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恩仇同患难 - 灵褚篆 - 被遗忘的柚子 今日的长峪城格外热闹,街头至街尾都是拥挤的人潮。 “娘啊,这里好多人啊。” “爹爹,你看那里,那些人在看什么呢?” “娘,这是什么?能吃吗?” 一家三口行至拥挤的人潮之中,孩童瞧上去大约七八岁的样子,但却若从未出过家门一般,对这闹市大街的一切事物都是异为的好奇,这个档口瞧一瞧,那个摊位看一看。 在这人满为患的闹市之中,他们行走的速度尤为的慢。 “言儿,今日你外公一百寿辰,我等需尽快赶上心衍峰给你外公贺寿。” 男子一身黑衣,腰间配着一柄特别短小的剑囊,飘动的黑发之中有着不少白发。双眼深沉如海,此刻目光正落在身边的孩童身上。 被称为言儿的孩童听到父亲的话,小眼睛看了看四周热闹的街市,脸上露出不愿之色。 “沐哥,让言儿在此多玩一会儿吧。” 这时,旁边的女子温柔的开口,一脸宠溺的看着孩童。 女子长得格外美丽,看似冰冷的俏脸此刻却露出圣洁的笑容,盈盈一握的小腰于锦带勒束,完美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中年男子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在灵境岛生活了六年,每日面对的便是一片蓝色汪洋以及岛上的一些牲畜和海里的野兽,何曾见过如此多的人,这热闹的街市确实受人喜欢。 中年男子看了看孩童,再其左肩拍了拍,目光落在远处卖烧鹅的摊子处。 三人走近。 瞧着卤烧的流油的烧鹅,香味飘散,年幼的孩童不停的流着口水,砸吧嘴巴。 夫妻二人见状,均是一笑。 买下烧鹅,孩童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呜…啷…呜…啷…。” 一道声音响彻虚空! “啊……快跑……” 不只是否因这虚空传来的声音有关,热闹的街市瞬间混乱一片。 “爹爹,耳朵好疼,脑袋好晕。” 孩童忽然大叫,眼角已经流出泪水,手中的烧鸡也掉落在地。 “断魂鸣。” 漂亮女子往前一步,双手交叉于胸,打着奇怪的手印。 中年男子也无多言,与女子站在一起,双手也在半空打着手印,将孩童护在身后。 夫妻二人的双手越来越快,看似许多虚影。 不多时,三人似乎被一层无形的光束所包裹。 孩童也感觉耳朵的痛楚消失。 “哪派高手,还请现身。” 中年男子一脸警惕看着四周。 对方表现出的手段过于高明。 一道黑影闪电掠出,双掌袭来。 感受到对方的强势,中年男子不敢托大,上前一跃,全力打出一掌。 噗嗤 一口鲜血吐出,中年男子从三尺高的半空跌落倒地。 “沐哥。” 随着一声急呼,漂亮女子纵身上前,抬起纤纤玉手打出一掌,将乘胜追击的神秘人击退。 “沐哥,你没事吧?” 漂亮女子将中年男子扶起身之际,耳中传来熟悉的呼喊。 “娘,爹。” 唤做言儿的孩童已经被一道黑影掠走。 “鬼屋老人!” 黑色身影停下身,夫妻二人才认出此人。 “呵呵,二位竟然听过我这老头子的威名,那应该也知道我的手段,识相的快快说出四灵封源图的下落,如若不然,我有一百种让这小娃娃惨死的手段!” 鬼屋老人的声音格外阴寒,枯瘦的手指指甲幽长,不停的在孩童脖颈处来回刮动,孩童吓得不敢出声。 “你敢。” 中年男子一脸煞气,正欲上前,却被美丽女子制止。 “鬼屋前辈何苦为难一个小孩呢,如果前辈愿意高抬贵手,心衍派一定会永感大恩。” 美丽女子一脸笑意,双手抱拳。 “嘿嘿,丫头倒是有几分姿色,你也不用拿心衍派的名头唬我,我既然能在这心衍峰下的青竹镇动手,自然有我的手段,即便是那杨老头现身,我也不怕。” 鬼屋老人一脸褶子的脸笑起来分外阴森。 “你身为邪修第一人,倒是胆大敢在我这心衍峰的地界现身。” 虚空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随后一道白衣出现在那对夫妻身前。 速度之快,无人看清。 “呵呵,杨老头,别来无恙啊!” 或许也是于对方的身份及修为,鬼屋老人倒是笑的由心,只不过那一张皱在一起的褶子脸却是让人不敢恭维。 “老鬼,三十年不见,你倒是懂起礼数来。” 杨心城由心一笑,对于这鬼屋老人他并无太大仇意,反而有些老友间的情感。 二人皆已到期颐之年,虽说正邪不两立,但当年的那场战斗实是惨烈,二人于那次厮杀中存活,对这种似友非友的情感也是颇为珍惜,一方为邪教领头人,一方为正派上师,但几十年来倒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爹,言儿在他手上。” 这时,美丽女子走到杨心城身后。 “老鬼,几十年来,你我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安安静静了几十年,不问源林之事,今日你莫不是又想重出江湖?” 杨心城盯着鬼屋老人,双眼之中杀意隐隐波动。 二人均是泰斗级别的存在,经历除邪大战之后幸存的二人也算是悟透生死,有心隐退,不问江湖之事,这才有了江湖几十年的平静。 当然,一些正邪之间的小打小闹自然不会停。 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正邪有战斗,这就是江湖。 感受到对方的威压,鬼屋老人肩头微微发颤,也是激发体内的源力,杀意涌现,干枯皮包骨的手掌打着结印,或许不方便的缘故,索性将手中的孩童点穴后拨到身后,又接着手中的动作。 “第七重的鬼魅幽冥功?” 感受到对方传出的源力波动,杨心城眉头上挑,微微屈身,双拳打出又立刻收拳于下腹。 此刻,杨心城身体之上竟然覆盖上层层银光。 “天衍炼心决第八层?” 二人都算是战场中的老朋友了,而且都在大战中有过过招,对于彼此的功法也相当熟悉。 鬼屋老人原本还挂着一起邪笑,此刻忽然耸拉下来,内心也升起一丝退意。 天衍炼心决第八层有着摄人心魄的能力,能让敌人瞬间失去战斗能力,甚至走火入魔。 就在鬼屋老人的脚跟后挪的时候,碰到了背后的孩童,鬼屋老人的内心那丝退意瞬间消失。 “杨老头,这个小鬼还在我手里。” 鬼屋老人顶着威压,一把将身后的孩童提了出来。 第二章 彩翎噬血鸾之毒 - 灵褚篆 - 被遗忘的柚子 今日的长峪城格外热闹,街头至街尾都是拥挤的人潮。 “娘啊,这里好多人啊。” “爹爹,你看那里,那些人在看什么呢?” “娘,这是什么?能吃吗?” 一家三口行至拥挤的人潮之中,孩童瞧上去大约七八岁的样子,但却若从未出过家门一般,对这闹市大街的一切事物都是异为的好奇,这个档口瞧一瞧,那个摊位看一看。 在这人满为患的闹市之中,他们行走的速度尤为的慢。 “言儿,今日你外公一百寿辰,我等需尽快赶上心衍峰给你外公贺寿。” 男子一身黑衣,腰间配着一柄特别短小的剑囊,飘动的黑发之中有着不少白发。双眼深沉如海,此刻目光正落在身边的孩童身上。 被称为言儿的孩童听到父亲的话,小眼睛看了看四周热闹的街市,脸上露出不愿之色。 “沐哥,让言儿在此多玩一会儿吧。” 这时,旁边的女子温柔的开口,一脸宠溺的看着孩童。 女子长得格外美丽,看似冰冷的俏脸此刻却露出圣洁的笑容,盈盈一握的小腰于锦带勒束,完美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中年男子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在灵境岛生活了六年,每日面对的便是一片蓝色汪洋以及岛上的一些牲畜和海里的野兽,何曾见过如此多的人,这热闹的街市确实受人喜欢。 中年男子看了看孩童,再其左肩拍了拍,目光落在远处卖烧鹅的摊子处。 三人走近。 瞧着卤烧的流油的烧鹅,香味飘散,年幼的孩童不停的流着口水,砸吧嘴巴。 夫妻二人见状,均是一笑。 买下烧鹅,孩童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呜…啷…呜…啷…。” 一道声音响彻虚空! “啊……快跑……” 不只是否因这虚空传来的声音有关,热闹的街市瞬间混乱一片。 “爹爹,耳朵好疼,脑袋好晕。” 孩童忽然大叫,眼角已经流出泪水,手中的烧鸡也掉落在地。 “断魂鸣。” 漂亮女子往前一步,双手交叉于胸,打着奇怪的手印。 中年男子也无多言,与女子站在一起,双手也在半空打着手印,将孩童护在身后。 夫妻二人的双手越来越快,看似许多虚影。 不多时,三人似乎被一层无形的光束所包裹。 孩童也感觉耳朵的痛楚消失。 “哪派高手,还请现身。” 中年男子一脸警惕看着四周。 对方表现出的手段过于高明。 一道黑影闪电掠出,双掌袭来。 感受到对方的强势,中年男子不敢托大,上前一跃,全力打出一掌。 噗嗤 一口鲜血吐出,中年男子从三尺高的半空跌落倒地。 “沐哥。” 随着一声急呼,漂亮女子纵身上前,抬起纤纤玉手打出一掌,将乘胜追击的神秘人击退。 “沐哥,你没事吧?” 漂亮女子将中年男子扶起身之际,耳中传来熟悉的呼喊。 “娘,爹。” 唤做言儿的孩童已经被一道黑影掠走。 “鬼屋老人!” 黑色身影停下身,夫妻二人才认出此人。 “呵呵,二位竟然听过我这老头子的威名,那应该也知道我的手段,识相的快快说出四灵封源图的下落,如若不然,我有一百种让这小娃娃惨死的手段!” 鬼屋老人的声音格外阴寒,枯瘦的手指指甲幽长,不停的在孩童脖颈处来回刮动,孩童吓得不敢出声。 “你敢。” 中年男子一脸煞气,正欲上前,却被美丽女子制止。 “鬼屋前辈何苦为难一个小孩呢,如果前辈愿意高抬贵手,心衍派一定会永感大恩。” 美丽女子一脸笑意,双手抱拳。 “嘿嘿,丫头倒是有几分姿色,你也不用拿心衍派的名头唬我,我既然能在这心衍峰下的青竹镇动手,自然有我的手段,即便是那杨老头现身,我也不怕。” 鬼屋老人一脸褶子的脸笑起来分外阴森。 “你身为邪修第一人,倒是胆大敢在我这心衍峰的地界现身。” 虚空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随后一道白衣出现在那对夫妻身前。 速度之快,无人看清。 “呵呵,杨老头,别来无恙啊!” 或许也是于对方的身份及修为,鬼屋老人倒是笑的由心,只不过那一张皱在一起的褶子脸却是让人不敢恭维。 “老鬼,三十年不见,你倒是懂起礼数来。” 杨心城由心一笑,对于这鬼屋老人他并无太大仇意,反而有些老友间的情感。 二人皆已到期颐之年,虽说正邪不两立,但当年的那场战斗实是惨烈,二人于那次厮杀中存活,对这种似友非友的情感也是颇为珍惜,一方为邪教领头人,一方为正派上师,但几十年来倒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爹,言儿在他手上。” 这时,美丽女子走到杨心城身后。 “老鬼,几十年来,你我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安安静静了几十年,不问源林之事,今日你莫不是又想重出江湖?” 杨心城盯着鬼屋老人,双眼之中杀意隐隐波动。 二人均是泰斗级别的存在,经历除邪大战之后幸存的二人也算是悟透生死,有心隐退,不问江湖之事,这才有了江湖几十年的平静。 当然,一些正邪之间的小打小闹自然不会停。 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正邪有战斗,这就是江湖。 感受到对方的威压,鬼屋老人肩头微微发颤,也是激发体内的源力,杀意涌现,干枯皮包骨的手掌打着结印,或许不方便的缘故,索性将手中的孩童点穴后拨到身后,又接着手中的动作。 “第七重的鬼魅幽冥功?” 感受到对方传出的源力波动,杨心城眉头上挑,微微屈身,双拳打出又立刻收拳于下腹。 此刻,杨心城身体之上竟然覆盖上层层银光。 “天衍炼心决第八层?” 二人都算是战场中的老朋友了,而且都在大战中有过过招,对于彼此的功法也相当熟悉。 鬼屋老人原本还挂着一起邪笑,此刻忽然耸拉下来,内心也升起一丝退意。 天衍炼心决第八层有着摄人心魄的能力,能让敌人瞬间失去战斗能力,甚至走火入魔。 就在鬼屋老人的脚跟后挪的时候,碰到了背后的孩童,鬼屋老人的内心那丝退意瞬间消失。 “杨老头,这个小鬼还在我手里。” 鬼屋老人顶着威压,一把将身后的孩童提了出来。 第三章 矛盾 - 灵褚篆 - 被遗忘的柚子 今日的长峪城格外热闹,街头至街尾都是拥挤的人潮。 “娘啊,这里好多人啊。” “爹爹,你看那里,那些人在看什么呢?” “娘,这是什么?能吃吗?” 一家三口行至拥挤的人潮之中,孩童瞧上去大约七八岁的样子,但却若从未出过家门一般,对这闹市大街的一切事物都是异为的好奇,这个档口瞧一瞧,那个摊位看一看。 在这人满为患的闹市之中,他们行走的速度尤为的慢。 “言儿,今日你外公一百寿辰,我等需尽快赶上心衍峰给你外公贺寿。” 男子一身黑衣,腰间配着一柄特别短小的剑囊,飘动的黑发之中有着不少白发。双眼深沉如海,此刻目光正落在身边的孩童身上。 被称为言儿的孩童听到父亲的话,小眼睛看了看四周热闹的街市,脸上露出不愿之色。 “沐哥,让言儿在此多玩一会儿吧。” 这时,旁边的女子温柔的开口,一脸宠溺的看着孩童。 女子长得格外美丽,看似冰冷的俏脸此刻却露出圣洁的笑容,盈盈一握的小腰于锦带勒束,完美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中年男子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在灵境岛生活了六年,每日面对的便是一片蓝色汪洋以及岛上的一些牲畜和海里的野兽,何曾见过如此多的人,这热闹的街市确实受人喜欢。 中年男子看了看孩童,再其左肩拍了拍,目光落在远处卖烧鹅的摊子处。 三人走近。 瞧着卤烧的流油的烧鹅,香味飘散,年幼的孩童不停的流着口水,砸吧嘴巴。 夫妻二人见状,均是一笑。 买下烧鹅,孩童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呜…啷…呜…啷…。” 一道声音响彻虚空! “啊……快跑……” 不只是否因这虚空传来的声音有关,热闹的街市瞬间混乱一片。 “爹爹,耳朵好疼,脑袋好晕。” 孩童忽然大叫,眼角已经流出泪水,手中的烧鸡也掉落在地。 “断魂鸣。” 漂亮女子往前一步,双手交叉于胸,打着奇怪的手印。 中年男子也无多言,与女子站在一起,双手也在半空打着手印,将孩童护在身后。 夫妻二人的双手越来越快,看似许多虚影。 不多时,三人似乎被一层无形的光束所包裹。 孩童也感觉耳朵的痛楚消失。 “哪派高手,还请现身。” 中年男子一脸警惕看着四周。 对方表现出的手段过于高明。 一道黑影闪电掠出,双掌袭来。 感受到对方的强势,中年男子不敢托大,上前一跃,全力打出一掌。 噗嗤 一口鲜血吐出,中年男子从三尺高的半空跌落倒地。 “沐哥。” 随着一声急呼,漂亮女子纵身上前,抬起纤纤玉手打出一掌,将乘胜追击的神秘人击退。 “沐哥,你没事吧?” 漂亮女子将中年男子扶起身之际,耳中传来熟悉的呼喊。 “娘,爹。” 唤做言儿的孩童已经被一道黑影掠走。 “鬼屋老人!” 黑色身影停下身,夫妻二人才认出此人。 “呵呵,二位竟然听过我这老头子的威名,那应该也知道我的手段,识相的快快说出四灵封源图的下落,如若不然,我有一百种让这小娃娃惨死的手段!” 鬼屋老人的声音格外阴寒,枯瘦的手指指甲幽长,不停的在孩童脖颈处来回刮动,孩童吓得不敢出声。 “你敢。” 中年男子一脸煞气,正欲上前,却被美丽女子制止。 “鬼屋前辈何苦为难一个小孩呢,如果前辈愿意高抬贵手,心衍派一定会永感大恩。” 美丽女子一脸笑意,双手抱拳。 “嘿嘿,丫头倒是有几分姿色,你也不用拿心衍派的名头唬我,我既然能在这心衍峰下的青竹镇动手,自然有我的手段,即便是那杨老头现身,我也不怕。” 鬼屋老人一脸褶子的脸笑起来分外阴森。 “你身为邪修第一人,倒是胆大敢在我这心衍峰的地界现身。” 虚空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随后一道白衣出现在那对夫妻身前。 速度之快,无人看清。 “呵呵,杨老头,别来无恙啊!” 或许也是于对方的身份及修为,鬼屋老人倒是笑的由心,只不过那一张皱在一起的褶子脸却是让人不敢恭维。 “老鬼,三十年不见,你倒是懂起礼数来。” 杨心城由心一笑,对于这鬼屋老人他并无太大仇意,反而有些老友间的情感。 二人皆已到期颐之年,虽说正邪不两立,但当年的那场战斗实是惨烈,二人于那次厮杀中存活,对这种似友非友的情感也是颇为珍惜,一方为邪教领头人,一方为正派上师,但几十年来倒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爹,言儿在他手上。” 这时,美丽女子走到杨心城身后。 “老鬼,几十年来,你我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安安静静了几十年,不问源林之事,今日你莫不是又想重出江湖?” 杨心城盯着鬼屋老人,双眼之中杀意隐隐波动。 二人均是泰斗级别的存在,经历除邪大战之后幸存的二人也算是悟透生死,有心隐退,不问江湖之事,这才有了江湖几十年的平静。 当然,一些正邪之间的小打小闹自然不会停。 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正邪有战斗,这就是江湖。 感受到对方的威压,鬼屋老人肩头微微发颤,也是激发体内的源力,杀意涌现,干枯皮包骨的手掌打着结印,或许不方便的缘故,索性将手中的孩童点穴后拨到身后,又接着手中的动作。 “第七重的鬼魅幽冥功?” 感受到对方传出的源力波动,杨心城眉头上挑,微微屈身,双拳打出又立刻收拳于下腹。 此刻,杨心城身体之上竟然覆盖上层层银光。 “天衍炼心决第八层?” 二人都算是战场中的老朋友了,而且都在大战中有过过招,对于彼此的功法也相当熟悉。 鬼屋老人原本还挂着一起邪笑,此刻忽然耸拉下来,内心也升起一丝退意。 天衍炼心决第八层有着摄人心魄的能力,能让敌人瞬间失去战斗能力,甚至走火入魔。 就在鬼屋老人的脚跟后挪的时候,碰到了背后的孩童,鬼屋老人的内心那丝退意瞬间消失。 “杨老头,这个小鬼还在我手里。” 鬼屋老人顶着威压,一把将身后的孩童提了出来。 第四章 两情 - 灵褚篆 - 被遗忘的柚子 “苏宓师妹,你来了。” 看到那道梦求的身影,胡川江原本的怒火顷刻间无影无踪,那种风靡所有小师妹的笑容涌上俊郎的脸庞。 “景言,你没事吧?” 苏宓没有理会胡川江,而是走到徐景言身边,为其拍了拍后背的泥土灰尘。 “我没事,师姐。” 徐景言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但那虚弱的身子却是一软,半依在苏宓怀里。 苏宓俏脸微微泛红,却也没有将徐景言推开。 这一幕看在胡川江眼里,对徐景言的怒恨更重了几分。 “你们不知道天武派内不得斗殴吗?” 苏宓皱着眉头看向众人,目光最后落在了胡川江身上。 “苏宓师妹,你有所不知,徐景言偷学我们练功,你知道的,此乃大忌。” 胡川江在动徐景言之时就已经想好了借口。 果然,苏宓欲言又止,似乎在想着什么。 这时,徐景言从苏宓的怀里吃力的站了出来。 “胡师兄,咳…咳…我也是天武派的弟子,是太师尊亲点的,只是身体孱弱无法修炼,我在此石磨台看众师兄练功是不想扰到众师兄弟的专心,敢问胡师兄,何来偷看一说?我这样做又有何不妥吗?咳咳……”。 徐景言说完这段话似乎很费力,呼吸急促,咳嗽不止,但坚毅的目光落在胡川江身上却让胡川江有些莫名的焦躁。 胡川江等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景言,你没事吧?我带你回房。” 苏宓已经不愿理会眼前的这些人,看着徐景言的情况不太好,只想送他回房休息。 “苏宓师妹,他…” 见苏宓带着徐景言转身离开,胡川江连忙上前抓住了苏宓的手臂,但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说什么。 “胡师兄,请自重。” 苏宓的声音清冷,玉手挥开了胡川江的手,随后带着莫言离开。 看着苏宓那贴身般的搀扶着徐景言,对自己却是这般,胡川江怒火中烧,心中暗定要让徐景言后悔。 “苏宓师姐。你回去吧。我没事了。” 回房后的徐景言喝了一副药后躺在了床上。 苏宓没有离开,而是将房门关起来,走到徐景言床边。 “景言,你刚刚为何要那般逞强,他们不让你看,你离开便是,你可知自己的身体经不起那般折腾。” 苏宓说完,伸出手抚摸着徐景言的头发。 “苏宓师姐,他们说我是扫把星,说我害死了爹爹和娘亲现在还想来害太师尊。” 徐景言看向这个美丽的师姐,眼眶中有些流光转动。 “不要听他们胡说,你爹爹和娘亲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当初要不是他们,我现在早就饿死了,还带我来到天武派学习本领,他们是最好的人,不会有事的。你爹爹和娘亲一定是遇上一些事所耽搁了,一定会回来的。” 苏宓抚摸着徐景言的脸庞,双眼也是有些红润。 “嗯,我相信爹爹和娘亲会没事的,他们一定在某处等着我,等我变得很厉害很厉害就去找他们。” 徐景言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正是因为徐景言的这一抹微笑,苏宓的眼眶掉下晶莹的泪水,坐在床边将徐景言的小脑袋抱在怀里。 或许因为刚刚的折腾,景言很快便睡着了。 苏宓为其将被子整理好便要离开,目光忽然落到了窗口那张书桌之上。 “这是,凝心练气图。” 苏宓一眼便认出了那是他们每日练习的凝心练气法。 凝心聚力、不着空欲、不落空妄、虚灵不昧、存养寂照。 收于腰平距一拳,高于肩上超半掌…… 每一张都有一句话,而纸上还画着小人儿做着相对应的动作。 “这并非手抄啊,口诀是对了,人儿动作也对了,只是,心法呢?气运经脉环于周天的心法怎么没有?” 什么都对了,但却没有运气心法,苏宓有些想不明白了。 忽然,苏宓似是想到什么,目光转向落到了那张正在深睡的脸庞之上。 徐景言没有修炼,所以进不了藏功阁的,那便不可能手抄到正本的凝心练气图,不然不可能没有运气心法,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这些都是徐景言每日偷看所学来从而收录在此的。 “当年义父也说过这个小家伙自出生时便有五行源气自动认主,罕见的修源奇才呢,只是…。” 苏宓心中暗自叹息,走出了房间。 “扫把星,小废物……”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景言被噪杂声从睡眠中吵醒。 “我不是扫把星,不是废物,你们……你们才是。” 徐景言推开窗,看到一群孩童在外面做着鬼脸。 这些人都是平时跟在胡川江背后的陪衬,徐景言都开始好奇了,这些人平时对自己也是爱理不搭理的,怎么现在开始不停的缠着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扫把星害死了亲爹亲娘,又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才在外面折腾一小会儿便要躺在床上半天,真是废物。” “我没有,我不是……” 徐景言紧紧的攥着拳头,一脸愤怒。 “哼,废物,不能修炼的废物,废物,扫把星,走喽,不要理废物。” 一群男孩儿纷纷咧着嘴,做着鬼脸跑开了。 看着远去的那些身影,徐景言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 是的,他有病,八岁那年中的毒,服药已经如便饭一般,还需要太师尊传功,以前一个月,然后半个月,最后是七日,现在呢,每天都需要一次。 徐景言记得,太师尊说过现在的他不能修炼,要等有朝一日体内的毒被彻底根除才行,但是,每每当他看到那些师兄弟们练武修炼时,他真的特别向往,也希望自己也能如此。 曾经,生活在灵境岛之时,在那周边的大海里经常有一些奇怪的野兽跑上岛,袭击和破坏,每当这时,总会有一道身影,虽不及野兽般强大,却总能尽快的将之斩杀,这个身影便是他的父亲,而他徐景言的梦想,便是终有一日能如父亲一般,拥有强大的本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领地。 徐景言起身,拿起桌上的那些手抄来到床边,将手抄丢上床后,他忽然趴在地上,伸出手在床底不停的翻捣着。 “找到了。” 徐景言托出一只长形小木盒,将之打开,里面摆放了好些黄色的图纸。 “宝贝,我可废了好些功夫才得到的呢。” 徐景言将这些图纸捧在怀里,生怕与人抢走一般。 第五章 异感 - 灵褚篆 - 被遗忘的柚子 徐景言坐上床,将手中黄色的图纸一一摆在自己眼前。 这些图纸可来之不易,其中有两张是他在藏功阁外的草丛一连蹲点了七日,才找到时机溜进去偷到的,本来应该有成本成卷的,但因为被发现所没收了,这两张还是压在木架之下的散张,被他拾到藏在胸口才没被没收,说来也奇怪,当时藏功阁看守的六师父也发现这几张散张,不过却也没有收走。 剩下几张有他在苏宓那里玩耍,趁其不注意顺来的,或是在一些师兄弟窗口之外拾来的。 总而言之这些对徐景言来说都是宝贝。 徐景言盘坐在床,将一张图纸拿起来观看片刻后又放了回去,继而拿起第二张图纸观看,无果,依旧被放了回去,一连好几张皆是如此。 这些图纸被徐景言拿回来之后都没有看过便被藏在这木盒之内,因为他怕与人瞧见而被收走。 观看之后才发现,大多都是如同自己所画所写一般,有几张甚至还不如自己所写的全面。 从小在父亲那里耳濡目染,对于修炼之事,徐景言多少懂一些,只是可惜中毒之后,太师尊便不让自己与修炼之事沾边,因为喜欢,所以他便每日偷看师兄弟们练功,今日,他也是受到众人的刺激,方才决定将收藏的宝贝拿出来,他要修炼,他要让别人知道他也可以很厉害。 再次拿起一张图纸,此上所写倒是有些稀奇。 三气共一,一为精,一为神,一为气,将与神游,万神自来,昭昭可俦。 抱源守一,守一之法,内有五守,外有六候,十一之神,同一门户。 徐景言微闭双眼,抛开一切杂绪,心中响起这段图纸上所写的话。 忽然,脑海中升起一种茅塞顿开之感,似乎某样东西被打开,慢慢的,徐景言感觉到身体莫名在充实,但却又感觉少了些什么,感觉触摸到什么东西,却又说不上来,总之,玄之又玄,只能意会,无法亲传。 这时,这种感觉忽然消失,徐景言感觉身体一松,心里好似失去什么心爱的东西一般,难以言喻的痛苦。 徐景言立刻抛开心绪,心中响起那段话,再次进入那种状态,心情无以复加,但很快,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一连试了数次也是如此,每次都是这样,在短暂的畅通时便会出现一种前面无路的感觉,怎么都过不去,随后便失败退出这种状态。 此刻的徐景言已经停了下来,他很疲惫很累,一脸病态的枯黄之色,他并没打算放弃,他就想弄清楚,堵在前面的到底是什么,他要疏通或者是跨越过去。 徐景言再一次努力让自己进入到那种状态,疲倦的他已经非常吃力了,所幸,他还是成功的进入了,玄之又玄的感觉立刻洗净之前的疲惫,只是,这一次是否能够多挺一些时间或者说能否成功吗? 这时,徐景言的胸口忽然亮起淡淡的土黄色光亮,忽隐忽现,通过衣领口之处能看到一道青色纹路,但却很快消失在这土黄色光亮之中。 就在徐景言感觉要再次失败之时,一段若有若无的话传入脑海: “大道至虚至静,之息以踵,且息以喉。 万物始于源,源之有魂,炼之化心,体合于心,心合于气,气合于神,神合于无,其有介然之有,抱源固守,分源……。” 徐景言心中跟随默念,奇怪的事出现了。 徐景言只感眼前一黑,一种灵魂出窍的错觉闯入大脑,很快,亮点出现。 前方似乎有着亮光,一道、两道…五道亮光出现,慢慢变长,变宽,犹如阳光大道,近一些,竟在这五条阳光大道之间还分出八条窄道,纵横交错,这种俯视感观之倒也别样壮观。 思绪降落,距离这阳光大道越来越近。 这阳光大道有些奇怪,每隔一段路便会出现一阵红色的迷雾,五条阳光大道亦是如此,再来到八条窄道,这八条窄道更为奇怪,它们并不完整,每隔一段路不是裂开便是断开,八条均是如此。 徐景言从未见过这种场景,并不明白看到的是什么又意味着什么。 失落感没有忘记徐景言,再一次从那种状态退出来,但这一次,他没有再坚持继续下去,他的脑海中已经有了猜想,现在他要去验证这个猜想是否正确。 这一晚,徐景言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成为了源师,找到了爹爹和娘亲,梦结束,天也亮了。 徐景言好好洗漱了一番,让自己看上去还算精神,便出门要去见外公,也就是他的太师尊。 “太师尊。” 徐景言对着杨心城鞠躬行李。 “景言啊,今日这么早过来,苏宓那丫头怎么没同你一块过来?可服药了?” 杨心城还是第一次见徐景言一个人来此。 平日里,但凡是喝药与接受传功治疗,无一不是有着苏宓的陪伴,原因便是徐景言对此二事都格外抗拒,唯有苏宓能够治住他。 “太师尊,今日起得早,我便一人前来,还不曾服药。” 徐景言恭敬地开口,他可没想什么服药,来此也不是为了接受传功治疗。 “也罢,那便先传功吧,事后再去服药也无碍。” 杨心城似乎想到了什么,却也没有过多表达,先行一步朝一处走去。 后山崖上,杨心城正为徐景言传功。 “太师尊,我…” “专心,不要多言。” 徐景言开口想要说些什么,被杨心城打断。 徐景言便没有说下去,但期间却又几番欲言又止。 “好了,回去服药吧。” 杨心城屏气收功。 “外公,我为何不能同师兄弟们一般修炼?” 徐景言终于还是开了口,他希望外公能够回答他,能够与他说个究竟。 杨心城愣住了,因为徐景言的问题愣住了,因为这句外公愣住了。 两种称呼,两种身份,有些事情看来是无法避讳了,而且还有一种错觉,今日的徐景言似乎有些不一样。 “外公,我也想修炼,我不想做废物,我想我爹爹和娘亲,我想去找他们,外公。” 徐景言的眼睛有些泛红,噙着泪水;爹爹和娘亲已经离开他太久了,这么些年来,虽然有着外公在照顾,但是似乎并没有太深的亲情体会,那种看着别人有的东西自己没有,别人能做的事自己不能,别人辱骂,殴打自己……这些种种,莫非都要与身为一派宗师的和外公讲?自然是不能,只能自己承受,什么都是自己一个人。 这时,徐景言脑海忽然出现一个影子,是苏宓,除了外公以外,对自己最亲之人,有些时候,这个师姐似乎比外公还好,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师姐的感情比对外公还亲,这份情感不知是亲情还是何物。 第六章 求强求生的心 - 灵褚篆 - 被遗忘的柚子 杨心城柔和的目光一直停在徐景言身上。 这个孩子让人心疼,这些年他承受着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东西,一切他都看在眼里,然而,在做为一个外公的身份之前,他也是一派宗师;他担心徐景言的心智会出现问题,所以,他才会让苏宓作为大姐姐般一直陪同徐景言,便是希望能让徐景言尽可能的同如其他孩童一般,但是,徐景言始终好独行,将所有事藏于内心。 “外公,求你告诉我原因。” 徐景言再次开口,恳求的语气中充满坚定。 杨心城听出来那种坚定之意,心中升起一种错觉,忽然想起当年那个臭小子在自己面前要自己将女儿嫁于他的场景,这个小家伙还真有些他的影子。 “孩子,不是不让你修炼,是你不能修炼啊,你可知道你体内的毒?” 杨心城最后还是决定告诉徐景言。 徐景言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彩翎噬血鸾的精血。” “是啊,彩翎噬血鸾乃是至阳妖兽,它的精血更是极阳之物,毒性猛烈,你若是修炼,源气势必造成逆流,很可能让你立刻身死,多年来,我以天衍炼心决的源力为你传功便是希望这五行源力能够解你的毒,奈何并不如愿,而且……唉”。 杨心城停了下来,忍不住叹息。 “外公。” 徐景言内心察觉到有些不好,却还希望听杨心城讲下去,他要弄清楚,自己不能修炼的原因。 “唉,或许是我的修为不算高,我的天衍炼心决的源力根本没办法去驱散这精血之毒,甚至到如今连磨化其毒性都显得有些力不足,现如今这精血之毒已经蔓延你全身,你的四经八脉现已尽断,毒性正在腐蚀你的先天五行的源脉,倘若我的天衍炼心决不突破到第九层,你的性命只有一年。” 杨心城再次叹息,表情有些痛苦。 听到此话,徐景言如遭电击。 父亲教过他,修炼源力,需以源气冲开天门,引源气入体,行过四经八脉,环于周天,经源脉炼化储于丹田。 现在,他终于知道昨夜所见是何物,那五条阳关大道便是自己的先天源脉,其上的红色迷雾便是那精血之毒,而那八条窄道便是断毁的八脉,他也明白了为何修炼之时会莫名的停下,八脉尽断,五条源脉皆被毒性腐蚀,天门打通又如何,源气入体又如何,连周天都无法循环还谈何修炼,况且,自己的性命也不过一年了,可笑啊,可悲啊。 徐景言的沮丧杨心城看在眼里,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言儿,我明日便要闭关,若是修为提升,将天衍炼心决修炼到第九层,便能抵御你体内的精血之毒。” 杨心城抚了抚徐景言的头柔声开口。 徐景言忽然抬头看着杨心城道:“外公,我体内的毒怕是无法根除了吧?” 杨心城一愣,不知如何开口。 “外公若是修为提升,又能为我延续多久的性命呢?” 看到杨心城没有开口,徐景言再次问道。 盯着徐景言看了许久,眼前的小家伙此刻似乎给人很沉稳的错觉,杨心城心中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开口道:“不好说,若是天衍炼心决得到提升,应该能够为你延续两年的性命。” “两年吗?加起来不过三年,三年我能够做什么?……” 徐景言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语,朝着一方离去。 “孩子,你是徐沐承的儿子,那小子倔强的很,希望你能同他一样,否则的话,你若服输,那我即便突破了那道坎,也不过为你延续短短几年的性命罢了。” 看着徐景言失神离去,杨心城暗道。 徐沐承与杨莹莹离开这么多年未归,幽冥鬼面花的消息也从未在出现在江湖之中,他杨心城实在想不到方法去救徐景言,医人必先医心,只有徐景言自己坚强起来,才能有活下去的希望,如今徐景言已达十六之龄,只要自己得到突破,便以源力将毒气压制两年,然后自己出山寻找解决方法,杨心城心中做下决定! 徐景言回到自己的住处,回到床榻。 徐景言的思绪万千,有些凌乱。 本以为将不能修炼的问题解决便能够与同龄人一般去修炼,去努力,让自己变强,去找爹爹和娘亲,这些呢终不过是场梦,是场幻想,是场笑话罢了,八脉尽断,源脉被毁,还解决什么?还怎么解决?回炉重铸从新投胎不成?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坏人,为什么我与爹爹娘亲离开灵境岛便被坏人算计,老天为何对我如此不公平,为何对我爹,我娘亲如此不公!” 徐景言心腔满是怒火,言不尽的悲伤,道不完的悲哀与不公,他仰天怒吼,悲声淋漓。 “景言,你还好吗?你把门打开。” 门外,苏宓的声音有些急促。 徐景言并不想理会,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就想一个人,但他又害怕一个人,想要有个人来陪他说话,很矛盾,很纠结,内心感觉无比的焦躁。 “景言,你把门打开,有什么事和师姐讲好吗?你把门打开。” 苏宓从太师尊处得知徐景言已经独自接受传功治疗回去了,便径直来到景言的住处,然而当她刚走到房门处,里面传出徐景言的嘶吼,她有些惊慌失措,这种吼声可没有从徐景言口中发出过,从未有过,她在外面敲了许久的门,都没有回应,门怎么也推不开,所有门窗也被反锁,而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只能听到时不时传出抽泣。 苏宓想去找太师尊但却又担心徐景言,所以她就这么一直守在房门前。 徐景言内心一片混乱,感觉无助,害怕,冰冷,黑暗,这世界仿佛都是坏人,都要拆散他们一家。 徐景言的脑海忽然闪过一个人影,一头白发飘零,双眼凹陷,皮肉起褶,全身瘦骨嶙峋,还有那一双皮包骨的手,长长的指甲。 就是这个人,给自己种的毒,使得爹爹和娘亲去寻解药,让爹爹和娘亲离开自己这么多年,让自己活在别人眼里是废物是扫把星。 他要报仇,他要找到爹爹和娘亲,可是这经脉与源脉之事怎么解决?有办法吗?有办法吗? 第七章 追与逃 - 灵褚篆 - 被遗忘的柚子 徐景言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过去的。 当他醒来时外面已经降下黑幕。 看着地上透过窗纸照射下来的月光,徐景言内心感慨,一天的时间真快,自己还有几个一天? 起身下床,徐景言想要出去看看这个迷人的月光。 “啊呦,好疼啊。” 徐景言刚打开门便听到一声娇呼,紧接着一道白色身影忽然站起身。 “苏宓师姐?你怎么在这儿?” 看着一手揉着细腰的苏宓,徐景言问道。 “景言,你没事吧?我之前到你的叫声,敲门你也不开。” 苏宓开口解释,语气中充满担忧。 徐景言沉默,他原以为苏宓走了,想不到竟然一直在门口,心中有些莫名的暖意。 徐景言忽然想到什么,目光落在苏宓身上。 “师姐,能不能带我去屋顶看看月亮?” 苏宓一愣,很快便回过神点了点头。 二人跨出走廊,苏宓微笑的看了一眼徐景言,一手搭在徐景言肩头。 徐景言只感觉肩头一紧,整个人便轻飘飘的飞了起来,眨了一下眼睛,脚便已经落地,不过,却是落在屋顶上。 二人并坐。 徐景言抬头望夜空,寻找着夜空中最亮的星,最终目光落在月亮的不远处,那儿有一颗星星,不是最亮的,但是,却让他移不开眼睛。 “那颗星星有些不一样,很有趣,对不对?师姐。” 徐景言将目光转向苏宓,然后伸出手指着月亮不远处的那颗星星。 苏宓微微一征,思绪翻转,随即开口:“景言,这颗星星看上去好孤独,它似乎想要追上月亮,我前些日子也看到这颗星,似乎只要出现月亮,那么它便会一直在月亮后面。” “它能追上月亮吗?” 徐景言若有所思的问到。 “或许不能,但它每晚都在努力,若是雨天它便不能出来,但只要出现了都是在追着月亮,我想应该也能追上吧。” 苏宓嘴角勾成月牙。 二人将星星谈论的如同人一般。 徐景言的目光再次落在这颗星星上面,目光有些迷离,八脉尽断,源脉被毁是不是真的不能修炼?是不是真的无法成为强者,是不是就无法去找寻爹爹娘亲,是不是注定碌碌无为的成为别人眼里的扫把星、废物。 次日,徐景言接受了杨心城的传功后便去药室取药了,今日除了取每日喝的药以外还有太师尊以源力特别炼制的一百颗护脉丹。 杨心城闭关至少需要两个月,保险起见便炼制了一百颗护脉丹,每日一颗够徐景言使用三月之久了。 “徐景言,又来取药啊。” 一道声音阻止了徐景言的脚步。 “胡师兄。” 虽然对胡川江有些厌恶,但徐景言还是微微屈身抱拳行礼。 胡川江一大早起来便听到一个跟班师弟与自己说起苏宓跟徐景言一整晚都在一起,胡川江只感觉内心的火山顷刻间爆发,这才有了来此堵路的情形。 “徐景言,你这病都没得治了,还服什么药啊,那么苦也不好咽啊,况且,何必浪费资源,反正也是活不了多久的短命鬼。” 胡川江一脸戏谑的看着徐景言。 “哈哈哈,就是嘛……” “哈哈哈……”。 胡川江的话引的背后几个陪衬一阵哄笑。 徐景言紧紧攥着拳头,竟是说不出话来。 “呵呵,扫把星,你这么个废物浪费几颗药丸倒也是小事,可你这个短命鬼每日还要太师尊传功治疗,那些源力要是传输给我,我早就是源界高手了。” 胡川江说完一把抓住徐景言的衣领开口道:“你爹是灵镜岛的大魔头,你娘水性杨花勾引大魔头简直不知羞耻,丢我源界正派的脸,而你这个小魔头身上的种种便是报应,哈哈哈。” “哈哈哈,对,胡师兄说的对。” “就是就是,大魔头,小魔头。” …… 众人哄笑鄙夷。 徐景言怒火中烧,用力挣脱了胡川江的手,一脚踢了过去,胡川江没想到徐景言会动手,有些措手不及倒退数步。 几个陪同看了看胡川江相互对视,二话不说便向徐景言扑过去拳打脚踢。 体弱的徐景言自然不是几人的对手,很快便被放倒在地,徐景言双拳护着脑袋,目光落到不远的一块大石块上。 徐景言用尽力气翻身趴地,以背部迎接众人的拳脚,身体猛然往前扑去,一只手拿上大石块,身体似乎多了一分力气忽然站起身,手起石落砸向一人的头顶,只听一声惨叫那人便应声躺下,徐景言胡乱的挥舞着大石块,击倒了好几个人,身体本就羸弱的徐景言也是精疲力竭。 “他娘的,刚打我。” 胡川江趁着发疯般的徐景言停下来猛然抬脚对着徐景言胸口踢去。 徐景言被踢飞出去数米,胸口的疼痛无法言喻,口中不停的涌出鲜血。 徐景言艰难的爬起身,目光落在右边不远处的小胡同,不及多想,胡川江已经在向他冲过来,徐景言拔腿就朝着那个小胡同跑去。 “都给我追啊。” 胡川江一声怒喝,顿时几个倒地的陪衬急忙起身同胡川江一起朝着小胡同而去。 徐景言一路踉跄,但他现在只能一路逃,今日胡川江的毫无顾忌让其害怕,虽然知道性命不久矣,但死虽只是一个字但却格外冰凉,让人心寒害怕。 “娘的,你们这些笨蛋,连个废物都追不上。” 胡川江看着徐景言越跑越远,有些气急败坏。 徐景言的身材瘦小,穿过那个小胡同是要比胡川江等人快了不少。 “扫把星,若是让我抓到你定要叫你生不如死。” 看到越来越远的徐景言,胡川江一阵怒火,现在胡川江只想着如何折磨徐景言,他要让这个废物后悔,这个扫把星竟然还敢和自己的女神那么亲密的近距离接触,这是不可原谅的,他一定要让徐景言这个废物好看。 “嗯?” 胡川江有些意外,徐景言竟然放慢了脚步。 “体力不支吗?我就说过你是个废物。” 胡川江心中无比舒畅,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正在折磨徐景言的场景。 徐景言心中升起绝望,并非是他体力不支,在生死面前他的体力怎可能不支,他害怕所以他用尽了全力去跑,去逃,然而,上天并没有给他一条往生路,不管如何努力,不管如何挣扎都是无用功,只因前面已经没有路了。 十方崖就拦在前方。 第八章 坠落十方 - 灵褚篆 - 被遗忘的柚子 十方崖,深不见底的一道崖,没有往下的路,在天武派年数最久的扫地老伯也没有听说过能有人跨越到十方崖的对岸,更没有人掉下去后还能活着出现在世间。 “哈哈哈,原来是十方崖,想不到竟然追到这了,废物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你可真是个扫把星,还能把自己给克死,哈哈哈。” 胡川江心中大爽。 看着胡川江一步一步逼近,徐景言内心慌乱。 “哈哈哈,如何,你倒是再给我跑啊,你这个扫把星,被我抓到定要断了你的腿,看你还如何跑,你那张嘴也让我讨厌,我要割了你的舌头,看你以后怎么开口,哈哈哈。” 胡川江的面部有些狰狞。 徐景言的思绪在这一刻有些缥缈。 思绪来到一个小岛。 “爹爹,什么是士可杀不可辱?” 孩童稚嫩的声音响起,目光落在身旁一名中年男子身上。 “言儿,所谓儒者可亲而不可劫,可近而不可迫。可杀而不可辱。懂了吗?” 中年男子充满威严的语气中满是宠溺。 …… 思绪回来。 徐景言的脸上没有了原本的恐惧,反而出现一丝不该有的沉稳之色,一脸刚毅的看着而来的胡川江。 “胡师兄,我是真的不明白你为何会对我有如此大的恨意。” 徐景言的目光落在胡川江身上。 “什么?”胡川江有些发愣,很快又回过神开口道:“恨意?从苏宓来到天武派第一天,她便注定是我胡川江的人,整个天武派谁人不给我这个面子不去与她过多接触,你倒好,与她越走越近,还敢一整夜待一起,呵呵,不过不要紧,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把你丢到后山,永远别想爬出来,我再割了你的舌头,你将永远待在那里,没人听得到你的呼喊,哈哈哈哈。” 胡川江起初一脸狰狞,慢慢的竟然怒极反笑起来,似乎已经看到打断腿后却又无法开口只能苦苦哀求自己的徐景言跪在面前。 徐景言一征,想不到啊,胡川江如此恶毒的对自己竟然是因为自己与苏宓师姐在一起,徐景言有些想笑,苏宓虽是在照顾着自己的起居,但实际苏宓也只是在自己服药的时候与自己在一起,其他时间都是一心修习,与自己并无过多接触才是,起居方面一直都是一个人,自嘲的说,整个天武派不都是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吗? 徐景言心中有些想笑,莫名的想笑。 “受死吧,你这个扫把星。” 胡川江祭起手中握着的长剑欲刺向徐景言的右腿。 徐景言定睛看着胡川江缓缓开口:“胡师兄,你是大师伯之子,也是天武派中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代掌门之人,可你的心竟是如此狭隘,你想折磨我?可惜了,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胡川江忽然停下,眼睛死死的盯着徐景言,一脸疑惑,他不明白徐景言的意思,莫非现在徐景言还要垂死挣扎? 徐景言没有去管胡川江的疑惑,转身看了看深不见底泛着烟雾的十方崖,脸上竟然露出了莫名的微笑,双腿发力竟是跳了下去。 “啊,他跳下去了,胡师兄,他跳下去了。” 跟上来的几个陪衬大呼。 “别瞎嚷,老子看到了,快把他拉回来啊。” 胡川江大吼,他也只是说说而已,他可不敢真的弄死徐景言,看着几人连忙跑过去,很明显已经来不及了,徐景言的身影慢慢被烟雾所吞噬,几人你看我我看你,心中都有一个想法。 遭了,闯祸了。 啪? “你这个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景言他体弱,如何能去得十方崖,你就不知派人追回来?” 胡全一道耳光将胡川江扇飞在地,对着胡川江一顿怒斥。 天武派掌尊人杨心城有胡全,于顺,顾仁,李七阳,杨莹莹五大弟子,被人称为天武侠客。 胡川江便是杨心城大弟子胡全之子。 “父亲,我也是一直在练武场练功,听其他师弟说景言师弟不知道为何跟失心疯一般跑到十方崖,好几个师弟都没有阻止下来,等我赶到之时,景言师弟已经跳下了十方崖,父亲,都是孩儿的错,你打死孩儿吧。” 胡川江跪在地上,眼中流淌着眼泪,似乎很是后悔与伤心。 “你……好,我今日便打死你这孽子,向五师妹赎罪。” 胡全说完便要一掌击向胡川江的头颅。 胡川江一阵冷汗冒出。 “好了,住手吧,有些事与天注定,你便不要责怪川江了,唉…。” 杨心城及时开口劝住了胡全,他缓缓走出大厅,抬头望着外面的天空摇头叹息。 胡川江吐出一口气,以他爹的心思刚刚定会真的一掌劈了自己。 十方崖下。 徐景言听着耳边的风声,目光望向底下黑暗,似乎要将自己吞没,他很累,喘不过气或者说并没有气供他喘息,坠落的速度越发的快,凌厉的风化成一道道冰冷的坚刃划过身体,无比疼痛,忽然,坠落的速度慢了几分,而后越来越慢,好似要停下一般,身下并无任何阻物,但却偏偏如此滑稽的悬挂与半空。 然而,这种情况持续并不久,徐景言忽感一阵失重,随即便飞速坠落,比原先速度快上几倍,像是与人拉下去一般。 “好黑,这是哪里?额,啊…好痛。” 徐景言看到眼前一片漆黑,眼睛有些黏稠之感,全身更是无法言喻的疼痛。 “有人吗?” …… “可有人在?” …… 徐景言忍着疼痛喊了几声。 徐景言感有些口干便不再出声,拼着全身余力努力想要翻过身,想要依靠爬行去认知这四周、这黑暗,因为他实是无力站起身来。 一个简单的翻身动作,徐景言硬是花了许久才翻起半身之位,可这却花去他所有力气,难忍的疼痛更是让他欲昏过去。 拖着疲惫又不听使唤的身体,徐景言依靠着一双手与双腿微乎其微的力气向未知的黑暗爬去,但那速度绝对是以慢来形容都有过之。 徐景言感觉到全身传至大脑的痛楚,无力感让他想停下来,然而前方无边的黑暗之中有一股发自灵魂的呼唤让其又想继续前行,即便疼痛难当也无法停下。 嗡嗡……嗤嗤…… 周围发出震耳的声响, 感觉到匍匐的大地产生震动却看不见前方发生了什么,徐景言伸手想要擦拭双眼,手触碰之,便感觉入手的湿润与黏稠。 这是怎么了? 徐景言有些发慌,触碰到的是何物,自己的眼睛怎么了? 徐景言再次用颤抖的手摸向双眼,手中还是传来黏稠与湿润,然而眼睛却没有异感,好似抚摸的并不是自己的眼睛,而手指摸到的却是闭合的眼睛,还不时的摸到有东西流出来。 血吗? 第九章 崖下神秘人 - 灵褚篆 - 被遗忘的柚子 似乎猜到些什么,舔了舔手指,浓重的血腥味满腔!徐景言全身都发出颤抖。 眼睛瞎了吗? “你可是源师?” 一道宏大的声音忽然在徐景言心神响起。 这如钟鼓齐鸣般的声音将徐景言的心神震的嗡嗡颤动,脑海出现模糊只有一句话在徘徊。 “你可是源师?” 恍惚间,莫言感觉四周的气温有些上升,不如刚刚那般冰寒,而眼前竟然有簇模糊的白色光亮,四周似乎也有些什么莫名的东西向着那道光亮涌入。 “你是何人?” 徐景言紧张的开口问道。 “你可是源师?” 声音再次响起提问,没有理会徐景言。 “我……本该是,现在却不是了。” 徐景言心中升起悲伤,现在的自己又如何修炼? “先天源体不是源师?为何不是?” 那道凭空而来的神秘声音再次发出提问。 “先天源体?”徐景言对这个新鲜词有些疑惑,忽然想到爹爹曾说自己出生时的异象,天地源气归一,五行源气自行认主,便不再多想,再次开口:“我的八脉断了,五条源脉皆被腐蚀毁尽。” 神秘之声良久没了动静,徐景言却感觉到全身各处传来某种东西穿过体内。 “怎会是鸾凤的妖血?不对,这等毒性不该导致先天源体无法修炼才是。” 神秘的声音有些自语,充满不解,良久再次开口:“你是何时中的毒?” “八岁之年,被一邪教老者打下的毒,我外公说此毒极为高深,多年来一直以源力为我传功治疗。”徐景言如实回答。 “先天生源体乃得天地眷顾之体,气运极佳异于常人,这等妖毒不该出现,更不该导致你无法修炼才是,莫非是运势被篡夺?!” 神秘人的语气像是疑惑又有些肯定。 “运势被篡夺?” 对于这神秘声音所言,徐景言有太多的不解。 “便是属于你的气运为他人所夺,不过能够争夺先天源体的气运可非常人所行,对方很可能也是先天源体,先天源体一世不存双,同时出现两位先天源体不可能得到共存,只有毁灭一方,很不幸,你便是被毁灭的一方,本该是你的气运也就没有了。” 神秘的声音耐心的解释。 徐景言的内心早已惊涛骇浪。 当年的鬼屋老人抓到自己是为了要挟爹爹说出四灵封源图的下落,而后便是因逃命而对自己打下彩翎噬血鸾的精血之毒,这些看着都无疑但细想却是问题颇多。 倘若真如眼下这前辈所说,自己的毒很可能是有人设计,爹爹与娘亲下落不明也肯定有人谋划,其目的便是毁了自己这个先天源体。 徐景言内心难过,思绪混乱,果如胡川江所言,自己当真是个扫把星,这一切皆因自己而起。 “你当真从未修炼源气?” 神秘的声音唤醒徐景言。 徐景言的眼中只有前方那道模糊的光亮,对着那里摇了摇头道:“对修炼之法有过了解,也尝试过修炼却不能成功。” “这莫非便是天注定?” 那道声音闷声自问。 “万物始于源,源之有魂,炼之化心,然主人不忠不义,弃心源而修物源,吾心悲,看不得心源漂浮天地化归尘埃,立宏愿必还于无主心源一个归宿,踏遍山川,寻过万海也未能完成心愿,吾心不甘,大限之时投身此间为万千心源所庇护,终被我想通;源本杂乱,为意所炼,得心所融,即便以天晶神乳炼化的容器也比不人之血肉,天地间万千无主心源已经陷入沉睡,以人之体做为容纳之物才能令无主心源复苏,才能容纳甚至融合万千无主心源,成为这些无主心源的最终归宿。”那道神秘的声音陡然高昂。 “大道至虚至静,之息以踵,且息以喉。 万物始于源,源之有魂,炼之化心,体合于心,心合于气,气合于神,神合于无,其有介然之有,抱源固守,分源……。”徐景言的脑海再次升起这段文字,一个疑问从心中升起。 “何为物源?”徐景言平淡开口。 “天地初始,源气归一,生于万种源气,物源乃天地之力,能快速提升人类修为,然却不纯,杂质颇多,损身害神,人本修心源却以物源所取而代之,此乃鸠占鹊巢之法啊!” 神秘的话语如重锤敲击着徐景言的内心。 自懂事以来,爹爹就教自己以天地源气修炼之法,而且这是现世主流的修炼之法即便是三岁孩童都了解的常识,但若是按这神秘人恒古未有的言论,那这世间的源师修炼之法岂不都是错误的?这一想法刚升起便被徐景言生生按下,自己的性命还有多久?管这种事又有何意义? 徐景言不禁苦笑:“前辈,如今当世皆是以物源修炼,您又何必执着于为这些心源寻得归宿呢?” “什么?天下修炼皆是这般?小辈你切莫胡言。” 神秘的声音有些怒意与不可置信,徐景言隐约的看到前方那道模糊光亮出现扭曲晃动。 “前辈,我已是一个将死之人,何故要欺前辈,现在修物源乃是天下主流,心源之法我是第一次听闻。” “什么?不可能,老夫不信。”那道光亮晃动不已,像是马上要炸裂一般,良久那光亮渐渐停了下来,传出略带疲惫的声音:“小辈,现在是第几次除魔大战?” “除魔大战?何为除魔大战?晚辈未曾听闻。” “未曾听闻?怎会如此?”神秘之声有些错愕,良久幽幽一叹:“罢了,我本就只是一个死人,也只是为了一个夙愿,当年我寻得各种天材地宝铸造容纳无主心源却不得果,终到大限,一丝弥留的意识飘荡于此,得万千心源庇护才让这丝灵魂得以延续,今被你的意志所唤醒,我不知外界过去多久,发生何事,我的时间已经不多,小辈,你可愿助我完成那个夙愿?” “前辈,我中毒多年性命已不久矣,倘若能以另一种方式留在这美好世间,也好过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埋于地底。”徐景言平静的语气有些悲情。 “哼,我要你尸体何用,心源依人而活,你死了它们如何得活?”神秘的声音恢复了生前一丝气势。 “那请问前辈我如何助前辈?晚辈的性命最多不过一年。”徐景言讶然。 “你乃先天源体,只要你甘愿奉献一切,接纳心源之灵,种下心源灵根,既能与它们产生共鸣,自此你的身体成了这些心源的归宿之处,而你被毁的先天源体便成了心源体,你的灵魂便是主导这心源体的源灵,体内的源脉与八脉重铸自成一体被实质化,夺命之毒自解,断毁之脉自愈。” 徐景言内心大震,全身有些明显的颤抖:“真的能解我的毒?修复源脉?” 第十章 炼人?炼心? - 灵褚篆 - 被遗忘的柚子 倘若源脉自愈,那他便能修炼,便能去寻找爹爹和娘亲。 神秘声音微微沉默:“不过!此是乃老夫猜测,古至今时也未有过实践,到底行不行且需看结果,老夫也不诳你,说不定会让你立刻身死,你自行抉择吧!” 徐景言能听懂了神秘声音的语气,神秘人很是希望自己答应了,而自己也一定会答应的。 徐景言洒脱一笑:“前辈,我本就是将死之人性命不过一年,既然能有机会,那我便要搏一搏,前辈尽管开始吧。” “好,如此那便开始第一步,淬体洗髓,为了容纳万千心源,你的身体需要强化,虽然有些痛苦,但你最好扛过去,你的身体实在过于孱弱。” 白光之中一阵晃动,一道无色的光索倏然卷住徐景言的身体,将之拖入被白光包裹。 光圈之内,浓郁而逼人的源气化作细丝缠绕着徐景言。 呃! 好痛! 徐景言的脑海只有这个词,那些细小的源气如一柄柄锋利的刀刃将自己的血肉全部绞碎,反复不停,方才似乎已经瞎了的双眼此刻却看的清晰,那一块块皮肤脱落血肉被划开绞碎,即便是徐景言承受了多年病魔折磨的意志都要几近崩溃。 很快,淬炼进入骨髓阶段,那源气风刃此刻已经化成了源气火焰焚烧着自己的骨骼,徐景言的意志终于撑不住瞬间崩溃,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时间分秒而过,徐景言醒转,全身原有的疼痛已经消失,意识饱和却又感觉很疲惫,两种极端的感觉同时作用到身上非常奇怪,转动着自己的脑袋竟然显得有些木讷,全身的肢体都是如此,熟悉却又陌生。 徐景言缓缓起身,全身的骨骼发出声响,一股刺鼻的味道传入,全身似乎都感到黏稠,他的眼睛再次回到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状态。 “你醒了!” 神秘声音传入耳中,徐景言心中放下一块石头,原来这并不是做梦。 “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融源煅心,你需接受万千心源的灵魂洗礼,你定要坚守本心切不可迷失了心智,否则你的灵魂便会被同化随这万千心源消泯于这天地间,但若是你坚持过去,便能身化源魂为灵,与源同属重获新生,你准备好了吗?” 徐景言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对着莫名的一个方向点了点头道:“准备好了,前辈开始吧。” 此刻,天地间忽然出现五彩斑斓的霞光,黑暗的空间通明无比。 徐景言的眼睛在这一刻也再次恢复清晰,四周的心源之力翻腾滚动不断向中心点汇聚,本是扩散四方的心源在瞬间凝聚压缩成一个圆点漂浮于徐景言头顶上空,其不断变化形态,时而化剑,刀,枪各种武器;时而成树,花,草类植物;最后化成了一个人形,颜色却定固在无色之中,那人形逐渐透明,人形翻转不停,双手并合于头顶如一柄长剑一般对着徐景言的百会穴缓缓刺入。 轰!徐景言只觉大脑如炸雷,整个心神都在颤栗,大脑陷入一片空白! 诸阳之会,百脉之宗,百会穴一旦冲开,人体便可直接引动源气入体行天人合一之境,成就超凡脱俗之胎。 这时,徐景言的体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八条本是尽断的经脉在这一刻全都被透明之气重连,原本覆于五条源脉上的红色毒气也被透明之气所笼罩慢慢消散,五条源脉缓缓恢复原型。 然而,就在以为完整修复源脉之时,五条源脉忽然间崩碎。 啊! 徐景言感觉到无比的痛楚,发出惨叫。 “撑住!” 一道声音传入,徐景言咬了咬牙,再次闭眼定神盘坐。 这时,一道虚幻的灵体出现在徐景言身旁,灵体非常模糊像是一阵青烟,仿佛随时都会被大风吹散,如风中残烛一般存在。 灵体虽模糊却能看出其样貌是一老者,那轻飘的服饰很有年代感很是古老,老者伸出虚幻的右手点在徐景言胸前,一道金光显现,老者探手一抓竟是穿进了徐景言的身体。 “嗯?竟然还有四只灵体,老夫倒要看看是何物。”老者的手猛然用力,手再出现时掌心多出青龙,白虎,红狐,黄牛四道细小身影围绕着一团金色雾气分站四方。 “竟是四灵封阵,还是血脉封印,这小子的身份倒是有些来路,这种血脉封印非一般家族之物,这封印还是等你强大之后自行解开吧。”虚幻老者看了看皱紧眉头的徐景言,右手消失在其胸前,右手再出现时已空无一物。 虚幻老者双手打着玄妙的结印,其上有着一层层朦胧覆盖,周围出现一些神秘繁琐的字体漂浮,那只透明的手掌缓缓抬起在徐景言的胸口而下移动至小腹一缕缕朦胧的无色源气传入。 良久,徐景言的体内那崩碎的源脉出竟然长出一条直直的透明晶体,正在不断壮大伸长,终是长成了一条源脉,如大树一般粗壮屹立,只不过这条源脉是透明的无色。 场景内,在人形彻底由徐景言的百会穴没入之时,徐景言全身震颤,灵魂沉入一片海洋之中,灵识瞬间被吞噬。 一道身影气势如山,一掌剑断了半座山腰,又一道身影出现,一拳打死一头猛兽,再出现两道身影,二人互斗,场面撼天动地……一道道身影出现,一个个片段如一出出梦境,一出出梦境便是一段段经历,徐景言的思绪被牵引这如迷魂阵一般的经历之中竟是出不来。 徐景言感觉自己就是个看客,但却亲身体会,那剑开山拳震兽的力量,那被人剑刺身刀削头的痛楚……这一切的感受是那样真实,如自身经历,发生一样。 就这样,徐景言时而浑噩时而清醒的体验者一段段梦境,经历着一个个轮回,而他自身也在发生着其意想不到的变化。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徐景言感觉自己似乎经历了几百上千次的投胎,废物、平庸、强者、杀人、被杀、活着、死去等等;他只感觉无以复加的疲惫,一次次被杀时的疼痛又将之唤醒,一次次的战斗让其战意燃烧,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意识,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也在逐渐变弱。 依旧是那道风烛残年的虚影老者,感受着徐景言的意识慢慢被这些消却,老者有些着急,若是徐景言的意识被彻底吞噬,那他将会如傀儡一般存在。 “徐景言,且抬眼,莫要丢了本心。” 虚幻老者一声大喝,响彻了徐景言的心声。 第十一章 奇异的木剑 - 灵褚篆 - 被遗忘的柚子 徐景言全身颤抖,本是正在经历着种种片段的意识也瞬间汇集,一道声音凝聚的大手将自己的意识摄住,随即便被生生的拉出这万千心源所幻化的精神海洋。 “我不是什么强者,不是什么废物……我是徐景言,我是徐景言。” 徐景言猛然挣开眼,大口的喘着气,心中上不上来的莫名感,而且眼睛竟然竟是变得格外清晰。 “孩子,你的心源圣体已成,我的夙愿已达,传你融源口诀,希望你日后能够坚持苦寻无主心源,将之收融,切莫让它们在这天地间游浮消散,心源乃源师之根本,与人斩荆棘,克万恶,默默守护着人类,熟是人之不忠,将之弃离,但我们整个人族实是不该以此相待,勿忘寻其,还于一个归宿,切记切记。” 徐景言定神之时看到一道虚幻的人影,但顷刻间却又化成一缕烟雾,声音袅袅,距离越来越远,徐景言精神一滩缓缓陷入沉睡。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徐景言猛然起身,看了看四周的岩壁,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段段记忆,如同是做了一个梦,一个经历了无数轮回的梦,如实如幻。 伸出手摸了摸眼睛,果然那种黏稠的感觉已经不复存在,眼睛已是完好无损。 “吼……”。 一道轻微却又震撼的吼声传入耳中,徐景言眉头一皱,连忙躺了回去。 感觉到身边传来动静,徐景言的眼睛微微睁开一丝缝,这一眼倒是差点吓坏了神。 一只身躯庞大的大虫(老虎模样)映入眼帘,全身金黄,还有一道道黑色的斑纹,雄壮威武,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里射出凶光。 徐景言不敢妄动,静静地打着迷眼,大虫的呼吸声很大,硕大的头颅慢慢凑近,徐景言呼吸有些急促。 大虫凑近徐景言的面庞,鼻子发出闻东西的呼吸声,吸声长呼声短。 大虫是这迷雾林的霸主,这日迷雾林的雾莫名消散,迷雾林不再是迷雾林,作为迷雾林的主人,大虫来到迷雾林深处的山坑,整个迷雾林的雾都是源于山坑,可此处却是清晰无比,无一丝雾气,仅留下一具有着呼吸的尸体,大虫联想到雾气消散与这尸体有关,便将其带回。 这大虫倒是有灵性!对于徐景言这具有着呼吸的尸体,大虫是想动却又不敢动,这具尸体能够让迷雾尽失,实是不知道什么来头。 脸庞上感受到大虫呼吸的热气,徐景言有些紧张,呼吸急促,当大虫的口水滴在脸上时,徐景言更是全身一抖,生怕这大虫一口下来,自己就完了。 大虫摇晃了一大脑袋,转身朝一旁铺有兽毛皮草处趴了下去。 良久,徐景言睁大眼睛,目光上挪落在大虫身上,见其闭合双眼,传出缓和打呼声,徐景言才敢小心翼翼的起身行动。 这种地方必须尽快离开,徐景言目光在四周扫过,对方位有了一些大致的概括。 “那是什么?” 徐景言正欲朝着洞口离开,目光却被一处所吸引。 在大虫尾部处,摆放着一柄木制的剑,灰土色的剑身显得古朴无常。 徐景言的双腿却如压巨石无法移动,那木剑似乎发出了某种呼唤,直击内心的呼唤,徐景言缓慢的小步小步向着木剑移动。 越来越近,徐景言内心感受到的呼唤愈发强烈,靠近了,就在此时,大虫的尾巴甩了一甩股部后便不偏不倚的落到了木剑之上。 徐景言吓了一跳,当目光落到那被大虫尾巴压住的木剑时,他皱起了眉头。 良久,徐景言从腰间解下了一只布囊打开,亮出一个白色瓷瓶,摸了摸那瓶身,感受到手中的光滑,徐景言已经有了主意。 这瓷瓶与木剑宽度一般,且瓶身光滑,以之换下木剑应该不会惊动大虫。 想到便要动手,大虫尾部与地面有着一小口空隙,徐景言轻手轻脚的将瓷瓶塞了进去,见大虫没有动静,他又小心翼翼的将瓷瓶向木剑处慢慢移动,这小段距离却是感觉用尽了全身力气,生怕一个不小心惊动了大虫,终于,瓷瓶那凸起的瓶身将大虫的尾巴与木剑隔开了,且光滑的瓶身使得大虫感到舒适并没有惊醒。 徐景言伸出手去拿木剑,一触碰木剑时,徐景言便感觉到一种暖意,很舒适,不容得再失去。 徐景言提着木剑走到洞口时停下了脚步,他想到瓷瓶内还装有一百颗护脉丹,但很快又抬脚离开,因为练就心源体,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原先的五行源脉,全身经脉都是由心源实质化而成,自然也就不再需要那护脉丹。 “那一百枚护脉丹便当是我与你交换了这木剑吧。” 徐景言转头看了看沉睡的大虫,快步离去。 从那十方崖底练就心源体开始,从经历了无数次心源轮回的洗礼,徐景言的心智正在逐步的蜕变,这一点或许连他自己也未发现。 路程磨于脚步,或许因为迷雾林的迷雾已经消散,徐景言并没有花太久的时间便出了迷雾林。 一片绿野映入眼,徐景言心中有些混乱,无法言喻的情绪,此时的他不知该何去何从。 抬头望了望天空,依照所掌握的常识辨别出方位,徐景言手握木剑朝着一方行去。 天武派是不再想回去了,他现在已经治好了自己的毒,能够修炼的他有一个一直想去的地方——极北之地。 “方寸山。” 徐景言看到界碑所刻乃此山之名,若需往以北方向便要穿过这方寸山脉,他抬脚进入了方寸山。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徐景言也感疲惫,找到一处枯柴颇多之地,稍稍整理出一个小洞模样,便坐下休息。 拿出木剑,借之月光抚剑观摩,整把剑都是一种古老的灰土色,且有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剑柄之处刻着龙鳞之状而非寻常铁剑的横纹,剑身顶端处刻有一龙头图案,但而下却没有刻龙身,而是刻着星星图案,左一颗右一颗的刻着,直到剑尖一共七颗星。 徐景言头一次见这种剑,甚至从未听人说起过这种剑样,这柄木剑入手便有一股暖意,徐景言脑海中首先想到的便是心源,这木剑与心源一般,都是从未听闻的存在。 徐景言手握木剑,闭眼聚神,一道微弱的意识波动传入心神之内,波动中充满找到归宿般喜悦和解脱, 一副古老而浩瀚的画面映入眼帘。 第十二章 融源 - 灵褚篆 - 被遗忘的柚子 一名老者出现在视线之内,仙风道骨一身金黄长袍飘飘,手持一柄木剑,色如紫铜,剑尖处穿着一张白色符纸,符纸之上画有看不懂的文字还是图案。 木剑前刺,白色符纸如断弦之剑直射前方。 在那里,一头庞大的巨兽张着血盆大口,老者在其面前还比不上一个指头大,然而,在符纸直接射到巨兽身体时,巨兽全身如受电击,紧接着,又是一道符纸打在巨兽头颅,巨兽发出怒吼,最后砰然化为碎片。 徐景言很清楚的感觉到,那老者使用的并不是源气,而是心源。 忽然,徐景言感觉眼前一花,又是一个战场,一段战斗,反反复复好几次,徐景言就像一个看客一般,但每一个片段,他似乎都能体会到一些东西,他感觉到脑海中某层东西被捅破。 猛然一瞬,徐景言退出了那种状态,再次抚摸着手中的木剑,他似乎感觉到脸上流着汗水,心中有喜有惊,自己现已是心源体,这木剑原来一定是心源师使用,心源师陨落之后,不死的心源便附落于这木剑之内。 心源承载了原主人一生的记忆与经验,而心源体便是无主心源的最终归宿,所以说,徐景言这回捡到宝了。 聚精会神,心中响起那神秘传入脑海中的融源心法,全身每一处都传来熟悉而陌生的力量,将心源激发至手中木剑,这一刻,徐景言感觉自己与手中的木剑已经融为一体,很是享受这种感觉,凝聚出了一道剑气射向前方。 嗤! 剑气穿破了空气打在前方一颗粗壮的树干,大树得有二人环抱之粗,竟是被利索的穿透留下一个小洞。 “好犀利的剑气!” 徐景言感叹,旋即徐景言心中又升起疑惑,在天武派时几个师父都说过,源力外放乃源圣手段,莫非自己现在是源圣了? 不多时,徐景言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成为源圣,外公杨心诚百年才有源圣的修为,可想而知那是多么难以到达的阶段,自己能够外放源力,应该和自己修炼的心源有关。 心源要比天地源气精纯了千百倍,所以凝聚出来的剑气自然是无比的犀利,想起自身修为不过一品心源力,所以那道源力外放按理说就是这古修炼之法修炼心源的缘故了。 正在徐景言疑惑之时,莫名的察觉到似乎有人接近,徐景言有些怪异,暗夜之时,谁会在这深山出没,莫非是妖兽,快速收起木剑,找了一个隐秘之处躲了起来。 “在哪里?怎么消失了?”是一名老者的声音。 躲于隐秘之处的徐景言屏住呼吸的盯着老者,不知是不是天色太暗的缘故,他却感觉老者的身形有些眼熟,但却看不清面容。 “果然是心源之力,出来吧我知道你就在附近。” 老者的身形不知何时出现在远处被徐景言击穿的大树前。 徐景言心中一惊却也没有说话,现在的他定力似乎变强了许多。 “小辈,你既修心源之力莫非感觉不到我身上有熟悉的气息?你且出来,我无心害你,反而还能帮你。” 老者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但徐景言还是没有任何异动。 “嗯?小辈,你的心源力并不稳定或是说你运用的并不熟练,还有,你似乎并没有任何源术吧?” 老者盯着被徐景言击穿的那颗大树,目光倒没有四周寻找徐景言的踪迹。 徐景言心中一惊,连忙冲了出来,对于老者微微拱手道:“前辈,你所说的源术可是源技?” “呵呵,还是个小家伙,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百年之久了想不到还能遇上修心源之人,哈哈哈。” 老者的笑声响彻大地。 徐景言没有出声,这老者的身影让他觉得很眼熟,却是想不起来。 “小家伙,百年前的大战爆发之后,心源师被压制,当世如今以修天地物源为主,他们修炼物源壮大自身,配合他们沟通物源的便是源功,攻击招式物源师都称之为源技,而心源师修炼的源术却是包含了这所谓的源技源功,但源术以炼心为主,注其义而非其招,心源师的一招一式皆以心衍化而出。” 老者耐心解释。 “前辈是如何看出我不会源术?” 徐景言开口。 “只因这洞眼。”老者指了指那被徐景言击穿的大树,接着开口道:“心源之力乃世间最为纯净的力量,若是修以源术相辅,这一击柔可细如银针穿透锐利,刚可厚重如山撕裂此树,你发出的攻击粗糙无规律,心源之力都被你糟蹋了,小家伙。”老者抬头看着天空,他的目光似乎永远找不到焦点,以至于徐景言现在这么近没看不清其面容。 “前辈……” 不待徐景言说完,老者瞬间出手,一手抓住徐景言的肩头一手盖在其头顶。 “实质化的心源,这怎么可能?难道是源帝转世?” 老者满脸的不可思议。 徐景言也在这一刻看清楚老者的样子。 “前辈,是你?” 没错,这老者正是他融合木剑中无主心源时所看到的老者。 “你认识我?”老者那深邃的眼睛盯着徐景言。 “哦,没有……不是……。” 徐景言有些结巴,老者的神色却是有些改变。 “罢了,每个人都有属于他的机遇,已经百年没有遇到过修心源者,小家伙,我也给你一份机缘如何?” 许久,老者朗声开口,在那场大战之后,大陆的心源师差不多都要绝灭了,哪里还有心源世家或者心源师存在,唯一的可能便是这个小家伙遇上了一个改变人生的机遇。 “前辈,此物归还于你。”徐景言将木剑双手奉上,心中却有些疑问,这老者的明明好生生的在眼前,却总感觉不真实? “你怎知这剑是我的?”老者有些疑惑,目光却在木剑之上,眼中竟是有些晶莹,久久不能移开。 徐景言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随我来。”老者没有接下木剑,言语了一声便转身先行朝一处走去。 看到老者的移动方式,徐景言心中再次一惊。 随着老者走进一个山洞,徐景言心中有些疑问,他之前在这四周迂回了多次都未发现这个山洞,此刻就如凭空出现一般。 进入山洞,徐景言的目光便被那插在地上只露出半截的剑鞘所吸引。 剑鞘入地半截,呈赤铜之色,其上纹有龙身却不见龙头。 徐景言的心神又一次被牵动,如磁铁般的吸引着,徐景言不断靠近,完全忽略了四周以及那名老者,他的世界似乎只有眼前这剑鞘。 探出右手握住剑鞘,熟悉的感觉传入大脑,双眼闭合凝聚心神,很自然的便要去融合剑鞘中的心源。 “且慢!” 老者的声音叫停了徐景言。 “前辈恕罪,小子冒昧了。” 回过神的徐景言顿时感觉到不妥。 第十三章 传承心源师的遗迹 - 灵褚篆 - 被遗忘的柚子 “无碍,且先听我言。”老者摆了摆手,背过身看着洞外。 “我是玄轸府阁九寒宗云中溪,当年被仇家追杀远遁于此,重伤垂死之身无力寻回宗门,陨落此处,只希望有缘人日后能将我的骸骨带回宗门,剑囊中的遗留之物有缘者尽可取之。” “剑囊?遗物?前辈的意思是…” 徐景言并不知道那剑囊是何物,但老者所说的遗物二字他却是格外在意。 “不错,我不过是一缕残识,当年坐化之际,有一灵兽到此,我以禅影剑交换,得其一口灵息心血保留下这一缕残识,想不到这禅影剑如今还能落到一名心源师手中,当真是一场缘法。”老者有些感叹,随即目光转向徐景言,再次开口:“小辈,你将我的骸骨带回宗门,这些遗物送你以外我再传你一技如何?” “前辈,小子不知北冥九寒宗在何处,但若是有机会,小子定会将前辈骸骨带回宗门。” 徐景言的目光挪到剑鞘不远处的一具骸骨上,刚刚一心被剑鞘吸引,倒是忽略了此具骸骨。 “好!” 老者瞬间出现在徐景言跟前,抬手点在徐景言眉心泛起淡光。 “禅影剑决,禅心符篆,云浮步,九寒云幻阵……!” 一道道陌生的名字伴随着修炼之法传入徐景言脑海之中。 “妙,竟有如此妙法。” 接受了老者灌输的修炼之法,徐景言内心激荡,这些每一样都可说是神作,没有接触修源之法倒也无话说,但如今接触了修源之法的徐景言却是识货之人。 禅影剑决极其深奥,含九式八十一招划十层,变幻无穷,以影衍伸出的精义,剑决威力强的无法判断。 禅心符篆乃以心源加持辅辰砂刻画,分十二种类,配合禅影木剑使用,精妙绝伦。 脚踏青云的云浮步,快慢互融,身形飘逸,无从捕捉。 最为神奇的便是那九寒云幻阵,借助源石之力,能够调动天地间的云水源气化为己用,攻伐防御为一体,妙用无穷。 源石必须为水系源石,还需剑囊内的阵盘方才能使用此法。 “小辈,你得之我传承,也算我坐下弟子,你且稍后在我骸骨前磕三个头吧。” 许久,老者的声音在徐景言耳边回荡,睁开双眼,而眼前却找不见那老者的身影。 徐景言对着虚空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骸骨,缓步而去。 “小子得前辈传承,感前辈大恩,行师徒之礼,小子还要寻父母亲,如有机会定当将前辈骸骨带回宗门厚葬。”徐景言双膝而跪,语气诚恳,说完便对着骸骨磕下三个响头。 随着徐景言的祭拜,原本坐立的骸骨蓬然化为骨粉悠悠飘落。 看向骨粉散落之处,徐景言目光一凝。 徐景言将披在左肩的一块衣衫扯下,一丝不苟的将骨灰全部收集起来,待骨灰一毫不落的收下之后,那透着一抹金属光泽的黑色袋子出现在视线中。 将其拿起,入手丝滑,即便是上等丝绸也无这般手感,用力扯了扯,却是无比坚固。 这便是剑囊吗?可是如何使用?徐景言有些发难,将剑囊用力抖了抖却是倒不出任何,手指也是伸不进,但又能明显的摸到其内藏有东西。 心中释然,像老者那般神通之人遗留的宝物自然不是轻易便能打开,自己接触心源不久,日后弄明白再说吧。 将剑囊收入怀中,目光移向那入半土的剑鞘,蹲下身以手而握准备融合心源。 很是奇怪,徐景言能感受其中有灵却并没有办法将其融合,折腾许久无果,此刻,手中的木剑猛然一震。 徐景言眉头上挑抖了一下,将木剑插入剑鞘,明明是木剑却发出金戈交鸣,不大不小完美的插入,整把剑颤动了至少上百下方才停下。 徐景言伸手欲将木剑拔起,却是用多大力也拔不动,闭眼将灵觉探入,只觉灰蒙一片,往内注入源力也是毫无反应。 这让徐景言有些着急,自己得到云中溪前辈的传承,禅心符篆与九寒云幻阵皆在剑囊之中,禅影剑若是无法使用那战斗的时候就只能依靠云浮步跑路了。 灵光一现,徐景言目光再次落到木剑之上,双手而握,心中响起云中溪传授的禅影剑决。 禅影剑决有着九式附八十一招分十层,徐景言虽有云中溪传授,但却难以完全消化,有些事始终是无法纸上谈兵。 默念着第一式的剑决,徐景言感觉到体内的心源之力不断汇集最后凝成一颗珠子。 徐景言拔起木剑挥舞,第一式名为“禅双”,心源之力传至木剑,木剑瞬息幻出第二把,徐景言不断的挥舞,看上去就像拿着两把剑。 唰唰——! 七八道整齐的剑痕出现在石壁,每一道都深入数指。 接着是第二式“禅絮”,徐景言手中木剑突然变化出数十道剑影,如风中的摇曳的千丝拂柳不停的向着石壁横扫。 第三式“禅归”,徐景言抬剑起手依旧是数十道剑影,但随剑式峰回路转,所有剑影融合化一,形成一柄恍若实质的巨型剑影刺向石壁,碎石飞溅,整体的石壁硬生生被刺出一个大坑,大半块石壁被击散。 徐景言大惊,第一次触及的剑技竟就有此等大威力,日后若是练的熟络且修为提升也不知道会如何强大。 看着自己的杰作,徐景言摇头苦笑,这块石壁已经不成样子了,坐下身摁了摁脑袋,禅影剑决过于高深,实是难以参透,以他的精神能力目前也就能参悟到第三式。 抚摸着禅影剑,徐景言再次感受到修为强大的重要性,这禅影剑鞘内的不是无主心源而是一种灵可以叫剑灵,云中溪前辈也不知是何修为,竟能将禅影剑孕育出剑灵。 徐景言听天武派教修习的几个师父说起过,修源之人有着不同等级,天武派中像胡川江那种刚刚触摸修源门槛属于入门修士,苏宓师姐比胡川江要强一些达到进阶修士,只要沟通了源气使之之打破体内的束缚,凝练出源脉便能成为一名源师,而源师分为一到九阶,整个天武派几个大师父似乎都是五到六阶的源师修为,而外公杨心城身为天武派掌门外传修为至少九阶,很可能已经突破九阶是那源圣级别的存在。 这云中溪前辈的修为肯定比太师尊还高,那是何种强大! 已经得到了云中溪的传承,不知自己能不能达到那个传说的境界。 摇晃了一下脑袋,不再多想,不管如何艰辛有何险阻他都要走下去,徐景言握着禅影剑走出山洞,来到洞口,徐景言再次施展出禅影剑决将洞口以碎石块彻底遮挡住,在洞口边刻下一个源字后便行了三个躬转身离去。 第十四章 莫名的施救 - 灵褚篆 - 被遗忘的柚子 方寸山外围的湖泊处,一队车队行驶而来,车队规模不大,十几个人中间护着一辆马车,最前方有两个骑马之人,马车上放着五个大箱子,这队人皆是佩戴着武器,看着像镖队。 “耗子,前面有水,让大家在此休整,你去弄点水来?”其中一个骑马的人开口。 “好勒。”名为耗子的人回应一声随后转身双手举起对着众人道:“兄弟们,二当家说了,在此休整,喝点水吃些干粮。” “三弟,还有近七日的路程我们就能到国都鹰夏城了,你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镖,现在去吃点干粮填填肚子吧,容我等到达都城,便带着弟兄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被耗子称为二当家的男人对着身边另外一个骑马的人开口。 “好的,二哥。”三弟下了马去到一颗大树下坐着。 “二当家,二当家,这水里有人。” 耗子的声音传来,二当家连忙下马跑去。 耗子捞起来的是一名少年,衣衫褴褛多处破了大洞,像是在被锋利之物撕开,见肉之处皆是伤疤,有的地方伤口结了咖却翻着白肉,这是新伤口经过水长时间浸泡所致。 “此人还有气息,没有任何源力波动,带上他也没有多少危险,相遇即是有缘,带回去医治他吧。”二当家蹲身用手按在少年脖颈处,一下便探出个究竟,而后对着耗子开口。 虽然行镖之程最忌讳让陌生人入队,而且拖着伤员也耽搁行程,但看到少年气息尚存,二当家始终过不去良心一关,少年身上没有源力波动,即便修为高超隐藏源力,但他身受重伤却是真实,所以也不算什么危险人物,此次镖行距离目的地已无多远,考虑了种种,二当家才会做此决定。 看着少年被水浸泡的伤口隐见白骨,血似乎也是流干一般不见出现丝毫,耗子的声音有些哆嗦。 “这……这么重的伤都还没死,此人…此人的命当真顽强。” 耗子又叫上一人准备将少年抬走。 “等等。”二当家的目光被少年手中的剑所吸引,伸出手发现竟然拿不下来,可见这剑对少年很是重要。 “这剑有些古怪啊,入手时我竟感觉到一丝莫名的抗拒之意。”二当家心中有些纳闷。 众人休整之后再次启程,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众人心中皆是向往和喜悦,倒也没太多注意被半路救下丢在马车木箱边的不醒少年。 徐景言醒来后,第一反应便是怀里的禅影剑以及被藏在怀里的剑囊和云中溪的骨灰,东西都在,接下来便是四处打量了起来,没有轻举妄动。 方寸山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越入深处,妖兽越多,徐景言在方寸山呆了三个月就与妖兽斗了三个月,有一次睡醒时没有警惕四周,便被赤牙狼群攻击险些要命,亏吃一次便够,之后的时间只要是他睁眼之时都会先行观察四周的环境。 右边是视线被赤红色的木箱挡住,左边能看到许多陌生脸孔,而且自己似乎还在移动。 这是哪里?那日已经快要走出方寸山,却被一头三阶雄狮王盯上,一番苦战后被其锋利的爪子拍中后掉下一处瀑布,莫非那日出了方寸山而后被人救下了? 感受到胸前错位的筋骨被矫正,全身都有包扎伤口的紧绷感,毫无疑问他被人救了,而且被人带走了。 看来救下自己并非刻意,而是顺手为之,所以不是天武派的人,不然不会将自己丢在马车上无人看护。 “说不定他们都认为我已经死了。”徐景言心中有些怅然,脑海中出现外公与苏宓师姐的样子。 徐景言紧紧的闭上双眼许久,再次睁开时,眼睛多了一抹坚毅与清明。 “以前的徐景言已经死了,现在的徐景言可以修炼,可以变强,爹爹娘亲不畏生命危险也要寻找救自己的解药,而自己现在便要不畏艰险的去寻找爹爹和娘亲,还要为那份属于自己的气运讨个公道。” 在方寸山的三个月让他明白了一件事,任何东西在实力面前都是虚妄,唯有实力才能让一切变得真实,三个月,整整三个月他无时无刻不在危险中度过,时时刻刻的都是绷紧着神经,做任何事面对任何生命危险都只能自己一个人面对,如果不是心源师的修为,云中溪前辈的禅影剑决和云浮步,自己不可能存活下来。 现在并不知道救自己的人是敌是友,也不知道身处何地,在这些未知的情况下只有尽快恢复实力才能占据主导权。 遭遇一些大变,接着被心源洗礼,又经历了三月之久的生存考验,徐景言的心智已经慢慢变得成熟,不复曾经那个徐景言的影子。 徐景言闭目运转口诀,调动着散入千筋百骨中的微弱心源之力,这些心源之力快速汇集,开始了有针对性的滋润着身体创伤,而且在其手中的那柄禅影剑泛着淡光,不断的有东西传入徐景言的体内,好在这是白日,周围并无人发现任何不妥。 在方寸山的三个月徐景言已经将前三式的禅影剑决提升到第三层,而且对于第四式也有些入门的掌握。 第四式为“乾形”,这招式有些古怪,徐景言经过数百次失败的演练,在一次偷袭天空妖禽时让其触摸到门槛,“乾形”的奇妙在于其能够操控禅影剑脱手飞出自行发出攻击,也就是御剑,不过可惜的是只能操控禅影剑本身,而非以禅影剑释放源力,若能以禅影剑源力外放的话,那绝对是偷袭时的最佳手段,不过其威力却是可见,二阶以下的妖兽没有能过扛得下一剑乾形的,对于二阶妖兽也能撕开皮肉,这威力都能与第三层禅絮媲美了。 徐景言在治疗时发现体内多出一股莫名的灵力而非心源之力,这股灵力并不具攻击力,但却对伤势治疗有些奇效,照这趋势,最多三天自己的伤势便能痊愈。 还有值得庆幸的是徐景言的修为,经过三个月的历练,其已被炼化成心源体现在是一品心源后期的实力了,对应源师的等级来说便是一名真正的的一阶后期源师了,而他拥有着探测方圆十丈内的灵觉之感,所以对这些救自己的人,徐景言有着很清楚的概括。 两个骑马的领头人,一个是二阶后期修为,一个一阶后期修为,之后便是走在马车边的人,前面加上牵马之人有五个,左右各三个,后面有六个;三个进阶修士,六个入门修士,八个中阶修士,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势力了。 马车缓缓行驶,徐景言的自我疗伤正在飞速进行。 第十五章 鼠灾 - 灵褚篆 - 被遗忘的柚子 夜幕降临后,众人选择一处安营扎寨,生起火架起了大锅。 许久后,徐景言只感觉上身被架起,接着嘴唇一热,一股温和的黏稠之物流入口中,徐景言尝出那是汤米之物,正好腹中空空,便不客气的咽了下去。 一夜无话,第二日镖队继续出发赶路,今日的气氛有些紧张,虽并未遇到什么危险,但众人似乎都心事重重,不似往日一般闲谈,甚至很少说话,徐景言无法判断这陌生的地方是何处,也并不明众人一晚后为何会有此等变化。 今日赶路的速度要比昨日快上许多,徐景言疗伤之际将灵觉扩散出去,发现周围的妖兽很少,但却是充满着险意占据心头,不知是何原因。 在方寸山遇上那只三阶雄狮王时也是如此,周围一只妖兽都没有,但却是心生险意,果然遇上那只可怕的雄狮王,三阶妖兽修为相当于三阶的源师,而且是雄狮王,实力比三阶源师还要强一些,这么强悍的存在不可能到处都有啊,况且这附近都是平原而非深山,不应该出现那等强大的妖兽才是。 徐景言心中有些不解。 又是一天在过去,徐景言的伤势已经恢复七八,除了那几处三阶雄狮王留下的伤口,基本也算痊愈。 “过了今晚便与这镖队的镖头辞行,只是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倒没办法以物答谢。”本来身上带了不少值钱的东西像二阶赤火蛇的蛇皮,一阶铜头牛的牛角和一阶赤牙狼群的狼牙与皮肉都是有价值的东西,可惜的是躲避三阶雄狮王追杀时都被丢了。 “不知这附近除了方寸山还有无猎杀妖兽之地,身无分文,还是得想办法换点玉币啊。”徐景言心想。 在灵境岛时他就知道一些妖兽的毛皮筋骨类的东西都是有价值的宝贝,有人将它们用来打造兵器装备,亦或是作为某些丹药的引子,甚至还有着达官贵人喜食一些妖兽的皮肉,所以猎杀妖兽也成了一些源师赚取玉币的手段。 次日下午,车队正在赶程,徐景言已经不打算继续假装昏迷,他打算离开这里。 可是,在徐景言正欲起身之时,他忽感前方有三股强大的妖兽气息,而四周也在此刻不断地出现许多妖兽,虽然气息都很弱,但数量似乎很多。 “保护车辆。” 二当家快速下马,抽出后背的大刃刀户外马车前。 三当家也拿出一柄细剑跟随在二当家左边,众人皆是不敢迟疑,纷纷拔出武器万分警惕的望向四周。 “吱吼”! “吱……吱……吱。” 随着一声强有力的吼声,四周的妖兽得到回应,一众发出连绵不绝的撕叫。 听那声音绝对是以万计众人皆感头皮发麻。 嗖~! 一道黑影由一旁的草丛内扑向一人,那人先是一惊,但却也算反应快,抽刀断水,撒下一摊血水,黑影显露真身。 “是老鼠!” “二当家,这鼠可真大。” 击杀老鼠那人立刻大呼。 这老鼠也当真是大,世俗一些人家中养的看门狗怕是也无这老鼠一般大。 “鼠灾!快,保护马车,准备作战。” 二当家大吼,行镖多年,他怎会不明白眼下的情况。 马车上的徐景言早已经起身下车了,不过却无人去关注这个一直躺着的家伙醒了没有,所有人的眼中只有老鼠。 “这…这是老鼠?”看着眼前大小的老鼠,徐景言也有些咋舌,饶是他在方寸山三个月,也没见过这般大小的老鼠啊,原本存在于脑海中巴掌大的老鼠形象完全被抹去? 所有人都在向着马车靠近。 “何为鼠灾?”徐景言喃声。 “平原泽丘的老鼠在这初春之际每年都会出现一次暴动,这此期间所有的老鼠都会蜂拥而至,这群老鼠遇什么咬什么加之恐怖的数量,死在鼠灾的人数不胜数,而这巨鼠便是鼠灾的开始。”二当家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惧意,似乎想到什么忽然回头:“你什么时候醒的?” 原来二当家身后发出疑问的正是徐景言。 “谢过二当家搭救。” 徐景言微微一笑鞠身行礼。 “不必不必,现在怕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啊!也不只是救你还是害你。”二当家苦笑,再看了看徐景言,有些疑惑这种恢复速度! 徐景言没有答话,目光扫过四周上来的老鼠逐渐增加。 镖队十多人被二当家编制成两队人马,一队上二队下的战斗方式也可供人恢复源力。 不过此却非长久之计,老鼠的数量还在不断增加,而且冲上来的老熟越来越强,一阶妖兽级别的老鼠加入战斗。 众人也是应付不住,体内的源力消耗甚多已是强弩之末,一阶老鼠再来几次进攻怕是都抵挡不住了。 在苦苦支撑之时,远处突然传来几声尖锐的鼠鸣。 循声望去,二当家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不好了,这次怕是出不去了,两头二阶,一头三阶。”二当家沉声。 众人看到那两头如牛犊一般大小的老鼠倒吸一口冷气,当那五阶老鼠出现时,众人更是一个个瞪大着眼睛,身上发出莫名的颤抖,这老鼠怕是要有这拉车的马一样大小吧! 不过所幸,随着三鼠出现,所有攻击的巨鼠都停了下来,三鼠似乎在指挥着那些普通的巨鼠。 乘着攻击停下的间隙?,众人纷纷坐在地上,累,无以复加的累,但面对三大鼠,众人脸色又是沉重无比。 二阶妖兽的老鼠,而且还是两头,即便二当家与三当家联手,但还有一只三阶的鼠王,这场仗不打便已胜负明了。 “我帮你引来其中一只,你二人可能应付?” 正当二当家眉头紧皱想着应对之法时,徐景言的声音突兀响起。 二当家目光瞬间移到徐景言身上,这个少年莫不是傻了?那可是二阶妖兽,不过这也是唯一的方法了,若是真能引开一只二阶妖兽,他与三弟联手也未必不能一战,至于这少年的生死,反正也是萍水相逢,自己还救下他,不然说不定这少年死在方寸山角也有可能啊。 思绪一阵翻转,二当家盯着徐景言良久开口道:“小兄弟你可要保重了,若能安全离开,我等请你吃酒。” 徐景言点了点头,与二当家双双拱手后便转身离开。 “就当是报答你的搭救之恩吧。”徐景言正在想如何谢过对方,就以此当回报好了。 脚踩云浮步,徐景言向着那四阶老鼠而去。 “小兄弟不要引那头,那是三阶妖兽,你会没命的。”看着徐景言而去的方向,二当家一惊,大声呼喊。 第十六章 斩杀 - 灵褚篆 - 被遗忘的柚子 徐景言踩着云浮步眨眼便接近了三阶老鼠,并没有听到三当家的话,不过即是听到了,徐景言也只会一笑之。 他本就打算将这三阶老鼠引开战场,不然又怎能算是答谢呢。 禅双施展开来,徐景言就像提着两柄禅影剑不停的对着三阶老鼠挥劈。 当然即便徐景言的禅双达到第三层的修为但对三阶老鼠却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不过这鼠王似乎升起一些怒意。 眼前这个蝼蚁竟然还敢挑衅自己,三阶鼠王全身泛起微微绿光,目光凶狠的盯着徐景言。 徐景言怎会不明白鼠王在做什么,面对三阶雄狮王时,雄狮王身上就不止一次的泛起几种颜色的淡光,这算是妖兽的一种天赋吧,如同这般绿光多半是一种提升自身速度的天赋。 果然,三阶鼠王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原地。 “不好。”徐景言急忙运起云浮步一个急转便快速离去。 三阶鼠王紧跟其后,一人一鼠朝着远处深山跑去,距离不断缩短又被拉开反复不停。 “这小子的速度真快。”三当家目睹着离开的一人一鼠,心中震惊,随后又转过头对着三当家开口:“三弟,你我二人也该动手了。” 二人快速移动,手中的阔刀与细剑同时击向两头二阶老鼠,没有了那头三阶鼠王,二人合力击杀两头二阶老鼠也不是问题,只不过有些吃力罢了,毕竟三当家还没有达到二阶源师的修为。 徐景言此刻却是不停的逃串,三阶的鼠王果真不是等闲之辈,徐景言刚刚一招第四式“乾形”直接把鼠王惹怒了。 被一个蝼蚁划破了皮肉,鼠王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侮辱,他要这个蝼蚁不得好死。 鼠王完全处于暴走状态,徐景言心中叫苦不迭,这原本以为凭借第四层次的云浮步可以逃脱,谁知这鼠王打定主意要治自己于死地。 在鼠王泛着绿光的身体上此刻还覆盖着一层土黄色,这是加厚了自己的防御啊,徐景言多希望也能拥有此等天赋。 迎面而战是不可能的了,徐景言的目光落到了远处的湖泊。 老鼠不至于还能游水吧。徐景言心中所想,再次将速度提升,来到湖泊边猛个扎入。 鼠王赶到之时已经没了徐景言踪影,鼠王不敢下水,只能在湖泊边缘围转。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徐景言只感觉肺要炸了,实在憋不下去,小心翼翼的露出鼻子以上的半截脑袋,天色竟然已经临近黑暗了,想来那鼠王应该离开了吧。 徐景言打算起身,在脑袋完全探出之际,心中忽升危机感,再次将身体沉下去,与此同时,一道黑影在此处一袭而过,快到无法看清。 “该死,这畜生竟然还在外面。”徐景言一阵骂语。 徐景言心中有些焦虑,这么下去要么被鼠王弄死要么在水里憋死。 徐景言已经感觉肺部传来的难受之感,沉在水中,他缓缓的向一处潜去。 巨石背后,徐景言将鼻子贴着水面露出鼻子猛的吸了一口。 “真舒坦啊。”吸入空气,徐景言多么想躺着惬意的睡一觉。 咚。 徐景言感觉鼻翼被一块石子砸到,又再次沉下身。 “畜牲,这样也能发现。”水中徐景言摸着被砸中的鼻子,石子不大,还被水卸去几分力,还好只是出些鼻血。 “畜牲,我便与你拼一拼。”徐景言一咬牙,浮起身,脚踏巨石便跃上岸。 鼠王一瞬来到徐景言跟前,不知是不是沉静了许久,鼠王似乎并没有之前那般发狂,但却依旧怒目瞪着徐景言,燃烧着浓浓杀意。 “禅絮。” 数十道剑影袭向鼠王,鼠王全身猛然泛起土黄光亮,剑影击在其皮肉发出铮铮铁响却伤不得其分毫。 “可恶!”徐景言也看出这一点,无奈,鼠王的天赋防御过于强悍。 砰! 鼠王一爪拍下,徐景言飞出数米,只感觉体内五脏六腑都在移位。 “好强的力量。” 挣扎着爬起身,徐景言再次施展出禅絮,不过速度却慢了许多。 莫非是被鼠王打中的缘故。 鼠王看出徐景言变缓的动作,快速扑向徐景言。 “禅——归!” 数十道剑影突然凝聚出一柄木剑,直直的刺向鼠王。 鼠王定睛,无比凝重,一声怒吼,粗短的鼠爪不停的比划,鼠爪竟是闪现红色淡光,两只鼠爪探出夹住刺面而来的大木剑。 “什么?”徐景言有些吃惊,这一件禅归已经无限接近第四层的功力,这么轻易便被化解了。 吱~! 一声鼠鸣,鼠王的速度飙升,庞大的躯体撞向徐景言。 不及躲闪,被撞正着的徐景言只感觉身体如风吹的鹅毛般飞了出去。 木剑脱手,徐景言感觉自己使不上力气,全身的骨骼如错位。 鼠王没有停手,又是一瞬来到躺着的徐景言跟前,鼠爪将其抓起,另一只鼠爪随而拍过,徐景言便飞了起来。 “额~咳……该死。” 鼠王这一击力道极大,半空中的徐景言有种踏进鬼门关的感觉。 忽然,一道淡光在徐景言胸前一闪而逝,紧接着一段熟悉的文字出现在脑海。 “大道至虚至静,之息以踵,且息以喉。 万物始于源,源之有魂,炼之化心,体合于心,心合于气,气合于神,神合于无,其有介然之有,抱源固守,分源……。” 徐景言忽感全身无比的轻松,原本的疼痛也在此刻消失,四周似乎有许多莫名的力量源源不断的灌入体内。 不多时,徐景言感觉脑海中某种东西被打通很是畅爽。 猛然踢脚,卸去鼠王一爪的冲击,一个完美的翻身,头下脚上的往下而落。 徐景言看到鼠王的眉心间有一红色光点。 “就是那里。” 鼠王定睛看着上空的徐景言,神色间似乎有些疑问这个蝼蚁般的人类怎么还没有死。 “乾形” 徐景言运起禅影剑决第四式。 在鼠王不远处的禅影剑剧烈颤动,随即猛然刺向鼠王眉心刺去。 鼠王毕竟是三阶妖兽,抬起一双爪子便抓住而来的禅影剑,口中不断发出鼠鸣,似乎在告诉徐景言这招对我并不管用。 徐景言已经落地,嘴角微微上扬,再次运起乾形。 “吱~”一声悠长的鼠鸣传出。 鼠王直挺挺的躺了下去,在其眉心间有着一道细小的脸孔。 徐景言缓缓走近将禅影剑收起。 “想不到竟然突破了二品心源,连乾形也上了一个层次。”徐景言心中有些喜悦。 乾形升到第二层能够发出轻微的剑芒,在人挡下禅影剑时还能多出一击让人措不及防的招式,对敌之时可是杀招,因此,徐景言对乾形以后的几个层次更是心生期待。 不知那段文字究竟是何秘法?还有那莫名的力量是何物? 回想之前,徐景言对那段文字与莫名的力量充满疑惑。 第十七章 万化钥杵 - 灵褚篆 - 被遗忘的柚子 妖兽乃普通野兽进化,只因它们修炼了妖源,所以成为妖兽,妖兽身体最为有价值的东西,那便是妖丹。 徐景言以最简洁的方式取出妖丹,起剑剥削之时,鼠王毛皮内掉出一物。 徐景言将至拿起,一枚仅三指宽,五寸长的铁柱,通体黝黑入手温暖。 徐景言将心源之力传入,其中却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徐景言的心源之力瞬间抹灭。 徐景言眉头紧皱,将灵识探入想看一看究竟。 谁知,灵识刚透过这黑铁柱便如沉入大海一般,这一刻,徐景言感觉周围的环境在毁灭,然后融合再次毁灭不断循环。 直到一阵落地重摔之感传入时,画面才停了下来,大脑昏沉的徐景言眼中出现一座庞大雄伟的山门。 “万化界”三个大字在门头显现,在那空空的山门口一种神秘的东西吸引着徐景言心神,徐景言欲穿进山门,却被无形的力量所拦下,任凭如何冲击也是无用功。 忽然,山门顷刻间崩碎,四周环境旋转,所有东西再次出现毁灭融合的现象。 “啊!” 头疼欲裂的徐景言猛然睁开双眼,还是湖泊边,鼠王的尸体还在,脑袋也不再疼痛,徐景言大口的喘着粗气。 良久,徐景言跑到湖边洗了把脸,将鼠王身上有价值的东西取走之后便要离开,那枚细黑铁柱也被收入囊中,这东西绝对不是凡物,徐景言怎可能落下。 徐景言没有回之前的车队,他们救了自己自己也给他们引开最棘手的妖兽算是扯平了,他可没时间去耽搁,他还要尽快赶往极北之地寻父母亲。 “二当家,已经等了一宿了,此地危机重重,不如我等先赶路吧,恐生事端啊。” “是啊,二哥,那小子本就是你半路救下的,你若不救他保不准他也是死,我们先进都城吧。” 三当家附声开口。 “三弟,不可如此胡言,若不是那小兄弟引去那三阶鼠王,我等昨日皆要命丧于此。”二当家瞪了三当家一眼。 “好好好,二哥,我失言了,不过,我等还需大局为重啊。”三当家讪讪一笑,心中却也是不以为然。 看着周围几个重伤的兄弟,二当家的目光再次看向徐景言离开的方向,心中叹息。 “小兄弟,你救了我整个镖队啊,枉我还被人敬为英杰,昨日我还不管你的死活想着整个镖队,惭愧啊,小兄弟,是我曾河欠你的,你可要平安无事让我报了此恩情啊!” 心中再次叹息,二当家带着车队再次启程。 两日路程在脚下磨去,徐景言虽行的山路,却也没遇上什么妖兽,或许也是因为距离国都近的缘故吧。 “鹰夏城!这城墙比鸿鹰城倒是气派的多,不愧是国都啊。” 徐景言在顺着城门进入。 鹰夏城气派宏大自然不是鸿鹰城可比拟的,在夏唐国境内,如鸿鹰城一般的城池有十几座,而最为气势宏伟也就只有国都鹰夏城了。 眼前的景象一片繁荣昌盛,徐景言忽然感觉自己衣衫褴褛实是格格不入。 目光落到一家名为天置楼的商铺,商铺在转弯角落很是不起眼,但那门口灯笼上快要消磨的“當”字却被徐景言看的清晰。 进入商铺,徐景言便一阵无语,既是当铺,怎么如此简陋,四周空无一物,只有一处柜台。 “掌柜,换些东西。”徐景言来到柜台处开口。 “哦?换东西?”声音有些说不清的口吻,像嘲笑又像疑惑,不过却不见那掌柜抬头。 徐景言也无多言,将三阶鼠王的妖丹拿了出来。 这里肯定会让人疑问,这么个态度,这么个小店,为什么不换一家,偌大的国都不该就这一家当铺吧?实则徐景言的想法却是不然,这小当铺不起眼才好,自己不就是不希望引人注目吗?三阶鼠王身上的东西应该还是有些价值的,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不可太显眼才是。 “三阶妖丹。”掌柜的没有抬头,却道出徐景言手中之物。 徐景言心中一惊,没有说话,将三阶妖丹放在柜台又将三阶鼠王的毛皮从背上卸了下来。 “哦,三阶鼠王的毛皮,小家伙,还有吗?” 听着掌柜饶有兴致的话,徐景言也不藏掖,将从鼠王身上取下的所有东西拿了出来。 “额……小家伙你弄死了一只三阶鼠王?”掌柜的终于抬起了头,目光充满不可置信,并不是三阶鼠王多稀罕,而是他感觉到徐景言的修为不过二阶源师,这种菜鸟弄死三阶鼠王?开玩笑呐? “嗯?这是……万化钥杵!” 掌柜有些一脸惊讶,急忙拿起徐景言掏出的黑色铁柱。 徐景言定睛一看,刚刚没注意,竟然把这东西一股脑的丢出来了。 “掌柜可知这是何物?”徐景言试探性的开口。 “开启万化界的钥匙,传说万化界乃上古三大源宗所创的一个空间,除了三大宗门的宝贝以外还包揽万物,甚至三大宗门的莫名消失也被人传出搬移其中,千年万年已过,若能进去万化界,其中的遗迹……渍渍!”掌柜话语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动,但很快又一脸轻蔑的道:“必须得集齐一千零一枚万化钥杵才行,你能集齐?” 本是内心激荡的徐景言瞬间感觉一盆冷水盖头。 “这样吧,这些东西我给你二百玉币,这枚万化钥杵嘛怎么说也算个宝贝,我给你五百玉币一共就是七百玉币,如何?”掌柜的很是义气开口。 “掌柜手中也有这万化钥杵?”徐景言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掌柜。 “呵呵,好小子,不错,我手中的确有,不过……” “掌柜,把你手中让给我如何?”徐景言打断了掌柜的话。 “滚,臭小子想什么呢?”掌柜愣了半天,说出此话。 “这个不卖。”徐景言没有生气微微笑道,伸手便将万化钥杵收了起来。 “你这小子,好吧,给你二百玉币,日后有买卖还能来此,我这可不只是典当行。”掌柜半天没回过神,最后笑道。 徐景言的目光与掌柜对视在一起,良久微微一笑道:“一定。” 徐景言与掌柜换了玉币之后便告辞离开,出门便转身记住了此地,这掌柜给他的感觉很奇怪,说不上来的感觉。 “呵呵,是个有意思的小家伙。” 掌柜走出看了看离开的徐景言,便将商铺门关了。 第十八章 有意思的活动 - 灵褚篆 - 被遗忘的柚子 徐景言行在街道,本打算找个客栈歇夜吃点东西,前方却是熙熙囔囔的挤满了人,徐景言并不好热闹,想要绕过去,奈何,这条路是街头,想要找客栈或者酒馆都必须经过这条路。 无奈,徐景言只得一头扎入人群,尽可能的快速通过人群。 “侯府,还真是热闹啊,这么多人。”徐景言路过门口看到高挂的牌匾喃喃开口。 “能不热闹嘛,一块金币便能换取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珍贵药草。” 徐景言本欲离开,但身后便传来一道声音,徐景言一听药草心思瞬间被吸引住,转过身便看到一名身材瘦小的男子。 “不知道大哥所说的珍贵药草是何意思,烦请指教一二。”本想行礼,奈何人潮拥挤,徐景言也只能对着瘦小男子微笑点头。 瘦小男子瞥了一眼破衣烂衫的徐景言,扭过头便专心朝里拥挤。 徐景言苦笑,这声行头是该换换了。 不过这药草的消息还非得打听到,自从被那二当家所救,上了些药草之后,徐景言也体会到药草的好处,和鼠王一战,自己的身体现在还有几处隐伤。 “大哥,可否告知一二。”徐景言再次凑近瘦小男子,不过这一次他手上却递出了一块玉币。 “好说好说。”瘦小男子本是有些不耐烦,不过看到金币,态度立马变得谦和起来。 “这侯家可是我们鹰夏城的望族,平日以做草药生意为主,今日这侯家老太爷五十寿辰,特意在此举行庆祝大典,只要缴纳一定的金币便能进入侯家药园采摘一株灵草。”瘦小男子顿了顿又指着侯府门内开口:“看到那四道光门了吗?那便是入口,那可是请了仙门中人施加了阵法,一个门对应侯家的一个药园,你再看那边角落,那道光门便是出口。” 徐景言专心的听着,目光也落到那四道入口光门,很奇怪有两个入口人很多,但另外两个入口却是寥寥无几人,还有那供人出来的光门也是很久才会出来几人。 “这是何故?”徐景言指着光门处问道。 瘦小男子眼珠转了转:“你且看,那第一道门随便进入,所以人格外多,第二道门则需要一枚金币,因此人会稀少一些,第三道门也需要缴纳十枚金币而第四道更是离谱竟然要一百枚金币,所以根本不会有人去。” “可有何区别?”徐景言再次问道。 “四道门就是四个药园,高级灵草一共只有五株,不过第一道门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因为这第一道门内对应的药园基本是一些低阶的草药,不过也还能卖些银子,所以这和送钱差不多,大家都会选择进去。这第二道相对来说药草的质量便会高一些,所以需要一枚金币嘛,第三和第四道可就不简单了,那可是能够产出灵草的药园,不过价格贵了些,况且并非都是值钱的灵草,要是赌错了那可就亏大了,对了,进去的时间为一刻钟,每个进去的人都能带五株草药出来。”瘦小男子看了看徐景言,见对方的目光落在第三道和第四道门上,也不多话转身便朝第一道门挤过去。 徐景言看了看人潮拥挤的两道门摇了摇头,去极北之地还有很长的路程,需要一些高级的灵草才行,于是他径直的朝着第四道光门而去。 “小子,免费在那边。”看到跟乞丐无二般的徐景言,守在第四道门的守卫指了指另一头。 徐景言没有多言,抓出一袋玉币递给守卫然后进入了第四道光门。 “这谁啊,一百枚玉币啊,那可是十万银石啊。” “想不到这年头乞丐都是大爷。” …… 众人的话何尝不是这个守卫心中所想,数了数刚好一百枚玉币。 此时,侯府内高楼处一名少女的目光也在第四道光门上,女子一身淡青色长衣,披着乌黑浓密的长发,后别一青色丝带扎一尾辫,一眉凤眼尽显温柔平和,杨柳细腰一举一动让人挪不开眼。 “少主,那玉币可是有问题?”身后的族卫恭敬地开口问道。 “不是。”少女的目光依旧停在那道光门之上。 “少主,可是有何不妥?”看着少女的目光没有移动,族卫有些紧张,今日乃老爷大寿,可不能出乱子。 “没事。”少女摇了摇头,口中回答着不是,不过内心却是好奇此人为何选择第四道光门,一百枚玉币也不算小数目,莫非此人真的有把握? 今日的侯家药园即便是侯家的人也需依靠特制的工具方才有可能的找出灵草,不然侯家也不会出这么个活动,因为这药园都被覆盖了幻阵,只要在药园里的药草,每一株都是一模一样,胡乱一抓的话只有凭借运气,若想要知道自己采摘的是何药只有离开药园或者当场尝试,不过后者显然不可能,药园内守卫比外面可还要多。 若无此等手段,侯家也不会做这等活动,世代为商,侯家岂会做亏本生意。 镜头转向徐景言,此刻他孤生进入第四道最为高级的药园,入眼的是一处颇高的峭壁,峭壁之上每隔一处便长有草药,再而下草药遍地,不过每一株长得却都一样。 “真是妙,想不到这其中还有幻阵。”徐景言忍不住一顿夸赞。 他进入这药园其中一个原因便是想要见识一下那光门上的阵法,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为了草药,如徐景言猜想,第四道光门比另外三道都要贵,即便不一定能找到灵草,想来这其他的药草应该也要比另外三门的质量高,若是运气好遇上好的灵草了呢。 想不到的是这其中竟然还有幻阵,徐景言的脑海浮现出那云中溪前辈传于他的九寒云幻阵,不知此处的阵法与九寒云幻阵有无相同之处,若是有机会能与阵法师讨教一番也好。 不过,在剑囊没解开之前也没办法实践的,得尽快找到解开剑囊的方法,不然这一大宝贝留在身边无法使用倒是浪费了。 徐景言摇了摇头,眼下倒是抓紧一刻钟时间尽快选五株草药出去吧。 思绪集中的徐景言才发现周围的好些个守卫都在看傻子一般看着自己,似乎在好奇这傻子花大价钱进来发愣吗? 徐景言心中苦笑,最近的思绪似乎总容易走神。 没有多想,徐景言的目光移向峭壁处,他的直觉便是好东西都在危险之处,所以他直接忽略了地面的那些草药。 脚下发力猛然蹬出,几步便上了峭壁,在那里有一株在巨石之后的草药,这便是让徐景言觉得相对危险的地方,伸手将之采摘后,目光再次在周围扫过。 “嗯?那蓝光是何物?” 第十九章 瞳现 - 灵褚篆 - 被遗忘的柚子 徐景言抓着巨石就这么半悬挂于此,他没有乱动,这蓝色光亮出现的很莫名,方才四周看的仔细并未有些蓝色光簇。 这时,余光之处,峭壁最下方竟然又出现一簇紫色光亮。 与此同时,靠近出口处,也就是守卫站着的地方,有一株草药闪着红光。 “这是什么?灵草吗?”徐景言本来并不知道光亮是何物,直到看到那红光源自那株草药,先前两簇光亮因草药生的密集并看不出来。 徐景言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草药,又看了那几株泛着光亮的草药。 “奇了。”徐景言有些不明所以,自己能看到“灵”? 主要来源三点,第一次神秘人为自己铸造心源体之时,眼睛被风刃割的血肉模糊,还能看清楚那日的一些景象,其次便是能看到云中溪的残识,虽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修炼了心源融合了禅影的无主心源,但也跟这眼睛有关,最后是与鼠王大战时竟能看出鼠王的死穴。 如今又出现这种情况,这让徐景言越发觉得自己眼睛有些问题,似乎能让自己看到别人所无法看到的隐蔽。 “时间快到了。”守卫已经不在奇怪了,在他们觉得眼前这小子就是花钱进来发愣的,莫不是觉得这里面安静? 徐景言回过神,连忙将那三株泛着光亮的灵草摘下,离开时也不忘顺手又采摘两株,怎么说也花了一百玉币,说好的五株可不能浪费了。 徐景言出了光门,手中的五株药草便变了模样,这让徐景言的心中再一次感叹阵法的微妙。 “快看,是那花一百玉币的小子。” “那是什么?灵草?” “那是红心莲,一等药材红心莲啊。” “你瞎啊,你看那个蓝光的,那可是冰霜草,二等顶级药材啊,当年国医大师韩叶用它炼制出了三品丹药培元丹。” “这小子运气真好,竟然拿到两株灵草。” …… 人群纷纷开口谈论此类话语。 “公子请留步。”正待徐景言要离开之时,一名护卫拦住了他的去路。 徐景言眉头微皱,对方莫非还不想让自己将这灵草带走? “留步?何意?”徐景言手按在禅影剑上,随时准备作战。 “公子,我家少主有请。”护卫冷声开口。 “少主?抱歉,我不认识。”徐景言并不打算理会,转身便要离开,他不想发生一些琐碎之事耽搁他北行的路程。 “公子,请留步,不然就恕我等无礼了。”守卫再次拦在徐景言身前,同时身后又走来三个守卫,修为大致在一阶源师修为。 徐景言有些怒意,没有过多的废话,一式乾形施展,腰间的禅影剑快速出鞘,前方第一名守卫连忙举长枪防御,奈何这一击力量过强,守卫后仰将背后三名守卫也带倒。 徐景言并没有下杀手,不然那剑芒一出,这些人怕是都得没命。 “诡剑术,隐源阁吗?”不远的阁楼之上,美丽少女目光一凝,直直的盯着徐景言。 “小一,你去吧。”美丽少女对着身后的一名女仆道。 “是,小姐。”女仆恭敬开口便离开。 徐景言瞥了一眼外面看热闹的众人,转身便快速离开,刚走没几步,一道娇小的身影出现。 “公子,小姐想要见你,请随我来。”是一名女仆,对徐景言微微屈身行礼,便做出请的姿势。 徐景言有些犹豫,但也不能对一女子动手吧,最终还是抬脚朝着楼阁通道走去。 徐景言离开之后,几名护卫才爬了起来,此刻的他们后背已经浸满汗水,这看着不打眼的小子太可怕了,那力量还有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攻击都是致命的。 随着女仆上了二楼,徐景言看到诺大的楼阁仅仅摆放着一张座子标配四把木椅,一名身材纤细的女子背对门外,徐景言以为还未到,望向四周发现并没有上三楼的楼梯。 女仆先一步进入,转身便对徐景言道:“公子请进,这是我家小姐,侯家的少主。” 徐景言微微迟疑,还是抬脚进入。 “公子,请坐。”女子转过身,一脸笑意的看着徐景言。 徐景言内心一动,这女子的容貌绝对算得上倾国倾城,在他见过的女子中,除了娘亲和苏宓师姐,这女子便是最美丽的了。 徐景言镇定的走到木椅前坐下。 女子也坐了下来,趁女仆倒水之际,女子来口:“看公子的衣履应是在外历练后方才进城吧?公子刚刚所使的招式悄无声息,威力惊人,据小女子所知道,此乃苏国隐源阁的诡剑术,公子可是来自苏国?” “原来是把我当成哪个宗门弟子了。”徐景言心中暗道,脸上却是淡然一笑,没有回答女子的话,而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见徐景言不置可否,美丽少女也是露出你迷人的微笑,她对徐景言的身份并不在意,只是见徐景言使了一招诡剑术才让其一问,她要找徐景言主要的目的便是徐景言所采的灵草。 侯家药园虽能出不少灵草,然普通药草也是数不胜数,即便是侯家人也没能有把握找出这些灵草,此次开放的四个药园的确有灵草,只是想不到品质如此的高,在徐景言踏出光门那一刻,这少女便眼尖看到徐景言怀中一颗微小却泛着紫色光亮的草药。 那是侯家精心栽培的药草异魔草,散下一千颗种子,也只有一颗能够发出萌芽,其他的都只会生成普通药草,这第四个药园平日里根本没有怎么护理,所有可能长出灵草的种子都种于侯家内部的两块药园,可偏偏这第四块药园就长出了这品质高的异魔草。 眼前这个似乎比自己还小的少年竟然采出了一颗异魔草,要知道侯家上下已经近两年没有出现过异魔草了,皇室对家族都是失望不已,家族名气大跌,各大药楼的生意都受影响,所以,这个异魔草侯家必须取回来。 当然了,少女并不是打算抢,侯家也是有头有脸之人,其次,这也不是她侯家少主的风格,她只是想买回去,此药求大于供,所以不能落入他人手中。 “公子,小女子侯韵菲,是侯家家主之女,对于公子采摘的灵草,小女子有心购买过来,您放心,侯家在鹰夏城有诸多产业讲究的是信誉,价格绝对公道。” 侯韵菲心中断定的是眼前这个少年一定是个行家,不然不可能在有幻阵的情况下还能找出三株灵草。 第二十章 交易 - 灵褚篆 - 被遗忘的柚子 徐景言没有说话,直直的盯着侯韵菲。 眼前这个女子倒是快人快语,说实话自己得到这灵草确实不知如何处理,灵草不经炼制成丹也无法直接使用,说不定自己也会出售又或者找人炼制成丹,可真正能够炼制灵草的丹士又有几个人呢。 将灵草炼制成丹可非一般人可为,源林之中一些源力高强之人确实能将一些药草放于一起炼成丹,但那仅仅是讲这些药草压成一颗丹丸而已,源林内有一种人便是能以独特的手段,借助天地而生的火焰通过独特丹炉炼制灵草,使之药力灵力互予互给融合成真正的丹药,这类人乃称丹士,数量稀少,脾气更是怪异。 思索片刻后,徐景言将手中两株灵草拿了出来,至于那株紫色的灵草并没有拿出来,这药草虽然特别细小,但徐景言却在这灵草中感应到很稀有的灵力。 侯韵菲看到徐景言的动作,先是一愣,后看了看桌子上的灵草,柳眉微蹙一闪而逝。 徐景言却是看的真切,开口问道:“姑娘是何意?” “公子打算什么价格才能将那异魔草一并出售于我?”侯韵菲银牙轻咬,做好被痛宰的心思。 在他看来,徐景言不将异魔草拿出来便是有意起价。 徐景言心头一惊,这女子竟然知道自己还有第三颗灵草,出门之时自己便藏于腰间,竟然还被发现。 “姑娘说的可是这个?”徐景言眼珠微转,还是将那紫光药草拿了出来。 “异魔草!”侯韵菲忍不住激动,这一颗异魔草绝对能解决家族几年未出异魔草的窘境。 “姑娘,这异魔草让我感觉很不普通,不知姑娘能否告知其用处?”徐景言倒是虚心请教。 侯韵菲思绪万千,对方是真不知还是想提醒自己异魔草的价值性。 “公子,异魔草为二等灵草,但其价值可超越一些三等灵草,炼制任何三等丹药,异魔草都可作为引子或是辅药,其温和多变性亦能提升成丹的成功率。”侯韵菲毫无保留的回答,心中也是忐忑不已,不知道对方会要何价钱,反正不管如何,这异魔草必须拿下。 原来有这么好的用处,可惜自己不是丹士,徐景言心中自语。 见徐景言没有说话,侯韵菲叹息,将家族所处的窘境告知了徐景言后,再次恳求:“公子有何要求尽可提,韵菲定会竭尽全力满足,只求公子将异魔草售于我。” 徐景言其实对灵草没太多了解,只知道灵草能够炼制丹药,效果比丹丸草药好太多,忽然脑海闪过一个念头。 “姑娘严重了,异魔草和这两株灵草皆可售于你,至于价钱正如姑娘所说侯家乃有头有脸的存在,不至于诓我一个小子,姑娘看着给便是,只不过在下有一请求。”徐景言微微一笑,目光与侯韵菲对视。 徐景言一句看着给让侯韵菲娇躯一颤,不过徐景言的请求却让她有些紧张起来,强做镇定的开口:“公子请讲。” 徐景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再次开口:“姑娘,不知可否给在下一些疗伤丹药?当然这些可以从我出售的钱里面扣。” 侯韵菲心中舒了一口气,还以为什么请求,看了看徐景言全身,红唇轻启:“公子哪里话,一些丹药而已,当谢谢公子将异魔草容让于我,这丹药自当奉送。” “不可,丹药的可贵我也清楚,还是从我那份里扣吧。”徐景言没想到侯韵菲如此客气,不过丹药的珍贵性他可很清楚,这份情他可不想欠下。 “呵呵,公子不必客气,丹药在外确实珍贵,不过对我侯家来说确实不算什么稀罕之物。”看到徐景言如此,侯韵菲甜美轻笑。 徐景言一愣,想起方才侯韵菲说过灵草都是供皇族的一名丹士所用,想来不缺丹药也是应该,也是微微一笑。 “公子稍侯。”侯韵菲起身飘然行礼,与女仆交代几声,女仆便领命退下,侯韵菲则坐下与徐景言继续聊谈! “公子初来鹰夏城吧?不知会盘桓几日?” 徐景言模糊的回答道“也许很久也许明日便走。” “哦?公子的回答真有意思呢,不过如果明日便走倒是可惜了。”侯韵菲的语气有些惋惜。 对于侯韵菲的话徐景言有些疑惑。 侯韵菲看了看徐景言的表情,微微一笑道:“半个月后,在城北阳湖将会举行论回,到那时整个夏唐国管辖内的大小城都会有许多能人来此,听闻还有他国之人会到来,在论会之前,阳湖周边会有许多以物易物的交易,昨日便已经来了不少人,按说今日应该更多,那里的东西可不亚于一场拍卖会呢。” 说到此处,侯韵菲微微停顿,看了一眼徐景言后再次开口介绍:“公子眼光甚好,若是去那处转转说不定能着手一些好东西。” 听到侯韵菲的话,徐景言的并没有在乎什么阳湖论回,他的心思在那句以物易物的交易之上。 这种交易方式徐景言以前在天武派听起过,众人在一处地方,将身上有价值且对自己可有可无之物拿出来换取自己所需要的东西,这种方式也可以称为易市吧。 于易市交易,靠的是运气与眼力,多年来这种易市交易手段不断演变,因此也多了许多别有用心之人以假物来此骗取他人之物。 也不知有没有与心源相关的宝贝,现在的身体是二品心源,不过才是刚踏入源师门槛,对应着二阶源师的修为,按神秘人的话讲,只有融合了高级心源才能使修为提升。 徐景言心中所想,却忘了侯韵菲还在与她聊谈。 “公子,公子……” 侯韵菲的话传入耳中,徐景言回过神尴尬的笑道:“失礼了。” “呵呵,不打紧,公子是在想那阳湖论会处以物易物之事吧?”侯韵菲捂嘴轻笑,那姿态格外诱人。 不过徐景言却没过多注意,而是开口问道:“姑娘,不知那去处有多少路程?” “公子果然在想那易市之事,不如这样,公子若是不嫌弃,韵菲片刻后便领公子去那阳湖一趟。”侯韵菲微微笑道,心中微喜,眼前这少年年纪虽小,眼力却是独特,就这一刻钟找出三株灵草的本事,去到易市按说也能淘换些好东西。 第二十一章 易市 - 灵褚篆 - 被遗忘的柚子 侯韵菲离去,徐景言独坐饮茶,思绪有些缥缈。 回想起自己在灵境岛的生活到天武派的日子,现在应该再也回不去了,不过也无须回去,既然上天都不许自己安逸的活着,何不挺胸去闯一闯,为了爹爹和娘亲,为了以后有能力守护想要守护的一切,即便是会死去也不会再背上废物和扫把星的骂名。 徐景言内心激昂,双拳紧握,低头看了看身体,心中升起斗志,本是先天的五源脉,虽然被毁,但却遇到神秘人,学到古修炼法,甚至身体得到重铸成为心源体,又偶得云中溪的传承,这些机遇也证明自己的运气丝毫不比他人差,上天还是待他不薄的。 现在的修为初达二品心源,对上二阶中期源师是绝对没压力,犀利的心源之力配合禅影剑决即便遇上二阶后期的源师也能一战。 不过这些还不够,要去到极北之地,一路艰险,除了恐怖的妖兽还有九阶源师甚至源圣或是传说中源仙级别的强者,自己的实力不过大漠里的一粒沙罢了。 必须融合其他的心源才行,不然修为还是无法提升;想到此处,徐景言的脑海又浮现出对战鼠王时的景象,那些涌入体内的力量也不知道是何物,虽然很亲切,但他很清楚那绝对不是心源之力。 “公子,公子…”女仆叫回徐景言走神的思绪。 徐景言苦笑,最近太容易走神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压力太大。 “公子,这是我家小姐收购公子的三株灵草的钱,这些丹药是小姐赠于公子的。”女仆端着木盘,其上摆了张玉碟,还有两瓶古铜色的丹药瓶。 徐景言没有接过去,这两瓶丹药他是想要,而且侯韵菲也说了赠于他,不过在这个赠的基础上,还有三张玉碟,这要是收下就显得仁义不得了。 一万银石是一块玉币,而一万块玉币才是一张玉碟,这灵草再值钱也不能值三万块玉币吧? 这时,侯韵菲已经换了一套装束进入房间,看到徐景言没有接过东西,聪明的她自然猜出原因,微微一笑露出迷人的银牙,走上前去对着徐景言开口道:“公子,一些疗伤的丹药对我侯家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你且宽心收下,至于这灵草,正如这丹药性质一般,或许对你而言不过是一株与其他灵草相同不过是稀有一些罢了,但其对于我侯家来说却是无比的重要,仅仅是三张玉碟,韵菲还是觉得亏欠了公子,只是不怕公子笑话,目前府中能够动用的金钱实是不多,公子且收下,不然韵菲也是无从安心啊”。 徐景言张了张嘴巴,却也无话可讲,侯韵菲的话滴水不漏,无法拒绝。 徐景言最终还是将东西都收下,之后与侯韵菲在几个族卫的陪同下一同去了阳湖。 “三阶妖丹,四阶妖丹,快来看快来选啊” “玄铁枪,赤火弓上等源器快来买。” …… “这…真热闹啊!”来到阳湖外围处,到处都是叫卖声,都是将东西摆在一大块布块之上,好一些的便是有着木桌一般的物体,其上摆着不少东西,还有的将东西直接挂在身上叫卖,这景象不禁让徐景言想起小时候爹爹娘亲第一次带自己去天武派时在山下看到的的景象。 徐景言深吸一口气后,径直走过,两边的地摊都有一观,却并未发现什么好东西,甚至方才有人叫喊最响的东西似乎还是假货,徐景言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 “公子,我们还是去里面看看吧。”侯韵菲在徐景言身边呵呵一笑。 徐景言似乎想到什么,便与侯韵菲走进阳湖大门楼。 这其内过不是外面能比的,在这阳湖门楼之内,没有布匹摆摊,有的尽是商铺,虽不大,却不至于外面一般太简陋,看去犹如到了一处集市。 “公子,这里才是阳湖易市的中心,或许公子在此处应该能找到应心之物。”侯韵菲为徐景言介绍道。 徐景言的目光在四周掠过,竟感到有些眼花缭乱。 侯韵菲似是看出徐景言的囧态,失口一笑。 徐景言也是有些尴尬,这里并不大却挤满了人,所以相对来说此处算得上是他见过人最多的地方了。 “公子,我们边走边看吧。”侯韵菲很是理解人的心思。 徐景言苦笑的点了点头。 “姑娘,稍等。”没走多久,徐景言在一处停了下来。 侯韵菲心中一颤,莫非这么快就遇上好东西?可待她仔细一看时却有些愕然。 这店铺内摆东西的几个阁层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在店铺口处的木桌上摆着一堆被卷起来的黄皮卷,店铺主人正坐着打瞌睡。 “公子,这……”侯韵菲有些不明白徐景言为何停于此处。 徐景言没有说话,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停下来,只是方才走到这里时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传入识海。 徐景言的第一感觉便是来源这间铺子,本以为是店主,但对方传出的呼噜声打破了徐景言猜测,那唯一的可能便是这木桌上的东西。 随意拿起一卷黄皮卷,又被徐景言放了回去,一连调了好几卷,直到拿上一卷有些土灰色的黄皮卷,徐景言心中微微抽动,就是这种熟悉的感觉。 “血樱草,其他的免谈。” 忽然冒出的一句话让徐景言也吓了一跳,仅一句话,但却有一种让人心寒的感觉。 “冒昧了。”徐景言放下黄皮卷,拱手行礼。 “公子,你看上这黄皮卷了?”侯韵菲见徐景言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黄皮卷上。 徐景言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店主,随后又对着侯韵菲道:“姑娘,你可知血樱草是何物?” 侯韵菲点了点头:“公子,我听父亲说过血樱草,不过那种草药取之不易,而且,它并非灵草。” “不是灵草?普通药草吗?” 看着徐景言疑惑的表情,侯韵菲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铺主开口问道:“这些黄皮卷真的值那一株血樱草吗?” 徐景言不明白侯韵菲为何这么问。 “不值,不过物卖可需者,而且我只要血樱草的一片叶子便可。”铺主此时已经微微抬起头,在那宽大的斗笠之下,一脸胡渣的脸,本该黑色的眼珠竟是爬满红色,如中毒一般。 侯韵菲无语,没错,货卖可需者,只要别人需要,多高的价都值得,只是,这黄皮卷值吗?看上去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公子,你可知这黄皮卷是何物?”侯韵菲转过头问徐景言。 第二十二章 白衣师凌瑶 - 灵褚篆 - 被遗忘的柚子 徐景言摇了摇头,他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是在其上感觉到了心源力的存在,而且只有这卷灰土色的才有。 “哼,小子,此乃阵图,每一卷之上都刻有阵法布置,这些木盒装的便是阵盘与一些启动阵法之物。” 铺主一脸鄙夷的看着徐景言,心想这小子哪儿来的乡巴佬,阵图都不认识? “阵法?”徐景言心中一震,他脑海种浮现出云中溪那里传承来的九寒云幻阵,不过阵图和阵盘皆还在剑囊内,还不知何时能够打开剑囊,想到这便是一阵头疼,揣着好东西没法用,还不能随便请教人,一方传承可不是闹着玩的,所谓怀璧其罪啊! “这阵图我要了。” 远处一道清脆的女声传入众人耳中。 “快看,是魔教妖女师凌瑶。” “阳湖论会,这魔女来此做甚?” “话说,这妖女的身材和容貌还真是极品啊。” “是啊,要是能娶来做媳妇,那我一年都不用下…额……。” 众人议论纷纷,而这最后一人的话语还未说完,便再也开不得口,只见那人定在原地,双眼圆睁,口中不停的喷洒出鲜血。 这一刻全场再无一人开口,徐景言也是紧皱眉头,方才听着众人的议论时,徐景言便偏头望见走来的白衣少女。 “这女子手段好狠。”徐景言心中暗道,目光也是一直在白衣少女身上,这少女的出手速度既快且精准,凭借自己二品心源力的修为也才勉强看清是少女出手,在那人开口说话时,一剑割了其舌头,徐景言自问没那个本事,而且,有一点很是不解,这少女的剑在哪里呢?出剑前后都只见一道剑光未见她的剑。 这白衣少女也确实为人间不可多得的尤物,鼓鼓的胸脯,修长而洁白的脖颈,再往下虽被衣物遮掩却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让人心中直痒痒,众人虽被少女的手段震撼,但依旧挪不开眼。 “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挖了你们的眼睛?” 白衣少女一声怒斥,徐景言也是一愣,虽说少女的手段狠毒,此刻也是一脸怒意,但那眼中闪过的狡黠光芒却无论如何让人生不出厌烦,反而多了一些古灵精怪,叫人舍不得避开。 “公子,公子。”看着发愣的徐景言,一旁的侯韵菲摇头轻笑,师凌瑶确实生的丽质,自己与之一比也显得黯淡无光啊。 回过神的徐景言挠头苦笑。 “瑶仙子。”侯韵菲对着而来的师凌瑶微微行礼。 “是侯家少主,凌瑶有礼了。”师凌瑶也并非无理之人,方才动手也是那人的话语轻薄。 “瑶仙子。”徐景言也是学着侯韵菲的称谓,抱拳行礼。 “呵呵,呆子。”师凌瑶看着徐景言的样子,不知为何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这一笑百媚生,叫人都看痴了。 “老板,这阵图我要了。” 师凌瑶将之前徐景言所拿的那卷阵图拿在手中。 而铺主还是原来的样子,连姿势都未改变过,开口说了一句原来的话:“血樱草,其他的免谈。” 师凌瑶微微一楞,随即冷声开口:“哼,血樱草就血樱草,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把血樱草带回来,就这卷阵图,不许售于他人。” 说完师凌瑶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徐景言,似乎在威胁着说不许与她抢。 听着师凌瑶略带威胁的话语,铺主微微点头,来头只说了一句:“你尽快,两天后谁拿来血樱草我便给谁。” 师凌瑶转身离开。 众人也是你看我我看你,这妖女也是来的快去的快。 “姑娘……” “公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师凌瑶是三大圣门之一离心派掌门的亲传弟子,一身修为极高,离心派在源林之中威名也是极盛,不过传闻他们主修心源,所以被源林中人视为魔门,受人排斥,因其门派高手众多,源林中人也不敢过于挑衅。”徐景言的话还没说完,侯韵菲似乎便猜中徐景言要说什么,耐心的解释。 “为何修心源者便被视为魔?”徐景言眉头一皱。 “公子,韵菲并不懂修炼之事,只听闻天下人皆修物源,而世人都认为修炼心源便是魔门之法,或许是因为心源容易走火入魔吧,呵呵。”侯韵菲尴尬一笑,对于各门派的源功她倒是有所了解,不过修炼之法却是从未接触,自小她便排斥修炼。 徐景言心中说不出的异感,不知是怒意还是其他,紧了紧拳头,还是长长吐出一口气,然后对着侯韵菲开口:“姑娘,我是想问这血樱草哪里可以采摘到?” 侯韵菲一愣,旋即微微一笑道:“公子,这血樱草的生长环境有些非凡,血樱草并非灵草,其被世人称为鬼草!一般长于极为阴寒之地,不过传言血樱草生长处多为坟地战场,只有死气缭绕的地方才能供活血樱草,而有死气之地自然会出现一些怪异之物,譬如残魂,煞灵诸般,血樱草因此也称地狱使者,公子你明白吗?” 听着侯韵菲略带担忧的语气,徐景言微笑的点了点头道:“嗯,这卷阵图对我有用,我想倒试试能否有机会得到血樱草,若是真无运采摘,也自当是长长见识好了。” 侯韵菲眉头微皱有些迟疑,那种地方真的能做当长见识之地吗?不过也未做阻拦,红唇轻启:“公子,今日家父盛宴,不如宴席之后再行去处,我也好遣人为公子查一查最有可能长出血樱草之地,如何?” 徐景言没有见外的点了点头。 与侯韵菲回到侯府,徐景言也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蓝色锦袍,紫色腰带束身修饰出瘦弱却又挺拔的身躯,飘带束发,洗净的脸庞也算俊俏,与离开天武派时相比倒是多了几分刚毅。 宴席前,侯家太爷侯殿成免不了对徐景言让出异魔草之事一阵道谢,而后侯韵菲邀请徐景言坐头桌被徐景言婉拒,随意挑了一处角落的坐席匆匆吃了点东西便离开。 徐景言想着那卷阵图,这么久了,只有那卷阵图让他感觉到了心源的存在,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那卷阵图,刚好也能研究一下阵法。 从侯韵菲给的消息,徐景言此次的目标便是城南八百里外的河龙头山脉。 河龙头山脉是一处坟地,不过从十几年前便没有人葬于那里,传闻是因为那里出现一些会吃人的煞灵,已有多人深入未回,不过传闻却未被真的证实。 第二十三章 血煞 - 灵褚篆 - 被遗忘的柚子 徐景言驰马来到这河龙头山脉,此时夜幕已降,不知是否在深山之中的缘故,四周都已出现了薄雾。 驰行不久徐景言便下马,牵着马匹缓缓前行,这云雾越来越浓重,不太方便骑马。 走了片刻,马匹忽然焦躁的原地蹬蹄似乎想要离开,最后索性僵持不动,徐景言也感到不对劲,将灵觉探出去扫过方圆十里内每一寸,在这浓雾之下,也只有灵觉能够探索。 “窸窣……”。 灵觉顺着异响延伸过去,徐景言感觉到一阵杀伐之意传入心神,却也探不清究竟是何物。 此刻,马匹再次焦躁不安,徐景言眉头一皱,解开了缰绳任由马匹向后跑开。 徐景言潜步向前,那个地方传来的杀意越来越重,徐景言也不敢妄动,就他现在的二品心源修为,还不至于狂妄到老子天下第一的心态。 “嗯?消失了?”就在徐景言靠近之时,那浓厚的杀意忽然莫名其妙的消失,将灵觉散开,再察觉不到丝毫,似是没有出现过一般。 没有再发现异动,徐景言才舒了一口气,天色已经越来越暗,周围的雾气厚重月光也无法照射进来,徐景言从怀里探出一小块巴掌大小的萤石,这是出来时侯韵菲赠送的,能够在黑夜发出光亮的一种石头,在市场上的价值也是颇高。 “若是有机会还是得做些补偿答谢侯家。”徐景言心想,虽然异魔草珍贵不过侯家也是做的仁义,徐景言并不喜欢亏欠人情。 借着萤石的光亮,徐景言一路发现许多尸骸,有新增的有早已化为枯骨的,还有一些妖兽野禽的,从新增的尸骸发现它们死的都很奇怪,身体并未看出什么打斗留下的伤痕,在一具最新的尸体上,徐景言仅仅发现那人双眼圆睁,拳头紧握似乎生前在遭受什么可怕的痛苦,看着并不像死太久,但却无一丝血色,冰冷无比。 没有过多停留,徐景言继续向山脉深处前进。 不多时,徐景言便来到一处墓地,到处都是凸出的坟头,叫人看得瘆人。 “师姐,快走,快走。” 一道女子的声音传入耳中,声音挺大,但听上去却很是虚弱,夹杂着一丝挣扎痛苦。 似乎并不远,徐景言顺着声音而去。 “是她?”当靠近后看到眼前的情景,徐景言心头一震。 前面的女子便是徐景言之前所见的美丽少女师凌瑶,不过方才的声音不是发自她的口中,而是另外一名少女。 此刻的师凌瑶有些狼狈,长发有些凌乱,在其对面,有一位与其同装束的女子站在那里,这女子身上被一种红色粘液包裹至腰间,红色粘液还在不断向上包裹。 师凌瑶从腰间猛然抽出一柄细剑,剑身薄如蝉翼,只见师凌瑶源力暴动,细剑在其手中不停的挥圈,而那轻薄的剑身柔软的如同一条蚕丝带,片刻便以剑尖处形成一道旋风。 细剑缓缓前刺,那被红色粘液包裹的女子并无受伤,那细剑丝毫不差的刺在那一层粘液之上,而随着细剑的挥动,生起的旋风将那红色粘液吸住,不停的像外拉扯。 “好玄奥的剑技。”躲在远处的徐景言看到这一幕心中对师凌瑶多了一层佩服。 很快那红色粘液被旋风不停的吸扯出来,那一团红色粘液在旋风中翻腾,在半空化成一道血色旋风。 “师姐,现在怎么办?”脱了红色粘液束缚的白衣少女对着师凌瑶开口。 师凌瑶没有开口,缓缓抬起左手一掌打向正在翻腾的红色旋风,只见那旋风之内忽然升起一团火焰。 “火源力?”徐景言听侯韵菲说过,师凌瑶是离心派的人,不是说离心派修心源而被源林中人排斥吗?可此刻为何会出现火源力?而且,若是师凌瑶修炼的是火源力那便不应该和自己一般未达源圣便能源力外放,那唯一的可能便是师凌瑶已经是源圣,所以方才能够源力外放。 在看那旋风之中,那团火焰似乎慢慢变旺盛起来,发出呼呼声,听上去倒想是那不停翻转的红色粘液发出哀嚎。 “小心,师姐。” 这时,旋风中的火焰顷刻间熄灭消失,那红色粘液竟然如蛇一般突破了细剑凝聚出的旋风,直直的射向师凌瑶。 师凌瑶也没想到这红色粘液竟然如此厉害,急忙后退最后索性脚下发力凌空漂浮。 这一刻,徐景言坚定了内心的想法,能够以源力漂浮,这绝对是源圣才有的本事。 红色粘液扑空落地,竟是化成一具人形,徐景言看的真切,有鼻子有眼的一个血人出现在那里。 “呃……呃…你…死……” 血人竟然吐出木讷的语言,行动却是异常迅捷,猛然冲向师凌瑶。 这一幕看的徐景言心惊肉跳。 师凌瑶也是一惊,不过倒也很快回过神,手中的软剑似乎燃起火焰迎上而来的血人。 仅一击,这血人便一分为二跌落在地溅起一阵灰尘,很奇怪,本是粘液组成的血人分成两块“尸体后”并没有鲜血流出,就这么趴在地上。 一旁称师凌瑶为师姐的少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师凌瑶也是缓缓降下身,但柳眉就是蹙在一起。 徐景言的目光也是落在那血人“尸体”上,他感觉到这股气息波动在方才那一刻并没有消失,死死的盯着那分开的“尸体”,果不其然,两片“尸体”忽然蠕动起来,相互靠近最后化成粘液融合在一起,转瞬间一具血人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原地。 不及师凌瑶反应,血人手中幻化出一柄血刃闪电般刺向师凌瑶。 师凌瑶面对面的小师妹自然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一个转身挡在师凌瑶身后,血刃穿心而过。 “红儿师妹。”师凌瑶一声痛呼,看着被血刃贯穿心脏的小师妹,目中闪烁。 血人并没有因为被人挡下一剑而有所迟疑,就如杀人机械一般,血刃拔出转而对着师凌瑶劈砍而下。 血刃离身,叫红儿的师妹软软的就要倒下去,师凌瑶顾不得其他,这个小师妹是与她最为亲密的小师妹,连忙扶住小师妹的身体,手中的细剑向前刺去。 细剑与血刃交叉而过。 “呃!” 第二十四章 战血人 - 灵褚篆 - 被遗忘的柚子 徐景言看的有些呆愣。 此刻的师凌瑶有些狼狈,虽尽力避开那血刃的劈砍,可肩头处依旧被撕开了皮肉,血流不止,仅是一层薄衫此刻也被带下,漏出大片春光,香肩处血淋淋的有些刺眼。 反观血人,虽被师凌瑶的细剑贯穿头颅,但很快又出现蠕动要重新融合的现象。 师凌瑶右手已经无法再运剑了,看着再次融合的血人,内心焦急。 就在血人手中的刃劈在师凌瑶细脖处时,一柄木剑竟是抵挡住了。 师凌瑶看着眼前的身影有些发愣。 徐景言也是心中发愣,他不明白自己怎会鬼使神差的出手相救,师凌瑶可是剑圣强者,自己这二品心源之力真不知何故出来逞能,这不找死呢嘛! “是你?你来这做什么?走开。”师凌瑶一眼认出这个呆子,就徐景言的修为还不及身边小师妹的修为高,来此除了送死还能是什么? “我……”徐景言想开口诉说自己的鬼使神差,而血人却不给他机会。 感受到一柄血刃带着凌厉杀机而来,徐景言没有惊慌,对于血人的手段他方才也见识几分,举起木剑将这一击挡开,施展出禅影剑决前三式与血人厮杀在一起。 “呆子,赶快走,你不是这东西的对手。”看着徐景言陷入厮杀,师凌瑶莫名的出现一丝担忧。 徐景言全心对付血人,并未听到师凌瑶的话,对于这血人徐景言不敢带有轻意。 就在躲过血人一击之时,乾形使出,禅影剑突然离手刺向血人眉心,血人不慌不忙的将血刃迎之挡下。 就在禅影剑尖被血刃刀身挡下之时,一道光芒闪现,穿过血刃直直的射入血人眉心。 “呜……” 血人发出一道尖锐的嘶鸣便缓缓融化成一滩血水与泥土混合,这一次似乎并没有再出现融合重生的情形。 而师凌瑶却是死死的盯着徐景言,方才徐景言的招式似乎是苏国隐剑阁的诡剑术,不过最后追加一击的那道光芒却是让她看的清晰。 “心源力,你是心源师!” 师凌瑶的语气虽然有些疑问,但更多的却是肯定。 徐景言迎上师凌瑶的目光,良久方才点了点头。 “若非认出这心源力,你方才使出的招式还让我误以为是苏国隐剑阁的人,想不到这夏唐国还能出现心源师。”师凌瑶说完,盯着徐景言良久再次开口:“你师从何人,据我所知整个夏唐国都不可能还有心源师的存在。” 徐景言没有开口,看着眼前的师凌瑶不知为何无从开口,似乎假话说不出真话不想讲的感觉。 片刻后,徐景言见师凌瑶依旧再等他的回答,索性反问道:“你们离心派不是修心源之力吗?为何你却释放出火源力?” 师凌瑶微微一楞,随即一声轻哼开口:“什么火源力,那是离心源力凝聚出的离心火,呆子。” 看着徐景言一脸的懵傻样,师凌瑶细细的为他介绍了一下自己法门的奇特。 原来她方才对付血人时使用的是离心派独修的离心之源,乃是离心派始创祖师自创的一种源力。 千年前的离心祖师梦尘乃是一名心源师,在一次冲击高阶瓶颈时被人暗算以至走火入魔,好在梦尘其本身便是一名丹士,灵识之力极强,最后硬是以强悍的灵识压制了魔化的心源力,在其不断重修之下,凝聚出了另外一种源气——离心源,离心源的凝源功法被流传至今,经过数代人的改进,已经成就了无数强者,这也就是为何源林之中本着正义二字的源师却又不敢妄动离心派的缘故。 离心派的弟子门徒都是经过千挑万选而后方才能够修炼离心源,也正是因为离心功法的存在才能使得他们不被魔化之源所控制。 “控制魔化的心源之力从而凝聚成离心源,真乃神人,想必这也便是源林中人称你们离心派为魔教的原因吧。” 听了师凌瑶的介绍,徐景言不禁感叹,心中无比佩服。 “哼,魔教?何为魔?”师凌瑶淡然开口,目光盯着徐景言。 徐景言无言也是与师凌瑶目光相对。 “有些人,行的是非常人之径,杀的是非善之人,做的是非恶之事,这是魔吗?” “有的人打着正义的旗号,行的是不敢见光面人的龌龊之事,这是正吗?” 师凌瑶抬头目光在虚空漂浮,找不到焦点所在。 而面对这种解答又似是质问的话语,徐景言心中矛盾,无从开口。 “源林中那些打着消灭魔教匡扶正义的旗号之人,无非是欲以之而达自己的野心目的罢了,这世间谁又能够回答正或魔的真正含义?”师凌瑶的目光再次与徐景言的目光相撞。 徐景言不明白这女子目光之中到底有何含义,但是他却读出了太多的复杂情绪。 良久无话,徐景言支吾开口:“瑶仙子,此地不可久留,不如我等先离开再说?” 师凌瑶看了看怀里的小师妹,显然小师妹已经失去生机,微微叹息,师凌瑶缓缓起身,不顾肩头的伤痛准备将小师妹驼起。 “瑶仙子,等等。”徐景言见师凌瑶的肩头还在溢血,连忙上前,由怀里掏出一只红色袋子,不慎将那只剑囊也带了出来掉落在地。 师凌瑶死死的盯着徐景言见起的剑囊,她怎可能不认识这是何物。 “这是复愈丹,你先服下,我帮你背她吧。”徐景言将剑囊放回怀中,由红色袋子里掏出一枚丹药递给师凌瑶。 师凌瑶接过丹药便服下。 “瑶仙子,冒犯了。”徐景言对着师凌瑶开口,随即在自身长袍下扯下一块衣布不顾师凌瑶的表情为其包扎了肩头的伤口。 看了看肩头有些难看的包扎,师凌瑶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开口:“你既是有剑囊,为何还要将药袋与之分开?何不直接存于剑囊之中?” 听到师凌瑶的话,徐景言眉头一皱,紧了紧胸口的衣服,一脸警惕的看着师凌瑶。 面对徐景言的举动,师凌瑶也是微微错愕:“呆子,我对你的剑囊没有想法,只不过好奇你还有这等好物,而且,你将丹药与之分开是何意。莫不是其中剑囊之内还有更好的灵丹?呵呵呵。” 师凌瑶的百媚笑容看的徐景言心中荡漾,不得不说这师凌瑶的确长的很美。 “我好看吗?”师凌瑶挑逗的问了一句。 徐景言呆愣的点了点头。 “呆子,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师凌瑶忽然一声大呼,吓了的徐景言全身一颤。 摇了摇头,徐景言吐出三个字:“不会用。” 第二十五章 四阶剑囊 - 灵褚篆 - 被遗忘的柚子 师凌瑶一顿错愕。 徐景言望了她一眼,随后老实说道:“不用看了,我真是却怀宝未明不会使用。” “呵呵,真是个呆子,我都好奇你这剑囊到底从何处得来了。”徐景言的回答让师凌瑶一阵轻笑。 徐景言不语。 “我看你的修为不过养源期二阶,修炼的心源,整个夏唐国至少百年来未出现过心源师,放着大好的剑囊却不懂如何使用,所以你不会是苏国隐剑阁的传人,你应该是得到某位大能的传承吧?”师凌瑶细细分析。 徐景言大惊,这师凌瑶果真聪明过人,竟然能够推猜出这么多。 “你那木剑也是那传承所得吧?” 面对师凌瑶的提问,徐景言点了点头。 “那就没错了,一些低阶剑囊的祭练法门都是大同小异,不过大宗门所留的高阶剑囊却是需要本派口诀心法凝练出的源力才能祭练,你那剑囊应该就属于这一类,你只要修炼了那源师所传承的源术再配合祭练灵决便能祭练这只剑囊了。” “祭练,原来需要祭练才能开启。”听了师凌瑶的话,徐景言有些恍然,这剑囊目前是无主之物,自己无论如何探测这只剑囊都没有反应,原来是没有祭练过。 “你方才救了我,我教你祭练口诀,互不相欠。”师凌瑶说完,表情再次变得有些冷冰冰。 徐景言摸了摸鼻子苦笑道:“不如换个地方吧,此处怕是不安全了。” 师凌瑶微微转头看了看右肩的包扎,微微点了点头。 二人带着已无气息的红儿师妹来到一处入内三丈深的石洞。 师凌瑶将祭练灵决教给了徐景言,徐景言由衷的道了一声:“谢谢”! 一刻钟后,徐景言按着师凌瑶所教以血在黑色剑囊之上画了一柄剑的符文,然后催动祭练灵决,运起禅影剑决,体内禅影剑决的心源之力一震,分离了一丝涌入那道血剑符文,禅影剑发出猛烈的颤动,而黑色剑囊竟是凭空消失化为一缕血线猛然射入禅影剑之内,微光一闪消失不见,禅影剑也停止颤动。 将禅影剑握在手中,一股血脉相连之感传来,这一刻仿佛禅影剑便是自己身体一部分,比之前融合禅影剑残源之力时更为亲合。 剑囊完全融入禅影剑之内,心神探入,徐景言内心一震,这剑囊之内至少有五丈方圆,这如庭院大小的空间得放多少东西啊。 心神映照下,在这空间之中,摆放着一卷古铜色卷轴以及一座木盘,不用想这便是那九寒云幻阵的阵图与阵盘了,在其边上还有许多大小颜色不一的石头,皆是一至三阶不等的源石,属性多样,金木水火土皆有,甚至还有一些五行衍生而出的风系与雷系的特殊属性源石。 徐景言心神掠过,在这空间之外,他似乎还看到一些东西,不过却是模糊的很,像是在这道空间之外还有一层类似的藏物空间。 “瑶仙子,这剑囊是否还有第二层纳物处?”徐景言将心中不明问了出来。 “第二层?你看到了什么?”师凌瑶的语气显得有些急促。 徐景言不明白师凌瑶怎会这种语气,将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 “莫非是二阶剑囊?你且将剑囊召唤出来我看看。”师凌瑶开口道,想到徐景言肯定不懂如何召唤剑囊,便教召唤口诀一并传于他。 徐景言念起口诀手中禅影剑一抖,那黑色剑囊便出现在手中。 师凌瑶连忙将剑囊夺过来左右观看,一声惊呼由其发出:“呆子,这竟是四阶剑囊,你真是走运。” 徐景言一愣,什么是四阶剑囊?剑囊也分等级?师凌瑶是怎么辨别此为四阶? 徐景言提出了心中疑问,而师凌瑶自然也是为其解释了一番。 原来,这剑囊分为十阶,准确来说是一至九阶,一阶之前的不过只有方圆八尺的大小是最为普通的剑囊,而上了一阶的剑囊便需要真正的煅器官煅制,而且采用的材料皆为辰砂绸,使用这种具有空间之力的材料才能使得一阶剑囊拥有方圆五至七寻的范围,不过辰砂绸也是极为难得,所以这上了阶级的剑囊也分外有价值。 到了二阶以及二阶以上的剑囊均被阵法宗师布置了空间系的阵法,所以其空间均能达到五六丈甚至数里的范围。 而徐景言的这只黑色剑囊之上刻画的便是四阶剑囊所刻的阵法。 师凌瑶一眼便认出来这种阵法图案,在她师尊手中便有一只刻有同样图案的四阶剑囊。 “这东西你最好不要现于人前,否则就你的修为,必然引来杀身之祸。”师凌瑶有些慎重的叮嘱。 徐景言点了点头,古怪的看向师凌瑶:“你不心动吗?” 师凌瑶一愣,脸色阴晴不定,索性别过头去不予理会。 徐景言微微一笑:“我们算是朋友吗?” 师凌瑶噗呲一笑,戏谑道:“怎么?想和我这魔教妖女做朋友?” 徐景言摇了摇头:“现在世间修炼的皆为物源,世人都认为心源师是魔人,我就是一名心源师又有何资格嫌弃你。” 师凌瑶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你是想通了,心源师都被那些正道列入共讨,你虽然不过是养源期二阶的实力,不过你修的是心源之力,不如加入我离心派,日后改修离心源,以你的天赋过几年也许能成为真传,得师门庇护你会安全的多,况且有师门指导也比你一个人摸索修炼强的多。” 徐景言转念一想确实,心源之路无人指引也不知能走到哪一步,离心源出自心源,自己改修倒也不是问题。 忽然心中一动,神秘人为自己重铸心源体是为了什么?心源之力也算自己第二次重生,现在就如此不坚定吗?自己不是还想依靠心源之力去寻找父母亲吗? 徐景言摇了摇头:“谢了,我一向惯于一个人,哪天真若是混不下去再说吧。” “哼,不愿便是不愿,我离心派还不缺你这养源期的弟子。”师凌瑶蹙眉冷哼,以为徐景言瞧不上离心派,干脆别过头去不做搭理。 徐景言摸了摸鼻子苦笑,此刻的师凌瑶哪有先前的姿态,分明就是一个正常的少女。 灵光一闪,徐景言忽然想到什么,表情严肃的看向师凌瑶:“你说的养源期是什么?” 第二十六章 世界有多大 - 灵褚篆 - 被遗忘的柚子 “你连养源期都不知道是什么?”本是有些生气的师凌瑶一脸鄙夷。 徐景言有些尴尬:“烦劳瑶仙子告知。” 师凌瑶瞥了徐景言一眼问了句不相关的话:“你可知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有多大?” “世界有多大?”这个问题在这个时候问出来确实有些突兀,似乎徐景言还从未想过这件事,他在灵境岛生活到六岁,而后到了鸿鹰城的天武派,现在自己穿过了方寸山,来到了鹰夏城,对于世界有多大,他的局限认知便是整个夏唐国了,在广一些就夏唐国接壤的几个国家苏国,金国了。 “人类生活的这片大陆叫灵褚,整个夏唐国在其上不过沧海一粟,根本毫不起眼,在夏唐国之外有广袤无垠的土地,妖兽占领的蛮荒森林,无边无际的海洋还有遥不可及神秘莫测的西域大漠,我们人族不过是生活在灵褚的一角,这便是世界。”师凌瑶的声音有些深邃。 徐景言脑深吸一口气,被师凌瑶这么一说他海中的记忆也渐渐浮现出一些,在天武派时好像有一位师父也介绍过,不过当时他躲得太远,并不是很清楚,现在听完师凌瑶的介绍,第一次感觉自己是多么渺小。 看到徐景言的表情,师凌瑶嘴角勾起浅浅的弧线。 “上古时期,妖兽横行几乎无人族立足之地,有仙人降世传人族修源之法,所以才有了源师一脉,古源师斩妖兽,破万敌,披荆斩棘之下终为人族在大陆抢得一块修身养息之地,古源师中有四位最强源师以一千零八柄通灵源兵为阵眼布下混元万象阵笼罩整个人族生活的地域。” 徐景言倒吸一口冷气,能够笼罩整个人族领地的阵法是什么层次的阵法?自己所得的九寒云幻阵又是什么层次?是不是较之犹如孩童玩偶一般? “四位强者布下大阵之后便将人族领地划分为四大源界,一为青龙源界,二为白虎源界,三为朱雀源界,四为玄武源界每一界有其中一人坐镇,之后四位强者又以布阵的源兵为基创下举世无双的源阁,一为供奉镇压阵眼的源兵,二为整合天下所有源师门派。” “四大源界之下各设七宿,宿下各设四星宫,星宫之下又设九府阁,加合一起便是一千零八府阁;夏唐国便属于其中一个府阁——星月府阁。” 徐景言心头一震,那日云中溪前辈所说的玄轸府阁想必也是属于这一千零八府阁! “瑶仙子,你说这么多与我问的问题有个关联?”徐景言问。 师凌瑶白了他一眼:“我是怕你等一下问东问西,你要不要听?” 徐景言无奈的点了点头,一阵苦笑。 “现在说正题,你平日接触的什么源师门派,源师世家都不算真正的源师门派,他们得到的不过是源师传承的皮毛,整个夏唐国严格意义上只有三处正统的源师门派,也就是源林中称为上师圣地的郸山风雷派,渝堡的冰云派和我们宣岛的离心派;真正的源师修炼境界分为养源期、源脉境、源罡境、源虹境、源心境、源胎境、源鼎境、源仙境等境界至于之上还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养源期有九个层次,养源期之后每个境界各分初期,中期,后期与圆满四个小境界。” “那我从小接触的一到九阶源师还有源圣算怎么回事?”徐景言感觉世界观有些崩塌。 “哼,因为夏唐国的源师终其一生不过是养源期九阶的修为,眼界受限,他们根本不知道在养源期之外还有更加广阔的天地,也不知何时将养源期九个层次改为九阶源师,偶尔有人突破养源期便被这些无知之人称为源圣。” 徐景言骇然,脑海中本是凝型的世界忽然间崩碎,一个陌生的新世界出现,让他忍不住想去探索,目光一直盯着师凌瑶:“能和我说说这些境界吗?” “养源是源师的筑基根本,以自身八脉为引导源气入体,炼化源气,这层次也被称为练气,养源九层一层便是一次淬炼,九次以后历经蜕变,孕养出本命源力,也就是物源师所说的属性源力,贯通天人之桥,凝练出源脉,踏入源脉境。” 师凌瑶说到此停了下来,徐景言却是心中百鼠挠心般痒痒,央求师凌瑶说下去。 师凌瑶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你现在不过养源期二阶,距离源脉还有好一段修行,先知道这些就行了,免得你好高骛远。” 徐景言哑然,这莫名的教训让他心中堵了一口气,郁闷至极。 “呆子,给你涨了这么多见识,你记住我可不欠你了,我走了,你自己保重。”也不知是不是之前的丹药起了作用,师凌瑶的伤势似乎好的差不多,背起那叫红儿的小师妹便要离开。 不及徐景言回过神已经消失不见。 徐景言微微一笑,有些疲惫的身体往背后的石壁靠去。 哎! 徐景言刚靠上石壁就一阵失重感传来,而后整个人后仰顺着石道翻滚而下。 很快,徐景言落地了,以掉下来的时间而算至少有四五丈之深,徐景言摸了摸磕碰到的脑袋,揉了揉摔疼的屁股,目光也在四周扫过,不过四周乌漆墨黑什么也看不清,徐景言没有妄动,目光继续扫荡寻找着四周有没有出路。 黑暗中根本没有任何视线,掉下来的那个洞口也无攀爬之处显然无法从此处离开,徐景言只得摸着石壁缓慢前行。 “大皇子,夏国皇室还有个司空津,我们这么做不知会不会……。” 这是一道有些深沉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已到花甲之年。 “哼,司空津算什么,不过是得到源气自行认主而已罢了,多年来一直停留在源脉境中期,金源门在我金国皇室多年培养之下,高手如云,即便是他在又如何,我还不放在眼里。” 这道声音很浑厚,充满不羁的语气一听便是弱冠之年的样子。 听到金源门的字眼,徐景言留下心眼没有妄动,金源门乃金国修源大派,听这声音似乎并不远,他便靠着石壁听听对方还会说什么。 “大皇子说的是,以大皇子的实力,司空津不过跳梁小丑罢了,况且此次也是为了铲除离心派这个魔教,想来皇室也不会插手才是。”花甲老者立刻附和。 “哼,回去告诉倪连,一切依计划行事。” 大皇子一声冷哼,随后便无了声响,想必是已经离开。 第二十七章 无影剑光驹 - 灵褚篆 - 被遗忘的柚子 二人谈话极为隐蔽,甚至说见不得光,否则也不会选择在坟地谈话。 谈话中有一人是金国之人,而且目的是为了覆灭离心派,师凌瑶会不会有危险?徐景言心中有些莫名的紧张。 说来也奇怪,二人认识才多久?徐景言也是有些莫名! 待二人离开之后,徐景言摸着石壁准备随二人的路线离开,这个消息必须尽快告诉师凌瑶。 在徐景言的脑袋不经意晃动时,一族细微的白光闪过,徐景言连忙回过头去。 这种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徐景言想起那日在侯家药园发生的事,脚踏轻步向白光靠去。 “这是……灵草?” 徐景言心中一震,这种地方都能有灵草?是血樱草不成?没有多想,连忙将这四五株灵草统统收入剑囊,便摸着石壁离开。 方才谈话的二人倒是挑的隐蔽,如此偏僻的地方都能寻到,徐景言的眼前终于一亮,回过头却发现竟然是一处坟墓的碑口处,敢情自己刚才在坟墓里。 再次掏出方才采摘的灵草,徐景言看着那白色的叶瓣一阵发愣,血樱草是白色的?有些名不副实啊,应该不是血樱草,若是这么容易得到也不会这么稀有了。 徐景言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的眼睛,若是人人如他的眼睛一般,任何灵草倒也是不算稀有了! 徐景言将灵草收了起来,心想不管是何物,能在这坟墓中生长自然也非凡物,就先当成宝贝留着吧,眼下还是尽快通知师凌瑶才是。 呆徐景言说着二人离开的方向走出河龙头山脉时才发现这是一条捷径,而且一路通畅不需要渡过方才来时的迷雾! 将这条捷径记于心中,徐景言匆匆离去。 “公子,你回来了。”侯韵菲接到族卫传报出门迎接,看到安然无恙的徐景言站在原地,她心中一块石头也终是放下。 “姑娘。”徐景言微鞠行礼。 “公子可是寻得了那血樱草?” 听到侯韵菲的问话,徐景言摇了摇头。 那几株白瓣草虽绝对不是凡物但徐景言就是感觉那非血樱草,在清楚是何灵草之前,他也不打算拿出来。 侯韵菲也是有些可惜的表情,心中也是释然,血樱草若是那么容易取得,自己也不会这么大还未见过。 徐景言一心还是回想着那金国人要覆灭离心派的事,便向侯韵菲问起宣岛的方向位置。 侯韵菲心中叹息,宣岛是何处她又怎会不知道,师凌瑶不愧是夏唐国的瑶仙子,惹得多少年轻子弟的青睐。 侯韵菲做是还是那么周全,为徐景言备了一匹佩戴了几颗荧光石的骏马,鹰夏城距宣谷并不远,但此时天色已黑,还要穿过一段山路所以侯韵菲命人在骏马身上佩了几颗荧光石。 徐景言很是感激,这一次并没有多言。 日后在做一些感谢吧,徐景言心中做了决定便骑马上路。 依侯韵菲所言,这是一匹千里马,若是一直赶路明早便能到达宣谷,不过虽说如此,徐景言却硬是被耽搁了。 才两个时辰便遇上了三伙山贼,让徐景言也不禁感叹运气太差,不过处理倒也不算棘手,开始还是吃了点小亏,之后所幸一式乾形带过,为首的山贼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这神鬼莫测的一剑让一路的山贼盗匪闻风丧胆,源林竟在这一夜多出一号名人——无影剑光驹,一个神秘人骑着发光的马,对于拦路者只有毫无前奏神鬼莫测的一式,也因为这一夜,鹰夏城周边的山贼盗匪安分了三个月,生怕遇上这个无影剑光驹,人死不过头点地,可若是落下个断手断腿那可是求死难舍啊。 赶在天亮之时,徐景言总算是进入了宣谷的范围,一路的山路遇上的群伙山贼和独行盗匪粗略一算得有七八伙,难不成因为是国都附近,认为出国都之人皆是富人不成? 一处山涧,徐景言洗了把脸也放马儿舔水食草,这山泉水格外的清澈带着微甜,水边翠绿的小草似乎也因长饮泉水变得清甜引得马儿的喜食。 过了这山涧应该就是离心派了吧!徐景言看着眼前这条山涧,脚下用力跃上水中一块石头,手中的缰绳本想就此脱下任马儿自由,不想这马儿倒也灵性,停食昂首一声鸣,灵动的眼珠微转竟是抬蹄踏入水中,也在水位不高,徐景言微微一笑,手中握着缰绳,跳上另一块石头,一人一马便一前一后缓缓来到对岸。 “好一片桃林,方才倒是没有注意到。” 眼前大片桃林,粉花漫地,煞是好看,徐景言猛吸了几口气,芳香扑鼻,不过这香味却并非是桃花香,还真是奇怪。 进入其中,徐景言忽然眼前一花,周边的桃树竟然移动起来,皱着眉头的徐景言没有妄动,良久,桃树停了下来,徐景言眼睛微眯望向四周,最后对着一处找到的方向猛然前进,然而,桃树再次移动,速度异快,只要徐景言找到一个出口,桃树又会移动将之困住。 阵法! 徐景言脑海现出一词,这算是自己第二次遇上阵法了,果然是奇妙至极。 桃树还在移动,停止,马儿乱窜,徐景言不得不脱落手中的缰绳,奇怪的是马儿竟然直直的朝一处方向跑了出去,桃树也没有出现移动困阻这让徐景言心中一震。 想了许久,始终找不到离开的方法,无奈徐景言只好抽出禅影剑准备强行开路。 “住手,呆子。” 一声熟悉的娇呼,徐景言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看向上空。 熟悉的身影轻飘飘的立在山头石块之上,徐景言看的有些发愣。 “方才便听师妹们说有个傻子闯入禁阵内出不来,你这一剑若是下去,必定被这阵法抹杀,呆子你来此何事?”师凌瑶瞥了一眼徐景言,似乎还并不打算放其出来。 徐景言尴尬一笑,收起了禅影剑,想不到这种迷幻阵还具攻击功能。 “就知道笑,呆子。”师凌瑶纵身一跃飘然而下,来到徐景言身前,拉着徐景言的手便在众多桃树之间穿插,不多时竟是走了出来。 徐景言转身看了看还在移动的桃树阵,脑海中似乎某种东西被捅开。 “别看了,呆子,你来此做何?”不知道徐景言在看什么,师凌瑶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开口问道。 徐景言望了师凌瑶一眼,慎重的开口:“有人要覆灭离心派。” 第二十八章 白曼沙华 - 灵褚篆 - 被遗忘的柚子 听了徐景言的话,师凌瑶只是哦了一声的点了点头。 徐景言眉头微皱抬眼望去,师凌瑶一脸平淡,让他有些无言。 “你说的是金源门吧?”师凌瑶随地而坐。 徐景言也坐了下来,点了点头,一脸疑惑。 “金源门野心极大,目中无人,想要吞并我离心派已不是一日两日了,不过他们可没这个本事。”师凌瑶淡然开口,而后目光有转向徐景言:“你怎会知道此事?” “昨日你离开之后,我滑下一处坟墓时听到的,当时对方有两个人,而这金源门的人被称为大皇子。” 徐景言如实回答。 “金国大皇子陈宇安?。”师凌瑶眉头上挑。 “此人很厉害吗?” 听到徐景言的问话,师凌瑶微微一笑:“这陈宇安不止是金国的大皇子,而且是金源门的大弟子,金源门以修金系源气而得名,被金国皇室扶持,是金国第一大派,金源门师传修习的是二等上阶源气——黑金之源,而这陈宇安年纪轻轻便将黑金之源领悟了三层,如今二三年龄便是源脉中期的高手,也算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了。” 徐景言没有说话,自己已经十六之年不过才养源期二层,这么一比较的话,这陈宇安果然是天纵之才。 “怎么?自叹不如了?” 似乎从表情中看出徐景言内心的小九九,师凌瑶撇了撇嘴。 徐景言尴尬一笑,忽然想起什么,又问到:“源气还等等级?” 师凌瑶撇了徐景言一眼,想起对方什么都不懂,开口道:“嗯,灵褚世界有些无数源气,当然也包括你修炼的心源!”说到这里师凌瑶瞟了徐景言一眼,而后接着开口:“源气分一到九等,九等之上便是极源,不过我从未听说有人修炼过这种源气,最强的是当下源气榜第一的东皇太初源。” “源气榜?”徐景言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排名榜! “嗯!它是……”不带师凌瑶说完,一道沧桑的女声传来。 “瑶儿,你在此做甚?” 徐景言只感觉脚下大地在震颤。 “遭了,师尊来了,快走。”师凌瑶拉着徐景言便要跑,而一道灰色身影阻拦在眼前。 “瑶儿你要去何处啊?” 灰色身影缓缓转身,那一头白发之下却是妙龄少女般的容颜,让人挪不开眼,而那沧桑之声是多么格格不入,看的徐景言一阵呆楞。 “师尊。” 师凌瑶恭敬地抬手行礼。 谷箐瞥了一眼师凌瑶没有说话,目光落到了一旁的徐景言身上。 徐景言瞬间便有大山压身之感。 谷箐心头一惊,她探出眼前这少年竟是修炼的心源,这夏唐国还有心源师存在?还是说此人来自上宗? “不知上宗来此,谷箐失迎了。” 听着师尊的话,师凌瑶先是一愣,而后看到师尊鞠身行礼之时,那小嘴张成一个“o”型都合不拢。 徐景言也是一头雾水,站在原地却总感觉全身不自在后背都渗出汗水。 “师尊,你干嘛?什么上宗?” 师凌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谷箐白了师凌瑶一眼,对着徐景言道:“上宗勿怪,瑶儿年幼不懂分寸。” 徐景言更是一头黑线,上宗?还勿怪,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眼前这位修为是何级别便不说了,光这离心派掌尊的身份,说话的语气和鞠身的动作就让徐景言担待不住了。 徐景言鞠身抱拳,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但还是有些结巴的开口:“前……前辈,瑶仙子说的不错,我并非是何上宗。” 谷箐眉头微微一皱:“哦?那倒是老身鲁莽了,只是少侠既是修心源,那便不应是这夏唐国境之人,老身眼拙不知少侠师承何门何派啊?” 原来师尊是这个意思。师凌瑶心中一定,明白了师尊的用意。 徐景言也是一愣,不知如何回答,本来神秘人神秘人之事便不能告知于人,现在莫非要人尽皆知?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师凌瑶身上。 师凌瑶与之对视,心中惬意,笑骂这呆子竟然向自己求助。 师凌瑶忽然跑到谷箐身边挽着谷箐的手道:“师尊,他何来什么师从,这呆子原本没有修源,不过后来运气好碰上心源师的传承罢了。”说完目光看向徐景言,对其蹙了蹙坚挺的鼻子。 徐景言也是对师凌瑶投诉感激的目光。 这一切谷箐看在眼里,她又怎会不明白师凌瑶再打马虎眼,不过也没打算打算多说什么,师凌瑶难得对一个少年如此友好,不过在不明此人身份之前,师凌瑶绝不能与他有过于亲密的接触。 师凌瑶与谷箐说了徐景言来此缘由。 谷箐看向徐景言微微一笑:“少侠有心挂念瑶儿,本该邀进谷中一坐,不过今日谷中有要事商讨便不留少侠了。” 徐景言点了点头,既然对方下了逐客令而且自己的话也说完,再留于此地也无意义,瞥了一眼师凌瑶,对着谷箐抱拳道:“晚辈告辞。” 谷箐袖袍一挥,那桃树阵运转竟是让出一条大道。 徐景言离开之后桃树又合拢于一起。 “走吧,瑶儿,今日有客。” 谷箐先一步向师门走去。 “瑶仙子,等等。” 待师凌瑶转身,徐景言却出现在眼前。 师凌瑶和谷箐对视一眼,均是好奇徐景言如何穿过的桃树阵。 徐景言掏出一株那坟墓内的白色灵草递给了师凌瑶,正准备离开之际被谷箐叫住了。 “稍等,少侠这可是白曼沙华?” 听出了谷箐语气中的激动,徐景言心中强定道:“前辈也听过此灵草?” 这一刻谷箐也坚定了自己的眼光,想不到竟然真的是白曼沙华,这种神奇的灵草竟然真的存在。 “少侠这灵草要赠与瑶儿?” 谷箐的话语中有些期待。 徐景言点了点头,而后转身在师凌瑶师徒二人惊异的目光中左右穿插的离开了桃树阵。 方才,徐景言的眼睛再一次出现异动,探出了这桃树阵的灵力运转,故而能够穿插于这桃树阵之中。 “瑶儿,能否给我一支草瓣?”谷箐的目光完全停留在那白曼沙华之上。 …… 徐景言离开了宣谷之后便回到了那阳湖易市处,连离心派掌尊看了都激动的灵草不知道能不能换下那卷阵图。 “小子,你弄到血樱草了?” 徐景言心中有些莫名,这铺主的声音相比昨日似乎刻意了许多而且听出了些许的中气不足。 “前辈,血樱草我并没有取到,不过不知白曼沙华可能替之?” 铺主眼角抽动,目光死死的盯着徐景言:“你说……你是说天使之翼白曼沙华?” 天使之翼?徐景言又听到一个新词,旋即想起离心派掌尊的神色,坚定的点了点头。 “能…能替之,一片,不……不,半片,半片叶瓣即可。”铺主的声音有些颤动,原本是期望能有人拿出血樱草,想不到现在竟然出现了稀有的白曼沙华,这样成功的几率又能大大提升了。 第二十九章 六品心源体 - 灵褚篆 - 被遗忘的柚子 徐景言事先便已经摘下一片白曼沙华的叶瓣,而且剑囊之中还有三株呢,一株有三片叶瓣,也不必吝啬于这一片叶瓣。 “前辈,这是一片白曼沙华叶瓣,请收好。” 看着徐景言手中的白曼沙华叶瓣,铺主无比感动,手中一晃,又是一卷阵图出现。 徐景言定睛于上,他看出了这阵图和之前的那卷阵图相同,有着心源之力的波动,心中不由的出现一丝不安。 他看出来了? “小子,当是老夫欠你一个人情,好好修炼,若有机会再遇上老夫,老夫定将还你一个满意的人情。”铺主接过徐景言手中的白曼沙华叶瓣,身形一晃便消失了。 徐景言眼睛睁的浑圆,原地就消失了?这是什么等级?源罡境?源虹境还是更高? 这一刻徐景言的心情无法平复,难怪这铺主拿出第二卷留有残心源的阵图,对方应该早已经看出自己修炼的心源! 徐景言收起两卷阵图便离开,现在他只想尽快融合这阵图上残留的心源力。 随意找了一家客栈,徐景言闭门不出,拿出两卷阵图便要开始融源,在见识了强者之后,他只感觉提升修为高于一切。 这颇为古老的阵图在徐景言手中忽然犹如活过来一般,阵图之上绘画的文字与图案变得扭曲然后拧在一起,徐景言眼前一晃感觉到神识一沉猛然下坠。 一处山门之内一人坐地,面前摆放着阵盘,阵盘上镶有源石,此人双手正在飞速打着手印,阵盘泛着光芒。 山门处,一群本是厮杀的人忽然分成两队,一队人快速退入山门,而另一对正欲追赶,刚行几步便被黑云笼罩,这对人在其中胡乱挥砍。 “雷杀!” 随着操控阵盘之人一声落下,黑云之内忽然电闪雷鸣,一道道光芒劈下,本是在黑云之内闹腾挥砍的人群均是发出一声哀嚎便失去生机。 在徐景言震惊之时,目光与操控阵盘之人对上,一阵晕眩产生,徐景言猛然睁开了双眼。 徐景言赶紧盘腿而坐,心中运起神秘人所教的融源心法,这一刻,徐景言感觉识海慢慢扩大,身体也传出膨胀之感,似乎充满力量。 “呼……竟然升到了三品心源。” 不多时,徐景言呼出一口气,竟然借助这阵图残源将修为提升到了三品心源之身,也就是养源期三阶的修为。 看着另一卷阵图,手臂一抖,阵图随之展开,又是古老的文字与图案,徐景言神识下沉。 这一次,他竟然就在阵法之中,这阵法不像之前那般,四周清晰可见各种青翠草木,但却总有危机四伏之感。 忽然,身边一道身影掠过,是个人,不过速度极快看不清模样,那身影四周而跃,速度极快却未离开,一直在一个范围之内。 吼~,嘶~,嗷~…… 虎啸狼鸣各种妖兽的吼鸣一时间都出现,徐景言头皮发麻,脚下猛然发力快速奔跑,然而无论他如何提速,前方那棵树始终是那棵树,虽然一直在跑,但却似乎并没有离开这一块范围,他现在终于明白那身影为何在四周而跃原地打圈了,他们似乎被困在一个小范围之内。 各种妖兽的叫声越来越近,这一刻,惊吓再次降临,无数头不一的妖兽扑面而来,每一只都是张牙舞爪? 徐景言不敢犹豫,提剑挥砍,一只倒下又一只扑上来,不多时徐景言便感觉全身疲惫,后背被虎爪划破,大腿被凶狼咬中……。 身体还在受伤,妖兽还在增加,很快便感觉自己要被妖兽淹没,神识一震,脱离了那种困境。 徐景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此刻全身都已经被汗水浸透,那种感觉过于真实,现在还惊魂未定,大口呼喘。 “原来是二阶阵法万兽阵,这残存的心源之力竟然活生生将身体提升到了六品心源。” 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徐景言心中倍感欣慰,这两卷阵图皆为心源师所留,所以之上残留心源之力,不过这万兽阵却是高级不少,乃二阶阵法,更为奇特的是万兽阵不同其他阵法以源石驱动,万兽阵是以妖丹加持才能运转,属于罕见的阵法。 心中庆幸,想不到一片白曼沙华的叶瓣便换来这等好物,如今修为得到四个阶段的提升,就目前而言,以六品心源的身体加上乾形,源脉境以下的源师应该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欣喜之后,徐景言忽感腹中空空,便下楼来到客栈大厅,点了几个小菜在一旁角落坐下,听着前桌的几个男子议论闲聊。 “喂,你听说了没有?火云寨前日被洗劫了,全寨五百多人都无活口!”一个背着一把长弓的男子开口。 “火云寨算什么,今日晌午我便听闻寒烟堡几十年根基化为乌云!那一千多人死的死跑的跑,整个寒烟堡都被大火给烧成灰烬!”这瘦小男子一脸可惜的说道。 “是啊,我听说昨日华月派的掌门也被暗杀了,尸体被挂在自己山门之前,华月派掌门全家都死绝了,唉,近日可是多事之秋啊!”一名书生打扮的男子说完抿了一口酒。 “这么凶残,也不知是何人所为?”那背着长弓的男子大口吞下一杯酒。 “还用说吗,定是离心派那些魔头所为啊!前几日在阳湖易市上,离心派的魔女师凌瑶将人的舌头割下你听听闻?那人便是华月派掌门之子!这离心派的魔头当真是可怖啊!”书生打扮的男子一脸后怕的表情! 徐景言听到此话也是内心一震,他是怎么都不相信此事为师凌瑶所为,要知道前日二人还在河龙头山脉相遇,况且以他对师凌瑶的了解,对方绝对不知道为此事灭了一家人! “这还了得,难不成就没人能管的了他们吗?”背弓男子一脸愤恨! “呵呵,管?师凌瑶可是剑圣的级别,在青榜之上名列榜首,而且离心派可是上师圣地,谁敢管?”瘦小男子轻笑! “二位还是小声一些,若是被听到我等背后议论……,唉,我等还是好好的喝酒吧,别再谈论此事了,求保平安啊!”书生男子叹了一口气! 徐景言心中有些无以言语的不快,想不到离心派竟在源林中人眼中是这等十恶不赦的存在! 真若如此看来,金源门在金国的帮衬之下要灭了离心派,想必夏塘国的人都会拍手叫好! 徐景言摇了摇头,扒拉了几口饭菜丢了一枚玉币便要离开! 走出客栈大门,看了看天空,内心有些迷茫! 第三十章 奇怪的铺子——炼铺 - 灵褚篆 - 被遗忘的柚子 徐景言漫无目的的走在闹市中,对这个世界只有无知,越是深入了解越是迷茫! 对这个世界,徐景言内心也就两个想法,要么,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窝窝囊囊的平平凡凡的躲过这个乱世! 要么,让自己强大起来,让自己有能力面对一切克服一切!总之,如果选择后者,那么只有不停的让自己便强,只有无限强大,否则只会沦为风雨过后的尘埃! 徐景言内心忽然坚定,他没有选择的权利,至少从他中毒,从他父母为其寻找解药,从他外公为他以源力续命…从他……所有的所有,都已经注定他徐景言必须走下去,必须一直强大,无限强大下去! 徐景言内心忽然释然,再次抬起头,他这次不是看到天空,而是看到头顶出现“炼铺”两个个大字! “炼什么?炼丹铺吗?”徐景言脑海中将二者归结到一起! 徐景言正准备迈进店铺,只听其内传出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紧接着,一道咳嗽不断的人影夹带着一股黑烟跑了出来,伴随的还有一阵阵刺鼻的味道,叫人恶心! 良久,黑烟散去,一个穿着破烂长袍的老人出现在徐景言面前,老人脸被黑烟熏的黑漆漆的,那本是应该挺长的胡须也被烧焦了一大把,样子别提有多狼狈! 徐景言目光再次转向那冒着黑烟的店铺内,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开。 “小兄弟,别走啊,进去看看,肯定有你需要的东西!” 眼尖的老者连忙拦下了徐景言,黑乎乎的老脸堆满笑容,让人实是不敢恭维! 其实老者也是无奈!他这店铺都一个月没人进去过了,唉,别说进去,这条小街道一月之久都没人来过,好不容易来了个徐景言,老者怎舍得这么让其离开! “这……还是算了吧!”徐景言指了指冒烟的店铺大门,还是微笑的转身要走。 “欸,别急别急!”老者拍了拍徐景言的肩膀,然后快速走进店铺,不多时,一阵阵狂烈的巨风出现,没多久竟是将这黑烟吹的一干二净。 “阵法?”徐景言脑海蹦出两个字,内心激动的跑了进去! “哈哈,来,看看这把剑如何!”老者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把木剑,徐景言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过去。 要知道,他修炼心源得到的第一把武器便是木剑禅影剑,一时间,徐景言内心满是欣喜的接过这把木剑。 手中将源力微微探入,接下来并没有发生徐景言心中所想的那般,而是一簇猛烈的火焰忽然爆发出来,吓得徐景言赶紧将木剑丢到一边。 徐景言一脸怒意的看着老者:“老头,你这什么东西?” 老者眼睛转了转,随即道:“这是把能喷火的剑啊。” “喷火的剑?难不成用来烧我自己?你发明这种剑有什么用?” 听到徐景言的话,老者绕有所思:“言之有理,我说呢,这么好的火剑怎么没人买呢。” 徐景言一头黑线,不愿再去理会这个呆老头。 接下来的时间,老者不停的为徐景言介绍了各种奇怪的发明! 覆盖了水系阵法的伞,然而刚撑开,雨就下下来淋得徐景言如落汤鸡一般,还有御寒的貂皮大衣,其上却覆盖了风系阵法,暑月穿倒是还行,天寒穿上它还不得把自己冻死!更有一个奇怪的卷轴,上面被老头覆盖上了重力阵法,一卷很轻的卷轴硬是被弄得比大铁球还重……。 面对种种奇怪的发明,要不是想着老者高超的阵法手段,徐景言早想一走了之。 终于,在老头拿出一只匕首出来后,徐景言一个头两个大! 这把一尺长的匕首在徐景言刚拿上手,那匕刃便脱落只剩下一把匕首柄。 “老头……”徐景言感觉自己被耍了,将匕首丢到一边。 “臭小子,这可是宝贝。”老者连忙捡起匕首不停的擦拭,生怕刚刚拿一下磕碰坏了! “宝贝?没有刃的匕首还能用匕柄战斗不成?”徐景言没好气的开口。 “这个,这把匕首需要一种能量才能使用,而我没有这种能量,但我正在发明,只要这种能量被我发明出来,这把匕首至少都是下阶灵器的存在!”老者有些激动的开口。 灵器? 听到这个词徐景言内心一震!他似乎还并不知道这些武器到底如何划分等级。 “灵器是什么级别?”徐景言开口问道。 对徐景言的话,老者倒是没有奇怪的表情,耐心道:“这世界的武器分两种,一种是出于普通铁匠手中的武器,另外一种则是炼器师炼制出来的武器,人们称之为源兵!” “炼器师分一到九品,他们炼制出来的武器分利器,灵器,圣器,还有最强的神器,不过神器这种东西只在传说中出现过,每种武器分上中下三阶,三品以下的炼器师都能炼制出利器,而到了灵器级别的源兵则需要四品以上的炼器师以独有的器火去炼制!” 听完老者的话,徐景言问道:“老先生,您是四品炼器师?” “四品炼器师?呵呵,小伙子,我老头子可不单单只是炼器师啊!” 看着老者意味深长的微笑回答,徐景言再次开口:“那能让这变为灵器的能量到底是什么?” 老者听到徐景言的问题也是摇了摇脑袋:“我不知道,当初我也是无意间得到那块神秘的小石块,奈何小石块太小一直无从所用,所以炼制了这把匕首柄,我试过很多东西,奈何,都抵抗不住这剑柄,只要炼制上去就会爆裂成粉末,我甚至专门弄了一柄上阶灵器的剑身,始终无法配合到一起。” 徐景言一脸惊讶,连上阶灵器的剑身都无法与之配合,这把匕首若是真能炼制成功怕是不止下阶灵器这么简单! “老先生,能否将这匕首在让我看看?”徐景言的语气从刚刚得知老头是个炼器师开始便非常客气。 “嘿嘿,小家伙,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老头,来,就给你再瞅瞅!”老头咧嘴一笑后将匕首柄递给了徐景言。 徐景言尴尬一笑。 匕首柄握在手中,徐景言心中荡漾,这可是把好东西,也不知自己那把禅影剑是何等级的源兵! 握着这把匕首,徐景言忍不住激发了体内的心源之力灌入其中,然却让徐景言心中升起疑惑,从方才往匕首注入心源之力开始,自己体内的心源之力便不受控制得涌入匕首中,就像~就像这把匕首在吸收自己的心源之力,仅片刻功夫,徐景言便感觉体内的心源之力所剩不多。 “老……老头,你快来,这匕首怎么在吸我的源力,快点儿!”徐景言着急的对着刚刚走到后方去的老头大喊。 听到叫喊的老头走了出来,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