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蜜月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人生如一叶扁舟,它在江河湖海中荡漾。那里有激流、有险滩、有畅想、有欢乐,也有天堂般的港湾。  王新明今天起的很早。在W市的一星期会议总算结束了,本该昨天晚上就搭乘航班回S市的,因为会务组的计算机软件出了点问题,以至于大会的最终文件没有按时出来,回家的行程延误到了今天。  新婚的妻子齐雯,从昨天下午开始,就连续打来几个电话,询问什么时间可以到家。话语间透露出蜜月间的甜蜜、温情与期盼。新明也是归心似箭,毕竟是新婚蜜月还没有结束,就接到领导的指派,仓促地来到W市的。  吃过自助餐,新明看了一下时间,离登机的时间还有一段富余的时间,他决定给妻子和女儿佳佳、姗姗带点什么小礼物回家。  W市是一座美丽的江城,浩瀚雄伟的长江穿城而过,古老而又壮观的振风塔虎踞江侧。这里曾是太平天国的重要战场,发生过“W市保卫战”,解放战争时期又是“渡江战役”重要的渡江地点,每年都有大批游客来此游玩。  新明很快地在一处土特产市场买了野板鸭、石耳、银鱼等物品,随后又在小饰品街买了些小东小西。他觉得现在他没有什么需要做的了,于是喊住一辆“的士”,向机场方向驶去。  虽然乘飞机到S市只要十几分钟的时间,但是到机场却要半小时的车程。出了市区没有多远,前方的公路上似乎发生了什么,“的士”车速慢慢减了下来了。驶近一看,原来这里刚刚发生了一起车祸。一辆三轮“摩的”被撞翻在道路边的沟里,车身已扭曲变形。驾驶者倒在血泊里,还能看见他还有微微的喘息。在他的身边,一个年轻的妇女撕心裂肺地在哭喊。新明有些木讷了,他打开车门下了车,良久,他的眼睛湿润了,从钱夹里拿出200元,放在那伤者的身旁。年轻妇女抬起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新明,随即又在呼唤着伤者。不一会儿,一辆“救护车”疾驰而来。望着远去的“120”,新明心里在为他祈祷。不过这一切又被齐雯的电话打断了,她问他现在到了哪里,还有多长时间到家。  去机场的路上,回家的渴望与路上所见的那场车祸交织在一起,新明心里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其实经常出差在外,这类的事情见得多了,已经习以为常。可是对于新婚和急于返家的他,难免有点疑惑和茫然。  齐雯与新明不是头婚,都是丧偶,经朋友介绍而成就的婚姻。齐雯有一个漂亮的女儿,叫佳佳,今年六岁了。新明也有一个女儿,叫姗姗,今年刚刚上初一。两人结婚前,新明的爷爷和奶奶担心孙女跟着新明过去,怕孙女与后妈处不好关系,就主动提出,姗姗由他们来照看。  上了飞机后,他发现,在W市买的那些东西,都忘记在“的士”上了。这是怎么搞的,平时他是一个很心细的人,还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好在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会议文件都在。  很快飞机抵达了S市空港,在进入市区后,新明在一家花店买了一束鲜花,满心欢喜地在机关宿舍大院门口下了车。  齐雯早已等候在那里了,看见新明,她像一只翩翩的蝶,飘到他的身边,送上一个热吻:“亲爱的,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了。”说着亲昵地挽住了新明的胳膊。  今天家里很热闹,因为出差,岳父岳母这几天来女儿家帮助照料,见到新女婿回来,个个都笑眯眯的。齐雯更是显得妩媚,两个酒窝深深的。  “快噢,把那个插花瓶拿来,先放点水,再放一丁点盐,把花插进去!”新明把那束鲜花献给娇妻。  齐雯兴高采烈的递上一杯绿茶后,忙着侍弄插花去了。  不一会儿,齐雯的女儿佳佳也从幼儿园回来了,看见新明,嗲声嗲气地:“老爸,我想你!”新明高兴地双手托起佳佳,举过头顶,还没有放下来,佳佳已经在他的脸上使劲的亲了一下。  真可惜,没有佳佳的礼物,都忘在W市的“的士”车上了,新明不免有点自责了。  午饭过后,新明觉得一上午旅途劳顿,便想去卧房睡一会。  房门刚刚掩上,齐雯推门进来了,“老公,茶给你沏好了。”  “老婆真好,知夫莫如妻啊,谢谢喽,奖励一个!”新明给了齐雯一个热吻。  “嗯,这还差不多,进来也不叫我。”  “累了,一大早起来,又是上市场,又是打车,又是赶飞机,下了飞机又急着往家奔。你说轻松不?”  “那还用说啊,我有同感,”接着催促道“还不去冲个澡,从外面回来身上脏死了。”  “哪里啊,早上起来在宾馆冲过了。”  “那也不行,谁知道你在外面都干了啥。”  “看你这话说的,这哪儿对哪儿,好吧,就再来一遍吧”  新明冲过澡换上睡衣,拉了条毛巾被躺下了。齐雯也靠了过来,把脸枕在他的厚实的胸脯上,“老公,出门这些天想我了没有?”  “想噢,闭上眼睛就想。”  “哼,睡不着才想啊?”  “谁说的,我闭上眼睛想的更深。”说着,新明一把将齐雯搂在怀里。。。。。。  常言道: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一点不假。何况是蜜月间的夫妻。  这一觉新明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不知道齐雯什么时候已经去市里了。他伸了一个懒腰,舒展了全身,感觉舒服了很多。这时佳佳抱着一盒”芭比”娃娃进来了,“老爸,给我继续讲那个《张虎的故事》吧,很长时间你都没有讲给我听了。”  佳佳很喜欢听故事,只要一有时间,就缠着新明没完没了地讲,弄得新明是“江郎才尽”,不得已胡诌出来个电视连续剧《张虎的故事》。虽然是胡编乱造,但是佳佳却听的津津有味,被里面的故事情节所感染和打动,常常弄得新明是口干舌燥。不得已,他和佳佳定了一个“君子协议”,每天只讲一集,这已经是常态化了。  其实连续剧《张虎的故事》每集只讲30分钟,新明绝对不会把精彩跌宕的情节,安排在每集的结尾处,否则半小时的故事就会变得没完没了。与过去说“大书”的不同,他们出的不是同一张牌,故事“透支”了,再编排点“花样”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虽然是“故事”也不能太假啊!他知道自己的故事是假的,可佳佳却被里面的张虎这个人物形象所打动。佳佳特别关心张虎的命运,而且张虎就是她心目中神通广大的大哥哥、大英雄!  佳佳是个很可爱的孩子,极聪明,特别是有双深邃的大眼睛。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是一个聪颖的孩子。她笑起来总是甜甜的,老是喜欢在新明面前发一些嗲,或在高兴的时候,冷不丁地在新明的脸颊上使劲地亲一下。新明每次出差回来,都要带点小礼物给她,下班回来的路上,也常常买点她喜欢吃的东西。她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看小人书,记性也好。你给她讲过的故事,她都会记住。新明有时候忘了上一集故事讲到哪里了,就问佳佳,佳佳马上就会告诉他上一集讲到哪里了。等到佳佳上了小学以后,认识的字逐渐多了,就开始看起了《故事会》。再说,故事书里有些生字、难字、僻字都有拼音,看一点儿少儿读物已不在话下。  佳佳听完《张虎的故事》后,到一边玩耍去了。  新明静了一会儿,想到这次去W市开会,收获可谓不小。有关这次会议的精神与相关资料需要进行整理,须起草一份报告给机关领导,提出自己的看法与建议。于是他来到书房,动起笔来。  没多大功夫,齐雯已经回到家了。  “你在写什么呢?”她问道。  “噢,写点东西。”  “爸妈都在忙着做饭,你不去搭把手啊。”  “好的,略等会儿,思路。。。 。。。”新明用手指了指脑门。  新明一门心思忙写着报告,没有留意齐雯的脸上已经有一些不快了。他以为有岳母和齐雯两人下厨房,做点饭不会太忙的,不缺他这个“爷们”。再说,自己的手头还有“活儿”要赶呢,也就没有考虑的那么细致。  “嘭”,门被猛地推开了。  新明惊诧地回过头,见齐雯一脸怒气地站在自己的身后。  “呵呵,对不起老婆,你看我在这瞎忙呢,这就过去好吗。”  “也不知道让爸妈多休息一点,如果是你爸妈在这里,你会这样吗?”  新明愣住了,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了。  齐雯见新明不语,气儿更大了。一把抓起写字台上面的那瓶插花,连瓶带花使劲地摔在地上。  房间里的响动,惊动了岳父岳母。他们进了房间一脸诧异,看见打碎在地上的花瓶和散落一点的鲜花,岳母谢兰珍说,“你们看看,这是咋弄的,也不为什么大事儿,就闹成这样,值不?”  “妈,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的,都是我的错。”新明脸红红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知道你出差很辛苦,我做点饭也不累,不要紧的。齐雯这孩子就这怪脾气,气消了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谢兰珍打了个圆场。  小佳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来了,看见地下的碎花瓶和凌乱的花儿,也是满脸惊诧。她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新明,疑惑地道:“为什么啊,多可惜!”说着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把花儿一支一支的捡起来,然后又拿来另外一个花瓶,慢慢整理起来。  到吃晚饭的时候,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新明和齐雯有饭后散步的习惯。  本来新明今晚是不想出来的,他想尽早把那份材料整理出来,明天还要交上去。可是饭前,她与齐雯闹得不大开心,如果不出来陪她走一圈,又会让她不开心的。于是他叫上齐雯,拉着佳佳的手出门了。  S市是省会城市,这些年发展的很快。特别是经过旧城改造后,城市的基础建设有了长足的发展,随着招商引资的深入,带动了城市新兴产业迅猛发展。  新明他们家就在一环路的边上,离环城公园很近。说是公园,其实不然,还真有点来历呢。S是座古城,三国的时候,曹操手下名将张辽大战逍遥均津,说的就是此地。原来的城郭很大,城外还有护城河。解放后拆除了城墙,沿老城墙修起了柏油路,道路的两边有延绵而高大的灌木丛,蜿蜒的护城河像一条绿色的玉带,环抱着这座古老而又年轻的城市,在这条玉带上,还点缀着不少水榭和亭台楼阁。  小佳佳很喜欢来这里,尤其喜欢这里的雕塑。每次来,她都要骑在鸵鸟的脊背上,或者搂住长颈鹿的高腿做鬼脸。  新明和齐雯对那些玩意儿不敢兴趣,找了一条长椅子坐下,说起悄悄话。  “你还生气吗?”  “哪里啊,小插曲,没有关系。”  齐雯睨了一眼新明,见新明的脸上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平常人一般。于是她把头倚在了他的肩上。  他们前面不远处就是护城河,河的对面是省宾馆。这个宾馆有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实际上是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孤岛。岛上林木郁郁葱葱,不少珍禽益鸟,盘旋其间,尤其是那成群结队的鹭鸶多得数不胜数。它四面环水,进出这里的唯一通道是一座汉白玉桥。宾馆内的厅堂楼宇,大都是才解放时候建造的,虽然不那么雄伟,可内部陈设颇为富丽。改革开放后,政府拨了专款,依着山势盖起了许多叠式建筑。夜幕下,透过窗纱的灯光或柔弱、或明亮。整个宾馆区内霓虹闪烁,很是迷人。  “跟你说,知道我今天见到谁了吗?”  “你说。”  “刘小晴,”齐雯见新明没有对上号,补充道“她老公是市质监局的那个,还参加咱俩婚礼的,瘦瘦的、大大的眼睛。”  “噢,想起来了,骨感美女。”  “是的,就是她,”齐雯有点不快了,“什么骨感,干巴巴的好吗?”  “又来了,我不过是说说而已,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只要老公喜欢就行了。我就不喜欢瘦的,一点弹性都没有,她哪儿有我老婆好,哈哈。”  “她老公对她真好,她看上的东西,老公二话不说就买了。”  “哪能和她比阿,人家老公是要害部门,吃香的喝辣的。”  “那可不一定,你如果也在那样的部门,会这样大方吗。”  “当然了,比她老公还要大手笔。”反正吹牛不犯死罪,新明是这样想的。  “人家买的胸罩都是两仟元以上的,可舍得了。”  “你哪里需要那样式的,人家是平胸,再昂贵的戴上去也真不了。”  齐雯与小晴是好朋友,是高中时候的同学。两人都是从Z县高考来到省城读书的,毕业后分在同一城市,平时交往就多,生活习惯与兴趣爱好,有很多相同之处。  这时新明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姗姗打来的。  “宝贝,爸爸今天出差才回来,明天去看你。爷爷奶奶都好吗?”  “好啊,我明天白天还要上学,你明天晚上来看我好不?我学习很紧张,可没有时间去你那里的。”  打过电话,新明看了一下时间,提醒齐雯道“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我还得赶材料呢。”于是,三人便起身往回返。  没走多远,身后传来汽车的喇叭的“滴滴”声,一辆日产汽车慢慢减了速,停在他们的前面。只见刘向东把头伸出车窗外,“新明,齐雯,你们行啊,还挺浪漫噢!”  “这还叫浪漫什么啊,散散步,活动活动,有好处。”新明答道。  “不如每天去蹦迪,‘黄金海岸’的老总是我哥们,全免单。”向东拍着胸脯。  “得了吧,我可没有那雅兴。”  “雯姐,你劝劝新明,他真是老古板。”向东给齐雯打了个招呼。  “哎呀,谁说不是呢,榆木脑袋。”齐雯笑嘻嘻地说。  新明透过车窗,看见车内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一位漂亮的女人。这女人约莫三十岁上下,皮肤白皙,面带微笑,在静听着他们的寒暄。  向东忙介绍道“苏敏,我朋友。”  “幸会,”苏敏落落大方地说“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看得出,向东和苏敏好像是有事经过这里,看见他们顺便打个招呼。新明和齐雯就和他两人简单地聊了几句后,就回家了。  说起刘向东,新明和他都是从小在军营里长大的。他爸爸是政治部主任,新明的爸爸是后勤部长。后来他爸爸又调到军区,任副参谋长。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章 青山秘境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到六十年代中期,中苏关系急转直下。意识形态领域出现了裂变,先是两党的“大论战”,接着是两党彻底决裂,直至后来发展到1969年,双方在黑龙江的珍宝岛发生大规模武装冲突。两国交恶,苏联在中苏边境、中蒙边境沉兵“百万”,边境吃紧。  作为东北空军的主力机场,柳梅机场距离中苏边境相对较远,战时有一定的战略纵深,且有良好的地理位置。它依山而建,跑道两侧山高林密,在当时的环境下具有很强的隐蔽性。即使有敌机临空,也很难对机场发起有效的攻击。  可是现在的情形变了,柳梅场站的营建形式,是按当时苏联国内空军场站的模式设计与布局的。机场的地理位置苏联人很熟悉,过去的“老大哥”,现在成了对手,机场的安全性大大降低了。针对这样的复杂形势,东北空军召集了各个航空师及场站相关单位,认真研究了敌情和对敌斗争的方案。由东北空军后勤部组织具体实施,拟组建东北空军507工区。这个工区实际上是中国空军的首支工程兵部队,其任务是“钻山打动”,给军机在洞窟里建造一个安全的家。  那时,王新明和刘向东他们还都是小孩子,没有到上学的年龄。这是他们童年最美好的时光,没有烦恼,没有忧虑,整天沉浸在天真、快乐之中。男孩子每天玩弹玻璃球,打弹弓,滚铁圈;女孩子玩嘎拉哈,丢沙袋;男女孩在一起的时候,准备了一些小道具,玩过家家,藏猫猫。真是不亦乐乎。  柳梅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每年到了春天的时候,这里已是花的海洋。这片红,那片粉,最多的却是人们不大喜欢的李子树开的花儿,花儿是白色的。由于这里的李子树特别多,开花时节,漫山遍野,宛如挂满枝头的雾凇,独霸柳梅。   在这片黑土地上,物产特别丰厚。成片的玉米、高粱、大豆和土豆,最养眼的却是那大片的荞麦。荞麦的花儿有黄绿色、白色、玫瑰色、红色、紫红色的。孩子们在意的不是这些,他们时常结伴,拎着小篮子,手拿弯刀,去没有种庄稼的野地里,挖小根算,采摘蕨菜和猫爪子菜。他们尤其喜欢那高挺的山百合,花儿开的漂亮自然不说,它在地底下的根茎,有大蒜头般大小,可好了,可以生吃或者与芹菜一起炒。现在饭店里就有这么一道菜“西芹百合”,不过那时或许叫“芹菜百合”。这些对于那些年龄稍大一点的男孩儿来说,简直就是小蛐蛐。他们可不喜欢这些玩意,其中有个叫毕小阳的,高大粗壮,皮肤黢黑,是个“孩子王”。  他真有胆儿,有一次他独自进山玩,迷了路。在山里转来转去,就是出不来,可急坏了他的爸爸妈妈。还别说,就是因为迷了路,让他有了很大的收获。你想啊,在东北的的原始森林里,有多少好东西啊。到了晚上约莫八、九点钟的光景,他头戴着一顶破钢盔,腰间挂着两把过去小日本使用过的长刺刀,威风凛凛地回来了。  他爸妈先惊后喜,免不了给了他一顿“棒子炖肉”。虽然如此,他的爸爸还是内心窃喜,心里说,这小子,本事还不小,竟然给他挖来一颗不小的老山参。其它的诸如山楂、软枣、野葡萄、榛子之类的野山货,场站的后山上多着呢,不稀罕。  第二天,毕小阳一大早起来,把昨天弄来的两把军刺打磨了一番,破钢盔也串上绳子。待爸妈上班后,找来黑笔在自己的脸上画上一副大眼镜,鼻子底下,也画了一撮日本的卫生胡子。又从床底下翻出来他爸那双翻毛皮鞋穿上。对着镜子一照,嘿嘿,标准的“小鬼子”。  当他出现在那帮“小不点”的面前后,着实地风光了一番。  刘向东羡慕地凑上去,“小阳哥,这些玩意从哪里整来的,还有不?”  “去去去,没你的事,”他拍了拍脑瓜子上的钢盔“就这分量,就沉死你!”  “给我试试,到底有多沉。”  毕小阳摘下钢盔,使劲地往刘向东的脑瓜子上扣去。  本来那钢盔就死沉的,加上小阳那把子力气,向东哪里吃的消,弄得他一个趔趄。  向东站直了腰,伸手在小阳的腰上摸弄着长长的军刺,“这家伙,老厉害了,真是洋玩意儿!”  不一会功夫,周围也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个个七嘴八舌。小阳得意的要上天了,神秘兮兮地“跟你们说,昨天我上山迷了路,根本不知道家在什么方向。天快黑了,走着走着,‘噗通’一声,一脚踩空,掉进一个大壕沟里。哎呀妈呀,吓死我了,爬起来一看,身边有一堆白骨头,上面长了老多的绿毛。”  小伙伴们听得个个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嘿嘿,我吓得爬起来就往壕沟上面爬,可是快爬上去了又掉下来,魂都没了。累得我一点劲都没有了,在沟底下喘口气的时候,我捡到了这些宝贝,算是没有被白吓着。”说到这里,毕小阳又得意起来。  新明问道:“那地方远不?”  “远,很远,天快黑了才走到。”  新明挠了挠头,“那怎么才能找到呢。”  “等哪天小阳哥哥带我们去看看死人骨头吧?”向东祈求道。  “不怕啊,怪渗人的。”  “有点,不过也没啥,都死了多少年了,我想看看小日本死了是啥摸样。”  “好吧,就这么说,再迷了路可别怪我。”  过了些天,毕小阳领着刘向东和王新明他们几个,果然就去了一趟。结果是除了采了许多野果之外,压根就没有找到那个神秘的壕沟。  后来听当地的老乡说,这里曾是东北抗联活跃的游击区,日本人来扫荡过无数回。抗联战士牺牲了很多,日本人也死了不少。  在大院里除了小伙伴们,他们也很喜欢与当兵的叔叔们玩。汽车连的叔叔最牛,他们都会开车,清一色的嘎斯51。如果去机场,还能看到许多十轮大卡。这些都是在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中缴获的,都是老美的。老美的汽车挺厉害的,车前保险杠上还有一个大圆筒,上面有钢丝绳。如果车陷在泥泞中,只要把钢丝绳的一头,在前面找一个地方系牢,开动马达一转,汽车就会被自己的动力拽上来。这些十轮大卡愣是比嘎斯51多出四个轮子,特有劲儿。  汽车连有一个大个子班长,是山东人,姓张。他很壮实,还会武术呢,空闲的时候总会露两手。毕小阳很是羡慕和叹服,只要张班长一出现,就跟着人家屁股转。张班长见他这么虔诚,也就教他了一些简单实用的基本功夫。虽然教的简单,但是毕小阳学的可不马虎,一招一式蛮像摸样的。在小朋友们眼里,张班长天下第一,毕小阳老二了。本来这帮小朋友们就喜欢玩打仗,现在又多了一个“战斗”项目,空手格斗。自然毕小阳就是“武林大侠”了,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柳梅场站那年春天来得特别早,大院里道路两旁的大杨树绿了,枝头上满是小串串,白白的绒儿挤了出来,微风飘过,漫天飞絮。  那天,毕小阳,还有刘向东和王新明他们几个人,吃过中午饭,偷偷地藏在张班长的汽车大箱里。张班长下午去机场那面工地上拉东西,压根上就不知道他的车上有这么一帮孩子。  汽车一路飞驰,一会功夫便来到大山深处。车子刚刚停下,这帮孩子呼呼啦啦地跳下了来,把张班长吓了一大跳。天哪,这要是叫连长知道了,少不了一顿尅。  “你们这些小王八羔子,谁批准你们上我车的,瞎捣蛋!看我揍扁你们。”  “这。。。 。。。。”孩子们个个支支吾吾的。  “你们就在这儿待着,不要乱跑,山上狼多着呢,想活着的就要听话,”张班长一脸严肃,“一会儿,等我拉完东西,就拉你们回去,听到没有?”他那发怒的脸色很不好看。  “放心吧,张叔叔,有我在,保管没有问题。”毕小阳拍着胸脯。  “出了事,看我踢断你的腿。”  “是!张叔叔。”毕小阳不由自主地敬了个礼。  张班长记了一下人数,一再嘱咐后,开车走了。  孩子们跟放鸭子似的,四散玩开了。说实在的,这群孩子中,除了毕小阳等少数几个进过大山里,其他的都是第一次进山来。这里真是山清水秀,成片的绿树虽然不太粗,但都是细高挑,大概是为了追逐阳光,可劲地向高里穿。过去只有看口技表演时,才能听到各种动听的鸟儿鸣啭,只有在这里,才能体会到身临其境的感觉。莫非那些艺术家就是在这找到的灵感,也未可知。  王新明听见不远处有流水的响动,循声而去。呵,一条涓涓的溪流蜿蜒而下,小溪仅二尺有余,三尺不到,水深才没过脚腕子,清澈见底。水中不时有成群的鲫鱼或顺流而下,或逆水嬉戏,自由自在。他看得心直痒,下了水来抓,折腾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急忙叫来刘向东等几个人,来了个围追堵截,弄得鱼儿慌了神,有不少被“生擒”。不一会功夫,每人都抓到不少。大家犯愁了,这么多的鱼怎么样才能带回家去。还是刘向东有办法,只见他把背心脱下来,低下一扎,鱼儿就放进去,上端是现成的把手。  大伙儿真是兴高采烈,个个笑得合不拢嘴。  折腾了一阵儿,大伙们都觉得累了,有的席地而坐,有的干脆躺在毛毯般的草地上。他们在等张班长的汽车。  毕小阳有些不耐烦了,“我‘师傅’怎么到现在还不来,叫我们在这大眼瞪小眼地傻等。”  “既来之则安之,说不定马上就到了呢。”王新明双手枕在头下,透过树尖的缝隙,仰望着蓝天和飘过的白云。  “起来,都起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来练两手。”小阳以命令式的口吻说道。  “来呗,谁怕谁啊,都是吃25斤粮票长大的。”刘向东从地上爬了起来,明知道自己不是毕小阳的对手,故意装模作样地往毕小阳哪儿凑过去。只见他冷不丁地一个直拳向毕小阳的脸上打去,谁知小阳一个侧闪躲过,跟着来了个黑虎掏心,将向东重重地击倒在地。顺势又是一个饿虎扑食,猛的向下压去。  刘向东也不简单,倒地的瞬间,一个兔子蹬鹰,将扑上来的小阳蹬了个仰面朝天,半天爬不起来。  毕小阳恼羞成怒,没有想到这刘向东还有这一招。为了挣回丢失的面子,他挥舞起拳头,劈头盖脸地砸向刘向东,完全没有了套路。  唐朝大将程咬金还有三板斧呢,可刘向东只有一板斧——兔子蹬鹰。他哪里是毕小阳的对手,被毕小阳一顿拳脚,打得满地找牙。众人急忙上去拉架,才止住了局面。  这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野鸡,终于打破了这里的窘境。  大伙们一窝蜂地追了过去,可是那野鸡就是山里的精灵,想逮住她谈何容易啊。伙伴们越追越远,渐渐地都跑散了。  起初,新明和向东还离的很近,后来却不见了向东的人影。野鸡没有逮住,还弄丢了一个人,大伙这个急啊,尤其是毕小阳。张班长走的时候,一再交代,叫大家原地“待命”,加上刚才他和刘向东还交了一翻手。这向东一旦弄没了,可怎么交代。他越想越窝火,越想越后怕,一时间大把大把的汗珠,从脑门上不断的往下直流。  他内心极度的慌乱,六神无主。  还是王新明拿出了主意,“小阳哥,你看这样好不,我们这些人分成两组,我带一组往我们刚才来的方向找,你带一组继续往前找。每组的人互相照应,防止再有走失的,你看怎么样。”  毕小阳二话没说:“行,这个办法好,不过要快,一定要在张班长回来之前找到向东。”  刘向东并没有走多远,起先他与大伙追野鸡没有追上,后来就放弃了。心想野鸡那玩意是带翅膀的东西,人哪里追得上,没有猎枪和沾网,那是白费劲。他来到刚才捉鱼的小溪旁,弄水洗了吧脸,那场打斗弄得灰头土脸的。这回他自己也感觉很没趣,没有想到会弄到这步田地,很是懊恼。于是他没精打采地靠在一棵大树底下,眯起了眼睛打瞌睡。  猛然,他被一阵响动惊醒。睁开眼睛一看,妈呀!只见一头大野猪领着三只小野猪,正在小溪里饮水。他吓出了一身冷汗,爬起来就跑,没想到脚下的一块大石头,将他绊了一脚。这一绊不要紧,那石头竟然向溪边的那群野猪滚去。  被惊动的野猪发现不远处的刘向东,似乎感到了威胁,两只眼睛直盯着向东。  向东被野猪那狰狞的目光盯的发渗,不由自主地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在手里,防备野猪的攻击。  就在向东弯腰的那功夫,野猪似乎感觉到了面前的人,对它构成了严重的威胁。于是它主动地发起了攻击,凶猛地朝刘向东冲来。  刘向东魂都没了,拔腿就跑。眼看着就快追上的时候,这时正巧王新明赶到了,他们捡起地下的石头,雨点般地砸向野猪。  野猪丝毫无所畏惧,不断地发起攻击。  你想啊,野猪这东西几乎是刀枪不入。平时野猪这玩意身上生虱子,喜欢在松树上蹭痒,松树油子糊了厚厚的一层,在地上一打滚,沾满泥土,干了以后就是坚硬无比的铠甲。这就是野猪的盾,还有矛,就是那可怕的獠牙,进可攻退可守。  野猪攻击十分凶悍,尽管这边人多,但是它那狰狞凶猛的架势的确是震慑。有人开始胆怯了,悄悄往后退缩。  那野猪似乎认上了刘向东,这可能是最初感觉到的,是他向自己发出的威胁。它就像被一头被激怒了的猛虎,径直向刘向东扑来。  向东这时心脏狂跳不已,心想,哎呀妈呀,今天我怎么这么倒霉,什么事都碰到了。好在他还算是身手敏捷,左腾右闪,来回在颗颗大树间躲闪,恨不能地下有条裂缝钻进去。  再说到毕小阳带领的那个寻人小组,往前方折腾了好一会,也没有见着向东的踪迹。气哼哼地骂道:“这王八羔子,跑哪儿去了,怎么没有叫狼给吃了。”一无所获的他,只好怏怏地往回返,心里想,也许新明他们这组找到人了。于是他带着伙伴们加快了脚步,还没有回到原来的出发地,就远远低听到一片嘈杂的声响。  “大家快点,看前面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事情了!”他大声地命令道。  当他们出现在混战的场所后,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新明他们小组正在那里与野猪拼斗,场面十分凶险。刘向东并没有走丢,正被一头大野猪追赶着,只一步之遥就要将向东掀翻在地,万分危急。  说时迟那时快,毕小阳急忙捡起一根大树棍,照着野猪的头狠命地打去。  野猪只是感觉头上一震,急忙跳转方向,呲着獠牙,张开大口,向毕小阳扑来。  毕晓阳接着第二棍打去,虽然也大中了它的头部,野猪丝毫没有感觉,真是铁头。  两棍子打下去,野猪毫发未损。毕小阳虽感意外,却并没有乱了方寸,他想到野猪的头很硬,必须要打它薄弱的地方。于是他轮圆了棍子,照着它前面的双腿打去。这一打还真的见效,只听“嗷”的一声,野猪跪倒在地。众人一见,大喜过望,急忙拥了上去,试图将其打死。哪知,野猪借助强有力的后肢,用力一蹬,猛地从地上弹起。你想啊,平常“杀猪”都要费九牛二虎的劲儿,何况是山野之中桀骜不羁的困兽。   呵,这野猪太猛了。  众人吓得四散逃去,野猪又开始发狂了。  王新明看照这样下去,肯定会凶多吉少,时间长了免不了被野猪伤着。他灵机一动,既然我们很难斗过这头大野猪,我们为什么不来个釜底抽薪呢。  他带了两个人,去打那三头小野猪的主意了。  小野猪们出生不久,个头不大,还没有野性。见有人过来,吓得乱串,“吱吱”叫地发出报警声。  还没有等到他们对小野猪下手,那大野猪已经嗷嗷叫地返了回来。它没有了先前那种斗志,虽然它的面目是狰狞的,可狰狞中也掩饰不住怯怯的、母爱的那种小心和戒备。双方都无心恋战了,高挂免战牌。不一会,大野猪带着几个孩子,无声的消失在密林中。  张班长开车回来了,他总共去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这里发生的这一切他一概不知,也没有谁想告诉他。在清点完人数后,大伙儿离开了这神秘的青山。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章 大院的孩子们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童年的孩子是最幸福的。如果你回忆孩提时代的自己,总会感慨一番。有闪亮的光斑,有遗憾的追溯,更有无数的记忆。记忆是最难忘的,一生中,有多少事情会在你的身边发生和发展。它不会消亡,伴随着人们的终生,或许有些你暂时遗忘了,即使它没有什么价值可言,可它都是你人生旅途的驿站。往往沉淀的都是精华。  柳梅场站就坐落在柳梅县城的南边,与县城也就隔着一条军用铁路专线。它的东面是座不太高的土山,一条不太宽的河流将它与场站南面的连绵的青山隔开。而在场站的西面则是一个村落,叫三道沟。  东面的土山很神秘,远处看去有成片的坟丘与墓碑,它的四周有稀稀拉拉的几颗枯树,只有少许低矮的灌木夹杂其间。冬天的时候,这些灌木耐不住严冬,叶子早早地飘落了。凛冽的寒风中,这些枯树与灌木瑟瑟地发抖,成群的乌鸦在坟头与枯木之间徘徊,发出凄惨的哀鸣。这些更加平添了几分凄凉与恐怖。  大院里的孩子场站其它地方都基本上去过,唯独没有人敢去这地方。他们听说过,抗日战争中,这座山是柳梅县城的屏障,山虽然不高,且无险可守,但是它的战略地位却十分重要。县城几度易手,抗日联军与小日本可没少在土山上交过手。被打死的日本兵都是骨灰盒回国的,而二鬼子和联军战士战死后,不少是埋在这里的。可以说这里就是乱坟岗子了。  不过场站的南面,延绵的远山是一片葱绿。大院的孩子虽然是小孩子居多,却很神往那片青山。他们不敢冒然进山,只是在那山边上玩一玩。  场站西边的三道沟,是一个不小的山村。其实那村子与大院只隔着一片果园和一道铁丝网。铁丝网是大院铺设的,毕竟是军事重地,村民们从来就没有跨过这道网。  大院的孩子们很少走出去,几乎没有与外界打过交道,就生活在这方寸之间。这方天地虽然不大,可是能盛得下他们。  他们最大的特点是群体性强,不管谁有什么异想天开的事情要做,其它人都效仿去做,只要觉得有趣、开心。别看他们是孩子,做起事儿来,绝不含糊。你们所做的那些事情,对已是几十年后今天的孩子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那个时候的人很单纯,质朴。他们的爸爸都是军人,妈妈是随军家属。爸爸去场站上班,妈妈也去工地干些零活,算是临时工吧。白天大院里除了在师部机关的部分领导和警通连外,也就是孩子们了。爸妈们早出晚归,回来做饭又要晚了。很多家的孩子,在还没有到上学的年龄时,就学着做家务了。  王新明在家是老大,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弟弟叫新亮,妹妹新洁。因为是老大,新明自然要在家担起“挑大梁”的重任。那时城镇人口是凭粮本买粮,大多是粗粮多,细粮是每月每人四斤面,一斤米,三两油,半斤肉。其余的就是玉米面和高粱米,这些粗粮可不大好吃,玉米面做成窝窝头和贴大饼子,还算凑合。那高粱米做干饭特硬,剌嗓子,很难下咽,另外就是做高粱米稀饭了。好在部队在黑龙江省的五常县有个农场,生产些麦子和大米供应给每家每户。  新明每天中午带着新亮和新洁在家,中午的饭是把妈妈事先贴好的大饼子在蒸笼里加热好,再弄点汤,午饭的问题就解决。到傍晚的时候,把高粱米稀饭做好,只等妈妈回来了。爸爸不经常回家,饭菜也都做得简单。只有爸爸回来的时候,妈妈才做几样好菜,所以新明他们几个都盼望爸爸经常回来。妈妈是个很会节约的人,平时不会多花一个钱,每月都想多积攒些钱。邻居家如果买了一对箱子,那她也想把钱攒足够了,把箱子买回来。再说新明的外公外婆都在乡下,生活比较困难,总想着每月寄点钱回家贴补一下。新明的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家里的伙食还是不太好。那个时候虽然是在部队里,可是每家在经济上并不是很宽裕,只是比地方上的人家好一些。  场站大院的家属区是一大片平房,一排一排的很整齐。每家都没有院墙,每趟房子的间距都很大,中间有很大的空地。这空地的土壤特别好,是松软黑黢黢的,肥力很强的黑土地。自打孩子们刚刚有记忆的时候,就看见大人们在房前屋后种一些青菜、苞米和向日葵之类的东西。后来孩子们稍大一点,也学着种地,觉得很有趣,很有成就感。  王新明家与刘向东家是隔壁邻居,新明在向东家的东面。两家都喜欢种豆角,这豆角的名字叫“麻雀蛋”。麻雀蛋豆角种子熟了的时候,有点像小麻雀下的蛋,上面有很多黑点儿,很漂亮呢。而向东的西面是大丽家。大丽的大名叫许素丽,她还有两个妹妹,大妹叫许瑞丽,小妹叫许丛丽。大丽虽然是老大,心眼却比两个妹妹少的多。她胖乎乎的,从外表上看有点傻乎乎的,做起事情来,总是不太利索。所以大家给她起了个绰号,叫“傻大丽”。爸妈都不大喜欢她,因为是女孩,爸妈就想再生个男孩,谁料想,接着又生了两个女孩,老天不开眼啊。  傻大丽可不喜欢种地,要翻地打垄,虽然不用施肥,可少不了除草。干脆,她家种的是省事儿的向日葵。向日葵长得快,到了一定的高度,阳光都被它给遮住了,草也很难有生存的空间了。  有一天向东在自家的地里忙完活儿,见傻大丽家的向日葵花儿开的正盛,就去摘下几朵。不巧被傻大丽的大妹妹瑞丽看见了,她二话没说,从地上捡起一块烂砖头,照着向东砸去。不偏不倚,正砸中了向东的左肩膀上,痛得向东直咧嘴。  他心想,幸亏她是一个小女孩,如果是再大一点的男孩,那力道就大了,脑瓜不开了瓢才怪呢。吃了个闷亏的他,想发火又知道理亏,再说人家是女孩,又能怎么样呢。但是一想,被人砸了屁都不放一个,未免有点面子上过不去,便来了一句“好男不和女斗。”  傻大丽从家里听到动静,急忙跑了过来,见自己家的向日葵被向东给掐了头,气也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好一顿骂。  本来向东是准备偃旗息鼓的,被瑞丽砸了一砖头不说,现在又被骂得狗头喷血,他哪里按耐得住,照着傻大丽的脸上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可不轻,傻大丽跌坐在地上,她捂着被打疼的嘴巴大哭起来。正在这个时候,丛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也冒了出来。傻大丽见丛丽来了,也不哭了,从地上爬起来朝向东冲过去。好个家伙,三姊妹有抱腰的,有抱腿的,还有扯胳膊的,真是“三丽战向东”。没一会功夫,向东就被这三姊妹掀翻在地。真是好虎斗不过群狼啊,更令向东不能容忍的是,胖胖的傻大丽,竟然差点骑在他的脖子上了,压得他气都喘不匀了。并且连续地扇了他几个大嘴巴,报了一箭之仇。  新明本来在家里睡觉呢,被外面的乱哄哄的打闹声吵醒,急忙跑出去看个究竟。没想到傻大丽她们三姊妹真够厉害的,把刘向东死死的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他急忙上前去劝架,“咋回事啊,闹得这么厉害,都快起来吧”。  傻大丽气哼哼地说道,“他手欠,掐我家向日葵的头,有多么的坏。”  瑞丽用手指着脸说:“我把你的头掐了,看你还能活不!”  向东见她们说话分神的时候,突然伸出左手,抓住傻大丽的领子,使劲地往左猛地一拽,跟着一个左翻身,竟将傻大丽骑在了身下。正在他准备下手的时候,新明把他拽了下来,大声喝道:“还有完没有,起来就拉倒了呗!”  向东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泥土,一边狠狠地说:“你们别仗着人多,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们等着瞧。”  “得了吧,”新明对着向东说,“你也不对,掐人家的葵花头对劲吗,吃饱了撑的啊?”  这边三姊妹也不依不饶,瑞丽挺直了腰板说:“等着又怎样,怕你啊,看你那小样。”  两边打了一会嘴仗,在新明的劝导下,总算是结束了这场龙虎斗。  瑞丽和新洁是要好的朋友,平常经常在一起玩。一来两家是近邻,仅一墙之隔,二来两人性格相近。好起来你我不分彼此,割头不换。脑起来又是针尖对麦芒,各不相让,非得分出来个子丑寅卯。别看她两人是女孩儿,可都是烈性子。就说今天吧,如果不是瑞丽在家,姐姐和妹妹两人无论如何也不是刘向东的对手。向东也知道瑞丽不是凡角,平时也轻易不敢去招惹她。  新洁虽然是个有个性的女孩,但是在家里,她还是要听哥哥新明的,因为她很敬佩哥哥,她觉得哥哥做的每一件事儿都是有道理的,是对的。她从来不敢和哥哥顶撞,可是对二哥新亮就不一样了,觉得二哥比大哥差远了。尤其是他做的事儿,很少有对的,跟自己是别别扭扭的,有的时候还行还仗着自己是二哥,老是欺负自己,为这,新洁没有少和他干架。  她的好朋友瑞丽,可比她姐姐聪颖的多,虽然瑞丽在家排行第二,可比姐姐能干的多。爸妈不在家的时候,家里的里里外外是一把手,姐姐反而只是给她打打下手。这些都是后话。  大院西面靠近铁丝网的边缘,有一个直径约三十米的大水坑,水不太深,最深处仅一米有余。夏天的时候,有不少小孩们到那里玩耍,里面长了不少蒲草,绿油油的,有不少不知名的翠鸟往返其间。有一天,新亮他们几个小孩去坑边玩,见有许多鸟儿在蒲草间飞来飞去,新亮就想到里面看个究竟。他光着脚轻轻地趟进里面去,尽管他是小心翼翼地,可还是惊动了里面的翠鸟,翠鸟急拍着翅膀惊慌的飞走了。不过他还是发现了鸟儿在里面坐的窝,每个窝里都有几枚鸟蛋。他兴高采烈地端出几窝来,孩子们急忙围了过去,争相抢着看看。丛丽一不小心,碰掉了一窝,鸟蛋掉在地上摔破了壳。大家惊讶地发现,里面已不是蛋黄和蛋清,而是即将破壳而出的雏鸟,身上光光的,软软的。几个孩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傻大丽用手抓了抓脑门,“怎么会是这样啊,说不定过些天,它们自己就会从蛋壳里出来,这多可惜啊。”  “就怪二哥,谁让你把鸟窝给端掉的,你这是在作孽。”新洁大声地责怪新亮。  “这怎么能怪我呢,我也不知道快孵出小鸟的。”新亮辩解着。  “不怪你怪谁,你去端鸟窝就是不应该,小鸟着你还是惹你啦!鸟蛋那么小,又不能吃,你端掉一窝鸟蛋,就是害死一群小鸟,知道不?”瑞丽也加入了大丽和新洁的队伍里。  “是啊,”大丽双手把瑟瑟发抖的雏鸟笼在掌心里,贴近自己的心口窝上,“老天保佑,你们可千万要活下来噢。”  “怎么办呀,还有好几窝鸟蛋呢?”新洁不免为剩下的几窝鸟蛋担心呢。  “依我说,新亮你还是把它们从那儿端来的送回到那儿去。”瑞丽提议道。  “我不干,好容易弄来的。”新亮不情愿地撅着嘴。  “不干也得干,”新洁以命令的口吻说道“谁让你这么缺德带冒烟的,它们都是小生命啊。”  大丽傻傻地说“行行好吧,姐姐在这求求你啦!”  新亮瞅瞅自己手里的鸟窝,又瞅瞅大家期待的目光,“那好吧,算我倒霉。”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鸟窝,慢慢地走回蒲草丛里。可是他根本找不到在哪个地方发现的,又该如何把它放回原处,他发愁了。  几个伙伴等了半天,也不见新亮上岸。瑞丽问道“好了没有,你不是想把它藏起来,等我们走了你再拿回家吧?”  “看你说的,我既然说到了就会做到,只是不知道鸟窝原来的地方了。”新亮一边回答着,一边寻找着鸟窝原来的位置。可是任凭他再怎么仔细,也还是没有找到,可比端鸟窝的时候费劲多了。大坑边上伙伴们还是不断的在催促,他好生着急。情急之下的他,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他把邻近的几株蒲草拢在一起,用叶子简单地捆绑在一起,再把鸟窝摆上,总算弄得差不多了。他心里想,一会儿鸟儿肯定会回来的,准会把窝儿重新絮好。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章 天性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新亮摆好了鸟窝,回到陆地上。傻大丽开口就问道:“新亮,那些鸟窝都放回去了没有,不会掉进水里吧?如果掉进水里它们就会被淹死的。”  “你以为我是会坐窝的老鸟啊,那么简单,费老鼻子劲了。”  “老天爷保佑,千万不要出了差错啊!”大丽双手合十在胸前,默默地祈祷着。  “你确定不会有问题吗?我表示怀疑。”瑞丽用将信将疑的目光,审视着新亮的面部表情。  “放心吧,我发誓!”新亮胸脯拍得“砰砰”响。  看着信誓旦旦的新亮,大家如释重负,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在回家的时候,路过了大锅炉房,新明和向东他们一大群小孩正在那里玩“骑马”游戏。  大锅炉房是“骑马”的好地方。这个大院里一共有四个锅炉房,这些大锅炉房是冬天用来烧暖气用的。柳梅的冬天极其寒冷,一般都在零下二十多度,所以为了保证取暖,大院里的每家每户都有暖气。这样的大锅炉房,一般只有东北地区较大的单位才有条件安装。每年入冬前,部队的大卡车就从火车站拉来很多的煤,锅炉房的外面都会堆起一个大煤堆,宛如一座小山。别看这些锅炉房,也还都是苏联人的杰作呢,他们那时的环保意识就很强。锅炉房内有一个很大的锅炉,烧锅炉的时候,煤烟通过锅炉房外面一个大约十五米长的烟道之后,再从烟道另一头的一个高达十多米的大烟囱冒出。别看这十五米的烟道,作用可大了,外行的人不知道它的作用,只知道烧锅炉的煤烟经过这里。如果打开大烟囱下面的铁门,你就会发现,质量轻的煤烟顺着大烟囱飘向天空。而由于重力的原因,质量重一点的煤灰粉尘则留在烟道的地上,每年汽车都要从这里面拉出去很多粉尘。  “骑马”是一种极具挑战性和危险的游戏,孩子们很喜欢玩。游戏分成两方,即“马”和骑马者。输的一方是“马”,赢的一方是骑马者。马有马头和马身子,马头是弓着腰,将身子与双腿成垂直角度,两只手臂向前伸出,双手扶在烟道的外墙上。其余的人依次将手抓牢前一个人的腰或者屁股,排成马身。这匹马强不强是很有讲究和技巧的,为“马”者,要讲究配合,人员搭配极其重要,关键的位置要配备力气大、身体好的。骑马时的基本要领,近乎现在体操中的鞍马,第一个上“马”的人要求速度快,弹跳力强。在助跑后,双手接触到马身后,奋力向前跃去,越远越好,给后来者留出足够的空间,尽量保证所有骑马者都成功地骑上去。这样可以增加马身上的重量,最后使“马”承受不住重压而垮塌下来,这就算赢了。如果在上马的过程中,有人掉下马来即为“落马”输了。“马”就改为骑马者,彼此轮回。所以整个游戏中,人员搭配,战术调整特别关键。  今天“骑马”游戏,新明和向东通过锤子剪刀布,在12个人当中交替选人,各选出一路兵马,鏖战正酣。  这12个人中有两个叫张国庆的,高个子叫大国庆,矮胖的叫小国庆。他两虽然是同名同姓同龄,却不是同一家人。大国庆腿长,在骑马时可以“穿”得很远,可以直接骑到头马的身上。小国庆则矮壮敦实,是头马的最佳人选。如果二人分在同组,谁也别想赢了他们。  这回他们两分属两组,大国庆在新明这组,小国庆则在向东他们组。这场骑马比赛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必然有一场龙虎斗。  在新亮来到这里之前,已经赛过四场了,比分是二比二,不分胜负。向东的组赢得了第四场的胜利,现在是第五场的决胜场,而且是骑马者。怎么样才能赢得决胜场,向东召集手下的五人,悄悄的排兵布阵了一番。比赛开始后,他们的人一反常态,第一个出场时,并没有奋力向前穿,让开前两马,骑在了三马大国庆的身上。接着几个挨个儿骑在三马身上,当小国庆重重地骑上三马时,三马已经承受不住那么大的重量,被压垮了。向东他们的组的人欢呼雀跃起来,小国庆更是手舞足蹈,洋洋得意。  大国庆从地上爬起来,表示抗议,指责他们玩赖,不遵守比赛规则。  “什么规则不规则的,我们比的是结果,不是过程,懂吗?”小国庆理直气壮地说。  “那怎么行,我们干什么事儿总得要讲究一个理儿,你们明明是在耍赖!”  这两个国庆还没有说上几句,便推推搡搡了起来。  眼看着事情要闹大了,新明急忙上来劝解,“不要再争了,不就是玩游戏吗,何必呢。下次再玩的时候,我们重新再订一个规矩,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好吧,今天就算是没输没赢,下次从来。”向东也觉得不占理儿。  瑞丽也经常看男孩子们这种游戏,知道是向东出的损招。她本来就对向东有成见,今天他玩游戏又在耍赖,就想为新明他们打抱不平,于是她大声嚷嚷道:“有的人就是那么缺德,一肚子坏水,总想着祸害别人,我最讨厌这样的人!”  “这是男人们的事情,与你有什么相干,娘们家家的,滚一边去好不。”向东摆出一副小男子汉的架势,虽然他的话说得很硬,可是在瑞丽她们姊妹几个面前,心里还是有点发憷,底气不足。  “怎么着,还想打架吗?”傻大丽向前凑了过去。  新洁见势头不对,忙上前打圆场说:“向东哥,可不能打击面太广啊,我们可都是小姐妹,动起手来你可不是对手啊。”一边说着,一边笑嘻嘻地劝道“大丽姐姐,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我们回家玩去。”  一场游戏就这样的不欢而散。  第二天上午,毕小阳提议大家去大院东面的土山去玩。大伙儿犹豫了半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都有点害怕,没有人敢吱声。提起那个乱坟岗,没有不害怕的,听说那里有鬼,夜里经常看见有鬼火闪出,去那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看你们个个是熊样,有啥好怕的,晚上有鬼白天还会有吗?”  “万一鬼昨天晚上睡觉了,今天白天出来怎么办,谁不怕遇见鬼呢。”向东怯怯地说。  “在学校老师跟我们说了,其实世上并没有鬼,说有鬼那是骗人的。没有鬼又哪来的的鬼火,你们知道鬼火是哪里来的吗?告诉你们吧,乱坟岗老坟里有死人骨头,因为人的骨头里有磷,鬼火”就是“磷火”,是可以燃烧的气儿,发出蓝色的光。它特轻,风一吹就会跑动,走路的时候会带动它在后面移动,回头一看,很吓人的,所以被那些胆小鬼或者迷信的人说成是“鬼火”。人家不知道是咋回事,就把它叫成了鬼火。刮风天或有人路过的时候,就会搅动空气,磷火也就会跟着空气一起飘动,你慢它也慢,你快它也快,你不动弹就没有了。”  向东伸了伸舌头“唉呀妈呀,忒吓人了,还跟着人走啊,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老师说的还有假的吗,笨蛋。”  向东环顾了一圈大家,犹犹豫豫地问道:“你们都敢去吗?我还是有点害怕。”  小国庆大着胆子回答说:“既然小阳哥哥说没有鬼,何况大白天还真能出了鬼不是,我看没什么可怕的,你们合计合计对不对?”  大国庆附和着道:“有道理,我看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这么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咱们就去瞧瞧”新明肯定地说。  “这样吧,壑出去了,头掉了不过碗大的疤。”,向东顿了顿,又提议道“小阳哥哥,能把你那两把军刺带上最好,壮壮胆。”  “就这么办,我这就回家拿去。”说完,毕小阳就回家去了。  瑞丽对着新明请求道:“新明哥哥,我也想去,你看可以不?”  还没等新明回答,向东插上了“你个小女孩也敢去?拉倒吧!”  “小女孩怎么了,我看你的胆量还不如女的呢,这里数你胆小。”瑞丽不服气地戗白着。  傻大丽对瑞丽说:“我们还是不去吧,刚才我听到说鬼,心跳得慌。”  新明说:“我看没啥,可以去,我们人多势众,这是个见识的机会。”  不一会功夫,毕小阳已经挎着两把明晃晃的小日本军刺过来了,很是威武神气。看到毕小阳这阵势,在场的所有人也跟着胆儿壮了,呼啦啦地跟着出发了。  东山不远也不算近,约莫有二里来路,没有大路,都是些羊肠小道。小道两旁杂草丛生,满是荆棘,很不好走。此时正值盛夏,大伙儿还没有走到一半的路程,已经感到口渴难耐了。  “我不想去了,太渴了。”傻大丽打退堂鼓了。  “姐,再坚持一会吧,都快要到了,现在回去不是可惜吗?”瑞丽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  “是啊,坚持就是胜利。过去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爬雪山过草地,什么样的苦没有吃过,什么样的罪没有受过。再说了,我们爸爸们虽然不是红军,也没少过行军打仗,这点苦算得了什么。”新明鼓励着。  “我说吧,你个娘们家家的,叫你不要来还逞强,现在蔫了吧。”向东趁机挖苦着。  “闭上你的嘴,渴就渴,我能顶得住。”大丽不服气地说道。  大伙儿们走着走着,隐隐约约地听见远处有潺潺流水的声音,一下子兴奋起来,步子也不知不觉地加快了。转过一片杂树林,前面有一片开阔地,在开阔地的南山方向,有一条小河缓缓流下,在一道小梁处跳跃直下,发出哗哗响声。小河只有十几米宽,水清澈见底,两旁水草肥美。大伙们急匆匆地径直来到小河边上,有的用手捧起清冽的河水一阵痛饮,有的干脆趴在河边上喝了个饱。  沿着小河的下游望去,在不远处又分成了几股小的支流,流经几个或大或小的水泡子。趁着大伙儿歇脚的空当,新亮挽起了裤腿,刚刚趟进河里就发现有许多小龙虾在水中嬉戏。龙虾听见有响动,纷纷躲进厚厚的水草中。他急忙用手在水草中摸去,不一会的功夫就摸上来了不少龙虾和几条河梭鱼。见新亮摸到了龙虾和梭鱼,其他的孩子们纷纷下到河里摸了起来。新亮不愧为是摸鱼能手,竟然还摸到一条黏黏滑滑的鲶鱼。当他走到河岸上的时候,觉得小腿肚子有点疼,侧身看去,妈呀,几只蚂蟥已经钻进去半截了。情急之下,急忙用手去拽。蚂蟥是软体的,也是黏黏的滑滑的,你越往外拽,它越是使劲往里面钻,怎么也拽不出来,惊得叫喊起来。他这一叫喊不要紧,其他下水摸鱼的人,也都发现自己的腿上或多或少的钻进了蚂蟥。大家都慌乱起来,几个胆子小点儿的女孩子下的哇哇大哭起来。  “大家不要怕,不要慌乱,都不要往外拽了,快用手掌拍打有蚂蟥的地方。”毕小阳大声地喊道。  原来蚂蟥是嗜血的环体小动物,它有两个吸盘,你使劲往外拽会适得其反,令它吸得更紧。你使劲往外拽它也很害怕,就拼命地想钻进去躲藏。即使硬拽了出来,也会让它的吸盘断落于皮下,引起感染。如果你用手拍打手臂大腿或其它被叮咬的地方,它怕痛就卷缩成一个球状,在拍打和震动的作用下,自然就掉下来了。  大伙儿按着毕晓阳说的方法,试着拍打起来。还别说,这个办法果然灵验,只一会功夫,所有钻在腿上的蚂蟥都被清除干净了。  毕晓阳看着时间不早了,提醒道:“这都是新亮惹出来的麻烦,捉那点破鱼挨了蚂蟥的咬不说,还耽误了上山的时间,大家赶紧上路吧。”于是毕晓阳打头,其余的跟在他的后面继续向东山挺进。  夏天的东山已不是那么荒凉了,虽然没有成片的森林和高大的树木,可是稀稀疏疏的灌木丛,依然使得山上山下一片葱绿。不知名的鸟儿,不时用那美妙的歌喉,唱出高低曲折有致的音符,很是动听。  在绿树的环抱下,大家终于看到了成片神秘的坟茔。可以看得出,有些坟墓近期有祭扫过的痕迹,还有不少墓前立着墓碑。从碑文上可以看出,其中大部分是在柳梅县城作战中牺牲的,分属不同时期牺牲的先烈。有抗联战士的,有八路军战士的,还有解放军战士的。他们都是为了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同小日本和国民党反动派进行殊死斗争,抛头颅,洒热血而英勇牺牲的英雄。毕小阳上小学了,认识一些字,他把上面牺牲烈士的姓名、职务、牺牲时间和主要事迹念给大家听。小伙伴们对这些英雄们肃然起敬,心情很是沉重。  在半山腰上,还稀稀落落地分布着一些低矮的、有的勉强还能看出曾经是坟墓的土堆堆。不难看出,它们已经有些年头没有人来祭扫和培土了,几近是野坟了。  “我敢肯定,这些坟堆都是汉奸卖国贼和国民党兵的。”小国庆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那也不一定完全是,有的家绝活了,没有后人为它们培土,也会是这样的。”大国庆没有完全赞同他的说法。正在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着这个话题的时候,猛然在不远处串出几只黄鼠狼,又很快地消失在灌木丛中。黄鼠狼的出现,吓坏了几个女孩子,她们个个惊叫起来。  毕晓阳根本没把它们当做一回事,他知道黄鼠狼这玩意只偷鸡不伤人。黄鼠狼的皮是个好东西,可以卖钱呢。每年到了秋天,黄鼠狼换了新毛,皮色金黄油亮的,就有人下套子或者用猎枪捕获它们。  受猎奇的心里的驱使,毕小阳循着刚才黄鼠狼出来的方向找去,在一个不大的坟堆的边上,看见了一个深深的洞穴。“你们都来看那,这里有一个黄鼠狼的窝儿,黑洞洞的。”  大伙儿一起聚了过来,想看看黄鼠狼的洞穴到底是什么样的。没曾想,王向东只顾往前跑,不料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等他爬起来一看,魂都吓掉了,原来身边竟然滚动着个死人脑瓜壳子。在脑瓜壳子后面的地方,还有一个圆圆的大窟窿。  毕小阳拔下腰间的军刺,用刀尖挑起来说道:“这个人估计是个叛徒,被处决的。”  “说不准,敌人也杀了我们很多人呢。”新明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那可怎么办,我们怎么样处理它呢?”向东挠着头皮说。  “我看八成是敌人的,如果是我们的人,老百姓肯定会偷偷地给他们下葬的。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假如是我们的人,我们作为后人给他们下葬是必须的。如果是敌人的,我们就算是干脆彻底把他给埋葬了,他们看行不?”  大家见毕小阳说得在理,一致同意了他的建议。于是大家找了一个地方,小阳用军刺挖了坑给它埋上了,算是对死者的一个安慰与交代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章 军魂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星期六晚饭前,新明的爸爸从机场回来了,是休息礼拜天的。妈妈知道爸爸今天回来,特意准备了一些下酒的菜。新明和新亮、新洁都很高兴。  爸爸很忙,很少回家来。现在的场站是两条腿走路,一是机场的飞行与战备任务照常进行。二是从东北空军的各部队抽调来了部分人员,组建了工程兵部队。这支工程兵在场站飞机跑道的尽头,为飞机修建机库,新明的爸爸是坑道指挥所的所长。由于任务紧,新明的爸爸只有在周末或者回大院开会,才回到家里住上一天。一家团圆,自然是其乐融融。  饭菜刚刚端上桌子,就听见门外有人高声喊道:“老王呢,我带着酒来了!”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就知道是隔壁刘向东的爸爸来了。他一只脚才跨过门槛,接着嚷嚷道:“哈哈,今天杀鸡也不招呼一声,这哪里像老战友呀!”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在桌子边上坐下来了。  “你这狗鼻子还真灵啊,带的什么好酒啊?”新明的爸爸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生产》牌香烟,抽出一支递给他。  “好酒好酒,有名的高粱烧。”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瓶白酒来,“今天坑道里有一段岩石松动层,怕出事故,一直盯在那里不敢动,要不然我就打几只野鸡回来了。”向东的爸爸把香烟点燃放在嘴唇上。     “是啊,安全问题可马虎不得。”新明爸爸把两个酒杯斟满,二人对饮起来。  新明和向东的爸爸都是安徽六安人,抗日战争爆发后不久,两人都参加了新四军。先是在新四军的江北游击纵队,皖南事变后,重新整合到了新四军的二师五旅,在南方与国民党和日军作战。向东爸爸的大号叫刘猛,从小就是放你娃,没有上过学,大字不识一个。可是打起仗来大胆勇猛,有勇有某,打了不少的胜仗。抗战结束的时候,他已是一连之长了。到了解放战争胜利,全国解放后,他的职务是副团长了。新明爸爸的大号叫王文斌,家境略好一点,在镇上做点儿茶叶生意,并捎带做一些山货买卖。因为家庭还算殷实,打小读过几年私塾,写的一手好毛笔字。他先是当战士,打过几次仗。因为有点文化,常常在连队里写些鼓舞士气的小文章,战斗间歇刷点革命标语和口号什么的。不久就被调到营部当警卫员了兼文书了,别看这文书不大起眼,一般人以为也就是帮助同志们写写家书什么的,可是营里制定战斗计划,行军布阵等军事活动,耳濡目染的时间长了,使他也慢慢地掌握了一些要领和经验。  1941年初,发生了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早在1940年10月19日,何应钦、白崇禧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正副参谋长的名义,强令黄河以南坚持抗日的新四军、八路军在一个月内全部撤到黄河以北。 党中央一面驳斥这种无理要求,一面从维护抗战大局出发,答应将皖南的新四军调到江北。1941年1月4日,新四军军部及所属的一个支队9000多人由云岭出发北移。另一个支队9000多人由云岭出发北移。 6日,当部队行至皖南泾县茂林地区时,遭到国民党军8万多人的伏击。新四军奋战七昼夜,弹尽粮绝,除约有2000人突围外,大部分壮烈牺牲。军长叶挺与国民党军队谈判时被扣押,副军长项英、参谋长周子昆、政治部主任袁国平牺牲。  王文斌他们所在部队,是新四军军部二纵老三团的。他们营开始是在打阻击,战斗极为激烈。敌人在地上是一排排重炮轰击,在天上飞机是轮番轰炸和机枪扫射,国民党兵是整连整营地冲锋。新四军伤亡人数不断的在增加,战场上胜负的天平已经向敌人那面倾斜。为了保留下最后一点剩余火种,新四军最后不得不做出“突围”的决定。  那场仗打得十分惨烈,全营突出重围后,仅剩下二十余人,刘猛还身负着重伤。那天突围时,天色很暗,还下着蒙蒙细雨。新明他们接到突围的命令,刚刚离开坚守了数天的阵地,敌人就追了上来。为了能把敌人引开,他带领两名战士,悄悄地迂回到敌人的侧翼,隐身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当敌人追到离他们只有十几米的时候,突然开火,将前面的几个撂倒了。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晕了,以为是中了埋伏,急忙后退。还没有退出多远,迎面就被他们当官的开枪打死了两个。那个当官的用手枪往上顶了顶大沿帽,命令道:“谁再敢后退一步,我就毙了他。你们怕什么,共军已经被我们团团包围了,上峰有令,谁要是活捉了共军重重有赏!”  那些当兵的见当官用枪堵住了后路,心想向前是死,后退也是死,横竖都小命难保。再说了捉着共军有赏,于是壮着胆子嗷嗷叫地向前冲来。刘猛他们三人占据着有利地形,弹无虚发,接连又打死了几个敌人。那些国民党小兵前进不了,又后退不得,只好趴在地上乱放枪。那个当官的是个老“兵痞子”,鬼精的很。他躲在一块岩石后面,经过仔细观察后,透过这面枪管射出的亮光,判断出共军没有几个人,于是大叫到:“弟兄们,不要怕,共军最多只有三个人,给我冲啊!”  这一声喊还真见效,原来趴在地上的敌人又爬起身,大喊大叫地蜂拥而上。正在这危急时刻,王文斌他们正好突围路过这里,急忙从不同的方向向敌人射击。敌人再一次地被打懵了,都趴在地上不敢抬头,那当官的也躲在岩石的后面没有了声音。  刘猛高兴地拍着王文斌的肩膀说:“幸亏老兄来的及时,不然我们可凶多吉少啊。”说完他又差异地问道:“哎老兄,你们营部不是先撤的吗,怎么到现在才走到这里?  原来王文斌随营部先撤的,可是天黑路不熟,加上不断地有敌人追击堵截,走的慢不说,还牺牲了不少同志。  王文斌对刘猛说:“周围的敌人很多,我们得抓紧时间继续突围。”  “你们先走,还由我们原来的三个人负责阻击敌人,掩护营部撤退。”  王文斌没再说什么,他拥抱了一下刘猛:“保重,早点回来。”说完,他们很快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这会儿,躲在岩石后面的国民党军官,见没了动静。又嚷嚷道:“都给我起来,你们这群废物,继续追!”趴在地上的敌人刚刚爬起来,迅即被刘猛他们枪口射来的子弹打倒了几个。这回他们再也不敢起身了,趴在地上,与刘猛他们猛烈地对射起来。敌人的火力很是密集,打得刘猛他们也很难抬头。没一会儿,他身边的一个叫大栓的战士中弹了。刘猛抱住他的时候,感觉到他的血是从头部淌下的,只听他吃力地说:“排长,你们两赶紧撤吧,估计营部的人已经走远了。我们就要完成任务了,我们多突围出一个人,今后我们就会多出一个战斗力的。我这儿还有一颗手榴弹和一点子弹,我掩护你们撤。等子弹都打完了,敌人上来的时候,我就用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不行,我坚决带你一起走,绝不把你留在这里。”刘猛用手擦干了泪水,固执的劝阻道。  那个国民党军官,知道刘猛他们那里易守难攻,久攻不下,便调来迫击炮,利用吊射连发数枚炮弹。很不幸的是,另一个战士牺牲了,刘猛也被弹片击中腹部,血流不止。  “排长,你快走吧,要不然都留在这儿了。”大栓近乎哀求地对刘猛说。  “不行,你不能一个人留在这,我要带你走。”  “你看我还能走的动吗,你也伤的不轻,你还能背的动我吗?赔死吗!”  “要死就死在一起。”刘猛说着就要抱起他,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抱起,自己还跌坐地上。  敌人的炮打完了,接着就是慢慢地向这边包围过来。  “快走啊排长,”他说着一手举起手榴弹,另一只手拉着引火线厉声叫道,“再不走我就拉线啦!”  刘猛蹲下身来,把大栓搂在怀里,泪水滚滚流下,“兄弟,哥哥先走一步了,阴曹地府我们还会见面的。”说完他向大栓敬了一个军礼,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接着听见一声手榴弹爆炸的声响。“大栓!。。。。。。”刘猛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刘猛苏醒过来已经是几天以后的事情了,他是被当地的一户老乡家救的。他也不知道是敌人没有发现自己,还是敌人以为满身血迹的他死了呢,反正他没有死,他还活着,他刘猛就是命大。  “总算醒过来了,可急死人了。”一位大嫂端着一碗鸡汤,一勺一勺地喂着他。大嫂的身边站着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  刘猛感觉肚子上的伤口处还在隐隐疼痛,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头昏沉沉的。  中年男子用手在他的额头试了试,说道:“还是有点热,不过不要紧了。夜里你烧得很厉害,头烫的吓人,真是老天保佑你啊。”  “谢谢老乡,是你们救了我。”  “你是咱们部队上的人,都是一家人还客气什么。”   接着眼前这位大嫂,叙说了那天救他的过程。因为那些天外面的仗打得很厉害,她们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村里每天都有大批国民党的队伍在调动,风声很紧。仗打完了,听说咱们的人都给打死了,新四军没有了。听到这些消息,忐忑不安的心情终日压抑着她。她姓张,名叫永贞,三十七、八岁。早年丈夫得“痨病”无钱医治死了,她的身边有一个女儿,名字叫巧凤,今年十七岁了,很是漂亮水灵。她的弟弟也在新四军里,就在泾县这边,有几个月没有给家里来信了。前些天这里仗打的时间不短,动静不小,听到那么多不好的消息,做姐姐心里哪能不惦记与焦急那。这几天枪炮声渐渐稀疏了,一天傍晚的时候,她与巧风去村西头的菜地收菜。在一条水沟的边上,发现了躺着一个满身带血的新四军战士。她弯下身子仔细地看了看,发现那个战士还有呼吸,趁着天渐渐黑下来了,母女二人将刘猛悄悄地救回到家。回到家后,母女二人急忙烧了一锅开水给他清洗,在脱去血衣后发现,他的小腹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伤口的四周有些红肿,微微地外翻,有点发炎了。好在是在冬季,否则伤口就麻烦大了。她到隔壁邻居家找来一身男人的衣裳给他换上,并吩咐巧凤不要把家里有新四军伤员的事情透露出去。这夜,她躺在床上很久没有睡着,今天她母女二人救回来的伤员,伤势不轻,如果不是及时弄到家来,也许就牺牲在哪儿了。现在这个新四军战士还处在昏迷之中,也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苏醒过来,不知道还能挺下来不。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弟弟,这会儿也不知道他在那里,是死是活,很让她揪心。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地进入了梦乡。睡梦中,他梦见弟弟满身血淋淋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说道:“姐姐我回来了,快弄点吃的来,都几天没有吃到东西了。”说着说着,“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她又惊又喜,更是慌乱,急忙和巧凤将弟弟搬到床上,吩咐巧凤赶紧烧火做饭,自己弄水给他擦洗,换血衣。在给他喂了几口水后,弟弟慢慢地苏醒了,他捶打着自己的心口说,“姐啊,这仗打得太窝囊了,从来没有像这样被敌人围着追着打,同志们都牺牲了,我算是命大,逃出了敌人围追堵截。”说着又失声痛哭起来。张永贞抱住弟弟说:“打仗总是要死人的,不要难过了,你不是活着回来了吗。等你把伤养好了再回部队,多多地消灭敌人,为同志们报仇雪恨。”  忽然她被一阵呼喊声从梦中唤醒, 只听到那新四军战士迷迷糊糊地喊着“大栓,大栓!水,我口渴,水。。。。。。”她急忙披上衣裳,倒了一碗水,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喂他喝。她用手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感觉到很烫手。她知道是他的伤口发炎了,引起发热的,这大半夜的可怎么办呢。这时巧凤也下了地,她对巧凤说道:“你在这儿守着,我去找老田头,看看他有什么方子给他把热推下去。”  老田头是这里的土郎中,因为他姓田,所以人们习惯地称呼他老田头。十里八乡都有个头疼脑热都找他看,在当地还有点小名气。  张永贞出了门,径直向老田头家的方向走去,还没有走出多远,就听到村头传来一阵嘈杂声。她停住了脚步,躲在一个墙拐角处,远远地听见有人在说:“他娘的,都追了一天的共军了,大半夜了也不叫睡觉,真累死老子了。”  “你他妈的小声点,这么大声嚷嚷,有多少共军也被你吓跑了。”另一个人训斥着。  “吓跑了更好,这大黑夜的,万一真的遇到共军可不是好玩的。”  “有道理,这整天玩命的追,中了黑枪就倒血霉。那共军打起仗也是不要命的,这些天我们的人也死了不老少。我们学聪明点,找个地方睡上一觉,明天回去交差。”  说着他们到了老田头的家院门口敲门,可能他们看老田头家的宅子漂亮,估摸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居住的地方。  敲了好一会,院子的大门才打开。老田头探出半个身子,见门口来了一群国军,为首的是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他急忙迎上去,点头哈腰地陪着笑脸说道:“长官,这么晚了你们还忙着公务啊?”  “搜查共军,责无旁贷,这是上峰的命令。”他扫视了一番院内,接着又打着官腔逼问道:“你这里有没有窝藏新四军啊?窝藏他们可是要杀头的,明白吗?”  “不敢不敢,新四军不都被你们消灭了了吗?我们可是半个人影都没有看见啊,自从老婆死了以后,这家里就我一个人,不信长官带人进屋里搜搜看。”老田头毕恭毕敬地答道。  那个当官的向后挥了挥手,命令道:“给我仔细地搜查!”  他手下当兵的搜了好一阵,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跑来汇报到:“报告连长,没有发现共军。”  当官的见一切正常,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于是他对老田头说道:“有吃的没有,赶紧弄点来,我们饿一天的肚子了。”  “有有,长官你们先喝点茶,我这就给你们做饭去。”老田头一边沏着茶一边答着。  张永贞在外面急得够呛,来找老田头却偏巧遇到这一出子,真邪门了。家里的那个新四军伤员正发着烧呢,可是那帮国民党兵却怎么这么巧就去了他家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章 色郎中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张永贞在老田头家不远的地方苦等了许久,心里是火烧火燎的。本来打算找老田头去给新四军伤员抓药的,再叫他帮助处理一下伤口的,可偏偏是节外生枝,来了一群国民党兵。这如何是好,这村里除了老田头之外,没有第二个人懂医的。弄得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走了伤员怎么办,留在这儿又不能去找老田头,他家还有国民党兵呢。  这会儿,在老田头家里的那帮国民党兵,吃饱了饭后就想找地方睡觉了。这个宅子虽然不小,房间也多,但是却没有几个房间是有床的。班长和班副自然不用说,个个都占上了有床的房间,剩下的小兵们只好在地上打地铺了。那当官的连长叫来老田头,说道:“我们为党国剿共甚是辛苦,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把你的房间让给我住一晚上。”  “这。。。。。。,那我住在什么地方?长官。。。。。。”老田头迟疑的说。  “那我可管不了这么多,你自己想办法”  老田头见那当官的语气很硬,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心想拽直了不如伸直了好,这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讲不清啊。便无奈地说:“那好吧,我别处想法子。”说完正转身要走,只听那连长说道:“慢着,你不会是到别处向新四军通风报信吧?”  “看长官说的,就是你借一个胆儿我也不敢啊,再说你们不是说新四军都消灭了吗?”  “那是,新四军都被我们消灭了,以后这儿都是国军的天下了。”  张永贞在外面等得着急,正转身准备离去,听见老田头家的院门响了,老田头走了出来。老田头走出院门,在原地站了一会,他正在犹豫着,这么晚了该去谁家对付一夜呢。忽听有人在轻轻地叫他的名字,他仔细一看,原来是张永贞,便走过去问道:“这大半夜的,你在这里干嘛?”  “你小点声音好不,找你自然有事。”  “嘿嘿,莫非今天晚上巧风去她奶奶家了不成?”  “少贫嘴,走快点,急着呢。”  原来张永贞的丈夫周大福生有“痨病”,时常去老田头家看病,这病可是要命的病。自打得了这病后,周大福就没有好利索过。病重的时候就去老田头家抓上几副药,病情才会略有好转,不过是治标不治本。他在家是家里顶梁柱,农田里的活计基本上都是他一人操持。他自打小就是磕磕绊绊地过来的,本来就先天不足,身子单薄。农忙的时候虽然有张永贞做帮手,但是对于他来说,繁重的田间劳作依然是很劳累的,时常老病灶又会复发。厉害的时候经常咳血,久而久之病情越来越重,直到后来卧床不能下地。  周大福生病的时候,张永贞就要去老田头家为他抓药,成为老田头家的常客。老田头虽为郎中,对西医只知些皮毛,主要还是以民间的土方子为主的中医治病。对于“痨病”而言,土方子还是没有什么明显效果,最多也就是调节阴阳,扶正祛邪,增强一点体质。张永贞每次来抓药,老田头都是如法炮制,知道方子的作用不大,作为郎中还是尽其所能,为周大福尽心调治。有时候在周大福家比较拮据的时候,也只是记个帐,从来没有崔要过。为此,张永贞也还是记在心里,存有感激之情。四年前,周大福的病日渐严重。阴阳两虚,形寒自汗,形体消瘦,不断地咳血,气也跟不上了,不久便撒手人间了。当家的死后,张永贞一人带着巧风生活,田里家里的大小事儿都要她一人操持,生活很是艰辛。好在巧风也渐渐长大了,帮着她下田干活和分担点家务,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农忙的季节,张永贞的弟弟也都来帮助犁田、收割。去年弟弟参加了新四军,这样在农忙的时候,她家的人手就不够了。  那年麦收时节,头晌还是烈日当头,吃过午饭后,天就阴沉起来,一场大雨就要来临。张永贞家麦田里的麦子才割了一半,收割好的还堆在那里。如果下的是阵雨,雨很快就能停下来,还不要紧。如果是连续的阴雨天,没有收割的麦子就会倒伏,割好没有及时收回家的麦子都会发芽和霉变。这样辛辛苦苦地种下的麦子,到了成熟的时候而烂在田里,实在是痛心的事情。今天的天是慢慢地阴下来,不像是阵雨,很可能是连绵的阴雨天,如果是这样,那田里的麦子可就要遭殃了。张永贞母女二人虽然人手少,可是分工却很明确。巧凤手脚快专管割,张永贞力气大一点就往家里挑麦捆。老田头家在村里是行医的,很少种庄稼,仅种的一小块地的麦子,上午就已经收割结束了。见张永贞母女二人还在抢着收割,便来到他们面前说道:“永贞你和巧凤一块割,我来给你往家里挑。”  张永贞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感激地说:“那得谢谢你了,我正急着下雨前收不完呢。”  “放心,你们娘两负责割,我帮你们往家里挑,实在我跟不上你们,永贞再来和我一起挑,估计没什么问题。”  人手多了,收割的进度提高了许多。在下雨前田里的麦子都已经割完了,就剩下一小部分没有挑完。这时候阴沉的天开始“哗哗”地下了起来,三人急忙合力一起往家里挑。  收完麦子,张永贞终于舒了口气,喜滋滋地对老田头说:“今天幸亏有你帮忙,不然的话,我们娘两有天大的本是,也收不回来啊。你晚饭就在我们家吃点吧。”  “乡里乡亲的还说这,应该的,你们娘两也不容易,以后遇到啥事只管招呼一声。晚饭我就回自己家吃了。”老田头答道。  “那不行,说定了就在我家吃。”  老田头知道张永贞十分诚恳,只好说:“那好吧,我回趟家把这湿衣裳换了就来。”  张永贞母女回到家也把湿衣裳换了,巧凤知道老田头在家里吃晚饭,便找出很久没有用过的酒壶出去打酒去了。没有一会功夫,老田头就换了一身整洁的衣裳回来了,在堂屋里坐下抽起烟来。 张永贞在院子里抓了一只母鸡,正准备要杀,老田头说:“鸡正是下蛋的时候,杀了那不是在胡来吗?”  “还客气什么,家里什么菜都没有准备,就这了。”说着就耗起鸡脖子上的鸡毛了。老田头急忙拉住张永贞正要下刀的手,两人拉扯了半天。拉扯中,张永贞感觉到了老田头的手是那样的温热、有力。自当家的死后,她还从来不曾被一个男人这样死死地抓住双手。他的手是那样地宽大厚重,充满野性,传递过来的是男人不可抗拒的力量。她的手渐渐地没了力气,身子也有些发软,刀也被老田头从手中抽去。老田头顺势将张永贞揽在怀里,一只手伸进她的衣内。  老田头自从死了老婆后,没有再续弦。虽然是行医之人,也还有点贪色,给女病人号脉时,总会借着各种理由,做些小动作。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们碍于脸面,很少有人声张出去。张永贞在给周大福拿药时,老田头偶尔在没有人的时候,没有忘记在她身上摸捏几下。张永贞虽然很讨厌他的举动,却不好翻脸。周大福死后这几年,张永贞有个头疼脑热的,也少不了去他那里寻药。老田头胆子也大了不少,竟有一次想占有她,被她给回绝了。  这时的张永贞已经完全瘫软下来了,只觉得全身热血涌动,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任凭老田头抚弄。猛然间,她意识到了什么,用力挣脱出老田头的怀里,“啪”地一声,用力地扇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老田头被她这一耳光打愣了,傻傻地站立在那里。张永贞感到自己手掌心都发麻了,知道自己这一巴掌打重了。随即自己又有些后悔了,大福生病的时候,老田头毕竟还是热心地为他治病,原来欠下的药费给他也没收。他是个热心肠的人,每当家里遇到困难的时候,也总是能帮上一把。  “没有打疼你把,也不分个场合,一会儿巧凤就要回来了,你的胆子也大了点儿。”她的话语中隐隐地含着些温情  “不疼,还不是心里有你才这样吗。”老田头揉着发烫的脸,苦笑着。  自打那事儿以后,两人暗地里就有了些来往。巧凤不在家的时候,老田头就会找个借口,来张永贞这儿亲热一番。  老田头今天被一群国民党兵撵出家门,感觉特别沮丧。没曾想却遇见张永贞来找自己,以为巧凤今天出门去了爷爷家,张永贞肯定是来找自己去她家里的。刚才还是一头愁云,现在却暗暗窃喜。跟在张永贞的身后,还没有走到她的家门口,已经忍不住在她身上捏了一把。  “老没正经的,你不能老实一点吗?”  “嘿嘿,不然你这大半夜的找我来干嘛?”  “就想着那啊,就没点别的事儿吗?”  “好好,我正经点不就行了吗。”老田头嘴上是这样回答的,可是心里却痒痒的,不一会便来到张永贞的家门口。  房门刚打开,巧凤一脸焦急地说:“娘,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急死人了,你快去看看吧。”老田头一听这话,一时是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跟着就屋里去了。在昏暗的煤油灯下,他看见屋里的一张木床上,躺着一个昏昏沉沉的个大汉。他转过身用疑惑地目光看着张永贞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边问边职业性地去给大汉号脉。  “这人有外伤吧?是你家的什么人?怎么不早来找我?”他一连几个问号。  “不要问那么多,他是我家远房亲戚,肚子上有伤,看还有救不?”  老田头掀开刘猛的棉被,仔细地查看了他小腹上伤口,是不规则的铁器所致,且已经发炎了。看到这情况,他不禁地皱起了眉头,叹了口气说道:“伤的不轻啊,又没有很好的清创消毒,再不处理就晚了,他的热是感染引起的。”  张永贞着急地说:“那你赶快想办法给他治啊,再拖下去那还有救啊!”  老田头紧蹩着眉头,为难地说道:“谁不想为他治呢,可是。。。。。。”  “还可是什么,那还不赶紧动手啊,光说有什么用?”  “是啊,田叔你到是快点啊,都急死个人。”巧凤也急得直催。  “光急有什么用,我两手空空,什么药都没有怎么个治法呢。”  “那你赶紧想办法啊,亏你还是个郎中呢。”张永贞急得团团转。  “我是在想办法呢,可是我的药品和器械都在家里,是没有办法拿出来的,屋里住着一帮子兵呢。”  “这可怎么办啊?”张永贞急昏了头,老田头这么一说,她想起来他家确实住着一帮子兵呢,“那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咱们的新四军同志死去啊。”  “新四军。。。。。。?”老田头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是新四军大哥哥。”巧风肯定地说。  “这也太冒险了吧,我听那些国军说,新四军这次都被他们杀死了。还说什么,以后这里都是他们的天下了。你收留新四军的伤兵,万一被他们发现,可不是闹着玩的呀。”  “你个胆小鬼,我怎么就看错了你呢?”张永贞愤愤地瞪着老田头的眼睛。  “这。。。。。,”老田头一时语塞,他想了一会说:“有了,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老田头知道这事儿难办,也很危险,闹不好是要掉脑袋的。虽然是这样,他还是想出了一个很馊的办法。从张永贞家出来后,他去了一趟茅厕,在马桶里舀上些粪便,解开棉裤腰子,倒进了裤裆里。这大冷的天,冰冷的粪便倒进去,真是又骚又臭,下身冻得冰凉,这罪受得甭提了。他一路上哆哆嗦嗦地直奔自家跑去,刚刚拍打几下门环,便听见里面厉声喝道,“谁,干什么的?”  “长官是我啊,快点开门那,都撑不住了啊。”  门打开了,里面走出的一个哨兵,正端着枪对着自己。哨兵认出了他,同时他嗅到了老田头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异常难闻的粪便的气味,哨兵差点被熏得吐出来。  “你他妈的给我滚远点,臭死老子了。”他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向后退了几步,“你这是怎么搞的,走夜路掉进粪坑啦!”  “长官甭提了,今天不知道是冻着了,还是中了毒,肚子疼得要命。疼得还没有来得急跑到茅厕,就拉了一裤裆。”老田头装得还真像,他双手捂着肚子,腰都疼的挺不起来了,“哎呦呦,又要拉稀了,长官快让我进去,茅厕在里面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章 巧凤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哨兵看到一身屎臭熏天的老田头那个急冲冲地劲儿,八成是撑不住又要拉稀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闪开身让他进去。  “慢着,怎么回事?你这老家伙大半夜的出去又回来,后面肯定还跟着‘尾巴’吧?是想把新四军引进来吗?”原来那个当官的连长在床上听到动静后,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只穿了一个大裤头子,上身打着赤膊,手里举着的一把手枪顶在了老田头的脑门上。  “长官,我正拉肚子呢,哪儿敢把新四军引来呢。”老田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胡说,早不拉晚不拉,偏偏半夜里拉,我看你是心怀鬼胎。”那连长用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老田头。  “哪里啊,我要是早知道拉肚子,早就蹲在茅厕缸上不起来了,何必弄成这个样儿。”说着他又故伎重演,捂着肚子弓着腰,“哎呦呦,又要拉了,真的撑不住了啊。”说着他就忙着解裤腰子,才解开一点,臭哄哄的粪便味道更加浓烈了。  那连长本来穿的就少,冻得直哆嗦,见老田头果然是真的拉了一裤裆,紧绷着的脸也就松弛下来了,说道:“你他妈的给我利索点,别磨磨蹭蹭的,拉好了早点滚蛋。”说完急忙钻回被窝里了。  老田头弓腰小跑地到了自家茅厕,假装痛苦的哼哼唧唧了一阵子,这才脱掉那件肮脏的棉裤,光着屁股跑回自己的卧房。  躺在被窝里的国民党连长,也许是追剿了一天的新四军,加上夜里又被老田头吵醒,疲劳的不得了。倒在床上不一会就打起呼噜来,老田头进来他丝毫没有察觉。老田头趁着这个机会,迅速打开药匣子,拿上些必备的退烧药和消毒用品揣在怀里。他又打开盛着衣物的箱子,找出一件棉裤穿上,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出卧房。到了院子的门口,见哨兵正抱着一杆枪,坐在地上打盹。他轻轻地跨过哨兵的双腿,悄悄地走出院门,确定哨兵没有发现自己,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一路小跑地向张永贞的家奔去。  自从老田头走后,张永贞和巧凤一直守候在刘猛的身旁,左等右等不见老田头回来,母女二人正焦急着呢。张永贞心里始终不踏实,她知道,老田头家里住着国民党的兵呢。他能否顺利地把药取回来,自己心里是一点数都没有。万一那帮兵不放他进家,或者进到家能不能顺利的把药取回来,是很难说的。再说了,这事儿就在那帮子兵的眼皮子底下,可想而知有多难啊,弄不好漏了陷,那事情可就大了。那边盼望着老田头尽快地把药取来,这边看着新四军同志发热的厉害。娘俩急得团团转,一点办法都没有。  “娘,田叔已去了不短的功夫了,怎么还不见回来,不会出啥事儿吧?”巧凤忍不住了。  “谁说不是呢,你急我更急,老天保佑。如果他来不了就坏事了,我们娘两可有什么办法呢。”张永贞喃喃自语着。  其实,老田头回去的时间并不太长,只是在这儿守着伤员的母女两人看着高热的刘猛,焦急与忧虑所致。  这时,门外传来了声音不大却很急促的敲门声,二人听得真切。巧凤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跑去开门,果然是老田头兴冲冲地回来了。只见他二话不说,径直走到刘猛的身边,先是在他的头上用手试了试,然后对张永贞说道:“幸亏我这还有点家传的‘解热散’,你去倒点开水把药喂了,然后再把这草药煎上。药喂下去,热就会退了。”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药包包递给张永贞,接着说道:“把他的被子掀开,我看看伤口怎么样了。”待张永贞掀开被子后,他发现刘猛的伤口红肿的厉害,于是打开一个装有药剂的小瓶子,用棉球沾了一些在创面上反复擦洗了一会,又打开一个小纸包,里面是一些暗红色的粉面。老田头把这些粉面儿均匀地撒在上面,拿出纱布将伤口包扎好。  老田头紧张地忙完这一切,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都妥当了,就看他的命硬不硬了。”  “幸亏你了,如果不是你来给他及时救治,还真是危险呢。”张永贞也松了口气,又接着对老田头说道:“药煎的差不多了,等不烫了再来喂他。”  “一会儿药煎好了,就趁热喂给这位同志,估计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要能控制住伤口的炎症,吃了我的药,烧也会退下去的。”说着找了条长椅子坐下,掏出自己的烟抽了起来。老田头这一个晚上也够辛苦了,今天才擦黑的时候,他就上床捂被窝了,没曾想家里来了帮国民党当兵的。被他们撵出家门不说,偏巧张永贞又来找他给新四军看病,为了能回家拿药,自己又“作践”了自己一番。  张永贞在长条椅子的另一边坐下,他看了一眼老田头,问道:“你是怎样从家里把药拿出来的,那帮当兵的没有问你吗?”  “甭提了,为这药可让我罪受得不轻啊。”老田头这才得空儿将回家取药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张永贞母女两人刚才的心思都用在了伤员的身上,精神过度紧张,没有留意其他的什么。经他这一说,两人几乎是同时嗅到了老田头身上的粪便味道。张永贞用手捂着鼻子,打趣道:“你不是老田(甜)头了,也不是老‘香’头了,正经八百是个老臭头,八成还没有洗吧?”她转过身,对闪在一旁的巧凤吩咐着:“巧凤,你田叔家里有国民党兵,回不去家了,你赶紧去烧点热水,一会叫田叔洗干净,臭死人了。”  老田头被这一说,脸红了起来,说道:“不用了,一会天亮了我回屋去洗,在这儿有点不方便呢。”  “那怎么行呢,这事儿还能将就吗,一会水烧好了你就到灶房去洗洗。再说了,你一个堂堂的行医之人,怎能受得了这个呢。”  不一会功夫药煎好了,巧凤端来煎锅把药倒在碗里,递给母亲说:“娘,热水也烧好了,天就快亮了,我先回屋去了。”  张永贞接过药碗回道:“你去吧,有我和田叔在这儿照顾新四军同志呢。”接着,她又对老田头说,“我在这儿喂药,你快去炉灶那儿好好洗洗。”  “解热散”还真灵,工夫不大,刘猛的热退下去不少。张永贞心里还真信服这药呢,不愧是祖传的方子。刘猛还在昏迷之中,喂起药还真是不容易,费了很大的劲儿,总算全部喂下去了。这时老田头从灶房里出来了,他走到刘猛的身边,用手在他的额头试了试,又再次为他号了一次脉,脸上露出了笑容,转身对张永贞说:“很好,他有救了,热退得差不多了,脉相也平稳了,要不了多久就会苏醒过来。”  “是啊,我看他的颜色也好多了,你个老东西还真有两下子呢!”  “哪里哪里, 没有两下子,只有一下子,只能看病噢!”  “你真会贫嘴,就这一下子还不够吗?”说着她用手指亲昵地在他的脑门上轻轻地戳了一下。老田头心里乐滋滋的,双手抓住张永贞伸出的手,轻轻地将她搂在怀中。  第二天一大早,巧凤就起了床,她夜里睡得很沉。娘是什么时间上床睡的,她一点都不知道。看见娘还在熟睡,猜她一定是夜里守护新四军大哥,很晚才上的床,也就没有惊动母亲,想让她多睡一会儿。  到了外屋,她看见田叔与新四军大哥睡在一张床上,屋内很安静。他来到新四军大哥的床前,看到他的脸色好多了,鼻子里也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眼前这个大哥面宽脸阔,眉宇如刻,英气十足。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地方的人,在这儿受了这么重的伤,她的心里感到无限的惆怅。叹息了一会儿,静静地站立在那儿,傻傻地凝视着他。  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张永贞已经起来了。她吩咐巧凤道:“你再去烧点热水,咱家杀只老母鸡煨上,今天这位同志如果醒来,好给他补补。”  巧凤答应了一声,就去灶台烧水去了。张永贞在外面的鸡笼子里抓来一只老母鸡,弄出的动静把老田头吵醒了。  “你这是干啥呢,一大早就惊天动地的。”老田头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见张永贞正在杀鸡,知道她这是为新四军同志准备的,就赶紧下地来帮忙。  吃过早饭,巧凤又来到新四军哥哥的床前,凝视着他那张英俊的面颊。就在这时,她发现他的嘴抿动了几下,接着慢慢地睁开了一双大大的眼睛。  “这是在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他用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  老田头兴奋不已,急忙跑了过来,叫道:“哈哈,同志你可醒过来了,老天开眼啦!永贞,快把鸡汤端过来。”  刘猛就是这样被张永贞娘俩救到家里,又在老田头的精心救治下苏醒过来,安然地躲过了生命的一劫。  听完了张永贞讲述救治自己的过程,刘猛很是感激。同时他的心里仍然很沉重,这次新四军总部遭到国民党军的突然袭击,战斗是那样的惨烈,有多少战友牺牲在了敌人的枪口之下。原来成建制的一个营,被打的七零八落。他清楚地记得,到最后突围的时候,营里所剩下的战士已经是寥寥无几了。自己带领两个战士掩护撤退打阻击的时候,他见到张文斌同营部一起突围时,也只剩下十几个人了。最后他带的两个战士都牺牲了,自己还负了重伤。也不知道这次仗打完后,部队到了那里,还剩下多少人,自己什么时间才能归队。想到这些,他不禁平添了许多焦虑与惆怅。这时他感到自己的小腹有些不舒服,是伤口一跳一挑地阵痛。由于疼痛,打乱了他的思绪,反而使他平静了许多。他闭上了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  老田头见刘猛闭上了眼睛,以为他睡着了。在为他号了一次脉后,觉得一切还算正常,便起身对张永贞说道:“这位同志现在一切还都算好,你在这里照应着,有什么情况来找我。我该回去了,还不知道家里什么个情况,那帮当兵也不知道走了没有。”  送走老田头后,张永贞在刘猛的身边坐了一会后,就去忙别的去了,巧凤始终坐在那里没有离开。其实刘猛并没有睡着,只是内心的烦躁与焦虑,使他懒得睁眼。不过,他知道这家里的那个姑娘就坐在自己的身边。他有点口渴了,睁开眼睛对巧凤说:“小妹妹,有水吗,我想喝水。”  “有啊,我给你端去。”  巧凤很快地端来一碗水,刚刚倒出来的水有点烫,她把碗放在嘴边吹了一会,然后正要送到刘猛的手上,刘猛急着想用手支撑着坐起来,可是小腹上的伤口一阵巨疼,使得他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努力。巧凤见状,放下手里的碗,说道:“哥哥你有伤,你就躺着不要动了,还是让我来喂你喝。”于是她拿来勺子,一勺一勺地将水送到刘猛的口中。  喝过水后,刘猛睨了一眼巧凤,说道“谢谢妹妹,真不知道怎样感激你们啊。”  “谢什么啊,都是自家人,我舅舅也是咱们队伍上的人,穿的军装都是一样的。”  “是吗,他是哪个连队的?”  “好像是老三团的,哪个连队的我也说不清楚。”  “老三团的连队就多了,你就说他叫什么名字吧。兴许我知道他呢。”  “他高高的胖胖的,眼睛大大的,一脸的大胡子,叫张永平。”  “是他啊,我知道,是个机枪手。张永平,就是他。他的机枪打的太好了,打死了很多的国民党兵。”  巧凤一脸惊喜,急忙追问道:“哥哥你认识他啊,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  刘猛摇了摇头答道:“不知道,队伍都打散了,有很多同志牺牲了。”  听到刘猛这样的回答,巧凤由喜转忧,“那你最后一次是见到他是什么时间?”  “在突围的前一天我还见到过他,我们是一个营的,不在一个连队,突围之后就没有再看见他了。”  巧凤潸然泪下,久久不语。这时的刘猛感到自己言语有失,急忙说道:“你舅舅张永平打仗很勇敢,人也机灵,说不定早就安全突围了呢。”  巧凤止住了抽泣,用手拭去脸颊时泪珠,夸赞道:“我舅舅可厉害了,小的时候,村里财主家有一个叫富贵的儿子,仗着家里的权势欺负他。有一天,舅舅在他家已经收获过的红薯地里,翻出几个红薯,被他看见了,硬说舅舅偷了他家的红薯。他抢去了红薯不说,还叫舅舅爬在地上让他当马骑。谁知,他刚刚骑上去,就被舅舅掀翻在地,弄得他一脸泥巴。他爬起来就用拳头来打舅舅,被舅舅猛地一头撞倒在地上,后脑勺摔了一个大包,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欺负舅舅了。”说着说着,她竟破涕而笑了。  刘猛端详了一眼巧凤。眼前的这个姑娘身材高挑,眉清目秀,有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透过她那双亮晶晶大眼睛,还真能找出点他舅舅张永平的影子来。  刘猛见巧凤情绪好了许多,笑着说起了自己小的时候的故事来,“我小的时候也是给财主家放牛,那财主可坏了,尽欺负我们穷苦人。我们那里到处都是大山,土地很少,而且好一点都是财主的。穷人家就是有一点点的土地,也是些瘠薄少产的,家里的日子过得很艰难。那年爷爷过世,俺爹为了给他割口棺材,向他家借了高利贷,这高利贷是利滚利,谁知到了年根上,管家的上门来催帐,连本带利翻了几番。俺爹连急带气,急火攻心生了一场大病,差点命都没了。”  “那后来呢,这么多的债能还上吗?”巧凤焦急的问道。  “还?拿什么来还,这可是阎王债啊。后来我只得去给他家放牛,娘也去了他们家当佣人来抵账。那财主见我娘长得好看,就打起了坏主意。有一天娘在柴房,财主趁没有人的时候,就对她动手动脚,企图占有她,被娘严词拒绝了。财主没有得逞,就怀恨在心,处处刁难我娘,每天叫她干又脏又累的活儿。有一天夜里,累了一天的娘睡得很沉,财主弄开了门,玷污了她。第二天娘跑回家来,寻短见悬梁自尽了。父亲去找财主理论,反而被他们打成重伤。”  “这财主太没有人性了,真可恶,该杀该刮!”巧凤气得牙咬得嘎嘎响。  “娘死了,爹也被打得卧床不起,一个家就被弄成这个样子。我实在忍受不了这仇恨,趁着黑夜爬到他家的院子里,放了一把火。那天正好刮着大风,火借着风势,把他大半个家都烧了。”  “太好了,财主应该得到这个报应。”巧凤高兴得跳了起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章 喋血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老田头回到家里后,那帮国民党兵已经走了。家里乱糟糟的,箱子柜子被翻了个底朝天,一些值点钱的东西都不见了。好在家里的那点积蓄隐藏的好,没有被他们发现,否则家底就算完了。不过他用于维持生计的草药,及一些看病的器械都在,那些兵不稀罕这些东西。他收拾整理了一番,今后还得继续开他的诊所,行他的医。他眼下的主要事情,就是把受伤的新四军同志治愈。他把自己平时置备的跌打损伤及枪伤之药,重新进行了炮制。吃过晌午饭,他就带着药去了张永贞的家里。  此时的刘猛看上去气色好多了,经过号脉和检查,他的心里也踏实多了。如果不出意外,要不了多久就会痊愈的。  张永贞也是竭尽全力,精心地照料这位新四军战士,家里的母鸡杀了好几只。巧凤也是每天不离新四军大哥哥的左右,为她端汤,喂药,洗衣服。在刘猛烦闷的时候,就给他讲一些村里的奇闻异事儿。实在找不到什么新鲜的事儿,就缠着他讲点部队上的事情,尤其是喜欢听他讲战斗的故事。刘猛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兵,一说到打仗,浑身都是劲儿。什么打土围子,消灭国民党军啦,还有打二鬼子,歼灭小日本啦,无不绘声绘色。听得巧凤一个劲儿地啧嘴,羡慕不已。  “哥哥,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刘猛,以后你就叫我猛子吧。”  “猛子哥,打仗的时候你害怕不?”  “怕?怕是什么啊,我打仗从来就没有怕过!”  “打仗是要死人的,很害怕人。”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真的遇上了硬仗,死的人就多了。”  巧凤听得直伸舌头,说道:“我的妈呀,吓死人了,我可不敢去当兵打仗。”  刘猛笑笑了说:“其实也没啥,头掉了不过碗大的疤。我也知道,打完仗,还不知道头还会不会在脖子上,所以每次打仗之前,都会把口袋里的银元吃了喝了,省的死了钱还没花完。”  “哥哥真会逗笑话,万一没有牺牲,那不是口袋空空了吗?”  “我倒是不希望口袋空空的,每次打完仗却真的一个铜板都没有了,你说好笑不?”  “那是你命大,阎王爷不收留你呗。”  “不是命大,是我不该死,革命任务还没有完成,阎王爷怎么会随随便便地收留我呢。”  巧凤想了想说:“那我可以参加咱们队伍吗,队伍上有女人吗?”  “有啊,不过她们一般都不在第一线战斗,有在后方当卫生员的,有在被服厂,还有做宣传服务之类工作的。革命工作分工不同啊。”  “那有什么劲儿,当兵就是为了打仗,为了消灭敌人。”  “道理上是这样的,可是真的打起仗来,当然是我们这些爷们的事情。不过女兵也有女兵的作用,救治伤病员,做后勤保障工作,是必不可少的啊。”  “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当兵的都在前线打仗呢,看来女人参军,是可以起到不小作用呢。”  “当然,你真的想参加咱们新四军吗?”  “不是说新四军都在这次战斗中被打死了么?哪里还有咱们的队伍啊!”  刘猛听到这里,气得是火冒三丈:“谁说的,简直是胡说八道! 咱们的队伍怎么会被敌人轻易地吃掉,那是他们一厢情愿。”他的牙咬得格蹦蹦响,挥起的拳头指向天空,接着又重重地砸在床上。他伤感地叹息起来:“不错,这次我们是打了败仗,牺牲了很多同志,我的心里难受啊!”  巧凤猛地看见,眼前这位汉子的眼角竟流出了两行热泪,不免也跟着伤心起来。  刘猛愤愤地说道:“国民党反动派太可恶了,使损招,搞突然袭击。这仇我们一定要报,血债一定要用血来还!”刚才他砸在床上的拳头用力过猛,腹部受到了震动,伤口疼痛起来,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时坐在远处的老田头,发觉刘猛的情绪过于激动,过来查看后说道:“这位同志,不要难过了,身体要想恢复好,需要静心,不要上火,火大伤身那。”  “都是巧凤这妮子惹的事儿,不能说点别的吗,干嘛老说些不开心的事情。”张永贞在一旁责怪道。  过了些天,刘猛在张永贞母女和老田头的精心照料和调理之下,伤情好多了。他的面部恢复了光润,精气神也上来了。大家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巧凤更是忙前跑后,问寒问暖,体贴入微。老田头见刘猛的身体状况已无大碍,也只是每天来查看一次,其余的时间就坐诊在家了。  有一天,天刚刚擦黑的时候,张永贞她们才吃过晚饭,就听见有人在轻轻的叩门。张永贞走到门前,拉开门闩,不禁喜出望外:“永平。。。。。。是你吗?”  “是我啊,我还活着,姐姐。”张永平握着姐姐的手,眼红红的。  “舅舅,您回来了,我们都担心死了。”巧凤知道舅舅回来了,满心欢喜的迎了上去。  坐在床上的刘猛,听见进来这人的声音很熟悉,张永贞还称呼他永平。他举目望去,原来是五连的机枪手张永平。他兴奋异常地大声喊道:“大个子,你真的还活着啊。”  “刘班长是你啊,我没有死,活的好好的。”他看见坐在床上的刘猛,急忙走过去,惊诧地询问“你这是怎么啦,怎么会在这儿?”  “甭提了,一言难尽。”  张永贞见张永平问到刘猛,就把自己与巧凤是如何发现刘猛,如何救他回家。老田头又是如何经过一番周折,精心为他疗伤的过程叙说了一遍。  张永平听过姐姐的叙述后,叹息了一回后说道:“班长你的命挺大的,等伤养好了,就可以找部队去了。”  这会儿,巧凤已经从灶房端出了饭菜。张永平好像是几顿没有吃上饭似的,接过饭碗后,狼吞虎咽起来。  “大个子,你们的情况怎么样,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的同志呢?”  “噢,光顾着讲话了,姐姐再弄点吃的,山上还有几个同志饿着肚子好几天了。”  听说还有同志在山上,刘猛一下子激动起来,追问着:“他们怎么不一起下来呢,你们是怎样躲过敌人的?”  “那天开始突围后,我和其他几个战士留下来打阻击,掩护营部撤退。好家伙,敌人可真多,我的机枪‘突突’了半天,打死了不老少。后来营部走远了,我们几个就摸着黑下山,好在这里的地形我熟悉,三绕两不绕的就把敌人甩掉了。我知道这山上有一个洞,洞口很小,一个人钻进去都费事,十分隐秘。我们几个人钻进去后,就用石头把口子掩上了,外面一点都看不出。可是我们身边一点吃的都没有,这不就趁天黑下来,想弄一点吃的呢。”  “大姐,家里还有粮食吗?赶紧地准备一点,山上的同志们还饿着呢。”  “还有些,我这就去准备。”张永贞说完就忙着去了灶房。  不一会功夫,一切都准备停当了。刘猛想见战友的心切,坚持要去送饭。张永平阻止道:“不行,你身上有伤,万一碰到伤口,路上要照顾你不说,还耽误日后寻找队伍。”  巧凤也劝着说:“哥哥,你就不要去了,养伤重要。”  张永平接着劝道:“放心班长,这里的一切我都特别的熟,只要路上加点小心,眼睛多瞄着点。不会有问题的。”刘猛见去不成,只好作罢,叮嘱道:“路上加点小心,附近还有敌人呢。”  张永平点了点头,跟大家道别后,背起热乎乎的米饭,走出家门,不久便消失在夜幕中。  自张永平走了以后,刘猛与张永贞母女两人心里都没有踏实,毕竟外面是很危险的。现在这里已经是敌人的天下了,一片白色恐怖,国民党的军队肆无忌惮地在追杀新四军。  时间过去了许久,外面一直很安静,刘猛感觉不会有什么事了,于是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这夜,外面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这在皖南山区是极为罕见的。第二天,巧凤起的很早,当她推开自家大门的时候,被眼前这雪的世界所惊呆了。她像个顽童,在门外推起了一个大雪人,找来土豆和胡萝卜,在雪人的脸上安上了眼睛、鼻子和嘴。雪人活灵活现,很有生机。  刘猛醒的也很早,虽然他还不能下床走动,但是自我感觉身子舒坦多了。尤其是昨天见到张永平后,他不再感到孤单,不远处就有同志们,或许有更多的战友逃出了敌人的虎口。在这之前,他苦闷过,彷徨过。在一个星期的战斗中,他眼睁睁地看见,战友们一个个地倒在了敌人的枪口之下,满地鲜血。他盼望着曙光,遐想着革命的未来,他的信心更加坚定了。  刘猛支撑着身体,慢慢地坐起,穿上了衣服。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床沿,把鞋套在脚上,试着走起步子。一切都很好,他很兴奋,他能站立起来走路了。  “好大的雪啊,多少年没有见着啦。”刘猛站在门口,感慨万分。  “哥哥,你怎么出来了,你能下地走路了呀?”巧凤听见刘猛的说话的声音,惊讶的回国头来。  “恩,能走路了。”他看见门前推起的雪人,挺可爱的,于是问道:“这是你堆的雪人吗?还真像呢。”  “是啊,挺可爱吗?”巧凤笑嘻嘻的回答着。  “当然,很可爱,没想到你这妹子的手这样巧。”  巧凤不好意思起来,说道:“哥哥快回屋吧,挺冷的,不要冻着了。”  这时,张永贞做好了早饭,从灶房出来,见刘猛竟然能下地走路了,很是惊喜。说道:“哎呀,同志你这不是快好了吗,都能走路了,太好了。”  “这都是你们照料的好啊,要不然,哪能这么快呢。”刘猛很感激地回答着。  张永贞笑眯眯地说道:“不说这了,赶紧吃饭吧。”  三人刚刚端起碗筷,突然村里传来了几声枪响,刘猛一愣,急忙站起来说:“有情况,是敌人来了。”  正说着,只见老田头慌慌张张地跑来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快。。。。。。快躲起来。。。。。。,村口来了国军。”  “不要慌张,你看见有多少人?”刘猛镇定地问道。  “我没有看得太清楚,大概有十几个吧。”老田头气喘吁吁地催促着:“同志你赶紧想办法躲躲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躲,往哪里躲?实在不行我就和他们拼了!”  “不行啊,就你一人,那可使不得。他们人多势众,还是先躲起来再说。”张永贞焦急的劝道。  “哥哥,我们家有个红薯窖子,那里很保险。”巧凤也着急地劝着。  刘猛拗不过众人劝阻,只好顺从地下了窖子。巧凤盖好窖子,在上面又均匀地铺撒了一些白雪,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这边刚刚忙停当了,门口就来了十几个国民党兵。为首的就是那天在老田头家住过的国民党的连长,他的身边还跟着本村财主的儿子张富贵。  原来这个张富贵在当地是个恶少,经常打着村里俊俏年轻媳妇和姑娘的主意。见到她们,两只眼睛就色迷迷的,从没安好心。他早就盯上了巧凤,只是原来这里是新四军的天下,巧凤的舅舅张永平还是新四军,他只能望梅止渴,还不敢胆大妄为。现在形势变了,新四军被打败了,逃跑了,于是他的胆子就大了起来。这些天,他没事就悄悄地瞄着巧凤家。他发现老田头经常往她家里跑,开始还以为老田头是到寡妇家偷腥的。后来觉得不对劲,老田头每次都是带着药匣子来的,而且在巧凤家的附近还发现了带着血迹的绷带。联想到新四军在这里打了败仗,她们家又有当新四军的,八成她们家有可能躲藏着新四军的伤病员呢。于是他就向国民党偷偷地告了密,把这帮国民党引来了。  那连长贼眉鼠眼地在院子里打量了一番,厉声对张永贞喝道:“你赶快把新四军的伤兵交出来,不然的话,我要你的命。”  “长官,这话从何说起,我们家没有新四军,也没有新四军的伤员。不信你们可以到屋子里搜查。”张永贞陪着笑脸。  “少跟我来这一套,我有可靠情报,想抵赖吗?”  “没有就是没有,有什么可抵赖的。”  “嗯?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弟兄们,给我里里外外地仔细搜查,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  十几个当兵的进了屋里搜查了半天,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跑来向他们的连长汇报。  那连长回头对张富贵训道:“他妈的,你报告的是假情报?”  “不敢不敢,绝对是真的。”张富贵心里有点发慌了。  “既然你说的是真的对,那怎么连个人影都不见呢?”  “这。。。。。。,我。。。。。。进屋看看去。”富贵进到屋子里后,不一会儿,就拎着一条带着血迹的绷带出来了。  “长官你看,这就是证据。”张富贵得意地举起手中的绷带。  连长接过绷带,奸笑地对老田头说道:“你是郎中,你该知道这是什么吧?”  “呵呵,知道啊,这是包扎伤口用的纱布带子。”  “那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田头心里有点发毛,心想如果真的被他诈出来,那可就完了。急忙胡编了起:“噢,是这样的,前些天她家里的一个亲戚在山上砍柴,被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弹片划伤了,是我在他家里打得包扎。”  “胡说!”那连长在老田头的脸上重重地扇了一巴掌。  “他说的是真的吗?”连长又转过身对张永贞逼问道。  “他说的是真的,长官。”  “你还给我嘴硬,你当我不知道你弟弟就是新四军,你就是新四军家属。看样子不给你点颜色,你还以为我是吃素的。”说着他抡起手掌,扇了张永贞两个耳光。  巧凤见那连长打了自己的母亲,冲上去一口咬住了他的手。  那连长被咬了手,疼的直咧嘴,气急败坏地一脚将巧凤踢倒在地。张永贞见状,也冲上去,咬住了他的另一只手。那连长痛的嗷嗷叫,骂道:“你个臭娘们,竟敢咬国军,我不毙了你,我就对不起党国!”说着拔出手枪,对着张永贞的胸口连开两枪。张永贞倒了下去,殷红的鲜血把雪地上染红了一大片。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章 复仇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张永贞这样一位新四军的亲属,为了救治和掩护新四军战士,献出了年仅三十九岁的生命。她献身时,只有老田头、巧凤和刘猛知道这一切。她是为了革命牺牲的,尽管她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当国民党的连长领着手下的士兵离开时,他只知道今天打死了一个新四军的亲属,并没有看见新四军伤员的影子。  刘猛在地窖里隐隐约约地听见了枪响,他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他几次试图推开窖盖,可是任凭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没有成功,原来老田头在窖盖上压上了东西。张永贞死后,家里正忙着置办丧事,人来人往的,暂时他还不能露面。刘猛在地窖里被整整地关了一天,当他被老田头拉上来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他还没有进到屋子里,就听见有个女人在哭泣。他听出来了,是巧凤,不觉心里一惊,立刻有一种不祥的兆头袭来。  推开门后,他惊呆了。屋内摆放着一口棺材,张永贞的画像摆在灵堂之上,巧凤披麻戴孝,双膝跪地,一边抽泣一边在烧纸钱。  “大姐,你这是怎么了啊?你这么就走了呢!”刘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失声痛哭起来。  “哥哥,我娘她去了呀。是被国民党兵枪杀的,你可要为她报仇雪恨啊!”巧凤抱住刘猛的双臂,悲痛欲绝地哭泣着。  “报仇,这仇恨一定要报。”刘猛抹去脸上的泪水,向老田头问道:“大叔,我大姐她是怎么死的?”  老田头哽咽着把张永贞牺牲的过程叙说了一遍。刘猛泣不成声,哀婉地自责道:“大姐是为我牺牲的,你们为什么要救我啊。我死了就算了,还连累了别人,这可会让我愧疚一辈子的。”  “同志啊,也不能这样说,你们为了我们老百姓,也没有少牺牲人。”老田头安慰道。  “那个张富贵是罪魁祸首,是他向敌人告的密,我一定要先除掉他。”刘猛恨恨地说。  “这事儿先不急,现在要紧的是把巧凤娘的后事办了。三天之后就出殡了,最好不要节外生枝,耽误大事。还有巧凤,她没了爹娘,就一个人了,今后也不知道给怎么办。依我看,等后事料理完,叫她去爷爷家过吧。”  “我不去爷爷家,我要去参加新四军,我要为我娘报仇。”巧凤擦干了眼泪,坚定的说。  刘猛赞同道:“我看行,让巧凤参加咱们新四军,为她娘报仇,为天下劳苦大众雪痕。”  “既然巧凤执意要去,我也没有意见。”他看了一眼刘猛,继续说道:“不过明后天家里张罗办后事的人不少,人多眼杂。刘同志,你看你是不是回避一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看如何?”  “可以,大姐的后事要紧,我只想把这件事办妥。其它的事情,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让张富贵再多活几天。”  “就这么说,刘同志,如果你不嫌弃,就在我家暂避几天,你看行吗?”  第三天,张永贞落土了,出殡的时候刘猛没有去。到了天黑,老田头和巧凤陪着刘猛又去了一趟。站在张永贞的坟前,刘猛不禁泪如泉涌。为她送上几注香,为她磕了头,为她而祈祷。他誓言一点要为她报仇雪恨,一定要照顾好巧凤。  当晚,巧凤的舅舅下山了,他是回家来给同志们弄吃的。得知姐姐的噩耗,他悲痛万分。他决定立即将张富贵除掉,为姐姐报仇。他和刘猛经过商量,决定让巧凤去爷爷家暂住几天,家里的一切就托付给老田头照管。然后他们又准备了一些粮食,在上山之前把张富贵除掉。  这几天,张富贵在家也是提心吊胆的。那天,他秘密报告张永贞家可能藏有新四军,可是非但没有抓到新四军不说,反而让国军杀死了张永贞。虽然现在这里是国军的天下,但是张永平是新四军,如果他还活着,这日后就成了仇家,自己这条命可就拴在了裤腰带上了。他越想越后怕,整天蹲在家里不敢露面,生怕小命不保。  晚上他喝了不少闷酒之后,叫来管家说:“你们夜里眼睛给我瞪大点,千万不要让新四军摸了进来,当心要掉脑袋的!”交代完后,就到大老婆家睡觉去了。  管家接到指令,也不敢懈怠,他带着两名家丁不停地在院子里走动,生怕出了岔子。到了下半夜,他看没有什么动静,心想不会有什么情况了,就对两个家丁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精神点,不要打瞌睡让人摸进来,我去去就来。”  原来,他与一个叫萃环的丫鬟有染,自从勾搭上她后,时常找她寻欢。他在外面巡逻了大半夜,冻得浑身发凉,就想着去她的被窝里暖暖身子。于是他四下里张望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就悄悄地来到萃环的门前敲门。  “谁啊?大半夜的。”里面萃环问到。  “声音小点,是我呀。”管家轻声地应道。  “死鬼,怎么现在才来,让人家好等。”  管家进了门,抱起翠环,不停地在她的嘴上,脸上亲吻。两人很快地钻进暖暖的被窝里。  刘猛和张永平已在院墙外面观察多时了。到了后半夜,院子里已经没有什么动静了,两人做了分工。刘猛有伤在身,负责在外面警戒接应,张永平负责猎杀。一切准备就绪,刘猛轻身翻过院墙,消失在黑夜之中。张永平虽然是本村的人,但是他没有到过这院子,对里面的情况一点不了解。  张富贵本是徽商之后,祖上在明清时,既是富商大贾,腰缠百万。为荣宗光祖,炫耀乡里,张家除了花重金购置土地外,还大兴土木,建筑奢华的住宅,花万金造此府第。它坐北朝南,倚山面水。粉墙、灰瓦、马头墙、砖木石雕,以及层楼叠院、高脊飞檐、曲径回廊,一应俱全。这个典型的徽派建筑,墙高院深,有假山,有回廊,有鱼池。府宅里有一座二层的木制楼房,建造工艺十分考究。运用了传统的砖雕、石雕、木雕的技法,透显了徽派建筑的风格。其雕刻内容多为翎毛花卉、龙虎狮象、林园山水、戏剧人物及八宝、博古,真可谓是雕梁画栋。所用之木,皆是紫檀、银杏、龙眼、沉香、楠木、红木等名贵木料。用于廊柱、门墙、照壁之处装饰,或浮雕或圆雕,无不尽显古徽州建筑之神韵与富豪家之气派。  后来由于战乱和世间沧桑,家道渐渐败落,家境已远不如从前了。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今不如昔,但仍有良田千亩,店铺数个,方圆百里不失为名门望族。  前些年,张富贵的父亲死了,母亲也年事已高,不大过问家事,偌大一个家业就由他来掌管。父亲在世时,家风谨严,对张富贵还有所约束。现在老父不在了,张富贵便开始我行我素起来,做任何事情都是随心所欲。他原来只有一妻,是父母包办的,名字叫做金贤。这个金贤,没有什么容貌,手大脚粗,胸宽体胖。自结婚以后,就没有喜欢过她,虽然睡在一张床上,却很少沾她。去年他纳了一妾,叫凤莲。这凤莲也是一个大户人家之女,生得俊俏乖小,媚态百生,且性情温顺,深得他的欢心。每晚少不了与她云雨翻腾,从不知疲惫。凤莲比起原配来,那是一个天上,一个一地下。由此,他悟出其中奥妙,女人得圆润、温顺、貌美。  张富贵在村子走动的时候,遇见过巧凤。他被巧凤的美貌所撼动,心思日重,茶饭不香。每晚与凤莲的激情渐渐地少了许多,凤莲起初没有在意,久而久之,便觉蹊跷。一天晚上,凤莲伏在富贵肩头问道:“近来你有心思吗?好像对我冷漠了许多。”  “没有啊,最近铺子里的生意不好,每天忙里忙外的,辛苦啊。”富贵搪塞着。  “我看不像,你当我眼拙啊,你们男人除了钱财,就是女色。没有女人,还能叫做男人吗?”  富贵转过脸看了她一眼,在她妩媚的脸上,一双闪亮的眼睛里显露出异样的眼神。他看出来了,于是将她揽入怀中。。。。。。  过了许久,凤莲抚摸着富贵汗津津的胸脯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念想了?”  富贵微微叹息了一声,没有言语。  “我看的出,你不喜欢俺了。你是看上别的女人了,还是想再纳一个进门?”  富贵依然沉默,没有回答。  “告诉我,是谁,是哪儿的?”凤莲盯着富贵的眼睛,追问着。  富贵见凤莲追得紧,只好说道:“你看巧凤人的摸样怎么样?”  “巧凤?你哪根筋出问题了吧。你还敢打她的主意,不想好了吧!”凤莲闻听之后,一脸的怒气,她推开富贵,转过脸,背对着他。  “我只是有这个想法,不正在与你商量吗。”  “你是吃着碗里的,想着盆里的,看着锅里的。你父亲在世时,你只有一房,现在有了二房,又要想第三房。越来越不像话了你。”  “妇道人家!自古至今,但凡官宦富豪之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就我这身份,有万贯家产,千亩良田,即使有三妻四妾也不为过。再说了,我岳父大人岂止是三妻四妾呢。”富贵反唇相讥,丝毫不让。  “你敢和他比,你算什么东西。”凤莲气得火冒三丈,举起枕头向富贵砸去。  凤莲自嫁到张家,今天还是头回与富贵发生争吵。  富贵见凤莲真的恼怒起来,口气也就柔和了许多:“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你还真的来劲了啊。”  凤莲出自大户人家,知道男人无不贪图女色,纳妾也自在常理。于是言语也放缓了:“你纳妾我也能忍了,不管谁家的姑娘,你都可以迎进家门,唯独巧凤不行。”  “为什么不行,难道不门当户对么?”  “我说你怎么这么糊涂呢,你以为你有几个钱,就什么事情都可以办成啊。你也不看看巧凤是什么人家,她可是新四军的亲属,你怕是不要脑袋了吧?”  “这个我当然清楚,可眼下形势变了,新四军都被国军干掉了,再也兴不起来了,这儿是国军的天下了。我怕他们什么呢。”  “很难说,虽然国军打了胜仗,保不住那张永平还活着,万一有一天他回来,你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有道理,那就把这事往后放放,吃准了再说。”富贵虽然嘴上是这么应允的,但是他心里还是打着小九九。  正是张富贵始终惦记着这事儿,才造成了张永贞的被杀。张永贞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他知道自己的手上有条人命,他很后怕。生怕张永平没有死,张永平的存在,是他的心病。这几天他吃不好,睡不香,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今天晚上他想换个环境,就去了大老婆的卧室     雪后的夜晚,天气变得更加寒冷。  张永平在院子里观察了很久,除了在院门口有两个家丁在站岗外,一片死寂。他环顾了一遍整个两层木楼,除在西北角的一个堂室有微弱灯火外,其余的都是黑黢黢的一片。  张永平是个性情急躁的人,在战场上,与敌人都是面对面的,只要架好机枪,扳机一扣,敌人就死了一大片。可是眼前的对手却难匿踪迹,偌大一个府第,要想找寻张富贵,谈何容易。他心里想,那有灯光的地方,兴许就是张富贵的卧房,于是他悄悄地向那个方向摸去。来到窗沿下,听到里面有阵阵的抖动之声。他用手指轻轻地在上面戳出一个小洞,然后向里面张望,原来里面有一对男女正在做那苟且之事。张永平自感很晦气,竟然遇到这种事情。正想转身离去,忽又想到这人是谁,会不会是张富贵呢。于是他又查看了一回,这人不是张富贵,而是他的管家张德宝。  张永平一时没了主意,没有找到张富贵,却看见了张德宝。他心想,张德宝是张富贵的管家,他一定知道张富贵在哪里。可是,此时的张德宝在屋内,门肯定是闩上的。再说,这屋内是两个人,虽然他们不是自己的对手,即使自己动手,也得要一个个地收拾。万一其中的一个叫喊起来,非但目的达不到,反而惊动了张富贵。  正在犯难是,只听得屋内的张德宝说道:“心肝宝贝,功夫不小了,我得出去转转,万一出了岔子,可不好交代。”  “你咋猴急的呢,都这么晚了,哪里有那么多岔子。你多陪陪我不行吗?”  “不行,大意不得。”  张永平心上一喜,心里说:“有门!”他急忙闪在一旁,待张德宝才走出门没有几步,就猛扑上去,将其按到在地,迅速将一块事先准备好的布条塞进他的嘴里。接着又将一把明亮的短刀,抵在张德宝的喉咙处,压低声音喝道:“想活就老实点,张富贵在哪里?”  张德宝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晕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巧凤的舅舅张永平。他明白一切都晚了,真是怕啥来啥。但是他摇了摇了头,佯装不知道。  “我看你活腻歪了!”张永平拽掉他嘴里的布条,手上短刀的刀尖在的喉咙处顶了顶。  张德宝感到自己的喉咙处拔凉拔凉的,寒气袭人。他吓得浑身打颤,结结巴巴地说:“在。。。。。。在。。。。。。对面的二楼上。”  “给我带路,饶你不死。”  到了二楼之上,张德宝指着一个房子的门,向张永平怒了努嘴。张永平解开张德宝裤腰上的带子,将他的双手捆牢。轻声命令着:“照着我的话说,把他叫出来。”张德宝点点头。  “开门,大少爷。”张德宝上前叩门。  “什么事儿啊?”张富贵在屋内打着哈气问道。  “有情况,老爷。”  张富贵推开门,猛然发现张德宝的身边站着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令他整天提心吊胆的张永平。他顿感情况不妙,正要大声喊叫,可是已经迟了。一把凉飕飕的尖刀已经刺进了他的胸膛,他踉跄了几下,“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死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章 归建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张富贵倒地的声响,惊动了屋内的金贤。她慌忙问道:“怎么了,是谁摔倒了。”  张德宝被吓坏了,身上直哆嗦。别看他是张富贵的管家,大小也算个人物,可是他哪见过着阵势。何况自己的主子,转眼之间就一命呜呼了。虽然他嘴上的布条子早就去掉了,可是他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永平听到那女人说话,怕惊动大门口的家丁,急忙将浑身发抖的张德宝拽进屋内,自己也闪身进去,反手把门关上。  金贤被这突如其来变故吓呆了。张德宝是被绑着双手的,另外一人他不认识,而且身上满是血迹,自己的丈夫出去却不见回来,她意识到是出事儿了。  “张富贵被我杀了,他是罪有应得。”张永平怒目圆睁着一双犀利的大眼睛。  金贤听到这句话,一阵眩晕,昏了过去。  尽管张永平很麻利地结果了张富贵,可还是惊动了大门口的两个家丁。他两人几乎同时听到了楼上的响动,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张富贵倒地那“扑通”的响声很大,并且还隐约地看见了张富贵房门前有人影晃动。于是两人悄悄地向楼上摸来。  张永平透过房门的缝隙,看见有两个人影向这边走来,心想,“坏事了。”虽然自己躲在屋内,可是房门的外面还躺着张富贵呢,肯定会被发现的。三十六计走为上,他又掏出那个布条子,重新塞进张德宝的嘴里。然后轻轻推开房门,走到屋外,翻过栏杆,纵身跃下。  两个家丁在门口发现了张富贵的尸体后,急忙推门进去查看。这时的张德宝见家丁来了,用被塞住的嘴发出“呜呜”的响声。两人拿掉布条,急忙问道:“管家,这是咋地啦,老爷他。。。。。。?”  张德宝骂道:“你们两个白痴,你们是怎么站的岗?老爷被张永平给杀了。”两人一听傻了眼,其中的一个人解开了张德宝绑在胳膊上的布绳。张德宝用被绑的酸痛又发麻的手,在他两人的脸上各扇了两巴掌,大声孔道:“追,给我追上他!”  院子里一片混乱,没有值班站岗的家丁也都被惊动了。他们拉开枪栓,胡乱地放起抢来。张德宝心里清楚,那张永平机灵的很,不是个善角儿,真的追上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再说了,老爷已经死了,这个家自己能不能呆住,还两说呢。于是他咋咋呼呼地又喊又叫,假装很卖力气,追出院子没有多远,就折回了。  张永平从楼上翻身跳下后,很快地又翻过院墙,与在外面接应的刘猛会合后,快速地跑到老田头的家,背上事先准备好的粮食,带上巧凤一同上山了。  在张永平的引导下,他们一行三人来到山上的小洞口时,天已渐渐发亮了。  洞内的同志们见张永平背着粮食回来了,并且还带回他们非常熟悉的刘猛和另外一个姑娘,别提有多么兴奋了。刘猛上前与每一个人打着招呼,与他们每个人热烈地拥抱,尤其是劫后重逢,喜悦之情挂在大家激动的脸上。  “大个子,你出去这么久没有回来,我们几个一夜都担心死了。特别是听见了枪响,还以为你被敌人发现,跟他们干上了呢。”赵学友笑眯眯地寒暄着,当他的目光停在巧凤的身上时,发现眼前这位年轻的姑娘,漂亮的脸蛋上带着些许惆怅,胳膊弯上挂着黑纱,愕然地问道:“这个妹妹是。。。。。。?”  “是我外甥女,我姐姐前几天被国民党兵杀害了。”刚才还是兴高采烈的张永平,脸色不觉暗沉下来。  “这帮国民党反动派,越来越猖狂了,杀害了我们那么多的革命同志,这些仇我们一定要报,血债要用血来还。”赵学友攥起了拳头,义愤填膺。  “是啊,血债要用血来还!”刘猛睁圆了眼睛,接着又说道:“现在敌人的气焰很嚣张,山里山外都是他们的人。眼下我们的队伍都打散了,剩下的人也不多,敌强我弱,革命形势很严峻。我们目前的任务是保存力量,尽可能的找寻和联络上失散的同志们,多聚集一些革命的力量,做好与敌人作斗争的准备。”  “我们不能老是在这洞子里躲着,应该找机会出去,头发都急白了。”  “是啊,我们应该出去,整天这样藏着,同志们的仇什么时候才能报啊?”  “实在不行,我们就出去和敌人拼了。”  大家是急了,纷纷嚷着要出去,不想憋在这里了。赵学友向刘猛问道:“刘班长,你看我们还要等多久,我们不能再等啦。”  “是啊,我们赶快制定一个方案,该出去找同志们去了,去找我们的大部队。”张永平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刘猛。  刘猛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我和大家的想法是一致的,可是现在外面的情况很复杂,到处都是敌人,盘查的肯定很紧。我们暂时在这里藏身,不是惧怕敌人,而是为革命积攒力量。我们再坚持几天,等敌人麻痹了,我们就可以顺利地出山,就可以汇集到更多的同志,就可以找到咱们的队伍。”  皖南的气候变化的真快,没过几天就开始回温了,漫山的雪融化了,群山又呈现出青绿的颜色。尽管还是冬季,可在柔和的阳光照耀下,一切又充满了生机。  一九四一年一月二十日,中共中央发布命令,新四军在江苏省盐城重建了新四军的军部。经过残酷的洗礼,这只部队又重生了。他们擦干了身上的血迹,掩埋了同志们的遗体,又投入到了与国民党反动派进行殊死的战斗中去。从那以后,新四军各部队,前仆后继,坚持华中敌后抗日斗争,为华中抗战的胜利作出了决定性的贡献,真是可歌可泣。  过了几天,刘猛他们所带去的粮食已经吃光了,不得不下山想办法。一天,天黑下来后,张永平趁着夜色,悄悄地回到村里。当他来到姐姐姐原来住的地方,眼前的景象令他吃了一惊。姐姐的草房已不复存在,显然是被一场大火吞噬掉的。借着月色,看到的是残垣断壁,依然可以闻到焦木残土的气味。他默默地伫立了一会,便决定去老田头家打听点消息。  自从张永贞死后,老田头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每天蹲在家里不出门,从不出诊,有病人来看病,他就号个脉给点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那天后半夜,村里闹哄哄的,还响了枪,天亮之后听说张富贵死了。据说是张永平带着人打死的,张永平没有用枪,只是用一把刀子捅死的。人们把张永平说的神乎其神的,更有传说,新四军虽然打了败仗,但是还有大批的人员得以生存。张永平是跟着新四军转移路过此地,听说了姐姐的事情,就找张富贵报仇的。后来村里又来了一帮子国军,为首的还是枪杀了张永贞的那个连长,他去张富贵的家里勘察了一番,又带着手下的士兵在村里挨家挨户的搜查了一遍,确信村里没有新四军,便带兵撤了。  张富贵有个弟弟张叫富金,自然成了张家的继承人。金贤和凤莲死了当家的,心里自然不甘,吵着闹着要报仇。两个嫂子整天哭天抹泪,老娘也是每日里唉声叹气,这一切使得张富金产生了报复的念头。他知道是张永平杀的哥哥,张永平的妹妹自然成了被报复的对象,而且哥哥的死,完全是因巧凤的存在所致。于是,他吩咐家丁在村子里四处打探,仔细收寻,却始终没有看见人影。常言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于是,他带着张德宝和家丁,一把火将巧凤家烧了个精光。  老田头吃过晚饭,坐在家里很觉无聊,接连抽了两袋烟锅子。听见有人敲门,就去把门打开,见原来是张永平,心里很高心,问道:“刘猛、巧凤和同志们都好吧?”  “好是好,就是整天憋在洞子里烦躁人,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现在国民党的兵走动得很少了,这几天也没有见到有当兵的进村子搜查。”  “很好,既然现在敌情不那么复杂,我们就可以下山,寻找我们的大部队去了。”  “刘猛同志的伤怎么样了,没问题吧?”  “没问题,已经不影响我们下山了。”  “巧凤暂时还不能回来,张富贵他们一家正盯着她呢,回来很危险。”  “她现在和同志们都混熟了,老是想着当一名新四军的女兵,你看怎么样,我觉得很好。”  “也没有其它什么办法可想,就这么样也行。你们准备什么时间下山?我给他们准备点干粮,出门在外,少不了的。还有,我这里有些衣裳,你带上,你们下山的时候把它换上,行动起来也方便。”  告别了老田头,张永平连夜赶回了山上。  第二天,大家一顿饱餐之后,换上便装就下山了。下山后,他们先去老乡家买了架独轮车、扁担挑子之类的农家必备之物。张永平的机枪就藏在独轮车上,其它同志的大小武器也都分别藏在不同的家什之中。赵学友走在前面打“头阵”,负责探路与侦查,其它人三三两两地拉开着一定的距离,扮作赶集的老百姓。刘猛与巧凤走在一起,扮作兄妹。  到了晌午时分,刘猛他们一行人来到了一个集镇上。这个镇子不大,有百十户人家。一条长街穿镇而过,街的中心地带有几家饭馆和茶馆,有不少当地的客商经营着诸如小百货、布匹、木炭、食盐山货买卖。在街的两头还分布着许多铁匠铺、木匠铺子、酒坊、油坊、牛行之类的生意人家。  刘猛他们找了一个较为偏僻的饭馆坐下来,简单地叫了几样小菜,要了些米饭。刘猛一边吃着一边透过窗子向外观察着,生怕有什么闪失。吃到一半的时候,他看见有十几个国民党兵,匆匆地朝街中心地带赶去。心想,肯定是有什么情况,不然他们不会这么急急忙忙的。于是他对其他几个人说道:“大家注意,有情况。”  听说有情况,大家急忙放下碗筷,向国民党兵跑去的方向张望。刘猛接着说道:“大家都坐着别动,敌人没有发现我们,看看情况再说。”  话音刚落,街那边传来几声枪响,紧接着,就看见那帮国民党的士兵,正追赶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一边喊叫一边射击。快追到饭馆的门口的时候,那个年轻小伙子的肩部中弹,跌倒在地。那年轻的姑娘举起手中的短枪,不时地向追来的敌人射击。她的枪法挺准的,接连撂倒了几个追在前面的敌人。剩下的敌人急忙躲闪在周围商铺的门洞里,向他们两人射击。年轻姑娘拉起受伤的小伙子,快速地躲进刘猛他们的饭馆之内。  “孙志新,是你们?”张永平认出来了,那姑娘就是军部卫生院的护士孙志新。他在战斗中负伤住院的时候,就是她护理自己的,一点没错,就是她。  孙志新也认出张永平了,激动地喊道:“张大哥,你怎么会在这儿?”  “快别说了,赶紧进来躲躲,你看我是怎么收拾这帮狗日的。”说着,他抄起机枪对准大门口。  几乎同时,刘猛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受伤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突围时分手的张文斌。于是他高兴地喊道:“文斌,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了。不要慌,有我们在。”  张文斌一阵欣喜,热泪盈眶:“是你啊,我的刘猛同志。”这时,孙志新赶忙帮着他包扎伤口。  刘猛果断地命令道:“同志们,大家分散开,找好有利位置,待敌人全部进了屋子,来个齐射,叫他们一个不剩。”  街上的敌人见他们要追的人躲进了饭馆,而且里面没有动静,就放大了胆子。为首的一个军官叫喊着:“弟兄们,给我上,捉到活的有赏!”  巧凤听到这喊声很耳熟,仔细一看,原来正是枪杀了自己娘的那个国民党连长。她抑制不住心头怒火,大声喊道:“杀了他,是他杀的我娘!”  刚刚带着手下士兵冲进来的那个连长,听了心头一震。他发觉巧凤很面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他很快地反应过来她是谁了,正要举枪,可是已经晚了。张永平和刘猛都听到了巧凤的呐喊,刘猛举枪将他打倒在地。几乎是同时,张永平的机枪怒吼了,同志们的大小枪支也都纷纷射出了仇恨的子弹,只几秒钟的时间,所以的敌人都被打死了。巧凤抢过孙志新手里的枪,咬着牙,对着那个军官的尸体补了两枪,她为死去的娘报了仇。刘猛和张永平对着一身污血的国民党连长的死尸,一阵猛踢,以解心头之恨。  这场短兵相接的战斗就这样地结束了,压在同志们心头的怒火终于得到了宣泄,大家感到了无比的兴奋和自豪。刘猛面对着胜利,依然保持着谨慎与清醒。他知道,刚才的战斗,肯定会惊动周围的敌人。于是他吩咐大家,把缴获敌人的枪支弹药,能带多少就带多少,带不走的就地砸了。  在撤离的路上,刘猛从张文斌的那里得知,突围那天天黑路滑,张文斌一不小心滑下了山谷,与营部失散了。他一个人在山里躲避了好几天,在出山的时候,他遇见了孙志新。他俩人准备先过江,在江北地带找寻大部队。没曾想,走到这里被国民党兵发现。如若不是刘猛他们正好遇见,即使没有牺牲,也可能落入了敌人的魔掌。  一个多星期后,刘猛他们这支由失散的新四军战士组成的九人队伍,在无为县过了长江。几个月后,他们在长江以北,聚集了更多的新四军战士,先后转战在定远县藕塘、站家岗一带,与日伪军和国民党顽固派进行着英勇的斗争。而巧凤也已经成为了一名坚强的新四军女战士。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一章 上学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前面几章讲了点孩子们父辈的故事,算是小插曲吧。这些可都是实实在在的战斗经历,他们是人民解放军的中坚力量。正是有这么多千千万万个人民子弟兵,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抛头颅洒热血,冲锋陷阵,才有了新中国,才使广大的劳苦大众翻身做了主人。他们的后辈们,要踏着他们的足迹,为新中国的建设,为祖国的繁荣昌盛,做出更大的贡献。  大院的孩子们慢慢地长大了,他们已不在是三岁的孩子。他们告别了学龄前那段美好的时光,就要背起书包上学了。上学,是个多么好听的字眼,也许孩子们只知道,上学就是背着书包到学校学认字,识数。可是他们那里知道,他们的父辈们过了半辈子,也没有几个进过学堂,斗大的字也不过认识几箩筐。即使认得的这几箩筐的字,也还是在部队里学会的。  知道孩子们要上学了,他们的爸爸妈妈那个高兴劲甭提了。男孩子的书包不用买,现成的,清一色的军用挎包。女孩子的书包嘛,当然要讲究一点了,都是在柳梅县城买的,是那种两根带子的单肩花书包。至于学校吗,那近,就在大院里。学校的名字也好听,叫做“育鹏”小学。“鹏”,在古代传说中是一种大鸟。庄子的名篇《逍遥游》里,説它能扶摇直上九万里呢。育鹏是什么含义?就是培育大鸟的地方。“大鸟”是什么?飞机呗。孩子们都是中国空军的后代,将来他们长大成人,也许就是优秀的飞行员,驾驶着国产战鹰,翱翔在祖国的万里蓝天。所以这个校名寓意还挺深呢。  报名的那天是星期日,正好爸爸妈妈们都休息。孩子们跟着大人,背着书包有蹦有跳,可欢实了。这个学校不太大,是一趟对面间的平房,原来是警通连住的。平房的南面有一个大操场,是战士们平日跑操训练的地方。刘向东跟着爸爸刘猛见过班主任后,领到了两本课本,是《算术》和《语文》。刘猛高兴地拍了拍刘向东的头,说:“小子哎,要好好学习噢,你爸爸小时候就没有念书的机会。”  “爸爸,你放心,我会好好念书的。”刘向东笑嘻嘻地打着保证。  “刘部长,怎么,你大儿子今年上学啦?”  刘猛抬头一看,原来是孙志新正笑吟吟地与自己打招呼呢。  这个孙志新是场站卫生队的队长,前不久,这个小学校的校长调走了,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政治部就决定抽调她来担任临时校长。她也没推脱,不管怎么说,她还算个文化人。  “是啊,现在的孩子多幸福,到了年龄,就能被书包了。哪像我们呢,从小就会放牛、打柴火。志新,我这小调皮就交给你啦,不听话就照死里打。”  “放心吧,交给我没问题。”孙志新笑呵呵地答应着,说着,她又轻轻地拍着刘向东的肩膀:“小向东,到了学校可要用心念书,给你爸爸争光呦。”  刘向东做了个鬼脸,右手比作一支手枪,对着孙志新“啪啪”连开两枪。  刘猛见状,伸手打了他一巴掌,骂道:“你这个淘气包,没个正型!”  “嘿嘿,爸爸和孙阿姨放心,我会好好念书的,你们都放心吧。”刘向东笑嘻嘻地打着保票  “我说嘛,小向东是个好孩子。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一名小学生了。记住,到了这儿就要好好学习,将来出息了,就跟你爸爸一样,当个好军人,保家卫国。”  “敬礼!”小向东像个小军人似的,向孙志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刘猛带着刘向东回到家里,一家人都很高兴。赵巧凤早在家里张罗好了一桌美餐,她拿出一瓶在家里存了很久的白酒,她知道刘猛就好这个。  刘猛见了酒,眼笑的都眯了:“你这娘们,还留了一手啊。”  “不留一手,你今天还能喝到它啊?”  “你这可是关键的一手啊,好!真有你的。”刘猛没有忘记夸上一口巧凤,接着他又对儿子吩咐道:“小子,去你王叔叔家,叫叔叔来我们家。”  刘向东应了一声就出去了。不一会儿,王文斌就进了屋。  王文斌进了屋,也不客套,找个位置就坐下了。刘猛开的瓶,巧凤斟的酒。都不是外人,一是邻居,二是老乡,三是战友,平时礼拜天休息,刘猛与王文斌都是这样一来一往的。  两人一在一起,除了喝酒,更多的话题是谈工地上的事情。这不,原来军区后勤部按照计划,是将柳梅机场的山洞南北贯通的。可是在施工过程中遇到了一些问题,工程进度没有预计的那样顺利。洞内岩层构造复杂,时有塌方险情出现,出了几起安全事故,有死有伤,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安全是一方面的问题,另外,工程进度也是硬指标,只能快不能慢。尤其是在当前的形势下,中苏关系紧张,边境也时有摩擦。五零七工程关系到空军的安全,更关乎的国家的安危,时间与工程质量成为问题的焦点。  “明天军区就要派人来,实地对工区做调研与考察,也许整个工程设计要做改动。”刘猛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干,用手捋着下巴颏。  “有这个必要,按目前这个进度,我这个坑道指挥所长,可要吃军令状了。”王文斌不无感慨。  “我觉得在朝鲜作战时,我们的山洞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而且在那种环境下,时间短、任务重,能挖出那样的洞子,隐蔽了自己,消灭了敌人,很值得借鉴。”  “嗯,我也有同感,等上级领导来了,我们可以提一些建议。必要时,我们可以到朝鲜去一趟,朝鲜人民军也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借鉴的地方。”  “你们两个一聚到一起,就没完没了的。少说话,多喝酒。”巧凤插上了嘴。  在桌子上吃饭的刘向东,对两个大人的话一点不感兴趣。不一会功夫就撂下碗筷,出门到王新明家玩去了。  王新明也才吃晚饭,刘向东就来了。新明的妈妈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问刘向东:“新明爸爸在你家没有喝醉吧?”  “不会的,王叔叔喝的不多,差不多都叫我爸他一人包园了。”  “是你爸爸带你报的名吗?”  “是的,我爸可高兴了。上午报名的时候,我怎么没有见着王新明呢?”  “是我带他去的,去得早。我们回来你们才去的,你哪里会碰见呢?”  “我说呢,还纳闷了半天。”刘向东对王新明说:“明儿早,我们俩一块走。”  “很好,你俩每天一块去一块儿回来,也好有个照应。”  刘向东嘿嘿一笑,说:“还照应个啥,就在院里,闭着眼睛都能摸回来。”  说完刘向东就和王新明出去玩了。才出得门来,就听到有个女孩在哭,刘向东一听就知道是傻大丽许素丽。他好奇地说:“新明,我们去看看是咋回事儿。”  傻大丽家的房门是关上的,在外面可以听到,是许素丽在和她的妈妈在闹脾气呢。  “你们太抠门了吧,明天上学就背这破书包,我可是女孩啊。”傻大丽一边哭着,一边发泄着怨气。  “啥书包不一样,能装书不就行了。”  “那怎么会一样,我爸爸这样的破背包,是男孩儿背的。今天去报名时看见,别人家的女孩儿背的都是花的,在县百货大楼买的。”  刘向东听着好玩,捂着嘴没有笑出声:“这贾阿姨是抠门,买个书包能花多少钱。”  新明笑了笑说:“也许不是这回事儿。”  刘向东有点不明白:“那是咋回事儿?”  新明没有回话,只是笑了笑。  这时,屋里又传来瑞丽的声音:“妈妈,我觉得这事儿是你的不对。就凭我姐是女孩,你就应该给她买个花书包。”瑞丽明显是为姐姐抱不平。  “喔,我知道了,是贾阿姨看傻大丽像假小子,所以把她当男孩看待了。”刘向东自作聪明地猜着。  巧凤在屋里也听见了许素丽家的喧闹声,撇下正在吃饭的刘猛和王文斌,出来看个究竟。  “咋回事儿?大晌午的,是谁惹到我们素丽的。”巧凤还没有走到许素丽的家门口,就大声的嚷嚷着。  许素丽的妈妈贾梦茹听见巧凤在门外问话,就从屋里迎了出来:“没啥大不了的事儿,为了一个书包,就哭天抹泪的。向东妈,来屋里坐会。”  “就那么大点事啊,我还以为咋了,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梦茹,你给大丽准备一个,不就结了吗。”  “是准备了,可她说不行啊。”梦如解释着。  “你准备的啥啊,就我背爸爸的破挎包,你咋就和人家的妈妈不一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许素丽不哭了,小嘴撅的高高的。  巧凤听出了眉目,笑呵呵地对梦茹说:“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素丽现在可是大姑娘了,哪有女孩子不喜欢花儿啊、朵儿的。你就带素丽去街上买个漂亮的,上学是个新鲜事儿,也该让她高兴高兴。”  贾梦茹觉得巧凤说得在理儿,笑了笑说:“那好吧,下午我就带她去百货大楼。”  许素丽听见妈妈同意给她买花书包了,嘴也不撅了,立刻变成了笑脸:“早这样不就好了,叫人难受了半天。”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这些新入学的孩子差不多都是自己到的学校,因为他们昨天报名时,爸爸妈妈都陪他们去过学校,今天他们都要上班了,没有时间在送他们了。  刘向东和王新明到了教室,看见教室里已经坐满了很多人,大概有这四十几人。有些面孔很熟悉,只知道都是大院的,有的平时不在一起玩,叫不上来名字。  上课铃响了之后,教室里走进了一位女教师,三十岁上下,很清秀,戴着一副眼睛。她环视了一眼教室,开口说道:“同学们好,欢迎你们来到我们这个学校,来到我们这个课堂。我姓曹,以后同学们就叫我曹老师好了。我在这里没有更多的话要说,但是,你们要记住一条,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学习文化知识,为了报效祖国,将来成为共产主义事业的接班人。”  这群孩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在这么多新朋友的环境中,聆听老师讲话,心里特别的兴奋,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刘向东手拍的最欢。  掌声停下来后,曹老师开始讲课了:“今天要讲的第一节课,是《毛主席万岁》。请大家翻开书的第一页。”说着,她拿起粉笔,用漂亮的板书在黑板上了“毛主席万岁”几个大字。  曹老师课讲得很生动。她在课中讲到了毛主席的丰功伟绩,叙述了毛主席为了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家庭当中,有六位亲人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同学们被深深地感动着,无不为之惋惜。  曹老师讲完毛主席的故事,接着说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学习认字,先从简单的‘人口手,上中下,山石田土’开始。我们还要学拼音‘a o e I u和b p m f’,希望每位同学都要认真听课,回家后还要完成我布置的作业。”  上午的课结束后,孩子们都放学回家了。在回家的路上,刘向东惹事儿了,他与一个名叫何龙飞的同学打架了。这个何龙飞比刘向东个子略矮一点,胖墩墩的。刘向东不认识他,没有在一起玩过,不知深浅。起因是给他起了个不雅的绰号“胖熊”,何龙飞也没有见过刘向东,在他家住的那一片,还没有谁敢惹过他,自持膀大腰圆,谁也不怕。他听见刘向东给自己起了外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挥动拳头照着刘向东的胸口打去。他的力气太大了,拳出的也重,将刘向东打倒在地。刘向东从地上爬起了,也没有言语,只是用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和飞龙。何龙飞见刘向东没有还手,以为自己那一重拳将他震住了呢,于是又骂了刘向东几句,转身离去。  刘向东从地下捡起一块砖头,趁何龙飞没有防备,照着他的脑袋上砸去。这一砖头砸得不轻,何龙飞的头上破了一个口子,血从头上流了下来,衣领上被染红了一大块。何龙飞像一只被激怒的雄狮,将刘向东重重地摔倒在地,然后骑在他的身上,抡起拳头雨点般的打在刘向东的脸上。被骑在身下的刘向东,完全失去了还手的能力,这时他急中生智,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土,向何龙飞的眼睛上撒去。这一招还真厉害,何龙飞的双眼被迷住了,他只顾着揉眼睛,却被刘向东借机翻起身,将自己压在身下。刘向东这时反而占据了上风,他再一次举起砖头的时候,被众人奋力拉开,夺去了他手上的砖头,如若不是及时拉开,那将是“梅开二度”了。这场架打的真是翻江倒海,两败俱伤。何龙飞脑瓜子进了风,刘向东成了熊猫眼。  巧凤中午见第一天上学回来的向东,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知道他在外面惹事儿了。问道:“你这混小子,不能消停点吗,头天念书就打架。说,跟谁打的架。”她嘴上骂着向东, 可是心里却疼着呢。她找来紫药水,一边给儿子上药,一边问道:“是谁家的坏小子,下手这么狠。”  刘向东没有吱声,他心里清楚,不怪人家,是自己嘴欠惹的事儿。他知道,如果真的打架的事儿说出来,少不了挨揍,自然不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巧凤见儿子不回答,追问的更紧了。这时,有人敲自己家的门了,巧凤便去开门。原来是一大队长的爱人冯珍,他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头上缠着纱带的男孩。  “张巧凤,看你儿子把我儿子打成这样,缺德不?”冯珍一头恼火。  巧凤看到冯珍儿子头上的纱带,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回头给了刘向东一巴掌,骂道:“这是你干的好事吧?你说说,是咋回事儿?怪不得刚才我问了你半天,你就不回答我,原来是在外面惹了祸。”  冯珍听巧凤这么一说,把目光移到了向东的脸上,见向东也满脸是伤。进门时的火气顿时消去了一大半。说道:“这两个淘气的小东西,真不让大人省心。”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二章 出大事了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这一定是我们家向东招惹的,小东西是个多动症。”巧凤把责任往自家揽过来,她走近何龙飞的跟前,啧啧嘴:“哎呦,伤的厉害不?要打破伤风针的,打了没有?”  冯珍见巧凤态度谦和,气也就消了:“我们家这玩意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没少给大人找麻烦。为这,他爸爸没少修理他,就是不长记性。”  两个大人把事情都说开了,紧张的气氛缓和了。可是两个孩子之间的气头并没有消,两人都是小男子汉,内心上谁和谁都不服气,尤其是受伤部位的疼痛,更加深了这样感觉。巧凤和冯珍简单地拉了几句家常,冯珍便告辞说回家吃午饭,带着何龙飞走了。  到了下午上学的时候,两人打架的事情,不但全班的同学和曹老师知道了,而且孙志新校长也知道了。上课铃还没有打响,孙校长已经来到了教室的门口,她在听曹老师的情况汇报。铃响后,曹老师表情严肃,正色道:“同学们,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同学们疑惑地摇着头,不知道如何回答。  “今天是我们开学的第一天,是我们这个班级集体诞生的日子。可是就在今天,我们的班级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打架事件,何龙飞和刘猛动手了、打架了、受伤了。你们大家都看到了吧,他们两个人都成了什么个模样?刘猛和何龙飞,你们两人都站到讲台前来,让同学们好好看看。”  刘猛、何龙飞站在讲台前,低着头。教室里的同学们在下面指指点点、嘁嘁喳喳议论个不停。两人站在那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显得很不自在。  “行了,你们两人回到座位上去。”孙校长走到讲台中央,清了一下嗓子,说道:“今天曹老师让刘猛、何龙飞站在前面,不是想让他俩出丑。根本的目的,就是让大家接受教训,给我们一个警示作用。我们今天能走到一起,很不容易,我们不能辜负父母的期望。尽管他两人是放学以后,在校外打的架,但是他们都是我们班级的成员,是同学。同学之间不团结,就会影响班级的和谐,就会损坏班风,影响班级的学习氛围。今天发生的事件,应该让我们引以为戒。我们今天来到学校是为什么?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下午就两节课,第一节是算数,第二节是语文。在第二节下课之前,曹老师开了个班务会。曹老师说,班级要成立班委会,同学们现在还彼此不太熟悉,等过些天在进行无记名投票。班级的卫生每天都要保持清洁,需要每天进行扫除。因此,曹老师指名叫许素丽担任临时的劳动委员。许素丽心里特别的高兴,放学后,她把班级的四个小组,每小组安排一人打扫卫生。她领来了洒水壶、扫把等工具,带领另外三人,把教室打扫得干干净净。  一个星期后,何龙飞头上的纱带去掉了,刘向东脸上除了淡淡的轻淤外,也算恢复了原貌。这之后,班级进行了一次摸底考试。算术第一名是王新明,语文第一名是马燕。何龙飞和刘向东垫底。许素丽和大张国庆、小张国庆成绩在班级中等偏上。同时班委会也成立了,由五男三女组成。班长:王新明。学习委员:马燕。劳动委员:许素丽。文艺委员:韦亚玲。体育委员:张国庆(大)。至此,一个整新的班级集体起航了。  同学们热爱学习,更喜欢上体育课。而飞行员训练的悬梯、飞机轮和滚轮是男同学之最爱。  今天的体育课,是曹老师带领同学们玩“丢手绢”。在大大的操场上,全班同学围成一圈,个个兴高采烈,一张张纯真可爱的脸,绽露出幸福欢乐的笑容。韦亚玲领头唱起了欢快的歌谣:  丢,丢,丢手绢,   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   大家不要告诉他,   快点快点捉住他,   快点快点捉住他。   快点快点捉住他。  游戏是从马燕那儿开始的,她手里拿着手绢,围着大圈绕了几圈,始终没有放在大家的身后。她知道,这个游戏大家都熟悉,都懂游戏规则,如果手绢丢早了,可定被人发现,发现后追上自己,那就输了。  同学们一遍一遍地唱着歌谣,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手绢有没有丢在自己的身后。开始大家都很紧张,生怕没有发现被丢在身后的手绢,时间长了,有人麻痹了。马燕瞅准了机会,把手绢悄悄的丢在了刘向东的身后。刘向东这时精神正在溜号呢,他是想着一会儿游戏结束时,去转飞机轮呢。一圈后,马燕“抓住”了他。  刘向东拿起手绢慢腾腾的在大家的身后走着,他走到何龙飞的身后,正想悄悄的放下,谁知,何龙飞早就提防着他呢,只好作罢。他慢慢地加快了脚步,瞅准了精力不集中的许素丽,把手绢放下,结果许素丽也被抓住了。许素丽拾起身后的手绢开始跑圈了,她把手绢刚刚放在张国庆(大)的身后,就被发现了。你想啊,张国庆是体育委员,只十几步就追赶上了她。许素丽输了,被罚唱歌。她站在圈子的中央,想了一会说:“我给大家唱首电影《红孩子》里面的插曲,歌名叫做《共产儿童团歌》。”  准备了好吗?时刻准备着   我们都是共产儿童团   将来的主人必定是我们   的的达的达的的达的达   。。。。。。  许素丽一曲歌子还没有唱完,大家就报以热烈的掌声。谁都没有料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同学,竟然有那么美妙的歌喉。从她嗓子了发出的旋律,是那样的抑扬顿挫,铿锵有力。使整个“丢手绢”游戏,平添了几分欢快,达到了高潮。  丢手绢的游戏结束后,下面的时间是自由活动。刘向东急忙奔向飞机轮,第一个爬了上去。刘向东很喜欢玩飞机轮,而且技术娴熟。他借助有力的蹬踏后,调节好身姿,该推的时候推,该拉的时候拉。一会的功夫,就使得飞机轮均匀而有飞快地转动起来。  没有抢到的同学,只得在下面排队等候了。排在队后面的同学,知道没了希望,就去玩悬梯和滚轮去了。  孙校长从办公室出来,正准备去卫生队,却被一阵阵喝彩声吸引住了。原来是一群学生在为飞机轮上面的同学呐喊助威 ,她定睛一看,飞机轮上面上下翻飞的是刘向东。在同学们的欢呼声中,刘向东更加得意了。用尽全身的力气,飞快的转动,一圈、一圈、又一圈……。  孙校长在下面眼睛差点看花了,她觉得刘向东的幅度过大了,太危险了。而且没有点自我保护意思,弄不好会出意外的。急忙喊道:“刘向东,速度太快了,快放慢一点。”  刘向东翻得正在兴头上,压根没有听见孙校长的喊声,反而转动的速度更快了。轮子在飞速旋转,而且是越来越快,那速度连刘向东都出乎了预料。他的心里开始发慌了,心里没了底,立即感到腿有点发软,手上的力气也不足了。他慢慢地减速,力图使飞机轮停下来,可是由于刚才用力太大,加上惯性作用,等了好一会,速度才慢慢降下来。这时的刘向东两腿不但酸软,而且还在不停地颤抖,手臂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在即将停下来的那一刻,他从飞机轮上摔了下来,顿时昏了过去。  “坏事了!”孙校长大叫一声,急忙跑过去,将刘向东托起,不停地呼唤着:“向东,向东,刘向东……!”  在场的同学们都惊呆了,一起喊着他的名字。可是,刘向东依然昏迷不醒。  “快,送卫生队去!”孙校长抱起刘向东就跑。同学们也跟在后面,一起向卫生队的方向跑去。  孙校长跑了一会就上气不接上气,累得气喘吁吁。何龙飞跟在她的后面,见孙校长累得不行,就说到:“校长,让我来。”说着就从她的手中接过刘向东,使足了力气,拼命向前跑。在他也跑不动的时候,小国庆又接了过来,继续向前跑。就这样,同学们轮流着,接力般地向卫生队的方向跑去。  正当大家累的筋疲力尽的时候,正好卫生队的救护车路过,孙校长急忙招手示意停车。上了车那速度可快了,只用了3分钟不到,就到了卫生队的医院。  在抢救室,经过一番施救,不一会功夫,刘向东醒了。孙校长从里面出来,同学们都围了过去:“孙校长,刘向东怎么样了?”  孙校长的脸上露出些许欣慰的表情,说道:“他醒过来了,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还要做进一步的检查。”说完,她去给刘向东的爸爸打电话,汇报一下刘向东摔伤的情况。刘猛听说儿子受伤了,而且是从飞机轮上摔下来的,头上顿时冒出了冷汗。他知道,飞机轮那东西是飞行员训练用的,小孩子玩很危险,他们不知道那个东西厉害。放下电话,他要了一部美吉普,匆忙往家里赶。  孙校长打过电话,还觉得不妥,场站路远,刘部长赶回来还要很长的时间。于是,她又要通了机要科的电话。周巧凤接到电话,得知向东受伤,心里跳的不行。她简单地交代了工作,急急忙忙向卫生队的医院赶来。  医生给先给刘向东坐了内科检查,没有什么异常,考虑到再给他做X光检查,以进一步诊断他的伤情。周巧凤来到医院的时候,刘向东正好被从X光室推出来,她紧忙扶在推车上,急切的问道:“向东,感觉怎么样?伤到哪儿了?”  刘向东咬了咬呀,没有言语。巧凤见儿子那个表情,心里更加紧张了,问那X光室的医生:“医生,情况怎么样?”  “片子半小时后才能出来,张科长你不要紧张,从目前的情况看,有可能是骨折。”医生安慰地说道。  “如果是骨折,问题不会太大,小孩在骨头长得快。一个月之内就会长好,你不要太担心。”孙校长补充着,同时她又自责地说道:“孩子在学校受的伤,我们学校也有责任,我们以后在这方面要加强管理,防止类似情况发生。”  “我们的孩子也调皮,从小就不听话。不是这事儿,就是那事儿的。”周巧凤虽然心里很不舒服,可还是没有挂在脸上。  “向东呢?这小子今天咋回事,又弄出点花样了吧!”刘猛这时赶到了,一进门就大声地问道。他见儿子躺在推车上,看上去没什么大碍,悬着的心放下了,便揶揄地对向东说:“这下子该消停几天啦,你这小东西。”  “刘部长不要光批评孩子了,要批评就批评我吧,我这个校长没有当好。是我没有能力管理好学校,还是把我调回卫生队吧。”孙校长一边做自我批评,一边请求着。  “怎么啦,打退堂鼓?我知道,带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它还能比我们过去在战场上杀敌人难吗?”刘猛笑呵呵地,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过了一会片子出来了。医生拿着刚刚出来的X光片子,对刘猛说:“刘部长,从片子上看,孩子是右锁骨骨折,问题不太大。但是我们这儿医疗条件差,得送462医院住院。”  “好吧,你是医生,就听你的。”刘猛赞同地说。  吃过午饭,卫生队派人与周巧凤带着刘向东乘着美吉普,直奔462医院。462是东北空军的一所医院,所在地是公主岭市。  公主岭原来的地名叫做公主陵,为清乾隆皇帝三女儿和敬固伦公主的衣冠冢,日军侵华时,忌讳“陵”字,改称公主陵为公主岭。关于这个地名,还有个美丽的传说呢。     在公主岭市北十里,人称九凤朝阳的小山上,有一座陵墓。陵墓周围生长着橡子树、玻璃蕻子和柳树。每年初夏,山上绿树成荫,鲜花遍野,鸟雀欢鸣,山下小河流水,含情脉脉,如同奏琴。陵墓的四周是青砖围墙,中间是门楼。进了门楼,是一条砖铺的通道,直通食殿。食殿是三间青砖瓦房,坐北朝南,象个庙堂,殿堂中间有墓道通入陵墓。传说陵墓里埋葬的是一位公主,提起她,还有一段动人的爱情故事呢!  乾隆年间,郑家屯一带有一位蒙古族达尔罕王爷。当他50岁时,他的夫人生下一个女儿,取名叫美丽其格。他给女儿带上一串铜铃,表示镇鬼压邪,保证她长命百岁。从此以后,王府内外的人们就把美丽其格叫做响铃公主。王爷特意找来汉族妇女--张妈当奶娘,善良的张妈抚育公主特别耐心,这使王爷非常高兴。于是,破例允许张妈的儿子张龙进府。年幼的公主很喜欢张龙,他们经常在一起玩耍,真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响铃公主14岁那年,张龙的父亲不幸死去。不久,张妈被赶出王府,不到两年,张妈积劳成疾,也离开了人世。孤苦伶仃的张龙顽强的活下去,他苦练骑射,在一年一度的蒙古族传统的那达慕大会上,他成为射箭,赛马、摔跤的佼佼者。公主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但是,传统的等级观念,残酷的府规王法使他们如隔万重高山。在一次狩猎中,响铃公主遇上猛虎,不慎坠马,眼看落入虎口。突然一枝飞箭射来,正中猛虎咽喉,公主得救了。张龙与公主又重逢了,两人亲切地交谈,久久不肯离去。这时,王爷带着管家找上山来,听完公主叙说被搭救的经过,也十分感动,并把张龙留在王府喂马、赶车。    转眼间,公主17岁了,长得眉清目秀,她谢绝了达官显宦的求婚,私下同张龙定了终身,准备逃出王府。王爷知道此事便设下了圈套,要张龙上山打虎立功,然后答应他与公主成亲。临行前王爷赠送给张龙一把宝刀,谁知鞘中灌注了铅。上山后张龙与猛虎相遇时,刀已不拔出鞘,可是,久经猎场的张龙竟用带鞘的刀把虎打死了。然而,却被管家的暗箭射中了,当公主赶到时,张龙已倒在血泊中,悲愤至极,用扎在张龙身上的箭刺死管家,自己也割颈身亡。公主死后,达尔罕王爷夫妇非常悲痛,用厚礼将女儿就地安葬。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三章 桃花雪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寒假结束后,新的一学期开始了,柳梅的天气依然寒冷。  这不,从开学第一天的下午起,便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这场雪又持续飘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的早晨才算停下来。这雪下得特大,地上的积雪足足有一尺多厚。  雪后初晴,天变得更加寒冷,路上的行人也稀少难觅。不过,警通连的战士早已开始除雪了。尽管天气寒冷,可他们挥动着大扫掃,铁锹,推雪板,干得热火朝天。虽然手上很冷,但是他们的额头上已挂上了汗珠,有的干脆摘掉棉军帽,头上像个热蒸笼,升腾着热气。难怪,尽管雪后寒气袭人,可是除雪量太大,战士们为了完成任务,个个都像只小老虎,拼力向前,哪能不流汗呢,有的棉袄里的衬衣已经湿透了。  八点过后,场站司政后的各个机关部门,除了必要的战备值班外,其他人员全部地投入到了除雪的行动中。人多力量大,很快营区内主要干道上的积雪,都已清理完毕,岔道上也能通行了。  育鹏小学的学生们,吃过早饭后,背着书包去学校上学。一路上,他们被这个冰雪世界所打动,欣喜伴随着狂热。孩子们喜欢玩雪是天性,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打起了雪杖。一般是男生和男生打,女生与女生打,这也许是游戏规则吧。  大国庆和小国庆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互相打得欢实。小国庆打雪仗很勇猛,打出的雪球,个儿大,频率高,大国庆连连“中弹”。大国庆虽然没有小国庆那样迅猛,可也不示弱,不慌不忙,沉着应战。只见他团好雪球,瞅准机会,对着小国庆的面部,发发“命中”。其中一发击中他的眼部,顿时使小国庆看不清“敌人”的方向,大国庆趁机抓起一大捧雪,塞进小国庆脖子后面的衣领内。小国庆急忙用手去抠后脖子里雪,大国庆抓住战机,连珠炮般地打出串串雪球,小国庆只得求饶,高挂免战牌。  这边,几个女生也没有闲着,学习委员马燕与许素丽她们几个对打。马燕可是个打雪仗的高手,其她几个女生不是她的对手。许素丽显得有点笨手笨脚的,虽然有点力气,可打出手的雪球,很少命中目标。  这时,有个叫温立军的男生,绰号叫“温鸡水”, 也在这边和男生打雪仗。温立军在班级学习成绩还不错,语文第二名,排名马燕之后。有一次,他回家后贪玩了,没有认真做作业,第二天语文测验,有一个生字默写不出来,他就偷偷地看了马燕的卷子,结果得满分,与马燕平起平坐。马燕忍不住,向曹老师打了报告,曹老师严厉地批评了他,还扣除了他的作弊分。为此,温立军心里总有点不快,耿耿于怀。今天,他看见女生那边打雪仗,马燕又是“咄咄逼人”,始终占着上风。他心想,马燕是班干,平时奈何不了她。现在机会来了,可以趁机报复一下。于是,他双手团好一只大大的雪球,从侧面向马燕砸去。这雪团不偏不倚,一下子砸在了马燕的鼻子上。按说,打雪仗不会出现什么大的伤害,可马燕却偏偏有个爱出鼻血的毛病,又加上温立军这个“特制”的雪团,太大太硬实了。马燕直感到自己的鼻子被重重地一击,先是发麻,后又是发酸发木,竟流出血来。  同学们见马燕捂着鼻子的指缝里流出血来,赶忙上前查看。当大家明白了这一切之后,各个群情激奋。  “温立军,你太缺德了,干嘛打女生!”  “缺德鬼,你应该去德国!”  “他是不服气学习委员的成绩比他强!”  ……  小国庆上前推了一把温立军,骂道:“温鸡水,你太不仗义了吧,小人才动手打女生,咋说你也是个男的啊。”  “有本事的,咱们爷们来比试比试。”大国庆也愤愤不平。  温立军见众怒难犯,慌忙解释道:“我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打雪仗玩吗,谁知道马燕会这样呢。”  王新明说道:“你也不要狡辩了,男生玩男生的,女生玩女生的,用你去瞎参乎呀。再说了,你为啥不打别的女生,却打了马燕?”  这时马燕的鼻子止住了血,她见大家都在批评温立军,心想都是班里的同学,没有必要弄得那么紧张,于是对大家笑笑说:“大家都是同学,不要再埋怨温立军了。兴许他不是故意的,只怪我的鼻子不‘结实’呀。”  她的一句话,逗得大家笑了起来。王新明也赶忙催促道:“不早了,一会要迟到了,我们赶紧去学校教室。”  同学们到了学校,刚进教室的门,便看见曹老师已经在等候大家了。  曹老师看学生们已经到齐了,开口说道:“同学们,今天是三月五日,是学雷锋纪念日。今天学校接到县教育部门通知,要求我们学校派一部分高年级学生,去县城打扫街道上的积雪。可我们是低年级班级,轮不到我们去,但是学习雷锋,是不分年纪大小的。我们学习雷锋,不单单是学习雷锋叔叔个人,更主要的是学习雷锋叔叔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所以在今天,我向孙校长请求过,请求我们的班级也要走出大院,亲身体验为人民服务的活动。同学们有信心吗?”  “有!”同学们激动的呼应着。  “很好,现在学校的工具不够,不能保证人手一件,希望家里有工具的同学立即回家去取,有工具的举手。”曹老师补充着说到。  “我家有,我回家去拿。”许素丽第一个举起手。其他的同学也争先恐后的举手。  许素丽回到家,她妈妈问道:“素丽怎么回来了,今天不上学吗,是不是教室没开暖气?”  “不是的,今天是学雷锋纪念日,学校组织我们去县城大街上除雪。”  “扫雪?”许素丽妈妈疑惑地问到。  “是的,扫雪。”许素丽肯定地答道。  “真是稀罕那,整个柳梅县城,就差了你们这帮小孩儿,大街上的雪就没有人打扫?”  “当然不差我们啊,可是学习雷锋,我们每个学生都有份。”  “是这么个理儿,可是那么深的雪,你们怎么能干的动呢?”  “放心吧,人多力量大,我们都是小小的螺丝钉,要向雷锋叔叔那样,有一分热就发一分光。”许素丽说得有板有眼的。  “俺说不过你,什么时间去呀?”  “马上就去,我是回来拿工具的。妈,我们家的大扫掃呢?”  “大扫掃?你是说我们家的那把吗?得了吧,那把扫掃都掉的没有几根毛了。是你们学校组织你们去的,当然是学校想办法。”  “妈妈,不是我说你,我看得出,是你舍不得我们家那把扫掃,抠门又吝啬!”  “你真是个傻瓜,扫掃是我们家的,又不是公家的。”  “妈妈,如果全国人民都像你这样,自私又自利,那共产主义什么时候才能实现,雷锋就没有人学习啦。”许素丽说完,在院子里找到大扫掃,扛起来掉头就跑。  “这个死丫头,真是没辙……”贾梦茹望着远去女儿,嘴上唠叨着。  在曹老师的带领下,孩子们排着整齐的队伍,唱着《学习雷锋好榜样》,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其实,场站大院离县城仅一步之遥。出了大院,只隔着一条军用铁路专线,就到了去县城大路。这条路不过一里路来长,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清扫这条路。  起初,同学们把任务看的太简单了,到了真动起手来,却变得意想不到的艰难。一来是雪很深,二来是道路上的积雪经过汽车轱辘的碾压,又硬又板,进展非常缓慢。到了中午,任务才完成一半。这时同学们的肚子都开始咕噜了,感觉到了饥饿。曹老师看了一下手表,知道时间已经不早了。从目前的进度来看,不管怎么样努力,也不可能完成任务。再说,自己所带的学生还是孩子,年纪又小,来时又没有和家长沟通。万一有什么闪失,也不好交代,心里左右为难。于是她召集了班委会的几个同学,商量走留的问题,并把自己的想说了出来。  王新明考虑了一下,说道:“我赞同老师的想法,我们学习雷锋,是学习雷锋的精神。今天同学们能来到这里扫雪,已经在思想上树立起了为人民服务的意识。至于完成任务的多少,还是要根据实际情况,量力而行。”  “我反对,我认为我们来到这里学雷锋,就应该学出成果来。像这样就回去,是前功尽弃,半途而废。”许素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同意许素丽的想法,我们既然来了,就应该完成任务。我们应该向我们的父辈们学习,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大国庆也赞同许素丽的想法。  “想法都很好,可是我们出来很久了,爸爸妈妈们还不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他们会着急的。”马燕有点担心,她的鼻子还是有点发酸。  五个班委会成员,四个人发表了自己的想法,两个要留,两个要走,韦亚玲没有发表看法。  “韦亚玲,说说你的想法。”曹老师问道。  “我们去征求一下其他同学的意见,看他们是什么想法。”韦亚玲提议着。  在曹老师与班委会成员商量的时候,一边的温立军牢骚满腹:“都啥时间了,还在这耗着,那么多的雪猴年才能扫完。”  刘向东放下手里的扫帚,说道:“就是肚子饿的慌,要不然肯定没问题的,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同学们,大家辛苦了,今天我们来到这里,是来学雷锋,是为人民服务的。现在到了中午,大家的肚子都饿了,任务还没有完成。我想问一下,同学们是准备回家,还是继续留在这里战斗?”曹老师高声的问道。  话音刚落,就听到有许多同学回应道:“战斗,战斗……!”  回答的同学声音很洪亮,但是人数明显不太多,只有一半多一点,有很多干脆就没有吱声。  “是英雄是狗熊,现在就可以看见分晓啦,是狗熊的请举手。”刘向东高喊着,他的话语充满着鼓动性,给想打退堂鼓的断了念想。  “刘向东说得好,我们应该当英雄。我建议:我们这个班级第一次出来,一定要放个响炮,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努力,就没有过不去的砍。”王新明亮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韦亚玲赞同地说道:“对,我同意班长说的话,我们今天到这里,就是来磨练意志的,我们要以雷锋同志为榜样。我提议,我们现在唱一首《学习雷锋好榜样》,大家准备好,预备起——。”  学习雷锋好榜样  忠于革命忠于党  爱憎分明不忘本  立场坚定斗志强  ……  嘹亮歌声,雄壮有力,掷地有声。它如同阳光,与皑皑白雪交相辉映,向四面八方伸延、飘散。  一曲歌声还没有结束,忽然远处传来阵阵锣鼓上。循声望去,只见营区大门的方向走出一对人马来。他们高举着红旗,敲着“咚咚”的大鼓,向孩子们的方向走来。  同学们欢呼雀跃了起来,他们看见,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孙校长。在她的身后有刘向东、王新明和许素丽等许多同学的妈妈,他们手上带着各种除雪工具,疾步如飞。在队伍的后面,还跟着一挂军绿色的马车,车上装着送给同学们的午餐。  原来,自从曹老师带领学生上街除雪后,孙校长就预料到了除雪的难度。同学们在冰天雪地里,任务重不说,毕竟孩子们还是初出茅庐,他们是祖国的花朵,祖国的未来,必须做好后勤保障工作。于是,她向后勤部的刘猛部长作了汇报,刘猛二话没说,接着就拨通了士兵灶食堂,叫他们准备好热饭热菜,保证孩子们吃饱吃好。  同学们吃上送来的饭菜,个个狼吞虎咽了起来,有说有笑的,很是开心。刘向东边吃边指着那匹军马说道:“你们谁知道这匹军马的来历?”  许素丽不以为然地回答道:“军马,军马,就是军队里使用的马匹呗,还需要什么来历。”  “还有谁知道?”刘向东神秘兮兮地接着发问。  小国庆说:“我知道,这匹军马立过战功。”  “嗯,说对了一半。”刘向东肯定着。  “我知道,这匹马十几岁了,原来是华野的。”王新明补充着。  “几纵的?”  “七纵。”  “嗯,答对了。”  王新明乐呵呵地说:“其实这个故事,我早听爸爸讲过。那是一九四八年的事儿,七纵配合友军在山东攻打兖州城,战斗异常激烈,前线急需弹药。这匹军马向前线来回运送弹药,后来国民党的炮弹打来,运输队受了重创。驾这挂马车的战士牺牲了,只剩下这匹马和一车弹药。马儿看见主人,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不忍离去。这时,在前线作战的解放军特别焦急,盼望着后方赶紧补充弹药上来。这匹马很有灵性,好像知道他的主人已经牺牲,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牠仗着路熟,硬是自己把弹药及时送到。那一仗解放军攻下兖州城,全歼了国民党整编第十二军。部队领导除了为作战英勇的战士请功外,还特意为战马请了功。”  “说的对极了,这只马在军区不但有户口,还有档案呢,是一匹功臣马。”刘向东的一席话,说得同学们直咂嘴,一齐向军马投去赞叹的目光。  在同学们吃饭唠嗑的时间里,大人们已经把雪清除了很大一截。不一会,他们又投入到了除雪的行列里去了。众人拾柴火焰高,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队伍已经挺进到县城跟下了。  正当大家准备喘口气,休息一会的时候,韦亚玲看见远处有一位老大爷,艰难地拉着一个柴车,在一处上坡的地方拉不动了,正慢慢地向后滑去。她喊道:“你们看啊,老大爷拉不动了,我们快去帮忙!”  同学们听见喊声,举目望去,果然有个老大爷拉着的柴车,已经滑到了路边的深沟里。大家急忙跑过去,推得推,拉的拉,可是车轮掉进沟里,每次眼看着就要拉上来了,就是差那么一点点劲儿,又滑了回去。  这时,只见小国庆单腿奋力顶地,双手托住车子的后箱板,在车子即将冲上路基的一瞬间,蹦发出爆发力,将车子推了上去。  老大爷见车子被推了上来,心里特别激动。连连谢道:“谢谢你们这些少先队员,你们个个都是活雷锋,个个都是毛主席的好孩子!”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四章 风波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马燕回到家里,拿来脸盆,准备倒点热水洗脸,就去了厨房拿保温瓶。可是保温瓶是空的,里面一点热水也没有。因为没有到做晚饭的时间,炉膛里的火是压着的,她打开炉门,用炉钩子透了透,很快,炉火就起来了。  除了一天的雪,她着实感到了累,于是便靠在床上的被子上歇息一会。忙了一天的她,现在清净下来,隐隐地感到自己的鼻子又在发酸、发痛。  这时,马燕的妈妈叶培琴从外面回来了。叶培琴知道闺女今天除雪劳动很辛苦,就去了趟军人服务社,称回两斤猪肉,准备包一点饺子。进了门,见闺女正靠在被子上呢,就笑眯眯地问道:“燕儿,才回来吗,累不?”  “不累,那是假的。胳膊都酸死了,铲了一天的雪,哪能不累呀。”马燕懒懒地答道。  “我说呢,怪不得你靠在那儿呢。一会歇好了,帮我洗颗白菜,妈给你包饺子吃。”  “我不想吃,也不想动弹,你不要包了。”马燕还在为白天挨了温立军那一雪球生闷气呢。  “傻闺女,哪有不喜欢吃饺子的呢?”叶培琴觉得奇怪。  “不想吃就是不想吃,尤其今天不想吃。”  叶培琴下意识地瞅了一眼闺女,觉得她今天是怎么啦,好像有点反常。她以为她累生病了,就走到她的床边,用自己的额头在闺女的头上试了一下,没有感到发热。便说道:“没啥啊,快起来吧,我的宝贝闺女。肉都称来了,就算你不吃,一会你爸爸下班回来可以吃啊,他可喜欢吃这玩意儿了。  “妈妈,你不要烦我好吗,我烦着呢。”  叶培琴和马连长就着一个宝贝闺女。在这之前,叶培琴怀过一个,七个月的时候早产了。产下的一个男婴又瘦又小,只有三斤半重,先天不足,还没有出月子便夭折了。后来她和马连长折腾了两年,好不容易怀上的第二胎,五个月的时候,一不小心流掉了。马连长和叶培琴急傻了,结婚很多年还每个孩子。叶培琴是个随军家属,平时除了在家中做点家务,有的时候,还和家属们去场站工地上义务劳动。自从流产后,马连长就不让她再去工地上,叫她好好在家保养,特别是怀上马燕后,连家里稍微有点重的活儿都不让她干了,叶培琴成了“重点保护对象”。十月怀胎,马燕终于呱呱坠地,夫妻俩喜得合不拢嘴。他们的闺女就是掌上明珠,自小到大,对她都是精心呵护,疼爱有加,从没有叫她吃过半点苦。  马燕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儿,皮肤白白的,一笑两酒窝,长的很是漂亮。从小喜欢问这问那,不管遇见什么事儿,总要问个为什么。上幼儿园的时候,简单的加减法也会算了,还会背许多首唐诗宋词。她还特别喜欢听故事,看小人书。上了小学后,学习在班里始终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成绩很稳定。  叶培琴感觉到闺女的情绪有点反常,便坐在她的床边,问道:“闺女,你今天怎么啦?长这么大妈妈还是头回见你发脾气。”  “没怎么,就是心理不舒服。”  “总有点原因吧,是今天累着了吗。你们学校也真是的,大冷的天,非要上街去扫雪,那是大人的事儿,非得叫一帮孩子凑热闹。如果真是把你冻生病了,我非要找你们曹老师去。”  “妈啊!你不要背地里说我们曹老师坏话。学习雷锋,为人民服务,是我们应该参加的活动,为什么要埋怨人家?”  “那到底为啥啊,小祖宗?”叶培琴急了。  “没为啥!”马燕有点不耐烦了。  叶培琴一时间是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用疑惑的眼神,仔细揣着闺女的面部表情。她惊奇地发现,闺女鼻子上有点发青,而且还有点流过血的痕迹。于是她神情紧张地问道:“燕儿,你鼻子是咋整的,怎么有点发青?”  “碰的,同学扫雪时不小心工具碰的。”马燕轻描淡写地解释着。  “怎么会是这样呢,是哪个坏小子?”叶培琴追问道。  马燕不想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怕妈妈知道后,会对温立军不依不饶。再说了,这是打雪仗打的,没有必要太认真。弄不好还影响团结,影响两家关系。  这时,许素丽串门来了,她是来问算术的。听见马燕的妈妈追问马燕,便说道:“叶阿姨,是早晨上学路上打雪仗打的。”  “才不信呢!打雪仗的雪球那么松软,怎么会打成这样?”  “阿姨,我说的是真的,一点没有骗你。”许素丽很认真地解释着,她停顿了一下,又说:“可能那个雪球很大,而且又很硬,当时马燕的鼻子就出血了。”  听许素丽这么一解释,叶培琴的怒火一下子上来了:“是哪个挨千刀这样狠毒?我找他去!告诉我,素丽。”  “是……是……温立军。”许素丽吞吞吐吐地回答着,接着她又后悔了,后悔自己说话没遮拦。  “原来是这小王八羔子,打小我就看他不是个好东西。不行,我得找他们家评评理,他凭什么呀!”听说是温立军,叶培琴就气不打一处来。温立军在这院里是个小蔫巴坏,平时弄不过别人,却经常招惹是非。  马燕见妈妈要去找温立军家去,一骨碌从床上跳了下来。她挡在门口,伸出双手随时要拦住出去的妈妈。正在这时,她的爸爸下班回来了,见这架势,忙问道:“你们这娘俩这是干啥?”  “干啥?我们家的闺女被打啦!老马,你瞅瞅,闺女的鼻子到现在还青着呢。”叶培琴嚷嚷着。  “我来看看。”马连长急忙查看,果然在闺女的鼻子上看见了淤青,心疼地问道:“这是谁呀?竟敢打我们家的宝贝。”  叶培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说完拉开马燕就要往外走。马连长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算了算了,小孩子嘛,得饶人处且饶人。”  “那可不行,谁让他手那么欠,不给他的点教训,下次会更上脸。”叶培琴执意要去,使劲地向门那边挣。马连长见培琴一定非去不可,便笑了笑说:“就你这牛脾气,到了他家,非得打起来不可。这样吧,还是我去,我看你称了肉,是准备包饺子吧?你在家包着,我去温立军家,当着他爸妈的面,恨恨地尅他一顿。”  “妈妈,炉子上的水快烧干了。”马燕忽然想起厨房的炉子上还坐着水呢。  叶培琴赶忙向厨房跑去,拎起水壶一看,只剩下半壶水了。她刚才光顾着生气了,闺女的脸上还有点血痕呢。她把剩下的水倒在脸盆里,加上点凉水,拿来毛巾小心翼翼地为马燕洗脸。  马连长出了门,就往温立军家走去。温立军的爸爸绰号叫“温大胡子”,是二连的指导员,与他同在一个营。两人的关系还不错,同在一个工地上,抬头不见低头见。进了门,大胡子正好刚刚到家。  温立军见马燕的爸爸来了,立刻知道了他的来意,急忙躲到一边去了。  “小东西,哪里跑?今天犯错误了吧?”马连长笑嘻嘻的说道。  温大胡子见马连长进门就问了这么一句,弄不清是乍回事,就对马连长说道:“老马,我这小子犯了啥错?”  温立军的妈妈张春云拽过来一把椅子,说:“老马,坐。我们家孩子又惹啥事儿了?”  “嗐,我们家的培琴在家窝火呢。”马连长叹了口气,接着又带着一丝苦笑说道:“你们家的立军打雪仗,把她宝贝闺女的鼻子打出了血,鼻子上都淤青了。”  “这小兔崽子,我一猜准没好事。整天给我惹事,立军呢?给我滚过来!”温大胡子恼怒的喊着,看样子他要动手了。  温立军听到爸爸的叫喊,吓得浑身打颤,他知道爸爸的厉害。正要去爸爸的跟前接受家法,却被妈妈挡住了去路。  “我这小子也真是没出息,你说你个男孩儿,干吗去和女孩玩打雪仗呢?”张春云嘴上在批评儿子,心里却在说,一个雪球有那么厉害吗,娇气!  大胡子见张春云挡住儿子的去路,气更大了:“春云,你给我让开,都是你把兔崽子给宠坏了。我今天不打死他,算我没说。”说着就要去厨房拿擀面杖。  马连长见温指导员要动真格的,赶忙劝道:“哎呀老温,批评批评不就得啦,你还真的要下手啊。你要是真的打了他,我这脸面往哪搁。”  “老马,这孩子是要打,不然的话,不定还会惹出啥麻烦呢。”张春云边说边拽过温立军,在他的屁股上打了几下。  大胡子知道张春云打的那几下,等于抓痒。冬天隔着厚厚的棉裤,打在屁股上,等于没打。于是趁着张春云走神的时候,在温立军的脸上重重地扇了一个嘴巴。顿时温立军的脸上起了红红的掌印,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两只眼睛定定地盯着爸爸。  张春云看见儿子的脸上泛起的掌痕,心痛的不得了。她出口骂道“温大胡子,我今天跟你没完!”说完,便哭着闹着向大胡子扑了过去。  马连长一看这架势,觉着事情闹大了。本能地上前劝阻,没想到,张春云向大胡子扇去的巴掌,被大胡子闪过,竟然落在了自己的脸上。虽然是女人的巴掌,但他还是感到了那巴掌的力度,脸上顿感火辣辣的。  “停!”马连长打了个暂停的手势,笑着说道:“一报还一报,扯平了。”  “哈哈!老马今天也挨了一巴掌。春云,这事儿扯平了,别没完没了啦。”温大胡子趁势打个圆场。  “嘿嘿,没想到春云这巴掌挺厉害啊。”马连长顺着梯子往下出溜。  张春云虽然余怒未消,可她觉得这巴掌有点重,显得有些尴尬,歉意地说道:“老马阿,我可不是故意的,都是小崽子惹的事儿。”  温大胡子回头对温立军命令道:“小子,给你叔叔认个错,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好啦,哪说哪了。小立军还是个孩子,今后会董事的。”  温立军当着爸爸妈妈的面,给马叔叔赔了礼道了歉,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马连长回到家里,许素丽已经走了,叶培琴的饺子正在下锅。  见老马回来了,叶培琴问道:“怎么样了,温立军的爸妈啥态度?”  马连长夸大其词地说道:“那还用问,大胡子是一顿棒子炖肉,温立军满地找牙。”  “你就吹吧,哪儿会那么邪乎。”叶培琴不屑一顾地说。  “真的,他妈也打了他几屁股。”  “你的脸是咋的啦,怎么红红的?”叶培琴发现了老马脸上的异样。  “没咋的呀。”  “还没咋的,明显是巴掌扇的。”  马连长一时也诌不出理由,只得如实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叶培琴愤愤地说:“温立军他妈也不是个好家长,纯粹的坐地炮,有其母必有其子。”  “不说了,我饿了,快把饺子端上来。”马连长岔开了话题。  一会儿,热腾腾的饺子上来了。饺子虽然好吃,却没有谁有胃口。叶培琴和马燕每人只吃了几个,就不想再动筷子了。马燕的爸爸在工地上忙了一天,本来肚子是很饿的,见培琴和燕儿都不吃了,自己胡乱地又扒拉了几个。他是个军人,又是个男人,心眼没那么小,拿得起放的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啦。  其实,马燕的心里压力很大。明天上学,见到温立军还有话说吗,会报复自己不,同学关系怎么处。她忧心忡忡,烦恼萦绕。  自从马连长走后,温大胡子家里也是死气沉沉的。张春云还在生丈夫的气,饭吃的不香。温立军也觉得无聊,随便吃了几口,便一边看书去了。只有大胡子一人在喝着闷酒,他的酒量一般,心情不爽,几杯酒下肚后,头已经是晕晕的。扔下杯子,脚没洗就上床了。  他和别人相反,人家酒后很能睡觉,他反而越是喝酒越睡不着。他钻在被窝里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是希望尽快地睡着。越是这样,反而更加难以入睡。于是他拧开床头那部收音机,借此催催眠。这玩意挺管用,没一会功夫,他还真的睡着了。  睡梦中,他被张春云给叫醒了。只听老婆说道:“什么毛病,上床啥都不洗,讲究点卫生好不。”  好在有暖气,房间里不冷,起来就起来吧。这会儿,他清醒了许多,去卫生间洗脸刷牙洗脚,一套都是程序化的。忙完这些,他坐在外间的椅子上,点燃了一支香烟。  “几点啦,还在那儿抽烟?”张春云没好气地催促着。  大胡子知道老婆气还没有消呢,于是掐灭了香烟,掀被子上了床。两人盖的是同一床被,叶培琴把脸转过去,背对着他。大胡子笑眯眯地说:“老婆,别生气,事儿都过去了。”  “我怎么会嫁给你这个王八蛋,你对儿子下手忒狠了吧!”张春云依然耿耿于怀。  “还不是你把立军给惯坏了,你疼他要疼在点子上,过分的溺爱,反而会害了他。”  “我咋惯他了,对儿子好点不对吗,难道他不是你的种吗?俗话说得好,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又胡咧咧啦。就你这盐碱地,啥种子撒下去都是白瞎。小树从小修剪,才会成才。老话说的好,惯子不孝,肥田收瘪稻。你这样下去,后悔都没处买药。”  “不要把儿子说得一无是处,咱们立军还是很爱学习,在班上还是前几名呢。”  “这个我知道,他的优点我心里有数,如果能正确引导,也许将来会出息的。”  “这还不是我的土壤肥沃,才长出聪明的小苗。”张春云转过身来,柔软的手臂已经搭在了大胡子的胸上。  “得了吧,就你那盐碱地?”  “你说我们就这一个孩子,如果再有一个闺女该多好。”张春云双手搂在了大胡子的脖子。  “我也是这么想的,看样子我们是得生个女儿,长的像你一样美丽、漂亮。要是生的是儿子,准会跟我一样,一脸的大胡茬子。”  “还说呢,我们立军长大了,准像你,一脸的大胡子。”  “那有什么,有胡子就对了,要不然的话,哪是我的儿子。”  “你个鬼东西,说啥呢?”张春云的一双眼睛亮亮的,双臂把大胡子搂的更紧了,“你的胡茬又粗又硬,扎死人了!”  大胡子借着窗户透过的朦胧月色,看见妻子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妩媚。他从来没有见过妻子,像今天这样温柔,可爱。于是他伸出宽阔的臂膀,将张春云揽在怀里,用满是胡茬的下颏,贴在她的脸上……  窗外的月色是那样的皎洁,夜是那样的深沉,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五章 忆思苦甜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第二天上学,温立军戴着一个大口罩,上课的时候也没有摘下,同学们都觉得奇怪。往常天冷的时候,有不少人是戴口罩的,到了教室都会去掉,因为教室里有暖气。  温立军之所以没有摘去,是他爸爸昨天晚上扇的嘴巴太重了,早上起来嘴还有点肿。吃早饭时就感觉得脸上不对劲,对着镜子一照,脸是肿的。他喊来了妈妈,一个劲的叫苦。张春云见了儿子脸,很是心疼,又骂了一通大胡子。  “妈妈,今天我不去上学了,班里的同学见我这摸样,肯定会嘲笑我的。”  “不上学哪行,耽误了学习,你的成绩就会掉下来。你一定要去,妈给你戴上口罩,到了教室不要摘掉,同学们就不会知道了。”说着,张春云就找来一只口罩。  别人都觉得温立军今天怪怪的,唯有马燕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肯定是他爸爸的杰作。她看前后左右的同学,时不时地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他,心里感到不安与愧疚。  曹老师觉察到了这些,说道:“大家用心听课,不许东张西望。”  曹老师是个很严厉的人,别看课下她对学生们有说有笑,和蔼可亲。可是一旦开始上课,就变成了另外一副摸样。谁要是说话,做小动作,精神溜号,轻的,她马上就批评,重的,就会罚站,所以她的话很有震慑力。她说完这句话后,教室里没有人再敢东张西望了。  第一节课下课后,大国庆走到温立军身边问道:“温立军,教室不冷阿,你干嘛还戴口罩,不累赘吗?”  “感冒了,不想摘下来。再说,传染给别人,别人还要打针吃药。”温立军找了一个理由。  刘向东站在一边,揶揄地说道:“哎呀妈呀,你捂出痱子咋整?”  王新明走了过来,关心地说:“立军,没事儿吧?生病跟曹老师请个假,回家休息两天,等病好了再来上学吧。”  马燕坐在座位上,听了王新明说的话,便怀疑自己开始的判断是否错了。温立军也许不是他爸爸打的,是真的生病了。于是她从座位上站起,走到温立军跟前,对他说道:“请个假没啥大不了的,拉下的课,想办法补上不就得了。”  温立军没好气地答道:“不用你操心,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怎么这样说话,大家是关心你,你太不近人情啦!”韦亚玲生气了。  刘向东也觉得温立军的话不好听,也接上一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们甭理他。”  马燕从温立军的话里听出,他是在为昨天的事情记恨自己,气还没消呢。她一时无语,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就是啊,不知道好歹。”韦亚玲也气哼哼地走开了。  王新明还是不放心:“立军,实在不行,你上完上午课,下午就不要来了,等会我找曹老师替你请假。”  “不用了,一点感冒算得了什么,死不了人。我可不像某些人,明里一套,暗里又是一套,假惺惺的。”温立军话里有话,故意说给马燕听。  “温立军!你说谁呢,当我不明白呀。”马燕气呼呼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温立军的话如同打哑谜,大伙们一头雾水。  “算了算了,不要争了,都安静点。”王新明也不想多管了。  温立军见马燕发火了,知道再争论起来没啥好处,便打了退堂鼓,不再言语。刘向东看没啥事儿了,而且马上就要打上课铃,就一边往自己的座位上走,一边嘴里咕噜着顺口溜:“戴口罩讲卫生,不感冒来不发烧;戴口罩讲卫生,捂着腚门不漏风;戴口罩讲卫生……”  铃响过后,曹老师开始讲课:“同学们,伟大的导师和领袖列宁教导我们: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在座的各位同学,你们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革命后。是伟大的领袖,是伟大的党,率领广大的劳苦大众,推翻了三座大山,让我们过上了今天的幸福的生活。但是我们不要忘记,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二的人民,仍然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今天我们能坐在这样温暖教室里,就应该努力读书,多学点革命的本领,将来为世界革命作出应有的贡献。”  曹老师的讲话,充满了激昂,铿锵有力。  课堂上鸦雀无声,同学们挺胸抬头,神情专注,两只手齐刷刷地背在身后。  曹老师翻开了课本,接着讲到:“今天我们讲第八课,课文的题目叫《贫农张大爷手上有块疤》。请同学们认真听讲,下面我把课文给大家朗读一遍:  贫农张大爷,手上有块疤。  大爷告诉我,这是仇恨疤。  过去受剥削,扛活地主家。  三顿糠菜粥,饿的眼发花。  干得牛马活,常遭皮鞭打,  年底要工钱,地主把我骂。  心中怒火起,一拳打倒他。  ……”  曹老师课上的很生动、透彻。通过人物形象,艺术特色,烘托出了了文章的主题,淋漓尽致地反映出了地主阶级残酷剥削,以及人民的反抗精神。大院的孩子们,过去对地主这个概念,是一知半解,通过老师对课文的深入讲解,知道了什么叫剥削,什么叫压迫,为什么要起来反抗。  中午放学回家的时候,温立军终于摘掉戴了一上午的口罩,对妈妈说:“快闷死我了,滋味真不好受。”  “你们同学问你为啥戴口罩没有?”张春云关切地问着。  “问了,我扯了个谎,说感冒了。”  “他们信了没有?没说什么吗?”  “信不信是他们的事儿,反正我是这么说的。”温立军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今天上了啥课,重要不?”  “‘贫农张大爷手上有块疤’,挺重要的。”温立军随口答了一句。  “张大爷手上的疤是这么弄的,有疤的人多着呢。怎么会在课文里专门说这个呢,奇怪。”  “你不懂,不要乱说。那是地主打得,是剥削,是阶级斗争。我看你是一点阶级觉悟都没有,哪里像我的妈妈。如果同学们听到你说这个,那可要上纲上线的,你就要到倒霉的。”  “哎呦,看你说的,倒煤有煤烧,倒米有米吃。”  “妈妈,我问你,地主真的有那样那么狠,那么坏吗?”  “这个嘛,怎么说呢,地主也分大小。大的呢,房多地多钱多。小的地主没有大的地主富,也省吃俭用的。”  “我是问你,地主坏不坏,狠不狠。”  “有坏有狠的,也有不太坏不太很的,他们都是想多坚赞点家业。家大业大,才能给下一辈子留点家业。”  “那曹老师说,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他们都是靠剥削起家的,是劳动人民的死对头。”  “也对,我去年回老家,听说邻村有个地主,被枪毙了,也许他就是那个罪大恶极的地主。”  “那是罪有应得,谁让他剥削老百姓的。”温立军觉得地主被枪毙,那是应该的。在他的心目中,就有这样的烙印,地主就是罪大恶极,就应该被打倒。  中午,大胡子没有回家,是在工地上吃饭。张春云和儿子两人在家,温立军刚刚端起饭碗,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于是问道:“妈妈,我们家是什么成分?”  “中农,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阿?中农啊!为什么不是贫农?”温立军显然感到了意外。  “傻孩子,谁家不想富裕点,贫农就是贫穷啊,你喜欢没吃没喝吗?”  “那倒不是啊,可现在讲究成分的。”  “你爷爷在快解放的时候,做点小买卖,挣了点钱,回家就买地。你爸爸劝你爷爷,不要买地了,解放后,党会给每家分房分地。而且一再叮嘱你爷爷说,买了地就变成地主了,可是你爷爷硬是不听,快解放的时候,一共买了十来亩地。果然,解放后划成分,我们家就被划成中农了。”  温立军抓了抓头皮:“好悬啊,晚几年解放,我们家非成为地主不行。”  “是有这个可能,你爷爷可能吃苦了,又能勤俭持家,做买卖脑瓜子特灵,再往后,或许就是地主啦。”  “幸亏没有当上地主。老师说了,同学们还要填表,上面要写上成分呢。还有,班里马上就要排节目,内容是反映地主阶级剥削贫下中农的。”  下午临放学的时候,曹老师在班上说,学校要举办文艺演出会。我们班级要准备节目,曹老师说她提供素材,班委会组织排练。  下了课,班委会同学开了个碰头会。  王新明说道:“曹老师要求我们班出两个节目,一个是独唱《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一个是表演唱《打到狗地主》。我们首先要确定演员,演员定下来后,就可以先分头背台词,然后是合练。独唱的那首歌大家都会唱,你们看谁唱这首歌合适?”  “我来唱,这首歌我喜欢。”马燕自告奋勇。  韦亚玲说:“我看让许素丽唱更好一点,她的嗓子好,表达能力强。”  大国庆提出反对:“许素丽太胖了,过去贫下中农没吃没喝,怎么会长胖呢?与现实不相符。”  许素丽涨红了脸,反驳道:“胖就是吃的吗?谁能说得准,过去贫下中农没有吃的,就吃树皮和野菜,难说不是有病浮肿呢。”  “你看看你自己,你像是浮肿吗?”马燕郑重地说到。  “依我看,这首歌反映的贫下中农的苦难生活,应该认真严肃。”大国庆进一步强调着。  “我同意马燕和大国庆的观点,这是个严肃的问题。”王新明发表了个人意见,不过他知道,许素丽的嗓子确实不错,唱歌是她的特长,不唱也有点可惜。他看得出,许素丽心里不太高兴,她有些想表现自己。不过,他想到了另外一个节目,里面有个地主婆的角色。地主婆胖应该是胖胖的,许素丽扮演地主婆,是再合适不过了。于是他提议道:“我看这样吧,《打到狗地主》这个节目里,有个重要的角色,就是演地主婆,我看许素丽很合适。”  许素丽听王新明说叫自己演地主婆,一肚子不高兴;“我才不演地主婆呢,地主和地主婆都是坏东西。”  “那有什么,是演地主婆,又不是真的地主婆。”大国庆劝着。  “那也不好,万一以后别人给我起这个绰号就不好了。男孩有绰号还好说,可我是女孩啊。”  “不会的,这个演出政治性很强,不会有人闹哈哈的。”王新明打着保证。  “这个方案很好,如果没有其它问题,演出的效果会有很好。”马燕信心十足地说。  “这也是个很好的方案,我也没什么说的了。”韦亚玲改变了原来的提议。  许素丽是班委会的成员,见其它几个班委都这么认为,也不好推脱,只好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上第一节课时,曹老师宣布,中午全班学生不用回家吃午饭了,学校管饭。同学们都感到奇怪,一是学校没有食堂,二是学校没有搞集体活动,为什么会管饭吗。同学们你一嘴我一舌地议论了起来,五花八门的,说什么的都有。到了第四节下课前,曹老师才透露了消息,今天中午学校管的“饭”是忆苦饭。  “忆苦饭”饭?同学们听后如同炸了锅!你一言我一语,嘁嘁嚓嚓地打开了话匣子。刘向东说道:“忆苦饭忆苦饭,回忆回忆过去的苦难,大家明白不?”  “那还用说,要不然怎么叫忆苦饭呢。”许素丽解释着。  正说着,曹老师吩咐班委会的几名成员跟她一道,去校长办公室领取忆苦饭。饭领到教室,每人是一饭一汤。饭是一只窝窝头,黑了吧唧的,汤是一碗烂白菜帮子熬成的。窝窝头从形状看上,跟平常见到的没啥两样,只是颜色上看上去不是金黄色的,一看就是发过霉的那种。那汤看上去就叫人倒胃口,连一点油星都没有,说不定从哪个垃圾堆里捡来的。刘向东掰开一块窝窝头,看了看说道:“这不像是苞米面做的,不知道是啥面做的,粗了吧唧的。”  “这你不认识,是糠。是吃糠咽菜的糠,过去穷人就是吃这个东西。”何龙飞一眼就认出来是什么东西了。  “难怪呢,这么粗这么难看呢。”刘向东说着,又把刚才掰开的那块窝窝头,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一股难闻的气味直往鼻子里钻。他连忙把那块窝窝头从鼻子底下移开,说道:“这哪儿是人吃的,即使是拿来喂猪,猪都不见得喜欢吃。”  何龙飞打趣地说:“你又不是猪,你怎么知道猪不喜欢吃?”  “看样子你喜欢吃喽,那你就给我们大家带个头吧。”刘向东嘿嘿笑着。  “吃就吃,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必须亲口尝尝。”何龙飞说着就张开大口,使劲地咬下一块窝窝头,还没咀嚼,舌头便把窝窝头从嘴里顶了出来。他叫苦道:“哎呀妈呀,世上竟有这样难吃的粮食!”  大国庆看了看手中的菜汤,猜道:“估计这老白菜帮子汤,也不会好喝。”说着,他张开嘴喝了一口,还没等下肚,便一口喷了出来。  许素丽问道:“咋样,啥味道?”  “啥味道?跟你说,要多难喝就多难喝。没油没盐的,一股烂白菜的味道。”大国庆一脸苦相。  大家看何龙飞和大国庆的那副表情后,各个面面相觑,都不敢下口了。  曹老师在一旁看见了同学们的一举一动,便严肃地说道:“同学们,今天我们要吃的这顿饭,是一顿不平常的饭。解放前,我们的阶级兄弟就是吃这样的猪狗食,给地主干的牛马活。我们只有亲身体验这样的生活,才能了解到地主阶级对我们阶级兄弟的压迫和剥削。”曹老师说着,便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她一边吃着窝窝头,一边喝着碗里的菜汤,她的表情十分平静。  同学们看见老师吃的那样从容,也试着跟着吃了起来。马燕看同学们吃得是那样勉强,知道自己很难吃下去,身为班干,在同学们跟前可不能丢面子。于是她用手捏住鼻子,嘴张得很小,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咬着,一点一点的咽着。才吃下去几口,她便觉着心口很难受,连续地呕吐起来。她这一吐不要紧,全班的同学都看见了。有人小声的议论道:“亏她还是班干呢,一点阶级感情都没有。”,“就是啊,一点表率作用都起不到。”  马燕听见了同学们的批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她也不想这样,实在是胃口太浅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六章 拼命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马燕刚才的反应,引起了曹老师的注意。她知道现在的孩子,没有经历过解放前的事情,而且他们都生活在无忧无虑的环境之中,不知道什么叫酸甜苦辣,必要的思想教育是应该的。她看到,尽管忆苦饭很难吃,但是有很多学生已经把它吃净喝干了。也有少数同学只是勉强咽下几口,菜汤几乎没有动。于是她提高了嗓门说道:“同学们,加把劲儿。这可不是普通的饭菜,我希望我们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吃这东西。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是革命的接班人,我们绝不让我们的下一代,再吃二遍苦,受二茬罪。同学们,你们说对不对啊?”  “对,绝不吃二遍苦,受二茬罪!”同学们群情激奋,振臂高呼。  这一喊不要紧,没有吃完的同学,感到很没面子,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虽然难吃,也还是拼命往肚子里咽。全班只剩下有马燕一个人没有吃完,尽管她很努力,可是东西到了嗓子眼就卡住了。全班的几十双眼睛,一下子齐刷刷地集中在她的身上。马燕感到自己陷入了窘境,接着脸色变得通红。  “那是毒药啊,吃了会死人吗?”刘向东说话了。  “话不能这么说,吃不吃是态度问题,吃多少是能力问题。不管怎么说,马燕同学吃了,而且是在努力去吃。如果不是这样,她就不会这副痛苦摸样。”王新明强调着。  这时,许素丽走到马燕的跟前,悄声说:“马燕,豁出去了,不要给班级丢脸,给班委会丢面子。”  曹老师站在讲台前,细心地观察学生们举动。她不想做过多的说教,她想看同学们是如何表现的,事情的发展应该由同学们来比较和评价。这样可以在他们的内心深处产生影响,引起共鸣,事半功倍。  马燕知道大家都在注视着自己,她感到了空前的压力,于是咬了咬牙,硬是把窝窝头全部咽了下去。不过,当她喝那菜汤时,却完全被胃给反击了出来,吐了一地。  同学们目睹了整个过程,无不为之惋惜,功亏一篑,要不然就完美啦。尽管是这样,同学们还是给予了马燕热烈的掌声。许素丽更是高兴得直蹦高,称赞道:“哎呀,我都担心死了,生怕你放弃了,不愧为是个好班干,关键时刻能顶上去。我为你自豪!”  下午放学过后,韦亚玲把誊写好的《打倒狗地主》台词,分发给每位参演的同学,并叮嘱道:“演出定在星期六的上午,时间比较紧,大家抓紧点。”  “演出需要道具和服装,每位同学要根据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回家里做好准备,别到时抓瞎啦。”王新明提醒着。  说起道具,那倒是简单,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说到服装,大家都犯了难。谁家有这样的服装呢,穷人肯定是破衣烂衫,补丁摞补丁。地主家的衣服都是绫罗绸缎,裘皮貂毛的。这些东西去哪里找寻,别说去找,就是见也没有见过,大家只是在电影里见识过。  小国庆是五短身材,在剧中饰演狗地主。他喜欢演这个角色,说到服装,他犯难了:“我的天那,我家根本就没有地主的衣服,到哪里去弄?”  “是啊,我听我妈妈说过,解放前,我家穷得揭不开锅,吃了上顿没下顿,就差没穿麻袋片了,哪里会有地主婆的衣服。”许素丽叫苦到。  何龙飞笑呵呵地说道:“我到没啥问题,我爷爷有旧衣服,他的破衣服就是舍不得扔,我回家给上面弄几个洞,一准像。”  王新明说道:“办法是想出来的,总之一句话,想办法!”  “演出任务很重要,马虎不得,有难处回家里和爸爸妈妈商量。”韦亚玲进一步强调着。  许素丽回到家里,跟爸妈说起了今天吃忆苦饭的事情。妈妈贾梦茹问道:“忆苦饭肯定不好吃吧,中午吃的不好,晚上妈给你做点好吃的。”  “不用了妈妈,中午才吃过忆苦饭,晚上就忘本拉?”  “你看你这孩子,怪不得人家说你傻。”  大妹妹瑞丽插话问道:“姐姐,忆苦饭的味道很不好吧?听这名字就知道,一定很难吃,也许明天我们班也要吃忆苦饭呢。”  “当然喽,吃到嘴里就翻胃,要多难吃就有多难吃。”  “那你是怎么咽下的,费劲儿吧?”  “嗓子差点没被拉破了。今天我们的学习委员马燕,是最后一个吃完的,全班同学们都用眼睛瞅着她。要不是我给她打气,她就下不了台。就那,一碗烂白菜帮子菜汤,还没有吃到肚子里,都吐了出来。”  贾梦茹笑道:“马燕这孩子,是她爸妈的掌上明珠,放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她哪能吃得下这份苦。”  瑞丽说:“也很难说,如果是我的话,也不见得比她强到哪里。也许一口吃不下去呢。”  许素丽的二妹许丛丽问道:“你们说了半天,我还不明白什么叫忆苦饭,就那么难吃吗?”  许素丽的爸爸许武生,轻轻地拍着许丛丽的肩膀,说道:“宝贝,忆苦饭就是回忆解放前穷人吃的饭,不好吃,”  “那我不吃,我不要吃不好吃的饭。”丛丽的话语带着稚气。  贾梦茹对许武生说:“老许,你去军人服务社,看有什么好的买点回来,给几个闺女改善改善伙食,我也馋了。”许武生答应着,就出门了。  许素丽忽然想到了演出服装的事情,就对梦茹说:“妈妈,学校要搞演出,我们班级要参加,而且我也有节目,你给我准备演出服。”  贾梦茹不解地问道:“学校搞演出,当然是学校集体准备服装,怎么叫个人准备呢?”  “又不是学校文艺队演节目,是以班级为单位组织的单个节目,服装都不一样的。”  “不一样,也应该是学校或者你们老师想办法,用得着你瞎操心呀。”  “妈妈,你思想太落后了,而且很抠门,生怕自己家吃亏。跟你说吧,我演的这个角色很重要,必须认真对待。再说了,我还是班委会成员,维护班级的荣誉,是我的责任。”  瑞丽问道:“姐,你演的是什么节目,演谁呢?”  “地主的老婆,演地主婆。”素丽答道。  贾梦茹感到诧异,问道:“你怎么不演个正面人物,非要演地主婆?”  “是阿,姐姐你真好玩,什么不好演却偏要演地主婆,多没面子。你还不如我呢,我是报幕员”瑞丽觉得好笑。  “不说这些了,妈妈,你赶紧给我准备吧,不要耽误了我的演出。”  “你说的轻巧,地主婆的衣服是好准备的吗,是地主婆,你明白吗。地主婆穿的衣服可不是一般人家有的,不是绸子就是段子,你叫我咋办?”贾梦茹着急了。  “咋办,你都不知道咋办,我就更不知道咋办啦。”  贾梦茹实在是无计可施,便说道:“好吧好吧,妈妈给你想办法。”  马燕回到家,爸爸妈妈心疼的够呛。  叶培琴说:“我闺女长这么大,也没受过这委屈。小孩子懂什么事儿,吃哪门子忆苦饭呀,燕子,快过来妈看看,瘦了没有?”说着,便仔仔细细地打量起闺女。  马燕的爸爸说:“孩子慢慢长大了,应该让她锻炼锻炼,吃点苦没什么。这也是学校举行的一项政治活动,不吃点苦哪里知道甜呢。”  “别说了老马,咱两赶紧弄点闺女爱吃的,给燕儿补一补。”叶培琴催促着。  “不用了,我不想吃,一点没胃口,到现在胃里还在泛酸水呢。”马燕从学校出来,一路上总是感觉嘴里不对劲,都是糠窝窝头和那烂菜帮子汤的味道。这会儿,听爸妈说弄好吃的东西,她哪里还有胃口呢,什么都不想吃。  “那哪儿行呢,多少要吃点,弄坏了身体怎么行,听爸妈的没错。”叶培琴急了。  “燕儿,爸爸知道你胃口浅,吃几块糖吧,改改嘴里的味道。”她爸爸拿来一把糖块,送到马燕的手里。  马燕接过来,接连吃了几块。感觉好多了,嘴里不再是那糟糠和烂白菜帮子汤的味道了。她看爸爸妈妈在忙着做饭,自己又没啥作业,因为要演出独唱,所以就放开嗓子,练习唱那首《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爸爸妈妈看见闺女唱歌了,心里轻松了许多,叶培琴笑眯眯地说道:“女儿的歌儿虽然不太专业,听起来也还动听呢。”  “那是阿,得看是谁的闺女。我家燕儿就是有能耐,虽然不是大家闺秀,可也是‘小家碧玉’。”爸爸笑得合不拢嘴。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就到了星期六。这天,同学们一大早便来到了学校,各个班级排着队,来到场站的大礼堂。这个大礼堂挺大的,能容纳下大院的机关干部,精通连,随军家属及大院的勤杂人员。虽然里面的座位都是大长条椅,不像地方影院那样气派、富丽,但也是一方天地。舞台前方吊着各式的聚光灯,大红的幕布,幔布的前面挂着一个横幅,上面写着“507工区育鹏小学文艺演唱大会”的字样,舞台的两头各摆放着一只大大的音箱。音箱里传出的是些少儿歌曲和革命歌曲,随着入场人数的增加,礼堂的气氛活跃起来。  演出开始前,孙志新校长代表全校师生发了言,接着政治部副主任刘猛也做了即兴讲话,很快演出就正式开始了。  大幕徐徐拉开,报幕员王新明和许瑞丽戴着红领巾,从舞台的一边走到舞台的中央。  王新明:迎着和煦的春风。  许瑞丽:带着幸福的微笑。  王新明:祖国的花朵,  许瑞丽:明天的未来。  王新明、许瑞丽:向着胜利,向着共产主义。  王新明:前进。  许瑞丽:前进!  王新明、许瑞丽:向前进!!  王新明:第一个节目,舞蹈。  许瑞丽:《我爱北京天门》,是由学校文艺队演出的。  随着一阵欢快的音乐,一群活泼可爱的孩子,蹦蹦跳跳地来到舞台。从她们脸颊上可以看出烂漫、天真、童心。她们是生长在新中国的少年儿童,是祖国的未来。精彩的表演,使台下不时响起阵阵掌声。掌声刚刚停下,王新明和许瑞丽再次出现。  王新明:忘记过去,  许瑞丽:就意味着背叛。  王新明:不能忘记,  许瑞丽:不能忘记,  王新明、许瑞丽:不能忘记过去的苦难。  王新明:第二个节目,独唱。  许瑞丽:《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由马燕同学演唱。  在音乐响起的时候,只见马燕梳着一条独辫子,暖暖地走到舞台中央。她的脸上没有了往常白皙,一脸灰土色。上身穿着一件圆领对襟的蓝底碎白花衣裳,下身穿着灰色的裤子,上面满是补丁。她的表情忧郁、迷茫、凄惨。她用低沉、哀伤的嗓音唱到:  天上布满星,月牙儿亮晶晶。  生产队里开大会,诉苦把冤申。  万恶的旧社会,穷人的血泪仇。  千头万绪涌上了我的心,止不住的辛酸泪挂在心。  ……  马燕把歌唱得太悲伤了,台下的观众无不为之所打动。当她快要走出舞台的时候,观众才想起来鼓掌。台下观众席上,穿着演出服的刘向东说着自己的感觉:“哎呀,平常以为马燕的嗓子不咋地,没曾想,她唱的这么带劲,真棒!”  何龙飞说道:“就你以为?人家的嗓子与一般人的嗓子不一样,就这嗓子对路,换了别人,哪会出这样的效果。”正在几个人议论的时候,王新明和许瑞丽已经站在了舞台的一角,正准备去报幕。刘向东猛然想起,下个节目就到他们几个了。他忙向何龙飞喊道:“何龙飞,快!到我们的节目啦。”几个人连忙向舞台边上的阶梯跑去。  下面的节目需要道具,班里上去了好几个同学,拿的拿,搬的搬,一会的功夫都摆放好了。王新明、许瑞丽走到了舞台的中央。  王新明:哪里有乌云,  许瑞丽:哪里就会有太阳。  王新明:哪里有压迫,  许瑞丽:哪里就会有反抗。  王新明:第三个节目,表演。  许瑞丽:《打到狗地主》,由刘向东、许素丽等同学表演。  台上,一张八仙桌旁,坐着地主刘老财(小国庆饰演),他的头上戴着一顶瓜皮帽,手里拿着一个水烟袋。身上穿的是裘皮,正翘着二郎腿,悠闲地抽着水烟。桌子的另一边坐着地主婆(许素丽饰演),正打着瞌睡。她的身边站着一个丫鬟(韦亚玲饰演)。  这时,一个衣不遮体农民(刘向东饰演),拿着一个空米袋子,颤颤巍巍走到刘老财的面前,用乞求的话语说道:“东家,我家里没有米下锅了,您能不能再借一点给我?”  刘老财抬起了头,瞅了一眼他,说道:“又要借啊,上次的还没有还清呢。”说着,转过身对身边的管家(大国庆饰演)吩咐:“管家,给老赵头算算,看他欠我们家多少了?”  管家拿来算盘,一阵拨弄,噼啪直响,然后提着嗓子说:“民国三十五年二月,借米五升,二月借银元五块。民国三十六年腊月借米一斗,六月借银元八块,共计合银元三十六元。”  赵老头一听,顿时跌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东家,你不能这样啊!我给你们家卖命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欠你们这么多,你这不是往死里逼俺那。”  “哼,借债还钱,天经地义,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刘老财恶狠狠地说。  “可是,我们家一贫如洗,拿什么还账啊。”赵老头无奈地说。  刘老财抽了一口烟,贼眼珠子转了转,说道:“你们家不是有个姑娘吗,叫她来我们家做工,不就帮你还上一些嘛。”  “那可不行,她还是个孩子呢。”老赵头急的头直摇。  地主婆知道当家的鬼主意,连忙阻止到:“你这老不死的,又耍什么花花肠啦?不行!”  刘老财干咳了两声,说道:“如果你不同意你姑娘来做工,那干脆点,明天就把帐还上!”  赵老头愤怒地说:“你这是不让俺家活命呀?”  “怎么,你想赖账吗,不识好歹。管家,把他赶出去!”地主婆大叫着。  管家得到主子的命令,放下手中的算盘,挽起袖子,对着老赵头接连扇了几个巴掌。  赵老头气氛不过,骂道:“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东西,我跟你们拼了。”说着就向刘老财冲去。还没走出几步,就被管家打到在地,口吐鲜血。  这时,老赵头的儿子(何龙飞饰演)从外面走进来,见父亲倒在地上,被打得吐了血,怒火中烧,高声地大吼着:“狗地主,你们这群野兽,拿我们穷人不当人,我今天豁出去了!”说着,他抄起了一条凳子,照着刘老财的头上砸了下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七章 暗潮涌动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打到狗地主》这个节目,也许有读者以为是虚构的,其实不然。那是个真实的故事,它是以何龙飞祖父为原型,经过艺术再加工而形成的微型剧本。在第十一章里,何龙飞与刘向东在开学的第一天,就打了一架。如果你仔细揣摩,你就会发觉,抄起板凳砸向刘老财头上的那个人,他的个性与何龙飞是何等的相似。那个人不是别人,他就是何龙飞的爸爸。砸向刘老财那板凳,让老财主命归黄泉了。为此,何龙飞的爸爸被投进了县大牢,后来解放军解放了县城,他爸爸就参加了解放军。  大院的孩子们,在育鹏小学的学习和生活过程,是他们人生长河中的永恒,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育鹏小学是部队的子弟学校,在507工区场站也就存在了几年的时间。县教育主管部门为了整合教育资源,由县里和部队共同出资,在隔壁的三道沟村的村办小学基础上,建立了一所全日制小学,校名叫做三道沟小学。其实学校的师资力量并不雄厚,只有几名专职教师,剩下的都是民师。那时文化大革命初始,虽然提出的口号是培养“又红又专”的革命的下一代,但是“红”字是摆在第一位的,为此,村里还专门在学校派驻了贫下中农代表。  育鹏并到三道沟后,王新明他们班级的四十几个同学,与三道沟学校的那个班级的学生打乱后从新编的班,四十几人被一分为二,成了两个兄弟班级。王新明、刘向东与马燕仍然还在一个班,所在班级是一班。大小国庆因为同名,点名时不好区分,大国庆就与王新明他们同在一个班了。曹老师也跟着学生到了三道沟小学,她依然是王新明的班主任,担任新的班主任后,她首先把班委会成立了起来。班长和学习委员还是由王新明和马燕分别担任,劳动委员有原来三道沟的陈忠虎来当,文艺委员也是三道沟的林淑明,体育委员则是育鹏来的高健。  三道沟小学离大院很近,就在场站大门岗西边下坡处不到200米远。小学的北面,是一条路基高高的军用铁路专线,学校的地势显得很低洼。一条小河穿村而过,流经小学的门口,而后又通过铁路桥下,流向远方。  到了新的学校,很快遇到了第一次劳动,栽树。  那天下午天很热,栽树的地方不远,就在学校门前的那条小河的边上。与其说是栽树,倒不如是插树,插的是引进的新品种,据说是从加拿大来的。  那时候差不多的人都会背“老三篇”, 其中有一篇叫做《纪念白求恩》。说的是国际共产主义战士白求恩,不远万里来到中国,为救治八路军伤病员,在做手术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手指,受到感染而不幸牺牲的事情。毛主席在这篇文章中,高度赞扬了白求恩的共产主义、国际主义精神,号召每一个党员向他学习。所以白求恩的名字,在中国是家喻户晓。  同学们知道,今天插的树苗来自白求恩故乡,都感到很亲切,是学习白求恩精神的好时机。插树是在住校的贫下中农代表指导下进行的,这个代表姓田,大家都称呼他田老师。这个田老师为人和蔼,同学们都很敬重他。只见他手持一把专门剪枝的铁剪子,把杨树条子剪成一眨长,而且在每个枝子上都留有芽眼,以确保栽下去芽眼能发出芽来。他把剪好的枝条分发给每位同学,并认真讲解插枝的技术要领,还亲自做了示范。  “孩子们,学校是教书的场所,更是育人的好地方。”他手里拿着一颗待插的枝条,接着说道:“你们就如同这颗树苗,我们现在把它插在这里,经过精心的栽培修剪、浇灌施肥,将来它就会长成参天大树,成为国建建设的栋梁。”  同学们感悟到了田老师的教诲,听似平淡却寓意深刻。他们按照老师传授的方法,认真细致地插好每一颗,干得挺带劲儿的。人多力量大,在田老师的带领下,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劳动,所有的树苗都插好了。  “真渴啊,来时忘记带水。”王新明感到口渴难耐。  “就喝这小河里的水,很解渴的。”陈忠虎带头喝起了起来。  “这水能喝吗?看上去一点儿不清。”王新明怀疑地问。  “能喝,我们从小就是喝这河水长大的。”林淑明肯定地回答着。  刘向东也很渴,毕竟天热,他说:“新明,人家都能喝,我们差啥啊。喝吧,死不了人。”说着,他也跟着其他人喝了不少。  王新明见大家都喝了,自己还是不放心,但是确实渴得厉害。不得已,他用手捧起一捧,在鼻下嗅了嗅,没感觉到有什么异味,便张口慢慢尝了一点。水到了嘴里,他觉得有一股土腥气,细细品了品,好似有点猪粪便的味道,急忙从嘴里吐了出来,他皱皱眉说道:“这个水不能喝,会出问题的。”  “什么不能喝,我们不都喝下去了吗,没啥事儿啊!你们部队上的孩子就是娇气,这点苦都不能吃,还是俺贫下中农的孩子抗造。”  “就是啊,太娇气。”林淑明也说着同样的话。  正在同学们争论之间,田老师提着一桶水来了,“同学们渴了吧?都来喝吧,才从深井里打上来的,清冽可口。”说着他把水舀子递给了王新明。王新明接过后,在桶里舀了一舀子,“咕咚咕咚”,喝下去大半舀子。他一边用手擦着嘴角淋下来的凉水,一边赞不绝口地夸到:“好水啊,真解渴,爽极了!”  “田老师你这是雨后送伞呀,我们早就喝饱了。”刘向东调皮地做了个鬼脸。  田老师自嘲地说:“都怪我自己,光想着完成任务,忘记这码子事儿了。”  突然,刘向东捂着肚子说:“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哎呦,哎呦呦,肚子好疼!我得去厕所。”说着急忙向厕所跑去。  “你看你看,我没说错吧,部队的孩子就是娇气。我们都没事儿,唯独你们部队上的刘向东要窜稀。”陈忠虎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就是的,没有说错。”林淑明还是那态度。  马燕放下水舀子,心里有点不平了,她呛了林淑明一句:“都是一个班级的同学,最好不要人为地分成部队和地方的,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  “我这叫就事论事,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陈忠虎话还没有说完,猛然也感到肚子疼了起来,接着是林淑明,她不但肚子疼,而且呕吐了起来。其他喝过小河里水的人,也相应地出现了类似的症状,悉数向厕所的方向跑去。  田老师意识到,学生们这是喝了不洁净的河水中毒了,急忙跑去学校做汇报。  原来这条小河是从山上流下来的,途径三道沟村。往年来水足,河水总体是洁净的。可是今年上游的山区没有怎么下雨,河水自然小了,河道也变窄了,流动性变差了。再说,村民们在河里洗衣服,涮马桶,还把一些死猫死狗等杂物也丢弃河中,水体受到污染,再按过去老黄历行事,哪能不出问题呢?  田老师到了校长室,把事情的经过向校长作了汇报。朱校长感到事情比较严重,如果出了重大事件,上级领导是要追究责任的。他急忙去了教研组,找到曹老师说:“你们班上的学生喝了受污染的河水,正在上吐下泻呢,你赶紧去看看吧!”  曹老师放下手中的教案,急忙跑去查看。到了那里一看,事情挺严重的,轻者四肢无力,重者脸也变了颜色。她急忙跑到校长室,抓起电话给场站卫生队的队长孙志新打电话,孙志新答复说马上派人来。朱校长听说部队的医院来人,心里稍感安慰。但是他还是批评了田老师和曹老师,说他们两人工作做的不细致,致使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田老师没有说什么,他心里明白自己没有准备周全,负有一定的责任。曹老师则感到有点委屈,今天的劳动课是田老师带的,自己的任务是改作业和备课。朱校长则认为,曹老师虽然不带劳动课,但她是班主任,对班主任的工作做得不细,至少要抽空去现场看看的。  不一会的功夫,医院的救护车到了,是孙志新亲自带队的。医生给每个学生服了药,让他们先在教室里休息,并把症状较重的送上车,带回医院做化验,然后再对症处理。  留在教室休息的学生,服下药后症状明显减轻。没过多久,场站医院的救护车把带去的学生都悉数送回,“警报”解除。朱校长看到学生没了大碍,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转眼间,秋天来了。秋天到了,冬天就不远了。按照往年的规律与安排,学校冬季取暖的问题又提到了议事日程。每年这个时候,学校都会停几天的课,教职工与学生一道去山里砍柴草,做过冬准备。  听说要去山里,学生们都很高兴,尤其是从育鹏过来的学生。他们原来在育鹏的时候,教室里有暖气,不必为取暖操心。大多数人没有去过山里,而且每天呆在教室里上课,久而久之是有点乏味,这次进山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快事。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曹老师的女儿夜里发烧生病了。她给女儿吃了一点药,早上起来的时候,又为女儿试了体温,病情略有好转。她有点举棋不定,爱人在工地上上班不在家,如果自己带着班里的学生上山,家里只有婆婆在家照看女儿,心里放心不下。如果请假在家,又怕学生上山出岔子。思前想后,她觉得不能放下班里的几十个孩子,自己必须要亲自去,平安地领着上山,平安地带着他们回来。于是吃过早饭后,她向婆婆做了交代,让她多留意孙女,有情况及时抱到卫生队找医生看病。  一切安排妥当后,她匆匆来到学校,女儿生病的事情压根没提。这次打柴草是全校性的活动,是为了保证整个学校所有班级的冬天取暖。原则上没有重要事由,都不准请假。对于学生来说,是一次极好的锻炼机会,对教师来说,他们必须组织好学生,安全地上山,安全地返回,而且尽可能的多打柴草回来。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不那么简单,毕竟是那么多的学生啊。  进山的路走的是捷径,整个长龙是沿着学校对面铁路专线向西进发的,同学们踏着路基上的枕木,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很是开心。  俗话说:看山跑死马。这话一点不假,走了一个小时的路,要去的那片山还远着呢。马燕早上出来的时候,怕出去口渴,就多喝了一些的水,走着走着就感到有点憋,要解小便。她向曹老师打了报告,曹老师说道:“怎么这么麻烦,这儿到处都是人,你找个人陪着,到路基下面找个地方。”  “我找后面二班的徐素丽一块去,老师放心,我们不走远。”马燕应着,等后面的许素丽到了以后,两人就顺着路基的斜坡走下来,找到了一个僻静处。  这条铁路专用线的两边栽种了整齐的梢条子,这梢条子可是编筐的好东西,每年秋天过后,部队上或者生产队来人,把它割下来拿回去编筐。第二年它又重新生长出来,年复一年都是这样。  马燕站起身等着许素丽,她看见梢条子下面长着一种草科植物,上面缀着许多红红绿绿的果实。走近一看,原来是当地特有的“红姑娘”,于是她兴高采烈地对许素丽说道:“大丽你看,这儿有许多‘红姑娘’。”  徐素丽惊奇地问:“真的吗?这里还有这玩意儿呀。”她拎起裙子,走过去看个究竟。她果然看见这簇簇、那片片惹人喜爱的‘红姑娘’。更使她惊喜的是,除了整片的‘红姑娘’,还有许多“洋姑娘”。“洋姑娘”与“红姑娘”的区别是,它的果实是黄色的,而且很好吃,吃起来甜中带着香味。两人尽兴地忙着采摘,忘记了班级打柴草的队伍。  这时,走在队伍里的曹老师,见马燕和徐素丽去了半天还没回来,心里着急了。她叮嘱王新明带好班级队伍,自己则向后寻去。今天的曹老师心情如五味杂陈,心事重重的。在家病着的女儿让她惦记,又带着这么多的学生上山,马燕和许素丽去了有一阵了,生怕出点啥事。  马燕和许素丽在那里采摘了很多“姑娘”,两人心里喜滋滋的。这时,徐素丽看见一处梢条子的底下,有一个用布包着的物品,四四方方的。她向马燕说道:“马燕你看这儿一个包裹一样的东西,里面不知道是什么。”  “对呀,这是个什么呢,谁会这么粗心啊?”马燕叨咕着。  “我看不像,好像是有人故意藏在这儿的,这儿又不是路边有行人的地方。”许素丽傻傻地说。  忽然,她们俩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人,看上去不像本地人,也不像是种地的。他张开了镶着大金牙的嘴,满脸堆笑地说道:“小朋友,那东西是我昨天丢的,谢谢你们帮我找到啦!”  马燕多了个心眼,问道:“怎么肯定就是你的,你说说里面是什么,说对了才能证明是你的。”  “用布包着,四四方方的。”大金牙答道。  “等于没有回答,这明面上就可以看出来,你答不对就不给你。”徐素丽也聪明起来。  大金牙一时语塞。其实他早就到了这里,本来是来这里取东西的坏人。他到这里来的时候,正赶上大队的学生从这里路过,为了安全起见就找个地方躲藏了起来。他是准备等人走后再把东西取走,没曾想却偏偏来了这两个女孩,他躲在那里没有动弹。俗话说的对,万恶色当先。他一来是想偷窥,二来是想等她俩走了再说。可是放在那里的东西被她俩看见了,如果再不出来,叫她俩打开那个布包就露馅了。他的贼眼咕碌碌地转了几圈,嘿嘿地笑道:“是人家送给我的礼物,嘱咐我到家后才能打开的,我现在还没有打开过,当然说不出来里面到底是什么呀。”  “那可不行,我要交给我们老师,老师同意给你才能拿走。”马燕从大金牙的那副狡猾的面孔推断出,他不是个坏分子就一定是个特务。  大金牙看软的不行,只有来硬的了。他凶相毕露地从后腰间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她两人的面前晃了晃,恶狠狠地说道:“小兔崽子,赶快把东西给我,否则我要你俩的命!”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八章 喜悲接踵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徐素丽和马燕的对面是穷凶极恶的大金牙,他面目狰狞,手里的匕首闪着寒光。她们俩哪里见过这阵势,也只有在电影里见过。没想到,在这真实的现实中竟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不禁害怕了起来。  大金牙见两个女孩面带惧色,胆子更大了,他伸出另一只手,来夺徐素丽怀里抱着的花布包。徐素丽本能地把东西抱得更紧了,她的小腿不停地哆嗦,嘴里怯怯地说着:“你不要过来啊,我们的人多着呢。”  大金牙奸笑着:“在哪儿啊,我怎么看不见呢?你说呀,人在哪儿呢?”  “人多着呢,后面还有好几个班的学生,我们校长也在里面。”马燕编造了一句谎话。  大金牙不自觉地抬起头,向铁路东面的方向张望。  “快跑,徐素丽!”马燕趁着大金牙张望的时候,大声的喊道。徐素丽听到喊声,拔腿就想跑,可是她刚才还在发抖的腿,不听使唤,怎么也跑不快。马燕伸出一只手来拉她,徐素丽借助她手上的力气,吃力地往路基上爬去。  “小丫头片子,竟敢来骗我,我非宰了你俩。给我站住,我看你俩往哪里跑!”大金牙没有看见铁路上来人,心想可以定下心来收拾她两人了。他重新把匕首别回腰间,心里说道:杀鸡不需宰牛刀。接着他冲上去一把拽住了徐素丽裙子的后摆,使劲地将她拖倒在地,从她的怀抱里把东西抢了过来。并踢了她两脚,骂道:“小兔崽子,跑啊?怎么不跑啦!”  大金牙看了看那个花布包,没有出现什么异常,转生就要走,可是他的腿被徐素丽死死地抱住了。他使劲地挣了几下,没有挣脱,情急之中骂道:“臭丫头蛋子,你给我松开,不然我整死你!”说着,就用没要拿东西的那只手,使劲地击打徐素丽的头部。  许素丽真是顽强,任凭大金牙多么用力的打她,她就是死死死地抱着大金牙的腿不放,弄得他没辙。他再一次从腰间拔出了匕首,向徐素丽的手上扎去。正在这个节骨眼上,马燕已经冲到了大金牙的身边,她张开嘴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  大金牙疼得直咧嘴,手中的匕首掉在了地上。他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在这被动的情况下,他忍着疼痛,用肘子使劲地向马燕的左肩击去。马燕重重地跌倒在地,但是她也像徐素丽那样,抱住了大金牙的另一条腿,并大声呼喊:“快来人啊,抓坏人!”  正在铁路上找人的曹老师听到了呼救声,她听出是马燕和徐素丽的声音,知道是出事了。于是大声地呼唤着班上的学生,叫他们赶来支援。王新明和陈忠虎等同学很快地赶到了,他们一起冲下路基,与大金牙进行搏斗。常言道:虎落平原被狼欺。尽管大金牙使尽浑身解数,最终还是被一群孩子所制服,并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打柴草的队伍,完全被这一突发事件惊动了。朱校长接过徐素丽手里的花布包,觉得有点好奇,他打开了花布包,里面是只军绿色的铁盒子。盒子的上面是一些不认识的洋文洋字码,打开铁盒的盖子,里面有几块像肥皂似的东西,而且奇怪的是里面还一个像马蹄表的东西。  “定时炸弹!”刘向东惊呼着。他记得看过一部反特电影,片名叫《国庆十点钟》。电影里讲的故事是特务用双玲马蹄表制作了一颗定时炸弹,企图在国庆节这一天,当国庆代表团的代表到公园游园时,在十点钟引爆炸弹,进而给人民政府制造政治上混乱。刘向东看到这个表,马上联想到了影片里的双玲马蹄表。他开始怀疑面前这个大金牙,极有可能就是狗特务。  在场的人听说是炸弹,一下子紧张起来,纷纷向后退去。  刘向东这一咋呼,朱校长吓了一跳,急忙把东西放在了地上。他没有看过这部电影,也不知道定时炸弹是啥样的,经刘向东这一喊,除了紧张之外,他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经过与教师们商量,决定立即将嫌疑人扭送公安机关。同时安排曹老师带着马燕和徐素丽去县公安局作证,其余的人继续进山打柴草。  曹老师从县里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进了门没有见到女儿和婆婆,她屋里屋外喊了几遍也不见人影,又去了厨房揭开锅盖,里面是空的。她想,往常这个时候婆婆从来不会出门的,现在她不在家,难道是女儿又发病了吗?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就慌得“噗通”了起来,于是她锁上门,急忙向卫生队赶去。  果然到了卫生队,她看到女儿莹莹正在输液。婆婆跟她说,她走后没多久,女儿就开始发烧了,而且伴有抽搐。她怕烧坏了孩子,就背着莹莹来了卫生队。  “你女儿上午才来的时候体温将近40度,输液后虽然少许退了点,但是现在仍然有38度。你不要着急,我们会让你女儿的烧尽快地退下来。”一个年轻的医生对曹老师说着莹莹的病情。  “谢谢你了医生,我莹莹的病情要紧吗。”  “小孩子生病,经常有烧到40度的,我给她用了抗生素类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不要着急,会好的。”  莹莹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之中听见了妈妈的声音,她睁开眼睛问道:“妈妈,你今天干吗去了,为什么不在家陪陪宝宝?”  “我的宝贝莹莹,妈妈要工作啊,每天要教小哥哥小姐姐们读书认字。今天在上山打柴草的路上,还抓住了一个特务呢。”  “特务是什么啊?特务是坏人吗?”  “是坏人,专门搞破坏的。”  很快莹莹输液结束了。年轻的医生拿来了三天的口服药,对曹老师说:“这药你带回去,药袋上有服药的方法,明天上午你再带女儿来输液。”  回到家里,莹莹抱起了自己的布娃娃,依偎在妈妈的怀里嗲嗲地说:“妈妈,你什么时间带我去吃冰激凌啊?”  “好啊,等星期天你爸爸回来,妈妈和爸爸一起带你上街,让你吃个够好不?”  “妈妈,我有时候想吃,有时候又不想吃了。”  “那是为什么呀,宝贝?”  “我这几天难受的时候就感到口渴,非常想吃点冰激凌,可是有时候感到浑身发冷,就不想吃了,冰激凌太凉了。”  “妈妈知道了,你那是在发烧了,所以就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  “那我啥时候才会好呢?”  “快了,过几天你就会好的。”  “妈妈,我的嘴里怎么没啥味道呀?”  “宝贝病了几天了,所以啊,就口干舌燥喽。你等一会,妈妈给你拿糖块去。”  莹莹接过妈妈给的糖,便去自己的床上抱娃娃玩去了。  吃过午饭,曹老师陪着莹莹在床上休息了一会。由于午饭做的晚,下午还要去学校,她只能休息片刻,可是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孩子的爸爸这些天一直没有回来,本准备打个电话给他,把莹莹生病的事情告诉他,可是他最近工地上很忙,也就放弃了这个打算。女儿的病老是不见好转,很让她揪心,另外学校这几天的事情不少,自己很难抽身。偏偏又出现了特务的事儿,下午还要把去县公安局的情况向朱校长做汇报。  莹莹很快睡着了,她试了一下她的体温,烧还没有退完。她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临走前与婆婆打了招呼,如果下午工作不忙的话就会提前回来,让她多留意莹莹。  曹老师刚走进教研室,就看见朱校长已经笑容可掬的迎候她呢。他赞叹地说道:“我们英雄的老师来了。曹老师你跟我一起去校长室,县公安局的局长和县里有关的领导在等你呢。”  到了校长室,张副县长和公安局的顾局长迎上前来与她亲切的握手。  “英雄的曹老师,你为国家的安全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我代表县人民政府向你表示感谢!”张副县长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由于你和你班级学生的英勇表现,尤其是抓获的那个特务,我们顺藤摸瓜,彻底地端掉了美蒋特务的地下组织。你和你的学生,为我们的社会主义国家的安全与稳定,立下了大功,我们要对你们的英雄行为进行宣传和表彰。”顾局长的脸上露出兴奋。  朱校长补充说道:“是啊,曹老师,你们抓获的那个大金牙是个特务。他是去那里取定时炸弹的,计划把它安放在铁桥下,准备在一列神秘的军列经过时,将列车彻底炸毁。”  曹老师没有想到,这次偶发事件竟还隐藏着这么大的悬机。在荣誉面前,她显得有点惶恐:“其实应该得到表彰的是马燕和许素丽,是她俩先发现特务的,并且死死地拖住了特务,为我们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你们是一个战斗的集体,没有默契的配合,怎么会抓得到他呢?”顾局长大加肯定地赞赏着,说着他又转身对朱校长说:“朱校长,请贵校把这次事件的相关材料整理出来,我们要在全县的范围内,掀起一场英雄主义教育的活动,这个事例很典型、很有教育意义。”  送走了县里领导,朱校长马上吩咐曹老师说:“曹静云,你把参与这次英勇行动的学生找来,下午就把材料整理好给我,明天学校还要报到县里,记住,内容一定要翔实、生动和惊险。”  曹老师找来马燕、徐素丽和刘向东等同学,进一步地核实事件的经过与关键节点。在四点半的时候,她把材料交给了朱校长。朱校长看后说:“总体感觉很好,可是美中不足的是事情的经过好像缺了点什么。”  曹老师用不解的眼光看了朱校长一眼,说道“都是按事件的时间顺序写上去的,没有落下什么呀?”  朱校长提示道:“马燕和徐素丽是参加学校的打柴草活动,为什么脱离了集体的队伍,擅自去摘‘红姑娘’的,这明显是纪律性不强的表现呀,写在里面不大合适。”  “哦,她们俩是内急,解小手时看到‘红姑娘’的。”曹老师解释着,她认为这不重要。  “事情的来龙去脉,该咋地就咋地,应该完整地写进去。”朱校长显得很认真。  “这不大妥吧,她俩毕竟是女孩,有些细节可以省去的。”  “有啥不妥?又不是大姑娘,还是黄嘴丫呢。”  “从我们大人的角度看,她俩是小孩子不错。可是同学之间就不这么认为,他们会说她俩被特务‘看见’了不该看见的地方。”  “哪儿会那么严重,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特务就看见了,你这是臆测嘛。”  曹老师原以为把材料交给校长,就可也回家了,她始终惦记着家里的莹莹呢。如果稍有改动,还要重新誊写,还不知道什么时间可以到家呢。再说马燕和徐素丽都是自己的学生,应该为她俩的隐私负责。于是她的口吻变得有点硬,并提高了嗓音:“不是臆测,而且是完全有可能,我们要考虑女生的隐私,要对她俩负责。”  朱校长见曹老师语气不对劲,便沉下脸说道:“曹静云,你要注意你的语气,什么态度啊?这可是政治问题。”  曹静云站起身,反驳道:“过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反正材料我写好了,你看着办,如果你认为有必要,那你就好好改改吧。下班的时间到了,我要走了。”说完转身离去。  朱校长望着曹静云远去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他知道县里正准备表彰她呢,现在还犯不着跟她计较。  曹老师回到家里,婆婆和莹莹都不在家,她急了。她猜想女儿有可能又去了卫生队,于是她马不停蹄地跑到卫生队医院。到了医院一看两人都在,莹莹又在输液了。  她的婆婆神情紧张地说:“你走后,莹莹看上去不大不对劲,我摸摸她的头是滚烫的,知道是又发高烧了,就送她到这儿了。不巧的是,今天卫生队的医生都下了工地,为战士们进行例行体检,只剩下这个来培训的年轻卫生员值班。”  “你们不要太紧张,孩子可能是肺炎,我给她输点液,烧会慢慢地退下去的。这几天卫生队没有去后勤部领药,不过庆大霉素和链霉素效果也不错。”那个卫生员看上去也就20岁上下。  曹老师看这卫生员未免有点年轻,不大放心地问道:“这行吗,不会出啥问题吧?”  卫生员有点不高兴了:“看你说的,会出啥问题,我们连里的战士得了肺炎,都是用的这种药,没有一个出问题的,全部都治好了的。”  曹老师见没有其它的办法,将信将疑地说:“不管怎么说,我这孩子就交给你了,无论如何都要把她的烧退下来。”  “那还用说,我在全力以赴呢,放心曹老师。”卫生员显得很自信。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输液结束了,曹老师抱着莹莹与婆婆一起回到家。正巧,莹莹的爸爸张吉平从工地上回来了,听说莹莹生病了,他从曹静云的手中接过女儿,亲昵地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感觉有点烫。于是问道:“静云,莹莹还在烧着呢,在卫生队输液了吗?”  “输了,这不才回来嘛。莹莹病了两天多了,药也吃了液也输了,老是不见转好,急死我啦。”  “那是咋回事?按说不会这样啊,过去莹莹发烧的时候在卫生队输液后就会好的。”  “前天晚上莹莹有点发烧,我给她吃了四分之一片的退烧片,后来就不烧了。我也就没太在意,昨天中午下班回来,莹莹还是有点轻微的发烧,不太精神,我想等下班回来再带她去卫生队。昨晚上约莫八点的时候,她的烧就厉害了,我又给她吃了半片退烧片,另外还加上了消炎药片。本来今天准备请假带她去卫生队,可是今天学校组织全校师生员工去西山打柴草,我又不好请假,结果莹莹的病就加重了。”  “你呀你,我怎么说你好呢,孩子生病却这样不上心,这下傻眼了吧?”张吉平发火了。  “这不是有点疏忽了吗,是怪我。可是我一个班级的学生上山,我的心哪里放得下呢,你说是吧?”曹静云嘴上是这样说着,可是她的内心里还是有说不出的愧疚。  两人带着莹莹上床睡觉了,一夜无语。  第二天早晨起来,莹莹的烧完全退了,两人心里特别高兴。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莹莹自从起床后,看上去模样怪怪的,一句话都没说过。  “莹莹,今天感觉病好点没有?”曹静云紧张地问着女儿。  莹莹挣大了眼睛,茫然地看着妈妈。  “莹莹,想吃点什么跟爸爸说。”张吉平挣大了眼睛。  莹莹急了,说道:“爸爸妈妈,你们说的是什么啊?我听不见你们说得是啥。”  张吉平和曹静云惊呆了,莹莹失聪了。她什么也听不见,确切地说,他们的宝贝女儿已经是一个听不见声音的聋子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十九章 较劲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莹莹确实是失聪了。惊慌失措的爸爸妈妈不停地打着手势,并且提高了嗓门,甚至近似声嘶力竭,渴望能够借此来激活女儿的听力。一切是那样的徒劳,在莹莹面前显得是那样苍凉与无助。  曹静云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张吉平的眼睛也止不住泪如雨下,莹莹的奶奶更是泣不成声。  “爸爸妈妈还有奶奶,你们怎么了,为什么哭呀?”莹莹睁大了眼睛。  曹静云抱起莹莹,不停地在女儿的脸上亲吻,自言自语地:“宝贝,我的心肝,妈妈对不起你呀。”  张吉平一边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用疼爱的手不停地在莹莹的头上抚摸着,“爸爸的宝贝,都是爸爸不好,没有早点回来带你去看病。”  “吉平,我们该怎么办啊?”曹静云转过脸向张吉平问道。  “怎么办!去卫生队。”张吉平恨恨的答道。  莹莹奶奶也说道:“是啊,赶紧去卫生队,看看是咋回事?”  曹静云和张吉平带着莹莹到了卫生队的医院,正好孙志新队长在值班。  “孙队长,我女儿发烧两天多,是在这儿输的液,烧是退下了,可是她的耳朵听不见东西了。你看看是咋回事儿?”张吉平抱着莹莹,急切地向孙志新询问  孙志新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意识到是出问题了。她走近莹莹,佯装微笑地伸出双手对她说:“莹莹啊,怎么就会生病了呢,乖,让阿姨抱抱。”  莹莹没有见过孙阿姨,虽然听不到孙阿姨说的是啥,但她不想让面前这个阿姨抱,而是使劲地搂住爸爸的脖子。孙志新有些尴尬,收回了伸出去的手。她与曹静云是老关系了,因为她做过育鹏小学校的代理校长,与曹静云共过事。于是,她转过脸对曹静云说:“曹老师,您女儿的耳膜可能受到了损伤,你跟我到耳鼻喉室来,我先看看有啥症状没有。”  到了耳鼻喉室,孙志新戴上反光镜仔细查看一番,然后说道:“耳膜有些异样,估计听神经受到损伤。”  听说莹莹的耳膜受损,张吉平急了,问道:“那有什么补救措施吗?”  “现在还不好说,我们这里条件有限,我建议你们赶紧去463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和治疗。”孙志新显得有点力不从心。说着她去整理莹莹的病历,让他们一块带去。  曹静云在卫生队给朱校长打了电话,只说了要带生病的女儿去公主岭看病。朱校长那边回话说:“你去吧,快去快回,这边还有表彰大会呢。”曹静云撂下电话,什么都不想说,当即与张吉平带着莹莹去了公主岭。  十几天过后,曹老师他们回来了。莹莹的耳朵没有治好,而且嗓子也渐渐地哑了,一个天真、美丽、漂亮的女孩变成了哑女。463医院的主治医生说,是用药上出了差错。庆大霉素、链霉素、卡那霉素等药物不适于幼儿,这类药对幼儿的听神经系统,会造成极大的损伤。为此,507工区卫生队的那个当值卫生员,受到了严厉的批评和处分。批评与处分对于一个战士来说,在档案里固然是个抹不去的污点。但是对于张莹莹这样一位儿童来说,她的命运将有可能由此而改变,她的人生将出现转折。  曹老师带莹莹看病期间,县领导和县公安局来三道沟小学召开了表彰大会。学校被授予“先进集体”,曹老师被授予“模范教师”称号,而徐素丽和马燕则被授予全县“英雄少先队员”的光荣称号。据后来得到的消息,大金牙要炸的那趟军列,上面装载的是国产的歼击机的核心部件发动机。过去歼击机的发动机,一直是困扰我国军机的瓶颈,经过技术攻关,初步取得了进展,为此,敌特制定了这起爆炸计划。如果没有学校这次打柴草活动,没有马燕和徐素丽在梢条子下的意外出现,大金牙肯定得手了。那花布包裹铁盒子里面的东西,是数公斤威力巨大的特制TNT炸药。  自从曹老师的女儿莹莹聋哑之后,曹老师带着莹莹走遍了全国的各大有名医院,祈盼着奇迹的出现,可是每次都是带着希望而去,又带着失望而归。这样,她们这个年级的两个班的教学计划与次序受到了影响。她不在的时候,由低年级班级的班主任黄老师给她补空缺。  这个黄老师带了这个班之后,教研组在同年级的两个班进行了一次“百字测验”,测验结果出来之后,总体成绩不错,一班的平均成绩比二班高了不少。在算术测验中,也是一班领先。再从每个班的成绩分布来看,育鹏来的学生又比原三道沟的学生高。通过测验可以看出,部队子弟的学习成绩,高于地方上的学生。因此,学习成绩上的差别,使育鹏与三道沟的学生暗中较起劲来。  三道沟村里的学生,终于迎来了一次机会。  原来从每年的秋天开始,学校都要开展另外一项活动,那就是为学校的粮食基地积肥。这可是三道沟露脸的时机,他们熟悉田间地头的情况,知道哪些地方经常跑马车,养牛场在哪里放牧。看看班级的积肥榜,育鹏的远远落后于三道沟的,育鹏的个个愁眉苦脸,三道沟的个个春风得意。  柳梅的冬天来得特别早,过了十月的中旬,天已经变得很冷了。这不,还没有进到十一月便下起了初雪,鹅毛般雪花飘个不停,整个柳梅境内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在大院的西南角上,有一个约三十米来高的土山,山上有一个大水窖。这个大水窖是供应整个场站营区的生活用水,这整窖子的水是从地下机井抽上来的,每家用的自来水都是来自这里。土山上除了水窖,最显眼的就是一个高高的木质岗亭,岗亭24小时都由警通连的战士站岗,大概主要的职责就是看好营区的这个大“水缸”。让人弄不懂的是,这土山上竟然没有生长一颗树。夏天的时候,这儿最多也只是有点矮矮的杂草,还有永远长不高的野蒿子。  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战士们在岗楼的四周栽种了一些草本花卉,如:扫帚梅,指甲花和大叶子花(美人蕉)、地瓜花(大丽菊),反倒使这方寸岗亭另有一番情趣。有人说,土山上不种树木,是为了视野开阔,因为“大水缸”太重要了。  雪后的土山是格外地苍凉,而耸立在白茫茫大雪之中的那座岗楼,更显得静寂与孤独。不过雪停下来之后,这里却一下子成了欢乐的海洋。  每年冬天,一旦下大雪,只要雪停下来,大院的孩子们年纪不分大小,性别不分男女,就会背起冰车,手持冰钎,齐聚这个土山来放冰车。冰车一般是一个长70公分,宽60公分,用木板钉成的。木板的下面有两条腿,每条腿宽5公分高6公分,长等同冰车的长度。每条腿的下面镶有拇指粗的钢筋,装上钢筋的冰车减少了摩擦力,即结实又增强了稳定性。大院几乎每家都有一架,是孩子们自己亲手制造的。  今天是星期天,孩子们不上学,所以有几十号“人马”带着冰车,从各个方向聚集到了土山的岗楼。孩子们之所以喜欢来这里放冰车,是土山完全具备天然滑雪场的条件。它的坡度在35度上下,又没有树的遮拦,山下是一马平川。从山顶往下划,经过初速到加速度,由加速度到减速,直至平稳停下来,整个过程有惊无险,实在完美、刺激、过瘾。  要说放冰车,小国庆是顶尖高手,别看他矮胖,平日里看起来有点笨拙。可是玩起这玩意,那才叫做酷毙了帅呆了。由于他个子矮重心就稳,体胖就增加了加速度。今天他玩的真尽兴,不多一会,他已经放了十几个来回。不过他虽然有他的长处,必然还有他的短处。他胖胖体态的缺陷也显现出来了,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难。在这儿却是相反的,下山容易上山难。难在爬的这个陡坡时,你不能走中间的滑道,滑道的上方不断有冰车放下,如若不小心就会被撞倒,或者叽里咕噜滚到山下去。所以只有走滑道的两边,人趟着深雪上行是很累的。费了几分钟爬山的力气,结果从山上滑下来用不到一分钟,还有比这下山更容易的吗?他再一次抱着冰车爬坡时,尽管是大冷的天,但他已经是汗流浃背了。他摘掉戴着的马毛军用棉帽,头上冒着热气,如同一个蒸馒头的大笼屉。  “胖子,你玩的不错呀!”有人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几下,他回头一看,原来是毕小阳。  毕小阳比小国庆大好几岁,现在是中学生了,在县一中读四年级。柳梅县是九年义务制教育,小学五年中学四年。毕小阳已经是四年级了,就要毕业了。  “小阳哥哥,你今天也是来放冰车的吗?”小国庆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问道。  “是的,今天来凑个热闹,在家呆着着急。看你热的那样,可我还冻得发抖呢,把你的冰车借我放几下。”  小国庆本身也累了,想歇一会,答道:“好吧,你拿去。一会准冒汗,不信你试试。”  毕小阳接过冰车,三步并作两步,一溜烟跑到山顶。他摆好冰车,双膝跪好,两只手杵着冰钎,用力一撑,冰车便急速向坡下驰去。由于两臂没有配合好,冰车叽里拐弯,扭扭捏捏,在滑道上画出蛇样图形。刚刚到了半山腰,便翻了车,是人车分离。他犹如离弦的弓箭,头下脚上脸朝地“嗖嗖”的向坡的尽头出溜着,直到慢慢地停下。  毕小阳爬起来,使劲地拍打身上的雪,他脖子上领口里进去了不少雪,尤其是钻进领子里的雪,沾到他的热皮肤马上化成雪水,流到胸前冰凉冰凉的。他摘掉棉手套,透过领口一个劲往外掏。  小国庆看到毕小阳这般模样,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也不用冰车了,往滑道上就地一坐,顺着斜坡放起了空“冰车”,一眨眼的功夫就滑到了毕小阳的跟前。他着起身打趣地说:“小阳哥,咋弄的?怎么会翻车呢。”  “背呗。阴沟翻船!”  两人正说着,一个穿着花棉袄,戴着蓝围巾的女孩的驾驭着冰车呼啸而下。毕小阳和小国庆定睛一看,原来是有“假小子”之称的徐瑞丽。  “瑞丽你太牛了,冰车放得真猛!”小国庆生出了大拇指。  毕小阳也称赞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佩服!”  瑞丽莞尔一笑,说道:“啥巾帼不巾帼的,称不上呀。”  小国庆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姐姐徐素丽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她呀?她和王新明、刘向东他们积肥检粪去了。”  “去哪里检的粪,怎么不招呼我一声呢,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  “她没说,我也不知道。”  “不够意思,这事儿怎么不通知咱哥们呢?”  毕小阳揶揄地笑道:“关系不铁呗,傻帽。”说着他下意识地在自己的胸前胡噜了一下,顿时一惊,忙自言自语地说:“哎呀,我的毛主席像章呢?刚才出门时还戴的好好的,奇怪了。”  “毛主席像章?你在哪儿整来的?啥样的?”小国庆惊奇地问道。  瑞丽也羡慕地说:“我还没有见到过像章是啥样的呢,你还有吗?”  “都别瞎问了,赶紧帮我找找。我费力九牛二虎的劲儿,才在我同学那里哄过来,他爸爸是县长,要不然咋会有的呢?像章丢在这么多的雪里算是找不到啦。”说着,急忙四处搜寻起来。  二人听说小阳哥丢了宝贝,都着急起来。小国庆说道:“可能丢在半山腰上你翻车的地方,那地方最有可能,我上去看看。”说着转身就走。  “哈哈,原来在你的身上呢。”瑞丽在小国庆转身的时候,发现他的棉袄后面的下摆上,有一枚圆形的、金光闪闪的物件,仔细一看,上面有毛主席的图案。  毕小阳大喜过望:“真是老天保佑,还是瑞丽的眼尖。”  小国庆用手向后一摸,果然上面有个圆圆的物件。这可能是自己刚才放“空冰车”时,意外地将像章上面的别针扎在了自己的棉袄上。  毕小阳赶忙小心翼翼地把它取了下来,捧在手心里认真查验,确定没有损伤,便裂开大嘴嘿嘿地笑了起来。  小国庆抱起冰车说道:“你们在这玩吧,我得回家了,检粪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  “小国庆你别忙着走啊,冰车借我玩会。”毕小阳拦住了他。  “借你可以,但是你的像章要借我戴两天。”小国庆在讨价还价。  “不借拉倒,干嘛那么苛刻,离了你的槽子糕还做不成热豆腐了呢?”  “好吧好吧,就借给你了,不过你也太不好讲话了。”小国庆有些不情愿。  刘向东原本准备今天去土山放冰车的,他先去了王新明的家,王新明说:“今天应该去检粪,我们育鹏的可不能落后,你看怎么样?”  刘向东挠了挠头说:“哪有那么容易,冰天雪地的。”  “有啦,我想到了一个地方。”王新明眼睛一亮。  “说说看!”  “我们去打那匹立过战功军马的主意。”  “对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刘向东恍然大悟。  说着两人拿上土篮子和铁锹出了门,恰巧被徐素丽看见了,她问道:“你俩这是去哪里?”  刘向东悄声对王新明说:“甭理傻大丽,带上她是累赘。”  王新明假作没听清楚,对徐素丽说:“我俩去检粪。”  徐素丽二话没说,回家取了工具,跟着他俩一起去了军马棚。  到了那里,三人喜出望外。军马棚的外面堆着一大堆的马粪,他们如获至宝,连忙往各自的土篮子里面装。忽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喊道:“你们几个小朋友在干吗,是偷粪吧?”  三人回头一看是马夫张叔叔,刘向东嬉皮笑脸地说道:“干吗说的那样难听,我们这是支援国家建设呢。”  “三大纪律是怎么说来着?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张叔叔一本正经地样子。  “嘿嘿,我爸爸没有跟你打招呼吗?”刘向东假装很意外。  “你爸爸?。。。。。。是。。。。。。?”  “政治部的刘部长。”王新明提醒着。  “喔。。。。。。原来你是刘部长的儿子呀,好说好说。这样吧,我驾着马车帮你们把马粪送到学校去。”张叔叔的脸上起了笑容。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章 抢劫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三人听张叔叔说,要亲自帮他们把马粪送到学校,个个高兴得屁颠颠的。  张叔叔人也实在和热心,而且是说干就干。他很快套好了马,并找来一个大方锹,与王新明他们三个人一起动手,很快就装满了整整一车。  刘向东兴高采烈地用手一边在那匹“功臣马”的头上抚摸,一边说道:“‘功臣’,又到了你立功的时候啦。”  王新明看了看车斗里的马粪,然后说:“这一车马粪,少说也有六十几篮子,加上咱们平时交上去的,肯定会超过三道沟的那帮人。”  徐素丽笑眯眯地说:“这下子我们可是学习检粪双丰收啦,看他们服气不!”  三个人一起坐上了马车,张叔叔甩了个响鞭,“功臣”马便精神抖擞地上路了。  再说小国庆回到家里,左想右想,费尽了脑汁也没有想出一个办法来。苦思冥想中,他还真想出了一个办法,捡不到农家肥,我就弄大粪去。反正大粪也是肥料,肥力要比农家肥力道大多了。他找来一只大土框,又带上了铁锹和大洋镐,直奔篮球场北边的那个室外厕所。  要说大粪,那可是臭气熏天的东西,如果不戴上口罩,没有谁能“享受”得起那味道。好在现在是寒冷的冬天,已经被冻得结结实实的,很难闻到什么味道了。小国庆跳下化粪池,抡起大洋镐头,一阵锰刨,很快就装满了一大筐。  在回家的路上,小国庆遇见了温立军。温立军问道:“这大便你都敢捡啊,臭死人的。”  “臭啥啊,都冻上了,一点味道也没有,不信你闻闻。”小国庆肯定地说。  “要闻你闻,我才不闻那玩意儿呢。”温立军嘴上是这么说的,可还是不自觉地用鼻子嗅了嗅,显然他对这个东西感兴趣了。他从小国庆来的方向判断出,这大粪是哪个地方的,于是他没再说什么,径直回到家中。  其实他心里早有了盘算,也打起了那玩意儿的主意,回到家里后,同样预备了工具,来到那个厕所。偏巧,这会儿上厕所的人时断时续,间歇都不大。他只好远远地在那儿等着,再说新产生的还没有上冻,没法弄出来,真是无奈至极。  过了好大一会,看见没有人了,他便拿着家伙跳了下去。谁知,旁边女厕所里正有一个阿姨还没出来,听见响动,被吓了一跳,开口骂道:“是谁呀,这么缺德!”  温立军也被吓了一跳,心想今天怎么这么倒霉,想弄点大粪还这么难。他蹲在那儿不敢动弹了,也许那个阿姨一会就走了呢。谁知,那阿姨已经判定下面有个人,肯定是不怀好意的,她高声喝道:“流氓,滚远点,要不然我就喊人啦!”  温立军一听真吓坏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扔下工具,纵身一跃出了粪坑,像受到惊吓的兔子,溜得无影无踪。  阿姨知道下面的人已经跑了,便提着裤子走了出来。她绕到厕所的后面一看,发现逃跑的人在那里留下的大土框、铁锹和大洋镐,心里感觉纳闷。  温立军跑了很远才停下了,累得气喘吁吁。他坐在一根横卧在地上的电话线杆子上,心想今天这活儿干的真憋屈,赔了夫人又折兵。简直是拉屎拉在了脚背上,放屁蹦倒了热水瓶。  温立军坐在那里郁闷了半天,总觉得有点不甘心。不行,最多只能“折兵”,绝不能陪“夫人”,丢在那的东西必须得去取回来,毕竟是家里的东西。大粪他是不想再要了,“冒险”是要不得的。他正要起身,忽听远处传来一阵“铃铛”的响声。循声望去,原来是赶着“功臣马”车的张叔叔去学校送粪回来了。他灵机一动,有门!他想到马棚必定有马粪,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呀,不禁一改愁容,满心欢喜起来。等到马车走近,他立刻笑笑嘻嘻地迎上去,说道:“张叔叔,您这是干嘛去了?”  “吁”!张叔叔停下车,答道:“去你们学校了,帮你们同学送肥料的。”  “送肥料?”温立军感到事情不妙,接着问道:“帮谁送的?”  “姓刘,好像是刘部长的儿子。”  “刘向东?准是他!”温立军吃了一惊,心里暗暗叫苦道,吃屎都赶不上热的,霉透了。  “是他,还有另外一男一女。”  温立军一听更是没戏了,抱着侥幸的心里问:“就没剩下点吗,张叔叔?”  “没有了没有了,一丁点都没有了,干干净净的。”  “那又完蛋啦。”温立军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张叔叔看出了他一脸失落感的心思,安慰道:“不要着急小朋友,再有我帮你留着,其他的我谁也不给。”  “谢谢叔叔。有你一句话我心里就踏实啦。”温立军露出了笑脸。  正在这时,那匹马撅着屁股“呼啦啦”地拉出一大堆,温立军见了心喜,真是不负有心人那。看着一堆马粪,他有点犯愁了,真叫做:一群鱼儿乱翻花,一无网来二无叉,他没有篮子盛这些“宝贝”。好在是寒天,马粪球落在地下一会儿就结冻了。他二话不说,摘掉棉帽放在地上,一颗一颗地捡起放在里面。  张叔叔看傻了眼,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恰巧黄老师从这里路过,眼前的一幕她看得真真切切,内心实在感动。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黄老师把温立军检粪的事情在班里说了一边,并对他的举动给予了肯定和表扬,她是这样说的:帽子是用来取暖的,用它来盛粪,显然它不够大。但是它盛下的却是一种热情,一种吃苦耐劳的高尚品格,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  阳春三月的柳梅,已是草长莺飞的时节。远山近处娇艳的花儿纷纷绽放,处处散发着春天的气息,尤其是柳梅特有的李子树,又是一片盛景。  一天,刘猛回到家里,进门就喊道:“向东呢?爸爸给你带回宝贝啦!”  “什么宝贝?”刘向东眨着眼睛,好奇地问道。  “像章,毛主席像章。”刘猛从怀里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刘向东喜出望外,他早就梦想有一个主席像章了。他急忙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立即笑眯了眼睛。里面的像章个头不小,造型、色彩真叫个精妙绝伦。他立即将像章别在胸前,跑到镜子面前端详了一番,精气劲十足!  “看你那小样,臭美吧,这可是你爸爸的功劳喔。”刘猛表面是说刘向东镜子照得没完没了,实际上是在儿子面前表功。  “爸爸,你给我点零钱?”向东想起了什么。  “臭小子,不缺吃不缺喝的,要钱干嘛?”  “买文具盒。”  “那是正事,该买的就可以买。”刘猛从口袋里掏了几元钱给他。  刘向东接过爸爸给的钱,准备去找王新明玩,刚出门便遇见了毕小阳。  “呦呵,向东!你这像章在哪儿整来的?这么大个儿,不小呀。”毕小阳一眼就看见了向东胸前那枚像章。  “你的像章也不错啊,金光闪闪的。”  “既然不错,咱俩换着戴戴怎么样?”  “那可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有的,一次还没上身,铮新的。”  “你现在有几个了?肯定比我多。”  “还几个呢,原来的那个被我同学给蹭去了,他爸爸是县公安的。我在学校经常干架,说不准哪次还有求得着人家的。后来我又管我县长爸爸的同学磨来现在这个的,说实在的,还不如你这枚好看呢。”  “小阳哥,别急呀,像章现在是稀罕物,以后慢慢会多起来。我听我爸爸说,咱512部队已经在准备模子了,一旦模子刻好,就从空军材料仓库调来铝板加工像章,到时候全场站的干部和战士人手一枚,也许家属也发呢。”  毕小阳嘿嘿笑着说:“那敢情,到时候我把我妈妈的那枚要来。哎,向东,你这是准备干吗去?”  “我去找新明,约他下午一起去趟县城,那我就不陪小阳哥说话啦。”刘向东向毕小阳道了声别。  王新明今天哪里也没准备去,他坐在床沿上翻看着连环画《刘文学》。  1959年11月18日晚,少年的刘文学帮助队里干活回来,发现地主分子王云学偷摘集体的海椒,他当即大叫一声:“老地主偷海椒啦!”王云学见事情败露拿出一块钱想收买他,可没有动摇刘文学保护集体利益的决心,他高声叫道:“不要你的臭钱!”就与王云学展开搏斗,终因年幼力薄,被王活活掐死了。  从那时起,刘文学的故事就传遍了全中国,他英雄的名字是家喻户晓,成为了人们的学习榜样。  虽然王新明把这本连环画看了无数遍,但是他没事的时候总喜欢翻翻。他看见刘向东进了门,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看啥呢,这么带劲?”  王新明举起连环画在他面前晃了一晃,接着又全神贯注看着。  “别看啦,这本小人书我都能背下来了,要喜欢看小人书,我们下午去县城买几本新的,我爸爸给我钱了。”  “那中午我爸爸回来,我也管他要点,咱俩一块去。”  两人约定,吃过午饭就去百货大楼。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王新明跟他爸爸王文斌说,下午他要与刘向东一起进城买连环画。  王文斌皱了一下眉,说道:“现在城里乱哄哄的,你最好不要去。”  “乱就乱呗,跟我有啥关系。我们只是买小人书,最多是凑凑热闹。”王新明不以为然地说。  “凑凑热闹?别去瞎参合,现在城里可不是好去的地方。你和向东买完了就回来,不要去看什么热闹。”王文斌叮嘱着。  王新明点了点头,答道:“没问题,去去就回来。”说完他就出门去找刘向东。至于爸爸所说的城里乱哄哄,指的的是啥他并没有在意,以为是爸爸提醒他城里车多人多,注意安全呢。心里想这算个啥,也不是头回去。  王新明和刘向东出了大门岗,径直朝县城走去。  从大院去县城走的是一条L型的大马路,解放这么多年了,这条路依然是石头子铺成的土石路。只有进了县城内,才能看见有几条像样点的柏油马路。而县城四周的不管是大路还是小路,只要有汽车经过便旋起一溜烟的尘土。只要有行人走过,难免不是灰头土脸的。  好在柳梅今年的春天常有喜雨罩着,路不泞道不干的。道路两旁的护道垂柳,如出浴的玉女,即阿娜又多姿,甚是轻盈而又靓丽。  “向东,我爸爸说城里闹哄哄的,是咋回事儿?”王新明问。  “你的耳朵也忒蔽塞了吧,咋啥事都不知道呢?现在是文化大革命了,城里闹腾起来了。听说还大大小小地成立了几个造反派,你没有听收音机吗?”  “哎呀,我家的那个破玩意早坏了,也不知道哪里有修收音机的。大喇叭里每天听到的不是起床号,就是熄灯号,哪里知道什么造反派。”  “造反派那叫个邪乎,只要你敢反对毛主席,不论你是什么人,多大的官儿,一准儿要被打倒。”  两人说着聊着,没一会功夫就到了县城跟前。县城西边进口处是一个大大的粮库,今天与往常变了模样,大门口原来用来装粮食的麻袋,现在装满了沙子,垒成了高高的堡垒,里面站着两个头戴钢盔的持枪者,煞是威武。  “好家伙,新明你看,那两人头上的钢盔是黄铜的。”刘向东发现了新大陆。  王新明也看见了那两人头上是钢盔,觉着奇怪。钢盔钢盔一定是钢的,怎么会是这颜色呢?他猜道:“肯定是从哪个文工团弄来的,你信不?”  “靠谱,我看也是。”  两人略作停留,便顺着大街向县百货大楼走去。沿街上到处可以看到很多横幅,上面写着《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打倒资本主义当权派》等标语,高音喇叭不断播放着《大海航行靠舵手》、《我们走在大路上》之类的革命歌曲,到处都飘着鲜艳的红旗,整个县城是一派喧嚣激荡的漩涡。  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百货大楼。这是全县唯一的一座综合性百货大楼,分上下两层,大楼的出口略显窄小了一点。在出口处积聚了不少人,也不知道是来买东西的还是来凑热闹的,使本来就不宽的走道显得更加拥挤,所有进出的人都要侧着身子才能通过。王新明在前,刘向东紧随其后挤着向里面走。突然,刘向东感到胸前猛地挣了一下,他赶紧低头瞅了一眼,猛然发现自己胸前戴的那枚毛主席的像章不见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这是被抢了,而且是光天化日之下被抢的。  “新明,我的像章不见了,不知道是谁抢的。”刘向东怏怏地对喊住新明。  王新明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看见一群小青年当中,站着一个剃着光头的家伙。他两手掐着腰,嘴里叼着香烟,丁字步的前脚有节奏地一踮一踮的,看上去流里流气。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一章 游街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刘向东也注意到了那个剃着光头的家伙,从他那得意而又傲慢的表情上不难判断,像章就是被他抢去的。  不过向东还是被光头给震慑住了,他看上去是纯粹的一副“流氓”面相。向东窝着一肚子火,可却没一点辙。要说动手,人家人高马大,还是个成年的大小伙子。要说比人手,人家是一大帮子。动硬的,自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来软的,人家既然敢抢你,哪会轻易地还给你?他心里清楚想要回来是不可能的事儿,但是又不甘心自己好容易得到的像章,就这么轻易的失去。他镇静了一下,用恳求的语气对光头说道:“哥哥,能把像章还给我吗?”  “你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光头斜了他一眼。  “毛主席像章,刚才被你弄走的。”  “我告诉你,别诬赖好人那,小心我收拾你!”  “反正就在你那里,你还给我。”  光头从裤兜里一下子掏出了一大把像章,足足有七八个,刘向东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那枚。光头把手掌心的像章上下掂了掂,说道:“看看有你的没有,可别走眼。”  “当然有,个头最大的那个就是。”刘向东伸手就要从光头的手中拿回属于自己的那枚。  “啪”的一声,光头一巴掌扇在了刘向东伸出去的手背上,骂道:“小王八蛋,想抢还是咋地。”  刘向东提高了嗓门说:“那个就是我的,我认得。”  “是你的?你叫它看它答应不,如果答应了,我就捧着双手奉还。”光头一脸无赖相。  “你这话说的不对,你家的东西会说话吗?你家的大公鸡能下蛋吗?”王新明插上话来。  “你滚一边去,有你啥事儿,少在那儿得瑟。”光头恶狠狠地瞪了王新明一眼。  这时,从光头的身后转出来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人,他对光头说:“你这像章不错啊,我早就想有一枚了。这样吧,你把他转给我,五块钱怎么样?”  “那怎么行呢,主席像章现在可是个宝贝,你看这品相多棒,这颜色多鲜亮。少说也得十块钱。”  “你不是在打劫吧,十块钱可差不多是一个人一个月的生活费啦。”  “爱要不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不要搞错,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五元就五元,多一分没有。”  “十块就是十块,少一分你就别想。”光头边说边使着眼睛偷偷地睨了刘向东一眼。  刘向东有点心动了,可是他带的钱不多,而且是用来买文具盒的。光头看出了刘向东脸上细微的变化,知道他在犹豫,于是放低了价码:“实在不行八块,这下可以了吧?”  “这样吧,我们俩各让一步,七元,就七元。”小胡子在讨价还价。  “成交!”光头再一次斜着眼睛偷看了刘向东一眼,他没有听见刘向东吱声。  小胡子在口袋里掏了半天,只掏出几毛钱和半盒《大生产》牌香烟。尴尬地说道:“哎呀,出来忘带钱了,你在这儿等会,我回家拿去。”说着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刘向东看那小胡子回家去拿钱,心里着了急,他悄悄地对王新明嘀咕道:“我的钱不够,你先借点给我,回头我还给你。”  “我这只有两块多,不知道够不?”王新明答道。  “我们俩加起来还不够,一共才六块多。”向东合计了一下,还差一块钱,他试着对光头说道:“哥哥,我这儿就六块,你看行不?”  光头看见他两人凑钱凑的那样费劲,估计牙膏也挤得差不多了,便佯装不情愿地说:“看你心诚,又热爱伟大领袖,我就吃点亏吧。”  像章拿回来了,口袋也空了,两人只得放弃了进百货大楼。还没走出几步,便听见身后的那帮人得意地笑出声来,两人回头一看,小胡子也在其中,他根本没有走远,原来他们是在演双簧。  刘向东恨恨地说:“如果他们不是人多岁数比我大,我非得和他们干一架,解我心头之恨!”  “算了算了吧,破财消灾,就当你不小心丢了钱。”王新明安慰道。  两人边说边走,在不远处看见一个推着冰棍车的阿姨。她手里拿着一把蒲扇,不停地往脸上扇着凉风,嘴上一个劲地吆喝着:“冰棍冰棍,牛奶香蕉冰棍,三分一个。冰棍冰棍,鸡蛋瓜子冰棍,一毛一个。”  听见叫卖声,两人都觉得口渴了,王新明要了一个鸡蛋的。刘向东嫌鸡蛋的腥气,要了一根瓜子的。刘向东虽然吃着凉凉的冰棍,可是心里还是火冒冒的,他心镜难平地骂道:“妈的,六块二毛钱只买到两根冰棍!”  “可不是,三十本连环画的钱啊,一本才两毛钱,倒霉。”王新明也感到憋屈。  估摸到了两点多钟,街上的行人渐渐地多了起来。同时,除了原来就响个不停的高音喇叭声外,现在又能听到“咚咚”的敲鼓声,还能听到“铛铛”的打锣声。从大街的东面走来一大群人,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胸前挂着牌子,头上戴着高高的帽子。在他们的身后是穿着绿军装,头戴绿军帽,胳膊上挽着红色的红卫兵袖标的革命小将。有两个拿着铜锣的,打得“铛铛”响,后面的人振臂高呼着口号。满口都是打倒呀,批臭的口号。  新明和向东觉得挺有趣的,他俩是头回看见这场面。就说那纸糊的高帽吧,足足有80公分高,上面分别写着“打倒反动的走资派章华”,“打倒反动当权派张志鹏”等等。章华和张志鹏是谁,两人都不知道。因为他们白天去上学,放了学就回家,除了写作业就是玩耍,很少进城。再说,大人们的事儿,他们从来不关注。什么叫走资派什么叫当权派,一概不知。  刘向东说道:“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被打倒的,估计都是些当官的吧?”  王新明答道:“可能是反党分子,也可能是阶级敌人,反正有错,不是什么人都要被打倒的。”  “怪不得人家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是啊,阶级敌人肯定是有的,刘文学就是被阶级敌人害死的。你忘了吗,我们还抓住过企图炸桥的特务呢。看样子阶级斗争很复杂,地主阶级还翻着变天账呢。”  “按说这两个人都是当官的,可能过去还是打过仗立过功的呢,真不敢想象。”  “你没有听说过刘青山和张子善的事情吗?”  “听说过,他两人都是大官,后来成了大贪污犯,经毛主席批准枪毙了。我觉得毛主席做得很英明,不过现如今这种弄法,怕就怕有的不是坏蛋,弄错了呢。”  “这个可能是存在的。我们在电影里看到过,咱们队伍里的同志就有被冤枉过的,被当做了叛徒,后来事实证明他们是清白的,”  刘向东挠了挠头,说道:“这可是人命关天那,马虎不得呀。”  “这只是游街,又不是送到刑场。”  这会儿,人越聚越多,来了很多围观和看热闹的。只见一个红卫兵一只手拿着《毛主席语录》,另一只手拿着一个话筒,声色俱厉地喊着:“革命群众们,革命小将们!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今天我们在这里,是要对我们县最大的走资派章华,当权派张志鹏进行彻底的批判。”说完,他走到其中一个皮肤稍黑,体态略胖的人跟前,大声问道:“章华,你这个死不改悔走资派,你是想在中国走资本主义道路,妄想复辟资本主义吗?告诉你,这是在做白日梦!”接着他又对另外一个高高瘦瘦的人说道:“张志鹏,你这个骑在人民群众头上作威作福家伙,你不要把自己当做高高在上的老爷,人民群众是不会答应的。”  他的话刚刚落音,又有一个英姿飒爽的女红卫兵,用清脆而高亢的嗓音命令道:“让走资派当权派章华、张志鹏低头认罪!”  她的话音刚落,只见章华和张志鹏分别被一左一右的两个人,一只手向后掀起他俩的小臂,另一只手按住头下压,将两人按成了九十度算作认罪。  女红卫兵又喊道:“抬头示众!”  章华和张志鹏紧接着又被后面的人手揪着头发,拽起来面对着群众现形。  拿话筒的红卫兵再次振臂高呼:“无产阶级专政万岁!”,“彻底批判修正主义!”,“打倒反动走资派!”,“打倒资产阶级当权派!”“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在他的身后,红卫兵们手里举着《毛主席语录》,跟着喊起了口号,游街进入了高潮。  刘向东正看得带劲,王新明拉了他一把说:“别看啦,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家吧。”  刘向东恋恋不舍地说:“没想到,这些大干部会有今天,真是奇了怪。你说他们原来坐在位置上就是‘老爷’,现在好了,落到这步田地。”  “这是大人们的事儿,和你我没啥关系。”王新明答道。  两人拐过刚才那条大街,迎面遇见了毕小阳。他今天也穿着一身绿军装,胳膊上同样有块红卫兵的袖章,精精神神的。  “小阳哥,你也当上红卫兵啦?”  “是啊,奇怪吗?”毕小阳用手掸了掸袖章,显得很自豪。  “有点,怎么都是红卫兵呀!”  “保卫毛主席是我们红卫兵的责任,捍卫红色江山是我们的任务。我们班上的人个个都是红卫兵,个个都是革命小将,明白不?”毕小阳理直气壮。  王新明问道:“小阳哥,刚才给走资派当权派游街的红卫兵当中,怎么没见你呢?”  “哦,县城的红卫兵有两派,一派叫‘八。一八’,一派叫‘二总部’。我是‘二总部’的,他们是‘八。一八’的,当然革命行动不一样。”  “难怪今天没有看见你呢,城里的红卫兵可真不简单,个个都是个人物。”王新明不无感触地叹道。  原来年初开始,县里的部分机关,企事业单位成立了“造反”组织,后来全县的造反派形成两大派,一派为“八。一八”造反大军;一派为“红色革命造反大军”的二总部。自从毕小阳参加二总部这一派后,他就得到了这只“造反大军”的认可,并且很快成为二总部的一员干将。早几年的时候,他从场站汽车连的张班长那里学了点武术,加上人高马大,不管是打架还是动粗,没有谁是他的对手。同时,他不仅能武,而且脑瓜子也活泛,很是聪明伶俐,不管做什么事儿,也尽显沉稳。本来县一中就是藏龙卧虎的地方,而毕小阳则是龙身虎头。常言道:乱世出英雄。二总部能出他这样一员“猛将”,也就不足为奇了。  毕小阳问道:“你们俩今天怎么有闲心进城逛逛的?”  提到进城,刘向东一肚子怨气:“甭提了,真霉。进城就被抢了,这个县城不大,小流氓却不少。”  “咋回事儿?谁这么胆大?那人啥模样?”毕小阳一连几个发问。  王新明说:“那人跟你一样壮实,二十岁不出头,皮有点黑,剃着光头。”  “噢,二黑蛋。对,就是他,我正想找他算账呢。前些天他领着一帮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抢了我班上女同学刘梅的钱。”毕小阳发着狠。  刘向东有点担心地说:“有点悬吧?他们一帮子有好几个人呢。”  “看你那胆儿,现在都啥时候啦?红卫兵除了毛主席,谁也不害怕!别说他几个小流氓。你说说,他抢了你什么,老账新帐一起算。”  “抢了我的主席像章。”  “尽瞎扯,像章不是在你衣服上戴的好好的吗?”  “哪里呀,是我花了六块钱买回了的。”  “那还了得,这不是抢劫带敲诈?向东,你这口气我替你出了。”毕小阳拍着胸脯打了包票,说完他又对向东笑了笑,半真半假地说:“不过,你的像章能不能送给我啊。”  “那可不行,这是我的命,要不然我请你吃冰激凌,你看行不?”  “冰激凌有什么好吃的,不稀罕。干脆这样吧,看得出你很喜欢这像章,那你就借我戴几天咋样?”  刘向东想了想说:“行,戴就戴几天吧,想起二黑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说好了,到时候一定还给我,不许说瞎话。”  “还,百分百还。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毕小阳从不说瞎话。”  王新明笑嘻嘻地对向东说:“我看行,咋说小阳哥也是给你出气,这点义气还是要讲的。”  傍晚前,毕小阳与新明和向东一起回到了大院。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刘猛见儿子胸前的没了像章,便开口问道:“小东西,你的像章呢,怎么不见啦?”  刘向东答道:“小阳哥喜欢,硬要借着戴几天,我就答应了。”  刘猛又问道:“文具盒买到没有?”  “没有。”  “没有卖的吗?”  “不是。”  “那为啥,钱不是给你了吗?”  “钱没了。”  “看你这个墨迹劲,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到底咋回事儿?痛快点。”  “钱被抢了,在县百货大楼。”  “你看你看,我说叫你不要进城,在军人服务社买就得了,一点不听话。”  “早知道夜里尿炕,我就不睡觉啦。”  “你个败家的玩意,我说过现在城里乱糟糟的,你偏不信。”刘猛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叮嘱他只能去服务社,城里不准去。  本小说网址:http://www。readnovel。com/partlist/190212。html  谢谢您的指正!!!谢谢您的光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二章 夜入民宅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第二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刘向东和王新明走到场站的大门岗,看见站岗的是警通连的赵叔叔。两人和赵叔叔很熟悉,他经常去两人家送报纸,时间一长,自然在见面的时候打声招呼、唠唠嗑。下午学校是提前学放的,向东和新明觉得还早,便跟赵叔叔唠起嗑来。  按说军人上岗的时间必须是站得笔挺的,两眼平视前方,表情专注而不失威严。可这儿的环境并不是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县城,有时候半天看不见个人影子。再说这两个孩子都是大院的干部子弟,是常见面的熟面孔,不至于老是要绷着神经快要麻痹的脸,放松放松面部的肌肉,活动活动腿脚也未尝不可。  刘向东笑嘻嘻地对赵叔叔说:“昨天我们俩进城,看见的那些红卫兵跟叔叔也没啥太大的区别。岁数也差不多是一般大,清一色的绿军装绿军帽,就是缺个领章帽徽。”  “那可不一样,我们是解放军,是保卫国家的军人。他们算个啥,就会扯屌蛋。”赵叔叔一本正经的模样。  “赵叔叔,这话只能哪说哪了,你没上街转转去,去了你就知道红卫兵有多邪乎啦。”王新明说的很认真。  “他们闹腾是他们的事儿,我就知道把门看好了,看牢了。只要不到我这儿闹事,天塌下了我也不管。”说着他把枪栓拉的“哗哗”响。  “向东你看,毕小阳回来了。”王新明眼尖,他远远地看见了从县城方向回来的毕小阳。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正说着红卫兵,毕小阳就现身啦,赵叔叔你看红卫兵真的就来了,你一定要把他挡在大门岗外面噢。”刘向东闹着哈哈、打着趣。  赵叔叔赶紧举目望去,以为真的来了大队的红卫兵呢。但他看清了越走越近的毕小阳后,笑呵呵地说:“戴着红袖章他是个红卫兵,可是摘掉袖章他不就是毕营长的儿子吗?呵呵,‘我中有敌,敌中有我嘛。’”  毕小阳也认识赵叔叔,他每天去县城上学,见了几面就脸熟了。赵叔叔只要上岗就会看见毕小阳,而且大院里只要是大一点的男孩,平时都是穿着爸爸的绿军装。那时他还不是红卫兵呢,只不过是现在胳臂上多了快红袖章而已。  “小阳哥,那事儿怎么样了?”毕小阳还没走到跟前,刘向东便急不可耐的问着,他仍对二黑蛋耿耿于怀呢。  “啥事儿啊?”毕小阳问道  “啥事儿?二黑蛋呗,看你的记性。”刘向东提醒着。  “急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不会十年才还我像章呗?”  “看你这话说的,不就是个像章吗,要不你拿回去,我还懒得操这份心呢!”  王新明急忙插话说:“向东别急呀,小阳哥可能还没瞅准机会呢。再说,小阳哥啥时候放过空炮。”  赵叔叔听得一头雾水,问道:“你们在说啥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是咋回事?”  刘向东岔开话说:“赵叔叔,说你也不明白。”  毕小阳也说道:“有话路上说,该回家吃饭了。”  其实,二黑蛋的事儿,毕小阳根本没有忘,他在寻找时机呢。刚才在大门岗那里,也不便细说。他知道些二黑蛋的底细,他之所以这么横,原来是有背景的,他的叔叔是县公安局的付局长。依仗着他的叔叔的势力,打架斗殴,偷鸡摸狗,敲门溜锁的坏事没少干。现在虽然是红卫兵的天下,但是这层关系不得不考虑,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他也想过,为了刘向东这点芝麻大点小事儿,对于自己来说不太值。再说了,被抢的像章已经弄回来了,只不过花了六块钱的冤枉钱。班里同学刘梅虽然也被二黑蛋抢了,也就抢去一块多钱,两人被抢的钱加起来还不到八块钱。为了这几个钱值得去招惹二黑蛋吗?他心里一直画着问号。虽然他的考虑是严谨的,但是在学校里,自己毕竟是个角儿,刘梅的事情如果一点反应都没有,同学们都盯着呢。还有刘向东,自己在大院里的子弟中也算个孩子头儿,“老大”的威信还要接着树呢。这些都使他感到棘手,左右为难。  离开大门岗,还没有走出十几步远,刘向东忍不住向毕小阳问道:“小阳哥,是不是二黑蛋太横了?他看上去就是一副小流氓的摸样,这事儿恐怕不太好办。”  王新明也说道:“小阳哥,二黑蛋他们也是一大帮子人,实在不行就拉倒算了。”  毕小阳一听,以为他俩怀疑自己的能量,再把自己当成了缩头乌龟,那岂不是尽失颜面啦。于是心里顿感不悦,说道:“你俩这是使得激将法,还是在损我呀?今天我真就他妈不信邪了,拾掇他是早晚的事儿!”接着他把二黑蛋的背景情况细细地向两人说了一遍。  “得,打住。我看这事儿干脆拉倒算了,没想到这里面还这么复杂。”王新明有点担心了。  刘向东也打着退堂鼓:“怪不得呢,我说二黑蛋胆子咋那么大胆呢,原来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呀。小阳哥,这事儿就这样得了,算我倒霉。”  “话也不能这么说,也不要光长了人家威风,灭了自家的志气。遇事儿不能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先楼草,有兔子咱就捎带上。我就不信他老在‘河边’溜达,鞋总是干的。”  “有道理,不打无准备之仗,见机行事是个好办法。高,实在是高!”王新明竖起了大拇指,刘向东也送去了叹服的眼神。  过了几天,城里发生一件大事儿,震动了全城。一天夜里,二黑蛋一伙人趁着黑夜溜进一个居民院,见一户人家的窗户门虚掩着,便蹑手蹑脚地翻着窗子进去了。几个人进到屋子里,摸着黑乱翻了半天是一无所获。大失所望的二黑蛋,发现屋子里的床上侧身睡着一个小姑娘,全身上只有肚子上搭着条薄被,穿着裤头的屁股和大腿都露在外面,不觉生起了歹意。他轻轻走到女孩的床边,伸出邪恶的手在她的下身摸了起来。女孩一开始睡得很沉,后来惊醒了,尖叫起来。住在里屋的女孩父母听见叫声,赶忙出来查看,一见家里进了坏人,女孩的爸爸从厨房里抄起一把菜刀,朝着二黑蛋劈去。  二黑蛋也不是白给的,毕竟是经常打架的人,场面经过的多了,打起架了也很机灵。他左躲右闪,腾挪避让,只是左臂上受了划伤,夺窗而逃。其他几人也跟着翻窗逃跑,有一个绰号叫二癞子的,动作慢了一点被逮个正着。  半夜里的嘈杂与喊叫声,惊动了左邻右舍,人们纷纷从床上爬起身赶来捉贼。除了二癞子之外,其他几个早跑的无影无踪。被逮着的二癞子这下子可惨了,被赶来的邻居们的一顿拳脚,打得鼻青脸肿,跪地求饶。大家打得累了,最后把他扭送到了派出所。  二黑蛋带着一帮小兄弟跑出很远才停下来,发现他们当中缺了二癞子,不禁紧张了起来。他心想这下子坏事了,二癞子肯定被逮住了,今天晚上的行动要露馅了。他和小兄弟们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个出了事儿,其他人也在劫难逃。他右手按着流着血的胳臂,怏怏地说道:“这下子完了,二癞子就是个笨蛋、废物。”  小胡子也是六神无主,说道:“这可咋办,要蹲笆篱子啦。”  “怎么办?大难临头各自飞。反正事儿出来了,怕也没用,你们先各自出去找个地方避避风头,等风平浪静了再回来。记着,不管是谁被逮着都不要乱咬,我们大不了是入室盗窃,不犯死罪,蹲几天笆篱子还会出来。”二黑蛋跟小弟兄们定起了攻守同盟。  再说二癞子在益民街派出所,被拷在长条椅子上录口供。他避重就轻,轻描淡写,胡诌乱扯一气,就是不肯说实话。  刘所长问道:“你们一共去了几个人?”  “两个。”  小女孩的父亲气愤的说:“胡说八道,我亲眼看到是好几个人!”  刘所长转过脸向小女孩的父亲问道;“到底是几个,说准确一点。”他停下了手里写字的钢笔,等着记录,“你身上这么多的血迹是咋回事。”他发现了女孩父亲身上沾着许多血。  “这。。。。。。这。。。。。。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女孩父亲支支吾吾的,他知道是自己用菜刀砍人时留下的血迹,他不知道被他砍的那人伤到了什么程度,会不会出人命。  “是我鼻子出的血,被他打得血直攒。”二癞子知道那血是二黑蛋的,他不想叫女孩的爸爸把他抖露出来,他怕二黑蛋找自己算账,所以极力往自己身上揽。  “活该你倒霉,小小年纪干什么不好,偏偏入室盗窃。”刘所长数落着他。  这时电话响了,是县局的周付局长打来的。  原来二黑蛋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半夜了,他爸爸见儿子回来的这么晚,并且身上还带着伤,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吓得不轻。既心疼又气愤地骂道:“王八羔子,你不好好在家呆着,又出去惹祸了吧,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二黑蛋忍痛脱下血衣,忙着找红药水、紫药水和消炎粉以及纱布胶带之类的包扎用品,没有理会爸爸的责骂和问询。  他爸爸也过来帮着他清理着创口,一会功夫包扎完毕。他再次问道:“快说,你犯了啥事?”  二黑蛋依旧不言语,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又取出火柴试图点燃香烟。可是由于胳臂疼痛,费了几根都没有点着。他爸爸接过火柴帮他点着后,第三次问道:“王八蛋,篓子肯定捅得不小吧?”  二黑蛋狠狠地吸了一口,翻着白眼瞅了他爸爸一眼,仍旧一声不吭。站在一旁的爸爸一把拔掉了他嘴里的香烟,举起另一只手就要打他,可是高高举起的手又慢慢地放下了,他是心疼儿子,舍不得下手,并且把手中的香烟又重新塞回了他的嘴上。  良久,二黑蛋才说道:“没啥大不了的,我本想趁着夜深人静到人家家里顺点。”  “入室偷窃呀,夜入民宅非偷即抢,你缺德不?”他爸爸眼睛睁得老大。  二黑蛋接着说:“没曾想被人家房主发现,还用菜刀看伤了我。”  “我的天呐,这一刀子下来砍在脑瓜子上,小命就完啦!”他嘴张得老大的。  “这还不算完,我最害怕的是二癞子被他们给逮住了,只要一审,再加上一顿拳脚,他肯定会把我兜出来不可,那才叫完蛋啦。”  “那可怎么办,平时你那帮小兄弟看上去个个‘英雄’,一顿打立马变成‘狗熊’了。”  “所以我这心里有正烦着哪,我看这事儿可小可大,往小里说叫做扒窃不遂,往大里说可要背上入室抢劫的罪名。爸您合计合计、掂量掂量是不是这个理儿?”  他爸爸细想想后,不觉担忧起来。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只有亲自跑一趟在县公安局当副局长的弟弟家,商量商量看如何摆平这件事儿。事不宜迟,他跟儿子交代了一番后,骑上自行车便出门了。  他的弟弟姓顾,名字就叫顾德臣,是县局的副局长,工作能力很强,是个顶顶呱呱破案能手。  顾局长下半夜睡得正香,被哥哥顾德深叫醒。他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问道:“德深哥,都后半夜了,有啥急事儿吧?”  “甭提了,还会有啥事儿,你大侄子又捅了篓子。”顾德深把二黑蛋出的事向德臣复述了一遍。  顾德臣听完后直摇头,说道:“这个黑蛋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平时小事不断,大事屡犯。我也不知道教育他多少回了,说难听一点就是扶不起的猪大肠。”  “现在先不说这个,以后我加紧教育,你看这个事情该咋办。”德深着急的说。  顾德臣深吸了口长气,为难地答道:“这个事儿才出来,后续还不知道如何发展,现在还要等明天问一下具体情况,才能看看用什么办法解决。”  “你是副局长,应该有这个能耐。”  “是副局长没错,可是你现在要看看是什么事儿,它的危害性有多大,会在群众中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行啦行啦,咱不能不讲那些大道理好不,现在是如何把这事压住,来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嘛。”  “说得容易,如今与以往不同了,你也是个明白人。现在正是文化大革命,整个县城都乱糟糟的,到处都在闹革命,搞造反。现在只要是个干部,不论大小人人自危,在这风口浪尖上,一句话、一件事情没把握住,都会招来灭顶之灾。”  “也是这么个理儿,要这么说你侄子的事儿就没法子了,你就睁着眼睛不管啦?”  “不是不管,得要看怎么个管法。”  “光说有啥用,赶紧想办法呀。”顾德深递上一支香烟,着急地催促着。  顾德臣点着了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吐出一个圆圆的圈圈,他静静地考虑了一会,然后要通了益民街派出所的电话。  刚才益民街的刘所长在审二癞子时间接的那个电话,就是他的顶头上司顾德臣打来的。刘所长觉得顾副局长在电话里说的一番话,有一定的客观性。于是他跟女孩的爸爸说道:“同志,这件案子我们一定会去做认真的调查和取证,绝不会轻易地放掉每一个坏人。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有什么新的情况明天再来。”  小女孩的爸爸姓薛,名字叫薛大刚。薛大刚回到家里,老婆韩玉秀还没有睡觉,在等着大纲回来。见大纲回来了,就对他说道:“夜里进来的那伙人不是人,那个剃着光头的人不但是小偷还是个色狼!”  “怎么啦?”薛大刚瞪大了眼睛问道。  “他摸了闺女薛梅的下身。”  “什么,有这等事?老子跟他没完!”薛大刚怒吼着  第二天早晨,夫妻二人还没起床,就被薛梅推门进房来了。薛梅的脸上显得有些痴呆,下身也没有穿裤头,光着屁股。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三章 凝重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韩玉秀看见女儿这副摸样,惊得目瞪口呆,急忙下床护着韩梅退到外屋。她一面给女儿穿上衣服,一面不安地说:“这是咋地啦,都十三四的大姑娘了,还光屁股?”  韩梅没有言语,一双眼睛呆痴地看着她。  薛大刚在里屋正犯着嘀咕,他不知道闺女今天咋会这样,不是中了魔怔吧?过了一会儿,估计闺女已经穿好了衣服,便拉开房门到了外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外屋的韩玉秀正拿着木梳给薛梅梳辫子,薛梅见到薛大刚从屋里出来,怯怯地往韩玉秀的怀里畏缩着,神情紧张地问道:“你是谁,是坏人还是好人?”  薛大刚鼻子有点发酸,怪异地问道:“闺女,你这是咋啦?”  “我看你像坏人。”薛梅的表情显露出恐惧。  “哎呀妈呀,傻闺女,他是你爸呀!”韩玉秀紧张了起来,她又瞅了一眼薛大刚,说道:“这可咋整呀,八成是被昨晚那帮流氓吓唬的。”  “肯定就是他们这帮王八羔子吓的。你在家里照看着薛梅,叫她今天不要去上学了,我找派出所去。”大刚对韩玉秀吩咐着。  薛大刚出了门,骑上自行车径直去了益民派出所。派出所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只有一个民警在值班,见薛大刚进来便起身打着哈气问道:“同志,你这么早来有什么事儿吗?”  “当然有事,没事儿我来这干嘛!”薛大刚的话硬硬的。  那民警拉过来一把椅子,放在大刚的身边说:“先坐下,有啥事儿慢慢说,别那么大的火气。”  薛大刚没有坐,厉声问道:“昨天晚上送来的那个流氓呢?”  “哪个流氓?没有啊。”民警不解地回道。  “就是昨天夜里私闯民宅的那个。”  “你说得是企图入室偷盗的那个人吧?他不是流氓呀。”  “谁说不是,一伙流氓的其中之一!”  “没有吧,昨晚上的笔录上没有这一点呀。”民警打开卷宗,仔细地翻看着,末了他从里面拿出笔录递到了薛大刚的面前。  薛大刚用手推开说:“我不看这玩意,他人呢?”  “你想干嘛,在这儿可不许胡来。”民警看出了他的用意。  “今天我非得别断他的腿,你说,他在哪儿?”  民警用友指了指装有钢筋护栏的一个临时看押房间的门,说道:“在里面呢,你进不去,他也跑不了。你先消消气,有事儿等到上班的时间所长来了,我再向所长把这事儿汇报一下。”  “不行,我等不急,你现在就把门打开,听见没有?”薛大刚不耐烦了。  “我说同志,不要冲动。他没进来之前你打了他,那是我们不在场,可是一旦出了人命你是要承担责任的。现在他进了派出所的门,我们除了有教育他的义务,还有保护嫌疑人的人身安全责任。”  “什么?保护坏人是你们的责任?”情急之中的薛大刚,听走了耳朵。他一怒之下,提起身边的那把椅子,举过头顶后又使劲地向地面掼去。只听到“夸啦啦”的响声,椅子摔散了架。  民警火了,上前推搡了一把薛大刚。  薛大刚本身就一头火气,见民警推他,他反手挡了一下,另外一只手死死地封住了民警的领口,两人扭作一团。可是薛大刚哪里是民警的对手,派出所的民警们平时是练过擒拿格斗的,很快他就被制服在地,一点动弹不得。  薛大刚虽然被按倒在地,可是他的嘴里却“嗷嗷”地叫个不停:“民警打人啦,救命啊啊!”  民警听见这叫声,心里也在发毛。假如松手放了薛大刚,他就会像头被激怒的雄狮,必然与自己拼了;不放吧,这叫声被路人听见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影响民警的声誉和形象。  好在没过多久,所里上班早的民警已经到了,急忙将两人分开。但是也惊动了不少上班路过此地的行人,他们听见里面好似“杀猪”的叫声,纷纷跑进来看热闹。中国人有个嗜好,就是哪里人多,哪里热闹就喜欢往哪里凑合。不大一会儿,派出所不大的小院已经是人声鼎沸了。  薛大刚见越聚越的的人潮,胆子壮了起来,他大着嗓门喊道:“大家伙听着,昨天夜里一帮子流氓小偷,钻到我家屋里头想偷东西不说,更可恨的是一个剃着光头的家伙对我闺女使坏。好在街坊邻居相救,逮住了其中一个叫二癞子的 ,其他的都跑了。录口供的时候,二癞子耍无赖硬说就两个人,派出所的就信以为真,这分明是包庇坏人,还说要保护二癞子,大伙说还有个理儿吗?”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围观的人们便“嘁嘁喳喳”的议论起来了。其中的一个人议论道:“不用说光头就是二黑蛋,他叔叔就是顾副局长。”另外一个也说道:“二癞子和二黑蛋是一伙的,他俩合着穿一条子裤子还嫌肥。”还有人愤愤地说:“‘警匪一家’,沆瀣一气,这社会治安还能好吗?”。有人发表不同意见说:“也不能完全这么肯定,不能以偏概全。这种现象有可能存在,即使存在也是极少数的。”  正在院子里乱哄哄的时候,刘所长来了,他向昨天夜里值班的民警了解了情况,然后对着在场的围观群众说道:“大家安静一下,昨天我们辖区出了个入室偷盗的案子,现在已经抓到嫌疑人一个。从案发到现在才几个小时,而且还在进一步的侦办之中。请大家不要在这里围观了,该上班的上班,该干啥的干啥去。我向你们保证,我们派出所会尽最大的努力,力争早日破案,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在场的人渐渐地安静了下来,突然有人提出了一个问题:“刘所长,据说这伙入室偷盗的人当中,有一个剃着光头的,他会是谁呢,有人怀疑他是二黑蛋。”  刘所长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猛然想起了昨天晚上顾副局长打来的那个电话,心想那个电话与这件案子有什么内在联系吗?他立马感觉到了这件案子的复杂性。他镇静了一下,说道:“在案子没有破之前,任何可能都会有的,我们正在努力收集线索,也希望大家积极提供有价值的线索。”  “我才不信呢,我表示怀疑。我看那个光头的就是二黑蛋,他叔叔就是顾副局长,就凭这个案子就破不了。”薛大刚提出异议。  “你不要太主观了,我们派出所侦破案子,重的是证据。说一千道一万,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处在怀疑和猜测阶段。”  在场围观的一群人当中,有一个人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他就是毕小阳。他早上刚好路过这里,听见里面比平时喧闹嘈杂了许多,就想进来看个究竟。他站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脱掉了绿军装,摘掉了绿军帽,静静地听着这里的议论,并在心里做了分析和判断,他认为机会来了,二黑蛋就要麻烦了,真是天赐良机。他是悄悄进来的,又是悄悄地离开的,并且直接去了“二总部”。    毕小阳是二总部的三号人物 ,他遇事沉着冷静,勤于思考。他负责该造反派的安全保卫及情报收集,只要有重大行动,他都会根据掌握第一手情报,提出自己的建议和参与制定行动方案,素有“小诸葛”之称。  他们这派与八。一八派虽然同属革命“造反”组织,都是为了“捍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向“资产阶级司令部”猛烈开炮的革命小将。但是在具体的行动中却存在着差异,对于要造县里哪些领导的反,谁是走资派,谁是反动当权派,在界定上迥异。往往是各自为政,我行我素,不计后果。  上一次被批斗游街的章华是教育局的局长,张志鹏是副县长,是由“八。一八”组织实施的。“八。一八”与“二总部”在这个问题上是有争议的,八。一八更为激进,而二总部略显温和。二总部认为县公安系统问题多多,需要“砸烂”,要保证全县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另一派则要在政治上肃清“反革命”,保卫“红色江山”永不变色。  昨天晚上发生的案子,表面上看只是件普通的入室偷盗,在毕小阳看来没有那么简单,不然的话室主不会反应那么激烈,也不会招来那么多人围观,由此看见一斑。  毕小阳很快到了二总部“司令部”,他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做了通报,并断言有文章可做。众人一致同意毕小阳的见地,一来可以“砸烂”县公安,惩治二黑蛋,二来可以借着这件事情来削减八。一八的锐气,树立起二总部的威信,奠定二总部的在柳梅的头把交椅地位。  经过一番酝酿,大致的行动方案确定下来了。先期分两步走,第一步组成两个小组,一组由毕小阳为首,带上两个人去案发现场实地探查,进一步了解事件的来龙去脉。第二小组由刘军带队,再到益民派出所观察那里事件的进展情况。待到两个小组回来之后,再把情况进行汇总,确定判断无误之后,再接着走第二步。这第二部就是准备车辆,调集人马和配备“武器”,向益民派出所进军。  毕小阳带着自己的小组,向发案的地点进发。刚刚到了那个居民区,便见到人们三个一堆、五个一群地在议论昨天晚间发生的事情。就听有人说:“昨天晚上,要不是我们大家伙听到动静及时赶来帮忙,那说不定事情可就闹大啦。薛大刚虽然一身子牛劲,也架不住那一帮子狼啊。”  “可不是咋地,好虎架不住群狼。”  “听说大刚一大早就奔了益民派出所,说是找被逮住的叫做二癞子的家伙拼命。”  “有啥可拼的,案子到了派出所当然由派出所处理,他去顶啥用呀。如果他去了顶用,那派出所不就成了摆设?”  “是不顶啥用,可他闺女被人家动了念想,大刚咋能咽下这口气呢。”  “薛梅今天上午就呆在屋里,没有去上学,说是有点魔怔了,傻傻的。”  “这大刚也是的,闺女的事儿怎么随便就对外面说,闺女家家的多不好听呀。”  “依我看那,这事儿也就这么样了,到后来也难讨个说法,人家局子里有人。”  毕小阳走到薛大刚的家门口,只见一个眉目清秀小姑娘,正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两眼直直的,面目呆呆的。毕小阳心里说,八成她就是那个女孩,真可怜。  再说,另外一组的人已经到了益民派出所。院子里虽然陆陆续续地散去了一些人,但是任然有一些不想离去的。  刘所长被今天派出所乱哄哄的场面,弄得晕头转向。他抽了空子给顾局长打了电话,汇报了这里的情况。顾局长接到电话后,也是六神无主,这件事儿实在是棘手。他考虑了再三,在电话里对刘所长说:“你要把握好,决不能出了乱子!嫌疑人的人身安全很重要,必要时先转送到拘留所。”  刘所长接了这个要命的电话,感到很为难。他仔细地分析着顾局长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字字句句都压得他喘不过来气。这不是一字千金,分明是一字千钧啊!“把握好”把的是啥?自然是他侄子二黑蛋;“乱子”是啥?自然是案件的处理不要牵扯上顾局长;“重要”是啥?就是堵住二癞子的嘴,不要乱咬。“转送”是啥?转移群众对二癞子的视线呗!  他很了解自己的顶头上司顾副局长,他为人和蔼,平易近人,工作也很出色。他的侄子二黑蛋最让他头痛,平常就没少给他添麻烦。该批评的批评了,该教育的也教育了,就是不见效果,二黑蛋依然是我行我素。往常二黑蛋犯了事儿,派出所碍于上司的面子,简单地进行一下批评教育后就放了人。不痛不痒的处理,反而助长了他的恶习。现在的事儿闹大了,顾副局长又做了暗示,二癞子成了案子的关键。要想从这里把他转到别的地方去,院子里有那么多双的眼睛盯着呢,谈何容易。薛大刚在派出所里已经闹腾了半天,与他沟通嘴皮子都要磨烂了,他就是不肯离去。  刘所长正犯着愁,猛然听见“咯吱”一声,一辆“解放”牌大卡车停在了院门口。接着看见从车厢上“噗通噗通”跳下来一大群红卫兵,他们手里拿着用空心钢管制成的扎抢。很快他们就把派出所围得水泄不通,气氛骤然紧张起来,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四章 折戟沉沙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手持扎枪的红卫兵前后左右将益民派出所围了个水泄不通,刘所长见状急忙出了屋子,见了这番景象一时弄不清是咋回事儿。他提着嗓门用浑厚而又不失委婉地语气说道:“亲爱的革命小将们,欢迎大家来我们我所指导工作。革命小将和我们派出所本来就是一家人,大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保卫伟大领袖毛主席,捍卫社会主义江山。你们辛苦了,向你们敬礼!”说着他很庄重地举起右手,给红卫兵敬里一个标准的军礼。  刘所长的一番话和虔诚的表现,竟把一群红红火火的红卫兵弄得哑口无言,他们收起了原来挺举着是扎枪。接着刘所长吩咐手下的民警,从屋里抬出盛着开水的水桶,拿出几只搪瓷开水缸子,盛上水递给“小将”们喝。  毕小阳忙了大半天,确实感到有点渴了,他接过一茶缸子水,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喝了下去。一缸子水下肚后,他抹掉淋在下颌的水滴,清了清嗓子说道:“革命不是请客吃饭。。。。。。”  刘所长顺口接道:“要斗私批修。”  “所长同志,我们‘二总部’的革命小将今天是到你们这里革命来了。”毕小阳表情十分严肃。  “革命?”刘所长迟疑了一下,接着问道:“革谁的命,我们这儿没有坏人啊,也没有反革命,我们可都是忠心耿耿地敬爱伟大领袖毛主席啊?”  “那可说不准,说不定你们这儿还真有混进革命队伍里的反党分子呢。”毕小阳答道。  站在人群中的薛大刚,看见身边这么多的红卫兵,觉得撑腰的人来了,他再次提高了嗓门,厉声地高呼着:“他们包庇坏人,并且坏人就在里面小屋里!”  “坏人在哪里,所长你领着我们进去看看。”毕小阳以命令式的口吻,郑重地对刘所长说道。  “里面关着的是刑事案件的嫌疑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不是反党分子呀。”  “这是表面现象,我们要透过现象看实质。很难说他不是不满社会主义的坏分子,他故意用扰乱社会治安的方式, 对优越的社会主义制度进行破坏。”  “你把问题看得太严重了,依我看,也就是个社会治安问题。”  “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斗争,是个大是大非的问题,益民派出所到底站在什么立场上,只有用你们对待革命的态度这块试金石来检验。”  “对,说得对。只有把二癞子交出来,才能证明你们拥护毛主席的立场是坚定的。”薛大刚附和着毕小阳。  昨天晚上值班的那个民警到现在还没有机会下班,他反对着说:“不行啊,案子正在侦办当中,如果把他交出去,这案子咋个结法?”  “就是你留着他不放,也是扯犊子,我就不信你们!”薛大刚又瞪大了眼睛。  刘所长这会儿急忙抽身跑到电话机旁,拨起电话上的圆盘子,要通了顾副局长的电话,慌忙地把这里的情况做了汇报。他接到的命令是:看护好嫌疑人,跟小将们摆事实讲道理,做耐心细致的政策宣传工作。  顾德臣撂下电话,经过短暂的思索后,决定立刻去哥哥顾德深的家。他坐上局里的吉普车,直接开到顾德深的家门口。见了顾德深他把益民派出所那边发生的事情说了,顾德深感到很紧张,问道:“好像不对劲啊,怎么这么巧,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样的突发事件?”  “突发这样的事儿,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恐怕是要出大事儿了,而且是与黑蛋的案子有关。”顾德臣心里很是忐忑不安。  顾德深恐慌了起来:“那可怎么办,红卫兵们是不讲情面的,万一二癞子把黑蛋兜了出去,那就凶多吉少啦。”  顾德臣果断地说道:“事不宜迟,赶紧把黑蛋送到乡下他姑姑家,先躲上几天再说,小心才能行得万年船。”  “我看只有这样了,我准备一下。”顾德深慌慌忙忙地拾掇出几件换洗衣服和日常洗漱用具,与顾德臣带着黑蛋一同钻进吉普车,急急忙忙向着顾家沟的方向驶去。  再说派出所这边,刘所长刚刚放下电话,外面的红卫兵就冲了进来。  “好啊刘所长,原来你在通风报信呐!”毕小阳大声地询问着。  刘所长镇定了一下,满脸笑容地答道:“看你说到哪里去了,刚才你们提出把嫌疑人交出来,我做不了主就向上级请示呢。”  “得到的答复呢?”毕小阳有些将信将疑。  “不要耍花招,你是在通风报信!”薛大刚也跟着进来了。  “上级说叫派出所加大侦办力度,力争尽快破案,对人民群众有个交代。”刘所长一脸冠冕堂皇的摸样。  “嘿嘿,刘所长,真没看出来啊,你还真是景德镇的瓷器——一套一套的呢。别虚头巴脑的,给个明白话,人你交还是不交?”毕小阳沉下脸来。  “不是交还是不交,是不能交,我没有这个权利。”  “我们的忍耐是有限的,交还是不交?”  “不交。”  毕小阳彻底被惹怒了,他向身后的红卫兵一挥手,命令道:“砸!给我砸!,砸开二癞子的那个房门。”  身后的红卫兵得到命令,举起扎抢,砸的砸,扎的扎,弄得整个派出所天翻地覆。  几个民警也忍耐不住,上来就要与红卫兵搏斗,可是被刘所长高声喝止了。他心里明白,这帮红卫兵虽然行动过激,头脑里发着热,但是他们大多还是没有成年的孩子,他们已经是一股巨大的洪流,势不可挡。如果真的动起手里,他们手里都拿着家伙呢。再说我们民警是维护社会治安,保卫人们生命财产的公安战士,决不能有任何的冲动,必须保持克制。再说即使我们再努力,守护住二癞子已经不现实了。怪也不能怪别人了,只怪他在风口浪尖上用舌头在刀尖上“舔了血”,他的一切能抵得上几条民警的“生命”吗。刘所长有生以来第一次“失职”了,而且是不可抗拒的失职。  很快房门被砸开了,二癞子被连拉带扯地拖出了房间,又被连推带搡的弄到了车上。他被“小将”们带走了,他已经不属于他自己的了,只有老天会知道怎么样安排他的命运。  就在二癞子被从那房子被拽出来的空当,薛大刚冲上去狠命地甩上了几巴掌,照着他的屁股上踢了几脚。随即他被大卡车拉到了二总部的“造反”司令部,而且很快被绑在了一个靠背椅子上接受审问。  说起二癞子其人,就是当地的一个小混混。中学毕业后的他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常年混迹于市井之中,浑浑噩噩地做了不少的坏事。起初他是独来独往的,大事小事没少犯,是派出所的“常客”,关也关过,拘留也有几次。后来他拜在二黑蛋的膝前,成了二黑蛋的拜把子兄弟,确切地说,他就是二黑蛋手下的小喽啰。每次二黑蛋有什么“活动”,他都伴随左右,是的个名副其实的马前卒。自从跟了二黑蛋的后,不管犯了啥事儿,最多只是在派出所关上一夜,第二天拍拍屁股上的“灰”,就走人了。毕竟二黑蛋是他的“阳伞”,有他罩着没有走不出的死胡洞。  然而这次他栽了跟头,而且是“伤筋动骨”的跟头。自从昨天翻窗户被擒之后,便饱受皮肉之苦,起初他还心存侥幸,大不了跟以往一样被关上一天,就会有人伸出“援手”。可是,今天不但没有人“关照”他,反而被派出所的混乱局面吓傻了,而且落在了红卫兵的手里。  “交代吧,二癞子。你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理,如果你一定要执迷不悟,那么就叫你尝尝无产阶级专政的铁拳。”毕小阳右手拿着条军用皮带,不痛不痒的有节奏地打着左手掌心,一副悠哉悠哉的摸样。  “在派出所都交代了呀,再没啥可交代的啦。”二癞子哭丧着脸。  “啪”的一声,毕小阳的皮带使劲的抽在了桌子上,喝道:“你要抗拒到底吗?抗拒到底只有死路一条!”  二癞子被皮带的响声吓得打了一个寒颤,愁眉苦脸的哀求道:“红卫兵大爷,我确实都交代了呀,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没有要交代的啊。”  “呦呵,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给他来个土飞机。”毕小阳向站在一旁的红卫兵说道。  话音刚落,只见上来两名红卫兵,松开了绑在椅子上的二癞子,将其拉起。然后一左一右地揪住他的头发,像按水中的葫芦一样,使劲地向下压着他的头,与此同时每人又架起他一只胳臂向后拉直了,再狠命地向上提起,那造型犹如一架坠落的飞机。那胳臂与后背之间的夹角越大,就越感到疼痛。没有练过软功的人,哪能收得了这罪,二愣子痛得龇牙咧嘴,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这二癞子还真够种,被折腾的大汗淋漓,就是一个字不吐。尽管肉体上备受折磨,但他的耐受力实在是这般坚韧,毕小阳心中暗自敬佩。他知道对于二黑蛋这样的“铁杆”喽啰,来硬的看来是很难奏效,于是他变换了另一种的攻心方式,语气温和地说道:“其实我们找你来,并不是要在肉体上消灭你,其实我们去实地做了调查,你不过是的小喽啰,是从犯。如果你能认清形势,勇于揭发同伙,揭发主谋,那可是戴罪立功的表现,我们会酌情从轻发落。假如你包庇和掩护他们,可要罪加一等。你要考虑清楚,执迷不悟不会有好下场的。”说完他向那两个红卫兵示意松开了他。  二癞子一言不语,站在原地活动了一下酸痛的双臂。  毕小阳又接着说道:“明白地告诉你,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们心里都很清楚,不要抱有侥幸心理。你要认清形势,别以为二黑蛋能出面保护你,那是做梦,他现在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知道他为什么到现在没有来救你吗?二黑蛋已经不是过去的二黑蛋啦!他还能呼风唤雨吗?恐怕早逃得无影无踪了。我们已经掌握了他的罪证,很快就会和他算总账了。你要与他决裂,彻底脱胎换骨,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二癞子听了这番话,心里开始犹豫了。这事儿如果发生在以往,二黑蛋早伸出援手了,或者在饭馆里摆上一桌酒菜喝上压惊酒了。可是到现在不但没有见到他的人影,更是音信杳无。难道他真的抛弃了自己吗?但是他又想到二黑蛋不会抛弃自己不管的,一定是他也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砍。如果是这样,他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还会惦记着自己呢?眼前的罪实在是难受,自己该怎么办?吃点皮肉之苦算不得什么,就怕弄不好再把小命搭上可不划算了。想到这里他抬起头,扫了几眼面前这帮红卫兵,他们已经在吃午饭了。酒的甘醇和肉的飘香直往鼻子里钻,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肚子里一粒米还没进呢,饥肠辘辘的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几口唾液。  “饿了吧,想吃吗?这儿有酒有肉。”刚才其中一个给他做土飞机的红卫兵,一只手拿着酒瓶,一只手拿着一块大肉在的面前摇晃着。  “饿了,给我来点。”  “你以为天上掉馅饼呐,不交代啥都没有。”  “我饿了,吃了再说。”  “做梦吧你!”  毕小阳没有说话,他找来一只茶缸倒上酒,又夹了些肉在碗里递到他的面前。二癞子接了过来,一阵狼吞虎咽,直到酒足饭饱。  “有香烟吗?给我一只。”  毕小阳给了他一只,他接过来点燃后放在嘴里,心里在盘算着。他慢慢地悟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今非昔比了。现在是文化大革命了,很明显现在是红卫兵的天下,自己不能老是抱着老黄历,不能一条道儿走到黑,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毕小阳察言观色,他从二癞子的面部表情看到了端倪,总攻的时机到了,他不紧不慢地说道:“酒喝了,饭吃了,烟也抽了,你清醒了没有?”  二癞子使劲地吸了几口香烟,点了点头答道:“说了我就可以回家吗?”  毕小阳说:“那得看你说的是真话不,如果是真的一切都不是问题,说吧。”  二癞子扔掉烟蒂:“主谋是二黑蛋。这些天我们手上有点紧,他就叫我们几个想点办法弄点钱。昨天我们在居民院里绕了半天,发现有一家的窗花门是虚掩着的,我们就翻窗进去了,可是啥也没有弄到。我们正想在去别的家溜溜,二黑蛋看见床上躺着个小姑娘,就动了邪念,后来他们跑掉了,就我倒霉被他们逮住了,事情就这样简单。”  “就这么些吗?”毕小阳问道。  “没别的了。”  “你所说的这些没啥价值。现场我们已去调查了,与我们掌握的情况大致相同,我们抓你来可不止是为了这点儿东西。”毕小阳在挤“牙膏”。  “就这些啊,别的真的没有了。”  “二癞子,在这屁大一点儿的县城做过多少缺德的事情,你当别人没长眼睛呀?痛快点交代,要竹筒倒豆子顺溜点儿。”  “真的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我不能胡诌巴列的吧,你说对不对?”二癞子也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他不愿意也不可能把丑事一股脑的抖落出来,他明白言多必失。  “你知道你们这次翻窗入室造成什么后果了吗,被你们猥亵的小姑娘已经有点痴呆了,如果变成傻子,你们能担待点起吗?”  “啥?痴呆啦?”二癞子的嘴张得老大。  “千真万确。”  “黑蛋只是在她屁股上摸了几把而已,真的会产生那样的后果吗?”  “废话,你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你妹妹半夜里黑灯瞎火地被人家这样了,她不吓晕过去才怪。”  “你干嘛这样用这倒霉的话比喻我妹妹?”二癞子心里老大的不爽。  “触到你的疼处了是吧?试问,谁家的姐妹不是我们的阶级兄妹,如果那个痴呆的女孩儿是你自己的亲妹妹,你还会这样麻木不仁吗,你还能坐得住吗?”  将心比心,人心都是肉长的,二黑蛋的心灵受到了洗刷,受到了震荡。自从自己被逮到这里,他的内心始终处在极度恐慌之中,回想起自己走过的路,留下的那些脚印,着实感到了愧疚。他意识到,自己是到了该洗心革面的时候了,不能再那样浑浑噩噩的混日子。想到这里,他鼓足了勇气,说道:“我坦白,我要揭发!”  “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乃俊杰也,你终于觉醒了!”毕小阳带头鼓起了掌。  “先给我倒点水润润嗓子,我渴了。”  毕小阳示意倒水,边上的红卫兵立即送上一茶缸子热开水。  二癞子一口气喝了下去,开始说道:“去年秋天,黑蛋和我们几个小兄弟去城外二里沟偷花生,路过一片玉米地,看见有几个女社员正在收玉米,人多我们没法子下手,就在原地藏了起来,后来。。。。。。”  友情提示:本人小说《爱之扁舟》喜获“文学楼”文学网站月排名第一,月推荐第一名,承蒙大家厚爱。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五章 代价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二里沟的得名由来很简单,即从此地到柳梅县城有二里路。那里沟壑纵横,山高川多,到了雨季便有无数条河流湍流而下,很是壮观。即便是少雨的旱季,其它季节性的河流因为缺雨而成为干涸的河床,但仍有一条宽十余米的小青河,平缓安静地流淌着。  这些或川或河已年代久远,河道两边沉淀了大片的积沙,而且它的周边有成片的沙土地。这片地方是种植花生的好地方,走遍柳梅全境独此一地花生高产。  到了每年起花生个时候,这里是一片繁忙的喜人景象,生产队里派来壮劳力突击抢收,然后运回去摘果晾晒入库。在收获过的花生地里,不管是本村的村民还是城里居民,都赶来翻找,总能有所收获。这里的花生粒大饱满,口感俱佳,含油量也是没话说的。因此,每年还没到花生完全成熟的时候,就常有些人来此偷了回去煮着吃。这几年二黑蛋经常带着几个小喽啰,带上耙子和麻袋来此偷挖花生。  那天下午,约莫是四点来钟,二黑蛋他们一伙四、五个人,骑着自行车带着麻袋和耙子,去小清河旁那片花生地准备偷几麻袋花生。花生地与土公路之间隔着一片苞米地,他们下了土路就要穿过苞米地,去河滩那片花生地。不巧的是苞米地里有几个女社员在掰苞米棒子。苞米地是在较高的坡上,它的下面就是花生地。如果他们现在就下去耙花生,坡上的人就会看得一清二楚,没法下手。  “真是不顺当,大老远来的。”二黑蛋叨唠着。  小胡子说道:“这也正常啊,庄稼地里有人干活不足为奇。”  二癞子说:“那咋办,还能折回去白跑一趟吗?”  “那哪儿行,来趟也不容易,我们先躲在一边看看情况再说。”二黑蛋肯定地答道。  几个人钻进了一片掰过苞米的地方坐了下来,耐心地等着几个女社员离去。秋天苞米地里的苞米秸秆,虽然叶子已经发黄干枯,但是秸秆里面的水分依然充足。在太阳光的长期照射下,秸秆外裸的表皮部分,闪亮之中透着浅浅的红色,大家把它叫做“甜杆”。甜杆的底部到中间部分有很多糖分,用嘴啃去外皮咀嚼里面的杆芯,那甜劲不比甘蔗“逊色”多少。东北的孩子很少能吃到甘蔗,这甜杆是绝佳的替代品。  几个人在那儿等得着急,便别倒几颗“嘁哩喀喳”地啃起了甜杆。小胡子一边啃一边说道:“这玩意还真不赖,吃着还蛮有滋味的,好像比甘蔗还甜。”  二黑蛋说:“那当然了,我有一回买了根甘蔗,看上去又粗又长,削了皮一啃一点甜味都蛮有,还有点骚了吧唧的味道。”  小胡子笑道:“你运气不赖啊,可能就那一根骚的还叫你遇着了。”  “谁说不是呢,真没劲。”  几个人在一起胡扯八咧了很大一会功夫,不知不觉中,西边的天际渐渐地泛起一抹晚霞。收工的时间到了,地头上来了几挂马车,女社员们忙着把苞米装上车。大车走后她们带上各自的工具回家,地头上只剩下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媳妇。这媳妇四周张望了一下,见周围没有人便脱下裤子,露出白白的屁股方便起来。  二癞子眼尖,他看见了这个光着屁股的媳妇,悄声对其他几个小兄弟们说道:“你们看看,好白哦。”  其他几个人一同向那个方向望去,二黑蛋啧啧嘴说:“哎呦呦,好一个标志的女人呀。”  “恩,是呀,标准的村姑。”小胡子也赞叹着。  二癞子说:“都别光顾着看女人啦,看多了会闹眼睛的,小心叫她发现了会骂人的。”  二黑蛋在他的头上拍了一巴掌,骂道:“就你假正经,看见了又能咋地,犯法呀?”  那媳妇提起了裤子,又四周扫视了一番,确认没有人之后。便从身上拽出一条布口袋,向花生地走去。那花生地是沙质土地,她不用任何工具,抓着花生秧子一拽一把,不一会便拽得出汗了。她脱掉外衣甩在地上,上身只穿着件碎花衬衣,加劲地大把拽起来了,没一会功夫已经装满了一整袋子。  二黑蛋两眼一只盯着那媳妇,他几乎忘记自己是来干嘛的了。小胡子轻轻地推了他一把,提醒道:“我们可以动手了吧?”  “喔,那当然。我们现在就下去,要不一会天快黑了。”二黑蛋猛然缓过神来,说着手一挥直奔花生地走去。那媳妇其实也是想趁着地里没人,偷一点花生回家的,她看见自己的身后忽然来了一帮子人,着实被吓了一跳。当她看清楚来人手中带的都是麻袋和耙子,他们与自己都是一个目的,就是胃口太大了,麻袋很能盛东西的。她紧张的心也就放下了,不紧不慢地用一根小麻绳扎布口袋。  几个人也学着那媳妇的方法,大把大把地拽着花生秧子,个个干得很卖力。二黑蛋这会儿心思没有用在花生上,他不时地用眼睛往那媳妇身上扫视着。那媳妇长得俊俏,身材高矮胖瘦适中,胸前鼓鼓的。她的衬衣上不知道什么时间少了一颗纽扣,里面的一对白鸽若隐若现。  二黑蛋彻底的忘记了自己是在干什么,一双贼眼盯着她的胸前快要盯对眼儿了。那媳妇的第六感官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用一只手捂在胸前,另一只手拎起布袋子向身后一甩,背着花生袋子掉头就走。  二黑蛋略作迟疑,随即悄悄地跟在了她的身后。那媳妇起初并没有觉察到后面有人跟着,当她正准备穿过苞米地时候,却听见了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转身回头看去,猛然发现刚才那个用色迷迷的两只眼睛,不停在自己身上打量的青年已经跟在了身后。她吃了一惊,顿感危险已经要降临了,她什么也不多想地加快了脚步。可是一切都晚了,他的身后传来了那个青年凶狠的喝声:“站住!看你往哪里跑。”  她头也不回,飞速地跑了起来。二黑蛋追的更快,只几步就追上了她,并将她扑到在地。  再说二黑蛋手下的几个人只顾的拽花生,不知道二黑蛋是啥时间不见了,小胡子说道:“黑蛋咋不见啦?”  二癞子立即反应了过来:“干坏事去了,一定是对那漂亮的村姑行‘图谋不轨’去啦。”  “黑蛋还真行啊,搂草打兔子,财色双收呀。”小胡子露出了羡慕之色。  二楞子揶揄地说:“有能耐你也去啊,光眼馋顶啥用。”  “得了吧,我也就是说说而已,那可是犯大法的事情,我绝对不干那事儿。”  另外一个绰号叫“瓜皮”的说道:“我们出来是弄花生的,如果出了事儿,大家都难脱干系。”  “对呀,这可不是看玩笑的。二癞子你去看看,叫黑蛋赶紧完事。”小胡子也觉得这事儿不妥。  二癞子极力推脱的说:“要去你去,这种事儿看见是要倒霉的。”  几个人推来推去谁都不想去,小胡子说:“干脆拉倒吧,我们赶紧把袋子装满,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友情提示:本人小说《爱之扁舟》喜获“文学楼”文学网站月排名第一,月推荐第一名,承蒙大家厚爱。  二黑蛋将那媳妇扑到在地,就要行不轨之事。  谁知眼前的这个农家之女,自小就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还没成年便开始了田间里的劳作与打拼,虽为女儿之身,可身上的力气着实不小。任凭二黑蛋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累的气喘吁吁也难以的手。搏斗中女人的衬衣纽扣都挣掉了,胳臂上的两只衣袖只挂住了一只,上身暴露无遗,打拼的时间长了她的体力渐渐地不支起来。二黑蛋开始得意起来,他拽掉她的外裤,正半跪着想褪掉自己的裤子,没曾想裆下被她冷不丁踹了一脚,立时痛得在地上打起滚来。那女人一骨碌爬起身来,急忙提起裤子,穿好衬衣,满脸怒气的叫道:“你再敢走近我一步,我就跟你拼了!”  二黑蛋的下身疼痛慢慢地减轻了,但是仍然不能把腰挺直了,他双手捂着前裆,有气无力地发着狠:“臭娘们,你找死啊?今天看我废了你不可!”说着一只手向后屁股上的口袋摸去,他想掏出刀子,可是掏了个空。  “臭小子,你是哪儿来的?竟敢到我们家门口来撒野,你别以为姑奶奶是那么好惹的。有能耐你告诉你家是哪里的,住在啥地方,我们全村的人一起去抄你的家。”那媳妇这会儿全没了惧色,口气强硬起来。  二黑蛋倒是被面前这个女人的狠话给唬住了,心想这个看上去似乎柔弱的女人,竟然这样强势。自己折腾了半天一点便宜没有沾到,要害处还被她重重的踢了一脚,她简直就是一个扈二娘!如果再这样僵持下去,也没有什么便宜可沾,只好自认倒霉。他好容易才子直起了腰,瘦驴拉硬屎地吓唬道:“你在这别走,有你好瞧的!”说着他狼狈地提起裤子,向苞米地外面走去。  二癞子他们几个人早已装满了麻袋,坐在地头上一边歇息,一边在等着二黑蛋早早完事,好赶在天黑之前返回县城。当他们看见二黑蛋提着裤子从苞米地里出来后,小胡子笑呵呵地说:“老大,怎么样啊,爽极了吧?”  “那是,特爽。”二黑蛋故意装得洋洋得意,他不想在小喽啰面前丢面子。  二癞子在二总部交代的就是这件事儿,当然他只知其一,不知苞米内的“其二”。他以为二黑蛋肯定是对那年轻的媳妇实施了强奸,并得手了。  毕小阳听到这里,将紧握的拳头用力地砸在桌子上,气愤地说道:“二黑蛋就是个流氓、强奸犯!他罪行累累,死有余辜!我们必须对他实行无产阶级专政!”  二癞子心里依然是忐忑不安,他试探着问道:“红卫兵同志,你看我这事儿……?算不算立功了呢。”  毕小阳爽快地答道:“那当然是算立功了。不过你敢保证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一点没有掺假。”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只是在我们采取行动之前,你还暂时不能离开这里,万一走漏了风声,这事儿就麻烦了。一旦我们顺利地完成了任务,你立马可以走人。”  二癞子悬在心头上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估计自己的案子就要在这里画上了句号。他在笔录上签字画押过后,获得了暂时的“自由”,可以在那间屋子里自由走动。  毕小阳审视了一遍笔录之后,与二总部其他的几个核心成员进行了商讨,大家一致同意对二黑蛋采取果断措施。在这之前,司令部已事先派人对二黑蛋的家庭住址,以及经常出入的地点进行了摸查,一切都是有提前部署和按步骤有条不紊地进行。很快二总部的红卫兵乘上大卡车,向二黑蛋家进发,可是到了那里却扑了个空。二黑蛋不在,只有他的妈妈王金凤在家。  王金凤正在做午饭,她的丈夫顾德深和儿子二黑蛋去了顾家沟,中午就她一个人在家吃饭。她见门口来了辆大卡车,从车上跳下了一大帮红卫兵,而且直奔自己家“咚咚”地打门。她心里一惊,立即意识到他们是来找儿子黑蛋的。真是怕啥来啥,担心的事情真的来到了眼前,幸亏是早有所准备。她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门前把门打开,只见进来的红卫兵手里各个都拿着扎枪,神情严肃。  这种扎枪不知道是谁发明的,过去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东西。它是工厂里用来生产的钢管原材料,截成25度夹角的枪尖异常锋利,是当代版的“长矛”,见了使人胆寒。面对着这些脸上还带着点稚气而又虎虎生威的红卫兵,王金凤的心里带着恐惧。  带头进来的毕小阳,往王金凤面前一站,虎头虎脑地问道:“二黑蛋呢?”  王金凤怯怯地答道:“不在家。”  “他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他经常在外面玩得不着家。”  “那他一会儿回来吃午饭吗?”  “不知道。”  毕小阳火了:“你怎么一问三不知,你不是把他给藏起来了吧?”  “干嘛要藏?他又没有犯法。”  毕小阳大手一挥:“搜!他就是钻进老鼠筒里,也要把它给挖出来。”  红卫兵得令后便开始在各个房间,前院后院搜查,即使是茅厕都没有放过。可是搜来搜去连个人影子都没看见,最后只是搜到了些造型各异,大小不同,色彩艳丽,类似于花瓶的坛坛罐罐,和一些稀奇古怪的器物及字画。  毕小阳翻过来掉过去地瞅着瞧着,觉得这些玩意很是好玩,他心想这些东西会不会是传说中的古董呢?再打开那些字画,上面盖满了大大小小、方的圆的印章。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六章 较量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毕小阳不懂古董,只知道古董就是古代人留下来的东西。至于它内在的含义和潜在的艺术价值是一无所知,更不知道这些东西价值连城了。  在二黑蛋家搜查的结果,让他大失所望。唯一的收获就是在他家抄来一些古董和字画,回到二总部后找来几只破纸箱,胡乱地装了进去,没谁把他当做宝贝。  忙了一天的毕小阳很感纠结,按说这次行动都准备的很充分,结果与预期相差太远。派出守候在二黑蛋经常出入场所的人也回来了,反馈回来的消息都是一样的,谁也没有见到他的踪影。巴掌大的柳梅县城里,二黑蛋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是人间蒸发了。他断定二黑蛋不在柳梅县城,他也许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找个僻静处躲藏起来了。如果真要是这样,这事儿就很难办了。再说即使找到了二黑蛋,事情依然是很棘手,他的叔叔就是公安机的顾副局长。  “毕小阳别老憋在这儿了,能陪我去趟百货大楼好吗?”正在“司令部”苦思冥想中的毕小阳,猛然听见同学刘梅在身后用清脆而甜润嗓音喊他。他回头看见刘梅已经脱下绿色的红卫兵衣服,换上了一件桃红色的连衣裙。  “好吧,出去放松一下。”毕小阳确实感到头都憋大了,该出去换换脑子了。说着两人一起离开了司令部,来到柳梅的大街上。  柳梅县城现如今就如同蒸馒头的大笼屉,随着文化大革命的发散,到处都是沸腾的景象。差不多每个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都相继成立了造反派。原来领导班子有不少人纷纷落马,随之又应运而生地产生了“老、中、青”三结合的新领导班子,整个柳梅一片形势大好。  刘梅的爸爸是县人武部的部长,妈妈也是武装部的干部,刘梅从小就生活在优裕的幸福家庭之中。他有个弟弟叫刘军,今年刚上中学一年级,人极聪明。在他还没有上小学之前,就已经很会讲故事了,而且是现说现编的,故事讲得有鼻子有眼。他的缺点就是贪玩,在学习上马马虎虎的,属中下等的成绩。  毕小阳与刘梅行走在大街上,宛如一对漫步的情侣,没走出多远,刘梅遇见了同院住着的沙飞。沙飞家也是武装部的,爸爸是副部长。隔壁邻居住着,沙飞对刘梅颇有好感,他有点早熟,对男女之间的事儿懵懵懂懂。每当他看见刘梅的身影,总要伫足小觑,完全被她那亭亭玉立的身姿,白皙而漂亮的脸蛋所折服。刘梅只当他是同院的子弟,既无好感也无恶意。  “刘梅,你这是去哪里?”沙飞春光满面的打着招呼。  “随便走走,没啥事儿。”刘梅随口答着。  沙飞把眼睛转向毕小阳,也打了个招呼。他和毕小阳虽然没有说过话,但是他知道毕小阳是个人物。他是城南的空军大院军人的家属子弟,县一中的佼佼者,二总部的红人和头头。他与毕小阳是同年级的,都是毕业班的,但分属两所学校,是县二中的。他瞅见刘梅身边这个阳刚男生,心里酸酸的,说不出来是啥滋味。  “今天晚上看电影去吗?我这儿有两张票。”沙飞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刘梅。  刘梅问:“啥电影?”  “《南征北战》,挺好看的。”  “啥好看的,看好几遍了。”  “看看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前边放的《新闻简报》也挺好看的,每次都是新的呢,很多是文化大革命的最新内容。”  毕小阳感兴趣地说道:“那还不错,有不老少是毛主席检阅红卫兵的镜头,那场面可大了。”  刘梅向沙飞问道:“你就两张票吗,还有吗?”  “就两张,没多余的。”  “那我就不去了,你再找别人看吧。”  毕小阳看出了沙飞的心思,他找她看电影是假的,套近乎才是真的。他知道沙飞是八。一八那一派的,而且在八。一八那边他还是有一定影响了的人。他爸爸与公安局的顾局长交往甚密,关系一直很铁。如果让刘梅陪他去看电影,也许有意外的收获。于是他微笑着对刘梅说:“盛情难却啊,你去看看《新闻简报》也啥新内容没有,明天好说给我听。”  刘梅看了看毕小阳,又瞅了瞅沙飞,勉强地说:“那好吧,假如没啥心情的话,我看完简报就回家。”  顾德臣与顾德深送二黑蛋去顾家沟,是过了中午才到的。在顾家沟这个地方,顾德臣是个有头有脸的头面人物,他不但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而且在县里还是公安局的领导。他到了顾家沟,大队干部听说他回来了,盛情地在村里接风。接盃把盏中,顾德臣天南海北的胡拉海扯了一通,压根上半个字没有提及这次回来的目的,只是说黑蛋在城里呆得腻了,想回老家玩几天。吃过饭,在妹妹顾德香家,顾德臣把黑蛋捅的篓子的事儿向顾德香透了底。一再叮嘱她要把住口风,让她看住黑蛋不要乱溜达,以免再生是非。  顾德深回到家里,爱人王金凤哭丧着脸对他抽泣道:“你们上午前脚走,后脚就来了一群红卫兵,说是要抓黑蛋,搜查了半天没见人,就把柜子里的宝贝东西全部拿走了。”  “什么?!”顾德深一听,惊得目瞪口呆。只见他一阵天旋地转,身体摇晃了几下,昏厥跌倒在地。  “德深,德深!你咋啦?!”王金凤惊慌失措的呼叫着。任凭她怎样嚎天喊地,顾德深依然不省人事,她用手指在他的鼻子底下试了试,他是有呼吸的。她急忙用大拇指不停地掐着他的人中,过了好大一会他才慢慢地苏醒过来。  “天呐,那可是我的命根子呀,这些挨千刀的王八犊子……王八犊子……啊!”  顾德深为什么这样痛心,今天被红卫兵抄走那些东西,原来是清朝灭亡以后,末代皇帝溥仪偷偷拿出皇宫变卖的古书、字画、古董等物。  说起溥仪这个末代皇帝,他平素最不爱读书,但他也知道这些东西的珍贵。他曾经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以赏赐自己弟弟溥杰的名义,将宫中大量的秘籍、珍宝盗窃出宫。溥仪过惯了奢侈的宫廷生活,到天津后依然梦想着继续过昔日宫廷的奢华生活,开支过于浩繁,因此在经济上很快便捉襟见肘起来。为了筹备开支应付生活开销,溥仪将从宫中带出的珍品拿出来托人变卖。据传,运出的总数大约有一千多件手卷字画、二百多种挂轴和册页,二百种上下的宋版书,还有大量的古董珍玩等。让人痛心的是,在到东北的路上,他和朝臣们没有吃的,就拿这些价值连城的字画、古董和当地农民换馒头吃,让大量的珍宝流失民间。  顾德深在柳梅县城充其量也就是个很普通的干部,他哪里会有这么些宝物呢?他可没有这通天的本事,如果仔细推敲,自然与他的弟弟,也就是公安局的副局长顾德臣有着直接联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七章 打通关节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顾副局长在县公安局虽是副职,但在业务技术上却是响当当的能手。每逢有重大案子,他都亲临一线,与基层民警摸爬滚打,破获了不少大案、要案,被誉为“破案能手”的美称。解放后他大大小小经手的案子不老少,其中有不少是跟走私和倒卖文物有关。柳梅与满洲国的京城长春不远,有柳梅人常常往返于两地,有不少文物流到此地。他本身就喜好文物,那些被他追缉的文物贩子不得以,忍痛割爱地拿出部分送与他,以息事宁人。个别重大的案子,犯罪分子知道他喜好收藏,为了减轻罪责,便投其所好千方百计地索到这些东西送给他,久而久之的日积月累,他的收藏可谓不少。为了避嫌,他家中博古架上摆放的大都是些不太有名的或是仿品、赝品。而那些珍品和极具价值的东西,他悄悄地送到哥哥顾德深的家中藏匿。  顾德深回到家中得知东西被抄走了,你说他能不急不上火吗。他知道这些宝贝文物的珍贵,而且是弟弟顾德臣的至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儿子黑蛋惹事儿招致的。他没敢在家中多停留,急急忙忙的去找顾德臣。   到了顾德臣的办公室,看见他正在听刘所长汇报今天红卫兵劫走二赖子的事情。他一时插不上话,只好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等候。  “顾局长,我今天没有完成你交给的任务,请求领导处分。”刘所长的态度十分诚恳。  顾副局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这不能全怪你,这是大环境所致呀!”  “那被劫走的嫌疑人,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这些‘革命小将’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事件的走向很难拿捏呀。”刘所长忧心忡忡。  “依我看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嫌疑人与他们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利害冲突,不会把他怎样。”  “这样最好,一旦他们认为他是个‘鸡肋’,放人就顺理成章了。”  “但愿如此。”  刘所长知道坐在沙发上的顾德深,知道他有事找顾副局长,很快告辞离开了。  顾德臣送走属下,还没等开口招呼哥哥,顾德深便神情紧张地说道:“德臣啊,出事了。”  “出啥事儿啦?是黑蛋吗?”顾德臣一惊。  “不是他,是我的家被红卫兵抄了。”  “什么,抄家啦?”  “是的,他们把宝贝都抄的一件不剩。”  “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说抄就抄啦,这还得了!”他气得用拳头把办公桌砸的山响。随即他又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的坐在沙发上。他明白自己碰上了不可战胜的对手,这要是在以往算不了什么,可是自己面对的是不可阻挡的历史潮流,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卷进激流,在漩涡中溺水殒命。可怕,实在可怕!  “怎么办?你拿个主意吧!”  顾德臣叹息着答道:“算了吧,那些东西虽然是无价之宝,留着将来也是个祸害。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难道这口气就这么咽下去啦?”  “暂时只有这样了,看看以后有没有转机了。”顾德臣显得一脸的无奈,再说在办公室里人多眼杂不便多说,只要二黑蛋那里没有出事就已经是万幸了。  顾德深走后,他坐在沙发上点燃香烟,陷入深深的思考当中。猛然他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武装部的副部长沙作明。于是他拿起电话打了过去:“沙部长吗,我是德臣呀。最近都在忙什么呢?”  那边沙作明答道:“还会有啥忙的,差不多都瘫痪了,每天也就上班点个卯。”  “哈哈,都差不多呀,我现在也没啥忙的啦,无事儿可做,一身轻松。这样吧,一会我去接你,咱们找个地方唠唠嗑。说好了,等着我!”  顾德臣和沙作明从武装部出来,找了个茶楼雅间坐下。  东北人大都没有喝茶的习惯,这所茶楼很少有什么客人,常来的客人无非是些从南方来此地出差办事的,和一些本县来自南方的北上干部。因为茶馆是商业局属下的国营单位,生意好坏照样开工资。  两人寒暄过后,沙作明微微邹了邹眉头说道:“听说昨天晚上闹出了一件入室案子,咱兄弟不是外人,你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顾德臣听出了沙作明的话外音,只不过他是委婉之中带着含蓄而已。于是他坦然以对地说道:“不瞒你说,是我那侄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估计可能与这件事由牵连。常言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在公安战线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遇到这事儿反而没了主意,现在正为这事苦恼呢。今天请你来这儿,就是想听听你的高见呢。”  “真所谓为官者迷,旁观者清。有的时候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这事儿搁在谁的身上都是本难念的‘经’啊。”  “可不是咋的,只怪他不争气,常常给我捅娄子,我都焦头烂额喽。”  “你是如何打算的?”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关键的是同案的嫌疑人,他本来是在派出所关着的,后来被二总部的红卫兵劫走了,使本来还不算复杂的案情变得错综复杂了。”  “那是,在那里是无法可依,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嫌疑人假如被用了逼供信,屈打成招就麻烦啦。”  “难道你就没辙了吗?”  “我正没辙呢。”顾德臣一脸苦相,说道这里他把话题转了,问道:“你家公子沙飞现在不是在八。一八吗?”  “是的,这王八蛋整天没正经事儿,跟着瞎起哄呗。”  “听说他很喜欢刘梅,有这回事儿吗?”  “嗨呀,这么小的年纪就单相思,没出息。”  “现在看来这事儿好像是有点早,可在解放前结亲家定娃娃亲,要比现在的年纪要小的多了。”  “那是过去,现在都是老黄历了。”  “刘梅是二总部的,听说她和二总部的‘造反’头头毕小阳关系很好。”  “这与案子有关系吗?”  “太有关系啦,沙飞与刘梅有这层关系,而刘梅又与毕小阳干系不错。我想过了,这些环节可以使这案子有了变通余地的。”  沙作明终于听出顾德臣的用意,他觉得这事情非同小可,弄不好是要出问题的,于是他面带难色地反对道:“我认为这不太好,事关重大,我不想牵扯进去。”  “沙老兄,这么多年我们都是好兄弟,我这个忙你一定要帮,算我求你了。”顾德臣近似哀求。  “按说我俩是好兄弟,你的困难就是我的困难,不是我不想帮你。现在时局你是知道的,今非昔比呀。”  顾德臣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精美的翡翠戒指,塞在沙作明的掌中:“这是一枚清东陵的宝物,你收着,权当我提前送给你未来媳妇的礼物。”  沙作明听说过东陵大盗的事情,是由国民党杂牌军的第十二军孙殿英部所为。这件事在当时震惊海外,轰动全世界。里面出土的都是奇世珍宝,他确信顾德臣给他的宝贝是真的。于是他露出了笑脸,说道:“老兄实在是太客气了,我怎敢受此大礼。”  吃晚饭的时候,沙飞老早放下了碗筷,忙着梳洗照镜子。他正为晚上与刘梅看电影做着准备,他爸爸沙作明说道:“傻小子,干嘛这样臭美,想干啥去。”  “看电影,《南征北战》。”  “看电影就看电影,干嘛这样可以臭美,又不是女孩子。”  “你不明白。”  “我知道,有啥不明白的,是和刘梅一起去吧?”  “这你都知道了呀?”  “看你那小样,你一撅尾巴我就知道你拉干还是拉稀的。”说着他向沙飞招了招手,接着说道:“你过来爸爸有话跟你说。”  “啥事儿呀?你快点说,一会开演了就来不及了。”  “听说刘梅与二总部的毕小阳关系不错吧?”  “就一般的同学关系,没啥大不了的。”  “爸爸的好朋友顾叔叔家的侄子出了点事儿,要我帮忙从中斡旋,你想办法通过刘梅向毕小阳说情,如果能把事情给办妥了爸爸重赏。”  沙飞眼睛一亮:“真的呀,我正缺钱呢。”  沙作明从口袋里掏出十元钱,说道:“看你的啦!”  看官:如若您认可本文 敬请您收藏推荐 在此表示真诚的谢意!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八章 在电影院里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沙飞接过钱,对爸爸说:“您光说让刘梅向毕小阳求情,顾叔叔家的侄子出的是啥事儿,你不说清楚了,我咋向刘梅开口呢?”  沙作明告诉沙飞,顾叔叔家的侄子就是二黑蛋,并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沙飞听后说道:“二黑蛋这事儿做的不地道,问题的性质很严重呀,这个忙可不好帮呀。”  “如果这事儿好办,我还会找你吗?”  沙飞转了转眼珠子,讨价还价地说:“既然如此,那还要加钱。”  沙作明又掏出一张“大团结”给他:“你这小子就只认钱。”  沙飞揣好了钱,兴高采烈地出了门。  他与刘梅是约好的在电影院集合,以免院子里人多眼杂说闲话。他是先到的,离开演的时间还早,他知道这种事情当然是男的先到。  县影院附近的街面很热闹,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国营店铺,虽然天黑了还都没有打烊。白天这街上有不少的红卫兵宣传车,还有戴高帽子的游街和大大小小的批判会,到了晚上红卫兵撤去,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沙飞分别在不同的店铺买了炒瓜子,炒花生和榛子,坐在影院门口的石阶上耐心地等着刘梅的到来。  他一边在等刘梅,一边又在考虑着爸爸交给的任务。说实在的,他自己来看这场电影压力是很大的。一方面是想从刘梅那里得到认可,另一方面还要完成爸爸交给的任务。这两件事情他心里都没有底,他明白自己从内心里非常喜欢刘梅,但刘梅到底喜不喜欢他还很难说。顾叔叔的事情自己并没啥兴趣,再说自己也弄不明白毕小阳为什么会把这事儿盯得那么紧。按说顾叔叔身为公安局的副局长,这点小事对他来说,办起来就如同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为什么他还要绕那么多湾呢?想必是非常棘手难办,或有什么难言之隐。他认为这件案子的关键是二总部的红卫兵插手,使公安局不能正常处理。顾叔叔不能带人去二总部要人,那样是必造成更大的混乱。自己所在的“八。一八”派别与二总部虽然都是“造反”,但造反的对象是貌合神离,认识上迥然。要想与他们在认识上达到统一,进而摆平此事的希望几乎为零。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刘梅穿着一件火红的石榴裙子,像一阵春天里的风,飘然地来到沙飞的面前。沙飞急忙迎了过去:“总算等到你了,我们赶紧进去吧。”  “让你等着急了吧?晚饭晚了点儿。”刘梅脸上显得青春和妩媚。  影院里已是座无虚席。那时的电影本来就不多,加上许多电影有“政治”问题,被禁映了,能拿出看的就更加少的可怜。《南征北战》尽管是部老电影,对于文化生活缺乏的老百姓来说,仍然是不可或缺的好电影。  沙飞和刘梅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沙飞立即殷勤地奉上零食。奉承着说道:“你今天真漂亮!看见你我就想起了《天仙配》,就联想到了七仙女。”  “贫嘴吧你?”  “哪里哪里,名副其实。”  “看你那小样,越来越油嘴滑舌啦?!”  “天生三寸不烂之舌,爹妈给的,实在是没办法呀。”  刘梅将一个剥好的榛子塞进沙飞的嘴里,说道:“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呀。”  沙飞兴奋不已,高兴地咀嚼起来,好半天才啥得咽下去。用一副奇怪的表情说:“今天我才发现榛子竟然是那么香甜,很有滋味。”  “那是,得看是谁给你剥的。明白不?是本姑娘的手香。”  沙飞祈求着:“再来一粒好不?”  “美得你,恩赐一次足够啦!”  不一会,电影开演了,先放映的是加片《新闻简报》。内容还是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检阅红卫兵,场面宏大。身材高大魁梧的毛主席,站在城楼上,不停地向天安门广场上的百万红卫兵挥手致意。而广场上的红卫兵小将,则欢呼雀跃,热泪盈眶,一遍又一遍的热烈地欢呼“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  加片很短,一会就放完了,接着放映正片。沙飞停止了嗑瓜子,把头侧向刘梅的耳边低声问道:“你和毕小阳啥关系?”  刘梅不屑一顾地答道:“啥关系?革命同志关系呗。”  “白天我看见他和你并肩走在大街上,心里不好受呀。”  “你难受个啥,你不是自作多情吧?”  “看你说的,我可是个性情中人,那像他就知道整天造反呀,革命呀,一点情调都没有。”  刘梅正色道:“我看你这是资产阶级思想,要受到批判!”  “得了吧你,还说我呢,你每天这打扮不就是地主阶级的小姐吗?”  “说啥呢?我是新中国的革命青年,是党让我们过上幸福生活。能穿上这身衣服,正是体现出社会主义的无比优越性,你不服还是咋地?”  “呵呵,看我这话说的,惹你生气了,对不起呀。”沙飞觉得自己秃噜了嘴,连连赔不是。同时他想起了爸爸交代的事儿,到现在还只字未提呢,于是他说道:“听说昨天晚上城里出了一件案子,闹得沸沸扬扬,到底是咋回事儿?”  “喔,你说的是这事儿呀,今天上午毕小阳路过益民派出所,看里面闹哄哄的,就进去看了一眼。里面一个叫薛大刚的,说夜里家里进了贼,想偷东西不说,还想趁机猥亵人家闺女。”  “后来呢?”  “薛大刚说派出所护着那伙坏人,大闹不止。毕小阳听了也很气愤,就派人去了派出所,把被逮住的坏人劫走了。”  “那还不简单,来个逼供信,量那小子也忍受不住皮肉之苦。”  “还别说,那个叫二癞子真的还都招了。”  “招啥啦?”  “主谋呗,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顾局长的儿子二黑蛋。”  “那又能咋地他呢,顾局长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你啥眼光,现在都啥时候了,亏你还是红卫兵呢。二总部的人就不怕这个,我们还去他家找他算账去了呢。”  沙飞惊得直伸舌头:“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结果怎样?”  “算他走运,他不在家。看你那胆儿,你是咋混进八。一八的?”  “啥叫混进去的呀,只要你有革命热情,个个都可以加入组织的。”  刘梅突然想起了什么,向沙飞问道:“你怎么对毕小阳这么感兴趣,你怕不是八。一八派来的密探吧,我怎么看你像一个‘狗特务’呢?”  “我可是根正苗红,哪来的特务啊?”沙飞慌忙解释着。  “对了,你问了我半天,我还没有问你呢。你知道二黑蛋在哪里,他还抢过我的钱呢。”  “我哪里知道他在哪儿,先前我也是道听途说的,一直没有弄明白是咋回事儿,所以才向你打听打听。”  “不说拉倒,我不看了。”刘梅很生气地离开了座位,向影院的出口走去。  沙飞一看这情景,急忙跟在刘梅的身后,想把她追回来。可是刘梅头也不回,径直走出了电影院。沙飞紧跑几步追上了刘梅,伸手拉住刘梅的手,刘梅一转身对着他的手就是一巴掌:“滚一边去,放开你的手!”  看官:如若您认可本文 敬请您收藏推荐 在此表示真诚的谢意!《爱之扁舟》今天从推荐榜滑落的第二名了 十万火急 请你推荐一票 O(∩_∩)O谢谢 拜托啦!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二十九章 柳树林中的吻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第二天上午,毕小阳来得很晚,刘梅在二总部等了半天才见到他。  “刘梅昨天晚上电影看得咋样,沙飞那儿打听到消息没有?”毕小阳一边问刘梅一边戴着红袖章。  刘梅答道:“啥也没有打听到,结果还被沙飞气得提前离场。”  毕小阳拿出两只茶缸倒上开水,递了一杯给刘梅,自己端起一杯一扬脖喝了个底朝天,他放下茶缸说道:“是你不冷静还是他口风紧?”  “两者都有,我喜欢直来直去,从不绕弯子。”刘梅抿了一口水答道。  毕小阳左手的几个指头在桌子上有规律的弹着,不紧不慢地说:“刘梅啊,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凡事要沉着冷静,切忌急躁噢。”  “我觉得沙飞很滑头,我讨厌这样的人。”  “沙飞滑头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与我们是齐头并进的两条船,对我们还是存有戒心的。”  “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可想了吗?”  “办法应该是有的,只要用心去想。世间的事情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喔,对了,我问一下,沙飞对你很上心的吧。”  “他呀,就那德行,见了我如同见着了一条小鱼。”  “呵呵,看来他对你有感情投入,这倒是个可以把握的机会。”  “去你的吧,拿人格当儿戏呀,我才不干呢!”  “刘梅同学,不,刘梅同志,我应该这样称呼你。不要忘记我们是刀山敢上,火海敢下的红卫兵战士,任何困难都会被我们踩在脚下。我认为沙飞对于我们很重要,我们必须要认识到这一点。”  “那好吧,我试试看,不过我对他不来电。”  “我估计他还会来找你的,就看你如何把握啦。”  “也很难说,我昨天对他发火了,还不知道他生气没有。”  “放心,他绝对不会的,而且很快就会来找你的,不信你等着瞧吧。”  果然不错所料,刘梅中午在回家的路上真的就看见了沙飞。其实沙飞是先看见刘梅的,他是故意在她回家的必经之路等她的。  昨天电影还没结束,刘梅便扬长而去,让他感到内心空唠唠的。从未有过的失落感使他犹如被霜打的茄子--蔫了。回到家里爸爸沙作明笑呵呵地问道:“儿子这么早就回来啦?难道电影院停电了不成?”  沙飞没好气地答道:“不是停电,是不来电。”  沙作明感到很诧异:“咋回事儿?不来电那还放啥电影。”  “不是电影院没来点,是刘梅对我不来电,就是她不喜欢我明白吗?”沙飞有点不耐烦。  “宝贝儿子,急个啥,慢慢来呀。当初你爸爸追我的时候,急得跟猴似的,最后还不是‘得逞’了嘛。”沙飞的妈妈容晓梦边打毛衣边说道。  “哎我说晓梦,你咋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难道不是真的吗?我看你‘可怜’就应了你。”  “别乱说,孩子在跟前呢。”  “有啥难为情的,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妈妈,别打击面太广,我和爸爸可不是一回事儿,我这是纯真的爱呀。”沙飞发着牢骚。  “这事儿你自己掂量着,能成更好,不能成也别强求。你现在小小年纪,以后再考虑这事儿也不晚。”沙作明安慰着一脸愁云的儿子。  “可是我没办法割舍刘梅,我喜欢她。”  “得!常言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你学学你爸爸,他的经验你可以学着点。”容晓梦也进了一言。  沙飞没啥兴趣,也觉得挺无聊的,便去了自己的房间,和衣躺在床上想心思。过了一会儿,妈妈容晓梦推门进来了,她看见房间里乱糟糟的。床上的衣服是随意地堆在那儿,床底下扔得是臭袜子,床头柜上积了许多的果核和糖纸。  “哎呦呦,早上才给你清理的房间,现在就这样啦,真是拿你没辙!”容晓梦唠叨起来。  沙飞躺在床上一声不吭,用两只手捂着耳朵。  容晓梦一边拾掇一边又说道:“都这么大的小伙子了,还整天邋里邋遢的,将来成家立业了,你不会还这样吧?”说到这里,见儿子没有吭声,她又接着絮絮叨叨着:“我看你呀,只有娶个能干的平常人家的闺女,如果弄只花瓶回来,就够你受的了。”  沙飞一骨碌爬起身来,叫道:“妈啊,您不能少说点不行吗,我心里很烦的!”  “好好好,妈妈不说了,收拾完我就走。我看你以后咋整。”  沙飞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问道:“妈妈我问你,你说说顾局长能爬上这个职位,有啥背景没有?”  “他有啥背景呀,都是一步一个脚印干上来的。他有个弟弟在五金厂是个付科长,还有一个妹妹在老家生产队里干活。”  “那他是啥地方的人啊,离这儿远吗?”  “你问这么多干嘛?时间不早了,还不赶紧洗脸洗脚睡觉。”  刘梅看见快步走来的沙飞,开口问:“你咋会在这儿呢,这么巧。”  “心有灵犀呗,我出来办事正好路过这里,没想到遇见了你。走吧,今天我请你吃冰激凌。”  听说吃冰激凌,刘梅笑得跟朵荷花似的:“那好啊,我有阵子没吃了。”  说着两人过了一条街,在一家冷饮店找了座位坐下。冰激凌是两毛钱一份,沙飞要了四份,每人两份。吃过冰激凌,沙飞提议说:“今天的天不错,咱俩往城西溜达溜达吧。”  “这好吗?满大街都是行人。”  “那有啥关系,要不然我们到城外走走,那边人少也安静。”  “好吧,可要早点回来喔。”  “那当然,柳梅不就巴掌大的地方吗。”  夏日的柳梅,风和日丽,天是蓝的,云是悠悠的。虽说是夏天,但处在北方的这座县城,从来都没有炙热过。柳梅除了李子树多之外,其次就是柳树多。柳梅县名的由来,不知道与‘柳’字是否有关联,柳梅县境的行道树也多以柳树居多。柳梅的柳树生命力极强,生长周期也长。每年春上她率先发芽吐丝,到了秋风瑟瑟的时节,她仍然不畏风不畏寒。只有在寒流偷袭的零度之下,她的叶子已被冻僵,却依然保持着墨绿的本色。如果天下的咏柳颂柳的文人墨客,不曾到柳梅走一遭,岂不是憾事?   刘梅与沙飞并肩漫步在摇曳的柳荫之下,宛若一对情侣。不知不觉中两人已走出县城,来到城外的一条小河边上。此时雨季已过,河水不在是那么湍急,变得平缓而又宁静,犹如一条翡翠项链,弯弯曲曲地流向远处。  刘梅走得时间长了觉得有点累,找了快干净的石板上坐下,沙飞也挨着她并排坐了。这块地方很僻静,除了有一点微微的流水响动,便是身后柳树林中柳枝飘动的婆婆娑娑声。  沙飞望着面前的河水,感叹地说:“我在柳梅长了这么大,还是头回看见这么美丽的景色,好地方呀!”  刘梅也感慨地说:“不识庐山真面目。。。。。。”  沙飞顺口接到:“只缘身在此山中。”  “呵呵”、“哈哈”、两人相对而笑,笑得是那么阳光,那么灿烂。  刘梅止住了笑,说道:“沙飞,你说前天那件案子会是啥结果?”  “很难说,这要看事态如何发展了。”  “这不是秃子头上虱子,明摆着的呀,肯定是二黑蛋干的。”  “这是二癞子的一面之词,没有大量的人证物证,是很难定案的。再说二黑蛋早没了踪迹,人都没法找到。”  “那他会躲到哪里去哪?”  沙飞没有说话,他站起身来,在水边上捡起几块片石,后侧着身子以极低的角度向水面投去,那投出去的片石贴着水面急速向前窜去,一连激起七八个水花。  “真漂亮,你真有能耐!”刘梅拍着手,一个劲的夸赞。  沙飞又接连投出几个,个个都很精彩。刘梅看得手痒,也捡起几块片石向河里投去,可是技不如人,只能看见一个水花。  沙飞捂住鼻子“噗嗤”、“噗嗤”地笑个不停。刘梅不服气又捡起几块,正要投出去的时候,脚下一滑失去了重心,身子向后倒去。说时迟那时快,沙飞急忙冲了过去,从后面用双手托住了刘梅。刘梅紧紧地抱住沙飞,生怕掉进河里。  “看你吓的,不要紧吧?”沙飞也没有松开抱着刘梅的手。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掉进河里就完了。”她惊魂未定,手抱得更近了。  沙飞深情地看着怀里的刘梅,情不自禁地在刘梅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啪”!刘梅抽出一只手,在沙飞的脸上打了一巴掌。《爱之扁舟》今天从推荐榜滑落到第二名了,请我心爱的读者支持一下 给个推荐 我将更加努力写作 报答您!  看官:如若您认可本文 敬请您收藏推荐 在此表示真诚的谢意!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章 郁闷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沙飞真是脸皮厚,挨了刘梅的一巴掌,既不感到尴尬,更没有感到疼痛。他“嘿嘿”地笑了几声,自我解嘲地说道:“呵呵,刘梅的手很柔,打人一点不疼。”  刘梅推开了沙飞,虎着脸说道:“真的不疼吗,要不要再来几巴掌?”  沙飞嬉皮笑脸地说:“从小就没爱过打,没想到挨打的感觉真不错,来吧,再打几下。”说着真格地把脸凑了过去。  刘梅二话不说,举起手又扇了他两巴掌。沙飞依然笑眯眯地立在那儿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当刘梅第三次扇出去的手才挥到一半的时候,猛然在空中停了下来,好似一尊威严而又美丽的女神雕像。她凝视着对面的他,慢慢地收回了手臂。沙飞傻愣愣的看着刘梅,他那有棱有角英俊的脸庞上,一双深邃的眼睛里闪现出的是浓浓的爱意。刘梅实在是下不了手了,她的眼睛渐渐地有些湿润了,猛然间她伸出双臂扑在了沙飞的怀抱里。  一阵微风飘过,柳林里婀娜的柳枝轻轻滴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清澈明净的水中,鱼儿往来穿梭,尽情地撒欢。大自然是那样的和谐、那样的美妙。  良久,刘梅松开了紧抱着沙飞的双手,两人重新坐到原来的那块石板上。  “你的水漂打得真漂亮,啥时候学的呀?”刘梅好奇地望着沙飞。  “这算啥,一般的男孩子都会。只要掌握了窍门,再配上理想的片石,想打不好也难啊。”压抑了许久的沙飞,头回感到心情如此地愉悦,如此的轻松。  “那我咋就那么笨呢?”刘梅一双眸子闪闪的。  沙飞笑道:“这是男孩的把戏,你们当然不擅长啦。”  “那是,男孩就知道舞枪弄棒,打打杀杀的。”  “男人就是男人,自古至今哪朝哪代的江山不是由男人拼着命,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  “说来也真是那么回事,就说现在红卫兵‘造反’,都是男的冲在前面,我们女的也就是跟着后面喊喊口号,搞搞宣传而已。”  “毕小阳在二总部也算个‘爷们’,挺有能耐的一个人,有股闯劲。”  “你抬高他了吧?依我看也就是四肢发达,也没多长个脑袋。人家发话他跑腿,常常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小题大做。”柳梅不屑一顾的说道。  沙飞有些愕然,说道:“你的话怎么叫人听不懂呢,他可是个能人呀。”  “咳,甭提了。为了前天晚上的入室偷盗案,他忙前跑后的也不知道图个啥,明明这事儿归派出所管,他却偏要插上一杠子,忙得像个二小似的。”  “那他忙出个头绪没有?”  “瞎忙呗,到后来还不落得个竹篮子打水。他到现在连二黑蛋的影子都没见着,我真不明白!沙飞你说说看,他能找到二黑蛋吗?”  “我咋会知道呢,不过县城就这么一丁点儿大,时间长了他准会憋不住要露面的。”  “你是说他就在县城里?”  “那倒不一定,他也许会躲在亲戚家。”  “可不,他怎么就不会动这脑筋,榆木脑瓜!”  “听说他的姑姑家在顾家沟,也许二黑蛋就在那儿呢。”  “毕小阳早知道他姑姑家在顾家沟,不知道为啥没去那里找他。”  沙飞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那是他的事儿,我们可不操那份心,你说对不?”  “那当然,我才不管他呢。”  “这就对了,出了事儿就不好玩了。还是把心事放在我这儿最好,我就怕你出啥事儿,以后你尽量少抛头露面,遇到事情随个大溜就行了。”  “你说得是啥话?这是立场问题。都随了大溜革命还要不要?谁来同反革命分子作斗争?”  “刘梅咱不说这些好吗,今天下午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我来指导你打水漂如何?”  “好吧,那我可要拜师喽。”  “师可不是好拜的,拜师酒咱就免了,晚上请我看电影好吗?”  “又看电影呀,你不怕我中途退场吗?”  “那有啥办法呢?不过今天晚上没有新片,改日我请你。现在还是我教你打水漂吧。”沙飞说着便四处寻找起片石,不一会的功夫沙飞就找来十几块。他一边讲解动作要领,一边点评着刘梅投出的每块石头。沙飞讲得透彻,刘梅学得也快,只一会的功夫,刘梅也能在水面上击出窜窜水花。  静静的河边上,不时传来刘梅银铃般的笑声。天色将晚,这对儿年轻人离开了这个静谧的柳林,只剩下那条依然不知疲倦流淌着的小河。  俗话说的好:狗行千里改不了吃屎。  二黑蛋到了顾家沟的第三天上午,实在是在乡野之地呆得腻了,他一大早就起了床,坐在院子里的石碾子上闷头抽烟。姑姑顾德香刚刚煮好了一大锅猪食,她用舀子舀满了两大桶,正准备挑到猪圈喂猪,看见了碾子上神情沮丧的二黑蛋。  她知道他在城里住惯了,乍到乡下很不习惯。这屋里的人小的出去念书,有劳力都下地干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呆在家里,肯定是着急上火的。她把猪食挑到猪圈倒进猪食槽子里,一边看着猪吃食一边说道:“黑蛋,你是不是在村里着急呀?”  “姑姑你说呢?一个大活人成天憋在家里,心里哪能舒坦呢。”二黑蛋怏怏地答着。  “可不是咋的,这有啥法子呢。”  “这附近有好玩的地方吗,姑姑?”  顾德香为难地说:“你叔叔临回去时特别嘱咐,叫你在这儿好好地呆着,哪儿都不能去。”  “那可不行,时间长了我会急疯的,我要出去溜达溜达。”二黑蛋很固执的说。  “不行,听姑姑的话没错,如果你出去再捅出娄子,我可没法子交代。”  二黑蛋甩掉烟蒂,从碾子上跳下,进到屋里拿起行囊嚷着要回城。顾德香急了,她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你实在急的话,你就上集镇上溜达溜达,今天正是赶集的日子,你去买点吃的喝的,下个饭馆也没啥,就是不能回城。”  二黑蛋想了想,答应道:“那也行,反正比在屋里头憋着强。”  顾德香见黑蛋答应了,总算是放下心来,但是她没有忘记叮嘱:“你去了要消停点,别捅了篓子!”  二黑蛋要去的集镇叫做张家楼,是公社的所在地。张家楼有百十户人家,还算是热闹的地方,一条省级公路从镇子的中央穿过。公路的两旁有卫生院、电影院和照相馆。在公路的西边五十米处,还有一条与公路平行的沙石路。这条路平时很少有人行走,只有到了赶集的日子,周围十里八地的农民便汇集于此,人也往来穿梭,熙熙攘攘的。《爱之扁舟》今天从推荐榜滑落到第二名了,请我心爱的读者支持一下 给个推荐 我将更加努力写作 报答您!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一章 狗改不了吃屎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今天张家楼前来赶集的人很多,那条沙石路两边的摊位早已是挤得满满当当的了。  二黑蛋自从出了事儿,心里忐忑不安了好几天,今天到了这喧闹的集镇上,顿感宽心与惬意。其实他在这集上没准备买任何东西,只是觉得这里虽然没有县城人多,没有县城繁华,但是它的热闹程度不比城里逊色多少。  这里的买卖与交易的东西多以山货为主,有存年的干果,也有新近采摘的新鲜果品;在就是珍禽之类的兽鸟也不在少数。柳梅这地方山清水秀,尤其是那连绵群山里的物产十分丰富。大山周围的大姑娘小媳妇们,时常挎上篮子进山采蘑菇,捡木耳。而家有猎枪的男人们,不会忘记忙里偷闲进山狩猎。那时这里还没有野生动物保护的法规,山里的狍子,獐子,野鹿和野鸡之类的动物,是他们最理想的狩猎目标。  二黑蛋在人群里悠哉悠哉的走着,好似走马观花般的溜达。其实他正寻思着,这里人多,并且都是来做买卖的,假如有机会还能顺便偷几个钱包,弄点零花钱。  忽然他听见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喊着他的名字。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他的小“兄弟”,绰号叫小胡子的王建国。  “建国,你怎么会在这里?”二黑蛋欣喜地问道。  小胡子咧了咧嘴:“憋屈呗,出来溜达溜达。”  原来,那天晚上他们几个人夜入薛大刚家,二癞子被堵在屋子里叫人家拿了个正着,他和二黑蛋几人得以逃脱。二黑蛋当时就吩咐手下四下躲藏避风头,小胡子便潜回到离张家楼不远的乡下。他也跟二黑蛋一样,躲在老家几天,感觉闷坏了。今天逢着赶集出来散散心的,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了二黑蛋。  “走,建国,找个酒馆坐坐,几天没沾酒啦!”二黑蛋高兴地拍了拍小胡子的肩膀。  听说喝酒,小胡子满心欢喜,他真的馋酒了,说道:“真提到点子上了,不少天没有没喝了,今天咱哥俩一醉方休。”  说着两人兴高采烈地来到一家小酒馆。这个酒馆不大也不小,里面摆着七八张酒桌,两个人找了一个靠里面的位置坐下。因为还没到晌午,正是上集的高峰,酒馆里就他两个人。酒馆的主人见来了客人,忙着招呼且送上两大碗凉白开。  两人一边喝着水,一边闲唠起嗑来。小胡子掏出一包《大前门》牌香烟,从里面抽吃两只,一只递给二黑蛋,一只自己点燃抽了起来。他说:“你说咱们就这样在外面躲着,啥时是个头呢?”  二黑蛋使劲地抽了一口,然后吐出一串圆圈,说道:“谁知道呢,整天就这样等着也不是个办法。”  “谁说不是呢,急死人的。你说,二癞子被抓着肯定被送了派出所,他会把咱们供出去不?”  “很难说,别看平时都称兄道弟的,真的到了关键的时候就不一定不掉链子。”  “按说,这小子挺够意思的,估计不会出卖咱们的。”  “说不上什么估计不估计的,跟你说吧,前天二总部的红卫兵闯进了益民派出所,我叔叔得到了消息,怕二癞子被红卫兵劫去招了供,才急忙把我送回老家的。”  “看来是凶多吉少,红卫兵去派出所不会是没有目的的,也许他被红卫兵掳去了呢,如果是真的是这样,他必会把咱们兜出去。”  “怕的就是这个,所以我才出来躲躲的。”  过了一会儿,酒馆开始上人了。进来的都是当地赶集的农民,该卖的都卖了,该买的买了,没有做成买卖的也得吃饭。工夫不大,酒馆里所有的桌子都坐满了人。  二黑蛋和小胡子是先进来的,事先就点好了酒菜。很快伙计就端上来了小鸡炖蘑菇、拼盘、回锅肉和炒鸡蛋,另外还有一瓶老白干酒。  酒过三巡,二黑蛋黑黑的脸上已是黑里透红。小胡子的脸是越喝越白,说话的舌头直了。小胡子是个酒鬼,见酒走不动路。每次都喝得脸上没了血色,惨白惨白的。他的对面桌上坐着个老头,年纪大概将近六十摸样。他等了半天酒菜还没上来,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手绢裹着的一小沓子钱,仔细地数着。  老头的这一举动,被小胡子看得真真切切。他出来的时候没带多少钱,腰包里快要空了,他开始打起了老头的主意,只等机会下手了。  老头等的不耐烦了,大声对伙计说道:“都啥时候了,怎么这么慢呀,快点行不?”  那伙计陪着笑脸:“就快好啦,您稍等片刻。”  老头看还早,感觉到有点内急,便抽身向酒馆外面的茅厕走去。小胡子站起身也跟了出去,到了茅厕里面,老头刚刚解好了小便,正准备转身往外面走,小胡子佯装醉酒,跌跌闯闯的,挨近了老头的身子往下倒,竟把老头给带到了。  老头见这年轻人就醉得不轻,便起身来扶他起来。小胡子借机动作麻利地伸手,将老头口袋里的手绢小包摸走了。老头一点没发现自己的钱被偷走,径直回到酒馆内。他还没等坐在座位上,又习惯性地用手在自己的口袋上摸了一下。这一摸不要紧,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意识到自己的的钱被人偷了,于是他大声地尖叫起来:“有小偷啊!我的钱被人偷啦!”  惊慌之中,他反应了过来,一定是在茅厕里醉酒的那个年轻人偷的。他急忙冲出酒馆,向小胡子寻去。酒店里的人也都跟着出来看个究竟。  小胡子在茅厕里并没走,他的确是喝多了,蹲在那儿不停的吐酒。老头上前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他拽了起来,开口骂道:“小兔崽子,你偷了我的钱!”  这一揪不要紧,小胡子一紧张,酒醒了一大半。他手里握着那个小手绢包包,拔腿就跑。怎奈他醉酒之人哪里跑得快,很快就被看热闹的人按倒在地。  二黑蛋起初并不知道小胡子的动机,当眼前出现这混乱的场面,并且人们都在疾呼抓小偷时候,他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走出酒馆,看见小胡子被死死地按在地上,被人拳打脚踢。尽管他很焦急,但是他无能为力、而且自己是形单影只。小胡子做的是个众怒难犯的事情,他只能站在一片观望,一点办法没有。  突然他听见一个女人喊道“抓住他,他是个流氓!”  二黑蛋回头一看傻眼了,原来这个叫喊的女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很快他想起来了,她就是去年秋天自己在偷花生的时候,企图强奸的那个年轻漂亮的小媳妇。只见她的身边还跟着几个大汉,正冲着自己走来。  亲爱的读者,假如您认可我的辛苦劳动 请给个支持 送上收藏与推荐 我将不懈地为大家努力奉献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二章 祸不单行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二黑蛋大吃一惊,当时就慌了神。正当他转身就想逃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的两只胳臂被人牢牢地拧在了身后,脸上挨的巴掌是铺天盖地的。  那个年轻的漂亮小媳妇骂道:“小王八蛋,你也有今天呀?”说着照着他的裆下狠命的踢了一脚,那力道比上一次踢得更大更猛。二黑蛋疼痛难忍,要不是胳臂被人拧着,早已不能自己,必定栽倒在地。  小媳妇今天是来赶集的,跟她一起来的除了当家的之外,还有村里其他几个壮汉。临近晌午也是准备来酒馆吃饭的,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了抓小偷。小胡子的面目特征尤为明显,她对他的印象颇深,她想起来他就是去年花生地里见过的小胡子。他当时并没有对自己使坏,今天看见他偷东西被抓,料定他平时也不是什么好人。  那次她从花生地里想弄点花生回家,如果不是奋力反抗,定被那个黑脸小伙子糟蹋了。她背着花生回家,衣衫不整,浑身泥土,头发上还毡鞋杂草。刚一进家门,当家的就觉得奇怪,问她是咋回事儿,她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叙说了一遍。当家的听后立即蹦了起来,一边骂她,一边就要去找那个黑脸报复。到了花生地那里天色已晚,根本没见人影,他只好懊恼的回去了,这事儿当家的一直是耿耿于怀。  今天张家楼算是热闹透了,除了赶集,人们还看到了一场“大戏”:抓小偷、抓色狼。看热闹的人把小酒馆门前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简直是密不透风。被偷的老头找回了自己的钱,数了几遍没有少,担心再出了差错,饭也不准备吃就回家了。  很快这里闹腾的场面惊动了张家楼的派出所,派出所派来了两个警员查看情况,并把他两人带了回去。  到了派出所,派出所的王所长一眼就认出了脸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二黑蛋。他惊讶地问着二黑蛋:“这不是黑蛋吗,这是咋整的?”说着他吩咐警员拿来脸盆,毛巾给黑蛋擦洗。  二黑蛋也认出了王所长,在叔叔家见过他,他是叔叔的老熟人。此时此刻二黑蛋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毕竟不是光彩的事儿。他接过毛巾擦着疼痛的脸,想了一会答道:“他们看错了人,我啥也没干。”  王所长又看了一眼小胡子,问道:“你是咋回事儿?”  小胡子的酒已经醒了,胡编道:“酒喝多了,上茅厕时见到一个手绢包着的钱,就捡了起来。谁知丢钱的老头硬说是我偷的,还打了我。”  王所长不认识小胡子,反问道:“是吗?还有这等好事,我怎么一次没有碰到呢?”  有跟着进来看热闹的人指正说:“就是他,看他那样子就不是好人。”  小胡子反驳道:“坏人脸上还贴着标签?你满大街上找找,有本事你看见不像好人的都抓来送到这儿来。”  小胡子的话把那人噎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二黑蛋插话道:“话可不能乱说,是要负责任的,明白吗?”  王所长从二黑蛋的话语中看出来了点眉目:“是啊,一切都要有真凭实据,证据很重要。在场的谁看见他掏了人家的包?我来做个笔录。”  他这一问,在场的人都哑口无言了。因为他们当中没有一个是茅厕内的目击证人,而且被偷的当事人――老头不知了了去向。  小胡子得意起来:“都哑巴了吗?说话呀!”他连问了几声,没有人言语。  刘所长发话了:“这样吧,在场的各位如果没有什么可说的,就先请回吧。他们两个人留在派出所,我们在做进一步的调查。”  众人面面相觑,愣了一会先后离去。  王所长的名字叫王来顺,原来是三元普公社的一个警员,一次顾副局长到那里检查工作。他忙前忙后,很是殷勤,人也活泛能干。一天晚上,他在离开顾副局长的住所时,把一颗多年生的老山参悄悄地塞进了他的皮包里。第二天顾副局长把他批评了一顿,硬是把那颗参退还给了他。可是当顾局长回到家里后,发现那参又回到了自己的皮包里。在那以后顾副局长没有去过三元普,也没有见过他。有一次三元普发生了一起命案,王来顺在破案中负了伤,立了功。事迹报到县局之后,顾局长顺水推舟,把他提拔到张家楼当了所长。为此王来顺很是感激,有机会便去顾副局长那儿走动走动。  今天没曾想在这儿遇见了顾副局长的侄子,他开始很担心事情会闹大,弄得不好收场,好在事情就这样简单的结束了,心里压着的一块石头算是搬掉了。  他给二黑蛋和小胡子分别倒上了开水,说道:“你们年轻人平时做事还是稳重一点好,尽量不要给家里人带来麻烦。”  两个人连连点头,心里都在想虽然今天挨了打,还算幸运没有栽在派出所里手里。  王所长说教了一番,最后提到:“你们离家这么远,我开车送你们回家吧?”  二黑蛋推脱着:“我和建国是来乡下走亲戚的,过些天我们就回去了。”  王所长也没多留,把两人送出了派出所。  出了派出所还没走出多远,二黑蛋打了小胡子一个耳光,又补上一脚:“妈的,都是你惹的祸,差点叫老子栽在这里!”  小胡子一边揉着脸,一边陪着笑脸:“马失前蹄,真霉。”  “你也不看现在是啥时候,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惹事。”  “现在说这个还有啥用,我们现在该回家了。  “跟你说,现在不同以往,是该收敛点了。等过些天没有动静了我们好回城,听见没有?”  小胡子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消停点。”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公路走去。刚刚上了公路意想不到的情况又出现了,小媳妇和那几个大汉挡住了他俩的去路。二黑蛋一看便傻了眼,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的事情又来了。小胡子也觉得这回真是在劫难逃了,他对二黑蛋说:“怎么办?现在这事儿你不能怪我了吧?”  “还能怎么办,只有一拼了,头掉了不过碗大的疤。”二黑蛋做好了搏斗的准备,他从腰间拔出了明晃晃的尖刀。  原来小媳妇的男人自从那回媳妇差点被人奸污之后,一只惦记着这码子事,抱定了要寻找机会教训那个坏家伙。没想到今天在赶集的时候遇见了冤家,他哪肯轻易罢手。虽然今天已经教训过一次了,仍然觉得还不解气。赶集结束后他并没有准备回家,专门在这儿等着仇人,还真叫他等着了。他见对面过来的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就向身边一起来的几个人一挥手,带头迎了上去。  小胡子先开口了:“大哥,老话说得好,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今天我俩栽在这儿了,你们人也打了,气也撒了,总该放人一马吧?”  “那哪儿行,今天我定要打折他的腿。”说着便抡起手中的扁担,向二黑蛋的大腿上横扫过去。  二黑蛋见对手来势凶猛,急忙向后跳出一步,扁担扫空了。接着他挥起尖刀向对手刺了过去,可是他刺出去的尖刀速度有点慢,没有刺中对手。他猛然感到握着刀子的手臂疼痛起来,这疼痛之处是那天在薛大刚家被菜刀划伤的。  正当两方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公路上驶来了一辆大卡车,上面坐满了手持扎抢的红卫兵,为首的就是二总部的三号人物毕小阳。  亲爱的读者,假如您认可我的辛苦劳动 请给个支持 送上收藏与推荐 我将不懈地为大家努力奉献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三章 粘网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群殴的双方看见来了一大卡车的红卫兵,而且他们手里都拿着家伙,便立即停止了打斗。  车上的人“呼呼”地跳了下来,将他们围在中央。毕小阳喝道:“你们大白天在这里聚众群殴、无事生非、是想破坏社会秩序吗?”  漂亮小媳妇用手指着二黑蛋的鼻尖,尖着嗓子说道:“他是坏人,而且是个不要脸的流氓。”  小媳妇的男人也一脸愤怒:“他糟蹋我老婆!”  毕小阳说道:“空口无凭,有证据吗?”  二黑蛋辩解道:“他们血口喷人,分明是诬赖好人!我没有干过这事儿。”  小媳妇见二黑蛋抵赖,很是气愤,伸出巴掌就要扇他的耳光,被毕小阳用手给到挡了回去。他说道:“都给我住手,还有王法吗?”  小媳妇的男人火气依然不减:“什么王法不王法的,这个龟孙子该死!”  “你少说点,还嫌不乱那?有事儿你就说事儿,别张嘴骂人举手打人的。”毕小阳发火了。  “他就是个流氓,他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良家妇女,难道打他有错吗?”  毕小阳语气略缓地说道:“你的火气要压压,你把情况说清楚,是咋回事儿?”  小媳妇的男人强他压住怒火,把那次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毕小阳听了之后,觉得与二癞子交代的有些出入,但是二黑蛋的动机很明确,性质极其恶劣。他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二黑蛋,问道:“你就是二黑蛋吧?”  二黑蛋毫不在乎的说:“是又怎么样?你不要听他一派胡言。”  “还嘴硬呀?来人,把他绑了!”毕小阳大声命令道。  很快二黑蛋被五花大绑了起来,而且他手上的尖刀也被收缴了。小媳妇又指着小胡子说:“还有这个小胡子,他也不是好人,一块儿绑了吧。。”  “为什么绑他?是因为他留着八撇胡吗?”毕小阳反问道。  “那天他也去了。”  “难道他也动手了?”  “那倒是没有,他今天在集上偷人家钱包被逮住过,他们都是一伙的。”  “那我们就管不到了,抓小偷不是我们的任务。”  今天二总部的红卫兵突然出现在张家楼,纯属偶然但不意外。是毕小阳与刘梅在闲聊中得知,二黑蛋的姑姑家在顾家沟住,毕小阳猜想那个地方很可能是他的隐身之地。虽然这个线索不那么确定,但他还是决定带人去实地查看一下。去顾家沟的道路他们不熟悉,在路上迷了方向,绕来绕去在这里意外的看见有人在群殴。本打算停车下来制止一下,没想到却有了意外的收获,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为了找寻二黑蛋,毕小阳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这里得以如愿。现在既然已经将二黑蛋拿住,就没有必要在这里过多的停留,于是他指挥着手下将他押上卡车打道回府。  回到柳梅县城,二黑蛋被直接关在了二总部,并开始对他进行审问。  再说顾德香在家里等了一中午,也没见黑蛋回来,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她骑上自行车直奔张家楼,到了那里集上的人已经不多了。她在场内寻找了几圈也没见个人影,猜想黑蛋也许在酒馆饭店喝长酒呢,她又挨个进去找。她走到了中午黑蛋喝过酒的那家酒馆,酒馆已经没有客了,几个店里的伙计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在唠嗑。  伙计见有人讲来,忙着上前招呼:“想吃点什么?”  顾德香摇摇头,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来过一个高高的个子,黑黑的脸的年轻小伙子?”  一个伙计答道:“看你这话问的,在农村有几个不是黑脸的,高个儿的也多的是,我怎么能知道是谁呢?”  “我是说,他虽然个子高,但他是城里人的模样,柳梅县城来的。”顾德香补充着。  一个年轻的女服务员,猛然想起了一个人,她吐掉嘴里的瓜子皮:“对啦,中午在我们饭店吃饭打架的那个,他是高个黑脸的,看摸样不像是俺们乡下人。”  顾德香一听这话,原本已经紧张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急忙问:“打架啦?咋样了,伤到那儿没有?”  “哎呀妈呀,那架打得可邪乎啦,几个壮小伙子一起打他,里面还有个女的太厉害了,她在他的裤裆之地下狠命地踹了一脚,差点没要了他的命。”  顾德香差点哭了起来:“妈呀,这不是要人命吗?”  小伙子问道:“你是他啥人?他是你儿子吗?”  “他是我侄子,因为啥呀下这样的狠手?”  女服务员幸灾乐祸地说:“你那宝贝儿子干了坏事呗,想强奸人家良家媳妇。”  “天呀!这可咋整呢。。。。。。”顾德香感到一阵眩晕,身子摇晃了几下,摔倒在地。  几个服务员见村妇跌倒在地,便慌了手脚,急忙将她扶起,在她的人中上掐了起来。忙乎了半天,顾德香渐渐地醒来,哭哭啼啼地自言自语道:“这个小祸害,咋就不能消停点呢,这叫我可怎么交代呀。”  那个女服务员见顾德香那样伤悲,心里也不是滋味,劝道:“大姐,既然已经这样了,你也别太难过了。”  “出来的时候我一再嘱咐他,叫他不要惹是生非,可他偏偏没记性,也不知道他现在咋样了,人在哪里。”顾德香一脸忧伤和茫然。  小伙子接着话说:“后来听说他和另外一个留着小伙子的青年,在马路边上被围住了,两边又打起来了,正好被路过大卡车上的红卫兵给抓到县里了。”  听说黑蛋被抓走了,顾德香几乎崩溃了。她心里明白一切都完了,必须立即给顾德臣报信,于是她问道:“这儿有电话吗?”  “派出所那儿有,你去那里打吧。”伙计答道。  顾德香也不敢打顿,二话不说转身离去。  到了派出所,王所长认出了她,笑眯眯地迎了上去:“顾姐,您稀客呀。”  顾德香哪里还有心思寒暄,火烧火燎地说:“王所长,快给我要通顾德臣的电话。”  电话很快要通了,顾德香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把这里发生的一切说给了顾德臣听。  顾德臣在那头听到这消息,吃惊不小。一来是黑蛋没有躲住,被人抓了;二来是黑蛋又惹出了新的麻烦,而且涉嫌强奸。当然他还不知道事件发生的时间和具体地点,黑蛋是乱中添乱。  在二总部里,毕小阳正在审着二黑蛋。向来飞扬跋扈的二黑蛋在这里乖巧了许多,犹如是秋天里被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在这里他的棱角没了,他失去了他叔叔的“遮阳伞”,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仿佛就是一个牢笼。他心虚、他恐惧、他无奈!  “二黑蛋,你知道你都犯了什么法吗?”毕小阳问道。  “没有啊,我没有犯法,只不过是有点小偷小摸的事儿。”  “啪”!毕小阳打了他一个耳光。接着说道:“你休想抵赖,告诉你,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大部分犯罪事实,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没有什么可交代的,过去犯的那点事儿,我在派出所都交代,都处理了呀。”二黑蛋尽管表面上看上去很老实,很冤枉。但是对于其他的问题总是三缄其口,一字不吐。  “我看你是不撞南墙你不回头,不见棺材你不落泪。来人,把小胡子带上来。”毕小阳命令着。  看官,请给个推荐啥的,写作很辛苦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四章 彷徨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很快二癞子被带上来了,他的出现使二黑蛋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了。他用愤愤的眼睛盯了二癞子一眼,骂道:“你个兔崽子,我手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丧门星。”  二癞子看到了二黑蛋那双愤怒的眼睛,不禁心里哆嗦了一下。他压根在心里畏惧二黑蛋,他知道他的秉性,万一他有朝一日得以出去,那自己可就惨了。他站在二黑蛋的面前,呆呆第望着他,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二黑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你不要以为你的叔叔是公安局的就为所欲为。你干的坏事数不胜数,难道你心安理得,不知羞愧吗?”接着毕小阳历数了他的种种丑行。  任凭毕小阳如何数落,他一句话不说,既不否认也不不承认。他内心明白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面前这些人一定掌握了自己很多的东西。但是他不明白二总部的人为什么两眼死盯着自己不放,自己与他们并无什么过节,而且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关系。再说自己犯的不是什么死罪,难道他们会把自己吃了不成。干脆来他个死猪不怕开水烫,任凭你使出天招,我就是装哑巴。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毕小阳也没有弄出个所以然,只好草草结束了审问,并把二癞子给放走了。  毕小阳在回到部队大院的路上,正巧遇见放学回家的王新明和刘向东。  “小阳哥,好几天没见着你了,在忙啥呢?”刘向东亲切地打着招呼。  “现在我们二总部很忙,每天都有活动。向东,抢你像章的那个人叫我们逮住了,正押在我们那儿呢。”  “是吗,那太好了,你替我报了一箭之仇。小阳哥,好样的!”刘向东高兴地竖起了大拇指。  王新明问道:“小阳哥,你是怎么抓到他的?”  “嗨,说来话长啊,你不知道费老鼻子劲儿了。自从刘向东说了要我帮着收拾他,我就一直在寻找机会,可是机会太难找了。该就该他倒霉,他那号人是狗改不了吃屎,没过多久,他带着一群小哥们入室偷盗。这就不说了,更可气的是二黑蛋搂草打兔子,猥亵人家床上的小姑呢。”  刘向东好奇地问:“啥叫猥亵?”  “笨蛋,这你都不知道啊?”  “那我咋知道,没有听说过这个词儿。”  “猥亵就是调戏妇女,就这么跟你说吧,就是对女人动手动脚的,去摸女人的要害部位。”  “啥叫要害部位?”  毕小阳伸出手使劲地在刘向东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说道:“知道吗,就是这个部位!”  刘向东醒悟过来了:“噢,原来是不能打女人的屁股啊,明白了,明白了。”  毕小阳算是没辙了:“你弱智呀,我简直是被你给‘打败’啦!”  王新明在一旁捂着嘴偷着笑,催促道:“接着说,小阳哥。”  毕小阳对着刘向东揶揄着:“你就不如王新明,人家听了就明白是咋回事儿,就你傻乎乎的。”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没想到那小姑娘就醒了,大叫起来,惊动了她家里人。他们慌忙逃跑,结果被堵在家里一个。逮住的那个人挨了一顿胖揍,被送到派出所。”  “这么说其他人都跑了?”王新明问。  “跑啦?那么容易呀,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被逮住的那个叫二癞子,他交代出他们一伙都躲了起来。”  刘向东挠了挠头:“那还不是躲藏起来了?”  毕小阳自夸道:“那有那么好躲的,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二总部在益民派出所把二癞子劫了过来,他交代,二黑蛋还奸污了一个乡下的漂亮媳妇,这不是罪加一等吗?”  王新明伸了伸舌头:“妈呀,那小子真不是个玩意!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在张家楼把他逮住了,现在就押在我们二总部呢,下一步就要好好收拾他了。”毕小阳显得很得意。  王新明问道:“小阳哥,那你有没有动手打二黑蛋?”  “打了,就一个耳光。”  “小阳哥,你是哥哥,我是小弟弟,依我看这事儿就拉倒吧?”王新明试探着说道  “为啥?”毕小阳不解的问道。  “其实,你是个大哥哥,也算大人了。按说你们的事儿我插不上话,可是我觉得二黑蛋犯法是公安局的事儿,说得不好听一点,抓老鼠是猫的责任呀。”  毕小阳拉下脸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说狗拿耗子喽?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啦!”  刘向东打着打圆场:“哪里哪里,小阳哥,他怕为了这点小事耽误了你们大事儿,你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毕小阳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新明说的有一定道理,二黑蛋在我们手里确实是个烫手的山芋,放了不是留着也不是。要说放了他,他又干了那么多的坏事,把他送回派出所就等于放虎归山。出了笼子的老虎哪能不伤人,把他留着我们又不能判他的刑,这可咋整?”  再说二黑蛋在公安局的叔叔顾副局长,得知侄子黑蛋被二总部的人抓走了,心急火燎的。他开上局里的吉普径直去了武装部,正好沙作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看着报纸。  “老顾啊,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呀?”沙作明起身迎接,并给他沏上一杯茶。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那,有事同你商量商量。”说着他挨着沙作明坐下。  “还是你侄子的事儿吗?”  “是的,就是为了这事儿。”  “噢,对了,我还打算找你说说这事儿呢,没有想到你先到啦。”  “啥也别说了,晚了。”  “啥晚了?你赶紧说说。”  “黑蛋被二总部的人给抓去了。”  沙作明吃了一惊:“他不是不在柳梅吗?”  顾德臣把二黑蛋被抓的经过与沙作明说了一遍。  沙作明安慰着:“老顾你别急,遇事慢慢来。我分析了,事情还是有回旋余地的。前天你跟我说了你侄子的事情,我就想方设法替你想办法了。我们武装部刘部长的千金刘梅与毕小阳关系密切,而我们家的沙飞又与刘梅关系紧密,这个关系可以好好地把握。”  顾德臣眼睛一亮:“这靠谱吗?”  “事在人为,我给了沙飞钱,叫他前去疏通。沙飞请了刘梅看电影,吃冰激凌,还陪他遛了马路。沙飞从刘梅那里探知,毕小阳也就是个四肢发达的毛头小伙子,常拿鸡毛当令箭,称其量不过是个瞎折腾。”  “不会吧,我听刘所长说,那天他在派出所办事很有章法,有板有眼的。”顾德臣有些疑惑。  沙作明又侃侃道:“你仔细想想,毕小阳与你家侄子有过节吗?”  顾德臣答道:“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那不就结了,既然无冤无仇,什么问题不可以化解?再说了他们还年轻,为人处世还显嫩点。既然黑蛋被他们抓了,就让他在那儿呆上几天。一来对他是个教训,二来我们还要时间做些准备和筹划。你说呢?”  “这么说,你已经有了小九九啦。”顾德臣完全没了主意。  沙作明考虑了一会说道:“老顾你看这样行不,我今天晚上就吩咐沙飞,叫他继续叫刘梅做毕小阳的工作。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俩也顾不得什么身价了,找个像样点的馆子请毕小阳来坐坐。你看怎么样?”  “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我没其他想法了。”顾德臣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  看官,您如认可本人文文,请您点击右上角的推荐,我将不惜余力,不断更新。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五章 没有月亮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沙飞是吃过晚饭后才见到刘梅的。  刘梅今天换了一件海蓝色的连衣裙,显得很清纯和靓丽。  刘梅喜欢穿连衣裙,那时即使在大城市,女性穿着穿连衣裙的也是很罕见的。爸爸每次去南方出差,都很留意哪些可体大方,款式新颖的,都会给她买上一件。那时人们穿着的颜色很单调,样式也呆板,如果穿上一件色彩鲜亮,款式特殊的服饰,肯定会被冠以“奇装异服”。而刘梅的穿着在柳梅真可谓是万绿丛中一点红,十分惹人眼球。  沙飞看见刘梅像只翩翩的彩蝶向自己走来,心情是无比的愉悦。  “梅,你今天真漂亮。”沙飞迎了上去,牵住她那纤细的小手。  “别这样,人家看见不好。”刘梅试图抽出自己的手。  “怕啥呀,大方一点有什么呢?”沙飞不想松开。  “你不怕我还害怕呢,在柳梅你见过有谁大街上这样过?”刘梅明显有点紧张。  “好吧,说的也是,我这胆儿也够大的了。”他松开了手。  虽然是晚上七点来钟,大街上的行人依然不减,两人并肩走在热闹的街市上。在一家冷饮店门前沙飞停住了脚步,他笑眯眯地对刘梅说:“我们进去吃点冷饮吧?”  “吃冷饮可以,但是我付钱,否则你以为我尽吃蹭的。”  “看你说的,那是我情愿的,我喜欢为你效劳。”  “说好了一定我请,否则你一个人进去我回去了。”刘梅很固执。  “好吧好吧,你请就你请,大不了是你请客我付钱。”沙飞嬉皮笑脸的答应着。  柳梅的夏天的天气很凉爽,何况是晚上就更不热了,冷饮店不会因为来客少了而打烊。两人找了个靠里边的地方坐了,其实他俩不是为了吃冷饮的,只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  沙飞今天来除了是见刘梅,另外就是完成爸爸交给的任务。其实,他知道这个任务并没有那么简单,在他的心目中毕小阳就是个豪杰,而且不会像刘梅所说的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如果让刘梅直接说是顾叔叔请客,他一定不会来,因为他知道这个利害关系。顾叔叔是想把二黑蛋放了,而毕小阳盯上二黑蛋是想整治他,这完全是背道而驰的目的。如果他们见面聚不拢,事情完全有失控的可呢。  沙飞先是与刘梅拉了许多无关紧要的话,又说了不少卿卿我我的甜言蜜语,才慢慢转入正题:“毕小阳本事真大,果然将二黑蛋逮住了,神奇!”  刘梅慢条斯理地说:“神奇啥啊,瞎猫碰见了死老鼠。”  “咋回事儿?”沙飞故作诧异地问着。  “哪里是他的本事,听说他们是开车迷了路,偶然遇见抓住的。”  “还会有这样的事儿,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那是,世上啥稀奇古怪的事儿都会发生,只是见识的少了点儿。”  “不过我还是挺钦佩这小子的,我真想与他交个朋友。”  “拉倒吧,你是八一八的,他是二总部的,你们可不是一个庙里的和尚,念的不是同一本经。”  “这你说的就不对了,我们可不是两股道上走的车,我们都是毛主席的红卫兵,志同道合呀!”  “这还差不多,八一八与二总部的人平时交往的就不多,来往来往,交交交朋友也不是坏事。”  “刘梅你看这样好不,明天晚上我坐东你作陪,我们请毕小阳吃顿饭如何?”  “哟呵,看不出来你还真心诚呢。好吧,我把这事儿跟毕小阳说一声,还要看他愿不愿意认你呢。”  沙飞满心欢喜地说道:“就看你的啦!”说到这里,他又转了转了眼珠子,“其实我老在家里夸他,我爸爸问我说‘你怎么老把他挂在嘴边干嘛,他有那么神吗?’,我说当然呀,他说有机会也想瞅瞅他到底啥模样。”  “怎么,叔叔也对他感兴趣?”  “有点,再说他也是部队上的子弟,与咱们还是‘同宗同源’,父辈们都扛过枪。”  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得挺快,冷饮店服务员提醒他俩要打烊了,沙飞和刘梅只好走出店门。沙飞在出门前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还差五分钟到八点,他问刘梅道:“还没到八点,咱俩在往西面溜溜吧?”  刘梅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柳梅的县城不算大,也就十几条街。主大街上大多是县里的党政机关和一些商业机构,到了晚上街道的两旁街灯打开后,道路上还算明亮。两人转过一天僻静的街道,路灯也变得昏暗起来。沙飞再一次地握住了刘梅的手,这回刘梅没有拒绝,而且搂住了他的胳臂,将脸贴在他的粗实的臂膀上。  在一处幽静的花坛边上,两人停下了脚步。这里没有路灯,也没有月亮的光顾,只有远处建筑物内散射出的暗淡灯光。  “沙飞你看,天上的星星那么多那么亮。”刘梅的手指向天际,像是在一颗一颗地数着星星。  沙飞顺着刘梅的指尖望去,果然天上是繁星点点,熠熠闪烁,还在不停地向着自己眨眼。他兴奋地说道:“没有月亮的星空,星星看得更加清楚,太迷人啦。”  “我小的时候就喜欢看星星,喜欢看月亮。”刘梅简直被这美妙的宇宙空间给迷住了,她背靠在沙飞的胸前,而沙飞则双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头。夜晚是宁静的,除了偶尔能听见汽车驶过的声响,剩下的就是两人的窃窃私语和蟋蟀的“吱吱”声。不知是什么时间,刘梅感觉到胸前浮动着温热的两只手,心里一阵悸动。随之她紧张地说道:“你不要脸呀?”  晚上顾德臣在家喝了一顿闷酒,刚刚搁下酒杯,哥哥顾德深和嫂子王业凤来了。顾德深脸上一片愁云,王业凤也是愁眉苦脸。  顾德臣的老婆李君问道:“大哥大嫂,你俩吃过饭没有,饭在锅里还热着呢。”  王业凤哭丧着脸:“都啥时候了,饭还没吃呀。”  “德臣,现在可咋整呢?黑蛋真让人揪心那。”顾德深急切的问道。  “哥你不要太着急了,我不比你差多少,你急我更急。”顾德臣劝慰着。  “光说急顶啥用,你得拿出个办法呀,我的小命都快急没了。”王业凤话盯得很紧。  顾德臣脱口而出:“办法到有了一个,不知道灵验不。”  李君问道:“啥办法,你快说出来听听。”  “请客。”顾德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请客?请谁的客?”顾德臣的儿子顾宝华疑惑地发问。  “当然是二总部的毕小阳,突破口就在他的身上。”  顾宝华不解地问:“没有搞错吧,爸爸?”  顾德深插上话:“德臣,快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是啊,快快说。”王业凤也急得直催。  顾德臣说道:“下午我和沙部长商量了,解铃还须系铃人。黑蛋的事儿是二总部毕小阳主使的,我们分析他与二黑蛋之间没什么大不了的,应该有回旋的余地,只要把握的好,是有希望的。”  “我不同意,我反对,毕小阳算什么东西!爸爸你不要忘记,你是堂堂的公安局副局长。就凭你这身份,你这着地位,你这年纪,他配吗?”  王业凤急了:“宝华,你就听你爸爸的吧,不要添啥乱子啦。”  “是呀,救人要紧!”顾德深在一旁劝道。  顾宝华啥也不说了,一甩手气呼呼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看官,您如认可本人文文,请您点击右上角的推荐,我将不惜余力,不断更新。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六章 试水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顾宝华与二黑蛋是堂兄弟,中学毕业后在税务局工作。由于爸爸特殊的地位与职务原因,毕业后他就进了税务局。别看他年纪轻轻,也没有啥职务,可他在柳梅也还是小有“名气”,吃香的喝辣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自打堂哥犯了事儿以后,还以为只要哥哥能在外面避避风头,没啥事儿再回来。没想到堂哥被二总部的人给抓去了,顾宝华从小到大一切都是顺趟顺水的,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窝心的事儿。起初他没有太在意,认为只要有爸爸关照就没有过不去的砍儿。而现在爸爸竟然是束手无策,反倒把毕小阳当做座上宾,这些是他无法接受的。  他回到自己的屋里,懊恼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一门心思的想主意。他想,对付毕小阳要做文武两手准备。文的爸爸已经在实施,如果在饭桌上能把事情摆平最好;如果毕小阳不买账,那自己也绝不手软,跟他来硬的。  他在税务局有个要好的朋友,叫做王大鹏。这个王大鹏有个弟弟叫王小鹏,两人是一母所生的双胞胎。王小鹏是县二中毕业班的,也是红卫兵,属于八一八那个造反派的。他在八一八算得上一员“猛将”,他所在的造反派无论有什么重大活动,他都一马当先,所向披靡。八一八如果没有他,就缺少了挂印的先锋,就缺少锐气。  顾宝华深知王大鹏的弟弟王小鹏在八一八的能量,只有王小鹏才能救哥哥于水火之中。他打算明天就与王大鹏商量,进一步谋划“救人”方案。如果明天饭桌上不能摆平毕小阳,他就另辟蹊径了。  第二天刘梅很早就到了二总部,她在等着毕小阳的到来。毕小阳今天来得晚,是八点半才到,他的出现着实让刘梅吃了一惊。但见他一身军绿,头上顶着一个钢盔,腰间挎着两柄长军刺,煞是威风八面。  “天呐!你这是。。。。。。?”刘梅啧着嘴。  毕小阳洋洋得意地自夸道:“没见过吧?看威武雄壮不!”  “没想到你还有这行头。”刘梅嘿嘿的笑了起来。  “啥叫行头啊,这可是正经八百的红卫兵战斗服,”  “恩,的确像,在哪儿弄来的?”  “缴获来的,还能是花钱买的呀?”毕小阳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摆弄起闪亮的军刺。  “得了吧,哪儿有卖的,我出钱你帮我买。”  “你不是在开玩笑把,以为我是倒卖军用物资吧?告诉你,我这可是正宗的小日本装备,有钱你也买不到。”毕小阳双手拍了拍两腰的军刺,精气神十足。  刘梅抿着嘴笑道:“我也就是说说玩的,你就是白送给我,我也得敢要才行呀。那钢盔死沉的,戴上它脖子即使不被压断,也要被压酸的;再说那日本大砍刀,看见就渗人。”  “咱不说这了,二黑蛋呢?”  “在里间关着呢,无精打采的。”  “一天不交代,就一天关着,看它能忍耐多久。”毕小阳语气重重的。  刘梅走近毕小阳的身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如果他横下心来就是不开口,你还有辙呀?”  “这。。。。。。这。。。。。。还真是个问题呢?”毕小阳挠了挠头皮,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很快他把话岔开了,笑吟吟地问道,“听说你那位挺牛气的,最近进展的怎么样了?”  “啥这个那个的,你说的是啥呀,讨厌!”刘梅的脸泛起了红晕。  “就是那天我们俩去百货商店路上碰见的那个。”  “噢,沙飞呀?”  “应该是他。”  “那有啥,都是武装部大院的,一般的邻居。”  “没那么简单吧?”  刘梅说道:“随便你咋想,不过他很喜欢我是真的。”  毕小阳追问着:“你对他咋样,很来电吧?”  “那得谢谢你哦,不是你让我‘刺探’情报,怎么会有接触呢。”刘梅嘿嘿笑着。  “那你可得谢谢我才是噢,一定要请我。”  “可以啊,你说吧,在什么地方请?”  “哪儿都行。”毕小阳说得很随便。  刘梅琢磨了一会说:“‘聚贤楼’咋样,那可是全柳梅最好的地方,楼上还有包间呢。”  “刘梅,你真会奢侈,那儿哪是我们去的地方。随便吃碗面条,或者喝个冷饮啥的就行。”  “这不算啥,沙飞早就提到这事儿了,我抹不开面子一直没好意思提。”  “盛情难却,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喽!”  “还有呢,沙飞的爸爸也想见你一面,他说了他也去。”刘梅补充着。  “这合适吗,他们可是长辈呀,与我们毛孩子有啥共同语言?”毕小阳提出了异议。  “没关系的,他爸爸也是武装部的,以后你要想当兵啥的,兴许他还能出点力呢。”  毕小阳想想也是那么个理儿,自己确实有当兵的想法,于是答道:“那我得谢谢你的引见了,我还真有这打算。我是当兵的后代,子承父业是再好不过的。”  聚贤楼坐落在县百货大楼的斜对面,在全县是数一数二的饭店。尽管它的规模不小,但经营的却是大众化餐饮,价格不高且菜肴的味道也很地道。全县各地进城的不管是大小干部,还是普通的百姓,既然来趟县城不太容易,也都想去凑凑热闹。钱多一点的就上楼上包间,想凑热闹的就在楼下吃点儿,所以聚贤楼的经营一直是红红火火的。  在聚贤楼的门口,刘梅和沙飞早早地到了。  两人远远地看见毕小阳大步流星的走来。不过他的胳臂上没有戴红袖章,头上没有戴钢盔,也没见腰间的军刺,完全是个高挺结实的青年学生模样。  在沙飞和刘梅的引导下,毕小阳跟着他俩进入了二楼的一个包间。这个包间给人很文雅的感觉,墙上挂着名家的“梅、竹、兰、菊”的四条屏,沙发茶几应有尽有,沙发的两边还立着腰鼓形的花架,上面花盆里栽养的是南方名贵的花卉。  三个人坐下闲聊起来,看得出,刘梅与沙飞是很班配的一对。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了,沙飞的爸爸沙作明和妈妈容晓梦进来了。  “叔叔好,阿姨好。”毕小阳站起身,很有礼貌地打着招呼。  沙作明急忙用手示意毕小阳坐下:“不客气,赶紧坐下,你就是毕小阳吧?”  “是的叔叔。”  “果然是一表人才,早听沙飞唠叨过,真是后生有为呀!”沙作明赞不绝口。  容晓梦也夸道:“军人的后代,果然不同凡响,还打算接爸爸的枪杆子吗?”  毕小阳恭恭敬敬地答道:“是的阿姨,我喜欢当兵。”  沙作明拍了拍胸膛:“放心,叔叔帮你的忙。”  很快,服务员端上了饭菜。沙作明对着毕小阳问道:“喝点酒吗?”  “叔叔您客气了,我不喜欢喝酒。”毕小阳连忙摆手。  “那就来瓶汽水,夏天喝了解渴。”沙作明吩咐服务员拿了几瓶汽水,摆在桌子上。  毕小阳喜欢喝汽水。汽水里面的苏打成分很神奇,把它喝到肚子里之后,产生的少许气体会往上顶得人直打嗝,感觉即解渴又爽快。  一桌子的人一边吃饭,一边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忽然,听见有人敲门,接着便听到:“老沙呀,原来你在这里吃饭呢,让我好找。”  众人循声望去,进来的是公安局的顾副局长。  看官,您如认可本人文文,请您点击右上角的推荐,我将不惜余力,不断更新。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七章 曲折的谈判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沙作明和容晓梦见顾副局长来了,急忙起身相迎。  沙作明寒暄道:“不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呀,顾局长快请坐。”  顾德臣笑容可掬地说:“老沙,都是老熟人,还用客套吗?”说着挨着沙作明的身边坐下了。  沙作明向顾德臣介绍道:“沙飞,我儿子,就不用介绍了。这位姑娘是我们武装部刘部长的千金刘梅。哦,还有这小伙子,毕小阳,刘梅的同学,他父亲是本地驻军的军官。”说完,他又转身介绍道。“这是你们的顾叔叔,咱们县公安局的顾局长。”  “叔叔好。”刘梅礼貌地送上了称呼。  毕小阳向前欠了欠身子,也称呼到:“顾叔叔好。”  毕小阳的称呼有点勉强,顾局长的出现,他感到很意外。他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巧,竟然在这个场合碰见他。  顾德臣说道:“老沙呀,原准备到你家里杀两盘象棋,可是听你家的邻居说你去了饭店,我一听酒瘾就上来了,赶紧跑到这里赶场子啦。”  “哈哈,真有你的!服务员,上酒!”沙作明招呼着。  服务员拿来一瓶汾酒,分别给顾德臣、沙作明和容晓梦每人斟满了一杯。顾德臣吩咐服务员:“给两位小伙子也斟上。”  毕小阳连忙摆手说道:“不行不行,我不会喝酒。”  “哪儿的话呀,这么个大小伙子,站起来比我还高出一大截子,喝点酒还在话下吗。来,先斟满再说,不给你斟酒是我的事,喝还是不喝全在你了。”顾德臣显得很诚心。  沙飞也跟着劝道:“是呀,咋说你也是个半大的爷们了,先斟上再说。”  “两位叔叔,我确实没有喝过酒,滴酒不沾的,请多多见谅。”毕小阳说着将酒杯掩在手掌心里。  顾德臣见毕小阳确实不喝,也不好再勉强相劝。再问了沙飞,沙飞也是说不喝酒,他只好作罢。其实顾德臣嘴上是说馋酒,实际上他的酒量也不大。他的目的是营造出一种和谐的氛围,活跃一下气氛,进而拉近自己与毕小阳之间的距离。沙作明与容晓梦心里也清楚他的用意,并默契地予以配合。顾德臣的突然出现是事先安排好的,他是故意在开席后来到饭店,给人的感觉是偶然地来这里的,而不是刻意的下套。  酒桌上一般除了正事儿,剩下的都是七扯八拉的。喝了一阵儿酒,又唠了半天的嗑,顾德臣说道:“小阳啊,最近你们二总部里革命闹得很红火吧?”  “红火谈到不上,大革命在进行中,一切要顺应历史潮流而动。”毕小阳答道。  “是啊是啊,革命就是要捍卫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对阶级敌人实行无产阶级专政。”顾德臣附和着。  沙作明也插上话来:“既要革命,就要分清敌我。有些是敌我矛盾,而有些又是人民内部矛盾,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容晓梦笑盈盈地说:“可不是咋地,小阳,你顾叔叔家的侄子,犯了大错,应该很好的教育,狠狠地批判。他的坏毛病,不,是犯罪行!你说说,会不会是敌我矛盾呢?”  毕小阳听出了他们的弦外之音,这顿饭一定是他们事先设计好了的。不过就事论事,二黑蛋的犯罪行为,究其根本,还算不上敌我矛盾。既然人家提出来了,自己又不能不回答这个问题,他迟疑了一下答道:“应该是人民内部矛盾。”  容晓梦进一步说道:“既然是人民内部矛盾,就应该按人民内部矛盾的方法来处理,你说对吗?”  “当然,人民内部矛盾与敌我矛盾有着本质的区别。”  沙作明笑容可掬地说道:“毕小阳是个明白人,这一点肯定会把握住的。”  沙飞又给毕小阳递上一瓶汽水,说道:“小阳,你与黑蛋打过交道吗?”  毕小阳答道:“没有。”  “有过节吗?”  “没有,从来没有和他照过面。”  “老话说的好,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你与他往日无怨,他近日无仇,看在大家的份上,能否高抬贵手呢?”沙飞在等待着毕小阳的回答  “大家过奖了,你们说的道理我明白,也知道刑事犯罪不是我们份内的事情。可是黑蛋犯的可不是一般的事儿,顾叔叔是这方面的行家,您说该怎么处理为好?”毕小阳征询顾局长的意见。  顾德臣脱口而出:“走正常司法程序,应该由公安和司法部门来接手。”  “这个我清楚,可是。。。。。。可是 。。。。。。?”毕小阳没有直接说出,他怀疑二黑蛋的案情,派出所会不会公正地处理。  沙作明知道毕小阳内心的顾虑,他很郑重的说道:“放心,这次二黑蛋事件的教训是深刻的,你顾叔叔一定会借着机会,让二黑蛋的内心深处来个灵魂革命,叫他痛改前非,否则今后谁也救不了他。”  顾德臣也说道:“即便是救他,那也只能是救一时,不能救他一世。脚底下的泡都是自己磨出来的,不走正道哪会有好果子吃。”  毕小阳略加思索道:“发生在二道沟的事件时间长了,我们可以不过问,是纯属公安部门的职责范围。但是前几天的入室偷盗和猥亵小姑娘的事情,是发生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而且后果很严重,影响很坏。小姑娘受到了猥亵,对她的精神打击特别厉害,群众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顾叔叔,也许你还不知道,小姑娘已经魔怔了,整天神魂颠倒的,看上去已经傻乎乎的了。”  容晓梦啧啧嘴:“是怪可怜的。”  沙作明盯了容晓梦一眼,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顾德臣听了这些,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有些尴尬。  毕小阳接着说道:“不是我为难顾叔叔,你家的侄子的确要猛醒了。那天在益民派出所,如果您当时在现场的话,就会体验到什么叫做群情激奋了。再看看受到了伤害的小姑娘的爸爸薛大刚,他也是怒不可遏,悲痛欲绝。当您亲身体验了这一切,您还会这样麻木不仁吗?”  顾德臣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手绢,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愧疚地说道:“我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如果黑蛋是我自己的孩子,我非得用根绳子勒死他。可他毕竟只是我的侄子,我没有这个权利呀。”  毕小阳缓了缓口气说:“我在二总部毕竟不是头面人物,也不能完全当家,这事儿容我回去与他们商议一下。不过,鉴于这件案子非同小可,必要的惩治是不能免的。”  沙作明问道:“你是怎么打算的,说来听听?”  “我的想法还不成熟,初步考虑是这样的,我们要在柳梅开场批斗会。一来是给群众一个说法,二来可以给黑蛋的灵魂深处一个触动。然后交由公安部门调查处理,大家看这样可以了吧?”  顾德臣首先表态:“我赞同,否则在公安系统没法向群众作交代。”  沙作明和容晓梦也表示同意,沙飞和刘梅也没意见。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只等游街、示众和开批斗会了。  第二天上午,毕小阳去了二总部,与其他几个总部成员进行了协商与沟通。尽管有人质疑派顾德臣会徇私枉法,最终还是同意了毕小阳的建议,下午就在柳梅的公众场所召开批斗大会。  看官,您如认可本人文文,请您点击右上角的推荐,我将不惜余力,不断更新。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八章 王小鹏殒命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中午,顾宝华在柳梅最好的酒楼“聚仙阁”请客。  受邀者均是他要好的哥们,其中就有王大鹏、王小鹏兄弟俩。因为特殊的需要,今天他还新邀了“八一八”造反派的几个头头。  顾宝华今天请客可是花了本钱的,他把爸爸的茅台酒、《中华》牌香烟偷偷地带来了。另外在座的挨个发了一红一蓝两盒《红牡丹》和《蓝牡丹》牌香烟,尽显奢侈,且很是露脸。  酒过三巡,顾宝华又独自饮了一杯,撂下酒杯,长叹了一声说道:“兄弟今天喝的这杯酒,是杯憋屈酒呀!”  在座的个个诧异地停下了筷子,不解地望着他。  王小鹏问道:“顾大哥,咋了,为啥憋屈?”  顾宝华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说道:“一言难尽,窝囊!”  “啥事儿?窝囊还有你的份吗!”八一八的“总司令”司军不解地问。  王大鹏解释道:“顾大哥家里遇到点麻烦事儿,他堂哥被二总部的人给抓去了,正上火呢。”  “你说的是黑蛋哥吗,不会吧?”司军以为耳朵听错了。  “‘司令’大人,孤陋寡闻吧?”  司军问道:“也就这两天的事儿吧?跟你说吧,前两天我们去了三元普一趟,到驻军那儿弄枪才回来,压根不知道有这事儿。”  “难怪,这么大的事你们竟然不知道,说说,你有啥招数吗?”王大鹏问道。  司军点燃一支香烟,为难地答道:“现在黑蛋哥关在二总部,如果我们出面去要人,恐怕是师出无名,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顾宝华说道:“我也知道这事儿难办,所以才请各位兄弟来商量呢。”  “按说黑蛋哥的案子属于刑事案件,归公安局管呀,二总部的人为啥非要插上一杠子呢。”司军问道。  王大鹏说:“还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吃饱了撑的。”  顾宝华试着问道:“‘司令大人’,难道你就想不出个办法来吗?”  司军面带难色地答道:“这事儿不能急,得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八一八与二总部平时打交道的不多,即使想去卖个人情,就怕人家不给这个面子。顾大哥,还是叫公安局出面把人要回来最好,顾局长办这事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吗。”  顾宝华苦笑着说:“现在形势不同了,公安局也不灵光了。那天二总部的人在益民派出所,闹腾的太凶了,连二癞子都被他们抢去了。派出所的警员们大眼瞪小眼的没办法,我爸爸总不能鸣枪示警吧?如果他能使上劲,还需要我把大家请到这儿吗?”  王小鹏坐在座位上一直没有吱声,他从大家的话语中看出,二黑蛋的案子很棘手。否则顾宝华不会把他们召集在一起,他爸爸尚不能解决的问题,那难度可想而知了。顾宝华与哥哥王大鹏是铁哥们,既然哥哥今天在场,那肯定是想叫大家共同出谋划策,帮他的铁哥们顾宝华这个忙。现在柳梅的形势基本上是被八一八和二总部左右着,公安局似乎已经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了。现在能与二总部说上话的,只有他们八一八了。于是他开口说话了:“顾大哥,大哥您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请你放心。我们大家不要过于紧张,办法总是可以想出来的。我们柳梅现在是一山二虎,弄不好两败俱伤,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顾宝华急了,脱口说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万一他在二总部出了差错,后悔都来不急了呀!”  其实昨天晚上,顾宝华的爸爸回到家后,就把与毕小阳在一起吃放时交涉的内容说与他听了。他知道黑蛋哥在游街批斗后,就会由二总部移交到公安局方面。但是,他觉得这样太没面子了,黑蛋哥在光天化日下游街示众,肯定会轰动全县,弄得他恶名远扬,家喻户晓。不但黑蛋哥没法做人,就连身为公安局副局长的爸爸也颜面扫地。他忍不下这口气,也丢不起这人,所以今天他请这帮子弟兄们来聚仙阁想办法。来这里之前他已经想好了办法,那就是来个“劫法场”,在二总部的人带着哥哥去批斗的现场的途中,设法抢回堂哥。如果一切顺利,再劝他去公安局自首。虽然他认为这是个绝妙的办法,但是行动起来却十分困难,而且存在着一定的不确定性。途中黑蛋哥的身边定有很多二总部的人,他们也不是什么平庸之辈,要想取得成功谈何容易,必须要有足够的人马配合才行。于是他想到了八一八,想到了王小鹏,他们是不可或缺的力量。  司军拿不定主意,为难地说:“那怎么办?”  “半路堵截!”顾宝华斩钉截铁。  “好主意,我赞同。”王小鹏眼睛一亮。  王大鹏也认同地说:“半路出击,嗯,很好的办法。如果在人山人海的批斗现场,众目睽睽之下很难得手,而在半路上情形就不一样了。我们事先做好现场埋伏,等到他们一出现,我们事先安排的几个弟兄上去就抢。如果二总部的人来追,八一八的就设法上前阻挡,稳保成功!哈哈,哈哈哈!”  众人都感到这是个好办法,而且是唯一的办法。他们一边喝着酒,一边研究着细节。整个包厢里,烟雾缭绕,猜拳的行令的甚是热闹。  再说毕小阳这边,到了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准备带着二黑蛋批判游街的人员才算勉强到齐。他们穿着草绿色红卫兵衣服,头上是绿军帽,胳臂上佩戴者红袖标,虽然人数不多,却个个精神抖擞。  今天二总部给予了二黑蛋优厚的“待遇”,在他的胸前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流氓犯--顾宏斌”,头上的高帽子上面也写着“打倒顾宏斌”。这还不算,一列行进中的队伍里还伴着“打击乐”,一面大鼓敲得“咚咚”响,几面铜锣打得“铛铛铛”。  不远的拐弯处,埋伏已久的顾宝华,两眼紧盯着街道的前方。是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片刻,二总部的队伍慢腾腾地拐了过来,他看见堂哥黑蛋胸挂牌牌,头顶高帽。尤其是看见上面写着那极其扎眼的黑字,差点没气得吐血。他强忍满腔怒火,待到队伍走到近前,便高声叫道:“弟兄们,冲啊!”  随着他的一声呼叫,他的身后“蹭蹭”地窜出十几个弟兄,个个手持着红卫兵的“战斗棒”,箭一般冲到了二黑蛋的跟前。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行进队伍中里的人个个呆住了。  二黑蛋认出了冲在前面的堂弟顾宝华,心情激动不已。他使劲地挣脱出被后面人架住的胳膊,拔腿就想逃。不料,被毕小阳来了个扫堂腿,他重重的摔倒在地。毕小阳手下的红卫兵急忙将其按住,可是顾宝华手下的小弟兄们,舞着战斗棒劈头盖脸地向他们打来。其中一个叫魏伟的红卫兵,头上中了一棒子,鲜血流了满脸。  毕小阳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敢在此撒野!”  顾宝华骂道:“小兔崽子,老子今天是来跟你拼命的,看棒!”说着举起棒子照着他的头上砸来。  “咚”的一声,他的头被震得嗡嗡响,幸亏他戴着那顶小日本的钢盔,否则非得“开瓢”不可。  就在这混乱的打斗中,二黑蛋趁机逃出了二总部的视线。毕小阳一看坏事儿了,急忙命令道:“快追,不要让他跑啦!”  谁知,他们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大群戴着红袖标的红卫兵,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为首的就是司军,他的身边站着的是王小鹏。  这时,已是满脸血迹的魏伟,死死地抓住了一个顾宝华的小兄弟。另外两个小兄弟见状,急忙举着战斗棒朝他打来,他被打得踉踉跄跄。打红了眼的魏伟,见毕小阳的腰上挎着军刺, 二话没说,“嗖”的一声拔了出来,对着前面乱舞起来,几个小兄弟吓得往后躲闪。  “住手,你这是在犯罪!”王小鹏大喊一声,上前就来夺刀。  已属于蒙头转向的魏伟,啥也没有听见。他把那柄寒光闪闪的军刺,直直地捅进了王小鹏的胸膛,王小鹏摇晃了几下,轰然倒地。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三十九章 掩面恸哭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王小鹏死的就那么简单,只是一刀子,便呜呼哀哉了。一条鲜活的生命瞬间就没了,那年他才十七岁。  他的死虽属偶然,但又有它的必然性。如果不是顾宝华的窜动,二黑蛋在游街批斗结束后,按正常的司法程序,他将去公安部门接受调查,因为当时柳梅的公检法还没有被砸烂。他的父亲顾德臣对二黑蛋的案子,也还是用温和与迂回的方法来对待的。作为纨绔子弟的顾宝华,有着“地势使之然”的优越感。他凡事处处高人一等和刚愎自用的个性,以及天马行空的桀骜不羁,从而导致这颗“重磅爆炸”的爆炸,也绝非偶然。另外,在当时的大环境下,武斗的现象时有发生。舞枪弄棒、打打杀杀,擦枪走火在所难免。  王小鹏倒地后,地下流了一大滩血。他的胞哥王大鹏刚才掩护着二黑蛋撤退,并没有走出多远,忽听有人大喊道:“杀人啦,快叫救护车!”他本能地跑回了原地,拨开围着的人群,大为惊骇地看见弟弟王小鹏倒在血泊中。他将弟弟搂在怀里,惊恐地呼唤道:“小鹏,小鹏……小鹏!”  任凭他万般呼唤,任凭他声嘶力竭,一切都是那样的无奈,那样的绝望!待到救护车赶到时,医护人员用手在他的鼻子前试了试气息,又翻看了他的眼睛,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瞳孔已经放大了,他不行了。”  出了人命,二总部与八一八两方的人都傻了眼,尤其是魏伟。他意识到自己杀人了,双腿先是一个劲儿地颤抖,接着瘫在了地上。不一会儿,益民派出的刘所长带人来了,他们一边勘查现场,一边询问在场的目击证人。  很快,公安局的顾德臣也开着吉普车来到了现场,他是在办公室接到报告的。柳梅县城太小了,他开车到这里一共只用了三分钟。在这之前,他得到的汇报是这里杀人了,是红卫兵的集体械斗。刘所长向他作了现场初步勘验结果的汇报,当得知这场械斗是因为顾宝华带人“营救”黑蛋引起的,他大吃一惊。心想完蛋了,偏偏是屋漏又遇连阴雨,儿子顾宝华又卷了进来。他看见了毕小阳,毕小阳也正用茫然的眼神注视着自己。他先开口了:“事情闹大了吧,看怎么收场呀?”  “怎么会是这样呢,事先可都是说好了的。”毕小阳心里抱怨着。  顾德臣无言以对,他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这时刘所长走到他的身边,问道:“顾局长,现场勘验结束,您看这个行凶者怎么处理?”  顾德臣对着毕小阳一脸严肃的问道:“魏伟该是刑事犯罪了吧?”  毕小阳木愣愣的站在那里,没有回答。  “带走!”顾德臣命令着。  这边的顾宝华带着二黑蛋去了一家酒馆,他很兴奋,今天他的行动筹划的很圆满,取得了预期的效果。当然他还不知道由他导演的这场“戏”,出现了灾难性的后果。  二黑蛋“流浪”加上被押了好几天,到了饭店是酒猛喝菜猛吃,犹如一只饿狼。  “哥哥,现在你出来了有什么打算没有?”  “那还有什么打算,只要不被毕小阳撞见就行,那小子真他妈的坏,这笔账我记着呢,迟早我要报仇!”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目前你的处境对你很不利,要想摆脱这个局面,依我看,哥哥你要到派出所自首,求得宽大处理。”  “那可不行,毕小阳不会放过我的。”  “放心,我爸爸在聚仙楼请了他,已经与他沟通好了。本来毕小阳是准备在今天游行批斗结束后,就把你的案子交给公安局的。我怕游街批斗太损面子,所以才找了几个弟兄和八一八的人,帮助你逃跑的。”  二黑蛋有些恼火:“凭啥呀?那小兔崽子我与他不共戴天!”  “就别说那个了,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能把眼前的事情弄圆了就是万幸啦。”  “那好吧,我们这就去益民派出所。”说着,两人离开了小酒馆,直接去了益民派出所。  益民派出所里的气愤很凝重,民警们正在梳理着刚才的杀人案,魏伟被手铐铐着,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擦洗掉了。院子里围了许多红卫兵,他们是在关注事态的发展,毕小阳也站在里面。  二黑蛋用闪着仇恨的目光瞥了毕小阳一眼,大摇大摆地向里面走去。  二黑蛋的到来使刘所长感到意外,他没有想到此时此刻他会出现在这里。他的消息太闭塞了,当命案出来后他才知道二黑蛋被二总部的人抓了,因为游街他才逃脱。顾局长私下里的运作他一点不知道,更想不到二黑蛋会来自首。多少天以来,这里就没有消停过。薛大刚天天吵着闹着要他尽早破案,捉拿二黑蛋,弄得他焦头烂额。如果此时薛大刚知道二黑蛋就在派出所,还不闹个天翻地覆?于是他也没多说,急忙将二黑蛋和魏伟押上警车,送往县看守所。  望着远去的警车,在场的人个个心情沉重。八一八派的死了人,他们自然是沉痛与后悔。二总部这边的杀了人,他们为魏伟担忧,也为王小鹏的死感到内疚与遗憾。然而此时此刻的顾宝华几乎崩溃了,他知道自己把天捅了个大窟窿。刚才他还是沾沾自喜、兴高采烈,现在却跌人万丈深渊。王小鹏是谁呀?王大鹏的弟弟。王大鹏是谁呀?自己的拜把子弟兄!王小鹏的死与自己有着紧密的关联。如果不是自己的乱做主张,怎么会有这样的结局,王小鹏怎么会死呢!自己有何脸面面对王大鹏,是自己毁了他的家庭,断送了王小鹏的性命。他恨不能自己正站在高高的悬崖上,纵身跳下去,一了百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  但是,现实就是现实,无法回避,他决定去找王大鹏。他估计王大鹏这会儿应该就在殡仪馆,也许还能看上王小棚最后一眼。于是他在派出所借了一辆自行车,飞快地骑去。刚刚到了殡仪馆的大门口,王大鹏已经从里面出来了。王大鹏见到顾宝华,顿既泪如雨下,他悲痛地扑在顾宝华的身上,抽泣地说道:“宝华呀,小鹏死的冤枉啊,是我害了他!”  “可别这样说了,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小鹏!”说着两人相拥着失声痛哭。  良久,两人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王大鹏说:“这可咋整,我爸妈如果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有什么办法呢,这是天大的事情,我和你一块去你家,去向你二老请罪去。”顾宝华愧疚地说。  “人死不能复生,事情已经是这样了,说啥都晚了呀。如果你去了,他们一定会怪罪你的。”  “怪罪是应该的,如果能让二老得到宽慰,即使把小命抵上,我也在所不辞。”  “事已至此,我想尽量把事情的面往窄里说,能隐瞒多少就隐瞒多少,暂时还不能叫我爸妈知道的那么多。”  “这咋行,我在良心上说不过去 。”  “别说这些了,如果说你有过错,我这个当哥哥的也难辞其咎。”  “这……这……”顾宝华犹豫着。  “什么也别说了,我们到了家里先含蓄着点说,就说八一八与二总部发生了武斗,二总部的人失手了,误杀了小鹏。”  顾宝华想了一会说:“就先这样说也行,以后我会向叔叔阿姨请罪的。”  到了王大鹏的家里,王大鹏叙说了王晓鹏的死讯。她的妈妈听说小鹏死了,大叫了一声:“小鹏,我可怜的孩子,你死的好惨那!”旋即昏死了过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十章 扛着棺材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王大鹏的父亲王平魁见老伴不省人事,急忙将她抱到床上,手忙脚乱地掐虎口按人中,苏贤半天才苏醒过来。   “小鹏。。。。。。小鹏。。。。。。!”苏贤悲痛欲绝,不停地喃喃自语。  王平魁强按心中悲痛,向王大鹏问道:“小鹏现在安放在哪儿?”  “殡仪馆,刚刚送去的。”王大鹏答道。  王平魁又问道:“两边都是红卫兵,怎么就打起来了呢,因为啥呀?”  王大鹏接过话头:“八成是两派不和,他们之间也会出现意见不统一,以往经常发生武斗。”  “我早就跟小鹏说过,让他不要在外面争这个,抢那个的。争赢了又能咋样,能当饭吃?”  顾宝华说:“王叔叔,眼前的红卫兵个个是毛头小子,脑袋发热。老话说得好,嘴边无毛办事不牢。如今柳梅的形势是潮如火如荼,已成澎湃之势,不可阻挡呀。”  “二总部心太狠了,是谁主使的?我豁出去这条老命,非和他们拼了不可!”王平魁几乎是咬牙切齿。  “爸爸你冷静点,不能这样莽撞。再说杀人的魏伟已经被关进了看守所,派出所接管了这个案子。单凭您一个人的力量,即使浑身是铁也打不出几根钉子,依我看,这事应该由法院来处理。”王大鹏怕爸爸把事情闹大了,再节外生枝。  “怕个屌,不能让小鹏白死,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不行啊叔叔,你怎能和红卫兵相比。即使您去了,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有可能被他们扣上帽子,把你您打成反革命。”顾宝华极力劝阻着。  王平魁反问道:“照你这么说,小鹏就白白地死了?”  “那到不一定,得要看看公检法是怎样处理这起事件的。魏伟毕竟是红卫兵,而且他在主观上没有杀人动机,也没有事先的预谋,或许是过失杀人呢。红卫兵两派之间的武斗造成伤亡,公检法能不能说上话,还两说呢。还有今天这事儿,牵扯到的不仅仅是魏伟个人,而是整个个红卫兵的群体。谁有这个胆量,谁有这个能力,有谁会来铤而走险?”顾宝华亮出自己的观点。  “那岂不是无处说理了?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讨个说法。”王平魁把拳头攥得“咯咯”响。  正说着有人在门外敲门了。王大鹏把门打开一看,进来的是胳膊上挽着黑纱的司军,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八一八的人。他们都没有穿红卫兵的衣服,个个是一副学生的摸样。  王平魁认识司军,他平常与王小棚有来往,还是不错的朋友,两人都是还没有毕业离校的在校生。司军在柳梅组织成立了八一八造反司令部,王小棚和班级的大多数同学参加了这个组织。从胳膊上的黑纱可以看出,他们是来致哀的。  看着进来的司军,王平魁的心里犹如五味杂陈,说不出来是啥滋味。他眼睛噙着泪水,欲言又止。  这时苏贤看见小鹏的同学到了家里,又痛哭流涕地放生大哭起来:“小鹏呀,我的儿。。。。。。你在哪里啊。。。。。。你的命。。。。。。怎么那么苦呀。。。。。。”  司军也忍不住两行热泪滚滚而下,他走近苏贤的跟前劝慰着:“阿姨,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顺变吧。”  王平魁开口向司军问道:“今天你们到底因为啥与二总部的人打起来的?”  “这。。。。。。这。。。。。。不为啥,街头偶然。。。。。。遇到的。。。。。。”司军吞吞吐吐的。  “不为啥?我不信!你告诉我,到底为啥?”王平魁用满是疑惑的眼神盯着问。  司军哪里遇到过这种场合,内心有些慌乱,结结巴巴地说:“是。。。。。。为了解。。。。。。救顾宏斌,就是二。。。。。。黑蛋。”  王平魁眼睛瞪得老大的:“啥,救二黑蛋?你们疯了吧?人家有公安局做后台,用你们去瞎参乎?吃饱了撑的吧!”  听到司军吐出了实情,顾宝华和王大鹏心里开始发慌了。  “大鹏!给我老实说,你个王八羔子在里面瞎鼓捣了吧?”王平魁暴跳如雷,说着他抄起一个扫帚把子,向王大鹏的头上打去。  王大鹏一边用手护着头,一边推脱着:“你怎么能怪我呀?要怪就怪毕小阳。魏伟是用他的军刺杀的小鹏,如果他今天不带军刺,小鹏怎么会死呢。”  “什么,是毕小阳的军刺?”  顾宝华证明着:“是的叔叔,是毕小阳的那把日本军刺。”  “我找他算账去,他家住在哪里?”王平魁气得跳了起来  王大鹏用手揉着被打疼的脑袋,说道:“不行啊爸爸,他家住在南边军队的大院里,你根本进不去。”  “那该咋办,我恨死他了,我要给儿子小鹏报仇。”  顾宝华提议道:“王叔叔你个人去不大合适,这事儿是红卫兵的内部事务。不如让八一八去,一来他们都是红卫兵好沟通;二来小鹏是八一八的人,由他们出面更合适。”  “我也赞同,这个办法好。司军你看呢?”王大鹏把脸转向司军。  第二天上午,王家准备了一口上好的朱红色大棺材,找来八个壮汉子抬着,向着城南的空军场站大院进发。在它的后面,跟着一只长长的队伍,很多人胳膊上挽着黑纱。前面是八一八的打头,后面还跟着许多随大溜的。  今天场站大门岗站岗的是警通连的赵叔叔,他远远地看见了从县城方向来的这只队伍。起初,他以为队伍要从前面二十几米处的岔路口往西面的三道沟去。没想到他们并没有拐弯,而是径直向着自己站岗的大门走来。于是他急忙摇通了连部的电话,慌里慌张地报告了看到的情形。   刚刚撂下电话,那只“棺材”队伍已经到了近前,他急忙上前阻拦:“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里是军事禁区,严禁进入。”  “我是给我儿子报仇的,让路!”王平魁声色俱厉的喊道。  “我们是解放军,是保卫人民的子弟兵,你找错地方了吧?”哨兵平静地问道。  “没有错,毕小阳就住在里面,我们是来找他算账的。”王平魁抢白着。  哨兵故意问道:“谁是毕小阳?我们不认识,你请回吧。”  这时司军走上前来说道:“毕小阳是二总部的,他爸爸是营长,就住在这个大院。”  “啥二总部三总部的?我就知道总参谋部,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哨兵反驳着。  王大鹏指着胳膊上的黑纱,对哨兵说:“是毕小阳手下的人杀了我哥哥,我们就是冲着他来的。如果你不让我们进去,那就是包庇罪犯,就是欺负俺老百姓!”  “这个我管不着,杀人应该由公安局来处理。你们应该去找公安局的,到这里来闹腾什么?”哨兵坚持着不放他们进来。  顾宝华火了:“这还用你说,杀人犯已经被公安局抓起来了。常言道,擒贼先擒王,毕小阳就是这个王,我们就是来擒王的。”  哨兵说道:“既然人已经被公安局给抓了,同样,抓毕小阳也是公安局的职责范围,你们就叫公安局来人吧。”  王平魁按耐不住火气,伸手封住了哨兵的领子,使劲地前后推搡着:“少跟我讲大道理,今天你不放我们进去,就跟你没完!”  那哨兵年纪也就十八九岁,且力气单薄,被王平魁推搡的几乎站立不稳。尽管他手里拿着半自动步枪,可丝毫也派不上用场。武器是用来对付敌人的,而他面对着的是普通百姓。  这里的场面异常混乱,接着有人把哨兵手上的枪夺去了。那队伍犹如洪水一般,撇开了他,浩浩荡荡地挺进了大院。  失去了枪的哨兵,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毫无遮拦的向前走去。枪是军人的第二条生命,哨兵感到自己就像个被缴了枪的俘虏,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走回哨位,再次摇响了电话。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十一章 乌烟瘴气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警通连的陶连长接到大门岗哨兵打来的电话,很是疑惑,一时间弄不清是咋回事儿,他急忙向政治部的刘部长作了汇报。刘猛接到电话感觉是在云里雾里,真个是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赶紧向一号首长作了请示。一号给的答复是:弄清情况,耐心劝导。  最近全师正是在开展“安全月”活动期间,为了更好地加速国防建设,提高坑道的掘进速度,各个工地都开了“满车”。不巧的是,恰恰是在这关键的时刻,一工地出了一个的事故。昨天上午工地放过炮后,少了一响,估计是出了哑炮。战士们耐心等了好大一会,也不见再响。战士们怕影响掘进进度,纷纷要进到洞子里。老战士顾志清连忙阻止道:“同志们先不要着急,里面有危险,你们在外面等一会,我进去排除哑炮。”  顾志清说完只身一人戴着防尘罩,向洞内走去。由于刚刚放过炮不久,抽风机还没有把洞里的烟尘完全抽尽,里面灰雾茫茫的,视线很差。他摸着洞壁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前排查,一边仔细地搜索打过的炮眼。忽然,他看见原来装过炸药的炮眼处,一根导火索猛然冒出“屡屡”青烟,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他被强大的气流与冲击波掀出很远,碎石块纷纷向他砸来,他顿时失去了知觉。  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师部卫生队的病床上。医生告诉他说,他的一双眼睛受了伤,蒙着纱布的眼睛暂时是看不见东西的。其实医生已经知道他已经失明了,怕他的情绪受的影响,没有把实情告诉他。  四十多年后,顾志清的战友用笔名“北大荒耕夫”,在自己的博客上写了一首五言绝句,用于抒发对战友的思念之情:  四十年别君,  音容信息无。  将心明月寄,  战友感知乎。  安全月出了问题,上级肯定是要严厉批评的,但是顾志清的英雄事迹还是要上报到上级机关的。政治部刘猛主任正在看上报的材料,没想到这时候又要出乱子了。在得到了一号的指示后,他略加思考了一下,便要通了陶连长的电话,命令道:“陶杰稳,立即带上你的警通连跑步去办公楼,记住,不要带武器。还有,要注意军民关系,如果有什么意外,要做到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陶杰稳接到命令,紧忙吹起了紧急集合哨子。全连列队整齐后,他简短地传达了上级指示,便带着队伍急冲冲的向司令部大楼跑去。  俗话说的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警通连前脚刚刚到达大楼前,那只“棺材”队伍后脚就跟着到了。陶连长把全连的战士排成一个半圆的圈子,紧紧地围坐在大楼的门前,封住了大楼的入口。  棺材队伍来到大楼近前,被挡在了人墙外面。队伍带头的王平魁,本打算把棺材摆在大楼的门厅里的,见去路被挡住了,便指挥队伍往里面冲。可是冲了半天也没有再前进一步,他气恼地高声喊道:“你们让开,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陶杰稳走到他的面前,心平静气地问道:“大哥,你们这是干啥呀,有话好好说嘛。”  “少跟我来这套,让路!”  “凭什么?这儿可是军事要地,哪能随随便便便进出。”  “别说得那么邪乎?我们又不是阶级敌人。”  “我知道你不是阶级敌人,如果是阶级敌人敢这样明目张胆吗?”  “那就让我们进去,别在这儿挡路。”  “那可不行,我问你,你们干嘛这样兴师动众地来我们这里?”  “我们是来报仇的!”  “报仇?咋回事儿,为谁报仇?”  “为我死去的儿子报仇。”  “我们没有谁去招惹到你们,再说了,你儿子的死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找到我们这儿啦?”  “是你们毕营长的儿子毕小阳指使人杀的,我们是找他来算账的。”  “指使?那是你编的‘故事’吧,我们没有听说过有这事儿。”  王大鹏插话道:“啥事儿都能编,这事儿还能编吗?痛快点,赶紧把路让开。”  王平魁与陶杰稳相持不下,可苦了那八个抬棺材的壮汉。他们一路从县城把棺材抬到这里,本准备送到门厅内就算完事儿,可是抬到这里又不能落下地,他们几个实在是累极了。抬在中间的几人心想反正前后都有人撑着,身子悄悄地往下欠了欠,这一欠不要紧,棺材的重量都落在了其他几个人的肩上。在最后一排左边的那个人,本来已经很疲惫了,陡然间感到肩上的重量猛增,他的两腿一软,咬着牙硬撑了几下,没有撑住跌坐在底下。只听“咕咚”一声,棺材摔了下来。  这下可“炸锅”了,棺材周围的人纷纷躲闪,生怕“惹鬼”附身不吉利。  “咋回事儿?八个人竟然都抬不动,一群废物!”王平魁见状十分恼怒。  那八个抬棺材的人喝过人家的酒,又收了人家的钱,出现这种情况自然感到对不起主人。其中有一个推卸着责任的说道:“是他们当兵的人推的,要不然咋会这样。”  王平魁一头恼火,狂喊道:“老少爷们那,当兵的欺负俺老百姓,我们拼啦!”  八一八派的“司令”司军也呼应到:“冲啊,为王小鹏报仇!”  经他们两人这么一咋呼,四下里的人便骚动起来,纷纷向前涌动。尤其是八一八的红卫兵手里拿着的扎枪,寒光闪闪,咄咄逼人。冲在前面的人员两个人一组,上来就连拉带拽坐在地上的战士,并把拉起的战士分割着、包围着,场面十分混乱。有一个战士这几天才生过一场病,本来身体就很虚弱,加上中午天气炎热,又被他们前推后搡,气也喘得不匀了,连连呕吐起来。  眼看着陶连长组成的人墙就要被“攻破”,形势急转直下。就在这紧要关头,只听得有人发出一声巨吼:“住手!”  这吼声如同一声惊雷、一道闪电,犹如怒吼的雄狮在发威。这震耳欲聋的声音使人感到了震颤,感到了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他们停止了骚动,手里举着的扎枪也收了回来。  这时,身体好似一座铁塔的刘猛耸立在众人的面前,他威武而又雄猛。他黢黑的脸上,一双炯炯的大眼睛,发出犀利而又威严的神光,顿时场内是一片鸦雀无声。  政治部的刘猛部长,自从给陶连长下达指示后,一面在审阅顾志清的上报材料,一面不时地从办公室的窗口观察窗外的态势。当他看见楼下已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便坐不住了。他匆忙下楼到了现场,并大吼了那惊天动地的一声。没想到这一声吼还真管用,那群来闹事的人都被震慑住了。  “你是谁,是部队的头儿吗?”王平魁慢慢地缓过神来。  “我叫刘猛,政治部主任。有什么事儿你跟我说,不要太冲动,太过激。”刘猛平静地答道。  “噢,还是个主任?那好吧,你们毕营长的儿子毕小阳,他指使他们二总部手下的人杀了我的儿子。你是领导,你给我们个说法吧。”王平魁语气硬硬的。  司军也插上话来:“毕小阳不是个好东西,唯恐天下不乱。”  刘猛瞅了一眼司军,随即问道:“你是。。。。。。?”  王大鹏抢着答道:“他是咱柳梅八一八革命造反派的‘司令’,名字叫司军。”  “噢,是‘司令’呀,头衔不小呀!”刘猛用眼睛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继续说道,“自家人啊,都是穿绿色军装的,你比我们就少了领领章和帽徽,其它的没啥太大的区别。你说说,你是八一八的,毕小阳是二总部的,你们可都是造反派的,都是红卫兵小将,都是保卫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呀。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吗?”  “可毕小阳他的手下杀人了,他要承担责任。”司军强调着。  “难道你们自家人武斗,死了人还要我们部队参与进来,让我们部队承担责任吗?再说了,你们县里不是有公检法吗,一定已经把人抓起来了吧?”  司军点了点头。  “那不就结了。我相信地方政府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我们大家不要在这里挣得脸红脖子粗的,非得弄出个子丑寅卯来,你说对不?”  “不行,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毕竟毕小阳是你部队的子弟。既然是部队的子弟,你们部队上就要承担一定的责任。”王平魁感到自己被撇到了一边。  “有啥不行的,说白了,他们是两家武斗。只不过是人家把你儿子杀了,你感到心里难过。反过来说,如果是你家儿子把人家杀了,你有何感触呢?”刘猛反问道。  王平魁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十二章 大团圆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正在这时,政治部的索科长从大楼里出来了,他走到刘猛的身边,用耳语在刘猛的耳边低声汇报着什么。  刘猛听完汇报,清了清嗓子,用洪亮的声音说道:“革命的红卫兵小将们,革命的群众同志们!刚才,我们部队的领导同志与咱们县的县领导,以及公安局取得了联系,把我们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向他们作了详细的通报。同时,县里的有关领导也对二总部与八一八之间发生的武斗,致死人命的情况向我们作了说明。现在我终于清楚了眼前的一幕是咋事儿,在此我要说的是,你们红卫兵小将革命的大方向是正确的,但是其中也参杂着私心杂念与狭隘;再就是所谓的哥们义气,没有原则的拉帮结派。比方说,这次两派发生的武斗,完全是出于小兄弟的哥们义气。为了把那个刑事犯罪分子的所谓‘哥们’抢走,采取了半路堵截的方法,混乱中,二总部的一个叫魏伟的红卫兵,杀死了八一八的红卫兵王小棚。这是件本不该发生的流血事件,悲惨呐,教训啊!”  在场的人都很安静,没有人再言语,细心地听刘猛叙说。  刘猛看了一眼司军,说道:“‘司令’同志,你跟我说说,你们为什么喜欢这身军人的绿军装?”  司军思索了一下说道:“这是一种责任,过去解放军叔叔为我们解放了全中国,今天我们穿上它就是要保卫毛主席,捍卫社会主义红色江山。”  刘猛肯定着:“说得很好,有坚定的革命信仰和决心,很有热情。不过小同志,革命也要讲究方式方法,对于敌人我们要狠要猛,绝不手软。但是对待革命同志,切不可粗枝大叶,避免造成无谓的牺牲呀。”  司军点了点头。  刘猛接着说道:“就拿你们与二总部之间的武斗来说,明明是自家兄弟,却动了干戈,还死了人。”  司军惭愧地说:“我们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刘猛接着说道:“不可否认,红卫兵的初衷是好的,但是有些过激的行为还是值得深思的。就拿这次事件来说吧,明明是个社会治安的问题,属于刑事案件。就这件事情来看,咋说也应该是公安部门处理的事儿,你们可没有把握好啊。我得到的消息说,你们完全是为了配合他们堵截而发生冲突的,对吗?”  司军听到了这里,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  刘猛顿了顿说:“我知道,红卫兵小将很喜爱身上的绿色军装,那是我们革命军人在战争年代里,穿着这身军装,手里拿着钢枪打败了小日本,推翻了蒋家王朝,建立了人民当家做主的新中国。今天我们仍然穿着这身军装,就是为了保卫社会主义,抵御外来入侵,这是因为解放军是国家的基石、人民安康的保障。我们的红卫兵小将穿上这身衣服,同样引以为豪,同样感到肩上的重担,他们有着一颗赤诚的心。我希望你们要搞好团结,把握好革命斗争的大方向。如果都象今天这样心血来潮,来冲击部队,影响部队正常的战备,只有我们的敌人看见了才会高兴。更有甚者,前些天还有人去了三元普的驻军,想抢部队的武器弹药,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如果一个国家的军队垮了,他的神圣使命谁来完成,人民的江山谁来保卫?”  刘猛用眼睛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人员,又说道:“今天大家来找毕小阳,也知道他的爸爸是毕营长。可是你们不了解他,也不认识他,他从小就是给地主放牛的放牛娃。是狗地主杀了他的父亲,又逼死了他的娘,他苦大仇深那!他带着血和恨参加了咱们的解放军,在战场上冲锋陷阵,英勇杀敌,立过大功,为党和人民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他的儿子毕小阳跟你们在场的红卫兵一样,也是怀着一颗火热的心。他们二总部的人,确实这次是弄出人命了,他们也感到愧疚,尤其是魏伟的家人深感痛心,他们表示要承担一切责任,并想办法在经济上给予受害者的家庭做出补偿。”  正在这时,有几个军人从楼内抬出两个盛着开水的保温桶,送到王平魁他们的面前,刘猛说道:“今天的天有点热,大家渴了吧,我们预备了开水,想喝的就到前面来。”  其实来人早就渴了,见到有水喝便纷纷跑到前面抢着喝。原来一直紧张的气氛,现在变得平静了许多。  刘猛又走近王平魁的身边,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位兄弟,我知道你失去了你的儿子,这也是我们大家所不愿看到的。你没有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到这里闹腾一番,我猜想,如果你弄清了事实的真相,你绝不会来这里的。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现在清楚了没有,如果你还不清楚,你就回家问问你另外一个儿子,他会告诉你的。”  王平魁把目光转向了王大鹏,问道:“难道是你在后面捣的鬼?”  王大鹏支支吾吾地答道:“我。。。。。。我。。。。。。咋会知道。。。。。。会是这样。”  “啪”的一声,王平魁在他的嘴巴上扇了一个耳光,接着骂道:“小兔崽子,是你害死了你的弟弟啊!”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刘猛劝慰道:“你不要太伤心难过了,事已至此,赶紧带着人回去,看看县里是怎么处理的。”  王平魁用袖子擦掉了脸上的泪水,难为情地说道:“实在是对不起你们部队上的人,都怪自己没有弄清情况,就在这里闹了半天。”  刘猛拍了拍王平魁的肩膀说:“快不要这么说了,谁都会有糊涂的时候。我理解你,谁家有事不急呢,你儿子不在了我们也心痛,如果有什么问题需要我们解决,你只管说,我们会帮助你的。”  王平魁紧紧地握住刘猛的说:“谢谢你们,谢谢解放军同志。”  刘猛走回到原地高声的说道:“大家注意了,经过我们大家共同的努力,我们之间存在的误会已经消除了。通过今天这个事情说明,只要我们大家遇事冷静,多动动脑筋,就没有解不开的疙瘩。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只要我们抱成一个拳头,齐心协力拧成一股绳,那么胜利永远属于我们!”  刘猛的话音刚落,司军便领头振臂高呼:“向解放军学习,向解放军致敬!”,“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  口号声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笔者感言:写到“文革”,可以说是个敏感的话题,那是一个历史遗留下了的大事件。本人不想多加枉评,只是按时间顺序平叙的,让后人知道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就够了。那时我才八岁,记得的很少,可能很片面。《抢劫》一章,被抢像章的人就是我,那是一枚只有大拇指大小的像章,像章的背面刻有“大连”二字。县粮库站岗的人,的确戴的是顶黄铜色的钢盔。那抬着棺材进了我们大院的队伍确有其事,他们手里拿着的扎枪,着实憾人,那是用钢管削制成的,到如今依然记忆犹新。本小说中只有一个真名字的人物,他就是顾志清同志。他是江苏沭阳人,排长职务,曾出席了空军第四次是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代表大会,他为空军建设而光荣负伤,被沈空党委授予了英模的称号,在此向他表示敬意!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十三章 游泳池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第二天,王新明与刘向东一起去上学,路上遇见了温凯军。  温凯军神秘兮兮地对两人说:“知道不,毕小阳昨天晚上挨他爸爸揍了。”  “你咋知道的?”刘向东问。  温凯军答道:“我们两家是隔壁邻居,有啥动静会不知道的。”  王新明感到不能理解地问:“小阳哥都那么大的个子了,怎么还会挨打呢?”  “儿子就是儿子,即使是到了五十的岁数,儿子仍然是儿子,老子打儿子理所当然。”温凯军说的头头是道。  刘向东认可地说道:“在理儿,哎,咋样,打得厉害不?”  “你猜吧,他爸爸可邪乎了,揍人不是皮带抽,就是‘擀面杖子炖肉’,谁能架得住呀?”温凯军绘声绘色的说道。  王新明啧啧嘴:“那可惨了!”  刘向东对着王新明揶揄道:“像你这样听话的儿子,你爸爸是不会打你的。”  “那是,少惹点事儿总是好事吧?”王新明不屑一顾。  刘向东又向温凯军打听着:“揍得这么厉害,毕小阳哭了没有?”  “没有,他都快成大人了,哭出来多难为情呀。”  “嘿嘿,我知道你爸爸每次打你,你没有一次不哭的,害羞不?”王新明揭着刘向东的老底。  “那是策略,哭就说明你怕了。如果你不哭,说明你没看到自己的错,而且爸爸还以为我自己占理儿呢。爸爸的气儿会更大,反而打得更多了。  王新明反驳道:“照你怎么说,毕小阳没有哭也是不服气喽?”  “有这个可能,他是大小孩了,哪能轻易掉眼泪?再说了,他在红卫兵那里大小也是个头头,被人知道挨了爸爸的打,本身就已经够难听的。如果他真的哭了,那岂不是很没面子吗?”  王新明又向温凯军问道:“你还听到了什么?”  温凯军答道:“他爸爸把他的钢盔和剩下的那把小日本的洋刀没收了,叫他以后遇事儿随个大溜就行了,不要再出头露面、显摆自己。”  “噢,被他爸爸缴械了。”刘向东伸了伸舌头。  到了学校,班级里有很多同学都知道了昨天大院发生的事情,七嘴八舌地议论的好一会。还有的更是添枝加叶,把事情说得特邪乎,神乎其神的。  今天上课的是曹静云老师,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学校上课了。自从女儿张莹莹失聪以后,她的心都要碎了。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为了给女儿治疗聋哑,她和爱人张吉平几乎跑遍了全国的知名大医院。家里的积蓄已经用空了,可是一丁点治疗效果都没看见,她和张吉平都死心了。她在家一边守护者莹莹,一边抽空备备课,因为很久没有讲课了,必须得预热预热。学生们见到曹老师来上课,各个都很高兴,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班主任讲课了。  曹静云虽然很久没有讲课了,但是对于小学课本内容,她讲起来还是比较轻松的。她知道现在莹莹的病只能是如此了,该尽的义务都尽了,该想的办法都想了。白天莹莹由婆婆照应着,下班后她就尽量早点回家陪陪她。但是到了学校,她还是把精力放在教学上,尽可能把课本讲的透彻一点,因为她毕竟很久没有为学生上课了。今天下午班级有两节体育课,体育老师已经跟场站方面取得了联系,下午就去场站游泳池上游泳课。她担心班级学生年龄还小,怕他们在游泳时出危险,决定自己也跟着教体育课的田老师一起去游泳池。  场站的游泳池在大院的最东面,是去年才建好的。这个游泳池一应设备俱全,有更衣室,还有淋浴房。泳池建造的也很有特点,池底是斜坡形的,池子的南面是最浅的地方,初学游泳的一般都是从这里开始学起的。这类似于教学术语中的“由浅入深”,初学游泳者大多是先从这里下水的,由于这里的水浅减轻了他们的心里压力。大院的子弟基本上是在这里最先学会“狗刨”,接着在学会侧泳、仰泳和自由式游泳的。  今天不是周末,游泳池没有多少人来游泳,除了有几个部队的家属来此之外,整个泳池显得很空旷。这些家属都是三十岁上下,很少有人会游泳,她们每人都带着一块长方形的厚木板。这个木板虽然只有大切菜板那么大,但是挺厚的,放在水里浮力还不小呢。体重轻一点的趴在上面,四肢向前划动,便可以游走了。而胖一点的在上面却不行,会被压沉下去的,但是只要把木板放在前面,两只手抓住木板前伸着,照样可以用来学游泳,这办法不知道是谁最先想起来的,学游泳还真灵呢。  下午教体育的田老师带着班级的同学早早地就到了。田老师不但体育课上的好,而且泳游得也很出色,每年到夏天的时候,他都喜欢带学生上游泳课。过去场站还没有建游泳池,他就带学生去大水泡子里教游泳。但是在那水泡子里,经常发生蚂蝗钻进学生的皮肤里的事儿,他也怕出现这种事儿,后来去的次数就少了许多。现在场站有了游泳池,水干净不说,而且也很安全,减少了许多的后顾之忧。  在正式下水之前,田老师先讲解了游泳的动作要领和注意事项,接着又做了热身运动。  同学们下了水,就如绒毛鸭子初下河,心里特别高兴。班里最活跃的当属刘向东,各种泳姿他都会,在整个泳池里犹如“浪里白条”。他的绝活是跳水扎猛子,只见他站上跳台,纵深跃下,湛起浪花朵朵。他憋足了气在水中潜泳到了泳池的中央,这才浮出水面。这时不管是池子里的同学,还是没有下水的同学们,都报以热烈的掌声和惊奇的赞叹。  王晓明在水中也起劲地游着狗狍,他的头一直露在水的上面,四肢在不断地捣水,半天也没有游出多远。虽然他的动作叫人不敢恭维,但动作也做的有板有眼地到位。只见他两只胳膊有规律地上下压水,以便借助浮力不下沉;他的两条腿拼力地向后蹬,进而提高前进的速度。  远处的刘向东看着王晓明的泳姿觉得好笑,他游到王晓明的侧面,伸出一只手按着他的头往水里一压,王晓明整个人没了人影。  王晓明本来就会点狗刨,水性也差,勉强能游一点。结果被刘向东这个恶作剧一弄,他哪里吃的消,嘴里连着灌进去好几口水,鼻子也被水呛了,那滋味可真不好受。他的手脚不停的在水中乱扑通着,拼命地想把头露出水面。  体育委员高建见状,急忙伸出手来拉了王晓明一把,王晓明才从水里露出了头。王晓明呛了水,不停地咳嗽着,以减轻被呛疼了鼻子的痛苦程度。  曹静云老师在泳池的上边看的真切,连忙大声地训斥刘向东:“刘向东!你不能在水里开玩笑,很危险!”   刘向东听见了老师的批评,他做了个鬼脸,又潜入水中。  在浅水区这边,聚集着班里一帮子女生。她们基本上都不会游泳,只有文艺委员林淑明略懂点水性,她是在村边小河沟里洗澡的时候,摸索着学会了一丁点儿。绰号叫“傻大丽”的许素丽,对学游泳很上心,她看着男生们游得欢实,于是便心里痒痒的。她拉着林淑明的手,不停地央求道:“淑明,你就教教我好吗?求你啦。”  林淑明莞尔一笑,说道:“哎呦呦,我说许素丽,你还是部队上的女孩呢,穿的还不如我们农村的呢。你看看你汗衫的肩膀哦,都破了两个洞了还穿着,多没面子呀。”几个女生打量了一下许素丽,果然发现在她的左肩上有两个洞洞,不用说,一看这衣服就有年头了。  马燕也插上话来:“许素丽呀,你可是个女孩子,咋还能穿这有洞眼的破衣服,你爸妈也忒抠门了吧?”  许素丽胖乎乎的,皮肤白皙,她穿着件白色的T恤。虽然还没有到发育的年龄,但是她的胸前已有乒乓球的大小的凸出。白色的T恤游泳时被浸湿了,就显得有些透明,虽说是穿着衣服,可比没穿也没啥两样。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十四章 许素丽发火了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许素丽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烂了洞的T恤,上面的洞眼确实不小,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     其实她早知道这件旧T恤烂洞眼了,平时也没太在意。觉得这是在里面当衬衣穿的,穿在里面没人会注意,所以一直凑合着穿着。她知道自己的妈妈平时就知道攒钱,很少会花钱给自己买件像样的衣服。她平时也没少在妈妈面前“咕噜”过,可是妈妈就是那样抠门,时间长了,许素丽也就麻木了,很少再在妈妈面前提及此事。  马燕提示着说道:“许素丽你咋穿着这件白的呀?有点透明,不太雅观喔!”  “谁说不是呢,是有点那个。”林淑明啧啧嘴。  浅水区的另一面,田老师正在教小国庆学游泳。小国庆是个五短身材,胖胖的、矮矮的,大头小眼,蒜头鼻子,唯独皮肤白。他笨手笨脚的,田老师教了他半天,还是游不起来。如果他趴在水面上,田老师的手必须双手托住他的肚子,他才能游动。一旦田老师把手撤了,他立即像一个大秤砣直往下沉,已经“喝”过几次水了。田老师急了,说道:“就没有见过比你还笨的,咋就那么难学呀?”  “不知道咋的,老师的手一拿掉我就害怕,就感觉马上就会沉下去,越是这样沉下去的越快。”小国庆连忙解释着。  田老师说:“你主要还是紧张,要放松一点。你看见那几个阿姨手中的木板吗?那木板是有浮力的,等你上了中学,学习了‘物理’课,就会知道木板与水的比重不同,木板的比重小,水的比重大,木板自然就浮在了水的表面。同样人也是有浮力的,只不过没有在水中掌握住平衡。我在水中托着你的肚子,你的身体与水面就保持着一种平衡,所以不会下沉的。你一紧张,两只脚不知不觉的自然往下面坠,打破了身体的平衡,当然往下沉喽。”  “原来是这样?我再来试几次,看看能不能保持平衡。”  “好的,我再来托着你,你自己慢慢地体会要领。”  田老师说着便再一次地用手托着小国庆,要他尽量保持着身体的平衡,继续在水中摸索和体会。小国庆在田老师的托浮下,用力向前划行。田老师一边跟着小国庆,一边悄悄地减轻向上的托力,直到彻底地抽出了双手。  小国庆以为田老师始终在托着自己,放心大胆地往前游着,不知不觉地游出了很远。田老师看见小国庆已经能单独地游走了,心里十分地高兴,他鼓着手掌赞道:“呵呵,张国庆你学会啦!”  听见田老师的夸奖,小国庆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用托举也可以游了,心里特别高兴,游得更起劲儿了。其他的同学看见小国庆在老师的指导下学会了游泳,很是羡慕,他们纷纷效仿着他的游泳方法,慢慢地跟着学了起来,没一会的功夫,还真有人也学会了游泳。  刘向东再一次爬上了跳台,高声地喊道:“大家注意啦!蛟龙入水!”  话音刚落,他一个猛子钻入水中。  同学们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泳池中,看看这次刘向东能潜出多远。王新明对高建说:“这小子挺厉害的,估计这次能一下子潜到池子的对面。”  高建说:“不会的,那也太远了,我估计也就跟上次差不多,他最多只能游过了池子的中间多一点。”  “我看行,他挺有实力的。”  那边的女同学也都瞪大了眼睛,神情专注地盯着水面。许素丽说:“没想到刘向东还真有两下子呢。”  马燕点头赞道:“不错,是块游泳的料子。”  “也不知道他是咋学会的,也许是个天才。”林淑明也赞不绝口。  班主任曹静云见刘向东钻进水里半天没有露头,心里有点紧张,她冲着田老师喊道:“田老师,刘向东不会出事儿吧?”  田老师也在注视着水面,心里也没有了底,但他还是镇静地说道:“再等等看,一会就会出来的。”  正当大家在为刘向东捏着一把汗的时候,他却突然出现在小国庆的身边。当他刚刚把头露出水面,大家立即报以了热烈的掌声。随即他又恶搞地伸出手,一把将小国庆的裤衩褪了下来,露出白白的大屁股,场内一片嘘声四起。班级的女生见到这个场景,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许素丽放学回到家里,闷闷不乐。  她的妈妈贾梦茹问道:“大丽你这是咋的啦,谁惹你了?”  许素丽气哼哼的答道:“是你,是你,就是你!”  “你疯了吗?对妈妈怎么用这样的口气说话?”贾梦茹一头雾水。  “妈,都是因为你,让我在同学面前很丢人!”  “啥叫丢人?不偷不抢怎么叫丢人呢!”  许素丽也不答话,她从脸盆里拿出下午游泳时换下的那件白色T恤,举到妈妈的眼前。  贾梦茹接在手里,奇怪的问:“这衣服咋啦,不是好好的吗?”  “你仔细看看。”  贾梦茹把衣服抖开,看见了肩膀上的两个窟窿,说道:“我还以为啥大不了的呢,不过就是两个小眼吗?”  许素丽眼睛挣得大大的:“还是小眼啊?分明是两个大洞!”  贾梦茹嘿嘿地笑了笑:“那不要紧的,等洗净晾干了,妈妈给你缝上两针,照样可以穿。”  许素丽气哼哼地道:“要穿你穿,反正我是不穿了!”  “老话说得好,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这好好的衣服把它扔了,有多可惜呀。再说了,穿在里面谁会看见,外面还有衬衣遮着呢。”  许素丽诉苦道:“今天下午学校上游泳课,我穿着这破衣服,同学们都在笑话我,说我穿的还没有农民的孩子穿的好。”  “这叫艰苦朴素,节约一点有啥不好的。”  “别说得那么好听,我都看出来了,你就是抠门,舍不得给我买新衣服。”  “你这个没良心的,从小到大,你都是穿旧衣服长大的呀?”  许素丽的妈妈很会节约,恨不能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许素丽在家中排行老大,贾梦茹每次给她买衣服的时候,总是往大里买。如果买大小合身的,第二年许素丽长了个子,衣服短了就不能再穿了。以往许素丽的衣服上没有穿坏的话,就接着给老二瑞丽穿,如果瑞丽穿后还能将就,就又传到了老三丛丽的身上。直到实在是穿不上身了,才把那破烂衣服改做抹布用。  徐素丽心里越想越气,翻起了陈年老账:“我才上学的时候,你就让我背爸爸的黄挎包,要不是周巧凤阿姨说情,你会给我买花书包吗?”  贾梦茹马上想把话岔开:“那是哪年的陈芝麻烂谷子,还提那事儿有啥意思。”   “就要提,谁让你那样待我的。上学就是个大事儿,可是你连个上学的书包都舍不得给我买,衣服尽是破破烂烂的,你简直就是个后妈!”  “后妈?你这个不懂事儿的丫头!妈妈生你容易吗,从小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你竟然说出这种话,简直让我伤透了心。”  “你既然生我,就应该好好地待我。你看看人家马燕,她的爸爸妈妈把她当做掌上明珠,要啥有啥;她从来没有穿过旧衣服,想吃啥都给她买,而你呢?”  “你和人家比啥?人家就这一个宝贝闺女,当然要啥有啥啦。你们倒好,是三个丫头蛋子。人家就一个孩子花钱,你们是三个人花钱,能一样吗?”  “谁让你使劲生的,生一个不就得了?”  “还不是你爸爸作的怪,非得要生个男孩。好了,一连串生了三个丫头片子。”  这时瑞丽放学回来了,听见妈妈一口一个丫头蛋子,一口一个丫头片子,心里就觉得不爽,发着牢骚说:“妈妈,您能说点好听的吗?人家的就是宝贝闺女。干嘛我们家不是丫头蛋子,就是丫头片子的,多难听!”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十五章 花草儿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贾梦茹瞅了一眼徐瑞丽,说道:“二丫头,你就不要再添乱子啦,你姐姐一个人就够我受的了。”  瑞丽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撂:“妈妈,不是我要添乱子,姐姐都快是大姑娘了,你大面上总要说得过去呀。姐姐也不是想‘臭美’,想图打扮,也不是和别人比着穿,但也不能穿的太寒酸了呀。”  “谁说的?我看也不比别人差到哪里。平常人家不都这样吗,谁也没有比谁强多少,也没有比谁差多少。”贾梦茹振振有词。  许素丽撅着嘴说:“才不是呢,我在班里穿的衣服是最差的,大家都公认的。”  这时正巧,刘向东的妈妈周巧凤下班路过许素丽的家门口,听见她家里争争吵吵的,便停住了脚步。她从话语中听出,是贾梦茹和两个女儿在拌嘴,而且她的大女儿许素丽是气鼓鼓的。于是周巧凤在她家的门上敲了几下,接着推门走了进去。  娘仨人见家里来了客人,也不再争吵了,贾梦茹笑盈盈地迎了上来:“巧凤稀客呀,今天咋有空来俺家呢?”  周巧凤答道:“这不才下班吗,听见你屋里乱嚷嚷着就想进来看看是咋回事儿。”  还没有等贾梦茹回话,许素丽便先告起状来:“周阿姨,你不知道我妈妈有多抠门,成天就知道存钱,简直就像个吝啬鬼。”  “咦,可不能这样对大人说话,她是你妈妈啊!”周巧凤一脸严肃。  “就是的,不信你问问瑞丽。”  “是的,妈妈太那个了。”瑞丽明显在帮着姐姐说话。  许素丽把今天下午去游泳池游泳的事情向周巧凤说了一遍,周巧凤听完之后笑眯眯地对贾梦茹说道:“这就是你不对了,孩子都大了呀,女孩子就应该穿得水灵点。虽说不要有多么体面,但是大面上总要说得过去才行,你说对吗?”  贾梦茹不以为然地说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一家五口人,每人每月不就十几块钱的生活费么。再说了,有粉谁不知道往脸上抹。”  瑞丽插上话来:“妈妈,你可别说了,你看看我们家,吃的吃的没有别人家好,穿的穿的比人家差,我看你是有粉也要压箱底子。”  “你这死丫头,难道你是吃糠咽菜长大的呀,没良心!”  周巧凤一本正经地对贾梦茹说:“你看你看,不是我说你吧?孩子们都这样说你,就说明你还是有点抠门。听我的,赶明个你就扯几尺布,给几个姑娘都做件像样的衣裳,也好让她们高兴高兴,免得尽说你的不是。”  贾梦茹有点勉强地说:“这几个丫头都是喂不饱的‘狼’,你对她们再好,她们也不会说你半个好字。好了巧凤,就听你一回,那我就放点‘血’了,给她们每人买件新衣裳。”  贾梦茹的话音刚落,素丽和瑞丽高兴得手舞足蹈,每人在妈妈的左右脸颊上各亲了一口,异口同声地说:“妈妈真好!”  “买衣服就是好妈妈,不买就是坏妈妈了,是不?”贾梦茹心里乐滋滋的。  周巧凤起身说道:“这多好,孩子高兴你也高兴,别光顾着存钱。该花的你就得花,该买的你就买,你看这不啥事儿都没了。你先忙着,我该回家做饭去了。”  许素丽家的西边邻居是曹叔叔和邵阿姨家,他们家有四个孩子,三男一女。曹叔叔和邵阿姨都是山东人,解放前曹家在当地也算是个殷实人家。曹叔叔在学堂读书时就参加了学生的进步组织,毕业后并没有想过继承祖业,而是参加了解放军,在战场上多次立功受嘉奖。邵阿姨与曹叔叔是打小定的娃娃亲,曹叔叔帅气,邵阿姨漂亮。曹邵两户人家同村里住着,来往密切,两个年轻人更是青梅竹马,犹如并蒂双莲。曹叔叔参加解放军后,邵阿姨留在村里参加了妇救会。邵阿姨可积极了,为了配合政府的扫盲运动,她组织村里的大姑娘和小媳妇们,开办“识字班”学习认字。在轰轰烈烈的支前活动中,她又挨家挨户的督促做军鞋筹军粮,样样活动走在先。  解放后那些年,曹叔叔在部队上很少回家,她就在家带着孩子参加合作社的集体劳动。有空闲的时候,她又拿起绣花针给在部队上的他,绣出了一大摞的鞋垫,很是精致。她纺得一手好棉,织布机织出的各色布匹更是精细,远近有名。  待到满了随军的年限,她就带着孩子来到了柳梅。她有思想有文化,不久就成了部队家属委员会的骨干。部队里的随军家属不少,孩子们也多,不管是发生了什么大大小小的事情,她都是忙前跑后,人缘颇好。她有着大多数农村妇女一样的质朴和勤劳,除了做好家属和子女的工作外,还组织家属们开垦了大片的荒地。她们生产的苞米年年大丰收,把大院里的苞米楼堆得满满当当。  她的大儿子叫曹圣明,中等个子,皮肤稍黑,结结实实的。原来在乡下的时候,曹圣明非常喜欢听爷爷讲故事。从上古神话到晚清的辛亥革命,历朝历代的故事他听过不少,他最仰慕的当属楚霸王项羽。从起兵攻打咸阳到鸿门转折,历经霸王别姬和乌江自刎,真可谓惊心动魄,可歌可泣。项羽虽为一介武夫,呈匹夫之勇,可他那盖世武功,令敌将毛骨悚然,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曹圣明喜欢听故事,更喜欢看小人说(连环画),只要听说谁手里有,他都千方百计磨着蹭着看上它一眼。说来也奇怪,曹圣明虽然尚武却也喜欢花花草草的,家里房门口台阶的两边,他栽种了不少的草本或者木本花卉。  正因为他花草侍弄的好,许家三姐妹没少偷偷地掐他家的花儿。曹圣明早发现是她们的所为,却从来没有指责过。那些小花小朵的指甲花掐了也就掐了,第二天又会长出很多来。可那美人蕉好不容易才钻出一个串来,掐了还要吭哧好几天才能发出新的来;尤其是那妖艳的大丽菊被掐了,着实令人懊恼。  有一次曹圣明的弟弟曹圣军,看见瑞丽正在掐哥哥的花,便大声训斥道:“许瑞丽你干嘛,手欠是吧?”  许瑞丽吓了一跳,不以为然地说:“有啥大惊小怪的,不就是朵花吗?”  “说得轻巧,喜欢花儿你就自己种点儿,有点缺德了吧?明年叫我哥哥改种月季,蔷薇之类的,再掐?非扎破你的手指头不可!”曹圣军愤愤的。  曹圣明在屋里听见了圣军的嚷嚷声,忙把头伸出窗外,劝阻道;“圣军别嚷嚷了,掐了就掐了吧,女孩子都喜欢花儿草儿的。”  他的妹妹曹圣华也听见了外面在吵吵声,急忙跑出屋子,看了看自家的花园,又看了看瑞丽手中的一朵大丽菊,有点心痛,说道:“瑞丽姐姐,你可要手下留情噢。”  瑞丽笑着对曹圣华说:“你家的花儿真漂亮,等到明年我也学着栽点儿。只要你喜欢,随便你掐多少,我准保没有意见。”  不知道啥时候刘向东出现了,他阴阳怪气地挖苦道:“哎呦呦,有些人就这样,人家掐了他家的向日葵,她就暴跳如雷。可是自己掐了人家的花儿,却轻描淡写的,啥人呢?”  许瑞丽知道刘向东还为上次向日葵的事情耿耿于怀呢,于是她反击道:“别那么刻薄,掐了人家的向日葵你还有理啦?”  “我是没有理,可你也强不到哪儿去,你这叫做缺德。人家的花儿好不容易开了,你这一掐就完球啦。”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十六章 解不开的疙瘩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徐瑞丽提高了嗓门:“掐了咋地?又不是你家的,管的到宽,咸吃萝卜淡操心。”  “不管谁家的都不行,人家的花儿长得好好的,你凭啥?”刘向东也跟着提高了声调。  曹圣明看两人互不相让,怕把事情闹大了,连忙打着圆场:“都消停点,就芝麻大点小事儿,至于吗?谁都别吵了,花儿是我栽的,就当我是免费提供花朵啦。”  “刘向东你看看,人家曹圣明哥哥多大度,哪儿像你。看你那小样,见了就让人打喷嚏。”瑞丽很得意地白了刘向东一眼。  “别装作没事人一样,人家是给你个台阶下呢,啥眼神呀?”  “就这眼神你又能咋地,你管的着吗?”瑞丽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那夺大丽菊放在鼻子底下使劲地嗅着,接着说:“真香啊,多么美丽的花儿!”  “臭美啥,你就得瑟吧!”  “就臭美了,就得瑟了,我高兴,我愿意。你眼气是咋地,气死你!”瑞丽一句比一句厉害,并且得意地一手拉着裙摆,一手做着兰花指,手舞足蹈地做了几个舞蹈动作。  刘向东越听越气,越看越上火,他冲到瑞丽的身边,一把抢过她手中的花,撕得粉粉碎,使劲地摔在地上。  瑞丽火了,上来一把揪着了刘向东的头发,使劲地拽着:“臭不要脸的,你缺德,干嘛把我的花儿给撕了。”  刘向东也不甘示弱,他也拽住了瑞丽的辫子,两人撕巴了起来。瑞丽哪里是刘向东的对手,长长的辫子被死死的拽着,动弹不得。没有办法,她只有不停地用脚踹刘向东,可是踹出的脚没有什么力度,刘向东一点没有疼痛的感觉。刘向东反而用力地拽着她的辫子,将她扯倒在地,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小臭娘们,你还敢跟我动粗呀,我打死你!”  曹圣明急忙冲上前去,一把将刘向东推了个趔趄,愤愤不平地说道:“向东你咋这样?好男不跟女斗,人家是个女的,你可是个‘爷们’,知道不?”  刘向东摇晃了几下,站稳了脚跟后说道:“嘿!你这是干啥?我的好心你当成了驴肝肺呀?”  曹圣明说道:“这本来就是件小事儿,干嘛还要动手呢?”  “是她先揪我头发的,你咋不管她?她是你老婆呀?”  “别说的那么难听,你啥思想?说点好听的不行吗?”  瑞丽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打身上的灰土,一边气鼓鼓地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欺负女孩,你缺的,你不要脸!”  刘晓东今天下午没课,本来准备与王新明一块去场站俱乐部打乒乓球的,他是最近才学会的,正上瘾呢。他带上新买的球拍去找王新明,王新明不在家,却听见曹圣军吆喝许瑞丽不要掐花。前几年,自己掐了一次许瑞丽家种的向日葵的花头,被她们姊妹三个损了好一顿,还发生了一次混战。那一次,他一人独战“三丽”,没占到什么便宜,差点被她们“修理”了,很是大跌眼镜。虽然打这以后,与她们姊妹仨没有再发生过摩擦,但是他的心里总存有这个节,始终耿耿于怀。本想借着许瑞丽掐花这个机会,解解气,报复报复。没想到这许瑞丽不是个“善角”,一点不服他不说,还向他发起了挑战。他知道她们仨的厉害,好在许素丽和许丛丽不在家,否则又是“三丽战向东”了,准没有好果子吃。  刘向东见许瑞丽咄咄逼人的架势,在场的其他人还偏向着她,再继续僵持下去也没啥好处。如果许素丽和许丛丽一会回来了,她们三姊妹可不是好惹,自己也许要吃亏的。于是他高挂免战牌地说道:“得了,得了,你不缺德,你要脸好吧?你嘴里吐出的都是象牙。我还要去打乒乓球呢,懒得搭理你!”说完,他独自一人去了俱乐部。  到了俱乐部,刘向东有点傻眼了,今天这儿的人特别多。几张乒乓球桌都有当兵的叔叔在打球,自己根本插不进去,再说叔叔们与自己不在同一个水平上,没法和他们“较量”。再看看那些玩象棋,围棋和跳棋的,个个战法都太深奥,就凭自己这两下子,走不上几步定会被杀得片甲不回。  刘向东在里面转悠了半天,最后在玩军棋的桌子旁停住了脚步。对于刘向东来说,军棋还算简单,明棋不敢说,但暗棋多少还靠点运气,碰巧了兴许能赢上几把。正巧,在这桌下棋的两人中,有一个他很熟悉的警通连的赵叔叔。  “小鬼,你先别急,这牌结束我俩杀几牌。”赵叔叔看见了刘向东。  “好呀,正想领教领教赵叔叔的战法呢。”刘向东高兴得直搓手。  这棋刚刚结束,赵叔叔叫对面的叔叔让了位置,让他做裁判。  刘向东信心满满地坐下后,动作麻利地码好了自己的棋子。他的布阵左边顺序是师长、炸弹和军长;右边顺序是师长、炸弹和司令。刘向东首先在左边发难,吃掉了对面的棋子,赵叔叔也不客气,还以颜色吃掉了他的师长。刘向东二话不说,直接就投出一枚有效的炸弹,心想炸死的不是张三就是李四。赵叔叔略加考虑,将自己第三排的司令杀出,一下子就吃掉了刘向东的军长。刘向东的左边已经没了遮拦,赵叔叔的司令如入无人之境,奋力掩杀。刘向东立即乱了阵脚,急忙调出右边的师长前去堵截。师长一走,后面的炸弹前凸了,赵叔叔立即将左边的排长派出,撞在炸弹上光荣“牺牲”。刘向东没有考虑到自己司令的安危,也没有将他转移到行营里,而是移动师长“救阵”。紧接着赵叔叔将排长后面的炸弹投出,刘向东的“司令官”傻呆呆地被炸飞了。  刘向东兵败如山倒,军长和司令全部阵亡,哪能抗住赵叔叔司令的大规模“屠杀”。只一会的功夫,已是“弹尽粮绝”。赵叔叔的“工兵”趁势排雷,小小的工兵竟然“闯入”大本营,顺利地扛起了军旗,大获全胜。  “赵叔叔你真厉害!”输了的刘向东叹服地伸了伸舌头。  赵叔叔理解此刻坐在对面小鬼的心情,暗地里让了他几把。刘向东没有看出里面的名堂,还真的以为是自己用实力战胜了赵叔叔呢,便喜形于色,眉飞色舞的。  刘向东从俱乐部回到家,觉得很无聊,便想去自家的菜园子溜达溜达。自己种的苞米地里,苞米棵子有一人多高了,绿油油的,很是粗壮。他找来一把锄头,想给垅子除除草松松土,打理打理。好在苞米种的不太多,没一会的功夫就侍弄结束了。他撂下锄头,坐在园子边上休息一会。  “咕咕”、“咕咕”,“啾啾”、“啾啾”。刘向东的耳边传来一阵老鸨子带着小鸡仔走过的声响。刘向东循声望去,只见一只大芦花母鸡,引着一群刚刚浮出不久的小鸡仔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那群小鸡仔有二十几只,小小的、茸茸的,可爱极了。她们跟在母亲的身后,小嘴时不时地发出悦耳的鸣叫,仿佛是在说:“妈妈,我们都跟着您呢。”芦花妈妈也间歇地“咕咕”着,好像是在叮咛:“孩子们,不要乱跑啊,走丢了就麻烦啦!”  芦花妈妈带着孩子们来到刘向东家的小白菜地,她看着一片可口的小白菜,心里高兴极了。她先是用嘴钳下一片菜叶,含在口中“咕咕”地招呼道:“孩子们,这个菜叶可好吃了,不信你们亲口尝尝。”说着她把菜叶放在地上,紧接着又重新衔在口中,反复地做着示范。孩子终于明白了母亲的用意,纷纷走到菜地里,用小嘴钳着菜叶,不停地往肚子里咽,吃得可欢实啦。  刘向东先是看着好玩,接着他反应过来了,她们是在吃自己亲手种的小白菜。而且他知道这群鸡是许瑞丽家的,便急忙往外撵。可是那只芦花根本没有听见,依然带着孩子吃小白菜。刘向东没好气的从地上捡起一块大土坷垃,照准芦花砸去,结果没有砸准芦花,却把一只小鸡仔砸翻在地。那被砸翻的小鸡仔尖叫一声,躺在地上痛苦地挣扎,嘴里叫着:“妈妈,好痛噢,快来救救我。”  大芦花见状,先是说声:“孩子,妈妈给你报仇。”接着她张开双翅,疯了似地向刘向东扑来。那架势凶猛无比,逼得刘向东步步后退。  刚刚从外面回到家里的许素丽,猛然听见自家小鸡仔发出的惨叫声,心里一惊。她对瑞丽说道:“你听,外面是我们家的小鸡仔在叫,赶紧出去看看是咋回事儿!”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十七章 风云又起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许瑞丽跟着姐姐许素丽跑出家门,远远地听见自家的大芦花在“咯咯”地叫着,声音是来自刘向东家菜地的方向。  两人跑到那里一看,她家的大芦花正拼命地向刘向东身上扑着,一时也弄不清是咋回事儿。瑞丽心存疑惑,她心想自家的大芦花平时是很温顺的,今天却变得暴躁凶猛,其中必有缘故。再说刚才还听见了小鸡仔的惨叫,兴许是刘向东使了坏。于是她走到那群小鸡仔跟前仔细查看,猛然发现有一只小鸡仔仰在地上挣扎着,她急忙把它捧在手里。只见小鸡的一只腿受伤了,表皮上渗着血迹,再用手轻轻的触摸,小爪子是晃动的,分明是被打断的。  大芦花见主人来了,便放弃了对刘向东的攻击,它走到瑞丽的身边,不停地“咕咕”着,显得十分焦虑,它在担心着自己孩子的生命。  刘向东没有想到许素丽姐俩来的这么快,心里说道:“这下可坏事儿了,她俩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他扔下手中的锄头想趁机离开。  “李向东!你往哪儿跑?这是你干的坏事吧?”瑞丽厉声叫道。  刘向东站住了,反问道“啥玩意儿?你问谁呢?”  “你别装糊涂,小鸡仔的腿肯定是你打断的!”  李向东装作啥事儿没发生、啥也不知道的样子,回道:“你可不要冤枉好人,我跟你说。”  “我看你就不像好人,没有屁股眼的缺德事儿,只有你能干的出来。换了别人,谁都不会这样伤天害理。”  “你嘴巴放干净点,挺大个姑娘说出这样的话,你就不脸红?”李向东使劲地眨巴着眼睛。  许素丽从瑞丽手中接过受伤的小鸡仔,心很痛地说:“我好可怜的小宝贝,是哪个坏东西把你打成这样的?”  “我敢肯定,就是刘向东打的。”瑞丽十分肯定地说。  刘向东反驳道:“我再说一遍,请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说说,你凭啥说是我打的,你看见我打了吗?是用啥东西打的?”  “这。。。。。。 这。。。。。。,”瑞丽一时答不上话来,她确实没有亲眼看见是他打的。  刘向东见瑞丽答不上来,便得意起来:“说呀,空口无凭,你倒是说呀,哑巴啦?”  许素丽插上话来:“肯定是你,因为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再没有其他人了,不是你是谁?”  瑞丽接着说道:“如果不是你,为啥俺家的大芦花非盯着你?她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她的行动证明了这一点,大芦花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的。”  “少扯犊子,你家的鸡有能耐,和你一个样!连大芦花都能来叨人,说明它和你们是一个样,都会胡搅蛮缠!”  瑞丽心里十分气愤,明明就是刘向东干的事儿,可他死活不承认。情急之下,瑞丽从地上操起那把锄头,就要上去与刘向东干仗。许素丽急忙制止道:“算了,不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我们赶紧带着小鸡仔回家,看有啥办法没有,怪可怜的。”  “哼”!瑞丽气呼呼地把锄头仍在地上,说道:“你等着,如果我们家的小鸡仔有啥三长两短的,我非跟你没完!”  素丽和瑞丽回到家中,妈妈贾梦茹也刚下班到家,正准备生炉子做饭。贾梦茹见素丽手里捧着一只小鸡仔,便问道:“这是咋啦?你拿着它干嘛?”  许素丽愁眉苦脸地说道:“妈妈,它被人家给打伤了。”  瑞丽也说:“腿都断了,妈妈,咋办呀?”  “拿来我看看,厉害不?”贾梦茹接过手中,用指头轻轻拨弄了一下,小腿从中间处弯了过来,小鸡痛的使劲的“吖吖”地叫了起来。  贾梦茹听到这叫声,手有点发抖,骂道:“是哪个挨千刀的打的,怎么这样心狠?”  瑞丽大声地说道:“是刘向东,他是个大坏蛋。”  “是刘向东?”贾梦茹有些诧异,她自言自语地说,“这小东西咋阴损呢,咱家的小鸡仔是招他还是惹他了,太不像话了!不行,我找他去。”  “妈妈你不要去了,两家人为这事儿争吵起来可不好。再说我们又没有亲眼看见他打的,他怎么会认账?”许素丽有点担心。  瑞丽说:“虽然没有看见是他打的,但是当时就他一个人在场,根本没有其他人。如果不是他打的,那就奇怪啦!”  “嗯,有道理。就是他干的事儿,不能轻易就这么算了。”贾梦茹说完便带着两个闺女出了门。  这时的刘向东正悠闲自得地坐在自家菜园子边上,专心致志地玩着钓小虫子的把戏。刚才他还以为自己要与素丽和瑞丽有场龙虎斗呢,没想到只是刮了一阵风,便烟消云散了。  他坐在青青的小草上,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草棒当做诱饵,伸进地上的小圆洞里,很轻松的就把里面的虫儿钓了上来。这种小虫儿类似于地老虎(土蚕),软软的身子是白色的,有颗大大的脑袋,嘴上有着一对锋利的钳子,个头儿没有地老虎大。刘向东也不知道这玩意叫啥名字子,只知道它喜欢躲在地下面不太深的小洞里,这个小洞的洞口是圆圆的。他心想这小虫儿傻头傻脑的,明明是入侵了它的领地,它却以为是天上掉下了馅饼,嘻嘻嘻,真逗!  刘向东接连钓上来好几只,心里很是惬意。突然他用手在自己的脑门拍了一下,醒悟道:“这虫儿根本不是傻,它是向进入它领地的敌人发起反击呢!”于是他捡起一个石块,将钓上来的小虫儿全部碾死了。然后他把那块石头顺手扔了,拿起不离左右的乒乓球拍,正起身准备回到家里,猛然听见贾梦茹阿姨高声吆喝道:“刘向东,你个小东西,干嘛打伤我们家的小鸡仔?”  刘向东心里一惊,知道麻烦又来了。但是他依然装作很镇定,笑眯眯地说道:“贾阿姨那不是我打的,跟我没啥关系。”  “跟你没啥关系?你挺会演戏呀,你说为啥?”贾梦茹不依不饶的,看得出她十分恼怒。  “确实不是我打的,虽然没有人能给我证明,但是谁又能证明是我打的呢?阿姨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贾梦茹深信不疑就是他小向东干的事儿,可她的确也没有真凭实据。虽然嘴上说不出啥来,可是心里还是愤愤不平,说出的话难免很生硬:“如果我发现这事儿是你干的,非得拿刀把你的手给剁了!”  这时邵阿姨下班回来了,听见这边吵吵闹闹的,便想过来看个究竟。到了这里一听,原来是因为小鸡仔的事情,她接着贾梦茹的话头说道:“梦茹,有啥大不了的事情,却嚷嚷着要剁手呀?”  “邵主任您给我评评理儿,这个小东西今天打断了我家小鸡仔的腿,还硬是不承认,还有点王法吗?”贾梦茹拉着邵主任的手,气鼓鼓地说道。  邵主任问道:“梦如你说是小向东的打的,是亲眼看见的吗?如果真是他打的,那可要狠狠地批评批评。”  贾梦茹挠了挠头答道:“这还用看见呀,第一,事情就发生在他家的地头;第二,当时这儿一个外人没有,还能是谁?”  邵主任转过身问刘向东:“小向东,你跟阿姨说句实话,是你打的吗?”  “不是我,我没有,绝对没有打。”刘向东坚决否认。  邵主任一看这种情况,一个是一口咬定,一个是矢口否认,这事儿可就难办了。再说没有人证,说啥也不顶用,肯定是弄不出个所以然。心想只是为了一只小鸡仔,让两家伤了和气也不大合适。另外,即使真的是小向东打的,可是大家都抵在面子上,他也不会轻易承认的。她寻思了一下,决定自己晚上去趟刘向东的家,与他的妈妈周巧凤沟通沟通,核实一下情况,再给贾梦茹回句话,尽可能让她满。于是她开口向贾梦茹问道:“小鸡仔咋样了,我去看看。”  “在家里呢,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呢。”贾梦茹答道。  “那我去瞅瞅,看看有救不。”  贾梦茹点点头说:“好吧,邵主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十八章 邵主任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贾梦茹带着邵主任去了自己的家里,小心翼翼地把受伤的小鸡仔捧在手中说:“主任你看,多可怜喔。”  邵主任接了过来,果然是腿断了,她说道:“喔,没关系,我帮你把它调理好。”  贾梦茹说:“能行吗?它那么小。”  “呵呵,鼓捣这玩意我在行,你拿个塑料吸管来。”  贾梦茹说道:“我在哪儿有那玩意儿呀?”  “瑞丽你去趟我家,我家里前几天买牛奶时人家给的,还没有扔掉呢,叫圣明拿给你。”邵主任吩咐着。  瑞丽去了圣明家,圣明正在厨房里炒菜,圣华一个人在床上玩嘎拉哈。  圣华打着招呼:“瑞丽姐姐,来我家有事吗?”  “邵阿姨叫我到你家来拿塑料管,你帮我找一下。”瑞丽答道。  圣华很快拿来给了她,瑞丽说:“你先玩着,抽空我来陪你玩会儿。”  邵主任用剪子将塑料管子从上到下剪开,先给鸡腿做了消毒处理,再裹上一层薄薄的细棉。然后把塑料管张开套在鸡腿上,塑料管又缩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再在外面系上缝衣线。邵主任的手真巧,动作娴熟麻利,连包扎加固定只用了一小会的功夫。  贾梦茹见邵主任把鸡腿包扎好了,心里喜滋滋的:“没想到你还真有两手呢,谢谢你喔。”  邵主任笑了笑,说道:“这简单,只是你没有弄过,不知道咋回事儿。过去俺家的鸡胀尗子,我就用剪刀把它剪开,把里面的积食抠出来,再用缝衣针把它缝上,过几天就好了,啥事儿没有。”  贾梦茹伸伸舌头:“妈呀,这邪乎呀,这可是大手术,不发炎吗?”  “不会的,小鸡、小鸭、小狗儿这些小玩意儿,命可大了。”  “这个我倒是没有在意,我只知道鸭子很少有生病的,狗也很少生病,除非人家打断了它的腿。倒是鸡最容易生病,一温起来吓死人,一死一大群。”  “可不是吗,我过去在山东老家养的鸭子从来没有生过病。小狗更神奇,被人家打断了腿,它就用三条腿走路,另外一条始终不落地,时间长了自然就会长好的。唯独小鸡娇气,最容易生病,而且传染的特别厉害。小鸡很贪吃,最不知饥饱,见了食就拼命地吃,直到撑得不能动弹。就跟生了大病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生了鸡瘟,其实就是胀尗子。只要把它的尗子剪开,拿出里面的食儿再缝上就没事了。”  “没想到邵主任生活常识还真的不少呢,比我强多了。”  邵主任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慌忙的说:“你看我光顾着闲聊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啦。”  她刚刚进家门,圣明的爸爸便问道:“看你忙的,到点还不回家吃饭。”  “哎呀老曹,梦茹与巧凤的儿子刘向东,因为小鸡仔发生了一点摩擦,我看见能装作没看见吗?”  “不就是个小鸡仔嘛,有啥大不了的。”  “不错是没啥大不了的,可是不注意这些细小的事儿,小事儿也可以闹成大事儿。做家属工作就是要多操点心、多干点事情,大事小事儿都要留意呀。”  “我算服了你啦,不说这些了,赶紧吃饭。”  曹圣明一边吃饭一边对妈妈说:“妈妈你还不知道,今天下午咱们家门口可热闹了。徐瑞丽掐我的花儿,刘向东多了一句嘴,俩人就撕巴起来了。要不是我拉开他俩,肯定回打得邪乎。”  “这小向东,干嘛和小瑞丽打呀,女孩子哪是他的对手。”  “可不是咋地,俩人互相揪着头发,瑞丽还被摔在了地上。”  圣明的妈妈说道:“都是邻居,争争吵吵,打打闹闹的。时间长了会影响两家关系,等会我得去趟你巧凤阿姨家。”  周巧凤和刘猛今天因为场站机关有重要的事情,下班的时间推迟了,饭也做得比平常晚。一家三口刚刚端上饭碗,圣明的妈妈来了。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呵呵,小邵啊,来来,坐下来吃点。”刘猛笑呵呵地打着招呼。  “客气了不是,刘部长。我刚刚搁下碗,你们吃,我坐会儿就回去。”  周巧凤问道:“月容有啥事儿吗?”  邵月荣笑吟吟地说:“非得有事才来呀?你们赶紧吃吧。”  刘向东看了一眼邵阿姨,心里明白阿姨是为啥来的。他一边吃着,一边想着怎么样来应付的法儿。  刘猛吃得快,他撂下饭碗,问道:“小邵呀,有啥事儿你就说吧,我猜想你心里是搁不住事儿的。”  邵月荣笑着说:“不愧为是部长,一猜就猜准了。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咱这家属院大,大人和小孩子的事儿就会多一点,经我手的不外乎是些婆婆妈妈的事情。”  “大事小事总归都是事,是不是我们家的小子又给你添麻烦啦?”刘猛问道。  “我是个直性子,心里搁不下个事儿。今天贾梦茹家的小鸡仔被大折了腿,贾梦茹认定是小向东打的,向东一口否定。按说这不是啥大事儿,人家不依不饶,非得要弄出个所以然。我就是想过来问问,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好回个话给梦如。”  周巧凤听了这话,把脸转向刘向东问:“向东,咋回事儿?”  “没有咋回事呀”刘向东装作没事人一样。  刘猛眼睛瞪得溜圆:“哼!说老实话,不准说谎。”  刘向东瞅了一眼爸爸那威严的脸庞,尤其是那双咄咄逼人的眼神,顿时感到一股凉气袭来。他没有吱声,怯怯地地下了头。  周巧凤从向东那神态看出了眉目,说道:“都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还那么幼稚不懂事,到底是为了啥?”  刘向东吭吭哧哧地说道:“贾阿姨的老鸨子带着一窝小鸡仔,去了我们家的菜园吃白菜,我撵了半天撵不走,就用土坷垃往一边轰,没想到土坷垃偏了,砸在了小鸡仔的身上。”  “硼”!刘猛的大手把桌子拍得山响:“有你这样撵小鸡的吗?那小鸡仔还没有土坷垃大,你这不是乱来嘛!”  周巧凤接过话来:“小白菜也不是啥稀罕东西,就是买也就二分钱一斤,再说咱自家种的吃都吃不完,小鸡吃点怕啥?”  刘向东嘟囔着:“凭啥呀,那可是我用汗水种出来的。”  刘猛没好气地说:“恐怕不是为了这个吧,是不是有其它原因?”  刘向东没有吭声  周巧凤问道:“月容,还有些啥,你都说了,看看到底为啥?”  邵月容笑吟吟地说:“其实也没啥大事儿,以往小向东与许素丽姊妹仨有过小矛盾。小向东掐过许素丽家的向日葵花头,她们姊妹仨就和他打过一架,那还是几年前的事儿。瑞丽喜欢花儿草儿的,今天见我们家花园花儿开得漂亮,就掐了几朵。向东八成还是记着过去的那个结,就多了几句嘴,结果他与瑞丽谁也不要让谁,后来就打了起来。”  刘猛听着哈哈地笑了起来:“这哪儿像我的儿子,小鸡肚肠的,挺大个‘爷们’,怎么跟女孩子斗上气了,没出息!”说着他摸出一只香烟,点燃后抽上,又问道:“小邵,后来咋样了,有啥后果没有?”  “没啥,我家圣明给他们拉开了。也许小向东心里还记着这事儿,看见小鸡仔吃白菜,就扔了土坷垃。”邵月容猜测着说。  “月容,你看我这小东西,整天没个正型,没少惹祸添麻烦,看来是要好好教育教育了。一会我带着向东去趟梦茹家,给她赔礼道歉,你看咋样?”巧凤征询着邵月容的意见。  邵月容想了一下,答道:“不用了吧,我来就是想劝和劝和,避免以后再生出啥事儿来。”  刘猛接上话说:“要去,一定要去,知错必改。”  巧凤寻思了一下,说:“刘猛这样吧,让月容陪着我去趟梦茹那里,你在家开导开导向东,以免他不接受教训再犯错。”  “嗯,你去吧,态度要诚恳,该赔的就赔,不能含糊。”刘猛答道。  巧凤和月容前脚刚走,刘猛便暴跳如雷地对着刘向东孔道:“小兔崽子,你给我过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十九章 打飞机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刘向东听见爸爸的一声怒吼,吓了一哆嗦,腿肚子都转了筋。  只见爸爸取出一条宽腰带,拿在手中,黑着脸。  刘向东知道自己少不了要挨爸爸一顿“胖揍”,心想拽直了不如伸直了好,趁早承认错误,也许爸爸会打的少一点轻一点。他连忙认错道:“爸爸,以后我再也不敢了,今天是我的手欠。”  “你是第几次认错了?”  刘向东没法回答,因为他知道这是N次了。  “啪”,“啪”。刘猛连着在他的屁股上抽了两皮带。  这两皮带抽得太厉害了,大人打小孩本来气力就不小,何况是高大壮实的刘猛呢。刘向东疼的蹲了下来,眼泪“哗哗”地直往下淌,可是他没有哭出声来,他怕邻居们听见了难为情。  “你的话能信吗,不知道批评过你多少回,打过你多少遍了,非得把我的腰带抽断你才改悔吗?”刘猛大声地训斥着。  周巧凤跟着邵月荣到了贾梦茹的家,自然要好言好语一番,承诺说如果小鸡仔夭折,定会赔偿一切损失。在贾梦茹那里,她心里一直在惦记着刘向东,生怕刘猛出手太重,把向东打到哪里,她知道刘猛的脾气。她也不等着邵月荣了,便先告辞回了家。  进了门,她看见刘向东正蹲在地上抹眼泪,很是心痛。她伸出手将他拉起,虽然心里酸酸的,但是嘴上挤出的话还是狠狠的:“谁叫你没事儿尽惹祸呀,这下消停了吧。”  “别管他,都是你把他给惯坏了!今天如果不是趁刚才你不在,哪里还会打着他。你肯定又要护着他,这样长久下来,他非得把天弄塌了。”  过了几天,贾梦茹家的小鸡仔的腿好了,刘向东也规矩了几天。  近期以来,中苏边境小摩擦不断。苏联的巡逻艇时常越过黑龙江和乌苏里江主航道,袭扰我作业渔民,边境局势不断紧张。  柳梅作为东三省对敌备战的前沿和要冲,有着显而易见的战略地位。为此,沈阳军区领导命令军区各部队,加强战备,强化训练,周密部署,以应付突发事件的发生。五O七工区接到军区后勤部的指示,在保证工程进度的同时,也要开展军事训练。这次训练的科目是对空射击,由军务科组织实施,射击的目标是来袭敌机。  刘向东和王新明得知这个消息后,感到很兴奋和稀奇。刘向东说:“打飞机咋个打法?不会是打真的吧?”  王新明也弄不准,胡乱猜着:“有可能是真的,不过那也太危险了。万一把真飞机给揍了下来,损失可就大啦。”  “嗯,是的,飞机可值钱了,打下来一架可折大本了。”  “也许打的是拖靶。”  “啥叫拖靶?”  “这你都不知道呀?亏你还是空军的后代。”  “看你说的,谁天生下来就啥都知道,那岂不是天才,是神仙啦?”  “告诉你,拖靶就是前面是架真飞机,在屁股后面拖着一架靶机,打靶时是对着靶机射击的。”  “那也有风险,万一瞄准的叔叔看错了目标,或者被太阳光晃了眼睛,真的一枪把真的飞机揍下来咋办?”  “怎么可能呢,你当叔叔是笨蛋呀?”  “难说,就是打固定靶子的时候,还经常有跑靶的呢。你没有听说过吗,过去投手榴弹的时候就出现过事故。不知是哪个部队的新兵连,有个战士投弹时没有掌握好动作要领,再加上精神特别紧张,要投出去的手榴弹却掉在了掩体里,结果还把人给炸死了呢。”  “可不是咋地,听说过。如果是在战场上出现这种情况,那可就糟透啦!”  大院的孩子们都知道今天打飞机的训练,大凡能走远路的孩子和家长都跟着去了靶场,靶场就设在南山上。  去南山只有一条盘山的道路,路很窄,只有三米来宽,只能通过单向行驶的汽车。也许这条路是专门为走马车而修建的,是条正经八百的“马路”。平时场站的军车不走这条路,走这条路的都是生产队拉柴草的马车,还有进山采山货的小独轮车。  进山看打靶的有不少机关的家属和子女,没有谁专门地召集和组织他们,都是自愿前去观看到的。这帮子人如散兵游勇般,没有排队,三三两两的。对于大院家属委员会的邵主任来说,只要是家属和孩子们参加的活动,她都会参加,并负责照应。  今天许苏丽、许瑞丽和许丛丽姊妹仨,也在松松散散的人流之中。许丛丽年纪小一点,走到半路上就喊累,走不动了。老大许苏丽埋怨着:“不让你来你非要来,这下走不动了吧?看你咋办?”  许丛丽撅着小嘴:“我咋知道上山这么累,要是早知道我才不来呢!”  许瑞丽说道:“你真麻烦,讨厌死了。”  许苏丽对许瑞丽说:“干脆我们俩轮换着背着她走,你看咋样?”  “不要,我自己能走,咱们边走边歇。累了就休息一会,休息好了接着走。”许丛丽不想让两个姐姐背,她知道,一个人爬山就够累了,如果再肩旁上背着人,肯定很累。  许苏丽和许瑞丽觉得这个办法不错。素丽说道:“那也行,你实在走不动了再背你。”  姊妹仨走着歇着,慢慢地就拉在了人群的后面。  这南山真是奇山秀水,远远望去是连绵的群山,一山比一山更高。层层叠叠的山峦远青近绿,高的是参天大树,矮的是各种锦簇的灌木。除了人们路上的切切私语之外,便是响彻在空旷山野之间的鸟鸣,好一幅江山秀美画卷。  许丛丽走着走着感到口渴难耐,嚷嚷着:“姐姐,我好渴。”  许素丽本来就胖,路上热得出了不少汗,早就渴了。她一直在后悔,出来的时候忘记背着爸爸的军用水壶。她一边用舌头不停地舔着干干的嘴唇,一边不耐烦地安慰道:“就你渴,忍着点,一会到了前面,看别人有带水的没有,姐给你要点。”  丛丽知道说了没有用,只有赶上前面的人群,才有可能要到水喝。于是她也学着大姐的摸样,用舌头不停地舔着干干的嘴唇。  走着走着,姊妹仨隐隐约约地听见了山涧流水的响声,瑞丽惊喜地说道:“你们听,有流水的声音。”  许素丽喜上眉梢:“呵呵,哈哈。有救啦!”  “姐姐我们快点去吧,我快晕啦!”丛丽真是喜出望外。  说着三个人急匆匆地向着流水响声的方向寻去。  再说邵主任引着家属和孩子们走在前面,猛然想起了许素丽她们姊妹仨,回头扫了几眼也没见着人影。她不禁心里发慌了起来,大声地喊着:“素丽,素丽,许素丽!”  曹圣明也放开了嗓子,大声地吆喝:“许素丽!许瑞丽!许丛丽!”  王新明和刘向东急忙跑过来,问道:“邵阿姨,咋回事儿?”  邵主任焦急地答道:“许素丽姊妹仨不见了,我们赶紧往回找。”  “好的,我们一起去。”几个人一同应道。  许素丽三姐妹手拉着手,穿过灌木丛,走了大约有二百余米远,终于看见一条小溪从山涧石缝中涓涓而下。三人欢天喜地奔了过去,或蹲或趴着狂饮起来。  许丛丽拍拍肚皮,一脸满足地说道:“快撑死我啦,真解渴。”  瑞丽用手抹着嘴角的水滴,赞道:“不愧是山泉,又甜又清凉。”  素丽催促着:“我们赶紧回到路上去,这儿山高林密,会有危险的。”  说着三个人顺着原路往回返,可是脚下的石头磕磕绊绊的,上面还长了许多的苔藓,滑溜溜的。  许素丽吩咐着两个妹妹:“加小心点,当心滚到山下去。”  这时,刘向东他们的呼喊声由远而近,瑞丽说:“姐,你听,他们在喊我们。”  许素丽伸着耳朵,说道:“是的,他们找我们来了,我们走快一点。”  许瑞丽用手做成喇叭状,高声地应道:“哎!我们在这儿呐。”由于她把注意力用在了应答上,脚下一不留神,滑滑的苔藓将她摔了一跤,身子向坡下哧溜了下去。好不容易才止住了滑动,可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大吃一惊。  在她的前面,出现了一条毒蛇。那蛇有一米多长,身上是一骨碌一骨碌红白相间的道子。那蛇高高地仰着脖子,三角形的头上,两只眼睛虎视眈眈地瞅着自己,嘴里的信子一伸一缩的。  “妈呀!”许瑞丽大叫一声,瘫坐在地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十章 毒蛇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许素丽听见瑞丽惊叫一声,不知道是咋回事,急忙问道:“瑞丽,怎么了?”  瑞丽声音颤抖着:“姐姐,这里有条大毒蛇,花花绿绿的,吓死人了啦。”  许素丽听说有蛇,顿时慌乱起来,惊恐地说道:“妈呀,这可咋整,毒蛇会咬死人的。你不要乱动,往后慢慢退,千万不要招惹它。”  瑞丽哭丧着脸说:“我哪里敢招惹它,它用两只眼睛盯着我呢,我动都不敢动。”  丛丽听说有蛇,更是怕得要命,哆哆嗦嗦地对许素丽说:“那可咋办,我怕!”  “我咋知道,我也怕呀!”许素丽哭了起来。  丛丽看见大姐都吓哭了,心理更是恐惧,跟着大哭起来。瑞丽离毒蛇的距离太近了,魂都没了,想哭又不敢哭,她怕惊动了它,浑身抖得跟筛糠似地。  刘向东他们听见了许素丽和丛丽的哭声,很是惊诧。王新明急忙说:“许素丽她们姐妹们可能遇到危险了,我们赶紧去前面看看。”  说完几个人一起顺着传来哭声的方向奔去,刘向东跑在最前面。很快大家便发现了拥头相抱哭泣着的许素丽和许丛丽,唯独不见了徐瑞丽。  邵主任急切地问道:“素丽你为啥哭?瑞丽呢?”  素丽和丛丽见来了救命的人,立即停止了啼哭,素丽指着坡下面说:“下面有毒蛇,瑞丽就在那儿呢。”  听说有毒蛇,而且瑞丽与蛇在一起,大家顿时惊呆了,个个面面相觑。  “大家不要紧张,救人要紧!”邵主任命令着。  这时的瑞丽知道来了“救兵”,想寻机脱险。可是那只毒蛇依旧用着敌视的眼神盯着自己,炯亮的眼睛闪着凶光,让人不寒而栗。她一动不敢动,与那条毒蛇相持着。  刘向东拣起一根粗树枝,王新明和曹圣明手中各持两块大石头,试着向坡下面搜索前行。瑞丽见救兵手中都拿着“武器”,紧张的情绪渐渐放松了许多。她坐在地上试图慢慢地用脚瞪着地往后退,没想到却将一块松动的石头瞪得往下滑落,弄出来的响动刺激了毒蛇紧绷着的神经。它嘴里的信子伸缩的更快了,头抬得更加高了,怒目圆睁着,它要进攻了!  瑞丽顿时大叫一声:“不好,毒蛇来咬我啦!”随即大哭了起来。  听到哭叫声,刘向东他们三人什么也顾不上了,举着“家伙”疾步地冲了过去。那蛇看见来了这么多的敌人,也顾不上这么许多,张开大嘴向瑞丽猛扑了过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新明为了护住瑞丽的身体不被毒蛇咬伤,奋力地扑在了她的身上,将瑞丽护得严严实实。那毒蛇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着王新明的脚上猛咬一口,好在王新明脚上穿着一双军用胶鞋,没有伤到筋骨。  刘向东眼疾手快,举起树棍照着毒蛇的七寸横扫过去。俗话说,打蛇要打七寸,这一棍子正中了蛇的要害,它一下子就像被抽了筋,立马软塌塌的卷缩在地上,动弹不得。曹圣明举起石头对准蛇头狂砸,那蛇的头被砸烂了,一命呜呼了。  刘向东,王新明和曹圣明欢呼雀跃起来。邵主任见毒蛇被打死了,悬着的一颗心也定了下来,说道:“我们赶紧去靶场吧,不早了。”  许家三姊妹仍然惊魂未定,丛丽说:“姐姐,我们回去吧?太恐怖了,我怕。”  “今天怎么想起来带你来的,累赘!”素丽窝着一肚子火。  瑞丽气不打一处来地埋怨道:“要不是你嚷着口渴,我们能下去找水喝,能落在队伍的后面吗。这就不说了,如果今天有谁被毒蛇咬了,小命可就没了!”  “怎么都怪我呀,谁让你不小心掉下去的,你不掉下去咋会碰见蛇呢?”丛丽一肚子委屈。  曹圣明赶忙打岔说:“别再说了,看打飞机要紧,大家抓紧时间。”  刘向东和王新明找了棵有阴凉的树下坐了,刘向东疑惑地说:“怎么到现在还没见着飞机的动静?”  王新明仰着脖子向空中瞅了半天,答道:“脖子都要断了,就是不见个影子,奇怪!”  这时曹圣明走了过来,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俩不知道吧?看看天上面有啥?”  刘向东眼睛挣的老大,瞅了半天,瑶瑶头说:“啥也没有呀。”  “你再仔细瞅瞅。”  “还是啥也没有。”  曹圣明笑了起来:“向东,你这是见大不见小,大的东西你看得见,小的却看不出来呀。”  王新明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哈哈,我看见啦。”  刘向东急忙问:“你看见啥了?”  王新明答道:“你光顾着看飞机,却看不家其它的东西。你仔细瞅瞅,对,在仔细点,那不嘛,天上有两根细钢丝。”  “妈呀,眼睛都瞅瞎啦,果然有钢丝绳。”刘向东终于看见了。  “对呀,就是那玩意,肯定是走飞机的。”曹圣明猜着。  没过一会,对空射击开始了。  只见一架飞机低空袭来,地面上顷刻间响起了密集的枪声。那飞机上涂有橘红色的粉末,一旦被击中就会飘出橘红色的烟雾,说明飞机被击中过。可是这些解放军叔叔过去打的都是固定的靶子,这回换了新花样,只被击中了几枪。那些叔叔急的哇哇叫,就是打空了的多。  这架飞机底部装有滑轮,机肚下面的滑轮固定在卡槽里,钢丝绳连在两个山头之间,由一部卷扬机拖动。只要开动卷扬机,飞机就像在空中飞行一样。  第一轮射击就这样过去了,射击效果很不理想,让“敌机”大摇大摆地“溜走”了。  在场的人一片哗然,有的干脆“瞿瞿”地吹起了口哨,有的起着哄和鼓倒掌。  曹圣明挠着头皮,咂咂嘴:“这个打发咋行,分明敌机是偷袭成功喽。”  “可不咋地,就是偷袭成功。这家伙临走时再丢下几颗炸弹,下面一定是火海一片,死的死伤的伤。”刘向东没好气的叨唠着。  王新明也是直摇头,叹了口气:“咋整的,窝老火啦。”  很快,敌机又从相反的方向掉头回来了,但是它的运气跟上回可大不一样。当它刚刚飞到两山之间,便遭到了迎头痛击,橘红色的烟雾不停地从机身上冒出。。  “噢,噢。喔,喔”。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人声鼎沸了。  刘向东使劲地拍着手,高兴得直蹦高:“奇怪了,这回怎么打的这么准,照这个打法非把他打碎不可。”  话音刚落,只听得“轰”的一声,飞机凌空爆炸了,碎片满天乱飞。  原来这个靶机的要害部位安装了发火装置,一旦被击中,立即会引爆里面的火药,整个“飞机”就难逃粉身碎骨的下场了。  在场的不管是射手还是看热闹的,都欢呼雀跃起来,太精彩太刺激啦。  王新明、刘向东和曹圣明三人嗓子都快喊哑了,手拍得通红。王新明说:“刚才还是一头雾水,现在可是心花怒放啦。”  刘向东竖着大拇指赞道:“忒厉害了,打得漂亮极啦!”  曹圣明疑惑不解地说:“这是咋回事,刚才为啥那么费劲,子弹都打偏了。现在怎么又打得有板有眼,准头突然大增了呢?真有点莫名其妙呀!”  原来叔叔们打移动的飞机没有经验,跟着飞机打,等子弹到了飞机也跑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儿跟不上趟。他们很快悟出了其中的奥妙,那就是打提前量。飞机返回来的时候,他们是瞄着飞机前面打的,与其说是子弹打飞机,倒不如说是飞机撞上了子弹头。  接下来的几个回合,所有来犯的敌机都被“请”了下来,实弹打飞机的战果辉煌。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十一章 媒婆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在渤海湾的边上,耸立着一座高高的山峰,叫做大珠山。在大山的底下有一个小山村,村子的名字叫做石板河,这个不大的山村有百十来户人家。它面对大海,背靠高山,曾经是个典型的穷乡僻壤。  那还是在生产队的时候,村里穷的要命。队里虽说有会计,可账面上也只有百十块钱,少得可怜。每年到了渔季,在出海打渔前,队里就开始张罗修补渔网,备置柴油和吃的喝的。要想把这些东西筹备起了,哪样也少不得用钱。越到这个节骨眼上,队长毕本富就越感到特别地头疼。《留守媳妇们》  第一章 媒婆 这里是新的一部小说在此存稿,等着推出。  那时村里的妇女在男人跟前没啥地位,平日里多是半饥半饱,穿的就更不用提了。当家男人是家里壮劳力,是维系家庭生计的支柱。下地干活,出海捕鱼都是男人挑大梁。吃饭的时候,一家老少眼巴巴地望着锅里,有干的先是紧着男人吃。妇女、孩子和上了年纪的老人,只有喝上几碗稀的填填肚子。  那些年,社员们一起在地里干活,劲头也不太足。有些是为了记工分,出工不出力,哪里还会有什么收成呢?生产队这个“锅里”没啥玩意,各家各户的碗里还会有啥油星?  也难怪,石板河的土地瘠薄,队里的地块大多是零零散散的。那些地块是大颗粒的沙土地,苞米地结出的棒子还没有一扎长。麦田里的麦子缺乏粪肥,更是长得疏疏落落的,一颗穗子上也数不出多少粒子。唯一长得好的农作物便是花生,这儿的土质适合花生的生长,结出的果子颗大粒满。不过这些都是生产队的,它是队里副业的重要来源。  在村子的东头有户人家,当家的姓毕,大名叫毕建柱,小名叫猛子,三十才出头。他人高马大,身材魁梧,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在整个村子里,这个“大块头”彪悍无比,性子刚烈,连队长遇着事也让着他三分。  他的婆娘是秋七营村嫁过来的姑娘,名字叫潘美菊。她高挑的个子,笔直的身板,生相俊俏,且贤惠温柔。虽然新近才给婴儿断了奶,但那高高的胸前依然挺拔,十分诱人。那当家的也是脸庞棱角分明,英俊洒脱,虎虎生威。二人平日里卿卿我我,恩恩爱爱有佳,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生如龙活如虎,房第之事自然旺盛。  怎奈去年村里遇上大旱,打的粮食就不多,各家各户鲜有余量。这不,刚刚翻过年,家家便闹起了春荒。为了解决生计,生产队决定安排一次远海打渔,闹几个零花钱来给各家各户做点买粮补贴之用。  到了晚上,潘美菊把几个孩子安排睡了,便依偎在了毕建柱的怀里。谁知毕建柱在地里忙活了一整天,有点疲惫,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潘美菊想着当家的这趟海一出,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回来的,又要耽误了几个春宵。于是她的手便在他的下身搓揉起来,毕建柱朦朦胧胧中感到了膨胀,他睁开眼睛,借着月色还是看见了婆娘那异样的眼神。他打了一个哈欠,说道:“今天我累了,不想那个了。再说又要出海了,在海上颠簸是很疲劳的。”  潘美菊听了这话,有点不高兴,生气地把脸转到一边去了:“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干点这事儿还能累到哪里呀?”  毕建柱说道:“人是铁饭是钢,这阵子都是半饱,哪里还有那干劲?”  “你这一出去要很久才回来,知道吗?”潘美菊嘟囔着。  毕建柱觉得潘美菊说得在理,这次远海是要半个月才得回来,不觉心疼起妻子来。于是他将潘美菊揽在身下,快速动作起来。  那潘美菊迎合着当家的,嘴里发出不停的“哼唧”之声。  在那个半饥半饱的年代,这种夫妻的幸福,也算是苦中有乐吧!    当年,有个媒婆前来给潘美菊说媒,她死活不干。她心里清楚石板河是远近出了名的穷山村,嫁到那里是要吃一辈子的苦,受一辈子的穷。她说道:“俺不干,俺才不会嫁到那兔子不拉屎的鬼地方。”  媒婆有些尴尬,她摸出一张相片要递给她,说道:“先别说不干不干的,你看看这俊小伙咋样?”  潘美菊不屑一顾,没有去接那相片,说道:“漂亮能当饭吃呀?别的村子里漂亮小伙多得就是呢,何必在他那棵树上吊死呢。老话说得好,嫁汗嫁汗穿衣吃饭,只为漂亮就嫁了,到头来还不是找罪受嘛。”  潘美菊嘴上的话是硬硬的,可还是忍不住用眼角偷偷地扫了一眼相片。这一看不要紧,看了心里就是一阵悸动,心里说:“妈呀,世上这样漂亮的小伙少见呀。”  潘美菊是个要面子的姑娘,刚才话说得太硬太坚决了,一时竟没了回旋的余地。她有点后悔自己不该太直言太过草率,不过她在表情上依然表现得很淡定,看不出丝毫的变化。  过了一些天,潘美菊与村里的几个姑娘去泊里赶集,却与毕建柱有了一次邂逅。  泊里是即胶县最大的一个镇子,有优越的地理环境和便利的道路交通。同时泊里又是全县最大的集贸市场,周围几十里的村民每逢赶大集的时候,都喜欢来这里做点小买卖,或者来此凑凑热闹。  那天正逢大集,赶集的人很多,整个集市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非常热闹。  时值春夏之交,天渐渐的变得温暖起来,脱掉棉袄已有些了日子。潘美菊今天赶集是打算买件夏衣,因为很快就要到了穿单衣的季节。她和村里的几个姐妹骑着自行车,老早来到了泊里。由于赶集的人很多,在人群之中推着车子很难行走,她们几个人便撑起了车梯子,把车子锁在了一边。  潘美菊在一个卖服装的摊位前停住了,她看中了一件长袖的黑色彷羊毛衫,上面是朵手工绣上去的牡丹花。那绣工精美细腻,还配着两片绿叶,特别养眼。  “多钱一件?”潘美菊向女摊主问着价钱。  “二十六块。”  “贵了,能便宜点吗?”  “这还贵呀?你看看这款式,再看看这颜色,上面还有花有朵的。你用手摸摸,手感特好。”  “二十,把零头去掉,如果能卖我就拿着。”  “二十不行,进还进不来呢。二十四你要就要,不要就走人!”  “不行,我没带那么多钱。”潘美菊接受不了这个价位,说着转身就要和姐妹们离开。  “回来,二十二,我们各让一步,就当我是白忙乎了。”女摊主喊住了她。  潘美菊拿了过来,穿在身上试了试,觉得很服帖舒适。  女摊主夸道:“瞧瞧,你这妹子穿在身上再合适不过了,腰收得细细的,胸是鼓鼓的,就像是给你量身定做的一个样。”  潘美菊被夸得心里美滋滋的,笑眯眯地付了钱。  她转过身来,意外地发现自己刚刚停在边上的自行车不见了。心里顿时慌乱起来:“我的车子呢,我的自行车呢?”  其他几个姑娘也吃惊不小,急忙打量着各自的车子在不在。  就在潘美菊刚刚讨价还价的时候,一个偷车贼悄悄地弄开了她的车锁,推着车子便走。好在还没走出太远,被潘美菊远远地看见了,她放开嗓子高声喊道:“站住,站住,你给我站住!抓小偷呀!”说着她与几个姐妹追了过去。  那偷车贼推着车子跑着跑着,一个鱼跃飞身上了车子,一溜烟地没了人影。  买衣服丢了自行车,别提潘美菊的心里有多窝火。尽管是不见了偷车贼的影子,可她没有丝毫的放弃,拼命的向前追着。  就在这时,她看见一个大小伙子,一只手拽着那个偷车贼的耳朵,一只手推着自己被偷那辆自行车,嘴里高声地吆喝着:“谁的自行车,谁丢的自行车?”  潘美菊看见偷车贼被抓到了,急忙迎了上去:“是我的,是我丢的。”  那小伙把车子交给了她,说道:“也不加点小心,一辆车子可不少钱呢。”  潘美菊接过车子,满心欢喜:“谢谢你,幸亏你帮我把车子弄了回来,要不然我就可惨啦。”  “呵呵,买辆车子可不容易,下次可要注意喽,弄丢了回家可不好交代呦。”毕建柱瞅了一眼面前这位姑娘。她的瓜子脸上有一对深深的笑靥 ,很是美艳。自古英雄爱美女,毕建柱虽然是平常百姓,但是他还是被她的美貌所打动。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十二章 烦心事儿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潘美菊感觉到了他正用着一双温情的眼睛,而且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自己。她的脸上有点微微地发热了,心里想,这小伙咋会这样外露呢,给人一种色迷迷的感觉。  她听人家这样说过,当一个男人看你第一眼时,说明是不经意的;再看你第二眼时,说明他有点色;如果他第三次看你时,说明他已是不怀好意了。  潘美菊觉得面前这人好像在哪儿见过,有点面熟。她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猛然想起,他很有可能就是上次媒婆给她提亲的那个俊小伙,在相片里见过。  “知道啦,还是得谢谢你呀,我会注意的。”潘美菊一边搭着话,一边仔细的辨认着眼前这小伙。果然不错,确定无疑,他就是石板河的毕建柱。  “你是哪个村的?”毕建柱问道。  “干吗,查户口呀?”  毕建柱笑笑说:“问问不行吗?”  “不行,哪儿有随便打听姑娘家的。”潘美菊笑吟吟地答道,两个酒窝深深的。  “我是石板河村的,名叫毕建柱。”毕建柱自报家门。  潘美菊抿着嘴笑道:“知道,不用报啦。”  毕建柱用手挠挠脑门,诧异地问:“你咋知道的?”  潘美菊止住了笑:“你身上写着呢。”  “我又不是反革命,身上还要写上大名?”毕建柱更加摸不着头脑。  “那倒不是,只是直觉而已。”  “啥直觉?我被你说糊涂了。”  “保密。不早了,我们姐妹几个再去别处转转。”说着潘美菊与毕建柱道了别。  回到家里,潘美菊跟他娘赵兰芝说起今天自行车被偷的事儿,尤其提到了帮她抓住小偷的那个俊小伙。  赵兰芝问道“你没有好好谢谢人家吗?”  “这还用问呀,当然要谢谢人家啦。要不是他冒着危险抓住小偷,车子肯定被偷走了,以后就没车子骑啦。”潘美菊答道。  “他是哪个村的,是个好心人。”  潘美菊神秘兮兮地对娘说:“你猜猜他是谁?”  “那我哪儿能猜到。”  “您还记得上次媒人给我介绍的那个小伙吗?”  “死丫头,给你介绍的多了。我哪儿记得是哪个人呢。”她娘没好气地答道。  为了女儿的婚事,没少让赵兰芝操心。美菊这丫头难伺候,觉得自己长的水灵,非要嫁一个家境好,长相要漂亮的。记不清有多少给她说婆家的,家里的门槛都差点被踏破了,可就是一个没说成。如今美菊已经二十四了,婚姻大事仍旧每个着落。条件好点的,她嫌人家长相丑;稍微有长相的,不是家里穷,就是弟兄们多。怕嫁过去婆婆家的穷弟兄们分了家,自己连个住的地方都成问题。也有人给她介绍过当干部的,可那干部们不是年龄大,就是死过老婆的二婚。  潘美菊笑眯眯地说:“就是穷得要命的石板河那村的,我今天见了他的真人,人比相片还要俊呢。”  “哦,是他呀,挺俊的小伙。可光俊顶啥用,你不是不喜欢嫁给那穷地方的人家吗?咋地,有啥想法吗?”赵兰芝有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美菊。  “没啥想法,只是觉得他生在那儿有点可惜了。他若是咱村的,说不定您早抱上孙子啦。”  “这丫头,我咋说你呢?我看你就在当一辈子老姑娘算了,哪儿都别嫁。”  这时候,潘美菊的爸爸潘辰团从外面跳水回来了。他把水倒进缸里,拿起水舀子舀了一舀子水,一扬脖子“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一抹嘴说道:“那可不行,她高不成低不就的,啥时才能嫁出去。时间长了我的脸面可挂不住,趁早把这事给定了,别再挑肥拣瘦。”  潘美菊眼睛一亮,说道:“那好啊,我真地想嫁了,老呆在家里不是个事儿。”  赵兰芝揭开灶台上的锅盖,手上沾着凉水,一边起着贴在大锅里的苞米面饼子,一边张嘴问道:“早干啥啦?人家媒婆都没了耐性,懒得再帮你说婆家。一个不成两个不成,三个还是不成。媒婆一点好处没弄到,鞋底磨破了还要花钱买鞋子,人家冤不?”  “那有啥冤枉的,她就是专门吃这碗饭的,哪有说一个成一个的。再说了,谁家求着她不花钱的,本来就是个有酒有菜的差事儿。她临回去再拿点,买双鞋子才花几个钱?咋会吃亏呢。”潘美菊漫不经心的都囊着。  潘晨团盘腿坐到炕上的小饭桌前,就等着赵兰芝端菜上来了。  很快一碟炒花生米,一小扁篮的大葱送了上来。他摸出一个酒杯倒上酒,自斟自饮起来。  “美菊别磨蹭了,赶紧来吃饭。”赵兰芝又把热腾腾的贴饼子端在小饭桌上,催着美菊。  “来啦,你烦不烦,我这儿忙着呢。”潘美菊有点不耐烦了,她正照着镜子,前后左右地端详着自己。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十三章 相亲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潘晨团和赵兰芝催了半天,潘美菊才磨磨蹭蹭地上了桌。  “美菊你现在有啥打算没有?”潘晨团放下酒杯。  “啥打算呀?当然是想早点把事儿而给了了,可到现在没有遇到合适的。”美菊手里拿着一颗大葱,沾了点酱,然后塞在嘴里,不紧不慢地答道。  赵兰芝插上话来:“我今天看你的神态,好像你对石板河的那小伙有点意思,是不?”  “娘,你认为他咋样,做您女婿够格吗?”美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回问了一句。  潘晨团也似乎看出了点名堂:“这么说我闺女对他有点意思?”  潘美菊脸上略显笑意:“也不完全是这样,从模样上来说,是没啥可挑剔的,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家境难了点。”  潘晨团搁下了碗筷,把烟袋锅里填满了碎烟叶,用指头按实了后点燃,一口接一口地抽着。他半晌没有说话,心里在掂量着这事呢。说实在的,闺女的婚姻大事的确让他揪心。美菊在家里排行老大,她的下面还有两个弟弟,正在学校念书。早几年他也没太在意美菊的婚事儿,老话说得好,女大不愁嫁。本来闺女模样就长得好,嫁个好人家应该没啥问题。谁知真的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反而却变得不顺溜,使他感到烦恼和心神不定。媒人提过亲的那个石板河人家,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他的家境很是一般,家里弟兄好几个,就几间石头垒砌的破房子。村子穷,队里穷,家家都穷。那里穷得连山上都不肯长树,光秃秃,唯一的就是那里的大海看不出穷富。  他托人打听过,毕建柱这小伙子倒是个好人。除了有点脾气之外,可他与人为善,乐于助人。今天如若不是他伸手相助抓住小偷,把自行车给夺回来,那家里还得花钱再买一辆。从美菊的脸上不难看出,她还是对他有点意思,或许有点好感。  思前想后,潘晨团心里很是矛盾,也拿不定个主意。于是他把烟锅子在炕沿上嗑了磕,对潘美菊说道:“世上哪有那么十全十美的事儿,如果你对他有想法,我和你娘也不会说啥,如果你没那想法,我们也不勉强。”  “是呀,主意还是你自己拿。”赵兰芝接了一句。  潘美菊笑吟吟地说:“我本来也拿不定主意,犹犹豫豫的。既然爹娘没啥意见,等哪天抽空跟说媒的打声招呼,先处处看,如果不合适推掉也没啥。”  过了几天媒人回话了,石板河捎话说,备好见面礼就登门。  果然没出一个星期,毕建柱就坐着队里的小四轮拖拉机,拉着才打上来的鲜鱼和烟酒之类的物品,来到了潘美菊所在的秋七营村。  毕建柱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套蓝色的中山装,穿着不大不小正合身,帅气十足。  那天秋七营可热闹了,听说准女婿来登门,全村的老少爷们和大姑娘小媳妇,屁颠颠地跑来看热闹。  村里的姑娘和媳妇们看见了毕建柱,格外关注。七嘴八舌“嘁嘁喳喳”地评头论足了好一会,个个忍不住地直夸赞,羡慕潘美菊找了个帅小伙。当得知毕建柱是石板河村的,便有人直咂嘴,说啥的都有。  村里有个叫刘爱云的姑娘,长相平常,中等个子,略胖。她做了一个鬼脸,插上话说:“我宁愿嫁个丑汗,也不嫁到那穷地方,天天饿肚子,睡着了都会被饿醒。”  “可不是咋地,我也不想去那样的地方。”另一个叫刘本梅姑娘也附和着说道。  “呵呵,你俩都是饿死鬼投生的吗?要是我能碰到这样的俊小伙,我宁愿挨饿。”一个眉清目秀的高挑姑娘插上话来。  毕建柱刚刚迈进潘家的门槛便愣住了。  此时,门里面站着一个美貌的姑娘,她微笑的脸上还带着些许腼腆。他感到她很面熟,肯定在哪儿见过。很快他从她那绣着牡丹的外衣上找到了答案,她就是在泊里邂逅的那个被偷了自行车的姑娘。  毕建柱只知道自己是来秋七营来相亲的,压根就不知道秋七营还有这样一位美丽的姑娘,而且她就是自己来相的女人。  潘晨团一大早便去了趟集,割了几斤猪肉,又称了几条鲅鱼,牛肚和猪肝也捎了些。家里的远近亲戚还来了几位帮着长眼的,加上媒婆,整整弄了两桌酒菜,很是热闹。  潘晨团也很讲究,弄了几瓶景芝白干,香烟也是《哈德门》和《金叶》牌的。  当地人很能喝酒,七八两根本不在话下,别看毕建柱年纪不大,平时的酒量可不一般。可他今天没敢放开量喝,毕竟是来相亲的,酒喝得也还含蓄。仅仅是维持在“有来有往”这个层面上,最多是给年龄稍大的长者敬杯酒。他初次上门相亲,尽可能地少喝点,以免失态与人。即便是这样,酒精还是上了他的脸,没一会功夫整张脸已是红通通的。可能是头回经历这样的场合,或是有点精神紧张,他感到自己喝多了,胃里直往上涌。他站起身就要出去找个地方,想办法把酒吐出来。  潘美菊看在眼里,知道他的意思,便跟了出来。毕建柱找了个僻静之处,张开嘴,把手指头伸在舌头地下,反复刺激舌根,很快就把肚子里的酒给“倒腾”了出去。  毕建柱转身正准备回屋,发现不知啥是时候,潘美菊已站在了自己的身边。她手里举着一条热毛巾,笑盈盈地说:“原来你是个酒鬼呀?”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十四章 县城约会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你好,没想到是你。不是没办法吗,这种场合不喝也不行呀。”毕建柱舌头有点发直,他接过毛巾擦了一把脸,然后又把毛巾塞回潘美菊的手里。  “给你手绢,难保你一会不再吐了,好用它擦嘴。”潘美菊递给他一块花手绢。  “谢谢!”毕建柱的脸上好不容易挤出一点点笑容,他喝多了,面部的肌肉似乎也不灵光了。他接过手绢,在嘴边嗅了嗅,顺手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哎,你啥意思,难道不干净吗,我才洗干净的。”潘美菊不解地问。  “不是的,我喜欢手绢。”  “那是块旧的,如果喜欢我一会给你拿块新的。”  “我就是喜欢这个旧的,是新的我还不要了呢。”  “为啥?”  “你说呢?”  “不明白,怪人!”  “不说了,里面还在等我呢。”毕建柱说完就要往屋里走,可是刚走出两步远便停住了脚步,回头说道:“我后天有事儿要去趟即胶县城,你得空吗?”  潘美菊犹豫了一下,答道:“好吧,尽量去。”  “不是尽量,是一定。”  “这不太好吧,我们才认识不久。”  “看不上我还是咋地?”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我俩才认识,就进城逛马路有点太那个了。”  “说好了,后天。县剧院门口,不见不散。”毕建柱近乎是命令般口吻,不容潘美菊推辞。  潘美菊目送着毕建柱回到屋里,她定在那里愣了好一会,才随后走到里面。  到了第三天,潘美菊起了个大早,心里喜滋滋的。吃过早饭,她换上干净的衣裳,两条长辫子梳得整整齐齐的。她对着镜子擦了点儿雪花膏,又自我欣赏了一番,便对赵兰芝说了声:“娘,我今天要去趟即胶县城,一会儿就走。”  “干嘛去,有啥事儿吗?”赵兰芝有点意外。  潘美菊顺口编了一句:“逛逛县百货,想买条裤子,都两年没有买了。”  赵兰芝瞅了瞅美菊身上的那条裤子,说道:“裤子好好的,干嘛还要买呢,还能将就着穿。”  潘美菊有点不高兴地嘟囔道:“娘阿,人家都是大姑娘了,就不能买条新的吗?”  赵兰芝拧不过美菊,只好说道:“好好,你去买吧,可要早点回来。”  “放心吧娘,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她说完便推着自行车出了院门。  秋七营离县城有二十几里路,出了村子再往北走三里多的沙土路,就是去县城的省道。  她的车轮子滚动在平坦的路面上,轮胎压在细小的沙粒上,发出有节奏的“沙沙”声,很是悦耳。没一会的功夫,车子就到了如镜面般的柏油路面上,车胎的阻力也随之减小,行进的速度更加快了。潘美菊的心绪就如同飞驶的车轮,向着即胶的方向飞去。  那天毕建柱来家里相亲,她的爹娘看见这魁梧高大的俊小伙,嘴上虽没说啥,心里却是喜爱有加。亲戚们也是喜滋滋地,也没提出啥大的意见,美中不足的就是那糟糕的家境。待到毕建柱离开之后,她的喜悦之情仍旧挂在脸上,留在了心田,她爱上了他。她明白他为什么要留下自己的小手绢,那分明是他喜欢上了自己,八成是把它作为了爱的信物。否则,一个大小伙怎么会把它留在身边?  她一边骑着车子,一边憧憬着未来。  清晨的林荫路上是那样的静谧,两边行道树枝头上的叶儿是那样的碧绿。只有树梢上的鸟儿在欢快的翠鸣,犹如美妙的音符格外地婉转悠长。  大约骑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她就赶到了即胶的县城。此时正值上班时间,道路上满是骑着自行车上班的城里人,马路两边也是来去匆匆的行人。  这座不大的临海县城,人口还不到十万,但是绿树成荫,整洁卫生。街道两旁二三层的楼房排列有序,每座大楼的门口都竖挂着长长的牌牌,想必是各个单位的招牌。在每个十字路口上,都有头上戴着大沿帽,手里擎着个小木棒的警察。南来北往的大小汽车,都要听从他们的指挥。  潘美菊觉得成里与乡下就是不一样,城里人的脸皮儿比乡下人的白,衣服也是穿着得体鲜亮,精神头也是两个样。他们的命真好,有班上有钱拿,风吹不着雨打不到,晴天头上还顶着把太阳伞,神仙日子呀!  很快,潘美菊就到了电影院的门口。这儿除了几个翻跟头打把势的之外,连个“多余”的人都没有。她左顾右盼了一会,也没瞅见毕建柱的人影,心里觉着纳闷。  她撑起了车梯子,上了锁,就近找了块干净的石阶坐下。  时间又过去了老大一会,她还是不见毕建柱的踪影,不禁心里犯起了疑惑。寻事着是不是他弄错了时间,或者是改变了主意,要不然怎么会把自己撂在这儿放鸽子呢?  “美菊,美菊,潘美菊!”  潘美菊猛然听到了毕建柱的呼喊,她心里一阵欣喜,循声望去。只见毕建柱骑着一辆旧自行车,面带微笑地向自己疾驰而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十五章 电影院里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潘美菊迎了过去,问道:“你咋才到?让我好等。”  毕建柱从口袋里掏出小手绢,正要擦拭额头上的汗珠,还没挨到脑门,随即改变了主意,又将手绢塞回口袋里。他改用手背抹了几把汗珠,喘嘘嘘地答道:“早就来了,只是耽误了一会。”  “因为啥?”潘美菊疑惑地问着。  “在市场卖鱼呢,今天鱼市鱼儿上的多,卖不动。”  “哦,原来是这样呀。你这不是叫做搂着草顺带着打兔子!你到这儿是来做买卖的呀,怕着急就叫我大老远地来陪你不成?”潘美菊心里有点不高兴,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毕建柱。  他今天穿的是乡里人平常干活时才穿的旧衣服,两只裤脚一高一低,其中高的那只是半挽着。脚上的球鞋也有一只在脚拇指的地方,磨出了个洞眼,鞋面上还沾了许多干泥巴。这与在秋七营相亲时的他,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看你说的,大面上看我是来做买卖的,实际上全是为你而来哦。”毕建柱连忙赔上笑脸。  “你没有蒙我吧?”  “哪里哪里,怎么会呢,爱你还来不及呢。”  潘美菊此刻的气儿消了一些,随口问道:“你今天咋这副打扮?进城为啥不穿得周正点儿呢。”  毕建柱笑笑说:“进城来卖鱼还讲究个啥,又脏又腥的。”  潘美菊撅起了嘴:“哼,不要忘记,今天咱俩可是头回约会。就你这邋里邋遢劲儿,让人好没心情。”  “你在这等会儿,我去去就来。”毕建柱一副神秘的摸样,说完他从自行车的后货架上拎起一个包袱,转身跑到一个僻静处。不一会的功夫,他转了出来,潘美菊眼睛一亮。只见眼前的毕建柱全新出场,原来身上穿着的脏兮兮的衣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身洁净的蓝衣服。虽然只有八成新,穿在身上确实精精神神的,脚上的那双破球鞋也换成了一双铮亮的黑皮鞋。  “哎呦呦,你会变戏法呀,一眨眼的功夫变了一个人似的,真帅气的小伙!”潘美菊笑眯了眼睛。  “那是,本人还是白给的呀,咋样?”毕建柱趁机自吹自擂起来。  “你就吹吧,怪不得集上卖牛肉的咋那么多,稀烂贱的!”潘美菊双手捂着嘴,嘻嘻地笑了起来。  这时电影院门口陆陆续续地来了许多人,他们是来看上午场电影的。毕建柱对潘美菊说:“我们也进去看场电影咋样?”  潘美菊点点头:“好呀,我很久没有看电影了。”  两人锁好了自行车,毕建柱花两毛钱买了两张电影票,潘美菊则在影院门口的小摊子上买了一小包炒葵花子。  这场电影的观众很少,因为不是周末,城里的人都忙着上班,来看电影的自然人不会多。影院里的空位置很多,也不必对号入座,两人随便在靠后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今天放的电影是《春苗》,讲的是农村赤脚医生的故事。  说是看电影,其实两个人谁都没有把看电影当成回事儿,心思都用在对方的身上呢。如果不是为了与潘美菊拉近感情,他才舍不得花两毛钱买电影票呢,咋说这票钱也是卖三斤杂鱼的价钱呀。  电影开演后,两人一边看着电影一边嗑着瓜子,被嗑开的瓜子发出“咔咔”的响声。  一道手电筒的光束打了过来,场内的管理员走到两人的跟前,用浑厚低沉的嗓音警示道:“不要在场内嗑瓜子,嗑得满地不好打扫,如果再发现你们嗑瓜子就要罚款的。”  两人都没有吱声,悄悄地把瓜子收了起来,规规矩矩地看起了电影。  《春苗》这部电影很好看,女主角田春苗是位漂亮的农村赤脚医生。她顶住了乡卫生院杜文杰的阻挠和压力,一心一意地为贫下中农看病。开始潘美菊并没把精力放在剧情上,直到影院的管理人员不让在场内嗑瓜子,她才慢慢地被电影里面的田春苗所吸引,浑然忘记了毕建柱的存在。  毕建柱虽然是在看着电影,可他的注意力根本没有在银幕上,因为他来这儿是与潘美菊约会的。他心想老是在这干巴巴地坐着,傻呆呆地盯着银幕,两人咋会有进展呢?应该表示一点爱的举动。于是他伸出自己的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潘美菊的手,潘美菊正全神贯注地看着银幕,没有感觉到在这细小的动作。毕建柱见潘美菊没啥反应,胆子也就跟着大了点,干脆一把攥住了她那细嫩柔软的手。潘美菊心里一震,连忙把手抽了出来,压低了声音说:“你干嘛?规矩点。”  毕建柱没有吱声,他想到会被潘美菊呛了一句,脸上一阵火辣,如果不是场内关着灯,人家肯定会发现他的连红了。  他感到了些许的尴尬,心里矛盾起来,自己的“进攻”分明是被打退了。如果就此罢手,倒会显得自己的举动太唐突,给人一种猥琐的感觉,也许让她觉得自己是太浮浅。不行,这样不行,必须得连续进攻,不能功亏一篑。于是他再次攥住了她的手,而且比刚才的力度大了许多。  “哎呦,好疼。”潘美菊叫了一声,周围的观众被惊动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十六章 海边看海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潘美菊的一声咋呼,惊动了周围的观众。虽然他们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朝他俩扫来。  毕建柱没料到潘美菊会发出声响来,急忙把手松开,小声说道:“你干嘛这样声张,叫人听见多难为情。”  “谁让你这么粗鲁的,也不分个场合,你不能悠着点吗,攥疼人家了。”潘美菊不停地搓揉着被攥疼的手。  这时,那位管理人员再次走到他俩跟前,打开手电筒在他们俩的脸上晃动了一遍,说道:“你们俩这是干嘛?知道不,这是公共场所,要注意点影响,挺大个人的。”  潘美菊急忙解释道:“呵呵,没啥。我胃不好,刚才是胃痉挛犯了,突然疼得厉害,现在说不疼就不疼了,对不起噢。”  管理员闭了手电筒,关心地问道:“要紧不,电影院的斜对面就是县医院,不行的话你们去挂个号。”  “谢谢你,没啥关系,现在好多了。”  毕建柱跟着编了句瞎话:“她这是老毛病了,说好就好的。”  管理员看没啥大情况就离开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观众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银幕上。潘美菊见管理员走了,悄声对毕建柱责怪道:“你才老毛病呢,跟你说我是啥病没有。全怪你,都是你惹得事儿。到哪儿也不知道消停,老实了吧,手欠!”  潘美菊连珠炮般地尅了一通,弄得毕建柱哑口无言。  很快电影就结束了,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电影院。  “我们现在该回家了吧?时候不早了。”潘美菊问道。  毕建柱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说道:“快到晌午了,早上出门的时候我慌里慌张的,只是地胡乱地吃了点,早就饿得慌了,我们去饭店吃饭去。”  潘美菊点了点头。  他们两人来到大街上,看了几家饭店,里面都是客满,找不到位置坐。只好到了略偏一点的街上,找到了一家有座位的饭店。这家饭店是国营的,里面的环境也还不错,饭桌上铺着干净整洁的台布。  两人刚刚坐下,服务员便走上前来问道:“二位想吃点什么?”  “来两碗米饭,再弄两个小抄。”毕建柱答道。他很喜欢吃大米饭,因为他几年没有吃过了。即胶县不产水稻,米饭在此地还属于稀罕物,只有家里来了重要客人,才会在市场上买点儿回来。  潘美菊补上一句:“再添瓶白酒。”  “不要酒,大中午的不想喝。”毕建柱摆摆手。  潘美菊笑眯眯的说:“我知道你挺能喝酒的,干嘛不喝呀,装文嘛!”  毕建柱犹豫了一下:“那好吧,来两碗散装青岛啤酒,反正也不贵,也就两毛钱一碗。”  潘美菊对服务员吩咐道:“再上份卤猪蹄,喝酒没荤菜哪行。”  一会功夫酒菜便上齐了,毕建柱把啤酒端给潘美菊一碗,说道:“来,干杯,认识你很高兴。”  “我不喝酒的,听说啤酒有一股马尿味,就更不沾啦。”潘美菊推脱着,把酒碗又推回到毕建柱的跟前。  “噗嗤”,毕建柱笑喷了,“谁说的,你没喝过咋知道的。毛主席说过,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必须亲口尝尝。喝吧,喝了你就知道是啥味道啦!”  “别了,我不稀罕酒,那是你们爷们的事儿,你全包了。”  “不行,你必须得尝尝,今天的日子特殊,我心里高兴,你陪我喝上一口。”  潘美菊拗不过毕建柱,只好说道:“好吧,怕扫了你的兴,我舍命陪君子啦。”说着她端起碗“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口。  “咋样,是马尿的味道吗?”  “说不出是啥味道,反正不是烈酒的味道。”潘美菊喝过酒,便去衣袋里掏手绢,要擦嘴角上淋下来的酒。可掏了一会儿没有掏着,她早上出来的时候忘记带了。  “在这儿呢,给你。”毕建柱把一块手绢递在她的面前。这块手绢就是两人相亲那天,潘美菊给他的那个。  潘美菊眼睛一亮,激动地问道:“咋地,你天天带在身上?”  “那是,定情之物呀!”毕建柱的眼睛亮亮的。  潘美菊听到这儿,开心地笑了,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显得十分妩媚。  出了饭店,两人推着自行车漫步在即胶县城的大街上,看得出他俩沉浸在爱的海洋里,一路上细声窃语,卿卿我我。  “建柱,你常出海打渔吗?”  “当然啦,从小在海边出生,大海就是我的家。”  “我虽然离海边不远,可从来没有去过那儿,不知道是啥感觉。”  毕建柱停下脚步,提议道:“前面不远就是海边,我带你领略一下大海的情怀,你看咋样?”  “好呀,我正有这个想法呢。”潘美菊爽快地应道。  即胶县城的南面就是大海,从远处就能听到海浪拍打岸边的响声。在靠近海岸边的陆地上,生长着排排的绿松,伟岸挺拔,沧桑而又不老。  这时的大海正逢涨潮时,水涌浪高,浪尖有节奏地拍打着黄褐色的礁石,发出“哗哗”的响声。两人找了块高高的礁石上坐下,眺望着海天的一色的美景。毕建柱再一次地伸出了自己的手,紧紧地攥住潘美菊那纤细而又柔嫩的手,而她默默地接受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十七章 缠缠绵绵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能轻点吗,你的手力气太大了,捏疼人家啦。”潘美菊嗲嗲地。  “噢”,毕建柱这才感到自己的劲儿是大了,他立即放缓了手上的劲儿,一只手托着她的掌心,另一只手爱抚地抚摸着她滑滑的手背。  “你的手咋那么粗糙呀,有点划人。”潘美菊问道。  “呵呵,干活的手就是这样,哪儿像你们姑娘家都是拿绣花针的。”  “哪里呀?我们姑娘家不照样下地干活吗,现在哪儿还有多少拿绣花针的。”  “还是有区别的,我们干的都是重体力活。下海捕鱼要拉帆绳,还要起渔网,海水里面尽是盐分,手在海水里面蚀着,只要是打渔的都这样。”  时值大中午天,骄阳似火,太阳照在身上火辣辣的。潘美菊感到很热,身上汗津津的,便说道:“这儿没个遮阴的地方,太阳狠毒的。”  “那我们找块有阴凉的地方去,省的把你的漂亮脸蛋给晒黑了。”毕建柱提议道。  潘美菊答应着:“你是嘴贫还是油嘴滑舌?小嘴还真会夸人呢。好吧,我们找块好地方凉快凉快。”  两人来到一棵生长在岸岩夹缝中的大松树下,树如华盖,虽年头久远,却苍劲挺拔,枝繁叶茂。岩石间有块狭长的空地,生长着一些不贪阳光的细草,揉揉的,软软的,这方寸天地恰好有容得下两人的空间。这地方的确是纳凉的好去处,头顶上撑有“伞盖”,迎面是徐徐的海风,好不惬意。  潘美菊与毕建柱并排背倚着岸岩席地而坐,毕建柱又捧起潘美菊的手,温情地说:“美菊,你还热吗?”  “不了,这儿好凉快,真舒服。”潘美菊望着毕建柱英俊的脸颊,他的脸上有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潘美菊把身子斜了过去,头靠在了毕建柱那结实的臂膀上。此刻她觉着靠的不是普通的臂膀,而是靠住了一座坚实的大山。这座大山就是毕建柱,她感到毕建柱是个可托付的人,是她此生赖以相守相伴的男人。  “哗哗”,“哗哗”。海浪不间歇地拍打着礁石,海水精心地梳洗着金色的海滩。海鸥在水面上盘旋,一会帖浮在水面,一会又奋力拔起,展翅飞翔在空中,发出“吖吖”的叫声。一切是那么地和谐,一切是那样的从容。  “好漂亮的海鸥呀,一波接着一波,可爱极了。”潘美菊赞叹着。  “呵呵,是很可爱,我出海的时候,她们时常伴随我们的渔船。不过平常见得多了就习以为常了,也没觉得有啥稀罕的。”  “那等我嫁到你家后,就随你一起出海打渔看海鸥。”  “那可不行,出海可不是女人的事儿,女人是在家服伺老人奶孩子的。要说出海打渔呀,当然是男人的事情。”  “不对劲儿吧,你也太大男子主义啦,咋说妇女也是个半边天呢。没有女人烧火做饭,你们男人吃啥带啥?”  “说的也是,男人离不开女人,没有女人在家张罗,家里也不活泛,没生气。”  潘美菊瞅了一眼毕建柱,好奇地问:“我在电影里看见,许多渔船上只有一男一女两人干活,是咋回事儿?”  毕建柱答道:“那是生产队在海上养殖作业,你没听人家说过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吗?”  “听过。船上俊小伙配上漂亮大姑娘,干活是不累,有说有笑的。”潘美菊啧啧嘴,笑吟吟的。  “是那感觉,不知道是谁想出来这个法子的,时间过得快不说,活儿也出的多。”  “你干活的时候,船上也配的是俏姑娘吗,你这么俊的小伙?”  “呵呵,其实也没啥,有漂亮姑娘也有丑媳妇。”  “你在船上遇到漂亮的姑娘时,有没有在一起调情过?”  “没有的,村里都是毕姓人家的媳妇,还算规矩。只有个别外村嫁过来的媳妇,胆儿大一点,就会说点没道道的话。有的时候会趁你没注意的时候,在裆下掏一把,嘿嘿。”  “这么说你被人家沾过便宜喽?是谁家的媳妇这么大胆,我嫁到你家后非得找她算算帐。”潘美菊愤愤地。  “你吃醋了吧,还没过门就这样认真?”  “从今往后我就是你毕家的媳妇,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当然,我只属于你一个人,你也是我的唯一。”毕建柱说着伸出右手,揽住了潘美菊的腰肢。潘美菊的脸贴得更紧了,身上软软的。  “美菊,你啥时候嫁我?”  潘美菊深情地看了一眼毕建柱,两个的酒窝更深了:“那得看你啦,你啥时准备好了,我就啥时嫁你。”  毕建柱的右手把潘美菊搂的更紧了,潘美菊身上有点发热了,浑身无力地倒在毕建柱的怀里。  毕建柱就感觉到倒在自己怀里的美菊,如同软绵绵的棉花团,他的心里一阵悸动。他咽了咽口水,壮了壮胆儿,把手搭在了潘美菊那鼓鼓的胸前。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十八章 被扇了耳光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你干啥呢?把手拿掉。”潘美菊试图推开他的手,可这是徒劳的。  其实毕建柱的手只是轻轻地搭在上面的,并没有显得过于粗鲁。潘美菊没有想到他会进展的这么快,胆子稍大了点,而且一个姑娘的胸上浮着一只异性的大手,哪能一点感觉没有呢。也许是她没有使出太大的劲儿,或者根本就没想彻底的把他的手推开。  良久,两人就是这样依偎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  海边的风渐渐地停了下来,海浪拍岸的声音也小了许多,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汽车鸣笛的声响。除此之外,这里是格外地清净,犹如世外桃源。  这时的毕建柱,平静地解开她衬衣的扣子,接着就去解开她的口口。昏昏然的潘美菊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不想让他再越雷池一步。但是毕建柱丝毫没有打算放弃,努力地去解那白色的口口。可是口口的接口处是在腋下的,上面还有一排扣子,而且扣眼很小很紧。他忙了半天才解开一半,便迫不及待地想把手指伸进去。由于扣子没有完全解开,很勒手,只摸到了半个口口。但是对于一个血性男儿来说,这神秘的地方让他感到太神奇,太细腻,太柔软了。他周身的血液直往头上涌,浑身上下不免骚动起来。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潘美菊动真格了。  毕建柱愣了一下,随即把手退了出来。  “你生气啦?”  潘美菊仍然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她摇摇头:“没有。”  “那你为啥不让我。。。。。。?”  “这是随便让男人动的地方吗?”  “可我认定娶你的,你将来就是我的老婆呀。”  “将来是将来,可现在还不是。”  “没想到你还是个很保守的女人。”  “不是女人,是姑娘,正经八百的黄花闺女。”  “我不过是有点冲动,所以。。。。。。就。。。。。。就。。。。。。。”  “就啥呀?我还不知道你的鬼主意。”  毕建柱一时无语,停了一会说道:“我看得出,我们有点干柴烈火。。。。。。。”  “想得美,我既不是干柴,也不是烈火。那是你自己的感觉,我可没有。就算我是干柴,现在还没有到需要烈火的时候。”  “难道你对我一点都不来电吗?”  潘美菊咧咧嘴,微微带着笑说:“那也不是,只是还没有到那份上。”  “啥份上?我愚拙。”  “结婚的前一个月,才允许你碰我。”  “为啥要那么久,时间也太长了吧?”毕建柱睁圆了眼睛。  潘美菊一脸严肃的答道:“我怕你得寸进尺,吃着碗里的,眼睛还瞅着锅里的。”  “怎么可能呢,我刚才也是鬼迷心窍了。那就依你的,不到入洞房的那天,我绝不碰你,行了吧?”毕建柱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你看你,忽左忽右的,刚才还是贼胆包天的,这会儿咋又文质彬彬的啦?”潘美菊怪瞋地瞅了他一眼。  毕建柱急忙改了笑脸,答道:“你可有点难伺候,弄得我差点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说着他又握住了她的嫩手。  “建柱你把脸转过来让我看看,有没有打疼。哎呀妈呀,还真的红了,起了痕子。我这手出得还真的重了呢,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的呀。”潘美菊看着他被自己巴掌扇红的脸,不免有点心疼,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似乎想抚平那痕起的五个指印。  “嘿嘿,没关系,打得好!人家常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毕建柱说着,便亲昵地在潘美菊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接着两人又亲密地相拥着,潘美菊的脸紧紧地贴在毕建柱那宽阔厚实的胸膛上。  毕建柱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那天你在泊里的集上说,你在我的身上看出我是石板河村的,你是咋猜出来的?”  “呵呵,嘿嘿。”潘美菊诡谲的笑了起来。  “笑啥?说出来我听听,我时常琢磨你这句话呢。”  “不说,留在你的心里,慢慢地琢磨吧。”  “看你这人,这不是在折磨我吗,你说,急死我了。”  潘美菊抿着嘴笑道:“从你的衣服上看出来的。”  “衣服?你有这眼力?”  “当然噢。。”  毕建柱寻思了半天,恍然大悟道:“你是说我的衣服太旧太破吗?”  “有点,你想呀,咱们乡下人穿着破旧的衣服,不来就不算啥。可你年纪轻轻的,又是个俊小伙,穿在身上就有点不适称啦。”潘美菊笑吟吟的。  “在理儿。不过,我一不赶考,而不相亲,赶个集也没啥大不了的,干嘛要周吴郑王  的呢?”毕建柱略显尴尬,忙着辩解着。  “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随便开句玩笑,逗逗乐子。不过你那天到我家相亲的时候,就完全是两个人似的,穿着那身衣服蛮帅气的呀。”  “怎么,你不会以为那身衣服是从哪儿借来的吧?”  “哪里哪里,我敢肯定衣服是你自己的,别人没有那么大的架子,根本就撑不起那么长的衣服。”  毕建柱笑了起来:“没想到你的判断了挺强的呢,不错,那就是我的当家衣服。出门相亲,逢年过节走亲戚全靠它撑门面呢。”  “你不会结婚那天也用它撑门面吧?我的天哪!”潘美菊嘴张得老大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五十九章 寡妇借钱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潘美菊和毕建柱一直到了下午才离开县城,因为他们一起去了县百货,潘美菊来县城的借口就是买裤子。当然买裤子的钱是毕建柱出的,尽管潘美菊推让了半天,但是毕建柱执意要付款,算是头回约会给她的见面礼。  不过毕建柱把在鱼市卖鱼的钱花得精光:买电影票,吃饭,买裤子。虽然钱并不多,但是对于石板河的毕建柱来说,这笔开销已经算是很奢侈了。  出了县城,他俩是在一个岔路口道的别,两人约定下次泊里逢大集的时候再次相见。  毕建柱刚刚跨进自家的门楼,便看见母亲王永珍在院子里拾掇晾干的咸鱼。她问道:“你见着潘美菊了没有?”  “见到了,还请他吃饭看了电影,在县百货又给她买了条裤子。”毕建柱一边从自行车的货架上卸下空鱼篓,一边应着。  “那是应该的,将来她就是我们老毕家的媳妇了,可不能亏了人家闺女。我们这穷家想娶上个媳妇,可是件不容易的事儿。”说着她阁下手里的活儿走到屋里,在水缸里舀了一瓢水,然后出来递给儿子,她知道儿子渴了。  毕建柱绕好刚刚从车子上取下的绳子,便接过娘送过了的凉水,一扬脖“咕咚咕咚”地喝了个精光,说道:“谁让咱生在这兔子不拉屎的鬼地方,石板河穷得远近闻名,有哪家的闺女愿意嫁到咱这儿呢?也就是美菊看上俺了,要不然这辈子还想娶上个媳妇呀。”  “可不咋地,人家美菊是看上了你的长相。要不然,就凭咱村这状况,咱家这家境,能取上媳妇吗?”王永珍叹了口气,又接着自言自语地:“咱们这村穷,家家也都不富裕,哪家当老人的都盼望儿子取上媳妇。你爹死得早,我把你们弟兄都拉扯大了,可是我没有能耐都能帮你们取上媳妇。咳,难那。”  毕建柱听了娘的一番话语,心里也不是滋味,悲切切的。他在七八岁的时候,父亲出海捕鱼遇到了台风,船儿翻沉了,就再也没有回来。母亲那时还年轻,一直守着寡到现在,从来没有想到过改嫁。她是老毕家的媳妇,她横下心来留在毕家,要把丈夫丢下的三个儿子拉扯大,给他们娶上媳妇,祈盼着他毕家人丁兴旺。  为了这些,她不知道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那时的一个年轻寡妇,带着几个光头小子过日子,是多么的不容易。家里就她一个劳动力,完全靠工分维系家里的生活和开销,日子过得十分煎熬。一年下来,家中分得的粮食仅够喝点稀的,如果遇到个小病小灾的,那更是雪上加霜。  那时村里有个叫毕大鹏的会计,暗生邪念,想打她的主意。  这毕大鹏之所以有这歪念,一来是她年轻貌美,且是个带着小孩子的寡妇;二来是她没有经济来源,手上没钱,日子拮据。在王永珍说来,别人家都有当家的,家庭遇到啥大事儿都是共同来分担的,而她的这副担子完全是由自己一个人挑。虽然那时公开地打击“投机倒把”,但是村里的男人们,还是偷偷地到海上弄些鱼虾蟹回来,拿到市场上去卖点零花钱。她却不行,她没有下过海,再说哪有女人上船的。  她思前想后,她唯一可以做到就是养几头猪,等猪长肥了后卖给供销社,这样手中才会有点零用钱。但是买小仔猪需要钱,她想着向别人家借几个,可人家看她一个寡妇人家,又带着几个孩子,根本就没有还钱的能力,结果她没有借够钱。没有办法,她就想到了队里,就去找了队长,队长回了她一句话:“队里哪有钱呀,穷的叮当响的,不信你去到会计那儿打听打听。”  她没有全信队长的话,以为队长怕她还不上,故意推脱不想借给她。于是她就去了队部的会计室,刚好会计毕大鹏一个人坐在屋里整理账目。  毕大鹏见王永珍进了屋,便满脸堆笑地先前欠了欠身子:“永珍稀客呀,今儿是啥风把你吹来啦?”  王永珍平淡地答道:“都一个村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还要刮风吗?”  毕大鹏起身给王永珍到了一杯开水,满脸殷勤地:“坐,你坐下,喝点水。”  王永珍在毕大鹏的桌子对面坐了,毕大鹏把水送到她的面前,问道:“啥事儿,说吧。”  王永珍的脸上微微一笑,说道:“当然有事儿,要不然我到你这儿干嘛。”  “借钱?”  “是的,我是来借钱的。”  “借多少?”  “如果方便的话,就借给我五十吧。”  “啥,五十?你是狮子大开口呀,队里总共才有多少钱。”毕大鹏感到很意外。  王永珍一听毕大鹏这话,就知道没有多大指望了,于是她压低了数字:“实在不行你就看着借点儿吧。”  “不行,没办法借给你。一是你借的太多,二是我没这个权利,也做不了这个主。要说借钱,那也得队长点头,你说是不是?”毕大鹏显得爱莫能助。  王永珍感到很失望,如果在队里也借不到钱,那自己的计划就没了指望,于是她用恳求的语气说道:“你得替我想想办法,我实在是等着用钱。”  “你借钱干啥用的?”  “买小仔猪,就指望小猪长大了换点零花呢。”  “嗯,是个办法。”毕大鹏赞许地直点头,同时他的两只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她高高的胸脯打转。  “可是借不到钱,不就等于空的吗。”王永珍一脸无奈。  “这样吧,我正在理帐呢,先看看账上还剩多少,有的话,再和队长通个气。实在不行,我私人再给你凑点,晚上你过来一下,我给你答复。”毕大鹏是一副仗义的表情。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章 如意算盘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王永珍面带笑容地说道:“那我先在这儿谢谢你了,没啥事儿我就先回去,吃过晚饭再过来。”  “客气个啥,乡里乡亲的,你先回去吧,我就不送了。”毕大鹏站起身,还没等王永珍走到门口,便又接着补充了一句,“永珍,不用来的太早。我家里说不定啥时吃晚饭,也许吃的很晚,怕你在这空等着急。”  “可以啊,早一会晚一会没啥大不了的,那等我把家里拾掇好了再来。”王永珍高高兴兴地离开了会计室。  回到家里,王永珍就忙着刷锅做饭,一边做着饭一边盘算着晚上借钱的事儿。不知道咋回事儿,越想借钱这事儿,心里就越不踏实起来。她心想,毕大鹏为啥叫她晚上去,临走的时候还特别交代自己不要去的太早。按说他有老婆美芬在家做饭,怎么会吃饭晚呢?她不禁犯起嘀咕来。  毕大鹏这人在村里有点不正经,喜欢拈花惹草。只要路上遇见谁家漂亮的媳妇,他都喜欢多瞅上两眼,说两句粘糊糊的话,有机会再做点小动作。特别是那些喜欢沾点小便宜的妇女,少不了被他摸摸捏捏的。  王永珍自没了丈夫,一直恪守妇道,从来没有过杂念。虽为寡妇,却从来没有歪心人敢踏进自家的门槛。人家常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这样的一个漂亮的寡妇,令那些有非分之想的男人无隙可钻。她素来行得正坐得端,就没有给人过这样的机会和留下任何口实。  王永珍思前想后,决定今天晚上不去会计室了,借钱的事儿还是等到明天白天再说,免得惹出是非来。但是到了吃饭的时候,她端着饭碗边吃边琢磨着,是不是自己把人家想歪了,万一他有心帮助自己,自己却领会错了人家的好意。  再说毕大鹏晚上回家吃完晚饭,便对着镜子用木梳仔细地梳理了头发,换了件好衣服就要出门,美芬问道:“你去哪儿,晚上还有事情要干吗?”  毕大鹏胡诌了一句:“晚上队里要开会,得出去一下。”  美芬嘟囔道:“一个破生产队哪里有那么多破事儿,白天开了不就算了,晚上还要穷折腾。”  “你个娘们家家的,不要乱喳喳,队里开会我能不去吗?”毕大鹏骂了她一句,说着便哼着小曲出了门。  到了队部门口,他四处张望了一会儿,没有见到王永珍的影子。心想她可能还没有忙完家里的事情,自己先开了门泡点茶再说。可是他抱着茶壶等了好一会,也没有听见任何动静,无奈地拿起一份今天还没来得及看的报纸,囫囵吞枣地浏览着。等到报纸都看了一遍后,仍然没有见到王永珍来找自己,他有点着急了。心想这是咋回事儿呢,难道她改变了主意,不来借钱了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沓钱,慢慢地数了起来,这些钱一部分是家里的,一部分是在账上做手脚贪污来的。凭着这一招贪来的钱,他还真是沾过几个“腥”呢,钱这玩意是个好东西,有的时候“钓鱼”挺灵验的。今天还不知道能不能把永珍钓上钩,他在打着如意算盘呢。  王永珍在本村是个首屈一指的漂亮媳妇,毕大鹏早就对她垂涎三尺了,只是觉得这娘们太正统太保守了。自己始终没有机会与她打过交道,看来今天可是个难逢的好机会。  他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正想入非非呢。她感觉王永珍是个完美的女人,特别是她高高隆起的胸脯格外扎眼,里面那对儿奶子一定不小。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听见了敲门声,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王永珍如约而来。他立即笑眯了了眼,站起身来:“你咋才来?我还以为你不需要钱了呢。”  王永珍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笑眯眯地说:“谁说的,我这不是来了嘛。”  毕大鹏掩不住兴奋地说:“来了就好,我以为你不来了呢,正要准备锁门。”  王永珍解释道:“哎呀,我在家里还犹豫不决呢,有点改变主意不想养猪了。”  “为啥?你原来的想法很好,不敢说养猪能发家致富,至少也可以解决你家里的生活困难,弄点零花钱啥的。”毕建柱心里有点着急,他怕这会儿她真的改变了主意,那自己的如意算盘可要落空啦。  “我想过了,养猪是要成本的,眼下我们娘几个肚子都很难填饱,哪儿还有粮食喂它,哪儿有钱买饲料糠呢?”  “说的也是,哪有无本的生意呢,干啥事儿都得要投入才行。这么着吧,你先从我这拿点钱,把小仔猪买上,我再想办法帮你在队里买点便宜的砻糠,等队里的返销粮下来后,我找队长商量一下,多卖点给你,你看咋样?”  王永珍感激地说:“大鹏,我还真得感谢你呀,你想的挺周到的。就凭你这句话,我铁定了心来养猪。”  “永珍你拿着,这是你要借的数,一分不少。”毕大鹏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那沓钱,递在王永珍的面前。  王永珍伸手来接,没想到毕大鹏伸出另外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自己正要接钱的手,嘴里肉麻地说道:“宝贝,下次有啥事儿,你尽管开口,我就是你的靠山。”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一章 寡妇被辱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王永珍吃了一惊,急忙想挣脱被毕大鹏抓住的手:“你想干嘛?放开!”  这时的毕大鹏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是更加大胆地伸出另一只手来搂她的腰,把自己的脸一个劲地往王永珍的脸上贴,嘴里不停地说:“心肝宝贝我想死你了,我们俩好吧,我要照顾你一辈子,对了,还有你的三个儿子。”  王永珍边挣扎边愤怒地低声喝道:“滚一边去,你给我松手,不然我要喊人啦!”她之所以不敢大声喝斥,是怕喊声惊动村里的人。明白的人知道她是被侮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不甘寂寞而勾引男人,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毕大鹏见王永珍不敢大声呼叫,猜她是怕被人听见,于是胆子更大了。他腾出一只手在她的柔软的胸脯上搓揉起来,进而从被揉开的衣扣缝隙中把手伸了进去,在两个鸽子间来回游动。  王永珍细嫩的脸皮被毕大鹏下颌上的胡茬蹭得痒痒的,胸口上又被两只大手反复揉捏着。她慢慢地失去了抵抗的力气,浑身变得如同软绵,两腿一发软便倒在了毕大鹏的怀里。毕大鹏一看是时候了,使出力气就把她抱在了屋里的床上。  此时的毕大鹏如同一只老鹰,面对眼前这个软绵绵的小羊,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面孔,他要动手了。  “毕大鹏,求求你了,你饶了我吧,我不借钱了,我要回去。”王永珍哀求着,她是那么的无助。  “嘿嘿”,毕大鹏奸笑着:“美人,你就依了我吧,拽值了不如伸直好,免得多费周折,不要影响我的情绪。”  “不行,我自死了男人,就没想过与其他男人有啥花样。告诉你,你给我离远点,别脏了我的身子!”王永珍慢慢地有点缓过来神了,话说的硬硬的。  “咋地,你真的不想借钱了?你不想过好日子?不想把三个孩子拉扯大?”毕大鹏奸笑着。  “这些与你没关系,多少年的难事我都扛过来了,谁稀罕你这臭钱。”王永珍说着就要从床上爬起来。  毕大鹏见状便扑了过去,他死死地压在她的身上,三下两下便扯开了她的上衣。王永珍绝望了,但是她没有放弃挣扎,张开嘴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毕大鹏疼的“嗷嗷”叫,使劲地扇了王永珍一个嘴巴,骂道:“臭娘们,你敢咬我!”  王永珍的嘴被打出了血,她将带血的唾沫朝着毕大鹏的脸上唾去。  正在这时,美芬出现了。只见她冲到毕大鹏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使劲地挣了几下,一脸怒气的骂道:“你个兔崽子,说瞎话你一个顶两,竟然跑到这儿与狐狸精鬼混来了。”  王永珍急忙爬起身来,她整理了一下衣扣,抹着眼泪披头散发地跑了出去。  自打那件事情发生过后,王永珍放弃了养猪。没钱养猪,她就改成喂养小鸡,到了春天她去各家收集鸡蛋,先记着个数再秋后算账。家里只要有老母鸡想抱窝的,她都给窝里填足了鸡蛋,接连抱出好几窝小鸡仔。过了夏天,小鸡仔都长成了大鸡,除了留一只大公鸡打鸣外,其余的都拿到集市上卖了,母鸡留着来年下蛋。  就这样年复一年,家里有了小副业,日子过得舒坦了些。  岁月流逝,时光荏苒。  她的几个孩子被她慢慢地拉扯大了,虽然这其中她经历了不少的周折与坎坷,但是作为一个平凡的母亲,一个坚韧不拔的山村寡妇,她没有辜负逝去丈夫在九泉之下的嘱托。孩子们在她的眼前长成了,并且到了迎娶媳妇的年龄。当然,孩子们长大了,她却变老了,日月的艰辛与困苦,催生了她两鬓的丝丝白发,脸上也不再是光亮润泽,额头上现出了岁月的痕迹,眼角边上也排列出了鱼尾纹。  女人这个词汇的内涵太深远了,她犹如一颗花儿,从破土而生,到绚丽花儿开,最后归结为凋零枯萎,是一个颠覆不破的自然规律。王永珍的丈夫撒手离她而去时,她还是朵盛开的花朵,二十多年过去了,孩子大了她也老了。  即便是这样,她也从来没有轻松过,反而感到肩上的担子更重了。过去她考虑的是如何把孩子拉扯大,现在她又在焦虑孩子的婚姻大事。好在大儿子毕建柱相上了一个姑娘,建柱的婚事有了着落,她感到了些许的慰藉。如果一切顺利,接下来她就要为儿子准备操办婚事了,最好是在年里把事儿给办了。  让她头疼的就属儿子的新房了,有心想给他盖几间房子,可家里在经济上十分拮据,心有余而力不从心。  建柱相亲回来,她就与他说起新房的事情,建柱说:“娘,我们家的家底你最清楚不过了,我们家哪有这个能力,哪有那么多的钱呢?依我说,咱就把现在的房子隔出两间来,把墙面铲铲刷刷,再贴点报纸。如果有可能的话,几件简单的家具还是需要的,我知道娘过去弹了两床棉絮,我们把它配上丝绸被面。就咱家这条件,该将就的就将就点。”  王永珍补充说道:“你俩既然已经订了亲,我们还要准备些彩礼送到她家去,人家好不容易把闺女养大,咱家不能两手空空地就把人家闺女娶了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二章 小河戏水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这些天,秋七营村的潘美菊内心一直是空捞捞的。她在家里一直盼着泊里赶集的日子早点到来,心里跟猫抓似得。  原来在她没有谈朋友的时候,从来没有感觉时间过得这么慢,觉得每天时间长得让人心烦。她脑子里装的全是毕建柱,端起饭碗她就想到了他,晚上睡觉的时候仍然想的是他。  这天她吃过中午饭,拾掇完桌子洗过了碗,独自一人坐在炕沿上绣鞋垫。忽听,有人在门外喊自己的名字,她一听这熟悉的声音,便知道是本村的姑娘刘爱云。  “爱云,快进来,咱俩说会儿话。”潘美菊招呼着。  话音还没落,刘爱云已经笑咪咪地进了门槛:“诶呀,你咋绣起那玩意啦,一针一线的,急煞个人。”  “呵呵,才吃过饭没啥事儿,就是觉得闲得慌,随便扎上它几针。”  “喔,我明白,你是在为你的那位俊小伙绣的吧?拿来我瞅瞅,看绣的咋样。”刘爱云从美菊的手中拿了过来,仔细地看了一番,然后神秘兮兮地问道,“我没猜错吧?”  “就你聪明,坏东西。”潘美菊半嗔半笑地在刘爱云胖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刘爱云一边揉着被打疼的肩膀一边说:“美菊姐的巴掌挺有劲的,打在身上还真疼呢。”  “谁让你贫嘴逗姐姐的,再说姐姐还打。”  刘爱云一本正经地说:“我可不是逗姐姐,我猜错了吗?”  “不许猜!”潘美菊虽然嘴上硬硬的,可脸上却掩饰不住内心的窃喜。  刘爱云笑吟吟地保证:“行行行,俺再不说了,行了吧?”说着她挨着潘美菊坐在了炕沿上,并把鞋垫塞回了潘美菊的手里,接着说道,“美菊姐,我是想找你一块去河边洗衣服的,你去吗?”  “好吧,我去,我也有衣服要洗呢。”潘美菊欣然地答应。  两人一路笑嘻嘻,打打闹闹地到了河边。  这条小河是条季节性河流,虽然有着宽阔的河床,但是平常它只有三分之一的水流。这河的源头就在十几里路外的大珠山,错落的山头犹如谢了顶的秃头人群。山上的树木很少,多为马尾松和一些低矮的灌木。远远地望去,只能看见稀稀落落的绿点点儿,点缀在沟沟壑壑之中。山不美土不沃,显得有些凄凉。  大珠山十多里路开外的秋七营村,则是另一番景象。这里土肥水美,阡陌纵横,满川尽绿。秋七营村占地利之忧,加上连年风调雨顺,生产队里公粮满屯,家家户户存有余粮,村民安居乐业。  刘爱云与潘美菊找了一块水流平缓的地方停下,拿出了塑料盆倒上洗衣粉,先是把衣物在里面泡了一会,紧接着又举着棒槌在石板上捶打起来。  “美菊姐,你啥时与那俊哥哥结婚?”刘爱云一边拧着衣服上的水,一边笑嘻嘻的问道。  潘美菊捋了一把流海,随口答道:“没准,不才认识吗,哪儿会有那样快。”  “那你们后来碰过面没有?”  “没有,石板河离这儿挺远的,见面不方便。”  “也是的,如果是邻村的小伙,见面可就方便多了。”  “当然,如果是邻村的,村里放电影就可以见面了。”  “那你啥时能和他见面呀,我都替你着急。”  潘美菊笑了笑,说道:“快了,泊里的下个集就见面。”  刘爱云诡谲地说:“嘿嘿,很好呀,姐姐心里痒痒的吧?嗯,可是集市上人太多了,如果能找个僻静的地方,还能亲亲嘴呢。”  “打你个死妮子,小小年纪,花花肠子不少。”潘美菊笑怒着举手就要来打她,刘爱云一边躲闪着,一边用手在河里抄起水向美菊身上撩着。  美菊见自己的衬衣被撩湿了,气恼地骂道:“小妮子,你讨厌死了,把我的衣服弄成这样。”说着,她也猛力的抄起河水,奋力地朝着刘爱云的身上泼洒,结果两人的衣服都被弄得透湿。  刘爱云泼水时脚下一滑,身子失去了重心,“噗通”一声掉在了河里。好在河水不深,无惊无险,她没有立即上岸来,而是在水里把上衣脱了,顺便在水里洗起了凉水澡。这小爱云胖乎乎的,虽然脸上嘿嘿的,可是衣服一去,身上却是白白的。毕竟是吃五谷杂粮的,身体生得结结实实的,胸前的两只鸽子在水中忽悠忽悠的。  “美菊姐,你也下来洗洗吧,水一点不凉。”爱云在水里向美菊招呼着。  潘美菊皱皱眉毛,摇头道:“不行呀,我这几天来了,不能下凉水。”  爱云咧咧嘴:“你真娇气,现在是夏天。大太阳晒了一天,水温乎乎的,怕啥?”  “不行,我从不在这个时候沾凉水,落下病根可不好。”  “嘻嘻,我才不怕呢。要是我呀,越是来了那个,越想下河洗洗。这河水清清亮亮的,在水里这么一冲呀,特别清爽。”刘爱云笑嘻嘻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三章 话说彩礼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刘爱云在河里洗了一会,便走上岸来。  潘美菊瞅了一眼没穿上衣的刘爱云说:“瞧瞧你,大大咧咧的。你不会就这样回村吧?衣服水淋淋的,看你咋回家?”  刘爱云也瞅了潘美菊一眼,说道:“美菊姐,你身上的衣服也都湿透了,干脆我们俩把衣服放在河滩上晒干了再回去。现在的太阳光足,鹅卵石被晒得滚烫的,把衣服铺在上面,一会儿就晒干了。”  “只有这样了,要不然湿衣服贴在胸口上,看上去有点透,叫人家看见了有多难为情呀。”潘美菊依一脸的无奈。    说着两人把弄湿的和洗净的衣服全部凉在了鹅卵石上,并在河边的一颗大树下坐了。虽然她俩身上没有衣物的遮拦,但是那润泽鲜亮的的肌肤,和那充满青春气息的体态,犹如两朵艳丽的出水芙蓉,尽显婀娜。  “美菊姐姐的身段真好看,怪不得你那位俊小伙看中了你。”刘爱云没话找话地瞧着潘美菊的身子。  “死妮子,你又贫嘴了不是,不怕我撕烂你的嘴呀?”潘美菊并没有去撕他的嘴,而是在刘爱云挺起的胸上使劲地掐了一把。  “哎呦”!刘爱云疼的直咧嘴,她也急忙反手相击,也来掐潘美菊的那地方,被潘美菊挡了。两人“嘻嘻”、“咯咯”地打闹了一会才算罢休。  刘爱云看着流淌的河水,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美菊姐,你和他相了亲,亲事儿也快定下来了,那你们家打算向他家要彩礼吗?”  “哦,彩礼呀?我还没有想过这事儿呢,说句实话,我没有打算过要。石板河那村很穷,他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他家里能把房子准备好,再把家具置办齐了,也就够他家受了。如果俺家再向他家要彩礼,那他家还不得脱一层皮呀。”  “这样不妥吧?你爹你娘好不容易把你养大,就热辣辣地把你送给人家呀?再说了,你还有两个弟弟,将来她俩成家娶媳妇,还少得了花大钱吗?你真有点傻,不要白不要。”  “咱这儿的风俗家家都知道,定亲当然要收彩礼的,可是他家的情况特殊。如果要收的话,人家要有才行呀。”  “那也得要,我听说他们弟兄仨呢,如果你不要就等于为他家节省。你傻呀,要来就是你的了,你不要就成了别人的。”  “呵呵,你说的有道理,换了别人我肯定会要的,他家的我不想要。”  “姐姐,不是我说你,你嫁过去之后,要不了几年,他的两个弟弟也要成亲的。你们不可能老是一个屋檐下住着,一口锅里吃饭。时间长了肯定是要分家的,分家就要分房子,可他们家有房子分吗?有钱盖房子吗?”  潘美菊叹了口气,说道:“你说得都在理儿,即使我们家开口要了彩礼,他家也不会出多少的。他们家的家底就那样子,结婚的大事一办,估计他家的家底也该空了。”     “不会吧,人家说过,老鼠洞虽小,可还有三年的陈粮呢。”  潘美菊有点心烦意乱:“咱不说这事儿行吧,估计咱俩的衣服已经晒干了。天也不早了,该回去啦。”  刘爱云点点头:“好吧,不说就不说,我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随便说说而已。到底要还是不要彩礼,那是你个人的事儿,和我没啥关系。”  潘美菊笑了笑,说:“不过你也是一片好心,咋说我也得谢谢你呀。”  两人一起到了河床上去取衣服,果然衣服在太阳的炙烤下彻底地晒干了。把晒干的衣服穿在身上,还有点烫烫的感觉,这太阳太厉害了。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潘美菊把在河边洗衣服时刘爱云说起的彩礼的事情跟父母说了。  潘晨团搁下饭碗,寻思了一会说:“按说,我家嫁闺女本该收彩礼的,而且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换了别人家收是必须的,只是收多收少,怎么个收发的问题。可是石板河的毕建柱是个穷家,收了我于心不忍。可是不收的话,怕人家说老潘家的闺女好像嫁不出去似的,连彩礼都不要了,在面子上也不大体面。”  赵兰芝接上话说:“是这么回事,我看多少还是收一点,一点不收确实面子上不大好看。依我说,意思意思就可以了,他家也不容易呀。”  潘晨团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行,起码来说,村里的人是看见有彩礼进了咱家,说明咱家闺女是风光着嫁出去的。如果不是美菊相中了建柱,我才不会就这么简单地对待这事呢。”  潘美菊笑笑说:“其实我不想让他家出彩礼的,如果他家不困难,这点彩礼算个啥,他家肯定会大大方方的。”  赵兰芝向潘美菊问道:“你们最近见面了没有,如果见面的话,叫他给他娘捎个话,把我们的想法说一下。”  “见过一面的,我们还约好后天在泊里见面。”潘美菊答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四章 有惊有险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这些天来,石板河的毕建柱过得可不轻松,因为他有了心上人。  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忙碌了。自从结识潘美菊后,他明白自己该做些什么,那就是竭尽全力营造一个能过日子的家。为了多挣点钱,他驾着小舢板频繁出现在大海之上。不管是晴天还是雨天,不管是潮起还是潮落,也不管海面刮着大风起着巨浪,只要是有属于自己的时间,他都会背起渔网,挎着鱼篓到海上“溜达溜达”,绝不在家闲呆着。  前一阵子正是梭子蟹旺季,又过了初十五,天上的月亮“躲”了起来。一到夜晚便是梭子蟹的天下,它们趁着黑暗出来四处觅食,没多久便个个是个头大、肉儿肥,蟹黄满满的。这个时候捕获上来的蟹子,拿到集市上去卖,一般都会卖出好价钱。  那天晚饭后,母亲王永珍刚刚撤去饭桌上的碗筷,毕建柱便对两个弟弟建明和建亮吩咐道:“我去准备一下渔具,你们俩一会儿跟我出海,趁没有月亮,多弄点梭子蟹回来。”  “我不去,黑灯瞎火的。”老二建明嘟囔着。  “为啥?现在正是捕蟹子的好时候,”毕建柱有点意外。  建明懒懒地答道:“白天在队里干了一天的话儿,晚上又要下海,你不累我还累呢。”  毕建柱劝道:“现在正是旺季,如果不抓紧点时间,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你说呢?”  “那我也不去,明天还要上工呢,接连夜里出海累得慌。明天上工无精打采的,队长又要说我偷懒了。”  老三建亮插上话说:“二哥,咱们再坚持坚持,等到了十五的大月亮头儿,就是捕上再多的蟹子也卖不到好价钱。咱辛苦点就辛苦点吧,大哥结婚还等着用钱呢。”  “兔子累了还要歇歇脚,老虎困了还要打个盹,何况人呢。机器转时间长了加点油,它就照转不误,人可不是机器。”建明说完便去了西屋,扯上被子躺下了。  “大哥我陪你一起去,少了他一人没关系。”建亮站起身,准备要动身。  这时,王永珍洗涮结束后从灶台走了过来,她听见了刚才几个儿子说的话,她知道老二拧着劲儿呢,便对建明说道:“猛子,今天晚上就不要去了,连天下海挺累的。建明说的也有道理,人家常说三天打鱼还要两天晒网呢,别累坏啦!”  王永珍虽然是这样劝着老大,实际上她也是在心疼着他呢,生怕把他给累垮了。  毕建柱拍拍胸脯说道:“娘,没关系,俺结实着呢。”  “那也不行,今天你们都在家歇着,哪儿都别去。”王永珍劝阻着。  “这。。。。。。 这。。。。。。,”毕建柱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说道,:“娘你还是叫我去吧,要不然,我会睡不着觉的。”  王永珍见老大执意要去,便无奈地说:“去就去吧,可要早点回来呀。”  “放心吧娘,我会早点回来的。”毕建柱安慰着母亲。  毕建柱和毕建亮打着手电筒,扛着渔具,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海边。  海面风平浪静,听不到海浪拍岸的声响,只能听见礁石缝隙中传出的细微海涌洞穿之音。毕建柱点亮了鱼灯,漆黑的海面顿见了一个亮点。两人将系着饵料的竹竿插在礁逢中,又在另一个地方支起抬网,在抬网支架的上方挂着一盏风灯。别看这小小的风灯,捕鱼的作用可大了,黑夜的时候,在漆黑的海水里,鱼虾蟹都喜欢奔着亮来。在乡下,农民在田间地头点上亮灯,借此来消灭灯蛾一类的病虫害,灯蛾扑火本意上说的就是这个;在海里,这风灯也同样起着吸引鱼虾的作用,鱼虾见着亮,便从四面八方向此聚集。毕建柱小的时候就喜欢拿着手电筒去海边照鱼,鱼看见亮光就游了过来,他拿着抄网在水里一抄就把鱼抄上来了。  对于捕鱼来说,毕建柱很是熟悉,他点着风灯就是为了在黑夜里把鱼儿吸引过来。他还有一套白天捕钓乌贼鱼的本事,他把细钢丝做成船锚的形状,在钩柄包上香烟盒里面的锡皮纸,拴上鱼绳放在水里,一松一拽的上下拉动。那锡皮纸在水中亮闪闪的,乌贼鱼以为是美食,上来就用爪子来抱。结果被钩子的倒刺给挂住了,一条斤把重的乌贼鱼便被钓上来了。  不一会的功夫,弟兄俩拉起抬网,还真的收获不小。拉上来大个儿的是梭子蟹,乱蹦乱跳的是对虾,两人笑眯了眼。再提起那一根一根的小竹竿,几乎每个杆上都扒上了海蟹,两人更是合不拢了嘴。  正在两人不亦乐乎的时候,猛然听见毕建柱大叫一声“哎呀”!他在水里的小腿被一条大鲨鱼咬了一口。毕建亮见状急忙淌水相救,那鲨鱼咬住不肯松口。建亮急忙使出鱼叉,在建柱的小腿四周乱插一通,竟把一条大鲨鱼插了上来。建柱脱险了,他急忙逃上岸来,就觉得小腿很疼痛。借着鱼灯的亮光,他看见自己的腿上被鲨鱼咬掉一大块肉,血流不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五章 刘玉秀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毕建柱一瘸一拐地与弟弟毕建亮背着渔具和虾蟹,借着风灯的亮光急冲冲地往家赶。而那条被叉上来的大鲨鱼,被建亮从嘴里穿着一根绳子扛在了肩上。  王永珍躺在床上一直没有睡实成,毕竟两个儿子都在海上,而且是连续多少个晚上了。迷迷糊糊中,她听见院门响了,知道是他俩回来,便身上披了件衣裳起来开屋门。  到了外屋,她拉着灯绳点亮了电灯,猛然看见老大迈起步子的腿有点瘸,心生疑惑地往他腿上瞅去,发现他的腿上裹着他出去时穿着那件衣服斯成的布条,而且在那上面一直在渗着血。她神情紧张地问道:“猛子,你这是咋了,腿怎么出血啦?”  还没等毕建柱答话,建亮抢先答道:“娘,俺哥被鲨鱼咬了。”  王永珍吃了一惊:“啥,被鲨鱼咬了?咬得利害不?伤口深不深?”  毕建柱怕娘着急,故作平淡地答道:“娘,没啥,就一个口子。”  “还没啥呢,被咬掉一块肉,吓人呢!”建亮急得一头汗。  王永珍拖过来一条长板凳,送到儿子的屁股底下:“快坐下,让娘瞅瞅。”说着她蹲在毕建柱的腿边上,慢慢掀开布条,这不掀不要紧,一掀开把她吓了一大跳,“妈呀,你这腿上缺了一大块肉嘛,这可咋整?”  这会儿,毕建柱才感到自己的小腿疼了起来,而且伤口是一跳一挑地疼,他咬咬牙对毕建亮吩咐道:“建亮,你去一下村卫生室,看有人没有。”  建亮挠挠头说:“这大半夜的,哪里还会有人。”  屋里的动静把在西屋睡觉的建明吵醒了,他嚷嚷着:“你们在那干嘛呀,吵死了,还叫不叫人睡觉啦?”  王永珍本身心里就乱糟糟的,被建明一吵,一股无名火上来了,骂道:“你就知道睡觉,赶紧给我滚出来,给你哥哥喊赤脚医生去!”  毕建明听见娘发着火说要喊赤脚医生,吃了一惊,不知道是咋回事,一骨碌从炕上爬了起来,跑到外屋一看,惊异地问:“咋啦,被鲨鱼咬的吧?你们今天要是听我话不出去,哪儿会出这事儿。”  “就你聪明!废话少说,赶紧喊医生去。”王永珍催促着。  建明也不敢耽搁,套上衣服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王永珍抽空当去了灶台上,把盖在锅里的苞米面大饼子端了过来,顺便剥了几颗大葱,又倒了两碗开水送到两个儿子跟前。然后她拿来一个板凳,挨着两个儿子坐了,看着他俩吃东西。  “唉,这日子过的,怎么就这么难,这么不顺溜呀。”王永珍叹了一口气,接着脸颊上落下两行泪水。  她的心里很难过,自从当家的死后,好不容易把三个儿子带大了,现在儿子长大了,新的烦恼接着就来了。她要想办法把他们仨都娶上媳妇,可是她感到自己肩上背负的担子太重了,她在怀疑自己有没有能力把这个担子跳起来。好不容易大儿子相上了对象,正在准备彩礼,如果最终把婚事儿定下来,还要准备新房,添置家具。他们弟兄仨整天为了多存几个钱,连天连夜地多干活多下海,个个都廋了许多。没想到今天老大又被鲨鱼咬伤了,虽然没有性命危险,可这罪要受,看伤也得花钱。  过了十几分钟,门开了,建明领着赤脚医生刘玉秀来了。  她看上去是睡眼惺忪的,进门便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这刘玉秀长得秀秀气气气的,有点模样。早些年,她有意于毕建柱,但是她的父母坚决反对。石板河毕姓的占大多数,只有少数的是外姓的,刘姓的更是只有寥寥的几家。本来刘姓是从外地迁移过来的,在村里吃不开,常常受毕姓的欺负。她的父母生活在石板河这么多年,对“穷”子个感受得太深了。活在石板河,吃没好吃的,穿没好穿的。好不容易把女儿养大了,为了跳出这“苦海”,她的父母早就打定主意,绝不让闺女吃苦。即使嫁不出去做老姑娘,也绝对不嫁石板河的男人,更不会嫁给石板河的毕姓人家。  她的父母隐隐约约地知道刘玉秀与毕建柱有那么点暧昧的关系,而且他俩知道毕建柱家在村里是穷困潦倒,一个寡妇人家带着三个光头小子,将来不会有啥好日子过。于是两人经常在闺女跟前旁敲侧击,冷水是左一盆右一盆地泼,生怕她两人日久生情,再弄出现点什么状况来,那将是一发不可收拾。  毕建柱与刘玉秀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那时村子里穷,很少有哪家舍得花钱给孩子做件像样的衣裳。到了夏天,毕建柱就光着个脊梁,穿着一条破裤头,鼻子下面始终拖着两道浓鼻涕,浑身脏兮兮的。刘玉秀虽是个小女孩,也只是胸前挂着块粗布兜兜,加上条花裤头。她瘦瘦的,眼睛大大的,头发黄黄的,看上去就是营养不良的那种黄毛丫头。  到了上小学的时候,毕建柱鼻子底下的鼻涕没了,个子在班级里也是高高的,人也变得漂亮了许多。王永珍不忍再叫儿子穿着破烂衣裳去上学,她狠了狠心,从家中拿出仅有的那点钱,给他做了身蓝色的衣裤。她心想毕建柱是老大,他穿旧穿小以后,建明和建亮可以接着穿,不会浪费的。  再说刘玉秀也不像原来那样瘦了,头发也慢慢地变黑了。她梳着两条黑粗黑粗小辫儿,走起路来在身后一甩一甩的,两只大眼睛一闪一闪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六章 疾风知劲草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毕建柱与刘玉秀是在同一所小学,在同一个班级上学,两人都是班干。毕建柱似乎是天生的一块班干料子,当了班长;刘玉秀学习也不错,是学习委员。  从小学到中学,两人都是一个班的。那时还没有恢复高考,毕业后她俩和其他的同学一样,只能回乡种地。他们既是同学又是同村里一起长大的伙伴,两人彼此互相了解,互有好感,真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那时毕业的学生是哪里来的还要回到哪里去,社员的孩子只能回家当社员,只有下地干活种庄稼的一条路。两人都回到石板河生产队务农,没有其他的理想和志向,只能子承父业拿锄头。  在生产队里,他俩最喜欢干的活是在海上的网箱养殖和采摘海带。登上队里的小舢板,那里就是他俩的二人世界了。在小舢板上可以自由自在地闲聊,打个情骂个俏的没谁能知道。在舢板上最为尴尬的事儿莫过于“方便”,一只小小的舢板上,一男一女是两个异性,内急的时候彼此感到很别扭。好在船上有一堆养海带的棕绳,堆在船尾的尾舵前面,人躲在后面便自如多了。如果那天棕绳已经下到海里了,船上啥遮拦都没了,刘玉秀尽可能地憋着。实在憋不住了,她就在船尾用竹竿撑起一片帆布,临时遮挡一下。  有一天,育了海带苗的棕绳下水了好一会,刘玉秀偏巧赶上内急,她如法炮制地撑起了帆布。她怕毕建柱偷看,便在后面自我安慰地咋乎着:“把脸转过去,不要偷看那!”  毕建柱揶揄道:“没看,别自作多情。”  这话把刘玉秀给噎住了,她自我解嘲的说道:“别口是心非的,我还不知道你那脑子想的是啥?”  “没看,就是没看,谁看谁是小狗。”毕建柱把脸对着船头的方向。  忽然,天边飘来一大片灰黑色的浮云,海面挂起了一阵急风,把个帆布吹掀了起来。刘玉秀心里一惊,叫了声:“哎呀”!  毕建柱以为刘玉秀出了事儿,慌忙掉转头过来:“咋了?”  刘玉秀紧忙提起裤子,脸憋得通红,答道:“刚才风把帆布掀起来了,吓死我啦。”  “嘿嘿,吓得好,省的你诬赖好人。”毕建柱显得很得意。  刘玉秀不放心地问道:“你瞅见啥没有?”  “没有呀,没看见啥。”  “要死的,谁叫你转过脸来的。”  “是你呀。”  “我啥时叫你啦?”  “刚才呀,是你叫的。”  “胡扯,我才没有叫你呢,我傻呀?”刘玉秀有点火了。  毕建柱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听见你的的叫喊声,我还以为你要掉进海里了呢。”  “你才掉进海里了呢。”  “你想想看,假如你真的掉进海里,我怎么会见死不救呢。再说了,我们这附近的鲨鱼多着呢。”  “你可别吓唬我,我胆儿小。”  “那不结了,你真是狗牙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那。”  正说着,天上淅淅沥沥地掉下雨点来,紧接着雨势渐渐大了起来。海风夹带着劲雨,豆粒般大小的雨点越下越猛,刚才那块帆布早被大风刮得无影无踪,两人被浇成了落汤鸡。过了十几分钟,雨慢慢地停了下来,但是海面的狂风却一点没有减小。小小的舢板在浪尖上飘来荡去,使人难以站稳。刘玉秀从来没有在海上遇到过这样的疾风,剧烈的颠簸使她的头晕晕的,胃里直往上翻,她晕船了。突然,一个巨浪袭来,撞在船头上,溅起万点水花。船儿被高高地举到山尖,接着又被漩回谷底,真是惊心动魄,荡气回肠。这一浪太凶猛了,把刘玉秀重重地抛在了毕建柱的身上。  毕建柱本能地伸出双手接住了刘玉秀,并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刘玉秀慢慢地缓过劲来,她试图要撑开毕建柱的胳臂站立起来,但是海浪并没有一点要停止咆哮的迹象,舢板依旧剧烈地摇晃。毕建柱知道刘玉秀根本是经不住汹涌的海浪,随时都会有危险出现,他只能拼尽全力来保护她。  本来在没下雨之前,天上还是阳光普照,水面上蒸腾着热气。可是一番风云变幻之后,温度霎时降了许多,两人被雨水和海水的双重侵蚀,水淋淋的衣服贴在身上更增加了几分寒意。毕建柱感到刘玉秀的身上在瑟瑟发抖,于是他把她搂得更紧了。  天空中终于裂开一道缝隙,从缝隙中刺进道道阳光。风慢慢地小了,海浪也不再那么桀骜不羁。毕建柱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他瞅了一眼怀抱中的刘玉秀,虽然她的衣服还是湿漉漉的,但是她的身上已不再是瑟瑟的了。经过暴风雨洗礼之后的刘玉秀,虽然还显得有点柔弱和疲惫不堪,但是她那双眼睛还是那样明亮。此时此刻毕建柱的鼻子嗅到了她的体香,她胸前被水浸湿的衬衣上,若隐若现地鼓着一对圆圆的口口,上面有两个大豆粒般大小的凸起。他凝视了一会儿她的脸蛋儿,忍不住地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而她则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中,脸上显得更加妩媚。  其实毕建柱与刘玉秀就这么点故事。如果不是她的父母生拉硬拽,在他俩之间加了道篱笆,也许他俩早晚会成为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今天刘玉秀没在村卫生室值班,大约是在晚上十点来钟,她见没啥大事儿就锁门回家了。睡到半夜,她被毕建明的敲门声叫醒,问了情况之后才知道毕建柱被鲨鱼咬伤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七章 守望泊里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刘玉秀随着毕建明一同来到毕建柱的家里,一进门便看见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木讷地坐在长条板凳上。  她急忙走到他的近前,蹲下身查看伤情。当掀开上面的布条便看见了里面的伤口,不禁大吃一惊:“妈呀,鲨鱼咋会这么厉害,咬掉一大块肉呢。”  王永珍紧张地问道:“秀,不会有危险吧?”  刘玉秀迟疑了一下:“鲨鱼虽然要掉了一块,但是还没有伤到动脉,否则就会造成失血性休克,是能危及生命的。不过,从现在来说,最主要的是抓紧时间清创,防止伤口感染。如果处理的不得当,也许会由感染而引发其他脏器的并发症。”  王永珍被刘玉秀说得一头雾水,心里“砰砰”跳地问:“啥叫脏器?啥叫并发症?我吓死啦!”  刘玉秀答道:“婶子,我说的这些都是医学术语,您听不懂的。跟你就这么说吧,不能让建柱的伤口感染了,腿上不要沾上水,也不要乱涂乱抹的。要保证它的干爽洁净,只有这样才不出问题。”  王永珍点点头:“它当然啦,我们自己啥也不懂,你是医生,我们全听你的。”  刘玉秀打开医疗箱,从里面拿出一只镊子,然后又掏出酒精、碘酒和红药水紫药水之类的消毒杀菌用品,仔细地为毕建柱清理创口。末了,她在伤口处撒上白色粉末状的消炎粉,又取出几块消过毒的白纱布,小心翼翼地把伤口给包扎好了。一切结束之后,她的额头上已泌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刘玉秀又从药箱里取出个小玻璃瓶,倒出许多片S。M。Z,用小纸袋装了,递到毕建柱的手中,嘱咐着:“这些是消炎片,按一天三遍吃,每遍吃两片。”  “谢谢你,劳驾你了。”毕建柱身子向前欠了一下。  “客气啥,乡里乡亲的。”刘玉秀摸了一把头上的汗珠。  毕建亮给刘玉秀递上一碗凉开水,感激地说:“谢谢玉秀姐,大半夜的,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  这时,王永珍已经打好了一碗荷包蛋,面带着微笑地端在了刘玉秀的面前:“秀阿,真得谢谢你,婶子这儿也没啥好吃的,你就趁热把它吃了。”  刘玉秀连忙用手挡住:“婶子,你客气啥呀,我又不是外人,为村里人看病是我的义务。这碗荷包蛋我不能吃,还是留给猛子哥吃吧。他才受了伤,需要营养,需要补补,这样身子骨恢复起来才快。”  众人劝了半天,刘玉秀还是没有动一筷子。她背起整理好的药箱,回头箱嫣然一笑,推开房门回家了。  再说秋七营这边,到了泊里赶集的那天,潘美菊起得早早的。她换了身漂亮的衣服,在镜子前左梳右梳的,把头上的两根长辫子梳理得整整齐齐。一切整理妥当之后,潘美菊简单地吃了点早饭,便骑着自行车朝泊里赶去。  经过了近两个小时的骑程才骑到泊里,今天恰逢大集,举目望去人山人海的。潘美菊在还没骑到集市的里面之前,便开始四处张望,希望能尽快找到毕建柱。可是从集里到集外,眼睛都瞅得酸了也没有见他的影子。她感到很惆怅,心想自己和他是上次在即胶县城回来的路上,两人专门约定好的时间。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他怎么会说不来就不来了呢?  她站在一家店铺高高的石阶上,巡视着来来往往的人海。  她相信,只有站得高才能看得远,只要毕建柱一出现在集上,自己就会很快发现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眼睛疲劳了,脖子也发僵了,腿也是酸酸的。老是不见毕建柱的出现,她又开始着急起来,心里也跟着就泛起了嘀咕。她胡思乱想着是不是他出了什么意外,石板河来这儿的路是曲里拐弯的,坡多路窄不说,路边上还有许多陡沟。想到这里她自己骂了自己一句,该死!,干嘛往不吉利的方面去想?接着她又猜想到,会不会是人家又给他介绍新的姑娘了呢?毕建柱人长得英俊帅气,只要人家姑娘不计较他的家境,他那长相还是能降住人的。  正在潘美菊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听有人在不远处换喊着她的名字:“美菊,潘美菊!”  潘美菊听着喊她的声音很耳熟,急忙循声望去,原来是在县一中的同班同学杨建新。她连忙摇着手答道:“哎呀,是你呀建新,你怎么会在这儿?”  杨建新拨开人群,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她的面前,笑呵呵地说:“呵呵,我大老远地瞅见你傻呆呆站在这儿,不知你在等谁呢?”  “噢,没等谁。”潘美菊支吾着,脸上发了一点小热。  “不会吧,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真的,我在等我们村里的姑娘。”潘美菊胡编了一句。  “不对,是在等你对象吧?”  “别瞎猜,没那回事儿,我哪儿来的对象。”  杨建新咧着嘴,坏笑道:“别蒙我啦,我看出来啦。”  “你看出来啥啦?我没骗你。”  杨建新嬉皮笑脸的逼问道:“拉倒吧,你脸上写着呢,要不然你的脸咋红了呢?说,老实‘交代’,是还是不是?”  潘美菊的脸更加红了:“什么呀,不是啥对象,是人家才给介绍的一个小伙,就见过两次面。”  “你看你看,我没猜错吧?咋样,他还能比我帅吗?”杨建新一副得意的样子。  “别臭美,你不是‘王婆’就是屎壳郎子戴花。”  “嘿嘿,没劲儿,你滴了我一鼻子醋。”  “活该,谁让你没正型的。”  “呵呵,你就不能正眼看我嘛。噢,你在这儿等了半天,他咋没来呀,不会变卦啦吧?”  潘美菊没有开口,不过她的心里是酸酸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八章 邂逅同学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杨建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新买的上海牌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也许你的那位不会来了。”  “你行啊,手表都戴上了,多钱买的?”潘美菊故意岔开话题。  杨建新沾沾自喜地说:“一百二十买的,17钻的,花了几个月的工资呢。就这还是托人买的,可费劲啦。”  “还是你们城里人滋润,比俺们乡下人强多了。”  “城乡差别呗,没办法。”  潘美菊感慨着:“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们有好爹好娘,工作自然不成问题,俺们乡下人只好扛锄头了。”  “呵呵,咱们国家是个农业大国,当然以农业为主。城里的工作单位少,没有那么多的岗位可找。没有岗位就没有那么多的工作可安排,城里人要想每人都弄份工作,那也太难了。大家有目共睹地看着,城里毕业的学生都要走上山下乡这条路。名义上是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实际上是减缓一下就业的压力。”  “可不咋地,俺邻村就住着一帮子从城里来下乡的姑娘和小伙,个个是细皮嫩肉的。他们啥庄稼都不会种,硬是把麦苗当成韭菜,你说多有意思。”潘美菊嘻嘻地笑着。  “不过他们在乡下能呆上几年,还是有回城安排工作的机会。如果有表现突出的,或者家里在上面有“腰杆子”硬的,回城的时间就会早点。”  “如果上面没人呢?又没啥‘事迹’的呢?那可就惨了吧?”  “是的,有的下乡知青在村里一干就是不少年头。还有的是你想不到的,有那个别的女知青在乡下谈了恋爱,就嫁给了当地的乡下人。”  “那岂不成了乡下女人?”  “不错,是那么回事啥事儿,还有的女知青被村干部给玷污了。”  “太不像话了,人家都还是小姑娘呢,小点的也就十七八岁。”潘美菊愤愤的。  “呵呵,他们把人家姑娘当成了人参果了。不过,有那鬼迷心窍的女知青,被村里的小伙迷住了,自己愿意嫁给他们的。”  潘美菊伸伸舌头:“妈呀,乡下的男人娶到这样的媳妇,哪能供养的起呀,她们咋能干好农活呢?如果嫁给家境不好的,那可要在乡下受一辈子的苦啦!”  “她傻呗,要我是女的,我宁可在城里捡垃圾,也不嫁到农村去。”  两人闲扯了一会,杨建新提议道:“已经中午了,你的那位呢?咋还没有出现?不是因为你的面前站着一位帅哥吧。”  “就你嘴贫,人家可比你帅气十倍呢。”  “不会吧,像我这样漂亮的城里小伙子,在咱县稀少,全省哪找呀。”  “你就吹吧,只要有你在,买牛肉的人可省钱啦。”  杨建新“嘿嘿”地咧咧嘴:“说起牛肉呀,我还真馋了呢,我俩一起去吃碗牛肉面吧?”  潘美菊瑶瑶头,说:“我不吃那玩意,一股膻味。”  “哪儿呀,牛肉面闻着膻,吃起来可香了。我俩进去吃点,别不给我面子,我请客。”  心烦意乱的潘美菊哪还有心思吃东西,别看她表面上与杨建新闲拉闲扯的,可她的眼睛始终在扫视着人群,扫视着毕建柱的身影。其实,她打心眼里就不想与杨建新多说话,只不过作为很久没有见面的同学,在一起叙叙旧只是多浪费了点唾沫星之外,并没有完全分散她的眼神。听杨建新要请吃牛肉面,她还真的感到的肚子有点饿了。  “好吧,给你个面子,我就依了你,到里面尝尝。”  杨建新嬉皮笑脸地说道:“哎呀呀,是我请你吃饭,是我在掏钱,反倒成了你给我面子,我冤不冤呀?我家八百年前欠你啥啦?”  这杨建新原来在班里脸白白的,细皮嫩肉的,有着一双炯炯的眼睛。他可讲究发型了,平常梳着一个分头,再打上些发蜡,油光崭亮的,苍蝇落上都打滑。就他这外貌特征,同学们送给他一个绰号,叫作“大分头”。他在班里很惹女生的眼球,有不少几个女生喜欢与她搭讪。可他对她们不屑一顾,唯独喜欢没话找话的与潘美菊“瞎扯”几句。为此,班级的女生对潘美菊心生妒忌。  不过,潘美菊是农村来的乡下学生,起初在班上,她总感到自己处处低人一等。她本身就不大善长言语,可偏偏杨建新就是喜欢找自己说话,她感到心里喜滋滋的。但是她发现,班级的女生向自己投来的目光里,多半是羡慕与嫉妒,有的时候甚至带着敌意。倒使她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不敢搭讪或者尽量回避他。作为一个来自农村的女生,竟然有人对她如此多情,她的内心里还颇有点自豪感呢。她不清楚这种多情出于何种目的,也没有做过多的考虑,但是她始终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杨建新每次与她说话,她一般是以短小精悍的短语应答,或者抿嘴微微一笑了事儿。  常言道,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到了中学的后两年,她的皮肤比乍来学校时白多了,变得细嫩而有光泽,明摆着是一个亭亭玉立的清纯少女。杨建新在他面前出现的频率增多了,说出的话更甜了。在城里几年的中学磨砺,潘美菊的性格也开朗了许多,嘴巴也变的伶俐了许多,想说啥就说啥,不再理会其她女生的闲言碎语。不过她与他始终保持着距离,两人之间就是同学关系,没有给人半点暧昧的感觉。毕业后,同学们各奔东西,自谋生存之路,她再也没有见过杨建新。  潘美菊心里有事,一大碗的牛肉面,她三扒拉两扒拉就吃完了。然后掏出手绢把嘴擦了擦,对杨建新说道:“谢谢你的面,改天有机会请你,我现在有事儿先回家了。”  杨建新喊来伙计,付了钱后起身道:“我在县医院外科工作,有事儿你找我。”  潘美菊莞尔一笑:“得了吧,我才不希望有‘事儿’去找你呢。”  “呃呃,没事儿也可以来玩玩,老同学了,叙叙旧不是挺好吗?”  潘美菊笑吟吟的说:“好吧,下次再去县里,我也请你吃一顿牛肉面,咱俩扯平。”  出了泊里,潘美菊一路上忧心忡忡的。就觉得自己骑着自行车的脚,跟早晨来的时候完全两样,一点力气也没有。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六十九张 霹雳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从泊里到秋七营,潘美菊平时两个小时就足够了,可是在回去的时候,她竟然用了将近三个小时。  到了家里,潘美菊就如秋天被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当她爹潘晨团见她这副模样时,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问道:“闺女,你咋了,看你这模样不大对劲儿呀?”  潘美菊怏怏地答道:“今天没有见到毕建柱。”  潘晨团有点疑惑:“你俩不是约好的吗,怎么会没有见面,难道有啥变故?”  “谁知道呢,让我在泊里白等他大半天。”  潘晨团有个毛病,一遇到啥事儿,就急着抽烟袋锅子。他在烟锅子里塞上碎烟叶,坐在炕沿上点着了,慢慢地寻思着。  潘美菊出去一天了,骑车子弄的灰头土脸的。她拿来脸盆,舀上水,拧好毛巾,一边擦着脸,一边嘀嘀咕咕地说道:“这是啥人呢,本来都是事先说好的,你不来也要大声招呼吧,让我白溜腿折腾人。”  潘辰团抽了一口烟袋锅,皱了一下眉头,说:“这事儿估计没那么简单,依我看,他家是出了急事儿,不然他不会失约的。”  潘美菊睁大了眼睛:“啥?急事儿?”  “恩,我是这么估摸的。你想想看,依他家那条件,想上媳妇本来就是件难事。再说,即使娶上了媳妇,像我们这样家百里挑一漂亮的姑娘,那更是难上难呀。他上次来我们家相亲,我看那小伙子人正道,单从面相上看,应该是个本份人。我从他看你眼神上看出,他对你是很认真的。”  潘美菊认真地听了父亲的一番评说,觉得很有道理。自第一次在泊里邂逅,他就表现的很仗义,那时他并不认识自己,却勇敢地冲上去抓住了偷车贼。从他那温情的眼神上可以看出,他对自己是一见钟情。他来秋七营相亲,就急着约自己去县城见面,还把自己那块旧手绢当成了信物,在县城他忙着赶路,出了一头的汗,却没舍得用自己给他的手绢擦汗。他为人豪爽不吝啬,尽管他很拮据,那天他把辛辛苦苦卖鱼得来的钱都花在了自己的身上。如果他对自己三心二意,他是不会那样大方的,他是把自己摆在了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位置上的。  想到这里,潘美菊心里惶惑不安起来,说道:“那该咋办,爹你给我出出注意,我不知道咋办了。”  母亲赵兰芝从菜园子回来了,她把篮子放在灶台上,转身说道:“光着急有啥用,赶紧想办法呀。”  “您倒是给我想办法呀,我没了注意。”潘美菊急得抓耳挠腮。  赵兰芝见闺女火烧火燎的样子,便说道:“要不这样吧,托人去石板河打听打听,可眼下也不知道叫谁去合适。”  潘晨团说:“只有叫胡玉仙跑一趟,她是媒人,可以说上话。我们家不能冒然前去,我们要矜持一点,省得人家说我们是上杆子。等胡玉仙回来,我们家给她点跑腿费。”  潘美菊觉得只有这个办法了,急着催促母亲去找胡玉仙。  到了天傍黑,潘晨团一家备好了饭菜,正在等着胡玉仙的回话呢。门忽然被推开了,胡玉仙慌慌张张地来了,她进了门便连连说道:“不好了,不好了,毕建柱出事儿啦!”  潘家一家三口吃了一惊,潘美菊抢先问道:“出啥事儿啦?”  胡玉仙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先别急着问,赶紧给我来碗水,渴死了。”  赵兰芝说道:“不急,不急,喝口水定下心慢慢说。”说着给她倒满一碗水。  听说毕建柱出了事儿,可急坏了潘美菊,她急不可耐地对胡玉仙:“胡婶你能喝快点不,真是懒牛下地屎尿多。”  胡玉仙喝完了水,一抹嘴说:“毕建柱住院啦,被鲨鱼咬了。”  “什么?”三人眼睛挣得老大,以为耳朵听错了。  胡玉仙重复着:“他被鲨鱼咬了腿,发烧住进了县医院。”  潘美菊确认耳朵没有听错,惊得目瞪口呆,语无伦次地问:“没有被咬断吧?”  潘晨团责怪道:“你这丫头,不能说点儿好听的吗?”  “那可咋整呀,怎么这样倒霉呢。”赵兰芝的心里凉了半截,她在为准女婿叹息着。  胡玉仙接着说道:“他小腿上被要掉一块肉,在家躺了两三天,腿化脓发炎了,发着高烧。起初他在家硬扛着,非要等着去泊里与美菊见面呢,他的家人也没啥辙。后来烧的厉害,他的家人害怕烧出毛病,就送到县医院了。”  潘美菊听着听着便把头埋在母亲的怀里,竟“嘤嘤”地哭了起来。赵兰芝也潸然泪下,她一面安慰地抚着闺女的头,一面说:“别哭了,他太不幸拉。”  胡玉仙问道:“晨团哥,您看这事儿。。。。。。?”  潘晨团皱紧了眉头,犹豫了一会说道:“也不知道会不会落下啥后遗症不,没啥大事好了还好说,万一有个啥情况,我看那,俺这门亲事儿还两说呢。”  潘美菊听父亲这样一说,立即直起头说:“不行,在没有弄清情况之前,我不同意这样的决定。”  赵兰芝也不无担心的说:“闺女,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马虎不得。本来你和他的亲事儿,我和你爹心里就疙疙瘩瘩的,现在又出现了这种事儿,我们怎么能不替你担忧呢?”  潘美菊抹干了脸颊上的泪珠,镇定地说:“我离不开他,我要嫁给他,我这就去县里看他去。”说着她就要收拾东西,准备去县城。  “闺女,不行呀,你现在不能去,你现在不过只是相了亲,但不是一定要真的嫁给他。这是件大事儿,不能草率行事!”潘晨团上前拦阻着。  赵兰芝也苦苦地劝着:“闺女,天都黑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哪里能走黑路。实在不行的话,娘明天一大早陪你一块去,我要亲眼看看建柱到底咋样了,能不能治好。至于你俩的亲事,我们要看看实际情况再定,现在话先不说死了,你看行不?”  胡玉仙插上话说:“美菊,你爹妈说得有道理。咱先搁着亲事不说,就当着是普通的朋友,建柱好了,那是皆大欢喜,如果实在问题弄大了,咱们再说别的,你看如何?”  潘美菊看着窗外,天已经很黑了,现在没有了公共汽车,自行车骑夜路也很危险。她犹豫着,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十章 惊梦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这一夜,潘美菊一直没有睡实成。  媒人胡玉仙走后,她就洗漱了,早早地上了床。  按说,她在外面折腾了一天,已是体乏力尽,这要是在以往,她进了被窝便呼呼大睡了。可是今天她躺在被窝里,翻转碾侧,难以入眠。  房间里的灯是关上的,她睁大着眼睛盯着屋顶,可是她什么也看不见,眼前一片漆黑,心里一片茫然。眼睛睁得累了,她干脆就闭上。可是一闭上眼睛,她的眼前又过起了电影,这些电影是她与他的第一次邂逅开始的。她与他相识的时间并不长,经历的事情也少的可怜。可这些却是历历在目,难以忘怀,那亲密的接触和难忘的经历不断地从眼前闪现。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梦中,她梦见自己和毕建柱手挽着手,一起来到金色的海滩。那里有一条小船,她和他一起登了上去,毕建柱在船尾摇着一只大摇橹,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她坐在船头上,用手遮起一个凉棚,举目眺望着天边。她看见海天相接的地方,呈现出一道弧线,弧线的上方是天际,颜色比海面略浅。  “建柱,我们在船上看那海的尽头,大海和蓝天相交的地方为什么不是直线的呢?你仔细看,它们之间有一道弧线,这是咋回事儿?”潘美菊显得有些天真,笑容可掬。  毕建柱笑着答道:“呵呵,只有下过海的人,才能体会到地球是圆的。我们平常生活在陆地上,视线不是被大山挡住了,就是被树木给遮住了。而且在我们眼里所能看见的,地势不是高高低低的,便是沟沟坎坎,视线完全被这些自然物体给遮掩了,感官也被它们所迷惑。在没有海的陆地上,有谁能看出地球是圆的呢?跟你说,没人能看出地球是圆的。只有来到海上,前面一览无余,你才会看到这奇妙的景象。”  “嘻嘻,原来是这样呀,真神奇!”  毕建柱停止了摇橹,两人坐在小船的中央,亲密地依偎着。成群的海鸥在他俩的周围盘旋着,歌唱着。似乎她们在窥探着人间的真情,并发出羡慕与嫉妒的感叹。  “美菊,我们啥时候结婚?”毕建柱双手捧着潘美菊的粉脸,含情脉脉地问。  潘美菊嫣然一笑,答道:“那得看你的啦!你啥时候把‘窝儿’絮好了,我就啥时飞过来。”  “你放心,我就是只‘劳燕’,要不停地为咱俩‘窝儿’搭架衔草,让它早点完工。在这个幸福的窝里面,我俩还要繁衍呵护我们的后代呢。”毕建柱用自己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潘美菊柔软纤细的酥手。  潘美菊凝视着毕建柱那棱角分明脸颊,上面的一双眼睛是那样的深邃,那样的深情。她更深地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毕建柱把手伸进了她的胸衣里。。。。。。,许久,许久。。。。。。。  忽然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海面上狂风大作,掀起滔滔汹涌海浪。小船在水中摇晃颠簸,毕建柱想极力地稳住即将倾覆的小船。一个巨浪打来,把站立不稳的毕建柱无情地推进了大海。  “建柱。。。。。。!建柱。。。。。。!”绝望中的潘美菊,声嘶力竭地惊叫起来。  在里屋睡觉的赵兰芝被闺女的呼喊声惊醒,她急忙下了炕,到外屋拉着灯绳把电灯点亮了。她发现闺女正做着噩梦,一脸一身的汗。便一边轻轻地推了她几下,一边轻声的唤道:“美菊,您醒醒,美菊,美菊。。。。。。”  潘美菊猛地从炕上坐起,原来自己刚才做了场噩梦。她用手不停地拍着胸口,自言自语地说:“妈呀,吓死我啦,太可怕了。”  赵兰芝知道闺女的心事重重,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一定是在梦里梦到了毕建柱,并且梦见出了啥大事,不然不会这样惊恐。于是她安慰道:“美菊,不要胡思乱想了,别做梦吓着。”  自从梦醒之后,潘美菊再也没有睡着,一直在被窝里睁着眼睛挨到了天亮。  赵兰芝起了个大早,因为美菊是要赶早去县里,不早点做饭怕她着急。饭做好了,美菊也梳洗的差不多了,于是,一家三口围坐在炕桌上吃起了饭。  “美菊,一会吃过饭你就一个人去县里,我和你爹就不去了。”赵兰芝边吃边对潘美菊说着。她昨天夜里和老伴潘恩团商议过毕建柱的事情,觉得作为长辈,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去县里,未免有点为时过早了,两人对于闺女的亲事还抱着观望的态度。  美菊随口答道:“那也行,毕竟我和他接触的不多,也没啥太深的交往。我先去看看他的伤情,县医院我有同学在里面上班,有事儿我可以找他帮忙。你和俺爹去了也说不上啥话,人多也不见得就能使上劲。”  潘晨团点点头说:“是那回事,在同学面前你要多说点好话,让他尽量帮帮忙。还有,你可以顺便向你同学打听一下,看看毕建柱的伤情会不会加重,会不会造成啥后果。”  潘美菊听了爹说的后一句话,心里有点感觉,不悦地回道:“爹呀,一大早不要说那不吉利的话,啥后果不后果的,啥加重不加重的呀!我同学在医院是外科大夫,他一定会帮我的,这个你就放心吧。”  潘晨团瞅了一眼潘美菊,拉长了脸说:“你这丫头,爹这不是为你好嘛。”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十一章 探视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潘美菊在县城的西门下了客车,她先在水果摊上买了些水果,又去国营商店买了麦乳精、罐头和午餐肉之类的补品,然后径直去了县医院。  县医院只有两栋二层的小楼,加上几排灰砖平房。两栋小楼中,一栋是门诊楼,另一栋是住院部。虽说潘美菊在县里读过几年书,但她从来没有去过医院。当今天她头一次踏进医院的大门,便惊奇地发现,原来医院里竟然聚集着如此多的病人。  在一个拐弯处,她看见一个身材修长,胳膊弯上挎着个装满药品的小竹篮,身上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护士迎面走来,忙上前问道:“姐,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杨建新的医生?”  那护士停住了脚步,用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潘美菊,然后问道:“你是她什么人,找他有事吗?”  “呵呵,我是他同学,我找他有点事儿。”潘美菊答道。  “啥事儿?你们是同学?”护士用狐疑的眼光再次在潘美菊漂亮的脸蛋上扫视了一遍,又看了一眼她手中拎的东西。  “是的,是同学,我找他帮忙给病人看病的。”  那护士露出了笑容,指着前面的那栋楼说:“就在二楼,到了那儿就能看见他。”  潘美菊按她指的方向,很快地找到了医生办公室。  杨建新不在办公室里,只有一个中年女医生伏在桌子上看病历。她听见来人的脚步声,便抬起头问:“你有事吗?”  “我找杨医生,他人呢?”  “哦,你找他呀?在病房呢,正在给十五床做治疗呢。”中年女医生放下病历,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眼睛。  “十五床在哪儿,好找吗?”  “出了门往东走,床位号在门上写着呢。”医生说完又把眼睛戴上,继续看着病历。  “谢谢!”  潘美菊道了声谢,便急冲冲向门外走,冷不防与一个正要进门的男医生撞了个满怀。她抬头一看,正是自己要找的杨建新。两人都愣了一下,杨建新惊喜的问:“哎,是潘美菊,你怎么会在这儿?”  “找你呗,医生‘同志’。”潘美菊甜甜地答道。  “真没想到是你,是啥风把你给吹来了?不会是特地来请我吃牛肉面的吧?”杨建新有点眉飞色舞。  “想得美,给个棒槌你就当针啦?说真的,我来找你是有急事儿的。他生病了,就住在你们医院。”  “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不要明知故问,你知道的。”  杨建新拍了一下脑门,豁然大悟:“哦,明白了,就是你上次在泊里傻等的那位吧?不要绕弯子,快说,他叫啥名字,我这儿正为十五床忙着呢。”  潘美菊连忙答道:“毕建柱,他叫毕建柱,被鲨鱼要了。”  “原来是他呀,他是我的床位病人,在十五床,正发着高烧呢。”  潘美菊听后紧张地问:“还在烧啊,要紧不?”  “跟我来,你看看就知道了。”  杨建新在前面引路,潘美菊拎着东西跟在他的身后,向病房走去。  进到病房里面,只见十五床的床边上围着三个人。其中一个是中年妇女,另外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潘美菊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近床前,她看见了毕建柱。毕建柱闭着眼睛,脸色蜡黄,嘴唇皲裂,额头上顶着块白色的湿毛巾。  “建柱,建柱,你咋样了,好点没有?”潘美菊放下带来的东西,轻声地叫着毕建柱的名字。她以为他睡着了,生怕声音大了惊着了他。  其实毕建柱并没有睡着,只是因为连天发烧体虚,头是昏昏沉沉的,没力气支撑他的眼皮。听见有个姑娘在叫着自己的名字,而且声音特别耳熟,他便睁开了眼睛。  “是你?美菊!”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并试图用两手撑着床坐起。  但是他明显地感到体力不支,刚刚半撑起的虚弱身子,又被自己沉重的身体的重量压了回去。  “是我,才知道你在这儿住院,我来得太晚了。”潘美菊说着急忙双手从他的后背慢慢地接住他沉下去的身子,直到他躺平稳了才把手抽出。这时,床边的中年妇女,瞅了几眼潘美菊,她从她的言语和亲昵的举动上猜出,眼前的这位姑娘就是儿子相过亲的那位秋七营未来媳妇。于是她笑盈盈地问道:“姑娘,你就是潘美菊吧?”  “您是?”潘美菊转过身了,笑吟吟地问。  毕建柱连忙介绍道:“美菊,她是我娘。”  潘美菊立即上前一步,仅仅地握住王永珍的手,甜甜地:“喔,是大婶呀,您好!”  王永珍也伸出另外一只手,抚着潘美菊的胳臂,爱昵地夸道:“是呀,我是猛子的娘,你这妮子长得真俊,看着就让人喜欢。”  “猛子?是建柱吗?”潘美菊眨着眼睛问。  “是他,他的大号叫毕建柱,小名叫猛子。”王永珍解释着,接着又指着身旁的小伙子说,“他是我们家的老小,建柱的弟弟,大号叫毕建亮。还有这个姑娘,她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名字叫刘玉秀。玉秀这姑娘也是个热心人,她每天都抽空来照料我们家建柱。”  潘美菊看了一眼刘玉秀,笑着谢道:“辛苦你了,谢谢你对建柱的关心照顾。”  “你客气啥,建柱是俺村里的人,又是同学,应该的。”刘玉秀淡淡地一笑。看得出,她对潘美菊的到来有点在意。  这时,护士站的护士已经配好了点滴,开始给各个床位上的病人输液。她们几个人所在的病房,来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眉清目秀的护士。潘美菊一眼便认出她就是自己一进医院时,向她打听杨建新的那个穿白大褂的护士。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十二章 鬼门关走一遭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年轻护士打点滴的动作很娴熟,她在毕建柱手腕上系好橡皮胶带,又用消毒棉球在手背上做了消毒,然后用她那纤细的手拿着针头,对准毕建柱手背上的血管上只轻轻地一推,便顺利地把针头送进血管里。  护士收了橡皮胶带,端着治疗盘急冲冲地走开了。  潘美菊打开了一瓶水蜜桃罐头,从床头柜上的碗里取出一个小勺子,从瓶里挖起一块送到毕建柱的嘴边。毕建柱舔了一下干涩涩的嘴唇,张开嘴接在嘴里嚼着,他吃得很香。可他只吃了两块就不再吃了,他看了看身边的人,然后对王永珍说道:“娘,罐头是美菊买的,这是她的心意。你们在这儿守了我好几天,又累又辛苦,你们都来尝尝。美菊你也吃点儿,一大早就赶了这么远的路,难为你了。”  毕建亮急忙摆手,说:“哥哥,你就不用客气了,都不是外人,还是你自己留着慢慢吃吧。你身体虚着呢,吃点罐头对你的恢复有好处,看你这几天烧的,嘴唇都快干得裂口子了。”  尽管毕建柱再三谦让,可是其他几人没有一个动口的。  过了一会,毕建柱感到胸口有些难受,头开始发晕,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刘玉秀首先发现他有点不对劲,赶忙近前查看。这时的毕建柱看上去,浑身哆嗦,面色苍白。她用手试了试他的手,他的手发凉的,再试了一下他的脚也是凉凉的。凭借她多年的从医经验和书本上掌握的知识,她意识到毕建柱很可能是药物过敏,并快步向护士站走去。  恰巧,毕建柱的床位医生杨建新正在护士站里,她急忙对杨建新说:“杨医生,你快去看看,十五床有情况,毕建柱好像是药物过敏的症状。”  杨建新二话没说,快步向毕建柱的病房赶去。他的后面还跟着几名护士,其中就有刚才为毕建柱打点滴的那个高挑身材的女护士。  杨建新查看了毕建柱的症状,他的脉搏快而弱,又掀开被子,看见他身上的皮肤出现了紫绀,断定他就是抗生素过敏。于是他皱起了眉头,回头向高挑护士问道:“黄晓敏,咋回事?你检查一下输液贴,是不是点滴疏忽了?”  黄晓敏看了一眼挂在输液架上药瓶上的输液贴,立刻傻了眼,她把点滴张冠李戴了。  杨建新从黄晓敏的面部表情看出,是她捅了篓子。他当机立断地命令道:“立即静脉注射0。1%肾上腺素1毫升,输入5%的葡萄,再加上氢化可的松200毫克,升压药物做准备,立即接上氧气!”  整个病房乱作一团,护士忙前跑后,病人家属更是神情紧张的不得了。  王永珍泪流满面,痛哭流涕地说道:“我儿猛子可糟了大难那,老天爷呀,你可要保佑他呀。怎么会这样,这儿可是医院呀,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没法儿活啦!”  此时,毕建亮上前一把封住了杨建新白大褂子的衣领,愤怒地吼道:“你们这叫啥医院?好好的大活人叫你们给治成这样,如果俺哥有啥不测,我就跟你们拼了!”  杨建新试图想挣脱那只有力的大手,拼力地向后退着步子,可是毕建明的力气太大了,他的努力是徒劳的。被封住的领口封得太紧了,几乎让他窒息。面对面前这个强悍的乡下青年,他不免心里有些害怕,小腿也在瑟瑟的抖动。他心里清楚,尽管这一重大意外差错是由护士工作疏忽大意造成的,但是作为床位医生,他也是有责任的。如果在他这儿出了重大的医疗事故,咋说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没法儿向病人家属交代,在院领导面前也难辞其咎。于是他一边尽量的护住自己的脖子,一边用平缓的语气解释道:“老乡你别急,这里是医院,我们会有办法的。既然意外已经出来了,我们也还是有补救措施的。你这样封着我的领子,是要拖延救治时间的,如果是为你哥哥好你就赶紧把手松开。”  潘美菊一看这情景,急忙上来劝道:“俺弟,你先别急,快松开手。杨医生是我同学,我相信他会有办法有会能力,他会使你哥哥转危为安的。”  毕建亮觉得杨医生说得有道理,而且他又是未来嫂子的同学,现在只有他能有办法使哥哥转危为安。于是他松开了已经攥的有点发疼的手,立在一边看医护人员的抢救。  此时的王永珍心都碎了,她看见身边的医生和护士忙得不可开交,越发感到惶恐不安,这种场面的确是很吓人。她的两腿一软便向后倒去,幸亏刘玉秀反应得快,急忙伸出双手抱住了她,否则她就差点撞在窗台前的有棱有角暖气片上。潘美菊也急忙走过去,拿了一个方板凳放在她的身后,两人扶着她坐了下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毕建柱的脸颊上渐渐地恢复了一点血色,呼吸也慢慢地平缓均匀了许多。  黄晓敏给她再次量了血压,然后对杨建新说:“杨医生,病人的血压升回来了。”  “嗯,有起色。”说着,他又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接着用另一只手搭在毕建柱的脉上。他号了一会脉后,刚才还是紧绷着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直起身子,做了一个深呼吸,如释重负地对王永珍说道:“大婶,您放心吧,您的儿子已经脱离了危险。在此,我代表我们科里的医护人员向您和您的家人表示道歉,并向我们的院领导提出建议,争取减免毕建柱的部分住院费用。”说完他向王永珍鞠了一躬。  听说儿子脱离了危险,王永珍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她走到毕建柱的床边,拉着他的手说:“猛子,刚才可把娘吓坏了,还是老天保佑你呀!”  毕建柱本来身子就够虚弱的,又加上刚才那一劫,更是雪上加霜。他勉强睁开眼睛,看见娘那近似沧桑的脸上,挂着隐隐的泪痕,心里一酸,禁不住两行热泪滚了下来。他心里很难受,娘好不容易把他弟兄拉扯大,为了自己的亲事儿她操尽了心,到了这个年纪上还受到了如此的惊吓,不免心里自责起来。  潘美菊挨着王永珍站着,自来到这个病房见到毕建柱之后,还一直没有看见他腿上的伤,她俯着身子贴近毕建柱的脸,轻声的问道:“建柱你的腿现在咋样了,还疼吗?”  毕建柱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并且笑得很勉强,显然他太虚弱了。  “我可以看看你的腿吗,伤在那块了?”潘美菊问道。  “他没穿裤子,不能掀被子。”毕建亮在一旁提醒着。  “噢,那就不看了,早晚会好的。”潘美菊的脸泛了一阵红。  站在不远处的刘玉秀,看见潘美菊对毕建柱那般温情的眼神和亲密的举动,心里酸酸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十三章 乱许愿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杨建新从十五床回到医生办公室后,窝了一肚子的火。他从凉水壶里倒上满满一杯凉开水,一扬脖子喝了个精光。  今天由于黄晓敏的疏忽,差点酿成一起重大的医疗事故,好在是发现及时抢救得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从目前来看,病人的各项生命体征还算稳定,暂时还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使他略感欣慰。随后,他有点懊悔刚才自己当着病人家属的面,在没有征得科主任许可的情况下,便许诺减免部分住院费用。尽管他只是在口头上说的,去向院领导建议争取减免。可建议归建议,如果能得到减免是需要院领导点头的,万一院领导不同意怎么办?自己的话已经放出去了,病人家属会把这个建议解读成可以得到减免,而实际上一点都没有减免。病人家属如果抓住自己的这个话柄,真的在医院里闹起事儿来,那事情可就闹大啦。自己说出去的话是收不回来的,看来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想道这里,他的心更加烦躁起来。  果然,不出他的意料。科主任高守仁早上去院部开会回来,得知了刚才科里发生的差错后,不但把当班的护士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还指责了杨建新,说他是乱弹琴乱许愿。  杨建新抓了抓头皮,苦着脸说:“主任,您看这事儿咋办,我已经和病人家属说过这事儿,如果院领导不同意的话,我不好向病人家属解释呀。”  高守仁白了他一眼:“就你会瞎逞能,遇事儿不动脑子,话是能随便说的吗?年轻人,诺不是可以乱许的,知道吗?哼,嘴边没毛,办事不牢!”  杨建新着急了:“主任,还是请你跟院领导请示请示。虽然是怪我多嘴,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病人家属的情绪那么激动,险些动手打我。再说了,我们科。。。。。。噢。。。。。。不对,是我们的护士把病人的点滴弄错了人。咋说这也不完全不是我个人的错,我是医生,是负责给病人诊断和下医嘱的,具体操作还是护士的事儿。在我们科来说是个人的行为造成的,但是外人会说是我们外科出的事儿,归根结底还是我们外科的责任。”  高守仁迟疑了一下,他听出了杨建新的话中花,并且说道了他的痛处。他觉得杨建新说得在理,虽说是科里的护士捅出的娄子,但她们毕竟是外科的人,外科的人出了差错,那就是一科之长的自己出了事。  高守仁眼睛一瞪:“这不是你推脱的理由,你是想把水搅混了不是?告诉你,即使我挨打板子,你只能比我多几板子。”他顿了顿,接着他的语气也放缓了些,“不过出了事儿总是不光彩,我想办法与院领导沟通一下,看看领导是什么想法。”  中午临下班前,杨建新又到十五床巡视了一遍,看见毕建柱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于是他就去了食堂准备吃午饭,在卖饭的窗口刚刚买好饭,一回头见潘美菊和看护病人的两个青年男女也来买饭。于是他迎上去,对潘美菊说:“真巧,在这儿遇到你,你们几个不用买饭了,我请你们三人吃饭。”  潘美菊笑了笑说:“你就不要客气了,我们可人多呢,别把你给吃穷喽。”  “咋地,一顿饭我都请不起吗?今天我们是老同学相会,我当然要尽地主之谊。我这人不做亏本买卖,下次就轮到你请我啦。”杨建新一本正经的说。  毕建亮插上话说:“谢谢你杨医生,我们就不去了,我们就在这食堂吃点,我娘还在等我打了饭送给她吃呢。”  刘玉秀也推辞道:“上面还有病人呢,我们吃完饭就要赶上去,大婶一个人在上面我们有点不放心。”  潘美菊跟着说:“是呀,我们是来看护病人的,要说吃饭得静下心来才能吃得下去。等毕建柱的病好了,说不定还是我们请你呢。不过我跟你说,毕建柱的病你可要上心,早点把他治好喽。”  杨建新耸耸肩:“那当然。咋地?有一个人回去不就行了吗,我是真心实意的。要不然叫这位兄弟回去送饭,你们两位美女跟我一块去。”  刘玉秀提议道:“还是让潘美菊跟你去吃饭,我这人面子薄。”  潘美菊看杨建新很认真,不便再推辞,便答应说:“那好吧,我就去吧。不过我过去说过的,到了县里是我请你吃牛肉面的。”  杨建新高兴地说:“吃牛面可以,谁付账到时候再说。”  潘美菊回头对刘玉秀好毕建亮说:“你俩就不要买我那份了,我和杨医生一起出去吃,顺便问问毕建柱的事儿。”  刘玉秀和毕建亮点点头之后,便到窗口排队去了。  杨建新引着潘美菊来到一家小饭馆,找了个靠里边的位置坐了。杨建新抬头看着墙上小黑板上的菜谱价目表问:“你喜欢吃啥只管说,不要装文那。”  潘美菊扫了一眼菜谱,说道;“你随便点,我吃啥都行。”   “等于白问,那我就随便点了,别怪我舍不得花钱呀。”杨建新向伙计招招手。  那伙计拿着一个小本本,记上了四个菜:小鸡炖蘑菇、木须肉、冷拼盘、清煮鲶鱼。借着伙计去准备菜的空挡,两人闲聊起来。  潘美菊好奇的问道:“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的,今天发工资呀?”  杨建新苦笑道:“还发工资呢?院长这个月不扣我工资就不错了。”  “为啥?”  “你说呢?”  “那我哪儿知道呀。”  杨建新叹了一口气:“难那,还不是因为上午十五床出的岔子嘛,我今天只是随便说了一句,建议院领导减免毕建柱的部分费用。我把这事儿跟我们主任说了,没想到被主任尅了一顿,说我瞎许诺乱弹琴。”  “怎么,你是说着玩的呀?他们家还当真了呢。你说这可咋办,万一他们在出院的时候没有被减免,闹起来咋办?”潘美菊感到很意外。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十四章 难念的经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杨建新一脸苦涩:“我也想把这事给摆平整了,可我的能力有限,恐怕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这么说是泡汤啦?”潘美菊有点着急了。  “我正在想办法,还不知道是啥结果呢。”  “起初我听见你说减免的事儿,心里挺高兴的,因为毕建柱家里实在是很困难。为了多积攒点结亲的钱,他没日没夜的上工干活下海捉鱼,结果腿意外地被鲨鱼咬了。咳,这人要倒了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毕建柱腿上的咬伤还是很重的,加上在家耽误了几天,伤口处的发炎很厉害。我估计他的住院治疗费用不会少,还不知道他们家能不能承担下来呢。”  潘美菊叹了一口气,说:“咱乡下人有个小病小灾的,一般都在家扛着,很少到医院里来看病。为啥呀?还不是舍不得花钱嘛。他现在病得的这么厉害,不是不得已的话,他是不会来这儿的。”  “这个我清楚,凡是乡下来治病的差不多都是这种情况,小病在家拖着。差不多来医院治病的病人,多半是小毛病拖出大毛病,实在是拖不下去了才来这儿的。如果再继续拖下去,那小命就难保了。唉。都是穷呀!”杨建新瑶瑶头,耸耸肩膀。  潘美菊瞅了一眼他那少见的滑稽动作,“嘿嘿”地笑了。她端起饭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说道:“如果治疗费花的太多,还不知道毕建柱能不能挨到伤好出院呢。”  “那得看看他恢复的情况怎么样,时间拖长了,费用自然要增加。我上午看了他治疗产生的费用,估计剩下的钱也只能维持一两天。”  “那可怎么办?愁死我了,实在不行我下午回家给他凑点。”  杨建新不解的问:“至于吗,治病花钱当然是他们家自己的事儿解,你现在还没成他家的媳妇呢。”  “你有啥大不了的,早晚我都会是他家的人。”  “你就这么肯定呀?”  “嗯呐。”  杨建新捂着嘴“嗤嗤”地笑道:“你真痴情噢,你与他是一见钟情吧?”  潘美菊点点头。  “行啊你,你的眼光还真不赖呢。虽然他有病在身,但看上去依然英俊伟岸,相貌堂堂。怪不得你对他这么关心、这么体贴他呢。”杨建新脱口而出,平时他还从没有这样夸赞过同性呢,今天却能交口称赞别人,实属罕见。  听见杨建新这样夸毕建柱,潘美菊的心里是喜滋滋的,但嘴上却说:“你就说他俊不俊就得了,用得着那么多的华丽辞藻吗?又是伟岸,又是堂堂的,不能说点别的吗?你能油嘴滑舌地‘夸他’,不如来点实在的,在他的治疗上多下点功夫。你是主治医师,把你的看家本事拿出来,早点把他的伤给疗好。还有,再动点脑筋,想办法在费用上给他节省点。别尽用那些贵药,只要效果差不多的,能用便宜的就用便宜的。”  “行呀,我明白了。不过减免费用我可不敢再说过头话了,只能尽力而为。我担心减免不成他们会跟我‘弹琵琶’,弄得我出力不讨好,里外不是人。”  “我明白你的难处,等过些天毕建柱伤好点儿,我再把这些跟他沟通一下,你也别太为难了。”  “有老同学这句话,我心里也踏实了一点儿。我再和我们高主任吹吹耳边风、敲敲边鼓,请他也在领导那里努把力。还有,你下午就别回家取钱了,如果钱不够,先从我这垫点儿。我身上没带钱包,今天晚上轮到我值夜班,我把钱带来,你到我办公室来取。”  潘美菊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那好吧,我来的时候也没多带钱。毕建柱现在生着病,需要增加营养,那我就先从你这里借点儿,等下次从家再来的时候还给你。”  不一会功夫,饭菜上来了。潘美菊早晨出来的早,肚子早饿了,这饭馆的菜炒得不错,很对她的胃口,她吃得特别香。  杨建新是与潘美菊在医院大门口分的手,独自一人回到了医生休息室。他看了一下时间,离下午班还有一会儿,便拉过枕头和衣躺下了。刚刚眯上眼睛,就听见有人在门外敲门,他懒懒地问道:“谁呀,我刚躺下。”  敲门的人没有回答,还是连续地敲着门,只不过敲门的响声没有刚才的大。他打了的哈欠,叨咕着:“门没滑上,进来吧。”  门“吱”地响了一下,黄晓敏先向屋内探头瞅了一眼,见屋内只有杨建新一个人,便笑容可掬地飘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有啥事儿吗?”杨建新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冷不热地问道。  “喔,没啥大事儿,只是过来想跟你聊聊今天打错点滴的事儿。”  杨建新指着靠窗户跟前的椅子说:“拿来坐吧,中午还有没打完点滴的吗?”  “只有一个病人还没有结束,我刚才给他续过水,估计半个小时就会结束。”黄晓敏拖过椅子,靠近杨建新坐下。她故意把嘴边的肌肉回缩了一下,脸上挤出一对小酒窝。  杨建新没好气的说:“你今天是咋弄的,工作马马虎虎的,差点捅出纰漏来。”  “那还不是因为你呀,人家就是心理有你。去配药室拿点滴瓶的时候,精神溜号就把药拿错了,在打点滴的时候又忘记了核对输液贴。”黄晓敏向杨建新抛去一个媚眼。  “你想啥呢,工作归工作,怎么能个人感情带到工作上呢?你是白衣天使,不要忘记你的责任,就是因为你的这一差错,差点酿成一起重大的医疗事故。还有,你不要以为你爸爸是院长,工作上就松松垮垮,吊儿郎当的。不要忘记,我们手上握着的是病人的生命。任何一点点工作上的疏忽和差错,都有可能导致病人的残疾,甚至会使他们失去宝贵的生命,你明白吗?”  “知道知道,就你明白,别人都是白痴,行了吧?”黄晓敏虽然是撅着嘴,但是脸上依然是笑眯眯的,她喜欢杨建新。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十五章 投怀送抱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黄晓敏是黄院长的女儿,前年从卫校毕业后分到了父亲的医院工作。  她智商不高情商有余,那时省里卫校很少,她爸爸托人给她弄上了一个名额。上了三年的学让她郁闷了三年,她觉得学护理太乏味了,从来就没有下工夫学过。有一次上实验课,她在人体标本室,看见浸泡在福尔马林瓶子里的人体标本,引起了她的好奇和注意。几只硕大的瓶子里,分装着一个中年男子被横着截成数段的肢体。其中最下面一段的肢体,是从大腿根部到肚脐眼下方的位子,上面有一个粗壮的阴Jing,下面垂着两只肥肥的睾wan。这种东西女孩子只有在这种场合一睹,她忍不住多瞅了几眼。  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全班的同学都被那难闻的福尔马林的气味降住了,没有谁能吃下饭。而她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平时该咋吃就咋吃,同学碗里的好菜都让给了她。晚自习回来后,她打来两保温瓶热水,认真洗了便上了床。可是她一点睡意都没有。脑子里都是那截肢体,身子也发起了热,这一夜她很晚才睡着。  她的情商大于智商,她给学校的各方有关人员施以小恩小惠,毕业时的成绩单上都是优秀,顺利地拿到了文品。就是凭着这文品和他爸爸的关系,她进了县医院,找到了一份工作。她算是早熟的姑娘,在卫校的时候,班级和全校全是女生。勾引不起她的欲望,郁郁地沉默了几年。  工作后,别人给她介绍过几个小伙子,每次她也去见面,吃过一顿饭后便不再与他们来往了,因为他们都不是自己心目中理想的白马王子。  原来本院放射科有个年轻医生,长相还不错,她与他交往了一段时间。后来别人劝她趁早歇火,原因之一是X射线会对身体造成伤害,而且有可能使新生儿畸形。自那以后,两人的渐渐疏远,但还是藕断丝不断,偶尔也有瓜葛。有一次她上班的时候,老是感到恶心想吐,别人也不敢多言,因为她爸爸是院长。后来放射科的那个男医生在科里没有待几年,被调到了县中医院,有人说是黄院长暗地里做的手脚。  去年,院里来了位年轻医生,他就是杨建新。  起初杨建新对她颇有好感,但是时间长了,她生活中的不良习惯渐渐显露了出来。同在一个科室,抬头不见低头见,再说他爸爸是一院之长,也没有必要去得罪她。所以他对她不冷不热的,见面说个话,开个玩笑,深一点浅一点的她也不介意。  但是黄晓敏可不是这样解读的,他的话她听起来顺耳,特别是喜欢看见他的笑脸,哪怕是嘴角上一丝不容易发现的笑意,她都感到特别开心。她总是感觉到杨建新就是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只有嫁给这样的人,才不枉来于人世间。  今天早晨来上班,她就感到精神很爽,想尽快地把点滴打完,有空的话就找杨建新叙叙话。没想到一时大意,竟然捅出了纰漏。好在是有惊无险,病人转危为安。她知道中午是杨建新值班,她想借上午发生的那件事儿,找个由头与他说说话,拉近点关系。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在护士站空等了很多的时间,也没有见到他的影子。终于,她盼着的人从外面回来了,于是前脚杨建新刚刚进门躺下,她后脚就跟着来敲杨建新的门了。  杨建新坐在床边没有言语,只是咧咧嘴,一脸苦相。  黄晓敏见杨建新那个表情,以为他是在生自己的气呢。的确,自己上午确实是太大意了,出了这样的事儿,床位医生当然心里不爽了,毕竟十五床是他的病人。于是她嗲声嗲气地做着自我检讨:“杨医生,你在生我的气呀?你不要生气啦,都是我的错,好不?我下次一定注意啦。”  杨建新白了他一眼:“还下次呢,就这一次就够人受的,怎么?你还想着下次呢,胡来!”  “放心吧,我下次一定小心加上小心,保管不再出问题了。这总算给你满意的答复了吧,我的杨医生,我的杨大哥。”黄晓敏的话越说越嗲,越说越近乎。  “唉,闹心那。”杨建新叹了一口气。  黄晓敏瞅了一眼杨建新,她觉得他今天怪怪的,不是言语火冒冒的,便是唉声叹气的。她站起身来,走到长条桌前,拿起一个搪瓷杯,从保暖瓶里倒了一茶缸开水,送到杨建新的面前,问道:“杨哥,你今天是咋了,我怎么看你好像有啥心事儿似的。”  杨建新半起身着来接茶缸,一不小心将茶缸盖子碰落在地上。两人同时来捡缸盖子,结果两人的头撞在了一起,杨建新手中的茶缸一斜,水泼在了黄晓敏的手上。  “哎呦呦,好烫。”黄晓敏弯下腰来,一边搓着手背,一边用嘴向上面吹着凉风。  站在对面的杨建新赶紧凑上来,拉过黄晓敏的手,一边查看一边歉意地说:“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不知是黄晓敏腰哈的太低,还是她领口太宽大的原因,杨建新不经意间看见了她低低的领口里面,戴着的是一个粉红色的胸罩。可能是胸罩过小,没法儿盖住里面白皙丰润的双RU。也许是条件反射的原因,或出于异性的本能,他的眼睛竟定在了她的酥胸上面。  黄晓敏感觉到了他那双呆呆的眼神正盯在自己的胸部,她下意识地用手按住了领口,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说道:“看啥看?‘流氓’阿你?”  杨建新有点尴尬,脸上略感烧了一下,说道:“谁流氓呀?你可别怪我,谁让你露出那么多的?你要是领口小了,我想看得能看的着才行呀。”他嘴上是这样说的,可是忘记了松开抓着她的手的手。  黄晓敏这会儿的手已经不太疼了,反而感觉到了杨建新那双手的温热,心里不觉悸动起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十六章 看手相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杨建新傻傻地站在那里,良久才松开了手。  黄晓敏重新坐在椅子上,松开了扶在领口上的手,胸口的空挡又重新张开。杨建新站在她的对面,除了那个粉色的胸罩遮挡的部分外,内里已是尽收眼底,他的眼睛直勾勾地定在那个部位。黄晓敏明明知道杨建新在偷窥自己的胸部,却没有再次按住领子,有意无意地暴露着胸口。  “你的手还疼吗?”杨建新移开了眼睛的视线,坐回到床边。  黄晓敏娇滴滴地答道:“疼倒是不怎么疼了,就还有点红。”  “实在是对不起,我这人毛手毛脚的。你把手伸过来给我看看,如果烫的厉害,就要处理一下。”杨建新看了一眼黄晓敏,有点诚惶诚恐。  黄晓敏向前倾了一下身子,把椅子向杨建新的跟前挪了挪,将手伸了过去。杨建新接过她伸过来的手,翻过来复过去地看了一遍,说道:“幸亏这保温瓶不保温,水也是昨天打的,已经不太烫了。如果这保温瓶保温的话,非得把你的手烫起泡了,谢天谢地。”  “是呀,如果烫出了毛病,明天就没办法给病人做治疗了。”  杨建新握着黄晓敏纤细柔软的手指,笑嘻嘻地说:“没事儿,一点没问题。你这秀气的小手好好的,不会耽误明天工作的。”  黄晓敏笑吟吟地说:“那就好。如果我的手被烫伤了,耽误工作不说,早早晚晚的洗漱都会受影响。噢,对了,杨哥,你会看手相吗?你帮我看看,我想知道我到底是啥命。”  杨建新笑了起来,他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自夸道:“黄晓敏你还真遇到看相能人了,不是我跟你吹,我对手相学很有研究。那我就帮你看看手相,预测一下你的未来。”  “是吗,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能耐呢。”  杨建新把她的掌心向上,握着她的四个手指,掸眼一看,吃了一惊。  黄晓敏看出了他惊讶的表情,心里一震,着急的问;“咋了?我看你的眼神儿不大对劲儿。”  杨建新顿了顿说:“你的三根线有两根不理想。”  “说说看。”  “先说说你的生命线,你的生命线短,掌丘范围大。生命线的长短从客观上说,寿命比常人略短,但这也不是绝对的。生命线的长短并不完全代表一个人寿命的长短,但它可以反映出一个人生命力的强弱。另外你的掌丘范围大,说明那个。。。。。。强。”说道这里,他停下来不说了,“嘿嘿”地坏笑起来。  黄晓敏疑惑地问:“你笑啥,难道有什么不好的吗?”  “嘿嘿”。杨建新笑而不答。  黄晓敏性急地问道:“你说呀,急死人啦。”  “不能说,这牵扯到你的隐私。”  “啥隐私,你只管说,我不怪你。”  杨建新笑眯了眼睛:“好吧,那我可就说了,你今后嫁人一定要嫁个身强力壮的。”  “为啥?”  “你的欲望强,就是干那事儿,明白了吧?掌丘大的都是那特征。”  黄晓敏脸腾地红了起来,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伸手就来掐杨建新的胳膊。杨建新急忙用手招架地抓住她的手,同时身子也失去了重心,倒在了自己的床上。黄晓敏被杨建新带爬倒了,不偏不倚,正好压在了杨建新的身上。他闻到了她的体香,她压在自己身上的躯体是那样的轻盈,宛如一块海绵。两人虽然身上都隔着单衣,但是杨建新还是感觉到了她的胸前软软的两乳。  两人拥抱了,紧紧的。  她的舌尖在他的脸颊,眼眉,鼻子和唇上不停地游离着。  他解开了她领口最上面的扣子,把手伸了进去,在里面不停口摸,反复地口揉。  她的脸上徘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过了许久,黄晓敏爬了起来,对着长条桌子上面的小镜子,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说:“不早了,上班的时间到了。”  杨建新也从床上下来,走到黄晓敏的近前,从她的身后搂住她的两只胳膊,说道:“我光顾着与你粘糊闲扯了,大事儿都忘记跟你说了。”  黄晓敏侧着头问:“啥事儿?”  杨建新看了一眼手表,说:“时间来不急了,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这样吧,今天或者明天,我们俩抽空在一起聊聊。”  黄晓敏整理好头发,转过身子,两手搭在杨建新的肩上。然后在他的脸和唇上留了一遍印记,便拉开门出去了。  到了下午,毕建柱的精神好了许多。  潘美菊削好了一个苹果,送到毕建柱的手里,说道:“把这苹果吃了,你发烧了好几天,嘴里肯定没啥味道。”  毕建柱嚼着苹果,问道:“都下午了,你还是早点回秋七营吧,走晚了还能赶上汽车吗?”  潘美菊笑了笑说:“不急,好不容易来一趟,我想多呆一会。回家的车是一小时一班,最后一班是五点钟。”  王永珍插上话说:“还是早点回去吧,这儿有我们在,你不用担心,回去晚了你爹妈会着急的。”  正说着,杨建新带着两个护士来了,他们要给毕建柱的腿换药。潘美菊赶紧向后退了几步,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给毕建柱换药。被子掀开后,她看见毕建柱的缠着纱布的小腿是红肿的,当护士去掉纱布后,伤口处是凹下去的,那就是被鲨鱼咬掉肉的地方。在不规则的凹口的边缘却是凸出来的,显然是发炎造成的。  杨建新带上皮手套,用镊子夹住消过毒的纱布,伸进伤口的深处。“哎呀”,毕建柱疼的叫了一声,头上泌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接着他咬紧牙关,强忍疼痛,没再坑出一声。那伤口发炎脓肿的很厉害,白白的纱布在伤口拽出来的时候,上面除了血水之外,更多的是脓液。  潘美菊看着毕建柱那痛苦的面部表情,心里跟阵扎的一样疼痛。每当杨建新镊子上夹着一块新纱布伸到伤口了,她的心就往上拎了一下。而毕建柱则是每次使劲地咬一下牙齿,他的脸上表现出的是男子汉的刚毅与顽强。  潘美菊轻轻地抽泣了起来,她哽咽地对杨建新说:“建新,你能轻一点吗?我心里‘怦怦’直跳。”  杨建新没有吱声,平静地为病人清理着伤口。直到拽出的纱布不再有脓血之后,他才转过身答道:“我已经是够小心翼翼的了,平常这些都是护士们操作的,我只是站在她们边上指导一下。”他去掉口罩,摘了手套,叹道:“毕建柱的伤口发炎的很厉害,几乎能看见腿骨了。换药的时候如果没点毅力,是很难忍受住这样的疼痛,他真是条汉子呀。”  潘美菊掏出手绢擦干了泪水,感激的说:“谢谢你了,有你在,我放心。”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十七章 争风吃醋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杨建新带着两个护士走后,刘玉秀从热水房打了一盆热水,放在床头柜上。她拧好热毛巾正准备为毕建柱擦拭脸上的汗水,冷不丁地被潘美菊一把抢了过去。  潘美菊认为自己才配得上为毕建柱洗脸,虽然她还没有进过毕建柱的家门,但是自己是未来的毕家的媳妇。她为他洗脸是要证明自己的存在,同时还可以在未来的婆婆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贤惠,体现自己与毕建柱恩爱,和对她儿子的体贴。  潘美菊今天是头一回与刘玉秀相识的,在此之前,她不知道有刘玉秀这么个人。论长相,她与自己不差上下,也是个呱呱叫的漂亮姑娘。她与毕建柱到底是啥关系,自己是一概不知。尤其是她那漂亮的长相,便使自己多少产生点儿戒心。她仅仅是个赤脚医生,村里那么多的事儿需要她去做,为什么她却会来到医院里来照料毕建柱,使潘美菊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自从上午到了病房,她进门就见到了刘玉秀,开始还以为她是毕建柱家的亲戚呢,因为她知道毕建柱家里是三个光头大下伙子,家里没有姐姐妹妹。后来才从毕建柱他娘的口中得知她是村里的赤脚医生,而且她来医院已经几天了,这是种什么关系呢?潘美菊心里猜测他俩的关系不寻常,或许有啥暧昧关系呢。  刘玉秀来县医院陪护毕建柱,一是毕建柱的伤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的,由于伤口发炎导致高烧不退,她作为村里的赤脚医生,显然没有没有处置好。二是自己毕竟在心里有他,尽管爹娘反对自己与他交往,使她不可能与他结合,但是两人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并且颇有好感,也有过一段美好的记忆。来医院既是自己对毕建柱的真情的体现,又可以在这儿学到些专业知识,一举两得。  刚才潘美菊从自己的手里把热毛巾的举动,让黄晓敏心里感到不爽,她意识到了潘美菊对于自己的戒心,她把自己当成了情敌。  她在一边站着,看着潘美菊为毕建柱洗脸擦手。她看出,潘美菊是真心地待着毕建柱,在她的脸上洋溢着温情与爱意。黄晓敏感到自己在这里似乎是多余的,她产生了退意。等潘美菊一切都收拾停当了,他走近了毕建柱的床头,笑吟吟地说:“建柱,你现在的病情已基本上稳定了,你也别急,老话说得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过些天你就会痊愈的。这儿有大婶,建亮和美菊在这儿陪你,我很放心。我出来好几天了,得回家看看啦。”  “咋地玉秀,你要回家呀?是该回家看看了,在这儿让你累了几天了,要回去你就早点走,别耽误了班车。”王永珍拉住刘玉秀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就往她的手里塞。说“这钱你拿着买车票,趁早走。”  刘玉秀急忙推开:“大婶你客气啥,我口袋里有钱,建柱看病可少不了要用钱呀。”  两人拉扯了半天,刘玉秀还是没有要那五块钱,王永珍和潘美菊一直把她送出医院的大门口。  在回来的路上,王永珍的眼睛有些湿润,并轻微地吁了一口气。潘美菊不知是什么原因,问道:“婶子,你这是咋了。”  王永珍揉了揉眼睛,说:“没啥,我想到猛子心里就难过。他糟了罪不说,这住院的费用也是让我焦虑呀。”  潘美菊安慰道:“大婶,俺也不知道到底要多少钱,万一钱带的不够,医院撵着出院咋办?”  “来的时候走的急,没有带多少,再说家里本来就不富有,我正愁着这事儿呢。好在杨医生说,可以减免一点,不然的话,那还真是个麻烦事儿呢。”王永珍舒了口气。  潘美菊听了大婶说的话,心里暗自叫苦。果然毕建柱一家是对减免住院费寄予了厚望,正证实了自己的推测。她没有接着大婶的话说,而是指着前面一座凉亭说:“大婶,前面有一个亭子,我们过去坐一会吧。我们在病房了闷了一天,出来换换空气散散心,一会再回去。建柱那儿有建亮陪着,我们不必担心。”  “好吧,这些天一直在病房里呆着,空气又不好,心里也很烦躁。到那里坐会儿,说说话挺好的。”王永珍觉得潘美菊的想法很不错。在病房里呆的时间长了,情绪自然会被病人的痛苦表情和房间楼道里双氧水的气味所左右。  这座亭子坐落在医院一进大门右侧金鱼池中央的假山上,假山与池子的边缘由一个之字形的木桥连接着。假山四周早年栽种的各种杂树枝繁叶茂,树叶的颜色也不尽相同。靠近水边的地方堆砌着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太湖石。在这些奇异的石头之上,横七竖八地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窟窿、洞洞和眼眼儿。不是窟连着洞,便是洞连着眼儿,好似无数个迷宫。假山上的凉亭已是年代久远,长期缺乏保养和修葺,朱红色的亭柱斑斑驳驳。凉亭顶子上面的黑灰色的鸳鸯瓦,由于外力蹉动的原因,排列显得凌乱和不规整,其间的缝隙中长出了许多的蒿草。  潘美菊握住王永珍的手,试探着说:“大婶,杨医生提过给建柱减免住院,万一医院领导不同意怎么办?”  “不会吧?难道杨医生是随便说说的吗?”王永珍不解地反问着。  “杨建新在医院里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医生,连个主任副主任都不是,他的话不可不信,也不能全信,但愿他能与医院领导沟通好。”  王永珍急了,说:“那可不行,他们给猛子治病理应得到感谢,但是治病就要认真负责,容不得半点马虎。你亲眼看见了吧,医院险些弄出人命来,他们的责任心在哪里?”  杨建新在食堂吃过晚饭后回到自己的单身宿舍,他打开箱子取出了100块钱装进钱包,准备在上夜班的时候带给潘美菊。  突然门被推开了,把他下了一跳,抬头一看是黄晓敏来了。她穿着一件海蓝色的连衣裙,远远地就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香水味道。  杨建新微笑着:“你进门咋不敲门?我以为是打劫的来了呢。”  “你啥意思,你当我是强盗呀?”黄晓敏撅着嘴。  杨建新咧着嘴:“条件反射呗,我正在翻箱底拿钱,突然冒进一个大活人,你说我能不一惊吗?”  “晚上拿钱干嘛?”黄晓敏不解地望着他。  “潘美菊要管我借钱,我正准备着呢。”  “干嘛,你和她有一腿呀?”  “看你说的,我们是同学,她来时没带多少钱,我借点给她救救急。”  黄晓敏走近杨建新,双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正准备亲他的脸,却被杨建新的手挡在了中间:“等等,别急。我有话要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十八章 如愿以偿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黄晓敏撒娇着:“不嘛,亲一下再说也不迟。”  “好吧,好吧,真拿你没辙,先亲一下吧。”杨建新把脸靠了过去。  杨建新只答应让她亲一下,结果黄晓敏用舌头给他洗了一遍脸。弄得他满脸黏糊糊的,他便去毛巾架上拿了毛巾,洗了一把脸。  黄晓敏看着他的举动,心里感到不快,嘴上嘟囔道:“你干嘛?脏着你了呀!”  “嘿嘿”,杨建新笑了笑说,“我一会儿要去值夜班,你把我的脸上弄得‘花里胡哨’的,被人家看出来多不好。”  黄晓敏走到杨建新的床头坐下来后,向杨建新招招手:“你过来呀。”  “干啥?你是想。。。。。。?”  “你想啥呢?做梦啊你?”  杨建新不解地问:“那你要干嘛?”  “你鸡脑子呀,你中午不是说有事儿找我聊吗,怎么就忘了呢?”  “喔,看我这记性,刚才被你这颗‘糖衣炮弹’给打晕了,你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我。”  黄晓敏说:“中午你给我看手相,三根线你只说了一根,那另外的两根呢?你说给我听听。”  “哦,你的爱情线还没说完呢。”  “是吗?你接着说说看。”  “你的爱情线很一般噢,中间断了一截,没有连上。断了的的爱情线说明你的爱情不顺利,具有不稳定和不确定性。看来你的爱情之路不平坦,很可能是一波三折,而且是感情不专一的那种。”  “别瞎扯了,你这点本事是胡编乱造的吧?或者是从哪里道听途说的。”  “不要瞎猜疑,这些都是经过有关专门验证过的,信不信由你。”  “我才不信呢,你再说说另外两条,看你说的准不。”  杨建新接着侃道:“你手上的生命线上有许多毛须须,说明你小时候身体不大好,生病住过院。”  黄晓敏点点头:“嗯,这个说的挺准,我小时候经常生病,真的过两次院。”  杨建新又说道:“这只是你过去的一段磨砺,不过今后还要注意身体,或许还会遇到磕磕绊绊的事儿。”  黄晓敏听了这些话,心里凉凉的,将信将疑地说:“那可咋办?这不要人命吗。”  杨建新看见黄晓敏那副惶恐的摸样,随即又说了句安慰她的话:“不过你的智慧线漂亮,情商高于常人。这条线反映你遇事机敏,为人处事圆滑,即使遇到啥难事儿,都会迎刃而解。”  黄晓敏喜得合不拢嘴:“那是,俺这脑瓜,俺这智商是一流的。爹妈给的,实在是没办法呀!”  杨建新啧啧嘴:“哎呦,说你胖你就喘,我说的是你的情商高,并没有说你的智商高呀,明白吗?”  “啥呀。我情商高智商也高,不服气还是咋地?”  杨建新转转眼珠子,一本正经地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那我就测试你一下,看看你到底是智商高还是情商高。”  “你说吧,我看你是咋个测试法。”  “话说,在省城一家大医院,恩,你仔细听好了,跟我们是投行。某天,一个护士给病人打点滴,她仔细地核对了输液贴,药名人名批号都对得上。她就把点滴打上了,可是没过一小会儿,病人却因为药物过敏休克了。经过医院医护人员的全力抢救,病人脱离了生命危险。后来经过查对,是配药室的另一个护士把输液贴给贴错了,才造成病人的休克。为此,病人家属不依不饶,要求院方进行赔偿。可是医院不同意,理由是,虽然医院出了医疗差错,但是并没有造成病人的死亡或者残疾。病人家属不同意医院的托词,理由是,虽然家里的人没有死亡和残疾,但是他们认为,过敏会对病人造成间接的隐形伤害,只不过一时还没有凸显出来。医患双方争执不下,闹的不可开交。  依你说,医院应不应该对病人家进行补偿,或者减免部分医疗费用?病人家属提出赔偿的要求合理不?”  黄晓敏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你认为呢?”  “莫名其妙,我是在测试你呢,不是你来测试我。”  黄晓明不假思索的说:“应该赔偿。人之所以出现过敏反应,说明某种药物不适合用于那类病人的体内,而且人的体内会出现药物的排斥。幸亏是在大医院里,如果在小医院或者偏远地区,病人就会失去性命,这是显而易见的。任何事物都有因果关系,贴错输液贴是因,出现过敏是果。只不过这个果是因为院方抢救得当及时,才没有酿成严重的医疗事故。从更深的层次面来说,这是院方在管理上的缺失。对病人进行赔偿,是对医院医护人员一个触动,避免类似事件的再次发生。病人之所以去医院看病,是相信医院是个救命的地方。如果医院出了医疗事故,把人家送了性命,医院当然是要负责任的。”  杨建新倒了一杯开水给黄晓敏,并竖起大拇指,夸赞道:“高,有水准。你分析的有道理,英雄所见略同啊!”  黄晓敏笑咪咪地接过茶缸,得意的说:“谢谢夸奖,不过确是如此。话又说回来了,差错是啥,差错就是医护人员用错误的方法,对病人进行了错误的治疗。知错就改,医院应该对错误进行买单。按照以人为本的原则,医院放点血也算是对病人的一个交代,即可以减轻病人看病费用的压力,又可以避免医患纠纷。”  杨建新不停点着头,他没想到黄晓敏说得头头是道。  她用嘴向茶缸里吹着凉风,猛然悟出了什么,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杨建新,问道:“你不是在含沙射影吧?我感觉你说的这个‘故事’好像是在影射我。”  “呵呵,项庄舞剑志在沛公。我之所以和你废了这么多口舌,就是我说过的要与你聊的事儿,直说了,就是有关于十五床的病人毕建柱,他们家一直惦记着减免住院费呢。”  “你这个坏东西,绕来绕去你是想把我给绕进去,没想到你挺有心计呢。”  杨建新握住黄晓敏的手,用恳求的语气说:“晓丽呀,这事儿你可要帮帮忙,你爸爸是院长,你的话好使,一句顶一万句的好使。”  “你自己放出去的话你自己收回来,千万不要别把我当成万能钥匙,我可不想操这份心。”黄晓敏推脱着。  杨建新正色道:“黄晓敏,你也别当你没事儿人一个。如果不是你出了差错,我想放这样的话,得要有这个机会才行呀。你不但让病人吃了苦头,还让我里外不是人,你说对不?”  黄晓敏脸有点发胀了,她觉得上午的差错是自己造成的。她看到了病人家属的沮丧表情,也看到了病人的弟弟那封住杨医生的大手。他理解杨医生当时的处境和尴尬的局面,他的一时许诺也许是迫不得已的。最关键的是,自己就是这个事件的导火索,自己竟然如此的麻木不仁,好像置身与世外桃源一般。  她知道杨医生生气了,他是在寻求帮助,寻求病人家属与医院之间的平衡点。自己不能再无动于衷了,于是她委婉地说:“杨建新,你的心情我理解,我回家的时候跟我爸爸说说,叫他帮帮忙,看有没有解决问题的余地。”  杨建新的脸上出现了笑意,他把手中黄晓敏的那只手握得更紧了,并不停地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抚摸着,爱抚着。  潘美菊吃过晚饭去了几趟杨建新的办公室,也没有见着他的影子。于是她问了护士,护士叫她到他的宿舍找他。  她按着护士指点地方,找到了他住的那趟平房的那扇门。  她走近杨建新的房门,看见房子的窗户上拉着窗帘,透过窗帘的光线是暗暗的。她正要举手叩门,却听见了里面传来了异样的声音。她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听见了里面有一个女人在呻吟着,而且还伴有粗粗的喘息之声。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十九章 原来是美男计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房内,黄晓敏正在与杨建新在床上干着好事。她是个欲望很强的女人,她与杨建新商量完住院费减免的问题,两人便缠绵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杨建新还有点抹不开面子。别看他平时喜欢油嘴滑舌的,说点俏皮话,逗个乐子,可他对男女欢合之事却知道的很浅。两人最初是脸对脸地在床上嬉戏,进而是杨建新去摸她的口口,口口上胸罩的带子是系着的,他的手伸不进去,急的抓耳挠腮。黄晓敏背过手去解了,胸罩上的带子一去,两个白皙硕大的口口便跳了出来。杨建新急不可耐把手伸过去,在上面爱抚起了,他觉得手上的那对乳真神奇,软软的,绵绵的。  此时的黄晓敏已是满脸红霞,浑身发软,心跳的频率也加剧了。不知是啥时候,她感觉到早已湿润的下身有一只手在游动,更是不能自己。不一会,杨建新把她的内KU褪去了,趴在了自己身上。  黄晓敏忽然清醒了起来,本能地将他推开:“你干嘛,得寸进尺呀?”  杨建新没有如愿,他放弃了念想。他借着室内的灯光,用目光细细地欣赏着她小腹的底部,那个凸起的地方长着稀稀疏疏的十数根口口,忍不住手又在上面摩挲起来。此时的黄晓敏的眼睛再一次地失去了光泽,如痴如醉,双目迷离。  “建新,我想。。。。。。要。。。。。。你。。。。。。。”黄晓敏浑身无力,软绵绵的。  杨建新兴奋了起来,他把她摆好,然后爬了上去,对准了部位,“嗤”的一声进口了。他一边动作,一边问道:“怎么这么松,你与谁有过了?”  黄晓敏只顾口口,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嘴里不停地絮叨着:“快呀,不。。。。。。要。。。。。停好。。。。。。吗?”  潘美菊站在门外,听见里面的动静,心里很是疑惑。她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而且房内那种奇怪的口口,她从来没有听到过,根本不知道女人还会发出如此怪异哼唧声。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房内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说话的声音有点耳熟,好像是给毕建柱打点滴的那个身材高挑的护士。  她想,屋里的人肯定有点啥事儿,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她等了一会,门还是没有开,她有点着急了,便伸手叩起了门。  黄晓敏和杨建新听见有人敲门吓了一跳,杨建新停止了动作。他赶紧一边穿衣,一边问道:“谁呀,有事吗?”  “是我,潘美菊。”潘美菊答道。  黄晓敏也急忙穿衣整理头发,她小声对杨建新说:“你迎出去,不要让她进来,让她看见我在这儿就麻烦啦。”  杨建新点点头,示意让黄晓敏躲在门后,自己站在门里先稳了稳神,然后拉开了门。门刚打开,潘美菊正准备往里面迈步,杨建新站在了门的正中央,挡住了入口,笑眯眯地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在我办公室等我吗,你咋找到这儿的?”  潘美菊答道:“鼻子底下就是嘴巴,我不能问吗?”她一边搭着话,一边伸头往里面张望。结果杨建新把门反锁了,说道:“走吧,到点儿了,我们一块去病房。”  在去病房的路上,潘美菊问杨建新:“你屋里好像还有个人,是谁?”  “噢,是个老家来的病人,没地方住,住旅馆还要花钱,所以暂时在我那里住几天。”杨建新扯着谎。  “我听声音好像是个女的。”  “是的,得了传染病,发着烧,直哼哼呢。”  “我怎么觉得那个女病人说话的声音很耳熟,好像是给毕建柱打点滴的那个女护士。”  “别乱说,也许两人的声音一样。”  “你就扯吧,只有长相相同的,哪里有说话声音一样的?”  杨建新没再有接她的话,他掏出钱包,从里面取出一叠十元一张的钱递给潘美菊,说:“这是一百块钱,我准备好了,你数数。”  “噢,你还真的准备好了呢?谢谢你。”潘美菊感激地说道。  “谢啥?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谁让我们是同学呢。还有,毕建柱的住院费减免也许会办成,我已经开始求别人帮忙了。”  “真的呀,那太好了,你求谁帮的忙。”潘美菊高兴的直拍手。  “你知道给毕建柱打点滴的那个护士她爸爸是谁吗,她爸爸就是这个医院的院长,我是找的她,让她帮忙的。”  “她爸爸是院长?”  “是的。”  “她愿意吗?”  “她不愿意也得愿意。”  “你怎么敢这么肯定,怕没有那么容易吧?”  杨建新信心满满滴说:“那当然了,你哪里会知道我在她身上下了多少功夫,要不然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潘美菊疑惑地问:“你咋下的功夫?说给我听听。”  “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杨建新所说的这个秘密还真就是个秘密,是个说不出口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另一个当事人黄晓敏也被蒙在鼓里。  其实他是在搭黄晓敏的顺风船,本来他就对她不太来电,只不过他只是巧妙地来了个顺水推舟。中午请潘美菊吃午饭回来,黄晓敏意外的出现在的他的房间,他便眉头一邹计上心来。好色本来就是男人的本色,恰巧中午黄晓敏胸前露了春光,他扮作一副色相,故意把眼睛定在她的胸前。当黄晓敏倒开水给他喝的时候,他故意把茶缸盖子碰掉在地上,两人捡盖子的时候他又借机将茶缸拿斜了,把水洒在她的手上。他心里清楚,那不保温的暖水瓶里面的水,是昨天充的,并不是十分的烫,洒在黄晓敏的手上根本不会出现烫伤。黄晓敏让他看手相,本来他只知道一点皮毛,可是他却借机自吹自擂,故弄玄虚。即使是给黄晓敏看手相,也只是讲解了一部分,故意留了个尾巴。中午临上班的时候,他说把大事给忘了,黄晓敏问他是什么事,他却推说时间来不及了,抽空找她聊聊。他把黄晓敏看得透亮的,知道她对自己很上心,一定还想知道她手上的另两根线,或者借着这个由头与自己套近乎。  不出所料,果然黄晓敏敲了他宿舍的门,他们先商量了如何让黄院长帮上忙。他又趁热打铁,故意与她缠绵,即搂了草又打了兔子,顺便把她弄上了床。  他自己都糊涂了,不知道自己图个啥,竟然如此地卖力帮助潘美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章 黄院长发火了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杨建新和潘美菊到了住院部,径直去了十五床。  杨建新看见毕建柱没有什么异常,简单地询问了几句后便去其了他病房巡视。  这时毕建亮和王永珍已经在护工那里领来了折叠床,王永珍问潘美菊:“你来时也没有跟你你爹娘打招呼吧?他们到现在没有见着你,一定会着急的。”  潘美菊说:“我来时跟他们说我今天有可能不回去,大婶不用担心。我过去在县城上过几年学,那时是住校的,一个星期才回家一次,他们习惯了,不要紧的。”  王永珍拿了一个方凳给潘美菊:“真难为你了姑娘,坐会儿歇歇。”  潘美菊坐了,她从口袋里取出从杨建新那儿借来的钱,送到王永珍的面前说:“婶子,这是一百块钱,您拿着,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  还没等王永珍开口,躺在病床上的毕建柱连连摆手:“美菊,你可不能这样,这钱我们不能收。你能大老远来看俺,俺就很高兴了,哪里能让你花钱。”  王永珍把潘美菊的手推了回去,感激地说:“是呀,你能来看猛子,我们就满足了。再说你已经花过钱了,赶紧钱收起来,哪能再叫你破费呢?”  “姐姐,你别客气了,你早上来的时候买东西已经花了不少。你买的那些营养品都挺贵的,得要不少的吧?这事儿搁在我身上,我可舍不得买那么贵的东西。”毕建亮给潘美菊倒了一杯开水。  潘美菊接过水放在了床头柜上,再次把钱往王永珍的手上塞,王永珍就是不接。潘美菊急了:“大婶您把我看外了不是?我是真心的,您不收下俺心里就不舒坦。我又不是平白无故的给你钱,还不是让您多给建柱多买点补品,好让他的伤早点好起来。即使是您舍不得买补品,可是住院的开销也很大,离开钱咋行。”  王永珍见实在推不掉,便接在手里,谢道:“美菊,你真是个懂事儿的闺女,俺都不知道咋谢你才好。”  潘美菊笑了笑:“谢啥呀,将来我就是您的儿媳,您就是我的婆婆。”  王永珍听了潘美菊的话,心里喜滋滋的。她倒不是因为潘美菊给了自己的钱而高兴,通过一天的接触,从她的言谈举止,一举一动可以看出,她是个好人,是个未来毕家的好媳妇。儿子受伤住院以来,她还是头一天从心里感到宽慰和轻松。潘美菊不但人长得有模有样,从她的面相上也不难看出,她是个贤淑和通情达理的姑娘。猛子能娶上她做媳妇,那是他的福分。她突然想到,潘美菊已经来了一天,还没有单独与猛子说话。于是他对小儿子说:“建亮,娘想出去买点东西,你陪我一块去。”  建亮也看出了母亲的意思,爽快地说:“好吧娘,在病房里呆了一天,我还真是有点想出去活动一下、透点新鲜空气呢。”于是,母子俩一同下楼去了。  两人刚刚走出房门,潘美菊急不可耐地用双手把毕建柱的一只手抓在手里,握得紧紧的。她把脸贴在他的掌心,深情地说道:“建柱,我想你。”说着两行热泪滚落下来,滴在了毕建柱的手上。  毕建柱侧过身来,用另外一只手爱抚地抚摸她的头,鼻子一酸,眼睛也湿润起来:“我也想你,我受伤以后,一直在惦记着我们俩的约定。我在家硬撑了两天,以为可以撑着去泊里见你,谁知发烧了,浑身发冷打颤。我叫建亮去了趟泊里找你,可是他不认识你,白跑了一趟。后来我在家实在是不能再撑了,只好到县里住了院。”  潘美菊擦了一把眼睛,说:“我哪里知道发生了这种意外,那天我去泊里等你,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你的人影,可把我给急死了。一直过了中午才开始往家走,我心里着急,夜里觉也没有睡好,还做了恶梦。”  毕建柱长长地叹息了一回,感伤地说:“唉,我怎么这么倒霉,真是越渴越吃盐。我原本打算加把劲,多辛苦一点儿,多挣几个回来,到了秋天好把你迎娶进门。没想到钱没有挣到,却住进了这鬼地方。”  “今天上午你过敏休克了过去,我急得没法儿,可吓死人了。幸亏让医生给你抢救了过来,要不然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潘美菊说着说着,竟“嘤嘤”地抽泣了起来。  毕建柱笑了笑:“美菊你别哭,没事儿的。俺命硬,阎王爷不收俺,他怎么忍心让我撇下你到他那儿去呢?”  盘枚举抬起脸,转涕为笑:“现在看你精神好多了,如果不出啥意外,你的伤很快会好的。我跟杨医生说了,他答应尽全力为你治病。还有,你也不要过分担心住院的费用不够,我们会想办法帮你的。”  黄晓敏在杨建新的单身宿舍是十点多钟才回去的。杨建新和潘美菊走了以后,她看见他的床单上滴上些斑斑点点,便找来一块毛巾沾上水给擦净了。擦过之后感到有点体乏,身子软软的,她便在床上躺了一会。  尽管她娇体无力,懒懒地枕在枕头上,但是她的心里是甜滋滋的。她回味着今天与杨建新的亲密接触,如同吃了只蜜枣,回味无穷。她掀起枕巾的一角放在鼻子底下嗅着,她嗅到了杨建新的味道,嗅到了一个男人的味道,她如痴如醉,有点飘飘然的感觉。不知不觉中,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待她醒来时已经是晚十点了。她紧忙穿上连衣裙,梳理了头发,然后带上房门急急忙忙地往家赶。  到了家里,她的爸妈妈还都没有睡觉,正在家里看电视。最近她爸爸托人买了一台12寸的黑白电视机,虽然电视节目不太丰富,但是一家人每晚上都要看到很晚才睡觉。今天电视里放的是解禁电影《洪湖赤卫队》,老两口看得津津有味。  她的爸爸黄海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品着茶,见女儿回来了,放下茶杯问道:“小敏,你今天没夜班,上哪儿去了才回来?”  黄晓敏随口答道:“看电影去了,和同学一起去的。”  她的妈妈林玉玲放下打着的毛衣,问道:“听你们科的高主任说,你们科里今天差点出了医疗事故,而且是你造成的,你怎么会这么粗心呢?”  黄晓敏撅着嘴说:“我也不是故意的,有点鬼使神差。”  “嘭”,黄海把茶杯重重的在茶几上一磕,生气地说:“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工作上要细心再细心,绝对不允许出半点差错。可你倒好,偏偏上班的时候粗枝大叶,迷迷糊糊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一章 老天保佑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其实黄海上午就得知住院部外科出了纰漏。  院部早会才结束不久,高守仁就跑来向他汇报情况,说护士在打点滴的时候张冠李戴,造成了意外。他也没问清情况,就劈头盖脸地把高守仁使劲地尅了一顿,并强调要处理当事人,杀一儆百。  高守仁“吭哧”了半天,不得不把黄晓敏推上前台:“院长,其实出差错的是黄晓敏。”  黄海大感意外,眼睛挣得滴溜圆:“什么?是黄晓敏?”  “是的,院长。”高守仁毕恭毕敬的。  黄海沉默了。自己的女儿黄晓敏在工作中出了纰漏,是他没有预料到的。她平时在家的时候,自己和老伴就有点宠着她,养成了她的任性和不拘小节的习惯。虽然每天按时上下班,夜班也能正常上,但是在专业技术方面却很少去专研。她没有进取上进的精神,安于现状,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她把护士这个职业看的很淡,脏和累不说,每天就和机器一样,打点滴、推针、换药。。。。。。。,  一年前他与放射科那个医生谈恋爱,整天在一起黏黏糊糊的,后来还出了状况。把他和老伴气的够呛,两人极力反对他们交往,但是他们明面上断了关系,暗地里还是藕断丝连,为了免于后患,他把那个医生给弄到别的医院去了。最近他又听到了一点风声,传说黄晓敏偷偷地在追外科的杨建新,也许晓敏是沉绵与杨建新,所以在工作上分心,造成了工作上的疏忽。  自己刚才当着下属放出了狠话,说要处理当事人,结果当事人竟然是自己的女儿。他不免有点尴尬,不过他并没有把话收回来,如果马上改变口风,会让下属觉得自己徇私情。他知道高守仁一定会给自己一个滑滑梯下,不会让自己下不来台。于是他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地说:“不管谁,只要错了,必须要纠正,不能姑息迁就。”  高守仁笑了笑,恭维地对黄海说道:“院长,黄晓敏虽然有错,但是我作为科主任也是有责任的,您就批评我把。是我安全教育没有抓好,对科里的工作做得不细致。我一定要引导和教育他们,在今后的工作中要端正态度,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当然,年轻人的工作中存在的浮躁,不能因为自己的工作的疏忽,给医院的声誉造成损坏,所以要提高他们的思想认识。一个人犯了错误并不可怕,怕的是他们没有在思想上没有引起足够的认识。如果能认识到了错误,他们才会引以为戒,才能保证今后不在犯错。年轻人容易犯错误,但是我们要因势利导,给予他们改正错误的机会,我相信会取得好的效果。”  “嗯,你的想法很好,我支持你。你回去拿个意见出来,我们院里再研究研究,争取挽回影响。”黄海听了高守仁的话,很满意,不停地点头肯定。  高守仁又挠着头皮,接着汇报道:“院长,还有个头疼的事情。”  黄海问道:“什么事情?”  “今天十五床的病人家属差点动手打了床位医生杨建新,他们看见自己家里的人出现休克,心里着急,认定是医院的过失造成的,就要动手打人。杨建新一方面积极对病人施救,另一方面为了稳住局面,情急之下说争取医院给予他们住院费的减免,这才稳住了局面。”  “这个小杨,这么能随便乱许愿呢,我们医院从来没有过对病人费用减免的先例。”黄海一头火。  “院长,依我看,减免的事情可以考虑。虽然我们没有过给病人减免的先例,但是不代表不会出现减免的先例。杨建新虽然年轻,没有什么经验,但是在那种复杂的情况下,如果不是灵活的处置,局面很难说不出现失控。如果局面失了控,各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这样在我们县的医疗系统,就会产生很大的震动,负面影响会不小。”  黄海头痛的拍了一下脑门,说道:“这是个新问题,如果处理不好,的确对我们医院的影响极坏呀!把你想法说出来,我可以参考一下。”  “院长,为了避免医患关系的紧张,我们应该从大局着想。常言道,破财免灾,虽然院里受到一点损失,但是能把这件事情平稳地处理好,是至关重要的。这样病人家属认为合情合理,自然不会闹事,免得弄得全院上下乱糟糟的。我们院能把这次意外妥善处理好,卫生局也不会太过于追究,我们何乐而不为呢?”高守仁说的头头是道。  “说的在理,嗯,很好。”黄海满意地点着头。  黄海吃过晚饭在家喝着茶,看着电视,他在等黄晓敏回来。可是黄晓敏很晚才回来,他闷在心中的气更是直往上冒。听见晓敏对出差错的态度如此轻描淡写,火气更是往上直窜,所以把茶杯使劲的磕在了茶几之上。  老伴林玉玲见他发火了,急忙打着圆场,她对黄晓敏说到:“晓敏,快给你爸爸认个错,不然会把你爸爸气着喽。”  黄晓敏是个很伶俐的女孩,善于应变,看着妈妈给她送来个“软梯子”,她便笑弯了眼睛,蹲在爸爸的膝前,扶着爸爸的手发嗲地:“爸爸,你别生气了,女儿错啦,下次一定不会出差错了。”  黄海见女儿活泼可爱的样子,气很快地消了,说道:“知错就改,不要给爸爸脸上抹黑。以后要好好地工作,好好地为病人服务,听见没有?”  黄晓敏满脸笑容,点点头。  半个月后,毕建柱在医院的精心治疗下康复了。除了小腿上有抹不去的疤痕之外,没有留下任何残疾,也没有出现其它并发症,痊愈回到了石板河。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二章 忧虑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自从潘美菊第一次去县城看过毕建柱回来之后,她是隔三差五往县城跑。  她从家里拿了100块钱还给了杨建新,又通过杨建新的间接努力,为毕建柱争取到了医药费的减免。回到家她把毕建柱的伤情向爹娘说了,他们得知毕建柱的伤情无大碍,心里也略感放心。直到毕建柱痊愈出院了,老两口心上悬着的石头才算落地。他们俩知道潘美菊已经确立了与毕建柱的婚姻关系,下一步就是嫁女儿的事情了。  一天吃晚饭的时候,潘晨团喝了点酒,不多不少刚刚好到量。他一边抽着旱烟袋,一边打来开话匣子絮叨起来:“闺女,你与建筑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还去医院护理了他。看样子你俩的事儿好像是板上钉钉子了,可我们家里到现在还没有人去过石板河。光听人家说那里的情况很一般,但是,老话说的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到底是啥样子我那家人也没有见过,我和你娘心里还都没数呢。”  赵兰芝盘腿坐在看上纳着鞋底,她停下手中的伙计,插上话说:“是呀,他家本来条件就不大好,又遭了一场灾,日子也是雪上加霜。你们结婚起码要有新房,家具虽说不要求那么好,总归得要有几件,婚可以结,但是大面上还得说得过去才行呀。”  潘美菊说到:“这些我都考虑过,等哪天我们家人去一趟,看了心里就有数了。不过,我猜想他家的情况不会好到哪里,我要求也不高,只要差不多就行了。”  潘晨团叹了口气:“我把你养大嫁人,就这么草草地就要嫁了,心里总觉得不大舒坦。这就不说了,嫁了也就嫁了,可是你嫁到石板河,看着你们没吃没喝的,我这心里难受呀。”  赵兰芝也叹息着:“诶,你就铁了心一定要嫁给他吗?如果实在不行,能不能另找人家呢?”  潘美菊见爹和娘顾虑重重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此时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改变她的初衷。她爱着毕建柱,而且爱得很深,无论如何她都舍弃不了他。她抱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条路不管有多么难行,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沟沟坎坎,她都会一条道走到黑,非毕建柱不嫁。但是她还是笑脸嘻嘻地说:“你们的心情我理解,你们不要把我们俩的事情想得太复杂,太没有信心。建柱是个很好的小伙子,有吃苦耐劳的闯劲,我相信他,我们会过得很幸福。”  潘晨团无奈地说:“不是我酒喝多了说酒话,我就是觉得心里不踏实,你铁了心嫁他就嫁吧,别到时受不了那份罪,后悔哭鼻子。”  正说着,本村的姑娘刘爱云和刘本梅来串门来了。刘爱云挨着潘美菊坐在了炕沿上,刘本梅拉过一把椅子靠近她俩边上坐了。  赵兰芝问道:“你两个姑娘来的正好,你俩说说,我们家的美菊秋天就有可能嫁到石板河了,可我心里空捞牢的。你俩咋看这门亲事儿,靠谱不,这婚结得结不得?”  刘爱云说:“这要看美菊姐自己了,她看上人家帅气,当然是死心塌地啦。”  潘晨团划了根火柴,又点燃了旱烟袋,把脸转向刘本梅,问:“本梅你也说说,你是咋想的?”  刘本梅答道:“这个说不好,如果在美菊姐没有相亲之前问我,我一口就回答了。可现在美菊姐看上人家了,而且他俩彼此都很爱对方,我怎么能说他们俩不合适呢?如果一定叫我说,从他俩的感情和相貌上来说,她两人很般配;如果从家庭经济情况来说,我又觉得不大合适。”  “嗯,是这么回事,石板河还不是一般的穷,那里的妇女很少能吃饱肚子。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她和那毕建柱确实很般配。”潘晨团点点头。  刘爱云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我支持美菊姐,经济条件的好坏是很重要,但不是决定的因素,两人能真心相爱,何必在乎那些呢?”  刘本梅反驳道:“爱云,你站着说话腰不疼吧?这事儿搁在你身上,你真的会看上人家漂亮的脸蛋就嫁了吗?”  “那可说不定,假如有漂亮小伙看上我,也许我会动心的。”刘爱云很认真地说。  刘本梅抿着嘴窃笑道:“就怕是你看上人家,人家没有看上你噢。你一顿不能少吃点吗?看你长得那么胖,一点体型都看不出。再说了,听说石板河那村,女人只能喝稀饭,干的和好吃的都是男人吃,女人没份的。你以为你每日看着漂亮的丈夫,肚子就会饱了不饿吗?”  刘爱云憋着气说:“你还别说,石板河只要有对得上光的,我宁愿也嫁到那里去,跟美菊姐做个伴,省得美菊姐着急。”  赵兰芝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争论得没完没了的,便乐呵呵地插上话说:“看你俩争的,假如我们家美菊嫁到那儿,一定叫她替爱云长长眼,帮爱云找个好的。”  潘美菊一直没有吱声,看着刘爱云和刘本梅俩人逗嘴,便接过刘爱云的话,说道:“那好呀,有爱云在哪里陪我,早晚唠唠嗑,拉拉家常,那我可不用着急了。石板河地方虽穷,可我听建柱说,村里啥都缺,就是不缺美男子。爱云你真的想嫁到那儿吗?”  刘爱云连忙摆手:“我只是说说的,美菊姐姐可别当真呀。不过,假如那儿的漂亮小伙真的看上俺了,俺说不定还真的嫁过去呢。”  “那好,我明天就去石板河,你们俩陪我一起去好吗?”潘美菊问道。  刘爱云第一个表明了态度:“愿意,我明天陪你去,一是看看帅哥,二是到了那里咋说也有一顿好招待。”  刘本梅白了她一眼,揶揄道:“嘻嘻,你这是啥动机,看帅哥,蹭饭吃。不过我也去,俺跟你的想法可不一样,我是想看看石板河到底是啥样子,看看美菊嫁到啥人家,值还是不值。”  三人商量好,第二天就去石板河。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三章 清亮亮的小河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第二天上午,是个大晴天,天气炎热。  潘美菊与刘爱云和刘本梅每人戴着顶草帽,骑上自行车向石板河进发了。  一开始上路的时候,还是光光的柏油马路,道路的两边是高高的行道树。可是下了省道后,道路就爱变得曲里拐弯起来,路边一棵树木都见不到。路面不再是平坦,取而代之的是沙土路,坑坑洼洼的。左边的大山也是光秃秃的,几乎看不见绿意。一挨有汽车和拖拉机经过,便带起一阵扬尘,三个人虽然带着草帽,遮住了部分灰土,但是还是弄得乌头垢面的。  刘本梅单手扶着车把,用另一只手不断地沫着滚滚而下的汗珠,叫苦不迭的埋怨道:“这是啥鬼地方,条件太差了,简直看了心烦。用穷山恶水来形容这里一点都不过头,美菊姐,也不知你是哪根筋不通了,竟然想嫁到石板河。”  大热天的,潘美菊本来心里就有点烦躁,听刘本梅这么一说,心里就更感到不爽,不过她还是笑眯眯地说:“这地方是不咋地,可怎么办呢,去了看看再说。”  刘爱云斜了一眼刘本梅,说:“又不是你嫁到那儿,你就不能少泼点凉水不行吗?你这话一出口,人家菊姐的情绪肯定受到影响。俗话说,脚底下的泡是自己磨出来的,她愿意嫁是她个人的事儿。”  “行了,我不说了,算我多嘴行了吧!”刘本梅显然有点不高兴。  三人又骑了一段路,拐过一道山梁之后,隐隐见着几里路之外有一片规模很小的树林。他们越骑越近,看清楚了,那是一小片松林,期间还夹杂着一些低矮的灌木。等到挨近了树林,又听见了潺潺流水之声,三人的情绪为之一振。  刘爱云兴奋地说:“快听,前面有流水的声响,一定有条小河。”  “这下可好了,有了小河,我们就可以下去洗把脸,歇息歇息。”潘美菊也感到很高兴。  用耳朵能听见水声,就说明小河一定离着不远。三人骑车子一阵猛蹬,便看见不远处有一座石桥,想必那条河就是从桥下流过的。  三人骑到小桥上,把自行车撑起了车梯子,然后下得桥来。这条小河水面很窄,它是顺着两山之间的大裂沟流淌下来的。由于山上没有多少树木,土壤也不多,存不住多少水,所以小河并不宽。这些从山涧上流淌下来的河水,是由雨天渗进无数石缝中的涓涓溪流汇聚而成,所以就没有了汹涌和湍急,也没有暴雨过后的泥沙俱下的浑浊。它顺着天然大裂沟的山势蜿蜒而下,经过桥下向着有海的方向流去。  那石桥的底面是拱形的,两端的桥墩牢牢地垛在石梁上。石梁的下方有个大濄坑,里面的水清亮亮的。在清澈见底的水中,能看见有寸把长的小鱼儿在里面往来穿梭,逍遥自在地寻觅食物。在大濄坑的边上有几颗大树,可能是靠近水源的原因,大树得以滋润,生得枝叶繁茂。  三人下得桥来,每人各自先洗了手,然后手捧着水喝了个够。潘美菊和刘本梅都带了小手绢,就着河水洗起了脸,刘爱云没有带,她说道:“你们俩快点洗,你们洗过脸我就下河凉快凉快。”  刘本梅说:“你胆儿真大,这大马路边上人来车往的,被人看见了咋办?你还以为你是三岁的小孩呀。”  刘爱云满不在乎的说:“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有那么多的车来人往,没事儿。天热出了一身汗,洗洗人也舒服点。”  潘美菊站起身来,四处眺望了一会儿,然后说:“周围是没人没车的,我也热得慌,我也陪你凉快凉快。本梅你去桥上帮我两人望望风,有人来了你就招呼一声,好吧?”  刘本梅答应道:“你们俩洗快点,桥上面可没有阴凉的地方。”  “好咧,劳驾你喽!”刘爱云说着就先脱了衣裳,走进濄坑里了。  刘爱云体胖怕热,天生喜欢下水,夏天的时候经常去村边的河里游泳洗澡。今天天热不说,尤其是弄了一身的飞尘,她就更是迫不及待的想清爽凉快一下。她对正在脱衣的潘美菊催道:“菊姐你能快点不,磨磨蹭蹭的。”  潘美菊应道:“来了来了,你急啥,这不就来了吗。”说着她已经脱好了衣裳,走下濄坑。  “菊姐,今天可真热,我怎么想起来和你一起来的,咳!”  “怎么,你后悔啦?”  “有点。”  “这点热算啥,咱们平时下地干活不是照样热吗,只不过就是沙土路的尘土多了一点而已。”  “别看就那点尘土,落在身上不说,再加上出汗,身上就觉得糊上了稀泥一样。难受死了。”  “那就好好洗洗,这山上下来的水真清凉。”  刘爱云问道:“菊姐,我们今天来石板河是不是有点突然,你和毕建柱事先没有约定吧?”  “没有,他不知道我们今天去他家,他会感到意外的。”  “这么说是给了他一个惊喜喽。”  潘美菊笑吟吟地说:“这样也好,给他个‘突然袭击’,让他意外惊喜一下。不过没有事先通知他,他啥准备都没有,这样可没有好的招待呦。”  刘爱云笑道:“呵呵,我是陪你到你未来的夫家的,看看他家到底是啥样子,我这么会计较那些呢。”  这时,坐在桥栏上的刘本梅大声催促道:“你俩能快点不?桥上面热死人,桥栏被太阳晒得烫屁股。你俩再磨磨蹭蹭的,我可要到树荫下躲躲啦!”  两人答道:“你别急,我们马上就上来了,如果你实在受不住热,就到树下乘乘凉。”  刘本梅坐在那里也感到很热,于是他远近眺望了一下,见远近没人便下了桥。她在大树下坐了一会儿,见她俩在水中嬉戏玩耍很是开心,便心动地问:“水凉不?我也想下去洗洗。”  刘爱云答道:“一点不凉,还有点温乎乎的呢,你下来吧。”  “那好吧,我这就下去,不过你俩赶紧上来一个,穿好喽帮我望望风。”刘本梅催促着。  刘爱云不屑一顾地说:“看把你紧张的,这附近不会有人的。”  刘本梅想想也是的,自己刚刚在桥上确实没见着一个人影,于是就放心大胆地脱起了衣裳。这刘本梅没有感时髦,她没买过胸罩,内里面依然穿着传统的肚兜。那肚兜是奶油色的缎子面的,上面绣着一些花儿,挺漂亮的。刘本梅在水中看见了,啧啧嘴,笑道:“本梅,都啥年代了,你还穿着这个,你以为你是演员拍戏呀?”  “你咸吃萝卜淡操心,咋地,我喜欢,挡着你了吗?”刘本梅怪瞠了她一眼,便下到了濄坑里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四章 山村女客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刘本梅下得水来,才知道经过暴热后,在水里的感觉是多么的惬意。  这濄坑里的水温乎乎的,一点不凉。三个人在里面嬉笑着,打闹着,全然忘记了她们几个是姑娘,而且是几朵美丽的芙蓉。她们没有想到在不远处的小树林里,有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正在偷窥着她们。那偷窥者就如同《西游记》里面的猪八戒,偷看“蜘蛛女”洗澡一样的开心,大饱眼福。  这个偷窥者就是石板河村的生产队长毕本富,原来队里的会计毕大鹏的儿子。他今天是准备去公社开会的,他骑着自行车出了村子不久,就感觉肚子不对劲,咕咕噜噜的响个不停。等骑到小树林附近后,小肚子下坠式的疼痛,尽管是大热天他还是出了一头的冷汗。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把自行车往地上一放,车梯子都来不及撑了,便去了小树林。  他在树林里蹲了好一会,恭出许多排泄物,方才感觉肚子不在痛了。他正要起身,忽听不远处传来了年轻女子的嬉笑之声,感到很诧异。心想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儿来的姑娘呢?他透过树枝的间隙,看见桥的下面来了三个姑娘,这三个姑娘他不认识,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不一会其中的两个姑娘脱了衣裳,那个胖胖的胸前的一对口口晃晃荡荡的,很是养眼。在看那高一点的身材姣好,两个口口不大不小,白生生的。而且她的正面对着自己的方向,下面有一撮黑黑的口口。他看得心里痒痒的,胸腔内忽悠忽悠的。过了一会,他看见了桥上的那个姑娘也走下桥来,她摘掉胸前的肚兜兜,两只口口略小一点。他看得呆了,不停地用舌头舔着嘴唇,直咽口水。  潘美菊她们仨在水里洗了好一会,才出了濄坑穿衣裳。  刘本梅笑嘻嘻地说:“这里的水真好,洗了身上清爽多了。”  “那当然,这可是山上流下来的山泉水,比咱们村前的那条河的水干净多了。”刘爱云已经穿好了,正梳理着长发。  潘美菊催道:“不早了,别耽误了走路。如果到石板河晚了,恐怕人家做饭都来不及了,总要给人家一点准备时间呀。”  几个人忙停当以后,又戴上草帽上路了。  大家奋力骑上一个陡坡之后,惊奇地看见了一望无际的大海。还别说,越靠近大海天气越变得凉爽起来。虽说隔着这一道陡坡,可两边的气温截然不同。她们三人下了车子,站在高高的坡顶顿感海风阵阵,凉风习习。再远眺那大海之上,依稀飘着白帆点点,它的胸怀竟是如此的宽阔。虽然没有大风大浪,但也清晰地看得见海水中涌动的浪花。那排排滚动的浪花,犹如古战场上滚滚向前的战车,奔腾不息,延绵不断。下了这道陡坡一直向南走,便是道路的尽头,在那里出现了一个小山村,那个村庄就是石板河。  “你俩快看呀,那儿就是石板河。”潘美菊手指着前方,显得有些兴奋。  刘本梅舒了一口气,说:“总算是快到了,累死我啦。”  在村头的地里有许多干活的社员,看见村口来了三个漂亮的姑娘,便停下手里的活计,投去齐刷刷的目光,嘁嘁喳喳地议论个不停。  长着癞疤头的光棍毕本强,把眼睛瞄在了刘爱云的前胸,啧嘴道:“这姑娘结实,那奶口真不小,就是一对双胞胎一顿也喝不完。”  有着一双凹眼的赵二嫂,悄悄地指着刘爱云的臀部说:“这妹子的屁股大,可是个能生孩子的机器。”  二迷糊毕本封看潘美菊都看傻了,抹着口水道:“天呐,天底下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哪怕能摸一下她的口口,死了也值。”  癞疤头又把眼睛移到了刘本梅的胸前,叹道:“这女的胸有点平,看样子养了孩子得要买奶粉喽。”  毕建亮认出了潘美菊,高声喊道:“美菊姐,美菊姐!”  潘美菊听见有人喊她,忙把头转了过来,她认出他了,急忙招呼道:“建亮,是你呀?”  “美菊姐,没想到你会来,也没有事先打声招呼,我们好去接你呀。”毕建亮迎了上去,又瞅了瞅她旁边的两位姑娘问道:“她俩是。。。。。。?”  刘爱云自报家门:“我姓刘,刘爱云。”  刘本梅没有吱声,只是嘴角上略微现出一丝笑意。  潘美菊指着本梅说:“她也姓刘,叫刘本梅,是我的好朋友。”  “噢,大热天的,你们赶紧跟我去我家。”毕建柱满脸微笑着招呼道。  三人跟在毕建亮的身后,向村里走去。潘美菊问道:“毕建柱呢,怎么没有见着他人呢?”  毕建亮解释道:“他在海边渔场呢,过些天他要出海了,我先把你们领到家,然后去渔场把他给喊回来。”  一会的功夫,几个人便来到了靠近村子西边的一个小院落。这个院子的院墙是就地取材用石头砌成的。可以看出院门是近期重新整理过的,是打过腻子粉过漆的,还能闻到油漆的气味。  毕建亮还没进门,便高声地向院内喊道:“娘,你看谁来啦!”  王永珍此时正在院里侍弄着鸡舍,篮子里还拣出不少的鸡蛋。她听见老二在院外喊着说家里来人了,忙直起腰了向门口望去。这时门已经开了,在老三的身后跟着三个姑娘,为首的她认识,她是潘美菊。  王永珍把手在围裙上擦了几下,急忙上前拉着潘美菊的手:“哎呀,大热天的,路上热着没有?快快,赶紧进屋。”  屋内虽然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但也被赵兰芝拾掇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说起来也不容易,家里是三个光头大小伙子,生活中也不讲究,没有谁注意这些小节。毕建亮拿来板凳和椅子给三人坐了,王永珍则洗了几个早上从菜地里摘下的香瓜,给她们每人的手中塞上一个。  “建亮,你快去渔场把你哥哥叫回家来。”接着她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毕建亮,“顺便在去买点好菜来,好好招待招待姑娘们。”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五章 杀鸡绝技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毕建柱此时正在船上捣鼓着柴油机。他把连杆和活塞拆卸下来清洗过之后,又装上了新买的活塞环,这样可以保证出海时渔船的动力不出问题。忽然听见毕建亮在远处喊他,他抬起头来,看见毕建亮兴高采烈地向着渔船走来。    “啥事儿呀?看你着急忙慌的样子,好像是捡到了金元宝。”  毕建亮气喘吁吁地跑到了船边,催促道:“你赶紧回家,是美菊来了。”  毕建柱惊喜地问:“真的假的,我不会听错了吧?”  “没有没有,你赶紧点,我还得去买点菜回去,娘在家里等我呢。”说完,他脚没停又折返回去了。  毕建柱撂下手中的活,在柴油盆里洗掉了手上的油污,又抹上几把肥皂,在海水里把手洗净了。他脱掉满是油渍的外衣,换上了件洁净的衣服,急急忙忙地往家里赶。  到了家里,他看见家中来的不止是美菊一个人,另外还有两个姑娘。  三个姑娘都在秋七营见过毕建柱,自然对他的模样不面生。但是毕建柱只认得潘美菊一个人,也许他见过她俩,只不过当时那场面人多,没有留下啥印象。  三人见毕建柱回来了,都礼貌地站起身,客套了一番。  毕建柱笑咪咪地对潘美菊说:“你来前咋不捎个信,好让我有个心里准备呀。如果慢待了两位姑娘,那我可让担待不起呀!”  刘爱云客气道:“没啥,没啥。俺和刘本梅是陪着美菊姐来看你的,说是要给你个惊喜呢。”  刘本梅也说道:“是呀,为了这个惊喜,俺俩陪菊姐路上可吃了不少灰土。”  毕建柱连忙对毕建亮吩咐道:“建亮,快去弄点热水,叫她们几个洗把脸。”  毕建亮说:“娘早想到了,已经倒水给她们洗过了。”  “娘呢,怎么没有叫着她,难道不在家吗?”毕建柱左右瞅了一遍,问道。  毕建亮说:“娘见我买的菜花样不多,怕招待不好,就又出去割肉了。”  潘美菊把自己的茶杯递给毕建柱,关心地说:“你渴了吧?喝点。你在海边那儿干活,热不热?”  毕建柱接过茶杯,说:“有点热,不过海边那儿有时侯会刮点风,好多了。”  再说那在小树林里出恭的毕本富,见姑娘们上了桥骑着自行车走了,而且去的方向是石板河,心里便犯起了嘀咕。这三人去了石板河是干嘛的,难道是到谁家走亲戚吗?  他刚刚把倒放在地上的自行车扶起,又感到肚子有点不舒服,心想今天肚子闹得真不是个时候。万一自己在公社的会场开会时再闹起肚子,来不及上厕所就麻烦了,不如回家去刘爱云那里找点药吃。他知道今天去公社是开关于渔季出海捕鱼的会议,没啥新鲜玩意,都是老一套,开与不开没啥大不了的,关键是要把出海前的准备工作做好。他在出来开会前,就交代毕建柱做好出海前的准备工作,尤其是给每条船上的柴油机做一次保养,避免在捕鱼作业时动力系统出现问题,这些都是出海之前的常规检查。  他到了渔场没有见着毕建柱,再看那船上的柴油机拆的零零散散的,人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问了渔场的其他人,他们告诉说,毕建柱家里来人了,他忙着回家应酬去了。他听到这些,心里的疑惑解开了,那三个姑娘一定去了毕建柱的家。他前一阵子就听说毕建柱在秋七营村相亲相上了一个姑娘,不用说,她们三个人当中必有其一。处于好奇,他决定去他们家去瞅瞅去。  王永珍割了几斤猪肉回到家里后,仍然觉得可上桌的菜不多,于是他吩咐老三道:“建亮,你去鸡笼里逮一只鸡杀了。”  “好咧,我这就去。”毕建亮爽快地答应道,说着便从锅台上拿了把菜刀,去院子里的鸡舍抓鸡去了。  潘美菊听说要杀鸡,急忙阻止道:“大婶,您千万不要杀鸡,您养鸡是为了让鸡多下蛋。现在把鸡杀了多可惜,您就听我的吧。”  “看你说的啥话?你头回来俺家,俺杀只鸡还不应该吗?”王永珍坚决要杀,没有商量的余地。  潘美菊见没办法说服建柱他娘,便快步走出屋子,设法阻止毕建亮杀鸡。  毕建亮平时在家不过问养鸡,养鸡是娘的事情,他只知道鸡笼子圈养了许多只母鸡。里面有些是多年的老母鸡,下蛋量开始减少了。但大多数都是刚刚长成的,正是处于下蛋的高峰期。他虽然能认得哪些是多年的老鸡,可是在里面挑来选去的,半天也没有确定要抓哪只。  潘美菊见毕建亮在抓鸡笼里的母鸡,高声喊道:“建亮,不要抓了。你就是把鸡杀了,把鸡炒熟了,俺也不会吃一口的。”她说着就到了毕建亮的身后。  谁知毕建亮已抓鸡在手,见潘美菊来了,生怕杀不成鸡。他顾不得在鸡脖子上旋毛,也顾不得用碗接鸡血,便把那只鸡搭在平时剁鸡食的案板上,手起刀落,硬生生地把那鸡身首分离了。那无头鸡在地下“噗咙”了一会儿,便不动了。  刘爱云从屋里出来,看见了毕建亮那迅猛的杀鸡动作,笑噗了,啧嘴道:“你太厉害了,就是有点残忍了呀!”  毕建亮笑笑说:“其实我也没有杀过小鸡,这可是头回,你千万不要把我当成杀鸡不眨眼的刽子手啊。”  刘爱云嘿嘿地笑道:“呵呵,我在开玩笑呢,杀鸡各有各自的杀法,只是手法不同而已。我倒是很赞赏你的杀法,常言道,快刀子杀人不疼,慢刀子杀人那才叫要命呢。你这一刀子下去,那只鸡倒是死的痛快。”  毕建亮如释重负,咧着嘴;“那倒是,谢谢夸奖。”  这时,王永珍已端来一盆刚刚烧开的开水,潘美菊接了过来,说“大婶,让我来烫鸡,您去忙别的去。”  刘本梅插上话说:“你们大家都闪开,让我来,杀鸡烫鸡是我的强项,五分钟搞定!”  果然,刘本梅的动作很麻利,旋毛、开肠破肚、清理鸡肠、剥鸡鵕,她只用了一小会儿的时间。她把清洗好的母鸡拿到锅台上,操起菜刀,只一眨眼的功夫,已“咵咵咵”地剁好了。  王永珍在一旁看着,笑眯了眼:“你这姑娘还真很有能耐呀,做事情手脚很利索。”  刘本梅收拾完菜板和菜刀,一边洗手一边笑吟吟地说:“我在家是老大,平时干的家务事儿就多。事情做得多了,自然身手就快了。”  王永珍今天心情很舒畅。多少年来,自己身边陪伴的只有三个光头儿子,就缺少个梳着小辫儿的,这会儿一下子冒出来了仨。她喜得合不拢嘴,心里暖洋洋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六章 蹭饭客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王永珍这顿饭做得很顺手,因为有三个姑娘帮她搭手,很快饭做熟了,菜也炒好了。  到了晌午下工的时候,毕建明回到了家里,他看见屋里平添了几位漂亮的姑娘,很是诧异。毕建柱介绍到:“她们几个姑娘是从秋七营来的,个子高的叫潘美菊,我上次去秋七营就是到的她家,你应该知道是咋回事。其她两位是潘美菊的好朋友,是陪美菊来的。”  毕建明找凳子坐了,笑眯眯地说:“我在地里干活就听说家里来了人,起初我还以为他们是闹着玩的,没想到还真是来了呢。我们家就这么个条件,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各位多包涵那。”  潘美菊说:“你客气了,看得出,你们家都很好客。一回生二回熟,我到这儿的感觉挺不错的,没啥不周到的。”  毕家今天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过去毕建柱弟兄三个下工回来,他们的娘把饭菜端上来,几个人都是闷头吃饭。吃饭的时候,谁也不想多说一句话。吃完饭后又觉无聊,个个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眯一会觉,就等着上工的哨子了。而今天却很特别,三个大小伙子和三个姑娘聚在一起吃饭,情况完全不同了。人多话也多,饭桌上热热闹闹的,气氛既轻松又欢快。  毕建明去碗柜里拿出一瓶地瓜干白酒,又洗了七只酒杯,准备给在座的每人斟酒。建柱和建亮自然是当仁不让了,急忙把面前的酒杯往前推推。毕家的三兄弟都是堂堂的大汉,都是出大力干活的棒小伙子,没有不喜欢喝酒的。如果弟兄几个放开量喝,家里的经济能力是承受不起的。只有遇到啥大事儿,不管是开心的或者郁闷的事儿,才能被默许地喝上几口。家中为筹备毕建柱的婚事,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开销,弟兄仨已经有日子没有碰过酒杯了。今天家里来了女客人,毕建明想到了酒。理由很简单,一是自己馋酒了,二是可以活跃一下气氛。只要端起酒杯,再划上几拳,那场面岂不是更加热闹?  毕建明把建亮和建柱的酒杯斟满后,接着又要给三位姑娘也斟上酒,可是她们仨连连摇头,都把酒杯隐在手里。  王永珍说话了:“咋地,你们都不会喝酒?这可不行,虽说你们仨是姑娘家,可来者是客。今天既然你们到了我的家,多少要喝上一点。实在不行的话,那我就先带个头,给你们几个壮壮胆儿。建明,你把我的酒杯满上。”  毕建明疑惑地瞅了母亲一眼,说道:“娘,你不是不会喝酒吗?”  王永珍笑着说:“我是不会喝酒,如果我不带头,她们仨能端酒杯吗?快点,满上。”  毕建明也不敢懈怠,给母亲斟满了。  王永珍端起酒杯,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三位姑娘,意思是说:“我倒满了噢,就看你们了。”  三个姑娘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的,犹豫了一会之后,便把酒杯摆在了桌子上。毕建明给她们都斟满了,然后才把自己的酒杯倒满了。他举起酒杯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家的小院迎来了美丽的金凤凰,大吉大利呀!我建议,这第一杯酒我们共同把它干了。”说着他一扬脖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紧接着建柱和建亮的酒杯也都见了底。可是几位姑娘只是抿了抿酒杯,王永珍也只是喝了半杯。  毕建明瞅了瞅她们的酒杯,开口道:“咋地,每人才喝了那么一点点呀?”  王永珍说:“建明,她们是姑娘家,哪里会喝酒。意思到了就行了,你以为都像你呀?”  毕建明说道:“娘呀,我虽说喜欢喝酒,但是平时沾的酒并不多。如果光是我们几个兄弟喝,那岂不是表演喝酒了吗?喝酒要讲究个氛围,我不带头喝,那岂不是冷场了吗?”  刘爱云站起身来,豪爽地说道:“既然二哥发话了,我也没啥好说的,菊姐和本梅都没沾过酒,我就代劳了。一来是感谢大婶的盛情款待,二来是给我们姑娘们撑撑面子。”说着,她端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个底朝天。  从她喝酒的神态和动作上不难看出,她是驰聘过不少“酒场”的。  正在这时,屋子的门被推开了,众人举目看去,是生产队长毕本富进来了。  毕本富进门便闻到了喷香的酒气,看见了如花似玉的姑娘。他的那副贪婪酒色的面孔,让人捉摸不定。不过他俨然摆出一副村里父母官的派头,满脸堆笑地说道:“呵呵,婶子,您家里今天热闹呀!”  王永珍直起身子,笑吟吟的招呼着:“是本富队长呀,快坐上喝两杯,我的位置让给你。”  毕本富笑眯了眼:“呵呵,那你坐哪儿?”  王永珍答道:“我不会喝酒,我先去灶上看看。”  这毕本富好酒色,遇见稍有姿色的女人,只要是对上光的,总是想沾点“便宜”。身为村干部,他吃的是“百家饭”。不管谁家有什么“大事小事”,他都要走一遭,到哪家都是有吃有喝的。这些事儿有的是人家找他办理的,有些是不请自到的。今天他来王永珍家就属不请自到的,因为毕建柱的柴油机还没有保养好,零件扔在船上不管,却跑回了家里。  王永珍很厌恶毕本富,觉得他不是个正派人物,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她没有忘记毕本富的父亲毕大鹏对自己的侮辱,那件事儿是她一生中的耻辱。那时几个儿子年纪还小,她一直把那件事压在心里,始终没有向他们透露出半点口风,她怕在他们仨的心灵上产生阴影。当然毕本富也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他没有觉着亏欠她家什么。刚才王永珍起身让座,就是从心里不想与他这样的人家打交道,所以她借故走开了。  毕本富坐了王永珍让给他的座位,故作“虔诚”道:“来迟来迟,不好意思,自罚三杯。”说着“咕咚咕咚”连端三杯。然后,他又举起筷子在盘子里夹起一只鸡大腿,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一瓶白酒还没打完一个“通关”,酒瓶已是空空如也。毕建明拿起空酒瓶,把瓶嘴对着自己的酒杯控尽最后几滴子,回头向王永珍问道:“娘,还有没有酒了?”  “还有最后一瓶,是我怕你们兄弟几个馋酒,故意藏起来的。你们几个悠着点喝,喝完可就没有了。”王永珍一转身,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摸出一瓶酒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七章 贼溜溜的眼睛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毕建明接过白酒,打开瓶盖子,给每人都斟满了杯子。  毕本富端起杯子,开始给姑娘们敬酒。他首先从潘美菊那儿开始:“来,初次见面,不知道你的酒量,我先喝干了。你随意一点儿,根据你的能量,喝多喝少我不介意。”  潘美菊犹豫了一下,她知道自己不能喝酒,但是给自己敬酒的是队长。初次与他打交道,咋说大面上要过得去才行,他毕竟是村里的父母官。今后自己如果真的嫁到村里来,少不得要与他交到,实在是不好推辞,她不得已地勉强喝了半杯。酒刚刚咽下,便被酒辣的差点掉下眼泪。  毕建柱看见潘美菊被辣成那个模样,赶忙说道:“美菊赶紧吃点菜压压,不能喝你就‘蜻蜓点水’,意思一下就行了。不能喝就不要喝,不能硬撑。”  潘美菊笑笑,没有言语。  毕本富又向刘本梅敬去:“到你了,咋样,有量吧?你的酒量肯定不比潘美菊差吧?我看出来了,你行。”  刘本梅说道:“你抬举我了,我别的啥也不怕,怕的就是沾酒。我除了喝酒不行以外,其它的还能凑乎。”  “这么说,你还是个能人呢。”  潘美菊接上话说:“是的,她在俺村可是个能人。做家务她里里外外是把好手,下地干活她样样拿得出手,不比爷们差多少。”  “嘿嘿,不错的巧姑娘呀,不过你再把就学会了,你就十全十美啦。”毕本富夸赞着。  毕本梅淡淡地说:“世间哪儿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只要大差不差,能说得过去就行了了。”  “不管咋说,你把酒先喝了,我相信你这酒也该说得过去吧?”毕本富劝着酒。  毕本梅不想与毕本富多说话,心想只有应付他一下算了,于是她说:“我可不能与你比,你是个爷们,又是个‘酒经沙场’的村干部。你劝我喝,我又不能剥了你的面子,我如果真的有酒量,一定与你争个高低。可是没有办法,我只能意思一下,还请村长多包含。”说着,她喝掉了半杯酒。  毕本富竖起了大拇指:“嗯,有潜力。酒量是慢慢练出来的,时间长了自然量也就上来了。要说酒,这玩意是个好东西,我一天不喝酒就着急。呵呵。”  此时的毕本富面色如同猪肝,看上去已是喝到了九成的量。按说今天与往常相比,他还远没有到量,前一瓶顶多喝了二两五,因为第一瓶是他与毕建柱兄弟三人喝的,加上第二瓶开瓶,总共也就是喝到了三两。为什么今天脸上反应的如此厉害,当然与他上午拉肚子有关。他来的时候胃里已是空的,肠子里溜溜的空。喝酒前又没有吃点东西垫垫肚子,那酒精进了胃里便开始发作,能量也许是翻番了。尽管他的意识依然清醒,但是状态已不在了。他说话时舌头有些发直,站立时身子也有点打晃了,但是他自己没有感觉到这些,以为还远没有到量。  他从毕建明的手中夺过酒瓶,自己给自己又斟满了一杯酒,对着刘爱云道:“来。。。。。。来,到你。。。。。。了,妹妹。你不会酒。。。。。。量也不。。。。。。行吧?”  刘爱云答道:“不太行,只能说凑合吧。俺看你的酒量厉害,不敢在你这儿班门弄斧。”  “咋地,凑。。。。。。合?从你。。。。。。的话音里,我。。。。。感觉你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呀,知。。。。。。音呀!来,干。。。。。。了!”毕本富来了精神。  刘爱云一扬脖,喝干了,说道:“咋样,凑合吧?”  毕本富直点头:“恩,可以,厉。。。。。。害呀。”  “咋样,还喝吗?”刘爱云用挑战的口吻问道。  “继。。。。。。续,再来。。。。。。一杯。”毕本富的舌头更不好使了。  “好吧,来就来,俺豁出去了。”  俩人一来一往,一推一搡,左一杯右一杯,竟然使起了单挑。几个来回下来,毕本富已经喝醉了,而刘爱云却只是面颊上略泛红霞,倒是显得美丽而又妩媚。  常言道:酒壮色胆。毕本富此时看着对面的刘爱云,本性慢慢地显露出来。从他的脸上不难看出他丑陋的猥琐之态,两只眼睛时不时地在她高高的胸上扫视。他没有忘记上午在小树林看到的那一幕,她就是那个胖胖的姑娘,那个胸前忽悠忽悠的仙女。他在努力地回味着上午见到的奇妙的影子,眼前的三个姑娘不就是光着身子在桥下洗澡的那几个漂亮的姑娘嘛。  刘爱云觉察到了毕本富那贼溜溜的眼睛,她被盯得脸发涨了,春桃般的脸儿更红了。她搁下酒杯,两只胳膊肘子撑在桌子上面,两臂交叉着遮挡着胸部。其他在座的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场面上凝重了起来,只不过都没法儿去阻挡住的眼睛。  “爱云,你陪我出去一下,我有事儿。”刘本梅冒出一句。  刘爱云应了一声,趁机与刘本梅走出屋子。她对刘本梅说:“这个人真恶心,一副流氓相。”  “可不咋地,你才发现呀?他老早就在我身上盯着了。自打他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爱云傻傻地说:“这个我倒是没有注意,我有点傻吧?”  “差不多,有点傻。他那贼眉鼠眼的劲头你一点没看出?真是眼拙,还傻乎乎地跟他碰杯,哎!”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八章 刘爱云说酒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两人如厕过后,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刘本梅问道:“爱云,你今天啥感觉?”  “感觉还好,我觉得大婶家的人都不错,你呢?”  “人是不错的,可是我觉得他们几个太馋酒了,各个酒鬼似地。”  刘爱云想了想说:“其实你不了解他们,所以才有会这片面的看法,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喝酒吗?”  刘本梅摇摇头。  “喝酒是一种传统习惯,不过很多的时候,人们喝酒完全是一种感情的宣泄。老百姓家的红白喜事固然离不开酒,干活累了喝一点可以解解乏,但更多的时候喝酒是为了借酒浇愁。我们在中学读书的时候,学过许多古代的文人墨客的诗句,哪篇不是借酒抒怀,表达情感的?也许我扯得太远了,就拿我家来说吧,咱是同一个村的,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们家兄弟姐妹好几个,家中缺少劳动力,爷爷又瘫痪在床。我爹整天愁眉苦脸,没事就喜欢喝闷酒,后来胃都喝出了毛病。家里人都劝他戒酒,可是他就是不听,有的时候喝过酒就胃出血。有一次,他又在借酒浇愁,我急了,我抢过他的酒杯,自己咕咚咕咚地喝了许多,那次我喝醉了。自那以后,只要我爹喝我就抢着喝,每次都醉。我爹看我喝醉了那难受劲儿,心里也痛,慢慢地他把喝酒的次数和每次的量减下来了。就这样我后来竟学会了喝酒,而且很能喝。不满你说,女的要么不能喝酒,要是有‘沾’酒的,至少可以喝八两以上。如果今天还有酒的话,我能把那队长喝的晕头转向,找不到回家的路。”  刘本梅感叹地说:“一个村里住着,我还真的不知道你这酒的来历,你真厉害,有办法。那后来呢?你爹现在还馋酒吗?”  “还馋,不过他现在好多了,如果不遇到啥大事情就很少喝。如果哪天桌上有了好菜,他又会来了心情,多少要喝一点的。现在他的胃好多了,也不怎么疼了。”  “恩,少喝酒,身体才会好。”  “那会儿,家里很穷,没啥好吃的,我瘦的像跟筋似地。现在兄弟姐妹都成了劳动力,家里的生活条件也好了,不愁吃不愁穿的,我都胖成这样啦。”  刘本梅笑着揶揄道;:“可不咋地,看你胸脯那么大,怪不得招惹人眼呢。”  刘爱云反唇相讥道:“看样子你家在拉饥荒吧,把你‘饿’成这样,到现在还是那么一点点儿大,嘿嘿!”  正说着,王永珍走出门问道;:“你俩在说啥呢,这么开心?他们酒喝结束了,赶紧回屋吃饭去。”  两人回到屋里,桌上的酒瓶已经空了,毕本富已经离开了了饭桌。他喝醉了,刚才被毕建明架着去了东屋的炕上睡了。  王永珍端上了热腾腾的米饭,给每人面前摆了一碗。米饭在石板河可是稀罕物,今天家里来了客人,王永珍特地去别人家借了几斤回来。如果不是她们几个来,毕家的三兄弟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吃上这喷香的米饭呢。别看这顿饭已经吃了一会儿,但是桌子上的菜却没有吃掉多少,为啥呢?毕家的人知道今天家里来了重要的客人,而且是女客,兄弟几个吃菜都是悠着的,想尽量留给她们吃,只有比本富大大咧咧地吃了些。  刘爱云问道:“刚才那个队长呢,怎么没有见着他人呢?”  毕建亮笑道:“喝多了,在东屋挺尸呢。”  刘爱云把指尖放在唇前:“嘘,别让他听见了。”  毕建明无所谓地说:“没关系,他睡着了,跟个死猪似的。”  刘本梅道:“他这人咋会这样?哪里像个村干部。”  刘爱云不以为然的说:“少见多怪,现在的干部差不多都是这熊样,土皇帝呗。”  潘美菊连忙阻止:“小声点,万一被他听见就不好了。”  毕建柱笑道:“没关系,他确实喝多了,他听不见的。”  潘美菊说:“那也要小声点,小心为妙,他可是那么的队长呀。”  吃过午饭,王永珍陪着三个姑娘唠了一会嗑,王永珍和蔼地:“今天你们几个来俺家,俺也没啥准备,恐怕是招待不周呀。”  潘美菊道:“大婶,您真客气,我们来给你带来了不少麻烦,我们实在是不过意。”  “傻姑娘,看你说的,你们能来我是求之不得的。俺看见你们心里很舒服,还说啥过意不过意的,假如我们家建柱能娶到你这样的好媳妇,那可是我们家的福分那。”王永珍心里乐滋滋的,眼睛乐得眯成了一条缝。  潘美菊说:“大婶,其实您过奖了,我就一平常人。你们建柱也是个很不错的青年,俺不会看错人的。”  王永珍听了潘美菊这句话,如同吃了颗定心丸。她说不会看错人,那就是认定了儿子建柱了。在这以前,虽然说潘美菊相上了建柱,但是她还没有上过门,没有到家实地看看。也许他来石板河后,看见家里的条件比让她想象中的还要差,那她就会有一种失落感,而且这种失落感会左右她的情绪,甚至放弃她原来的念头,那么这桩亲事就有可能泡汤了。  刘爱云捂着嘴,“嗤嗤”地了起来,刘本梅也在偷偷地笑。  “你俩笑啥?”潘美菊不解地问。  “我看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啦。”刘爱云把窗纸上的小洞捅成了窟窿。  刘本梅接道:“可不咋地,大婶,我看呀,您就准备张罗着给儿子办大事儿吧,人家美菊姐已经撂话了。”  王永珍满脸欣喜,说道:“那可是我们毕家的荣幸呀,美菊真是个好姑娘。日后她进了我们毕家的门,一定是个我们毕家的好媳妇。”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九章 毕建亮单恋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过了些天,毕建柱带着弟弟毕建亮去秋七营下彩礼。  两人是开着队里的拖拉机去的。车上载着八刀猪肉、八瓶酒、八条香烟和给潘美菊买的六套衣裳。  潘家事先知道准女婿今天来秋七营送彩礼,家里备了酒菜。不过潘晨团和赵兰芝没有请过多的人来家里来吃饭,除了家里人和准女婿毕建柱兄弟两人以外,只请了媒人徐玉仙。  前些天,潘美菊从石板河回来,就把去石板河的情况跟爹娘说了。潘晨团和赵兰芝两口子虽然觉得石板河那边不大理想,但是闺女铁心要嫁毕建柱,已是木板上钉钉子事实。毕建柱上次被鲨鱼咬伤后,已经康复出院,没有留下后遗症和残疾,跟平常人没啥两样。两人也就不再说啥了,只等着男方家来下彩礼,秋后再把闺女嫁出去。今天见着毕建柱拉着彩礼来,也是按当地的花样和数量的标准办的,没有啥可挑剔的,心里也还算平衡。  临到开席前,潘美菊对潘晨团说:“爹,今天家里人不多,不如把刘爱云和刘本梅也喊来作陪。上次她俩一块陪我去的石板河,与毕家人也熟悉了,人熟不冷场,吃起饭来也热闹,你看行吗?”  潘晨团点点头:“那也好,添人不添菜,不过是多添两双筷子的事儿,你去喊她俩来吧。”  不一会的功夫,潘美菊已经把人叫到了家里。毕建柱兄弟俩与她俩也都是熟人了,大家彼此一见如故,说笑也显得轻松自如。  刘爱云瞅了一眼毕建亮:“咋地,你二哥没来呀?”  毕建亮答道:“来了两人还不够吗?我们是来下彩礼的,不需要来那么多人,你说对吗?”  刘本梅插话说:“你的意思是说,来两人就够了,那为什么是你来他不来呢?”  潘美菊打趣道:“这么说,你是希望他来了喽?”  刘本梅白了她一眼:“去你的吧,我才没有那个意思,我是想叫他也来热闹热闹。”  “不会吧,你不是有啥想法吧?老实交代!”刘爱云笑嘻嘻地用审视的眼神瞅着她。  媒人见状,立即笑吟吟的说:“真滴假滴?本梅若是真有这个想法,我可以给你牵牵线搭搭桥。”  刘本梅没好气的说:“三句话离不开本行,我可没那想法。”  “得得,不要嘴硬,我看是有点像。”刘爱云明显是在煽风点火。  毕建亮心里暗暗高兴,心想如果刘本梅真的有这个想法,那倒是一个喜音。娘如果再把二哥的婚事给弄妥了,说不定她心里有多么高兴,多么开心。于是他说道:“听话听声,锣鼓听音,莫非真的是有了啥动静?”  刘本梅正色道:“给你们个棒槌就当针(真)啦?我不过是挑个话头,让大家说说话而已。我早就说过,俺才不会去那个地方呢。”  大家正逗着哈哈,赵兰芝已经把菜上齐备了。在座的有几个能喝酒的,潘晨团和毕建柱兄弟俩自然不用说,都是喝酒的能手。那媒婆徐玉仙也巾帼不让须眉,她专做牵线搭桥介绍对象的,也数不清她喝过多少家了。经她说的媒,不管成与不成的,起码有两拖拉机的人。每家都请过她喝酒,时间长了酒量还了得呀。还有刘爱云也是一个好手,不过今天在潘美菊家,她还是有所拘束,只是陪陪酒,很少主动去敬酒,一个姑娘家在本村也不能太过于张扬。  徐玉仙今天就如同个话匣子似的,办成了一桩姻缘,心里十分惬意,满脸的自豪感。她的嘴巴就跟机关枪似地,“啪啪啪”地响个不停,唾沫星子‘乱飞’。  席间,毕建亮很留意刘爱云,有意无意地多瞅了刘爱云几眼,并且多敬了她几杯。自从刘爱云上次去他家,他就对她产生了好感,有点单相思的味道。今天他主动陪毕建柱来秋七营,就有点想看她一眼的意味。没想到鬼使神差,潘家竟然请了刘爱云来做陪客,要不然的话,即使来了秋七营也未必能与她照上面。  这时,潘美菊的家里来了个小姑娘,她是刘爱云的妹妹。她一进门便对刘爱云说:“姐姐,俺爹叫你回去呢。”  “叫我回去是啥事儿?”刘爱云问道。  “爹说家里买了化肥,挺多的,叫你回去和爹一起把它拉回来。”  “到哪里去拉?”  “我也不知道,说是挺远的,回家你就知道了。”  “你先回去跟爹说一声,我吃完饭就回去。”  “不行呀,还是回去吧,回去晚了爹该着急了。”  刘爱云站起身,对大家说:“那我就不能奉陪大家了,得回去了,我爹是个急性子。”  毕建亮自告奋勇地说:“如果远的话,我开拖拉机帮你跑一趟。”  毕建柱说:“对呀,叫建亮帮你拉一趟,很方便的。”  潘美菊也赞同道:“爱云,就叫他帮帮你,有车方便多了。”  刘爱云点点头,高兴地说:“那就麻烦你跑一趟了,实在过意不去。”  毕建亮说:“那麻烦啥,我现在就和你一块去。”  吃过饭,大家闲着唠了一会儿的嗑,刘本梅和徐玉仙分别告辞回了家。潘美菊向毕建柱提议道:“建亮帮爱云拉化肥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我俩先出去走走吧?”  毕建柱应允道:“那好吧,省着在家里说话不方便。”  两人出了村子,向村子西边的河湾走去。  这条小河正值枯水期,水深只止小腿肚深浅。河的两岸长满了半人高的苇草,再远一点就是成趟的垂柳。两人来到河边,脱下鞋子,挽起裤脚向河的对岸趟去。  走到小河的中央,潘美菊说:“这水温温的,趟起来真舒爽。”  比建筑问道:“你知道这河水是从哪里来的吗?”  潘美菊说:“原来我不知道,现在我清楚了,应该是从你们那边山上流过来的。”  “嗯,是的,有水就有源。我们那边的山叫大珠山,下雨的时候,山上下来的水特厉害,猛的不得了。那山光秃秃的,也没啥树木,存不住水。特别是在下大暴雨的时候,那水奔腾汹涌而下,泥土沙石顺水冲了下来,水的颜色都是浑浊黄色的。你们三人上次去石板河,看见了一座石桥了吧?”  潘美菊点点头:“嗯,是有一座石桥。”  “水大的时候,河水都可以淹过桥面,桥的下面还冲出一个大坑。起码要到第二天,水流慢慢地减小了,河水才会变得清澈见底。”  “嗯,那河水是很清亮。那天天特别热,我们仨实在是忍不住,还在桥下面的大濄坑里洗澡了呢。”  “是吗?那桥上经常有人和车路过,难道你们不怕被人家看见?”比建筑诧异地问。  “怕啥呀,我们有人望风的,没有被人看见。”潘美菊笑吟吟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十章 底线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潘美菊与毕建柱趟过小河,在一棵柳树根底下坐了。  天上虽然骄阳似火,但是树下却是凉风习习,风儿掠动着枝条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间或有些翠鸟飞过,并发出婉转动听的翠鸣,使幽静的河谷显得空灵与神秘。  毕建柱自从在泊里与潘美菊邂逅相识之后,虽然见过几次面,但是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一次。那还是他去县城的鱼市卖鱼,两人在一起看过一场电影,那才是真正的属于他俩的二人世界。之后他与潘美菊照面的时候,一个是他受伤住院,另一个是潘美菊去石板河在他家吃饭。那都是有许多人在场的,没有单独在一起交流的机会和私密空间。这对于初恋的情人来说,无异于割裂和焦急的期盼。  今天如若不是刘爱云家买化肥,毕建亮开拖拉机帮她拉货,还说不定哪天才能在一起幽会呢。毕建柱把潘美菊的手拉在自己的掌心上,说道:“我看建亮好像对刘爱云有那么点意思,你看出来没有?”  “嗯,有点像,我在吃饭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你二弟在饭桌上时不时地用眼睛瞄她,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是咋回事儿。”  “就怕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没有这个想法,那还不是白搭?”  “这可要看缘分,如果有缘,那就有希望。”  “可不是咋地,只要缘分到了,机会就来了。”  “他俩下午不知道能搭上话不?”潘美菊瞅了一眼毕建柱。  “够呛,又不是他俩单独在一起,她家里有人跟着,不一定能搭上话。”  “我看那,只要心有灵犀,有情人终会成了眷属。”  毕建柱吁了一口气,道:“但愿如此呀,我是这样希望的。”  “刘爱云和刘本梅她俩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在一起没啥不能说的,等有机会我帮你说和说和,说不定还真的能管点用呢。”  “那就太好了,我娘这些年就盼着我们弟兄三个能娶上媳妇呢,如果能撮合好,你就立了大功啦!”  “我立了大功你得咋谢我?”  “现在吗?”  潘美菊没有吱声,把脸贴在了毕建柱的肩上。  毕建柱把手搭在她的腰间,另一首轻轻地抚摸着潘美菊的脸,温情地说:“美菊,我每天都在想着你,可是我们见面的机会太少了,我恨不能每天和你一起。”  潘美菊的身子与毕建柱贴得更紧了:“我也想你,我们两家的距离太远了,要不然我每天都想见你一面。你不知道吧?我每天睡觉之前,都是想着与你见面,可是我没有多少机会往你家那边跑,急死我了。”  毕建柱说:“我现在为了能把你早日娶到家里,可吃了不少的苦头。每天除了想你,就是想多出一把子力气,多记点工分,多挣点钱。”  “那你可要多注意的休息,别累着了。我是铁了心嫁你的,你也不要光想着挣钱,只要不是很寒酸,能说的过去就行了。今后嫁到你家,虽然会苦点也没啥关系,我能适应的。我嫁的是你这个人,不是因为家贫而改变我的初衷。”  毕建柱微微地叹息了一下,说道:“真难为你了,我能娶到你这样漂亮,这样通情达理的女人,就是死了也值。”  潘美菊感觉到毕建柱握着自己手上的大手,虽然也些粗糙,但是它是带着能量,透着温情,给人一种力量的感觉。她抽出被他握着的手,在他宽大的手背上不停的摸索着,甚至每个指头都被她摸楞个遍。她那双晶莹剔透的眸子闪着熠熠的光芒,宛如两颗夜明珠。  小河流水潺潺,不时有阵阵微风飘来,拂动那柔柔柳条,发出婆婆娑娑的响声。  年轻人在一起,尤其是热恋中的情人,有点是干柴与烈火的劲头。两人在一起缠绵了一会儿,毕建柱心里便有点发热了,他不仅揉和捏了潘美菊的口口,而且大胆地去摸她的下身。那里早已湿润了,滑滑的。  潘美菊连忙拽住他的手,喘息着说:“这块不能碰,这儿是底线。”  再说毕建亮开着拖拉机去了刘爱云的家,刘爱云的父亲刘水利上下打量了一番毕建亮,悄声问刘爱云:“这小伙是谁,哪儿的,我怎么没有见过呢?”  刘爱云笑笑说:“你当然没有见过他,他是外村的。”  “哪个村的?挺俊的。”  “石板河的,他是挺俊的,咋地?”  刘水利不以为然的说:“没啥,我们去泊里,现在就走。”  “那么远呀,回来晚了耽误人家回家。”刘爱云伸了伸舌头。  毕建亮笑眯眯的地说:“没关系,开着车子一会儿就到。”  说着,刘爱云和刘水利上了车,毕建亮挂了档,松开离合器,一踩油门,拖拉机便“嘭嘭”地开动了。拖拉机出了村子的沙土路,不一会就上了去平整的柏油路,向着泊里的方向疾驰而去。  刘水利站在拖斗箱上,时不时地用眼睛瞅着开车的这个陌生年轻人。觉得这小伙儿身材高大结实,有模有样的。不知咋地,他突发奇想,竟然把女儿爱云的终身大事与他联系了起来。爱云在家中是老大,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到现在还没有遇到合适的人家。不过这些想法在他的脑子里一划而过,也没有再想得太深,小伙子的出现也只是偶然。再说,石板河那儿也不是啥好地方,提不起来自己的兴趣。  二十几里的柏油路,拖拉机没用多长时间便开到了泊里。那卖化肥销售点的窗口前挤了不少的人,由于谁都没排队,秩序显得很乱和拥挤。想进的进不去,想出的又挤不出来。刘水利下了车,没用叫刘爱云去挤队,因为窗口那里排队的都是些身强力壮的汉子,她是个姑娘家,根本没用办法挤上去。当然他也没有叫毕建亮去挤,他与他只是一面之交。  毕建亮与刘爱云找了块阴凉的树下,在等着刘水利交钱开票,一挨票开好了,他俩再去提货装车。两人无事可做便闲聊起来,毕建亮说:“中午在潘美菊家去喊你的那个小女孩是你妹妹吗?”  “是的,她在家是老小。另外我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他俩今天碰巧都不在家,去了姥姥家了。”刘爱云答道。  “噢,姊妹们不少呢。”  “是呀,过去家里穷,日子可难了。不过现在好多了,不愁吃不愁穿的。”  “那好呀,我们那里现在还不行,每家的经济上还跟不上,日子可比你们这里穷多了。”  毕建亮一边与刘爱云唠着嗑,一面向那窗口望去,想看看刘爱云的爹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开上票。他发现在窗口的跟前有两个年轻人,长得贼眉鼠眼的,在人堆周围绕来绕去的。根本看不出两人是来开票的,而且眼睛都是贼溜溜地转着,好像是专盯人家衣服口袋的。只见他倆慢慢地挤在刘水利的身后,一个打着掩护,一个把手伸进了他的口袋里,熟练地把钱给掏出来了。  刘水利觉得自己口袋出有点异常,急忙来摸,猛然发现自己的钱不在了,他意识道自己被小偷偷了,于是大声叫道:“有小偷,小偷把我的钱偷去了。”随即他一把抓住了其中的一个小偷。  这一切被毕建明看得真切,他冲上前拽住了另外一个,大声骂道:“兔崽子,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掏人家的口袋,你黑了良心那!”  那小偷横着脸说:“谁黑了良心?良心值几个钱?你看见我偷了吗?你少他妈的管闲事儿!”说着,挥拳向毕建亮的鼻梁砸来。  我亲爱的读者,我亲爱的粉丝们,您们好!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与厚爱。本人来小说阅读网已经半年了,忙忙碌碌的,成绩平平。虽说尽力了,但是能力有限,很对不起大家,在此向大家鞠躬致谢。我将停笔一段时间,我的新作《留守媳妇们》始终得不到初审通过,很是遗憾。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十一章 雕虫小技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小偷那一直拳出拳及其迅速,并带着一股凉飕飕的阴风,大有泰山压顶之势。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毕建亮急忙伸出左臂往左边一拨,进右腿出右拳,来了个黑虎掏心,拳头重重地击在小偷的左胸。小偷被打了个趔趄,身子失去了重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另外一个小偷见同伙被打倒在地,便使劲地甩开被刘水利抓住的手腕,挥舞着拳头冲上前来就要打比毕建亮。哪知还没近毕建亮的身,便被毕建亮飞起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其实,毕家三兄弟是个个人高马大,除了老二毕建明之外,其他两人都学过几招,一般人是近不得身的,那两个小偷哪里是毕建亮的对手。他俩以为毕建亮是占着身大力不亏的便宜,单挑肯定是不占优势,于是他俩从地上爬起来,一左一右同时向毕建亮猛扑过来。毕建亮待他俩冲到近前的那一瞬间,急忙身子向后闪出半步,顺势抓住两人的后衣领,使劲地向前一推,只听“磅”的一声,将两人的脑门撞在了一起。那身手就如同《三国演义》里的许褚一样,刀卷了刃,便手抓两个军士当做兵器使唤。  这一声响,撞得两人头脑里“嗡嗡”直响,顿时眼冒金星,晕头转向。毕建亮接着把他俩往前面的地上一堆,两人双双地摔了个狗啃屎,在地上“嗷嗷”直叫,半天爬不起来。偷刘水利钱的那个小偷,就是上次偷潘美菊自行车的那个人。他倒在地上,依稀地认出就是他上次管闲事,把自己偷到手的自行车又弄回去的那个大汉。他心里暗自叫苦道:“真他妈的晦气,怎么又是他?”  不过他认错人了,毕建亮与毕建柱是一娘所生亲兄弟,相貌上大差不差。只不过时间久了,原来印象中有些相像之处,便产生了错觉而已。  毕建亮走到偷钱的小偷跟前,命令式地说:“把钱拿来!”  那小偷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取出偷来的钱,递给了毕建亮。  毕建亮把钱给了刘水利,说:“大伯,你数数看,少了没有。”  刘水利接过钱仔细地数了一遍:“没有少,今天亏了有你在,不然钱没了不说,还耽误了上化肥。”  毕建亮瞪了一眼地上的两个小偷,厉声喝道:“滚,快滚!”  那两个小偷听了这话,急忙从地上爬起,像夹尾巴的狗儿,灰溜溜地跑了。当他俩跑出二十来步后,嘴硬狠狠地说:“小子诶,有种的你在这儿等着!”  那些在窗口排队等着开票的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们纷纷地捂着自己的口袋,庆幸自己没有被小偷偷了钱。他们早就听说过泊里这个地方有小偷,而且小偷心狠手辣,得罪不起。他们今天看见小偷遇到了对手,而且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心里都特别低高兴。同时有人担心小偷不会就此罢手,会侍机采取报复,其中一个人说:“小伙子,我们让你先开票,开了票装车赶紧回家。”  刘爱云看到了刚才毕建亮的壮举,打心里佩服这个小伙子。不过她刚才听到小偷放出的狠话,不免担心起来:“建亮,我们动作快点,赶紧开票装车,省的一会他俩找人来报复你。”  毕建亮笑笑道:“没事儿,我不怕他们。”  票很快开好了,接着在场的许多人自发地为刘水利装好了车子。  毕建亮启动起了马达,然后向大家道了谢,便载着化肥离开了销售点。当拖拉机刚驶上公路,就听见后面有人大喊大叫地:“站住,有种的你给我回来!”  三人在车上回头一看,刚才那两个小偷引着七、八个手拿棍棒的家伙在后面追赶着。  毕建亮脚下一轰油门,大声地回道:“有本事的你们追呀!”  拖拉机越开越快,远远地把那些人甩在了后面。刘水利坐在化肥袋子上,见渐渐没了人影的小偷,心里才安静下来。今天来泊里买化肥,那惊魂的一幕让他感触颇深。只是偶然的一次买化肥,使他认识了一个有血性的石板河的小伙,如若不是今天他的出现,自己买化肥的钱算是打了水漂。他不但热心,而且很仗义,一个人对付两小偷竟全无畏惧。不过现在回味起当时那混乱而又惊心动魄的场面,多少还是令刘水利有点后怕,好在是有惊无险。  潘美菊与毕建柱在柳树底下卿卿我我了很长时间,潘美菊扣上衬衣的扣子,问道:“都啥时候了,还没见爱云和建亮回来的动静呢?”  毕建柱答道:“没动静说明时间还早,你想呀,光是泊里的一来一回就要花去很多的时间。到了那里还要排队开票,开了票还要去仓库提货,说不定提货也是要排队的。如果排队的人多,从后面排到前头就要排很长的时间。现在正是地里庄稼追肥的时候,买化肥的人肯定不会少,说不定排队还扎了堆呢,有哪家不去排队呢买呢?买的人一多,仓库就有可能断了货,还不让人傻等呀?”  潘美菊说:“会不会他们到了泊里之后,爱云让她爹刘水利去排队,她俩找地方去说悄悄话了,就忘记爱云他爹买化肥这档子事儿。?”  “怎么可能呢,他们仨是专程拉化肥的,再把这档子事儿给忘了,岂不是成了笑话。”  “难说,我们俩在这儿,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很长的时间。我觉得啥时间也没有谈恋爱时间过得快,而且感觉时间都不够用,你说是不是?”  毕建柱打趣地追问道:“这么说,你是深有体会喽?说,你谈过几次恋爱?”  “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怀疑我吗?”  毕建柱笑笑说:“呵呵,我是逗你玩的,你可别当真。”  “那你谈过几个?”  “你怎么也想起来问我啦,你也怀疑我吗?”  “是你先问我的,所以我才来问你的,不行吗?”  “呵呵,咱们不说这个好吗?”  “嘿嘿,我俩都心照不宣吧。不过依我之见,你肯定谈过,而且我还能猜到是谁?”  “是谁?”  “刘玉秀,你们村里的那个赤脚医生。”  毕建柱连忙搪塞道:“没有,没有,你别胡乱猜。”  潘美菊啧着嘴说:“你说谎,我才不信呢,如果不是,她为什么去医院护理你?”  毕建柱一本正经地说:“她是赤脚医生,俺村的村医,当然可以去啦。”  “得了吧,即使是村医,也不可能长时间地呆在你那里的。”潘美菊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哪个能保证谈一个就成呢。不过,建筑,你跟我说,你动过她没有?和她有过没有?”  “没有,绝对没有。”毕建柱在极力地否认。  “你又在骗人了!”  毕建柱反问道:“我们俩自打认识后,我和你有过吗?”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十二章 飞飞鸟儿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潘美菊眨了眨眼:“你说呢?”  “没有。”  “有,就有,就是刚才。”潘美菊撅着嘴。  毕建柱恍然大悟:“哦,这也算呐?明白地告诉你,她可没有你幸运,这些她都没有得到过。”  潘美菊满意地笑了:“嘿嘿,臭美吧你,果真如此呀?”  “当然,我知道不会与她有结果的,所以我就没有往这方面多想。我这人,遇事儿容易激动,而且怕自己得寸进尺,如果真的有了什么,那岂不是害了人家嘛。”  “没看出呀,你挺有控制力呢。”  “当然,这是道德的底限,也是男人的一种责任。尤其是在我不能确定娶她为妻的情况下,就更要注意这些。”  “为啥?为啥你不能娶她?是她压根没有想嫁给你?”  “不是的,是他的爹妈反对,所以百分百地没有指望。”  “你们是青梅竹马?”  毕建柱淡淡地说:“自小到大都在一起,一个村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那时年纪小,对爱情懵懵懂懂的,我俩心里都有过对方,但是从没有真正地投入过。”  “一点不懂?能说点儿真的嘛?我看你很在行呀。”潘美菊揶揄着。  “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呢?”毕建柱说着就有点蠢蠢欲动的感觉,他再次搂住了潘美菊。  “别折腾了,这儿会有人走动的。”  “那咱俩就往里面走走,那儿草深。”  潘美菊用异样的眼光瞅了他一眼:“你想干嘛?你真的要得寸进尺呀?”  毕建柱答道:“没那么复杂,只是在这儿不大方便。”  潘美菊迟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两人手拉着手,走向了长满了苇草的深处,在一块地势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这儿是一块很隐秘的地方,四周的苇草高高的,偶见飞鸟盘旋。也许是鸟儿发现了这块静谧而又安全的草丛,从来没有人来此打扰,是块坐窝繁衍后代的绝佳之处,便在这里絮起了窝。两人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沉寂,盘旋在空中的鸟儿飞走了,趴在鸟窝里的小鸟也扑棱着翅膀逃之夭夭。  望着远去的鸟儿,潘美菊笑道:“我们来了小鸟都跑了,真有趣。”  “它们很有灵性,怕打搅我们呗。”  “你这是啥歪理,难道它们还懂得男女之事儿吗?”  “它们虽然不懂得人,但是它们懂得同类之间的事儿。你看它们在外面觅食的时候是成群结队的,可是回到窝里却是成双成对的,它们也懂得爱情,也会卿卿我我的。”  “嗯,怪不得黄梅戏有一段唱词,叫做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呢。”  说着,两人平躺在柔柔的绿草之上,抬头透过树间的缝隙望着蓝天上飘过的白云。毕建柱把胳膊伸在潘美菊的脖子后面,潘美菊枕在他胳膊上面,手指天空说:“你看这天真蓝,我过去从来没有这样悠闲地看过它,还有那云彩飞的真快。”  毕建柱感慨着:“平时都忙着生计,谁还会有那闲情逸致,如果今天不是和你在一起,我根本想不起来看它。”  隆重推荐同仁好书,请百度:《内心狂野》、《草莽民国》、《乌江惨案》。  潘美菊侧过身子,把脸转向毕建柱说道:“我们在这儿挺浪漫的,你有没有点在电影里的感觉?”  “还是你的想象力丰富,我来体会一下这浪漫的感觉。”说着,毕建柱伸开四肢,使劲地舒展了一下全身,觉得无比的惬意,尽管他的左胳膊上被枕着。  潘美菊问道:“伸懒腰的感觉很舒服是吧?”  “那当然,很舒服,你也试试看。”  潘美菊又把头转了回去,枕着毕建柱的胳膊,也舒展了四肢,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吁出一口气:“真舒服,躺在这厚厚的草上,如同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大床上。”  毕建柱转过身子,瞅着自己心爱的人。她的头发又黑又亮,额头上的刘海梳得的整整齐齐。那双眼睛亮亮的,那睫毛长长的,嫩嫩的腮上一对儿酒窝深深的。他看见她的高高的胸脯,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她太美了,他禁不住地把手搭在了她陡起的山峰上,隔着衣裳轻轻的抚动着。潘美菊一动不动地枕着毕建柱的胳膊,闭上了眼睛。  “美菊,我。。。。。。 想。。。。。。,”  潘美菊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眼睛依然闭着。  毕建柱掀开她的衬衣的下摆,慢慢地把手滑向了她的小腹,接着继续下滑着。。。。。。  潘美菊的脸变得红润了,呼吸的频率也加快了。毕建柱见潘美菊没有阻止自己,胆子便更大了,摸摸索索地去动她的腰带。潘美菊按住了他的手,使劲儿的按着。  “你。。。。。。 不。。。。。。?”毕建柱的脸贴近了她的耳朵,温情地问。  “不行建柱,你不能碰它 ,我说过不到结婚那天,我是不会给你的。洞房花烛的那天晚上,迎接你的是位新鲜完美的新娘。”  毕建柱把手退了回来,说:“你说得对,那我就等着那天的到来。”  潘美菊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说道:“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要不然建亮回来了不知道我们在哪儿。”  两人按原路往回走,还没有走到村口,便听见身后传来拖拉机的“噗通”声。他俩回头一看,来的那台拖拉机的驾驶座上的人正是毕建亮,在他身后车厢上的化肥袋子上面,坐的是刘爱云和她爹刘水利。  潘美菊等拖拉机开到跟前便问道:“爱云你们咋才回来?去了那么长的时间。”  刘爱云答道:“别提了,耽误了呗,”  毕建亮停下拖拉机,招呼道:“你俩上来,省的还要走路。”  潘美菊双手抓着大箱板,一只脚踩着车轱辘,就要往上面爬。可是由于刚才从河沿上走过,鞋底上沾着湿泥巴,踩车轮的时候脚底往下一滑,差点掉下来。毕建柱眼疾手快,赶紧从后面托住他的臀部,使劲儿往上一推,潘美菊这才借着他那把劲儿爬上了车大箱。  刘爱云看见了毕建柱那托举的动作,心想他竟然敢托着她的臀部,说明他俩的关系已经不一般了,于是坏笑道:“你俩刚才去了哪里,不是到僻静处谈恋爱去了吧?”  潘美菊脸有点红,嗔道:“去你的,别尽往歪里想。”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十三章 有心栽花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到了刘爱云家里,几个人一起卸化肥,只一会儿功夫便全部搬到小仓库码放齐了。  爱云的妹妹刘爱香给每人倒了一茶缸的开水,然后拿出糖罐给每个缸子里都放了两勺的红糖。刘水利把刘爱云叫到一旁,小声吩咐道:“爱云,你去弄点酒菜来,我想留驾驶员在家里吃顿便饭。”  刘爱云笑眯眯的猜疑道:“爹,您不会是酒瘾来了想顺便搭个便车呀?”  刘水利嗔道:“你这丫头,咋这样看待你爹?人家不沾亲不带故地帮咱,把小偷打得落花流水不说,还把被小偷偷去的钱给要了回来。你想想,就凭这个,咱咋说也得谢谢人家,你说对不?”  刘爱云点点头说:“好吧,不过还不知道人家愿意不。”  “你先去准备着,我想办法叫他留下。”刘水利说道。  “那好吧,我叫美菊姐陪我一块去。”说着她走到潘美菊跟前,说“美菊姐,你陪我去趟供销社。”  潘美菊问:“去供销社干吗?”  刘爱云答道:“先别问,你陪我一起去,路上再跟你细说。”  潘美菊对毕建柱说:“建柱你在这儿等会,我和爱云去去就来。”  毕建柱说:“你去吧,早点回来。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等会我和建亮还要赶着回去呢。”  “明白,一会就回来,耽误不了你回家。”潘美菊说完就与刘爱云走了。  刘水利向毕建柱和毕建亮招呼道:“后生,跟我进屋坐会儿。”  毕建柱迟疑了一下,说道:“大叔,就在外面坐会吧?等会儿潘美菊和爱云她两人就回来了,我们兄弟俩想在天黑前到家呢。”  刘水利伸出手来,一手拉着一个道:“什么话呀,既然到了家门口,哪有不进屋的道理。”他也不管两人愿意不愿意,硬是把他兄弟二人拉扯到了屋里。爱云的小妹爱香给他俩每人拿了一把椅子,又给每人冲了一茶缸红糖水。  刘水利打开香烟盒,从里面拿出两只香烟递给他俩一人一只,自己也拿出一只夹在手上。毕建亮连忙掏出火柴给刘水利先点上,接着给毕建柱点燃之后,最后才把自己的那只弄着了。  刘水利吸了一口烟,瞅了瞅两人,然后说:“你俩长的很像,是双包子吗?”  毕建亮笑道:“不是的,大叔真好眼力。我俩不是双胞子,我们有弟兄仨呢,长得都有点像。我在家排行老小,今天是陪大哥来潘家下彩礼的,二哥今天没跟着来,在队里上工呢。”  刘水利说:“原来是亲兄弟,怪不得长得很像。我眼神稍差点,要是不仔细辨认,恐怕还会弄错了人。”  毕建亮喝了一口糖水,放下茶缸笑笑道:“俺和俺哥长得最像,白天还好认,如果是天黑的时候,不仔细认您还真的容易弄混了,呵呵。”  毕建柱坐在椅子上,环视了一遍屋内,觉得在有姑娘的家庭里,房间都清爽些。在她家的墙上钉着一排镜框,里面装满了大大小小的照片,小的照片是135照相机照的,只能隐隐约约地大致看出点轮廓,不是很清楚;而大一点的照片则是用120相机拍的,底片大洗出来的照片自然就大了许多,而且照片上的人像就显得比较清晰。那些照片中有刘家的全家福,也有的是风景照,其中还可以看见刘爱云的照片是在不同年龄段拍的。她小点儿的时候,人比较消瘦,而且近期拍的照片明显比过去胖了许多。  刘水利见毕建亮在看家里的照片,便开口说道:“家里的几个闺女就喜欢照相,只要是有照相的来村里,她们都争着吵着要去,一回儿都拉不下。镜框里里那个大点的闺女就是爱云,她小时候可瘦了,刮个风都会把她吹到。现在日子好了,家里不愁吃不愁喝的,她人也结实了许多,她在生产队里可是个干活的能手。”  毕建柱掐灭了烟头,也把目光移到了镜框上,瞅了一会儿,点头道:“是的,一比照过去,她确实结实了很多。一看身架就知道她是个干活的好手,有她帮着家里拿公分,您家的日子一定过得不错。”  刘水利笑呵呵的说:“如今几个孩子都长大了,家里的劳动力多了,日子当然好了许多。我们家的爱云在家能吃苦,干起活来不比你们小伙子相差多少。”  正在这时,刘水利的老婆王玉翠从外面回来了,见家里来了两个陌生的小伙子,觉得有些蹊跷。她放下从菜地里摘来装着新鲜黄瓜的篮子,从里面拿出几根递给毕建亮和毕建柱每人两根,笑吟吟地说:“刚刚从架子上摘的,可新鲜呢,上面的花儿还在上头呢,吃吧。”说完她和刘水利歌拿了一根在手里。  建柱和建亮急忙起身,道了谢,接过黄瓜。  王玉翠用用眼神瞅了一眼刘水利,意思是在问:他俩是谁?  刘水利忙着介绍到:“哦,他两个后生是亲兄弟,是石板河村的。”  建柱和建亮带着笑,点头称是。  “那个小点的是弟弟,是他下午帮咱家去泊里拉的化肥。”刘水利接着补充着。  王玉翠感激道:“我说呢,怪不得咱家门口停着拖拉机呢,原来是你的车呀,那得好好地谢谢你啦!”  毕建亮豪爽地说:“还谢啥呀?举手之劳。有了拖拉机拉点东西很方便的,不然的话,从那么老远把化肥弄到家里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王玉翠看着面前的小伙打心眼里就喜欢,心想如果家里闺女能嫁给这样的小伙,自己心里肯定是没啥说的。于是她试探着问道:“你结婚了没有,有几个孩子啦?”  毕建亮一听这话,脸有点红了,腼腆地答道:“到现在两个对象还没有呢,哪儿来的孩子呢。”  “那你咋到现在还没找呢?二十好几了吧?”王玉翠接着问道。  “可不咋地,二十四了。”  “那为啥不找?”  “家里条件不行,我们那儿穷,没有哪个姑娘想去我们那儿。”  王玉翠叹道:“是呀,石板河那块是不富裕。如果按你这么说,姑娘都不喜欢嫁到你们村,那么村子岂不成了光棍村?”  比建柱一听这话,觉得心里有点酸酸的味道:“也不能这么说,如果没人嫁过去,那俺村真的就成了光棍村了。”  毕建亮接着说:“要说俺村里也有娶不上媳妇的,家境好点的,长相还凑合的勉强能娶上媳妇。那长相一般的,家里条件差的肯定是雪上加霜了,不打光棍也难那。”  潘美菊与刘爱云去供销社,在那里遇到了刘本梅。  刘本梅瞅见刘爱云买了许多的鱼和肉,便问:“你俩这是干嘛,过年啦?”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十四章 相上未来女婿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刘本梅瞅见刘爱云买了许多的鱼和肉,便问:“你俩这是干嘛,过年啦?”  刘爱云给了个笑脸:“走,本梅,到俺家吃晚饭去。”  刘本梅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吃饭?平白无故的吃啥饭。”  潘美菊说:“问那么多干嘛,吃饭就是吃饭,吃饭还非得要理由呀!”  “那当然,你买了这么多的菜,肯定是家里来了重要的客人。咱都是庄户人家,如果没有啥大事儿,谁舍得花这么大的本钱买这么多的好菜?”  潘美菊诡谲地向刘爱云努努嘴:“你问爱云呀。”  “噢,是请毕建亮吧?你不会是有了啥想法吧?”刘本梅反应了过来。  刘爱云斜了刘本梅一眼,说道:“别瞎猜,你忘了吗?毕建亮今天不是去泊里给俺家拉了化肥嘛,俺爹过意不去,就要留着他晚上在家里吃饭。”  “你家是专门请人家建亮的,又不是请我,我去凑啥热闹?我不想去,再说家里的饭都做好了。”刘本梅推辞着。  潘美菊劝道:“去吧,都是熟人了,你去了更热闹点。”  刘本梅想了想说:“吃饭会耽误时间的,晚上小北沟村还放电影呢。”  “有电影?真的呀?”潘美菊听了很高兴。  “嗯,骗你干啥,我很长时间没看电影了。”  刘爱云说:“没关系,我们回家早点吃饭,不会耽误的。”  刘本梅见两人诚心请自己吃饭,不好推辞,便答应道:“那好吧,我先回趟家,跟家里招呼一声,要不然俺爹妈不知道我去了哪儿。”说完,她就先回家了。  毕建柱和毕建亮见她两人说着笑着回来了。潘美菊拎着两瓶白酒,刘爱云的胳膊弯上还挎着个篮子,里面装满了许多的鱼肉和蔬菜。兄弟俩弄不清是咋回事儿,毕建柱问道:“潘美菊,你们这是?”  潘美菊笑道:“请建亮吃饭,我们跟着沾光呗。”  刘水利站起身一边查看买来的东西一边说:“也没啥准备的,俺和老伴想留你兄弟俩在俺家吃点便饭,你们今天可帮了俺家的大忙啦!”  毕建亮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大叔,帮您做点事儿是应该的,大叔大婶这样客气弄得俺不知咋好了。”  王玉翠笑吟吟地说:“后生,这就见外了,到了家里你就是客人。你帮了俺家的大忙,俺请你也是应该的,没啥好说的。你就听婶子的,就在这儿吃晚饭,你兄弟俩就别推辞啦。”  听了这些话,毕建柱左右为难,他打心眼里不想在这儿吃饭。他和建亮从上午就来了秋七营,原打算吃过午饭就回石板河的。没想到建亮会去泊里拉了一趟化肥,这改变了他原来的计划。人家的酒菜已经办齐备了,面对刘爱云一家如此的盛情,硬要回去的话,就显得有点不近情理。可是留在这儿吃饭,又要耽误回石板河的时间,娘在家不见自己和建亮回去,肯定会惦记的。于是他起身推辞道:“大叔大婶,您们的情谊我们兄弟俩领了,至于吃饭嘛,等以后有机会再说。我们俩出来的时间长了,俺娘在家一定会着急惦记的。”  刘水利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去到生产队要个石板河的电话,叫石板河的人告知你娘一声不就行了嘛。”  潘美菊马上赞同道:“我看行,她娘知道建柱哥俩在咱们秋七营一定会放心的。”  潘美菊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让毕建柱在村里多待点时间,因为她平时与毕建柱在一起的机会太少了。今天正好小北沟村放映电影,两人可以趁着机会在一起多呆一会儿。  刘爱云也说:“是呀,有了电话联系方便多了。”  毕建柱和毕建亮听众人如此说来,也觉得是个不错的办法。而且两人都不是为了想吃这顿饭,醉翁之意不在酒。两人的心里也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因此没有再坚持回石板河了。  不一会的功夫,刘本梅到了,于是小屋里热闹了起来。年轻人在一起无话不说,何况大家又不是头一回在一起了。  刘水利与王玉翠老两口这会儿可没闲空参与唠嗑,要忙着操办晚饭,两人去了灶台边上,忙着择菜洗菜,刨鱼肚切猪肉。  王玉翠悄声对刘水利说:“你看那小伙儿咋样?”  “咋地,你用啥想法吗?”  王玉翠神秘兮兮地说:“你还别说,真叫你猜着了,我看这小伙儿不错,他现在还没有对象呢。”  “你是相上女婿啦?”  “我看他和爱云挺般配的。”  “嗯,这后生可强了,下午去泊里拉化肥,有两个小偷偷了我的钱。他只是三拳两脚就把小偷打趴下了,把钱给我要了回来,换成别人,我只能认倒霉了。”  王玉翠吃惊不小:“两个人呢,吓死人了。他们可不是好惹的,小偷难道没有带刀子吗?”  “可不咋地,小偷一左一右来打他一个,可都不是他的对手。幸亏没有看见他俩带刀子,否则你力气再大也架不住人家动刀子,想起来真有点怕人。”  “那他俩就善罢甘休了吗?”  “哪有那么简单,我们拖拉机刚刚上路,两人就带着七、八个人追来了。”  “没有追上吧?”  “没有,真要是追上了,还说不定谁输谁赢呢。”  “是呀,好虎架不住群狼,以后他再去泊里还需加小心呢。”  毕建柱他们几个围坐在桌子旁聊的很带劲儿,只不过刘本梅的话变得越来越少了。两男两女,且都各自有所倾心。只是刘本梅跟他们几个没有多少热乎话说,坐在那里似乎没啥劲头,她随便地唠了一会的嗑,便去了灶台上,她是想借故帮忙去烧火而离开那儿。  老两口见刘本梅过来了,马上转了话题,刘水利问道:“本梅,你怎么不在那儿陪他们唠嗑呢?这里不用你来搭手,我和你婶子忙得过来。”  刘本梅苦笑道:“哪有我的份呀?”说着她坐在灶台前准本着柴草,等着一会儿起火。  王玉翠说:“你们都是年轻人,有嗑唠,你去唠嗑去吧。”  刘本梅“嗤嗤”笑道:“我才不想在那儿当电灯泡呢。”  王玉翠故意装作没听懂刘本梅的话:“啥灯泡不灯泡的,又不是晚上。”  刘本梅抬起头笑吟吟的问道:“难道大叔大婶就没有看出点名堂?”  其实王玉翠已经从闺女的表情和神态上看出,她有意于那个叫毕建亮的小伙儿。虽然没有听见她与他都说了些什么,但是不难看出,闺女说话时总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很甜。而且这种甜不是在一般人面前所能表现出来的,只有是对初恋情人才会自然流露。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九十五章 忍气吞声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在石板河村的生产队办公室里,队长毕本富正躺在床上打着呼噜。他中午有场子,喝了不少的白酒,回到办公室后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办公桌上那部老式手摇电话“嘀铃铃”地响个不停,毕本富睡得如同一头死猪,没有任何反应。那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停止过,这个电话是秋七营村打来的。刘水利在那头急得一头的汗,他知道这个电话必须要打通,因为是他亲口说要把毕建柱哥俩在他这里吃饭的事儿告诉他娘的。尽管这个电话一直没有人接,都是他抱定决心必须打通,他拨电话圆盘子的手指都拨得酸了,也没有丝毫放弃的念头。  其实在队部隔壁卫生室的刘玉秀早就听见了电话铃声,可是她无动于衷,任凭那电话“闹腾”,全然不去理会。  作者提示:由于本人已与搜狐原创签约了本作品,根据约定,本人不能再在此更新作品了,否则违规。本小说新地址:搜狐原创-言情-爱情婚姻。作者:三道弯,书名《珠山玉女传奇》,给您带来不便,深感不安,谢谢您对本人的支持和指正!请您多提宝贵意见!!再次谢谢您!!  刘玉秀听惯了这样的铃声,她心里清楚,无论何时何地来的电话都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自己只要能把自己的摊子弄好了就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踏进队部的那道门,尤其不想看见队长毕本富。那毕本富一脸的色相,每次见到自己都是色迷迷的面孔,他那张嘴从来都吐不出象牙来,她看透了毕本富。他一撅屁股便知道他拉干屎还是稀屎。毕本富总是习惯于借着各种理由向她这边黏糊,稍有个头疼脑热便往卫生室里扎,无病也呻吟。没人的时候,自己没少叫他摸摸捏捏过,要不是自己极力的反抗才得以守住底线,说不定还被他上过了。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刘玉秀是刘姓人家,本来在村里刘姓的人家就少,平时大小事情还得看毕姓人家的脸色。自己在队里做个赤脚医生的村医,本来就算是很不错饭碗,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她知道如何来踩这个跷跷板,力求保持平衡,以不至于跌落下来。  隆重推荐同仁好书,请百度:《内心狂野》、《草莽民国》、《乌江惨案》。  说起来也怪,按说她这样小姓的姑娘,能干稳这个差事实属不易。一来,她在技术上还算过得硬,村里人信得过她;二来,她的工作态度好,有人找她看病是随叫随到,从无怨言;第三,她长得俊俏,甜美。按说前两点最为重要,是她立身这个职业所在。但是在村干部的眼里,她的美貌才是关键的。她不用下地干活,风吹不着,日晒不到,更是雨打没份。那脸皮粉嫩粉嫩的,身板即窈又窕的,胸脯高高的,那摸样就是村里的一朵鲜花。在石板河的干部中,不管是村支书还是队长对她都是情有独钟,大有怜香惜玉之感。生怕她下地干活晒黑了脸蛋,弄糙了皮肤。把她留在卫生室早不见晚也见,见了她总是身心愉悦的事情。  林林总总,这些使她得以在夹缝中生存,安稳地做她的职业。尽管她的周围荆棘丛生,危机四伏,时间长了她也就就慢慢地适应了,一种随遇而安的观念左右着她。  隔壁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明显与往常不一样,说不定有啥重要的事情。过去隔壁的电话最多也就是响个两遍,而今天这个电话显然是锲而不舍,大有接不通不罢休的感觉。她想了一会儿,决定去接这个电话。  队部的门是虚掩着的,她闪身蹑手蹑脚进到了屋里,拿起那个不嫌累的电话,轻声地:“喂,哪里呀?”  电话的那头传来:“是石板河吗?我是秋七营的。”  “噢,有啥事儿那么急?”  “是这样的,你们村里有个叫毕建柱的吧?”  “有啊,他咋啦?”  “呵呵,没啥大事,他哥俩现在在俺村呢,晚上不回去吃晚饭了。他俩可能会晚一点回去,怕她娘在家着急,就麻烦你去他家一趟,告诉他娘一声,别的没啥事儿。”  “哦哦,行,我这就去他家,那我电话就挂啦。”刘玉秀在电话里连连点头。  刘玉秀挂了电话正要悄悄离开,猛然听见毕本富在身后问道:“玉秀,啥事呀,神神秘秘的。”  毕本富这人对电话的声音有点麻木,却能听见刘玉秀打电话的声音,这也许是条件反射的缘故吧。  刘玉秀应付道:“噢,没啥大事儿,是秋七营来的电话,叫我通知毕建柱他娘,说毕建柱晚上不回来吃晚饭了。”  毕本富睡了一下午,酒基本上醒了,他一骨碌爬了起来,吩咐道:“你给我先拿几片v6来,我的头有点疼。”  刘玉秀犹豫了一下,然后抽身离去。  她回到卫生室,打开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几片,然后又去了隔壁。  “诺,给你,别老是喜欢吃这玩意。是药三分毒,吃多了没啥好处。”刘玉秀把要放在毕本富伸过来的手里,转身就走。  “慢着,你急啥?你还没跟我交代怎么个吃法。”毕本富在背后嚷嚷着。  刘玉秀笑笑说:“你经常吃这种药,你知道的。你已经是久病成‘医’了,还需要问我吗?”  毕本富皮笑肉不笑地说:“难得糊涂呀,什么都清醒,就吃药糊涂。”说着他一把拽住刘玉秀的手,就要来楼她。  刘玉秀把手使劲一甩,急忙躲闪。  可是毕本富的动作很快,她被他抱住了。刘玉秀涨红了脸,气呼呼地喊道:“滚,你给我滚开!松开你罪恶的手!”  毕本富不但没有松开手,反而抱得更紧了,并且使劲地向床的位置拖动着她。毕本富的力气太大了,刘玉秀哪里能挣脱出来了呢。毕本富毫不费力就把她拖到了床沿边上,并动手在她的胸前搓揉起来。  刘玉秀哀求道:“队长你不能这样,你太过分了。”  毕本富一副猥琐下流的嘴脸,嘿嘿地奸笑道:“宝贝,别假正经了,咱们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也不是想要你,只是想和你玩玩。”说着他把她按到在床上,把手从她衬衣的下摆往上摸去,在里面把她的胸罩往上推了推,摸到了她那两个圆圆的奶子。起初刘玉秀还是极力抵抗,可是慢慢地她没了力气,气也变得粗了起来。  毕本富见她没了力气,便得意地说:“咋样,感觉不错吧,我说过,我只是和你玩玩,没其他想法。”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十六章 从头再来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人生如一叶扁舟,它在江河湖海中荡漾。那里有激流、有险滩、有畅想、有欢乐,也有天堂般的港湾。  王新明今天起的很早。在W市的一星期会议总算结束了,本该昨天晚上就搭乘航班回S市的,因为会务组的计算机软件出了点问题,以至于大会的最终文件没有按时出来,回家的行程延误到了今天。  新婚的妻子齐雯,从昨天下午开始,就连续打来几个电话,询问什么时间可以到家。话语间透露出蜜月间的甜蜜、温情与期盼。新明也是归心似箭,毕竟是新婚蜜月还没有结束,就接到领导的指派,仓促地来到W市的。  吃过自助餐,新明看了一下时间,离登机的时间还有一段富余的时间,他决定给妻子和女儿佳佳、姗姗带点什么小礼物回家。  W市是一座美丽的江城,浩瀚雄伟的长江穿城而过,古老而又壮观的振风塔虎踞江侧。这里曾是太平天国的重要战场,发生过“W市保卫战”,解放战争时期又是“渡江战役”重要的渡江地点,每年都有大批游客来此游玩。  新明很快地在一处土特产市场买了野板鸭、石耳、银鱼等物品,随后又在小饰品街买了些小东小西。他觉得现在他没有什么需要做的了,于是喊住一辆“的士”,向机场方向驶去。  虽然乘飞机到S市只要十几分钟的时间,但是到机场却要半小时的车程。出了市区没有多远,前方的公路上似乎发生了什么,“的士”车速慢慢减了下来了。驶近一看,原来这里刚刚发生了一起车祸。一辆三轮“摩的”被撞翻在道路边的沟里,车身已扭曲变形。驾驶者倒在血泊里,还能看见他还有微微的喘息。在他的身边,一个年轻的妇女撕心裂肺地在哭喊。新明有些木讷了,他打开车门下了车,良久,他的眼睛湿润了,从钱夹里拿出200元,放在那伤者的身旁。年轻妇女抬起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新明,随即又在呼唤着伤者。不一会儿,一辆“救护车”疾驰而来。望着远去的“120”,新明心里在为他祈祷。不过这一切又被齐雯的电话打断了,她问他现在到了哪里,还有多长时间到家。  去机场的路上,回家的渴望与路上所见的那场车祸交织在一起,新明心里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其实经常出差在外,这类的事情见得多了,已经习以为常。可是对于新婚和急于返家的他,难免有点疑惑和茫然。  齐雯与新明不是头婚,都是丧偶,经朋友介绍而成就的婚姻。齐雯有一个漂亮的女儿,叫佳佳,今年六岁了。新明也有一个女儿,叫姗姗,今年刚刚上初一。两人结婚前,新明的爷爷和奶奶担心孙女跟着新明过去,怕孙女与后妈处不好关系,就主动提出,姗姗由他们来照看。  上了飞机后,他发现,在W市买的那些东西,都忘记在“的士”上了。这是怎么搞的,平时他是一个很心细的人,还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好在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会议文件都在。  很快飞机抵达了S市空港,在进入市区后,新明在一家花店买了一束鲜花,满心欢喜地在机关宿舍大院门口下了车。  齐雯早已等候在那里了,看见新明,她像一只翩翩的蝶,飘到他的身边,送上一个热吻:“亲爱的,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了。”说着亲昵地挽住了新明的胳膊。  今天家里很热闹,因为出差,岳父岳母这几天来女儿家帮助照料,见到新女婿回来,个个都笑眯眯的。齐雯更是显得妩媚,两个酒窝深深的。  “快噢,把那个插花瓶拿来,先放点水,再放一丁点盐,把花插进去!”新明把那束鲜花献给娇妻。  齐雯兴高采烈的递上一杯绿茶后,忙着侍弄插花去了。  不一会儿,齐雯的女儿佳佳也从幼儿园回来了,看见新明,嗲声嗲气地:“老爸,我想你!”新明高兴地双手托起佳佳,举过头顶,还没有放下来,佳佳已经在他的脸上使劲的亲了一下。  真可惜,没有佳佳的礼物,都忘在W市的“的士”车上了,新明不免有点自责了。  午饭过后,新明觉得一上午旅途劳顿,便想去卧房睡一会。  房门刚刚掩上,齐雯推门进来了,“老公,茶给你沏好了。”  “老婆真好,知夫莫如妻啊,谢谢喽,奖励一个!”新明给了齐雯一个热吻。  “嗯,这还差不多,进来也不叫我。”  “累了,一大早起来,又是上市场,又是打车,又是赶飞机,下了飞机又急着往家奔。你说轻松不?”  “那还用说啊,我有同感,”接着催促道“还不去冲个澡,从外面回来身上脏死了。”  “哪里啊,早上起来在宾馆冲过了。”  “那也不行,谁知道你在外面都干了啥。”  “看你这话说的,这哪儿对哪儿,好吧,就再来一遍吧”  新明冲过澡换上睡衣,拉了条毛巾被躺下了。齐雯也靠了过来,把脸枕在他的厚实的胸脯上,“老公,出门这些天想我了没有?”  “想噢,闭上眼睛就想。”  “哼,睡不着才想啊?”  “谁说的,我闭上眼睛想的更深。”说着,新明一把将齐雯搂在怀里。。。。。。  常言道: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一点不假。何况是蜜月间的夫妻。  这一觉新明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不知道齐雯什么时候已经去市里了。他伸了一个懒腰,舒展了全身,感觉舒服了很多。这时佳佳抱着一盒”芭比”娃娃进来了,“老爸,给我继续讲那个《张虎的故事》吧,很长时间你都没有讲给我听了。”  佳佳很喜欢听故事,只要一有时间,就缠着新明没完没了地讲,弄得新明是“江郎才尽”,不得已胡诌出来个电视连续剧《张虎的故事》。虽然是胡编乱造,但是佳佳却听的津津有味,被里面的故事情节所感染和打动,常常弄得新明是口干舌燥。不得已,他和佳佳定了一个“君子协议”,每天只讲一集,这已经是常态化了。  其实连续剧《张虎的故事》每集只讲30分钟,新明绝对不会把精彩跌宕的情节,安排在每集的结尾处,否则半小时的故事就会变得没完没了。与过去说“大书”的不同,他们出的不是同一张牌,故事“透支”了,再编排点“花样”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虽然是“故事”也不能太假啊!他知道自己的故事是假的,可佳佳却被里面的张虎这个人物形象所打动。佳佳特别关心张虎的命运,而且张虎就是她心目中神通广大的大哥哥、大英雄!  佳佳是个很可爱的孩子,极聪明,特别是有双深邃的大眼睛。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是一个聪颖的孩子。她笑起来总是甜甜的,老是喜欢在新明面前发一些嗲,或在高兴的时候,冷不丁地在新明的脸颊上使劲地亲一下。新明每次出差回来,都要带点小礼物给她,下班回来的路上,也常常买点她喜欢吃的东西。她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看小人书,记性也好。你给她讲过的故事,她都会记住。新明有时候忘了上一集故事讲到哪里了,就问佳佳,佳佳马上就会告诉他上一集讲到哪里了。等到佳佳上了小学以后,认识的字逐渐多了,就开始看起了《故事会》。再说,故事书里有些生字、难字、僻字都有拼音,看一点儿少儿读物已不在话下。  佳佳听完《张虎的故事》后,到一边玩耍去了。  新明静了一会儿,想到这次去W市开会,收获可谓不小。有关这次会议的精神与相关资料需要进行整理,须起草一份报告给机关领导,提出自己的看法与建议。于是他来到书房,动起笔来。  没多大功夫,齐雯已经回到家了。  “你在写什么呢?”她问道。  “噢,写点东西。”  “爸妈都在忙着做饭,你不去搭把手啊。”  “好的,略等会儿,思路。。。 。。。”新明用手指了指脑门。  新明一门心思忙写着报告,没有留意齐雯的脸上已经有一些不快了。他以为有岳母和齐雯两人下厨房,做点饭不会太忙的,不缺他这个“爷们”。再说,自己的手头还有“活儿”要赶呢,也就没有考虑的那么细致。  “嘭”,门被猛地推开了。  新明惊诧地回过头,见齐雯一脸怒气地站在自己的身后。  “呵呵,对不起老婆,你看我在这瞎忙呢,这就过去好吗。”  “也不知道让爸妈多休息一点,如果是你爸妈在这里,你会这样吗?”  新明愣住了,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了。  齐雯见新明不语,气儿更大了。一把抓起写字台上面的那瓶插花,连瓶带花使劲地摔在地上。  房间里的响动,惊动了岳父岳母。他们进了房间一脸诧异,看见打碎在地上的花瓶和散落一点的鲜花,岳母谢兰珍说,“你们看看,这是咋弄的,也不为什么大事儿,就闹成这样,值不?”  “妈,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的,都是我的错。”新明脸红红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知道你出差很辛苦,我做点饭也不累,不要紧的。齐雯这孩子就这怪脾气,气消了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谢兰珍打了个圆场。  小佳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来了,看见地下的碎花瓶和凌乱的花儿,也是满脸惊诧。她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新明,疑惑地道:“为什么啊,多可惜!”说着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把花儿一支一支的捡起来,然后又拿来另外一个花瓶,慢慢整理起来。  到吃晚饭的时候,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新明和齐雯有饭后散步的习惯。  本来新明今晚是不想出来的,他想尽早把那份材料整理出来,明天还要交上去。可是饭前,她与齐雯闹得不大开心,如果不出来陪她走一圈,又会让她不开心的。于是他叫上齐雯,拉着佳佳的手出门了。  S市是省会城市,这些年发展的很快。特别是经过旧城改造后,城市的基础建设有了长足的发展,随着招商引资的深入,带动了城市新兴产业迅猛发展。  新明他们家就在一环路的边上,离环城公园很近。说是公园,其实不然,还真有点来历呢。S是座古城,三国的时候,曹操手下名将张辽大战逍遥均津,说的就是此地。原来的城郭很大,城外还有护城河。解放后拆除了城墙,沿老城墙修起了柏油路,道路的两边有延绵而高大的灌木丛,蜿蜒的护城河像一条绿色的玉带,环抱着这座古老而又年轻的城市,在这条玉带上,还点缀着不少水榭和亭台楼阁。  小佳佳很喜欢来这里,尤其喜欢这里的雕塑。每次来,她都要骑在鸵鸟的脊背上,或者搂住长颈鹿的高腿做鬼脸。  新明和齐雯对那些玩意儿不敢兴趣,找了一条长椅子坐下,说起悄悄话。  “你还生气吗?”  “哪里啊,小插曲,没有关系。”  齐雯睨了一眼新明,见新明的脸上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平常人一般。于是她把头倚在了他的肩上。  他们前面不远处就是护城河,河的对面是省宾馆。这个宾馆有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实际上是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孤岛。岛上林木郁郁葱葱,不少珍禽益鸟,盘旋其间,尤其是那成群结队的鹭鸶多得数不胜数。它四面环水,进出这里的唯一通道是一座汉白玉桥。宾馆内的厅堂楼宇,大都是才解放时候建造的,虽然不那么雄伟,可内部陈设颇为富丽。改革开放后,政府拨了专款,依着山势盖起了许多叠式建筑。夜幕下,透过窗纱的灯光或柔弱、或明亮。整个宾馆区内霓虹闪烁,很是迷人。  “跟你说,知道我今天见到谁了吗?”  “你说。”  “刘小晴,”齐雯见新明没有对上号,补充道“她老公是市质监局的那个,还参加咱俩婚礼的,瘦瘦的、大大的眼睛。”  “噢,想起来了,骨感美女。”  “是的,就是她,”齐雯有点不快了,“什么骨感,干巴巴的好吗?”  “又来了,我不过是说说而已,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只要老公喜欢就行了。我就不喜欢瘦的,一点弹性都没有,她哪儿有我老婆好,哈哈。”  “她老公对她真好,她看上的东西,老公二话不说就买了。”  “哪能和她比阿,人家老公是要害部门,吃香的喝辣的。”  “那可不一定,你如果也在那样的部门,会这样大方吗。”  “当然了,比她老公还要大手笔。”反正吹牛不犯死罪,新明是这样想的。  “人家买的胸罩都是两仟元以上的,可舍得了。”  “你哪里需要那样式的,人家是平胸,再昂贵的戴上去也真不了。”  齐雯与小晴是好朋友,是高中时候的同学。两人都是从Z县高考来到省城读书的,毕业后分在同一城市,平时交往就多,生活习惯与兴趣爱好,有很多相同之处。  这时新明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姗姗打来的。  “宝贝,爸爸今天出差才回来,明天去看你。爷爷奶奶都好吗?”  “好啊,我明天白天还要上学,你明天晚上来看我好不?我学习很紧张,可没有时间去你那里的。”  打过电话,新明看了一下时间,提醒齐雯道“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我还得赶材料呢。”于是,三人便起身往回返。  没走多远,身后传来汽车的喇叭的“滴滴”声,一辆日产汽车慢慢减了速,停在他们的前面。只见刘向东把头伸出车窗外,“新明,齐雯,你们行啊,还挺浪漫噢!”  “这还叫浪漫什么啊,散散步,活动活动,有好处。”新明答道。  “不如每天去蹦迪,‘黄金海岸’的老总是我哥们,全免单。”向东拍着胸脯。  “得了吧,我可没有那雅兴。”  “雯姐,你劝劝新明,他真是老古板。”向东给齐雯打了个招呼。  “哎呀,谁说不是呢,榆木脑袋。”齐雯笑嘻嘻地说。  新明透过车窗,看见车内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一位漂亮的女人。这女人约莫三十岁上下,皮肤白皙,面带微笑,在静听着他们的寒暄。  向东忙介绍道“苏敏,我朋友。”  “幸会,”苏敏落落大方地说“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看得出,向东和苏敏好像是有事经过这里,看见他们顺便打个招呼。新明和齐雯就和他两人简单地聊了几句后,就回家了。  说起刘向东,新明和他都是从小在军营里长大的。他爸爸是政治部主任,新明的爸爸是后勤部长。后来他爸爸又调到军区,任副参谋长。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十七章 大山深处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到六十年代中期,中苏关系急转直下。意识形态领域出现了裂变,先是两党的“大论战”,接着是两党彻底决裂,直至后来发展到1969年,双方在黑龙江的珍宝岛发生大规模武装冲突。两国交恶,苏联在中苏边境、中蒙边境沉兵“百万”,边境吃紧。  作为东北空军的主力机场,柳梅机场距离中苏边境相对较远,战时有一定的战略纵深,且有良好的地理位置。它依山而建,跑道两侧山高林密,在当时的环境下具有很强的隐蔽性。即使有敌机临空,也很难对机场发起有效的攻击。  可是现在的情形变了,柳梅场站的营建形式,是按当时苏联国内空军场站的模式设计与布局的。机场的地理位置苏联人很熟悉,过去的“老大哥”,现在成了对手,机场的安全性大大降低了。针对这样的复杂形势,东北空军召集了各个航空师及场站相关单位,认真研究了敌情和对敌斗争的方案。由东北空军后勤部组织具体实施,拟组建东北空军507工区。这个工区实际上是中国空军的首支工程兵部队,其任务是“钻山打动”,给军机在洞窟里建造一个安全的家。  那时,王新明和刘向东他们还都是小孩子,没有到上学的年龄。这是他们童年最美好的时光,没有烦恼,没有忧虑,整天沉浸在天真、快乐之中。男孩子每天玩弹玻璃球,打弹弓,滚铁圈;女孩子玩嘎拉哈,丢沙袋;男女孩在一起的时候,准备了一些小道具,玩过家家,藏猫猫。真是不亦乐乎。  柳梅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每年到了春天的时候,这里已是花的海洋。这片红,那片粉,最多的却是人们不大喜欢的李子树开的花儿,花儿是白色的。由于这里的李子树特别多,开花时节,漫山遍野,宛如挂满枝头的雾凇,独霸柳梅。   在这片黑土地上,物产特别丰厚。成片的玉米、高粱、大豆和土豆,最养眼的却是那大片的荞麦。荞麦的花儿有黄绿色、白色、玫瑰色、红色、紫红色的。孩子们在意的不是这些,他们时常结伴,拎着小篮子,手拿弯刀,去没有种庄稼的野地里,挖小根算,采摘蕨菜和猫爪子菜。他们尤其喜欢那高挺的山百合,花儿开的漂亮自然不说,它在地底下的根茎,有大蒜头般大小,可好了,可以生吃或者与芹菜一起炒。现在饭店里就有这么一道菜“西芹百合”,不过那时或许叫“芹菜百合”。这些对于那些年龄稍大一点的男孩儿来说,简直就是小蛐蛐。他们可不喜欢这些玩意,其中有个叫毕小阳的,高大粗壮,皮肤黢黑,是个“孩子王”。  他真有胆儿,有一次他独自进山玩,迷了路。在山里转来转去,就是出不来,可急坏了他的爸爸妈妈。还别说,就是因为迷了路,让他有了很大的收获。你想啊,在东北的的原始森林里,有多少好东西啊。到了晚上约莫八、九点钟的光景,他头戴着一顶破钢盔,腰间挂着两把过去小日本使用过的长刺刀,威风凛凛地回来了。  他爸妈先惊后喜,免不了给了他一顿“棒子炖肉”。虽然如此,他的爸爸还是内心窃喜,心里说,这小子,本事还不小,竟然给他挖来一颗不小的老山参。其它的诸如山楂、软枣、野葡萄、榛子之类的野山货,场站的后山上多着呢,不稀罕。  第二天,毕小阳一大早起来,把昨天弄来的两把军刺打磨了一番,破钢盔也串上绳子。待爸妈上班后,找来黑笔在自己的脸上画上一副大眼镜,鼻子底下,也画了一撮日本的卫生胡子。又从床底下翻出来他爸那双翻毛皮鞋穿上。对着镜子一照,嘿嘿,标准的“小鬼子”。  当他出现在那帮“小不点”的面前后,着实地风光了一番。  刘向东羡慕地凑上去,“小阳哥,这些玩意从哪里整来的,还有不?”  “去去去,没你的事,”他拍了拍脑瓜子上的钢盔“就这分量,就沉死你!”  “给我试试,到底有多沉。”  毕小阳摘下钢盔,使劲地往刘向东的脑瓜子上扣去。  本来那钢盔就死沉的,加上小阳那把子力气,向东哪里吃的消,弄得他一个趔趄。  向东站直了腰,伸手在小阳的腰上摸弄着长长的军刺,“这家伙,老厉害了,真是洋玩意儿!”  不一会功夫,周围也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个个七嘴八舌。小阳得意的要上天了,神秘兮兮地“跟你们说,昨天我上山迷了路,根本不知道家在什么方向。天快黑了,走着走着,‘噗通’一声,一脚踩空,掉进一个大壕沟里。哎呀妈呀,吓死我了,爬起来一看,身边有一堆白骨头,上面长了老多的绿毛。”  小伙伴们听得个个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嘿嘿,我吓得爬起来就往壕沟上面爬,可是快爬上去了又掉下来,魂都没了。累得我一点劲都没有了,在沟底下喘口气的时候,我捡到了这些宝贝,算是没有被白吓着。”说到这里,毕小阳又得意起来。  新明问道:“那地方远不?”  “远,很远,天快黑了才走到。”  新明挠了挠头,“那怎么才能找到呢。”  “等哪天小阳哥哥带我们去看看死人骨头吧?”向东祈求道。  “不怕啊,怪渗人的。”  “有点,不过也没啥,都死了多少年了,我想看看小日本死了是啥摸样。”  “好吧,就这么说,再迷了路可别怪我。”  过了些天,毕小阳领着刘向东和王新明他们几个,果然就去了一趟。结果是除了采了许多野果之外,压根就没有找到那个神秘的壕沟。  后来听当地的老乡说,这里曾是东北抗联活跃的游击区,日本人来扫荡过无数回。抗联战士牺牲了很多,日本人也死了不少。  在大院里除了小伙伴们,他们也很喜欢与当兵的叔叔们玩。汽车连的叔叔最牛,他们都会开车,清一色的嘎斯51。如果去机场,还能看到许多十轮大卡。这些都是在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中缴获的,都是老美的。老美的汽车挺厉害的,车前保险杠上还有一个大圆筒,上面有钢丝绳。如果车陷在泥泞中,只要把钢丝绳的一头,在前面找一个地方系牢,开动马达一转,汽车就会被自己的动力拽上来。这些十轮大卡愣是比嘎斯51多出四个轮子,特有劲儿。  汽车连有一个大个子班长,是山东人,姓张。他很壮实,还会武术呢,空闲的时候总会露两手。毕小阳很是羡慕和叹服,只要张班长一出现,就跟着人家屁股转。张班长见他这么虔诚,也就教他了一些简单实用的基本功夫。虽然教的简单,但是毕小阳学的可不马虎,一招一式蛮像摸样的。在小朋友们眼里,张班长天下第一,毕小阳老二了。本来这帮小朋友们就喜欢玩打仗,现在又多了一个“战斗”项目,空手格斗。自然毕小阳就是“武林大侠”了,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柳梅场站那年春天来得特别早,大院里道路两旁的大杨树绿了,枝头上满是小串串,白白的绒儿挤了出来,微风飘过,漫天飞絮。  那天,毕小阳,还有刘向东和王新明他们几个人,吃过中午饭,偷偷地藏在张班长的汽车大箱里。张班长下午去机场那面工地上拉东西,压根上就不知道他的车上有这么一帮孩子。  汽车一路飞驰,一会功夫便来到大山深处。车子刚刚停下,这帮孩子呼呼啦啦地跳下了来,把张班长吓了一大跳。天哪,这要是叫连长知道了,少不了一顿尅。  “你们这些小王八羔子,谁批准你们上我车的,瞎捣蛋!看我揍扁你们。”  “这。。。 。。。。”孩子们个个支支吾吾的。  “你们就在这儿待着,不要乱跑,山上狼多着呢,想活着的就要听话,”张班长一脸严肃,“一会儿,等我拉完东西,就拉你们回去,听到没有?”他那发怒的脸色很不好看。  “放心吧,张叔叔,有我在,保管没有问题。”毕小阳拍着胸脯。  “出了事,看我踢断你的腿。”  “是!张叔叔。”毕小阳不由自主地敬了个礼。  张班长记了一下人数,一再嘱咐后,开车走了。  孩子们跟放鸭子似的,四散玩开了。说实在的,这群孩子中,除了毕小阳等少数几个进过大山里,其他的都是第一次进山来。这里真是山清水秀,成片的绿树虽然不太粗,但都是细高挑,大概是为了追逐阳光,可劲地向高里穿。过去只有看口技表演时,才能听到各种动听的鸟儿鸣啭,只有在这里,才能体会到身临其境的感觉。莫非那些艺术家就是在这找到的灵感,也未可知。  王新明听见不远处有流水的响动,循声而去。呵,一条涓涓的溪流蜿蜒而下,小溪仅二尺有余,三尺不到,水深才没过脚腕子,清澈见底。水中不时有成群的鲫鱼或顺流而下,或逆水嬉戏,自由自在。他看得心直痒,下了水来抓,折腾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急忙叫来刘向东等几个人,来了个围追堵截,弄得鱼儿慌了神,有不少被“生擒”。不一会功夫,每人都抓到不少。大家犯愁了,这么多的鱼怎么样才能带回家去。还是刘向东有办法,只见他把背心脱下来,低下一扎,鱼儿就放进去,上端是现成的把手。  大伙儿真是兴高采烈,个个笑得合不拢嘴。  折腾了一阵儿,大伙们都觉得累了,有的席地而坐,有的干脆躺在毛毯般的草地上。他们在等张班长的汽车。  毕小阳有些不耐烦了,“我‘师傅’怎么到现在还不来,叫我们在这大眼瞪小眼地傻等。”  “既来之则安之,说不定马上就到了呢。”王新明双手枕在头下,透过树尖的缝隙,仰望着蓝天和飘过的白云。  “起来,都起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来练两手。”小阳以命令式的口吻说道。  “来呗,谁怕谁啊,都是吃25斤粮票长大的。”刘向东从地上爬了起来,明知道自己不是毕小阳的对手,故意装模作样地往毕小阳哪儿凑过去。只见他冷不丁地一个直拳向毕小阳的脸上打去,谁知小阳一个侧闪躲过,跟着来了个黑虎掏心,将向东重重地击倒在地。顺势又是一个饿虎扑食,猛的向下压去。  刘向东也不简单,倒地的瞬间,一个兔子蹬鹰,将扑上来的小阳蹬了个仰面朝天,半天爬不起来。  毕小阳恼羞成怒,没有想到这刘向东还有这一招。为了挣回丢失的面子,他挥舞起拳头,劈头盖脸地砸向刘向东,完全没有了套路。  唐朝大将程咬金还有三板斧呢,可刘向东只有一板斧——兔子蹬鹰。他哪里是毕小阳的对手,被毕小阳一顿拳脚,打得满地找牙。众人急忙上去拉架,才止住了局面。  这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野鸡,终于打破了这里的窘境。  大伙们一窝蜂地追了过去,可是那野鸡就是山里的精灵,想逮住她谈何容易啊。伙伴们越追越远,渐渐地都跑散了。  起初,新明和向东还离的很近,后来却不见了向东的人影。野鸡没有逮住,还弄丢了一个人,大伙这个急啊,尤其是毕小阳。张班长走的时候,一再交代,叫大家原地“待命”,加上刚才他和刘向东还交了一翻手。这向东一旦弄没了,可怎么交代。他越想越窝火,越想越后怕,一时间大把大把的汗珠,从脑门上不断的往下直流。  他内心极度的慌乱,六神无主。  还是王新明拿出了主意,“小阳哥,你看这样好不,我们这些人分成两组,我带一组往我们刚才来的方向找,你带一组继续往前找。每组的人互相照应,防止再有走失的,你看怎么样。”  毕小阳二话没说:“行,这个办法好,不过要快,一定要在张班长回来之前找到向东。”  刘向东并没有走多远,起先他与大伙追野鸡没有追上,后来就放弃了。心想野鸡那玩意是带翅膀的东西,人哪里追得上,没有猎枪和沾网,那是白费劲。他来到刚才捉鱼的小溪旁,弄水洗了吧脸,那场打斗弄得灰头土脸的。这回他自己也感觉很没趣,没有想到会弄到这步田地,很是懊恼。于是他没精打采地靠在一棵大树底下,眯起了眼睛打瞌睡。  猛然,他被一阵响动惊醒。睁开眼睛一看,妈呀!只见一头大野猪领着三只小野猪,正在小溪里饮水。他吓出了一身冷汗,爬起来就跑,没想到脚下的一块大石头,将他绊了一脚。这一绊不要紧,那石头竟然向溪边的那群野猪滚去。  被惊动的野猪发现不远处的刘向东,似乎感到了威胁,两只眼睛直盯着向东。  向东被野猪那狰狞的目光盯的发渗,不由自主地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在手里,防备野猪的攻击。  就在向东弯腰的那功夫,野猪似乎感觉到了面前的人,对它构成了严重的威胁。于是它主动地发起了攻击,凶猛地朝刘向东冲来。  刘向东魂都没了,拔腿就跑。眼看着就快追上的时候,这时正巧王新明赶到了,他们捡起地下的石头,雨点般地砸向野猪。  野猪丝毫无所畏惧,不断地发起攻击。  你想啊,野猪这东西几乎是刀枪不入。平时野猪这玩意身上生虱子,喜欢在松树上蹭痒,松树油子糊了厚厚的一层,在地上一打滚,沾满泥土,干了以后就是坚硬无比的铠甲。这就是野猪的盾,还有矛,就是那可怕的獠牙,进可攻退可守。  野猪攻击十分凶悍,尽管这边人多,但是它那狰狞凶猛的架势的确是震慑。有人开始胆怯了,悄悄往后退缩。  那野猪似乎认上了刘向东,这可能是最初感觉到的,是他向自己发出的威胁。它就像被一头被激怒了的猛虎,径直向刘向东扑来。  向东这时心脏狂跳不已,心想,哎呀妈呀,今天我怎么这么倒霉,什么事都碰到了。好在他还算是身手敏捷,左腾右闪,来回在颗颗大树间躲闪,恨不能地下有条裂缝钻进去。  再说到毕小阳带领的那个寻人小组,往前方折腾了好一会,也没有见着向东的踪迹。气哼哼地骂道:“这王八羔子,跑哪儿去了,怎么没有叫狼给吃了。”一无所获的他,只好怏怏地往回返,心里想,也许新明他们这组找到人了。于是他带着伙伴们加快了脚步,还没有回到原来的出发地,就远远低听到一片嘈杂的声响。  “大家快点,看前面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事情了!”他大声地命令道。  当他们出现在混战的场所后,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新明他们小组正在那里与野猪拼斗,场面十分凶险。刘向东并没有走丢,正被一头大野猪追赶着,只一步之遥就要将向东掀翻在地,万分危急。  说时迟那时快,毕小阳急忙捡起一根大树棍,照着野猪的头狠命地打去。  野猪只是感觉头上一震,急忙跳转方向,呲着獠牙,张开大口,向毕小阳扑来。  毕晓阳接着第二棍打去,虽然也大中了它的头部,野猪丝毫没有感觉,真是铁头。  两棍子打下去,野猪毫发未损。毕小阳虽感意外,却并没有乱了方寸,他想到野猪的头很硬,必须要打它薄弱的地方。于是他轮圆了棍子,照着它前面的双腿打去。这一打还真的见效,只听“嗷”的一声,野猪跪倒在地。众人一见,大喜过望,急忙拥了上去,试图将其打死。哪知,野猪借助强有力的后肢,用力一蹬,猛地从地上弹起。你想啊,平常“杀猪”都要费九牛二虎的劲儿,何况是山野之中桀骜不羁的困兽。   呵,这野猪太猛了。  众人吓得四散逃去,野猪又开始发狂了。  王新明看照这样下去,肯定会凶多吉少,时间长了免不了被野猪伤着。他灵机一动,既然我们很难斗过这头大野猪,我们为什么不来个釜底抽薪呢。  他带了两个人,去打那三头小野猪的主意了。  小野猪们出生不久,个头不大,还没有野性。见有人过来,吓得乱串,“吱吱”叫地发出报警声。  还没有等到他们对小野猪下手,那大野猪已经嗷嗷叫地返了回来。它没有了先前那种斗志,虽然它的面目是狰狞的,可狰狞中也掩饰不住怯怯的、母爱的那种小心和戒备。双方都无心恋战了,高挂免战牌。不一会,大野猪带着几个孩子,无声的消失在密林中。  张班长开车回来了,他总共去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这里发生的这一切他一概不知,也没有谁想告诉他。在清点完人数后,大伙儿离开了这神秘的青山。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119章 诱惑陷阱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潘美菊眨了眨眼:“你说呢?”  “没有。”  “有,就有,就是刚才。”潘美菊撅着嘴。  毕建柱恍然大悟:“哦,这也算呐?明白地告诉你,她可没有你幸运,这些她都没有得到过。”  潘美菊满意地笑了:“嘿嘿,臭美吧你,果真如此呀?”  “当然,我知道不会与她有结果的,所以我就没有往这方面多想。我这人,遇事儿容易激动,而且怕自己得寸进尺,如果真的有了什么,那岂不是害了人家嘛。”  “没看出呀,你挺有控制力呢。”  “当然,这是道德的底限,也是男人的一种责任。尤其是在我不能确定娶她为妻的情况下,就更要注意这些。”  “为啥?为啥你不能娶她?是她压根没有想嫁给你?”  “不是的,是他的爹妈反对,所以百分百地没有指望。”  “你们是青梅竹马?”  毕建柱淡淡地说:“自小到大都在一起,一个村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那时年纪小,对爱情懵懵懂懂的,我俩心里都有过对方,但是从没有真正地投入过。”  “一点不懂?能说点儿真的嘛?我看你很在行呀。”潘美菊揶揄着。  “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呢?”毕建柱说着就有点蠢蠢欲动的感觉,他再次搂住了潘美菊。  “别折腾了,这儿会有人走动的。”  “那咱俩就往里面走走,那儿草深。”  潘美菊用异样的眼光瞅了他一眼:“你想干嘛?你真的要得寸进尺呀?”  毕建柱答道:“没那么复杂,只是在这儿不大方便。”  潘美菊迟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两人手拉着手,走向了长满了苇草的深处,在一块地势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这儿是一块很隐秘的地方,四周的苇草高高的,偶见飞鸟盘旋。也许是鸟儿发现了这块静谧而又安全的草丛,从来没有人来此打扰,是块坐窝繁衍后代的绝佳之处,便在这里絮起了窝。两人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沉寂,盘旋在空中的鸟儿飞走了,趴在鸟窝里的小鸟也扑棱着翅膀逃之夭夭。  望着远去的鸟儿,潘美菊笑道:“我们来了小鸟都跑了,真有趣。”  “它们很有灵性,怕打搅我们呗。”  “你这是啥歪理,难道它们还懂得男女之事儿吗?”  “它们虽然不懂得人,但是它们懂得同类之间的事儿。你看它们在外面觅食的时候是成群结队的,可是回到窝里却是成双成对的,它们也懂得爱情,也会卿卿我我的。”  “嗯,怪不得黄梅戏有一段唱词,叫做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呢。”  说着,两人平躺在柔柔的绿草之上,抬头透过树间的缝隙望着蓝天上飘过的白云。毕建柱把胳膊伸在潘美菊的脖子后面,潘美菊枕在他胳膊上面,手指天空说:“你看这天真蓝,我过去从来没有这样悠闲地看过它,还有那云彩飞的真快。”  毕建柱感慨着:“平时都忙着生计,谁还会有那闲情逸致,如果今天不是和你在一起,我根本想不起来看它。”  隆重推荐同仁好书,请百度:《内心狂野》、《草莽民国》、《乌江惨案》。  潘美菊侧过身子,把脸转向毕建柱说道:“我们在这儿挺浪漫的,你有没有点在电影里的感觉?”  “还是你的想象力丰富,我来体会一下这浪漫的感觉。”说着,毕建柱伸开四肢,使劲地舒展了一下全身,觉得无比的惬意,尽管他的左胳膊上被枕着。  潘美菊问道:“伸懒腰的感觉很舒服是吧?”  “那当然,很舒服,你也试试看。”  潘美菊又把头转了回去,枕着毕建柱的胳膊,也舒展了四肢,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吁出一口气:“真舒服,躺在这厚厚的草上,如同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大床上。”  毕建柱转过身子,瞅着自己心爱的人。她的头发又黑又亮,额头上的刘海梳得的整整齐齐。那双眼睛亮亮的,那睫毛长长的,嫩嫩的腮上一对儿酒窝深深的。他看见她的高高的胸脯,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她太美了,他禁不住地把手搭在了她陡起的山峰上,隔着衣裳轻轻的抚动着。潘美菊一动不动地枕着毕建柱的胳膊,闭上了眼睛。  “美菊,我。。。。。。 想。。。。。。,”  潘美菊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眼睛依然闭着。  毕建柱掀开她的衬衣的下摆,慢慢地把手滑向了她的小腹,接着继续下滑着。。。。。。  潘美菊的脸变得红润了,呼吸的频率也加快了。毕建柱见潘美菊没有阻止自己,胆子便更大了,摸摸索索地去动她的腰带。潘美菊按住了他的手,使劲儿的按着。  “你。。。。。。 不。。。。。。?”毕建柱的脸贴近了她的耳朵,温情地问。  “不行建柱,你不能碰它 ,我说过不到结婚那天,我是不会给你的。洞房花烛的那天晚上,迎接你的是位新鲜完美的新娘。”  毕建柱把手退了回来,说:“你说得对,那我就等着那天的到来。”  潘美菊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说道:“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要不然建亮回来了不知道我们在哪儿。”  两人按原路往回走,还没有走到村口,便听见身后传来拖拉机的“噗通”声。他俩回头一看,来的那台拖拉机的驾驶座上的人正是毕建亮,在他身后车厢上的化肥袋子上面,坐的是刘爱云和她爹刘水利。  潘美菊等拖拉机开到跟前便问道:“爱云你们咋才回来?去了那么长的时间。”  刘爱云答道:“别提了,耽误了呗,”  毕建亮停下拖拉机,招呼道:“你俩上来,省的还要走路。”  潘美菊双手抓着大箱板,一只脚踩着车轱辘,就要往上面爬。可是由于刚才从河沿上走过,鞋底上沾着湿泥巴,踩车轮的时候脚底往下一滑,差点掉下来。毕建柱眼疾手快,赶紧从后面托住他的臀部,使劲儿往上一推,潘美菊这才借着他那把劲儿爬上了车大箱。  刘爱云看见了毕建柱那托举的动作,心想他竟然敢托着她的臀部,说明他俩的关系已经不一般了,于是坏笑道:“你俩刚才去了哪里,不是到僻静处谈恋爱去了吧?”  潘美菊脸有点红,嗔道:“去你的,别尽往歪里想。”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044章 卫生室里(修)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第044章 卫生室里《啼笑仕途:官场猎艳》  杨建新与潘美菊离开宿舍之后,躲在门后的黄晓敏把门关上后,她觉得时间还早便把门的插销插上了,准备在床上睡一会儿再回家。  可是她上了床之后,就感到内裤里粘叽叽的,这是因为她刚才起身躲在门后的时候,身体里的遗留物顺着往下流出来的结果。她拿了几张卫生纸把下体擦拭干爽之后,又从自己的小坤包里拽出一个小内裤换上了。  她刚刚躺下,又觉得屁股底下有点凉凉的感觉,她顺手往身下的床单一摸,有点湿湿黏黏的。她侧身一看,原来床单上有一些怂粘在上面,所以浸在身上很是不爽。她想了一下,原来是俩人刚才在热火朝天的时候,身下忘记了垫卫生纸。加上潘美菊的打扰,自己起身起得急了,所以淋下了许多东西,看上去斑斑点点的,她找来一块毛巾沾上水给擦净了,擦过之后感到有点体乏,身子软软的,她便在床上躺了一会。  尽管她娇体无力,懒懒地枕在枕头上,但是她的心里是甜滋滋的。她回味着今天与杨建新的亲密接触,如同吃了只蜜枣,回味无穷。她掀起枕巾的一角放在鼻子底下嗅着,她嗅到了杨建新的味道,嗅到了一个男人的味道,她如痴如醉,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她依稀地记得,自己刚才与杨建新“干活”的时候,他问了自己一句自己的的下体为什么那么松弛,当时自己正在亢奋之中,故意装作没有听见。如果他一再追问自己,那会是很麻烦的,因为自己与放射科的那个胖子不知道有过多少回了,自然会是很松弛。再说自己还做过人流,并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好在自己妊娠的时间短,早早就把胎打掉了,否则身上还会留下妊辰纹,那可就搪塞不过去了。  不过,黄晓敏也有点怀疑起杨建新来,他为什么问得那么“专业”,似乎他是个久经沙场的,俨然是一个有丰富“实战”经验的人,莫非他也与女人干过那事儿?没有比较哪来的鉴别?  实际上,杨建新没有与其她女人有过肌肤之亲,所谓经验之谈都是道听途说的。只不过他是学医的,这种感觉是他臆造出来的,他当时没有见黄晓敏回答自己,也就没有再进一步地追问了。  不知不觉中,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待她醒来时已经是晚十点了。她紧忙穿上连衣裙,梳理了头发,然后带上房门急急忙忙地往家赶。  到了家里,她的爸爸妈妈还都没有睡觉,正在家里看电视。最近她爸爸托人买了一台12寸的黑白电视机,虽然电视节目不太丰富,但是一家人每晚上都要看到很晚才睡觉。今天电视里放的是解禁电影《洪湖赤卫队》,老两口看得津津有味。  她的爸爸黄海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品着茶,见女儿回来了,放下茶杯问道:“小敏,你今天没夜班,上哪儿去了才回来?”  黄晓敏随口答道:“看电影去了,和同学一起去的。”  她的妈妈林玉玲放下打着的毛衣,问道:“听你们科的高主任说,你们科里今天差点出了医疗事故,而且是你造成的,你怎么会这么粗心呢?”  黄晓敏撅着嘴说:“我也不是故意的,有点鬼使神差。”  “嘭”,黄海把茶杯重重的在茶几上一磕,生气地说:“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工作上要细心再细心,绝对不允许出半点差错。可你倒好,偏偏上班的时候粗枝大叶,迷迷糊糊的。”  其实黄海上午就得知住院部外科出了纰漏,为此他心里很是恼火。他吃过晚饭在家喝着茶,看着电视,他在等黄晓敏回来。可是黄晓敏很晚才回来,他闷在心中的气更是直往上冒。听见晓敏对出差错的态度如此轻描淡写,火气更是往上直窜,所以把茶杯使劲的磕在了茶几之上。  老伴林玉玲见他发火了,急忙打着圆场,她对黄晓敏说到:“晓敏,快给你爸爸认个错,不然会把你爸爸气着喽。”  黄晓敏是个很伶俐的女孩,善于应变,看着妈妈给她送来个“软梯子”,她便笑弯了眼睛,蹲在爸爸的膝前,扶着爸爸的手发嗲地:“爸爸,你别生气了,女儿错啦,下次一定不会出差错了。”  黄海见女儿活泼可爱的样子,气很快地消了,说道:“知错就改,不要给爸爸脸上抹黑。以后要好好地工作,好好地为病人服务,听见没有?”  黄晓敏点点头,显得很乖巧。  亲爱的读者,本书已更名为《珠山玉女传奇》,发表在搜狐原创-都市-都市生活。作者:三道弯。47万字。  --- --- --- ---  再说刘玉秀从县医院回到石板河之后,正好要路过在队部院子里的医务室。她出来好几天了,卫生室的门一直是铁将军把门,因此既然路过了,她就想进去看看。门打开后,她看见地下已经许久没有扫了,桌面上也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于是,她拿起条把开始扫地,扫过地她又拿起抹布打算擦灰。  由于天气很热,再加上路走的有点急,她身上感觉出了汗,她就脱掉了衬衣,只穿着一件贴身的白色针织小背心。一切忙停当之后,她想坐下来歇会再回家。  今天在回来的路上,她坐在班车上,心里空牢牢的。本来她去县医院照看毕建柱,能帮助自己昔日的恋人尽一点儿力,心情是愉悦的。可是她却在那儿意外的看见了毕建柱的女朋友潘美菊,让她感到有点难堪与尴尬。尤其是看见潘美菊高挑丰盈,长相很是娇好,心中妒火便有所升腾。  毕建柱与自己断了交情之后,很快就找到了新的女友,而且潘美菊很是出类拔萃,有模有样的。相比之下,自己到现在还没有相过亲,更谈不上有女朋友,想到这些,不由得暗自伤感,少不得要叹息起一会儿。  正在她愣神的时候,猛然发现队长毕本富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正用一双色眼紧盯着自己的胸脯。她急忙站起来转身去取自己的衬衣,她一边套着衬衣,一边神情紧张地问了一句:“队长你啥时候进来的,也不吱一声?”  “呵呵,刚刚,刚刚。”毕本富答了一句,眼睛仍然舍不得离开她的胸脯。  其实,毕本富确实是刚刚进来的,只不过他进门的时候门是虚掩着的,他一闪身就进了来。一进门之后,他看见刘玉秀坐在椅子上,上身穿的极少,那白色小背心把胸脯包的鼓鼓的,很是乍眼。他站在那看的呆了,心里鼓鼓燥燥,直往下咽唾沫。  刘玉秀白了他一眼,知道他不怀好意,便硬生生地问道:“有啥事儿吗?”  毕本富拖过一把椅子,挨着刘玉秀的身边坐了:“嘿嘿,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玉秀姑娘,这几日咋不见你的人影?”  “外出了,有点事儿。”刘玉秀把椅子向后移了移。  “有事儿?有事儿你也不打声招呼,随随便便就走啦?你这是擅离职守,明白吗?”毕本富加重了语气。亲爱的读者,本书已更名为《珠山玉女传奇》,发表在搜狐原创-都市-都市生活。作者:三道弯。47万字。  刘玉秀忽然想到自己去县医院走的匆忙了一点,忘记向队长请假了,于是她笑笑:“呵呵,队长,因为是急事儿,那天一大早就出门了,没来得急向你请假。”  毕本富转了笑脸:“没啥,不过下次要注意,不能随随便便的。你知道吗,你的岗位十分重要,村里人时常有头疼脑热的,你关了门,他们找谁拿药?”  “我错了队长,下次一定注意。”刘玉秀陪着笑脸。  “嘿嘿,这个态度嘛还凑合。”毕本富脸上堆着笑。  这个毕本富是石板河大队石板河中队的队长,他的爹就是前面说到的石板河原来的会计毕大鹏。毕大鹏在石板河是个的“大名鼎鼎”的人物,是个采花大盗,拈花惹草的高手。常言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自古以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爹是采花大盗,毕本富自然也是上传下效,少不了会知晓些采花的套路。  在石板河,他婚前就很着迷于女色,自从与老婆邱淑贞结婚以后,他的行为才有所收敛。俗话说,狗行千里改不了吃屎。即便他有了老婆,行为上虽有所拘束,但背地里还是改不了小戳小捣的,只要是见了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走都走不动了。刘玉秀在村里是绝对的村花,少有的美女,毕本富少不了要惦记着她,对他早就垂涎三尺了。  刘玉秀不知道毕本富来卫生室干嘛,便开口问道:“队长,你有啥不对劲儿吗?”  “可不,叫你问对了,我是有点不对劲儿的地方,只是。。。。。。”毕本富显得吞吞吐吐的。  刘玉秀平淡地问了一句:“说吧,你有啥病就直说,我是医生。”  “噢,那我就不绕弯子了,我裤裆里的那玩意不好使,硬不起来。”  刘玉秀一听这话,脸“腾”地一下子涨红了。她稍顿了一会儿,说道:“这个我无能为力,我不会看这个毛病。”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047章 村姑戏水 - 爱之扁舟 - 超猛神枪手   第047章 村姑戏水  三个姑娘在那濄坑洗澡洗的可欢实了,一路上的征尘,满头满脸和香体上满是汗水,他们都想把它洗涮得干干净净的。还有被日头的暴热所产生的暑气,都要把它荡涤削净,好好地痛快痛快。    可是她们哪里会知道,在这个大白天里,光溜溜的几人在那里只顾惬意了。虽然她们在下濄坑前放出了“瞭望哨”,对周围环境进行了观察,却只是把注重点放在了查看了通天大路上。尽管三人保持了一定的警惕,却没有留意有人就埋伏在她们的身边,而且是近在咫尺。一个个光鲜,阿娜多姿的身姿一丝遮拦也没有,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迷迷色眼之下。  毕本富趴在大石头的后面,看着前面不远处的美女,嘴里哈喇子直流。她们三人当中,有高的,有矮的,还有不高不矮的;有胖的,有瘦的,还有不胖不瘦的;皮肤有白的,有黑的,还有不黑不白的;有奶大的,有奶小的,还有奶不大不小的。  毕本富看得眼睛都不够使了,看了这个看那个,看了那个看这个,真是看得眼花缭乱。他趴在那里,早看得裆里直翘翘的,那宝物实在是不能自持,竟狂射了一阵子,弄得裆里黏糊糊潮叽叽的。  毕本富那日去村医务室找刘玉秀问医,正巧看见刘玉秀在打扫里面的卫生,她当时只穿着一件白色的针织小背心,那胸脯鼓鼓的,很是丰盈惹眼。他瞅着她的胸脯,臆想着里面的奶,裆里那失灵的玩意竟然奇迹般地翘起了,大有雄风重震之感。他回到家里之后,便与老婆邱淑贞在炕上操练了好几个回合,甚是其乐无穷。今天他看见三个如此美貌的姑娘在濄坑里洗澡,更是看得心里忽悠忽悠的。假如在这里洗澡的只有一个姑娘的话,他连扑出去的心都有了,可她们一行是三个人,他只能是望梅止渴了。  潘美菊她们仨在水里洗了好一会,才磨磨蹭蹭地出了濄坑,开始穿衣裳。  毕本富看着她们已经开始穿衣服了,便知道没戏可看了,心里怏怏的。  刘本梅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笑嘻嘻地说:“这里的水真好,洗了身上清爽多了。”  “那当然,这可是山上流下来的山泉水,比咱们村前的那条河的水干净多了。”刘爱云已经穿好了,正梳理着长发。  潘美菊催道:“不早了,别耽误了走路。如果到石板河晚了,恐怕人家做饭都来不及了,总要给人家一点准备时间呀。”  刘爱云搭了一句:“是呀,正事儿要紧。本梅如果嫌没洗够,还会有机会的,我们在回来的路上还要路过这儿。”  几个人忙停当以后,又戴上草帽上路了。  大家奋力骑上一个陡坡之后,惊奇地看见了一望无际的大海。还别说,越靠近大海天气越变得凉爽起来。虽说隔着这一道陡坡,可两边的气温截然不同。她们三人下了车子,站在高高的坡顶顿感海风阵阵,凉风习习。再远眺那大海之上,海面上依稀飘着白帆点点,大海的胸怀竟是如此的宽阔。虽然没有大风大浪,但也清晰地看得见海水中涌动的浪花。那排排滚动的浪花,犹如古战场上滚滚向前的战车,奔腾不息,延绵不断。下了这道陡坡一直向南走,便是道路的尽头,在那里出现了一个小山村,那个村庄就是石板河。  “你俩快看呀,那儿应该就是石板河。”潘美菊手指着前方,显得有些兴奋。  刘本梅舒了一口气,说:“总算是快到了,累死我啦。”  在石板河村头,挨着村子的庄稼地里有许多干活的社员。当他们看见村口来了三个漂亮的姑娘,便停下手里的活计,投去齐刷刷的目光,嘁嘁喳喳地议论个不停。  长着癞疤头的光棍毕本强,把眼睛瞄在了刘爱云的前胸,啧嘴道:“这姑娘结实,那奶。子真不小,奶水一定足的不得了。我估摸,就是养了一对双胞胎,一顿也是喝不干净的。”  有着一双凹眼的杨二嫂,白了一眼赖疤头,嗔道:“别瞎说,人家还是姑娘呢,还没生孩子哪儿来的奶水?”她瞅了一眼刘爱云宽宽的屁股,咧嘴笑道:“不过这妹子的屁股大,可是个能生孩子的机器。”  二迷糊毕本封瞅着潘美菊都瞅傻了,他抹了一把嘴边上的哈喇子,一副色相:“天呐,天底下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哪怕能摸一下她的口口,就是死了也值。”  癞疤头又把眼睛移到了刘本梅的胸前,叹道:“这女的胸有点平,将来生了孩子少不了要花大价钱买奶粉喽。”  村头这些男女,看着这突如其来而又美如天仙的姑娘,嬉笑、挑逗,忙的不亦乐乎。  “美菊姐,美菊姐!”人群当中的毕建亮猛然认出了潘美菊,便高声招呼道。  潘美菊听见有人喊她,忙把头转了过来,她认出他了,兴奋地应道:“建亮,是你呀?”  毕建亮迎了上去:“美菊姐,没想到你会来,咋没事先打声招呼,我们好去接你呀。”  潘美菊答道:“呵呵,我们也是临时决定过来的,想来就来了呗。”  毕建亮瞅了瞅刘爱云和刘本梅,问潘美菊道:“她俩是。。。。。。?”  刘爱云自报家门:“我姓刘,刘爱云。”  刘本梅没有吱声,只是嘴角上略微现出一丝笑意。  潘美菊指着本梅说:“她也姓刘,叫刘本梅,是我的好朋友。”  “噢,大热天的,你们赶紧跟我去我家。”毕建柱满脸微笑着招呼道。  三人跟在毕建亮的身后,向村里走去。潘美菊问道:“毕建柱呢,怎么没有见着他人呢?”  毕建亮解释道:“他在海边渔场呢,过些天他要出海了,我先把你们领到家,然后去渔场把他给喊回来。”  一会的功夫,几个人便来到了靠近村子西边的一个小院落。这个院子的院墙是就地取材用石头砌成的。可以看出院门是近期重新整理过的,是打过腻子粉刷过油漆的,还能闻到油漆的气味。  毕建亮还没进门,便高声地向院内喊道:“娘,你看谁来啦!”  王永珍此时正在院里侍弄着鸡舍,篮子里还拣出不少的鸡蛋。她听见儿子毕建亮在院外喊着说家里来人了,忙直起腰来向门口望去。这时门已经开了,在毕建亮的身后跟着三个姑娘,为首的她认识,她是潘美菊。亲爱的读者,本书已更名为《珠山玉女传奇》,发表在搜狐原创-都市-都市生活。作者:三道弯。47万字。  ---  ---   ---  ---  毕建柱此时正在船上捣鼓着柴油机。他把连杆和活塞拆卸下来清洗过之后,又装上了新买的活塞环,这样可以保证出海时渔船的动力不出问题。忽然听见毕建亮在远处喊他,他抬起头来,看见毕建亮兴高采烈地向着渔船走来。  “啥事儿呀?看你着急忙慌的样子,好像是捡到了金元宝。”  毕建亮气喘吁吁地跑到了船边,催促道:“你赶紧回家,是美菊来了。”  毕建柱惊喜地问:“真的假的,我不会听错了吧?”  “没有没有,你赶紧点,我还得去买点菜回去,娘在家里等我呢。”说完,他脚没停又折返回去了。  毕建柱撂下手中的活,在柴油盆里洗掉了手上的油污,又抹上几把肥皂,在海水里把手洗净了。他脱掉满是油渍的外衣,换上了件洁净的衣服,急急忙忙地往家里赶。  当他路过海边小树林的时候,感到有点尿急了,他打开“二道门”拉出JJ就地撒了起来。尿撒到一半的时候,他隐隐约约听见树林不远处传来的女人哼唧声,而且还夹杂一个男人的粗粗喘息声。他觉得很是奇怪,这大白天的,树林咋会有这奇特的声响,而且这女人的哼唧声还不小呢。  原来这小树林里有一对男女正在偷情,女的是张小花,男的则是村里大名鼎鼎的采花大盗毕大鹏。俩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此媾合了,毕大鹏不知是咋知道张小花的男人功能不行的,他设法接近了她,并花言巧语的对她极尽赞美之词,加上言语挑逗使其上了钩。两人一拍即合,一个是久旱的沃土,一个是风流之能士,遇到一起当然是干柴与烈火。  这小树林是个僻静之处,平时很少有人来这里,他俩选择在这里偷情即安静又隐秘。就是这个美妙的地方,已经成了他俩固定的偷情场所,也不知道成就了他俩多少次的“好事”儿。自从毕大鹏从会计岗位下来之后,整天在待在家里无所事事,他与张小花勾搭上以后,常常在这里等候着张小花的到来。他“着急”的时候,佯装拾草打柴禾,腰上绕上一根麻绳,手里拿着柴刀就到这里来转悠。但是他不知道张小花会在哪天来这里,所以隔三差五就往这里跑上一趟。张小花也与他灵犀一点通,她也差不多是三五天就往这儿溜达一趟,而且差不到每次都没有跑空。  今天张小花在家闲得无聊,她掐指推算了一下时间之后,便拎着一只竹篮子装作出来打猪草,早早地在等这儿等着毕大鹏的到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