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介绍 - 炼剑封神 - 六九中文网 岳文海 藏空大师之子,护得神火环而被黑白两道觊觎,最后终于飞得神火剑上九招绝学辑西域神木大师之枷蓝五式,而成为武林第一人。 田  儿 妙相宗门下首座弟子,别号七煞三郎,因在灵隐寺卧底无功,被废去右目左臂,并下迷魂汤成为废人。 韩翠 啸风楼主韩天尊之女,人称桃花仙子,绝顶聪明,不但精通医术,文才武术,八卦九宫无所不通。 济世平 悬壶济世的神医,精通阵式八卦之学,其妻巫三娘面恶心善。 均为救人不求回报之仁君。 洪七公 江湖人称“降龙神丐”,仗义行侠誉满天下。 以“洒雨三味火”的神功,使天下恶人丧胆。 郝黛云 血谷主人“江湖一枭”郝不世子千金,爱恋岳文海而不得。 却始终无悔,最后悄然抱憾离去。 金星云 二十年前远涉苗疆取得金面神鼓,却不幸中了神鼓上人之毒标而残废终生,埋名隐居石头城。 程哭 天池底下神剑官之主人,顽固刚愎,行事任性。 但心怀拯救天下苍生之菩萨胸襟。 阴符令 落魂谷主阴正寰和母夜叉林若冰之子,擅以“阴风指”伤人于无形,中者全身糜烂而死。 马虎 和降龙神合称江湖二怪,行事不拘礼法,喜打抱不平,蓬首垢面,满身金黄色毛发,人称金毛浪人。 白明敏 江湖一枭郝不世之徒,为人阴阴狡诈,以“七步追风掌”行走江湖,阴损霸道。 虎峰双怪 白发老怪翟羽和怪婆如萍,两人武功奇高,却个性怪诞,手段毒辣一喜以人肉人血解渴充饥,以,“破云爪”奇功震惊武林。 第一章 藏空大师 - 炼剑封神 - 六九中文网 日薄崦嵫。 落口的余晖遍洒大地,苍穹中布满彩霞,彷佛燃烧火焰似的鲜艳,灿烂而又绚丽。 西湖的湖水,静静的没有一丝涟漪。 那倒映在湖面上的夕照,闪起一片金光…… 从水面的倒影,可以看出雷峰塔那火尖的塔顶,以及那七层角檐上的风铃…… 晚风轻柔地飘过空中;缓缓地带起一丝水花,于是湖面漾起微波,雷蜂塔的倒影散开了。 角檐上的风铃,也响起清脆的铃声,悠扬地散入空中,融合在袅袅的炊烟里。 几只归鸦驮着将残的余晖,越过宽阔的西湖,从雷蜂塔灰内色的塔尖掠过,扑到灵隐寺后的丛林里。 暮色轻垂,那厚厚的山门已经关上,高大的庙宇前留下幢幢黑影覆盖在地上,伸出远远的…… “咚!” 一响低沉的鼓声百庙里传出,接着梵呗之声百正殿飞出,清越而嘹亮的铃音和低沉而朴实的木鱼声,夹杂在梵呗声里,飘在空中,传到湖边…… 梵呗之声带着微微的哀伤,但是这哀伤中却又好像含有喜悦,使人捉摸不出到底是为什么? 数只乌蓬小船靠泊在湖边,在荡漾的微波里不停的摇晃着,而从远处不时传来声声的丝弦乐声,那是画舫的欢乐气氛,因为,夜已经开始…… 湖堤两旁的柳条,在暮色中摇曳飘舞着,嬉戏似地吻着水波,彷佛张开臂膀,在空中挥动着,好像想要抓攫什么似的。 一个黑色的人影,自远处匆忙的奔跑过来…… 他跃到柳荫下才站住了身子,急骤地喘了几口气,伸手揪住几茎拂在脸庞上的柳条,将视线投射在那矗立着的雷峰塔。 摇摇头,他哀伤的低吟着:“飞鸟有巢,狐鼠有穴,唯独游子,浪迹大涯,啊!为什么孤独与悲凉,总是伴着我……” 声音里隐含着恨意,他双手紧揪柳枝,用力地一扯,好像要藉这一扯来发泄自已的感情。 一阵晚风拂过、雷峰塔上的风铃响了,而灵隐寺那梵呗之声,也随着晚风飘来,传进他的耳中。 他身子一颤,彷佛很是震惊,一扬臂便将手中抓着的柳叶抛在湖中,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水面上一圈圈的波浪向外荡开了,他的身影也消失在苍茫的沉沉夜色里,只留下仍在摆动的柳枝…… 灵隐寺内,大雄宝殿前的山门关得紧紧的,里面跪满了和尚,他们低垂着头,喃喃默诵着经文。 殿内氲氤着袅袅的育烟,在那供桌上,一个青铜色的古鼎里,插着一大束香,正袅袅的冒着烟,一缕缕的上升,而又密结在屋顶白色的烟幕里。 大梁上面,高挂着几盏琉璃灯,此刻悉数点着了,照耀得整个大殿恍如白昼似的,相映之下,桌上两段燃烧着的红烛,烛光显得更加微弱地摇曳着。 大殿当中,摆着一个圆圆大大的蒲团,上面趺坐着一个长眉垂肩、雪髯灰袍的枯瘦老僧。 他双肩斜坠,合掌作什,紧闭双目,彷佛正在人定。 诵经的梵呗,由高昂而渐趋微弱,随着一响低沉郁结的鼓声之后,便戛然而止。 顿时大殿一片静寂,没有一丝声音发出,只有袅袅的轻烟,仍然缕缕上升…… 蓦地―― 跪着的僧人中,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和尚来。 他向前走了几步,肃穆地说道:“启禀方丈,时辰已到。” 长眉老僧全身一震,那两道雪白的长眉倏地飞起,又缓缓地落下,他张开眼帘,向放在自己面前的一个大缸望了一眼,又将视线往每个僧人脸上扫过。 他看到了那些和尚都带着崇敬祈求的神色,心里不禁一叹,轻轻地道:“二十年如烟似梦,八百里故土成空;昔时情痴而今老僧……” 他脸色变幻了一下,哑然道:  “二十年参禅,执迷不悟,唉……” 说到这里,他双目圆睁,精光暴射,大声喝道:“咄,速将山门打开。” 那些和尚俱都大吃一惊,怔怔地看这枯瘦的老僧,不知他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来。 那中年和尚嗫嚅道:  “方丈,你……” 这时,枯瘦的老僧又闭上眼睛,长眉低垂,不闻不问。 那中年和尚怔了一下,便走到殿外,将山门打开。 他刚一推开门,便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在昏暗的天色下,已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但是依稀能辨别出那是个年轻男子。 他双掌一竖,打了个稽首道:“阿弥陀佛,请问檀越来敝寺……” 那年轻人似是很焦急,也没等他把话说完,使匆匆说道:“这位大师请了,在下经人介绍,欲见贵寺方丈藏空大师。” 这个中年和尚一皱眉,道:“对不起檀越,敝寺方丈圆寂在即,不能见任何人,尚请檀越原谅! 他双手合掌,作出肃客的模样。 那年轻人一听,怔了一下,然后提高声量道:“大师,在下―定要见藏空大师,因那人嘱咐在下要在今日赶到,故在下自昨夜从镇江兼程赶来,茶饭未用,所求的也就是―见贵寺方丈……” 说到这里,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来,交给中年和尚,说道:  “那人交给我这半边玉环,说是藏空大师一定识得,尚请大师代为传禀。” 这中年和尚接过那年轻人递来的东西,摩挲一下,立时就明白是一个缺裂的圆环,他犹疑地说道:  “好吧,你就在此等一等,让我进去看看方丈是否……” 说罢,他又深深地看了那年轻人一眼,便转过身匆匆走了进去。 步履如风,大袍轻拂之际,他已走进殿门,脚步才跨进门槛,便见到老方丈眉头紧皱,全身瑟缩地抖动。 他大惊失色,一提袍角,陡然跃起,从那满满跪着一地的僧人头顶上越过,落在老方丈面前。 他惊惶地说道:  “方丈,你……” 枯瘦的老僧双目微张,说道:  “我没事,刚才是否有人来找我?快带他进来。” 中年和尚自眼角流出两行泪水,他交出手中的半边玉环,说道:“方丈,你还有什么不能解脱的事吗?时辰已过,您早……” 他说到这里,枯瘦的老僧身子一震,惊呼道:“神火环!”他眼中射出骇人的精芒,道:“智神,是谁交给你的?” 智禅眼见老方丈此刻面泛赤红,长眉扬起,而那执着玉环的右手,此刻竟然抖动得非常厉害。 他惊愕地问道:  “方丈,你……” 老和尚颔下白髯无风自动,他激动地大声叱道:“快带他进来,快!” 智禅想不到老方丈会如此激动,他嗫嚅了一下嘴唇,便一个翻身飞跃而出。 老方丈垂首望着手掌里的半边神火环,喃喃自语道:“十年了,我终于又见到这半边玉环……” 他的眼中泛起泪影,抬头间已见智禅带着一个重瞳胆鼻、剑眉星目的俊俏年轻人走了进来。 顿时心头大震,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说道:“年轻人,可是你要找老衲?” 那年轻人看到了殿内的情景,呆了一呆,从众僧的中间走到大缸面前。 他双膝一跪,叩了个头,说道:  “小子岳文海,奉金刀追风刘化雨刘老爷子之命来此……” 那枯瘦老僧未等岳文海说完话,迫不及待地道:“他叫你来干什么?还有你妈呢?她怎么啦?” 岳文海心中奇怪这老和尚怎会追问自已母亲之事,他犹疑了一下,道:  “家母已于两年前仙去,临终之前将晚辈托付给刘老爷子,嘱我跟他老人家习艺,到了上月下旬,他老人家……” 枯瘦老僧两道长眉斜轩而起,问道:  “怎么啦?” 岳文海面容一黯,低磬道:“他老人家被仇人暗算了!” 老方丈那两道灰眉落了下来;追问道:“是谁做的事?” 岳文海摇摇头道:  “不知道……” 他嘴唇嚅动了一下,轻声道:  “晚辈清晨起来,只发觉刘叔父全身泛红,已经死在他的卧室……” 老方丈哦了一声,道:“原来他是被赤焰掌击毙! 他的嘴角泛起一抹凄冷的笑意,喃喃道:  “刘化雨,刘化雨,你终于死了吧!” 岳文海满脸惊愕的望着藏空老方丈,既不知道什么是赤焰掌,也不明白这老方丈为何会如此痛恨刘化雨。 藏空老方丈双目俱张,紧紧凝视面前的岳文海,好一会儿,方始把视线投射在密集于屋顶的烟幕中。 渐渐他的眼睛又湿润了,视线也模糊了。 只听他低声呢喃道:“二十年茫茫情海,二十载悠悠恨,此时都已成空,枯坐山中,何以遣此,哈哈,我又有何求?” 他大声地狂笑道:  “哈哈,我又有何求?茫茫情海,悠悠恨事………” 泪珠如串落下,狂呼之后,他突然一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全寺跪着的僧人齐都大惊,呼叫之声顿时此起彼落。 智禅跨前一步,焦急地道:“方丈,你,你怎么啦?” 老方丈吐出一口鲜血后,情绪似是较为镇定。 他没理智禅,对岳文海说道:  “你不用害怕,我没有什么,孩子,你妈生前有否对你说过令尊之事?” 岳文海眼见面前这个老僧嘴角挂着一条血渍,满脸慈祥地说着话,他心里一阵辛酸,仿佛是见到亲人似的,眼眶里充盈着泪水,缓缓地流了下来。 他咽声道:“晚辈自襁褓至今,从未见过家父容貌,据家母说家父昔时为富家公子,后来出门远行即客死他方……” 老和尚听着又是一阵狂笑,用袍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说道:  “那么刘化雨叫你来找我干什么?” 岳文海含泪道:“他说大师你知道家父尸骨的下落!” 老和尚突然悲惨地痛哭起来,哭了一阵之后,却又狂笑道:  “刘化雨呀!刘化雨,你到底先下去了,哈哈,如烟似梦,到此都已成空!” 他双臂猛地向上挥,两道呼呼袖风,将那密集在屋顶的烟幕击得翻翻滚滚的向四外散去。 那灯上的铁索吱吱作响,梁上的尘灰更是簌簌落下,声势极为吓人。 老和尚长眉一扬,斜飞人鬓,凝望着那些跌坐在蒙蒙灰尘里的和尚,突地惨叫两声,大喝道:  “这个劳什子的,还要来作什么?” 喝声中,他大袖一挥,立时那个高逾七尺的大缸,“哗啦!”一声,碎裂开来,落在地上化为粉屑。 岳文海骇然看着面前这个枯瘦的老僧,想不到为什么他会突然发起狂来,同时更惊异于这老僧的武功。 他怔怔地望着裂成碎粉的大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方丈将大缸击碎之后,突地一皱眉,闭上眼睛,双手紧捂胸口,脸色泛成枯黄,全身又在瑟瑟地抖动,似是极为痛苦。 立在一旁的智禅,泪眼汪汪地喊道:  “师父……” 老僧一听,张开双目,叱道:“咄!谁是你的师父?” 说完这话,他双膝就着盘坐之势,倏地升起三尺,转过身去,面对殿上的神像。 只见他双掌一合,轻声念道:  “佛祖尚恕弟子!” 轻哼声里,他双手缓缓划出一个半弧…… 就在他双手划弧的当儿,智禅发出一声,恍如裂帛似的悲恸。 “师父,你不能,你不能自碎舍利子啊!” 待他见到老僧全身禅袍已经鼓起,他便绝望地悲叫一声,轻声啜泣,全身仆伏在地上。 岳文海从未见过佛门高僧,也根本没听说过有什么舍利子之事;故而不由茫然的望着智禅。 此时殿内的和尚,一听智禅喊出的话,齐都惊惧地站了起来,怔怔地望着老力丈的背影。 但是,当他们眼见老方丈回身过来后,立时大哗,不约而同惊叫一声夺门而出。 霎时,大殿里只留下怔仲的岳文海和智禅和尚。 只见老方丈朗笑一声,道:“兰因絮果,天道循环,既然孽债已来,何能独善其身,执着既破,未复何言?” 他语声微顿,续道:“智禅,你随我习艺六载,虽不能得我绝艺,然等闲武林小人,已不能加害于你,我一向不许你认我为师,那是因为我昔日树敌过多,恐你遭受荼毒,今后你也切不可承认我是你的授艺者,否则,佛门恐将遭劫……” 岳文海见老方丈话声一顿,这才找到机会怀疑地道:“方丈,你怎么变成这样?难道你真的能返老还童……” 敢情因老方丈迳自转过身来,整个形像大变…… 他的面容已由枯瘦黝黑变为红润丰满,那两条长眉已脱落在地上,仅只见到一些黑色的眉根,而他颔下的白髯,却也一变为又黑又亮,整个身躯都较方才胀起不少,是故岳文海有此问。 老人丈凄然轻笑一声,黯然道:“孩子,人间那有返老还童之事?我这身臭皮囊也只能保持一个时辰罢了。” 他叹了口气,严肃地对岳文海道:  “孩子,你身负血海深仇,令尊二十年之奇冤需你湔雪,而令堂之死,也间接地害在他们手中,故而你必须习得绝艺,老衲看在此环主人之面上,定当成全你。” 他双眉精光射,看着手中.残缺的“神火环”…… 好半晌,他将目光移向空荡的大殿,梦呓般地缓缓说起往事。 第二章 百里孤独 - 炼剑封神 - 六九中文网 在那遥远的北方,那白山黑水的极北尽头处,长白山巅终年积雪不化,然而在那群山之中,有一个“天池”却从不结冰,终年澄清见底…… 天池的水底,自七十年前便插着一柄神火宝剑。 据说此剑锋利无比,斩钢断铁,吹毛立断,然而它最宝贵之处,却是剑柄上刻有九个剑式,这九个剑式若是被人习得,则在今后武林之中,必无敌手。 盖这把利剑,是往昔铸剑圣手仿着火焰跳动之形而铸。 七十余年前,一代怪客“百里独孤”得到此剑后,在黄山始信峰大会天下武林,取得剑圣之尊,声誉正是如日中天,却不料他于三年后竟在长白山巅自杀身死,并将此神剑投人“天池”之中。 自此天下群豪纷纷赶到长白,欲将此神火剑持为已有,为此,长白派遭天下武林戮杀无数,至今七十余年,也未见长白派重现武林。 因之,自百里独孤死后,几乎已有数百名的武林中人丧身于天池…… 岳文海怀疑地插嘴道:  “方丈,难道那天池有吃人的怪物不成?否则怎地有那么多人死去。” 老方丈叹了口气道:  “那天池之水,直逼于地底寒脉,不但阴寒无比而且水中暗流激荡翻滚不停;虽然在水面上看来平滑如镜,然而只要轻轻搅动水波,则压力倍增翻滚激荡,那些人都是这样下水之后,不慎搅动水波,因为承受不住那万钧水压而死……” 岳文海诧异地问道:  “难道从没一人能够从里面逃生出来的?” 老方丈点了点头,目中射出一阵精光,道:  “七十年来只有一个人下水之后,得以重回江湖,但他回来之后却仍然因寒毒深入骨髓,终于死去。” 岳文海眨了眨眼道:  “这人是谁?他又怎能破除这水底的万钧压力?” 老方丈沉声道:“那就是你祖父‘奔雷博电’。岳成汉,他仗着岳家传家绝艺‘大云槌’奇功抵开那万钧压力,而潜下水底的,但他却少带了一样东西……” “啊!那是什么东西?竟能消除这寒煞之气?” 老方丈声音一顿,道:  “神火环!” 岳文海和智禅悚然惊呼道:  “啊!” 老方丈望了他们一眼,说道:  “这神火环本是南方离火之精华所凝成的一块晶玉,原先是悬在神火剑的剑鞘上的,不知怎么后来被云梦大泽里隐居的一位奇人所得。” “他是谁?” 老方丈点点头道:  “这奇人谁也不知他的名姓,但是却都知道他的脾气,当五十年前他出道江湖之后,到处多管闲事,为人顽固刚愎,从不采纳别人的意见,专持己见,行事任性,所以武林人皆敬而远之……” 老和尚说至此处,似是觉得离题太远,话声便顿了下来。 他闭上眼沉思片刻,继续道:  “令尊为了继承你祖父的遗志,所以千方百计想取得神火环,预备一探天池。 但那江湖奇人确实顽固透顶,幸亏令尊得到一位聪明绝顶的女子相助,终于获得了神火环……” 岳文海神情肃然凝望着藏空方丈,心神驰向那美丽的往事,怔怔忖思着。 老方丈叹了口气,说道:  “但是,最后你父亲并没有潜下天池,因为他娶了那女子……那就是你的母亲……” 岳文海睁大眼睛,注视面前的老方丈,心中无数的疑念转动着。 老方丈摇了摇头,似乎想制止岳文海的发问,缓声道:  “自此以后,将近十年,神火环失踪之事传遍江湖,而许多的流言也开始困扰令尊与令堂。其中最大的征结在于令尊心中时刻悔恨自己没能完成令祖遗志,而整日沉缅于温柔乡里……” 老方丈脸上肌肉痛苦地抽动一下,深叹口气道: “唉!就因这样一念执着,令尊还是忍耐不住想要去探那天池,令堂屡次劝阻,始终无效,经过几次吵闹之后,令堂含愤离家,令尊其时固亦悔恨,然而终于携剑单身赴天池而去……” 岳文海恍然道:  “原来家父就是那次出走后没再回来,因为家母已在他动身之前,就将‘神火环’劈裂为二,他老人家到了天池当然不能下水,但不知后来…” 老方丈沉声道:  “其时,令堂已经怀孕,但令尊不察,却仍旧动身离去,待到了天池才发觉神火环已经缺裂……” 他提高了一点音量,续道:  “他心中满怀愤怒,从长白赶回家,想要问清令堂,岂知令堂已搬去与她师兄同屋而居,那就是刘化雨……” 岳文海呃了一声,两眼圆睁道:  “这不是真的,刘化雨伯伯对我们很好,他……” 他被老方丈那痛苦沉重的脸色所慑,没将话讲下去。 老方丈目光呆凝,落在岳文海的脸上,喃喃道: “他可能是错了!可能是错了!” 他大吼一声道:  “但是二十年的心灵煎熬难道还不够补偿吗?” 智禅嗫嗫地道:  “方丈,您不要再说了!” 老方丈摇了摇头道:  “不!我要把往事说清!” 他深叹口气道:,“令尊一气之下,将‘大云槌’的绝技刻在一把随身携带的‘晶玉剑’上,发誓今生不再记得大云槌绝技,自此他飘然而去,不知下落……” 他脸色凝重,对岳文海道:  “当年令尊将晶玉剑存在华山之时,曾说若有人闯过华山十一道拦截,即可取得晶玉剑,所以你要照我吩咐,学得绝顶的武功,方始能从这十一道拦截中取胜,而赶到华山绝顶之上,从云清老仙师手中取得那柄‘晶玉剑’……” 岳文海忙问道:  “家父为何要这样呢?而华山派为什么会答应这样做?难道家父出身也是华山?” 老人丈目光凝聚梁间,他以一种仿佛来自遥远地域的声音说道:  “令尊当年眼见那刘化雨对令堂痴迷的神色,心中凄惨无比,适又遭逢一人变故,所以心中愤嫉,他在心灰之余将晶玉剑交与华山云清仙师;因为华山派与令尊师门渊源极深,所以华山掌门才会那样做……” 他阖上眼睛对站立在一旁的智禅道:  “你若想求再深的武功造诣,可在今年之内赶到峨峒,持我的串珠找乌木禅师,以我之言相告,必被蒙录为峨嵋弟子,也胜过跟我这六年。” 智禅目含泪水道:  “方丈,您老人家为何要这样?眼见仙业可期,证道在即,却又……” 他咽唔到这儿,被老方丈制止道:  “此中因果,你既然不知,且不要多言。” 但听他漫声吟道: “巨阙一剑震中州, 河洛双枪无敌手, 南荒独脚撼山岳, 北地更有五行者。” 语声一顿,他又对岳文海接道:“这是二十年前江湖上成名的人物,他们各有绝艺而独尊一方,现在虽然已经隐居不出,绝迹江湖,但我交你一面铜牌,你照铜牌上所写之字,去将他们找到,而后习得他们的绝艺,那时再到华山绝顶取得‘晶玉剑’,从剑上习得‘大云槌’之秘法,而后再持神火环下天池,取那神火剑……” 他挥了挥手对智禅道:  “你去把山门关上,然后到我房中把云床下的铁箱搬来。” 智禅听后,犹疑了一下,便反身跃出门外。 老方丈一见智禅离去,匆匆说道:  “我现在传你两招防身之招,等下智禅若是拦阻你,你就以此招将他击败!” 他看到岳文海张口欲言,摇手制止逍:  “你不必多问,现在我传授你那‘伽蓝五式’!” 说着,他走到岳文海面前,双掌一交,问道:  “刘金刀是否曾把武当内功心法传你?” 他见岳文海点了点头,便叹了口气,道:  “到底他还记得那几年的女情,唉!也许我是真的错怪他了!” 他默然不响的一分双掌,缓缓向前一探,而后倏地转身,斜挥而出。 但听他低喝道:  “注意我的手指!” 岳文海双目圆睁,凛然紧盯着老方丈的双手,他这见老方丈右手半拳半掌,似是隐含无数变式,左手五指箕张,小指斜挑而出,仍在微微颤抖。 老方丈颔下黑髯飘起,他低哼一声,仿佛手挽千斤巨石似的,沉重无比的将双臂改抡为推。 右掌倏然一翻,成佛掌心印之势,左手张开的五指上扬三寸,原式不动的出指扬臂。 他这招式一变,岳文海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惊佩的叹息,他仿佛感到窒息似的,双手自然而然的一挥而出。 老方丈双袖一拂已经收招回身,他一张嘴正待说话之时,见到岳文海满面驼红,两手正演练着那两招“伽蓝五式”里的奇招。 他顿时两眼泪光显现,好像看到自己年轻时的模样,他喃喃道:  “岳斌呀!岳斌,你有此等佳儿又有何撼?哈哈!三十年恩怨纷纷,而今俱了!” 他说着,声音越来越大,回荡在大雄宝殿里,震得窗棂吱吱作响。 岳文海的心灵正全部浸沉在这奇妙无比的两个招式中,突地,这震耳的狂叫冲进他的耳鼓,使得他神智一清,顿时停下手来。 他骇然望见老方丈仍在狂笑,忍不住喊道:  “老方丈,你怎么啦?” 老和尚一听岳文海的叫声,方始止住笑声。 他深吸口气,平静自己的情绪,缓缓地道:  “这伽蓝五式为西域绝学,我也只会两招,但连环使出,却也从未落败……” 话声,一顿,他大袖飞扬,喝道:  “接招!” 岳文海但觉一股窒人的狂飙自老方丈大袖发出,直往自己身上撞来,急忙之间,他惨哼一声,运足自己全身功力,击出一式武当长拳中的“单手搏虎”,迎上前去。 双方劲力一触,老方丈大袖斜飞,已将劲力收将回来,他点头道:  “想不到你内力倒也充沛,只不过……”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轻声道:  “孩子,我留了一个锦囊在蒲团下,你先替我送到石头城下的金家,说是我命你去的便行……” 说着,他已将一面铜牌交与岳文海。 门口人影一闪,智禅跃了过来,他两手空空说道:“方丈,云床下面没有铁箱!” 老方丈叹了口气道:  “你将殿门关好,替我站在门外,等我唤你再进来好了!” 智禅怔了一怔,望了望岳文海,转头说道:  “方丈,您既已自碎舍利子,那……” 老方丈脸容一整,喝道:  “咄,不要多言!你与我出去!” 智禅脸色大变,怨毒地看了岳文海一眼,悻悻地回头走出去。 老方丈见智禅走到门口时,道:“智禅,你替我到后面去看看他们,叫他们早些安眠,不要惊慌。” 他感叹地摇了摇头,对岳文海道:  “你等下出去之后,定不要顾及我,全力将他击败,因为你若不在三个时辰内走出百里外,则性命再将不保。” 岳文海不解地道:  “方丈,他不是你的徒儿吗?而且……” 老方丈叹了口气道:  “非也!此地不久即生变故,唉,此时‘妙相宫’恐已潜入!三十年来江湖变幻莫测,  ‘妙相宫’自山左崛起,即为武林带来大劫,唉!” 他的目光凝聚在梁上,好一会方始说道:  “这个且不要说他,我现时要将一生技艺的精华传授给你,唉!谁叫我欠了你妈的情债呢?” 他趺坐在蒲团上,示意岳文海坐在他的面前。 岳文海满腹疑问的望着老和尚,心中早已感觉出一份隐隐约约的推测,可是他并不敢冒失地问藏空老方丈。 他暗忖道:  “如果他不是我的父亲,岂不是大笑话了?” 藏空和尚神情肃穆地道:  “现在我授你易筋大法,助你将根基打稳,则未来练功必能事半功倍也,你要切实记清!” 但见他闭上眼睛,喃喃念道:“易者变也,筋者劲也,原夫人身,骨髓以外,皮肉以内,四肢百骸,无处非筋,无劲非筋,脉胳周身,通行气血,翼卫精神,筋驰则痪,筋缩则挛,而筋壮者则强,筋动者则刚,悉由内赋于天,外感于气,自成盛哀,非人功也……” 他顿了顿,继续念道:  “今由人功变弱为强,变柔为刚,变衰为康,盖易之功也!” 于是在这空荡的大殿里,老方丈将易筋大法悉数传授给岳文海,好一会儿,他喘了口气,道:  “我现在时间不多,你取得锦囊之后,立即翻身从寺后逃走,不管任何方向,务须奔出百里之外,方始能住脚,此外你照我言行事,先至金陵,后至中州寻找巨阙剑……” 他的眼中泛射出一股慈祥的目光,道: “你现在照武当心法,盘坐好!” 岳文海看了眼老方丈,见到他满含慈祥之容,泪水盈眶,似乎对自己有种特殊的感情。 他心里又是悚然一动,不由得怔怔地望着老方丈,说不出什么话来。 老方丈焦急地道:  “快与我眼观鼻,鼻观心……” 岳文海闻言闭上眼睛,盘膝坐好,依照武当独门心法,运起功来。 他刚刚神智一清,杂念全消之际,一只微微颤抖的手按在他的头顶“百汇穴”上。 立时一股热流自“百汇穴”渗入,缓缓向体内四周迫进。 一股从所未有的难过侵袭着他,血管暴涨欲裂,血液翻滚奔腾,几次都想跳起身来,却都忍了下去。 可是时间愈久,他愈是难受,神思飞旋,脸上肌肉痛苦的抽搐着,喘了几口气,便待跃起。 陡地―― 一声急骤的喘息声中,老方丈那低沉的惨吼响起: “导气归元,敛神返虚,咄!不可妄动。” 他心神一凛,赶忙咬牙,守住丹田,将自己的真气缓缓归至丹田。 他正将自己的真气导引归元之归,一股浩大的气劲,随着他的真气冲进丹田。 他全身仿佛被撕裂似的,四肢抖颤,狂叫一声,跃将起来,一跤摔倒地上,昏过去! 也许经过很久,但也许仅只才过一会儿。 琉璃灯亮了,他的眼睛缓缓张开。 他眨了眨眼,陡地想起―― “老方丈,老方丈,你在哪里?” 他惊愕地顾目四盼,但仅见大殿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老方丈不知何去。 视线落在蒲团上,他几乎跳将起来,汗毛悚然,他瞪大了眼,望着那蒲团上的袭灰袍和一双芒鞋。 他惊叫一声,用手紧捂着嘴,因为他看到蒲团上面还有一束黑髯。 他喃喃道:  “这!这不可能,他不会全身蚀化的!” 但他觉得脚底下湿漉漉的,一股黄色的水液从蒲团边流出,臭味扑鼻。 “啊!”他禁不住叫道:  “那是尸水呀!” 他颤抖起来,陡地想起老方丈的话,于是他赶忙掀开蒲团一 果然,一个黑色丝绢做成的锦囊摆在那儿,此外还有一张纸。 他视线落在纸上,两个墨渍未干的大字跳进他的心里:  “快走!” 匆匆将锦囊塞进怀里,他又想起了神火环,于是他拨开了那袭僧袍。 “啊!”他的眼睛又一次睁得好大,心灵仿佛受到雷霆重重一击,整个神智竟已飞去。 他嚅动嘴唇,好一会方始迸出两个字:“爸爸!” 话音未完,他全身一颤,仆倒地上昏了过去。 蒲团上一个圆圆的红色玉环放在僧袍上,那正是神火环。 一枚完整无缺的神火环。 第三章 长蛇出洞 - 炼剑封神 - 六九中文网 该小说由六  ・ˇ  九 ・ ˇ  中  ・ˇ  文首发,本章内容正在上传中,想第一时间观看请上w   w   w   6 9 z w    c   o   m或百度搜索69观看。 该小说由六  ・ˇ  九 ・ ˇ  中  ・ˇ  文首发,本章内容正在上传中,想第一时间观看请上w   w   w   6 9 z w    c   o   m或百度搜索69观看。 该小说由六  ・ˇ  九 ・ ˇ  中  ・ˇ  文首发,本章内容正在上传中,想第一时间观看请上w   w   w   6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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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射人草棚,洒满了灿烂的霞光,他身形一侧,只觉满身都是酸痛,骨头几乎都被折裂。 但是他终于忍耐着站起来了,右手摸着左臂,最使他惊讶的是插在臂里的那支镖不见了,伤口已敷了一团药。 他的记忆中,在灵隐寺外,有七个中年人联手向他攻来,以后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难道自己已落人“妙相官”的手中? 一阵婉转而甘醇的歌声,从前面的山谷里传来。 岳文海忖道:  “是谁唱的歌这么好听?” 他身上又胀又痛,但是他依然缓缓地向歌声之处行去。 放眼向谷内望去,只见丛丛花树,杂花红白相间,绿草如茵,潺潺流水…… 岳文海忖道:  “现在已是夏末时节,怎地这儿温暖如春。” 他好奇心一起,便顺着谷中小溪行走,走了一会,眼前一排松林,翠绿参天,矮小的花林片片,参差不齐的遍布溪旁。 岳文海自花林参差间,往青翠的松林后望去,只见雪白的大理石砌成一座高大的宫殿,金碧辉煌,红檐绿瓦,雕楼画阁,重重叠叠,直深人松林之内。 他顿时目瞪口呆,惊得都愣住了,那悠扬悦耳的歌声,便自那座宫殿的高楼上发出来的。 岳文海停步闭目倾听,良久叹道:  “此声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歌声戛然中止,高楼上的门“咿呀!”一声打开,走出一位丫头装扮的少女。 那少女身形一闪,便自高楼上箭射而下,飘落在岳文海面前。 “她双手在腰上一叉,杏眼圆睁,喝问道:“喂,谁叫你走出来的?” 岳文海一怔,暗想:“这么美的女子,可是她的脾气却很大……” 那少女见岳文海怔怔地站在那,没有说话,怒道:“我跟你说话听到没有?” 岳文海面色一整,躬身一揖道:  “姑娘可是对在下说话?” 他才一躬身,便觉全身无力,立即站立不定,跌倒于地。 那少女噗嗤一笑,走了过来道:  “什么姑娘不姑娘的,我叫巧云,我跟你说话,你是中了毒,毒未消除之前,不能走出草棚,你偏要走出来,这一下又跌了一跤吧!” 岳文海自地上爬了起来,怔怔道:  “草棚可是姑娘替在下搭的?” 那少女含笑道:  “草棚是我家小姐吩咐我们搭的,你臂上中的毒镖也是我家小姐施药拔出来的,日后不要忘记她的恩德。” 岳文海呀道:  “原来我臂上中的是毒镖?请问你家小姐是谁?在下在此谢谢她救命之恩了。” 那少女道:“不用谢了,我家小姐姓韩单名翠,人家都叫她‘桃花仙子’……”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高楼上传出唤叫的声音:“巧云……巧云……” 那少女提高声音答道:  “小姐!我在这里!马上来啦!” 转身对岳文海道:  “赶快回草棚里去,千万不要到处乱跑。” 那少女说完,身形一晃便没人高楼之内。 岳文海怔怔地望着那少女背影消失在眼前,摇了摇头,白语道:  “她小小年纪,便具有这种上乘的轻功,她家小姐桃花仙子的武功可以想像得到……” 他正在自言自语之际,突然眼前人影一闪…… 在蒙蒙的暮色中,巧云又飘落在地面前。 巧云手中拿了一枝黄色草茎,道:  “我家小姐送你一枝药,拿去吧!” 岳文海双目痴痴地望着巧云道:  “你说话真好听!” 巧云柳眉一皱,道:  “你怎么啦?喂!我告诉你呀,赶快拿去这枝药,放在嘴里细细嚼烂吞下,否则你在一天后就会毒发死去。” 岳文海接过那枝黄草,呐呐地说:“你要我吃草?” 巧云噗嗤一笑,说道:  “你又不是一条牛,谁要你吃草来了?我家小姐说将药嚼烂吞下,比较熬汤更好……” 岳文海道:  “姑娘,我真的中了毒?” “哼!”巧云小嘴一嘟道:  “你若不信便算了,随你死去!’ 岳文海赶忙道:  “姑娘,我这就吃草,你别生气。” 巧云回嗔反喜道:  “谁要你吃草,这是要你吃药。” 她看着岳文海皱眉将黄草放进嘴里,不由得抿嘴一笑。 岳文海好不容易才将那根草吞下去,看到巧云娇柔的笑容,他撇了撇嘴道:  “苦得要死,你倒好笑呢?原来你是骗我上当? “你家小姐精通医术?” 岳文海半信半疑地问道:“竟也有女子会精通医术的?” 巧云冷哼一声,接口道:  “你太小看我家小姐了,她不但精通医术,而且文才武术、八卦九宫无所不通。” 岳文海笑了一笑道:“也是个大美人,对不对?” “哼!”巧云撇撇嘴道:  “当然啦!天下的女子有谁比我家小姐更美的?” 岳文海正要说话,陡然之间,他双手一按肚子,“哇!”的一声,吐出一滩黄水。 一股腥臊之气扑上鼻孔来,他几乎栽倒地上。 巧云伸手,将他一把揪住,嘻笑几声道:  “毒水吐出来,你体内剧毒已减轻许多,可是……” 她话没有说完,忽听高楼上传来一声柔和的声音道:  “快把他扔到溪里去!” 岳文海经过一阵呕吐,感觉体内已舒畅许多,被巧云提起觉得全身轻飘飘的。 他正要开口说话,突觉得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噗通!”一声掉进溪涧里去。 岳文海掉进溪涧里,只觉水寒刺骨,冻得他全身发抖。 溪水并不深,岳文海自幼便善于游泳,他急忙向溪岸游去,怒吼道:  “鬼丫头,你太作恶剧了!” 巧云见岳文海活像一只落汤鸡,直笑得前俯后仰道:  “你这人不太老实,该要你吃点苦头……” 岳文海渐渐游近溪岸,正要跃身而上时,突然听到一阵蚊呐似的声音但听来却清晰异常道:  “现在你体内毒性外散,若不浸在水中,等会儿还会循着血脉渗进体内,我那枝‘千年解毒草’便白费了……” 岳文海悚然大惊,忖道:  “以前听刘伯伯说过‘千年解毒革’生于冰天雪地中的长白山,千年才能长叶,能解百毒……” 他正忖思间,忽听巧云大声叫道:  “喂!听到我家小姐的话没有?你这人真不知好歹。” 岳文海连忙点头道:  “多谢你家小姐!” 他将身子完全沉浸在水里,片刻后觉得有,股热气从丹田中上升,全身没有刚才寒冷了。 四周的水,顿时呈现一片黑色,顺着溪水流去。 岳文海悚然心惊,暗想道:  “好厉害的毒性呀!” 就在这时,巧云突然展开轻功,向那座高楼飞跃而去。 片刻时,她又自那座高楼穿窗而出,有如轻燕般飘落在溪涧边。 她手捧一套黄色的文士衫和一付面具,对岳文海招手道:  “喂!快上来换衣服,我家小姐有话问你!” 岳文海跃上溪岸,换上黄色公子服,伸一伸双臂,觉得全身舒畅,精神百倍,右手臂的镖伤完全好了。 他仰面打个哈哈道:  “那‘千年解毒草’,真是灵妙奇药! 巧云把手中的面具递过去道:  “戴上这家伙去见我家小姐,好好谢谢她!” “自然!”岳文海接过面具,皱眉道:  “这面具好难看呀! 他戴在面上,大嚷道:  “我变成瞎子了,怎么面具上没有开眼窗呢?” 巧云笑道:  “男人们最坏的东西是双眼,你以为随便可以看到我家小姐么?” 岳文海一愕道:  “我见不到她,又能怎么谢她呢?” 巧云噗嗤一笑道:  “真是个傻小子,少噜嗦,我们走吧!” 岳文海双手一摊道:  “我看不见路,怎么个走法?” 巧云一声不响,轻轻地抓住岳文海的手臂,他立刻觉得如同腾云架雾般向前飞去。 片刻间,双足落在地上,一股浓香之味扑人他的鼻孔。 巧云笑道:  “到了,记住可不能取下面具,在小姐面前不能胡说八道的。” 岳文海恼怒道:  “我几时文胡说八道过?” 室内忽然传来夜莺般的悦耳的声音:  “巧云,快带他进来! 巧云急忙应道:  “来啦!” 岳文海被巧云牵引着,走进室内。 他虽然看不见室内的一切,可是他的听觉很灵敏,从室内轻微的呼吸之声,他已判断有人在室内的东边。 岳文海缓缓向东边走去,突然…… 一股劲风向他袭了过来! 岳文海反应极快,电光石火般向一侧闪避! 就在这同时,巧云失惊地叫道:  “小姐你怎么啦?” 忽然传来一阵冷冷的声音道:  “谁叫他进屋来不老实的?” 岳文海一愕道:  “在下刚才走进来并没有冒犯姑娘之处,不知姑娘话中之意何指?” “哼!”冷冰冰之声又响起道:  “你不移开面具,怎么会直接向我坐的地方走来?” 岳文海哑然失笑道:  “姑娘,你错怪人了,在下刚才完全是凭听觉……” 巧云不等岳文海说完也插嘴说道:  “他现在的面具还是戴得好好的,小姐你……” 巧云话声未落,岳文海听到像银铃般的笑声响起,道:  “好啦!是我刚才错怪他了,现在他可以脱下面具看看我的背影。” 岳文海依言将面具脱下,室内的景像,看得他不禁一呆! 原来室内布置得非常富丽堂皇,珍品珠宝,毫光闪闪,价值连城…… 在距他不到五尺之处,背向他坐着一个白裳少女,长发披肩,身段窈窕,丰臀白臂,宛如仙女之姿…… 岳文海惊愕之下,突然想起这背影好似在那儿见过,可是一时又想不起了。 巧云也感到很惊讶,她从来没有见过她家的小姐的背影,肯让陌生男人瞧见过。 岳文海此刻蓦然想起在被智禅追赶途中,瞥见一条白影从他眼前掠过,不正是像她的背影。 他本来是个聪明绝顶的人,脑海中意念一转,便已明白,急忙伏拜在地说: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好啦,不要穷酸了!” 白袖微微向后一摆,岳文海便觉得有一股绵绵柔力,把他从地上托了起来。 巧云对岳文海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你还不快把面具戴上。 岳文海会意,迅速戴上面具。 室内立刻又响起夜莺般的声音道:  “你叫什么名字?” 岳文海忙答道:  “在下岳文海。” 岳文海顿了一下问道:  “姑娘你?” 笑声如似珠走玉盘,打断岳文海的问话道:  “你的名字很好,我叫韩翠,喂!岳文海,你说我的名字好不好?” 岳文海忙点头道:  “好!姑娘的名字的确很好,尤其‘桃花仙子’的雅号更好!” 韩翠一愕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绰号?” 巧云忙接口道:  “是我告诉岳相公的,小姐救他和送药的事,不能不让他知道呀!” 韩翠冷哼一声道:  “鬼丫头!谁叫你多嘴?。该打!’ 韩翠白袖一拂,一股劲风向巧云袭去。 巧云怪叫一声道:  “小姐,你可还没有过河便拆桥,下次我可不给你当红娘了。 韩翠恼怒地骂道:“死丫头越闹越不成话了,如果惊动了爹,连你的小命恐怕都保不住。” 岳文海笑问道:  “令尊是……” 巧云忙接口道:  “岳相公恐怕还不知道我们‘啸风楼’楼主的大名吧?啸风楼主韩尊天,他的大名如日中天,震烁天下,谁个不知……” 韩翠怒喝一声道:  “臭丫头,你又多嘴了!” 岳文海听了浑身一震,失声道:  “什么?啸风楼主?他就是你爹? 他想不到会到“啸风楼”来,从小就常常被他伯伯钦佩的啸风楼主,这天下的一楼二谷三大宫中的第一高手,竟然住在这儿,竟然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儿,使得岳文海不由大惊起来。 韩翠噗哧笑道:  “我爹又不是老虎,看你吓成这个样子。” 岳文海定过神来道:“我已久仰他老人家的威名,听说他一声长啸,就会石破天惊是吗?” 韩翠微微一笑道:  “其实我爹是个善良的老人,并不像传言中的可怕。” 巧云冷笑道:  “‘啸风楼’真正可怕的是‘母夜叉’!” 岳文海剑眉微皱问道:  “母夜叉是谁?” 韩翠笑道:  “是我的舅母,  ‘落魂谷’的女主人。” 岳文海怔了一下,问道:  “原来‘落魂谷’的女主人竟是你的舅妈?” 他早已听闻江湖上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落魂谷主,想不到与“啸风楼”有这样深的关系。 韩翠点头道:  “她自从我母亲去逝后,便常来‘啸风楼’照顾我,对我很好!” 蓦然―― 传来一阵呼唤道:  “翠儿!翠儿!谁在你楼上说话呀?” 巧云花容失色道:  “要岳相公快走吧,你舅妈来了!” 韩翠忙摇了一下手,制止巧云说话,高声答道:“没有什么人,舅妈有事?” 岳文海心中惊愕了一下,急忙说道:  “在此多有不便,在下告辞了!” 韩翠低声道:  “别忙走,今夜我想带你去看一场热闹,现在躲一躲吧!” 她伸出晶莹似的手指,拉开壁间挂的绣幔,把岳文海推进去,然后拉拢绣幔。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走进一个年若五十多岁的老太婆来。 岳文海由于好奇,悄悄把面具脱下,从绣幔缝中向外窥视,看得他不禁惊讶不已。 原来走进来的那个老太婆,身高八尺,花白的头发,麻面圆目,塌鼻猴腮,双目凶光闪闪…… 巧云一脸恐惧之色,呆站一旁,韩翠则用一块黑纱垂罩在面上,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 那满面凶光的怪老太婆,进门后双目如鹰,扫向室内每个角落,口中不断发出奇异之声道:  “好奇怪,我明明听到有人说话?” 韩翠缓缓道:  “刚才和巧云在说话。” 那老太婆摇头道:  “不对,不对,好似有几个人的声音。” 韩翠笑道:  “舅妈多疑了,我房里还会有谁?只有巧云一个。” 巧云趁机接口道:“小姐的绣阁,那个虎胆敢上来呢?” “劈拍!”一声,一掌打在巧云嘴上,快如电火似的,岳文海仅见那老太婆微一挥动手,巧云便挨了一个嘴巴。 老太婆怒喝道:  “谁叫你这个死丫头插嘴?” 巧云被打得双目流泪,满脸委曲。 岳文海正窥看之际,突见那老太婆一双凶眸,竟移动停在绣幔上。 他不禁浑身一震,急忙戴上面具,不敢再窥视下去。 那老太婆见绣幔颤动,疑心顿起,冷冷道:  “奇怪,那挂在壁间的绣幔,怎么会颤动起来?” 韩翠暗暗吃了一惊,但立刻镇定下来,缓缓道:“巧云,快关上窗户,外面起风了。” 老太婆冷哼一声道:  “怎会是风吹绣幔?一定是有人藏在里面,我要掀开察看明白。” 说罢,一步步向绣幔走去。 岳文海闻言,大惊失色,正欲想运功一击时,突然一声冷冷的沉喝道:  “舅妈留步!” 那喝声如似闷雷在屋内响起,那老太婆怔了一下,不由自住地停下步来。 转身冷冷问道:  “为什么?” 韩翠冷笑道:  “舅妈可知本楼的禁令?”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  “那绣幔里,悬挂本楼历代楼主的神技,除了楼主之外,谁也不准掀动绣幔!” 那老太婆愕了一下,怒喝道:  “鬼丫头你说得有理,把你带大了以后,连六亲也不认了,好了!走着瞧吧!” 怒气冲冲地奔出室外,她每落脚一下,全楼便颤动一阵。 巧云见那老太婆去远,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小姐,你今日冒犯了姥姥,小心将来她的儿子折磨你啊!” “呸!”韩翠吐了一下口水,忿忿道: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凭她‘落魂谷’里那个丑八怪的宝贝儿子也配吗?” 巧云正色道:  “小姐,你千万不能这么说,落魂谷主阴正寰可不是好惹的人,何况你们现在还是亲戚。” 韩翠恼怒道:  “好了!别说了,我‘啸风楼’几时怕过别人?” 岳文海在绣幔中听了她们的对话,灵机一动,轻轻取下面具,反身向壁间一看,果然见壁间挂了几蝠巨大的图形,从右数起前八幅图都是一些拳掌绝技,第九蝠图却用黑布遮住的,布上写了四个大白字:  “擅动者死!” 岳文海看得心惊魄动,正在忖思间,突然觉得身后轻风一动,一只手向他肩头抓来! 岳文海悚然大惊,火速转头一看,只见韩翠站在他的面前。 韩翠蒙罩在面上的黑纱,微微在抖动。 岳文海满面通红,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韩翠低声问道:  “你没有掀动那块黑布吧?” 她的语气并没有责备岳文海之意,还满是关怀之情,这使岳文海更大惑不解。 岳文海忙点头道:  “没有!” 韩翠发出微笑之声道:  “那就很好,因为只要接触到那块布,立刻便要死亡!” 岳文海动容道:  “如此厉害?” 韩翠点头道:  “谁骗你,五年前我的师兄张信成,曾偷偷地潜入此楼,掀开了这幅绣幔,学会了前八图的绝招,他贪心不足,想揭开第九图时……” 韩翠顿了顿,继续说:  “如果不是我爹来得快,他便立刻要惨死当场!” 岳文海听得心惊魄动,问道:  “后来呢?” 韩翠笑了一笑道:  “后来我爹迅速切断他的右臂,剧毒算是没有浸入内脏,伤愈后就把他逐出‘啸风楼’……” 韩翠幽幽一叹,结束她的话道:  “他虽然只有一只手,但凭着“啸风楼”八种绝技,已成为武林第一流高手,在江湖上为非作歹,我爹恨之入骨,总想要找到他,把他除掉。” 韩翠一口气说了许多话,顿了一下,指着挂着的八张图笑道:  “我对你说得太多了,时间不多,你愿不愿意学这些绝学?” 岳文海急忙躬身一礼道:  “多谢姑娘的盛情,只恐怕在下愚鲁,一时学不会。 韩翠道:  “学多少算多少。 她伸出右手,在第一张图上指划着‘撼天拳’出手的姿势,详细说了一遍。 片刻时,岳文海便牢记了那八张图上的招式。 韩翠笑道:  “你虽然学会了,但是火候还不够,以后要找时间多多练习。” 岳文海兴奋地拱手谢道:  “姑娘盛情,在下何以为报?” 韩翠抿嘴噗嗤一笑。 巧云啐了一声,笑骂道:  “你真是个呆子,只要你以后不要忘记我家小姐就行啦,现在要你报答什么?” 韩翠走出绣幔,看看天色,已是炊烟四起,倦鸟归巢,早已经天黑了。 她低声问巧云道:  “今夜他们在寒林寺聚集可是真的么?” 巧云点头答道:  “是我亲耳听到的,绝没有错。” 韩翠轻声道:  “你去看看爹和舅妈现在在干什么!” 巧云身形一晃,穿窗而出,去势奇快如电。 韩翠转身对岳文海道:  “你速到‘啸风楼’外谷口等我,但是千万记住,不准脱下面具。 岳文海苦笑道:  “姑娘为什么老叫我装成瞎子怪人呢?” 他看见那面具丑陋难看,而且戴上后便看不见东西。 韩翠笑道: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岳文海摇了几下头,作出无可奈何状,踉跄地走出“啸风楼”。 第六章 拒虎御狼 - 炼剑封神 - 六九中文网 月亮冉冉从东方升起,银光普照大干世界,如同白昼。 岳文海在谷口等了约有半个时辰之久,未见韩翠和巧云二人前来,心中十分纳闷,仰视苍空,月华似水,照着山谷里幢幢树影,阴森静寂得使人有点害怕。 在这万籁俱寂中,岳文海思潮起伏,往事如潮水般涌向他的心田,灵隐寺里父亲的遗言,又在他耳边响起。 岳文海长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岳文海呀!岳文海,你要报父母的血仇,必须要立志做人,苦练武功,将来才能报仇雪恨,出人头地……” 他忽然想起刚才在“啸风楼”时,韩翠面授给他那  八张图上的武功招式,何不在此练习一番? 心忖至此,他剥下面具揣在怀里,开始比划起来。 他从第一张图开始练习,一直到把八张图上的拳掌招式全部练习完毕,觉得那些图上的招式虽然杂博深奥,一时无法完全学会,可是他已学到了五六成功夫。 就在他兴奋之际,突然听到一声悠长的银笛之声,划破了寂寞的长夜! 霎时便有七八条黑影,宛如天际神龙般从山谷两边向他冲来! 那些黑影来势似电,眨眼间便把他围在当中,掌影拳风,宛如巨浪般袭向他周身各大要穴。 岳文海大吃一惊,沉声喝问道:  “什么人?” 那几条黑影全不理会他的沉喝,掌风已完全罩住了岳文海! 岳文海定了一下神,双掌同时推出! 他这推出的一招,乃是“啸风楼”的绝学“拒虎御狼”,完全是防守的招式。 几条黑影,同时发出轻“咦”之声! 顿时,像似几团黑云,向他四周飘散。 岳文海见对方的轻功路数很似“啸风楼”的绝学“御云乘风”,不禁呆了一下。 就在他呆愣片刻之际,那几倏黑影散而复合,联手又向他攻来。 岳文海突见满天蒙蒙掌风,如网形罩了下来,使他顿时想起“啸风楼”的另一式绝技网天掌! 网天掌非同泛泛之招,随同掌式,四周如同山岳般压至,五丈方圆之内顿感窒息。 岳文海悚然心惊,可是他临危不乱,立刻拔起身形跃了两丈高,冲出网天掌之外。 当地立定身形之际,才看清对方那些黑影,都是黑布蒙面女子,一个个身轻如燕,晃动之间,都落在岳文海四周,把他又重重围了起来。 一时之间,他不知如何来对付她们,那些黑布蒙面女子,却又开始移动身形,这次她们的移动似乎极其缓慢。 岳文海立刻看出她们是在布一种阵式。 霎时一个念头掠过他的脑海,他忖道:  “莫非韩翠、巧云二人被她的父亲和舅妈监禁起来,  ‘啸风楼’派出一批高手来捉拿我不成?” 念头一动,他厉声问道:  “你们是不是‘啸风楼’的人?” 那些黑布蒙面女子恍如未闻,仍在移动她们的身形。 岳文海大怒,喝叱道:  “你们难道都是哑巴不成?” 其中一个黑布蒙面女子冷哼一声答道:  “谁是哑巴?胡说!” 岳文海见对方有人接腔,立刻冷冷问道:  “你们是些什么人?在下与你素昧平生……” 刚才开口说话那位蒙面女子,打断岳文海的话道: “少问废话,你能逃出我们的掌招,今夜便可以出得啸风谷!” 她这两句话激起岳文海的豪情,他仰首长啸一声,一式“苍龙出穴”向那蒙面女子攻去。 片刻之间,岳文海连续攻出五招,如长江巨浪,一波波向对方卷去。 那蒙面女子惊咦了一声道:  “你也会‘啸风楼’的招式?” 原来,他这一招“苍龙出穴”,正是“啸风楼”第五图上所载的绝学。 岳文海冷笑一声道:  “再接几招试试!” 他大袖一摆,  “玉佛朝阳”、  “巫山云断”、  “苍狗吞月”等招式,齐都施展出来! 几个黑布蒙面女子身形飘逸,在他招式中转来穿去,身形灵巧已极,并没有一人受伤。 岳文海见状,暗暗心惊,大吼一一声,一式“伽蓝五式”中的绝技施展出来。 蓦然―― 空际白影一闪,电光石火般地飘下来一人,罗袖轻轻拂动,便化解了岳文海的招式。 那几个蒙面女子均停步躬身,对那白影人执礼甚恭。 岳文海定神一看,只见谷中站立着一个黑纱蒙面、白裳拖地的娉婷女子。 那女子虽然蒙着面孔,但风仪与气质,站在其他几个黑布蒙面女子当中,有如鹤立鸡群…… 岳文海看清白裳蒙面女子之后,躬身一礼道:  “韩姑娘你……” 韩翠微微摇手,没有要岳文海说下去,她笑道:“‘啸风楼’的绝技,你已习得十分之五六,该如何来谢我?” 岳文海聪明绝伦,顿时悟出刚才那几个黑布蒙面女子围攻他,原来正是来考验他学习“啸风楼”绝技的程度的。 岳文海拱手一礼,笑道:  “姑娘用心良苦,在下一时愚昧不察,请多谅宥!” 刚才同岳文海说话的那个黑布蒙面女子,此刻突然用手扯开她面上的黑布,笑问道:“你看我是谁?” 岳文海惊咦了一声道:  “嗨!原来你是巧云!真是人小鬼大!” 巧云的小嘴撇了几撇,嘻笑几声道:  “楼主现正在练功,至少两个小时内不会出来。 她转头对韩翠道:  “小姐,我们走吧!” 韩翠淡淡,一笑道:  “你们要小心点,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乱动,巧云你背起岳文海,叫他戴上面具。 岳文海听说又要巧云背他,双颊立刻绯红了起来,急忙摇头道:  “我自己走,不劳巧云姑娘了。”说着大步向谷外走去。 莫约奔驰一个时辰,巧云突然停下身形。 韩翠抬头一看,只见前面是一座高山,山脚下有座年久失修的破寺,寺内一片漆黑,静寂得没有一点声音。 巧云低声道:  “到了……” 话声未落,山上忽然传来几声低啸。 韩翠急忙领着她们隐身潜入寺内,藏身在神像之后。 岳文海悄悄问道:  “你们带我到这里来于什么?” 韩翠笑道:  “看热闹,好戏就要上场了,静静地看吧!” 寺门“咿呀!”一声向外打开,几条黑影走了进来,寺内立刻燃起火炬,熊熊火光照亮了整个大殿。 岳文海悄悄地向外窥视,只见大殿四周站立了四个劲装彪形大汉,每个人都手举火炬: 就在此刻,寺外走进来四个黑衣大汉,扛着一只大炉鼎,放在大殿中央。 岳文海剑眉微皱,悄悄问道:“他们干什么?” 韩翠忙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 岳文海正在狐疑之际,突然感觉一怔! 原来,此刻寺外又走进来三个衣冠整洁、仪宇轩昂的人。 三个人中其中的一人,岳文海已认出那是“妙相宫”的高手,曾经追赶过他。 岳文海心头微凛,暗忖道:  “想不到‘妙相宫’的爪牙今夜来到这里,韩翠带我来此不知用意何在?” 韩翠似乎看出岳文海的心事,淡淡一笑,用蚁语传音对岳文海道:  “三天前我一人尚不怕他们,现在有这么多人还怕什么?” 岳文海笑了笑,这时他才明白,三天前是韩翠一人把他救走的,当时“妙相宫”在那里的高手如云,韩翠竟能把自己救走,她的武功实在高不可测了。 大殿外鱼贯走进来七人,五男二女,年龄均在四旬以上,一个个太阳穴隆起,双目精光闪闪,一看便知是内外兼修的高手。 七人进人大殿,分立两侧,他们一个个面色都很凝重,彼此仅交换一个眼色,却没有说一句话。 岳文海惊讶地认出那七人乃是“妙相宫”的七大护法。 继七人之后,又走进来五个老者,他们穿着青、白、蓝、紫、黑五种不同颜色的衣袍。 岳文海仔细察看那五个衣袍不同的老者,年纪都在六旬以上,须发俱白,每人都生具异像。 站在大殿里的人,见那五个老者走了进来,他们都躬身为礼,非常尊敬的样子。 岳文海暗忖道:  “这五个老头子,大概在‘妙相宫’里有崇高的地位……” 寺外传出一声宏亮悠长的呼叫声:  “宫主驾到――” 那呼叫之声,如似洪钟,足足拖了半盏热茶之久! 殿里所有的人,都垂首躬身,不敢仰视。 寺外缓缓走进来十个锦衣大汉,各人都身佩长剑,并肩进入大殿,排立两边。 继十个锦衣大汉之后,走进来五对妙龄少女,一个个都手提彩灯,莲步缓移,簇拥着一个气宇不凡,身着红袍的儒士,慢慢地步人大殿。 大殿里立刻响起一片欢呼之声:  “恭迎宫主!” 那穿红袍的中年人,微微点头,态度极其倨傲地说道:  “各位免礼!” 韩翠见状;冷冷地低声道:“妙相宗!你的臭架子倒不小!” 岳文海惊讶问道:  “什么?那身穿红袍的人就是妙相宗?” 韩翠急忙用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地“嘘”了一下,示意岳文海不要说出声音来。 妙相宗走到大殿中央上方,落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他一双虎目向四周扫去,好似两把利刃插向各人的心上,所有的人都打了一个寒颤,不敢抬头仰视。 妙相宗突然仰面发出一阵得意的冷笑:  “嘿……嘿……” 那笑声如似虎啸龙吟,震得大殿上的屋梁格格作响,瓦楞横飞。 他略收意,喃喃自语:  “岳斌呀!岳斌!想不到你遁人空门,改名换姓,二十年后落得个如此悲惨的下场!” 他突然一拳击在面前的桌子上,咬牙切齿地恨道:“田火儿这个没有用的东西,派在灵隐寺卧底两年,竟没能取到‘神火环’,真是有辱师门……” 妙相宗话声未落,门外突然踉跄地走进来一个铁索反捆双手的人,他竟是在灵隐寺卧底两年的智禅! 智禅双膝跪在妙相宗面前,哀求道:  “弟子罪该万死……” 妙相宗怒喝道:  “田火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执法何在?” 一个灰衣中年人应声而出,向妙相宗躬身一礼道:“宫主有何吩咐?” 妙相宗手指七煞三郎田火儿冷冷道:  “拉下去,执行本宫极刑!” 那灰衣中年人向左边一招手,便出来四个劲装大汉,挟着田火儿向门外走去。 岳文海暗喜道:  “智禅!你对我爹忘恩负义,现在也是你应得的下场!” 蓦然―― 站在左边的五个老者中,一个白袍老者走到妙相宗身旁,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 妙相宗点点头,高声道:  “把田火儿拉回来,古老替他讨饶,暂时免死,残去他一目一臂,喝下本官‘迷魂汤’听候发落!” 几声惨叫,田火儿的右眼被挖了出来,左臂齐肘切断,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使人不忍卒睹。 岳文海低声对韩翠道:  “‘妙相宫’的刑法好残酷!” 韩翠道:  “慢慢看下去吧,残酷的还在后面呢!” 田火儿残去一目一臂,喝下“迷魂汤”,妙相宗在他天灵穴上拍了几下,冷喝道:  “快去把岳斌的‘神火环’找到,早点回宫来!” 田火儿的右眼左臂立刻停止流血,他身上的痛苦似已解除,茫然地点点头,发出狰狞奇怪的笑声,向殿外飞奔而去。 岳文海失惊道:  “刚才田火儿喝下的是什么药?” 韩翠点头道:  “那是一种迷惑人心志的怪药,凡是喝了那种奇药的人,不能活过_年,但在这一年中,完全受妙相宗控制,为非作歹,危害武林。” 岳文海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他想:  “田火儿要找的‘神火环’正在自己身上,如果再碰上田火儿,岂能逃出他的魔掌?” 他皱了一下眉头,暗忖:  “妙相宗为什么念念不忘‘神火环’,难道他得到神火环,便可以君临天下了?” 他忖思间,突闻妙相宗沉喝道:  “执法何法?” 那个灰衣中年人又应声快步走到妙相宗面前,拱手一礼道:  “卑职在!” 妙相宗冷冷道:  “把灵隐寺那些秃驴拖进来!” 灰衣中年人应声跃出大殿,眨眼之间,便有四个劲装大汉押进来八个和尚。 那八个和尚赤着胳膊,反手被铁索捆住,被四个劲装大汉推了进来,岳文海一看便认出他们是灵隐寺的弟子。 妙相宗冷笑一声问道:  “你们这些秃驴把岳斌的儿子藏到那里去了?” 八人一齐摇头。 妙相宗冷哼一声道:  “不用刑你们是不肯招认的!” 他右手一招道:  “来人啊!使用火刑!” 两旁奔来八个劲装大汉,从大殿中央那座炉鼎里取出通红的火箝,向八个和尚身上烙去! 一阵惨叫之声,八个和尚痛得昏死过去! 岳文海见状,大怒道:  “这魔头如此残酷,我要和他拼了!” 他正想冲出去,突被韩翠一手抓住肩头。 岳文海道:  “请姑娘放开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那八个和尚为我受折磨而死!”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妙相宗目光向神像处扫了一眼,然后冷笑道:  “执法!把这八个秃驴一齐推到大鼎里去!” 八个劲装大汉每人抓起一个和尚,预备向大鼎里投去。 蓦然,一声似焦雷般的大喝,震惊了整个大殿,火光下人影一阵晃动,这时大殿里多了一个黑衣少年来! “妙相宫”所有的高手都为之一怔! 妙相宗心头也微微一惊,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手指那黑衫少年沉声问道:  “你是什么人?” 那黑衫少年卓立场中,口中冷哼了几声,没有回答妙相宗的问话,手指那八个劲装大汉,用威严而带命令似的口吻冷喝道:  “把他们放下来!” 八个劲装大汉心头都为之一凛! 大殿里的空气顿时紧张起来,每个人都感到有大战之前,暴风雨欲来之势…… 八个劲装大汉竞被那黑衫少年的威势所慑,不敢把抓起的和尚往火炉里丢去,一时竞愣愣地站在那里。 大殿中所有“妙相宫”的高手,都拔出身上的兵刃,怔怔地望着黑衫少年,可是没有一人敢出手一击。 妙相宗到底最一宫之主,他略一定神,冷笑几声道:  “你是属何宗派的?免得伤了我们在武林中的和气……” 黑衫少年怒喝道:  “不属于任何宗派的,你问这些干什么?” 妙相宗重重地怒哼一声道:  “既不属于任何宗派,也有个姓名,本宫主刀下不斩无名小卒!” 黑衫少年冷冷接口道:  “本人行无名,坐无姓,快些放走那些和尚,万事罢休,否则,哼!” 妙相宗哈哈大笑,笑声一敛,厉声呼道:  “护法何在?” 七个中年男女一齐躬身道:  “卑职俱在!” 妙相宗怒喝道:  “把那小子拿下!” 七大护法诺声移动身形,顿时便把黑衫少年围了起来。 黑衫少年卓立场中,毫无惧色。 他手指“妙相宫”七大护法喝问道:  “你们是一齐动手?抑是单打独斗?” 那七大护法中的一个中年妇人欺身而上,冷冷道: “这小子的胆量倒不错,你知道我们尽是些什么人?” 话声未落,右手已抓到黑衫少年的面上。 黑衫少年忙展开“御云乘风”轻功,倏然向后跃开八九步。 那中年妇人一抓落空,心中不由地一怔! 黑衫少年哂然道:  “‘妙相宫’的护法,武功不过尔尔。” 他手指其余六人,冷冷道:  “你们七个饭桶一齐上如何?” “妙相官”七大护法在江湖上是何等身份,他们听了都怒火冲天,七人同时大喝一声,联手而上,攻出一招! 七人劲力,联手发出,何等威猛,似巨浪排空,倾倒向黑衫少年。 黑衫少年手臂一抖,攻出“伽蓝五式”中的一招“兽云吞落日”,双手半拳半掌向七人推去! 第七章 双刀金龙 - 炼剑封神 - 六九中文网 该小说由六  ・ˇ  九 ・ ˇ  中  ・ˇ  文首发,本章内容正在上传中,想第一时间观看请上w   w   w   6 9 z w    c   o   m或百度搜索69观看。 该小说由六  ・ˇ  九 ・ ˇ  中  ・ˇ  文首发,本章内容正在上传中,想第一时间观看请上w   w   w   6 9 z w    c   o   m或百度搜索69观看。 该小说由六  ・ˇ  九 ・ ˇ  中  ・ˇ  文首发,本章内容正在上传中,想第一时间观看请上w   w   w   6 9 z w    c   o   m或百度搜索69观看。 该小说由六  ・ˇ  九 ・ ˇ  中  ・ˇ  文首发,本章内容正在上传中,想第一时间观看请上w   w   w   6 9 z w    c   o   m或百度搜索69观看。 该小说由六  ・ˇ  九 ・ ˇ  中  ・ˇ  文首发,本章内容正在上传中,想第一时间观看请上w   w   w   6 9 z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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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小说由六  ・ˇ  九 ・ ˇ  中  ・ˇ  文首发,本章内容正在上传中,想第一时间观看请上w   w   w   6 9 z w    c   o   m或百度搜索69观看。 该小说由六  ・ˇ  九 ・ ˇ  中  ・ˇ  文首发,本章内容正在上传中,想第一时间观看请上w   w   w   6 9 z w    c   o   m或百度搜索69观看。 该小说由六  ・ˇ  九 ・ ˇ  中  ・ˇ  文首发,本章内容正在上传中,想第一时间观看请上w   w   w   6 9 z w    c   o   m或百度搜索69观看。 第十章 虎峰双怪 - 炼剑封神 - 六九中文网 第十一章 江湖一枭 - 炼剑封神 - 六九中文网 第十二章 降龙神丐 - 炼剑封神 - 六九中文网 第十三章 血谷热泉 - 炼剑封神 - 六九中文网 第十四章 地玄奇阵 - 炼剑封神 - 六九中文网 第十五章 弓月流星 - 炼剑封神 - 六九中文网 第十六章 神鼓上人 - 炼剑封神 - 六九中文网 第十七章 云龙探爪 - 炼剑封神 - 六九中文网 第十八章 一代剑王 - 炼剑封神 - 六九中文网 北国的秋天,已经是浓霜满天的时候。 通往长白山天池的古道上,连日车声“辚辚”,蹄声“得得”,从破晓至天黑,道上挤满了行人。 这天,天刚薄暮,在暮色中,一个身着黄衫的年轻人,风驰电掣般地在通往长白山的古道上飞驰。 他趁着刚出的月色,拼命赶路,口中喃喃自语道:“今夜子时一定要赶到天池,若能提早则更好……” 言犹未了,突然路旁一棵大树上,红光一闪,无数红点向黄衫人头上洒来! 黄衫人口中发出轻咦之声,身形急忙向一侧闪开,便跃到八尺开外。 他仰头藉着月色向那棵大树望去,只见月弄树影,并没有发现什么。 他惊忖道:“难道眨眼之间,人就不见了,即使是再快的轻功,也不可能走得这样快呀!” 他正在疑虑间,忽见一个黑色的东西向他射来。 黄衫人左手一抄,便接住射来的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鸡腿! 树上传来哈哈大笑之声道:  “哈哈,鸡腿的味道不错吧!” 黄衫人蓦然惊觉,喝问道:  “是谁?” 树上笑声一敛,阴阳怪气地反问道:  “你是谁?” 黄衫人朗声答道:  “在下岳文海!” 树上发出不屑地笑声,道:  “岳文海?岳文海是什么东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而已!” 岳文海眉头一皱,冷笑问道:  “你到底是何方朋友,如果再不表明身份,可要恕在下不客气!” 突然白光一道,闪电般的向岳文海射来,树上发出喝声道:  “小子双手空空不是敌手,老夫赏你一把剑吧!” 岳文海急忙将身形一偏,右手一抄,便接住射来的那把长剑! 就在这同时,树上跃下一个青衣老叟来! 那青衣老叟身形在半空中转了几个圈子,才轻轻地飘落下来。 青衣老叟咧地一声,从背上撤出一支白光闪闪的长剑来,冷冷道:  “姓岳的小子,咱们干脆在地上比划比划吧!” 岳文海仔细向那青衣老叟瞧去,只见那老叟圆面大耳,隆鼻长髯,一脸的正气之相,挺剑卓立场中,更显出一代剑宗的气魄和风度…… 岳文海看得一愣,暗中忖道:  “这老者风格不凡,威仪出众,绝非黑道上的不屑之辈……” 他忖思未已,忽闻那个青衣老叟大声喝道:  “岳文海!怎么不出手?你的勇气到那里去了?” 岳文海被这句话顿时激起万丈豪情,口中“嘿!”的一声,剑随身转,一式“直捣黄龙”,向青衣老叟胸前射去。 青衣老叟不慌不忙,手中长剑一抖,一缕寒光,拦击岳文海攻来的剑招,闪电似的,。由防式改为攻势,片刻之间,攻出三剑。 这三剑如雷霆万钧之势,不但剑式奇诡,而且如长江大河之水,一流千里。 岳文海被逼得连退了二十几步,口中气喘吁吁。 他惊魂甫定,忽听得那青衣老叟弃剑于地,叹道:“小子能接得起老夫三剑而不弃剑落败,老夫‘一代剑王’之名,从此可以不用了。” 岳文海奇讶道:  “老丈就是‘一代剑王’何胜天老前辈?” 一代剑王何胜天冷冷问道:  “谁告诉你的?” 岳文海拜倒于地,笑道:  “不是老前辈刚才自己说的么?” 何胜天哈哈大笑道:  “小子你嘴利,嗑什么头,快起来,快起来!” 岳文海恭恭敬敬把铜牌呈上,道:  “久仰前辈大名,家父遗言,叫晚辈奉上此牌,老前辈就知道了。” 何胜天看了一下铜牌,道:  “原来你是岳斌之子,唉,我等得你好苦!” “何胜天,你少卖关子,还不快把刚才那三剑传授给他。” 笑声中,树上闪下来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叫化子,他正是降龙神丐洪七公。 岳文海急忙拱手一礼,笑道:  “老前辈不是到中州去了吗?几时来长白山的?” 洪七公小眼翻了几下,嘿嘿笑道:  “两条腿长在我老叫化的身上,难道不会自己走的么?” 何胜天道:  “你这个死老叫化子要我来天池看什么热闹,难道就是为了教岳文海而来的吗?” 洪七公呵呵怪笑道:  “我若不那样说,你怎么会来呢?不过江湖好手现在都云集天池,当然会有一场热闹戏好看。” 岳文海讶问道:  “江湖好手现在都云集天池?” 洪七公冷哼一声道:  “你还蒙在鼓里,三山五岳及江湖上各大门派,都派了第一流好手来到天池,恐怕比你我都先到了。” 岳文海更加奇讶,急忙又问道:  “他们都赶到天池来干什么?” 洪七公冷笑道:  “你自己呀!江湖上谁不知道你身怀神火环,此次即将要下天池取神火剑,你想谁不愿意得到那柄奇剑。” 岳文海剑眉一竖,不屑地笑道:  “让他们来抢好了。” “哼!”洪七公重重地怒哼了几声,叱道:  “你若如此夜郎自大,坐井观天,将就来不会有多大的成就。你要知道,三山五岳奇人能土多的是,你学得那点武功又算什么?” 洪七公小眼一闭,又道:  “所以我把何胜天和‘神枪怪叟’柯远扬二人骗了来,希望给你临阵来磨下子枪。” 岳文海徐徐拜倒下去,道:  “谢谢老前辈的关怀,晚辈异日定当图报!” 洪七公挥手道:  “快起来!别穷酸了,就在这林中,请何老头教你几招吧!” 何胜天笑道:  “老叫化子的花样十足,好吧!老夫只教一遍,要留心看。 他把手中长剑轻轻一抖,寒光一缕,似是从九霄云端之中,闪电般的洒下,斜斜地挥了出去。 寒光陡盛,如电奔雷击似的,将前面枯树干条枝头,尽劈了下来。 岳文海看得面色大变,忖道:  “这一招比刚才那三招,又不知要霸道多少倍,此老的剑术,造诣已臻化境了。” 洪七公呵呵大笑道:“巨阙一剑震中州之名,果然浪不虚得!哈哈……岳文海你看清了没有?” 岳文海笑道:  “出手太快,仅学得七八分,惭愧得很!” 何胜天笑:  “能学得七八分就不错了,这一式,老夫苦练了二十年,自然非一朝可以学成的,现在我再演练一遍,注意看吧!” 一代剑王何胜天把“扫尽千里狼烟”这一式奇奥剑术又演练了一次。 岳文海躬身一礼道:  “老前辈大恩大德,隆情厚授,晚辈没齿不忘!” 一代剑王何胜天哈哈大笑道:  “这柄长剑也赠送给你,不过老夫有一戒,你一定要遵守。” 岳文海面色一整,恭恭敬敬道:  “愿聆训示!” 何胜天肃容道:  “行侠江湖,首先戒‘杀’,刚才这一式,无比的霸道,非万不得已时,不能随便出手。” 岳文海虔诚地说道:  “晚辈一定谨遵!” 他接过何胜天的长剑,照何胜天刚才出手的姿势,比划起来。 何胜天抚挲胸前长须,道:  “岳斌的一番心血没有白费!这孩子的禀赋果然与众不同,老夫这一招传得其人矣!” 洪七公大笑道:  “糟老头子,我们走吧!在天亮前我们要赶到天池,好看他们龙争虎斗的好戏。” 岳文海问道:  “刚才老前辈说过‘神枪怪叟’柯远扬,柯老前辈也来到天池了,现在何处?” 洪七公道:  “那个怪物答应过我来天池的,可是到现在还没有见他来呢!” 二人正闲谈间,忽闻车声辚辚,蹄声得得,一辆黑色马车飞驰而来。 岳文海藉着月色一看,那辆黑色马车,由四匹骏马拖着,似由一个身材娇小的人驾驭,飞驰而过。 他一皱眉头奇道:  “这个驾车的人面孔很熟,好似曾经在那里见过,一时却怎也想不起来了。” 洪七公道:  “眼下各路都派有人来此,其目的在争夺那把‘神火剑’,你身上那只‘神火环’要特别小心保管才好。” 说着一拉何胜天转过身去。 岳文海道:  “晚辈知道。” 言犹未了,突然道旁树上飞下来一道人影,来势奇快,向岳文海胸前撞来! 岳文海闪避已经来不及,正想出手一挡,可是那人影仅在他身上碰了一下,便闪电般的离开,眨眼间便消失在林中不见了。 岳文海心头一凛,忖道:  “这人身法好奇快呀!他抓我一把干什么?” 他猛然警觉,忙探手入怀一摸立刻面色大变,呀的一声叫了出来。 洪七公闻声转首,问道:  “什么事?” 岳文海苦笑道:  “晚辈刚才在谈话间一时大意,竟被宵小所乘。” 洪七公和一代剑王二人俱大吃一惊,同声叫道:“啊,真的?” 他们都是武林中一代怪杰,仅一转首间,竟有人从他们身旁将岳文海的神火环窃去,岂不使他们为之惊骇不已? 他们毫不犹疑,展开上乘轻功,向林中追去,岳文海立即跟随而去。 追了一程,那里还有一一点踪影,只见皓月当空,树影婆娑,秋虫唧唧…… 岳文海叹了一口气道:  “长白山深林辽阔千里,到那去追,有劳两位老前辈,委实不安。” 洪七公面色凝重道:  “此人手法如是奇快,绝不是一般武林侠土可以做得到的,据我老叫化猜想,可能只有两个人具有此等能耐。” 何胜天忙问道:  “那两个人?快点说吧!” 洪七公摇首道:  “这两人似乎也不可能,据我所知,一人现在正在青海‘断头崖’下练一种罡气,另一个人刻在金陵享受胭脂艳福……” 何胜天怒道:  “你说话干脆一点好吧,到底是那两个人?” 一代剑王何胜天个性较为急躁,他听了降龙神丐说话转弯抹角,气得跺脚。 洪七公取下酒葫芦,仰起脖子,咕噜灌下了几口道:  “急什么,藉着酒的灵感,我还要想一想,此外有没有第三者。” 岳文海道:  “现在想也无用,我们迅速赶到天池,也许还可以找到抢走‘神火环’的人。” 洪七公摇首道:  “此人如果是智者,最近绝不会出现在天池附近,因为目前江湖龙蛇大集于天池,一旦发现‘神火环’,必冒各派高手围攻的危险。” 何胜天沉吟道:  “以刚才那人施展轻功之高明,不是‘千里蝙蝠’,便是‘百步飞鼠’。” 洪七公道:  “所见略同,不过‘千里蝙蝠’万里空,由金陵赶来可能性较大。” 何胜天沉思片刻,道:  “怀璧其罪,就算是万里空拿到‘神火环’,不久也要遭到杀身之祸。” 岳文海不解地问道:  “何以见得呢?” 何胜天道:  “江湖上处处凶险,步步杀机,以万里空的武功,能保得住神火环吗?” 洪七公道:“不过,也许他一时喜极,会就此赶去天池,我们快走吧!此地离天池已经不远了,大概一个时辰之内,一定可以赶到。” 三人虎躯晃动,向天池方向奔去。 第十九章 八门金锁 - 炼剑封神 - 六九中文网 约莫一个时辰之久,三人已上天池了。 这时天已黎明,只见绝峰之上,有一片偌大的平地,四周都是峰峦,中央形成一座池沼。 池沼西端,这时聚集了一大群人,岳文海手指着那一群人的地方道:  “我们尽速过去瞧瞧。” 三人几个起落,便来到池沼西端,岳文海向人群中一看,不禁一呆! 原来,四周站的都是江湖上各大门派第一流高手,他们正围着一个倒地受伤的灰衣老者。 灰衣老者身旁站了“妙相宫”的傅一剑。 傅一剑手中紧握长剑,双目如鹰,扫向四周群众。 何胜天低声对洪七公道:  “老叫化子你看,我猜得不错吧,倒地受伤的不正是千里蝙蝠万里空吗!那只‘神火环’可能已被傅一剑抢去了。” 洪-公点点头。 岳文海悄悄对洪七公道:  “晚辈想立刻把‘神火环’夺叫!” 洪七公摇头道:  “不忙动手,眼下情势很微妙,我们应坐观其变。” 他附在岳文海耳边说:  “可以如此如此!” 岳文海笑着点头道:  “此计甚妙。” 他身形一晃,便在人群中消失不见了。 这时场中起了变化,傅一剑狂傲地朗声怒道:  “各位拦阻在下离去,不知到底是何用心?” 千里蝙蝠勉强支起身子,孱弱的声音说道:  “他……抢去……我……一枚神……火……环……” 环字甫出,便见白光一闪,千里蝙蝠闷哼一声,就仆倒在地上。 场中群豪一声惊呼:  “暗器!” 千里蝙蝠背上直挺挺地插了一支三寸长的短镖。 少林寺的圆空大师身形一闪,便跃入场中…… 他拔下千里蝙蝠身上那支短镖,朗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各位请看,这是‘妙相宫’所用的短镖!” 群豪一阵哗然! 幽冥宫的高手,青袍老者萧九高声道:“神火环一定波傅一剑抢去了,你还能赖得掉么?” 傅一剑浓眉一扬,冷冷道:  “圆空大师和萧兄大概是与本宫过不去吧?” 崆峒慧智真人大喝道:  “傅施主说的话太不近情理,如果你没抢万里空的‘神火环’,为何要把他打伤?要想表明你的清白,就脱下衣服让我们搜查!” 傅一剑冷笑道:“谁有此斗胆,敢脱在下的衣服?” “我就敢!” 喝声如雷,从群豪中走出来一个丑怪的老太婆,向场中站着的傅一剑欺去! 群豪目光都集中在那老太婆身上,只见她独目撩牙,面目狰狞,如同魔鬼,使人看了毛骨悚然。 洪七公用手肘碰了一下何胜天道:  “虎峰双怪出现,更有好戏看了。” 虎峰双怪翟羽见状微吃一惊,高声叫道:  “如萍回来,不要过去!” 那丑怪老太婆,独目暴射寒光,冷冷道:  “老头子你别管我,我要夺取‘神火环’下天池,找寻我失踪的女儿小萍。” 她身形一闪,便欺近傅一剑,手一伸冷冷道:  “把‘神火环’交出来!” 傅一剑素闻虎峰双怪的凶残厉害,他一定神,也冷冷地回答道:“什么‘神火环’?在下并不知晓。” 丑怪的老太婆,残眉一竖,暴喝道:  “你再不交出‘神火环’来,我便要活活的吃掉你!” 傅一剑是何等人物,他怒喝一声,高叫道:  “田火儿何在?” 人群中跃出来一个断臂残目的青年,躬身道:“弟子在!” 傅一剑一指丑怪的老太婆道:  “立刻把她宰掉!” 田火儿大喝一声,向丑怪的老太婆欺近。 丑怪的老太婆怒不可遏,一弹身,右手闪电似的抓出! 田火儿未立刻戒备,正要出手…… 傅一剑见多识广,大叫道:“破云爪!师侄快闪开!” 田火儿慌忙闪退,可是已经晚了一步,满天巨爪向他抓来,一声惨叫,连肠子心肝都被抓了出来! 傅一剑大惊失色,正想欺身向如萍击去…… 突然黑影一闪,一道人影向他怀中抓来,来人奇快绝伦,抓来之势如电光石火,傅一剑怀中的“神火环”立刻被那娇小的黑衣蒙面人抓去。 傅一剑大吃一惊,他正想出手拦击,岂知那黑衣蒙面人转眼间便钻人人丛之中不见踪影了。 蓦在此刻,空际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啸声… 那啸声好似远在天际,恍忽又近在眼前,啸声惊天动地,草木为之变色,群豪听了,都为之一凛,仰头一看,只见空际一道人影,闪电似的向场中射来! 在黎明的曙光中,一道黄衫人影,宛如天际神龙,御风而来,片刻之间,便飘落场中。 在场所有各大门派的高手,看得都惊呆了。 就在黄影飘落场中不久,人群中突然钻出来一个黑衣蒙面人。 站在场中的妙相宫主的师弟傅一剑,立刻认出刚才从他怀中抓走“神火环”的黑衣蒙面人,正是眼前这位娇小的黑衣蒙面人。 他口中嘿嘿冷喝几声,向黑衣蒙面人欺近,道:“小子,快把‘神火环’拿出来!” 黑衣蒙面人把“神火环”举得高高的,朗声道:“神火环不是你傅一剑的,也不是千里蝙蝠的,应该物归原主才对呀!” 傅一剑冷笑问道:  “原主是谁?” 黑衣蒙面人高声道:  “是岳文海的!千里蝙蝠自岳文海手中抢来,你又自千里蝙蝠手中夺得,你们都是行抢,难道我就不能抢你的吗?” 傅一剑冷哼一声道:“朋友,你睁开眼睛看看四周站了多少‘妙相宫’的高手,如果能乖乖地把‘神火环’交出来,老夫便饶了你,说个‘不’字,叫你立刻粉身碎骨!” 黑衣蒙面人哈哈大笑道:  “傅一剑,如果怕你也就不来了,哈……哈……” 傅一剑大怒,喝问道:“本宫五大长老何在?” 青、蓝、白、紫、黑五个衣着各异的老人应声而出,奔入场中。 黑衣蒙面人仍然卓立场中,毫无惧色,看到五大长老走过来包围他在中央。 傅一剑厉声道:  “立刻拿下那蒙面怪人!” 五大长者“唰唰!”拔出他们身上的兵刃,一个个眸子里寒光闪闪,向黑衣蒙面人扫去。 黑衣蒙面人冷然一笑,问道:“你们预备同时动手么?” 为首的青袍老者古风不屑地一笑道:“小子有多大能耐,还须要我们同时动手吗,你未免太小看我们五大长老了。” 黑衣蒙面人道:  “如此说来,大概是你这个老不死的先来受死?”. 青袍老者古风大喝一声,长剑攻出,一招“浪里游魂”,指向黑衣蒙面人胸前璇机要穴。 一声巨喝,如焦雷般的响起,古风刺去的长剑突然被一股凌厉的劲风扫起,长剑脱手飞出…… 面前黄影一晃,古风大吃一惊,定神一看,面前多了一个黄衫蒙面人。 古风喝问道:  “你是谁?” 黄衫蒙面人冷笑若道:  “你不要问我是谁,你们为阿群殴一人,是不是自恃你们人多?” 古风双目如电,射向黄衫蒙面人冷冷道:  “你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黄衫蒙面人呵呵怪笑道:  “你以为与‘妙相宫’作对的人就会死吗?小爷就不相信这一套!” 他从背上“唰!”的一声,抽出长剑,冷喝一声道:  “去拾起你的长剑,咱们比划比划!” 古风在“妙相宫”是何等身份,他岂肯示弱,身形一晃,电光石火间已抓起地上的长剑,在手中一抖动,便向黄衫蒙面人刺去。 黄衫蒙面人剑式一动,一缕寒光射来,如奔雷电掣,直冲云霄。 古风见多识广,他感觉四周方圆一丈以内,都被剑气所笼罩,使他剑招施展不开,心头一凛,火速闪退,口中惶呼道:  “扫尽千里狼烟,你是何胜天?” 惶呼声中,闪退三丈以外,但仍慢了一点,左臂一麻齐腕削了下来! 古风在这刹那之间,羞愤交集,抓起地上血淋淋的左手,暴喝道:“一剑之赐,何胜天,咱们后会有期!” 说毕,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场中群豪响起一片嗡嗡之声。 傅一剑顿时大怒,道:“何胜天!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与本宫结下梁子?四大老者一齐上!” 黄衫蒙面人仰面哈哈大笑道:  “一代剑王何胜天的大名,我岂敢冒充,你们认错人了!” 此语一出,在场所有的高手,都觉奇讶,数十道目光一齐集在黄衫蒙面人身上,觉得这位怪人刚才施出的绝招,明明是一代剑王的绝学――扫尽千里狼烟,为何又不是何胜天呢? 他又会是谁? 蓝袍老者万年冷笑道:“管你是那个王八羔子,接剑!” 其余三个老者同时动手,一时之间,刀光闪闪,剑影如涛,卷向黄衫蒙面人。 黄衫蒙面人纵声大笑,把长剑交给左手,身形纵起,右手奇招洒出…… 傅一剑见状,急叫道:“云龙探手爪!你们快闪避呀!” 叫声中,白、黑两个老头闪避较快,蓝袍老者万年和紫袍老者竹修连声惨叫,被爪风连肚带肠都抓了出来,惨死当场! 全场所有的高手,都为之震惊不已! “妙相宫”五大老者中已伤亡了三人,就是站在场中武功高深莫测的傅一剑,心头也为之一凛! 黑衣蒙面人微微一愕,沉声问道:  “尊驾何人?” 黄衫蒙面人哈哈大笑,用手缓缓拉开蒙在面上的黄布巾道:  “你看我是谁?” “啊!原来你是岳文海!” 黑衣蒙面人惊讶道:“你的武功竟然进步得这样快……” 岳文海淡淡一笑道:  “没有什么,阁下过奖了。 ” 黑衣蒙面人把一枚“神火环”托在掌中,笑道:“物归原主,阁下拿去吧!” 岳文海看见对方伸出的手,晶莹似玉,酷似一双女子的手,心中一动,用传音人密之法问道:  “阁下好似在那里见过?” 黑衣蒙面人笑道:  “你猜猜看。” 对方的声音很熟悉,岳文海猛然想起一个人来,说道:  “你莫非就是……” 岳文海正想往下说,被黑衣蒙面人以手势制住,她缓缓地拉开蒙面的黑布。 岳文海惊喜交集,叫道:  “你是……” 没有等岳文海说下去,便将“神火环”抛向岳文海,大声说道:“岳文海,你还不快下天池去,罗嗦什么!” 岳文海是何等聪慧之人,他迅快接住黑衣蒙面人抛来的“神火环”身形,一跃,便跳下天池! 蓦在此刻,虎峰双怪的怪老太婆如萍,口中大喝道:  “岳文海把‘神火环’留下给老娘,我要下天池去找我的女儿!” 大喝声中,闪电似的向岳文海背后衣衫抓去。 她抓去这一式,奇快绝伦,岳文海“卟通!”跳下水去时,被水力阻止一下,身形便缓慢下来,如萍恰在此时,便抓住岳文海的背后衣衫。 黑衣蒙面人就在此时弹身而起,出手如风,点了怪老太婆身上的各大重穴,可是怪老太婆抓住岳文海的衣衫拼死也不放手。 岳文海在这刹那之间,身子便往下沉,怪老太婆如萍的身子也跟着往下沉没,直坠池底。 虎峰双怪的翟羽,急得面色大变,想出手抓住如萍,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傅一剑仰面发出得意的狂笑…… 黑衣蒙面人冷冷问道:“傅一剑,你有什么好笑的?” “守株待兔!” 傅一剑笑得前俯后仰,道:“这只兔儿出了天池后,‘神火环’还能飞得出本宫摆下的‘八门金锁阵’么?” 他转身高呼道:  “本宫十大高手何在?” 场外顿时闪人十个衣着各异的劲装大汉,齐躬身道:  “卑职等俱在!” 傅一剑厉声道:  “尔等率领一百二十个弟子,速在此地摆下‘八门金锁阵’,务必擒捉岳文海!” 十大高手诺声而退,顿时场中人影一阵移动,片刻之间,  “妙相宫”便摆下名震武林的“八门金锁阵”。 各大门派的高手,看见“妙相宫”的武士,阵式严整,进退有法,秩序不乱,阵中隐隐藏有一股杀机。 他们不由都点头称奇,认为“妙相宫”的力量不可轻视。 黑衣蒙面人斜视金锁阵式后,淡淡一笑,再不望阵式,眼光转注到天池里。 岳文海初入天池,觉得水面平静如镜,水性也不甚寒冷,他忙闭住一口气,身子往下沉坠,渐渐感觉暗流激荡,翻滚不已。 水性渐渐阴寒起来,这时怪老太婆周身穴道被制,她双手拼死抓紧岳文海的衣衫不放。 说也奇怪,套在岳文海右腕上的“神火环”,在水中这时发生闪闪紫光,紫光中散发一股热气,使寒冷的地水,顿时温暖起来。 那激荡的暗流,也渐渐停止,岳文海大喜,心中忖道:“这枚‘神火环’果然有此妙用,父亲之言,似不虚假了……” 他想起他父亲的遗言,脑海中立刻又掠过他父亲死时的惨状,  “妙相宫”手下人对他的追杀,以及在“啸风楼”的奇遇,绮儿的惨死…… 他长吁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当我取了‘神火剑’之时,也就是天下恶徒恶贯满盈之时,我要杀尽仇人,我要名列一楼二谷三大宫之上……啸风楼主韩尊天,我明年元旦一定要会会他,再领略领略你的‘白玉如来手’……” 当岳文海正在喃喃自言自语之际,突然觉得双脚落在泥中,已经踏实了。 奇怪的事又发生了,他四周的水,随着神火环上的紫光,分向两边排开,原来,紫光竟发出一股劲力,那股劲力大得无穷。 岳文海藉着臂上“神火环”排水的力量,向前行去。 大约走了一盏热茶之久,突然看见有一个石洞,石洞口是用一块大石头堵住的,前面再也没有通路了。 他看了半天,忖道:  “百里独孤把‘神火剑’插人天池,  ‘神火剑’应该就在附近,为何不见此剑呢?” 岳文海在附近找了许久,没有发现有“神火剑”的踪影,他心一动,暗想道:  “莫非有人已从天池里取出此剑,或者携剑潜入附近石洞里?” 如萍此时大叫大喊,一声声的呼唤她女儿的名字,可是哪里有半个人影。 岳文海找遍了天池,仍没有获得“神火剑”,最后仍然来到石洞口。 双手向堵塞在洞口的那块大石推去。 随他双手推去之力,里面立刻响起“轧轧”之声。 那块石头竟缓缓向上自动升起,启开一条仅只容人进入的孔缝来。 立刻一股大水涌了进去。 岳文海十分奇讶,身形猛地一弹,便奔进石缝之中,如萍紧跟在他身后,也走了进去。 第二十章 绝色天艳 - 炼剑封神 - 六九中文网 二人刚刚进去, “轧轧”之声又响了起来,石缝孔便立刻合了。 岳文海藉着“神火环”上的紫光向前望去,只见是一条黑黝黝的甬道,刚才涌进去的水流得不远,远远望去,甬道深长不见尽头,里面竟非常干燥。 岳文海大感惊讶,道:  “这条甬道里,一定大有文章,如果我判断不错的话,里面早已有人……” 如萍接口道:  “说不定我的女儿小萍也在里面。” 她又开始大叫起来,回音嗡嗡,但哪里有人回答,如萍大为失望。 岳文海大步向前走去,那甬道越走越宽,二人奔了一程,向左转了一个弯,突然开朗,眼前景像,顿时看得他一呆! 原来甬道直逼一间石室,石室两扇门并没有关闭,整个室中的景物俱在眼前。 岳文海惊咦了一声,定睛向里面望去,只见石室四壁之内,嵌了十六盏大宫灯,照得整个室中如同白昼。 两旁陈设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画栋雕梁,金碧辉煌,耀眼生辉,岳文海看到这间富丽堂皇的石室,惊讶不已,正要举步踏人时,如萍一把抓住他的衣衫,道:  “室内如此华丽的布置,必有许多精巧厉害的机关,我们不能随便擅人。” 岳文海沉思片刻点头道:  “你说得对,不过此室为必经之路,我们不能不通过。” 如萍道:  “先探其虚实,再作处置。” 岳文海依言,举掌运功,用了六成真力向石门击去,身形随着掌风闪向旁侧。 掌风过处,  “咔嚓!”一响,银雨从门顶上撒了下来,射人地上隐隐有声。 岳文海仔细一瞧,门口地上,有四十九根三寸长的银钉,直挺挺的插在地上,没土两寸。 他看了心头大凛,暗忖道:  “好险!刚才如果跨入门槛,头上必中了这四十九根银钉,不死也要重伤。” 如萍看了道:  “这石室之内,处处凶危,步步杀机,我们务必要小心才好。” 虎峰双怪江湖阅历丰富,经验老到,岳文海暗暗佩服眼前这位丑怪老太婆的机智。 如萍大步向石室里走去,岳文海跟在她的后面,只见里面两旁陈列的珠宝,俱都价值连城。 岳文海忽然看见正中央一只大匣里面,平放着一块红色绸绢,那块绸绢长约尺余,宽五寸,上面写了龙飞凤舞的一篇狂草。 岳文海好奇地停步仔细看去,上面写道:  “余来此洞,光阴荏苒已二十年矣!” 余料定三十年后,江湖上必定会掀起一场大浩劫…… 在大浩劫未掀起前,如果有人能持‘神火环’进入天池,同时又能顺利通过财、色、气等五卡十桩,便可以到达‘神剑宫’,取得‘神火剑’,消弥这一场惨绝人寰的劫数…… 余已垂垂老矣!无意复现江湖,但愿天生奇才,能及时来此,习得‘神火剑’上之神功,拯救武林同道,则苍生幸甚,江湖幸甚耳!” 岳文海见那块红色绸绢上的字,不断点头道:  “他倒具有悲天悯人的情怀,他是谁?如何通过财、色、气等五卡十桩?看来要取得‘神火剑’,还要克服不少困难。” 如萍道:  “想不到这座天池之中,还别有天地、依时问推算,这个老者住在天池到现在该已整整五十年了。” 她沉吟了片刻,继续道:  “天池既然有人居住,我的女儿小萍可能还在人间……” 岳文海冷笑道:  “就算还活着,也不可能得到那柄武林至宝――‘神火剑’。 如萍冷哼一声,接嘴道:  “说不定她已早获得那把剑,习得剑上的绝技了,岳文海,我看你还是快点解开我双手上的穴道,到时候我还可以替你说个情面。” 岳文海笑道:  “我并没有制住你的穴道,你还是找到你宝贝的女儿去解吧!” 原来虎峰双怪的丑老太婆,除了双脚之外,全身穴道被制软弱无力,此刻她央求岳文海不成,只有恨恨地瞪他几眼,缓缓地继续向前走去。 岳文海走在如萍后面,见石室中摆列的宝物,无一不是价值连城,只要拥有任何一件,便可富甲天下。 岳文海自幼孤苦,穷困潦倒,饱受饥寒,他心想:“只要随手取得其中一件,便可以享用一辈子,何必终日在刀口下讨生活呢?”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身边那件紫色珍品,可是当他的手快接近那件珍品时,突然觉得脑海中灵光一闪,父亲在灵隐寺的惨死,刚才那块红绢上的警语,要通过财、色、气等五卡十桩,又在他眼前浮现…… 岳文海急忙缩回手,长长地吁了口气,自责道:“岳文海呀!岳文海!多少人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如果你不能取到‘神火剑’,江湖将沦于一场浩劫中,你的责任不轻呀!怎能见财动心呢?” 突然,如萍停在一块四寸长二寸宽闪闪发出红光的珠宝前。 她一双满布红丝的眼睛,发直地盯住那块珠宝上面。 岳文海见状,暗暗吃惊,忖道:  “这个怪老太婆好似对那块红色宝物动了心……” 他忖思未已,突见如萍伸手向那块宝物取去,岳文海大喝道:  “不要动它!” 喝声未了,一声巨响,惨叫之声随之而起,岳文海急忙向一侧闪避,‘定神看去,使他骇然! 原来如萍倒在地上,五枝铁箭,射穿了她的四肢和心窝,鲜血像泉水般的射出来! 岳文海忙去拔箭,可是越拔越进去,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拔不出来。 如萍痛得汗如豆大,从面上流下来,她喘气道:“我不该贪拿那块‘红宝石’,想不到竟栽在这里……” 岳文海观察片刻,发觉那五枝利箭,似有人在操纵,箭头仍在转动,越转越快,如萍随着箭头转动一下,便惨叫一声,那叫声恍如夜枭似的凄厉! 岳文海朗声叫道:  “请发箭那位朋友停手好么,在下有话要说!” 一阵蚊呐似的声音传来道:  “贪财必死,没有商量的余地!” 岳文海怒道:  “她贪财固然可耻,可是暗中算人,也是小人!” 阴森的声音又传来道:  “少子你别嘴利,五卡十桩,这还是第一关,你这条小命,迟早一样也会葬送在天池里!” “哼!我才不相信!” 岳文海大声叫道:  “你再不止手,我就要毁掉你这个鬼洞!” “哎哟!痛死我也!” 一声极为凄厉的惨嚎,如萍便昏死过去。 “哈哈哈……”大笑声中,一字一字的传来:  “虎峰双怪,平日食人的恶果,罪有应得,小子同情她干什么?” 岳文海闻言暗暗点头,忖道:  “他说得不错,因果循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个老太婆平素食人,早已恶贯满盈,下场应该如此……” 他觉得这洞里发话之人,必是那老者无疑,可见那老者还有善恶是非之心。 如萍既已惨死,岳文海瞥了她最后一眼,身躯一晃,便出了那间石室,举目四望,眼前景物,更使他惊讶! 一条由白石铺成的走道,直达另外一间石室,两旁百花怒放,奇香阵阵扑鼻,暖和如同初春,使人精神为之一振! 岳文海暗忖道:  “在这秋末初冬之季,百花早已调残,此间为何还有花开和暖如春的现象?” 他正惊讶地在欣赏那些名花异草时,突然花丛中有四个丫环打扮的红衣少女,簇拥着一个穿黄色绸缎长裳的少女出来。 那黄裳少女,长发披肩,手摇美人扇,长裳赤足,轻轻地踏在如茵的草地上,翩翩而来如仙子降凡。 岳文海看得惊呆了,他暗想道:  “世界上真有这等绝色女子?她的面貌与百花相比,则所有的花容都黯然失色了,这大概是自己的幻觉吧?” 他的目光一直盯住那美若仙子的女子身上,跟着她的身形不停的转动。 可是那黄裳少女似未发觉岳文海,她手挥美人扇,蹑行在绿色的草毯上捕捉蝴蝶,姿态轻盈,曼妙已极! 岳文海边看边赞叹道:  “这个丑恶的世界上,实在不配生存这样一个绢好的美人,她应该是属于仙境,不应该来到浑浊的尘世……” 他愈看愈痴迷,愈觉欲火难禁…… 蓦在此刻,忽听一声惊呼,四个红衣少女簇拥着那个黄裳女子,急急离开花丛,眨眼之间,便隐没到前面石室里不见倩影了。 岳文海猛然警觉,暗道:  “好险呀!” 他用手敲着自己的脑袋,自责道:  “岳文海你真该死!这是色关呀,你如果闯不过去,便要永沦九幽了!” 他急忙闭上双目,定定神再睁开一看,前面石室大门已开,笙歌琴弦之声,正从室中传了出来。 岳文海向四周一看,两侧俱无通路,除非后退,要想前进便非要穿过那间石室。 他皱了一下眉头,心想:  “下得天池来颇不容易,如果不获‘神火剑’便出天池,实在是徒费心血……” 沉哦片刻,一阵“隆隆!”声音响起,他回头一看,刚才通过的那间石室的门,已经关闭起来,岳文海心头一凛,心想道:  “退路已绝,只有前进了,可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他摇摇头叹息道:  “我岳文海一生血仇未报,难道就甘心埋骨此地吗?” 他想起血仇,精神为之一振,钢牙咬紧,一步步向那响起弦歌之声的石室走去。 这时,他紧闭双目,他想: “双眼为万恶之媒介,眼不看,心便不会动,双目闭上,确不失为上策。” 当他的脚刚刚踏人那间石室时,便听到一阵嘻嘻哈哈女人打情骂笑肉麻的声音。 岳文海闻声便起了一种恶感,刚才那股对女人的情迷,早已不复存在脑海里,暗庆道:  “大概可以顺利通过此关。” 心动之处,脚步加速,正在迈步前进时,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自一角响起。 那琴声如高山流水,淙淙铮铮,一波一波传人岳文海的耳鼓中。 岳文海不屑地笑道:  “这种琴声,普天下可闻,有什么稀奇,岂能够吸引住我?” 这时琴声渐渐进入另一种不同的境界,当高吭时,使人雄心勃发,拔剑起舞,引吭高歌,岳文海忍不住豪情顿发,仰面长啸。 倏然琴声转为低沉,如怨如慕,使人听了悲忧齐涌心头,愁肠百结,为之落泪! 岳文海是个性情中人,他自幼没有得到过父爱,在悲苦仇恨的环境中长大,涉足江湖后,历遭多次悲惨之变,父亲的惨死,金星云、绮儿的血仇……养成他多愁善感的个性,他听到这幽怨的琴声,又如何能不动心呢! 突然,琴声乍变,轻快、热情,宛如身临春光明媚、百花怒放之境?又恍似面临风平浪静的海洋,沙鸥翱翔,锦鳞游泳,长空一碧,使人心旷神怡…… 岳文海顿时转忧为喜,悲伤的情绪,突然变成欢欣之情怀,觉得人生美好,前途似锦…… 他不禁摇头叹息道:  “我出生了二十年,足迹遍及大江南北,听过不少的人弹琴,可是从来没有听过这样优美动人而善变的琴声,此声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这奏琴的高手到底是谁?” 我相信绝不会出自庸俗的胭脂女人之手,一定是位高士,或许就是那位在这里隐居五十年之久的老头子吧?” 他正忖思间,突闻一阵柔和的歌声,随着琴声响起: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日知多少?小楼昨夜叉春风, 往事不堪回首明月中,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岳文海心中一动,忖道:  “这女子把李后主的词,改得很好,唱得也不错,不过太忧伤了一点,大概是刚才那个黄裳绝色美人吧?” 美人也有忧愁么? 岳文海黯然叹道:  “世界上的事情,有些让人很难想得透的,这个怪老头为什么要用财、色、气等重重卡桩来拦阻人去取剑?难道真想让名剑永埋地底下么?” 蓦然传来一阵微细的声音,但听来却清晰异常道:“小子,天之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一个爱财、好色、动气的人,能够成就大事吗?” 岳文海听了悚然心惊,暗暗点头道:  “他说得不错,酒色财气不知害了多少人,冲不破这四关,便成不了大英雄,我岳文海难道就是这样不成器吗?” 琴声、歌声突然中止,一个夜莺似的声音响起:“看见女人就闭眼,算什么大丈夫男子汉?” “哈哈哈!”大笑之声响了起来,另一个女人接口道:  “这个小子大概是柳下惠吧?” 岳文海怒道:  “再胡说八道,我可不客气了!” “嘻嘻!”几声轻笑,接口道:  “你敢么?你连睁眼的勇气都没有,还有资格出手打人么?” 岳文海年轻气盛,大喝道:  “土可杀不可辱,我有什么不敢的?” 他睁目怒喝,一拳捣了出去,拳风呼啸而出,击向刚才发话的方向。 “哎哟!痛煞我也!”连连怪叫之声,几个裸体女子,像几片树叶般飘飞,闪过他的拳风。 岳文海暗暗吃惊,忖道:  “我这一拳已用了七成真力,她们在拳风下不死也该成重伤,怎么连一点皮毛也没有伤到,岂非怪事?” 想着,他便张开了眼睛。 他目光与那些裸体女子胴体一接触,他看到从来没  有见过的似雪的肌肤、隆起的乳峰、优美的曲线,丰满的臀部,还有那神秘的黑森林…… 岳文海全身像触电般的,惊愣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就在他惊愣之际,突然一个妖艳的裸体女子向他走来,嗲声嗲气的对岳文海道:  “你不像个大男人,那个男人不爱美人,那个男子汉不喜欢床上那一套……” 她嘻笑几声又道:  “你呀,是个十足的大傻瓜!” 她边说,边伸出如春葱似的手指,向岳文海额上点来! “哼!不许动手动脚!”岳文海冷哼一声,叱道: “再不放尊重点,我立刻就要……” 那女子故作惊咦之色道:“咦,你又想出手打人是不是?可是你别卖弄功夫了,就凭你那点儿武功,也敢在我们‘天艳宫’耀武扬威么?” 岳文海定了一下神,冷笑道:  “姑娘这般说法,大概是自认身怀绝技吧?” 那女子妩媚地一笑,道:  “身怀绝技倒不敢当,不过我们都会几手,现在江湖上那些人,我们根本没有看在眼底下!” 她边说边手指石室外那座高约丈余的石狮子,道:“我们随便表演几手给你看看,你便相信我刚才所言非虚了。” 第二十一章 隔空点石 - 炼剑封神 - 六九中文网 第二十二章 云破月来 - 炼剑封神 - 六九中文网 第二十三章 地底怪老 - 炼剑封神 - 六九中文网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