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 爱上摇滚吉他的男人 - 阿拉七 据说,艺术家多数都有点偏执。这种偏执多半都带着自己的幻想,创造出一个与世界隔离的无人之地,让艺术创作者的自留地与普罗大众保持距离。然而在艺术家的世界里,可以特立独行的人总是敬重并敬佩那些有点勇气真发疯的人。 众人对待吉他手亨利的态度便是如此——尊重加敬佩,因为毋庸置疑,亨利是个不折不扣、藐视世间一切规则的疯子。 身边朋友对他悉心照顾,他从不担心没工作做,没饭吃,没床睡,没烟抽,或没啤酒喝,多的是人帮他处理那些他自己没法顾及的事情。况且,他演奏吉他的技艺确实非比寻常。 事实上,这也是麻烦的来源。对他而言,那把吉他,那把温和、丰润、深沉的吉他,就是他的父亲、母亲、妻子、儿女和情妇,他全身心热爱着她,不随时间消减半分。 亨利是个寡言的男孩,眼神里透着忧郁,一米八的个子却总是半耷拉着肩,浑身上下一副颓废不堪的样子。唯独当他怀抱着那把琴时,他的眼里会闪出光芒。他和他的琴几乎形影不离,走到哪都背在肩上,轻松自如像东方的少数民族头上用背带挂着背篓。对于他一米八的个子,那把琴刚好斜斜靠在他背上,悠然自得。 大家管这琴叫安娜伊斯。安娜是世界上最美的吉他,有着丰乳肥臀女子的身型,让人想起原始部落里的大地神母雕像,流露最灿烂,最根本的女性特质,散发出自己独特的女性魅力,甚至无需头和手脚这些不相干的补充。 琴身是原木色,温暖的栗色,琴把的背部已经包上了一层厚厚的浆,显出深沉润泽的光亮。每次巡回演出时,巴士上大家都忙着喝酒聊天时,亨利都会从已经老旧不堪却丝毫无损的琴包里温柔地取出安娜,打开包裹着她的布,手势轻柔满含深情。然后他拿出一条专用的柔软丝巾,丝巾上一角写着henry的名字,他开始擦拭打磨,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近视眼眨呀眨,活像一只快乐的小猫。 乐团的人也总把安娜当成一位女士对待,在咖啡馆里也会开玩笑请她喝一杯。后来渐渐地,大家已经习惯在安娜面前放着一杯饮料,没人会去动它,等到大家离开的时候,桌上总会原封不动地留下一杯饮料。 亨利上咖啡馆总带着安娜,但他从不带她去俱乐部或者大众酒吧,他不愿意让自己的淑女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朋友们也有一个共识,要找亨利喝酒就得约在沙龙,并且还得买杯西柚汁请安娜,当然偶然也有例外,她有时也是愿意破例喝杯红酒的,比如圣诞节、生日会、或者谁家太太生了小孩。 亨利只动手打过一次人,那次,有个神经大条没啥规矩的贝斯手喝醉了,当着他的面开安娜的黄腔,结果亨利打断了那人的鼻梁,从此以后大家从不在亨利面前开安娜伊斯的玩笑。 但在巡演途中,清纯无知的年轻乐手要是不巧和亨利分配到同一个房间,总是会感觉如芒在背,不出一个晚上,指定会搬出去,于是就剩下亨利和安娜伊斯一间房。鼓手雨果常常背着亨利说他和艺术结了婚,下次应该给他俩定一个蜜月套房。尽管嘴巴最碎,雨果还是为亨利安排了一份好差事,在他那名为“西部七子的乐队里伴奏,看似随意的名称,却要求团员们表演时穿戴高礼帽和燕尾服,大家录制发布的歌曲也曾打进过排行榜前二十。 毫无疑问,这样的成绩为他们赢得了大量的曝光机会和赚钱机会。结果就是,他们要坐着大巴日复一日进行着巡演,全国各地赶场,一年都着不了一次家;要赚钱,就得在各种无聊市集、市镇公所、酒吧里油腻腻地戴高帽穿礼服讨好台下的观众,随之而来的是永远累到骨子里的倦意,倒头就能昏睡,但同时也有永远不缺的现金、名气和年轻火辣女孩的追捧,全团都爱死了这种奢靡无节制的生活,满心疯狂欢欣。 “咱们的乐队不可能一直这么红下去,所以要及时行乐。“键盘手索恩说。 但亨利根本没注意到爵士乐正当红,对他来说演奏什么音乐都没有区别,只要弹出的琴不至于让安娜生气,他并不在乎弹什么曲子。 十二月的一个夜晚,他们预定在a城一个距离市中心一小时车程的酒吧演奏。正是冬天,日长很短,才下午天就黑了,雾气填满沟渠,盖住剪去树梢的榕树。乐队巴士沿着一条笔直的路往酒吧开,一路弯弯曲曲好像在坐过山车,大家几乎快要被晃的晕车,忍了好一会终于来到要演出的地下音乐俱乐部。众人下车,黑暗向被雨淋湿的毛毯一样贴在他们身上。 “他们知道我们要来吗?”鼓手雨果不安地说,看着酒馆里寥寥无几的人和昏暗的灯光。 关闭的大门上钉着一张卷边海报,依稀能看见一张照片上他们乐团宣传照的残影,但人脸已经无法识别,下方写着:“西边的自由之歌:西部七子今晚释放纯粹与莽撞。” ”当然,只是还没到酒馆开门的时间。“乐团经理于连安慰道。 “他们当然知道我们要来啊,“键盘手嘟囔道,”这家俱乐部几个月前就跟我们预约了,早在我们出唱片前。所以我们才会接受,跑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演出,不是吗?“ ”我不喜欢这里,“他说着又打了个寒战,”空气里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妈的湿气太重了。雨果咕哝着,”我敢说这里的姑娘脚上长了尾巴。“ ”收起你神秘东方那一套吧。“于连扯着嗓门说。 此时负责打理俱乐部的两个大学男孩也来了,大家聚在一起,随着酒杯碰撞的声音沉浸在闲谈中。亨利非常担心酒馆的湿气会伤到安娜,让她琴身变弯,琴弦生锈;为了安娜健康着想,亨利允许其中一个男孩——大家叫他“德州芭比“——请她喝杯西柚汁加琴酒。德州芭比一头雾水,雨果和索恩把他拉到角落里窸窸窣窣解释了一番。 但乐团经理于连敏感的鼻子几乎在颤动,闻出潮湿空气中有些不对劲,有麻烦。但其他人都丝毫不为所动,尚沉浸在欢欣的氛围中。 “说实在的,这儿的顾客实在有些保守,不过也有些远方的游客慕名而来——甚至有念艺术的学生,一些时髦年轻人,还有穿皮夹克、骑摩托车的客人大老远跑来只为喝一杯啤酒听一场演出。“ 乐手哄笑表示难以置信,德州芭比听完有些不好意思,买了更多酒请大家喝,以掩饰自己的困窘。近五年团员们在酒馆过夜,这地方外表不起眼,但阁楼还是有空地可供大家舒服的休息。乐团经理于连悄悄离开吧台,去房里默默摸了一下床单,是潮的。他的喉咙立刻刺激性地痒起来。 亨利也背着安娜悄悄离开,走到后面的演出室,打开琴盒,拿出那张柔软的手帕,纤细的手指轻柔的抚拭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夜色中有种强烈的不安,乐手们也感受到了,于是他们的笑声里透露出更肆虐的叛逆,似乎要用那笑声吓走不安,可是徒劳无功。年轻的俱乐部老板们也感染了这种不安,沮丧而沉默的坐着,最后的最后,大家都只是静静呆坐着喝酒,因为没有别的事可做。 时间渐晚,陆陆续续有人进来,闲站着喝第一杯啤酒。乐声响起,客人们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却又抑制不住自己的双脚原地挪动着,只看到地上的影子来回晃动,好像月光下被风微微吹动的树影。 这些早到的客人是很容易识别的类型,男生穿着夏威夷印花衬衫,脖子上、手指上戴着闪耀着光芒的各色装饰品,女生的打扮则显得酷劲十足,豹纹或蝴蝶花纹的短吊带,紧身迷你裙,白花花的大腿藏在黑色的网袜背后隐隐释放着性感,脚上一双铆钉靴。这些是本地有权势的人、教师、高干、服务国家事业的子女,大概就要从学校毕业,习惯穿二手市场淘来的衣服,拎着各种不太正常设计的包,喜欢收集由八九十年代的不知名艺术家设计的小物件。 就在第一段演奏快要结束时,一个碎花紧身胸衣配短裙黑袜的女生和一个穿着黑色摇滚T恤破洞牛仔裤的男生装起胆子,笑着下场跳舞,他们的模样是那么羞怯扭捏,乐手们不禁互相眨眼偷笑。人渐渐挤满了酒吧舞池,有附近学校的艺术生,也有远道慕名而来的游客。游客们身穿干干净净的潮牌T恤,女伴则打扮的精致入时,一张张脸谱化的脸孔,脸颊和脖子抹的瓷白,眼睛画的鲜明,身材姣好,远远透出一股精英阶层的硬邦邦。 他们开玩笑似的和乐团经理于连闲聊,因为管事的两个男孩实在太年轻了,于连替他们担心。“精英派”开着团员们西装革履燕尾服的玩笑,好像他们的到来是对于摇滚乐演出的优越施恩。而于连带着职业性的温暖微笑,不置一词。 但他的目光被窗外一束耀眼的光线吸引,透过敞开的门看见一群年轻人在酒馆外放头盔和摩托车。这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走过来,皮夹克在黑暗中透出柔和的光线,和摩托车的射灯截然不同,于连亲自为他们脱下夹克,不安地看他们在吧台争抢小麦酒。 “比起你的精英朋友们,他们会惹的麻烦可太少了。”德州芭比告诉他。经理叹口气。 俱乐部里昏暗的灯光本就微弱,浓重的烟雾显然并不会让情况变好,室内呈现半黑暗状态。啤酒从酒杯里晃动出来,远远看去好像去颜六色的雨滴落在人们头顶,但无人在意,每个人都陷入狂欢的释放中,震天响的鼓点好似一堵真实可见的墙,人们四处碰壁又被墙壁回弹,迸发出灵魂深处的狂笑。西部七子又迎来了职业生涯中的一座高峰。 直到一个穿紧身赫本风深紫色小洋装的瘦女孩撞到身后一个穿花衬衫的男生,花衬衫的啤酒全泼到她屁股上。她气冲冲转过身,瞪着他,花衬衫满嘴讽刺地道歉,她更生气了,向穿短外套的时髦男伴抱怨,花衬衫们则站在那一脸鄙夷。 “你不打算跟这位小姐道歉是吧,兄弟。” 花衬衫们全围了过来,像出鞘的弹簧刀。看着对面几乎一模一样的苍白精致面孔,全都同时咧嘴而笑。 ”就算我不特别想道歉,又怎样?她也把我的酒碰洒了好吧,老兄。“ 第2章 2 - 爱上摇滚吉他的男人 - 阿拉七 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里,一群精致打扮的游客样貌全围在了小紫裙女生身后表示声援。事情就这样闹大了,争执最终从口舌之争变成了大动干戈,音乐声中,一团吵嚷、喊叫、扭打,灰蒙蒙的舞池里没有舞动的双手,取而代之的是挥动的拳头和摔碎的酒瓶。一只酒瓶砸碎了室内唯一的漆成蓝色的电灯泡,四周陷入死寂的黑暗。就在这寂静的混乱中,两个花衬衫无差别的攻击到了乐手,而他们正在试图点亮火机,稍微看清当时的状况。 ”我们都打进排行榜前二十了,居然还会碰上这种事,妈的!“于连暴跳如雷。 稚嫩的男学生们在昏暗的光线中冲到一群小女生旁边,保护着受惊的她们,艺术生们则在一旁拿着酒瓶和一小口酒,拿出手机在微光中拍摄着眼前的”奇景“。穿紧身裙的热辣女郎们站在一旁为男士们加油鼓劲。 乐手们此刻也全然跑掉了礼貌、乐器和中立态度。经理看见被攻击的雨果冲下台抓住一个精致青年的衣领,拼命摇晃个不停,直到对方张开嘴嚎叫起来。 ”以前从没发生过这种事!“酒吧老板德州芭比急疯了也担心疯了,四处道歉。 ”跟以前倒是挺像的,我们成名之前。“索恩边喘气边护卫着昂贵的麦克风。 ”警察!“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人声。大家一哄而散,跑的一个不剩,好像浴缸拔了塞子。 舞池里只剩下乐手们沉重的叹息、小小的胜利呼声和叹气。 ”我会笨到打电话报警吗?“大家看了经理于连一眼,转头拿起啤酒瓶,喝一口,自顾自笑了。 ”对了,“又过了一会,”有人看见亨利吗?“ ”灯光熄灭之后就没有看到了。“ 大家各自散去,于连回房睡觉,雨果和索恩还在楼下。两人喝得挺开心,决定去楼下看看酒吧的损害情况如何,于是从吧台拿了一个灯泡,装在原来蓝色灯泡的位置,眼前立刻布满碎玻璃,破椅子和一滩滩渗进地板的棕色啤酒。 雨果心头为之一震,心想“这次那俩小孩损失可大了。”爬上舞台不安翻着台上的乐器,好在自己的鼓和配件都没有太大损失——他叹了口气。就在他俩准备跳下舞台时,索恩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在亨利和安娜的位置,只剩下地板上一堆红木色的木柴。 “哦该死,我们该怎么告诉亨利,”他转过头对着雨果,“你想他知道了吗?” “不晓得。” “闹起来之后就再没有看到过他了。” “就算他真的知道了,也需要有几个朋友陪着,做个伴。” “也许他上楼回房了。” 狐疑的,不安的,两人踏上了阁楼的楼梯,像是通往一个兔子窝。眼前是一排又一排的楼梯,月光从一侧的窗户落在地板上,蓝色的影子在楼梯上折成一节一节的,烟气酒气渗透进她们的呼吸,模糊了他们的感官和视线。夜很深,很冷,一种刺骨的湿冷似乎从阁楼一丝丝爬出来,沾上他们的脚背。就在他们迈上最后一级阶梯时,灯光突然毫无预兆的熄灭了,索恩吓得一激灵,抓紧了雨果的胳膊。雨果几乎疼的叫出声。 “没事,索恩,别紧张。一定是保险丝烧断了之类的,不然就是线路有问题。老房子都这样。” 但他自己其实也吓坏了,只能强装镇定。 “点个火吧,雨果,快!“ 雨果点亮打火机,微弱的光线好像随时会被无边的黑暗吞噬,怎么也看不清周边。 ”到了。“ 推开门,雨果颤抖着举起打火机。眼前有一把翻到的椅子,椅子腿四脚朝天对着他们,然后时旁边的琴盒,正对着他们好像一副灰色的棺材。 一圈火光中,有一个东西在微微晃动,轻轻地、前后晃动、晃动着。为了看的更清楚,雨果把火机稍微举高了一点,他俩几乎同时头朝后仰了一下,正在眼前的是亨利的身体,在晃动,前后晃动。他整个人,就这样,吊在生锈腐蚀的瓦斯管道上,温和的脸孔一如以往,只是已经扭曲发黑。缠绕在他脖子上的是一条柔软而鲜艳的手帕,是他用来擦拭吉他安娜伊斯的那条。不时有一闪一闪的光影从地上反射到他们眼中——是亨利的眼睛,掉落摔了个粉碎。 一股潮湿阴冷的风透过窗户,终于吞没了打火机的火光,只剩死一样的黑暗,和风吹动窗户发出的吱噶吱噶。两个男子互相抓着对方的胳膊,像两个不小心闯进异世界茫然无措的小孩。 同一阵风也从窗户底部的缝隙钻进于连的房间,他的嗓子发痒,于是他咳嗽,在睡梦中动了动自己的身子。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