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归来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肖总,我们的价格真的不能再低了,盛景的发展前景还是很可观的。”胖胖的中年男人用手背抹了下额头的汗,看向对面那个戴着眼镜,身形修长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恍若未闻的低头看着桌上几张白纸,旁边另一个更为儒雅的男人递给他一支笔,他便在纸上列起了算式。 片刻后,他将纸张推至中年男人面前,薄唇轻轻抿起一个弧度,“林先生,您所谓的发展前景就是从三年前开始,贵公司的利润便以百分之七点三的速度逐年递减,支出却以百分之十一点二的速度逐年递增?一个两年后就会成为空壳,需要靠变卖设备支付租金的公司,您要我以这个价格收购?” 年轻男子说着眉梢一挑,窗外的阳光直直落尽会议室,他身上考究的铅灰色西装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泽,整个人便像笼在那层光晕之中,而镜片反射出的那一道光亮竟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林先生目瞪口呆的看着纸上的算式,良久比出两根手指,讷讷的说:“我可以再让出两个点。” “四个点。”年轻男子云淡风轻的说。 “三个点……这已经是极限了。”林先生情绪激动的身体前倾,凸出的啤酒肚抵在桌沿上,阻止了他再一步的靠近。 年轻男子似是为难的皱了皱眉头,终于颔首,说:“成交。” …… 欧洋从后视镜里看到肖泾北摘掉眼镜,捏了捏眉心,轻笑着说:“盛景这样的公司也值得你亲自来一趟?还是这样急赤白咧的一下飞机就赶过来。” “我做事情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况且……盛景,我势在必得。”肖泾北有些疲惫的闭起眼睛,头微微后仰,靠在座椅的靠背上。 欧洋看一眼肖泾北,无奈的摇了摇头,却又禁不住轻笑起来。 这就是肖泾北的行事作风,雷厉风行,杀伐决断,与人谈判更是气场十足,强势的令人难以招架。三年前与美国AMI的合作,那个号称鬼见愁的美国老头Joseph也不得不甘拜下风,生生被肖泾北抢走了两个点的利润。 也就是在那之后,南北集团在整个电子界声名鹊起。而这三年来,肖泾北不断扩张业务领域,年初的会议上决定把公司重心转回国内,并且把大型网游的开发作为今后三年里的重点项目。收购盛景,就是实施这一计划的第一步。 如果没有遇到肖泾北,自己大概就会接受那份程序员的工作,庸庸碌碌的度过一生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哥伦比亚咖啡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走进工作室,沈凉夏照旧先去茶水间给自己冲杯咖啡,回到位子上便拿出昨天未完成的画稿继续啃铅笔头。 陈凌说,你这每天一杯咖啡的习惯着实矫情,尤其还定是要那个牌子那个味道,从不肯用工作室的免费咖啡代替。有本事的你就把自家的开水也背来,看是不是味道更香醇些。真不晓得平日里郑重是怎样娇惯你的。 凉夏听她这样说的时候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一双眉也跟着弯成月牙一般,煞是喜人。 她这习惯多少年了,莫说一朝一夕的改不掉,这辈子怕都是不能改。比起咖啡,从前的凉夏更喜欢那些有着漂亮包装的凉饮,后来爱上这味道,是因为那个人。 他不爱凉的东西,即使夏天也鲜少去碰那些冰冰凉的冷饮和冰棒。见她抱着冷饮喝的开心,他总是皱眉,说,我生来就不好凉的,偏偏爱了凉夏。他这样说,她便笑嘻嘻的用冷饮去挨他的脸,有时叫他捉住了就在她手上咬一口,不疼,痒痒的,他舍不得用力。 他喜欢哥伦比亚咖啡,她却觉着过于清苦。他说,清与涩如同生活,苦为人生之必需,停在舌根的末香一如对前尘的回想。苦是痛苦,清是沉静,那缕末香便是精神上的胜利。后来想想,哥伦比亚咖啡倒与他那清淡默然的性子几分相似。 对那味道习惯了,凉夏便觉着他口中永远都是那样一种清淡的香气,他吻她时,便能尝到。 如今想来,他有这嗜好也是件好事。他不在身边,至少还能念着这味道,日子久了,倒也变成自己的喜好。 陈凌屈起食指在凉夏脑门敲了一下,凉夏哎呦一声,一手揉着脑门,怨念的看着她。 “说过多少次就是改不掉,哪时候铅中毒了可不算工伤,别找我来报销。”陈凌杏眼瞟着凉夏,十足剥削阶级嘴脸。 凉夏委屈的嘟着嘴,说:“才想好的,叫你一敲,跑掉了。画稿若是通不过,人家不付钱,可不能叫我赔。” “嘿,好你个沈凉夏,我请你来跟我叫板的么。”陈凌说着,却拿起凉夏手中的画稿,细细瞧了,挑着眉道:“这盛景换的什么新主事,这样的人物还不给通过,他当是上台选美的么。” 凉夏也叹口气,说:“昨天下午又给小红退回来了,说是风韵不够,叫再改改,我帮她看看。” “嗯,你就再改这一回,回头我亲自送去,倒要看看什么人物挑剔成这样。”与盛景的合作不是一两回,几时这样苛求过,如今听说被收购,这南北集团的人就这样难伺候?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重逢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凉夏从C大毕业后就进入这间凌时工作室,至今两年有余,收入不算丰厚,图个安乐惬意罢了,倒是交了陈凌这个好友,算是难得。从高三那年开始,凉夏已少有能够倾心交谈的朋友,大学四年也只交了同宿舍的苏珊一人,只是她现在成了名人,连她都鲜少能见到。 凉夏也不清楚,为何陈凌对她青眼有加,打从进入这里,陈凌待她就一直很好,掏心掏肺。然而凉夏却瞒了她一件秘密,也是因了这份心思,凉夏总想在其他方面弥补自己的不够坦诚,任何工作,从不推诿。 陈凌说要亲自去送画稿,凉夏可不敢应。陈凌那性子,这次顺利过关便罢,若是再被退回,定然是要讨个说法不可,一言不合既有可能与人争执起来,这案子不是黄了。 盛景是这几年来相对稳定的大客户,若是这回丢了就少了一大笔收入,她那个做老板的不把挣钱当回事,不是要他们这些做小工的喝西北风。 于是,三日后带着画稿,坐在盛景会客室等待的人,依旧是沈凉夏。 这一等便是一个钟头,凉夏有些心焦的看看表,下午还要赶回去给那几个准备艺考的孩子上课的。 “秘书小姐,能请你把这画稿转交给欧总吗?”凉夏双手捧着文件袋,递到秘书面前。 秘书有些为难的看着凉夏,微笑了笑,带几分歉意,说:“抱歉,沈小姐,今天要看画稿的不是欧副总,是肖总,他特别交代要请设计者也一起留下来。” “可是我已经等了一个钟头,我还有要紧的事。” “对不起,沈小姐,请您再耐心等一会儿……” 说话间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凉夏闻声回头去望,看到那个人的一霎那,脑中便是一片空白,耳边只有嗡嗡的鸣响,一如十九岁那年的第一次相遇。 那时,司泾北也是在众人中间,她却一眼就瞧见了他。只那匆匆一瞥,她便移不开目光,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后来苏珊曾把这一幕当作笑话讲给司泾北,几个人都笑作一团,唯有凉夏烧红了脸。司泾北便一手揽了她的肩,让她靠进他怀里,低笑着说,其实那天,我也看到你了。 司泾北向来内敛淡漠,六年前,却会用充满温度的眼神看着她笑,不若此时,眼风凌厉,一片寒霜。 “肖总,这是凌时工作室的沈小姐,来送画稿的,已经在这里等您一个小时了。”秘书小姐走上来,恭敬的对肖泾北介绍凉夏。 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眼眸,凉夏不自觉的捂了捂胸口,似是想要压制里面几近疯狂的躁动。 “沈小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原来最令人心寒的远不是当初的分离和冷漠,最简单的几个字便已将彼此阻隔在千里之外。这样生疏客气的称谓就是宣告,她,于他而言已经不具任何意义,不过是“沈小姐”,路人一般,与张小姐,李小姐,并无不同。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南北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凉夏握紧了怀里的文件袋,指节微微泛白,微垂着脑袋,跟着肖泾北和欧洋走进办公室。那一句“沈小姐”言犹在耳,心脏却已没了方才那股活力,跳得有些沉重,好似一个垂垂老者。 是啊,从司泾北和韩雨菲一起离开的那一天,沈凉夏的青春便与心灵一起冰封,余下的岁月不过静待时光流转,坐看尘世变幻,枯熬年华而已。 沈凉夏,过了六年,你还奢望什么?司北这样的人自是当与韩雨菲那样的美人做伴的,你已经占了两年时间,还有什么不忿,况且……毕竟是他那样在意的人,那是条人命,而你,是始作俑者。 “沈小姐,请坐。”肖泾北礼貌而疏离,坐在办公桌后的皮椅上,又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凉夏强忍着心里的酸楚,在他对面坐下,把画稿拿出来摊在肖泾北面前便快速垂下双手,以免被他发现自己的颤抖。 “司……肖总,这是我们这次的画稿,您看一下,如果还有不满意的地方,我再拿回去改。”凉夏说话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拳,指甲刺在掌心里也感觉不到丁点儿疼痛。 画稿被一双修长的手拿起,凉夏低了眉目,暗自呼出口气。肖泾北那眼神清冷,教她心里一阵阵的绞痛,却又忍不住想要再看一眼,六年了,他该有多少变化。 凉夏略微抬了眼光,急急扫了一眼,在脑中默默描画,依旧是朗眉星目,俊美无涛,只是成熟了些。照着他原先的性子,对待自己不喜见的人,怕是不会这样彬彬有礼,进退得宜吧。 他的姓也改了,不对,该说是改回去了吧。从前嫌他名字念起来生硬,自己简化了改叫他司北,如今却连司泾北都叫不得了。他是肖泾北,是他的弟弟。 南北集团,难怪取了这样怪异的名字,一南一北,南北…… “沈小姐。”磁性的声音响起,思绪被打断,凉夏身子不觉一震,蓦地抬起头来与他墨黑的眸对上。 “什么事?” 肖泾北眯了眯眼,唇边竟牵起一丝轻微的弧度,那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落进凉夏眼里,几分嘲讽。是他看出了什么?发觉她竟还是厚颜无耻的惦念着他?抑或只是瞧不上她笔下的画稿? 沈凉夏紧张时就会不自觉的咬着下唇,肖泾北知道她这陋习,几次三番的纠正,总不见成效。刚才她偷眼看他,他怎会不知,佯装不察罢了,见她垂了脑袋便瞟一眼,却不知她想起什么,竟咬的唇都泛白。 忍不住要扰了她的胡思乱想,然而她却浑然未觉,睁着一双无辜清澈的眼问他“什么事”。肖泾北不由得笑出来,沈凉夏,你如何还能在我已经知晓全部事实的六年后,仍旧摆出这副无害的表情?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迟到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肖泾北将手里的画稿重又退回凉夏手里,淡淡的说:“我们对这次的网游项目非常重视,不论是人物,剧情,场景,每一步的设计都务必精益求精,所以……我希望沈小姐能参加明天下午盛景策划部的会议,之后再对人物的形象重新创作。” 凉夏有些发怔的看着肖泾北公事公办的样子,在他心里,对她大概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连恨的情绪都不屑于留给她。 “好,我知道了。”凉夏讷讷的应着,下垂的眼帘遮盖了盈满悲伤和落寞的眸,“那么,我就先回去了,再见。” “……沈小姐,明天下午两点,请准时。”他太清楚她的时间观念有多淡薄,跟他约好见面的时间,她总会迟个几分钟,不久,三五分钟而已,而他一向守时。后来为了治她这毛病,他特意将约定的时间提前半个小时,待他到时,便看到她眉心轻簇,焦急不已的模样。 她一见他就扑了过来,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埋进他怀里,埋怨的道:“司北,你怎么才来,我等了你好半天。” 司泾北失笑,“这才不过十多分钟,除去你惯常迟到的五分钟,你等我超不过十分,怎么就好半天了?” 凉夏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嘟嘟囔囔的说:“你总是准时到的,我来了没见到你,还以为你路上出了意外,怎么不急。” 凉夏的话让他心中一动,原以为她是抱怨,却不想是这样的心思。这世上除了母亲竟还有一个将他放在心尖上,时时牵挂的人,因他一举一动或喜或忧。那一刻,司泾北似乎能感觉到,自己和怀里这个女孩连心跳都是同一频率,也认定了,她,是他要守护一生的人。 若不是她一点一滴的好,怎么会在他如一潭死水的内心掀起波澜?而她又如何能够在他已经甘心沉沦的时候教他知道,一切不过她蓄意编织的绮丽幻梦? 可悲的是,当真相揭开的那个瞬间,他竟然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沈凉夏,你着实了得!骗了全世界,你却犹自清醒着。 肖泾北浓眉皱起,闭了闭眼睛,仿若不看她便不会忆及从前与她在一起的那些时刻。每一个画面,每一句蜜语,无一不是在提醒他的愚蠢和无知,还有,对他的背叛。 凉夏握着门把的手用力捏了一下,应了句“好”,随后便掩上门,一路奔向电梯口,那样子,简直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只是,此时逃得开他的视野,又怎能逃得掉心里的思念。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烙印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原是打定了主意要抱着回忆走下去的,没曾想还有相见的一天。这一面,便如同打开了紧闭六年的闸门,回忆汹涌而至。 “沈凉夏,我恨你!” “你怎么狠得下心!”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沈凉夏,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请你滚出我的世界!” 六年前,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刺在她心上,万箭穿心,不过如此。现在想起来,那股钻心的疼痛依旧,凉夏握着栏杆的手又用了几分力道,天台风声呼呼,竟吹不散眼中的一片水雾。 “凉夏。” 温和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凉夏忙用手背揩了揩脸上的泪水,回头去寻那个,六年里给她温暖和依靠的人。 “郑大哥。”凉夏挤出一个略显难看的笑容。她和郑重自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妹,如果没有他,她当初不会考进C大,不会遇到司泾北,更不可能在C市生活了这许多年。 刚在工作室里听了陈凌一通抱怨,走上楼来,看到她落寞的背影,郑重只觉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这感觉极为熟悉,在那个人离开后的那两年里,她身上无时无刻不是这种忧郁难舒的默然。 “凉夏,下午的课怎么忘了?”郑重温柔的凝视着她,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刚才陈凌还对我说,这年头,只知道学生喜欢跷课,却原来是老师做的榜样。” 凉夏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对不起,我……临时有点急事,忘记了。” 郑重宠溺的揉了揉凉夏的发顶,微笑着说:“陈凌那张嘴,你知道的,她不过是心急,担心你出了什么事。” “我知道的。”凉夏点点头。 从盛景出来以后,凉夏坐在大厦对面的长椅上愣愣的看着他所在的那一层,明知道看不到他,却舍不得走。他真的离开了太久,久到她都不敢认真去计算这期间究竟是多少个日子,更迭了几度春秋。 六年很长,长的足够改变很多人,很多事。 他不再是她的司北,而是南北集团的肖泾北,他眼角眉梢不再存着那份独属于她的暖意,变得一片寒凉,也或许,这也是独独对她才会如此。毕竟,他说过的,他恨她,永不会原谅她。 然而对她来说,六年还不够,不够她遗忘那七百个有他陪伴的日子,不够她攒足勇气面对他的冷漠与嘲讽,更不够她把心底的那份爱恋耗尽。 司泾北,这是刻在她心上的名字,他的样貌,他的语气都在她的记忆里烙上了最深的痕迹,抹不掉,遮不住。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7.例外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待凉夏恍恍惚惚的走回工作室,看到横眉冷对的陈凌时,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忘记赶回来给孩子们代课。好在陈凌这些年的画功虽荒废不少,给那群半大的孩子指点一二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这时就别指望能从她口中听到什么好话。 “你这是哪里逍遥去了,不回来上课也就罢了,竟然电话也不接一个。你沈大小姐可是不在乎我这凌时工作室的小小职位,反正你有郑重做后盾,什么都不做也是整日里好吃好喝,何苦来我这里委屈。” 陈凌一通机关枪似的的数落,凉夏的眼泪便忍不住了,陈凌这时反倒慌了,又拍着她的背好言相劝,“我这不是急的,你知道我打了多少电话,差点就要报警寻你了。” “我知道……对不起,发生一点事……” 凉夏自然是不会说起与肖泾北的过往,只含糊讲了在盛景的苦等和肖泾北说的话,陈凌便只道她是在盛景那里受了委屈才这样失常。 凉夏独自走上天台后,陈凌便拨了郑重的电话。 在外人眼里,郑重对凉夏这个女朋友的宠爱实在没得一点挑剔,样样顺她心意,事事照顾周全,即便他忙的昏天黑地,只消一个电话,他必然会用最短的时间出现在她面前。就说凉夏喜欢的那种咖啡,总是郑重出国时带回来给她,明明不是他喜欢的,却真真切切的放在了心上。 只是在陈凌看来,凉夏和郑重之间多少缺了些什么,凉夏不会太过依赖他,有时候也不愿她将她的不如意告诉郑重。譬如今天,凉夏特意叮嘱了陈凌,不要提起南北集团的事。 但这些话陈凌不会在凉夏和郑重面前说起,她虽然关照凉夏,却不会干涉别人的隐思。况且,谁说这世上的每一对恋人都是相同的呢,她自己不也是个例外。 郑重轻轻揽着凉夏的肩头,一手抚着她已经长及腰间的黑发,“凉夏,遇到什么事,记得要告诉我,郑大哥一定会帮你。如果没有你,苏珊……” “郑大哥,”凉夏截住郑重后面未说出口的话,摇了摇头,说:“你们不欠我什么,这些年都是你们在帮我……我没事,真的没事,只是想起一些事情,心里有些难过,很快就好的。” 郑重在心里叹口气,能让她难过的人除了他还会有谁?从那一天开始,他就知道,能牵动她每一丝情绪的都是那个名字,她为他笑,为他哭,为他黯然神伤。而其他的人,不管做什么,在她身边多久,她都不会注意到。 “那好吧,我明天要出远门,大概会停留一段日子,回来的时候顺便帮你带咖啡。”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8.我的长发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好。”凉夏扬了扬嘴角,其实知道他不一定能绕道那个地方,可还是自私的咽下了那句不必麻烦。她能留住的就只有那一点了,就让她满足自己的这点贪念,也许,有一天,就真的不必这么麻烦。只是,这一天究竟是什么时候,她也说不清楚。 “我送你回去吧。”郑重说着便揽上凉夏的肩,正欲转身时瞥见银白色的栏杆上一抹血红,那是方才凉夏手心握着的地方。 “凉夏……”郑重拉起她的手,掌心一片模糊,“你这是……” 凉夏低头看了才惊觉手心一阵刺痛,忙抽回手,支吾着道:“路上不小心摔了,大概那时候划破的……呵呵,你不说我都感觉不到痛,没事的,没事的……” 凉夏一边说一边推着郑重朝出口走,指甲竟然刺破了掌心,看来今晚回去一定要把指甲剪掉,可是明明就不算长啊。 郑重带着凉夏在药店买了生理盐水,酒精,消炎药和纱布后,又好一番叮嘱才放了凉夏回去。当年大学毕业时,凉夏执意要留在C市,郑重向沈家伯父伯母保证过,一定会好好照顾凉夏。 那时候因为知道她的心思,自己也有着执着的打算,才双双留在了这里。可现在,郑重突然生出一丝疑惑,他当初的决定真的正确吗?是不是帮着沈家伯父伯母劝她,一起回到家乡反而更好些呢? 沈郑两家毗邻而居,多年私交,郑重年长凉夏两岁,若不是出了那档子事,凉夏十八岁那年就应该进入大学的。少一年的分离,也许他和她就不会是现在的光景,说不定就真的遂了两家长辈的心愿,她也少受些煎熬。 想到这里,郑重颓然失笑,沈凉夏的个性他怎么会不了解呢,她决定了的又哪里是他能改变的。如果让凉夏知道他这样想,一定又会教训他不晓得珍惜眼前人了。可那些年的她,又何尝不是呢,他这众人瞩目的音乐才子偏偏就是比不过那个清冷孤傲的顽固男子。 凉夏站在洗手间里,照着郑重的嘱咐,先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再用酒精涂了,然后把药粉洒在伤口上,拿起一边的纱布在手上绕了两下没能缠住,丧气的嘟了嘟嘴,索性撇在一旁。小伤口而已,已经处理过了,不包扎也不会怎样。 抬起头时看到镜中的人,一下子有些发怔。 六年间,司北变了,她不也变了很多。从前是一头短发,常被他揉的毛茸茸的,她就像小狗一样甩着脑袋,不满的瞪着他抱怨,发型都给你弄乱了。而他总会笑着说,你若是蓄了长发,我就再不弄乱你的发型。 如今她长发飘飘,他的手指果真再不会抚弄她的发。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9.会议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凉夏微张着唇,惊讶的看着肖泾北在主位上款款落座。这不是策划部的会议吗,连这种级别的小型会议他都要参加? 对肖泾北的到来愕然不已的又何止是凉夏,其他盛景策划部的人也都是同样的心理,只是面上却没有一人表露出来。 “沈小姐对我的出现很诧异?”肖泾北凌厉的眼光扫过来,凉夏赶忙摇头,“没有。” 肖泾北望着前方的屏幕,淡然的说:“我昨天就提醒过沈小姐,南北集团对盛景的这次项目非常重视,请你一定拿出最好的水平。” “好,我知道了。”凉夏黯然的侧过脸去,听着前面一位策划部成员的创意介绍。 他这是在告诉她,他来这里只是出于对公务的专注,并不是因为她吗?虽然打从一开始她就不敢有这样自作多情的想法,可心里还是难免会有些失落。 凉夏尽量把注意力都聚集在屏幕上,认真聆听游戏介绍,她很想画出能令肖泾北满意的人物构图,眼下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渐渐的,倒是真的能全神贯注在游戏介绍上,因而忽略了身边两束含义不明的眼光。 肖泾北原本并不打算出席今天的会议,游戏的整个背景,故事结构,地图,武器设计,策划部总监早就以书面形式向他做过报告。况且这个项目主要是由欧洋负责的,只要他确定方案,盛景就大可照策划书执行。是昨天偶然的相遇,才让肖泾北临时变更计划,决定出席今天策划部的报告会。 而另一束含着探究的眼光则是来自于欧洋。 欧洋虽然不清楚肖泾北和沈凉夏之间究竟有过怎样一段往事,单是能让肖泾北打乱既定的工作行程这一点,欧洋就对这个小女子生了几分好奇。 昨天欧洋看到留在办公桌上的画稿,几个主要人物栩栩如生的面容和那几身华贵的服饰就让他禁不住大加赞赏,高兴的说终于可以开始着手设计。而肖泾北却冷漠的瞥他一眼,说:“画稿没通过。” 欧洋不解的看向他,指着手里的画稿,说:“这样还不够好?你的要求未免太高了。” 肖泾北燃起支烟,踱步至窗前,眯眼望着远处天际某个他找不到的地方,沉默良久,说:“这不是她最好的水平,她的画,可以更好。” 欧洋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肖泾北认识这位画师。他这么问了,却没得到回答,只听他说,今天策划部的会议,他会参加,原定的谈判改在下周。今天一进入策划部,他就发现这里多了一张生面孔,那个看起来眼神脉脉又带些化不开的忧郁的女子,想必是他口中的“她”。而肖泾北看她时无意中流露出的眼光,也同样令人难以揣摩,这在他认识肖泾北以来,鲜少出现。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0.韩雨菲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许是因为南北集团两位高层都在场,会议的气氛略显凝重,正当大家都沉浸在这种严肃的环境中时,秘书突然轻轻走进来,把手机交给肖泾北。 凉夏看着肖泾北起身走出会议室,虽然他口中只嗯了两声,眼角却不禁染上一丝笑意,面对她时冰雕般的面孔似乎也柔软了几分。 不过片刻,秘书又走进来对着欧洋耳语几句,那声音虽低,“韩总监”三个字还是飘进了凉夏的耳朵。 韩总监,会是谁呢?韩雨菲吗? 也对,六年前,他们两个人是一起离开的,韩雨菲一直对肖泾北爱慕,他们成双成对的飞往美利坚,不是共谱恋曲还能做什么? 当年凉夏厚着脸皮追求司泾北的时候,就听很多人说起过,韩雨菲是他的准女友。她曾盛着眼泪去问肖泾北,传言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她就不再打扰他,毕竟挖人墙角不是光彩的事。 凉夏至今还记得肖泾北听了她的话以后,叹着气说:“你都知道是传言怎么还来问我真假?挖人墙角不光彩,倒追你倒是光明正大得很。” 也是从那天起,沈凉夏变成了C大计算机系高材生司泾北的女友。 哎,不能再想下去了,沈凉夏,不是说好要忘记的吗。 欧洋不动声色的看着凉夏用笔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一脸的恼恨,心里顿时涌上一种想要大笑的冲动。这个女子,着实有趣。对着肖泾北的时候无措又慌张,偏偏眼中的伤感藏也藏不住,令人心生怜惜。这会儿又在众人面前独自发呆,末了还对自己的脑袋痛下杀手,一张素净的小脸上表情丰富的紧。 直到会议结束,肖泾北都没有再出现,凉夏心里说不出是种什么样的滋味。怕与他同处一室,见他走了却又不舍,明知他与韩雨菲早已凑成一对,又忍不住嫉妒。 他接电话时眉梢的一点喜色,让她心中酸涩的像是吃了颗青梅。曾经,那微小的快乐都是为她,如今,撩动他心弦的人已经换了另一个,她早被逐出他的世界。只是何必还要她来盛景听这场报告,他大可换掉凌时,重觅合作对象,难道只为了教她亲眼看到自己此时的狼狈? “欧副总……”凉夏急急追上走在前面的欧洋。 “沈小姐,什么事?”欧洋微笑着看向凉夏,对这个女子,他真的讨厌不起来,尽管不知道肖泾北对她的苛责源自何处。 凉夏咬了咬唇,嗫喏着说:“那个……韩总监……她……她是……”终究还是压不下那份心思,她想更确切的知道那个人是不是韩雨菲,或许听欧洋说出口,她便真的可以断了所有的思恋。 “你说雨菲?” “真的是……韩雨菲?”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1.惊喜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韩总监的名字就是韩雨菲,沈小姐也认识她吗?”欧洋挑着眉稍,颇有些惊喜的望向凉夏,然而下一刻她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却教他心里生出几分不忍,也极为不解。 “沈小姐……” 凉夏摇了摇垂着的脑袋,说:“我不认识,画稿……我会尽快画好送过来,再见。” 凉夏说罢就转身匆匆跑开,欧洋清楚的看到有晶莹的液体从她眼中坠落,不禁皱起眉头,然而一秒钟之后,他脸上又挂起一抹笑意。他直觉的这个女子与肖泾北的关系不是那么简单,有一个女人与肖泾北有牵缠,这不是件值得他兴奋的事吗?欧洋对凉夏的好奇也便加了几分。 与肖泾北相识六年,他身边何曾出现过比韩雨菲更亲近的异性。虽然对他示好的女人不少,他却从不正眼瞧谁。他也曾以为这世上唯有韩雨菲能够让肖泾北老僧入定般的心湖微微荡起一分涟漪,却原来还有他所不知的过往。 沈凉夏,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肖泾北驱车赶到机场的时候,韩雨菲正笑盈盈的站在机场出口迎他。俏丽干练的短发,一身红色休闲服,让她在阳光下显得分外耀眼,也充满热情。来往的人有不少都把目光扫向这个等待中的漂亮女子。 “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肖泾北接过韩雨菲手中的行李,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韩雨菲摘掉脸上的太阳镜,撅了撅嘴,娇媚的靠了下肖泾北的肩膀,说:“我这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怎么欧洋那家伙没来接我?” “他在开会。”肖泾北淡淡的说:“我先送你回家。” “好,爸爸妈妈已经在家等我们了。”韩雨菲笑着说。 坐在车里,韩雨菲看着肖泾北英挺绝伦的侧脸,娇艳的唇轻轻抿着。在她心底,是不愿回到这个地方的,从六年前离开C市,她就没想过再回来,只是拗不过肖泾北。 高中时,与肖泾北就是同校,虽不在同班,可他的名字谁不知道呢。能与他相识,倒也不枉她分出些许精力帮着学生会办了那台毕业晚会。 对高三的学生来说,没有比高考更为重要的事,可偏偏学生会要在高考结束后办一台毕业晚会。在那个以成绩论英雄的重点中学,学生们对其参与的热情能有几分,可想而知。 学生会主席是个精明的人,立刻拉拢了学校里最具人气的两个学生,一男一女,司泾北和韩雨菲。 司泾北性子冷漠早有耳闻,不过在里面充充门面,韩雨菲却是真正的发光体,自小练就的舞蹈功底派上了用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2.毕业晚会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那台晚会究竟如何,韩雨菲已记不太真切,倒是从那时起牢牢记紧了司泾北这个名字。当学校张榜时,她看到自己和司泾北的名字紧紧挨着,同进了C大,心底那份欢快竟让她脸红心热,喜欢一个人便是这样的感觉? 骄傲如韩雨菲,自是不会如一般女生那样对着司泾北犯花痴,什么写情书,主动邀约,死缠烂打绝不是她会做的事。共同迈入一所高校对她来说,便是与司泾北拉近距离的第一步。 进入一个陌生环境,来自同一所中学本就是相较于他人更为亲近的,哪怕他们先前并没有太多的交谈。 在韩雨菲的意识里,司泾北早晚会注意到她,因这学校里再没有比她更耀眼的女子,她是这样自信。没料到,大二开学不久,沈凉夏的出现打破了她所有的臆想。 韩雨菲瞧不上沈凉夏那样铜铸铁打的脸皮,她也委实做不出那样的举动。在她看来,司泾北这样的人怎能属于那样一个女生,可世事便是这样难料。不论别人如何惊讶,跌破眼镜,沈凉夏,就是司泾北在C大唯一的女友。 思及此,韩雨菲有些不悦的蹙了蹙眉,这正是她不愿回到C市的原因。这本是她的家乡,她却因为那个女人实实在在的对这地方厌恶了这些年。呵,她不该有这样的影响力,一个沈凉夏,何足惧?况且,经历了那样的事,司泾北已经变成肖泾北,六年,还有什么不能改变。 六年来,韩雨菲一直伴在肖泾北身边,无论是求学还是创业,她都不曾离开半步。肖泾北身边从没有女人能抵得过她的位子,她相信,在他心中,亦是如此。 “盛景的事那么快就谈妥了,设计工作却迟迟没有开始,泾北,你那追求完美的毛病可是又犯了?”韩雨菲轻笑着说。 肖泾北扬了扬眉梢,面色平静,仿佛对她这样的说法习以为常,“欧洋难道没有告诉你,他对画稿也并不满意。” “他只说差强人意,却不是全无可取之处,你那说法……啧啧,叫那些画师都要羞愧的丢掉饭碗了。”韩雨菲撇撇嘴,对于肖泾北提及欧洋并不意外,太多事情都是在他指掌之中。跟在他身边六年来,这个男人的强大之处,她亲眼见识过。越是了解,越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技艺不够就要容的人挑剔,我不满意的东西怎能勉强接受,追求完美不是坏事,况且……”肖泾北眸中精光闪过,“我已经找到能画出我想要的东西的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3.纠结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哗啦一声,线条凌乱的画纸被揉成一团,经过一条略显低迷的抛物线,被丢在主人身后。 三天了,还是画不出。莫说叫其他人满意了,凉夏自己都觉得看不过眼,这样的东西如何能交到他面前。 为了能全心做好盛景的这次人物构图,凉夏特意向陈凌告了假,准备在家里完成,为的就是不受任何干扰。可是很多时候,内心的不平静都不是环境造成的,而是躲不开心底的纠结, 凉夏闭起眼睛伏在桌面上,视野里暗了,脑中的画面却越加鲜明起来。 那天的报告会结束后,凉夏独自走在街边,天空蔚蓝,阳光正好,明明是个好天气,她的心中却是凄风苦雨。那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一路低头数着地上的方格。 蓦地撞上一个人,凉夏才抬起头来,瞧见是他,惊喜的情绪还未及在眼中表露,已经被他瞪得又收了回去。 “对不起。”凉夏垂着脑袋,低低的说。 肖泾北不说话也没有走开,仍是站在原地,他这样沉默反倒叫凉夏心里几分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行动一向快于大脑,没有时间细细思索,已经本能的迈开脚步,没有更多的想法,只是想要从他面前逃开。 然而下一刻,凉夏的手腕被肖泾北牢牢握住,薄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似乎还隐含几分怒气。 “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凉夏怯怯的说。 肖泾北冷哼一声,“以你刚才那种走路的方式,我很怀疑你会不会撞到其他东西上而受伤,而我不希望我们公司的这个项目被无限期延后。” 她还能说什么,“好,谢谢。” 肖泾北没有问她工作室的地址,而是直接将她送回了家。他看到小区大门的时候突然踩了刹车,若不是系了安全带,凉夏怕是就要撞上挡风玻璃了。 “你住这里?”肖泾北问。 凉夏点点头,看到他疑惑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他问这话的原因。这一片白色的复式公寓楼算得上是C市的富人区,以她的经济实力要住在这里着实令人费解,“那个,这不是我的房子,是……” “不必说了。”肖泾北突然冷漠的打断她的解释,也失了惯有的那份沉稳,情绪有些激动,“你的事情不需要向我解释,都与我无关……下车吧。” 凉夏有些受伤的低下头,伸手解开安全带,正欲推开车门时听到肖泾北说:“沈小姐,你知道的,我这人一向要求完美,若不是你最好的作品就不必拿来给我看。” 凉夏没有转头,背对着肖泾北,静默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了,肖总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画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4.结局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这就是结局了吧,他和她的交集只能停在这里。 他称她沈小姐,她叫他肖总。这么陌生的称呼,连唤一声名字,问一句“你好吗”的情分都没有了。 肖泾北接起韩雨菲电话时浅笑的神情又窜入脑中,凉夏猛地直起身子。 就这样吧,沈凉夏,至少他看起来很好,有成功的事业,有至交好友,还有爱他的女人伴其左右。没有你,他的生活也不会有什么缺憾,况且你们之间的心结那样难解,就这样吧,只要他好。 凉夏拍了拍自己的脸,又提起笔,现在能为他做的就只有这一件事,即便自己一贯的马马虎虎,得过且过,这一次也要倾尽全力,努力做到最好。 凉夏想到自己与肖泾北的一切成为过往,心意难平,却忽略了盛景和机场之间的距离至少也要四十分钟车程。而那一天,肖泾北从盛景赶往机场,在她离开时便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要把车开多快才能在一个钟头之内完成这一趟来回。 肖泾北匆匆赶往机场,送了韩雨菲回家就驱车一路赶了回来,甚至没来得及与在门口张望的韩家莫母好好问候一句。 韩伯母竭力挽留肖泾北一起在家吃顿午饭,肖泾北只是说自己还有事就转身离开。韩雨菲虽然笑着为他开脱,可她眼中难掩的失望,肖泾北却不能装作看不到。 只是明知如此,他依旧选择了另一个方向,或许不过是心念所向,不能违背。 在楼下看到她低垂着脑袋走出来,他没有立刻迎上去,而是慢慢跟在她身后,走了那么久她竟然毫无知觉。那一刻肖泾北心里生出一种类似于悲凉的情绪,曾经他以为这世上若真有一个人能与自己心有灵犀,那么就是那个叫沈凉夏的女子。 两个人一起自习,曾说过要她安静一点,不要打扰他,她就真的乖乖的坐在他旁边。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总要花费半天时间才能将精神集中在课本上,偶尔偏头看她,总能对上她盈满笑意的眼睛,那么温柔。现在,他就在她身后,这么近,她却丝毫感觉不到。 是不是六年的时间真的让一切都改变了?抑或他所知道的真相,就是完完全全的真实,他终归是陷入在那场烂漫的骗局中,至今没有清醒。 不论心里怎样失望,看到她差点撞上路旁那颗柳树时,还是忍不住快一步走到她面前。撞进他怀里总好过撞上其他,撞到物,她会痛,撞到人,会不会是另一场浪漫相遇的开始,如他们一样?他怎么能让属于自己的境遇再一次上演,就在他的眼前。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5.事故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欧洋看着眼前柳眉杏眼却一脸怒容的女子禁不住摇头失笑,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冤家路窄吧。 时间倒退回两个小时前的玄武路。 回国以后,欧洋难得有个逍遥的假日,正驱车在街边闲晃接到肖泾北秘书Lisa的电话,“Lisa,什么事?” “肖总要我到凌时去问问人物构图的事情,但是我现在正忙,走不开……欧副总……” Lisa说到这里,欧洋已经明白他打这个电话的用意,轻笑了笑,说:“好,我去看看。”他在公司下属面前向来都是和颜悦色,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况且Lisa会向他求助,一定是迫不得已。只是,有必要请总裁秘书亲自去那个小小的工作室走一趟吗? “那真是太谢谢欧副总了。”电话另一端传来Lisa有些庆幸的声音。 “别客气,只要记得请我吃……”一句话还没说完,欧洋就听到咚一声闷响,身子随着汽车一起向前跳了一下,这个追尾,着实无辜。 欧洋挂掉电话,推开车门出去,后面是一辆红色的马自达,很显然,车主该是个女人。 “小姐,小姐……”欧洋礼貌的敲着车窗,尽管是飞来横祸,心里多少有些郁闷,但他还是保持着良好的礼仪。 陈凌坐在车里,柳眉倒竖,右拳狠狠的砸了下方向盘,听到声音才将车窗降了下来,语气不善,“怎么?” 欧洋被她这明显不客气的两个字惊得一怔,略皱了皱眉,这起事故可是她的责任,怎么他都没有生气,她反倒这样愤愤不已。 “小姐,”欧洋微笑着指了指前面,“我们的车似乎太亲密了一点。” 陈凌仿佛此时才察觉自己的车不妥一般,疑惑的伸着脖子看了看前方,眉间簇得更紧,而后开门下车。 “K,真的撞上了……13xxxxxxxxx。”陈凌报出一串数字。 “什么?”欧洋有些发怔。 陈凌有些不耐的看了欧洋一眼,挑着眉道:“我的电话,车修好以后打电话给我,会赔给你……别想糊弄我,你这车,我大概知道需要多少钱。” 这是什么跟什么? 饶是欧洋再好的教养,此时也要给这小女子气得跳脚,左手轻抬,拦住想要重新坐回车里的陈凌。 “这位小姐,我好好的走在直行道上,既没有突然停车也没有无故减速,却被你追尾,这难道是我的责任?”欧洋说。 陈凌杏眼圆睁,看向欧洋,说的理所当然,“所以不是说了,我会赔你。” “就这样?” “你还想怎样?” “……” “没事的话请让开。”陈凌作势要走,又被欧洋截下,有些恼怒的瞪着他,“你到底想怎样!”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6.道歉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欧洋表情平静,严肃而郑重的说:“小姐,我认为你至少应该道个歉。” “道歉?”陈凌冷笑一声,睨了欧洋一眼,不慌不忙的说:“需要多少修理费只管来找我好了,道歉,本小姐不会。” 虽说欧洋如今也算是排得上名号的黄金单身汉,却对很多有钱人那种唯我独尊,自以为是的嘴脸极为厌恶,对陈凌说话也不再客气。 “如此,我不要你赔钱,只要你向我道歉,甚至……为小姐您这一句对不起,我可以把修理费付给你,如何?” “哼哼。”陈凌冷笑两声,走到欧洋的白色奥迪跟前,穿着细高跟的脚利落的抬起落下,车门上立刻多出一个凹痕。“你做梦!” “你……”欧洋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凌拉开车门就要坐进去,突然笑着嘲讽道:“我说小姐,你这样的脾气可是没有男人能忍受的,为了你将来不要变成孤苦无依的老太婆,还是改改的好。” 欧洋这样说着实是被她气到了,也做好了迎击的准备,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陈凌不过身形僵了一下,旋即便坐进去,发动车子,轰的一声绝尘而去。 随后,欧洋打了电话把车拖去修理厂,又让助理开了另外一辆车来,到达凌时工作室便是现在。却没料到,刚一进门迎面遇到的就是那朵盛气凌人的美艳霸王花。 “你怎么会在这里?”陈凌尖声叫道,“你跟踪我!” 欧洋皱眉,亏他之后还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心生愧疚,觉得她当时的背影有些萧索,落寞,现在看来,实在是他太过善良。这样的人怎么会有那样柔软的情绪,她简直就是一只无时无刻不在警戒状态的刺猬。 “那点修理费,还不至于让我跟踪谁。”欧洋淡漠的说。 “那你来我的工作室做什么?” “你的工作室?”欧洋惊诧道。 适逢此时,凌时的另一位员工经过,正是之前负责盛景游戏构图的小红,“欧总,你好。凌姐,这是盛景的欧总。” 陈凌惊讶的看了看小红,又转头看向欧洋,“你是南北集团的那位副总?现在主管盛景?” 欧洋咳了一声,沉声道:“你好,我是南北集团的欧洋。”平缓的语调下难掩一丝得意,毕竟他此时是她的客户,量她不会再在他面前嚣张。 然而这一次欧洋又料错了,陈凌居然朝他翻个白眼就走开了,一句话都不再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7.亲兄弟明算账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凌姐今天不大舒服,呵呵,欧总,您有什么事吗?”小红讶异过后赶忙收敛心神,替自己的老板打圆场。 “我是想问问人物构图的进展情况,沈凉夏小姐在吗?我想见见她。”欧洋也挂上惯有的招牌微笑,温和的说。 “啊,这个……凉夏这几天都没来工作室,她在家里闭关……呃,应该很快的,凉夏只要用心,画稿一定是又快又好,不会耽误盛景的进度。”小红急忙解释。 欧洋略略思索,笑了笑,说:“没关系,我只是路过来看看……既然这样,我就告辞了。” “我送您吧。”小红笑呵呵的在前面引路,还不时为陈凌说几句好话,欧洋闻言只是微笑,并不说其他。 “对了,可否把陈小姐的电话告诉我呢?我们还有笔账没有清算。”临上车时,欧洋突然对小红说。 见小红迟疑,欧洋笑容温和,“你放心,嗯……是私事。” “呃……好……”小红流利的报上号码,见到欧洋上车离开才松一口气。她的老板大概是这世上最随性的人了,面对这么大的客户都敢使性子,哎,一个不懂事的老板,要叫手下人多操多少心呢。 正是因为欧洋和陈凌这一次不算愉快的相识,而欧洋意外固执的不愿就这么了结此事,才有了两个人日后的一段纠缠。 再次在凌时见到欧洋,陈凌已经没了初时的惊讶和尖锐,变得淡漠而客气,语言表情都是十足的公式化。 原来这女人正常的时候也不是那样不可理喻,甚至明确要求提供赔偿。她那样子与其说是想要修复与盛景良好的合作关系,不如说是不愿与他有任何私人纠葛更确切些。 欧洋有些好笑的看着陈凌噼噼啪啪的按着计算器,说:“陈小姐,有必要这么认真么?” 陈凌头也不抬,加完最后一个数字才冲他笑了笑,“亲兄弟都要明算帐,何况我们?再说了,公事私事还是分得清楚一点的好。” 欧洋扬了扬眉梢,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倒是很自然的接过了陈凌递过来的一叠钞票。 “欧总还有事?”陈凌挑眉道,明显的逐客意味。 “我听说,沈小姐今天会过来。”欧洋不打无准备之仗,既然决定赖在这里,总要想好理由的。 欧洋自己都有些纳闷,素日里他都是个平易近人的上司,友好大度的朋友,怎么遇着陈凌,就偏偏喜欢跟她做对了。想要见到沈凉夏倒也不是借口,原本他就对她的画艺抱着期待,再有肖泾北这一层,他便更是对这女子充满好奇。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8.阑尾炎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欧洋和陈凌就那么坐在会客室里,谁都不说话却也不离开,各自品着杯里的茶。 茶香袅袅教人心神舒畅不少,陈凌脸上的表情明显松弛下来,只是不知想起什么,眉间隐隐似是有丝愁绪。 欧洋时而瞥一眼陈凌,看到的便是她朝向窗外的侧脸。平心而论,这是个美丽的女子,柳叶弯眉,一双灵动的眼,很大,饱满的额,丰润的唇。她这样安静着的时候,便如同一只空谷幽兰,美好恬淡。只是不知为何,面对他时,她便会伸出利爪。 “凌姐,不好了……”一个同事匆匆跑进来,连门都没敲,看得出很是焦急。 陈凌秀眉微蹙,放下手里的茶杯,“什么事,惊慌成这样?” “凌姐,凉夏……凉夏来了,有点不对劲……” 陈凌一听有关凉夏,立即跑了出去,欧洋也跟着去了办公室。只见凉夏一张小脸苍白,额上尽是汗珠,双手用力压着腹部,痛苦不堪的样子。 “凉夏,你怎么了?” “肚子……痛……”凉夏今天是拿了画稿过来准备请陈凌代她交给肖泾北的,出门前就觉得腹部有些痛,并没当回事,谁知这会儿竟痛的直不起身子。 欧洋一把扯开慌乱的陈凌,伸手探了探凉夏的额头,微有些热,随即将凉夏抱起,“大概是阑尾炎,我送她去医院。” “我也去!” 所幸这个时候不是高峰期,交通还算顺畅,欧洋一路把车开得飞快,陈凌则在后座搂着凉夏。欧洋无意间从后视镜里看到陈凌焦急的样子,心里竟不知不觉柔软起来,原来她待一个人好时,是这样全心全意,心无旁骛。 陈凌没见过这样的阵势,慌了手脚,欧洋的条理冷静便显露出来,很快办好手续准备手术。 “放心吧,阑尾炎只是个小手术,没事的。”欧洋轻声安慰着陈凌。 陈凌这时也不再矫情,对欧洋说了句谢谢,语气诚恳。欧洋却笑着说:“你这样子我到不适应了,不是总视我如针芒的吗。” “切,若是受不了好言好语,还像从前那样待你就是。”陈凌抛给欧洋一个带着几分娇媚的卫生眼,瞧见他皱眉的样子反倒噗嗤一声笑出来,欧洋也不禁扬起嘴角。 陈凌这人本就性格爽朗,话匣子打开,两个人便聊起来。 “那天算你倒霉,是我心情不好,若是平日我必不会那样不讲道理,飞扬跋扈……对不起了,欧总。” 敢作敢为,率直洒脱,欧洋在心底对陈凌的赞赏又加了一分。 “瞧你不像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什么事能教你气愤成那样?”欧洋本是随口问的,陈凌的脸色却瞬间暗了下来,欧洋自知是触了她的隐思,无所谓的耸耸肩,快速转了话题。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19.探病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那天的事也罢了,怎么之后对我也是厌烦不已的样子?至少我还是你们凌时的客户,单凭这一点,你难道不该对我……嗯,热情些?” 陈凌听他似是抱怨一般,又要发笑,却还是佯装不悦的板起脸,说:“还不怪你太过挑剔。先前小红的画稿不通过也便罢了,凉夏的水平我是知道的,你却还是诸多要求,我自然气不过。” 欧洋是对外公开的,盛景的直接负责人,谁也没曾想肖泾北临时插了进来。一而再,再而三的退稿多半是肖泾北对人物形象不满意,到了陈凌这里惹人嫌的变成了欧洋。原来如此,他这是替肖泾北顶了地雷啊。 “这事,你就是冤枉了我,掌握生杀大权的可另有其人……” 正说话间,手机响了起来,欧洋拿出一看,失笑,朝陈凌晃了晃手机,说:“真正挑三拣四的人是这位……BOSS大人,什么事?” 电话另一端的肖泾北坐在办公桌前,正低头翻阅文件,免提通话,听到欧洋这一句不禁挑起眉梢。 欧洋几时这样称呼他?从来都是直呼其名,能够在会议上唤一句肖总已经给足他面子,这是怎么了? “敢问阁下可是我相识六年的中国籍男子欧洋?”肖泾北难得好心情的调侃道。 “哈,你今天心情不错,可是因为雨菲回来了,有美人做伴?”能够与肖泾北相处这些年,欧洋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果然,肖泾北再不调笑他,径直问他人在哪里。 “我在医院,凌时沈小姐阑尾炎,我送她过来……”欧洋看到陈凌示意他有事的话便先走,冲她摆摆手,刻意对肖泾北说:“肖总,我可是还在休假啊,公事的话就不要打扰我了……喂,泾北?” 电话里沉默良久,欧洋几乎要以为通话出现问题,正要挂断,却听得肖泾北深沉的声音响起,“在哪家医院?” “呃……正仁医院,你……”欧洋瞪着手机皱了皱眉,又困惑的看了眼陈凌,“我话还没说完就挂断了,这人,急什么。” 欧洋还在琢磨肖泾北问那话的意思是不是要过来探病,一脸凝重的肖泾北就已经出现在医院走廊。 “天哪,肖泾北,你几时买了火箭做代步工具!”欧洋夸张的揉了揉眼睛,又抬起手腕,作势看了看时间,“怎么能这么快。”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0.手术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天哪,肖泾北,你几时买了火箭做代步工具!”欧洋夸张的揉了揉眼睛,又抬起手腕,作势看了看时间,“怎么能这么快。”接着对一旁的陈凌眨了眨眼睛,说:“这才是你真正该痛恨的那位,记得以后不可这样草菅人命。” 陈凌没好气的瞪了欧洋一眼,冲肖泾北点点头,“你好,肖总,我是凌时的负责人,陈凌。” 肖泾北微微颔首示意,之后便转向欧洋,“她怎么样?” “只是阑尾炎,已经有半个多小时,手术应该快结束了。”肖泾北一脸的严肃,让欧洋原想打趣的话都咽进了肚子,不自觉的便认真回答,话说出口才觉稍显正式,好像在报告项目进程一般。 “确定没有危险?” “这个……一般来说,这种手术都不会有问题。” 陈凌此时也禁不住细细打量面前这个男人,英俊挺拔,气质出众,只是那眼中流露出的焦灼……即便是关乎合作进展,亲自来探望也未免太过了些,他当真这样在意凉夏的画稿? 肖泾北对两个人的心思毫无所觉,焦躁的走在一边,拿出一支烟。 “泾北,这里不能吸烟,或者……你先去外面等?”欧洋说。 肖泾北抬头看了眼“手术中”三个红字,将烟丢尽了垃圾桶。 似是受到肖泾北情绪的影响,欧洋和陈凌也都不再说话,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压抑。不过十几分钟的等待,竟漫长的仿若宇宙洪荒。 阑尾炎手术采取的是腰麻,麻醉剂从腰椎注入,所以当医生推着凉夏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她是清醒的。看到肖泾北高大的身影时,凉夏却有些迷糊,不敢置信。那人真的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是来看她的? “凉夏,你怎么样?” 见到凉夏从手术室出来,陈凌立即迎了上去,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而此时的凉夏全副心神都放在了肖泾北身上,再看不到其他。 肖泾北人是到了医院,见到凉夏出来却没有上前一步,只是跟在一步之遥的地方,看她进入病房。 “不去看看?”欧洋碰了碰好友,“既然来了,总要表达一下关心吧。” 欧洋说着便推开门,一步踏了进去。肖泾北站在门口遥遥望着病床上人苍白的脸,握了握拳,终于还是举步迈进去。 陈凌先前只顾着凉夏的情况,这时才想起欧洋和肖泾北还在,“凉夏,肖总是来看你的。”她说这话本也没有什么意思,不过向她叙述一件刚刚发生的事,话说出口,四个人却都有些不自在。 陈凌和欧洋有相似的想法,而肖泾北和凉夏的心绪也是同样复杂。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1.托付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似乎察觉到两人之间异样的微妙气氛,欧洋对陈凌说:“我看,是不是该收拾些衣物送过来,沈小姐总要在医院住几天的。” “啊,是,我到忘记了。”陈凌说。 “我送你去好了,医院这地方的出租车总是很抢手。”欧洋体贴的说。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陈凌莞尔,“凉夏,我去帮你准备些东西,你……”陈凌犹疑的看向肖泾北,不知能否将凉夏暂时托付给他。欧洋向来善于察言观色,或多或少能猜出几分陈凌的踟躇,拍了下肖泾北的肩,笑着说:“泾北,沈小姐暂时交给你。” “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凉夏一急便支着身子想要坐起来,这一个动作牵扯的伤口一阵撕扯,又剧烈的痛起来。陈凌连忙按着她的肩膀躺下来,蹙着眉嗔道:“就你这样子怎么叫人放心,病人要人照顾合情合理,你怕的什么。” “我……那个,肖总贵人事多,怎么好意思麻烦。”凉夏讷讷的说,眼睛都不敢向肖泾北瞟,尴尬的沉默后却听的肖泾北沉沉的道:“我倒不晓得沈小姐是这么为我着想的人。没关系,我今天恰巧无事可做,陈小姐尽管放心,我必定等到你们回来。” “既然这样,就麻烦肖总了。” “不客气。” 只余两人的空间,凉夏格外别扭,仿佛呼吸都要刻意减轻几分才不会扰了这一刻的平静。肖泾北虽然坐在一米外的地方翻看手里的报纸,并没有过多关注她,凉夏却仍能觉出他身上那股强大的压迫感。 凉夏平躺在病床上,长时间睡不着这样躺着只觉得头痛,不能翻身就只好将一颗脑袋转来转去的变化一下位置。 “你做什么?”肖泾北冷不防的出声倒把凉夏吓了一跳,露在薄被外的肩膀不由一震。 “没……没什么。”凉夏轻声的说。 肖泾北放下报纸走到床边,看了看输液管,又盯着凉夏看了一会儿,说:“手术后要休息。” “我睡不着。”凉夏咬唇。 肖泾北眉头微皱,“从前不是很能睡。” 凉夏的体质自小就不是很好,输液是常有的事,从前只要扎了针她很快就会睡去,往往一觉醒来两瓶药水都已经滴完,肖泾北总是笑她没有年轻人的精神气儿。那时候总想着不要睡着,因为有他陪在身边,她不愿将两人的时光就这么睡过去。如今真的想要睡了,反倒怎么都睡不着。 “我哪有。”凉夏嘟着嘴小小的反抗。 肖泾北轻哼一声,仿佛不屑与她争执似的,重又坐回沙发里,拿起报纸,“眼睛闭上,睡觉。” 肖泾北这话说的有几分严厉,像是教训不听话的孩子,可凉夏听着却蓦地鼻子一酸,眼泪就要往上涌。这样的声调,这样的语气,与六年前的司泾北多么相似。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2.司北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不许看我,看书。” “沈凉夏,你认真一点。” “再考不过,一个月不许来找我。” 凉夏是凭着优异的美术成绩考入C大的,文化课只能说是一般,对于英语格外头痛,第一次四级考试没有过关简直是顺理成章。可英语四级考不过,即便拿到毕业证书也无法获得学位。而司泾北在大二第一学期就已经高分考过六级,辅导女朋友英语的重任,他责无旁贷。 大一第二学期开始不久,司泾北就把凉夏大部分的课余时间都圈禁在自习室,针对英语四级进行恶补。 司老师煞费苦心的找来各种经典题型和真题试卷,凉夏做过之后,他再一一订正,把每一道错题就详细解释,比他自己备考时不知要用心几倍。司泾北比起同龄人,已经算是成熟稳重的了,然而很快的,他就发现,这个女子总有叫他抓狂的本事。 给她一套试卷去做,规定了每种题目所能分配的时间,司泾北就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不时分神去看她的进度,她遇到难题后不是咬着笔头胡思乱想,就是干脆趴在桌上睡了过去,口水几乎浸湿了半张试卷。司泾北压抑着怒气把她叫醒,她却理直气壮的说,是因为看他正专注,不愿打扰他,想着他忙完再来讲解。 而每次他讲题时,凉夏的精神都没集中在试卷上,不是应付的点头说懂了,就是盯着他的脸出神。起初,司泾北还会因为她的眼神害羞脸红,后来…… 都是因为沈凉夏,才让他也练就了个厚脸皮。 凉夏实在腻烦的时候,曾抱怨的说,人家考试不过一个月前开始刻苦,为什么我就要准备这么久。 这时,司泾北便会揉着她一头绒绒的短发,微微笑着说,没听过笨鸟先飞么,你这么笨自然要多用些功。 想着这些点滴过往,凉夏竟渐渐睡熟了。 适逢此时,护士拿着药瓶来换,才走到门口,肖泾北已经拉开门,食指比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轻轻掩上房门,肖泾北低声说:“我自己来吧。” 护士不确定的拿起药瓶,迟疑的看着肖泾北。 肖泾北则淡淡的说:“放心,我有经验。”从前凉夏打针睡着时,为了避免被人影响到,总是肖泾北亲自去换药瓶。对他来说,这事虽然很久没做,却也并不陌生。 人是很强大的生物,有些能力一旦掌握,即使很久不去使用也不会生疏,譬如爱。即使六年没有再经历爱一个人的感觉,以为自己已经失去,可只要遇到那个人,那种能力便会自然而然的觉醒。 肖泾北换好了药瓶,又调整了药水的速度,俯下身去细细的看这个睡意深沉的人。 她睡觉的时候还是会微微张着唇,呼吸清浅,长长的睫偶尔轻颤。 肖泾北再靠近一些,耳朵几乎贴上她的唇,慢慢的,他的脸上绽开一点浅浅笑意。 凉夏轻轻开阖的唇瓣逸出一个极动听的声音,“司北……”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3.红鸾星动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肖总这两天的心情很好,各部主管有志一同的选在这时候做月度汇报。 几位主管从总裁办公室出来以后都不约而同的向Lisa打探,“肖总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好事?” Lisa无奈的耸耸肩,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旋即看到春风满面的欧洋,便笑着说:“不如请教欧副总吧。” “什么事要问我?”欧洋款步走来,笑容灿烂。 “欧副总,肖总这几天似乎心情很好。”某主管说。 欧洋眉梢轻挑,“嗯哼,所以呢?” 肖泾北心情不错?呵,应该说是格外好说话吧。各部主管的月度汇报,全部获得了中肯而温和的评价,这在他们进入南北集团以来,大概是史无前例的吧。甚至昨天程序部出现一个严重的失误,部长向肖泾北汇报时,他也不过是说了尽快修补的话而已,竟没有做出任何处罚。 “呃……欧副总知道原因吗?” 欧洋自然清楚他们为什么关心这事,一群大男人要说是关心老板隐思大概太过八卦,事实上,他们不过是想知道这样的日子会有多久罢了。 “这个嘛……”欧洋摸摸下巴,双眼微眯。似乎是他和陈凌回到医院以后,就发现肖泾北有些不一样,神采飞扬的样子,应该就是从那时起他心里变得一片阳光吧。 “依我看,大概是红鸾星动……嗯,应该是。”总不会是因为主要人物的构图敲定了就那样得意,不过是件小事,况且其他人物还没画出来呢,画师都已经累倒了。 几个主管听了先是一怔,而后立刻低头议论起来。 “原来是这样,想必以后也是风和日丽吧。” “这可说不准,年轻人谈恋爱吵吵闹闹稀松平常,一旦他们感情不和,那可就风云变色了。” “嗯,老袁说的是。” Lisa没有参与他们讨论,略微思索后自言自语般的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打动肖总。”她是在美国起,就一直跟随肖泾北的,说起来也算是南北集团的开国元老了。六年来,Lisa 从未见过自己的老板与哪个女人暧昧。即便是韩总监,也不过是较为亲近的友人而已,尽管韩总监的心思他看得明白。 一石激起千层浪便是如此,原本在为今后会是什么样的工作状态而担忧的男人们听到Lisa这句话后立即转变了讨论的方向。 “肖总这样的身价,自然是该选个与他旗鼓相当的女性,至少能在事业上辅助一二。” “那也不见得吧,肖总本身就已经足够强大,男人娶老婆还是温柔贤惠的好。” “我觉得肖总一定眼光很高,普通女人哪里入得了他的眼。” “哎,会不会是韩总监?”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4.最大的折磨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欧洋和Lisa都禁不住皱眉,谁说男人就不八卦的,只要涉及情事,连同已过不惑的王部长也是如此。 欧洋摇摇头,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不理这些闲人,他还有重要的事要找肖泾北。呃,好吧,其实今天他也是来八卦的。 肖泾北如平日一样,聚精会神的翻看着手里的文件,见到是欧洋略微诧异,“对我说不要因为公事打扰他的人,怎么会无故出现在我的办公室?” 欧洋在肖泾北对面坐下来,啧啧两声,“泾北,你既如此凌厉,可能猜到我今天的来意?” 肖泾北唇角微扬,摘掉眼镜,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说:“我倒是比较清楚,你频繁出现在凌时工作室的原因。” “咳咳……”欧洋脸色微红,咳了两声,“你不要乱说啊。” “我说什么了?”肖泾北挑眉。 欧洋进来时的春风得意顿时打了折扣,气势也弱了几分,“你休想岔开话题,今天我是一定要得到答案的……你若是不肯说,我就去问雨菲,你们高中就是念同校,她一定知道。” 自从第一日见到沈凉夏后,欧洋对肖泾北的缠问便没有断过。说他是穷极无聊也好,婆婆妈妈也罢,他是当真嗅到不寻常的气息,便想知道肖泾北与沈凉夏究竟有什么纠葛。其实不过是关心罢了,他这最要好的兄弟,明明就对那个女人很不一样。 “雨菲的确知道事情前后,但是……你确定她肯对你知无不言?我劝你不要去碰那个钉子。”肖泾北好整以暇,没有丝毫局促。 “肖泾北!”欧洋怒道。 肖泾北无奈的笑笑,“好,你想知道什么?” “沈凉夏,她究竟是什么人?”欧洋郑重的说。 肖泾北双眸轻轻闭起来,像是在思索。 这个问题他该怎么回答?他和沈凉夏之间的关系该如何定义? 沈凉夏是他大学时的女友,他们在一起两年,六年前分开,是他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全心爱过的女人。然而另一个他爱的人,却因她丢了性命。沈凉夏,欺骗了他两年,让他体验遭人背叛的苦涩,却也最深切的感受幸福。 原以为六年的时间已经足够,直到与她不期而遇的那一刻,刻意尘封的往事便如潮水般将他淹没。曾经有过的甜蜜与痛苦都那样清晰,肖泾北才恍然大悟,对他而言,那一个两年,一切如昨。 也许他这一生最爱和最恨的,都会是同一个人。 良久的沉默后,肖泾北幽幽开口,“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折磨。”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5.画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凉夏斜靠在沙发里,大大的画板遮住了脸,一双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他看书一向认真,应该不会发觉吧,那就看一眼好了。凉夏悄悄伸长了脖子,朝坐在另一边小沙发里的人飞快的瞧了一眼,便赶忙收回目光。 肖泾北不动声色的翻着手里一本杂志,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场景多么熟悉。 六年前再常见不过,一人静坐,一人画图,各司其事。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时会从画板后面露出来一点,只一刻,便又迅速躲回去。也有看着他怔怔出神的时候,实在被她盯得不好意思时,他才会假装不悦的皱起眉,瞪她一眼。她便呵呵笑着说,司北,你真的很好看哎,不如做我的模特啊。 那时候他总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根本不晓得什么叫尴尬,而他偏偏就喜欢上这样的她。 其实早在凉夏开口之前,她的画纸上就已满是司泾北深刻的面容。原本是有作业要交的,看他就在面前,她笔下的线条就不知不觉变了走向,待形成轮廓时,就已经是他的样子。会那样说,不过是为自己找个台阶,若是一会儿叫他看到了,又要笑话她。 可如果猜不透沈凉夏的心思,又怎么还是司泾北。 看到司泾北浅笑着向自己走过来,凉夏立刻把画板按在胸口,“不给看。” “哦?我只有被人偷绘的份,却不能看一眼自己在人笔下是什么形象?” “……我哪有偷绘,是光明正大的好吧。”凉夏狡辩道。 司泾北挑眉,“我都不知情的,怎么就是光明正大了?” “……我刚才对你说过了,你也没有反对。” 要论起胡搅蛮缠,不讲道理,沈凉夏绝对是当仁不让的第一号。只是再多诡辩也改变不了司泾北要看画的事实。 “那……不许笑我。”凉夏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面色赧然。 “好。”司泾北从她怀里抽出画板,他不懂画,可看到的瞬间仍难掩惊诧。 那白色纸张上的人真的是他? 虽低眉敛目,但英姿勃勃,嘴角隐隐一点笑意,眉间一片温柔。 或许这并不是他刚才的神色,不过她心中的想象,也或许,他自己都察觉不到,与她在一起的时光,他便是这样安然平和。 沈凉夏,此刻你笔下又是怎样的风景,还会不会如那时一般,情不自禁绘出你面前这人的形貌?还是已经有另一个令你不能释怀的人,进驻在那张雪白的画纸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6.郑重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这一段静谧蓦地被一阵开锁的声音打断, 郑重惊愕的站在门口,看着静静坐在沙发里的肖泾北,那一派闲然自得的样子,比起六年前,更多了几分从容不迫的气度。 “郑大哥。”凉夏惊讶的低呼一声。他这时候不是该在新加坡的,怎么突然间就回来了。 郑重微笑了笑,说:“要不是陈凌打电话给我,我都不知道你生病动了手术,就这么不愿教我、操、心吗……还是,有别人照顾就想不起郑大哥了?” 郑重说着瞟了一眼旁边的肖泾北,但见那人不动如山,凉夏却立即红了脸,急忙分辩道:“不是的,我是担心阿珊……” “我不过是来取画稿,郑先生多虑了。”肖泾北冷冷的说。 看到凉夏一脸落寞的表情,郑重皱了皱眉,这小子,总有办法让他对他刚生出一丝好感,就顿时变为厌恶,六年前如此,现在还是一样。 “不过几幅画稿,竟然要肖总亲自来取?是南北集团再无可用之人,还是……肖总对我们凉夏真这么器重?” “不是的,郑大哥,司北只是……只是……”凉夏一急,从前的称呼脱口而出,只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憋得一张小脸通红,不经意被自己呛到,剧烈的咳起来,震得伤口像要裂开般疼。 “凉夏。”郑重两步跨过去,一手缓缓拍着凉夏的背,“不是就不是,你急什么。” 凉夏好不容易止住了咳,抬头去看肖泾北,他眼中的神色仿若嫌恶她的愚笨一般。 “我没事。”凉夏讷讷开口。 肖泾北此时再坐不下去,豁然站起身,语气冰凉,“既然没改好,我改日再派人来取。” 直到肖泾北的身影隐匿在门板之外,凉夏才不舍的收回目光,他连回头看一眼都不肯。 郑重轻叹口气,将凉夏拦腰抱起,向楼上卧室走去,“我才离开多久,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伤口都还没有养好,又急的什么工作。” “已经耽误不少日子,他正急呢,我不想他再为这事烦心。”凉夏低垂着头,轻声说道。 郑重哼了一声,手上动作却极轻缓的把凉夏放在床上,“我看不出他哪里急,况且那是他的事,你忧虑什么,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凉夏皱着一张脸抗议,“郑大哥,你骂我是太监。” 郑重也皱起眉,食指在凉夏额上敲了一下,“你听人说话怎么不听重点,我是叫你好好休养。” “我知道啊。”凉夏吐吐舌头,笑起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7.青梅竹马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外面的天气仿若在附和他此时的心情,暗沉的可以。 肖泾北眯眼望向被风吹皱的江面,那下面该是怎样的暗潮汹涌。 对于郑重,他一早就知道,C大音乐系才子,早他两届,素有耳闻。真正相识,却是因为沈凉夏。 与凉夏在一起以后,常听她提起郑重,是她口中的郑大哥,她的邻居,自小感情很好。曾玩笑的问她,会考来C大可是为了追随她这位青梅竹马。 当时凉夏毫不犹豫的点头,他心里便是一阵钝痛。即便是因为如此才让他们相遇,他也不愿她最初的目的是为另一个男人。 ”既然这样,为什么来找我?” 凉夏睁着明亮澄净的眸,愣愣的看他好一会儿,才恍然醒悟,随即笑靥如花,几分得意,“司北,你吃醋了。” 司泾北居然没有否认,只是偏转了头不看她。沈凉夏靠在他肩上,说:“我想在另一个城市读书,恰巧郑大哥在这里,有人照应不是很好?你和郑大哥……不一样。” 在司泾北心中,沈凉夏从不擅长说谎,她说出的,他便相信。他自然而然的认定“不一样”三个字就是对他们不同感情的界定,始料未及的,却是她面前这个看似天真的女子,从头至尾对他撒了弥天大谎。 他与郑重确实不一样,只是这三个字的意义,他与她所想终是有所区别,多年前就是如此。而刚才短暂的相逢,好似在嘲笑这些天来他的自作多情。 还记得那日,他坐在曾经她最喜欢写生的地方,狠狠抽掉一整包的烟。 那是他第一次吸烟,第一支,他呛得不断咳嗽,感觉那些烟雾侵入整个肺部,头晕乎乎的,那感觉,很难受。明明别人看起来就很享受的样子,为什么对他来说就是这样痛苦的折磨。 接着是第二支,第三支…… 渐渐的麻木,渐渐的适应,最初那股令他厌恶的烟味竟也嗅不到了。 把最后一支烟捏在指尖,久久的凝视,最终丢在一旁,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江面上的风带着凉气吹过来,拂在脸上,肖泾北默默的把烟熄了,转身坐进车里。 如果那一天他不是想要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如果他没有去找沈凉夏,就不会看到那一幕,那么今天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有没有可能是和她一起走到现在? 握着方向盘的手越发用力,指节泛出一片青白。肖泾北,她一句呓语,你便背弃了之前所有的隐瞒和欺骗,这样自欺欺人的傻瓜,你还要做多久! 沈凉夏最亲近的从来都是那个人,否则他怎么会随意打开她的家门。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8.看管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凉夏瞥了眼大剌剌躺在沙发里的陈凌,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开口,“你不需要去工作室看看吗?” 陈凌双手举着一本小说,正看得入迷,听到凉夏的话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我平时也很少去工作室的。” “可是,你已经一周都没有露面了,不担心他们偷懒吗?”凉夏眨着眼睛,一脸忧虑,也不在乎陈凌有没有看到。 “我发的起你薪水就好,我都不担心的事情你想那么多做什么。”陈凌凉凉的说,眼光轻扫了凉夏,“看着我没有男朋友顺眼是不是?那你何必把郑重赶走?” “……”凉夏张了张口,到底没说出什么来。 郑重和苏珊为今年的巡回演唱忙碌了很久,现下正是关键的时刻,她怎么能拖着郑重在这里照顾她。好说歹说才劝了郑重回去,毕竟阿珊能走到这一步很艰难,外人只看到她的光鲜亮丽,哪里知道她付出多少辛劳,他该全心帮她才是,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凉夏也曾想到,郑重会找了陈凌来照顾她,只是不知道当初他是怎样交代的,陈凌把她看管的犯人一般,每日只允许她在小区里散散步,想要外出,一律不准。 凉夏的宅属性本就很强,况且即便在家里她也要画图,倒也不闲着。而陈凌这样脱兔一般的人,竟也能如她一样闷在家里几天不出门,整日里抱着小说看,委实令凉夏觉得不可思议。 “沈凉夏。”陈凌冷不丁的又开口,双眼依旧粘在小说上,语气里却十足威胁,“我劝你不要跟我动歪心思,你现在刀口没有长好,哪里都不许去。” 凉夏郁闷的哦了一声,又把头埋进画板,铅笔在画纸上沙沙的响,不一会儿便绘出一个熟悉的轮廓。凉夏本有些心不在焉,定睛一瞧画纸,不由得张大了嘴,耳根微微热起来。 画纸上跃然出现一张男子的面容,虽是简单的线条,那五官却再清晰不过。眉眼低垂,鼻梁挺直,略显冷酷的表情让本就棱角分明的脸更添一份凌厉。 哎,沈凉夏,你真是没出息,那天也不过匆匆瞧了一眼,这样也会念念不忘。 想起自己房间里那一本厚厚的素描,凉夏认为这一副与现在的肖泾北更为神似。曾经的记忆里,他或怒或笑,即便面无表情时也没有这样拒人于千里外之外的冰冷,总叫她觉得暖,现在…… 司北,你是不是还在怨我?难道雨菲也不能扫清你心中的阴霾?如果我知道有一天会在C市遇到你,那时候我就绝不会那样对待他。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29.相遇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连着两次都被秘书挡在门外,凉夏心里不是不失落的。可如今能够跟他见面的机会,就只有凭着这些画稿,如果真的依言交由秘书代转,她还有什么理由踏入盛景?又哪里还有机会再看看他? 前两次都是趁着陈凌去见那位时叔叔的空当,她才偷偷溜出来。谁知道每回来了都说他在开会,秘书说会转交,她不肯,就站在门口等着,左等右等都不见他,又怕陈凌回去发现她不在家会向郑重告状,只得悻悻离开。 这一回凉夏是打定了主意要等到他不可。 上一次在这里遇到韩雨菲,两人都是一惊,凉夏更多一份心虚。毕竟,她来找的那个人,是属于她的。若不是有画稿做借口,她真不知道该怎样掩饰自己的行为。 “我是来送画稿,他在不,我这就走。”凉夏低了头,那一刻只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像是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匆匆经过雨菲身边时,却被她拦住,“你就这么不待见我,这么久没见,都不愿跟我叙叙旧。” “……会不会影响你?”凉夏想现在该是她的工作时间。 雨菲轻笑了一声,那笑里的不屑连Lisa都听得出来,“早几年就影响了的,现在才来担心……才出差回来,确实还有些事,就在我办公室聊聊吧。” 就这样进了雨菲的办公室。 俏丽的短发,一身米色套装,脸上妆容精致,“雨菲,你还是那样漂亮。”凉夏淡淡的开口。 “哼。”韩雨菲轻哼一声,“沈凉夏,隔了六年,你还是这样。” 凉夏讷讷的低下头,面对她,她本就不知该说什么。曾经,满校园的人都疯传韩雨菲和司泾北是一对,两人也都是C大BBS上,全校学生选出的头名金童玉女,偏偏教她横插了一杠。尽管她从没有在人前承认过,但其实,那样骄傲的雨菲,当时一定也是怨恨她的。 “抱歉。”凉夏低低的道。 “你这话不该对我说。”雨菲双臂环在胸前,一双美眸紧紧锁着面前的人,“他对你怎样,大家都看得清楚,可结果呢?沈凉夏,你面上总显出一副柔弱,其实一贯的狠心。” 她确实狠心,不然当初也不会不假思索的拒绝的那样干脆利落,不顾那个人以死相逼。可他与她的结果,是司泾北和韩雨菲双双赴美,独留她一人。被抛弃的人是她啊,怎么雨菲反在这里替他叫屈了。 他们走后的第二天,学校里便迅速传开了这消息。先前被多少人艳羡的沈凉夏,顷刻间就变成遭人奚落嘲笑的小丑。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0.离开以后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他们走后的第二天,学校里便迅速传开了这消息。先前被多少人艳羡的沈凉夏,顷刻间就变成遭人奚落嘲笑的小丑。 “这就是美术系的沈凉夏?” “可不,传说是她害死司泾北的哥哥,接近司泾北还不知是什么目的。” “天呀,这么可怕!”女生低呼,“看着倒不像那样的人。” “你能看出什么,没听说吗,会咬的狗不叫……”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哪只眼睛瞧见凉夏害死人了!”苏珊闻言大怒,一双大眼瞪得溜圆,指着刚才说话那女生。 女生先是一愣,而后施施然站起身,阴阳怪气,“我又没说是你,你苏珊急的什么劲。”眼睛朝着立在一旁的凉夏瞟过去,“还敢在这里丢人现眼,挖人墙角的下场便是如此。不是你的争抢也没用,以为一度抓在手中又如何。” “呵,好歹也曾拥有,倒是那些人家连正眼都没瞧过的人,这是嫉妒了吧。”苏珊挑着眉道。 “谁会嫉妒一个靠着不要脸皮和自尊,祈求别人同情的。依我看,司泾北心里惦的一直是韩雨菲,不然怎么两人一起走的。” 感觉到身边的人一颤,苏珊心底的怒气更盛,“刚才是谁说会咬的狗不叫,我这倒是瞧见一头会咬又会叫的。” “苏珊,你骂谁是狗!” “接茬的人便是。” 原本安静的自习室就这样喧闹开来,有人议论,有人窃笑,有人看戏。然而沈凉夏仿佛事不关己,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瞥见凉夏转身走了,苏珊也顾不得再与那女生口舌之争,追着她一起离开自习室。 “听她那样说,你便忍得下去。”苏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凉夏,却又忍不住隐隐的心疼。 凉夏摇摇头,说:“人家说的不错,我有什么可辩驳的。阿珊,别再为我与谁争吵,他们爱说就随他们说,我没事。” 没事,怎么会没事? 从司泾北离开以后,沈凉夏便好似回到高三那年一样,整日里沉默不语,恍恍惚惚。不管别人的话怎样刺耳难听,如何在他背后指指戳戳,她都没有丝毫情绪起伏。从不见她与谁争论,也不曾红过脸。只是夜深人静时,独自流过多少眼泪,谁又数得清。 那个随身不离的速写本,千篇一律的,是同一个人的面容,她大概把这七百个日子里的司泾北都绘进了画纸中。或喜或怒,或嗔或怨,或柔和或冷酷,每一张都用心至极。同舍的方芳偶然间瞧见了,曾对苏珊说,用这一本,足够开一次画展了。 失眠和噩梦从那时候起再度缠绕住她,夜里时常惊醒,之后就不敢再睡,渐渐变成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精神越来越差,脸色苍白。那时候郑重已经毕业,离开校园,从苏珊那里听说了凉夏的情况,便将她带出学校居住,直至现在。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1.天堂地域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尴尬的沉默后,是韩雨菲先打破僵局。 “你怎么都不问问,这六年来,他过的可好。” “……这些年,你们怎样?”凉夏机械的问。哪里是她不问,从第一次见到肖泾北,他就没有给她好好说话的机会。他冰冷的眉眼,薄凉的语气,无一不是在拒绝她的靠近。再想到他是与韩雨菲一起,“你还好吗”这样的话,就更难说出口。 雨菲冷哼一声,眸光中闪出微末痛意,语气里也尽是讥诮,“你当真关心他,就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又怎么舍得让他难过。沈凉夏,是你自己逼走他的,六年来我陪在他身边,他每一天的日子怎样过的,我都清楚。” “沈凉夏,你能想象的出抽烟酗酒的泾北是什么样子吗?从前他都是一身清爽,拜你所赐,我也瞧见了他颓废起来是什么模样,我甚至一度担心他会去碰那些东西……” 那些东西?凉夏心里突的一跳,“那些……是……什么?” “是什么?哼,美国那地方,是天堂也是地狱,失意的人用毒品来麻醉自己,在那里,再正常不过。” 韩雨菲轻描淡写的语调却叫凉夏呼吸一窒,不由得握紧了拳。失意,这种形容词不是属于他的,他更不该与那些罪恶的东西联系在一起。 雨菲淡淡瞥凉夏一眼,继续说:“不过他毕竟是司泾北,那样的日子没有太久,他开始把精力投注在课业和软件开发上。他到哪里都是最优秀的,他和欧洋研发的第一款软件就卖了个好价钱,之后就用那笔钱作为南北的启动资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沈凉夏,我是想不出你究竟哪里得了他的心,让他那样折磨自己都不能把你忘掉。六年了,肖伯父肖伯母都已经复合,也移民那里,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再回来。我也一直等待着能取代你位置的那一天,可没想到,他终究还是要回来。” 说到这里,韩雨菲自嘲的笑了笑,扶了下耳鬓的发,“我这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坐在飞机上还骗自己,说他不过是为了拓展事业,可现在……你就坐在我眼前了,我还怎么自欺。人就是这样,执念太深,不把自己逼到死角就不晓得什么叫绝望。还好,我能够迷途知返,这么崎岖的路,留给你们自己去走好了。” 凉夏听着韩雨菲的话,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意思是,他们没有在一起吗?司泾北是为了她回来的吗?她能这样想吗? “雨菲……我以为你们……你们不是一起走的?” “怎么,你以为我跟他一起去美国,就意味着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呵,沈凉夏,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那么无情。”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2.久违的拥抱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凉夏站在肖泾北办公室门口一动不动,她知道他就在里面,只是不愿见她。这一次,她是一定要等到他的,思及雨菲说的那番话,她便愈加坚定。 肖泾北点开电脑右下角的提示框,是Lisa。 “肖总,沈小姐已经在这里站了两个小时。” Lisa从不会做这样的事,她一向只是遵从他的指令,任何事,他不问,她都不会先开口,从不逾矩。这一回,是连她都看不下去了吗? 凉夏来找他三回,他都是这样坐在办公室里,避而不见。直到Lisa告诉他,她已经走了,他便会站在窗口看着她低垂着脑袋,一步一步离开的背影,正如那一年,他看着她,缓缓走出他的生命。 手搭在门把上,用力握了一下,拉开,“沈小姐,你……” 语音未落,她已经狠狠撞进他怀里,带着哭音,“司北,你原谅我,求求你原谅我……我真的不知道他会那样做,我以为他不过是说说而已……司北……求求你……” 这不是凉夏的本意,她是想要平心静气的跟他好好谈一谈的,不论他是否真的还爱她,只求他能放下那一段过往,活的自在。也许是在这里站的太久,见到他心里就涌上一分委屈,也许只是太过想念。 肖泾北眉心皱紧,双手却是慢慢揽上她的腰和后脑,手臂渐渐收紧。 她的身上似乎还是那股幽幽的香气,这么久,他都没忘记。这样的拥抱,久违了。 “沈凉夏,你哪来的那么多眼泪,我的衣服都给你浸湿了。”司泾北不悦的蹙起眉,却仍旧抱着怀里的人,任由她把眼泪蹭在自己身上,呃,或许还有鼻涕。 凉夏闻言退开一点,看看司泾北的肩头,果然一大片水迹,撅着嘴看向他,埋怨道:“都是因为你,还不许我哭么,就擦在你衣服上,偏要擦。”说着,凉夏拉起他的衣袖就往自己鼻子上抹,用过后又去看他,脸色不好,垂下头,额抵在他肩上,讷讷的讨饶:“大不了,回头给你洗干净了就是。” 司泾北这时反倒笑出来,一手勾起她尖巧的下巴,“洗衣服的事再说,先告诉我,为什么哭成这样。嗯?” 凉夏眼睛向下瞟着,不敢与他对视,一手揪着他的衣襟,一手在他胸口扣扣索索。 “是不是这次考试又没通过?” 啊,他怎么知道的?凉夏一惊,猛地抬起头,看到他眼里促狭的笑意。“你都知道了还来逗我。” “啧,这事对你来说还值得掉眼泪,不是都家常便饭了。”司泾北撇嘴道。 “我这才第二次罢了。”凉夏反驳。她只是英语差了些,其他课程还是蛮不错的,况且她一画画的,干嘛要把英语学得那么好。 “那你还哭什么?” “我……你说这次考不过,一个月不能找你……”凉夏还记得他说的话,考不过四级她有什么难过的,是怕见不到他而已。 “就这么想我?”司泾北笑。 凉夏脸上一红,恨他这时候还要打趣她,粉拳捶在他肩上,过一会儿解了气,想到事情还没解决,嘟了嘴,说:“一个月太久了……能不能短一点?” 那时候明明连一个月不见面都会觉得是种酷刑,又是如何熬过这六年的呢。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3.哥哥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咳咳,肖总……”Lisa咳了两声以示提醒,再这样下去,要引得众人围观了,尽管她自己也是满心好奇。 肖泾北一手抱着凉夏,向后退了两步,另一只手砰的一声将门甩上,在不远处探头探脑的几个立刻缩了回去。 似乎是被刚才那一声巨响吓到了,理智回归大脑,凉夏也开始觉得不好意思起来。环着肖泾北的双手缓缓放了下来,却不敢抬头看他此时的表情,他从前就不太喜欢在别人面前表现亲昵的,时常皱着眉对她低吼,沈凉夏,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矜持。 “司北,你哥哥的事,我也不想那样的……” “别再提我哥哥!”肖泾北粗暴的打断凉夏,那是他这一生都不愿再记起的事。 那个与他血脉相连,有着几乎一模一样脸庞和身形的人,是除去母亲以外,十九年来,这世上与他最亲的人。 两个同样优秀的男女却不一定能成为最幸福的夫妻。婚后第四年,当肖渭南和肖泾北的出生带来的喜悦渐渐褪去,肖致远和司琪的婚姻开始亮起红灯。两个同属事业型的人,常常为家庭琐事和孩子的照顾问题争吵,三年后谁都无法再忍受这样的婚姻生活,终于在两个孩子六岁生日过后协议离婚。 曾经令多少人羡慕的一家四口就此分道扬镳,肖致远带着大儿子肖渭南离开C市,肖泾北也自此随了母姓,变成司泾北。 尽管六岁便分开,但兄弟两个的情分却从未中断。肖致远和司琪也不愿两个孩子因为自己的婚姻破裂受到牵累,因此,每年假期,肖渭南和肖泾北都会相聚,除却儿时最初的两次是肖泾北到父亲那里去,之后都是肖渭南回到C市。 即便是这样每年不过相处数月,兄弟两个的感情依旧深厚。在那个网络还不发达,电脑还是奢侈品的年代,他们便以书信互通消息,讲述彼此的生活和近况,不只是联络兄弟间的感情,也希望还有一家团聚的一天。 升入高中后,两个人曾相约要考入同一所大学,那样便可以真正的一起过生日,不必再像从前那样,互送一句生日快乐都要依靠电波和网络跨越这七百多公里的距离。 高三开始不久,肖渭南通过网络告诉自己的弟弟,他要再一次向自己喜欢的女孩表白,到时,就可以和她一起庆祝自己十八岁的生日。 这不是肖渭南第一次提起自己心仪的女孩,肖泾北也曾问起过这女孩的姓名样貌,肖渭南却告诉他,要等到她接受自己的时候,再教他知道。到时,肖泾北就到A市去过暑假,就可以见到这个让自己的哥哥心心念念的女孩。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4.回来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那个年月里,早恋还是老师家长们眼中的洪水猛兽,尽管在学生中间早已不是新鲜事。于是,这件事便成为兄弟间的秘密,直到肖渭南出事的那一天。 或许双胞胎之间真的有所谓的心电感应,那个下午,肖泾北只觉的心中异常不安。到了晚上,母亲便告知他哥哥已经离世的消息。他还不满十八岁,那样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他们的约定都来不及完成,几年后,肖致远和司琪也终于复合,而肖渭南,却再也看不到。 从那时起,肖泾北就恨上了那个害他失去哥哥的人,虽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从未见过,但就是恨。那时的肖泾北何曾想过,有一天,他也会遇上那个女生,竟也会爱上那个女生,自此开始漫无边际的爱恨纠缠。 肖泾北脸色铁青,瞪着凉夏的眼睛像要把她拉向地狱,又仿佛在倾尽全力隐忍那股将她毁灭的冲动。 “你认为,这是你求一句原谅,流几滴眼泪就能抹杀的!一条生命在你眼前流失,之后的日子里你还怎么睡得安稳?看到一模一样的我时,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凉夏怔怔的看着暴怒的肖泾北,任由水雾一次又一次的迷蒙了双眼。良久,凉夏伸出一只手,怯怯的拉着他的衣角,“司北,你要我怎样做才肯原谅我,只要你说……我都答应,什么都好,都可以。” 肖泾北挥开凉夏的手,转过身去不看她,她的眼泪蜇痛了他。 此刻,他的心里又何尝不是天人交战。对她究竟爱多些还是恨多些,肖泾北已经再不敢去细细分辨,若真能将心中满满的情绪都化作很,他反倒能好过些。可偏偏还要惦记,还要为她心疼。 长时间的静默让凉夏所有的期待都转变为绝望,他终归还是同六年前一样。 六年前的他就是这样背对着自己,身影决绝,告诉她,他恨她,再也不想看到她。 听到轻微而缓慢的脚步声在离自己远去,肖泾北突然走上来一把扣住凉夏的手腕,“你要去哪!” “……你不想见到我,我可以走,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凉夏哽咽着说。 “你要走去哪?去找郑重?”肖泾北握着凉夏的手倏然握紧,眼神比刚才更加犀利。“沈凉夏,你好啊,离开我你永远有更好的去处,是不是!” 你永远给自己留有后路,即使没有我,你身边还会有其他人代替我的位置,给你疼爱,给你照顾。沈凉夏,你可知道,没有你,我便如同置身孤岛,再找不到上岸的路。 “……沈凉夏,我要你回来,回到我身边……我们重新开始。”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5.脆弱的幸福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车流如织的马路上,车子行驶的很平稳。 坐在肖泾北旁边,凉夏依旧有些恍惚。本是做好了再次被他驱逐的准备,却不想他说出口的竟是回来。 不是没有这样想过,再回到他身边。有时候幻想着这样一天,脸上都会不自觉的浮起笑意,胸中被这自己编造的假象涨满脆弱的幸福感,然而醒来后却是更深的惆怅和绵长的心痛。彼此间的情感太过纠结,凉夏会期待两人的再度相聚,对能够拥有一个美满的结局,却不敢笃定。况且,眼下还有一颗隐形的炸弹,一旦爆炸,会不会将那些爱啊,恨啊,都化为灰烬,徒留荒芜中的一片火焰。 微微偏转视线去看他,刚毅的侧脸轮廓,紧抿着唇,他的心里想必也在犹疑,再一次的开始,是对,是错。 “你若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肖泾北不带温度的声音响起,凉夏定定的看着他,轻缓却坚定的摇了摇头。 视线再度调向窗外,倒退的景物中,映着一张略显苍白的,沉静的脸。 凉夏想,自己该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几年前的每一个画面还历历在目,她竟还会接受他重新开始的提议。如果说那时候还能通过某些方式,填补心中巨大的空洞,经过六年时间沉淀的现在,对他的感情有增无减,如若再一次面临那样的处境,她不确信自己是否还有支撑下去的勇气。 只是,既然忘不掉,那就将一切重新来过,哪怕他说“我们的以后,多是折磨”,哪怕将来可能把沈凉夏彻底毁灭。 “我不想进去,在这里等你。”肖泾北说。 凉夏点点头,推开车门,向那一片白色楼群走过去。 肖泾北从倒车镜里看到小区门口的警卫微笑着朝凉夏打招呼,凉夏停下后不知与他说了什么,警卫朝他这里望了一眼,脸上笑容扔在,却明显有些勉强。 眉间皱起,肖泾北收回视线,不愿再看这地方。不为其他,只因这房子是他的,而她却住在这里。她口中的郑大哥,那个对她呵护有加,让他嫉妒的人。 是的,是嫉妒。 多年前,嫉妒他伴在她身边的日子比自己多了十几个年头,如今,嫉妒自己与她分分合合,而他始终是她最亲近,最能够放心依托的人。 尽管她说当初会住在一起,不过是为方便照顾生病的她,而后的岁月里,他也几乎不住在这里,可心中的那份焦躁和妒忌依旧无法扑灭。 六年来,他身边除了雨菲再无亲近的异性。即使雨菲对她一再明示暗示,他也从未动摇半分,而她却与一个动机不纯的男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沈凉夏,你对他倒真是放心的很,是不是也曾与他相拥而眠,如同我们在青海时一样?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6.坠入深渊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凉夏正将柜中自己的衣物一件一件整理,思虑着该怎样把这些东西纳入行李箱,手机蓦的响起,接起,是他。 “快一点,就要到高峰期,这里回去还要很远。”肖泾北的声音经过电波传进耳里多了一分磁性,略显深沉。他没有称呼她的名,没有主语的句子,显示出声音的主人此刻情绪不佳。从前她惹他生气时,他就会拧着两条浓黑的眉,对她絮絮不止,却不肯叫她的名字。 “呃……” “怎么?还没学会整理行李?” 凉夏看看床上散乱的一堆,皱皱鼻子,咬唇,点了下头,后想起这是握着手机,他看不到,讷讷的说:“东西有点多……那个,还要一会儿……” 话音未落,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凉夏拿着手机怔了一会儿,放在一边,又将已经放入箱里的几件东西取了出来。门外响起一段旋律,凉夏跑下去急忙拉开门,便见肖泾北一副不耐的样子,径直走上楼梯,拐进左手边的房间。 凉夏就站在一边,看着他默不作声的将铺了一床的杂物一件一件规整,逐个码进行李箱,最后用力一压,拉链拉好,提了起来。凉夏恍然间想起从前放假回家的时候,也是他来帮她归置行李。问清了她哪些要带,哪些可有可无后,便将她挑出的一堆精简,再整整齐齐放入箱里。 记得第一年寒假回家时,凉夏硬是要将课本带回家,说是假期要好好复习。当时司泾北不屑的看着她,眉梢轻挑,“你回去还会读书?” 凉夏被他这态度一激,点头如捣蒜,更是坚定了信念要把课本带回去。行李箱里东西并不多,分量却很沉,那几本书是最大功臣。待来年开学返校后,司泾北去车站接她,见面第一句便是问她可看了那几本书。凉夏几次打岔都没能躲过去,最后只得厚着脸皮,露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嘟着嘴说:“是没看,压根就没从箱子里拿出来过,你把我怎样。” 那时候,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耍赖撒娇,他总是由着她的,至多捏着她的脸嘲笑几句。现在,她再没有这样的资格,不知以后,又将如何。 “舍不得么?”肖泾北停在门口,转身看向犹自出神的凉夏,语气中带点鄙夷。 凉夏忙向他小跑两步,跟在身后,使劲摇摇脑袋,“没有,只是想想看有没有漏掉的……我们走吧。” 看着凉夏将大门上锁,转身走进电梯,肖泾北心中才松了口气。 她不知道等在外面的时候,他心中的焦灼不安,多么害怕她忽然不肯跟他走,害怕她说她后悔了。再不愿走进这座属于他和她的房子,还是压抑着心里的愤懑来帮她整理,因为想要带她离开的心情占了上风。 她是他的,怎么能居住在另一个男人的荫庇下,就算之后的路千难万难,他也不会再轻易放手。沈凉夏和肖泾北,如果不能一起幸福,那就一起坠入深渊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7.密码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这就是他的家,跟他这人一样,整洁,干练,每样东西都有它该在的位置,一一摆放整齐。除去那些日常所需的家具摆设,没有任何多余的物品,不像她,总喜欢在墙上悬挂自己喜欢的图画,床也常常被书,速写本,毛绒熊之类的东西分去一席之地。 太有序了,凉夏心里忽然就生出一股悲伤,家该是温馨的,而非这样清冷空旷。 司北,这些年,你的内心是不是就一直这样孤独着……自从肖渭南离开以后。 “你住这里。”肖泾北把行李箱摆进右手边的房间,淡漠的对凉夏说:“我还有事,你自己整理一下。”说罢,肖泾北便转身又向门口走。 凉夏追在他身后,“你还要出去?” “嗯。”肖泾北淡淡应了。 “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放心,既然决定了要重新开始,我会谨记,不会转身就去找其他女人。” 凉夏的脸瞬间苍白,眼中的哀伤让肖泾北有些不忍的转过头去。肖泾北,你这是怎么了,你在说些什么。 “……早点回来,我等你。”凉夏的声音轻轻的,像是害怕不经意间又会激怒了他。 “如果你要出去的话……密码是870214。”肖泾北说完就疾步走了出去,咔嗒一声关上门,电子锁嘀的响了一下。 凉夏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才折回房间开始整理衣物,刚才还因为他的冷漠而酸楚,因为那简单的六个数字,心中又填了一丝甜意。 870214,那是她的生日。 肖泾北有些懊恼的叹口气,她蓦然间苍白的脸还存留在他脑中,是他说的话太重了。 知道她问的那两句不过是平常不过的关切,然而忆及她与郑重在同一屋檐下生活那么久,六年前的一幕就抑制不住的在眼前铺陈展开,怒气不自觉的涌上来,伤人的话就这样冲口而出。 “泾北,你是专程叫我来陪你喝闷酒的不成。”欧洋皱眉。遇到沈凉夏,肖泾北就变得不再是他所熟识的那个肖泾北,冷静理智都不知被丢到哪里去。 下午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发生的事,不过这半天时间,便已传遍整个公司,可恨他当时正在和制作部门开会,否则一定要用手机记录下当时的情况。 传闻肖总和一个女人当着各位同事和Lisa的面,在办公室门口热情相拥,女人声泪俱下,肖总一脸柔情。而后两人便转进办公室内,肖总把门锁死了的,整个下午,没有人进出,直到临近下班时间,两个人才一起走出来。 也有想象力丰富者大胆猜测了这几个小时里,肖总和那女人在里面的情况,即便不说透,看那暧昧的脸色,也知道他们脑子的东西有多不纯洁了。 ********************************************************** 南来的北往的,看过的亲们留个爪印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8.同居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欧洋自诩了解肖泾北这人不是个冲动,不知分寸的,况且传言这东西能够采信的向来不足三分,他自是不会全然相信他们的话。压不住心中那份好奇,便去问了真正的现场目击者――Lisa。 “嗯,我只能说,在办公室外那部分,并非传言。至于其他的,上头的私事,我不好妄加猜测。” Lisa当时就是这么说的,可也足够欧洋大大的吃了一惊。 虽然Lisa对他叙述时表情淡然,可当时那场面,她大概也永生难忘吧。毕竟,那是肖泾北,六年来与风月绝缘,且永远精明睿智的肖泾北。 原先还真当他是心如止水,后来才知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现在,便是被人搅乱了一池春水。 先前平静的不过是表象,即便已是冰冻三尺,那三尺之下却还是奔涌如潮,不过他太擅隐藏,叫外人都看不出罢了。 “这一下,你今后怎样打算?” 肖泾北按了按太阳穴,说:“我决定,跟她重新开始。” “过去那一切,你真能放开?” 欧洋从肖泾北那里听说一些,随后又在韩雨菲那里得知少许,对他与沈凉夏的过往也非一无所知,自然能体会他心中的纠结。时隔六年,两人都不曾忘却,确是难得,只是这一句重新开始,又哪里是那么容易。 “我不知道能不能放开过去的所有,我只知道,要我就这样看她在我生活之外,告诉自己,从今往后,这个人与我再无交集,我做不到。六年里,我逼迫自己不去回想与她在一起的那段岁月,甚至用渭南的死对抗对她的感情,可见到她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还是败了。对我而言,这一生,再不会有另外一个沈凉夏。” 欧洋怔怔的看着肖泾北,不禁有些唏嘘。这世上任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他说不会再有的,或许并不是另一个沈凉夏,而是这样一份宁愿燃烧所有的感情。因为,只有沈凉夏,才能让肖泾北不顾一切,奋不顾身。 可是,太过炙烈的火焰,不但会燃烧自己,也会灼伤对方。 “泾北,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也许等等会更好,等你能够再放下一些。” “来不及了,她现在就在我家。”他已经等过六年,再等下去,他不知道她还会不会站在原地。 “什么!”欧洋一口酒喷出来,肖泾北迅速向旁边一闪,没有被他殃及。 欧洋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色平静的肖泾北,“她在你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从今天开始,我们住在一起。” “你们这是……同居?你的效率也太快了吧!”欧洋怪叫。 听闻“同居”二字,肖泾北不悦的皱了皱眉,“别说的那么难听,我们目前不过是暂时同住一幢房子,并不在同一房间。” “那有什么区别,一堵墙而已。况且你们孤男寡女,又彼此有意,肖泾北,我可不信你真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面对其他女人你可以无动于衷,可这是沈凉夏,对着她,你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肖泾北了。” 面对沈凉夏,肖泾北就不再是肖泾北,他表现出的在乎真有这么明显?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39.痒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门滴的一声打开,肖泾北没有穿拖鞋,棉袜踩在地板上没有一点声音,在沙发前蹲下来,那个说要等他的人已经蜷在里面睡熟了。 她的睡颜还是同从前一样,恬静,安然,两只手握着放在脸边,双腿蜷起来,像个婴儿。据说这种睡姿的人是很没有安全感,才会想要把自己缩起来,形成一个独属于自己的世界。 许是与儿时父母离异有关,肖泾北也是个自我意识极强的人,十多年来处在自己的世界里。而孪生哥哥的猝然离世,让他内心竖起一座壁垒,却被呆呆愣愣的沈凉夏就那么横冲直撞的撞出一个缺口,被她溜了进来,就这么住下了,再没有搬出去。 伸手轻轻拨开伏在她嘴角的发丝,凉夏突然蹙了蹙眉,小手在脖颈上抓了抓,那里立时变得通红一片,粉嫩的唇撅起,嘟嘟囔囔的,似乎还在抱怨着什么。 肖泾北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惊,以为她要醒过来,手悬在半空,连呼吸都摒住了,听到她咕哝的话又不觉舒展了眉,轻笑起来。 “臭蚊子,我都用了SIX GOD,浑身香喷喷了,还来惹我。” “啊,司北,谁说这世上没有吸血鬼的,这蚊子就是!” 从前的沈凉夏常常这么对着他抱怨。 肖泾北也一直不明白,都说B型血的人才是最容易被蚊子攻击的,可凉夏明明是O型血,怎么会那么吸引蚊子。 起初他不知道这事,两个人和其他情侣一样趁着夜色走进C大情人坡。夏日幽幽月光下,漫步在弥漫青草香的小树林间,对他来说就是浪漫的,因为牵着她的手。 情人坡里有个小小的六角亭,绿树掩映,能占到那个地方是要靠运气的。他们运气不错,第一次走进情人坡就发现那里没人,他立即牵了她的手,快步走了过去。 两人并肩坐在亭子里,不知说起什么,凉夏笑的歪倒在他肩上,突然间却又惊叫起来。 “怎么了?”司泾北问。 凉夏摸摸自己的嘴角,皱着眉说:“臭蚊子,咬我嘴巴。” 司泾北看着凉夏,说:“怎么可能,我都没感觉到有蚊子。” “真的,真的。”凉夏一脸严肃,拉起裤腿给他看,“已经被叮了好几个包,刚刚突然觉得嘴角这里痒痒的。” 司泾北借着月光凑近凉夏仍旧有些怨怼的脸,细细的看了才发现,唇边确实有一个小小的包,已经被她抓的红红的,“别抓了。”司泾北握住她的手。 “臭蚊子,死蚊子,就这么喜欢我,待会儿就去买蚊香,把你们统统熏死……痒死了……” 凉夏还在诅咒那些吸取她新鲜血液的蚊子,丝毫未觉司泾北的眼神越发炙热。 “这样就不会痒了……”司泾北吻上凉夏的嘴角,她才想说什么,他已经转而吻在她娇嫩的唇上。 这是两个人的初吻,毫无技巧可言。司泾北只是凭着本能在她唇上辗转,时而吸吮,只觉天底下最甜美的就是她口中的气息,让他不愿放开。 清风混着丁香花的芬芳漫入鼻端,整个世界就此安静,除了唇上柔软的触感,再无其他。 不知过了多久,司泾北从凉夏唇上移开,意犹未尽的表情,凉夏愣愣的看着他好一会儿,脸上火烧一般,傻傻的说:“呃……真的……不痒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0.晚归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肖泾北站起身,双臂一探,将凉夏抱进怀中,她的身体微凉。 时值夏日,夜里的风却还是凉的,瞥一眼窗子,果然敞着。二十五岁了,人生百年,四分之一都已经走过,却还是没能学会照顾自己。 这六年里,你究竟是怎样过的,可是也要别人这样时时关切……肖泾北没有再想下去,探究太多,便会引出那些他不愿念及的人和事。 稳步走向卧室,将凉夏轻轻放在床上,刚要抽身,却被她一翻身压住一只手臂。 肖泾北怔怔的站在原地,半弯着腰,这姿势极不舒服,却又担心动作太过蛮横惊醒了她,只得一点一点向外拉自己的胳膊。 眼看着就要成功,凉夏忽然有些不悦的撅起嘴,一把捞了他的胳膊抱在怀里,肖泾北的动作便又僵在原地。感觉到怀里不再空空如也,凉夏这才心满意足的展开一丝笑意。 因为凉夏固执的想要占有他这只手臂,肖泾北不得不顺势侧着身子躺下来。 卧室内只有一盏床头小灯亮着,昏黄的光线,凉夏的侧脸染上几许暧昧的暖色,肖泾北不由得心神荡漾。 修长的指画上那一双弯弯的黛眉,浓密的睫毛,沿着鼻梁而下,拇指轻轻按在嫣红的唇上。全副心神就这样被一点一点蚕食,轻而易举被她蛊惑,不需大脑发出指令,他的唇已经印了上去。 终是不愿将她吵醒,不过浅尝辄止,凉夏双唇微启,讷讷的念着什么,仿若呢喃。此刻两人呼吸相闻,即便一声轻若蚊呐的叹息也会完完整整钻进肖泾北的耳朵,何况她口中念出的“郑大哥”。 原来这才是你心中所想,肖泾北豁然起身,抽出手臂,这回凉夏是真的醒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凉夏坐起身,见着一脸怒容的肖泾北站在床边,目光比窗外空气更冷。 “对不起,我睡着了,说好要等你的。”凉夏有些懊恼,怎么这么笨,等着等着就会睡过去,难怪从前司北总爱叫她小猪,真是蠢的猪一样。 可是,之前明明是坐在沙发里的,现在……那么刚才不是做梦喽,真的是被他抱在怀里的,半梦半醒间身上传来的那股暖意不是她的想象。倒是再次沉入梦中时恍惚看到郑大哥,便急匆匆的想要告诉他,司北回来了,还是她的司北,他们仍旧在一起。 想到这里凉夏又看向肖泾北,面上微微的羞涩,“谢谢你抱我过来。”声音低的几乎如同刚才那句呓语。 “以后不要开着窗子在客厅里睡,我们同住,你若生病,我岂不是还要费神照顾。”肖泾北冷冷的道,凉夏满心满腹的柔情瞬间冻结,脸上笑意凝滞在唇边,只余一句略含委屈的“下次不会了。” “没有下次……以后我再晚归,不必等。” 肖泾北说罢便转身走出卧室,深夜里,关门的声音显得格外震撼,让凉夏不由得瑟缩了肩膀。 夏日的晚风竟叫人凉至心里。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1.第一天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望着原木色的门板,凉夏环抱双腿,下巴搁在膝上。 这是他们六年后在一起的第一天,真糟糕,他说要重新开始时,她便雀跃的什么都忘记了。夜色深沉,大脑却似乎比白天更加清醒,她才想到,这一句重新开始,对他而言是多么艰难。 赤着脚走上阳台,灯火辉煌的城市此时已是万籁俱寂,除却路旁的几盏弱光路灯,整个小区都已融入这场夜色。 天幕上的星如同缀在天鹅绒上的宝石,熠熠生辉,对天文爱好者来说,今天许是个观星的好日子,他们会看出哪里是天蝎座,哪里是天琴座。然而对沈凉夏来说,只知道明日会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她能认得的星,就只有那一颗。 凉夏是彻头彻尾的路痴,初入C大甚至因为找不到教室而迟到。司泾北教了多少次,仍旧无果,至今她依旧辨不清方向。 二十岁生日时,司泾北由身后抱着她,遥遥指着北边一颗极亮眼的星,告诉她,那就是北极星,永远在天空的北边,那方向便是北。自那时起,凉夏记住了北极星,它不能为她指明方向,却能承载她深沉的思念。 他曾说,那是夜空里最亮的一颗,何时何地,只要你在北半球,抬头便能见到。 可是,司北,你说错了,有时候即便我仰起头,费力的寻找,仍旧瞧不见它的踪影。我与它还是太远了,有时夹在中间的也并不仅仅是空气,会有乌云,会有迷雾,正如你我的现在。 多希望即使只是一颗星,也有穿透一切的光芒。 第二天起床时,房里只剩凉夏一人,肖泾北早已去往公司上班,桌上留着一张便条。 “早餐在微波炉里,热一下。” 没有称呼,亦没有署名。即便如此,知道这是他留给她的,凉夏心中还是有些小小的愉悦。 把纸条捏在手里,反反复复的看,十个字,倒背如流,才肯放下来。想了想又抓起来跑回房间,夹在速写本里。 从前就是太不懂得珍惜,才没能留下什么与他有关的物件,如今都要攒起来,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积成一个百宝箱……那样要先去买个漂亮的小箱子,最好再配个古典的铜锁。 思及此,凉夏嘴角微微扬起,好像已经预见自己会变成一个小富婆一般,欢快的跑进厨房拧了微波炉的开关。 早餐过后,凉夏便思虑着是不是该去工作室上班了,只要避免剧烈运动,她的刀口已经不碍。可是要怎么对陈凌说,她已经不在崇安路居住的事呢? 实话实说? 不行,现在还不能讲出来,这事一旦流传出去谁知会是怎样的后果。 要编个谎吗? 凉夏是最怕编谎的,扯了这个谎,今后一定会有更多的谎言,本就对陈凌不够坦白,着实不愿再欺骗自己的朋友。 正当凉夏左右为难时,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正是来自陈凌。 “夏,他病重,我回D市一段日子,工作室你暂代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2.凌时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夏,他病重,我回D市一段时间,工作室你暂代理。” 看着信息,凉夏呼出一口气,顿时轻松不少,虽然知道早晚是要面对,能缓几天也好。再看看手机屏幕上寥寥几个字,却又不禁锁了眉头。 陈凌是D市人,父母从商,自小家境优渥,却因一场意外车祸变成孤女。那时陈凌不过十四岁,收养她的是父亲的至交好友,姓时,他家里还有一个小她六岁的女孩。 凉夏曾以为,陈凌不愿回到D市,是因为那里已经没有了挚爱的亲人,也或许那家人待她并不好,才使得她想要远离自己的故乡。为的便是躲开那段残酷的回忆,如她。 然而陈凌却微笑着告诉她,时叔叔是个很好的人,夫妻二人对她都颇为疼爱,他自己女儿有的东西她也必定会有,在他家的四年,她不曾受到半点委屈。 父母留下的一笔遗产,他分毫未动,在她毕业后,全部交由她,这才办了这间工作室,算是得了前人的福荫。 选择离开,正是因为爱那一家人。 起初凉夏不懂,既然爱,为什么不肯回去,若不是那一次,或许她也就一直这么懵懂下去。 那是这两年多来,凉夏唯一一次见到那位时叔叔,印象中是个儒雅温和的人,身姿挺拔,在那个年纪的人中,算的出众。 凉夏看到他在瞧见陈凌的时候,脸上现出温柔的笑意,说话语气轻缓,宠溺中带着点怜爱。而一向牙尖嘴利的陈凌在他面前竟局促的像个小姑娘。 时叔叔对陈凌说,他来C市公干,特意来看看她,带了些家乡的特产给她,都是陈凌时常在她耳边念叨的吃食。 三个人的晚餐,气氛安宁的有些诡异。除却回应时叔叔的问题,陈凌几乎不开口说什么,愚钝如凉夏都感受到了某种异样的气息。 也许是时叔叔的突然出现,又匆匆离开,唤醒了陈凌掩埋在心底的情感,也许是酒精让她有了倾诉的欲忘。那天晚上,凉夏听着陈凌讲了那个人,整整一夜。 陈凌在她面前说起时从不称呼他时叔叔,只说是他,但凉夏能明白,这个他指的就是时叔叔。 “也许,你只是把他当作父亲一样的敬爱,又多是感激呢。”凉夏瞪着黑暗中的天花板,茫然的说。 几乎是她的话音刚落,陈凌便毫不犹豫的否定了她的说法。 “不,凉夏,真的爱上那个人,你会分得清楚,是感激还是爱情。” 就像她,对司泾北是爱还是愧疚,她也很明白。 陈凌说,如果见面太多,就难保自己不会对他的妻子生了嫉妒,女人嫉妒的样子很可怕,她不愿他看到自己狰狞的一面。 陈凌也说,他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她的情感,他当是感知到了的,否则不会由着她几年都不回去。 偶尔惦记,偶尔关怀,他与她,这个距离刚刚好,靠得太近,想要的就益发多了。 这个凌时,是她的凌,是他的时。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3.珠联璧合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欧洋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笑眯眯的看着肖泾北,神色暧昧,“昨天你回去以后怎样?等了那么久,本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 肖泾北从文件中抬起头来,瞥了眼欧洋,“抱歉,让你失望了。” 欧洋撇撇嘴,“失望的是你吧,那是沈凉夏,我本就没什么可期待的。” 肖泾北轻笑一下,不再说话,欧洋一记重拳打在棉花套上,不禁有些讪讪。 正巧韩雨菲拿着几页传真走进来,欧洋立刻又兴奋起来,“嗨,雨菲,这家伙跟人同居,你能相信吗?”欧洋算是第一个知晓这消息的,况且这事他相信肖泾北不会说与韩雨菲听。 韩雨菲不过是片刻的怔忡,而后便将手里的传真递给肖泾北。 “雨菲,你都不觉得惊讶吗?这会是肖泾北会做的事?”韩雨菲的淡漠出乎欧洋的意料,他想要与人八卦的热情一下子被浇熄。 韩雨菲在欧阳旁边坐下来,淡淡的说:“如果你早两年认识这两个人,大概就能像我一样平静……欧副总,做点正事吧,奇古又要向盛景宣战了。” 几年前,奇古与盛景同属C市最大的网络公司,因为盛景林总的保守,这些年奇古的发展已经远远将盛景甩在身后。林总愿意将盛景卖给肖泾北,也是因为整个市场几乎被奇古垄断,盛景难以维持。倒是归并为南北集团以后,盛景略有抬头的趋势,业内也曾有人预言,盛景是要以眼下的这款游戏重整山河。 “奇古也未免太紧张,就这么相信那些坊间传言?”欧洋皱着眉说。 以奇古的根基,哪里是一次失利就能撼动的,况且一个市场被谁垄断本就是不正常的,有竞争才会有发展。 “还是面对南北集团,奇古就丧失了一贯的信心?我们当真这么令人闻风丧胆?”欧洋说着不禁笑起来,语气中有丝嘲讽。 “欧洋,如果你真这么想,那就太小看奇古了。”肖泾北目光平静,沉声道:“他们这是想把盛景扼杀在摇篮里,避免将来有可能的对立局面。毕竟蛋糕只有那么大,多一人分食,他便少一口。” “吃那么多,也不怕撑死。”欧洋一脸不赞同的撇了撇嘴角。 “撑死总好过饿死。”韩雨菲斜了欧洋一眼,继续道:“不过,若是从前的盛景,大概会被他逼得走投无路,可现在盛景只是南北集团的一部分,他真有这个胃口?” 肖泾北凝眸看着手中的纸页,那上面是奇古近来的几笔资金投入情况,如果依照他先前的计算,现在的奇古已经很难再投入大笔资金进行新项目的开发,如今却还能有这样的手笔,着实不容人小觑。 良久,肖泾北舒展了眉心,看向韩雨菲,“雨菲,看来要你回美国一趟。” “好,没问题。”韩雨菲不假思索应道。 “好了好了,这下又要开战了。”欧洋抱怨的说:“你们两个都是好战分子,从不懂迂回避敌,凑到一起倒是珠联璧合。”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4.一天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好了好了,这下又要开战了。”欧洋抱怨的说:“你们两个都是好战分子,从不懂迂回避敌,凑到一起倒是珠联璧合。” 欧洋自以为幽默,却引来肖泾北的一声冷哼和韩雨菲的白眼。 “既然这么说,欧洋,你不认为我和泾北留在这里,你去跑这一趟更合适?”韩雨菲眉梢轻挑,细长的眉稍显凌厉。 “嗯,我觉得雨菲的提议不错,你近来确实太清闲。”肖泾北附和。 欧洋忙摇着头,“别别,泾北,你才跟凉夏复合,当心引来非议,我还有很多事忙,先走一步。”欧洋说完立刻转身出了门,生怕肖泾北会突然改变主意似的。 室内韩雨菲笑声娇俏,将目光从门口收回,又落在肖泾北身上。 “你真的跟沈凉夏在一起了?” 肖泾北嗯了一声,并不躲闪韩雨菲投来的视线。 与她相处这六年,她的每一点心思他都看的明白。起初她不过默默关切,静静陪伴,他便也就装作不懂,能避则避。直到四年前凉夏生日那一天,正是西方的情人节,浪漫无比的日子。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共同赴美的四年,肖泾北对韩雨菲虽未产生任何男女之情,却不能把她当作无关紧要的普通女人。况且那时刚刚顺利签下一份合约,韩雨菲是最大功臣,庆功宴上有人提议该给韩总监奖励,肖泾北便承诺双倍的年终奖金,韩雨菲却笑着说不要这些,只要他一天时间由她做主。 公司里美国员工不少,大家听了都是起哄,肖泾北不愿驳她面子,便当着众人的面应了。却没料想,她要的那一天竟是次年的2月14日。 一早,韩雨菲巧笑嫣然的推开他办公室的门,手里端着一杯咖啡,那是每天早晨,秘书都会为他准备的。 不等他开口,她已经先表明来意,“我来要去年你承诺的一天时间。” “可惜,今天我的确很多事要忙,不然,今天给你放假?”肖泾北淡笑着看她。 韩雨菲难得像个小女人一样向他娇嗔的道:“我可不是要这一天来休假的,你堂堂南北集团总裁更不能说话不算。” “那么,改个日子,我再附送你一天,如何?” “No,肖总,就是今天。我不扰你办正事,但今天我说了算。” 韩雨菲就这样赖在他办公室里了,确实不曾干扰他,她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边,他看他的文件,她做自己的事。他一度忘记还有个人坐在他对面不远的沙发里,因为不在心上,所以不会分神。 直至下班时间,肖泾北终是推脱不过,还是遂了韩雨菲的意思。 晚餐是在一间有名的意大利餐厅,韩雨菲事先预约好的。浪漫的意大利人将整个餐厅装点的异常富有情调,情人节的氛围极为浓郁,餐点也只有几款套餐可选,无一例外的,情侣套餐。 餐后依照韩雨菲的计划,他陪她去看了一场电影。 原本肖泾北打算就此结束,送韩雨菲回家,她拉着他的衣袖,说:“现在十点,还有两个小时今天才结束。”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5.情人节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原本肖泾北打算就此结束,送韩雨菲回家,她拉着他的衣袖,说:“现在十点,还有两个小时今天才结束。 韩雨菲的这个样子让肖泾北不期然想起凉夏,她也总是喜欢拉着他的衣袖摇晃着,耍赖的时候。 “还有一小时五十八分,你还要我陪你做什么?”肖泾北看了看表,淡淡的说。 韩雨菲却突然爆发,甩开他的衣袖,甚至不顾及两人还在大街上,几乎是在吼叫:“肖泾北,你跟我在一起很难受是不是,一分一秒都要计算。我知道你从进餐厅起就后悔了,你不愿跟我一起吃那顿愚蠢的情侣餐,不愿跟我来看这场电影,更不愿在今天这个日子走在你旁边的人是我,你打从一开始就后悔答应我的要求,是不是!” 相较于韩雨菲的失控,肖泾北显得异常冷静,他不否认雨菲的每一项指控,只是慢慢的说:“雨菲,2月14日不只是情人节,也是她的生日……今天,是她24岁生日。”在他的计划里,今天是更为特别的时刻,如果没有那件事,或许只要没有那个人。 韩雨菲怒极反笑,全无平日里干练优雅的形象,“肖泾北,你一整天的配合要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吗?沈凉夏纠缠你就能得到,为什么我一直缠到美国来,都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你把司泾北改成肖泾北,下了这样大的决心还是不能忘记过去?” 来往路人多是甜蜜相拥的情侣,诧异的看着这一双在情人节争吵的男女,他们不明白怎么会有人选在这个浪漫的时候做这样大煞风景的事情。甚至有位白发的妇人走上来对肖泾北说:“Young man,you can't do this to your girlfriend in Valentine's Day。” 韩雨菲清楚的听到肖泾北说:“Sorry,she is not my girlfriend,my lover is in China。” 原来在他心里,沈凉夏从没有离开过,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改了名字只是因为他的父亲回来了,与是否决定忘记无关。 “肖泾北,你别以为我会一直等下去,我并没有那样好的耐心。”韩雨菲颤抖着说,因为终于发现,这一生她都不能取代沈凉夏,过去的那几年,做过的一切都是徒劳而已。可是就这样舍弃,她不甘心,用看似强硬的,威胁一般的话语来掩饰心底的慌张。 难堪的沉默后,肖泾北平缓的语调响起,“我送你回去。” 韩雨菲愣怔的看着他走过自己,往停车的地方走去,在他身后歇斯底里的大叫,“肖泾北,我说我会去爱别人,不会再等你,你听到没有!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雨菲,别再浪费自己的时间。” 她默默爱了六年,甚至为了追随他抛下自己的父母,为他的事业倾尽全力,换来的不过一句“别再浪费时间”。 大概是从那个时候起,韩雨菲开始不断的劝说自己,对这个男人放手吧,继续下去,他仍旧不会是你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6.心有灵犀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大概是从那个时候起,韩雨菲开始不断的劝说自己,对这个男人放手吧,继续下去,他仍旧不会是你的。 可即便如此,还是要到两年后的现在,亲眼看他与沈凉夏重又走到一起,才能强装出那一份洒脱。倒是真的期望这一点执念尽快过去,或许能有这样的想法,也是个好的开端吧。 “泾北,六年来你都一直在期盼着这一天吧。说是把事业重心转向国内,其实你不过是想要回来看一看,她是不是也还在这里等着。”韩雨菲说。 肖泾北闻言嘴角轻轻扬起,想来这六年他也不算白活,“雨菲,你看到了,这就是我们不可能成为恋人的原因,你总能猜透我的想法。” “你这么说,我倒觉得我们这样心有灵犀,只做朋友未免可惜。”韩雨菲挑眉。 肖泾北摇摇头,说:“不,你太聪明,能看透别人并不奇怪,没有这份头脑却还能明了我的意图,并且只是我,这才是心有灵犀。” 韩雨菲不屑的翻个白眼,美人做出这副表情也仍旧是美的,非但不惹人厌,还透出几分娇媚。 “真是越来越不喜欢跟你讨论这些,你时时都惦着要让我对你死心,却总还讲的这样隐晦。肖泾北,你何不大方的说,韩雨菲,我就是不会爱你,你就彻底死了这条心。” 肖泾北笑起来,“这样直白的语句是对某人那样的笨蛋说的,对你,没这必要。” 当初对沈凉夏,肖泾北的拒绝总是简单直接,却换不来他想要的清静,她会笑眯眯的说:“司泾北,你越这样我越是不会放弃,不如你考虑答应我,或许过段日子我发现你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我反倒不会喜欢你了。” 再次面临相似的境遇,他不再说那样的话,他担心如果有另一个人说出与她相同的话,他该怎样招架。事实上,还能有谁有她那样的厚脸皮,能够把死缠烂打贯彻到底。更何况,即便真的有人能说出那番话,他也不会像那时一般,心底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和失落。 “肖泾北,你总有伤人的本事……言归正传吧,要我回美国做什么?”韩雨菲干脆利落的转了话题。 于是,肖泾北开始向韩雨菲交代她此次美国之行需要做的工作。韩雨菲虽还有些疑虑,却还是全全应了肖泾北的要求,毕竟这人眼光一向精准,至今还未在这样的大事上有过差错。 “既然这样,我立刻订机票,明天就走。” “如果能得到确切消息,雨菲,这次我仍旧能够给你一个许诺。”肖泾北这样说不无激励的意思,但对韩雨菲的能力,他同样从无怀疑。 韩雨菲笑着点点头,“冲你这句话我也要万死不辞了,不过这回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二十四小时也实在便宜了你。” 走至门口时,韩雨菲顿了顿,并没回头,肖泾北似乎听到她说:“你要让我看到你们在一起幸福,我才能真的死心。”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7.灯光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肖泾北站在自家楼下仰头数着第二十一层,灯亮着,与前一晚一样。 盛景纳入南北旗下,这是初次与奇古交手,他不得不小心应付,和欧洋商量对策,不知不觉间,天色便暗了下来。 一路上他都在想,回来的时候是不是还能看到明晃晃的玻璃窗上,映出的她的身影。昨天,他们之间实在谈不上愉快。 其实心里还是想要见到这幅场景的,让他觉得自己还是在她心上,至少,等待着的,并不止他一个人。 入夜后,小区里的警卫每隔两个小时就会巡视一遍。警卫第一次瞧见他的时候客气的向他打招呼,“肖先生。”他便也微微颔首。 再一次瞧见他,警卫便有些诧异,也仰头望了望他所在的那一层,咧了嘴笑着说:“肖先生,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去。” 肖泾北指间正燃着一支烟,他便也淡淡的笑了,说:“女朋友不喜欢我抽烟,一会儿再上去。” 警卫立刻露出了然的表情,笑着说:“女人都一样,见不得自己男人吸烟,不过也是为了我们好,这东西确实没什么好处。” 肖泾北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烟蒂,微点点头,“是啊。” 警卫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许是发觉今天的肖泾北平易近人不少,便停下来站在他旁边摆开了促膝长谈的架势。 “肖先生的女朋友是沈小姐吧,昨天我瞧见她坐您车里回来的,我这人啊,对其他事记忆不算好,看人却是过目不忘。”警卫似乎对自己这项特长颇为得意。 肖泾北点头,片刻又侧了脸看向他,问:“你怎么知道她姓沈?” “今天傍晚我在门口正遇着沈小姐提了一大袋的东西回来,我就帮她送上楼,闲聊了几句。”警卫说着呵呵笑起来,“肖先生,您女朋友为人和善,是个好人,就是看着腼腆的紧。” 肖泾北挑眉。 腼腆?这词用在凉夏身上真是有趣,在他印象里,她几时能与这样的词语划上等号,厚颜倒是真的。不过她是不肯承认的,硬说自己那是坚韧不拔,持之以恒。可惜她这优秀品质,只在缠着他做男朋友的发扬光大,用在功课上就变成了浅尝辄止,半途而废。 “看得出沈小姐对您一定很有心,她说那一大袋的东西都是您喜欢吃的,今晚上肖先生是大饱口福吧?有个愿意为自己的花心思的女人,男人这辈子再辛苦才算值得。我看沈小姐呀,跟这小区里其他年轻太太不一样……” 警卫还在絮絮说着什么,肖泾北却已经无心再与他交谈,将指间的一截烟蒂丢进垃圾桶,便迈步欲走,“不耽误你工作,我该回去了。” “……哦,好,好,也是,太晚了……” 站在电梯里,肖泾北竟觉得心脏跳的毫无章法,警卫说的那些话在耳边不断回响。这心情仿若回到了十九岁,凉夏说要送他一件礼物时,他心底的那种激动,却又悲观的不断警示自己,最好别抱有太大的期待。 沈凉夏,你最好真的都是为我准备的,否则……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8.缓和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肖泾北按在密码锁上的手指有些迟疑,门却忽然一下从里面打开,两个人一时都有些怔忡。 “你……你回来啦。”凉夏将手里的黑色垃圾袋向身后掩了掩,头微垂。 肖泾北应了声,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凉夏手里的袋子,走进房内,顺势将门关上,“今天公司有点事,跟欧洋谈了很久。” “哦。”凉夏讷讷的道,全副心神都放在了那一袋垃圾上,竟没意识到肖泾北这是在向她解释晚归的原因。 “我还没吃饭。” 凉夏听到肖泾北这样说,眼里立刻亮了几分,“稍等一下,我很快把晚饭热好。”凉夏说着将黑色塑料袋放在门口,小跑着进了厨房。 肖泾北坐在与厨房只隔一道推拉门的饭厅,不禁探了身子朝里面看一眼,只有微波炉在运转。听到里面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他还当她是要现做些什么出来。 几分钟而已,桌上摆了两盘菜,一个芙蓉鸡片,一个清炒西兰花,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还有一碗粥。肖泾北好看的眉又纠在一起,莫不是刚才那警卫太过夸大其词,区区两样菜也会装满一大袋? “就是这些?”肖泾北问。 凉夏点点头,有些心虚的望了一眼门口,立即跳起来,“你先吃,我去把垃圾扔掉。” 肖泾北一把攥住凉夏的手腕,“明天上班的时候拿下去就好,不急。” “那个……家里会有味道,不好。” 肖泾北仍旧抓着凉夏不放,眉梢轻挑,隐含一丝笑意,“你几时变的这么勤快。” 又瞥一眼门口,笑意愈深,“还是,那里面藏了什么东西担心被我知道?” “哪有什么,明天就明天……你赶快吃饭。”凉夏嘟嘟哝哝的道,却还是在他身边坐下来。 肖泾北夹起鸡片尝了一口,味道竟然出乎意料的好,尽管卖相不怎么样。 “怎么样,好吃吗?”凉夏眼睛里跳跃的神采,活像等待老师表扬的小学生一般。 肖泾北突然就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微蹙了眉,“这个……” “你再尝尝这个。”凉夏两指捻起一块西兰花递到肖泾北嘴边。这是凉夏另一个让肖泾北深恶痛绝的陋习,遇到喜欢的东西时常等不得他将筷子递给她,就先下手为强,甚至还会舔舔自己的手指。 凉夏也猛然间想起他似乎很不喜欢自己这个习惯,刚要把手收回来,肖泾北却已经张口咬了下去。 依旧是皱着眉头。 凉夏有些气馁,“也不好吃吗?我试了很多遍的,只有这一次最成功……啊……”凉夏忽然掩住嘴,呆呆的看向肖泾北,“那个……我是说以前……” 肖泾北轻叹一声,揉了揉她的发心,“笨蛋,味道很好,能做出这个水平,丢掉的那些也不算浪费了。” 气氛似乎突然一下变得温馨起来,自重逢以来两个人之间的那种疏离,在今晚第一次有了缓和的迹象。 凉夏还来不及为这突然的转变欣喜,脸上先染了几分羞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49.我家的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凉夏还来不及为这突然的转变欣喜,脸上先染了几分羞赧。 “你怎么知道?” 肖泾北只是微微笑着却并不说话,舀一勺粥送进嘴里。米粒软糯,肉香馥郁,比起六年前,她这皮蛋瘦肉粥的水平确是提升不少。 她第一次为他煮粥是在大三那年的冬天。 那一年的C市格外冷,流感肆虐,肖泾北宿舍的方磊第一个中标,而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四个人,无一幸免。 肖泾北对待感冒向来秉承白开水疗法,至多一周,自然会好。那一次却是来势汹汹,拖了好些日子,为了避免传染给凉夏,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煲电话粥的时间倒是多了起来。 重感冒的肖泾北食欲也愈发不振,吃什么都觉得淡而无味,偶然一次在电话里向凉夏提起,有些想念母亲做的皮蛋瘦肉粥,没想到她便记下了。 当凉夏捧着盛满皮蛋瘦肉粥的保温杯来到他宿舍的时候,其余三人即刻化身眼冒绿光的饿狼,闪烁着贪婪的光。 “凉夏,我也感冒了。”方磊第一个厚着脸皮凑上来,可怜巴巴的,“我跟泾北的症状一样,没食欲啊。” 方磊一边说一边看向肖泾北手里的保温杯,明显的不怀好意。 凉夏挡在司泾北身前,双手叉腰,保护架势十足,“我知道你感冒,要不是你,我家司北怎么会被传染,我都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敢觊觎我的粥。” 三人笑喷,方磊摸摸鼻子,讪讪爬上自己的床铺。 在宿舍里几个室友与凉夏说起司泾北总是“你家司北”,凉夏一时嘴快也没在意,说过也没发觉什么不妥,却被另一人捉着方才那句话不肯放过,“哎呦,泾北,你啥时候变成沈家的了?这自古都是娶媳妇,嫁女儿,怎么沈家是要娶女婿的?” “要不是你,我家司北怎么会被传染。”还有一人在旁边学着凉夏的语气重复道,随即笑作一团。 凉夏羞窘,懊恼的看着司泾北,他却只是默默喝着杯里的皮蛋瘦肉粥,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凉夏也会不好意思,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凉夏,你当初若是这样,司泾北可就不会落入你手里了。” “就是就是……” 凉夏俏脸一红,扯扯司泾北的袖子,“你就看着他们欺负我。”明知她不过是假装,可那委屈的表情仍叫他心疼。狠狠瞪了那几人一眼,拉着她的手便走到楼道尽头的暗影中。 “他们欺负我,你都不帮我说话,早知道不熬粥给你。”凉夏忿忿地说。 司泾北捏捏她俏生生的脸蛋,笑着说:“我家凉夏不熬粥给我,那要给谁?” “谁都不给……”话说一半,凉夏才惊觉刚才司泾北说的那两个字,他这不是红果果的嘲笑么,不乐意,“你还笑话我。” “怎么,你不承认是我家的?那我得赶紧重新找个愿意进我家的,总不能真做个……” “司泾北,你敢!”凉夏嘴上凶着,双手却紧紧圈在他腰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0.位置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司泾北,你敢!”凉夏嘴上凶着,双手却紧紧圈在他腰上。 司泾北微皱了皱眉,双手搭在凉夏肩上,故意逗她,“这事只有我愿不愿,哪有敢不敢,没有哪个男人是受威胁才留在一个女人身边……”司泾北话音未落,凉夏的眼圈已经红了。 “不行不行,你不能去找别人。”凉夏双臂收得越紧,脸埋在他肩头,声音闷闷的,竟比他这重感冒的人鼻音更为浓重,“司北,我不凶你,你不要去找别人……” 司泾北不过一时兴起想要看看她生气的表情,未料这一句玩笑在她看来都这样严重。听着她委屈的声线和祈求,心中又甜又涩,一手轻抚着她的发,一手缓缓拍着她的后背。 “傻瓜,现在整个C大还有谁不知道司泾北的女友是个迷糊冒失的小笨蛋,我早被你贴了标签,谁还会收容我。况且……我已经有你了,我身边便再没有多余的位置。”凉夏,你难道看不到我心里满满的都是你的名字吗。 凉夏眼角垂泪,水洗过的眼珠乌黑明亮,定定的看着司泾北,恍然醒悟他刚才是成心逗自己着急,这才放下心来。虽然听他那样说,心里泛起一丝清甜,可仔细想想,他那话说的实在不怎么动听。人家男朋友哄人都是甜言蜜语,哪有像他这样的,遂撅了嘴,嘟哝道:“你干嘛说我是笨蛋,我很聪明的好不好,不然怎么能追到你。” 司泾北失笑,难得他这样表现一回深情,可惜他这女友总学不会听重点。 “那是因为我就是喜欢这个自以为很聪明的小笨蛋呐。” 凉夏闻言终于笑起来,靠在他肩上,说:“笨就笨吧,反正你够聪明,动脑子的事情留给你就好。” 之后两人是在一阵窃笑声中尴尬分开的,方磊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溜到他们附近,免费看了一场缠绵好戏。凉夏耳根都烧得通红,羞愧的头都不敢抬起来,匆匆跟司泾北道了声“注意身体,多喝水”,连保温杯都没顾得拿就一溜烟跑掉了。 三个人一见主角跑掉一个,便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司泾北身上。 方磊和于涛瞬间化身影帝影后,拥着彼此,把刚才看到的一幕在司泾北面前重演。司泾北又哪里会甘心被他们这样调侃,装作视而不见的往宿舍走,却在经过于涛身边时看准时机,用力推了一下他的脑袋,正面对面投入表演的两个人撞在一起后立即分开,分别做呕吐状。 “啊,于涛,你丫有毛病啊,干嘛亲我!恶心死了,呸呸……” “狗屁,老子亲人妖也不会亲你这个口臭的,是司泾北陷害我!” “司泾北,你站住!”两人齐喝。 楼道里随即打闹嬉笑声一片,四个人你追我跑的拥进宿舍。 那时候的司泾北以为,沈凉夏永远都会是那个看起来呆呆笨笨,却能叫他内心越来越柔软的女孩。后来才知,她真的一点都不笨,她曾是个同他一样优秀的学生,不过在C大收敛了所有锋芒。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1.我们结婚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思及此,肖泾北不禁轻叹口气,凉夏却以为是自己这粥熬得不好,低低的声音里有点失落,“不好吃就算了。” 肖泾北放下手里的勺子,长指抚上凉夏白皙的脸,“其实还好。” “真的吗?”凉夏微微蹙眉,她是知道肖泾北这人嘴巴向来挑剔的,肖伯母的手艺她知道,“要是不好……” “你要不要尝尝看?” 凉夏还来不及将那个“好”字吐出来,就连带着自己的呼吸一起被肖泾北纳入口中。唇上柔软的触感惊得凉夏瞪大了双眼,像是个初涉情事的小女孩一般愣愣的,忘记了该作何反应。 肖泾北呢喃般的声音传来,”眼睛闭起来。”此时凉夏脑中只是空白一片,顾不得思考,乖乖闭上了双眼。视觉消失了,其他感官就变得更加敏锐起来,肖泾北的每一点情绪都透过这个吻清晰的传过来。 凉夏能够感知,肖泾北在压抑着什么,渐渐的又仿佛将那份隐忍一点一点释放。 时隔六年,两个人对彼此都没有丝毫的模糊,或许是因为这六年来从没有人混淆对方在自己心中的记忆。 慢慢的肖泾北不再满足于这样浅薄的触碰,一路长驱直入,探入凉夏口中,两人唇舌交缠。凉夏也渐渐放松下来,双手绕上肖泾北的脖颈,开始回应他的亲吻。在这样的亲密接触时,谁都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两人以外的东西,并且如从前一样,轻易的就沉醉其中。 直到凉夏感到有些缺氧而目眩的时候,肖泾北才放开她,额头相抵,都是喘息急促的样子。 肖泾北突然发出的一声低笑,让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些的凉夏,心跳的更加剧烈。 “你……你笑什么?”凉夏知道自己一定是满脸通红,不敢抬头,嗫喏着说。 肖泾北伸臂将凉夏揽进怀里,轻轻的摇晃着,像是抱了个娃娃在怀里,好一会儿,语气温柔的说:“凉夏,我们结婚吧。” 似乎是感觉到怀里的人一瞬间的僵硬,肖泾北温热的手掌缓缓在凉夏后背轻拍,一下一下,像是在安抚,又坚定的说了一遍,“我们结婚。” 肖泾北是个擅长制定计划,并且能够按照预定的目标前进的人,沈凉夏是他计划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却偏偏没能实现。在他的人生规划中,二十一岁大学毕业,先进入一家大型企业工作,累积经验,顺便等凉夏毕业。二十四岁前要开展自己的事业,到凉夏二十四岁的时候,他们就会结婚。 二十四岁是凉夏定的,在他心里,并不认同有些男人先立业后成家的概念。肖泾北从不认为婚姻和事业有什么冲突,既然已经认定这辈子相守的人是她,又何必用事业做借口推脱时间。他的本意是等到凉夏毕业,他们就可以结婚,然而凉夏却认定了这个年纪,毫无理由的偏执,当初两个人还因为这个好一番争执。之后的岁月里回想起来,肖泾北总是抚着额,禁不住轻笑出声。 那个时候能够因为一点小事高兴一整天,也会因为更小的事争吵,吵过后却又很快后悔,看着对方委屈的表情只恨自己怎么就不能多忍让一点。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2.不准退缩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话题转变的太快,凉夏有点反应不上来。她的胳膊还缠在他背上脑袋靠在他肩上,以一种依赖而亲密的姿态将自己和他连在一起,眼睛怔怔的盯着前方墙上的挂钟。呆愣的神情下面,掩藏的却是纷乱不堪的思绪。 往日的画面一波又一波的涌进大脑,肖泾北,肖渭南,郑重,苏珊……太多的面孔交替出现折磨着她的神经,凉夏只得闭上眼睛,想要把他们都隔离在外,只留下一个人就好。 如果是在六年前的任何一个日子里,抑或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事事非非,她会毫不犹豫,兴高采烈的告诉他,“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吧”。可现实是,他们之间实实在在的存在着那么多芥蒂,他们的心里都有个难解的疙瘩,重逢也不过这些日子。 “那个……” “不要想太多乱七八糟的问题。”凉夏才开口就被肖泾北这样一句话轻飘飘的堵了回去。 “嗯?”肖泾北轻哼一声,听得出来,他对她这样的犹豫很不满意。他知道她的顾虑,也了解她的犹豫,却不准她有丁点儿退缩。 好吧,什么都不想,只要我们的感情都还在原地。 “嗯。”凉夏点点头。 肖泾北脸上勾起一个释然的笑,放开怀里的人,继续一口一口的把碗里的粥吃掉,只是眼睛却一直粘在凉夏脸上。凉夏看着他把粥送进口中,随着吞咽的动作,喉结也跟着一沉一沉,她心里突然就有些惶恐。 肖泾北这人不是很爱笑的,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见过他的笑容也多是内敛,温和的,今天他嘴角不过一丝细小的弧度,凉夏却品出些许邪魅的味道。他那个眼神,让她越看越心惊,好像……她才是他碗里的食物。 “呃,我先去睡了。”凉夏说罢便站起身想要回自己的房间,动作太急躁,椅子和地面发生极大的摩擦,吱啦一声,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刚才室内漾起的一点轻柔空气。继而就是凉夏一句吃痛的低呼,又噗通一下坐回椅子。 肖泾北皱眉,一手捞起旁边小女人的左脚,轻轻放在大腿上,俯身仔细的瞧着。脚趾没有破,指甲却是明明白白的撞出一小块痕迹。 “急什么,怕我吃了你。”肖泾北转头瞪着凉夏,眼神里有责备,更多的却是心疼,一只手还慢慢揉nie着凉夏刚才踢在桌脚上的脚趾。 或许肖泾北不过是一句无心之言,凉夏却脸红的不敢抬起头来,心里又止不住怨念,你刚才那眼神可不就像是要吃人一样。 肖泾北干燥温暖的手掌还覆在她的脚踝,一种奇异的感觉顺着神经一路窜上大脑,有点麻,有点痒。凉夏赶忙缩回了脚,穿上拖鞋,踢踢踏踏的跑回了房间,卧室门在身后咚的一声关上。 肖泾北看着凉夏小跑的背影有一瞬间的迷茫,倒是那声关门的声响叫他回了神,她这是在害羞啊,毕竟他们已经有那么久没有这样亲密过。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3.早餐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凉夏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早餐已经整整齐齐摆在餐桌上。两杯牛奶分别放在桌子的两端,中间摆着烤好的土司,白瓷盘子里是煎的金黄的鸡蛋和两片火腿。 “快去洗漱,一会儿过来吃早餐。”肖泾北头都没抬,两只眼睛依旧盯着手里的报纸,淡淡的对凉夏说。 “哦。”凉夏讷讷的应了一声就转身走进浴室。昨晚上回到房间,凉夏才突然意识到,她竟然忘记洗脸刷牙就跑进了卧室。躺在床上一直默默的听着外面的动静,想着肖泾北回房间以后她再出去洗漱,却没想到就那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 凉夏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镜子里的人,长发乱蓬蓬的,额头上泛着一点油光,眼角还嵌着一颗眼屎。想想刚才肖泾北的样子,干净整洁的天蓝色衬衫,即便只是坐着,也知道他是一身清爽……唉,她怎么一大清早就把这样的形象拿给他瞧呢。 凉夏兀自在心底叹气,却不知道这个时间能看到肖泾北是多么不容易的事。 肖泾北从来就不是个赖床的人,两人分开以后,他的睡眠时间一度被压缩的只有四五个小时。起初是因为难以入眠,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睡梦中,肖渭南也不时会来纠缠。后来则是因为创业时期的艰难,就连韩雨菲和欧洋也难得能有睡到自然醒的时候。 肖泾北的生物钟就是在那段时间形成的,清晨五点,不需要任何方式唤醒,他就会醒过来,这已经不是能由他自己控制的。南北集团的工作时间是早晨八点半,而肖泾北往往是在八点之前就会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已经是八点十分,看来今天势必是要迟到了。 浴室里的水声戛然而止,凉夏穿着拖鞋噼噼啪啪的走过来坐下,肖泾北也将报纸叠起来摆在一边。 凉夏悄悄抬眼看了看对面的人,左手叉右手刀的肖泾北姿态优雅,恍惚间就想起两人第一次吃西餐时的情景。 校外不远处有一间西餐厅,是从前C大的一个学生开的,面积不是很大,环境却是出奇的好,味道也很不错,最重要的是相比外面的西餐厅,那里的价格要低不少。C大很多学生都喜欢去那里体验一番小资情调,特别是情侣,一到平安夜,情人节,那里定然是爆满。 凉夏和肖泾北第一次去那里也是在平安夜,许是为了制造气氛,里面灯光有点昏暗,倒是每张桌上都燃了一只胖胖的红蜡烛,也算是一次烛光晚餐了吧。 那时候凉夏是第一次用刀叉,虽说掌握一些理论知识,知道该是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可一旦付诸实践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牛排在盘子里被凉夏锯的扭来扭去,就是切不下来,还不时发生一声刺耳的噪音,是刀子划在盘子里的声音,尖锐的让人浑身的毛孔都在一瞬间收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4.虚荣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恋爱中的女孩子多少还是有些虚荣的,这种虚荣无关乎金钱和物质,而是不愿在喜欢的人面前露出自己笨拙的一面,只希望自己在他眼中是完美漂亮的样子。听到那样的声响,凉夏尴尬的几乎将脸埋进盘子,生怕自己会让肖泾北跟着一起丢脸,切牛排的动作又轻又慢。 忽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面前,凉夏的目光便随着被端起的盘子一路延伸过去。肖泾北把牛排放在自己面前,头微垂,背脊挺直,细细切着凉夏的那份牛排,从容不迫,动作优雅。切好后,又重新摆在她面前。 凉夏就这么被蛊惑了,痴痴的看着那双修长的手,在这样的寒冬时节,那双手把她的冰凉握紧,给予她温暖,将心中的冰凌融化。 陷入回忆的又何止是沈凉夏,肖泾北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将盘中的火腿切好,用叉子送进嘴里,动作娴熟,再没有了从前跟他一起吃牛排时的窘态。 六年过去,肖泾北曾想到过,这样漫长的岁月里,她一定有不少变化,或许学会了从前不熟悉的事情,例如学会了使用刀叉。然而当这一刻来临时,他的心中却止不住的泛起一阵酸涩,她在他所不知情的时光里就这么悄悄的改变了,她的变化,他竟然完全没有参与,没有见证。 那么,又是谁教会了她这些呢? 肖泾北忽然觉得有些烦躁,会不会在这段他不了解的光阴流转后,她已经不像从前那样需要他?可恨的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么需要眼前这个女人,他的每一寸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想要把她再一次牢牢锁进怀里。 “今天去上班吗?”肖泾北草草结束了早餐,沉声问凉夏。 凉夏似乎是被这乍然响起的声音惊扰了思绪,蓦地抬起头来,有些木然的点点头,“要去的,陈凌回了D市,我要帮她去工作室看看。” 肖泾北瞥一眼墙上的挂钟,说:“快点吃,我送你去。” “不用了……”凉夏急忙摆手。她是不清楚肖泾北这些年来的工作习惯,但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是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特殊化。现在已经不早了,凌时和盛景一南一北,来回需要不少时间,她不愿自己变成他的阻碍。 “我可以自己……”凉夏的话音未落,肖泾北已经径直走进书房,对她的拒绝充耳不闻。 凉夏呆呆的看着肖泾北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知道他已经决定,无从反对,便胡乱的将剩余的火腿塞进嘴里,收拾了餐具放在水池里,就匆匆跑回房间换了衣服。十五分钟后,短裤T恤的凉夏和一身衬衫西裤的肖泾北一起走出门。 二十六岁的凉夏依旧没有学会如何妆点自己,如何让自己更有女人味,喜欢的还是休闲自在的衣着。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再加上她生就一张娃娃脸,让她看起来总比实际年龄小一些,不像个二十六岁的女人,反倒似是刚入社会的大学毕业生,身上那股青涩还未褪尽。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5.骄傲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原本凉夏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郑重,苏珊他们从没说过什么,甚至有人对她这张“减龄”的面容艳羡不已。可跟肖泾北站在一起后,凉夏突然自惭形秽起来,为什么他就是那样一副气宇轩昂,玉树临风的样子,自己就只是芸芸众生中毫不惹眼的那一个。 凉夏坐在车里就一直盯着倒车镜里的自己,一会儿皱皱眉,一会儿撅撅嘴,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向阿珊讨教一下做女人的技巧。啊,不不,她也是女人,这是毋庸置疑的,是要学学怎么做个精致的女人,能够更好的站在肖泾北身边。 想到肖泾北,凉夏不禁偷偷瞄了旁边的人一眼,英气的眉,深邃的眸,挺直的鼻梁。想到这样一个英俊的男人是属于她的,心里就忍不住小小的欣喜,还有一点骄傲。 他一直就是她最大的骄傲,不管是六年前还是现在,如果有人夸一句肖泾北,她一定是比自己拿到奖学金还要高兴的,虽然大学四年她与奖学金这东西压根无缘。 车子在马路对面停下来,凉夏解开安全带,正欲下车时,一路无语的肖泾北突然开口。 “晚上不要再等我。” “……为什么?”凉夏有些受伤的低语,一直晶亮的眼睛一瞬间暗淡下去。 肖泾北伸手捏了捏凉夏的后颈,带点安抚的性质,尽量将后面的话说的自然,“我这些天可能会很忙,你不用一直等我。”天知道他有多么向往有人为他点起一盏灯,在属于两个人的房子里等待着他的归来。她更不知道,即便工作再繁重,只要打开门看到的人是她,他所有的疲惫就都消散不见了。但是,他更心疼她。 凉夏低着头静默了一会儿,又看向肖泾北,说:“我下班后去找你可以吗……总要吃晚饭的吧。”语气里有一点委屈,还有一点期待,到了后面已经变成轻声的呢喃,脑袋又垂了下去。 什么时候,在他面前,她竟把自己的姿态摆的这样低?仿佛时刻都是等待宣判的罪人,想看他的时候不敢正视,有要求的时候害怕拒绝,再也没有了往日里的那份肆无忌惮。 肖泾北心里一阵刺痛,他自然是知道她面对他时,是怎么样一种心态,也知道她心中的愧疚有多深重。这应该责怪他吧,如果当初他不是那样决绝的转身,没有将语言化作一把利刃,刺进她心里,或许她不会这么难过。 可六年前他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大男孩,面对那个令自己失去至亲的人,即便平日里再沉稳,他也实在无法保持冷静。说出那样的话,他和她一样的心痛。况且当时的他,对凉夏之于自己的感情也抱有质疑,后来想想,是后者更令他负气。待到后悔时,很多事情都难以挽回。 所幸他还是回来了,不管给自己的是什么样的借口,想要印证也好,让自己彻底死心也罢,终归他是回来了。 “好。”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6.时景峰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陈凌坐在病床边,一手端着一只玻璃杯,一手用棉签沾了水,轻轻点在时景峰干裂苍白,毫无血色的嘴唇上。做手术前他的唇是微微泛紫的,照医生说的,那是心肌缺血的一种外在表现。 他脸上的皱纹愈发明显了,即便此时闭着眼睛,也能看到从眼角向两鬓延伸的鱼尾纹,不算深,但也能清晰的数出来。 头发倒是依旧浓黑,陈凌知道他是染过发的,他很在乎自己的形象,从发现有大片的白发就开始染黑,直到他躺在病床上,看样子该是前不久才染过的。仔细想想,似乎是从她来到他们家后不久,她就发现他开始生出白发,是因为她太叫人操心了。 陈凌放下手里的水杯,伸出食指按在时景峰的眉间,轻缓的揉着,嘴里轻声呢喃,仿若是在对他说话,又好似自言自语,“你怎么还是喜欢皱眉呢,是不是想起从前的事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了,我都要忘记了,你还会记得吗?” 那时候的陈凌在刚刚经受父母双亡的打击后不久,就又遭受了其他的伤害,变得乖戾,暴躁,对人充满戒备。她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进入时景峰的家,可想而知,她与时景峰一家人的相处几乎就是灾难。 陈凌开始厌学,讨厌别人的管教,逃课,顶撞老师。后来甚至跟校外的几个社会青年混在一起,整日里浓妆艳抹,抽烟,酗酒,打架,短短几个月时间,品学兼优的陈凌就沦为令老师学生厌恶的小太妹。 起初学校老师念在她正承受着丧失双亲的悲痛,总是好言相劝,鼓励她尽快振作起来。日子久了,不见她有丝毫收敛悔改的意思,老师也开始恶言相向,或许那其中更多的是一种激励,但那时的陈凌逆反心理极强,因而变得更加无法无天。最后只得由时景峰为她办理了休学手续,如若不然,便只有退学一条路。 陈凌对于上不上学早已经无所谓,学校将她赶出去反倒正遂了她的心意,只是时景峰一再的坚持,校方才勉强同意保留了她的学籍。 休学后的陈凌只觉得自己终于彻底解放,可以无拘无束,只要出门就会连着几天不回家,和那几个青年混迹于D市各种娱乐场所。 她是不缺钱的,时景峰在这方面没有给她任何限制。原本陈凌以为她用的都是父母留下来的遗产,直到她大学毕业,时景峰把所有文件给她过目签字的时候,她才知道,她挥霍掉的全部都是时景峰自己的收入。 虽然时景峰在D市经营着自己的建筑公司,经济实力颇为雄厚,可得知事实的那一刻,陈凌仍是不无震撼。毕竟,她之于他,不过是朋友的遗孤,他照顾,是为情义,不顾,也无不妥。 进入大学以后的陈凌回想起那段荒诞的轻狂岁月,喟叹的同时又不免庆幸。如果她遇到的不是时景峰,她的人生将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7.轻狂岁月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进入大学以后的陈凌回想起那段荒诞的轻狂岁月,喟叹的同时又不免庆幸。如果她遇到的不是时景峰,她的人生将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时景峰不是用自己的鲜血唤醒了她,如今的陈凌又当何去何从。 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简直太顺利成章,这是时景峰对陈凌说的,陈凌也是那样想。以她当时的种种作风,接触的那些人群,怎么可能让她获得自己想要的温暖,不过是用虚浮的假象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又怎么可能不生出一场悲剧,如果没有时景峰的话…… 因着陈凌的俏丽姿容和出手阔绰,她身边围绕的男人不少。他们不是校园里的羞涩男孩,他们可以放肆的抽烟喝酒,讲粗俗的笑话和直白的粗口,成群结队时,更是有一种嚣张的气焰。 陈凌就在这些人的身上看到了暴力的力量,那些被他们打倒的人痛苦的哀嚎和惧怕的眼神,让她内心产生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全感,似乎只要与他们在一起,她就能够无所畏惧,不受人欺凌。 就是为了寻求这样有些扭曲的心理满足,陈凌喜欢和他们腻在一起,哪怕他们身上有某些令她厌恶的恶劣习气,就算与她以往接触的人群,环境都那样格格不入,甚至可以说是不如流的。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那一年的夏天。 六月的D市已是骄阳似火,陈凌离开学校后打扮更为另类,如果从前还能从她身上看到一丝稚气的话,那些日子里她已经完全融入另一个生活圈。 吊带短裙的陈凌在舞厅绚丽的灯光下疯狂的摇摆,甩着长发,嫩白的胳膊随着音乐打着节拍。仿佛这样便可以让她忘记悲伤,忘记给她内心划下伤痕的人。 直到大汗淋漓,陈凌才吁吁的喘着粗气走下舞池。 “来,喝一杯,解解渴。”那个被称做辉哥的人递上一杯酒,陈凌抄起酒杯便灌了下去。平日里他们喝酒的时候陈凌也会一起喝两杯,所以这一天她也如往常一样,更不会知晓后面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一幕。 “再喝点吧,看你一头的汗。”又一杯酒递过来,陈凌依旧不假思索的灌了下去,那人便朝着辉哥咧嘴一笑。 几杯酒后,酒精的作用便开始慢慢凸显,陈凌眼前的景物变得有些虚幻,她能感到有一只手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游移。 “你干什么。”陈凌一把按住了辉哥的手,戒备的看着那张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 辉哥嘿嘿一笑,一个用力将陈凌揽进了怀里,伏在她耳边,含着酒精的热气直冲进她的耳朵,“别装了,陈凌,你都跟我们混这么久了,还看不出来我对你的意思?” “你……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陈凌本能的感受到来自于辉哥身上危险的气息,双手尽管无力还是抵抗的推拒着这个人,而身边的其余几个人也开始起哄。陈凌终于发现他们的语言是这样低俗不堪,难以入耳,而这个曾被她视作保护神一般的人是如此猥琐可憎。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8.动怒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陈凌终于发现他们的语言是这样低俗不堪,难以入耳,而这个曾被她视作保护神一般的人是如此猥琐可憎。 难得的是,这个时候陈凌的头脑还能保持清醒,想要借着去卫生间的机会偷偷离开。然而那些人又哪里是好糊弄的,就在她起身的时候早已有人在她身后尾随。 将通讯录翻了个遍,陈凌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卫生间外的拍门声震天般响,几乎就要被人破门而入,陈凌再无思考的时间,万般不愿也只得拨了时景峰的电话。 对这地方,时景峰并不陌生,入夜后,不知有多少次,他在这样的舞厅,娱乐城里将陈凌强行带回家。每一次陈凌对他的出现都是无比厌恶,那个小小年纪的女孩却有着最令人心寒的眼神,不屑,厌弃,甚至无缘无故的憎恨。 时景峰大概知道,陈凌在她的姑妈家里生活的那段日子是不如意的,她的姑妈当初之所以愿意收养她,不过是觊觎陈凌父亲留下来的那份遗产罢了,又怎会真心待她。血亲尚且如此,他不过一个外人,陈凌自然不会信任他。 当初为了争取到陈凌的监护权,时景峰也着实费了一番气力。 时景峰到达舞厅后的情节便如一场狗血的闹剧,他与几个青年大打出手,在陈凌声嘶力竭的呼救声中,他的额头被酒瓶敲中,昏暗的灯光下,血液已不似原本的鲜红,脸上,身上都染了一片暗色。 时景峰在来的路上就先报了警,警察到的还算及时,没有酿成更大的悲剧。时景峰的额上缝了十一针,陈凌站在一边看的战战兢兢,每一针似乎都扎在她身上一般。 两个人一路无语的回到家,时景峰身上的血迹和陈凌被撕裂的衣裙让时太太惊呼出声,眼光从时景峰转向陈凌,仿佛不必多问,她就知道,这事与陈凌脱不了干系。 “对不起。”陈凌低垂着头,除了这三个字,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跟我过来。”没容得时太太开口,时景峰丢下这句话便径直走进书房,站在门口时转身看着一动不动的陈凌,“进来。”声音低沉,却明明白白的蕴了怒气。 陈凌默默走进去,书房的们便被时景峰大力的甩上,时太太肩膀跟着一震。 如果是在国产家庭剧中,时景峰应该亲切的安慰陈凌,告诉她自己的伤只是小事,然而事实是,时景峰这一次是真的动怒了。 “陈文海怎么会养了你这么个不自爱的女儿!”时景峰的右手高高扬起,落在半空时顿了顿,用力握了握拳,最终落在身边那张梨花木书桌上,一声闷响,让人心颤。 陈凌的眼泪直到这时候才落下来,扑扑簌簌,湿了一面。 “陈凌我告诉你,我养着你,纵容你,是因为文海大哥对我有恩,我想把他的女儿培养成人,即使不能成才也该是个普通女孩子该有的样子,不是为了让你给他丢人现眼,更不是为了TM的什么遗产!我时景峰再不济也能靠这个公司养活一家老小!”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59.发酵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在陈凌的印象里,时景峰一直是个温文尔雅的人,身上透着一股书卷气,他戴着眼镜的时候,陈凌倒觉得他像个学者更胜于商人。 而他方才无意中的一句粗口,让陈凌心中一惊,眼泪竟忘了掉下来,呆愣的站在那里看着他,只是咽喉里一哽一哽的呜咽,像只受伤的小猫。 即便如此,时景峰心中的愤怒依旧难以平息,这一次她的任性几乎毁掉自己。 “我知道你在你姑妈那里受过委屈,心里存了些不好的情绪,对人缺乏信任。可你才大多,这世事你经历过多少,又了解多少,怎么能因为看到一个黑点就否定了所有!况且,这世上每天有多少人在经历生离死别,有多少人遇到无数的坎坷,不要以为全世界只有你不快活,遭遇不幸绝不是你自甘堕落的借口!”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对不起……”陈凌不住的道歉,带着令人动容的哭音,终于使得时景峰渐渐平静下来,虽然脸色依旧难看。 时景峰双手插在腰侧,在屋子里绕了两圈,似乎是在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和语气,而后在陈凌面前站定。 “小凌,我不在乎你怎么看我,将来怎么待我,是把我当作朋友,亲人,抑或只是你人生的过客,我只希望你要对得起自己,更别忘了你姓陈,你的父亲是陈文海。” 时景峰说罢在陈凌肩上重重按了一下,他手心的热度透过披在她身上的他的外套,渗进皮肤,沁入骨髓,流入血液。陈凌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一种叫做温暖的东西,从肩头注入,顺着血管和经脉汇聚在心尖,暖暖的,热乎乎的。 那是随着父母离世,一起消逝的热度,是这两年来,她心底一直追寻,渴望,却总也没法填补的空虚。 那年九月,陈凌再次走进校园,之后很快恢复了以往的热情和神采。外人只道这是迷途知返,只有陈凌自己清楚,很多东西在那一夜发生了变化,不只是她的心态,还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情感开始发酵,逐渐涨满整颗心房。 当陈凌收到班里一位男生递来的情书时,她的脑中闪现的是时景峰温和的笑容和宠溺的眼神,那时她才猛然间醒悟,原来自己对他的感情早已超越一般晚辈对长辈的敬爱,原来,这就是爱情。 在对一件事情懵懂无知的时候,我们都能以最为直接自然的反应来面对,而当真相揭晓,往往就再难回到原本的单纯。 当陈凌明白自己的感情后,对时景峰的依恋便一发不可收拾。 无意间对上他微微含笑的双眼,唇边不自觉扬起的弧度就是她心中膨胀的欢喜;偶尔能与他单独处在同一个空间,耳边咚咚的鼓声是她雀跃的心跳。 然而夜半醒来时,想到他在自己的妻子身边入眠,她的胸中会不自觉的充满惆怅。他是令他心动的男子,但他更是他妻子的丈夫,他女儿的父亲。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0.舍不得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女孩还没有成熟到能够控制自己的感情,分辨这样错综复杂的关系,很多事情都是凭着本能与直觉。 然而尽管陈凌曾经离经叛道,但是自小接受的教育,树立起的道德观都告诉她,这样的感情是不被允许的,藏匿着这样心思的自己也是令人厌恶的。 时景峰一家人都以诚心待她,不论是他,他的太太,还是他们的女儿,都从未将她视作外人。她又怎么能破坏他这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为一己私欲伤害那个善良的女人和可爱的孩子。 于是借着高考的机会,陈凌选择了C市的大学,离开了D市,离开时景峰。 陈凌将自己对时景峰的情感深埋于心,期冀着某一天可以烟消云散。却没想到,自己是把一颗种子植在了心田,经过岁月浇灌,非但没有磨灭痕迹,反而日益壮大,一路繁茂生长。一个不经意间想起,竟已长成参天大树,根深蒂固,不可撼动。 陈凌看着静静安睡的时景峰轻叹一口气,其实她是很珍惜这样的机会的,于她而言,能够这样仔细看看他的次数实在太少太少。 这些年来她的刻意回避,让他的面貌也越来越模糊,可每每陈凌觉得自己就要忘记的时候,又会不自觉的用力回想,拼图一样在自己的脑中一块一块的找回来。 “小凌。” 陈凌闻声回过头去,门口站着的是一位略显瘦弱的中年女人。岁月对她没有格外恩赐,看得出是四十几岁的年纪,胜在身段还算苗条,气质出众。 “青姨。”陈凌礼貌的站起身,朝着女人低低唤了一声。 徐青慢慢走过来,脚步很轻,拍了拍陈凌的肩膀,说:“你在这守了一夜,回去休息吧。” 陈凌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即便回去她也无法安心休息,医生说过,手术后四十八小时内清醒过来,他才算脱离了危险期,他这条命才算救回来了。 “青姨,我等时叔叔醒了就回去。” 她不喜欢叫他时叔叔,很讨厌这个称呼,可此时此地,面对这个人,她不得不这样说。 徐青本想再在说些什么,劝陈凌回去睡一会儿,可她眼中的坚持叫她无端的张不开这个口,最终还是妥协。 “我熬了点粥,你先来吃一些。” “嗯。”陈凌乖顺的点头,再拒绝就显得有些矫情了,况且她确实需要一点能量。从C市赶回来,她只来得及把行李放回家,就急匆匆的赶到了医院,到现在已是一天一夜水米未进。 陈凌双手捧着粥碗,米粥的热气散出来,透过瓷碗传递到手掌,她这才感觉到一点温度。明明还是夏天,这一天一夜,她却只觉得冷。 “放心吧,他会醒的。”徐青清清淡淡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陈凌不禁转了头去看,她嘴角含着一丝浅笑,不知究竟是想要给她安慰,还是想要给自己一些力量。 “他舍不得扔下我和梓依……也舍不得你。” *************************************************** 看霸王文的孩纸不是好孩纸!推荐,收藏,评论,留个痕迹撒(>﹏<)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1.如果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他舍不得扔下我和梓依……也舍不得你。” 或许真的是累了,陈凌端着粥碗的手竟有些不稳,差点脱手,砸向地面。 徐青见状赶忙伸手托了一下,稳稳放在一边的茶几上。 “青姨……”陈凌看着面带微笑的徐青,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时有些呆怔。 徐青将陈凌的一只手握在掌心,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手背,语气温柔,不见丝毫波澜。 “小凌,自从十多年前你来到我们家,他就一直很看重你,这不仅仅是因为你是文海大哥的女儿,你本身就是个很容易让人喜欢的女孩子。”徐青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陈凌的眼神带着些许追忆的意味。 “怎么会,我那时候……很不听话,一定让你们很烦。”陈凌低着头说。 徐青淡淡一笑,并没有理会她的自责,继续说道:“记得你刚来的时候,脸上没什么笑容,有些冷漠,完全不像个十四五岁的女孩。但是我一看到你就很喜欢你,又觉得很心疼,你还那么小就失去了父母,又经历了那样的人情冷暖,所以你后来的叛逆,我们都能理解。” “其实说心里话,看到景峰为你那么操心,甚至比对自己的女儿还要爱护,而你却害得他受伤,我心里不是没有抱怨的。但是怎么办呢,即便这样,景峰也没有说过一句你的不是,他都不计较,我又怎么能怨恨。” “这些年你很少回来,也不愿和我们有太多联系,不得不说,我是有几分私心的,景峰不阻拦你的原因我也大概猜得到。可是,小凌,其实他是很惦记你的,特别是梓依出国以后,家里只剩我们两个,总有些冷清,我也常想起我们一家四口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其实还是欢笑更多些。” “青姨……”陈凌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嗓音有些哽咽。她是不愿徐青看到她哭的,不管她这眼泪是因何而起,她不愿让她认为,自己是不甘心,又或者觉得委屈。 这个看似温婉,少言寡语的女人,实则内心细腻通透。大概早在陈凌发现自己的情感之前,她便已将一切尽收眼底,不过是默默努力控制着,平衡着,维持着那个温馨和谐的家庭。 “青姨,是我不对,是我不好……” 徐青轻轻呼出口气,在陈凌的背脊上摩挲几下,仿若小时候母亲给予安慰时那样。 “小凌,他的身体不好了,即便这次挺过去也不可能恢复到从前那样,以后如果可以的话,多回来看看我们吧。” 陈凌的眼泪终于决堤,汹涌而出,她捂着嘴,尽力将所有的声音掩回口中,说不出话来便只得狠狠的点头。 或许人生有很多事是冥冥中注定,两个人会在何时何地相遇,便注定了他们这一生是怎样的关系。不论你我的内心经过怎样的挣扎,如何的煎熬,终归是要依着原有的剧本尘埃落定。 曾经缠绕在心里的那些如果,如果我们早一点相遇,如果我能来得及参与你更早的人生,诸如这样的想法也不过是想法而已,结局,一早就清晰的镌刻在你我心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2.盒饭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凉夏咬着筷子头,眼睛黏在对面那个凝神翻看文件的人身上,究竟是什么事,能教他们都忙成这样呢。 在凉夏的印象里,大凡做老板的人都是最高决策者,掌控全局,挥斥方遒的那种。有什么事情只要一声令下,手忙脚乱的不过就是下面那群劳苦大众罢了,哪里需要这样兢兢业业,连个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这几天下班后,凉夏就会到肖泾北这里来。先前两天,肖泾北还能带她在外面的餐厅吃些东西,虽然也不过是些牛肉面,煲仔饭之类简单的东西,可总好过现在的盒饭吧。 菜色看起来不错,两素一荤,有红有绿有白,可吃进嘴里的味道就完全不似外表的那样诱人,米饭的口感就更别提了,好像不知什么时候剩下来的一般。凉夏吃了几口就已经有些食不下咽,肖泾北那样挑剔的人倒什么都没说,三两口就解决掉了。 这两天欧洋也只是在需要肖泾北签字的时候匆匆露了个脸就又钻回自己的办公室,到他们离开的时候都没再看到,看样子,是真的很忙哪。陈凌也是做老板的,怎么就那么惬意呢,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不喜欢的话自己下去吃点东西,你这样一直看着我也不会饱。” 凉夏闻声一惊,随即低下头大口大口的把饭菜扒进嘴里,再顾不得味道好不好,嘴里塞了满满的米饭却还不忘反驳,“我哪有一直看你啊,我刚才在想事情好不好。”心里禁不住暗自腹诽,这人,明明一直盯着文件,连脑袋都没抬一下,难不成头顶也长了眼睛,每次看他一下都会被发现。 “哦?在想什么,那么入神?”肖泾北一边飞快的在文件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大名,一边对凉夏说,语气严肃认真,似乎真的是在询问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我在想……”但凡凉夏动小脑筋的时候,乌黑眼珠子就会滴溜溜的转,咀嚼的动作也跟着加快。瞥一眼茶几上的餐盒,凉夏灵机一动,说:“我在想如果在这附近开个小店,专为你们这些写字楼里的精英白领们订制午餐,加班餐什么的,一定能赚一笔,只要……比这个味道好一点。” “嗯,是个好主意,这家以后绝不会再订的,连你的手艺都比不上。”肖泾北丢掉手里的笔,赞同的点点头。 凉夏见着肖泾北这样,原本不过是编个说法应付的,现在倒突然来了精神。实在是她坐在这里无所事事太久,肖泾北难得有时间跟她说说话。 “真的吗?”凉夏笑弯了一双眉眼,一得意便容易忘形,“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我做出来的东西卖相差了点。” 肖泾北靠在真皮坐椅里,从早晨八点忙到现在,一刻未停,原本疲累不堪的精神看到她竟好似一瞬间被注入了能量,所有的烦躁就消失不见了。 “这倒没关系,不如你先用我来练练手,只要我说通过,你就可以在这行业里大展拳脚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3.最棒的料理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这倒没关系,不如你先用我来练练手,只要我说通过,你就可以在这行业里大展拳脚了。”肖泾北眯眼望向一脸呆相的凉夏,唇边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意。 凉夏眨眨眼睛,努力把堵在喉咙的食物咽下去,嗫喏着说:“那个……还是算了,我这人很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肖泾北把电脑关掉,文件统统收进抽屉里上锁,站起身走到凉夏面前,“就从明天开始吧,明天我要加班,你做好以后送来给我……”看看腕上的手表,“现在是八点半,我们先去买食材,然后再回家。” 这样的盒饭他确实吃够了,尽管她的手艺并不精细,但他还是不可遏止的想念。大概真的是如《食神》里讲的那样,“做菜的时候用心去做,味道不管好坏,都是最棒的料理”,原来这吃东西也是与心境有关的,因为是她,他也可以更随意一些,不那么挑剔。 “餐盒还没收……”凉夏扭头看着茶几上的一片狼藉,在这么整洁的办公室里,太不和谐了。 “等下叫Lisa进来收。”肖泾北一手揽着凉夏的腰,一手抓起她的小背包往门口走,丝毫不给她犹豫推诿的机会。有些嫌弃的瞥一眼桌上的餐盒,这样的东西,明天起还是留给欧洋他们去享受,他肖泾北是有准老婆的爱心餐吃的。想到这些,肖泾北眼中的神采也不禁飞扬几分。 “Lisa,里面收拾一下,我今天要先走,还有什么事的话去找欧洋。”肖泾北向Lisa交代着,脚步未停,手臂还是牢牢固定在凉夏盈盈一握的腰肢上。 从前在学校的时候,为了追求肖泾北,凉夏是硬生生磨出了一张厚脸皮。后来发现肖泾北是个极有分寸的人,从不在外人面前过分亲昵,她也就渐渐恢复了本来面貌,至多是在他一个人面前做些丢脸的举动。这会儿肖泾北是神态自若,凉夏却是不好意思了,回头冲Lisa尴尬的笑笑,“Lisa姐姐,麻烦你了。” Lisa也朝着凉夏微微一笑,挥了挥手,道声再见。 这段日子来,Lisa对凉夏早已不陌生,若说起初见到这两人的时候,她还有丝惊讶,现在对肖泾北任何不寻常的神情举止,她都已是司空见惯。 公司里有欧洋这号人物,她无需自己去打探,他便已将关于肖泾北的八卦送到耳边。 头回见着这两个人,她便觉着他们牵缠颇深,尔后从欧洋那里得知,原来这沈凉夏六年前便是肖泾北的恋人,两人一度分手。过这些岁月,他们还能视对方为唯一选择,实是难得,倒也印证了她当初直觉精准。 其实这些年来,肖泾北是从未忘记沈凉夏的吧,所以才对韩雨菲的一往情深无动于衷,也从不曾与哪个女人过分亲近。想不到这个看似冷漠的上司,实则是个情感异常炙烈的人,只是这样的人,往往对爱人的忠实程度要求甚高,因为自己付出了全部热情,势必要求对方回应一份对等的的情感。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4.女性用品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超市里,凉夏兴致勃勃的走在前面,从货架上挑选着要买的东西,肖泾北推着购物车走在后面。 一进入超市,原本愁眉苦脸的人突然换了副兴致盎然的表情,一手指了指指示牌,说:“我们先去二层吧,由上而下,出来刚好结账。” 肖泾北瞧一眼指示牌上罗列的物品项目,对她心中的企图便已然明了。 果不其然,凉夏乐颠颠的在食品区跑来跑起,不一会儿,购物车就被各种零食占了一半的空间。肖泾北皱着眉把里面的果冻和薯片拿出来,重又摆回货架,又不是小孩子了,却还是喜欢这些没有营养的小东西,跟从前一模一样。 念书的时候,因为都是住校,学生们通常会定期到外面采购生活用品,那时候的凉夏就像现在一样,活蹦乱跳的抱着一堆零食扔进购物车,肖泾北就常常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拿出来一些。 可即便如此,到结账的时候,还是零食占了大部分,反倒是原本需要的用品往往会忘记。之后再来超市,肖泾北就坚持一定要先买各种日用品,直到购物车几乎被塞满,才允许她随手拿几样爱吃的零嘴。 分开了这么久,肖泾北今天原是想对她稍稍放纵的,也想着或许她已经收敛了些,毕竟不再是二十岁的懵懂少年。可看这样子,他是不该抱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的。 “哎,我的薯片呢?果冻也不见了?”凉夏再一次返回来时,发现购物车里有几样东西不翼而飞,微微蹙眉的看着肖泾北。 肖泾北倒也坦诚,“那些东西吃多了不好,我帮你放回去了。” 凉夏有些不乐意,嘟着嘴说:“可是我喜欢吃。” “不行。”肖泾北毫不妥协。 两人就这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彼此大眼瞪小眼,僵持了一会儿,凉夏率先败下阵来,气呼呼的扭身就往前走。想想肖泾北冷着的一张寒霜脸,到底是不敢再去拿那些让他愤恨的“垃圾食品”,可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被他吃定,凉夏心里又觉得不舒服。 行至日用品区,凉夏心中蓦地一动。 “司北,我有东西要买,我们去那边。” 凉夏说着一手推着购物车拐进了另一边的货架,上面摆得满满的都是女性用品――卫生棉。 哼,就不信你一个大男人逛这种地方会不尴尬。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凉夏有意让肖泾北一个人停在中间,自己到前面去,拿起两个不同的牌子,装作仔细的比较,用余光观察着肖泾北,期冀着他脸上会出现的困窘。 然而凉夏还来不及得意,旁边两个女人的对话就已经将她心中小人得志的火苗浇熄了。 “哎,你看那边那个人,好帅啊。” “是啊,我刚才就看到了。可是一个大男人跑来这里,太奇怪了吧。” “奇怪什么,肯定是给女朋友买的,这样的男人懂得心疼人,多难得啊。” “嗯,说的也是。”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5.劫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凉夏怨念的瞟一眼肖泾北,他正跟一位售货大姐说着什么,似是有感应一般,转头向她看了一眼。旁边两个本就被他迷惑的七荤八素的女人更是兴奋的花枝乱颤,咯咯的笑声和着赞美撞进凉夏的耳膜。 凉夏愤愤的将手里的两包卫生棉丢在货架上,径直朝肖泾北走过去,双手挽上他的胳膊,宣示两人的亲密。 “我们走吧。” “东西呢?”肖泾北说。 “不买了。”凉夏有些郁闷,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情挑这些。 肖泾北不是不知道她带他来这里的原因,从前两人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她总是刻意避开这一区,那时两个人都还青涩,她不好意思,他也会尴尬。只是后来曾有一回,凉夏因为吃了太多凉食,生理期紊乱,措手不及之时,也只得由他为她准备了这些东西。 当时肖泾北只觉得自己像是走错卫生间一样尴尬,站在了一个他不应该出现的地方,几乎是抓起一包连看一眼都不敢,就匆匆跑向收银台。那次之后,他没有再做过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没能再一次牵手走在这里。这件事,她大概已经忘记了,才会以为他面对这样的场景会难堪吧。 “不生我气了?”肖泾北在凉夏耳畔低声说,带着丝笑意。 凉夏把一颗莴笋放进购物车里,状似不经意的说:“我哪有那么小气啊。”难不成还放你一个人在那里招摇过市不成。 已经接近十点,超市里的人并不多,两个人推着购物车信步走着,凉夏不时扭头问问肖泾北想吃什么,竟不意撞上了一个人。 “对不起。”凉夏赶忙说。 “没关系……沈小姐?” 凉夏抬头看向那个人,笑容温和,唇角轻扬,在她最灰暗的日子里,她是日日见到这副笑脸的,所以虽然许久未见,她仍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齐医生?” 齐翊鸣笑的益发灿烂起来,伸手握了握凉夏的,“沈小姐竟然还记得我,我们差不多三年没见了吧。” “嗯。”凉夏笑着点点头,对齐翊鸣,她是感激的,虽然对他来说,或许不过职责而已。 “沈小姐一切都好吗?” “我很好。”凉夏说着看一眼肖泾北,这才想起该是为两人介绍的,“司北,这是齐医生,是个很好的人。” “你好,齐先生。”肖泾北礼貌的点头,客气而疏离,明显并没有想要结识的意思。 齐翊鸣在听到凉夏对肖泾北的称呼时,就已经知晓他的身份。作为沈凉夏的心理医生,他几乎了解她所有不为外人道的秘密,他就是那个让凉夏深深惦念,埋于心底的结,或者说,是劫。 “司先生,你好。” “呃……齐医生,他姓肖,肖泾北。”凉夏更正道。 齐翊鸣不解的看向凉夏,随即很快明白过来,笑了笑,说:“抱歉,我不知道你改了姓。” 肖泾北声色不动,淡淡道:“没关系,我也不知道凉夏什么时候交了医生朋友?” “那个,前两年我生了场病,治疗了好一段时间,所以认识了齐医生……”凉夏急急地说,又看了一眼齐翊鸣。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6.偶遇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齐翊鸣便也附和着凉夏,说:“是的,沈小姐身体底子不好,确实花费了不少时间。” 凉夏用力的点头,“是啊,你知道的,我以前身体就不是很好。” “一个医生每天要看那么多病人,时隔这么久还能记得凉夏,倒是劳齐医生费心了。”肖泾北唇角勾着一抹浅笑,语气中的嘲讽连凉夏都听出来了,气氛一时有些冷。 “司北,我们走吧,不早了。”凉夏拉着肖泾北的衣袖,带着点祈求的意味。 一场偶遇就这么不欢而散。 坐在车里,肖泾北一言不发,凉夏不时瞟他一眼,却看不出他此时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 六年前,肖泾北离开C市不久,凉夏变得愈发沉闷,渐渐的开始出现抑郁和自闭的症状,有关肖渭南的噩梦也来纠缠,最终凉夏不堪折磨,被苏珊和郑重送进了齐翊鸣的诊所。 齐翊鸣是个异常耐心和温柔的人,对待凉夏从未有过任何急躁的情绪,总是细致的开导,再配合药物治疗。即便如此也是经过近三年的时间,凉夏才渐渐痊愈,直到两年前才进入陈凌的工作室开始画图。 凉夏是不愿肖泾北知道这些事情的,在她看来,自己经受的这一切并不是他造成的。在十八岁那年,或许就已经埋下了隐忧,那时大家都以为她自己扛过来了,事实上,只是表现不明显而已,连她自己都以为经历过那样的刺激后,消沉才是正常的。 肖泾北的出现让她在漫无边际的暗夜中看到一丝曙光,本能的想要追逐这缕光线,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奋不顾身。然而肖泾北的突然消失,将她再一次推向黑暗。如果说第一次是茫然的接受,第二次就变得不安,躁动,想要抗拒却力不从心。 因为体验过阳光的耀眼,明明渴望着,却不得不陷入寂静的永夜,心底便生出了绝望,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固守着记忆中的那一点美好,切断了所有来自外界的,有可能的侵害。 凉夏知道肖泾北是爱着自己的,这么多年来,从未间断,如她一样。正是因为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她不希望过去的伤害让他对她心存愧疚,抱着歉意去爱一个人,会让自己不明不白的降低姿态,她不愿她的司北变得跟自己一样。 肖泾北为人虽然淡漠,却是心思缜密剔透的,齐翊鸣一句“我不知道你改了姓”,他便能断定,他是知道自己和凉夏过去的人,至少也是知道司泾北这个名字的。 与凉夏重逢后的这段日子,肖泾北知道她和自己一样,离开C大后就没有再与从前的同学保有任何联系,除了极亲近的郑重和苏珊。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随意对外人宣扬自己的感情隐秘。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凉夏和这个齐医生交情匪浅。 肖泾北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凉夏,在我离开的这段日子,是不是还有郑重以外的人在给你呵护?究竟你是不是真的和我一样,六年中都不曾舍弃那段曾经。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7.糖醋排骨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凌时工作室与其他公司相比最具优越性的一点,就是在这里没有任何规章制度。什么不允许迟到早退,上班期间不可以聊天喝茶等等,在这里都是司空见惯的。但是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就是要按时完成自己的工作,只要做好该做的事情,随你什么时候上班,什么时候回家。没有那些条条框框的约束,大家在相对自由的空间工作,效率反而更高。 凉夏一直认为,这是因为陈凌开这间工作室的目的并不在于赚钱,图个心灵慰藉罢了。 今天,凉夏倒是头一回由衷的喜欢陈凌的这种随性,完成手头的事情,她就早早回家去准备肖泾北的晚餐了。 昨晚回到家后,凉夏本以为肖泾北大概是有些不高兴的,一路上都在琢磨该怎么向他解释。却没料想,他对齐翊鸣的事情只字未再提起,只是叮嘱她一定要记得给他送晚餐过去。 凉夏把百度来的菜谱贴在墙上,看一条做一条,还要悉心研究“少许”“适量”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概念,比当年高考答题的时候还要认真。忙碌了两个多小时后,终于把肖泾北钦点的糖醋排骨,家常豆腐和土豆丝装进食盒。 走进肖泾北办公室的时候,欧洋正巧在里面,瞧见凉夏手里的食盒,立刻双眼放光,“难怪今天泾北没有跟我们一起吃晚餐,原来是凉夏亲自下厨啊,我瞧瞧是什么好吃的。” “不是什么好的,我不太会做菜的……”凉夏嗫喏着说,一边把食盒收进怀里。 欧洋只道是凉夏不舍得把东西给自己吃,才有意这样谦虚的,毫不客气的从她怀里截过来,“凉夏你不能这么小气,外面的东西有多难吃你也试过,我刚才压根就没吃饱呢。”欧洋一边说一边将盖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端出来,然后,傻眼了。 土豆丝的刀工不太好,粗细不均匀,但看得出原材料,家常豆腐还算正常,只是颜色稍深了些,至于另外一盘黑乎乎的东西…… “……凉夏啊,这个是?”欧洋指着一个盘子问。 “糖醋排骨。”肖泾北沉声道。 欧洋诧异的看着肖泾北慢条斯理的将那盘糖醋排骨端到自己面前,夹起一块送进嘴里。 “好吃吗?”欧洋问。 凉夏被刚才欧洋的反应打击到了,连问一句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肖泾北。 “不错。”肖泾北淡定的说。 “我不信。” “不信的话,你试试。”肖泾北把筷子摆在欧洋面前,一副请君品尝的架势,欧洋反倒犹豫起来。略略思索后,欧洋靠进沙发里,撇着嘴说:“想骗我上当,没门。” 肖泾北耸了耸肩,不再说话,拿起筷子开始默默吃饭。 欧洋看着他那怡然自得的样子,心中也不免几分感慨,还有一点嫉妒。 人海茫茫中,能够遇到一个让自己心甘情愿倾尽全力的人不容易,而那个人也恰巧对自己情有独钟,又是多么难能可贵。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8.恼羞成怒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凉夏。” “嗯?” 欧洋抓抓头发,装作漫不经心的说:“你们工作室最近都不忙吗?这几天总是看到你来找泾北。” “你什么意思?”凉夏眉头微蹙,“我都是下了班才过来的,再说,我有妨碍到你吗?” 凉夏扁着嘴,有点委屈的看了看肖泾北,“我打扰你们了?” 肖泾北的眼神扫向欧洋,欧洋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哪里敢有不欢迎凉夏的意思。莫说她只是老老实实的留在总裁办公室,即便她真的有干扰性,也轮不到他来说话啊。他也不过是看肖泾北脸色过活的人员之一呀。 “咳咳,凉夏,我是想问,那个,你们老板这段日子好像都没有在C市哈,如果你们很忙的话,她也不能一个人跑去度假,是吧。” 欧洋尽量把这段话说的平淡,摒除一切暧昧的气息,不希望凉夏看出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来。 凉夏定定的看了欧洋好一会儿,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说:“原来陈凌说有个苍蝇一样喜欢在她耳朵边嗡嗡嗡的人就是你啊。” 欧洋闻言瞪大了眼,肖泾北则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什……什么苍蝇,我什么时候在她耳朵边嗡嗡了!”欧洋嚯一下站起来,“我之前是有事才去凌时的,没见到她就随口问一句罢了……你说的那个人肯定不是我。” “不是就不是,你干嘛那么大声。”凉夏嘟哝道,可怎么看都觉得他那样子像是传说中的恼羞成怒。 欧洋拍拍胸口,“我是肺活量高了点而已,我平时说话就是这样,这么清晰有力……算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一直在安静吃饭的肖泾北这时突然开口,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成功的阻断了欧洋朝门口走的脚步,“凉夏,陈凌是不是还有其他追求者?” “嗯。”凉夏点点头,“好像一直都有,不过陈凌都不喜欢他们。” “真的吗?那她喜欢什么人?”欧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跳到了凉夏面前,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兴奋和期冀。 然而下一刻,凉夏说出的话如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心中跳跃的热情。 “陈凌喜欢那个人很多年了,大概很难有人能取代他的位置。”忆及陈凌对自己讲述那位时叔叔时的深情,凉夏就会有种窒息一般的憋闷,那种君生我未生的伤感和遗憾,她就只在陈凌这里见到过。明知没有结果,却还是对自己无能为力,只能清醒的看着自己沉沦。 似乎是感受到凉夏的压抑,欧洋试探地问:“那个人……不要她了?” “不是。”凉夏摇头。 “死了?” 凉夏瞪了欧阳一眼,“你要是在陈凌面前这么说,她一定会打爆你的头。” “究竟是怎么回事?”欧洋对凉夏的话不以为意,只是急切的想要多了解自己的对手。奈何凉夏却叹了口气,不愿再说,“这是陈凌的隐思,我不能对外人说……就算你喜欢她也不行。”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69.资本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欧洋指着自己的鼻尖,“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凉夏笃定的眼神和肖泾北那副“你连这个都不敢承认”的不屑神情,让欧阳挫败的把自己窝进沙发里,“好吧,我承认,我是喜欢陈凌。” 凉夏立刻咧着嘴,得意的笑了,“我就知道我没猜错。” “凉夏,我都承认了,你就跟我说说那个人是什么样的。”欧洋怎么想都不认为陈凌是个会暗恋的性子,以她那脾气哪里受得了这份酸楚。 “不行,陈凌不喜欢我跟别人说这些。”凉夏依旧摇头。 欧洋腾的直起身子,指着肖泾北,说:“泾北也是别人?”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对其他人的事没什么兴趣。”肖泾北淡淡的说,欧洋却是满眼祈求的看着他,那份哀怨凄婉,若是盛在一个美人眼中,定是我见犹怜。所幸肖泾北不是当真那么绝情,瞥一眼欧洋,又说:“倒是这几年里,你认识了很多我不了解的人。” 肖泾北这话说的很平淡,甚至没有丝毫起伏,可凉夏就是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落寞,脑中忽儿又闪出昨晚在超市遇到齐翊鸣的情景。 “不是的,司北,我不是想瞒着你什么……陈凌喜欢的人是在她父母离世后,照顾她的一位叔叔,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所以……”凉夏说不出陈凌是第三者这样的话来,毕竟这不是是非题那样的非黑即白,如果人的感情能有理智做主,便不会有那样多的无可奈何。况且,陈凌从来没有做出过任何破坏他家庭的举止。 见着凉夏有些急了,肖泾北安抚的握住她的手,“没事,我知道。” 肖泾北和欧洋都是聪明人,凉夏说这些,他们也便能大致猜到几分。 一个已至中年的男人会爱上一个妙龄女子,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事,而陈凌那样性格的女子自是不会在意他人的非议,年龄的界限。但凉夏说他们不可能,想必是那人已有妻室,陈凌不愿破坏,那人也不会做下抛妻弃子的事情来。 只是这样一来,欧洋的胜算能有几分? 人性本就是喜好追逐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越是得不到,越是渴望,即便认定了是不能,不该的,却还是抵不住诱惑。不伸手去拿,不代表就能压抑得了心中的欲望。 在这种不断告诉自己不可能的情况下,陈凌还能把那个人埋在心里这么久,甚至从不接受其他男人,他在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样的地位? 凉夏说的对,真的很难有人能取代他的位置。 “这么说,这个人也可以算做不存在。”肖泾北闲适的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没有可能就是零收益,没有任何回报的情况下,没有人能永远追加投资。面对一个毫无竞争力的对手,你若是拿不下来……欧洋,我倒是要好好考虑,现在这个职位是不是适合你了。” “说我,那你呢?”欧洋不甘示弱的说,他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打到的。 肖泾北握着凉夏的手稍稍用力,看向身边的人,“我全部的资本早在六年前就已经收不回来。”也从没想过要回收。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70.纯粹的情感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凉夏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烈日当头,各个都是行色匆匆,等待的人脸上也往往透出些烦躁的情绪。 她却很喜欢这样灿烂的光芒,仿佛能够直直照射进人的心里,将每一寸黑暗的角落驱逐,人就会变得明亮许多。 齐翊鸣身后披着一束阳光走进来,无需寻找,便径直朝着凉夏的位置走过来。 “你的某些习惯还真固执,我简直要怀疑是不是我专业水平不够精湛,还没能彻底将你心里的阴霾清除干净。”齐翊鸣笑着在凉夏对面坐下来,显出右脸颊上一个喜人的酒窝。 齐翊鸣也是试着拨了三年前凉夏的电话,没想到还是通的。尽管知道生活已经安定的人一般都不会变换联系方式,但穿过电波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他的心里还是涌上了一种类似于喜悦的情绪。 凉夏皱了皱鼻子,笑着说:“齐医生,知道你是个认真负责的好医生,但是我已经好了,拜托你不要看到谁都巴不得人家有心理问题的样子好吗。”凉夏说着将手边的绿茶推到齐翊鸣面前。 齐翊鸣看到桌上的绿茶,脸上的笑意便又深了。近三年的时间里,他们虽然一直都是医生与患者的关系,还是有些东西留下了痕迹。 比如,他知道她喜欢坐在后排靠窗,能够照到太阳的位置,她知道他在这里只喝绿茶。 “很多人在问题解决以后都不喜欢和医生再见面,即使见到也要装作不认识,生怕别人知道自己曾有心理疾病,你倒是坦荡。”齐翊鸣啜一口清香的碧螺春,淡淡的说。 “心理疾病难道跟其他病不同吗?为什么要怕别人知道?”凉夏说的理所当然,看不出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样子。 齐翊鸣微微笑了笑,“那么,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凉夏一怔,不是猜不到齐翊鸣已经窥得端倪,是因为他少有这样直白犀利的一面。从前的她能够张口答他一句都要费好半天功夫,他也从不会这样咄咄逼人,总是耐心诱导。也许那时她是他的病人,现在,他便没了那样的职责。 “嗯?为什么不说?”齐翊鸣没有放过这个话题的意思。 凉夏咬了咬唇,嗫喏着说:“我不想告诉他。” “为什么?怕他难过?”齐翊鸣轻挑了眉,脸上的笑意隐了,良久等不到凉夏的回应,又不禁叹出口气,“沈凉夏,郑重说的一点没错,你真是傻的。如果他知道你因为他经受的这些,心里必然会有歉意,对一个男人来说,对自己爱的人心存歉意,比单纯的爱情来的更牢靠。” “可是,我不希望他这样。”凉夏清亮的眼眸看着齐翊鸣,“你知道我发病的原因,愧疚是其中一部分,带着这样的情绪面对自己的爱人,在彼此的关系里就会形成落差,接受的人也不见得喜欢。我们想要的都只是一份纯粹的感情,况且,这六年里他也并不好过。”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71.医者不自医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齐翊鸣回想起几年前第一次见到沈凉夏时,映入眼帘的是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然后才是她瘦弱的身躯。 那时候的沈凉夏一头短发,抱膝缩在沙发的角落,垂着脑袋,郑重唤一声,她才微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当时她的眼神和很多自闭的患者一样,空洞,迷茫,仿佛他这个陌生人的到来对她没有任何意义,也丝毫不能影响她什么。唯一庆幸的是,她对自己熟悉的人还是有反应的,并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在见到凉夏之前,郑重已经把有关她的事情对他讲了一遍,对他来说,为爱痴狂不仅仅是一句歌词,不少青年男女是真真为爱变得痴了,发了狂。在他的眼里,凉夏也不过是其中一个,一个爱到深处,无法自拔的悲情女子。或许,她都算不上是他见到过的最严重的一个。 他对凉夏的治疗方案不是对那些过去避而不谈,而是一遍又一遍,不停地让她亲自讲述那段往事,包括她十八岁那年,一个爱而不得的少年的惨剧。 起初凉夏对那一切都很抗拒,不肯回答他的问题,甚至在他提及那两个名字时都会显得暴躁不安。 渐渐的,凉夏开始愿意跟他谈的多一些,虽然只是和司泾北在一起时的甜蜜和趣事,关于那些悲伤,她还是无法开口。 大概一年以后,凉夏终于能够断断续续的讲出自己心底的伤痛,肖渭南的鲜血,司泾北的离开。只是讲到这些时,她的情绪常常是处在崩溃的边缘,他几乎随时都做好了听她尖叫,被她用抱枕砸的准备。 郑重在凉夏第一次随手抄起桌上的水杯砸向他以后,就把那个房间里所有或尖锐,或冷硬的物什收了起来,她触手所及的地方只有抱枕,枕头一类柔软,不具伤害性的物品。郑重担心凉夏伤到他,更担心她伤到自己。 到了第二年,凉夏已经恢复的很好,基本能够控制情绪,失眠也有所好转,再坚持一段时间的治疗,就可以做回健康的自己。 许是从那时起,凉夏谈到司泾北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和落寞都脱离了之前的病态,表情变得生动。笑起来很明亮,忧伤的时候也更牵动人心。 在齐翊鸣曾经接触过的案例中,绝大部分人在康复以后,对心中那个人的感情也就逐渐淡去,然而沈凉夏却是个例外。 凉夏因司泾北而产生的自闭和抑郁情绪都极大的改善,她心中对那个人的爱恋却分毫未减。这使得齐翊鸣第一次对患者钟情的那个人产生了好奇,也是第一次,对自己治疗的对象升起一丝异样的情愫。 齐翊鸣是心理学博士,职业习惯让他在感知到自己的这种情绪后,第一时间就采用专业知识对自己的心理进行剖析。然而结果着实不尽如人意,对自己无法像对其他人那么客观理性,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医者不自医了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72.一场错失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不久后,齐翊鸣出国参加一个学术交流会,之后就留在那里继续深造。 那时候对凉夏,若说是爱或许有些夸大其辞,但齐翊鸣知道,那是一种心动的征兆。一见钟情对大部分人来说只是出现在小说和电影里的浪漫桥段,这样细水长流的喜欢却最有可能延伸为爱情。 留在国外深造,一来是因为那是个相当难得的机会,他对凉夏的好感还没有到让他左右为难的地步。二来,他太清楚,凉夏心中装得满满的都是那个叫做司泾北的人。 齐翊鸣心底存着一个想法,他去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如果他回来以后对凉夏的情愫还在,而那个司泾北也就此消失无踪的话,他必将全力以赴壮大这份情感。 原本齐翊鸣对自己的计划是有很大把握的,毕竟这世上像沈凉夏这样,能够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依旧死心塌地爱着的人,实在太少。三年又三年的杳无音信,凉夏可能就会将那个人淡忘,他回来便是恰到好处。 然而重逢之时他才幡然醒悟,太少却不代表没有,偏偏世事又是这样凑巧,沈凉夏爱的那个人是司泾北,两个同样执着于彼此的人。 原来这世上真有一个人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另一个人,无论分开多久,相隔多遥远,彼此的生命交缠都不会停止。只要那个人还在,便终会走在一起。 “齐医生。” 凉夏的声音拉回了齐翊鸣的神思,仍旧是那副温润的笑容,轻点点头,“放心,不会跟他说的,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即使要说出来,也该是由你来说。” 况且,看肖泾北那样子,怕是根本不想再见到他的,他根本不会无缘无故站在他面前惹人讨厌。 “你现在还画画吗?有没有再回学校?” 凉夏摇了摇头,轻叹口气,脸上的落寞尽管浅显,还是流露出少许。 “没再回学校了……但是我现在的工作就是画画,我很喜欢。司北他们公司这次的新款游戏人物构图都是我画的。” 说起这些凉夏的眼睛又亮起来,不知是为自己的图高兴,还是因为又一次与肖泾北交集而兴奋。 “对了,之前我曾经为你画过一幅肖像,想要送给你表达谢意的,谁知道你匆忙走了。那幅画现在还在我那里,改天拿给你,好吗?” “好啊。”齐翊鸣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意思,“我一准儿好好收藏,或许将来沈凉夏在美术界声名鹊起,我一脱手,还怕捞不来一笔诊疗费?” 凉夏眉头微蹙,佯装嗔怒的说:“难不成当初我没付钱给你。” “嗯……似乎付我钱的人还真不是沈小姐你。”齐翊鸣说罢两人便是相视一笑。 虽不愿承认,但爱情这事有时确是有先来后到的。她先遇到了肖泾北,此后便再没有其他人的位置。 三年前的离开看似致使一场错失,其实是最美满的选择。如若当初任那丝好感蔓延,今天的相处便不会如旧友相逢这般自在惬意。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73.AMI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韩雨菲抬手在总裁办公室门上敲了敲,不等里面的人作答,便推开门走了进去,将手里的一个文件袋拍在肖泾北面前,明显的有些气急败坏。 “嚯,雨菲,你这是怎么了,浑身冒火,当心烧伤了我。”欧洋作势要拍掉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炽焰,被韩雨菲一个冰冷的白眼瞪得立刻端端正正做好。 “看看吧。”韩雨菲不再理会欧洋,眉间簇起,重重在肖泾北对面的皮椅里坐下。虽然妆容依旧精致,举止却全无平日里优雅干练的味道。 肖泾北没有去看文件袋里的东西,对于韩雨菲这样的失常也没有丝毫讶异,一脸的平静如水,“是不是又被我猜中了。” 韩雨菲翻个白眼,双手还在胸前,没好气地说:“我的肖大总裁,你下次不要胡乱猜测好不好,这种不好的预言,我相信整个南北集团都没有人希望它实现。” 之前奇古的反击,肖泾北猜测很有可能是与某一家实力雄厚的投资公司达成合作,因为有了强大的后盾,才敢于做这样的冒险,正如当初的肖泾北一样。然而愿意在这样一场争夺战中帮助奇古,并且有这样的胆识和魄力的屈指可数。肖泾北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从前在美国的对手,AMI。 说起南北集团和AMI,两家其实该说是合作关系,本是互惠互利的,而后却在利益分配上发生分歧,最终是肖泾北争来了两个点的利润。原本这两个点给肖泾北就是无可厚非的,奈何AMI的Joseph一直自认是业界龙头,为人又强势惯了,年逾五十依旧争强好胜,这一场再平常不过的利益争夺便成了对他的挑衅。 自那以后,Joseph向肖泾北的挑衅便没有断过,由于南北集团出人意表的成长速度,他的那些小动作倒也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阻碍。 南北集团转回国内以后,欧洋和韩雨菲都曾舒心过一阵,毕竟AMI并不看重这片市场,自然不会再跟他们较劲,他们也能轻松过许多。但这一次,Joseph似乎是觉得自己终于逮到了机会,竟然会与奇古联手。 “雨菲,第一,我不是胡乱猜测,我做这样的判断是有依据的。”肖泾北闲适的靠着椅背,手里捏着一只黑色钢笔,“第二,并不是整个南北集团都排斥这次竞争。” “呵。”韩雨菲嘲讽的哼一声,瞥着肖泾北,说:“你可不要告诉我,这一次的对战,你一直都跃跃欲试,你倒真是不担心那老头子的手段。” “有你和欧洋,我担心什么。” “哼。”韩雨菲自然知道肖泾北不是凭空猜测,更不是什么所谓的直觉。他确是拥有敏锐的商业洞察力,分析判断的能力也异乎寻常的强大,她只是痛恨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像南北集团对他来说不过一场游戏,成败并不足道。 她现在这深谋远虑,运筹帷幄的女强人模样都是给他逼出来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74.责任感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肖泾北嘴角牵起一个略嫌阴冷的弧度,淡笑着说:“但凡有野心的企业家就不会放弃中国市场,它的潜力太大太佑人,Joseph自然也意识到这一点。只要他把关注力放在中国,我们自然是他的对手,所以有些事情迟早会发生,不是我们想要规避就能躲得掉的。早一点解决我们才能早一点安心,拖得久了未必是好事。” 韩雨菲闻言微微颔首,沉吟道:“嗯,有道理。” “好了好了。”欧洋不耐烦的嚷嚷,“别再琢磨这些起承转合,前因后果的东西,还是来讨论一下怎么应对才是要紧的。” 韩雨菲和欧洋便都看向肖泾北,既然他一早就认定背后推手是AMI的老鬼,他们便是料定肖泾北心中定然已有应对之策。 然而肖泾北却双手一摊,淡淡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几秒钟的沉寂后,欧洋的叫喊声响彻整个楼层。 “肖泾北!你少给我来这套!”欧洋激动的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你每次这么说就是打算撒手不管,把烂摊子都丢给我和雨菲,好歹这南北集团的总裁是你,你怎么能这么没有责任感!做总裁的不是只要管研发就好!” 旁边的韩雨菲也是挑着眉稍,一副“这回你不管我也不管的”的架势。 肖泾北无奈的拍了拍欧洋的肩,以安抚他此刻的情绪,“放心,这一回我会跟你们并肩作战。”从前AMI都是小打小闹,他便放任欧洋和韩雨菲去解决,这一回是AMI和奇古的夹击,他理当严阵以待。 不是不信任欧阳和韩雨菲,以他们的能力能做成怎样的程度,他心里有数。只是他不愿把休息的机会浪费在这个时候,待到这次的事情解决,新网游顺利上市,他需要大把的时间去做其他事情。 “说话要算数。”欧洋眉头紧皱,少有的严肃。 “自然。”肖泾北眉梢轻挑,神色笃定。 适逢此时敲门声响起,Lisa将一个密封的文件袋送进来,“肖总,您要的资料送来了。” “好。” 肖泾北堪堪将其中的资料抽出来,欧洋便已凑了上来,“什么东西……齐翊鸣,什么人?” 肖泾北嫌恶的一把推开欧洋的脑袋,韩雨菲瞥去一个鄙夷的眼神,冷嗤一声,“欧洋,你什么时候能有个副总的样子,需要你知道的自然会送到你面前,何必这样巴巴的送去给人嫌弃。” 欧洋的注意力就这么被转移到韩雨菲身上,一掌拍向实木办公桌,啪的一声。韩雨菲听到都觉得痛,眯眼看着欧洋强自压抑的微微颤抖的手,终是忍不住噗嗤笑出来。 欧洋这下更是恼了,“雨菲,你若不这样盛气凌人,便多几分可爱,许就不会输给凉夏。” 韩雨菲轻哼一声,不屑的瞟一眼欧洋,“你追到凌时的那位陈小姐,才有资格对我说这话。” “你怎么知道?”欧洋的气势顿时弱了,立即想到那个透露秘密的人,转向肖泾北时才发现,他压根已经把他们两个忘记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75.贼船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凉夏才从工作室走出来,就看到门口那辆熟悉的黑色奔驰,这些天她都是被这辆车送来上班的,每次都停在马路对面。 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还是头一次。 “你怎么来了?”凉夏拉开车门坐进去,有些惊讶的问肖泾北,他身上刺激的烟味让她不自觉皱了皱眉。 肖泾北立刻将天窗打开,“抱歉,今天遇到一点事。” “很麻烦吗?”凉夏想起这些天来盛景上下的忙碌情景,便以为肖泾北是在为公司的事头痛,心中顿时生出几分心疼。“你忙的话就不要来接我啊,我可以去找你。”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接你的?嗯?”肖泾北一只手臂搭在副驾驶椅背上,身体向着凉夏斜过去,“刚才可是你自己打开车门坐进来的。” 凉夏闻言俏脸一红,这是讽刺她总这么上赶着不成? “那我走了,你爱接谁接谁。”凉夏说着伸手去推车门,却被肖泾北用力拉进怀里,还在晃神的功夫,呼吸已被他悉数夺取,鼻间和口腔都是他含着烟雾的气息。 肖泾北的这个吻温柔异常,没有强势的占有,只是舌尖轻缓的划过唇线,却让凉夏顷刻间就沉沦在他的深情中。 不知道为什么,凉夏似乎尝出了疼惜的味道。 两个小时前,肖泾北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桌上是散乱的纸张和满满一个烟灰缸的烟蒂。 齐翊鸣。 男,二十九岁,C市人,心理学博士,现为XX心理诊疗中心首席医师,家庭成员为父母和一位兄长齐翊中。 资料中长篇累牍的对齐翊鸣的身家背景,求学经历以及获得过的成就详尽记载,看得出这是个背景及其干净单纯的人。 他的哥哥继承并壮大了家族企业,他选择从事心理医学,兄弟两个虽是不同领域,却同样出类拔萃。 其实肖泾北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吸烟了,当初会接触这东西是因为凉夏。也曾有一段时间烟瘾极大,仿佛只有在烟雾缭绕中才能让往事暂时离开自己的大脑,获得片刻的平静。 后来把精力集中在事业开拓上,忙碌的生活让他渐渐失去回忆的时间,偶尔想起来,那种锥心的痛楚反而是唯一能证明自己还是活生生的依据。 曾经想过,他在地球的这一端痛苦着,挣扎着,她会不会是在另一端煎熬着,思念着。因爱而生的恨意,让他踟躇着不愿走出那一步,终于找了千万理由告诉自己应该回来,才知道他给她的是更大的伤害。如果不是当初自己的轻言舍弃,又怎么会有这六年的离别,将两个人都推向深渊。 凉夏说齐翊鸣是她的医生,原来他竟然是心理医生。 正是凉夏的这一段心理病史让肖泾北又是心疼又是悔恨,耐着性子处理了手边要紧的事就开车赶来凉夏的工作室,只希望能快一点看到她。 “你当上了贼船是那么容易下去的吗。”肖泾北抵着凉夏的抬头,灼热的气息都吹在她脸上。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76.香草冰激凌&amp;上架公告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你当上了贼船是那么容易下去的吗。”肖泾北抵着凉夏的额头,灼热的气息都吹在她脸上。 肖泾北牵起凉夏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双眼凝视着她,嗓音低沉醇厚,“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如果人心真能如此洒脱,或许他们都不必面对六年独自怀念的苦楚,也没有了今日重聚的幸运。 肖泾北说完不等凉夏做出回应便转过身发动了车子,凉夏心跳的紧,脑中混沌着,就这么迷迷糊糊的随着他前往她所不知道的方向。 距离目的地越近,凉夏的眼睛睁得越大,是C大后街。 在C大读书的时候这里是两个人走过最多的地方,这里有凉夏最喜欢的东西。 “下车吧,我们走走。”肖泾北把车停在路口,两人分别下车后,肖泾北便自然的握住凉夏的手。 这副样子就如同他们从前一样,也和这里所有的情侣一样。 夏天的C大后街尤其热闹,堪比闹市区的夜市,小吃,衣帽,鞋子,各种摊贩挤满了这条本就不算宽阔的街道。 六年前的肖泾北和沈凉夏就这样牵着彼此的手,一遍又一遍的走过这条街道,手心沁出汗液也不曾放开,以为只要走下去便是两个人的天荒地老。 “司北……”凉夏站在一家小店前,亮晶晶的眼珠倒映着她此时心中想要的东西。 肖泾北会意,牵着她走过去,“老板,香草冰激凌。” “好嘞,两个香草。” “不,一个。”凉夏说。 “……一个?”老板看看凉夏,再看看肖泾北,有些迟疑。 凉夏坚定的点点头,“嗯,一个。”肖泾北从来就不喜欢这些东西,其实也不喜欢她吃太多,只在最热的时候允许她吃一点,或者会把这个当作一种奖励。 凉夏一手握着蛋筒,喜滋滋的舔着火炬样的冰激凌,眼角眉梢尽是笑意,她今天是真的欢快。 走了一段后,肖泾北问凉夏,“还是很喜欢吗?跟从前一样?” 凉夏立刻点头如捣蒜,这可是她毕生最爱呀。 “那么……好吧。”肖泾北双手捧起凉夏惊愕的脸,一低头吻了上去,舌尖毫不客气的从她口中卷走一部分甜腻。 香草冰激淋融化在两个人的唇间,带着丝丝凉意沁入心尖。 这样的场面并不罕见,却仍有人忍不住频频回头观望,如果这其中有人在多年前某个与今天相似的夏日,就曾站在这里,那么他必定会扬起唇角,因为这熟悉的一幕。 与那年相同的一男一女,做着与那时相同的事,甚至连女子高举着右手的冰激凌的姿态都如出一辙。 @ @  @ 亲爱滴各位读者,免费章节就到今天了,明天开始《爱在左情在右》就要上架了,感谢大家一路的支持和鼓励,也希望上架后还能得到大家的关注。 肖泾北和沈凉夏的故事到这里还没有结束,齐翊鸣除了是凉夏的心理医生还有一个身份,郑大哥和凉夏的密友苏珊也很快就会登场。他们和凉夏,肖泾北之间又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呢?欧洋对陈凌情有独钟,陈凌却陷在对时景峰的眷恋中不能自拔,他们两个最终又会是怎样的结果? 如果你们想知道的话就一定要继续支持《爱在左情在右》哦。 后面还会讲述凉夏和肖泾北的校园故事,以及肖渭南和凉夏的纠葛。 上架首日,3万更新。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78.C大之行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span> <!--ad--> <divstyle="height:30px;overflow:hidden;"> <scripttype="text/javascript">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script> </div> <divstyle="padding:012px;"> 凉夏趴在桌上刚刚要睡着的时候,就被人猛地一下推醒,抬起沉重的脑袋怨念的看着眼前那张莫名兴奋的大脸。 “小红,我差点就要睡着了。” “睡什么睡啦,这么好的天气是给你睡觉用的吗!”小红一脸鄙视的看着凉夏,忽而又极其猥琐的笑起来,压低声音贴在凉夏耳畔,说:“才上午十点钟就困成这样,一个周末都没睡觉啊,昨晚干嘛去啦?” 凉夏被小红眼中的春意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睡意立刻消了大半,耳根又红又烫。这人眼睛这么毒辣吗,这都猜得到。 整个周末凉夏无所事事,昨晚上倒是真的几乎没有睡觉。 周末两天肖泾北都耗在公司加班,偏偏还要把她也带在身边,说是要她来看盛景刚刚制作完成的网游。 起初凉夏也是兴致勃勃,毕竟这是新鲜出炉的,还没有外部的人见识过,再者,人物都是由她的手绘出来,而后由肖泾北将他们编入程序,这种两人共同创造出同一样事物的感觉,就好像……一对夫妻共同孕育了一个生命。 只是凉夏实在高估了自己的游戏智商,她平日里最多是玩玩电脑单机游戏,唯一接触过的网游只有卡丁车。所以一小时之后,当凉夏第四次被同一只怪兽杀死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干不了网游内测员这行当的,肖泾北制作的怪物BOSS跟他这个人一样,好强悍。 于是,凉夏在肖泾北办公室里余下的时间,只能趴在桌上画画,或者将这个四十平的房间欣赏了一遍又一遍。 终于熬到下午五点,肖泾北突然说要跟她回学校逛逛,那可是C大啊。 C大作为一所著名的高等学府,不仅仅是师资力量雄厚,人才辈出,硬件设施也同样令其他高校的学生艳羡不已,特别是C大的银杏道和流月湖。 从教学楼通往宿舍区的一条主干道就是银杏道,路两旁种满了挺拔的银杏树。进入十一月,银杏叶子变黄,原本翠绿的风景就变成一片金灿灿的黄色,很多学生都喜欢在那个时候拍一张照片留念。 至于流月湖,是在二十多年前才被并进C大校区的。 从前的C大并没有现在这样恢弘的建筑和秀丽的景观,也不过是普通的学堂而已,只有两栋教学楼。后期才发展起来,校园面积扩大了不止一倍,建了新的教学楼和宿舍区。 C大旁边的公园也被纳入校区,流月湖就这么变成了C大的一部分。 月朗星稀的夜里,月光映在湖面上,微风拂过,水面上便好似真的有月光在流动,那一番情景也是美不胜收。流月湖和情人坡便成了C大学生情侣聚集最多的地方。 一身休闲的肖泾北比起穿正装时少了几分深沉,多了一丝朝气,更显得丰神俊朗。一路上经过他们身边窃窃私语的女生不在少数,肖泾北却由始至终恍若未闻。凉夏的手被他握在掌心里,微微的发热,那温度顺着血脉一直攀上心尖。 两个人从C大正门进入,绕着整座校园走了一圈,教学楼,办公楼,宿舍区,流月湖,体育馆,图书馆,甚至连操场都没有错过。走到C大后街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八点。 C大校区面积大是一方面,他们走走停停,步速缓慢也是一个原因。 这是个充斥无数人青春的地方,太多人四年甚至更多的韶华在这里流淌。肖泾北和凉夏在这里的时间都不足四年,却无碍于他们将自己最具热情的一段生命挥洒在这里,他们共同的记忆几乎全部书写在这座校园。 一趟C大之行,仿佛完成了一次祭奠,太多往事会不期然的跃至眼前。他们在哪里吵过架,在哪里笑出了眼泪,他曾在女生楼下看着一步步她走向自己,她也曾央求着男生楼的宿管老师放自己去看生病的他…… 两个人牵手而行时,一直是静默的,没有言语交流,却会在某一个地点同时驻足,而后默契的相视一笑。 这样的脉脉温情在两个人回到家以后开始有了改变。 凉夏至今也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招惹到肖泾北的。 回到家以后两个人都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或许是走了太久,有些疲累,靠在肖泾北身上的角度也刚刚好,凉夏不知不觉有了困意。 迷蒙中似乎看到电视屏幕上男女主角在用手语比划着什么,而后唇上一痛,被肖泾北咬了一口。 “你咬我做什么。”凉夏有些不满的瞪着肖泾北。 每个人在某些特定的时候都会表现出不同程度的弱智,沈凉夏的特定时间就是犯困的时候,否则她不会看不出肖泾北眼中燃着的火焰是什么。 肖泾北看着还不甚清明的凉夏,唇角微扬,上挑的眉梢流露出三分邪魅,“你说呢。”话音未落,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已经落在凉夏眼皮上,继而是脸颊,鼻尖,嘴唇。 渐渐的,肖泾北似乎不再满足于这样的浅尝辄止,一手按着凉夏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唇舌交缠。凉夏原本即将清朗的头脑就这么又陷入混沌。 在被肖泾北抱着倒在沙发里的那一刻,凉夏瞥到屏幕里男主角站在女主角背后大声表白,女主角悄悄红了眼眶。耳边却听不到男主角的声音,唯有肖泾北低沉的喘息。 肖泾北的唇顺着凉夏尖俏的下巴来到她细嫩的颈间,漂亮的锁骨。凉夏知道,昨晚的肖泾北明明有着想要将她融入自己身体的冲动,但终究他还是努力平静了心跳,起身回到房间。 那之后,凉夏也立刻钻进卧室,原本的睡意却消失无踪,辗转半夜,才渐渐睡了过去。 小红看着凉夏酡红的脸,笑得更加暧昧,手肘戳了戳凉夏,“凉夏,你说实话,郑重其实早就已经回来了吧?他们这些名人就是惯用这种伎俩,让媒体爆出假消息,事实上他们早就混进人民群众内部了。” </div> <span> V79.偏差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span> <!--ad--> <divstyle="height:30px;overflow:hidden;"> <scripttype="text/javascript">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script> </div> <divstyle="padding:012px;"> 凉夏眉头微蹙,“为什么这么说?跟郑大哥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了。”小红一脸的理所当然,“郑重回来肯定第一时间去看你啊,你昨天不就是跟他在一起吗。这几天我们在公司门口看到的那辆黑色奔驰其实就是郑重吧?要说这个人还真够谨慎的哎,连车都换掉了,啧啧……” 小红是个八卦谜,对娱乐圈也时常一副知之甚深的模样,时下的谁最炙手可热,谁和谁在一起,谁又和谁分手,她都一清二楚。 刚得知凉夏和郑重,苏珊的关系时,她还曾向凉夏讨过那两人的签名。在小红眼里,凉夏是郑重的女友,就算得上半个圈内人,看到什么八卦绯闻就会找凉夏讨论,求证。后来发现凉夏对那些事情的了解还不如自己,才渐渐丧失了从她哪里探听信息的兴趣。不过只要牵涉到郑重,她还是习惯性的想要跟凉夏说说。 “我就说嘛,那人肯定是郑重,他们还不相信。郑重对你这么好,你没道理恋上其他人的。况且郑重长得帅,有钱,还会写歌,换做谁也被他迷死了。再说了,你是沈凉夏哎,谁不知道沈凉夏是个死心眼的,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郑重的事……哎,凉夏,郑重有没有给你写过歌……哎呀,一定有啦,我干嘛问你这么白痴的问题……” 小红兀自陷在对凉夏和郑重浪漫爱情的绮思中,心里不断蒸腾着粉红色泡泡,全然没有注意到凉夏微微泛白的脸色。 是啊,郑重和苏珊要回来了。 这些天她只顾着为自己和肖泾北的重聚欢喜,竟忘记了她在众人眼中的身份一直都是音乐人郑重的女友。 两年前沈凉夏和郑重的关系被媒体披露,那阵子凉夏也体会了一把做名人的滋味。说实话,那感觉并不好,走到哪里都有人尾随,还会有人突然之间冒出来,问一些奇怪的问题。而后郑重在一次访问中说起,希望大家不要再打扰凉夏的日常生活,她不是公众人物,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女子,并不习惯将自己暴露在大众的视线中,有任何问题,来找他郑重就好。 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所有人都认定了沈凉夏就是郑重的女友,否则怎么会这样体贴保护。况且在大众的心里,是不是说出那句确切的答案并不重要,没有否认便等同于默认,什么好朋友,红颜知己之类的言论纯属欲盖弥彰。之后凉夏的生活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再有人问起与郑重的关系时,她便只是笑而不答。 这事该怎么对肖泾北说起呢? 一整天凉夏都在忧虑着这件事,到下班时猛然想起小红说过的话,便立刻收了东西跑进电梯,身后还有小红和其他同时戏谑的声音,“瞧这凉夏,生怕郑重在下面多等一秒似的。” 意外的是,今天肖泾北并没有出现在惯常的地点,只发了一条信息给凉夏,公司有急事,你先回家,不必等我。 凉夏合上手机反而呼出一口气,今天若是再被小红遇见,她怕是会凑上来跟郑大哥打招呼的,到时眼前的人变成了肖泾北,那将会是怎样的场面?想来想去,还是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肖泾北的好,只要她说,他必定是信得。 打定了主意,凉夏心中的石头便落了地,脚步也随之轻盈不少。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世事往往难以全然如人所料,只这一次的犹豫侥幸,之后的走向便都发生了偏差。 盛景会议室里。 “肖总,现在的情况很紧急,奇古今天下午已经全面推出公测,各大网站的广告宣传力度都很大。” 肖泾北一手撑着额头,看着前方屏幕上奇古的游戏界面,另一只手轻轻敲打着桌面。 下午两点,奇古召开记者发布会,宣布了本公司的新网游《奇幻遨游》于今日开始公测,宣传片铺天盖地。华丽的人物形象和服饰搭配,俨然成为吸引玩家眼球的一大亮点。 原本奇古在这个时候推出自己的游戏公测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即便是被他抢占了先机,肖泾北也已经做好应对的准备。令盛景上下哗然且震惊的是,奇古《奇幻遨游》中的人物,场景竟与盛景的《魔界》如出一辙。这样惊人的相似,谁能说是巧合。 重要的是,时机也把握的刚刚好,就在盛景即将推出《魔界》公测的前一刻,很明显,盛景内部出现了漏洞。 “肖总,这人不止能得到图样,还十分了解我们的制作进度。我想今天这样的局面,技术开发部一定要彻底清查,找到流出的洞口。”某高层人员义愤填膺的说。 “赵部长,你怎么能确定是我们技术部门的问题?”制作部长不满的道:“人物形象经过的可不止是开发部门,你们运营部难道看不到图样,不了解技术团队的工作进程吗?” “你这样说所有看过图样的人都有嫌疑了?” “那当然……” “咳咳。”欧洋咳了一声,朗声道:“当务之急是怎么解决问题,追究责任的话以后再说。” “肖总,奇古这是恶意抄袭,我们完全可以采取法律途径,要求他们赔偿我们的损失。” “打官司?”肖泾北眉梢一扬,斜睨着刚才信誓旦旦要采取法律手段的高层,“证据呢?” “证据……我们有原画稿,那就是证据。” “你以为奇古是如何得到我们的游戏人物形象的?就算他们是在我们完成制作以后,难道他们会笨到连原画稿都不做准备,还放任司法机关去取证?”肖泾北淡淡的说。 “那么……我们可以请画师来作证。” “不行。”肖泾北断然否决,“画师只是负责提供画稿,之后便交由我们公司保管。即便证明画稿是由她自己创作,也只能证明是我们自身清白,并不能说明奇古就一定有抄袭行为。” </div> <span> V80.新的构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span> <!--ad--> <divstyle="height:30px;overflow:hidden;"> <scripttype="text/javascript">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script> </div> <divstyle="padding:012px;"> 虽然他不在乎凉夏是否有一份维持生计的工作,但那是她喜欢做的事,是她喜欢的地方,他理应尽力保护。 韩雨菲双臂环胸,凌厉的瞟了那人一眼,语调平静,“况且,打一场官司需要多少时间?即便最终我们胜诉,奇古能够赔偿的数字比起《魔界》的预估利润,相差何止百万?到那时,《奇幻遨游》的招牌也已经打响,这一场仗,我们终归是输。” “那么……” “要我说,在短时间内重新设置人物形象,和被《奇幻遨游》剽窃去的场景,而且务必要超越现有的版本,只有这样才能给奇石迎头痛击。”韩雨菲说。 “这个……确实有些难度。”良久,技术开发部部长嗫喏着开口,“我们本身没有单独设置美术部门,在这方面是弱势,而且先前沈小姐的人物已经接近完美,怕是很难超越,尤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就这么决定。”肖泾北一句话让这次的会议尘埃落定,“按照韩总监说的做,我不管你们去哪里找什么样的人,五天之内,我要看到画稿。” 盛景几位高层的紧急会议结束后,肖泾北和欧洋,韩雨菲并没有急着离开。 “泾北,你人缘不好啊,早说叫你平日里对他们友善些,这回栽在奇古手上了吧。”欧洋撇撇嘴角,一脸的幸灾乐祸,似乎这事对他并没有多大影响。 “想不到奇古这么没胆量,居然使出这样的手段。”韩雨菲对奇古的行为极是不屑。虽然商场上见惯了尔虞我诈,也不乏通过收买竞争对手员工的方式获取情报的行为,但剽窃这种事,实在不够光明磊落,她是绝对不屑为之的,对这样的人也是瞧不上眼的。 “先全力度过这次危机,之后一定要把这个人揪出来。”韩雨菲恨恨的说。 肖泾北摆弄着手机,收到凉夏发来的“我在家等你”后,脸上原本冷硬的线条便柔和不少,一开口,语气仍旧凉薄,“何必等到以后,一次解决不是更好。” 欧洋和韩雨菲面面相觑,异口同声,“你已经有主意了?” 肖泾北淡笑着看看两人,说:“欧洋,联系那边的制作团队,明天开始我们会很忙。另外到我办公室来,有些东西要给你看。” “那我呢?”韩雨菲焦急的问。 “到时候会告诉你。” 肖泾北说罢便和欧洋一起离开,韩雨菲虽然不明白肖泾北心中的算盘,但是他既已开口,她便无条件的选择相信。这不仅是对肖泾北的信任,更是对自己的肯定,她韩雨菲看上的人岂是泛泛之辈。 凉夏一直等到接近午夜,听到门响的声音就立刻从沙发里跳起来,殷勤的提着一双拖鞋跑到门口。肖泾北像摸着一只小狗一样,揉了揉的凉夏的脑袋,“不是说了不要等我吗。” 如果是在平时,凉夏一定会跳着脚嚷嚷,“我已经蓄了长发,不许再揉我的脑袋”,可她现在只记挂着另一件事,便再顾不得这些琐事。 “今天出什么事了?”还是先说些其他的话题,这个时候她还没做好开门见山的准备。 “确实出了点事。”肖泾北揽着凉夏在沙发坐下来,看她的眼神带着些许审视,“凉夏,盛景准备在下周推出的《魔界》遇到一点麻烦。” “怎么回事?”凉夏一下子紧张起来。肖泾北曾对她说起过,南北集团收购盛景以后,就是打算借由《魔界》这款游戏将盛景重新推上一线网游公司的位置。因此从人力到资金的投入都相当巨大,一旦失败,必定损失惨重。这也是他对她的画稿格外挑剔的原因。 凉夏当时还问肖泾北,何必冒这样大的风险,跬步积累,不也同样能至千里。 肖泾北却说,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在争抢地盘上,只要盛景步入轨道,他便要给自己放个长假。这些年来,他确实累得很了。 肖泾北轻笑着捏捏凉夏的鼻子,似是安抚,“放心,还没坏到你想象的那个地步,只是被其他公司抢占了先机,我有那个能力挽回……不过,我需要你帮忙。” “要我帮什么?你说就是了,我一定会做好。”凉夏一双眼眸清亮,睁得大大的,神色凝重,活像是要接受什么艰巨的任务一般。 “我要你再画一套人物原稿,要高于原来的水平,还要在一周之内,可以吗?” “嗯。”凉夏用力点点头。 三天的时间,要绘出几十副画稿,本就不是容易的事,还要超越之前自己的创作,着实是为难了凉夏。但这是肖泾北迫切需要的东西,再艰难,她还是要尽全力做好。两人相识这么多年来,凉夏是第一次这样深刻的感受到自己是被他需要的。 这样的感觉并不仅仅是因为肖泾北需要她的画稿,他愿意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向她开口,向她求助,不避讳在她面前显露自己的疲惫,这就已经是对她的信任。这使得凉夏知道,他需要的不是她的画艺,而是她这个人,她在他身边。 “好,那就交给你了。”肖泾北说。 似乎是被肖泾北坚定的眼神所鼓舞,凉夏立刻变得豪气干云起来,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说:“我一定会画好的,你放心。”说完就跑回自己的房间,站在门口时又转会头来对肖泾北说:“这几天你不要打扰我哦。” “打扰?”肖泾北眉梢一挑,这话从前是他常对她说的吧。他三令五申的告诉她要安心复习,不许找他说话,也不许写纸条给他,可她总有办法让他把注意力转到她身上。,这会儿,到变成她要避着他了?“怎样算打扰?” “就是……不许到我房间来。”凉夏说完便砰的一声掩了门,摸摸自己的脸还是有些烫。 只要肖泾北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她就很难集中精力,她可不愿画着画着,图稿又变成了某人的脸。 </div> <span> V81.传言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span> <!--ad--> <divstyle="height:30px;overflow:hidden;"> <scripttype="text/javascript">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script> </div> <divstyle="padding:012px;"> 对于不准进凉夏房间的禁令,肖泾北本是不以为意,一笑置之的,毕竟从前她就说过太多类似的话,什么“再也不理你”“绝不原谅你”“再也不会去找你”之类的,可终究还是她忍不住先来找他。 可没承想,这回凉夏是动真格的,打定主意要把他排除在外。 这几日盛景上下都在加班,肖泾北作为企业之主非但没有享受特权,反而比一般员工下班更晚,自然的,陪他一起奋战的还有欧洋和韩雨菲,以及远在大洋彼岸的一些人。 肖泾北回到家中往往已是夜深,仰头便能看到十二层灯火通明。肖泾北知道,凉夏是怕黑的,他晚归时,家里的灯必定的是被她悉数打开,这却并不代表她是清醒着的,她蜷缩在沙发里睡着不是一次两次。 第一天夜里,肖泾北在客厅没有看到凉夏,便立即去她房间里寻,瞧见她专心致志的伏在桌上绘图,他才松一口气。这个时候若是在家里看不到凉夏,肖泾北的心里便莫名的慌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份不安究竟来自何处,或许是他心中还有什么没能全部解开吧。 肖泾北清楚的记得,凉夏对待课业的潦草敷衍,六十分万岁在她眼中就是至理名言,也是最高追求,几时如现在这般认真细致过,连他端着牛奶走到她身边都不曾察觉。 “凉夏,喝了牛奶,早点休息。” “嗯。”凉夏嘴里应着,却是连个眼尾余光都没分给肖泾北半点。 肖泾北皱眉,什么时候他在沈凉夏眼中的存在感这样低过,“凉夏,明天再画,听话,好吗?”肖泾北这话说的像是询问,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坚决。 这若放在往常,凉夏一早就乖乖遂了肖泾北的意思,可今天的凉夏似是向谁借了胆子,竟是看都不看肖泾北一眼,一手朝他挥了挥,语气不耐的说:“知道了,你别烦我。” 她如今竟是嫌他烦了! 肖泾北当即便想要将她手里的纸笔扔掉,让她看看清楚,站在她面前的人究竟是谁。可转念一想,她这样专注又是为了谁呢,五天时间要绘出那么多画稿,着实是难为她的。莫说是凉夏,换做任何一个人,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完成高质量的设计,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思及此,肖泾北看着凉夏便又生出几分心疼,却也有几分得意。这世上怕是唯有他能叫她变成这样吧,唯有他,她才会这样全心全意。 那以后肖泾北便不再扰她,每日里只把牛奶和一些她喜欢的点心摆在她手边,便悄悄退出去。可瞧着她完全投入在画稿中,他心中又不免酸涩,忆及从前自己常常说她聒噪,或是有意不理会她时,他便忍不住想,那时她该是怎样的委屈啊。 又经过一整夜的不眠不休后,凉夏丢掉画笔,双手用力向上伸了个懒腰,又转了转有些酸痛的颈椎,高兴的大喊一声:“画完了,终于画完了!” 今天是与肖泾北约定的五天期限,这五天来,凉夏是整日都窝在房间里,足不出户,作息也异常混乱,困的时候歪头就睡,一旦有灵感就专注其中,哪里还分得了是白是黑。除却画稿以外的事情,凉夏更是丝毫没有关心过,自然也忘记了郑重和苏珊的归期。 这一回的人物构图,凉夏算是百分之百的用了心的,也不知这动力究竟是缘于想要看看肖泾北惊讶又惊艳的表情,还是真的由压力转化。总之,这一回的画稿是实实在在超越了之前的,所以凉夏一直没有拿给肖泾北看过,就等着今天能够好好将他震撼一番。 从前教授曾吹着胡子瞪着眼睛,说她明明在美术方面极具天赋,却不肯投注足够的努力,平白浪费了这才能。若是能把追求肖泾北的气力使在课业上,必是能排在学院前列的。 凉夏把这话转述给肖泾北时,他且是嘲笑了她一阵子,还应和着教授的言论,说她做事不够专注,也缺乏恒心。这回,凉夏就是要让肖泾北瞧瞧,她可不只是对他才能坚韧不拔,她只是对自己喜欢的事情就能够做到全身心的投入。 收拾妥当后,凉夏照照镜子,眼底那一圈青黑是怎么也遮不掉了,脸色也显得十分憔悴。不过一想到很快会听到肖泾北的赞赏,她便又来了精神。 凉夏没再耽搁,抱着整理好的画稿直奔景洪大厦。 从进入盛景那一层起,凉夏就有一种莫名的不安,仿佛来往的人都在看她似的,一个个的眼神简直如芒在背。 前阵子她是每天都来盛景总裁办公室报道的,想必他们也多少对她有些猜测吧。 肖泾北又是个招风的人,当年在大学时,两人才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凉夏也常常接受众人的目光,或是审视,或是嫉妒。如今这些都是他手下的员工,哪有下属不喜欢八卦上司的。这样想着,凉夏便又释然了,对那有些异于寻常的气氛也便没有在意。 电梯门缓缓闭合,阻断了凉夏看向周遭的视线,也挡去了其他人的纷纷议论。 “我早就说了吧,这个沈凉夏不一般。凭她那样的姿色能挤掉韩总监,把咱们冷酷的肖总抓在手心里,自然是有些手段的。”某女同事如是说。 “这样的人还真是看不出,竟然这么厉害。长的倒是一张清纯脸蛋,我还细瞧过一回,那一双眼睛含着水似的,柔柔弱弱,没成想是个这样的角色。一边是郑重,一边是肖总,真不知他们都瞧上她什么。”另一个人附和道。 “难怪我从前听到沈凉夏这名字就觉得有些耳熟,原来竟是郑重的女友。我记得从前郑重接受访问的时候说他们是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那时候就看得出郑重对她保护的紧。想不到他竟然趁着郑重和苏珊巡演的当口就勾上了肖总,这样的女人,啧啧。” </div> <span> V82.清醒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span> <!--ad--> <divstyle="height:30px;overflow:hidden;"> <scripttype="text/javascript">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script> </div> <divstyle="padding:012px;"> “其实我倒觉得郑重跟一向声称是好友的苏珊更般配些,比起沈凉夏,韩总监也更能配得上肖总一些……这沈凉夏使得可就是扮猪吃老虎吧,装出一副男人喜欢的天真相,其实反倒是最有心计的。” “哎呀。”某女惊叫,“这么说来,这几天公司里的传言极有可能是真的。” “什么传言?” “你们不知道吗?不就是说把咱们《魔界》人物构图泄露给奇古的人极可能就是沈凉夏嘛。” “不会吧!她这不是才勾上肖总,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又不是傻子。” 一人翻个白眼,一副“你少见多怪”的表情,压低嗓音说:“我看你才是傻。齐家在C市可算得上名门望族了,人家是几十年的基业,南北集团虽然发展极快,可毕竟根基不深,而且肖总的身家怎么也比不过齐家人吧。谁都知道奇古和盛景这一回赌注下的有多大,沈凉夏在这节骨眼上帮了奇古,跟齐家一准是扯上了关系的,我看不是齐总经理,许就是齐家二公子。” 几个人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眼中尽是鄙夷与不屑。 “这女人,还真是……” “盛景每月付你们薪水是来这里搬弄是非,八卦上司隐思的吗?”欧洋不知何时已站在几人身后,敛去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面色不豫。 “欧副总。”几人恭敬的道了声好,其中有一个与欧洋打交道多些,也混的算是熟了,便大着胆子问欧洋,“欧副总,我们也是关心盛景啊,听说那位沈小姐是商业间谍哎。” “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欧洋眉间皱起,这流言怎么就会传成这样。 “大家都这么说,还说沈小姐和奇古的二公子很熟呢。” “她和齐翊鸣相识也并不能说明什么,你们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欧洋的语气明显严厉许多,几个人也便再不敢多说什么,讪讪的收起各自的求知欲,走回自己的位置。 欧洋看看手中的报纸,摇了摇头,叹出口气。那天会议结束后,肖泾北给他的就是齐翊鸣的资料,也提起过他与凉夏相识的事情。那资料算不得机密,他也就大意了些,可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 而此时总裁办公室里仿若刚刚经历一场浩劫。 肖泾北将一叠画稿扬手一挥,那些费尽凉夏心力的图纸便洋洋洒洒散了一地。 “这些东西,我怎么敢用?”肖泾北冷笑着说:“这么多年了,我竟然还是看不清楚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沈凉夏,这个时候你还敢跟我说是误会?齐翊鸣是奇古总经理齐翊中的弟弟,你是《魔界》的原画师,近来你和齐翊鸣接触频繁,偏偏又赶在这当口出了这样的事,世上怎么有这么多巧合……好,就算真的是凑巧罢了,沈凉夏,这个你怎么解释!” 肖泾北抓起桌上的报纸向凉夏掷去,凉夏颤抖着捡起来,只匆匆一瞥,便如遭雷击般立刻惨白了脸色。 报纸上刊登着郑重和苏珊结束巡演返回C市的消息,旁边一行显眼的标题,红的刺目。 “音乐才子郑重遭劈腿,女友沈凉夏与南北集团总裁同进同出”。 文章中再一次详细描述了两年前媒体曝光凉夏和郑重关系的情景,宣称凉夏与肖泾北是因盛景的游戏《魔界》而结缘。笔者的倾向显而易见,仿佛就是为了要揭露凉夏一脚踏两船,朝秦暮楚一般。 也不知他们是怎样翻出两年前拍到的那张凉夏和郑重的照片,旁边赫然便是她与肖泾北十指紧扣的样子,多么讽刺的对比。 “司北,不是这样的……”凉夏的泪水早已布满一面,她本以为自己一个无名小卒,两年的时间足够大家忘却,却没料到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不是这样是怎样!”肖泾北怒喝道:“我以为这六年里你必定是和我一样,承受着分离的痛苦,你一定是在等着我回来的,原来这些不过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的想法。你和郑重两年前就已经在一起了,就在我带你走的那间房子里,所有人都知道你是郑重的女友,我竟然还因为我们的重逢兴奋的像个白痴一样。” 肖泾北说着自嘲一笑,嗓音有些嘶哑“凉夏,你让我发现我六年的坚持根本是一个笑话。” “不是的,不是的,司北,你听我解释好不好,郑重对我来说就只是哥哥呀……”凉夏哭着说道。 肖泾北向前迈进一步,一手紧紧捏着凉夏的下巴,深深看进她的双眼,“沈凉夏,你敢说你和郑重从头至尾都只是单纯的兄妹之情吗!难道这些都是媒体造谣吗!” 肖泾北嗤笑一声,满是嘲讽,却又不得不承认,在他心底是渴望着凉夏的答案的。然而她的沉默却叫他如坠冰窟,浑身窜上一阵寒意。 慢慢的,肖泾北颓然的放下自己的手,“我是真的该清醒了。” “司北,你别走!”凉夏死死抱着肖泾北的手臂,拼命摇头,眼泪溅落在脚边的画纸上,晕开了原本清爽流畅的线条,漾开一朵水花。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司北?你别不要我,求求你……我住在那里真的只是因为生病……司北,求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自从康复以后,郑重从没在那里住过一天,他在距离另一个人更近的地方。 肖泾北握了握拳,牙关用力咬紧,隐隐显出颊边的咬肌,似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良久,肖泾北紧抿的唇开启,一字一句利刃般刺向凉夏,“沈凉夏,你还嫌伤我伤得不够吗,你一定要我们兄弟两个都被你毁掉才甘心!” 肖泾北说罢,甩开凉夏的手大步走出办公室,黑色的脚印毫不留情的落在原本干净的画稿上,脏乱的印记像是在昭示它被人遗弃的命运。 凉夏全身的力气似乎都在一瞬间被抽干,无力的蹲下来,双臂紧紧环住自己,却依旧感觉不到一点温度,这房间冷的令人心颤。 </div> <span> V83.别太得意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span> <!--ad--> <divstyle="height:30px;overflow:hidden;"> <scripttype="text/javascript">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script> </div> <divstyle="padding:012px;"> 凉夏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那里停留了多久,好不容易支撑着站起来时,小腿已经麻痹,稍稍活动就是一阵难以忍受的刺痒。 “当心,沈小姐。”Lisa扶着凉夏慢慢站稳,“还好吧?” 凉夏摇摇头,一步一步走出去。 Lisa在她身后几不可闻的轻声叹了一句,便默默将地上的画稿一张一张捡起来,收拾整齐后却是将它们放进了碎纸机,随着机器运作时嗡嗡的低响,画稿被切割成整齐划一的纸条,与其他垃圾一起被保洁员丢了出去。 “Lisa姐,就这么扔掉了,肖总会不会骂我们?”另一位秘书小陈犹疑的说。虽然不知道刚才在总裁办公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见肖泾北那样怒气冲冲的走出来,以及办公室里狂风过境的狼藉和沈凉夏的狼狈,谁还猜不出个七八分呢。 Lisa拍拍小陈的肩,半是安慰半是感慨的说:“我想,肖总怕是不想看到这些东西的,况且已经没有用了……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 景洪大厦天台上,欧洋看着肖泾北坚毅的侧脸,缓缓吐出一个烟圈,“何必闹成这样,或许不过是个误会,毕竟媒体扑风捉影的事并不少见。” 肖泾北直直望着下面的街道,幽幽的说:“不是误会,我问过了,她没有否认。” “可你那话说的,实在狠了些。你明知道,你哥哥在她心里是根刺,你那样说,她怎么承受的住。” 在办公室里,是肖泾北的一句“你要把我们兄弟两个都毁掉才甘心吗”,把凉夏推入了深渊。他自然是知道那是凉夏心里难以愈合的伤口,即使是在两个人相处的这段日子里,她也不曾真正的将这件事放下。 肖泾北握着栏杆的手紧了紧,面上却仍旧是一脸淡漠,“不那样说,她怎么能放手。” “那么你呢?”欧洋吸一口烟,也扭头看向下面熙攘的人群,语气中带了点不合时宜的戏谑,“这样做你真的能放下心?那个郑重可是很快就要回来了。” 肖泾北眯眼看向欧洋,轻哼一声,说:“她的坚定并不比你那位陈小姐差。” “咳咳……”欧洋被肖泾北戳中痛处,猛地被烟雾呛到,连着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气势输了却仍旧不甘示弱的回道:“既然凉夏坚定,又怎么会在两年前成为别人的女友,肖泾北,你别太得意。” 肖泾北原本向门口走着,听到欧洋的话略一愣怔,站在原地,回头看欧洋时却只是清清淡淡的一句,“欧副总,该下去开会了。” “切,你就硬撑吧,早晚憋出内伤。”欧洋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加快脚步,赶上老友,一条手臂勾在他肩上,一起朝门口走去。 两人相处六年,欧洋又怎么会看不出肖泾北此时的矛盾和挣扎。在他办公室里,他是要用多大的力气,下多大的决心才能说出那些狠决的语言来伤害自己最爱的人。 如果一切真的如他所表现的那样,他又怎么会站在这里。即使沈凉夏从大厦走出来,从这样的高度俯视下去,任何人也不过一个小小的缩影,他又怎么可能看的分明。 遇到沈凉夏,肖泾北也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寻常人。 @@@ 从前人们为了传递消息,往往是奔走相告,如今网络的普遍应用,使得留言的传播速度达到极致。 开会前,总裁办公室里的一幕已经通过公司内部网络扩散至盛景各个角落,而此刻笼罩在肖泾北身上的低气压,更是印证了传言不虚。 “方部长,我给你五天时间,你交给我的就只能是这样的东西?”肖泾北扬了扬手里的画纸,上挑的眉梢显示出他现在心情不佳。 “我已经对那位画师做出修改的要求,他会尽快再送过来。”方部长挺直了背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尽快是多久?我们有多少时间能耗费在等待上!”肖泾北手臂落下,用力把画纸甩在桌面上,纸张与木质会议桌撞击,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几个高管都直了直身子,头却微微垂了下去。 方部长讷讷的说:“明天,明天一早他会把画稿送来。” “我希望明天我能看到满意的作品,否则……你这个部长也不必再做下去。” “是,是,肖总,我知道了,您尽管放心。”方部长迭声应道,手背抹了抹额上的汗珠,双手按着座椅的扶手慢慢坐了下去。 之前欧洋曾建议再由凌时的沈凉夏画出一套人物构图时,他为求稳妥,还是照着会议宣布的那样又找了画师来做设计。 原本是担心沈凉夏的画稿如不能一次通过,他这里好歹还有后备,就算不能让肖泾北满意,看在他这样考虑周详的份上也不至于被骂的太惨。 谁成想今天就出了这档子事,后备变成了保命符,想想还真是凶险。 随后,几位高管无一幸免的被肖泾北一通训斥。 当肖泾北黑着一张脸宣布会议结束时,欧洋仿佛听到大家有志一同的出气声,不禁在心中暗叹,做领导者的就是这点最好,自己不痛快就让所有人陪着一起郁闷,想来他这烦躁也该消了不少吧。 翌日一早,画稿就摆在了肖泾北的办公桌上,方部长则立在一边,心绪随着上司的表情变化而不断起伏着。 肖泾北眉间拧起时,方部长一颗心便悬了起来,像是堵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如鲠在喉。 良久,肖泾北摘掉眼镜,捏了捏眉心,说:“谈不上完美,但胜在足够吸引眼球。如今我们的时间已经非常紧张,我也没理由再在这上面多做纠结,拿给技术部就照这样修改吧……这一次,务必做到保密,决不能再出现之前的纰漏。” “好,我马上通知技术人员,一定赶在周三完成。”方部长拿起画稿便急匆匆的走了,看那样子像是一秒钟都不愿多待的。 </div> <span> V84.代名词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span> <!--ad--> <divstyle="height:30px;overflow:hidden;"> <scripttype="text/javascript">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script> </div> <divstyle="padding:012px;"> 肖泾北在落地窗前负手而立,阳光透进窗子照亮了一室清冷,却驱不散他身上的那股落寞。 Lisa恭敬地立在办公桌边,把美国方面传真过来的文件摆在肖泾北桌山,“肖总,那边要求和您亲自面谈。” “嗯,我会考虑。”肖泾北淡淡应了一声,没有像平日里那样立刻打开文件,也没有给她明确的指示该怎样回复美国方面的要求。 “还有事?”许久没有听到应有的脚步声,肖泾北知道Lisa还没有离开。 “肖总……” “我知道,你去吧。” “是。”Lisa走至门口略略迟疑后,还是开口说道:“肖总,今天预报会有大雨。” 随着门被关上,室内再度陷入寂静,肖泾北望着下面那抹瘦弱的身影,眼中涌上一股酸涩。 今天是凉夏站在盛景门口的第三天。 这两天,Lisa对他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保安说,沈小姐还站在门口”。 肖泾北知道,Lisa其实是去劝过凉夏的,这不是她该做的事,更不是他的授意,但他并没有阻止。说不清楚是种什么样的心理,肖泾北并不希望凉夏离开,也许是因为在这个时候,他还有机会看看她。她这样的坚持,让他觉得自己是在她心上的。 凉夏,就让我看看,你究竟能为我做多少。 “Lisa。”肖泾北按下桌上的电话,“请韩总监和欧副总过来一趟。” 景洪大厦外,艳阳高照,灼热的光线晒得凉夏微垂了脑袋。阳光经过记者手中的镜头反射到脸上,反而更加刺目。周围不时响起的咔咔声提醒着凉夏,今天站在这里的仍旧不只是她一个人。 凉夏没想到自己这样一个普普通通,毫无特色的人,因为郑重,因为肖泾北,一次又一次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 两年前,凉夏和郑重并肩走出饭店的照片被登上娱乐版头条。从那一天开始,沈凉夏从默默无闻变成街知巷晓,千万少女艳羡的对象。 因为郑重的刻意保护,也因为娱乐圈惯有的规则,沈凉夏的名字很快就被新的绯闻遮盖,她的生活回归原有的平静。 而两年后的现在,沈凉夏再一次被推上风口浪尖。这一次的她早不是当初被人羡慕的对象,是种种恶劣名号的代名词,脚踏两条船,朝秦暮楚,见利忘义。 今天早晨的报纸中,还刊登着凉夏痴痴站在盛景门口的门照片,与他擦身而过的是肖泾北冷漠的视线和韩雨菲浅笑盈盈的侧脸。 “被南北集团总裁抛弃的贪婪女人”已经是此刻所有人对沈凉夏的认知,没有人追究那些报道具有多少真实性,却是如此的深入人心。 “不知道今天肖泾北什么时候会出现。”某记者说。 “谁知道,昨天可是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前天也过了八点。”另一人说着太瘦看了看表,撇撇嘴角,“现在才四点多,怕是且要等一阵子了。” “真不知道这沈凉夏还来这里做什么,肖泾北摆明是不要她了,这样的女人谁受得了,居然还有脸来这里。” “说的也是。韩雨菲和沈凉夏,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们之间的差距,肖泾北又不是脑子有问题。” 杂乱的议论声像无数小虫子在耳边飞来飞去,嗡嗡的声响越来越大,凉夏只觉的心底一阵烦躁,眼前的景物也变得恍惚起来,这桩高耸的大楼仿佛摇摇欲坠。 轰隆隆的一阵雷声响过,天色很快暗了下来。这就是夏日里C市的天气,说变就变,前一刻还阳光普照,下一秒就有可能是倾盆大雨。 “哎,看样子要下雨了,你们还等吗?” “不等怎么办,别人抢了,我们没有,回去不是要被主编K死。” “其实这还有什么意思,我们每天这么跟下去,也不过就是这样的结局了,难不成还能有什么爆炸新闻。” “既然这么不愿意,干脆回去好了,何必在这里满腹牢骚。”某记者打趣道。 “开什么玩笑。”刚才还侃侃而谈的人翻个白眼,说:“我都跟了这么多天了,总不能因为这点雨前功尽弃,万一有什么新闻呢。” 说话间,雨点已经淅淅沥沥的落下来,记者们为了保护机器,有的躲进了采访车里,有的就近避在屋檐下。而凉夏却依旧站在原地,似乎对即将来临的大雨无动于衷,或许她不是不懂得躲避,只是脚步太沉重,已经抬不起来。 突然一阵骚乱,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肖泾北和韩雨菲出来了”,记者们立刻围了上去。 一时间,不断亮起的闪光灯交织出一片微微泛白的亮光。 肖泾北还是一贯的冷漠,脸上的线条刚毅,没有丝毫起伏,看不出表情,韩雨菲巧笑嫣然的挽着肖泾北的胳膊。 凉夏忽然觉得眼睛有些刺痛,这画面太美妙了,金童玉女,一对璧人。可为什么她有种想要将那只葱白嫩手甩掉的冲动呢。 保安在肖泾北和韩雨菲一出现,便如临大敌,站在两人身前阻着拥上来的记者,凉夏随着人群一起挤至两人面前。 “司北,听我解释好不好,只要几分钟。”凉夏脚下有些不稳,双手死死攥着肖泾北的衣袖,“只要几分钟就好,司北。” 肖泾北冷眼瞧着凉夏,说:“好,你说。” “我……我不能在这里说。”凉夏看了看周围的记者,说:“我们单独谈谈,行么?” 肖泾北却是嘲讽的一笑,斜睨着凉夏越发苍白的脸,“沈小姐,你跟郑重的关系被披露的那一天,你就应该知道,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如果是误解,此时你大可当着媒体的面澄清,若是什么见不得光的我错理由,我想,我不必知道。” “司北……” “沈小姐。”韩雨菲挡掉凉夏拉扯的手,面含微笑,眼角的风情展露无遗,“泾北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真的认为这事还有纠缠下去的必要?” </div> <span> V85.雨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span> <!--ad--> <divstyle="height:30px;overflow:hidden;"> <scripttype="text/javascript">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script> </div> <divstyle="padding:012px;"> “沈小姐做的那些事情,每个人心中自有评论,你现在这样怕是不好看吧。”韩雨菲说完伏在肖泾北耳边低声说了什么,脸上笑意未减。肖泾北的神色明显缓和不少,嘴角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虽然那笑容不达眼底,可也足以让大家看到。 这样的一幕落入记者们的眼里,再发挥他们丰富的联想能力,那便是一副郎情妾意的缠绵画卷,谋杀了不少记者的镜头。 “各位记者,很抱歉,我今天没有时间回答你们的任何问题。待盛景《魔界》的公测版本发布会上,再请各位莅临,到时定是有问必答。” 肖泾北说完便携着韩雨菲迈开步子,凉夏在他们身后踉跄着追上几步,大声说:“雨菲,你知道的,司北爱的是我……我也知道。” 片刻的沉默后,记者们一片哗然,其间不免夹杂着某些令人难堪的嘲弄。 “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厚脸皮,这样的话还敢说出口。” 感觉到身边的人一瞬间的僵硬,脚步也随之迟疑,韩雨菲用力握了握肖泾北的手臂,两人终于还是走进了雨幕。头顶上立刻有人撑了伞,司机也恰到好处的将车停在门口,雨菲先坐进车里,姿态优雅,继而肖泾北也坐了进去。 不知是不是那一刻突如其来的眩晕,凉夏似乎看到肖泾北脸上的一点笑意,没有讥诮,没有嘲讽,是她所熟悉的那种带着温度的笑容,是她最喜欢的,他看向她时的表情。 车子平稳的向东行驶,后座的韩雨菲转头看看不发一语的肖泾北,轻拍了拍他的肩,说:“放心吧,欧洋会处理好的,我们尽快把事情解决,这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肖泾北看着车窗外雨势渐大,目光微沉,“她有时候倔强的厉害,不知道欧洋是不是有办法。” 韩雨菲嗤笑一声,“别在我面前炫耀你们的相知相许,我可不习惯面对这样一个领导人。泾北,只有事关沈凉夏的时候你才会露出感性的一面,如果你再显出什么迷惑我的特质,到时我与凉夏相争起来,她可不是我的对手。” 肖泾北闻言微微一笑,韩雨菲在他身上纠结了这么久,却在回国后短短的时间里就改变了,很多事情只是需要一个契机。若说从前的肖泾北对韩雨菲是敬而远之的,那么如今,他终于可以放心的将她视作一个难得好友,如同欧洋。 很多人可以把喜欢把爱挂在嘴边,对身边的每一个人诉说,但真正付出全部情感的人,对这样的字眼总是难以启齿。一旦能够这样轻易的说出,在她心底,他便已不是从前的位置。 “雨菲,欧洋曾说,你要是个男人,想必成就会在我们之上。如今看来,他说的是对的。” 韩雨菲秀眉轻蹙,撇撇嘴说:“你这样的恭维是要我多多为你卖命吗,肖总?” “哈,我很早就计划着休假了,到时南北集团只能仰仗你和欧洋。”肖泾北笑着说。 “想休假,还是先打赢奇古这场仗吧。” @@@ 欧洋撑着伞紧跟在凉夏身后,她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浸透,衣料贴在皮肤上,她的身躯更显单薄。 肖泾北和韩雨菲离开后,记者们很快也跟着散去,欧洋这才急匆匆的拿了伞追上来。 “凉夏,我送你回去吧,你淋了雨还在外面吹风会生病的。”她若真有个什么,被肖泾北知道了,自己岂不是要跟着遭殃。 虽说现在肖泾北对凉夏不理不睬,一脸漠视,可他那人的性子谁敢说就能猜度的准。况且,沈凉夏还是陈凌的好友,即便是为了自己打算,他也不敢懈怠。 “凉夏,回去吧,泾北已经走了,他和雨菲今天就是去机场的。” 凉夏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欧洋,激动的扯着她的衣袖,“他去哪里了?他是不是去美国了?他为什么又和雨菲一起走呢……我要找他回来……” “凉夏。”欧洋一把拉住凉夏,将雨伞举在他的头顶,不让她再暴露在大雨之中。 “凉夏,你听我说,泾北很快就会回来的,他去美国是有事情要办,他会回来的。” “真的?” “真的,我不会骗你。”欧洋见凉夏安静下来,又继续说道:“你该理解泾北的,凉夏,你和郑重……你这样的作为对一个男人来说实在是种打击,没有人能坦然接受,尤其,他是真的很爱你。你这样对他来说,不啻为一种背叛,而泾北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们的这段感情,从你们相识以来,从没有过。” 欧洋紧紧盯着凉夏的双眼,目光坚定,沉声道:“我说的你听明白了吗,凉夏?” 凉夏机械的点点头,欧洋这样的表情和语气让她脑中忽而闪现出什么,可脑袋似乎越来越沉,大片大片的空白弥漫大脑。那灵光一现的思绪终是没有抓住,没来得及细想便已经散去了。 蓦地,手机铃声响起,凉夏接起来,是她想念了很久的嗓音。 “很想你……我在景洪大厦附近……嗯,你来接我……好冷。” 欧洋和凉夏距离不过二十公分,话机里的声音却是被哗啦啦的雨声遮掩,欧洋只能听得凉夏带着哭音的这几句。 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一辆黑色吉普停在欧洋和凉夏面前,一个英气俊朗的男子从驾驶室跳下来,直奔凉夏而来,脸上的焦急担忧显而易见。 凉夏看到来人,毫不犹豫的投进男子怀中,脸埋进他的胸膛,欧洋隐约听到她哽咽的声音,“郑大哥。” 原来这人就是郑重。 郑重脱下身上的外套裹住凉夏,将她揽进怀里,一手扶着她的头顶。看得出来,二人的关系极为亲密。 郑重仿若根本没看到欧洋这人一般,只是疼惜的看着凉夏,“我们回家,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凉夏,听话。” 郑重的语气不容辩驳,揽着凉夏便上了车,从头至尾他没有投给欧洋一个眼光,凉夏也没有回头看过他一眼。欧洋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不禁皱起眉头。 </div> <span> V86.没出息的你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span> <!--ad--> <divstyle="height:30px;overflow:hidden;"> <scripttype="text/javascript">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script> </div> <divstyle="padding:012px;"> “凉夏。” 凉夏刚坐进车里,就被隐在后排座位的苏珊一把抱住,刚才凉夏接到电话时,听到苏珊的声音,心里的委屈就不自觉的冒出来。 “怎么浑身湿成这样,你是不是傻啊,下着雨都不晓得躲一下,那个司泾北搞什么……”苏珊眉头不悦的簇起,忿忿的说。 苏珊和郑重昨天才回到C市,为了避免记者尾随,他们特意将时间安排在深夜到达。就在机场大厅里,苏珊和郑重看到凉夏和肖泾北出现在新闻画面里。 “当初郑重告诉我,司泾北回来找你的时候,我还很高兴,谁知道会变成这样……这个司泾北,又和韩雨菲搅在一起做什么……” “阿珊!”郑重沉沉的唤了一声,苏珊看看凉夏的脸色,咽下了后面的话。 凉夏的眼泪终于还是决堤,热的眼泪混着冷的雨水,顺着脸颊坠落。 “他不要我了,阿珊……他不要我了,他都不肯听我解释……”凉夏抱着苏珊的腰,泪如雨下,像个无助的孩子。 “好了,凉夏,别哭,我帮你跟他解释,他不会不要你的,不会的。”苏珊一手胡乱的抹掉凉夏脸上的眼泪,一手轻抚着她已经湿透的头发。凉夏身上的冰冷让苏珊心底泛起一阵酸楚,将郑重的外套拉的更紧一些,她的怀抱也收得更紧,不在乎自己也会变得湿漉漉,只想要给凉夏一点温暖。 从八年前,凉夏和肖泾北的第一次相遇,苏珊就是他们身边的一位旁观者。他们两年的相恋,六年的分别,苏珊清楚的看到凉夏的每一次欢笑,每一次伤痛,都与肖泾北有关。而肖泾北对凉夏如何,她同样看的分明。 若说六年后的重逢是上天对他们的眷顾,那么,这又何尝不是因为他们对这段感情的坚守,才换来重聚的机会。 苏珊这样想着,眼睛也不觉湿润起来。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们此刻该是幸福甜蜜的吧。 车内的气氛沉静下来,没有人说话,耳边只有雨点拍打在车窗上的清脆响声。也许是哭泣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凉夏在苏珊怀里渐渐迷糊起来。直到车子停下,凉夏看到那一片白色的楼群才猛然清醒过来,“郑大哥,我不住这里。” 这是凉夏住了几年的地方,是当初郑重为她准备的住处。 凉夏知道肖泾北是不喜欢她在这里的。搬到肖泾北那里以后,凉夏只回来过一次。 凉夏的个性多少有些懒散,丢三落四是再寻常不过的,画画的时候才发现有一盒颜料忘记带来,下班后就绕道回去取。 颜料仍旧摆在从前她惯常画画的地方,如若凉夏只是拿了颜料就走,回到家的时间就不会耽误那么久。 把颜料装进背包里,凉夏灵机一动,不如仔细看看还有什么落下的,以免像这回一样,急用的时候才手忙脚乱。 于是,凉夏在各个房间里寻找着自己认为有可能会需要的东西,有些原本并不重要的也被她翻出来,可之后看着那一大堆的物什,凉夏又犯了难,这该怎么收拾才好? 凉夏毕竟是与肖泾北在一起久了,有些事情自己原是不会做的,耳濡目染也便知道一点。如同从前肖泾北为他整理行李时一样,凉夏拿起每一件东西问自己,这玩意儿究竟是不是用得上。 折腾了许久之后,凉夏最终还是只背着那一盒颜料回家去的。 凉夏打开门看到的,就是皱着眉头坐在沙发里的肖泾北。 “你去哪了?”肖泾北的厉声责问,让凉夏一下子慌了神,支吾着说:“我……我回去……拿点东西。” “回去?去哪里?你和郑重住的地方?”肖泾北紧握着拳,“你就那么舍不得离开那里。” “不是,不是。”凉夏赶忙把颜料从背包里翻出来,慌乱的解释道:“我是去拿这个……今天要用的时候才发现不见了,我想大概是没有带过来,所以就去找找。” 肖泾北瞥一眼凉夏手上的东西,像是终于平缓了心绪,淡漠的说:“下次再有什么找不到,我会带你去买……我不喜欢你去那里。” 凉夏当时并不清楚肖泾北为什么会那样说,可无论如何,她是听进了他的话的。之后两人渐渐融洽,凉夏无意间提起郑重那处房子,肖泾北立刻不悦的皱起眉,说:“我不在的六年里,他却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你,况且他对你的感情和你对他……不一样。” 凉夏是当即就笑了出来的。 从前围绕他的女生太多,即使有她这个众所周知的女友,却依旧有不少人向他示好,肖泾北即使收到情书也从不瞒她。凉夏为着这些时常是泡在醋缸里的,反观肖泾北倒是没有丝毫忧虑,凉夏再是郁闷也是没辙,谁叫她的行情就是比不过他。 岂止是比不过,根本是天差地别。 难得也能看到肖泾北为她心神不定,大吃飞醋的样子,凉夏自然是开心不已。 自那以后,凉夏再没有回到过郑重的那所房子,就如肖泾北说的,一旦她有什么需要,他都会为她准备。 尽管欧洋说肖泾北现在并不在C市,凉夏仍是不愿留在这里。 “阿珊,我不住这里,我要去崇西路……郑大哥,你送我去那里,司北家在那,欧洋说他很快会回来的,我要在那等他回来。”凉夏握着苏珊的手,脸上有些焦急。 “我们先上去换件衣服,之后再送你过去好不好,你这样要着凉的。”苏珊哄孩子似的对凉夏说。 “衣服……都在他那里。”凉夏脸上微微泛红,呃,他们还不知道她已经和肖泾北住在一起的事。 “什么!你……”苏珊瞪凉夏一眼,“你这个没出息的,就不晓得要他也费心追你一回。” 以前看着凉夏为肖泾北做这做那的时候,苏珊就不止一次对凉夏说起,“你也该使使性子,叫他来哄你。”可惜凉夏没有那样的心思,总是傻笑着说:“他待我很好啊。” </div> <span> V87.苏珊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span> <!--ad--> <divstyle="height:30px;overflow:hidden;"> <scripttype="text/javascript">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script> </div> <divstyle="padding:012px;"> 其实论到费心,凉夏和肖泾北之间,真是肖泾北更费心些。 凉夏这人看起来总有几分呆呆的可爱,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所以两人在一起时,想得多些的总是肖泾北,很多时候,凉夏对他都是极依赖的。 凉夏说他待她很好时,苏珊面上不屑一顾的冷哼,心中却也不免羡慕,她是亲眼见过肖泾北对凉夏的宠的,而肖泾北又是个众星拱月的人。 如果不是知道肖泾北对凉夏同样笃定,她必定是会将这两人早早搅散,凉夏心思单纯,真玩起感情游戏,哪里是肖泾北的对手。 “阿珊,跟郑大哥说,送我过去吧。”郑重一路无语,连往常那样的一句问候都没有,凉夏似乎隐隐能感觉到他是生气了的,不敢爬着他的肩膀央求,只好对苏珊撒娇。 “阿珊,阿珊……”凉夏摇晃着苏珊的手臂,见她只是看着自己却不为所动,便将她手臂一甩,也板起脸来,“你们不肯送我,我走也要走过去的。” 凉夏说着便作势要去开车门,被苏珊一把拦住。 “你就只敢在这里要挟我,怎么不把这本事用在你男人身上。”苏珊冲凉夏翻个白眼,而后伏在郑重耳边,轻声说:“送她去吧,瞧她这样子真会走过去。”那一脸的温婉。 凉夏抱着手臂打了个冷战,怯怯的从后视镜里对上郑重深沉的目光,立刻咧了咧嘴,扯出个讨好的笑容。笑意还未达眼底,郑重已经收回视线,默不作声的发动了车子。 进入小区大门时,警卫见郑重这车生得很便随手拦下来,瞧见是凉夏坐在里面笑着打了招呼。瞥见一旁的苏珊时愣愣的瞧了两眼,终归是没说什么。 “苏小姐,你的粉丝认不出你,什么感想?”凉夏打趣的说。跟苏珊凑在一起的时候,凉夏总还是活跃些,虽然精神有些不济,还是强撑着要跟她说笑几句。 苏珊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说:“观众看明星都是透过屏幕,大家都是化了舞台妆的,真见了本尊,有几个能认得的。” “我倒觉得你这样更好看些。”凉夏思及苏珊在舞台上的样子,颇有些感慨,虽闪烁耀眼,却总觉着不似平日里的苏珊那样可亲。 苏珊踏上这条路缘于大二那年的一场选秀比赛,C市的海选现场就设在C大。 会去参加本是觉得好玩,并没有太多想法。用苏珊的话来说,青春嘛,多尝试些,不求如何的结果,但求有所经历,凑个热闹而已。 年轻人聚在一起K歌也是常事,凉夏知道苏珊歌声很是动听,但能够在这样的赛事中脱颖而出,还是吃了一惊,苏珊自己也很是意外得样子。 最终夺得大赛冠军的不是苏珊,她只是八强,可今后路途如何发展又哪里是一场比赛能定下终身的。苏珊虽不是那场大赛的最终赢家,却算的是最得益的一个,同时还有郑重。 在最后一场比赛时,苏珊演唱的歌曲正是出自于郑重之手,苏珊自此名声大噪,成为一名歌手,郑重也被音乐公司相中,进入一间知名音乐制作公司。 比赛结束后,苏珊就被经纪公司签下来,课余时间几乎都用在了培训上。不久后,苏珊也搬出了学校宿舍,第二年便成为真正的艺人,进入娱乐圈。 苏珊的这六年多付出多少辛苦,凉夏虽看不到,心里却很清楚。 最初培训的时候,苏珊因为并非音乐科班出身,空有一副好嗓音,没有任何乐理知识,连五线谱都认不得。上课的时候既有老师的白眼,也有同期其他学员的冷嘲热讽,讥诮她不过一张俏丽的脸蛋。 第一次听到苏珊说起娱乐圈的潜规则时,凉夏惊得一夜没有睡好,之后几乎天天都会打电话给苏珊,生怕她遇到什么不好的事。 有段日子,苏珊见到凉夏,说起自己的生活都会忍不住掉眼泪。那么坚强勇敢的苏珊呀,她什么时候在自己面前这样脆弱过。凉夏心疼的很,明知以苏珊的骄傲不会做半途而废的事,尤其是在这样不被众人认同的境况下,但还是忍不住劝她放弃,她得样子实在是疲惫极了。 苏珊毕竟是苏珊,擦干眼泪后还是能够笑着对凉夏说下回见,也会冷笑着说要叫那些瞧不起的人看看她今后的辉煌。 捱过了艰苦训练,受多了嫉妒白眼,听惯了冷言冷语,苏珊仍是坚持着,终究是迎来了成功,获得了掌声和赞美。 之后的日子,能够见到苏珊的机会都很少,即便相聚也不能如从前那般嬉笑玩闹。看到她,更多的是在电视屏幕里,报刊杂志中。是化着精致妆容,衣冠楚楚,明眸善睐的苏珊,每个人都说她是鲜有的美貌与实力并重的歌坛新星。 可在凉夏看来,那个苏珊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爱憎分明,有棱有角的苏珊。那个苏珊,是她刻意营造的完美假象。凉夏更爱那个真实的苏珊,却也知道她的很多做法都是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不得不的选择,那是连她自己都厌恶的。 正是知道苏珊的辛苦,凉夏才不愿她为感情断送自己的前程,不论是万众瞩目还是心中所爱,都是她该得到的。 “阿珊,你这回能在C市停留多久?”凉夏啜一口姜汤,问苏珊。 苏珊一手支着下巴,眨巴着大大的眼睛,顿了顿,说:“不知道啊,应该可以很久。” “真的?假的?”凉夏一喜,汤汁洒在手上几滴,“啊,好烫。” “笨死。”苏珊瞪她一眼,“我的合约很快就到期,我不打算再继续了,不管今后是不是还在这个圈子里,我都要自由段日子再说……所以,我可以好好陪你了。” “是陪我吗?”凉夏狐疑的看向苏珊,眼光一转又瞥了眼门口,见郑重端了水杯进来,便嘿嘿笑起来。 苏珊屈起食指在凉夏脑门敲了个爆栗,凶神恶煞的说:“自己都焦头烂额,还敢管别人的事。” </div> <span> V88.有问题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span> <!--ad--> <divstyle="height:30px;overflow:hidden;"> <scripttype="text/javascript">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script> </div> <divstyle="padding:012px;"> 凉夏闻言不乐意的朝苏珊皱着鼻子哼了一声,又冲郑重吐吐舌头。 郑重将手里的水杯递给苏珊,皱眉看着凉夏,只是看着却并不说话。 凉夏被郑重看的心里毛毛的,双手捧着汤碗咕嘟咕嘟的大口咽着,整颗脑袋几乎埋进碗里。 “你是傻的啊,不嫌烫哪。”苏珊一手抢过凉夏的汤碗,白她一眼,瞧她被热的满脸通红的样子又柔缓下来,“慢点喝呀,是为你驱寒的,不是想烫伤你的。” 一直沉默的郑重终于开口,“你们两个到底怎么样?凉夏你为他吃了不少苦,这样真值得?” 只要念及几年前凉夏整日抑郁烦躁的样子,郑重便心如刀绞。从前她是个欢快奔跑的纯真女孩,笑起来脸上跳跃的阳光是那样令人心醉,他就看着这样的她,看了十几年。 九年前他离开D市,来到C市读大学,本以为第二年凉夏就会如愿以偿的考入C大,和他一起在这里开始一段新的旅途,生活和情感。 意料之外的是,当他假期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这个他一心惦念的小姑娘竟变了个人似的。没了从前的笑脸,没了张扬放肆的朝气,一双原本明亮的眼睛也失去了它该有的光彩。 “……是我不对,我先让他伤心的……他也不好受。”凉夏讷讷的说。 “你根本不知道他和肖渭南的关系,每个人都有不愿提及的过去,难道这样就算是欺骗?况且,肖渭南的事情,严格说起来根本不是你的错,那一年你整个人都变了,他怎么能把一切都算在你的身上!” 郑重说着眉间拧的愈紧,语气也益发严厉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他,你那三年也不会自闭,抑郁。他以为痛苦的只有他自己,他怎么不想想你这几年过的什么样子!” “郑大哥……”凉夏伸手扯扯郑重的衣袖,眼里水光微动。 苏珊不忍的拍了拍凉夏的背以示安抚,对郑重说:“你先走吧,今晚上我留下来陪她。” 凉夏仰着脑袋看着郑重,使劲的点头,“嗯,阿珊留下来。” 郑重看着这两个盈满他内心的女子,无奈的叹出口气,“好吧。阿珊,你明天一早要去公司,走的时候当心记者。” “放心,我知道。”苏珊粲然一笑。 窗外雨声渐停,卧室内,苏珊和凉夏躺在一张床上。 “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睡在一起了。”苏珊望着夜幕中的天花板,嘴角微弯。在C大,苏珊是凉夏唯一要好的朋友,对苏珊来说,凉夏在她心中的地位也是同样,无可替代。 在C大的两年,两人同住一间寝室,苏珊睡在上铺,凉夏就在她下面。她要说什么。就敲敲床沿的栏杆,凉夏则是踢一脚她的床板。 “嗯,真的好久了。”凉夏说。 苏珊猛地僵了下身子,想到什么似的,侧着脑袋对凉夏说:“哎,我躺这位置不会是那家伙睡的吧……呃……”苏珊身上抖了一下,脑子里不期然的窜出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身上的鸡皮疙瘩立刻起立。 “你胡说什么。”凉夏抬手就在苏珊肩上拍了一下,啪的一响。苏珊吃痛的啊了一声,顺势在凉夏脑袋上戳了一下,“下手这么狠,有什么的,你们都在一起多久了。” 凉夏脸上更是火烧一般,若不是夜色掩盖,她脸上的酡红一定又会被苏珊笑话。 “司北睡另一个房间的,我们又没在一起,阿珊你……”凉夏绞着手指嘟嘟囔囔的说。 “什么!”苏珊惊讶的大呼一声,愣了愣才说:“这司泾北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你们……” “阿珊!”凉夏翻个身,捏起的拳便擂在苏珊肚子上,没有几分力气。 “他……他才没有……”凉夏扭着被子,扭捏的说不出完整的句子。脑里不自觉的回想起两个人同住在这所房子里时,肖泾北曾用火热的唇舌细细吻着她的唇,脸颊,脖颈,也曾一路绵延至锁骨和胸前。 她能感受他对自己的欲忘,心底并不抗拒,却总有一丝道不明的情绪缠绕着。而肖泾北也总会在最后的时刻停下来。他对她的珍惜,她怎么会不懂。 苏珊佯装吃痛的捂着肚子,委委屈屈的说:“我这也是为了你今后的“幸福”生活着想嘛。”苏珊说的时候特意将“幸”字念的很重,惹的凉夏又是一阵张牙舞爪。 苏珊哈哈笑着按住凉夏在她腰间作乱的手,喘着气说:“好了好了,逗你的。不过要说司泾北对你没那份心思,我可是不信的,你们在青海的时候……” “啊――阿珊,你这个色女!”凉夏大叫着将被子拉起来蒙在头上,苏珊则是笑的要喘不上气来。 好一会儿,苏珊止住了笑意,扯扯凉夏的被子,“哎,还不出来,不嫌憋闷呐。” 凉夏犹豫着掀开一点,乌黑的眼珠骨碌碌转了转,看清苏珊确实没有再逗弄她的意思,才哗啦一下把被子拉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闷死我了。” 苏珊呵呵笑着说:“傻凉夏,还是跟从前一样,我看你这辈子就是这副笨样,就是被司泾北吃定了。” 凉夏默了一会儿,幽幽的说:“那样也很好。” 苏珊想起凉夏和肖泾北才在一起的时候,三人曾一起去自习,肖泾北是专心致志,她虽不是个刻苦好学的,却也能安安稳稳坐着。唯独凉夏像是身上有虫子一般,在位子上扭来扭去,不一会就趴倒在肖泾北面前。 苏珊看不下去,就对凉夏说:“你那位功课那么厉害,你就甘愿被他甩在身后,别人说起来只知道你是他的女友,压根不晓得沈凉夏这三个字。” 苏珊本意是给凉夏一点激励,在她看来,两个人总该是相配的才能堵住那些看好戏人的口。谁知凉夏却一脸不在乎的说:“那样也很好啊,他去挣钱,我在家数钱。” 苏珊记得当时肖泾北朝她们看了一眼,脸上笑意温柔。 </div> <span> V89.对不起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span> <!--ad--> <divstyle="height:30px;overflow:hidden;"> <scripttype="text/javascript">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script> </div> <divstyle="padding:012px;"> 苏珊记得当时肖泾北朝她们看了一眼,脸上笑意温柔。 那时候,苏珊只觉得原来肖泾北也不是看起来那样冷淡的人,至少凉夏说什么,做什么,他定是都看在眼里的。 后来才明白,凉夏对于感情是豁达的,她只在乎彼此间感情是否真挚,他人的眼光,评论,她并不在意。什么相配与否,都是旁人无聊时才会瞧着你们评头论足,对于彼此而言,那些又有什么关系。套用一句烂俗的说法,鞋子是否合适,只有脚知道。 凉夏醒来的时候,苏珊早已经离开,倒是在桌上留了字条,“改日再聚,很快。”凉夏看着字条眉眼弯弯。谁说对女人来说最重要的是爱情,友情同样是不可或缺,在这样的时候,苏珊不过寥寥几字,凉夏便深觉安慰。 苏珊是明白她的,作为朋友,她不需要讲太多,不必告诉她对肖泾北该坚持亦或是放弃,只要她知道,苏珊在她身后就好。 既然肖泾北不在C市,凉夏自然是不会再去盛景的,想了想,凉夏还是决定去工作室,趁着这个时候把手头的一点工作处理好。 前些日子陈凌打电话来告诉凉夏,时景峰的手术很成功,只要再修养几天就可以出院,到时陈凌就会回来。之后凉夏和肖泾北之间突生变故,凉夏满心的委屈郁结,便再没有关怀陈凌的心思。所以,今天在工作室看到陈凌,凉夏也颇为惊喜。 “陈凌,你回来了。时叔叔怎么样?” 陈凌没有凉夏想象中的热情,她冷漠的看一眼凉夏,轻轻嗯一声就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凉夏有些茫然的看看四周,同事们也都一脸漠视,有的甚至投来鄙夷的目光。 “凉夏,你怎么回事。”小红扯着凉夏走到一边,低声说:“这几天的报纸你有没有看,那上面说你和南北集团的肖总裁有关系,是不是真的?” “小红……”凉夏有些歉意的看着她,咬了咬唇却说不出话。 “是真的?”小红惊讶的看着凉夏,突然蹙起眉,说:“凉夏,你怎么能这样!郑重待你如何,我们都看在眼里,难道你会不清楚?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吧,二十几年的感情怎么就比不过你和那什么肖总裁认识两个月?” 小红说着摇摇头,一脸失望,“难不成你就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见到了比郑重更有钱更有地位的人,你就背信弃义了?我真看不出你是这样的人。凉夏,你让我都不敢相信爱情了,连郑重这么好的男人都会被人抛弃。” 小红说完愤愤的走掉了,同事们显然都在关注着他们的对话。虽然凉夏没有说什么,但她的沉默便已经是对他们好奇心的回答。 也许他们本身并没有什么恶意,凉夏和郑重、肖泾北之间的种种不过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只是这个事件的主角恰巧是自己所熟识的人,看待时也就难免带了自己的好恶,并以此形成观点。 凉夏这时候也明白陈凌对自己态度转变的原因,她是知道了自己和肖泾北的事情。 或许在别人看来,陈凌对凉夏这事反应有些过度,显得矫情了些。但凉夏明白,陈凌是实实在在见过郑重对她的好的,在她眼中,沈凉夏和郑重就该是一对,且是任谁都拆不散的,这源于陈凌自己对爱情的态度。 然而在短短的时间内,凉夏就突然和肖泾北走在一起,这不仅违背了陈凌对待爱情的理念,也颠覆了她对凉夏长久以来的认知。对于一个把凉夏看作知己的人来说,这是极难接受的。 凉夏走至陈凌的门前,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声响,凉夏略略迟疑还是推门进了去。 “陈凌……” 陈凌背对着门口,一手支着脑袋,听到了却不应声。 “陈凌,我知道郑大哥对我很好,你们也都觉得他很好,可是,我们……对不起。”凉夏嗫喏着说。 陈凌转过身来冷嗤一声,点末笑意凝在唇边,稍显凉薄,说:“你们什么?你们如何对我说做什么。对不起这话又何必对我说,你对不起的哪里是我。” “陈凌,你这样说,我心里难过的。有些事,以后我会告诉你。”凉夏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轻声道。 “什么事?”陈凌蹙眉。 “就是……关于我和郑大哥……” 正说话间,门被人推开,一束鲜花招摇的出现在门口。 “嗨,陈凌……呃,凉夏,你也在。”欧洋有些尴尬的笑笑。 “你怎么门都不敲?你们南北集团的人都是这样自作主张,目空一切吗!”陈凌杏眼圆睁,倒是和初次与欧洋碰面时的表情出奇的相似。 欧洋没有理会陈凌的迁怒,咳了一声,将花束递过去,“知道你今天回来,送你的。” 陈凌瞥一眼那束娇艳欲滴的火红玫瑰花,不耐的皱起眉头。陈凌本就是个通透的人,欧洋的心思,她不是看不明白,平日里还能客气委婉的拒绝,现在看到他就想到凉夏和肖泾北,陈凌更是烦躁。 “我最讨厌这花,你送别人去吧。”陈凌嫌恶的白了一眼。 凉夏眨眨眼睛,说:“不是啊,你最喜欢玫瑰的。” 看着陈凌朝凉夏瞪眼的样子,欧洋噗哧笑起来,又往前递了递,“别不好意思,你喜欢我可以每天来送。” 陈凌咬了咬唇,一挥手推开欧洋的胳膊,冷笑了下,说:“我到忘了,你跟南北集团也不是毫无关联,这会儿还知道要帮衬,可报纸上说,你和那位肖总裁似乎也并不顺利。” 陈凌这话是戳中了凉夏的痛处,脸色一下子苍白,清晨的那股不适也一瞬间加重了,摇摇欲坠时被欧洋扶住。 “陈凌,你怎么这样说话,事情都不清楚就这样妄下断论,对凉夏和泾北,你知道多少……凉夏,你身上怎么这么烫?”欧洋手掌触及凉夏皮肤的地方一阵灼热。 “我大概有点感冒。”早晨凉夏一连几个喷嚏就知道自己是着凉了的,还特意吃了感冒药,谁知还是没能挡得住。 </div> <span> V90.三角关系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span> <!--ad--> <divstyle="height:30px;overflow:hidden;"> <scripttype="text/javascript">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script> </div> <divstyle="padding:012px;"> “是昨天淋过雨,所以发烧了吧。”欧洋说。 “可能……有一点。”凉夏迷茫的点点头。 陈凌伸出手探上凉夏的额头,“什么一点,都烧成这样,你还来这里让我生气,真是……快点去医院吧。” 三人坐进欧洋的车,一路飞驰赶往医院。医生为凉夏量过体温,又问了几句后就由护士带她到注射室去打针。欧洋和陈凌寸步不离的跟着,谁也没再提其他的事情,刚才的尴尬倒是就这样过去了。 凉夏握握陈凌的手,说:“陈凌,我保证你认识的我就是真实的沈凉夏,以后我都会告诉你的,现在还不行。” 陈凌瞪着凉夏好一会儿,才讪讪的收回目光,甩开她的手,说:“这么热的天,握这么紧会出汗的好不好。” 凉夏怔了怔便笑起来,这就是朋友,即使再生气,再埋怨,终究还是抵不过要关心和信任。 站在一旁的欧洋瞧见两个人的这一幕也不觉勾起嘴角,他爱上的这个女子不仅美丽执着,也是宽容善良的。 凉夏的点滴输到一半,郑重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一看见凉夏就又皱起眉头。欧洋看到郑重出现就知道定然是陈凌的功劳,她心里仍是偏着郑重的,于是转了头去看她,陈凌则是不屑的哼了一声,调开了视线。 “昨晚上不是特意熬了姜汤给你,怎么还是发烧了。” “呃……可能是穿着湿衣服太久了。” 凉夏的话一出口就被郑重白了一眼,“哼,还不是你自己折腾,非要住到崇西路不可。” 对这两人的对话,陈凌和欧洋捕捉到的重点显然不同。 “你还真是住到崇西路去了?”陈凌微微皱眉,报纸上说凉夏和肖泾北共筑爱巢的地方可不就是崇西路。 欧洋则是眯眼望向郑重和凉夏。凉夏昨晚竟然是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甚至还在肖泾北家里,嘶……凉夏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郑重这时才回头瞧了眼欧洋,“这位先生是?” “哦,郑大哥,这是欧洋,是司北的朋友。”凉夏指了指欧洋,说。 凉夏毫不遮掩的介绍让欧阳有些诧异,沈凉夏和肖泾北、郑重怎么看也算是尴尬的三角关系吧,可凉夏向郑重介绍自己时毫不掩饰。郑重看起来似乎是有些不悦,可他那种表情又好像并不是因为自己是他情敌的朋友。 这二人,倒真是值得玩味。 欧洋微笑着向郑重伸出一只手,“你好,郑重先生,久仰大名。”欧阳脸上的戏谑和敌意显而易见。 郑重对欧洋的反应似乎并不意外,也同样伸出手与他握了握,礼貌而客气,应了句,“你好,欧先生,谢谢你送凉夏来医院。” “郑先生不必客气,我这么做也是出于朋友之谊。” “嗯,欧洋也是我的朋友。”凉夏听到欧洋的话自然而然就认为他说的朋友之谊是对自己,毕竟他们现在也很熟悉,而且她还答应要帮他追陈凌的。 郑重看着凉夏一脸认真的表情轻笑了笑,他自然明白欧洋话中的玄机,他是想告诉他,他做这些是冲着肖泾北。这是想要向他传达肖泾北的意思?让他知道凉夏是他肖泾北的?既然如此,肖泾北和韩雨菲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现在并不是他琢磨肖泾北意图的时候,凉夏先是中暑,后又淋雨,她原本身体素质就并不好,病势才这样来势汹汹,况且,自从看到凉夏和肖泾北的消息,他就一直担心着凉夏的心理状况。毕竟,肖泾北对她的影响着实不能小觑。 “凉夏,除了身体不舒服,你还有其他不适吗?要不要请翊鸣来看一下?嗯?”郑重一手拨开凉夏额上的刘海,轻抚了抚她的额头,柔声问道。 凉夏知道郑重的忧虑,瞥一眼欧洋和陈凌,摇了摇头,说:“我没事,郑大哥,你放心吧,我自己知道的。” 陈凌对此倒没多留意,她并不知晓凉夏从前的情况,郑重这时候说这样的话,她也只当是他对凉夏不放心,想要找相熟的医生来诊视罢了。 欧洋却是知道齐翊鸣身份的,也知道凉夏一定是患过心理疾病,他和肖泾北都曾猜测,凉夏之所以会那样是不是和肖泾北有关。郑重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事,欧洋便是隐隐觉得当初他们的想法是成立的。六年前肖泾北离开,凉夏就出现心理问题,如今又是在肖泾北和凉夏闹翻的时候。 思及此,欧洋不禁在心中暗叹口气。两个人明明都是到了非君不可的地步,怎么偏偏就是要这样折腾呢?看一眼身旁秀眉轻蹙的女子,只希望自己和陈凌少些折磨。 陈凌似是感觉到什么,白了欧洋一眼。现在她的眼中,欧洋跟肖泾北是一丘之貉,她无法真的厌恶凉夏,而肖泾北又不在眼前,她便只好将这股怨气转嫁到欧阳身上。 “你还看什么,现在人家男朋友都到了,你还不走。”陈凌说完又转向凉夏,颇有些语重心长的味道,“凉夏啊,你瞧瞧,郑重一听说你进了医院急的什么似的,那个人可还不知在哪逍遥。”言下之意是,这两个人,谁对你用的心思更多些,谁更在乎你些是显而易见的,你又怎么能舍弃一个真正爱护你的人。 凉夏看看表情仍旧有些激愤的陈凌,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点点头,哦了一声。 欧洋握拳在唇边,咳了一声,说:“泾北目前在美国处理一些事情,是跟盛景有关的。”欧阳认为这个时候他有必要为自己的好友加老板挽回些印象分,毕竟,现在他可是会受肖泾北牵累的,总不能让陈凌认为他和肖泾北纯属狼狈为奸吧。 “凉夏,咳咳……那个,我昨天说的话你要记得。”肖泾北临行前把凉夏托付给他,一来是照顾,另一则肯定是要他守住凉夏的。如果换做是另一个人,肖泾北或许不会那么在意,可谁叫那个人是郑重呢,他们之间的纠葛可是从多年前就开始的。 </div> <span> V91.别说抱歉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span> <!--ad--> <divstyle="height:30px;overflow:hidden;"> <scripttype="text/javascript">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script> </div> <divstyle="padding:012px;"> 走在纽约时代广场,身边是川流不息的人群,触目所及之处,尽是绚丽多彩的广告牌。 这个被称为世界的十字路口的地方,位于四十二街与百老汇大道交汇处,东西向分别至第六大道与第九大道,南北向分别至西三十九街和西五十二街。 肖泾北置身于这个财富与艺术牵手的疯狂三角地,心中却渐渐安定下来。 就一在个小时前,肖泾北和韩雨菲刚刚结束和AMI的谈判,尽管过程艰辛,结果终归是好的。 在肖泾北反击奇古的方案中,重新制作游戏人物只是其中一个环节,另一部分就是和AMI的携手合作。 韩雨菲之前在美国的获得的消息,是奇古和AMI的确接触频繁,很显然是达成了某种合作意向。而奇古会不惜采用这样的手段对付盛景,自然是破釜沉舟,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 在商场上,相似的题材要在同一时间段内推出,时机就显得尤为重要,抓住了先机就占领了很大一部分市场。 盛景的《魔界》若不想胎死腹中就只得重新修改人物形象,否则那样相似的人物,并定会被玩家们认定为是抄袭《奇幻遨游》。 这样一来盛景非但不能依靠《魔界》咸鱼翻身,反而会背上剽窃,山寨等令人不齿的骂名。到时连带南北集团的信誉都会受损,那将会是比利润更加难以弥补的巨大损失。 奇古和盛景的这一场博弈,无异于一场豪赌,AMI对奇古的后期支持就是他们敢于赌这一场的最大筹码。肖泾北在这个时候提出和AMI合作,就是为了斩断他们承诺给奇古的给养,没了粮草的兵士,怎么还有战斗下去的力量。 对于肖泾北这样的提案,韩雨菲和欧洋都曾表示怀疑,“你凭什么肯定AMI就会选择跟南北集团合作,如果他们将这事告诉奇古,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肖泾北给出的解释是,“AMI会跟奇古合作,无非是想打开中国内地市场,如果我们展示给他的前景更好,他们自然是会转向我们这里。况且Joseph了解我们的实力,之前他被我抢走一点利润耿耿于怀,这一次我主动示好,他接受也正显示他的胸怀,这样名利双收的好事他岂能不允。” 果然,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三年前肖泾北第一次站在时代广场的时候,大量耀眼的霓虹管广告让他目眩的同时,也唤醒了他心底想要屹立商界的强烈渴望。那个时候的他内心是空虚的,只有用事业上的企图心来填满,躁动,踌躇满志。 如今再站在这里,肖泾北没有了先前的野心勃勃,反倒是平静如水的。这种心境上的不同,并不仅仅是因为此时的他已经坐拥亿万身家,更多的是,他找回了失落很久的满足感,那种只要想到,就会觉得胸中溢满暖意的温柔。 “泾北,我似乎很久没有看到过你这种表情了。”韩雨菲拂了拂额前的碎发,有些感慨地说。 肖泾北看向韩雨菲,淡淡一笑,“什么表情?” “就是现在这样。”韩雨菲拿出手机对着肖泾北喀嚓一声,把拍下来的照片递到肖泾北面前,“很平静,很温暖,也很淡然。” “这么说,我从前面对你们的时候都是很暴躁,很冷酷的吗?”也许是终于和AMI达成协议,肖泾北也放松下来,竟然也会调侃自己一番。 韩雨菲噗嗤笑起来,显然对肖泾北的小小幽默很是受用。笑过之后,韩雨菲的眼光渐渐变得悠远,似乎陷入了某种追忆:“在学校的时候,凉夏整日黏着你,很多人都说你一定是被她烦得受不了才会跟她在一起。可是之后的日子她还是时时赖在你身边,你脸上却从来没有出现过厌烦的表情,反而是像现在这样,露出淡淡的温暖,看向她的时候眼神中会有种深沉的宠溺。” “所以,当我知道你全家移民到美国后,我就跟父母吵着闹着也要来美国读书,我想只要我能像凉夏那样不顾自尊,抛开骄傲,你终究是会属于我的。可后来我才知道,凉夏为什么能缠着你?那是因为你愿意被她缠着啊,而我,你从来是不屑一顾的。” 韩雨菲说着自嘲的笑了笑,“你知道吗,其实从前我最嫉妒凉夏的时候,并不是在C大你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反而是我们刚到美国的那些日子。她每天都在你面前出现,你眼里只能看到她,喜欢她也无可厚非。可来到美国以后,她明明已经远离你的生活,甚至你们之间还横亘着你哥哥的生命,你却仍旧不能忘记她,我在你眼里依旧什么都不是。” “雨菲,很抱歉。”肖泾北第一次这样郑重其事的对韩雨菲说出抱歉的话,这么多年来她的坚持与付出,他不是看不到,也不是无视她这个人的存在。只是已经有一个人占满了他整颗心,掠夺了他所有的爱恨,让他用所有工作以外的时间来思念,他便再也分不出更多的精力给另一个人,哪怕点末。 韩雨菲看着肖泾北好一会儿,才嗤笑一声,说:“泾北,别对我说抱歉,爱你并不是我深思熟虑过后的结果,那只是一种本能的喜欢。在我爱你的这些年里,我做的任何事并不是为你,只是想要达到让你爱上我的目的,你并没要求我做那些,更没有给我过任何承诺,所以不必说抱歉。” “而现在,我终于可以亲口告诉你,泾北,我已经不爱你了。尽管你是占据我所有青春梦想,是给我最初爱恋的人,或许这一生我都不可能忘记你,但是,我已经不再爱你了。所以,现在,更不要对我说抱歉。” 肖泾北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俏丽干练的短发女子,终于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好,你我之间再不提这些。” 两人并肩向酒店走,夜风习习,吹散的不止是空气中喧闹的人声,还有积压多年,终得消逝的郁愁。 </div> <span> V92.红颜祸水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span> <!--ad--> <divstyle="height:30px;overflow:hidden;"> <scripttype="text/javascript">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script> </div> <divstyle="padding:012px;"> 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的肖泾北从报纸中抬起头来,面含微笑的看向对面的好友,双手交握置于办公桌上,轻轻开口,“欧洋,这回我去美国Gary的牢骚不少,他说我们几个人都回到中国,他一个人在那里担子重了些,希望能有人分担一点,你认为,你和雨菲谁比较合适?” “啊?哈……这个,我个人认为,这边的市场还没有全面开发,雨菲嘛毕竟是女子,这么辛苦的事情还是留给我来做比较好。”欧洋嘿嘿笑着说。他就知道肖泾北露出这副表情绝对不会有好事,这根本就是威胁啊,红果果的威胁。他明知道他现在对陈凌即将发动全面总攻,竟然在这个时候对他提去美国的事,休想! “哦,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你似乎不太适应这里的人和环境呢?或许,雨菲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还是她留在这里比较好。” 欧洋站起身,在桌上拍了一掌,说:“泾北,你过分了,你怎么能这样!我不就是一时疏忽让凉夏小小发烧了吗,这也不能怪我啊,是你那天太狠绝了,她整个人都傻掉了,要不是郑重来把她接走,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把她劝回家。” “你说什么?是郑重接走凉夏的?”肖泾北双眼微眯,看向欧洋的眼神闪过寒光。 欧洋被肖泾北的眼刀击中才惊觉自己犯了致命错误,他怎么能自己招供,说出凉夏被郑重带走的话呢?因为担心自己被调去美国就远离了陈凌,竟然就慌乱至此,果真自古红颜都是祸水啊! “那天也是碰巧,凉夏接了个电话就是郑重打来的,然后郑重就把她接走了……其实泾北啊,这回凉夏生病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我发现凉夏和郑重之间有点问题。” 欧洋说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肖泾北,就巴望着靠这点发现增强自己存在于C市的价值了。 “什么?”肖泾北沉声道。 欧洋心下暗喜,又安安稳稳坐下来,说:“那天我和陈凌把凉夏送到医院,郑重随后才到,凉夏介绍我的时候说是你的好友,毫不做作,郑重也没有什么排斥的反应……如果说你们三人之间的关系真如记者笔下的那样,你认为凉夏能够坦言不讳?而郑重就算再大度,又怎能容忍自己的女友那样亲切的叫出你的名字?他们两人之间的互动确实亲密,但若说是爱人,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肖泾北盯着手中的报纸,一手摸着下巴,欧洋知道这是他陷入思考时常有的状态,也便不再说话。 报纸上是郑重端着碗喂凉夏吃东西的照片,记者聪明的将凉夏入院的原因归咎那天他对她的放弃,而郑重却在这个时候演绎了一场感人至深的不离不弃。郑重赫然是众人眼中痴心人的典范,这样一来,凉夏所遭受的诟病反而更多。 长时间的静默后,肖泾北打开电脑,在搜索引擎中输入“郑重”两个字,页面很快显示出上百页有关郑重的消息。 肖泾北默默看着,眼光突然锁定在一篇报道上,眸色倏得暗沉,浓墨一般。 @@@ 奇古的《奇幻遨游》一经推出便博得了满堂彩,精致的游戏画面,优美的音乐伴奏,整个游戏设计都为众人所称道。 在奇古看来,盛景至今还没能完成游戏人物的修改,想要与他们抗衡已经明显处于劣势。更何况,盛景新的人物构图,实在比不上之前那一版。 奇古在这个时候举办宴会,无异于一种炫耀。 韩雨菲挽着肖泾北的手臂出现在宴会厅的时候,记者们手中的相机便又是一阵咔嚓咔嚓按动快门的声音,闪光灯连成一片。 韩雨菲在整个宴会厅里都算的是极其耀眼的一个,一袭宝蓝色裸肩礼服包裹着姣好的身躯,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明眸浅笑的韩雨菲着实拥有令人着迷的资本。 凉夏的眼神却始终追随着她身边的那个人,很正统的黑色西装,不是抢眼的颜色,没有花哨的装饰,却偏偏叫人移不开目光。 奇古今天邀请的人中,商政名流不少,由于眼下大多游戏会启用明星代言献唱的方式进行推广,所以今天演艺人士也不并算少。郑重和齐翊鸣本就算的好友,前两年也曾为奇古的一款主打游戏软件制作背景音乐,于是也在受邀之列。 当郑重得知肖泾北极有可能在今晚出现,就把凉夏也一起带了来。他们之间本就是误会一场,肖泾北却总不肯给凉夏一个言明的机会,这次倒是个时机。 如今外界留言漫天,郑重虽然也是身陷舆论中的人,知晓媒体报章不可尽信的道理,可牵扯到凉夏,他仍旧是放不下心的。他也想要看看,肖泾北究竟是不是值得这个她疼爱了二十年的女子这样无怨无悔的付出。 “司北……”凉夏看到肖泾北,双腿便已不受控制的想要朝他走过去,被郑重扯住了胳膊。 “郑大哥,我想去找他。”凉夏哀婉的看了眼郑重,脸上的忧伤让他心尖一颤,疼惜的不得了。如果不是因为苏珊和自己,她自不必承受那么多的蜚短流长,或许也不会和肖泾北走到这一步。 郑重揽住凉夏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说:“别急,凉夏,他才进来总要和其他人打个招呼的,一会儿我会去找他,今天一定要你们解开误会。” 凉夏朝肖泾北望去,已经有人跟他握手交谈,旁边还围着几个人,看那样子该是他商场上相识的人。郑重说的不错,今天这样的场合不是私人好友相聚,又有媒体记者,她不能不顾脸面的冲上去,不能再让司北丢脸。 “嗯,”凉夏乖巧的点点头,伸手腕上郑重曲起的臂弯,跟他往一边走去。郑重亲昵的揉了揉凉夏的发心,脸上笑意温柔,这两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劈腿,一个遭受劈腿的模样,反倒默契亲近的令人……恼火! </div> <span> V93.舞会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93.舞会 郑重亲昵的揉了揉凉夏的发心,脸上笑意温柔,这两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劈腿,一个遭受劈腿的模样,反倒默契亲近的令人……恼火! 可不就是恼火,肖泾北看着那一双相携的背影,黑眸愈发暗沉。 “肖总。”不远处,齐翊中款步而来,春风满面。许是已经胜券在握,礼貌客气的笑容里,仍是掩不住的志得意满。 “南北集团的肖总裁亲自到场,有失远迎,怪我礼数不周。” 肖泾北嘴角轻扬,伸手握上齐翊中的右手,“哪里,齐总客气。” “这位……想必就是销售部总监韩雨菲小姐?”齐翊中笑着看一眼旁边姿容出众的女子,如是说。 韩雨菲朝着齐翊中微微颔首,也伸出手来一握,巧笑嫣然,“想不到齐总竟会知晓我这一号无名小卒,雨菲深感荣幸。”南北集团回到国内时间虽不算长,但引起在海外的名声大噪,他们这几个人的名字到也为商界熟知。雨菲这句话在别人听来不过谦虚之言,但于齐翊中而言便刺耳许多,她是在讽刺奇这次打压盛景的手段。 齐翊中毕竟是生长于商业世家,执掌奇古也有不少年头,对韩雨菲的“出言不逊”并没有太过介怀,仍旧是笑意微微,说出的话却是字字锋芒,“韩小姐这样说未免妄自菲薄,即便不说这三年里你签下的合约数额之巨,但是这几日报纸的头版头条,韩小姐的名讳便令人印象深刻。” 韩雨菲闻言秀眉轻轻挑起,脸色一僵,然而很快便恢复自然,“倒是看不出日理万机的齐总也会有闲情关注这些坊间流传,不过其中几分真假,相信齐总也看得出。” 哼,真当她韩雨菲是女人就好欺负不成! “啊,对了,《奇幻遨游》的构图实在出色,不知是出自哪位画师之手?”韩雨菲笑微微的看着齐翊中。 “不过是我们公司策划部的一位原画师罢了,想是比不过盛景重金聘来的画师。” “那倒不尽然,自己公司的人,终归是有保障些,至少不会闹出一幅画卖两家的笑话。” 齐翊中眯眼看了看韩雨菲和肖泾北。前些日子从那人传来的消息,是盛景内部几乎都认定泄漏画稿的是画师沈凉夏,肖泾北起初也是因此与之决裂,他本还有些怀疑,如今看韩雨菲的表情到似乎是真的。她看向他的眼神,十足十是看着一个偷盗者,而瞟向沈凉夏的那一眼,更是厌恶至极。 话至于此,周围的几个人也都看出,齐翊中和韩雨菲、肖泾北之间的气氛有些僵硬,而他们代表的自然是奇古和南北集团之间的矛盾。 “咳咳。”其中一个轻咳两声,对齐翊中说:“齐总,《奇幻遨游》才推出公测就有这样好的反响,奇古这回大赚一笔自是不在话下,在网游界的地位怕是要令我们引颈仰望了,老董事长有您这样的儿子承袭父业,定是深感安慰。” 齐翊中趁着这机会正好转了话题,“陈总过奖了,我倒认为南北集团能在短短三四年间迅速崛起,才是堪称商界神话。我原还以为这掌门人该是个年过半百,阅历丰富的长辈,想不到却是肖总这样的年轻才俊,真是让我们钦佩不已。”齐翊中说着从侍者那里端起两杯红酒,一杯给自己,一杯递给肖泾北。 “齐总说笑了。泾北自认是比不过齐总的商业手腕,自古都是舍得下才能得的多,有些东西,我还真不能全然抛开。”肖泾北接过酒杯,和齐翊中轻轻一碰,而后一口啖尽杯中暗红色的津液。 “肖总说的莫不是儿女情长?这样一来,可要当心英雄气短呐。”陈总笑哈哈的说。 肖泾北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酒杯,忽而淡淡一笑,眉梢染上一丝暖意,“陈总这话说错了,这一点,我从未考虑放下……我所指的,陈总不明白,齐总该是懂得。” 适逢此时,音乐声响起,肖泾北对韩雨菲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韩雨菲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两人随即滑进舞池。和着蓝色多瑙河优美的旋律,肖泾北和韩雨菲轻轻转动,舞步流畅,惹来一众人的眼光。 一直在不远处观望的凉夏看到这一幕,心下不免黯然。 大学时,每年平安夜,学生会都会筹办圣诞舞会,这在C大几乎成为一种传统。大一的体育课就有华尔兹一项,凉夏也是认认真真学了的,因为肖泾北说他的舞伴自是要择优选取。可惜凉夏似乎生来少了几分节奏感,考试时一曲终了,老师皱着眉说:“沈凉夏,你由始至终可有一步踩在点上?” 凉夏是能够把舞步完整挪下来,不踩到对方的脚就已经心满意足的,哪里分得出精力琢磨乐声,她只当跳完就了事,不曾想这一二三的舞步还要应和音乐。凉夏不明所以的看着老师,说:“这音乐从头至尾一个调调,不是随便都能踩得到?” 凉夏话音未落,大家已经笑作一团,肖泾北的体育课和凉夏恰巧是同一时间,这一幕被他瞧见,更是笑了她好一阵。凉夏最担心的是自己不能做肖泾北的舞伴,其实自己能不能做他舞伴,凉夏也并不介意,只是一想到他会揽着其他女生的腰轻舞漫步,她心里便说不出的酸涩。 最终圣诞舞会上肖泾北的舞伴还是凉夏,只是他们共舞的地点并不是学校礼堂,而是夜色中的操场。 那一天不知凉夏是不是紧张,频频踩到肖泾北的脚,甚至跟其他人撞上两回。肖泾北无奈,只得拉着凉夏离开礼堂,礼堂距离操场并不远,仍旧能听到隐隐的乐声。肖泾北便执了凉夏的手,再次展开舞步。慢慢的,肖泾北的双手都落于她的后腰,操场另一边有人在放烟火,他们就在漫天烟花下,吻上彼此微凉的唇。 凉夏犹记得,那夜,肖泾北握着她的手说:“我这一生,不论舞会抑或其他,能牵起的只有你的手。” 可如今…… V94.打扰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94.打扰 “凉夏。”郑重在凉夏面前摊开手掌,“愿意跟我共舞一曲吗?” 凉夏看看肖泾北,他似乎正和韩雨菲说着什么,韩雨菲轻轻笑着,两人都没注意到其他的人事。凉夏看一眼郑重殷切的目光,终是点了点头,两人牵手走向那一对对轻快旋转的身影,随即没入其中。 凉夏本是东张西望的在其中寻找肖泾北,耳边不时传来的郑重隐忍的哼声将她的目光不得不牵回他身上。 “对不起,郑大哥……我不太会跳舞。” “啊,郑大哥,我又踩到你了。” “郑大哥……”凉夏这时只剩一脸歉意的看着郑重,郑重无奈的笑笑,揽着凉夏的肩背,说:“算了,我们去露台透透气。” 郑重回头看向身后时,毫无意外的对上肖泾北的视线,前者唇角微扬,后者眸光冷凝。 “我离开一下。”肖泾北放下轻触韩雨菲肩背的手臂,沉声说道。 韩雨菲环视四周,齐翊中并没注意到这里,笑着拍一下肖泾北,说:“去吧,知道你早神思不属了。” 肖泾北几乎是紧随其后,走到宴会厅外的露台。 凉夏看着肖泾北透着寒雾的目光,想说的话突然就卡在喉咙,这些天来的思念,不安,失落狠狠攫住心脏,让她定在原地,竟是动弹不得。明明他与她不过一步之遥,她不能靠近,他不肯靠近,这短短的距离仿佛不可逾越。 “这样商政名流聚集的场合,肖总该是多与人交流,结识人脉的时候,怎么跟我们一样,站在这里吹风呢?”郑重说着一手揽上凉夏裸露的肩,以一副保护者的姿态护在他的羽翼之下。 今天的凉夏是肖泾北从未见过的一面,她身着一件细带短裙,上面是绽放的雏菊,正与她清新自然的气质相配,略施粉黛便已如此明丽动人,裙下一双细嫩修长的小腿,透出几分纯真的性敢。 肖泾北紧紧盯着凉夏肩头的那只手,沈凉夏,你好,竟然让另一个男人就这么搂着你,且没有丝毫戒备。 郑重似乎也不执着于他的答案,一直默默观察,并不催促。良久,肖泾北冷嗤一声,“难道这里只是你们幽会的场所,旁人便都不能来打扰吗。” 凉夏听到幽会两个字,脸上立刻显出焦急,正欲开口解释,郑重却抢先一步,说:“君子有成人之美,肖总既然看出我和凉夏此刻不愿有人打扰,是不是……”郑重说着眉梢一扬,右手一指门口,示意他该是进去。 肖泾北丝毫不为所动,面容沉静,反而转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拿出一支烟,点燃,“不巧,我这会儿正想抽支烟,二位若是想要继续还请移驾。” “呵,你明知这里只有这一处露台,却偏要强占……肖总莫不是成心跟我们过不去吧?” “郑大哥……算了,我们进去吧……我,有点冷。”凉夏嗫喏着说。 郑重即刻脱掉身上的西装披在凉夏肩上,大大的铅灰色西装下,凉夏的身形更显娇弱。郑重顺势拉着西装的领子向中间拢了拢,低头伏在凉夏耳边快速的说了句什么,凉夏惊异的看向郑重,嘴唇微张,一副呆愣的样子。 肖泾北胸中的火焰瞬间窜起,难得他还能冷静的走到两人面前,冷言冷语,“不错,我就是成心如何?我偏偏见不得你们两人在我面前亲密。” 肖泾北的大方承认让郑重弯起嘴角,向前迈进一步,说:“你是见不得我和凉夏,还是见不得任何一个除你之外的男人亲近凉夏?肖泾北,说到底……”郑重再向前半步,贴在肖泾北耳侧,轻声道:“你这是嫉妒了吧。” 十足的肯定语气让肖泾北眯起眼眸,余光扫一眼郑重,尽是讥讽,“郑先生倒是怪了,何须用自己的女友来刺激我,这就是你爱人的方式?” 郑重就是想要看看肖泾北在发现自己与凉夏的亲密举止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他可是记得从前在C大时,肖泾北一见到他出现在凉夏身边,就仿若竖起雷达一般,时刻防范着,那警告一般的眼神一度令他心惊。 这会儿,他不过是和凉夏跳了一曲华尔兹,将外套罩在她身上,肖泾北便已是如临大敌。这样强烈的占有欲,与六年前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性子冷淡的人,不是爱之极深怎么会表现的这样在意。 “泾北,别再让凉夏伤心,我来向你解释我们……” “郑大哥!”凉夏急忙迈上两步,扯住郑重的衣袖,冲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解释的,是我举棋不定,朝三暮四。” 就在郑重即将把两年前的一幕向肖泾北和盘托出时,凉夏猛然间发现门口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向这里张望。虽然只是一道手掌宽的门缝,凉夏却明明白白看到了他手里的相机。 是记者。 凉夏顾不得思索,本能便去阻止郑重。一旦在这个时候说出一切,被那记者听了去,明天的报刊头条会是什么,凉夏心知肚明,苏珊苦心经营了这些年的事业又会是怎样的震荡。 肖泾北和郑重也即刻便发现了门口处的异常,郑重与凉夏相同,只得将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肖泾北眉头微皱,墨黑的眼眸将凉夏此时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尽数印在眼底,片刻后,肖泾北冷笑着说:“沈凉夏,你作弄我一场,我为何不可回报你一次。” 话音落下,肖泾北转身几步走至门口,用力拉开门,踏进去,又在身后狠狠甩上。 一时间,凉夏耳边只余大门关上的那一声轰响,并不存在的余音在她脑中久久不散。 郑重叹口气,面对着凉夏,“凉夏,对不起,没能说出口。” “没有。”凉夏无力的挥挥手,“刚才不是说那事的时候,以后再向他解释好了。” 郑重将凉夏搂进怀里,感觉到她的颤抖,拍拍她的背脊,想要安慰,可他亦是无力。 凉夏真正需要的那个人不是他,早在她遇到肖泾北以后就不再是他,抑或,从来就不是他。 V95.突袭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95.突袭 透过车窗玻璃,凉夏看着外面的灯火辉煌一路向后退去,炫目的霓虹连成一条缤纷彩带,五光十色的让人眼晕。 趁着红灯的当口,郑重看一眼凉夏,依旧的面无表情,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张了张口,终是咽了回去。 这个时候他能说什么呢? 说句对不起还是道声谢谢? 对不起造成了她和肖泾北之间的嫌隙?感激她在这个时候仍惦记着要保护苏珊? 对于凉夏,不论是哪一种,她都不需要。而他也不能说,说出来,是亵渎了她与她之间的情谊。 两人一路无语的回到崇西路,凉夏坚持着一定要住在这里。其实这地方已经不是个适合她居住的好地方,时不时会有记者出现在小区门外,所幸这里的警卫很负责,从不允许他们踏进,只是小区里怕是也有不少人知道她了吧。 今天接她去宴会厅的时候,他还瞧见有人经过时盯着她使劲的瞧。 “郑大哥,让我在门口下车就好。”凉夏指了指前面,对郑重说。 “我还是进停车场吧。”进入地下停车场,她从那里上去就不会遇到记者。 “没关系。”凉夏已经解了安全带,准备好要下车,“昨天已经没有记者守在这里了,而且今天,他们应该不会跟来。” 宴会结束的时候,凉夏一直站在门口,看着肖泾北和韩雨菲一起乘车离开,也看到有记者的采访车跟在他们后面。在记者眼里,她与肖泾北该是已经尘埃落定了,而另一个能够与他共同制造话题的人,是韩雨菲。 车子在门口停下,郑重看着凉夏一步一步走进去,一点一点走出自己的视线,完全看不到了才再一次发动车子,调转车头离开。 从小区门口到她所在的那栋楼,其实还是有点距离的。整座小区的占地面积是很大的,一路走进去会经过一座小喷泉,穿过绿树掩映的一段回廊。如果你想要停留一会儿的话,园子中间有一座六角凉亭,西边的空旷场地上是健身器材,甚至旁边还有一座塑胶铺筑的篮球场和网球场。 今天走过的路并不多,凉夏却觉着从未有过的疲惫,许是一直没能习惯这样细高跟的鞋子,每一步落下去都踩不踏实,好像找不到着力点,随时会失去平衡一样。凉夏索性将鞋子脱下来提在手里,光着脚丫踩在路面上,还是有点凉的,却能走得更稳当一些。 不得不佩服阿珊呐,看她在舞台上表演的时候,都是这样又细又高的鞋跟,不光走得稳健,还能手舞足蹈。不过最初倒是也听她抱怨过的,说是谁他(河蟹)娘的发明了高跟鞋这东西来折磨人,叫那男人自己来穿穿看。 凉夏笑着问苏珊怎么知道就是个男人,苏珊翻着眼睛,恶狠狠的说,最爱看女人摇曳生姿的是男人,想出这种东西以达到目的的自然是男人。 对了,今天这一身装扮也是阿珊特意准备的,她亲自为她化了妆。照镜子时,阿珊站在她身后按着她的肩膀,说她今天漂亮的不可思议,一定能让肖泾北惊艳……如果把今晚的情况告诉她,她会一定会生气的叫喊肖泾北长了双狗眼。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间,凉夏也爬上了十二楼,电梯口没有人,可就是本能的转身进了楼梯间。 确实是累的,却还想再累一点,精疲力尽之后,或许今晚可以睡个好觉。 从肖泾北不回到这里住的那天开始,她几乎没有一晚是安然睡到天明的,夜里时常惊醒,醒来后心脏会咚咚的跳,擂鼓一般,重重的,连带着整个人都在发颤。也许再过几天,从前那种整夜整夜不能入眠的情况就又会回来了吧。 步伐沉重的走至门口,凉夏伸出食指按在密码锁上,八、七、零、二、一、四……滴的一声,门被打开的瞬间,面前是一道暗影,还来不及看清楚,就被一把拽进房内,门也被立刻掩上,一室黑暗。 “你……唔……” 呼救的声音被悉数吞没在唇间,手里的鞋子咚咚两声,落在地板上。 该不是遭了贼? 这样的想法窜进脑中,凉夏慌了神,尽管知道这楼是一层只有一户的,还是拼了命的拍打着身后的门板。慌乱中,凉夏猛地屈起一条腿,还未撞到压着自己的人,就被对方用膝盖压制住。 胡乱挥打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唇上传来刺痛,男人的吻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噬更确切些,牙齿不断啃咬着她娇嫩的唇瓣,似乎是在发泄胸中满满的怒火,还有一种更为深沉的情绪。 身上的衣裙倏然向下一坠,肩带已经被扯断,上身的皮肤便暴(河蟹)露在空气中。片刻的凉意过后,火热的掌心覆在胸前的柔软上,凉夏的眼角渐渐被泪水浸湿。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凉夏已经放弃抵抗,男人的动作轻缓下来,舌尖沿着她尖俏的下巴一路向上,吸吮着她眼中不断涌出的液体,又咸又涩,却烫了他的唇舌。微微一顿,火热的气息又移至凉夏的耳后,再到耳垂,纤细的脖颈,胸前。 凉夏浑身一震,双手不自觉的抱住男人的头,呼吸越发急促,唇间溢出一声带着哭音的轻吟,“司北……” 肖泾北双手从裙下探入,触手之处是细腻的皮肤,那样的触感吸引着他继续探索。两只手分别捏着凉夏的大腿,猛地向上用力将她抱起,转身毫不停歇的走进卧室。 凉夏能感觉到今天的肖泾北与平时不同,往日里就算再热情,他也是温柔的,带着点克制。此时此刻的肖泾北却是野兽一般的掠夺,即使看不到,她也知道,身上定是布满了他留下的痕迹。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后,一具灼热的躯体覆上来,凉夏本能的想要向后缩,身后却是柔软的床,退无可退。况且,此时的肖泾北也不允许她再退缩,挤入她的双腿(hx)之间,身子一沉,便已埋入她的身体。 凉夏立时痛呼出声,轻轻推着他的肩膀,“司北,痛……好痛……” V96.如何爱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96.如何爱 肖泾北闻声停在原地,手臂撑在凉夏两侧,支起身体,眼睛凝着她,那晶亮的眸光仿佛能够穿透黑暗,直射进凉夏的眼底,让她心惊。 不等肖泾北说什么,凉夏推拒在他肩头的手已经环上他的颈,生怕他会离开似的,“还……还好……现在已经……不那么痛了。” 肖泾北的唇轻轻印在凉夏眉心,顺着娇俏的鼻子蜿蜒而下,贴上她的嘴唇,慢慢厮磨辗转。而后,舌尖撬开她闭合的贝齿,长驱直入,寻到她的丁香小舌,相互纠缠。这才是凉夏熟悉的肖泾北,缠绵而温柔。 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尖锐的疼痛也稍得舒缓,一股奇异而陌生的感觉刺激着大脑神经,叫嚣着想要把他拥得更紧。 这一夜,窝在肖泾北怀里的凉夏睡得很沉,极致的欢愉后是全身力气都被抽干的疲累,几乎是肖泾北刚刚从她身体里退出来,凉夏就已经昏昏沉沉的跌入黑甜乡。 肖泾北一手搂着凉夏,一手拂开贴在她脸上的发丝,动作轻柔,听着她呼吸匀长。 这一夜,肖泾北不知在脑中描绘过多少次,他从来都清楚自己对她的欲(HX)望,两人也曾有过多次的亲密举止,却从未发展到这一步。他知道凉夏心中对他并不排斥,也和他一样坚定,但他还是压抑着,因为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凉夏的慌张,她还没有准备好,而他,不愿她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 其实把初夜留在结婚的那天也很好,肖泾北是这样想的。但是今天,看到凉夏和郑重一起出现在宴会厅,她对他的亲近丝毫不感到抗拒,他突然有些慌了,是不是真如欧洋说的,他太过自信了? 预料到今天会有不少记者,当着众人的面和韩雨菲扬长而去,这是一早就计划好的。在雨菲住所的后门停了另一辆车子,也是他事先的安排。从雨菲那里离开时,雨菲打趣的对他说,倒不晓得一向从容淡定的肖泾北会有这样惊惶无措的时候。 是啊,他是惊慌了,对她,他是一向都不敢放松片刻的。在与她的这场情感拉锯中,他远比表现出来的更脆弱,其实他更害怕时间过的太慢,一个不小心,她就真的放开了手。 外人以为他与凉夏之间主导的总是他,可事实上两个相爱的人,谁能说就爱的少一点呢。旁人只看到他手里握着风筝线,却不知放风筝的人也是恐慌着,若是线突然间断了,他又该到哪里去寻找另一只一模一样的风筝。 就算真的找到了,只怕也不是他最想要的那一个。 于是,他匆忙的赶回来,欧洋说过,她一直都在这里,并没有搬离。 在楼下看到房子的灯暗着,肖泾北扯了扯领带,好像那结打得太紧了,勒的他喘不过气。算算时间,宴会厅距离这里确是有些远的,她没到也在情理之中,心跳便又稍稍慢一点。 就这么坐在房间里等着,没有开灯,初时不适应这样的黑暗,渐渐的倒也能看清周围的物什。挂钟映在浅薄的月光里,秒针不断向前奔跑的声音像是敲打在他心上,越来越沉,越来越焦躁。 当听到门口滴的一声解锁声响,他便立刻跳起来站在门口,门里门外光线的差距让她一时没有看到他的脸。等不及开口对她说句什么,他已经将她压在门板上,任凭她抵抗,他也没有丝毫犹豫。这一刻,他只想完完全全占有她,以此来确定她是他的,消除他心底的不安和慌乱。 肖泾北看着怀里睡的深沉的人,像要把她现在这副样子刻在心里。 直到天色微明,肖泾北捏着凉夏的下巴晃了晃,凉夏睡眼惺忪的嗯了一声,朦胧间听到耳边有人在说:“凉夏,要记住昨晚,能这样在你身边的人只能是我。其余的任何人,都不行。” 凉夏意识混沌的应了声,现在的她只想再去会周公,几夜的困意都一股脑儿的涌上来,只想睡。 肖泾北缓缓抽出手臂,在凉夏额上轻轻一吻,穿戴整齐后又蹑手蹑脚的离开。 @@@ “肖总,会客室有位齐先生在等您。”Lisa立在办公室门口,一见到肖泾北便迎上来。 齐先生? 肖泾北皱眉,这位齐先生想必不会是齐翊中吧。 “请他来我办公室。” “是。”Lisa应声,转而往会客室走去。 片刻后,齐翊鸣坐在肖泾北对面的沙发里,长腿交叠,慵懒的姿态中却掩不住几分审视与愤怒。 “据我所知奇古二公子一向不参与家族事业,来我这里不知有何贵干?”肖泾北唇角微扬,扯出个敷衍的笑容。 齐翊鸣冷笑一声,直视肖泾北,“贵干谈不上,肖总忙的是大事业,我不过是好奇,想来看看能让凉夏自闭抑郁的,是怎样一个人。” 自闭?抑郁? 肖泾北握着扶手的指一紧,脸上仍是不动声色。 “齐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肖总又何必佯装不解呢,你既知晓我与奇古的关系,定然对我的职业也了如指掌,我是一名心理医生,几年前,凉夏是我的病人。” “那又如何?”肖泾北冷冷的道。 “那又如何!”齐翊鸣终是没能遏的住心中的愤懑,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肖泾北,“你可知道自闭症和抑郁症患者能够治愈的几率有多少?整整三年的时间,她才慢慢走出阴影,一旦经受不住新的刺激,她随时有可能复发。你以为再来一次,她还有几分痊愈的希望?” 齐翊鸣深吸口气,尽量平静下来,作为一名心理医学权威,他该是能控制好情绪的。 “你和凉夏之间的事,我都了解,作为她的心理医生,我必须知道引发她疾病的根源。她的病因便是你,还有对你哥哥的歉疚。想要疏导她心中的郁结并不容易,不只是我,凉夏自己也是费了很多心力的。” “凉夏和郑重怎样走到一起,我并不清楚,但我知道你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无人能取代。那天意外的相遇,我看得出,你们已经在一起,无论如何,请你一定珍惜。” V97.炫耀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97.炫耀 满室的沉默后,肖泾北突然笑起来,含着讥讽,“你以什么身份对我说这些?你又怎么知道不懂珍惜的那个是我?且不说凉夏和郑重的种种,单是她把画稿泄露给奇古就已经是对我的背叛,这样一个女人,你叫我如何再爱?” 齐翊鸣按着桌面的双手有些僵硬,不可置信的看着肖泾北冰凌般的眉眼,一字一句的说:“这不可能!我大哥不会做这样的事,凉夏更不会!” “你怎么知道不会?”肖泾北笑看着对面的人,那笑看在齐翊鸣眼里全是嘲讽,“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你了解多少?无论他在你面前是怎样一位兄长,为利益不择手段却是商人的本性。” 在齐翊鸣心中,齐翊中确实当的好兄长的名头,自小他就是由他护着的。年少时,父母忙着开疆拓土,大哥便是他的依靠,两人不过相差五岁,在齐翊鸣眼里,那时的齐翊中却是如父如兄。他敬重他,仰慕他,正因有他支撑着整个奇古,他才能游离在家族之外,选择自己喜欢的行当。 可是,现在,肖泾北告诉他,他的大哥做出这样不够光明磊落的事。想说这样的行为是低劣龌龊的,可这词放在大哥身上,他终究还是不忍。 好一会儿,齐翊鸣只是紧紧盯着肖泾北,默了半晌,紧抿的唇微动,说:“即便不谈我大哥,凉夏,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提及凉夏,肖泾北眉梢抽了一下,眼眸暗了下来,“那倒要问你……你治好了她,想必她感激,况且,你是心理学博士,说服一个人怕也不是难事。” “问我?什么?”齐翊鸣怔了一下,旋即明白他的意思,更是怒不可遏,“肖泾北,你不信我,我无话可说,可你对凉夏竟也没有半分信任,你真道凉夏会因为感激我就背叛你?她是那样没有操守的人?想不到你是这样看她。” “她在我心里什么样,我不必对你说。”肖泾北喝道,语调沉沉的,透着抗拒。 两个人一时都是无语,就这么瞪着对方,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簇簇的火苗。 “齐翊鸣,我敢说,便不是信口胡言。现在,不管是奇古还是沈凉夏,你都不适合出头。”肖泾北说着转过身去,高大的椅背遮住他的身体,齐翊鸣便只能看到他半个后脑勺的黑发。 从来没有过的无力感从脚底升起来,很快就侵袭至大脑,齐翊鸣这会儿只觉得全身都脱了力,到真不明白自己今天这是做什么来的。 他就在C市,报纸不会看不到,本也不是关心八卦新闻的人,看到那个名字还是忍不住要读一读内容。那上面的消息是真是假,他倒也不见得能够看得通透,只是对沈凉夏的心思,他确是万分了解。 念及在超市里遇到两个人的那一幕,凉夏送他肖像画时跟他讲起的肖泾北,他脸上甚至还能牵出个微笑来。 就这么着,他想着,嘴上跟凉夏说过是朋友的,这时候总该为她做点什么,虽然并不符合她的意愿,可总归是对她好的。再者说,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真怪他,他心里清楚。但这一切该是建立在有个好结果的基础上。 齐翊鸣是想,肖泾北知道凉夏为他受的那些罪,就该知道她是多放不下他。既然彼此都还在对方心里,那旁的什么人什么事,还算个什么呀。谁知道…… 肖泾北这个人,该怎么说?太阴沉了,不是气质阴郁,是思想,是心态,晦涩得很。他怎么就能那样想凉夏呢?还有大哥,真是窃取了人家的什么图稿?用这样的方法打击对手? 齐翊鸣听到肖泾北对大哥的指控,对自己和凉夏的污蔑,脑子里就不清楚了。 气愤,却也有些心虚,他知道自己不懂那些商场上的所谓手段,只觉得大哥不该是那样的。不择手段,这个成句用的实在有些吓人。 可肖泾北言之凿凿,而且,盛景的《魔界》他瞧见过,在凉夏的电脑里。那时凉夏告诉她,那是盛景内测的号,肖泾北给她的。凉夏给他看的用意,是想让他瞧瞧那人物是她画出来的,是肖泾北……的团队制作的,在她眼里那就是肖泾北制作的,是他俩共同完成的杰作,带着点炫耀的意思。 细想想,《魔界》里的人物跟《奇幻遨游》是像,太像了。他从前不玩游戏,至多是纸牌和俄罗斯方块,在这方面他有点白痴,以为游戏人物不过就是那么回事,没多大区别。现在看来……是那样吗?还牵扯了凉夏……他得问问,去问问大哥。 突然发觉自己站在这里是那么不合时宜,齐翊鸣缓缓直起身子,转身往外走。到了门口又顿住,想了想还是说出来,“你和我大哥之间的事,我不解释,也轮不到我解释什么,我只告诉你,这事跟我和凉夏没关系,你如果看到那几年凉夏所受的折磨,你会知道她对你是用尽了全部感情的,给谁都分不出一星半点儿……还有,抑郁症是自杀率最高的疾病。” 肖泾北这办公室面积挺大,但摆放的东西也不少,书桌,沙发,茶几,书柜,都是依着这房间的尺寸选得。这会儿就剩他一个人,还是显得有些空旷,就刚才齐翊鸣说话那会儿,他都觉得这屋里有了回声,震得他的耳膜都嗡嗡的响。 抑郁症。 自杀。 肖泾北心里突然跳的快起来,胸膛里砰砰砰的,太阳穴那儿也突突的,像有什么东西就要蹦出来。 拇指按在额角,肖泾北捏了捏眉头,按下电话,“请欧副总来。” “是。”Lisa沉静的声音传过来。不一会儿,欧洋就在外面敲门,没等他应声,便推门走了进来。 “齐翊鸣来了?”欧洋显然是知道了。 肖泾北点点头,嗯了一声。 “说了什么?听说他不管奇古的事,来这跟你谈什么?” “美国那边怎么样了?进度到哪儿?”肖泾北不答反问,不是想瞒他什么,只是现在他急切的想要知道这个,时间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V98.凶手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98.凶手 “Jeff已经抱怨连连了,你就别再催,你当那是随便敲敲键盘就完事的。”欧洋翻个白眼。知道他急,他也急呀,见天的旁敲侧击的问进度。 Jeff都快被他逼疯了,在电话里用英语直跟他嚷嚷,我们是人,不是机器,就是机器也受不了这么超负荷的运转。 眼见着肖泾北的脸色不对,欧洋摸摸鼻子,讪讪的坐下来,说:“我知道如今时间宝贵,Jeff他们已经忙的四脚朝天,咱也不能太不人道了不是。” 肖泾北一手抚着额头,一手在办公桌上有规律的敲打着,四根手指的指尖依次落在桌面上,叩叩地响。 “告诉Jeff,这个周末我要最终版本。” “周末!”欧洋瞪大双眼看着肖泾北,“这不可能。”几乎是本能的,欧洋这句话便喊了出来。不是他推脱,这是无法完成的工作。要是把这期限告诉Jeff,他暴躁的吼声一准在电话里震破他的耳膜。 “因为这次工作的秘密性,那边只有四个人,这工作量本就很大,你临时提前一周,他们怎么受得了。” 肖泾北看着书柜里的一个文件盒,眼神有点呆怔,似乎是在考虑欧洋的话,又好像根本没听见似的,完全不为所动。好一会儿,肖泾北闭了闭眼,叹息一般的说:“我害怕。” 害怕? 欧洋懵了,这是肖泾北说出口的话?自打他认识他,他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何曾表现出丁点儿的怯懦? 还记得创业初期,因为一点小失误致使他们当时正在实施的方案面临全部崩盘的危险,一旦失败对他们来说极有可能便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和雨菲都是一筹莫展,陷入一片愁云惨雾,已经没了继续下去的动力。反观肖泾北,淡定从容的不似个真人似的,甚至提出一个极为大胆的建议。他和雨菲听了都直愣神。 当时他颓丧的对肖泾北说,这一次失败,我们可就彻底完蛋了,怕是要被银行追债追到阎罗殿里。 肖泾北扬着眉梢笑了笑,说,真完蛋了就从顶层跳下去,你看银行是不是真能追着你去。他听了浑身冒冷汗,可还是随着他拼了回命,后来……柳暗花明。 那样的日子肖泾北都没怕过,现在,会怕?他? “泾北,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你害怕?”欧洋笑着说,在他看来,肖泾北会害怕大概就是个笑话。 肖泾北眉尖蹙了蹙,掌心抵在额上,说:“我害怕会失去凉夏。” 原本他是对郑重的存在怀有戒心,因为凉夏与郑重不明朗的关系,他耿耿于怀。可他知道凉夏对自己的感情,她爱他,这一点他能笃定。 齐翊鸣的话却让他心惊肉跳,抑郁症和自杀两个词不断在脑子里放大,放大,压迫着他的神经。 她转身离开,亦或她失去生命,无论哪一种失去,对他来说都无法承受,绝对不能。 “齐翊鸣是来为凉夏抱不平的,他告诉我凉夏从前是他的患者……我离开以后,凉夏曾经患上抑郁症和自闭症,经过三年的治疗,她才慢慢康复。” 欧洋张大了嘴,怔怔的看着肖泾北。虽然猜得到这两个人对彼此的意义非同一般,可一段离别造成这样的结果,欧洋还是有种被震撼的感觉。 “是……”欧洋想问是不是因为肖泾北,却突然发觉喉咙里有些干涩,咳了两声,仍是没问出来。 “是因为我,我把渭南的死责怪在她身上,加重了她心里的愧疚,之后我还不声不响的去了美国……”肖泾北握紧了拳,指节因为太多用力而微微泛白,再开口时给自己定了罪名。 “如果当年她没能支撑过来,我想,我就是凶手。” “你是怕,凉夏受刺激后,有可能复发,甚至……”欧洋知道抑郁症这东西是能要人命的,自杀两个字他没说出口,仿佛说出来会惊吓到眼前的人,也会吓着自己。 咽了咽唾液,欧洋站起身拍拍肖泾北的肩膀,“我明白了,我会跟Jeff说,他只是抱怨,我们只要开口,他必然不会叫我们失望。” “不过……今天的事,怕是不能挽回。” 肖泾北知道欧洋指的是什么,他沉沉坐在皮椅里,背部紧紧贴着椅背,恨不得把自己粘在上面似的。死死咬着嘴唇内侧的肉,很快的,红色液体从牙缝中渗出来,腥甜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口腔。 那味道让肖泾北觉得恶心,难受,可他不敢放松。只要放松一点儿,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砸掉面前那部存放着《魔界》程序的电脑,更怕离开这座椅一寸,就会控制不住的从这间令人窒息的办公室里冲出去。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至少,现在不能。 “这时候,你不能去找凉夏。”欧洋似乎是看出他此刻的挣扎,安抚的说:“我来安排,相信我,我有办法,我保证不会有事。” 肖泾北眼中的精芒立刻敛聚起来,直直的盯着欧洋。 欧洋心里突的一跳,那眼神,活像要吃人的猛兽,已经亮出了锋利的牙齿,只待你把脑袋伸过来让他咬。强自镇定着寻回了自己的声音,欧洋点点头,说:“泾北,相信我,我知道她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良久,肖泾北轻轻嗯了一声。欧洋如蒙大赦般的赶忙掉头走了,关门的手顺势在胸口按了按,呼出口气。 Lisa看到欧洋这副样子不禁蹙起眉。 她知道欧洋、韩雨菲和肖泾北是朋友多过于是商业伙伴,所以肖泾北平日里对待下属再严苛,与这二人单独相处时也少有真正的疾言厉色。 今天这是怎么了? “欧副总,出什么事了?”Lisa迎上来问欧洋。 欧洋吁口气,冲着Lisa无奈的笑笑,“我今天才相信BOSS是人不是神呐,难得有这么感性的时候。” Lisa怔忡间,欧洋已经挥挥手迈开步子走掉了。猛然间,脑子里闪过什么,Lisa也牵起嘴角,勾出一个浅淡的微笑。 V99.欲盖弥彰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99.欲盖弥彰 欧洋和陈凌约好了在工作室见面后,就一路疾驰赶到凌时,经过茶水间时,几名员工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对凌时工作室,欧洋早已经轻车熟路,他知道茶水间里有报纸。偶然听到的“南北集团”“就凭她”几个字,他便已然猜测到这几个人议论的是什么。在公司里,他看过报纸了,也听到了类似的言论。 思及此,欧洋不自觉的加快脚步,看到凉夏呆呆的坐在桌前,电脑里是那张他早上瞧见时赞叹过的照片,他心里就是一颤,完了,她已经看到了。 “凉夏。”欧洋努力咧了咧嘴角,牵出个并不好看的笑脸,拉了把椅子在凉夏旁边坐下。 凉夏看到欧洋,慌忙的握着鼠标去点页面右上角的那个叉,手有点抖,点了三四次才关掉了。 “你来找陈凌啊。”凉夏也扯着嘴角笑了笑,欧洋看到却笑不出来了。明明眼泪都在眶里转,还强装什么,嘴角都扬不上去,那还叫笑吗。还匆匆忙忙的要将页面关掉,她不想想,他会不知道吗……这个沈凉夏,真是笨的可以,笨得……叫人心疼。 “我只能来找她?”欧洋佯装不悦的皱起眉,瞪着凉夏,“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仿佛是没料到他会这样说,凉夏微微怔了下,想起什么,复又低下头去,绞着自己的手指,讷讷的说:“我没想到,你还肯来找我。” 肖泾北说是她泄漏了《魔界》的图稿,起初她争辩,可得知齐翊鸣是齐翊中的弟弟时,她再无话可说,那些人物,她确是教齐翊鸣看过的。她只是不肯相信,齐翊鸣是那样的人,可除了这个渠道,她也想不出别的。毕竟,这样的东西都是各公司的商业机密,不是随随便便给人看的。 凉夏没有为这事去找过齐翊鸣,不愿,或许也不敢。她的朋友本就不多,若没有这事,她冤了他,他会伤心。若真是这样,她心里会疼。 “我想,你们都是恨我的,雨菲是,你是,他……也是。”那是他们几个月的心血,叫她毁了。 欧洋抬起右手,拇指和中指分别按着两边的太阳穴,突然想笑,可这时候要笑出来实在有些不像话,只好这样掩饰过去。 攥着拳掩在唇边咳了一下,欧洋语气中仍隐隐带着笑意,“我说,凉夏,泾北怎样想我不敢说,可我和雨菲是不恨你的。” 凉夏听到这话抬起头,晶亮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欧洋。欧洋便再忍不住笑意,提起嘴角笑出来,是平日里的如沐春风,“恨也是种强烈的感情,没有人会随便对谁投放这样深厚的情感。”欧洋说着撇撇嘴,“那可是怪累人的。”况且他和雨菲都知道真相如何,即便要恨,怎么会对她。 凉夏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欧阳,欧洋也便就那么看着她,没什么表情,可凉夏偏就觉得欧洋这话说的真诚。心里才松了口气,不过一下子就又揪紧了。 “司北……他恨我了,肯定恨我了,他……” 凉夏咬着嘴唇,脑子里是刚才网上看到的一幕。 清晨,阳光已经洋洋洒洒的铺了一地,肖泾北和韩雨菲分别乘着不同的车,由一座公寓里,前后驶出。 凉夏知道,这是为了避免被记者拍到,大做文章,可这样的做法,是欲盖弥彰。 昨夜他还是在自己身边的,他们第二次这样相拥入眠,却是第一次以最亲密的方式结合。凉夏以为这就是他的谅解,他们终归还是要在一起的,所以即使痛的额上冒出冷汗,连脚趾都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绷紧了,她也用力抱着他,不让他离开。 凉夏好几夜没有踏实的睡过,昨夜因为疲倦,因为有他,她倒一夜好眠。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睡眼朦胧中伸手去摸身边空空如也的床位,触手处,一片冰凉。 几乎是立刻的,凉夏便开始后悔,后悔自己睡得太沉,竟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是离开了还是很快就会回来?想的多了,心头就浮现隐隐的不安,直至来到工作室,看到同事们嘲讽鄙夷的眼神,看到网上“南北集团总裁与女高管旧情复燃”,心里狠狠的疼。 原来,他是去找雨菲,在与她缱(he)绻缠(he)绵后。他说她作弄他一次,他会回报。这就是他的回报? 可是,多讽刺啊,她与他才是旧情,她是他的旧情人,雨菲,可不是旧的。 欧洋敲敲桌面,唤回神思已不知飞往哪儿去的凉夏,叹着气说:“爱的反面就是恨,虽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可有时候,却是相依相存。” 欧洋想,他只能提示到这里了,她不需要明白太多,只要知道肖泾北是爱着她的,即便这爱里存着恨。这回的事实在重大,他是不敢轻率的,否则,一步走错,可就真是满盘皆输。总不能叫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的努力,他们的痛苦,全都付诸东流。 凉夏盯着桌上一只彩虹图案的笔筒,怔怔的出神,好一会儿,欧洋心中几乎要生出挫败来,凉夏突然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总还是要去找他的,有些事情还没有对他讲出来。” 从前她就是靠着死缠烂打,厚着脸皮才霸住了他身边的那个位置,好不容易她又走回原地,哪里能就这么放弃了。如果爱情里注定有一个人卑微,那么她愿意把头低下一点,再低一点,只要他还愿意俯视,她总是在他眼里的。 “咳咳,这个……凉夏,你不觉得过段时间再去找泾北比较好么?”欧洋一只手臂搭在桌面上,身子向前探了一点。 “泾北现在有很多事情在忙,而且,他心里的怨气也可能还没有过去,过些日子……嗯,等到一切平息,你再去找他,那个时候,他该是好说话些。” 欧洋说着连自己都嫌蹩脚的借口,希望凉夏能够应允。他只怕这时候凉夏一出现在肖泾北视野里,他就会失控,费这些气力营造的局面就会坍塌。 “嗯。”凉夏点点头,她也在等,等一个更好的时机。 V100.邂逅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00.邂逅 陈凌的高跟鞋踏在地板上,蹬蹬的响,欧洋一回头就瞧见她正往自己的办公室里走,没他这人似的。 巴巴的追了上去,在她关门的瞬间一个闪身,挤了进去。 “你这人不守时啊,我可等你好半天了。”欧洋瞥着陈凌,一副不满的样子。 陈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又顺手把桌面整理一下,眼皮都没抬一下,“我没叫你等。” 欧洋被她这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噎着了,睁大了两只眼睛使劲看着陈凌,琢磨自己这才一见面是怎么惹到她了。 想了想,未果,欧洋还是笑微微的凑上去,说:“我这不是跟你约好的,自然要等,多久都得等。” 陈凌白他一眼,一边处理收件箱里的邮件,一边说:“我不来也成,你对我这熟门熟路的,跟谁还不能畅快的聊上半天。” 欧洋眯着眼睛看看陈凌线条柔和的侧脸,突然乐了。原来她这是瞧见自己和凉夏聊天,心里不痛快了吧。 “凉夏可是你的好朋友,她的醋你也吃?”欧洋轻蹙着眉,嘴上埋怨,心里可早就乐的开花了似的。他几乎都能听到花瓣绽开时,那令人愉悦的轻微声音,像是阳光下五彩绚烂的肥皂泡被戳破时,那细细的,浅浅的,砰的一声。 “胡说什么!谁吃醋!”陈凌杏眼瞪视着欧洋,握着鼠标的手在桌上拍了一下,像是要表现自己的坚定一般。 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样的反应更像是授人以柄,又转了头,继续盯着电脑屏幕,讥诮似的,“大白天就呓语,你梦游来的……吃醋,我还吃酱油呢,你爱干嘛干嘛去,别在我跟前碍眼,看不着我忙呢……” 感觉到欧洋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陈凌蓦地住了口,一扭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没来由的,心口那里忽然一窒,继而又咚咚的跳着,像是要钻出来一样。 “你……你看着我做什么。”陈凌皱眉,脸上却烧起来。脚蹬着地面,让转椅向后退一点,奈何欧洋距离她还是越来越近,不过几步,就已退至墙角。 “欧洋!”陈凌大喊了一声,右手不自觉的按住胸口,他这是要把她吓出心脏病吗?“你到底做什么!” 欧洋俯下身,双手按在转椅两边的扶手上,把陈凌圈进自己的范围,他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ChanelChance,香奈儿邂逅。 清新的花香为主调,融合风信子、白麝香、粉红胡椒、茉莉、香根草、柑橘果、鸢尾和琥珀广藿香,散发甜美的感觉之余,也带有感性及热情的气息。 甜美与辛辣交织的嗅觉体验,充分表现时代女性朝气勃勃及勇敢果断的一面。 邂逅是这样一款香氛,欧洋也认为陈凌就是这样一个女子,美丽善良,对爱执着,单看她对时景峰,对他一家,他就知道。 她最令他痛恨的,是口是心非。 她明明关心,却偏又表现的冷淡漠然,像她对凉夏;她明明心动,却要将他逐的远远的,譬如此刻。 “陈凌,你就是这样,逼到没有退路才会正视,又喜欢口是心非。”欧洋似叹似怨的语气让陈凌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心跳也越来越快,本能的抗拒他的靠近,这太挑战心脏承受力了。 “我才没有。”陈凌倔强的回应,嫣红的脸别开,一双顾盼生辉的大眼瞥着桌面,直愣愣的盯着那棵长满浅黄色细刺的仙人球。 欧洋这回是打定主意不要放过她,一手捏着她尖尖的下巴,逼她面对自己,随即便吻上她娇嫩的唇。 很轻,很温柔,陈凌只感觉到有温热柔软的东西贴在自己唇上,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离开。 “陈凌,你对我动心了。”欧洋的语气轻缓却笃定,“你喜欢我。” 许是欧洋的这份笃定认真让陈凌心里忽的生出一股烦躁,细嫩的手掌啪的拍在他肩上,掌心传来微微的痛,遂握起拳,又向他胸口招呼。 “才不是,我喜欢的人不是你……不是,不是……我才不喜欢你!”陈凌一边捶打着欧洋一边摇着头说,怒目圆睁,脸上的红霞更甚。 欧洋见她这副表情也是气急,一把捉住她作乱的手,摊开掌心压在自己心口,另一手按在她脑后,一低头再次吻了上去。 不同于刚才的浅尝辄止,这一回他吻得极深,唇齿并用。 欧洋一口咬住陈凌的唇,像是对她不诚实的小小惩罚,任陈凌挣扎着想要挣脱桎梏,就是不放松一点。陈凌被他咬的痛了,也不敢再用力,只能瞪着眼睛,发出呜呜的声音,无力的抗议。 欧洋心知这女人此刻一定在心里咒骂,只恨说不出口,他心里突然就开朗起来,好像能激起她这样的反应他也是开心的。 稍稍松了牙关,陈凌立刻想要把心中的愤怒喊出口,只这一瞬,欧洋的舌便灵活的窜入她的口中。 滑腻腻的触感让陈凌羞愤,眼睛瞪得铜铃一般,用力推拒着眼前的人,“嗯昂(欧洋),你……晃开喔……你这克……文碳(混蛋)……” 对于陈凌微弱的抵抗,欧洋视若无睹,非但没有遂了她的意思放手,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她按向自己。不断啃咬她的嘴唇,刺刺痒痒的感觉让陈凌的神经都在颤栗,终于忘记了抵抗,绵软的身子靠进欧洋怀里。 欧洋终于肯将陈凌放开的时候,陈凌已经濒临窒息,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脸颊像是天边落日的余晖,红扑扑的,泛着诱(hx)人的光泽,温暖,精致。 好一会儿,陈凌才缓过来,想骂他几句,可唇上传来的肿胀刺痛让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恨恨瞪着一脸餍足的欧洋。 欧洋毫无被人怨念的自觉,在陈凌面前蹲下来,仍旧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的位置,轻笑着说:“你瞧,你对我不是没感觉的,别再否认。陈凌,你难道听不见我这里面呼喊的,都是你的名字吗。” V101.我要住进去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01.我要住进去 陈凌瞪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此刻比自己矮了半个脑袋的欧洋,不知是被他刚才的举止震住了,还是在暗自揣摩他这番深情表白究竟是真是假。 欧洋是单膝蹲在地上的,等了这么一会儿,支撑着重心的那条腿就有点发麻,可现在陈凌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他便不敢动。整间屋子里静的能听到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欧洋也就不说话,连发出一点哼声都不敢,仿佛是害怕打破这一刻的宁谧。 好吧,再麻再难受,他都忍着。 控制力这东西大概是同一时间只能体现在一件事情上的,因为欧洋竭力按捺着想要跳起来的冲动,握着陈凌的手便不自觉的加了几分气力。 陈凌眉尖蹙了蹙,低低呼了声痛,手往外抽。欧洋略略松了一点,却不肯放手,陈凌才有想要挣脱的意思,他便警觉的又收紧了。 陈凌挣了两下,挣不开,只得无奈的由他握着,继续用怨怼的眼神盯着他瞧。两个人对峙似的,你不动,我也不动,仿佛谁先送了这口气谁就输了。 欧洋咬的牙根都酸疼,陈凌才轻轻吁出口气,眼神有些哀婉却也异常柔软,“欧洋,你这样是何必呢。” 欧洋声色不动,仍维持着姿势,等她说下去。 “我十几岁的时候家里经历变故,那段日子特别反叛,幸好爸爸的朋友收养了我,我才没变成街上那些挑染着艳俗发色,在各种声色场所混迹的小太妹。如果没有他,我不敢想象自己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我很感激他……” “然后呢?”欧洋轻声说,不疾不徐,语调温柔。他已经猜到陈凌说的这个人是谁,只是不打断,也不逼问,做好了当个耐心听众的打算,这些事情,她愿意亲口说与他,他便能想到,自己在她心中总是不同的,至少值得信任。 “然后……”陈凌咬了咬唇,仿佛提起一件什么并不光彩的事,“然后,我渐渐爱上他。我知道我这样的感情是不对的,他有妻子有女儿,她们都待我很好,她女儿总是跟在我身后,凌姐姐,凌姐姐的叫……我不想破坏他的家庭,对他的感情是我心底埋得最深的秘密,我害怕他们知道……” “所以我来C市读书,到这里以后我就很少回去,就连寒暑假我都不回去,可是一个人过春节真的是很孤单的,就是这样,我在C市也过了近十年……欧洋,我虽然没做过任何干扰他生活的行为,可我知道,我有这样的心思就是不道德的,我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好……我……” 陈凌咬着唇,再说不下去,眸中也泛起潋滟的泪光。 欧洋疼惜的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痕,搂着她的脖颈按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嘴里喃喃的说:“陈凌,你爱上他没有错,人最无力的就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感,所以不管你爱谁,你都没有错,如果你真的站在他和他的妻子之间,那样的你才是不道德的。你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你这么善良,这么坚韧,我只怕自己配不上你。” 陈凌从欧洋的肩头退出来,眨着泪眼看向他,他眼中的真挚令她动容,她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更不是为讨得她欢心而有意妄自菲薄。 或许人就是这样,不管他有多骄傲,内心有多强大,拥有怎样令人艳羡的条件,在面对自己真正所爱的人时,总会有那么一点儿的不自信。会担心自己在她面前并不是那么优秀,还不足以打动她,担心自己在某一方面不能与她相配,抑或自己并不是她心底里最想要的那一个。 因而悄悄的自卑着,忐忑着,忧虑着,害怕将来有一天,自己的那一点不够完美会成为失去她的诱因。 “可是……” “不要可是。”欧洋打断陈凌的话,明亮的眼眸直视着她,无比坚定,带点霸道的说:“把你所有的可是、但是、然而,不过,but统统收起来,你只要问问你这里……”欧洋一手指着陈凌心脏的位置,“你这里面是不是有我?” “我不管你从前怎样,只要你现在爱的人是我,想要和我一起走往后的路,我就要你。” “……那么,如果我说……我现在还是爱他呢?”陈凌吸了吸鼻子,嗫喏着说,显出少有的小女儿的娇态,怯怯的看着欧洋,眼神里闪着一点不确定,一点焦虑,还有一点期待。 欧洋呼吸一窒,随后狠狠的吸口气,胸腔也跟着向外鼓了一下。 就这一下,陈凌心里就是突的一跳,莫名的紧张起来,不知他会说出怎样的答案。他若是还能像方才那般斩钉截铁的说要她,她会不会轻松高兴?他若是就此离去,再不来纠缠,,她又会不会更加失落? 可是……失落?为什么呢?为什么失落?看他这样的反应,她心里似乎还有点酸酸的,像是什么东西发酵了一样,咕咕的冒着泡泡,带着酸气。 陈凌突然觉得自己脑子乱极了,她竟是看不懂自己的心了。 欧洋倒是没有陈凌想的那样复杂,他只是想着这女人实在是狠心,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却还是硬着心肠再给他一击。罢了,谁叫他自己犯(hx)贱看上她,这一下他还经得住。 “那么,我就要黏上你,把他从你心里赶走,让我住进去。然后,这辈子,我都是不肯搬离的。” 伴着欧洋的话音落下,陈凌听到心里有堵墙倒塌了,轰的一声,尘土飞扬,荒芜一片。废墟中,有个人影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的将那断壁残垣收拾妥当,她知道,不久后,那里该会有新的风景,比从前秀丽,比从前明亮。 而那个修葺的人影,会是他吗? “我……让我想想,给我一点时间。” “好。”没有犹豫,欧洋点头。 两人就这么彼此凝望了一会儿,陈凌扯了扯欧洋的手,“你先起来,我这么弯着腰,怪难受的。” V102.圆满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02.圆满 陈凌说着便伸手去拉欧洋,欧洋一手牵着她,一手按在座椅上,忍着钻心蚀骨的麻和痒,靠着另一条腿支撑,勉强站起来,脸上的表情却是再也控制不住。 “你……这是怎么了?”陈凌发觉欧洋的不对劲,莫名所以的看向他。 “我腿,麻了。” 陈凌赶忙扶着欧洋,借他一点力量站稳,想起他刚才一直蹲在自己面前,那可是好一会儿的时间,难怪是麻了。 “难受的厉害?我扶你坐下?”陈凌关切的说。 “别,别动,过会儿就好。” 欧洋这样说,陈凌便再不敢动弹,任他把自己揽在怀里,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倚在她身上,却没发现他眼里亮闪闪的,尽是得意。 陈凌说需要时间考虑的时候,欧洋想都不想就应了。他不怕给她这点时间,他想要拥有她的时间远远超过给她的这一点,她说要想,他就等着,这是他守候她的方式。 事实上,陈凌这样说也在欧洋的意料之中,今天他给她的刺激大了点,她心里挣扎,混乱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陈凌虽说爱了时景峰近十年的光阴,但真正意义上的恋爱经验却是为零。她从没有与哪个异性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也没有过这样深刻的纠缠,对这样的她来说,欧洋今天的这一吻在她心里掀起的波澜不是一点点,留下的印记更是难以磨灭。 这就如同一张纯白的纸上,沾染了哪怕丁点儿的墨迹,那都是极显眼的。如若是在本就色彩斑斓的画布上,再留下一笔,那便会很快隐匿其中,找不到踪迹。 可是转念思及陈凌的情窦初开,青春年少都耽误在那么一个老男人身上,欧洋心里又不忿起来。他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就能叫他的陈凌那么死心塌地的痴迷了这么些年?简直匪夷所思。 不过还好,能够这样把陈凌抱在怀里的人是他,不是那老男人,他是永远没这机会的,哼! 腿上那种一万只蚁啃咬的感觉渐渐退了,欧洋却还是不肯松手,连眼睛都眯起来,一副享受的样子。这会儿欧洋也想不到,不久以后,他就亲眼见着了他的陈凌和那老男人拥抱的场景,更令他不爽快的是,他就只能心有不甘的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瞅着,却不能蛮横的将他们分开。 渐渐的,陈凌觉得他压在她身上的分量越来越重,两人的身子也贴得越来越紧,不耐的动了动。头顶立刻传来欧洋醇厚的嗓音,微微的有点暗哑,撒娇似的,“别动,让我再抱一会儿,还没好呢。” 陈凌早发现欧洋那点小心思,哪有人一个腿麻会这么久的,这么长时间血液还不流通,他就去医院截肢好了。可听他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说出来就是想要抱她,她脸上还是禁不住烫起来。奇了,她平日里也没少应酬过,哪个男人说句带点颜色的笑话,她都能一笑置之,面不改色,怎么这会儿他随便一句,她就臊起来了? “你不是找我有事来的……赶紧说,我还忙呐。”陈凌使劲推了他一下,总算从他怀里解脱出来,面色赧然。急急的拽了椅子过来,一屁股坐下去,翻弄起桌上的东西。 欧洋瞧她这副含羞带怯的样子,心里就痒痒的,像是小猫的爪子挠过似的。 陈凌,你这样还敢说不喜欢我,你骗谁呢。 想了想,欧洋还是抑住心里那份想要欢呼的冲动,清清嗓子,换了副严肃的神情。 “陈凌,这些天你要看紧凉夏。” 陈凌闻言扭脸看着欧洋,蹙了眉尖,“为什么?你们还觉着是凉夏把画稿卖给奇古了?”陈凌语气有些不善。 自打那事出了,不论真假,盛景的人总要跟她招呼的。她是厌恶凉夏转头就投进肖泾北怀抱,可她这个朋友会不会出卖自己,她还是拿的准的。“你们盛景不是已经另找了人来画图,还要我看着凉夏做什么,她还能连带着那人的画也偷走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欧洋急忙解释道:“我是说凉夏现在的情绪可能不太稳定,我担心以后媒体若是再曝出什么言论,她会受不了。” “什么言论?”陈凌眉梢一挑,斜眼睨着欧洋,想了想,冷笑出声,讥诮的道:“你们南北集团大BOSS和女高管的暧昧新闻?哼,看不出肖泾北倒是晓得利用自己的一副好皮囊。” 肖泾北移情别恋的消息铺天盖地,这些天里他的名字简直比影视明星还要响亮,陈凌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她生气凉夏抛弃了郑重,可见她恋上的是这样一个人,她心中更是愤懑,早把肖泾北祖宗八代都问候了遍。 “陈凌,别这么说。”欧洋语气沉了沉,“别这么刻薄。” 陈凌瞪圆了眼睛看着欧洋,心里竟浮起一丝委屈,撅着嘴哼了一声,又把脸转了回去,把鼠标按的哒哒响。 “别生气啊。”欧洋一见她这样子,立时就降低了姿态,谄媚的笑着,“我说错了,你不刻薄,一点儿也不,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就是……” “怎样?”陈凌没好气的说。 “就是……陈凌,你不了解泾北,他是个重情的人,他这二十几年来就爱过一个人,我就从没见过他对其他女人那样上心过。”欧洋说着幽幽叹出口气,“泾北和凉夏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之间有很多东西连我也不能真正体会。你若是还把凉夏当作朋友,这些天就守住她,别让她……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否则,我们都要遗憾的。” “……有这么严重?”陈凌迟疑。 欧洋重重的点头,“是。这事很复杂,其中的前因后果,我也不能够完全明白,但是我相信我所了解的肖泾北和沈凉夏,他们都是这世上难得的痴情人。”欧洋用力捏了捏陈凌的手,郑重的说:“陈凌,我只能把凉夏交给你才会放心,只要一周,过后一切就都能解开,甚至,很多人很多事,都会圆满。” V103.那个样子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03.那个样子 坐在陈凌那辆红色的马六里,凉夏双手紧紧握着身前的安全带,一会儿侧头看一眼陈凌,复又垂下眼睑,分明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行至丁字路口,陈凌在白线前停下,抬手在前面按了个键,车内原本杂乱的路况信息便戛然而止,换上了一曲舒缓的旋律。 “想说什么?”陈凌并不看向凉夏,仍是盯着前面的红绿灯,仿佛一个错神,那红澄澄的交通灯就会突然转绿似的。 凉夏转头看向陈凌,迟疑了一下,而后声音轻轻的开口,“欧洋……是个好人。” 简单的几个字飘飘荡荡的钻进耳朵里,陈凌突然就扑哧笑了出来。绿灯亮起,陈凌右手挂挡,右脚轻点油门,车又启动了。 火红的车子在灰色的柏油马路上平稳行驶,车窗内的两个女子,一个笑靥如花,一个呆呆的看着另一个。 陈凌好容易止住了笑,将上扬的嘴角敛了敛,咳一声,清了清喉咙,大概是之前和欧洋说了太多话,她这会儿觉着嗓子有点干。 “你啊,说人好话都不会,只晓得说一句,某某是好人。在你眼里,这世上就只有好人和坏人的区分?”陈凌一边看着前方,一边应着凉夏的话,车速倒是慢了下来,不似方才那样,飚车似的,好像心里憋着一团邪火,冲着凉夏发不出来,就只能把马六当布加迪威龙使唤。 凉夏眉尖轻轻蹙了蹙,有点摸不透陈凌现在说这话是高兴还是生气,想了想,还是又说了一遍,“欧洋这人,真的很好。” 凉夏看到陈凌的眉梢向上挑了挑,她便下意识的掩了嘴。时景峰在陈凌心中是根刺,除了她,便没有对任何人说起,即使对她,也只能那一次。或许,这样的话,由她口中说出来,还是逾越了。 “我只是……想关心你,陈凌,我没别的意思。”凉夏忙解释道。 关心? 可不是。 陈凌怎么会不知道凉夏是关心她。从办公室里出来,凉夏见着她眼圈泛红,妆也花了一点儿,立刻横眉怒目的瞪着欧洋,护崽子的母鸡似的,“欧洋,你欺负我们陈凌!你……你这坏蛋,你怎么把她弄哭了!” 欧洋无辜的皱起眉,看看凉夏又看她,“我哪敢欺负,疼都来不及的……你说是不?”欧洋捏着她的手,嬉皮笑脸的说。 凉夏当时就怔住了,询问似的看着她。被凉夏这么一看,她脸又烧起来,甩了欧洋的手,“别胡说八道。” 欧洋嘻嘻的笑,她说不出话来,凉夏反倒对着欧洋捏了捏拳,威胁似的:“你以后要是敢欺负陈凌,有人揍你。”那样子,就好像她说的那人就是她自己似的。也不瞧瞧她自己现在什么样了,还能威胁得了谁? 陈凌瞥一眼凉夏,瞧见她一脸焦急,轻轻哼了一声,说:“你自己的事情都一团乱麻,倒还有心思为我做红娘。” 虽然欧洋口口声声的说肖泾北和凉夏实属情真意切的一对,可在陈凌心里,她怎么都不能相信郑重那样好的一个人就这么被凉夏甩在脑后了。况且这些日子里,一直关切着凉夏的仍旧是郑重,那肖泾北倒好,公司里出了内贼,没查清楚就栽在凉夏头上不说,和他那位女高管又算是怎么个意思?他这样子把凉夏置于何处? 她可瞧不出来,这个肖泾北有哪一点比得上郑重,单是对待凉夏的这份心思,就比不上,不能比。对肖泾北,陈凌此刻是一百个瞧不上,真真儿的。 陈凌只顾腹诽肖泾北的一条条罪状,到没发现,在她心底里,还是向着凉夏的。起初是为郑重鸣不平的,觉着凉夏在郑重忙于工作的时间里恋上了别人,是凉夏不懂得惜福。可到了如今,她是见不得凉夏委屈的,好好儿的一个人,这才多少日子,瘦的脸蛋只剩巴掌大了。 “我没发你工资是怎么的,连饭都吃不上了?”陈凌说着方向盘一转,找个靠边的地方停下来,看都不看凉夏一眼径自下了车。 凉夏怔忡间对上陈凌一双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身上一抖,立刻开门跟着下去,“这是去哪?”凉夏问。 陈凌头也不回,高跟鞋踩的噔噔响,“吃饭。” 凉夏跟在陈凌身后,看着她脚底下那双细细的,足有十厘米的鞋跟,脑里突然冒出一个穿着红肚兜,头上两个团子,手拿红缨枪的娃娃――哪吒。凉夏想着,她怎么会联想到哪咤呢?大概是因为他俩走路的时候都能生风。哪吒踩着风火轮,风驰电掣,陈凌穿着这样的高跟鞋,走起路来也是气势逼人,都敢对着龙王太子抽筋扒皮的那种。 “一份海鲜烩饭,一个蔬菜沙拉,一份玉米浓汤,再来一杯鲜榨果汁。”陈凌说完合上菜单,随手摆在一边,服务员将餐点一一重复了一遍,见陈凌点头,便拿了菜单走开了。 凉夏被陈凌看的有些发怵,舔舔嘴唇,扯出个牵强的笑,“你还没吃饭呐?” “吃什么,气都气饱了。”陈凌双手环在胸前,瞪着凉夏,张了张口没说出来,先端起桌上的柠檬水灌了一大口。 “气欧洋……还是气我?”凉夏十指都抠在桌沿上,身体微微前倾,脸上的表情是想要笑出来,还偏偏强自忍住,就要憋不住的样子。 “气你!”陈凌知道她想着什么,翻个白眼,水杯哐的一声落在桌上,飘着柠檬香气的白水在被子里荡了荡。 “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既然选了另一个就该好好儿的,让那些说长道短的人闭上嘴巴,只剩羡慕嫉妒流口水的份儿,怎么能又便宜了别人。”陈凌似乎说的还不痛快,伸出食指就戳在凉夏脑门上。 凉夏控制不住的向后仰了一下,脸上却堆起了笑,陈凌性子别扭,待她还是真好的。 “刚才点的,都得吃完,吃完才许走。”陈凌恶狠狠的说。 “嗯,我吃。”凉夏眉眼弯弯,点了点头。 看着凉夏的样子,陈凌忍了一会儿,终是提着唇角笑出来。欧洋说的那些关于凉夏和肖泾北的话,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有一句他说的对。 她相信,沈凉夏就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样子。 V104.发布会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04.发布会 肖泾北抬手整理一下领带,又掸了掸袖口,看到欧洋向他示意,唇角牵起一个浅淡的微笑,迈步走上台。 瞬时间,快门声不断,记者都伸长了脖子,高举相机,想要将这个年轻有为的商界才子拍得更清楚些。 这是南北集团旗下盛景网络公司制作的最新大型网游《魔界》的新闻发布会。 这个早在二十几天前就应该推出公测的游戏,倾注了盛景员工极大的心血与希望,是关系到盛景翻身的一场硬仗,也是南北集团归国后的第一个项目,更是决定盛景与奇古,或者该说是南北集团与奇古,谁才是C市商圈龙头的较量。从两家战争拉开帷幕之时,C市业内所有人,自是翘首跂踵,拭目以待。 原本奇古率先推出的《奇幻遨游》收获大量好评,众人便都当是硝烟已尽。毕竟如今的网游市场,各类游戏大同小异,从人物背景上下工夫算是另辟蹊径的做法,而奇古在这方面着实成为新的范本,盛景如何能招架。 听闻盛景今天发布《魔界》公测版本,并且已经将后续开发提上日程,不少久经沙场的商界精英都觉得肖泾北这一次有失稳妥。奇古已经珠玉在前,他便同样是珍珠,光彩也无法超越前一颗,人人都有个先入为主。肖泾北不但大张旗鼓的将《魔界》推出,未及收到反馈就已经决定了之后的运作,这样大笔资金投入,一旦收不到预想的效果,不是打了水漂。 “肖泾北,却是有几分智慧,可毕竟是年轻了些,不够持重。” “这肖泾北怕是自信心太盛,不懂得物极必反,过犹不及的道理。” 不过是肖泾北走上台的这一会儿时间,不少人便已然下了评定。 台上的一排,共六人。 立于最左边末位的是主持人,依次向右为盛景的技术开发部部长、副总欧洋、肖泾北,另两个则是深眼高鼻的西方人。因为陌生,记者们的注意力倒是分在他们身上不少,低声的议论也就此而起。 主持人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弥漫在整间会议厅内,记者们即刻便安静下来。 欧洋是作为盛景发言人上台的,《魔界》延期推出的原因自然是由他交代。在这样的场合,他不会说出是奇古用卑劣的手段窃取了盛景的人物构图,只说是内测后各高层不满意其成果,秉着精益求精,力求完美的主旨便将推出时间延后。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盛景所做的一切是出于对玩家负责,为了能让大家拥有一款高品质的网络游戏,不惜放弃眼前利益。 或许欧洋这人生的一张单纯阳光脸孔,有几分娃娃气,言辞又颇为恳切,台下竟是一片掌声雷动。肖泾北唇角的笑意不禁扩大了些,这个时候选了欧洋,总是不错的。 欧洋瞥到旁边好友的神情,那笑虽微弱,还是叫他捕捉到了,心中暗自腹诽,作为南北集团的最高领导者,这样的时刻不该挺身而上的吗?竟是威逼利诱的将他这个副的推上来。当时拿着这篇稿子,肖泾北是怎么说的来着? “欧洋,陈凌如今不过是少了一个推力,这一下谁最合适,你该知道。即便没有,你也终能得偿所愿,不过是多等些时日,你若不急,倒也无妨。” 不急? 不急才怪! 欧洋终是愤愤的捏着稿子走掉的,临出门时,还不忘再向肖泾北确定,“你说的,待一切事情解决完毕,给我休假,不能反悔。”他从听到这话的那一刻起,就开始盘算着该与陈凌来个稳固感情的甜蜜之旅。 “那是自然,一言既出。”肖泾北笑微微的保证。 半个月后,欧洋才知道,这个“一切事情”在他与肖泾北的口中是天差地别,他怎么会想到,肖总的个人事务也在这“一切事情”的范畴内呢。 会议厅里,肖泾北抿唇微笑,电视机前,陈凌则是一声讥讽的嘲笑。 “切,这个欧洋,装的跟纯洁善良的小红帽一样,其实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外婆。”陈凌盘腿坐在沙发里,一边喀哧咔哧的嚼着薯片,一边对凉夏说,眼睛倒是一错不错的看着宽大的液晶屏幕。 欧洋交代以后,陈凌心中虽仍有疑虑,却还是照着他的话做了。 找了个借口将凉夏遣回家,工作室里正忙,凉夏不肯,陈凌便说是要她陪着自己一起放假。 陈凌是在家里闷不住的,凉夏这几日就成了陈凌的专职陪同员,陪着逛街,陪着看电影,陪着吃喝玩闹,连游乐场都去过了。凉夏哼哼的说:“我虽然没陪着你睡,可比起那啥啥,我陪同你的都超出三项了。”陈凌就瞥她一眼,满不在乎的说:“给你发奖金总成了,算你多劳多得。”凉夏便就只得无语凝咽了。 这会儿能老老实实坐在屋里看电视,是欧洋一早拨了电话给陈凌,告诉她十点钟是盛景《魔界》的新闻发布会,在卫视台,一定要看,还特意交代了要凉夏也看。于是,陈凌难得的起了个大早,来到凉夏这里的时候都还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眼瞅着九点多,打开电视后陈凌又抱怨连个零食都没有,倒是没劳动凉夏,自己跑下去找了便利店,拎了一大袋回来。之后两人就一起窝在沙发里,等着各自想要看到的那个人在电视屏幕里出现。 “真不晓得底下那些人为什么拍还巴掌,难不成……是盛景雇来的群众演员?”陈凌说着又塞了一片薯片进嘴里。 凉夏无奈的看看陈凌,这人是网络小说看太多了不成,满脑子乱七八糟,“司北才不会做这种事,他最不喜欢欺骗。”何止是不喜欢,根本是痛恨,是厌恶,厌恶欺骗别人,所以也格外痛恨那些欺骗他的人,比如她。 陈凌没有给凉夏自怨自艾,失落难过的时间,哼了一声,说:“你还真是维护他,我就瞧不出那人什么地方那么好。” 凉夏眨了眨眼睛,低低的,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那是因为,你现在眼里就看着欧洋了。” V105.信任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05.信任 片刻的静默后,陈凌丢掉手里的薯片,张牙舞爪的扑向凉夏,“你说什么!沈凉夏,你现在胆子大起来了,敢嘲笑我了是不是。”陈凌一边说一边在凉夏身上上下其手,专拣最怕痒的地方下手。 “我不敢了,不敢了……”凉夏一边躲闪着一边求饶,笑得眼泪几乎要掉下来,余光扫在电视屏幕上,却身体一僵,怔在那里。“陈凌……” “怎么?”陈凌也随着凉夏的眼光看向电视屏幕,“这不是《魔界》的游戏界面吗,怎么了?” 盛景选择在发布会上公开展示《魔界》的整个游戏画面,之后各大网络便会同时开始公测,这也是盛景这次发布会另一个吸引眼球的地方。 《魔界》游戏的背景虽然设置为魔域,但游戏画面,以及人物,服饰却是华美异常,与以往的妖魔类游戏大相径庭。看着电视屏幕里唯美飘逸的画面,陈凌蹙了蹙眉尖,迟疑着说:“这画面的风格,看起来……似曾相识似的。” 其实陈凌想说的并不是似曾相识,是太熟悉了,简直就像是……陈凌握着凉夏的肩晃了晃,“凉夏……” 凉夏轻轻点了点头,“嗯,是我画的。” 盛景所公布的游戏画面正是凉夏交给肖泾北的那一套构图,那叠被他扬手一挥,洒落在他办公室里的画稿。当时他说,这些画稿,他不敢用。凉夏以为,那些纸张该是早就被他丢弃掉的,她亲眼看到他踩着它们离开,雪白的纸上是他毫不怜惜的鞋印,斑驳的肮脏。 凉夏所不知道的是,在肖泾北的办公桌后面一早就备了另一套画稿,是盛景《魔界》的原图,也就是被奇古剽窃的那些。她离开盛景以后,Lisa去将遍地的画稿收拢,在捡起散落在办公桌后的那两页画纸时,她便趁机迅速将两叠画稿调换,之后没有经过任何人,亲自丢尽碎纸机里。这从头至尾的一幕,不过是为了叫公司所有人知道,肖泾北因为画稿外流,对沈凉夏大发雷霆,而她送来的新构图也随即弃用。虽然那时还不能肯定谁才是奇古安插的眼线,但这消息却是毫无疑问的流入齐翊中的耳里。 最终,他还是用了那些画稿吗? 可是,明明就已经对她痛恨至极了呀,他冰冷的眼光,凉夏闭上眼睛仍旧能看到,令人心寒。 “这,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他把画稿都丢掉了?”陈凌皱着眉瞪着电视屏幕里一手指着画面作解说的人,心里暗暗恨道,这欧洋,究竟还瞒了多少!难怪嘱咐她一定要叫凉夏看今天的发布会……可这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也许……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我。”凉夏声音沉静,平缓却坚定。“他知道的,我不会做这样的事,不会出卖他,他一直是相信的。”至少在这样的事情上,他是信任她的,从不怀疑,一丝一毫的都没有。那一日他的震怒并不是假装出来给谁看,她感觉得到,但如今才发现,原因与自己所想的有些差别。 是因为郑重啊。 都是因为她与郑重的情侣关系被媒体披露,他才会那样生气。或许也心痛,毕竟,没有人能接受自己的女友和另一个人纠缠在一起,甚至,她与郑重的关系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开始。她又瞒了他一次。 “那么,他为什么那样说?”陈凌莫名所以的问。 “他一定有他的理由。”凉夏淡淡的应着。 就这样沉默下来,凉夏似乎是不想说话的,虽然能够理清一些东西,知道肖泾北对自己的信任,她仍旧无法高兴起来。六年前,因为肖渭南,肖泾北离开了一次,这一下便是六年,如今因为郑重,她再一次叫他失望,她都多么害怕会有另一个六年,或许,更久。 陈凌看到凉夏脸上的落寞,没有猜度她此时所思所想,只是强硬的扯过她一只胳膊,握了她的手,哼了一声,说:“南北集团这么大的公司,这点小钱还舍不得不成,用了我们的画稿还这样藏着掖着,回头一定要找他把这笔佣金要回来。”陈凌说着揽上凉夏的肩,让她斜靠着自己,“放心啊,你的奖金一分不少……啊,对了,是两回的,可不只这一套。” @@@ 另一边,奇古总经理办公室。 齐翊中瞪视着液晶屏幕上盛景《魔界》新闻发布会的画面,眉间拧得极紧,猛然间一拳捣在桌面上,立在一边的秘书禁不住瑟缩了一下。 秘书是在二十分钟前进来的,两项任务,一个是提示齐翊中,盛景的发布会正在进行,另一个,则是美国方面的传真文件。她才将第一件事报告完毕,为齐翊中打开液晶电视,才将文件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他脸上便已经风云变色。 齐翊中没有允许她退出去,她便只得僵硬的站在这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齐翊中像是猛然间发现秘书还在这里,忍不住便将一腔愤懑都迁怒在她身上。 “我先出去了。”秘书唯唯诺诺的说,正要退出去,听到齐翊中吩咐,“叫小陈立刻回来!跟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秘书接了指令,立刻转身出去,逃似的。她这会儿正盼着总经理下道驱逐令,教她赶紧滚蛋。 刚才接收传真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看了眼传真内容。那是美国AMI公司发来的,她知道是前些日子奇古一向想要发展的合作对象,就连《奇幻遨游》的后期开发也是定了要又他们投如资金的。 一番接触下来,奇古和AMI已经达成意向,就等着签下一份书面合同。这些日子,齐翊中的心情不错,多少也是与这事有关系的。 可刚才瞧那一眼,那传真上的内容显然有些不对劲,否则她怎么会看到“可行性不强”“考虑不够周详”“深表遗憾”这样的字眼? V107.棋局(2)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07.棋局(2) 齐翊中毕竟是肩负整个奇古命运的重责大任,为弟弟的举动略略伤心后,他想到的是,手中的画稿是真的,盛景确实就是打算用这样的人物形象来与《奇幻遨游》抗衡。 人物构图上的优势让齐翊中对这次网游之战增添不少信心,而他个考虑周详的人,一个人物设计的差距并不能使他安心。后续开发也要抢在盛景之前,资金便是亟待解决的问题。齐翊中一早就向AMI发出合作邀请,不出所料,他们也想借着这个机会进驻内地市场。只是商场上,很多事情即便契合自己心意,也不能表现的太过直白,他如是,AMI亦如是。 AMI最终提出,只要奇古的《奇幻遨游》公测效果良好,双方的合作势必能够顺利进行。这个条件对齐翊中来说,接受的顺理成章,AMI在观望,他明白,对于一向严谨的Joseph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重要的是,齐翊中对《奇幻遨游》有绝对的信心。 且不论在C市奇古的垄断地位,如若这一回不是有南北集团,有肖泾北,他仍旧是不把盛景放在眼里的。况且如今,盛景的《魔界》不论在时机还是游戏本身的素质上都落了下风,他怎么能不自信。 《奇幻遨游》推出公测后,媒体和玩家都颇多溢美之词,齐翊中便又动了心思,想要在与AMI的合作中争取主导位置。促使他有这样想法的,不只是《奇幻遨游》的成功,还有肖泾北。传闻年轻气盛的肖泾北当年与AMI合作时,就曾压制了一向强势的Joseph,获得了更大的利润。他肖泾北可以,他齐翊中又何尝不能? 液晶屏幕里,肖泾北微笑着与那位美国白人交换了合约,签字后双双握手。 齐翊中看看手中的传真,齐翊中笑着摇了摇头,伴着嗤啦的声响,纸业在手中一分为二,继而分二为四,直至变成一摊碎屑,洒落在脚边。传真上是AMI的诸多借口,其实不过一句话,他们背弃了之前与奇古的协议,转而选择与南北集团结盟。这可真是……这么长时间以来,齐翊中所做的不过是为自己以为的盟友和对手牵线搭桥么? 不久后奇古会是怎样的下场? 即使《奇幻遨游》能够一度霸占网游榜首,这样的局面又能持续多久?盛景的《魔界》定然是步步紧逼,而后奇古会因为资金短缺不得不放弃《奇幻遨游》的后续开发,这样一来,究竟是亏了还是赚了……齐翊中已经不敢再计算。 这场棋局,赢的终究是肖泾北,他的每一步棋看似为求自保,实则是引诱着他步步靠近,猛然惊醒时,他已然落入他的圈套,踏进死角。 即使憎恨不甘,却也不得不佩服,肖泾北的算计比其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肖泾北自然是不会料到奇古最初的行为,他是在《奇幻遨游》推出公测后才着手反击。从第一步,肖泾北便是环环相扣的应对奇古的每一次打击。 他欲依靠沈凉夏和郑重的关系削去肖泾北对她的信任,保住自己棋子的同时,也让他放弃再次启用沈凉夏的可能性。肖泾北却是将他所希望看到的一幕展示给他,迷蒙了他的眼。 他犹疑着是否该相信小陈的顺利时,肖泾北利用自己的弟弟来叫他下定了决心。 肖泾北还真是,连他的弟弟,这样一个完全不在争斗内的人都计算在内,他还有什么理由不赢。 当当当的敲门声后,小陈推开办公室的门,没有抬眼看齐翊中,只是迈着小步,渐渐走近。她与齐翊中一样,也是刚刚才得知,《魔界》的游戏界面根本不是盛景技术开发部制作的那样,而人物设计与自己窃取来交给齐翊中更是完全答不上关系。 不,不该说她与齐翊中,是她与盛景上下除极少几位高层外的所有人一样,这一场发布会,让他们集体震惊。 “齐总……我……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亲眼看到Lisa把沈小姐送来的画稿丢进碎纸机的……不只是我,盛景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齐总……”小陈低垂着脑袋,期期艾艾的解释道。 先前安排她进盛景时,是奇古承诺了这次事成之后,她便不必从底层开始,可以得到更高的位置,而且她已经得到一笔不菲的报酬。如今事情变成这样,她不知该如何自处,今后有将何去何从。更有甚者,盛景是不是已经查出她就是那个窃取机密的人,那么,她将面对的很有可能会是牢狱之灾。她现在只能极力解释,只求齐翊中不会彻底将她当作一颗废棋。 “齐总……”小陈的语调中带了哭音,她是真的害怕。 齐翊中捏了捏眉心,语气平静,“你走吧,该给你的报酬会打给你,换个城市吧,盛景这会儿一定已经知道你的身份,这是一旦爆出来,是没有哪家公司敢录用你的……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吧。” 齐翊中一沉静下来,整件事情的发展便都串联了起来。在今天之前,盛景怕是还不能确认那个出卖公司的人究竟是谁,或许他们怀疑小陈,但未必就能确信。可现在,他们必然是知道了的。 《魔界》的新闻发布会这样的出人意表,最为震惊的又哪里是盛景的员工,还不是他这个自以为胜券在握,等着肖泾北俯首称臣的人。这个时候他必定震怒,第一时间就要找到他安插进去的那个人,这样一来,谁离开岗位,谁不就是那个人吗。 肖泾北的每一步棋都是算的精准无比的,不但要逆流而上,还要将那个蛀虫揪出来。 “走吧,别再回盛景。”齐翊中无力的挥了挥手让小陈出去了。 这个时候他还是要尽力抱住奇古的颜面,让小陈离开,不单是为她的将来,也是希望这件事能够到此为止。 尽管知道肖泾北不会诉诸法律,因着这种设计本就是说不清的,但是只有执行者消失了,奇古剽窃的言论才不会被坐实。 V108.告别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08.告别 蓝色灯光下,一身艳丽红色的苏珊分外耀眼,浑身都仿佛镀着一层赤色的妖冶光芒,让人移不开眼睛。凉夏坐在VIP的位置仰头看着台上绝美的苏珊,眼角竟不知不觉微微湿润了。 这是苏珊的最后一场演唱会,不是巡演的最后一场,是她今生的最后一场。最后一次站在聚光灯下,最后一次接受歌迷的仰望,最后一次登上这样华丽的舞台。 苏珊告诉凉夏,她已经满足,不论是内心渴盼的成功,抑或想要用今时今日的地位让那些曾经藐视她的人羞愧,她想要的,她已经得到。所以她不打算再继续下去,她想要另一种生活,能够和郑重像对平常恋人那样牵手逛街,看电影,一起吃饭的,简单的生活。 凉夏一直都知道苏珊渴望着与郑重的厮守,然而这一刻她突然很想问问苏珊,你是不是真的舍得,舍得就这样放开所拥有的一切,那些你几千个日子奋斗,辛苦得来的掌声,赞美?你是不是真的舍得? 凉夏怔忡着的时候,苏珊已经缓缓走到台前,距离她不过十米,凉夏能够清楚的看到苏珊眼中闪耀的晶光。忽而,她心里有些不安,只怕什么东西是她要脱口而出的。 音乐响了起来,熟悉的节奏,舒缓,带着淡淡的忧伤,是六年前的那首歌,《窗外的雨》。 窗外的雨,嗒嗒滴滴,我想起你。 那一年的下雨天,我还在你身边, 雨打湿的屋檐,你晶亮的眼, 滴着水的笑脸, 记忆中最美的画面。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我在念你。 这一回的梅雨季,已有他在伴你, 风吹过的荷叶,晶莹的露珠, 坠落在那片池塘边。 曾经以为,我们是命中注定的相遇, 即使歌里说,爱情是最辛苦的等待,爱情是最遥远的未来, 我在这里等你到来。 事到如今,已逝的岁月是错过的那些年, 我终于明白,你在我的年少情怀里,我却从未走进你的梦里。 窗外的雨,飘飘洒洒, 就这样吧,至少我还看到你的笑颜,尽管那都是为他而起。 窗外的雨,倾盆大雨, 我的眼睛里,下起那日的雨。 凉夏的思绪越飘越远,眼前仿佛出现了六年前的那个画面。 着一袭白色长裙的苏珊,乌黑的长发披肩,清丽脱俗,仿若雨幕中走出的精灵,双手握着话筒,眼睛盯着某一个方向始终不移。那样的她唱着这样一首歌曲,哀婉忧郁,惹人怜惜,眼睛里却藏不住炙热的火焰。 乐声停了,凉夏眼前的景象也变了,又回到这个光彩夺人的苏珊。 苏珊握着话筒的手向下收了一下,凉夏看到她那个深呼吸的动作,她在平复自己的情绪,这也说明,她会有很多话要说。 果然。 苏珊握着话筒凑上娇艳的红唇,唇微启,那略带着一点沙哑的,魅惑的声线,便通过舞台边上硕大的音响,荡漾在体育场内。 “大家知道,今天是我的告别演唱会,只有这一场。很多人说应该多开几场,像之前的巡回演唱会那样……”苏珊说着皱了皱鼻子,摇摇头,“我不喜欢。我不喜欢一再的告别,真正的告别,只这一次就好。” 苏珊才说了这几句,台下便已经有了啜泣的声音,也有人大喊着“苏珊不要走,请留下”“苏珊,我们爱你”,凉夏不由自主的捏了拳,眼睛仍是紧紧盯着台上微笑着的苏珊。 “大家都知道我是六年前参加比赛才有机会成为歌手,但是没有人知道,我当初参加比赛的动机,只是希望那个我喜欢的人能够注意到我。我想只要我站在高高的舞台上,所有人都看向我的时候,他一定也会看到我。这么多年来,自始至终,我的心意没有改变过。” 或许是苏珊自己爆出的情感内幕令大家暂时忘记了她的离开,场内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原本我的梦想就不是做明星,不是万众瞩目,但是进入这个行当以后,我得到了从未有过的乐趣和前所未有的成就感,那是因为有你们的支持。我越来越喜欢这个舞台,越来越喜欢唱歌,喜欢唱歌给你们听。今天,在这里,在这个舞台,我要对一直陪伴我的你们说一声谢谢,还有一句对不起……因为有一件事,我隐瞒了近三年的时间,还牵累我最好的朋友被人厌恶,遭人诟病,甚至……”苏珊咬了咬唇,没有再说下去。 短暂的停顿后,苏珊重又执起话筒,“我想应该先告诉大家,那个我一直喜欢的人,就是这首歌的创作者……” 苏珊回头的时候,郑重已经从后台走出来,同样是带着温润的笑,一步一步走向苏珊,然后,紧紧牵起她的手。 台下蓦地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还伴有尖叫声,苏珊和郑重默契的相视一笑,凉夏也悄悄松了口气。 “我想要把这整件事情告诉你们,我本就不该隐瞒,如今没有了隐瞒的必要,我应当对你们坦诚……” 原来,苏珊和郑重两年前就已经在一起,然而当初苏珊与经纪公司签约时曾有一条不合理的强制性规定,那就是在合约期间,苏珊绝对不可以公开恋情,在公众面前必须保持单身的形象,否则苏珊将会被公司雪藏,甚至会因违反合约而赔偿巨额违约金。 因为她是公司全心打造的歌坛新星,在她身上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不计其数,他们绝不允许这些投资因为苏珊的形象问题而有所亏损。 苏珊和郑重的约会只得躲躲藏藏,有时苏珊便会和凉夏一起出现,以此来印证三人纯粹的友情。然而狗仔又哪里是好打发的,一次疏忽,苏珊被人一路跟踪至与郑重见面的地点,无奈之下,只得再次求助于凉夏。 就是那一次,凉夏决定顶替苏珊出现在记者的镜头前,也是那之后,沈凉夏便成了郑重公开的,名义上的女友。这样一个冒名顶替,就是两年的时间。尽管那是凉夏自己提出的主意,苏珊和郑重心中的歉意却是一直难以释怀,特别是在肖泾北和凉夏重逢之后。 V109.落幕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09.落幕 凉夏茫然的看着空空荡荡的舞台,灯光还在,虽没有刚才的炫目,总还在黑暗中留了一些光明。 演唱会结束的时候,台下的歌迷有很多都在流眼泪,凉夏听着那样呜呜的声音,心里也跟着酸酸的难受。尽管知道这是苏珊深思熟虑过得,也是她想要的选择,可还是忍不住为她惋惜。也许世事就是这样,在自己眼中重如泰山的东西,在别人心里,仍旧排不到第一位,她还有更珍惜的。 苏珊和郑重一起退下舞台后,歌迷们一遍又一遍的大声喊着“安可”也没能将苏珊唤回。凉夏想,苏珊是从来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追求的是什么,上学的时候就是,现在也一样,一旦她下定决心要做到的,便没有人能阻止。 凉夏不知道究竟该说她是决绝,还是潇洒,但她是羡慕她的,这样苏珊式的行为,是她永远都做不到的。 苏珊离开舞台前看向凉夏的那一眼,写满了遗憾,凉夏回给她一个安慰的微笑。其实她的心里慌乱,却还是希望让苏珊看到她的坚强,因为她知道,苏珊今天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她。 苏珊的这一场告别演唱会是事先计划好的,就在她合约期满的第二天。她特意邀请凉夏和肖泾北来观看,不过是想要给他们个解开误会的机会,如果不是为了让肖泾北了解真相,她何需在几万歌迷面前掀开那一端前尘旧事。 然而,结局似乎并不如她所想的那般圆满。凉夏身边的那个位子,始终,都是空的。 体育馆内的人流散去后,苏珊从后台跑出来抱着凉夏,抱得很紧,像是要把自己身上的能量传递给她似的。声音哽咽着,一个劲儿的对凉夏说,没关系,我们明天再去找他,没关系,凉夏,你别怕。 凉夏拍了拍苏珊的背脊,这种时候,苏珊反倒变成需要安抚的那一个,跟六年前一样,一旦凉夏遇到什么,苏珊总是比她还要焦急。 “嗯,我不怕,没事的。”凉夏的下巴搁在苏珊肩上,淡淡微笑着看向不远处那个长身玉立的男子,他的脸色一样不好看,皱着眉,略微凝重,也似乎是隐忍着些许怒气的。只是看到凉夏的笑脸,又不免想要回个同样的表情给她,奈何此刻他的心里找不到丝毫喜悦的理由,只得将勉强牵上去的嘴角落了下来。 凉夏冲着郑重皱皱鼻子,像极了小时候她对着这个邻家哥哥撒娇的样子,在苏珊耳边低声道:“瞧瞧你男人,那是什么表情,不高兴大家知道你是他女朋友啊。” 凉夏这音量不算太高,可也足够郑重听到,意料之中的,郑重颇有些无奈的吁口气。对凉夏,他是连瞪一眼都不忍的,至多就是像这样叹口气。这个曾经被他当作小妹妹一样守护的女子,却在这两年里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他,以及,他的她。 苏珊的眼圈已经微微有些泛红,听到凉夏的话却又禁不住笑出来,在她额上点了一下,“什么你男人,沈凉夏,这样的话你竟能说出口。”从前苏珊在凉夏面前这样戏谑的称呼肖泾北为“你男人”的时候,她羞得整张脸像路口的交通信号灯,红的要滴出血来,如今竟也会用这样的话来打趣她。 凉夏嘿嘿的笑,看看苏珊又看看郑重,另两个人便也笑起来。就这么笑了一会儿,郑重说:“凉夏,我们送你回去。” 凉夏摇了摇头,“我等一下再走。” 苏珊扭头看了郑重一样,郑重轻点点头,苏珊便没再说什么,两人相偕离去, 直至苏珊和郑重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凉夏才敛去了稍显僵硬的笑脸,坐在原本留给肖泾北的那个位置,望着一个小时前还美轮美奂,热闹非凡的舞台,怔怔的出神。 她是不能跟着苏珊一起走出去的,她已经没有坚持下去的力量,所有的坚强只够她支撑到刚才,再多一秒钟,她都怕会控制不住眼泪。不是没有在苏珊和郑大哥面前流过泪,只是这个时候不行,她不能再让他们难受,他们为她已经做了很多。 “姑娘,你怎么还不走,我要关门了,后台都已经没有人了。”一位斑白了头发的老者握着一只手电筒,站在凉夏身边,舞台上昏暗的灯光并不足以照亮场内的每一个角落。 凉夏抬起头,有些歉意的看着老人,嗫喏着请求道:“大爷,我再坐一下,一下就好。” “不行不行,我现在要去把舞台的灯光关掉,我也要下班了,你快点走,家里人还等着我。”老人不悦的皱起眉,本就不太平整的脸上便又多了几条沟壑。 “大爷,我好累,再坐五分钟,我就走,我……我真的站不起来。”凉夏说着眼中便盈了泪,他的家人在等,多半是他的老伴吧,而她回去以后,等待她的只有满室的黑暗和寂寞。“大爷,求求你……”她实在是累了,刚才的一场演唱会,面对苏珊的那几分钟,都似乎将她一身的力气耗尽了。 “我们这就走。” 凉夏和老人都是猛地一惊,回头去寻,黑暗中一个人影越来越近。 “你又是哪里出来的,你们快点走,我要锁门了。”老人晃了晃手里的钥匙,金属撞击的哗啦声在空旷的体育馆内都变得悠远起来。 凉夏痴痴的望着眼前熟悉的轮廓,不禁伸手向他脸上摸过去,仿佛不相信似的,手到了半空却又突然顿住。凉夏的动作很快,肖泾北都来不及将她的手握进掌心,就听到啊的一声尖叫。凉夏在自己的脸上狠狠掐了一下,右边脸颊立刻便现出两块红红的指引。 肖泾北疼惜的摸着凉夏的右脸,语气中隐隐几分责备,“笨蛋,干嘛掐自己,本来就长得够丑的,这回脸又大了一圈,盘似的。” “司北……”凉夏怯怯的唤了一声,语调里染了轻轻的颤。 肖泾北没应声,在凉夏身前半蹲下来,凉夏便自动自发的爬上他的后背。 V110.我记得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10.我记得 肖泾北低头看着脚下次第升高的台阶,凉夏脑袋挨着他的脑袋,眼睛里雾蒙蒙的,弯成一双好看的半月。 落在他们身后两步远的老人背着手,钥匙随着他走动的节奏摇晃着,发生铛铛的声响。老人嘴里絮絮的说:“小伙子,娶媳妇是要疼得,知道她腿脚不好你就不该一个人跑开,摔了碰了心疼的还不是你自己……” 老人的声音略显低沉,带着常年吸烟的人特有的暗哑,语气里是薄薄的责怪,又不免一丝语重心长,“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晓得为别人考虑,太自私,所以才有那么多离婚的。两口子在一块儿过日子,可不就得相互照应……”许是说了这些,前面两个人都没有丝毫反应,便惹得老人有些不悦,重重的咳了一声。 肖泾北顿了下脚步,将凉夏往上掂了一下,沉沉的应了一声,“嗯,您说的对。” 老人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没再说话,转身将门掩上,上了锁,又拉着门把手晃了晃,确定已经锁好了才哼着“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摇头晃脑的走掉了。 肖泾北就这么背着凉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着老人有些佝偻的背影渐行渐远,微微的有些出神。 “放我下来吧。”凉夏在肖泾北耳边轻声说,刚才老人的几句话说的她有些脸红,连带着声音都弱了下来。 肖泾北的一双大掌仍旧握着她的腿弯,凉夏便晃了晃腿,“司北,我要下来。” 肖泾北像是这才回了神,两手一松,凉夏没有准备,双脚结结实实的落在地上,声音挺响亮,穿着帆布鞋的凉夏便觉着脚掌一阵火热,忍不住低低的哼了一声。 “疼吗?”肖泾北问。 凉夏看一眼肖泾北,摇摇头,“不疼。”说着抬起自己的脚在他面前晃了晃。 肖泾北皱眉看着凉夏,一手轻轻摸着她的右脸,“傻啊,我说你的脸。” “……”凉夏想到在体育馆里自己竟然不敢相信他会站在面前,傻傻的捏自己的脸,有些囧,看一眼肖泾北便迅速的垂下头去,想了想自己的答非所问,又摇摇头,说:“也不疼。” “是吗。”肖泾北话音方落,右手就捏上凉夏的脸,正是刚才她自己掐过的地方。他的眼力和记忆力真是好得惊人,那位置,竟是分毫不差。 “你做什么。”凉夏一只手捂着脸,撅着嘴,却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一句小小的抗议,小猫呜咽似的,一双圆溜溜的眼眸望着肖泾北,有点委屈。 “疼吗?”肖泾北又问。 “……”凉夏咬着唇,一言不发,只管看着肖泾北。其实是疼得,可现在她猜不透肖泾北是怎样的情绪,也拿不准他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答案,踟躇着不敢说出口。 “呃……不……疼?”瞧见肖泾北猝然间挑起的眉梢,凉夏赶忙转了口,说完双手立刻去握肖泾北的手,狗腿的说:“司北对不起,你别生气,我解释给你听,我和郑大哥真的只是很普通很普通的好朋友,他喜欢的是阿珊不是我,真的。” 凉夏这一个长长的句子说得很快,连个停顿都没有,生怕肖泾北会打断,不愿听下去似的,说完了还喘口气,举起右手,睁着明亮的眸,说:“我发誓。”那神情虔诚的仿佛站在面前的人便是决定她命运的上帝。 这样说似乎也不为过,对沈凉夏来说,肖泾北确是能够决定她命运的人。从遇到他的那一天起,她的人生便改变了方向,脱离了原有的轨道,与他纠缠在一起。即使六年中他们都没能并行在一处,却从没停止过交集。 肖泾北轻叹口气,抚上凉夏的发心,没有像从前那样将她一头黑发揉乱,而是极轻缓极温柔的一路抚弄下去,长长的发有一缕缠绕在修长的指尖。 守门老人那一句话说的对极了,她疼,心疼的是他。 先前苏珊向肖泾北发出邀请的时候,他已经猜到她的用意,没有当即答复苏珊,是因为想要让某个小女人记住教训,除了他,她的名字不能和任何人以那样的方式连在一起。 今天倒是一早就安排了时间要来的,下午偏偏遇到一个紧急状况,和AMI的人开会就耽搁了。赶到的时候大门已经关上,不允许随意进入,他是联络了主办方的徐总才进去的。 场内人山人海,数以万计的歌迷在随着音乐应和苏珊的歌声,这样的场面不是当初在C大比赛时能够比拟的。肖泾北能够想像得到,这几年苏珊红火的程度,于是,他只得放弃走到最前排的打算,只留在后面观赏大屏幕里的苏珊。错过了苏珊前面的演出,不免可惜,幸而,最重要的一幕他没有错过。 郑重从后台走上去的一刻,肖泾北脑中的所有线索便如同一根一根的银针,被一条线穿了起来。当苏珊讲述两年前那一段时,他终于抑制不住的扬起唇角。 他的凉夏怎么会转而爱上别人,那是他的凉夏啊,他怎么会对她有所怀疑,哪怕只是那么一个瞬间。 有些事情自己心里已经明了如镜却还是会觉着不够,总希望要那个人亲口说出来才好。 “凉夏,”肖泾北反手握着凉夏冰凉的手,轻轻揉(hx)动她嫩白的指,“今天苏珊不只是要向我解释你和郑重的关系,也是想要在众人面前表白他对郑重的感情吧?” “嗯。”凉夏点点头。今天苏珊在舞台上说了很多话,感谢了很多人,但她心底里最感激的那个一定是郑重。 “你还记得苏珊对郑重说了什么?” 凉夏歪着脑袋想了想,阿珊说了很多啊,他问的是哪一句呢?“她说感谢郑大哥的包容,支持,鼓励和陪伴,还有很多。” “有一句话,她只说了三个字的,你记得吗?”肖泾北继续诱导。 三个字……凉夏自然记得,那是能够让任何一对爱侣融化的魔咒。 “记得啊,我爱你。”凉夏一字一句地说。 肖泾北满意的笑笑,点了点头,“嗯,我会记得。” V111.终结&起始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11.终结&amp;起始 惊觉上当的某人忿忿的挥开肖泾北的手,不满的皱着眉,“你……你又哄我。” “我几时哄你了?”肖泾北双手握住凉夏的肩,拉至自己面前,一双黑亮的眼紧锁着面前这个含羞带怯,又微微有些气恼的女子。 “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哄你来着?” “哼!”凉夏噘了噘唇,开始数落肖泾北的罪状,“你问我阿珊对郑大哥说什么。” “嗯。”肖泾北配合的点头。 “你明明就知道的。”凉夏娇叱。 “我有说我不知道?”肖泾北挑眉。 “你既然知道,干嘛问我。”凉夏说。 肖泾北耸耸肩,“知道了就不能问?谁规定的?” 凉夏气结,睁大眼睛看着他,从前他总说自己赖皮,其实肖泾北一旦无赖起来,谁又能比得过。 肖泾北突然朗声笑起来,双臂一展将凉夏带进怀里,按在自己胸口,那有力的心跳便穿过胸膛,印在凉夏胸口。 “凉夏。”肖泾北低沉的嗓音在柔软的夜色中显得益发魅惑人心,如同电台的午夜男声,震荡人心。“我也是……我也爱你,像你爱我一样。” 爱你,一样。 这两个词涌进凉夏耳里,弥漫在心尖,像棉花糖,轻轻柔柔缠绕,泛起丝丝缕缕的甜,倾注在凉夏醉人的笑靥中。 @@@ 飞机上。 凉夏靠着肖泾北的肩头,食指轻轻抠着他的掌心,这是她不安时会有的小动作。 从肖泾北决定了这些天的行程,凉夏就一直有些忐忑,这种心情有点像是近乡情怯,不过她怯的不是家乡,而是他们要去见的人。 肖泾北说,既然他们已经在一起,总要叫家里人都知道的,这第一个,便是肖渭南。 凉夏压在心里八年的结总归是要解开的,把他们的消息告诉肖渭南,让他知道,她喜欢的女子已经找到幸福,尽管这人并不是他,但肖泾北想,肖渭南也该是会欣慰的。 之后呢? 之后肖泾北要正式登上沈家的门,以准女婿的身份。他要把沈家夫妇的掌上明珠带走,总要先获得他们二老的首肯。肖泾北是这样对凉夏说的,他的打算却不只如此。 肖泾北是个高效率的人,C市和D市相距不算太远,可一趟一趟的往返总归是要耽误些时间,况且他已经等了六年。这一回他便是要向沈家夫妇要走沈凉夏的监护权的,这个交接需要一场仪式,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敲定细节。 “司北,你真的可以休两周的假?”凉夏问,她是瞧见了他这段日子的忙碌,两人难得过个周末,都会不断有电话打扰,对于他的这个假期,她总有些不敢确定。 “嗯。”肖泾北把手抽出来,绕过凉夏的肩,把她搂在怀里。“公司有欧洋。” “可是,你们好像很多事情啊,雨菲也回美国了,他一个人不是要忙死。”倒不是她真心替欧洋开脱,实在是陈凌在电话里对她抱怨太多,说现在她总是陪欧洋在办公室里解决晚餐。 呃……她可不可以说,这是欧洋在效法肖泾北呢? “没关系。”肖泾北淡淡的说,“等我们回来,再放他去休假就是。”那时候,跟AMI的合作项目应该已经步入正轨,《魔界》的开发也完美收官,那么,他这个总裁在不在公司也没有多大影响。身为最高领导者,这点特权还是可以享受的。 嗯,这样似乎也很公平,凉夏在肖泾北怀里蹭了蹭,找个了舒服的位置靠着,眼皮渐渐有些沉了。意识即将消失的时候,凉夏听到肖泾北在她耳边呢喃着什么,已经没有精神细想,胡乱的点着头应了,随后便沉入梦乡。 睡梦中,凉夏感到左手无名指上一阵凉凉的触感,很快就被另一个厚实的掌心握住,那一丝凉意就那么消弭殆尽,只余令人安心的暖。 ****************我是时间分割线,回到八年前******************** C市的天气真是奇怪,明明已经进入秋季,该是秋高气爽的时候,却还是热的叫人烦躁。 凉夏一手遮在额上,抬头看了看天边赤色的骄阳,微眯了眯眼,这光线真要烤死人了。 “凉夏,快瞧呐。”旁边的苏珊一手扯着凉夏的胳膊使劲晃了晃,一手指着不远处被众人簇拥的那一个,“那就是司泾北,你倒是看呐。” “司泾北是谁?”凉夏一脸茫然的看着好友,圆圆的眼睛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苏珊不屑的翻个白眼,屈起食指敲在凉夏脑门上,“你连司泾北都不知道,沈凉夏,你在C大这一个多月究竟是做了些什么?” 做了什么? 凉夏不解的揉揉的脑门,她还能做什么,自然是上课下课,吃饭睡觉,偶尔混混图书馆,还不是跟其他学生一样。 “呵,我倒忘了,你是有个青梅竹马的郑大哥的,自然是不关心C大的共有资源优不优秀。” “阿珊。”凉夏闻言蹙了眉,“郑大哥是哥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是兄妹。” 苏珊吁口气,不知是该叹这姑娘太迟钝还是该叹郑重时运不济,她怎么就看不出她那位“哥哥”对她有些“图谋不轨”呢? 罢了罢了。 苏珊一挥胳膊绕上凉夏的颈子,脸上又绽开一个娇艳的笑脸,说:“是兄妹最好,这样你就可以好好筛选C大的资源……看那个司泾北,他可是咱们C大计算机系的高材生,大我们一届,听说今年的XX大赛,他是第一名哎。” “哦。”凉夏淡漠的应了一句。 “沈凉夏,你知不知道那个比赛从来没有大四以下的学生进入过决赛的,你知道他有多厉害!”苏珊看到凉夏这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顿时义愤填膺起来,好似她跟那司泾北熟的不得了。 凉夏皱皱眉,轻声嘟哝道:“我是美术系的,不知道那个比赛也无可厚非吧。”她的计算机根本就是文盲级别,怎么会关注那样的精英大赛。 V112.不同寻常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12.不同寻常 苏珊没好气的瞪一眼凉夏,不再跟她多废话,拉了她的手就朝那乌央乌央的一群跑过去。 才跑出几步,苏珊便发觉身后的人不对劲,回过头去看,“凉夏,你怎么了?” 凉夏怔怔的站在原地,双眼发直,唇微微张着,胸口急促的起伏显示出她此刻心脏剧烈的跳动。 这是沈凉夏第一次见到司泾北,直至多年后,她依然记得,他们的初次相遇是在这样一个骄阳似火的秋季午后。那是个本该清爽的日子,却炙热异常,仿佛是在昭示这个日子对有些人来说,注定会是不同寻常。 “阿珊,那个人……”凉夏指指人群中间,面无表情的那一个,声音里有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 “那就是司泾北啊……”苏珊还在凉夏耳边说着什么,她已经听不清楚,只有那个名字在大脑里不断盘旋,像是要找一个最佳地点烙下印记。 凉夏眼睁睁的看着一群人向自己的方向走过来,知道是该让开的,双脚却不受控制的定在原地,丝毫动弹不得。 司泾北前面有一个人是倒退着走的,就这么撞上凉夏,他手里的奖杯掉在地上,当啷一声,顶端的球形标志就这么滚了出去。 “糟了!”那个男生大叫一声,眼看着旁边就是花池,急忙伸脚去拦。扑通一声,那个球形标志就这么掉进水里。 方磊歉意的看看司泾北,瞅瞅自己脚边的奖杯,立时想到罪魁祸首还有一个,便朝着凉夏喊:“喂,你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站在路中间,成心要阻别人路的。”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凉夏脸上一片赧然的红,向着方磊道歉。 “现在东西都坏了,你道歉有什么用。”方磊不依不饶的道。 “我……”凉夏一句话未说出口,苏珊已经挡在她身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方磊,“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东西是你拿在手里的,要说毁掉了也是因为你,怎么能赖到我们头上!” 不知是苏珊这气势惊人还是美貌惊人,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方磊突然就软了下来,“如果不是撞到她,我怎么会失手。” “哈哈。”苏珊干笑两声,仰着头说:“要不是你自以为后脑长了眼睛,不用正常人的方式走路,怎么会撞到人。我们都还没找你的不是,你倒是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了!” “可是……” “况且这奖杯是你的吗?不是吧?既然不是,人家正主都还没说话,你出的什么头?狐假虎威。”苏珊双手环在胸前,把方磊从头到脚打量一边,眼神里仅是鄙夷,鼻腔还配合的哼了一声。 “你……”方磊看着苏珊“你”了半天也说出不个所以然来,只得愤愤的看着司泾北,“泾北,你说。” 司泾北瞥一眼苏珊和旁边低垂着脑袋的凉夏,弯腰捡起地上的奖杯,只字未说,便迈开步子走掉了。 方磊不可置信的眨眨眼睛,看看司泾北欣长的背影,又瞧瞧一脸傲娇的苏珊,只得低咒一声,悻悻的追了上去。 凉夏是数着经过自己面前的若干只脚后才抬起头来去寻刚才那个人,他已经被不少人的背影掩住,可凉夏仍是望着那个方向出神,好像在她眼中,那幅画面里就只余那一个人。 苏珊伸手在凉夏面前挥了挥,轻蹙了眉,“沈凉夏,还魂了。你真是的,怎么就由着别人欺负,今天要是没我跟着,你还要跳进水池把那东西捞出来不成。” 凉夏朝苏珊无辜的眨眨眼睛,忍不住心中暗自腹诽,这好像是你硬拉着我过来的吧,如果我没有站在这里,大概也不会有这事吧。不过这些话,沈凉夏哪里敢对苏珊说出口,讨好的挽上她的手臂,把脸靠在她肩上,笑眯眯的说:“所以我就是离不开你啊,阿珊最好了,怎么会叫我吃亏。” 苏珊是凉夏进入C大后认识的第一个人。 新生报到的日子,总是热闹非凡,才进校门就有热情的学长会帮忙提行李,当然,他们的热情程度基本限于学妹,且是漂亮的学妹。 苏珊这样明艳动人的女生自然是学长们展现风度的绝佳对象,凉夏正走在他们身后,苏珊回头便看到托着行李箱的凉夏。 “学长,我还有一件行李。”苏珊笑微微的对身旁的一个男生说,还不待对方回应就转身朝凉夏跑过来,把她手里的行李箱和背上的背包都交给那个男生。 苏珊则挽了凉夏的手,一路有说有笑的往综合楼走。 注册时才发现,两个人竟那么凑巧被分在一间宿舍,友情就这样开始,自然而然的延续。 苏珊嫌恶的用一根食指抵着凉夏的额头,推开她靠在自己肩上的脸,哼了一声,“知道就好。” 两人嘻嘻哈哈的走了一阵,凉夏又凑到苏珊跟前,“阿珊,那个人就是你们以前说个那个司泾北?” “是啊。”苏珊不在意的点点头,猛然间想到什么,立即止住了脚步,一脸暧昧的看着凉夏,“凉夏,你是不是……”苏珊说着扬了扬眉毛,“看上司泾北了?” “没有啊。”凉夏瞪圆了眼睛,脸颊上却泛起一片酡红。 “没有?那你干嘛关心司泾北?从前我们说起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副样子……哈,难怪你刚才的神情那样怪异,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啊。”苏珊笑着说。 “你们总说起这个人如何厉害,我自然也会好奇嘛。” “沈凉夏,别骗人了,瞧你那脸红的什么似的,明明就是春心大动……”苏珊一边笑着说一边向前跑了几步,“司泾北果真是魅力难挡,连凉夏都动心了。” 凉夏羞愤,立即拔腿去追,两人嘻闹一会儿,苏珊停住脚步,大力的拍了下凉夏的肩膀,“要不要姐们儿帮忙?” 凉夏咬了咬唇,略略犹豫,还是点头。 不料苏珊却笑得捂上肚子,“凉夏,你还真是笨,刚才还不承认来着。” “阿珊,你耍我!” C大的丁香道上,年轻的笑声就这样荡漾开来。 V113.晚安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13.晚安 司泾北才走到教室门口,英气的眉就微微皱了起来。 上课的时候他就看到玻璃后面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巴巴的往里瞅着,好一会儿才缩了回去,却没承想,她是一直等到了下课的。这一堂是网络工程,一百分钟,中间不曾间断。 她真的在那里站足了一堂课? “司泾北。”凉夏笑微微的站在门口,露出右边嘴角的一颗虎牙,“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哦。” 司泾北心下暗笑一声,他没问,她倒是先答了。 “沈凉夏,你又来啦。”戏谑的声音,带着点笑意,是方磊。 “学长,你好。”凉夏恭恭敬敬的道。 “学妹,乖。”方磊笑眯眯的,一边说着还伸手摸了摸凉夏的脑袋,被凉夏不悦的挥开。 司泾北默不作声的转身走开,凉夏立刻追了上去,“等我一下……司泾北……” 从教学楼往食堂去的甬道上,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大步走在前面,一个蓄着短发的娇小女生追在身后,纵使加紧了脚步,却似乎无论如何都跨不过那一米的距离。 这样的画面自半月前开始,便时常会在校园里上演,或许如今天这样在这条甬道上,或许在铺满塑胶的操场上,抑或,在去往图书馆的牧之路上。 这样的追逐多少吸引了来往学生的眼光,凉夏便不再喊着司泾北的名字,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微垂的脑袋仍旧掩不去脸颊上的绯红。她早已经不习惯被人注视着,会这样追着他是苏珊说的,好男怕缠女,凉夏,你就粘着他,叫他一刻不得闲,时时都能见到你,总有一天他习惯了身边有你的存在,你就成功了。 好吧,她去粘他。 苏珊去抄了计算机系的课表,七拐八绕的打听了司泾北的寝室和电话,以及他的详细资料,细致的连星座血型都不曾放过。苏珊把这些交给凉夏时,拍着凉夏的背,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沈凉夏,你一定要将这个司泾北拿下。” 凉夏被苏珊的豪气干云震慑到了,刻不容缓的开始执行苏珊为她制定的“追北方针”。 起初,苏珊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凉夏听了就振奋不已,半月下来却是灰溜溜的一败涂地,司泾北根本没用正眼瞧过她,两个人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如今苏珊再说好男怕缠女,她却还是毫不犹豫的贯彻实施。 哎,凉夏在心里叹口气,怎么就忘了,其实苏珊也不过是个只有理论没有实践的家伙啊。她这是把从前那些男生对她的一套搬给了自己吧? “啊――”凉夏揉着脑袋,抬头望进一双深邃幽黑的眸,耳根也跟着热起来。“你……怎么,怎么突然不走了?” 司泾北挑着眉稍看了看凉夏,一侧身,被他高大身躯挡着的一幕便跃入眼帘。一个男生抓着裤子,一脸惊恐的看着凉夏。 再看看那瓷白的器具,这是…… 凉夏羞窘,连连对那男生说不好意思。 “还要跟吗?”司泾北面不改色。 凉夏连忙摇着脑袋,“不,不……对不起。”说完便红着一张脸推门跑了出去。她怎么就不知不觉的跟着司泾北进了男生厕所? 一路奔出了食堂好一段距离,凉夏才拍着胸口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思及刚才那一幕,凉夏脸上的热气更盛,禁不住转回身,朝着食堂的方向喊了一句,“司泾北……你,坏蛋!” 司泾北在卫生间里洗手时,想起中午在食堂卫生间里的情景便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出来。 旁边正在刷牙的方磊瞪圆了眼睛看着司泾北,嘴角的白色泡沫很快便流到下颌,“泾北,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司泾北被他问得一怔,莫名所以的看向自己的室友,“我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很吓人哎。”方磊用搭在颈子上的毛巾擦了擦嘴角,说:“你今天一个下午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笑了好几次。” “是吗?”司泾北不以为意的说。 “可不是。”方磊掰着手指开始认真的计算,“高数课的时候一次,去打球的路上一次,晚饭一次,再加上刚才……一共四次。”方磊右手伸出四根手指在司泾北眼前晃了晃,一脸严肃。 这倒怪不得方磊小题大做,而是司泾北这人平日里总是一脸淡漠,不管对他说什么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宿舍里几个人常说,谁要觉着自己心浮气躁想要找些打击,就去给司泾北讲笑话,你已经笑得飙泪,他仍不动如山,那一刻,真真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该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司泾北闻言皱眉,他平日里有那么严肃?不过,许是真的被那丫头刺激到了,中午她那表情实在可笑,似乎……也有几分可爱,脸蛋红的像是从前奶奶家里养的那盆月季花,鲜艳见天真。这样想着,司泾北便觉着自己是不是过分了些,毕竟是个女孩子,他却这样逗弄她。 其实司泾北又哪里是故意为之,他知道凉夏就跟在自己身后,他想着脱身便自然的往厕所走。她一个女生,再怎么厚脸皮,还能跟进去不成? 就这么着,司泾北一路脚步未停,径直推开门就进了去,这才发觉她竟真的跟了进来,立刻挡在那个正在方便的男生前面。虽然知道她定然也是无心之举,可能大意成这样,她也实在是……笨了些,她那小脑袋里,究竟又想了些什么,这样入神。 正思忖着,舍友高喊一声,“泾北,电话。”语气暧昧。 司泾北轻扯了扯嘴角,有些事情,她倒真能坚持。 握了话筒,司泾北喂了一声,里面的声音比平日里还轻了些,话也少了很多,只一句,“司泾北,今天……不好意思,还有,晚安。”而后便是嘟嘟的忙音。 司泾北怔怔的看着手里的话筒,挑了挑眉。 这些日子以来,他是头一回被她挂断了电话。 肖泾北不知道沈凉夏是打哪里得来了他的寝室号码,每晚一个电话,不过几句闲语,最后总有一句晚安,仿佛说了再多也不过是为在睡前对他说出那两个字,晚安。 V114.一场乌龙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14.一场乌龙 司泾北握着电话怔忡了片刻,才摇摇头,将听筒扣在了话机上,一回身便对上方磊惊疑的目光。 “咦,难道这电话不是沈凉夏打来的?” “怎么可能,她每天一个电话,十有八九是我接的,我会听不出她的声音。”于涛信誓旦旦的说。 司泾北宿舍的电话摆在窗台,距离于涛最近,所以电话打进来,通常都是由他先接起来的。 其实陌生女孩打电话来找司泾北的,凉夏并不是第一个,于涛会对凉夏印象深刻,一则是这半个多月她每晚九点前后必定会打来,另外便是,凉夏第一次打来电话时闹出的乌龙 当时于涛接起电话喂了一声,里面一个清甜的嗓音便怯怯的传了过来。 “你好,我是沈凉夏,美术系一年级的,那个……我打电话来是想跟你说,明天学校礼堂的电影,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去看?” 凉夏的话音落下,两边都是一阵静默,凉夏在忐忑的等待答案,于涛则是陷入一种既兴奋又难以置信的情绪中。进入C大一年多,他何曾收到过女生的表白?寝室里有司泾北这家伙在,他们几个还能进入别人的视野吗? “咳咳。”于涛一手遮住话筒,一边对其余三个招了招手,捏着嗓子说:“有个美术系的女生约我明天一起看电影。” 司泾北是一贯的清冷淡漠,只微微扬了下眉梢表示惊讶,方磊则是瞪大了眼睛,一下子扑过去,拍着于涛的脑袋说:“不错呀,铁树也开花啦……赶紧答应啊,你丫还矜持什么,回了这一个,你以为你还能有第二次机会……哎,等一下。”方磊说着按了免提。 于涛这时候倒是淡定了不少,清了清嗓子,沉声道:“学妹啊,这个,我们又不熟,这样不好吧。” 方磊瞪了得意洋洋的于涛一眼,呸了一声,低声骂道:“丫的真能装。” “……你,可不可以再考虑一下。”凉夏似乎真的被他糊弄住了,声音又低了几分,软软的调子。方磊正想夸几句这声音听的顺耳,电话里陡然冒出一句高音,“司泾北,别拿腔拿调的,是男人就痛快点,等着要和我们凉夏一起看电影的人多了去了。” 司泾北?! 于涛和方磊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好一会儿,连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都茫然未觉。半晌,方磊才捶着床铺哈哈大笑起来,“我还说千年铁树开了花,原来……竟然是朵塑料花,山寨的啊……” “K,她又没说是找泾北的,我怎么知道。” 两个人随即便滚作一团,寝室里热闹的炸了锅似的。 打闹够了,最终得出一致结论,这回追司泾北的这一个,笨的可以,表白都会找错人,所以,想必是没有有胜算的。 “那就奇了,今天这个电话结束的这么快。”方磊一手勾上司泾北的脖子,脸上一副猥琐的三八神情,“跟你说什么了?” 司泾北用手背挡在方磊的手腕上,一下子挥开,淡漠的说:“没什么。”这么短的时间,一共才几个字,能说些什么? “小气!”其余三人立刻有志一同的指责道。 司泾北耸耸肩,算是默认,翻身爬上自己的床铺,习惯性的打开笔记本电脑。同时下的大学生一样,司泾北的闲暇时间也有不少是耗费在网络游戏上的。他自小形成的习惯便是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能够高度集中精力,上课时是,游戏,亦是。 然而今天,游戏的吸引力却似乎不如往常那样强烈。 “我从前一直觉得沈凉夏有点笨,不过现在看来倒是很有毅力的一个,就说这电话,每天晚上一个,还真没有哪个女生做得到。”方磊正色道。 于涛啃一口手中的苹果,点点头,附和道:“其实我觉得她也还不错,比起她身边的苏珊她确实算不上很漂亮,不过也担得上清秀两个字吧。况且,比起我们系里的那些女生……”于涛说着肩上一抖,摇了摇头。 李桐也放下手里的书,加入讨论,“你这么说不对。” “怎么?”于涛拧眉。 “把沈凉夏放在咱们系里,大概系花也评得上,可拜倒在泾北牛仔裤下的何止一个沈凉夏?之前那些被他冷脸赶走的我们也不说,就说现在的另一个,韩雨菲。” 李桐说着朝司泾北扬了扬下巴,又转头看向于涛和方磊,“你们觉得,韩雨菲和沈凉夏,哪个更有可能?” 李桐虽然这样说,但那话里的意思他们怎么会听不出。 韩雨菲和沈凉夏。 一个是国贸系花,一个籍籍无名;一个聪明秀丽,一个笨拙迷糊;一个与司泾北是三年校友,后又升入同一所大学,另一个,也不过是这半月来的相识。 不,或许连相识都谈不上,不过是她追在司泾北身后踉踉跄跄,司泾北却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曾有过。 “咳,我倒是觉得沈凉夏更可爱些,女人太强悍总会让男人有压力,沈凉夏那样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反倒能让男人生起保护欲。”于涛不以为意的说。 李桐笑嘻嘻的看着于涛,“你是不是因为沈凉夏那次对你的表白才这么偏着她啊?于涛呀,你不会是看上咱们小学妹了吧。” “切,她要是真跟我表白,我还就应了,有沈凉夏这么个女朋友有什么不好。”于涛翻个白眼,倒是坦荡。 坐在床铺上的司泾北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操控人物的手顿了一下,被对方一刀砍下去,失了不少血。 “你以为泾北是你,韩雨菲再优秀,对他也构不成威胁。”李桐回道。 沉默良久的方磊挥了挥手,打断两人的争执,说:“你们激动什么,不管是谁,那都是泾北说了算的,你们争得脸红脖子粗有什么用……干脆,咱们打赌。” “我赌韩雨菲。”李桐毫不犹豫的表态。 “那……我就赌沈凉夏。”于涛有些犹豫,可还是将宝压在凉夏身上,这个时候,面子重要。 V115.帮忙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15.帮忙 “泾北,你说。”方磊趴在床沿上看着司泾北,另外两个同样目光殷切。 泾北司手上噼噼啪啪的按着键盘,待把BOSS解决掉后,才悠悠然的说:“我还没想好。” 三个人哀号声未落,宿舍区的电源已经被切断了。 C大的宿舍楼是在晚上十一点统一断电的,尽管这样的制度已经启用两年,可每每这时,仍旧有许多男生不满的叫喊和咒骂,在有英超、西甲、意甲和世界杯这样的重大赛事时更是如此。 司泾北借着应急灯的光线将电脑收拾好,便安静的躺在床上,其余三个人却是兴致正高,了无睡意。或许,今晚没有睡意的会是四个人。 “泾北,你对韩雨菲究竟怎样?”方磊仍旧不死心的想要从司泾北口中套出些什么来。 “什么怎样?”司泾北闭着眼睛说。 “你装什么傻。”方磊借着自己睡在下铺的优势,抬脚在司泾北的床板上踢了一脚,“我就不信你看不出韩雨菲喜欢你。” 司泾北两手交叠搁在腹部,一只手的手指敲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沉默片刻后,说:“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 是的,对司泾北来说,有多少女生明里暗里的恋着他又怎样,没有叫他心动的那一个,那些人是谁,对他又有什么意义。 或许韩雨菲是极其出众的,虽然她从未像其他女生那样纠缠他,也从没说出过一句类似表白的话,但谁又看不出她对他的与众不同呢。 司泾北自然也是明白的,然而韩雨菲没有将那层薄纱戳破,他又何必为自己徒添烦恼。况且他们的交集并不多,除却偶尔在校园里遇到,便只有高中校友聚会时,那样的聚会他也是不常参加的。 司泾北大概能猜到韩雨菲的心思。 韩雨菲是个骄傲的人,毋庸置疑的,她有骄傲的资本,她聪明、漂亮、为人瞩目,但于他而言,她似乎少了份真诚与坦率。她对自己的喜欢不足以抵抗她那铁壁般的自尊心。 她会刻意制造与他的偶遇,在图书馆,在自习室,还有一门选修课,但却不会频繁出现,引人怀疑。这是韩雨菲比其他人聪明的一个具体体现,她在等着他发现她的好,她想要让他主动去找她。这是韩雨菲藏着的小心思,是她的骄傲,也是她的自信。 对于这样的韩雨菲,司泾北谈不上反感,却也无法喜欢。 除了父母和哥哥,司泾北没有爱过什么人,但这并不妨碍他对爱情最原始的认知。在司泾北心底,爱情是在看到那个人的瞬间,便只得放弃一切抵抗,完全顺从于自己内心的渴望,甚至没有丝毫挣扎的余地。 正如,他的哥哥,肖渭南。 一阵静默后,于涛问司泾北,“那沈凉夏呢?”不能怪他这个人太三八,他和李桐是打了赌的,既然司泾北对韩雨菲没有那个意思,他自然要关心自己的筹码有多少获胜的概率。一旦输了,又不知会是什么样非人的惩罚。 司泾北倏然挣开眼睛,借着透过薄薄的窗帘的月光,司泾北能够看清楚天花板上吊着的那台风扇因为断了电的缘故渐渐丧失动力,仅是依靠着惯性慢悠悠的装了几圈,之后便静止不动了。 “沈凉夏……我想,她明天应该不会再打电话来了。” 司泾北轻飘飘的一句,于涛心底便是一片冰凉。从前有女生打电话来找司泾北,他总是三言两语的有办法让她们断了念想,以为这回的沈凉夏是个例外,没想到不过是缓刑,终究还是一样的结果啊。 不行! 于涛在黑暗中捏了捏拳,既然如此,沈凉夏和韩雨菲等于站在同一条水平线,那么他决定要帮帮沈凉夏,总要在李桐面前扳回一城。 第二天一早,于涛就到美术系去找凉夏。打听凉夏也许不那么容易,但打听苏珊就是轻而易举的。 才拐上四层,于涛就看到凉夏笑盈盈的站在门口,她对面是个身材修长的男子,同样是一副温润的笑脸。两个人不知说些什么,那男子亲昵的在凉夏发顶揉了揉,动作自然的让于涛觉得,他一定是常常做这个动作的。晨光中女子干净明朗的笑脸,男子温柔宠溺的注视,那气氛美好宁和的令人不愿打扰,于涛便不知不觉的止了脚步。 没来得及让于涛思考眼前的状况,凉夏已经看到了他,因为方磊说起过她第一次打电话时的乌龙事件,凉夏对于涛的记忆便深了些。 “郑大哥,我快要上课了。”凉夏皱皱鼻子,对郑重说,她不大愿意让郑重知道自己和司泾北的事情,便借着上课的由头赶他走。 “好,我先走了,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如果你很忙的话,不用特意来找我的。”凉夏蹙着眉说。 郑重今年已经是大四,实习的地点在本市音乐学院,据说那位导师很看重他,相应的交给他的工作也极为繁重,尽管同在一座城市,他要来看她也往往是分身乏术。倒是时常通电话的,可对郑重来说,萦绕在耳畔的声音那样温暖,只能叫他更迫切想要见到那个人。 于是,趁着今天上午的头两节课他不必参加,便搭了一早的班车回来看她,不巧的是,她今天一整个上午都是课满。 “怎么,不想见到我?”郑重屈起食指在凉夏脑门上敲了一下,佯装不悦的说。 凉夏揉着脑门,嘟起嘴,撒娇一般,“我哪有,还不是担心你太辛苦。话说你们这样的高材生呐,总是被导师们折磨的。” 郑重扑哧一笑,摇了摇头,似是对这样的凉夏颇为无奈,“你要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 “嗯。”凉夏点头,冲郑重摆摆手。 “于学长,你找我吗?”凉夏走到于涛面前,脸上仍是浅浅的笑意。 于涛是直到凉夏叫自己时才回过神的,不知道为什么,郑重经过他身边时,他便觉着他看向自己那一眼藏着几分审视和戒备,虽然一闪而过,仍是被他捕捉到,不由得便怔住了。抑或,他原本就没想对他隐藏。 V116.突然消失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16.突然消失 方磊第十二次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看时间,第八次提起寝室电话的听筒,喃喃自语,“没坏呀。” “方磊,你干什么,要打电话就打啊,这一晚上,你在我面前晃悠多少回了。”于涛愤愤的埋怨道。 “谁说我要打电话。” “那你这是做什么?时不时就过来拿起电话听一听,里面有什么吸引你的?”。 “电话没有响。”司泾北凉薄的声音从上铺传来,他的眼睛依旧盯着电脑屏幕,不曾移开分毫。 “对啊,电话又没响,他这是抽什么疯……啊……”于涛突然间想到什么,看看自己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钟,已经接近十点。 凉夏今天没有打电话过来。 “泾北,还真有你的,你说她今天不会再打电话来,她就真的不打了。”李桐显然也明白了于涛一惊一乍的缘由,笑着说。 司泾北眉尖簇起,眼光也不由自主的移到屏幕的右下角,已经是十点,往日里她的电话总是在九点一刻前打过来。 “泾北,你到底是跟她怎么说的?我本还以为沈凉夏是要跟你死磕了,没想到还是被你赶跑了。”方磊也笑微微的说,良久得不到回应,便爬到司泾北的床沿上,这才发现,他似乎是没听到他说的话。 司泾北直勾勾的盯着屏幕,眉间拢的愈紧。 他对沈凉夏说了什么?他什么都没说,还没来得及说。 原本今天是有些话要对她说的,也以为下课后便会看到她笑弯了一双半月的眼眸守在他教室门口,下课时却没有。 司泾北猛然想起,她也是要上课的,这些天几乎时时处处都会看到她,他便觉着无论什么时候她在自己身边出现,似乎都合情合理,竟然忘记了她不过是C大一年级的新生,或许今天她也有课。 那么去图书馆吧,她不也时常在那里抱着本书,装作不经意的坐在他对面吗?可今天直到他离开,他对面的座位换了几个人,仍是没看到她。 不得不说,这一天凉夏的消失无踪让司泾北心中多少有些失落,仿佛是一件整日里都在用的东西突然之间不见了,心里便会觉着有点空,缺失了一块。 司泾北揣着这样陌生的失落吃过晚饭,上过自习,抱着课本回到寝室,照旧打开电脑,进入游戏界面,耳边却是他们唧唧呱呱不停的聒噪,心静不下来。 方磊的话就这么闯进了他的耳朵,他心底的失落便氤氲发酵,慢慢的升腾起一片雾气,充盈了整颗心房,找不到出口,散不去,便只得存在里面,越来越涨,闷得喘不过气来。 她那架势不是要跟他死磕的?他都没去赶,她就跑了? 沈凉夏,你就这点毅力?! “哎,泾北,死啦死啦!”方磊突然的惊叫声将司泾北的思绪拉了回来,“你被BOSS砍死了,这下要掉级了。”方磊叹息的说。 这个游戏他是很司泾北一起开始玩的,越到后面升级越困难,他现在想要上升一个级别,大半个月都搞不定,司泾北却是早已经把他甩在身后。 虽说司泾北对这游戏不算上心,想要升级也比他轻松很多,可如今他掉一个级别那就是一个多星期的功夫白费了。 司泾北不心疼,方磊都痛惜不已啊。 “啧啧,真可惜。”方磊还盯着屏幕里倒地不起的人物扼腕时,司泾北却啪的一下阖上了电脑。 方磊被司泾北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的肩膀一耸,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司泾北被方磊问的一怔。 是啊,他这是做什么? 先前他不也是不堪其扰,希望沈凉夏离她远一点的吗?可怎么偏偏就在他想要有所回应的,她就消失了呢? 司泾北昨晚说,凉夏不会再打电话来,只是不会再将电话播到寝室来,他是打算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她的。或许并没有太多特别的意思,只是他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不喜欢寝室这几位,在他接到电话时,在自己身边探头探脑的样子。 可今天,突然的,就什么都不对了。 细想想,沈凉夏真是笨,这么多日子的追逐,她竟然都没能让他记住,她是哪个班级,哪栋宿舍楼,甚至连自己的联系方式都不曾向他提起。哪比得上从前追在他身后的那些女生伶俐,古怪,一早就先将自己的信息灌塞似的让他知道。 如今,他想去找她,竟都是无从下手。 司泾北自嘲的笑了笑,又将笔记本打开,游戏界面还没有退出。 既然不能去找,不如就在这里等着,她原本不就是主动找上门来的,况且,此刻他已经走进去,谁又能轻易的退出。 方磊怔怔的看着司泾北突然的躁动,而后陷入沉思,眼下又莫名其妙的笑起来,脑子就有些打结。“泾北,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这两天,你都不太对劲。” “是吗。”司泾北重又操作起自己的人物,不以为然,“我倒觉得还好。”司泾北说着,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笑意。 方磊感受到他身上那股“请勿靠近”的气场,讪讪的撇了撇嘴角,缩回自己的空间去了。 这房间里同样心绪难平的还有一直沉默不语的于涛。 经过昨晚的深思熟虑,于涛琢磨出一条苦肉计,一早去找凉夏就是为了告诉她自己的好主意。照理说这并不是个困难的事啊,起码在他的设想中实在是轻而易举。 只要事情办好,于涛认为,这一定是能打动司泾北的,呃,至少是能感动的吧。 原本于涛想着,今晚上凉夏一定会在电话里约司泾北见面的,谁料想竟然连个电话都没有了。 思及早晨看到的那个,与凉夏极为亲近的男子,于涛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那两人之间的互动,实在不像一般关系的男女,尤其是男子眼中流露的温柔,他即便第一次见到,都能察觉出他对凉夏深藏的情愫。 总不会,沈凉夏的突然消失,是跟那个人有关吧…… V117.走向另一个人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17.走向另一个人 司泾北看着手里那颗在阳光下五颜六色的水晶球,轻轻皱起眉。 再抬眼看向对面的人时更觉怪异。一张硕大的口罩不止掩住了口鼻,大半张脸都被遮得严实,头上一顶玫红色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脖子上缠了丝巾,那密密匝匝的围绕不像是其他女生为了搭配服饰才系的,仿佛就是为了包裹住她那截细白的颈子。 虽说如今的C市算是正式入秋了,气温也已经降下来,可这天气,真的冷到这个地步? “你……”司泾北一边打量着全副武装的凉夏,忽然不知道究竟该先对她说些什么。是先问问她昨天消失的原因?还是先弄清楚,她给他的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抑或,他应该先告诉她,以后有任何话想对他说,都不要再打到寝室里去? 似乎是看出司泾北此刻的犹疑,凉夏指指那颗水晶球,说:“这是赔给你的。” 司泾北挑眉,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几时有过这样……娇气的东西? “就是,上回把你的奖杯弄坏了,上面那个标志掉进了池塘,我怎么也找不到,所以买了这个赔给你。”凉夏的声音有些沙哑,再穿过口罩的阻隔,听起来有点闷闷的,不太真切,没有往日里那种软软糯糯的柔和。 “你是要我把这个粘到奖杯上?”司泾北再度拢起眉头,没记错的话,她是学美术的吧?这样的搭配合理吗?还是,艺术家的审美通常都是异于常人的? “不是,不是……”凉夏连忙摇头,脸上也不禁染了片红霞,只是被覆在口罩下面,司泾北看不到,“我知道这东西粘不上去,但是我真的已经找过了,可怎么都找不到一样的,总归都不是原来那个,所以我想……” “所以,干脆找一个你认为漂亮的,就这样让他们……分尸?”司泾北难得的调动一下自己的幽默细胞,却不想这样的冷幽默听在凉夏耳朵里,十足是讽刺的味道。 “对不起,我真的认真找过了……” “是啊,认真到住进了医院!” 凉夏一惊,扭头去看,是怒目圆睁的苏珊和绷着一张俊脸的郑重。 “阿珊,郑大哥……”再寻常不过的两个称呼,司泾北偏就听出了些许不同。 喊苏珊那一声带点惊讶,带点惧怕的意思,可称呼郑大哥时,她的音调明显是低了下去的,虽然也是带了点胆怯,可更多的却仿佛是在对那人讨饶,有些个撒娇的味道。 郑重大步行至凉夏面前,一双浓眉在眉心处打了个结,抬手便抚上她的额。 凉夏急忙按住帽子,生怕帽子掉下来会显露出脸上大片的红斑,一双漾着水波的眼眸看着郑重,泫然欲泣似的。 郑重满腹的怒气就这么突然间散了,无奈的呼出口气,眉间的忧虑也跟着减退不少。 “沈凉夏,我究竟要把你怎么办才好?是不是把你捆在病床上,你才能乖一点?”原本是想要狠狠骂她一顿的,不期然说出口的却只能是这样毫无恫吓力的句子,满腔的气愤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便系数转化成了怜爱与疼惜。 “……郑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凉夏嘟嘟囔囔的说。 “有阿珊。”郑重答到。 苏珊哼了一声,瞪向凉夏,没好气的说:“怎么会不知道,一早郑重打电话来说你不见了,我就猜到你是来找他的。”苏珊说着便看了眼司泾北,郑重的眼光也便随着转了过去。 司泾北直觉的不喜欢郑重这个人,他和凉夏之间那种自然而然的亲昵让他心里生出一股烦躁。而此时此刻他看向他的眼光更让他不耐烦,那是一种含着揣测,猜度,同时又对他极为排斥的眼光。司泾北能够感觉得到,这个人对他,也同样怀有敌意。 昨天夜里,凉夏突然发高烧,哼哼唧唧的叫着苏珊的名字,所幸苏珊睡觉一向警醒,立即联络了郑重,将她送进医院。 过敏引起的发热,好一番折腾,直到后半夜医生才开了药,手背上了扎了针,凉夏很快就昏睡过去,郑重和苏珊便在一边守着。 天一亮,苏珊赶回学校上课,郑重跟导师请了假,不过去买早餐的功夫,凉夏就不见了。焦急中拨她的手机才记起,昨天夜里匆匆忙忙赶来医院,她并没有带手机,于是只得求助于苏珊。 昨夜问苏珊,凉夏为什么会发生严重过敏的时候,凉夏迷迷糊糊的却还知道要阻着苏珊,他便想,既然她不愿他知道,他便不问,只要她没事,什么都好。 可一早她便从医院跑了出来,他便觉得这事,他不能不闻不问。来的路上,苏珊才将凉夏苦追司泾北的事情告诉他,他听了胸中便似压了什么似的,难受的几乎窒息。 在郑重的意识里,凉夏就是他的命中注定,从她出生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那是个需要他倾尽心力保护和爱护的人儿,爸爸妈妈就是这样对还不懂事的他说的。 待凉夏长大一点,她会跟在她身后,奶声奶气的喊他“哥哥”,直到他升入高中,他对她说,我不是你哥哥,别再这样称呼我。 十五岁的凉夏眨着晶亮的眸盯了他半晌,突然笑开了,说:“那就叫郑大哥,你比我大,怎么算都是哥哥啊。” 那时候他想,她还小,听不懂他的话,看不透他的心思,那么,他等着,耐心的等她长大,等着她能听懂,看懂的那一天。 他一直认为,凉夏就在他身边,他们自小一起长大,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也没有人像他一样,把全部的情感都寄宿在凉夏身上。她是他第一次的青春悸动,全部的年少情怀,也是他对爱情最原始的渴望。 这样的他,定然是配得起凉夏,值得拥有凉夏的,而凉夏也自然是属于他的。却没料到,他一直用心守着,护着,爱着的凉夏,竟然在他不经意间,已经走向了另一个人。 V118.资格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18.资格 一路上,苏珊虽是简略的对郑重讲了凉夏和司泾北,对司泾北这个人倒也颇多溢美之词,但在郑重看来,司泾北的那些优秀之处并不能说明什么。 即便抛开他自己对凉夏的感情,站在一个凉夏兄长的位置上来看,他也不会放心将凉夏交给他。 不论司泾北有多么英俊帅气,成绩有多么优异,抑或拥有怎样的能力,对于凉夏来说,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他对凉夏的感情如何,他愿为凉夏付出多少,这才是衡量他是否值得的标准。或者说,郑重不认为这世上还有谁,比他更有资格获得凉夏的爱情。司泾北,更不配有。 “东西已经交给他,你是不是该跟我回去了。”郑重说话的语气平和却透出些许坚定,三个人都听的出,郑重这句话丝毫没有征求凉夏意见的意思,这是他对凉夏的要求,绝非请求。 凉夏看了看同样是眉头紧锁的司泾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让她莫名的心跳加速,忙低了头,轻轻嗯了一声。 郑重握着凉夏的手腕大步走开,仿佛是一秒钟都不愿她和那个司泾北站在一起。 凉夏高烧本就未愈,等着司泾北的时候吹了风,这会儿郑重又走的急,不过一小段,凉夏便已经有些脱力,脚下有些踉跄,一步没有跟上便跌倒在地。 “凉夏。”郑重赶忙蹲下来查看,心疼极了,“摔到哪儿了,疼吗?” 凉夏摇摇头,“没事,郑大哥,我腿有点软,你……走慢一点。” “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凉夏委屈的声音让他心中立刻揪成一团,只恨自己刚才怎么会那么大意,丝毫没有顾及到她的情况。 “我背你。”郑重说着已经在凉夏身前蹲下,示意她爬到他背上来。凉夏的手才按上郑重的肩膀,司泾北突然将凉夏拦腰抱起。 “你做什么!”郑重一手拦住司泾北,沉声道。 面对郑重的气势,司泾北并不示弱,淡淡的说:“我送她去医务室,她还在发烧不是吗。” “哼!”郑重冷嗤一声,“不劳驾你,我会照顾凉夏。” 郑重说着便欲从司泾北手中接过凉夏,却被他一闪身绕了开。因为这一下剧烈的晃动,凉夏便觉着头也晕起来,无力的靠在司泾北肩头,微阖了眸。 司泾北退后一步,看着郑重说:“这事好歹是因我而起,我自然该照顾她,郑学长还在实习期,这个时间离开自己岗位不太好吧。” 司泾北看到郑重的时候便有些眼熟,听了苏珊喊他郑重,便忆起这人就是C大音乐系有名的才子郑重。去年校庆晚会上,全部音乐都是由他编排制作,甚至传说今年音乐系的毕业演出,将会演奏他所做的一首曲子。 司泾北看看怀里昏沉的人,不禁蹙眉,想不到,沈凉夏的身边还有他这一号人物。只是,那又如何,被她一路追逐的人,是他。 “是啊,郑重。”苏珊这时也开口劝道:“你昨晚守了凉夏一宿,一直没有休息,还是回去吧。况且,他确实应该照顾凉夏的。” “我信不过他。”郑重仍旧挡在司泾北面前,话虽是对着苏珊说的,眼光却是灼灼的盯着司泾北。若不是因为这个人,凉夏怎么会过敏,高烧,而现在又是因为他,凉夏竟偷偷从医院跑出来,连他的话都不肯听了。 凉夏是沈家夫妇的掌上明珠,自小也是娇惯着长大的,她不肯听父母的说教时,总是他在一旁劝着,凉夏前一刻再执拗,听了他的话,总会乖乖的安静下来。 司泾北的出现,让这一切都改变了。如今,他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司泾北将凉夏从自己面前带走吗? “我说了,我会照顾好她,你若是信不过,可以跟着一起来,但至少,现在还是先送她去医务室。”司泾北说完再不去看郑重的脸色,径自绕过他便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 郑重虽是不甘,却也明白此刻凉夏需要的是治疗,只得和苏珊一起跟在司泾北身后去了医务室。 摘掉凉夏的帽子和口罩,司泾北才发现,凉夏的情况远比他想象的更严重。圆圆的红斑布了一面,让她整张脸看起来好像熟透的番茄,连眼睑上都是细细密密的红点。 “身上也有吗?”医生皱着眉问。 “是,浑身都有。”苏珊点头应道。 “知道是什么东西过敏吗?” “是花池里的微生物,昨天在医院已经检测过了,这是昨天医院的处方。”郑重说着将药单递给医生,瞥一眼司泾北,更觉心中那股闷气在发酵,膨胀,几乎将胸腔炸开。 医生看了处方后便依着那上面配药,而后对司泾北说:“把她抱到那边床上,要打针。” 司泾北依言将凉夏抱到床边,郑重急忙上前一步,扶着凉夏平稳的躺下来,又拉了被子盖好。 在凉夏手背上扎针的时候,司泾北才看到她手背上也是同样的红斑,只是比起脸上稍稍浅淡些。刚才他竟然一直没有发现,如果不是苏珊告诉他,他大概还会认为,凉夏这样的装束不过是患了普通的流感吧。 “好了,一个人在这就行了,就这么大的地方,都要被你们占满了。”医生有些不悦的催促着无关人员离开。 郑重立刻说:“阿珊,你们走吧,我在这里看着凉夏。” “不必麻烦学长。”司泾北说:“我在就好。” 先前把凉夏送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出现昏厥的迹象,医生珍视的时候,司泾北由始至终都是将凉夏抱在怀里的。大概是因为这样,医生便自然而然的将司泾北视作凉夏的男友,可这会儿另一个又争着抢着看护……现在的学生,啧啧,医生撇着嘴,摇了摇头。 “你们快点决定,只能有一个人,还有,不要在这里吵闹。”医生说完将屏风掩上,转身回到诊疗室去看其他学生了。 “凭什么让你留在这里。”郑重低声喝道。 司泾北眉梢一挑,竟轻轻笑出来,“我凭什么,学长应该清楚,我倒不明白,学长是凭什么?” V119.奖杯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19.奖杯 屏风后,司泾北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睡熟了的凉夏,微微蹙起眉。 这世上真有这样傻的人,别人说什么,她便去做,就只为了能够打动他么?对她来说,自己真有那么重要?重要到足以让她用自己作为代价?尽管这一场病未必在她预料之内。 昨天早晨于涛告诉凉夏,司泾北这个人看起来冷淡,似乎是对很多东西都不在意,上一回摔坏的奖杯,他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是很在意的。那毕竟是XX程序设计大赛一等奖,是所有计算机系学生都很渴望的荣誉,司泾北就算再孤傲,也不会对这样的东西不屑一顾。所以,如果凉夏能够帮司泾北把丢掉的那部分找到,他一定会动容,说不定,就这么被打动。 凉夏听了于涛的话没有多想便一口应承下来,她不否认自己确实也怀着于涛所说的那种心思,但更多的,是凉夏认为,那东西会被毁坏怎么说也与自己有关。之前看司泾北似乎并不在乎,也就没有想更多的,如今既然知道它的珍贵,她理所当然应该尽力弥补。 周三是凉夏课程最满的一天,她终于可以到水池去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凉夏先是找了学校里负责清理池塘的那位大爷,从他那里借来打捞用的器具。从前也有学生将物品掉进池塘里,有书本,有足球,甚至到了夏天,也有不少女生会把凉鞋掉进去。大爷便自己做了一个打捞的物什,在一根长竹竿的一端用铁丝捏了圆圈,又用丢弃的窗纱罩在上面,就这样一件简易的工具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竹竿太长,凉夏又没有多少力量,在池水里搅来搅去还真是费了不少气力。就这么找来近两个小时,凉夏仍旧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倒是打捞上来不少从前被人遗失的东西。一筹莫展的时候,凉夏狠狠心,丢掉竹竿,索性就那么跳进了池塘,水虽不深,只没过膝盖,可毕竟是秋季,水温比起地表温度又低了不少,不一会儿,凉夏已经浑身冰凉,连嘴唇的微微的泛紫。 凉夏那副样子把来寻她的苏珊气得不轻,偏她又对这事执着的很,苏珊便只得冲着她吼,沈凉夏,你再不上来,我就跳进去陪你一起找。凉夏怔怔的看着横眉竖目的苏珊,仿佛是在消化她刚才那句话的意思,过了一会儿,才打着寒战,哆哆嗦嗦的从池塘里爬上来。 凉夏一上来,苏珊就是一通数落,直骂她笨,“沈凉夏,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豆腐吗!你的大脑皮层有长沟壑这东西吗!这是什么天气,你怎么敢跳进池塘里,一个司泾北就把你折腾成这样!” 苏珊骂归骂,终究是心疼凉夏,一边气呼呼的说着,一边扯着她赶紧回寝室里换衣服。原本凉夏因为没能找到那个球型标志,一直失落沮丧,直至听到苏珊忿忿的说,“你就不晓得去买一个一模一样的拿给他,就说是你捡回来的,他又不会知道”时,凉夏这才豁然开朗。 换过衣服后,凉夏立刻就将苏珊的话付诸行动,一路小跑着出了校门,想要去买个一模一样的回来。她自然是不会像苏珊说的那样,把买来的说成是自己费心找回来的,她是不愿欺骗司泾北的,哪怕那样说,使得司泾北感动的几率会更大些。可至少这个方法能让那座奖杯恢复完成整,尽管还是有些遗憾,能弥补一些总是好的。 令凉夏失望的是,她找遍了C市售卖这类东西的店铺,却仍是没能找到那个样子的奖杯,她哪里知道那奖杯是大赛特意订制的,且每年都不同呢。无奈之下,凉夏便选了那个吸收光线后能够改变颜色的水晶球,不过是聊表自己的歉意罢了。 凉夏几乎是赶在楼管老师锁门的前一刻回到学校的,苏珊本是一肚子气,可看凉夏额上冒汗,脸颊泛红的样子又不忍心再说什么。怕凉夏感冒,还特意嘱咐她吃了药再睡,谁知夜里她竟然高烧起来,苏珊吓得手忙脚乱,便立即联络了郑重。谁想到,第二天一早,凉夏就自己从医院跑掉了,就是为了将那个水晶球交给他。 司泾北还记得苏珊跟他说起这些时,脸上的表情叫一个怨恨,仿佛他才是那只幕后黑手,一步步将凉夏引诱到这个地步。 苏珊说:“司泾北,我知道学校里很多女生都喜欢你,你大概也觉得自己行情好的不得了,所以对那些追在你身后的女生不屑一顾,也有很多人说凉夏配不上你。可是你好好想想,有哪个女生能为你做到这地步?我不是要你因为这事可怜凉夏,就一定要跟她在一起,可至少……如果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凉夏,请你直白的拒绝她,不管你用什么理由,哪怕说些狠话都好,别让她再因为你受这样的罪。” 苏珊说完这些话,司泾北能够清楚的看到她眼里隐隐含着泪光,她的朋友在为她心疼,司泾北突然间便觉得自己心里也像是被谁狠狠揪了一把,酸疼。 司泾北轻叹口气,打开手里的一只小盒子,是刚才医生交给他的药膏,说是用来外敷的,用棉签沾了,一点一点涂在凉夏脸上。不知是凉夏脸上的红斑发痒,还是那些浅黄色的药膏让她觉得不舒服,睡梦中,她便抬起手朝脸上抓,亏得司泾北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按住。见她仍是挣扎,司泾北便伏在她耳边,沉了嗓音,道:“沈凉夏,你要是再不老实,我可就不管你了,你以后再不许来找我。” 司泾北话音落下,凉夏的手碗在他手中转了转便乖乖的垂了下去。司泾北满意的勾起唇角,原来即使在梦中,自己对她的影响力也丝毫没有减弱。虽然她对他而言,或许有太多的不适合,不相配,甚至他们在很多方面根本是南辕北辙,但是就目前来看,他应该还是有能力管教这样一个她的。 V120.如履薄冰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20.如履薄冰 苏珊和郑重一路默默无语,走至学校大门时,郑重突然自嘲的笑了笑,自言自语一般的说:“他竟然问我凭什么。” 在医务室时,郑重对司泾北说,你凭什么留在这里,司泾北回答,我凭什么,你该知道。 是的,郑重知道,哪怕司泾北对凉夏并没有那样的感情,也不预备接受凉夏,甚至如他所说的,凉夏会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是因他而起,这些都不是司泾北一定要留在那里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凉夏醒过来以后,想要看到的人会是他,只是因为这一点,他就有足够的理由留在那里。 而他呢? 他凭什么? 凭他在凉夏身边守了十九年,凭他从情窦初开的年纪开始,凉夏就是唯一一个扎在他心上的人,凭他了解她的每一个喜好,每一点厌恶,凭他是除去沈家夫妇外,参与她生命最多的人。这难道还不够他成为她身边那个人的条件吗? 司泾北对郑重说,他凭什么的时候,明明是有这么多理由可讲的,可就是在那一个瞬间,他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既然不甘心,当时为什么不说话?”苏珊轻声道。 为什么?郑重皱眉,低头盯着脚边一颗拇指大小的石头,思索着。 停顿了片刻,苏珊的声音再度响起,“郑重,你胆子真小,都比不上凉夏。凉夏喜欢司泾北,不过只见了那一次,她都可以不管不顾,身边同学再是嘲笑讽刺她不自量力,她也没有退缩。你却连说出心里话的勇气都没有,哪怕那个时候凉夏根本不会听到,你都不敢说出来,你这样,难怪只能做个陪伴者,而不是她情感的主导者。” 苏珊说完没有看郑重一样,转身便走,走出几步又站住,冲着郑重大喊了一声“你跟凉夏一样笨”,之后便气呼呼的跑掉了。 郑重听得出来苏珊是动怒了的,她的怒气中很可能有一部分还是为了凉夏。从认识苏珊这个人起,郑重就知道,这是个极讲义气的女子,对凉夏,她是全心全意的好。 凉夏或许看不清郑重对自己的感情,总以为他们之间就是如同兄妹一样的亲情,他对她好,他关心她,都不过是出于一个哥哥对妹妹的疼爱。然而感情这回事,往往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苏珊把他的感情看得透彻,也多少知晓他的顾虑。 郑重不得不承认,苏珊的那句话说得对,他的确是胆小,他太害怕因为自己一时冲动的表白,会断送这十九年来的亲密牵连,让两个人之间筑起一道矮墙,虽然看得见彼此,却无论如何迈不过去。 更何况凉夏十八岁时发生的那件事,对她的刺激太大,他不确定自己的感情会不会对凉夏造成更大的压力,从而诱发出更坏的结果。一旦有什么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局面,他不知道凉夏是否还能够承受。 这些都是他畏首畏尾,裹足不前的原因。因为是关乎凉夏的,他便不得不变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是不是,这样的顾虑重重是错了呢?就这样失去了再进一步的机会,停留在现在的位置,永远就这样,在他与她之间留出一段距离。 @@@ 凉夏幽幽转醒的时候,手背上的针头都已经拔掉,司泾北的指尖正按在贴住针孔的胶布上。 感觉到掌中的手指轻轻抽(hx)动了一下,司泾北抬起头去看凉夏。两个人的眼光就这样对上,都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对方。 其实这时候的凉夏是有点可笑的,因为药膏的关系,整张脸像是油汪汪的大油田,泛着锃亮的光,本就红扑扑的脸蛋此刻变得更加鲜亮。 凉夏眨眨眼睛,微微张了张口,嗓子有点干,没有发出声音来,其实,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这个气氛实在有些诡异,她不知道司泾北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握着她的手,为什么用这样的眼光看着她。而且,她都已经醒了,他怎么就这样看着她,一句话都不说?如果是郑大哥或者苏珊在这里,他们一定会满脸关切,焦急的问她好一点没有。 现在,他不问,她就连想要喝点水,这样的话都说不出来。他的眼神很柔和,但似乎,又太平静了一点。 也许每一个女孩子在这样充满温情的环境中,面对着自己心仪的男子时,都会选择静默无语,或者说几句感谢对方的话。然而,此时此刻,陷在这样情境中的是沈凉夏,而凉夏在紧张的时候就偏偏喜欢打破这样令她不自在的氛围。 “呃……那个,郑大哥呢?” 凉夏的脑子有点混沌,在她的记忆中,是郑重要带她去医院的,她摔倒了,郑大哥还要背她来着……这里,似乎不太像是医院呐。 司泾北的脸在听到凉夏那句话时,瞬时就黑了下来,虽然他一直是没什么表情的,但凉夏还是发觉到,他好像是有些不高兴了的。只是,凉夏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惹到他了。 “啊,我是不是耽误你上课了?”凉夏突然腾的一下坐起来,惊叫一声。 司泾北向后靠在椅背上,眯眼望向凉夏,她能想到的就是这个?她以为他是因为没能去上课而心生不悦?如果她能想到他是为她丢掉了两堂课,怎么就不能再多想一点,他为什么会愿意为她守在这里?他完全可以走掉的啊。 这一回凉夏没有等司泾北的回应,立刻站起来穿上鞋子,“我们快点走吧。” “走去哪里?”司泾北挑眉,饶有兴味的看着凉夏,与她匆忙的神色相反,一派闲适。 “去上课啊,你今天下午不是有课。” “什么课?” “数据库系统原理啊。”凉夏说。 司泾北脸上的线条一下子又缓和不少,刚才的阴霾仿佛也烟消云散。司泾北从容的站起来,拿起一边的帽子戴在凉夏头上,不疾不徐的说:“刚擦了药,口罩还是不要戴了,至于我的课,现在已经没必要去了……我们走吧。” 121.距离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121.距离 “为什么?”凉夏乌溜溜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吃惊的看着司泾北,他这人可不像个会逃课的。 司泾北笑微微的看着凉夏,不答反问:“你今天下午什么课?” “呃……好像是毛概……忘记了。”凉夏想了想,没记起来,她从来都只能记得专业课,那些公共课,总是阿珊提醒她的。 司泾北眼中笑意更浓,带点戏谑的说:“这样的脑袋竟然能把我的课表背这么牢,不错。” 凉夏怔了一下,猛然醒悟司泾北话中的意思,耳根又烧起来,却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她连自己的事情都记不清楚,却对那些她都不明白是什么的课表烂熟于心,这还真是…… 凉夏有些难堪的垂下头,好一会儿憋出一句话来,“你还是去上课吧,逃课不好。” 司泾北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扑哧乐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想我还没有资格请教授单独为我讲一堂课……沈凉夏,现在已经下课了。” 司泾北和凉夏一前一后的走在校园里,和从前一样,凉夏永远落后他一步的距离,只是两个人走路的速度越来越慢。 司泾北转过身,皱眉看着低垂着脑袋的凉夏。大概是因为上一次误闯男生厕所的事情,即使是听着路面的,凉夏跟在他身后走路也很警醒,他停下,她也在原地停下。 从司泾北的角度看过去,凉夏的帽檐压得极低,他几乎看不到她的脸,只稍稍露出她尖巧的下巴。不知道为什么,司泾北看着她脸上的那一小段弧线,就觉得这个丫头怎么好像是瘦了一点,就这么半天的时间,便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哎,司泾北在心中叹口气,向着凉夏迈进一步,想仔细瞧瞧,究竟她是真的瘦了还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然而司泾北还没能走到她面前,凉夏便向后退了一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还是同之前一样,没有丝毫改变。 司泾北再进一步,凉夏便再退一步,重复几次后,司泾北站在原地不动,凉夏也乖乖的站着,对峙一般。司泾北脸上不悦的表情,和两个人之间那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像足了一对吵架闹别扭的小情人,谁都不肯妥协,却也都不舍得离开。 这样的场景在大学校园里并不少见,很多经历过类似情况的人看到,便会不由自主的暗自偷笑,回想起自己当时的样子。通常这样的情况都是男生惹的女友生气,可眼前这一对,女生脑袋低低的,像个犯错的小学生在等着班主任的处罚,倒叫人猜不透了。况且此刻站在这里的主角之一是司泾北,这便使得投注在他对面那个戴着帽子垂着脑袋的女子身上的眼光多了起来,带着探究与好奇。 “司泾北。”一个娇俏的声音由远及近,凉夏感觉到一阵伴着清淡香气的微风从自己身边吹了过去,细软顺滑的发丝,有一缕扫在她肩上,也是那样清香的味道。凉夏禁不住想起自己从前的那把长发,妈妈总是抚着她的发,赞叹的说,我们凉夏这把头发,可是谁都比不上的。如今,她已是一头短发,清爽,却也落寞。想起这些,心里竟然有些微的酸楚。 “司泾北,我正准备去找你的,在这碰上倒是巧了。”韩雨菲笑意盈盈,微微偏着脑袋看向司泾北,站在他和凉夏之间。 司泾北原本簇起的眉心展了展,面无表情,语气平淡,“找我什么事?” 韩雨菲的笑容益发灿烂,如同五月里的阳光,明亮耀眼,“是好事……咱们的化学老师下周末结婚,大家商量着要送她一份大礼。咱们这一届留在C市的不多,他们就说要我们几个全权代表参加郑老师婚礼。司泾北,你……会去吧?” 韩雨菲一边说一边悄悄打量着司泾北的神色,她知道他是不大喜欢参加这种活动的,从前他们的聚会,他都极少参加。原本她也并不喜欢混在那些人里上演旧友情深的戏码,可每次还是会去。她无法直白的去问筹办者,司泾北会不会参加,只能装作饶有兴致的样子,每每到了聚会地点,总是失望。然而下一次,还是忍不住要去看看,不愿放过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司泾北,你可是郑老师的得意弟子,她可是常对人说,能遇上司泾北这样的学生,是老师的幸事。”韩雨菲说着调皮的挤了下眼睛,少女的俏丽的本色展露无遗。 司泾北略略思索后,点了点头,说:“好,到时候告诉我地点,我会去。” “那就说定了,到时候我们一起,拜拜。”韩雨菲说完朝司泾北挥了挥手,即刻便走开了,没有留给他拒绝的机会。而从头至尾,韩雨菲都仿佛没有看到凉夏似的,目不斜视,只在走过司泾北后,才转头看了一眼那个略显卑微的身影。 韩雨菲看得出司泾北在跟自己说话时,原本簇起的眉心展了展,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却没能让她高兴起来。 韩雨菲知道,有些人在面对自己并不亲近的人时,总是会下意识的隐藏起所有的情绪,何时何地都是一副淡漠的模样示人。说的好听些那叫宠辱不惊,其实,不过是生性冷漠,也不易对人敞开心扉,司泾北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每次面对司泾北,韩雨菲总是摆出自己最阳光最温暖的笑脸,想要将他周身的冰封融化掉,他却从没有一丝裂缝。 今天走在路上,远远的看到司泾北站在一个人对面,脸上是微薄的怒意,韩雨菲便忍不住想要去看看那个人是谁。走得近了才发现是个身材瘦弱的女生,再寻常不过的装扮,牛仔裤,帆布鞋,白色的套头卫衣,颈子上有条丝巾,这样的搭配,啧啧,什么品位。不管这人是谁,韩雨菲已经在心中划了叉,做她的对手,她还不够。 和司泾北商定了下周末的事情后,韩雨菲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帽檐压得太低,看不分明长相。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下周,她要让他惊艳。 V122.号码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22.号码 凉夏知道韩雨菲已经离开了,可她却觉着她身上的那股香气并没有随着主人一起走远,反而还弥漫在自己周围,隐隐约约的,清幽,淡雅,可就是喜欢不起来。回想着刚才她俏生生的嗓音,凉夏心里越发的不舒服,她和司泾北好像很熟似的,她说话时总是说“咱们”,他们是同一届的,大概是高中同学吧…… 凉夏正琢磨着,眼前出现一双干干净净的白色球鞋,鞋身上三条斜纹,三叶草的经典图案。凉夏猛地抬起头来,有点受惊似的,瞪圆了眼睛看着司泾北,他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你是预备就这么永远走在我身后吗?”司泾北眉梢轻挑,黑黑的瞳仁里映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凉夏微张了下唇,又闭上,摇了摇头。她干嘛要走在他身后,之前总跟着他还不是为了有一天能跟他并肩吗,可是现在,她这副样子,叫人家看到了,不好,太不好。 瞧见凉夏又把脑袋垂了下去,还扯扯颈子上的丝巾,司泾北便明白她的心思。到底是女生,再是粗心大意,对自己的脸面还是在乎的,或者说,她是在乎自己在他面前的样子。 司泾北有些泄气的抬起手,在凉夏的帽檐上弹了一下,嘭的一声,帽子又低了一点儿。 “13XXXXXXXXX。” “什么?”凉夏抬头,一脸迷惑。 司泾北皱眉,“我的号码,记清楚,以后别再把电话打到寝室里来,有什么事就直接打电话给我。还有,明天还要去医务室打针,嗯……如果你下午没课的话,就两点钟过去吧。” 凉夏还在愣神,司泾北已经转了身,背影挺拔,渐渐消失在凉夏的视野中。 好一会儿,凉夏才回过神来,终于想明白司泾北刚才念的那一串数字是他的手机号码。当初阿珊打听了好久都没能找来,她才硬着头皮把电话打到司泾北寝室的。 凉夏有点兴奋,可是这兴奋消失的太快,不过片刻她就又哀伤起来。他刚才说的那个号码……拜托,那么长的一串,他说那么快,还只讲一遍,她哪里记得住啊。 到了晚上,司泾北躺在床铺上摆弄手机的时候,也突然意识到这一点。虽然对沈凉夏他算不上有多了解,可就平日里种种来看,她实在不像是那种瞬间记忆能力很强的人。 司泾北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又瞥一眼冷冷清清的寝室电话机,禁不住在心里叹出口气,怎么他也变得跟沈凉夏一样笨了呢?他何必把自己的电话报给她,只要问她的号码不就好了。 凉夏盘腿坐在床上,抱着手机瞧了好久,屏幕的光暗了几次,上面的号码一直停留在那里,却一直没有拨出去。 “凉夏,你有没有发现,它变红了?”李芳一本正经的对凉夏说,神情严肃的像是在讨论今天老师留下的课题。 “什么?”凉夏眨眨眼睛,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室友。 李芳努努嘴,说:“你的手机啊。” 凉夏蹙眉,“没有啊。”她的手机是白色的,来C市前,爸爸买给她的,说是女孩子用白色,好看。手机怎么会变成红色,李芳真是说笑。“怎么会。” “它被你盯得的不好意思了呀,所以……脸红了。”李芳说完捂着嘴笑起来,苏珊也毫不顾忌的哈哈大笑,凉夏羞赧,却又对李芳发作不得,只好迁怒于苏珊,“阿珊,你也笑。” “我怎么就笑不得。”苏珊扬了扬眉,笑的更加恣意起来。 凉夏老羞成怒,嘟着嘴,一扭身背对着她们,“不理你们。” 苏珊笑了一会儿,走过来脱了鞋,也坐上凉夏的床,下巴靠在她肩上,“好了好了,不笑你了,不就是想打电话吗,打就是了,我们早就习惯了的,你现在才想起来矜持。” 苏珊说是不笑,这一句话说完,两个人却笑得更加欢快。 起初凉夏给司泾北打电话是在走廊里的,虽然寝室里只有苏珊和李芳两个人,她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可自从她追求司泾北的事情被大家知道后,她在走廊里就更说不出话来,又改回在寝室里。李芳为人倒是很好,不过是玩笑的逗弄她两句,便再没说过什么,有时还会帮她琢磨该对司泾北说些什么,她也就渐渐自在了。 “不是啦,他说,不要我把电话打到寝室里去。”凉夏嗫喏着解释。 苏珊支楞起脑袋,音量陡然提高,“为什么?” 凉夏一惊,猛然想到苏珊这样反应大概是误会了什么,便赶忙说:“不是的,就是……他说,有事的话,就打他的手机……”凉夏话一出口,李芳也兴奋的凑上来,“真的呀,司泾北肯把自己的号码告诉你,凉夏,你离成功又近了一步哦。”李芳说着还拍了拍凉夏的肩膀,露出一副后生可畏的嘴脸。 “那你还犹豫什么,打他电话啊。”苏珊激动的说。 “可是……我没记住,他说的太快。” 苏珊和李芳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凉夏,良久,苏珊吼了起来,“沈凉夏,这么重要的数字,你就不能调动一下脑细胞吗?他讲一遍记不住,你就不晓得再问几遍,或者把你的号码告诉他?” “啊,是哦,我当时怎么没想到。”凉夏睁着大眼,惊喜的看着苏珊,忽而又沮丧起来,“如果那时候你在就好了。” 李芳翻个白眼,一副被打败的样子,摇着头回到自己的床铺。苏珊则是一脸很铁不成刚的表情,想了想,问凉夏,“他还说什么?” “他说,明天如果我们下午没课,就两点钟再去医务室打针。”这个凉夏记得清楚,“可是我们下午有陈教授的课,我还是上午去好了。” 苏珊捏着凉夏的脖子使劲的晃,几乎是咬着牙说:“凉夏你真要笨死,他说下午,肯定是会陪你一起去啦!你还管什么陈教授的课!” V123.就是喜欢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23.就是喜欢 凉夏握着苏珊的手腕,又惊又喜的说:“真的吗?” 李芳也迅速从床上跳下来,加入蹂躏凉夏的阵营,“沈凉夏,我都看不下去了,你这个脑子怎么把司泾北追到手啊。” 三个人闹了一阵,气喘吁吁的围坐在一起,凉夏听着两位军事的分析。 “司泾北虽然没直说是要陪你,可他连时间都定好了,肯定就是那个意思嘛。” “其实今天他也可以不去看你的,虽然你是为了帮他找那个什么标志才病倒的,可也不是他叫你去的啊,完全是你自愿的,严格说来,他根本就没有责任。” “我听说司泾北从来不对外公开自己私人号码的,特别是女生。连他的室友都口径一致的对别人说,司泾北的号码只联系家人用……凉夏,你就快要终结神话了哎。” …… 最终凉夏是喜滋滋的抱着电话睡着的,一觉醒来,天不过微明,这一整个上午就变得格外漫长。 好不容易等到一点半,两下立刻裹好了自己就往医务室跑,身后是苏珊和李芳鼓舞人心的加油声。 在不认识一个人的时候,他或许曾在你身边出现过上百次,你都不曾注意。而当你意识到一个人的存在时,这个人便会时时处处出现在你周围。 对凉夏来说,韩雨菲就是这样一种存在。 昨天才遇到的人,这么快就在另一个地点狭路相逢了。 虽然昨天凉夏一直是低垂着脑袋,根本没有看到韩雨菲的样貌,但对她的声音,凉夏却极为敏感。那是一种含着强大生命力,朝气蓬勃,自信乐观的声音,那些都是是离她远去的东西。 凉夏木然的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韩雨菲轻眸浅笑的对司泾北说着什么,司泾北便点了点头,一路上胸中那种接近于踌躇满志的心情顿时被怅然若失所代替。 司泾北猛然回头时,凉夏还是一脸哀怨的倚着门框,她所有的失落被他悉数捕捉。 “你迟到了。”司泾北看着凉夏,目光沉静如水。 “我……对不起。”凉夏没能说出,其实自己已经站在这里好一会儿,就是看到他和韩雨菲的那一刻,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是不是该进来。 “还站着?”司泾北挑眉。 “……哦。”凉夏讷讷的应了,慢慢挪到医生跟前。 医生翻出凉夏的处方,交给护士去配药,“明天就不必过来了,记得涂药就好。” 凉夏今天的运气似乎不好,三张床位已经被占满了,她只得坐在一边的双人沙发里,扎着针的手就老老实实搁在自己大腿上。 “凉吗?”司泾北在凉夏旁边坐下来,不等凉夏回答,已经将暖水袋垫在她的掌心。 凉夏下意识的去看韩雨菲,她也正看向自己,凉夏看到她皱了皱眉,眼神凌厉的像是手背上的针头。突然的,凉夏便不敢再迎着她的目光,别开了脸。 司泾北把凉夏的每一个表情看在眼里,却并不说什么,反而问她,“昨晚为什么没打电话给我,你不是,每天都要跟我道句晚安的么?” 司泾北的一句话成功的转移了凉夏的注意力,她眨着眼睛看向司泾北,咬了咬唇,说:“你昨天说太快了,我没记住。” 即便凉夏没有把这话说明白,司泾北还是清楚的理解了她的意思,她还真是一如他所想的那样。 “寝室电话呢?” “呃……你不是说不要打到寝室么。”凉夏的语气中带了点埋怨,司泾北听起来似乎十分受用,轻笑起来,“沈凉夏,你还真是……”司泾北一手抚上凉夏的发顶,揉了揉,像是抚摸一只小狗。 凉夏的一头短发被他揉的乱蓬蓬的,甩了甩脑袋,想让自己的头发各归各位。司泾北瞧见了便又用修长的手指在她头上拨了拨,凉夏就这么怔住了,耳边听到他低低的,带着笑意的一句,“真乖。” 凉夏咽了咽口水,用有些受惊的眼神看着司泾北。不是凉夏小家子气,一个一直被自己供着的谪仙,突然之间和善的与你聊天,这种感觉不是很惊悚么?对凉夏来说,司泾北就是这样一个似乎并不切实际的梦想,她已经习惯了傻傻追逐,却并不曾真的想象过,有一天,这个人会回过头来看她。这就好似追逐了太久,梦想忽然实现时,反而会觉的不真实。 司泾北适时的打断了凉夏的胡思乱想,“今天下午你没课?” “不是,请假了。”凉夏说。 “嗯,重要吗?” “还好,阿珊会借我抄笔记。” “你住几号宿舍楼?” “十二号。” “寝室号呢?” “312。” “美术系,应该大多是在4号教学楼吧?” “嗯,有时候也在5号,不过比较少。” “你和苏珊似乎很好?” “是啊,我和阿珊入校第一天就认识了,她待我很好。”说起苏珊,凉夏的语调扬了起来,两人间的气氛便轻松不少。司泾北轻点了点头,又问:“你怎么认识郑重的?他应该大了你三届吧。” “郑大哥啊,我们从小就认识了,我家和郑伯伯是邻居。” “嗯,是这样……” 就这样一问一答间,凉夏恢复了常态,不再那样拘谨,司泾北也将自己想知道的问了个遍。自己的很多事情她都了解,而她,他却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对将要成为男女朋友的人来说,实在不像话。 “凉夏。” “嗯?”凉夏早晨醒的太早,一上午的兴奋也耗了不少精力,这会儿放松下来便有些昏昏欲睡,倒没在意司泾北对她称呼的变化。 “你喜欢我什么?”司泾北贴在凉夏耳边轻声说,热热的气息扑进耳廓,有点痒,凉夏顿时清醒了过来。 “什……什么?” 司泾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挑了下眉,说:“回答我,你喜欢我什么。” “……不知道,就是……就是喜欢。”凉夏好不容易退了些颜色的脸涨的一片通红,软软的嗓音细若蚊呐。 V124.恋人未满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24.恋人未满 坐在自习室里,凉夏翻了翻手里的《设计概论》,思绪却很快飘远了,不知不觉咬住笔头,被旁边的人捏住了下巴。 “呃,痛。”凉夏不禁呼出声,再清浅,还是惊扰了前排专心致志的同学。 凉夏抱歉的笑笑,低声道了句对不起,转而凶巴巴的瞪着司泾北,用口型问了句“你做什么”。 司泾北指了指凉夏手中的笔,那上面还有她刚刚咬过的痕迹,凉夏便撅了撅嘴,不再作声,继续埋首在《设计概论》里。 凉夏的眼睛盯在课本上,不一会儿,脑子里便又冒出苏珊说的话。 “你们现在的情况叫做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凉夏,这个叫做暧昧,不是爱情。” 是吗?她和司泾北顶多不过暧昧? 自从那天司泾北陪着凉夏在医务室打点滴后,整座校园里关于两个人的传言便铺天盖地,甚至有女生堵在教室门口问凉夏,她是不是司泾北的女友。 原本凉夏并没有仔细考虑这个问题,她和司泾北的接触比起从前确实频繁起来,而且他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也和从前不同。 从前总是凉夏追在司泾北身后,如今,他们两个人可以比肩而行; 从前凉夏打电话给司泾北,总是她说着他听着,从头至尾他只说过一个字,喂,如今,他会回应她的信息,甚至有两次是他主动发给她的; 从前凉夏总是在图书馆和自习室张望,期待着司泾北的出现,如今,他会告诉她,他什么时候会在什么地方,她只要去找他就好…… 如果没有人那样直白的问她,是不是司泾北的女友,或许她便不会这样绞尽脑汁的想要理清,给两个人的关系一个明确的定义。或许凉夏并不是想不到,只是在回避,如大多数人一样,她自己也不敢相信,有一天真的会成为司泾北的女友,尽管心底是一直渴望着的。 这就好比一个人一直追逐的梦想,追逐了太久,已经习惯遥遥相对,忽然有一天,他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反倒不敢那样轻易的相信。因为会担心巨大的惊喜后,会是先前数十倍的失落和打击。 苏珊说:“凉夏,你就直接去问司泾北,你们现在究竟算什么,他若是敢放出你们是朋友之类的言论,你就赏他一个大大的锅贴,然后彻底把这人渣忘掉。” 凉夏听着这话,脸上虽笑嘻嘻的应承,心里却不禁叹口气,这是阿珊你才敢作出的行为呐,我哪里有这个魄力。莫说是锅贴了,根本连问个明白的勇气都没有。对着司泾北问起那样的话,凉夏是会怕的,怕他否认,怕终究不过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之后,他们又会退回到原来的距离。 就这么想着,凉夏又叹出口气,一边的司泾北皱了皱眉,在本子上写了什么,推到凉夏面前。 “周末有空吗?” 凉夏点点头,有些困惑的看着司泾北。 司泾北手伸过来,在下面继续写,“一个朋友的婚礼,你和我一起去。” 朋友?婚礼? 凉夏不淡定了,看看那一行遒劲有力的笔迹又抬头看看司泾北,脑子里飞速的运转着曾经在某个论坛看过的句子,“一个人如果爱你,就会把你带进他的生活圈,让他的朋友认识你”。 是这样吗?司泾北是这个意思吗?而且,他朋友的婚礼哎! 凉夏抑制着心中正在膨胀的欣喜,故作矜持的在下面写了三个字,“为什么?” 司泾北眉梢轻佻,似乎对凉夏这个反应有些不满,却还是提笔在上面写了,“应朋友要求,携伴参加。” 凉夏不甘心,又问,“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周末有空。” 一盆冷水浇在熊熊的火焰上,滋的一声,顷刻间便只余一缕青烟袅袅。凉夏却连那点声响都没有,心头的火焰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灭了,徒留几个苍白的字,原来是这样。 “哦。”凉夏颓丧的写下最后一个字。 司泾北唇角微扬,牵出一个浅淡的笑,抬手便在凉夏头上揉了揉,动作自然随意,他是对这颗毛茸茸的脑袋上瘾了,而凉夏似乎对他这样的举动也早已习惯。 两个人都各自埋首看着桌上的书,身后两排的方磊,于涛和李桐却是一脸惊恐的面面相觑。 @@@ 虽说司泾北给出的邀约理由令凉夏十分萎靡,然而宿舍里的另两个人却似乎格外兴奋。 周六一早,苏珊和李芳一反常态的没有赖床,七点钟就把还在睡梦中的凉夏从床上拽了起来。 “阿珊,你做什么?”凉夏睡眼惺忪的看着一脸兴奋的苏珊和李芳。 昨晚上她们三个凑在一起看电影《笔仙》,睡觉的时候已经接近一点,躺在床上三个人改在回味电影里的情节,结果吓得困意全无,真正入睡至少是两点以后。 照常理来说,不到饿的受不了,她们两个是绝不会离开床铺的。 “什么做什么,今天是周六,你跟司泾北第一次约会哎!”苏珊叫道。 凉夏惊悚的看着苏珊,“阿珊,你说话不要那么夸张好不好。”这叫约会吗?她完全就是被拉去凑数的。“谁会约会约到别人婚礼上去啊。” “别管什么地方,总之是司泾北邀你的,你一定要艳压群芳,让他惊艳。” 艳压群芳?凉夏翻了个白眼,这词跟她有一点关系么? “阿珊,你说的那人是你自己吧……啊!” 李芳在凉夏头上敲了个爆栗,“沈凉夏,少罗里吧嗦,你快点给我起来!再在这里磨菇,当心我的九阴白骨爪!”李芳说着便挥着爪子在凉夏面前晃了晃。 凉夏立刻穿上鞋子跑进卫生间洗漱,话说李芳的这一手武林绝招还真是很吓人的,她的指甲长得很好看,又喜欢修成尖尖细细的形状。初入笑的迎新晚会后台,凉夏是亲眼看到李芳轻轻一戳,就把那个硕大的气球给戳爆了。 她那样的指甲要是掐在自己身上……凉夏对着镜子打了个寒战,还是快点洗好出去,随她们摆弄好了。 V125.亦师亦友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25.亦师亦友 司泾北站在12号宿舍楼前的花坛边,对来往女生或惊诧,或困惑,或惊艳的目光视若无睹,间或会听到一两句她们的低声议论,无非是这些天和凉夏有关的传言,倒也无关紧要,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他不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 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十点整,距离他们约定见面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原本司泾北是和凉夏约好在校门口见的,临时起意就想到这里来。似乎听方磊提起过,周末女生楼下的景象委实壮观,一则等着女生下楼见面的男生很多,二则,女生们这个时候往往打扮的花枝招展。不知道,凉夏会不会也是这样。 还在想着,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匆匆忙忙的从昏暗的楼道里奔出来,一大步直接跳下三级台阶,没瞧见他似的。 “沈凉夏。” 凉夏回头,才发现她急着去见的人,此刻已经在眼前了。 “你怎么在这里?”凉夏怔怔的看着司泾北,一身正装的他显得更加挺拔,身长玉立,凉夏仿佛隐隐能看到几年后的司泾北,该是个沉稳英挺的俊朗男人,比起这时候,有了岁月的沉淀,他身上会再添一份成熟的魅力。 这时候凉夏倒是感激苏珊和李芳一大清早对自己的一番折腾了,如果就按照平时那个样子,她怕是都不好意思走在司泾北旁边的。 凉夏在愣神的功夫,司泾北也将她从头到脚瞧了个遍。 头上用了发蜡,营造出一点蓬松,暗粉色的大领毛衣,下身着墨绿的格子短裙,脚上是棕色短靴,稍稍妆点的五官越发精致。不得不承认,她是个美丽的女子。即使比不过苏珊的艳丽和韩雨菲的娇媚,却自有她独特的味道,娇憨纯真,刚刚好,就很入他的眼。 “这么急着去哪儿?”司泾北走到凉夏面前,才把手抬起来,想起她今天是特意整理了发型的,又将手缩了回来,插进裤袋里。 凉夏脸上染了一层薄薄的红晕,显得脸色很好,等着绽放的花骨朵儿一样。 “我以为你在校门口等,担心来不及……”从这里走到校门,十五分钟确实紧张了些。 司泾北略略沉吟,说:“我不大喜欢等人,所以以后,我们还是在这里见的好……走吧。”司泾北说完便迈开步子,凉夏来不及细想,赶紧跟了上去,脑里盘旋的是她那句不喜欢等人,这么说她以后一定不可以迟到,嗯,以后都不迟到……以后? 到了酒店,凉夏才知道,为什么司泾北会穿的这么正式,原来并不是她见惯了的那种庆典,是在酒店花园里的露天典礼啊。 看看其他宾客,个个都是跟司泾北一样的正装,还有女客是穿了礼服来的。凉夏低头看看自己,真是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个象牙塔里的青涩孩子,和那些长裙曳地的女人,不能比啊。 “司泾北。”这个声音,凉夏听过两次,却已经是深深印在脑子里的,是韩雨菲。 “之前不是说好一起来的,我给你寝室打电话的时候,你却已经走了。”韩雨菲巧笑嫣然,略施粉黛的脸更加明丽动人,眼光转了转,看到凉夏,却是对着司泾北说:“这是?” “沈凉夏。”司泾北说:“我们学校美术系的。” 凉夏见状也勉强扯出一个微笑,点点头,“学姐,你好。” 韩雨菲脸上笑意未减,有些惊喜的对凉夏说:“你也是郑老师的学生吗?” “郑老师?”凉夏迷茫的看着司泾北,司泾北则是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对韩雨菲说:“看来,被要求携伴参加的就只有我一个,郑老师对我倒是跟过去一样,向来特殊。” 司泾北和韩雨菲高中虽不在同班,代课老师却是同一人,郑艺君是他们的化学老师,也是韩雨菲的班主任,两个班的学生算是相对熟悉些。 若是从传统的为人师表上来说,郑艺君或许算不得是个优秀的教师,可对那样一群十七八岁的孩子来说,她就是良师益友的典范,极受爱戴。 郑艺君从不拿腔拿调,以师长的身份压制学生,鲜少板起脸孔训斥谁,相反的,到能和这群半大少年打成一片,学生们自然便愿意与她亲近。即便清冷淡漠的司泾北,面对这样一位老师,也不免折服,没有对待别人是那样排斥。 所以,司泾北在接到郑艺君的电话,要求他来参加婚礼时要带着那位传说中的小女友一起,他没教她费多少口舌,便一口应允。司泾北在电话里都能感觉到,郑艺君对他这样痛快的应承颇为诧异,准备好的说辞没能发挥,她大概有些气闷吧。 司泾北没有问郑艺君,哪里听来的消息,他大致能猜得到。 这一届学生留在C市的本就不多,同在C大,又能与郑艺君相熟到这种地步的,除了他,还会有谁。至于她是怎样对郑艺君说的,司泾北不清楚,但她的目的,他能猜到。 听出司泾北话中的讥讽,韩雨菲脸上一僵,很快又笑起来,说:“是啊,郑老师最欣赏的学生便是你,对你,自然是寄予厚望。” 凉夏扯了扯司泾北的衣袖,低声问道:“这是你老师的婚礼?你不是说是朋友?”在她眼里,老师和朋友,怎么也难划上等号,老师是站在讲台上的,和学生就算不是天敌,也绝对算得上冤家,怎么可能变成朋友。 司泾北想了想,对凉夏说:“亦师亦友。” “郑老师这个人为人和善,也很幽默,大概也是与我们年龄比较接近的关系,和学生之间倒没有所谓的代沟。”韩雨菲笑微微的对凉夏说,“我们这帮学生都很喜欢郑老师,像我和司泾北这样,跟郑老师能称得上朋友的,也不在少数。” “哦。”凉夏点点头,一面琢磨着能跟学生这样亲近的,该是个什么样的老师,一面又为韩雨菲的话心里泛酸。 原来他们认识这么久了,同一所学校,同一位老师,同样的朋友圈。 V126.配得上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26.配得上 伴着一阵掌声和尖叫,郑艺君站进了玫瑰装点的花房,典礼即将开始。 整个过程并不繁复,新娘的父亲将女儿的手交到新郎手里,一对新人便在众多宾客的见证下交换戒指,许下一生相守的誓言。新娘扔捧花时,有不少未婚女性去抢,最终却落在一个男人手里,令人不禁捧腹。 郑艺君挽着丈夫的手臂逐个对宾客表示谢意的时候才终于看到司泾北,一瞧见他,郑艺君脸上的笑容都似乎又扩大了些似的,热情的迎上来,张口就说:“想不到,你这样冰坨子似的人还真有女孩子会喜欢,啧啧,到底是年轻,容易被色相迷惑。” 司泾北是习惯了郑艺君这样的毒舌的,凉夏却是不自在的站起身,对郑艺君微微鞠了个躬,“老师,您好。”想想这样的场合该是要说两句吉利的话才好,又对郑艺君夫妇说:“恭喜,祝你们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郑艺君看着这样温顺乖巧的凉夏噗嗤笑出来,拍着凉夏的肩膀,说:“谢谢你。”转而撞了一下司泾北的胳膊,挤眉弄眼的说:“你这小女友蛮可爱的啊,我本来还以为一定是误传,现在看起来倒是真的,哎呦,我怎么觉得有点可惜呢,这么好的女孩子。” 司泾北哼了一声,拉着凉夏坐下来,基本无视郑艺君的絮絮叨叨,新郎也适时的扯着她往下一桌走去。 凉夏见着这一幕简直目瞪口呆,只觉得司泾北气场太强大,对待自己的老师都这样由着性子,虽然看起来少了几分恭敬,不过,他们这样子,倒真像他说的那样,亦师亦友。 宴席结束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司泾北和凉夏才要离开,韩雨菲便由后面追上来。 “司泾北,我有话想跟你说。”韩雨菲今天是精心装扮过的,可司泾北从头至尾似乎没有把注意力落在她身上,他身边那个人,根本比不上她,这叫她怎么甘心认输。况且,刚才司泾北可没有承认,沈凉夏就是他的女友。 “好,你说。”司泾北淡淡的应,却没有叫凉夏回避的意思。 韩雨菲看一眼凉夏,咬了咬唇,说:“沈凉夏,我有话要单独对司泾北说,请你离开一会儿。”如果可以的话,她永远都不想在司泾北身边看到沈凉夏。 “哦,好。”凉夏转身欲走,司泾北却突然握了下她的手,说:“你不要走远,在旁边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凉夏柔顺的点头,便往旁边的花丛走过去。 司泾北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凉夏站定,才回过头来,面对着韩雨菲,“要跟我说什么,今天一次性说完,今后你再来找我,我是不会再允许凉夏走开的。” 韩雨菲听的一怔,话还没有出口就被他堵了回来。 曾经她也是想尽办法,想要不着痕迹的进入他的视野,让他看到自己,两年来,他却一直不为所动,每一次巧遇,他都礼貌而疏离的跟他打招呼,从没有过丝毫亲切的表示。 韩雨菲曾想,或许对一个男生来说,她这样的暗示还不够,司泾北还不能明白她对他与其他人有多少不同。原来,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安慰着自己,他什么都明白,什么都知道,他这样保持着距离,不过是因为,他不爱她,如此而已。 可是事到如今,韩雨菲不愿再退,正如司泾北说得,今后,她许是再没有这样的机会。既然沈凉夏靠着死缠烂打就能赢得他的垂青,那么,此时韩雨菲也不防抛开骄傲与自尊,尽管把心底的话都说出来一试。 毕竟,她和沈凉夏,谁高谁低,明眼人都看得清楚,只要让司泾北知道,她对他的感情,并不比沈凉夏轻了几许。 “司泾北,我喜欢你。从高三那年的毕业晚会开始,我就喜欢你,会考进C大,是因为知道你会进这所学校,两年来我不断的在校园里遇到你,我不信你看不出我的意图。你和沈凉夏的传闻,我听说过,但我不相信你会喜欢那样一个平凡的女子,她,配不上你。” “那么,你便配得上?”司泾北的声音带着寒意,冷冷的在韩雨菲耳边响起,如同炸开一声惊雷。 “你说什么?” 司泾北眉间皱起,看着韩雨菲,“你想什么,我确实明白,我不能评判你的方式对或错,只能说,我不喜欢。” “就因为我不如沈凉夏那样,能够厚着脸皮,没有自尊的追在你身后,你便不喜欢?司泾北,我看不出你是这样一个肤浅虚荣的人。”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并没有看透,所以,你又如何说你喜欢我,或许不过是你想象中的司泾北,而非真实的我。” “那沈凉夏呢?两年多的时间我没有看透的,沈凉夏几个月便看透了?你怎么知道她喜欢的就是真正的你?”韩雨音量不自觉的提高了些,凉夏便朝着他们的方向看了看,正对上司泾北的目光,丝线一样缠绕上她不安的心,慢慢的裹紧了。 司泾北收回眼光,一字一顿的对韩雨菲说:“对她,无所谓。是,我很高兴,如果不是……我会用尽全力让她喜欢上最真实的司泾北。” 韩雨菲怔怔的看着司泾北,怎么都无法相信,这样的话会是出自司泾北的口中,这个清冷孤傲,却能凝聚所有人注视的人,会对一个平淡无奇的沈凉夏情有独钟。 情有独钟? 这个词,在此刻韩雨菲心中,实在可怕。因为在她眼中,这两个人的差距太悬殊,他怎么会因着那一块俯视的光景就抹杀了其他,连更绚丽的风景都看不到?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不对我介绍,说她就是你的女友?”韩雨菲仍是不死心的问道,带着点咄咄逼人的气势。 司泾北静静的看了看韩雨菲,这个原本骄傲美丽的女子,此时脸上却显出些微狰狞。 “韩雨菲,你对学校的传言不能确信,所以想要借着今天的婚礼得到答案,如今答案你已经看到,就不该再纠缠。而且,我从不认为,凉夏有哪一点与我配不上。” V127.就是她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27.就是她 司泾北揣着手机回到宿舍,一开门就听到李桐大声吼叫着,“于涛,你丫是不是有脚气啊,K,这也太臭了!你这辈子的袜子都在这了吧!” 于涛一只胳膊挂在方磊肩上,一手拿着苹果啃了一大口,嚼的喀哧咔哧响,口沫横飞,“我可是打从咱俩打赌的那天起就一直攒着呢,活了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换袜子换的这么勤快过,一天一双,每天都穿干净袜子的感觉真不错。” “你一大老爷们儿,买这么多袜子,还天天换,你丫变态吧!”李桐恨恨的将一盆水倒掉,又把那一堆湿乎乎的袜子摔进盆里。 “咳,有人给洗,袜子自然就多了嘛。”于涛说着和方磊对视一眼,两人便窃笑起来,活像一对偷了香油的老鼠。李桐斜眼看了他们一眼,猛然间想到哪里不对劲,挥舞着一双沾满泡沫的手就朝方磊和于涛扑过来,“这里头是不是还有你的,说!” “李桐,愿赌就得服输……” “劳资是跟你一个人赌的!” 一场大战就这样开始。 司泾北对这样混乱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淡定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小心翼翼的避免自己被殃及。 被压在下面的李桐看到司泾北,更是哀嚎不止,“泾北,你怎么就偏偏看上沈凉夏了,你这样不按牌理出牌,就该早点提醒我才对呀!”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凉夏哪点不好。”方磊作势掐着李桐的脖子,语气亲热的,好像早把凉夏看作自己人一般。 于涛也在一旁帮腔,“就是,我就看凉夏比那韩雨菲强。” 好一阵嬉闹,三个人从地上爬起来,都是气喘如牛,方磊依着窗台看向司泾北,说:“你真想好了,就是她了?” 司泾北摇摇头,说:“没想过。” “那你……”方磊讶异的睁大了眼,于涛和李桐也是满脸惊诧的看向他。 手机适时的响了一下,司泾北不慌不忙的拿起来,看着凉夏刚发过来的信息,想起那日的情景,轻笑了笑。 从郑艺君婚礼回来的路上,司泾北一直握着凉夏的手,没有放开过。 平时没有话题都要找出些什么来说的人,今天却一直低着脑袋数脚下的砖格,默不作声。 对司泾北来说,这样的气氛倒也没什么不好,谁说两个人在一起就一定要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能够这样安安静静的走上一段,也不失为一种放松,只要走在他身边的人是她。 走进学校时,司泾北感觉到凉夏稍稍向外挣了一下,他没有做声,反而握得更紧,明明手心里都有了微薄的汗湿,可她的指尖却依旧冰凉。 不过几步,凉夏不肯再向前走,挣着胳膊站在原地,脸上头一回显出些倔强的神色,“你……放开我。” 司泾北倒是依言放开了手,挑着眉稍看向凉夏,“怎么?”不是没有感觉到她的反常,只是不明白原因,如果是因为韩雨菲,他的态度,她该是看到的。 不过眨个眼的功夫,司泾北便看到凉夏眼眶红了,语气不自觉的软了下来,“什么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凉夏咬了咬唇,一双漾着水波的眸直直盯着司泾北,下定了决心似的,“我们现在,究竟算什么?” 这一路上,凉夏的脑子里都在思考着这句话,她和司泾北,现在究竟算是什么关系呢? 之前凉夏不想也不敢深究这个问题,今天韩雨菲的出现却逼得她不得不正视。学校里有多少人在谈论沈凉夏和司泾北,就有多少人提及韩雨菲这个名字。连李芳都曾对凉夏说起过,韩雨菲是国贸系花,不但漂亮,而且成绩优异,和司泾北,那叫一个般配。 也许正是因为听了太多关于韩雨菲的事情,凉夏便禁不住在心里偷偷的和她对比,相比之下,自己似乎没有哪一点能比得过韩雨菲。 那么,司泾北又凭什么放着那样一支娇艳的花朵不爱,反而喜欢一簇毫无特色的狗尾巴草呢? “我们,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凉夏看着司泾北又说了一边,心里却止不住忐忑。 “什么关系?”司泾北眯了眯眼,“你说呢?” 凉夏突然间就觉得他眼里的锋芒透漏出某种危险的气息,如同捕到猎物的豹,却不急着享用美味,而是先看看她是怎样的惊慌失措,垂死挣扎。凉夏肩上一抖,挺直的脊背便微微弯了一点,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一阵委屈便涌上来。 “人家都说,你和韩雨菲才是一对,她是你的准女友,不过是你们两个人都骄傲,都不肯低头,不愿先进这一步,才会一直这样耗着。你们老早就认识了的……刚才,她一定是跟你说这事的,我……我不知道……如果是真的,以后我就再不来缠你,毕竟,挖人家墙角,不光彩,也不道德……”凉夏有些语无伦次,眼眶里的泪水越凝越多,却还是倔强的不肯掉下来。 司泾北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凉夏,从前她总是嬉皮笑脸的跟着他,任他怎么说,都厚着一张脸皮笑嘻嘻的,如今为一个韩雨菲,她就委屈成这样,叫人心疼。 司泾北轻叹口气,长臂一展将凉夏揽进怀里,“你这时候才知道不光彩,整日追在我身后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一个女孩子,这样多丢人。” “我那时候……不知道,以后……” “傻瓜。”司泾北打断凉夏的话,知道她要说什么,那不是他愿意听到的话,不喜欢别人纠缠,但不是对沈凉夏。 “韩雨菲是我高中同学不假,优秀也是事实,可那与我有什么相干?我听说的可是,计算机系的司泾北找了美术系的小笨蛋沈凉夏做女友。” 凉夏抬起脑袋,望着司泾北隐含笑意和疼惜的脸,眨着乌溜溜的眼睛,似是在琢磨他刚才说的话。半晌,才犹疑不定的问,“你的意思是,以后,你就是我男朋友吗?” 司泾北皱了皱眉,看着凉夏说:“我以为,我早就是了。” 良久,司泾北都没有回应,于涛有些急了,“泾北,你可别时为了要让我赢才和凉夏在一起的,你这人请,我可还不起啊。” 司泾北鄙夷的瞥一眼于涛,说:“不需要想,就是她。” V128.视觉动物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28.视觉动物 大一的六月,凉夏在备战期末考试的时候还不忘感叹一下刚刚离自己远去的高考,为那段挑灯夜战的日子唏嘘不已。 大二的六月,凉夏已经把高考远远抛在脑后。这个时候的C大一片热火朝天,配着这样的天气,那一片人山人海,倒是应景的很。 从四月份开始,一场大型歌唱选秀比赛拉开帷幕,华北地区的赛场就设在C大,无数怀揣明星梦的少男少女都涌向了这里。一时间,这座百年老校便成了C市最热闹的一处风景。 凉夏站在台下,双手握成一个许愿的姿势,不断的踮着脚尖,伸长脖子,一双圆圆的眼睛向台侧瞟过去。 司泾北有些好笑的摸摸凉夏的脑袋,语气温柔而宠溺“你安分一点,我们已经在最前面了。”苏珊来参加比赛,她倒是比她还要紧张。 “怎么还不到阿珊。”凉夏嘴里咕哝,“前面那几个都没有阿珊唱歌好听。”旁边方磊和于涛点点头,附和着说:“可不是,就是往跟前一站,苏珊不开口都已经吸引一票眼光了。” 凉夏蹙着眉瞪了方磊一眼,“这可是唱歌比赛哎,又不是选美。” 方磊笑眯眯的看着凉夏说:“凉夏啊,你知道为什么人的眼睛是长在耳朵前面的吗?” “为什么?”凉夏不耻下问。 于涛嘿嘿一笑,说:“因为人是要先满足自己的视觉需求,才能愉悦听觉。” 先满足视觉,再愉悦听觉? 凉夏反驳,“我就不是啊。”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别。”方磊一手按在凉夏肩上,语重心长的说:“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凉夏,你滴,明白?”方磊说着扬了扬眉毛,眼神扫过她身后的司泾北。 其实方磊说这话半真半假,美的事物,谁不喜欢,端看怎么理解,可他那语气明显就是意有所指。倒不是成心挑拨司泾北和凉夏,就是喜欢逗她,看她皱着眉头,委屈的看着司泾北的时候,方磊就觉得有趣。况且,谁叫整间宿舍里就司泾北一个人摆脱单身奔上二人世界的康庄大道了呢,他们三个原本的光辉形象可是因为司泾北才被衬得灰暗了不少。 果然,凉夏听了方磊的话,霎时间就挂上一张郁卒的小脸,微微嘟着嘴,转头看着司泾北,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写着,“你也是这样么”几个字。 司泾北眼风凌厉的扫向方磊,含着几许警告的味道,方磊则无耻的晃了晃脑袋,心想着,劳资孤家寡人一个,有本事你跟我单挑。 下一刻司泾北却突然笑了笑,那叫一个春光灿烂,轻轻说了句,“你对新手任务还熟悉吧。” 如此强大的音响效果下,说话声音低一点,对方都有可能听不到,可司泾北这轻飘飘的一句,方磊愣是听的一清二楚,汗毛直竖。 司泾北对他说新手任务,这摆明了是要把他灭掉啊!虽说这一年多来司泾北忙着和凉夏甜蜜蜜,已经很少把时间耗在游戏上。可他相信司泾北依旧有这个实力,就算他真的退步到原始水平,在游戏里做不到,方磊也知道,司泾北绝对有办法把他的号黑掉。 以他现在的级别,莫说是被在那一区灭掉,就是掉一级,都够他心疼半个月的。他是投了多少精力和人民币才把自己的游戏账号练到这个境界这个装备呀,就因为刚才一句笑话,司泾北就这样威胁他! “泾北,你不能这样啊……” 然而此刻的司泾北哪里还看得到他。 “怎么别人随便一句话都能打击到你,你对自己就那么没信心?”司泾北一手揽着凉夏,眼神温柔的几乎滴出水来。 凉夏绕着手指,扁着嘴,眼神哀怨的瞅着司泾北,嘟嘟囔囔的说:“这能怪我吗?谁叫你那么容易招蜂引蝶,明明就是名草有主的人,还有女生来送情书。” 说到情书,司泾北眉梢轻佻,嘴角牵起一丝笑意,“看情书看的兴致勃勃的人,似乎不是我吧。” 呃……好吧,凉夏低下脑袋,那个人是她。 司泾北收到任何人的信件,从来不瞒凉夏,就连邮箱里的电子邮件,她都一一过目。凉夏看那些情书的目的很简单,人家费尽心思写的,连看都不看就丢掉,太浪费了。既然司泾北不看,她看过之后告诉他,那不是一样的? 于是,凉夏在自己的男朋友收到情书后,非但没有大吃飞醋,反而将每一封信都认认真真阅读,而后还不忘评价一番,这个文笔很好,善用排比,那个感情充沛,情绪饱满。直到司泾北瞪着她,笑得阴恻恻的,凉夏身上起了鸡皮疙瘩,才意犹未尽的将那些粉红信封丢掉,讨好的窝进司泾北怀里。 凉夏呵呵笑着揪了揪了司泾北的衣角,仰着小脸说:“你肯定是个例外,对吧。”饶是凉夏这样不善于察言观色的,此时也知道该转个话题。 “什么例外?”司泾北笑,配合她的小心机。 “嗯……就是刚才方磊说的……视觉动物。” 司泾北盯着凉夏思考片刻,突然神色凝重,“我想我大概是审美有问题……否则,我怎么会觉得,我看过的女生都比不上你呢。” 凉夏听到司泾北的前半句,眉间刚刚簇起,想要表达自己的不满,就被他的后半句话甜的像吃了蜜,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司泾北也舒展了眉眼,揉了揉凉夏已经长到肩膀的黑发,那是她为他蓄的,尽管她时常抱怨这个长度很难受,总是扎在背上,刺刺的,他也说不喜欢就去剪掉,她却还是忍了下来。 阳光下两人对视的眼眸熠熠生辉,脉脉含情。 只是旁边两个抱着手臂做颤抖状的人破坏了画面的整体美感。 “这是司泾北吗?他什么时候会说这样的酸句?快掐我一下,我一定是在做梦。” “好。”于涛一脸严肃的说,手狠狠捏上方磊的胳膊。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夏日如火的骄阳,“于涛,你丫的!”。 V129.爱要有你才完美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29.爱要有你才完美 一记响亮的口哨声,让凉夏的视线转回台上,简单的白色雪纺衫,浅蓝色牛仔热裤,苏珊不论如何装扮,在何时何地出现,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方磊那句话还是说对了,只要苏珊站在眼前,就已经吸引了众多目光。 音乐声流出,是那英的《爱要有你才完美》。 离开你我像一个逃兵 无处可去也无路可退 脆弱的泪总在提醒自己 失败的滋味让自己好累 分手原来是那么简单 一句话将所有都改变 我的明天该怎么来安排 我是不是应该把心藏起来 过去的一点一滴 你也许早已忘记 可是每次我想起了你还是哭了 爱要有你才完美 我却无力再挽回 长长的夜独自去面对 我不想听见你爱上了谁 爱只剩下一团灰 曾经燃烧得很美 今生今世有过这一回 我不会再让自己心碎 这是凉夏和苏珊都很喜欢的一首歌。 人会喜欢上一首歌,往往不单是因为旋律优美,与歌词的意境也有很大关系,通常是这首歌所表达的情境或态度与自己能够产生共鸣。 凉夏几乎是听到歌名就喜欢上了,不管如何旋律,不管歌词有多伤感,就是那简简单单七个字,爱要有你才完美。 沈凉夏的爱情,抑或,沈凉夏的生命,因为有了司泾北才变得完美,这是凉夏喜欢这首歌的原因,整首歌里,她喜欢的就是这七个字。 而苏珊会喜欢这首歌,就和心境有很大关联。 苏珊是一路作为“花”长大的,班花,校花,系花,她的漂亮张扬使得她从不缺乏追求者与爱慕者。然而谁会想到,苏珊第一次不受控制爱上的人竟是个眼里心里都藏着另一个人的男子,那人还是她最好的朋友。 还未及恋上就已经失恋,谈不上结束,因为从未开始。也许苏珊体会不到拥有过又失去的苦楚,却明明白白的感受失败的滋味好累,也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把心藏起来,就像他一样。 苏珊站在台上唱着这首歌,格外动情。 不同于那英暗哑苍茫的嗓音,苏珊的声音更清亮,可唱着这样的词句,依旧能打动人心。 一曲终了,掌声,欢呼声此起彼伏,凉夏更是兴奋的拍红了巴掌。 今天这一场叫做突围赛,是从之前通过海选的选手中直接选出十名参加最终的决赛,而其余的人还要经过多一轮的比拼。 苏珊从歌声到形象,无疑都是是适合向娱乐圈发展的,入选华北地区前十几乎没有悬念。但当主持人宣布苏珊成功晋级的时候,凉夏还是忍不住叫了起来,她知道苏珊参加比赛的意义,绝不是因为那些抢眼却虚无的光环。 “阿珊!”凉夏张开双臂向着苏珊跑过去,一把将她抱住,眼睛笑的完成一双半月,“阿珊,你好厉害呀。” 面对好友的热情,苏珊明显有些不在状态,稍显落寞,倒不似个刚刚在这场征战中获胜的样子。 看到凉夏身后跟着的司泾北他们,苏珊还是扯着嘴角笑了笑,“你刚刚站哪里呀,我都没有看到,还以为你没有来看我。” “怎么可能。”凉夏睁圆了眼睛,看着苏珊说:“我和司北他们一起,就在最前面一排。” “哦?那倒是怪了,我有看到你家司北啊,怎么没瞧见你?哦,知道了……”苏珊拍拍凉夏的头顶,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目标太小,不容易发现。” 凉夏不悦的蹙起眉,挥开苏珊在自己头顶作乱的爪子,气鼓鼓的说:“是啊是啊,你的目标大。”凉夏有些不忿,个子不高也不是她的错啊,这个有先天因素的好吧。再说她163很低么?明明是苏珊自己太高了好不好,有多少女生长170的! 苏珊哈哈笑着戳上凉夏的脑门,她的个性爽朗,即便在几个男生面前也不会扭捏作态,“哎呦,你家司北不嫌弃就好了,你何必这么自怨自艾的一张怨妇脸。再说,有司泾北,对你们的下一代也算是弥补一些了。” 凉夏被苏珊的“下一代”说的脸上发烧,一片红晕很快就从脸颊蔓延至耳根,苏珊和方磊他们看了更是大笑不止。凉夏可怜兮兮的蹭到司泾北身边,一双哀怨的眸子蓄了水似的,晶亮晶亮。 “好了,我们走吧。”司泾北淡淡的说,一手牵住凉夏,率先转身往校门的方向走。说好了,今天通过,就要给苏珊庆功。 走出几步,凉夏一顿,想到什么,立刻拿出手机拨了电话。 几秒钟后,司泾北听到凉夏欢快的喊了一句,“郑大哥。” 眼看着凉夏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大,眼睛里闪着一点点算计的光,司泾北的脸上也不禁染了一丝笑意。看来,他的凉夏似乎是真的变聪明了一点,不过,这样就好,不能再聪明了,否则,有些事情,想必也就再瞒不住。 司泾北把凉夏拉进怀里,一只手圈上她的肩膀,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问,“这事,你办得成?不需要问问苏珊吗?”苏珊是个有主见的女子,有些事情大概是还没有想清楚,凉夏这样贸然的行动,不知道会不会起到反效果。 凉夏骄傲的一扬脑袋,语气坚定,“当然,郑大哥很疼我的,我求他的,他一定会答应,再说这是好事啊。阿珊嘛,她想什么,我知道。”凉夏说的一脸得意,司泾北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在她鼻尖轻轻一点,“有些事情适可而止,你不许参与太多。” “我知道。”凉夏笑嘻嘻的应着,想到自己的计策就心情大好。 司泾北看着她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的脸,便不由得捏上去,其实是想吻上去的,奈何那几只灯泡太亮,他也不愿在他们面前免费上演那样柔情蜜意的戏码。 想了想,还是非常严肃的对凉夏说:“一会儿要坐在我身边,不许乱跑。” 凉夏眨着眼睛看了看司泾北,略显为难,心想,我坐在你旁边还怎么跟郑大哥说那件事呐。 司泾北仿佛猜到她想什么似的,“有人见证,会更好办。” V130.不一样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30.不一样 凉夏微微皱着眉,有些不满的看着司泾北。这人,怎么回事,从吃饭的时候就一直黏在她身边,来到包厢依旧握着她的手不放,这样叫她怎么去游说郑大哥,明知道她今天是肩负任务的。 司泾北收到凉夏埋怨的眼神,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轻轻说了句“不急”,便又转过头和方磊说着什么。 包厢里的人并不算多,只是凉夏和司泾北两个寝室的人,还有郑重。因为凉夏和司泾北的关系,苏珊和司泾北自然也很熟悉,方磊他们又都是爱热闹,开朗健谈的人,所以郑重和李芳与他们虽谈不上熟悉,倒也相处的自在。 待几个人折腾得差不多,包厢里渐渐安静下来,李芳便和苏珊聊起来,话题自然是绕不开她这次的歌唱比赛。 “下一次就要进入决赛,你打算选什么曲目?”李芳问。 苏珊摇摇头,“还没想好。” “苏珊今天这首歌就唱的很棒,不如下回在选一首那英的。”于涛说。他是真觉得苏珊今天唱得好,清澈的嗓音却将歌中的满腔柔情与伤感表现的淋漓尽致,他听着心里都是一恸。 “怎么能只唱一个人的。”方磊反对,“苏珊下回应该换个风格,评委是多挑剔的人,风格多变才会显得苏珊各路更宽,这样晋级的希望才会更大。” “也不能一味追求变化。以前看那些选秀比赛,我觉得选歌也是很重要的,适合自己才能唱得好。”李芳略略思索,严肃的说。 相比其他人的兴致勃勃,苏珊反而显得沉默不少,她此刻的心思似乎并不在这上面。 一直静默不语的司泾北突然低低的开口,“如果能有专业人士的建议和指导,对苏珊,想必会有好处。” 司泾北这一句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像郑重射去,这屋子里能与“专业人士”沾点边的就只有郑重。 方磊如梦初醒的一拍大腿,“可不是,这不就有一个么。” 郑重轻睐一眼司泾北,唇边漾起一个温和的笑,“我念的是音乐系不假,可对演唱一窍不通啊。” “你不需要通。”于涛也附和着说:“学长你既是学音乐的,总对那些什么音域啊音调啊之类的懂得多些,又在音乐学院待了这些日子,给苏珊指点一二总是好的。” 于涛这样说,郑重也便不再推辞,静静思考一会儿后,说:“苏珊的音色很好,清澈中透出一点厚重,更适合中音区的歌曲,如果能将音域向高音区扩宽一些,会更具竞争力。” 原本今天的比赛,苏珊是邀请郑重来看的,站上台仔细的张望却没发现他的身影,心中便不禁有些失落。刚才方磊他们闹着要她唱歌,并不曾想他是认真听了的。这会儿听到郑重诚挚且中肯的建议,不免有些动容,原本摇摆不定的心意便坚定了几分。 “郑大哥,既然这样,不如你教教阿珊啊。”凉夏终于逮到机会,她这一晚上绞尽脑汁琢磨的,都是怎么样能制造机会,让苏珊和郑重多些接触。 郑重笑了笑,说:“这个我这是真的爱莫能助,凉夏,我学的是作曲,可不是声乐。”看到凉夏瞬间暗淡的眼眸,郑重又不免生出些不忍,又说:“我倒是可以在音乐学院帮苏珊找一位声乐老师。” “这样更好。”李芳在一旁叫道。 “那么,关于苏珊的参赛曲目,学长有建议吗?”司泾北淡淡的说。他这时候说起这个话题似乎顺理成章,也正是大家都关切的,可郑重心中却是一紧。 碍于两个人的关系,郑重和司泾北打交道不多,却深知这不是个轻易关心旁人的人,这会儿却对苏珊的比赛这么上心……郑重心中苦笑,这司泾北,对他,似乎总是不放心的。 果不其然,司泾北下一句话,就让郑重再次成为所有人视线的焦点。 “如果能有一首专为苏珊而作的歌曲,比赛时该会加分不少。” 司泾北这话说的目的已经十分明确,即便迟钝如凉夏也立刻便反应过来。 “郑大哥,这是你的专业哎,你就帮阿珊写一首啊。” “是啊,且不说评委的印象如何,观众通常对有原创歌曲的歌手记忆都会比较深。”李芳神采奕奕的说。 方磊也摸摸下巴,故作深沉的说:“嗯,凉夏这个主意,我看行。” 郑重失笑,一抬头对上苏珊满是期待的眼神,又是当着大家的面,他不好拒绝,稍一犹豫,还是点头:“好,我来写。” @@@ 月光清幽,穿过茂密的枝叶,洒落在灰白的水泥路面,昏黄的路灯把人影拉得细长。 凉夏握着司泾北的手一边走一边甩,看得出来,她心情不错。 司泾北瞥一眼凉夏,唇角也勾出一抹浅笑。 听她在耳边念到了好几回,说是要把苏珊和郑重凑成一对,他不知道是不是女人都有这个癖好,自己幸福了就会希望身边的人也同自己一样。当然,这是凉夏的说法,在司泾北看来,凉夏是终于看出苏珊对郑重的心意,所以想要顺手做一把红娘。 司泾北不禁失笑,她看出苏珊对郑重感情,却看不出郑重对她超乎寻常的在意。她这样笨笨的也好,至少在她心里能装进去的东西有限,人,就更少。 郑重对凉夏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她不知道,他们的相处就能维系下去,一旦揭穿,就再难恢复,郑重必然也是这样心思。 “凉夏。”走到一棵柳树下,司泾北站住了,柳条帘子一样垂下来,遮挡了前面的视野。 “嗯?”凉夏看着司泾北,眼中是一个晚上都不曾散去的笑意。 司泾北把凉夏抱进怀里,还没开口,轻柔的吻先落了下来,印在凉夏柔软的唇上。一个晚上,看着她笑的眉眼弯弯的样子,就想要这样抱着她,想念她清甜的味道。直到现在,人群散了,她的小心思也得逞了,才终于有机会,不知不觉的,司泾北加深了这个吻。 待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时,司泾北在凉夏耳边说:“等我们回来,带你去见我妈妈。” V131.就是爱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31.就是爱 C市夏日的天气简直善变的诡异,前一刻还是艳阳高照,后一刻已是大雨倾盆。 郑重走到教学楼门口,看看手里的课本,皱了皱眉,正准备冲进雨幕,脚步生生被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拽住。 “苏珊。”郑重微笑着回头,苏珊也是一脸笑意,晃了晃手中的雨伞,“送你回去。” 一把雨伞下,两个身影并肩融入茫茫雨帘,雨水拍打在伞面上,点点滴滴的弹起,绽开一朵雨花。 伞下的世界与伞外格格不入,伞外雨声哗哗,伞下却静得出奇。 那天之后,郑重很快联系了声乐系一位老师,苏珊不考试的时候就会来这里接受指导。似乎巧得很,每一次,都能在校园里遇到苏珊。 郑重和苏珊应该说是相当熟悉了,苏珊给郑重的印像是,漂亮,开朗,乐观,热情,是凉夏的好朋友。还没离开C大时,总能看到她和凉夏嬉闹的身影,郑重便想,凉夏身边有这样一个朋友,很好,让她多少恢复了些从前的生气。苏珊照顾着凉夏,那么,他也应该对她多些关照,在适当的范围内,力所能及的。 “赵老师讲的还好?”郑重平和的声音骤然响起,在这样的氛围中却不显得突兀,听起来暖融融的。 苏珊点头,“嗯,很好,我受益匪浅。” “比赛还有多久?”郑重问。 “这个月底。”苏珊答道。 郑重想了想,沉吟道:“嗯,那我要尽快把歌写完。正巧你们考试都结束了,之后还有一周时间,你可以来练歌。” “是啊,这时间赶得巧,那时候,凉夏应该也回来了。”苏珊笑微微的说。 郑重闻言眉尖轻簇,“凉夏暑假不回家吗?” 苏珊看一眼郑重,有些惊讶,“她没告诉你?期末考后,她和司泾北要去旅行,大概是青海,凉夏高兴得不得了,我就从没见过她对考试这么期待的。” 想起当日凉夏回到寝室后那兴高采烈的样子,苏珊不由得轻笑出声,“其实司泾北待凉夏真的很好。原本我是担心凉夏那个脑子哪里是司泾北的对手,现在看来,倒真是一物降一物,司泾北心思再深沉,却不会用在凉夏身上,反倒处处为她着想……” 苏珊说着顿了一下,余光瞥一眼郑重,见他面色沉静,苏珊才继续说,似感叹一般:“司泾北,真的很喜欢凉夏,这种喜欢,应该就是爱吧。” 两个人之间再度陷入沉默,苏珊跟着郑重的步伐慢慢向前走,她知道,此刻他心中还是在眷恋着。那么多年的感情,要一下抹去,怎么可能。他若真能做到,便不会是她心中的郑重,她爱慕的是这样一个人,所以,她愿意等。 终于走到宿舍楼时,郑重才发现,苏珊是一直顾及着他的,左肩上已经湿了一大片。 “苏珊,谢谢你。”郑重说:“快点回去,当心着凉。” 苏珊撇了撇嘴角,娇嗔道:“我以为你会说,请我上去坐一会儿,雨停了再走。” “呃……这个,不太方便,这宿舍……”郑重脸色僵了一下,他这间虽是教师宿舍,却也是和学生在一起的。音乐学院明令禁止,男女生不得擅自进入对方的宿舍楼,他如今也是为人师表,怎么好破坏制度。 苏珊看着郑重略显窘迫的样子扑哧笑出来,脸上便好似有阳光在跳跃,仿佛天边即刻就会云消雨霁一般。 “我说笑的,你还会当真……不过倒是我该好好谢你才对,你帮我联系老师还为我写歌,改日请你吃饭好了。” 郑重也笑起来,温润柔和,“你这样客气,我反倒不好意思,我们也不是不熟。在我眼里,你和凉夏一样,都是可爱的小妹妹,能帮你,我也很高兴。” 苏珊仍是笑意盈盈,看着郑重的眼神却异常炙热,静默片刻后,苏珊说:“郑重,我和凉夏不一样,其实你都知道的,你是她的郑大哥,可不是我的。” 苏珊说完便撑开伞,笑着冲呆愣的郑重挥了挥手,很快的,她修长苗条的身影便被大雨遮住,变得模糊起来。 郑重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苏珊消失的方向,明知那是苏珊,可不知怎么,郑重却总觉得那姿态就是凉夏。 凉夏背对着他,越走越远,慢慢走出他的生命,走向司泾北。 苏珊说的话,郑重都明白,那些弦外之音,他也听得清楚,只是他无法回应,至少现在,他做不到将凉夏彻底关在心门之外,可也无法挽留。 不是不想挽留,只是知道留不住,或许是他晚了,尽管他是那个一直在她身边的人。然而时机,就是这样稍纵即逝,他没有抓住,便只得目送她走向另一个港湾。 突然间,郑重转身奔上了楼梯,打开门,随手找来一张纸,把刚才出现在脑中的旋律写出来,一气呵成,而后又快速填了词。 郑重一边哼唱着手上的歌曲,脑海中出现的却不是凉夏,而是司泾北,想着想着便不禁失笑。 苏珊刚才的话只说对一半,司泾北确实爱凉夏,可他不是不对凉夏动心思的。否则他不会把苏珊推给自己,尽管他能看出苏珊对自己的心意,但他不是个“有成人之美”的人,旁人的事,在他眼里怕都是无关的。 不过是因为苏珊喜欢的对象刚好是他,司泾北便借机想要他把感情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他认为,这样一来,他才能真正将凉夏视作妹妹一般对待。 呵,这个司泾北,这一年来,他们接触虽然不多,却也偶尔会碰在一起,明明在凉夏面前表现的对他很友好,却原来还是介意,想要把他赶跑。 被人视作情敌的感觉有些微妙,因为自己没能得到,郑重对司泾北是有嫉妒的,可将他对凉夏的情谊看在眼中,又不免为凉夏感到欣慰。 郑重还记得司泾北曾对他说过的话,“我不知道究竟什么样的感情才叫做爱情,我只知道,如果我会有这样的感情,那么,那个人只会是凉夏。” V132.青海湖(1)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132.青海湖(1) 因为青海湖的景区是环绕整个湖的,这里没有班车,如果不参加旅行团,就只能选择包车,司泾北和凉夏是与另两个人一起包车来玩的。 司机师傅是当地人,四十岁左右,皮肤黝黑,个头不高却很壮实,很符合凉夏对西北人粗矿的想象。另两个与他们一样,都是大学生,一个叫赵凯,一个叫杨阳。 都市的喧嚣繁华看多了,来到青海湖便有一种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畅快。凉夏这一路都很兴奋,爬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天空分外的蓝,大片流云缓缓游动,变换着形状,路边金灿灿的油菜花布满山野,明明不是什么珍贵异常的花朵,这样看起来却漂亮的让人不舍得眨一下眼睛。 “司北,你看。”凉夏指着山上一群羊惊奇的叫道。 司泾北顺着凉夏指的方向看去,确实,不是没见过羊群,可看到一群绵羊爬在那么高的山上吃草,倒真是稀奇。 “它们怎么会爬那么高,那么陡的山路……为了吃点草要爬那么高,好辛苦。”凉夏扁着嘴说。 车内几个人立刻笑起来,连司机师傅都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看凉夏,笑着说:“小姑娘倒是心地好的很,就是不知道你吃起烤羊腿的时候还会不会想起现在说的话。” 司机师傅说完,车内的笑声陡然又大了起来。 凉夏羞窘,看一眼同样眉眼含笑的司泾北,忿忿的在他胸口拍了一下,却说不出话来反驳,只能钻进他怀里挡住自己烫红的脸。 别说烤羊腿了,早晨的那碗羊肉汤都鲜美的让凉夏赞不绝口,要是有烤羊腿摆在面前,哪里还会记得它们生前的辛苦。 司机师傅看一眼凉夏泛红的脸颊,笑着说:“还是有个女孩子好,一路行程也欢快些,我之前拉的四个人都是男孩子,下车就闹上车就睡,我开着车都没劲。” 师傅这样说,另两个人也笑起来,“我们两个本是打算趁着这次游玩能结识两个美女结束单身的,谁知道算盘打得不错,现实就残酷了。没能达到目的不说,反而看着别人在眼前恩爱,哎。” “谁说不是呢,早知道就将就着把班里那两个女生带来一起了。”赵凯也叹着气说。 “这么说,倒是我们对不住二位了。”司泾北也笑微微的道,“早知道这样该请凉夏的朋友一起来,倒是正好和你们凑对。” “那可不成。她的朋友一定是把你当楷模了,你这个条件都要把女朋友宠成这样,我们岂不是要把她们捧上天才行。” 几个才认识的年轻人很快便拉近了距离,车内的气氛也活跃不少。 说笑间,车子行驶的速度慢下来,司机师傅对车里的几个人说:“难得这群牦牛离我们这么近,你们要拍照可要抓紧。” 话音刚落,大家的相机还没拿出来,凉夏就感觉到车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声闷响。司机师傅已经又踩了油门,“糟了,车被小牛顶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凹,为了避免被牦牛围攻,我们还是抓紧赶路吧。” 凉夏心里的遗憾还没升上来,就被一句“围攻”压了下去,只是回头望着车后一头小牦牛,琢磨着刚才攻击车辆的是不是它。 其实在这里牦牛并不少见,不过十几分钟,就又看到看到一大群牦牛悠闲的在草地晒太阳,凉夏赶忙拿出相机拍下一张。 到达青海湖边已经是下午,六月份算的是游览青海湖的最佳时节,游人不少,欢快的嬉闹声不绝于耳。 凉夏也脱了鞋袜,跳进湖水里。 碧蓝的湖水透着凉意,连日来的暑气一下子便消散不少。望向远处,茫茫的青海湖像是与天空相连,水天一色,美不胜收。 凉夏看着澄澈的湖水因为自己的脚步在脚面上一荡一荡,抬起脚便将水珠都溅在司泾北身上,两个人即刻笑闹成一团。湖水边像他们一样的情侣不少,也有胆大的走到稍深一些的地方,还有的骑着马在湖里来回走,有人为他们拍照,是当地人的一点小生意。 天色渐暗的时候,司机带着几个人去往黑马河,那是他们今晚住宿的地点。 因为是在西北偏僻乡县,那里虽是旅游区,服务业开发却还不十分完善,几个人到达的时候,黑马河边的帐篷已经客满,旁边的小旅馆也只有一个单间。 “这样吧,我们三个人今晚就在车里将就一夜,好在是夏天,晚上不算太冷,我们待会儿去找老板要两条棉被就是。你和凉夏住旅馆。” “如此,谢谢了。”司泾北没有多推辞,毕竟凉夏是女孩,真跟他们挤在车里也不方便。而这里说起来是旅馆,设施实在简陋,门窗看起来也并不牢靠,凉夏一个人住,他也是不放心的。 “明天行程结束后,请师傅找个特色馆子,我请几位。”司泾北说。 杨阳拍一下司泾北的肩膀,“说什么呢,出来玩图个高兴罢了,能遇到你们也是缘分,要是你一个人,我们兴许还真不跟你客气,可有凉夏在,我们委屈自己没什么,总不能委屈了女朋友不是。” 就这样安排妥当,司泾北和凉夏住进仅余的一间客房。 虽说司机师傅已经提前对司泾北说过,黑马河这地方条件不好,和城里的宾馆不能比。待进来了才知道,这哪里是条件不好能够形容的,一张单人床,一桌一椅,一个热水壶,一个小电视机,一个塑料盆,再无其他。 司泾北走到床铺前看了看,所幸被褥都很干净,只是这床的宽度……司泾北微微皱眉,他今晚大概是要受罪了。 凉夏看了看司泾北,以为他是觉得环境不好,便摇了摇他的手臂,说:“有床已经很好了,总比睡在车里强啊。” 司泾北宠溺的揉了揉凉夏的发心,“你不是累了吗,早点睡,明天要早起看日出,我去帮你打些热水。”司泾北说完便提着水壶出去了,看到站在床前发怔的凉夏不由失笑,她有时的反应总是迟钝些,不知道一会儿她还能不能这么泰然自若。 V133.青海湖(2)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简单洗漱后,凉夏坐在床边,脊背僵直,手指不由自主的抠在雪白的床单上。 “怎么还不睡?嗯?”司泾北走到凉夏面前,轻柔的拨开她额上的碎发,在她的眉心轻轻一吻。 “呃……我还不困。”凉夏嗫喏着说。她是直到洗脸的时候才猛然想起来,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虽然比学校宿舍的床宽了不少,可要放两个人还是有些勉强。可这房里除了这张床,再没有能让人休息的地方,她和司泾北势必是要睡在一起的,那么,他们两个要贴多近才不会掉下去啊。 “哦,我可是累坏了,那我要先睡了。”司泾北说着便将身上的T恤脱了下来,接着就要去解裤子,凉夏尖叫一声,一头栽进枕头里,把脸埋了进去。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后,凉夏被司泾北一把从床上拉起来,凉夏仍是闭着眼睛,挥舞着双手,“司北,你把衣服穿起来。” 耳边传来司泾北的笑声,凉夏在他肩上摸了摸,有布料的质感,倏然睁开双眼,“你都穿好睡衣了干嘛不告诉我。” 司泾北的笑声渐渐放大,揽着凉夏的腰,说:“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至少今晚不会。 他就这样把自己心底的焦灼和尴尬坦荡的说出来,凉夏面红耳赤,低着眼眸不敢看他的眼睛,却还是别扭着不肯承认,“我哪有担心。” “既然没事,早点休息吧,不然明早你起不来,这趟黑马河可就白来了。”司泾北从背包里把凉夏的睡衣翻出来摆在床上,转身关掉了灯,“把衣服换了,穿牛仔裤睡觉脚会肿。” 黑暗中,凉夏看到司泾北影影绰绰的轮廓依旧站在窗口,甚至还维持着背对自己的姿态,心里不禁涌上一丝感动,他为她所想的远比自己能想到的还要多。 “好了。”凉夏换好睡裙就迅速钻进了被窝,青海这地方日夜温差很大,即便是炎炎夏日,夜里还是有几分凉意的。 随着司泾北走动的脚步声,凉夏看得到他的身影越来越近,走到床边,而后掀起棉被的一角躺了进来,身上立刻传来一股暖意,司泾北抱住了她。 黑暗中,凉夏的脸再一次燃烧,心脏跳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咚咚咚的像要从胸腔蹦出来。对于司泾北的怀抱,凉夏已经很适应,那是她能感受到的最温暖舒适的地方,可如今这样两人一起躺在床上,凉夏便紧张起来。 “司北,这样睡……不舒服啦……”凉夏才稍作挣扎,想要从他怀里退出来,便被司泾北喝住:“不要乱动。” 凉夏能感受到司泾北的气息有一丝紊乱,虽然从未这样同床而眠,但从前两人亲吻动情时,他也曾有过这样急促的呼吸,况且,李芳在宿舍里看电影的时候,她也不是没瞧见过。 “司……司北……”凉夏的手揪上司泾北睡衣的前襟,渐渐攥紧,司泾北感受到她的不安,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让她放松。 原本司泾北以为,凉夏这时候会是满心的害怕和忧虑,却不想突然间,她的唇就这么直愣愣的印上他的下巴。司泾北手上的动作略一停顿,下一刻便抱着凉夏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 司泾北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印在凉夏的眉梢,眼睛,鼻尖,在唇上厮磨吸吮后,又移至雪白的颈子和锁骨。漆黑的夜色中,凉夏嫩白晶莹的肌肤泛着诱(hx)人的光泽,吸引着司泾北的视线也诱(hx)惑着他全部的神经。 凉夏此刻只觉得全身都在发烫,初躺进来时的冰凉已经全部褪去,耳边是司泾北粗重的低喘和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随着司泾北的手从裙摆滑入,一路向上覆在她胸前的软雪,凉夏突然身子一僵,轻轻的颤抖。片刻后,司泾北的双手绕道凉夏身后,将她的内衣解了下来。 司泾北就这么伏在凉夏身上,没有任何动作,像是在努力平息刚才的躁动。 “司北……我……有点害怕……”她想告诉他自己不是不愿,只是今晚所有的感官对这样的刺激都太陌生,这样的陌生让她迷茫,也有点不安,而且,她也有点害怕传说中的,第一次的疼痛。 司泾北在凉夏唇上亲了一下,蜻蜓点水般的,轻盈而温柔,“没关系,我明白。”明白你所有的焦虑和迟疑,因为爱你,你的任何一点情绪都能够感同身受,况且他本也不打算在今晚发生什么。 “我也不希望我们的第一次在这样一个地方,何况……凉夏,我虽然想要你,但是,我希望是在你我都充分做好准备的情况下,我不愿将来我们回忆起这一段,有任何一点的不完满。” 许是夜色的映衬,司泾北的声音听起来越发的性感,沉沉的,带着一点暗哑,传进凉夏的耳朵又是飘忽的,混着他的气息。 凉夏的手指在司泾北胸膛抠了两下,娇羞的说:“你还没准备好呀,你明明就……”她明明就能感觉到他抵在她大腿处的那一块坚硬,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烫了她的皮肤,他说的每一个字都灼了她的心。他不避讳自己对她的欲(hx)望,也让她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对她的珍惜。 “我需要准备的会比你更多。现在,什么都不要再想,睡觉。”司泾北说罢侧躺下来,动作利落的将凉夏的内衣扯出来,“为了我们以后的生活质量和你的健康,还是这样睡比较好。” 凉夏的脑袋埋进司泾北的肩颈,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渐渐的呼吸匀长。 司泾北轻抚了抚凉夏的发,将她向自己怀里又拉近一点。 他所要做的准备不仅仅是心理,也不只是凉夏的全心接受,他还需要为两个人的未来打造更坚实的基础。因为他想要的不是她的一年两年,他想要的是与她的一生厮守,今后的每一个日子,他都愿意为她而努力奋斗。 V134.日出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一片黑暗中,黑马河边已经有不少人在等待日出,这时候的气温令人丝毫感觉不到是在夏季,秋天一样的丝丝寒凉。 司泾北把发抖的凉夏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给她一些温暖,赵凯和杨阳索性将棉被裹在了身上,却还是忍不住抱怨这让人惊诧的巨大温差。 没有阳光的照射,水面也变成了黑色,偶尔有水鸟飞过,有时一两只,有时一群,看不分明,不过是模糊的暗影。 天边出现的大片橘色光芒让等待的人群顿时来了精神。太阳像是突然间从河面跳出来的一般,露出一点调皮的脑袋,而后一点一点的慢慢爬了上来。 好不容易显露出整个轮廓后,便又迫不及待的躲进了云层,远远看去,那一片天空像是着了火一般,不觉炙热,却很温暖。 天色渐亮,墨一般的黑马河水也恢复了原本蔚蓝的颜色,清透澄澈。 一场日出,等待的时间远远超出太阳升起的时间,就是这短短的几分钟却教人兴奋不已,整个世界便从黑暗走进光明。或许正是经历了这样的等待,看到的景象才益发显得弥足珍贵,亦或是,如此这般壮美的风景,值得经历那一番寒冷枯燥的等待。 这样一个漆黑,寒冷的夏季清晨,留在凉夏和司泾北的记忆中很久很久,日出的震撼,微弱阳光中彼此的笑脸,相拥的温度。每一个细节在日后的回忆中,都无比清晰,那火红的色彩从不曾褪去。 @@@ C市电视台演播厅。 苏珊身着一袭白色长裙,长发披肩,如同一支空谷百合,袅袅挪挪站在舞台中央,绚丽的灯光似乎都不及这个素净的女子摄人心神。 乐声响起,轻缓悠扬,脉脉流水一般。 窗外的雨,嗒嗒滴滴,我想起你。 那一年的下雨天,我还在你身边, 雨打湿的屋檐,你晶亮的眼, 滴着水的笑脸, 记忆中最美的画面。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我在念你。 这一回的梅雨季,已有他在伴你, 风吹过的荷叶,晶莹的露珠, 坠落在那片池塘边。 曾经以为,我们是命中注定的相遇, 即使歌里说,爱情是最辛苦的等待,爱情是最遥远的未来, 我在这里等你到来。 事到如今,已逝的岁月是错过的那些年, 我终于明白,你在我的年少情怀里,我却从未走进你的梦里。 窗外的雨,飘飘洒洒, 就这样吧,至少我还看到你的笑颜,尽管那都是为他而起。 窗外的雨,倾盆大雨, 我的眼睛里,下起那日的雨。 听着苏珊轻柔的嗓音,凉夏的眼前出现一幅画面,晶莹的雨滴从房檐落下来,少女笑着将手掌摊开,雨滴便坠落在掌心。站在身旁的少年已是衣衫尽湿,却还是温柔的用衣袖将女孩脸上的雨水拭去。 多年后,这一对少男少女却再不是当初的模样,或许是从哪一日起的渐行渐远,或许,他们从来就不曾走在同一个平面内。 “郑学长真是厉害,阿珊唱的也好。”李芳扁了扁嘴,一脸忧郁的说。 “这就是郑大哥写给阿珊的歌?”凉夏问。 “是啊,我不是第一次听阿珊唱,可还是觉得很感动。”李芳说。 郑重的这首歌写好后,苏珊再到音乐学院练习时,郑重便和赵老师一起为苏珊指导,苏珊更是曲不离口,不管做什么,都会不自觉的哼唱几句。 李芳第一次完整听到时就感动的什么似的,今日和了伴奏再听,变更觉其中情感细腻,令人动容。 一瞬间好象有什么在凉夏的脑中闪过,一股难言的失落狠狠攫住心脏,只是那念头太快,还来不及仔细分辨,已经被观众的掌声驱散了。 台上的苏珊静静站立,听着评委的点评,神情却是淡然,看不出一点紧张。或许是因为不在乎才会这样平静吧,毕竟,她站在这里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成为明星。她不过是希望她心中的那个人能够在她身上投放多一点的目光。自始至终,她晶亮的眼似乎都一直注视着同一个方向。 凉夏扭头看了眼斜后方的郑重,他的目光与大家一样,停落在舞台上,看到凉夏看他,似乎是怔了一下,之后冲着她微微一笑,又指了指舞台,眼光也随之牵了回去。 凉夏忽然笑起来,心中的那股异样就这么不翼而飞。她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司泾北因为她看向郑重的眼神而握紧的手,又随着她释然的表情,缓缓的松懈下来。 这样的比赛中不乏专业歌手和有多年基础的音乐专业学生,最终苏珊只夺得前八强的名次。对于这样的结果,苏珊倒没有表现出几分失落,反而是凉夏有些愤愤难平,“我觉得阿珊唱得很好啊,为什么那个人可以进入最后的总决赛,一定有黑幕。” “留下的那几个确实很有实力,凉夏,你想的太阴暗了。”郑重笑着说。 “可是阿珊唱歌,我们都听的很感动啊……我不喜欢那个人。”凉夏扁着嘴说,仿佛委屈的是自己一般。 “凉夏,这个成绩我已经很满意了,毕竟他们是专业的,我不过才学了几天,能这样已经很好了。”苏珊有些无奈的看看司泾北,为什么她这个被淘汰的人要反过来安慰一个根本不在竞争范围内的局外人? 司泾北轻轻捏了下凉夏娇俏的鼻子,他现在越来越喜欢与她之间这些亲昵的小动作,笑着说:“一场比赛而已,哪里能决定的了一个人今后的命运,你怎么知道苏珊日后的成绩就比不过今天的冠军呢。” 凉夏看着司泾北眨眨眼睛,笑眯眯的挽上他的手,点点头,说:“司北说得对,阿珊以后一定会很厉害。” “切。”苏珊鄙夷的嗤了一声,双手环在胸前,斜睨着凉夏说:“我们几个人加起来都比不过你的司北一句话,凉夏,我看你也不是真心为我抱不平的。” “我哪有……”凉夏微弱的抗议湮灭在众人不屑的眼神中,可谁又能说,那里面没有一丝艳羡呢。 V135.值得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苏小姐,你好,我是XX经纪公司的,我们可以谈谈吗?” 凉夏一行人还没从电视台离开,一个身着蓝色衬衫,深色长裤的人便将苏珊拦了下来,彬彬有礼的递上名片。 “经纪公司?”苏珊狐疑的看向男子。 男子面带微笑,点点头,“突围赛上我就已经注意到你,刚才你那首歌唱的非常好,关于你未来在演艺道路的发展,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 “抱歉,我对演艺圈没什么兴趣。”苏珊婉拒。 男子并不死心,“如果没有兴趣,为什么来参加比赛呢?” 苏珊蹙眉,总不能说是为了引起郑重的注意吧。男子见苏珊不回答,笑了笑,说:“你不必着急拒绝我,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如果你有意向,明天到公司来找我……呃,另外,苏小姐是否认识刚才你演唱那首X歌的作者呢?” 苏珊指指郑重,“就是他。” 男子惊喜的和郑重握了握手,高兴地说:“今天太幸运了,一下子遇到了要找的两个人。那么,明天请两位一起到我公司来谈,我对你那首歌很感兴趣,明天上午九点,就按照名片上的地址。” 男子说完不待郑重和凉夏拒绝,便匆匆离开了,留下几个人面面相觑。 或许是太过意外,几个人竟然一时间都呆愣在原地,片刻的静默后,李芳扯了扯苏珊,说:“刚才那人是说他是XX经纪公司的吧?不是我幻听吧?” 苏珊把名片递到李芳眼前,“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李芳拿着名片,于涛和方磊也立刻凑上去,一字一句的念出来,“XX明星经纪有限公司,文化经纪人,周翔宇。” “阿珊,你要变成明星了哎。”李芳一脸惊喜的看着苏珊,脑中迅速幻化出苏珊变成大明星后,被众多媒体追逐的画面,“天哪,我居然要有一个大明星朋友了。” “可是,我没打算去。”苏珊讪讪的接过名片,看了看,眉间是展不开的愁绪。她的志向并不在演艺圈,参加比赛,不过是个一时兴起的想法,做大的目的无非是让郑重清楚的看到自己,涉足这个行业,就偏离她的本心太远。 “为什么?”李芳失望的道:“这么好的机会,旁人求都求不来的……还有郑重学长,你们两个人都应该去,难道学长就甘心做个音乐学院的老师吗。” 郑重被问的一愣,沉默片刻后,说:“我们先回去吧,不早了。” 其余几个人的热情因为苏珊和郑重对这件事的淡漠而冷却下来,李芳还是心有不甘的一边走一边劝道:“阿珊,我们这个专业你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做老师?那根本不符合你的性格。做设计?真正好的设计公司哪里是那么容易进去的。现在大学生就业压力有多大,你知道的,这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你无论如何应该试试,说不定你可以过一种和普通人不一样的生活…… “郑学长学的是作曲,只是留在音乐学院里能有多少被人认可的机会,如果有人肯提供条件,那就不一样了。你第一次创作一首歌曲就有人欣赏,既然有机会走另一条路,何必要守在一所学校里荒废自己的才华呢。” 行至要分别的路口,苏珊突然拉住了郑重,“我们谈一下吧,凉夏,你们先回去好了。” 待凉夏他们走远后,苏珊问郑重,“你想去吗?” 郑重看着苏珊,轻轻呼出口气,点点头。 李芳说的不错,他学的是作曲,喜欢的是创作,如果留在音乐学院做一名老师,生活安逸不假,然而他对音乐的热情和灵感会不会有一天就被这样的安逸磨灭了?他该是趁着自己的激情还没有耗尽的时候,奋力拼搏一次,为自己的梦想,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他不应该放弃。 “那么,我们明天一起去。”苏珊说。 “你……”郑重有些犹疑。 “怎么?你是不愿意我们在同一家公司吗?”苏珊佯装嗔怒的说,眼里却止不住调皮的笑意。 郑重失笑,“怎么会,高兴还来不及,毕竟这首歌可是你唱出来才被人发现的。只是,苏珊,别因为我做出任何违背你内心的决定,那是你要走的路,该是你真心向往的,因为我放弃你的渴望,这不值得。” “怎么不值得。”苏珊面色沉静,目光灼灼的看着郑重,说:“就像你为凉夏做的一切从没想过是否值得,对你,我也一样。郑重,我不会对你说忘记凉夏,我知道你这辈子无论如何是不会忘记她的,即便有一天你爱上另一个人,你也不可能忘记凉夏,她只会转变一个身份继续停留在你心里,或许是挚友,或许是单纯的青梅竹马的小妹妹。” “对我来说,凉夏的身份永远不会改变,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爱她的时候,她就是,你不爱了,她依然是。我只希望,凉夏不会成为你顾虑的原因,至于我做什么,怎样做,你就不需要操心了,你也管不了。况且,我仔细想想,李芳说得对,现在的大学生求职不必高考容易,我既然有这样的机遇何必试都不试就放弃。” 郑重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笑意盈盈的双眼,突然便说不出话来,她的这几句话向击打扬琴的小锤,一下一下敲在他心上,微微震颤,划出美妙的乐符。明知道她后面说的不过是想让自己安心,却也找不到更有力的语言劝她改变意志,似乎,也不想那样做。 “好吧,明天我们一起。” 苏珊嘴角的弧度又扩大了些,洁白整齐的贝齿轻轻咬了咬下唇,转身跑开几步,有回过头来对郑重说:“郑重,我很喜欢你,我说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我明白,直到此时此刻,我都那样喜欢着你的。可是也难保某一天我睁开眼睛,突然间就不喜欢你了,所以,我现在所做的就是我心底渴望的。”郑重,别让我们两个也白白错过,如果我灰心丧气了,请你再给我一点动力,在我改变之前,愿你能够牵起我的手。 V136.噩梦(1)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司泾北握着凉夏微微有些凉的小手一路走进自家的小区,到单元门口时,凉夏突然停住不肯再走。 “怎么了?”司泾北笑看着凉夏。 凉夏低着头嗫喏道:“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凉夏还没来得及说出不去两个字,便被司泾北干脆利落的打断。这是一早就定好的事情,都已经走到这里,她竟然还想打退堂鼓。 “那,可不可以……” “不可以。” “我都还没说完,你就说不可以,我又没说不去。”凉夏嘟着嘴说。 司泾北无奈的叹口气,一手捏着凉夏尖俏的下巴,语气温柔,“我知道你想什么,可今天是事先就对我母亲说过的,她已经在等你了,难道你要我失信?”司泾北自小是由母亲一个人带大,两人的关系比起一般母子似乎还要亲密些,而司琪是个开明的母亲,两人相处便没了一般母子的那些芥蒂,凉夏的事情,司泾北从没瞒过母亲。 司琪早就对司泾北提起,带女朋友回家来,为了不让凉夏觉得突兀,也避免吓到她,司泾北是一直拖到了现在。昨天还好好的,事到临头,凉夏却又犹豫起来。 “只有我妈妈在,她人很随和,又好相处,你怕什么呢?我平日里对她说起过你,她对你印象很好。”司泾北还在努力宽慰凉夏。 “我不知道,我只是,突然觉得很紧张。”司泾北愿意让自己的母亲见她,凉夏本是很高兴的,紧张难免,因为那是他爱的人的亲人,她希望自己能够得到认可。可走到这里,心底却突然泛起难言的慌张和不安,凉夏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真的是恐惧,另一个人的影子也不断在脑海里盘旋。 “可是,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难道以后我们结婚了,你也不见我的母亲。”司泾北轻抚了抚凉夏的黑发,轻笑着说:“有我在,别怕。” “嗯。”终于,凉夏还是跟着司泾北一步步走进电梯,他的要求,她从来不曾拒绝,更不忍看他失望的表情。不过是司泾北的妈妈,怕什么呢,有他在,她还怕什么呢,凉夏看着电梯上方不断变化的数字,一边安慰着自己。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司泾北安抚冲凉夏笑笑,牵着她的手一起推开家门。 出现在司泾北家门口的是个中年男子,两鬓已现出些微银丝,眉宇间有隐隐的忧郁,却难掩英气的眉目,看得出,年轻时定然是个丰神俊朗的男人。 中年男子看到司泾北和凉夏,原本暗淡的眼眸闪过寒光,紧紧盯着面色苍白的凉夏。 “爸,您也在。”司泾北淡淡的道。 肖文海的眼光从凉夏脸上转到司泾北,又移至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勃然大怒,猛然一把将凉夏推开。 “爸,你干什么!”司泾北赶忙扶住凉夏,她已是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凉夏,你怎么了?”司泾北一脸焦虑的看着凉夏,再转向父亲时,眼中是毫不遮掩的愤怒。 肖文海大力扯住司泾北的胳膊,想要把两个人分开,奈何儿子早已不是当年他离开时的瘦弱男孩,如今他已成人,有足够的力气与他抗衡。 “泾北,你怎么会跟她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三年前,渭南就是被她害死的!”肖文海暴怒的吼声惊了在厨房忙碌的司琪,也将司泾北震的动弹不得。 “你说什么……爸,你刚才说……” 肖文海深深吸了口气,用力将门甩上,像在抑制心中不断上升的怒火,转而对凉夏说:“沈凉夏,你说,渭南……他是不是因为你才跳楼的!你害死我一个儿子还不够,现在还要来折腾我另一个儿子!” 噩梦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苏醒,再度袭上凉夏好不容易修补起来的神经。 三年前,凉夏刚升入高三不久,D市的秋天比C市来得早一些,暑气已经散去,正是D市最清爽宜人的时候。 清晨的微风中是学生们的朗朗读书声,混合着学校体育生训练时的呐喊声。 为了避免遭受其他年级的干扰,学校特意将高三学生安排在教学楼的顶层,九层。这是整座教学楼最安静的一个区域,高三的学生永远都有做不完的试卷,背不完的课文。 凉夏正专心致志的研究物理题,一个人影便挡在她的桌前,凉夏不耐的蹙起眉,又是他。 “肖渭南,你到底要做什么!”其实原本两人的交情还算不错,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恣意得很。可自从肖渭南对凉夏表白以后,她就莫名烦躁起来,对着肖渭南有些无所是从,他不断的纠缠更是引得凉夏反感至极,自然也没了好声色。 “凉夏,我喜欢你。”肖渭南看着凉夏,说的坦然,教室瞬间变得更为寂静,连背课文的嗡嗡声都没有了。尽管肖渭南不是第一次这样对凉夏说,甚至班里所有人都知道肖渭南在追求沈凉夏,然而他这样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表白还是让学生们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 “下周,你能不能以我女朋友的身份来参加我的生日会?”肖渭南面色沉静,每一个字都说的无比清晰,只有悄悄握紧的拳泄漏出他此刻心底的紧张与期待。 班里沸腾了,有人在吹口哨,有人在嚷嚷着要凉夏答应肖渭南。平日里与肖渭南交好的几个男生则大声的说:“难怪渭南不肯和我们一起庆祝生日,原来是要二人世界呀!” “肖渭南你重色轻友!” “沈凉夏,你就别再矜持了,我们渭南都追了你多久了,下周可是他十八岁的生日。” 喧闹的起哄声中,也不乏其他女生嫉妒鄙夷的冷眼,可那又如何,高三一班的沈凉夏是整个四中都知晓的人物,活泼开朗,成绩优异,画的一手好画。即使不甘,她们也只能暗地里嫉妒,因为知道比不过。 不可否认,肖渭南是个帅气的男孩,凉夏知道学校里有不少女生偷偷喜欢着他,可她偏偏就是个例外。 v137.噩梦(2)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凉夏冷冷的看着肖渭南,语气坚定,“你的生日会,我不会去的,更不会做你的女朋友。” 周围是同学们的抽气声,还有窃窃私语,“面对肖渭南还能这样干脆利落的拒绝,也只有沈凉夏。” “沈凉夏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会画画吗。”一个女生撇撇嘴,不屑地说。 另一个很快接上,“人家没什么了不起,可肖渭南就是喜欢。” “肖渭南,我不喜欢你。”凉夏直视着肖渭南,眼中满是坚持的倔强。那个年龄的孩子正处于少年与成年的衔接处,既渴望能够想成人一样,独立果敢,却又不足以成熟到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因为他人而滋生的逆反心理。 听到别人一再的将自己和肖渭南联系在一起,凉夏心中便越是对这个少年厌恶。尽管他与她曾经也是相处融洽的伙伴。 “沈凉夏也太不给肖渭南面子了。” “就是啊,肖渭南对她多好啊,我看了都感动。” “你知道什么。沈凉夏和大我们两届的郑重是青梅竹马,人家那两个人的感情才算深呢。” 肖渭南脸上泛着红光,不知是因为同学们的议论让他羞窘,抑或是得知凉夏似乎心有所属而气愤。 片刻的静默后,肖渭南突然拉起凉夏的手走到窗边,眼中的偏执令人心惊。 “凉夏,我再问你一遍,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肖渭南的声音中添了一丝颤抖,像是气恼。 凉夏皱着眉用力甩开肖渭南的手,“不愿意,我不喜欢你,肖渭南,我永远都不会答应。” “你不答应,我就从这里跳下去。”肖渭南退到窗边,一只手扶上了窗棂。 凉夏冷笑一声,睨着肖渭南。他竟然用这样的方式逼迫自己,凉夏突然觉得瞧不起肖渭南,更不相信,他真的会跳下去,毕竟他们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孩子,冲动而已,谁会为了另一个人连性命都不要。 “肖渭南,我绝对不会答应你的,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凉夏话音未落,肖渭南的身子已经越过窗台。 凉夏看到教室里乱成一团,很多同学奔向窗台,向外张望着,有女生吓得用手遮住了眼,有肖渭南的朋友在指着她大声吼叫,很快的,老师也跑进教室。 凉夏就这么默默的站在原地,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外那一片蔚蓝的天空,仿佛肖渭南的脸还印在那里,像刚才一样皱着眉问她,你愿不愿意,愿不愿意…… 凉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出教室,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如果不是心脏砰砰砰的跳动,震荡着耳膜,她几乎意识不到自己还是个活物。 警察来得很迅速,凉夏跑下来的时候,肖渭南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任何人不得靠近。凉夏看到肖渭南紧闭的双眼,侧脸下是一大片暗红的血迹,没有小说里描写的红莲一般的妖冶,只是一滩令人作呕的,恐怖的血腥。 凉夏只觉得冷,浑身都冷得发抖。九月的微风似乎比隆冬时节还要冷冽,吹过皮肤,像刀子划过一般,剧烈的疼痛。 “沈凉夏,谁是沈凉夏!” “是我。”凉夏呆呆的应,像是上课回答问题一样,缓缓举起手臂。之后就是一个暴怒的中年男人大步迈了过来,他的速度很快,凉夏甚至没有看清楚他的脸,却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戾气。 啪的一声,凉夏的左脸终于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疼痛,不是臆想中的,是被一只宽厚的手掌,结结实实打在脸上那种火辣辣的疼,灼热,嘴角有一点肿胀。 “沈凉夏,你凭什么!我儿子……我儿子就因为你……他还不到十八岁……你凭什么……” 肖文海语无伦次的表达着自己心底的愤怒和骤然丧失爱子的痛苦,凉夏一言不发的站在他面前,眼光越过他身侧,仍是紧紧盯住肖渭南没有血色的脸,像是要把他镌刻在心里一般。 如果不是班主任的保护,也许凉夏还要挨上几巴掌。这一刻她并不抗拒脸上那种火烧火燎的疼痛,但班主任将她护在身后时,她也没有反抗,只在一瞬间,她便学会了顺从和妥协,收敛了所有锋芒。 凉夏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到家的,进门后她就直奔自己的房间,呆呆的站在窗口,任谁劝都不肯离开。沈爸沈妈担心自己的女儿受了太大的刺激,做出伤害自己的事,轮流守在她身旁,寸步不离。 起初凉夏是整天整天的睡觉,不跟任何人说话,不做任何事,除了吃饭如厕外,所有的时间都赖在床上。不久后,凉夏开始被噩梦纠缠。 梦中反反复复出现肖渭南的脸,他站在窗口时质问她的样子,纵身跃下的时候,他的一双眼睛也追逐着她,在半空中漂浮,重重的一声砸落在学校的水泥地面上,血肉模糊的样子,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却异常清晰。 一个晚上,凉夏会数次从噩梦中惊醒,仿佛之前那些日子的睡眠就是为了这个时候经受折磨而储蓄的力量一般。 凉夏房间的灯没有再关闭过,即使是夜晚,哪怕偶尔能够踏实的睡一个钟头,她的房间也必须保持明亮。 在睡梦中惊醒后,凉夏便用画笔在雪白的纸上勾勒肖渭南的轮廓,一张接一张,不肯停歇。微笑的,愤怒的,受伤的,生气的,落寞的,还有,趴在血泊中的。 只有那样的画面,凉夏会用颜料上色,雪白的画纸上,黑色的线条,仅有的色彩便是肖渭南身下的那一摊血迹。 沈母第一次看到凉夏的画时,被惊得张大了嘴,却叫不出声音。她从来都知道自己女儿在绘画方面的天分,这份天赋带给她无数的荣耀和自豪,如今,她却痛恨女儿这样的天分。 那画面太惨烈,即便没有见到当时的场景,沈母也知道,那时候的肖渭南一定就是以这样骇人的姿态扎入了女儿的心里。 如今,她便用这个刻在骨髓里的画面折磨着自己。 V138.命运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郑重闻讯赶了回来,看到凉夏的瞬间,顾不得她的父母还在身旁,便一把将她抱住,紧紧锁在怀里。他只是太想念,也太心疼了。 郑重从没见过这样的凉夏,眼神呆滞,惊慌,沉默的缩在墙角,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不懂得如何处理伤口,却又拒绝其他人的靠近,只能任由伤口鲜血淋漓,无法愈合,便就这样溃烂。 郑重抱着凉夏,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这个自小就喜欢跟在他身后,喊着他哥哥的女孩,距离暑假才有多久,他才有多长时间没有看到她,竟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印象中的沈凉夏是充满朝气,张扬恣意的生活着,会任性,会撒娇,时而固执的令人头痛,却也能让他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就满心柔情。 然而现在的凉夏,像是彻底变了另一个人,柔弱,敏感,脆弱,强烈的内疚与自责几乎将她吞噬。 如果说肖文海在恨着凉夏,恨她的倔强和毫不妥协,那么沈家夫妇这个时候又何尝不怨恨肖渭南呢。 因为肖渭南的冲动,他不单单害了自己的性命,也让他们那个可爱动人的女儿消失了,甚至他们时刻都在焦虑着,凉夏受否能跨过这一道坎。 或许是因为有郑重的照顾,凉夏慢慢好了起来,虽然没能回到从前那样,至少她开始愿意与人交流,回到了正常的生活状态。尽管失眠和噩梦还在纠缠,终归,她不再需要父母的贴身照料和看管。 彼时郑重正是大二,课业最繁重的一年,即便如此,他还是在D市停留了一个月。直到室友告诉他,再不回去上课就会有被处分甚至开除的危险,在沈家夫妇的劝说下,他才回到了学校。 假期里再次见到凉夏,她已经剪了短发,从前活泼开朗,此时便是文静内向,从前张扬骄傲,此时便是内敛沉默,唯唯诺诺。 郑重明白,凉夏这是刻意变成了和之前相反的样子。 肖渭南那么喜欢从前的沈凉夏,那么,她就把自己彻底颠覆。不再表现出自己的优秀,斩断一切可能令人欣赏的气质,做一个最平凡,最不起眼,甚至任人宰割的沈凉夏。 郑重那时候虽然心痛,却也没觉得这样的凉夏有什么不好,不论她选择做一个怎样得人,她都是他心中那个牵动人心的美丽女子。他会守在她身边,陪伴她,永远不离不弃。 休学一年后,凉夏重新踏进校园。这时的她已经毫无竞争力,学业荒废了许久,也再没了争强好胜的心思,没有谁再把眼光停驻在这个蓄着齐耳短发,闷不吭声的平凡女孩身上。同学们的淡漠,老师的轻视,反而让凉夏安心。 能够激励凉夏没有完全放弃的动力,就是她与郑重的约定,她要考入C大,和郑重念同一所大学,同时也远远离开D市,离开肖渭南。 凭着优异的美术成绩,凉夏考入了C大美术系,她不曾想过,在那里,她会遇到一个和肖渭南一模一样的男子。 初次见到司泾北,凉夏以为自己看到了肖渭南的鬼魂,一样瘦削坚毅的脸庞,高挺的鼻梁,墨一般浓黑的眼眸。除却他身上的冷冽气质,那简直就是再生的肖渭南。 凉夏像是被钉在原地一样,傻傻的看着司泾北一步一步走近,想躲开,却动弹不得。一瞬间,肖渭南与自己相处的两年时间像默片一样在脑海里疯狂的播放,原来每一个画面,她都记得那样清晰。 苏珊说,那就是司泾北,计算机系大二的司泾北。 他是司泾北,不是肖渭南,可他们拥有同一张脸。鬼使神差的,凉夏便决定要追求司泾北,就像曾经的肖渭南对待自己那样,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不在乎他的漠视驱逐,她要将肖渭南为自己做过的一切都偿还在司泾北身上。 司泾北对凉夏的冷眉冷眼,非但没让她觉得难过,反而像是一点一点还了债务一般,有种轻松的感觉。 凉夏知道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她不该把司泾北当作肖渭南的替身,清偿自己心中的愧疚和负罪感,但是她无力阻止。既不能停止对司泾北的想念和依恋,又不能彻底将肖渭南从心中挖除。 凉夏渐渐的迷失在这样畸形的情感中不能自拔,而司泾北的突然靠近,让她终于能够看清自己真实的内心,她只是爱上了这个和肖渭南一模一样的司泾北,如此而已。 和司泾北在一起的这五百多个日子,凉夏彻底的摒除了心魔,睡梦中出现那张面孔的时候,再不是狰狞可怕的肖渭南,而是让她心动的司泾北。这样的梦境再不是令她窒息的噩梦,而是她宁愿沉溺其中,永不清醒的美梦。 凉夏没有想过,为什么毫无关联的两个人会长的这么相像,毕竟中国有这么多人,有一两个相似的脸孔有什么奇怪,明星脸不就是这么来的么。何况,凉夏已经清楚的知道,这是司泾北,是和肖渭南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肖渭南两年的纠缠都没能让她有一丝心动,而司泾北,或许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她的心中便已经埋了一颗种子。只是她起初并没有意识到,直到他长成参天大树,她才知道,一切都是从很久之前就已然开始了。 司泾北模糊的提起过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早已离异,他的哥哥跟随父亲生活,却在三年前意外去世。 那时的凉夏只沉浸在与司泾北的甜蜜的爱情中,完全没想过要问一句,他的哥哥和父亲生活在哪里,更没有联想到这两张完全相同的面容,会有血缘关系。 如今那一层朦胧的面纱揭开,竟是这样残忍的真相。 肖渭南和司泾北是孪生兄弟,父母离异后,肖渭南便随着父亲肖文海在D市生活,司泾北和母亲司琪留在C市。 肖渭南因为凉夏冲动的跃下教学楼,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凉夏和他的亲弟弟竟会在C大相遇。 命运,如此难以捉摸。 V139.尾声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韩雨菲站在石桥边,远远的看着坐在草地上抽烟的司泾北,一支接一支,烟雾中,他皱起的眉和不断的咳嗽,都叫她心里像是被谁拧了一把,酸疼。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司泾北,不止是没见到过,即使想象中,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司泾北会是这样落寞,萧索,满脸悲伤。她见到的司泾北或许冷漠,或许孤傲,却总是意气风发,如今的他,只剩颓废。 韩雨菲不知道传言是从哪里开始的,当她听到的时候,司泾北和沈凉夏确确实实已经有好些天没有一起出现。她曾鼓起勇气去问司泾北,她从不相信那无聊人的闲言碎语,但她想要弄个明白。 她问司泾北,是不是已经和凉夏分手,肖渭南的死是不是真的和沈凉夏有关。当时司泾北的眼神冰凌一样,透着寒光,即使是这样暑气未消的日子,她仍旧能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都在抗拒她的靠近。他没有回答,她已然猜到答案。 “司泾北,一个女孩子能够放下自尊,抛开颜面,即使只是为了弥补愧疚,她为你做的也已经足够。现在知道真相,总好过永远被蒙蔽。” 韩雨菲承认自己这样说,并不仅仅是想要安慰司泾北,她更希望就此将沈凉夏从司泾北心中清除。然而,司泾北沉默半晌后,对她说的却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永远不知道。” 那一刻,韩雨菲突然发现,真正令人同情的不是旁人,正是自己。无论沈凉夏和司泾北之间有怎样的纠葛,只要那是沈凉夏,司泾北最终都会接纳,都会原谅,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对沈凉夏是怎样的感情。 所以,当韩雨菲看到司泾北站起来,往女生楼方向走的时候,她并没有感到多么意外,似乎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韩雨菲就这样跟在司泾北身后,说不清是种什么样的心理,双脚仿佛不受控制,只被他牵引,或许不过是想要看到他们和好,以便让自己彻底的死心。韩雨菲没想到,看到的竟会是那样一幅场景。 @@@ 司泾北在石子甬道上停下,大片的银杏树下是一对相拥而立的人,女子仿佛受尽了委屈,伏在男子肩头泣不成声,男子面色温柔,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好一副缱绻缠绵,浓情蜜意的美妙画面。 阳光像是啐了火,星星点点的砸落在司泾北身上,眼中,令他心中一阵灼痛,眼睛再也睁不开。 此时若是换了另一个人,司泾北也许会大步走上去,将凉夏拥在自己怀里,可面对郑重,他便突然没了那样的力气。 这样的场景仿佛就是在告诉他,司泾北,你不过是沈凉夏用以解脱愧疚的拙劣手段,你不过是生了张与渭南一样的脸孔,你凭什么去争夺一份十多年的痴缠。 司泾北自嘲的笑了笑,终是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 凉夏站在空旷无人的操场上,仰头望着夜幕中银白色的星光,偶尔有一颗从天的这一边划到另一边,她曾挽着一个人的手臂兴奋的叫喊,“快看,是流星。” 那人则宠溺的摸着她的头,笑意温柔,“傻瓜,那是飞机。” 如今,那个笑她傻瓜的人已经不在C市,不在她身边,抑或已经永远走出她的世界,乘着那颗流星,飞到另一个国家。 听说,他是和韩雨菲一起走的,那个聪明漂亮,对他爱意深沉的女子,最重要的是,他们之间干净单纯,没有负担。不若她,承载着最沉重的生命。 听说,他的父母已经复婚,原本那天遇见,他父亲便是要与他们母子一起移民的。或许他们的分离是一早就注定了的,只是分开的理由变得更为合理。 是不是以后有关你的消息,便只有听说这一条途径,抑或只能靠着回忆,一个人走完剩余的路? 凉夏摸了摸脸,不知何时,已被泪水沾湿。 ――全文完―― 完结感言 - 爱在左情在右 - 严小蛹 亲爱的读者们,《爱在左情在右》到这里就结束了,首先感谢大家几个月的陪伴和支持,鞠躬! 故事讲完了,现在谈谈这个文吧。 也许会有人认为肖渭南跳楼那一幕有些匪夷所思,但事实上,这是一个真实的事件,是朋友对我讲起的。一个十七岁,在读高二的少年,正是因为追求同班女生不成,冲动之下酿成了这样的惨剧。听过之后唏嘘的同时,小蛹想到了这样一个故事。 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亲眼见证一个生命的陨落,并且是因为自己,那么对她会有怎样的影响?如果她遇到一个与那个人相像的另一个人,又会做何反应? 这篇文就是从这样两个假设开始的。 为什么要把故事设定为都市和校园两部分呢? 那是因为小蛹偏爱这种别后重逢的故事类型,主人公的感情没有因为分离而消弱,反而随着时间的流失积累了思念,越来越厚重,这样的感情应该是最坚贞的……吧。 至于最后一章的内容比较简单,想来想去还是不想写得太悲情,虽然真正的结局在都市部分结束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但这毕竟是最后一章,只想把内容交代清楚,如果太凄惨心里还是会不舒服……好吧,我对悲剧的承受能力比较差,其实是从来不看悲剧滴⊙﹏⊙‖∣° 另外,一段感情究竟是开始,过程,结果哪一部分最重要呢?我想还是结果吧,以什么方式开始或许并不是由人决定的,但之后怎样经营怎样发展却是可以控制的。如果注定要经历一些波折,只要最终能够得到一个完满的结局也是好的,而之前的那些折磨会成为日后深沉的记忆。 最后,故事还有许多不足之处,非常非常感谢大家的包容,谢谢(*^&#8231;^*) 新文正在酝酿中……敬请期待(^_^)/~~ ************************************************************* 推荐一下小蛹其他的文吧,如果亲耐滴喜欢小蛹的文字,可以在等待新文的时间里移步去看看。 《选一个时间相遇》这是一个关于欲(hx)望的故事,淡定,此欲(hx)望非彼欲(hx)望,想歪的同学去面壁……人往往喜欢追逐自己得不到的而在想象中很美好的东西,反而容易忽略身边真正值得自己珍惜的,这是大部分人的通病。(这篇文是小蛹的第一篇文,免费的哦。) 《首长过期不候》这个简介应该是,一颗曾经对自己不屑一顾,后来对自己情深意重,视若生命的回头草,你吃还是不成呢? 《你敢天长我愿地久》高干故事,一个充满征服欲的男主,一个清冷淡然的女主,有时候男人就是有点jianjian的,你越不把他当回事,他才越觉得你是珍稀动物,JMS说是不? 《我最想去的是你心里》喜欢校园文的亲可以去看看,同样是免费文。或许其中也有你大学生活的影子。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