绝对不会卖你。” 我想了想,何文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好拒绝:“行吧,就这样。但真得注意点,这个可不是开玩笑的,抓到了可真会被判刑的。” “放心吧,我会发展下线,下线再发展下线。还有半年时间,够我操作的了。”何文又说道:“你毕业论文准备的怎么样了?” “别提了,标点符号都没准备一个。”我压低声音说道:“我感觉又遇到鬼了!” 何文一口啤酒喷了出来,还好他及时转了下头:“你大爷的,别吓我行不行?又是章玥?” “是章玥就好了,我还至于这么怕吗?”说着我还左瞄右看的:“是别的东西,也许是妖……咳咳咳咳咳……” 本来说的时候啄了一口白酒,谁想往窗外看了一下,看到阮沁了。她还站在窗口,还对着我笑。 何文连忙起身拍打我的后背:“怎么回事?酒是假的?喝成这样?” 我再回头看窗口时,阮沁不见了。 “没事没事,就是呛了一下。”我紧张的赶紧点了根烟。 何文回座继续问道:“你刚说什么?妖?” “不是,你听错了。赶紧吃吧,这个餐馆好冷。” “那你还抽烟?” “烟酒烟酒嘛,中场休息一下。” “那我也来一根。” 离晚上还有点时间,我想找个人多的地方,那样阳气重一点。打台球的地方就不错,人多,举止还优雅。 有时候怪异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了,经常看到这种非科学的东西,可并非自己一个人看到又怎么解释?难道看到别人看到也是一种分裂的状态?不尽有点恐慌。 有个男孩捡球的时候,被我们旁边桌的客人无意中打破了鼻子,鲜血顿时淌淌流出。 不远处一个女孩看到后,连忙跑过来递出挎包里拿出的纸巾。 这一小小的善举让我特别感动。他们素不相识,且这种有意想形态下无做作的善意,特别闪光。 心灵上的美丽,一些小小的细节就能看出来。 何文说,我找女友就想找个这样的,这样的女孩绝对不会给人戴绿帽子。 或许吧。 见到厅级高干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冬季的黑夜特别积极,仿佛清晨赶集的老大爷。它匆匆的来,然后慢悠悠的走。 高干姓王,王先生和他妻子一起来的。他妻子也姓王,是个看上去很朴实、温和的人,穿着也很素。 王阿姨可能知晓她老公的外遇,能从眼神里看出些许冷漠。但她言语间又是真诚的感谢我们,或许家庭对于每个结婚了的女人来说,太重要了,舍不得割舍。这种矛盾,人世间满满皆是。 王先生嘴角还是有点歪,看来再多的的钞票也买不来健康。 这家酒店算是高级的了,菜也可口,就不知道同桌的人,是怎么样的。 王先生不敢喝酒,王阿姨带他给我们两喝了三两左右。 王先生只是开头说了些感谢的话,也没其他表示。期间再无什么话,只是询问一些我们工作学习生活上的事。还是问何文比较多,我就纳闷了。 王阿姨把面前的白酒喝完后,特意留了我电话。然后拿起包对我说:“小妘啊,你们慢慢吃,想吃什么再加!工作上还有很多事情,我就先回去了,回头我再给你电话。” 又对何文说:“小何也是一样,酒量好就多喝点!” 王阿姨走后,王先生长呼一口气,仿佛刚才特别压抑似的。问服务员又要了瓶红酒,给自己倒上了。对我们说:“你们王阿姨在省检察院工作,特别忙。白酒我不能喝,就喝点红酒陪你们。” 我说:“王叔叔,您现在不能喝酒,否则血压又上去了。” 王先生哈哈一笑:“没事没事,些许红酒还好!你们俩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怎么能不陪你们喝点呢!来来,小何把酒满上。” 何文第一杯喝完了,我还没,大号高脚杯。 喝上酒后的王先生特别活跃,只是也再没提及感谢的话。 “小何啊,现在多吃菜,还想吃什么就加。小妘多吃点米饭,太瘦了!”王先生又说:“酒就别喝了,等会吃完我们也去唱唱歌。” 我和何文相互对视了一眼,敢情这家伙也是同道中人?那天那个女孩也是KTV的女孩? “金色流年”?大场子啊!这应该算是夜总会了吧。 王先生说:“这个就比你们玩的那个高档了那么一点点,我这会被你们王阿姨管的紧。暂时只能带你们这种小地方,改天再带你们去大地方玩。” 金色流年就在亢龙太子酒店隔壁不远,我们是慢慢走过来。 看着外厅里厅的装饰,有点“金色”的讲究。所说这都算小地方,那我以前玩的是地狱吗? 后来才知道,对于高档豪华的夜总会,确实只能算低配。 进门不多久,一个年纪大不,西装革履文质彬彬,别着“大堂经理”四字胸牌的型男冲着王先生一阵热情:“王厅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好久不见您来了,我们老板知道吗?我得跟他电话说声。” “不用了,我今天就是陪我两个小兄弟来坐一坐,你把他们招待好就行了。”王先生、不,应该是王厅长没太给他脸色,径直走去。 大堂经理老向我们两,表情也是热情洋溢:“两位大帅哥,你们好!我姓熊,叫我小熊就行了,这是我的名片!以后请多多关照!” 三十八 迷路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想着要跟不一般的人物见面,我与何文都尽量把自己穿着的成熟一点。何文比我高半个头,又上过班,现在自己做设计室经常与客户打交道,穿着成熟不少。 我嘛,怎么穿着打扮都一样,还是像个学生。 本以为王先生就是一个高干领导,没想到是厅长。不过应该是副的,正厅应该会稍微年长一些。 加上何文说本土的官员大都会去外省玩,我想正厅估计也会去外省,不会在本土留下把柄。 何文对我说:“在职场上就要做到跟这个大堂经理一样,四方秀脸、八面玲珑。” “秀脸是什么意思?” “秀脸就是不要脸,不要在乎所谓的尊严。生活太难了,你上班或工作后就会深深的体会了。”何文像是深有所感。 包间布置都很精致,与自己以往去的地方简直是天上人间。 刚进包间,看到母亲的来电我对王先生说:“叔,我母亲来电话,我去接个电话。您帮我挑个妹子就行,我没啥要求,别比我高就行。” 王先生哈哈一笑:“傻了吧,个子高的才过瘾,你还是太年轻。快去快回吧,我会给你安排好。” 大堂经理小熊在一旁附和说道:“我立马去找些漂亮精致的来,您们稍坐!” 出了包间我正准备按键接电话,跟着出来的小熊对我说:“帅哥怎么称呼?这里吵,我带您去个安静的包间打电话吧!” “那就谢谢了。叫我小妘就行,我还读大学没毕业呢,夜场来的不多。” “云?那云少随我来!”小熊笑呵呵的带路。 我猜想他肯定以为是白云的云,较真的补充道:“姓氏特别了点,一个女字旁加个白云的云。” 大部分时候母亲来电话都会通话比较长。等候时间较长,母亲挂断了,我只好回过去。 “妈,打电话什么事呢?” “又喝酒了吧?一听就知道你喝酒了,说话稍稍有点小结巴。” 其实不是喝酒后结巴,是紧张才会有点小结巴。母亲很反对我喝酒,所以心里有点虚。结果越虚越紧张,一紧张就有点结巴了。 我使劲睁大眼睛,让自己清醒点,声音洪亮点:“您别担心,就喝了一杯。”那一高脚杯抵得上平时的两杯多。 “唉,让你别喝酒,说了你总是不听。喝了酒就多喝点开水,静静地坐一会,然后洗个澡躺着休息。把枕头枕高一点,不然容易头疼。”万能的开水。 我说:“知道了,妈!您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昨晚做梦梦到你全身是血,跟你说话你也不理,只是不停的往前走。今天起床后太忙,我这会才想起来,越想越担心。你这几天少出门,或是尽量别出门,我跟你干妈说说,让她给你升几道黄表。” 那个“神人”干妈前面提过。若是酒前听到母亲说这些话我还会害怕,这会是酒壮熊人胆,哪里会怕:“好的,妈,您也早点休息,我会注意的,这几天尽量不出门。” 母亲总是这样,每年总有几天我是因为母亲的电话不出门的。或许母亲的话是灵性的,我没有忤逆过,不知道反之到处跑动会是什么后果。 “今天你喝酒了,我就不跟你多唠叨了,你休息去吧。” 是的,平时总会问问有没有再交女朋友、专业课怎么样、有没有找公司实习什么的,一问话就是将近一个小时。 “您们也多注意身体,早点休息!” 从小就有点路痴,感觉没走几步远的包间,又让我迷路了。 不得不说这里的妹子真的是漂亮,以前怎么傻乎乎的坐在西单门口看美女,应该坐在夜总会门口看美女才对。 我想着再找不到就给那个小熊打电话,结果看到三个女孩围着一个女孩不知道在做什么?身段真的是棒,非常性感。 被围着的女孩估计是被打了,还流血鼻血。四个女孩全身上下布料都没几块,定然没有兜兜装纸巾了。 她们没有,我有。这还是跟章玥恋爱时保留的习惯,女孩子小便时需要它,我也就每次出门随身带一包。特别喜欢薰衣草的味道,带着的也总是薰衣草味的心相印纸巾。 我把纸巾替过去,三个围着劝说又慌乱的女孩特别感激。她们看着流鼻血的女孩手忙脚乱,估计自己也在上台,也不方便帮着用手去擦。 “在干什么?”传来小熊的声音。 “熊经理!”三个女孩同时低头打招呼,似乎很怕他。 “欣欣的客人太色了,总是动她下面。那几个估计是附近拆(迁)办的马仔,脾气又不好。欣欣用手挡了一下,就被打了。”其中一个女孩小心翼翼的说道。 小熊看到了旁边站着的我,没理会她们的话,严肃的脸色绽开春风拂面的笑容:“我的妘少啊,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你都找疯了,你叔都着急了。” 我叔?我叫叔你就以为真是我叔叔了。这就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那个,我方向感不好,迷路了…” “你可真幽默!”小熊说道:“快跟我过去吧,我们黄老板也过去了。” 我对那几个女孩点头,然后准备离去。那个欣欣突然把剩下的纸巾替了过来。我说:“我小便不用蹲着,用不上它,你留着吧。” 几个女孩“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小熊若有所思的说道:“妘少,你看这丫头刚被打了,再进去估计更惨,要不你带过去吧!” “被打了还得进去啊?”我没来过夜总会,不了解行情。 “我们这里的硬性规矩,客人不说下台,不能走。” 这我就为难了,我想王厅长应该已经帮我选了,我再带个过去不好吧。 小熊继续补充道:“你叔叫了七八个女孩,加一个她也不多,这边房间待会我来跟客人解释。” “那好吧。”三个人点了七八个妹子,多她一个真没事。 “谢谢熊经理!”欣欣非常感激的点头躬身。 “不懂事,你应该谢谢妘少。”小熊还是很懂事的。 我说:“别谢我,那么多女孩我还不知道该跟谁讲话呢。也许还得把你冷落了,真头疼的事。”这个事让我很担心,上次刘武给我点了两个就让我很头痛。 看着我头疼的模样,小熊笑了:“妘少还在读大学,来的少,理解!欣欣待会多跟妘少喝几杯,我们过去吧。” 刚进包间,我就看见一中年男人在跟王厅长敬酒,还有八个漂亮性感的佳丽坐了一条。这个肥嘟嘟的男人应该就是来的路上,小熊跟我说的股东之一的黄老板。 王厅长看到我后,走过来搭着我肩膀说:“你这小子不厚道,说是去打电话,没想到自己去猎艳了。来,帮我跟黄老板喝一杯!”说完把手中的杯子给我。 又对黄老板说:“这就是我刚跟你说的我外甥,妘夕。” 得,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小熊越来越恭敬了。看来这就是他的报答方式,多了一个姨。 我用混的时候那一套,左手抬起酒杯说道:“黄总,我叔血压高,这杯我就代他跟您喝了,先饮为敬!”说完一杯下肚。 我去,洋酒啊,我还以为是红酒。还是没有兑饮料的洋酒,还好只是半杯。 黄老板哈哈大笑:“王厅,您这外甥不错,大气!我喜欢!跟我合得来!”说完也一口喝了。 喝完扭头对小熊说道:“去把我收藏那几瓶红酒拿来,我跟妘夕兄弟多喝几杯。” 这尼玛,本就酒量不大,现在是要我往死里喝啊,还是几种酒混着。 我对何文使了个眼色,他应该懂,这是多年喝酒的默契,何文点了下头。 王厅说道:“老黄,好久没听你高歌了。你那首【精忠报国】现在还唱得上去吗?” “当然没问题!” 立马有妹子点上了。 王厅拉着我坐在包间C位,说道:“明天你姨肯定会跟你打电话约吃饭,你就说今晚我带你足疗保健了!” “您放心,这个我知道怎么做!”怕老婆又偷腥爱玩的主啊。 “…人北往…我愿守土…”这首精忠报国的音是比较高,黄老板断断续续不敢唱。 “会唱不?”王厅问我。 “会!”高音歌,我的最爱。 我一开嗓,掌声一片。黄老板也竖起大拇指,对王厅说道:“老了,不行了!” 王厅说道:“男人哪能说不行,是酒没喝到位!” 何文立马端着酒杯敬黄老板,黄老板也喝下了,并对王厅问道:“这位是?” 敢情前面没介绍何文啊,难怪何文坐着那么拘束。 “小妘的同学。”王厅说道。 黄老板对何文身边几个妹子说道:“傻坐着干什么?还不给妘少的同学倒酒。”意思明显,让她们陪何文喝酒。 真是不一样的待遇,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实面貌吗? 一曲唱完,又是掌声一片。 王厅说道:“小妘,不错啊,再来一首!” 喜欢听这种?那我就来首崔健的歌,适合他们的年代。 我要点歌,坐点歌台旁边的妹子非得她动手,我也只好让着。 “好久不见!喝一杯!” 我扭头一看,徐慧? 三十九 有因必有果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我想过千万种徐慧的身份,压根儿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 这时欣欣把酒杯递给我,并恭敬的向徐慧喊了声:“慧姐!” 徐慧对我说:“怎么,不认识我了?” “哪有,以前见到你是被你的美貌所惊艳。今儿个见到你感觉像是天仙下凡。”确实比以前更漂亮了,应该说浓妆的她更娇艳。又问道:“你在这上班?” 欣欣说道:“慧姐是这儿的公关经理!” “酒杯都端累了,喝了吧。”徐慧像我抛了个媚眼。 你大爷的欣欣,不会给我倒啤酒或者红酒啊,又是一杯纯洋酒。 “咦,小慧啊,你认识妘少啊?”传来黄老板的声音。同时黄老板又向王厅介绍道:“这是丁老鬼的侄女。” 徐慧回答道:“何止认识啊,一起吃过饭,唱过K,还泡过吧,还……”然后哈哈一笑。 你大爷的,你倒是说完啊,这表情别人还以为我们上过床呢。 然后徐慧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走向王厅说道:“我听我叔提过您,敬您一杯,您随意我 干了!” 喝酒就喝酒嘛,还故意把屁股翘那么高,不纯粹是诱惑吗?可惜王厅不吃这一套,对何文说:“小何啊,来帮我跟这位美女喝一杯。” 看到徐慧吃瘪,我就乐了,继续唱歌咯。 徐慧喝完酒看了我一眼,瞪了我一下,然后打了下招呼走了。 一曲唱罢,王厅说:“小妘,你们慢慢玩,我和黄老板出去一下。” 我猜想,徐慧刚走你就要出去,肯定是要找徐慧放水。夜场啊,真乱。 欣欣在一旁问我:“你不去玩那个?” 那个?我是真不懂。她吸了吸鼻子我才懂,原来误会了。 我说:“不玩那个,你鼻子好些了吗?” “好多了,我还没跟你敬酒呢,跟你喝一杯!” 我可不敢再喝洋酒了,只是没想到一杯喝完,还有一杯。九个女孩轮番上阵,害我在包间卫生间吐了两次。 最后迷迷糊糊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会儿跟这个女孩亲嘴,一会儿跟那个女孩亲嘴。 醒来时在一个酒店里,还是被电话吵醒的:“喂,王阿姨,您好!”装作很清醒的样子,一只手伸到我的腰间。 我去,床太大了,我完全不知道床上还有一个人。 欣欣?她大爷的,怎么又模模糊糊的被人给睡了。 “嗯嗯好的,现在九点过一刻,我十二点前会赶到的。”王阿姨约我去江边一家粥府吃饭。 “欣欣,你怎么在这里?我怎么在这里的?” 卸了妆之后确实逊色了一些,但绝对不差,重点是身段是化不了妆的。 “你叔回去啦,熊经理把我们送来的啊。”欣欣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 “我那兄弟呢?” “我不知道啊,我也喝多了,你那兄弟太能喝了,硬是喝倒了四个人。”欣欣呵呵一笑:“他绝对也在附近某个酒店,我看见他搂着一个女孩出去的。” 那就好,我还以为何文被冷落了呢。 这酒店环境真好,最大的亮点是前后左右加天花板全是镜子。镜子是做什么用的?嘿嘿,都懂了吧。不行,不能浪费资源。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十分有趣,再来一次。 “喂,你能不能小点声。”欣欣声音太大了,我都不好意思了,镜子都快被震碎了。 “我就要大点声音,我不怕疼的,你不用怜惜我,使劲…” “好吧,是你说的啊,看我加特林机枪…” …… …… “哇呼…”真冷,特别是江边。 这雪可真够大的,手拇指指甲盖那么大。 无论岸边的白雪多么厚实,江中水流依然急澈,就像历史的长河,不知带走了多少风流人物。 越发感觉自己像个浪子,四处采花,留 精不留情;更像一个混蛋,又没有做保险措施。 内心还不停的安慰自己:没有女朋友,不算人渣;她们自愿的,不算畜生。 只是可怜我这腰啊,而且越来越怕冷了。完了,肾虚了,得吃地黄丸了。 王阿姨说订好座位了,我直接报她姓氏就行了。 “哦,你好,是的。王副院长订的包间在这边,随我来。” “院长?”我怕搞错了。 “不是检察院的王副院长吗?她说会有个年轻的小伙子先来的,不是你?” 我说:“她有留电话吗?我怕搞错了。” 最后对了下电话,才知道没有搞错。检察院的副院长,呵呵,这就有点吓人了。不是正厅级就是副厅级的,都是高干啊。 一直在猜测这么高级的人物会找我来聊些什么?又有什么是需要找我聊的?怎么也想不出。 王阿姨来了,提了个包,还带了个女孩,挺秀气的。只是看着有点别扭,又说不出哪里别扭。 这个是他们的女儿,大一,叫王苏媛。王阿姨说王苏媛想当面感谢我对她爸爸的救命之恩,非得要跟来。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酒前和酒后的我完全不是一种性格。 一顿饭吃了一个钟头,王阿姨对王苏媛说:“你出去玩会,我跟小妘谈点事。” 正题来了,我感觉要谈的并非好事,因为气氛不对。 王阿姨把提包拿上来推给我,说道:“这里是十万元,算我的一点心意。” 我没说话,看着她严肃的表情,我知道她还有话要说。 “站在家庭的角度,站在我女儿的角度,我非常感谢你救了他。但是,站在婚姻的角度,我恨不得他现在就去死。”她说的很平静,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愤怒。独自给自己倒茶,然后慢慢的放进嘴里。就像是在讲述他人的故事一样,不带任何情绪。 “我相信他昨晚不是带你们去夜总会,就是去了洗浴会所。我没想问你真实情况,我不需要知道。十九年来,我没有一天是开心的。今天我用钱向你表示感谢,你或许以为我在侮辱你,其实我在尊重你。” “我可以什么都不做,可以不闻不问,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十万元不少了,有些人一生的积蓄都没有十万元。你可能心里会想,以他现在的官职,十万元太少了。但他的现在在我眼中,一文不值。” 我笑了笑,说道:“王阿姨,其实你根本不用说这么多。我是一个很俗的人,十万元对于我来说,很多了。或许我就是你说的那个一生的积蓄都没有十万元的人,所以我很喜欢。” 我拿起包,提在手中,又说道:“感谢这顿招待。哦对了,上半年地震时,我跳进长江救了一个女孩。她是做小三的,没什么钱,只给了我五万。加这十万,或许可以够我过一辈子,不需要我再多管闲事了。” 正准备出包间时,碰到王苏媛进来了。 “妈,你们谈完了没有,我困了想睡觉了。” 看着王苏媛,我叹了口气,回头对王院长说道:“最后再对你多管闲事一次,你女儿是不是每天都嚷着想睡觉?是不是有时半夜梦呓连篇?是不是有时还梦游?是不是有时全身发冷?甚至高烧?多拜拜菩萨吧!” 走出门时,她在后面叫我:“妘夕,等等!” 我不想回头:“这个我帮不上你,我只能看出情况。在你这收获的包已经够我一辈子了。有因必有果,拜拜啦。” 出来时,更冷了,雪更大了,提包更重了。 王苏媛是无辜的,可我真无能为力。那个女孩跟着她,一直贴在王苏媛身后,不看背影我还真看不出。 我记得那个女孩车祸当天只是昏迷,不可能会死。她是怎么死的?我相信绝对不会是病死。 昨晚穿的朴素,今天呢?虽然看不出价格,但我能肯定全是武广上面的高档货。中午这顿饭不便宜,一个XX海鲜粥就六百多,还是这里的熟客。 恨不得他死?却禁烟禁酒的管的那么紧,半夜还打电话催促?如果处的不开心手机背面会有合照贴纸? 看不起人何必这么弯弯绕绕,以为别人是傻子。 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何文说,也二八分点钱他? “喂,王叔叔,你好。”没想到这个会接到王厅的电话。 “她有问昨天的事吗?” “没有,只是王苏媛要当面感谢我,就出来见见。” “那就好!昨晚玩得开心吧,那个你昨晚和小何说的高考答案的事,正好丁老鬼也想做。你们一起吧,他们有经验,你们也可以学习下。” 昨晚我们有提过吗?我断片了:“那个,王叔叔,我没想做。我是帮何文搭个线,这事我会跟他讲的,他要是愿意做,我会牵线让他跟那个小慧联系。” “你们谁做都一样,不过要记住,丁老鬼是道上的,混了几十年了。心狠手辣,你们尽量少打交道。能跟他侄女商定就跟她侄女商定,尽量避免跟丁老鬼直接接触。” 看来王厅不清楚今天的事,每个成功男人背后都有个妻管严外加贤内助啊。真是一个好妻子,我却不想再跟这样的人有任何交际了。 这样也好,对何文也有个交待。如果他愿意去做,我就不要那两成分红;如果不愿意,就分两万他吧。 四十 护士的愁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越长大越忧伤,因为有交际就会有忧虑,有忧虑就会有伤害。 越长大越猜疑,猜测他人是否是真心,疑虑生活是否是真实。 烦恼就像枕边的蚊子,即便你十分寂寞,也不希望陪伴在身边的人是它。可它却十分调皮,总是与你躲猫猫。即使你放弃了这个游戏,它依旧玩的兴致盎然。 我不讨厌情人节,但很反感平安夜圣诞节之类的。 春节没有以前热闹了,中秋节只有电话了,平安圣诞节却越来越热闹、越来越浓重了。 十万元真的很多了,上次看到五万现金我就整晚难眠。并非没见到过,至少去银行柜台时偶尔也能看到很多现金,可是自己的就不一样了。 我的心态不行,还不稳重,还太狭隘。如果有一天买彩票中了,会不会疯掉呢?也许有可能。所以我要时刻准备着会中奖,还得尽量不去买彩票。 既要防止疯掉,又要不给机会疯掉,生活就是如此矛盾。 我把钱存入银行时,能看到柜台小姐姐别样的眼神。我读不懂,只能用这个词。 或许她想跟我交朋友,她很年轻,我也年轻;或许她怀疑钱的来源,她多想了,地上捡天上掉下的馅饼不违法。 我很孤独,一个人走在白雪皑皑的大街上,雪花还总是想跟我亲密接触,往脖子里钻;我很寂寞,心中有思念的人,思念习惯了她陪在身边一起做饭、游戏、睡觉、逛街、学习、以及吵架。 看见一辆公交车停站了,二话没说就上来了,竟然还有座位。也许这辆车去的地方很偏僻,也许其他人都在压马路、逛商场。不知道它来自哪里,去往何处。 这辆公交车可能是我前世的一个“因”,现在还给我一个“果”。它跟我一样的压抑、忧郁、还有不快乐,慢慢吞吞、摇摇晃晃,司机还总是急刹车,重点是里面坐着的人像尸体一样,不说话。 听说笑声和幸福是能传染的,我想忧愁和烦恼也是能传染的。 是我传染了他们,还是他们祸害了我? 这样一些人会去哪里?会在什么地方下车?会不会把这种气氛传染出去? 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大部分人会在司门口下车。 零八年的司门口是什么地方?武昌区最繁华的商业街,没有之一。那时光谷步行街还不存在,司门口就独领风骚。 虽然常泡夜店,见过许多性感妖娆,内心里还是喜欢青春气息浓、文质彬彬、优雅纯洁的女孩一些。 没目的的逛街,总会被些许东西吸引。 “找死啊…”汽车司机伸出头,骂了一句,然后离去。 母亲让我近几天少出门,看来是有道理的。 呃… 貌似那司机不是骂我,是骂我前方摔倒的女孩。 看着她似乎脚扭了,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我把她扶了起来。我的这个人道不是很人道,如果她是个婆婆,我肯定会装着没看见。 零六年那个南京的“婆婆”太厉害了,引导了一种“潮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潮流。 并非仅仅因为她年轻,我才去扶她。既然有“婆婆”,肯定也会有“姑娘”。主要是她用带着两个红色小葫芦的绳子扎着酒红色的马尾辫,粉红色的长围巾前后披在白色羽绒服上,天蓝色的微喇牛仔裤搭配着白色高帮保暖运动鞋,太有味道了。 “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我问道。 问完后,我看到了正面,长得还不错,没化妆。内双的眼睛很有神,高挺的鼻梁凸显得小小的嘴唇更性感。 喂,你这什么眼神?我是坏人吗?你大爷的,早知道不扶你了。她不说话,看我的眼神有点畏缩,还有点慌张。急急忙忙脱开我扶住她的手臂,说了句:“没事,谢谢你。” 呃,你冰冷,我就只有做冰山了。谁还不没个面儿呢,一米六七左右的个头都快有我高了,我也不想跟你站一起。 坚决不回头,男人就得挺得住,谁先开口谁先死。 “哎,等等!” 哈哈,小样,大爷我采花的机会来了。 “怎么了?”我回头一脸严肃的。 “你钱包掉了。” 呃… “谢谢啊,没注意!”我尴尬的接过钱包。 “不客气,你不帮我,也不会掉钱包。”她的脚似乎疼的厉害,说话都咬着牙。 “幸好我帮你,不然总有蹲下去的时刻,那时就不一定有人叫我回头了。” “嗯?这个逻辑有点怪。” 我说:“不怪,你脚痛吧?要不要扶你去旁边的肯德基店里坐坐?喝点咖啡活活血!” 她想了想,说道:“我是省中医院的护士,还没听说过脚扭了,要喝咖啡的?” “呃,这个…”一时语塞,好在哥们久经沙场,浪迹风月,反应神速:“护士并非医生,她是天使,更多的责任在于慰藉人的心灵。” “咖啡(因)能促进新陈代谢,虽然嘴里进,但能便于全身,能促进血液循环。再说了,偶尔喝一点咖啡相当于补充了一定量的维生素E,做护士的肯定经常夜班,这样它也能保护好你现在如我手中雪花一样洁白的皮肤了!”我伸开手掌,雪花轻轻飞舞,缓缓落入手中。 她没有刚才的拘束了,绽放了笑容,也如空中飘零的白雪,那般的圣洁。 可能家里做医生的多了,对护士这个职业也有种亲切感。 “你经常喝咖啡?”她问道。 “呃,老实说,我喝酒比较多,所以皮肤不怎么好。”我如实回答。 “嗯,那好!现在下午四点差一刻,这会你请我喝咖啡,晚上我请你喝酒。” 呃,剧情怎么是这样的,喝酒之后呢?去唱歌?去酒吧?怎么还是同一个剧本?不是该吃饭后去逛街,然后一起电玩,再然后午夜电影,最后…… “你不是说去上厕所吗?怎么从外面进来的?”她看着从外面进来落座的我问道。 我拿出药店买的XX跌打酒,说道:“买这个去了,我跟你揉揉!” 她一下就红脸了,说道:“这样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我们相识于人海是缘,结识于江湖是份。江湖儿女,无需在乎些许细节。世事无常,或许今日你我相遇,他朝只有来生再会了呢!” “然后呢?你是想说我们该好好珍惜现在?你怎么说话一套一套的,不会是骗子吧?” 貌似好像真说的有点过了,我尴尬的一笑:“哪有,说了那么多,我最终的目的也就是看你疼的厉害,想帮你减轻痛苦。” 她说:“其实我刚才是想说,在公共场合脱鞋袜,不怎么合适!” 呃… 你大爷的,早说啊,害我浪费无数个脑细胞和半两口水。 “没事,我选座位时就想到了,你看这不是在墙角吗?”又说道:“在揉脚之前,你得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啊,我还没帮女孩子揉过脚呢!” “赵晓!” “妘夕!” 这脚可真白,而且修长。好在我没有恋脚癖,不然肯定会爱上这双脚。 “嗯…嗯…嗯哈…” 我有点于心不忍:“很疼吧!” “不是,是舒服,你技术好棒!你不会是医生吧?” 呃… 这对话,好邪恶。 “不是,我学美术的,设计专业。现在才大四,还是学生。” “我也是今年才毕业,实习呢!啊…嗯…” 我去,刚才你叫我沒邪恶,现在真想歪了,不能再揉了,再揉下去我怕晚上真要露出狼牙了。 “差不多了吧,再揉下去,旁边的宾馆都要满客了,你叫的太动听了。”我去,怎么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 “讨厌!” 这句话不娇、不燥,真生气了? “呃,那个,开个玩笑!别生气!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好像是心不在焉,有心事?” 赵晓想了想,说道:“我是骨科的,我们一个主治医生在追我,可他有老婆的。我肯定不会同意了啊,他就处处给我穿小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是非,有是非的地方就有色胚。 “骨科啊,你自己选的?还是分的?骨科夜班最多了,是非也有,有些病人更色。”比起那个医生,我更在意这个科室。 “你以为都像你,生病着呢,谁还想那事情!” 我怎么了?不就是揉脚揉着揉着揉偏了,揉到大腿上去了么,只偏了一点点而已。还是你说大腿痉挛了,我才揉上去的。只不过太上了一点点,就一点点而已。 我尴尬了一小会,说道:“你明天什么班?” “白班,怎么了?” “那医生呢?” “他也在。” 我说:“那行,这事交给我,你就是这附近的中医院吧?明天你只要配合我一下下就行。” “嗯,就这附近。要怎么做?怎么配合?” “配合演我三分钟女朋友,其他事你别管,你放心,不会影响你在医院上班。” “真的就这么简单?那你明天什么时候来?” “下午三点左右吧!”解决夏瑶的事要不了多久。 一个主治医生想要逼一个实习小护士就范,有多种方法。然而,他没有,可见胆子很小,吓吓就行了。 四十一 强行脱单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喝什么酒?”饭桌上她问我。 看着一个火锅,还有一个大碗菜,两个青菜,我回问:“你们实习工资很高么?点这么多菜?” “不高啊,我只说请你喝酒就没说我买单。”她笑着回答。 有点心塞,才见面就骗人啊。不过面儿上得缓过去:“你早说嘛,害我刚才点菜的时候有顾忌,左右为难,担心点贵了。” “开玩笑啦,逗你玩的。我说我请客,那就必须我请客。你若是明天真能帮我把事解决了,请你吃一个星期都没问。” “拉倒吧,从我那过来坐公交要十几站路,打的也得二十多元,为吃个饭跑这么远不划算。”我说道。 “啊?你不是住这附近啊,我还以为你住这里呢。你还没说喝什么酒呢?” 冬天当然喝白酒了,我说:“啤酒太冷,白的吧。” “白的?还是劲酒吧。”很多女孩子能喝酒,但不喜欢喝白的。可是喜欢喝劲酒的女孩,我还真没见过几个。 “你不会是在暗示我吧…”逗她玩玩。 “暗示什么?” “劲酒壮…” “讨厌,又来了,我是不喜欢问白酒那个味道。”她又问道:“那你今天是来这里买衣服?” “不是,我就是无聊,坐公交转转。” “你女朋友呢?”她问。 “女朋友啊…”我把看向窗外,今年的雪有点大啊,时间也挺长的,持续不断的。 “喂,你怎么啦?”她问服务员要了四瓶劲酒。 我去,一人两瓶啊。这妹子看来心情也不好啊,喝酒解闷? “没怎么,我出生的时候也是大雪纷飞,有点想家了。”其实并不是,只是不知道聊什么了,突然间不想说话了。 “出生的时候大雪纷飞?我出生的时候入秋了,但还是很热。”她嘀咕了一会问道:“你是摩羯座?” “不是,水瓶座。”又说道:“别让我猜你是什么星座了,你天秤座。” “哇,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厉害?” 怎么知道?入秋了还很热,不就是公历十月左右吗?那天秤座差不了多少了,除非是闰年。 “来,喝酒啦!我敬你感谢你帮我揉脚,现在好多了!” 我说:“我敬你感谢你让我遇见你!” 并非又开始调情了,是不敢回去了。瞟了一眼窗外,又看见阮沁了。看到章玥我能理解,看到阮沁是什么意思?惦记着我欠你一顿饭,这怎么请呢?阴阳相隔的。 “怎么?你想追我啊!太快了吧?”她没有不高兴,而我一口喝了剩下的大半杯。 越恐惧的时候,只有刺激能调节。 “曾经在【读者】上看到一篇文章,A国有位心理学家说,如果你对一个人有好感,而他又在追你,你千万别矜持的想要考验他把时间拖久了,那样即便在一起了,在心理的反射下,他也会在今后的日子里还给你。” 这句话不无道理,就像现在的我和赵晓,刚开始我想尽办法跟她说话,现在是她吵着跟我聊天了。 是因果也好,是对称也罢,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 只不过“越是容易得到,越难珍惜”这句话也没错。 她也喝了剩下的,说道:“你都是这样喝酒的?很容易醉的。” 我跟她满上,然后又跟自己满上。 赵晓装作捂住胸口,惊恐的说:“你难道是想把我灌醉?” 我说:“拉倒吧,看你的状态,我倒了你也没有反应。” “可,可这样也太快了吧,我们今天才认识呢。” 这句话表明已经成功了百分之八十了,可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今晚不想回家。 我叹了口气:“别想多了,我又没说要追你,更没想着把你弄上床。也就是闲聊,我们星座很合拍,我不说估计你也知道。这个合拍,不止是情侣,也针对朋友。” 以退为进有时,也挺管用。 “我…我只是想说这样不好,也不是…不好,我对你是有好感,可这个也太…” “你们那姓赵的很多嘛?”看着她结结巴巴的,我感觉自己太坏了。 “不是很多,怎么啦?”不在那个话题上,她轻松多了。可,丫头!更大的坑还在后面。 “赵,是大姓,很好取名字。我们姓妘的就难了,不怎么好取名字。” 不知道她正欲开口说什么,我掐断说道:“你说将来我们结婚了,该怎么给孩子取名字?妘星辰?你觉得怎么样?男孩女孩都合适。” “这名字女孩不合适吧?用这个名字至少得换同音字。” 我说:“那你会给她取什么名字,你做妈妈的可不能不管不问。” 赵晓想了想,说道:“确实不好取名字,我想想。” OK!离不回去只差最后一步,拖拖时间。 “今天好歹也是圣诞节,等下我们去看电影吧,现在才六点多。” “好啊,我也有这个想法。”她似乎也挺想去看电影。 “你等会,我去外面的店子买瓶酸奶,我不容易散酒,电影院里让人嫌弃就不好了。” “嗯,好,帮我带瓶果粒橙。” 喜欢喝果粒橙,刚才看到包包里有一小个德芙黑巧克力,粉红色围巾应该喜欢浪漫,吃菜喜欢吃鱼,还是湘菜。这几点,应该够了。 从没有如此在雪地里快速的奔跑过,先是跑到斜对面的武商量贩买了酸奶、果粒橙、两盒德芙黑巧克力;然后又下楼订了束玫瑰花,还写了个小卡片。好在不远,别人答应配送。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看到我气喘喘的走进来,赵晓问道。 我把巧克力递过去:“看到巧克力,就买了两盒。” “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牌子,这个口味的?” “啊,我随手拿的啊,你喜欢就好,可能是心有灵犀吧。”该忽悠还是得忽悠,甜蜜的谎言嘛。 “那你干嘛买两盒?你也喜欢吃?” “昨天不是平安夜吗?补上一盒!” “嘿嘿,还挺细心的嘛,我喜欢!”她似乎真的很开心。 喜欢巧克力,还是我?我突然有点害怕了。好感,其实我也有。不说其它,单单是天秤座就能让我有好感。只是,害怕伤害到她。 喝了第二杯酒喝完,已经有点上头了。感觉自己的克星就是劲酒,特别容易晕,特别容易吐。 “咦,好漂亮的花啊!”赵晓看着我后方两眼冒光。我更恐慌,大姐,你都毕业了,不会没谈过恋爱吧?难道没人送过花? 捧花的人看到我回头,连忙走过来递给我:“圣诞快乐!” 我也回答:“圣诞快乐!” 同时递给赵晓:“圣诞快乐!” 赵晓眼睛都湿润了,连忙接过花。 我的神人啊,你到底怎么读的大学,这也能感动! “没事吧你!”我问道。 赵晓抹了抹眼泪说道:“是不是很丢脸?” “没有,是我丢脸。要是我能早些时候遇到你,你就不会在今天掉泪了!”鬼使神差的我说了这样一句,说了就后悔了。这孩子竟然哭了,稀里哗啦的。 最怕女孩哭了,我急忙站起来,拿出纸巾。递给她?还是帮她擦? “别哭了,姑奶奶!别人都看着呢,还以为我欺负你了。”我帮她擦着眼泪。 她拿着花就是不放下,让我过去坐着。 “为什么是十九朵?”她问我。 我哪知道为什么是十九朵,别人问我多少朵,我就随手拿了一把。可话不能这样回答:“一定会长长久久的意思!” “这是你写的字?这么秀气?像女孩子的。”她拿着卡片递给我:“念给我听!” 完了,哪里还需要明天扮演情侣,今晚都能生孩子了。 “我不曾想过会在今天遇见你,你是否想到今天会收到我的花?明年的此时,它已凋零;明年的此时,它依旧还在。而我,已经坐到了你身边。” 她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过来坐着!” 大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霸气,我怕啊。 我乖乖的坐过去,她说:“老实说,你有女朋友没?” “没。” “哄谁呢?你长得也不差,属于耐看型。甜言蜜语像跑火车,做的事情也是一套一套的,没女朋友谁信?” “七个月前,我确实有,还是谈了将近五年的女友。只是,她就在这个江边,被带走了。我跳下去救了一个女孩,可惜不是她。” “原来你今天来这里是缅怀啊,对不起!”赵晓沉默了一会,接着说道:“走,我们去江边走走!” 江边?这么冷的天,干嘛啊,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不是吧,去干嘛?不是说好去看电影吗?”我问道。 “不看电影了。先去江边,然后我们去唱K,叫上我两个室友。” “这又是干嘛?”我真不解。 “她们总数落我没有男朋友,我得让她们看看呀。” 呃… 我就这样被强迫脱单了?我就是闹一闹的,姐姐… 好吧,你要证明,我就做的更好一点,反正今天也收获了六位数的票票。 “那我们先去买点东西再去江边。”我说道。 “买什么?” “等会就知道了。” 四十二 眼泪只能留给我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我是无意中被公交送来的,如果这是章玥的引导,或是命运的安排,那就接受吧。 好好的再爱一次。 “你干嘛?”赵晓问我。 “等你买单啊,你说你要买的。” “刚才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现在你是什么身份了?快去,别墨迹了。” 呃… 这变化是挺大挺快的,我能不能后悔啊。 我带她到一个金店门口,她拉住我:“干嘛?你还要买东西送我啊?我是不是碰到绵羊总裁了?” 绵羊?总裁? 我那是尊重!尊重好吧? “总个鬼,不跟你说了我大四吗。但跟你买条项链的钱还是有的,你那两室友不是常数落你吗?我这一捧花加两盒巧克力太寒酸了,让你又被数落了怎么办?进去吧!” 赵晓想了想,问道:“最大消费额度多少?” 我去,我这是交了个什么女朋友?天秤座不该是这样的啊。 咬了咬牙,我说道:“项链加吊坠,图个吉利,六千六百六十六。” 记得田力跟我说过他吕莎买的项链加吊坠,一万二。可那是结婚用的,这个不用买那么贵的吧。 赵晓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嗯,阔气!走吧大少爷,我选,你不准说话。” 结果,她选了一条彩金的细细的项链,又选了一个只小老虎,加起来一共才两千多。 我心里美滋滋的,这媳妇不错,现在就知道节约了,养得起! 可赵晓一句话把我搞懵了:“买再贵也不能常戴,医院不让护士戴首饰。” 你大爷的,还我二千多。 事后回忆,若非喝酒了,估计不会开这个口。毕竟真的只是萍水相逢,什么都还不知道,有点冒险。 赵晓一手捧花一手牵着我,刚开始牵着时,她不适应,有点僵硬。一会儿,甩啊甩的,就好了。 站在江边,这个地点我好熟悉,章玥溺水那天我也在这站了好久,她可真会选。 “妘夕现在是我的啦…他是我的啦…我会照顾好他的…你放心吧…”赵晓突然大声朝江中间喊着。 我以为,大雪的江边没人,没想到很多人,她的叫声引来好多人关注。 我哭了,忍不住。趴在她肩上,濠头大哭。我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赵晓拍的我的背说道:“第二次看你哭了,好啦!别人都看着呢。以后,你的眼泪只能留给我。” 是的,刚才在餐馆,讲章玥时我也流泪了。 只是这个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走吧,回去吧。”赵晓说道。 “回去?你来这里就是吼吼的?” “你以为呢?我闲着没事干跑来吹冷风啊,快走吧!我拿花的手都冻僵了。”赵晓催促我。 “我说了我帮你拿啊!” “不,我自己拿!你帮我背包。” 只好由着她了,我问道:“你朋友呢?叫她们出来啊。” “她们不来了?” “为什么?” 赵晓笑着说:“我把花、巧克力、项链拍照片发了说说,然后她们就说不来了。” “刚才就想问了,她们圣诞节不跟男朋友在一起吗?” “她俩都是异地恋。” 异地恋?很难有好结果,至少我身边是。 “那我们现在去看电影?”我问道。 “你住学校吗?”她问我。 “没,住外面,就在虎泉那边。” “一个人住?” “跟一个女孩合租的。”我小心翼翼的回答。 “什么?跟一个女孩合租?不行,你得带我过去看看。” “看什么?她回家了,估计得年后才来。” “那你先送我回去,我拿点行李,再跟你一起过去。” 呃… 这什么操作? “你要跟我同居啊!”我说道。 赵晓瞪了我一眼,说道:“你今晚不就是准备看完电影,再宵夜,再开房吗?” 我尴尬了。 她又说道:“我虽然前面没谈过恋爱,但我听说,男孩子就好那一口。你几个月不碰了,我不给你,你肯定出轨。我还不如早点给你,你舒服了,我也安逸了。” 呃… 其实,生理需求我还真没忍着。而且,什么叫我们男人好那一口,女人不都一样。 …… …… 的士上,赵晓哈哈哈大笑:“你是不知道,她们的表情多惊讶!昨天我还是单身,今天就要同居了。还是路边捡的个男朋友,她们羡慕的不行。” 呃… 大姐,前面还有个开车的的士师傅。 租房里,赵晓在我房间左嗅嗅右闻闻,还检查床上有没有头发。 能检查出什么?连我都没怎么在上面睡过。 然后她又检查萱萱的房间,问道:“你确定这里有住人?” “肯定住…”我还真没进过萱萱的房间,只是… 回家休养而已,怎么把东西全带回去了?就剩下床铺被子枕头而已。 “我不清楚,我没进来过。”这是实话。 赵晓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过,看来能让我对你放心。以你的心机,想泡她估计是手到擒来,可事实证明你很自律!” 呃… 别被表象所蒙骗,对于萱萱我手都不用伸,她也会自己来。而且,我真没啥心机,就是一些电视上学来的手段而已。 她勾住我的脖子,说道:“我还没接吻过呢,教我!” 接吻这种事,很容易学会。有感情,自然能够投入。 “第一次会很疼的!”我想起了李英。 “我是做护士的,那点疼忍的住。” 护士不怕疼?这什么逻辑。 “确定?” “嗯!” 这个女人不一般,竟然能从疼痛中转换到快乐,闻所未闻。 “难怪你们都好这一口的,果然很爽!” 看着她的表情,我很担忧我未来的这几天。只是现在我担忧的是:“怎么没有事先拿东西垫着,血都滴到床上了。” “换一个套不就行了,来,再来一次,然后我们还得下去买东西。” “买什么?不、不是?你现在就一点都不疼了?东西买回来再来吧。” “一、二、快点,别墨迹了!” 这什么操作?太霸气了,若真结婚了,我还有地位吗! …… …… “你到底要去买什么?怎么还得跑来到亚贸来?”我跟在后面问她。 “你怎么走的这么慢?快点啊。还是跟前面一样,我选择你别说话,而且这次我付钱。”新手就是让人头,不知道我会腿软?昨晚到现在都几多次了,鸭也受不了啊。 结果她挑了一对珀金戒指,花了三千多。 她说道:“我没想到会在路上捡个男朋友的,所以刚才没带银行卡。” 请给我一点点尊重,别用“捡”这个词。 “额,你就是为了买这对戒指?” “当然,不能带项链耳环,但戒指可以戴。所以啊,除非分手,否则不能取下来。不行,现在只是订个口头协议,改天我去打印一份书面协议。咱两谁也不能说分手两字。”赵晓语气十分认真。 “可情侣间多多少少会吵架的,那时你若说了分手怎么办?”章玥也说过大概类似的话,后来照样动不动就说分手。 “我不会说的,谁要是说了谁洗一年的碗。还有就是你那里房租到期了,得搬来我这边。” 分了手还怎么洗碗,恋爱中的女人果然猪头。 “行行行,都依你。刚才我把门卡钥匙都给了你一份,年后嘛…年后再说,到期了我再搬。”萱萱说过不能带各自异性朋友去的,今年过了再说吧。 赵晓走着走着,突然回头,眼泪汪汪的。我吓了一跳:“你怎么啦?怎么哭了!” 赵晓加紧腿,委屈的说道:“妘夕,这会真的好疼,怎么办!” 呃… 你这疼痛感有延迟啊,现在才疼?爽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延迟。 “乖乖…别哭了,我们找个没人的角落我跟你揉揉!” “滚,流氓!”又说道:“背我!” 你大爷的,本来就长得高,我现在还两腿发软,怎么背?看来回去要跟她好好的补补课。 一晚上不得安宁,凌晨五点钟,被她吵醒,我差点以为见到鬼了:“我去,你熊猫眼怎么这么严重?” “太兴奋了,睡不着。可我七点半就得到医院,你陪我聊会天,我们下去吃早饭。” “好吧。” 我能理解赵晓,她确实很兴奋,以前刚谈恋爱时,我也是。 她家教特别严,不毕业不能谈恋爱。我想她家庭条件应该很不错,不然这种毁灭人性的家教不可能有。 可这样,我好心疼,主要不是心疼她,而是心疼病人。会不会因为打瞌睡,扎屁股时扎到其它地方?虽然大医院很少扎屁股。 一周一天休息,好在出门走几步后,有直达的公交车。 “你躺会吧,我起来下去买早点,顺便煮鸡蛋跟你把眼睛揉揉。” “不,我要你抱着我,从后面抱!” “好好好,你睡会,听话!” 见鬼了,谈了个小孩子。 还是把她送到了医院门口,她这精神状态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坐车。看来得早点解决那个主治医生的事,不然今天有的小鞋穿了。 我这是单身太久了么,真的犹如初恋般去对待女孩子。不敢发脾气、不敢大声嚷嚷、万事都得哄着、迁就着,可毕竟都是假象。 或许我忍一忍,真可以长久如此。 或许吧。 四十三 发生意外 告诫医生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三少,打一个人而已,你拖一面包车人跑来干嘛?”中午时分,余飞带着人到了我说的学校口。一共八个人,其中三个我认识,以前去找余飞玩过几次。 余飞说:“你电话里不是说要帮你去医院撑撑场面吗?你好不容易从阴影出来,开始新的感情,我正替你高兴着。那狗屁医生竟然敢挖你墙角,照我说直接断他两条腿。” “好啦,别说做兄弟的多嘴,赶紧转正吧,这条路不长久也没前途。”我劝了很多次了。 “行行、行了,比我妈还唠叨,就怕你这张嘴。那正主呢?”余飞问道。 “马上来,她把钱已经先转给我了。” 夏瑶畏畏缩缩的向我走来,手里还拿着瓶二锅头。我说道:“你怎么穿的跟个男人似的,还拿着二锅头。” 余飞打量了一会说道:“你不会是喝酒壮胆,自己也想上去踹两脚吧?” 终于知道余飞为什么这么说了,夏瑶手里还捏着一个口罩。 夏瑶点了点头,余飞哈哈大笑:“牛,我喜欢。等会指人了就先往那边走?我们会把他带过去。”余飞指了指学校围墙边上一个角落。 “学校这里有摄像头的。”夏瑶提醒。 余飞拍了拍我肩膀,对夏瑶说:“我哥们,已经踩过点了的。他做事细心的很,从没出过状况。” 夏瑶看了我一眼,仿佛说:你是一伙的啊,原来是帮自己拉业务。 “别听他瞎说,我就是顺带而已。”也就顺带了三四次。 “他要出来了,就是那个戴黑色毛线帽子的。”夏瑶说道。 那男子站在学校门口跟一个女孩说话,没出来。 “你先过去吧。”余飞点了点头。 夏瑶抽了一大口二锅头,走了。 “牛,阿夕,这女孩你上没上?”余飞问我。 “没有,你想泡她的话我事先说清楚,一是我虽然没上,但她帮我挡过酒,喝吐了我帮她擦过身体,当时她是醒的,而且还有另一个妹子在。现在咱说清楚,不要哪天出问题了你说我勾引兄弟老婆。” “第二就是,人家现在还在读研,你泡也得用正常手段,她家里条件不错,搞不好还给你一条富贵。” “那感情好,你的朋友我怎么会用歪门邪道的办法呢,你放…” “哟,这不是三少吗?您怎么有时间跑这边来了!”一个声音传来。 “瓦子?你现在混这一带?”余飞问道。 瓦子四个人,都是光头金链子的,估计也有纹身,只不过冬天看不到,那时纹身不像现在常见。 “嗯,现在混…哎哟我滴个亲爷,这不是妘少吗?您怎么也在啊!您和三少认识?” 我被搞的莫名其妙,完全不记得认识他啊。余飞估计也是,回道:“我跟他六年的兄弟了,你认识阿夕?” “上次在夜总会不小心得罪了妘…” “什么?”余飞一声吼,后面七个人围了上来。 瓦子急忙说道:“三少息怒,息怒啊。因为妘少,我已经被慧姐削了一顿了,专门给妘少道过谦了。” 他这一说我记起来了,就是打欣欣的人。后来被徐慧带过去给欣欣道歉,就是想做给我看,给我面子。只不过喝多了,记得不是很清楚。 我对余飞说:“一点小事,没事了,没事了。” 余飞眼神怪怪的看着我:“你跟徐慧很熟?” “这事回头再说。”我看见那男的出来了。 瓦子这时说道:“您二位先忙,我去办点事,回头再约请二位喝酒!” 余飞点了点头,知道这个办事是什么。做完事后肯定得立马走人,不会与谁再打招呼。 只是没想到他们四人都背后拿出刀,直接从校门口动手了。 两刀下去砍在头部,那男的慌不择路捂着头竟然往学校外面跑。紧接着腿上中了一刀,男子拖着腿边跑还边回头。 校门口到处是尖叫,保安都畏缩着在看戏。 瓦子四人赶上去就是几刀,一阵狂踹。然后匆匆离去,上了一辆面包车不见影踪。 那男子躺在地上血流不止,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余飞说:“他们肯定是有内线关了校门口是监控,只不过校门口这么多人看着,事情还是会闹大。我们先走,等会警车就来了。” 这种情况夏瑶肯定吓破胆了,哪还敢上去。 车上我问余飞:“这种情况,夏瑶那边怎么算?” 余飞想了想,说道:“肯定不少人看到瓦子跟我们聊天了,这个锅我们也背了一部分。这样吧,退两千她,就跟她说出了的意外。” 又说道:“你把她QQ号给我,我跟她慢慢聊着,这段时间我也不方便去找她。” “那行,我只有她手机号,QQ号要到了,我连同电话一起给你。钱的话,我下午跟你转过。” 余飞笑道:“钱不急,先把医院的事解决。晚上我们哥几个就用这钱一起去夜总会唱唱K。” 我说:“这点钱哪够,别开玩笑了。” 余飞说:“我们去只收妹子钱,啤酒免费的。我们又不是大老板,难道还专点贵酒?再说了,徐慧都那么给你面子,她开招待酒也够我们喝的。快说说,你怎么认识的?” “这样子啊,那等会走起。徐慧啊,认识的蛮简单,酒吧泡吧认识的,她问借打火机,聊了几句就一起喝酒。”我肯定不会说王厅的事。 “就这样?” “你以为多复杂,不信你问她啊。” 余飞说:“我跟她就见过两次面,话都没说一句。她叔厉害着呢,估计瞧不上我们这种小打小混的。” 我跟夏瑶打电话没人接,估计真吓着了。 …… …… 司门口中医院,以前还没来过。 我们九人简单的吃了顿饭,来到医院时正好下午三点。 给赵晓打电话没人接,我们九个就直接来到骨科了。 赵晓跟我说过那个医生的姓氏,没想到还没找到就听到了赵晓的声音:“我是用午休时间在睡觉,这犯了什么错?你是主治医生就了不起,就能颠倒黑白冤枉人?” 我敲了敲门,同时对余飞说:“那是我媳妇的声音。” 余飞一听,直接一脚踹开了。 “你…你们干什么?你们是谁?”这个医生年龄也不大,估计三十二左右。看着挺老实,怎么是个禽兽。 赵晓一看是我,一下就趴在我身上哭了起来。 我拍着她的背说:“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来了么!让我把事情先解决。” 余飞把门一关,其他人两边一围。 “你、你、你们别乱来,否则我报警了。” 我说道:“你现在就可以报警,最多拘留七天。但是今天我明着来,下次就不会了。你的老婆孩子,我也会当成你一样对待。” 医生不说话了,我继续说道:“我是赵晓的男朋友,昨天她才跟我讲起你的事,要不是她拦着,我现在人会在你家里,或是你孩子幼儿园那里。” 我走到他面前说道: “最后说一句话我就走,事情闹大了,你这医生估计也做不成了,至于你家里我就难说清楚了。从今天开始,无论晓晓在医院受到什么委屈,我都会算在你头上。” 然后直接甩了一耳光,揪着头发温柔的问道:“听清楚了吗?” “听、听清楚了,听清楚了!”他懵了。 感觉赵晓看我的眼神都有点惧怕,我拉着她的手说道:“晚上我就不陪你吃饭了,会迟点回去。”然后指着余飞对她说道:“这是我好兄弟余飞,待会我把他电话发你,万一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联系不到我,就找他。” 余飞走向前说道:“弟妹,以后被人欺负了可以直接找我,哥哥帮你砍他。” 这家伙,我对赵晓说:“好啦,你不送送我!” 打开门,外面刚才估计有人在偷听,迅速跑开了。 医院门口赵晓问道:“你晚上去哪?” 我伏在她耳边说:“要去趟夜总会,你放心,我连家猫都难喂饱,偷不了腥的,就是走走过场,逢场作戏。回家后可随时检查!” “我想说的是,注意安全!”赵晓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回去了还得跟她好好解释一番,不然真把我当成混社会的了。 夜总会不同于小场子,小场子非得天黑、晚上六七点才开业,夜总会有点中午就开始营业了,只不过关门会早一些。 来到金色流年时,已经快四点了。 余飞走在前面,我慢悠悠走在末尾。我可不想仗着王厅的面儿狐假虎威,他老婆太虚了。 余飞跟里面的一个营销经理很熟,可以像他前面说的那样,喝招待酒。 谈恋爱后,再来的心情大变样,心里很大的顾忌。 进来的女孩中没有欣欣,我也乐了个轻松,这样反而自在一些。 陪我的女孩问我:“你们经常来这玩吗?” “不是,我就来过一次,这是第二次,他们我就不知道了。” “你们不熟?这样还能一起出来玩?” 我说:“我们很熟,只不过他们是江对岸的,一般都在对岸那边玩。” “唱歌还是喝酒?玩骰子吗?” 我说:“你唱歌我听吧,我酒量一般般,容易倒。” “你这样要不开心的?”她说道。 我亮了亮戒指:“这里开心了,回家后就开不了心了。” 四十四 游戏与猫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以前玩吉他的时候,会留意当下新出的歌曲,有没有自己喜欢的。 现在搁置了,它和葫芦丝、竖笛就像古董般,待在房间的某个角落,和灰尘为伴。 没学习新的歌曲,又经常进出KTV,那些老歌唱多了也还是会腻。 特别是人多的时候,十八个人,一人唱一首都得一个半小时,还不如不唱。 人少不热闹,人多呢,特别是都抽烟,女孩子大部分也抽。走出房间,如同获得新生。 “妘夕,你什么时候来的?”在公共的卫生间门口,碰到欣欣了。 “额,被朋友带来的。” “你来怎么不跟我打电话?反正也是消费,还不如给我一个订房。”欣欣说的很直接。 我说:“不是我牵头,朋友有熟人,我就没跟你讲。” “好吧,去我们房间坐坐,喝一杯!”她说。 “这样不好吧,你陪客人我去干嘛。” “没客人,今天一姐妹生日,慧姐给她留了一个房,我们一群关系好的姐妹自己玩,谁来了熟客谁再去上台。” 我说:“不了吧,我个性内向,我房里一共十八个人呢,哪还有肚子去装其他酒。” “我们那房间这会估计不到六个人了,不会让你喝多少,走嘛!就一会!”她挽着我胳膊。 “就一会啊,人多我可就不进去了。” 人确实不多,进去时里面只有四个女孩。只是,我却十分尴尬,萌萌怎么跑来这里上班了? 她也很惊讶,不知道会在这里遇到我,看着欣欣搂着我进来,她脸色有点难看。 其她三个女孩我没猜错就是那天陪着欣欣,站在走廊的三个女孩。 她们三个纷纷跟我打招呼,仿佛很熟络一般。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萌萌开口了,她看到我手中的戒指,说道:“你们关系不一般啊。”说完气冲冲的跑出门。 气氛尴尬极了,欣欣问道:“你们?你们认识?” “不止认识。”我想这四个字应该能描述一切。 “你瞎呀,走路没长眼?”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去陪我喝几杯酒才行。” 外面传来萌萌跟一个男子的对话。 我赶紧出去,欣欣和其他三个女孩,也跟着我。 “怎么回事?”我把萌萌拉在我身后,问向那个男子。 “啊,妘少,您在这啊,对不起对不起,不知道她是您的朋友。” 他一说话我记起来了,就是今天陪在瓦子身边的人。 “哦,没事,你跟瓦子一起来的?” “嗯,是的妘少,要不要我叫瓦哥过来陪您喝几杯?” 我说:“不用了,你们玩的开心就好,你去吧。” 那男子合手向萌萌拜了拜,然后匆匆离去。 我心里也觉得搞笑,怎么踏入这个圈子了?还狐假虎威的成了“妘少”。 拉着萌萌说:“进去吧。” 六个人静静地坐着,也没放歌。 “你还是我认识的妘夕吗?好像身份不一般啊。”萌萌率先说话。 我起身拿了个新杯子,到了一杯酒,对那三个女孩说:“谁生日?我先敬寿星一杯。” “萌萌生日。”欣欣说话时,萌萌有想着拦她。 “呵呵。”我很不开心,自己喝了一杯,说道:“你生日时,我打电话你没接,发短信无人回,原来是假的?” “你听我解释…” “不用了。”我掏出钱包,拿出五百元放在桌上:“当请你们宵夜了。” 起身正准备离去,一个穿着性感的身影匆匆跑了进来。 “徐慧,你怎么了?”我说道。 “先别说话,赶紧把沙发搬过来把门抵着。”她急忙去移动沙发。 看着她那么急切,我们四人也去帮忙。 挡着房门后,徐慧又说:“都坐在上面,千万不能让门被打开了。” 外面突然闹哄哄起来,各种叫声,几乎全是女孩的叫声,还有些许男人的叫声。能从门上小窗户看到外面到处是奔走的人群,特别混乱。 突然一摊血液喷在门窗上,徐慧把我拉下来坐在沙发上:“别看了,坐好,把门抵着。” “怎么回事?”我问道,徐慧和我头抵头的挨着。我自认面对美色,还是有克制力的。唯独徐慧,总是让我忍不住起反应。 “不知道瓦子惹了什么人,别人四俩面包车找来了,全拿着(开山)刀,三十号人左右。”徐慧说着都有点颤抖。 毕竟是女人,恐惧也是应当的。 我听着可不是这个想法:“打开,我要出去。” “你疯啦,他们见人就砍。出去是找死,你神经病是吧?”徐慧冲我吼着。 外面仿佛有人撞门,踹了几脚然后走了。 我说:“余飞还在外面,他的个性看到瓦子被打,肯定会上。” “你是说汉正街的三少?他又不是傻子,别人那么多人,他怎么可能会上?”徐慧反驳。 我又拉了拉沙发,被几个女孩死死抵着,拉不动。萌萌甚至还抱着我,不让我动。 我说:“我们今天九个人也是准备去办事去的,都带有家伙。他们在外通常是刀不离身,所以他们肯定会上。” “那你去干嘛?你有刀吗?” 徐慧一句话把我问住了。是的?喝酒后头脑简单,我去干嘛? “喂,你手放哪呢?”徐慧娇声说道。 我把放在她大腿中间的手连忙拿出来,实在是没注意。七个人挤着坐一起,我的手脚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呵呵,意外,被挤的你信不信?”我又说道:“那个,请你也拿出来吧,别捏了,很疼的。” 徐慧呵呵的把手从我大腿中间拿出来。 突然胳膊和腰都被掐了一下。不用猜,肯定是萌萌和欣欣。 外面没动静了,我说:“没有反抗最多五分钟就会走人,有反抗也不会超过二十分钟。毕竟这里是市中心,即便外面大雪估计警车也马上会来了。我们出去吧,我被你们六个挤的都出汗了。” 外面走廊还有人躺着,不是胳膊流血,就是头上,或是其它部位。有客人,也有佳丽,也有服务员。其中有她们六人熟悉的姐妹火员工,她们自然赶紧去帮忙。 我慌乱的向余飞所在的包间跑去,一路上都能看到鲜红的血液,零零散散,有时一大坨。 “人呢?”房间空荡荡的,桌上虽然乱,也还是平常状态,还有几包烟没拿。 “哎哟我去!”刚出门踩到什么东西滑了一下,低头一看,是只耳朵。 肯定出事了,我非常不安。 “喂,三少,你们在哪?是谁的耳朵掉了?”拨通了余飞的电话。 “派出所,我们没事,你没事吧?那会太乱了,跑的急,都没想起还有你在。”余飞说道。 派出所?我问道:“怎么在派出所呢?没事吧?” “那群人是疯子,把人往死里砍。本来是想帮帮瓦子,没想到把他们惹疯了。只好跑了,好在这边离派出所近。好了,先不跟你说了,我们几个都没说你的名字,你就当今天没跟我们在一起的,现在赶紧走。我怀疑是白天被砍的人有大背景,你得跟那个丫头打声招呼。”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种情况当然得立马走了,难道还留着买单不成。 正准备出门时碰到欣欣了,欣欣已经穿上厚厚的羽绒服了,拉着我就往外走。边走还边说:“别回头,警察已经来了,正在盘问人。现在还没封锁大门,赶紧走。” 我心里怪怪的,说道:“我又没参与?怕什么?” “你傻啊,你没参与,可你兄弟参与了啊。再说了,你现在走还不用买单。” 也对,突然觉得挺幸福的。刘武经常说夜场的女孩多么狡猾,多么爱骗人。至少现在,我没碰到,哪怕是上床,也没人问我要过夜费。 “别往里面看了,你跟萌萌没戏,她都订婚了。”欣欣说道:“即便你以前跟她怎么相爱,像我们在这种地方上班的女孩,聪明点的都不会跟客人结婚。” 也对,怎么说这都是一个污点。知道与不知道,刚开始没什么差别,越往后就越明显了。这世界本就不存在多少公平,就像男女出轨一样。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容忍不了老婆出轨,可很多女人会选择原谅出轨的老公。 我在欣欣面前亮了亮戒指:“谁说我看她了,我有女友的,我是想知道瓦子他们是什么情况。” “瓦子重伤,不过他有个哥们估计救不活了,脖子都快断了。”欣欣又说道:“戒指了不起啊,我又没缠着你。咱两就是‘炮’友关系而已,我又没给你压力。” 说完拦了个的士,对我说:“给你拦的,上去吧!什么时候想我了给我电话,拜拜。” 多么的潇洒,就有多么的心酸。 我也很酸,因为萌萌,原来一切都只是一场戏。或许从头到尾,所有的话语都只是为解决生理找个借口。我又有什么资格说她呢,没资格。 我们逗猫猫玩的时候,其实猫猫也在逗我们玩。她们也一样,不同的是我们花钱逗她们,她们收钱逗我们。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四十五 吐得流泪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我一直在想怎么跟夏瑶讲这个事,告诉她晚上的事,可能会把她给吓着。不说吧,又怕她出什么意外。 “喂,夏瑶。”没想到她打电话过来了。 “不是说只把他打断胳膊吗,你们怎么下手那么狠,还带刀,他都重伤了。” 我还真不知怎么对她讲,说不是我们做的吧,车马费三千好像太多了点。说是我们做的吧,可那家伙好像背景有点硬。 “出了点意外,这个不怪你。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跟你没关系的。” 夏瑶估计真的很怕:“妘夕,他万一死了怎么办?” “不会的,你听我的就行了,这事跟你没关系。而且他得罪的人,伤害的女孩估计不止你一个。这样吧,也没能完成你的要求,你把卡号发我,我明天给你转两千过去。” 夏瑶说:“不用了,你自己拿着吧,就当中介费了。我还是决定请假回去一趟,在这边我有点怕。他家里好像很有背景,今天来了好多人在学校里闹。” “那样也好,回去好好的待一段时间。” 此时才晚上九点多钟,赵晓应该回来了。 看着熟睡的她,我想真是累着了。 等元旦过后,就离放假不远了。同时也离我的生气不远了,在医院工作的人,休息少。估计田力结婚时,赵晓也去不了。 我劝赵晓别天天来回跑,平常在她和同事合租的房子里睡,休息时再回来。其实最主要是自己虚,她的需求量太大了。 好在是护士职业,懂得的多。不需要我上课,她是既给我食补也给我药补。 元旦时,我做东,把刘武、田力、王典、何文及肖文,还有他们的女朋友们叫出来聚了聚,主要是介绍赵晓给他们认识。 吕莎是惊呆了,硬是拉着我问了好久,主要是问萱萱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本来就不是情侣,只是朋友而已。被你们硬说成情侣,不晓得当时我和她多尴尬。” 吕莎真相信了,还给我道歉。 “赵晓啊,几天后,我们婚礼你可得和他一起来啊。”吕莎对赵晓说道。 “嗯,我肯定去!” 我悄悄说:“你能去吗?一去的好几天呢。” 赵晓挽着我胳膊说:“放心吧,我现在是我们骨科的大姐大!” “那主治医生不调皮了?”我问。 “他现在非常老实,深怕哪里得罪我了。所以啊,我若请假,即便护士长不同意,他也会想法设法帮我。你忘记你对他说过的话了?有委屈都算他头上。”这小样得意的样儿,我恨不得当场用加特林教训她一下,做人不能太嚣张。 “不能太过了,你要知道,越老实的人心里越阴沉,很记仇的。”我说道。 “好啦,知道的!” 这个冬季的雪仿佛特别的多,下了一场又一场。有时我都感觉是不是地震时死人太多了,怨气太重。 何文几经思考,最终还是决定了那件事。我只要安排他和徐慧见面。 徐慧听说我不参加,很不乐意。 软磨硬泡之下,她最终还是同意,何文作为她的下线。 回去的路上何文问我:“你有没有跟她那个?” 看来何文是看上了,这个女人是个男人都会想要。只不过吃不吃的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没,不过劝你别打她主意,连王厅都怕她叔三分,她也不是个好角色。” 怕他不听劝,还是补充了一句:“别怪做兄弟的没劝你啊,你们做的事,自己多长个心眼。” “她刚才约我们晚上去酒吧玩,你为什么要拒绝?”何文问。 “她们夜总会前几天出了事,得关门几天。没事做,肯定夜夜笙歌了。我不一样啊,我现在又不是单身,我家那位管的太严了。” “晚上你不能关机啊,我喝醉了你得去救我回来。” 我说:“你喝醉了直接开房啊,大冷天的我可不能保证自己起得来。” “别提了,上次跟王厅那次,我虽然带女孩去开房了,可她把我钱包的钱全拿走了。” “不会吧?偷偷拿的?”我又说:“这可得跟徐慧这公关经理好好说说了。” “不是,她说做一次五百。” “你做了几次?” “四次。” “你闹饥荒啊,就这样两千?” “没,最后折扣价一千二。” 这… 麻蛋,这是明码定价的商品吗?还是专柜的,有折扣价。 …… …… 雪天路滑,出车祸的比较多,所以骨科特别忙。 赵晓不仅回不来,而且我生日那天估计也没时间。我是不在乎,她却哭了。说是在一起的我的第一个生日她不能在我身边,很愧疚。 “好啦,我不介意的!你日后少给我布置家庭作业就可以了。” “不行,一次都不能少!我同事可说了,作业补不上,就有可能写在别人的本子上了。” 他大爷的,这什么狗粑粑同事,怎么还没荣登极乐?留在人间祸害他人。 “那今晚休息一天吧?” “不行,明天我不回来,后天你生日我也回不来。够你休息了,今天黄历说了,诸事大吉,三次一次不能少。” 这是有多么相信黄历?诸事不宜时,一次;宜婚配嫁娶生子时,二次;诸事大吉时,三次。我希望天天不宜,最好多下几场雪。 好在何文来了电话,我开了外音。 “阿夕,我喝醉了,快来接我一下。”这简直是救命电话。 “都零点了,他怎么还在喝?真是厌气。” 我说:“我不去不行,这是我…” “好啦好啦,知道啦,你最好的兄弟,你快去吧。” 连滚带爬的穿衣服,心里还嘀咕:他大爷的,早点不来电话。 这… “你们好意思?六个女孩,灌他一个男的,这都醉成狗了。”对着徐慧等六个女孩,我有点生气。 徐慧说道:“哪有六个,萌萌和欣欣都没怎么跟他喝的。” “额,欣欣来帮我一下,一起把他扶上车。”我对角落坐着的欣欣说。 “喝几杯再走。”徐慧问我。 “别,我怕。” “不喝,我是不会跟他合作的。”徐慧语气很生硬。 我看了看何文,问道:“几杯?” “我们一人一杯,六杯,我来倒。” 看着徐慧倒了一满杯纯的,欣欣劝道:“慧姐,太多了,过了点吧。” “闭嘴。” 一杯入口,差点吐出来。 三杯入口,肚子里的食物都已经到喉咙了,硬是被我吞了下去。 一杯一杯的喝太难了,还不如一起,我说:“这瓶剩下的应该够三杯了。”我拿起瓶子时,躺着的何文无力的拉了我一下。 半瓶下肚,眼睛都模糊了,差点没站稳,这估计这是我喝的最多的一次了。 “走,大文。”我想扶起何文,却扶不起。 欣欣想过来帮忙时,徐慧吼道:“关你什么事?坐好。” 好在所有的一切都看在旁边站立的安保眼中,安保大哥过来,一手搀一个把我们送出门口。 才出门口到路边,我就吐了。感觉心肝脾肺肾都要吐出来了,眼泪吐的哗哗直流。 安保大哥还递开纸巾以及一瓶矿泉水,我连谢谢都说不出,只想吐。 何文在一旁受我影响,也吐的一塌糊涂。我自己抠出来吐,人还会是清醒的。可若这样吐,吐完绝对会倒。 我想何文吐了就清醒了,我能感觉到他扶着我,还在哭,还在说:“夕,让你受苦了,受气了!我们一定要赚钱,一定要出人头地,这辈子都不要再…” 记不清了,醒来时,天已经亮了。赵晓已经去上班了,床头有她留下的纸条: 夕,答应我,以后别再这样喝酒了! 昨晚的事,何文跟我都讲了。 这样的女人,心肠一定很歹毒,不应该跟她合作什么事,你没参加我很高兴。 可何文我劝不了他。 我跟你煮了醒酒汤,记得喝! 你们今晚聚餐也别喝太多酒了,好好等我回来。 生日礼物在枕头下面!爱你,晓晓。 枕头下面是一块手表,虽然对手表没什么研究,但我想应该不便宜,因为这个牌子经常在新闻联播开场时看到。 实习能有多少钱啊,估计下血本了,我得回个礼! “喂,那月,我想问问武广上面…”王典的女友那月曾经在那里卖过包包。 昏昏沉沉的从武广出来,头疼欲裂,只想快点回去,再睡一觉。 “喂,欣欣,怎么了。”接到欣欣的电话。 “我辞职了,昨晚你走后我和慧姐吵了一架,萌萌推荐我去她原来的店里上班。” “你没必要为我跟她吵架的,谢谢你!你若今晚去的话,我去跟你台庄。”我能猜得出为什么徐慧那样做,却不是很懂欣欣能为我做到这个地步,难道是喝酒上头了? “可能去吧。” 也就是去了,只不过她不想明着说。 我说:“嗯,那晚点跟你联系,我这会头很痛,晚上还得跟朋友喝酒,想先回家睡一会,就不跟你说了。” 现在真分不出多余的情感去给别人,只能适可而止。有女友就得有原则性了,不能再像以前了。 介绍些朋友多去给她台庄,我想应该就够了。小场子没有大场子来钱快,但自由许多,也有很多选择性。 四十六 怨气 孩童 夜谈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自从做了那个蛇精的梦后,我总是能看到或听到一些奇怪不能理解的事物。 比如此时我正在等红绿灯,站在我旁边的三个女孩嘻嘻哈哈、吵吵闹闹,讲述着、讨论着衣服款式,甚至在讨论超短裤的底线。 我越来越不懂为什么她们能把第二个英文字母说的那么高昂、那么顺口、那么不顾周围人的眼光。 当然,听到这些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我看到她们三人的额头发际线上有一条绿色的线,不是翠绿和中绿,也不是橄榄绿。介于三者之间,且还是带着光芒。 我以为是眼花,摸了摸自己的发际线,还用手机屏看了看,又看了看其他路人的,都没有。难道是自己太少出门逛街,对流行元素陌生了? 绿灯了,我正抬起脚,又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不要过马路,不要过马路… 这声音听不出是男人的还是女人的,音质太宽了。它似乎并非来外界,而是从大脑传到耳朵的。 因为醉酒的后遗症,头还是痛的,眼睛也布满血丝十分干涩。这会被这个声音更是弄的眼花缭乱,昏昏欲睡。如果有一张床,我能立马倒下睡着。 “啊…” 这不是一个人的叫声,而是一群人的叫声。 三个女孩都躺下了,还有一个躺在车底下。 虽然没下雪了,可路上很滑。直行车辆是红灯,转向车辆却不是。再加上一辆摩的掐着空挡行过,转弯的司机慌了,刹车踩成了油门。 各种巧合下,至少死了一个人,那个车底下的女孩肯定死了。 她是那么的青春,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最主要的是,她之前就在我旁边,如果我不停下,那估计就是我躺在她那个位置了。 一下子瞌睡就行了,我仿佛看到那个车底下的女孩要爬起来。她的脖子好像断了,应该是颈椎断了,胸腔全部凹陷了,两只胳膊还是反向的。 是的,她真的在往前爬,然后站起来了。脸上很大一层皮掉了,粘在下巴那里,有些肉还是外翻的,估计是跟地面摩擦的。 她干嘛向我走过来?为什么看着我走过来?最主要的是为什么周围围观的人并不怕? 我往后退了两步,这时脑子里的声音又响了:别怕,站着别动,别看她,她走过来时憋住一口气,让她走远。 这句憋气我也懂,横死后怨气特别重的人,她会选择一个人当成仇人,让那个人把怨气吸走,这样她就可以借用你的名字在人世间多停留几日。 吸走怨气的轻则倒霉个七八年,断胳膊断腿,或是妻离子散;重则全家死一两个,或死光光。 女孩从我身边经过,我能感觉到她在我脸庞嗅了嗅,然后走了。我还是不敢呼吸,也不敢动。 撞人车辆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是阮沁。她朝我挥了挥手,然后诡异的笑了笑,消失不见。 刚才说话的是她吗? 车下的女孩依旧躺在那,我却不想继续看热闹了。拦了个的士,直接走人,公交都不敢坐了,是不敢过马路了。 一路上脑子不停的转动,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自从救了程丽蓉后,一切都不正常了。除了人流外,自认为没有做过谋财害命的事。反而还经常做好事,比如扶老奶奶过马路,虽然过错了马路;也有捡钱交给警察同志,虽然最后发现是自己掉的。 难道是幻境?我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前面的士师傅一个急刹车,下车看了看,他以为爆胎了。 师傅上车回头看了看我,连忙递了一根烟说道:“不好意思,刚才不知哪里一声响,我以为车胎爆了,刹车猛了点。” 好吧,他以为我脸上红红的,是刹车时撞上了座椅。 回到家屋子里静静的,一个人我还真有点怕,前面发生的一切太诡异了。我感觉我变成柯南了,走到哪里哪里有意外。 出门又拦了个的士,还是去田力那里睡一会,现在出门都不敢走路了。 田力租房外面就能听到麻将的声音,我说怎么我生日他要主动安排呢,原来有几个高中从外省回来了。 热情的打完招呼之后,我倒在床上就睡着了。果然,读书声、麻将声或电影声的氛围环境下睡觉就是不一样,安逸。 他们的婚礼不远了,只有不到五天了,吕莎先回老家了。 晚上吃饭时,谁也没带女朋友,像是预约好了一样,一共十二个人大男人,吃酒喝肉好不快活。 我没打错字,吃酒就是把酒当饭吃,拼酒;喝肉就是如同饭后喝两口汤一样,滋润一下肚子。男人就得这样,一群神经病。 吃完我问田力:“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安排?” “你跟着就是了。” 这让我压根感觉不到是我过生日,像是它婚前最后的放纵。 来到虎泉的卖肉一条街,我懂了,他想来次婚前的放纵。 每个店子进去两个人,田力付钱后,继续下一家,最后只剩我和他两个人。 我说:“我就不用了,跟你省钱。” “别墨迹了,都花了这么多了,还省这个做什么。” 硬是被田力拉着进了店子,我心里估摸着怎么晃过去,实在是没有买肉的习惯,自己现在的环境差女人吗? 随便挑了个离自己近的妹子,灯太暗也没看清楚啥,也没想看清楚。 我和田力领着妹子一人进了一间房,其实就是一间房,中间用三合板隔开了。 “夕,你快点啊,别搞太久了,我们最后,外面还有十个人等着呢。”田力在隔壁吼着,没一会传来叫声。 我的这个很自觉,三下五去二脱光了。 我勒个去,我问她:“你多大啊!”一看身体就知道特别小。 “十四!” 去你大爷的十四,十二还差不多,这店老板是禽兽吧,这还只是孩童啊。 “你口音有点怪,不会是外国人吧?”我问她。 “不是,我不是汉族。” 田力又在那边叫喊:“你搞什么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小声对那女孩说:“你就叫吧,越大声越好,我们就这样坐一会就行,他们做完我们就走。” 女孩点了点头,按我说的一直在叫。她自己叫的想笑,而我却想哭。这么小出来做这种事?你父母知道吗?哪怕真十四岁,也小啊。 心情挺沉重的,出来的路上田力问我:“你心情不好吧?你是往死里在做吧?怎么那女孩叫的撕心裂肺的?” 去你大爷的撕心裂肺,她那是自己笑的想死,还让我摸她去配合她,红桃被青枣,我良心难安。 “没有,她公鸭嗓,是那样的。” 吃饭时我讲了昨晚酒吧的事,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我说今晚我做东去一次,你们以后多多捧欣欣的场。他们说以后去就让她挂点,不让她坐台。 九个人跑去小场子,老张乐坏了。欣欣也没想到我会带这么多人去。我说本来是十二个人,有三个怕女友,回去了。 欣欣看到有人提着蛋糕,才知道是我生日,怨我没事先告诉她,我说你昨晚的帮腔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徐慧那么大改变,你知道吗?”欣欣问我。 我当然知道,徐慧清楚我跟王厅的实质关系。以前是想我牵头,如今自己拿了大头,又怎么会还那么客气呢。何况很多时候我也没给她很多面子,女人翻脸起来最绝情。 即便我能猜到,可心里还是觉得这社会好现实。 人太多自然不会玩很久,两三个小时已经够多了。 “晚上要我陪你吗?”欣欣问我。 这一下还真把我问住了,赵晓不在,我一个人又有点怕。 “我今晚就在对面睡。”我指了指对面的足疗店,洗个脚按个摩加二十元,能住一宿。 “那我们一起!” “太早了吧,才刚过十二点,老张不会让你走的。”我说。 “我现在只是兼职身份,随时可以走。” “那好吧。” 我不是很喜欢这个足疗店,这个店有个暗室,是做大 保健的。 保健足疗师跟你服务时会故意挑逗,勾起客人的(性)趣,然后再推荐其他服务拿提成。 好在欣欣跟着去,那些服务员也还非常本分。 晚上睡觉时,我俩躺在一张床上,非常本分的聊天,说些各自的心事。 “你想多了,你以为那些女孩是后来才骗你?很多女孩本就是结了婚的,一刚开始就在骗人。”欣欣对我说。 “你的意思是萌萌也是?” “那我就不清楚了,她才来没多久,也并不是很熟,看她跟徐慧很熟的样子,我们才跟她拉近关系的。”欣欣又说道:“你是运气好,没碰到心狠的、套路深的,有些女孩吃人不吐骨头的。” “有这么吓人吗?”我不怎么信。 “她能用一张舌头挑翻你几万精兵,你说厉害不厉害?”欣欣说完哈哈大笑。 你大爷的,开车开的无声无息,会撞死人的。 在欣欣用各种事实举例的情况下,我深信了。深信我不适合这个场子,我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深夜,我说:“欣欣,今天我对我一帮哥们说了,他们以后常去捧你的场,挂点不上台。我不想再玩这个了,觉得很没意思。” “你是说我们以后再不见面了?”她背对着我。 “相识于江湖,也相忘于江湖吧!” 透过外面阴暗的灯光,能看到她眼角滑下的泪水。 我想我伤了她,这样默默地泪水,除了委屈就只剩爱恨交织了。 四十七 诡异的对话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如果我有鸣人的多重影分身,我会把她们都收入怀中。可惜岸本不认识我,所以我只能收一个。 如果我能像路飞一样对爱情一无所知,我会尽情的穿梭在花丛中。只是我偏偏是个爱恨情仇都特别敏感的人,所以活该我烦恼。 如果我能像一护一样跨界,我会去找寻章玥,即便不能重生,我也不会那么的害怕,或许还可以来场人鬼之恋。可惜我不是动漫里的谁,所以只能闻着遗留的体香,默默地起床回家。 洗澡的时候赵晓回来了,我隔着门说:“你夜班了吧,快睡一会吧。” “你给我快点出来,这是谁的包包?”赵晓发脾气了。 我麻溜的擦身出来,说道:“你先让我穿件衣服,冷呢!” “不行,先说。” “看不出那是新的吗?看不到里面有两瓶未开封的香水吗?”我也有点生气。 我很反感一件事,就是不顾对方的身体或健康,去追究情感上的事。毕竟,如果连对方的健康和生命都不在乎,这份感情就太虚伪了。 “送我的?”赵晓又说:“哇,还是LV的?哪里买的山寨货?挺真的。” 我不想理她,好在**还在包里。 迪奥香水两瓶,买一送一。我让人送了瓶前、中、后调清淡的,自己用。 赵晓还在捣鼓包包,女人就是爱包。我接到了田力的电话,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去,我说等三十分钟,再给他答复。 “喂,田力结婚你去不去啊?不去我今天就跟他一起回去了。” “哇,是真的咧,武广买的。这折扣打的真低,只要六千!估计是三年以前的款了!” 我不了解包包,我只看了价格,买的起我就选上。至于好不好看,我没过多关注。 赵晓很开心,貌似她也不关注款式,品牌已经让她很开心了。 “你送我手表,我就送你包包。两瓶香水,一人一瓶啊,不全是你的。”我又说道:“刚才问你呢,你能不能回去啊?” “我送你的手表才两千多呢,你送我这么贵的!你真好!” 纳尼?才两千多?我以为至少七八千呢,你大爷的,把钱还我! 当然,上面的话只能咽进肚子里,不能说出来的。 “喂,大姐,你还没…”我有点焦躁了。 她跑来一下跳上骑在我腰间,我差点没站住。她说道:“看在你细心的份上,允许你从后面一次!” 这后面一次的代价也太高了,我拒绝。其实,主要是我压根不想做。 “别闹了,田力还等着我答复了,快下来。” 赵晓说:“他们结婚得四天后,我只能请四天假。我们后天再去?怎么样?” 也行,其实只要赵晓答应去,我就没准备和田力一起回去。太不放心他开车了,而且我最近总见鬼,不吉利。 田力接到我的回复后,很不开心:“我还指望你帮我布置安排呢,前面就说了,我结婚全由兄弟们管事,包括接客送客等。” “哎呀,典兄和小武不还在吗!程华也说过去帮忙,没事的。我后天去是等赵晓,她一个人又找不到路。”我和赵晓不是一个市。 “那你后天不得迟到,我发红包的任务还得交给你呢。” 乡下人结婚风俗多,红包就是其中一样。新娘的弟弟得包个大的进门红包,次等亲戚小孩子就得小一点,再然后远亲的小孩就得再小一点。当然,还有新娘闺蜜团的红包。我的任务单单这个,就够我喝一壶的。还得帮他陪酒,送客。 赵晓明天白天还得一天班,我也趁这个机会去趟学校,刚好明天放假。 看着抱着包包睡觉的赵晓,心里还算安慰。护士也不容易,特别是做的很多事还关系到人命,上班时注意力得随时绷紧。 “喂,晓晓,我去趟学校啊,你醒了给我电话。” “我有点拉肚子,回来时给我带盒药。”她闭着眼含含糊糊说道。 …… …… 这三年多的大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读的,班上三十号女生我都还没认全,而且还是一大部分。 路上有女孩打招呼,我微笑回应。看着面熟,知道是班上同学,却叫不出名字。 宿舍只有一人在,张磊。 “U盘给你,别给搞掉了啊,开春来了再还我。”张磊说道。 “好勒,他们都回去了?”我问张磊借毕业论文资料参考一下。 “就剩黄俊了,昨天还问我借钱,等会估计也会找你开口。” “他在搞什么呀,每次碰面就是借钱,打电话也是借钱,我都快成提款机了。”我也很无奈。 “谁知道呢,不去找工作,也没见他交女友,还经常不见人影。”张磊这半年也没怎么在学校。 “他问你借了多少了?你记过账没有?我记得大一上学期就开始了。”张磊又问道。 “以前还记,直到累积到一万五那次,他趴在我身上哭了,我就没记了。单亲家庭,他妈妈一个人也不容易,我能帮就帮吧。不过这次若碰到,最多借他五百,多了没有。”这样怕是个无底洞了。 “就你心软!等会班上的几个妹子说一起去归元寺,你去不去?一起吧。”张磊问。 “我就不去了,你知道,我跟班上女孩都不熟。” “是你不愿搭理,群里经常有妹子提起你,你也不关注一下。这样可不行,以后社会上人际关系很重要的,别小看了女人的本事,她们扭扭屁股就是业务。” “好吧,去吧。”张磊的梗,我懂。 我和张磊在女生宿舍楼下等了半天,地上烟头都快一包了。 “拜佛又不是选美,用得着这么久吗?真麻烦。” “女人嘛,总比男人多点麻烦,谁要她们少一样器官呢。”我也等的很烦,可不能两人一起烦,必须得有个人安慰。 “你妈不是女人?” “怎么说话的呢?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吗?”我回答。 “玩笑也不行。” “你说什么呢?跟谁说话呢?”张磊问道。 呃… 顿时觉得浑身哆嗦,我问张磊:“你刚才没说话?” “没有啊,我用烟烫袖口上的线头呢,就听你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张磊很认真的说道。 “可刚才明明就是你在跟我说女人麻烦啊。”我不由得向张磊靠近几步。 张磊也向我靠近几步,左右一阵瞄:“伙计,你么(别)黑(吓)我啊!”方言都吓出来了。 “啊…” “啊…” “啊…” 第一二个是我和张磊,我被人拍了下肩膀,吓的我一跳,张磊被我吓了一跳。 “你们两搞什么呢?吓我一跳!”这三个叫声就是这个拍我肩膀的同学,名字记不起来了。 “还有五个人呢?”张磊问道:“这么久,一包烟都抽完了。” 张磊又小声在我耳边说:“这是吴妮。”每次来学校我总是问他们女生的名字,宿舍几个都习惯了。 他这一说我就记起来了,三吴两李一易,六个女孩经常形影不离:吴妮、吴倩、吴琦琦、李娥、李茜和易芳。 吴妮从包里拿出两包二十四的黄鹤楼给张磊:“你们一人一包,可以了吧!” 难怪张磊毫无顾忌的抽烟,平时的他挺注意节制的。 “哟,这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妘夕吗,还记得我名字不?”剩下的五人终于来了,为首最前面的女子开口调侃我。 “当然记得,你是…”我用胳膊拐了拐张磊。 “你不许告诉他。” “对对,看住他。” 几个女孩把张磊拉开了。 “你不就是大一时高呼‘精子’的吴琦琦吗!”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大一时画水粉,黄俊不小心把鼻涕甩到她画板上了。她也不知注意力在什么地方,看到鼻涕就大声吼道:“谁把精子弄我画板上了?”当时全班人都笑翻。 “噗…” “哈哈哈…” 旁边一群人笑得直不起腰。 吴琦琦一拳头打在我肚子上:“讨厌,你就记得精子,是不是!” 暴力啊,在毫无防备之下,这一拳头真是疼,疼的我也直不起腰了,还得装作没啥事。不,应该是装作很疼,这样才显得不疼,也就显得自己壮健。 “最后给你强调名字一次啊,都大四快结束了,连名字都叫不全,全国的大学生估计独一份。”张磊一旁给我又加强了一遍。 她们也没啥意见,估计整个系都知道我这糗事。 “刚才我下来买面包,看见黄俊了,你们没叫他?”易芳问我们。 “你在哪看见他的?”张磊问。 “你们宿舍门口啊。” 我和张磊对望了一眼,坏了。宿舍在一楼,他肯定听到我们的对话了。这家伙特别爱面儿,估计是气跑了。 “不管他了,就那样吧。”张磊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都什么事,被长期帮助的人,比帮他的人脾气还大。惹不得、说不得,还得当大爷一样哄着,我对亲人和女友都没这么好。 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没下次了。 由于前面的灵异事件,我还是决定打的。其他人也没反对,四人一辆,我跟三吴坐一起。 四十八 死了 黑警 中毒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的士在上大桥之前经过了长春观,一个道观,以前时有路过,却一次也不曾进去。 因为母亲的关系,对道教也有些许了解。个人认为道教礼仪要更繁琐一些,其实就是自己怕麻烦。万一搞错了,亵渎了神灵,那就赔了。 内心里却想着,是不是抽个时间,去敬一敬、拜一拜。 我坐在后座中间,很不习惯。同学毕竟是同学,不能像对待夜场的佳丽们。 “喂,你坐着那么拘禁干嘛?我们是学艺术的,得开放一些。”吴妮在一旁说道。 拜托,别给学艺术的抹黑了。为什么学艺术的就得开放?那是内涵,是对创作的一种虔诚。 我说:“我本来就比较内向,你们还把我安排在这儿坐着。” “吴琦琦晕车,当然让她坐前面了。再说了,我们个大一时都做过模特,你又不是没看过。现在只是坐在一起而已,羞什么。”吴妮继续调侃我。 这什么逻辑,难道看过身子就得相互开放?难道说带着你们三个去开房也理所应当? “你赢了,别乱动了,我慌。”吴妮个子不高,两个胸器却十分巨大,她还一个劲儿的动来动去。 “咱都学过形象设计,你目测下,我是什么罩杯?”吴妮还在继续。 什么罩杯?非人类的罩杯,注意荡来荡去荡裂了,哭着喊妈妈。 “别逗他了,咱们班好不容易有个不色的。现在指不定张磊在前面的车里左右逢源,上下齐动呢。”吴琦琦在前面发话了,有着大姐大的气势。 呃,不色?这个帽子戴的,我有想法也不敢了。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的士师傅瞄我的眼神,好像在鄙视我不懂人间烟火。 他大爷的,你看着都快六十了,还能行不?这的士师傅如果给他机会,他肯定会犯罪,我猜测。 “这大冷天的,你们怎么想着要去拜佛?”现在很少有年轻女孩信这个的。 “不是我们要去拜,是前面三个说要减肥,想去吃点斋饭。”另一旁的吴倩说道。 仿佛感觉头顶飞过无数只乌鸦,这太奇葩了。稀饭青菜哪里吃不到?两个的士的路费可以给你们买多少香蕉、黄瓜和木瓜,苦瓜、茄子都能买好几斤。 这次我没拜,只是看看佛,想着会不会哪尊大神赐我一个金手指,让我走出现在的困境,渡过不一样的余生。 “哎哎,妘夕,你看那六个一起拜下去,屁股都翘起来的样子,诱惑不诱惑?”张磊在一旁想入非非,还说出来了。 “啪…”一声炸雷。 不仅我们吓一跳,我想整个佛堂寺庙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你有病吧?在这里说这种话,现世报了吧,注意劈到你头上!”我吓唬张磊。 张磊吓得东奔西走,见佛就拜。 冬无雷,夏无雪。刚才是巧合吗?也太巧合了。 “啊…琦琦你怎么啦,来人啊…来人啊。”佛堂一阵混乱。 我拉起跪在蒲团上的张磊:“快走,好像是她们出事了。” 张磊刚开始下了一跳,然后比我还积极的跑过去。我猜那六个里,肯定有他喜欢的,又或是情况。 “怎么啦怎么啦?”张磊扒开围观的人群,看着躺在地上的吴琦琦,对李茜问道:“怎么回事,叫救护车了吗?” “我们不知道啊,她突然就倒下了。” 有围观的人说:“应该是被雷声吓得,掐掐人中就醒了。” 吴妮听了就动手,用她那猫爪似的指甲去掐人中。 张磊看着我,我知道我懂点医学,还救过昏倒的室友父亲。 我蹲下摸了摸吴琦琦脖子上的大动脉,又听了听心脏。 “坏了!”我一把推开吴妮:“让开,她没心跳了。” 得赶紧做心脏复苏,我双手按着胸口,有节奏的按压着。 “你轻点按。” 我回头瞪了一眼捂着自己胸口的吴妮,心想:她没你的那么大,按不破。 “你别打扰妘夕了,他救人呢!”一旁的李茜不满吴妮的言行。 仅仅心脏复苏还不行,还得人工呼吸。 “啊…”又传来尖叫。 正在做人工呼吸的我,回头一看,吴妮又倒下了,而且面色发青,嘴唇紫乌。 人群一下子散开了,都离得远远的。 “啊,她口吐白沫了。”李娥吓得躲在吴倩的后面。 问询赶来的寺庙人员也是慌乱不堪,束手无策,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我已经叫救护车了。”张磊说道。 “我是报警啊。”寺庙人员声音都有点颤抖。 我对张磊说:“再打一次,得通知前来的救护人员,多了个人,详细说说症状。”我看不出说吴妮是什么问题,此时给吴琦琦心脏复苏做了快五分钟了,我不想放弃。 其实内心里隐藏的原因是,我也不敢碰吴妮,看着有点吓人。眼睛微微睁开,面色青的厉害,最主要是四肢一直抽搐,嘴里白沫简直呈喷发状。 我隐约感觉是中毒,心里快速衡量之后,放弃了前去察看。一起来的人,若真是中毒,我们都脱不了关系,此时冒然去碰,嫌疑无疑加重了,容易背锅。 心脏复苏是一件很累的事,并非主要来自于行动力道,而是心理。想救活人,又担心救不活,还得集中精神观察是否有呼吸了、心脏是否跳动了。微弱的呼吸,或是心跳,并非眼力能见的。 “她眼睛好像动了一下!”张磊喊道。 此时我正在对吴琦琦口重吹气,赶紧用耳朵听了听她的鼻孔,又立马把她的头部放正了位置,保证呼吸顺畅。 耳朵里敏感一些,感知强一些。又不能阻碍她呼吸,得立马闪开。 救护车已经进来了,随后而来的时候警车。 警车来的真是时候,吴妮已经死了。 我们四人都被带进了派出所,分别被进行着“谈话”。 “你当时为什么没去救吴妮,医生说她虽然是中毒引起心脏骤停而死,但如果进行抢救,或许还有机会。” “我不是医生,怎么去救?”我回答。 “既然你不是医生,为什么敢去救吴琦琦?” 我说:“前面我已经说过,我家里很多人从医。当时吴琦琦心脏骤停、没了呼吸,我仅有的医学知识点告诉我,应该立马进行心脏复苏。所以我没有其他想法,出手去做了。” “那吴妮呢?” “她是在我对吴琦琦急救时倒下的,当时她四肢抽搐、口吐白沫,我看不出是什么问题,只得继续对吴琦琦进行急救。” “你和吴琦琦除了同学关系外,是否还有其他关系?又或是说你和吴妮除了同学关系外?有没有什么矛盾?” 这问题简直把我气急,我大声说道:“我不是医生,出手救人是出于人道,怎么现在还怀疑我了?我当时是否应该选择和其他人一样袖手旁观?那样也会和他们一样不会坐在这里了。”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对方大声吼道。 “我不是犯人,你若有证据可以抓我,那么多人看到我救人,你冤枉不了我。今天你的问话我也会一五一十的告诉大众,告诉他们以后千万别再做善事去救人。”几乎是嘶吼出来的,我感觉太憋屈了。 “小同志,你别急,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调查而已,别激动。”他看了我许久,微微一笑。又说道:“回答完问题你就可以走了,对外也别乱说话,我好你也好。” 我平息了一下,回答道:“今天我去学校找张磊借论文资料,他告诉我会跟班里六个女孩一起去归元寺玩,约我一起。然后我们便拦的到了归元寺,再然后我们分开拜佛,最后的事我前面已经说了。” “学校几乎所有认识我的同学、老师都知道,我很少去学校。并且今天去归元寺之前,我连她们名字都叫不出,我能跟她们有什么关系?只比陌生人强一点,更谈不上恩怨情仇。如果不信,另外的四人会告诉你,或者我们整个系都能为我证明。” “既然是这样,那你可以走了。有什么事,我们会再联系你,手机不要关机。” 如果不是认识我,跟我有仇,那这个警察所有的做法告诉我,他就是黑警。想快速破案,找人扛罪。 我该怎么做?举报他? 算了吧,民不与官斗,谁知道他上面又有多少人。 医院的住院房,只有吴琦琦一个人,其它两个铺位是空的。 我放下水果,看着已经睡着的她,把点滴放慢了些。 “你来啦!谢谢你!我听医生说了,是你把我救醒的!” “别客气,能醒来就好!只可惜,吴妮…” 吴琦琦抢话道:“让她别乱吃减肥药,别买什么减肥茶。现在好了,人都没了,呜呜呜……” “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我又问道:“你的意思是中毒是因为减肥引起的?” 吴琦琦抹了抹眼泪说道:“我猜想应该是的,不然怎么会中毒?” “那你是什么原因呢?医生有说吗?”我问。 “我也是中毒引起的,因为晕车,所以引发的快些。只是…只是医生说从未见过那种毒素,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减肥引起得了。” 一阵冷风扫过,我看了看门和窗:都关着的。 四十九 惨烈的追尾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从医院出来已经快天黑了,本想等等,看张磊几人什么时候能出来,一直没等到。在病房里反而开始恐惧了,恐惧未知的东西。 未知的毒,未知的谁下毒,未知的其她人怎么没事,未知的他们怎么还在派出所,让我头晕脑胀,神行不安。 赵晓的电话才让我从阴霾中暂缓情绪,还得给她带药。 回到家,我把诺氟沙星胶囊递给她。这是很平常的治疗拉肚子的非处方药,我想她应该懂。 “喂,你买的什么啊,这是治疗淋病的,你有毛病吧?”躺在床上的赵晓很生气。 她是护士,我不是。她这一疑问,让我都以为自己是不是记错了。 我拿过来一看,确实有写治疗淋病及尿路感染,可它也治疗肠道感染啊。 “你没睡醒吧,这么大了四个字,肠道感染。”我反驳道。 她没说话,她又睡着了。 这时我才觉得不对劲,刚才的话是她说的吗? 我急忙叫醒她,太诡异了。 “嗯,你回来啦!我等的又睡着了,有给我带药吗?”赵晓迷迷糊糊的。 “带了,快起来,我们下去吃饭!”我们俩都只吃了早饭,只是此时我想的是住到宾馆去,反正明天就回老家了。 “再睡一会吧,你要不上来一起!”她又闭上眼睛了。 大姐啊,现在可不是赖床的时候,有鬼呀。只是怎么叫,她就是不起来。 “晓晓,我怀疑屋里有鬼,刚才上你身了。”没办法,只有说实话。 “什么!”她一下子跳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穿好了衣服。 “你给我讲讲,是怎么回事?”她边挤牙膏边问我。 我只把回家以后的是说了,她一听哈哈大笑,牙膏泡沫全喷我脸上了。 “你想多啦,通常时候人若是太困了、太累狠了,半梦半醒时大脑反应会跟不上,就会发生这种事。胆子这么小,还学人家装黑手党。”她快速的刷完了牙。 是这样吗?我倒是希望如此便好,内心却依旧不安。 “要不,我们今晚出去开房吧!”还是不放心。 赵晓一脸鄙视:“你还真信有鬼呀。” “不是,明天回去了也是住酒店,我们先习惯下,认认床。”这理由我都不信。 “你真是不会说谎,完全不及格。这里的酒店跟你老家的酒店是一家吗?认什么床。” 我说:“天下酒店都一样,不就是一套白吗。去吧,好不好!” 真是憋屈,我是为你的安全着想,还得连骗带哄加撒娇的求着。 “行行行,那先收拾下行礼,先开好房再去吃饭。” 一晚上不知跟张磊打了多少电话,都是关机。心里越来越慌,这事情恐怕不简单。 …… …… 说来也巧,大巴上竟然偶遇何文,他是回家去的,看来田力没有邀请他。 我和田力、何文都是一所高中,一个画室的同学,只是都不在同一个镇上。 田力来了电话:“出发了没有啊,我这都催第三个电话了,你能急迫一点吗?好多事还等着你呢。” “出发了出发了,女孩子鬼事多,自然慢了一点。”当着赵晓的面帅锅,胳膊肯定被掐红了。 “那好,你让大巴师傅注意一点,听说高速上出了几趟车祸了。今年北方雪灾挺严重的。我们这边稍稍好了一点点。”田力又说:“我怎么听到何文的声音了?你叫他一起过来啊!”何文正和赵晓说话。 “你这是什么日子?这种事我能代劳吗?你得亲自打电话,这还要我提醒你啊。”田力有时就是马大哈,特别马虎。 何文挂了田力电话后对我说道:“干嘛告诉他我跟你在一起啊,他要是有心就应该提前通知我。” “他什么性格你不清楚,炒菜不是忘记放油就是忘记放主菜。再说了,是你刚才讲话被他听到了,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现在变成同路了,多个伴我也开心。何文趴在椅背上对我讲:“上次徐慧的事让你受委屈了,兄弟,对不起啊!” 我装作生气一样:“说这话干嘛,还是兄弟吗!” 何文说:“哈哈,当然是兄弟了!我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生气啊?” “不生气?我多爱面儿你不知道?可生气不一定要放在脸上,我身边的人又没得罪我,干嘛摆个臭脸。”我很生气,可又有什么办法,何文想赚钱,我们又斗不过人家,还能怎么办。 何文拍了拍我肩膀:“这份情意兄弟一辈子记心里!对了,田力结婚你准备包多少钱红包。” “你自己随意包,我跟他比你跟他关系要深,肯定会多包一些。” “也是,我就包个五百得了。”何文说完赵晓接话道:“他就是个神经病,装备了两个红包,其中一个全是避孕套。” “哈哈哈,也就只有他做的出来。”何文指着我对赵晓说道:“高中时候,班上有个女生生日,他送了别人一箱卫生巾,你说闹不闹!” “小点声,你们深怕别个不知道是吧。”看着周围的人偷笑,我十分尴尬。 我不怎么喜欢坐大巴,总是坐着坐着瞌睡就来了。可完全放心的睡觉我又怕,特别是身边诡异事件不断发生的情况下。 何文和赵晓就不同了,一个在后面睡得都打鼾了,还一个趴在我腿上估计美梦连连。 “赶快让司机停车…快让司机停车…”又是一段来自大脑内部的声音。 这个声音太急迫了,我没多想扒起赵晓就跑到司机旁边:“师傅,停下车,拜托了,憋不住了。” “前面服务区不是见你下去过吗?” “师傅,水喝多了,真的很急。”我说话的同时,脑子里的声音也更加急迫:“快停,快停…” 我心里一急,伸手去抓方向盘。师傅单手一扬,扒开我的手:“小祖宗,我停还不行么,你别动手。” 师傅停向路边,后面同是一辆大巴客车超了过去。 “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还去动方向盘,你不要命我们还要命呢。” “就是,现在的年轻人真没素质,不知道是怎么读的书。” … … 叽叽哇哇的后面传来很多不满的声音,醒来的何文大概是了解了情况,大声吼了句:“谁没个尿急的时候,你们没有过……” “砰”的一声,何文还没说完,前面追尾了。 追尾是小事,关键是客车追了货车的尾,而货车上全是竖着放的钢筋条。由于高速度惯性的问题,钢筋条全射向了客车,甚至有两根钢筋条射到了我们这里,把大巴的后视镜都被射掉了。 这时车里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都被吓住了。 何文神气的嚷道:“还叫不叫?没我兄弟这一肚子尿,你们全死了。” 全车无人说话,都异样的看着我,包括旁边的师傅。 “别坐着了,快去看看有没有活人,救一个是一个。”赵晓不愧是护士,天使就是“天使”。 追尾的大巴车已经没了车样,车里的人更是惨不忍睹,有的连头都掉了。大部分都被钢筋串起来了,有的一人身上七八根。 无形的大巴后面有人敲碎玻璃跳了下来,有人在里面哭泣。 下车跑来救人的乘客,几乎全吐了,包括赵晓和何文。 “前面…还有…活…人!”一个正在吐的人看到了活人,只是你怎么不吐完再喊,全喷老子脸上了,你大爷的。 活着的是一个小孩,五六岁的样子,她全然无事,只是被几根钢筋封锁了所有的出口。她之所以无事,要感谢她的爸爸。 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子,估计是在追尾的一刹那,怕孩子撞向前面的座椅,把孩子往自己怀里拉了下,同时看到走廊穿射而过的钢筋条,神级反应的趴在了孩子身上。 男子是没救了,身上五六根钢筋,甚至两根穿腰而过,射在了孩子旁边。 男子身体被钢筋职称着,不曾倒下。虽看不清他的面容,我却能感觉到他死的时候笑了:我的女儿没事! 孩子估计是之前吓傻了,这会哭着喊着:“爸爸…爸爸…” 有人拿出钢锯、铁棒,小孩最终被救出来了,她哭喊着拉着他爸爸的手不放开。很多人都落泪了,那个停留的动作,太让人震撼,太让人心碎了。 路过的很多车辆都停了下来,虽然很多人依然吐了,可事后还是拿出工具加入了救人的队伍中。 我忘却了来自脑中的声音,悲怆、心痛的同时,也有感动。感动车上在危急时刻做肉盾的人,感动过往的善良的人们。他们、她们都是最可爱的人。 救护车来了后,我们重新坐回了大巴车,很多人身上有些血迹,可没有任何一个人嫌弃。 我身上也有,何文也是,赵晓身上最多了。她有带护士工作证,救护车没来前,她一直前后左右的奔波。 寒冬腊月的,只有她热的脱掉了外套、热得,只有她满脸满身的血迹,只有头发凌乱了、妆没了没去整理。 我很庆幸上天让我遇见了她,我在心里发誓,不会再做一件对不起她的事,我要永远的陪在她身边,保护她,用尽一切去爱她! 五十 血色婚礼(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田力听说我们碰到车祸后,也是担心不已,电话打了好几个。看准时间开着车,和王典早早的就等候在车站了。 看着下车的人们,田力和王典傻眼了,我在车上就瞧见两人逗比的样子。 也不怪他们,换成是我也会傻了。下来一车全身血迹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谁谁谁拖了一大巴马仔群架砍人去了。 “什么情况?”田力问我们,王典还加了一句:“晓晓衣服上怎么血迹这么多?受伤了?” 我把一路经过大概的讲了一遍,省去了脑子里声音那一段。 田力听了拍了拍我肩膀:“没事就好,幸好你尿急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赵晓倒是想起来了:“妘夕,你好像还没有去上过厕所吧?” 当然没有了,那只是个借口,平常那种情况我都是拿个瓶子直接在车上解决。高速上刚出服务区不久,没有几个大巴师傅会专门为一个人小便停车的。 记得有次我也是碰到了同样的情况,只是我带的瓶子太小,一是瓶口太小,二是瓶子容量太小。 跑去前面问师傅借瓶子,师傅说没有。回道座位后看到前座的两个女孩之一正好把营养快线喝完了,我二话没说赶紧讨借瓶子。 那女孩以为我口渴,给了我一满瓶没开封的营养快线。我当时那个尴尬啊,憋的不行,只好说道:“我只要空瓶子。” 两个女孩似乎知道我想要做什么,尴尬的把空瓶子递给我,然后换了座位。 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错了,她们换到我对称的走廊旁边座位上了。我就问,这是要干嘛?看着我尿尿? 害得我只好夹着腿跑到了最后面解决了,还好那时车上人少。那两妹子还不停的回头偷瞄,然后哈哈大笑。 衣服上的血迹早干了,也不用怕把田力的车上弄脏。 “大力,婚纱车搞定了没?”我问道。 “搞定了,刘武的朋友在搞租车公司,熟人价格实惠,我就租了三辆雷克萨斯,和一辆小奔。” “有那么多人开吗?而且你跟刘武都有车,那四辆谁开?”我问道。 “你大爷的,我是新郎官,你怎么还把我算进去了,我能开车么?”田力接着又说道:“刘武车技最好,他开婚车。我记得大文考驾照了吧,加上你、典和程华你们一人一辆,刘武的车我找别人来开。” “那行,我就开你的车,你的车我熟悉,他们的技术都好一些,就开租来的。” “行!”田力从后视镜看到赵晓睡着了,说道:“你们三个今天担惊受怕了,就别忙活了,我跟你们在酒店把房都开好了,订了三晚的。你跟晓晓一间,大文单独一间。休息一会,我把车留给你,你们睡醒了来我家吃饭。” 酒店门口,田力把车钥匙给我:“这把钥匙你就别还我了,留在你那儿,万一哪天我掉钥匙了,找你也方便。” 我们三个人在酒店也没睡着,何文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和赵晓一样,闭上眼就是车上的那一幕。而且我还在想脑子里的一幕,难道真的是阮沁一直在提醒我? 晚上七点的时候,田力来电话了:“睡好了吗?过来吃饭了,快点啊!” 根本就没睡,三人各自洗了澡,发现都睡不着就跑到商场买衣服了。毕竟冬天的衣服手洗不容易干,外套又不能洗衣机洗,只好送去干洗。 我和赵晓还买的是情侣羽绒服,何文嘀咕了一路说自己不该跟着,做了一路的电灯泡。 吕莎与田力是一个镇里的,只不过吕莎家在镇西边的一个村里,田力家在镇东边的一个村里,相隔七八公里的路程。 来过田力家很多次了,也就没多客套。他母亲大病初愈,做不了什么事。他自己也强调说自己安排,所以他父母哥哥姐姐也乐得轻松,偶尔提示一下风俗规矩。 赵晓不算自来熟那种,但也算是开朗大方型。没一会的时间,就跟那月以及刘武的女友混熟了。 新房的布置交给她们三人了,什么气球、彩带、挂饰之类的田力早就买好了。 接亲时火车会停在离新娘家较远的地方,然后一路鞭炮齐鸣去迎亲方显热闹、排场、喜庆,直到接出新娘,鞭炮声又得开始,再一路放着鞭炮回去、上车。 新娘接到新郎家,也有一段距离要用走的,还得是公公背着新娘走,又得一路鞭炮齐鸣。 有些人说这样做是为了赶走阴间的邪祟,别让他们干扰了喜庆。 无论是什么理由,反正鞭炮只能多不能少,而且整个过程中还不能停、不能断,所以鞭炮的需求量特别大。 “典兄,程华,鞭炮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明天你们去购置八箱鞭炮,门口的那辆面包车你们开去买。”田力说道。 “需要八箱吗?”程华问道。 田力叹了口说道:“八箱我还担心不够呢,实话说吧,吕莎家里知道我母亲的情况,商量到最后,连彩金都抹了,反而陪嫁五万过来,我得浓重些。” 我说:“那这样吧,兄弟们每人送你两箱,一二三四五,就是十箱,这样应该够了吧。” 王典、刘武、程华和何文都点了点头。 “那感情好,既然这样,大文明天开另一辆面包一起去。刘武明天去把胸花捧花之类的,还有车上的都买回来。” “哎,那我呢?你催着我回来,怎么不给我安排事?”我问道。 田力捶了我胸口一下:“你任务巨大,你明天随着我家门的人送鸡肉鱼之类的去吕莎家。吕莎不是单独邀请过你吗?你去也正当,倒时去打听下,那些小红包得包多少个?我当时没好意思问。” 风俗是婚前的一天,得由男方家人宗亲送鸡猪鱼肉之类的去女方家。据说送猪肉寓意祝福,送鸡肉寓意吉祥,送鱼寓意年年有余,其它东西的寓意我就不知道了。 田力自己的事更多,请宴用得桌椅板凳,还有请了乐队得在门口搭棚,还得陪厨师买菜之类的。我们也知道,得完成自己的任务后,赶紧回来帮他。 几个女孩的工作效率太慢了,打气球打的斗地主去了。我和王典、刘武分别发了顿小脾气,结果最后变成她们三人继续斗地主,我们三个打气球。 第二天全部一切按计划进行着,赵晓三人继续布置新房,我则入随着田力的哥哥姐姐还有宗亲来到了吕莎家里。 吕莎的闺蜜团大部分我都认识,除了她的少数几个大学同学。 冯娇率先开口:“妘夕你个叛徒,莎莎不是也邀请你了吗?你怎么就跑到大力那边去了!” “哈哈哈,其实我是莎莎派过去的卧底,现在是来汇报情况的。” 吕莎说道:“拉倒吧,你就是个无间道!” 这时吕莎的弟弟吕桥跑到房间来,递给我一包烟:“夕哥,好久不见!” “小桥,明年高考了吧,记住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话,大一别恋爱,馋死你们学校的少女,哈哈。”吕莎比吕莎小好几岁,但长得却跟姐姐极像,帅得翻天。 我又笑着说道:“哪里是赶人情(红包)登记的地方,我先去缴费!” “你不是直接给我姐吗?”吕桥问道。 同学都是把红包直接给当事人,可我人不在这里啊,而且吕莎一家人也都认识我,来吃过很多次饭。 “我得在大力那边啊,所以这边我是客人,不是兄弟闺蜜。咳咳,莎莎,我是客人,还不跟我倒杯糖茶喝喝!” “滚滚滚!洗脚水有一盆,喝不喝!” 再回房间时,冯娇说道:“有钱人啊,两千的人情红包,听说你是明天派红包的人,明天记得得给我多派两个!” 我把脸伸过去:“没问题,不过得先亲下!” “滚!臭美的你!” “别闹了你们两,阿夕,你过来下,我有话跟你说。”吕莎把我单独拉到一边。 “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听说你们昨天满身血迹回来的,没事吧!”吕莎问道。 “没事,别提那糟心的事,不吉利。我正好问问你,小红包得准备多少,我心里有个数。” 吕莎说:“一百的包十二个就够了,都是我的一些侄子外甥,倒时看我眼神介绍。五十的包二十个吧,我家门族里的小孩也多,其他的十元二十元各自十几个也就够了。那我呢,我得准多少个过去?” “一百的五个,五十的十个,其它的你随意,即便不够我们也会跟你补上。”这是田力交代跟我的话。 “喂,你们两个躲在这里,也不注意影响,平常无所谓,这会儿让别人看着说闲话的。”吕莎的妈妈跑来说道。 “哎呀,妈,读书那会我和他就勾肩搭背的,邻里谁不知道?大力都不吃醋,管别人干嘛。” “行行行,不管你们,真不晓得你们年轻人是什么逻辑思想。” 看见她妈妈走后,我说:“好了,我得感快回去了,怕大力一个人忙不过来。” “嗯,有什么事情他忙不方便时,你就给我打电话,没人接就打冯娇或小桥的。” 五十一 血色婚礼(中)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随着时代的进步,物质的充实,依旧是毛爷爷的农村包围城市战略,外加涌向城市。导致,农村也越来越城市化,更讲究面儿问题。 比如,平常在城里抽十元的烟,回家后怎么也得二十的;平常二十的,回家后就得四十的。 可有一样东西,城里很少见,那就是酒。田力的父亲结婚时,买了三大缸酒在地下。他们兄妹弟三人,分别在结婚时挖一缸出来。 下午,在田力姐夫的带领下,我们开始了挖缸工程,还没喝过亲眼所见的自酿的二十多年的陈年老酒。听说特别爽口,人称“半杯倒”。 两人手拉手围抱的大缸,二十多年的一大缸酒,现在就剩下两升了。 晚饭时,田力的父亲叮嘱道:“每人不能超过三两啊,不然明天起不来。” 虽然我对酒没什么研究,看这架势,看这仿佛还带着泥土芬芳的“清水”,心里明白:好酒无疑。 那月三女也眼红不过,嚷着要喝一点。就那么一小小的瓷酒杯,三人一人一杯。 “没事啊,这是酒吗?感觉还没啤酒度数大。”不怎么喝酒的那月说道。 “应该是后劲很大。”赵晓估计着。 我和王典几人虽然以前没喝过,心里是明白的,越陈年的酒,越好下口,也越容易醉。 三女没过多久,就开始晕了,然后就趴下了。 我们几人我最先头晕,立马打住,等会还要开车回酒店。 “喝酒了不能开车啊,要开车等酒醒了以后。”田力的父亲再次叮嘱。 为了等酒醒,我们决定收了碗筷炸炸金花,混混时间。结果,越玩越晕,除了王典之外,几乎全趴下了,只有由没喝酒的田力和他姐夫分别送我们回酒店。 不曾想好酒还有清梦的功能,一夜过去竟然没有做梦,只是午夜时分依稀记得醒过一次,被骑在身上的赵晓弄醒的。做了好久好久,赵晓特别疯狂,平常的她可不是这样,很保守。 起床后我问赵晓记不记得半夜的事。 “半夜?半夜什么事,我只记得躺下就睡着了。” 看来这酒的威力有点神奇啊,断片时还能剧烈运动。 我们匆匆忙忙洗漱,下楼吃早饭,找了家开门最早的发廊,整理了下造型,然后开着田力留下的车直奔田力家。 我对车上的何文说:“大文,你们放鞭炮到莎莎家后,你就陪在我身边啊。到时进门时,肯定特别乱,我不想手上的红包出啥问题。” “嗯,好的,倒时我会帮你盯着包包。”何文回答。 “晓晓,倒时你就别跟着挤,等我们挤开后,没人闹了你再进去也行。” “嗯,好!” 才到田力家,田力就塞了四包烟我,又给了两包何文,说道:“来客你们就递烟,我这会忙的不可开交了。” 又对我说:“莎莎那边的亲戚,递烟我就交给你和典兄,你们熟悉一些。” 我问:“刘武他们呢?” “贴车花呢,哎呀,你这两车还没贴…大文…这,车钥匙给你。” 看着都感觉田力很忙,并且他还得出去一趟弄弄造型。 我以为,结婚拿证之时,就是男孩变男人、扛起责任、得有担当的时候了。后来才发现,不全是这个时候。 我们毕竟不是亲眷,很多客人还是得他的父亲哥哥姐姐去招待,我们只能递递烟、倒倒茶。 请来的乐队司仪在接回新娘之前,也就是唱唱歌,添添气氛。接回新娘后,才有他们的游戏互动环节。 我也是东奔西跑,被一旁的腰鼓队,吵得耳朵都要炸。 时辰快到了,宾客满座。 田力西装革履,“新郎”二字的胸花尤为醒目。里面也不知道穿了多少件毛衣秋裤,看上去有点别扭。 不是城里,也不是偶像剧大富豪,伴郎团是没有胸花的。 我们围着新郎坐在一张桌上,这张桌子上只能存在未婚的。其实更为严谨一点,应该只能做未满十岁的小孩,只不过田力力排众议,要求我们入座。 宾客满座,鞭炮轰鸣。 入席后的第一次鞭炮声表示上菜了,动筷子前杯中的酒都得满上。我们这一桌是娶亲的一桌,自然是喝的饮料。每每一碗菜动筷子之前都是如此,中午这顿饭是十碗菜,晚上是十二碗菜。 菜全部上齐后,又是一阵鞭炮声,标志着娶亲的人该出发了。新郎这一桌散场另有方式,必须跟着新郎围绕桌子向左走一圈。寓意着圆满,顺顺利利。 娶亲人数必须是单数,回来时得是双数,我就不知道田力事先有没有把这个商量好。 田力把一个提包递给我说道:“我把给娶亲司机的红包钱也放里面了,在外包里,你别搞忘记了。” 加上装鞭炮的两辆面包车,一队腰鼓乐队的车,再加上田力家里亲朋的六辆车一共是十五辆车。 这提包有点重啊,并非是数额多,算上给田力小舅子的开门红包钱估计也就两万多一点。主要是分量多,密密麻麻的红包。 娶亲的的队伍走的特别慢,根源就是新郎的车很慢。他遇到河池得丢钱,过桥也得往桥下扔钱,路过小庙之类的还得放鞭。此类风俗也就是孝敬地方小神,图个吉利! 奈何事与愿违,竟然碰到了最不吉利的事,碰到送葬出殡的大队伍了。 他们人多,还加一口黑黑的棺材,长长的队伍拉着孝绳,举着花圈或哀杖。 两边的人都停下了,但是出殡的那方鞭炮不能停,这是送葬的规矩。 只有一条路,不宽。行人可以过,但棺材过不了。最重要的一点是,无论是娶亲还是出殡,都不能走回头路,也就是不能倒退。 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愿意,对于双方来说都不吉利。 田力下车与对方孝子交涉,娶亲的人也都下了车。 我对赵晓说:“如果打起来了,你就赶快下车走开,什么都不要管,当自己是路人。” “有这么严重吗?我觉得逝者为大,应该礼让。” “我也知道啊,可风俗问题是不能退,不能走回头路啊。” 赵晓问:“为什么啊?” “丧事不走回头路是说为了防止逝者跟回去,嫁娶走回头路表示不能长久。” 最后商定的结果,田力还是礼让了。 只不过这一礼让就是倒退两里路,婚车还在最末尾,相当的不吉利。 我则担心的是自己的技术,倒退两里还从没尝试过,估计倒退了自己的大半辈子。 我想娶亲的人没一个会开心,特别是车中田力的家门宗亲。 嫁娶是有良辰时间的,恐怕吕莎那边已经急的不行了,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我能说碰到出殡的了吗?肯定不能,太邪祟了。 待到离吕莎家两里路时,我们全下了车。 腰鼓响起,鞭炮响起,王典几人忙得不亦乐乎。 我还是悄悄地跟王典说道:“一架鞭一架鞭的连着放,别几架一起连着放,来迟了还不知道对方亲眷怎么埋汰呢。” “没事,十八箱的鞭炮,放到晚上都没问题。” 我想也是,于是牵着赵晓,带着那月三女,跟在田力身边。 吕莎的堂哥上来就是一顿埋汰:“怎么搞得?晚了一个半小时?” 田力尴尬的说道:“哥,这事回头再说,路上出了意外,真没办法。” “好吧,我帮你管着其他人的嘴,你自己麻溜点,不能再出意外了。” 我连忙递了根烟给吕莎堂哥,他也是在汉正街混道的,我们吃过几顿饭。 他拍了拍我肩膀:“回头再喝酒,今天你在那边,我就不跟你客套了。” 我说:“机会多的是,不在乎这一次两次。” 吕莎一家人此时还是非常善良理性的,没怎么为难田力。我把一个九千九百九十九的大红包塞给吕桥后,挡住大门的闹哄哄的人群就放开了。 估计也是时间问题,不然吕桥肯定会让田力说几句保证之类的话。 最难办的就是新娘的房门,闺蜜团像一群饿狼盯着我,我估计每人至少塞了三个红包,特别是冯娇,估计塞了六个。实在是没办法,让别人等了这么久,自己也理亏。 吕莎也没有为难田力,也没让她说什么誓言什么,就跟着出来了,但我能看出她很不开心。而我呢,虽然跟着,手里还在不停地派红包。 眼神呢?莎姐,说好的眼神和介绍呢?谁是亲眷小孩,谁是邻里小孩啊? 不仅如此,田力一出门,就是七大姑八大姨的各种埋怨,都显得特别生气。 说好的“管住他人嘴”的堂哥呢?场面一片混乱。 好在赵晓跟进来后,看到我眼神知道红包不够,赶紧自己掏钱塞进准备好的空红包。越是这种情况,越不能给田力添乱了。 我一把拉过那月说道:“你快去告诉典兄,要他放鞭。”新郎进门后,是不用放鞭了,得等新娘迈出大门了再开始放鞭。我让这时放鞭,是有点强迫催促的意思了。 果然鞭炮一响,围着田力的人散开了。 只是才出门没走几步,正是女儿和父母哭泣抹泪告别的时候,那几个散开的欧巴桑们又跑来了。 你大爷的,这都谁啊!人家父母嫡亲都没没为难,她们几个说个毛线。 五十二 血色婚礼(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如果新娘不走动,鞭炮得一直放下去,难道真得放到晚上? 只是一个朋友身份,这种事情插不上话,红包也不用派了,我索性拉着赵晓一起去放鞭炮。 让我没有预料到的是跟我一样想法的人很多,拿着鞭炮放的人也很多,很多人还都不认识。 有没有跑到车上拿了鞭炮回家的,我就更不知道了。 程华在面包车旁都拦不住别人的热情,何文拉着我说:“我感觉要出事啊,你看大力的眼睛都红了,要吵架的样子。” 我拨通了冯娇的电话,她本来一直站在新娘旁边,这会被挤到一边看戏了。 冯娇和赵晓一样,都是其它市里的人,也就认识几个人。 看着冯娇跑过来,我问她:“怎么回事呢?吵架了?” “我也没听清楚,好像是说你们来迟了,误了吉庆时间。然后又说这边要多加一个人过去,大力说要加就加两个,整个双数。” “再然后呢?” 冯娇说:“再然后别个就说他口气不好,不尊重人,以后莎莎过去了还不得受欺负。” 这她大爷的,不就是挑事吗? “那人是谁啊?莎莎的长辈?”我问道。 “不是,就是年纪比较大的一个远亲长辈,很莎莎家祖辈有点关系。” “跟祖辈也才有点关系而已,她在这多什么嘴…”我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田力的表弟跳起来跟人打起来了。 一下子就混乱了,有的拿凳子,有的拿茶杯,有的拿扫帚,有的拣地上的砖土,能拿的上手的估计都被拿了。 “夕,大力被人打啦。”我听见何文在叫。 我拉着赵晓跟冯娇就往远处车队那边跑,边跑边把车钥匙给赵晓:“你们俩就呆在车里,锁好门,别出来。”说完我又往回跑。 赵晓在后面喊:“你去干什么啊,快回来啊。” 我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吓一跳。刚才也就十几人在动手,就这么一会怎么变成快近百人的样子了。 看到地上一根木棍,不管上面有多脏,我捡起就往里冲,看见王典一挑… 数不过来,就是一群人在打王典一个。就快靠近打王典的人堆时,谁在后面踹了我一脚,差点趴个狗吃屎。 “艹尼玛。”我也不管是谁,没回头就一棍子横扫过去。 不巧何文看我被人踹地上了,他一脚对那人踹过去,被我一棍子打在他背上了。 “哎哟我去,阿夕你个棒槌的,你打我干嘛。” 何文刚说完,有一人冲来一拍砖,拍在了何文头上,顿时何文头上血流如注。 “艹你祖宗。”我跳起来一棍子劈在那人头上,他也血流如注起来。 接着我背上被人几拳头,头上也不知怎么挨了几下,整个人一震,感觉有股暖流出现在头上。 这感觉太熟悉了,就是头被人拍破了。 麻蛋,好久没被人打流血了。拿起棍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东挥西甩上劈下杵,口里还叫喊着:“来啦,来啊,不怕死的来。” “夕…阿夕…” 我回头一看,何文被人骑在地上打,还有一人站着用脚在踹。 看到这种情况我也是脑子秀逗了,竟把手中唯一棍子砸了过去,棍子能有多重? 我冲过一下子趴倒骑在何文身上的人,立马有人对我趴来,也不知谁个估计是被绊倒了,摔在我身边。 “夕,让一哈。”听声音是刘武,已经看不清他的模样了,满脸是血,他举着一条长凳子砸了过来。 我去,还好闪的快。 刚刚让开,正准备爬起来,又被人一脚踹中肩上。还好有人垫背,被刘武砸中的人正欲爬起来,刚好垫在了我身下。 我不知道也就这一会时间,我身上挨了多少下,已经麻木了。 身下的人欲爬起来,我胳膊肘使劲一拐,他又趴下去了。 接着又一个人影朝我倒来,我不知道的是后面也有人朝我倒来,一下子都倒在一起。 感觉有七八个人冲过来,围着就是一顿猛踢。可倒在一起的、加上摔倒的六七个人,脸上还都是血,身上不是血就是泥土,谁是谁都分不清楚。 围着的七八个人中有人叫道:“别踢了,有村里的人。” 麻蛋,敢情我们来的十几人在群殴一整个村的人啊。 突然有两人爬起来就向外跑,看跑的动作应该是刘武跟何文。 “快,追,那两个跑了。”躺地上的一个人叫道。 一下子围着的七八个人,连带还有其他十几个人,都向刘武二人追去。 我旁边的一人坐起来问我:“你没事吧,留这么多血,快去医院吧,顺便在村里多叫些人来。” 呃… 虽然你认错人了,可我不是傻子,也不会反驳。 “没得事,你没事吧?也流了蛮多血。”我也故意问问。 “估计有点脑震荡了,刚才那个拿棍子的真他么狠心,他兄弟我就轻轻的拍了一砖头,他却是把我往死里打,精神病吧,又不是拼命。” 呃…… 你们一村的人,我不拼命还有命活吗?不过我可能真下手重了,即便身上再多泥土脚印,也不可能就这么一会就忘了我吧。 或许场面太混乱,那几秒的记忆太少了。 “来啦…来,不怕死的来。”此时王典不知从何处搞来一把铁锹,他身上的伤更多,脸上的血恐怕不止是头上流下来的。 王典这一吼,全场安静了。 “艹…来啊,继续啊…”田力的声音,他从吕莎家里冲出来的,手里还拿着两把菜刀。 田力没怎么受伤,就是身上几个脚印。只不过此时他是哭泣的,流着泪,而一旁的吕莎也是哭着拉着他。 他喊道:“谁先动的手自己心里清楚,谁不讲道理,自己心里也清楚。今天晚上若是一家人不老老实实去我家登门道歉,老子拼命了也不会让你一家好过。” 我爬起来去扶住了王典,王典看到我也愣了一下,毕竟他没有在地上滚过。 王典丢下手中的铁锹,对田力喊了一声:“大力,我们先回去了。” 我是一样的想法,也想赶紧走。这个事情很简单,没有吕莎家里的纵容,我不会闹到这个份上。 我和王典一带头,剩下的也都往停车的方向走着。 田力把菜刀往地上一丢,说吕莎说道:“走不走随你,明天去民政局离婚也行。” 我心里想,这婚姻即便继续下去,也维持不了不久了。田力本就在外面有情况,再加上这样一闹,难了。 “等等我。”田力跑过来,也扶住王典。 “刘武跟大文也满身是血,被十几个人不知赶到哪里去了。”我说道。 “他们来了。”后面的程华说道。 两个逗比还一人用枯草扎了顶草帽,应该是躲在附近的那条河边上,只有那里的枯草很茂盛。 何文边跑边喊:“受不了了,口渴的不行,估计是头上的血太流多了。” 车上跑下来几个人,都是几个女性,其中有三个是吕莎的闺蜜团。 赵晓一把扶住我说:“怎么流这么多血啊你们,得赶紧去打破伤风针。” 都各自上了车,就剩我和刘武、田力、还有冯娇她们三个闺蜜团的。 “怎么搞?拿个主意啊,还有人伤口裂着呢。”刘武问道。 “还能怎么搞,大力,你还是去把莎莎牵过来。”我说道。 “不去,她爱来不来,我等十分钟,她不来我就走。” 冯娇听了赶紧给那边打电话,都不是才认识田力,脾气倔起来了十头牛都拉不动。 “夕,你先带他们去医院包扎吧,医药费你帮我垫一下,记得要留收据,回来了我连你垫上的红包一起给你。” “哟,你还知道我垫红包了。”很难相信,他的性格太了解了,当时肯定注意不到的。 “吕莎看到的。”打完电话的冯娇说道。 我对冯娇说:“你们三个总得有人跟我走吧,这一辆婚车坐不下的。” 冯娇对另外两个女孩说:“你们先跟阿夕走。” “可…”两个女孩估计是担心吕莎不来。 “放心吧,她会过去的,就算万一不过去,吃完饭叫阿夕送你们过来不就完了。”然后冯娇推了我下,拉着两女孩边走边小声说:“吕桥马上就来,这边能搞定的,你们先走。” 我们一群人刚跑到镇卫生院,派出所的人就找上来了。这让我想到了张磊一群人,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派出所的人没待十分钟就走了,原因是我们这边有个战地记者,婚礼的摄影师。他虽然被误伤了几下,流了不少鼻血,可他还是英勇的、偷偷躲着完成了这一趟奇妙之旅。 娶亲现场变群殴现场,而且还是两方对战,这种事情我是闻所未闻。当然,吕莎一家有没有动手我不知道,但我看到有她的好几个亲戚动手了。 我和刘武还好,都不需要缝针,只不过我头上伤了两处。何文和程华也还好,缝针后也没多大问题。王典还有另外几个就伤的比我们重多了,还有人出现手指、胳膊、肋骨骨折的情况。 看来我这个最后加入战场的人,还是比较幸运的。 五十三 灵异婚礼(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医院里的气氛很微妙,仿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量。本来是有意带赵晓来玩玩,吃点特产、图个开心,没想到发生这么多事情。 我们老家的传统三蒸很好吃的,蒸肉、蒸鱼和蒸菜。后来延变成九蒸,哪九蒸我也记不清楚了。不常回来,也没吃全过。 所有人的沉默我都不在意,唯独程华,让我有点紧张,他的额头上出现绿线了。 可是询问了医生,他的伤势不重,就是一点皮外伤。 “华,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事?奇怪的事?”我单独把他拉到一旁问他。 “奇怪的事?还能有去参加婚礼,被几十个人围着打更奇怪的事吗?”程华心中貌似颇有怨言。 也是的,都来医院一个多小时了,即便田力不来,他的家人也应该来看看。我想,应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我跟你说认真的,很重要的,你仔细想想?”程刚死了,我不想他弟弟程华也出什么问题。 “没什么奇怪的事啊,招待所那里能有什么奇怪的事?”程华看我认真的表情,也绝味想了想,然后又说道:“有件事是挺奇怪的,我哥不是十一月份生日嘛,我回来给他去上坟,他坟头上长了很多草啊、小树苗什么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都是绿色的?”我问道。 “对啊,你说冬天了,其它的花花草草都枯萎了,他那上面却一片绿,奇怪不?” 我有点紧张,手都开始发抖了,问他:“华,你…你不会把它们都拔了吧?” “当然拔了,看着太奇怪了。”他说的理所应当的。 我紧张地看了看四周,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这下麻烦了,冬生绿草怨气跑,也就是说本来程刚有怨气,借着生机勃勃的花草在消减怨气,结果被拔了。 这种事我们村里的老人时有讲述,每个故事都是真实的。拔过坟头绿草的,轻则卧床半年,重则跟鬼走。鬼是谁?自然是程刚了。 死后的人,阴阳相隔,亲情减半。即便是即便是无怨气的逝者,他想你了,也不会多想的去找你,哪怕你吓个半死,或是阳气骤减。何况还是有怨气的,说不定程刚以为程华是想要害他。 “你怎么了?”程华看我神色举止不对。 我能怎么说?说了他也不会信,何况还是他亲哥,这兄弟两向来不信神鬼。 或许待在医院会好些,可不对啊,医院阴气重,向来是灵体聚集之地。我那“神人”干妈没少跟我母亲讲些古怪的东西,我大多时候被母亲强拉着一起听课。 “妘夕,你得回去洗一下换身衣服。”赵晓走来跟我说道。 我拉着赵晓就准备走,这种灾难会祸及周边的人。 “华,你在医院好好待着,哪也…不是,你多留意身边的事,然后少走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帮他,现在去他哥哥的坟头好像已经迟了。上一次绿线的事,已经告诉我这是什么的征兆了。 “你慌张什么啊?”赵晓被我拉着急走,有点跟不上步伐。 站在医院门口,我点了根烟。 “你怎么了?”赵晓问。 “恐怕今天不会太平。晓晓,从现在开始,你得时刻跟着我。” 赵晓闷头了,或许觉得我神经兮兮的,说道:“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有什么事,我们这边可是受害者,难道对方还要闹啊?你电话响啦,想什么呢?” “喂,夕,那边情况怎么样?”田力打来的。 “有的轻伤,有的有点重。你那边呢,莎莎接过去了吗?” “接来了,兄弟,还真得感谢你!”田力说道。 我听着莫名其妙:“感谢我干嘛,你应该感谢大家,感谢别人没往死里打。”也有点生气。 “放心,派出所去人了,一切费用他们赔偿。你垫了多少钱,回来我给你,还给你包个大红包。” 田力又说道:“把莎莎接过来时,气氛很尴尬,小桥陪着过来的。一屋子人都不知道说什么,结果小桥无意中在枕头下翻到一个红包,竟然一袋避孕套,还有你的名字。可把屋子里的人乐坏了,气氛也就缓和了。” 你大爷的,难怪说要感谢我,原来是为了避孕套。 “别乐呵了,你是不是得来看看医院…”我不敢说下去了,怕程华连累到他,他可是新郎啊。 “我等会就去啦,我懂的。你没事吧?没事就赶紧过来,你跟莎莎关系好,跟她聊会天。” 挂了电话,我有点无力之感,这个局该怎么破呢? 酒店里我洗澡前背着赵晓给干妈打电话没人接,给我母亲打电话也是无人接。这应该不是巧合,是有些东西在迷惑、阻拦。 好在干洗的外套已经洗好,不然还真没衣服换了。 田力家里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并没有那么气氛低沉,反而还很活跃。有的人甚至还在精彩的讲述整个过程,活灵活现的都可以去拿影帝影后了。 程华的事让我很不安心,一直心不在焉。 “没事吧?怎么走路都奇奇怪怪的?”吕莎的弟弟吕桥问我。 “你大爷的,全身都疼,到处青一块紫一块,还能正常?你小子是不是也偷偷踹了我几脚?以前玩拳皇你总输,今儿个是不是在偷偷报仇!”我也跟他开开玩笑。 “拉倒吧,好几次都是我在你背后拉人,要不是我好几次拉开别人,你估计得多挨好几下。”这个话我相信。 吕莎给了一个红包给赵晓,尴尬的对她说道:“让你见笑了,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赵晓不知道怎么回答,换我也是。 我伸出手:“哎哎,我的红包呢?” “滚一边去,你还想要红包,一包避孕套几十个,你诚心的吧?谁结婚不是祝愿早生贵子,你倒好,一大包避孕套。”又说道:“找大力要去,你的红包他给。” 说到红包,我还想起司机的红包我还没给呢。只是这些司机都是骨干分子,伤痕累累啊。 “我去,你肚子里不是有一个了么?你还想生几个?这年头孩子可不好养,特别我们多灾多难的八零后。”我说的是实话,八零后很艰难。 八零后者,生之于红旗招展,活现于改革开放。从文始末,后续才现九年教育达免费。寒窗苦读在灯下,秉烛通宵闻虫叮,喜盼高中,奈何包分配远之。数月求职,辗转于传单服务生;弃专业,奔销售,苟活于人世。楼市好涨,女伴好票,醉酒相陪。霓虹光下,愁肝肠。 左思量,右难忘,鼓舞人生;觅生计,远离乡,开阔眼界;北上京,南下广,无休无止。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看存额,寥寥无几。染烟垢,酒成瘾,日渐消瘦;望苍天,累成疾,院长摇头。悔恨香火未续,高堂皆白发。眼角一滴泪,终之,撒手人寰。 怎么去闹,去强装欢愉,心中还是愁情满满。 “你不先弄点吃的?你又不能上桌吃饭,得先垫点食物。”我提醒她。 晚上一顿饭,新娘会挨个每桌敬糖茶,收喜钱,然后只有等散客后才能吃饭;过后新郎会挨个敬酒,答谢来宾。 “我帮你去拿点吃的上来吧。”赵晓说完就下去了,可能是收了红包,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事。 赵晓走后,吕莎说:“说出来你别不高兴,这会我想到章玥了。以她那脾气,当场就把我那几个远亲拉开了,我父母就是想太多,不想得罪族辈。” 冯娇接着说道:“嗯,我觉得也是。我们几个大学同学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方便说话。章玥不一样,她跟莎莎初中时就是同学,常往家里跑,那大咧的性子肯定早把人拉开了。” 我看了看门口,赵晓没来。我没有跟她讲过章玥的事,也不想过多提及。 “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都过去了。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就行了,别想太多。”也只能这么安慰了,谁的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赵晓端了一碗排骨汤上来,我说:“晓晓,你就在上面跟她们聊天,我看到来车了,应该是医院里的一些人来了,估计马上要开席了。等会我来叫你们,我们几个坐一起。” 晚上这顿饭,亲为主,友为次,我们肯定坐的有点偏远。 受伤颇重的人肯定没来,王典就是,那月陪着他。 看到程华跟在田力身后,我起初有点恐慌,此时的程华就像病毒一样。只是再见他时,额头的绿线没有了,让我安心不少。或许,是自己多心了。 “夕,一共多少钱?”田力把我拉到一个房间问我。 我把提包递给他说道:“司机的红包还没来得及给,你自己去给吧。” 又说道:“红包垫了四百,医药费加住院垫了六千。” 田力从我给他的提包拿出一个红包给我:“你也是司机。”然后,又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沓钱,数了六千四给我,又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说:“这红包给你,别嫌少啊。” 我接过红包,说道:“别逗了,有红包得我就很开心了!”又说道:“你去忙吧,有事饭后再说。”他还得去招待客人。 司机红包五百,另外一个红包两千,估计是他和吕莎一起的。我的计划是两家一边给两千的红包,他们返了两千红包,就相当于我只是一家一千了。 婚礼一般都是赚钱的,但他这个婚礼,恐怕赚的不会多。 五十四 灵异婚礼(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很多时候人都是自私的,特别是在生死面前。若是那天我知道程丽蓉不是章玥,我多半会选择直接朝章玥游去。 这样说来,或许是程丽蓉救了我。去救章玥的结果,多半会双双化蝶。 即便程华的额头上没了绿线,我也不想跟他坐一桌。只是,救人的心还是有的。 “华,你们几个坐那里吧。这里靠着墙,蚊虫多。”我对他们说道。 程华玩味的看着我:“你跑到女孩那一桌要陪女友,我们就放过你了。这会你还来捣乱,冬天哪有蚊虫啊。” 呃… 确实,我这理由次了点。又说道:“我就是随便找个说辞,想和你们几个近点,待会也会过来跟你们聊聊。”很多人打了消炎针的,不能喝酒。 这句话他们听进心里了,换了一桌。 看了看四周,头上是油布搭的蓬,旁边是乐队的舞台。他们四周都没啥建筑,应该没事了。 这个舞台只有几个乐器,搭棚的支架也就是一些轻便的金属,即便倒了也没事。今天的乐队可轻松了,腰鼓队还长途跋涉的跑去,有人挨了打,可乐队一直在家里,没干啥事,有吃有喝还拿钱。 “你干什么呢?”何文看着我摇晃他们的桌子问道。 “你不会以为还有人来闹事,想看看桌子方不方便拆吧?”刘武笑着说道。 我拍了拍手,回道:“没事,都没衣服换了,我怕桌子塌了,汤汁又弄脏你们衣服。” 十五桌客人,鞭炮放完,第一碗通常就是“全家福”,里面有黑木耳、火腿、鹌鹑蛋、粉丝、小肉圆之类的,第二碗蒸鱼上来后,我就看见田力的姐姐领着吕莎开始斟糖茶了。 作为朋友同学间的人情红包就是在这个时候用的,喝完糖水,把红包放碗里再递回去。 赵晓知道这个风俗后问我:“我还没准备红包呢,我该包多少?” 我看着吕莎的同学拿出一个红包,里面依稀是五张。便对赵晓说道:“五百吧,她同学都是五百。” “这怎么好意思?她给我的红包是一千呢?” 我说:“不一样的,这个红包是人情,莎莎那个是喜庆。再说了,以后我们结婚还不照样得还回去送过来的,你听我的。” “嘁…谁说要嫁给你了,想得美!”赵晓从红包拿出五百揣回自己包里。 “嘁嘁嘁…再说这样的话,小心我明天让你下不来床!” “哎哟,我好怕怕啊!”赵晓笑着挑衅我。 “喂,你们两个太过分了,这一桌都是女孩子呢!”冯娇红着脸抗议了。 “意外,意外!聊得太投入了,谁让你不找男朋友!”饭桌需要点气氛。 “啊……”传来吕莎的叫声。 人群一阵混乱,何文突然跑过来说道:“怎么章玥的同学来了?她跟莎莎很熟吗?” “什么!你看见她了?”我站起来说道。 何文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了,说道:“搞什么?你反应也太大了吧。” 我透过很多人群看见好些人在询问吕莎,田力也跑过去了。 “你是说章玥的同学?那个个子不高,那天在司门口陪着妘夕的?”冯娇也惊悚了。 “对啊,怎么了?”何文回答。 我在何文耳边说道:“阮沁在章玥死后就跳楼自杀了!”何文吓得退后两步,刚好踩在乐队棚子的一角撞到了。 透过棚子别开的空隙,我看到了头顶的天空。这一看吓一跳,有颗树倒了,正向这边压过来。 “快跑…”我估计使出吃奶的力气了,拉着赵晓就往棚外跑。 我的吼声一出,何文跑的比我们还快。以前读高中时,打过几次群架。只要“跑”字一出,都反应神速,虽然有时候不知道缘由。 跑出没多久,后面就是“轰”“吱”“啪啪”“啊…”的各种杂声。 回头一看,“我靠…”我一把趴向赵晓,两人倒地。刚才有个东西向赵晓的头部飞来,速度太快。 何文走到旁边墙上一看,然后连忙我和赵晓,说道:“阿夕,还好你及时,你看?” 我们跑到墙边一看,一个断裂的电吉他琴头带着琴钮深深地插在了墙上。 赵晓一把抱住我的腰,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何文已经跑向了倒塌的方向,前方叫声一片。 我看着前方倒塌的乐队蓬,以及被树压垮的油布,还有树枝缝里求救的人们,然后推开赵晓道:“快、快救人。” 我们一桌的都跑开了,而我主要是想看看程华。 程华没被树砸到,那么多树枝没有一根刺或砸到他,可他依旧冰冷的仰趟着,背部是插到地面的树枝支撑着他。 眼睛是睁开的,喉咙上插着一根木棍,架子鼓的鼓槌。 “就是你,就是你让我们换座位,害死人了。”一个饭碗带着这句吼声向我砸来,我没躲,额头破了。 “你踏马有病啊。”何文一脚把那人踹在地上,跟着去就是两拳头砸到他脸上,又把他抡起来,指着墙边说道:“你仔细看清楚?不换座位又是什么下场?” 顺着何文的手指过去,墙边更是惨烈,那一桌人大半被压在砖头堆里了,还有一个电线杆倒了,压在上面。 骂我的人是田力的宗亲,跟我们一般大,今天也去接亲了,也受了一些伤。 “爸…爸…”他看到墙边,疯狂的向墙堆跑去,中途还摔了一跤。 我往后退了两步,踩到赵晓了。 “你怎么了?”赵晓扶住差点摔倒我。 阮沁就站在那砖堆上面,她在笑,笑得很邪恶、很狰狞。那宗亲跑过去后,阮沁就消失了。 “我没事,就是头有点痛。” “哎呀,又流血了,那人真讨厌。”赵晓拿出卫生纸帮我捂着额头。 “是啊,很讨厌。” 这声音不是我说的,应该说不是别人说的,又是我大脑里的声音。 此时我想到了什么:“喂……” 迟了,那宗亲已经被电线缠住了,全身抖动,左右翻滚。有几个人拿着竹竿、木棍想去挑开,可还有两根电线想蛇、又像蚯蚓一样,不停地跳舞。 太诡异了,一般只有高压电才会这样。居民用电,电压不大,不会出现这种现象。 “不行,妘夕,你得去趟医院,这血流的捂不住啊。”赵晓紧张的对我说道。 “对对对,阿夕,我们走吧,这里太邪门了。”何文接着说道。 冯娇还有另外两个伴娘团也围了过来,冯娇拿出一条布围巾递给赵晓,对我说道:“我们跟着你,走时带着我们三个。” “不能走,不能走。” 又是脑子里的声音,没有以往那般急切,反而有点累的样子。 我现在严重怀疑,这个声音就是阮沁发出的,那个现在躺着不动身上冒烟的宗亲,也是她有意害死的。 “先不走,听我的,这事没那么简单。大文,帮我去弄点淀粉来,白面粉啊生粉的都行。冯娇你们去看看莎莎吧,走的时候我叫你们。” 他们走时赵晓问我:“你要粉末干嘛?不会是要撒在伤口上吧?那不行,粉末不干净,容易发炎。” “伤口虽不大,但额头血管多,现在又不能走。粉末能加速血液凝固,发炎总比流血过多要强。” 赵晓按着我的额头又问:“为什么不走啊,还有什么事?你说的我好怕。” 看着坐在那不动了的程华,以及在一旁抱着女友发抖的刘武,我说道:“信我吧!我不会再让女友从我眼前消失了。” 我很奇怪,刚才何文他们多次提起章玥,赵晓都不曾问过我,章玥是谁?阮沁又是谁。 何文拿着一袋生粉跑过来:“我一刻都待不住了,好多人都走了。大力家里乱套了,母亲晕过去了,父亲突然中风了,他哥哥也被树枝刺穿了腰部。这里还死了好几个人呢,阿夕我们走吧!” 我仰着头,说道:“别唧唧歪歪了,再说下去我也死了,快把生粉撒我伤口上。” “啊…”传来刘武女友的叫声。 这叫声估计让所有人都心颤了,这个氛围下谁还经得起再来一次? “你大爷的,搞那么多粉末在脸上干嘛?要被你吓死。”刘武叫着。 是的,电线杆倒了,停电了。现在都是蜡烛或是手机以及手电筒的暗光,我这样子是有点吓人。 “不好啦…不好啦…”有人边叫喊边朝田力家里跑来。 原来鬼镇上会经过一个石桥,石桥塌了。好几个人掉下去了,连赶来的警车以及救护车都被堵住了。 这个消息让冯娇三人又跑来了,她们跟何文还有赵晓一样,神秘兮兮的看着我,就是不说话。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啊。”我感觉他们的眼神比我的样子还可怕,特别是在这个血腥味十足的环境下。 “阿夕,你好像什么事都能预先知道!是不是?刚才换座位也是,现在又是。”何文问道。 “没有,我就是有点感觉,觉得不安就说说罢了。”我可不想被人当成异类,这世界异类肯定会被人研究、或者排斥。 接着冯娇的同学问了一个让我都害怕的话:“会不会像电影【死神来了】一样,我们最终也逃不脱啊!” 五十五 黑夜尖叫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这部电影有很多部,都看过。死亡其实离我们很近,生活中的很多细节都能让生命陨落。 人其实是很脆弱的物种,很多东西都能让它消失。 “没想到会闹成这样,只是这个时候走,会不会太没义气了。”在田力最无助的时候走,有点做不出来。 “你受伤了呀,那么多血,他不会怪你的。你不好开口,我去跟他说。”赵晓说道。 冯娇也说道:“对对,你现在伤的也重。” 何文没说话,他跟田力本来关系就不怎么深,若不是我的原因,恐怕他早走了。 田力此刻正焦急的来回走动,救护车得改道,会迟到半小时左右。 “我去,你怎么又流这么多血?又打架了?”田力看着我们一群人进屋,对我问道。 “被东西砸了一天,没事。”那人也呜呼了。有还能说什么呢。 赵晓眼神有点闪躲,说道:“大力啊,他头上流血不止,我想让他去医院看看。” 田力虽然有时候马虎,可不傻,特别是我后面还有何文以及冯娇三女跟着。 他还是问了句:“你们都走啊?” 那一刻我好想抱住他,这灾难来的太快、太猛了,谁个能承受的住。 “走吧,路上注意安全。我这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本来想着聚在一起让你们喝好吃好,再去市里玩两天…” 我还是抱住了田力,耳边说道:“刘武给程华的父母打电话了,倒时你稳住些,哪怕是他们打你骂你,也得撑住。晓晓后天上班,明天得送她回去,然后再回来陪你。” “你的车我先开去酒店,明天我把车留在酒店门口。你要坚强些,等我回来。” 这算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吗?我们出门时刘武跟她女友已经走了,连招呼都没给田力打个。 以刘武的性格,做到这一步估计是不会跟田力再往来了。往后的近一年里,我就没见到过他们俩,以及吕莎。 我开着田力的车,载着另外五个人别开断桥,走了一条远路。 寒冬的乡间,无边的田野在夜色下特别空旷。车外的北风就像凶猛的野兽在呼啸,即便是封闭的车内也能听到它萦绕着跟随。 车内太静了,我不想说话,也不曾放歌。每个人都有心思,都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除了安静还有各种气味,就是呕吐过后的气味。我没吐,但他们、她们,肯定有人吐了。 “啊…”突然的尖叫声,让我踩了个急刹车,所有人都往前扑,好在我和副座的何文系了安全带。 后面的四个女孩就不一样了,中间的冯娇差点撞到前面挡风玻璃。 何文帮她,撑着她坐好了,问道:“怎么了?谁叫的?” 冯娇生气的说道:“什么谁叫的?妘夕你怎么开车的,刹车也不能这么刹车啊?” 我看了何文一眼,对后面四女问道:“我就是听到有人叫我才刹车的啊,还是女孩的。不是你们几个叫的吗?”贴近耳朵的声音,很近。 一下子气氛紧张起来,特别是我跟何文。 “快…快开车吧。”何文说道。 我启动车子继续开车,为了缓和气氛故意问何文:“大文,今天去娶亲,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我在最后面,不知道你们前面怎么的,开的那么慢。” “还不是刘武跟他女友,在新郎车上吵起来了。要不是碰到送葬的队伍,估计会吵到尾。”何文回答道。 “晕,我还以为是大力一路上得丢钱才慢了点。他们为什么吵架?”我又问。 “好像听刘武说是大力开玩笑说漏嘴了什么吧,听说刘武他女友气得一直动手打他耳光,大力在劝架。” “噗…还有这种事?难怪小武一直没好脸色。”我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也就是说他们一路没来过车窗?” “对啊,我就在他们后面呢,看的很清楚。” 我艹,一路上三个池塘,两座桥,还有两个“土地庙”,竟然没丢喜钱和放鞭炮? 其中一座桥是干涸的小河,最是要丢钱。没有鱼虾滋养河神,穷的响叮当,最是容易发怒。 另一座桥就是后来的断桥,以前就听田力说过,河里淹死过好几个孩童,怨气最深了。 这些话我只能憋在心里,不然车里的人又得吓着了。 “啊…啊……快加速…啊…车加速啊…”冯娇突然疯一样的叫起来。 我还没回头,赵晓跟另外两个女孩也叫起来:“啊…啊……” 我回不了头,肩膀被很多手拽着、拉着、摇晃着。 何文回头大声问:“怎么啦,叫什么啊。”又对我说:“怎么回事?她们几个疯啦。” 后面还是一直不停的叫着,让我快加速,还使劲的拽我,方向盘都左左右右的,车子左摇右摆的。 “别拽我啊,要出事的,两边都是深沟。”我大声吼道。 可后面的人就是疯子,几个疯子,依旧继续叫着摇着。 何文不停地掰开她们拽我的手,一边怒喊着:“搞什么,会死人的!” 我大声问道:“晓晓,怎么回事啊,你的手别抓我的脸。”那只手有戒指,我当然熟悉。 “妘夕…啊…又趴上来了,快加速。啊啊…一个女的…右面还有好几个很恐怖的,啊…” 赵晓说的什么我只能听个大概,太吵了。何文边起身边拦着她们的手,看着后面喊道:“什么跟什么啊,你们疯啦!屁都没一个。” 我也想回头看看,可胳膊总是被拽动,没机会。 叫声中听到冯娇喊道:“来了,来了,妘夕加速啊!阮沁要来了,后面的人好像在追赶她,里面好像有程华。好吓人…” 我脑子里飞快闪出一个念头:要帮阮沁。虽然不知道程华他们为什么要追赶她,但阮沁一直在帮我。 “别停车,加速。别停车…” 这个声音很清晰,也很微弱,来自大脑深处。 小爷我是这么怕死的人吗? 呃… 也许是的。但我只踩个刹车,再加速开还是可以的。 “坐稳了,抓好。”我大声吼着。 “吱……”车停了。 这下子后面疯了。 “停什么车啊…” “啊…快开啊…” 我刚准备齐动,后备箱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接着前面一个黑影闪过,是人。 “快走,找死啊,停什么车!累死我了,什么鬼地方,小路真多…” 我已经启动了,从四个女孩的杂声中我能听出,最后面的声音是个男的。后视镜里还能借着微弱的后灯,看见他跳着、舞动着。 这个声音熟悉又陌生,唯一能肯定的是,他是个人。 后面安静了,都喘着气。何文问我:“刚才那人是谁?拍武侠片吗?还能跳过一辆疾驰中的轿车!” “什么跳过,他踩了一下前面的车盖。我去,不会踩凹了吧?得停车看看。”我说道。 “别…” “不要停车…” 后面的四重唱又开始了,我只要大声说道:“好好好,行啦…我不停。” 我确实什么也没看到,刚才有从后视镜看过,什么也没有。 一路上谁也不再说话,何文回头看了看四人,也不再说话。如果是假的,后面四人不会吓着这样,那个后来的男人也不会独自舞动。 可能是真的,只是我没有看到,何文估计也这样想。 好不容易到了酒店,我第一件事情就是看车盖。 我去,你大爷的,这可怎么跟田力交差,都凹了好大一片。 “我跟你们开间标间,双人床的行不?”酒店大厅,我问冯娇她们三个。 “不行。” 三人同时回答,冯娇说道:“我们还是跟你们一起!” 呃… 我说:“那你们四个一起横着睡,我去和大文睡吧。” “不行。” 四人一起回答,其中有赵晓。 呃… 何文眼睛对我眨了眨,像是说我有艳福了。 想什么呢,你大爷的,其中有女朋友呢。何况就算没有女友,四个人我也招呼不动啊。 最后的结果就是她们四人横着睡在床上,我独自躺在座子上,还问酒店多要了两床被子。 何文估计也怕,大半夜听到有人敲他的门,让他电视声音小一点。 四个女孩被吓怕了,叫喊的时间太长了,精神一松弛下来,就睡着了。 我却不能,是无法入睡。 首先是跟田力发消息,说了车子的事。他回消息说:没事,有保险。后天你不用回来了,我能搞定!租房窗户里槽有钥匙,没事帮我打扫下,透透气。 出于感情,我很愿意再回来陪他;若理性的话,我是不愿意的。见到程华父母该怎么说啊,一年之中两个儿子都没了。 还有就是收到了大学同学吴琦琦的短信:妘夕,张磊从派出所三楼跳下来摔死了。听说他在里面被折磨的没了人样,嘴里还灌过屎尿。 这个消息确实让我震惊了,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并非说我和他关系有多好,而是对他所遭受的待遇。 即便他真是凶手,也不该如此。早年听说这种事时常发生,后面被严打了。 可是天高皇帝远,有些蛀虫永远都隐藏在正义的余晖下。 五十六 多出来两只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人对社会的认知都来自于传媒体,还有眼见耳闻。 何文回家了,其她几人都随着我一起坐大巴车回了WH。冯娇三女以及赵晓,一路上都沉默不语。这趟行程太诡异,估计让她们的三观彻底歪曲了。 她们虽然没有说话,但等到了WH肯定会选择即刻回家。 至于赵晓,我也想让她回家。总感觉有什么神秘的事物左右着我周围的一切,她和我在一起不安全。可她的职业,春节都难得有休假,说不定还得值班。 租房里,我两各自做着些许事情,洗衣服、拖地、或是发呆,就是没有对话。 她在想什么,我不知道。可能一切的诡异,需要时间来消化。 我呢?脑海的声音、阮沁的跟随、消失的章玥,还有自杀的张磊,等等事物都一直在脑子里旋转。 一双手突然后面抱住我,她哭了。 她说,以后别那么傻!我很感动你奋不顾身的救我,可你若死了,我怎么办? 我很想说,我死了你的世界依旧在转动,以后还是会结婚生子。而我,就像章玥一样,慢慢的成为回忆,直到不再记起。 其实事后我也后怕,断裂的琴头很大的几率会射中我。即便不是脑袋,但也会让我重伤。 也曾想过,再来一次,我还会那样去救她吗?会的,只是不会飞扑过去,一脚踹过去或许更安全。 “都过去了,别瞎想了!”我抱着她,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她问。 我听着莫名其妙:“怎么这么问?不喜欢你还会不顾性命的去救你啊。” “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抱我时会捏我屁股,回家第一件事肯定是跟我上床。” 呃… 这是在暗示我该进房交作业了吗?只是不对啊,除了在床上,其它时候很少拥抱她啊。而且,我什么时候回家第一件就是做做了,大多时候非常怕你要呢。 想了想,还是交作业吧。 我们还在热恋期,热恋期的男女最经常做的事情,依旧还是做做。无聊的时候做做,不无聊的时候也做做。 她主动要求从后面,可能是为了让我快乐。我快乐了,她也就快乐了。 爱一个人很深的时候就是这样,无论在任何事情上,能够满足所深爱的人,哪怕自己痛苦,也依旧很快乐。 呃… 只是,这么快乐的事情上,你能不能不说话聊天?你不是该叫喊、吟颂吗? “过几天我姐姐会来WH,你要见她吗?”正被前后推送的赵晓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让我有点不安,这个不安让我怀疑自己的内心,我真的爱她吗?为什么心里这么抗拒见她的至亲。 “你姐姐凶吗?她来WH做什么?”我忍不住拍了几下她的臀部。 “嗯啊…她…她就是来见你一面的。”动作有点加速,她不是很方便说话了。 我很烦躁,激烈的碰撞,声音回响整个房间,越来越快、越来越响。最后,她趴在了床上,而我趴在了她身上。 “见我?你家人知道我的存在啊。”我还在抚摸她,亲吻她。多年的经验告诉我,女人对做做之后的爱抚会特别享受。 她翻身,把我推了下来。说道:“怎么听你的意思,你不想让我家人知道你啊?说,是不是只是想玩玩我,不想跟我结婚?” “你能不能有点智商?我会不顾自己性命得去救一个只想玩玩的女人?”我故作生气,其实也很心虚,还真没想过立马跟她结婚。 “好啦,别生气啦!她后天就来了,我把你电话给她了,到时候你去接她,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她又开始玩弄我的小弟弟,让我想逃跑。 …… …… 寒假的时间,也是这个城市慢慢沉静的时候,越近春节,就会越安静。 父亲给我来了电话,问我春节去SZ吗。这个意思就是他们不回来了,让我过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是不想去SZ过春节的,那里一点过年的味道都没有。 父亲听到我不想过去的想法后,没说什么。只是说那边有个女孩,想我去认识一下。 这是想给我安排相亲吗?我还没毕业好不?我说我有女朋友了。 父亲说那就明年结婚吧。 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这么急切,让我心生波澜,很是反感。 从小就亲母亲一些,可能大多数儿子都是一样吧;而我妹妹就亲父亲一些,可能大多数女儿也是一样。 妹妹妘梅读的中专,比我要先踏入社会。她毕业后,就去了父母所在的城市,在那里上班。 心情烦躁的时候做什么都不顺心,包括玩游戏。 本想是想玩真三国无双的,只是没有田力、王典以及程刚一起玩,少了很多味道。那些人,一个走了,一个躺在医院,还一个正面临严峻的考验。 多塔也是不错的游戏,虽然是萌萌教我上手的,可我现在的技术不会比她差了。 玩了一把,输了。让我不想继续了,确实是没心情、没状态。 正准备退出登录时,萌萌上线了,邀请我一起游戏。我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她选择了“影魔”这个中单英雄,而我选择了“沙王”来游走。 “对不起。”她在游戏中发消息。 “没事。”我回答。 “我有点懵,跟你一起时的事,好像不是我本人做的。”她又说。 “你们说什么呢?能不能专心玩游戏补刀?”路人队友说话了。 “你说的什么意思?”我问她。 “就是我跟你的一切像做梦一样,醒来后发现只是梦,还很模糊。”她说。 “说的那么神奇,难道被鬼上身了?”我无意思的发出几个字,发了后才发现,真的可有能。谁能上她的身?那些习惯、那些话语,还有那神态,只有是章玥了。 然而,另一件事情让我更害怕。昨天赵晓说的捏屁股,以及回家就做做,那些是我和章玥生活的常态。 “我艹,你们两个别聊了,认真游戏好不?我被人抓了,就在你们旁边,你两不帮忙不说,还光明正大的打字聊天。”路人被我两害死了。 “懂了,你玩吧,我退了。”我发了个消息,然后不负责任的退出了游戏,实在是没心情玩下去了。 街道上已经少了很多行人,主要是学生都回家了,有些公司也放假了,因为大雪的缘故。 一个人心神不定的走着,突然想去了解一下吴琦琦和吴妮中毒的始末。如果中毒不是偶然,不是有人存心下毒,那会不会跟那天突然出现的声音有关?那未知的毒会不会是尸毒?会不会又跟阮沁有关? 不知道吴琦琦回家了没有,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喂,吴琦琦,你回家了吗?”我问。 “没呢,明天回去。你在哪,我正想约你吃饭呢,感谢你救了我!”她说。 “我也想找你呢,你说地方吧。”我回答。 说好的约我吃饭感谢我呢?怎么把我约到她的租房来了。重点是还没起床,开了房门就吧唧吧唧的又回到床上了。 “喂,你好歹也穿个睡衣吧,内衣内裤的开门,当我不是男人啊。”男人就是这样,对自己的女友有点怕了,可看到别的女孩,还是有冲动的色心。 “我不穿衣服你都看过,装什么呢?”确实,大一时她也做过人体素描的模特。 “她们呢?”三吴两李一易是合租在一起的。 “吴妮过世后,就只剩我和易芳住这里了,她们都搬走了。怎么?问这个话是不是想跟我发生点什么?那就上来呗。” “呃…你不是约我出去吃饭的吗?还不起床?”我不是不想,只是曾经跟自己约定了的,好好的爱赵晓。 “上来吧,真虚伪。明明很想的,看看你那顶帐篷,已经暴露一切了。”她直接爬出被窝拉我了。 我挣脱着说道:“别闹,我有女友的。” “有什么关系吗?我就是报恩而已,难道你不行?”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以身相许似的报恩,难道程丽蓉当初程丽蓉也是这个想法? 我艹,说我不行?对不起了赵晓,为了男人的尊严,我得违约了。放心,对你的心依旧很虔诚。 感觉真的很不一样,偷吃的味道,虽然不美妙,但很刺激、奇特。她就是一条毒蛇,一直一直缠绕着你,让人一刻不得松懈。特别是她的臀夹,一种特殊的战斗方式,杀伤力特别高,让人不得不缴械投降。 更让人害怕的是,她的各种手法,想是久经沙场的战士,让你一次结束后,能立刻再来一次。 我躺着,默默的享受着,看着她自我的放肆。真的很厉害,还能边起伏的同时,用手去抚摸增加效果。 只是,她的手不是在自捏双峦吗?还有两只在我下面捣鼓的手是谁的? 我艹,大白天见鬼了,吓得我突然掀开吴琦琦,站了起来。 吴琦琦中毒似的,不管不问我的反应,直接跪着用嘴巴接了上去。 我想挣脱,奈何她咬着不放。我哪还敢挣脱,不然就断子绝孙了。 “你干什么呀,疼,别用牙齿。这屋子有鬼呀,刚才有两只…” 五十七 梦里的春天(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性”对于绝大多数生物来说,都是需求的。它不是一件俗气的事,更不是污秽的。相对于来讲,它是神圣的。 正所谓“孤阴不长,独阳不生”,性即可用作阴阳调和,也能延续文明的发展。 只不过,勉强又或是多伦了,它就变成糟糠的了。 为什么会多出两只手来?因为易芳也在床上。 为什么我进来时没发现她,因为床上太乱了,到处是衣服包包之类,被子更是几条。 我从未体验过,一男二女,这次算是体验到了。她们像是饥饿许久的野兽,凶残、暴力、蛮横,连续的攻击、不停的索要。 “精”乃人之根本,生气聚之所在。“精 尽人亡”不是没道理的,我能感觉天地在变昏暗,世界已在旋转。 直到闭眼的那一刻,死亡的气息已逼近,眼角都流出了泪水。 人死之时,眼角有泪通常代表遗憾、不舍。我有很多遗憾,遗憾很多还未能完成或做到的事;我有很多不舍,不舍我的至亲们、我爱的人们。 再次睁开眼睛时,我依旧站在门口,刚才的一切仿佛就是一场梦,只不过眼角的泪水还没干。 幻境吗?还是一种预警?又或是说,这是梦里的春天,一个风雨飘零的春天。 看着那没有赘肉,性感的背影爬进被窝,我直接问道:“易芳是不是在被子里?” “哇,你怎么知道的?真不好玩。”易芳从被子里伸出头说道。 不好玩?如果刚才的一切是真的,你们俩就女鬼,采阳补阴想要我的命。 “快点穿衣洗漱吧,我在外面等你们。”我直接退了出去,把门关上了。 她们有叫我,开门让我进去,说外面冷。我拒绝了,刚才的一切太真实了,特别是眼角的那一滴泪。 自从章玥过世之后,我就很少进西餐厅了。本身也不是很喜欢吃牛排之类的,主要源于一次惨痛的经历。 有次和章玥一起去吃牛排,服务员问几分熟时,我想起了看过的一本书。其中有说道喜欢吃全熟牛排的男人,生活都不会精致。于是我就点了份七分熟的牛排,结果就悲剧了。 先不说嚼不烂,那个味道也很难入口,总感觉像是在吃生肉。然后就不停的拉肚子,拉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被迫去了医院。 我问易芳:“你们那天怎么在派出所待了那么久?” “别提了,说起来就气愤。你说他们还算是人民的公仆吗?硬说我们身上有什么,要求搜身,那叫搜身吗?全身被摸了个遍,还在那里不停地按。有什么好按的,按出水了他还能掏棍棍不成?”易芳说的义愤填膺。 刚开始我还没听懂,后来明白了。看了看四周,我说:“大姐,你小声点,本来就是一个安静的场合,你还那么大声。” “怕什么,都已经那样了。若不是李茜和吴倩被搞哭了,大吵大闹还不一定会被问到什么时候。”易芳说道。 吴琦琦接着说道:“那些黑警没几天好日子了,他们忽略了李茜的背景,她爷爷以前是JZ市的副市长。” 是啊,若是没有更狠的人,他们指不定还要祸害多少人,制造多少悬案。 “那张磊又是什么情况?”我问道。 吴琦琦和易芳都沉默了,我也不好追问。过了许久,吴琦琦才说道:“张磊的父亲因为诈骗案,现在还在坐牢。那些人为此,就认定张磊有下毒的动机。这件事已经曝光了,惊动刻上了上面,估计还会找我们问话的,到时候实话实说就行了。” 听了这些话,我内心很大的波动,感觉活着其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我又问道:“医院查出是什么毒了吗?” “我想医院是查出来了,看那个跟我讲话的医生有点结结巴巴的,只是他不肯告诉我,让我一直想不通。”吴琦琦很纠结此事。 “哗啦”一声,我手中的刀叉都掉到了地上。服务员走过来帮我捡起来了,让我稍等他去拿新的。 不是不小心,而是被吓到了。吴琦琦和易芳两人的额头上都有一条黄色的线,中黄和橙黄交叉的黄,带着光。 我不知道这会是什么征兆,头一次看见。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不会是好事。 “你们、你们租房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事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问。 吴琦琦和易芳对望一眼,颇为神秘,又有些欲言又止。 最后易芳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我们两个睡觉总是做春 梦算不算奇怪?还总是不停的,一做就是一夜到天亮,搞的第二天总是全身无力、腰酸背疼的。” 这件事肯定也属于灵异范畴的,并且跟我刚才的幻境有关,也与她们额头上的黄线有关。 “那你们梦里的对象是谁?”我想对象如果是一样的,那就有据可查了。 “时常变动,有时是同学,有时是曾经的朋友,有时是刚刚遇到过的人。跟你通完电话后我又睡着了,又是那样的梦,梦里的人就是你。”吴琦琦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易芳笑着说道:“我听到你要来,梦里也是你,你可疯狂了,把我弄的****的,现实中你真这么厉害吗?” 呃… 我肯定没她梦里那么厉害,恐怕真正玩她们的人才有那么厉害。我总感觉她们二人不害怕,还很享受。也对,这跟毒 品没两样,那么快乐的享受谁又愿意真正舍弃。只可惜,这会要人命啊。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问道。 易芳对我抛了个媚眼,说道:“问这么多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我两来次o e ight love?” 吴琦琦瞪了她一眼,回答说:“老实说,去归元寺之前我就有半个月了。” 难道中毒和这个有关?我赶紧问道:“吴妮是不是也是如此?” “不知道啊,谁没事会问别人这个?再说了,谁没事把这种梦说给她人听?”易芳说道。 “你两不是就互相知道吗?” 吴琦琦“噗呲”一笑,说道:“我两也是才知道对方的事,就没在门口等我们的时候,易芳说你床上应该很厉害,我说应该不会差,然后就聊起来了。” “切,明明是你说他很厉害,还说愿意拉进房来一次。” 呃… 你们俩当我不存在吗?能不能不当面调戏我,其实在我幻境中,你俩更厉害。 难怪我在门外等了那么久,原来这两货是在里面聊春。 “如果吴妮也是,她睡觉时应该总有时候会叫吧?”我突然说道。 “她跟李娥一个房,我们哪知道。”易芳说道。 吴琦琦似乎知道我问的意思了,脸色苍白的说:“你、你、你是说吴妮就是因为这个才死的?我中的就是这种毒?” 易芳也吓住了,说道:“那、那打、打打电话问问李娥?” 吴琦琦拨通了已回家的李娥的电话,李娥的话让她整个人都精神不好了:吴妮两个月前就经常睡觉时叫出声。 这可把二人吓得不轻,两人坐在那都能感觉身体在发抖,腿在打颤。 “我们要去医院检查吗?”易芳突然问道。 “你觉得这是病吗?”我反问她。 吴琦琦直接吓哭了,说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你们稍等,我出去打个电话。”我起身拿出手机。 “喂,干妈,您现在还好吗?”我拨通了神人干妈的电话。 “小夕啊,怎么想起跟我电话了!说吧,有什么事?”以前我母亲不会用手机时,常让帮着拨号码给她们通话。 我把吴琦琦她们的事情讲了一遍,结果被干妈狠狠地埋怨了一顿,说以前给我讲了那么多事,怎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干妈一点拨,我就知道了,遇到妖了。 妖灵有时候比鬼魄更难缠,也有时候特别容易解决。妖灵都是兽类进化而来,而兽类没有人类那多情感,都很单纯。它们的目的有时候特别简单,甚至有时可能是为了一粒米。 “你跟谁打电话了,去了这么久?”易芳问。 我说:“你们不认识的。问你们一件事,你们两个月前有什么异常的经历吗?比如,用东西砸黄鼠狼、抢了野猫的东西、塞住了老鼠洞什么的?” 两人想了想,吴琦琦说道:“害死一条小狗算不算?” 害死?如果是真的,真的是那只狗,那就不是妖灵那么简单了。 “给我说说详细经过?” 两个月前,吴妮捡了一条全黑色的小狗。然后一屋子女孩都特别喜欢它,特别是吴妮、吴琦琦和易芳,即便其她三人反对,这三个都还是坚持把它留了下来。 三人没有养过小狗,只是觉得它还太小,就给它喂牛奶。可事实上,我们人喝的牛奶,对于小狗来说是不适用的。 就这样,小狗拉肚子了,几天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情急之下,吴妮出主意给它喂药,考虑到是条狗,还特意减了剂量。 结果有一天早上,病得虚弱的小狗一声长叫,好久没听到狗狗叫的吴妮三人起床跑去一看,小狗死了。 那声长叫,或许就是向她们三人告别。 五十八 梦里的春天(中)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这个故事确实有点悲催,我自己也很喜欢狗狗这种动物,它的“忠”与“护”都值得赞扬。 只是吴琦琦她们的故事让人悬疑了。如果狗狗是主谋,那我前面的喜欢算是浪费感情了。即便吴妮误杀了它,可它临终前的告别却是实锤的。 如果不是狗狗,那又会是谁?狗是最不懂得怨恨主人的,哪怕是主人天天暴打它,它最多也只会选择逃跑。 “怎么?难道你怀疑是那只狗狗每晚在搞 我们?”吴琦琦生气了:“你有病吧,不带你这样欺负人的。” 也对,或是是我多想了,那么小的狗懂什么呢。 “除了这件事,还有其它什么吗?比较古怪的?”我又问道。 “没有了,我比较宅,除了看小说就是看动漫,只有双休才陪她们出去逛逛。”吴琦琦没好气的说道。 “你呢?”我问易芳。 “那个,打破神像算不算?”易芳吞吞吐吐的说道。 “什么?神像?什么神像?谁打破的?”我一连几个问题。其实在我的印象中,没有什么神尊会用这种方式惩罚得罪他的人。 “也不是我们中的谁打破的,是张磊。”易芳说道。 张磊?张磊就是本地人,他家里我去过一次,除了关二爷没有其他神像啊。 “他把关二爷的神像打破了?”我问道。 “不、不是,那关公像还好好的。” 易芳吞吞吐吐的,吴琦琦却听出了什么:“你怎么知道他家神像好好的?难道你…李茜说的那个人就是你?”吴琦琦的声音越来越大。 “什么情况?你们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说出来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不说我可不管了。”这些女孩子也真是的,两个女孩都能扯出一台戏。 原来张磊和李茜在谈恋爱,只是知道的人不多。有次李茜跟几个姐妹大吵了一架,原因就是她怀疑姐妹中有人挖墙角,还经常去张磊家里私会。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说道:“你们几角恋我管不着,只是这件事跟神像有什么关系?” 易芳都哭了,哼哼的说道:“你们以为我愿意啊,我是被张磊用强的。那天去美院旁边买书,碰到下雨了,全身都淋湿了,我就去张磊家躲雨。谁知道张磊正打扫地上的瓷器,叽叽哇哇的很生气的自言自语。” “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就是把神像打破了。谁知道他刚说完,就抱住我,我怎么也反抗不了,然后就…” 吴琦琦很愤怒,大骂张磊是禽兽、畜生,然后安慰哭哭滴滴的易芳。 我的想法却不一样,恐怕易芳早就钟情于张磊,不然不会湿着身子跑去一个男人家,还是明知闺蜜不在的情况下。再就是,刚才那么肯定的说关二爷的神像还好好的,肯定不久前也去过。被用强?还强出瘾来了。 “等等,你说的破碎的瓷器是不是有黑有红,放在关公座下的那个?”我想到一件事。 易芳看我神色凝重,也不哭了,说道:“是不是关公座下的我不知道,确实是黑色的、带点红。” “完了。”我吐了口气,瘫坐在柔软的椅子上。 “怎么啦?什么完了?你别吓我们啊。”吴琦琦慌张了。 “那东西叫貔貅,准确来说是貔,而非貅。貔貅你们都知道吧,古代四大瑞兽之一。而貔貅是瑞兽里凶性、邪性最大的,特别貔。张磊家那只是公的,所以是貔。”我无力的说道。 “然后呢?”吴琦琦追问。 “瑞兽一般都是用来镇宅的,最能沾染主人的习性。你们一个两个的估计家里做做,也不会注意那些事情。以前我就跟他说过,有貔就得有貅,看来他也没放在心上。” “你们想想,你们天天在狗面前做那事,狗也会发 春啊。现在倒好,没解决瑞兽的伴侣不说,还把它打碎了。打碎了还不说,还送扫帚这种东西去清理它。” “那、那你是说我们得罪了神灵?”吴琦琦估计比较信那些东西,那天拜佛就看得出来,最虔诚。 我继续说道:“这事没那么简单,貔虽然邪性,可并不重淫。瑞兽里,貔貅和龙最不合,而龙是天生好 淫,貔貅最看不惯了。所以,它还是借助了那只狗狗的灵。” “当然,这些只是我的猜测。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打破瑞兽的应该是李茜,而吴妮应该才是张磊家真正的常客。他可真是厉害,六个就玩了三个,再以后不六个都收了。” “喂喂喂,你、你讲到哪里去了,什么叫六个都收了?我跟你睡我不会跟他,他想的美。”吴琦琦不乐意了。 “那个、那个你们是不是都跑题了,他人都死了。其实我早就知道吴妮跟他的事,有一次我发现了吴妮的内衣,还是我偷偷收好的,怕被李茜知道。”易芳细声说道。 看来我冤枉易芳了,她还是蛮善良的。只不过,这都是什么事啊?大学生活是这么糜烂的吗?亏我前面还后悔没好好体验校园生活。 呃…如果像张磊一样忙碌,我想我还是愿意的。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是李茜打破的,不是张磊,也不是吴妮?”吴琦琦又回到正题了。 我答道:“瑞兽毕竟是神兽,即便是兽,也是有很大神性的。张磊平时把它当宝,和武财神同等地位一起供奉着,他定然会很留意它的存在。再者,貔貅通常一对,证明它们都是对伴侣很忠贞的。它即便再恨,也会先找其他人出手,所以选择了吴妮,因为吴妮才是真正的第三者。” “张磊的死应该是个意外,可这个意外会让貔不用再顾虑什么了,会疯狂的报复摔坏它的人。如果我没猜错,李茜现在恐怕…” 我还没说完,吴琦琦就急忙打出电话。 吴琦琦的表情很怪异,先是悲伤的流出了眼泪,然后愤怒的咬牙切齿。 电话是李茜的妹妹接的。李茜真的已经死了,被人强 暴而死。死在小区的楼梯口,全身无衣服,下 体里面还塞有石头,死状极其惨烈。 让吴琦琦生气的是,犯罪份子也没逃走,就在那傻乎乎的坐着。抓捕后,鉴定出他是个极度弱智的人,承担不了刑事责任。 三人沉默了许久,我看了看时间,下午五点了。 “呃…我女友要下班了,我得回去了,还得给她做饭呢。”我说道。 “你怎么这么没有人性?你就一点也不难过吗?她可是你的同学咧!”吴琦琦哭喊着出来。 西餐厅里面的人都看过来,服务员提示我们安静一些,我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是的,我除了觉得残忍之外,怎么没有任何感触?是身边死的人太多了吗?习惯了,变得冷血了? “这个也不能怪妘夕吧?在之前,他跟我们说话都不超过一百句;还有就是,他又能怎么办?他那天救你时可是用尽了全力,脸色都白的吓人。”易芳拉着吴琦琦坐下,小声安慰道。 谢谢你,谢谢易芳帮我说话。只不过,那天在寺庙脸色苍白的原因除了体力精神力透支外,最主要的是我怕,怕亲了一个死人许久。 吴琦琦突然说道:“那也是貔做的吗?” “极度弱智的人懂得做做吗?”我反问。 “那我们不是危险了?”易芳吓得又快哭出来了。 “呃…我真的要回去了,我女友比貔貅还可怕,她要是生气了,我晚上会直接累死。”比起那种惩罚我愿意跪仙人球。 “喂,你还有没有人性,我们两可是你的同学耶,怎么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易芳大吼。 呃… 刚才的善解人意呢?哪去了?我又起身跟服务员示意抱歉,还得不住的跟周围的人点头微笑。 “两位大姐,你们可曾见过我飞檐走壁?”我问道。 她们摇了摇头。 “你们又可曾见过我拿着桃木剑、穿着道士袍降妖除魔?” 她们又摇了摇头。 “这不就是了吗?我只是个凡人,换别人早吓跑了,我能坐在这陪你们找出原因,已经是冒着生命危险了。我是真没办法,否则天打…” “咔…唝…”我话还没说完,又是闪电又是雷声的,负一楼的西餐厅都听见了。冬天打雷?现在是气候颠倒了吗? “呃…其实吧,它不会那样对待你们,只会借助那只狗狗的怨气,一步步的残噬你们…呃…我的意思是你们暂时没有危险啦。”我是越说她们越害怕。 不仅她们害怕,我也害怕。惹到瑞兽,现在还创造出一个妖灵魄,还是一个幻境手段那么强大的。 我呢?只是稍微涉及了这一行,偶尔听听故事,跟着见见世面而已,怎么斗得过? 吴琦琦和易芳两人直接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虽然声音不大,听着却惹人心疼。 “别哭了,这样吧,我给个电话和地址你们,你们明早出发,去求助那个人。”我打算让她们去找我那神人干妈。 “有用吗?”吴琦琦留着眼泪抬头问道。 “玄幻小说看过没有?如果她是宗主,我连记门弟子都算不上,就不谈外门弟子、内门弟子、精英弟子以及真传弟子了。” “没有看过,我看的都是言情。”吴琦琦认真的回答。 五十九 梦里的春天(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回到吴琦琦她们的租房时,我的内心是奔溃的。本来我都准备走了,她们也愿意放行了,没想到赵晓来了电话。 下班点来电话,我肯定以为是打电话来催了,还特意开了扩音。结果:今晚要跟一个同事代班,晚上我就不回去了,明天下午再回去。你自己要好好的吃饭哦,么么哒!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个结果她们俩自然不会放过,于是就被拉来了。 “有卷胶吗?”我问道。 “有啊,你要它干嘛?”易芳问道。 我一双锐利的眼神直射她的裤裆部位,她慌忙的夹紧了腿,说道:“你要干嘛?” “为了以防万一,我用卷胶把她们那里封起来,这样你们就安全了,我也安全了。” “下流!”易芳故作打我的姿态,我也故作退让的样子。 呃… 她踩到我脚了,然后我滑倒了。她想去拉我,也滑倒了。 你们肯定会以为她趴在我的身上,然后接吻了。错!她的面部重重的砸在了我的裤裆那里。 “哎哟喂,疼死我了。”真是疼啊,男人都懂。 “你们、你们干什么呢!”吴琦琦从卫生间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易芳爬起来,啾了啾嘴,在吴琦琦耳边叽哩哇啦说了一通。 “好啊,妘夕,看着挺纯情的,没想到是个大流氓!干嘛封我们的,你把你自己的绑起来不就行了。”吴琦琦说完,蹲下来抓向我裤裆,使劲捏了一下,然后起身走人了。 妳大爷的,还能这样?学校的女生都这么开放的?易芳也蹲下,跟着来了一下,还好这次我躲得快。 “我去,你们还是女生吗?怎么这么下流。”我很委屈,感觉被欺负了,要捏也得我捏你们啊。 易芳眼珠下滑,鄙视的看着我,说道:“除了你和黄俊,班上另外两个个男生,谁没玩超过十个?你大学真是白读了。” 我、我去妳大爷的!这是女孩子嘴里能说出的话吗?为艺术献身可以,不是让你们拿着艺术做幌子胡乱献肉啊。 “我是不在学校,黄俊是为什么?”想到黄俊我也觉得奇怪,没谈恋爱,还总是缺钱。 吴琦琦换了身衣服出来,说道:“自从被肖晴拒绝后,他就经常逃课,不比你来学校多。对了,肖晴不是挺喜欢你的吗?我们都看得出来,她可是系里前三的美女啊,你怎么就不动心呢?” “我有女友怎么动心?”为了她章玥没少跟我吵架,她还经常半夜给我发消息,最后只好拉黑名单了。 地上哪来的水呢,我们不是才进来吗?我又问道:“你换这身衣服干嘛?还要出去?”吴琦琦把去西餐厅的那身漂亮衣服换了下来,穿了一身简易的牛仔裤加棉袄。 “你女友不是让你好好吃饭吗?走,陪我们去买菜。”吴琦琦又喊道:“易芳,快点!不然我们走啦!” 易芳急匆匆跑出来:“别,等等我!” “噗…”我笑了出来,她只穿了上面,下次什么也没穿,就穿上长筒靴跑出来了。不得不说,一双白白的大长腿,真养眼。 “啊…”易芳又匆忙跑回去穿裤子。 “看够了吗?没戏,她来月经了。”吴琦琦斜着眼说道。 “咳咳咳,你说什么呢!我是想跟她说,别慌,不用怕。” 三人走在小巷子里,我是晕头转向:“菜市场在哪呢,真是山路十八弯。” “马上就到啦,就那个花圈店后面。” 花圈店,这个时候遇到这么个店,真是不吉利。 “买什么?”菜市场门口,吴琦琦问。 呃… “你说来买菜,你问我买什么?”我问道。 “我和她都不会做饭,怎么知道买什么?平常都是吴倩和李娥做到的,李茜也会一点。”提到李茜,她们俩都很不自在。 我艹,敢情是让我做饭啊。 “牛排吃了还没饿,估计你们也一样。家里有吃火锅的那种锅吗?” “有!” “那你们是想吃酸菜鱼呢,还是萝卜牛肉?或是腊鸭焖藕?” “腊鸭焖藕吧!”两人同时回答。 我也希望是腊鸭焖藕,冬天吃这个舒服。以前冬天时,常常一帮兄弟一起,四五六七个人也是一个腊鸭焖藕,各种配菜,一起哈酒一起闹。现在呢,死的死,走的走。 “给钱啊!”吴琦琦说道。 “纳尼?”我提着鸭子不敢相信听到了这句话,下午我爱面子抢着买了单,可现在?说好的为报答救命之恩请我吃饭的呢! “喂,你都拿的什么菜?你有听说韭菜下火锅的吗?”我看着吴琦琦挑选韭菜问道。 “韭菜炒蛋你会吧?少说话,给钱就行了。” 呃… 咱不带这样的,完全不把我当客人或救命恩人啊。 “那个、那个妘夕,你们先买着,我先回去一下。”易芳白着脸说道。 “怎么啦!”她那样子看着有点可怜,瑟瑟发抖似的。 “穿的急,忘了戴卫生巾了,现在全弄裤子上了。”易芳捂着小腹说道。 “啊?那我去帮你买袋卫生巾,你先夹着?” 吴琦琦一个小拳头打在我肚子上:“夹你大爷的!”又对易芳说:“你快回去吧,我们买完就回。” 看着易芳的背影,我想到了章玥。她也有次是一样的,不过不是在菜市场,而是在大街上。害我跑了好远,买了小裤裤和卫生巾以及一条运动裤,找了个公共卫生间才解决。 “别看啦,走远啦。你是不是喜欢她啊,要不要我帮你追她?”吴琦琦把装有韭菜、白菜、萝卜的袋子甩给我说道:“给钱!” “哪有?就是觉得女人真…”我不敢说了,想起在学校她们宿舍楼下诡异的声音了。 “真什么?”吴琦琦问道。 “呃…你们不是住学校吗?怎么还在外面租房子?”我问道。 “她们要租的啊,反正房子不贵,平摊下来一人也才一百多。”吴琦琦问道:“怎么啦?” “你们中除了李茜,还有谁有男友?又或是说房东经常去吗?” “没啊,都是几个单身,一个比一个眼光高。房东住汉口,几乎不怎么过来,过来也会事先打招呼。” “怎么?真喜欢我们里面的谁呀?你不是有女友吗。”吴琦琦回答。 “坏了,易芳有危险,快回去。”我提着菜就跑。 “这里,走反啦!怎么啦?” “刚才我们摔倒,就是因为地上有水。我记得你们出门时,你还把衣服掉在那里过,不可能会有水的。今天我们也没谁踩到过水啊,肯定有问题。” 跑到菜市场门口,我把菜往吴琦琦身上一放:“你等我下。” 一会儿,吴琦琦看着我买了只活鸡回来,问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买鸡做什么?” “快走吧,天都黑了!” 还没开门,就听到易芳的叫声,甚是享受。还有床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节奏极快。 “先别开门!”我拿出买来的大红冠公鸡,小声说道:“我叫你开门你就开门,我把公鸡丢进去后,你就立马关上。” 吴琦琦抖得厉害,牙齿都不利索了。 “听到没啊,大姐,在等下去易芳会死的,她都没叫声了。”我都急死了,她拿着钥匙不动,我有不方便开门。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里面传来鸡飞狗跳的声音。 我俩则躲在门下面等,吴琦琦结巴的问:“有用吗?” “应该有用,大红冠公鸡是起鸣鸡,自带阳刚克邪。又加上公鸡本就喜欢斗狗,半斤八两。” “怎么没动静啦?”吴琦琦问。 “你让开,别挡着楼梯。”我扒开吴琦琦,自己拿着钥匙扭开房门的同时大声吼道:畜生,滚开。 一阵疾风吹过,门后的我被门推退好几步。 总算是跑了,这时公鸡在屋里四处奔走,“嚯嚯哒”的直叫,像是在为胜利而欢呼。 易芳下身光着,跪趴在床上,那里还滴着黑色的血液。 吴琦琦吓得往我怀里靠,问道:“她、她怎么这个姿势,怎么不动了?” 我不想回答,这不是废话吗?狗能几个姿势? “她应该是失去知觉了,你去把她扶平躺,那里给她擦一擦,我去买点东西。” “不,我怕,我跟你一起去。”吴琦琦眼泪都出来了。 “怕什么啊,暂时它不回来,就怕半夜来。单单靠这只鸡是不够的,你想一起死啊。” “不,我就不!你别走好不!”吴琦琦求着我。 “唉,你跟她擦一擦,穿上裤子,我背着她一起去买。”我也是无奈:“去啊,她又没死你怕什么,难道要我去擦啊。” 这种老式的小区房,只有六层楼高,没电梯,她们住五楼。背个没知觉的人,比活人更重。无论是上楼还是下楼都是一个累活,可怜我经常战斗的这双细腿,这次可真要受苦了。 “吴琦琦,我让你帮我扶着她,你在来干嘛?”我一回头,人呢? 我去,好不容易下到二楼,还得再爬上去。 “吴琦琦!”我边爬边喊。 四楼楼梯口转角,吴琦琦站在那,一动不动,脸色白的吓人,全身剧烈的颤抖,牛仔裤都尿湿了。 六十 第一战(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看到吴琦琦的一幕,我第一时间是想放下易芳逃跑。 易芳是放下来了,还是没跑。如果在二楼时跑的话,还说的过去。现在吴琦琦也看到我了,怎么跑?面子问题总是害人。 是看到什么了吗?并没有,我只是被吴琦琦的状态吓住了。能把她吓成那个样子,想必也很恐怖,说不定就是貔本身。 我靠着墙看着她,慢慢的、慢慢地往上走。 呃… 她身后左右什么也没有啊,难道是我眼睛看不见?可她的额头上也还是黄线而已,反而还淡了一下。 “喂…吴琦琦,你怎么啦!”隔着几阶楼梯小声问道。 “走走…走不动,有人抓着我。”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壮了壮胆大吼一声:“啊!”然后跑到她面前。 “神经病吧,吓我一跳!”四楼一人打开房门对我吼了一句。 我去,妳大爷的,什么被人抓住了,就是被一根铁丝勾住了。 吴琦琦瘫坐在地上,也不管地上自己的尿了。估计是腿软的没力了,刚才全是一股子精神力支撑着。 “我可背不动两个,记得楼下有个小超市,你扶着她在门口坐着,我买完就来,好不?” “不不,我能走!”她一下子就站起来了,生命的潜力真是无穷尽啊。 她不提尿裤子的事,我也不会提,这种事挺丢人的,反正晚上谁也看不见。 花圈店应该什么都有,只是还没走进花圈店,背上的易芳开始抽搐。 扶着易芳的吴琦琦问道:“她、她这是怎么了?” 易芳身上有鬼魄气息还没消散,花圈店都会有镇店神佛天将什么的,自然会有反应。 只是若强行把易芳带进去,她身体吃不消是一回事。到时下面流一滩黑血了,我怕店主会报警。 “你在这扶着她一会,我去买点东西就来。别怕,这么近不会有什么事。”花圈店门外十几米处我说道。 吴琦琦还想说什么,我真生气了,说道:“吴琦琦,你再说话我真走了。刚才我打电话求助也没人接,现在完全只能靠自己。还有就是我现在买的东西,以及那只鸡的钱,你必须给我。这个跟吃饭买菜不一样,听到没?” 吴琦琦点了点头,泪珠都浸湿了脸颊。我不想凶她的,可沾上这事容不得半点差错。 “老板,十二张黄表、红朱、土钱一打、红白蜡烛各两根、黄纸一张、大香三支、小香一份,还有砂笔给我一支,彩线有吗?给我一套。”我一连串的说完,把老板搞愣了。 老板边拣着东西边问我:“小兄弟,给你师父买的?” 我没回答,只是说道:“等等,黄表还是拿一卷吧。”用不完带回家放着,主要是黄表不能有任何损坏,不然又得下来重新买,我可不想再背人了。 “哪家闹鬼吗?”老板又问。 我说:“你懂得,不可说啊。” “哈哈,也是,我就好奇心重了点。” “一共多少钱?”我问道。 老板拿着计算机“咔咔”之后说道:“一百四十二,给一百四十吧。” 我掏出一百四十五:“不用找了。对了,哪里有米铺?” 背着易芳来到米铺:“老板,给你十元钱,你把那些散米每种都抓一把、包括糯米,行不?” “没问题,装一起吗?” “嗯,对!” …… …… 我背着易芳,吴琦琦拉着我衣服,就这样走着。像一个爸爸带着两个女儿,一个年轻的爸爸,两个跟爸爸差不多大的女儿。 “鸡三十,刚才花了一百五十五,一起一百八十五。” “我刚才听到别个只要一百四,你怎么还多给?”她问。 “一百四到一百四十四都不吉利。” “四不吉利吗?”她问。 “在今天不吉利而已。”我又问:“你要拉屎吗?” “要,但我不敢…”她小声回答。 并非我闻到了屁臭,而是:“需要用到大便,我不要拉。等会回去了,你用个袋子,把屎拉进里面,然后放到门口。” 回到屋子的时候,鸡已经闹翻天了,到处是鸡屎。 “额,不需要你的屎了,有鸡屎就够了。”我说。 吴琦琦小声说道:“可我要拉,你陪我好不?” 唉,什么都陪过,陪女孩拉屎还是第一次。站在门外还不行,还得站在里面。当然,屎也没有浪费,还是得装起来。 收集了鸡屎之后,吴琦琦问:“现在做什么?” “你去把易芳的裤子脱了,把刚才买的米混着拌一下,塞一些进去,五分钟后再掏出来。然后就这样做个四五次,就行了。”我说道。 “为什么?不洗一下吗?” “洗什么?阳气都洗跑了。本来是要百家米,只是在城市里也弄不到,只有这样勉强一下了。” 吴琦琦问道:“那你呢?你做什么?” “你难道要我去弄啊,我的手比你的大,怎么塞?而且我也不方便啊,我去洗菜,做饭。” “啊?现在做饭?你买那些东西做什么的?”问题真多。 “现在刚过晚上七点,是戌时,不能做表。等亥时再做吧,你别这么多问题好吧,快去塞吧。她醒了你爱怎么说怎么说,最好是实话实说,不然半夜了会出问题。” “为什么我们不跑呢?非得在屋里?” 我有点烦了:“大姐啊,跑哪里去?除非你们今天跑庙里去睡觉。而且庙里也不一定安全,不然那天你们怎么昏倒的。” 本来还挺喜欢烹饪的,结果一屋子的鸡屎味,害我放了一堆八角。然而,谁见过腊鸭焖藕放很多八角的,怪味。也许是屎味,我怀疑锅里有屎,锅没洗干净。 估计是吴琦琦塞的时候,易芳醒了,尖叫的问她:“你在搞什么啊…” 几分钟之后,传来凄凉的哭声,哭了好久。 吴琦琦在我后面说道:“嗯…挺香的嘛!闻起来挺好吃的。” 估计是她刚才闻得血腥味太重了,现在都已经忽略了满屋的鸡屎味。 “你去用开水冲点红糖、加两片生姜给她给吧,流了那么多血,得补一补。”我也就瞎说的,体质偏寒的不能这样加生姜。只是想到易芳身上血腥味太重,生姜去腥嘛。 呃…或许可以再加点醋、生粉、料酒。 吃饭时,易芳不说话,也不怎么吃,吴琦琦也是。 “有酒吗?”我问道。 “有,李茜年初带过来一瓶五粮液,没人喝。”吴琦琦又问:“我们是要一起喝点壮胆吗?” “嗯,对。”其实我问过那瓶酒的来处了,现在只是想安慰人:“别郁闷了,比起李茜,你还好好的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了。” 那些黑警,以及白痴智障的杀人凶手,估计都不会有好下场,谁叫她有背景呢。 倒了三杯酒,我端起酒杯说道:“我也算是你们的救命恩人了,但今晚一战过后,恐怕你们两也不愿再见到我了。如此,那就喝了这杯酒吧。”谁也不愿意多见知道自己不堪一面的人。 话还没说完,易芳就喝了一杯,又继续倒酒。 呃… 五粮液后劲很大,而且她还月经在,我这是又出了什么馊主意。 三个人,一瓶都马上要喝完了,我都有点上头了,她们俩一点事都没。 “妘夕,我们的事情,你不能对别人说。”易芳突然指着我大声说道。 我去,她上头了,只是不上脸而已:“放心,我不会对别人说的,说了也没人信。以后或许会写成小说,改个名字没人知道是你。” “呜呜呜…”易芳突然哭了:“妘夕,你告诉我,我是不是被一只狗、又或是说一只鬼给强了?以后万一怀孕怎么办?” 呃… 这个问题太深奥了,还是个哲学问题、伦理问题以及生理问题。 “也不算被强吧,说不定都没有什么插进去。也许只是一种磁场,给了我们幻觉、幻听。”我也只能安慰。 “胡说,我那里都变大了。怎么可能没东西进去?现在都是疼的。” 呃… 吴琦琦,你不会把整只手全塞进去了吧。 “想多了,那是吴琦琦弄的,她没经验我又不方便。”这话我也不怎么信,床的声音实实在在的。 “话说你们这里没住多少人吗?”想到她叫的那么大声,我要是邻居早跑出来偷听了。 吴琦琦说:“这里要拆迁了,马上要封了,都搬走的差不多了。” 是啊,WH的大城建、路改就要开始了,我的一切也随之要改变了。 “好了,现在跟你们讲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已经到亥时了,我要在房间里安静的做表、写文疏。你们不能吵闹,不要去打扰我,记住了没?” “做表,还有文疏是什么?”两人已经下的发抖了,估计酒都醒了,特别是易芳。 “就是祷文、化表、请神,我再叮嘱你们一遍,做好之前别进我那房间,以前只是看过几次别人做,亲自做我还是第一次,别让我分心。”重点不是分心,是做这里事必须要那样的环境下。 “可万一它要是来了呢?”吴琦琦问。 “不过亥时它应该不会来,若是有万一,我也准备好了的。”我从袋子拿出彩线说道:“你们现在把整个屋子都系满彩线,任何角落,包括窗户。” 六十一 第一战(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彩线避邪的原理出处我也不清楚,五颜六色,唯独不能有黑色。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给干妈打个电话,可还是没人接。一次是巧合,二次三次呢?未免也太巧了,我怀疑冥冥之中,有什么人或神鬼在主导这一切。 黄表是神灵专用的,土钱自然是给亡魂准备的。 做文疏之前必须沐浴更衣,没有换洗的衣服,只好穿易芳的了,她身高只低我一个额头。 上表神灵的东西,必须用红朱去写,也就是朱砂。还得字迹工整,不能草书。还有很多格式之类的规矩、避讳的字等,总之必须在安静的环境下书写。 上表直达神邸得需三到五日时间。要及时请神,就得直接在开坛神像下化表,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在大庙大佛下拜上。如,拜太上老君就去老君府,南无观世音菩萨就去观音堂。 这里什么也没有,只好三跪九叩后,在红朱里滴一滴眉心血。 “拜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 下民妘氏有难,今戊子年丑月,瑞兽貔分灵,久惑贪尘…… 盼尊玉旨,遣天之神将伏兽,亥时蔽往。三香升、三表化、久跪扣迎。 恭请值日功曹,转禀凌霄宝殿。” 不写不知道,一写才明白,感觉体内气力全无,比一天一夜连续做做都还累。 呃…只是个比喻,我也没一天一夜的不停做做过。 做饭时没用到萝卜,这里没有香案,只有用萝卜代替。 看了看时间,马上过二十三点了。赶忙用买来的黄纸裁剪,做了一信封。 用红朱写上:恭请值日功曹,转禀过往神谛。 也不知道信封上的文疏写的对不对,实在是第一次文疏,怕达不了玉帝大老爷的面前。 大香三柱,三纸一手表,三折,一共三手。 “吴琦琦!在不在。”我在屋里喊道。 “在,怎么啦!” “外面有什么动静没?”我问。 “没有,刚才有些风,现在……啊,好大的风。妘夕,你快出来,它怕是要来啦。”吴琦琦突然大喊道。 我把门突然反锁了,请神是不能让她们进来的。 “吴琦琦,把鸡绳解开,把刚才的屎粪撒在门口。然后,你跟易芳就蹲在这个门下,我要请神啦,你们不要慌。”我让她们不慌,我自己却慌的不行。 红蜡烛两根栽于大香两侧。首先三跪九叩,拜得我头疼。刚才戳眉心血时,力道用大了,现在脸上都还很多血。 化文疏,再走表。 此时外面狂风猛烈,靠北的窗户玻璃仿佛时刻准备爆裂;楼梯口的风更是鬼哭狼嚎,或许是貔、狗的狰狞。 易芳使劲的敲门要进来,边敲边哭喊:“妘夕,你真不是东西。说好的请神呢?神呢?快开门…” “真不是男人…你躲在里面就不管我们了,开门啊…” 我艹,听得我想打人,先正蹬踹在地上,然后骑在身上使劲甩她耳光:叫你骂,叫你颠倒黑白… 呃…以上是出于愤怒,只能想想。此时我正在不停地大拜、叩头,一跪三拜九叩头。 “哐”的一声,我能感觉到租房前门被打开了,外面传来吴琦琦和易芳的尖叫。 我再心急如焚也没有用,还是得继续叩头,除非房门被打开,蜡灭香断。 易芳在门外使劲的踹门,真是日狗了。房门要是被自己人撞开,那就太冤了。 我嘴里还得念刚才的文疏,又不能跟她们说话,重要的是一切节奏不能断。 “开门啊,你个王 八 蛋,你就是个畜生…”易芳还在继续骂着。 而吴琦琦的声音比较远,一直在叫:“救命啊,走开…” 妳大爷的,我发誓,事情完结后,艹你十八…算了,脏。绝不跟你讲一句话,再无往来。 她还不停地踹门,吴琦琦传来的叫声告诉我,有人想对她用强,且快得逞了。 我叩头的力道越来越大了,感觉流的不是眉心血,而是额头叩破了。 突然外面电闪雷鸣,持续不断,而且还是特别响的炸雷。 “孽畜,受罚!”一声神灵明颂。 外面传来如同狮吼狼叫一般的声音,我已全身无力,腿都跪麻了。 半爬着打开房门,半坐着的易芳向我倒来,我连忙避开。昏迷了?怎么不站着倒?这样摔得不狠啊。 “吁呼呼…”一声凄惨的叫声传来,一切归于平静。 我继续向前爬,腿还是使不上力道。一条身影向我跑来,是吴琦琦,她已经是衣衫褴褛了,睡衣上到处是爪痕。 “妘夕,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呜呜呜…” “我去,你怎么没晕倒?这不科学啊,神明明颂我第一次听就差点晕了三天。”我问。 “我晕啦,那声‘孽畜’时我就没知觉了,但不知是谁把我叫醒了。”吴琦琦连忙抱扶着我,想抱我起来:“你怎么满脸是血,衣服上也是。” “啊哈哈,没事!你奶 子真白!”君子不虚妄,看到什么是什么,真的很白。 吴琦琦哭着抖了我一下:“你还开玩笑,我是真的关心你!等会你想要我就给你,怎么玩都行。” “呃…算了吧,我把这件事做完就回去,实在不想再见到这个女人了。”我瞟了晕倒的易芳一眼,说道:“把我衣服拿来,不想穿她的衣服。” 我一直是这样的人,很讨厌一个人时,任何事都不想跟她沾边。 吴琦琦的身体明显开始发抖了:“你是说这件事还没有完?” “对啊,我只是请神罚貔,那狗狗还在呢。”腿脚终于不再发麻了:“去拿衣服啊,快去。没事的,那狗狗小意思,没害的,估计它只是被利用了。” 我换好衣服,满屋的找了一遍。吴琦琦问:“你找什么?那只狗狗吗?” “不是,鸡呢?跑了吗?” “没有,前门打开时,它就晕了。那,就那里。”吴琦琦指了指。 我正欲前去拿鸡,吴琦琦抓住我胳膊:“你先帮我把她抬到床上吧?她没事吧?要昏睡三天吗?” “不抬,要抬你自己一个抬。”我跑到洗手间边洗脸边说道。 洗完脸看见换了睡衣的吴琦琦正在吃力的搬易芳,我内心挺触动的。 前面我说易芳善良,可是关键时候的她太丑陋了。吴琦琦叫的那么凄惨,她只想着跑,骂人。 “唉,我帮你吧,抬哪里去?” …… …… 它大爷的,没想到关键时候连鸡也知道装死。还好我抓习惯了,一把抓住鸡翅膀,不然还得满屋追逐一通。 对不起啦,鸡大爷,抓你是为了放你颈头血。你放心,为了感谢你,我明天把你做的美味一点。 “彩线还有吗?”我问吴琦琦。 “有,怎么了?” “你就在这里跪趴着。额,对!屁股翘高一点。”我在一旁做工作指导。 吴琦琦脸色红彤彤的说道:“你怎么这么变态啊,床上不行吗?非得在地上。” 呃…你搞错了大姐,我说:“这是为了勾引狗狗来。” 吴琦琦一听,“咻”的一声爬起来对我拳打脚踢。 “行啦,别打了。那只狗狗是没伤害,可它会一直跟着你们其中一个。狗的惯性很强,它看到这个动作肯定会来。到时你感觉有东西碰你,你就把收好的彩线一把扔过去,然后就不关你事了。”我说的也是实话,不然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我又没有什么宝物啥的。 “那…那内裤要脱吗?”吴琦琦还是很不甘愿。 “嗯…脱还是好些,诱惑性大一些嘛!” 等了四五分钟,狗狗没诱惑来,差点把我诱惑去了。确实有诱惑性,口水咽了几十口了。 吴琦琦估计也跪麻了,正要爬起来,突然一尖叫,一把彩线扔过去。 只见一段一段的彩线在地上、或空中跑动,端着一碗鸡血躲在一旁的我趁机而动,一发击中,一碗血水泼过去。 彩线颤动几下,都落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别趴着了,欠 搞啊,快去把我买的白蜡烛和土钱拿来。”我得看着,怕有什么意外。 吴琦琦看着我蹲着卷土钱,问道:“你这是干嘛?” 我回头看着蹲着的吴琦琦,往下瞟了一眼:“还不把小裤裤穿上,全露了。” 土钱是烧给人灵的,对狗没啥用。卷起来当作骨头了,那样才有用。 白蜡烛、土钱骨头,无论是天堂还是地域,应该够意思了。不过,肯定不会是天堂,估计投胎都难。那不是我管的事,打发走就行了。刚才只是去去邪,把它镇住了。 一阵轻风拂过,地上的彩线动了动,我的脑子里闪现一些话语。 果然是被利用了,以为那个动作对三女来说很快乐,它就乐此不疲的去陪伴三女。等发现有人死了时,它已经悔之晚矣,被貔完全操控了。 这些话我只能埋在心里,说了也没任何意义。 第一次动法,还是对于瑞兽、以及用到请神,还成功了,我自然很高兴。 “噗通!”刚刚站起来,走两步就摔倒了。 “我艹,吴琦琦!你搞什么?就那样趴着,地上还一滩水,你脑子里装的什么啊!” 六十二 黑色与白色(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躺在床上,回想昨晚的一切,心有余悸。 刚才给干妈打电话了,讲了近两小时。被狠狠地训了一顿,指点了些许错误,还给我讲解了很多例子。 我感觉昨晚自己就是拿命在拼,幸好没招惹多大的因果。 吴琦琦问过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我有这方面的本事。 这叫本事吗?不被大众所接纳的不叫本事,更不是本领。再说了,这世界流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没事瞎操心什么呢。 不为钱,不为女人,那我是在做什么?昨晚她怕,两人睡在一起。什么也没做,我就像散架了一样,让她帮我揉揉大腿。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临走时还给她说了一句:把昨晚我走表的灰烬泡点温开水给易芳喝,就会醒了。 男女之间有友情吗?以前我觉得有,后来觉得没有。至于到底会不会有,我不知道,只知道这个世界没有绝对。 下午赵晓回来时我还在睡觉,啪啪几下被拍醒了:“额头上怎么回事?又跟人打架了?” 又?我勒个去,我在你心中就是那种喜欢惹是生非、打架的人吗? “没有,磕伤的。” “磕?你拜得什么佛?需要磕出血呀?”又问:“眉心是怎么回事?还点上美人痣了!” 我实在是懒得回答,换个话题:“你姐明天什么时候到啊?” 她边脱衣服边回答:“她上车前会给你打电话的,到时你就知道了。” “不、不是,你去买菜啊,你上床来做什么?”我有点恐慌,昨晚被易芳上楼下楼,现在站着腿都发抖,哪有气力做做。 “买啦,这么冷,当然是被子里暖和。”她回答。 我坐起来,边拿衣服边说道:“我得准备毕业论文了,你慢慢睡吧,反正给你捂热乎了。” “你给我滚进来。”一把被她进被窝。 简直就是禽兽,硬生生的被强了。处 女果然惹不得,不知道她的新鲜感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女生大部分都体寒吧,冬天的时候,她们的背部包括臀部、大腿后面都是冷冰冰。做完之后我的任务就是把她后面捂热了,就自由了。 突然想到父亲的话,我问赵晓:“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她听了猛地翻过身面对我,捂了捂我的额头:“你没事吧?发烧了?我们才恋爱多久,你就想结婚了?怎么也得两年后吧,现在都还小,你明年才毕业呢。” 我不失礼貌的微笑了一下:“没事,我就问问。” 她不愿意,我也不强求。只是我内心里回想:不愿面对婚姻的女孩,是否真的爱自己呢。 顺其自然吧,自己见她姐姐不也是很慌乱吗? 她姐姐的声音很好听,叫赵娜。告诉我下午三点半左右会到弘基车站,那我三点出发时间也够。 想着有备无患,趁着空余时间,我专门去买了一个大号的双肩包,然后找了家比较大的冥具店,把能买的、熟悉的、实用的都买了一份。 还专门备了几个小文具塑料袋,把它们都分开装着。 本来是个心情无恙的一天,却因为钱包里的一张银行卡,阴转冰雹了。 这不是章玥父母的那张卡吗?背面签名条上还写着六个“6”。 去ATM取款机查了查,里面有一万,还是给他们打个电话吧。 “喂,章妈!您们身体还好吧。” “小夕啊,怎么这会想到给章妈妈打电话了,是有事吗?有什么困难直接说!” 这…我怎么感觉跟我母亲一样,只要我一打电话,就认为我准是开口要钱了。虽然确实因为打电话要钱时比较多,可心里还是有点异样。 “不是的,章妈,我刚才才发现您们把卡塞在我钱包里了。您们这是干嘛呀,快发个账号我,我给您转过去!” “你这孩子,你来看我们,我们就很开心了。还买了那么多东西,我们就不能给你零花钱了?” 汗颜,平常您们给章玥零花钱可没有这么大方过。 我还没说话,章妈就说道:“不跟你多说啦,这会客人多,正忙着。那钱你拿着花,多吃点,那么瘦。先挂啦!” 蓝瘦,香菇。(不好意思,那时还没这两个词。) 我不知道章妈怀孕了没有,多希望他们再有一个小孩。 想到这个,我又想起了程刚程华的父母,可是没有他们的电话,打电话也不知道怎么说。甚至连程华的葬礼都没想着去参加,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窝特?(What)田力换号了?把号码注销了? 给王典打电话,他说他也联系不到。王典知道田力家里的事后也很难过,今天他出院时,已打不通号码了。 田力有意如此,我也不想去打扰他。想找到他也不是没有办法,不可能连带着一群人一起换号码吧。至少吕桥不会换,他那个号是个亮号。 …… …… 弘基长途汽车站,离火车站特别近,又加上是春运期间,真是人抵人、屁熏屁。 “喂,你在哪?我戴着白色绒帽,白色呢子大衣、白色高领毛衣、蓝色牛仔裤,还有白色运动鞋。” 这是见网友吗,要说的真么详细?重点是,我今天完全穿的相反。都说黑色显成熟,又怕太成熟了,还特意戴了顶黑色绒帽。 “呃…我在车站出口,除了蓝色牛仔裤,其它款式跟你一样,颜色全是黑色。” 两人碰面时,大眼瞪小眼,有点尴尬啊,这完全就是情侣装嘛。这时一个中年男子偏偏说了句:“小两口啊,别挡着出口啊,快让让。” “去哪?” “走吧!” 她和我同时开口。他大爷的,人实在太多,我最讨厌这种密密麻麻人多的地方了。 接过她的包,拉着她的手,两人就在人群中穿梭。不是有意拉手,确实是两次走散,一散开就被人群隔离老远。 “饿吗?”我问。 “不饿,就是口渴。” “想喝什么?”我又问。 “咖啡吧。” “哦,那我们走远点拦个的士,这里的的士瞎喊价。群光广场今年二月份新开了一家饮品店,味道不错。”我说道。 “什么店?” “好像叫星巴克,咖啡奶茶果汁糕点都有。”我其实想去肯德基,经济又实惠。 有些人叫相见太早,先成了朋友,后来太熟了又开不了口,心里却明明知道:对方很适合自己。又或是谈了七八年后分了,如果是分手的前两年才认识,那这一刻的分手很有可能是婚礼。 又有些人叫相见恨晚,就像我和她。一路牵着手,到了的士上,她没抽开、我也没放心。 下的士时,我们都特别迁就,怕的就是距离太远,手不得不放开。 买咖啡时,我掏出钱包,她主动从我钱包里拿钱付给收银员,找了零钱她接过塞进我兜里。 明明有对坐,我们不约而同的选了个靠窗的连坐。只为,手不分开。 “你今天为什么这身装扮?”她问。 我不会说实话的,那样太不浪漫了。 “起床时,灯光闪了下眼睛,预感喜事来临,又得保持谦卑,于是选择了黑色绒帽;刷牙时,牙龈出血,仿佛喜事已降,又得保持谦和,于是穿了件高领黑色毛衣。” “早饭时,牛奶放糖太多,事过而不及,得保持谦逊,于是选择黑色妮子大衣;出门时,天气阴沉,有感错过美丽,得力争上游,所以最终决定一条道走到黑,穿了黑色运动鞋。” “你呢?”我问。 她盯着我,往我身边移了移,慢慢的把美丽的脸颊凑向我。我们能闻着彼此的呼吸,两张嘴唇揉在了一切。 唇吻再到舌吻,尽情的搅拌,吸吮。 “住哪里?”她问。 一直到进门,我们才松开手。没有任何言语,她脱着自己的衣服,我也是。我们能闻到彼此急促的声音,仿佛有点恼恨衣服穿得太多,都是直接扔在地上。 她比我多一件,上面那一件,一个响指的动作,已然解开。 房间都先嫌远了,即便大厅没有空调,我们的热情已激烈如火,寒冬已不再是威胁。 就那样站着,已分不开了。就像没有掰开的筷子,不需要眼睛已熟悉彼此的一切。 仿佛本就是一人,又像是齿轮的齿口,不需要多余的动作,直立也能嵌入。 她如同干涸的枯井,我似碧落甘泉。一朝浇醒,瀑布甘霖;日月同辉,酣畅淋漓。 沙发是我们的摇篮。它不摇,我们揺;它不动,我们动。 餐桌是巍峨的大山,是我们的臂膀。她似弯弓,我似箭。一箭穿云,千军万马来相见。 浴室是劳动人民的甘露,清洁我们的汗水,洗净我们的身躯,给与我们无穷的力量,让我们整装待发,向卧室前进。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如果可以,我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可惜,没有如果,它实实在在的就那样发生了。 六十三 黑色与白色(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激情过后都是空虚,而我是烦恼。 这都什么鬼?把女友的亲姐姐给掰了。他大爷的,我这是精 虫上头了吗。每天都避着、逃着、求着赵晓少要一点,现在好了,把鬼子引进村了。 赵娜躺在我怀里,在胸膛上画圈圈,说道:“刚才你的问题我还没回答,现在就回答你。” “嗯,好。”其实已经没有心力去听了,不知该怎么善后了。 “我没你那么复杂,我的就是四种喜欢的花。白玉兰花,花语是高雅,我喜欢,它适合阳光足够的地方生长,就像我的帽子;水仙花,花语是期盼,我一直在期盼,它适合温暖的地方生长,就像我的毛衣。” “栀子花,花语是永恒,谁不愿意拥有一份永恒呢?它耐寒、向阳,就像我的外套;茉莉花,代表着忠贞、清纯、贞洁、质朴,像不像我?它适合半阴的土质,就如同我的鞋子。” 好吧,这套花语理论我服,可茉莉花哪里跟你像了,你把你妹妹的初恋情人都给睡了好不! 接着,她的下句话雷到我了。 “晓晓截胡了,她把我的男朋友抢了,我得抢回来。你说呢?” 姐姐啊,她是你亲妹妹,你大她整整两岁,她怎么截胡。不过重新给我选择,我可能多半选择姐姐,反正也都是天秤座,还跟我品味差不多。 只是有如果吗?没有如果。现在是我们偷情,她要抓 奸。 “娜娜,如果晓晓知道了,她会怎么样?” 她不假思索的就回答道:“应该会选择跳江,毕竟你是她初恋,她那性子肯定把心思都放在你这里。” 纳尼?跳江! 我飞快的爬起来,穿衣服。 “你干嘛啊?”她也跟着穿衣服。 “不行,不能让她跳江,跳不得。”还有一句话我没说:绝不允许第二个女友也被那条江吞没了。 越穿衣服觉得越不对劲,不行,还是洗个澡,身上怎么一股香味。 正在洗澡的时候,她在外面使劲敲门,不得不打开。 “你进来干嘛?不会还想来吧?” 她也没穿衣服,搂着我说道:“来一次就少一次,不是吗?” 理确实是这个理,可跟谁都是这个理。不得不说,女人 骚 起来比男人过之而无不及。 我终于能想象到为什么古代那么多君王爱江山更爱美人了,她没有萱萱漂亮,身材没有徐慧好,可就是说不上来一种诱惑。 必须得克制住,我推开她就逃了出去,身上的泡沫都还没全部清洗。 “你这算不算吃完抹干净嘴巴就走人?”的士上她问。 “我俩不是两厢情愿、情难自控吗?还是说你想跟晓晓摊牌?” “那倒不至于,我只是担心你俩结婚之后,那不是更混乱?” 妳大爷的,这话的意思是这种关系还得持续一辈子了? 前面的的士师傅估计听得是莫名其妙。 “你男朋友呢?或是说你不准备交男朋友了?”我问。 “我想做丁克一族。” “丁克一族是什么意思?”我确实不懂。 前面的的士师傅接话道:“就是结婚不要孩子。” “你不想做妈妈?”我问她,这的士师傅是个前辈高人。 “对啊,生孩子麻烦,养孩子更麻烦。短短几十年时间,自己都疯不够,干嘛增添累赘。那样对孩子,对大人都不公平。” 这是什么新世纪理论,简直是违背社会伦理和整个自然体系。 这个观点让我有一点厌恶,对于有一点精神洁癖的我来说,这个厌恶让她对我的诱惑值直接减少了一半。 我不想再说话,这种事情没什么可讨论的,这样的决定是从心里发出的,不是我这张舌头都化解的。 …… …… 两姐妹见面像西方女子一样,还热情拥抱,就差碰碰脸或是吻吻脸了。 “饿了吗?”赵晓问她姐。 “嗯,饿了。” 不饿才怪,连续的疯狂,体力全耗尽了。只是这俩姐妹是不是大小搞反了?怎么感觉赵娜像妹妹。 “你站那么远做什么?”赵晓问我。 赵娜捂着嘴笑着说道:“估计是怕我吃了他。” 我还真怕,主要是总感觉跟她睡过之后,身上总是有股香味。 赵晓说道:“他怕你吃?我是担心你被她吃,他小心眼可多了,你注意点。” 赵娜又捂着嘴笑着说:“吃就吃吧,大不了我们两姐妹二女侍一夫,呵呵呵…” “可以啊,你愿意的话,我们今晚就试试,哈哈哈…” 我跟在后面走,听得是心惊胆战。晓晓啊,你姐她没开玩笑啊,她真有这个想法。 三人找了一家自助火锅店,两人身材都不错,可食欲真的好大。特别是牛肚和虾,两人不知拿了多少份。 “你们俩少喝点酒吧?”我担心那个二女一夫。 “少什么?自助的,不喝白不喝。你平常不是很喜欢喝酒的吗?怎么今天不喝?我姐姐来了,你怎么也得跟她喝一杯吧。” 赵晓都开口了,我不得不喝一点。只是自助火锅这里,白酒只有二锅头,红酒涩口,啤酒冬天又喝不下。 最后还是选择了二锅头,至少喝了能发热。 “娜姐,招待不周啊,敬你一杯。”话还是得说两句。 “嗯,你确实得把我招待的周到一点,不然想娶我家晓晓可就难了。” 这是光明正大的威胁啊,我还不得不服软:“那娜姐指点一下小弟,该怎么招待才算周到?” “很简单,今晚我和晓晓睡,你去另一间房。” 嗨唉,以为是什么事,我非常乐意:“那没问题,必须的。” 只是接下来,我又恐惧了。你俩吃你们的就好了,干嘛不停的给我拿生蚝?吃了十几个了,我严重怀疑里面有阴谋。 想到二女一夫,我还专门跑到洗手间照了照镜子,额头没有什么线,怕那什么人亡。 “你们少喝点酒吧,两个人喝了三瓶红酒了,免费也不能这么喝啊。”我是来看不下去了,赵晓眼睛都模糊了。 “什么叫免费?九十八一位呢,花了钱的。”赵晓晕晕乎乎的反驳。 “行行行,只能吃三小时,还有半小时。”我不想多说话。 简直就是两个酒鬼,听到说还有半小时,她们又开了一瓶红酒。没办法,剩菜不能剩太多,我撑着肚子解决她们不愿多吃的。 “喂,王叔,你好。”突然接到来自王厅的电话,心里不是很想跟这些人联系,越上面越黑暗。 “小妘啦,问你点事,媛媛的事是你告诉你王阿姨的?”原来是他们女儿王苏媛的事。 “嗯,是的。我也就懂一点点,当时就给王阿姨提示了一下。” “可现在情况完全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了。前段时间丁老鬼说他认识一些高人,请来了一些道士,完全没有用。明天他说会请一些和尚来,你懂一些,能不能帮忙一起看看。” “王叔,我就知道一点那方面的皮毛而已,要我动手?我可不会的。”我又不是傻子,前面告诉我丁老鬼心狠手辣。我若动手,不是把他往死里得罪吗。 “不是让你动手,就是让你看看有没有效果。你就当是来家里做客的,吃吃玩玩就行。等他们走后,你再告诉我。”他仿佛知道我心理活动一样,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王阿姨恐怕不会欢迎我吧。”我还记得那个女人的嘴脸。 “怎么会呢,还是她让我联系你的。” “那好吧,你把地址发我,我明天上午过去。” 明天之行还是得小心翼翼,尽量不得罪人。 “不好意思,您的用餐时间马上快结束了,请问需要续时吗?”服务员来催了。 “不用了,马上走人的。”看着那两个搂着讲悄悄话的家伙,我就来气,希望还能走的动。 回到家时,她们没吐我快吐了。不得不说很多女孩的酒量贼好,我估计一瓶红酒就封顶了。 主要是最后一瓶红酒我喝了一点,酒喝混了,我特别容易吐。 赵晓回家倒床就趴下了,跟死鱼没什么区别,叫都叫不醒。另一个是大神,开着电脑听着DJ还嗨了起来,活脱脱一个混迹夜场的不良少女。 不过不得不说,嗨的动作还很流畅、很有节奏感、很有诱惑性。 帮赵晓脱了衣服,专门准备一个垃圾桶在旁边,怕她吐。正准备偷偷溜进萱萱那个房间时,还是被逮住了。 只是,能不能不一心二用?嗨就嗨,做就做,边嗨边做是个什么鬼? 生蚝不愧是生蚝,相当带劲。好在时间并不晚,电脑音响声音可以调大,不然她那要命的叫喊,别说把赵晓吵醒了,估计上帝都喊下来了。 一次解决,她累趴了,很快就在萱萱的房间睡着了。 还有个作业要完成,赵晓经常半夜醒来,我得做好准备。若是被发现跟她姐姐睡一起,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 果然,半夜她就醒了,去卫生间尿尿就是暴风雨要来的信号。 啊!天啦!如果我们是风雨,周围的住户估计就成了夜归人。这震耳欲聋的叫声,阎王估计都吵醒了。 做完她突然冒出一句:你身上怎么有我姐姐的气味?你把她怎么了? 我字正腔圆的回道:别提你姐那疯子了,抱着我嗨了一晚上。 “那就好!” “你姐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我问。 …… …… 睡着了。 六十四 和尚的戾气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初中时偶尔会看看父亲喜欢看的杂志《知音》,在学校里喜欢看类似于《少男少女》这样的青春杂志,后来大学后偶尔也会看看《读者》文摘。 这三样杂志分别告诉我一个道理,花心的男人、滥情的男人、出轨的男人都不会有善终的结果。 我铭记于心,时常告诫自己,要专情不被诱惑、要痴情守住寂寞,可结果是我拆了自己的墙。 渣男会把责任推给她,是她的诱惑。我不会承认自己是渣男的,所以只能怨自己。 出门时告诉赵晓:冰箱里有只鸡,可以做烧鸡公。 那是前天回来时,花了五元专门让附近菜市场的人拔了毛的大公鸡。 我跟母亲不一样,母亲逢初一十五会忌口,我是荤素不拒。为什么有六畜道呢?不就是专门来给人吃的,吃了就是升天,吃它的人等同于助它升天,是善德。 当然,以上是我个人的理解。 虽然专业不是室内装潢,但多多少少有一定的了解,毕竟曾经的许多同学是这个专业,有时会交流一二。 王厅的家住顶楼的复式房,通过墙上的照片,知道他家还有栋别墅,还是在湖边上。而这个家,在离江边不远。 简易大气的欧式装修风格,有单独的茶厅、酒吧台、书房,还要他女儿的琴房。这装修的价格绝不会低于七八十万,那栋别墅里面或许更富丽堂皇。 王副院长对我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了。她对王厅说:“你招待下小妘,我去楼上看看媛媛。” 王厅看着消失的背影,给了我一包烟,说:“我们去阳台坐坐,他们得十点多才到。” 阳台被整修过,比较宽敞,防晒玻璃上还有专门的抽烟机,应该算是抽烟区了。 “小妘啊,前面你王阿姨做的是有点过份了,你别往心上去。” “没事,那么多钱对我来说确实挺多的了。真的,王叔,你别多想。”或许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我不得不防。虽然以他们的身份,没必要跟我这种平民老百姓费这个口舌,也还是得小心为上。 从小母亲就教我,与任何人刚开始接触时,都得是三分信七分防。以前读书时我搞反了,特爱讲义气,吃了不少亏。 “那就好。”王厅表面上是相信了,他又问道:“上次听你说明年才毕业,那你怎么接触到这方面的?学校不可能教这个吧。” “我家里信这个,见多了,所以稍微懂一点。” 他又问:“那你上次是从哪看出媛媛不是病了,而是撞邪了?” 我可没说是撞邪,撞邪跟撞鬼是两码事。 “感觉罢了,她若是生病了,你们肯定知道,定然不会让她在外面跑。可那神态、眼神、还有一言一行明显有些萎靡,我就猜想应该是其它问题了。”不管他信不信,我说得自己都信了。 “唉,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运,再这样下去要被送进精神病医院了。”王厅是真的很惆怅。 “王叔,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吗?”我问。 “我给说了你可得保密,知道的人不多。”王厅很神秘的说道:“前段时间她偷偷跑出,在酒吧玩了一晚上,跟人去开房时把别人下面给剪了。” 我去,听得我两腿一缩,把皮带紧了紧。 “重点是她有时像是精神分裂一样,都不知道做过什么事。小妘,你说这是不是撞邪了?” 我想问那个被剪掉小鸟的人最后怎么了,也很想问那个一起出车祸的女孩是怎么死的。可这些都不能问,我甚至不敢说他女儿是被那个女孩缠住了。 如果他们手里有人命案,我知道多了估计随时可能也成为一案。 从小到大,实在是在汉江见过太多次飘浮的尸体了,我就不信每个人都是自杀、游泳溺水。 而且听奶奶一辈的人讲,以前更多,甚至有些都没有头。 那如此说来,光明背后的暗面依旧是刀光剑影、血海滔滔,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王叔,我没见到王苏媛,不好说。还是等他们来了,等会一起看看再说。” …… …… 十点半左右,他们来了。 一个应该五十多岁,秃头、眼睛很小、打扮很朴素的男子进门前搂着徐慧的腰,进门瞬间的时间放开徐慧,笑咪咪的跟王厅打招呼。 “老丁啊,这次又麻烦你了,让你操心了。”王厅拍着他肩膀寒暄。 “王厅长,你太客气了,都是一些小事,小事!” 徐慧看到我时特别惊讶,我只是从她身上飘过落在了身后的两个和尚身上。 这是和尚吗?不会是哪里找的群演吧。长相猥琐不说,身上还一股子戾气,像是经常打打杀杀的马仔。 好在胸前的佛珠、脚下的僧鞋,以及手中的乾坤袋,让人看着还有点出家人的味道。 王厅看到和尚,连忙招呼道:“两位大师快请进,里面坐!”同时对我说道:“小妘你上去帮我把人叫下来。” 经过徐慧时,她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我也就点下头,没做理会。上楼的时候听到那个丁老鬼问王厅我是谁,王厅回了句:“家里一小辈。” 二楼全是住房,墙上的挂画倒是挺有水准的,至少比我强。 我正准备一间间敲门,突然听到桌子移动撞击的声音。 “媛媛你这是干嘛?你咬自己做什么?哎哟,别咬妈妈呀。” 我打开房门一看,王苏媛正骑在她妈妈的身上,咬着脖子。而王苏媛的赤脚的脚板心是紫黑色的,被人上身了。 “小、小妘,快、快帮我把她弄开!啊…疼死我了,快点小妘。”王副院长疼的直叫。 我右手并一剑指,对着最近的脚板心上的紫黑色处一戳,王苏媛疼的全身一缩,从她妈妈身上弹开。然后狰狞的看着我,整个脸色苍白,额头两条黑线、闪烁的黑线。 她猛地向我扑过来,我迎着上去扑向她,把她扑倒在她身后的床上。床上满是血迹,应该是王副院长脖子上的。 “王阿姨,快去下面叫人,他们来了,快。”我边挡住王苏媛乱挥的爪子,边吼道。 王副院长捂着脖子就跑,还回头说了句:“别伤着她了。” 妳大爷的,真是好母亲,怎么没被她咬死? 只顾着挡手臂,忽略她的嘴,一下子咬在我左胳膊上。这是用尽全身力道在下口吗?疼痛感一下传遍全身。 条件反射我右手一下子掐住了她脖子,可她那张嘴完全没反应,还是使劲咬着。我开口说道:“早知道当初不把你从车上救下来了。” 一句话她就松口了,呆呆地看着我。 我揉着胳膊说道:“他们请了和尚来治你,你不想魂飞魄散就赶紧离开这女孩的身体,那两个和尚不是善类。” 房间外传来脚步声,王苏媛扯下扎头发的花皮筋丢给我,然后朝房门口冲去。 我不懂是什么意思,惯性的接过皮筋后,看了看,戴在了手腕上。以前章玥就是这样,我都是乖乖的戴在手腕上。 门外一阵尖叫,好像是徐慧的,我冲出去一看,果然是咬着徐慧了。 好样的!估计是王苏媛冲出去后,赶来的王厅拉住了她,王苏媛府着身体,而随后跑上来的也纷纷出手去制服她。王苏媛四处狂咬,正好咬在了徐慧的胸脯上。 谁叫你寒冬腊月还穿这么少,穿个呢子大衣还不扣扣子,真想去看看是不是咬到乳 头了。 “哎哟…啊…救命啦,好疼!”徐慧疼的直叫,又不敢动手。 “大胆!”一个和尚一声佛吼,让我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真有什么内功心法,震的我心神一颤。 另一个和尚已经拿出犍椎在敲打木鱼,口中念道:须菩提!我念过去无量阿僧祗劫,于然灯佛前, 得值八百四千万亿那由他诸佛,悉皆供养承事…… 这是念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中的十六品“能净业障分”。两个和尚一前一后的念着,有些回旋的效果。 业障?这是想除灵了。 王苏媛松口,捂着头大声狂叫,然后倒了下去,而我戴皮筋的手腕增加了少许重量。 王厅两口子赶忙扶起王苏媛,丁老鬼也跑去一旁观望。可怜的徐慧没人注意到她,只有我看着她胸脯,红彤彤,流着血染红那件打底的白色衣衫。 “大师,我女儿怎么样了?怎么没醒啊。”王副院长焦急的问道。 “无碍,业障已除,送她回房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安置好王苏媛后,这才有人注意到徐慧。徐慧捂着胸口,闪着泪花一旁站着。 “老丁,先送你侄女去医院看看,两位大师先留在这里。”王厅说道:“等会给你电话一起吃饭。” “那好,我先送她去医院。” 丁老鬼刚说完,徐慧对我冒出一句:“她怎么不咬你?” 我很想说一句:她又不是狗。 这样估计刚出来的王副院长会记恨上她,可那丁老鬼估计就记恨上我了。 脱下外套,撸起袖子,胳膊上两排很深的牙印显现出来。 “你没事吧,要不要跟我一起也去医院看下!”身后的王副院长说道。 “没事,不疼。衣服厚,没破皮。” 男人一辈子说的最多的谎言就是:没事。 六十五 佛道之外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怎么没破皮?那就是血液凝固了而已,一会说不定就流血了。” 王副院长这架势非得让我陪她去医院了,那就去吧。 丁老鬼本来想说让我们坐他的车,奈何王副院长问我有无驾照时,我脑子秀逗的回答了“有”。 体验一把开奥迪也不错,对车研究不多,心里感觉就是哪方面都比别克强,品牌效应真不是盖的。 “上次的事心里很恨我吧。”她问。 怕什么总是来什么。 “谈不上恨,只是感叹现实而已。”我说。 “你倒是不虚伪,那为什么今天你愿意来?” “不想得罪人。”我其实想说:不想得罪你们这样的人。 “这样”?就是有钱有势有权,手里还有可能沾染血腥的人。 “媛媛为什么会跑出来?而不是在里面?” 什么意思?活该我在里面被你女儿咬? “我说我身上阴气重,你信不信?”我说道。 余光能看见她脸色并不怎么好,不是因为脖子上的伤口,而是我的称呼“你”。 很抱歉,我反感你时,便不会尊敬你。没有所求,便会问心无愧;没有所欠,自然心安理得。 “那又有什么关系?”她问。 “可能当我同类吧,我怎么能解释的清楚?或许可以问王苏媛,听到你们的脚步声,她就放开我了。” 她不说话了,我也乐得安静开车。 陪人去医院,跟自己治病去医院,心情是有区别的。 有人说医院是最洁白无瑕的地方,我说它是最肮脏的地方。 赞它,或许是因为它能喜迎新生,以及新的生命;损它,或许是因为它最现实,让人不安。 我只是一个牙齿印,硬是被当做创伤治疗的小手术了。而且还给我心肝脾肺肾的来了次全身检查,有这么夸张吗? “小伙子,最近女人碰的有点多吧,注意身体,肾才是一个男人的本钱。”医生说道。 去你大爷的,我踏马到底是看得什么科。 很多人来医院,就是怕各项检查。像什么阑尾炎,肾、胆、膀胱结石之类的,手术费并不多,可各项检查黑的吓人。 站在医生的角度讲,这是为病人减去危险隐患,避免不必要的失误。只是一般家人都扛得住吗?家产一两百万的人,一个心脏病、脑溢血或是肾衰竭等,两个星期就能搞光光。 那时没有各种医疗报销,各种便民的政策还没完善。 有些人就不一样了,如同我们的王副院长。一样的各种检查做了一遍,最后还逢了个美容针。 零八年时的美容针,远不是现在这个价格。 看着和医生说说笑笑的王副院长,我对着皮筋说:“你怎么没咬一坨肉下来?” 皮筋没反应,我反而自省了:我是不是有仇富心理? 我胳膊上的牙印根本不算问题,等王副院长四处闲逛时,看到一个打扮十分洋气的中年妇女正跟丁老鬼吵架。 不用说,来捉 奸了。 起初没细想,现在想来也是自己有够蠢的。徐慧跟丁老鬼都不同姓,怎么可能是叔侄女关系。 只是徐慧害人的心真毒辣,幸好没跟她怎么,不然肯定逃不出丁老鬼的毒手。 “哎,小妘,你过来一下。” 正准备折返,被远处的丁老鬼叫住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去:“丁叔,叫我什么事?” 丁老鬼嘴角微微一笑,说道:“这是我老婆。” “阿姨好!”我点了点头。 他老婆上下打量我,然后问他:“这是?” “王厅的一个后辈,王厅出了点事,我不是跟你讲过吗?” “可我明明看见你车里还有一个丫头。”他老婆估计是在哪里看到开车的他了。 “跟你阿姨解释一下。”丁老鬼直接甩锅,把没准备的我一下搞蒙了。 “解释什么?”我问道。 “解释…” “你闭嘴,我来问。”他老婆打断话:“你们几个人来的?” “四个。”我回答。 “还有两个是谁?” 有了缓冲的时间,我知道该怎么说了:“还有我女友和王姨,是有什么事吗?” “你是说你女友坐在他车上?你呢?”他老婆不信。 “我也在开车啊,王姨有事跟我说,女朋友不放便在车里。” “你在这里啊!”这时徐慧的声音从不远处拐角传过来。 我勒个去,她不认他老婆吗?怎么还走过来?看着脸色不自然得丁老鬼,我能肯定徐慧是真不知道了。 “不是让让你受伤了就别到处乱走吗?”我对着徐慧走过去,扒开妮子大衣就朝沟沟里看去:“我看看,包得怎么样?” 徐慧估计以为我疯了,正欲扒开我的手,我小声说道:“那是他老婆。” “你干什么啊,别人都看着呢!要看回去看。”徐慧脑子转的挺快的。 “你们都在啊,刚刚老王打电话来说包间订好了,现在过去吧。”王副院长这时也来了。 我的心噗通噗通的跳,深怕穿帮了。 “王院长,这是我老婆。”丁老鬼介绍道。 “王院长好!” “你好,一起去吧!”王副院长又对我说道:“又傻啦?走啊。” “问你呢,是不是傻啦。”我对徐慧说道。 徐慧掐了一把我胳膊:“明明说你,快走吧!”然后挽着我胳膊跟着离去。 没想到王副院长挺配合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和徐慧是小两口子。 …… …… 包间里,不是圆桌,而是一个比较大的四方桌,桌上一半荤菜一半素菜。 两两坐一起,王苏媛没来。 “两位大师,今天多谢了!”王厅端起酒杯去敬。 “施主客气了,我们方外之人不碰酒杯,就此喝吧。”一个和尚端起面前的茶说道。 王厅是酒瘾发作了,只是碰到两个和尚了,只好邀着我跟丁老鬼一起喝。 饭局比较平淡,王副院长又是提前离席,说是给女儿送饭。 结束时王厅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估计少说两三万。 “施主,酬劳那位已经给了,不用了。”一个和尚拒绝道。 “王厅,我已经给过了!”丁老鬼说道。 “多少钱?我给你,哪能让你付钱。”王厅很在意的样子。 “这就见外了,您先忙,我带两位大师先走。”说完拉着他老婆准备走人。 “老丁啊。”王厅叫住他:“你女儿的事,明年开学我会想办法的。” 这句话丁老鬼的老婆可喜了:“那就真的太感谢王厅了,谢谢!” 他们走后,我看着徐慧,徐慧看着我。 “你怎么还不走?”我问。 她不说话,王厅说道:“他老婆可鬼精了,说不定已经安排人盯着你俩了,怕你们演戏。” “啊?那怎么办?”这戏怎么演?家里还有两只母老虎呢。 “先去我家,我还有事问你呢。” 王厅说。 一路上徐慧都不曾说话,难道还有真感情了? 王厅家里,徐慧在一楼沙发上拘束的坐着。 我跟着王厅来到二楼。 “王叔,她怎么办?我有女友的。”没这方面经验,只有求助前辈。 “没看她愁眉苦脸的,这叫见光死。只要跟正主碰着面,那就是被抛弃的结果。” 门道真深,我看了看皮筋,心里想着这个抛弃是指什么。 “王姨呢?”我看着躺在床上的王苏媛问道。 “他们院里今晚吃团年饭,她去院里了。”又问道:“媛媛怎么样?那两个和尚说无大碍了。” 无大碍?王苏媛额头上的黑线依旧还在,怎么可能无大碍。难道皮筋里的女孩还会出来吗?可是完全没动静啊。 “王叔,你知道和尚和道士的区别吗?”我突然问道。 “不都是打坐吗,有什么区别?” “就像神话故事里一样,佛门除妖很在行,道门养生续命很有讲究。但,神话故事里还有一群人也不容忽视,就是地仙。”我说的就是和孙悟空结拜的镇元大仙,以及八仙那一类。 “说这些有关系吗?”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可能媛媛的情况并不是很理想,看七色是如此。”本来是想说,除了道家、佛家,还有我干妈这一派。可发现不易跟他说太多,免得招惹是非。 王厅一听,脸色阴沉下来,说道:“你是想说那些和尚是假和尚?” “不是,他们确实有除妖化邪的能力,可是对于育魂养精不在行。我猜媛媛被邪祟干扰太久,恐怕是伤了三魂七魄。”我也只能说到这么多了。 “当真?”王厅脸色少许好了些,又问道:“我现在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找佛道之外的地仙那种人?” “嗯,或许他们有办法。” “那他们都有什么特征?怎么才能算是地仙?”王厅又问道。 “城市里我不熟,这种人恐怕得问上一辈的,他们应该知道。” “哦,那还是先看看情况,我再探访探访。”王厅看样子不怎么相信我的话。 “这次还是感谢你能够来。”王厅跑到另一个房间,拿了一提茅台和一条四十一包的烟给我。 我也不客气,打的的钱总得赚回来吧,不能白来。 跟徐慧一起走到小区门口,我说:“喂,我现在回去了,你呢?” 六十六 她的故事(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出了小区徐慧挽着我胳膊走在大街上,不为其他,我们确实感觉有人跟着、监视着。 “他们会对你出手吗?”虽然我不知道是谁监视着,不知道是男还是女,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应错了。 “不知道,或许会或许不会。”她也不敢肯定是否有人监视。 “他老婆很有势力?” “他老婆娘家很有势力,听说是匪三代。” 富二代富三代、***换三代我听说过,匪三代还是第一次听说。以他们的年龄,那匪一代不得清末了。 “他求王厅办什么事?”我又问。 “他女儿读的专科、大一,想转到本科。” 这个我倒不觉得稀奇,确实有本来是专科的大学生,第二天身份变成本科生了。有钱有势就行,无论什么时候,总有漏洞可以钻。 “我们就这样一直走吗?” 她停下看着我说:“今天晚点回去行吗?” 看着她的眼睛,我没有感觉到以往的风情万种,也没有那些诱惑,有的只是真诚和求助。 “那我打个电话吧。”跟赵晓说了声会晚点回去,她也没问为什么,只是说少喝酒,家里会给我留菜和饭。 “真羡慕你们这样的感情。”徐慧说。 “你愿意,也可以拥有。” “不是每个人都能自由的选择,也不是每个人生来就很幸福。”她神情很落寞的说道:“我们找个地方喝点咖啡,然后你送我回家吧,晚上我给你做顿饭。” “你买单。”我说道。 “为什么?你是男人。” “你钱多。”这是事实。 拦了的士,我有意看了看后面,确实有人突然冒出然后拦车,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的人。 “你很怕?”她问。 “你不怕?”我反问。 她笑了笑,说道:“你那个兄弟好像在追我。” 我知道她说的是何文:“然后呢?”如果她能摆脱丁老鬼,何文追就追吧。 “你不吃醋?”她又问。 “我还没博爱到那个份上,虽然以前有过占有你的想法,那也仅仅是一份色心而已。”不在乎的人面前,我说话比较直接。 “现在没有了吗?”她问。 “你有伤。” “你不碰它就行了。”她看了下自己的胸口。 “我哥们追你,我是不会越轨的。” “我是不会答应他的。”她笑着说。 “今天医生劝我少做那个,说我有点频繁了。” “不会让你累着的!”她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 我拿来她的手,说道:“别闹了,车上呢。” 的士司机说了句:“你们继续,我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她“呵呵”地笑出声说:“好啦,不逗你了。就是想找你说说心事,做顿饭你吃。” “这可不是那天逼我喝酒的你。”我不记这个仇,也没必要再上一次当。 “我说那是因爱成恨你信吗?” “不信。”鬼才信,我不帅也没钱,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有句话叫得不到的才是最好。” 这句话让我沉默了。是啊,得到不才会有冲动。章玥不也说过吗,只不过她随口一说,我却当真了。 早听说夜场上班的漂亮女孩都有钱,果然不假。选的咖啡厅高档的我都嫌弃自己这一身衣服,害怕侮辱了场内的设施。 穷人才会这么想,富人即便穿着草鞋进来,或许还挑三拣四的找问题。 以为她是找我做听众,听她说烦恼。没想到是听故事,她的故事。 …… …… 徐慧出生在一个小山区,那里很穷很穷,穷到几乎每家每户每个月每个人卖一次血。 最早是大人老人去,后来小孩子也去。医院最初拒绝孩子,后来开始接受了。或许医院的想法是:与其让他们饿死,不如有吃有喝慢慢虚死。 这个有点夸张,山上的果树、地里的农田,确实只能顾着家里人的口粮。若是想读书,很多家庭还真得卖 血。最重要的是,重男轻女思想还严重,每家还好几个。 那个时候国家有政策,不允许多生,村民们就躲进山沟里打游 击。 徐慧家里她是最大的,下面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七岁时她就跟着父母一起卖 血了,第一次时晕晕乎乎了三天,本来就营养不良,必然如此。 父母逃进深山时,她这个姐姐就得身兼父母的责任了,经常去山里挖野菜吃,生吃。 这一次,她父母又进了深山。刚去过医院的徐慧吃力地抱着一岁多一点弟弟,看着父母的背影,期待这次他们早点回来。 最初十五天还是好好的。有一天十二岁的徐慧背着弟弟去山上挖野菜,为了让弟弟妹妹们吃得饱一点,清晨出去傍晚才回来。 提着满篮子野菜到家门口时,自家土墙门前围满了人。 扒开人群一看,小妹脸色青白、嘴唇紫乌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二妹坐一旁的地上嗓子都哭哑了。 一些大人告诉她,她小妹死了,在村旁的小池子里淹死的。 十二岁的徐慧曾经见过村里的死人,虽然怕,可血肉之情胜过一切,放下篮子抱着死去的小妹濠头大哭,背上背篓里的小弟跟着哭,见到姐姐回来的二妹更是无声的哭。 才半个月,她的父母不可能回来。天气热,尸体不能久放,村里的亲戚和村民帮着她埋了小妹。 夜里,在她的久经盘问下,二妹告诉了她实情,小妹是被村长的小儿子推下池子才淹死的。村长还威胁二妹,如果告诉别人,就杀了她全家。 徐慧是吃着苦一路走来的,有着一股子倔强劲。当天夜里,她吩咐二妹照顾弟弟,自己偷偷出了门。 从村长家鸡圈窗口爬进去,来到厨房看到土灶上还有两根没用完火柴,于是一把火点着了厨房的柴火。 火势变大了,自己也有些慌了,返回鸡圈时被前来救火的村长发现了,一顿毒打关进了后屋。 徐慧人生的第一场噩梦就在这个晚上。为了防止她叫喊,村长用布条封住她的嘴巴。救完火后,村长读高中的大儿子又是进来一顿毒打。 满嘴是血,捂着肚子的徐慧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没想到村长的大儿子脱掉了她的裤子,这就让她内心惊慌失措了。 前几天她下面突然流血,她还以为是哪里伤着了,都不敢出门。即便是三姐妹饿的发慌,也绝不能饿着弟弟。直到今天不流血了,她才饿着肚子去挖野菜。 她担心的是别人知道她的小秘密,只是这个别人却自己也脱掉了裤子。这时她心里恐慌难受,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心里就是怕。 手被绑着,她使劲的用脚去踹,对方恼怒了一脚踢在她胸口,疼得她一口气差点缓不过。 最疼痛的还在后面,对方扒开她的双腿上捅下捣的,一阵剧烈的疼痛,徐慧哭不出声,眼泪却流了一地。 眼泪都哭干了,疼麻木了,一次又一次天都快天亮了。直到门被村长踢开,他儿子才停下。 村长对他儿子一阵毒打后,然后对她说:“昨晚你放火,若是我报警,你得去坐牢还得赔钱,那时你弟弟妹妹都得饿死。别人若是知道昨晚你在这里,警察也会知道。看你们怪可怜的,我不计较,放你回去。” 她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家的,更不敢声张,怕弟弟妹妹饿死。 日子一天天过去,下面也消肿了不疼了,村长还偶尔拿些吃的给他们。那时的她,对待村长一家心里很矛盾,恨小儿子,怕大儿子,感激村长。 一个月后,她父亲回来了,只回来了父亲。 她母亲难产死了,连同肚子里的孩子。 回来的父亲本来是准备叫上一些村民,回山里抬回她母亲,没想到回来听到了小女儿淹死的消息,差点将她打死。 若不是亲戚和村民拦着,她恐怕会因为头部的撞伤而死。 没有了母亲的生活,她的日子更加难熬。他父亲只要喝酒了,就是对她拳打脚踢。 十三岁那一年春节,喝了酒的父亲除了对她毒打之外,还做了跟村长大儿子同样的事。 十三岁的她,虽然没读过书,但经过一些读书孩子的讲解,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事了。 她恨村长一家,恨自己的父亲,恨这个家,她决定逃跑。 趁着一次父亲喝醉酒,打完她,施暴熟睡之后,她偷走了家里所有积蓄。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徐慧奔跑在山区的小道上,穿过荆棘,路过丛林,滚过陡坡,终于在黎明前来到国道上。 太饿了、太渴了、太困了,昏倒了。 醒来时,在漂亮的房子里。什么词都比不上这两字,她只会这两字。 这是市里的一户人家,走亲访友回家时看到了昏倒的她。 徐慧略去被强的事,讲述了过往的前生。是的,前生,她受够了。 这户人家刚好因为妻子是假石女的问题,没有孩子,决然的收养了她。 她上学了,有了漂亮的花衣裳,有了亲切的小伙伴。上学迟,她很努力,比别人努力一千倍,经常熬夜通宵,她的意志力太强了。 六十七 她的故事(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在新的家庭里,她的生活与原来相比就是天堂地狱。 有了新的爸爸妈妈,同时也收获了更多的亲情,认识到了广阔天地的繁华。 一直到零三年的某一天,她的世界又崩塌了。去GZ出差的爸爸妈妈没能再回来,那一年的非 典太严重了,席卷全国。 那些新收获的亲情,变成如狼似虎的野兽,指责她是“害人精”、“灾星”,把她赶出来了新家。 她心里清楚,那些人其实就是为了那栋房子,以及财产。 那一年她十九岁,一起生活了六年的新爸爸新妈妈过世,她却不能参加葬礼。由于读书迟的原因,即便她再努力,那年她才读初二。虽然懂得一些法律,可是没钱没路子,怎么斗得过那些人有心抢夺家业的人。 眼泪流干了,她也只是孤身一人。 十九的她那时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之前出入校园时,别人都以为她是老师。甚至有不少年轻的老师暗恋她,有的还偷偷摸摸的追求她。 其中的某位追求者知道她的情况后,主动把她接回家中,承诺供她读书并对她好。 她不是小孩子了,可她想读书。她知道那个老师想要什么,那晚她把身子给了她。那晚她也真正体验到这个运动所带来的快乐。 只是这种生活也过得偷偷摸摸,如果传出去,对年轻老师的声誉有很大影响。 早上偷偷出门,晚上偷偷回家,一直持续到初二毕业时,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这时候徐慧想起来自己曾经的家,想起了自己的二妹和小弟。 孩子生下来是不可能的,她还想读书。可年轻的老师扔了五百元钱给她,让她自己去把孩子打掉,并提出了分手。 她第一次体验到失恋的滋味,是那么的痛苦,比做人 流要痛苦许多许多。身体痛能医,心痛能医吗? 小医院做那种手术并不贵,她省去了打针消炎的钱,只让医生开了些药。 心痛的同时,她想回去看看妹妹弟弟。 怎么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个决定,让她走上了风尘之路。 回到家她看到的是一片废墟,周围的邻里也认不出她了。 她也不想让人认出她,只是告诉他人,自己是远亲。 她逃走后,父亲大发雷霆,把气全部出在二妹身上。那么小的孩子怎能经得住毒打,竟然被活活打死。 最后父亲被判刑,两年之后跳楼自杀了。而最小的弟弟,在她父亲坐牢后,被亲戚收养后仅仅因为感冒发烧,活生生病死了。 当时徐慧想哭,却流不出一滴眼泪了。她成了真正的孤儿,内心里都自认为自己就是“害人精”。 祭拜了母亲、两个妹妹和弟弟后,她回到小县城准备第二天坐车离开。虽然不知道去哪里,她也不想呆在这个地方。 无家可归、无处可去,她想到了喝酒。这一喝,出事了,被前来搭讪的人下了药。 那一晚,在小树林里,她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 醒来时已经天亮了,一个中年妇女抽着烟,看着她说道:“裤子穿好,跟我来。” 在一个小饭馆里,徐慧问那女人:“他们是谁?我要报警。”她很气愤,自己才做完小手术,那些畜生竟然那么多轮流玩了一夜,还把身上的钱全部拿走了。最可恨的是让她光着下身在野外躺了一夜,只盖上了自己的裤子。 “昨天的事我不清楚,你也别问我。我只是想说,报警了抓不抓的到是一回事,可你能得到什么?”中年妇女认真的说道。 是的,能得到什么? “我不请你吃这顿饭,你还得饿着肚子,你又能去哪?”这女人仿佛知道她很多事。她事后才想起,是自己昨晚喝酒把往事讲给搭讪的几个人听了。 “你想说什么?”徐慧问道。 “我只是想给你介绍工作,让她去赚钱。女人在这个世界什么都不能依靠,只能靠自己。只要有钱,才有一切,你说是吗?” 徐慧想:是的,有钱的话自己也不会落得这般地步。 就这样,徐慧被中年妇女带来了WH,与一家小KTV签了两年的合同,包吃包住拿提成。而那个介绍人身份的中年妇女,仅仅如此就拿了一万的提成。 这两年里,她不知睡过多少个客人,也不知道去过多少次医院,甚至还与客人、马仔谈过恋爱。 合同结束后,她自由了,也懂得了很多很多事,不为人知的事。 直到零六年一次夜总会做兼职认识了丁老鬼,就跟了他。 …… …… 我静静地听着,不曾打断。这个故事很压抑,让人想喝酒、想抽烟。只是这里不能抽烟,人生就是这样。 有时有烟没火,有时有火无烟,有时有烟有火了又没地方抽烟了。 “怎么样?”她拿出一根女士烟,点燃问我。 呃… 我东瞄西看,问道:“你怎么抽烟了?没看见到处贴着‘禁止吸烟’?” “你太老实了。”徐慧对我吹了一口烟说道:“烟盒上标着‘吸烟有害健康’,那厂家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活人还能被烟给憋死,大不了有人提示时我灭掉就行了。” 徐慧刚说完,一个服务生拿了一个烟灰缸过来放在桌上。 你大爷的,能抽烟干嘛贴那个墙贴,害老子忍了一个多小时。 “问你话你还没回答呢。”徐慧又说道。 “呼…”一口烟吸进去真爽:“呃,我都不知道你问的什么意思。” “我是不是很坏?” “坏?”我不懂她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你很可怜,这种遭遇万中无一;你很坚强,换成是绝大部分人估计都自杀了;你又很幸运,因为你还活着,相比起今年地震中死去的人。” 徐慧吐了一个圈圈,那动作像极了胡同里,坐在凳子上等客的失 足妇女。 “你可真会安慰人,好像我应该死去似的。” 头疼,就怕抠字眼,爱多想的女孩。还好不是女友,不然又得解释。 “怎么不说了?”她问。 我依旧抽着自己手中的烟,看着她。 “是不是觉得我很脏,都不愿意跟我说话了。” 我能说什么?她心理都有点扭曲了,阴暗面积太大了。 不喜欢这样的人,经历了太多痛苦折磨的事,如果没有旁人向善的引导,就会变成极度危险的人。 只是看着看着,她的额头突然出现了绿线,还是色 度很深的那种。我有点坐立不安了,前后左右的四处看了看,没见到什么非活物。 “你手上有过人命吗?”我突然问道。 “你说呢?”她神秘的笑了笑,一口喝完杯中的咖啡。招了招手,递了一张卡给前来的服务员,然后对我说道:“走,去买菜吧。” 我很不想去,怕刚出门就发生什么事了。有些东西是躲不过的,是命里注定的事,即便改命化灾也没用。 在前台拿了双肩包和王厅送的烟酒,小心翼翼的跟在她后面。 王厅家的事我不想多管,我不是电视上、小说里那些正义感爆棚的侠士、除妖捉魔人,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跟在我后面做什么?我穿着大衣,你又看不到臀部的曲线。”她回头说道:“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嘴里说的正人君子,心里想得肮脏龌龊。” 妳大爷的,谁想啊。我又不缺女人,现在躲都来不及,你以为你与众不同?对于我来说还不是最后几秒的事,想得真多。 “别搞笑了,你住哪?远不远?”确实没看她哪里,只是不想走的太近,怕飞来横祸牵扯到自己。 “枫叶村那里,怎么了?离你不远吧?” 确实离我住的地方不远。 “怎么住那里?那里不是要拆了吗?”我问。那里是个城中村,周围也有大学,以前去过几次,但没深入。只是以她的条件,可以住更好的地方,我实在难以相信。 “现在只是把要拆的地方规划了,拆也有先后啊。”她走过来挽着我的胳膊说道:“那里要拆至少得两年后,或许更久。” 我想挣脱开,可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别人刚刚讲了那么凄惨的故事,现在离开或者拒绝,都有嫌弃的味道。 风度和安全,我选择了风度,一个很不明智的选择。 到了枫叶村,走进一个巷口,很冷清的巷口。跟拆迁没有关系,只是要春节了,打工的租客都回去的差不多了。 在一个分叉口,我问:“哪边?” “我住左边,但现在去右边买菜。”她拉着我走进右边那条路。 这是一条弯曲的巷子,先是右弯,然后左弯,一个“S”形。 “还有多远?真隐秘。”我问。 “左边巷子跟这个一样,我住的地方也跟菜市场一样,在最里面。” 刚才经过了一个幼儿园,眼睛所见,是个圆形的,它在写两条路的中间。 一阵风吹来,格外的冷,除了感觉冷清萧条之外,还有一种深深的寒意,寒进心里让人发慌。 “你怎么不租一个好一点的地方。”我还是把藏在心底的话问了出来。 “确实可以住更好的地方,可那样心里不踏实,没安全感,可能是穷惯了。” 穷日子过惯了吗?或许吧,也可能是心里太漆黑了。 六十八 黑色影子(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菜市场的门很小,门口脏兮兮的,各种枯黄的菜叶、鱼类内脏,气味难闻。 门的对面的墙边还有两架手推车、木板之类的杂物,手推车旁边还有两面一人高的镜子。 镜子的款式很奇怪,像是穿衣镜,边框又是古典风的梳妆镜款式。看着有点像凸面镜,走近一摸却是平面镜。 “走啊,镜子有什么奇怪的 。”徐慧在门口等着我一起进去。 我转身的那一刻,余光从镜子里感觉有人从徐慧面前经过,可目光里只有徐慧站在那里。 不是幻觉,真真实实的。一个黑色的影子,在我全身起鸡皮疙瘩回头看向镜子时,那黑色影子堂而皇之的再次从镜子里飘过。 猛然回头看向徐慧,她还是那样一个站立的姿态,手上还多了一根烟。 我跑过去拉着她往来时的路回走两步,说道:“我们外面饭馆…” “砰”的一声,一个开水瓶落在徐慧刚刚站立的地方,摔了个粉碎。白热气冒出,开水流了一地。 徐慧被我牵着的手明显在颤抖,我们同时向高空望去。 我是吓着了,不知她是什么感触。菜市场周围没有很高的建筑,可以说它就是一个独立存在的大平房。距离菜市场最近的那栋五六楼高的楼也有直径两三百米,没人能有力度把装满开水的瓶子扔这么远的。 “搞什么?扔在门口做什么?”一个买菜的老女人走出来,阴沉着脸问道。 “不是我们,我们来的时候没提开水瓶。”我说道。 “不是他们,我刚才看见了,他们在门口时没提开水瓶。再说了,年轻人谁还用开水瓶,用也不会用这种红漆金属壳的。”一个拿着菜刀提着一条白莲的老男人走出来说道。 是的,我即便用开水瓶也不会用这种款式。这种开水瓶九零后一般都看不到了,老款式。只是,它并不是金属壳,也不是塑料壳,而是瓷器的,酒红色的喷漆。看碎片还画有绿叶和花,花种很奇怪,我没见过。 “买菜吗?要买就快点。人少,大家都准备收摊了。”老女人说完扭头就进去了。 老男人善意的点头笑了笑,然后提着鱼也进去了。大爷您别笑,太狰狞了,笑得我想尿尿。 “走吧,别买菜了。” 徐慧不听,坚持说:“来都来了,这就是个意外。”说完还看了看四周,拉着我进了菜市场。 意外?估计她自己都不信。不信神鬼,也得信科学啊,难道是飞机上掉下来的。 菜市场里更脏、更乱,从未见过如此稀烂的菜市场,只能用这个词语形容了。并且,里面还特别冷,如同开了冷气一样。 徐慧买菜,我只是跟着,只能腾出一只手帮她提菜,烟酒还提在手中。 总是不经意得去看门口的镜子,总是仿佛感觉有人跟着。不,不是人,是未知的灵魄。 并非是环艺设计、装饰设计专业,没有系统的学习过风水这门课程,但是也略有接触。 这栋平房坐南朝北,这大冬天的北风是呼呼直进,虽然今天没风。门口有镜子背北向南、对着门,按道理讲没错,能望光去寒、集阳消阴,不知道是不是他人有意放的。 重点在于这是一个菜市场,菜市场就是变相的屠宰场。本就各种阴灵聚集,那两面镜子就起到相反的作用了,这不是逼人造 反吗? 看着里面一个个“老板”们,面色阴沉,有的咳嗽、有的捂着胸口喘息、有的捶腿扶腰,我全身皮囊发麻。再逛下去会不会阳 痿早 泄啊,得赶紧离开。 “别买了徐慧,两个人而已,你要吃多少啊,够了。”确实买的许多,看菜样就是做个火锅而已。香菜、豆腐、肉圆子、鱼团子、蟹腿等,还有一些调味香料。 “这些都是配菜,还差主菜呢。” 得,我最不想去的那家。这些如果全是配菜,那最佳主菜肯定是鱼了。唉,那人长得太吓人了。尿急,恨不得拿根绳子把头上系起来。 “哟,来啦!看看,想吃什么鱼。”老男人说完还递了一根烟:“烟不好,别嫌弃。” 我想用手去接,可双手都提了东西。他热情,直接送到我嘴里了,还帮我点着。 难受啊,好重的鱼腥味。可能是心理作用,在黑板上画黑色,依然还是黑色。 “谢谢叔,您哪里的话,我不挑烟,哈德门、霜叶都经常抽。”我凋谢烟说道:“徐慧帮我提下,我抽根烟。” 可能因为恐惧,我尊称都用上了。 “买什么鱼?”徐慧帮我提着菜问道。 “你做火锅吧?当然是黑鱼或者草鱼了。” 老男人“哈哈”一笑,说道:“小兄弟看来是常下厨。也是的,现在的女孩都不怎么会做饭,男人累啊!”他像是在家很受委屈一样。 可能觉得冒犯了徐慧,又指着一条鱼补充道:“你女友这么漂亮,也该你下厨。最后一条草鱼了,送你们了。”说完就抓起那条想要逃脱的草鱼,开始下刀子。 徐慧看着我,好像等着我拿主意。我打开那条王厅送的烟,拿出一包放在鱼架上,说道:“那谢谢大叔了,这包烟给您抽。” 老男人动作熟练的把鱼整理完,还帮着用水清洗了一下,拿着黑色塑料袋一套,递给我的同时拿起了烟:“这怎么好意思!” 你都揣兜里了好不!还不好意思。 “走啦,大叔早点回家过节去吧,没人了。”我不知该怎么提醒他,听口音不是本地人,早点回家远离菜市场就行了。 …… …… 出来后我也有留意镜子,没有异常,难道真是幻觉?可开水瓶是真真实实的啊。 左边的巷子真的跟右边的一样,需要左拐再右拐,同样的看见了那个幼儿园。 徐慧住的地方让我有点心酸,又有点莫名其妙。 很小的一个单间,单间连着一个简易的厨房,厨房旁边是小小的洗手间。 单间里除了床就只有那种超市买的需要组装的布料衣柜,还有一张小桌子,三个小板凳。 房间里最多的就是衣服和鞋子,衣服堆到床上了,鞋子到处都是。 我第一件事当然是上洗手间,洗手间没有热水器,只有两个脸盆。一个脸盆离放满了洗发水、沐浴露、护发素、爽肤水之类的东西,很多,大概是因为里面有镜子。 房间很封闭,一个窗户在厨房那里,另一个在床头。床头的窗户在对着另一栋楼房间的窗户,看那个窗户的窗帘款式,那个房间应该还不错。 如果是大学生住这里,我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花父母的钱租再小的房也是奢侈的,毕竟学校里有缴住宿费。 可她不一样,听了她的故事后,我能肯定她的收入绝对超过金领层次的上班族。 “为什么住这里?”我还是问出了。 她没正面回答,只是边洗鱼边说道:“你可是我带回来的第一个男孩哦,荣幸吧!刚才别人说我是你女朋友,你怎么默认了?” “啊…啊啊…” 对面窗口传来的,他大爷的,天还没黑呢,这么早就交作业,难道晚上还要宵夜? 徐慧拿着还在滴血的鱼跑过来说道:“你要吗?” 要妳大爷,你怎么不提着一颗人头问我要不要做。 我看着她手中的鱼,摇了摇头。虽然外面传来的声音真的很有诱惑性,可想到徐慧的遭遇,觉得“性”对她来说是一种伤害。 “如果要,你就自己动手,我又没穿裤子,一条连衣裙而已。”她转身去继续洗鱼,口中还说到:“我洗我的鱼,你在后面做你的,我们跟他们比比,看谁叫得 浪!” 呃… 听着太有诱惑性了,只是… 是这个世界放弃了你,还是你放弃了整个世界? 莫名的觉得伤感,她不是我的谁,更不是我的亲人,我却有点止不住眼睛里要漫出泪水。 我走过去站在她身后,她能感知到,放下鱼洗了洗手,装备脱下外套。因为呢子大衣的存在,不方便掀起裙子。 没让她脱,我只是从后面抱住了她,说道:“这世界还是很美好的,你不是一个人!” 她转身后,可能没想过会看到我的泪水,她的身体开始抽搐,泪眼也无声的流了出来。 “呜呜呜…”然后突然抱紧我大声哭了起来,哭得很干脆,就像是挨了打受了委屈的小女孩。 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不知是不是徐慧的声音让对面觉得更刺激了,他们的战斗更加猛烈了;也不知是不是对面奋战让徐慧更伤心了,她哭得越发大声。 这是另一种冰与火、红与白,让我的心无处安放。 拍打着她的背,我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这种人生任何安慰的词句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突然心上一阵寒意升起,透过锅上面的玻璃我看到两个东西。一个是背后的黑子影子,它就那样不动的站着,让我不敢回头;还一个就是这两条路加上幼儿园,就是一个活生生的“sos”。 六十九 黑色影子(中)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我们…”本来想对她说出去吃饭,可看到洗得那么干净的鱼,以及梨花带雨的人儿,怎么忍心。 她却误会我的意思了,以为我是想做什么。也怪自己不争气,深受窗外的影响,以及这妙人的身躯,竟然在如此气氛下有了反应。 虽然不怎么强烈,仅仅只是原始的反应,毕竟还有恐惧萦绕心头。 她想褪去外套,我抱紧的动作没有松懈,她没有强求,只是慢慢的蹲了下来。 她的人生就是如此吗?外表下有着妩媚、性感、冷艳等多种气质,内在的却是一颗极度卑微的心。 技术活是需要时间的,她的经验肯定是十足的。英雄难过美人关,战场上铁血的汉子也难抵抗烈焰红唇。 “啊……”一声长啸,我解脱了。在快乐与痛苦、不安与享受中挣扎的漫长过程中解脱了。她仿佛比我还快乐,可能是有成就感。 也不知是不是受我的影响,窗户对面那家伙也一声低沉的长吟,也结束了。 不存在比较,我还没开放到那么程度,跑过去关了窗户。 冬天我不是很喜欢动手做饭,特别是在没有热水的情况下,洗菜简直就是受罪。她却乐在其中,丝毫没被刺骨的冷水浇灭一刻对生活的热情。 虽然她不让我动手,我还是加入了做饭的行列。厨房太小,容不下两个人,打打下手洗菜递碗还是行的。 一个小时后,热乎乎的简易的火锅上桌了。她的手艺真的很不错,白色的汤、丝毫没有腥味、鱼肉也进味了,且特别滑嫩。 “应该喝点小酒的!”我帮她夹了一块鱼。 “嗯,我差点忘记了!”她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瓶朗姆酒说道:“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没兑水的。” 我知道,很多夜场的洋酒都很假。 “你技术不错!”我喝了一口汤。 “不错吧,你喜欢可以再来!” “你春节不回家吗?”我随口就问了出来,又赶忙说道:“不是…呃…对不起!”实在不知道怎么圆回去,这地方我可不敢再来。 她没任何表情变化,依旧微笑着往锅里放配菜。 “没事,只是来不来跟我春节在哪有什么关系?”她问。 “你不在我来做什么?” “噗呲!”她笑了出来,然后敲了敲锅说道:“你说的技术指的是这个啊。” “你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是…”然后她“吧唧吧唧”了几下嘴巴。 妳大爷的,能不能不要这么邪恶,开车开到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呃…那技术确实很不…噗…”刚喝进嘴的酒一口喷了出来。 “怎么了?你没事吧?”她拿着纸巾递给我。 “没事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鱼汤里刚才出现一张人脸、模糊不清,但能感觉到它在笑,笑得是那么渗人。 “你慢点喝!”她看我倒了一满杯救,一口就喝了。 “徐慧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害过人?”我慎重的问她。 她脸色很不自然,不动筷子,也不语。 “徐慧,我今晚要你,你给不给?” “随时都行。”她沉着脸还在刚才的问题中。 “怎么玩都行?”我又问。 “随你开心。” “那收钱吗?” 她听到这句话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冰冷冰冷的,眼睛冷漠的吓人。 我没理会,继续说道:“你不为财也无所求,把身子都愿意交给我随便玩,还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 “今天的事你也知道,这世界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我实话告诉你,王厅叫我过去,就是因为知道我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她脸色缓和了许多,问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还不懂吗?那开水瓶不是巧合,你被什么东西缠上了,要害你命,所以我才问你。” 徐慧很冷静的把房间看了一圈,然后走到衣柜面前,在里面捣鼓一会,拿出一把匕首。 应该是不锈钢的材质,上面血迹斑斑。我看着有点心慌,两腿有点哆嗦,一只手不自觉的抓住了屁股下面的凳子。 她把匕首放在桌上,又坐了下来,嘴角微微一笑,说道:“看把你吓得,脸都白了。放心,我从未想过害你,那天灌你酒也是因为你的眼神里有嫌弃我的味道。今天我懂了,你很好,心很善良。” 我没接话,这种时候还是听她说比较好,这人手里绝对不干净。 “你说的东西,我今天能猜到,你知道为什么吗?王苏媛的眼神。她的眼神跟那个陪着王厅出车祸的女孩一模一样,那个女孩是我约出来,别人动手解决的。” “死的很凄惨,现在的人都很变态。成群结队的把人玩了不说,还给藏獒下药了,让藏獒去玩。那女孩疯了一样去反抗,结果被藏獒活活咬死了。” “你说背后之人是王厅,还是他老婆?你可能认为王厅比他老婆好,你错了。如果他老婆也对你很好,那你就离不开这个圈子了;相反,他老婆若是对你很客气,甚至很冷淡,说明她在救你。” 这段话听得我毛骨悚然,想起王厅那和蔼的笑脸,现在感觉简直就像是地狱里的魔鬼。难怪我转变态度,用“你”这个称呼时他一点也不在意,王副院长却十分在意。也对,别人一直在拉我上岸,我却恶言相向,高兴才怪。 徐慧又说道:“还记得我跟你讲的故事吧!我亲手杀得也只有两人,一个是村长的小儿子,一个是村长的大儿子。你知道吗?女人杀人太容易了,能勾引到就行。在野外把坑先挖好,然后勾引到附近,在他正爽的时候,一刀下去就解决了,连运尸都一并省了。” 这女人太可怕了,我竟然还在同情她。不,这个同情是必然的,我也不能彻底否定她的做法是错的,换成我或许也会选择这一条道路。那样的经历,仅凭想象是体会不到痛处的。 “知道我为什么不愿给你讲了吧!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算是跟我在床上,是不是还得担心我有没有藏 刀?我也不担心你报警,监狱也是一样的,是个是非地。” “你以为杀那个女孩的是什么人?都是监狱里的犯人。有关系,能请假出来,完事后再回去,又能爽、还能赚钱,最主要是安全。” 她没必要对我说谎话,这些话比神鬼给我的认知还要可怕。好在以前有个同学是劳 改 所里员工的儿子,给我讲过些许不可思议的事,给了我一些缓冲。 我又喝了一口酒,有点晕了,纯洋酒不怎么习惯。 “即便如此,世上也还是好人多。黑暗在历史的每个时期都有,或许未来的我会变成现在的你,但此刻的我还是想劝你好好生活。” “我看了看你床头的几本书,有【老人与海】、【一千零一夜】,还有本【为何家会伤人】。从侧面来讲,你还是向往生活的是不是?离开这里,躲得远远的,我相信你会活的好好的!” 我不会劝解人,可还是忍不住想拉她一把。 “你不懂…”她突然哭了:“你以为我不怕?我很怕好不好!王厅是不是有跟你说过我会被抛弃?你是不懂他的意思,我会死的,或许跟那个女孩一样。可我不想像她一样,被一群男人一连几天不当人的玩弄,最后还被狗咬死飞尸。” “我在外面也有租房的,可只有这里才最安全。前面之所以去那里喝咖啡,就是因为那是丁老鬼老婆的店子,不会有人监视。最重要的是她会看清楚我和你真正的关系,这样就不会连累到你了。” “那报…”我想说报警,可想到张磊,想到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孩,有用吗? “你回去吧,谢谢你陪我这顿饭!”她自己喝了一整杯。 这像是最后的晚餐,最后的诀别。此刻我心里有股前所未有的冲动,想去救这个女孩,可我该拿什么去拯救她?或许我已经自身难保了。 “砰…” “你滚…” “你个臭 婊 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这时窗户对面隐隐约约传来争吵声,貌似已经动手了。 “快走!快走!”脑子里的声音又冒出来了。 我拉起徐慧就去开门,上头中的她不知所以的问道:“这是去…啊…对面着火了!” 是的,对面那对刚才还在吵架的租房起火了,隔着窗帘都能看到火苗。 本能的反应想打开窗户说声“救火”之类的话,可打开窗户之后傻眼了。 不,是吓蒙了,对面那栋楼不见了。一眼望去乌漆墨黑的,像黑洞一般。 徐慧吓得捂住了嘴巴,拉着我胳膊示意我向后看。 我回头看去,厨房的窗户玻璃正对着这边,上面的反光图影能看到对面起火的画面。可是从这边窗户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到,匪夷所思的连电视上都不曾见到过。 “怎么办…怎么办?”徐慧焦急的问。 还能怎么办?跑啊! 这是这个门怎么也打不开,拉不开也推不开,我慌张地吼道:“这个门到底是往里开,还是往外开?” “里,往里…不不不…往外开的…我忘记了。” 七十 黑色影子(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你掐疼我了!”我正踹门,徐慧拉着我胳膊的手突然用力。若是在夏天,估计她那长长的指甲都插进肉里去了。 回头一看,她脸色苍白的望着白色的墙壁,两眼空洞无神。 “喂,你没事吧。咳咳咳…”房间里没有任何烟雾,却又像是被浓烟笼罩一般。 我拍打着徐慧的脸:“喂…咳咳…怎么啦?” 不好意思,必须得弄醒你。我使劲朝她被王苏媛下口的那个胸 脯按了按。 “你干什么?”她果然醒了,捂着胸问我。然后就是一阵咳嗽的躲在我背后说:“刚才墙上有个人脸,黑色的、看不清,它在笑。” 突然从厨房玻璃的返影看到这边窗户涌入大量浓烟。他大爷的,我说怎么这么呛人,原来是这边的问题。 “刚才吃火锅的时候,我在锅里就看到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边关窗边说道。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她更加怕了。 “你是情愿被别人玩死,还是选择被鬼吓死?”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么一句话,可能是她刚才吃饭时状态让我鄙视她现在的恐惧。 “是哦,比起那个,这个又算什么!”果然有效果,她不怕了,反而拿起了那把匕首。 “对,就是这样!如果是有人要害你,我们可能挡不住。可现在不是人,是鬼魄。记住,人怕鬼三分,鬼却怕人七分。” “你在找什么?现在不是该把门想办法打开吗?”她看我四处找东西,不理解。 “门打不开的,进入两面幻境了。你没感觉到屋里越来越热了吗?还有谁就是烟雾很多。虽然我们看不到,其实它是存在的,对面起火是真实的,已经烧过来了。”我说道。 徐慧应该是听懂了,她拿起凳子就向厨房的玻璃扔过去。 “别…” “砰”的一声,还是迟了。 “你有病啊。”我一把她推太墙上。 “你推我干嘛,既然屋里全是浓烟,在另一边通风不是正确的吗?”她拿着匕首指着我吼道。 得,妳妹的,你有刀,妳是大爷。 我坐在另一个凳子上,不慌不忙的点了根烟,说道:“你自己仔细看看再叫。” 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什么反应。只见从那边窗户又走回来,也拿起一个凳子坐下,有点结巴的说道:“对不起,现在怎么办?报警吗?” “刚才那是唯一的出口,有人从那里进来我们就能获救。现在好了,你把通往现实世界的门打破了,这里彻底被孤立了。电话?没用的。”不用看也知道那边窗户是什么情况,两边一样了。 “那门呢?不能从门出去吗?”她问。 “鬼要害你,你不死,它会放你出去?这样跟你说吧,最好的消防官兵加上特种部队,也打不开这个门。他们会遇上各种奇葩的事情,靠不近这个门。” 她沉默了,跑去拿了一个瓷碗过来,用碗底在磨刀,说道:“我死了你就能活是吧!” 我没拦她,拿着朗姆酒酒瓶喝了一口,说道:“一半一半,说不定还是难逃一死。” 又说道:“还有一个办法,能让我们都活下来,不过…” “不过什么?你说呀。”她猛然抬头说道,看来其实她也想活着。是啊,谁想死?她这么多的磨难不就是为了活着。 “活下来之后,你得去公 安 局报警自首,同时还得检举他们。” 她又沉默了,也喝了一口酒说道:“你就能这么肯定你的办法能让我们活下去?谁人能来救我们?” “不是人,是鬼。” 徐慧一听,东张西望起来。 “别看了,她现在不在。你答应了她才会出现,你认识的。” “谁?”徐慧或许已经猜到了,吓得站了起来。 房间越来越热了,脱掉外套还是一样的热。 “快决定吧,不然就晚了。我其实有法子救自己,可那方法救不了你,非得她同意。” “好,我同意。” 我认真的看着她,说道:“你这话就算是交易的盖章了,若最后没有履行约定,她会一辈子缠着你让你生不如死。” “我知道该怎么做。”她回答的很坚决。 拿出皮筋,我说道:“相信你听到了,出来吧。你知道的,你不可能一下扳倒所有伤害过你的人,这个方法是最好的了。” 才说完,白墙上突然一个人影,虽然不是黑乎乎的、有模有样,但那少了块肉、露出牙梆子的脸还是吓着我了。 她没看着我,而是看着徐慧。徐慧吓得躲在我身后,牙齿都响个不停 “她也是被逼的,你也知道那些人的残忍。你们都是受害者,给她一个赎罪的机会吧。”我还是有点担心。 房间越来越热,按道理对面的火是烧不过来的,最多只有浓烟。可这是一个虚幻又真实的空间,我们若死了,现实中也就死了。 女孩盯着徐慧看了一会才说道:“我该怎么做。” “我和徐慧会躲在卫生间里,无论你用什么方法,不让它进去,隔绝我们的气息就行了。” “那样没用的,它这会虽然不在,应该是迷惑赶来的消防车去了。可它回来后还是会发现你们,一样不会罢手。”她说道。 徐慧小心翼翼的说道:“你就不能直接打开门救我们吗?” “你的意思是我还得时刻跟着你保护你?再说了,他先下手布置了一切,你说的我也做不到。” “我有办法的,你不让它进卫生间就行了。”说完我打开双肩包,拿出一张蓝纸以及一张粉纸,又门道徐慧:“你生辰八字是多少?” “什么生辰八字?” “就是你出生年月日,最好是有出生的具体时辰。” “可我不道具体时间啊。”徐慧有点担心了。 不知道具体时间也有别的办法,分别用两种颜色的纸剪出两个小人模,然后徐慧的右手无名指滴了几滴血在她的人模上。 “拿出你一件经常穿得衣服来。”我边说边脱裤子,最后连内裤都脱了。 徐慧夹着腿,捂着下面说道:“你有病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做做。” 我没理会她,又重新穿上裤子,除了那件内裤。做替身必须要一件自己的衣服,我还要回去的,除了内裤没其它衣服方便烧。 “我去,没买萝卜,怎么上香。”我失策了,急忙问徐慧:“有水果吗?” “没有,吃完了。”徐慧又说道:“只要能插香就行了吗?” “是的,快找来。” 徐慧拿出两盒没开封的发蜡,还有几个用过的化妆品的小瓶子,里面塞着未下锅的肉团子。她还是很聪明的,至少我没想到塞肉团子。 焚香一圈,先在圈内烧了衣物和小人模,然后用红朱拌着从垃圾篓找来的丁点鱼血涂在土钱纸上,再在圈内焚烧。 “你们快点,他快来了。”女孩说道。 “你在做什么?”徐慧也问道。 “做替身这事不能本人做,肯定得仿个第三人。鱼血加朱砂,它应该看不出来。你快先进去,最好进去就拉屎,让里面充满臭味。” “可、可…” “快去啊,屎重要还是面子重要?”鬼魄对粪便有着天然的反感。 待土纸焚尽,我看了女孩一眼,然后匆匆跑进了卫生间。 “屎呢?”一点臭味都没有。 她蹲着,委屈的说道:“我紧张,拉不出啊。” 我也脱掉裤子,躲在她旁边。 “你干什么?怎么能拉在外面?”她惊叫。 “别说话了,他马上来了。”女孩在外面说道。 我附在徐慧耳边说道:“卫生重要还是命重要?快使劲拉。” 前几天看着女孩拉屎,今天陪着女孩一起拉屎,这都什么狗粑粑生活。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拉出来了。是她,不是我。妳大爷的,我不在你拉不出,我来了你就拉出来了?难道我还自带催屎的功效不成。 外面出奇的安静,静的我都不敢呼吸了。 “哈哈哈…终于死了!爸爸,我给你报仇了。这可恨的女人,杀了哥哥跟我不说,让您白发送黑发,也心梗死了。妈妈现在还躺在医院,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这个贱 女人真该死。” “当年她小妹又不是我推下去的,是自己滑下去的,我只不过是想去拉她,没拉住而已。这也能怨我?竟然让我家破人亡。可恨啊…” 真是爆 炸性的消息,这个消息我不知道徐慧是怎么想的。前面她的故事让我觉得可怜、悲哀,现在呢。原来这一切的果,皆来自于她自己的因。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的外面说道:“好啦,他走了,应该是彻底离开了,你们可以出来了。” 出来后,除了地上的灰烬,被砸破的玻璃、微黑的白墙,没冲走的那一坨屎,其它一些都还是原样。 窗口对面还能听到消防员的声音,应该是灭火了。 “徐慧,你明天最好先联系记者,多联系几家,然后直接去公安厅报案。越爆炸越好,最好是直接跪在门口,吸引到更多的眼球。” 黑暗就是暗黑,永远也可不能迎面对着太阳,光明永远存在。 七十一 与女鬼的交易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你这是怎么回事?脸上抹了碳似的。这是吃烧烤去啦?怎么没把你烤熟呢…”进门后赵晓就哔哩吧啦问个不停、说个不停。 我让徐慧去做个足疗,在那睡一晚。人多的地方她应该才会安心,至于天亮后她到底如何选择,会不会遵守约定,我不想管了。 躲在卫生间时,看到了徐慧大腿上的一条条伤痕,她有自残的习惯;也闻到过一些古怪的香味,她应该有吸东西的不良行为。 大胆的猜想,她肯定不会因为过往的遭遇变成那样,因为她也是有经历美丽人生的。 多半是因为杀人,我没杀过,但能设想。杀个人很简单,也很难。简单在于对生命的无视,难于内心的拷问、以及记忆的摧残。 茫茫人海,一千万左右人口的大城市,藏着也不难。我就想藏着,过过简单的生活,不想惹进黑与白的圈子,免得时刻担惊受怕,还有可能害了身边的朋友,和家人。 “明天我去找房子,搬走吧?”洗澡后躺在床上我对赵晓说道。 “怎么啦,你不是说年后再搬吗。不会是外面有情况了,怕人家姑娘上门吧?” 听到这句话,我坐起来打开灯,直丁丁的看着她。太熟悉了,以前章玥就喜欢这样说,一字不差。 我最爱吃什么水果?”我问。 “不是苹果吗?” “荤类呢?” “牛肉。” “蔬菜呢?” “土豆。” “出生时辰呢?” “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你妈,你也没告诉过我。你没事吧!回来后就稀奇古怪的,快睡吧,别把我姐姐吵醒了,不然她又得跑过来了。” 还好你不知道,你要是一口气回答上来了,那就真是章玥了。 “就在你们医院附近,粮道街那里找,那样你上班也方便一些。不到十天就要过年了,你什么时候回家?”从后面抱着她问道。 “嗯!总算醒悟了,知道心疼我了!明天让我姐陪你找吧,钱不够给我发消息,记得还价。”她转过身抱着我。 又娇声说道:“你会不会跟我过腻了,以后不要我啊!” “怎么会呢!我从不主动说分手的。”确实,这两字确实没说过,至于行动嘛…看对什么人。 “这可是你说啊,你要是跟我分手我就跳江给你看。” 又提到跳江了,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你还没回答我呢?春节…” 她手脚又不老实了,打断我的话说道:“今年雪多、气温又低,医院病人特别多,我又才实习不久,可能回不去了。别说了,你该交作业了,早点完成早点睡!” 妳大爷的,你是女孩子,知道什么叫矜持了吗?算了,女朋友都是这样,热恋保质期一过,矜持都是浮云。 “哎哟我去…”一把推开刚骑在上面的赵晓,花儿瞬间萎了。 这女孩不跟着徐慧,跟着我干嘛。 “你没事吧?是不是真的有点频繁了,要不要我明天给你带点中药补补。”她抓桃似的抓着下面担忧的问道。 大姐,你看不见吗?有女鬼站在床位啊,跟频繁没什么关系。 呃… 确实有点频繁,吃点药补补也行,那样有借口拒绝。免得你姐姐也来要作业本抄,我可受不了。 赵晓虽看不见,却能感受到我的神情变化。她一下子就躲在被子里,猫叫似的问道:“妘夕,是不是有那东西啊!” “没事,她走…不是,没有什么,可能是我幻觉了。” 幻觉吗?不是,我忘记把皮筋给徐慧了。只是这个皮筋很普通啊,跟她有什么关系?也不想再见徐慧了,有些人惹不起,但躲得起。明天电话号码也换了,彻彻底底的开始新的人生。 “哎?你手上的皮筋是谁的?”赵晓脑袋灵光了,发现了皮筋了,你大晚上的才看见。 “不是你的吗?我在浴室看到啊!”早就想好了说辞。 “不是我的,那就是我姐的了。” “嗯,也说不定是合租那女孩的。” “快睡吧,不做了。明天赶紧搬,从你同学家回来后,我都总感觉有人跟着我。”她爬起来关了灯。 这句话她可能无心说出,我却放在心上了。那晚后,没在见到阮沁了,不然那女孩肯定会说的。也就是说,脑子里的声音不是阮沁的。 阮沁去哪了?会不会跟着赵晓了,明天得找个机会问问那女孩。 …… …… 看着挽着我胳膊走在大街上的赵娜,我服气了。 “你干什么?她们医院就在这不远,被看见了咋办?”我担心的问道。 “你傻啊,偷情的人会有这样明目张胆的吗?我妹妹又不傻,越这样她越不会怀疑。” 得,好心计,全用你亲妹妹身上了。我又不是至尊宝,你们也不是青霞和紫霞,怎么还轮着来。你妹妹我女友,她昨晚放过我了,你上午却一点也不手下留情。晓晓,快把药带回来吧! 租房子我自己从未找过中介,美其名曰说中介怎么怎么不好,其实就是舍不得那半个月的中介费。 赵娜比起赵晓,在生活上确实是的小帮手,有主见、会还价、最主要是知道在什么时候给我面子。 “干嘛租一室一厅,晚上你睡哪?”我问赵娜。 “那个沙发挺好的,我试了试还不错,晚上你就睡那吧。” 妳大爷的,鸠占鹊巢啊。不过这样也好,我的暑假要来了,可以不用按时交作业了。 本来想给萱萱打电话说一声,奈何她不接电话。发了个短信通知她,她回了句:知道了。 是我太多情了,还是女孩太绝情了,一个个都这样。 至于搬家,路边很多搬家私车小纸条,多问几家了解行情后,都给我回电话自动降价了。 做什么都竞争大,生活都不容易。看来前面经常去唱歌确实有点飘了,以后得本分点。 “快过来!” 本来正在摆放搬过来的东西,听到赵娜叫喊,跑过去一看。 妳大爷的,让你铺床你怎么铺好就睡上了? “你干嘛?昨晚没睡好?”我问。 “帮你们试床啊。” “那你慢慢试…”真把我当机器人。 “一个人怎么试?快点,不然我打电话告诉晓晓说你摸我屁股。” 纳尼?你丫怎么不说我把你给强了。 “不行,搬家第一次绝对留给晓晓,这是原则问题。”我很不要脸的说得字正腔圆。 看见我转身,她吼道:“真小气,不理你了,我睡觉了。” 终于有独处空间了,可以把那女孩叫出来了。 “干什么?大白天叫我出来干嘛?”她没有一副死时的样子,应该是活着时自认为最美的样子。真的很不错,只可惜红颜薄命。 “我还问你干嘛呢?你不跟着徐慧,你跟着我干嘛。” “去过啦,估计这会姓王的以及姓丁的都被抓了。她很听你的话,全按你说的做的,甚至更好。大冷天的,她上面脱的只剩胸罩去报警,还那么多记者,能不轰动吗?” 牛,能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人,什么事办不成? “我是问你跟着我干嘛,不是问她的事,我手机号都换了,不想牵扯进去。” 她休闲地坐在沙发上,对我说:“我本就无家可归,母亲偷人被父亲发现,父亲那些菜刀把两人都杀了,被判了无期。亲哥哥混道上的,两三年都通不了一次电话,可能连我死了都不知道。最重要的是我的尸骨被他们扔江里了,连个坟都没有,我能去哪?” 我是怎么了?怎么总碰到这样生世的人,就不能给我碰到大富大贵的人吗。 “可你这样跟着我也不是办法啊,你有没有留下什么卡啊钱的,我帮你请个和尚,给你超度?” “没有,那伙人劫财劫色还要了我的命。再说了,就你这本事还用得着请和尚吗?别跟我说你不会,我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一套。” 确实可以,可是比起和尚道士,我们这一套太麻烦了。 “行,不过你得先帮我一个忙,这样我们也算两清。” “你说。” “我先问你,昨天到今天,有没有其它鬼魄跟着我?”我问道。 “应该没有,反正我没发现。” 我去,你没发现?那我脑子里是个什么东西?难道还是法力高强的金手指不成,可它也没给我神功秘籍啊。 “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在我女友上下班时跟着她,看看有没有什么鬼魄缠着她。明年清明之前,我送你一程。”有个女鬼帮着办事,就是爽。可惜养小鬼是道派的拿手戏,我不会。 “行!其实你不给我超度也行,你体质好像就有点不同,我在你身边竟然还能增长魄力。” “别,我还想多活几年的。”难道那个关于蛇精的梦是真的?变成唐僧肉了可还行。 “别紧张,一般灵魄估计也害不到你。上次你提醒我说他们请人来抓我了,我有尝试过上你的身,结果进不去,还差点受伤。所以你也没必要急着给我超度,晚上点根香放在窗台上就行了,说不定以后我还能帮到你。” 这个诱惑不错,只是她若长时间跟着我,会损我阳寿。算了,过段时间再说,抽烟不照样损阳寿,不一样嘴没停。 七十二 烟花里的烟花(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抛开伦理,男人的世界只有钞票和女人;女人呢?或许她们还向往着爱情。 爱情是什么?我常常问自己。 爱情是大号时忘带的毛纸、爱情是烹饪时忘加的鸡精;爱情是雨天疏忽的雨伞、爱情是做做时遗忘的套套。 传说蛇尾人身的女娲娘娘造人时,想到人类的繁衍,为这事伤透了脑筋。有一日看到上古凶兽饕餮起雾繁衍,只是唾液交叉,觉得恶心,就暂时排除了。 又看到犀牛一般的珊瑚独角兽起雾时,心有启发,决定将饕餮和独角兽综合一下。为了增加氛围,便在七情六欲里增加了思和痴。于是,爱情便诞生了。 那个女孩没告诉我全名,只说自己叫“佳佳”。说是等她想轮回了,再告诉我全名和生辰八字。 人生苦短,我可以不在乎那些许寿命。可是,一个女鬼在一旁跟着,如何能自由的私生活? 她要是兽性大发,把我给采阳了,我找谁说理去!还好她是明事理的好女鬼,承诺只会偷偷的看,不现身。 妳大爷的,这有什么区别?看来还得给她烧个小童子。 赵娜也很明事理,没抢床位,把第一晚就给我和赵晓。她呢,说是见朋友去了。 “你姐也是在这里工作吗?怎么还有朋友。”我问赵晓。 “嗯,说是在一家皮包公司,好像是做烟花销售的。” 不会吧?程丽蓉的男人就是皮包公司,也是湖南在这边烟花的总代理。我听马琴说那个安全局的某人,不止她一个情人,还有一个。如果真是这样,这可真是大杂烩。 就知道,能跟自己亲妹妹的男人上床,肯定不会是因为喜欢。或许就是解决一下,又不愿便宜了别人。 这世界到底是有多小,又是有多疯狂。 最让人疯癫的是这俩姐妹春节都不准备回家,我自然也不可能回去了。主要是父母也不准备回来,我又不想去SZ。 “妘夕,春节你既然不准备回去,那陪我去卖烟花吧?”赵娜问我。 “卖烟花?你自己的店?” “全是我自己的店,百分之八十的收益是我的。”她很得意。 “可以,卖多久?”我问。 “腊月二十七开始,到正月十六结束。” “店面多大?几个人?”我问。 “三十平方左右,本来准备请人的,既然你在就不用请了。” “噗…就两人?鞭炮还好说,烟花有的挺大挺重的,你要累死我啊。”没卖过烟花,可买过啊,真的挺重的。 “六千工资!” “年假谁不是三薪?何况还是累活。”我有点鄙视。 “八千!二十天都不到,已经很多了。” “那可不行,谁知道还有没有其它体力活?”我瞄去一个邪恶的眼神。 “一万五!行了吧。” “成交!还是姐姐好啊!”这女人太邪恶了。 谈到钱,想到还忘记把三千元钱转给余飞,虽然他们被带进了派出所,不知道金色流年后面的情况。 人多嘴杂,还是打个电话,免得被发现了说我人品有问题。这个社会,有时容不下仅仅的一次犯错,不然打造几十年的形象就瞬间崩塌。 “阿夕,怎么想到给我电话了?你还还没回去吗?”余飞问。 “三少,那天你们没事吧?我后来回去参加朋友的婚礼出了点事,就忘记慰问你们了。” “没啥大事,但以后不去那里玩了,还是小场子有味,自己的地盘。对了,初六我老头子过寿,我还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你要是没去SZ记得来。” 得,三千元可以自己收了。送去一千红包,还赚两千。不是哥们不讲义气,转给他估计也是他自己收了,不会分给另外几个。还不如我拿着送人情回他,多买几个礼炮。 …… …… 现在很多城市都禁止鞭炮礼花,以前可不是。 腊月二十七这一天,我算理解答应什么叫辛苦、什么叫暴利。 寒冬腊月,从早上七点到晚上八点,我硬是一刻没停,不停的帮着搬货,汗水也是没有止住过。 鞭炮和烟花的进价与标价,相差三四倍,有的甚至四五倍。赵娜更是厉害,看着别人开着宝马X6来买大地红,本来八百八十八的价格,她搞二千八百八十八,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硬生生让人心悦诚服的买了。 一天下来,纯利两万多,炸呆了我的眼睛。 “没出息,南湖那边他们八个门面一起开,今天纯收益十九万。”看来赵娜是个狠人,野心很大。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他们?我越发肯定是程丽蓉一伙人,说不定马琴也在。只是她不联系我,我也懒得去联系她。见父母可不是一见轻松的事,我也不想再来一次。 “什么?还要留守看夜?”赵娜让我就住在店子里。我说怎么还有一张床的,以为是原房主留下的。 她大爷的,那么干净整洁的铺面,原来是给我准备的。 “你前面可没说看夜啊,新春佳节的你好意思让我一个人一直睡这里?”心理真心不想。 “你的意思是让我一个女孩子在这?”她很认真的反问。 “看夜也行,我要初六的一天带薪休假。”这才是我真实意图。 “你要去干嘛?不到二十天你还休假?能不能有点骨气了,一点苦都不能吃?”她眼神鄙夷。 “朋友父亲大寿,不得不去,关系很好的。晓晓也认识,还帮她惩治过一个流氓医生。”也不是流氓医生,不夸张一下她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赵娜想了想说道:“那行,我也只好让晓晓来顶班了。” 还是女友好,赵晓每晚都跟我发消息到很晚,估计是怕我寂莫。“对比”这个词看你怎么用,有时候并非是别人家的好。换着用别人家的缺点比自家的优点,同样没有可比性。 除夕的团年饭,有点惨不忍睹。赵晓不能陪我,陪着她医院的一群护士同僚;我也不能陪她,陪着两男三女。两个老男人,很老。 程丽蓉她男人,老!都秃头了;马琴和赵娜她们的男人,更老!没有一丝黑发了。 最难能可贵的是,白发老人太牛了,能让两女和平相处,跟闺蜜似的。他们一群人刷新了我的三观,我立志:如果来生我是女人,我要做天下第一鸡! 这样的立志以前也有过不少,比如:我要疯狂学习日语、努力赚钱,去把日 本女人全部玩一遍,报当年的南京之仇。 程丽蓉和马琴没想到会见到我,像见似的,桌上都能看出来她们两的拘束。 有啥拘束的?你们不收钱的找我解决问题,就能看出问题的本质了。不要慌张,天知地知你们知,我也知。 “小妘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感谢你帮娜娜啊。”白发老男人端起了酒杯。 你大爷的,你们喝饮料或红酒,偏偏让我一个人喝白酒。行,你是高官,是大爷。 “您太客气了,我是拿工资的,做事是我的本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白发老男人不担心才不正常。 “她妹妹,我女朋友。”赵娜想回答,我直接简单明了的抢答了。 “怎么没叫她一起来啊。”老男人还是不放心。 “医院加班呢,我也想跟她一起啊。”说完我还有意的拿出电话拨给赵晓。 “晓晓,吃了吗?” “刚吃完,现在回医院了。你们吃了吗?记得多吃点,那么累!听你讲的我都心疼,要是不想做就回来,咱两不差那个钱。” 噗…女友给力,她不知我是开的外音吧。 “没事,你姐又不是别人。好了我们正在吃饭呢,想你了就问问,今晚记得早点睡!” “嗯啦!你也是,么么哒!” 我这一通表演,加上赵晓无意的配合,白发老男人彻底放心了。 “来来来,一家人,多喝酒。明天都忙,估计见不着,先给你个红包。”说完拿出一个红包给我。 “谢谢老板,祝老板生意兴隆、家和万事兴!”我兴奋的接过红包。他大爷的,竟然该有红包。 当然,三个女孩都有。赵娜还好,程丽蓉和马琴没那么开心,特别是马琴。 因为我拿?别这样啊,姐姐!咱们注定只是露水情缘。 秃顶老男人和白发老男人都没怎么吃,看来是在家吃过了,这里只是第二场。 饭局很短暂,毕竟他们二人还得回自己真正的家,陪自己该陪的人。 都散场后,赵娜问:“你跟马琴和赵丽蓉都认识?” “怎么这么问?”也不知她怎么看出的,我表现的很好了。 “直觉!她们看你的眼神不一样,而且平时马琴挺多话的,今天不一样。” “马琴我认识,她的一个朋友我很熟。有次那朋友介绍她跟我另一个朋友相亲过。”这样最好了,亦真亦假。 “真的只是这样吗?”赵娜问。 “还能怎么样?难道还是我曾经的女朋友不成,那我可太悲催了。” “随你吧,只要你对我妹妹真心好就行了。” 噗…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对爱情有多偏激?听赵晓讲,她们家庭条件不错啊!难道现在做小三是一种时尚,很流行? 七十三 烟花里的烟花(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其实最暴利的还得是衣食住行,记得大二时有次去品牌店三百多买了件斑马纹的长袖T衫。去一个做档口批发的高中同学那玩的时候,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嘿,这件衣服是我们加工的。布料十三元,工价八元。” 当时听了想跳楼,总觉得自己被宰了。后来同学安慰我说:“品牌效应就是这样,人家的的广告费也高,当然卖的贵了。” 理确实是这个理,可心里就是不爽。 以前让我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门面店守夜,我肯定会怕。这会…怕也没用,身边就有一个女鬼,一直在身边飘飘荡荡的。 除夕之夜我们老家都有去坟地给先人上灯的风俗,这大晚上的我是不是该给佳佳做个小灯呢? “给我做灯也没有,我连坟都没有。”她说的无所谓,我却听着挺心酸。 “要不我去外面多插两柱香给你嗅嗅!” “算了吧,人生地不熟的,我一个女孩子家家,害怕。”她说的可怜兮兮。 怕妳大爷的,虽说地府也不太平。可人家不是在地府就是在自己坟堆里,像你一样留在人家的又有几多? 无非就是害她的人没死,她怨气不散;又或是她想在我身边得到什么,能得到什么? “有人来了。” 她说话有点阴沉,本来没什么大不了事,我听着都感觉像是来了个杀手。 “妘夕,是我,开门!”马琴的声音。 拉起卷闸门,一阵芳香拂过。不是发香,也不是香水的味道,应该是自身的。 听说女孩子动情时,体内的雌性激素会分泌出一种香味,应该就是这种气味了。 “大晚上的,现在都十一点了,你不怕危险啊。”  我接过她带的宵夜。 “嘿嘿,怕什么!贼也得过年啊,一年四季最安全的就是这一天了。” 又说道:“这里很冷!快吃吧,我自己闷的土豆牛腩,辣不辣?” “还好,正好下酒!你不会没带酒吧?”我问道。 她从兜里搜出一瓶中号的劲酒给我,说道:“给!我先去床上了啊,太冷了。” “噗呲…”佳佳在一旁笑道:“你的艳福真不浅啊,姐妹花你能搞定就不说了,那个徐慧你也是手到擒来。这又是哪个?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这个成语虽然用得不合适,可、可她大爷的,真当我种 马啊,见面就是这个事,连一点寒暄都懒得说了。 还好赵晓给我带了中药颗粒冲剂,应该很贵吧,因为每天早上的晨 勃很厉害。 “喂,你是不是得避嫌啊?快去外面逛逛。”我对佳佳说道。 “害什么羞啊,你哪里我不曾见过?尺寸大小我都一清二楚。” 唉,我这是什么人生。这丫真是一点也不避嫌,蹲号时她在、洗澡时她也在、反正就是无处不在。 “你吃好了没有?快点啊!”马琴开始催了。 我慢悠悠吃着牛肉,喝着劲酒说道:“你当我是直筒啊,饭跟菜是倒进去的?五分钟不到好不!” “你来了程丽蓉不知道?” 我又问道。 “她睡了吧,房间关着的。嘿嘿,不是催你,是有事求你!” “别跟我说是要陪你回家拜年啊,我可不去。”奶奶的,准是这事。 “你怎么这样啊,做好人不得做到底的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这话说的我还得借你精 子让你生个孩子出来似的。 “大姐啊,这种戏码会越演越真,让你父母脱不开的。” “挺过春节就好了,我会找个机会跟他们说我们分了的。” “我没时间啊,好不容易才请假,初六去参加朋友父亲的寿宴。你知道的,她一个人忙不过的。”这是实话,我可不想赵晓跟着累着。 “那样正好,我把他的车借着,咱们先去我家,然后晚上再赶去你朋友家,正点的撤人理由。你朋友哪里人?” “云梦,跟你那太远了。还是算了吧,你就随便找个理由说我们已经分了。” “不行,那初五下午我们出发,我让我店里的人过来帮忙。” 这还越说越强硬了,又不是我女友。哎,你哭啥啊!见我不回答,她“呜呜”地哭了起来。 “好啦好啦,我可说好了,最后一次。” 我想唱一首小齐的《心太软》了。 …… …… “不行,不能做,没有气球。” 理性还是战胜了欲望。 “不用那个,我也不喜欢气球。”她很强烈。 不,她不是强烈,是变态。你越用劲她越喜欢,她心里应该藏着一只野兽。或许是有被虐待的倾向,难道是压力太大了,需要释放? 小三能有什么压力?只要钱来得容易,一切也都容易了。无非就是家里那点事,再就是做好保密工作,不被正主知道。 “加油啊…加油啊…” 佳佳在一旁鬼叫。 妳大爷的,老子在做做呢,啦啦队是个什么鬼?女鬼。 “大姐,你小点声行不?”这是门面房啊,完全不隔音。 “啊…你撞得声音都比我叫的声音大,还叫我小…哈欠…” 我艹,这是什么新技能,哪学来的。一个喷嚏带着全身扭动,差点让我控制不住了。 “用力啊,快!快点!用力…”佳佳还在一旁叫。 妳大爷的,老子又不是生孩子。 “嘭…吁…啪!”外面开始放烟花了,整个城市的夜空估计都笼罩在五彩斑斓之下,零点了。 我看不到,因为有自己的战场,有自己烟花,我需要彻底点燃它、点爆它。 三种声音,最夸张的是鬼叫声,她仿佛声临其境;还有就是撞击声,我想用敲佛钟来形容,只不过这个快节奏估计佛钟会破裂;最后是马琴,这丫疯了,像个精神科的大佬。别人是欲与天争高,她是欲和烟花争音吟。 终于结束了,我只能说赵晓用心不良,这补药是不是买错了?印 度进口的中药? 她是累趴了,我还不能休息。佳佳说新年一炷香,我得去外面给她点上,屋里烟花太多,要是出问题了,必死无疑。 她这一柱香提醒我了,还得跟父母妹妹打电话送祝福。鬼魄都要新气象,作为一个人类,更得有礼节孝义。 打开电话时,已有很多个未接来电,全是父母和妹妹的。 这世上谁最在乎自己?只有血亲。恋人、朋友、战友等,只有那一时段。血亲不一样,与生俱来的因果,老天都掐不断。 与父母妹妹通完电话都快一点了,一直没等到赵晓的电话,难道是等我打过去? 可是打过去没人接,打赵娜的也无人接听,我的心慌了。 “佳佳,你快回家看看,看她们怎么回事?没人接电话啊。” “好勒!” 还有半柱香没有吸完,她却很开心,还在我脸上亲了下,走时说道:“有家真好!” 好妳大爷,你那一亲,老子估计少了一天的寿命。算了,大过年的,不跟你计较! “你怎么又回来了?七八公里路呢,再快也不可能这么快吧。”看着佳佳回来我问道。 “不是,吃饭时坐你正对面的那个女孩来了。走啦,小猛男,祝你继续快乐!”她邪恶的飘走了。 纳尼?程丽蓉来了。 跑进屋我拉起马琴就说道:“快起来,程丽蓉来了。” “来了就来了,难道还怕她看见啊,又不是别人。” 我很认真很严肃的说道:“这种把柄越少人知道,你以后就越少份忧虑。现在你觉得没什么,以后再后悔时就来不及了。” 不知是不是被我说的吓到了,还是她自己觉悟了,很快的穿起衣服躲在两堆烟花中间。 “你还没睡啊,我给你送点宵夜!”程丽蓉问。 “哈哈,没呢。外面烟花太响了,也很美。” “是啊,很美!” 我俩就站在门口,仰头看着烟花。我很希望旁边是章玥,不、是赵晓。该忘得人还是得忘,人生没了谁日子也还是过。 “马琴呢,她睡了?”我故意问。 “是吧,她把门反锁了,应该是睡了。”又说道:“进去吧,陪你一起吃!咦?你吃过了?怎么还有一瓶劲酒?” 吓我一跳,应该是马琴趁着我们看烟花时,把碗筷收了。城市里有钱人真多,还放着不停了,黑夜都快变成白天了。 噗…妳大爷的,你哪里搞得烧烤啊。全踏马是韭菜,还有就是十串肉、一份臭豆腐、以及猪腰子。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佳佳你回来吧,把她们吓跑吧。 不行,今晚我得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快吃吧,你吃完我就走!我就是来看看你,你晚上只喝酒了,都没吃饭。”她笑着说道。 嗯?一段时间不见,变善良了?只不过你丫也没带饭啊,尽是菜了。 她只吃了两串肉,然后就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吃。 “走吧,送我几步!”刚刚一出门她就小声说道:“这可是加了一百块配送费让别人送的烧烤,便宜她了,明晚我再来。”说完正好有的士经过,走了。 “她们没事,她睡着了。她姐那会估计是在洗澡,我看见她给你发短信了啊。咦,那女孩怎么走啦?”佳佳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 最让我吓一跳的是转身回头时,满脸血迹马琴。 七十四 头疼的出行(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生活需要新鲜感,需要别致。有些东西,做多了也会腻。即便是我最喜欢吃的食物,一天到晚的吃,也会觉得涩口。 比起这两个女人,白发老男人五百元的红包更让我欢喜,钱真的是个好东西。 曾经有人说过,别人都以为这个城市农民工最廉价,其实错了。工地搬砖、拉钢筋、清洁下水道这些工作虽然累,可工资很高。一个月下来,绝对超过白领。 最廉价是学生工,谁大学生多呢,全国前三。学生带活了整个市场,却没能留给他们生存的空间。 于是各种KTV、酒吧、小三、卖肉等,有了需要钱的大学生新力部队加入了。与此同时,校园也就不再变得纯真了,青春也都不再无瑕了。 自从手机慢慢的越来越廉价后,拉近了人们的距离,也拉低了亲朋的见面率。拜年都慢慢的只需要一个电话了,越往后越陌生。 一个人躺着时,佳佳总会冒出来鄙视我几句,类似“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之类的话。是啊,自己的私生活越来越烂了,品性越来越渣了。是本性就是如此,还是被社会熏陶渲染了。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马琴,是心软还是多情,还是因为自己占有了她的身体? 这三样我都在心中否定了,就是自己太迷茫了。比起“性”我更渴望钞票,想拥有自己得房子及爱车;或是说更想远离神鬼,让那些东西彻底不再困扰我。 初五的下午,马琴店里的人来了,一个年轻人,叫汪力庆。交接完货品数目以及账目,自然的我就可以撤人了,赵晓本来准备在周六休假的,也取消了。我没让佳佳跟着自己,她还是跟着赵晓能让我安心一些。 “这车我该怎么说?”路上我问马琴,她开的一辆本田SUV来的。 “比起这个问题,不如回来后你来我店里吧?”她突然说道。 “怎么了?” 马琴开着车,扭头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跟那个赵娜没什么吧?” “我跟她能有什么?女朋友还在呢。”这个问题让我有点心慌,若是穿帮,那问题可就大了。 “那个汪力庆是老男人的外甥,非常好色。以前总是想着把我弄上床,现在估计跟赵娜搞在一起了。”马琴说的很平淡。 比起马琴,我内心里更相信赵娜一些,或许是因为赵晓的缘故,或许是因为初次见面时的触动。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坏了别人女孩的清誉。” “哟,护短来了,果然是妹夫啊。”马琴嘴角上扬的说道:“你以为是我开口让汪力庆去帮忙的?我还正想着怎么开口呢,他跟赵娜分别先对我说出口了。明显是两人先沟通好了的,无论真或假,回来后就知道了。” 这个话让我有些不安了。从现实来讲,马琴对我有目的性,或许会说假话,但肯定护着我多一些,毕竟这个目的跟她家人有关。 可惜距离太远了,即便戴着皮筋,我也联系不到佳佳。 “呵呵,如果真是那样,我就辞了不干了,反正并非自己情愿的。”确实是的,累成狗,还被较近客人使唤帮着搬回家。搬回家不说,有的还没电梯。一次搬上了五楼,我以为客人会搭把手接着放下。结果他嫌重突然松手了,为了不让烟花摔在地上,我一使劲,差点让眼睛被戳瞎,眼角都蹭破皮了。为此,赵晓还跟赵娜吵了好大的一架。 “随你吧,其实你在的话,我们都不方便。” 是的,这是大实话。除夕那晚,程丽蓉见到了偷偷拿内衣的马琴,才选择走的。而马琴自然知道程丽蓉的意图,只不过程丽蓉走的时候马琴的鼻子被倒下的烟花砸到了。 马琴又说道:“哼,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也是我先表明想法的,她竟然还抢。想来就气,她疯狂我就要比她更疯狂。” “小祖宗啊,车停一边,让我来开!”生气归生气,高速啊大姐,你一激动咱两小命可就没了。 再说了,这生气也太迟钝了,上次不就发现了吗。难怪那么疯狂的,除夕那晚程丽蓉走后,简直快要了我的命,连佳佳都表示被她的疯狂所折服。这是比得什么啊,我又不是出气筒。 …… …… 礼品什么的马琴买了一大堆,还给我在CBD买了一套衣服。我也不拒绝,她现在是有钱人,每天纯收入最少一万,虽然越往后生意越差,但元宵节前后也是爆发期。 “夕哥,你又是谁的车?”她弟弟马瑞问道。 到马琴家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一家人连带着几个亲戚等着我们吃饭。 我是哭笑不得,这踏马越来越真了,还见亲戚了,感觉玩大发了。 “我那车朋友结婚借去了,还没回来,这是朋友的。”越来越多的谎话早圆了,马瑞高考完若真的去找我玩,我还得找余飞搞车去。 马琴偷偷塞给我一些红包,也对,有几个小孩,得给过年红包。最厚的一个当然是马瑞的了,吃饭时他们叫一声哥,我就得发红包了。 “啊?你这孩子,怎么每次来都这么匆匆忙忙的。”她父母听说我明天一早就得走,有点不高兴。 “爸、妈!他去云梦是参加寿宴,他也想多玩几天的,就着我工作的时间才紧巴的。”马琴一旁帮着说话。 “是的,叔叔阿姨!我也挺不好意的!”是真的不好意思,一直处于尴尬状态。这他大爷的,感觉要变成真女婿的赶脚了。 阿姨拍了叔叔的肩膀一下说道:“看你把孩子说,都拘束起来了。他今天毕业了有的是时间,到时可以先把婚结了。” 噗… 咳咳… 马琴一口饭喷出来了,我是跟亲戚碰杯被酒给呛住了。 叔叔则在一旁嘀咕:刚才明明是你有意见,怎么怪到我身上了。 “刚毕业就结婚了会不会太快了,反正我不到28岁我是不结婚的。”马瑞这个话真是救星啊。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女孩子能跟男孩子比吗?生小孩得最佳年龄就是24岁左右,你姐还年轻吗?”阿姨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教训。 马瑞向我投来一个无辜的眼神,仿佛在说:哥,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饭局总体还是和谐欢乐的,只不过“结婚”二字让我惆怅了,也让我想到了父亲的催婚。 “今晚客人多,房间紧凑,你就跟马琴睡一起吧。反正听马琴说你们早就同居了,清明过后我们去武汉看你们!”阿姨带着我和马琴在马瑞的陪同下来到三楼一个房间。 又是一个惊天大讯息,让我只能憨憨的点头陪笑。 “夕哥,等下我们去外面玩玩吧!姐,你开车,我们都喝了酒的。”马瑞提议。 “呃,好吧,我先抽根烟,跟你姐说几句话。” 马瑞走近我俩面前说道:“嘿嘿,房子不怎么隔音,你们小点声!” “滚!”我笑骂道。 马瑞走后我点了根烟,说道:“现在好了,你说怎么办?” 马琴看着我,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然后骑在我腿上,趴在我肩上哭泣的说道:“我们就不能真的在一起吗?我可以不管你在外面玩的,等我再在那老头子身边呆一年,捞够了钱。我就自己开一家甜品店,好好陪你!”说完还抽搐了一下。 她以前跟我说过,就喜欢做甜品,想这就是开甜品店。包括在首都学设计选择平面短期,也是为了自己梦想的店内装饰。 她家里条件那么好,为什么都不愿给一点点钱让她开店了呢?我一直不理解,难道重男轻女到这个地步了吗? 可惜,我的性格决定了我永远不可能答应她。其一,我找不到任何理由跟赵晓分手。其二,我容忍不了自己的女友被他人睡。 马瑞带着我们来到市区的一个清吧,自己还叫了两个女孩出来。 他是个高手,我称只为的女孩,其实都是少妇。两个女孩比我都大,而且都跟他有过一腿。 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牛了吗!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进一出都很强。而这些女性让我感到了恐惧,仿佛看到未来的日子,每个男人头上都有顶绿色的帽子一般。 马琴没对这个弟弟有任何训示,估计内心里也十分煎熬。可我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最好的安慰就是尽力陪她把清明过后的戏演完,然后永远的从她生活中消失。 这个晚上她依旧很疯狂,虽然没有任何声响,那是因为不在床上、没有躺着。窗台、座椅、甚至地上,自己从头到位都扮演着受的状态。 她也不是享受,更像在发泄。有时甚至感觉她是非常疼痛的,因为我的后背有几条灼热的阵痛。 她想干嘛?此时我不清楚,一个月后,我才明白。房间里,来去的车里,她疯狂的厚着脸皮索取,只是为了想受孕。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最有效的办法,也是她痛苦之下的选择。选择放弃钞票,选择赌我会因为孩子而跟赵晓分手。 七十五 头疼的出行(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在别人家睡觉时我总是醒得特别早,或许是被腰疼醒了。 亏得赵晓还告诉我吃药期间忌嘴的东西,我全碰了,特别是性。最主要还不是跟她,情何以堪! “你们吃完早饭就走吗?路上要注意安全,特别是不能打瞌睡。”叔叔提醒我们。 我没听出任何话外涵义,只是点头回答:“您放心,我们会注意的。” “夕哥,你跟我姐真厉害,床都一边高一边低了。我妈帮你们收拾床时,还夸你体力好,哈哈!”马瑞小声在一旁说道。 好久没脸红了,这真踏马尴尬,妳大爷的,在上面时就不能小点力气。 这时虽然已经有触屏智能手机了,那么贵谁舍得买,更加不谈手机导航了。车载导航也遥不可期,可能高档的豪车会有吧。 赵晓在一旁呼呼睡觉,她确实累着了,人累心更累。 我也累,睡眠严重不足,坐着还腰酸。槟榔加烟,一根接一根,还得担心走错路。重点还是车里有烟花礼炮,吸烟还得停车去车外。 每个地方的风土人情不同,乡村面貌更是不一样。余飞的家乡让我感觉是陕北和内蒙的结合,有的地方黄土凸凸一大片,有的地方绿油油似草原。 “欢迎欢迎,这位是弟妹吧!新年好啊!这么远的距离,辛苦了辛苦了!”余飞跟他二哥一起来迎客。 “新年好!确实有点困。二哥好啊,好久不见!新年好!”我跟他二哥打招呼,又说道:“这是我媳妇,马琴。”还能怎么介绍呢,只能这么说了。 马琴听了可喜了,笑得合不拢嘴。 “小妘,好久不见!新年好!越来越帅了啊。那边打麻将还差个人,你去还是弟妹去?”二哥指了指远处的一张麻将桌。 “卡五星会吧!你先去,我送了人情再去陪你。”我对马琴说道。 看着二哥领着马琴离去,余飞搭着我肩膀说道:“可以啊,一个比一个漂亮,你牛!我真心佩服。晓晓挺好的啊,怎么分了?” “是很好的啊,没有分。” “那你怎么跟这个马琴在一起?”余飞问。 “去见了她父母的,离奇吧?我觉得也是。”我自嘲。 余飞一边带着我送人情签到,一边提醒我说:“你这样最容易玩出火,地下啊,怎么还带出来?指不定哪天谁谁谁就说漏嘴了。” 我也知道,可是没办法啊,难道自己一个人来,回去时再去接她? “妘夕、拐子、一千。”乡下送人情都是一百或两百,送到一千元的,明眼人看得出来,是一起的兄弟。很铁的哥们,拐子就是这个意思。 “车里后备箱还有两个大烟花,九个小礼炮。”我想起来了,在马琴家超市拿的,她父母硬是不收钱,我也没强求。知道进价,要不了多少钱。 “不愧是好兄弟,我大哥刚刚才还说没烟花没礼炮,也怪我们都给忘了。”余飞说完转身就朝一个右边脸上两条刀疤、浓眉小眼的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喊道:“大哥、大哥,礼炮来了,我兄弟送的。” 我没见过他大哥,只是听说在这个县里是排名前三的老大级别人物。 他走过来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新年好!”又对余飞说道:“多少?” “大哥新年好!随我来吧。”我接过话率先向停车方向走去。 后备箱只能放一个烟花,两百六十响的,然后堆了几个小礼炮,后座位也是一样。 “不错!谢谢你!叫妘夕吧,常听三子提起你,今天得多喝几杯!我先去陪陪其他客人,你随便玩,当自己家一样。”他拍着我肩膀说道,又对余飞说:“总算看你交了一个靠得住的兄弟。” 余飞等他大哥走后,不屑的嘀咕道:“有什么了不起,再给我两年,我比他还混得好。来了那么多兄弟,也没见谁谁谁买烟花礼炮,还有脸说我。”嘀咕完又对我说:“我还得忙乎,你先去陪你马子。我来的几个兄弟你也都认识,你去找他们打牌也行。” “三少,我中午可以喝点,晚上就不能了,还得赶快去,明天还有事。”我说的很认真。 余飞盯着我看了会,说:“你的性格我了解,那我就不留了你了!你倒时直接开车走人,别跟我那两哥哥打招呼,不然你怕是很难得走。” 我就喜欢余飞的这个性格,他懂得收张,江湖气拿捏的很好。 …… …… “哟,手气不错啊!”看着赵晓面前的红票票,我打趣道。 “哟,这不是小夕夕嘛!”看着对面的女孩比较眼熟,是温倩!溜冰场里让肖文拼命的女孩。肖文追过一段时间没追到,就没追了。 余飞他表妹,我的网恋第一人曾文霞不会也在这个桌上吧? 左边这个虽然胖,但不是;右边那个更加不会是了,若非怕失礼我肯定会多瞄几眼,精致的五官太美了。 “哈哈,温倩啦,好久不见!新年好!”曾文霞不在就好,不然有点尴尬。 “嘿嘿,新年好!你女朋某不仅漂亮,而且牌技也高!好眼光。”她笑说道。 “你们认识?”马琴回头看着我问。 “高中就认识了,还陪他打过架呢。”这是左边的女孩说的,语气还冷冰冰的。 “你、你不会是曾文霞吧?”我的眼神恍惚了,变化太大了。 “只是减肥成功了而已,接头暗号说得那么真诚,转眼就把陪你打架的人都认不出了,你可真行啊。”曾文霞貌似很生气。 “不、不是,你变化太大了,这也不能怪我,何况五六年不见…” “妘夕,你来帮我打吧。”马琴打断我的话,拉着我坐下,自己趴在我后背上。 “不打啦,看着某人就来气!”曾文霞起身就走。 温倩不顾马琴眼睛里的敌意,杵在我耳边说道:“她还生着你气呢!”说完少女跳的追去了。 “她们跟你是什么关系,看样子不一般啊。”马琴满脸醋意的。 “能有啥关系,她们两是同学,其中一个是余飞的表妹。认识的确实很早,但刚才你也听到了,五六年不曾见过了。”不晓得她生得哪门子醋意。 这时余飞牵着一条超大的德国牧羊犬跑过来:“阿夕,帮我牵着它一下,牵着去溜溜。在后院见人就叫,太吵了。” 你大爷的,我是客人,你怎么不让我去放牛。 “走吧,我们去对面的山坡上转转。”我牵着狗对后面的马琴说道。 “他怎么这样啊,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去遛狗。”马琴看着走远的余飞说道。 你这分明是怕狗才有怨言,离得那边远,觉得它身上挺脏似的。也确实挺脏,不是说它身上很多泥土,而是乡村养的不是宠物,而是护家犬。自然不会那种每周一洗澡,还剪毛穿衣的。 狗无精打采的在前面走,马琴不情愿的跟在我后面。若是她有其他熟人,肯定不会跟着来。 只不过这牧羊犬像是生病一样,眼神迷离,感觉像特别悲伤。 没走多远,后面余飞家门前一阵闹哄哄的。应该是他父亲出来了,客人们有说有笑的道喜在。 狗不走了,转身趴在地上望着那处喜庆洋洋的人群,突然:“汪…呜呜…呜呜…啊…汪!” 不好,要出事。 狗狗若是趴在地上这样拖长音这样高鸣,而且还是正对着家门口,那家里不久后肯定会出丧事。 “它怎么了?叫得那么凄惨。”连不喜欢它的马琴都感觉到了悲伤。 “我们先回去,今天吃了中饭就走。”我可不想再惹上什么灵异事件,哪怕是正常的阳寿已尽。 “好啊好啊,我刚才就想跟你说的。”马琴不再愁眉不展了。 我走到人群外围看着中间,余飞他爸爸虽然有些白发,但看着还是非常健朗,很有活力的人。从中医角度去观色,五脏六腑也瞧不出什么大毛病。 难道祸事会降在余飞三兄弟身上? “鸟屎?”我突然发现他爸爸头上有鸟屎,这么多竟然看不到。 那肯定了,他爸爸最近必有灾难,还是大凶之兆。所有神灵巡视人间,多半会化成鸟类。而不被发现的鸟屎,就是凶门之意。 “哇…哇…哇”不会吧,太邪门了,连乌鸦都都单只的从头顶飞过。乌鸦俗称“老鸦”,自古就有灾难之意。 “好意头,喜鹊都来送祝福了。”这谁啊,马屁拍的。乡下人谁分不清喜鹊和乌鸦,即便这样谁也不会傻到去争论。 “嗯?阿夕,你不是去遛狗了吗?回来也好,马上开席了。”余飞走过来说道。 “三少,来!”我看着余飞说道:“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余飞边走边问。 远离人群后,我说道:“你家人信 迷信不?” “就我妈妈信,怎么了?” “你家谁当家?”我又问。 “小事我妈,大事我爸。你到底怎么了?” 那寿宴属于大事还是小事?如果是他妈妈当家我还能出点主意,可惜不是。也不见他父亲额头有什么,也不见周围有什么我能看见的灵异怪物。 这该如何是好! 七十六 微时危末 力有不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无论他信与不信,我的担忧还是得说。话到了诚意也就送到了,算是尽心了。 “怎么又开始了,以前就是这样,但比现在稍微好一点。记得邻居的二哈关在家里,天天长叫,那人不得死光光了。鸟屎啥的,天天都有中招,你又不是南方人,怎么这么迷信!不说了,知道你是好意,可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喝酒就行了。” 就知道他不会在意,说了也是白说。南方人?我们也算南方好不?都是长江以南。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你跟他说什么呢?他怎么一脸不开心的样子。”马琴问。 “我说饭后就走,他当然不开心了。”虽然没说,但还是会说的。这里我可一点也不熟悉,也没带装备,帮不上什么忙。 很多事我都帮不上,比如田力家的事。结婚而已,多么喜庆的事,结果灾成那样。大半夜的还被鬼追,一堆鬼。我才疏学浅,一直都没明白问题的根源在哪。 干妈说过,很多事的根源就是不经意间。 余飞这里的风俗跟我老家差不多,中午一顿寿星的儿女们跑着敬酒,晚上了寿星上场。 他父亲厉害,欠酒似的。估计是自己桌上的人喝不过瘾,亲自上场了,跟在余飞大哥的后面。 我就郁闷了,这是怎么配坐的?不该是不同的亲戚分在一起,朋友啥的分在一起么,我我俩怎么分在曾文霞、温倩,还有一些他家的女眷一桌。 “不跟我们喝点?”曾文霞问我。 “不了,等会还要回去?” 温倩夸张的表情问道:“不会吧!吃一顿就走?难道因为小霞给你脸色了,太小气了吧。” “怎么会呢,回去还有事,不能耽搁。” “你也是今年毕业吧,我把毕业论文完成了,会来WH找工作,到时请我吃饭。”曾文霞倒是没啥表情。 “没问题,你到时给我电…” “喝点吧,我大表哥来敬酒时你一样也得喝。”曾文霞打断我的话。 “我帮他喝!”马琴眼神里有着敌意似的。 “还是我喝吧,你倒时好好开车就行。”马琴那酒量喝白酒?就真走不了了。 曾文霞酒量很好,估计是家族遗传,温倩就差了些,但比马琴强多了。 既然是开喝了,自然得把桌上的每个成年人都喝到。本来想吃饭先垫下肚子的,可桌上有余飞的长辈存在。我老家有规矩的,桌上有长辈的情况下,只要喝酒了,就没喝完是不能吃饭的,不然就是犯上。 这里是不是一样我就不知道了,还是小心为上。毕竟都是江汉平原一带,规矩差不了多少。 寿星子女的答谢酒来到我们这桌了,他大哥先是一起敬了一下。然后专门敬了我:“你是三子带回来的朋友里,我唯一看得起的,跟走一个!” “不敢!大哥,我敬你。” 喝完他大哥又对背后的寿星说道:“爸,你也来跟三子的朋友喝一个,烟花礼炮可全是他送的。” 寿星的头发都还没干,端起酒杯就说:“原来就是你送的啊,我刚才还问小三子了。这三个家伙粗心大意的,今天初六请宴的多,想起时再去买时都没货了。来来来,小伙子,多喝几个!” 难怪这么上心的,原来是买不到了。 我去…这么猛,说是多喝几个就一口一杯的?虽然杯子很小,一两五左右的,可一口一杯也太多了。 “叔叔,您太客气了,烟花而已,晚辈应该的!”我也只好一口一杯了。 两杯下肚,还好有其他客人来把人拉走了。 “不错啊,越来越能喝了。来,我再跟你喝一个。”温倩端着杯子说道:“咱们猜丁壳,赢的人,一口输得半杯。” 妳大爷的,分明是想把我喝多嘛。嘿嘿,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小爷我夜场不是才混的。 五把猜完,温倩喝了一杯,趴下了。乡下的白酒口感类似二锅头,也很带劲。 “我俩来,但你不准事先开口说自己会出什么,这是扰乱别个,你这是耍赖。”曾文霞说道。 什么叫耍赖?即便是耍赖是能耐(本事),女孩子就是输不起。 “行,咱们怎么喝?”我问道。 “跟她一样。” 你当我傻啊,正常情况下我都喝不过你,现在我还多喝了两杯多呢。 “那不行,比起我你算是主人家了,怎么能少喝?都得一样。”我可不能吃这个亏。 “可我还是女孩子!” “男比女只多了两成力,力气活我们当仁不让,可喝酒不是力气活。快点啊,别丢了女主人的风采。”酒的后劲上来了,我眼中她又恢复成原来的胖胖了。 “行,三口一杯,一次一口。哼,我不一定会输呢。” 这次换了方式,跟温倩玩的我会说“我会出石头”之类的话,现在变成“你估计会出石头”的了。 换汤不换药,也没违背承诺。 两杯下肚,曾文霞来劲了、上头了。她又是两杯下肚,我只输了两口。 “不行,我得叫三哥来。”曾文霞站着都不稳了,太喝猛了。 “快,给我来点米饭!”我对马琴说道。看着桌上散得只剩我们四个人了,终于可以吃饭了。 “你真厉害,会玩!”马琴真正开心的应该是她们喝多了。 “我也喝多了,刚才空腹喝猛了,再喝可能会吐。”所以我才说吃饭,余飞是知道的,我要是吃饭了就不会再端杯子了。 “三哥你看,他欺负我们两。”背后传来曾文霞的声音。 我夹了一筷子榨菜肉丝,扒了一口饭回头举了举饭碗,示意着我吃饭了。 余飞说道:“小霞,你的酒量他未必喝得过你,你们今天两个喝一个还输了!你还好意思找帮手?” “又不是平喝,是猜丁壳。” “那就是你的不对了,猜丁壳我都很少赢你,何况她俩。”余飞又说道:“不会是对他将有想法吧,你玩的过来吗!” 你大爷的!这货原来也喝多了,开始瞎说了。 我还没说话,曾文霞红着脸就叫着:“你瞎说什么呢!给我走开。”然后拉着余飞就走,空气中飘着余飞传来的话语:“他就是把妹能手,正主还在家里呢…你可小心点…被骗她气温的外表骗上床了…” 噗… 不知道别人都在看你,说什么瞎说呢,反正不是事实。 “看来我也是被你斯文的外表所骗了,你要是有想法,这两个估计也逃脱不了。”马琴一旁神补刀。 妳大爷的,我什么时候骗人了?陪你见父母才是最大的骗局。 …… …… “真不跟我三哥他们打招呼?就这样走?”曾文霞果然好酒量,一会就清醒了。余飞父子四人都趴了,这会估计躺着打鼾在。 桌上的饭菜都收了,也散席了,客人们不是打牌就是窜门打牌了。 “不说了,你跟余飞说声就行了。对了,你带我去见见余飞他妈妈吧,我有事要说一下。”看着这父子四人这样喝酒,晚上估计更凶。 “那好,你跟我来。” 我对一旁的马琴说道:“你去车上等我,我去去就来。”马琴掐了我胳膊一下,扭头不开心的走了。 此时此景让我觉得很被动,感觉像是有人在主导一个烂桃花的故事。 在碰到被人下药那两个女孩前,我的生活是平静的、单一的。不是陪女友,就是跟哥儿几个瞎闹。暗恋过她人、讲过哥儿义气放弃追逐,也碰到过特别迷糊的事,但总归是单纯的,没有如今这般糜烂的生活。 余飞的母亲跟他们父子四人截然不同,穿着十分朴素,就差在衣服上大补丁了。那些颜色褪色快成古董的衣服、磨平的鞋子等,都能看得出她内心里的节俭。 “阿姨好,我是妘夕!” “她是三哥的朋友。”曾文霞补充道。 阿姨笑得跟慈祥:“我知道你,三儿有时会跟我说到你,说你家也很信佛!你家拜得是谁?” 我看了看房后那红色的布帘,那后面应该是神台。 “要去上柱香吗?”阿姨笑这问。 正月初六我一般是不拜神的。初六是送穷神的日子,穷神是黄帝的曾孙,上古五帝之一颛顼的儿子。母亲说我五行缺水,不能再得罪水神。 颛顼打败水神共工才得已称帝,后来重新排名,与火神祝融、土神句龙等归于正五行。母亲说不拜他那一派,于是我也就记下了。 “您敬得谁?”我问。 “南无阿弥陀佛!” 哦,敬得观音菩萨啊,那我必须得拜拜,南无观音也是我家的敬神之一。 拜完菩萨该说正事了,刚才的“三见”我必须得说说,即便她是佛家正拜,相信也懂得一些这种邪事。 阿姨脸色苍白,坐着不做声,不说话,我也就告退了。 “你什么时候懂这些的?我姨妈听了神色那么差?你既然懂得,为什么不帮帮她?”曾文霞担心的问。 我也想帮忙,可我这一派就像中药,急性病症就是短处。或许有办法,可我不知道,也是我学识太疏浅,不知道怎么解决。 七十七 青涩年华(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回家的的路上,酒精烧头,明明很困,却怎么也睡不着。不是担心马琴驾车的技术,她家有车有驾校的,应该没少碰车。 或许我该留下来的,内心的不安其实就是逃避。也许帮不上什么忙,但至少可以出点主意。 回去的路可不近,单单高速公路上就得行驶一个多小时了,有得熬了。 见到曾文霞后,让我的思绪有点沥沥拉拉。很想做回以前的自己,可时间的路上是没有回头的。 如果暗恋算初恋,那章玥就不是初恋了。 我们这一代的初中时代是黑暗的。那时正是港片风靡的鼎盛时期,特别是【古惑仔】的风潮,仿佛让整个世界都灰蒙蒙的。 大城市我不知道,我们那个小镇上,每到晚上就是成群结队的社会青年一窝一窝的,时常群架斗殴。 我家离初中学校骑自行车也得二十分钟路程,父母就给我在学校对门的一个人家安排了个住宿。 那时虽然住校生有自己的寝室,可有些家长心疼孩子或是学生不习惯群居,还是喜欢在外面租房住,我就步入了那样的一群人列。 刚刚步入初中的我,思想还是很纯净的,黑色、黄色以及粉红色都没有。 没想到第三天晚上,黑色就找上门了。 我租的房子不止我一人,有三四个一起的男孩,且另外一间房还是女生。我们都在二楼,一楼是房东一家。 下了晚自习我想在校园转转,感受一下气氛。特别是教学一楼的初三学生,校园教学楼熄灯后,他们点着蜡烛开始备战中考了。课桌上那一堆堆书籍课本,让我很好奇。 逛着逛着,突然被人搭着肩膀,用力带着我走到无人的篮球场。我是害怕的,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让人恐慌,都不敢说话,更加不谈反抗了。 他们是两个人,一高一矮,矮的胖、高的瘦。高个子的人对我说:“小兄弟,哥哥差点钱花,贡献一点来。以后学校有人找你麻烦,来三(3)班找我。” 明朗的月色让我更恐慌,都不敢说话。 “啪啪。”见我不说话,那胖子拍了我左脸两下:“听到没?快把身上的钱拿来。” 学校包食宿的,每个星期父亲给我五元到十元的零用钱不等,看他心情。 出门时的初衷是去买两根冰棍吃,吃完就回去,所以身上只带了两毛钱。 “我艹,只有两毛钱。你住哪个寝室?快去拿钱。我告诉你,今晚要是没看到钱,每天打一顿。”胖子继续威胁。 “我、我不住学校。”害怕的腿脚哆嗦。 “晕,走读生啊?就是镇上的。”高个子问道。 我没说话,高个子继续说:“那算了,快回去吧,今晚就放过你了。” 不久后我才知道,这两人以为我是走读生,心虚了、怕了。 才来学校,就被人把钱给抢跑了,委屈的差点掉眼泪。回到租房,没理会同住的室友,骑上自行车连夜的回家了。 父母听完我的讲述后,没有很吃惊,只是让我早早睡,明早父亲陪我一起去学校。 父亲并没有带我去学校,而是在早读前,天才蒙蒙亮时,带我来到镇主道街尾江边上一户人家。 敲开门,一个比父亲年龄稍大的男子热情的打招呼:“哟,这么早!有什么事?” “儿子在学校被人逼钱了,叫你儿子帮忙去处理下。” “行,那你回去吧,我这就叫那臭小子起床。”男子回答道。 父亲走后,男子叫醒一个大我几岁的男孩,看走路甩头的风格,应该就是所谓的社会青年。 他很生气,觉得我扰了他的美梦。 “你能不能走快点?”对跟着他身后的我说不满的说道。 他是谁,我不认识。跟着他走了几户人家,叫醒四个同样的男孩,然后一起去街上吃早饭。 听他们的谈话,父亲朋友的儿子外号叫“蛇皮”,后来我才知道,他是镇上一伙人的头头。镇上混混头不多,也就两三个,毕竟小镇不大。 来到学校时,还在早读时间。 我们六个人走进校门时,门卫拦着不让进。蛇皮只说了一句话:“你踏马猪啊,老子蛇皮你不认识?还想不想出门了。” 中年门卫很听话,自觉的让开了。 来到三(3)门口,里面还站着一个男老师。蛇皮把老师叫了出来说道:“你教过我,我不为难你。我弟弟被你班上的人逼钱了,你走开几分钟,我处理一下。” 这个老师叹了口气,还是默默的走开了。 老师走开后,他们都从后辈拿出一根钢管,一尺长左右,我前面竟然不知道。其中一个男孩说道:“打学生最没意思了,刀和斧头都不能用。” 这话吓到我了,刀我知道,斧头我也知道。两元五一把小斧头,虽然小,可纯生铁的,重量足。一斧头劈在头上,绝对开花。 蛇皮带头走进教室,学生们都安静了,这架势谁不怕? 学生中有个男孩起身问道:“蛇皮哥,你怎么来了?谁得罪你了。” “哪两个?”蛇皮没有理他,问我。 我扫了一圈,在最后面看到了,虽然他们两人低着头,可我不会忘记的,这记忆会存在很久。 “就后面那两个低着头的,中间左边最后面那两个。”我话刚一说完,他们五个像疯子一样冲了出去。 “艹,老子弟弟你也敢逼钱,还害老子这么早跑来揍你,不想活了。”蛇皮拿着钢管一阵乱揍,其他四人也是。 高矮二人满脸是血,哭着跪在地上求饶:“蛇皮哥,我错了,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知道该怎么做的。” 别人都下跪了,蛇皮还对着二人脸上一人踹了一脚才离开。 门口蛇皮对我说:“把我们的脸记清楚,下次别回家叫父母,丢人。再有事直接去街上的游戏厅、录像厅、或是电脑室找我们。好了,去上课去吧。” 从那以后,我的初中生涯就变了。首先是没人敢惹我了,有些学校里不认识的混混,见面总是叫“夕哥”;再就是自己的心态也变了,没在用心学习了,经常关注的是学校里的分帮分派。 但我没加入任何圈子,独立的。主要是母亲太严格,不允许我混社会。 …… …… 一次周五放假,我下楼准备回家,拐角时撞到了人,一个女孩。 她叫王雨,同班的。那时我没关注女孩,毕竟还小。虽然她很漂亮,可我的心思在混混的世界里。 这是这一撞,一刹那的眼神对碰,以及小白兔带来的触感让我迷离了。 她红着脸说了句“对不起”后,匆匆奔跑着下楼。 我心跳不已,好长一段时间才缓过神来。从那以后,我所关注的世界就多了一个人,一个让我经常梦到的人。 既然关注到女孩,粉红色的历程就开始了。缘分很奇妙,从那以后每次调座位,我和她不是前后,就是并着隔一条走道。 她是很爱笑的女孩,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特别喜欢用粉红色的发绳扎马尾辫。 我和她一来二去也特别熟了,经常跟我打打闹闹,并且只跟我才这样。 特别喜欢这种感觉,心跳以及触手时的玄妙感触,让我迷醉了。 这或许就是暗恋的味道,一举一动都能让人加速心跳,特别的美妙。 这是一个爱穿牛仔裤、牛仔衣、流行喇叭裤,一群人跳着霹雳舞的年代。 许久后我才发现有些人在谈恋爱,甚至带着去学校后面那片大树林野战,有的甚至公然课间约好请假,然后去学校宿舍摩西摩西。 我还是单纯的我,有想过表白,可追她的人太多了,甚至很多自己的朋友,以及别班的熟人。 义气当头的年代,朋友妻不可欺,既然有兄弟明确表示要追求了,我只能暗藏心中。 初二时有一日,我无意中看到她洗澡了。那时没有热水器,都是烧开水洗。二楼只有一个浴室,男女共用的。冬天时怕冷,半夜躺在床上憋着尿舍不得下床。 终于忍不住了,快速冲向浴室。虽然灯是开着的,可这么晚了不会有人在的,何况女生都洗得特别早。 呃… 王雨在里面,一丝不挂的。她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咔嚓”。听到有人出门,我快速的关上了门。一个女孩在外面说:“王雨,洗好了吗?我要上厕所。” “洗、洗好了。不、不,还没,你等会,我马上好。” 王雨说着。 太尴尬了,我背着脸不敢说话,因为外面的女孩没走开,这可怎么办。 估计是我背着身子,又为了让外面的女孩相信,王雨继续洗着。 比起担心怎么出去,身体的反应让我难受。 “还没好吗?我还忍不住了。”外面的女孩小声说道。 “马上好了,你帮我去那件秋裤来,我忘记拿了。”王雨说道。 听到那人走开,以及开门的声音,我迅速打开门离开了,头也不敢回。 这一夜我失眠了,辗转反侧。如果那时有小刚的【我的心太乱】就太好了,因为真的好乱。 那次以后,我们再也没说过话了,像陌路人一样。我的心也特别焦躁,她肯定是恨我了,都找班主任调座位了。 七十八 青涩年华(中)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每年寒暑假去武馆习武的缘故,有了很多师兄弟,已不再是靠所谓的“哥哥”的那个我了。成绩也是一落千丈,且一直到初三都没能跟王雨说过一句话。 初三时的她,已经出落的如出水芙蓉,亭亭玉立,更有“校花”的美称。追她的人也是越来越多,而我依旧还是那个远远的偷瞄她的人。 没有人追到她,包括哥们余松和刘泽。学校的混混大部分都是走读生,既然要脱离开他们,自然就跟住读生玩的比较来了,余松和刘泽就是住读生。 “别梳了,头发梳得再亮,也不是郭 富城。追了两年了,情书也写了两年了,她接都不接,有用吗?”刘泽已经放弃了。 余松放下手中的镜子,说道:“所谓有志者事竟成,当初说好公平竞争,现在你放弃了我的成功率更高了。妘夕,你说是不?” “是是是,坐看你晚自习铩羽而归。”我后来在高中有“情书王”的称号,跟他有很大关系。因为他总是从各种书籍里抄录各种情话,写好情书后也会给我们过滤一遍。 “今天等下了晚自习再去试试,就在校门口等。”余松思考后说道。 “要去你去,她每天一根蜡烛,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刘泽不情愿。 “谁要你去了,妘夕陪我就行了。” 晚自习后,我们三在教室里坐着比赛,谁能把【青苹果乐园】默写的一字不错谁就赢,输得人等下去给余松递情书。 我没参与,在他们心中以为我很讨厌王雨。他们都知道我跟王雨以前关系好,后来再不说话了,就自认为是有矛盾了。 这成功率太低了,别人紧张学习、备战中考的情况下,更加不会同意。何况追她的人那么多,帅哥也不少。若非别人给我面子,他俩早被人打了。 跟着王雨后面走到校门口,她惯常的去买藕汤。余松二人却不动了,我问:“去啊,怎么不去?” “妘夕,好像有麻烦了。昨晚我俩打了一个人,现在校门口那一伙人估计就是逮我俩的。”余松说道。 我看向外面,一阵头疼:“你们真厉害,他也敢打?虽然只是初二的,可他哥是谁你们不会不知道吧?”外面站着毛羽。他哥杀过人,成功躲了过去,现在依旧活跃在街上,只是没以前那么明目张胆了。 刘泽摇了摇,说:“哪敢打他啊,昨天晚上一个小屁孩对王雨起哄,我们忍不住就把他打了,后来才晓得是毛羽的表弟。” “先别说这个了,你帮我去递下情书。”余松怂恿我。 “我?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去想这个,我不去。”我可不想帮别人递情书给她。 “他们又不会惹你,去吧!求你了!就这一次。”余松继续说道。 “就这一次啊,她若是依旧不接,可别怨我。”我去递她更加不会接了。 长呼一口气,来到王雨身后,轻声喊道:“王雨。” 她转过身来看着我,没说话。我眼睛不自觉的往下看了看,她捂住胸口、脸上一片潮红,娇怒道:“流氓!还看,有什么事?” 我也被说得脸红了,匆忙递上心形情书。 她愣了愣,接过情书问道:“你天天玩,不准备读高中了么?” 我去,竟然接了。心里面一股醋意升起,回头看了远处的余松二人一眼:坏了,他们被人揪出来外面了。 没回答王雨的话,匆匆跑向那伙架着余松两个走向阴暗地方的人。 见过毛羽拿出一根木棍准备下手,我连忙喊着:“毛羽,等等。” “妘夕?这事你别管。管也没用,我哥可不怕你哥。”毛羽翘着嘴角说道。 我正要说话,又有一伙人走过来,带头的问道:“妘夕,在干嘛?有事吗?” 是武馆长期班的师兄弟,估计出来宵夜完准备回去的。武馆的人可是打架的好手,每周都有半天的散打对擂。 毛羽收起木棍看着我,他应该知道武馆的当家是谁,余松二人也趁机跑到了我身后。 “没事,你们回去吧!改天去看你们。”我笑着回答。 师兄弟们走后,我对毛羽说:“很抱歉,我老早就不靠哥哥了。顺便告诉你,我在武馆的师兄弟,没两百也有一百。”这是实话,短期班人特别多,高中生都有不少。长期班的人少,但都是狠主。 走了没多远,传来毛羽的叫声:“我看你是不是时刻跟着他们…” …… …… 这真是难事,毛羽的哥哥要是出手,我没那个分量去拦。一个有过人命的人,疯起来谁不怕?现在街上混得的人,都惧他哥哥三分。搞不好那家伙又把人捅死了,我可不想连累其他人, 送他们到学生宿舍,我等到快关校门了才走。我也没什么办法,关系好的走读生肯定不愿意为他俩出这个头,而我又想不出找谁去做和事佬。蛇皮跟他哥是对立的,找他完全不可能。 余松倒是心宽,听到说王雨收了情书,喜得不要不要的。 回到住处,才上二楼,就碰到王雨了,她应该是在那等我。 “再也不理你了。”王雨捏着一团纸扔在我脸上,然后气冲冲的走了。 后来才醒悟,王雨是喜欢我的,只是再也没那个缘分了。之所以肯定这个,还是因为我母亲。 早读来到教室,余松和刘泽都不在。旷课?不应该啊。问了问他们宿舍的人才知道,半夜有一伙人那些钢管木棍来搞他们的人,两人在乱棍中冲出包围翻墙跑了。 这是班主任的语文早读,数学老师代班坐在讲台上角度。她的眼神一直盯着我,因为我站起来两次,又坐下去了。 我想出去找他们,很矛盾。这躁动不安的举动不止让老师主意了,王雨也注意了。这时她还是全班前十的好学生,坐在前排靠走廊,而我已经成绩甩尾了。 最终还是决定出去找他们,经过王雨时,她拉了拉我的衣角,同时说道:“你干什么?回去坐好!”老师盯着,我也不好回话,走过去对老师说:“肚子疼,去趟厕所。” 老师放行了,出门时回头看了王雨一眼,这一眼有点不舍,她在关心我。我习惯掐点来早读,显然上课之前余松他们的事已经在教室传开了。而我的举动,明显是去找他们。 他们在哪?我也想的到,昨晚肯定在游戏机室包夜,现在应该还在。翻墙出来后,果然在游戏机室找到了他们。 毛羽教唆一帮二年级的住读生搞的,还好下手不重,没流血。 找毛羽报仇显然不明智,他那哥哥一疯会死人。 三人打了一起把「三国战纪」打通关了,包夜时间也到了,然后去吃了早饭。只能挑不显眼的店子吃,不然保不准会被谁的父母看到。 两人一夜没睡,肯定要睡觉的,我们选择的录像厅。一元钱可以看一天,前厅放的都是港片,后厅嘛都是毛 片。 后厅我们不会去,都是些中年人或老人,“啊啊啊”的也没意思。那时对“性”没多大概念,至少我们三都是。 余松两人想报仇,找毛羽的表弟和昨晚那帮人报仇。我拦不住,也没想拦,心里有些愧疚,这件事上帮不上他们,只能陪着他们。 对他们动手的人给毛羽带了话,让他们准备两百元钱当赔罪。我想那次蛇皮帮我打人,对方跪着求饶后,肯定送钱赔罪了,这就是所谓的“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们也说,不让我动手,门口站着就行。于是这一晚疯狂了,二人知道那些人是谁。住读生里的混混嘛,肯定会知道几个名字的。 三更半夜、黑灯瞎火、逐一踹门,手拿钢管、见人先打、然后要钱,这性子有点变了。打人加抢劫,还损坏了学校的公共财务。 这两人,奇葩。抢钱不说,还把人家好看的皮带、鞋子和外套也抢了。 “事情好像闹大了,我们决定离家出口。妘夕,你回去吧,没必要陪我们,你能来找我们已经很够意思了。”我们坐在学校升旗台上,刘泽对我说。 他不这样说或许我会回去睡觉上课,这样一说反而让我果决的想陪着他们了。这就是那时我所讲的义气,现在看来很幼稚。 他们不止抢了对他们动手的人,连带着几个寝室一起抢了。一共六十多元,还有两双鞋子、一件外套、一条皮带,以及别人买的两袋瓜子。 这一晚我们很疯。决定先上一个早读,写几封告别的信;然后在镇上玩一天,其实余松是想等毛羽半夜回家时搞他一顿;最后过江去旁边不远的一个市区,找份包住的工作混段时间。 这一晚我们很疯。瓜子嗑完后,在操场大声吼叫小虎队以及家驹的歌,甚至把班主任家门口拴着的土狗打了一顿。 这一晚我们很疯。都要离家出走了,没什么可以顾忌的了。我把自己跟王雨的故事全对他二人说了,包括洗澡的事。余松听了决定放弃,说本来准备给王雨留最后一封信的,没必要了。 于是,本来只准备留信父母的我,多了一封要留的信,王雨! 我们很傻,可就是因为傻才让爱情显得美丽;也就是因为傻,才让回忆有些甘甜。 七十九 青涩年华(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王雨:第一次用这样的方式跟你联系,对不起也谢谢你! 对不起那一幕幕尴尬的瞬间,也没正式给你道歉。只是,即便道歉了,如果再给我一次,我还是会选择犯错。 正因为有了犯错,我才发现自己的内心,真的好喜欢你。早读之所以养成了掐点的习惯,只是偷偷地做一件事,看你;晚上之所以很晚回去,也只是在外面等你。 以前你说很喜欢听我吹笛子,我练习了好多曲子,只怕再也没有机会吹给你听了。 昨夜无眠,身边也没有带笛子,可我的思绪像是凄美的清音,飘荡着满满的不舍。音律中,缭绕回荡着所有的想你。 你在我心中就是一首百转千回的歌,一首美丽心灵的章词。其实我真的好想捧一只船桨、摇一叶方舟、着一张风帆,去永远追逐你的背影。 虽不知怎么会如此的喜欢你,如此的在意你,哪怕明知道没有什么结果,明知道是不该继续的错误,却还是放纵自己,一错再错。我愿,一错再错… 谢谢你,让我认识你!” 早读前我们三找班长拿了钥匙,早早的就来了教室,得尽快完成留书,不然余松二人很可能在早读时被堵着。 给父母留书都没给王雨那么细心,只是告诉他们,得罪了人得躲几天。 我前桌的同学家是开文具店的,她课桌里有很多花信纸,关系不错,拿几张没问题。 两封留书,三个千纸鹤。我把留给父母的交给了一个关系不错的同学,说假如我父母来了,就给他们。 王雨的我在校门口亲手给了她,没了叠成心形,只是对她说:“我写的,拜拜!” 她当时的眼神,我现在还记得,仿佛有着千言无语。 又是一夜没睡,自然得找地方睡觉。吃完早饭,等到录像厅一开门,我们就进去了。 录像厅老板也开着餐馆,这一天我们生活挺滋润的。睡到中午还在餐馆吃了一顿饭,破天荒的三人一起喝了点白酒,老板还说明天看录像不用给钱。 只是毛羽每次回家时,身边都好几个人相伴,这一天白等了。 又是一天,余松提议买两把刀,他说不能再等了,不然钱花的太快就走不了了。 这个提议我是反对的,经常打架很清楚,手上有武器时,特别容易出事。可他们很坚定,两把砍 刀,还价后六元钱。 余松说不让我动手,我若动手可能引起镇上两伙人火拼,蛇皮的存在他是知道的。我说看情况,必要时我还是会上的。既然买刀,他们肯定不会在乎对方多少人。 这一晚注定难忘,晚上十点多,我们早早的埋伏在毛羽回家的必经之路。 毛羽也是运气不好,身边只跟了两人,平常都是四五个。 “余松、刘泽,我要是少一根汗毛,你必死无疑。”毛羽看着挡在路中间拿刀的两人,反而越发叫嚣了。 太了解余松,如果毛羽求饶,他肯定会心软。可这一叫嚣,算是彻底惹毛他了。 “那就先砍死你。”余松吼了一句,疯一样冲过去,刘泽也是紧随其后。 余松的样子我看着都吓人,更不谈对面三人了。毛羽经常随身带着一根削尖的钢管,可他拿着钢管却没勇气反抗,只是用胳膊去挡。反而是他身边另外一个没武器的人,抢过他手中的钢管和刘泽干了起来。至于还一人,吓跑了,或许是叫人去了。 毛羽不知中了多少刀,躺在地上使劲叫“救命”。他的每一句救命都让他反抗的兄弟分神,本来还准备偷偷去搬砖一块的我止步了,因为刘泽已经砍趴他了。 “快跑,他哥估计是来了。”我看到远处跑来几个人影。 “走啊!”刘泽拉着还在挥刀的余松:“再砍就出人命了。” 越来越近了,感觉跑已经来不及了。 “你们先走!”余松推了一把刘泽,我看情况不对,使劲拉着刘泽就跑。跑一个是一个,不能让刘泽也躺在这。 “来啊,大不了一死,老子拼了。” 我们还能听到余松的叫嚣,也回头时看到他被一伙人包围了。 刘泽身上湿漉漉的,不知是血还是汗水。我喘着气说:“不能跑了,今天余松一直气色不好,可能会出事。你在这等着,我去派出所报警,不然他会死的。” “行,你去吧,我估计满身是血,不能去。”刘泽也喘着气。 我跑了几步回头说道:“你可别外回去了!”他真有可能回去,我拉他时他就三步一回头。 带着警 察赶到时,见到的不是余松,而是刘泽被围在中间,余松趴在不远处,一动不动。没有路灯,可月色明亮,而上那一滩黑色的液体特别明显。 毛羽的哥哥看到警 察撒腿就跑,也不管被扶在一旁墙角躺着垂着脑袋的弟弟了。 不管以前因为什么原因,让杀过人的他逍遥法外,这次这么多人在场,还不知是否又出了人命,肯定是不会放他逃跑了。 围着刘泽的人见有人开跑,我都四处逃窜。刘泽见到我,哭着一下子瘫坐在地,喊道:“余松没了,呜呜呜…” 是的,没了。头上不知挨了多少刀,一只耳朵都只剩耳垂沾着了。最残忍的是,右手活活断了,掉落在不远处。 事后验伤除去断手的那一环节,余松中刀一百三十四刀,两刀为贯穿伤、捅的。而毛羽也因流血过多,抢救不及时死了。他哥哥也被判了死刑,其他同伙纷纷落网,分别是十至十五年不等。 刘泽供认不讳向派出所全部交代了,我当然也是。我们都未成年,特别是刘泽,康复后得进少管所被改造。 幸运的我受到的惩罚是被学校劝其退学,倒霉的却是王雨。事情的起因是毛羽的表弟调戏王雨,余松的父母把怨恨全部撒在了王雨身上,在学校召开大会时,痛骂了王雨一顿。 王雨的事我是听他人讲的,因为我在出事后就被父母带回家了。母亲告诉我,她去学校找我时,王雨就一直陪着她,安慰她。 只可惜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王雨了。她转学了,而我被迫留了一级,搬到二年级的教室。 …… …… 回来的路上除了想起这段过往,还想起刚刚曾文霞问过,问以前怎么不知道我会这些。 会?谈不上,以前只是有所涉及。面对这种东西,我很胆小,也唯恐别人知道干妈的话:我的体质招阴。 有时候我想,如果妘姓真的是上古火神祝融的后代,怎么又会有我这种体质呢。想了没用,神话毕竟是神话。或许有玉帝,可未必有火神。 以前是那么的纯真无忧,如今的生活却如此奇幻多愁,突然感觉是老天在给我叫一个恐怖的笑话故事。 回到家时,已经傍晚了。 我在门口听到赵晓跟赵娜在吵架,其中还有汪力庆的声音。我听出话了,一是两人趁赵晓不在,在我们房里配种;二是汪力庆说我偷偷拿了钱,对不上帐目。 进门后,三人都看着我,没以为我会这么早回来。 我也不说话,看着他们三人。赵晓走过来对我说:“他们说你偷偷拿了钱,还有就是他们在我们房里…” “别说了,我知道了。晓晓,你去把床单被套整套全部换下来扔掉,现在就去。”我很平静,赵晓很听话。她知道,越平静证明我越生气。 “妘夕,你别太过份了。”赵娜生气的说道。 “我工作了多少天,该拿多少钱?”我问道。 “八天半,给你按十天算,四千。”赵娜皮笑肉不笑的。 说好的一万五,变成八千了。真没看出,赵娜是这样阴毒的人。会装、会演,还会算计人心。 “钱呢?”我问。 汪力庆吼道:“你这是什么态度?给你四千也是看你女朋友的面子,睡你床也是给你脸了。” 听着这些话,我依旧只是看着赵娜。她无动于衷,好像也没准备给钱。 这时赵晓经过,问了我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偷偷拿钱?” 我最怕的就是她问这句话,在这个时候问这句话。事后问也比现在好,不得不说,让我很失望。 “呵呵,真是演的一出好戏。汪力庆,昨天对账时你怎么不提出质疑?”我又问:“赵娜,记得我也把账目和货单给你报备过,那时你怎么不说我偷偷拿钱了?” “我有没有拿钱,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你们为的什么,我也很清楚。不给我钱,是不是还想用它跟我谈筹码,想封口?想错了你们俩,你们俩去怎么勾搭都跟我没半毛钱关系。但是,属于我应得的钱,留着会很烫手的。” “滚…”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赵娜正准备从包里拿钱,汪力庆拦住了,还说了句:“人家有钱不稀罕,走吧!这种狗窝。真以为我愿意来。打肿脸充胖子的穷鬼,什么东西。” 两人出门后,我问了赵晓一句:“你在医院和几个男人上过床?” 赵晓气得脸色发白:“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让你也感受下,被自己的恋人不信任是个什么滋味。” 八十 坐等报复(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赵晓还想拉着我吵,我出了门。 心里知道自己的话过份了,再怎么比喻也不该怀疑别人的人格。可是,不忠贞的人格和偷盗的人格有差别吗?杀人和强 奸是有区别,谁更恶劣?在于不同的人怎么看了。 不喜欢吵架,所以宁愿走开。可是据我了解,很多女孩子不喜欢这种吵架就走的人。我只想“呵呵”一笑,那是因为对方走了,你觉得更气。是不是留下来越吵越大,甚至砸东西打人再分手就安心了?倒时再去后悔,为什么没有忍一忍,为什么没有走开? “佳佳,你去跟着赵娜他们,只要他们开房或是做做,你就来告诉我。”我一进城还在马琴车上时,佳佳就来找我了。 “喂,你当我佣人了?”佳佳有点生气:“我可以直接告诉那个白发老男人,干嘛还要多此一举告诉你?” “你怎么告诉他?他没睡觉你还能托梦不成。” 佳佳神气的说道:“每个游荡在人间的灵魄都有不同的本领的,我的能力就是切换空间。我可以让他看到那对狗男女当时的动态。” 真是个鸡肋的本领,对抓鬼除妖一点用也没有,逃命倒是还不错。 “那行,搞定了我给你烧两个丫鬟一个帅哥。”狗都还要奖赏呢,何况一只女鬼,还是只漂亮的女鬼。 “那些东西鬼用都没有,你还不如果跟我舌吻一次呢。”她很认真。 “你怎么不让我跟你做做呢?想得美。”女鬼啊,还是只**的女鬼。 “可以啊,只要你愿意。不过我得事先告诉你,精神上你是在跟我做,其实嘛,跟你自己手动没两样。”佳佳又说:“不逗你了。我认为这种人直接弄死算了,让店子起火,死一个是一个。” “这也太狠了吧?”还不至于到要弄死的地步,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汪力庆这种人,你越退缩他越嚣张。你知道汪力庆怎么想的吗?他想姐妹花。昨晚他陪赵娜回来拿衣服,那看赵娜的眼神,就差扑上去了。赵晓比赵娜身材好,这你是知道的。” “艹!”这个消息算起彻底激怒我了,夺妻之恨乃是生死大仇,哪怕只有这个想法也不行。这种想法会衍生出很多卑鄙的手段,防不胜防。 “既然是这样,那弄死就太便宜他了。”我很冷静:“我要他生不如死。” “你想怎么做?”佳佳问。 “你能操控实物吗?” 佳佳不解,问道:“操控实物?你想做什么,让我帮你砍人啊。因为人体的磁场问题,我才能勉强触碰人身。实物嘛,需要你做出点贡献。” “做什么?”我问。 “午夜子时,左指无名指的一滴血。” 靠!这个时间段、这个手指的血类似于玄幻故事里的精血。左手先天、右手后天,子时阳转阴,虽然不是阴浓时,可它有初始之气。 “可以。”狠下心来,平时破个指头无所谓,可是用到鬼身上,就得消耗十年寿命。我又说:“跟着王厅呆了一段时间,你应该知道纪委机关吧。明天得买个数码相机去,你去把那老头外遇赵娜的事全部拍下来,还有就是汪力庆两个苟且之事,也都拍下来。记住,仔细一点,一定要有容貌。” “你真狠,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了。先是釜底抽薪,再然后毁人声誉,这是让他们生不如死啊。” “你错了!十年寿命仅仅换来这个就太委屈我自己了,我还要让汪力庆更加生不如死。我去见一个人,不!是一个鬼。” 回家拿背包时,赵晓坐在房内不说话,还抽着烟,她不抽烟的。我有点自责,又有点心疼。可这个时候不能心软,得让她知道不信任的后果。 对不起,晓晓,你姐姐这段时间肯定会很苦。 大半夜来到章玥她们学校,现在还是寒假,没有学生在。四周雾气弥绕,感觉阴气深深。 “佳佳,这雾气有什么特殊嘛?”我有点怕。 “没什么特殊,就是灵魄之力强胜的结果,这里应该有很厉害的鬼魄。你该不会是…我还是进皮筋躲一躲,被吃了就完了。”佳佳说完就不见了。 是的,鬼魄不像人。有些怨灵是会吞食其它鬼魄增长魄力的,阴间更血腥。 “阮沁在哪?我是妘夕,有事找你。”我抖擞的嗓音喊着。奶奶的,校门口门卫在睡觉,校灯都关着,四周无一人挺恐怖的。 既然阴气深深,阮沁又是在这摔死的,不应该不在啊。 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从背包拿出白蜡烛,两筒焚香,一打土钱纸。 点上蜡烛立于西北方,把焚香九九分两排横向插在地上。然后拿着土钱纸一张张抛向天空,口中念道: 冥风起、亡魂出,天道昌、地道通,九香为上、冥纸铺路,无天开眼、万鬼贴服,咒落起生、请魂来见,故人来访、香烛礼见,阮沁速速前来…速速前来… “哎哟我去!”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吓得我往前一跳。 阮沁就在我身后,脸色苍白、双瞳黑的透彻,一身衣服竟然是送章玥报名时,初见时的服饰。 她呵呵一笑:“以前真不知道你还是地仙一派的,没听章玥说过啊!你也是胆子大,别人招魂你招鬼,就不怕我害你啊!” 拉倒吧,以前若是讲神鬼还不吓你们。再说了,你若要害我,就不会救我,也不会帮我出气杀人了。 “那个、那个你能不笑吗?一笑我心跳加速啊。”是吓得加速,不是心动。 “哟呵,对我动心啦!早干嘛去了,人都死了你才说。也不知前世欠了你什么,死了还得为你保驾护航。可惜有个道士警告我,不让我跟着你。”阮沁挺幽怨的。 “那章玥呢?”我想到了章玥。 阮沁面露忧伤,说道:“她被一条蛇精打伤了,不是一直躲在你印堂那颗小痣里养伤吗?你不知道?” 听了此话,心中又是惊奇,又是感动。原来章玥一直跟着我,原来脑中的声音是她。 “哦,对了。她受伤颇重,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没法见你。” 什么?如果是这样,那脑中的声音是谁的?还有,蛇精想害我原来不是梦?我心情一下子沉重了。那个道士应该知道些什么,得找机会问问他。 阮沁又说:“你来了正好,我可以躲在你身边,你体质特殊,还能帮我。咦?手腕上的皮筋阴气重咧,好地方。”说完人不见了。 “别…”迟了。 佳佳“唰”的一声跑了出来,躲在我身后。阮沁紧随其后,站在我面前凶巴巴的盯着佳佳。 “不是怨灵?你养的?”阮沁问我。 “不是!”我把佳佳的事情讲了一遍。 阮沁又是呵呵一笑:“你这花心萝卜,鬼桃花都有啊。算了,我也不介意同住一起。说吧,是什么事情来找我?” 你不介意?那是人家的屋子,别人不介意才对。 我把现在的遭遇和计划说了一遍,阮沁幽怨说道:“看来爱章玥挺深的嘛,找女友都是按她的星座找的。可惜我对实物的操控也不会,只能操控一些自然系的东西。你确定要出十年寿命?那可是很寿命哦!” “寿命就寿命吧,早点过去还可以陪你们斗地主。”我开玩笑:“要不要我把血液给你?” “别!虽然可以极速增长魄力,可让章玥知道了,她会怪我的。她可厉害了,还会鬼术。” “啊!”背后的佳佳听了,吓得连忙说道:“那我不能要了,重新想办法吧。” “你用没事。”阮沁说道:“章玥是他女友、又是我闺蜜,怨我是因为亲。你不同,那是他的主见,章玥怪不到你头上。” …… …… 女人的世界太复杂,我不懂。 这两女才认识竟然能迅速成为朋友,还交流心得。只不过交流的都是些不堪入耳的东西,比如看见某某人做做,家伙有半条手臂那么长、那么粗。 妳大爷的,堂而皇之的当着我的面说这些,不怕我受打击吗?再说了,妳们说的那是大象的,不是人类的。 十年的寿命,当血液滴在佳佳头顶时,我能深刻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全身一软,眼睛都模糊了,仿佛有什么从我体内离去了似的。 阮沁说想要一个人死不难,可是让他达到截肢的精准程度,或许还得试两次,争取一次成功。 阮沁那天被群鬼追赶的事不说我也知道,她确实害死了一人。可那场灾难不是她造成的,只不过给真正的凶手背锅而已。 凶手是谁?也许是田力家附近河里的怨灵,也许是土地神。总之,那是我不能招惹的存在。 只不过,我现在迫切的想弄清楚,蛇精的事、头中声音的事,还有这一切事情的起源。不然真的有可能会伤及到我的家人,我可以死,家人不能有事。 现在我心中有了底气,佳佳、阮沁,还有章玥大神,一般妖灵鬼魄我是不会怕了。说不定毕业后可以开个特殊的公司,突然想到一件事。 “阮沁、佳佳,你们知不知道今年第一期双色球开什么号码?” 八十一 坐等报复(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彩票是个玩笑,预知能力可不是想有就能有的,大部分神灵都不能预知未来,何况鬼魄。 晚上没有回家,而是选择经常去的那家足疗店。一是无法预测施血于佳佳时会发生什么,二则不想面对赵晓。 “阮沁,章玥什么时候才能康复?我怎么才能帮助她?”我问。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新鬼好不,哪懂得那么多。只是最后收到章玥消息时就是这个消息。你也不用担心,她静养一段时间就会慢慢恢复。” “你们怎么不去投胎?”这是我心中最大的疑惑。 阮沁犹豫了一下,说道:“以后章玥亲自告诉你吧。佳佳现在已经按计划去进行了,你打算怎么后续?” “官 官相 护还是得防一防,还得通过媒体增加压力。佳佳只是去打探各种住处,明天买了数码相机才是真正的开始。”不想闹出人命,还是出于害怕。杀人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既然是通过两只女鬼。 “喂,曾文霞,什么事?”我接到了电话。 那边传来哭泣的声音:“妘夕,真的出事了。我姨夫死了,酒精中毒死的。并且在送去医院抢救的途中,碰到大表哥的仇家,据说好多人。大表哥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三哥也是重伤。” “余飞没事吧?你去跟你姨说声,那些不是一条人命的现象,还是做些防备。”还好没有其他事情发生。 “三哥没生命危险,就是头部和胳膊中了许多刀。二哥刚才送客时,见到猫头鹰了,还在使劲的叫。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呃… 狗叫、鸟屎、猫头鹰,单一的发生都不吉利,何况还是一天之中,同时发生在一家人身上。 “你姨应该知道的,你去问她吧。”我不想吓到她:“文霞,你还在余飞家吗?快些回去吧,你在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现在也很晚了。也尽量劝散所有客人,人多了更糟心。” 霉运、邪运像瘟疫一样是会传染的,我不希望她有事,也不希望再有任何人伤亡。 “是不是会有什么事发生?我姨该怎么办?”曾文霞慌了。 “你想多了,别慌。谁愿让自己家里糟心的事被四处宣扬,你也知道乡下是什么情况。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所以劝散了也好。” 事事有因果,谈也谈不妥。不碰因果,坏事会躲。能做的,有限;能说的,也就如此了。 …… …… 天秤座的女孩就是这样,心中有股子桀骜之气。很难得主动开口认输,除非遇到委屈了,她才会向在意的人第一时间求得安慰。 初八才有些许单位开门,这个时候也有放鞭炮图个吉祥的风俗。 今天初七,跑了好多地方才买到一个便宜的数码相机。小巧简单就行,贵了佳佳也不会玩。 晚上又跑来了足疗店,大堂经理都被我混熟了。 “妘夕,是不是跟女友吵架了?女友那么漂亮你也不让着点。”大堂经理带着我进了一单人的包间。 他说的是欣欣,我只带欣欣来过。 夜半两点钟,佳佳回来了。带回了汪力庆和赵娜睡觉的照片,还有白发老人和马琴睡觉的照片。 “这个汪力庆就是个银枪蜡头,两三分钟就没了。赵娜气得不行,开口大骂。” “然后呢?”阮沁问。 “然后汪力庆不爽,跑去外面买了一盒药,还专门按照说明用盐水吞了。结果太兴奋了,没找对门,跑到便便家了。赵娜疼得受不了,猛然起身,差点给他搞骨折,疼得打了赵娜一耳光。” “再然后呢?” “最后赵娜气跑了,他自己只得手动解决了,还叫得欢畅。我还拍了几张呢,你们看啊。” 妳大爷的,女孩也好这一口啊。看来女生们私底下也跟男孩一样,下流。 呃…不该说下流。“人之初,性本善”嘛,也可以理解为:人类最早的开始,就是性,这是一件最伟大的事。 “那赵娜不会跑去我家了吧?”我问。 “拦她拦的士的方向,应该是的。” “真是不要脸啊,不行,不让她去。”我问:“你们谁去吓她一下?” “我去!” “我去!” 毕竟还是未成婚的女孩,玩性还是有的:“你们一起去吧。记住,可别吓到赵晓了,最后是在她未进门之前。别闹太大,吓个半死就行。相机也带着吧,万一她找老男人去了呢。” 看着马琴的照片我难受,有醋意;可她的照片要我有恨意,恨得是这人谎话连篇,玩弄于我。 马琴的照片不能用,删了吧。还得等赵娜找上那老男人,一举两得的事,多等几天也没事。 这些照片看得人心里痒,报应来了。平常嫌多,现在想要反而没人了。这地方不能常来,看来明天得去田力的租房家混几夜,反正他租房还没到期。 天亮时,被二鬼吵醒了。不,是鬼压床,难受的让人作呕。 “有病吧,妳们。一个鬼压床就能让人喘不过来气,你们还两个一起。”那种动弹不得,又说不了话的滋味,真的很难受。 “谁让你睡得跟死猪一样,我们东跑西跑的,你反而轻松的睡大觉。”阮沁不服气。 “我少了十年寿命耶,休息会都不行?” “你为自己的事而已,有啥可抱怨的?” 得,说不过:“行吧,你赢了!事情怎么样了?” “她上楼梯时被我们吓得滚了下去,都尿裤子了,哈哈…真被你猜中了,她自己开了个房,然后打电话使劲催老男人过去。”阮沁讲得很兴奋。 “然后呢?” “然后老男人就来了。她就哭,说见鬼了。最后就开始做做,那么大年龄体力还真强,佳佳说他前面还跟另一个女孩做过一次。时间很长久,花样很多,搞的赵娜不要不要的,就是太短小了,像刚出土的笋尖一样。” 呃… 妳大爷的,我问得不是这个过程,真是色鬼。唉,阮沁也是可怜,还没恋爱过就挂了。或许就因为是处,所以才能够操控自然系的东西,成长也更快,魄力比现在用过我血液的佳佳差不了多少。 “我不是问这个,这种事你们放心里就行了。” 佳佳递过相机来,果然花样多,姜还是老的辣,很多姿势我都没尝试过。 “好了,明天按计划进行。佳佳,明天跟我去打印照片,汪力庆的照片送到老男人哪里。老男人的我会多打印几份,一份送到纪委办、一份送到报社、一份送到电视台,最后一份送到他老婆那里。” 数码相机里我也自拍了不少,找个自己P图的理由,可以在不让店家关注打印的内容。 “阮沁,汪力庆的事明天可以动手了。截不了大腿,那两只小腿也行,必须要一次搞定。”想到他不行,要求也不那么高了。 “你偏心,佳佳也能完成,现在魄力比我还强,为什么让我去?”阮沁不服气。 “她跟你不同,我答应她清明前送她离去的。她去办会增加戾气、怨气以及业障,那样不好。” 佳佳听了想说话,看我摇头示意后,没有开口。阮沁听了,沉默了,说道:“你是对的,我去吧。” 又说道:“你明天去买个本命年的吊坠吧,不能用红线…”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的,给你安家是吧。我会做好的!你放心。”她是准备长久跟着我了。 不能用红线挂着、不能银质,我也会用自己的血给她泡一泡,算我给她的补偿。 “给我一束你的头发吧。”我说,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张土钱纸,用红朱沾了口水在上面写了一个古体“地”字。这样可以接住鬼体之物,还能保存。 她也没问为什么,就给出一束头发,然后回了皮筋。佳佳看了我一眼,也进去了。 如果章玥是因为牵挂而遗留人间,那阮沁呢?我相信她肯定有自己的苦衷。 打印好照片交给佳佳时,她说:“妘夕,其实我没准备走的。” 比起阮沁,她算是最无牵无挂的,只不过她口中总是说那群人的判决还没有下来,不想走。 田力的租房依旧,只是物是人非,人去楼空了。很明显有人来过了,拿走了衣物行李之类的,好在床铺上的一切还在。 铂金吊坠、黑色项绳。用头发裹住吊坠,然后焚烧,再放在滴了一分钟血液里。 阮沁此时应该会有感应,即便在天涯 海角她都能感应到这个家,且回来时更是轻车熟路,不比瞬移差了。 看着手上的创口贴,不自觉的摸了摸额头。以前有段时间也经常自残割手指,没少流血。 不仅不觉得痛,还喜欢刀入肉的那种快感,哪怕是现在去打针,都还觉得针头插入静脉的瞬间很爽。 那时为什么自残?当然是因为章玥了。她每次提出分手,我都不拦;然后她就走人,我也不留。最后,就剩下烟酒买醉,自残痛苦了。 “啊…妘夕,你这样做是干什么!阮沁知道吗?这样虽然不至于掉十年寿命,可你以后就跟她彻底连在一起了,因果肯定难断了。”天快黑时,总算回来一人了。 八十二 鬼泪与帝女花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很喜欢顾城的一句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去寻找光明。 我的光明是什么?首先是世界和平,没经历过战火的世界,却能想到它带来的种种灾难;其次是家人安康,没有家人就如同背站在悬崖边上,无所依靠;最后是自己快乐,快乐是很多东西的组合,至于包含多少成分,还在收集之中。 现在快乐吗?不快乐。 学业无所成,事业没眉目,生活还一团糟。身边是群魔乱舞,还不敢告诉他人。 阮沁回来时已经很晚了,她有了新家,只要我还在,她就不会迷路。 “有必要这样吗?一个人能有多少寿命,经得起几次损耗?这次你想报复别人,十年寿命换因果留阴德,我不拦你。可你没必要为我做这个的,最终还是要走的。”阮沁都流泪了。 鬼魄没有活人那么复杂,它们的眼泪代表的就是希望和重生。 我伸手接住那那颗滑过脸庞滴落的泪水,它在手掌中不似水珠,而是像一颗钻石那么晶莹剔透。接着,它慢慢变成红色,里面呈血红,外表像玫瑰红。 变成固态后的鬼泪,散发出一种香味,淡淡的芬芳。有人说这是彼岸花的气味,而彼岸花的花语却是不舍与悲伤。 一颗鬼泪就是矛盾的结合体,我说:“别这样,没你的暗中保护,我或许都已死了。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当你归去时,因果的关系会带走我一些生命的朝气吗,没事!” “好了,这滴眼泪我就留下了!或许还能用它来救人。你那边怎么样了?” 阮沁勉强的笑了笑,说道:“我去了这么久,当然搞定了。” “那家伙像是知道会出事一样,躲在屋子里不出来。要不是烟瘾发作,我怕是今天完不成任务了。” “你怎么做的?”我很好奇。 “其实很简单,先是在路面上保留了一些洒水车洒的积水,然后通过光的折射原理,让通过的车辆以为红灯是绿灯;同时起一阵风,让沙子进入汪力庆的眼睛,待他与疾驰而过的轿车即将碰到时,再把积水化冰让他向后倒。就这样,他两条大腿被车了前轮后轮各碾过一次。” 简单?我听着都复杂,一个有文化的鬼魄可真是吓人。 “可这样也不能保证他得截肢啊。”即便大腿骨粉碎骨折,只要及时治疗还是能保住的。 阮沁听了自信的乐了:“放心吧,我也想到了。所以我做了三手准备,一是让最近的医院救护车爆胎,只要它们出门,就会爆;二是门面店那个十字路口拐角处做了一个小塌方的陷阱,下水道的臭水起了很大作用,到时肯定堵车;最后就是那积水处有备好的玻璃碎屑、锈钉等,角度是面向店子,包准会外伤感染。” 最后她还补充道:“本来只搞定了救护车,拖延救治时间的。如果不成,那只有去医院做手脚了。可感应到你做的一切后,我才多做了两手,想着一次搞定,很累的!” “辛苦了,只是这也连累到太多人了。”我听着自己都觉得于心不忍了。 “放心,救护车出门时车速不会快,出不了事;那个小塌方也没大事,死不了人;至于撞人的司机吗…这是命吧,命里或许他该有这一劫。不说了,今天魄力用太多,好累!我去休息一会!”说完,我胸前吊坠微微一动,她不见了。 今天两女都跑累了,我怕出什么意外也是提心吊胆的,害人的事果然需要一定心理承受力。蝴蝶效应很大的,单单救护车不能出行就很严重了。 看来汪力庆也有先人眷顾,估计是昨晚托梦了,不然今天不可能这么反常。风沙迷眼,突然摔倒、塌方这些事情以前没怎么注意,现在想来,或许有很多外在因素。 也不知马琴启程了没有,事前我打电话通知过她,谎称老男人的老婆知道她的事了,让她赶紧拿好钱财走人。 其实这个话不假,事情曝光后,白发老男人的妻子肯定会注意这个事,一追到底。马琴那么在意家人的态度,应该会走人的,何况当时她也恐慌了。 这样也好,说不定以后就不用招待她父母了,一举两得。或许,以后就再也见不着面了。 …… …… “谁!”感觉被子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吓得跳了起来,天都快亮了。 “啊…你谁呀。”一个女孩子,她也吓得爬下床,胸前的大白兔隔着睡衣,在微弱的天色下一动一跳的。 “冯娇?”认出她了。 “妘夕,你怎么在这里?”她也认出我了。 我又重新回到被子,幸好昨晚没裸 睡,以后也没机会了。阮沁和佳佳在,怎么敢裸 睡,虽然她们是鬼。还有就是章玥,现在知道她在,我还怎么敢对别人做什么啊。 “进来吧,外面冷。”我说道:“你不知道床上有人啊,话说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进什么进啊,你以为你是莎莎啊!我又没开灯,也不知道你在这里,还好没裸…” 噗…跟我有一样的习惯啊。 “怕什么!熟人我一点性 趣都没有的。何况章…两张被子,一个一张我也碰不到你。”差点说章玥在这里了。 田力这里没空调,所以床上有两床被子。 看着我分出一床被子出来,冯娇才上床:“看什么看,你画人体素描见到的女孩这里还少吗。”冯娇捂着胸口。 尴尬!这么隐藏的偷瞄,这么微弱的光线怎么被发现的。 “哈哈…委婉的遮掩才是真最有杀伤力的诱惑。” “闭嘴,色狼。”冯娇说道:“刚才不还说熟人没兴趣吗,气死人的话。虽然我对你也没任何兴趣,但你就不能说的好听点。” 我去,怎么“性趣”二字在你口中张口就来。 “你怎么在这里?又没开学,你来这么早做什么?”还是转移话题吧,确实没性趣。熟人就是再漂亮,她也是熟人。何况还是章玥的老乡加朋友,更加不可能了。 “你以为我想这么早来,那天回家后莎莎说过要我没事就过来看看,还说要让我帮她退房子。家里待着无聊,我就跑过来了。谁晓得跑来后,餐馆都没开几家,吃个饭还得到处找,而且又贵。你呢?你又是什么情况?”她问。 “吵架,我就过过来借宿了咯。大力也说过让我没事就来给租房透透气,我这不就来了嘛。那你这一晚上不睡觉跑哪去了?话说我也没看到你的行李啊。” 我能感觉到她身体在抖动。妳大爷的,不会当着我面,在被子里自 慰吧。 “我行李放学校宿舍了。妘夕,我好像又见鬼了。我们那一楼明明只有我一人来了,可隔壁宿舍却有人唱歌。我跑过去一看,没有任何人,身后却有高跟鞋的声音。然后我就吓得穿了衣就跑来这边了,怎么办?” 妳大爷的,原来是恐惧啊,扫兴!怎么办?凉拌。帮吴琦琦还有徐慧,一点酬金都没有的,还得倒贴力气和工具。最重要的是又怕沾上因果,还怕丢了性命。 “一大清早的,你讲什么鬼故事。睡吧,还可以睡一会,要是怕可以来我这边,抱着我。放心,对你没性 趣。”性趣是没有,可大白兔很舒服。这孩子,吓得内衣都忘记穿了。 “是真的,我没骗你,不是鬼故事!”她突然坐起来,晃着我肩膀。大白兔又是摇啊摇的,都快摇到外婆桥了。这孩子,最近常喝奶吗?怎么比以前又大了许多。 她慌乱着又说:“那是个女鬼,还唱着什么递过金杯…尝什么砒霜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不是歌,是粤剧「帝女花」。唱得是:递过金杯慢咽轻尝,将砒霜带泪落到葡萄上。”我哼了两句。 “对对对,就是这个。怎么办?是不是有女鬼缠着我了。”冯娇都要吓哭了。 你哭就哭嘛,抖什么大白兔啊,在抖下去性趣都来了。怎么办?唱戏讲究很多,特别是两广那边的。这种魂魄都是文武双全,我哪敢惹。 “惹不起就躲啊,明天搬来这边,大不了把这个房子续租就行了。别看我,明晚我就走行吧,大白兔了不起啊。”这眼神,怕我用强似的。 “不是,我一个人不敢去啊。” 呃… 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还是相信熟人的。 “那你怎么报答我呢?”我开玩笑。 “嗯…呃…让你抱着睡行不?不过不准捏…”她嘀嘀咕咕的。 “不捏有什么意思,不干。”太好玩了。 “畜生!” “畜生!” 阮沁和佳佳突然出现了。阮沁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连冯娇也不放过。” “我开玩笑的,别当真!”我对阮沁解释。 “没、没事的,捏就捏吧…轻点就行。”冯娇又嘀咕。 捏妳大爷的,别添乱,不然解释不清楚了。 “行啦行啦,冯娇还是处,你收点元阴,对我们三个也有好处。玩了这么多女人,就两个处,真没用。”阮沁蔑视的看着我。 纳尼?这反转太快了,我心脏受不了啊。 “那个叫萌萌,就是章玥捣鼓的,解决你的需求。那个叫李英的勾引你,让她伤心了好一阵,不过事后也想开了。反正这方面她也帮不到你,还能集元阴给我们用。” 八十三 斗青衣(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阮沁回屋前说过一句话:占有了她,就一定得帮她。 鬼魄的世界是一个无情的世界,能记着些许情意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何况身为灵体,她们也熟知有些鬼魄是相当恐怖的,特别是死了很久的。 帮助徐慧后佳佳跟我聊天时就说过,像粪便那种对于新生怨灵鬼魄才有些许作用,对于死了超过两年年、甚至一年的怨灵就近乎没什么用了。 其实我也知道,可道具加实力当时也只允许我添点那些保障了,有好过无嘛。 只是阮沁不说章玥的事还好,现在内心里满满的愧疚和歉意。 处子之身的元阴能帮到她们?这个我不知道,以母亲和干妈长辈的身份即便知道也不会告诉我。毕竟这种办法很邪气,不为正派人士接纳。 见我没动静,凤娇从脚开始,慢慢的移进我被子里。 这么主动?不会是阮沁或是佳佳在操控吧! “佳……佳……”我又不方便直接叫她们出来。 “假你妹啊,你到底抱不抱。”凤娇突然说道。 好吧,确定是本人无疑,这火辣的脾气也只有冯娇、吕莎和章玥三人组了,男人婆似的。 从后面抱过去就抓住了两只大白兔,她浑身都颤了下,都能感受到她滚烫脖子上的鸡皮疙瘩了。 大白兔肉多,挺饱满,不知道吃起来味道如何?让我臆想连连。 她大腿慢慢的还是磨动起来,我不是新手,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的动作难免辐射、触动我的内心和身体,反应高涨在所难免。 大白兔只是我调侃她的玩笑,它并非我的喜好。自然不可能一直在那停留,那不是我的风格。 茂密的森林深处,洪水开始蔓延。经常在水里摸爬滚打的人,对疫情的诊断肯定轻车熟路。 医者就是天使,接触病患的痛苦、安抚她们的心灵。细心的医者在打针前都会做一些按摩,说些开心的话语;然后再趁其不备时,突然一针下去。 疼,是难免的。可我是温柔又细心的医者,当推动针柄时会轻轻的揉动,让患者感觉到你的温柔也是必要的。毕竟她是第一次来看病,需要给她信任感,得让她享受这个过程,记得自己的手法。 打完针还得给她做些许后续的物理治疗,可是这个过程让我很难受。 这可不是夜场的妹子啊,刚才一心想着帮助章玥她们,现在快乐后开始慌神了。该怎么收尾呢?真是难。 “会不会怀孕啊。”她突然问道。 我艹,这可是个大问题,刚才头脑发热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月经是什么时候?” “还有两三天估计就来了。” “呼…”那就好了,我说:“没事,不会的!你去卫生间蹲一下,让它流出来。” “啊…”她突然尖叫。 “又怎么啦!”我以为刚下床的她又见鬼了,四处张望。 “不是说第一次会流血吗?我怎么没有?我真的是第一次,你相信我。”她有点不知所措。 呃… 我还没注意这个问题,但自身经验能感觉到,应该是第一次。陌生与害羞还是有区别的,况且并非人人第一次都流血。 “我相信你,快去吧,都滴到腿上了。” 天都亮了,两人互相抱着,都不说话。最后还是她先开口:“你是不是不知道该跟我说什么?其实你不用担心什么,我有男朋友的。高中同学,去年下半年才确定关系,只不过是异地恋,今年毕业后他就回来了。” 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我开玩笑说:“那我不是给他戴绿帽子了!” “戴就戴呗,高中时他就谈过两次恋爱了,大学里估计也谈过不少,一想到这里我就难受。现在好了,心情舒服多了。”沉默一小会后突然又说道:“不行,只一次怎么行,得多来几次。” 毕竟是个新兵,对于战场上的一切她是陌生的。不会主动出击,更不会摇旗呐喊,有的只是剧烈锻炼带来的喘气声。 她说很喜欢听到打靶的声音,那我就打靶打的响亮一些;她说想尝试所有的武技动作,我就一个个的来,满足于她。 力所能及之处,都尽力而为。无论她怎么说,我心里还是不安的,就像对待李英一样。总觉得欠了什么似的,却又拿不出东西去还。 …… …… “你背我吧,好疼!”她挽着我的胳膊撒娇。这里离我的租房十多公里路程,赵晓即便不上班也看不到。这一点我知道,冯娇也知道。 “现在知道疼了,三次!不疼才怪,我的腰还疼呢,腿也没劲。背就算了,免得把你摔着了。” 冯娇气鼓鼓的说道:“其实我是想问你,你背个半干什么?是不是准备陪我搬了东西就离开?你怎么能这样,玩完就走人,当我什么啊。” 妳大爷的,不是说有鬼吗?我不得防着一手,可惜不能对她说实话。 “背包是习惯,就像你们女孩提包一样,我得慢慢养成这个习惯。再说了,我迟早是得走的,你想我怎么做啊。” “怎么也得多玩几天,等你跟她和好了,我都没得玩了,还得等男朋友回来后才行。” 噗… 妳大爷的,能不能秀气文雅一点,虽说我们以前也常常瞎开玩笑,可你这几个“玩”字太没有女人的味道了。果然,太熟的女孩不能碰。 想到章玥以前的一次霸道言论。一次她不小心把同班男生的脚踩到了,连忙道歉。可那男生要玩味,说道:“我艹,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 章玥怒了:“滚回自家艹去,老娘有男朋友艹,满足的很。”说完就仰着头神气的走开了。 摸了摸额头,不自觉的笑了。章玥,我想你了! 冯娇的学校就在城中村附近,以前来过几次,都是陪田力来找吕莎。 还在寒假中,没几个人来,门卫也很松懈,我光明正大的迈进了女生寝室。 这时阮沁和佳佳出现在我身后,像左右护法似的跟着在我。 “这里阴气好重,这个女鬼肯定很厉害。”阮沁说道。 佳佳有点瑟瑟发抖:“不会是吞噬的种类吧,好吓人。” “先回来吧,你们不现身或许还好,现身了有抢地盘的架势,会被误会。”小声说道。 走在前面带路的冯娇回头:“嘀咕什么,你一个男孩子不会走在前面啊。” “我说城中村马上要拆迁了,你在也住不了多久,得另做打算。话说你不是去年就毕业了吗,怎么还能住在学校?”我问。 冯娇一把拉着我上前跟她并排上楼,回答说:“学校去年招生不多,寝室有空余的床位,班导就方便了我们。”又说:“我也住不久,去年做了半年的兼职,年底找了家包住的销售公司,正月十六就能搬过去了。” 她和吕莎也是动画专业,没想到最后还是得沦为销售市场的一粒沙尘。长久的销售工作能让男人成长,却会带给女人堕落。 “几楼啊,都四楼了,还爬?”腿软,没劲。 “顶楼,六楼。能让我住就不错了,哪还有的嫌弃。你这是怎么了?腿像打了石膏似的。” 就讨厌处女这一点,什么都不懂,还得一点点的教。 六楼的走廊连我都感觉到阴气深深,跟外面的干冷完全不同的味道。 “冯娇,你们学校还有戏曲专业?”我问。 “没有。” “那是有戏曲社团?”又问。 “没、没有。”她已经开始恐惧得吐字不清了。 我搭着她的肩膀说道:“没事的!”这话说完后心里开始“突突”直跳,背后传来跟鞋的声音,由远而近。 我艹,谁家戏子唱戏穿跟鞋啊,听声音应该是坡跟。 同时脑子里面也在想:既然没这个专业,也没这个社团,又怎么会有戏子呢。 不对,递过金杯那一段是男角的段落,可坡跟又是怎么回事? “冯娇,你确定你听到的是女人唱戏,不是男的?”我俩都不敢回头,而是加快脚步。这走廊是什么回事,灯也不开着,只要楼梯口窗户那点光线照明。 “我不知道啊,听到鞋子搭地的声音,肯定是女子了。快,到了!”冯娇拿出钥匙手脚不听使唤,就是插不进钥匙眼。 “哒哒哒哒哒…”跟鞋的声音越来越,我扭头一看。 哎呀,妈呀!一个绿衫绸缎服饰,粉脸大眼的人扑了过来。我抢过冯娇手中的钥匙,就在粉脸鬼扑进时,阮沁佳佳同时出现四手一推,粉脸鬼措手不及退后好几步。 门开了,我一把推进冯娇,又对阮沁佳佳喊道:“快进来!” 关门时,二女也进来了。 “回屋,我要念咒。”大喊。 二女“刷”的一声不见了,冯娇摇着我喊道:“你跟谁说话,别吓我啊…怎么办?怎么办?” “南无观世音菩萨。 南无佛、南无法、南无僧,与佛有因、与佛有缘、佛法相因,常乐我静……”没理会冯娇,我连忙打开背包,拿出笔和红朱,在门背写上了观音经。 同时说道:“你们别出来!” 八十四 斗青衣(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这是一个女鬼,虽然听冯娇口述她唱的是男角的词。可刚才那一刹那的接触,绝对不可能是反串,一则没有喉结,二则那身段不可能是男人,青衣的服饰即便男人驾驭,也还是会有点痕迹。 门外有人捶墙,震的门也呼呼作响;门内凤娇发疯,大喊大叫问我跟谁在说话。 “闭嘴!”我大吼了句:“我跟谁说话惹到你了?还是伤害到你了?你不赶紧收拾吵个什么?又不是没见过鬼,门外也是个女人,你也是个女人,怕什么怕。” 冯娇被我吼蒙了,抹了抹眼泪,坏坏得首饰行李去了。 突然,冯娇一声尖叫,把我耳朵差点震聋。也不怪她,空间像水波一样扭曲起来,房间的东西也都变得像波浪一样,谁见了也恐慌。 冯娇丢掉手中的衣服抱着我胳膊惶恐凌乱的问道:“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总算有些进步,没像刚才那样神经病了。 “没事,你继续收拾,最好快点!”我边说边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这只是一个幻境,比起貔貅的那秒入的幻境差远了。 我用手暗示冯娇快点收拾行李,口中还在不停念词。门没有动、墙没响,也没有跟鞋的声音,说明她还在持续施法。 冯娇还没收拾好,外面传来跟鞋的声响了。我长呼一口气,坐在地上点了根烟。其实内心里也非常的怕,那突如其来的面孔比见到恶心的死尸要恐怖很多倍。 她行李不多,又加上是才来不久,收拾的很快。 “你刚才念的什么?也教教我,这样我也不用怕了。”冯娇蹲在一旁问我。 “呼…没用,那是观音心经,我家里拜他二十多年,我也拜了二十年左右,这才有点用。” “那怎么办?我们怎么出去,她一直在外面。”冯娇急了,拿出电话报警。 我也不阻止她,她那脾气说了也没用,还不如让她自己去尝试、去失望。不懂幻境的鬼魄都知道隔绝磁场,何况幻境高手。 冯娇泄气的念道:“打不出去,怎么办怎么办?这样不饿死也得渴死啊。” 这是个实话,这个青衣女鬼最少也是改革开放之前的人,说不定还是封建朝代的,因为这所大学很年轻。阮沁她们肯定不是对手,说不定会被秒杀。 请神灵太大风险了,万一她在我文疏化表时突然袭击,那我必死无疑。唯一可能的办法就是赌她的怨念在此地,那她就出不了这栋楼。 我起身丢掉烟头对冯娇说:“等会我们就出门……” “不行,会死的,我还不想死…”话还没说完冯娇又开始发疯了,使劲摇晃我。 “闭嘴!”又是一声吼,完全没用。她不停的念道说不想起,不停的后退。 “啪。”一耳光甩过去她老实了,捂着脸看着我。 “你有毛病是不?我的办法是为了救你,让你先活命。没有你存在,我一百种方法可以走。奶奶的,你以为我想死。”真是头疼,非要逼我出手。 “真的?那你有危险不?”她问。 “等会我在前面走,会跟她对戏,把她引开。然后你就朝反方向走,别回头。记住没有,一定不要回头。”鬼魄特别敏感,活人回头时的目光通常被它们当作挑衅。还好父亲喜欢听戏,熟悉的经典名剧我倒是会几段。 “那、那你呢?你怎么办?”她问。 还算有点良心,不像易芳。 “你别管我,回去了做些骨头汤啊菜的,屁股 洗干净了等我。”又是没有酬金的活,得从身上补回来。 冯娇瞪了我一眼,我说:“行李拿好,我开嗓后,等她接话了我就出门。我会往右边走,你出门直接有左边,记住没?” “嗯,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我会备好菜,洗干净了等你!” 妳大爷的,我说的不是让你把菜洗干净。 “咳咳咳…”润润嗓子,好久没唱粤戏了:(粤语)寸心盼望能同合葬,鸳鸯侣相偎傍。泉台上再设新房,地府阴司里再觅那平阳门巷。 门外的她果然接上了:唉!惜花者甘殉葬,花烛夜难为驸马饮砒霜。 妳大爷的,浪费感情。老子唱粤语,你竟然唱国语。 看了冯娇一眼,打了个“OK”的手势,然后边唱边出门:江山悲灾劫,感先帝、恩千丈,与妻双双叩问帝安。 呃… 青衣大姐,你含情脉脉是什么意思?很吓人的好不。 “唉!盼得花烛共谐白发,谁个愿看花烛翻血浪。唉!我误君,累你同埋蒘网,好应尽礼揖花烛深深拜。再合卺交杯墓穴作新房,待千秋歌赞注驸马在灵牌上。” 这段好,够长!能够彻底把她引开。冯娇啊,你可快点!我记不住很多词啊。 …… …… “递过金杯慢咽轻尝,将砒霜带泪放落葡萄上。”后面真不记得了,只晓得是些你侬我侬的句子。好在走到走廊尽头了,伸出头看了看窗户外,六楼啊! “合欢与君醉梦乡。”她的眼神又快乐,又悲伤。 青衣大姐啊,我真忘记后面是什么词了。 冯娇一个箱子、一个背包,还有一提袋子,里面装着全是鞋子。 这么多,六楼。她应该还没走出宿舍楼,我还得坚持坚持。 “寸心盼望能同合葬,鸳鸯侣相偎傍…”原谅我,前面的对白词语等我也忘了。 青衣女鬼看我又重复了,使劲对我眨眼睛。像是在舞台表演时,暗语告诉我:唱错啦! 这段「帝女花之香夭」我以前很熟的,可这会估计也是紧张了。 “咳咳…”决定瞎唱了,反正只为拖延时间:“堂下可是明室长平公主,老夫宋室驾前包拯,方才命你前去写状纸,为何是白纸呈上?”突然转到京剧「铡美案」老生的唱腔,把青衣女鬼下了一跳。 青衣女鬼还没从剧情中脱离出来,不明白为何周世显(帝女花男主)怎么突然变成京戏包拯了,眼神迷离。 那样子着实好笑,我竟然忍不住“噗呲”得笑了出来。 “贼子,竟然戏弄于我。”青衣女鬼明白过来,面路狰狞地扑了过来。 我终身一跃,从六楼跳下,同时口中喊道:“阮沁佳佳,救我!” 回头望去时,青衣女鬼也跳了下来。吓了我一跳,这女鬼能出来?突然消失不见了,才让我呼了口气。 下雨了吗?感觉有水珠滴落我唇上。一阵风吹来,刮的我脸上隐隐作痛,然后就是背包带子被佳佳吃力地提着,让我缓缓落在了地上。 “妘夕,我回去歇会,魄力透支了。”佳佳喘着气消失不见。 阮沁一旁看着我问:“你到底是地仙一派还是佛家那一派?又或是说你是天师一派?” 我爬起来说道:“都有涉及,我母亲佛道都拜,我干妈是地仙一派。”又说道:“你丫不是能操控自然界的东西吗?不会把尘土搞的像棉花一样,看把佳佳累的!” “你眼睛瞎啊,这是水泥路,哪有泥土?我倒是可以借风力,可把你吹破相了,你更怨我。”又说道:“你嘴唇怎么了,被鬼咬啦?怎么还有血?” 我舔了舔,咸的。说道:“咬你妹!估计是磕到了。” “不说了,我先回去了,不喜欢太阳。有人来了,你自己小心。” 人?扭头一看,发现两个门卫跑了过来。两人傻乎乎的打量我半天,其中一人说道:“同学,你没吧?从六楼掉下来的是你?” “哪有人掉下来,我要是从六楼掉下来会是这个样子?当我是神啊。”说完问道:“有见过一个女孩推着箱子、背着包,还提着一个袋子出去吗?” “有,她出门拦了个的士就走了。” 噗,吓成这个样子了?也对,东西太多了。 “走了,拜拜!” 我走后两人还在那嘀咕: “我明明看见有人落下来啊,还在喊救命。” “对,我也看到了。只不过在二楼出好像是飘下来的,见鬼了吧。” 见你大爷的鬼,老子是人。 还是先买份都市报看看,我不知汪力庆怎么样了,有没有截肢。 果然,报纸有登,抢救不及时死了?我去,这下闹大了!阴间判官也不是傻子,是不是自然死查查生死簿就知道了,看来近几天还是少让阮沁出来。 这个不像水鬼拉人,阮沁不是在那里横死的,那就是过界了。 把阮沁叫出来告诉她后,她很自然:“死就死了呗,那种祸害,不死不知道会祸害多少少女。等佳佳恢复好了后,让她去确定一下。真死了无非就是我在屋里躺四十九天,记得给我焚香啊!” 呃… 祸害?那还我要去找处女,不更加祸害了?算了,还是做善事积阴德吧,虽然慢,也总比变成禽兽要好。 回头遥望那栋女生宿舍楼,叹了口气。 恐怕要出不少人命了,就看学校什么时候醒悟去请高人来。 不信这东西的人,很难转变态度。而教书育人的高校,就更难了。即便想请,也得瞒着学生。 八十五 行走的神经病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回到田力的租房时,刚刚一敲门,门就开了。 冯娇趴在我肩上就哭,虽然她没有任何言语,但知道她是担心我。 “我这就去烧水洗澡!”她突然说道。城中村的房子这时还没有热水器,都是烧水洗澡,或是去外面的澡堂。 “算了,别洗了。”我拉住她。 她没拒绝,大冷天的谁愿常洗澡,又没浴霸或暖灯。 冯娇脱了鞋子,站在床上就开始脱裤子,还是连带着所有一起全脱。 我赶忙跑过去拦住她:“别!我当时就是缓解下你的恐惧,都是开玩笑的。” 还没势利到什么都拿来交易的地步,特别是身体。何况她应该还是很疼的,怜香惜玉一直是我想拥有的东西。 “你是要走?”她也不穿上裤子,就那样站着。 “没说走,只是你不疼吗?我当时真是开玩笑的。”怎么当我畜生一样。 “可我没开玩笑!你不顾性命的救我,我现在只能用这个来回报了。”这是一个很危险的想法。社会很残酷,一旦拿自己的身体做筹码了,以后的日子就不怎么健康了。 “别这样…”我话还没说完,她就已经趴着了。 啧啧啧,我去!关系再也回不到以前了,任何友情,一旦与“性”或“钱”扯上关系,友情就不再是心灵上的寄托,而是变成日用品了。日用品?没有了可以再换。 还是很怀念初识时的那段岁月的,虽然那时自己已不是纯情的处男,可青春的羞涩和腼腆还在。 第一次和王典一起陪田力来学校找吕莎时,冯娇就在。那时都很腼腆,我们在学校里的“奶吧”喝奶茶。 这个店子的独到之处就是面积大,里面可以唱歌。一个大的投影屏幕,下方全是客桌。因为是在学校里面,只要唱歌,无论唱得怎么样,都会吸引很多同学观看。所以,上台唱歌的人并不多,这个需要勇气。 我们相互鼓动对方去唱一首,就是没人动。 “大力,给阿夕那两瓶啤酒,他喝酒了变了个人似的,那时就没问题了。”吕莎吩咐田力点单啤酒。 “要喝一起喝,我一个人喝酒是咋回事呢。”我不反对,但有要求。 田力说:“冯娇可以喝点,莎莎酒精过敏你们是知道的,她就算了。” 于是拿了十二瓶装的一箱啤酒。我酒后确实恨平常不一样,特别外放、特别活跃、特别感性,特别不要脸。许多人都是这样,只不过我是碰酒就如此了。 没想到冯娇也跟我差不多,当真是酒壮熊人胆。我们决定两两上去合唱一首歌,当下流行的歌曲就是“求佛”“白狐”“嘀嗒”“小情歌”等,唱这些没意思,也不是男女合唱。 先是由我和冯娇打头阵,上去合唱老歌【渡情】,再由田力吕莎去唱【铁血丹心】,最后是王典冯娇合唱【知心爱人】。 头阵必须得打好,不然没喝酒的吕莎没勇气上去。 “啊啊啊啊…”我一开嗓,效果就来了。唱沙哑的歌,自认为是强项,不会比原唱差多少。新白娘子传奇里那老头唱的有种悠哉的格调,酒后的我唱出了笑傲江湖的风采。 嘿嘿,自夸了! 冯娇不看她平时男人婆,可唱起这种轻柔的歌曲,很有情调。只不过看她此时的动作,再想起当年的声音,怎么有种那些年宝岛“十三大美女”的概念,扭啊扭的,每个嘴中出来的声音都让人浑身一颤。好家伙,有进步!学会叫了。 我们的合唱吸引了很多同学围观,刚一唱完,下面掌声热烈。更是有人吹口哨,大喊:再来一首。 此时我酒精上头,充当起了主持人的角色。先是感谢围观同学的掌声,然后有请【铁血丹心】的演唱者上台。 吕莎蒙了,没想到这么多人围观,其中还有很多她们系的同学。人少她害羞,人多她又怯场了,还好冯娇推着她上来了。 吕莎唱得很不错,粤语很同位,感情也流露出来了。田力就嗝屁了,家乡式粤语加上走调的音符,下面是笑声不断,连自己都逗笑了。 王典喜欢凑热闹,只要热闹了,他肯定不会怯场,和冯娇两人在上面唱得眉目传情,导致好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王典会舍弃那月,跟冯娇在一起。 冯娇做什么都算是有天赋的,主要是好学。就如现在,她很完美的控制住了节奏,把旋律掌控的很佳,尺度拿捏的很到位。前后左右,她都能给与配合。 看着软趴在床上的她,我很有成就感:小样,看你以后还这么主动,这下没大半月,应该恢复不过来了吧。 “还来吗?”她声音都有点哑了:“我没劲了,就这样趴着!” 妳大爷的,你狠。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疼痛的。 “别!我肚子饿了,咱们下去吃个饭,我得回去了。”刚才手机短信响了,赵晓发的。 冯娇一听“呼”地就坐起来了:“你要走?” “应该是晓晓的姐姐出了事,我得回去看看。你放心,女鬼出不了楼,不用害怕!”虽然没看短信,但能猜出是什么事。 冯娇苦着脸色传好秋裤,刚一下床“啊…”的一声:“疼!我不下去了,你帮我随便打包个菜吧。” 我去,无聊!出了力、伤了神、耗了精,还得请人吃饭。以后妖魔鬼怪的事得先谈价,不能再这样收因果了。 一去一来,冯娇看着提着饭菜,喘着气的我问道:“你怎么累成这个样了?” 偏不告诉你,让你以后气你男朋友去。奶奶的,老子又不是机器人。 “放这里了啊!还有,以后你们学校有人问你今天的事,千万不要提我。” 那么厉害的女鬼,自个去龙虎山或是茅山请高人去吧,他们是专业的。 …… …… 这一走,就算真走了。我这新号码也没几个人知道,冯娇也没加我QQ,估计以后难得见面了。 所有青春的回忆注定长埋心底深处,一点点地消散。直到有一天,彻底不再记起。即便偶然间遇到谁谁谁,那些回忆也只能是回忆。因为,我们都变了。 这就是成长,无论长成什么样了,都不会是偶然。这世间没有偶然,也没有必然,有的只是路上会留下多少脚印。 阮沁看我在超市买了一袋袋装洗发水和沐浴露,问我:“你这是干嘛?” “澡堂洗澡,身上全是做做后留下的味道,很容易被发现。你出来做什么?不怕被抓啊。”阮沁是处,说了她也不懂。 阮沁鄙视的看着我,说道:“七天内阴差不会断案,还算比较安全。冯娇有点特殊啊,她都没流血,元阴怎么会这么强?” 佳佳突然出来说道:“嗯嗯,我本来以为要休息好几天,可这么一会就完全恢复了。” 元阴?没处女 膜哪来的元阴?这二女什么逻辑,冯娇的处女 膜估计是什么时候运动过烈,然后破了,她不知道而已。 “哎哎,我说你们能不能别在路上跟我讲话,别人又看不到你们,我自言自语的会被人当作精神病医院出来的。” 阮沁不服气:“我们要是现身了你更惨,会被当作异类去供人科研。” “就是就是!”佳佳自从阮沁来后,完全成了她得小跟班。妳大爷的,明明你的年龄、社会阅历比她大,好不! “我发现了,你们俩才是神经病。刚才谁说讨厌太阳的,这会太阳不大吗?”这二人在我身边左右飘浮着东绕西跑。 佳佳回答:“本来是的,可你现在身体及周围阴气好浓烈,完全可以抵挡太阳投射下来的阳毒。” 阮沁补充道:“别把她人的好心当做驴肝肺,没我们在,不知多少游魂野鬼会来骚扰你。” “可我现在是去澡堂洗澡啊。”奶奶的,你们是人吗?明明是鬼。 “你哪里我没看过?再说了,我们是去澡堂看别人的大鸟去的。” 去吧去吧,这才刚刚过中午,澡堂能有人?大鸟?我的很小吗?两只色鬼,注意眼睛里长痘痘。 “走远一点,这人刚才就自言自语的,说不定是从六角亭偷跑出来的。”后面传来路人的声音,而六角亭是个站名,那里有家很大的精神病医院,里面全是神经病。 艹!你们才是神经病,全家都是。 澡堂竟然真的有人在这个时候洗澡,不对,还是鸳鸯澡。那轻微的叫声怎么可能逃得过我的耳朵,偷窥、偷瞄可是我一生追求的伟大事业。 佳佳呢,快来给我切换空间,我要边洗澡边看大片。我去,她大爷的,竟然都跑去偷窥了。不对,她们是光明正大的观看。 “哎呀,妈耶!有鬼呀!” 然后就听到木门外面有两人奔跑的脚步声,还有一人滑倒了。那“啪”得一声,响得透彻,看来没穿衣服、摔得不轻。 “鬼你大爷的,狗男女,老子还做不做生意了。不穿衣服就跑,冻死你丫的!”听到男老板的吼声。 男老板不放心,还专门跑来跟说:“小伙子,别听那对狗男女瞎说,这里没鬼的!你慢慢洗,多洗一会没事的。” 呃… 老板,是真有鬼,还是两只很色的女鬼,她们正在我头上笑得死去活来的。 八十六 差点被横切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赵晓的短信说:赵娜出事了,我要陪她回家去,你快回来。 都直接称呼名字了,终于晓得自己的姐姐做的有多过份了。一些小事可以看出大问题,这种人很可怕,没什么是她不能舍弃的。 “你还舍得回来啊,这几天都死哪去了!”进门赵晓就开始炮轰。 看到赵娜坐在沙发上,两眼无神。我假装问赵晓:“怎么回事?她不是跟她那个有钱的男友过幸福的日子去了吗?” 此时我能感觉到赵娜在看我,而且眼神很锋利。 “他都死了,你能不能积点口德。”赵娜发疯喊着。 得,确定!不用让佳佳跑腿了。 “死了?呵呵!赵娜,你对鄙视你、侮辱你、算计你、羞辱你,甚至想过跟你另一半上床的女人会不会好脸相待?”她的话让我愤怒。 赵晓一旁扯着我衣服生气道:“你瞎说什么,我和他能有什么。” “可、可人都已经死了,他其实挺可怜的。小时候大他两岁的哥哥就淹死了,然后父母离异,他跟着他母亲改嫁两次。后来他母亲乳腺癌也去世了,孤苦伶仃的…”赵娜讲述着汪力庆的往事,还流泪了。 这种怜惜让我觉得多余,不能以自我身世悲惨为理由,去祸害他人吧。况且我生气的是她刚才那句话本意,对于一个死人我生什么气。内心里还是一直安慰自己:不是我杀的。 这个故事还是有作用的,我后悔了。什么时候我的内心这么狠毒了?就因为别人有邪恶的想法,就能让这人截肢?上午还动手打了冯娇,这是以前不可能发生的。 事情不该这么简单吧,难道那白发老头被自己的外甥戴了绿帽不生气? “钱给你!五千,她进门就把钱给我了。”赵晓拿出一叠钱给我。 不给钱,她好意思进门吗!这钱我当然得收下。分出两千递给赵晓:“给你!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回家,可春节没回去是得回去陪陪父母,也好好休息休息!这钱拿去买点礼品啥的。” 话虽如此说,心里却想着:“快告诉我,你姐怎么了?” “算你还有点良心!”赵晓可高兴了,说道:“她男友不是去世了嘛,我得回去陪陪她。反正医院给我们每人补年假七天,自己挑时间。我今天调了班,从明天开始到元宵正好七天。” 说了跟没说一样,看来赵娜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啊。 “那你们什么时候走?”我问。 “等你回来了就走啊,我给你从医院带药回来了的。”赵晓突然抱住我在耳边轻声说:“对不起,你别生气了!我不该怀疑你。他们做的确实过分,可她毕竟是我姐啊。自己记得按时吃饭,我会每天都跟你短信的,元宵节那天我就回来!” 嗯嗯,总算认识到错误了,还不错。突然,她一只手捏住了我的小“命脉”,说道:“按时吃药,我回来会收作业的,别让它调皮哦!” 就喜欢这种挑逗,我想去捏她屁股,可看到赵娜起身了。 “走啦,故意气我是不是。”赵娜说完推着箱子就去开门。 真不像姐姐,怎么能对妹妹这么说呢。我可一点也没看出她伤心,刚才的眼泪太假了,像是挤出来的。我可不会因为她多给了一千,就改变想法。 这里离车站不是很远,打的十二元左右就到了。目睹她们离去的背影后,我又去找了个报摊,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关于白发老头,还有王厅他们的新闻。 可能是我太心急了,今天才初八,过了元宵节过后再看看。 …… …… 一个人没必要坐的士,反正有直达的公交车,只是刚上车还没刷卡,脑子里就冒出声音:“快下车,快下车。” 每次听到脑子里的声音我就很慌乱,虽然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甚至分不出男女。 下车后就没任何音讯了,这真是太被动了,还好它没害过我。 坐公交车能有什么危险?翻车、抢劫、起火、还是跟什么撞上?安全起见,还是等会再走。 “阮沁,你刚才有觉察到什么没有?”我低头向吊坠问道。 没反应?又问向皮筋:“佳佳,你呢?”还是一样。 搞什么鬼,难道车站人多,她们有顾忌?不应该啊。 “妘夕!妘夕…这边!” 听到有人叫我,四处看了看,是张千。他背了包包,还提了个手提袋。 “千,是你啊!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问。 “别提了,去我那坐会吧,晚上一起喝酒。”张千看着挺郁闷的:“你怎么换号了?那个号用了那么久,你舍得换啊。” “别提了,郁闷着呢。”我回答。 “哈哈…这样我就安心了,有人陪着一起烦躁。” 这都是些什么朋友,最佳损友非你莫属。 张千住在南湖大道一个小区里,说起来里程丽蓉住的小区不远。 “可以啊,你发财啦,租这么好的房子。”一个两室一厅,装修非常大气,主要是小区的环境好,湖景房。 张千打开冰箱,拿出两瓶什么奶,看了看生产日期后递给我一瓶。一长段英文名,我不认识。 “发鬼的财,亲戚帮忙,开了家代销方便面的小公司。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起搞?”他问我。 “方便面?没兴趣。”一听到方便面我就头疼,心里难受,好久不吃那玩意了。我问:“说吧,怎么回事?你又有什么难过烦恼的事?” “去年下半年谈了个朋友,叫许芳。就是因为她我才租了这个房子,也是因为她弟弟今年高考,日后肯定要来玩,我才租的两居室。去年年底她要去首都出差,你也知道李亭在那边,我就让李亭帮衬一下。结果你猜怎么着?哥们我就绿了,还是被发小给绿了。” 这个简短的故事让我觉得整个空间都绿油油的,看着他那刺猬状的发型,也不知该怎么安慰。 李亭是他发小,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同时也是我美术班的同学,关系还不错。专科学校毕业,去年上半年还没拿毕业证就北漂去了。偶尔会在QQ上调侃几句,其它时候没怎么联系。 空气都安静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有句话叫“奸近杀,赌近盗”。我想张千估计也是近几天才知道被绿了,不然他跟李亭两至少有一人躺在医院。 “李亭去首都了?”我打破安静。 “初四去的,许芳也是。初五我才知道,家里待着实在难受,所以来了。” 走的最近的两个圈子,田力那个圈子死伤一片,这个圈子绿油油一堆。该怎么说才会让心里舒坦:人命是被天收的,头顶也是被天绿的。 “我该怎么安慰你呢?”我问了句废话,没人这么安慰人的。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本性如此迟早会发生的”这种话实在没有意义,他是被爱情、友情双重背叛,有叠加效果,而且是“一加一大于二”的那种。 “晚上去唱歌吧。”他说。 “你是想喝酒释放,还是想找妹子聊天,还是想解决需求?” “有什么区别?”他问。 “想释放就去嗨吧,想聊天就去唱歌,需求问题就不需要我说了。” “有没有既能唱歌又能释放还能…” “唱歌吧。”我直接打断。 “上次你带我去的那家吗?太远了吧。” 他这里离虎泉确实远了点,我说:“南湖也有的,我虽然没去过,但知道地方。”以前刘武去的多,到处跑着玩,然后给我们“上课”。 “五千够不够?”他拿出一叠钞票给我。 “够了,妹子出台的价格我来谈。重点是你最好选好,不要中途换来换去,越换心情越差的。”小地方出台大致五百到一千,自己会聊天的话完全可以免费,不过张千的话,还是算了。 “这个点有吗?”他又问。 “没有,得晚上七点左右。空腹喝酒也不好,这样吧。刚才的士上我看到楼下不远有个电玩城,我们去打几把拳皇,然后吃饭,饭后就差不多了。”高中时经常跟他一起挑拳皇,虽然输多赢少,他能尽兴就行。 “你安排吧,我先洗个澡,你看会电视,遥控器就在你边上。” 电视,自从有了电脑后,这玩意我都快忘记它了。 从无线的黑白电视,再到有线,我的体会就是:台少不精彩,台多越挑剔。 不停地换频道,突然被本地频道的一则新闻吸引了,刚才的那辆公交车真的出事了。 公交车爆胎撞到了路边的路灯杆,只有些许人轻伤。可重点是那是一辆双层巴士,二层最前面的座位被横切了。 看得我浑身冷汗,只要是双层公交车,我总是首选二层的最前排。这真是货真价实的逃过一劫,即便身边有二鬼守护,可这种情况她们的能力是无能为力的。 脑中的声音到底是谁,是何方神圣!它救了我好多次了,没有它我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用啊。 此时我才醒悟一个道理,只要当自己真有不可力转的危险时,它才会提醒。比如陪冯娇拿行李,它能肯定我不会有事,所以没阻止我进宿舍楼;也能肯定我从六楼跳下去有鬼救,也没阻止。 这是一个能预知生死的强大生灵,它到底是什么。 八十七 不显眼和迷人(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打游戏机我没什么天赋,拳皇打了好几年,“八神庵”也就只会几套简短的连招。最常用的就是跳勾腿、轻腿、三葵花,高手们肯定会加上抓人、两葵花、接大招之类的。 果然,张千虐我虐得不亦乐乎,这样我就放心了。烦恼时有地方能发泄,还是很有用的。 南湖马湖这条“花街”我一次也没来过,只是听刘武说这里妹子几乎都是大学生,理工大和湖工大的。 湖工大可还了得,那不都是自己的校友了。都是学生?鬼才相信,做个假学生证很便宜。营销手段而已,学生嘛,清纯、学识、青春的代名词。 本以为还在春节里,人会不多,也不会有很多家店子开门。没想到人声鼎沸,这条街灯火阑珊的。 一家家KTV门前,老板和营销经理都站在门口揽客、吆喝,热情似火。一堆堆妹子行走在门面之间,挨家试点。她们几乎都是上面穿件厚外套,里面单薄性感,下身那一条条瑟瑟发抖的大长腿就能看出来。 我俩站在不远处瞭望,张千问:“阿夕,我们选哪家?” “你说呢,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没想到这么热闹。你视力好,我们走一圈你瞄瞄,你觉得哪家好,咱就进!” “可行!” 可行个锤子,才刚刚经过第一家,张千就直接被别人的热情打动,进去了。没经验就是这样,不搭理她,她自然无趣的走开。你若跟她回头礼貌性的微笑,那完了,再冰冷的心也挡不住她火焰式的热情。 “大姐,没漂亮妹子我们可是会换别家的!”对方是个三十多岁的少妇,看胯骨就能看出,生过孩子的。 “帅哥你放心,这里的妹子都是通的,你们选到满意为止!”以前肯定是跑保险的,笑容假而不做作。 “还是三十元一个点吧!”我又问,其实心里也知道,春节期间肯定会涨价,三十元是刘武去年告诉我的价格。 “哎哟,帅哥啊!春节呢,妹子也紧张,上班族也翻薪呢,五十元一个点!” “直接涨了近一半了,不会是宰我们吧。”张千接过话说道。 “哪能啊,一看这位帅哥就是常出来玩的,这里现在都是这个价格,哪家都一样。这样吧,春节嘛,果盘小吃的都给你们免了!”她对着我说道。 “行吧,我哥们心情不好,玩的时间会比较长,大姐你尽量多叫几个妹子他选选!啤酒先拿两箱,果盘小吃的你看着上。”小吃果盘在这里可不便宜,翻了几倍。 “好勒。你们先抽根烟等等,我马上就带妹子来!”她给我们各递上一支烟后离去。 “两箱?那就是四十八瓶,我们喝得玩吗?”张千问。 “酒可以退的。再说了,你忘了上次了,放心吧,可能还不够。”这里的妹子哪个不能喝,说不能喝的妹子大部分都是装的。 你大爷的,我让别人老板多找妹子来你选,不是真让你就选佳丽评美一般,那么挑剔。都选了快二十个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咳咳咳…”玛德呛到我了,还看到熟人了。 是肖晴,大学同学。都说她喜欢我,在学校时喜欢有意无意的各种理由粘着我,可毕竟她没表白过,我当时也有章玥,而且室友黄俊表明的说喜欢她,我也就对她表现的比较冷漠。 “怎么了?”张千拍着我后背问。 “没事 ,你太挑了。我自己先选个吧,懒得等你!”我选了肖晴。 肖晴很不情愿的坐在我旁边,能够理解她。换我也是一样,这毕竟不是光彩的事。 “怎么称呼?”我主动打招呼,装作不认识,她应该懂我的意思。 “你叫我青青就行了,你呢?我该怎么称呼你?”她还不笨。 “你随意吧,你在这里熟吗?能不能帮我哥们介绍一个妹子,漂亮点、身材好一点,最重要是愿意出台的。”我直截了当,免得最后还得为出台多费口舌。张千这家伙也太挑了,又走了一批,看得出那女老板脸色都变了。 肖晴一脸惊讶的看着我,问道:“你不会也想让我出台吧?” 张千不合时宜的补刀一句:“放心,我们会给钱的。” 她听了张千的话,却瞪了我一眼,说道:“你们坐一会,我去找个妹子来。”说完就出去了。 “你眼光不错,我刚才怎么没看见她,长得虽然一般般,可身材真是好,腿直臀翘的。”张千完全没认识到肖晴没化妆,昏暗的灯光下,跟一群化妆了的女孩相比,当然一般般了。 不一会肖晴就来了,带着一个穿着性感的女孩,妆挺浓的。 “两位帅哥好,我叫红红,我陪谁?”女孩很热情。 “怎么样?”我问张千,张千没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红红的胸脯。我懂,便说道:“你陪他,过来坐吧!” …… …… 四人喝了一箱多啤酒,中途有老板和营销分别进来敬酒,把张千喝得晕头转向。 “你去点个嗨一点的歌吧!”我对肖晴说。 玩到现在还是装作不认识,很客气的喝酒玩游戏,偶尔唱唱歌。在学校时有过一起去KTV唱歌,班上的活动。彼此都听过对方唱过,没什么新奇的。 “你要嗨啊!”她问。 “我是引导下我哥们,让他嗨一下,醒醒酒。不然尾后到床上了,跟个死猪一样,钱不白花了。” “看不出啊,你还挺有经验的。怎么?经常出来玩啊!”她问完就去点歌。这个问题的答案她自己心里清楚,我这做派肯定不是新手。 以前没注意,身材确实好。跟徐慧不一样,徐慧是用服饰穿出性感,惹人欲望。她是自身的条子正,腿确实很直、还长,配合超短裙以及肉色丝袜,加上***撑着C罩杯,惹人犯罪。 我俩来了个贴身嗨,果断的提动了张千的狂热。他这一晚上手就没停过,可能肖晴给红红说过出台的事,无论张千怎么动手,她也没抗拒。反正最后也是上床,何必呢。 他们狂嗨了,我俩反而就那样站着互抱着了。 “摸哪去了!画素描时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就记得你还坐在最前面。”肖晴趴在我肩上说。 “那时你至少比现在胖十五斤,身材也比现在差远了。再说,看归看,哪有摸着舒服。”喝了酒尽说实话了。 “你女友的事我有听说过, 看你手上的戒指,又交新女友了?那你还乱摸。” “瞎说,我们明明在跳舞,哪里是摸了!”我才是睁眼说瞎话。 “噗呲…”肖晴抬起头,看着我说:“还是那么怕女友啊!”说完就凑这嘴亲过来。 偷腥的感觉就是很刺激,也可能不止这个原因。或许是那完美的身材勾动了我原始的欲望,也或许是因为同学的缘故,又或是内心里肯定她不会反抗。我的手在亲吻的过程中,很不老实。 “晚上出去吗?”分开后她问。 老实说我是不敢的,有些顾忌,而且额头上还有个初恋在。虽然阮沁说过章玥默许了,可章玥那爱吃醋的性格深埋心中,真的会不生气吗? “交易还是交心?”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当作玩笑处理。 “哼,你心中是不是把我当成卖肉的人了。”说完气冲冲的回到沙发上,点了根烟。 这不是她今晚抽的第一根烟了,抽烟的动作是越看越潇洒。潇洒,多么讽刺的词语,曾经那么可爱,被称为动画设计系最单纯的女孩,如今变成了这样。 社会腐蚀了人心,还是世界本就如此肮脏? “跟你开个玩笑,你要钱我还不给呢。只不过,我真心不是来这里找乐子的,只是哥们心情不好,过来陪陪他而已。”坐在她身边,自己也点了一根烟。 “还是黄俊眼光好,那时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你的美丽,唯独他心中似明镜,发现了你的芬芳。现在看来,你的美丽属于那种不显眼的迷人,需要仔细观察、细细品味。”她不说话,我只要赞美她、逗逗她,没想到却适得其反。 “别跟我提那个混蛋,要不是他我还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说着她就哭了,趴在我肩上。这次张千走过来说道:“阿夕,六百元钱。咦,没事吧?他怎么哭了?” “没事,她想起伤心事了。”我从背包拿出钱数了六张给他,说道:“记得戴套。” 知道他们去干嘛,不是找没人的房间,就是找没人的地方。这大冬天的,估计是没人的房间。 “你这包里鼓鼓的,不会都是钱吧?”肖晴看着我的背包问。 “进去,别吓人。”佳佳怎么跑出来了。 “没什么,包里都是些日用品,我要是这么富有就好了。”佳佳左顾右盼看了一圈消失后,我又问道:“你刚说黄俊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她与黄俊的这个故事,让我心绪很大波澜。人的内心太复杂了,而隐藏的面孔最是黑暗。 不知道死去的张磊、李茜和吴妮听到这个故事后会是什么感触,还有那只小狗,它也是无辜的。 八十八 不显眼和迷人(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大一军训结束后黄俊就表示肖晴属于耐看型,我们当时还嘲笑他眼光独特、饥不择食。 直到出去写生回来后黄俊特意我问:“你对肖晴有没有想法?” “有什么想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女友的,想个鬼呀。” “那你就拉远点距离呀,对谁都那么热情,会让人误会的。你既然没想法,那我可就追了。”黄俊下定主意了。 并非自己很博爱,女生是男生的七倍之多,体力活上面多照顾照顾她们也是应该的。 “你去吧,没人拦你。就你那喜好,我们甘拜下风!”张建飞调侃他。 于是黄俊从大一就展开攻势,可惜是落花有意流水无心。无论黄俊怎么示好、表白,肖晴就是不动心,甚至开始避开他。本来还挺关注的我们,也失去了兴趣去。我内心里还是挺佩服黄俊的毅力的,换成自己最多一个星期,追不到就放弃了。 去年上半年肖晴实习公司的一个小主管看上了她,先是关心示好不成,最后开始刁难找茬,让她苦不堪言。 黄俊知道后很是气愤,追了三年都没追到,若肖晴被现实打败屈服了,那自己也太委屈了。 于是乎,黄俊找了几个同校老乡,在小主管下班途中,将他带到无人的角落揍了一顿,并放言:要是再敢缠着肖晴就弄死他。 第二天肖晴就被辞退了,连实习工资都扣了,说是当作医药费。 这可把肖晴气得,当晚找到黄俊就是一顿大骂,说他多管闲事。只是她不曾知道,下午时黄俊几人就在网吧招到报复了。黄俊运气好,刚好去了卫生间逃过一劫,那几个校友头破血流的。 黄俊没解释,默默地走了。反而是肖晴从她人嘴里知道这个事后,心里非常内疚。找到黄俊想道歉时,他一个人正在小餐馆喝闷酒。 肖晴本来没想陪他喝酒,可黄俊酒后痛哭流涕,先是说自己只是太喜欢了,见不得她受欺负,后来又说自己一个晚上都在东奔西跑借钱给朋友出医药费,很累。 感动了,肖晴并非一颗冷漠的心,若不是心中有人,她可能一早就答应黄俊了,她准备尝试着给他一次机会。 谁曾想当晚黄俊把她灌醉,带到宾馆用强了。醒酒后的肖晴看着裸 着身子正欲再次施 爆的黄俊,坐起来就是两耳光,然后哭着穿衣准备离去。 她没想着怎么解决此事,只想快点离开。黄俊拦住了她,拿出手机给她看了一些照片和小视频,威胁她若是离去就立刻传到学校论坛以及网上,并放言:即便你报警我也就坐牢三两年,而你的图片一生都会在网络流传。 肖晴屈服了,趴在床上忍着被剧痛,想着找机会拿到黄俊手中的储存卡消除视频照片后就报警。 这一屈服,她的苦日子就来了。 黄俊是什么花样都玩,而且不在乎地方,甚至教学楼天台、楼梯口、夜半无人的操场等,只要他想肖晴就得乖乖脱裤子。更为过分的是还把肖晴签给了KTV老板,让她赚钱养他。 从来就没有保护措施的肖晴难逃怀孕的结局,她不曾问人、也不敢问人,五个月后肚子大了才肯定自己怀孕了。 黄俊怎么可能容忍她怀孕,让她自己处理赶快打掉。每天身上只有十几元伙食费的肖晴只得再次找借口问家人要钱,她已经被迫要过很多次了。 听说人流的胎儿不是被丢进垃圾桶,就是被烧掉。她不忍心,问医院要了自己苦命的孩子。五个月大的胎儿器官已经发育完善了,肖晴躲在无人的角落哭了好久好久。她不敢回简陋的租房,那个禽兽不会管她的身体,只会索取。甚至可能随手扔掉这个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她只好强颜欢笑的回学校宿舍。 三吴两李一易这六个女孩好奇心特别重,肖晴越是隐藏,她们越是想弄明白。于是偷偷把这个用黑色袋子装着的遗体带回了租房,李茜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这是野禽肉,并邀请张磊来掌厨把它给做成水煮系列给吃了。 事后李茜还打趣肖晴说:“难怪越来越白净红润了,原来是每天偷偷吃野味做调养,味道真不错!哪里买的,介绍介绍?我连并这次的货钱一起给你。” 肖晴听了气得直接晕了过去。哪里是白净红润,白净是因为身体虚弱脸色苍白,红润也是胎儿不见了急得。 看来那六女和张磊身上发生的事跟貔貅和狗关系不大,问题根源在于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它身上怨气很大很大,并且还遗传了黄俊的劣根性。 而貔貅和小狗狗反而被当成枪使了,这是一个怨气极大、心计颇深的凶魄。 …… …… 这个故事很长,长到张千和红红回来了,没一会两人兴起又出去了,还是红红拉出去的。 “妘夕,你今晚陪我吧!如果没人要我出台,我就得回去。那个禽兽现在越来越过分了,开始有了让我卖肉的想法。”肖晴说着说着又哭了。 又是一个很悲催的故事,只不过徐慧有勇气面对,甚至去反抗。而她,选择了妥协和屈服。 真不想管这个事,一则关系上与黄俊关系还不错,二则又牵扯到鬼魄。可,仔细来说,还是我害了他。 她心里的人是谁?设计系很多人都知道,是我。并非我想让她做备胎扯着她,性格如此。对于女孩子,实在不舍得无情的拒绝,选择了比较温柔的方式。 也就是如此,让她有了期待。这个期待让她没能早早的答应黄俊,才让黄俊性格扭曲,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这算安慰自己吗?也许是的。本性如此,黄俊或许骨子里就是这种人,只不过掩饰得很好。 “好吧,我该给你多少钱?你也得问他交差是不?”她犹豫了,我想了想说道:“算了,一分钱也不给,黄俊这件事我帮你解决。” “你怎么解决?他现在认识很多马仔,这里看场子的他都很熟。就是那些马仔,他才想我去卖肉给他们。”肖晴很担心。 “马仔吗?呵呵,谈到黑道他还不配跟我比。放心吧,我没想用这种方式,我的方式简单明了。明天他就会乖乖的把你需要的东西给你,到时还愿不愿意在这里做事你自己拿主意。” “真的!只有一年的合同,过段时间就到期了。这老板对我也挺好的,颇为照顾我,她也很看不惯摇尾乞怜、左右三道的黄俊。”又说道:“你有没有熟悉的场子?” 唉,果然!赚惯了轻松钱,舍不得离开这一行了。这也是人性,也是一种任性,谁让她们有资本呢。 “可以,大小场子我都有熟人,你愿意就行。可得说清楚,我不拿任何佣金,所以你最好是以兼职的身份去。而且,我只给你抬一次庄,其他时候别找我。”还是想拉她一把,希望她懂得我的苦心。 “我知道,你不想我做这个。可我现在到处是债,要不是仅有自尊心,我都找你开口了。”她还没有迷失本性。 张千的五千除去刚才给她的,加上吃饭,还剩四千二。我拿出两张,递给她说道:“这是四千,不是出台费啊。借你的,要还的哦。”又亮了亮手中的两张,说道:“还四千二,这两百开房费也算你的,至于宵夜嘛我请。” “噗呲!”肖晴笑了,说道:“你也是够了,跟女孩子去开房还要女孩子出钱。”接过钱,她又哭了:“谢谢你!” 不知是感谢借钱还是感谢我的用心,我越计较才显得越把她当作同学朋友的身份,而不是这里的小姐。 晚上八点钟来,现在都马上凌晨两点了。我说:“你去通知黄俊吧,放心!我不出面,今晚也能搞定。你打完电话我去结账,再一起去吃宵夜,老板那我去说。”她们一般三点才下班,可要想拉住我成回头客,老板肯定会答应。 肖晴出去打电话时,我说道:“两位大神,听到了吧,快去听电话找地方。不出人命就行,也别整成神经病了。” 吃完宵夜后张千独自回去了,应该是野战打够了,看他那虚脱的魔鬼脚步,估计捐了不少货。 肖晴很羞涩,换我在暗恋了很久的人面前,也会如此。我却没感觉,她身体那一条条疤痕,让我心疼。 若不是她那完美的身段,我估计都提不起半点兴致。可越是没感觉,时间反而越久,很累。 她却很快乐,她说一次也不曾有过这种让灵魂都颤抖的享受。她说:如果可以,我愿意在你身下躺着死去! 多么另类的情话,我的心中却只有怜悯。 “肖晴,前面我说你是‘不显眼的迷人’,我收回,其实你是‘迷人的不显眼’。以后别这么傻了,那件事第一时间就该报警。比起这些痛苦,些许名声又算什么,你说是不!” “嗯!我知道了!”她把头埋在下面。 几番风雨几番愁,妾藏心头郎未留; 一朝疯狂一朝手,妹有盼头哥无求。 八十九 请给自己留点尊严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一个人的生活是无趣的,也是自由的。解决了肖晴的事,心里也算放下了一块石头。 她总是问我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能让他跪下认错,还自扇耳光。也该黄俊倒霉,碰到的二鬼是女孩,肯定对肖晴深表同情,而且对他厌恶至极。 她说早知如此,一开始就找我了。不好意思,你一开始找我也没用,我会选择让你报警。人心再黑暗,世界也还是光明的。 佳佳的话却让我心有余悸,她说在KTV时突然冒出来是感觉到有灵魄在附近,而且怨气很深。 我猜想肯定是那个被吃掉的胎儿,它害怕黄俊、也在保护肖晴。只是在黄俊面前,它的恐惧胜过了保护。 如果我的所有猜测没有误点,那吴琦琦四个女孩还是会有危险。 我不想管,这个凶魄很危险。害了它父亲、帮了它母亲,又救了它仇人,扯得太深了,得及早脱离。 老老实实回家喝中药,这段时间体力透支了,比鸭子还勤。明显自己瘦几斤了,这可不行。 小时候老家有个大我三岁的老乡,是个人见人夸的三好学生,长得也帅气。 中考时他正常发挥,考取了市重点高中,让村里大部分父母都又羡慕又嫉妒。相信那段时间,大部分孩子耳边最多的名字就是“胡山”,他叫胡山。 别人家的孩子总是好的,我父母也不例外。可惜胡山家里穷,供不起他上重点高中,只能选择镇上的普通高中。 这对胡山打击极大,自己拼命努力换来的是这个结果,他心里非常不平衡。一股哀怨之气变成了王八之气,走上了自甘堕落的道路,并且一去不复还。 先是混学校,三天记一小过,五天一大过。调戏女学生,殴打班主任,甚至偷看宿舍管理阿姨洗澡,结果被开除了。 开除后便混社会,到处打架闹事,逼钱拐骗,诱惑女学生。有一次半夜,读初中的我跟一群住读生去包夜捶游戏机,我在前面走着走着身后没人了。回头一看,他们全被社会青年圈跑了。 其中就有胡山,事后他还找到我,让我别放在心上,都是些小事不用感谢他。 感谢你妹!唯独我没被逼钱,同学们以为是我下得套,解释了我好一阵。那时胡山他们相当于玄幻里的散修,不算任何一派。可越是这种混混,越是没有底线。 学校后面是一片坟地,翻墙出去后必须得经过那片坟地。有次经过时,又看到胡山了。他露着屁股趴在绿葱葱的坟堆之间,身下还一个女孩在叫。 事后又找到我:“不许回去乱说,以后我给你介绍漂亮妹子。” 鬼才说,也不怕被鬼缠。坟堆上也敢做这事,是嫌命长了。初中时我就懂得许多了,其实大部分地仙方面的东西都是那时学的。 没过多久胡山就因偷盗被抓了,关了一年。出来后变成了一个大胖子,当时我心里还嘀咕:劳改的生活这么好吗? 又过了两年再见胡山时,他瘦的不成人样了,很多人猜想他肯定是在吸 毒,其实不然。父亲和他父亲很熟,从那里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胡山去沿海城市打工,在一家高档酒店上班。工资还不错,半年健身之后,变成了更加帅气的小伙子。 一富婆偶然间入住酒店,发现了他,便出了两千元钱把他睡了。从此以后,他就在这条专给他人绿帽的道路上,一干就是一年多。 于是乎,就瘦成光杆了。我已经很瘦了,他的小腿比我的小腕差不多。有次村上偶遇他,他递了一根烟我,感叹道:女人都是吸血鬼,会吸得你精血尽亡! 最后听到他消息时他已经死了,据说死在初中学校后面的坟地里。没有知道为什么会死在那里,只有我知道:夺魂了。 三魂七魄,夺走一魂后,人就没有了定性,特别容易被鬼迷。 色字头上一把刀,我应该稳着点,老老实实买些排骨、筒子骨以及牛肉回家养身体。 …… …… “喂,古兄!找我什么事?”我接到一个电话。 “情兄,我不发QQ,都不知你换了号码,这是准备相忘于江湖了?” “哪的话,才换不久,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们。” “明天到WH,后天去SZ,准备好接风!”然后他挂了电话。 他并不姓古,名字里也没有这个字,如同我的名字没有“情”这个字。 我高中并非在老家镇上的高中,那时班上有个“左古右驰前情后睡中班长”的名头。 他爱好古龙先生的小说,几乎每天都带着一个本古龙小说,看多少遍都不腻。甚至于说话都模仿那个意境,也爱好喝酒以及看美女,加上总是坐在最左边的窗户下,就有了“左古”的称号。 前情是我,初中余松死后我留级时,就有了“情书王”的绰号。后来这所高中的同乡把我的绰号传开了,加上确实帮人一封情书就追到了女孩,就实锤了。自己又总是坐在最前面的地方,于是很“荣幸”的成为了之一。 “驰”是指星爷,“睡”是指瞌睡,班长确实是班长。 因为高三复读了,左古早我一年毕业,在SZ大芬村那边和朋友一起合伙搞了家小物流公司,算是混得不错了。 “你怎么无精打采?”阮沁帮我捶着大腿。 “明天一个朋友要来,我得陪他。可怜我这喝中药停酒长肉的计划又得搁置了,你说我能高兴的起来吗?”我回头望向厨房:“佳佳,骨头汤怎么还没做好啊,这都多久了?” “排骨要熟透才好吃,筒子骨也要把营养煮出来才行啊。”佳佳大喊着回答。 “你真是奇葩,还让鬼给你做饭、让鬼给你按摩,换别人早吓死了。”阮沁觉得好笑。 “你能不能给自己留点尊严?总是称呼自己鬼,忘记做人的感受了?”我无所谓,可利用资源干嘛不用:“再说了,佳佳哪会做饭?还不是我手把手在教。还有你,这屋里快成庙堂了,到处点着焚香,够你吸的!还敢有怨言。” “行行行,你是大爷,我是奴婢。那大爷,奴婢亲一个吧!” “去妳大爷的,跟别人亲嘴是享受,跟你亲嘴会没命。” “看把你吓得的,即便是做一次也就少十年寿命,你多做善事广积善德、阴德,照样能补回来。”阮沁貌似饥渴了,她不是处吗? “你以为善事是路边的水果?随处可见?放过我吧大姐,你先去判官那看看我的寿命还有多少。” 阮沁想掐我大腿,结果没集中精神,穿了过去,起来说道:“去你大爷!见到判官我还能回来吗。” “妘夕,快来扭开高压锅看看,我扭不动。”佳佳大喊。 唉,没用的女鬼,高压锅都扭不开。 味道还不错,晚上没主食,干吃排骨光喝汤,应该能长点肉吧。 “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吃肉了,中午牛肉吃到饱,现在猪肉吃到饱,宵夜吃什么?”佳佳问。 “不宵夜!你今天去打探消息怎么样?那谁谁谁都什么情况?” “丁老鬼被抓了,应该是死缓。王…好像还没结果。” 死缓那还死个屁,他们有钱有势的,说不定三五年后就出来了。 “安全局的那老头呢?”我又问。 “应该会被撤职,不过她老婆铁定跟她离婚。”佳佳说这个还特有兴致。 那么老了还离婚,以为自己是明星吗?原本想着就是破坏汪力庆和赵娜,报复一下,现在感觉有点大了。 “把电脑桌移一下,我们躺沙发看电影。”我吃的差不多了。 “我搬不动!”佳佳委屈的说道。 “我是让阮沁移!” 阮沁又想掐我胳膊,还是穿了过去。 “你们想看什么片?”我问。 “鬼片。” “鬼片!” 我艹!鬼片?我看你们俩就行了,两只女鬼想看鬼片,天荒夜谈。 鬼片嘛,国产的全是悬疑类,还是港片和泰国日本的吓人一些。 “啊…” “啊!” 贞子出来了,两人吓得躲在我怀里。阮沁直接穿插过去,佳佳还好,就是太冷了像尸体,真是浪费了一张好脸和身段。 “喂喂!你们的尊严呢?真鬼被假鬼吓到可还行,真是丢鬼脸。” “哎哟!”阮沁突然变成死的时候的模样,吓得我从沙发上滚了下来。 “佳佳你别变,我错了还不行嘛!”佳佳死的那么惨,估计更吓人。 玛德,就知道欺负自己人。此时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佳佳,我送晓晓她们去坐车时,在车站叫你们,你们怎么不回答?” “你有叫我吗?”佳佳问。 呃… 这什么情况?贞子怎么从我的电脑显示器爬出来了。 “佳…”我去,两个家伙人呢。玛德,你们的尊严呢! “南无观世音菩萨。 南无佛。南无……”自救的办法还是很多的,只不过还是做两手准备,母亲教的外狮子印。 “斗”的手印还没做出来,“贞子”就大叫:“妘夕是我,别念啦!” 阮沁?艹!节操呢? 吓得老子差点尿裤子,手印都结错。 九十 奇怪的影子(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天色灰蒙蒙的,空气之中弥漫着复合型的气味,车站外实在是太多人了。 每个人都形色匆匆,仿佛迟一步就买不到票或赶不到车一样。我悠闲的点了根烟,仿佛是独立之外的上帝之眼,打量着一切。 其实也有跟我一样的人,是搜寻猎物小偷、獐头鼠目,是等着异地来客的的士师傅、狮子大开口,也还有人民的卫士、巡警! 抽完一根,正准备再抽一根时,一个西装革履、偏头油光炫炫,手推一个行李箱的人吸引了我。我相信,小偷、的士师傅、巡警也都正注视着他。 你大爷的,早春也有倒春寒好不,你把羽绒服拿在手上是个怎么回事?今天的下午很热吗?没错,这屌货就是左古。 左古停在我面前,把羽绒服抖了抖,然后后撩左甩的穿在了身上,对我来了个抱拳礼:“情兄,久等了!” 你大爷的,都毕业了,怎么还来这个。还有刚才那动作,以为自己是小马哥吗?把羽绒服当作风衣甩。 太引人注目了,感觉有许多双眼睛都看过来。 “没久等,我们车站这里挡着路了,先走几步再坐车。”我去拉他。 他挣脱开:“情兄这时何意?莫非是看不起我,还是时间改变了人心?” 怎么还是这副屌样,老板都如此,那底下的员工会是什么样子。 没办法,我抱拳说道:“抱歉了古兄,天太低沉扰乱了心绪,失礼了。晚间自当酌酒一杯,为此谢罪。古兄一路风尘,快些随我来吧。”内心里喊救命,实在受不了周围异样的眼神。 “好好好,情兄还是我的情兄!”左古哈哈大笑。 笑你妹,比以前更严重了,这是病啊。今夜我该怎么度过,得想个办法。 还好的士师傅是个女的,很重的龙虎止痛贴的麝香味,他一直捂着鼻子不曾说话。 租房附近一酒店门口,我们下车了。本想带他去租房将就一夜,奈何阮沁和佳佳强烈抗议,表示好不容易有活动的空间自由玩耍。 “情兄,让你破费了!”左古点头示意。 “哪里的话,请!” 放置好行李,两人四目相望,我急忙闪躲。那是什么眼神?大哥,你不会变成同性恋了吧。 “干什么!”他一下子抱住,让我惊慌失措。 “我好累,世人太浊,难以理解我辈侠情,当我疯人一般。好苦,好累!” 我挣脱开来,说道:“古兄,既然时不语我,为何不臣服于世?何必苦了自己与世人做对!”说完我仔细打量他,这货不会被古代魂魄附身了吧。 左古听了脸色发青: “情兄,你变了。昔日我们畅谈古今、剑指乾坤的日子你可曾记得?为何要自甘堕落,沉浮于享乐?” 你大爷的,什么时候畅谈古今了,那是拿着历史书争论杨贵妃比不比得上四大美女。剑指乾坤?别班的人进来打人,本班学生团结起来群起而攻之而已,哪来的剑?凳子倒是一堆。 “古兄,生意如何?”我换个话题,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要做英雄我就给你美人。 “尚可,去年有了一匹座驾,名为马自达。” 去你大爷的,绝对是因为名字有马才买的日货,怎么不买悍马咧,宝马也有马啊。 “许久不见,稍许我们好好醉一场。只是我辈英雄岂可空有酒而无佳人?那太扫兴了。” “嘿嘿!”左古眯着眼睛一笑:“那好说,此地的风月场所你可熟悉?”他是在GD读的大学。 “偶尔去去,只是当下某尚未毕业,囊中羞涩…” “停,此话何意?当然是我来请客,五千可够?”他打开行李箱,拿出一个手提包,又从包里拿出一叠钱,分出一半。 “够了够了!”就等你这句话,刚毕业不久就提车了,当然你买单。奶奶的,做油画国画的物流这么赚钱吗? 我又问:“还记得张千否?他最近被好友夺了心上人,前日才找我喝酒解闷。” “一起叫来!”他又给我自己手中的一半:“当真是世风日下,千兄也是性情中人,怎会有这种朋友!” 这家伙难怪能赚钱,随手给钱当真是一半的一半,七千五。那就给他多点几个妹子,让他酒在花里醉。 “肖晴,等会一起吃饭,就在你们附近找个地方,你拿主意。你最好也叫上几个漂亮的妹子,我这边还有两人。”给肖晴打了个电话。 …… …… 张千走出小区,看到的士车上的左古,有种想跑的冲动。 怎么可能让他跑,我连忙下车塞他进后座:“快进去,古兄念叨你半天了!” 终于逃离苦海了,换到副驾驶。张千,辛苦你一下,等会有妹子了,你就解脱了。 肖晴还是给力,叫了四个妹子,那个红红也在,刚好他们一人两个。 “阿夕,你不会喜欢上这个妹子了吧!”张千偷偷问。 “没有,这不是离你也近吗。今天不许出出台费,等下唱歌也是这几个妹子,你故意疏远红红一些,她今晚自会免费跟你跑。” “好!你的话不会错,差点忘记你情书王的绰号了。” 我和张千怕了左古,可这几个妹子却把他当宝,觉得他很风趣幽默。呵呵,这种格调变成日常了,妳们就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哎,情兄!你怎么不点酒啊,喝奶是何道理?”坐对面的左古嚷道。 “饭后再喝吧,这些姑娘们每天每夜的喝酒,让她们休息会!”话是实话,也掺夹了一些其它的想法。其中一个陪左古的女孩有问题,额头有黄线。 左古笑着回答:“还是情兄懂得怜香惜玉,那就我们兄弟三人喝。” 拗不过他,只好开了一瓶白酒。 “你不想喝吗?他为什么叫你情兄?”肖晴问我。 “哈哈哈,阿夕以前读高中可出名了。”张千说道:“情书王的美称只有他能担当,一封情书解决一个女人。” “这么花心!”红红惊讶了。 “非也非也,情兄是帮别人追女孩,只需一封情书。”左古替我解释了。 “这么厉害!”红红又惊讶了。 “吃吧,点了这么多可要吃完哦!”我站起来把面前的猪蹄递给对面的女孩们夹。 “你怎么不给我夹!”肖晴问。 我随口接道:“当然是先给客人了。”说完就后悔了。肖晴听了果然可开心了,端起我的白酒去敬左古。 “阿夕!”一旁的张千又凑过来说道:“左古好像有点不同了,原来说话简短有理,还有点古龙小说里的腔调。现在整得跟一个古装江湖客一样,不会换书了吧?” “没有,你古龙先生的小说看得少,并非所有的人物都话少简短。”我又说:“晚上别去野战,今天安静的玩玩。想的话也去开房,别乱跑。” 张千不明白,但看我说得很认真,还是点了点头。 “肖晴,对面那个娃娃头的女生叫啥名字?”我小声问她。 “怎么?看上了?”她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这尼玛搞的我像属于她了一样,还能不能正常玩耍了。 “能不能正常点了啊,我就是问问。” “不能,来我们店里你只能问我,也只碰我。”她还来劲了。 其他人都看了过来,让我很尴尬。 “继续吃啊,别停着!该喝的喝,该吃的吃。千,你是石头啊?一点主人翁的觉悟都没有!”说动了张千,我扭头问肖晴:“卫生间是通用的吗?” “是的,又怎么了?”这还娇气上瘾了。 “你跟我来!”我起身拉起她,又对桌上的人说:“我跟她说几句悄悄话,你们继续。” 这个饭馆挺大的,生意却不怎么行。 “干嘛?有话就说,要去卫生间就去。一楼两间,二楼一间。” 这话听着我就来火,拉着她就上了二楼。二楼鬼影都没有一个,更别谈人了。 “你这是干…” 拉进卫生间,就用嘴阻止了她说话。接着用力一下转过她的身躯,摸到腰间丝袜往下一扯。 “你还来真的!来人了怎么办?”她欲转过身,可是已经迟了。 “嗯哈…!” “还闹不闹?” “还娇气不?” “还耍脾气不?” “还给我脸色不?” 一连多个问号,每个问号都是一次攻城的撞击。又有如寺里的大钟,每一次撞击都带着雷鸣。 她就像跑马场里的观众,柔软的声音低吼着。 一切都好,唯独有一样不好。在你即将直达云端时,她总是猛然窜到下面,张口去接,然后吞下去。 黄俊把她**的很好了,让她很懂男人。我想她不敢这样对黄俊的,因为中间那暂时的停顿,让人很不爽。可她的售后服务很到位,还能完美的让烟花在空中绽放。 “你刚刚想问小丫什么?”她漱了漱口问道。 小丫?这什么姬名。 “就想问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又或是你们店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嘴上虽回答她的问题,心里却在感叹她以后的人生。又一个已经不能康复的灵魂,她那未出世、被吃掉的孩子给了她太大的伤痛。以至于不敢承接那乳白又或是黄白色的液体,唯恐再伤一次。 九十一 奇怪的影子(中)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如果程刚、刘武、田力看到此时的我,肯定会很兴奋:你终于跟上我们的步伐了,不再是那个别人睡在你身旁,你还无动于衷的人了。 其实不然,我和章玥在这方面也很疯狂,不会顾忌地方,只会顾忌人潮。唯一不同的是,那时我只对自己的女朋友,而现在是把手伸向了她人。 回到饭桌时,他们似乎忘记了我两的存在,竟然玩起了划拳,闹哄哄的。店老板没有阻止,反而很乐意,他的店里太需要人气了。 肖晴说她们店子里没什么问题,也没发现小丫有什么问题。 我算是问错人了,一个曾被当作赚钱工具和发泄工具的人,哪有空余去在意她人它事。 来到KTV时,女老板热情的招待了,并说福利照旧。送点小吃果然她还是送得起的,酒水赚一半、妹子钱提一半,房费全赚。怎么送小吃她也非常有得赚,如果不是身边爱玩的朋友太多,我也愿意开个这样的店。 应该没人知道我和肖晴的同学关系,相信她也不会说出去。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谈笑风生、搂搂抱抱了。 “你为什么总背着这个鼓鼓的包,里面装得什么?”肖晴问。 “上次不是说了吗,一些日用品。”我嘿嘿一笑:“比如今天,回不去的话,日用品就有用了。” “讨厌啦,你坏坏的!” 男不坏女不爱,比如左古,此时正玩的风生水起,张千的两个妹子都围着他了。可怜的张千,你怎么去哪玩都是绿叶担当。 又比如肖晴,若不是前天开房时她要求我不要太温柔,今天我也不会带她去卫生间。一个长期受虐的人,突然被人温柔对待她会很受用,但不会习惯。 “难得一身好本领…情关始终闯不过…”左古就是牛,唱歌也大都是古龙先生作品的主题曲或片尾曲、插曲。 唱得确实不错,很有韵味。掌声四起,左古拿起瓶子朗声说道:“情兄!今晚月色寒照,余音绕梁,你我孤独浪子是否该吹一瓶?” 吹你妹!那么多女孩子你不吹,偏偏找我一个不能吹瓶子的。 “我帮你!”肖晴主动请缨。 “不用,我吹了多半会吐,去卫生间时你帮我去拿瓶矿泉水。” 我也拿了一瓶,说道:“古兄!灯光迷离,我们醉意微醺,来!天涯相逢海角别离,饮一瓶,喝!” “喝!” 他喝完时,我才刚过半瓶。 别人吹瓶子时喉咙像是水管,可以直接倒进去。而我,是一口口的咽进去,快了就会喷出来。 平时基本上不会吹,一则会让人难受,二则也丢面儿。 胃里一阵翻滚,有东西往上冲。吹完后还得装作没事,悠闲的点了根烟,只是点,没有吸进去,怕喷。然后对肖晴使了个眼神,自己慢慢的走出包间。 出了包间门就是极速,刚跑到卫生间就是狂吐,憋的人好不难受。 “在吗?”肖晴在外喊,这里的卫生间也是男女通用的,楼上楼下各两间。 我打开门,她拿着一瓶矿泉水一瓶牛奶以及纸巾,递给我水和纸巾,拍打着我的背部。 “死要面子活受罪!让我帮你喝不就行了。”她在一旁嘀咕。 “有些事无法让人帮忙的,你放心我没事,吐吐又是一条好汉。” 漱口完毕,洗了一把脸,好多了。出门碰到女老板了,她问:“没事吧?青青你也是的,照顾好一点啊!” “没事没事, 不怪她,是我自己逞能。”越看越觉得老板娘有点奇怪。 跟女老板分开后,我问肖晴:“你没发觉你们老板挺奇怪吗?” 女老板正准备下楼,我和肖晴同时回头看过去。我吓住了,看肖晴的脸色她也吓住了。 “老板怎、怎么没有影子?”肖晴咽着口水说道。 这个问题我还没发现,跑过去楼梯口一看,果然是的,没有影子。可吓住我的是隐藏在呢子大衣下那不显眼的尾巴,不是肉眼能看到的。 “老板娘,上来一起喝一杯吧!”我朝楼下喊。 女老板回过头一笑:“好啊,你们先玩,我等会就上去!”她额头没任何线型浮痕。 “怎么办?要不要给她说说,真没影子啊!” 女老板消失在视角后,肖晴抓着我胳膊问。 说妳大爷,打草惊蛇都死翘翘。这明显不是妖,而是妖灵。妖还好说,她不会明目张胆的做什么。妖灵就不同了,她会杀人的,因为别人看不到她。 “千万别说!”我把肖晴拉到一个无人的包间,也没开灯。说道:“你知道张磊、吴妮和李茜的事吗?” …… …… 张磊几人是在放假后死的,学校应该有人配合调查,可最后也没人来找我。说明上头有人知道是非自然案件,封锁消息了。 肖晴不知道,学校里应该也其他同学知道。肖晴被这个消息吓住了,挺到我说是灵异事件后,更是吓得不行。 没想吓着她的,可是如果不这样,很难保证她大发善心跑去跟女老板说什么。 现在我有两个选择,一是带着大家离开,二是留下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肖晴亲眼所见,不需要我去跟她解释什么超自然的现象,很好劝走。 看着不远处陪着左古的小丫,她很正经的端坐着,一晚上也没跟左右有什么亲昵举动。我猜想左古是走运了,正因为向往古代侠士已久,自身有些儒家的浩然正气,有辟邪的功效。 “小丫是不是也有问题?”肖晴在我耳边小声问道。 “是的,如果我没猜错,她也没有影子。吃饭时我就觉得奇怪,又看不出问题,现在知道了。当时灯在饭桌之上,她一举一动都没影子。”我也小声嘀咕。 “我们怎么办?”肖晴抓得我胳膊好疼。 怎么办?凉拌。当然是走了,还等在这吹西北风啊。我又不是正义爆棚的“除妖人”“驱鬼人”,更不是名门正派的道士、和尚,谁管这些东东。 “当然是撤退啦,等会我就装作喝醉了,你去跟左古说我刚才吐血了,他肯定会走。”只有这个理由才会让他走。浩然正气又咋样,现在依旧搂着妹子的风流快活。 “不好了不好了!”出去上厕所的红红匆匆跑进来,关上门、关紧门的说道:“楼下打起来,打得很凶!” “打就让他们打呗,关我们什么事?哪家没有过打架斗殴的,看把你急的。”另一个陪张千得女孩挖苦道。 张千你可真是牛,我让你做做样子是为了给你安置一个肉友,你还假戏真做了,跟那个妹子真好上了。真是新人笑,旧人哭啊。 “不是不是!”红红慌了:“外面不是那种摔瓶子打架,而是、而是有人拿着剑,一跳两米高,很吓人。” “江湖中人?情兄!你我快去看看,究竟是何家英才!”左古酒后甚至都不清了。 “别!”这丫拉着左古坐下,样子显得很痛苦,又有些战战兢兢。 “红红过来,我们用沙发把门抵着。”我说道:“千,你移一下位置,别正对着门窗。” “你还真怕人打进来啊!”张千问,没动。 肖晴和红红已经把沙发推了过来,我们跑坐在这一小节沙发上。我脱掉外套,撑在头顶,让肖晴和红红都躲了进来,像躲雨一样。 “哈哈哈… 阿夕!你能不能别搞笑了!笑死我了!”张千大笑,一旁的女子和另一个陪左古的也跟着笑。 左古没笑,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然后远离了张千几步,推着小丫挪了挪座位,看来他还没醉。小丫很纠结的样子,神情有些恐慌。 突然外面喝声、叱声响起,然后就是火光、剑光闪烁,只不过火光是紫蓝色。 包间里突然安静了,有人在撞门。接着“砰”的一声,门窗玻璃碎了,有玻璃屑弹向张千两人。 “啊…”张千旁边的女孩尖叫一声,有玻璃碎块插在她的脸上了。张千还好,及时用胳膊掩住了头部。 张千匆忙起身跑来门下,躲在我膝盖旁,脸上一片惊悚。那女孩还傻坐在那里尖叫,手不敢摸脸。 张千为啥惊悚?红红为啥也在发抖?因为地上有个黑黢黢的人影,包间地面上转了一圈,溜向小丫。 “唰”的一声,人影碰到小丫的那一刻,小丫不见了,应该是速度极快的从门窗口飞出去了。 这一系列非常规的事情让房间里所有人目瞪口呆,就连尖叫的妹子也停住了、惊悚着。 “你们都坐过去,我一个人守着门,快!”我突然吼道。 小丫的身手让我肯定,这妖灵就是女老板。而且她的本领具有传染性,被感染者也会有厉害的身手。 “肖晴,把我背包递过来!” 我从背包拿出一根不锈钢四节甩棍,高中时买的。后来一直放在家里真武祖师和观音菩萨的香案下,用来挑火。 将近七年的时间,总该比寻常甩棍特殊一些了吧,还经常听我母亲念经。 那次回家时遇到灵异的渡船事件后,我就带来了。 九十二 奇怪的影子(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这不是玄幻,也不是武侠,甩棍在手天下也非我有。 想来就气,这种时候偏偏阮沁佳佳不在。二货说跟着也无非就是看我真人表演,没劲。于是乎,二人此刻或许正畏缩着、关好门窗看鬼片。 不在也好,外面不知道是什么派别的除妖人,搞不好顺手把她们收了,那就亏大了。希望两丫头别傻傻地跑来了,来了也没啥用。 一屋子人奇奇怪怪的看着我,因为我双手做了个奇怪的动作,其实就是未完成状态的外狮子印,九字“斗”。 “太阴化生、水位之精,虛危上应、龟蛇合形,周行六合、威慑万灵,无幽不察、无愿不成…” 其实没想念“真武妙经”,又不是除妖除邪祟。只不过既然拿剑了,外面肯定是道士。听到我的咒词,应该会有所照应。 当然,为了防止妖灵祸害里面的人,我也准备好了“斗”印,两手准备。 “不好,有一只真妖!”外面有人尖叫。 “哎哟!”一个妩媚的声音:“怎么还有一个道士,快撤!” 什么乱七八糟的,外面闹哄哄的,声音杂乱。 突然一个脑袋从门窗伸进来:“哈喽!道友,多谢了!回头再来告谢!” 我仰头看去,一个毛光头发型的年轻人。他看了一眼屋里,“嘿嘿”得眨了眨眼睛,然后离去。 我去,这什么道士?那发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小沙弥。等你来找我?那个不行,干妈有说过,母亲可以同时接触佛门道门,我不行。地仙一派少与佛道打交道,她当时说得很认真。 “我们走…”正要说走,看到肖晴我说不出话了,她额头怎么出现黄线了? “现在能狗吗?”张千估计是吓住了,说过都不利索了,不过“狗”字很贴切。 “你们先走,我留下买单。”又对左古说:“明天我去送你!” “情兄,要不要我陪你?” 陪你大爷,看不到身边有个美女。摇了摇头,对他身边的女孩说道:“美女,出台吗?陪我兄弟共度良宵可否?” 女孩也是吓住了,魂不守舍,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我拿出一千塞给左古:“不用陪,你们先走,至于…”看了那女孩一眼,他懂得。 这一晚最多三千元,除去吃饭还有三千多,内心好纠结,要不要还给左古。 “我们不走吗?”肖晴问。 走?走了你可能没命,也不知你那孩子怎么保护你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希望张千不要傻不唧唧的带妹子去医院。 “是买单吗?你朋友都走了。”女老板的出现吓了我一跳。 我去,山寨版道士吧,难道是败了? “不买单,老板娘,我们聊一聊!肖晴,你先出去一会!” 肖晴出去时畏畏缩缩,不时的回头看我。女老板没动,可地上又有影子了,影子还不停地动,有时还四处跑。灯没动,更没跑。 “什么事?我们坐下说吧。”女老板很主动。 “肖晴我想带走。” “都叫真名了,是恋爱了么!只要她愿意,你随时可以带走啊。”不得不说,女老板风韵十足,也是个大美女。 “不开玩笑了,你知道我的意思。说吧,什么条件?”我直接开门见山,把甩棍拿在手中。 她一旁的地上,那个影子迅速回到了她体内。此时房间里香味弥漫,一种能摄人心魂的香味。 “独钴印!”放下甩棍,双手迅速结印:临! 顿时香味散去,女老板坐着咳了下:“密宗一派?你不是道派吗?” 拿起甩棍我说道:“哪派不重要,你知道的,我没想过跟你、或是你们作对。不然刚才我就出手了,何必躲在房间里。” 又说道:“你放了肖晴,我们依然各走各的阳关道!” 刚才听到有人喊“真妖”,我就知道这个女老板背后还有一尊大妖,而且不是妖灵。至于她们是什么妖,又是用什么妖术拴住了肖晴等人,我不清楚。 “答应他!”影子又跑出来了,并且还说话了。 这时我才豁然开朗,女老板才是真妖,而背后所谓的大妖,应该是这个影子。 女老板很听话,伸出右手,空间一阵小波动之后,一团若隐若现的气体回到她手中。 影子说道:“小朋友,那两个小丫头不用继续蹲着了吧。” 小朋友?我呸! “回屋吧!”我知道在我念真武妙经时,阮沁和佳佳肯定能感应到我有事,还是跑来了。 两人突然现身,看了我一眼,绕后消失不见。 “养女鬼!你是嫌命长啊。”女老板有点吃惊。 “哈哈!那我先走了。”背起包走到门口想到一件事:“这次免单吗?你们应该不在乎吧!谢谢啦。” 背后是一身冷汗,虎口拔牙啊,我可是什么把握都没有。走到楼下看到肖晴,她额头黄线果然消失了。 拉着肖晴出了店子,我说:“你帮我去对面买盒烟。”其实旁边就有商店,肖晴还是去了对面。 走到一个关门了的奶茶店门口:“佳佳,出来!快,帮我切换到刚才包间的视角。” …… …… “族长,就那两只新生灵魄我们还用得着怕吗?”女老板问向腿上的影子。 “新生灵魄?那你怎么没能发现?让你凡事别大意,用尾巴做影子。现在好了,被臭道士知道了。”叹了口气又说道:“好在伤了他,应该是个无根之道,他一时半会也不会来。但肯定还是会找齐人手来报仇的,又得搬了。”无根之道就是被门派开除了的道士。 “还有,刚才那小伙子的包里很多地仙一派用得东西,肯定是哪个地仙门下。他们都有密…”影子突然吼道:“谁!” 画面突转,佳佳吓得钻进了皮筋。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他们是什么妖,奈何还是没发现。 “你的烟!”肖晴把烟递给我。 “肖晴,我跟你们老板说好了,从明天开始你就能离开这里了。店里还有什么东西没拿吗?我现在就陪你去。”要是事后她一个人来拿东西,保不准又出什么幺蛾子。 “还有两件衣服,一个双鞋子。是真的吗?我现在是自由身了?那合同…” “我们现在就去拿。”其实合同不重要,对于他们这种暗位面的物种,人间的合同都是虚的。 “你怎么又回来了?刚才是你?”女老板很生气。 “什么是我?刚才去买烟了。”我亮了亮还没开包的烟,打开拿出一根递给她,说道:“陪她来拿东西的。对了,她的合同呢?” “自己去保险箱拿。”她丢给我一把钥匙,指了指柜台下面一个箱子。 这什么古老的保险箱,就是一个木盒子。不过木盒子很特殊,有些浮雕图案。我艹,原来是壁虎精。 壁虎都能修炼成妖,太难了。电视上没看过,我也没听说过,所以很难。 还没到零点,店子里因为打架斗殴,不一会就来了警察。 “走吧,去吃宵夜。”我说。 “那明天我去哪上班?”肖晴问。 “你毕业论文写好了吗?算了,你想去大场子还是小场子?”本来还想劝劝她,可她欠着债,我还能养着她不成? “大场子来钱快吗?”她问。 “这一行你还问我?只要愿意出台,来钱肯定快了。不出台只要放得开,那也比小场子快。” “那就大场子吧。” “也不算大,既然这样那就先别宵夜了,你现在住哪?先去把东西放一放,再去那里瞧瞧。” 还好把金色流年大堂经理的电话存了存,不然还不知道找谁,不能说大话啊。 “喂,熊经理吗?我是妘夕。” 对面停顿了一下:“妘少,你叔没事吧?” “不知道,我姨没事就行了”还得继续狐假虎威。 “对对对!妘少有什么事吗?”他突然很热情了。 “公关经理现在是谁啊?我想介绍个妹子去那上班。” “是萌萌。”熊经理很小声的说:“她现在可神气了,跟黄老板搞在一起了。” 那个黄总?呵呵,女人啊,就是厉害。 肖晴租了一个小单间,没有空调没有热水器没有厨房的小单间。 “不休息一会吗?”肖晴看我要急着走。 “不了,我刚跟大堂经理约好了。”想了想回身抱着她说道:“肖晴,我知道你很想改变现状。那里虽然钱来得快,可规矩也多,你得在心中有个度,知道吗?” “嗯!”她好像又哭了。 “走吧!” 刚下的士,熊经理就迎了上来:“妘少!跟我走,萌萌等你半天了。”又看了看肖晴:“这是你要介绍来的美女吧,叫什么名字?” “叫她青青就行了。”我说。 “嘿嘿,妘少眼光不错。” 跟着熊经理东弯西拐的,肖晴看得眼花缭乱。问我:“萌萌是谁?” “公关经理,你以后的上司。” “你们认识?”她又问。 “算认识吧。”阮沁说那其实是章玥。 “他们叫你妘少,你到底是谁?还有你怎么会那些…” 我停下脚步,很认真的看着她说:“把所有的疑问藏在心里。你只需记住,我没有害过你,也不会害你,记住了吗?” “嗯,知道了。你不会害我的!我知道。”她很开心。 九十三 重温旧梦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这是一间很大的行政办公司,标准的书架办工桌,真皮沙发蒲团茶桌。唯一不和谐的就是头顶那偌大的倒塔式吊灯,灯色还偏梅红。 萌萌坐在沙发上,手里竟然织着毛线。 “来啦!坐。”她点头打招呼,放下手中的活计,点了根烟。 对坐卡式沙发,在她对面还没坐下,她说:“你坐对面干什么,那么怕我吗?过来坐。熊经理你忙去吧,我跟老朋友先聊会。” 老朋友?这个称呼有点意思。 一段时间不见,越来越有大姐大的风范了,气场十足。 肖晴很拘谨,站着不知所措。我说:“别站着了,坐吧。”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恭喜啊,升职了!”坐在她旁边,清香扑鼻。 “就熊经理那张嘴,想必什么都跟你说了,有啥好恭喜的。倒是你,走到哪都能有美女陪着,你这辈子是不是准备采花无数了?”萌萌一手搭我肩上,吹了一口烟气而来。 去妳大爷的!还好来的是肖晴,要是赵晓那不得拜拜了。呃…赵晓也不会来这里。 我往外移了移,这要是被黄总看到,不得找人揍我了。 “你怕什么!没劲。老黄说他认识你,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看来黄老板没说我和王厅的关系,估计徐慧也没有跟谁讲。当时救王厅时萌萌也在场,还好没人开口,不然狐假虎威的戏码就得结束了。 “那个不重要,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吧。”只想快点搞定走人:“给我这朋友安排一下,以后还得多照顾一点。” 萌萌脱下外身的长毛外套,一身旗袍让风韵更显妖娆,加上室内空调大开,让我有些燥热不堪,咽了几下口水。 肖晴起身过来焦虑的说道:“妘夕,我们走吧,我不在这做了。” “哟!这就吃醋啦。”萌萌也起身说道:“以后我们也算是同僚了,实话告诉你,我这一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哪里他没见过!” “你的意思是?”肖晴有点不懂。 “我和他同居过。”萌萌简单又直白:“不过不是情侣关系,更谈不上分手了。” 肖晴傻了,又回到对面坐着,显得非常失落。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生活确实过得挺凌乱的,到处是风流债。可她这个风流债有点另类,实锤的受害者。 “咳咳…说正事吧!”Hold不住啊,这气氛让我很难受。 萌萌一扭一扭地走到办公桌,拿着几张合同一支笔递给肖晴:“填上吧,规矩和待遇上面都很详细,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了。” 说完又从包里拿出指节厚的一叠钱给我:“佣金一万,别人是一万二。你这里我扣了两千,晚上请你宵夜。” 我艹!明目张胆的剥削啊,用我的钱请我宵夜?奶奶的,什么时候宵夜费比出台费还贵了,虽然我没打算要佣金。 我也没数,分出一半递给肖晴。 肖晴看着我,眼神让人费解。她接过钱,放在桌上,然后在合同上签上了大名。 交给萌萌后,拿起桌上的钱,数了十张出来,把剩下的又交给了我,说道:“妘夕,我先回去了。不用来给我台庄,也不用联系我。”说完就走了出去。 “哎!”我起身欲赶出去,萌萌拉住了我。 “她还挺懂事的,适合做一行。” 我有点担心:“大晚上她一个…” “这里上班的谁不是三更半夜回家?何况现在才过零点不久,难道说你还想每天送她不成?”又问道:“你们把钱递来递去得是怎么回事?” 她的提醒了我,关心则乱,每一行都有风险,都不容易。 “没什么事,她是我大学同学,急用钱而已。我借给她四千,本想着分她一般佣金,她却还钱了。” “坐下吧。”萌萌说。 “做一下?”我有点吃惊:“不太好吧,这你是黄总的办公室,他回来了怎么办。” 胳膊一阵疼痛,她拉着我坐下:“脑子里除了做还剩什么?我说得是让你坐下。” 我还没说话,她又说:“等会一起宵夜、足疗,再开房。”说的挺自然的。 “不行!”这一套走下来,肯定折腾一晚上:“我明天还得送朋友上火车。” “几点?” “早上八点多。” “明天我开车陪你去。” “你不怕被黄总知道?”我担心。 “你们关系挺复杂的。他都知道我跟你有故事,却什么也不说,反而说假如你来了好生招待。你呢?反而顾忌他不想跟我有点什么。” 又说道:“他回家陪老婆孩子去了,十六之前都不会来,你放心吧。话说你真是狠心,连你同学都送来狼窝,差钱你借给她不就行了。” 确实复杂,只是顾忌的是一个虚假的消息,随时可能被捅破。 “十年前老家有个人得了晚期胃癌,为了不连累家人,他选择死亡喝了敌敌畏。世事就是如此奇妙,他不仅没死,反而活到现在,每天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 点了根烟继续说道:“她是个有自尊心的女孩,来这里确实有点饮鸩止渴的意思,又何尝不是以毒攻毒呢?总之你以后多多提点一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 …… 她大爷的,一个故事哪里得罪她了,说是两点下班,让我一个人在这办公室闲坐。 阮沁又以不想看表演走了,佳佳估计是被壁虎影子吼伤了,在皮筋里疗养。 本想打电话问肖晴到家了没,可她电话不接消息不回。反而是左古、张千、赵晓三人轮流的来电话了。 左古很简单,问我有没有事;张千这个话痨,一直逼问我什么时候动茅山法术的。尼玛电影看多了吧,老子啥时候使得是南派茅山术法了。只好瞎捣鼓说是小时候跟一个五台山的和尚学过一点点,他才罢休。 赵晓的话就让我郁闷了,哭哭滴滴得说她姐姐真惨,被一老头骗了,别人原配还找到家里了。然后她姐姐差点跳楼自杀,还好被她拉住了。 拉你妹!是你和你家人被你姐姐骗了。你姐姐可惜命了,中 庭饱 满长寿之相,怎么会真的想自杀。 难怪要抽我两千佣金的,吃个宵夜十二个女孩。大排档里本就热闹,现在更热闹了。路人们像看金丝猴一样看着我,那眼神里的羡慕嫉妒恨让我想杀人。 本就吐过一次,不算萌萌十一个女孩,每人喝一杯都是近四瓶啤酒,简直要了我的小命。 还好女孩子里有我认识的,就是与欣欣关系比较好的那两个。她们还帮我代过几杯酒,让我有了缓冲,不至于吐酒。 萌萌的这种方式比徐慧要讨人喜欢,她用得广积人脉、广交好友的方式,看来是想过自己开店;徐慧纯粹的江湖做派,容易得罪人,不容易交到朋友,但便于管理。 夜场的女孩绝对的流氓,不禁口的。张口二字母,闭口男生殖 器,搞得我尴尬至极。还好有个拿着歌单背着吉他卖唱的小哥经过,我说:“你们姐妹一堂,今日聚首,明日或许就有姐妹离去,不如一起唱首歌吧!走到一起是缘分。” “好!”全票通过。 “唱什么歌呢?”这可把大家难住了,像【姐们】这种歌不太适合欢愉的场景。 我问:“哥们,会弹【姐姐妹妹站起来】吗?” “不会!” 萌萌站起来说:“这首歌好,就是要唱你们这些臭男人,你不是会弹吗?” “哟,萌姐,你们很熟啊,是不是有什么啊!”有人打趣,也有人深思。 萌萌也不笨,说道:“黄总非常喜欢他,你们说熟不熟。”又补充道:“慧姐知道吧?虽说现在进去了,以前对他可是又爱又恨。” 徐慧进去了我也听佳佳提起过,只是她这时提起让我有些反感。 一首歌让十二歌女孩沸腾了,整个大排档都起哄、鼓掌,有得还跟着合唱。 只是,足疗还是这么多人,萌萌啊!那可是我的钱,能不能不要这么奢侈,留点开房钱行不? 本来有些醉意了,以为萌萌会带我去酒店,没想到带我来她住的地方了。更吃惊得是,地址是江南曲苑四栋二单元1602。 这是程丽蓉住得小区,而房间是当初她为了感谢我,给我钥匙免费住的房间。 “萌萌,这房间是你租的?”我问。 “哟,酒醒了!是我租的啊,怎么样?你可是我第一个带来的男性哦。” “黄总不来的吗?” “他呀,是个女儿奴。很怕他女儿知道,每次都是在办公室解决。”萌萌眼神里全是羡慕,又或是嫉妒。 “那你也没必要租个两居室啊,还跑这个小区。”想到上次坐电梯的事就有点怕。对于鬼魄、妖灵之类的平地处,我这本领遇到狠角色都有几率逃生。可若是高层电梯、飞机之类的,怎么逃? “反正他出钱,又不是我的,别说些了,办正事要紧!” 我艹!这是哪门子正事。罢了,也不是初次了。办起这个事,还是最喜欢她。不需要任何怜惜,只需要力度、疯狂,可以尽情的发泄、释放。 而想到以往的种种、她的那些冷漠,我就像个禽兽,每一个动作都用出了八成的力度。她依旧反而乐此不疲,只是眼角多了泪水。 九十四 深夜的哭声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当你身下的人流着眼泪时,你是否还有心情继续?可她若是流着眼泪又特别欢愉呢? 其实我也很奇怪,附身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像梦魇一样给人心中留下痕迹。 “是不是太用力了?” “你这个畜生,不得好死。”萌萌突然歇撕底的喊道,声音中有些悲凉、愤怒、无奈多种情绪。 妳大爷的!搞得我像犯罪一样的。 “你怎么了!”我吓住了,本来拱着腿平躺着的她,突然呈现了两脚并着,而两只胳膊放在背下的姿势,像是手脚都被绳索绑着一样。 最让人恐惧的是,有水珠滴在我的头上以及脸上。不,不是水珠,像是血,很黏。 我抬头一看,吓了一跳。刚才太忘情了,没注意到房间四壁。 墙角都流着暗红的血液,而头顶的天花板上一大滩血痕,整得像是楼上地面被水浸满,漏水了。 萌萌没有说话,眼神里带着无边的仇恨看着我,又有着绝望。 “你怎么了?这屋里不能待,我们快走。”我边问边穿衣,然后把她背着的手用力拿开。 就在拿出手臂之际,她突然坐起,挥舞着双臂向我抓来。虽然匆忙躲开了,脖子上还是中招了。 我后退下床,她想追赶而来,奈何双脚像是被绑着,身体起不来又坐了回去。表情愤怒着,看着像要跟我同归于尽的她,用手撑着床换着爬行的姿势、张着口要来咬我。 我急忙后退,看到右边椅子上有条手织白色围巾,跨步拿在手中,想去绑着她。 她脸上露出惊恐之色,撑着坐起身子往后退。同时又惊慌的看了看房间的窗子,猛然滚着下床,扶着床边的墙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这一动作来的太快,惊得我往后退了退。 “不好,她要跳楼。”看着她突然开窗,我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妳大爷的,这样去跳楼这是要污蔑我奸 杀吗?到底是谁要害我。 还好她的双脚依旧像是被绑着,不方便使力,行动稍缓。 跨出一个箭步,拽着她的长发往后一扯,同时左手横着胸围搂着她往后面的床上扑过去。 床上的她又开始挥舞着手臂,张牙舞爪。 “我艹,有完没完。”一拳抡过去,打在她头上。在她倒趴着床的瞬间,拿着围巾用膝盖抵着她背部,迅速绑上一直手臂,然后扭着她另一只拍床的手臂一起绑了起来。 她就那样翘着腿后趴着,我喘了口气,拿着被子为她盖上。 点了根烟坐在椅子上,看着还就流血的墙壁和滴血的天花板,头疼。 又是一个迷境,不同于幻境,迷境是半虚半实的,那些虚的就是一些吓人的预兆,如同下雨前乌云密布一样。 虽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看着不舒服,除非对方停手。只是这萌萌显然被附身了,偏偏对于附身我是无力可破的。 真武道教一派,我学识的不多;佛门及密宗一派,我修行不够;地仙吗?太花时间了,而且有些术法后遗症很大。不管怎么说,也得试试。 内心是不想试的,因为怕。地仙一派要解决事情就得知因,然后在结果。玛德!大半夜的我去哪里知因。 “喂,你谁呀,为什么附在我朋友身上?” “她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 “你说话啊,或许我可以帮你!” 这鬼魄也就前面说过一句话,然后一直闭口不言。 “我艹,你踏马说话啊,难道被人强…”对呀,程丽蓉马琴不是说过吗,这小区有两个女孩被小偷奸 杀了。 想到这个问题,我内心更怕了。如果这栋楼是这两只女鬼,那不远处程丽蓉哪一栋又是什么问题?这小区难道是个鬼蜂窝,组团蜗居来着。 两只女鬼,还有一只在哪呢,也在这房子里?这个房子不可能是两个女孩被杀之地,不然以前程丽蓉和马琴不可能让我住。 “唔…嗯…”马琴挂电话了,睡熟之后就是这个屌样,吐字不清的嗡嗡几字后,然后挂了电话。她大爷的,真安逸。赵娜代她一人扛锅了,又赚钱了,快乐潇洒了。 “你是不是有病?这才几点钟。”程丽蓉接电话就是一顿牢骚。也确实,早春天亮还很迟,现在正是深夜。 “你哭什么?”我还没说话,她莫名其妙的问了句。 “哭妳…”我没哭,那是谁在哭?可我又没听到哭声,还不能说得明白,不然吓着她了。 “谁哭了?”不一会我就听到了哭声,小孩子的哭声,很大的回音。 “不是你吗?那是谁?男人的哭声。”这句话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里真是一个鬼窝,得赶快解决萌萌的事后,迅速离开。 “问你一下,你们上次说女孩被小偷奸 杀是在哪栋哪层?” “四栋二单元1702啊,怎么了?你现在在江南曲苑?”她问。 那不就是楼上吗?心里越发恐惧:“是的!你现在方不方便出来下,陪我去1702看看?”多个人我心里舒坦着,虽然有点危险。 她忍了一会,说:“你在哪,我去找你。” …… …… 我在楼下等她,接到她的电话:“你在哪?我在四栋二单元门口。” 纳尼?我说:“门口?我没看你啊,我也在门口。” “就这个垃圾桶旁边啊,桶里面不是有个被人丢弃的电风扇吗?”她回答。 “我也…”说不下去了,垃圾桶方圆十平方,除了我根本就没其他人。而且桶里确实有个电扇,她描述的没错。 只是这也太诡异了,难道鬼打墙了,迷路了?越发恐怖了。 “你先回去吧,有事我要回去一下,找你没什么事。”只是照顾不到她,所以才说谎。她估计也有些怕,回去了。 上了16楼层,我不敢继续坐电梯了,而是爬楼梯来到17层。 17楼太诡异了,简直是如同地狱一般。才出楼梯走了几步,地面就像河流一样,全部是血,还在流动。皮筋都快拉断,佳佳也不出来,阮沁也没反应,上楼就被隔绝了,看来又得拼命了。 口中默念【观音心经】后血色白退去,来到1702门口,两只耳朵全被哭声占满。 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女孩的凄惨的哭声,还有男人的哭声、很悲凉的哭声。 更为诡异的是,我才停止心经,1702房门两边就全是花圈,还有很大的“奠”字,而且还在浮动。 “真我在上,乾坤定史。魂兮归来,魄兮了然。有冤来诉,有恨来申。地藏驱命,速速定钟!”我大喝念道。 突然,阴风阵阵,一口棺材由远而近,向我袭来。着该死的楼层设计,为什么是走廊型! 必定有邪祟扰乱此地磁场,控制灵魄鬼魂。 “智拳印?”双手迅速结印,大喝一声:大日如来咒、列! 棺材消失,花圈和阴风也全部消散,两只女鬼从强抢浮现,脸面扭曲、衣着凌乱,甚至露出黑密体物。 “上人救命!”她们同时呼喊。 果然是邪祟拘魂,我迅速打开背包,白蜡两根点燃立地,手持一针滴落眉间血于红朱,于黄表之上写上一“吕”字。 “上仙达命、群魔乱邪,朗朗乾坤、还我清明,惶恐诚拜、助我除邪!” 三叩九拜、化表升空后,焚香一柱、并于眉心:起! 外面电闪雷鸣,狂风四起。走廊里声控灯全部爆裂,灯屑四射,我连忙起身蹲下用背包挡住。 稍许,一阵尖叫响起,慢慢消停。 有人偷偷打开门伸出头观望,然后惊恐的迅速关门。 “多谢上人!”墙上二女浮身对我跪拜。 我喘着气,扶着墙说道:“桥归桥、路归路,七日时间。你们了解尘缘,速速离去。不然地府会拿人,到时投胎会很艰难。” 二女听后,又是跪拜,然后消散。 玛德,除邪就是累!此后半个月怕是都无法辨认人鬼妖邪了。偏偏又是免费的,亏了。 从17楼下到16楼差不多用了十分钟,全身无力,动一动都酸疼无比。 “妘夕,你神经病吧,怎么这么变态!”才刚刚把门敲开,萌萌就是一阵痛骂。 谁踏马再说“好人有好报”我跟谁急! “你跑哪去了?干嘛把我绑着,还有为什么我的头很疼?” “你不知道这里曾经有两个女孩被小偷奸 杀?刚才就是发现有贼,没看我脖子上都被打伤了?”也不能跟她灵异的事情,只有胡乱瞎扯了。 这可把她吓得不轻,连忙扶着我走到床边:“真的!我没听说啊,他选得地方。不行,明天得搬地方!” “你一个人也敢去?不要命了!”她左顾右盼的,身体有些颤抖。 就是得吓吓,我道行浅薄,那邪祟并未除去。不过肯定是伤着它了,短时间内,肯定没事。 “知道就好,快用热水来帮我把全身擦一擦,我浑身无力!”这是实话,得感受下热度,才能舒服一些。 这个小区问题极大,风水有问题不说,地基估计也有问题。地下肯定有古墓,而且还是很多怨灵亡魂陪葬的那种。 还是得劝劝程丽蓉,让她搬走。我没那么博爱,普度不了众生。但身边的人,还是得顾及一下。 九十五 改命(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不知道那个犯罪的小偷有没有被抓获,所以才让那两个女鬼了结尘缘。她们被邪祟操控,一直重演生前悲催的事件,而这个事件需要男人。 被害死的男人肯定沦为了邪祟的口粮。只是做做时萌萌的眼泪我很难懂,到底是她的眼泪,还是女鬼的眼泪,差别很大。 化外之人生活在凡世,自然得循规守矩,可是也有自己的一套扬善惩恶。而我自己的准则就是赚钱,让自己和家人过得快乐一些。至于其它嘛,能少惹就不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为了不显露脖子上的伤痕,清晨我戴上了那条白围巾。 左古看到萌萌后很惊讶,问我:“情兄,变戏法也没你这个速度啊?而且一个比一个靚,有何诀窍,可否告知?” “她是萌萌,我的朋友。为了方便才让她开车来,话说昨晚陪你的妹子呢?”说完又对萌萌介绍:“我高中哥们,叫他左古就行。” “你好!” “你好!” “那女孩昨夜就离去了,怎么你全身虚浮的?难道战况十分激烈?”他问。 “别谈了,先去过早,然后送你去车站。”文人开车果然厉害,不想理他。我把备好的三千元拿出来给他:“剩下的。”还有剩下的三千是自己争取的,不算坑朋友吧。 赚了三千,加上萌萌给的一万,进账一万三。看来毕业后可以开个顾问咨询类的公司了,毕业前还得拉拉业务,最好都是富商贵人,不涉及官员黑道就行。 萌萌全程陪着我、扶着我,没说话。待左古进站后,她才说:“昨夜肯定不是小偷,今早我去便利店给你买创口贴时,听人说昨夜闹鬼了。” “扶我去那边坐下。”我指了指车站外的座椅。 “萌萌,或许这辈子除了母亲和妹妹,我最爱的女人就是初恋。但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是习惯有你的,虽然你当它是梦。即便是梦,你也应该记得在归元寺里,我对你说过的那段话吧!” “我从未问过你真实名字,也不想去问你的曾经过往。你只需明白,正常情况下,我永远不会害你。昨夜确实没有小偷,可我也没有害你,至于为什么绑着你也是出于对你的保护。” “别问我发生了什么,你尽快搬家就是。昨夜我很累,你目光所及应该懂。最近几天我恐怕是无法四处走动了,需要调养。你等会自己回去,我打车回去。” 萌萌听了眼睛很红,突然骑在我腿上抱着我,也不顾虑四周他人的目光,说:“妘夕,你知道吗?我不想骗自己,那段时光我知道不是梦,可又很不真实,只是我的脑子里总是无法忘记你。” “我知道你身边女孩很多,也没想占有你,也知道我们的关系最多也就是这样。我不奢求什么,只是希望你别再像酒吧里那样冷眼看我。”说完她就把嘴巴凑过来,一番激情。 走出几步远的她又回来问道:“不正常的只是什么?” “你不害我。” “我永远也不会害你!也不会再像酒吧里那样。” 她走了,她说得很自信。 有钱了才会自信,若是没钱,她依旧还是会像酒吧里那样,为了生活而妥协。 曾经女人的三从四德、从一而终已经不存在了,社会的离婚率也越来越高。为什么离婚,一多半是生活所迫。贫贱夫妻百事哀,恋爱也是一样。哪怕是绿帽子,也都一样。 十万元让你背叛对方愿意不?五十万呢?一百万呢?五百万呢?甚至更多呢。每个人都有一个底线,而这个底线在乎于你对目前生活的满意度。 爱情就像烟花,从来就不曾长久过,它很短暂。 它不属于一种情感,比如亲情、友情。曾经同床共枕、恩爱如蜜,可分手后呢,还不如普通朋友。而友情呢?或许三年五年不见疏远了,再见面时哪怕没有以往那般,可是也有很大几率更亲密,最差也是普通朋友。爱情就不会了,不会有更好,只会有最差。 爱情,它从来就只是造出亲情的过渡品,可以很崇高,让人不惜性命;也能十分廉价,甚至不如路人。 …… …… 回到租房前,问了佳佳。她说并非不想出来,而是被神秘力量禁锢了,动弹不得。 神秘力量?应该不是邪祟。如果邪祟有那么厉害,是不可能让我有时间化表请八仙之一的。 八仙也属于地仙,请他们没有请天庭神灵那般复杂的程序,可是十分耗费精气神,就因为比较快。说到底我还是属于地仙一派,虽然懂得的东西很驳杂。 那难道阮沁也被禁锢了?即便被隔绝也会有所感应啊,不然耗费那么多所做的吊坠不白做了。 带着菜市场买的几大提鱼肉蔬菜,气喘吁吁的进门之后没把我气死。阮沁悠闲地躺着正在看鬼片,还冲着我傻兮兮的笑。 “有感应啊,我也去了。可是也感应到里面不是我能应付的东西,就又回来了。干嘛生气,你佛道地样样都懂,保命应该没问题,多锻炼也是好事,增加经验值嘛!” 听到她的辩白差点气晕。妳大爷的以为是网游呢,还经验值?网游死了能复活,老子能复活吗? 帮不上忙也能拖延时间、争取时间啊,万一邪祟法力高强,没能让我完成请神呢? 跟女人不能讲道理,说不过;跟女鬼更加不能,她一生气恢复原样,恶心你半天。 日子挺悠闲的,也挺快,赵晓明天就得回来了。 还不知该怎么交作业,现在的情况哪是中药能补得回来的。 “我艹,天花板又漏水了。”我大吼,楼上那户人家怎么回事,天天忘记关水龙头。 “阮沁,别看了!该做事了,把水倒回去。” 阮沁飘起来对我怒吼:“你大爷的,老娘是鬼,不是菲佣。天天帮你打扫卫生,还得抗洪救灾。”说归说,手没停。 她的水倒回去就是全倒在别人床上,衣柜里,反正都是不能碰水的。 记得以前在王典家,几个人打麻将一整天,赢钱的人出去买宵夜。 程刚提着饭菜、王典用麻袋扛着着九十瓶瓶啤酒回来后,几人接着边吃边玩炸金花。输的人喝酒,不是用杯子,而是脸盆。 一脸盆必须三十口喝完,那一晚几人全部醉了,而且还睡在一张床上。也不知谁醉得生活不能自理了,把屎拉在了床上。 程刚翻身时碰到一脸屎,被臭醒了。惊恐得翻下床,差点没被淹死。 王典家住五楼,讲风水把门槛修得特别高。结果不知是谁忘记关水龙头,水漫金山了,足足半个小腿深。房间里该飘浮的东西都浮起来了,四处飘动。 最有趣的是楼下也被漏得脚踝深,刚好那家人走亲戚去了,不在家。导致三楼的人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报警了。 警察也是马大哈,解决四楼的问题后就走了,硬是没发现祸源在五楼。那一天,三楼那一家人可惨了。 租房楼上那家人都是夜猫子,经常全家都泡在麻将馆。本来就是老式建筑,只要地面积水,铁定漏。搞得阮沁成救灾现场的一线人员,近几天忙得不可开交。 不行,得一次解决,赵晓回来了就不能让阮沁出手了。 “阮沁、佳佳,你们说帮别人戒掉麻将瘾算不算做善事?” 阮沁一脸鄙视:“你是怎么读得大学?对善事是不是有点误解?善事是指不害人又能帮到人的事,你帮他们戒了,那不是害了麻将馆老板?” 好有道理,我竟然找不到词语反驳。也就是说我千万不能劝卖肉女孩子从良,不然就是害了千百个寂寞单身男;而我鼓励别人卖肉、或是去夜场上班,就是服务大众,造福全社会了。 这踏马什么狗粑粑逻辑! “你们今晚去解决这个事情,让他们再也不敢去打麻将,再也不敢忘记关水龙头了。” 阮沁操控杯里的水向我泼来,说道:“你大爷的,我现在在屋里就很危险了,你还让我出去外面?汪力庆的事情忘记了?没良心!” 还好我早就备好全自动雨伞,不然又得湿身了。 “也对哦,那你看来还是进去吧,别再外面晃悠了。”虽然地仙一派跟地府走得特别近,可是也没到可以徇私枉法的地步。 那就只有佳佳去了,她最近总是心事重重,我担心她闹出人命。 “佳佳,你能搞定吗?”我问。 “嗯。”佳佳飘啊飘的又问:“嗯?你说什么?” “别飘了,裙底风光全看见了。”想打趣她。 “哦。”她无精打采的落了下来。 “你到底怎么了?”我问。 佳佳沉默了一会,说道:“王厅没被判刑。” 纳尼?不是吧,这样也能逃脱? 佳佳又说:“丁老鬼帮他扛了,条件是让丁老鬼女儿进一类大学,并保证研博通过。” 作为父母,丁老鬼还是挺上心的。 “妘夕!可不可求你件事。王苏媛快不行了,你能不能救救她?说到底也是我害得。她跟她父亲不一样,很善良的。” 九十六 改命(中)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没有人生来就是恶毒的,佳佳也不是。 在生之时她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不清楚,此时清楚了,绝对很善良。 以前不知道额头上的线条是什么意思,慢慢地我发现了。绿色代表跟鬼魄有关系,黄色代表跟妖灵有关系,黑色虽然不肯定,只在王苏媛额头看到过,多半是跟命理有关。 “帮她吗?”我沉默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太难了。一是心理,之所以换手机号就是为了不惹那些人;二是能力,现在的身体根本无法做什么事,地仙一派改命跟疏文一样,太繁琐了。 “你别看我,你自己拿主意。 最近一段时间,我会好好的待那里面不出来了。”阮沁准备进吊坠里去。 “哎,等等!”我想到一个办法,就是有点冒险。只不过冒险的不是我,而是阮沁。 “干嘛?”阮沁问。 我对佳佳说:“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无法做什么事。王苏媛应该是命理有这一劫,想改命的话,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地府下手。” 佳佳不解,阮沁却懂了,跳起来骂道:“滚蛋,就知道你没好心!你想用我来钓鱼是不是,免谈。” “切,就知道你胆子小。牵魂是牛头马面,捉魂是黑白无常,我让你钓的又不是判官,只是让你演戏而已。”故意讽刺她。 佳佳也过去哀求:“沁姐!你就帮我一次吧!” 阮沁想了想,冷静的对我说道:“其实关键还是在你。想改命最后还是得让判官来,他要是来拘我,你不放手他也没办法,是不是!所以,只要你保证,真到了那个时候,保下我就行。” 狠!连这个都知道。看来她有专门对地仙一派做过深入研究,并非眼前所看到的这么简单。 本来就是钓判官前来,但是得是钓来,而不是让他主动前来。第一次来得就是他,与第二次被钓来有很大的差别。 “行!我答应你。”麻蛋,感觉最后担惊受怕的还是我。 算了算日子,近几天今晚是最合适了,不过得在子时之前完成。 好在旧卡没丢,真不愿意用新手机号去联系王厅。换卡后吓了一跳,王厅的未接来电几十个。 “妘夕你搞什么?跑哪去了,电话总是打不进。”电话几乎是被秒接,开口就是很大的怨气。 “王叔,最近出了点事,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本来就还很虚,加上有意掩饰装腔,更加显得萎靡。 “媛媛情况十分糟糕,你快过来瞧瞧,快点!现在。” 无论是王厅还是丁老鬼,他们对外人再怎么狠心,对自己的孩子还是把情感深化到了极致,这就是父爱的魅力。 来到王厅家时已经傍晚了,这次来得是别墅区,让我真心感叹到“有钱真好”。说实话,就是把农村的土洋房外观统一,然后聚集在一起。只是这里公共区的建设、绿化等真的很别致,屋内的装修就更是美轮美奂了。 王副院长亲自去别墅区门口接的我,不然还不进不去,主要是自己的衣着不入别人的眼。他大爷的,全身衣服加起来也是一千多好不! 好吧,也许别人一条围巾就两千了。 她全身都散发着一股焦虑、憔悴,看来这个春节过得很难受、心塞。 别墅内的装修格调比那个复式楼还要精致,就是味道很让人难受。别人可能闻不出来,我清楚,就是中药、西药、香火,还有死亡的气息。 王厅头发都白了好多根,精神也很不佳,一眼就能瞧出睡眠十分不足。他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你出什么事了,怎么也这么憔悴?来了就好,快去看看!当初没听你的话,现在好后悔。” “一言难尽,先不说我了,去看看媛媛吧,我尽力而为。”也不客套了,今晚肯定得显露本领。 王苏媛躺在床上,头发稀疏蓬乱、面无血色、嘴唇青乌,鼻孔还插着输氧管,床旁还有滴液架,看来刚刚有输液。 她的额头黑线扩大,眼角略微睁开,显得很吃力,眨了一下眼睛,像是打招呼。 我点头微微一笑,然后转身拉着王厅出去。 二楼客房大厅里,我们三人坐在沙发上。王厅焦急说:“小妘,你有什么办法吗?我们是真没办法了,首都都往返两次了,还是下了病危通知。和尚道士请了一堆,奈何都没用。上次那两个和尚虽然有些真本事,可他们说不精通这一块。” 看了看王副院长,我对王厅说:“王叔,实话说,媛媛撑不过三天了。办法倒是有,可我现在身体有恙,几率只有三成。”话当然不能说死,谁知道事后他们又会怎样。 “三天!”王副院长当场就哭了。 “只要有办法就行!”其实他们心里清楚,知道自己的女儿撑不了多久了,只是不愿面对而已。 “王厅,我现在需要猪头一只,鸡鸭各一只、得现杀不能拔毛,各种水果馒头也得买一些。” “我现在就吩咐人去办。”王厅站起来说道。 “不行,只能你亲自去办。”我很谨慎:“稍微有点差错,媛媛就没命了。”那时候我肯定得背锅。 “还不快去,万一买得不是现杀的东西,你女儿就没了!”王副院长知道愣在那的王厅没懂我的意思,补充着吼道。 “对对,我去!”王厅匆匆跑下楼。 王厅走后,王副院长问我:“小妘,既然你有办法当初干嘛不提前去做?”这是灵魂的拷问吗? “我几次侧面告诉过王叔,你们可曾相信过我?我理解,这个事就像医生会计一样,越老越吃香。还有就是我并未有多大把握,自己也冒了很大风险,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搞不好我的命也赔了。” “对不起!”王副院长起身向我鞠了一躬,我起身让开:“王阿姨,这个我当不起。每个行业都有规矩,若是成功,给点车马费就行了。还有就是我希望你们帮我保密,我不想接触太多**官员,水深。” …… …… 王厅回来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那些东西如果没有预定,在这个时间段确实有点难搞到。 按照我的要求,王副院长在王苏苑隔壁房间准备好了一个简单的供案。 简单的晚饭,我是吃的津津有味,全是几个野味小炒。他们二人全无胃口,满脸忧愁的望着我。 他们说简单地吃点,我还以为是馒头剩菜,没想到是大餐。 饭后王苏媛房间内,我坐在床边,看着她说道:“媛媛,你不用说话,听我说。你知道现在自己的情况吧,等会你无论看到什么也别恐慌,我是来救你的!” 她嘴角微微上扬,我有说道:“对!就是要保持这种心态,你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是不是!” 那憔悴又从容的面孔,看着让人心酸。父辈造孽,却要她来承灾。看来我的话有些多余了,没办法,万一给吓死了呢!那就日 狗了。 “小妘 ,还得等到什么时候?”王副院长看我从王苏媛的房间出来问道。 “现在才八点多,得等到上亥时段才行。你们不用管,好生在楼下等着,待会无论上面什么有什么动静,都不要惊慌、不要上楼。”两个人年纪大,真怕给吓死了。特别是王厅再来一次脑溢血,我可没办法的。 晚上九点一到,我的工作就得开始了。供案上白蜡两只、大香五支,猪头当中、鸭左鸡右,然后就是水果馒头。 打开背包,拿出一张桃红大纸,剪出一个小人模。在上面用钢笔写上了王苏媛的生辰八字,放在一旁做备用。 钢盆之上,含着一口老白酒,喷了一圈。土钱纸两打,在盆中焚烧。 “阮沁,现身!”她是这次改命的重点,不然叫不来黑白无常。 “阳五行、阴五行,黄泉之上、奈何之边,有命来行、有魂去依。恶魄乱世,无常来拘!” 点了一把小香,围着房间边念边走。阮沁站在房子中间,紧张兮兮:“妘夕,你有没有把握啊!” “没事的 ,你感觉到他们了就回去。你都说了我只是钓鱼,鱼儿来了就行。”我安慰她。 虽说如此,阮沁还是瑟瑟发抖,东张西望的。 不一会,灯光开始变暗,也没有闪烁,只是暗到灭灯了。屋子里烛光火苗左右飘浮,阮沁“唰”的一声,不见了。 要来了,我很紧张。牛头马面倒是见过,他们很幽默,让我一直想笑;黑白无常就没见过了,以前在家遇到什么魂魄之类的事,母亲或者干妈都解决了,没什么机会让他们出场。 What?这么和谐?来了两个大帅哥,一个全身黑色西装革履,一个是白色。唯一让人恐惧的是他们的眼瞳,如同黑洞一般。仿佛有很大的吸力,随时能让人不可自拔的陷进去。 “嘿!小伙子,看到我们竟然不怕?”白无常这声音太让人想笑了,分贝太高,像太监。 “他有什么好怕的,你看看这摆设,不就是有意吸引我们来的吗?说不定刚才那即将追捕的鬼魄气息也是他仿造出来的。” 黑无常的声音非常低频,头脑也很聪明。就是太聪明过头了,以为我是仿造的阮沁气息。这样也好,不用让我费力去巧辩解释。 九十七 改命(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两位道友,后学有礼了!”我把手中的焚香全部扔进了钢盆中。 白无常眉间紧皱,黑眸更是深邃,尖着嗓子说道:“臭小子,你有什么资格叫我们同道?快说,为何无缘无故设下圈套让我们来。” 本来心里还有点虚,以为这二货如电视上一样,伸着长长的舌头,黑白头发、皮肤的,没想到是两个很讲究的帅哥。而且很极端,一个说话做事完全不经过大脑,另一个仿佛什么事都会深思许久。 “我师从紫兰婆,她又是我母亲的干姐姐,你们说我该怎么称呼?”干妈给我讲过一段过往,有恩于他们,还有他们的一些把柄。 黑无常反应迅速,眉开颜笑、神色乖张,走过来说道:“那又何必称呼道友呢?都是一家人嘛!这家伙就是这样,说话口无遮拦的你别在意。” “怎么会在意呢,白大哥一看就是性情中人,黑大哥也是义薄云天的人物,小弟弟我能认识二位大哥也是三生有幸!”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还能让白无常有台阶下,何乐而不为呢。 “你就是妘夕吧,听紫兰婆有提过!你既然认我们做大哥了,就直接说吧,有什么难处需要找我们?”白无常脸色恢复正常了,嗓子也沉了些,应该是越激动声音越尖。 我指了指王苏媛的房间:“我想为隔壁房的那个女孩改命,不知两位大哥有没有什么好方法?”知道他二人做不了主,可是也不能直接让他们去找判官,那样有点使唤的意思了,得他们自己提出来。 “改命?”白无常又是尖叫,而黑无常已经穿墙而过,应该是看王苏媛去了。 白无常正准备说什么,突然左手穿墙伸向门外,抓着一个东西举在空中。因为后遗症的缘故,暂时看不见鬼魂。阮沁佳佳是因为磁场已经同频了,而黑白无常是他们自己现身的。 “这男的一身污气,还有很大的戾气缠身,手中又有数条人命。妘小弟,他让你救他,你怎么跟这种人相熟,这对你可不好哦。”白无常说的很直接。 看来是王厅放心不下,偷偷跑来窥看,没想到被勾魂了。 “一手钱一手货的,我是救他女儿,那女孩很善良的。” “确实是的。”黑无常突然出现接过我的话:“只可惜命中本就有这一劫,再加上之前被鬼魄缠身许久,明天怕是都撑不过了。” “他们是父女?”白无常突然问我。 “是的。”耳背吗?我刚不是说过。 “滚!”白无常对空中一吼,然后左手像是扔了个什么东西出去,收回手时还带回一些东西。 “怎么了?”我问。 “禽兽东西,刚才还嚷着让你先救他,我就扣了他十年寿命。”白无常古怪的问我:“你看不见魂魄吗?” “他应该是近日请神了,伤了精气神。”黑无常看出来了。 “前几日碰到一利害的邪祟,请了吕上仙。”黑白无常是没资格剥夺他人寿命的,看来地府也不清明。 “黑大哥,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吗?”王厅自己找死怨不得他人,我也懒得管。 “想来你也不是找我们,应该是要我们传话给判官吧。这样吧,话我们带到,至于判官大人来不来就是另一回事了。”扭头看白无常一眼,继续说道:“时辰不早了,你也想赶在子时之前吧,那我们先走了。” “谢谢两位大哥。”真的很想笑,黑无常明显就是非常担心白无常把十年寿命全吞了。 隐约还能听到黑无常责怪白无常:又给别人抓到把柄了,你能不能长点脑子… 黑无常确实很聪明,只不过这队友就…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能相伴更久远。 …… …… 不同于牛头马面牵魂,他们来去很快,我也不敢走动去看看王厅。 房子里的灯亮了,房外估计也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应该是王副院长。 我急忙喊道:“王阿姨,别上来!还没成功,你先别管王叔,他应该只是昏过去了。” “他真的没事吗?”王副院长声音有些颤抖,因为此时灯照又开始暗了,而且暗得很快。 “没事,你快下去,不然来不及了。”不想她丢了寿命,真是让人不省心的两口子。 纳尼?怎么一个妹子出现在房子里了,难道我的精气神恢复了?又能见到魂魄了? 这是一个眉清目秀、身材高挑的女孩,完全看不出她像鬼魄。只是突然出现在房中,肯定不会是活人了。 “就是你让黑白无常传话的?”她的声音很好听,酥酥的。 “你是判官?”不可能啊,我见过判官的,是个糟老头子,贼眉鼠眼的,特别好吃,不然我也不可能准备这么多供品。 “我是他孙女,判命。”她在房间四处走动,拿起一个苹果就吃上了。 判命?没听说过,也没人给我提起过。 “那个、那个判命姑娘,判命是做什么的?能改命吗?”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判命就是在别人投胎前,统计前世功德业障,计算下一世寿命的职位。你不是紫兰婆的关门弟子吗,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眯着眼瞅了我一眼,又继续说道:“我不姓判命,姓崔,没学识。” 没妳大爷的,谁知道地府何时新增的职业,鬼才晓得。 “呵呵,不好意思。催姑娘,你能改命吗?”快下亥了,错过最佳时机改命质量大打折扣。 “当然能了,你又不是要改人生命理,不就是增加阳寿吗,小事一桩。”她蹦蹦跳跳的来到我身边,嗅了嗅我身上的味道,说:“帮你可以,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闻你妹,又不是狗。再闻我把你正法了,不是魂魄之身,就不会损我阳气。 “快说,什么要求,没多少时间了。” “带我在人世间玩几天,怎么样?”她一脸天真的。 “你别开玩笑,判官要是知道是我拐跑他孙女,还不得油锅炸了我。”这踏马是要上演后宫言情剧吗。 “他跟你师父关系那么好,不可能对付你,最多去你师父那告状。一句话,搞不搞?”都开始威胁人了。 “几天?”我问。 “人间十天。” “你用什么身份?魂魄?仙身?还是人身?”她应该入了仙级了。地府是个很奇怪的地方,上三天三十六层,没多少神灵能管到地府。可偏偏地府又不受神灵待见,所以即便入了仙级也没什么卵用。 “当然是人身了,你这算答应了吧,那我们走吧?” “去哪?”她怎么是要离开的意思。 “已经给她阳寿了啊,没看见你备用的小红纸人已经焚了?” 我回头一看,小红纸人已经成灰了。 “给了多少?”我问。 “三十年,她本来寿命就只有三十岁,现在能多活十九年,已经够了。” 确实够了,凡事有度,张极而松,这是她的命。 “姑娘!大神!大仙!能不能也给我个四五十年!”我要抱大腿,前面丢了十几年寿命了。 “不能。” “十年!要不是四五年也行!” “不能!”她很认真的走到我面前,都快贴着嘴了,说道:“你的命天数定,别人夺不走,也给不了。” 艹!什么破烂理由,不能就不给呗,干嘛说天数,意思不就是说我短命吗。 “喂,你干嘛?”我看她正要开门。 “走啊,难道你就在这里?”她问。 “平白无故多出一个人,你想吓死别人啊!你先遁去,出去外面了,再显人身。” 她大爷的,活脱脱就是一个傻白甜,后面的十天估计很难熬了。 灯光在她遁身之后,恢复了正常。王副院长看我下楼,满眼血丝的问:“小妘,怎么样了?” “没事了!”我拿出一张纸写上了银行卡号给她:“王阿姨,这个跟我救王叔不一样,是必须要收钱的,至于多少钱您看着给。” 王副院长要送我出门,我摇头说道:“你答应过我的,还请跟王叔说声,我不想接触**官员。不用送了,王叔还在地上躺着呢。” 不提钱她可能还没心思送我,提到钱就说明妥了。怎么我不可能比上次少吧,王苏媛在她心中肯定比王厅重要啊。 才出别墅区的大门不远,突然两个女人出现,吓我一大跳,催判命和佳佳。 “哎呀…现在魂魄都这么嚣张的吗?敢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出现在我面前,这是挑衅吗?”催判命正欲出手。 “别!”我拦在她面前说道:“不是外人,是我的、我的一个朋友,过段时间就会去报道。” 佳佳对人身的判命没什么感应,还很恼火准备斗一场,我急忙小声说:“王苏媛没事了,她是判官的孙女,快回去!” 佳佳听到“判官”二字就不见踪影了,太怕死了,都踏马已经死了好不。 “你当我傻啊,你这分明是养鬼,你师父知道吗?地仙一派是不养鬼的,难道你不知道?” “你不想在人间玩了?” “养就养吧,我不会告诉你师父的!” “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判命吧。” “叫我崔茵茵就行…” 九十八 千年小怪物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人生就是如此的奇妙。有想过买张彩票中奖,然后用麻袋去取钱,然后在钞票窝里睡觉;也有想过偶遇一个非常脏兮兮的老乞丐,给了他十元钱,最后发现他是无子女的亿万富翁,要我继承所有遗产;甚至还有一天电闪雷鸣,突然被雷劈中,有了强大的超能力,然后外星人入侵地球,我成了大英雄,坐拥全世界明星美女… 呃… 事实上真正发生在我身上的奇妙就是,太晚了没有的士从这个别墅区经过,只能压马路走远一点,背上还背着一个漂亮女孩,它不是人,是个鬼,也是个小仙。 这样的场景若是在夏秋时节,行走在凉风习习的东湖边上,或许有点浪漫。现在是早春,虽然头顶月色迷人,可迎面的寒风加上无聊的动作,让我脖子疼。 妳大爷的,你不想走路可以像魂魄一样飘啊,背着你是个什么意思。背着就背着吧,可除了触感之外全无重量,连她背后的我的背包也没重量了,这完全不符合任何物理定律啊,让人全身不习惯。 最重要的是,老子不是马。你拉着我脖子上围巾当缰绳是个什么鬼?鬼大爷了不起?小仙了不起?玛德,真倒霉。 “喂,香烟熏着眼睛了。”她充当我的手,帮着我吸烟在。 崔茵茵直接把我嘴上的烟扔了,哼哼得说道:“现在知道熏了?一直熏着我,你难道没发现?” 切!当然发现了,故意的。可惜没用,你还是不愿下来。 “喂,茵茵。你有钱嘛?”我问。 “我要那玩意做什么?没有。” 多么的理直气壮,多么的让我想揍人。 “没钱你住哪里?九天的房费也得一千多呢,难道让我给吗?” “住你家里不行吗?”她问。 “你现在是人身,我那里只有一张床,而且我女朋友明天就要回来了。” “我跟你女朋友睡床上,你睡地上不就行了。” 妳大爷的,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这样吧,我帮你出房费,你作为交换送点小礼物我吧!”只有说出目的了。 “凡人真虚伪,绕了一大圈就是想要我的东西,直接说不就行了。”看来不是真傻。 “直接说你会给吗?” “不会。” 噗…好有性格的样子。 她从背上下来,看着我,手上多出一根胳膊长的树枝,塞到我手里:“拿去吧!” 纳尼!打发乞丐也不带这样的吧。 “你给枯树枝我做什么,拿回去做柴火?戏弄我好玩吗!”真气人。 她不理会我的情绪波动,问道:“有没有使用的武器?拿出来。” 我把甩棍给她,她甩出三节后跟枯树枝并在一起,忽然强光一闪,树枝不见了。 她把甩棍丢给我,像爬树一样又跑到了我背上。其实可以不用手去抬她大腿,只是那样看着很不雅,虽然大半夜的没有谁看。 “树枝呢?”我问背后的小气鬼。 “什么树枝树枝的,没见识!已经融合进去了。那可是一万三千年的桃木枝,是我从薛老头那偷来的,贵重的狠。” “薛老头是谁?”偷来的,那可就是脏物了。 “转轮王啊。” 噗…吓得我差点把手中的甩棍丢掉,转轮王那可是地府第十殿阎王,管理整理地府的解到的鬼魂,辨善恶、定等级,最后发往投生的主。 “哈哈哈…”崔茵茵在背后笑得手足乱舞:“看把你吓得!即便发现了也是我的过,能关你什么事?再说了,谁能想到你一个凡人去到第十殿偷东西?没事的。” 也对,一万三千年啊,这可是好东西!再碰到青衣女鬼,一甩棍就能打伤她。 心里的石头才刚刚放下,她又说:“不过还是尽量少用,那可是转轮王放在床边打蚊子的。不见之后生了好大的气,万一他在上面有过什么咒法呢。” “还有,你是不是有驱鬼伤人?尽量别做这个,你自身有定数,可你家人没有,懂我的意思吗?” 这个话让我很担心。是的,自己大意了,因果业障不像法律一样不祸及他人,它们是能转接的,就像王厅和王苏媛一样。 汪力庆的事,还有如同让佳佳整蛊楼上那家人的小事,都只是自己的私心报复,肯定有违天理,报应… 不行,得尽快去SZ看看家人。虽然母亲比自己精通厉害的多,可她毕竟不知道我都做了些什么事。 …… …… 无论桃木枝是怎么来的,崔茵茵能送给自己,那就是一份大礼。大礼如恩,我自当投桃报李,好好伺候! 问女孩年龄不好,何况还是个很有身份的女孩。好在知道崔判官是唐时贞观年间的人,那崔茵茵也得一千三百多岁了吧。也不知她是怎么死的,那么的年轻。 走了很远才拦到的士,在她的强烈要求下,今晚住我家。 她的存在让阮沁和佳佳压根不敢冒头,甚至怎么叫唤也不出来。也不怪她们,这是另类天敌的存在,还是食物链底端对高端的处境。 比起见过的所有女孩,内心底还是非常喜欢崔茵茵的,哪怕只有一个晚上的相处。 说她“傻白甜”,只是因为她对凡间生活好奇陌生的态度,以及外表那贴切的形象描述。可是她为人处世的风格还是唐女的格调,特别是直白不藏言,又矜持雅容的性格。 哪怕没有了唐朝女子该有的丰腴,穿着一身现代装,也依旧有着半露酥 胸的习惯。别以为她会风骚十足,保守的不小心触碰了一下臀部而已,她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所以,我只能做沙发客了,并且她还说我骗她:不是有沙发吗,干嘛还要我住在外面? 其实我是很乐意的,有她在我还不用交作业,现在这身体确实非常虚,多走了几步都汗流浃背的。只是该怎么跟赵晓解释呢,还得跟崔茵茵好好商量一下。 如果没有猜错,凡世对她最大的诱惑就是美食和服装。她对赵晓的衣服是爱不释手,看来最近得放点血了,决定找时间带她去小商品市场逛逛,廉价又花样多,怎么消费也不心疼。 半夜带她逛吃了一顿烧烤,单单羊肉串她就吃了五十多串,啤酒十多瓶。还好天气不热,不然肯定得翻倍。 “喂!房间里的女孩是谁?” 沙发上正睡得美滋滋的,被一句怒吼咆哮而醒。 我去!赵晓突然袭击啊,这才刚刚中午怎么就回来了。 崔茵茵也被吵醒,穿着赵晓的睡衣懒洋洋的跑了出来。 我慌慌张张的爬起来解释:“她是我表妹崔茵茵,跟家里吵架了来住几天。” 赵晓这才缓和脸色,毕竟我们不是睡在一张床上。 “妘夕,她就是你女朋友…” “什么妘夕,叫哥!这是你晓姐!”赶紧打断她的话,怎么过了一夜而已,昨天叮嘱的她全忘了。 赵晓还没说话,崔茵茵就不服气的说道:“小姐?我一千多岁的人了,还叫一个小屁孩…” “漂亮的衣服,美食!”又得打断她的话,很有效果的诱惑,她马上改口了,对赵晓亲热的叫了声:“小姐!” 赵晓听了揪着我耳朵就说:“什么小姐晓姐的,你是不是小姐玩多了,心里只记得小姐了了!” “疼疼疼…” 求饶后赵晓才放手对崔茵茵笑着说道:“叫我赵晓就行了,都是年轻人,没那么多讲究。” 这话崔茵茵爱听,两人很快打成一片,只是她总会冒出一两句古语,让赵晓措手不及。 我只得解释说:“她仙侠言情小说看多了,动不动就代入情结出不来,你别管她。” 同时也偷偷对崔茵茵说:“这世界对神鬼都有很大的敬畏,也没人知道我的身份,你别说些稀奇古怪的话了。” 正月十五元宵节这一天,这个城市如同春节一样热闹。白天是舞龙舞狮的,晚上同样鞭炮轰鸣。 今天肯定不能去买衣服了,很多店子都没开门。吃得没事倒是很多,加上离司门口步行街本就很近,崔茵茵穿着赵晓的衣服东奔西跑的不亦乐乎。 “你表妹真能吃,这才两个小时啊,刚给她的三百元,估计马上就吃完了。重点是她完全没有停止的打算。是不是身体有问题,要不要明天带去医院瞧瞧?”赵晓已经自入姐姐的身份,开始操心起来了。 “别管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去医院?那会震惊全世界的。一个没有脉搏、没有心跳,可以不呼吸的人,活蹦乱跳的到处吃小吃,还不得吓坏人。 “你姐姐怎么样了?”只得转移话题,不然越聊越出矛盾。 赵晓面露悲伤的摇了摇头,说:“我姐估计太过悲伤了,看来打击对她很大,都出现精神问题了。” “怎么了?”我问。 “她竟然让我把你让给她。说你跟她才是情投意合,是我抢了她男朋友。还说你们做做时都非常快乐和谐,你说她是不是精神不正常了?” 我艹!那女人是个疯子,想自己的妹妹跳江吗? “确实精神出问题了,得赶紧治疗!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晚上我们去吃火锅!”继续换话题吧,这个也是越聊越出漏洞。 九十九 诡异的学校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有路人说,原来元宵节时更热闹,现在很冷清了,很多事完全就是走个过场。 是的,我很赞同。网络越发越发达了,人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了。 小时候母亲在这一天总让我提着红灯笼到处跑,跑遍家里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是茅厕。 别人家的父母告诉孩子都是:寓意新的一年红红火火。母亲告诉我的却是:天地更换,这个月圆会让邪气、煞气都喷发,小孩子自带祥瑞之气,打着红灯笼可以驱驱邪煞。 以前确实更热闹,而我的热闹跟接收的知识成正比。 崔茵茵的肚子就像个无底洞,还好我有先见之明,选择了自助火锅。虽然没有动漫里那样盘子堆成山,也还是把火锅店的服务员吓到了。 赵晓很担心这样吃会出问题,我只有更夸张得编造她以前的事迹,这样赵晓才安心许多。 本来以为可以躲过交作业,没想到三更半夜赵晓从房里跑出来了。 什么叫力不从心,那一刻我是深有感觉。就一次,我就差点去见崔茵茵她爷爷了,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是不是病了?”赵晓非常担心。 “没事,就是前几天来了个高中同学,喝酒喝多了,吐狠了,身体虚了些。”能怎么解释呢,自己也挺难受的。 赵晓摸了摸我的额头说:“明天我就要去上班了,可能一个星期都无休了,你自己多买些有营养的菜吃。” 这个我已经习惯了,护士的生活不是很规律。我做饭了就会给她发个短信,给她留晚饭;没有也会跟她说声,她会和同事一起吃。 都日上三竿了,崔茵茵才起床,我真怀疑她到底在地府是不是判命。起床气那么重,能干什么?呃…或许地府没有白天黑夜,我也没去过。 “你昨晚又干什么了,怎么这副鬼样子?”崔茵茵特别喜欢怼我。 “运动过度了,脱力了。”对于这种封建礼教很重的女子,还是委婉一点比较好。又说道:“我等会去学校,你若是要跟去,可不许像昨天了,那样很不雅。” 她动不动就往背上爬,本来不吃醋的赵晓都沉脸了,路上的行人也是一脸鄙视:背一个,手里还牵一个。 偏偏就没人发现,我背个人跟什么都没背一样的。 “嗯,学校那地方我知道,不就是私塾嘛,我会注意的。” 差点忘了,唐朝时期对女子的束缚没有其它朝代那么严苛。 “什么时候带我去买衣服!”她始终没忘记这件事。 “去学校报个到就陪你去买衣服,走吧!吃个中饭再去坐公交。” 特意带她去吃面条,还带对了。她仿佛对面食不怎么感冒,虎皮鸡蛋倒是吃了十个。 公交车上人特别多,挤来挤去的,看着她洁癖式的避让其他男性,我一把搂着她的细腰贴在腹前。 她吃惊的本想推开我,我小声说:“你是愿意这样,还是愿意像刚才那样?” 她不说话了,我们就这样面对面的。她没呼吸的,但可以闻到一种淡雅的香味。时间一久,我发现她脸色越来越潮红,还以为她生病了。 动了一下才尴尬的发现,自己起反应了。真是罪过,这可是个一千多岁的仙级鬼魄啊。 “你流氓!”这是她下车后的第一句话。 “怎么流氓了,我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你是不是会更生气?” “当然不会生…”她似乎意识到什么,红着脸爬到我背上:“不理你了,流氓!” 不理我?不理我不是应该气走吗,怎么又爬到背上了。 “喂,咱们不是说好了,学校不上背的吗?” “不是还没到学校吗,快点!我还要买衣服的。”不讲理是女性的特权,不分神鬼人。 …… …… 学校里有些人是我不想遇到的,比如宿舍里的,还有那几个女孩。 崔茵茵的话提醒了我,这一行业帮了人就得收钱,当作买卖就不存在命理上的纠缠,不然就会牵扯到自己的亲人。 “这就是你们私塾?怎么这么小?”崔茵茵下来站在一旁问。 “怎么?你见过很多很大的私塾?”我一直以为她对凡间不熟。 “跟着爷爷来过几次,不过都是来去匆匆。你以为呢,不然怎么让你带我逛逛,还被你占便宜。” 傻妹子,那不叫占便宜,你太单纯了! 小也正常,这里不是本校,是老校区。文化课都是去南湖本校,专业课才来这里。 “这里好像不干净,有些脏。”她突然说道。 这话让我吃一惊,学府内自带浩然正气,一般妖邪鬼魄是不敢来的。就像冯娇的学校一样,青衣女鬼不一般,才能长存。 “我现在能力有限,看不出问题。你可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捣蛋?能解决不?”学校也是半个家,我可不想它成人间地狱。 “什么啊,我跟你现在没两样。我要是显露气场,就得被发现了,所以自我束缚了。你可别想我去做什么啊,不合规矩,且即便我出手,因果也在你身上。”她说得很现实。 是的,她的身份特殊,若是让她解决,等同于我出手。还要给家人招惹多少未知的麻烦?忍忍吧。 “哟,妘夕!你舍得来了?快去报个到走吧,这里不太平。”遇到室友张建飞了。 “这是谁?”他看着催茵茵眼睛放光的问。 一手拉过崔茵茵,太快了,搂到屁股上面去了。崔茵茵脸上迅速红一片,但没反抗,我说道:“我马子!怎么?学校出了什么事?” “嫂子啊!你好。”这时他那淫 贱的眼光才收回,说道:“张磊死了你知道不?吴妮和李茜也死了。李娥出车祸肋骨断了八根,两只腿膝盖那全粉碎了。还有吴倩失踪了,都立案了。” 果然肖晴的死胎不会善罢甘休,易芳和吴琦琦应该也会有麻烦。我问道:“那还有两个呢?” 张建飞知道我问的谁,说道:“易芳春节时被鞭炮炸瞎了眼睛,听说恢复不了了;吴琦琦还好,刚才还碰到她了,还在问我你在哪呢。” “黄俊呢,你有没有看到他?” “鬼知道呢,春节还问我借钱,他以为我们都像你这么好说话。”这些人都被黄俊借怕了。 张建飞走后,崔茵茵踩了我一脚:“还不把手拿开?捏上瘾了是不!” “嘿嘿!”确实忘乎所以了:“意外,手感不错,就多捏了两下。不是有意的,那哥们是个色鬼,见到漂亮女孩就想搞上床。你没看他那上窜下跳的眼神吗?我是帮你!”她刚才的忍耐让我膨胀了,什么话都好说了。 祸从口出,结果就是被她追着一阵拳打脚踢。 “妘夕!还不快去报到。”美女系主任的声音。 “你女朋友?”系主任看着崔茵茵问,又对我说:“报到了就快回去吧,你们大四的没什么课了。毕业论文记得按时交上来就行,其它时候不用来了。” 崔茵茵又被我搂着了,依旧是刚才的一套。我问系主任:“美女,说点内幕消息吧,是不是学校出了什么事?” 系主任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学校女生寝室闹鬼,男生寝室也被传染了一样。不说了,吓人,我先回去了。”说完火箭式的走了。 这怎么听着不像是只有肖晴孩子的事,难道还有其他诡异的事? 我扭头看着崔茵茵,正准备跑,奈何她没反应。难道习惯了,还是麻木了?特意深入的捏了两下,没反应!只有不屑的眼神。 报到后出来还是碰到吴琦琦了,本想躲开她的。 “你女友?”她看着崔茵茵问。 我正欲再次去搂崔茵茵,她瞬间爬到我背上了。这可比正面回答更捶实了,就算说不是女友都没人信了。 “能跟你单独说几句话吗?”吴琦琦问。 “不能。”崔茵茵抢着回答。 我解释道:“不用,她什么都知道。” 吴琦琦尴尬的说道:“是不是还有东西缠着我们啊,怎么一个个都出了问题。你能不能帮帮我?” “不行。”崔茵茵又抢着接话:“你看不到他的气色吗?他现在跟你一样,凡人一个,自身都难保,你找别人吧。” 吴琦琦听了还特意仔细的看了看我,然后默默地走了。 这背影看着让人心疼,感觉就像最后一面一样。 “吴琦琦!”我背着崔茵茵赶上她说道:“多跟肖晴在一起,对你有好处!” 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了,肖晴有鬼胎保护,身边安全许多。 “你真是滥情,对谁都这么好。”崔茵茵等吴琦琦走后说道。 “什么滥情?!我背着一个女孩,神色自然不喘气这叫气色差?平白无故得罪人干嘛!还有就是凡人是什么意思?我本就是凡人,乱说别人会误解的。”我强行辩解。 “拉倒吧,你磁场跟她的有联系,以前肯定帮过她,还没了结因果,不是滥情是什么?(粤语)”她很生气。 怎么讲粤语去了!对了,唐朝时粤语才是官方语。怎么了这是?都讲家乡话了。 “好了啦!我们我这会就去买衣服。对了,你刚才说我自身难保是什么意思?”我问她。 “你…没什么,就是这样会影响血亲的安全,这不用我一直提醒吧?别到以后了后悔莫及。” 一零零 熟人与别离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狠下心不去管吴琦琦,心里也十分难受。在家人和同学里做选择,谁的心中都有答案。可内心还是会有内疚,像憋着一口气,在胸口膨胀。 这是一个有时间考虑的选择题,比那些及时选择题更能折磨人。 如果活着是一场不能用橡皮檫的考试,那人生就是一张只有选择题的试卷。这些选择题有的决定生死、有的决定成败、有的决定苦乐,更有甚至是决定他人的苦乐、成败或生死。 虎泉的小商品市场一直很火,里面的商品都十分廉价,即便是如此利润也很大,因为他们进货更廉价。 我不会还价,所以才经常去不能还价的地方买东西。 崔茵茵虽然对钱财没一个衡量标准,但听了我讲述进货与卖货的差价后,心中有了一个大概。 还价这种事还是交给女人最好,我好好的做配合就行。打配合也是一种学问,如果男孩子表现的无所谓,别人多半不会给女孩让价,只会说着赞美的话更加勾起女孩的购买欲。得表现出想快点走人,又得尊重女孩,还要适当说明钱不多的状态。 还价就是一种心理上的对决,察言观色、见风使舵和随机应变。理论上我懂,可做起来来太难了,因为爱面儿,狠不下心去还价。 崔茵茵不是人,她可以不要脸,于是几乎每次还价都还得别人想赶人。没事,女人的优势有很多:嘴甜、微笑、撒娇等。 “可以了吧,你都从上到下买了六套了。”我的双手,她的双手全是提袋。 “赵晓刚刚不是给你打电话说加班吗?你急个什么。”她是越买越上瘾:“走,去买个行李箱去,提着太麻烦了。” 这是什么操作?购物的升级版吗!还好衣服都很便宜,她还价也越来越厉害。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些明星被老婆购物购得破产了,爱美加贪欲简直无敌了。 “行李箱买了就去吃饭吧,我肚子饿了。对面有家自助烤肉很好吃,菜样很多。”不得不转移方向了,都花了八百多了,箱子又得加一百。 果然有效果,她站着做了百秒的思想斗争,还是答应了。 其实能看得出她吃饭就是一个嘴瘾,味觉上的享受。这顿烤肉她没有像上次一样,毕竟还得自己烤,对于亲自动手,她是乐在其中。 得,她又发现新大陆了,家里的厨房估计的遭殃了。 两人慢悠悠地走在街上,吃多了需要消化一下,运动运动。 路过自动存取款机时,特意去查了下银行卡,果然比上次还多了五万。心里美滋滋的,程丽蓉加王副院长给得,一起就有三十万的积蓄了,可以开个小公司了。 “喂,你干嘛把钱存着?”崔茵茵也不避嫌,一直趴在背上。她大爷的,全身贴在我背上时怎么就不矜持了,还说我流氓。 “大晚上不安全,以后由你在家做饭,买菜花不了多少钱。”除去给她买东西吃饭的钱,手上还有一万多,确实不安全,留下一千在手得了。 平常都会留个两千在手,经常取钱麻烦。现在不一样了,这个吃货购物狂在身边,少留点有借口。 “后面是不是有两个人一直跟着我们?”崔茵茵在背上说道。 我转身看了一眼,确实有两人,站在后面不远处抽烟,应该是刚停下。奶奶的,从银行自动存取款机出来还被贼人给盯上了,这可有点吓人了。 并非像电影电视里一样,这一行业的人也只是凡人,并不武艺高强。干得过鬼魄,也敌不过四手,何况我现在还是个病秧子。 “你走那么快干嘛?怕什么呢!”崔茵茵在背上说。 “你打得过他们?” “打不过,我还想多玩几天。”她很直白。 “这里不好拦车,人又少。走到前面十字路口就好了,那里灯亮人多。”这时旁边的行李箱越发显得碍事。 来不及了,后面两人应该是知道我的意图,已经快步跑上来,分别在两边用水果刀抵着我的腰部。并非经验老道,下手果决,出手就捅穿了我的羽绒服,估计腰间也破皮流血了。 这里虽然路灯昏暗,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我还是能看清他们的面容。 熟人!就是在酒吧捅伤程刚,轮(奸)丽丽让她流产的张翼和张皓。 不认识他们或许还敢反抗,认识就不一样了,这两人正被通缉呢,可是亡命之徒。 “你们好大的胆…”崔茵茵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张翼打断了:“别说话!继续待在他背上,不然我可捅进去了。” 张皓拉着我衣服说道:“走,进小树林去。” 那时城建还在规划中,卓刀泉寺庙旁边也不是现在的繁华景象,而是垃圾扎堆的一片小树林。 …… …… “两位大哥,要钱而已,没必要动刀吧!”该服软时还得服软。这时在树林内,没有什么光线,崔茵茵也从背上下来了,站在我背后。 张翼接过我递上的钱包,拿出一千后,仔细的又翻了翻。 “你在那里面待了这么久,就这么点钱?”他问,语气很不耐烦,更多的是失望。 “大哥,我还是学生,这是所有积蓄了,家里每月就给这么点,真的。”我的声音有点颤抖,是真有点怕。张翼站我对面,可张皓拿着刀子还抵着我腰部,能感觉到刀尖已经进去了。 “这小子看着有点眼熟啊?”张皓突然说道。 这句话让我的心绷得更紧了,要是被知道我认识他们,肯定灭口。而张翼正翻着从崔茵茵背上取下的背包,接过话说道:“别踏马整天疑神疑鬼的见谁都说熟,搞得我也天天跟着紧张兮兮。” 又对我说道:“你们包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个箱子里不会也是一样吧?” “呃…有朋友过世了,这是准备明天去祭祀用的。”这个回答应该还不错,可以吓吓他们。 “你踏马耍我!”张翼吓得扔掉背包,上来就是一拳打在我脸上,肚子还挨了一膝撞。 脸上虽然疼,可肚子上的那一下差点没喘过来气。 “你们太无法无天了!”崔茵茵扶着捂着肚子的我嚷道。 “玛德!一千元害我们盯了半天,怎么也得收点利息。”张翼拉着崔茵茵一甩说道:“乖乖的把裤子脱了,长得真不错,快。” 这就过火了,他刚才那两下时,张皓并没有收刀,我都能感觉已经进去一寸了。我躬下身时,张皓才收刀,此时能感觉腰部黏糊糊的。现在还要当着我的面,强我朋友,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翼搜包时没搜侧面小包,我趁他们都盯着崔茵茵时,忍着疼痛一个跨步躬身捡起背包,快速拿出甩棍。 有武器总比没武器好,主要还是全身无力,根本使不上劲。 “哟,包里还有家伙?”张翼两人来劲了,都转身亮着刀子向我走来。 “快跑!”我对着崔茵茵吼道,同时瞎挥乱舞的防着他们近身。 “跑?你跑我们就立马捅死她。”张翼威胁道。 真是没力道,张皓徒手接过甩棍一扯,我脱手了。接着就是一正蹬在我腹上,疼得我趴在地上。然后就是一阵狂踢乱踹,我只有缩着身子捂着头。 “行了,你先上。我看着这小子,这里闹市区,快点儿。”张皓说道。 这怎么能行,看着朋友被强,那不得愧疚一辈子。此时的我,完全忘记了崔茵茵的身份,只把她当成了待宰的羔羊。 “艹!”正欲走向崔茵茵的张翼被我趴在地上拉住了他的腿,他的愤怒了,对着我脸部就是一脚踢来。 此刻的心情是悲凉的,这一脚可能会让我毁容,我自认为非常俊朗的面容啊! 就在脚与脸相差两厘米的距离时,停止了。不止脚停止了,还有周围所有的一切,包括声音、还有我。 能感觉到崔茵茵走了过来,映在我瞳孔里的是那黑中一点绿的眼睛,还有她双双高举的手臂。 这时我的心情特别复杂,有庆幸:我英俊的面容保住了;有惊喜:忘记她的身份了;还有埋怨:妳大爷的早干嘛去了? 目光所及,我只看到崔茵茵有对着空中说什么,却听不到声音。应该是她抽出了两人的魂魄,捏在手里举在空中。 当一切恢复正常时,张翼张皓倒在了地上。崔茵茵扶起我,拍了拍我身上的尘土,抚摸着我的脸说道:“时间不多了,爷爷应该感应到时空了,马上就要传招我了。”说完她亲了过来。 本来只是唇吻,我能感觉自己身体的变化,精气神恢复并且增强了,而且伤势也恢复了。 习惯问题,我伸出了舌头,双手齐动。她只是愣了一下,没有反抗,被我压在地上。 正当我准备解裤子时,没了,人没了、行李箱也不见了。只留下一段声音:嘻嘻嘻…谢谢你!下次再见,不用管那两人,你自行离去,我会想你… 我去,做完再走啊。唇吻都能增长精气神,那做做不得从青铜变钻石了。早知道如此,应该早点下手的。 一零一 一指奈何桥(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本以为还能跟崔茵茵多相处一段时间,多敲点好用的东西,没想到就这么走了。那临别的一吻让我受益良多,心中也多了一张精致的面孔。 崔茵茵让我别管昏迷的张翼两人,我还是找了个公共电话报了警。他们额头上的红线告诉我,判刑也挡不住他们今后悲催的人生。被鬼魄、妖灵惦记的下场很惨了,被仙级鬼魄、地府神灵惦记了,下场应该更惨吧。 有一件事我却始终不放心,就是崔茵茵说我自身难保。当时问她时,她有点吞吞吐吐,像是欲言又止。 回家时赵晓已经睡了,恢复身体的我本来准备大发神威,踏水采莲。她额头上的线条吓蒙我了,蓝色线条?还是宝蓝色外围闪着湖蓝光线的。 蓝色又是什么情况?以前也没见到过,难道崔茵茵说的自身难保就是指这个? 是的,肯定是的。我抽着烟在小小的阳台上想了许久,我种下的因果并非只指牵扯到血亲,也有身边最亲密得人。 救萌萌才导致精气神受损,也没收酬金,更加没能及时发现赵晓的问题。一根烟接着一根烟,让我十分懊恼、后悔:为什么喜欢多管闲事?为什么死要面子不收钱?为什么膨胀到去驱鬼害人? 以前有敬畏、有害怕、更有许多顾虑,见到什么都装作不知、听到什么也装作不闻。现在觉得有脑子里的声音提醒、眼睛能到到他人的凶灾,就放松警惕了,于是连累到她人了。 “你怎么了?”阮沁和佳佳突然冒出来,她们东瞄西看的,确定崔茵茵不在,才彻底放下心来。 “你们之前没瞧出赵晓有什么不同?”阮沁见到次数有限,可佳佳见得多,而且还跟着… 是的,就是的。我想明白了,蓝色线条就是人祸,而这个祸害她的人就是我。 除去因果的牵扯,还有这两只女鬼,特别是佳佳。平常人家屋里哪怕有冤魂鬼魄经过,都会倒霉几天,何况时时刻刻待在家里。是我大意了,疏忽了,才害了赵晓。 “佳佳,我送你过桥吧。”先送走佳佳,阮沁不一样,那个吊坠有防护作用,只要她不出来。况且我也送不走她,因为完全不知道她的怨根在哪。 “妘夕,怎么啦?为什么突然要送我走了?”佳佳懂得过桥的意思。 “留你在身边本是一份好意,也能互帮互助,却不曾想过会害了身边的人。或许赵晓的状况你并非主要因素,但毕竟人鬼有别,她的阳寿会丢失的很厉害。”长长地吸了一口烟,又继续说道: “王厅被白无常勾走了十年寿命,加上他一身的命劫以及健康状况,想必也命不久矣,你可以安心的去了。”我说的很冷酷。 阮沁听我说完,“唰”地消失了,她知道自己怨气重,不想害到赵晓,怕我也赶她走。 佳佳沉默了一会,眨眼之间跟我亲上嘴了。本想推开她,发现自己的精气神又在上涨,远不能比较崔茵茵的,可也让我颇为受益。 “妘夕,谢谢你!在一起相处的日子虽然短暂,可我很快乐!在你身边真的很轻松,什么也不用去顾虑。只可惜我们身份有别,哪怕是露水情缘都够不着,也算是我唯一的遗憾吧。” “我这辈子活得不易,仔细想想也是幸运的。用你的话来讲,就是我并非悲剧的主角,更惨的人多的是。我活着时没害过他人,死了…也没害过他人性命。如果可以的话,以后照顾一下王苏媛,算我今生欠你一份人情!” “刚才那一吻,又让你损了些许阳寿,我的全部魄力也转交…于…你了…”她开始变得若隐若现,我连忙取下皮筋说道:“别说了,我都懂,我答应你,快进来!” 比起阮沁我对佳佳的了解更深刻一些,阮沁的很多事都是章玥口述的,还是一些学校里的。佳佳不同,很多事情她都跟我讲过,这是一个在苦海中沉沦的善良女孩。 …… …… 夜半下丑时分,无人的街道,些许野狗在远处追逐、看到我后犬吠几声。 阮沁出来后,犬声更是激烈,随着她右手一挥,野狗们落荒而逃,头也不敢回。 此时的月色更加明亮了,却已快到天边。我来到一个十字路口,阮沁问道:“你不是准备引牛头马面来?” “佳佳生前尸骨无存,坟堆都没一个,无牌无位的,去到地府想投胎转世也不知排队到何时。”地府不曾去过,但听干妈讲过,最近非常混乱。风气就如同朝代更替的战乱时期,唯一正常运行的就是天地次序,以及阴阳轮回。 “那你想怎么办?”阮沁不解的问。 “送过奈何桥,不淌忘川河。”我语气很坚定。 “你疯啦,被发现了你可能就回不来了。”阮沁尖叫。 “曾经承诺送她一程的,还想着给她立个灵位。现在想来,这个因果我是碰不得了,已经破坏次序留下业障害到身边的人了。那我只有送她过桥,希望她后面的路走得顺风顺水一点。”其实我更想说的是,她把魄力大部分给了我。如果正常的牵引,怕她撑不到过桥就魂飞魄散了,承了因就得结这个果。 我这人性格就是如此,欠了她人的,若是不还,总是觉得低人一等,抬不起头。若是佳佳魂飞魄散了,虽然事了了,可心中的负担却会增加,影响日后很多对人对事的态度。 “那你何必如此麻烦,今天去酆都施术不是更快一点?”她的话也是实话。 “你以为我不想?可她的魄力虚无,魂机开始溃散了。再说了,怎么买票?正月十七的车票早被黄牛抢光了。”我也没想到佳佳这么死心眼,搞到快魂飞魄散的地步。 “唉,别说其他了,你就是多情而已。算了吧,你做你的,我帮你护法。” 等得就是她这句话,若是一个常人护法,挡不住孤魂野鬼的骚扰。阮沁就不一样了,人和鬼都能挡住。 还好这个十字路口有颗树,又可挡风又有土插香。 “人有魂、树有灵,上有神、下有尘,今夜借身一用,他日庙观一颂!”说完对着树拜了拜。 三只短香、一只长香、一根红蜡烛,然后用蓝纸剪了一个小人模,写上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喂,你怎么停住抽烟了?刚才不是很急切的吗?”阮沁看着抽烟的我问。 “没办法,时辰不对,得到上寅时才行,还有十分钟。再说了,还有月亮呢,施术时的最初几分钟最好不要有月光,不然很容易被发现。” 阮沁挥着拳头就打过来,我也不躲,反正她也会穿过去。 “你有病是不是?万里无云的怎么遮月,耍我好玩是不是?你不惜命也别害了佳佳好不好。” 切!你什么时候能跟佳佳关系这么好了,关心我就直说吗,何必遮遮掩掩的。 “呼…”吐了一口烟,说道:“你傻啊,用东西挡住月光不就行了。快去搞点东西准备吹上天空,这任务就交给你了。” 又是一拳打过来:“当我丫鬟了是不是!” 时间很快就到了,这个十字路口显得异常安静,仿佛远处大道上疾驰而过的汽车声,还有些许烧烤店的收摊声都被隔绝了。 红烛靠树,三香朝北。我正欲跪下,阮沁说道:“你没搞错吧?去地府你插三只香?” “不懂别乱说!地府派别复杂,大部分阎王判官之类的都是三清门下,可地藏王呢?三只香即叫三清香也叫三宝香,都不得罪,懂不?”我瞪了她一眼。 焚香的讲究早倒背如流了,如请一般神灵就得七柱香,叫北斗七星香。上次请吕洞宾若非怕邪祟干扰,没有焚香,也不至于那么虚脱。 拜了三拜,口中念道:“乾坤一判、一阴一阳、一饮一啄,岁河邈邈、有天有地、有来有回。魂兮魄兮、天道茫茫、鬼道途途,咒转轮换、借路一送、愿及即返。” “阮沁,遮月!记得保护这支主香不灭,其它的灭了不打紧。”我对阮沁说道,同时又向皮筋喊道:“佳佳,出来,要出发了!” 主香点燃,插穿小人模于地上,立于三香对立面正南方。 佳佳出现在了身后,我让她趴在我背上,立马改跪为坐,双手撑天口中喊道:“地仙门子妘夕,咒到!鬼门开!” 他人不知道,我心里清楚,背后是一身冷汗、紧张得牙齿打颤。第一次灵魂离体,而且还是直通地府,跨过了黄泉路。 若是被我母亲知道,肯定是两耳光。她让我拜师,可没想让我走这一行。用她的话说:没让行走阴阳,只求你能自保。 鬼门关开的一刹那,黑光一闪,我就被吸了进去。 一眨眼的功夫,就飘浮在了空中,一条紫色光带牵引着我在空中疾驰飞翔。 在天空飞翔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我却很难受。一是突然失重,很不习惯;二是呼吸问题,每吸一口气都让五脏六腑剧烈疼痛。 “妘夕!你在干嘛?在呼吸吗?不需要呼吸的,你现在是魂魄。”背上的佳佳突然说道。 噗…妳大爷的,你不早说。 一零二 一指奈何桥(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地府的天空是灰蒙蒙的,没有月色星辰,但有偏紫色的光线,玄幻小说看多了的我差点以为是鸿蒙之气。 仔细得去看,会发现空中还有山海阁楼,与电视中仙界类似,只不过色调完全相反。山,是光秃秃的山;楼,像千年古刹、黑气缠绕。 下方有一条银光带,应该就是黄泉。干妈说过,黄泉之路并非一条路,而是无数的尸骨堆砌在灼热岩浆之上,之所以发光是因为人的灵魂之光。 灵魂之光比较暗的是走不完黄泉路的,他们会被岩浆吞噬,永无解脱。这就是地府的改革,省去了一道工序。 人死之后,灵魂之光通常都很明亮,即便是大恶大奸之人,也是一样。这一条岩浆之路据说是用女娲补天剩下的一块七彩石炼化而来,有净化戾、恶、邪、淫的功效。 如若真是这样,那逻辑上就相当的矛盾了。既要净化又何必吞噬,越净化灵魂之光就会越暗,最后就没了。 为什么?因为戾恶邪 淫是每个正常人都会有的,这就是地府。逻辑矛盾、次序混乱,凡间所有的恶习性情的集中之地。真不知崔茵茵怎么还能保持那样的性情的,有后台就是好。 “妘夕,你没必要这么做的,会丢掉性命的!我怕是撑不到了。”佳佳在背后虚弱的说道。 不应该啊,鬼魄在阴间只会特别适应,日子久了还会增长魄力,怎么比刚才还虚弱了? 凡间会若隐若现,阴间可不会,只会魂死化无。 “你好像有什么东西顶着我。”她说道。 顶妳大爷的,谁的丁丁长在背后,害得我下意识瞄了瞄小弟弟。 不好!忘记把甩棍别在背后了。其它东西带不来,这个可不一样。难怪她会越发虚弱的,还好是万年桃木融合了,不然她早就嗝屁了。 拿过甩棍的瞬间,佳佳竟然受到影响脱手了,应该是太虚了。 我艹!想去拉住佳佳,这条紫色光带束缚住我了。 甩开甩棍,随手一挥,光带断开了。 “啊…”迅速坠落,简直就是蹦极。我用脚蹬了蹬,飘起来了。 我去!这才是真正的飞翔啊! 时间容不得我去体验飞腾的感觉,佳佳坠落的地方可不是黄泉路,而是一片山谷。 “佳佳!”我在山谷大声喊着,可没时间在这里逗留啊。那柱香正常时间四十分钟左右,可是十字路口有风,半个小时就完了。 这里乌烟瘴气,到处是爬山虎一样却没有叶子的植物。咦?竟然还有一户人家。 “何人擅闯本家院子?”一个女人的声音响彻山谷,吓了我一大跳。 这是穿着麻衣、腰系孝绳、端庄素雅的白发女子,正用她那带着杀气的眼睛瞪着我。 “婆婆你好!又有个朋友掉下来了,我寻找路过而已。”绝对是个自己干不过的鬼魄,还是服软比较好。 “婆婆?”貌似不喜欢这个称呼。 “仙子姐姐!我真是路过。”我也不想叫她婆婆,按照凡间的审美判断,应该也就三十来岁,可是那一头白发我又能怎么称呼。 “这还差不多,进来陪我说说话吧!”她竟然笑了,笑得真甜。 说话?聊天?这可不行:“那个、那个!仙子姐姐,我还得找人,还得赶着回去!”不及时赶回去可麻烦了,又得托梦麻烦干妈,重要的是被母亲知道了,非得脱层皮不可。 “你找的那个女孩在我这里,我就说几句话。”她也不看我,就转身进门。 妳大爷的,这什么意思?明知道我会来,那刚才吼我干嘛,一来就被调戏了。 就是一个茅草屋,跟古装剧里的差不多,这女子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人。 “你不是地府的人吧?”她让我坐在一个木凳上,问我。 “嘿嘿…”我挠了挠后脑勺:“姐姐看出来了,我不是。” “你是转轮王的弟子?”她看着我手中甩棍问。 这个我不敢冒认,也不敢回答,谁知道她跟转轮王有没有仇? “应该不是,你身上因果线太多,佛道地都有涉及,当下地仙一派吧?你是这女孩的情郎?” 妳大爷的,你自己一个人自问自答算了。回答了自己的问题,还继续接着问。什么叫我是不是她情郎,应该问她是不是我心仪的姑娘。 “我没有大爷,看来她不是你心仪的姑娘了。” 不是吧!听得出我内心的想法,太神奇了。 “是的,我看得你内心的想法,很神奇吧。” 呃… 她又笑了:“好了,小娃娃,不逗你玩了。我知道你想送这个女孩过桥,我可以帮你。只需要你帮我办件事,怎么样?”她指着木床上的佳佳说。 “斗胆问一句,姐姐是何人?”不知她是何人,不敢随便应承。 “你叫我孟姑即可。” “梦姑?西夏的公主,虚竹的老婆?”我大吃一惊。 她翻了个白眼说道:“瞎说什么呢,孟婆是我娘。不是你那所谓的梦姑,真是脑洞天开。” “噗噔”一声,吓得我从凳子上摔了下来,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见过上神!” 我去!尧帝的外孙女、舜帝之女啊,我可真见到上古大神了。 “知道的还不少,起来吧!你虽然是后辈镇元子的门下,可却流淌着祖巫的血脉,祝融一脉吧?” 我战战兢兢的不敢动,她也不强求,继续说道:“远古末期,祖巫后土开界架桥才有了这冥界。当时他手中有一把钥匙遗留在凡间,你帮我去把它找来。” 这什么国际玩笑,比起我去大海捞针,你动动手指就能办到的事,何必折磨我一个后辈呢。 “因为某些原因我被禁锢在此,那把钥匙就解开我禁锢的唯一办法。你们不掉下来,那条紫带也会把你们送来,这是命中注定的。”她又说道:“你起来,我赠你一指,钥匙若在你周围时手指自然会有感应。同时这一指,也能省去你今日这些麻烦。”说罢她伸出右手。 只见右手小指头脱离她的手掌,飞向我来融入进了我的右手小指头。吓得我立刻站了起来,正反的看着右手,没什么太大变化,只是略微沉了一些。再看她的右手,完好如初了。 “此手指三个法术,一能定点开鬼门,二能度鬼过冥河,三能指眉破幻境。只不过你无神力,每半年里只能使用一次。”说罢对我眉心一点:“法咒传与你了,你用那丫头试试吧。” 这不是玩我吗?半年才能使用一次,现在就试一次。 “快点吧,你凡世的香快灭了。我刚才那一指有输入神力给你,快点!” 香快灭了!吓得我一个跨步跑到床边,牵着佳佳的手,右手小指对着奈何桥方向一指:舜幽舜道,传! 佳佳消失了,速度很快,眨眼之间。太神奇了,怎么不多给几个手指我呢。 “来站在门口,我送你回去。”她提着我的后衣领站在门口面向门外。 “去吧!记得别跟人提起见过我。”听到这个声音时屁股挨了一脚。 又疏忽了,她能听到我内心的声音,生气了。只是还没告诉我,找到钥匙后怎么办呢。 “吓我一跳,你终于醒了,主香刚刚都灭了!”睁开眼睛时,正好听到阮沁得声音。 “不是吧,灭了我怎么回来的?”即便是上古大神也需要指引的,不然孟姑不可能催着我。 “应该是这颗树帮了你吧!”阮沁看了看树说道:“刚才它有躁动,有些树末掉下来,我还以为是风吹得呢。顺利吗?佳佳怎么样了?” “树兄,谢了!承诺的事一定会做到的。”我拍了拍树身,捡起地上的人模撕了个粉碎,回道:“她很好,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回来后我才后悔,怎么没问问孟姑赵晓的事。 孟婆是尧帝的二女儿,舜帝的二房,她们这一脉都毁在情爱上,对术法命理之类的并不精通,但些许意见是能给予的。 能见到上古神灵也算是一种荣幸,虽然是个被困住的神灵,我也很高兴。重点是还能得到她的神通,简直就是美滋滋的。 佳佳应该很安然,躺在木床上时,就能感觉到她一切都很稳定。至于孟姑那句“你是不是她的情郎”我现在懂了,佳佳是醒的。 别离最是残忍,或许佳佳原本的打算就是魂飞魄散。我不拆穿她,是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为了赵晓,我毅然的驱逐了她,很是残忍,让我很愧疚。 如果是别人出现了赵晓的这种情况,我知道该怎么做。可现在跟我自己扯上关系了,我就束手无策了。医者不自医,还是得找别人来解救。 正睡得熟熟的,被人两脚踹醒了。 “起来,快起来!”赵晓咆哮道。 我眯着眼坐起来,问道:“怎么啦…” “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个吊坠是怎么回事?”又开始发醋疯了。 “还能怎么回事!崔茵茵抓得呗,她昨晚被家人带回去了,吊坠也是她买的,看不出这是我的生肖啊。”说完躺下了,眯着眼看着她。 “对哦,忘记茵茵了。”她坐着自言自语、神情恍惚。 一零三 生死两茫茫(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赵晓的状态让我实在无法安心睡觉,让她请假,她不愿意。说这是第六个月最后几天,马上就要转正了。 这个理由太正当了,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她也不认为自己有请假的必要。 我该去找谁呢?干妈年龄大了,足足大了母亲三十岁,肯定来不了;母亲更不用说了,让她知道我破戒了,肯定是把我召唤过去。 归元寺的和尚?长春观的道士?还是去归元寺吧,长春观近几年太萧条了。 想了想还不是不背包了,带着甩棍就够了,回去一趟没必要,毕竟本就是去寺庙。吴妮那件事发生在庙前大堂,香客多,几个和尚也都是混日子的大学生,当然看不出当时的状况。 近些年来,做和尚的门槛越来越高,专科学历都不要了,本科打底。这他奶奶的,真是斗转星移、风水轮流转,谁能想到做和尚都会这么难的。 谁让寺庙赚钱呢,有钱才是大爷。不知高高在上的神灵是否知道,他们已经沦为了他人的摇钱树,或许神灵把这个当作荣誉也说不定。 来得太早了,寺庙还没营业。“营业!”多么形象的一个词,大和尚们!讽刺不? 哟嚯!张翼、张皓两兄弟上报纸了,记者和报社编辑也是够拼的,那么晚了还能赶出来。 “崔茵茵,你成英雄了!警察都登报寻找你了!”我也不知道该对着什么方向,现在才发现,自己连地府在哪里都不知道,亏自己还去了一趟。 “施主?算命不!”我正蹲在路边抽烟看报纸,背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回头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乞丐,脏兮兮的;又或者会以为他是个和尚,毛光头;其实他是个道士,那天壁虎妖灵说了,无根之道。 “多少钱一算?”五行八卦以及阴阳风水我只是略知皮毛,内心还是挺佩服精通这些的人。 “五元钱一算!”他不认识我了,嘴角干枯、眼睛布满血丝,肚子还一个劲的响。 “五元?” 他以为我嫌多了,改口说道:“两元也行。” “算了,我请你过早吧。”也算同道中人,又有一面之缘,看着不忍心。 好家伙!三份素面、三笼小笼包、两份素豆皮以及三杯豆浆,我一天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还吃么?”我问。 “不吃了,好久没吃这么饱了!太谢谢你了。”他是真的饿狠了。 “怎么混成这个样子了?那天被那群壁虎打伤了?”我也不打算装作不认识了。 他愣住了:“你是?” 我笑了笑:“真武妙经!” “是你啊!真是让你见笑了。”嘴上这样说,他却是笑得很开心。 他是来自西山的道士,道号万妙止。因不小心看到师叔的情人洗澡,这个女孩曾经勾搭过他,只是被他拒绝了,后面的事可想而知,被逐出师门了。 没脸回家只好浪迹天涯,不曾想偶然见看到一女孩妖气很重,便追踪而来。后面的事就是KTV里发生得了,本以为稳操胜券,没想到别人是诱敌深入、关门打狗,最后负伤而逃。 最后就是住店买中药养伤,花光了不多的积蓄。 “道友,要不我们一起去掀了那壁虎窝!”他兴奋的提议道。 果然不愧为正一派出身的,有种使命感吗?日子都过成这个鬼样子了,还想着除妖?干妈曾经跟我说过,找队友的话,正一派的人最合适;做朋友还是全真派的人好些,不惹事。 “这事你就别拉上我了。”我摇了摇头,说道:“道友,我还没打算出世,让你失望了。” 万妙止看着我,也摇了摇头,拿着牙签剔着牙齿含糊的说:“世间万事,皆由不得你我。罢了,吃了你的好,得做点什么!说吧,有什么难处?” 一大早跑来寺庙门口,相信他能看出我心中有烦恼。 看着他吃早饭时,我就想到一个点子,对他也好,对我来说也好处多多,不过还是得先解决赵晓的事。 于是我把赵晓的事粗略讲了一遍,万妙止沉默了,神情很专注。 “有没有办法?你别一直想啊!”我等得有点心烦。 “这牙签成本多少,质量太吵差了。”他开口说道。 我艹!你大爷的,那么专注,我还以为是在想问题,原来是研究牙签。 他看我有点生气,呵呵地笑着说:“别这么认真吗,开个玩笑!”又说:“你说的那人是你什么人?亲人?情况不太好,她这种情况不属于天灾,属于人祸。” 废话,这个我也知道:“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别急嘛,急也没用。很多事都是命中注定的,这么着急难道是你女朋友?”不是他的谁,他很悠哉。 我起身准备走,这人太吊儿郎当了,浪费时间。 “你别走啊,我看到她本人才行啊,医生诊病也得见到病人吧!”看见并没停下脚步,他急了:“你觉得这里的和尚能解决吗?看来你对和尚还不太了解。” 这时我才停下脚步。确实,很多事情我还不懂,毕竟我并非是被系统着传授本领,而是偶尔。母亲也是偶尔说说,因为父亲其实有些反感母亲的太过沉迷。 “怎么说?”我问。 “你也看得出这只是一个招揽游客为主的寺庙,而且都是一些沙弥,没有受过戒。这里没有你想找的比丘,受戒和尚。”他说的很含蓄,我却大致懂了。 这个寺庙确实很商业化,不同于那些历史悠久的古寺。或许它现在的存在只是满足地域风俗,现在又成为了观光地。 还是得去一下,答应为那颗树祷生就得做到。这种事马虎不得,不同于失信于人,它们生气起来很恐怖的。 “你得换身衣服,像乞丐。” “没钱。”他跟着我。 你是大爷,看来还得去趟小商品市场 …… …… “你这人看着冷漠,年纪轻轻的却有点闲看人生的味道。先是请我吃早饭,给一棵树祷生,现在还给我买衣服。”万妙止很满意自己这身衣服。 “你那身旧衣服可以丢了。”他换上新装,把旧衣服放在袋子里,都没洗澡的。 “又没破,只是脏了而已。” 呵呵,只有一个小布袋的流浪汉,换洗的衣服都没。那些旧衣服绝对可以洗出墨水,只不过不会有墨香。 中午,医院附近的小餐馆,赵晓无精打采的坐在我旁边。万妙止坐在对面握着她的左手又捏又拍的,然后又换右手,再换左手,反反复复。 “他摸够了没有,你这什么朋友?”赵晓有点不耐烦了。 噗… 摸?当我什么了,我会容忍别的男人当着我的面摸你的手?不过这家伙也太过了。 “喂喂喂!”我心里其实也有点介意了:“还没看好?要上菜了。” “施主,贫道乃方外之人…” “咳咳…”我打断说道:“好了好了,先吃饭,她还得去上班。”有些话不能当着赵晓的面说的。 赵晓没有在意,没有口感的吃着饭,像是完成任务一样。这不是以前的她,换以前她肯定会对万妙止比较好奇。 饭后目送她进医院,她走了几步回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 心里莫名的一酸。她那回头的一眸,无神的眼睛、被风带动的头发,还有颜色渐深的蓝线,让我很慌乱。 “你有没觉得哪里不对劲?”我问旁边站着的万妙止。 他神神秘秘的把我拉倒一边,说道:“你女友很危险,随时可能没命。” 我没有惊讶,额头有线的人都随时可能没命。根源若是我,难道提出分手斩断情缘不成?我不想这样,这是最后不得已的一步。 “你有什么办法解决没?”他能看得出,说明多少有点主意。 “她这一劫可能是人为的,但跟你无关。”他沉重的说道:“她命理紊乱,即便没人害她也活不过今年。” “什么?”我一把抓着他胳膊,央求道:“你有办法的是不是?拜托你,救救她!” “冷静点!听我说完。”他挣脱开:“她印堂、眉毛、眼皮都有问题,也就是说她的命宫、兄弟宫、田宅宫都有问题。我相信害她的人是她的家人,准确一点说应该是兄弟姐妹。” “兄弟姐妹?只有她的姐姐赵娜了。”从她的处事作风,就能看出她对情感很淡薄。我问:“那该怎么做?她并不是本地人,去她家还要几个小时路程。” 万妙止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友,你想的太简单了。她们一家信神鬼不?这种手法没有谁指点,一般人想不到的。” 是的,我又疏忽了。 赵娜再有心机手段,她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来害人。可是她能找谁?如果她本身就懂,那汪力庆的事她应该能看出蹊跷才是。 这时万妙止又说道:“你女友掌纹几乎全断,并非天生的,而是新起的。或许背后的根本不是人,而是鬼魄或者邪祟。” 这句话让我的心情更加忐忑不安,如果有鬼魄邪祟参与,那多半还是跟自己有关了。 一零四 生死两茫茫(中)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万妙止说了这么久也没说怎么解决,我急了。 “你跟她家人熟吗?去了你又能怎么解决,还不如先守着她,再找个时间和她一起回去看看。”万妙止提议。 守?这个怎么守,根本防不住。又不是防刺客杀手,还有封闭隔离起来保护。不过他这句话提醒我了,我们不能去,别人可以去。 “阮沁!”我喊道。 万妙止左右张望,见到阮沁突然冒出来后,吓了一大跳。惊呼道:“你养鬼啊!”又说:“听你念真武妙经以为你是全真那派的,没想到你也是太一派,养鬼可是技术活啊。” 全真个鬼,当然,肯定不会告诉他我是地仙一派。 “阮沁,你帮我去赵晓的家里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想害她,又是用得什么方法。”没理会万妙止,继续说道:“我给她电话,你追着锁定位置过去。” 阮沁看了万妙止一眼,点了点头。 “哟!舍得给我打电话了,我还以为你忘了那一起欢乐的日子了,是不是觉得我妹妹无趣,想找我了?”赵娜一接我电话就是调侃诱惑,这人真的有病了。 “你对赵晓做了什么?她可是你妹妹!”对这个女人已经反感到极致了。 “你都说她是我妹妹了,我能对她做什么?莫名其妙。”她依旧一副调侃的态度。 “我告诉你,赵晓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不想跟她再客气了,说完就挂了电话,阮沁应该感应到地方了,这几句话够了。 “我们现在去医院跟着吗?”万妙止问我。 “旁边有个奶茶店,我们去那里坐一会。她不喜欢我去医院,主要是去医院也不能时刻跟着她。” 心情十分不安,奶茶都咽不下去。万妙止却乐悠悠的喝着奶茶,还不停的说路过的女孩谁谁谁漂亮,谁谁谁条子好。 “你没什么打算吗,就准备这样过下去?”我忍不住问他。 “草铺横野六七里,笛弄晚风三四声;归来饱饭黄昏后,不脱蓑衣卧明月。”这家伙还背诗来了。 “牛!还会唐诗啊。”越来越佩服这家伙了,无论怎么样的现状他都有勇气面对生活。 “哈哈…我也就会念几首吕洞宾的诗。”他还谦逊起来了。 我想了想,说:“这首诗嘛,意思不就是‘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远方的诗和田野’吗!你倒是安然啊,我没这个命。” “你说的啥玩意,什么苟且、田野的,我不懂。”又说:“你对生活的欲望太多了,不懂得满足,所以活得累。” 是的,有欲望才会有烦恼,有烦恼是因为顾忌,有顾忌就会有害怕,害怕就会让人累。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赵晓的声音传来,她站在门口,还有她一个同事跟在身后。 看着她们拿着急救药箱我就不懂了,问:“喝杯奶茶就走,你们护士还出诊?” “旁边有户人家请医生去出诊,我们拿点药过去。”说完就往外走。 “等等,我陪你一起去吧!”看着她要走,我赶出门,万妙止也跟着。 “去干嘛?又不是去喝茶,马上就转正了,别捣蛋。”她止步回头说道,表情非常严肃。 看着她和同事离去的背影,我挺难受的,怎么越来越冷漠了。 没有多少步她又是回头看了我一眼,还是头发飞扬、微微一笑。 万妙止看着她们拐弯不见后,又拉着我回到了奶茶店说:“再坐一会吧。”又对店老板说:“再来一杯,他给钱。”指了指我。 付了钱我问他:“你没觉得不对劲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是看不出来。 “有啥不对劲,你就是不安心罢了。比起这个,你还是等那个女鬼回来,看看是什么原因,我们也有个准备。” 店老板听到万妙止的话,猛然抬头吓了我一跳,看着他一根头发垂落在吧台上。万妙止讪讪的解释:“女鬼是一个人的外号。” “对了,我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我跳起来说道:“一直没有起风是不是!可她每次回头都头发飞舞着,这是一种预警啊!” “快去看看,听说前面煤气罐爆炸,好大的火,两三楼烧着了。”几个路人从门口经过。 “完了,肯定是赵晓出事了。”我拔腿就跑。 万妙止后面追赶着:“慢点…等等我啊!” …… …… 水火无情,它们不同于魑魅魍魉,鬼邪妖魔的,我和万妙止再怎么精通术法,也难抵挡这滚滚浓烟下的熊熊烈火。 “不行,你不能进去,太危险了!”楼下万妙止死死那着我,也有其他人劝阻我。 这是一栋老式楼房,六层楼高。爆炸的是二楼,现在火焰已经蔓延到四楼了。五楼已经被浓烟笼罩,而六楼上面是没有天台的,也就是除了消防车来,上面的人除了跳楼就只能往下冲。 “放手,别拉着我!不上去我会后悔一辈子。”我大叫,心里难受。心里设想很多遍赵晓出意外会在哪,总是觉得会在长江,赵娜说得跳江种入内心太深了。 万妙止从后面搂腰抱着我,喊道:“你不进去会后悔一辈子,让你进去了我会后悔一辈子。别忘了你的家人,你有想过他们吗?” 一旦有了顾忌,冲动的热血就会冷却。火有时候比水更可怕,特别是那滚滚浓烟。 慌忙拿出手机:“晓晓你现在怎么样?”跑来时就打过电话,当时她们在四楼,正往五楼跑。 “砰!”又是一声巨响,从四楼传来,玻璃碎片从空中落下,像冰雹一样,围观的人群纷纷后退跑开。 “喂!啊…火烧上来了,怎么办?”赵晓的声音。 “五楼不安全,快上六楼,也不知消防车来了没有。快走…”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帮我抬一下我爷爷…”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接着传来赵晓的声音:“我手机…妘夕…”这个时候竟然把手机搞掉了,感觉还是上楼时。 “六楼?”我看了看上面,说道:“道友,你看!我们可以从围墙旁边那栋楼上去,复式楼可以跑到楼顶瓦上跳过来,我们去接应。” 万妙止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我挣脱开他的胳膊就往旁边的楼栋跑。他在后面追着喊道:“不行啊,情况不对,起风了,风往那边在吹啊!” 才上到三楼,差点被撞到六次,这栋楼的人们都在纷纷下楼,大多数是老人还有小孩,还有些穿着睡衣的妙龄少女。 “哎哟,妹子!你慢点,撞疼我了。”万妙止在后面叫着。 上到四楼没什么人了,万妙止赶上我说:“这附近肯定有上次那样的KTV,你看刚才那么多妹子,身上全是风尘气息。” 去你大爷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关注妹子,正一派道士都这么好色的吗?再说了,这里离小东门近,那里有条街都是唱歌的,当然多了。 “等等!”他拉住我:“这边越来越热了,浓烟也越来越多。以防万一,搞条湿毛巾戴着。” 有道理,感觉大火真的烧过来了,难怪都往楼下跑的。 有很多人都惊慌着没关门就跑了,我们随便进了一户人家,跑到卫生间拿毛巾。 “啊…!”楼下传来人们的尖叫。 万妙止把头伸出窗外说道:“道友,旁边有人跳楼了,不止一个!” “什么!”我用湿毛巾遮着脸,垫着脚从他头顶往外看。 不是赵晓,长呼一口气,心里刚才慌得厉害。 “走,上五楼!”这种情况我越发心急,看到楼上路上躺着的几人,仿佛看到了赵晓。 才刚刚上五楼,四楼大量浓烟冒来。 “完了!楼下起火了,也不知是三楼还是四楼。道友,我们现在下去还来得及。”万妙止又问道:“你有没闻到一股糊味?像是韭菜炒鸡蛋炒糊了的味道。” “别说话,你听。”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这层楼还有人,是小孩的哭声,快找找!”万妙止这会特别积极了。 小孩吗?我望了望六楼,不由的一阵烦躁,跟在他身后去寻找小孩。 最不喜欢这种桶子楼了,原来估计就是什么单位,后来被人改了。把办公室做成单间,又或是打通后装修成两居室。 “有人吗?开门!”哭声是从我们面前的门内传来的。 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打开了门,揉着眼睛哭着。 “小妹妹你爸爸妈妈呢?家里还有谁?”万妙止在门口问。 问你大爷的,有大人在会不跑?刚才的哭声也不是小女孩的,我直接进门四处打量。 我去,还一个小奶娃,估计七八个月大,这就真是蛋 疼了。 “怎么搞?”万妙止看了看我怀中的小奶娃问道。 “唉,没得选择啊!”心中满是悲凉:“给我找床被子打湿顶着,你照顾她,我们冲下楼!”即便心中万分想上六楼,可实在不忍心。 我去,你大爷的,让你打湿,不是让你灌水,这冬天的被子真是厚,好重。 抱着奶娃,正欲出门,脑中突然传来声音:“别出门!速度,蹲下,快!” 这个时候蹲下,那是… “万妙止,快趴下!”我裹着奶娃迅速蹲下,实在不好趴。 一零五 生死两茫茫(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关上门蹲下的一刹那,一声巨响,是从楼下传出的。房子都跟着摇晃加震动,那一刻我差点以为房子要塌了,这可是五楼,塌下去不死也重伤。 玻璃破碎的嘈杂声,还有楼下人们的尖叫声,以及面前这个门杂乱的被敲击声。 一切都恢复短暂的安静,我都听到远处的消防车声音。楼下突然传来凄凉的哭喊:“我的两个女儿还在上面啊…” 应该是这两个孩子的母亲,我说:“万妙止,你去说一下,免得孩子的母亲担心。” 万妙止抱起孩子,走到面向马路、玻璃被震碎了的窗口想下喊道:“别哭啦,你孩子在我们手上,很安全!” 你大爷的,我怎么听出绑票的感觉了。 脑子里又传来声音:“不安全,快走!” 打开门,对万妙止喊道:“快走。”刚说完,怀里的小奶娃哭了起来。 我去,门口地板上怎么有一个大窟窿,不远处一个煤气罐插在天花板上,上面还有火苗,而且一股浓浓的韭菜鸡蛋的味道。 看来是四楼有人做饭没关煤气才会引发的爆炸,只是这个煤气罐是完好的,难道… “快走,这个罐子也会爆炸!”绕过窟窿我就跑,还好这个小奶娃哭了,不然出门太急非得掉下去不可。 走道已经浓烟滚滚了,下不去了,只能往上面跑。这栋楼只有五层,上面是天台,所以我才说赵晓他们可以从六楼跳下来,只不过中间有一米多的距离,还有就是他们能不能上楼顶。 “道友,这上面更危险啊,你看!” 我艹,顶着被子没注意看,那个飞插的煤气罐一半正在上面,还冒着火。这上面建筑物就一个楼梯上来的小房子,单层墙挡不了,万一爆炸铁定出事。 “走啊,还看什么?快下去!”万妙止喊道。 我看了看煤气罐,又看了看旁边已经烧到六楼的楼房,说道:“你把孩子来抱着,我去用被子把煤气罐的火扑灭。” 万妙止冲过来就是一耳光,把我打蒙了,小奶娃又哭了。 “还想着你那女友?你不考虑你家人,你也得考虑我们三人吧。那罐子已经变形了,都黑亮了,而且下面半截还有火,你怎么扑?你还大学生呢?你有没有常识!”他边说边拉我走。 楼梯口我大喊了一声:“晓…晓…!” 真的无能为力了,就算阮沁在这里,也毫无办法,她也只是个小鬼。 心很疼,就像心脏的某个部位失去了一块肉。一种莫名的慌,那两次回头很有可能是最后此时的最后的回眸了。 “道友!火上来五楼了,怎么办?”万妙止大喊道,打断我所有不安疼痛的思绪。 “冲过去,去最边上的那间屋子,快!”最怕的还是煤气罐。 这种老式门,一脚就踹开了。 关闭了门前的电闸,拔掉了冰柜的插头,正准备打开冰柜,万妙止问:“你干嘛?” “这栋楼太老了,我怕第二次煤气罐爆炸会让五楼崩塌,又或是整栋楼倒塌,能保一个是一个!”冰柜里加棉被,应该能保住奶娃。 “那行!”大多数方外之人,都有一颗非常美丽的心,先帮助他人。 “我艹!”打开冰柜一刹那,万妙止挡住了小女孩的视线,我也连忙关上了柜门。 里面有一颗人头,还是个女子的,脸上有太多冰晶,看不清楚面容。 小奶娃又哭了起来,这时的哭声跟前面很不一样,就如同半夜三更没有路人经过,狗狗却狂叫一样。 万妙止用右手算了算,又拿出三枚大宝铜钱卜了一卦:“大凶!这屋里怨气很重,快走!”说完他牵着女孩跑向门口,正准备开门,却从门缝里看到了外面的火苗。 “大火怎么蔓延的这么快!”他拿着女孩慌乱的后退。 “怨气引来的!”我把盯着的被子掀开,左手抱着奶娃,右手甩开甩棍:“这里有怨魄,注意!” 万妙止拿出一个小盒子,掏出一个铃铛来,说道:“道友,鬼魄这玩意,无论是怨魄、凶魄还是恶魄,我都不在行,靠你了!” 你大爷的,这三种鬼魄都很难对付,你不在行我也不在行好不好! “你的剑呢?”我记得KTV时红红有说过他拿着一把剑。 万妙止拍了拍腰间,尴尬的一笑:“师父给的一把软剑,除妖或妖灵用的,对鬼魄没啥用。” “噗…别以为我不知道,铃铛是对付邪祟或僵尸的,你大爷的!念经也比那玩意有用吧。”实在忍不住吐槽了。 “道友,你误会了!这不是普通的铃铛,里面有个小喇叭。”说完还拿出一个mp3。 老子想死!也就是说念经也不会,还得靠那个mp3,不知道冥界生物能干扰电磁场? …… …… 冰柜被我们推在门后,打开柜门,让那个女头对向门口!又找来电插板接通了电源,保持冰柜冷气。 我们四人则躲在冰柜后面,窝着。 如果怨魄是这个女头,她不会对自己下手引火来烧;如果不是她,也能震住一会。人鬼都一样,对恐怖的事物会害怕,哪怕是一会儿。 “不是吧,你就想出这个鬼办法了?”万妙止竟然还有脸埋怨我,无耻。 “滚蛋!还怨我?我出门什么都没有带,念经对一个不知道怨处在何方的怨魄也没啥太大的用处,保护不了你们。倒是你,正统出身,竟然不知道…” 我不说话了,他也意识到了,怨灵开始影响我们的情绪了。 “哥哥,我、我要尿尿!”万妙止抱着的女孩突然说道。 “对啊,童子尿!” “童子尿!” 我们同时想到。 “快去找个盆子来!”我说道。 “干嘛?”他问。 “我怀中不是还有个吗?还是带着先天胎气的,虽然可能有点少。” “对!正解!”他匆忙起身跑去厨房,还不忘打开他的mp3。 “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 噗…流行网络歌曲?这就是你说的念经。干妈,你说的不对啊,正一派做队友是天坑啊。这首歌,又让我想到赵晓,我也想求佛! 女娃就是厉害,两个人拉了半盆子,特别是这个奶娃,太神奇了。在我怀中出现危险才会哭,也不撒尿,拉在盆子却是惊人的量。 “你怎么不动,还不写符?不会说你连画符也不会吧?这可是你们正一派最拿手的。”看着万妙止半天不动,我问道。 “没有朱砂,我又不是处子了,怎么写?”同行都懂的,知道空间太大,用童子尿配合朱砂或处子血去写最好了。 我艹!这什么狗粑粑道士,朱砂都不带的。两个女孩的童子尿太阴了,用她们的血不行,而且也下不去手。 “针该有吧?”我已经相当无语了,还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赵晓是怎么情况了。 自从进来这个屋子后,外面的声音就渐渐消失了。 还得我用眉间血,真是疼! “你、你、你是地仙一派的?”他像见鬼一样,只有地仙一派才用眉间血。 “快点吧!你都不是正一派了,被开除了,还有什么脸吃惊的。” “也对哦!”他开始麻利起来。 突然,一阵晃动,这个晃动持续有点长。我拉着女孩过来身边蹲下,对万妙止喊:“快点躲着,楼顶的罐子爆了!” 他回头看过来,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喊道:“小心!”同时端起地上的童子尿就是泼过来。 很显然,怨魄就在我后面或是上方。用力把小女孩往前面一掷,自己抱着奶娃从地上滚开。 “不好!”滚得时候甩棍掉在冰柜脚下了。 “呜啊…啊…”小女孩直接吓住了,那颗女头直接飘在空中。 此时她脸上的冰晶已经化了,脸色如霜,双眼血红,嘴巴里还流血黑血。头发上还冒着青烟,应该是童子尿的作用。这万妙止是怎么泼的,全部泼偏了,只有少许泼到她头上。 应该是停电了,看来消防车已经来了。 “这个你应该有办法了吧。”这虽然是个怨魄,可也是一个不舍自己残体的鬼魄,道士加油!我慢慢退后,也不知道怨魄有什么特殊能力。 “哥哥小心!”哭着的小女孩突然喊道。 回头一天,我艹!万妙止拿着剑尖弯曲的软剑向我脖子抽来。来不及闪躲只有用胳膊去挡,他一拉,衣服袖口断了一截。 他表情很痛苦,看来没有被完全控制,不然我非得流血、断筋不可。软剑以前学武时略有尝试过,除了硬剑的特点外,还可以抽、拉、缠、盘的特点,十分灵活,他的造诣应该很高。 利用怨气不止能够影响他人的意念,还能够操控人,这可就难办了。怨气人人都会有一点,**控的人会有恨意,把周围的人当作自己怨恨的人。这可不同于的幻境,是自身情绪衍生的。 现在我的敌人不止女鬼头,还有万妙止,假想敌还有那个小女孩。唯一庆幸的是怀中的小奶娃不会**控,她这么小,哪来什么七情六欲,最多就是喜、哀、怒。 只是麻烦的也是她,我抱着她根本手脚放不开,还得保护她。 肩膀突然一痛。我艹,女鬼头趁我抵挡抽来软剑,咬住了我肩膀。 一零六 夕阳无限好(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咬我左肩,这还了得?还好衣服厚,应该还没破皮,尸毒可不好治疗。 右手抓住她的头发,使劲一扯。我去,一大把头发扯掉了,血淋淋的,还粘着头皮。女鬼头眼珠往上斜着瞟了我一眼,继续摇晃着头咬。 妳大爷的,这是灵异小说,不是诙谐故事会,那表情是什么意思! 万妙止又是一剑刺来,软剑独有的声音提醒了我。能刺出这种声音,力道和腕劲都把握的很好,中招了可不得了。 再用手臂去挡可不行,猛然勾起女鬼头的鼻孔往上一扯,当作篮球去挡。万妙止及时撤剑,我趁机把头扔过去。 他接住了头放在肩上,而我拿到了甩棍。这时小女孩向我跑了过去,本来没觉得什么,待到她到达我身边的一瞬间,一把水果 刀向我刺来,准确来说应该是向左手抱着的孩子。 甩棍一挥,打在她的手臂上,刀还是刺了过来。没办法,被控制的人如同行行尸走肉,哪懂得疼痛,我只好侧了一下身子,用自己的左臂去挡。 女鬼头本来有点恼火,她以为小女孩会刺我,没想到小女孩的怨气在自己妹妹身上。打中小女孩手臂那一刻,女鬼头痛得掉在了地上。那可是万年桃木,小女孩是皮肉之痛,她却是魂魄上的。 此刻万妙止从地上抱起女鬼头后,她看见我左手臂受伤,又笑了。看见我挥动甩棍后,赶紧把小女孩招了回去。 一对三,好难。更难的是小奶娃,我的手臂已经抱麻了,刚才被刀刺中后,现在更是无力。 双方就这样对持着,除了手臂无力外,一切都还好说。打在她操控的人身上,疼的却是她,这对我是相当有利的。 “万妙止,你醒醒!” “我不是你师叔,更不是他的情妇啊。” 我不能坐以待毙,可门被冰柜堵着,万妙止这混蛋又叫不醒,怎么办!真是自己坑自己,干嘛要用冰柜堵门。 “队长,这间屋里有人,我听到声音了!”门外传来消防员的声音。 “几个人?”应该是消防队长在问。 “人挺多的,有师叔还有情妇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让让。”队长喊:“屋里有人吗?有几个情妇?不,里面是什么情况?把门打开,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丂!确定是来救火,而不是抓奸的? 火都烧完了,你们才来,还好意思叫。不过来了就好,要结束了,可以不用这么累了。 “屋里五、屋里四个人。门被冰柜堵着,我抱着一个孩子动不了,你们得撞开。”我防着对面三个家伙,大声喊道,同时给冰柜让出了道。 我冲着他们笑,有人来了,自己人,我当然得笑。可女鬼头也笑,声音像老鸦一样,甚是难听,比我笑得还欢腾,接着万妙止和小女孩也跟着笑。 “队长,屋里的人很开心啊,笑成这个比样子了。”门外那逗比又开口了。 “你被困这么久,要得救了你会不开心吗?就是笑得太淫了些。”队长反问,同时喊道:“屋里的人让开,我们要踹门了!” 这两个逗比,我服。丂!这三个什么情况,笑得这么欢愉,到底谁是正派谁是反派,我踏马才是主角啊。 不好!知道他们为什么笑了:“等一下,别…” 迟了,冰柜倒了,门也撞开了。 戴着防护面罩的二人冲进来后傻了,看到一脑袋飘浮于空中后傻了。 玛德,我也傻了,连忙退后几步,成一“品”字状。无论这二人有没有被 操控,我都得防范一下。 …… …… 两人腿脚不停的的哆嗦,小个子说道:“队、队、队长,我、我们好像见鬼了。” “应、应该是吧,他们为、为什么都看着我、我俩?是不是挡、挡住路了。”队长躬下身又说道:“各、各位请!四楼的火扑、扑灭了。” 我丂,这两人真牛!竟然都能不被 操控。也难怪,逗比的人生哪来怨气,平凡人不懂。 万妙止突然发动攻击,扫向逗比二人组,我化棍作剑起手一挑。差点扭到腰,太久没锻炼了。 说是迟那时快,小女孩挥刀就刺向小奶娃,我来不及躲避,唯一的办法就是放手。 队长威武,看出了局势,卧身倒地,我顺势放手,他接住了小奶娃,刀子又刺中我的手臂。我艹,前一次都没来得及包扎,不晓得流了多少血了。 “带着小孩走,我挡住。你们去叫更多的人来,快!”人多她也无法都控制,就能止住他们。 “什么情况?”这时门口来了七八个消防员,瞬间吓到了。 女鬼头也慌神了,想从窗口滚出去。这可不行,下面那么多人,她铁定移魂。 “万妙止!”我大吼一声。 此时女鬼头精神力不集中,是最好唤醒他的时机。 果然,万妙止眼睛突然明亮,对着窗口甩出一剑,缠住了女鬼头,往后一拉,向我飞来。 我接手按住甩棍叩纽,对着耳孔一插,止在地上。 “全部跟我念!”大吼一声,佛法持颂“大乘正宗分”,我唯一会的佛家金刚经三品: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 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 观音经讲究普度众生,太仁慈,对于这种悬念极深的鬼魄没有多大用处。 女鬼头在地上使劲尖叫,十分痛苦。有些消防员跑了,有些跟着在念。 万妙止和小女孩也跟着在念,女鬼头终于说话了,口齿不清明。难怪不说话,估计是冻狠了,嗓子部位和舌头发不了音:“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男人,都是人渣!快放开我,我要你们都死。” “哪个女子不曾年轻,不曾风华正茂、青春漂亮。为了这个家庭, 我日日夜夜守家顾家,洁白的身体变得枯黄褶皱,他却在外面跟别的女人鬼混。甚至带回家来,还一起殴打我,我儿子就是因为不敢回家,掉进江里淹死了。” “男人就是狗杂 种,冷血无情。没了儿子还怨我,也没了顾忌,竟然给我饭菜里下药,还分尸。你们说,你们男人是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看得出她挺顾及自己的容颜的,若非如此,她鬼魄之身会更强,我们也不可能这么轻易控制住她。 她怨气太重,不低于一些民国时期的鬼魄,单单第三品金刚经结束不了这件事。 这个故事很俗套,都市里发生太多了,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绿油油的一片。让我内心也很自责、愧疚,自己又何尝不是有女友,还在外面鬼混。 “道友,别停!” 迟了,这个故事让我分神了,我一停,大家都停了,给了她脱离头颅的机会。 头颅的眼睛闭上了,嘴角上却还是笑容。她跑了,肯定不会傻傻的就在这里,毕竟受伤颇为不轻。 “快把两个小女孩送下去,她家人该担心坏了!”万妙止完全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一切一样,还在关心别人。 留下的几个消防员像看神仙一样看着我,他们以为我消灭了这个改变他们三观的东西。 “各位大哥,刚才的事你们只能咽在肚子里,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如果你们执意要说,我也不会拦着你们,反正我是不会承认的。倒时,你们被停职,关进精神病医院可不怪我。” 我的话让他们互相观望一会,队长直接开口:“可这个人头怎么办?该怎么解释?”消防员应该见过不少死人,甚至有更惨的。他们之所以刚才蒙了,那是见着了活死人。 “我们是在冰箱里发现她的,刚才的故事你们也听到了。怨气这么重的鬼是不会说谎的,等下直接报案说冰柜里发现的就行了,这摆设,灰尘扑扑的,估计这个男主人早跑了。警察知道谁的嫌疑最大,会追查的。” 我内心可不这么认为,前面没人发现她,她才为了守住这个头颅,才一直逗留在这。如今估计找这个男主人去了,有仇报仇。 冯娇学校的青衣鬼不同,不是怨念就是挂念的东西在那里,所以才出不来,我猜想。 人们都陆续撤退,五楼的火也全部扑灭了。我拉住队长问:“旁边那栋楼怎么样?” “唉!烧完了。” 我的眼泪止不住,差点没站住,万妙止和队长同时扶住我。 “你受伤了?怎么这么多血!”队长扶着的是我的左手。 “还有活着的人吗?”都没有力气去问这句话了。 “没了,不是烧死就是熏死了!你得快去包扎一下,还在流血!”队长对我说。 我挣脱开他们,迅速向楼梯口跑去。 还能听见万妙止对队长说:“让他去吧!他女友在那栋楼上,我们本来是跑来这边…” 楼里昏沉沉一片黑,楼外却是夕阳在动。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了,都傍晚了。人群围了一圈又一圈,哭声一片。 很多白布遮掩着地上的遗体,有些身边有人,有些则没有。些许医生护士在楼下观望,望着楼道口,或是上面。 抹了抹眼泪,呼了口气,这新鲜的空气让我的心在灼烧。 赵晓,你还在上面吗? 一零七 夕阳无限好(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这边虽然楼样老式,但并非筒子楼型。主要是楼外的窗户都设有防盗窗,不然可以用绳索什么掉下来。前面跳楼的也只死了一个人,为什么他们不在最初时跳楼呢,还是有很大几率生还的。 或许是我多想了,还有其它路可以选择时,谁愿选择跳楼。 没有像面对章玥时那么悲切,或许没爱到那个深度。 这两次恋爱我都很被动,并非因为喜欢而爱,而是因为相处的时间而渐渐喜欢再去爱慕,这种爱恋习惯或亲情式的味道多一些。 三楼四楼的房间比较惨烈,里面烧得所剩无几。一路上遇到很多人,有消防员也有医护人员。 别人问我是谁时,我都说有亲人还在楼上,然后他们就默默让开的。 楼下传来警车的声音,他们不是早该出现吗?是出勤慢了,还是有什么未知的事耽搁了? 那不是我该担心的事了,已经上了六楼。这是二单元,靠近我们当时所在的楼,也是赶来时的那通电话赵晓告诉我的。 一楼两户,我选择了左边一户,从当时我跑到天台时能看到,楼顶中间背面有个小天台。如果是我,肯定会上天台爬到屋顶,只要不发生爆炸,存活的几率也很大。 走上复式楼二楼,上面已经有几个人。他们正聚在一起,掰开尸体,有个人说道:“真是挺奇怪的,房间里没有任何东西被烧着,只是熏黑。可这几个人明显是有人被烧着了,难道被烧着时还能清醒的从楼下跑上来不成?” 确实挺奇怪的,那扇门后七八个人畏缩在一起,呈现的不是扭曲挣扎状态,我仿佛看到他们相互在扑打对方身上的火苗。 他们身上几乎没有衣服了,黑乎乎的,很重的烧焦味。 我上来时,有消防员看到,他们只是看了我一眼,其中一人让开:“有你的亲人吗?”这个时候上来的普通人只能有亲人了。 谁能分得清,都没有头发衣服,分不清五官,我喘不过起来,好难受。即便没有赵晓在,看着也难受,太惨了。 “你怎么啦!”冲来两个人把坐倒在地的我扶起来,其中一人问:“你怎么受伤了?这么多血?” “看他身上也熏得乌漆墨黑的,应该是侥幸逃出去的吧!”另一人说道。 我想哭,却哭不出来,伸出左手指着尸堆中抱着另一人头颅在胸的尸体沙哑着说:“带戒指的,我女友!” 有人掰开僵硬的尸体时,擦到了赵晓手上的戒指,我才认出来。 赵晓,你太善良了,临死还在保护别人! 赵晓,你还能再看看我一眼吗?我来了! 赵晓,到底是谁要害你们,这一切太不正常了。 “喂!你怎么了?快叫医护人员,他昏过去了。” …… …… 醒来时,躺在病床上,窗外还有微微夕阳。 这是一个独立的病房,我被换上了病号服,胳膊被包扎了,点滴也快打完了。 我想坐起来,一阵眩晕让我又躺了回去,应该是失血过多的原因。 “别动!好好躺着!”赵晓的声音。 她站在窗前,一身洁白的护士服,微微的笑着,很静仪端庄。 “晓晓!”我很想爬起来,奈何没力。人死后,并非相见就能见到的,除非他们有很大念想,不然不会有“招魂”这一地下职业。 “叫你别动,你就是不听!非得我发脾气是不是?亏我还想在最后一面时温柔…”她不说话了,因为我哭了。 只是流泪,忍着没有哭泣。 “你真傻!还傻乎乎的跑到旁边楼层。”她想摸我的额头,却摸不到:“上次去田力家见到鬼魂,我一直不敢确信。这次真的信了,你好厉害!竟然能见到我。你知道吗?我有偷偷翻过你的背包,当时心里还很生气,也有点害怕。” “回家后我就有种感觉,仿佛再也见不到你了一样!本来姐姐想多留我几日,可是太想你了。你知道我的,不可能表现出来的,怕你心里得意!” “妘夕!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偷视着我们,哪怕是现在。你知道吗?今天的火灾太诡异了,它能跟着人跑,像有生命一样,吓坏我们们了。而且,门窗也是一样,像有人在另一面拉着…” “你怎么不说话?”她讲着讲着突然问。 “我、我,听你讲!以后再也听不到…”别过头,不想让她看见我的泪如雨下,咬着牙齿也忍不住。 “别这样!这都是命吧,今天是我自己心神不灵想出来的。妘夕,帮我照顾一下姐姐,她挺可怜的。小时候走丢了,饿了三天才被找到,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以前她很疼我的,什么东西都是先给我。唉,爸妈为我肯定得伤心坏了!” 我撑着床坐起来,然后拔掉了输液管,慢慢的下床。 “妘夕你干什么?不是让你别下床吗!”她要来扶我,还是穿透过去了。 “来!”我慢悠悠走到窗前,对她招手,夕阳只剩一截了。 她来到我面前,问:“干嘛!你又碰不到我!” 我去吻她,她好像很担忧,怕让我失望。 别人吻不到,但我能。只要让自身的阴气多输送一点,接吻是最快的办法之一。 能感觉到她触碰到我时的激动,我们吻得忘乎所有,胜过初识。 地平线昏暗的那一刻,赵晓挪开嘴说:“你身上好神奇,现在跟你接吻我感觉非常不一样,说不出来的感觉,反正就是特别舒服!妘夕,我要走了,时间到了,照顾好自己!”可能时间早就到了,她都开始模糊了,牛头马面在招她。 “去吧!”突然想起一件事:“晓晓,有事报崔茵茵的名字!”不知道她听到了没有。 或许当初崔茵茵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所以才说我自身难保,而这个“自身”可能指得是自己身边。 夜色总是这么的不解人情,特别是这个春天。 门开了,回头一看是万妙止。 “你可以留下她的,都养了一只了,不差多样一只。”他知道里面的情况,能感觉魂魄的动静。 “你知道的,地仙是不养鬼的。你见到的那只,也并非我有意养着,而是她不想走。再说了,晓晓很善良,该有正常轮回!”我边说边慢慢走向病床,这家伙我不知道过来扶扶我。 “我们可能会上报纸哦,都有记者来过了,听说还会有领导前来。”他又一脸鄙视:“你那什么眼神?流了点血而已,看把你矫情的。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咱们什么时候去抓那只怨鬼?” 抓你大爷的,死的是我女朋友,你不伤心是不是。 “别找我,没心情。要抓你自己去,跟我没任何关系。”那么多谜团没解开,好多事没做,还想让我去抓一只没多大把握对付的怨鬼,扯淡! 万妙止不开心的坐在椅子上,说:“你能不能有点正气、正义感!说不定你女友的死跟他们有关呢?就烦你们地仙一派,大隐于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你知道就好,你们正一派都牛,那你去抓啊。再说了,你现在是无根之道,还是想好自己以后吃什么,住哪里吧!” 地仙一派本就是主要跟神鬼打交道,情理各占一边。不像正一派,除妖除习惯了,对付什么都是灭,不讲人情的。 谈到现实问题他沉默了。这时病房进来一群医生,领头的白发苍苍:“小伙子,你好!我是医院的副院长,身体好些了没?休息得还满意吧?” “谢谢院长挂心!我等会就去补交医疗费和住院费。”什么情况,副院长跑来做什么? “不用了,你的费用医院免了!你是好样的,我们医院对见义勇为的青年都是有福利的,尤为钦佩!听说这次我们医院遇难的医护人员中,有你的女友。节哀吧,小伙子,医院也会为她们悼念的!” 副院长几人走后没多久又回来了,这时几个医生陪在后面,副院长陪在一个国字脸的中年人旁边。 这个中年人一身休闲装,面相挺有福的。他的另一边还有两个西装革履的人陪同,一个文质彬彬,一个非常霸气。 随后挤进来几个记者,也很礼貌。副院长向我说道:“这是我们市的李市长,专程来看望你的!” 噗…市长?应该是副的,不然他不会在前面挂个姓氏。 我显得有些紧张,连忙坐起身说道:“谢谢市长,我没事,只是、只是爆炸时被东西刺伤而已。”差点说见鬼了。 “小伙子,你躺好就行,好好休息!你的见义勇为和舍己为人的行为,正是现在的年轻人所需要的,应该为广大青年所学习!”虽然对着我说话,可他的眼神一直瞄向万妙止。 “您过奖了,我这位朋友也出了很大力。”我看了看万妙止,又说道:“主要是还是消防员的及时赶到,我们才能幸免于难。” 这句话让他们很满意,李市长又说到:“有什么需要就向医院开口,英雄就该有好的殊荣!” “谢谢您,医院很是周到,让人感觉很温馨!”我说的自己都想吐,副院长估计就等我的这句话了,笑得那叫一个慈祥。 一零八 江流石不转(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短短的几分钟,让我先是紧张,然后谨慎,最后放松了,他们终于走了。 什么记功嘉奖,随后还会颁发见义勇为荣誉证书,都不如手中这两万元来的高兴。 万妙止把他的两万元丢给我,说道:“帮我保管,我出去一下。” 噗…牛!两万元他硬是不屌,像丢沙包一样。 随后小女孩和小奶娃的父母来了,提了很多水果,还下跪答谢。惊得我差点伤口破裂,这种事我可当不起。 小奶娃对我伸手,我只好把她抱在怀中,这是革命的友谊啊!一般人只有在两种情况下才能见到魂魄,一是出生后的一段时间,二是临死前的一段时间。 她见到了,也不知是祸还是福,这个没法下定论,至少此刻她在我的怀抱里是快乐的。 “大哥大姐!你们以后可要对她好点。”我看了看小女孩:“她可是从头到尾都寸步不离,用生命在保护她的妹妹。”希望我的这句话能让父母有所改变,能让小女孩怨气全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两口子都很吃惊,原来做父亲的是二婚,母亲是小女孩的后妈。他们拿出一包钱,虽然不知道是多少,我还是坚决没有收下。 有些钱不能收,收了就不是善举了。如果被救者是成年人,他自己拿出钱感谢,我肯定会收下。 最让我郁闷的是一个来自学校的电话,要我明天等校领导来了才能出院。我去,这人情的社会,表面功夫太让人头疼了。 从小学开始就是如此,只要上面有人检查或是来访,那可都是大张旗鼓的大扫除、大活动,全校师生集体热火朝天。 病房总算安静了,我等的人却一个也没来。阮沁到底遇到什么了,尽然去了半天时间;还有万妙止也是,碰到花 姑娘护士了吗? “护士小姐姐我问一下,你们遇难同事的家属来了吗?”我问正在检查伤口的护士。 “应该都联系到了吧,医院备有员工紧急联系人的,而且至少两个。”她边重新绑纱布,边低沉的说道:“真是惨,我今天晚班,一来就听说了,都烧得没了人样。” 她走后我捂在被子里,摸着自己的做手掌,我是命犯孤星吗?怎么女朋友都是如此结局。忐忑不安,心里很害怕,有一种无助感。 “你怎么又睡了?”万妙止那小子来了。 “你大爷的,你还舍得回来?”看着他嘴上的油汁:“你还有心情吃饭?” “噔噔噔…”他从背后拿出几盒外卖,说道:“够意思吧,没忘记你吧!” 鹅肝、鸽子汤、甲鱼?这都是狠菜啊。 “你哪里搞来的?钱不是在我手里吗?”我把他的两万元拿出来给他。 “跟着副院长混的,他肯定得招待领导,我聪明吧!”他又把钱丢给我:“我决定了,这段时间跟着你了,这个算住宿费和伙食费。” “为什么?”我问。 “你不是失恋了吗?我得陪着你啊。” 失恋吗?也对,这也一种失恋,只不过对方不是不恋,而是没办法恋了,人都没了。 “实话,不开玩笑。” 他拿着牙签剔着牙说:“一,你救了我,我得陪你一时间;二,你的气场貌似有点特殊,容易惹着不干净的东西;三,你好像什么都精通一些,相互学习嘛。”原来这小子知道当时自己的处境,看来有些本事。 前面我就想到一个计划了,现在正好跟他说一说:“我马上毕业了,想着开一家咨询公司,你知道什么意思。本钱赚回来后,我们五五分怎么样?” “可以啊,我无所谓,反正没去处。”他压根没考虑一下。 “那可得事先说好啊,你现在不是正一派。我呢,也未出世,也不会打着地仙一派去行事。到时候你可别到处多管闲事,我可不想牵扯太多因果了。” “就你们地仙派喜欢因果因果的,我们…算了,我也不是正一派的人了。”他的故事应该不止表面那么简单。 “佛家不也一样,不说这个了,你帮我去看看赵晓的家人来了没有?”这个才是我现在关心的问题。 万妙止很奇怪的看着我,说道:“就刚刚不久,她的父亲把遗体领走了啊,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她父亲应该还是个副处级的官员,挺有派头的。” “什么?”我猛然坐起来,又躺了下去,自言自语道:“是哦,她父母还不知道我的存在,不然赵娜不可能那么放肆的调侃诱惑。” “别想了,先吃饭,你得先把伤养好。等那女鬼回来,就什么都知道了,然后我们再做下一步打算。”他帮着打开饭盒菜盒。 “她叫阮沁。” “行行行,知道了,你快吃吧。” …… …… 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着阮沁等得睡着了。醒来时我睡在医院为万妙止准备的看护床上,这个家伙睡在我的病床上。 “起来!天亮了。”我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身体恢复很多了。 “干嘛!”他蒙蒙糊糊的看了我一眼,有闭上眼睛了。 “干嘛?”我一把拉开他的被子,我去!竟然还光着身子睡觉。 “快穿衣服,说不定我学校的领导要完了。”实在无语了这个人才。 他坐起来一把拉过被子,说道:“来就来呗,他们又不认识我,又不用我接待。” “你大爷的,你睡我的床上,你病号还是我病号?” 这时他才觉察到,讪讪笑着穿衣服,并说:“你昨夜不是说病床睡得不舒服吗,我就跟你换了换,没想到你睡得挺沉的,叫都没叫醒。” 我丂!一想到被他公主抱,我浑身一麻,恶心。 这么沉?我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差,非常容易醒,除非喝酒喝醉。 其实也很明白,听到赵晓被她父亲接走后,我一下轻松很多。并非是责任问题,而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面对是越准备越不安,越不安就越害怕。 学校领导一下来了六七个,除了系主任和院长外,其他一个不认识,并且还带来不少记者。 在系主任介绍后,我才知道为首的是副校长,已经很大的人物了,不是副厅级就是处级的。 他对记者说的话我听得是面红耳赤,什么积极分子、优秀学生干部之类的。他大爷的,我学校都没怎么去,积极个鬼;干部更是搞笑,班上唯一的四个男生全是干部,三十多个女生的专配服务生。 系主任不停地给我使眼色,还忍不住偷笑,我只好配合着说话。 最后来自共青团的五千元奖励才是我最喜欢的。美女系主任走的时候偷偷给我说:“学校给你在学生会宣传部安排了一个职位,你下周去露个脸。毕业论文快点搞定,你的会内批,肯定没问题。” 都离开后,我对被众人忽视在角落的万妙止说:“可以出院了。” “他们走得可真干脆。” “是啊,没带走一片云彩。”这就是现实。 “你很适合这种人生。”他在损我。 “浮萍之下,苟活而已。” “你的尊严呢?”他还是个愤青。 “生命和生活在上,该妥协的还是得妥协。” 万妙止笑了,笑得很开心:“走了,去看看我们的狗窝。” 出院时只签了一个字,然后两人孤零零的走出了医院大门。 存了四万进银行,然后给了他一千:“身上总得有点钱,万一我不在身边呢?” 他没拒绝,我们又去火灾的楼下看了看,万妙止问:“你是想去赵晓家里看看?” “明天再决定吧,看看今天阮沁回来不。”去了估计也见不着赵晓最后一面了,不会有人把烧得面目全非的亲人遗体保留几天的,肯定当即火化了。 回到租房我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万妙止叹了口气,说:“搬地方吧,你太感性了。” “三个月住完再搬吧,不然退不了那一千押金。”一千押金不是重点,一年不到多次搬家不吉利。 “那我睡沙发!”他说。 “不,你睡床,我睡沙发。”回忆惹人伤,沙发也不错,两用的。 床头有个盒子,平常装得都是她的一些小物件,后来她把李英送的各种小首饰也整理了放在其中。今天打开时,见面多了五千元现金和银行卡,还有一张纸条,只有寥寥几字:房租、密码、一串数字。 她真的是有感觉,将死之人的感觉。 现金,我留下;卡和衣服等其它东西还是得打包整理,送回她家。 收拾到中午才整理完,万妙止在厨房捣鼓了很久,做了一桌菜,很是可口。都说道士是下厨高手,果然不假,很注重饮食。只是他这饭量太凶残了,看来得多买几袋大米。 “吃完饭我们去干嘛?是去找预备公司地址,还是去下面逛逛?反正不能待在屋里,看把你愁的,一张苦瓜脸。”他的表情似乎还有什么话。 “总得有个缓冲吧,我又不是冷血之人。等下带你去几个地方,让你心里有个准备。”比起章玥时,现在的我好多了,不是整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什么心理准备?”他问。 “上战场的准备。” 一零九 江流石不转(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冯娇和吕莎的学校门口,现在正是上课的点,零零散散的学生进进出出。 “这是你的学校?美女挺多的啊。”万妙止的眼睛溜溜转个不停。 “这所学校美女确实很多,但不是我的学校。”专科学校的美女确实比本科院校多一些,毕竟美女爱美,成绩自然会差那么一点点。 美女会有人追,有人追就会从心底提高虚荣心,也会影响学习,即便有良好的基础,成绩也会越掉越远。 “不是你的学校那我们来干嘛?” “这所学校即将怨气腾腾,或许会接连发生人命。” 万妙止听了快速的打开布袋,准备那罗盘。我阻止他说道:“你想被人当作异类还是怎么?我带你来不是让你现场抓鬼的,只是让你做好准备。” “什么意思?” “里面是只凶魄,生前还是戏子。据我目测,至少是民国时期的,她喜欢唱帝女花,也有可能是明末清初的。”我点上一支烟,拉着他走到校门口一颗无人的树下说道。 “她幻术很厉害,而且自身身手应该不错。我们等着,等学校自动来人找我们。” “你还有没有人性?就这么贪钱?非得等人死了你才出手?”万妙止很生气。 我反问:“你正义,那赵晓出事时你在哪?你不也是知道她的问题非自然吗?南湖那几只壁虎妖你怎么不去抓,非得死很多人了,你才愿意舍下面子去找你相好的的师兄弟帮忙?这是大学,不是农村。他们会信你还是会让你自由穿行女生宿舍?别踏马一口一个正义来衡量我,你做事别人不给钱,你得饿死或是冻死。” 他懵了,抢过我手中的烟盒点燃一根,说:“行了,听你的。” 这么听话?有点反常。 枫叶村路口,有很多小摊,都是一些油炸煎烤的小吃,今天周五,等会这个城中村就会非常热闹了。 “吃够了没有,我们是来勘察情况的。”看着满嘴油渣的万妙止,我也是无奈,比女生还吃货。 “怎么?这里也有厉害的鬼魄?怎么可能,旁边不愿有部队驻扎吗,阳刚之气鼎盛,什么鬼魄敢来?”他嘴里不停,说话却挺清楚的,看来至少是个钻石级别的吃货。 “继续往里面走,走走你就知道了。”越往里走,人就越少。 走着走着经过一堆围着下棋的老头,万妙止人不见了。 “啊呀,走错啦,得飞炮。”万妙止的声音。 “飞个球,年轻人少插嘴。”一老头不高兴了。 另一个老头笑着说道:“干嘛不让年轻人说,他正是飞炮的年龄。二十岁是侦察 机、三十岁是战斗 机、四十岁是轰炸 机、五六十岁是手扶拖拉机,我们这些老头子是打火机喏…” 说完几个老头一起哈哈大笑,然后有个老头突然倒地不起,四肢抽搐。老头们都急了,有的喊救命、有的逃跑、有的边跑边喊,应该是去叫倒地老头的家人。 我一把拉过不知所措的万妙止,快速向巷子深处走去。 “我们这样走了是不是不好?”万妙止两步三回头。 “怎么?你想急救还是等他家人?我一个品相只懂皮毛的都看出他阳寿尽了,你还非得多管闲事。万一碰到素质不好的家属,碰瓷怎么办?” “你内心太黑暗了。”他反对我的言论。 “唉!并非我冷血。一是这里没有摄像头,二是就算去救活了,最多两三天,也还是一样的结果。再者,你回头看看,有谁去救?繁华世界,为了自保,也只能择其行善。” 万妙止突然停住脚步,说:“妘夕,能不能求你见事?” 第一次称呼名字了,看来事情不小。难怪这么听话的,钱也不要。 “什么事?你先说。” “我姥姥百岁高龄了,现在因为晚期食道癌咽不下食,只能打营养针。她很痛苦,五世同堂的一家人,也只能看着她痛苦。”他不说了。 食道癌确实痛苦,它的痛苦之处除了疼,更多的是饿。饿得不行也得饿着,水都喝不下,更别谈其它东西了。 “你的意思是想要我去牵魂?”这种情况她的子孙辈估计心里都有想过安乐死,可谁会第一个开口呢? “这是你们地仙拿手的东西,好不?求求你了!”看样子他也很痛苦,估计感情很深厚,可让他自己动手,他又不舍得。 “唉!这个得就近才行啊。人都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何况鬼。牛头马面指得是一个群体,这你应该知道的,不亲自看着,怕你姥姥遭罪。”这个也不算坏事,何况她自己后辈提出的。 “我家在首都,明天我们就出发!”他说这句话时表情丰富,可谓是喜乐参半。 噗…首都?我说:“这样吧,我们明天先去趟赵晓家,晚上赶得回来就晚上出发,不然就后天出发。” “后天吗?”他沉思一会说道:“现在才下午一点多,要不现在去赵晓家,晚上我们在那边包个车赶回来,明天出发?” 果然人都是自私的,即便他再有正义感,面对自己的亲人,还是会有私心。 “行吧,听你的。不过既然来了,先把自己看完。” …… …… 越往深处人越少,当初和徐慧买菜的菜市场还是那个老样子,阴气森森。她楼下也是一样,一场火灾之后,更是阴风阵阵。 人少时万妙止才拿出罗盘,他的神情也是越来越严肃,可见这里真的邪。 “首先,这里的风水十分招煞,而且看样子还是人为的;再者,这个城中村的村长家应该有问题,有邪物。”他忍了忍,低着声音说:“也有可能是僵尸。” 这个话把我吓了一跳,面对僵尸可是地仙一派的短处,除了请神我是别无他法。好在有只万年桃木,不过这事被他人知道,我可能会被无止尽的追杀。 “快点走吧!”我有点虚,拉着万妙止就走。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即便是拿了赵晓的两行李箱东西到车站,我们也没说话。他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是真害怕,僵尸是我打心底不想面对的东西。 大巴上,人不多。赵晓家是在一个地级市,这个时候来省会的人多,打工回家的人少。 “道友,那个城中村真不能等,我感觉每天都有人死,只是没被发现而已。可能有人在养尸,这可是相当严重的事。”就知道他沉默的原因是这个。 “你想怎么搞?我可先说清楚,你是知道的,地仙对这个东西向来手短,即便出手也是你打头阵。还有就是,那里或许不久后就拆迁了。”田力住的那里都标上大红“拆”字了,枫叶村估计也不远了。 “行,晚上若能回来我们就去瞅一瞅。”他和你惊讶我能答应,问道:“你这次怎么答应的这么快,这不也是没收入的吗?” 我瞪了他一眼:“滚!老子做的善事不会比你少。爱财我有道、行善我亦有道,即便是随波逐流,可也有自己的原则。那玩意每天都需要大量的阴煞之气,肯定经常作案,我知道了能不管吗?”其实是有他在的原因,我一个人哪敢去。 “看你刚才出城中村的样子,好像是还有另一个地方要去,不会还有更恐怖的吧?”确实,出枫叶村时,我是真想带他去自己的学校看看,说说吴琦琦的情况。 “额,确实还有一件事,而且还跟瑞兽貔貅有…” “什么?”万妙止听了后,吓得一个哆嗦,直接阻断说:“你不厚道啊,明知道我现在是无根之道,神灵大部分是道派,我能去做什么?你想让我被雷劈啊!” 这个我也知道,被开除的名声很不好,类似于叛徒一样,即便神灵也非常不待见。插手神灵的事,真有可能被一顿雷劈直接带走。 “你听我说完嘛!”于是我把所有的前因后果全部讲了一遍,包括KTV壁虎妖那里与他初次见面那一段。 “你大爷的,鬼胎就鬼胎,说什么貔貅嘛,吓死道爷我了。”他眼睛突然一亮,说道:“你还能直奏凌霄宝殿,还成功了!我说夕爷啊,你能不能疏文一封,给我去三清面前申申冤啊!” “滚!你大爷的。我自己的祖师爷镇元子都不熟,何况你家三清大老爷,这种事你该去找全真派的门人,他们擅长经文。”上次帮吴琦琦她们,被干妈骂得好惨,说是我运气好,没被反噬,不然早跟阎王报到去了。 万妙止不高兴了:“你不是也会真武妙经吗?看来全真派的你也懂得不少,要不你向真武祖师说说理也行啊!” “那次是侥幸,你难道不清楚?有谁这么年轻就能疏文凌霄宝殿的,我没死已经是意外了。你大爷的,还想着三清、真武祖师?”说完低声说道:“别跟我说你不知道神灵的分派啊,真武祖师给你申冤?越申你越死的冤。” 万妙止听了吹着口哨装无辜,就像刚才的事没有发生一样的。 这家伙太喜欢装了,首都之行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一一零 禅炏的势力(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你知道去她家里的路吗?”下了大巴后,万妙止问我。 “知道,她身份证还在租房呢。”我也是收拾行李才发现的。章玥的身份证也在我身上,她当初搬到学校时,带走了所有东西,唯独留下了身份证。 “那拦个的士走吧,人生地不熟的,早去早回。” 这个陌生的城市就是她的故乡吗?又是傍晚又是夕阳,我拉住万妙止:“等等!”他要去拦的士。 “怎么了?” 我指着前方人群中一个披头散发,正在奔跑的女子说:“那个正在跑的是不是阮沁?” “你没事吧?那个是人,阮沁是…”万妙止还没说完,那女子似乎在被什么人追赶,回头时露出了脸庞。 “真是阮沁!你快去看看是什么情况,我去后面把行李箱存一下,然后赶过去。”说完我就推着行李往车站旁边可以存东西的商店跑。 什么人这么狠,把鬼魄都搞得现形了,这个风险很大的。如果在现形的那一刹那,阮沁恢复了死亡时的样子,这不得把路人全吓死。重点是,能让鬼魄现形的方法,很麻烦也很残忍。 存好行李后匆忙往那个方向跑去,这时手机响了。 “快过来,有点麻烦,你刚才阮沁跑的方向跑,有个破旧的理发店,拐进旁边的巷子,快点。”万妙止的声音有点慌乱。 也没有多远,过了一条马路,跑了两三百米就到了。 两个身着全身黑色休闲服,穿着亮闪闪皮鞋,头戴黑色毛织帽的人把阮沁他们逼在一个墙角。 阮沁蹲着,能感觉到她十分害怕,头也不敢抬。万妙止手持软剑,左手还拿着一个碎了半截的可乐瓶子。 “你大爷的,怎么才来!”万妙止突然吼道。 两个黑衣人回头,竟然是两个中年人。他们都是眉粗眼小,看上去就是狠角色。 甩棍甩开,我也不敢大意。 与人的对决就在一个“拼”字,谁敢拼命,谁就能胜利,这个胜利有时候代表“活着”。 “朋友,这个鬼魄我们的猎物,你们多事了。”一个黑衣人开口说道。 这个时候不能软:“在你确定她是你们的猎物之前,请先搞清楚她是谁家的鬼魄。” “你的意思是她是你养的?”另一个黑衣人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尸油这一招可不高明,看来两位大哥应该是‘禅炏’组织的人。”说罢,我把甩棍叼在口中,双手结了一个宝瓶印,喝道:阮沁,摩利支天心咒、前。 两个黑衣人退后一步两边散开,看向阮沁。阮沁听到我的喊声,抬头望来,然后消失了。 一个黑衣人面色警惕的问:“你是密宗的人?小小年纪竟然知道我们的组织。” “你们也看到了,她确实是我的。我不想跟你们有过多往来,各退一步,你们走吧。”我让出了一个道。 两人相互眼神交流了一下,然后各自行了一个单手的佛掌礼,匆匆离去。 万妙止松了一口气,收起软剑,上下打量我问:“你到底是哪派?密宗九字真言你也会!太神奇了。” 我收起甩棍又听到他问:“禅炏是什么组织?我怎么没听说过,很厉害吗?刚才吓得我冒冷汗,以为碰到国际雇佣兵了,好浓的血气。” “这个等会说,得先帮阮沁去掉身上的尸油。”说得时候我扣着手指结了一个小印:解! “不是吧,我以为刚才你把她收回去了。”万妙止看着原地浮现出来阮沁惊叫。 “废话,谁能把身上涂满尸油的鬼魄收回,只是帮她隐身而已。”这个也只能针对与自身有密切关联的鬼魄。 我又说:“这样吧,你去附近开个房间,给她化掉尸油,我去找人把行李箱送过去,我们得赶快走。”说完我拿出赵晓的身份证问阮沁:“是不是这个地方?” 阮沁气色发黑,哆着嘴点了点头。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巷口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一个穿着制服的女警察。 她走过来,我还没说话,就把赵晓的身份证抢过去了。 “你是警察还是抢匪,还我身份证。”我想去拿回,被她一个锐利的眼神吓住了,应该是刑警。 “你认识赵晓?你是她什么人?”她的表情有点不对。 “我是她男朋友。”说完我又对万妙止说:“你们先去,我把晓晓的行李解决了就去找你们。” 万妙止拉起阮沁,看了我一眼,然后离去。 女警察想过问他们,我开口问:“你认识晓晓?” “我和她从小学读到高中,一直同班,分了文理班才分开,你说我认不认识?”她又说:“本来马上就要调到WH了,还说找她聚一下的,可是…” “那正好,你跟我来。”说完我就往巷口走,时间紧迫,没想到会遇到禅炏的人,起初我也只是猜测,没想到真是。 …… …… “这些都是晓晓的行李?你为什么不自己送过去?”女警察问。 “她父母不知道我的存在,我送过去不太好。我们也是去年冬天才开始的,没想到她就这样离开了。”我把两个行李给她,说:“麻烦你了,去WH了我请你吃饭。”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妘夕。” “我叫冉嫣然,你…喂!” 没等她说完,我抢过她手中身份证就跑了。 一个简易的招待所内,房间里香味十足,万妙止用墨斗弹了许久才化掉尸油。 “尸油虽香,奈何很邪啊!”万妙止感叹。 我点了一柱焚香,放在阮沁旁边,说:“先什么都不要说,等焚香完,我们赶快包车走了。” “什么事把你吓成这样?要这样急迫吗?”万妙止是不知道禅炏的组织有多么庞大。 包了一个的士,还价后三百元,如果会讲本地方言肯定会更便宜。哪里都一样,很吃生。有人说SH人特别排外,其实每个地方都有这种丑陋的恶习。 万妙止告诉我,阮沁魂元大伤,可能会休息很久。我摸了摸胸口的吊坠,还是自己太大意,把问题想简单了。 阮沁探听到赵晓的父母春节回老家祭祖时,屋后的一颗大树不知为什么倒了,还是连根拔起。树根下有一副棺材,年代很是久远,还是用的檀香木打造的。这就让人奇怪了,没有人会用充满香味的木材打造棺材,那样会招来蛇虫之类的东西。 棺材偏偏完好无损,里面有一具尸体,尸体已经腐烂,给人的感觉却是才腐烂不久。尸体怀里还抱着一个瓦罐,瓦罐上贴了很多符咒。 按理来讲,这也算是文物,应该上报。可赵晓的父母觉得能卖些好价钱,封锁消息留了下来。 过了十多天就来了买主,就是禅炏的人,还把在她老家租了两间房。那时赵晓二人回家了,她们也在场。 据阮沁猜测,尸油就是从古尸身上而来,而赵晓的问题就是出在尸油身上,赵娜有偷偷给赵晓的饭菜里放尸油。 阮沁心里气不过,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毒害,便想着教训一下赵娜,没想到还没出手,便被几个黑衣人围住,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 赵娜就是一个人形恶魔,听到黑衣人说抓到鬼了,缠着说要见鬼,于是便有了阮沁现形的一幕。若非赵娜好奇,阮沁也不会有逃跑的体会。 没钱又不敢见人、魄力大损的阮沁,偷偷爬上菜农的货车,才偷偷来到城里。禅炏组织高手众多,没多久就找到了她的行踪,便追踪而来。 听着万妙止的讲述,我的内心非常复杂。若论是谁害了赵晓,他们全家都有份。 瓦罐里肯定封印着很危险的东西,赵晓的父母也是大胆,必定当时就打开了它。那些邪物喜欢内心缺陷大的人,比如赵娜。它们痛恨内心善良的人,赵晓首当其冲,成了最初的受害者。 罪魁祸首当然是赵娜,现实中的也有人犯法提炼尸油制作香水。可古尸的尸油不一样,非常邪门,极其容易招惹来邪祟和僵尸。另外尸油也是能让魂魄现形的一种主材料,很少有人会这么做,毕竟魂魄现形后容易引起极大的混乱。 再就是若不在一定时间内化掉尸油,现形的魂魄也会魂飞魄散,有些邪恶的人会用这个来捉鬼。阮沁这次真的很危险,还好我们来得及时,而且还碰到了。 “那些黑衣人是什么组织,怎么让你这么害怕?”万妙止问我。 突然一个急刹车,后座的我们俩都与前面的座椅来了个亲密接触。 司机回头苦着脸说:“两位帅哥,你们能不能别讲鬼故事了,我怕啊!前面不远就是高速收费站了,我怕高速上手脚抽筋出车祸啊。” 这时,前面副驾驶外面有人敲车门。是一个长头发、眼圈很黑、皮肤白的像面粉一样的少妇,重点是她全身红:红围巾、红呢子外套、红打底内衣,还有红高跟鞋。 “哎哟我去!”我旁边的万妙止吓了一大跳,更不谈前面的的士师傅了,吓得差点开门逃跑,还有少妇及时说了句:“师傅,能不能顺个道,带我到高速收费站就行了。” 一一一 禅炏的势力(中)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确实是虚惊一场,要不是在边上看到她把手机放包里,我都以为碰到鬼了,一身红装横死的厉鬼。 为了自身的安全,我们两只好闭口不言。 又是一个急刹车,又一次亲密接触,万妙止怒了:“你踏马会不会…”话没说完,他反手去拿小布袋了。 真见鬼了?我也握住了甩棍,侧过身子往前面一看:哎呀妈呀!那个少妇脸上在掉皮。 “怎么开车的你,把我的妆都搞掉了。不坐你的车了,倒霉。”少妇的额头也碰了一下,气冲冲的下了车。 噗…又是虚惊一场,原来是粉底打得太厚了,掉粉了。 司机师傅也是怒了,大骂:“滚尼玛蛋,大晚上的,化得尼玛像个女鬼,会吓死人的。” “哈、哈哈…”实在忍不住,太搞笑了。师傅看我们两笑得带劲,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一路上还是安全的,能看得出,万妙止也十分担心路上出事。虽然和的士师傅有说有笑的,其实我俩都时刻注意着周围的事物。 到家时已经晚上九点了,找了个小餐馆先解决肚子。 “现在可以说了吧,禅炏是什么组织?”他还是追着这个问题。 我喝了一口白酒、夹了一口菜,环顾了一下四周,说:“这是一个从国外传进的组织,估计十年之久了。最初是在东南亚,里面都是一些邪恶的和尚、蛊巫,后来传到我们国家,有了和尚、道士包括地仙一派的人加入,人数特别多。” “他们从事的都是违法、害命、捞钱的勾当,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想害人的话,没证据可查,所以国家即便察觉,也是束手无策,不过听说已经成立了专门的部门。”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跑了吧,当时用密宗的手法也是有意的。密宗虽然人少,但个顶个的强大,禅炏还是有些顾忌。不像你们道派,勾心斗角太厉害,还乌烟瘴气,即便人数众多,也不齐心。” 他没有反驳,道派确实是目前最大的方外之家,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纷争。 “他们既然顾忌密宗,我们干嘛跑啊,狐假虎威去一探究竟不是更好。”他还有意见了。 我丂,这什么脑子。 “你猪头啊,既然是狐假虎威,他们组织庞大,肯定能快速查出来。现在是什么时代,互联网时代,要查个人还不容易。说到底我并非密宗的人,你觉得被他们逮到,我们还能活命?”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组织,太可恶了。”这家伙是喝酒上头了吗?怎么听了后还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 他抽了面前的半杯白酒,说道:“也就是说他们其实是国外的邪教,岂有此理!我威武中国,岂能让他方人种肆意妄为!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无论是东亚还是南亚,有生之年,我一定将他们彻底铲除,连根拔起。” 丂!说得老子差点热血沸腾,恨不得唱一首精忠报国去配合他越来越高亢的壮志豪言。 “你家里不会是军人世家吧!”平常看他的坐姿站姿,我就有这种错觉,太笔直了。 “世家谈不上,确实有军人。” 他又说:“无论你再怎么有自己的思想,也得爱国啊。没有强大的祖国,怎么会有我们现在安定的生活!” 噗… 竟然教育起我来了。 我拿纸巾抹了抹嘴巴,说:“扯远了,我爱不爱国你以后会知道。现在的问题是,你真打算去枫叶村?万一真是僵尸,你有把握对付?” “一层把握都没有,这是实话!可我们空有一身荡妖除魔的本事,如果不去为国为民,岂不愧对这…这桌上的五谷杂粮!” 你大爷的,绝对是军人家庭出身。荡妖除魔?哪有魔,人类本身就是魔,七情六欲陷入太深就是入魔;妖你大爷,僵尸属于三界六道之外的存在,传说盘古大神就是僵尸。奶奶的,一层把握都没有还想拉我去送死。 …… …… 还是陪他来了。他说了,去了首都后带我去高档夜总会看美女。 章玥、赵晓,对不起。不是我不悲伤,你们的离开我很悲伤,可日子还得继续啊,我就是见见世面而已。 “你这家伙,女朋友才过世,提到美女就什么都答应了。”万妙止很鄙视我。 你大爷的,从进巷子开始,眼睛就哧溜溜的盯着女孩看,没停过。看美女怎么了?悲伤不一定要摆在脸上,停靠在内心的眼泪才是真谛! “喂!你去哪?不会是怕了吧,想临阵脱逃?”他追在后面问。 “今天周六,学生太多了,换你你会现在行动?我们先去车站把票买了,然后再回来。” “也对,还是你想的周到。”他追上我:“要不买飞机票吧,快!” 我还没坐过飞机,听着就怕,连忙摇头:“不坐飞机,你也看到了,我身边邪门的事太多了,要是在天上出事,怎么办?” “也对!”他又叫住我:“道友,等等。你看那个黑衣服的人是不是禅炏的人?”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禅炏的人,扶着一个貌似喝醉的女孩,正准备进一家宾馆。 “走吧。”我拉着万妙止想要离开。 “走什么走,明显是把女孩灌醉了,想要迷 奸,怎么能让他得逞。”他想去阻止。 我拉着他,焦急的劝道:“万一那是个会蛊毒的,你这么一闹,那女孩铁定会死。就算是被迷 奸至少她还能活着。” “你这是什么思想,看着别人犯罪也不管?蛊毒走什么了不起,我们在他没下蛊之前分开他们不就行了。”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引来不少围观的人。 “行,小声点。”我搭着他的肩膀说:“即便阻止也不能我们去,被盯上了就不得安生了。” “那怎么办?”他跟着急。 “你等着!”我快速跑进宾馆,气喘喘的问前台:“我哥呢,就是那个一身黑、戴帽子的,他在哪个房间?” “这个我们不能说,你可以打电话联系他。” “唉呀,来不及了,我嫂子马上就要来了。”我跺了跺脚,拨了自己以前的号码给前台听:“你看,他关机了。我嫂子肯定带人来闹,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你负责?” 前台被我说的有点慌了,把房间号告诉我了,她也看得出那一男一女不是情侣、更不是夫妻。 “哎,你怎么跑了。”我跑出宾馆,后面还传来前台的声音。 “你真牛,怎么不去演小品啊。”万妙止躲在门口,看着乐了。 “笑你大爷的,还不快报警。” 这附近两站路距离的地方就有个派出所,没过五分钟,警车就来了,跟昨天火灾时的警察出勤截然相反。 不一会,黑衣人就被铐着出来了,直接被请进了警车。然后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孩,被一个警察扶着出来了。 “怎么样?做好事是不是很有成就感!”万妙止得意的笑。 是有成就感,但这种成就感我不喜欢。其根本还是在女孩自身,没有防范意识,才给了有心人可乘之机。 每天都有很多女孩被灌醉、或是被下药,我们又能帮到多少人?比起现在的作为,我还是更喜欢以前的风格,能帮就帮,不能帮就不刻意强求自己去做。 “怎么了?喂,你怎么了!”警察扶起倒地的那个女孩,有些惊慌失措,因为女孩口吐黑血,而且慢慢地变成七孔流血了。 “快送对面的医院。”一个警察喊道。 万妙止见了疯一般的冲向还没开走的警车,被车上的一个民警下来拦住了。 万妙止指着车里大喊:“是他下的毒,是他下毒,他有办法解。畜生…快下来解毒。” 周围围了很多人,我仔细看了看,黑衣人有好几个,也在围观。看来枫叶村的事情跟他们有关,而且还潜伏已久了。 我悄悄离开人群,走到不远的地方,拨通了万妙止的电话:“喂,别闹了。赶紧出来拦个的士去火车站,他有同伙在附近。你别四处张望!你先走,我在后面看着有没有人盯着上你,再去跟你汇合。” “可、可是…” “别踏马可是,你不走我走了。这些人你惹不起,你老爷子就算是司令也惹不起。那女孩没救了,而且被抓的人过几天就放出来了,他们上面有人,没看警察对他很尊敬的样子。” 万妙止听了也有些慌了,急忙走出人群拦车。 他还没有真正感受到禅炏组织的强大,这些人都是些小喽啰,真正厉害的人恐怕在首都红墙内都有关系网。 母亲都非常慎重的警告过我,别得罪禅炏的人,也别跟他们扯上任何关系。干妈说的更夸张,上到神灵、下到地府,他们都已经渗透进去了。 只是恐怕已经迟了,万妙止前脚上了的士车,后面就开除一辆越野车,三个黑衣人上了车后,跟了过去。 真是麻烦,这个时候我有点恨自己了,内心里还是有颗柔软的心。刚才干嘛不拉住万妙止,此时为何还想着多管闲事去帮他。 一一二 禅炏的势力(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老实说,让万妙止先走,自己有很大的私心,还是怕跟禅炏扯上关系,但是让我放着他不管,又做不出来。 偏偏自己想去拦个的士跟上去时,又拦不到的士了。 “喂,火车站不安全,不能去那里。”等的士时给他打了电话。 那时的火车站还有没新建,只有一层,不想现在这样有负一楼,可以东弯西拐的甩掉人。 “那去哪里,他们在后面追着不放。”他也发现了。 “小伙子,你惹上什么事了吧?要不要报警?”那边传来的士师傅的声音。 “别报警,不能让他们知道你家庭住址。你跟的士师傅说去金色流年,下车后你就直接进去。有人问你就说找人,然后你在里面打转转把他们甩开,找个没人的包间躲着,记下包间号发给我,我找人先去接应你,等着我。” 终于拦到的士了,还是跟两个女孩抢着的。平常这种事我是真做不出来,宁可等也不会跟女孩子抢。 “444?这尼玛找的什么房间,真不吉利。”看到这个短信,我也是头疼,心里很担心。 其实很多事也只是心理的折射,444在其它地方还是吉利数学。如同浙江有些地方送棺材,那是大礼,还得给人回个大红包。 “萌萌,你在金色流年吗?先听我说,很急。”本想找肖晴的,可那天她太反常了,没再跟我联系过。 “我有个朋友遇到点事,我让他躲在444的房间里。你去搞一件男人的外套,最好加个帽子、围巾,给他送过去。你送到就立马走,我一会就过去。”我不想让她也遭罪,那些人残忍起来不会把人当人。 金色流年还是如往常一般火热,里面各种香味混杂,各种制服美女走来走去、扭来扭去。 “哟,妘少,你怎么来了,一个人?”碰到熊经理了。 “刚才是不是有四个黑衣人进来?”我没时间跟他闲聊。 “对啊,你朋友吗?很大气,我只是打了声招呼,直接五百的小费甩过来了。说是自己四处逛逛,觉得好就留下来玩会。” “我不认识,就是在门口看到了,觉得很霸气,问问。你不用招待我了,我去找人。” 他淫 淫一笑:“找青青吧?她现在可红了,没想到疯起来玩得真是开。” 青青就是肖晴,我也只能叹气,活着是命、缘分是运。 走进大厅就看到萌萌了,她似乎是在等我。 “你怎么才来。”她拉着我低声问道:“几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人是不是在找你朋友?他们每个房间都偷看,谁去问他们都是五百元小费,都没人管他们了。” 平常碰到这样的客人,谁个店子不喜欢。只不过他们可不是财神,而是死神。 “那我朋友呢?”我问。 “没事,我特意叫了几个妹子在房间里喝酒聊天,他用围巾围着嘴,还戴着帽子,应该没被认出来。” “带我去看看。”真是一群笨人,恐怕已经被发现了。谁出来玩,还在房间里戴帽子和围巾,过家家吗。 “你带来的那个青青好像有问题,她有时总自言自语,有时还偷偷傻笑,挺渗人的。”她又说道:“最诡异的是对她动过手脚的人,回家时不是摔断手脚,就是出车祸。” “你是怎么知道客人出事的?” “当然是熟客说的了,不过没怀疑到她身上,是我自己发现的。青青是不是认识外面道上的?这样做让我很难办的。”这样对夜总会来讲确实断财。 “没事,这件事以后再说。”我拉住她:“等等。” 两个禅炏的人守在走道口,另外两个不用猜,肯定是在另一个走道口。看来是真的发现了。 “萌萌,你先离开,无论发生什么也别过来看,就当不知道我在这里一样。”事情可能会闹大,他们若是事后找她麻烦,又是凶多吉少,可能还遭受残忍得折磨虐待。 萌萌看了看黑衣人,看着我、拉着我的手,亲了一口,说道:“这里有个后门,就在你上次去的办公室后面,我现在去把锁打开。” 有时候我很喜欢她的果断,若是依依不舍,或是追根问底,害了她也会害到我。 怎么办呢,难道突然下手把人引开,又或是花钱找人把他们引开。 “妘夕?”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是肖晴。 高贵一点地方就是不一样,化妆都化得有水平一些。大长腿加曼妙的小细腰,还有高高耸立的双峦,让人眼睛不舍得离开。 “你不是来找我的吗?怎么站在这里?”她搭着我肩膀笑着问。 我丂,谁说得我找你了,应该是熊经理。 她身上鬼魄的气息很重,那鬼胎应该在她身边。灵魄鬼魂这些冥界阴间的东西,需要阴阳眼或是开天眼才能看见,我都没有。平常所见到的,都是对方愿意让我看到,我才能看到。 “带我去个没人包间。”我直接开口说道。 “流氓!”她掐了我胳膊一下,埋怨的说:“终于舍得来找我了!跟我来!” 妳大爷的,是谁说不用来捧场、不用来找你的,女人啊。 …… …… 包间里,没开灯,只有门窗投射进来的一束灯光。 正欲说话,肖晴进门就脱下外套撩起旗袍,搭着我的肩膀一跳,骑在了腰间,然后猛烈的对我一阵逛亲。 我抬着她圆润的翘臀,狠狠地捏了一把,停止接吻说:“有事找你帮忙,你打掉的孩子是不是就在房间里?” 走廊的灯光一阵闪烁,房间的气温都骤然降低了。肖晴听了放下腿,退后两步紧张的问:“你想干什么?” 她听到过我念真武妙经,却不曾好奇的问过我,或许她早就知道怪胎的存在,不问我是对她自己孩子的保护。也有可能是鬼胎知道一些什么,然后告诉她了。 “我不会害它,也不会收它。是真的需要它帮忙,你刚才看到那几个黑衣人了吧,他们是来找我朋友麻烦的,我就想让你孩子去引开他们而已。”这个办法一箭四雕,既能让万妙止脱困,又能除掉鬼胎,肖晴也不用损耗阳寿了,还能帮到萌萌。 “你真不是来对付它的?”肖晴还是不放心。 “我什么东西都没带,怎么对付?再说了,我早就它的存在,前面有没有来对付它?相信我,我不是那些和尚道士,不驱鬼除妖。”半真半假,没带东西是真的,只有腰间一根甩棍。 “小宝!”肖晴放心了,对着我后方喊道。 我回头一看,小腿抽筋了,差点没站住。 “哈哈哈…”前后都传来笑声,鬼胎笑得很渗人,肖晴掩嘴笑得很迷人。 “小宝?”哪里什么宝,就是一团血肉,只有两只眼睛。母爱真是伟大,孩子再怎么吓人,也依旧深爱。突然有点同情他们了,分散他们是不是太残忍了。 “对,它叫小宝,可爱吧!”肖晴笑得很温馨,说:“它可没害过你啊,你可不能对付它。它跟我说过你的事,说你能请神灵。” “可易芳、李娥她们是无辜的啊。”虽然此时不适合提这个事,还是没忍住。 “无辜?我孩子无不无辜?他们可是连人带狗把我的孩子吃了。”肖晴嘶吼着叫出来。 我想说,她们都是无辜的,原本就是一个意外,真正的祸首是黄俊。对你用强、杀你孩子的人你不对付,却去伤害你的同学,朋友。 或许肖晴心中是爱黄俊的,把自己当作黄俊女人了。毕竟一段时间的肌肤之亲不是假的,对于骨子里还遗留东方古国传统思想的人来说,一日夫妻百日恩。 “她们毕竟也是你的同学,那一切只是意外。现在死的死、残的残,够了吧!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又对小宝说:“你的能力是什么?” “蛊惑!”一个很刺耳的声音,声带畸形的缘故。 “外面是什么人?它去有没有危险?”肖晴问我。 “不想骗你,他们都是方外之人,至于厉不厉害我不知道。但如果小宝的能力是蛊惑,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他们有四人,蛊惑其中两人自相残杀后就撤退,另外两人肯定会来帮忙,那时我朋友就可以走了。”突然不想害鬼胎了,只要它放过剩下的吴琦琦几人,我就不管了。 如果只是蛊惑的话,那貔貅自身就有很大问题。至少,驱使死狗的灵魄去奸 污凡人,不会是小宝的初衷,小宝最后也跟着学坏了。 肖晴看了我一会,最终点头了,我立马电话通知了万妙止,让他做好准备。 蛊惑应该是需要先侵蚀进去他人的大脑,找到能蛊动的根源。只是没想到另外两个黑衣人感知那么强大,小宝才侵蚀不到两分钟,他们就发现了。 “注意,有魂魄?”一声大吼,是佛家的人,声如洪钟。只可惜他们迟了一步,虽然没能蛊惑住两人,但有一人中招了。 被蛊惑的黑衣人一把掐住了身边同伴的脖子,按在墙上。他的同伴使劲挣扎、拳打脚踢,就是没用。 不少人客人出来围观,发声提醒的两个黑衣人立刻跑了过来支援。 一一三 平民警察兵(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小宝,走!”毕竟心智还没成熟,贪玩。它居然还想着蛊惑赶来的两人,可能是恼怒被人打扰了。 肖晴趁乱冲出房间,越过被蛊惑的黑衣人,直奔万妙止所在的444号房间。 普通人看不到小宝,可禅炏的人肯定有办法看到。能让自己见到鬼的办法太多了,牛眼泪、柚子叶、清明坟头露水等,都是暂时的。终生受用的莫过于乌鸦眼了,人称“鬼眼”。鬼眼是终生的,一生也会受到乌鸦的诅咒,还不能去除和封印。 “小宝快回来啊。”我冲过去想拉住它,一个黑衣人一脚踹来:“滚开。”力道十足,即便我用两只胳膊挡住了,也退后好几步。 一个黑衣人拿出一把手枪,吓了我一大跳。 “啊…”一声尖叫发出,十分刺耳,四周的人群纷纷捂住耳朵,有的人甚至流出鼻血了。 “坏了,是千机水。”我闻出了它的气味,那是用百斤新生婴儿的血,兑上数百斤朝晨露水,在盛夏烈日下晒七天,能够留下的便是千机水,对付魂魄很有用。那把手枪也只是水枪,用来发射千机水的。 小宝身上起火了,叫得十分惨烈,这时没跑远肖晴看见了,哭着喊着往这边跑来。这一哭喊,万妙止暴露了。 万妙止见自己被发现了,又看见我跟他们对上了,索性抽出软剑跑来过来。 “母亲,对不起了,情况紧急!”同时又对他们大喊:“别过来,快跑!我有办法救它。” 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道:万物生灵聚、风印,吹。 走道上一阵大风吹起,墙上的壁纸、壁画、监控摄像头等都被吹起。四周看热闹的人们早被小宝的声音吓跑了,唯独还剩万妙止护着肖晴。 “跑!”我红着眼睛大喊。看着还在发愣的万妙止和肖晴就来气,看不到小宝身上的火苗灭了吗?虽然它也被吹着贴在墙上。 主要是对着黑衣人四人吹着,小宝受伤,蛊惑也就停止了。他们在地上滚了几圈,不敢开眼。 看着肖晴二人跑远,我提起小宝就跑。整个世界都变红了,模模糊糊的,后遗症来了。 也没跑远,我拐角进了一个包间,趴在桌子下面。 “真是开眼界了,世上居然还有玄宗的人,还好他功力不强,不然我们都得挂。”外面传来黑衣人的声音。 “先告知上面吧,这个消息可是大功一件。” “傻啊,那小子明显后劲不足,我们抓到他不是更好。” “行,他估计无法使用第二次了,你们俩去追他,我们去追那两个,这样即便抓不到或是对付不了也有人质在手。” 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以为我肯定会跑。 “喂!妘夕,你在哪?”万妙止来电话了。 “还在夜总会,不过没事了。你们在哪?注意点,他们有两人去你们了。” “我们在去火车站的路上,你现在能赶过来吗?”他问。 “可以,你买三张车票,我们得连夜离开,我半个小时就能到。”那时可以代买车票,不用身份证实名。 挂了电话我问小宝:“你现在能蛊惑人吗?” 它趴在我肩上瑟瑟发抖,不说话。我从后腰皮带上拿出一把小匕首,划破指头,滴血在小宝身上。 “啊…”叫你大爷,有这么爽吗! “我还要!”它这会说话了。 “滚,看不到我受伤了。我们还不赶快走,他们回来了我俩都得死。”又说:“我们现在出去,你见这里的工作人员就蛊惑他们,主要是让他们别认出我,知道吗?”说完赶紧把手指放进嘴巴里。 匕首是上次去首都时东北同学送的,给赵晓收拾东西时发现了它,便带着了。没想到又得带它回首都,一切都像是注定的。 得了好处果然很听话,我脱掉外套小心翼翼走出金色流年大门。 “别走左边,他们正往这边赶来。”小宝突然说道。 压根就没准备走,门口那么多的士。只是这句话提醒了我,千机水气味很特殊,别人闻着是香味,可他们知道是什么,万一有什么追踪的方法,那不又暴露了。 “师傅,停一下!我去那个店里买点东西就回来。”说着给了二十元的士师傅:“多退少补。” 还好这个杂货铺有土钱纸卖,用土钱纸包着一瓶小稻花香白酒,全部倒在了小宝身上,疼得它瓜瓜叫。 “再叫又引来了,还想他们再烧你一遍吗!” …… …… 火车站进口,万妙止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啦?受伤了?怎么走路歪歪倒倒的。” “票买了吗?”我问。 “买了,还有一小时出发,明天中午到首都。” “那先扶我进站再说。”奶奶的,眼睛看什么都是红色,模模糊糊的能走稳才奇怪呢。 “啊呀,妘夕,你的眼睛怎么了?红眼病吗?”候车室里灯光明亮,肖晴看到我眼睛后大呼小叫的。 红眼病?妳大爷的,看把周围的人给吓得。你这一身旗袍加外套本就够惹人眼球了,还大呼小叫的,深怕不够引人注目是不是? “红你妹,是受伤了。”真懒得理她,没心没肺的,看到小宝后像忘记了刚才的事一样。 “你没事吧?你刚才使用的是玄…”万妙止还没说完,我没好气的截断,说道:“住嘴,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我会这样?你害了那女孩一条命你知道不?这次事完我们分道扬镳,酬劳一点也不能少。” 和尚有密宗,道士有玄宗。只不过上古佛道之争时,道派玄宗一门被排挤做了当头炮,几乎死尽了。 万妙止低着头不说话,他心里也是十分难受的。可我更难受,要隐姓埋名了,玄宗这事一冒出,算是永无宁日了,还会连累家人。 “那你眼睛怎么办?”肖晴肯定听不懂,她只关心我的眼睛。 “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现在已经比前面看得清楚多了。 “我们安全了吗?现在去首都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她又问。 这该怎么说呢,你回不来了,不然会被禅炏的人害死的。到了首都再跟她说吧,这次真把她连累了。 “还不算安全,小心点就是。”我把外套盖在她腿上。总是觉得心神不灵,仿佛有人一直在偷窥。 “小宝,去转一圈,看看有没有人追来。”我发号施令了,小宝“呼”的就工作去了。 肖晴觉得很神奇,问:“你怎么它了?它怎么那么听你的话?” 想着我的血,能不听话吗?又能增加他的魄力,还能治疗它的烧伤。 “你是我情人,它老爸是我同学,还欠我钱,能不听我话吗!”我随口就说道。 肖晴沉默了,虽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也懒得道歉了,能安静一会。还不知道怎么很母亲解释,这个秘密连干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我会密宗的九字真言,不知道我也会玄宗的四象印。 “我去,万妙止,你哪来的钱?三张软卧?”小宝说没人跟踪,我也放松了。 万妙止尴尬的说道:“她买的,我本来准备买硬座的,没票了。” 硬你大爷的,她穿得旗袍,你想把她冻死? 上下铺,肖晴在我上铺,万妙止在我对铺,他的上铺暂时没人。 “妘夕,对不起,这次真的是我错了,是我太莽撞了。 ”万妙止开口道歉。 听着上铺肖晴和小宝的玩闹声,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万妙止说:“你知道吗?我家人让我学这一行,只是为了自保,没想让我出世的。在去年之前,我一次也没跟妖邪鬼魄打过交道,见到也是绕路走开。不怕告诉你,我现在见到它们心里都害怕。” “我没有你心中那么多的大义,只想着平凡的走完一辈子。现在难了,你既然知道玄宗的故事,想必应该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了。唉!走一步算一步吧,你也别多想了。” “对,平凡才是真!”肖晴从上铺爬了下来。 “搞什么啊,你走光了!”我看到她小裤裤了。 万妙止起身说道:“我去外面抽几根烟去!” 肖晴挤到我的被子里,说:“你朋友真识趣!” 我丂,火车上还没试过,刺激! 只是,这个小宝在一旁看着是什么鬼? “少儿不宜,小宝去外面陪他抽烟。”它乖乖的出去了。 “你叫什么啊,这是火车上,小声点。”她也太浪了。 “夜总会的那些色狼,总动手动脚的,搞得我渴死了!用力!” 她又说:“我跟你女友比起来,啊…谁让你更舒服?” 这句话让我很愤怒,一阵猛烈的冲锋,火车加速了。车厢内是火车的长鸣,喇叭不好,断断续续的。 “你怎么啦,怎么弄里面了?”这不是我以前的时间,突然的袭击让她措手不及没法用口。 “赵晓死了。”我穿好裤子。 “啊?怎么回事?” “发生火灾,被烧死了。”我点了根烟,软卧查的不是那么频繁。 “对不起!我不知道,弄进去也没关系的!你要是觉得那样舒服,以后都可以弄进去!” 一一四 平民警察兵(中)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每个人都自己的私欲,肖晴是想得到我的人生,我呢?嘴里说着想要平凡的生活,其实在无休止的放纵自己。 社会太繁华,颜色太花,我还没来得及遮住眼睛。 车厢门口,有乘警经过,传来他对万妙止的警告:“这里不许吸烟。” “不好意思,不会了。”万妙止道歉。 “小心点,别让我再发现了,不然要你好看。” 这乘警死爹了吗?我在这里面听着都来气,他语气相当恶劣。 “万妙止,这门怎么打开的?”没坐过软卧,想出去打不开门。 “不是有两个小按钮吗?你按按右边那个就行了。” 门打开时乘警还在,一身制服都没穿正,领口还是翘的。 “你在里面抽烟?”他推开我就冲了进去。 “啊!干什么。”肖晴正在被子里穿衣服,上身还只有一个胸罩,她连忙提起被子捂住。 乘警接下来的一个动作让我们惊住了,他突然掀开了被子。 还好肖晴已经穿上了小裤裤,我冲过去一把推开他:“艹尼玛,你干什么?” “骂老子?还动手!”他反身要挥拳头时,万妙止已经掐住他的脖子了,说道:“你动手试试?” 乘警放下胳膊,看着我俩。这时门口已经聚集了一下人,他朗声说道:“我怀疑你们从事卖 淫 嫖 娼的非法活动,女的起来跟我走一趟,男的老实待着,等会有人来找你们。” “卖你麻痹,这是老子的女朋友。你踏马冲进来就掀被子,还踏马污蔑我们,你今天不老实道歉,别想走。”这种事从不曾遇到过,实在太伤男人的尊严了。虽然对警察有点敬畏,甚至惧怕,那也是因为现实中地仙一派所做的事不被他们接受,严重时会被定罪“扰乱社会次序”。 “怎么回事?”又进来两个乘警,也是衣冠不整的。 “我怀疑他们非法卖 淫,他们还动手。”翘领乘警还在继续污蔑。 “放尊重点!”万妙止大声吼道:“现在的乘警都是这样无法无天了吗?他俩是情侣,我们三人一起上车的,你不打招呼就进来,还掀女孩的被子,还不停的污蔑我们,是不是没人管的了你们了?” 门口的人群也开始沸腾了,有人喊道:“人家确实是情侣,候车室我就看到了。” “现在的警察真是过份,明显的看别个女孩漂亮。” “不能这么说,刚好碰到人渣而已,好警察还是很多的。” 新进来的两个警察中比较体胖的大声喝道:“看什么热闹,还不回自己铺位去。”回头又对我们说道:“一场误会,就这样算了。这里面有烟味,下次不许抽烟了。”说完对翘领乘警使了个眼色准备走人。 “不道歉就想有吗?”真被气着了,除了冉嫣然外,一次两次遇到的警察都个顶个的坏。 “老子这辈子还从没给人道歉过,你是那根…”想说我是葱?只是话没说完,翘领乘警突然挥手打了胖警一拳,接着又踹了另外的乘警一脚,还准备继续动手。 这两下下手可不轻,两个乘警看着面目狰狞的他,边退边吼:“干什么你,神经病吧?” 这吼声迎来的是更猛烈的拳打脚踢,两个乘警慌乱逃跑,翘领乘警发疯一样追了出去。 不用说,小宝干的好! 外面闹哄哄的各种声音,乘客的尖叫声、乘警的骂喝声,还有被打的呻 吟声。 我关上门,坐在床铺边看着委屈的肖晴,轻声安抚:“没事吧,别生气了!” “没事!”她瞬间变脸,笑嘻嘻的说道:“我是你女朋友,这可是你说的啊,很多人都听到了,可不许赖账。” 噗… 这个事我找谁说理去! “嗯嗯,我确实听到了!”万妙止神补刀:“你们下次小声点,我这么血气方刚的人可受不了。” 我俩都不提小宝害人的事,万妙止不提是因为他以前的世界是不允许这种事在眼前发生的,我不提是不想惹上因果,这可不是我指使的。 “现在的社会很真实乱啊,警察都如此,人民何以生活?”我感叹。 “那是因为你只看到了眼前,围观群众的正义之声你怎么没有听到?光明之下黑暗无处藏身的,些许倒影不值一提。你看着吧,迟早会有一连串的打黑打腐行动。” “我们国家还太年轻,现在正在日益强大,各种制度也会一步步的完善,以后各种扶贫扶农政策也会下来。到时候,你就会感叹身为华夏子孙的骄傲了!” 他说也对,零九年,我们的祖国才六十岁! …… …… 坐火车最无聊的就是睡不着的时候没什么打发时间,只能睁着眼睛空想。 中途停站时万妙止的上铺来人了,一个男孩。我看着挺熟悉的,似曾见过。他貌似也这样认为,多次得盯着我看。 “帅哥,我们是不是见过?”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我也觉得我们好像见过,却又想不起来了。” “我叫彭浩,你呢?”他笑着问。 “是你啊,我是妘夕。上次我们在火车上见过,你在CS下车了。”我想起来了,就是跟夏瑶吴静认识的那一次。 “是你啊,我说怎么越看越熟悉呢!真是有缘啊,一连碰到两次。”看来他对我印象还不错,记得我。 “你怎么在河南,不会又是省亲吧?”我看他不像是出差工作的样子。 “对啊,马上就毕业了,没课了,我就四处走走,首都也有亲戚,玩几天再回去。” 看样子彭浩家庭条件还不错,东跑西玩的还能坐高级软卧。 既然认识的熟人,我就给肖晴和万妙止相互的介绍了一下。彭浩偷偷在我耳边小声:“你太厉害了,我说怎么一进来就闻到一股特殊的味道,你们居然在这里做做。” 这家伙的鼻子真是与众不同,看样子肯定是欢场高手。 在外面一起抽烟时,有两个乘务员也在抽烟。 “真是挺邪的,像是被鬼迷似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可不是嘛,胡乱打人,还是拼命那种。还好碰到那四个人,他们挺神秘的,三两下就搞定了。” 他们的对话让我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两位大哥,你们说的可是四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 “对啊,你熟人?” 竟然追着上火车了,这是有多大的仇。难道是瞄准我玄宗的身份了?这可难办了。 小宝的蛊惑是有时间的,即便他们不出手,过段时间后也会自动恢复。只是这次蛊惑,肯定暴露了位置,而且他们估计已经计划好了。 万妙止和肖晴知道后,也吓住了。我们三是愁眉苦脸的,火车上太狭小了,躲都没地方躲。比起逃走,相对于来火车上更安全,大半夜的人少,下火车就能被控制住。 “旁边没人,不如先让肖晴过去那边,安全一些。”万妙止提议。 “不,要去一起去。”肖晴反对,也不知她是害怕,还是讲感情,特别执着。 “他们要动手也会选择天亮那一会,那时坐火车的人都犯困,所以现在还是安全的。肖晴你听话,等会我去给乘务员说说,给你铺位。”我说的很认真,她没有拒绝,只是有种不舍,这种不舍我看着有点熟悉,心中开始不安起来。 “你们在外面说什么呢?”彭浩开门打断我们。 “没什么,刚才得罪乘警了,我想着给她换个铺位。”我把刚才乘警的事给彭浩说了,省去了小宝蛊惑的事。 “太过分了,光天化日之下,还有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这人是怎么当上警察的。”彭浩听了气得面红耳胀,我差点以为是他的女友被非 礼了。 万妙止如同找到了失散了多年的兄弟,两人是意气相投,义愤填膺的对当下社会的种种不良作风一阵痛批。 夜半四时,大多数人开始睡觉了,我被换了铺位的肖晴叫了过去。我想她是真的害怕了,怕什么我不清楚,也没问。因为小宝也显得烦躁不安,仿佛马上要大难临头一样。 肖晴的额头并没有什么异样,我也纳闷,自己心中的不安到底来源于哪里。 “啊…” “艹尼玛,你踏马是谁啊。” 隔壁突然传来彭浩和万妙止的叫声,好像是在打架。 等我赶过去时,彭浩和万妙止已经被打得趴下了,对方还是那三个乘警。 还没来得及避让,头上就挨了两滚,鲜红的血液慢慢的流了下来。一阵眩晕还没缓过来,腹部又中一脚,疼得我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就被蛊惑的那个翘领乘警嚣张的叫嚣:“正说少了两个人呢,自己送上门来了,你那骚 货女友呢?玛德,还敢对老子搞妖术,还好今天遇到高人了。” 被一脚踩在地上的彭浩大叫:“去你玛德,有本事跟老子单挑,偷袭算什么本事。” 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的招待,其中那个胖乘警嘴中还骂道:“单你麻痹,老子什么身份,你也配跟老子单挑。” “我去把那个骚货 货找来,不能玩摸两把也是爽的。”被蛊惑的乘警要去找肖晴。 一一五 平民警察兵(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只要跟我上过床,骨子里我就会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即便她不是我的女友,我也不会允许她被人侮辱。 翘领警察的话彻底激怒了我,爬起来冲过去从后面锁住了他的脖子,他想把我过肩摔,奈何我用膝盖顶住他的腰。 我艹,居然抓我头发,女人打架的方式都出来了。 制住万妙止的警察想来救援,万妙止肯定不会让他如意,见我拼命了,万妙止也疯了起来,牙齿都用上了。 另一边的胖警察同样也被彭浩牵制住,只不过他根本不是胖警察的对手。正所谓武功再好也怕菜刀,我们拼命了,他们却没有,所以彭浩暂时还能缠住。 这时肖晴也跑了过来,我喊着:“别过来,快走,去叫列车长。”我就不相信这一车都是土匪。 奈何肖晴不仅没走,反而脱掉高跟鞋拿在手中去打翘领警察抓我头发的胳膊。 翘领警察见状,突然拿出一把匕首,反手一刺,正好插在肖晴的脖子上,**穿了。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那一刻都没动了,就连肖晴也是。她瞪大着眼睛看着我,高跟鞋落在了地上,她用手去摸摸脖子,才刚刚碰到匕首,一口血喷了出来。 “肖晴!”一把扶住了倒下的她,蹲在地上,她躺在我怀里,鼻子和嘴里不停的出血,反而脖子上因为匕首还在,没有喷血。 “快叫医生!快呀!”我慌了,万妙止连忙跑了出去。 肖晴还看着我,只是手却垂了下去,就这样走了。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传来,软卧内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是小宝。之前肖晴怕她被人抓走,让它躲在自己的耳钉里。 这一吼,小宝现形了。吓住了里面的三个警察,两个瘫坐在地上瞪大着眼睛,唯独翘领警察冲出门,大喊:“法师!高人!救命啊!” 这一喊,彻底把车厢内的人们喊醒了。或许有些人早醒了,只是不想多管闲事。跑来看热闹的人都被吓住了,害怕的尖叫声、逃跑时摔倒被人踩到的呻 吟声,加上又被小宝蛊惑的翘领警察自我撞头的声音,交织在了一起。 “小宝!”我掏出后腰的小匕首丢在地上。 我们再怎么拼命,都守住了一条底线,没动武器。这个该死的警察太可恨了,我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小宝懂我的意思,蛊惑翘领警察拿起匕首刺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还有两个警察见状,不仅没有被吓住,反而扣起了吓得瑟瑟发抖的彭浩。 “快让那东西走开,不然我就杀死他。”胖警察狰狞着面孔吼着。 突然一阵木鱼声传来,还带着十六品金刚经的“能净业障分”的佛经持颂。 小宝使劲的尖叫,离它最近的我,除了捂住耳朵别无他法。 “大黑天手印。”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吼道。 不好,是佛教密法手印之一。它在佛教的分量等同于密宗的九字真言,威力也是不相上下。 “小宝快跑!”我实在是使不出四象印了,九字真言又对人类无效。 整个车厢的灯突然全部灭了,来不及了。大天黑手印是请冥界鬼神的手印,我只希望请来的人和干妈有交情,又或是与崔茵茵相熟。 “啊…”黑暗中突然倒下三个人影,是那两个警察和彭浩,被吓晕了。 我也吓住了,这踏马招的是什么啊,绝对不是鬼神,应该是冥界八鬼众之一的厌魅鬼。它像一只巨大的毛毛虫,只不过多了两只手。还有一颗披头散发、六七寸长的牙齿全部龅着的人头,以及那半米之长的舌头。 “拜见大人!”不是一个人的声音,走道外还有另外三个声音。那四个黑衣人果然全来了,看来我猜错了,这四人之中有人能请八鬼众,在禅炏中地位应该不低,至少比在赵晓家乡碰到的那两人要高。 可惜我不会佛教密法,不然请来鬼神,那真有得一斗了。 “请本尊来就是为了这么一个鬼胎?你们四个没用的东西,准备好百具活人肉,不然就把你们吃了。”它的声音像喵咪一样细,若非体形吓人,我真不会害怕。 “大人,这一列火车的人您可以全部享用,我们已经动了手脚,外界感应不到的。” 难怪他们四人迟迟没有动手,原来是想隔绝上界和冥界的感应。 又一黑衣人说道:“只不过还请大人留下您面前的人一命,他对我们禅炏有大用。” “嗯?”厌魅鬼仔细的打量我,它的竟然有两个瞳孔,有时合一有时分开。 “你是地仙一脉?怎么身上还有孟姑的气息?”他问我,并且散发很浓的煞气。 落入禅炏手中肯定生不如死,既然它跟孟姑有仇,我决定反着来。 “我是她老人家的关门弟子,厌魅鬼,你应该知道我师父的性格,自己看着办。”语气虽然很轻视,可双腿在黑暗中抖得利害。 “哈哈哈…”厌魅鬼笑得很欢畅,说道:“就算你说的是实话,可她也影响不了人间。”说完看了龟缩在一旁的小宝一眼,舌头舞动起来。 怎么办?肖晴已经死了,决不能让她的孩子被厌魅鬼吃了。 我握着甩棍,决定放手一搏,赌这万年桃木对它有用。 突然一阵强光从窗外射来,厌魅鬼吼道:“什么鬼东西,这么强大的阳刚之气。啊!受不了啦,难受!”说完不见了。 它一走,灯亮了,原来是挺站了。 手机响了,是万妙止打来的:“喂,妘夕,你还好吧?我叫了一个营的部队过来,真枪实弹的,能不能把那四个人弄死就看你的了。” 难怪厌魅鬼受不了,原来是部队的人来了。幽幽古道,华夏军魂,这浩然正气肯定会让厌魅鬼难受了,越邪恶的鬼魄越难受。 “小宝过来!”我对小宝招手,可眼睛却看着已经走到一起、跟我对持的四个人。 “外面来了一个营的人,你们还想抓我吗?”我笑着对他们说道。 “哼,我们又没犯法,他们也不敢对我们做什么。你逃不掉的,想清楚了来找我们,我们可以也放过那小鬼。”四人转身离去。 机不可失,我对小宝说道:“小宝,等下我打开鬼门,你能蛊惑多少鬼魄就蛊惑多少鬼魄,让它们去干掉那四人。到时你在趁机蛊惑那四人冲向外面那些让你难受的人,听到没?你母亲就是他们四人害死的,若不是他们追赶,你母亲也不会死。” 厌魅鬼都难受,小宝肯定也难受了,只不过它现在不停的蹭我头上的血,还用舌头 舔,能好受很多。 小宝听了后尖叫一声,我伸出孟姑赐与的小拇指,对着前方一指:舜幽舜道、开! 车厢又变黑了,面前突然空间裂开,导致整个火车都在摇晃。火车上闹哄哄的,外面也是传来各种嘈杂的声音。 小宝进去裂缝两分多钟,我感觉到裂开一米多宽的鬼门正在合拢,慌忙喊道:“小宝,快!门快关了。” …… …… 小宝给力过头了,蛊惑了二三十个魂魄过来,千奇百怪的鬼魄都有,人造的百鬼夜行就要开始了。 这个夜晚注定让很多火车上的人难忘,他们都是受害者,恐怕毕生都会恐惧,那我牵扯的因果可要大发了。 一切都按我想象的在上演,四个黑衣人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么多鬼魄来袭击他们,还只袭击他们。鬼魄的能力千奇百怪,黑衣人很快就被蛊惑了,还是拿着刀冲向部队的。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刀带上火车的,又或是说他们收买了乘警。 “小宝你怎么啦!”我突然发现小宝的身体在分裂破碎,这是魂飞魄散的征兆。 它没回答,只是飘到了肖晴的身上,嘴唇在动。也不知是在说“世上只有妈妈好”还是说“我和妈妈都爱你”,它的嘴唇不全难以辨别。 是的,它哪有这么多魄力蛊惑这么多鬼魄和人,肯定是把魂机也透支了一个够。 外面的枪声像是鞭炮一样,为他们送别。他们,肖晴也来了。她好像有话要说,却又没能开口,抱着小宝就走了。 按道理,她不该此时出现的,可是她为什么出现了,又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呢? 这一站火车停得时间有点长,主要是部队让警察交人,那两个没死的败类警察。而同样赶来的警察,其中有那个胖警察的长辈,不愿意交人。 最后在部队多次鸣枪的火力下,两个败类还是被部队带走了。万妙止带走的目的是想有个真实的审判,同时也跟他们收点利息,不然白挨这顿打了。 是啊,我头上缝了四针,还间接的杀了五个人,以及放跑了二三十个鬼魄。 “部队怎么敢真枪实弹呢?”我问万妙止。 “只有几个是实弹,后面威胁警察时用得空包弹。这社会是个食物链,平民怕警察、警察怕部队、部队怕平民。你什么时候见过部队的人欺负平民了,惩罚相当严重的。” 确实,反正我是没听说过。 万妙止的身份不简单啊,能临时抽出一个营办私事。或许也不算私事吧,以前禅炏是全民公敌。 一一六 万寿路一行(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到达首付时已经是三天后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来的。 面对肖晴的家人时太难受了,还是惊吓过后的彭浩提议给她换套衣服。确实,那一身打扮都不知该怎么跟她家人说。 多次的面对死亡,也多次的面对身边的人死去,让我的内心越来越烦躁,也越来越麻木。 万妙止安慰说,其实每天都有很多人死去,且不是自然死亡,甚至还是人为的,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这话不像是在安慰人,更像是一种诅咒,瘟神撒向人间的诅咒。 想过跟肖晴的父母说千万种理由,最后还是说了一个最不靠谱的:找工作实习,行李有同学会寄去。 这一个漏洞百出的理由总比旅游或者实事强,实在不想用男朋友的身份。女朋友死了,男朋友还活着,真是窝囊的话语。 只是还得麻烦萌萌接待一下她的家人,毕竟她的住所得提前收拾一下,万一有什么不适合学生的东西呢。虽然走了,也想让她在父母心中留下完美的印象,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这次的事对于我来说,很是矛盾,既不幸又有幸。不幸的是自己的女人又死了,虽然没有确定关系;幸运的是自己的身份不用暴露了,可以避开禅炏组织了。 万妙止听我讲完整个过程后,后怕的一身冷汗。他只想过除掉四个黑衣人,不曾知道他们请了八鬼众之一的厌魅鬼出来。也算是歪打正着,吓跑了厌魅鬼。 若非他后台关系硬,我们也不可能从一系列繁琐的程序中脱身出来。在车站跟彭浩告别后,万妙止说:“你这个朋友身份不简单啊,我只能处理那四个黑衣人的事,肖晴的事还是他找关系解决的,只打了一个电话,不然我们还得待几天。” “我跟他并不怎么熟悉。” 想想彭浩醒来后的样子也很搞笑,想跟我讲话又有点畏惧,最后居然还想拜我为师。地仙一派收徒太麻烦了,还得问阴司前世今生。 我曾以为拜师还得像电视里一样,下跪磕头敬茶之类的,没想到就是在指引下,滴下眉间血,跪着上了一柱香,磕了几个头。 当时年龄小,母亲也没跟我说什么拜师之类的,就是有事没事带着我去干妈家里,让我牢牢记住干妈所做的事、说过的话。也是读高中后,母亲才告诉我拜师的事,也知道查前世今生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最复杂的。 我的前世是什么,母亲没有告诉我,只是说我以后会知道。 …… …… 二月的首都还是很冷,这个冷跟南方的区别很大,我很不适应,即便不是第一次来了。最让我难以忍受的是这里的风,像是排斥我这个外来者一样。 我们两个都没行李,而且穿得也不多,所以二话没说直接拦的走人。 “师傅,去万寿路。”万妙止对司机说。 司机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笑着回了句:“中午好!” “中午好!”我跟着万妙止一起回答。还真没有这个见面就问好的习惯,一二线城市的国 民素质差异可见之大。 “两位到万寿路哪里?”司机问我们,他或许认为我们来车站是送客的,而此时我也不清楚万寿路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横是到那里就行了。”万妙止口音都变了,我猜想是不愿被司机宰,每个城市的车站总有那么一些黑心司机。 “得咧,二位坐好了!得有一棚子。” 起步价十元,我看着跳表就心疼,要知道WH才三元。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到了,我全程看着计价器,万妙止则全程偷笑。 “你能不能不这么在乎钱?你怎么也算方外之人好不?”下车后他对我说。 “我能跟你比吗?再说了,前面是谁身上两元钱都没有,饿得装方士算命。” “你…什么方士,道士也能算命的好不。”万妙止气得着急:“妘夕,这里可不能提那些事了,我也要面儿啊。” “行行行,现在往哪走?”看来哪个地方的人都一样,回家时特别要面子。 “先去那个点东西,总不能空着手回家吧。”他这个话提醒我了,我也得那个点礼品,总不能空着手去别人吧。 走着走着我就发现不对劲了,怎么有几号院的标志出现,而且这街道显得也冷清了一些。再怎么也是春节才完不久吧,干嘛非得跟这道路两旁树叶凋零的环境做陪衬。 “万妙止,你老实告诉我,你家里是做什么的,这里好像不是一般人住的地方,你总得要我有个心理准备好不?不然到时丢了你的面子可别怨我。” 他点了一根烟,又递给我一根,眼神有点深邃的说道:“我爷爷开国时是少将,父亲现在是某部的司令。” 丂,真他奶奶的是司令啊,我突然不知道买什么登门礼品了。水果太寒酸,可再贵的东西别人也瞧不上啊。 想点根烟吧,看了看目光所及的地面,没有一个烟头,把自己搞得有些木然呆了。 “怎么?把你吓住了?你可是请过神灵见过八鬼众的人,能别逗吗?”他很自然的弹了弹烟灰说道:“我跟我母亲姓,出生那天奶奶去世了,爷爷认为是我克死了奶奶,不让我姓王。从小不受待见,可姥姥很疼我。” “奶奶生有四男二女,我父亲排行老五。小时候我总是被这些堂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欺负,总是姥姥护着我。那时父亲一直是愁眉苦脸,直到我妹妹出生后才心情好了许多。” “那你怎么入道西山的?”我问。 “那是一个意外。”他又点了一根烟,自乐的说:“我不想待在首都,所以没在首都读大学。大二时有次外出游玩,碰到了被妖灵打伤的师父,就那样被拐跑了。” “可笑的是我四年没回家了,除了母亲和妹妹外,就没人联系过我。这次要不是妹妹给我讲姥姥的情况,我还不知道。” 我也把烟点上了,问:“你家人不知道你入道西山的事?” “肯定不知道啊,要是知道了估计得断绝关系了。其他伯伯姑姑的子女要么是军校,要么就是大学时入伍。唯独我,没人管没人问,我母亲倒是想管,可在家又没话语权。”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种事我也不方便说什么,更不懂该怎么安慰。陪着他买了个背包,买了一些***,而我自己买了几斤水果。 不听这些家常还好,听了后自己也想明白了。我不求他们什么,没什么好怕的。开国少将又怎么了,还不是照样七情六欲的畏惧生离死别。 “喂,你这小子骗我啊。就你现在的环境,怎么请我出去玩,哪来的银两。”看他心事太重,逗他几句。 “你大爷的,又不是专门回来玩的,能先办正事吗?再说了,我没钱可我母亲和妹妹有钱啊。” 他母亲是大学教授,教子方面肯定有一手,能给他多少钱?他的理由很不要脸:“即便母亲给不多,可妹妹有。妹妹虽然才读大三,可父亲很疼她,给她银行卡里存了不少钱。” 我已经不抱多大希望了,完全就是被忽悠来了,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麻烦呢。 “算了,快点回家了解情况后,然后准备我需要的东西,早点完事我早点回家。”之所以现在不去买必备东西,也是为他着想,担心被他家人发现。 “瞎了。”万妙止突然说道。 “谁瞎了?”我问。 他神秘兮兮的拉着我走到一个角落,指着不远处说道:“我家就是哪里,刚才看见我父亲进去了。我以为今天不会碰到的,现在一身烟味,铁定要挨训了。” “那跟瞎了有什么关系?” 他没好气的说道:“你有没有搞清楚问题的重点?瞎了就是完蛋了的意思。” “反正你父亲又不管你,还能把你怎么着不成?”我也看见了,一个块头很大,肚子也很大的中年人。 不吸烟的人对烟味特别敏感,即便你漱口吃口香糖也没用,除非这时喷一身香水。可从他的情况来看,喷香水可能更严重。军人喜欢的是铁骨铮铮的汗水味,他的父亲很正派的话。 果然,他的父亲很生气,只不过看到有我这个同学身份的外人在,没有当场发飙。他母亲很慈祥,四年没见的儿子回来了,其他问题都不是问题。 这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同样的一家四口,可我父亲怕母亲,而我母亲很维护我。 他父亲回家只是拿文件,拿了后就急匆匆的走了,出门时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让我很为这次要来做的事担忧,在自己的家里都是这个待遇,那去他爷爷家肯定更难熬。 牵魂这种事得就近,越近越好,能正面跟牛头马面打交道,后面的事会方面很多。 “小妘啊,今天阿姨不知道妙妙会回来,没准备,我们中午就去外面吃饭,别怪阿姨怠慢啊!”他母亲对我笑着说道。 噗… 妙妙!差点笑出来,我笑着回答:“阿姨您不用这么客气,随便吃点就行,不用铺张的。” 还真的是饿了,坐车特别容易饿。 一一七 万寿路一行(中)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看着桌上丰富的菜肴,我头疼。 对于一个无辣不欢的人来说,满桌佳肴偏偏不辣,那是何等的心碎。 桌上还多了两个女孩子,万妙止的妹妹王溪凨,以及室友邓珊莉。 王溪凨,这个名字差点呆住我。真是天生的可人,瓜子脸配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眼睛在双眼皮的映衬下大的更加夸张,让人害怕她那灵动的眼珠会随时掉下来。高挺的鼻梁更是让下方樱桃红的小嘴特别诱人,看着就想吃一口。 邓珊莉则完全相反,并非是丑,而是特别的冷。如果王溪凨是一朵妖艳的紫罗兰,她就是荷塘夜色下绽放的那朵花,一颦一笑都能吸引男性的眼球,却又让人羞涩的不敢靠近,更不舍得采摘。 饭桌上的氛围还算不错,王溪凨的话特别多,太久不见她哥哥了,连未来的嫂子都带来了。我能看出,她有意的想撮合他们,每句话语都引向二人。 “小妘啊,你们是同学也是好朋友,以后可得看着他点,别让他在外出风头,也别惹事。” 万阿姨的话我懂,出风头是指火灾时救人。看来那个李市长跟他们一家人的关系还不错,当时就认出了万妙止。至于惹事就是火车上的一幕了,部队有人通知了他的家人。 “阿姨您放心,他在外不惹事,好打抱不平倒是常有,但也有分寸。”我们二人现在脸色还挂着伤,特别是万妙止,眼睛都还是肿的。而我,头上还裹着纱布。 “妈,姥姥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万妙止转移话题。 “唉,还能怎么样!吃完饭你去看看,见一面就少一面了。” “我想带妘夕一起去,行不行?”他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受欢迎,带上我恐怕不容易。 “这…”万阿姨犹豫了,说道:“这恐怕不行,你也知道你爷爷,他肯定有意见的。” “哥,你为什么非得带妘夕去,本来爷爷就不喜欢你,何必添事呢!”王溪凨这丫头连“哥”也不叫一声,对我这个客人也太随意了吧。 “他性格比较内向,不想让他尴尬。也没说让他去见姥姥,在外面等着就行了。”万妙止开始瞎扯了。 “那有什么为难的,就让他以我同学的身份就行了。只不过这纱布能不能拆了,看着不好。” 还是王溪凨脑子转的快,懂得变通。 “那样也行。”万阿姨对万妙止说:“我就不去了,下午你们一起去吧。你大姑小姑应该还在那里,凡事忍着点。” 这话我听着就想走人,想来这一家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我这市井小民可是谁也得罪不起啊。 饭后,万阿姨先走了。 “凨凨,你陪我回去换身衣服,让邓珊莉陪妘夕去买点东西,他对这里不熟。”万妙止也看出来了,他妹妹有点问题。 王溪凨的额头有着红线,血红的那种,只是不知道是何种预示。我本来准备单独找机会给万妙止说说,看来他感觉出什么了。只是这个安排好吗?邓珊莉可是他妹妹给他介绍的,何况买的东西能让她知晓吗? “哥!你怎么能这样!应该是莉莉陪你回去,我陪妘夕买东西。莉莉对这里也不怎么熟的,要不我们一起买了东西再回去。” “赶时间,分开好一些。”万妙止找个理由都艰难:“他买的东西附近有,问问人就行了。你开车来的,我们回去也快,就这样了,听话。” “哼,随你吧!”王溪凨小声嘀咕:“学校不知道多少人追莉莉呢,你就等着后悔吧。” 邓珊莉听了也只是微微一笑,说:“你们去吧,我陪他买东西也行。” 又对我说:“走吧!你要买什么?” 万妙止对我使了个眼神,邪恶的眼神,还嘴角上扬。这是给我机会吗?我才不要,太高冷的相处下来难受。 “你很怕我吗,为什么走后面?还有你到底想买什么?”分开后,我们两走在路上一直没说话。 “你跟我一般高,现在还穿个高跟,跟你并排走太难受了。”这是实话,也有另外的原因,那就是背影看着很清新脱俗。 “比我高你就不难受了,是不是?”她走过来,突然很严肃。 “呃…是、算是吧。”美女发怒果然怒气值加成啊,我都结巴了。 “脱鞋!”她说。 “脱鞋干嘛?” “脱了不就知道了,是不是男人?麻利点。”这话说的,想知道我是不是男人,干嘛不要我脱裤子呢。 我还是乖乖的扶着树,脱掉了一只鞋。 她脱掉自己跟我同脚的高跟,换上了我的鞋子,说道:“不错,很合脚。” 丂!这尼玛我懂了,敢情是让我穿上她的高跟,这样我就不会因为身高问题难受了。 “不用这样吧,我现在不难受了,我们换回来吧。”奶奶的,【我的野蛮女友】看多了吧,哪有那么多的受虐男给女孩折腾。 “快点!高跟穿得我早就难受了,凨凨非得逼我穿这个鬼玩意。” 得!幽怨的表情太可爱了,我就做一次受虐男吧。还好以前没少被章玥折腾,她也喜欢仿那部电影。 丂,鞋子换了后我们还是一前一后,只不过前后的人对换了。 “你就是买个背包?没想到你还会砍价!” 又不是超市或品牌店,当然得砍价了,砍不砍得了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什么时候换回来?我都被当成大熊猫了。”奶奶的,无论是行人还是店员,都捂着嘴偷笑。 “等他们来了就换,东西买完了吗?” “哪里有冥具店?我买点东西。”不买包怎么买需要的东西,现在脚疼的要命,袜子都破洞了,还好不是恨天高。 此时真心佩服那些职场女性了,毅力坚强啊。 “你买那些东西做什么?我不知道哪里有。”她皱着眉头。 直接问背包店老板得了,现在惹不起她,也懒得找理由跟她解释。 在冥具店时,她离得老远。不愧是生活在首都的人,对这些东西都特别反感,还是南方人在乎一些。干妈也说过,黄河以北几乎没有地仙一派的人,有也很隐蔽。 …… …… “不是吧!才不到两个小时,你们发展的这么快?”万妙止二人回来后,看着我的双脚震惊了。 我没理会,对邓珊莉没好气的说:“大姐,可以换了吧?” “哼!”她还很生气似的,自从从冥具店出来后,就没理过我。 万妙止邪恶得拍了拍我肩膀,拿出一个黑色的鸭舌帽给我,说:“我现在真对你服气了,把妹一号啊。” “别闹了,快跟我解纱布吧。”把你妹,我是受罪好不好。 “哈哈哈…”二女在车上传来笑声,估计是邓珊莉讲我的笑话,别讲冥具店的事就好,王溪凨说穿帮了可就完蛋了。 “你妹妹咋回事?”我问。 “你也看出来了?”他问。 “我又不比你傻。”我说。 “也是,你不傻。”他说。 “说事,我可不想稀里糊涂的。”说道王溪凨他就愁眉苦脸的,事情肯定不小。 他看了看四周,说:“我怀疑我妹妹身边有僵尸,还是高等级的僵尸,跟我们没什么区别的那种。” 我去,红线代表僵尸?也对,肯定不会是代表桃花运了。额头上出现只有我能见到的线条,就没有好运的。 “那你问清楚了吗?她平常都去过哪里?跟什么人接触过?”这种僵尸可不是我俩能对付的,非得他师父或者我干妈来才行。不对,干妈年龄大了,来了也对付不了。 “问了如同没问一般,我可是好几年不曾回来了。你看我那妹妹,她去的地方会少吗?国外都去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不是吧?难道还是只洋僵尸不成?地域不同,信仰不同,对付的办法也不同啊。”我是越来越怕了。 “有什么不同的?外国人都不是吃喝拉撒睡,你是电影看多了。算了,你们地仙本很少碰僵尸,不懂也难怪。” “那你打算怎么办?”怎么对付才是重点。 “都不知道是谁,能怎么办?先牵魂了再说。” “我丂,牵魂了我就回去的。还想留我跟你一起对付僵尸?想得美,你自己都说了我们地仙一派不碰僵尸的。” 万妙止突然笑呵呵的搭着我肩膀,说:“虽然你是地仙一派,可也精通佛道二派啊,何况还是玄宗、密宗的门人。”又邪恶的说道:“你看我妹妹如何?要不要做我妹夫?” “滚蛋!” 真是无耻,拿妹妹做筹码去救妹妹,这事只有畜生才做的出来。 “好啦!逗你玩的,我刚刚打电话通知我师父了,他会赶来的,用不着我们出手。” 这还差不多,我说:“邓珊莉可是知道我买的东西,她要是跟你妹妹说了怎么办?” “没事,我妹妹也主张姥姥安乐死。其实都有这个想法,只是最先说出来的那个人,日后肯定会把这事当成把柄。人性啊,就是如此的虚伪和丑陋。” 是的,人性就是如此。所以我们才要坚持本心,去找寻光明。 一一八 万寿路一行(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你爷爷不住这里吗?”车上我问万妙止。 “他们那个级别退休后有自己的住处。”万妙止面无表情的回答,看样子怨气也不小。 其实每种感情都有一个阶级之分,无论出自什么原因让它有了等级,都永远不会是公平的。 高中时有个朋友叫宋辉,他有个哥哥。哥哥从小到大成绩都是名列前茅,而他刚好相反,所以在家里的待遇简直是天壤之别。 相差到什么地步?家里吃饭的饭桌上都不允许他存在,只能端着饭碗去别的地方吃。且即便他上学时,每天的三顿饭都得他做,哪怕是迟到旷课都无所谓。 现实来讲,他的父母只是活得真实、懂得取舍。直到有一天,学校午休时,几个朋友相约去附近的河里游泳,宋辉溺水死了,他的父母才知道心疼,哭喊着他活着没体验到温暖就没了。 那次其实我内疚了大半年。下河之前我就感觉到河里有鬼魄,会找人替死投胎,可是我没强烈的去阻止,只是说河中间很深、有淤泥,大家别游太远。 他溺水时,我也看到了,也只是在岸边呼救,其实只要一个九字真言或是佛经持颂就能救他。只不过那年母亲说我犯太岁,有大劫,千万不能暴露身份。 出万寿路路口时,邓珊莉突然说:“旁边停下,我去麦当劳上个卫生间。”又对我说:“你陪我一起去。” “为什么?”这女孩就是我的克星,我心里觉得。 “因为你是男人。” 我拍了拍前面万妙止的肩膀求救,王溪凨说:“你就陪她去吧,这是她的选择。” 什么情况?怎么听着像是我们成了情侣一样,还没征求我的意见呢,我不同意。 不同意也得下车陪同,麦当劳门口她对我说:“那边直走左拐有个内衣店,去帮我买条小裤裤,还有一包卫生巾。” 妳大爷的,当我什么了,我说:“干嘛不一起去?” “你看我屁股,还能去吗?” 我扫了她的臀部一眼,说:“你当我瞎啊,哪有?” “你蹲下仔细看。”她有意把屁股对着我。 于是,我做了活到至今最丢脸的一件事,在麦当劳门口,傻傻的蹲着仔细检查一个美女的屁股。 独自去买女生的小裤裤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不怎么尴尬。可是卫生巾让我为难了,该买什么牌子的?超薄还是带翼?要不要连同夜用的一起买了。 还是多买一条牛仔裤吧,反正也是掏钱了,正好旁边有家班尼路。 她在麦当劳靠近卫生间的桌椅上等我,看我大包小袋的,面露微笑的说了句:“作为男朋友你是合格的,就是不知道是一时的细心,还是永久的。” 我不正面回答,不喜欢异地恋,没有安全感。 “怎么买得七度空间的?”她问。 “怎么?不用这个牌子。” “不是,一直用它。” 丂!有病吧,我还以为买错了呢。 她把自己的包递给我,说:“在这等我。” 等你妹,我要出去抽烟。心中挺郁闷的,这是又来桃花运了吗?可是,跟着我的女孩都死了,没死的感觉也没好下场。 再者赵晓和肖晴刚过世,实在没心情男男女女情情爱爱的。 虽然她很漂亮,身材很好,比起马琴、徐慧、萌萌都胜一筹,可我不敢、不愿、也不想。 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不会盲目的自信。这么好的条件,听王溪凨的话语,她也是首都人,而且家里特别有钱,有四合院还有两套别墅。 这我怎么配得起,我是农民的儿子,在农村长大,我的尊严不允许我吃软饭。 …… …… “你还太这里站着?她都跟人吵起来了。”王溪凨跑来对我说道,万妙止也来了。 晕,我说怎么半个小时了还不出来,还以为是连带大号一起解决呢。 两个黄白头发的妹子,穿着相当时髦,不知道的还以为上身的披肩是麻将桌上的桌布。她们后面还跟着一个男子,高我半个头,还挺健壮的。 “你们撞了我,还有脸让我道歉?教养呢?”进来就听见邓珊莉的声音,旁边还有两个服务员劝架。 “怎么回事!她们撞你还要你道歉?这么没素质,丢咱北京人的脸。”王溪凨进来就帮架怼。 “怎么?人多欺负人少?就你后面两男的,我男朋友一个打两完全没问题。”其中一个妹子说道,看来后面那个健壮的男子是她男朋友。 那男子不屑的说道:“我们是文明人,动口不动手,不像这女的,空长一身好皮囊,没一点素养,撞了人还瞪别人。看来是被男人玩多了,内分泌失调了。” “艹你麻痹,你说谁呢,要搞就划出道来。”万妙止发脾气了。 “大伙看看,这就是他们所谓的教养,动不动就要动手打架。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首都,不是你们这些乡下人来的地方。”这男的是对着我说的吗?我的衣服确实不贵,相对于他们而言。 比如万妙止回去换衣服,英文的牌子我都没见过的,看着款式和布料做工,就知道很贵。 “你自己有多贱、嘴有多臭你知道吗?”我也冒火了,看了他女友一眼对他说:“你看你女友,面黄肌瘦的,营养不良是肯定的,家里没米了吗?胸无半两肉,平得如马路,屁股瘪的像个锅,还穿紧身休闲裤,深怕别人不知道她公车做多了?两腿细的像筷子,走起路来像圆规,难怪长着眼睛还能撞到人,小脑有问题是不是?” 一顺溜说完差点接不上气,对方三人气得是咬牙切齿,要动手了,我知道。听了这些话不动手才奇怪,没想到最先动手不是对方,而是邓珊莉。 先发制人吗?这是一个打架打多了古惑女啊。 打女生肯定是不行的,只是这会儿不好动手,让她们两两单挑吧。 我们呢,两个打一个肯定不怕了,只是… “妙哥!我们就看着吧,不动手行不行?”那男子突然说道。 “你认识我?”万妙止愣住了。 “呵呵,这一片谁不认识妙哥儿!小时候你就是我偶像啊。”那男子开始巴结了。 “我偶你妹,刚才干嘛去了。”万妙止冲上去就是狂揍,他也不还手,就是捂着头。 不还手我就没必要上了,还是关注四个女孩群殴吧。 不得不说,女孩打架狠啊。抓头发、抓脸、抓 胸,甚至踢下部,连牙齿都动上了。 警察来了,我远远的退在一旁。都说别在首都比官大,谁又晓得对方三人是什么背景,我可惹不起。 派出所,邓珊莉问我:“你怎么不帮忙?” “怎么帮?我若去打女生。你怎么看我?再说了,我只帮女朋友打架,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你、你,不理你了。”她气着换了一个座位。 王溪凨又过来坐我旁边:“你骂人很厉害啊,跟谁学的?” “过奖!九品芝麻官看过没?” 她接不住梗,一脸懵 逼。 “喂喂喂!你们当这里是菜园子?吵架打架还在派出所交流心得?”一个警察看不过去了。又说:“你们给得号码没人接,你父亲的号码呢?”他问王溪凨。 “你确定要我父亲的号码?” “快点,你父亲是一号领导不成。”这警察也是无奈,对方那两女一男在这里又哭又闹,还嚷着要见局长。 “那好吧!”王溪凨给了一个座机号码。 那警察立刻拨了过去,说:“你好,请问是王溪凨的父亲吗?” “什么?司令部?” “啊!那王溪凨是?” “啊!哈哈哈,误会误会,一点小事,小孩子吵架而已,不用惊动王司令!” 挂了电话后,他苦笑着脸对王溪凨说:“你是王老爷子的孙女早说啊,你们走吧!千万别对你大伯说起这事啊,拜托了!” 王溪凨也苦着脸,说道:“好像已经迟了,我小姑来了。” 她小姑一进来就板着脸对万妙止说:“就知道你出现没好事,还连累凨凨。要不是这里的所长认识凨凨,我们还不知道你又回来了。你到底回来做什么的?没钱花了吗?” 王溪凨连忙解释:“小姑,这事跟哥哥没有关系。”邓珊莉也解释说:“他们是帮我,不关他的事。” “什么叫不关他的,他不回来会有这事发生吗?你们女孩子打什么架?破相了怎么办?”我去,他小姑这个逻辑无法反驳啊。确实如此,万妙止不回来不会有这个事。 “我只是回来看看姥姥,看完我就走。”万妙止沉着脸说道。 “奶奶需要你来看吗?见面也不知道叫人,读得什么书?”他小姑继续说道。 “你有把自己当作长辈、当作我的小姑吗?”万妙止反击了。 这时,派出所所长来了,笑嘻嘻的说道:“王部长,您怎么来了!我让人送他们回去了就行了,何必劳您亲自跑一趟!” 噗…部长?这么年轻就能做到部长级别,哪怕是副的,那也是副省长级别啊。 这一家都是什么人?最小的都这个级别,那他大伯难道更高? 一一九 牵魂遇无常(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不清楚万妙止的爷爷住在哪里,我只是坐在车上闭目养神。下车前见到过好几次站岗的卫兵,他们都是英气勃发的,仪表堂堂。 他小姑虽然被顶嘴呛话了,可好像并没怎么生气。我像个小跟班默默地跟在后面,她也只是看了我一眼,这一眼让人畏惧不安。这就是气场,站在华 人顶级圈子里的气场。 他爷爷的家不同于他的家,很古风。无论是门檐、家具,又或是茶杯、水壶,都很有古韵。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看着大概也是近八十岁的年龄了。那双有点畸形的,如同枯木的双手,仿佛看到了上个世纪的战争岁月。他们是铁血、热血的第一代,是我们如今和平生活的缔造者,让人肃然起敬。 “你来干什么?”老者坐在大厅的第一句话。可给人的感觉不是这样,让人总觉得是在有意等着万妙止。 “看完姥姥我就走。”万妙止连头也不敢抬,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哪怕没有任何错事。 “唉,去吧。”老者看着我们说:“他们在客厅休息就好,晚上一起留下吃顿晚饭再走。” 这句话我和邓珊莉听着估计没多大感想,最多只是觉得语气之间的转变有点快。可万妙止、王溪凨以及他小姑就不一样了,特别是万妙止,抬头的一瞬间,满满的惊讶和开心。 万妙止在他小姑的陪同下进了内房,我和邓珊莉跟着王溪凨来到了另外一间客室。 “妘夕,你跟我哥真的是同学吗?我怎么感觉你跟我俩才一般大。”王溪凨问我。 “你哥显老,我瘦小当然显年轻。再说了,同学不一定是指学校里的,我还有五六十岁的同学呢。”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折腾,也有点心事。 这一家人对万妙止的偏见本就有点滑稽,如果这时牵魂,那不他又得背一次锅,虽然背得理所应当。 “你包里买得那些东西是做什么的?”王溪凨神情有点好奇。 丂!果然还是说了,不愧是闺蜜啊,都没有秘密的。 “这个你问你哥,我帮他买的。”该甩锅时还是得甩锅。 “哼!”王溪凨站起身上下打量我,说:“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可别带坏我哥。还有,别打莉莉的注意,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说完还笑着看了邓珊莉一眼。 邓珊莉没说话,只是看着我,像是在等我答复。 这才是王溪凨的本性吗?这才是有钱有势的人的心态吗?虽然难听,可此时我却听着格外舒服,没有桃花运几好,差点以为自己是人见人爱了,那不得花开花落。 “呵呵,你哥要是点头,我立马离开首都。”还是得说几句,不然这种嘲讽会一直持续:“她确实是只白天鹅,可我吃素多过于吃肉,且根本不喜欢吃天鹅肉,一点也不喜欢。” “那你干嘛捏我屁股,还那么大力气?”邓珊莉突然说道。 噗… 妳大爷的,我什么时候捏你屁股了?看你屁股也是你要求的,虽然又翘又饱满,可我碰都没碰一下,怎么信口胡诌呢。 “好你个人面兽心的妘夕,长得还算斯文,没想到是个流氓。”感觉像是王溪凨被捏了屁股一样,气到要翻脸:“吃完晚饭后,你最好自己离开,不许再跟着我哥。” 我直瞪瞪的看着邓珊莉,说:“冤枉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而且这种帽子没人会喜欢戴。”说完又对王溪凨说:“放心,我压根没想过在这里、在首都长待。若非你哥哥诚心相邀,鬼才愿意来。” 屋子里一下冷清了,直到我的电话响起,是王典打来的。 “夕,你在哪?出来聚聚!”他回WH了。 “有事来首都了,回去了给你电话,再好好聚聚!”我都怕跟亲近的人在一起了,怕害了他们。 “晕死,跑那么远?还打算今晚宿醉呢。唉!现在都没人了,只有你了。” 是啊!没人了,才一年的功夫,就物是人非了。 见到万妙止时,他仿佛哭过一样,神情很哀伤。我也不好怎么安慰他,食道癌的人确实很惨,可什么晚期癌症不惨。不同的是其它癌症是疼得无食欲,不想吃,而食道癌是想吃吃不了,只能打营养针。 “决定了?”我偷偷问他。 “决定了,吃饭时你尿遁溜,我现在去找个合适的房间。”他很坚决。 “可是,这样会让你再次背锅,你以后在家的处境就更加艰难了。” “怎么说呢,也许这一家人内心里是非常希望我回来的,是非常希望我就是灾星。”他似乎察觉到什么。 也是的,这样他们都轻松了。 …… …… 晚饭时,除了他小姑,还多了他大伯,以及他小姑的儿子詹佑军。 听着饭间谈话,他大伯的职位比部长更高一级,而且正管公 安部,难怪那些虾兵蟹将的警察那么怕呢。这也是一个快垂暮的老人了,没有军人那般的威严,有的只是不停的咳嗽,而且额头有蓝线,有人要害他。 万妙止偷偷告诉我,詹佑军从小就是他的小跟班,哪怕双方父母都有意见,可詹佑军依然死心塌地的粘着他。难怪那么多平辈没来,就来了这一个。 “小家伙哪里人啊?”他大伯突然问我。 我心中早有想法,只要他开口跟我说话,那就结一个善缘。既然怕警察,那我就拉一个大靠山。 “湖北人。”我恭敬的回答。 “湖北啊,好地方!千湖之省啊,以前还在那里待过一段时间。”又对老者说:“爸,你也是吧!以前还听你唠叨过WH德华楼的包子。” 老者这时露出微笑,像是在回味过往,端起酒杯对我说道:“德华楼的肉包子和年糕、蔡林记的热干面、五芳斋的汤圆和粽子,还有什么啊?老了,记不清了。” 我连忙抬起小酒杯一口喝了,笑着回答:“还有四季美的汤圆、老通城的豆皮!您不老,血统在这呢,至少还能活三十年,寿比南山!” “哈哈哈!对对对,还有汤圆和豆皮!”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越老越爱听马屁,越爱听吉祥话,老者笑着说:“那就借你吉言!” “马屁精,不要脸。”王溪凨一旁嘀咕。 “哎?怎么说话的?”他大伯训斥。 看着王溪凨挨训,我可高兴了,借着酒劲说道:“伯伯,有些事我不是很懂,但还是得跟您说说。您的气色不是很好,最近应该有小人作祟,您还是得防着点,性命堪忧啊!” 这句话说完我就后悔了,空气一下子静的能听到蚂蚁赶路。 一旁的万妙止忍不住解释道:“爷爷,大伯,我朋友懂得观相,祖传的,很准的!” “胡说八…” 王溪凨还没对我吼完,她大伯一个锐利的眼神投射过去,又严肃的对我说道:“小伙子,你跟我来一下。” 好巧不巧,来的房间正是万妙止选得房间,我决定大胆的试一试。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都看出什么了?”他大伯有点紧张。 “伯伯,您信鬼神之说吗?”没等他回答,我又说:“实不相瞒,这次我来首都是万妙止相邀,帮姥姥牵魂的。” 他大伯眼神一下子瞪大了,说:“牵魂是什么?” “人死走黄泉,再排队忘川河,等过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再渡冥河,才能到阎王殿报到。姥姥阳寿未尽,万妙止看着心疼,不想她老人家受苦,便请我打通阴间关系,带姥姥顺利走通黄泉路到达奈何桥,这样姥姥阳间不受罪,阴间也不用受苦。” “唉!”他大伯长叹一口气,说:“其实妙妙是个好孩子,只是父亲太爱母亲了,所以偏见很大。这些年过去了,毕竟是嫡亲孙子,他应该放开了。可是受他的影响,其他人反而偏见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 这些话我相信,不然他也不会来吃这顿饭,这个地位的人谁不是日理万机。 他看了下四周,目光落在我事先留下的背包上,说道:“你是准备在这里做法?” “嗯,这是我们事先安排的,我也正准备尿遁来做法呢。”还是赌对了,按他的话,这一家人除了他,其他人根本不能任我说出实情。 “不行,饭间不能做这个。”他想到什么:“我父亲很讲究,饭间离席太长他会有意见,到时肯定会让人来寻你。” “您不反对我这么做?”有他帮忙,我又何必这么的偷偷摸摸。 “不会反对,内心里也没人会反对!看着奶奶受罪,谁心里好受?可谁又敢第一个说放手呢?”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饭后我帮你安排,现在我们回去吃饭。不过,你得让我在一旁看着。” 我想他不仅仅是好奇,更多的是看我有多大能力。他既然没问自己的事,肯定是早先有所察觉。不知不觉中又搅进大漩涡之中了,心中有些后悔了。 “伯伯,这种事是越靠近姥姥越好,如果有可能,在姥姥房间是最好的。选在这里也是因为万妙止不受待见,只能退而求其次。” “可以,我帮你安排。” “那行,您若是不害怕,倒时可以一旁看着,不说话就行。” 一二零 牵魂遇无常(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万妙止知道我说服他大伯后,心中似乎松了一口气。我知道这个决定对他来说是很难熬的,无论怎么说也是亲手送自己的姥姥上路,且最后还得再次背锅,无疑是实锤自身灾星的身份。现在他大伯首肯了,情况就会有所好转,至少有被家人认同,而且不用担心牵魂时发生意外。 “我觉得最该担心的意外就是你妹妹王溪凨,牵魂用不着你帮忙,你去搞定你妹妹。你大伯会去引开你小姑。”王溪凨太针对我了,我担心她说漏嘴。 万妙止听了后神秘兮兮的拉着我走到一边,说:“你说凨凨身边的僵尸会不会就是身边的哪个亲戚?” “我哪知道,你不是说了等你师父来解决吗?我跟你说啊,即便是它现在蹦出来,我也是逃跑!”还是得事先说明,不然真到了那时候,说我不讲义气。 僵尸不同于鬼魄,鬼魄没有严谨的等级之分,它们的厉害取决于死亡时间或死亡时七情六欲的影响。僵尸分九灵,九乃极数,到达这一层次,僵尸就是大神,甚至更厉害。传闻盘古就是九灵僵尸,为了突破极数才斧劈混沌世界,身化万灵。 我极其不愿相信僵尸出现在这样的家庭中,那是毁灭性的灾难。好在并非像电视剧电影里一样,等级越低的僵尸越没传染性。如同一灵僵尸,最多就是把人咬死,或是让其感染尸毒。 能够自由存活在人世间,隐匿在人群中的僵尸至少得四灵僵尸,六灵僵尸恐怕就媲美阴间阎王一级的人物了。也就是说,王溪凨身边至少有一只四灵僵尸,如果是四灵以下的她早死了,或是也变成僵尸了。 年龄越大的人通常睡得越早、醒得也早,他爷爷吃完饭、散步,看了他姥姥后就回去睡觉了。 他姥姥九十九,按寿命来说,圆满福气之寿了。只是枯瘦若材,面呈紫黑色,这不是该有的面相。即便没有进食,没有营养补充也不该是这个体态。 这房间非常阴暗,一个瓦数不高的节能灯贴在墙壁上,我想是因为他姥姥见不得强光。 “谁!”我本站在他姥姥床前,他大伯在我身侧,一黑影从我面前墙壁上划过,速度非常之快。 “谁谁?”他大伯被我一声低吼吓得神色不安,问我:“你、你在跟谁说过?” “没什么,可能是错觉。”不想吓着他,我也很害怕。定了定神,口中默念:“乾坤有道、阴阳无极、冥海有涯、一眼无碍,视之虚妄、开!”念完右手并剑指,从双目面前划过。 环顾四周,并无异样。难道真是错觉,不应该啊,那黑影实实在在的,我不可能看错。 “饿…”这时他姥姥低 吟的声音传来,又说:“带我走吧。” 垂死之人,七感很强,能觉察到很多事,包括我的不同。 “姥姥您好!我是妙妙的朋友,等会您不用害怕。我想问问您,您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他姥姥既然有察觉说不定有见到什么,不想多管闲事,可现在身在此局中就不是局外人。 听到我的问话,她神色露出惊恐,嘴唇颤抖,像是要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而此时,我的胳膊被一只颤抖的手握着,他大伯战战兢兢说道:“小妘,墙、墙上。” 一个很大的人影,在渐渐变小。 这东西在身后,正在朝我俩靠近。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拿起腰间的甩棍突然扫向身后。 “啊…”很细柔的尖叫。它很快,我应该只是擦到它了。尖叫过后,黑影不见了。 “何人?”我这句话不是问刚才的黑影,而是背后的墙上有波动。本来正准备逃出门的他大伯被我一问,吓得不敢动了。 “你问谁?刚、刚才那个影子吗?”他大伯问我。 “情况有点复杂,大伯您先出去!”我望着墙壁对他说。 “好!那拜托你…”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瘫坐在地上。 我回头一看,是白无常。同时刚才波动的墙壁上也显出一人,黑无常。 “两位好久不见!”我收起甩棍打招呼,然后拉起他大伯,说道:“您先出去,不要惊动任何人。” …… …… “你怎么在这里?”他大伯走后,黑无常那非常低频的声音传来。 “你们怎么来了?”我反问。 两人围着我转了一圈,白无常高频的嗓子叫道:“是不是你把犯人藏起来了?” 犯人?我能藏谁?阮沁?也只能是阮沁了,她去赵晓老家探查情况时,肯定被地府察觉到了。是我大意了,难怪那时阮沁没怎么说话,只是看了我一眼。 “什么犯人?我还想问二位大人呢,刚才有个鬼影在这里鬼鬼祟祟的,莫非是…” “瞎说,我们二人出门还需要鬼鬼祟祟吗!”白无常很不高兴,打断我的话说:“别以为有你师父紫兰婆撑腰,就可以把我们放不在眼里。” “哪能啊!我当二位是大哥呢,上次还多亏二位大哥请来判命大人,我一直铭记在心。” 二人听到崔茵茵后,神色古怪,想必二人是有不少把柄在崔茵茵手里,被威胁了。 我赶着话又说:“二位大哥,我带着判命大人四处游玩、朝夕相处,哪敢能私藏地府犯人啊,你们说是不是?” “也对。”黑无常说:“可我们是追踪她的气息而来,来到这片地方后就消失了。” 看来真是阮沁了,我不自觉地摸了摸吊坠,心想:“想把他们忽悠走,还得费点力气。不过也正好省了我的功夫,不用费劲去牵魂。” “二位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巍巍古帝都啊,哪怕是现在,也是人间主宰们办公的地方。帝王之气加上信仰正气,能覆盖妖气、鬼气、邪气也是很正常的。” “比起这个,刚才这里有邪祟鬼魄出没,二位大哥道法无边,可有察觉?”说完我看了看他姥姥,竟然安详的睡着了,看来是黑白无常有意为之。 二人听了我的话很受用,黑无常在房间内走了走,白无常也嗅了嗅。突然,二人一起打了个惊颤,表情夸张的对视了一眼。黑无常走近了我,低声说:“你不要命了,四灵僵尸你也敢惹啊?我们二人联手都不是对手,你这是在玩火知道不?” 完了,刚才一棍子打的居然是四灵僵尸,这是要命的节奏啊。 黑白无常准备撤走,看那相互之间的眼神就知道。 “二位大哥,那僵尸可是一直在附近?”我拉住白无常问。 “嗯,现在就看着我们呢。你拉着我干嘛?这个我们可帮不了你,崔茵茵来了恐怕也难救你。” 没义气!不过这些话,重新更正了僵尸在我心中的分量。 “不是,我是想二位大哥帮我一个忙,带这位姥姥走,送到奈何桥就行。”我指着他姥姥说。 “这是牛头马面的事,你找他们不就行了。再说了,她阳寿未尽,这是违反规章制度的。”黑无常不想帮忙。 违反你大爷的,你们违反的事还少吗? “二位大哥,阳寿尽了我何必要找你们帮忙呢,这不是正好碰到你们来了吗。”看他们没有反应,我又说:“老实说,我刚才打了那僵尸一棍,它若来找我麻烦,我就说是你们吩咐我做的。” “你敢!”两人同时喝道。 “有什么不敢的。”我拉着黑无常的胳膊小声说道:“我们三人这么亲近,想来它肯定相信我的话!你们若是帮我带姥姥走,这件事我就一个人扛了,绝对不连累你们。” “连累?”白无常听得气急败坏的吼道:“本就跟我们无关,何谈连累二字?” “可是,我们一直勾肩搭背、称昵亲近,它必然相信。”我搭着白无常的肩膀说道。 白无常一听,迅速掀开我的胳膊,吼道:“无耻,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好啦好啦!”黑无常打断我们说道:“那确实是我两不能惹的存在,可我们也不会怕它,它还敢打到地府去不成。” 又说:“你们地仙一派素来与僵尸井水不犯河水,就算有交手,它也不会对你下死手,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何况你根本不是它对手,可在我们来之前你依然活着,证明我猜测的不错。” “那姥姥?”他的话让我宽心不少,我都准备好拼命了。 “卖你一个人情,我们顺手带走。不过可说好,只带到奈何桥,别想着让我们带到地府。”黑无常就是聪明,仿佛看穿我的想法。 “嘿嘿,带到奈何桥就行,我前面也只说带到奈何桥了。二位大哥放心,以后用得着小弟的地方,随时开口。”二人肯定也是看在干妈的面子上。 “起!”白无常迫不及待的对着他姥姥起手一扬。 他姥姥魂魄坐起来,看到黑白无常后,面露惊慌,我赶忙宽慰:“姥姥,没事的!我是请二位大人带您走的,免得您太受苦了!” 他姥姥听我说完,放心的笑了,起身回头自己的遗体一眼,对我道了声:“谢谢!” 忍了忍又说:“劳驾转告妙妙他爷爷,地下有墓。” 一二一 有贱人害我(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万妙止的姥姥过世,是喜丧,即便如此也应该有人哭丧,我看到的是只有他一个人哭了,哭的稀里哗啦的。他悲伤的是什么,我无从知晓。 本以为会有亲眷当他是灾星,出奇的没有任何人说他的不是。只有一些平辈的人,阴阳怪气的嘴他几句。 铁血的军人世家也敌不过人世的冷漠,人都是这样,活得越久越遭嫌弃,除非是自己当家,把握着财政权势的命脉。他姥姥当家吗?不是。姥姥的儿子才是当家人,所有的富贵权势都在这位逝者的儿子手中。 人类向好的心永远是这样,儿子敬畏父母,媳妇才会跟着畏惧婆婆公公。自己尊重的人,身边的朋友也才会跟着尊重。反之,恶性的东西也会跟着传染。 那晚黑白无常走后,我也跟着出了门,告知了老人家的死讯后,便拿着甩棍独自待在之前准备的房间里,等待那个四灵僵尸的出现。 等了许久,没等到僵尸,等来了他大伯,然后跟着一起来到了当家老者的房间。 老者看着我,眼神颇为和蔼,他说:“我娘这辈子大部分时间都在吃苦,没想到临走前依旧很苦。” “姥姥走得很安详!”我安慰了一句。“娘”这个称呼我是没亲耳听到过,也只有他们那个年代的人才会这么称呼。 “小朋友,谢谢你!”老者问道:“你和妙妙应该不是同学关系吧?” “不是,但我们是朋友关系。” 老者点了点头,说:“你们的圈子很神秘,可是为了对付一些非科学的邪恶势力,还是需要你们的支持的。” “您误会了,我现在不算那个圈子的人,家人也不允许我进去那个圈子。这次是碰巧而已,若非妙妙我也不会破例来做这件事。”虽然看着他没恶意,还是得防着点。 老者又说:“小朋友,我希望我娘临终时说的话你能保密。” “这个您放心,过几天我就回去了,那句话也会烂在肚子里。况且我只想平凡的过完一生,什么神鬼墓穴都不是我关注的东西。”看来他们知道这个墓的事,难道有什么隐情?我也不想多问、多想,万一杀人灭口了,那就太冤枉了。 老者很满意我这个回答,看了一眼万妙止的大伯对我说:“你们之前见到的黑影是什么,你知道吗?” “现在还不确定,但能肯定不是人类。”四灵僵尸这个词太恐怖了,吓坏人可不好。 “那妙妙他大伯的事会跟这个黑影有关吗?”老者又问。 “会不会有关系我不清楚,但现在我看到的是没有关系。”四灵僵尸想杀一个凡人太容易了,能有什么关系?我又说:“观面相应该是人为,但对方所用的手段不属于人类世界。” “你可有办法破解?”他大伯很担心。这很正常,即便我身兼数家,依旧很怕非人类世界的东西,特别是僵尸。 “我没有那个能力,这个需要推衍之术,您们可以找道家的高人来帮忙。”即便是道家会推衍的人也应该不多,那个太耗寿命了。 “小朋友可有相熟的人推荐?”老者看着一旁叹气的儿子,有些紧张。 “对不起,家人不让我进圈子,所以我认识的方外之人极其少。”确实不认识会推衍的,可能母亲和干妈有相熟的,但我不想把她们扯进来。 听到我的答案,二人都沉默了。每个地方都是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利益冲突,看来他们的敌人也不少,多到不知是谁要害自己。 万妙止或许知道谁会推衍,即便他不知道他师父肯定知道。可是他没透露自己的身份,我也不好说什么。 独自从老者的房间出来后,看到了不远处等候的万妙止。 “谢谢你!”他眼眶依旧红红的。 “不用,记得给钱啊。”他姥姥走后我才发觉被骗了,谁个会在家里有人过世的情况下去夜总会,这家伙明显是在忽悠我。 随后我隐去四灵僵尸把牵魂遇黑白无常的事,以及他大伯的事简单的给他说了说:“你要不要去向你爷爷坦白自己入道的事自己拿主意,你应该比我会观相,也能看出一些东西。” 他听到黑影的事神色凝重,等听到他大伯的事后,丢下一句“我让詹佑军给你在附近不远的酒店订了房间”就走了,去了他爷爷的房间。 …… …… 首都的丧事风俗我不清楚,也没打算参加。那时肯定是达官富商云集,里面说不定就有很多王家的对头。 我的本领妖魔鬼怪都难得防住,何况这人世间的巨头。有句俗话说得好:人比鬼更可怕。 比起王家的其他小辈,詹佑军友善多了,虽然骨子里还是见不惯我这一身服装不到二千的人。 酒店是那种内部酒店,来往住宿的也是非富即贵的那种。詹佑军走后,我四处溜达了一圈,发现有一个后门。 本以为是火灾地震时逃生用的安全出口,没想到… 进进出出的都是特别漂亮的女子,如果我没看错,还有些熟面孔。 我认识她们,她们不认识我,只在电视上见到过。 酒色财气也,不问性别、不问出身、不问地点、不问时间,哪都一样。 “喂!”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下肩膀,是邓珊莉。她问:“你在偷瞄什么?” “你有病啊,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确实吓了我一跳。 “切,谁能吓到你,装什么装。”她一脸嘲笑。 “你这什么笑容,看看美女又不犯法。”她大爷的,说得她不喜欢帅哥似的,我问:“你怎么在这里?” “你能在这里,我为啥不能。”又说:“你什么时候回WH?” “关你什么事。”说完我就走,也不管她。邓珊莉总是让我有种厌烦的感觉,再美的姿色也阻挡不了这种厌烦。 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窗外,有点思绪起伏。上次来首都还有室友同学陪伴,这次只有孤独和寂寞,还有很多不安。 奶奶的,房间摆这么多红酒的酒店还是第一次入住,不喝白不喝。 红酒对于我来说,如同劲酒,特别容易上头,特别还是前面喝了一些白酒没彻底醒酒的情况下。 打开电脑放了一首Dj歌曲,没想去嗨,只是蹦一蹦,让自己清醒下,万妙止等会肯定还会来找我。 果不其然,我还没蹦够呢,就听到他来敲门了。 “我艹,你大爷的,我姥姥过世,你竟然在这里狂嗨。”他很生气。 “嗨你妹,老子不累吗?你家这么复杂,有多危险你不知道?问问你大伯去。”差点说出四灵僵尸。 “再说了,这是喜丧。你帮你姥姥解脱了,你该高兴。苦着个脸,没听见你那些兄弟姐妹背后说你虚伪做作吗。” 万妙止听了瞪着大眼睛,像准备动手打我一样,吓得我退后了一步。他拿起我新开的第二瓶红酒,咕噜咕噜地吹了。 厉害!大神! 本以为他吹了瓶子会大发脾气,又或是大发牢骚,没想到只是打了个酒嗝后,平静了。 “这件事你怎么看?”他问。 “哪件事?” “我姥姥的事。” “与你家祖宅有关。”不知道他是否知晓地下有墓的事。 “我知道墓穴的事。” “那你何必问我。”看来他把一切都坦白了。 “我妹妹的事你怎么看?”他又问。 “你自己都说是僵尸了,我能怎么看。你不是说你师父要来吗?什么时候到?” “明天到,可是他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怕到时候他不愿意出手。” “拉倒吧,你们道派又不像我们地仙一派,我们才是远离达官和小人。”我又说:“再说你也不是有意瞒着你师父,他会推衍吗?” “会一点,可他的寿命本就不多了,到时候由他自己选择吧。”万妙止脸上的愁色越来越重。 “你姥姥的葬礼我就不参加了,你师父来了后,我想回去。”还有一件事我需要解决,那就是阮沁一直在吊坠里,黑白无常是怎么跟着气息追踪而来的。 “你怎么这么没有人情味,我家里出了这么多事,你居然想着离开?”他很愤怒。 “我们地仙的规矩你不懂吗?还是说你王家的敌对势力我惹得起?僵尸我惹得起?”他大爷的,我身边死得人还少吗,待在这里指不定带来什么祸事。 “你是地仙一派不假,可你也精通佛道二派,而且还是密玄二派。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不是吗?”他几乎是大吼的。 “艹,你想要全世界都知道是不?什么责任?救你全家的责任?我家是平民百姓,一个派出所所长都能玩废我家,你家的敌人是谁你不清楚?我惹得起吗?做人不能你这么自私。”我也是愤怒了。 “到底是谁自私了?”他吼完气冲冲的出门,关门时还回了句:“反正你不许走。”然后摔门而去。 “我就要走!”我大吼。 他走后没十分钟,又有人敲门。 “你还来做什么?”我打开门吼道。 呃… 一个美女,这气温你一身蕾丝的轻装不冷吗?轻纱里的胴体那么的勾人心魂,让人全身极速滚烫,太有味道了。 一二二 有贱人害我(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帅哥哥,我能借用一下洗手间吗?”这声音真是酥的想让人立刻把她按倒。 “随意,请便。”内心里还是清楚,这估计是卖肉的,只是这不是内部酒店吗? 呃… “你做什么?”我大声吼道。 她进门就开始脱衣服,速度之熟练,不到五秒钟就脱得一干二净了。喝酒上头的脑子马上醒了七八分,这是一个陷阱。 果然,我才刚刚吼完、门还没关,就冲进来三个警察,拿出证件。其中一人朗声说道:“我们是XX派出所的,接到电话举报,这里有非法嫖 娼卖 淫的犯罪活动,请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搞错了,她是进来借洗手间的,你们看门都没关,不信你们可以看监控。”他们已经给我戴上手铐了,而那个女子畏缩在被子里穿衣服。 “别搞笑了,借厕所借得脱光了全身衣服?你当我们瞎啊。”另一个警察笑着说道。 “是真的,我可没脱衣服,这是你们亲眼所见吧,而且我还站在门口,天子脚下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我越说越大声。 “我是真来借厕所,而且我不是卖 淫的,你们别乱说。”那个女孩挺委屈的样子,还真哭了。 “行了,不管是不是,先跟我们回派出所一趟,你们若是冤枉的,我们自然会放你们走。” “我艹!怎么还有你们这种警察,你们可以看我手机,也可以查酒店电话记录,我都没有打过电话,怎么叫人?”我僵着不出门,这踏马也太丑了。 “快点,你这是违抗执法吗?我们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快走!”一个警察推着我的腰说道:“腰间还有武器!” 他拿出甩棍。至于那把小匕首,跟着火车上那个流氓乘警一起没了。 我丂,还是老老实实走吧,甩棍掉了那就赔大了。 女孩战战兢兢的、冻得也是全身发抖,一个警察脱掉外套给她披上了。 这个女孩也挺奇怪的,即便是卖肉的,也不可能穿着这么一件衣服到处跑吧。刚才还可怜巴巴的解释自己不是卖肉的,现在在警车里哑巴了。 女孩一进来就脱衣服,脱完衣服就有警察来,这就是一个针对我的陷阱。可是我在首都除了那二女一男没有得罪任何人,他们也不可能知道我在这里啊。 对了,肯定是万妙止,怕我离开首都,所以他一出去就设计了这么一个陷阱。艹!万妙止,你好样的,成功惹怒我了。 派出所并不远,几分钟就到了,我跟那个女孩被分开做笔录。 本来有个警察还在问我性命籍贯之类的,然后跑来一个警察在他耳边偷偷说了句,两人就匆忙离开了。 没过一会,来了两个警察,还带着那个女孩一起,对我说:“你嫖 娼行径证据确凿,拘留五日罚款五百,现在跟我们去拘留所。” 证据确凿?我大声喊道:“什么证据确凿,你们是黑警,我要打电话。” 他们还给我电话,这一举动让我很意外,这是胸有成竹啊。给万妙止打电话是不可能的,害我背上嫖 娼的污点,老子跟他没完。 给首都的表哥打电话更加不行,家里人会全知道了,只有给曾经设计培训机构的室友蔡立了。 蔡立一听,笑得我的手机都在抖动,他答应帮我解决这件事。这下我才安心,只是在车上面对这个女孩时,我恨不得一脚踢过去,她要是说实话我哪能留下这个污点。 可能是被我憎恨的目光吓到了,她都不敢看我,有意回避歪着脖子。 拘留所也并不远,又是几分钟就到了。这拘留所就像澡堂一样,分男女两边。就在要跟那女孩分开两边走时,一个女警过来对看押女孩的男警说:“把他们都关男拘一边吧,不然我怕会出事。” 关一起,嘿嘿!关在一起才会出事。被冤枉了很不爽,那不如把冤枉变成不冤枉,还吃霸王餐,哈哈哈! 呃… 现实总是残酷的,确实关在一起,可是她在我对面,中间隔着四米宽的走道。不过还好是铁栅门,可以看到对方。 首都就是首都,犯罪概率就是少,一路走来没看到一个被拘留的人,都是空的。看着房内这长铺,心中窝火。 “喂,你干嘛要陷害我。”我嘲对面大喊。 “对不起,我也没想的。”她的声音很小。 “你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吗,我踏马大学还没毕业呢,丂。拜托你跟警察说实话吧,拜托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只会这一句。 丂… 难不成碰到一傻妞了,不像啊。真的挺标致的,不比哪个明星差。 …… …… 本来就有点认床,何况还是拘留所,肯定睡不着了,虽然很困。现在太晚了,蔡立怎么也得明天才能帮我搞定,只能躺一宿了。 “咦…啊啊啊啊…”本来就没睡着,突然传来京剧的声音。玛德,都熄灯了,房内的电视也没通电,难道是有人在唱。 我拉开门帘,乌漆墨黑的,手机又被收缴了,什么都看不到。听到对面也有拉门帘的声音,看来那女孩也听到了。 难怪要把我们放在一边,原来是闹鬼啊。只是这也太黑了吧,就像月食一样。 “乾坤有道、阴阳无极、冥海有涯、一眼无碍,视之虚妄、开!” 呃… 失败了,没成功。并非因为前面开过一次,而是因为小时候被训练时,见到魂魄太多,有阴影,导致经常失败。所以,我也是尽量不开阴阳眼,宁可借外物辅助。 “啊…有鬼啊!”传来那女孩的叫声,她这一叫,走道的灯亮了。 我艹,声控的灯啊,妳大爷的怎么不早叫,害我想借阴阳眼夜视。 “有鬼有鬼!”女孩抓着门使劲对我喊。 透过两个门栅望过去,她背后的空间是没有什么的。当然,也有可能是鬼魄不想让我看到。 “哪有什么鬼啊,别乱叫。”我突然一吼。人怕鬼,鬼也怕人,虽然看不到,我也想借着这一升吼让鬼魄知道,这里还有其他人。 “真有啊,不骗你,他就在我后面墙角站着。救命啊!救命啊…”她没骗我,这模样是装不出来。 拘留所的警察是吓住了吗?这么大声音都不来。声控灯能开,证明空间没被锁住,也就是对面只是个小鬼魄。刚开始听到京剧时,我差点心梗,以为又碰到青衣女鬼那种存在了。 女孩的声音越来越慌张、急促,明显是鬼魄靠近她了。 唉!老实说,真不想救她。就算不救她,她也不会死,疯不疯我就不会知道了,至少现在不会死。 果然是个小鬼魄,而且还是个唱京剧的老生。你一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小女孩算怎么回事,结了一个智拳印,喊道:大日如来心咒、列。 距离太远,没能将其彻底分裂。主要也是九字真言各有各的妙用,作为攻击字的不多,威力也远不是九字合一。 老生尖叫一声,消失不见,逃了。 女孩望着我,还在抽泣。我“哼”了一声,拉上了门帘。又是免费的一单,现在问她要钱她也没有,蕾丝裹身连衣裙一个兜都没有。 地仙一派除了疏文和请神之外,其它事物都是靠得外力。佛道两家就不一样了,不是需要精神力就是需要气血之力,像推衍之术那样需要寿命的也不少。 九字真言就是需要精神力,一晚上事情太多,加上刚才,精神显得非常疲惫了。 才眯着没一会,听到开锁的声音,我以为天亮了。他大爷的,是来了两警察,把那女孩带到我这边了。 “这是?”我都不好意思问,还有这种福利? “她说怕,你们也认识,她又同意过来。我可警告你啊,不许乱来,这里有摄像头的。”一个警察凶我。 他奶奶的,刚才怎么不来,明显就是女孩不叫了,担心出人命才跑来。摄像头怎么了,想让它失控很简单。 警察走后,我直接说:“刚才的事你得给我钱,现在你肯定没有,以后给我,给多少你自己拿主意。” “怎么给你!”她小声嘀嘀的。 “你记住我QQ吧,QQ号数字少一些,电话号码和银行卡号太长了,你肯定记不住。”说完我告诉她QQ号,看得出她很用心想记着。 我也懒得跟她说话了,也没真想跟她做什么。一南一北的,没必要有什么牵连。 “对不起!”她又说。 “别说对不起了,一码归一码,我不会原谅你,所以我收你钱。” “本来是跟朋友玩大冒险,可没想到警察来了。那群朋友都是公众人物,做的一些事也违法,不能曝光的。我要是带警察去了,那些二代三代的大少们会废了我和我家人的。”她躺在我身后,小声的解释。 原来她是后门进来的女孩之一,不出意外也应该是个小明星。我关注的娱乐圈太少,不认识也正常。 那就是说她的出现是个意外?可警察到的时间也太及时了。也就是说没有她进来,也会有其她女孩进来,看来只有可能是万妙止了。 酒店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而他的家庭背景,想救我还不容易吗。 丂,贱人,这是留我还是害我。 一二三 工体酒吧秀(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你不用靠这么近吧。”能感受到背部的体温,以及细细的呼吸声。 “我怕!”即便是内心里充满着恐惧,她的声线依旧很平稳。 “这世界真的有鬼吗?”她问。 “你不是看到了吗?”最不喜欢解释这个问题了,我也想说这个世界是纯粹科学的世界。 “那你是除鬼的?”她又问。 “不是,我是打酱油的。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还是学生呢,今年毕业。”除鬼?我又不是钟馗,除哪门子鬼。再说了,鬼也是来自于人,不想用“除”这个字。 “可你刚才明明把它消灭了。” “呵呵!”我乐了,转过身时一下子亲到她脸了,慌忙移了移,装作没事说道:“它只是逃跑了,距离太远只伤到它而已。” 她没在意刚才那一亲,却被我的话吓到了,冲我怀里移了移,惊恐的问:“那怎么办?它还会来吗?” “应该不会吧,比起这个你是不是该在意环境问题?明天出去了不就行了。”这女孩也不打电话,真准备待够五天吗?而且她这一身,也没带钱包啊,手机都没带。 “晚上打过电话了,明天会有人来保。”她又问:“它会不会一直跟着我?你有没有什么护身符之类的,我花钱买。” “我还想要护身符呢,不是说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吗,你叫什么名字?”面对面不到半尺的距离说话,真是让我浮想翩翩。 “我、我叫唐依娜,你呢?”她有些吞吞吐吐。 唐依娜?不曾记得有这么个明星啊,我说:“叫我小夕就行了,你放心吧,那东西又不是针对我们,不会跟着我们的。” “真的?” “真的。” 我丂,这么现实?刚才还可怜兮兮的,现在转身挪动好远。 “你也太现实了吧。”我有点生气。 “你有东西在顶我,我怕你乱来。” “这个…嘿嘿!”我有些尴尬:“你也知道,它有伸缩功能,刚才情不自禁。再说了,你前面不是一进来就脱衣服吗?” “那不一样,他们说的大冒险就是跑到开门的房间脱光衣服,然后就行了。”她说的像没事一样。 我勒个去,这跟夜总会女孩有什么区别,不就是高档佳丽吗。 “你们都是娱乐圈的人吧?”我问。 她没说话,依旧背对着我。我又说:“放心,我并不认识你。而且我也很少关注娱乐新闻,偶尔听听歌、看看电影而已。” 她叹了一口气,说:“我并非算娱乐圈的人,只是参加歌唱比赛的新秀。这个世界太难了,本以为可以凭实力完成自己的梦想,没想到还是得看背景、看身份。” “像我这样的人,想顺利出位太难了。除了身体,我没有其它可以争取的资本。”说着说着还哭了,又继续说:“本来想着看能不能先在演艺圈混个名堂,再继续自己的音乐梦想,哪知一个丫鬟的角色都需要陪酒陪笑,说不定还得陪睡…” 她叨叨絮絮的说个没完了,不就是三个字嘛:潜规则。 我说怎么对面相和名字一点都不熟,原来是歌唱比赛的新秀。自从看了第二届超女后,就再也没看什么比赛了。也是陪着章玥看的,主要是自己看着也心烦,自己曾经也有一颗追逐音乐的心。 高一时吹笛子不知带动了校园多少同学,到处都是笛声、箫声。还有一些女生给学校搞了个F4,而我就是花泽类那一位置的。当时自己也心动,还故意蓄长发,穿白衬衣。 后来进去美术班后,接触了吉他,算是彻底爱上摇滚了。其实初中时候也有听过家驹、唐朝、崔健等摇滚歌曲,只不过更爱主流流行音乐一些。 记得大一和章玥同居时,自己天天都在创作,拿着吉他谱曲写词。无论创作的多么难听,章玥都非常捧场,还把加餐加汤的犒劳我。 这条路太难了,可能自己压根没那个细胞,只是空有一腔热血。又有几个朴树许巍呢,他们追梦之路也并不容易,或许贵在坚持,而我太早的放弃了。 “坚持吧,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我打断她的话,她实在太能说了,都说到北宋的李师师身上去了。明明是追梦之人,把自己说成名妓可还行,虽然我也很欣赏李师师的爱国情怀。 我又说:“你今天也可看到了,再有钱有势的人,被这些东西缠上了,依旧是死,或许生不如死。所以,你不必羡慕他们,也不必巴结讨好他们。” 这些话像是在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人生短短数十年,最终还是得长埋尘土中。只不过,可以活得平庸,但不能太狼狈。 “你多大?”我的安慰奏效了,她活泼了,问我年纪了。 “二十四。”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比你大一岁,做你姐姐怎么样?” 呃… 我还没追求你呢,你就这样跟我拉开距离了。“每天被自己帅醒”和“帅得不敢照镜子了”这两句话最终还是只能自己说说,其实并不帅。 “我姐姐很多了,家里表姐一大堆。”虽然没有占有她的想法,可也不想平白无故多个姐姐。 “那也不多我一个啊。”她还赖上了。 “你不会是想赖账了吧,那可不行,亲姐也得明算账,该给的还是得给。”这不是我小气,关系到因果问题。其实,真认了姐姐的话,给不给钱,也背上了。 “你这算答应了?放心,再不济也不会差你那点钱,五百够不够?” 噗… 五百?妳大爷的,你这条命只值五百吗?混得什么娱乐圈,比我还穷。 “行吧,你说五百就五百吧。”她给五十也得认,谁让自己没做个菜单呢。看来公司得快速的开起来,明码标价。 …… …… 不知睡到何时,见不到天空的拘留所,快中午了都不知道,居然没人来给我们送早餐,这是有多怕死。 “走吧,你们可以走了。”开门的警察眼色有点奇怪。 我连忙把唐依娜的腿从身上拿开,这是怎么睡得?明明睡着前她离我很远,现在却搂着我了。 “起来了!”我一把推醒她,在拘留所还赖床,当自己家了是不? 蔡立和一个女子站在大厅。女子我不认识,穿着很时髦,看上去很端庄,只是脖子上的草莓太醒目了。她提着两个包,还拿着一件外套,应该是接唐依娜的人。 唐依娜和那女子抱了抱,转头对我是说:“你QQ号我记着呢,不过还是给我手机号吧。” 也只好给了,都成姐姐了。存了手机号、给了我五百元钱后她就走了,说回头电话联系。 出了拘留所的门,蔡立在车上问我:“你得罪谁了?我找了我爸才把你弄出来,并且还调了监控,若非如此他们还不松口。” “一言难尽,你爸爸呢,我得当面感谢一下啊。”这万妙止真是狠心啊。 “算了,他赶飞机出差去了。”蔡立又邪恶的说道:“那妹子怎么还给你钱,挺漂亮的啊,你被鸭了!” “别闹,那是她欠我的钱。”我打开包检查东西,没看到甩棍。 “是不是找这个?”蔡立把甩棍递给我,说道:“你怎么跟我妈一样,捣鼓这些东西,没事带根甩棍干嘛呢。本来是没收的,若非你昨天强调,我爸肯定不会为这个跟他们多费口舌。” 是我那一根,灵性很重。我笑着说:“麻烦你们了,花了多少?” “没花钱,本就是冤枉的。你也知道我爸是电视台的,他们也怕曝光。”蔡立又说:“跟我一起接人的妹子应该很有后台,即便有证据他们也不想放人,若不是她打了一个电话,估计还得闹闹。” 后台?也就是那些大少二少们,只不过看不惯她那德行,正眼都不瞧瞧,搞得唐依娜也很尴尬。 “走吧,请你吃饭!吃完饭我就回去了,回头你去WH,我好好招待你。”蔡立这次可帮了大忙,毕竟认识时间不长,还这么劳心劳力的,这朋友值得交。而且,听他的话,他母亲也有可能跟地仙有关。 “别啊,你这人太不够意思了,换了电话也不告诉我,来首都也不给我电话,不当我朋友是不是?今晚宿醉,一切费用都算我的。”他变了,比以前开朗多了,看来是工作挺顺利的,能在家中抬起头了。 实在是拗不过他,只得随他便。先是带着到市中心给我开了个房间,随后吃饭,然后打台球。 打台球是他的最爱,上次来的时候就知道了,当时我们是棋逢对手。现在可好,关我四五个球,貌似还是放水。 “现在就去?”的士上我问他,既然是去夜场他自然不会开车了。 “工体那逛逛嘛,你不是最喜欢看美女了吗?”我以为是去唱歌,原来是酒吧。 “为什么去工体,不是三里屯?”以前他们喝酒时,讲过三里屯酒吧里的妹子怎么怎么的漂亮。 “外来人才去三里屯,而且哪里的音乐没劲。工体才好玩,女明星也不少。”他开始夸夸其谈。 这家伙变了,也就一年半的时间,生活都活色生香了,变成老 司机了。 一二四 工体酒吧秀(中)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首都就是首都,这茂密的酒吧像丛林一样。各种灯红酒绿下,已经开始聚集各色各样的帅哥美女,他们、她们的装扮都非一般的潮流,甚至好多男孩都是化妆了的。 最让我心动的是那一辆辆跑车,真是挪不开眼睛。不行,我要赚钱,我要跑车,心中此时只有这一个念头。 “蔡立,咱两个男的去酒吧怎么玩?你就没女性朋友吗?”两个男的确实没意思。 “有钱就行了,你觉得酒吧会少妹子?”蔡立有点鄙视我。 我丂,前年时还是我在跟你灌输夜场的魅力,怎么现在反过来了。 蔡立又说:“你这发型太out了,走!带你去剪个头发。” 你大爷的,你那二八分的发型,像汉 奸一样,我没嫌弃你,你反倒嫌弃我了。剪吧,又不是我掏钱。 嗯!不错,剪个头发一百八,质量跟价钱成正比,还给我把眉毛修了下,走了一点薄粉底。 “果然还是要化妆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谢 霆锋呢。”蔡立调侃我,其实我自己也觉得很帅。 呕…不要脸。 “先吃点东西吧,现在离开场还早呢,不压压肚子,怎么喝酒。”我提议,夜色才刚刚降下来。 “那走吧,不远处有家自助火锅店。”他也同意。 “先别喝酒,喝奶。”我又提议,主要是昨晚没睡好,状态不佳。 “行行行,我们喝奶不喝酒,真是的!我还灌你酒不成?酒吧里你可注意了,咱们一致对外,谁的妹子谁解决谁本事。”这家伙骚了。 “行,小爷我人称‘夜店小王子’可不是虚的。今晚,咱俩谁不疯不是爷们!”比骚?我可以做骚包。 “可以,大爷我江湖人称‘一夜七次郎’,那可不是盖的。”这家伙越说越偏了,再偏会掉沟里了。 饭时,我感叹:“算命的说我适合在西方和北方,可这饭菜,怎么吃都不辣,何解?” 蔡立瞥了我一眼,说:“调味料是干啥的?你多放辣椒油不就行了。” “你以为我碗里是香油?全它大爷的是辣椒油,可还是不辣,兑水了嘛?” “没常识,水兑油谁看不出来?”他都懒得理我了,以前我也经常发这个牢骚。 这里吃饭的氛围也很火热,估计百分之八十的都是会去夜场的。一些音乐吧之类的早就开了,嗨吧还得等等。 “这个酒吧名字不错,‘目的地’,挺有范的。”饭后我俩闲逛,我问:“这家店的门口怎么一个妹子都没有,我们去哪家?” “噗…妘夕,你别逗了,我们快走。”蔡立搭着我的肩膀说:“这是一家Gay店,怎么?你还想进去?” 我去,这可还行,去不得。我都不搭腔了,不歧视,但不代表我会钟意。 “那哥们好眼熟。”我看到一个高高壮壮的男生擦肩而过,去了目的地。他也盯着我看,我回头过,他也如此。 “Gay你也有熟人,你什么胃口?快走吧。”蔡立拉着我快速离开。 记起来了,我QQ上有他,他叫小言,怎么来首都了。丽丽出事那一次,我和刘武在店里玩的时候碰到过他,他还邀请我去他的包间喝了几杯。 奶奶的,难怪那时看我的眼神那么饥渴,行为那么热情,原来是个Gay。顿时,鸡皮疙瘩一身。都说水瓶座最容易出同性恋,我得彻底跟小言断绝往来,他那天以后还经常约我,还好没出去,不然清白不保啊。 麦克斯(MIX)门口,俊男美女一大堆,我拂了拂头发,自信心油然而生。蔡立也是甩了甩头,汉 奸的风采十分夺目。 “哎,妹子小费是多少?”我偷偷问蔡立。 “我都是给五百,大概就是这个价吧。不用你掏钱,我给。不过你要打赏的话,我不管。” “两位帅哥哥,要伴吗?”身后传来特别有磁性的声音,回头一看,五个妹子。 夜色下,昏灯中,谁都是美女,朦胧美。身段嘛,给力! 蔡立拐了拐我,那询问的眼神我懂,正准备挑一个时,蔡立笑着说:“一起吧!” 噗… 全要啊,那可是两千五,加上酒水小吃,还有中途的鸡尾酒之类的,指不定五六千。不愧是开奥迪的,虽然在这里不算什么,但我知道,他家特有钱,只不过很低调而已。 居然还要门票,好吧,毕竟不是WH。WH通常只有节日,或是大明星串店时才会收门票。 …… …… 哪里的酒吧都是一样,大同小异,这里的无非就是灯饰装修不一样,更多、更豪华。 蔡立有熟悉的营销经理,一口一个蔡少。没多久后,对我也是一口一个妘少。好吧,又是妘少了。 XO?我去,真奢侈,一瓶一千九,他点了三瓶,还有两打啤酒,这是要喝死的节奏吗? “没事,这些妹子一人一瓶都没问题,最后肯定不够的。”蔡立看出我有点虚酒了。 “我说什么了吗?”咱也是要面子的。 哪里的妹子名字都一样,都是叠字,都是假名。一遍我也记不住,也懒得记了,反正没一个湖北口音的。 最初不嗨,肯定是玩骰子了,不虚。我是大发神威,一起玩了十把,一口酒没碰。我去,他大爷的,能不能让我喝一点了。 蔡立不行,十把输五把,果然还是菜鸟级别。 大卡座是大卡座,可也有两侧是跟旁边共用的。背后的男子抱着个女孩一直动手动脚,女子反抗时,导致他不停地挤着我。 一忍再忍,都把我挤下座了。 “挤什么挤?有毛病是不?”太丢脸了,我起身吼道。 对方站起身,足足高了我一个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叫道:“哪来的土猫子,滚一边去。”说完还准备揪我胸口。 “这不是夕哥吗?你咋个跑酒吧来了?这是怎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詹佑军。他后面两个男的,然后跟了八九个美女,档次更高的。 本来正准备去抽小腿上的甩棍,蔡立说这样门卡不会响。 “你怎么来了?你家里… 没等我说完,詹佑军一把搂住我低声说:“夕哥,我就是来逛逛,别跟我妙哥说了,他会揍我的。” 这成何体统,虽然不想跟万妙止来往了,可这小子的作风我都看不下去了。正准备说几句,他看了桌上一眼,对刚赶过来劝架的营销经理说:“你过来。” “詹少有什么事!” “再去拿两瓶轩尼诗经典来,算我的。”又对我说:“夕哥,刚才怎么回事?这家伙是要动手吗?” 对方点头哈腰的说道:“詹少,对不起!误会误会,我不懂事。看在峰哥的面子上原谅我吧,他是我表哥。” “李峰了不起吗?夕哥是我妙哥的兄弟,他算老几?”詹佑军越听越听气。 这时那李峰的表弟表情更夸张了,抽了自己两耳光,拿起自己桌上一瓶洋酒说道:“夕哥,对不起,我错了!”说完一口气喝了。 虽然不知道滴是什么酒,可看这瓶子应该七百毫升吧,我看着他吹瓶子都心疼。 “算了吧!”我对詹佑军说。 詹佑军微微一笑,不耐烦的对那人说道:“行了行了,下次注意点,这京城横的人多的去了。” 他还教育起别人来了,自己有多横不知道吗?旁边的安保都不敢上前了。 詹佑军看那人点头放下瓶子后,笑嘻嘻的对我说:“夕哥你继续玩啊,我不打扰你,有啥事让营销去找我!”说完就走了。 他走后吹瓶子那人对营销说:“给我夕哥再拿两瓶干邑。”又对我说:“夕哥,不好意思,后面还要什么,都算我的。” 算你妹,都七瓶洋酒了,这是要喝死我? 喝了他敬得酒后,蔡立从沙发C位跑过来坐我旁边,说:“妘夕,你厉害啊!四小霸之一的詹佑军都叫你哥,连万妙止你也认识?以后我跟你混了。” “他们很厉害吗?”我也不知道万妙止这么威风。 “无论是工体还是三里屯,夜场这一片谁不知道四小霸,那李峰就是其中一人。有小的肯定有大的,万妙止就是四霸之首,唯一一个自己打出来。” 我去,牛啊,他几年不在这里名声却依旧。不过跟我没关系,我谁都惹不起。 “那他们怎么还来这种场子玩?不该是有更好的去处吗?”这点我还是知道的,WH的有钱公子哥都是私下派对,小明星或模特作陪。 “海鲜吃多了也会想吃青菜是不!”蔡立一脸邪恶。 看着那五个妹子的表情,想过来敬酒又有点怕。得!真不用什么功夫了,不用花钱都能睡了,一睡四估计都没问题。 可这桌上的酒… 奶奶的,直接给我叫香槟不就得了,这XO系列谁喝得这么多。 蔡立不知从哪又叫来五个妹子,笑着小声对我说:“她们陪你!那几个都不敢跟你玩了。” 说的很正派,可意思我懂,因为这五个妹子真的很漂亮,一个个水灵灵的,那妖娆的身段,看着都起火。 这什么事啊,搞得我和蔡立的交情都变性质了。他也不想想,我要是真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能进拘留所,还得叫他帮忙。 一二五 工体酒吧秀(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这种大圈子让我恐慌,这些人肯定都是官主家庭。对于小百姓的我来说,什么霸都是爷,即便我此时很威风,谁知道背后会出现什么。 五个妹子拉着我去嗨台上,围着我嗨。换做在WH我肯定非常开心,在这里却有点心堵。 正嗨着,随着妹子的臀部扭动,侧眼一看,嗨台下方有个妹子一直看着我,仔细一瞧,邓珊莉? 此时的她跟昨天的装束没两样,很中规中矩,很冷艳。能感觉出有很多目光注视着她,也有人端着鸡尾酒请她喝,她都是一个眼神扫过去拒绝。 我移到嗨台边上,伸出一只手,大声喊:“一起,上来!” 酒前我肯定不会这样,可已经上头了。这一举动迎来更多人的目视,像是等着看我被她拒绝时的难堪。 她伸出一只手,被我拽了上来。很冰,比白天时冰多了,这是有多冷,不知道多穿点。 这时周围起哄了,有的男士冲我眨眼睛,有的露出嫉妒的面色,甚至那五个妹子都很意外的表情,纷纷散开,让我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只是,你动一下啊,像根电线杆杵在这里,怎么玩?还有你那眼神是什么,我欠你钱了? 这样实在没意思,只好下台了。 蔡立见到邓珊莉后,格外惊讶,甚至有些手脚慌张,特别扭捏羞涩。其她五个女孩也是,拘谨的挪了挪地方。 “你别跟我说跟她也很熟?”蔡立拉过我坐到他边上,猥琐的看了一眼坐在卡座边上的邓珊莉问。 “认识,吃过饭,不算特别熟。”嗨了会之后,清醒多了。 “不是吧,怎么认识的?” “万妙止的爷爷家里啊,很奇怪吗?她很有名?”当时我还以为邓珊莉常跟着王溪凨走动,所以那一家人才都认识她,看来并不是。 “那就不奇怪了。明面上她家里经商,实际、实际背景比万妙止一家都要强上许多。”蔡立说的有些隐晦,看来应该十分不简单。 这尼玛就让我忐忑了,干嘛没事把她拉过来坐,这是一尊活菩萨啊。 “带我过来,你自己跑那边去做什么?酒也不跟我喝一个?”邓珊莉远远的问道。 没听到蔡立的话我还很放松,现在有些举措不安了。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一个女孩连忙给她拿上杯子倒了半杯酒。 “你一个人啊,你朋友呢?他们该找你了。”我端起杯子去敬她,小心翼翼的问她。 他大爷的,万妙止一家人也太会演戏了,都只是跟她微笑点头打招呼,我还以为是礼貌性的,原来是层次不同的敬畏。 “你管我!听说你被关进拘留所了?什么时候回WH?”她一口喝了后,对倒酒的女孩说:“兑饮料了?” 那妹子慌忙重新倒酒,这就让我奇怪了。大人物认识她不奇怪,怎么夜场的女孩好像也都认识她,还挺怕她的。 很多电视剧电影小说的情节告诉我,面对这种人,不能低头,越低头她越看不起你。不在乎她的身份,平常心去对待,反而还能受到等量的尊重。 “管的宽,我干嘛告诉你。你快走吧,酒也喝了,话也问了。你看看,你在这她们多不自在。”我环视了一下十个妹子。 这都什么眼神?宣布我的死刑了吗?就连旁边的李峰他表弟,也对我竖了个大拇指。 头顶灯光闪烁,dj双手没停,嗨台千手挥扬,我们这里没人说话没人动。 “看什么?我有让你们不喝酒不玩游戏不嗨吗?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邓珊莉还发脾气了。 蔡立机械性的笑着,生硬的说:“来来来,我们玩骰子,两口一杯,纯的。”他是对十个妹子说的。 老实说,我也吓到了,我也想去跟他们一起玩。可,不敢,心里虚。 突然,酒吧里闹哄哄的,很多人往外面走。肯定是有人打架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蔡立也想去看,所以他提前把小费给了,前五个五百,后五个七百。有意思,WH都是给偶数,这里给奇数。 大卡座一下子空了,只剩下我和邓珊莉,有点尴尬,虽然酒吧里还有很多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有感觉,她一直跟着我,说不定在酒店被抓时就开始了。 “没什么?我想你回WH去,别在这里。”她很坦白。 丂!我也想回去,这不是被人留住了吗。心里这么想,嘴里不能这么回答:“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只是奉劝你,看在以前的份上。”说完起身就走。很潇洒,屁都没留下一个。 以前?我们不是昨天才认识吗? …… …… 她走了,就剩我一个,自然也出门看热闹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两波人,一波是詹佑军,身后多了七八个男子,还有六七个妹子。 对方是谁?三人。都穿得很朴实,特别是后面一个,类似于麻布了。 “你不去吗?”蔡立看到我在一旁观看,带着一群妹子过来问我。 “去加油?十几个对三个还能输不成。”话虽这样说,可那个麻布男子让我感觉很危险。 “邓珊莉呢?”蔡立左右前后的瞄了一通。 “走了。”我又问:“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像是都认识她?” “名声在外,有次在酒吧门口,她一个人打六个男子,身上还不带一点伤,后来还把武 警都叫来了。听说如果不是对方下跪求饶,部队都有可能来。”蔡立像是在吹嘘自己的码子一般。 果然不是我这样的身份能惹得起的,明天还是趁早走。 “单挑,别说我欺负你们,我们这边出三个人,对你们三个。”詹佑军痞着面孔一脸不爽的说道。 对方一人不惊不慌,说:“我们只出一个人就够了。”说完回头看了看麻衣男子。 又说道:“我们败了,我们三脱光衣服。你们败了,你脱光就行。”他指了指詹天佑。 詹天佑忍了一下,气极道:“行,来吧。” 麻衣男子慢吞吞的走到中间,不说话,看着詹佑军一群人。 詹佑军一方走出一个一米九左右的大个子,挺结实的。 单单身高就高出麻衣男子一个头,体型就别说了。这还怎么打,大家都这样认为,小声嘀咕,密密麻麻的声音。 “啊…” 一秒钟?就在大家都以为要遭殃时,大个子已经躺在地上了,疼得尖叫。他的胳膊硬生生被掰到背后了,不是骨折就是脱臼,看着都可怜。 速度好快,麻衣男子动手的一刹那,我从腿上拿出甩棍了,别在腰间。 这股气息好熟悉,又很陌生。我想绝对不是人类,可能是妖,也有可能是僵尸。 我希望是僵尸,看那呆瓜似的样子,多半只有二灵,甩棍应该能对抗了,前提是得适应他的速度。如果是妖的话,我出手会暴露。 詹佑军一方懵了,走出两人抬回了大个子。 “继续啊,不是很神气的吗?”对方叫嚣。 詹佑军身后又走出一男子,个子不高但十分壮实,看起手式应该是学过散打的。 “啊…” 情况跟刚才一模一样,只不过换了一只胳膊。 这下詹佑军一方都慌了,这种实力,全部一起上都没用。他惊得四处张望,看到我了,喊道:“夕哥,你可不能看戏啊!” 他这一叫,所有的目光都看向我了。不得已,我走向场中间,没看詹佑军一眼,对麻衣男子说道:“我可以使用武器吗,不是刀子,就一根甩棍。”说完拿出甩棍。 麻衣男子身后同伙之一笑道:“别说刀了,枪都行。” 绝对是僵尸了,不然不会提枪。妖灵虽然有外挂,可依旧是血肉之躯,对子弹是无可奈何的。 僵尸没动手,看着我手中的甩棍后,退了两步。他这举动,可把后面二人急着了,一人喊道:“上啊,不然没有吃的。” 吃的?我去,僵尸大哥,你的尊严呢! 僵尸听了后,往前走了一步,我尽力的甩出一棍。必须先下手为强,他速度太快,出手了我不一定有机会。 他用胳膊一挡,微微冷气化白烟飘了起来,估计没人注意到。僵尸极速缩回,我只看到了残影,真的好快。 右脚向前一迈,甩棍再度出手,向前一刺。得趁热打铁,趁他在关注胳膊伤势时。 点中了,实打实的点中他的左胸。僵尸被点飞,压在后面两人身上,倒了一地。 四周一片掌声响起,詹佑军跑过来洗呵呵的说道:“夕哥!谢了!”这时的样子,没有了之前瞧不起我的桀骜。 僵尸爬起来冲出人群就跑了,两个倒地的男子想去追赶他,被詹佑军的人拦住了去路。 “衣服还没脱呢。”詹佑军大喝道。 “詹佑军,别嚣张。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两人相互搀扶的爬起来。 “要脸不?若是我输了你们会不会手下留情?快点,脱。”詹佑军确实输不起,名头没了事小,可他家里的名头怎么办。 对方二人气得脸青,詹佑军一起的有女生喊道:“脱!脱!脱…” 接着四周都跟着起哄,围着的人群是越聚越多,叫声震天。 我丂,这都没警察来?这可是扰乱社会秩序啊。 一二六 一夜首都情(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他们脱不脱跟我没关系,快点离开才是正事,甩棍一点能把人点飞可不是正常现象,从周围的惊呼以及诧异的眼神就能看出来。 桃木本就克僵尸,何况是万年桃木。我对僵尸太陌生了,这次遇到也不知是祸还是灾。 “蔡立,我要先走。”也没跟詹佑军打招呼,他正神气着让人脱衣服,没注意到我。 蔡立看着面前的我,认真的说:“吃个宵夜再走,现在还没到十一点。”说完又搭着我肩膀小声说:“有人注意到你了,听我的!没想到你居然真是方外之人。” “有没有人一起宵夜?”蔡立跟我说完立马问妹子。 丂,这个转角真快。看来他也是地仙一派,能在北辽地域碰到同门,且相熟,真是缘分。这小子隐藏的挺深的,了不得。 五个妹子愿意去宵夜,前五个之一,后五个之四。前面五个女孩还是很顾忌我的身份,以为我是詹佑军一样的人。 工体附近,无论是北路还是东路,宵夜的地方都很多,蔡立带路,我们都跟着他走。我途中有意跟女孩们说说黄段子,打得一片火热,实则暗地观察跟在我们后面的人。 蔡立有够厉害的,直到走进夜市店里,我都没看到有人跟踪,可蔡立的样子明显告诉我,一直有人跟着。 天气冷,吃火锅才够味。这是一家吊锅店,吊锅挺大的,这类似的店子我在WH还没见过,一锅牛肉羊肉挺香的。 店里几乎都是夜场出来的,男男女女的很多人,甚至看到一飘十三的男生,霸气。 蔡立挨着我坐,肯定是有话跟我讲,他先对女孩们说:“还想吃什么菜或配菜你们自己点。” 然后对我小声说:“跟着我们的东西没进来,你看是什么了吗?” 我什么都没看到,这小子比我内行很多啊。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无非要么是魄体、要么速度过快,蔡立不简单。 “我也没看清楚,还正想问你呢。”我可不想承认啥都没看到,丢脸。 “不应该啊,那只二灵僵尸被你一点就飞了,怎么可能看不清楚?”果然是二灵僵尸,我只是猜测,他估计有门道能肯定。 “你们说什么呢,僵尸?讲鬼片吗?”坐他旁边的女生听到了一些。 “嗯,我们都喜欢看鬼片。”蔡立顺着话讲。 “我也喜欢!” “我也喜欢…” 立马有几个女孩跟着呼应,除了前五女中的那个之外。 喜欢妳大爷!你们是喜欢他兜里的钱,果然还是我的衣服鞋子太寒酸,太现实了。 “不管那个了,要来就来,反正我明天回去了。”我看着面前的一杯二锅头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喝二锅头,看着就心惊肉跳。都踏马什么人啊,这么能喝!七瓶洋酒有三瓶没开,连带啤酒都存着了。 “真的明天走啊,不多玩几天?”蔡立问。 “毕业论文还没写呢,有时间再聚。听说要开高铁了,到时候来去也快。”多玩几天肯定会出事。最主要的是,我有点担心蔡立的母亲是禅炏的人,防人之心不可无。 “哟,你怎么在这里?这么巧!”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是唐依娜,她和两男两女一起刚进来。 “你也来吃宵夜?”没有那个用脚瞧人的女孩,挺失望的,我还想着找个鬼魄耍耍她呢。也只有酒后才敢这样胡闹,清醒的时候是不敢的。 “叫姐姐!”她又对同伴说:“你们先去坐着,这是我弟弟,我跟她聊几句。” 丂!还认真了。只是,你也太自来熟了,拉开一个凳子就坐在了我旁边。 “去酒吧了?”她问。同时桌上有女孩认出了她,小声嘀咕着。 “嗯,你也是?”我不怎么想搭理她。 “吃完宵夜再说,这家吊锅不错,不然出来后得打烊了。”她打开服务员送来的餐具,倒上酒就招呼道:“敬各位一杯,感谢陪我弟弟疯。”说完就干了。 我去,这么猛!那些妹子也都干了,可能不想服输的原因多些。 蔡立看了我一眼,也干了。我知道他的意思,想问我和唐依娜的关系。 “你干什么?怎么不喝?”唐依娜捏了我胳膊一下。 我丂,这一杯二两呢,干了我肯定吐,这她奶奶的什么姐姐。 面对众人的眼神,拼了。 真是难以下口,像喝毒药一样的。 唐依娜满意的拍了拍我肩膀,小声说:“吃完别走了,来我这边,等会送我走。”也不等我拒绝,便起身跟众人打招呼后走了。 “走,去上个厕所!”蔡立拉起我。 刚进卫生间,蔡立就说:“吐吧,看你那个酒嗝,就知道你要吐了。” 丂!那不是酒嗝,是涌出来时我强吞进去了。不过好在他察言观色,看来被社会熏染的够可以的。 肚子里东西都吐干净了,好机会,趁着蔡立在门外,先把阴阳眼开了。不知道半夜会遇见什么,还是安全起见。 结果开了九次都没成功,蔡立等着急,喊道:“你没事吧!睡着了?” 他这么一叫,我心里一急,开了!第十遍,太难了。 “啊!”他大爷的,刚开阴阳眼,就看见一只鬼魄蹲着一边看着我。丂,难怪吐的时候感觉有点冷。 “你怎么啦!”蔡立敲门,鬼魄“唰”的一声,穿门出去了,吓得门口的蔡立大叫:“哎呀妈呀!” 这小子难道一直开着阴阳眼,还是说有人为他开了天眼。当然,也有可能是鬼眼。 “难道是这东西跟着我们?”出了门我问他。 “应该是的,魄力不强,容易对付。”蔡立也不隐瞒了,我们心照不宣。 …… …… 蔡立知道唐依娜认弟弟的故事后说:“干姐姐,干姐姐,你懂的!”多么邪恶的话,不过我喜欢,今晚见到的尤物太多了,很是意乱情迷。 知道是一只鬼魄跟着我后,蔡立也不担心了,短信把酒店地址发给我后,带着妹子们走了。他今夜得多少飞,我咽了下口水,嫉妒。 真不想管唐依娜,可是她那个话明显是说有人会灌她酒,想让我照顾她。唉!为难,我不照顾她,她也会被别人照顾,还是我受点累吧。 我的到来明显让两男中鸡公冠发型的男子不高兴,应该是他有想法。 从她在我们桌敬完酒到现在过去了一个半小时,桌上已经四个二锅头空瓶子了,还没倒下真是厉害。或许是硬撑,等着我来,看着都心疼。 “弟弟,带我去下卫生间!”她都看不清我了,对着我左脸在说话。 “我带她去吧。”鸡冠男子站起来瞪着我说道:“你也喝了不少了,就坐在这里。” 想去卫生间解决吗,畜生。 “不用,我姐我照顾。”我故意说的声音很大,心里却很虚。她是混娱乐圈的,那这两男的肯定身份不简单。 “少踏马乱扯,口音都不一样,明显就不是姐弟,滚开,不然老子废了你。”他要动手去拉唐依娜,唐依娜可能还能听得到,趴在我怀里,双手扣的紧紧的。 还能怎么办,只得为红颜一战了,得不负她的以身之托。正准备去腰间拿甩棍,鸡冠男子摔倒了。 是那只鬼魄,中年大叔,一身工地民工打扮,对着我笑。应该是看到我打僵尸了,有事找我帮忙。 鸡冠男刚站起来又摔倒了,他的同伴起身去扶,也摔倒了,周围却没人敢笑。 丂,看来是狠人,得赶快走。我对另外两女说:“走吗?” 两个女孩对望一眼,又看向鸡冠男二人,鸡冠男刚爬起来,吼道:“谁敢走。” “嘴臭,趴下。”我喝道。 那鬼魄得到命令后,来了一个拌脚摔,鸡冠男又趴下了。这可把周围的人都吓到了,鸡冠男的同伙直接不起来了,坐在地上往后退。 得!装过头了。唐依娜趴在怀里我不好背,只好公主抱了,又对二女说:“你们不走我可走了。”说完就往外走。 二女还是跟了上来,我瞬间后悔了,她们跟上来等于跟唐依娜一起的,我还怎么照顾。 路口挺满了等候的的士车,我放下唐依娜,问二女:“那两个是什么人?你们现在去哪?” “你不认识他们?”一女孩很惊讶。 “怎么?我该认识他们?” “四小霸你不认识?”那女孩又问。 我艹,还真是狠人。我问:“两人都是?里面有李峰?” “嗯,鸡冠发型的就是李峰。” 我晕,还真是有缘。我说:“你们现在去哪?” 另外一个女孩问:“你是娜娜说的法师弟弟?你好厉害啊!她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原来是真的!” 看来她们关系不错,我说:“若是李峰找你们麻烦,你们就去找詹佑军,告诉他你们是我朋友,我叫妘夕。”总是难过美人关,唉。 “他们不怕詹少的。”说话的女孩有些担心。 “可他们怕万妙止,你们找万妙止也行,他回来了。”不联系归不联系,可这件事是他对不起我,应该不会不给面子。 “真的!你还认识四霸之首?” “嗯。” 叫我法师的女孩差点没站稳,说道:“那个、那个今晚我们能跟你走吗?” 这二女也喝了不少,走路左右飘。 一二七 一夜首都情(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感情是最脆弱的东西,碰了就得细心呵护,好好的守护。不然,它会爆发出可怕的力量,毁掉很多。 没想去撩谁,有时候各取所需,一起欢愉。但得有个底线,那就是不殇情。 的士上,我坐副驾驶,三个女孩在后面,挂档上也坐着人。不,是鬼。 我对它点头,他微笑示意。它应该死去有些年头了,懂得这样的场合不适合跟我交谈。 的士师傅看到我点头,也跟着点头。我尴尬的笑了笑,无心之举。 这种情况没办法,只得给她们开个标间。有只鬼魄跟着,我也放弃了其它想法。 她们扶着唐依娜进了房间,我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很失望?”中年鬼魄笑嘻嘻的调侃:“是不是我打扰了你的好事?” “没有,你说吧!什么事?只要不太为难,我都帮你办了。” 中年鬼魄直接说:“我想你帮我转达我女儿,告诉她银行卡密码,以及家里地下室的古董价钱。” 呃… “这么简单?你托梦不就行了?”魂魄想托梦其实不难。 “我近不了身啊,生前送了一块观音玉给她,那块玉是葬品。早些年根同乡一起盗墓得到的,没想到这么厉害。” 晕,没想到还是盗墓贼。盗墓这玩意看命,命理不好的人盗得千万墓,也没命去享受。 “行吧,把你要说的,我记下来。或者,我帮你亲自去给她说。”我从包里拿出笔和纸。 “真能亲自给她说?可是我托过梦给别人,拿了玉也还是近不了身。”他很惆怅。 “没事,我又不是普通人。”这件事不麻烦。 他笑了,没一会又惆怅了。我问:“还有什么事吗?一起说了吧。” “嗯…”他吞吞吐吐说道:“我女儿是个盲人,今天大学该毕业了,学会计的。你能不能帮我照顾她,我会补偿你的!古董里的东西你随便拿,给她留点就行了,帮她卖了也行,我只想她幸福。” 噗…照顾一个盲人,饶了我吧,自己的生活都一团糟。 他见我犹豫,准备跪下,我连忙扶起他,他很诧异:“你竟然能碰到我?”鬼跪短寿,短他活着亲人的寿。 不想去解释,我问:“为什么选择我?为什么相信我?” 他坦白:“我能读心,知道他人的想法。你是一个好人,很善良。我没想让你照顾她一辈子,若是遇上不嫌弃她的,善良的人,你可以帮她安排。” 这个能力很好,最近我发现,越是善良的鬼魄,能力越特殊,只不过没有什么战斗力。 “那三个女孩是什么想法?”我问。 “你的朋友愿意把身体给你,她当时抱你时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她的身份问题,不能曝光,所以才认你做干弟弟。至于那两个嘛,都是一个想法,想通过你搭上那个叫万妙止的,通过他的家人关系,在娱乐圈大火。” 晕,这能力太强大了! 知道唐依娜的想法后,心里也挺得意,咱还是有魅力的。 “这样吧,你的心愿了了肯定会回地府,我的条件就是,从今天开始,你留下帮我一年。这一年内,我即将开始的公司踏上正轨了,你随时可以走。”我又说:“古董啥的我就不要了,全部留给你女儿,我会帮你照顾她,也不会轻薄她,会帮她找个好老公。” “可、可万一地府来人呢?而且我的读心术只能读懂对方当时的心理,未必能帮到你。”他很诚实。 “那些够了!地府来人我自会搞定,你不用担心。并且,我也不让你白干活,倒时你回地府时,我帮你直接过冥河到地府报到。”这个条件不错了,半年才能使用一次,够意思了。 “你这么厉害!行!我答应你。那我怎么跟着你?”他很开心。 “我这身上也没个常戴的首饰,改天找个首饰了,给你容身,怎么样?”除了阮沁的吊坠外,唯一的首饰就是赵晓的情侣戒指,我把她取下了。 “古董里有个紫金手镯,你可以戴上它,我就入住里面。那些古董应该是唐朝时期的,自然力很强,也可以帮你。只是让我入住就看你的手段了,没问题吧?” 自然力就是混沌正气,所谓的神力之一。对我确实很有帮助,可以增强我的念力、精神力。我问:“那些古董都有自然力吗?” “都有,只不过紫金手镯蕴涵的最多。” “好!交给我了。”这次发大了。 …… …… 这鬼魄叫薛明山,她女儿叫叫薛念。我都怀疑那些古董不是盗的,而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唐朝名将薛仁贵的后代。 薛明山太调皮了,把那三个女孩硬是吓过来了。真是一个好助手,只是这三个女孩我怎么耍,完全没经验啊。 还好床大,大家横着睡。两女孩的目标是万妙止,所以让唐依娜跟我挨着。唐依娜在她们房间吐了,我相信她是清醒的,却装作醉了。 什么最刺激?就是旁边有人的时候,而且还是两女孩。 动作不易过大,侧着、趴着都行,轻轻的、轻轻地、轻轻得,那种感觉真是美妙。不得不说,在刺激地基础上,我感觉这一次是有生以来最爽的一次。 那种感觉有如飞翔在蓝天白云的高空,清风拂过,全身飒爽;有如同冬日里的暖炉,温暖着全身的肌肤,浮游全身;还似黑夜中的萤火,一点一点、一 深一浅,酣畅淋漓! 唐依娜是清醒的,她忍不住自己的亢奋;两女孩也是清醒的,她们的双腿一直在动。 唯独我是醉的,都不知道几多次了。记忆中有一次,唐依娜不管不顾的坐在我身上,朦朦胧胧看到那两女孩背过身子,呼吸很重。 我醒来时只有唐依娜在一侧,床上湿乎乎的。我晕,没做保险措施。 她也是醒的,看着我说:“我腰疼!” “我也腰疼,你太猛了,让她们看笑话了。”我笑着说。 “她们才不会在意,当着我的面,KTV包间、酒吧柜台、车上后座等好多地方都做过,从来不顾及他人。”唐依娜貌似很恼火。 我丂,最会玩的还是娱乐圈啊,牛! “那个、那个昨晚没做任何保障…”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没事,等下我去买药。”她的手不老实了,说:“反正吃药,不如…嘿嘿。”说完又趴我身上了。 这一次我是完全清醒的,时间特别长,感觉都没力气了,甚至想放弃,还好她努力配合。 我高了,她G了,那迷离的白眼,颤抖的身躯,让我羡慕,这是有多爽。可怜我的肾啊,有点过了。 两女敲门送来早点,挺丰富的,只是这应该快中午了吧,烧烤是哪里买的?韭菜、牛 鞭、羊 鞭、猪腰子、扇贝,还有一碗王八汤。 丂,这是想我死啊!好吧,心意我领了,我说:“我把万妙止电话给你们,但你们得等我走了后再打他电话,不然我走不了。”谁晓得他在想什么,或许现在正在斗僵尸,这样一想,心里反倒有点愧疚了。 两女欣喜的走了,我看着这些食物,又看了看唐依娜,说:“一起吃吧!” “嗯!不过你得温柔点,好像都肿了。”她这会羞涩了。 去妳大爷的,我又没说做,而且我猛了吗?是你在疯狂,我还疼呢。 中午,她们走了!唐依娜说过:“将来我是歌后了,你就是歌后背后的男人。”我只当笑话,她开心就好。娱乐圈帅哥那么多,大款更是多,将来事、以后说。 兴隆县,我去。你大爷的,真远,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 北方的村庄和南方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至少种的农作物不同,村庄房屋分布不同。 大四的话,现在应该在学校。薛明山说,因为盲人不方便,所以允许在家,只不过工作难找。 这是没办法的,世界本就不会公平的对待每个人。同情残疾人和同等对待残疾人,差别还是很大的。 对于我的到来,薛念很是意外。这是一个多么清秀的女孩,若非少了眼睛的哀怨和灵动,我都以为是林妹妹重生了。 “你也是梦见过我爸爸的?”虽然看不见,可泪腺还是好的。这泪花和柔美的声线,让我下了决定,她就是我妹妹了。 “嗯,这次我不仅是来让你见你父亲的,还是来带你走的。具体问题,你见你父亲后,她会告诉你!”咨询公司,咨询灵异的,她以后会是前台加会计,告诉她也无所谓。 “真的,你真的能让我梦见爸爸!”她寻着声线想抓住我,差点绊倒,我扶住了她。看了看远处的薛明山,心里颇为难受。 “是的!你放心,我们先坐下,你把玉先给我!”我又说:“我叫妘夕,你以后就叫我哥!” 她害羞了,没叫,低着头取下胸口的玉佩递给我。 确实好重的灵性,这雕刻手工远不是现代能比的。 而且自然气也重,得先解决它,这可便宜我了。 “你先进房躺着,睡不着没关系,我会让你睡着。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用了最温柔的声音了。 一二八 山村夜有狼(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 把玉佩捧在手中,三遍观音心经。然后把玉佩擦了擦,放在桌上,捏了个大金刚轮印,喊道:降三世冥王心咒、兵。 玉佩上的自然气源源不断的涌入我的体内,顿时神清气爽,体内最明显的的变化就是心跳更有力度,肚子更饿了。 走到薛念的房间,捏了一个智拳印,持颂:大日如来心咒、列。 暂时分裂她的思绪和萦绕在身体的自然力,让她进去深度睡眠。接着来到门外,对薛明山找了招手,说:“去吧,现在没事了。不过时间有限,只有一刻钟。” 神力果然强,一夜没关阴阳眼,本来刚才还眼干发涩、又痛又痒,现在感觉完全没事了。 叼根烟围着房子转了一圈,难怪这么大的太阳,这里却依旧迷雾不散,这地势风水太差了。 独门独户的,处在最低处。四面环山,唯独西北角的山峰最低,一天之内见到的太阳比他人要少几个小时,连夕阳都见不到。这是极其招阴的格局,且环山无水,更加不吉利,家中所有人寿命都不长。 北方很多房子都有前院,他们家也是。只是这院里西南方的电线杆太克人了,很伤女主。再加上西北角的两颗白杨树,以及东南方向堆满发霉的枯木,薛念还能活着已经是大幸了。 周易风水我只懂皮毛,只能看出个大概。没一会薛明山出来了,又是准备行跪拜谢礼,我一把扶住,说:“别跪了,你下跪你孩子减寿。” 他还是鞠了一躬,掐着一刻钟的点出来,想必很多话都没说完。我说:“以后有的是机会,只不过托梦多了对她有害,所以你得心中有数。” 他点了点头,我又说:“你死了多久了?这院里的电线杆、白杨树,还有这一堆木材是怎么回事?” 薛明山的老婆生第二胎时难产死了,一尸两命。两年前他在工地做工时,从高楼十足落下,也一命呜呼了。而院里的电线杆在他妻子怀孕前就在了,主要是离卧室近。两颗白杨树就是妻子和未出生孩子的坟墓,而那堆木材是他自己过世前准备做两个衣柜用的。 院里有树、还是两棵,本就不利父母子女的相见,结果还是两个坟头,加上院内枯木成堆招阴,我真想知道薛念的命到底是有多硬,这种格局还能活着。 薛念既然还没醒,就让她多睡会,一个人的黑暗世界得多不容易。 薛明山带我走进他的卧房去拿古董,移开木床,有个木箱子,里面是他和他妻子二人的遗照,还有一些葬礼时用的黑布和白布。 挪开木箱子,用铁锹撬开了下面的一块方砖,算是一个小暗格,里面很多石灰粉,还有一个红色的小布袋,应该是所谓的古董了。 这绝对是祖传的东西,他不说实话,我也不想拆穿。盗墓哪能运气这么好,手镯、耳环、腰佩、发钗,还有两个黄金酒壶。东西不多,可绝对相当卖钱。 拿出东西时,受自然气的影响,薛明山跑了。提着这个布袋,我的双手双脚都颤抖起来,这些东西单单一样的自然力都是玉佩的几倍,何况这么多。 吸收完它们足足用了半个小时,念力、精神力增长是原有的十倍不止,就连气血都增了不少,我都感觉身体骨骼稍稍增了些,鞋子显小了就是证明。 念力增加念经的威力,精神力的用处就多了。放在游戏里来算,我还真属于法师类型,有种从十级开挂升到一百级的感觉,爽翻了。 拿起紫金手镯看了看,袁天罡?上面雕刻有字。我去,难怪这几件东西这么厉害,原来是他的。莫非是传说中的储物灵器?我连忙咬破嘴唇滴了一滴血上去。 丂!玄幻小说都是骗人的。算了,这滴血正好让薛明山温养魄力。 薛明山很喜欢待在手镯里,他说感觉非常舒服。废话,大爷我滴得可是脑袋上的血。没有像对待阮沁那样,毕竟他是要离开的,而且他的能力跟在身边最好,跑远了也没战力。 他说和薛念商量好了,发钗和耳环给薛念,腰佩也给我,至于酒壶他忍了忍没说话。估计只有酒壶才是他的先祖之物,其它的肯定与袁天罡有关。 听到声响,薛念起来了。我把古董放进背包里,留了手镯戴在手腕上。 “起来了,睡得好吗!”我问。 薛念两额飞霞,低着头轻声喊了一声:“哥!” “嗯!哈哈…”我笑着说:“叫哥没错,虽然我也今年毕业,问过你爸了,可我比你大几天。”我留过级,北方上学迟,我和她就同龄同届了。 “嗯!哥,我们什么时候走?”她低声问。 我把玉佩还给她,放在她手里,说:“明天走,今天太晚了,天都快黑了,你等会收拾一下。对了,哪里有卖菜的?晚上我给你做饭吃。” “在村办事处有,我带你去,有两公里路呢!” “你一个人都是怎么吃饭的?”我扶着她出了门。看得出,被我扶着时她很紧张。 “村办事处会送大米和面粉来,我自己能做饭。”她很坚强。 “你都不吃菜的吗?”两天不吃菜行,一直不吃菜谁受得了,可怜的妹子。 “会送一些干肉鸡蛋过来,我给钱他们。只不过最近几天刚好吃完了,而且、而且山里有鬼,最近几天没人敢独自走动。”她说的时候,手脚都有点颤抖。 我抱着她的肩膀,安慰说:“放心,别怕。哥是做什么的,相信你爸爸给你说过了。” 薛念从脸上红到脖子了,这妹子,这么羞涩干嘛?我是哥哥,不会欺负你的。 …… …… 这两公里可累坏我了,全是山路。山路不打紧,遇到上坡或者下坡我就得被薛念,换做两个小时前,我肯定背不动。这会不一样了,再遇到像火车上流氓警察那样的,觉得打得过,好歹也是学过武术和散打的。 一路上经过十几户人家,都开着灯关着门,路上一个人没有。我去,这里离首都没多远啊,只不过大山多了些,怎么感觉很偏僻似的。 村办事处还挺热闹,有小卖部、饭馆、医院、理发店,还有小菜场、小水果店等。只不过这个热闹有点不同,是有人死了,尸体被抬到办事处了。 “真有鬼啊,我昨晚就听见叫声了。” “是的,我也听见了。它好大,像飞机。” “唉,死得真惨,头都没了,内脏也没了。” “咦,那不是薛家那丫头吗,她怎么来了?那男孩是谁?她家亲戚?”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男朋友了,都大四了,长得那么漂亮,没男朋友怎么行。” 这闲言闲语我本来想解释,还是算了。越解释越麻烦,还是买菜吧。薛念吓得我都能感受到她的心跳了,还好她看不见,我看见尸体都想吐。 这踏马怎么可能是鬼魄做的,很少有鬼魄会大叫,真大叫让你听见时,你已经嗝屁了。更何况鬼魄害人不是为了吃人,那样子明显是被野兽吃的。 呃,还有可能就是妖灵。妖灵吗?对付妖灵甩棍就没多大用了,还好大爷我开挂升级了,不用怕。 我丂,这什么菜市场,差点以为进了屠宰场,各种野生动物。 野味没怎么吃过,只有买野猪肉了,猪肉全卖完了,其他野味我又不敢吃。 哟,还有鱼?老板说是从外面运过来的,所以买得贵了点。 贵一点?去你大爷的。野猪肉就贵的厉害,这普通的草鱼、鲫鱼竟然比野味还贵。 “哥,不用买鱼,太贵了。”薛念不舍得。 “你应该很爱吃,买了!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又对老板说:“三条鲫鱼,帮我现杀处理下。” “哥怎么知道我爱吃鱼?”她问。 这还用问?一是这里不易吃到,二是女孩子有时候越劝说明越喜欢。 “当然是你爸爸告诉我的了。”这个回答不错,让我有健康的形象。 “哥,你那么有本事,能不能把山里的鬼给赶跑了啊,都已经死了九个人了。警察又不相信有鬼,又抓不到凶手。”她拉着我的胳膊。 “念念,那不是鬼,应该是妖或者精。”我拍了拍她的手。 “妖精?真有这种事吗?”薛念很惊讶。 “鬼都有,你说呢?还有,妖是妖、精是精,妖比精高一个档次。”我跟她解释:“以后我开咨询公司,你要熟悉这些东西,才好跟客人解答。” “小伙子,你的鱼好了。”老板把鱼给我,问:“你真确定不是鬼?而是妖精?” “你有听说或是见过鬼吃人的吗?”我反问,并给钱他。 “那你说是什么妖精?”他接过钱又问。 “先从脖子下手,去掉头,然后吃内脏的肯定不是家禽或昆虫了,定然是野兽了。这山上有什么食肉的野兽,就是它们中间的了。”我接过鱼。真是昆虫那就可怕了,就不是一只而是很多很多只。 “山上食肉的只有狼和熊,难道是狼妖或熊妖?”老板恍然大悟。 “那只能是狼了。”我又对薛念说:“走,再去买点青菜豆腐。今天给你做个干煸野猪肉、豆瓣鲫鱼,还有鲫鱼豆腐汤,再炒个青菜。” 一二九 山村夜有狼(中)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离开村办事处时,有几个年轻人一直盯着我们,他们邪恶嫉妒的目光毫不掩饰。甚至还有一些恶心恶语,十分生贱。 “没想到她有男朋友,我们还是胆子太小了。” “就是,偷看洗澡自嗨没劲,应该下点药办了的。” “还不是你们说她家有鬼,不敢进去。” “你们看这夜色,要不在他们回去的路上…嘿嘿。” 这么明目张胆的,真是世风日下,何况周围还有一些年长的人,我相信他们也听得很清楚。 双目失明的薛念听力肯定胜于常人,听得一清二楚。她流着眼泪搂住了我的腰,战战兢兢的。 “没事!不用怕。”我提着菜,也伸不出手去帮她擦眼泪。 离开时,四个年轻人毫不掩饰的尾随。我问薛念:“这就是你想帮助的村民,他们偷看你洗澡就没人管吗?” 薛念不说话,挽着我的胳膊,走了几步说:“以前他们没这么明目张胆的,最近才慢慢地才爬窗户,甚至凿墙壁,可能是爸爸不在身边。” 又说:“都是村里一些辍学不务正业的,他们胆子很大的,我们怎么办?他们跟着呢!”薛念很怕,难怪家里没菜也不出门的,这让我很生气。 “别怕,谁是狼还不是知道呢,既然他们如此下贱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说完又对胸口的吊坠说道:“阮沁,休息够了吧,该出来活动筋骨了。”我越强大,她受到的滋养就越多,那些伤势应该好了七八成了。 “哥,你跟谁说话呢?阮沁是谁?”薛念问。 “你爸爸在我身边你知道吧,我身边还有一个跟你爸爸一样的,她身前是我朋友,你别害怕。”迟早会知道的,也不怕告诉她。 阮沁出来时被薛念身上的自然力震了一下,远远的飘在空中问我:“这女孩谁啊,怎么还有护体之气在身?”她不知道这是混沌正气。 薛念身上的混沌正气我也搞不清楚,按理来说就算是滋养了玉佩,玉佩反馈于她,也不该能弹走阮沁的。阮沁虽然也算新生鬼魄,可战力却不弱,加上我曾经滴血温养吊坠,也等于是给了她一个金手指。 “我妹妹,后面那几个你解决了吧,不死就行。最好是把他们命根子断了,让他们别在祸害她人。”这几个人是让我真心厌恶,他们简直跟土匪强盗没两样。 “哥,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放过他们吧,都是村里人。”因为是下坡,薛念被我背在了背上,她提着菜。 阮沁飘在空中跟着我走,她忍了忍还是说道:“既然如此,那我能不能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做?” “随你吧。”我停下脚步看着她说:“别告诉我这些,我不想知道,别弄死了就行。”鬼魄也可以吸纳男人的阳气转为魄力,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做做。 “他怎么停下了?神神叨叨的一直对空中讲话。”后面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估计是怕了,想吓唬我们。读书人就是这样,装得天不怕地不怕,其实胆小如鼠。” “先说好,谁制服那男的谁先来。看薛念那屁股,我都快忍不住了。”这人拿着手电筒一直晃。 “同意,别搞死了就行。” “怕什么?死了往山里一丢,谁知道?” 这夜色真是凉薄,我真恨不得杀了他们,呼了口气,对薛念说:“听到了吧,换成其他人,今晚可就死了。而你,会生不如死,你还觉得我残忍吗?” “嗯,听哥的。他们都该死,竟然想害你。”薛念把头伏在我的肩上。 呃…我没说杀他们,这妹妹性格有点偏激啊。 “站住!”后面传来声音,他们忍不住了。 “还不站住?前面的,找死吗?”听到一个男的奔跑的声音,然后摔了一跤。 “艹踏马…咦,有个大妹子在这里。” “她昏过去了,还挺正点的。” “怎么办?先放过薛念?” “她又跑不了,先解决这个妹子。走过路过也别放过嘛,是不是?哈哈哈…” 阮沁,你的手段可真恶心,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难道是赵娜对你做什么残忍的事? 背后传来很多嚎叫,只能用嚎叫来形容。我不知道他们有多么爽,能这样嚎叫,恐怕会真把那只狼引来。 妖和鬼魄谁厉害?我不知道,看双方的能力。如果是精,那完全不是鬼魄的对手。因为精只是有了人类一样的灵智,没有特殊能力。 …… …… “哥,那个阮沁没事吧?我听到了很古怪的叫声,应该是你说的狼妖精。”她听力是真好,这会应该快到家了,我一点也听不到。 “她很厉害,没事的。”我又说:“你是不是该下来了,我都出汗了。”不止出汗,胳膊都酸了。” 薛念从背下来,说:“谢谢哥!晚上我跟你搓背。” “那还是算了…”刚想拒绝,想起她看不见,又说:“好,晚上跟我搓背!哈哈…” 我们到家没多久,阮沁回来了,气呼呼的说:“好你个妘夕,存心害我是不是,山里有狼精你不说?” 还真是狼啊,前面之所以肯定是狼,那是因为熊有储藏食物的习惯,看来【动物世界】看多了还是有好处的。 “又不是狼妖,你还怕啊?没用。”觉得太高估她的本事了。 “你、你是混蛋!一两只狼精我当然不会放在眼里,可是有十几只呢。” 我丂,还好我溜得快,这么多? “哈哈哈…不好意思,计算失误,对不起!”我从包里拿出焚香,给她点上一根插在地上。 “哼!四个男的跑了一个,要不是那些狼精碍事,他跑不了。” 呃…看把你神气的,狼精还嫌你碍事了呢。 爆炒野猪肉和豆瓣鲫鱼很好做,家常菜嘛。豆腐鲫鱼汤就稍稍麻烦了一点点,得先把鲫鱼在锅里煎一会,还不能太过,才能让汤色 乳 白。 三菜一汤上桌,有肉有鱼,我问:“念念,家里有没有白酒啊?” “有,很早的了,不知道过期了没有。”她要起身去拿。 “我去拿,你说在哪里?只要不是假酒就没事。”我不知道白酒没有过期这一说,只知道在家里喝过放了好几年的白酒,也没事。 拿白酒的时候,阮沁跟着我,我说:“没事了,你回去吧,免得黑白无常又来了,他们来过一次了。” “赵晓的事对不起!没帮上忙。”阮沁说:“不过赵娜我绝对不会放过她,哪怕是死了也要让她魂飞魄散,希望到时你别阻拦我。”说完不见了。 丂!我帮她做什么?早已桥归桥、路归路了。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赵娜明显会加入禅炏组织。 今晚最失策的不是狼精的事,而是搓背。这山村看样子挺穷的,没想到家家都有澡堂。我说薛念看不见,搓背没事,却忘记了我还看得见。 “呃…念念,你能不能去穿一件睡衣?”这浴巾完全遮不住上下的风光啊,上面的峰涯、下面的森林,都若隐若现,我都恨不得长枪直入了。 忍住、忍住,这是干妹妹。脑子里有个声音嘲笑我:“上吧,干姐姐你不是照样干了。” 丂,谁呀。好吧,是幻觉,那声音是一个邪恶的自己。 “哪有在浴室穿衣服的!”她那娇滴滴的声音,我艹!你别说话了,Hold不住啊。 “啊!”她惊叫:“哥,是不是弄疼你了,我指甲太长了。” 救命啊,你别“啊”了,再来一声我要变狼了。 “砰砰砰…”外面传来捶门的声音,有人大喊:“开门,快开门。” “念念,你快穿衣服,怕是有人来找麻烦了。”我把她的衣服塞给她,自己飞速的穿衣。 出了澡堂门,对手镯喊道:“薛明山,出来办事了。” 简单的给薛明山讲了一遍过程,他气得脸色发黑,差点显出死时的样子了。 哟呵,阵仗挺大了的,二三十人,还有三具遮有白布的尸体。 “怎么回事?你们这是要干嘛?”我堵在门口问。 “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砍了你。”一个中年人拿出一把材刀向我砍来。 我拿出甩棍准备去挡,他被后面的人拉住了。 “我杀人?放尼玛的狗屁,有证据直接报警,别踏马仗着人多欺负人少,我告诉你们,别惹我。”薛明山告诉我,那人就是想吓吓我。 “我是这个村的村长,刚才我儿子四人跟着你和薛念去,为什么只回来一人?我儿子他们是怎么死的?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一个脸上挂有泪痕,背上还背着一把红缨朴刀的中年男子大声叱喝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跟着我俩?”我反问。 “当时我就站在他们四个背后,怎么会不知道?”村长喝道。 “在场的各位当时有不少都在他们四个附近吧?”我咬着牙齿说道:“那你们也该听到他们是奔着什么去的吧,你们怎么不问问活着的那个,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又到底经历了什么?” 薛明山告诉我,他们知道全部过程,本意是想请我除妖,故意先给我找罪名,方便要挟我。 一三零 山村夜有狼(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要不是薛念那个小贱货,我儿子怎么会死。当年她母亲也是一样,长得好看就整天勾引男人。”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不准说我妈妈,呜呜…”薛念哭着急匆匆走出来,还摔了一跤,我连忙跑过去扶起她。 那女子又叫道:“他们全家都是扫把星,我劝你还是早早离开,不然哪天死了都不知道。” “老婆小心!”一个男子的声音,他用胳膊挡住了飞去的砖头。 突如其来的飞砖让这些人都吓住了,人人自危,上下左右防备。 我看了一下站在远处的薛明山一眼,摇了摇头。他走过来说:“不用帮他们,让他们全死了算了。当年若非他们有车不借,我老婆孩子也不会死。我没报复他们,他们反而恶心恶语,包括一些年长的看头,都想打我女儿的注意。要不是我在,念念恐怕如同活在地狱之中。” 啧啧啧,到底是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我对众人说道:“你们心中都有数,到底是恶意中伤,还是不坏好意,你们心里清楚。念念双目失明,与世无争,能诱惑你们谁?人间有正气,天道有轮回,人在做、天在看,该来的总是会来,谁也逃不掉。” 又说:“你们走吧,我知道你们的来意,可惜我从来不帮恶人、贱人,以及不要脸的人。别想威胁我,我既然能除妖驱鬼,也能招妖请鬼,再多一句话,飞来的就不是砖头了。” 说罢,结了一个四象印:万物生灵聚,雷印、劈。 对天空一掷,一声炸雷响起,一道闪电落在院门前。 “看到了吧,即便不看妖魔鬼怪,想杀你们也非常容易。你们该庆幸他们被狼精截胡,不然骨灰都不会剩。”果然,现在使用四象印手到擒来、一气呵成。 这可把众人吓坏了,都瑟瑟发抖,包括薛明山,吓得躲进手镯了。 我关上门,扶着薛念走到她卧室,说:“东西收拾好了吗?我们明天出发,古董我包里了,你要就找我。” 她抹了抹眼泪,说:“哥,你不睡吗?” 这个问题还真问对了,我睡哪里呢?你父母房间我有点怕啊。是真怕,这风水格局太招阴了,特别是那个房间,现在没了古董的混沌正气镇压,我怕那边房间突然倒了。 “你先睡,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刚从床边站了起来,脚拇指疼得差点摔倒。 “哥,你怎么了?”薛念很担心。 “没事,鞋子太少了,脚趾受伤而已,等会我用热水泡泡就好了。”唉,鞋子全部得换了,衣服裤子还好。 “啊!鞋子小了你还背我那么久,快落下来我看看。”她从床上坐起来。 “不用了,你先休息!”我准备出门。 “哥!”她叫住我:“等会我们一起睡,一人一头,好吗?我怕!”怕妳大爷,什么鬼魄能近你身? “好,到时记得跟我揉脚。”得给她找个好男友,跟我不能太久,或许会死。 打开门,门口跪着一群人,除了那对夫妇。我知道他们不会走,走了真会死一村人,敢走吗? “这位大叔,你去后面帮我端一盆热水来,我要泡脚。”是那个卖鱼的老板,村里的人会找到有他一部分原因,也有末尾那个一直发抖的年轻人的原因。 村长跪着,说:“大师,求你帮帮我们吧,是我们错了,是我们罪有应得,可村里的孩子们是无辜的啊!” 后面也是跟着哀嚎,甚至有人叫我神仙。神你大爷,末法时代,成天仙的人都是嗝屁了的人,我还不想嗝屁。 没有回应他们,卖鱼的老板端来热水,还找来一双拖鞋。我问:“四个人里,没你孩子吧?” “没有,我孩子还在县城读高中呢。大师,帮帮我们吧,多少钱都行,大伙会凑齐的。”他差点跪下。 脱掉袜子时,脚趾和袜子都粘住了,疼得我想杀人。 “大师,你的脚受伤了?我帮你去叫医生。”卖鱼老板准备出去。 “不用了,这会出去你会碰到狼精。我没事,鞋子小了,背念念背太远了。”我又说:“你们都起来吧,我接下来的话你们得记清楚。” “凡事有因果,狼精不会无缘无故专挑你们村的人。它们等下会来我这里,那道雷就是我的邀请信。我不是那种除魔卫道的方外人,所以不会为你们去开战的,但会跟你们解决这件事。不要你们的钱财,只需要你们做三件事。” “大师请说!”村长迫不及待。 “一,那两棵树是薛明山的妻子和孩子,你们得为他们立墓;二,明天我会带念念离开,这个祖屋你们得保护好;三,安排车明天送我们去最近的火车站。有没有问题?” “就这些?”村长有点不敢相信。 “是不是非得收你们几百万才相信?我告诉你们,我吩咐的事所有半点差错,保证你们村妖兽齐聚、百鬼夜行。”就知道说简单了他们不会相信我全家出手,人心太黑暗了。 “您放心,一定办到,绝不会有半点差池。”村长这下满心欢喜了,想来还有更为看中的孩子。 “你们去院门口等候吧,里面人多它们不会进来的。记住,别把门口堵住了,也不用怕。” …… …… 泡完脚,我站在院中,仰头望去,月小星稠。一片云朵遮月,它们要来了。 一个帆布遮体,头系黑色头巾,一米八几的健壮男子,赤脚而来,身后跟着十几匹山狼,个个都身如身如成年水牛的体积。 奶奶的,都是吃什么长大的,院外的人估计都吓尿了。 “上人你好!” “请坐!”早已安排了两个凳子,猜想为首的应该是妖不是精,果然不出所料。 “谢过上人!在下就不避讳了,不知上人想怎么处理此事?”这狼妖的谈吐,应该至少是清末的妖。 “你想修道,我想岁月平静,无非就是一个,和!”我也不想多费口舌。 狼妖坦白:“狼族我这一脉世代隐居在此,一直与人类两不相犯,哪怕是当年战争年代,他方入侵,也不曾有过冲突。如今呢,人类枪手猎物不断。就在冬末我最小的孩子也死于火枪之下,上人让我如何平静?” 我点了一根烟,给他一根,他居然也是烟民。 他又说:“狼乃食肉动物,如今我们的猎物被人类屠杀的都快灭种了,狼族已经轮落到对自己的食物开始保护了,不敢吃不敢杀,还想法设法的给它们寻找安息之地,这是多大的讽刺?” 这个问题岂是我一个人能解决的,能做的也是暂时保护这里。 “村长,进来吧。”我大喊一声。 村长畏畏缩缩、战战兢兢、慌慌张张的,头也不敢抬,跑过来站在我面前。 “村长,这位狼先生的嗓门不小,相信你在外面已经听到了?你说该怎么办?”我问他。 “大师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他丝毫没主意。 人类的血气已经没有了,有的只是苟延残喘,就如同眼前的村长一样,对方可是你的杀子仇人。 “山上可以开荒种果树,不一定非得靠贩卖野生动物,毕竟是违法的。狼先生的儿子被村里人杀了,你的儿子也被他的部下杀了。这事我就做个和事佬,过了,行不?以后二位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上人…”没等狼妖说话,我起身捏印:万物生灵聚,火印、尽。 那堆院里的木材燃出熊熊大火,我说:“狼先生,此处是我妹妹的家,我随时会回来。他朝若是这里的村民违反今日的约定,你们屠村我也不会管;若是你们先犯错,我不会一个人来,而是会带着多个比我还强的人,一起来。” 狼妖起身行了一礼,带着部下离去。我也缓了一口气,雷电并非妖灵克星,火才是。 “村长,这是一只大妖,导 弹都未必炸得死他,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其它的就看你自己了。” 这是一个毁掉他们三观的一晚,我相信,短暂的和平还是有的。至于以后,也不关我什么事了。 夜色是宁静的,还有些虫语鸟鸣,我轻轻的掀起被子,躺在床上。 “哥,你怎么不脱裤子,这样容易感冒的。”她还没睡:“我来帮你脱!” “哎哟!”碰到我伤口了,剪指甲都紫了,两只大脚拇指那里指甲都破了,流了不少血。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薛念用手轻轻去寻找伤口。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我想挣脱开她的手,奈何被她紧紧的抓住。 突然,一阵湿润的温软从脚趾传来,她用嘴在温暖伤口,我想拿开,她的手却紧紧的拽住了腿。 “没必要这样,念念!我们是兄妹。”怪不好意思的,感觉有点欺负她了。 她没说话,吸吮了一只许久,又换了一只。这怪异的感觉让我很难受,她父亲不在的这些年,她是怎么过得。肯定吃了不少苦,摔了很多次。 我硬生的把脚拿来,换了一头,跟她躺在一起,抱在怀中,说:“不用这么卑怜,哥会好好照顾你的,帮你找个好男友。如果有可能,也会把你眼睛治好。乖!快睡吧!” 一三一 鱼楼血满春(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出发前,村里的人都来了,虽然表情很复杂,有的笑颜、有的愁眉苦眼;隐约能看见,山峰有个人影,随后满山狼嚎,我伸出手摇了摇。 一是打招呼,二是宽慰后面的村民,一切都还安好。开车的正是昨晚唯一活着的青年,狼嚎的影响差点翻车,好好欢送差点变成送葬,吓得我不轻。 “给你一个结交狼妖的机会,对你只有好处。”我对青年说:“他肯定会拜访村长商量两不相犯的细节,那时你去对他说,让他派部下照顾照顾念念的祖屋,到时我欢迎他来WH。告诉他四个字,地上有先。” 狼妖肯定懂这个四个字是什么意思,跟我们地仙做朋友,最大的好处就是能结交地府的人。并非一时好心,只是回馈青年送的鞋子,不然真是有得我受了。 火车站我对青年说:“你照顾下念念,我去上个厕所,然后买票。” “大师,我去买票吧,村长吩咐了的!”他准备去售票厅。 “不用,不缺钱。”说完就走了。 之所以独身离开,是有事吩咐薛明山:“安检的时候你干扰一下,不然说我倒卖文物就不好了。”还是以防万一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回去吧,不用送了。”我对青年说:“记住我说的话,以后多做善事。” 青年走后,看到薛念坐着直抖腿,我惭愧的说:“我是哥哥,别总这样害羞。走,我带你去卫生间。” 盲人去厕所还真是不方便,很多时候我都不能陪着。还好这里有残疾人专用的,我可以陪着进去。 出来后,薛念红眼泪满的说:“哥,你以后会不会嫌我麻烦了,不要我了?” “傻,既然是哥哥,怎么会不要你呢!”我宽慰她。 她趴在我身上,说:“那你干嘛迫不及待的要帮我找男朋友?” 呃…我能说自己有点命犯孤星的征兆吗?只能说:“我说的是以后,你总得嫁人的啊。你放心,随你心意,你不喜欢的我们不嫁。” 等了两小时才上车,都下午了。回到WH后有得忙活了,第一件事是得搬家,然后还得把很多工具标上点字,比如烹饪用得调味料。没办法,她非得自己做饭,还得去买个电磁炉,那样安全。最后就是帮她买衣服,她的衣服都太陈旧了,特别是小裤裤和内衣,都如枯叶了,要不是我阻止她带衣服,都不知道。 一路还是平安的,卧铺也是空荡荡的。唯一心里不安的就是万妙止,一个电话不打是什么意思?跟我一样赌气? 不去想了,收获还是满满的,最大的收获就是自身实力的大幅度提升,简直是鲤跃龙门。现在都不用关阴阳眼了,反正也习惯看到魂魄了。是人还是鬼,这点还是分得清的,不会闹出笑话。 …… …… “念念,我去找找房子,今晚暂时在这住一宿。”回到家后,我得开始忙活了。 最后该是决定住到武大茶港小区附近,在那里学的美术,有太多青春的记忆,而且还在东湖边上,没事可以带薛念去吹吹风。 被叫来帮忙搬东西的王典看到念念后,问:“没听说你有妹妹眼睛失明啊?” “这又不是开心的事,我难道还到处讲?”我也不知怎么跟他说。 “那你有得操心了,把我电话给她,万一你不在时她得有个照应。”只有真兄弟才会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着想。 于是,薛念就称呼王典“典哥”了,其实她的年龄大一些。 这都是第几次搬家了,真是累人。最累的还是陪薛念买衣服,还好王典一旁做参谋。女孩子的衣服,特别是春夏装,都主款式,不主价格,时常换所以没必要买多贵的。薛念不同,她失明,所以还是全买品牌的好一些。 “你对你这个表妹比对章玥都还舍得啊。”王典感叹,他看姓氏不同,就以为是我表妹了。 “典哥,章玥是谁?”薛念问。 王典看了看我,说:“你不知道?你哥的女友,去年溺水没了。” 是啊,没了。闷得慌,我想去抽根烟。 亚贸的晚上依旧如此人满人泛,不过以后不一定了,听说在建一个更大的“光谷步行街”。 安全出口的楼梯口,抽烟的我竟然烫到手了,原因是刚才看到一家五口经过。老人额头黑线,中年男子额头蓝线,妇女额头黄线,两个孩子绿线。 我丂,这一家上辈子是不是万人屠啊,这辈子这么惨。不行,这是大灾难,得离这一家人远远的,所以必须赶快离开。 “不用再试了,这两件全部打包。”我对售货员说。又说:“典,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怎么了?出去一趟见鬼了?”王典看我神色慌慌。 确实见鬼了,两个孩子附近确实有鬼魄。我倒是可以去赶走它们,可潜在的妖灵和想害男主的人都没露面。这种一家老小横祸的背后肯定有阴谋,说不定就是禅炏。 好不容易跟禅炏断去关联,我可不想再惹上去,何况现在还有看不见的薛念。 “听我的,走。”我懒得解释,王典不知道我的身份,也没想把他卷进来,安全健康平凡的活着比什么都好。 走出亚贸,王典问:“你不是说还要跟她买内衣的吗?” 薛念红着脸说:“改天再买也行的。” “没事,外面也有很多内衣的店子,过马路几步就到了。” 王典嘀咕:“买了还得走回来吃饭,何必呢。” “哎呀,走吧。”我有点烦躁了,又不能解释,只得说:“街道口那边有家四季春鱼楼,味道不错。” 鱼楼二楼,我呼了口气,害怕极了。并非是自己怕死,而是担心王典和薛念出什么事,身边再死人,我真得进深山避世了。 我丂!眼睛就瞟了瞟,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这一家人怎么回事,也来这里吃饭?还阴魂不散了。 “怎么回事?怎么脸色都发白了?”王典看出我不对劲。 “哥,你没事吧,是不是病了?”薛念伸出手去摸我的额头。 “没事,可能是饿了。”举措不安是必然的,不能让他们知道,小心就好。 “那就加个汤,先暖暖肚子。”王典招呼服务员过来加了个菜,又说:“得换手机了,现在都开始用触屏的智能手机了。” 手毛线,命都在悬崖边上,谁还有心情关注手机。像薛念只能用按键的手机,除非把眼睛治疗好。 触屏的智能手机,在首都看到很多人在用,当时觉得很新奇,也没去问。越问越显得自己乡巴佬,面子问题很重要。 “开吃吧。”烤鱼上来了,我和王典喝白酒,薛念喝酸奶。最期望的就是那家人别在这里出事,特别是额头蓝线的,有人要害他,谁知道用什么方式。 现在的我,不怕鬼魄妖灵,就怕僵尸和人。 “大力有跟你联系吗?”王典问我。 “没呢,那天以后就没联系了。他们肯定来过WH,租房的东西都搬走了。”说到田力,我猜测他家的事有点类似赵晓家。 程华的死可能跟鬼魄有关,但田力家不是,最根本的原因估计是家宅问题,比如曾经埋酒时触动了什么,又或是挖酒时伤害了什么,也许是破坏了风水。 王典叹了口气,哀伤的说:“以前那么多人,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了,物是人非啊。” “喝吧,感叹那么多做什么。还物是人非?到处都开始拆了,马上就要物非物、人非人了。” “你毕业后打算做什么?”王典问。 “再看吧,论文写好再说。”不想告诉他开公司的事,以后还是尽量少联系。薛念自身有混沌正气保护,应该影响不大。就像跟着那两个孩子的鬼魄,现在躲在角落里不出来,就是因为薛念。 “快点喝完吃饭吧,早点回去,家里还得收拾打扫。”我一口喝了剩下的。不得不催他们,因为看到那家人额头上的线条在抖动。我有预感,要出事了。 “典,过来,快。”王典背对着楼梯口,而刚刚薛念跟我说有很多人在上楼,老板拦不住。 “干什么!”王典被我吼得莫名其妙。 “过来就是。”我伸手一把拉住他,硬是扯了过来。 “我丂,你力气这么大…我艹,怎么回事?”他看到了,我也看到了,十多个人拿着大马 刀,凶神恶煞的。 “看什么看,老老实实吃饭。”领头人一声吼,对着那家人喊了一声:“就是他们,不分老小,砍。” 小孩在哭,妇女抱着俩孩子缩在角落,老人和中年男子拿着椅子去挡。 “爸爸、爸爸…爷爷…”两个孩子哭喊。 “救命啦、救命啦…放过我们吧…帮忙报警…”妇女刚开始在呼喊,后来直接拿着旁边的撮箕冲了上去。 她的男人不知中了多少刀,依旧不让这群人越过那一道冲向孩子的防线;她的公公已经倒下了,头上、脸上、胳膊上、以及背部都是血迹和鲜红的伤口。 “主要是那女的和两个孩子,快点。警察快来了,办不完都没好果子吃。”领头人又是一吼,一脚把浑身血流不止的中年男子蹬在了地上。 一三二 鱼楼血满春(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这里是闹市区,虽然不知最近的派出所在哪,但我知道附近有岗亭,是有警察值守的,因为附近有三四家酒吧。 如果从他们上楼开始,店老板报案,到现在应该有两分钟了,岗亭的警察是能赶来的。 可能那几个警察觉得势单力薄,也可能是背后的人做好了准备,上下事先打通了关系。 此时我最担心的是王典,他太热血、太正义感,前年没阻止下药带走女孩的二人,他后悔唠叨了许久,何况这次是小孩子即将要被砍。 楼梯口被堵着,很多客人只能畏缩一旁。王典偷偷拿了隔壁桌的一个白酒瓶在手,我慌了,一把拴过他的胳膊,摇了摇头。他很挣扎,看了看薛念,忍住了。 他一动手,我和薛念就被扯进去了,很难保证他们不会对薛念下手。 妇女的举动彻底惹恼了本就发疯的刀手,她脖子左边的锁骨估计被砍断了,刀还嵌在上边。最残忍的是左腹那一刀,捅进去的。 这是多大的仇恨,非得当着众多人群的面,在闹市区下死手。 每个人都怜悯之心,对于大人,这些刀手可以毫无顾忌,可孩子呢?只有领头的刀手冲了过去,眼看其中一个孩子就要被砍了。 “住手!”一声大喝传来。 本以为是王典喊的,因为他挣脱开我的胳膊站起来了。然,并不是。 二楼有包间,出来四个穿着制服的战士。我不怎么熟悉部队的军 衔等阶,看肩膀上的黄色书名号,应该是一个上士,三个中士。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当街行凶,快放下武器跟我们去自首。”上士一身正气的叱喝。我听着却摇头,怕是要出人命了,连忙把王典扯下来继续蹲着:“你不要命了,这是我们能插手的事吗?” 王典气愤的把瓶子一丢,“咣”的一声响起,引燃了整个战场。 军人们赤手空拳,只好拿起桌椅板凳或酒瓶,对方在领头的点头示意下,出手也是够狠够快。 领头的刀手没有加入后面的战场,手中的刀笔直的砍向小孩。这一刀会一起重伤两个孩子,因为孩子们畏缩抱在一起哭泣。 他们的母亲怎么会容忍这件事发生,喊了一声“不要啊”,挣脱开腰部以及锁骨上的刀,飞扑过去。 领头刀手被扑倒在窗边,刀却留在了其中一个孩子的头上,另一个孩子的脸也被划下了深深的口子。 那血如瀑布,是涌出来的。他们没哭,反而站了起来跑向窗边。 窗边的母亲被领头刀手站起来时,掀破玻璃,掉在了窗口,孩子是想去救她。不,应该说是两只鬼魄附身孩子去救。 二楼不高,外面正是繁华时刻,此刻尖叫声一片。 里屋的热血却被点燃了,多个吃客加入战斗,王典就是其中一个。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的,我在关注孩子这一边。扭头望去,一个中士身上**了三把刀,倒在地上,可能因为这个原因。 领头刀手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反而准备去抱起两个孩子一起扔下去。 太冷血了,实在看不过去了,我扑过去抓住领头刀手的双脚一拉,他“啪”的一声趴在了地上。没曾想到的是,倒地的孩子他爷爷不知何时爬了过来,拿着破碎的可乐瓶子重重插进了领头刀手的腰部。 瓶口像喷井一样,喷出不少血。领头男子翻身一脚蹬开我,顺手拔出半截瓶子插在了老人的颈部。 “哥,你没事吧。”他那一脚真够力气,及时避开也蹬在了肩上,让我滑行半米蹬到了薛念。 薛念的这一声,把领头刀手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他捂着腰部站起来,正欲走过来,我也赶紧爬起来,随手捡了一个瓶子。 此时,窗外尖叫一声,两个孩子不见了,窗下多了一个毛绒绒的影子,黄鼠狼? 我丂,怎么妖灵偏偏是这个鬼东西。定然是被妇女杀死的黄鼠狼,它回来报仇了。黄鼠狼很常见,同时报复心也非常强,而且还是最容易升级成邪祟的物种之一。 邪祟并非一定是死物,也有可能是活物。它们就像是活物和魂魄的变异体,邪恶的变异体。 领头刀手见状,对我说了句:“两个孩子把他们的同学推下下水道淹死了,他们的母亲还把前去找孩子的妈妈勒死了,最后因为关系强硬,还把罪名嫁祸给了淹死的孩子的爸爸,你说他们该死不?” “兄弟们,撤。”领头刀手捂着腰部一步步走向楼梯口,鲜血流了一地。 …… …… 楼下是什么情况,薛念听到了。她说警察已经堵在门口把人全部抓获了,还说这些人都是监狱的逃犯。 不用想,事情闹大了,这些刀手肯定是被人请出来,然后又被上面卖了。 救护车来了很多辆,受伤最重就是**三把刀的军人,其他人相对好些,王典胳膊上也挨了一刀。 看对方撤走时的样子,都没怎么受伤,除了被拉了一跤的领头男子。 警察上楼挨个做笔录,参与者没有受伤的都得先带回了派出所。我呢,没人发现我动手,和薛念一起陪着王典去了医院。 当时黄鼠狼感觉我看得到它后,就跑了。这件事因果缠绕不清,牵扯到的东西太多了,我压根不想参与。 一家五口,两个孩子当场摔死了,妇女重伤昏迷不醒,上面两个也当场死了。老人是黑线,本就寿命将近,却提前死了;他儿子蓝线,应劫了,妻儿的报应报在了这个当家人的身上;两个孩子,不说罪孽,那两只鬼魄纠缠他们,就让人不解。 重点是,鬼魄帮他们,又在害他们。帮他们救母亲,却又在坠楼时离身了,不然不可能摔死。至于他们的母亲,即便没死,黄鼠狼放手了,她的余生也会非常痛苦。 医院门口,王典吊着胳膊出来了。刚才看到有警察和蔼的询问他一些事,我就远远避开了。 “你真是好本事,竟然能袖手旁观!”王典见面就嘲讽。 “才不是呢,我哥肩膀都被踹肿…” “念念…”我制止她继续说下去,或许在我身边都不会有好下场。 送王典上车后,我牵着薛念在医院外蹲了好久。 或许真的是命犯孤星,所以父母才一直在GD,即便我去了,每次他们都会主动帮我买返回的车票。记得小时候,父亲和妹妹妘梅总是莫名的受伤,甚至还经常还碰到“鬼打墙”这样的灵异事件。 “小心!”医院门口一个叫声从侧后传来。 我急忙拉起蹲在旁边薛念避让,一辆汽车失控撞了过来,还好有人提醒。 惊得全身上下直流冷汗,失明的薛念还问发生了什么事。想去感谢提醒我们的人,侧后却人无影踪了。难道是鬼魄在提醒?那声音是女声,会是谁呢? “怎么回事?我怎么撞到这里来了。”汽车司机迷迷糊糊的下车来。 你大爷的,我真想冲过去一阵乱拳。还是忍住了,因为看见两个鬼魄,它们远远的站在医院门前马路对面。 是了,它们并非想撞我,而是薛念。两个小孩之所以会摔死,并非它们有意离身,而是受到了薛念的影响。这会是来报仇的,想杀死薛念。 不行,得把它们除掉。我不可能一直守在她旁边,也防不住这种突如其来。它们可以迷惑汽车司机,也就可以迷惑他人。 或许,鱼楼所以一切的根源,就是这两只鬼魄,它们迷惑了孩子,也迷惑了孩子的母亲。 “万物生灵聚,雷印、劈。” 突然“轰”的一声,一道闪电下来,劈在两只魂魄站的地方。 可惜迟了一点,声音响起时,它们就受到惊吓跑了。看来还是得用地仙的方法,招来后再灭掉。 这一幕肯定有人看到,虽然只是眨眼之间,还是太急切,冲动了。若是被禅炏的人知晓,麻烦又不断了。 “念念,我们回家。”我牵着念念的手说:“我现在教你念观音经和观音心经,你得记牢。” 又说:“念它时,不只是朗诵,还需要你想着你胸前的菩萨。念的时候还得集中精神力,就是想着字里的意思,得虔诚。” “嗯,好的!哥,我们是不是遇到麻烦了?”薛念问。 “没事,我是怕万一碰到一些不懂事的鬼魂惹到你…” 还得跟她说说这个世界众人未知的一面,以及准备注册公司的业务。 也不能跟她讲太多,大致的讲解一下,说说自己地仙一派的能力,其它的没必要讲了,知道太多反而让她心生恐惧。 观音经还好,观音心经比较多,她也一下记不住。的士上我问:“念念,你眼睛是怎么伤的?生来就是吗?” “不是,小时候父亲把玉佩给我之后,眼睛就开始模糊了,后来渐渐的就看不见了。”她抹了抹胸前的玉。 “那你怎么还戴着它?” 薛念回答:“离不开了,只要它离开我太久,眼睛就会特别疼,还会流血。上次你把玉还我的时候,眼睛就已经很疼了。” 一三三 九言斗陆判(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老天果然是公平的,缺了一样就会给你补给一样。经书全都类似文言文,当初记牢观音经和观音心经花了我一整天时间,薛念却只用了不到三小时。 “房子你先熟悉下,记得继续默诵经文,记牢!”我进屋就拿起背包,对薛念说:“我不回来你不许睡觉啊,记得要随时默诵经文,洗澡时、上厕所时,都得默诵,一直到我回来。” 不知道她到底跟胸前的玉佩有什么关联,观音玉加观音经文,肯定一加一大于二,即便有被迷惑的人跑来,也能解开迷惑。除非,是拿着狙击 枪。 两只魂魄能在阴阳眼底下瞬间消失,说明有一只的能力是和空间有关,另外一只肯定就是迷惑的能力了。可得找一个好地方,主要是针对空间能力的。 灭掉他们有两种方法,一是困住它们请来黑白无常,二是困住它们再让它们魂飞魄散。两者都得困住它们,就必须得先招来它们。 最麻烦的就在这里,不知出生时辰、姓名祖籍,也无衣鞋旧物,更没皮血肉脏,那就很困难了。这时候就得需要六畜之血,这么晚去哪找六畜,只得一家家夜市的跑了。 马牛羊猪狗鸡,其中最难找的就是马了,古代的日常交通工具,现代却见都很难,看来只得找其它家畜代替。 子时刚到,终于找到最后一样,狗血。还是用钱买的,每个小区都有野狗,只是不方便下手去取。 要影响空间能力的人,此时能找到的最好的地方变压器附近,电流的转换会让空间磁场有所波动。 大城市里灯火通明的,即便是子时,也依旧人来人往的。也难怪地仙一派不被大众所接受,谁看不不怕?说不定还得被警察所警告驱赶。 还好所在的这条路是单行道,行人不多。也就是人不多的原因,导致自己都有点害怕,看来骨子里还是不适合做这行。 白蜡烛两根点燃左右立地,法坛初形。白馒头两个,水果两种各两个,放于蜡烛前。再用小刀切了五截白萝卜,放于地上作为香帛。 此焚香得通阴间,阴阳五行香是为最好。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中间为主香。 然后用针取了一滴眉心血,放入混合好的六畜血中,把两困土钱纸四个角落都沾上一点血。最后再围着无形香去撒,越抛得高越好。 “干什么的?公然装神弄鬼,这不是导人迷  信吗!”偏偏这个时候来了一辆警车,下来两个人。肯定是有人报警,看中年警察这架势就是冲着我来的。 “咦,你不是晓晓的同学冉嫣然吗?”两个警察之中居然有个熟人,这姓氏不曾听过,所以记得比较清楚。 “是你!”她也认出我了,对身边的同事说:“师父,这是我高中同学,交给我就行了,您先会回去!” 她师父这才缓和脸色,对我说:“这东西要整就在家里整,现在人来人往的影响不好。不打扰你们同学叙话了,我先走了。” 又对冉嫣然说:“等会早点回去休息,没人让你值夜班,尽跟着瞎凑热闹。” 人情的国度就是这样,有熟人才好办事。 看着她师父离去,我笑着说:“多谢你啊,你师父对你真好。” “叫师父是给别人听的,他是我爸的老同学。”冉嫣然臭着脸说:“记得你叫妘夕,没错吧!哼,当初说请我吃饭,却不留联系方式,诚意都是浮云是吧?” “嘿嘿,失误!”这个事也确实不地道,我说:“那不是晓晓走得突然嘛,我的魂都丢了一半,大意了。”还得装作很痛苦的样子。 “额…不怪你了,你也别伤心了!”她转移话题:“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相信鬼神吗?”我又说:“一会儿我施法时你站远一点,等会请你宵夜。” “不怎么信。你快点啊,再接到报警我很难做的。”她也好不站旁边看着,这对穿着制服的她来说影响不好,便走开对我说:“我去拐角口的烧烤店等你。” 路上有时也会有行人经过,要么饶过、要么折转回去。换我也怕,这个不比中元节烧烧纸,场面稍微比较大。 没行人是最好,我就怕出现意外,伤到别人。可时间越拖久,薛念就越危险。 …… …… 撒钱纸有很多用途,有的是开路、有的是买路钱、有的是岔口迎阴、有的是收买事途。我现在撒的就是收买,六畜通阴阳,绝对的大补。 如此一来,会吸引很多孤魂野鬼,有可能把它们也吸引而来。不过,重点是打通这个城市的冥界消息互通。 一传十、十传百、百穿千… 眉心血的作用是输入脑中的面孔,针对性的撒网,同时也是大补。有供品,它们只要知道不会不来,因为传递消息的魂魄都受益良多,何谈专供的魂魄。 只要它们来,自然被阴阳五行香吸引进阵内。 没想请黑白无常,只想杀死它们。很难得动这种心思,鱼楼血腥的场面记忆犹新。据我所知,那位中三刀的下士救不活了。 不说自己多么的热血,大情大理的节操还是有的。血债自然血尝,没有其它可能。如果交由地府,谁知道有什么潜规则在运作。 单单如此还不够,还得配合一套经书,地藏本愿经: 此界坏时,寄生他界;他界次坏,转寄他方,他方坏时,辗转相寄。此界成后,还复而来。无间罪报,其事如是。 又五事业感,故称无间。何等为五? 一者、日夜受罪,以至劫数,无时间绝,故称无间。 二者、一人亦满,多人亦满,故称无间。 三者、罪器叉棒,鹰蛇狼犬,碓磨锯凿,剉斫镬汤,铁网铁绳,铁驴铁马,生革络首,热铁浇身,饥吞铁丸,渴饮铁汁,从年竟劫,数那由他,苦楚相连,更无间断,故称无间。 四者、不问男子女人,羌胡夷狄,老幼贵贱,或龙或神,或天或鬼,罪行业感,悉同受之,故称无间。 五者、若堕此狱,从初入时,至百千劫,一日一夜,万死万生,求一念间暂住不得,除非业尽,方得受生,以此连绵,故称无间。 此经文不比观音经、金刚经,持颂者须有地府持牌,不然容易丢魂。 它的作用有二,一是通知过路阴差,此处有地仙一派做事,别介入;二是化解周围鬼魄的怨气,让那二鬼去掉戒心。 地府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属于道派,归属天庭管辖,却有自治的权利。重点是,作为地府的最大股东,他属于佛家。 这个就很敏感了,地仙一派其实很少用地藏王的神通,这是很大风险的。 没过一会,风云变色,电闪雷鸣。刚才还是朗朗夜色,春风微拂,现在就日月颠倒了。 这可把我吓得不轻,我又没请神灵,更别说得罪神灵,怎么会发生如此景象?就算是顶尖祖师级别的人物,请来地藏王,也该是地上发生异动,而不是天上。 拿出甩棍,做好防备。左瞄右看,上瞅下瞧,还是没发现任何情况。 突然,地表动了。不,是二次空间的地表动了,肉眼能见的地表没有任何变化。 我丂,来判官了,这是什么情况,我没请神灵啊。 这下麻烦了,应该是来抓阮沁的。为了防止那两个魂魄逃跑,我让阮沁和薛明山守在了一侧。看来只好跟判官斗一斗了,就看四大判官来的是谁。 “阮沁、薛明山,别怕!判官来了我解决。”还得安慰他们一下。 与此同时,那两只鬼魄也来了。 不好!它们要逃。是魂魄都知道现在有大人物要来,不跑才怪。 “金刚萨埵降魔咒、者。”捏了一个内狮子印,它可以控制他人的身体。对鬼魄最为有用,用在人或妖身上就差远了。 二鬼被我控制住,牵引着它们走进阴阳五行香内。 二鬼进入阵内疯癫的挣扎,试图逃跑。没用的,只要香火不灭,它们就跑不了。 “放开我们,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捉我们。”其中一鬼魄大喊着提出疑问。 “无冤无仇?几个小时前就差点被你们偷袭杀死,这也叫无冤无仇?我不去找你们,你们反倒来惹我,这就怨不得我了。” “混账,不要得意太早。只要我们能够走脱,你的余生将会生不如死,我发誓。”另一只鬼魄大喊。 丂!现在还在威胁我,那必须得除掉你们了。 判官要来,四象印不能用,九言秘法单个未必灭得掉,连起来又怕威力太大,伤到他人。 只得用鬼道符了,地仙一派的二符之一。它跟道家不同,不是用朱砂画符,而是用眉心血。威力很大,却十分伤血,敌方不死,就得持续损血。 一只魂魄试图逃跑,它消失的那一刻,我还以为跑了。结果,又出现了,头上还一片乌黑。 “哈哈…没用的。”我乐了:“也不看看头上和前后左右都是什么。” 不仅仅头上的变压器,还有旁边的电路柜以及薛明山和阮沁二人守着另一边,联手封锁了空间。 一三四 九言斗陆判(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两只鬼魄现在是瓮中之鳖,已经放弃抵抗了。其中一只魂魄泄气的说:“来个痛快的吧,自认作恶无数,也没想过投胎转世。” 另外一只鬼魄也说道:“大哥,没有来世就没有来世,已经够了,这日子也过累了。” 呃…去你大爷的,怎么说得悲情凛然,搞得我像反派一样。 “小弟说的是,咱们好歹也是在战场上洒过热血的。想当年也是宰了不少八国 联军,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真让人怀念啊。只是让那一家人死得太轻松了,太便宜他们了,是我安排不周啊。” “不怪大哥,若非那只黄鼠狼,还有那个女子捣乱,我们肯定能夺体成功。不过还好,怎么也算为我们这一支脉报仇了。” 虽然说得前无头、后无尾,却也分得明白。大哥是迷惑能力,小弟是空间能力,是清末时候的人。 肯定是那一家五口的先祖,谋害了他们的后辈一家,它们从阴间逃出来报仇。不然,不可能现在才报仇。 至于它们报仇的方式就是让对方家破人亡,再趁机夺体,重新来过。 夺体就是吞噬对方的三魂七魄,霸占身体的使用权。看来这两只魂魄很不简单,在冥界有习得邪恶的功法。 冥界和阴间是有区别的。冥界包括阴间,阴间又归地府统治,可地府无法统治整个冥界,它只是被三界认可的冥界最大的组织,还是唯一的官 方组织。 阴间明面上最大的首领是地藏王,其实背后应该还有更厉害的,比如五方鬼帝。而冥界最厉害的当属天齐仁圣大帝,以及掌管阴间之外冥界鬼域的丰都大帝。 “来吧小哥,虽然我们回到人间没有伤害过一个无辜的人,可毕竟还是有过人命在手。” 阮沁在一旁喊道:“妘夕,别听它蛊惑,鬼话没一句可信的,它们生前定然是十恶不赦之人,所以才不得轮回。” 是的,差点被它们刚才的话语所打动了,若真如它们所说,至今怎么会还没投胎转世。 “放肆!小鬼,何时轮得到你来说话。”那做小弟的鬼魄发怒,再次尝试使用空间能力去对付阮沁。 “鬼道符!”地仙二符画成不难,主要是得用到自己眉心血。 眉心传来剧烈的疼痛,像是无数根小针在轮番刺击一样,又如同能感知血液再被蒸发。 第一次使用鬼道符,心里颇为紧张。二鬼周身像是被一层鲜红的血液包裹,不停地冒着白烟,越来越浓的白烟。 “啊…这是什么手段…啊…” “小弟…这是地仙一派的…啊…” 二人直接化成了尘埃,没留下任何东西。 我丂,这符箓这么厉害的!感叹它的威力时,人也是感知一阵眩晕,看来得多吃猪血鸭血和菠菜补补血了。 “你没事吧!”阮沁跑了过来,薛明山也跟着。 “没事,有点眩晕而已。”突然想到一件事:“不好,阮沁快回吊坠。” 地表波动许久却不见任何人影,而且在我施法之际,地表又不再有任何动静。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判官已经在我们周围了。 “哈哈哈…迟了。”一阵笑声传来,黑暗中凭空出现一个人影。 他一身休闲装,手表、项链、戒指和耳钉一一俱全,最奇葩的是那一头离子烫和喇叭裤。 薛明山回了手镯,阮沁却被他定固住了,动弹不得,也说不了话。她无助的看着我,看着让人难受。 “好个陆判,竟然趁人之危。”我很愤怒。 “哟,你怎么知道我是陆判,你认识我?”他全无一点防备,很是放松。这是一种变相的轻视,不把我放在眼里。 “无论是魏判、钟判还是崔判,定然不会在刚才袖手旁观,躲在一边偷看。”我得感谢他的轻视,这样我才有机会。只要让阮沁回了吊坠,我就不惧他的威胁了。 我又说:“再说了,你背后那卷字画就是最明显的特征了。魏判魏征大人不使用武器,钟判钟馗大人使用的是除魔斩妖剑,催判大人使用判官笔。监察司大人,你说是不是?” “哈哈哈…”陆判自然听得懂我的讽刺,说道:“想不到如今式微的地仙一派,还能培养出靠嘴巴逞能的杰出人才,真是了不得。” “陆判大人,这女孩于我有恩,可否留一手?”能语言解决的尽量不动手,何况还是判官级别的,若非功力大涨,还不敢有动手的想法。 “她的手中的人命可不少,属于重犯,没有清理可讲。”陆判还是准备强行带走了,说:“别以为你师父是紫兰婆,跟五方鬼帝有往来,就可以枉顾律法。在我这里,没什么特殊待遇。” “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刚才的二鬼手中人命不知多少,也没见你尽忠职守。”阮沁手中很多人命?干妈还跟五方鬼帝有交情?这些我都不知道。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他说得很直接。 “万物生灵聚,雷印、辟。”早准备好动手了,绝不能让他带走阮沁。被判官直接带走的鬼魂,没一个有好下场。 “哈哈哈…没想到还是玄宗门人,本官给玄武大帝一个面子,先放过你。”走了?也带走了阮沁。 …… …… 想跑,没那么容易。 “舜幽舜道、开。”吸收了那么多混沌正气,开鬼门肯定不会有问题。 陆判没以为我能赶去阴间,看到背后突然出现我,十分诧异,说:“小看你了,居然还会神通?” 他把阮沁推倒一边,摆开架势,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然后打开背后的画卷,喊道:“禁。” 画圈之上出现一副图案,是井。那口井瞬间消失不见,我左右前后快速看了一遍,上方。 “万物生灵聚,风印、吹。”破解不难,只是得用得恰当。 大风突起,并非是从哪个方向吹来,而是由我身体里刮出去。 那口井迅速扩散,化为一空。 “好本事,囚!”陆判神情十分严肃,画圈之上飘出密密麻麻的很多文字,想阵法一样,一个卍字在我周围,慢慢聚拢。 卍字咒吗,我咬破舌尖,点血于手上,大喊:“万物生灵聚,水印、破。” 有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像去不一样垂落而下,就是不沾我边,然后涌向八方。 寻常的水印肯定破不了卍字咒,加了我的舌尖血就不一样了,除了增加危力之外,现在还有混沌正气。 “了不起,居然还自带神力,看来你的际遇非常啊,再来。”陆判每一次“夸奖”过后,就多了一分戾气,使出的术式也是多几成威力。 “杀!”画卷之上出现一只猛虎,十分巨大,张口就能把我吞下,这是杀招。 用火印吗?不行,虽然火印克妖,可是这只猛虎太不寻常了,额头的“王”字带着金光,肯定不是凡虎。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水印虽然是第一次使用,可它只损耗精神力。九字真言连起来却不一样,既耗念力、也需强大的精神力。 一直巨大的金龙由背后飞起,一声龙吟,惹得奔来的猛虎也跟着一声虎啸,两两斗在一起。 按常理来说应该是一条蓝色的海龙,可能是功力增长,招出的巨龙也发生了变化。如果加入舌尖血、或是眉心血又不知道会怎么样。 龙虎相斗必有一伤,还好是我赢了。如果输了不知陆判会不会继续怕你猛虎奔袭而来,但我赢了,也不敢让金龙继续奔去。他毕竟是神灵,如果杀死了,会降下天劫,我现在的能力还对抗不了。 陆判的猛虎被击散之后,退后一步。现在看到奔腾而去的金龙,更是神情慌张的退后几步。 “呼!”陆判待金龙消失之后,说:“果然是后浪推前浪,紫兰婆再你这个年龄不及你的十分之一,我败了。” 很是消沉的陆判又说:“她就放给你了,但你还需记着,鬼魄就是鬼魄,它是没有人性的。”说完腾空飞走了。 他败了吗?没有,肯定还有后招,至少腾空的本领我是没有的,空中的战斗并非地上可比。 “舜幽舜道,鬼门、开。”得尽快回去,精神力耗损太多,有点虚浮。我说:“阮沁,走!” 阮沁的表情很奇怪,像是有话对我说,最终还是沉默的钻进了吊坠。 还好回来时还是原地,还担心会跑到不一定的地方,例如外省或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看来孟姑的强大非我能想象,单单一个神通,都很精髓。 还好陆判不知我和她的关联,不然肯定会惹出什么幺蛾子。 “咦!你刚才去哪了?我刚才来找你,你不在啊。”冉嫣然在我背后问道。 妳大爷的,吓我一跳。 “刚才内急,放水去了,走吧。”我又拿出电话拨给薛念:“念念,可以不用默念了。要吃什么宵夜吗?我给你带回去。” “念念是谁?你又谈朋友了,这么快?还有,你刚才干嘛了,怎么这么没精神?”她的问题真多。 一三五 魂梦去无踪(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你做什么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刚才在做什么?你不是烧钱给晓晓吗?”冉嫣然扶着我坐到烧烤店里。 “晓晓?呃,没啥事,胆子小,吓着自己了。”此时发觉忽略了一件事,赵晓的头七回魂夜有回来过吗?我问:“你知道头七吧,有没有听说她家里发生过什么事?” 冉嫣然没回答我,而是对店老板说:“我刚才点的东西可以加热送过来了,另外再拿两瓶劲酒。” 劲酒?女警都是这么带劲的吗! 她非常麻利的接过送来的劲酒,拧开瓶盖,拿了两个杯子,都满上了。 “先喝一口!”说完,她就起杯了。 劲酒虽甜,可后劲十足啊。她那哪是一口,只留了一点点养金鱼。 “有意思吗?是男人不?我都快喝完了,你就抿了一口。”她有意见了。 “嘿嘿,能者多劳!你看我这精神状况,喝了铁定会吐。若实在看不过去,你就当我不是男人。” “没劲。”她把自己瓶中剩下的倒进杯中说:“你的意思是我不像男人咯?” 好男不跟女斗,得!我喝还不行吗。 精神状况不好的时候,果然容易醉。两瓶劲酒就感觉差不多了,再喝恐怕会趴下了。然而,对面的女孩、女警,已经四瓶了。 “老板,再给我烤个茄子、鸡腿,还一份花甲,不要辣椒,打包。”薛念虽说不要带宵夜,但我知道她饿了,晚上都没吃几口菜,就砍上了。 “怎么 ?你要走啦,不是说请客的吗?”冉嫣然还能分得明明白白,果然是好酒量。 “放心,走也会把单先买了,你还要吃什么先点着。” “老板再来两瓶劲酒。”又对我说:“放心,不让你喝。” 我还没说话,她又神情黯然得说道:“你知道吗?我很喜欢晓晓的,可她总躲着我。我们两家关系不错的,前两天她母亲突然高血压冲没了,她父亲赶回来时又翻车了,现在还昏迷不醒。” 自己边说倒酒,老板还给我使眼色,意思是让我劝着点,怕喝出事。 怎么劝?她若发酒疯打起来,我肯定打不过,因为不敢还手。 她的话信息量有点大,“拉拉”这个名词肯定是戴定了。这是有多恨男人,不给光棍们任何生机。 她又说:“赵娜眼泪都没流一滴,而且还笑嘻嘻的,简直不是人。你知道吗,她可坏了,从小就喜欢欺负人,特别是对晓晓。从不谦让,事事都争,仗着叔叔阿姨对她有愧疚感,无法无天…” 赵晓还真是善良,死了都还袒护着她的姐姐。可就是因为这种善意,让赵娜心中的恶念更加肆无忌惮,毫无悔悟。 冉嫣然说她消失了,丢下还在医院躺着的父亲。这是多么的禽兽,禽兽不如。 如果所有的事发生在赵晓回魂夜那晚,这件事就太迷离了。可她醉醺醺的,越说越迷糊。 人趴着了,酒还一滴不剩的喝完了。啧啧啧,她大爷的就是一个酒鬼、女酒鬼,怎么就偏偏是个女儿身。 费了一龙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背到酒店,她若能说清楚住哪里,我也不会迎来那么多奇怪的眼神。 很多把女孩灌醉了,然后扛去开房的。此时的我很无辜,背了一个年轻的、醉得一塌糊涂的、穿着制服的女警察。 我是不会像对待吴静、夏瑶那样去脱衣服、擦身体的,这估计是一个暴力的女警,一个喜欢女孩的女警,惹不起。 …… …… 回到家时,薛念乖乖的在沙发上坐着,口中还念着观音心经。 “吃吧,没放辣椒。”很多北方人都吃不得辣,薛念就是其中之一。上次在她家做饭,没照顾到,辣得她不知喝了多少水。 “哥,明天我们去做什么?”她摸到鸡腿拿起就啃。女人啊,都是吃货。 “明天嘛,你继续写论文。我去提辆便宜点的车,然后找个会计师谈谈注册公司的事。”还是有辆车方便,主要还是要照顾到薛念。 “嗯,哥,我们能不能养只小狗狗。”薛念声音很小。 对啊,要是有只导盲犬,那就好多了。 “好!我找人问问,尽量给你带只听话的导盲犬。然后我们找个时间去医院看看眼睛,或许科学战胜了诡异呢。”都需要钱啊,看来得大力发展业务。 “不是的,我不是要导盲犬。”薛念很慌张,说:“我是怕你太忙了,没时间陪我。若是有了导盲犬,你更加没时间陪我了。” 听着都心疼,我抱着她的肩膀说:“哥买车是为啥?不就是咱们每天一起上下班吗!不过导盲犬还是需要的,有些业务场合不适合带着你,那时候就让狗狗帮我守着你。” 为了转移话题,我又说:“念念,你说取个什么名字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的业务?” 她想了想,说:“名字不是关键吧,重要的是看针对什么人群。若是对有钱人,就需要有身份的人去他的圈子里宣传,那就一传十、十传百了;若是针对普通人,就需要哥去兜兜风,免费帮人做几件善事了。” 又说:“哥你不想太过招摇,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了,不然只得摆摊随缘了。” 噗… 摆摊可还行,若我兜里有个几千万,那肯定去摆摊渡有缘人。可不行啦,钱是离万能最近的东西。 看来还是得找找王副院长,她人直心善。不知王厅长怎么样了,身体不好,又少了那么多寿命,估计都快不行了吧。 买车得找个熟人带着,可惜刘武和田力都影遁了。田力我能理解,刘武呢?难道因为我们跟田力走得近一些。 最后只得找张建飞了,他家几辆车,其中还有一辆劳斯莱斯。 他很会甩锅,直接甩给他父亲了。大二时他父亲来学校看他,突发心梗,我及时的做了下急救。那以后他的父亲每次来都会带很多水果零食,然后请我去吃饭。也说过,若是有什么困难就打电话他。 如果是陌生人,我肯定会毫不客气的找他。可同学的父亲就不一样了,人情与客气还是需要的。 十三万的高配小别克,直接去了四万,果然还是权利有魅力。有钱没权也无法行走于广阔天地,毕竟不是每条道路都是艳阳高照。 两年过去了,他父亲没有以往的热情了。换做那时,肯定还会请我吃顿饭。我能感觉到,这次帮忙,估计算是彻底还恩了。 或许张建飞并非甩锅,而是受了他父亲的叮嘱。也样也好,当初也并非为了受恩才出手,单纯的条件反射而已。 一分钱一分货,虽然是新车,但是能明显的感觉到,比田力的君越差了好多。 跟王副院长电话约在上次吃粥的地方,那地方也能喝茶。我不喜欢喝茶,总认为那是老年人才做的事。 可能是小时候总看到一些老大爷在冬天的时候,披着大衣、拿着茶杯,四处乱逛的样子,太记忆犹新了。 她看上去没有以往那般憔悴,却能从眼神里看到很多烦恼。 “外面是你的新车?”她问。 “您怎么知道的?” “你总是往外面看它,就像新买的鞋子一样。说吧,有什么事找我帮忙?我能办的尽力去办!”她又问。 “您又知道?” “求人办事低三分,你还年轻,很多事经历多了,自然能懂。” 她说的对,我还太年轻,路还很长,还有太多要学习的东西。 “王阿姨,您有没有认识卖导盲犬的,我一个妹妹,她需要用着。我想给她买一只,可是压根不认识这方面的人。问过了几家宠物店的老板,说是需要引进,开口就是好几万。” “嗯,我会帮你问问的,到时给你电话。”她又说:“应该还有事吧?爽快的一起说了,她爸还在医院躺着,我还得去看看。”她的神情几藏着很多厌烦。 我沉默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呢?知道了若不去显得太没人情味了。 “你不用犹豫,不用去的。你不是说不想接触太多达官吗?去了肯定会认识一些的。”她又猜到了。 “嘿嘿,王阿姨简直成神了。是这样的,我准备开个公司,咨询公司。也没想公开去做,有个小圈子,来些业务就行。”给她喝完空杯子斟上了茶。 “嗯,我知道了。你的公司注册了吗?要不要给你介绍个会计师?” 我去,服务太周到了,早知道买车也找她了。 临别时,她买了单,非不让我买,只是说:“抽个时间去学校看看媛媛,她总念叨你。人是没事了,可性情变了,总是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没以前活泼了。” 呃… 我又疏忽了,没给王苏媛善后。经历过改命的人总是会出现一些情况,有的会迸开间断性的阴阳眼,有的会常常梦到冥界的事物,有的甚至还会拥有一些古怪的特异功能。 “好的,她住校吗?我今天晚上就去看看她。” 拿人手短啊,受了恩惠就得及时回报。不然,以后见面总是觉得低人一等。 “嗯,还在学校,她周五才回家。” 一三六 魂梦去无踪(中)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按薛念的要求买了些盲人书籍,还有不同形状的小盒子,以及标签贴。 本想带她一起去找王苏媛,她拒绝了:看不见外面的世界,还不如从书本里去了解。 其实我很想说:看不见也可以去聆听,有些东西书本里是没有的。可说不出口,觉得有些残忍。 她还是很上进的,知道去自救。当他人帮不到自己时,就得自救。认真来讲,其实能帮到自己的,只有自己。 王苏媛读得是法律,应该是她母亲帮她选择的。父母帮子女选择的初衷肯定是为子女好,可是有时也有些过于不人道。说到底,人还是为了自己而活。 看着如花似锦的少男少女们,内心感叹岁月流逝的无情。我才大四,怎么有了如此心态,是最近生气离别、善恶丑暖,见得太多了吗? 来的路上看一个女孩步行朝学校走,便带上了她。她胆子还挺大的,换我在这郊区的路上,可没这么胆大。 本就只有不到两里路,我们也没交流,在学校门口就放下她了。 “谢谢,我还以为你骗我,原来真是我们学校的。” 噗…原来她不说话是心里怕啊,我前面的话白说了。 以前在校时,常想着若是能有车,肯定非常帅气。现在有车了,我却心不在此了,而且也得离开学校了。 来到时候法律系大教室的时候,他们还在教室里晚自习。王副院长说过,王苏媛很自律,晚上一般都在教室自习。 起初我还假想,会不会来的时候见到的是另一番景象。比如,家里是乖孩子,外面疯的发癫,就跟我一样? 看到她安静的坐在课桌上看书,拿着圆珠笔做笔记,我反而有点失落。自己不听话,就希望别人家的孩子都不听话,这心态要不得。 本以为法律专业女孩子很多,没想到是教室里是八比二,女生是二。难怪王苏媛周围那么多男生,这哪是自习,就是一群护花使者在赏花。 她不算大艳的那种类型,属于很可爱的那种,特别是笑得时候,非常甜。耐看型的女孩不需要打扮,看久了自会闻到她的芳香。 “你也是法律系的?哪个班的?”背后传来一个女声,是那个刚刚分别的搭车女孩。 “哪个班?我大四呢。还有,你刚才走得快,我没来得及说。我只是来你们学校找人,并非这所学校的。”看不出我像大四的吗?最讨厌别人说我像小孩了。 “夕哥!”我们的说话声吵到教室里自习的人了,王苏媛叫了我一声,笑嘻嘻的跑出来,又夸张的趴在我身上哭了起来。 啧啧啧,笑着跑出来,瞬间还能哭了。还有,我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抱得这么紧,你胸口的大包子都压扁了。 “好久没见她笑了,他是谁啊?” “貌似不是我们学校的。” “男朋友?以前没见过啊。” “真是气人,系花被他校的人抢跑了。” “别胡说,没听见她叫‘哥’了吗,也许是亲人。” 那群护花使者也聚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让人十分尴尬。 “你、你是王苏媛的男朋友?”搭车女孩也在一旁门道。 我正想解释,王苏媛抬头问道:“夕哥,你认识她?”说完对那女孩“哼”了一声,对我说:“我们去吃饭吧,晚饭我还没吃呢。” 看着她跑去拿包的背影,我猜想,应该是故意没吃晚饭等我吧,肯定她妈妈有给她打电话。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搭车女孩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关你什么事吗?”我反问一句。既然王苏媛对她反感,而且此时还这么没礼貌,我也懒得风度了。 王苏媛很快就回来了,瞪了那女孩一眼,拉着我就走。 “王苏媛,你别神气。我会找个比他更好的男朋友。”那女孩突然在后面大叫一声。 噗… 这什么情况,一生的对手吗? “你们这是…”我都不知该怎么问。 “她叫潘雨婷,她妈妈是我们系的教授。我俩初中就开始同学,关系从来就没好过,她以前就什么都爱跟我比。去年跟我比身材,我这身体也是不争气,胸和屁股越来越大,显得有些胖了。” 噗…好多女孩想要还没有呢。 确实大了很多,按照这个速度长下去,怕是走路容易摔倒。 “这是你买的新车?啊!怎么上牌了?她知道车牌号码吗?”王苏媛一惊一乍的。 “有熟人帮忙,很快捷,我就一起办了。我不知道她记不记得,就是来的路上见她步行,顺便带了一程。” “那完了,她肯定会追求你的。她父亲是交通局的副局,想查你手机号很简单。”围着车转了一圈,她貌似很担忧,又偷笑。 “这什么逻辑,我跟她才认识,朋友都算不上。” 王苏媛指了不远处一家湘菜馆说:“我们边吃边说吧。”然后拉着我的手往前走。 呃… 啧啧啧,桃花运又来了?可,我只当她妹妹一般啊。 …… …… 比起川菜,还是更喜欢湘菜一些,吐花椒太麻烦了。 “潘雨婷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她承认你很好。或许里面最大的原因是,她认为我觉得好的,就一定是好的。”王苏媛边看菜单边写字边说:“所以,找个比你好的,还不如直接把你抢到手,这样会更有成就感,我会这样想,她也会。” 这个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还是那个我印象中的王苏媛吗?难道改命把性格都改了,不。她的意思很明确,以前就是如此。看来,乖乖女,并非所谓的乖乖女,内心里灰色地带还是挺多的。 “说的我像来者不拒一样的,我可没那么随便。还有,我两根本就不是情侣,说明白就行了。”我可不想参合这个事,除了公司,我还想把金刚经学一学。毕竟四象印、九字真言和地仙二符太耗神了。 “不,夕哥!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追你,我希望你答应她,然后哄上床,玩腻了后再甩了她。”她又低声说:“别看她五官不怎么样,可身材我是自认不如,而且皮肤又白净,怎么样?动心不?” 动心?我是伤心。我看人的眼光怎么这么差,到底救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可能是自己忽略了一件事,她不仅是王副院长的女儿,也是王厅长的女儿。 “媛媛…” “夕哥,你知道吗?”她打断我的话,说:“她的父母一直妒忌我的爸爸妈妈,若非她她爸爸暗中捣鬼,我爸爸早就转正了。” “媛媛…” “夕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的,她父亲也就一个局长,而且是副的,可她有个舅爸,是个副市长。” 你知道个屁,我压根没想过管这些事。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解决你的事,然后走人,再也不想跟你见面了。什么副市长副厅长副局长的,我都不想听。 “咦?夕哥,你怎么不说话了?”她问。 “你点了多少菜?都两个锅仔两个小炒了,还有吗?”我问。 “还有一个汤,我们先吃吧。”她又喊:“服务员,拿两瓶劲酒。” 咳咳咳… 又是劲酒?你跟冉嫣然是亲戚不成。昨晚累死我了,还得替人开房,加上押金花了我六百,这送行李箱的代价太大了。 “来,走一个。”她快言快行,不顾我是否愿意喝,满上后,端起酒杯就抽了大半杯,只剩下一点养金鱼。 “你怎么回事,就抿了一口,还是男人不?” 不用问她了,这不是巧合。今晚的情形与昨晚一样,这是什么能力?盗取别人的记忆,还是盗梦?盗心?盗性格? “你认识一个叫冉嫣然的女孩不?”我问。 “她是谁啊,我们学校的?哎呀,你能不能干脆一点,喝了再问话。”她很不耐烦,把瓶中剩下的酒劲倒入杯子说道:“你开公司就得先找有权势的人打开路子,就算想低调也得人气才行啊。” 又说:“等有人气了,你就可以去帮助底层的人,摆摊随缘也行。” 啧啧啧,越来越离奇了,跟薛念说话类似,但又有些许不同,就跟与冉嫣然的一样。 薛念这边我是能肯定她们完全没交集的,可她又是怎么无视薛念身上的混沌正气的?或许她的变化来自于内心,又或许与这个有关。这样真的很危险,会让人变成精神病,会被人当作神经病的。 我一口气喝了面前的酒,说:“媛媛,你若想喝酒,我们玩个游戏,我绝不赖酒。” “好啊好啊,你说说,什么游戏?”她很开心。 “游戏很简单,就是石头剪刀布加真心话大冒险。赢的人提要求或是提问,怎么样?要求不能离开桌面上,比如喝酒、吃饭、吃辣椒、喝辣汤,行不行?”如果这是改命带来的后遗症,那么她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只需要了解日常就行了。 “好啊,有意思,现在开始吗?”她问。 “等汤先上来,我去卫生间放放水,清清肚子。” 放水当然是假的,是想叫薛明山出来。有他在,剪刀石头布这种游戏简直就是透明的。 一三七 魂梦去无踪(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果然是百分百的准备,不过还得出手反应快。虽然有时候来不及反应处错了,这样也正好可以证明没有出老千。 我想,是不是可以不用开公司了,直接去赌场得了。虽然是不务正业,可来钱快,而且简单,什么时候得去试试。 她输了我问问题,我输了全被让喝酒,从半杯变成一口一杯了。这简直是受罪,本来还准备放水的,现在不能了。 王苏媛像是欠酒喝,我喝她也喝。这完全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可爱看着单纯的女孩,变化好大。 自从改命后,她就经常梦到一写不认识人。那些人起初是能看见的,后来会变成那些人,一天一夜的、分秒不差的做着一切。 她说自己逗觉得自己变了,很多以前不做的事,自己的可以去做了。她也很苦恼,经常关着门独自处着,想做回自己。可事不遂人愿,越是想改变,越是变得快。 最后我一一问题做了什么梦,梦到些什么人。让我震惊的是,梦里的人我都认识;更震惊的是,那些梦里都有我。 这不是盗梦,而是盗人性。没有任何好处,有的全是糜烂不看的缺陷。难怪当初干妈说,改命是很严谨的事,那些人收获了什么,就会失去一些什么。 王苏媛失去了什么?她失去了做自己的资格。如此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怎么解决呢?真不知道,只有打电话救助干妈了。 吃完饭,送她回去时,她吐得一塌糊涂。还告诉我,这已经是常态了,不喝酒才是最难受的,家里的酒在你这段时间少了许多,全是被她喝了。 回家之间给干妈通了电话,还好她没休息,老人家都是早睡早起。 “这不是改命后的症状吗?你给人改命了?谁给你的胆子,敢去给人改命?我活了这么久改命都没超过五次,你就这么轻易的去改命?没个百万的我都不会去做,它会影响自己的命。你看看自己的手掌纹路,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干妈听了就是一顿训示。 之前我还没有注意,现在发现果然是的,手掌的纹路全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很多。 “干妈,也不算改命,就是加了寿命而已。” “本来是三更死,你却让她留到了五更,这还不算改命?这件事你最好让加寿命的人,把寿命收回去,不然祸事不断。”干妈说得很决绝。 “没有其它办法了吗?她那么年轻,也很善良,不该如此。”我想努力去争取一些东西。 “你脑子短路了?她以后会比死了还惨,你愿意见她那样?我刚刚根据你的说法演算了一下,你是让崔茵茵加的寿命?” 这就是所谓的“紫兰婆”吗?这么厉害! “你不了解判命官职的特殊。”干妈又说:“判命管的就是凡人的生命纹理,她加的寿命能好吗?” “什么叫生命纹理?” “就是活人一辈子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生死苟喘。” 我是听不懂,这跟王苏媛的事有什么关系? 干妈又说:“记得以前我教你的请土地身吗?就按照那个方式请崔茵茵的。以后注意点,我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呃… 有这么严重吗?还好没说禅炏和僵尸的事,不然还不得训翻天了。 土地神也叫土地公,管的是一方水土的兴衰,虽然能力有限,可有时也能救人于生死。 请土地公不难,土地公也算道派神灵,只是崔茵茵是阴灵,能够那样去请吗? 救了王苏媛一命,现在的做法感觉是害人性命了,心里挺难受的。 薛明山仿佛知道我的想法一样,他当时出来后就没进去了,对我说:“妘夕,虽然不知道事情经过,但能够听出一些大概。你是不是下不了手,觉得是在做坏事?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女孩如此下去,不仅会害她的至亲,还会害她身边的人,以及路人。到时候,她的命运可就惨了。” 是的,果然姜是老的辣,看得透彻一些。 “前面陆判怎么不抓你?”我突然问道。 “你喝多了,快点回去休息去吧。判官级别要抓也是抓罪大恶极的人,我这种无害的鬼魄,黑白无常就就够了,判官才懒得去管。” 呃… 看来真喝多了,这个道理我也懂。只是…罪大恶极?阮沁? …… …… 要收命还得等王苏媛放假后,死也得死在家里,不能死在学校。还得事先通知她母亲一声,不然肯定怀疑到我。 “王阿姨,媛媛的情况我看了下,感觉很不好。您得请个道人去看看,我没有办法。”天亮后我第一时间打了电话。 “这么严重吗?怎么回事?不是都好好的吗?是不是又有什么鬼魂存在?”王副院长话语斗在颤抖。 “我看不出来,前人种因后人得果,只能说她命理多劫。”我也只能瞎侃了,实话肯定不能说。做母亲的肯定不会看着女儿去死,即便女儿会害到她。 “那、那我该去请谁?”王副院长很慌张:“和尚还是道士?” 听得难受,这都什么事,早知道当初不多此一举了。 “王阿姨,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您知道的,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能做的也都做了。” 她沉默了许久,说:“我知道,小妘,谢谢你!我昨晚跟熟人联系好了,她会带着导盲犬去见你,同时解决你开公司的事。你不用再付费用了,她本就欠我人情。”说完挂了电话。 唉…这让我的内心更加不安、愧疚。 今天王苏媛就要回家了,我能做的就是多给点时间她们温存。如果,王副院长能请来厉害的人阻止崔茵茵,我也乐得轻松。 给会计师几千元能注册几十万甚至过百万的公司,还是正当一点好,免得收入多了,惹出一个逃税的罪名。 昨夜干妈的话让我惊讶了,改命至少过百万,那我心中有了定价了。 这是一个30岁左右的会计师,不得不说她保养的十分完美,职场气息强。那套休闲的衣服把里里外外勾画的惹人外外里里不安宁,引人遐想。 “你是王姐的侄子妘夕,我叫潘雨妗,是王姐叫我来的。这是你要的导盲犬,它叫多多。”星巴克外面的棚里,会计师来了。 你不冷吗?虽然才从车里出来,可是那裤裤能看出小裤裤的勒痕,肯定没穿秋裤了。 一只德国牧羊犬,眼睛一瞎不瞎的盯着我身后。灵狗啊,能看到我身后的薛明山。并非所有的狗都能见到鬼魄,只有一少部分。 薛明山没理它,对我说:“这丫头想钓你,不过她结婚有孩子了的。” 噗… 少妇啊,看样子孩子应该没多大。都说“好吃不过饺子,好玩补货嫂子”,可是一想到别人有孩子有家庭了,压根就没有兴趣了。 “潘接你好,这些你能来,喝点什么?”肯定是王副院长说我是侄子,可我也不能叫潘雨妗阿姨吧,大我没多少岁。 “叫什么姐啊,就高你几届而已,叫我妗妗就行了。我自己去点吧,你牵着多多就行了。”她的狗绳给我。 我丂,骚货!这么明目张胆的诱惑我,那媚眼抛得夺人心魂,高跟鞋上的翘臀左左右右的,看得我知咽口水。 “上了吧,不上白不上,他也就是想通过你打好关系而已。到时你在那个院长面前夸她几句就行了,嫂子有嫂子的好,你玩玩就知道了。”薛明山笑得让人想揍他一顿。 “看什么看?小心我吃了你。”薛明山又凶了多多一下。 “干嘛呢?它可是念念的眼睛,你没毛病吧。”我说了他几句。 “嘿嘿,忘了。”薛明山尴尬的笑说道。 多多见了,连忙跑到我脚下摇尾巴,舔了我的手几下。 不错,是只好狗,知道谁是主人。 “你想注册多大的公司?每月受益会是多少?公司大概多少人?”潘雨妗端着一杯咖啡出来,问我。 “公司两人,装修精美,单笔收益最少五万,最高几百万吧?”我点了根烟。 “什么?你做什么生意的?这么赚钱?不会是犯罪的吧!”她并没有怕。 “如果你或者你朋友,走路常迷路、睡觉不安身,又或是想找人风水、命理的东西都可以联系我。”会计师还是很赚钱的,可以拉拉业务,反正她有我电话。 “你是风水师啊,可高端的职业。我找你能够打折吗?我现在就有点不熟,我们找个酒店你帮我瞧瞧?”她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咳咳咳…这么直接,小爷我真是甘拜下风,比夜场的妹子都厉害,还说的很有技巧。 职场的女人果然强劲,说得我内心的浪花一荡一荡的。 “还是先把注册公司的事解决吧,我挺急的。”我决定以退为进,刚才薛明山说了句,让我先吊着她,这样以后才有主动权。 “你公司地址选了吗?装修了吗?”她有点不高兴,说:“你摇头就是没选了,那急个什么?我以后也帮人注册过类似的公司,不过都倒闭了。所以啊,你需要人脉,需要业务。而我,就是你的人脉!” 一三八 老板与员工(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对于很多男人来说,没有女友时候的私生活都是糜烂的。可能扎头游戏奋斗于丛林,也可能混迹夜场潇洒于女圈,又或是白天端庄在工作、晚间游走在错综复杂的暧昧之间。 我呢?从豆豆开始,有了第一次背叛,仿佛就不分是否单身了,已经埋刀在稀烂的人渣和有良心的人渣之间。 忠贞与背叛是绝对的反比,可背叛与忠贞就不同了。有了一次背叛或是不忠,那就与忠贞彻底无缘了。可谓是一次不忠,终身不忠。 潘雨妗非常疯狂,她很懂男人、很有技巧,知道男人在这个时候除了需要刺激和快 感之外,更要成就感。 她叫喊的很矜持,内容却很有内涵。言语之间既能让人兴奋,又能让人欲望爆棚,还能让人很骄傲。 就算一切话语都是虚假的,可当时的男人,会深深的记住她。 如果没有薛明山在一旁,可能我会比以往要更快结束,因为她的话语太能催发人的体能了,让人想快速、激进、猛烈。 薛明山说:她心里想的是怎么让王副院长知道你们的特殊关系,怎么让王副院长给她机会改变人生的轨迹。 即便知道她所做的一切有目的,可明确的听到后,还是很不开心,甚至恨不得抽身走开。越是这样想,她所做的一切就越没有任何功效,没有了刺激就让我缺了兴趣,于是像机器一般,持续了半个小时。 越往后她还越来真了,没有了内涵的话语,有的只是销魂的模样和语音词的发声。 一浪过一浪,一波又一波,她想喝水,她说想尿尿。我懂,她的高峰要来了,不能答应她。真正的征服要来了,不能错过。 冲锋、快速冲锋、有力道的快速冲锋,她颤抖了,甚至喷发了。 可我的还没来,太累了。最后一阵无力的冲锋,这算是售后服务,她的叫喊声过于真实了。不知道酒店的隔音效果怎么样,不知道的还以为生小孩呢。 她躺着一动不动,闭着眼睛,说了句:“原来我是有高巢的,太舒服了。” 我没理她,站在窗口叼着烟说道:“我先走了,我会在这几天搞定公司地址的,你程序走好后,通知我。”然后走到桌边在纸上写了“望忧一天”递在她手上。 穿衣走出门口时留了句:“走了,公司名字别掉了。” 谁满足了谁,谁清楚,你好我好大家才都好。所以,最好别太往死里利用。 这个事只有一天半的时间容我搞定,后天还得去解决王苏媛的事,不然又得等到下周,七天时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等不得。 来到洪山广场的一栋大楼,与一个中年男子碰头了。穿着很正式,可发型和那粗粗的金项链,更像某个组织的扛把子,让我有点胆怯。 胆怯归胆怯,面子上不会让他看出来,不然不如直接散人,否则铁定吃亏。 “你好!妘总。” “你好!邹总。” 两人很正式的握手。 “大家都是男人,就简单点,有么事说么事,买卖不成仁义在。”他跟直接。 “没问题,我喜欢这样。”是真喜欢,特别是这个称呼,让我从学生、妘少直接变成社会人士、成功人士了。 “那好,跟我来,就在超市上面。不知妘总住哪里?远不远?”他在前面带路。 “不远,就在洪山侧路那边。”住址不能说实话,毕竟对他不太了解。洪山广场到武大我还是非常熟悉的,学习美术时常常两地跑动。 …… …… 这是一个只有六十平米的小户型,我很喜欢这里,主要是发现楼下的B级超市在招聘导购员。 以前有朋友做过导购,某些时候还是很空闲的。如果是这样,或许我还可以做份兼职。并非差钱到了这个地步,而是这种咨询公司需要的就是等待。 三年不接单、接单赚三年,就是这个意思。 那么问题来了,不接单的这段时间我做什么?天天游戏那就太堕落了,也太无聊了。 超市是二三楼,公司选址在五楼,刚好隔层,也方便隐藏。 “妘总,怎么样?”邹总问。 “还不错吧,什么价位?” 他给我一本合同,上面写得非常清楚,房租、物业管理费、电水费、公用电水费等。 最主要是房租问题,是的两千二。如果一年一交两千一,若是一次性两年就两千一月。 这个方法不错,简直把人还价的嘴都堵死了。如果是以前,我肯定选个一年的,缴费时看能不能抹去个零头。 薛明山一边说道:“低于一千八不行,你可以喊一千八,这是他的底线,甚至是半年一连的价格。” 有这个家伙在,真是方便,简直就是交际金手指。 “邹总,我这人说话比较直,快言快语,若是唐突之处还请见谅。”我说。 “那是当然,你尽管说。前面我就说了,买卖不成仁义在嘛。”他面带微笑。 “首先谢谢邹总,你也看得出来,我很年轻。其实呢,两月后才大学毕业,所以我的创业资金很紧凑。我的最大支出是半年一交,房租一千八一个月。”说道这里时邹总的表情瞬间懵逼了,很是难看。 我又说:“我知道这让邹总有点为难,可是没办法,买卖不成仁义在嘛。如果不行,我只有另选它处。” 邹总背过身去,点了一根烟,说道:“我能问问你是准备从事什么行业吗?” 我也掏出烟点了一根,还是当初章玥的爸妈给的烟,档次不差。没怎么长住家里,在家里也不方便抽烟。结果那条烟就搁置了,很少去动,在外面买的比较多。 “邹总,公司开业了你可以随时来走动,那时就知道了。再说了,签了合同,你还怕我跑了不成,绝不会拖欠你们房租的。” 他又沉默了,我说:“邹总不用为难,买卖不成仁义在嘛,实在不行,我就下家。”说完准备转身。 “那行吧,走!我们去楼办处签合同。”他很无奈。 换我也很无奈,他的最大极限暴露了,怎么能开心的起来。 签了合同就剩下公司装修了,来的时候看到一家品牌装修公司。自身是学设计的,肯定有装修公司的熟人,只是不想去找他们。 有些事能够不找熟人还是不找熟人,装修不像吃饭,动则几万的,出了差错会伤感情。 跟装修公司谈的时候也是一样,薛明山帮我搞定一切。 我的装修风格很简单,一个前台接待,一个观星室。同时也很复杂,因为这个观星室很装起来很复杂。 不是顶楼,肯定无法真的观星了,只能模拟,那就需要影灯的旋转,以及它的规律。如果真的模拟三百六十五天的星路,肯定超级复杂,而且费用极高了。 如果用三百六十五张图片代替就不一样了,不是一定要运动。我只是需要神秘感,毕竟不是风水大师。 全包费用谈下来六万六,看着并不多,其实很多了。一个夜景为主的观星室,根本不需要在其他方面的花费,无非就是多了些流水和小型塑料假山。 跟装修公司交接完后,天又黑了。 生活充实时,时间总是溜得很快。我还想着如果可以,去超市招聘处看看,虽然现在不急,了解下情况也是好的。 车上看着一旁副驾驶的多多,摸了摸它的头说:“辛苦了!多多。” 它舔了舔我的手,又看向前方。今天它陪着我跑了半天,都没吃东西,也没喝水。特别是在酒店时,被我关在卫生间,太可怜了。 狗粮、零食,还有一些养狗需要的工具也一并买了,有车就是方便。最后在楼下一家餐馆点了三个小菜,我和薛念的晚餐。 这样的生活其实很美好,因为它跟平凡,不会担心身边的人死去,也不必担心有谁会害我。 上楼进电梯的时候,出来三个人。两个女孩进去后,我看了看里面,拉着多多准备进去时,它怎么也不进去,还对着里面一阵犬吠。 你大爷的,我知道里面有只鬼魂,应该是头七回魂而已,看把你吓得。 两个女孩应该是武大的学生,还拿着书本,看样子不是读研就是读博的,不然不会租商品楼住。当然,也可能是有钱人家。 她们看到犬吠,有点生气的关上了电梯,我也很不好意思,点头示意抱歉。 这个真不好怎么训示它,它只是一只灵狗,分不清鬼种。让它以后见到灵类不叫吗?不行,那样会害了薛念。 另外一边的电梯到了,我又准备拉着它进去,它又开始叫了。 我丂,真踏马见鬼了,怎么又有一只,而且还是鬼魄。 鬼魂是没有怨气之类的感情的,因为它们已经被阴间地府管制住了;鬼魄就不同了,逃过了管制,也许还属于冥界的其它组织,更有可能是人类养着的,是会害人的。 这是一只老妪年龄的魂魄,看着我们不进去,面露凶色,想要吃人一样。 丂,妳大爷的,我没想动你,你还开起染房来了。 一三九 老板与员工(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常态下没人喜欢见到鬼魂这些东西,我也不喜欢。若非想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真不愿意开阴阳眼。 老妪鬼魄正欲冲出来,眼神发绿吓我一跳,多多退后想跑。我拉住它,正欲持颂金刚经。所想灭了它,这会一个九言或者火印,它必定魂飞魄散。只是背后站着一个中年妇女,我也不方便使用。 “好冷!”中年妇女在背后突然说到道,我回头一看,她的额头绿线,而且还在颤抖。 那没我什么事了,不是针对我们,没必要凑热闹。拉着多多离开,先在小区溜一圈,别受了她们的因果影响。 出了门我便关了阴阳眼,还是朗朗乾坤凡人世界要来的好。 没一会小区便来了消防车和救护车,这个消防车来的快,还是市中心好,效率高点。救护车就不说了,不到两公里就是一家大医院。 听说是妇女进电梯时,电梯门突然迅速关着,把妇女卡着了。然后,一半身体被卡在了外面。随后的结果可想而知,据说惨不忍睹。 最惨的莫非于看着自己慢慢死去,若是瞬间就失去了意识,那只是悲、不算惨。 薛念很排斥导盲犬,但导盲犬很黏她。可能它知道自己的使命,也能一眼就瞧出谁是自己该守护的人。 薛念把很多东西都贴上了标签,每个标签都有被撕成不同的形状,也只有她才看得懂。 闭着眼睛做饭,很难想象怎么操作,我想看看她是怎么做饭,又不忍看。世间残疾人不知道多少,辛酸也不知道有多少。我们该庆幸自己还四肢健全,五官俱康。 对于公司的事,守与等待、咨询价格与电话介绍,薛念听着,用她独特的方式记录地很仔细。 “哥,楼下是不是出人命了,很惨吧。”薛念问。 “你怎么知道的?”一天都待在家里,是怎么出来知道的,我很奇怪。 “听旁边租房里的人说的啊,说有个妇女被电梯门把人都夹碎了,很可怕。”她神色很从容,没有一丝恐惧。 “还好吧,没事的,并非是电梯的问题,有其它因素,你不必担心,我当时也在场。”我拉着多多边喂食喂水边说道,这听力多狠。 潘雨妗没说关于多多的事,我只好询问一下宠物店的人,毕竟没有专门饲养导盲犬,也算是一种宠物狗。 不能喂食带盐的东西,吃狗粮就好;买宠物零食,也得买指定的。每周洗两次澡就够了,自己洗最好,能增进感情;若是狗狗病了,得立马看医生,别自己喂药。等等,很多注意事项。 这是养一个四角爬行的爹啊,这得有多少人活得不如狗,真是讽刺。 薛念顺着声音走到我身后,说:“我懂,哥。我爸爸现在还不能靠近我吗?哥有没有什么办法?” 办法肯定有,就是吸收她身上所有的自然力。只不过这个自然力已经与身体融合,想要取之的话,内容太尬了。 “每两个月见一次吧,见多了对你对他都不好!”我又说:“明天一起出门,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哥,治不好的,早前去过好多次医院了。”她依旧很从容。 “没事,我说去自己有自己的想法,看看结果再说。” 睡觉前王副院长来过一次电话,说明天晚上有请几个道士前去,让我去看看,把把关。我答应了,心里愧疚,能做的都得做到。 第二天超市停车场,我让薛念在车上等着,一会儿就来。 超市人事部里都是几个男的,来应聘的却都是女孩,有好些还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这个城市大学多,毕业的学生也就多,从而导致大学生变得十分廉价。不想回家的除了转战它省,就只有抛弃专业,从事一些客户、销售、收银员之类的工作。 人事部的人,如同森林里的狼,贼眼溜溜的,盯着一只只小兔子。这是招聘呢?还是选美?长相差的全部是“等电话通知”,身材好或是想想不错的,都是当场通过。 “这招聘什么时候结束?”实在等得急,他大爷的,进来一刻钟了,完全没人理我,只得插队去问一句。 “一直都有,你也是来应聘导购的?”一个长相很端庄,屁股很阔气的女孩回答我。 什么狗粑粑人事部,完全是色狼部门,这次的怠慢我要报复,让他们全部下岗。奶奶的,完全没人回答我,还是应聘通过的妹子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就是来问问,现在没有时间来。谢谢你了,也恭喜你。”说完我就走了。 出门就对跟在身后的薛明山说:“记下那几人的名字,给他们上司也好、老总也好,托梦去。” 把害群之马全解决了,说不定公司的事也正好搞定了。那时候再应聘,应该就和谐了。 …… …… 来到武大中南医院,想起了赵晓,也想起了从美术培训时,从上铺掉下来的醉酒高中同学。 那时可把我们吓坏了,若非有人发现,指不定头上的血会流到什么时候。他是我们宿舍的,于是宿舍的几人加上老师,就把他送到了中南医院。 那是对这家医院的服务非常满意,它没有胡乱增加检查,也没有敷衍了事,更没有因为室友醉酒酒疯而心生厌恶。反而非常的耐心,非常的热情,也很负责任。 这次带薛念来,还事先打开了阴阳眼,毕竟是医院,还是小心点好。 搀扶着薛念进医院时,明显感觉到她心跳加速,有些举措不安。不知道是不是每次到医院带给了她太多的失望,让她有些恐惧了。 每个人都是如此,走进希望之门的次数太多、又全都失望而退时,内心的惶恐、畏惧就越明显,甚至遮掩不住。 给薛念诊治的眼科大夫姓林,大约五十岁左右,在优秀医师的墙贴上,有他的介绍,经验十分丰富。 薛念坐着、麻木的讲述失明的过程,林大夫也认真的听着,偶尔问几句。随后安排的一系列的检查,叫进来一个护士,扶着她去做检查。 按道理应该是由我带去做检查,可他这样做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话要单独对我说。 “你是她什么人?”他问。 “是她哥哥,也可以说唯一的亲人。”我没问薛明山他们家族的事,可以想象的到,若是真有可以托付的,她也不会轮落至此。 我又问:“她的情况很严重吗?要做这么多检查?” “不是非要这么检查。”他很坦白:“只是想尽力找出一点点可能性,你明白吗?” 我懂,这个医生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在尽力去做些什么。 “明白,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这样的医生值得尊重、尊敬。 “我是一个医生,讲究科学。但是,我下面的话,并非是从医学的角度去说的。”他神情凝重,还起身有意的反锁了门,坐下说:“你知道民俗学吗?” “知道,您继续!” “你妹妹的病情,医学估计是解决不了了,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也想试试。我不知道你懂不懂我说的话,只是想实现告诉你一些实质性的东西。” 真是一个值得让人敬佩的医生,所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他今日的这份善意。 “谢谢你,林医生!”我起身鞠了一躬,又说:“先看看结果吧。” “不用这样小伙子,我女儿比她大不了多少,看着她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女儿,能帮一些是一些。”林大夫起身避让。 民俗学虽然研究的是一些人文类的东西,也包括灵异事件,但它毕竟还是站在科学的角度去看待。 或许林大夫也是我们这一类人群,只不过隐藏的很深而已。我不暴露也不询问,静静地看看这件事的走向。 虽说禅炏组织等同于邪教,但我还是相信,未必每个禅炏的人都丧失了良知。或许林大夫也是禅炏的人,或许不是,但我得防一手。 薛念的检查结果最终还是很让人失望,答案很让人无奈。眼睛内部外部、大脑以及身体各个器官,没有任何问题。这是一个多么让人开心的答案,可偏偏对于我们来讲,是最不好的答案。 只要有丁点问题,也能让我们找到突破口,偏偏没有。 林大夫拉我走到一边,给我一张黑色的名片,上面写着“星期三”三个字,只有三个字和一串手机号码。 他对我说:“你可以去试试,或许有用。” “星期三”?看样子只有周三这一天。去还是要去的,毕竟一山还有一山高,我没办法,不代表别人没办法。实在是不行,就去找干妈,也好久没见到她了。 从医院出来后,薛念才开口说话:“哥,你是不是很失望?别担心,很正常,我都已经习惯了。” “傻丫头!”我愧疚的摸了摸她的头,说:“怎么还你来安慰我了!没事的,相信你哥我,一定会把你眼睛看好的!”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接触你的世界后,我感觉这就是命,如果继续的话,我担心会有什么什么危险。真的,哥!这种感觉特别强烈!” 一四零 我很很梭锐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我有父 父有弟 弟有子 子结婚 哥有事 也弟劳 无间字 很抱歉 期再见 人有生 也有生 …… …… ……《灰色寄语》一四零 我很很梭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一四一 请假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今天堂弟结婚,忙得中暑,整理心情再开更!《灰色寄语》一四一 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一四二 再斗青衣鬼(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越是看着很坚强的人,其实内心越脆弱。那颗看似坚硬的心,只是被一层看似坚固的盾甲包裹住了而已。只要临界点过了,又或是坚守的那一层底线一破,将一泻千里。 薛念安慰着我,我却找不到词语去安慰她。我的内心是一次失望,而她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变成了绝望。 所有的检查数据超乎异常的健康,这一点林医生恐怕也觉得有问题,不方便对我说而已。如果我没猜错,眼睛之后,五官之中又有哪个会出问题。如此持续,一直到生命结束。 医院门口的停车场,我俩坐在车上,都没有说话。大门那里的人群进进出出、匆匆忙忙,每个人脸上都非常严肃,烦恼都快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我们去喝点东西,有没有什么想喝点的?”我问。 “哥,可不可以在公司里放台钢琴?我想学琴。”又说:“我知道钢琴很贵,可以把我的那两件首饰卖了的。” “不用,你需要我就给你买。学琴嘛,我们买台二手的怎么样?等你一定的熟练了我们再换台新的。” 她露出甜甜的笑容,说:“谢谢哥,我很早就想学钢琴了。” “别跟哥客气,等公司装修好了,我就给你买,再给你请个老师。”想了想又问她:“你是要请男性老师还是女性的?” “女孩子吧,最好是在校的。”她又说:“哥,你送我回去吧,我论文还没写完。你晚上回家吃饭吗?” “嗯,我也得去趟学校。现在我们去超市买点菜,晚上尝尝你的厨艺。”我启动了车。 “嗯,好!”她笑得有点慌乱,估计是怕做菜时出错让我失望,又说:“哥,你帮我买本学钢琴的盲人书籍吧。我跟老师学点基础的就行,其它还是得靠自己。” “好!你先想想买什么菜。”我前面是想转移话题,她也是。没想到说到做饭,反而让她恐慌了,心里有点不安。 买菜回家后,做了两个菜一个汤,跟薛念讲解了一下料酒、蚝油等一些以前她没用过的调料。像生姜之类需要用到刀的拌料,能找东西代替,就得代替。 出门时我说:“你要是闷得话,就跟多多一起下去溜溜,你们都需要熟悉一下环境。早上我带它下去溜了一圈,它知道怎么回来。”有多多在,薛念的心情明显放松了许多。 人怕寂寞,狗也怕孤独,看来还得养只什么,比如猫、鹦鹉之类的。 毕业季,学校多了一些熟面孔,一些已经出去工作的、或是在家的同学们也大都陆续回校了。 我们宿舍没人,也没看到同班的同学,或许擦肩而过也没认出来。奇怪的是美女系主任也不在,只好先跟薛念找书籍。 好不容易找到盲人专用,系主任来电话了,说:“妘夕,你怎么回事?情债都跑到学校了,你人在哪里?快去学校一趟。” “什么情债?”我有点莫名其妙,这座城里除了萌萌之外没啥别的情债,可她不不会来学校的,我问:“我在学校图书馆呢,你们都在哪呢?一个人都没看到。” “我们在旁边的KTV,三个八的包房,你先去处理你的事,再和你们班导一起过来。” 好家伙们,这才下午两点多钟,就组团唱K去了。有系主任肯定也有班导和其他老师了,看来人数还不少。 带着图书馆借的一个月时间的几本基础钢琴自学的书籍,忐忑的跑到系主任办公室,迎面看到班导正坐着跟几个背影说笑。 “妘夕,你终于来了,什么时候换的号码?快过来坐。” 我道是谁,原来是冯娇与她们学校的副校长,还有主任和班导,看来是青衣女鬼的事了。 当初我就知道,还会出事,她们学校肯定会找到冯娇,冯娇也肯定绷不住,会想着找我。 班导看着那个副校长欲言又止,说:“你们先聊!”又对我说:“你知道地方吧,系主任要结婚了,等会你谈完事就过来。” 冯娇见到我看着她,脸上微微着红,她的班导笑着说:“你们不会是情侣吧?” “不、不是的。”冯娇赶忙解释,我补充道:“不是,她有男朋友的。我跟她,还有吕莎都是很好的朋友。” “咳咳…”那副校长说:“妘夕同学,我们学校的事你也知道,我就不客套了。这件事很麻烦吗?你能不能解决?” 看来冯娇给他们说了不少东西,我说:“校长,按照我们行话等级的划分,那是一个很厉害的凶魄,处理起来十分麻烦。相信您们也找过一些人了,可见她的强大,说实话我也没有多大把握。” “这可怎么办,又出了两条人命了…”一旁的主任急忙中道出了实情。 又出了两条人命?我丂,看来还死了不少人啊。这学校封锁消息真是一流,半点消息都没听到。 那副校长一瞪眼,主任就醒悟了,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闭口不言了。 “这样吧,此处也不是谈话的地方,五点钟我去您们学校再谈。”又对冯娇说:“我还有事想问下你。” …… …… 呃…我真是只是问事情,不是要解决事情。 宾馆,钟点房。冯娇开的房,非常熟练。 她比上次熟练很多,甚至感觉是一个久战沙场的战士。轻盈的臀摆、精准的幅度、轻拂的漫游,以及微操的口控都驾驭的十分老练。 我丂,这才过了多久,难道是经过了全封闭式系统般的苦练? “是不是进步了许多?”她也点上一根烟,两人躺着干瞪眼对抽。 其实,我是想问为什么进步这么多。不对,妳大爷的,之所以留你说话是因为我想问问吕莎,我想问问人命是怎么回事,压根没想过来开房,还是没有尝试过得钟点房。 可能有些人在火车站附近,会开个钟点房小憩。这里呢?来钟点房,全世界都知道是来做什么的,让我有点羞涩。 她没等我说话,继续说:“我那男友来找过我一次,连续开了三天房,日夜不停的,吃饭都是别人送上去的。我被搞得腰酸背痛腿抽筋,走路都变形了,简直就是畜生,只顾自己快乐,完全不管我疼不疼。” “呃…那个…我留你说话其实是…”没等我说完,她又愤慨的说:“临走时都还在火车站附近开了个钟点房,他自己走路都没力气了,还摔了一跤。” “呃…周瑜打黄盖而已,那个…我是想说…”我还没说完,她又继续:“他那么老练,肯定在外面有人。这次估计是寒假憋久了,渴狠了。我不能吃亏,以后你想要了,随时call我,我要赚回来。” 噗…这尼玛什么世界观、价值观和爱情观,爱情都变成买卖了。 “我是想问你们学校的事。”我干脆果断的问了句,吕莎都不问了,都日夜不停的种地耕田播种了,哪有时间关心其它事。 她抽完烟,嘴上没停下,俯身下去,鼓励我眼下正在中场休息的运动员。待到精神奋发,便一屁股坐了上去。 妳大爷的,你这是被你男友传染了?她仰头自动,嘴里说道:“我不知道,学校突然找到我,然后说死了人。听说一个是被吓死的,还一个是在脸盆里淹死的。” “那以前呢?”我坐起来抱着她配合道。 “以前的我不是很清楚,版本太多了,有的说地板太滑摔死了,有的说吃鱼卡死了,还有的说大号时没喘过气窒息而死。”她没力气,累了。 “以前死了几个?”我从后面,抓着腰。 “也不是很清楚…快、快点…应该是三个…快点…我要来了!”她背着手使劲抓着我的腿。 三个?被鬼害的话怎么死都不奇怪,一块嫩豆腐、一片小树叶都能砸死人。 “好舒服!”她过了,没劲的趴着,我还没有,继续问她:“你有再去过那栋楼?” “没有,我怕。啊…”她说,我过了。 她去了洗手间,我穿上了衣服。 “穿这么快,急着走?”她回来问:“你不会怪我把你牵扯进来吧!我没问过你,因为我老家也有像你这般神奇的人,虽然都是老人。这次死的女孩有我的朋友,太可怜了。如果不制止,可能还会死很多人,你帮帮忙吧!” “没事,一门生意而已。”早就料到的事怎么会怪她,我带上书说道:“你刚才也听我的班导说了,我也去一下。你要么回去,要么在学校里逛逛,等着我一起。” “生意吗?”她穿好秋衣秋裤,眼神凝视着我问。 “有些东西你不懂,也没必要懂,知道太多不好。你只需记住‘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人怕鬼、鬼也怕人的。好了,我先走了,你呢?” “我在你们学校逛逛吧,还没有来过,你完事了给我电话。” 曾经有个中年大叔给我说过:女人流氓起来比男人厉害的多。果然是的,太夸张了。 心里有点愧疚感,像是给人戴绿帽了。可,好像又不是,我帮他女友解决需求而已,他得写封感谢信。 一四三 再斗青衣鬼(中)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站在三个八包间的门窗前,班导在唱刀郎的歌曲,里面坐着很多女孩子,我差点以为是班导和几个老师点了二十来号佳丽。 宿舍的几个室友貌似一个都没来,心里有点忐忑,那些女同学的名字我几乎叫不出来,进去了怎么打招呼呢。 系主任发现有人在门口,走过来打开门,一把揪住我的衣领说:“好啊,来了还不进来,躲在门外偷瞄,是不是我不开门你还准备偷偷溜走?” 我尴尬的笑了笑,真被她说中了,正准备开溜。 她又说:“还不快进来,你们寝室的几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是在外地就是没人接电话。那这么几个男生,还死…”她说不下去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走进门对着大伙说了句:“美女们下午好!老师们下午好!”说完扫了一圈,发现吴琦琦躲在一旁玩手机,抬头对我浅浅地笑了笑,又低下了头。 “快来这里坐,我们的男一号!”坐在中间的一个女孩挪出一个地方,然后很多女孩哈哈大笑,跟着附和:“男一号,哈哈哈…好名字,快来坐!” “赌不赌,我赌他最多只能叫出五个人的名字。” “五个?估计三个都叫不出。” “哈哈哈,应该是的。要不是肖晴总提到他,我都忘记班上有他了。” 有人提到“肖晴”,包间瞬间冷场了,就连班导也停顿了。也是的,我们这个班死了好几个,还不知道别的班在背后怎么说我们呢。 “那是C位,我就不坐了,坐吧台就行了。”又问系主任:“美女,怎么回事?新郎官呢?” 她结婚时肯定不方便把学生都叫去,估计是提前安排了,这个我能想到。只是,这个场合新郎不应该陪着吗? “昨天晚上陪三班的喝多了,都吊针了,现在还在家休息。晚上吃饭时会过来,到时你就见到了。”系主任给我拿杯子倒酒。 桌上都没几瓶啤酒了,也不怪她抠门,人太多了。 我掏出两百给她,说:“匆忙,算红包。我晚上吃不了了,有工作要去忙,毕业时请你们吃饭!” 没等她回话,我又说:“你等着啊,我去叫点啤酒,算我的。”说完就出了门,后面还有几个女同学叫我,以为我要走。 “妘夕,等等!”吴琦琦追了上来:“你要走吗?” “不是啊,我去买酒,桌上都没酒了。”看着她手上的触屏智能手机,我说:“可以啊,新款啊,有钱。” “你喜欢的话,我送一部你,要什么颜色的?”她跟着我走,继续说道:“谢谢你!前几天我回了趟家,听一些的老人们说了些事,没你的话我可能就没了。” 也只是可能,现在没事了。肖晴死了,鬼胎也死了,即便有可能也没可能了。 “不用,你别把我的事讲给别人听就行了,我不想出名,这种事出名了会被抓的。”也只是吓吓她,没影响他人的生活,警察也管不到我。 拿了四十八瓶啤酒和一些小吃,吴琦琦有会员,打了八点八折,还是她抢着付了钱,说我不要手机就让她买单。 我也没拒绝,就当劳务费了,也算解了因果。 回到包房我每人敬了半杯酒,主任和老师每人敬一杯,相当于一下子喝了四瓶半的啤酒。连续不断的喝,还真有点扛不住。 然后唱了一首朴树的【那些花儿】算作告别,系主任还回敬了我两杯,其中还一杯交杯酒。 她说:“如果晚生几年,我就做你的女朋友,嫁给你。” 我说:“如果早生几年,娶你的就是我了。” 调侃谁不会呢,是不是! “我送你出去!”吴琦琦在我出门后,又跟了上来。 楼下,吴琦琦盯着旁边的宾馆目不转睛,吓得我顿时腿软。 “我还有事先走了啊。”说完就快步不回头走了,她要是也想开个钟点房,来个以身相许,我可受不了。 还好没有追上来,过了马路回头看她时,还在看宾馆。我晕,这孩子是有多饥渴。 走到校门口,正想着给冯娇打电话,她却正好走出了校门,还三步一回头,像是有人在追她似的。 “喂喂喂,你怎么了?”我叫了她两声,都没反应。 “妘夕妘夕,你快看看,是不是有鬼在追我?”她慌张的拉着我的衣袖,脸都吓白了。 怎么可能呢,学校即便有魂魄,它们也不会在校门口游荡。 学府虽然没有部队的浩然正气或煞气,但也是有文曲星罩着的,特别是学府大门,有文曲星的洗礼紫光。鬼魄都是绕道走,不然会特别难受,弱点的甚至魂飞魄散。 “没有啊,太阳还没下山了,你就开始说胡话了?”确实没看到什么,医院出来后我也没关阴阳眼。 “真的吗?刚才坐在学校的长椅上,感觉椅子下面有人摸我屁股。还有,树上无端掉下几只死鸟,它们的眼珠都没了;草地上无端起风,扬起的尘沙看起来像人脸。”她说的时候牙齿都在发抖。 “没事的,都是幻觉,可能是太劳累了,谁让你前面那么卖力的,我都有点腿软了。”我想转移话题,可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没眼睛的鸟是什么鸟?” “不知道,我对鸟类不熟悉,羽毛全是黑色的。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要害我?”她急得抓得我胳膊疼。 “不是,我就是问问是喜鹊还是乌鸦,看能不能烤着吃。” 她稍微缓和了一点,说:“那应该是乌鸦,喜鹊不可能全是黑羽毛,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乌鸦吗?学校难道有禅炏的人?真是阴魂不散啊。 “走吧,坐公交去你们学校。”我说。 “为什么不打的士?”她问。 “你们学校报销吗?”我问。 “那还是坐公交吧,你又没事先提出来,怎么报?” “嗯,也对。走,我的车停在那里。” …… …… 我们学校在二环外,她们学校在市区,要拆迁的城中村旁边。一路上太堵了,特别是周六的下班点,堵到六点才到。 还好没人查酒驾,一路上看到交警我就心虚,刚才说坐公交也是因为喝酒了。只不过我们学校那里只有两路公交车,一到双休时间,总是人满人寰,挤得臭屁连连。 副校长办公室,加上办公室主任,我们三人坐着。 “妘夕同学,你不去寝室看看?”副校长问。 “不用,那里的情况我清楚,先谈谈费用问题吧。”女鬼还是女鬼,就算多了两条人命,吸了阴魂,可我也不是昔日的我了。 “小小年纪就这么市侩了,抓鬼不是你们的职责吗?”主任一旁斥责,完全不是前面在我们学校时的那张脸。 “呵呵!”我就猜到他们会欺负我年轻,回答:“第一,我不是这里的学生,没有这义务;第二,医生救死扶伤还收钱呢,何况我还得用命去博。” “资深道士和尚都搞不定的事,你一个小孩子难道还有把握搞定?现在就谈钱,太早了吧。”主任不依不饶。 “那你们干嘛要来找我?是不是前面资深的专家死的死,伤的伤,而我还能带着冯娇活得好好的?”我起身准备走人。 要是薛明山在这里就好了,可惜他去整蛊那几个色狼去了。 “妘夕同学,别慌走啊!他也是心急,担心学生的性命安全。”副校长起身留我。 噗…睁眼说瞎话,当我弱智吗?本来准备只收一万的,都是死得同龄的年轻人,自己吃点亏无所谓。可是,这两个黑心的家伙太无耻了。 “在道长开价的基础上,再加五万,少一分钱都不行。”没等他们说话,我又说:“我能捉鬼救人,同样能请鬼害人,死得连渣都不剩,警察也没法。” 我的印象中道士比和尚更貪一些,因为大部分寺庙比道观生意要火,听说现在出家还要大学文凭。反向思考,道士开价肯定不会低,看到是学府还不得狠狠的宰。 副校长和主任不知是被我的加价吓住了,还是被我的话语威胁到了,愣在那里半天不说话。 “你真有把握能搞定?”副校长认真的问。 “搞不定我不出来,行不?再说了,搞不定我就可能挂了,你担心那个做什么?” 那主任拿出两份合同,一份保密协议,一份自愿声明,对我说道:“卡号给我吧,我现在就去给你转钱,记住你的承诺。” 这么爽快?还有这自愿声明,他大爷的,有文化的吸血鬼就是不一样。 副校长带着我来到那栋楼,进去门卫室对里面的阿姨不知说了些什么,那阿姨拿出一个电工的胸牌给了我。 呃…就这样就可以自由出入女生宿舍了?重点是这人来人往的女学生们,完全不知道里面住了一只什么,还嘻嘻哈哈、活蹦乱跳的进进出出。 这保密工作真是做的好啊,完全把学生的性命不当一回事。看来这个也得让薛明山捣鼓捣鼓,他们估计贪了不少。 短信响了,银行卡收到转账,分两次转的,一次三万。 道士,你们的尊严呢?竟然只收了一万。 丂,难怪他们答应的那么爽快,想来和尚应该开价很高。 一四四 再斗青衣鬼(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副校长拉着我又走出宿舍楼,神秘兮兮的问:“确定现在就做?我听说那东西只有半夜才出来的,现在去能碰到吗?” “校长,这个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你只管把六楼的学生都支走就行了。”美女系主任的个性有点倔,等会肯定还会打电话我,叫我去吃饭。还有薛念那里,我还得回个电话说晚点回去才行。这么多事儿,当然是越快解决越好了。 副校长点了点头,说:“你觉得没问题就行,学生那里我让班导们通知晚间开会了。” “那还不够, 得让宿舍管理员去逐一检查一遍。万一到时候冒出一人,不仅会增加难度,还可能会再次出现人命。”我猜测青衣鬼魄是明末清初的,若猜测错了呢,是更久远的也就说明魄力更强了。 “可以,那我这就去吩咐一下。你呢?是现在就去看看,还是?”他问我。 “等六楼没人再去,我现在去车上拿包,你吩咐了可自行离去。”副校长亲力亲为这一点,还是很讨喜的。 回到宿舍楼时,副校长已经走了,天色也暗了下来。很多人进宿舍,更多人出宿舍,其中不少女孩在嘀咕。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开会,唯独只有我们六楼的。” “就是,难道是我们楼层的垃圾问题,又或是偷偷用电磁锅的人增多了?” “谁知道呢,也许是你总往楼下丢卫生巾被发现了。” “混蛋…” 听着很搞笑,估计每个大学里都有这种事情发生。 宿舍楼门口,看着她们离去,她们很多人也打量过我。我不得不感叹,专科学校美女真是多,穿得也时髦,身材也正。 等了近一个小时,宿舍阿姨才跑来对我说:“都检查了,没人。小师父,要不要我把所有寝室门打开?” “不用。阿姨,你去检查时,没锁寝室门的有吗?”我问。 “有好几个,怎么了?”她也神秘兮兮的,是知道不少内容的。 “没什么,你去吧,我上去了。”正常情况下不锁门的情况只有一个,就是里面有人,躲着在。 也管不了那么多,时间来不及了,跟薛念打电话时,她有点情绪。 副校长告诉过死人的两个寝室,里面虽然还有人进出过,也只是拿放东西,恐怕短时间内没女孩有勇气睡在里面的。 六楼很静,也很香。能听到有女孩讲话,楼下也传来女孩们的嬉闹声。还是在死过人的寝室解决好一些,楼下也随时有人跑上来,得防一手。 走道撒些纸钱,方便孤魂野鬼过路,也怕遇到死去的两个女孩,我可不想再摊上超度的事情。 白蜡烛一根,立于西北方。特意从楼下带了一包半的泥土,还是取于墙角的。树下的泥土带走日出西落天地之气,久老的阴魂通常很不喜欢。 一支引魂香,立于白蜡烛旁的正北方,同时拿出用蓝纸剪出的小人模。这个小人模不同于以往,需要留点衣冠帽,俗称古人模。 清了清嗓子,唱了几句帝女花里面的台词,我怕找不到调调引不出来那个青衣鬼。 “谁啊,天天唱这个,烦不烦。”突然一个女孩的声音在走道想起。 我丂,真有不怕死的。 放下道具,走出门,看到一个穿着裹胸,披着外套的女孩正在东瞄西看。 “你是谁啊,怎么跑来女生宿舍。刚才是你在唱?以前不是女声吗?”她看到我后,护着胸部,往后退了两步。 退妳大爷的,我看着像色狼吗?那么紧张干什么。 “电工。”我指了指胸前的牌子,说:“你是不是在煮东西?”这女孩脸蛋不错,就是胸围嘛,太飞机场了。重点是,额头有绿线,还很重。 “没有,你别瞎说。”她扭头慌张的跑回寝室。 “别再出来了,不然我告诉去告诉宿舍阿姨。”我喊着。 “知道啦!” 知道你妹,我再晚来你就要嗝屁了。看到这个女孩我想到其她女孩的死因了,就是听不惯粤剧惹的祸。 “阮沁,出来。”我对着胸口喊道。 “干嘛!”她还是萎靡着,看来上次伤得有点狠,又说:“别打算找我帮忙啊,这女鬼高我好几个档次,可以瞬间秒杀我。你现在连判官都打得过,找我出来做什么?” 扯淡,那是陆判没出全力。不过,我也没用全力。 “给你五分钟,去把这层楼里还在的女孩吓一吓,要么吓得逃走,要么吓得她们不敢出门,快点。”还是防范一下比较好。 …… …… “江山悲灾劫,感先帝、恩千丈,与妻双双…”边唱边烧古人模,然后在寝室内不停的撒钱纸。 没一会,外面传来脚步声,我连忙把准备好的湿糯米撒在寝室地面。糯米克阴毒,那是指在阳光下晒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糯米,湿糯米相反,是魄力高强的鬼魄非常喜欢的。如同玄幻书里的雷电一样,它能是劫,也能锻体。 “你来了!”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出现。 “啊哟我去,你不是在外面吗?”吓我一跳。 “就知道你会来,想见我不用这么麻烦的,心里默唱帝女花就行了。”又面露忧伤的说:“你是来除我的吗?你真的忘记我了?” “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我在心里默唱帝女花就能见到你?”她都不能出这栋宿舍,为什么这么说呢。 “你还是不记得我,那我带你走进前世看看吧。”她两手扣着,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印。顿时,整个空间发生了变化,比上一次快了许多。 这不是幻境,而像是梦境。 我已换上一身新装,看服饰应该是唐服,台上唱戏的她,一身服饰也是很有特色的唐服。最大的特色就是,衣服再下拉一点整个胸脯就全跳出来了。 不得不说,真诱人。 不,是幻境。我只是附在一个人的身上,控制不了他,却能听到他内心的活动。更为可怕的是这个人和长得我一模一样,就连各种神色也是。 玩大了,唐朝的鬼魄,恐怕连钟馗都收服不了吧。本来指望着孟姑的三指之一破幻境,没想到是王者级别的凶魄,破了估计也难斗啊。 一个戏场,全场都只两个人,这是有剧情啊。只不过两个人叽里呱啦的说了半天,我都没有听懂几句,全踏马讲得粤语。 这个时候情商就很重要了,同过那一知半解的粤语水平,以及人物形态和神色的表现,我能猜出一个大概。 女的是戏子,男的是观客也是爱好者,两人有了感情,可男的身家富有,家里反对。最后女子诅咒男的,应该是死在这里了。 “还没结束呢,你怎么把我带出来了。”正看到女子悲愤不己,青衣鬼散了幻境。 “你…你个负心郎,看了之后没半点感触吗?”她很愤怒。 感触?我会幻术的话,也能造个一模一样的人出来。不过,她很厉害,我还是悠着点,说:“大姐,我感触很深,可你杀了不少人也是真,你还是去地府自首吧,不然四大判官亲自来了。” “你、你…”她好像很生气。 我连忙说:“大姐,别生气,要不你换个地方去唱,只要你愿意,我想办法送你出去,行不?” “混蛋,我恨你!”她一耳光甩过来,打得我措手不及,牙齿都松了两颗。 “我丂,打老子耳刮子,我妈都没打过。”拿出甩棍就劈了过去。 她没有避开,仿佛没以为我会动手一样的。一阵白烟飘起,想灼热的干锅倒进了水一样,传来“吱吱”的声音。 她一下子流出来眼泪,红彤彤的眼睛看着我,那么的悲伤、那么重的怨气。突然吼叫一声,全身黑发四射,我被弹开,差点摔倒。 奇怪的手印,对了,是鬼术。看着她开始结印,我慌了,扔下甩棍,九字真言九字连印迅速结起。 “穷奇、吞。”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 我后悔了,这个鬼术我是知道的,只是把人封闭在一个空间。而我呢,是想彻底灭掉她。 心有所动,力道就有所减,这个九字真言连印是我第二次使用,起初是全力,临时改变方向,还是破掉了她的术法,伤到了她另一边肩膀。我知道,她手下留情了,还是很多情。 “你真忍心出手?祝妘夕,你变了,以前我店根秀发你都要收起来哀伤许久。”她躺在地上,捂着肩膀上的一个黑洞,没有悲伤,反而很空洞。 祝妘夕?就说尼玛认错人,我说:“大姐啊,我叫妘夕,不叫祝妘夕。” “你、你,刚才的幻境你没看懂吗?还是说故意调侃我。”她恶狠狠的瞪着我。 “全是粤语,谁听的懂?我又不是广东人,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你…你是…”我吓住了,刚才她的些许表情我就觉得眼熟,这会竟然变成章玥了。 “我就是章玥,章玥就是我。”她仰头苦笑:“是我失误了,忘了现在不讲唐话了。” 又说:“我是章玥的前世,火妘夕则是你的前世。口说无凭,我还是带你进幻境吧!” 一四五 前世又初识(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水积春塘晚,阴交夏木繁。 凉风喜提,悄悄地拂过,柳叶繁枝争先恐后舞动身躯。池塘有角初露,空中杨花飞絮,荷叶上的露水适才刚刚离去。 池边涟漪从角落扇形推开,岸边有个二八年华的女子蹲着,土黄色罗裙憩地,裙上织有梅花图案,伴着点点扩大的水印,让人看着误以为有些赃兮。 她低头拂袖抹了抹额头汗珠,继续敲打着石板上的衣物。那比她胳膊还粗的棒槌迎合着力道,发出有节奏的响声。 “嗤嗤嗤…” 一阵冷风吹过,一个白色人影踏叶而来。荷叶微微小动,然后又静悄悄的听着棒槌声,没有任何损伤。 白影落下,停在女子上方不远处。他眉浓似剑,鼻梁高挺,显得那双长长睫毛下的眼睛特别深邃。手持三尺精铁小剑,与头上的白纱帽以及一身丝绸罗塅、各种花纹绣边的白色长袍有些不对称。 “喂,小丫头,刚才有没有看见什么东西飞过去?”白影冲着还在捶打衣服的女子问道。 女子受了一惊,抬头起身时,应该是腿蹲麻了没站稳,斜身就要掉入池中。 “小心!” 白影见状,慌乱之中丢下手中小剑和剑鞘,跨步去拉。奈何没有伸对地方,直奔女子双峰而去,情急之下改道抓肩。 女子腿麻没站稳,上脚往后挪了一步,才勉强稳住。突然,岸上那人一只大手朝自己胸脯抓来,吓了一大跳。拿着手中的木制棒槌就扔了过去,并歪身躲开。 白影傻眼了,抓肩膀抓空,还要躲避扔来的棒槌,没能收住脚。“噗通”一声,掉进了水中。 “哈哈哈哈…”女子掩嘴大笑:“浪荡子,要你使坏!” “混账,本公子救你,你个小丫头不吃好歹,不仅袭击我还坏我名声。”白影在水中扑腾几下,然后委屈的走上岸。 女子眉头紧皱,退后两步,娇喝道:“你叫谁小丫头呢,我今年十六了。你看着也不大,胡子都没有,最多也就十八岁。” 白影上岸后才细细打量面前的女子,唇红齿白,特别是那双柳叶眉下的大眼睛,非常灵气。于是,抱了抱拳,说道:“在下火妘夕,不知姑娘芳名?” “哼,你个浪荡子,想知道我名字了报复是吧?我才不告诉你。”说完拍了拍罗裙,捡起棒槌,又说道:“你让开,我要洗衣服。我可告诉你啊,我是红袖戏班的人,你欺负我我就大叫,你也跑不了。” 火妘夕也不气,让开来,捡起小剑,插进剑鞘,别于腰带里。然后站在一旁,捏了一个手印,身上白气冒起,随风而散。 他看着女子的蹲着的背影,已经手边的那一堆衣物,嘴角扬了扬,静静地看着。 女子觉得不自在,扭头一看,站起来跺脚喝道:“流氓,光天化日之下,盯着我屁股眼睛都不眨。看你也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怎么一副衣冠禽兽的皮肉。” 火妘夕气得差点喷一口血,这女子骂人太厉害了,肯定说不过。想了想,说道:“听口音,你不是长安城本地人吧,我们火家你莫非没听说过?刚才我追逐一只妖物而来,追到此地没了踪迹,想来是附到了什么东西身上。” “火家?火家?”姑娘似乎想了什么,连忙作了一个女子礼,一改刚才的作风说道:“小女子杨章玥,刚才多了冒犯,还请火公子见谅!” “姓杨吗?”火妘夕心想:“不会是前朝后裔吧。” “公子!火公子?”杨章玥看他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有点不知所措,担心若是被师父知道得罪了火家的人,非吃板子不可。 “没事,麻烦杨姑娘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火妘夕突然发现池边衣物上的动静没了,并非是跑了,而是彻底依附在物件上了。 杨章玥有些踌蹉的、慢慢的靠近过来,火妘夕低头附在她耳边的一刹那,她浑身一阵鸡皮疙瘩、汗毛竖起、两腮通红。 “杨姑娘,那妖物就在此处,我不便离开,劳驾你去找来火具香蜡,还要就是一根粗点的桃木。记住,别告诉他人,人多了就吓跑了,它会到处害人的。” “火公子,桃木得多粗?” 火妘夕指了指她手中的棒槌说:“跟它一样就行。” …… …… 红袖戏班是各地跑场子的戏班,走到哪里就是哪里,通常都是搭棚子休息。 一顶尤为宽大的棚子内,有三人正在交谈,其中正坐是一个神色端庄的中年女子,身着服饰大气,且一对大包子呼之欲出。 另外两人是两个老者,其中一人小声说道:“公主,我们…” “咳咳…”中年女子听了眼神不悦,说道:“周老,说了多少次了,叫我班主就行。唐室依旧还在追拿我们,任何言行都得小心,何况是在这长安城外。” “公、班主,老奴知错了!接下来我们去哪?”周老非常毕恭毕敬。 中年女子沉思一会,说道:“在城内的那段时间,有不少暗探一直跟着不放,想来是有所怀疑,我们这次走远一点,东行去鄂州江夏。” “师父、师父…”这时杨章玥气喘喘的跑进来。 “如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中年女子一声叱喝。 杨章玥闻声后,有些畏惧的站在一旁说:“师父,我在池边洗衣服碰到火家一个叫火妘夕的了。他说他正在除妖,让我帮他取些东西。” “什么!”中年女子起身惊呼,说道:“你确定他叫火妘夕?” “是、是的。”这一惊呼把杨章玥都搞得不自信了,怕听错了,说:“他是这么说的。” 周老对面的老者说道:“歆儿,别太难为玥儿了,她还小。” “叔父,当年娘亲被迫远嫁突厥,服侍了先后四个可汗,可他们却在皇室落难之时袖手旁观,现在我身上的胆子重啊,玥儿又是女儿之身。如此下去,我杨歆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杨歆说着说着生生泪下。 “歆儿,这机会不是来了吗?当年你避锅远赴突厥,遇到李世民部下薛仁贵,幸得火家所救。如今袁天罡老了,李淳风又不受李家小二看中,火家正值当头,有他们相助,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可我几次去火家,他们都避而不见,只怕也不想淌这浑水,毕竟那时火家在我朝也没享多大殊荣。”杨歆说完看着杨章玥。 她叔父说道:“试一试吧,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据闻火妘夕是火家一脉单传,把他拉过来了就没问题了。” “听到没有?”杨歆突然喝道,吓得杨章玥一惊。 “听、听到了!”杨章玥唯唯诺诺的点头,心想:这是让我去献身吗?要是他不愿意该怎么办?那得多丢人! “那我们一起去帮帮那小子吧!”周老起身。 “不、不行,周爷爷,火妘夕说了,人多会把妖物吓跑,让我拿些东西去了就行。” “那你还不快去。”杨歆又喝道:“都待了这么久了,火妘夕估计都等急了。记住,除妖后把他带回来。” “好、好的,师父,我这就去!”杨章玥快速的出了大棚。 “歆儿,玥儿毕竟是你女儿,你这样也太过了,戏班那些杂活怎么能全让她去做?女儿身也不是她自愿的。” 杨歆摇了摇头,说:“叔父,玥儿这孩子跟她父亲一个样,优柔寡断,太讲感情。故意让她吃些苦、受点气,是想让她多些戾气。可,这孩子戾气没长一分,反而跟谁都能玩到一起。” 杨章玥拿着东西跑来池边时,火妘夕正趴在地上拿着小树枝逗蚂蚁。 “火公子,你的东西!”想师父的话,杨章玥心里就虚虚的,都不敢正眼看火妘夕。 火妘夕起身拍了拍手,说:“你可真是慢,蚂蚁搬家都搬到长安城里去了,你才来。”看到杨章玥的表情后,他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东西,说:“你不会在东西做了手脚吧,怎么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你才鬼鬼祟祟,你全家都鬼鬼祟祟!”想到师父的交代,面红耳赤的杨章玥又温柔的说:“怎么会做手脚呢,跑得太急,眼睛里进了沙子而已。” 这几件东西也没什么手脚可做,火妘夕也就是随性随口一说而已。 一把焚香围着衣物分开插于地上,然后找了一根长树枝横跨池边水中,将白蜡烛点燃立于树枝上。做完这你一切后,火妘夕说:“杨姑娘,你现在可以去捶打衣服了,用那个桃木捶打就行。” “哦!”杨章玥在一旁安静的看了半响,听到话语后,乖乖的拿着桃木棍走进香圈。 “你不怕吗?”火妘夕很好奇。 “怕什么?哪家戏园子没闹过鬼,见鬼都是常事了。人有人道,鬼有鬼途,我不惹它,它又何必惹我。” 火妘夕笑了,这话要是从和尚或者道士嘴中说出来倒没什么,可是从一个小姑娘嘴中说出来,那味道就很别样了。 她又抬头一笑:“不是还有你在吗!” 这一笑,火妘夕定格了,太美了! 一四六 前世又初识(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看什么看,是不是又在偷瞄我的屁股。”杨章玥起身哼哼的换了个方向。 火妘夕有意往屁股看了看,心想:那么瘪的屁股,有什么看头。 “你专心捶衣物,力道别太轻了。”火妘夕叮嘱她。 “这个有什么用,换桃木会捶的干净一些吗?还是说你要除妖物,用这些东西保护我?直接让我走不就行了。”杨章玥嘴上说话,手没停。可能是桃木没有手柄,震的手疼,她总是打几下停一下。 “你不是说戏园子经常见到鬼吗,你们都怎么解决的,不知道桃木的用处?”火妘夕索性蹲下来,看着她捶打。 “不就是祭祀嘛,什么牛羊鸡狗,什么血撒帆,还有高台供香之类的。”杨章玥没经过思考就说了出来,问:“桃木很厉害吗?” “哦,山海经祭祀手法啊,也归地仙之术。”火妘夕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对这个红袖戏班也越来越好奇。 又说:“你知道夸父追日吧,他手中的拐杖就是祖桃木。桃木是五木之精华,能驱邪镇煞,用途是很大的。” 杨章玥停手看着石板上的衣物,脸色有些不自然,细声问:“你的意思是妖物化身在这衣服中?” “不是。” 杨章玥听了舒了口气,又准备继续捶打。 “不是化身,是附身。”火妘夕慢悠悠的说道。 “什么!你个骗子。”杨章玥吓得跳了起来,准备跨出半圈焚香。 “别动!快,继续捶打,不然它跑了。”火妘夕突然喝道,因为他看见黑色萦绕在石板上的衣物周遭,旁边的衣物上也是。 杨章玥抖着腿,战战兢兢的蹲下,举着桃木棒槌不敢打下。 “雷印、劈。”火妘夕一声厉喝,白日空中一道闪电劈下,接着又是一道,一直持续,把杨章玥围着。 同时吼道:“快点,我支持不了多久,它跑了肯定会伤害到附近的人,到时你们红袖戏班全部玩完。” 杨章玥听了,牙龈一咬,重重打下,并且力度非常之大。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两人分分瘫坐在地。杨章玥躺在池边,两只手像不听使唤一样,动也动不了。她刚才最怕的不是妖物,而是闪电,周围的土地都焦黑了。 这个叫火妘夕的男孩瘫在自己上方,两人的头挨在一起,想隔不到一寸。他看上去太累了,脸色发白,眼睛紧闭,气喘吁吁的。但是刚才那一幕太帅了,太神奇了。 杨章玥想抬头看看他,又有点羞涩,怕他突然睁开眼睛。心跳加速,仿佛整个身体都在跟着跳动。 “你怎么啦?心跳的这么快?我都听得到。”火妘夕突然说道。 “是、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可能是用力过度了吧。”杨章玥觉得自己脸上十分滚烫发热。 “那多躺会吧,我也全身无力,恐怕得休息好几天了。”火妘夕感觉睁开眼睛都很困难,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只是头旁传来的热度,以及那飘过来的女子清香,让他内心不舍起身。 “那是什么妖物?你能召唤雷电,干嘛不直接劈它,非得我去打它。”杨章玥觉得心里燥的慌,找个话题聊聊。 “那是邪祟,不是鬼魄也不是妖精,困住才能除去它。那些焚香,你看它们前前后后,是有讲究的,叫九星连珠,不仅能困锁,还能超度。” “那你不是很矛盾吗?又想杀死它,又要超度它,还用雷电。”杨章玥坐起来问。 “这个邪祟很厉害,它能分散的,就像分身,我那九星连珠因为靠水,威力弱了许多,所以得防着。你用桃木捶打,能驱散它的戾气,帮助它超脱。这是你的造化,积阴德知道不?你该感谢我。再说,直接雷劈,你那一堆衣服还要不要的?” “是吗?”杨章玥拿起衣物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的衣服,我可怎么交代啊,全都被打烂了。” 火妘夕睁开眼睛一看,坐起来笑得肚子疼。 杨章玥看着好不生气,准备抬脚去踢他,结果滑了一下。 火妘夕起身去扶,结果被雷电劈出的土槽绊了一下,为了不再次抓向胸脯,又掉进了水里。杨章玥呢,戏班出身,一个后桥,用手撑住了。 “哈哈哈…要你笑我,报应了吧。”杨章玥越笑越觉得不对劲:怎么不见人了? “喂,别玩了!”她向水中喊着,然后“唰”的一下,跳进池里。 …… …… 烈日当空,荷叶上的青蛙跳动着,躲在阴暗处乘凉。还有一些鱼儿偶尔跳起来,看看岸上的热闹。 “叔父,他俩没事吧?怎么还不醒?”杨歆蹲着,着急的看着面前平躺在地杨章玥,以及旁边同样平躺着的火妘夕。 “还好来的及时,远远的就看见玥儿拖顶着火妘夕,应该是没力气了才下沉。玥儿腹中的积水都按出来了,脉搏也正常,应该马上就醒了。” 她叔父又说:“只是这火妘夕,不对劲啊,没有脉搏和心跳,可还是能感觉有微弱的呼吸。” “那可怎么办?这意思不就是一脚踏进黄泉了吗?被火家知道了那还了得。这怎么搞得,两人怎么跑到池里去了。”一旁的周老非常着急。 “先别慌!”杨歆想到什么,说:“他们火家传闻是火神祝融的后代,自有护命的本事。我们先把他带回去,找大夫看看,实在不行我再跑趟火家,这个锅我们背不起。” “咳咳咳…”这时杨章玥醒了,觉得喉咙很痒,不停地咳嗽。 “师父、叔公、周爷爷,你们怎么在这?”杨章玥突然坐起来大叫:“不好,火妘夕呢,有水鬼拉他。” “安静点,他不就在你旁边吗?”杨歆说:“缓缓!慢点讲,是怎么回事?” “他没事吧?他怎么啦?”杨章玥很担心,可是看到师父锐利的眼神,只得说道:“他超度完妖、邪祟后,不小心掉进池里了,我去救他,然后感觉有什么东西拉着他往水底拖,我使劲顶着他,可水鬼不放手,然后我也没力气了。” 周老一旁说道:“这水鬼有点蠢啊,拉你不就行了。” 一旁的那叔父也跟着说道:“可能是他们方外之人血肉好吃一些。” 地上躺着的火妘夕其实能感知到外面的一切,刚才使用雷印耗神耗力太多,掉进池里没了力气,还被一团水草缠住了,而且使劲时还抽筋了。情急之下,只有运起独门的闭气养神之法,先小睡一会。 感知脱离水里后,心神就醒了,他很自责,没想到杨章玥不顾性命去救他。那时他刚刚闭神,又在水底,没能感知到。 “没事就好!”听到杨章玥的声音后,他放心了。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去红袖戏班看看,没想到听到火家和红袖戏班有些莫名的关系,更加想去了。 只是他不知道,他不去别人也会想法设法让他去。 火妘夕听着谈话内心想笑:哪有什么水鬼,本公子还能被水鬼欺负了不成?再说了,鬼魄是不吃血肉的,你们以为是妖精。 就这样,杨歆扶着杨章玥,叔父背着火妘夕,四人朝戏班走去。周老则急急忙忙的,往另一个方向去请大夫了。 大夫还没请来,火妘夕听到杨章玥跟旁人说帮他换衣服,湿淋淋的怕他发烧。这可还行,火妘夕连忙坐了起来,吓了杨章玥和杨歆一大跳。 “你没事啦!哪里不舒服吗?周爷爷请大夫去了,你先躺一会。”杨章玥又塞给他一堆衣服,说:“先换上吧,别着凉了!” “这位是?”火妘夕看着杨歆问。 “我是她师父,红袖戏班的班主,你好生休息吧,等大夫来了再给你看看。”杨歆仔细打量着他。醒着的人灵动一些,能看出一些东西。 “多谢了,叨扰了!”火妘夕抱了抱拳,然后发现小剑不在身上,四周寻找。 “你找它吧!”杨章玥拿着小剑摸了摸剑鞘上的图纹,递过去说道:“丢不了,给你。” “谢谢!”火妘夕接过小剑,又说道:“谢谢救命之恩!” “不是我,是我师父他们…”杨章玥还没说完,杨歆打断道:“好啦,让他先休息一会,你去让人准备着膳食来。”说完拉着杨章玥就走。 出了大棚,杨歆问:“他怎么样?你喜欢不?” 杨章玥瞬间红脸到脖子,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可、可他身份尊贵,我配不上啊。” “谁说的!这世间能配得上你的没几人,这小子勉强够格。他能娶到你,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杨章玥没想到师父会这么生气,有点怕,连忙说道:“我、我去给他拿吃的来。”说完匆忙跑开。 杨歆心里对火妘夕是非常满意的,长得俊郎不说,为人也谨慎,而且还得到了火家的真传。 她从火妘夕刚才的话语神色能感觉到,即便没人救他,他也死不了。而且,估计早就醒了,是故意想来戏班的。 杨歆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只是想到杨章玥,无奈的叹了口气。 一四七 久盼千百年(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火妘夕自小家教非常严苛,要么练功,要么就是随父各地历练,要么就是在皇宫祭祀常驻。 他父亲曾对他说过:谁做皇帝都与火家无关,了解时事并非是要去参与,而是方便保持距离。 大夫来把脉诊断后,只说他累着了,多休息。 杨章玥送来一些糕点,还有养神汤。此时的她,是经过细心打扮的,特别是脸上的妆束,在火妘夕看来是不伦不类,几次想笑都忍住了。 “你很困吗?一直不停地打哈欠。”杨章玥问他。 “有点,刚才用力过度,现在有些虚脱。”火妘夕说的是实话,他很困,可是杨章玥总是找话题不肯走。 “是吗?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长安城的人?”杨章玥还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不安常理聊天啊,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接离开吗?火妘夕懒得端庄了,直接躺在床上答道:“先不说你们的服饰和经营,单单口音就能听出来啊。” “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讲官话。”杨章玥问的漫不经心,眼睛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在火妘夕身上漂来漂去。这可是未来的丈夫,听师父的意思,是准备强力促成此事的。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火妘夕都快无语了,这个区别很多人都知道,不过还是得回答,谁让他还想都在这里留一段时间呢,于是闭着眼睛回答:“城里讲的话分九声六调,而官话不同,从汉后晋初一直到现在都是,我这么说你懂吗?” 杨章玥哪里有听,眼神还游离在火妘夕的脸上。 “啊?啊!”看到火妘夕双手撑着床起身看着她,等着回话,慌忙的躲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懂了,我先走了,你休息吧!”说完鸭步似的跑了出去。 月半星稀,棚外十分热闹,也十分寂静。热闹的是各种蛙叫鸟鸣,还有些许树叶飒飒的声音,一阵一阵的;寂静的是没有人走动,更不谈有什么说话聊天的声音了,仿佛在露天休憩一般。 “谁?”火妘夕醒了后,有点肚子饿,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去讨要吃的,索性继续躺着,结果一个人影借着月色从棚上跑过。 追了十多里地,累得汗如雨下,才勉强追上。不对,应该是对方有意等着他。 “阁下何人?为何有意引我来此?”火妘夕面对一身黑色夜行衣、蒙着面等着自己的男子问道。 蒙面男子一把扯开脸上的黑布,说道:“混账,一个邪祟而已,多少天了?你娘担心的都快生出病了,你居然安乐的躺在床上不知回家。” 这个胡须顺长,又一脸怒气的人正是他的父亲。 “爹!”火妘夕放下防备,喘着气行礼说道:“娘病了?那我回去向他们告个别,就陪您回去。” “你怎么跟跟杨家的人混到一起了?什么时候认识的?” “爹,他们是前朝的?白天除邪祟时才认识的。”火妘夕抹了抹额头的汗,走近问道:“我们家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他们确实是前朝的,自然曾经也有过一些交际。如今是李氏天下,且君明臣贤,我们得跟杨家断了一切往来,免得惹祸上身。” 火妘夕想到什么,问:“难道他们还想复国?就靠那些人?” “哼,你懂什么。你以为杨氏天下之前是个什么局面?那些人哪个不想复国。况且,杨广当政末年,起事的人那么多,现在他们依旧可以利用或是合谋。” 此时,后方火光漫天,映红了整个天空。火妘夕又回头看着面前的父亲,问:“爹,不会是你做的吧?” 虽然时隔时间有点长,可是火家的人不同,可以让鬼魅妖物去做,也可以操控式神去做。 “怎么?你认为你爹我会做出这种下作之事吗?你以为他们简单吗?我告诉你,如果我猜测的没错,就算四个判官一起去,也不一定在那里抓得到人。” “不会吧,难道有大妖在里面潜伏?还是说有什么人是神灵转世?”火妘夕脑中想到的只有这两种可能,若是鬼魄邪祟,父亲不可能用四个判官来做对比。 “不是,我怀疑杨勇还没死。他现在应该是一只五灵僵尸,就在那里面。我这次也是得到消息,偷偷来确认一下,没想到碰到你了。” 杨勇?前朝太子,不是被杨广处死了吗?这个消息把火妘夕吓得不轻。五灵僵尸确实不是四个判官能对付的,六灵僵尸就相当于阎王了。阎王是什么级别的人物,在凌霄宝殿位列的臣子。 “那我们跑这里来,肯定也被杨勇发现了。”火妘夕前前后后看了一圈,有点恐惧。 “应该没有,僵尸除了自身的速度防御攻击加成之外,最恐怖的还是高灵僵尸的附加能力,都非常特殊,不是妖物鬼魄能比拟的。我已经很小心了,来时遣鬼十多只在外围引诱,式神两只在里面打圈,还是没引出他来,那就多半不是感知类型的特殊能力。” 火妘夕知道,这个消息对于此时来说是好事,可对于以后就是坏事了。感知类的说明战斗力就矮了几分,反之就说明战斗力应该很恐怖。 他对李氏一家还是非常有好感的,都对自己非常客气尊重。若是日后战火燃起,那就要与五灵僵尸对上了。与皇家拉开距离是为了不涉及朝政,可这种神鬼妖邪之事他们火家就当之不让了。 “爹,那我还需要去告别吗?”火妘夕望着火光问道。 “去吧,之所以跑这么远就是肯定一下杨勇有没有发现。你好好处之,我在圈外等你。” …… …… 水火无情,火妘夕走近看到的是很多烧焦的尸体,内心波动十分剧烈。 很多人他不认识,别人也不认识他。这个时候也没人关注他是谁,为何来此。即便临近杨歆的大棚时,也没人去阻拦他。 “肯定是城里戏园子的人,眼红我们前几日的轰动。” “多半是的,简直是太无法无天了,官府现在也没来人,还是什么太平盛世。” “就是,换成几十年前,官府早来了。” “好了,别嚷嚷了。戏曲只是我们门面上的东西,不用太过在意,何况这也是一门新出的东西,惹人眼红是无可厚非的。”这是杨歆的声音,火妘夕听得出来。 她又说:“火妘夕找到了吗?” “没有,我四处都找遍了,没有看到,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了?”这是杨章玥的声音。 火妘夕内心有点波动,如果日后冲突爆起,他该怎么面对杨章玥。 “他没事,他父亲来过,他跟着出去了,等会估计就回来了。” 这个人就是五灵僵尸,火妘夕已经肯定了。能够知晓父亲来过的,只有他。还好自己是闭气而来,没让他发现。 “我能进来吗?”火妘夕朗声问道。 “进来吧?”少倾安静的大棚传来杨歆的声音。 大棚里很多人,十几个。一双双眼睛注视着火妘夕,让他有点惶恐,只得率先说道:“刚才发现有人鬼鬼祟祟,我便跟了出去,跟了好久跟丢了,看到天边火光才急忙赶回来,一切都还好吧?” “没事,同行竞争而已。”杨歆说道:“请坐!” 多数人都是站着的,坐着的只有三个人,还有两个老者,其中一个他见过,请大夫来的老者。 “不了,我是来告辞的!离家数日了,家人肯定非常牵挂,我得回去报个平安。”火妘夕都不好意思说这句话,别人救了自己,可自己在他们出现祸难时离开,有点说不过。 “你要走?”杨章玥急忙跑近,拉着她的衣袖说。 “是的,我也很过意不去,不该在这个时候离开,实在是牵挂家中的双亲。”火妘夕看着双目侵泪的杨章玥,第一次有了为一个姑娘而不舍。 “你跟我来一下。”杨歆说完径直走出大棚。 火妘夕看了杨章玥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又看了另一个看着一眼,瞳孔呈橙色,确实是五灵僵尸没错。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火妘夕天生就开了天眼,看得出。 “我会记得你的!”火妘夕拍了拍杨章玥的手臂,转身出棚。 杨章玥不舍的放开衣袖,跟了两步,心中有点心疼。这就是喜欢吗?知道要分离,会不安。 临近与杨章玥初识的池边,火妘夕跟着杨歆走了过来。 “你喜欢玥儿吗?”杨歆很直接。 喜欢吗?火妘夕不知道,只知道脑中总是会无端的想起她。 “班主,您想说什么?” 杨歆看着刚才愣神的火妘夕,满意的笑了笑,说:“我们不日就会启程去鄂州江夏,如果无事的话,可以过来游玩。” 又说:“其实我们两家是有渊源的,上一辈的事是上一辈的事,你跟玥儿的事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们管不着的。” “多谢班主!”火妘夕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觉得有点唐突,又说道:“我喜欢各地游玩,一定会去的!既然您跟我父辈是熟识的,救命之恩我会告知家人,永不相忘。” 一四八 久盼千百年(中)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巍峨皇宫城墙的不远处,长安城主大街偏北侧的一座红砖陈瓦的府邸,两头偌大的石麒麟在正门前显得格外醒目。 细细走近一看,门匾有高祖皇帝李渊的亲笔题词“火府”,金光闪闪,刚刚被人擦洗过,与牌匾旁的诸多蜘蛛网形成鲜明对比。 火府很大,却十分冷清,没有门卫,只有一个老妪和两个老汉走来走去,忙个不停。回府的火妘夕看着刚刚爬上屋檐的红日,伸了一个懒腰。昨夜回家后给母亲请安,唠叨到深夜才入睡。 “少主,早膳准备好了,老爷让你过去用膳。”一个紧身素衣,没有任何饰品装饰,身材容颜依旧傲视群花的年轻女子一旁冷冷的说道。 “小沁,还在生气吗?若是带你去哪有我出手的机会,你那些式神都太凶猛了。”火妘夕边走边说道。 “我一个丫鬟侍女,哪敢生主子的气。”小沁跟在身后,话语里充斥着无尽的怨气,然而表情依旧冷淡。 “好啦,别生气了,过几天带你去鄂州玩,行不!”火妘夕突然转身,小沁没注意,两人撞了个满怀。 红霞半边天,小沁捂住双臂都抱不尽的傲人双峦,生气中带着羞涩的娇喝:“就知道欺负我,又撞疼了。” “我跟你揉揉?” 来揉啊!小沁心里这样想,眼睛里却喷出火来。什么揉揉,人都走远了。 火妘夕来到膳房坐在父亲对面,小沁则坐在他的一边,帮他盛粥夹食。 “爹,娘呢?”火妘夕问。 “还不是你惹的祸,什么都讲实话,她昨晚因为你这一路行程,担心得没怎么睡觉。” 小沁接过话,说:“我已经给夫人送了早膳过去了。” 火妘夕挺无奈的,小时候火府挺热闹的,自从接下宫里的差事后,叔父们以及一些师兄师姐们都一直在外奔波,或是成家搬离了火府。加上太宗皇帝提倡节俭,父亲消减了府邸开支,说是要比旁人更节俭低调,导致偌大的火府根本就没有什么人,鬼魄或式神倒是经常见到。 更让他不喜的是,因为母亲身体不好,没能再生育,父亲也没续房的意思,自己被当宝贝一样供着,毫无自由可言。小沁年长几岁,像姐姐也像保姆,更像自己的双手,若非自己强烈抗议,恐怕现在还在被喂食。还好父亲私底下非常严厉,不然怕是早跟青楼里的富家公子哥一样了。 “爹,我昨夜想了想,觉得有问题。”火妘夕昨夜就把橙色眼眸僵尸的事说了,也思考了大半夜,继续说道:“五灵僵尸怕是您都没有必胜的把握,他若想推倒当今皇室,恐怕并不难,何须隐忍?” “不错!知道用脑了,也不枉我和你几个师父的一番教导。这件事我也想过许久,昨夜拉你回来恐怕是个错误的决定,只是你母亲这边我应付不来啊。” 又说:“道、佛以及我们地仙一派,你都已出师,缺的就是实战经验,那只邪祟虽强,以你的本事其实只需要半天时间,你却用了半个月,这就是慈母多败儿啊。” 火妘夕听了面露喜色,起身说道:“爹,娘那我去解决,您要是同意,我想去一趟鄂州,把这件事了解清楚。” 小沁在火妘夕起身时,也跟着起身了,站在一旁。她虽然是侍女身份,也跟着家主学了不少本事,可下人们都清楚,其实身份跟童养媳没两样。 “可以,前提是得把你娘说服。还有,皇上派李道长在执行一样秘密任务,恐怕跟此事有关,你也得注意一点。”又说:“这次你得带上沁儿,她的式神虽然不及为父,实则相差不了多少了。” 火妘夕很开心,小沁也很开心。对于小沁来说,要把对方当成未来的相公了,哪怕是小房也无所谓,只要能陪在身边就行。家主没让少主精研式神这一块是为了更好的加强自身实力,这点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才非常努力刻苦的专研学习,就是为少主弥补所缺。 有人欢喜有人忧,小沁本以为火妘夕会说一些讨好的话来争取主母的同意,没想到是看上了一个姑娘。内心的酸楚难以言明,眼里的泪水只能往心里流淌,不过她倒是想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让少主如此在意,提起那人眼里放光的神色是骗不了人的。 火妘夕知道,若是除妖降魔之类的事,母亲肯定不会同意,可若是娶妻生子,母亲肯定百分百愿意。母亲经常让自己把小沁娶了,可怎么能娶姐姐呢?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 …… 鄂州湖泊居多,风景也十分让人舒心,就是太热了,这种热跟长安城里的不一样,小沁很不适应。加上从少主嘴中敲出的杨章玥,内心更是烦躁不安,一路上都没有好脸色。 戏曲还没有普及这个国度,都是一些燕乐加杂着舞蹈。红袖戏班的戏曲之所以更受欢迎,实则是夹杂了琉璃国、西域一些舞蹈,因为新鲜,所以惹人眼球。 红袖戏班之名传遍鄂州,火妘夕也不难找到。 一个历经一月有余的长途跋涉、风尘仆仆,一个日盼夜盼、思容憔悴。火妘夕和杨章玥见面时,在女方的主动下,两人相拥许久。 杨章玥的爱显得被动,有被长辈安排的因素居多,加上火妘夕自身也是风度翩翩、出类拔萃,诸多沉积之下,一发不可收拾;火妘夕则相反,爱的主动,明白自我内心的想法。 一旁的小沁傻眼了,喜欢的居然是一个戏女,这跟青楼的艺伎有什么区别?她虽然没去过青楼,可也看过一些戏班的戏,就是扭着屁股跳舞,唱几句词。 “咳咳咳…少主,很多人看着呢。我们赶路一个多月,是不是先找个地方歇脚休息下?”小沁终是受不住了。 “这位是?”此时杨章玥抽身开来才发现旁边有个女子,长得非常漂亮,比自己好看多了。 “我姐姐,你叫她沁姐就行了。”火妘夕介绍道。 “他是我少主,我是侍女,陪着他一起长大的。”小沁说的时候还有意贴近火妘夕几分。姐姐?侍女有机会成为妻子或妾,姐姐那可就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沁姐好,不用去寻找地方的。”杨章玥回头指着客栈说:“我们包下了整个客栈半年,有很多空房间的。”杨章玥像没有听出小沁话里的味道一样,笑得很热情。 狐狸精,估计就是这种笑容迷惑得少主,青楼里的女人肯定也是这个样子,不行!不能让她得逞,小沁暗暗下定决心。 “妘夕来啦!怎么没事先书信通知一声,我方便派人去接你。”杨歆从客栈走出,热情的说:“待在外面做什么,快进来啊。玥儿,还不快招呼他们进来。” 是她?小沁认出来了,这个女人风韵十足,当初来火府很多次,都被支开了。下人们都以为是主母吃醋,其实她自己知道,这个人是前朝公主,不叫她是主公的主意。 “见过班主!”火妘夕很恭敬。 “师父!”杨章玥称呼一声,然后对着火妘夕二人说:“走吧!不然师父又得罚我了。” 师父?那就是说杨章玥也是前朝的人。少主爱上前朝的人,这会毁了整个火府的,主公和主母肯定蒙在鼓里。不行,一定不行,还好这次跟来了。小沁已经拿定主意,得尽快拉着少主离开这个漩涡。 在走进客栈时,小沁感觉自己腰间腰带被人塞进了东西。回头四处张望,一个白发人影在对街一闪而过。 杨章玥带着二人分别安置了客房,小沁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在房间小憩。火妘夕则立马跟着杨章玥跑了出来,两人那层薄纸捅穿之后,近亲可不止十倍,很快便牵上手了。 逛街、购物、追逐,走到哪里都是如影随形。杨章玥很耐心的介绍戏曲的精髓,火妘夕很关心的讲解三界六道。越聊越爱,越爱越疯狂,无人的草地上,两人热情相拥吻在一起,就差那最后一步了。 火妘夕似乎忘记了来时的初衷,即便察觉一路有人跟随,觉得有人在暗中保护他们,也没去在意。 这个人是存在的,就是杨章玥的叔公,也就是橙色瞳孔的五灵僵尸。他一直跟随,看着眼前的一切,眼色里透着很大的波澜,似乎在纠结、犹豫,有着很矛盾的内心想法。 另一边,小沁在腰带中发现写了字的白色布条,如约而至后,才发现这人是大唐的第一奇人李淳风。 “小姑娘,老道与火家关系非浅,就直言相告了。火家正走进万劫不复之地,你若是想你家少主平安、火家安好,便与老道合作。”李淳风面色凝重的说道。 小沁知道火家很多事,包括是火神祝融的之后也知道。懂事起就一直生活在火家,主公和主母也从未避讳自己。而她也早已把自己当作火家家里的一份子,有任何人想祸害火家,她是绝对不允许的。 “多谢道长!”小沁行了一礼说道:“只要能帮助到火家,不让少主受伤,道长尽管吩咐!”她清楚,主公对李淳风评价很高,更是把其师父袁天罡当作追赶的目标。 一四九 久盼千百年(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天色入夜,鄂州江夏城中灯火通明。还没到盛夏,已经热得人们搬出了木床,有得甚至席地而睡。 城中间有块空地,是官府召布通告的地方,而此时已被红袖戏班借用。 钟鼓驱热、琴箫绕耳、歌舞摄魂,戏台上的姑娘们艳歌艳舞,空地上是人山人海,多数都是光着膀子的汉子。 后台里,火妘夕躲在布帘一角偷偷观看,台中正是杨章玥在独舞,美轮美奂、艳冠旁人。 “妘夕,这场是今晚的最后一场了。等玥儿换了衣服,我们就去吃饭,你饿坏了吧!妘夕,妘夕?”杨歆在后侧对火妘夕问话。 “啊?啊!不好意思,您说吃饭?好,好!”火妘夕是越看越入迷,整个身心都沉醉在杨章玥的舞姿中。他可能不知道,杨章玥在两个月前从未上过舞台,也就是来鄂州后才开始的。 杨歆见到他那呆呆的样子,嘴上浅浅的微笑,内心里实则欢愉不止。另一边的小沁也是上仰着嘴角,看似也跟着在笑。 客栈包间里,人数不多,吃得挺欢挺热闹的。只有五个人神情偶尔发生变化,一个是火妘夕,见到那五灵僵尸的杨勇后,眼神相对时总是不自在;第二个是杨歆,她心里很不安,夹菜掉筷子,端碗掉酒杯;第三个是杨勇,他总觉得周围有无数双眼睛看着自己;第四个是杨章玥,师父坐在旁边,一改平日作风,说的话都非常温柔;最后一个是周老,他好像很焦虑、很不安,喝酒也是恭谦至极。 “玥儿,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杨歆又来了,说着着类似别离的话,又对火妘夕说:“玥儿就托付给你了,她若有什么闪失,就算化作厉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师父,你怎么啦?你没事吧,怎么突然说这些?”杨章玥越发不安。 “没事,你多吃点!” 火妘夕旁边的小沁面无表情,独自饮酒,偶尔偷偷一笑。按常理她是不能入座的,可火妘夕总介绍说是自己姐姐,谁不也想这个时候去怠慢。 “各位 ,难得在此相聚,不如我为大家舞个剑,让大家鉴赏鉴赏!”小沁突然起身笑着说道。 “好!”众人鼓掌,拍手叫好。 小沁又对火妘夕说道:“少主,借你短剑一用。” 这不是小沁的风格啊,她从不为人取乐的。火妘夕也未多想,把小剑递给她。 “少主的剑穗都坏了,我给你换一个。”说罢拿出一个七彩剑穗给替换下来。 剑,是琉璃银锋的好剑;舞,是行云流水的劲舞;人,是前凸后翘***的美人。看得桌上的些许戏班老人是口水直咽,火妘夕却觉得有异样:这是什么香味? 他闻不出来,并非对花香不熟,而是香种太多了。突然,剑气一扫,窗台上的夜来香朵朵飞起,一串剑花连上,片片花瓣像雪一样,空间飞舞、缓缓落下。 不好!火妘夕懂了,是“七彩鲜”。七彩鲜是郁金香、杜鹃花、马蒂莲、一品红、虞美人、南天竹和夹竹桃七种花合炼而成,而这七种花每单独一样都有毒性,加起来就是剧毒,再上没有阳光就会释放毒气的夜来香做引,香味之中的毒性会更加剧烈。 已经有人倒下来,众人都惊恐的起身又软坐下来,唯独杨勇不慌不忙的站起来,看着小沁。 “小沁,你、你做什么?为什么要下毒…”火妘夕双目开始模糊了,他坐的最近,吸食的也最快。 “少主,他们都是前朝余孽,圣上所通缉的人。你这样下去火府会毁了的,我不能眼看着你犯错。对不起,你先躺会!”火妘夕听完,后颈感觉被冰凉的剑身拍了一下,没了知觉。 “妘夕!你怎么啦?”杨章玥起身跑过去过去,趴在倒地的火妘夕身上。 “真是衷心护主啊,可惜你被人利用了,做了他人的舔狗。”杨歆撑着桌子站起来,说完便倒了下去,还留了句:“叔父…” 杨勇嘴角一笑,眨眼之间便来到小沁的面前,掐着她的脖子举在空中。他只要轻轻一捏手,小沁的脖子就断了。 “小丫头,我知道你是火府那个号称式神天才的人,只不过…在绝对的速度面前,你有出手的机会吗?”杨勇说着,小沁面色涨红的蹬着腿。 “是吗?你可以试试!杨太子。”一个声音在杨勇后颈一把木剑抵住了他。 “原来是李道长,好久不见。”杨勇听声音就知道是他,也没回头,继续说道:“布局挺大的啊,还摆好了阵法。看来如果没有内应,这个局是布不成的。如果我猜得没错,周老是你的人吧?” “对了一半,他是皇上的人。”李淳风看杨勇的手劲松了些,小沁没有大碍,也松了口气,说:“对付你这样的五灵僵尸,我师父都没把握。我也只好用两年的时间布阵了,这个混沌困龙阵,就是为你准备的。” “唉…”杨勇放下小沁,转身说道:“难怪周老以前不赞同来江夏,这次却一直提醒,还要求住在这个客栈。他到底是谁,我能知道吗?” “我真名叫秦彝。”这时周老起身,说道:“秦叔宝是我儿子。” “哈哈哈…”杨勇大笑,说:“看来咱们是同类了,可笑的是袁天罡和李淳风自命侠义,对你却不顾不问。” “错了,我不是僵尸,只是一只没入册的鬼魄而已,可我没有害过一个平民百姓,跟你不同。”秦彝也走了过来。 “看来是你帮他做法,让他现形存活于世了?”没等李淳风回答,杨勇又说:“李世民那小子太小心眼了,我们根本就没打算夺他天下,只是想寻人而已。” “防人之心不可无而已,五灵僵尸是为神都不为过,换你,你安心吗?”李淳风当然不会听进心里去。 “既然如此,那就…”杨勇突然一拳打向侧方的秦彝,说道:“手底下见真章。” 三人冲破屋顶,打向天际,凡人看着像三颗流星在玩耍。 …… …… 同是客栈包间,小沁的头被杨勇踩在脚底,头颅都扁了。而他自己的心脏,被不远处秦彝掏出握在手中,额头眉心也没李淳风一剑刺穿。 “好霸气的混沌困龙阵,不仅降低了我若有能力,还转化给了你们,我输得不冤。”杨勇的眼睛开始模糊,瞳孔开始变色,继续说:“他们是无辜的,特别是玥儿,她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歆儿的女儿,你们放过她吧。” “无辜?你杀小沁这个小姑娘时,怎么没觉得她无辜?”秦彝很恼怒。 “要不是她想杀玥儿,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你真以为你们有机会?”杨勇咳嗽了一下,捂住没有心脏的胸口,头中一阵刺疼,又说道:“你们信不信,杀了他们,大唐过不了多久就会灭亡。” “杀!”听到此话,李淳风突然吼道。 秦彝单手一挥,包间除了杨章玥之外,所有人的魂魄都被吸来他手中。 为什么杨章玥没被吸魂?火妘夕挡在了倒地睁着眼又无力起身说话的杨章玥面前。他也是才醒来,看到有人在吸魂,撑着难受的身体趴在了她身上。 只是就是那一瞬间,他看到了死去的小沁,还被杨勇踩在地上。心中的恨意徒然暴增,翻身吐了口舌尖血在手,捏印:火印、三昧真火、焚。 这是耗寿命的火印,火不停,寿命持续减少。 “啊…”杨勇无力躲开,痛得尖叫。 “小夕,你疯啦,快停手,他逃不走,没必要耗命。”李淳风想去阻止,又怕被三昧真火烧到。 “妘夕,住手,那是我叔公,求你了!”背后传来杨章玥微弱的声音。 火妘夕并未停手,小沁手中还握着他的剑穗。 “小子,他们要杀玥儿,你能保护她吗?停手,让我送玥儿走。”杨勇挣扎着叫吼。 “收!”火妘夕这才停手了,他现在状态很不好,要再保护杨章玥,恐怕是有心无力了。 “快杀了那丫头。”李淳风冲向杨勇,秦彝夜冲向杨章玥。 “时空逆转!”杨勇浑身红光爆开,李淳风被迫退开,他不知晓这是什么,不敢冒然上前。而动手的秦彝则被红光射的失去了肉身,变回了鬼魄。 红光中大面积射向杨章玥,火妘夕也不安的躲开了。红光中又有一团白点,没入了杨章玥的脑中。 在红光的照射下,杨章玥肉身渐渐变淡,连体内的剧毒都解了。她哭着大喊:“叔公!我不走。” 又喊:“妘夕,妘夕!” 这时火妘夕才知道红光对人类是无害的,他喊道:“玥儿,我会去找你的,等我!”想去拉她的手,人却不见了。 只是他不曾知道,这一声“等我”,让杨章玥等了一千多年。 火妘夕倒是想问清楚杨勇,杨章玥被送到了何处。可惜,李淳风知道红光对人类无害,用手中的木剑毫不犹豫的斩下了杨勇的人头。 杨章玥去了哪里?没人知道,火妘夕也找了一辈子。 一五零 吴琦琦之死(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那你是杨章玥,并非章玥。”从幻境醒来我说:“别告诉我那时你被送到了明朝后期,然后机缘巧合成了长平公主,又遇到我的另一世,就是周世显,最后他也让你等他?” “你怎么知道的?”杨章玥很吃惊,说:“本来当时周家提亲,我没想嫁给他,可遇到一个白发老者,他说周世显的前世叫火妘夕,我才同意的。后来发现,果真是的,跟你的性格一模一样。” 电视剧的老掉牙的剧情了,还性格一模一样?逗我玩呢。难怪她刚才施展幻境唱出一段戏,就是火妘夕跑到江夏的那晚,杨章玥和他人一起演绎过的。 我很好奇:“那老者是谁?你知道他名字吗?” “好像叫刘什么温,太久远了,记不清了。” 刘基、刘伯温?那或许一切都是真的。明时的刘伯温就如同唐时的李淳风,都是神一样的人物。 “可若你是章玥的前世,那你现在这样是?转世投胎时留了一个命魄?”我问。 “是的,未来之事谁又说得准,老者说你我有三生三世的姻缘,我便留了命魄在这等一等。” 呃,这得多痴情。可她毕竟不是我认识的章玥,不来电啊。难怪章玥命短,原来少了一个命魄,我太蠢了,居然没看出来。 “那你现在还能跟章玥融合吗?”跨了好几个世纪,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融合。 “当然可以,本就是一人。” “那你进来吧。”我指了指印堂上的黑痣,说:“她就在里面。” “嗯?”杨章玥左右走动看了看,说:“确实是在里面,可被人下了咒,我进去后短时间内可能出不来,需要多点阴煞之气。” “被下咒?”我懂她的意思,有人骗了章玥进去,然后在施咒作了封印。 “进去吧,我会收集阴煞之气给你们。”我摸了摸印堂,说:“应该是鬼咒,我现在无法解开,有机会的话我也会提前解开的。” 杨章玥听了后点头看着我,然后吻了我的唇,说:“注意身边的人。” 丂,强吻偷我阳气啊! 身边的人吗?不,是鬼魄。那段唐时的幻境太记忆犹新了,小沁应该就是阮沁的前世,而章玥就是她封印的。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阮沁上了赵晓的身,和我做做时封印的。因为那时的赵晓太疯狂、太陌生了,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不知道心里是啥滋味,也不知该怎么面对阮沁了。 这次幻境等同于给我开了挂,让我多了火妘夕的记忆,知道了金刚经、佛门密法手印,以及式神的炼成。如今的我,面对四灵僵尸应该没有问题了,五灵僵尸可以斗上一斗。 斗什么斗?还是赚钱要紧。杨章玥一个命魄都这么厉害,谁又知道还有什么更厉害的。何况还有一只陪我长大的蛇妖要对付,不能太自大了。 岛国的阴阳师应该就是我国的地仙一派传过去的,式神这玩意在当今世界不能用,会造成恐慌。了解就行,谁知道会不会碰到岛国的阴阳师。 “喂,哪位?”接到一个电话。 “是我,妘夕同学,你还活着啊,搞定了没有?”是副校长。 “搞定了,那边可以下课了。”这家伙在女生寝室偷偷装了摄像头吧,怎么我刚收工就来电话了。 “真的假的?这么顺利?”他还不信。 “当然是真的,没见我活得好好的。” 楼下,冯娇和副校长还有那主任一起等着我。 “真解决了?”主任问。 “你之前有从这栋楼顶看到我那边的星空吗?”我又对冯娇说:“拜拜,我还有事。” 冯娇堕落了,乱 性了。 呃,我好像没资格说她。 “美女,在哪庆祝了呢?”车上,我先拨通了美女系主任的电话。 “妘夕,吴琦琦死了。” “什么?没听清楚。”听清楚了吗?我是不敢相信,才分开没多久而已。 “吴琦琦在KTV楼下的宾馆自杀了。” 自杀?别开玩笑了,她不会自杀的,她是一个很坚强的人。我记得她的第一印象不是那次精子的事情,而是偶尔经过,听见她安慰一个女孩说:“女人,父母和男人都不是最终的依靠,最稳的依靠是自己的事业。” 大一时就能说出这种话的女孩,怎么可能自杀? 宾馆?对了肯定是宾馆,那时她一直看着宾馆,我还下流的以为她想跟我做什么。应该是看到了什么,或是被什么迷住了。 …… …… 来到KTV楼下,警车和救护车刚走,还剩两个警察在跟店老板交谈什么。 冉嫣然?不会吧,这么巧,我想躲开。那次她喝醉酒,说了拉拉的事,不知自己还记不记得。 “妘夕!站住。”还是被她看到了,真不该下车。 “嘿嘿,好巧啊,你工作啊,我不打扰你了。” “两件事,一件公事,一件私事。”她倒是很直接,可说到“私事”二字事,她身边的男同事眼神很有味道。 “私事就别说了,说公事吧。”私事能有什么,你一个拉拉,又是警察,我还能强 暴你不成。 “我了解到死者吴琦琦自杀前有跟你单独在一起,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她是一本正经的。 “什么发生什么?我跟她是同学,我有事要离开,她送我而已。” “认真点啊,这可是有记录的,说假口供是妨碍司法公正,可要负责的。”她同事拿着录音笔。 丂,还要我怎么认真,全是实话啊,我说:“你看,宾馆门口是有摄像头的,正好对着这里,当时我们也是在这里分开的。你可以调监控回去看啊,我是良民,可别冤枉好人啊。” “你去调监控看看。”她对身边的同时说。 又对我说:“现在我们说说私事,你干嘛把我送到酒店就走了,醒来时衣服还脱光光了。”她难道不知道她同事还没走吗?看不到同事怪异的眼神? “呃…”我看着她同事,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怎么还在这里?”她才发现同事还在。 “监控早看过了,他没撒谎。他们分开时很和睦,没有吵架。”他同事不错,为人公正。 “看过了再去问问店老板啊,再问一遍说不定有什么遗漏或矛盾。”她摆明赶人走嘛。 “呃…怎么像局长一样。”她同事嘀咕着走开。也确实,她不是才调过来吗,怎么像大姐大似的。 “你不解释一下?”她问我,眼神很犀利。 “解释什么啊,你可以去酒店调监控啊,我送里进去后立马就走了。还有,我没给你脱衣服啊,你自己喝醉后是什么样子自己不清楚?谁知道你有没有裸 睡的习惯。”太可恶了,我做做时间会那么短吗?这不是侮辱我嘛。 “你、你不准瞎说啊,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秘密的事?”这会她小心翼翼了。 “不就是喜欢女孩嘛,放心,我的嘴巴很严的。”丂,糟糕,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你…谁说我喜欢女孩了,我当赵晓最好的朋友而已,你知道什么叫羁绊不?” “知道知道,就像鸣人和佐助,路飞和左隆是不!别解释啦,我都懂。”羁绊谁不知道,火影我可是周追一集。”又问:“怎么?你们也认为她不是自杀?”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是自杀,只不过…”她突然停住了。 “不过什么?”我问。 “一,她是割脉自杀,可法医说不出她是用什么工具割得,说玄幻一点,据说像是被空气割伤的;二,法医说看下体有被强 奸后的松弛,可是却没找到任何摩擦得痕迹以及**。” 空气?不就是风嘛。这法医很牛啊,能看出风痕,还能大胆的说出来。至于强 奸,法医看来是同道中人,知道应该是魂体所为。 “你干嘛去?”她看我准备离开,拦住我。 “我又不是警察,又没有嫌疑,而且我有不在场证据以及证人。怎么?还想强留我?”不能堂而皇之的进去看看,得等他们走后。 “两次见面,你都没给电话我呢。好歹也算是朋友,怎么?觉得我不配做你朋友?”她问我要电话号码。 大姐,我命犯孤星啊,身边又死了一个人了,你想死啊!当然,这话不能说,只得把电话号码告诉她,说:“实话告诉你,这宾馆闹鬼,赶紧离开吧。” “闹鬼,你怎么知道的?我还没见过鬼呢,得去看看。”说完转身向宾馆走去。 丂,还真有不怕死的,越说越向虎山行。 看了看不远处的学校大门,只暗暗祈祷:千万别跟禅炏组织有关! 不能看着她死吧,何况还是一只色鬼,于心不忍啊。 好色,还带风属性的能力,有点本事。 这个宾馆门面很新,像是新开张的,可里面很旧。有着香水味,也充斥着男人女人液体的味道。 “妘夕,这房间看了很多遍了,一切都很正常,只不过总觉得很古怪,你有什么察觉吗?”她很认真,也很马虎。 “你傻啊,进来不就该看出问题了吗?站在北边照镜子试试?”我点了根烟。 “啊…”冉嫣然尖叫一声:“镜子里没人!” 一五一 吴琦琦之死(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镜子里没有人不是最可怕的,这种事电影里都常出现。我没敢告诉冉嫣然,其实本来该在镜子里出现的人,现在正在天花板上,而且他们还能自己动,古里古怪的在笑。 “冉嫣然,我们走吧,这里不是常人待得地方。”她吓得抱住了我的胳膊,瑟瑟发抖。 “啊…有鬼呀…”外面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叫声,是她的同事。 我不该跑的,他大爷的,我是捉鬼的,就算不是王者级别也算是钻石段位了,怎么还跟着冉嫣然一起逃命了。 看来骨子里我还是很胆小的,很惧怕这些鬼怪。看见她人逃命奔跑,潜意识里提腿就跑了,毫不犹豫。 跑到宾馆一楼时,那加喊的警察还在鬼叫:“有鬼、真有鬼,老板,我不骗你。” 老板很不开心,他或许也知道有鬼,可是一个警察在这里大喊大叫,以后谁还敢来?好像已经迟了,门外有人围观,楼上也有客人跑下来,表情都是踌蹉不安。 冉嫣然也很开心,这次真要被训了。相信科学反对迷信,是警诫中的其中一条,这么皇而堂之的喊“有鬼”,怕是隐瞒不过去了。 “这件事你偷偷跟你们局长如实的汇报,相信他会有安排的。”还得开导安慰她:“没事的,你自己也在新闻上常常看到,很多是科学无法解释的。或许今天只是磁场问题,又或是光的折射问题呢!” 冉嫣然看了看夜空,惊悚的颤抖了一下,那弧度波动肉眼都能看到, “好冷,是不是有鬼从我身边经过了?鬼片都是这么放的。你看,晴朗的夜空都看不清星星,肯定是妖气深重。”她异想天开。 是不是妖精作祟我不知道,还需要了解。只不过,刚才有没有鬼魄魂魄路过我是知道的。而且,看不清星空是灰尘太多,空气污染严重。今年开始,到处拆迁搞城建,加上生活水平的提高,买小车的人越来越多,看夜色星际需要跑到乡下了。 “好了,不胡思乱想了。对了,你今天穿得什么颜色的内裤?”我想到一些东西。 “呸…流氓,这个时候你还撩我,撩你前女友的闺蜜,你还有没有人性?” 妳大爷的,你要不是赵晓的闺蜜,鬼才管你。这是色鬼,穿红内裤的女孩被他看到,很有机会被缠上。虽然不至于丧命,但被鬼玩可是很倒霉的。 “你回答我就行了,我还强 暴你不成,为你好,快说。”真的有点生气,一番好意,被当作色狼了。 “红色的,还是大红,很辟邪的。”她也不高兴,可能我的语气太硬了。 辟邪?即便是本命年,在这个时候也无用。 “你等会,别走动。”我返回车里,从包里拿出道具。用朱砂在黄表上写上:南海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然后折成一个三角包,放在手心默念了一遍观音经。 “给你,放开身上,别放包里。如果觉得哪里不对劲,就拿着它默念‘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几个字,记住没?”她还很听话,真的没有走动一步。 “你去车里这么久就是找这个东西?归元寺求的?有用才怪。”她有点不屑一顾。 噗… 别拿我和归元寺的一些打工的人做比较,虽然这个比不上道家符箓,可有我的精神力加持,对一般鬼魄绝对有效,也能震慑一下厉害的鬼魄。 “这可五台山的大师给的,花了四五千呢。”没意思,还得说谎话骗她。 果然,她一听,立马收下了。我丂,这什么世道,果然是个看钱的时代。 她走了,我才好亲自去看看。不是去捉拿或消除,没必要带上包包,拿着甩棍就行。 …… …… 店老板看我一直跟冉嫣然在一起,误会我是警察了,不然不会让我进。 吴琦琦当时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会跑来这个宾馆?而且听说她没有挣扎的痕迹和其它伤痕,所以才被当作自杀。冉嫣然怀疑他杀也只是因为无法理解风痕,以及下体问题。 一楼大厅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风水格局也很正常,不招邪。外面看进来的地方我都仔细看了,没什么问题。 从楼梯到走廊,再到包间,阴气深深,没有感知妖灵气息,那就只能是些许邪祟或鬼魄了。至少,僵尸强跟普通人作案没两样,会有摩擦的痕迹。 再看镜子时,身上鸡皮疙瘩骤然冒起。我以为会什么也没有,最多恢复平态,显示自己。结果,是港片里经常出演鬼片的罗氏鬼婆,那张绿脸,比我见到真的鬼魄更吓人。 这里的镜子能折射人心,进来时我的内心是恐惧的,想到的就是罗兰婆婆。 为了证实一下所想,我特意想到了海贼王里的女帝。我丂,我想女帝,怎么出来的是路飞?好吧,潜意识里是先想到路飞,再想到女帝的,毕竟提到海贼王,首先想到的当然是主角。 能够这么深挖内心的,要么是魄力高强的久远鬼魄,要么就是跟我一样喜欢看鬼片看动漫的逗比一个。 应该不止一个,能看透内心,也就不可能分身,那男警察看到的是谁呢,只可能至少两个鬼魄。 窗口能看楼下的马路,我看着窗外说:“我知道你在我附近,应该隐藏在什么物质里。一起过来看看,有个好玩的事。” 又笑着说:“你看楼下站在拿太阳伞的女孩后面的那只鬼魄,它准备要害人了。” 说完,捏了个手印:雷印、劈。 一道闪电劈到了女孩一米远的地方,四周的人们吓蒙了,看了看天空然后四处逃窜。那只准备害人的鬼魄自然也吓跑了,本就没打算除掉它。 我能感觉到周围有些许戾气,只是一瞬间。 “你很明智,没有出手,否则来生都不可能有,就不谈现在了。你也看到了,我没有除掉那只鬼魄,这就是诚意。” 我又说:“今天被害的是我同学,我只想知道她为什么死,或是说你们是怎么害她的。至于最后嘛,没有人出钱,我是不会为难你们的。” 很长时间没有动静,哪怕是镜子里,也只有我自己。 “我没有耐心的,想让你现身的方法有很多种,我只是不想做无用功而已。数到三,你不出来我可就不客气了。” “一、二…” 他出来了,镜子里面出来的。我没想到的是,竟然是黄俊。 “是你?你这是…”他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会以镜子做媒介。 “妘夕,我也没想到你隐藏的这么深,还是高端术士。”他面无表情,又似十分怨恨。 术士?这么称呼也行吧,法师或阴阳师也行,别是道士就行。 “你怎么死的?又为什么要害吴琦琦?” “我?哈哈哈…”他大笑:“你问我是怎么死的?本来没想到你,现在看来都是你安排的,那两只女鬼是不是你安排的?” 呃…阮沁和佳佳做的?我丂,这两个鬼丫头,说了只是教训一下。不对呀,那以后有人联系过他的。 “你怎么对肖晴的你不清楚?还有,她们两个不可能害你,你说实话吧,谁害的你?你又为什么害吴琦琦。” “哼,不是她们做的,却有很大的关系。”他非常愤怒,说:“她们走后不久,又出现几人。不,也不是人。听那几个鬼魄说话,与二女之一非常熟悉,就是他们,天天吓我,当我玩具一样,实在受不了了,我跑来这里自杀,他们也不放过我,连我肉身一起塞进了镜子里面。” 他这时不会说假话,可佳佳已经去了地府,只能问阮沁了。 “朋友一场,我会帮你,把你弄出来的。可是,你为什么要害吴琦琦?她又没有对不起你。” 黄俊摇了摇头,望着窗外说道:“哪是我害她,是她自己想死,说了许多她们姐妹的事,说自己都快疯了,我只不过帮她而已。说句对她不好的话,做做都是她要求的,只不过,叫的名字却是你。真不知道你这家伙,有什么魅力,能吸引这么多人。” 丂,怨气有够重的,闻得我难受。 “你们几个人?其他人是谁?”我问。 “什么几个人,你别吓老子,这里只有我一个。”他是真害怕,四处乱瞄。 老你妹,死了还是一个逗比,自己都已经是鬼魄了,谁还能吓你。 “别闹,你把吴琦琦勾引进来的是不是,可是我和女警察在这里时,外面怎么有鬼魄吓人?吴琦琦自杀是风痕,跟你的能力不一样。” “就我一个,你爱信不信。这屋里镜子少吗?只要有镜子的地方,我就能出现。”他一脸鄙视,还很傲气,仿佛胜过我了似的。 “得,你厉害,我先走了。”懒得看见他。 “我丂,妘夕。你说了把我肉身弄出来的,走什么走。”他拦住我。 “慌什么,等警察花钱请我了,我再来捞你,一举两得嘛,你说是不是?”我绕开他。 “丂,老子都死了,你还利用我赚钱,真踏马黑心。” 我回头笑了笑:“你欠我多少钱了?” 一五二 崔茵茵发威(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这一天真是漫长的一天,前世今生都整出来了。但我想,这肯定不是母亲和干妈心里所知道的前世。 我和章玥的前世没有爱得可歌可泣,但杨章玥却是真实的等了我一千多年。只不过,前世今生怎么算?我不是火妘夕,也不是周世显,我就是我。 记忆里没有杨章玥,听着看着她确实很痴情,我的感受也仅仅只是觉得感动;更没有长平公主,感知不到他们那时的爱恨情仇,以及后世用“帝女花”编册的那么深入人心。 可能就是自己精神力强大,念力强大的缘故,不然肯定会分不清自己与火妘夕的记忆。 黄俊和吴琦琦的事倒是让我很不安,至于黄俊说吴琦琦自愿献身,也只有鬼才信。我会信守承诺,帮他拿回肉身,可这人… 停好爱车,没有有上楼,就看到薛明山在楼下徘徊。父女情深啊,知道我不在家,虽然不能靠近,依旧守在楼下。 “你可算回来了,那么放心她一人在家?”他有点责怪我。 “你为什么在楼下?上去屋外守着不行?”我又说:“你都近不了身,有啥危险的。再说了,导盲犬可是狼狗,护主起来可是很凶的。” “不是你女儿你当然不担心了。”他反驳:“也不知怎么的,她身上的神力越来越强了,我在楼下都有点不舒服。” 这真不是个好消息,她外散的神力越强,证明身体失去的东西越多。眼睛问题只是明面的,其它问题,或许医疗器材也没检测出来。 “你事情办妥了吗?”我问他。 “那几个家伙太贪玩了,直到现在才跟他们上司联系。你放心,搞定了,那几个肯定会被开除。我通过他们上司找到了区域经理,有得他们受了。”薛明山很得意。 “那辛苦了,快进来吧。”我亮了亮手镯。他进去后,我叫出了阮沁。 “怎么了?怎么看我的眼神怪怪的?”阮沁很诧异的看着我。 “当初让你和佳佳惩罚一下黄俊,你还记得吗?他死了,被人塞进了镜子里,他说是你安排人做的。”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前世是我的丫鬟侍女,却如同童养媳,这一世是女友的闺蜜,却借体跟我有同床之梦。 “那些不是我安排的,只是跟它们有过一两次碰面,还动过手。它们让我加入它们的组织,我没有。这件事你不要管,它们只是组织里的小喽啰,却不比我差,那组织肯定惹不起。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她说得很真诚,让我想到另外一张绝世美颜的面容。 “我知道你不会害我,小沁。” 她的话给我传递了一个信息,黄俊不是鬼魄,而是一个带着肉身的邪祟,不然不可能能透彻人心还能有施风的本事,还能魂魄离体。好家伙,差点被你骗了,看来对我怨气不小啊,偷偷摸摸的想置我于死地。 她退后两步,飘了起来,声线发抖的说:“你、你知道了!” “是的,我知道了。”我很想知道她是怎么了解自己的前世的,前世的式神手段那么强,她为什么不用? 她想飘来拥抱我,被我一句话说的定住了:“章玥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害她?” “无辜?那我是不是无辜的?”她很愤怒,尖叫、怒吼,说:“前世因为她,我死了,可为了火家,我不后悔。这一世,又是她,寝室四个人,就因为她的溺水,死的死、疯的疯,我们找谁去?” 这什么逻辑,我不懂,女人就是这样,不能讲道理。章玥她想死吗?她不想,又不是她有意让你们恐惧?我还真没问过,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很抱歉,我就是帮亲不帮理,谁亲我心里帮谁。 “你的前世是小沁,她的前世是谁你也知道。请问,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有任何一点害过你?”我很愤怒,说:“不想跟你说话,你进去。” “少主!” “进去。” …… …… 这个世界,大家都说三观。 其实,有多少观?五颜六色、五花八门,数都数不清,但切忌去用自己的观念衡量他人,去评价别人。 没人愿意去做一个空壳的灵魂,草都知道向阳,何况人。 薛念一直在等我,都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睡得是那么的安详,睡得是那么的不安。 任何人回家,都是渴望被等待,有人等待的。家就得有家的感觉,它需要亲情、爱情和温情。 “念念、念念…”叫不醒,我推她了。 完了,这是没触感了吗?我以为、我以为会丢失味觉或是听觉,没想到是触感。这得是多大的悲哀,我色了。 没有触感?她还是一个没懂人事的女孩,现在就没了触感,人生少一片乐园。 “念念!”有提高了声贝。 “啊…”薛明山这个逗比,我会害她吗?有必要因为担心而跑出来,再被自己的女儿伤害吗? 结果是,这家伙太弱,被自己女儿的神力重伤,我跑了好远才找到他,自发精神力带动他,让他进手镯。 菜还是温的,也就是说,从那时电话不久,她一直有在温菜。没有微波炉,只能手动,一个盲人,我都快闪出泪花了。 “哥,好吃吗?” “好吃!”我边喝水边吃。可能是本身就放盐多了,也可能是越温越咸。 “你没吃吗?怎么还动筷子,现在的女孩子要苗条,不是喜欢大屁股丰满的年代了。别吃了,去吃水果。”不想让她知道菜的味道。 “吃了啊,陪你吃嘛!” 又说:“现在流行骨感吗?那我不吃了,本来屁股就很大了。”女孩子在意的最终还是别人眼中的自己。 是啊,那屁股真的很大,挺诱人。只是,你是妹妹,别想太多了。 明天得去面对王副院长了,真的不愿意做这么一件事。早知是这个结局,当初又何必给他们希望、给王苏媛希望。 这个世界一直在变化,城镇风貌、人情冷暖、科技万千。于是,很多事物都开始变化,例如,方外之人的术法。 以前点燃焚香靠蜡烛,本事强的靠念力。现在呢,能点燃东西的道具多得是,省了很多工序。 最大的改变的是,王副院长家门口快成菜市场了。和尚一堆,在斗地主;道士一堆,一起抽烟。 我丂,院长啊,你这请的都是什么人?群演? 王厅还在医院,所以王副院长得辛苦的招待这些出家之人。特别是那几个道士,见到躺在病床上的王苏媛后,居然还面露淫 色。 我不说话,我只看着,我想:希望他们都有真本事,能抵抗崔茵茵。崔茵茵添加的寿命,所以只能她来收回。 于心不忍的是,还得是我亲自把崔茵茵招来。干妈说了,请土地神怎么请,就怎么请判命大人崔茵茵。 请土地神没有请神灵那么复杂,我还很奇怪,为什么请判命跟请土地神一样。许久之后,我才知道,地底另有乾坤。 红蜡烛两根,焚香三注,黄表三道,简易疏文一章,小鞭炮一架。 还好是在别墅的家里,若是那个复式楼,我还不知道怎么放鞭炮呢。 有人会说,请高段位神灵都没有放鞭炮,为什么小小的土地爷得放。没办法,谁让天汉皇帝远呢,全是被民间习俗带动的,搞得土地爷都爱慕虚荣了。 为了这个做法,还转门让王副院长带那些专家们去不远的地方喝茶。真是内心有愧,她以为我是为了帮王苏媛,结果我是请神来祸害。 “天道轮回,万世艰难。皇天在上,帝下有灵,一琢一目,大有青天暮云,小敬一山一土。幽灵地府,有请判命大人。”化掉了疏文。 最后一句改了,请土地爷是“平地逢神,有请土地神”。 我去,这么夸张? 本来还是一个艳阳天的上午,突然乌云密布了。有时我都在想,这些云朵是哪里飘来的,科学仪器有没有查到。 电闪雷鸣,她大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请的是二郎神呢。 “哟呵,小夕夕,心里骂我呢,嫌我官位小排场大?”崔茵茵的声音在我后背响起。 她又说:“找我来是什么事?是不是想我了,见不着睡不着?” 噗… 妳大爷的,虽然长得不错,可毕竟只是魂身,小爷我还想好好活着呢,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的。 “丂,你打我干什么?”她突然来了一巴掌,都没及时挡住,太快了。 “你嫌弃我是魂身是不是?本姑娘想要一个肉身还不容易。”又说:“这次就算你不招我,我也会抽时间来找你一趟。上次那两人脱离我的控制了,你们是不是有仇?得注意点。” 我去,又一个不好的消息,那两人可是我的大仇。他们要是跑了,迟早找我报仇。而且,能脱离判命的控制,帮他们的人肯定也不简单。 “张翼、张浩,你们是怎么逃走的?现在又在哪里?”我很担心,若是魂魄我还能找到,可崔茵茵的很明确,那二人还没死。 “喂,找我什么事?”她见我不说话,问道。 “上次让你帮着改命,这次一样。不同的是,把命收回。” “你有病?当我没事闲得慌。那个,我确实挺闲的,可你也不能这样啊。” 一五三 崔茵茵发威(中)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我丂,这世界是怎么了,谁都能读懂人心,我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哈哈哈…”崔茵茵笑得东倒西歪,嘴里说道:“妘夕,你太好玩了,要不跟我回地府吧,我给你工资。” 给妳大爷的,你那发的工资我能用吗,这不是消遣我吗。 我说:“别闹了,能不能告诉我,怎么能不被人知道内心的想法,要不你教我怎么去偷窥别人的想法也行。” “你才别闹,这是自身的天赋,学不会的。傻不拉叽的,你用念力封闭大脑不就行了,念力强过你的才能读懂。”她突然不开心的说:“你刚才说什么!偷窥?本大人是光明正大的好不。” “是是是,我错了,你是光明正大的偷窥。”妳大爷的,当我傻啊,封闭大脑的话,小爷我不得跟睡着了一样。 “蠢货,我是让你用念力在表层做一个保护罩。”她又恼怒:“你说什么?光明正大的偷窥不还是偷窥吗!” 确实是我蠢了,早该想到的。哼,妳大爷的蠢货,你才是蠢货呢。 我丂,果然有效果。 “不是吧,你喝农药了?我居然读不懂你的内心了。”崔茵茵很惊讶。 “第一次见面时也没见你会读心术啊。”我问。 “那时不熟,你又不是我的敌人,对你读心是不尊重。”她问:“你还没没回答我呢,怎么法力增长的这么快?” 现在也没多熟啊,唉!自来熟的人,有谁你不熟的。 “就是遇到一些奇遇而已,有个问题问你,赵晓有没有去找你?”确实想知道,重点是那帮人怎么还不回来,我也不能明着打电话去催啊。 “没有,不是吧?赵晓死了?”她的样子不像是装的,说:“怎么死的?她没来找我啊。” 活人谁能去找她,只有死人了。我把赵晓过世的前因后果大致的讲了一遍,她听得眉头紧锁。 “妘夕,禅炏这个组织我知道,你最好谨慎一点,别跟他们掺和在一起了。”她若有所思的背对着我,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悠悠的说道:“不止十殿阎罗有人掺和到里面,冥界还有其他势力也搅和在里面。” 难怪干妈不许我跟禅炏有瓜葛,真没想到他们的势力已经强大到这个地步了。十殿阎罗,每一个阎罗都相当于六灵僵尸,任何一个发怒起来那都能使日月失色。 “那…”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问:“那赵晓有没有可能被禅炏的人带跑了。”我很后悔,后悔没有自己亲自送她过冥河直达地府。 “什么意思?你有让她去找我?”崔茵茵扭头问。 “没有,我只是说让她遇到麻烦就报你的名字。”其实她当时有没有听到我这句话都还是个问题。 “那不就得了,本大人又不是判官,哪会关注这些琐事。也许她已经安然到达地府了,我记得她是护士吧,那说不定已经都转世投胎了。”她又背过去了。 拉倒吧,先不说赵晓做护士还不到一年,能够立马投胎的最少也得是一世善人,或是有大功大善之人。否则,都得在阴间排队留侯一段时间。 “喂,崔茵茵,我说你能不能别背对着我说话?都什么年代了,你以为你是李白白居易。”以前觉得电视剧那些动作是虚拟构造的,在唐朝幻境中才知道,他们真的喜欢背对着人,看着风景说话。 “也对, 我不吟诗,没必要背对着你。”她笑嘻嘻的对我说:“走吧,带我去吃东西。” 吟诗?你淫 诗还差不多。 “走什么走,我是让你来收命的,那次改命对我影响很大,我干妈下命令了。” 崔茵茵翻了个白眼,说:“收命就收命嘛,干嘛拿紫兰婆出来吓唬人,你以为我怕她啊。”嘴里又嘀咕:“自己进步那么大,随便疏文去命就行了,何必把我招来。” 去妳大爷,我改命,还直接疏文去命,那不相当于跟杀人没两样。 “走吧, 那丫头在哪里?”嘴上说不怕我干妈,举止却很老实。 正当我着急王副院长他们还没回来时,突然听到汽车的声音了。 “茵茵 ,王苏媛家人请了很多和尚道士来做法,你这趟恐怕不会很顺利,要注意安全啊。”我对判命不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大能耐,万一还要我出手帮她那就大条了。 “放心吧,只要不是六灵僵尸或是大妖之类的,其他人本大人不放在眼里。”她很神气,我听着却非常想打她屁股。这话什么意思,看不起道士和尚和我们地仙? “你等会,我不方便带着你进去。我先进去,直接去王苏媛房间,你到时再来。”一起出现我会不知怎么开口解释。 …… …… “小妘,怎么样了?”王副院长看到我后,直接问道。 “王阿姨,边走边说。”我说:“快带他们去媛媛的房间,情况怕是不妥了。”真是让人矛盾的做法,如果崔茵茵不收命,改命的后遗症我得实锤背锅;但若那些人阻止了崔茵茵,就得他们背锅了。 无论怎么做都让我于心不安,即便崔茵茵失败了,王苏媛自身的问题也让我束手无策。可是看着王副院长那样子,实在不忍心,觉得太可怜了。 王副院长看着我神色不对,也急了。嘴里嚷嚷:“各位大师们,快来!” 六个和尚,五个道士。和尚还好,最初看着时,他们在斗地主,像几个披着和尚皮囊的马仔,这会儿认真起来还是那么回事;道士就不同了,一身酒味烟味,看来刚才喝了不少酒,眼神迷离的。 王苏媛躺在床上,没有动静,若非那起伏的胸脯,我都以为崔茵茵提前下手了。病症很严重啊,大白天的就去盗梦了?也不算盗梦,像是盗了她人的一段经历。冉嫣然对喝酒时的事全无印象,像是断片一样。 “施主,怎么了?”一个和尚不解,此时的王苏媛看着非常正常。 王副院长不知怎么回答,转头看我。 看我做什么?我突然拉着王副院长跑到一窗边的电脑桌旁,说:“王阿姨,蹲下。” 崔茵茵来了,像是凭空出现的。她二话不说,双指并剑就指向王苏媛。 这一突如其来的人影最初吓了那些人一跳,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 “何方妖孽,放肆。”一个和尚率先出手,冲上去就是一个二踢腿。 我丂,这是把崔茵茵当作妖精一类了。也不怪他们,崔茵茵身上全无鬼魄邪祟的气息。 和尚打头阵像肉盾一样,各种散打套路,鞭腿、侧踹、后摆、回旋踢;而五个道士呢,他们每人点了根烟,悠闲的吞云吐雾,不同的是,抽着抽着,渐渐的拿出背后的木剑了。 这木剑看着虽轻,实则有点重量,是沉木。六个和尚打一个女人,不,看着就是一个女孩,居然半天拿不下,还有两和尚被踹在一边一时间起不来了,他们能不动容吗,不敢大意了。 “小妘,那、那是鬼吗?”王副院长偷偷的小声问我。 “嗯!”才回答完,崔茵茵一个犀利的眼神投送过来,我吓得连忙改口:“不是,哪有这么漂亮的鬼,鬼都很丑的。” 妳大爷,那么多人打你一个,你还有时间瞪我,厉害!这几个和尚是怎么回事,南拳北腿无影脚快用上啊。 还好是在房间里,空间狭小,她不好发挥。若是跑到外面,那肯定是三拳两腿就完事了,至少她会飞。 “哐”的一声,一个和尚飞了出去,门都被撞破了。我丂,茵茵大神认真了,貌似刚才加入进去的一个道士踹到她屁股了。 可怜的和尚,道士卡油你背锅,肋骨估计都断了。 “这是一只大妖,一起上。”一个道士喊道。 “好,把她引外面去,里面不好发挥。”一个和尚提出了惊人的意见。 噗…真是中肯的意见,看见没?崔茵茵自己跑外面去了,把你们愣住了吧。 她这会生气了,不教训你们几个她不会罢休的,你们还羊咩咩一起往虎口送。 “小妘,我们要跟去吗?”王副院长一直抓着我胳膊,肯定惊呆了。这打斗,不比华山论剑差,重点是房间里只坏了门外,没打破任何一样东西。 “去看看吧,万一那女鬼跑来了我可打不过,您也看到了,太厉害了。”只能这么说了,她留在这里能做什么? “那我报警。”她匆匆拿出手机。 我也不拦着她,要么打不出去,要么警察了什么也看不到,崔茵茵肯定会做出障眼法。 果然打不出去,我把自己的手机也给她试了下,说:“没用,再说了,警察能抓鬼吗?” 王副院长愣住了,点了点头。 我丂,这么牛! 跑到楼下一看,古装神话大片啊。崔茵茵站在三四米高的空中,手持一把三尺细剑,青丝飞舞;下方是六个和尚狼狈的围了一个圈,各自捏着一个手印,若猜的没错应该是“小罗汉伏魔阵”;最后是五个道士在外围东南西北手持木剑战立着,还一个道士一直走动着,看不出什么意思。 一五四 崔茵茵发威(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正所谓小罗汉伏魔阵,那是因为人数不够,威力减了许多。据说罗汉伏魔阵连仙界许多真神都很畏惧,就是不知这“小”字辈的阵法威力怎么样。 也不知他们捏得什么印、嘴里念的什么文,看崔茵茵的状态似乎不怎么好。虽然没有实质性的攻击对她造成伤害,可她没有任何动静,像是被固定住了。 有意思,一个伏魔阵只是为了定住人,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谈得上阵法,那它的功能就不是单一的,可以随着变动而改变。 不对,真正的后手在乎那外围的道士。 那个游走的道士突然跳到了崔茵茵正下方,剑指她脚底,还掏出一张符箓加持。 不好,崔茵茵恐怕会有危险,道士们摆的应该是“五行天雷阵”,中间的道士在引雷。 火有很多种,如妖火、冥火、孽火、真火等,雷也一样。雷印打发出闪电是聚体天地能量而产生的,而他们的请出的应该是仙界真神用天地能量炼制而成的,威力更强。 我要不要帮忙?她会不会有事?可王副院长在身边,她也看得津津有味,分得清谁是劣势,毕竟崔茵茵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了。 当他们认为崔茵茵是大妖时,肯定认为这时生死之战。本来只是走走过场的和尚道士们定然拿出各自的看家本领,只是没想到配合的如此默契。看来他们也并非偶遇,以前就有过合作。 一声炸雷突响,晴朗的天空中一道闪电由上而下,源源不断。真是一道美丽又罕见的风景,跟我那雷印打出的小闪电真是天壤之别。 不能让她出事,没时间我考虑了。匆忙放下背包,取出蜡烛黄表和朱砂焚香,得请八仙来帮忙。 能够两不伤,又不把自己连累进去的办法貌似只有这个。救崔茵茵的办法很多,最简单的就是破坏他们阵法,打断其中两人就行。 亲自跑过去不行,以后王副院长还不得报杀女之仇;四象印也不行,玄宗的身份得暴露了;其他的如九字真言等更不行,对人类无用。 “好!”身旁的的王副院长突然大叫。 呃…确实该叫好,崔茵茵都变成爆 炸头了,衍化出来的肉身都不稳了。 只是,真的是好吗?她那有神的眼色,还有嘴角微微扬起的笑容,这是要暴走的节奏了。 崔茵茵真实身份是魂体,按道理来说雷电最克阴物,所以雷电劈中的最初一刻效果最明显,有用的话一击就能搞定,若是没用再持续也是没多大用。 若对付的妖精,那就相反了,是越持续伤害越大。所以,他们现在面露喜色,却不知灾难即将将近。 我丂,还是得请神啊。奶奶的,两面派真难做。 “啊…”王副院长突然晕倒了。 我去,崔茵茵这是开大了吗!就在我准备用朱砂在黄表上疏字那一短暂的时间,地面冒出无数的恶心的东西,腐尸。 一点臭味都没闻到,应该是念力不仅保护了头脑不被精神力侵袭,还反弹了邪恶的气息。 “这都什么鬼东西,好丑,熏死我了。” “他们好像要吃掉我,怎么办。” “完了,搞错了,她不是大妖。” “那是什么?难道是冥界八鬼众之一。” “别吵啦,有只腐尸好像要吃我下面的长蘑菇啊。” 和尚道士很惊恐,吵成一片,越又不敢放正主出来。 妳大爷的,冥界八鬼众?是它们之一的话最初你们就全死翘翘了,还有机会出手?真是脑子瓦特了。 长蘑菇?金针菇我倒是听说过。哟呵,还又真有一只腐尸正在撕裤子。唉…什么世道啊,地下的腐尸也寂寞、也流氓。 …… …… 正好王副院长晕了。 蜡烛两根点燃而立,一滴眉心血于朱砂在黄表之上疏文一个“韩”字,跪地化表,三跪九拜,口中默念: 上仙达命、群魔乱邪,朗朗乾坤、还我清明,惶恐诚拜、助我除邪! 再焚香一柱,并于眉心,喝道:“起!” 吕洞宾是除妖伏魔,韩湘子不同,那一支笛子能俘获万物生灵。既能镇住崔茵茵,也能让和尚道士们安静,更能瞬间摧毁满地的腐尸。 功力大大增长,又有神力果然不同,请神都不费力,没像以往那般头晕看不清。 韩湘子果然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不比吕洞宾逊色嘛。重点是为人温和,临走时还对我微微一笑。 那玄妙的笛声不再萦绕耳旁,头晕不止的和尚道士也坐起了身子,就连王副院长也醒了。 只是… “小妘,妖怪除了吗?媛媛是不是没事了!”她面露喜色。 我能怎么回答,韩湘子走的时候崔茵茵也不见了,她也有仙籍,没像他们一样彻底沉迷于音惑之中。 看着王副院长匆匆离去的背影,我心难受,同时也震惊。韩湘子就是韩湘子,常人看到那些腐尸,一定会有后遗症的,他的笛声真的能沐浴心灵啊。 “啊…我的媛媛啊,你怎么就突然离妈妈而去了啊…”这哭声很大,仿佛能直抵云霄。 屋顶上站着崔茵茵,魂体。她恼怒的看着我,应该是在等我。 和尚道士们起身,相互搀扶着向我走来。他们也看到崔茵茵了,只是没有刚才那样剑拔弩张了。这个时候他们也明白了,那个女子不是妖,也不是八鬼众之一,身份不一般。 “阿弥陀福,高手在民间啊!多谢施主的救命之恩。”带头的和尚说道。 “不敢!几个大师才是高手,小罗汉伏魔阵只在传闻中听到过,这次真是有幸见到了。” 和尚微笑摇头,说:“施主他日得闲还请驾临栖霞寺,也好回报这份恩情。”他这是让我需要帮助时尽管去找他们,说的那么费劲干嘛呢。 一个道士走过来:“无量寿福!贫道就不说多了,我们五人来自常道观,想着云游三年再回观,没想到出师不…不说了,施主如何称呼?若有所需,随时电话!”说完拿出纸笔写了一串号码。 和尚见了也急忙写了一串号码。这才对嘛,常道观我知道,在四川青城山;栖霞寺不清楚,但知道栖霞山在南京。都那么远,我若有事还得跑那么远,何必呢。 “我叫妘夕,叫我小夕就行。以后多交流,还世间太平!”都像中年人,应该都至少三十五了。 王副院长的哭声还在持续,警车的声音也在不远处飘下来响起。 “唉,先告辞了!施主保重!”和尚率先离开,没帮到人,肯定也不好意思收钱了。 道士们心机深沉一些,刚才领头的道士看了崔茵茵一眼,又看了看我,问:“她到底是谁?方便告知吗!” “催…”我差点说出来。 “咳咳…”崔茵茵咳嗽了几下。 一个字就行了,他们似乎懂了,面色瞬间苍白,作礼后匆匆离去。呵呵,肯定是当成执掌生死薄的崔判官了。 “你要死啊。”道士刚走,崔茵茵就出现在身后给我一巴掌。 “怎么了?” “见我被雷劈也不帮忙,还请个韩湘子来帮他们。”这家伙,人家仙籍比你高多了,你居然直呼其名。 “你神经啊,人家当你大妖而已,你又没表明身份。再说了,那些小角色能伤到你吗?哪需要我出手。”这话我自己都想笑,那天雷果然厉害,没了肉身的她还是爆 炸头。 “嗯,算你会说话,原谅你了。走,请我去吃饭。”她心里也清楚,其实那天雷威力再大一点,就不同了。真正的罗汉伏魔阵是十八人,若是再多几个人,恐怕… “为什么要我请你吃饭,你饭量大,吃饭挺贵的。”想得点宝贝什么的。 “哎哟…”她拧起我耳朵,说道:“你请我来收命,我还帮你收获两份生死人情,你说说,该不该请!” “疼哦,轻点!请请请,咱们吃大餐。” “你好,我们是警察,请问刚才的雷柱是在哪一方?”两个警察从不远处走过来,打断我们。 又问:“怎么回事?”他们听到屋里的哭声了。 “有人过世了,您们要不要去看看?”我说。 崔茵茵可以障眼这里的打斗,可隐藏不了那云霄上送来的雷电。 “死人?怎么死的?这是你家?快带我们去看看。”一连窜的问题。 我也不回答,对崔茵茵使了个眼色,带着他们进了屋。 床上躺着的哪里是王苏媛,明明是一个白发苍苍、皱纹满脸的老婆婆。 “王姨,节哀顺变,都尽力了。”我只好安慰道。 两个警察以为是命案,没想到是一个病死的老人,感觉有点不爽,正准备离去。 “小妘啊,那妖怪这么厉害吗!我们这一家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东西啊。”王副院长哭喊着。 “噗呲…”崔茵茵听了后笑了出来。 警察则不同了,本以为王副院长会说什么话,结果“妖怪”二字一出,他们离去的脚步更加快了,以为碰到了神经病。 “唉,前世因后世果吧!您得坚强,保重好身体!”我能说什么?心里挺难受的。 一五五 粉红的神力(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王苏媛的事算是结束了,左思右想都觉得是自己错了,当初就不该插手这件事。总说自己是为了还人情,其实很多时候都在借助人面,或是说爱慕虚荣。 如今算是自己给自己上了深沉的一课,不能用年轻当借口,知错还得改正才是。 有时候自己佛性,表面的既来之则安之。恰恰相反,其实什么都很在意,特别是在意他人的目光。 即将毕业,还没有正式的踏入社会,偶然在夜里醒来,发现已经开始戴上面具,不知是人还是鬼。这是一件可怕的事,做着的是一个可怕的故事。 戴面具不可怕,可怕的是戴得不止一个面具,而是很多个。最终,分不清到底谁才是自己。我不想做这样的人,内心里一直在抗拒。 因为虚荣,我觉得王厅夫妇是可以利用、可以成为底牌,变着法的安慰自己,只是还人情。孰不知,从救人开始,就不该接受别人的回馈,毕竟自己也算是虔诚的有信阳的人。 因为虚荣,打心底抗拒万妙止的存在,觉得在生活中不在一个世界里。平常人见到局长都难,可那一家子人,电视里还难得见到。 总觉得自己做得没错,其实就是怕死,没有血性,也难怪王典气愤离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或许曾经的我也有如今的影子,只是没有那么的显形而已。 归咎到底,还是自己自私,总想藏着掖着,害死了一个又一个。是我害死的吗?我想是的,多多少少有自己的原因。 章玥,如果自己不出去、不去唱歌,就不会分开,就不会存在后面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她也就不会去江边,也不会死。 程华,他的死亡虽然特殊,像是上帝定格一样,无论怎么都必死无疑的。但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办法总是有的,大不了改命或是直接禁锢三魂七魄。偏偏自己顾虑太多,有点见死不救一样。 赵晓,虽说她的事情跟我没有直接的关系,就连那时崔茵茵都发现了她死亡的命理,可我总觉得还是跟自己有关。或许当初就不该刻意的去追求她,或许她能活得长久一些。 如果说张磊的死是社会风气的原因,那易芳吴琦琦等人的死,终归还是自己处理不当,没狠下心去断了一切的根源。就连黄俊的死自己也脱不开关系,至少不一直的纵容借钱他,他应该会好一些。 肖晴就更不用说了,完全是被自己扯进来的,把人拉进了漩涡,却又没能力保护她。这是多么让人生厌的事,多么没有人性的事。 回去的一路上,也不管崔茵茵爱不爱听,就是叨叨不绝的述说内心的苦闷。她不说话只是听着,仿佛此刻脑子全是吃的。 得,有人听着就是最大的安慰。人世间最大的寂寞,就是连合适的倾听烦恼的人都不曾有。她,就是最合适的;她此刻的状态,也是最合适的。 我想说,若是魂身那吃东西会造成影响的。比如,我点了一桌菜,自己的饭量也就那么一点,而魂体吃现实的东西就只是闻闻而已,而且人与魂体还不能在一张桌上吃,要么分开,要么错开时间。而且,万一她一时不注意,让筷子或碗或菜飞起来了,我就得跑路了。 不用想说,还好我聪明,撤掉保护头部的念力,而她也有心去偷视我的内心,很自觉的掏出一个盒子,然后套上了一个肉身。 我想,她前面干架时的细剑,以及现在的盒子,都是怎么出来的?难不成有储物戒指之类的玄幻宝贝? 她直接训示,说我没常识,魂体达到一定程度时,整个身体都能储物;人体稍微麻烦一点,那个程度要高很多。 高很多?得了吧,直接说让我修炼得道成仙行了。我干妈那么厉害的人物,也不见她飞仙得道。 崔茵茵冷不丁的回了句,谁又知道紫兰婆是不是上界大能的一个分身呢? 是的,我怎么没有想到,看了那么多仙侠之类的小说,看到狗肚子里去了。 “喂,快把你那肮脏的脑子封起来,想得都是什么玩意。”她突然一声吼,差点让我追尾。 “你有病啊,我想什么了。” “你还说,你刚才看到街上行走的一个女孩,你想她的屁股很翘,从后面肯定很爽。”这千年老女人脸都红了。 丂,这么秘密的事,你怎么用这么不秘密的方式说出来了。 得,还是保护起来吧。想象是人类最宝贵的财富,怎么能随意被她人知道呢。 …… …… 没想到薛念对于崔茵茵的吸引力比食物还大,仿佛像看到太上老君的九转金丹似的。 饭桌上,我用筷子晃了晃她目不转睛的注视:“喂,吃饭了,别告诉你是拉拉,喜欢女人。那不行的,她是我妹妹。” “真是妹妹?别骗我,我可没发现你们身体有任何一点血源联系。”不愧是判命,这都能瞧出来。 “我和哥哥没有血缘关系的,是哥哥可怜我,才把我从老家带过来的!”薛念急忙解释。 “真是浪费资源,看到她时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她才功力增长的呢,没想到并不是。”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把崔茵茵的身份告诉了薛念,她起初有点拘束,然后很快被崔茵茵逗比的性格瓦解了。 “怎么个意思?”我没听明白。 “她的问题出在哪我不知道,但我能肯定,只要的神力继续增强,那会失去更多…” 没等她说完,我阻止道:“你、瞎说什么呢。” “有没有礼貌,我还没说完呢。”她完全不在乎,继续说道:“会失去更多的身体功能,看样子连触感都失去了,她自己不说是怕你担心。怎么?你这样子好像是知道的啊,也怕她担心?” 唉,确实是的。 没触感太糟糕了,她好几次把菜夹到鼻子上了,若非有嗅觉,估计都塞到鼻孔了。 我们没说话,她继续说道:“你傻啊,把她的神力全部吸收不就成了?” “丂,我以为会说什么,能够吸收我不早吸收了。”我也尝试过,可完全吸纳不进。 “嘻嘻嘻…”她笑着,很明朗的说:“那个是神力,命理产生的,得阴阳交合才能吸收,而且是全部吸收。而且它还会不停的产生,源源不断。” 呃… 阴阳交合,谁能不懂?妳大爷的,私底下说不行吗?非得当着面儿,还是在饭馆里。 薛念害羞的把手指都咬破了,面红耳赤的。 “怎么?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表兄妹还能结婚呢。”崔茵茵不解。 噗… 表兄妹?那是你们古代,不是我们现代人。再说了,妳大爷的,又不是不清楚那件事意味着什么。 “哥,我愿意的,说不定能治疗我的病呢。”薛念率先打破沉默,声音非常小。 “对啊,说不定有效果呢,你看她没触感多可怜。又不要你负责,还能增加功力,到时候你就做我的金牌打手,帮我去地府打人。”厉害,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你到底有多少仇人。 “嗯,不要哥哥负责!”薛念也迎合。 看着她嘴唇上的血迹,手指上的血,也是吃菜不小心咬破的血,我狠心一点头,说:“可以,只不过怎么跟你父亲交代啊。” “你手镯里的那东西?叫出来问问不就行了。”崔茵茵的眼神里有种鄙视我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意味。 丂,这什么眼神。一直当作妹妹的人,突然说要去上床,怎么转变的过来? “薛明山,出来。”在他出来之际,我连忙捏了个內狮子印:者。 他被我支配了身体,薛念的神力攻击都扑打在我身上,挺有威力的,麻疼麻疼的,换成普通人估计吐血了。 我简单的说了一遍,薛明山很激动的回答:“愿意愿意,你们快去做吧。” 做你大爷,本来就疼的不舒服,他还说出如此雷人的话,我手指一松,他被神力弹跑了。飞走时还说了一句:“我会回来的…” “不错啊,九字真言使用的挺熟练啊,听说你把陆判打败了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了。你用‘者’字控制他,转移的伤害至少翻三倍,这么近的距离你竟敢还撑得住,看来你也有神力。”崔茵茵终于开始动嘴海吃了,这句话让我理解了很久才听懂说的什么。 “哥,你没事吧!我爸爸呢?”有神力就是不同,薛念看不见都能感知。 “没事,你爸爸等会就回来了。”回来是回来,怕是也得养伤了。 我问崔茵茵:“你是怎么知道陆判的事的?谁说的?”我相信陆判留手了,这消息简直太伤他面子了。 “他自己说的啊,说你的九字真言很厉害。”崔茵茵又说:“应该是你的血统厉害,一般的九字真言就打不伤判官的。” 呼…他自己说的就好,彻底的得罪一个判官会很头疼的。明着不怕,就怕暗地里,那就真命犯孤星了。 一五六 粉红的神力(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有时候我真怀疑阴间全是饿死鬼,像崔茵茵这个等级的能吃十一个菜,其中还有三个锅仔两个汤,连大瓶的果粒橙都喝了三瓶。莫非她们都不拉屎的?我想应该还是拉吧,有机会问问,或是看看她到底去不去卫生间。 我和薛念是没心情吃饭了,她一直沉默,偶尔还偷偷的笑。好吧,你再偷偷的笑我也看得见,只有你认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本来还以为崔茵茵吃完饭会想着去哪里玩耍,没想到她比谁都急,说是等着看交合之后的效果。 啧啧啧… 妳大爷的,突然感觉自己是被用强的人,而崔茵茵就是强手的帮凶。上帝啊,我真不想啊,甚至一点反应都没,对心里认为的妹妹哪来的什么想法。 “半个小时都过去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你们不会还没开始吧。”崔茵茵在门外叫嚷。 “桌上,冰柜里很多零食,吃你的去!”我也烦躁,确实没脱衣服,薛念也没。 “真是好心没好报,不管你们了,等薛念死了你别后悔。”她在门外嘀咕。 “哥,我们开始吧。”她最终还是开始脱衣服了。 开妳大爷的,这都什么任务。 不得不说,曼妙的胴体,巍峨的山峰,峰顶两颗粉红的小桃子;茂密的丛林,丛林深处有人家,人家屋顶是彩虹,也是粉红色。 桃儿鲜嫩鲜嫩的,在波澜壮阔的波涛中,它是那么的娇小动人;丛林深处,烟雨缥缈,小桥流水,衬托出彩虹的高贵和迷人。 老实说,如此诱美的画面,我真的想上去揉捏一番,可一想到“妹妹”二字,身体就不争气了。 “哥,你不愿意吗?”薛念很伤心的样子,眼泪快流出来了。 “愿意愿意,你稍等,我放个音乐,免得崔茵茵偷听。” “少臭美,鬼才偷听。”崔茵茵门外大叫。 呃… 偷听的人,臭不要脸,还没水平。 还好是在我的房间,有电脑,电脑里有很多岛国的动作片,就是担心这种时候,备用一下。 还是岛国的音乐有效果啊,浪声一起,我军威武。 “哥,这什么音乐,是不是有点卡啊。”这孩子真单纯,那不是卡,那是快乐的呐喊。 “不用管它,估计是电脑中毒了。” 没有触感何来快乐,也没有疼痛,我唯一能让她感受到的就是接吻。 桥洞有水,飞流直下,她的内心有念想。哪怕进去的一瞬间,有血出来,她也未能感知。 没有什么花样的动作,就是上下,她把我抱的很紧很紧,紧的我只能动下半身。 感觉非常异样,特别的柔软,被紧紧的裹住,又像有无数只小手在按摩,这按摩像是在催射。 太舒服了,不行,得忍住。我知道这是在接受身体,整个身心都在被神力滋润。她不同于之前接受的自然力,因为还伴有薛念的元阴,这是何等的大补,若是对上五灵僵尸,绝对不虚。 精神力也增加很多,让人浑身神清气爽,居然能听见楼下住户的私语,讨论孩子高考志愿的事。 念力来源于精神力,却高于精神力。记得干妈曾经对我说过,只要念力达到一定高度,飞翔不是问题,我想我可以偷偷试试。 “啊…好爽!”薛念突然叫了出来。 我去,有触感了? “哥,我有感觉了,有感觉了。”她很兴奋,两腿夹紧想坐起来。 “别!啊…”我丂,要命的一夹啊。 “不做了?”我要抽开,她拉住我害羞的说:“哥,我才有触感呢,你…” “咳咳…那个,你等会!半小时,行不!” “嗯,好!” 我还没穿裤裤,崔茵茵破门而入,不,是穿门而入,问:“怎么样怎么样?”色女,为了偷窥,又把肉身舍去了。 “丂,我还光着呢。” 她捂住双眼,又偷偷分开手指偷瞄,嘴里却叫着:“我不看,你快穿!哎,你裤裤穿反了。” 妳大爷,说好的不看呢。 听到崔茵茵进来,薛念连忙躲进了被子,害羞的不敢见人。 “还没回答我呢,怎么样?”她催着问。 “什么怎么样,你让我穿件外套好不?又不是夏天,挺冷的。” “我问你吸收了多少?”她才不管我会不会感冒。 我怎么知道吸收了多少,正思考着却忍受不住波动被动释放了。 操控念力把身体控制,往上移动。我丂,真的飘起来了,哈哈… 张嘴一笑,摔了个狗吃屎。 “哈哈哈…”崔茵茵只笑了几秒钟,又非常正经的说:“不可思议啊,都达到这一步了,比我都…跟我有的一比。” 有的一比吗?少来,在之前就比你强了。或许前面就可以控制飞起来,若非看到她漂浮在空中,也不会想到这茬。 她又说:“凡间的规则不同,也就想当于你们所说的引力、磁场等,我也说不清楚。所以,你现在不可能做到漂浮飞翔的,只能借助力道,用念力辅助反弹力,做到更持久更轻便随意。” “那我试试…”我很兴奋。 “哥…” …… …… 再次深入丛林并没有很大的收获,她的眼睛也没恢复,只是很爽而已,这样的结果已经很满意了。 崔茵茵说的话我能理解,只不过力道二字谈何容易。好在她说有神力加持,力道远不是常人能比的。 这点我还真没想过,为了一探究竟,深夜两点时分,跑到武大东湖边对地面打出一拳神力加持。 我丂,坑了自己,水泥破裂,沙石爆起,锅盖大小直径的两尺左右的深洞。我的脸啊,被石子溅伤了,别破相就好。 这可了不得,我还没出全力,看来以后不能再尝试了,除了人命就不好了。 “你还是得多锻炼身体,练出气血之力,它可以行程护盾,免得自伤。”崔茵茵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 我懂她的意思,可这个气血之力让我感觉跟玄幻故事里的锻体没啥区别,后天突破先天?从而走上修仙之路? 太扯了,这并非仙侠玄幻的世界。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问。 “当然有啊,就像用念力保护大脑一样,你用神力保护全身就行了。只是,你的神力不像念念可以再生,用一次就少一次了。” 她又说:“还有,念念在你们这些人眼中可是香饽饽,甚至一些土地神也说不定会动歪念,你可得防着点。” 她说的轻巧,我听着却相当恐怖,高高在上的人不会眼热,可他们也有子孙门下,也就是说,后果并非崔茵茵说的随便,这简直就是一块唐僧肉。 我是孙悟空吗?不是,我没有他那么强大的后台,更没有他那么牛 逼的本事,我拿什么保护她。 “怎么防?难道你们冥界的人不需要神力?”我很忧愁。 “你想多了,增加神力的方法多得是,靠她还得等,她要是不愿意,别人也得不到。只不过你知道的,会幻术的人都得是。” 这个消息算有点安慰了,没有我想的那么复杂和吃香。但若是被禅炏的人知道了,估计下场跟公交车没两样,这可不行。 “好啦,别想啦!快,飞得试试,看你一脚能飞多远。” 也是,多思无用,防着点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的我可不是第一次遇见禅炏组织时的我了。 飞吧,八零后的人,谁的心中还没有一个武侠梦呢。 面朝东湖,脚上灌输神力,用力一蹬。 丂,好疼!与空气摩擦的疼痛,急忙神力护体。 哇,真高,风景好美!美吗,并非第一次看东湖全景,只不过这次有点做梦一样的感觉。 哎哟我去,怎么下去?我大喊:“崔茵茵救命啊!” 垂直掉下去,也有三四十米高吧,即便下面是湖水,我也怕啊。 不行,不能这样死,管它神力念力精神力,全部护体。 哟呵,就在靠近湖边时飘起来了。于是我有一个大胆的设想:蜻蜓点水。 成功是成功了,就在靠近岸边时,听到岸上一辆车里正在嘿咻,搞得我一头栽进了湖里。唉,听力太好也有错啊。 视力也是提高了不少,觉得蚊子的翅膀拍的不是那么快了。我想,或许僵尸们也都是这个感觉。 “咦,崔茵茵人呢?”游上岸,发现崔茵茵不见了。 妳大爷的,色女。这家伙正飘在别人车里看现场直播。 失误,忘乎所以了,恐怕明天的报纸头条是:东湖上空出现不明飞行物,疑是人类。 不改凌晨两点来的,应该四点才对。谁知道现在的人们偷情都这么辛苦,“小姐”们都快要收工了,他们还在辛勤耕作。 “啊…我的手机。”果然是福兮祸所依,唉!章玥用过的老款诺基亚还在家里,只得先用用,改天再去买款智能触屏手机。 我这一叫,车内那对男女也跟着叫了起来,打来车门轮流的跳进了湖中。 咕隆…咕隆,几个泡泡,不见人浮起来了。 呃…什么情况? 崔茵茵也“唰”的一声飘过来,说:“我先回地府了,你快走!快点!”说完,没影了。 跑!直觉告诉我,有强者出现。能把崔茵茵吓跑的,肯定不是神灵,应该是鬼怪。 一五七 祸害三人组(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家里开着灯,薛念坐在沙发上等我。 “你怎么起来了,不是睡了吗?还早呢,快休息吧。”老实说,真不知该怎么面对她。没有爱情,该怎么负责? “哥,我想跟我爸爸聊聊天,起来找你发现你不在。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了。”她又快流泪了。 “没有,你别乱想,快去睡觉,我这就召你爸爸前来,然后送他去托梦,你们慢慢聊。” 扶她回到床上后,脸上贴了创口贴,还好只是一点点小伤,要是破相就真得头大了。 之前薛明山回到手镯时,被弹的精神萎靡,现在要他去托梦估计是有心无力了。没办法,只得给他一点血液,补充一点魄力。 “哥,我可不可以以后叫你名字啊?”早上吃早餐时,薛念问我。 “呃…可以啊。”也没必要叫哥哥的,本来就同岁。 “妘夕,公司什么时候能开业?”我怎么感觉她叫我名字特别开心呢。 “应该很快吧,装修完工后就快了。怎么了?有事吗!”我问。一直被叫哥哥,突然改口听着还是有点不舒服的。 “我论文写好了,想回一趟学校。” “可以啊,装修好了我陪你去,反正你也知道,开业了也是守着。”想到守业,还得打电话安慰下王副院长,内心有愧。 装修这些事,无论是全包还是半包,都得常去逛逛。虽然心里总惦记着崔茵茵慌张离去的样子,还有跳进东湖没再爬起的男女,但装修的工人有没有异样、有没有偷工减料等还是逃不过的,薛明山可不是吃素的。 “你这次怎么这么勤快,里面每个人的内心都探查了一个遍。”出来后我问薛明山。 “瞧你说的,不是一家人嘛,我怎么会粗心大意呢。”他乐呵呵一笑,问:“你怎么还特意买一条烟给他们?” “烟本来就是要给他们的,拿人手短,收了我的烟,他们才会细心。这次更好,知道他们内心的小揪揪了,当面拆穿后再给点糖果,他们会更加细心。” 薛明山听了后表情丰富,问:“真有心机,你不会对念念也是这般吧。” 这话可让人生气了,我说:“那是对外人,自己人能一样吗?你是长辈,怎么能这样想我呢。” “就是因为以前知道你内心怎么想,现在却不知道了…”他在一旁嘴里低估,还带着方言。 “你说什么?” “没什么,自己人嘛,我开玩笑。” 他神神叨叨的,让我很不舒服,说:“快回去吧,我可没那么多血喂你。”伸出手镯,看着他进去。 守业这种事没底,而且还是灵异方面的,看来还得捞捞偏门,比如赌博。有薛明山在,何愁不发财,想来就高兴。 给王副院长打电话,没人接听,中年丧子何等悲愁,能够理解,只得发短信安慰安慰。 “喂,冉警官,有何指教?”正准备开车,接到冉嫣然的电话。 “妘夕,我们分局局长要见你,现在有时间过来一趟吗?”她很神秘的语气,唯恐被人听见,又说:“真的好像有东西来找我,没有开窗开门却有冷风,窗帘还会乱动;还有,睡觉时感觉床上还有人,我就把你给我的小东西拿在手上了,然后关掉的灯泡还闪光。怎么办?我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你得帮我。” 黄俊这小子,果然品性很差。活着的时候肯定做了不知多少这样的事,死了更加嚣张不可一世。看来他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方便还自由。 “没事的,你不是没事吗,看来那小符有效果。你知道你们局长找我什么事吗?不会是你瞎说什么了吧?”闪灯就是跑了,出了那地方的镜子也跑不了多远,又胆子小,肯定不敢轻易的再去。 “我能说什么,就是汇报实情而已。局长很头疼,然后打了一个电话,好像是什么学校的校长,还给了一个电话号码,结果是你的。妘夕,你不会是特种部队或是秘密部门的人吧?为什么局长会让我找你?” “我就是一农民的儿子,什么秘密部门乱七八糟的。好了,我这会过去,你等着接我。”业务来了,我本以为会是冉嫣然瞎说,让别人联想到我,没想到是那个副校长。 业务就该是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只是跟这种部门的人打交道,也赚不到什么钱。我希望以后的客户都是商人,那才有得赚,也好忽悠,还能避免扯进关于禅炏组织的漩涡。 …… …… “真弱,要你有什么用!”对着手镯不开心了。 虽然公安局、部队之类的,对鬼魂确实有震慑作用,特别是像警徽、国徽,还有部队的浩然正气,还能震妖克邪。可是,那也只是针对弱者及其个别特殊的。 特殊者,如同八鬼众的一些另类者。它们越强大,邪气越重,克制效果越大。 薛明山,跟在我身边有些时日了,偶尔供血给他,面对警徽国徽还这么的不堪,让人头疼。还想用他来谈谈价格呢,扫兴。 “快点吧,局长为了等你,可是推掉了很多工作。”冉嫣然见面就催促我。 “呃,半个小时而已,已经很快了。”有点不爽,我又不是乙方,想急着解决问题等会人又有什么,更何况又不是约定了时间的。 我算看出来了,一般上位者都是国字脸、大肚皮,这个局长也不例外。那脸上一脸横肉,脱下警服换上马褂,戴上金项链,比马仔头更像马仔头。最让人不安的还是他额头上的蓝线,人祸挺可怕的。 “小伙子,你来了!是叫妘夕吧,快坐。”又对冉嫣然说:“小冉你先出去,我跟他聊会。”局长率先开口,虽然很和蔼,但那种阳刚的气息很浓。 “局长您快点,病情不容再耽搁了,医生特别叮嘱了的。”临走时冉嫣然还不忘唠叨一句。 她离开关门后,我点头说了句:“谢谢!您要是着急去医院还是先去医院吧,身体要紧。”不知道是什么病,但毕竟看着五十多岁了,岁月也经不起小病磨。 “没事,小冉夸张了,就是刀伤枪伤留下的后遗症而已。岁数大了,扛得难受,若是两年前,完全不当回事。”局长很自然,不像是说自己的病。 “您辛苦了!不知道您找我来有什么事?”他的话让我肃然起敬,内心很感动。只不过,也不敢轻易的完全相信。 他递给我一支烟,自己点上,说:“听一朋友说你是方外之人,而且小冉说那件自杀案你也去现场看过,那女孩还是你朋友,你有什么看法?” 我也点上香烟,说:“您都说是自杀案了,为什么还这样说?让我很不理解。”话里还有内容,当然得问问。 局长深吸一口烟,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我将要说的都是一些机密,希望你配合保密。”他揉了揉肩膀,又说道:“这两年自杀案很多,超过三十起了,五花八门的自杀方式,又没有嫌疑人的迹象。可是通过亲属的了解,以及那些自杀方式,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是有预谋有组织的刑事案件。” “原来是这样。”有些事还是需要开门见山的说,毕竟这件事多半牵扯到禅炏组织。我说:“局长,实不相瞒,拒我在首都的朋友说,国家有这方面的专门部门,您为什么不找他们?” “唉…”他好像有苦难言,沉默许久。 “您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就不用说了,我想我应该能猜出一些。” “哦,那你说说,你猜到什么了?”他觉得很好奇,有点玩味的样子。 “无非就是怕影响升职或是业绩,又或是当初大意了没当回事,现在发现是连环杀人案,再上报肯定会被批评什么的。”我也没所顾忌,开口就直说了。 “你这小子,心里到底是有多黑暗,是不是新闻报告看多了。你还是要相信我们国家会越来越好,生活会越来越幸福。”他微笑着,说:“每件命案都会入档,殡仪馆也会有记录啊,隐瞒是隐瞒不住的,上面肯定会知道。” “那为什么呢?”我不得不问。 如果当初是禅炏的人杀了黄俊,那肯定不会只为图乐而杀人,一定是有所预谋的。结合黄俊身上的怨气,我更加肯定是禅炏的人了。 黄俊不知道我的事,即便他对禅炏的人说了我的存在,他们最多只是对我调查一番,也没所谓。一直都在学校,很少跟家人一起,没什么可查的。小时候跟着干妈学习的事又没什么记录,即便查到干妈那了也没事。他们组织肯定早就知道干妈的存在,只是没拉到而已。 担心的也只是薛念,查我必定会查到她,看来得找个理由安排她离开一段时间,不用多久,两个月就行。 局长无奈的笑了笑,说:“牵扯到的人很多,我也只是个小局长,没有什么话语权。”又说:“说了你也不懂,我就问你,宾馆那里你知道什么?有没有办法让那一带别再发生类似的事?” 一五八 祸害三人组(中)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我始终相信社会是在且会进步的,这不可否认。但人心的良知、内心的光明貌似并不会,有时甚至觉得还不如以前了。 经济的快速发展,让钞票在人们的眼中光芒越发绽放,曾经的信仰、道德在无数个憧憬的步伐中消失不见。 比如,现在看见老婆婆摔倒,谁还敢轻易去相助。 局长的话很明白,禅炏组织的关系网很大,甚至可能有人混入了高层。我能去触碰吗?这不是找死吗? “局长,我可以把我所知道宾馆的事全部感知,但这件事我怕是束手无策。我没有任何后台,您又没有话语权,也就是说万一有人觉得我破坏了他们的好事,想整我或是我的亲人,也没人能帮我。” 局长听了很生气,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没有一点血气,有多大本事就有多大的责任,这是生而为人的义务。那些被害的人命,还有你被害的朋友,那可都是鲜活的生命,还有他们的家人以及还会被害的人,你忍心吗?” 这话听着真是混账至极,站在道义的制高点说着混蛋的话。 “那宾馆里害人的是我曾经的同学,叫黄俊……”我没回答他的问话,而是讲着黄俊的事。 说完后起身微笑点头出了门,局长面色气得发青,十分难看。关门时冉嫣然迎了上来,问:“走了?是什么事?” “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这一趟的感悟真是冰里火里,在感动和鄙视中求存。 没走多远就听到他的咆哮:“记得你说他是你朋友,都交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朋友,素质、良知和人性没一样,败类…” 呵呵,我的素质、良知和人性是给有这三样的人,他还不配看到。 “妘夕,你给我站住。”出门正准备去开车,冉嫣然气势冲冲,走路都外八了。 “有什么事?” “还问我有什么事?看你把我们局长气得…他高血压,而且身上好多旧伤,都是以前执行任务时留下的。是不是我们局长找你帮忙,你拒绝了?”脸上被喷好多唾沫,真怀疑她是不是门牙掉了。 “这个忙我帮不了。”我不想多说,继续朝停车的位置走去。 “为什么?”她跟着,一把拽住我。 “我会丢命,百分百的会丢。”不怕神魔妖邪,就怕活人使坏。 “你就这么怕死吗?我们做警察的谁不是把脑袋挂在脖子上,前方边界的战士谁个不是守卫在死亡的边缘?” “我不是警察,也不是战士,我只是个平常百姓。”她的话激怒了我:“别踏马把自己说的多高尚,你是警察他是局长,那你们怎么不去?那么多战士那么多你们同事,怎么不去?你知道个什么,就乱发脾气,简直不可理喻。” 奶奶的,老子又不是傻屌,我若动手得罪禅炏的人不说,还没一点好处。有功他领,有错我背,还是背不起的锅。 “你就是个人渣,认识你就是个错误,真为赵晓不值。”她没再拽我,上了车都还能听到她的吼叫。 “观局长面相,最近有人要害他。”发了个短信给冉嫣然。算是向一个在前线战斗过的英雄致敬,向曾经的他致敬。 我也很想像漫威动漫里一样,凸显自己的本事,可不行。牵挂太多,还会连累许多人,更有可能被当成异类去研究,慢慢的变成一个被人控制的“机器人”。 …… …… 学校对面的宾馆,我的再次到来让老板很意外,甚至有点惊慌。 “怎么?又死人了?”我问。 “没、没…差点死而已,救护车刚走您就来了。”他结结巴巴的说:“应该不是自杀,可能是食物中毒,又或是急性胆囊炎。” “别慌,我就是上去看看,昨晚住宿的人多吗?”还没到中午,住宿的人或许有些还在。 “行行…!”他快速的走到我身边,小声的说:“警察同志,您说我要不要请些和尚道士来看看?” “怎么了?又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了?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做警察就是好,便利,哪怕是他认错了。 他犹豫的有口难开,思想斗争貌似很剧烈。 “算了,不用说了,把监控打开我看看就行了。”看他犹豫的难受,我敲了敲手镯,薛明山出来后直接告诉我了。 什么食物中毒、胆囊炎的,其实是失血过多,脖子上还有四个牙洞。还好发现的及时,又或是说对方根本没有想杀人。 不看监控还好,看了吓一跳,竟然看到张翼和张浩两兄弟了。 他们早上来的,前不久跑到前台说了些什么,老板才慌张的打电话,然后上楼。如果推断没错,应该就是他们。 能够如此自由的行动,四灵僵尸吗?丂,这得多好的运气,并不是想做僵尸就做僵尸的,运气和意志也很重要,两个居然都成功了。 “这两个是来干嘛的?”我指着他们问老板。 “他们是店里的常客,偶尔来开个钟点房。”老板笑着、很邪恶的说:“我怀疑他们是同性恋。” 同你大爷,搞不好下个就是你了,好在他们的目标都是女孩子。爱玩女孩子,吸血也选女孩子,果然是异性相吸。 “老板,我们走啦。”背后传来声音,很熟悉,是张翼的。我连忙低下头,捂着额头揉眼睛。 “咦…”张浩的声音,他说:“这这鬼东西怎么到处都有,看着就废气。”应该是说薛明山,薛明山“唰”的就不见了,回了手镯。 “丂,跑得真快,都看不到轨迹。”张浩的声音出门了。 “慢走啊,下次再来。”老板热情的打招呼,又对我说:“您没事吧,眼睛进沙子了?他们刚才在对谁说话,怪里怪气的。” “嗯嗯,眼睛有点不舒服。”我故意问:“刚才看他们的眼睛很奇怪,外国人?” “是啊,挺奇怪的,第一次看到时也跟你一样,把他们当成外国人了。那时我还问了,他们说是美瞳,类似于隐形眼镜那种玩意。” “那他们的眼瞳是什么颜色的?” 老板回答:“不是一个绿色一个蓝色吗?你没看清楚?” “不是不是,我以为看错了。你先忙,我上去看看。对了,和尚道士就别请了,要是被传出去你这没问题都有问题了。”请那些搞不好死人更多,这里本来就是闹市区,学生还多,闹大了非常麻烦,还打草惊蛇。 绿色?蓝色?二灵僵尸和三灵僵尸,不应该啊,难道是变异了?四灵僵尸才能如正常人一样,特别是二灵僵尸,走路都不便利。 走上三楼,楼梯口对面多了一面镜子,更为诡异的是才出楼梯口有一束光线经过走廊射到了脸上。 风水布丁都知道这是极其招阴引邪的风水格局,除非楼梯口面北,而那束光也来自南边,可情况恰恰相反。 为什么会多了一面镜子,为什么会有人特意做了这样的折射光线。没那个必要去一探究竟了,肯定与张翼两兄弟脱不开关系。 “出来吧,进去宾馆时,你就知道我来了吧。”走进一个无客的房间,我关上了门。 “你还敢出现,不知道有人在到处找你?”一个声音从背后出来。 “你有病啊,这么喜欢吓人,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我哪里像人了?”他飘在空中,又说:“吓得死你才好,不过好像不可能。” 玛德…老子跟你有多大的仇,这么想我死,都不隐晦了。 “怎么个意思?谁在找我?”懒得跟他扯皮。 “你不是见到了吗?不就是那两个僵尸。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们是僵尸?” 我当然知道它们是僵尸,问题是:“你怎么知道的?你跟他们很熟?” “熟你大爷,我就是他们一伙的鬼魄害死的。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找你,你千万别被他们找到。” 刚才还咒我死呢,会这么好心的为我担心?显然是太假了。 “出来!”我敲了敲手镯。 薛明山出来后,黄俊吓了一跳,说:“丂,你是正派还是反派?怎么还养鬼的。不过,这家伙挺弱的。” 面对当面嘲讽,还是被一只没死多久的新鬼,薛明山胆小的往我后面躲了躲。 “害死你,再找你收怨气?”我算是明知故问了,又问:“可看你一点也不恨它们啊。” “懒得跟你说,你这种有女人喜欢,又不愁钱花的人怎么会明白,生不如死是多么的摧残内心。”说得可怜兮兮的。 “得了吧,说实话,我也方便把你肉身从镜子里搬出来。不然到时候有人来捣乱,你一辈子都出不来了,只能被这里的镜子圈养着,出去也有时间限制。”这世界没人最惨,只有更惨。 “我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找你,好像找你有些时间了,也知道你现在出在哪,还说跟一个什么炉子住在一起。是不是?快跑吧,越远越好,我不要你救了,我自己能想到办法。” 我丂,要不是知道到他的品性,还真会被他急切又关心的眼神给骗了。 一五九 祸害三人组(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黄俊的话简直是晴天霹雳,知道薛念是炉子?这称呼意味着已经对她动坏主意了。僵尸和鬼魄是不需要的,妖精和有些邪祟,还有人和神都可以成为玩炉对象。 世界之大,何处能藏身呢?这种感觉让我特别强烈。 “既然找我,为什么没人打我电话,为什么没人去我住的地方。”我问黄俊。 “今天有人打过你电话,说你没接。不好…” “不好。” “不好。” 黄俊、薛明山和我齐说一句“不好”。前面在公安局时,是有一个座机号码打过来,我以为又是推销买房的,直接挂断了。 今年城市外围开始扩建,到处开发新的楼盘,借助地铁二号线的动工,宣传电话漫天飞,烦死人。 电话打不通,肯定得去家里了。至于前面他们为什么不电话或不直接面见,我不清楚,可现在确是很危险。 “什么事?”我问。 “那两个家伙又折返了,现在在上楼。”黄俊很急切。 “有人进房去找念念了,怎么办?”薛明山更急。 “你先回去,不要硬拼,先跟着就行。”薛明山不简单啊,能布置结界一般的阵法,还是说有什么其它特殊能力?还能知道有人进房了。 “还说什么呢,快先躲起来,记着尽量少呼吸,他们鼻子可灵了。刚才这里住了多少人,他们很清楚,闻得出有没有新增。”黄俊似乎比我还担心自己的安全。 薛明山走后,我问:“为什么要少呼吸?”两只低级僵尸而已,要是它们没有自知之明,正好除了它们。 “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吗?”黄俊很得意的说:“我去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你趁机逃跑。” 噗… 好吧,确实是这样,一灵僵尸行动僵硬,头脑没开灵,只能通过人的呼吸,那种生气来判断。 “金刚萨埵降魔咒、者。”捏了一个内狮子印,遁入墙壁之中。“者”字印可以自由支配自己和他人的身体,接洽万物之灵。以前念力不够,做不到遁墙,现在都能飞天了,肯定能行。 “我丂,你这么牛!”黄俊非常惊讶。 “少废话,带它们来这里,看看它们要做些什么!”遁墙后完全是靠念力说话,很吃力,得一心二用。 “你…好吧。”他很阴沉的样子。 真是难受,听力增强了,来这里就能听到各种“啊啊啊”的。现在更好了,堕入墙壁后,隔壁房间正在现场直播。 丂,这什么姿势,玩瑜伽啊,牛…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黄俊带它们走进房间。 张翼一脸不高兴的说:“现在的人真没素质,刚才一商店老板找钱时换了张假币,把那女孩急得,她刚好又只带了一百。那老板甚至动手了,还说报警,贼喊抓贼,你说气人不?” 我勒个去,这小子还有一颗正义之心,觉悟挺高的。看来再坏的人,心中也有一片光明的地方。 “然后呢?”黄俊问。 “然后我就帮忙去了,结果那家伙报警了。还能怎么办,只有跑了,我还跟警察正刚不成?” 张浩接过话说:“拉倒吧,你就是看那个女孩白白净净的,想养着做吸血的炉子。” “嘿嘿,你没这个想法吗!”张翼笑得很欠揍,说:“待会晚点就去吸了那店老板,为民除害。” 为民除害?你大爷的,老子收回刚才的话。 “别乱来,现在风声很紧,人命案不宜太多。”张浩叮嘱他。 “那个、那个你们找妘夕到底有什么事?”黄俊问出了我想问的。 “我们哪里知道,上面要的。”张浩说的很不自然,明显是知道,只是面对僵尸,黄俊偷视内心显然没有成功。 “也不知是该恨他,还是该感谢他。”张翼点了根烟,说:“奶奶的,一口气抽二十根烟都没一点味道,烦。” 感谢我?难道变成僵尸跟我有关系?如果是我害得它们碰到崔茵茵,又因为崔茵茵作祟让它们… 难道跟崔茵茵有关系?可她是魂体,不可能有让人变成僵尸的手腕的。 “你很关心那小子啊!”张浩说:“差点忘了,你们是同班同学,可你不是说对他恨之入骨吗?” 黄俊听了偷偷的斜视了我这边一眼,说:“他太受女孩喜欢,我羡慕嫉妒而已。”又转移话题说:“隔壁叫的真烦,真荡。” “切,这里住的哪个妹子你没玩过?只不过你那两三分钟也实在太效率了,一晚上能十几个。”张翼鄙视的说道。 我勒个去,畜生。一个魂体而已,两三分钟不错了,在宾馆这里做鬼,也确实难为他了。 不对,是我太龌龊了,这是在采花补阴,也就是吸阳气化为魄力。一般鬼魄是没这个本事的,肯定有高人指点,也就是说黄俊也加入禅炏了。 “行了,你们快点想办法帮我把肉身弄出来,我才方便去外面找新鲜的,这里现在大都是些烂货。我吸阴,你们吸血,一箭双雕。”原来黄俊说的办法就是它们。 “好了,知道了,我们已经跟上面申请了,也说了不少好话。”张浩突然说:“听说那妘夕有些本事,你让他帮你弄出来,上面肯定不会责罚。” 什么意思?禅炏很看好我?这是要拉拢我的意思吗?黄俊这家伙不应该高兴吗,怎么一副死样子似的。 呃…确实是死了的鬼样子。 …… …… 张浩两兄弟没多久就走了,只是为了躲避警察。我猜可能是禅炏组织有命令,不许与警察正面冲突。 “你真有办法?”黄俊又自言自语说:“也对,都能遁墙了,还有什么不能的。”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鬼扯,都有人跑去我家了。”留在这只是为了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放心吧,你也听到了,你现在面子很大。不是说你家里那个女孩是炉子吗?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炉子,但他们一直放任,肯定是你更为重要。” 这个分析没错,可这样也不是办法。毕竟母亲和干妈是反对我跟禅炏有往来的,而且,我没想过与社会、天下苍生为敌。 “拉你肉身出来是没问题,只是…” 黄俊接过话说:“你不会是让我背叛组织吧,那不行,我会生不如死的。” 果然,他加入了禅炏。 生不如死?不是已经死了吗?我也知道,这世间有些事比魂飞魄散更可怕。比如,地府的十八层地狱,想魂飞魄散都难。 “我没那么高尚,也没想做什么英雄,只想身边的人开心就行。”点了一根烟,我继续说:“当初,你也是我身边的人。虽然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但我自信没有哪里对不起你,且一直都是善意的。我不想管你们做什么,但你自己得清楚,天道有轮回、天地有正气,逃不过的。所以,害人的事别去做,害命的事更别碰。” “给我来一根吧。”他说。 没在地面,只能从包里拿出土钱纸裹着香烟,顺带点了一注香。 “原来你是地仙一派,难怪以前隐藏的那么好,难怪上面看中你,你们是挺难请的。”黄俊又说:“我说恨你是为了保命你信吗?当初他们凶神恶煞的,我还以为是要害你。吴琦琦是真的想自杀,我没骗你。至于那个嘛,确实有我强迫的意思。” 地仙一派也是人,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牵扯,也有好有坏。禅炏肯定不会单单因为我的身份而看好我,肯定有其他原因。 “带我去你过世的地方吧,处理完我就走了。”阴阳两隔,一切人世间的事,都随风而去吧。 从镜子把肉身弄出来不难,同样是“者”字印。 他的肉身保存完好,就跟活着一样,安详的躺着。一切都物是人非了,想着刚刚入学时,我们还都是花样少年。以后呢,或许会正面相杀了。这次,是我对这份同窗之情最后的善意了。 “需要我帮忙处理吗?”面对他的尸身我问。 “不用了,你知道的,尸身很重要,我想自己处理。” “好自为之吧,走了。” 尸身对于魂体有很大的影响力,就像神灵与金身。除非尸身已经火化,或是入土为安了。 自己处理?看来是没准备通知自己的家人了。也就是说会另外找人,找陌生人去做,然后杀人灭口,最后再让人魂飞魄散。这是最隐秘,最封口的办法了。 唉…是不是该就此了结他,免得祸害苍生。 背对着他,面向门,没迈出,停住了。能感知他就在背后,甚至感知到他怨气暴涨,只是他也没动。 “不动手?”我问。 他没回答。 “我很希望你动手。”收了伸出的小拇指,走出了门。 他能控风,在这个环境下,地仙一派的办法时间不够。在不影响社会秩序的情况下,最快的办法就是“孟姑三指”,直接送他过冥河,因为记得他的生辰八字,陪他过了两次生日了。 十八层地狱,一层比一层地狱。 这次恐怕逃不过跟禅炏的正式碰面了,那就用地仙门人的身份来一波吧。 一六零 逝去的青春(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急急忙忙的赶回家,看到的是空无一人。 想到过很多后果,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薛念沦为他人的工具,时常被人骑在上面。可能是我太自私了,这个时候该担心的不应该是她的生命吗? 敲了手镯许久,叫喊了许久,也没见到薛明山出现,心里顿时更加慌了。 该怎么办?全无想法,只是枯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了?”阮沁出来问道。 “薛念被禅炏的人抓走了。”她并没有吓到我,从吊坠出来我是有感觉到的。 短暂的沉默之后,她说:“你现在担心也于事无补,或许他们会来找你。你肚子饿的呱呱响了,不如先去吃饭吧。” “你…” “有什么话就说啊,我又不是别人。”说穿之后,她对我的神情总是分外传神,让人有点渗人。 “能把鬼咒解了吗?”我指了指额头。 呃…妳大爷的,你让我说的,我说了你就不见了,还怒气冲冲的。 本来有想过找崔茵茵解决,可以她的分量,要么就是咒印太强大,她没发现;要么就是发现了,不愿意做,所以也不提出来。故而,我就没开口。 阮沁说的对,既然看中我,也就是有地方需要我。既然如此,薛念暂时还是安全的,那我不如以逸待劳,等着他们。 一等就是三天,鬼影都没一个,大学论文倒是被我捣鼓完了。主要还是有张磊的U盘帮忙,可惜它已经无主了。 系主任翻了翻我的论文,说:“你这家伙,让你随便写写,你也太随便了吧,很多还是抄录和拷贝的,估计一天时间就完成了吧。” 噗…一天时间? 对不起,高看我的美女系主任,我辜负您的热忱了。太瞎了,这么多字,谁能一天打完,很多图样也不是单单拷贝就能行的,还何况并非全是抄录的。 她接着又说:“好了,反正你是内定能顺利毕业的,毕业典礼记得赶来就行了。”她好像也是精神萎靡不整,确实是死了太多人了。 毕业典礼吗?这里已经被禅炏侵蚀了,对我来说本就不存在多少记忆的地方,现在更加陌生。 唯一熟悉的几个人,死的死、残得残。那天系主任结婚唱歌时就能看出,她们都有心事,恐怕都是一件事,恐惧。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的读大学,住校、积极参加社区以及各种活动。因为此时回头,发现有四年时间是空白的,读书生涯似乎只有小学、初中和高中。 与大学同学之间的尴尬,是自己的任性一手造成的。一年一年的过去,曾经的想法在现在看来,多么的幼稚。并非大学同学是过客,是自己把他们当做了过客。其实,短暂的人生,谁又不是谁的过客。 开着车瞎转悠,没有目的地,只有一种孤独感。不敢联系朋友们,怕把他们牵扯进死亡的漩涡。 “喂,阿夕,你小子换电话号码了,怎么没通知一声?我说怎么前面发短信没人回呢。”张宴打开电话说:“若不是问何文还找不到你,你在哪呢?” “啊?不好意思,换号码后我给朋友群发过号码,可能是点漏了,没给你发上。”这种事确实很尴尬,无心之失却很难解释,别人还不想:为什么偏偏点漏我的。可事实就是如此,又没什么矛盾,谁还故意为之呢。 “过来吃饭,何文和肖文也在,就差你了,快点!我们先点菜。” 呃…怎么感觉这是被排挤了,都碰头了才叫我。 “你大爷的,快点也得给个地址我啊,我往天上跑啊。” “也对,忘记了,哈哈!咦,这是什么地方来着…” …… …… 春去花落,可故人依旧。 看到这三人,心情总算好了些,虽然有点担心害了他们,我想着:吃吃饭就走,应该没事。 “好家伙,你都开上车了,早说嘛。说了我们就换个地方吃,这里多掉档次。”张宴没有嘲讽的意思,是实话。 这是一个小巷子里,厨房就在店门口,停车都找了几个地方。并非没地方停,而是到处都是小摊,得停好远。 “这什么话,兄弟们在一起,哪里吃都一样的开心。何况,我就喜欢吃小店,那种十几人一个大圆桌的,拉远了距离不说,太正式了我也喝不开心。” 何文一脸鄙视,丢了两张红票子给我,说:“拿去!又不是说这里不好,你穿礼服会去户部巷吃小吃吗?” “感谢感谢!这顿我请客!”何文带头,我收了六百元的买车喜钱,说:“行行行,你们有理,晚上那顿我还请,换宽敞点的地方。” “这还差不多,不仅要吃饭,还得有后续活动。” 后续?算了吧,我怕你们都挂了。 “这样吧,现在才刚过十二点,吃完饭后,足疗保健或是唱歌,你们随便。晚上再吃个饭,然后撤人,我还有事,行不?”白天应该比晚上好点,至少这三人的额头没啥状况。 “果然发了啊,这么爽快!”张宴笑呵呵的问:“听说你们常去喝花酒,我还没去过,怎么样?不行?” “什么花酒,叫momo唱,酒吧叫小蜜蜂也是花酒。”肖文在一旁嚯嚯,看来他也想去。 “你大爷的,说的我以前很小气一样。这样吧,下午还开业的应该只有红磨坊,吃完我们就去,行不?” “我的错,说错话,我刚才也就那么一说,不是认真的。他们俩给我讲过,四个人话,开销大了点。”张宴又退缩了。 “别废话,怕女友了是不?我事先说好,等会去有点早,可能没什么妹子选,老板肯定是打电话叫人起床,看运气了。不过,有人了可以再换。”我得提示一下。 “那成,这样吧,晚饭我们三个来安排,就不让你多掏钱了。”张宴说。 “你…” “听阿夕的,你是在北方待久了吧。”何文知道我要发脾气了,赶紧打断我的话。 我说:“我马上就毕业了,你们也都工作了。以后可能要各奔东西了,谁能保证一直在这个城市,是不?见一面少一面了。” “也对,见一面少一面了,这样吧,原计划,这顿我来,谁也别抢!本来就是我开头的,要去广东了,跟兄弟们告个别!”张宴理解成啥意思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说的是生死。 “广东?什么情况?”肖文问,看来他们前面尽聊夜场了。 “这个城市消费水平越来越高,可工资却不涨,除了衣食住行或大企业外,其它行业难得发展啊。”张宴感叹:“我跟女友准备去广东做淘宝。” “淘宝?啥玩意?”何文问。 “就是网上的一个平台,卖东西,我们进货在网上卖?”张宴解释。 “进货?汉正街进货多快,何必跑广东?”何文说。 “汉正街的货不吃香,我们在广东有韩服的货源,做的试试吧。听说以后是网络购物的时代,社会将迈入互联网中期。”张宴对社会动态的了解总是比我们多。 “能行吗?买衣服总得亲身试过才好吧,能相信吗?”我提出疑问。 “你们落伍了,北上广的人们都开始网上购物代替实体店了,这个趋势发展下去,网上开店不会亏,利润很大。”张宴坚信。 “行行出状元,以后的事谁说的准,或许真如他所说,以后就是互联网的天下了。”肖文举杯说:“那我们一起干一杯,提前祝张宴童鞋红红火火,财源广进!” 老实说,零九年这会,我身边的人都不相信淘宝能赚钱。可是…后来,发财的人很多。 一人四瓶啤酒下肚,让人有点晃,这喝酒的状态让人有点捉摸不定。 “阿夕,你今天怎么了?看样子心情不怎么好?”何文在旁边问我,他们两个卫生间去了。 “没有不好,就是看到你们后开心,也感伤。”何文这兄弟为人比较细心,我转移话题说:“你呢!今年准备怎么搞,还是高考…?” 何文自己有开了一瓶酒,倒满后一口喝了,说:“嗯,王厅已经铺路了,给我介绍了人。可惜他身体有恙,最近听说他孩子又过世了,唉!”又说:“徐慧坐牢了,你知道吗?我还去见过她,瘦了好多,看来在牢里很吃苦。” “是吗?”我不知道怎么回答,问:“你还喜欢她吗?” “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她又不喜欢我,随缘吧。” 如果他说不喜欢,我可能会去看看徐慧。可看这个样子,他还是喜欢的,我只能退步了。 “唉,她判了多少年?” “二十年。” “什么?二十年!”这是我不知道的,当时只想着拉开关系。看来她是把所有的事情全交代了,有故意杀人罪。 二十年,那我理解错了,何文是委婉的放弃了。 二十年到最后只要表现好,十年就能放出来。或许,我还能帮她一把。 还是找个时间去看看她,万一要是跟【监狱风云】里的一样,得搞点东西保护她。无亲无故的,当初不该什么都不管的。 一六一 逝去的青春(中)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红磨坊,这名字听着就有味道。刘武之前讲过,特别的提醒说这里是“沙场子”,让别玩那些。 进入红磨坊不久就看到了“玩沙”的后果,有些昨晚的客人还没走,被关着,看场的马仔看押着他们。能想象到是那东西玩多了,都睡着了,按点算钱,钱不够了,被扣着了。 这里分二、三、四楼层,每个楼层都是一家家小KTV,每个KTV大约六七个包间左右,每家都有属于自十数个公主。当然,公主可以相互之间借用,也就是通用的。 来的太早,有些店面还没开门,有些则为扣着人被迫开着门,也有少数几个赶早开了门。 “走道也不开灯,看着有点吓人啊。”张宴说:“阿夕,我们去哪家?刚才二楼不是有开着的店子吗?” “几个大男人,还怕被抢劫啊。”刘武给我说过一个店子,他是熟客,不过没说是几楼,我得找找,也不知道开业了没有,安慰他们说:“先逛逛,不赶急,买衣服还货比三家呢。” 刚才被扣着的几个男孩,我貌似看到了一个熟人,他也似乎看到了我,还赶紧低下头。除了找着刘武的熟店,还想离二楼远一点,回头再来看看,是不是他。 四楼,店名“有个美女”,居然开着,还好所在的店老板是年轻妹子。刘武说过,他跟这家店的女老板很熟,是个年轻妹子。 这女孩叫熊燕妮,据刘武所说,应该是男老板的情人,专门搞了这个店子给她打发时间,看来她以前也是做这一行的。 “老板,营业了吗?不会是还没关门吧。”淑女型的容貌、淑女型的装着,看着我们四个男人进店,让她有点不自然的慌了那么一下下。主要是何文和肖文的眉毛太浓了,面相有点凶,我只好率先打招呼。 熊燕妮不失礼貌的微笑,说:“才营业,你们四位吗!我先带你们去二楼,再打电话给你们叫妹子。” 她带我们进了包间,给我们打开了音响,拿了一壶茶、一盒纸巾,问:“酒水小吃要拿一些吗?” “等来妹子了再拿吧。”我又对他们三个说:“你们点歌唱一会,妹子来了自己选,小吃和酒自己点。我去上个厕所,再把车换个位置。”说完立马跟上了出门的熊燕妮。 “熊燕妮是吗?” 她正准备打电话,听到我的问话很吃惊,问:“你是…?” “我是刘武的朋友,他介绍来的。” “刘武啊,吓我一大跳,还以为你是以前的客人呢。”看来她以前的情况不少啊。又说:“很久没看到他了,他最近在忙什么?怎么不见常来了。” “他比较忙,人没来,这不也在给你拉生意嘛!”我也不知道他哪去了,突然有点伤感。 “那感情好!”她笑呵呵的说:“等会给你们送个果盘,上面有洗手间啊,车位也不用换,在下面很安全。” “那个是借口,你知道下面二楼是什么情况吗?看着有人被扣着。”我问。 “不就是玩沙玩多了,睡过头了,手里钱不够,等着打电话叫人送钱,常见的事。”她说的轻松。 这算是一个套路吗?让客人玩那些东西,晕晕乎乎的睡着了,房钱妹子钱持续的增长,等到差不多了就把人叫醒讨钱。 “哦,我去看看。对了,现在点钱多少?”我问。 “妹子五十、房费三十或五十,啤酒有十元的,也有十五元的。”然后又说:“都涨了,有的地方妹子都是六十了。” “嗯,我就问问,这边第一次。你去忙,我下去看看。” “下面有你朋友?”她追上我的步伐,说:“你是刘武的朋友,我们也就是朋友,如果下面全是你熟人,你帮帮忙无所谓;如果只有一个是朋友,劝你这种情况还是不要管,消费可不少。” “我也没看清楚,若真是,我也不能看着他被人扣着。” “服你了,我陪你去吧,那家店老板我还比较熟。”她说完,还走在前面了。 也不知是揽客手段,还是真性情,反正这个作风,让我颇为好感。 …… …… 真的是田力,面容很憔悴,眼睛很红,身上一股酒味和不知名的香味,其他两个人我不认识。 他看着我进来后,苦苦的笑了一下,站起来点了下头。 “多少钱?”我直接问。 “四千四,给了两千,还差两千四。”田力说完低着头。 我正准备对柜台里的老板说刷卡,熊燕妮对那老板笑着说:“优惠点!这是我朋友,他不来你们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那给两千吧,不能再少了,你知道的,换平时只会多、不会少的。” 熊燕妮对我点头,说:“是的,这么多人陪着熬夜,平时肯定会加几百的。” 我懂她的意思,她说的是看场子的几个马仔。 出了门,我小声问田力:“你这两朋友是谁?” “群里的。” “什么群里的?”我问。 “交友群,同城交友群。” 我不懂,也能想到就是网友。 “去我那坐坐吧,我和大文他们一起。”我说。 他摇了摇头,说:“算了,多丢人。本来只准备玩会就走的,结果被什么沙啊粉的搞多了,都睡着了。” “我不说他们怎么知道,好久不见了,不聊会?你电话换了也不说声。”我埋怨。 “我有你电话就行,现在手机没电,下次吧,下次再聚。到时我把钱给你,先走了。”什么叫手机没电?自己的号码怎么会不记得,就是不想联系嘛。 “等等!”看着他的背影,我拿出钱包,掏了一千元给他:“拿着吧,先去吃点东西。”本想多给点,看了看他那两朋友,只给了一千。 田力犹豫了一下,接过手说了“谢谢”。看着他转身回头而去,我被千言万语堵得胸口好难受。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和吕莎一同消失了?为什么不愿跟我们联系?很多疑问缠绕心头。 这还是我曾经的兄弟吗?那么多岁月,一同吃喝拉撒、一同悲乐欢愁、一同笑着哭着醉着闹着,都没有了。仿佛连那些记忆都要离我而去,想留都留不住。 “你这人心还挺善的,在这里这样对朋友的不多。走吧,有几个妹子到了。”她拉着我胳膊,扯着我走,说:“不开心就喝点酒,嗨一下。等会我把剩下的房间打扫下,去跟你喝几杯。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一路上她就是话痨。 小场子喜欢暗光下点妹子,暗光遮丑,朦胧里也显身材。只不过,也没啥选的,刚好四个。 “怎么回事?你换个车位换的上火了?不会是在下面跟人扯皮打架了吧?怎么上来后一个劲的喝酒。”肖文问。 “口渴,你大爷的,你喝酒慢,还不让我喝酒了。再说了,打架的话我不早跟你打电话了。”打架?我不敢,怕一拳打死人。 “得,你要喝是吧?”肖文又对何文和张宴说:“阿夕说一挑三,干不干?” “哟呵,这小子膨胀了啊,敢在我面前说一挑三,干他大爷的。”张宴笑吼着。 我想张宴肯定不是第一次来,他很轻松没有半点拘束,跟旁边的妹子聊得挺欢。 何文有心事,他不说我也不问,有些心事是问不出来的,问出来的都是屁事。就像我不追问田力一样,人人都有难言之隐,自己不是也一样,因为某些原因,得有意的疏远亲人好友。 把自身的因素除开,我们踏入社会的那一刻起,带着青春气息的友情就开始变味了,不再那样纯粹、不再那么丰润、不再拥有那些伤感了。越长大越烦恼,越长大越陌生,再讨厌它,也是一种必然。 “厉害,你们在喝水啊,不到一个小时,二十四瓶啤酒就没了。”熊燕妮进门就说道:“等会,我让人送酒上来。” 只有陪我的妹子在喝酒,另外三个以吃零食和水果为主,应该是才起床没吃饭,空腹不敢喝。想到这里我也不想让身边的女孩受累了,说:“你们没吃饭吧,下面我记得有面馆,你叫个人一起,带四份牛肉面什么上来,你们先饱肚子在喝酒。”说完递了一百她。 她叫上陪肖文的女孩离开后,肖文说:“阿夕,你今天是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都要各奔东西了而已,以后见面怕是少了。”我喝了桌上最后的半杯酒。 “你也要离开?”张宴问。 “可能吧,以后的事,说不准。”我不是要离开,是得有意避开。 可能因为我的情绪,导致熊燕妮带着第二箱啤酒上来后没人喝了,都在唱歌。迪克牛仔的、动力火车的、伍佰的、郑钧等都是唱得一些老歌,越伤感越吼得带劲。 “你真的挺细心的,怎么没说给我带份牛肉面啊?”熊燕妮坐我旁边问。 “啊?我以为你吃过中饭了,你给那女孩打电话啊。” “逗你玩的。”她仔细的看着我,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一六二 逝去的青春(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不知是气氛的缘故,还是情绪的缘故,歌声总是伤感,而我们的酒也是越喝越快。很快,第三箱啤酒来了。 我想应该都喝上头了,连不喜欢嗨的肖文都抱着妹子嗨起来了,反而是我越来越清醒了。或许他们是装作上头,而我是强作清醒。 熊燕妮也是隔几分钟就跑进来,进来后也是坐我旁边,这让陪我的妹子不知所措。这妹子认为我是她老板的朋友,非常的避嫌。她大爷的,好不容易想抱着嗨一嗨,她还避嫌。 “陪我嗨一嗨吧。”我对熊燕妮说。 “来啊。”她站起来拉着我加入了嗨嗨大军。 她很会嗨,而且身段很柔软,抱着非常舒服。只是,鼻子里闻到不是少女的气息,而是少妇的味道。 左右搂着她的腰贴紧身子,换了个方位对着墙角,心中默念口诀,右手在双眼前划了个剑指。前面跟他们一起吃午饭时,不想被其它问题所困扰,便关了阴阳眼。 呃…也不算是少妇,只是才流产不久,而且孩子八个月左右大了。那孩子阴魂不散、有怨气,而且熊燕妮流产没流干净,导致孩子周身不全更不全,恨意不减。 她说以前是不是见过,见过才怪呢。若是认识的,在这种地方,那她的胎儿我该有熟悉的感知才对。胎体也出自灵体,阴阳眼是能分辨的。 “才流产不久不适合喝酒,你别喝了。”我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她一下挣脱开我的怀抱,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然后拉着我出了房间,进到另一个无人的包间。 “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只有我和他知道,你不可能会知道的。”他?应该是指男老板。 房间没开灯,借着门窗那幽幽的灯光,她的脸色依旧苍白。 “我的公司即将开业,公司性质是灵异咨询范畴的。”她听到这里,拉着我的手明显的有点哆嗦,我反手牵住她的手腕,说:“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是经过面相等观察出来的,所以没有必要害怕,这个世界未知的东西很多。” “你还能看出什么?” “还能看出你最近总是睡不着,即便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还有你的妇科方面得去医院检查一下,做个B超,还得打针消炎几天。” 妳大爷的,眼睛突然瞪那么大做什么,若非我的职业在这,肯定以为背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你是神仙吗?” “不是。” “你是妖怪?” “当然不是。” “那你是什么?” 我很愤怒:“你把【大话西游】里的对白整出来做什么,我说正经的。” 她另一只手拉着我的衣袖,坐到沙发上,说:“妘夕,医院我明天就去,可那噩梦…?” “这个嘛…我们这一行讲因果,帮俗世人解决问题是要收费用的。” “钱不是问题,你说个数。”她很认真。这世道变了,风尘女子都变成大款了。 最快的办法就是我现在干掉这个跟在她身后的小鬼魄,可同样的损了她的阴德,而且也不符合我们地仙一派的原则。 “这样吧,你刚才帮了我,唱歌嘛你打个对折就行了。” 她皱了皱眉头,说:“好,现在该告诉我怎么做了吧。” 妳大爷的,小人之心了吧。我说:“换成别人,我至少收一万。实话告诉你,是你流产的孩子跟着你,若不解决彻底,轻则小病不断、大病间断,重则丢命。” 她听了后打了个冷颤,然后收回胳膊交叉抱住了自己的胳膊,说:“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 “你不信我的话也没事,等会唱歌该收多少钱你直说。可若哪天你再要我解决这个事的时候,两万起步。” “你并不是说一万吗?”她很生气。 “你傻吗?这种事越推迟越危险,而且越难解决。医生看病很少会丢命的,可我们做这行时常会拼命。”我不怪她有疑心,可有些话听着很不爽。 我又说:“你的身体若不赶快治疗,可能以后无法生育,而且也会增长你孩子的戾气。虽然不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但你错在不想生就不该怀上,或是应该早点打掉。很多为人父母的,为了孩子能舍弃生命,遇事可以把身体当作肉盾去遮风挡雨…” 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想起YW的李英了。貌似她怀过我的孩子,自己去打掉了。如此说来,我又哪有资格去训斥她人?这是一笔糊涂账,是真是假只有见面了才知道。按道理来说,若是事实的话,我的因果线会有很大的变化,可是并没有。 “我知道你是谁了!”她突然一声惊呼打断我的思绪,又说道:“去年在高速公路上发生车祸,你和一个女孩子救了好多人。我当时就在出车祸的大巴上,还好坐在后面才谈过一劫…” 逃过一劫?她不说这个话还好,才刚刚说完,额头黄色线条出来了。 “逃过一劫吗!好好观察跟你一起逃出生天的人吧。”打断她的话,我转身出了门。 …… …… 想到赵晓,又想到肖晴,再又想到章玥,都是此时还牢记在心中的面容,她们都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热情洋溢。还有程刚程华和张磊、吴琦琦她们,我的青春、我的过往都有他们的许多身影,久久未曾离去。 遥记逝者成追忆,空留愁丝望去风。 熊燕妮未在跟我进包间,不信神鬼阴阳的人是幸福的,不信则没有畏惧,没有畏惧本身就是一种力量,可以诛邪不侵。 可谁能做到真正的没有畏惧,心怀坦荡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何文几人看着我面露无耻的淫 笑,就连几个妹子也是。 陪我的女孩小声跟我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还是注意点,男老板可是这一片道上前三的人物。” “没事,是你们想多了,我今天跟你们老板娘才第一次见面,你觉得刚才可能吗?”我笑了笑,又说:“再说了,她也不是我的菜,真要有个选择,我会选你。”说完捏了一下她的酥胸。 “讨厌…真坏!” 好听的话谁都听不腻,赞美的句子永远不过时。 酒杯与骰子交错、歌声与嘻嘻混搭,搂搂抱抱、亲亲我我,手在上下游走、舌在口颈徘徊,房间里好不融洽,欢乐一片。他们是彻底放开了,还是彻底上头了。 想融入进去,却始终差点味道,总是感觉欢乐的背后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危险正在奔来。 四个小时,加上酒水小吃,两千元。熊燕妮收了一千五,没有多的话语,有的只是凝视。 我也没说什么,在纸上写了串号码,另外加了几个字:一切小心。 请四个女孩吃晚饭,她们没理由拒绝,没有任何危险且还能解决晚饭,何乐而不为。熊燕妮也没说什么,我也没叫她,她要看店。 “怎么没叫店老板?”路上何文问我。 “没见她要看店吗?” 何文笑着摇了摇头,问:“吵架了?” “怎么说?” 他说:“看店是她的事,叫不叫是你的事,这个道理你是懂的。以我对你的了解,只能是吵架了。” 是的,这个道理我是懂的,他很了解我。反之,我也很了解他,这次高考答案的事,成功还好,若是出事了,对他打击不会小。 “谈不上吵架,我说这里我是第一来,你信不信?”我问。 “信,进口出口你都找了许久。” “切,我有点路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话太直接了。 “哈哈…一点方位感都没有,这可是装不出来的。” 确实,完全是陌生的,装出不来。我说:“高考的事小心点,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后果非同小可。” “嗯,知道的。”何文搂着我的肩膀问:“老实说,是不是吃了什么中药,或是用了什么高级护肤品?” “什么意思?” “还装!”他一脸鄙视的说:“刚才我和他们就聊过了,你的皮肤越来越好了,个子都似乎长了点。” “对啊,前面妹子都问过我,问你是不是每天用牛奶洗脸在。”张宴起哄说道。 呃…可能吗,他大爷的,最多也就喝喝维维豆奶。纯牛奶洗脸?那是奢侈品,卖油矿的人才用得起。 “拉倒吧,人奶都没有,还牛奶。少做做,把肾养好,再补充点维生素C抗氧化,就可以了。”也就是瞎扯,完全是自然力的作用。类似于玄幻故事里的一样,只不过我体内的污垢是大小号排除的。 “火锅走起,小文买单。”我转移话题。 “丂,你不是说你买单的吗?怎么还带反悔的。”肖文牵着女孩的手对我怒气冲天,然后扭头笑呵呵的亲了身边妹子一下。 “你大爷的,上班这么久了,说好第一次拿工资的时候请吃饭的,你是不是忘了?” “对对对,你说过!”何文附和。 “那行,不过得喝劲酒。”肖文得意的笑。 “去你大爷的,知道我不能喝混酒,而且怕劲酒,故意的。”我冲过去佯装踢了他一脚,他拉着女孩避让。 “你们关系真好,真让人羡慕。”我身边的妹子说道。 “是吗!”是的,以前更好。 一六三 邪非邪是邪(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都有了心事,不再像曾经那般说出来分享、探讨,即便一切安好,以后结婚成家了,也会聚少离多的疏远。 本来还想跟肖文提一提温倩,他现在没女朋友,温倩那妹子还不错,以前没追上不代表现在追不到。可是想到余飞家里的事,最终没能说出口,还是远离他们吧。 暴风雨过后是风平浪静,狂欢之后必然是属于自己的孤独。 怎么回到家的已经记不清了,依稀记得还是先让的士师傅把张宴送到家,然后再送的自己。 “喂,谁呀。”大半夜的一个电话让我很不爽,突然的铃声差点以为是禅炏的人找上门来了。 “妘总,怎么刚过零点就睡啦,我是潘雨妗啊,不记得我啦。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玩完就忘了。” “哦,不好意思,没看手机。晚上喝了点酒,才睡得早,有什么事吗?”妘总二字真不习惯。 “明天一起去趟银行和国税局,事情就完结了,这不是在跟你约时间吗。”做这种女人的老公真累、真绿。那身段和这娇滴滴的声音,拦都拦不住地出墙。 清晨,阴雨绵绵,在她的电话催促声中,慌乱的过早、拿车,赶着碰面。上班的人果然不一样,特别是做会计师、律师之类的,如同行走的钟表。 “手机拿出来,接受验证码。”银行柜台前,潘雨妗提醒我。 “你…这哪一年的手机?不知道买个手机?丢不丢人。”她看到我的老款诺基亚手机很鄙视。 “没钱。”我也想换,总是忘记。可她那嫌弃的神行,让我恶心。 “你…” 国税局出来后,她嘴里还在不停地嘀咕:都起的什么烂名字,忘忧一天?你以为写作文… “关你什么鸟事?怎么这么烦人。”实在是忍不住了,一路上不停地嘀咕,不停地各种鄙视。 “你…你什么人啊。”她丢开伞,骂道:“什么东西,老娘就当被猪拱了。”说完急冲冲上了自己的车,一溜烟走了。 走了好,老子即便是猪,你也是蹲在地上烂叶子的枯黄白菜。 不爽归不爽,捡起她的伞上车后,给王副院长打了个电话。 这次接了,声音状态依旧很不好,说王厅长也过世了。安慰了她几句,不知道说什么,顺带夸了夸潘雨妗。 拱了它是真,她帮了忙也是真,即便目的很明确,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话。 营业执照之类的一应俱全了,就差装修完工了,看了看还有两三天就完工了。这让我越发担心薛念了,难道去找黄俊主动联系禅炏吗,内心有点忐忑。 “啊…” “不好意思,对不起。”只顾着想问题,踩到前面一个女孩的脚了。 “没事没事,咦?你不是那晚的电工吗?”那女孩问道。 电工?想起来了,冯娇学校的那晚,跑出来的那个女孩。当时有点昏暗没注意多看,这会看着还挺清秀的。 “嗯嗯,是你啊,好巧。”一面之缘而已,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表情古怪的凑近跟前说:“第二天我才知道那栋楼闹鬼,听说唱戏的就是鬼,你那晚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说的那么吓人。学校闹鬼都死了好几个人了,你怎么才知道?整天没事做什么呢。”我挺好奇的。 “砍传奇。” 噗…牛!现在玩传奇虽不多,但也不少。只是女孩子玩传奇的,我还真没亲眼见到过。 “喂,哪位?”接到一个电话,这女孩也不走,等着我。 “你是来应聘导购的?不做电工了?”这手机音频效果太好了,她都听到了,刚挂了电话就问我。 “怎么?我不能做导购吗?导购又不比电工差。” 她听了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说:“你认真得吗?电工好歹也是技术工种,导购这玩意也就是混混时间,赚赚零花钱。” “是吗?我也是混混时间,不跟你说了,我得去面试了。”这女孩活脱脱的一个女汉子性格,跟长相完全不搭。 “我带你去吧,不算面试,听说这个超市开除了不少人,很差人手,基本上就是去确认上岗而已。” “怎么?你也是混时间的?”我问。 “正确,我们算混友了。” “你有点儿化音,首都人啊?” “对啊,你本地人吧?” …… …… 这女孩叫冯柒瑾,今年大三即将毕业,临时来找份工作做做。她前几天游戏账号被盗,装备被洗,宅在寝室伤心好几天,宿舍的室友都上班搬走了,实在寂寞无聊才想着工作。 她负责的是卫生巾和纸巾,我负责的是洗面奶和面霜。工作就是搬货、补货,以及推荐和清点货物。每天十点半上班,晚上八点半下班,中午吃饭时间自行调控,一天一休,月薪一千元,不包吃住,没有任何福利,跟兼职没两样。 这个对于我来说非常不错了,如若公司有接单,可以用休息的那天去完成。 连续七天下来,生活倒是很充实,每天下班后就是急急忙忙回家遛狗,还好它是训练过的,知道自己去卫生间,只是没有盲人的导盲犬,必然十分寂寞。我也习惯了导购的工作流程,就是内心很煎熬,也不知道薛念和薛明山怎么样了,心底还是没任何底气去直面禅炏组织。 公司开业那一天,我也没有通知任何人,肯定也没有花篮之类的了,就连牌匾都只花了两百元。 外面确实简陋,里面可不一样。前台和会客室在一间屋子,中间有一道玻璃墙。观星室还算满意,因为技术问题与我想象中的稍有出入,总体还是好的,旁人看了肯定会惊叹这个设计。 这个设计最大的好处就是处理很多事的时候不用去别人家里,可以阴阳五行归位到此。坏处就太耗电,还是工业用电,得全天二十四小时开着,恐怕导购的工资得全用在电费上了。 “哟,这不是王苏媛的男朋友吗?原来是导购啊,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正在补货,被刺耳的嘲笑声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有印象,是王苏媛的同学。 “怎么?不记得我了?我是王苏媛的同学潘雨婷,记起来了吗?”她的神色很愤怒的样子,自言嘀咕道:“王苏媛真是瞎了眼了,找个男朋友,看着人模人样,原来是个穷鬼,想必车也是借的吧,还记性不好,亏我还想着…” “她已经不在了,你能不能积点口德,真让人讨厌。走开,别影响我工作。”实在不想听她讲完,难怪当初听到潘雨妗得名字耳熟,原来如此。看来是姐妹俩了,神形近似、品行也是。 “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句,我让你立马丢了工作。”她像一个泼妇一样,吼着。 “怎么回事?” “你有毛病?” 前一个是潘雨妗,后一个是冯柒瑾。 “姐姐,这人太讨厌了,得去投诉他。”潘雨婷装作很受委屈的样子。 “还要不要脸了?”冯柒瑾站在我面前说道:“你们刚才的对话我全听到了,你那姐姐也在一旁偷听,还有我们几个同事和客人也有听到。就你这满嘴喷大便的人,怎么还有脸投诉他人,真是可笑。” “你谁呀你,说谁呢,你家怎么生了你这么没素质的…” “婷婷闭嘴。”潘雨妗打断她的话,拉着她说:“我们走吧,都是一些市井小民,一辈子也只能穷在这里困着。”又对我说:“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妘老板。我都打听清楚了,原来你啥也不是。” “你…”我一把拉住正欲发火的冯柒瑾,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说:“算了,恶人自有恶人磨,不用管她们。还一个小时下班了,回岗位去吧。” “你太懦弱了,哼。”她也气嘟嘟的走了,围观的几个人也散了。 下班后,正欲回家,冯柒瑾跑过来说:“又准备一个人走啊。”仿佛刚才的事没发生一样。 “你刚才不还气我懦弱吗?你我又不同路,下班了当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想隐瞒自己开公司和开车的事,只好每天找理由最后回家了。 “刚才是刚才,善良又不是原罪。大伙都约好聚餐了,再去唱歌,你走什么啊。”她拉着我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嘴上没停:“你也太不合群了,都是AA,又不会让你买单。快走,她们都在店里等着了。” “不是这个意思,你停下听我说。”这里本就是闹市区,人来人往的,她拉的动作太大,容易撞到人。我扯住她说:“我们这一班除了我全是女性,我去能有什么意思?何况家里还有一条狗等着我回去喂食呢。” “就是他们。”这时,旁边又传来潘雨婷那尖尖的声音,背后还跟着三个男孩一个女孩。 其中一个男孩捏住我的胳膊说:“朋友,旁边小巷子去聊几句吧。” “你们干什么?”冯柒瑾拴紧了我的胳膊。 潘雨婷走上前哼了一声,对冯柒瑾说:“找他只是顺带,主要是你,竟然还在为他人 操 心,真是一个贱货。” “跟你们走就是了。”我往前走了半步,拍了拍冯柒瑾的手臂说:“相信我,没事的。” 一六四 邪非邪是邪(中)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闹市区哪来的什么巷子,有的只是一个酒店后门的停车场,即便是走进停车场,中途也会经过几个小摊位,都是一些卖耳机、隐形带、笛子葫芦丝之类的。 我的气定神闲没能让冯柒瑾淡定,她搂着我的胳膊,想向路人求救,有几次怕是都想开口喊救命了,被我阻止了。只是她有意拖慢脚步的意图也被他人看在眼里,大腿突然中了一脚,让我一个踉跄差点跪下。 “想什么呢,快点。”刚才邀请我聊天的男子吼道。 “你们…”冯柒瑾想说话,再次被我拦住:“没事,走!”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我想,不远了,前面就是停车场了,忍一忍。 “哇,那是什么?”突然一阵尖叫,四周都混乱起来了。 “不会是流星吧。” “怎么可能,两颗流星飞来飞去打架?” “难道要打仗了?” “我们在中部,又不是沿海。” “这个难说,说不定就是先让中部混乱。再说了,附近还有两个大型水电站呢。” “快看,向我们飞过来了!”… 周围议论声一片,都仰头观望着,重点是居然没人想跑。 奶奶的,这个时候怎么没人想到神仙、超人或世界末日之类的,不知道会有危险吗。 “注意,神力护体。” 久违的声音,很久没有听到来自脑中的声音了,并且还是一句“快跑”之外的话。我能确定,这声音不是章玥,一是音质不像,二是杨章玥根本不知道我有神力。即便知道也不可能了解外面的情况,这个鬼咒就是一种封印,有隔绝的作用。 越来越近了,周围的人还没跑,像看烟火一样。我却看清楚了,是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在战斗。 看战斗的余波,应该是一只五灵僵尸和一只同等级的大妖。 喊不喊呢,这会殃及鱼池的,这里太多人了。可是喊了,会不会有发生踩踏事故?室内的人都跑出来了。 “冲过来了,快跑啊,有危险。”我还是大喊了一声。 呃…没反应,有几个回头看着我,像看神经病一样,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吼道:“鬼叫么事?正满这么多人,踩死人么昂搞?(瞎叫什么,现在这么多人,踩死人了怎么办?)” 潘雨婷一旁呵呵对我笑道:“想趁乱跑啊,可以。你打她两耳光,骂她三句贱货,就可以走了。” “哪来的野狗,滚一边吠去。”我也懒得忍了。 “艹尼玛,说…”她叫来的其中一个男孩抬手就向我打来,才举手话还没说完,就笔直得倒了下去。 倒下去之后,身体才分开,被斜着切开了。 “啊…” 这不是一个人的叫声,而是很多人的。不同的地方有人倒下去,都是被切开的。 这时,人们才开始恐慌,东奔西跑四处逃窜,摊子都被踩烂了。这种时候就能看到人性的丑恶,尊老爱幼、孱弱优先等全没了。但还是能看到一些母爱、父爱和真爱的。 男子牵着女子,父母抱着孩子或护着孩子躲避混乱的人群。我身边就奇葩了,面对死去的同伴,几人愣住了,不跑也不闹,就是战立着,看着、呕吐着。 如果我没猜错,这一女三男应该是她的校友,此时有一人死了,不知所措了。 “都怪你们,要不是你们惹我生气,他就不会死了。”刚刚吐完的潘雨婷发疯似的对我俩嘶吼着。 “小心!”我俯身挡在冯柒瑾身后,其他人顾不了了。这冲击波是无色的,有的只是微弱的光芒,空气摩擦产生的,他人看不到。 潘雨婷身边还在呕吐的女孩跪在了地上,两只小腿齐平的断了,无声无息的,就连她跪下倒地了都还没反应过来。 “啊…我的腿、我的腿啊,救命啊…”随之而来的肯定是尖叫、哭喊。 背部有两道阵痛,挡住了。看那眼睛颜色确实是五灵僵尸无疑,而能与五灵僵尸战得旗鼓相当的,必然是大妖无疑了。 只是这样堂而皇之的战斗,是想破世了吗? “砰”的一声,大妖被一个重击打落外地,还落在我们旁边,地面砸了一个大洞。 “她没事吧!”冯柒瑾从我怀中冒出脑袋问道。 我去,还有心情担心别人。果然还是僵尸厉害,同等段位也是僵尸有优势。妖类也是七段,分七角、七尾或七鳞之类的,升到八、九那一般是凶兽瑞兽级别。 我丂,上空一个光球在变大,看样子是能量体,想打过来。跑怕是不行了,还不知道那东西威力如何,若是非常大,其他人怕是难以幸免。 眉心血,鬼道符。 甩开背包,左手甩棍,右手掌符,看了冯柒瑾一眼,说:“把他们拉着躲到墙的那边,快。” 冯柒瑾看了两三米远的墙角一眼,懵懵的点了点头。那里有石墩,还算安全。 不能让他打出来,第一次面对五灵僵尸,我算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了。这一脚蹬的,估计地面都多出了一个洞。 五灵僵尸估计不曾想到下面有人能打上来,等发现时我的鬼道符已经贴到光球上了。 丂,怎么是雷球,电得我身体发麻,甩棍都差点掉下去。 “什么人,你是谁?”五灵僵尸吼道。 这时才看清楚他的全貌,橙色的眼眸真是有够帅气的,原来电影里没骗人啊。 危机时刻果然能激发潜能,念力的使用没有出差错,让自己浮在空中。只不过早知是雷球就用神道符了,伤气血不说,作用还欠点。因为是对方是僵尸我才选择鬼道符,若换成大妖我就选择神道符了。 僵尸再怎么不算三界六道,它也是阴物。可妖类不同,要知道太古时期就是妖帝掌天,不同于旁类。 “你管我是谁,这样明目张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僵尸当道了呢。”发麻也得撑下去,用力推了过去,他的雷球变小了。 “小伙子,有点本事,那就接我一拳。” 可以想象到这一拳的威力,只好全力以赴了。万年桃木,正是你阴物的克星,就问你怕不怕。 丂… 甩棍用力一点,自己五脏六腑一震,周身护体的神力都震散了,只感觉耳边飒飒的风声,自由落体了。 他也没好受,拳头都燃烧了,惨叫一声被弹开了。 …… …… 不行,刚才瞟到了,楼顶的高度,八九十米啊。这要是摔下去,还不得稀巴烂。 念力、念力… 我艹,坑爹啊,念力呢。 “神力…”大叫一声,呼…总算有样东西可以护命了。 “砰”的一声,五脏六腑又是一震,还好它大爷的把神力主要集中在背部。 “是妘夕吗?妘夕…妘夕?”是冯柒瑾的声音。 “是我,快把我拉起来。”我伸出右手。玛德,把老子砸到地下了,还好不深。 好不容易爬上来,还没站稳,胸口一震疼痛,忍不住:噗… 全是暗红色的血液,只是…没有喷到地上,喷到了跑出来的阮沁身上。 丂,故意的吧,真会选时候。 别人看不到她,只会看到我喷出血液,然后血液在空中消失了。 “你、你没事吧?你是神仙?还能飞!” “什么情况?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冯柒瑾和阮沁同时问道,我看阮沁一眼,又看到冯柒瑾等人那惊奇或惊悚的表情,很是无奈,咳嗽了一下说道:“你们快她送医院去,或许腿还能接上,快啊。” 那个断腿的女孩都昏过去了,躺在地上没人管,这一交手的瞬间很短,那女孩还有几率。 潘雨婷和另外两个男孩听了后,手忙脚乱的忙活起来。 “腿,咳咳…你们把腿拿上啊。”真是几个傻屌,不把腿带上怎么接腿。 他们经过旁边时,潘雨婷拿着一直血淋淋、还穿着鞋子的小腿问我:“你怎么不帮忙一起去医院。” “我是被人打下来的。”懒得去看她。 “那你前面怎么不出手,看着我的朋友被杀、受伤…”她的吼声还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你踏马有病是不是,刚才还要打我们,现在还怪别人不救你们,就没见过你这么自私的人。”冯柒瑾也跟着吼了起来,只是她吼的时候扶住了我。 鬼道符用的眉心血太多,有点贫血头晕。我无奈的笑了笑,说:“等上面那人再出手,我自身都难保,你们都走吧,快!” 我艹,话还没说完,潘雨婷就跑了。 “你呢,快走啊。”我对冯柒瑾催促道。 刚刚说完,旁边的大洞传来一个声音:“臭小子,别墨迹了,快来把老娘拉出来,老娘被卡住了。” 呃…这大妖声音挺好听的,刚才观战时就看出来是个大美女。 “你还去那个角落蹲着,我不招呼不许出来。”看冯柒瑾的样子是不准备走了,这女孩胆子挺大的,可以做公司客服的备选。 “你还没回答我呢。”冯柒瑾刚离开,阮沁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不喷血我还感知不到。” “你进去吧,留下来也没用,对方是五灵僵尸。”我边朝洞口走边说。 “你干嘛去,那边我能感觉到,是一只五鳞蛇妖。”她拉住我,甚是担心的样子。 一六五 邪非邪是邪(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冯柒瑾,冯柒瑾?”我去,这个也不见了? 还好,只是晕过去了,凡人挡不住神灵的神韵。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暴乱吗?还是恐怖袭击?” “难道有天体滑落?那边有个大洞。” “哇呕…” “这什么力道,能把人几段分切。” 警车来了不只一辆,我想刚才警局的电话估计被打爆了。 “得通知市公安局,这事不是我们能处理的,先检查有没有活着的,联系医院处理逝者,查证身份通知他们家人,再把周边所有监控调出来,还有就是去附近的人家问问情况。” “这边还有两个完整的人,还有呼吸,应该是晕过去了。” 丂,还是被发现了,我已经藏的很好了。 冯柒瑾倒是醒的快,进医院没多久就醒了。还好不笨,醒来第一时间就是找我。警察问她看到什么,她只说看到天空有光点,然后有人死了,就吓晕了。 有潜力,前台客户的不二人选了。薛念嘛,貌似我一个人救不了啊,一个五灵僵尸就能把我难住。有时候并非等级问题,有特殊技能的,即便是小鬼魄,也能找准机会把我困住或干掉。 “这个病人什么时候醒?”有人问医生。 “他没大碍,只是失血过多,气血不畅,应该很快。”医生回答。 “失血过多?没有伤口哪来的失血过多?”那人又问。 冯柒瑾抢答:“他喷血了,喷了好多好多。” 噗,妳大爷的,你吓晕了怎么知道我喷血的?没脑子,要穿帮了。 “你不是吓晕了吗?再说了,你们昏倒的地方,也没见血迹啊。”果然被人问起。 “我、我昏倒前看到他喷血的。再说了,都有人无端变成两半了,喷的血不见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厉害,果然不愧是女人,胡搅蛮缠是强项。她也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好像不知道怕似的。 “局长,检查他的背包了,一把车钥匙、一根甩棍,剩下的全是祭祀用的东西,另外…” “有话直说。” “还有一条小白蛇,像是在冬眠。” 我去,白玎玲会躲啊,我就知道她不会这么容易死去。 “冬眠个鬼,现在都快夏天了,还冬眠?”那局长又说道:“现在的年轻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什么不好养,养蛇。” “局长,您的电话响了。” “喂,李市长!调查组?好好好,我知道了。什么时候交接?明天吗,好的。我现在在医院,是的。一个叫…冯柒瑾,一个叫…妘夕来着,是的。嗯,好,好,好,我等着。” 李市长?上次火灾见过的李市长,我去!感觉这一关不好过啊。 “局长,附近监控都调看了,从市民抬头开始,就算是麻点,像是受到什么磁场干扰。” “那附近的居民呢?”局长问。 “口径一致,都说看到是人在高空战斗,但动作太快,看不清。再就是观看也有危险,很多墙壁上都有三四寸深的类似刀痕。且有几个家中窗口观看的居民也不幸遇难,跟现场的一样,利刃切割。” “嗯,辛苦了。这个事件市里非常重视,省里也做了批示,一切工作全部保密,避免引起恐慌。而且成立了专门的调查组来接手调查,你去把保密条例向有关部门下达下去。” “局长,有消息、有消息!” “慢点,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 “医院里有几个学生,当时也在现场,其中还有一个双腿被切断了的女孩,他们目睹了全过程。” “真的,快!带我过去。” 我丂,在同一家医院啊,真是倒霉。偷偷睁开眼睛一看,只剩冯柒瑾了。 “嘘…嘘…” “哎呀,你醒啦…”冯柒瑾很开心的跑来我跟前。 “小声点,我压根就没昏。”我低声说:“等会无论别人问什么,你都不承认,就说我们下班准备去聚餐,看异象后发现有危险,然后躲起来吓晕了。” “我知道啊,我就是这么说的。我懂,要是被人知道你的身份,肯定被抓起来研究,电影里就是这么演的。你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打死也不说。”她眼神很坚定。 “嗯,不错,有前途,你可以做我的助手。”确实是个帮手。 “真的?太好了!”她差点跳起来,问:“你是什么神仙?” 噗,神仙?我宁可你说我是什么仙帝转世,或是异界穿越,神仙我能乱说吗,举头三尺有神明。 “不是,我不是神仙,你可以当我是驱魔人、除妖人、阴阳师、术士或者猎魂师…嘘,有人来了,回头再说,我得装昏了。” …… …… “你是说床上这个小伙子可以飞上天,然后落在地上,把地砸了个窟窿?”是那个局长的声音。 “是的,就是他,我们亲眼所见的。还有她,他们是一起的,她也看见了。”潘雨婷的声音,应该是指向冯柒瑾了。 “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啊。局长,她是谁呀?我不认识她。” 噗…好样的?冯柒瑾你厉害,我喜欢。 “咿呀,你竟然说不认识我,别以为傍上他我就会怕你,有警察在呢。”潘雨婷是个人才,怎么没有皮条客贩卖她去做鸡。 “局长,我真不认识她,她是谁呀,好吓人。”冯柒瑾的声音都快委屈的哭了。 “你们怎么回事,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局长面前,在玩游戏吗?”应该是一个警察,声音很是洪亮。 “哎,别吓坏她们了。你说说,她是谁,她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局长在说话。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但知道她和他是一起的,都在超市做导购,他飞上天时,她也在场,还是她把他从洞里拉出来的。我以前就认识他,他是我同学的男朋友的,前几天我还看见他和我同学在一起。”潘雨婷的声音。 “那你同学呢?能不能打个电话把她叫来。”局长问。 “我同学死了。” “呼…”局长深呼一口气说:“你的意思是他能飞到天上去,然后他的职业是超市导购,而且他是你同学的男朋友,而你同学已经死了,是吧?” “是的。” “胡言乱语,给我出去。”局长都生气了。 “是真的,我没骗你。”潘雨婷又尖叫了,继续说着:“你个贱货,真会装啊。在超市跟老子吵架,老子叫人堵你们,才碰到这种倒霉事,你竟然说不认识老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一阵翻腾声传来。 “放肆。”局长大吼:“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局长问:“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前段时间我回学校的路上,他开车经过载了我一程,然后到了学校我才知道他是我同学王苏媛的男朋友。” “你同学是怎么死的?” “王苏媛是病的,就在前几天。不信你可以去查,她爸爸是教育厅的王厅长,妈妈是法院的副院长。”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局长语气平顺的问:“那你们吵架是怎么回事?” “哦,我记起来了,你就是今天跟妘夕吵架的那个女孩。”这时冯柒瑾说话了。 “装,你还装,刚才不是说不认识吗?你个贱货。”潘雨婷又发狂了。 “你、你去超市做导购试试,每天面对那么多客人,谁记得谁?”冯柒瑾好像委屈的快哭了。 “哎呀,玛德,老子受不了了,现在就要打死你。”又是潘雨婷的尖叫,然后又一阵翻腾。 “够了,再闹全部抓回局里去。你,你说,你们吵架是怎么回事?”感觉局长快疯了。 “我听到她说妘夕是穷小子,说她同学眼睛瞎了,反正就是各种热潮冷讽。妘夕让她走开,别影响他工作,她就说要投诉妘夕,让他丢了工作。我看不过去,就跑过去怼了她几句,就这样。当时很多超市的员工都在,还有她姐姐也在。”冯柒瑾回答。 “她说的是不是事实?”局长问。 “……” “再然后呢?”局长又问。 “再然后,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我下班了。同事约着一起吃饭唱歌,然后就碰到流星打架,然后就死了人,然后我就晕了。这些您的同事都问过了。”冯柒瑾太厉害了。 “贱货,你说谎,你敢说你没看见他飞上天?”潘雨婷又怒了。 “我都晕了,能看见什么?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素质,我也是有尊严的,就因为我是外地人,你就能一直骂人吗?” “艹,尊严尼玛,你还要尊…” “够了!闭嘴。”局长又怒了:“你大学读到狗肚里去了,开口闭口脏话,江城人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说她说谎,那你说,后面是怎么回事。记住,我要听实话,半句假话,我就依法关你一个星期。” “然后就是我气不过,叫了学校里的四个人,想教训她和他一顿。”潘雨婷说话没了锐气:“然后把他们押到停车场的途中,怪事就发生了。同学无缘无故变成了两半,另一个同学的腿断了后,他飞上天去了。然后又被打了下来,在地上砸了一个洞,被她拉了出来。最后他说他打不过,让我们赶紧把断腿的同学送到医院,说还可以接上腿,就这样。” 一六六 我不认识她(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冯柒瑾,冯柒瑾?”我去,这个也不见了? 还好,只是晕过去了,凡人挡不住神灵的神韵。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暴乱吗?还是恐怖袭击?” “难道有天体滑落?那边有个大洞。” “哇呕…” “这什么力道,能把人几段分切。” 警车来了不只一辆,我想刚才警局的电话估计被打爆了。 “得通知市公安局,这事不是我们能处理的,先检查有没有活着的,联系医院处理逝者,查证身份通知他们家人,再把周边所有监控调出来,还有就是去附近的人家问问情况。” “这边还有两个完整的人,还有呼吸,应该是晕过去了。” 丂,还是被发现了,我已经藏的很好了。 冯柒瑾倒是醒的快,进医院没多久就醒了。还好不笨,醒来第一时间就是找我。警察问她看到什么,她只说看到天空有光点,然后有人死了,就吓晕了。 有潜力,前台客户的不二人选了。薛念嘛,貌似我一个人救不了啊,一个五灵僵尸就能把我难住。有时候并非等级问题,有特殊技能的,即便是小鬼魄,也能找准机会把我困住或干掉。 “这个病人什么时候醒?”有人问医生。 “他没大碍,只是失血过多,气血不畅,应该很快。”医生回答。 “失血过多?没有伤口哪来的失血过多?”那人又问。 冯柒瑾抢答:“他喷血了,喷了好多好多。” 噗,妳大爷的,你吓晕了怎么知道我喷血的?没脑子,要穿帮了。 “你不是吓晕了吗?再说了,你们昏倒的地方,也没见血迹啊。”果然被人问起。 “我、我昏倒前看到他喷血的。再说了,都有人无端变成两半了,喷的血不见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厉害,果然不愧是女人,胡搅蛮缠是强项。她也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好像不知道怕似的。 “局长,检查他的背包了,一把车钥匙、一根甩棍,剩下的全是祭祀用的东西,另外…” “有话直说。” “还有一条小白蛇,像是在冬眠。” 我去,白玎玲会躲啊,我就知道她不会这么容易死去。 “冬眠个鬼,现在都快夏天了,还冬眠?”那局长又说道:“现在的年轻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什么不好养,养蛇。” “局长,您的电话响了。” “喂,李市长!调查组?好好好,我知道了。什么时候交接?明天吗,好的。我现在在医院,是的。一个叫…冯柒瑾,一个叫…妘夕来着,是的。嗯,好,好,好,我等着。” 李市长?上次火灾见过的李市长,我去!感觉这一关不好过啊。 “局长,附近监控都调看了,从市民抬头开始,就算是麻点,像是受到什么磁场干扰。” “那附近的居民呢?”局长问。 “口径一致,都说看到是人在高空战斗,但动作太快,看不清。再就是观看也有危险,很多墙壁上都有三四寸深的类似刀痕。且有几个家中窗口观看的居民也不幸遇难,跟现场的一样,利刃切割。” “嗯,辛苦了。这个事件市里非常重视,省里也做了批示,一切工作全部保密,避免引起恐慌。而且成立了专门的调查组来接手调查,你去把保密条例向有关部门下达下去。” “局长,有消息、有消息!” “慢点,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 “医院里有几个学生,当时也在现场,其中还有一个双腿被切断了的女孩,他们目睹了全过程。” “真的,快!带我过去。” 我丂,在同一家医院啊,真是倒霉。偷偷睁开眼睛一看,只剩冯柒瑾了。 “嘘…嘘…” “哎呀,你醒啦…”冯柒瑾很开心的跑来我跟前。 “小声点,我压根就没昏。”我低声说:“等会无论别人问什么,你都不承认,就说我们下班准备去聚餐,看异象后发现有危险,然后躲起来吓晕了。” “我知道啊,我就是这么说的。我懂,要是被人知道你的身份,肯定被抓起来研究,电影里就是这么演的。你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打死也不说。”她眼神很坚定。 “嗯,不错,有前途,你可以做我的助手。”确实是个帮手。 “真的?太好了!”她差点跳起来,问:“你是什么神仙?” 噗,神仙?我宁可你说我是什么仙帝转世,或是异界穿越,神仙我能乱说吗,举头三尺有神明。 “不是,我不是神仙,你可以当我是驱魔人、除妖人、阴阳师、术士或者猎魂师…嘘,有人来了,回头再说,我得装昏了。” …… …… “你是说床上这个小伙子可以飞上天,然后落在地上,把地砸了个窟窿?”是那个局长的声音。 “是的,就是他,我们亲眼所见的。还有她,他们是一起的,她也看见了。”潘雨婷的声音,应该是指向冯柒瑾了。 “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啊。局长,她是谁呀?我不认识她。” 噗…好样的?冯柒瑾你厉害,我喜欢。 “咿呀,你竟然说不认识我,别以为傍上他我就会怕你,有警察在呢。”潘雨婷是个人才,怎么没有皮条客贩卖她去做鸡。 “局长,我真不认识她,她是谁呀,好吓人。”冯柒瑾的声音都快委屈的哭了。 “你们怎么回事,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局长面前,在玩游戏吗?”应该是一个警察,声音很是洪亮。 “哎,别吓坏她们了。你说说,她是谁,她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局长在说话。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但知道她和他是一起的,都在超市做导购,他飞上天时,她也在场,还是她把他从洞里拉出来的。我以前就认识他,他是我同学的男朋友的,前几天我还看见他和我同学在一起。”潘雨婷的声音。 “那你同学呢?能不能打个电话把她叫来。”局长问。 “我同学死了。” “呼…”局长深呼一口气说:“你的意思是他能飞到天上去,然后他的职业是超市导购,而且他是你同学的男朋友,而你同学已经死了,是吧?” “是的。” “胡言乱语,给我出去。”局长都生气了。 “是真的,我没骗你。”潘雨婷又尖叫了,继续说着:“你个贱货,真会装啊。在超市跟老子吵架,老子叫人堵你们,才碰到这种倒霉事,你竟然说不认识老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一阵翻腾声传来。 “放肆。”局长大吼:“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局长问:“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前段时间我回学校的路上,他开车经过载了我一程,然后到了学校我才知道他是我同学王苏媛的男朋友。” “你同学是怎么死的?” “王苏媛是病的,就在前几天。不信你可以去查,她爸爸是教育厅的王厅长,妈妈是法院的副院长。”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局长语气平顺的问:“那你们吵架是怎么回事?” “哦,我记起来了,你就是今天跟妘夕吵架的那个女孩。”这时冯柒瑾说话了。 “装,你还装,刚才不是说不认识吗?你个贱货。”潘雨婷又发狂了。 “你、你去超市做导购试试,每天面对那么多客人,谁记得谁?”冯柒瑾好像委屈的快哭了。 “哎呀,玛德,老子受不了了,现在就要打死你。”又是潘雨婷的尖叫,然后又一阵翻腾。 “够了,再闹全部抓回局里去。你,你说,你们吵架是怎么回事?”感觉局长快疯了。 “我听到她说妘夕是穷小子,说她同学眼睛瞎了,反正就是各种热潮冷讽。妘夕让她走开,别影响他工作,她就说要投诉妘夕,让他丢了工作。我看不过去,就跑过去怼了她几句,就这样。当时很多超市的员工都在,还有她姐姐也在。”冯柒瑾回答。 “她说的是不是事实?”局长问。 “……” “再然后呢?”局长又问。 “再然后,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我下班了。同事约着一起吃饭唱歌,然后就碰到流星打架,然后就死了人,然后我就晕了。这些您的同事都问过了。”冯柒瑾太厉害了。 “贱货,你说谎,你敢说你没看见他飞上天?”潘雨婷又怒了。 “我都晕了,能看见什么?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素质,我也是有尊严的,就因为我是外地人,你就能一直骂人吗?” “艹,尊严尼玛,你还要尊…” “够了!闭嘴。”局长又怒了:“你大学读到狗肚里去了,开口闭口脏话,江城人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说她说谎,那你说,后面是怎么回事。记住,我要听实话,半句假话,我就依法关你一个星期。” “然后就是我气不过,叫了学校里的四个人,想教训她和他一顿。”潘雨婷说话没了锐气:“然后把他们押到停车场的途中,怪事就发生了。同学无缘无故变成了两半,另一个同学的腿断了后,他飞上天去了。然后又被打了下来,在地上砸了一个洞,被她拉了出来。最后他说他打不过,让我们赶紧把断腿的同学送到医院,说还可以接上腿,就这样。” 一六七 我不认识她(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真是有本事啊,这是准备挟持兼故意伤人吗!”局长听了又是一吼:“通知他们父母,以及学校的领导。” “局长,我错了,别通知学校领导,求求你了!” “局长,我们真的错了,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唉,局长给他们一次机会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是不是。关他们十天半个月就行了,不用通知学校了,处分了可不好。 “别说了,后面怎么办我会跟你家长研究研究。那位同学,她说的跟你完全不一样,你怎么解释?”像是在问冯柒瑾,局长也不是傻子,可能是冯柒瑾演技有问题,差评。 研究研究,社会的蛀虫,不就是烟酒烟酒吗?直接说要钱得了,何必那么文绉绉的。 “局长,这是一个科学的世界,您是警察,是文明的代表。先不说人飞上天有没有可能,按照她说的妘夕掉下来把地砸了个窟窿,请问,床上躺着的是颗陨石吗?”冯柒瑾做导购真的屈才了,应该去做律师、或是外交官。 不能让冯柒瑾继续说下去了,这个局长未必不知道社会的暗面隐藏着什么。现在不知道,迟早也会知道。 “这是哪里?”我坐起来后,居然没人看到,太没存在感了。 “哇,你醒了,太好了。快告诉局长,你飞上天了。说快啊,要不现在飞一个给他们看看。”潘雨婷第一个跑过来,二话不说,拉着我的胳膊无比开心,都把我扯下床了。 “你让开,没看到他身体虚弱吗?手臂上的针管看不见?”冯柒瑾一把推开她,挡在了中间。 我问冯柒瑾:“她是谁?你朋友?” 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走过来指着潘雨婷问:“你不知道她是谁?”是局长的声音。 “我不认识她啊,你又是谁?”局长穿着便衣,我才故意有此一问。 “你…”感觉潘雨婷又要发狂了。 冯柒瑾赶紧说道:“你没事吧,脑袋摔坏了?她是下午在超市跟你吵架的人啊。” “哦,我记起来了,她跟王苏媛一个学校的,但我不认识她。” “你…” 局长打断潘雨婷的话,说:“我是这一片公安局的局长,小伙子,你能告诉我你都看到什么了吗?” “我看到有两团光点在碰撞,接着有人倒地了,身体都被分开了。然后我看冯柒瑾晕倒了,我就把她拉着躲到一边,许多人奔跑逃难着,突然不知被什么东西撞了下,我吐了几口血,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说谎,他真的说谎。”潘雨婷拉着身后的男同学说:“你们哑巴了,告诉警察你们所看到的啊。” 其中一个男孩一把甩开她的手,吼着说:“死了一个,伤了一个,你不心痛吗?你不自责吗?怎么还来这里追问一些不符合逻辑的东西。”这个男孩吼完还看了我一眼,有着恐惧。 潘雨婷懵了一会指着我对那男孩说道:“你怪我干什么,要怪就怪这个会飞的怪物,怪他见死不救。” “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白。”冯柒瑾摸了摸我的额头。 “没事,噗…”这口血真不是演戏,是前面没有吐完的。 “医生!”冯柒瑾喊了一声。 “医生。”局长走出去叫医生了,他的部下也跟了出去。 此时,潘雨婷拉着的另一个男孩,掰开她的手,看了我一眼,对她说道:“我都觉得你无耻,你要找别人麻烦,还想着奢望别人救你?而且,你觉得天上飞的人会怕警察?想杀你可以随时随地。”又对前面那个男孩说:“我们走吧,这里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这个男孩子看得透彻,也向我表达了一个思想和态度。 “你先躺下,我出去看看,怎么叫医生还叫不来人了。”冯柒瑾扶着我躺下,看了潘雨婷一眼,匆匆走了出去。 “现在没人了,你告诉我,你飞上天了是不是?”潘雨婷走过来,眼神里有些渴望,这种渴望让人害怕,也让人厌恶。 “收起你的手机吧。”想用手机录音还是拍小视频,以为我是瞎子吗?我回答:“以前我不认识你,以后也不想认识你。而且,你说错了,我从头到尾都不是王苏媛的男友,这点她母亲和刚过世不久的父亲都知道。” 她掉下眼泪来,抽搐的笑了两下,退后两步正欲说话,被蜂蛹而进的人群吓到了,且推到了一边。 …… …… 我去,又跟上次一样的,我说李市长啊,你又不是白云城主叶孤城,怎么走到哪都是这么大的排场。 李市长看到我坐起来,微笑着伸出右手说:“小妘同志啊,我们又见面了,伤得不重吧!” 这是哪一出?公安局局长,医院的几个发白老头,还一大堆记者,这是要搞事情啊。 “李市长,您挂心了!也就被撞了一下,不严重。都这么晚了,您这是?”我都懵逼了,都快晚上十一点了吧。 我去,拍什么照啊,这不是让我曝光吗?可是李市长握住了我的手,我也不方便挡着。 “没事没事,是有事特意来找你。你有看到是什么撞了你吗?撞到哪里了?”李市长问。 “我…”我想说被类似于气团的东西撞了。 潘雨婷跑上前打断我的话,说:“市长市长,他是骗人的,他根本没有被撞,他是被人打伤的。” 所有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到她身上,她不仅没有惶恐,反而很荣耀的挺起了胸膛说:“我亲眼看到他飞上天空的,然后被打下来,把地面砸了个窟窿。” “是吗?”李市长站起来说道:“小妘同志叫妘夕,曾经冲进火场救人,奋不顾身、舍己为人,是我们的骄傲。我想,在今晚的事件中,无论是什么情况,他都充当着英雄的角色。” 说完又对潘雨婷说:“做人,要脚踏实地,才能挺高胸膛立足于世间,好好学习吧,争取早日成为社会的骨干分子。” 把潘雨婷急得,可惜没人再让她说话了,被两个黑衣人请出去了。 李市长随后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然后把人全部请出去了。 他说:“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您有什么就说吧。”这次曝光是肯定了,就是不知道他们安排的什么把戏。 他从西服的内兜里拿出一个红色小本本,上面写着“国安”二字,说:“这个国安不同于你们所知道的国安,是特殊组织,由一号首长亲自下发的。”说完然后递给我。 我去,名字照片什么的都钢印上去的,照片还是我大学学生证的照片,这什么技术!重点是,他们完全没考虑我的意见啊。 “是不是很不满意?”李市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有国才有家的道理不需我多说,你有多大能力就有多大责任,况且关于你的很多事我也是才知道的,首都直接下发的文件。” 我丂,万妙止,原来你玩的这一出,就这样无形的把我卖了个透明。 知道我很多事的只有他了,通过他的家庭背景关系,我的很多事不难被人知晓。 想了想,我说:“我只有两个疑问,为什么要曝光我?” “曝光你是为了保护你,据我所知,你的身份在禅炏组织里十分敏感。我们打入进去的同志说,对于你,他们的态度模棱两可,这是很少出现的。以往他们都是得不到的,就想尽办法毁掉。” “这跟保护我有什么关系?”越说我越糊涂。 “上面怀疑这是周边几个国家的联合行动,目的就是从内部动荡,再给予致命一击。今晚你已经露头了,他们不会放任下去,曝光你是一种态度,禅炏也会懂的。” 噗…这什么保护?不就是强制把我拉倒了禅炏的对立面?真是釜底抽薪啊,都不让我半点考虑的,想中立都不行。 “那我需要做什么?” “这是你的第二个问题?”他问。 “嗯。” “暂时不需要你做什么,如有需要,会有人找你,也会持有这个本本。别小看这个本本,它是多重防伪的,仿制不了。还有,你的资料已经被设定为机密档案了,遇到什么问题直接向机关出示本本就行。” 又笑着说:“我现在都很羡慕你,这个本本拥有很多特权,很多特权部长级别都眼红。” 眼红?部长级别的都跟养老没什么区别,需要什么特权?又不差钱。我一个小老百姓,需要的就是钱,还有美女,给我每样来几打,行不? 我想了想,说:“市长,有件事麻烦你像上面反应一下。我有个朋友,女孩子,她的体质很特殊,可以供应他人能源,就是特殊力量,前几天被抓走了。” “什么?还有这种人?你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你大爷的,被你们知道,薛念依旧是公车,只不过是换张床而已。 我没回答,只是说:“她叫薛念,您可以让内部的人打听下,能救出来最好,不然时间久了,对我们非常不利。” 李市长点了点头,说:“嗯,我知道了,会立刻向上面汇报的。”然后看了看前后左右,说:“可不可以飞一个我看看?” 一六八 社会的异类(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我是金丝猴吗?不是,所以我是不会给人表演杂技的。 李市长走后,总算松了口气。我这算是甩锅吗?把薛念的问题甩给他人了。我也是没办法,就算拼命也救不出啊,除非成为他们的人。 阮沁的事让我已经十分心痛了,这种背叛很灼心,因为我不知道她到底背叛了我什么。我最担心的就是,她生前就是禅炏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禅炏针对我来对付干妈的阴谋。 而前世的事也是禅炏未预料到的,所以才有晚上那一出。如果真如自己所想,那这个布局太大了,说不定我还只是其中一环。当越了解干妈的威名后,就越觉得一切都有可能。 看到门口桌上的背包,想起白玎玲了,拔掉针管就奔着背包去拿,或许她知道什么内幕。打针有什么用,来两个处女,得两个元阴,一切都好了。 才打开背包,小白蛇就跑到我身上,钻进衣服里面去了。 我丂,不是冬眠了吗?你快出来。 奶奶的,在我右手肩膀上转了几个圈,然后从衣领那伸出了头。 丂,缠在腋下,我居然不痒,太不科学了,我很怕痒的。 “你干什么?我可告诉你,别想玩什么花样啊,我可不是小时候的我了。” 它只是伸出舌头,呲呲呲的。去你大爷的,谁听得懂啊,讲人话。 “妘夕,我把医生叫来了。”冯柒瑾领着一个医生进来,是刚才跟在市长旁边的老头之一。他们一进来,小白蛇就缩进去了。 她瞪大眼睛继续说着:“你真厉害,市长都认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我们前面的话还算数吗?” “我就是一农民的儿子,农村长大的。前面说的当然算数,等会出院再说,反正明天休息。” “出院?不行,怎么也得等今晚过了再说。”白头老医生连连摇头:“李市长吩咐了,费用你不用担心,想住到什么时候都行。” 切,我又不是养老的官员,把医院当养老院,浪费资源的事我做不出。 “那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出院后再联系你。”也懒得跟医生废话,住一夜也好,胸口还有点疼。 “这么晚了你放心我一人回去啊,还是不是男人。”冯柒瑾埋怨道。 “没事,我让人搬个陪护床来。”老头说完就走了,还微微一笑。 我去,老不正经,以为我们想做什么事吗?我可不是随便的人。不过,她要是处女嘛,我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胸口真的好疼。 无论冯柒瑾怎么问,我能告诉她的只是一些表面的东西,还得给她制作几道符用来防身保命。她不是薛念,没有神力保护,邪祟和鬼魄很容易近身。 “好了,出来吧,观星室也看够了。最后确认一下,虽然只是一个前台,但也有可能有性命危险,你还是愿意做吗?”从医院出院后,我就直接带她来了“忘忧一天”。 “愿意啊,三千元一个月的工资,哇!我发啦!”听着像是财迷,其实不是,她想拜我为师,我拒绝了。 递给她一个本子,说:“里面的一些东西以及价格背熟,有人来咨询你也方便给人讲解。” “哇,这么贵?最低都是一万,就连看个风水都是两万。驱灾不是更费力吗?怎么比看风水还便宜?” “驱灾只是把不好的东西赶走,而看风水直接影响更多人,当然不一样了。而且,你看清楚,驱灾很多种的,看风水也是。都记好了,别搞错了。”不收徒,是不想她被我影响,至于能学到多少就看她自己了。地仙一派的基础,并不难学,用心就行。 “可、可还有过百万的,你也太黑了吧,太高了不会有人愿意的。” “愿者上钩,不强求的。再说了,运气不好或许一年才一单,那我的房租水电包括你的工资,你说怎么来?”丢了三道符角给她,说:“戴好了,会保护你的。你从今天开始上班了,前台有些这方面的书籍,你可以看看。观星室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进去,不然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任。” “你走啦?你去干嘛?”她看见我准备出门,喊道。 “我是老板耶,你管的也太多了。”还是忍不住回答她:“我找人安装座机,还有印名片和传单。下班了你自己走,锁好门就行了。” 咨询公司嘛,别的不能宣扬,看风水总行吧,虽然只是一个半吊子。 …… …… 心情挺不爽的,看见报纸就生气,我都成异类了。虽然没有明着说我什么,可登个照片是怎么回事?竟然还有版块提到了那晚东湖的事,写着“出现武林高手,东湖蜻蜓点水”,还好只是神秘人。 还有就是白玎玲,下次见到她一定立刻出手。奶奶的,医院睡个觉,还梦精了,醒来它就不见了。如果我没猜错,蓝采和烧得只是她的分身,伤了元气才现原形养伤。可**我就不高兴了,还那么彻底,现在还腰疼。 俗话说的好,一滴精九滴血,真是亏大了。果然越漂亮的东西越阴毒,更何况是一条蛇妖。 守店确实挺无聊的,所以还特意买了一台二手电脑放在前台。说是二手,其实跟新电脑没两样,配置比我用的电脑都高。 卖电脑的是以前田力转手那家店,我也是因为念旧才去的。没想到店老板也正准备转手,说了原因后让我内心有些波澜。 装配电脑都是做学生生意,这个店老板估计是五行属木,心地很善良,面对学生价格特别低,且售后服务也很尽心。于是,周围的店家都各种找茬,让他不得安生,甚至还找人打过他,威胁他关门。 这样也算薄利多销,是正常手段,可在有些人眼中,他是孤独的、可耻的,就得赶出群体。他们也不瞧瞧,都互联网时代了,网上都开始卖电脑了,价格也开始透明了,还能黑多少学生? 五天过去,生意就来了。我以为第一单生意会是熊燕妮,没想到是路人甲,按照传单地址找来的。 这单生意也是够奇葩的,因为太奇葩了,让我没有带上冯柒瑾。 来人叫庄汉生,四十多岁了,不是本市人,经营一家中等规格的餐馆,收益还不错。前段时间经朋友劝说去五彩花大酒店赌博,赢了十多万。 一晚上赢十多万,比守店搞餐馆轻松多了,赢钱了的人都会萌发这种心思,他也不例外。于是,赌进去了,一段时间下来输了三百多万,其中还有一百多万是高利贷。 无意之中看到地上的传单,感觉是赌场的风水有问题,让我去瞧一瞧。我跟他说了,人家开赌场,肯定会摆个进财的格局,不用看都知道,何必去瞧。 他不乐意了,非说那个风水只是针对他,说第一次去从不觉得冷,以后的每次都阴风阵阵的,偏偏他人不觉得。 我说那就不是风水问题,是撞邪了。撞邪了吗?我没看出来,可能是赌场有人使坏。可五彩花是五星级大酒店,惹不起啊,我很犹豫。 庄汉生也说了,不管是风水问题还是撞邪,只要让他一个晚上不觉得冷就行。 反正没生意,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去呗,我提了一个要求:装作不认识。 晚上九点左右,酒店门口,我拉住了庄汉生,说:“要不今晚别去了,换个时间吧。” “怎么?你怕了?两万元酬劳我可是先预付五千了的。”他很不高兴。 你大爷的,要不是看你额头突然出现蓝线条,我才不会拉你呢。 他又说:“你放心吧,即便有什么我自己担着,绝不会说跟你认识。再说了,你也就是像保健医生一样,处理我的身体而已,又没得罪他们。” “庄先生,实不相瞒,我既然懂风水,肯定也略知看相。观你面色,大凶之兆,怕是有人要害你,真的。”还是说实话的好。 “小兄弟啊,你到底行不行啊,若非看你那什么观星室那么神奇,我也不会相信小小年纪的你。实话说吧,我没时间了,员工工资、餐馆房租不说,高利贷的人也不会放过我啊。能给老婆孩子留点钱财,被害死我也认了。求你了,要我给你下跪吗?”说着就准备下跪了。 “行行行,帮你还不行吗。”我一把拦住下跪的他。这人是被猪油蒙了心吗?就算我阻止他人使坏,也不一定是赢啊,财富天定、输赢是命。 我艹,还真没来过这种大场子。饭馆、酒吧、夜总会、足疗保健、赌场和客房是应有尽有,装修都是极其奢华,活生生的一栋销金楼啊。 奶奶的,应该早带薛明山来这里的,说不定可以一条龙的全部玩一遍。 呃…想多了,看样子这里鬼魄不少啊,阴气太重了,说不定还有僵尸。 “啪。”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被打倒在地,动手的也是一个漂亮女子,嘴里还骂道:“你那里是镶金了吗?客人五倍的价格让你出台你还不愿意,躺着叫几声就完事了,你非要装。难怪她们都跟你合不来,做这一行你还要装圣女不成。” 一六九 社会的异类(中)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不是每个夜场的女孩都想着出卖肉体,或许她们的灵魂有些变色,但有的人内心是有执着的。 无论多么的努力,外人看得只是结果,就如同考试一样。高考失利时,前面的努力和成绩或多或少在他人眼中是槽点。 只是有一点我不爽,为什么有着良性坚持的会变成异类? 庄汉生一把拉住我,向着他口中目的地前行,并不耐烦的说:“你小子不会是装神弄鬼吧,大白腿小白兔有什么好看的,等我赢钱了送你玩三飞都行。” 好吧,因为旗袍的缘故,确实腿好长好白,胸脯很傲挺。 赌场没有电梯直达,只能从夜总会这一层走楼梯上去。 以前去过几次小赌场,无非就是大小单双、翻三张和炸金花之类的。这里就不同了,百家乐、德州扑克,甚至还有苹果赌机,五花八门的。 庄汉生远远的对我使了个眼神,我点了点头。 赌场确实非常乱,即便是阴阳眼的我都分不清谁是人谁是鬼了。输红眼的人比鬼还像鬼,眼睛发红却又空洞无神。 也有人赢得满脸容光焕发、红光满面,引得多人的羡慕,更多的是仇视。 很多鬼魄穿插在人群中,有点一盯一的意思,这个问题就很大了。让我意外的是有些人胸前的开光佛像、瑞兽,或是手腕上的佛珠符箓,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这只能是一个问题,有大阵法。风水是门永远都研究不完的学问,何况我这种青铜级别的菜鸟。 真是黑心,谁这么大胆的用这种方式经营,要是曝光了,不得被人乱刀砍死。只不过,说出去又有多少人相信,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 “什么情况?看出问题了吗?”庄汉生发来短信。 “风水是有问题,这个风水不是我能破的,但我保证你不被风水影响,赌运就看你自己了。”别说不能破,能破我也不敢,人比鬼更可怕。 “你确定?”他问。 “你十分钟后试试就知道了,但我丑话说前头,只能保你三个时辰,也就是六小时。六个小时后,你会发困,然后生一场小病。” “六小时?够了!我该怎么做?”他很开心,让我特别好奇,他有什么本事这么肯定自己能赢。 “那边不是有个卫生间吗,你等会去卫生间,我做个东西给你。你记住,三小时后,你去卫生间把尾款给我,我会离开;六小时后,你千万别上头了,立刻就走。”蓝线条是人祸,劝劝他也算是份心意。 “可以,没问题。”他也清楚,假如能让他不受风水影响三小时,后面的三小时也错不了。 摆得什么风水格局我不清楚,但是能避开鬼魄、不受风水影响一段时间还是能够做到的。 奶奶的,高档地方就是不一样,卫生间的装潢都比我的租房高档多了,真的不能随便乱对比,会减寿。 黄纸一张、白蜡烛一根,三柱焚香,一打土纸,还有刚才在卫生间洗手池拣到的三根女人头发。 白蜡烛立于马桶之上,土纸撒于狭小的卫生间里,瞬间听到旁边的人破门而出。呃…不好意思,吓着人了。 黄纸小人模两个,一个写上了庄汉生的生成八字,一个绑上了三根头发。随后,手拿点燃的三柱香,由右往左围绕绑有头发的小人模转了三圈,再把三只香的下半部香末褪下于写字的小人模上面,最后点燃有头发的小人模焚烧在香之上,再从几个马桶里分别点了几点粪在写字的小人模上面。完成,只等他来了交给他了。 这三个人是谁我不知道,反正是女人。把她们三个的气息凌驾于本人之上,鬼魄也分不清是神还是妖,没人会同时有三个气息的。 所有的的风水格局离不开阴阳二字,三阴撑阳,如若这个格局有坏人命格招财的作用,也捕捉不到他。如此,三个时辰后,三阴才消,一切才复原。 这个手段算是一种为人不耻的下三烂做法,因为没有得那三个陌生人同意。可,庄汉生在六个时辰后,会生一场病的原因是阳气回馈个那三个女人。三个女子会既时头晕脑胀的不舒服,六个时辰后完好,比之前会健康许多。 虽说是一件双补的事,可事先没通知她们,就怕在头晕脑胀的六个小时里发生什么对她们不好的事。来之前没能知道是这种情况,这种地方我不方便去找三个女性借头发,毕竟人心隔肚皮。 …… …… 三个小时,我做的事只有两件。一件事是观察庄汉生,他如何绝地求生;二是寻找那三个女性,万一危险我也方便出手相助一二。 有些人生来有偏财运,我没看庄汉生的手相,初步的看面相是福字命。像我,先天偏财运足,后天却歪了,结果逢赌必输。唯一赢的价格,还因为赢钱请客吃饭亏了。 睁大眼睛看了半个小时,真的没有任何出千耍赖,他玩百家乐一把都没输。看得我恨不得去跟注,可惜不行,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规矩,“赌”字和“嫖”字我们不能碰。 不能碰的意思是,赌来的钱只能做善事花掉;至于嫖,是指不能淫 乱于色相。 还有就是除了我在观察他,该有其他人。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内部的人,可能因为鬼魄不近身的原因。 对于熟悉的客人,每个赌场都是有记录的,既要吊着你,还得更进一步剥削你。他们是没人仁慈之心的,压榨完最后一滴血,就会放弃你了。 只是很难看出,到底是谁要害他。 走遍全场,只剩一个女性没找到了,其她两个都是晕乎了,还好她们身边都伙伴,那没什么可以担心的了。 我蹲在上来的楼梯口,有点烦躁,感觉那个女孩会出事,若是人命那我可就亏大了。 人来人往的人群,没人理会我这样蹲着的异类,以为我是输光了的败家子。就连鬼魄也只是走过,鄙视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开。丂,逢赌必输果然不是夸张的,都霸气侧漏了。 突然,外面楼梯口一声急急的脚步声,有些不规则的赶脚。我还没回头去看,一个白影跳到了我身上、怀里。 我去,大白兔?谁家带白兔这种宠物跑这种地方来了? 接着,四五个保安跑了进来,看了我一眼后,进到赌场寻找什么东西的样子。 脚步声明明是女子高跟鞋的声音,可进来的却是几个大汉?我去!不对,白兔妖啊! 阴阳眼是看鬼魂邪祟的,天眼是观鬼魂人心的,而鬼眼是查鬼魂及魂力魄力的,看妖类就需要更高的手段了。如大圣爷的火眼,二圣君的第三只眼等,怀中的白兔我也只是猜想。 这红眼迷迷糊糊的,像喝醉酒一样,楼下夜总会的姑娘?真是悲催的妖,沦落到风月场所了,还被几个凡人追逐,也算妖族里的极品异类了。 我起身走到楼梯口,本来守在楼下门口的保安刚才也跟着追进赌场了。来到夜总会一个无人的包间,我对白兔说:“兔子大姐,你安全了,快走吧。” 无怨无愁的,我也没想怎么着它,何况这个节骨眼,不能找事,万一它是什么老总的小三也不无可能。妖族就喜欢干这种事,迷惑有钱人。 “你知道我不是人类,竟然不害怕?”它声音微弱的说:”谢谢你,可我现在头晕脑胀,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好人做到底,帮帮我!”有气无力的。 纳尼?它就是第三根头发的主人? “你刚才有上楼去洗手间?”我问。 “有,为了躲客人,上去待了会。” 噗…得,找到正主了,不想帮也得帮了,我问:“有人知道你的身份吗?” “这里有个道士,他知道。其他人应该不知道吧…” 呃…这事情还不小啊,有点棘手。 “你头晕应该跟我有点关系,那我帮你这一把,算是两清。你趴我肩膀上,不要说话不要动,我等会带你出去。”实话实说比较好,谁知道会不会惹来一窝兔子。 “可趴在肩膀上迟早会被发现的,你现在就带我离开…” 一连两个印,日轮印和隐形印:大日如来心咒、在,摩利支天心咒、前。隐身妖族,需要“在”字印加点威力。 “别说话,我不会害你,相信我就没事,不然你自己解决。”看着它突然惊住的眼神,就怕它说话,一说话又得重来。 人类的异类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还有多少善良的人、有原则的人,妖族也不少啊,今天算遇到一个,傻乎乎的。 三个小时后,庄汉生给了筹码我,让我去兑钱。看到他兴奋的样子,忍不住提醒了他几句,可是好像不会有用。 唉,有财运是好,可是也得有命花才行。 一路顺利,没人拦截,安然的回到了大酒店门口停车场的车里。 “好了,没事了,你可以走了。”我对肩膀上的兔子说。 兔妖肯定比凡人强,不会真的晕乎六个小时,这点应该不会错,不然它那六百年的修炼就白费了。 “谢谢你!没想到还有你这么善良的佛门之人!”它跳到后座变作了人身。 我去,刚才被打的女子啊! 就说呢,哪有都愿意来夜场了,面对大额钞票还不出台的,我想多了。 一七零 社会的异类(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佛门?我笑了笑:“你现在身体无恙吧,可以下车了。”虽然还是那身诱惑眼球的旗袍,可谁会对一只兔子起色心。 她从后座爬到副座,一系列动作,呃…异常缓慢。从小腿一直往上,到底部…我去!没穿打底裤,厉害了兔子姐姐。 “现在出去还是会被抓走的,你是佛门俗家弟子,不能见死不救啊。”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我可不是佛门的人,别乱说。”小爷我定力很强,非礼勿视。可是,小弟弟貌似有点不争气… “确实,做和尚戒律太多,还俗了也好。”她很认真的说:“刚才那个人身上死气很重啊,而且臭臭的。” 什么神鬼般的语言逻辑,刚才还说我是俗家弟子,这会就说还俗了。 “死气很重?这是你的能力?”我问。 “嗯,我太没用了。”她很委屈的样子,说:“除了能看到死气外,再就是听力比别人强一些。就是因为偷听时被那个道士发现了,才被识破了身份。” “你是一耳还是两耳?”若只是兔精就不会是完整的人身了。 “我是、我是两耳,怎么了!”她满脸羞红的回答。 额,大姐,我知道耳朵对于有些妖怪来说是禁忌般的存在,可别多想啊,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等级而已。两耳兔妖?你还好意思回答,被凡人欺负成这样。 “不怎么, 你可以在车上休息下,我等会才走。”知道庄汉生有死气,跟我的蓝线条也不言而喻了。这会即便进去也拉不走他,还是在门口等等,或许能救他一命。 “你不是一般的俗家弟子,你还会地仙的本事。”她像是想通了什么问题一样,恍然大悟的样子。 “偶尔涉及,略有所知而已。”我也不想多说,肯定是臭臭让她有这个想法。也对,佛家道家,即便是释家、儒家也不会用到这个东西。 其实地仙一派更像是所有派别的综合,因为隐藏在世俗,所以他人不觉得高大神奇。 “你想救那个人吗?”这会真猜对了她说:“忘了跟你说,我能看到死气的,那就说明救不了了,只有死路一条。” 噗…真的假的,你怎么不直接说你是死亡之眼得了。 “是吗?看看吧,也不一定做什么。”嘴上虽如此,内心却更想做些什么了。 “你没什么想问我,或是说有什么想法?”她又问。 没有,真没有。妖族善变,我怕。 本就有些不喜人心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更何况一知半解的妖族世界。 “没有,你休息吧,等他出来后我再叫醒你。”我能救他吗,不知道,至少此时力所能及的做些什么。 “谢谢你,你跟别人真的很不同,你真好!”说完便向我扑过来,吓我一大跳,还好是突然变成了兔子,跳到了我的腿上,然后很自然地睡觉了。 咳咳…忍住了,只咳嗽了两声。奶奶的睡得个什么位置,顶住了。 换成平时早走了,劝过不听便不会再理会。刚才的筹码兑了三万多,也就是说庄汉生多给我钱了。现在看来跟死人钱真的没多大区别,所以能帮则帮。 …… …… 都等的睡着了,而且没做梦。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几乎没有过眼睛一闭一睁天亮了。每次都有做梦,而且睡眠特别浅,特别容易醒。 这次不一样,醒来时是因为有人在酒店门口大声吆喝,还有开怀大笑。 开怀大笑的就是庄汉生,看到他出酒店了,还有两个陌生男子,接过他递给的一只手提箱。看着交谈的十分融洽,准备下车的我便收回了打开车门的手。 我的动作把白兔惊醒了,它跳回副驾驶座位,但并未变回人身,只是看着我。 庄汉生和那两个男子交谈一会,便分别了。他背着一个双肩包走向自己的车位,神情很兴奋,颇为得意。 手提箱哪来的?双肩包又是哪来的?我看手机时我才知晓,已经凌晨四点了,他多玩了一个小时。 我去,这一个小时他是怎么度过的?赌场还让他继续赢,且他难道没有任何不舒服? 不一会,他的车启动了,停车位离我离你不远。这让我心里舒坦了一些,今晚没事就好。 “有人给他打电话,好像说少给了他两万元钱。”白兔突然开口说道。 “这家伙今晚赢了不少啊,那一张箱子应该是还高利贷了。背包鼓鼓的,没一百万了,也有大几十万。”我启动车子,向外面驶去。 “不好,有人要杀他。”兔子又是突然说道。 这句话让我一个急刹车,白兔没准备,差点撞上。还好她及时变回人身,用手撑住了。 “我听到有人说,要怪就怪他贪心,不用废话,捅了就走。”白兔解释。 “啊……”一声苍凉的声音想起。 “住手!”看到两人一前一后,右臂不停地前后前后,下车的同时我先吼了一声。 两人闻声后,头也不回的迅速地离开,却不慌乱。 我跑过去时,庄汉生已经倒在地上了,还有浓浓的风油精的味道。他身体不停地抽搐,在酒店大厅昏暗的声控灯透过玻璃门的照射下,也能感觉脸色的苍白,以及眼神里的不舍。 “你快走,我…”他平躺着、捂着腹部和胸部喷了一口血,又继续说道:“车上的钱和一个小本子,给我、我妻…”接着一阵抽搐,口出不停的冒血,死了。 他让我走时,我便停住了去扶起他的手。黑灯瞎火的,头顶的的摄像头没一点亮光,也无人出来,很明显是有预谋的。此时若是警察来首先怀疑的便是我,这种冤案并不少。即便我现在的身份很特殊,在这种环境下,怕是也非常麻烦。 “快走,有人要出来了。”白兔一把拉开我。 是的,得快点拿上他的背包和本子离开,还不能留下指纹。 开车从大路上经过时,透过铁栏看见四五个人围着庄汉生,像是怕被人看见。我想应该是来善后的,也或许是来抓我的。 心里挺难受的,就连流淌在外的肠子什么的我都没能帮他塞回去,就像是一条刚被宰杀的鱼。不,应该是杀了一半的鱼,内脏还没清除。 “你在这里待了多久?”我问白兔。 “去年年底才来的。”她也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上面的人是什么身份吗?又或是说,不是人?” “最上面的人好像也不是大老板,大老板是谁还不知道。”她若有所思。 “我懂了。”大老板是谁不必知道,知道有禅炏的人参与就行了。 或许每天都有很多像庄汉生一样的人死于非命,没人知道而已。只是,我所在的这个针对禅炏的特殊组织,什么时候才能正式发起反攻,我想出一份力。 一段段发生的祸事都历历在目,好像有种联系,又好像是偶然。但我总觉得都跟禅炏有关系,我想铲除它。 “你去哪里?”她问。 “你在哪里下?”我反问。 “我不知道,修行这么多年,身边的伙伴早埋地于尘土了。习惯了独孤,却讨厌寂寞。”我去,她的话好有深度的感觉。 “你不是唯一的,或许很多人跟你一样。” “我是人吗?”她问,又说:“我只是一个异类,身份暴光就会被人人喊杀。” “我又何尝不是一个异类,这世界异类多得去了,各种版本的异类都有。” “我这种弱小的异类不一样,在异类的圈子里,依旧被欺负。”她似乎经常被欺负。 “好吧,如果你愿意,先在我家里住吧。”我说:“但我事先说一声,在我身边也不安全,我的敌人更加可怕。” “真的!”她一下子乐了,还亲了我的脸一下。 “你明天还要去那里上班?”我问。 “嗯,还得去,那个道士手上有我一魄。”她很无奈。 “哦?少了力魄?”我问。 “你怎么知道?” “无精打采的,有气无力的,刚才变回人身都没撑住,还撞了一下头。”表面的就是这些,我又说:“走路轻浮,若非你有妖丹,恐怕都站不起来。”说完我笑了。 “你笑什么?”她问,有点怒意。 “笑你穿高跟鞋,像是空鞋子在地上哒哒的。”若是本事不及格的方外之人,恐怕会以为她是鬼魂。 “哼!”她白了我一眼。 “那你今晚不回去,道士不会找你麻烦?” “不会,我几天不见才会找我麻烦。” “那道士多大年龄?手段怎么样?”我问。 “我不知道,总是戴着口罩和墨镜,看不出来。至于手段嘛,也不清楚,他是在我吃**的情况下才出手的。” “不会吧,那你不是被用强了?” “流氓!那时我变回原形了。”她娇怒,很惹人怜。 “那这样吧,等会回去了,我帮你把力魄收回来,怎么样?” “你行吗?” 丂,要不要试试?算了,她是一只兔子。 “唉…”我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她。 “怎么?没把握吗?要不算了,那样你会很麻烦的。”她很矛盾的样子。 “不是,我是不知道明天该怎么面对庄汉生的妻子和孩子。”用**收魄,能强到哪去。说不定只是画画符箓、看看风水的道士。 一七一 遗留的心性(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一路上兔妖给我讲述了她的过往,让我很为惊叹。 她名为“灵”,曾经为清朝有名的孝庄文皇太后所饲养,为她取名“小灵儿”,意思是说她很机灵。其陪侍苏麻喇姑还经常抱着她服侍康熙皇帝,康熙也经常给她喂食,颇为喜欢。 康熙北征沙俄后,觉得身体不适,御医们也是束手无策,便找来和尚做法、道士炼丹。一代千古名帝,在位期间的作为很受方外之人赞赏,他们也是十分尽心尽力。 晚间苏麻喇姑亲自看着神丹,静候康熙服丹。康熙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寝后,苏麻喇姑劝说立即服丹。康熙打开丹盒,一阵浓浓的丹香弥漫整个寝宫,便说得尊重神丹,先洗漱。苏麻喇姑随即亲自去准备洗漱用具,康熙也因困意太浓坐着眯着了。 小灵儿一个食草的兔子,平时这种时候都是十分乖巧的趴在椅子上,这会却经不住丹香的诱惑,下口了。 苏麻喇姑打水而来,看到小灵儿正在吃神丹,而且吃的只剩下一半了,惊慌的掉落了手中的金盆。小灵儿吓得窜到了桌底,康熙也被惊醒了。 “老奴罪该万死,没看好兔子,请皇上立刻将老奴处死。”苏麻喇姑跪着不敢抬头,身体不停地颤抖。不是怕,而是气得,她恨不得将小灵儿碎尸万段。 “额娘,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身!”康熙扶起她,手上捏着半颗丹药,笑着说:“这都是命,也是它的福气。” 苏麻喇姑脸色十分难看,盯着桌下的兔子说道:“四位道长历经七七四十九天,呕心沥血炼制的神丹,其中两位道长因年岁过高当场过世,那么多名贵药材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人力财力,就这样便宜了它!” “算啦!额娘,你也别生气了,这些都是朕的劫数。”康熙倒没怎么在意,安慰苏麻喇姑说:“这只兔子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它陪伴了太皇太后几年,现在又陪着你,是在代朕敬孝啊。都快成精了吧,你要是不喜欢,看着它碍眼,就放它出宫吧。” 就这样,小灵儿出宫了,历经了三百多年,无数的硝烟战乱。清朝末年才化精成妖的她,算是够懒的了,若非有那半颗丹药,怕是早已埋尸尘土了。 “这是你的家啊,还不错!”  她进屋就脱了高跟鞋四处转悠,也不怕脚冷,嘴里还嘀咕着:“我能住这里吗?咦?怎么还有女人的衣服?” 她能住这里吗?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也多一个房间。薛念暂时怕是回不来了,也许永远都回不来了。 “是我干妹妹的,她被我的仇人抓去了,而我的仇人也许就是你老板的老板。”我又问:“你难道不知道禅炏?” “禅炏!”小灵儿愣住了,问:“你的干妹妹就是被他们抓走的?你的仇人就是他们?” “是的,你现在还想住这里吗?或许那个拘你力魄的道士就是禅炏的人,所以我得告诉你,帮你把力魄抢回来可能代表着你站在了禅炏的对立面。” 她想了想,叹了口气又笑了笑才回答:“对立就对立呗,也活够了,这做人一百多年来我就没开心过,一直东躲西藏的,真的好累。” “呃…有个问题想问你,不知道方便不?”我慢慢走近。 她捂住胸口,又捏住旗袍衩口,担心的问:“你想干什么?不要乱来啊,会死人的。” “你这什么表情,我就是问你还是不是处子,又没想对你做什么。”感觉被人侮辱了人格,我说:“前面不是看你因为不出台被人打吗,就好奇的问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她害羞的脸都红了,说:“当然还是了,以前有个和尚跟我说,要是我跟人类男子上床,他就会杀了我。我问为什么,他说跟我上床男子都会当即死去,又不告诉我具体为什么。” 这什么逻辑?体质有问题?吸人精血?或是阳气?这大千世界还有太多我需要了解的事了。 “行吧,既然你确定了,那我们下卯时再动手吧,我们准备好东西再出发。” “出发去哪?”小灵儿问。 “去我公司,你去房间换件衣服吧,她的衣服你应该能穿。”本来去大酒店最好,可是能去吗?那正好可以用到观星室了。 …… …… 公司大楼门口,好几辆警车停在门口,警灯还在转动闪烁。 奶奶的,怎么看到警车有种想回头的感觉,我又没有做坏事。 并没有几个路人围观,虽然天色有些亮了,可毕竟才凌晨五点多一点。 “听清楚是什么事了吗?”我问旁边的小灵儿。我两都没下车,貌似都有点怕。不得不说,有个顺风耳在身边还是挺有用处的。 “大楼守夜那人的儿子,昨晚杀了人,本来想跑路的,想着临走时来看看自己父亲,结果被抓了。”小灵儿又说:“听警察说,他儿子七八年内,有十多条人命在手。” 呃…那现在被抓到肯定被枪决了。 你大爷的,我还以为来抓我的呢,我可没杀人。也许内心里还是认为,很多人命跟我有关。 “做父亲的那人知道自己儿子以前的事吗?”我问。 “应该不知道,那大爷正哭着骂他呢。” 真是一个悲剧,百善孝为先,一个有孝心的人,心性再差也差不到哪去。至少,那颗感恩的心还是鲜红的。 “走吧,快六点了,我们上去。”太多事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谁又知那人杀人的背后有多少故事呢。 这个节口,我们上楼肯定会被警察盘问。理由很多,公司还在上面呢。 不用说,小灵儿也被观星室所吸引了,我的内心挺自豪的。其实可以装修的更好,可惜不是自己的房子,也许我该买房了。 正所谓“招魂引魄”,二者是有很大联系的。三魂七魄,天魂、地魂以及命魂,为三魂;天冲、灵慧、气、力、中枢、精以及英为七魄。招魂不一定用到魄,可引魄一定得用到魂。 天冲和灵慧属于天魄、又称阳魄,而精和英属于地魄,其它属于命魄、又称人魄。所以,引力魄就需要用到命魂,这里面是很危险的,稍有不慎小灵儿就挂了。 我对小灵儿说过这件事,她说相信我。这让我想起何文说过的,说我自带这种魅力,能让身边的朋友信服。 呃…哈哈,又不要脸了。 首先得利用观星室挪形换位,选择下卯时就是因为这个,正好是阴阳交替的时间,可以省去很多步骤达到这一效果。 神案之上,白蜡烛两根在两旁,红蜡烛一根在中央上方。三道黄表升九天,五把糯米散五行,七步星位走一路,口中念道: 星宿安位、星将执路,一方客来、八方聚灵。斗转星移、阴阳替换,客借铺台、众君方便。 颂完跪地而坐,再化三道黄表升天,磕头叠手,心中想着五彩花大酒店以及里面的一些布局。 此时,我虽然没抬头,但能感觉地上的人影有些变动。蜡烛的火光强过了头顶的假星光,但假星光的变动,地上还是稍有反应的。 成了,我起身对小灵儿说:“快过来,坐于蒲团之上。记住,什么都不要想,放空自己。别害怕,有我在!” 一只大香点燃立神案中间的香帛,一根香有许多叫法,有平安香、长命香、祈福香等之类的。而,这里叫做招魂香。 一个准备好的粉红小人模,上面系有小灵儿无名指的一滴心血。土钱纸垫底,小人模在上,一同引燃。 “天地有寿、山江有路,阴阳出涕、人兽出更。身之服垠、灵之走心,幽幽黄路、三魂骤始。命魂,出!” 在小灵儿内心手指并剑一指一拉,她的命魂出来了。随之,她的肉身倒了下去,我接住并轻轻放在地上。 “妘夕,我现在去哪里?”妖终究是妖,不同于人,此刻命魂的她一点也不恐慌。 “你稍等,我在你身上做些加持,然后你就去酒店,到时你的力魄自然会出来。那时,道士肯定会赶出来,你也不用管,只管回来,自有我跟他斗法。还有,现在你过来吸吸香味,顺着它过来快一点。” “好!”小灵儿点了点头。 咬破舌尖血,弹指飞向小灵儿。她一声呻 吟,周身泛光,我捏印喊道:“日轮印、在,内狮子印、者, 独钴印、临,智拳印、列。” 顺序不同,效果也就不一样,“在”字能使自己所有术法加强;“者”字能让我感知她感知的一切,还能借她只用少许能力;“临”字是稳定她的意志力,引出自己的力魄,还能不被邪祟所侵;“列”字是为方便她回来时遇到阻拦,可分裂破开阻扰。 “去吧!”一滴舌尖血加上我在这里配合,可以用那个道士试试手,希望他强悍点,不然从前世火妘夕身上学来的佛门正宗秘法没出发挥。 佛门密宗九字真言和正宗秘法还是有区别的,正宗秘法偏向于自然系,类似于道家玄宗四象印。差别在于佛门秘法借助于大自然,道家玄宗四象印出自内在。 一七二 遗留的心性(中)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无论是夜场还是赌场,甚至是欢场,正常情况下早上六点后都已经打烊了,电脑也有重启的时候是不是。 小灵儿的命魂作为魂体,在这个清晨第一缕烈阳之气喷发的时刻本该躲避不出的,但有舌尖血加持,当然没事。 魂体不是行人,不需弯道,一条直线穿破万物,加上速度快于常人许多,不一会就到了酒店。 魂魄,它们相互的联系本身就非常紧密,魂对魄有着主导地位。一般来说,魂在魄不散,在没有其它手段限制的情况下,魂能牵引着魄。 所以,我赋予了她的命魂更强的意志力、牵引力,就是用这个拉回她的力魄。有着牵引是无法阻扰的,比如亲情、爱情。即便第三方力量再强大,也会抽刀断水水更流,有一些心性是永恒的,自带的关联也是。 果然,酒店各个走廊的灯光闪烁不断,“啪”的一阵轰鸣,几百盏灯泡同时爆了,场面何其壮观。 一时间酒店住宿楼层人声鼎沸,纷纷出门查看。见到是走道的灯爆了,又关门睡觉了。只有少许开灯做“晨练”的客人受到了惊吓,吵着见酒店经理。 应该是封印力魄的结界被冲破造成的些许波动,不会有多余的影响。 没人阻挠?道士呢?既然没在,那还是走吧。 “没你什么事,你回去。”一个披着道袍的男子,披头散发,若非体格健壮肯定会被当成女子。他把一个上身裸露、下身围着浴巾,同样披头散发的美颜女子推进了房间,然后手提一个百宝袋和一把檀木剑极速向电梯口跑去。 “去哪呢,我在这。”小灵儿飘在这一层走道上空说话了,只不过是我的声音。这也是“者”字印的作用,可以控制某些阴魂,比如自愿的。 道士转身抬头的同时,亮出了木剑,怒目吼道:“大胆造孽,你是谁?” “这么快了就忘了我是谁?我不就是你一直想强上的小灵儿。”这句话是小灵儿说的,特别妩媚。 “放肆,男不男女不女的,快快束手就擒,不然连你命魂一起打散。” 这道士厉害,一眼就看出是命魂,我都没这个本事。重点是,小灵儿啊,你那体质何不让他上了算了,你早点解脱,他也是,何必如此麻烦。 我说:“到底有多厚的脸皮让你这样夸夸其谈,看你身形五官应该来自西边,可吃喝嫖赌抽你是样样都碰了,还帮他人敛财,你宗门知道吗?” “既然看出我的身份,那留你不得。”他提剑穿符,左手手指并剑又临空画符,然后右手木剑隔空对小灵儿一点,剑上符箓变成一个大火球,射了过来。 丂,昆仑山脉那边的?不知道是上昆仑还是中昆仑或下昆仑的,得小心应付了。 你大爷的,这火球有热感应不成,跟着跑啊。而且这家伙一个火球还不成,又搞了两个出来了。 不行,得反击。这家伙是疯子,不怕酒店失火吗?那得死多少人。 “火天印!”本想用水攻,可也得有水才行,这走廊有防火喷水装置,可以道士的火球一直在飘动,喷水装置不到临界点不会喷水,那我就借你火苗一用。 酒店到处是水,可以不用这么麻烦,可是那样会惊扰到住客,或许还会死人,只好放弃最简便的方法。 其中一个火球的火苗被我引出射向喷水装置,瞬时间喷水了。太难了,边躲避边术法确实很累。 “佛门秘法?我艹,佛道一家,何必自相残杀,大师不必躲躲藏藏,快出来吧。”这个道士真是狡猾,嘴上说的好听,可也没有撤回火球,还在追赶。 “水天印。”既然是道士在操控,那我就先攻击他。三支水箭瞬间形成,射向道士。 “花拳绣腿,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道士挥剑砍碎水箭。 “火天印。”这是好机会,火球挺住的一瞬间,我快速引火打开了一条感应喷水器,同时酒店警报也响了。 “水天印。”不能留给他出手的机会,水箭也好、水弹也罢,怎么方便怎么来。又大意了,本以为是个用**的入门道士,没想到是昆仑山那边的人。 昆仑山,光听名字就知道很厉害,无论是荒古、远古还是上古,都是出大神的地方。 还是得跑路,一滴舌尖血根本支撑不了几个术法。 …… …… 要跑不难,火球灭了,火警铃声响起后,没多久就有人跑出门,小灵儿也正好趁乱逃脱。 有引魂香的加持,小灵儿命魂回来时快了许多。我也得做收尾工作,三道黄表化掉,感谢星宿星将的允许,移时归位。 “现在怎么办,魂魄刚回,他肯定有办法查到这里。”小灵儿醒来就开始担心了。 “没事的,面对面我丝毫不怕他。”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唯一的弱势就是他胆子比我大,顾虑比我少。我又说:“出去吧,你在沙发上休息一下,我下楼去看看。” “你去干什么?”她拉住我的胳膊可怜兮兮的说的问:“不会是想扔下我吧?” “这是我的公司,你说呢?”傻白甜好骗,可没脑子总是惹人生烦,都不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生存的。 道士封印小灵儿的力魄这么久,确实有很多方法可以找来。所以,想彻底解决就必须得面对面打一场。 下楼后让我惊讶的是道士已经在门口了,还被警察拦住了。小灵儿回魂到醒来差不多十分钟左右,这家伙若是在凌晨半夜开车,一路绿灯的情况下,两百多码的速度才有可能十分钟赶到。 我艹,不会是一路临空直线飞来的吧。你大爷的,不怕被人看到拍到,不怕被人抓回去研究吗? 更不可思议的是警察怎么还在这里?而且聚集的人群中多了很多鬼魂,应该说鬼魄。鬼魂是中性词,鬼魄说明已经感染了,不纯净了。 杀人犯突然暴毙?老头子受不住儿子突然死去,突发心梗也当场追随而去? 这什么情况?突然暴毙,肯定不是因为病态,那就是说这座大厦有问题。我丂,怎么我走到哪问题就跟到哪。 道士就更奇葩了,看不到那么多鬼魄吗?你跟警察较什么劲。检查身份很正常,你披头散发的,额头那么多汗珠,还手拿一把木剑,想找人干架的神情,不盘问你问谁。 算了,帮帮你。也不算帮你,怕你来的时候没带脑子,当场把警察挂了,那问题可能就大了。 我把其中一个警察叫到一边,拿出本本给他,并说:“那道士是我请来的,你若有疑问可以电话问问你们上级。”这警察同志很负责,因为看不懂本本,正准备问同事,我急忙制止了。 这身份太多人知道并非好事,我可不想安逸的节奏这么快被打破。虽然很担心薛念和阮沁,可貌似担心也没什么用,势单力薄的又打不过。 “妘夕?你这么早就来了?”冯柒瑾来了,少根筋一样,也不管周围是什么气氛,警察还在我旁边打电话呢。 “什么妘夕,我现在是老板,有没有规矩了,大呼小叫的。”我给她使眼色,让她上去,并说:“上面有个女孩,未来可能是你同事。” “真的!终于有伴了,我快无聊死了。”守店确实挺无聊的。 “你好!不好意思,我们这就放了他。”警察打完电话,把本本还我后,表情很异样,当我首长吗?这么恭敬干嘛,我很不喜欢。 “没事,你的职业所在,谢谢了。”我又不对冯柒瑾说:“你快上去吧,我有点事处理一下。” 道士被警察放开后,直接盯着我。他也看出来了,是我帮了他。 “走吧,边走边聊。”我走到他跟前说道。 我们向广场的一个座椅走去,有露水,并不准备坐着,只是那里人少,方便抽烟。 “刚才是你吧。”他接过我递过去的香烟,点着。 “是的,白天不适合动手,半夜吧。武大宁波门,行不?”那里空旷,半夜人少。 “司门口江滩吧,人更少。”他说。 “可以,那我走了。”都准备动手了,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等等,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救一只妖怪。”他叫住我。 “她有害人吗?没有吧。相反,你不是妖怪,却一直在害人。” “你又怎么知道她没有害人,妖怪就是妖怪,你能说鬼魄和僵尸是善良的吗?”他似乎生气了。 “我不需要知道,我只知道,亲眼所见你在害人。” 他丢了烟头,又伸手。我把烟盒递给他前,自己拿了一根。 “我也不想,可是因为帮人,被抓进去一次,惨不可言。”他点燃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又说:“这世界是看钱的世界,没钱简直寸步难行。” 是的,没钱寸步难行。做什么都需要钱,特别是去医院,天使也看钱。 “话确实如此,可那不能成为你害人的理由。”我又点燃一根烟,说:“没什么可说的了,你们禅炏的人做事,太没底线了。” 一七三 遗留的心性(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道士举起手中的烟盒,愤怒的扔向我:“贼喊捉贼,你不就是禅炏的人吗?救个小妖回去想做什么?”他的眼神有着很多鄙视的味道。 我没有看透人心的本事,但直觉告诉我,他没说假话。不是禅炏的人,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钱?可是他的战力含金量很足,不应该差钱的。 “我不是禅炏的人,晚上再说吧,有些事我需要去了解一下。”我把接住的烟盒又丢给了他。 自己犯了一个毛病,好在及时醒悟。庄汉生的死被我归咎于布置赌场的人了,把他当成了罪魁祸首。是他吗?不是,是人性的贪婪。 看到他在酒店与美女开房,又把他当成了淫 道。其实这些只是自己主观的判断,自己跟美女开过的房还少吗?何况小灵儿说的话漏洞很多,他要是想强上,小灵儿根本挡不住。 在主观的世界里,我肯定相信人类多过于妖物。妖物我接触的不多,最多的就是白玎玲这只蛇妖,可是太善变了。于是说人性本善,不如说万物皆善,再恶的物种,心中拥有一份遗留的情感。 只是,现实总是打脸自己说过的话。 “没有人进来过啊,你的员工有上来?”小灵儿听到我询问冯柒瑾时,很诧异的反问我。 奶奶的,出妖怪了吗,一大清早见鬼了,明明看见她上来的。小灵儿水珠般清澈的眼神不像是说谎,可电话打通了却没人接,公司里又没人。 “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只有去看监控了,同时心里有点防范这只看似天真无邪的兔子,因为下面那些鬼魄都很弱小,而冯柒瑾有我给她的符箓。 “又要我等?我跟你一起去找吧。”她起身拉着我的手臂。 “随便你。”我有点不耐烦:“你难道没听到什么?” “这里是闹市区,又是上班点,那么吵怎么听得清楚。再说了,我还没见过她啊,又不能分辨她的声音。”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像是在抗议我不该责问她。 保安室的两个人也很不耐烦,忧心忡忡的样子,不过碗里的热干面却是吃得很干净。 “还是我自己来吧,谢谢。”我对正在查看监控的保安说道。 他快进的太快了,很容易错过什么。 “你真要看?”保安反问我。 “是的。”这不废话吗,我来不就是看监控的。 他把座位让给我,跟着同事一起去搭讪小灵儿。 难怪他那样问话,这几个电梯的监控确实很恶心,也很惊悚。我公司楼层不好,自己一般都走楼梯,冯柒瑾却没有这个习惯。 在电梯里把所有楼层都按一遍的算是小事了,有偷看她人胸部的、有借着拥挤趁机揩油的,也有突然一把那啥火速开跑的,更有二人激情舌吻上下瞎摸的;更怕的是,有五官突然扭曲的,有电梯内的人突然昏迷两腿张开的,也有出门被火速夹住的,更有电梯瞬间加速度上升的。 丂,我这是找了个什么办公地点,这么多灵异事件为什么没人处理呢?也对,那么多色狼也没见有公告,或是被警察抓。 可是这种事对于我非常不利。试想,来找我的客人碰到灵异事件会怎么想,肯定认为我是装神弄鬼、含蓄本事的神棍。 待到冯柒瑾今晨出现时,没再快进了。这是哪个年代的监控,没有日期管理的,非得从头放到尾。 冯柒瑾蹦蹦跳跳的进了电梯,里面先进去了四个人,各自精神力不整、起床气未消的呆萌站着。 电梯门还没彻底关死时,突然一阵晃动。有人尖叫,然后全都跑了出去。站在边上的冯柒瑾似乎不怕,拿出胸前我送给她的符箓捏买手中上下左右看了一通。结果电梯又是一阵晃动,冯柒瑾还是吓得跑了出去。 只不过,才过去不到两秒,冯柒瑾又退了回来,两腿有些明显的哆嗦。电梯又是一阵晃动,冯柒瑾右手拉着电梯门,左手像是被什么东西正拉着一样,想把她拉出去。 能看出她在使劲叫喊,还用脚在踢什么东西,接着全部变成了麻点。 也不用叫保安,这个麻点不是机器坏了,而是有人干扰。 脑瓜子彻底大了,玛德,这绝对是有人想整我。两个前台,唯一的员工,都被带走了。 难道是禅炏的人,有意让我的公司开不下去?还是说活该孤独一世。 …… …… 跟庄汉生熟吗?不熟;他的死我有责任吗?没有。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至少我还在为他善后。 这样想心里会舒服很多,看到孤儿寡母的场景,也没那么的难受。 “赌钱其实跟赌命没什么区别,没什么值得同情的,也不该去哭泣。”小灵儿一改前面弱怜的作风,突然说起话来有水准了。 刚才监控出现麻点后,我就气恼的走了。找不到冯柒瑾的人,也得先把一袋现金交给庄汉生的家人。小灵儿要跟着,我也没拒绝,管不到她。 “每个人表达悲伤的方式不一样,眼泪是最常用的。”我以为她还没有进化完整,应该说没变化完善。 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说:“其实,我是想说那女人哭得好假,可能心里在笑。” 是吧,庄汉生的孩子倒是真哭,很伤心。他老婆嘛,确实很假。 他老婆站着哭泣,左手在擦眼泪,右手不知道在哪里。我只知道,她旁边的那男人正在用手挠她屁股。 小灵儿肯定是听到什么了,所以观察到了。确实不容易注意到,人太多了。 人多不是因为庄汉生人缘有多好,人群里很多是员工以及员工家属。看样子我们来迟了,没看到英雄救美的一幕。 员工要工资,庄汉生的老婆没钱给,那男人果断出现,镇住了其他人。 只是,如果我没猜错,这男人还是冲着钱去的。庄汉生已经还了高利贷,可房子和店子还在。 男子的面相就是小人脸,心计很深。庄汉生的老婆最后一定会人财两空,应该会被劫财劫色。 还把钱给她吗?给她了等于给那个男人了。 “你还听到什么?”我问小灵儿。 “哼,现在知道我的好处了吧。”她一脸得意的样儿,说:“你们这些人类,都是需要别人时,当成宝;不需要了,路边草。” “行行行,我错了。草不是你的最爱吗?”她大爷的,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好不。 “你…”她气得脸红,说:“那是羊、是牛、是马,不是我。” 丂,他们人呢?庄汉生老婆跟那男人不见了,只剩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在那站着。不过没有哭了,而是一脸深沉。 看样子那个小孩知道很多事,装在心里而已。 “人都跑了,再不好好偷听,别跟着我了。”我佯装生气后,小灵儿果然害怕了。 人走茶凉啊,庄汉生死了,还是被捅死的,名声肯定不好,估计亲朋里是各种揣测。我和小灵儿跑来后,也没个亲戚啥的问候或意外,像是走个过场一样。 我去,怎么警察来了,四五个,里面还有冉嫣然。我赶紧低下头,偷偷走到人群后面。 又不是一个区域,她怎么来了。该死的,小灵儿跑哪去了。 “你是我爸爸的朋友吗?”突然,庄汉生的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前了。 “为什么这么说?”我反问。 “亲戚我都认识,店里的员工也都见过,他们的亲属也跟他们站一块儿。你跟那个女孩一直观察着我们这边,看见警察还躲着。”他不说话了。 “也有可能是你爸爸的仇家。”我问。 “人都死了,仇家还来做什么。”他看了看远处的警察。 坏了,冉嫣然发现我了。 我假装搭着庄汉生儿子的肩膀,偷偷给了一张名片他,快速又小声的说:“找个时间来这里找我。记住,别让你妈妈知道,你爸爸有东西让我交给你。” “你怎么在这里?你跟庄汉生认识?他是怎么死的?”冉嫣然口气很冷,毫不客气。 “怎么了?我不能在这里吗?”她的声音很大,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让我十分尴尬。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少废话。”语气十分严厉。 丂,什么女人,懒得理她。我转身准备离去,却被她拽住胳膊,叱喝道:“心虚了?跟我回警局,我有理由怀疑你跟这件案子有关联。” “放开。”真让我生气了,说:“有证据就拿出来,别公报私仇。” “怎么回事。”警察都来了,领头的一个年龄不大,三十多岁,看着却很稳重。 “严队长,我怀疑这人跟酒店门口的命案有关。”冉嫣然很自信。 “你说有就有,证据呢?”我插了一句嘴。 严队长看着她,她则看着我眼里喷火似的目光,说:“多个命案事后都有他的身影出现,这就是证据。” 严队长摇了摇头、深深呼了口气,正想开口问我,庄汉生的儿子插嘴道:“如果是那样,那无论什么案子,所有的记者媒体都得被抓起来了。”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一边去。” “冉嫣然,怎么说话的,他有说错吗?”严队长似乎忍了很久,很生气。又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来殡仪馆做什么的?” 一七四 江上火引风(上)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冉嫣然的话语处处带着刺,还有胡搅蛮缠。生气归生气,也能理解。门风以及从小的教育,加上身边的人影响,会给三观加冠,行事作风也自然的不同。 可能,在她心中,他们的局长是英雄,是正义的化身,所以那位局长的言行都是正确的。而我,违背了他们的局长,自然就是十恶不赦的了。或许,比万恶的犯罪分子更加十恶不赦。 “他是我客人,听说他过世了,便来看看。”回答了严队长的问话。他的言行看似中肯,其实还是偏向了冉嫣然。 “什么客人,你一个还没毕业的人,能有什么客人。”冉嫣然还在继续她的愤怒。 我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严队长,说:“有问题吗?如果你们有证据证明我有罪,可以带我回去,如果没有我就走了。”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你们很熟?这上面是他的电话吗?”身后传来严队长的声音,应该是问冉嫣然。 “座机号码我不清楚,手机号确实是的。”冉嫣然的声音:“严队长,就这么放他离去?” “你有在学校里认真学习吗?” 他们说什么不重要了,小灵儿在我走出后跟了上来,来的真准时。 “听到了什么?”我问她。 她回头看了看刚走出的灵堂,貌似有点泄气。 “你看什么?”我又问。 “我看庄汉生会不会诈尸,如果他有灵的话,应该能知道奸夫 淫 妇的预谋。” 预谋什么我没有问,她也没继续说。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把钱单独给他儿子的想法没错。 社会的风气真不比以前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而坏人与恶人之间的勾搭倒是挺近的。 钱袋子挺重的,没一百万也有大几十万吧,够他儿子读书生活了,最后还是准备就放在后备箱里。进房偷东西的小偷很多,偷车里东西的小偷不多,偷车的小偷就更少了。 “晚上我要去跟那个道士碰面,你呢?有什么打算吗?”车开到公司楼下后我问小灵儿。 “跟你打工啊,工资你随便算,包吃包住就行。”她对我伸出右手。 “干嘛?” “给钥匙我啊,我回去拿行李。”她很认真。 “你不怕道士找你麻烦,或是有拘你魂魄?” “你们既然有约了,他肯定把重心放在你身上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倒是有些变色,问:“你有把握吗?” 把握?她知道这个晚上不会简单,可说到把握,那就有点心虚了。昆山山脉出来的道士,哪个又没点真本事。 若是斗法,肯定用地仙的手段,更熟练一些。可若是面对面决斗,地仙一派的手段就有点尴尬了,对手不会给时间你去疏文请神。 看来得找个无人的地方去修炼一下,临阵磨刀不快也光嘛。 “这个不用你担心,你先去公司守一下吧,万一有冯柒瑾的消息立马通知我。”给了两把钥匙她,一把公司的一把家里的。 她很开心,接过钥匙笑着说:“嘿嘿,谢谢老板。” “我叮嘱你一声,观星室别乱进,出事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顺带去把前台抽屉里的价位单记熟,方便跟客户沟通。”不叮嘱薛念是因为她看不见,叮嘱冯柒瑾是因为怕她损坏东西,而小灵儿不一样,她是妖。 观星室里的“星辰”本身就是阵法,虽然没有直接的伤害,可也能让妖精头晕目眩、浑身无力,更能让一些魂魄邪祟动弹不得、耗其魄力。 “好啦,知道啦,你去忙你的吧!”她下了车蹦蹦跳跳的跑去,还回头甜甜的一乐:“加油,老板,一定要赢哟!” …… …… 导购的工作因为自己几天的旷班,还没请假,没了。想不到的是还有四百元工资可结,遗憾中又有点小满足。 遗憾的是两者还是不能兼顾,满足的是拿到了工资。虽然不多,却也是自己工作换来的。也许在自己的内心,还是想做一个普通人。 方外的收入是高,可那不是凡人干的事。开着阴阳眼总能见到形形**的鬼魂,自己都感觉有点精神不正常了。只是又不敢关闭它,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让人心有余悸。 白天哪里最安静?有山的地方,还是没有被完整开发的。江城这种山多吗?不多。多的都在外环,像离我最近的珞珈山,在武大里面,一天到晚都有学生在周边转悠。 只不过,我还是选择了珞珈山,只因天翁作美,突然降温下雨了。 都说江城只有两个季节,冬天和夏天。就如昨天,虽然是晚春,可热得让人穿短袖;今天呢,下雨了,降温厉害,让人想重穿秋裤。 这个温差加天气,没多少人会愿意出门,学生也大都宅着打游戏了。 武大工学部,中雨淅淅沥沥的,路上行人没有几个,偶尔来往一些车辆,我慢慢悠悠的打着伞漫步在路上。兜里揣着mp4,戴着耳机听着许巍的歌,一步步朝着珞珈山走去。 前后左右没人,站在草坪上的我呼了口气,运转神力一蹬,来到山顶上空了。用念力和靠雨伞的减速,慢慢的降落在了山顶。 额,不对,是被挂在了树上。我丂,临近东湖边上的珞珈山没被开发啊,没路没亭的,树木还茂密,失算了。 九字真言对人类用不上,佛经道经持诵也是,玄宗四象印更是不能用,看来只能佛门秘法了,再就是锻炼腾空能力和速度的掌握。 速度往往决定很多因素,无论是剑客还是刺客,都离不开速度。若是可以,当速度达到一定程度,子 弹也伤不了我。理论知识是这样的,可做起来太难了。 首先,与空气的摩擦力就让我很是头疼,毕竟神力有限,用多了就没有了;其次是得完美掌握收发的节奏,得细中有细;最后是在高速运动中施展印法,这天气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火天印肯定是无法尽情发挥,水天印和风天印就非常爽了,还有日天印和月天印对人类也是无效。 一直到晚上,四肢、脖子和额头全是创口贴,雨伞也烂的不成样,衣服也有很多破损,而且全湿透了。最重要的是神力的储存去了一半了,这个训练代价不小了。 回到家中打开门,正好碰见从浴室出来的小灵儿,全身光秃秃的,她还毫不害羞、毫不遮掩的恐慌的对我说:“回来啦!不是吧,这么惨?打输了?” 我捂住眼睛别过头,伸出手掌挡住扑来的她,说:“大姐,你先穿衣服行不,男女有别不知道?” 不是我装正经,比起妖,用宁可跟女鬼干活。谁能想象跟一只兔子那个?看了心累,不看挺多心痒。 “哟,还害羞呢,别告诉姐姐你还是处男啊,那我可赚了。”她虽然嘴上调戏,身子还是乖乖进屋穿衣服了,声音走远。 “赚妳大爷的,我这是训练时弄得伤,还没跟他碰面呢。”我想洗澡,想换一身衣服,回来的路上差点被人当乞丐了。 小灵儿还是很温柔的,帮我擦碘酒,贴创口贴时,都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妳大爷的,带来的都是什么衣服,不是圆球凸显就是玉腿全漏,邪火都快憋成三昧真火了。 “今天有什么来客,或是有冯柒瑾的消息吗?”不得不转移思维,不然怕自己忍不住,那时得一命呜呼了。 “没有冯柒瑾的消息,明天可以去报案了,或是通知她的家人了。”小灵儿蹲着给我擦腿上的伤口,抬头对我说:“旁晚那会有个女孩来找你,她见你不在就问了问通常的价格单,我也照本宣科的如实说了。” “你没问她姓名?”我仰着头,下方实在是春光无限好,我的裤裆都快有洞了。 “问了,她说跟你说红磨坊你就知道了,还说让你明天抽空去找她,价格你说了算。”小灵儿起身又说道:“从她气息上看应该麻烦不小,价格可不能太低了。” “我又没说去。”哼,当时把我当草,这会还想做宝?我心有忐忑的问了句:“难道戴避孕套也会中毒身亡?” “当然,想什么呢。”小灵儿一脸鄙视的看了看我裆上,扭头走开时说了句:“妖气不是病菌,你若想死,我躺下随你玩。” “丂,妳大爷的,这么厉害的妖气,你就别穿这么露啊。孤男寡女的,很难受的。”把我气得不轻。 小灵儿从房间伸出头,眨了眨眼睛,说:“别以为我不知道红磨坊是啥,你要愿意,那女孩绝对能为你躺下。” 好吧,我还是老老实实吃饭,填饱肚子了出发。她不该是兔子,应该是狐狸,诱惑的本领太强大了。 两人用今天发的工资吃了顿火锅,特辣的那种,还喝了点劲酒。如果可以,我愿意那些朋友都在场,曾经的约定,第一次工资,得请客。 可惜,我不敢,他们也不在。 小灵儿想陪我一起去,我拒绝了。道士的能力是个未知,担心自己打不过,那时她就危险了。 一七五 江上火引风(中)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江城的江滩,比较有名的只有两处,一是汉口江滩大门一带,嗨吧清吧很多,且连着有名的步行街;再就是司门口江滩,它的有名是因为在长江大桥下面,也连着一条热闹的步行街。 两者唯一不同的就是汉口江滩酒吧多,所以很晚的时候都有人;司门口江滩不一样,住宅区居多,唯一热闹的就是… 有两家唱歌的地方,还是momo唱,很小的两个地方。 是来早了吗?看不到那家伙的人,都已经快零点了。 这个城市也慢慢的开始变成不夜城了,那些楼宇亮化的霓虹灯变得丰富多彩了许多,特别是长江两岸的大厦上。 江边的人已经开始慢慢变少了,可能不是双休的缘故。不喜欢等人,特别是等一个对手。 我想,如果他来早了会去做什么?答案呼之欲出,唱歌呗。 果然,走到门口就听到他的声音了,可能是地方小,隔音效果又不好。 推开包间门一看,好家伙!这么小的包间,他一个人点五个妹子,果然是五星级酒店出来的人。 “哟,哥们,果真找来了。”他看到我,非常热情,立马起身说道:“我来早了,当时我想,换成是你,你会做什么。果然,心有灵犀啊。” 噗,你大爷的,谁跟你心有灵犀。好吧,是臭味相同。 别人看我们打招呼,肯定以为是认识多年的好哥们。殊不知我们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晓,也不知等会有一场生死搏斗。这种级别的战斗,生命都是摆在阎王面前的。 “怎么这么不自然?别告诉我你没来玩过,都自个儿找来了。”他搂着两个女孩,双手还很自然的抓在别人的胸前,又对我笑呵呵的说道:“这里正常情况下两点下班,那时估计这江边上就真没什么人了,行不?” 这个我懂,这里的客人或者妹子,很多时候下班了都会去江边逛一逛。 我心里很不习惯,这样的模式等会还能打起来吗? “咦,你胳膊上怎么了?”一旁的女孩不经意间看到了,问:“脖子上也有,刮痧还能这样刮?” 刮妳大爷的,谁个春天会刮痧的,吃饱了没事干吗。 不知道怎么回答,却看到道士对我一脸莫名的笑容,看着有点阴森,让我浑身鸡皮疙瘩,看来战斗还得继续。 “来是来过不少,这不还没热身嘛。还早,不是吗?”我强装镇定回答他。 “你常来?我怎么一次也没见过你?”一旁的女孩又插嘴问。 “我是说类似这样的地方,这里确实是第一次来。”我回答。 “等会请我宵夜,行不?”她问。 这个要求换平时我肯定答应了,今天肯定不行。有些女孩这样说是一种暗示,开房的需求。客人挑她们,她们也在挑客人,碰到自己看得上的,也会满足一下自己的需求。 当然,大部分的女孩还是“吃喝闪”,又或是说宵夜的饭桌上,谈一个睡觉的价钱。 “恐怕不行,你也听到了,等会我们还有事。”她长得一般,可身材相当诱人,关上灯后也是秀色可餐。 “什么事,就不能带着我吗?”她又问。 “就是,难道你们是同性恋?”坐在另一边的妹子也跟着搅和。 五个女孩,我们两个一边坐两个,还一个做“赖子”,换着喝酒唱歌。 “可以!”道士开口了:“你们在江边等一会,我们谈完事一起去宵夜,然后再去水会按摩,去不?”道士说完笑得很邪恶。 “你…” 道士打断我的话,说:“没事,很快的。” 很快的?这句话太打击我了,被小看了。昆仑山出来的就了不起吗,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水准。 被他这么一激,我倒是彻底放开了,来酒不拒,喝。 由于白天下雨,晚上虽然小了很多,但还是影响到了这里的生意。或许本就是小吃步行街户部巷的缘故,来的都是情侣或者女孩;或许是这里的女孩普遍的脸蛋和身材相差太多的情况,不和人意,导致冷冷清清的。 凌晨刚过一点,一个女孩就提议走人。这是少见的,很少有陪酒的女孩自己说走人,因为时间越久她们赚的点钱也就越多。 …… …… 感觉夏天要提前到了,雨后的天空星光璀璨,江风都是东南风,轻轻拂面。可能是自身身份的缘故,比他人看得远,感知性强。 摸着额头,想起了章玥。从那时到今天,想着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事,只不过依旧漫长,因为我很痛苦,物是人非的没了太多人了。 嚷着说吃宵夜的女孩一直跟着我走到江边,回头看到道士跟四个妹子有说有笑的慢慢走来。若非他肩挎百宝袋,真会以为他是一个欢场高手。 如果这个约定是来打架、斗法,那实在想不出他留下这几个女孩是做什么。难道有像神灵一样的隔绝空间,或是斩断记忆的特殊手段?应该不会有,干妈曾跟我说过,无论道、佛、儒都不曾有,除非是某些僵尸、或者妖族。 “你们在这等一会。”道士走到离我两米远的地方,对身边的女孩们站着说道,然后向我走来。 这时江边除了我们,还有零散的一些人,以及过路的车辆。 我对一旁的女孩说:“你跟她们一起吧,我们有事。”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护住周身了,他走来的步伐有点诡异,明明是直线却又不是。 “你很紧张?”道士走到跟前笑着说。 “紧张毛线,你才…”我的话还没说完,身边的女孩还没走开,他就出手了。一记直拳,打在我的胸口,速度之快,肉眼看着吃力。 落入水里前我能听到岸上女孩的尖叫声,也看到道士随着我跳了下来。 胸口很疼,江水更冷。还没来得及浮出水面,又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在我肩膀上,疼得头晕目眩,身体不停地向更深出落去。 我去,江水有这么深吗?不是,斜线而已。 “绽。”一个声音传入我耳朵,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我能呼吸了。本来还呛了两口水,现在却站在了江底。不,不是江底,没有淤泥或沙,应该是一种隔绝江水的手段。只不过江底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 “接招。”道士的声音传来,只看到他的脸以及一把被火裹着的檀木剑向我刺来。 有些习惯这种速度了,只不过还是慢了一拍,从腰间拿出甩棍甩开时,他的木剑已经刺在我的锁骨下。 虽然很痛,还得庆幸是木剑,没破皮。只不过有火,衣服被烧着了。 “你不行啊。”他开始嘲笑了。 “才刚开始呢。”我用甩锅甩开他的木剑,双腿一蹬刺了过去,同时用手拍灭了胸口的火。 没有他剑身上裹着的火,我看不到他。只是,看得到他,也依旧打不着他,每次都差一点。 一场追逐开始,直到我打到他的小腿,估计已经过去半小时了。 “丂,你吃什么长大的,这么大力气。还好小腿上绑有铅条,不然断了。”他拿出两道符箓,说道:“肉身战不是我的强项,是该给你点厉害瞧瞧了。” 你大爷的,我都打不到你,而且你腿上还有加重的铅条,这还不是你的强项? 他的话提醒我了,肉身战还真不是我的强项,也就训练了半天,才勉强能借力加上念力加持追上他绑有铅条的速度。 没时间多想了,好多火团向我射来。 “火天印、风天印。”收了甩棍,我一边躲避一边借助他的火团上的火,化作小火箭射回去。同时借助火团射来的风,抵挡它们射来的速度。 “不错不错,佛家秘法用得不错。”他在不远处用木剑弹开小火箭,笑着说道:“只不过我若是用雷呢,你还能借助吗?哈哈哈…”他的笑声分外刺耳。 你大爷的,老子是不想暴露玄宗秘密,你以为我非得借助你的,你以为老子不会用雷。 “雷来,去。”只见他挥剑刺破三道符箓喊道。 丂,这家伙来真的?想劈死我啊。 没办法,只有快速移动去躲避。这次太亏了,斗什么斗,可怜我所剩无几的自然力。 他的符箓像用不完似的,操控符箓的念力也像依旧很足。 玛德,这样不是办法,拼了。 “水天印。”我大吼一声。隔开江水?那我就把江水引来,江水导电,一起被劈吧。 “丂,你疯啦,这里是二十米深的长江。”他收了法术,蹬脚向上冲去。 我也一样,用水天印收拢江水时,也灌力于脚上,向江面蹬去。还好有地心引力,不然那乌漆嘛黑的地方,我都找不到江面的方向。 如果我没猜错,他把江水隔开了一个圆形,而那气壁应该是一种水御形成的。所以,如果没有引力,踩到哪里都如同陆地。 虽然他及时收手,可天空还是有一道雷霆劈了下来,而这时江水已经灌了进来。 自然力果然不愧为神力,能稍稍隔开周身江水,我没有受到这道雷霆的任何影响,冲出了江面。 他?我丂,难道也有神力。 一七六 江上火引风(下) - 灰色寄语 - 小夕夕阳红 他比我后发力,却比我先冲出江面,若是没有神力护体,牛顿的棺材盖可能会蹦开。 说时迟那时快,看到他时他的右脚已经快飞踢到我的脸上了。这速度,力道肯定十足,只好双臂护头去挡。 感觉两只小臂的骨头都快裂开了,还是有神力加持的情况下。我像一只快艇在江面飞驰,背部被江水摩擦的灼热,神力怕是不多了。 不,他没有神力,因为不能飞腾。一记边腿打完后,却能在江面飞速行走,朝岸边跑去,这是传说中蜻蜓点水。念力加上速度,应该是卸掉了腿上实铅。 好可怕的能力,仅仅一记边腿,让我在水上滑行了百米才落入水中。正想着如何脱离水面,他又来了,这次更快,还带着火球。 我丂,这是要置我于死地。 “水天印” 三注水注垂直喷起,两注去挡他,一注把我喷到空中。 “风印、刀割” 这种时候哪还管的了暴露与否,都要拼命了,只好施展玄宗的四象印。 这不是第一次使用四象印风印,却是第一次使用颇有杀伤力的风技,若非有火妘夕的记忆,还真只会一些基础的。 拼命了,自然全力以赴,掉入水中时,我都不知道在空中打出了多少道刀割。他虽然绕开了水柱,可没能躲过刀割,火球被刀割粉碎,他估计也被打中了。 “找死。”传来道士的吼声,也是从江面传来。接着,他又冲出了江面,打出了更多的球,腾空向我射来。 这完全不科学,即便卸掉了腿上的实铅,哪怕是全身上下都绑有实铅,在没有借力点的情况下,怎能冲出江面?莫非念力强大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水天印” 只有故技重施,把自己喷到空中。其实使用“水印”更合适,还不用跑到空中,只不过那样太明显了。岸上似乎有人,不是那几个女孩,是一道黑影。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类,还是小心为上。 “风印、风麟刃” 风麟刃比刀割弱,是那种像鱼鳞一样的弧波,没有刀割强劲,胜在多。实在是体力跟不上了,神力几乎尽竭,精神力也似乎跟不上了。 冲在最前面的火球被第一波凤麟刃击中,除了被击毁之外,凤麟刃也变成了凤麟火刃。这真是一个意外,似乎更有威力。 一浪凤麟火刃变成一浪一浪的,颇为壮观,至少从水中看着是的。 掉入江中时,明显的看到道士被击中了。 “啊…我要你死。”他又嘶吼着落入水中,然后又腾空而起。 我艹,这次不是火球了,而是雷。还好不是引天雷,而是借着符箓打出的七八个雷团。若是引天雷从天而降,我只有等死了。 只是即便是符箓化雷,威力也很大,至少比家用电伏特要高。就算没打中人,打在身边的水里也足够了。 怎么办?风切不了雷,水又能导电,火更加无用,雷印能抵消吗?不敢试。 这时,在水中踩水的脚被拉了一下。我丂,有水鬼啊。 有了,孟姑三指。躲进冥界,然后再出来不就好了。 一指开鬼门,潜进水里变打开了鬼门。当然,阳间的水是进不去的。 丂!这什么鬼地方,开眼所见,漫山遍野全是黄中带绿的火焰,温度极冷。 “啊…救我…” 没想到拉我脚的水鬼我跟着进来了,只不过它正被一股力量牵引着。貌似是那些火焰的力量,像是要吞噬它。 水鬼浮在空中,手脚齐挥,想抓住什么。可荒野之地,除了不远处的森森火焰,屁都没一个。 对不起,只能怪你运气差,谁知道来到这个鬼地方了。若是在地府范围,你也不用害人替位了。 如果我没猜错,定是八鬼众之一的地盘,想起那个厌魅鬼就心惊胆寒的。神力若是足够,倒是不怕,可现在开了这个门,怕是真枯竭了。 …… …… 真是受罪,再次回到江水中时,全身像是快结冰一样。受罪也比被电死或是溺水而死要强,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因为有时间差,若是进门就出来,怕是雷团还在空中没有打下来,只好多待一会,看着那水鬼被吞噬,然后蹲在鬼门旁缩了一会。实在是太冷,那火焰恐怕比西伯利亚的冰还冷。 我去,怎么警车来了,过了很久吗?不应该啊。按我的预算,这边应该过去不到两分钟。可是潜进水里前,根本没有听到警车的声音。 真他奶奶的,有没有谁来搭把手啊,不知道还游不游得回去,这可是江中间,而且还得躲着游回去。 这时随便来只水鬼,怕是都小命难保了。阴阳眼都虚脱的关闭了,精神力也损耗过度了,只能面相夜空慢慢的顺着江水瘫游。 好不容易靠岸,它大爷的石墩太高上不去。而且不远处的水里好像有个人,也想爬上岸。 不好,那人好像要溺水了。我去,大晚上怎么还有人夜游,不会是被我和道士误伤的船员或路人吧。 救还是得救,即便已经四肢无力了,也不能见死不救,极有可能是被误伤的。这又不是盛夏,没人会来游泳的,何况三更半夜的。 我丂,怎么是道士。万万没有想到是他,谁能想到随时能冲出江面腾空的高手,这会溺水了。 蠢货!他溺水的地方石墩很矮,伸手就能搭着爬上去,居然溺水了。 把他拉倒岸上后,我实在没有任何力气了,呼吸都吃力,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倒好,还有力气伏在地上不停咳嗽,口中嚷道:“你真牛,居然还活着,我以为你必死无疑了。” 懒得理他,也是没有力气说话。 他又说:“你放心,你救了我一命,我不会趁人之危的。” 丂,这什么逻辑,不思报答,还在想着杀我,真不该救他的。 “你怎么不说话?要不是你先想着杀我,我怎么会拼命?要知道我压根不会游泳得好不。也不知道谁报的警,还是偷偷跑来的,真是倒霉。”他不咳嗽了,有力气发牢骚了。 “放屁,老子什么时候要杀你了?”容不得被冤枉,我沙哑着嗓子说道。 “我把江水隔开,你把江水引进来,不就是要把我淹死吗?”他铮铮有词。 人才,我以为他会说我利用他的引天雷配合江水导电呢,原来是寻思着自己不会游泳。 “你大爷的,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游泳?再说了,我引水进来是逃命,你引雷劈我,我站着给你劈?你不用雷劈,我会想着躲?你脑子有问题吧。”躺一会也有力气了。 他沉默一会,似乎想开了,说:“好像是这么回事,水底用雷是不对,搞不好把自己害死了。”然后把我扶起来,说道:“行,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这还差不多,也不枉我舍命救你,你看我现在都累成什么样子了,都站不起来了。”我被他扶到了一边的石椅上坐着。 “丂,你还好意思说,你眼睛看不到?我身上全是伤口,要不是有念力加持,怕是要伤到内脏了。”他又说:“你这风天印可真够厉害的,比起我以前见过的大黑天手印只高不低。” 果然念力深厚,都能护体了,我说:“你说的大黑天手印也叫月天印,那个印对人类无用,是用来对付鬼邪的。”他果真把四象印当作佛家秘术了。 “这样子啊,那你可否告诉我,你是怎么躲开我的雷团的?” “就是潜到水里把水隔开了而已。”我反问他:“你怎么会溺水的?不是能腾空吗?” “对啊,隔开就行了,我怎么没想到。”他大呼小叫的,又回答我:“也就是借着身轻如燕靠念力而已,可念力也不是用之不完的。你想啊,要是被警察抓回去了怎么解释,谁知道报警的人怎么说的。本就念力不多了,靠它浮在水面漂来的,好不容易到岸边了,念力耗尽了。” “厉害,真是羡慕,念力这么强大。那你到底是上昆仑还是中昆仑,或下昆仑?”我问。 “哈哈哈…哪有什么上中下之分。”他说:“看在你救我的份上,就实话跟你说吧。所谓的上中下,其实就是外门弟子,内门弟子,然后真传弟子。” 呃…怎么跟玄幻小说里一个样。 我又问:“那你是哪一门?” “别提了。”他颇为低落的说道:“本来要从内门升到真传了,却被一个混账东西挤了下来。没办法,谁让他上面有人呢。所以、所以我才跑了出来,再也不想回去了。” 唉,哪里都一样,说不定天界也是一样,后台很重要。只不过内门弟子斗强成这样了,还是在水上,若是在岸上那不得更厉害?可想而知,真传弟子至少是判官级别的。 “别在意了,这世间本就没有任何公平存在。”我拍了拍他肩膀。 “没事,我早就想通了。”他盯着我看了会,让我很不自然,正要问他,他开口说道:“其实还有一个说法,你想知道吗?” “什么意思?什么说法?” “其实也有上中下昆仑之分,就是我们整个昆仑山脉全属于下昆仑;又或是说,整个地球,属于下昆仑。”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