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美女结婚千人狂 小伙至今怨爹娘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公元两千多年后的某一天下午,在岱山脚下的岱城里,一辆黑色奥迪a62.0t在马路边缓缓停下。 从车里下来一个靓丽女人。这女人究竟有多漂亮呢?一笑倾城,二笑倾省,再笑要命。当然这应该是在男人世界里产生的效应。 她叫林亚菲,曾是电视台《与你同行》栏目的黄金主持人。那时,她那自信温和的笑容曾让多少爷们儿心醉、心颤,想入非非呀。 在她白天穿上婚纱,晚上就要躺在画家韩林的床上的那一天,不知多少男人心酸、心痛、心颤,也有些爱恨无常的情种彻底无眠。有些男人妒火横生,痛心疾首,咬牙切齿地呐喊悲鸣: “韩林小子啊,你意为找个天仙同眠共枕是美事呀?小心你的心脏和肾,一周之内累死你!” 另有些男人则表现得较为乐观,还在做着春秋大梦,心里艳阳连天,在有滋有味地盘算琢磨: “韩林呀,你先听着:现在的世道可不太平呀,那跑步跑塌的新桥,收了钱再要命的劣等医院,生吞个活人像吃馄饨一样的马路无盖井,还有醒来第一顿饭就要吃的,特色地沟油油条!而在大街或高速上那车与车搞的事儿就没时间说啦。 ……尽管你韩林现在娶了菲姐儿,可是这世道很不太平呀,真说不准,你这画家明天还是周末就要去见达爷、徐公?所以菲姐,我的亲,最后与你白头偕老的,可能是我!” 喜靓爱美的女人们曾对林亚菲心怀忌妒,但发现在美人大喜的日子里,男人们发疯发狂竟是这很般丑态,于是女人们抱了团,站在了女人角度上说话,心气比较平和,也没有那么偏激: “哎呀呀,我们女人要想到体谅才对,且不说红颜薄命,就是长命百岁,女人的美丽要过两道关:一是结婚,婚前身材瘦削,跟只嫩黄瓜一样,婚后则会发胖变成西葫芦,所以呀那结婚庆典实际就是我们告别美丽的新闻发布会。 第二关嘛,是生孩子,脸上长斑,体态臃肿,有的女人就是我们菲菲也有可能,生下孩子以后那大肚皮不能复原,形成个肉皮袋子如同袋鼠一般。 古人为我们女人造出了不少的婀娜多姿一样的好词,但想起那些残花败柳、人老珠黄这些糟烂词儿,真是心烦!所以我们女人不要内讧,成为情敌也不要正确面对,为了一口酒缸不值得。” 林亚菲与韩林终于顺利地结了婚,生下了孩子容颜不再,似乎要终结一段历史,谁知仅仅过了三个月林亚菲恢复依旧。 气质神情越发光彩,绝美少妇那独有的神采与风韵,在阳光空气中流动。与含苞欲放的少女给人的想象之美相比,简直是怒放在蓝天骄阳之下的牡丹花。 但老天爷不会把那么多的好事儿,全安排在她一个人身上。 有一位重要的领导来岱山视察,林亚菲在直播现场时竟说错了领导的姓氏!这可是职业主持人不该犯的错误。第二天她就来到后台做助理。 她离开主播台,带给人们许多惋惜和感叹。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总觉得生活中缺少点什么。 林亚菲接受不了这种巨大的反差,辞了职,在四星级的齐天海韵酒店里应聘营销主管。她现在是齐天海韵酒店的营销总监。 刚才开车送她回家的是他的金卡客户李华正。李华正,二十三岁,泰岱庄园的总经理,餐饮界杀手级的王牌新锐。 新年临近,依照要求齐天海韵酒店与所有的客户续签消费协议,林亚菲下午便去了泰岱庄园找李华正。因协议未有变动,签字、盖章、留下底联,工作很快结束。 李华正刚刚被提名为人大代表,当然这是内部的消息。他今天心情格外的好,执意要驱车送她回来。所以她只好上了他的车。 李华正开一辆黑色普奥,以他的资产千万的身价完全可以开奥迪a8。但他觉得没有必要拿一百万来当腿,而且,有违汽车发明者当初的设想和苦衷。 在这年月里,李华正是为数不多的有头有脸有势有钱,但还没有头晕的人之一。他的车牌号是鲁jhz111,家喻户晓,几乎成了年轻奔放的公益广告标志。 所以,林亚菲在距离自己所居住的小区还有一大段路程时,让李华正停下,提前下了车步行回家。 倘若,李华正的车驶进这贫民窑一样的小区,生出一些绯言绯语来,会让人血压骤升,起伏难平。一些名人雅士受些无端的风言风语折磨,鼓断了多少条高档腰带? 就像有些报纸,总来些花边新闻,而部分记者已跳槽成个体侦探。他们把那爆炸性的信息搞回来,责无旁贷地传递给信息链的下一级,那些好事煽风唯恐天下不乱的读者。 一边喂着猎奇寻艳的读者,一边把名人搞得忘记了斯文,活蹦乱跳,七窃生烟。而小报的那些老大们,竟然还能淡定地做在办公室里,统计报纸销量和网站的点计率! 所以,林亚菲很害怕这个。尽管自己现在已不再是名人,但说不准明天的晚报一出,自己再次成为名人。 而且刚才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两人在车里闲聊的时候。李华正突然带着些惋惜说道: “姐呀,你现已结婚,女儿已四五岁,可以有些年轻人仍在惦记着你,还能在大白天里产生幻觉,其中…哈哈…也包括我。不同的是,他们怨天怨地,而我不同他们一样。” “你想得比他们现实。” “是,想的现实,我不怨天怨地,而是怨我的父母。要是他们,哪怕是爷爷奶奶,或是再往前想,他们中那一对如果早恋的话,我们不是正好么?” 她知道他是说笑,却碰到她敏感的神经,下了车向李华正挥了下手,匆匆往小区这边走。 她边走边想,猛然弄明白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那么从的名人雅士,金钱地位两全,家庭爱人双赢,竟然会得抑郁症呢? 现在她仿佛明白啦。且不说那些谁都要遇到的生活琐事和爱恨情缘,那些无端的意外和无辜的冤屈,就能让人抑郁发疯。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002】宝马车不像宝马 阴阳笔难调阴阳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两年前林亚菲本住在岱山学院,韩林是年轻才骏,享受学院里的住房照顾,一百六十平米的房子只花了四十万。 本来这日子应算是甜美无比,快乐无边,可女儿小酌两岁的时候查出患有白血病!变卖了房产,聘请国内的著名专家,幸亏发现得较早,女儿的病最终治愈了。 林亚菲就是在那时候播音时出现口误,被停职的。 韩林想拥有更多的时间来作画挣钱,辞职以后潜心作画总算还清了债务,还买了这小区里的二手旧房。 林亚菲正要走进小区,突然一辆破旧的宝马车拖着浓重的黑烟从大门里冲出来。她知道是邻居小两口儿,顾不得冲过来的扬尘散沙,冲着那车里的吼道: “小武,折腾啥?把这里当成高速了!开着这一个月大修一次的二手车……” 随着一声犀利的刹车声,由于速度飞快加上车技不娴熟,那车屁股竟撅了一下后轮重新落地,武宝胜伸出半个脑袋,温和的冲她笑笑。 “对,林姐,不过还有,两周还要小修一次。” 林亚菲从这谦卑的表情上气消停了一半。小武的媳妇小丽伸手把他的脑袋拍了回去,冲林亚菲说道: “我说姐呀,让你这一吼,到前面就又得换刹车部件,上周刚刚修过的;还是韩林哥好,整日骑辆电动车,那玩意儿温顺,电瓶就是短了路也跑不到一百六……。” “你啥整什么呢!买了破车,还不让人说,难道让菲姐指鹿为马么?那修车的从上周就想叫咱们大爷了。” 小武忙制止住他的媳妇,再伸出半个脑袋冲林亚菲笑笑:“林姐,如果你敢坐我这车的话,尽管说话!我刚接了一桩生意,约我们前去签单呢!” 小武重新启动车子,可那车子这时罢工趴窝了,车屁股上冒出一股股黑烟,发动机也使出了最大的嗓门儿,而车身在原地左右抖动,就是不往前走。 武宝胜那踩油门的腿都酸了,最后真的急了眼,冲着他媳妇大叫:“起快下去,骑上电动车去把那修车的喊过来!他要是不来,你亲他一口!” 林亚菲回到回家里,韩林正在专心作画。 “回来啦。时间还早,一会儿我去做饭,今天的阴阳笔还没有练呢!” 林亚菲听到练笔两字,这脑后盖就胀得慌。去年韩林在省城办画展,有个云游的老什么家,推销给韩林两支画笔。 一支笔头软若无毫,整支笔形同光杆一个;另一支则硬如鞋刷,好像是用猪毛做成的。一软一硬,说是帮助画家练气助力平衡阴阳的。外加笔头,软硬各二十个,不能砍价,一共要一万块。 韩林把这笔带回来,林亚菲三天没有回家。那几天她一闭上眼,就好像看见一张嘴尖皮厚的江湖老脸,在韩林的画展上游说,把韩林托进云里捧进雾中: “呀,你这画展人气不错啊,倘若再用我这阴阳笔提升一下画技,你将会成为脚踩画坛、头碰云天的一代巨人!我这笔是贵了些但不打价,因为一年才做三两支……” 那赵爷的小品《拐卖》让善良的人们提高了抗击被忽悠的能力和意识,同时让行骗的人升级了忽悠手段,人们还要严加防范。 让林亚菲这一闹,韩林也觉得自己成了羊肉。 他把这笔拿给母校的老师鉴定,这笔的做工确是一流的,但是做成这种样子的用意有待考证。 韩林请老师们查典问籍。史记、资治通鉴、后汉书,最后到甲骨文,不能再往前查了。最后给韩林电话:“你觉得好,就先用着吧。” 林亚菲从客厅里看过去,正好看到韩林的侧影,练得津津有味。 他坐着个小矮凳正对着画夹。他头上戴着一顶灰色丝帽,灰色的棉马夹紧紧地束在身上,那马夹是她生产前穿的,肥大的毛衣下面外翻,酷似跳巴蕾的小短裙儿。 她想起两个人的从前,心里直发懵。 韩林自中学时就在市晚报上刊登书画作品。刚参加工作就在电视台做书画讲座,在电视台一讲就是一年。那时林亚菲刚刚从电视媒体学院毕业应聘到电视台。 韩林这人挺老实,但追她却发挥出了所有的潜力。男人不管体格硬朗健壮与否,幽默诙谐还是沉默寡言,对女人只要动了心发了情,都比藏獒还猛。 那时随着节目的连播,竟有不少的铁杆女粉,生活中若是不留心的话,觉得喜文爱画的淑女并不多,可是不到半年就出来了几百号人,这是让林亚菲释怀送抱的焦点。 韩林的书画讲座还没结束,两个人就跌进了爱河。 林亚菲现在方醒悟:以前上学学到的什么什么的家,前面都省略了一个字:大,而不是省略了两个字:著名。 除了企业家以外,有些所谓的什么艺术家也分为几等,国家级的靠名气赚钱,省一级的靠作品赚钱,市一级的靠学生赚钱,县一级的靠嘴皮赚钱,而乡村一级的四不靠八不沾,属偏执型精神分裂。 韩林虽不知道林亚菲在回忆那些流年往事,但发现有些不对,可能这阴阳笔又刺激了她:“这笔可能是平衡阴阳,练气和定力的,我感觉,还不错。” “是,只要去想,一个还没煮的蛋等于一大群鸡,还可能以几何级倍增成半边世界。” 晚上两个人想拥坐在床上,这时的心境已平和下来。林亚菲想到丈夫一直在努力,自己也在尽力,女儿就十分可爱,日子也算得上中等以上的家庭,是这小区里不错的人家。 “韩林哪,若是哪一天我们不好啦,快刀斩乱麻,不搞那华夏式离婚,长期地对抗,伤心劳神,等离了婚再结婚的时候,男的已老态龙钟、女的人老珠黄。” “行,不过你怎么想到这么个问题?” “我是随便说说。” “你随便说说,要不,咱们也离离婚玩玩?小时候孩子们喜欢过家家,现在孩子们都在网上看动漫打游戏,眼镜产业又将成为国民经济的一大支柱,而大人们可能是怀旧吧,成人版的过家家现在倒挺流行的!” 林亚菲使劲扭了韩林一把,“你挺老实的一个人,怎么这嘴也贫起来啦。” “不是贫啊,身边眼前的素材太多啦:初婚闪电式,两天拿下;二婚两代人,参差不齐;三婚以上的男女,可能是一方为免房租啦。结婚的花样多、频率高,但人口增长速度明显降低,婚姻只开花不结果啊,说到这里我都想哭啦,天真烂漫的孩子们,竟属爱情之意外!” 林亚菲睡下后,韩林在床头灯的橙黄光线下看画册。 【003】新锐新思维 老手老一套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周末,林亚菲休班,一家三口在天外广场公园里玩了一上午。中午,他们到泰岱庄园里吃午饭,是李华正经营的。 这李华正做生意与别人不一个套路。两年前他开门营业的时候,正是当地餐饮业处在低谷,又反弹无望。 当时的大小饭店都在为招揽顾客,提高上座率想方设法。首先的热点是特价菜。十七八块钱一盘的拔丝苹果,味好量足,十块一盘。三十块钱一盘的川椒鸡块,卖十八! 选择这些特价菜力推都是原因的,都有潜在的促销理念和经营动机:拔丝苹果就十块钱?善良的人们总不能来我这里,吃苹果就米饭吧?怎么说也要再点一个青菜一盆汤。 而那川椒鸡块辣的要命,如果单吃一盘没有别的菜搭配,还不得吃得哇哇大哭吗? 可是这些特价菜真的不灵,大人带小孩子来,看着孩子吃完了拔丝苹果,埋单走人。那川椒鸡块则打包带走,连米饭都不点。特价菜倒激起了消费热情,不少酒店一再换版但没有火起来。 更让大小酒店餐饮同行发愁的是自带酒水。 不收吧,客人手里提着的红酒白酒,肩上扛着的啤酒和大桶果汁,看着就来气!要是收吧,不少的客人脸一长、眉一横、嘴一张:“加百分之十五的开瓶费!你们开的是黑店呀!想打劫吗?” 这让大小老板们真有些无奈:这自带酒水的开瓶费怎么办呢?要不,再让服务员深挖些潜力,再增加点笑容? 而李华正的泰岱庄园一开业,就是闪亮登场。 茶水免费、水果免费、米饭免费,进门就是平价自助超市,酒水、香烟、果汁饮品以超市价格销售,客人可随意自选酒水。 那些心灵曾受打击的餐饮业内人士,为他紧捏一把汗: “李华正你这小屁孩啊,你胆儿真够大的,好吧,那你一天先准备上十吨大米、五十袋白面吧!两个月后你会明白一句古语:穷山瘦水出刁民哪。” 然而,李华正似乎做到了百姓的心坎里,泰岱庄园门庭若市,经营态势锐不可挡,如日中天,每天的营业收入天高,把各大酒店和品牌酒楼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李华正从此有了餐饮业王牌杀手的称号。 林亚菲点完了菜去洗手间,路过李华正的会议室。李华正正为几个经理培训,声音竟听得非常清楚: “心有多大,天地就有多大!但是你得有个与之相融的心胸,才能真正拥有广阔的天地!心有多高,境界就有多高!你需要冷静面对的是,自己的支撑点在哪里?你们知道,龙的精神是什么吗?” 李华正喝了一口茶水,接着往下讲: “龙有六大特征:鹰爪、狮鬃、鱼鳞、蛇身、兔眼、牛头。它集百兽的优秀之处于一身,如此一个可以上天入海、独步天下的精灵,古人却给它配上牛头!让它和和气气地耕耘,同时又有一双火红的兔眼,时时看清眼前的世界……所以,我希望你们,要能冲打,能退守,仔细揣摩龙的的特点,不断地塑造出龙的精神!” 台下的几个人热烈地鼓掌。李华正看见林亚菲,忙走出来:“是,林姐呀。” “李总,讲得好极了,也很有煽动性。” “见笑,见笑,希特勒当年大概就是这样,鼓动着那些人四处狂轰滥炸,把滥杀无辜当做超度魂灵一般,幸亏那原子弹没有研制来出来,否把地球早成了个坏蛋。” 林亚菲走回大厅里,一家人悠闲安静地吃饭。李华正握着瓶葡萄酒走过来。 林亚菲一看是进价二百多块钱的经典干红。韩林也站起来,两口子一块推让。女儿小酌发话了:“我要喝,喝甜的那种,叫大,大地红!红酒,越便宜的,越好喝。” 林亚菲听了忙说:“好,给我们来一瓶大地红吧。” 李华正一想赶忙拿出手机:“喂,张总你好啊,麻烦你给我送一箱大地红到酒店。” “我没有这种酒呀,真的没有,你自己想想办法。” “怎么!我一年买你二百万的酒水,你让我想办法?我若是搞酒水批发的,会给你打电话?” “不好意思呀,李总,我现在出差在岳阳,离岱城有两千多里路呢。” “什么?你还是在岳阳呀,你就是在月亮上也得给我送过来!” “我现在……还没有起床。” “我,怎么听电话里有女人的声音,谁呀?嫂子跟你一块出差啦?” “华正呀,收费的!会是你嫂子?” 李华正又拨了另一个号,关了电话后不久,便有人送来了两箱当地的大地红红酒。 他们一家吃过饭要走,李华正也在送客人,林亚菲感觉刚才因一瓶红酒却让他费了些周折:“李总,真不好意思……” “林姐,叫我的名字就行!别老是总总总的,土豪贪财,劣坤好美,所以总没大有好人!” 韩林是文人,内心丰富但不善交际,本是怔怔地站着,听了这话也笑了。 过了几天,林亚菲出差去沿海,走访酒店客户,摧收消费欠款。 韩林早上把小酌送去幼儿园,下午再接回家。其它的时间,潜心作画。但韩林心里有根神经被林亚菲触动了,让他有些不快。就是,两个人在闲聊时,林亚菲竟说到了离婚两字。 两个人平常有些小吵小闹,也不是为了什么大事儿,或是油盐酱醋,或是姐姐露骨的直爽、母亲愚昧的世故。他喜欢安静,有时觉得心烦。但细想这几年下来,两人还没有大吵大闹过。 他们两人有时都很羡慕隔壁的小两口儿,武宝胜和温小丽。 一文一武,因为锅碗瓢盆,或是生意琐碎,隔上一段时间就要来上一架。那动静能在深夜一点钟,把整个楼上的人搞成听众。好能好成一个蛋,战时则是死对头。 不过,读者朋友不要误会。两人开战,受伤的一般是武宝胜。小丽大哭的时候,多数是因为便宜沾少了。 韩林惊奇地感叹隔壁的小两口儿:有时打成那个样子平时还那么亲,什么事还能把他们分开?这不是铁定的白头携老吗? 小武小丽很妒羡韩林和林亚菲,著名的画家和曾经的主持人,人家两口子从不大动干戈,相敬如宾,耶和华或是盘古,能将他们拆散么? 有时两家相互羡慕。 韩林了解爱人的性格和内心,外表有些清高,心里仍属传统女人一族,只是有些虚荣。妻子的虚荣可以不去劳神顾虑,虚荣这个词儿使用率很高,而最初古人本是专为女人研制的。 他想起这一些,心里平衡平静了许多。 【004】低价名车有人买 千万赝品让人晕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到了周日,韩林要去姐姐家接回小酌,也看望一下母亲。他走下楼来,小武正同小丽擦车。 当初买这二手宝马时,小武想花四万块钱买辆一般牌子的新车,开辆新车心里舒坦。 但是小丽的意见截然相反:我们这印刷厂不过是个小作坊,买辆二手的豪车,往客户门前一停,那车前的标志便是最有力的商业语言!这年月若骑摩托车去揽生意?扛着张铁嘴也得白搭! 两人相持不下,最后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投硬币。小武投到了正面,他意为这可心安不理得啦。 可小丽不认账,哭着要再投。 两人又投了三次,小丽终于如愿以偿。小武直后悔,争执了半天没得到他期盼的结果,自己的脑壳上还被小丽添上了两个肉疙瘩。 买了车不久小武才知道这车的简历,脸上冒冷汗、心肌要痉挛: 这宝马车的行程足可以绕着地球转三圈,三次拥抱过路边的树,七回吻过车屁股,扫平马路护栏百米,吓傻路人无数。而且还有一次与医院的救护车抱在一起,让身患癌症的八旬老太,省去了放疗的痛苦。 想起那车风雨沧桑的大半生,武宝胜就心慌心烦。那时他同韩林不断地唠叨,韩林反复地宽慰他: “让小丽在脑袋上添两个肉疙瘩,这不错啊,那心情比外人给你两个肉疙瘩好多啦,小事一桩。但睡觉的时候有个大事,必须记住,你要是在梦里说了不该说的话,没准儿半夜把你从五楼上给扔下去!” 韩林推出电动车,见两人今天的情绪都不错;“小丽呀,你对小武客气一些啦。” “他就是这么个德性,跟贾宝玉一样,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天生是个情依依爱绵绵的情种儿,跟只破锣一样要勤敲打着点儿。不过,该疼他的时候我会做好的。” 小丽眼好使,竟看出韩林有些心事儿: “林哥呀,女人是感性动物,亚菲姐人长得如出水芙蓉一般,人长得漂亮,心里自然有与众不同的地方,要不她为什么有这种丽质的身材和气质呢。你得跟颗卫星一样,围着她转,不能一拿起画笔就飘乎乎地,把自己当成了马良。” 韩林听了憨厚地点点头。小武还在惦记着小丽刚才的话,不拿他武宝胜当回事儿: “你刚才又贾宝啊破锣啊,别把我说得这么差!前天夜里刹车损坏失灵,也让我给开回来啦,三十多里路呢!我现在越来越崇拜我自己,有疯狂飚车的,可我能开没有刹车的宝马车,谁能敢?谁能敢?真是天大的胆呀!” 小丽小嘴一张:“我给你的。” 韩林推车正欲走,见武老头儿站在了院门口,恰似立在门框间的门神。武老头是小武的老爹,欢居多年,一个人住在十五号的一楼,与儿子儿媳住的十六号紧挨,前面还有个小院。 “以后别把这破车停在咱家门口,跟个模型一样,我看见这玩意儿就上头!” 小丽听了不高兴了:“爸呀,这车跑了两千多公里了,怎么是个模型?” “你别跟着贫嘴,结婚一年多了,连个蛋也没生下来!” 小丽听了脸一下子红了。小武听了憋气:“你从小把我揍到大,这又欺负我的小棉袄!” 小丽怕小武发飚,忙把小武塞进车里,冲着武老头钱说道:“爸,你别生气,这小武呀,有空我收拾他!” 一股黑烟从车尾喷出来,醺得武老头不停地咳嗽,他又想骂的时候车已冲出了小区。 韩林来到姐姐家,小酌跟姑姑出去还没有回来,母亲正在床上歪着。母亲看见儿子赶忙下了床,给韩林倒水泡茶。 “妈,你歇着吧,小酌回来我就回去,还有一幅画儿要做作呢。” “哎,画那个做啥?伤心劳神的,还不如到市场里去摆个水果摊,同你姐姐一样,比原来她下岗前都好。吃过饭再走!” 韩林听了母亲的话着实有些心凉,仿佛捅破了理想追求与平淡现实之间的窗户纸,变得有些不自信起来。 这年月艺术有时真让人心浮动,会让不大的颅腔掀起头脑风暴,有时也会从高烧一下子变成伤寒。 前些日子绘画界就发生了一件事,令人哭笑不得。一位已故泰斗的遗作被关注追捧,而那作品既不是收藏多年的经典作品,也不是倾心费时的巨幅大作,一个普通的作品竟拍到了两千万美元! 这给年轻的画家和爱好者带来了不少的憧憬和赞叹。不多久又炸出一条相关新闻。 经多人证明,那幅价值千金的名画非画家本人之作,而是在当初大学的课堂上,在画家的指导之下学生画的练习作品,而非出自他本人之手。 这可在业内掀起了轩然大波。首先是b市那家挑头的报馆,原本临街占地二百多平米,他们的广告宣传语言是:我们是放大镜,聚焦大众盲点,但绝对不会给你虚像! 因在事件之初大书特写,搅和的那有三十年工龄的屠夫都想改行学画,所以受到了众人炮轰停业,改成了大馅包子铺。 现在的媒体喜欢刊登些花色的新鲜事儿,谁可能又爱上谁啦,谁与谁出现在哪条街上啦,谁与谁在什么庆典上送秋送波的啦,所以这些媒体实际上是说媒的团体,搞不好就成为倒霉的团队。 韩林所属的画协,有个叫黄小乐的年轻人,正跟韩林学画画。 看了作品拍出天价的新闻后,夜以继日地钻研,四天只睡了八个小时的觉。而得知是赝品以后连续睡了五天。 醒来痛心疾首地仰天大笑,接着又低头痛哭流涕:“艺术是什么?是作品还是名家圣手头上的光环?俺这理想与追求到底是啥呀,是挑战人生还是飞蛾扑火?” 黄小乐从此一蹶不振。那天韩林碰到黄小乐,耐心地安慰他:“追求艺术就是修心、调神、发力的过程,无论如何要把持住自己,艰难困惑也要向前走。” 黄小乐终于睁开睡眼:“你想要俺的命直说!” 这句话让他笑了多天。但是,现在他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母亲的话刺痛了他的心。 【005】生活是麻辣串儿 艺术是糖醋里脊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韩林不再理会母亲,望着院门口发呆。 他在这小城里仍兼着许多头衔,什么主席、理事、客座教授什么的。在母亲那话带给他的浓重的失落里,那都是艰辛地努力,透支了生活而得来的荣誊,都是些空头支票,是几张慰藉精神的白条儿。 韩林终于放下心头的不快,这时看见母亲捡起桌子上的两三粒药丸子,端起杯子冲进肚里,忙问道:“怎么上周感冒还没有好吗?” “好了,早好了。” “好了你吃感冒药干啥?” “噢,你姐回来又得扔了,我把它吃喽,别浪费。” 韩林听了心里又荡动起来:“哎,怎么说你们呀。你上了年纪啦,可我姐姐……我与亚菲自从有了小酌,生活有时磕磕绊绊的,我整天都穷天应付,可我姐姐……” “她是对你好。” “那里些什么好啊?我姐姐跑到那能知天地、改天换日的张半仙,也就是老光棍那里,算了一卦说我与亚菲属相不和、五行相克。这对我说说也罢,却也说给了亚菲,弄得咱们年都没过好。自从我姐前年下了岗,你真把她给培训……” 韩林说到这里不再往下说,他看出母亲不高兴,硬是把那句话咽进了肚里:这世间的一些大事儿都是无知的小嘴给搅和出来的。 这时姐姐进了门,在后面跟着的小酌见了韩林跑上前来,一定要他抱抱。他抱起小酌这神才回了家,心守了舍。 “爸爸,你今天怎么不高兴呢?” “你怎么知道爸爸不高兴呢?” “我说不出来,反正……反正觉得你不高兴。” 韩林听了一笑,在她的小鼻尖上轻轻按了一下。韩林把她放下,她跑到长沙发上抱起玩具熊来耍。 姐姐说话露骨:“是不是又被媳妇欺凌了,你不能老像个棉花糖一样,要学会反击与对抗,忍让不过是培养制作心灵炸弹!” “你与姐夫,你喜欢他顺从还是反抗?” “你呀,看似随和,其实骨头里那根筋比牛筋还硬!” “现在已不是在大学里做教授时那般风光,老实些倒好。有时我都在想,是不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啦……” “鲜花插在牛粪上怎么啦,越长越旺!行了行了,别说了,我买了你喜欢吃的酱猪头肉……我倒想起来了,你现在这样子是不是吃猪头肉吃的?跟你姐夫一样,没长记性!” 韩林听了一笑:姐夫八面玲珑的,怎么在你眼里也是没长人脑袋的?” “他呀,吃喝嫖赌练出来的,正经事儿连个响屁都放不出来!不对,刚才说的那个什么……吃喝嫖赌中没有那个嫖啊,这一点我还是信得过这李玉林的。” 姐夫李玉林做了多年的产科护士,现在是产科医生,听说有些性冷淡。 韩林接了小酌回到家里,收拾好床让小酌睡午觉。 小酌闭眼小憩一会儿,睁开眼睛,乞求着对韩林说:“爸爸,要不你给我买一个跟妈妈一样大的玩具熊,妈妈不在的时候我就抱着它睡。” “没有那样大的,爸爸可以买最大的。” 韩林转了多个的玩具店,买回来的玩具熊比小酌高出许多,她很喜欢。晚上她跟玩具熊耍够了,把它拉进棉被里,有时韩林提前把玩具熊放进被窝里,再放进热水袋,小酌一会儿就能睡着。 小酌很喜欢爸爸,所以妈妈在家与否,她没有喜与忧的大起大落。 韩林为了多一些作画的时间,逢周末就把小酌送到姐姐家。他一直潜心向画,现在仍兼着市美协的副主席,这稍稍分散他一点精力,为那些追光寻梦的爱好者授课。 韩林并不后悔离开大学。教师走穴秀已,捞金铺路。学生急功近利,眼高手低,大学已不是宁静温馨的绿地。 令韩林痛心的是那些大学生。一走进大学的课堂,不管你选择哪类画主修,都要从中国画的传统艺术开始。传统的写意是血脉里的东西,这是中国绘画艺术的根源和灵魂。 但韩林痛心地发现,许多学生早在学画初期,就打瞎了底子,走偏了路。学到的知识不伦不类,不土不洋,偏差根深蒂固,又自认为是正统绝版的传承者。他们中的不少人将来做个画匠还可,但永远登不上艺术的顶峰。 而他在美协里给爱好者上课还好一些。这些学生年龄稍大一些,对绘画的理解偏向成熟,艺术上的偏执较小。他的课讲得好,比其它的画家要动情深刻的多,美协里的学生都喜欢他。 以他现在的名气,完全可以在这不大的山城里走走秀,吹吹牛,捞捞金,理理财,把生活搭理得好一些。但他心里想的较远,而不在这急的功近的利上。 他还是憋着一口气深研绘画,积蓄内劲,先把脚底下的路走实,艺术拓展升级是量到质的转变。他喜欢岱山这地方,古迹名胜,美景良辰,经常到琉檐下观察市井人家,想象过去古朴的生活空间。 他知道林亚菲对此是不能理解的,女人偏向于感性的直观的东西。单说韩林去年办个人画展,买了阴阳笔,林亚菲可是他闹翻了天,同他分开睡。 “去抱着你那神圣的画儿睡!空头画家却一掷千金?还画家呢,精神病!” 连续三周没有共枕,韩林内火攻心,看林亚菲那样子要长期坚壁清野抗战到底,他心酸地感叹: 艺术与生活不相兼容,不共戴天!我这画家只是大大们的粉丝儿!那些喜欢我的小伙靓女,不过是我的土豆粉儿! 那次家庭纠纷幸好是美协里翟一民帮忙,那翟一民如天兵临凡,把他从水火中解救出来。 那天韩林上完了课,到办公室里拿授课补助,两个小时四百块钱。恰好碰见翟一民,正握着个酱猪肝喝酒: “韩林哪,怎么这么张脸啊,四百块钱赚少?我跑前跑后的,不就是喝瓶二锅头再加个猪肝?想再弄根大肠多喝点儿都舍不得,我们还要交水电费呀……” 韩林只好把心里话说出,买了阴阳笔两口子闹别扭,已分床睡觉多日啦。翟一民非要他把阴阳笔拿来,拍了两张照片,让他回家等着,一边送韩林出美协一边为他打气提神: “韩林哪,我翟一民画画差点儿,但处理这种事儿,根本用不着脑袋,用脊柱考虑一下就行!” 第三天晚上,韩林在家里洗衣服,林亚菲在看电视。一个陌生人,拿着印有阴阳笔照片的彩色宣传面,冲着来开门的林亚菲问道: “请问韩林老师在家吧,啊,是夫人,我是北方高端画笔研发中心的,您看就是这个,鉴于韩林老师的声望,一套仅售三万元协助我厂进一步宣传推广。” 【006】生活千差万别 酒醉无处安身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林亚菲心里一惊,这宣传页上的同韩林那白痴买的,不是一样么。 “夫人,这是我的名片,我们厂在去年进行了市场售价测试,一套仅卖一万元,而现在我厂正在回收那部分产品,如果个别消费者不满意,我们根据笔的破损程度,以两万到两万五之间的价钱回收……” 林亚菲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自己真是冤枉了韩林,他竟然买回来一个宝物!真是隔行如隔山哪。 而韩林站在林亚菲的身后,已认出那人是翟一民的堂弟,正悬着一颗心不知道下面的戏怎么继续。 “我们家韩林已有了这画笔,挺好的,我们收藏,不会卖回贵厂的。” 林亚菲把那人支走后,含情脉脉地欣赏着韩林:“亲爱的,知道你憋得慌,上周脸发红,本周发紫,从昨天已经发绿啦,来,去睡觉。” 韩林瞧瞧妻子,又看了看女儿小酌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正熟睡,立马就把林亚菲给收拾了,收拾得她第二天都没上班。 韩林有一件事儿十分感激林亚菲。 多年前老户搬迁,他家的小院仅换得一幢楼房,就是姐姐现在住的房子,姐姐出嫁后按说这房子应是他的。但这些年下来,林亚菲压根儿没提老家房子的事儿。 他读美院时姐姐、姐夫尽了最大的心劲,与林亚菲婚后不久,就把房子过户给了李玉林。 李玉林对韩林特别是林亚菲更是感激。他收入偏低,买房子想都不敢想,只能是:买个球啊!对于内弟及内弟媳的帮助,他是感恩涕零。 自己只是个产房护士,十几年里见过那么多的新生命呱呱坠地,生孩子也不是件难事儿,什么又是孩子的生日娘的苦日,只是个力气活而已!再加上医生护士的在一旁助产鼓劲,火候一到一个生命可在一分钟内穿越两个世界。死更容易,两眼一闭,悲喜全无。 而在生与死这间的这段路,怎么这般难走呀。李玉林小时梦想做个作家,他做梦也没想到,长大后会为女人接生助产。 有一次一个贪官的儿媳生产,扔给了他一条烟。十多天后抽完才知道,这烟竟三千块钱一条,唬得他连续几天睡不着。 他心里感叹这古人的五行学说真也够厉害,肺属金、心属火,古人可能早已料到,在公元两千年以后人心浮燥、易动火气的时代,肺会成为消费大户。 但他毕竟人近中年,不会拿无力改变的反差来折腾自己,现在房子有啦,吃大豆油比香蔴油更有助于养生,不想啦不争啦,行啦认啦就这样啦。 可是让李玉林有些心急的是,妻子给内弟两口子算了卦,说他们属相不和,林亚菲就同他谈房的事情。李玉林找妻子理论,算命的大都贫困潦倒,你竟然相信他们? 谁知妻子说得板眼全有,天衣无逢,竟说得他哑口无言。气得李玉林恨不得逮住那张半仙儿,把他按回产道里。 而林亚菲仅说过一回,便不再提房子的事儿。对此,他很感谢她。 早晨,韩林把小酌送去幼儿园,取出阴阳笔各练习了十五分钟。他见天气不错,不温不火,但背上画增值来到岱山上。 岱山吐云纳雾气象万千,四季分明交相生辉,的确有它独特的妙处。他的岱山山水画儿粗看千篇一律,其实风格各异神韵有加,是艺术眼光不够敏锐的人所不能洞察到的。 这是他立足生活与艺术这条路的动力和根基。 他想起那阴阳笔,不相信那位老人是开火锅店的,那种神情与气度怎么会站在人群里大涮特涮呢。老人穿着一般,站在他的《晚春泰岱图》前,久久地凝视观赏: “这,还有这,洞察生活秉承传统写意的传神之笔,这些东西在现在的画中已很少见,金钱的浮燥带给人的不过是瞬间烂漫的自由之花,失去了内在的品质与国画的艺脉。 钱哪,让多少美好的东西做古归阴,年轻人,相信自己的感觉与追寻,不要放弃。” 送给他阴阳笔,拿走了那一万块钱,走出展厅又回来对韩林说:“有一句话你懂么?安贫安能乐道。” 韩林现在他坐在不温不火地阳光下,面对着依旧清碧无边的岱山,竟让他茅塞顿开。 周六,韩林要去美协讲课。一大早,亮亮来接小酌。亮亮十六岁,是韩林唯一的外甥,十分懂事。 韩林送走亮亮与小酌,正要出门,黄小乐打来电话: “韩老师,学生又增加了不小,讲课改到岱山学院里的大礼堂!” “怎么你通知我,翟主任呢?” “多问了的,你知道的,钻研艺术想成名成家的,先是燥狂、接着抑忧、最后精分,终结为脑残!翟主任昨天下午忘记给你电话,刚才可能是从梦中让我通知你一声。” “今天讲传统画的写意,你去听听吧。” “成为大画家?用身家性命写传奇呢!” 黄小乐不耐烦地关了电话,韩林就寻思,是不是又喝多啦。翟一民也是国画科班出身,本是块成大器的瓷儿。但他有个毛病,喜欢喝酒。 有一次喝得酩酊大醉,扶着墙终于摸回自己居住的小区,但是走错了楼洞躺在了人家媳妇的床上。 事也凑巧,那家的女人因丈夫未拿钥匙,门是开着的。她在睡梦中觉得不对,醒来见陌生男人躺在自己身边!那女人唬得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 半个小时后,翟一民便坐在派出所的审讯室里。他那酒劲还没下去,冲着问话的年轻警察耀武扬威:“我走错了路是交警管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第二天民警走访了翟一民的邻居,又调查了美协所有的人。没有问题,纯属意外。办案民警想出翟一民昨晚的醉话心里憋气,又找不到出气的把柄,冲着翟一民说到: “你看你个熊样!赶快滚蛋!” 翟一民如释负重,终于回到家里。 他媳妇放下手里的活计:“你看你个熊样!赶快滚蛋!滚回派出所里去!如果需要送饭还要交房钱,干脆滚回你妈的肚子里!” 韩林转乘两次车来到学院门口。他急匆匆走进岱山学院的礼堂时,时间还好,刚刚八点半钟。 【007】韩林上大课 亚菲苦斡旋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今天听课的人很多,有一百多号人,有些学生是这学院校里的在读学生,知道韩林讲课便来到礼堂里旁听。 韩林看着台下那么多双年轻的眼睛,很快进入角色。他的讲课内容朴实很有亲和力,上午最后的课是进行师生互动,他要回答学生五花八门的问题。 “韩老师您好,我可以问一下关于**画儿的问题么? 婷婷站起来的是一个女学生,而这个问题也够新鲜的,因为他们的讲课内容还没涉及到这种层面。 “噢,当然可以。” “我曾看过一幅**画儿,那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斜躺在一个色调素淡的沙发上,无遮无掩,但在她的**却有一片绿叶。我想问的是,这片绿叶象征蕴育鲜活的生命,还是遮羞?” “你能把那幅画儿的背景与布局说得清楚一些么?” “我,我能记清楚的也只有这一些……” “品鉴一幅画儿,特别是这样一幅画儿要看整体与局部的写生手法、色调和布局,而大家的作品则更加严谨,如果能知道作者的出生地、年龄、个人背景等,会让人很快发现灵性的主题。这个问题我只能说二者兼有吧。” “谢谢你,韩老师,这还有一个问题!” “你尽管说。” “为什么……**画儿,那模特多数是女的?而男的却很少?” 她这话儿一出口,在座的不少男生笑了,坐在她后面的一个面色黑黑的男生笑得尤其灿烂:“画男裸谁看?女的想看吧又羞羞答答的,放不开胆儿细看,更不好意思买来收藏。没市场!卖不动!也没人喜欢画!” 韩林庄重地环视大伙儿时,周围方才静下来。韩林不认得这个靓丽女孩,是新来听课的。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吴雅玲!” “我可以给你推荐些相关资料,你的思想与思维方式很有特点,以后多观察和思想生活……” “我要做当代潘悦良!” 大伙儿又笑了,还是那个黑脸小伙儿,伸过张黑脸来,小声对吴雅玲说道:“乌鸦铃!要不,你画男裸的时候,请我当模特儿?” “就你黑而吧唧样儿,自拍张**发到网上看有人喜欢不?会热贴不断啊,网友们会大呼:进化论真是论到家啦,瞧这只大猩猩确实有一点儿人样!” “取笑我?还当潘悦良呢,当潘金莲……还差不多。其实潘金莲若生在今天也不算很坏,她敢把自己的丈夫杀掉、锯掉、分掉然后放进冰箱,隔三差五往家门口垃圾箱里扔?不过说实在的,她不该把武大给灭掉……” 这话惹得吴雅玲站了起来,在整个礼堂里像麦田里树起的高梁: “就你这熊态,还当男模呢!你是早产,你妈没告诉你?再加上难产,你这鼻子脸的都走了形儿,五官分离,不成比例!这些小时候的事儿,你怎么这么大了还不知道?” 那小伙子若再多嘴非得挨巴掌:“吴、吴……呜!呜!呜!我妈是只加氏袋狸行了吧,孕期十二天!” 韩林读完课走出礼堂,吴雅玲正向他身走来,“吴雅玲,给,这是网址,就是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她接过那纸条儿,脸色如同灿烂的霞光。 “答案很多呀,但你得找到自己认同的答案,这对自己才有意义。” “我很崇拜您的才学和人品,有时间我请你喝咖啡!” ―――――――――――――――――――――― 林亚菲出差终于回到岱城。现在的客户来到酒店住房用餐时,本来就是大爷一级的人物,而去催收欠款的时候这辈分又大了三辈。 她做客户营销这两年,可碰了不少的硬茬子。有时话说的多了,碰到客户敏感的神经,别看穿着品牌开着豪车,可能在五秒钟内变成个市侩。 有些软柿子更不好对付,决不会动粗耍狠,有时软话会直接糊在你的脸上: “一百万在一些短期理财处,三个月可理出五六万啊,再无知的人一提到钱,神经也能立马进入最佳状态,天底下哪有只讲良心不识数的人呀?我现在给你,我的同事们还不得骂我鸡蛋炒鸭蛋?” 所以,这摧钱要账的活儿是好累人的。她心里装着个高压锅,还要做到心平气和。 林亚菲本想再去青岛的一家旅行社拜访,但脸上的笑神经几乎全累死了,这张脸是维系客户还是去吊丧? 好在在岛城的大旅行社游说时,那个想把她兜在怀里的土豪,一次性付齐了下半年的消费款,一百三十一万。 她这一路跟端着个破碗要钱的乞丐一样,那个土豪则要送她一辆新款跑车。她心想,要了跑车还能跑得了?而如果让这土豪把自己扑成二手货,回到家那韩林还不得说自己是破鞋烂杏? 回到家里看见女儿小酌,劳累好像少了许多。她让小酌穿上买回来的新衣服,小酌高兴的心花怒放,在家里来来回回地跑。 而看着韩林坐在画夹前,专注平静地做画,她心里又有些动荡:怪不得这小子要做宅男呢!外边的世界权且可叫做大森林,人与人之间纯情不再,社会生活已成为一个大的食物链! 过了阳历年,四处都洋溢着新的气息。 林亚菲所在的齐天海韵酒店与绿箭酒店集团进行合作共赢。绿箭集团是国内著名的酒店集团之一,理念新颖,管理超前,现已拥有三星以上酒店近百家。 齐天海韵酒店一直想借助其优秀的管理模式,稳定发展自身,同时可以共享集团内的客户资源,摆脱国企的困境。 绿箭集团经过多次考察,齐天海韵酒店是老三星,虽然设施一般人气不旺,但十几年来在这当地小城里有些口碑和效应,自然成为绿箭集团在岱山周边的第一个会员单位。 双方签约后,酒店原来的金卡不再使用,均须更新为绿箭集团统一的绿箭卡。林亚菲是做营销的,工作比其它的部门要忙碌得多。 对普通客户发信息告知,大客户需安排人员登门解释,并更改消费协议。 因绿箭卡对于客房消费的打折幅度较大,餐饮和娱乐休闲消费打折幅度比原来的金卡要小,林亚菲与她的营销员碰了不少的鼻灰。 有些人批着她们的鼻子说:我是当地人会跑到你们那里住宿?把我当成无家可归的光棍啦?你们这是一只手里拿着糖,另一只手里握着网! 由于齐天海韵酒店的客户层次多、涉及面广,有两千多张金卡要更新成绿箭卡。更新的新卡数量还未过半,人们对齐天海韵酒店和这绿箭卡竟有了口头禅: “欺天害人酒店推出了驴卡、贱卡!” 【008】吴碧伦醉话连天 李华正重炮开业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林亚菲来到泰岱庄园更换卡时,心里仍有些扭结。他的朋友来岱城大多是住客房,住房享受的折扣大,他应算是受益者。 可是,那口头禅是从李华正的泰岱庄园里传出来的。 炮制者是李华正手下的吴碧伦。这吴碧伦是泰岱庄园的营销总监,仅次于李华正,被人称为再世灰诸葛。 她还未走到李华正的办公室,就听李华正在大发雷霆,那感觉是七窍生烟、六窍见红,半边楼都听见。 “吴碧伦,你这做营销是赢还是消?我把你从大学里提前捞出来,看你聪明是条大鱼,你的书都读到腿肚子里去了吗?” “我编那词儿时喝多了酒,真不是有意作贱他们,还有更精彩的,不知为什么没传开……” “都传开了我李华正得大白天挨了砖头!” 办公室里声音稍停,但听得李华正是在喝水。 “伦哥,你比我大一岁,我不好动粗。但是你想过没有,你把齐天海韵说成欺天害人,把人家的绿箭卡说成驴卡贱卡。倘若人家半夜跑到咱泰岱庄园来,把那泰岱庄园给涂改成太呆装圆,说咱们智商不够、硬装方圆,这怎么办?” 吴碧伦听了笑了一声。 “你还笑!你再笑上三声,我把你从二楼上扔下去!我希望你们有冲破天、捣破地的本事,但你们得树正气立人脉,扎实地做事、正当做人,这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是是。” “咱们泰岱庄园现在的业绩正处在顶峰上,这就意味着由如日中天向日落西山发展。这一阵子我在考虑搞个水饺城不错,所以……” “让我去包水饺?” “用不着你和面切肉!我打算用它来试探一下市场,为下一步的多元化打基础。虽然是试探,也不能一脚踩空。” “这够呛。水饺这东西挻简单的,没什么卖点。” “把简单的东西做精,那就是绝活!” “这水饺有句顺口溜:皮包馅,赚一半,一口锅,几根柴,多加白菜算大馅,不怕挨宰,你就来!” “你这跟谁学的?说你跟我学的吧,我实在跟不上你坏!我跟你讲,最近一个月你要走遍长江南北的各个省份,拜访百年老店与民间高手,收集各地的特色水饺和美食,研制我们自己的水饺和靓菜,并随时挖人才,你懂么?” “我最不愁的是跟人打交道!挖人才我比人贩子还能!” 吴碧伦说着要走,李华正一把将他拉住:“伦哥啊,我要紧的话还没说呢!你做事要从良性的正面的角度出发,那绿箭卡的本意应该是,为客人提供方便快捷的绿色通道!这值得我们学习而不是排斥。以后做事一定要注意。” 这吴碧伦走出办公室,正撞见林亚菲。他脸一红,把头一抱,灰溜溜地跑了。 林亚菲这才走进李华正的办公室:“李总,听了您刚才关于绿箭卡的解读,我的压力小了些。” “呀,是林姐!你换卡把密码重置器都带来了,真是细节决定成败啊!” 林亚菲听了一笑:“这不是李总您去年给建议的么?这条建议还受到了我们酒店老总的赞赏,说脑子动到了客人的心坎上……” “是我提的?” “对呀。” 李华正一边重置密码一边寻思,真的想不起来了:“那可能是超发挥!我们泰岱庄园与你们三星酒店相比,你们是正规军,我们,我们仅算是一帮子草寇。” 林亚菲做完了卡,重签了协议,离开泰岱庄园。直到春节过后,两千多张消费卡才更新完毕。 二月二,龙抬头。尽管抬起龙头挺起龙腰的人很少,而憧憬生活的人儿都很在意这个不大不小的节日。但是在这一天里,李华正却大有抬头登顶之势,他的金牌阁隆重开业。 极品水饺加六大特色菜,是其开山震地之作。 特色水饺按打计算,一打十二个,素水饺每打售价四十八元,肉类海鲜水饺六十六元,极品养生水饺一打卖到九十九元。 汤爆双脆、三文鱼排、松鼠鳜鱼、东坡肘子、地锅辽参、盱眙龙龙虾,配方独到、制作精细,六大特色菜加多款美食,席卷南北精品名吃。 人们包括林亚菲在内都纳闷,泰岱庄园走的是大众消费,现在却是顶级消费,这李华正是不是得到燥狂? 早晨天还未亮,人们就发现金牌阁门前排上了六门56式85毫米加农炮,后面是去掉弹头的炮弹。虽然是退役的56式,却是真家伙、新玩意儿。 自九点钟开始,对着南面的公园开火一小时。中午一辆62式中型坦克开上了大街。晚上的烟花五彩斑斓,辉映得天空一片湛蓝。在人们把眼光投向小城夜空时,收官之作开始: 烟花从几个方向升起,在天空的同一高度妍开,拼成鲜艳的大字,一轮一个字,共放了九轮:“金牌阁点亮岱下美食!” 据说,一个字三万块钱,是李华正亲自构思请人设计定做的。 那些仍未走出经营低谷的餐饮同行,让李华正搞得眼花缭乱,众说纷纭: “我们开业时租上一辆中卡,四面贴上宣传标语,上面放上只大鼓,与民同乐。而他竟然把坦克开上了街,寓意很明显,就是:老少爷们父老乡亲,都到我的金牌阁去吃饭,不去小心用坦克轰掉你们!” “我们这岱城不过是人均收入过千元的小城,他李华正竟然在这里做高消费,我看他就是一匹剔除了大脑的狼!他完啦,他输啦,完的是毫无悬念,输得是一塌糊涂,背上一屁股债打一辈子的光棍吧!这是宿命哪,他的车牌号jhz1111!” 也有个中年老板,自去年就模仿李华正的经营思路:搞什么偷工减料的特价菜呀?那拔丝平果成本不过十块,我拼啦,我白送,吃成虫牙别赖我! 谁知一段时间后人气骤增,竟然还有人到他的店里吃早餐,而这早餐中没有打折或是免费的菜品、点心。 他终于明白一个道理,看着自己店里那么多的用餐客人,他好像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站在门前冲着老天大喝了一声:“酒店服务不是笑里藏刀!” 金牌阁开业不久人气火爆,大小同行都来看个究竟,四处金碧辉煌,竟有两个帅气的小伙儿踩着溜冰鞋,往来穿梭,把传菜上酒秀成了道风景。 年龄大的同行感叹万千:“那盱眙龙虾该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嘛,可是人家做的就,那么个口味那么个色泽那么个质地,卖出这么个价钱! 而我们的硬件与他这金牌阁比,简直是停留在石器时代,为什么现代生活日新月异、年轻人已掀起头脑风暴,而我们的脑子才仅仅胜过猴子……” 【009】 小酌生日大 国企闲事多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林亚菲带着一名营销员前来试餐,这是齐天海韵酒店的惯例。 试完餐埋单走出大厅,在门口正撞见李华正,身边还站着个漂亮女孩,那一看便是知识女性,端庄得让人妒羡。 “林姐,来捧场怎么不说一声呀,照顾不周啊。” “我们是来取经偷艺,来学习的。” “来我这里学什么呀,这国企性质的酒店都是老毛病,说得多、做得少,会议多、实事少,方案多、落实少,正气不多、闲事不少,如果能反过来都能胜过迪拜!” 李华正接着给她介绍身边站着的女孩:“对了林姐,这是我新请来的总监柳丛丛,京大营销管理学院的高材生,一品校花,四年大学前有狼后有虎,至今还没有被扳倒!” “李总什么意思呀?好像我一周内要告别童春似的。” 三个人说笑一番,林亚菲离开金牌阁。 以前,李华正在她的心里只是个冒进的土豪,现在却觉得这小伙子还真是什么杀手新锐一级的,他的精神亮点触及到很多方面,又能不折不扣地秀成工作细节,是块做大事的胚子。 进入三月,林亚菲和韩林在为小酌准备过生日。小酌的生日是农历的三月十五,竟与岱山圣母同一天出生。 林亚菲生下小酌的那一天,韩林高兴有加,却唠唠叨叨地说: “我的亲妈呀,竟同圣母同一个生日,好像不很好吧。给她起个小一些的名字好了,要普通才成。那就叫小酌吧,长大了能给她老爸隔三差五地买上瓶白酒,这当女儿的孝心就到了。名字万不可太大气,会冲了圣母那福照八方的灵气。” 林亚菲说:“生日大,名字小一些,这个名字,行!” 韩林神采飞扬,抱起小酌便忘记躺在床上的她:“我的小酌,我的小酌。” “要不,叫小镯吧!” “不行,太金贵!与圣母争风么?名字不过是个符号,我们女儿这名字更不能太讲究了。听母亲说,生下了姐姐父亲见屋里有盆玉兰花,姐姐就叫了韩玉兰;生下了我,父亲瞧见了大门口的两颗树,我就叫了韩林……” 林亚菲到现在仍记得韩林当时抱着小酌欣喜若狂的样子。 然而现在长大的小酌,却喜欢韩林那棉花糖一样的脾性,简直就韩林身上的膏药,父女俩个儿形影不离。 有时林亚菲下了班回到家,韩林忙着画画,她给小酌削苹果。 “来,小酌,妈妈给小酌削苹果吃,烟台的红富士。” “谢谢妈妈。” “来,给你。” 小酌高兴地接过妈妈削好的大苹果,小腿扑腾扑腾跑到韩林的画夹旁: “爸爸,吃苹果!” “哈哈,小酌拿来的苹果真香!” 有时韩林也给小酌削苹果:“小酌,爸爸给你削苹果,岱山下最好吃的青苹果!” 小腿扑腾扑腾从她身边跑到韩林跟前:“谢谢爸爸。” “来,给你。” 小酌拿起苹果爬到韩林的身上,冲着妈妈说到:“真好吃,你也削一个吃。” 今天既然是小酌的生日,林亚菲早早地下了班去接她,平时都是韩林接送的。她来到幼儿园,正遇学生放学。 幼儿园就在一处小学的里面,不少的小孩上完了幼儿园,接着在同一个大院里上小学。 林亚菲打算,明年暑假把小酌送到市中心小学里。尽管那市中心小学一个班里六十多个人,还要托关系、交借读费,仍挤得像罐头一样。 她一直这么认为,孩子的环境适应能力比学习重要,现在有网络,知识就在身边。 这时韩林骑着电动车从她的身边过去,停在校园侧门口。小酌跑出来,把书包往前车筐里一放,就爬上了爸爸的车子。 “噢呀呀,小酌,咱回家过生日喽。” 韩林没有看到林亚菲,边哄着小酌从林亚菲身边缓缓过去。走了不远小酌在后面用两只小手拍了韩林一下:“爸爸,停一下,停一下。” 韩林不解地停下电动车,“怎么了?” 小酌跳下来跑到卖桔子的小摊前,掏出身上的一块钱递给卖橘子的老头:“爷爷,一块钱你给,卖给我两个桔子。” “呀,韩小酌呀,两个桔子怎么成?要给小酌儿四个桔子!” “不,给我,两个大的,好的。” “行,那两个先在爷爷这里存着,给,两个大大的桔子。” 小酌一手托一个跑回韩林的身边,一个塞进韩林的手里,另一个放进韩林的外套口袋里:“小酌给爸爸卖的,爸爸吃桔子。” “好呀,我吃一个,另一个给你妈妈!” “不啦,妈妈在大酒店里,有火龙果吃。” “好吧,爸爸听小酌的,今天的桔子爸爸独吞啦!” 韩林高兴得像六月里喝了雪水,带着小酌徐徐而去。“小酌呀,爸爸还没有吃你买的桔子,那香气啊早透进了爸爸的心里,已经醉了!” 林亚菲看得真切听得仔细,她知道,韩林每天给小酌一块钱的零花钱。看着父女俩儿的身影,心里热乎乎酸楚楚的:“小酌呀,我的乖巧女儿……” 林亚菲步行回家,还未走到小区,听见电话响。是谢丽云!曾是她的同事,没心机、嘴巴贫,是经常把大事做小、小事做大的那种人。 半年前她还在做齐天海韵做营销员。她维系客户的方式严重老化,活像街上卖切片刀具的。现在的酒店营销已入神入骨,而嘴皮子早已成了孙子,再把它当成老大哪还成? 但林亚菲不好多说她,因为她比自己大三岁,已三十出头。所以谢丽云手底下没有多少客户,工作勉勉强强,上班懒懒洋洋,单位只是个休闲找乐的地方。 谢丽云大约有一个排的好姐好妹,上了班抱簇到一块,柴湿米贵、你是我非,好似地上难得一寸静土,天底下没有一个好人。 整日与这帮子姐妹们抱团海吹,情绪高涨,但她取得的最大的成绩就是两周内离了婚,不到两周又找了个准新夫。 好在与她的前夫一直没有孩子,好说好散,她现在正准备再婚。 【010】有人换新版丈夫 有人盼破镜重圆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第二天她来到谢丽云的家,一个人在看韩剧,见林亚菲来嘴笑成朵石榴花儿。 “这房子留给了你,那刘星这不挻大方的?” “他呀,本身精稀却不服气,为了要个孩子整夜的加班加点,我们结婚八年换了三张大床!可是那本属骡子的,如何折腾也不会生下半个仔来,却差点把俺折腾瘫痪喽。他想要房子?好啊,一晚上三百块钱!八年还不得要他的命?” 林亚菲忙把话题扯开。她知道一旦谈及她的前夫,谢丽云像用兴奋剂服了黄连,从天上到地下,那刘星好似这天底下最无能、无耻、身无是处的男人,不知会折那可怜的刘星多少寿? 谢丽云前去关了电脑,她刚好看完那多集的韩剧:“我靠他猴儿,那靓妹子最后嫁给了小提琴手!锯小提琴的有几个吕斯奇、盛忠果?其它的不都是半个木匠吗?” 谢丽云冲完了咖啡,递给林亚菲:“韩林还好吧?” “老样子,画饼充饥。” “画家就是个油漆工!达芬奇画的那蒙姐儿笑得太腼腆,《最后的晚餐》看样子是在开会不像在吃饭……我想是在绘画艺术难以为继的时候,**画挽救了绘画这门行当!” “我有时觉得他还不如刘……” “没关系,你没必要回避刘星,那是个走卒!他起得名字都不对头——流星!这种难放光彩又不能常亮的玩意儿,能在生活中鼓捣出带颜色的道道来?再给她装上八个脑袋……现在这一位,不止是前一个的升级版,根本就不是一个版面!” 林亚菲觉得这词儿新鲜,她只是听单位上的人说过,她找了个大老板,至于其它的她还真不清楚。她问道:“做什么的?” “先不谈男人,不都是雄性的,都多出那么一段,还有天壤之别?我去做饭!” 林亚菲几番歉让,说聊一会儿饿了煮两碗面条就成,谢丽云才 又坐下来。 “他是加工猪饲料的,这人儿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一般人。在城外圈出一块不大的地皮,那厂房跟养猪的差不多,二十几个老少员工,一年下来上百万的挣!开着大奔,就是脑子动得太多了,四十来岁已秃了顶。” “这种人聪明。” “正确。我们在酒店里一起工作的时候,接触的是达官贵人,或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看着他们那种风光与排场,有时都有些自卑,其实没那么神秘。看似普通的行当,瞧不起眼的小人物,别小看,说不定是个大虾老蟹呢!” “我看,也是。我们都固守了自己的生活。” “现在做什么都赚钱,只要你敢去干!正像罗曼罗兰那句话: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要我说呢,生活中不是你缺少钱,而你少个胆儿!” “怎么没见他去齐天海韵消费?” “他以前去泰岱庄园,现在去金牌阁吃饭,咱那齐天海韵哪,三星级,其实就是个屁!三百号人,没有效率不见朝气,简直是还没撤编的散兵游勇,员工没记性、领导是败家子!” 两人谈到很晚才散,谢丽云再婚的时间还长,但需要提前定喜宴,这也是找林亚菲的一个原因。 这天林亚菲上班有些晚,来到办公室门口,那几个大姑娘小娘们儿已聚在了一起。谢丽云辞职后,并没有影响这里的热闹氛围,小叶子成为这里第二任领军人物。 带小叶子的带动下,那些世态炎凉与街头快讯更加细致:谁家里尽出事是因为祖坟的位置不对,某女光棍的门前太平静这很不正常,什么街什么楼昨晚闹鬼,谁家的老公公与儿媳妇好上啦儿子为孝顺又找了一个……真难怪这天底下总会无端地发生些意外。 小叶子早已离婚,两口子离婚分开一年后,又觉得还是对方好,最近却与她的前夫在商议着复婚。 此时的小叶子站在姐妹面前,情绪高涨至极,倘若少男少女的初恋一般的热情。 “好马不吃回头草!可咱是头鹿,这回头草儿不是蛮好的,让人回忆无穷信念坚定!” 另一个女人搭讪:“你们是破镜重圆,好上加好!” “你第二个词儿用对了,但是第一个词儿严重错误。” “破镜重圆不好么?” “重圆了也是面,破镜子!” “卷土重来?” “呸!亏你还是做酒店的呢,就这智商?我现在倒明白了,你生过两个孩子不假,你再生上两个也是锅碗飘盆的家佣!你们两口子做同事还可以,其实不能同床。你知道爱是什么?真说不准五年以后你在谁的怀里?” 另外几个女人跟着起哄:“肯定是在哪位款叔的怀里!或者是在漂亮小伙儿的怀里。” 小叶子听了一笑:“这都还好。但是你千万不能落的,再回到你老妈的怀里!女儿嫁不出去,老人家会伤心的。” 林亚菲觉得这些整日带着十二份热情的闲聊实在无趣,从不去帮衬,进门忙自己手里的工作。 她的上级直属领导是廖剑果,分管营销的副总。副总级的人物主要的力气活儿有二,一是签字,二是推杯换盏公款豪喝。单位上那点效益分给员工,三百来号人哪,捉襟见肘、少的可怜,如果喝了它效果迥然不同啦,一天喝一场还有盈余呢。 有一次林亚菲让他为一份重要文件签字,他正在电脑上打麻将,正在紧张听和,他接过林亚的文件,信手就签了三个大字:二八万。 廖剑果除了喜欢麻将以外,就是热女人。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而哄的她的媳妇儿真叫天衣无缝,好似这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林亚菲刚刚到齐天海韵做营销主管时,廖剑果就睁着双鹰眼,想把她当成兔子。 苦于无机可剩、无缝儿可入、无戏可演,便打消了那蠢蠢欲动的念头。两人终成不错的同事。 廖剑果这心里没鬼,这话儿自然透彻潇洒,他曾对林亚菲说: “林总监,别人打死我我也不会吐半个字的,咱们算是黄金搭档,实话实说,我在外面,现在,只找了一个,这样对我夫人和恋人都是一个良心的交待。” 所以这廖剑果一出现,林亚菲觉得便有种道德沦丧、伦理坍塌的蹊跷感觉。而这几天她一直没有看见廖剑果,又见小叶子她们张着大嘴秀恩爱,这才感受到爱情与婚姻的原版内容和滋味。 她正这般寻思着,有个胖子进来办绿箭卡,劳力唠叨又色迷迷的。小叶子上前招呼他,她善于解死疙瘩、碰硬茬子。 谁知这小叶子确不是盏省油的灯!她两眼一眯就捉见了男士手腕上的新款欧米茄金壳表。 她冲那男士媚眼一动,那胖子的心仿佛被马蜂蜇了一下。 【011】小叶子弄大事 大画家喝小酒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胖子于是变得十分大方,迅速办完了绿箭卡,一次冲值十万。 然后频频来用餐、品茶、抡高尔夫,抡高尔夫一次把酒店球场上的服务员抡进了医务室,另一次抡破了院内家属楼上的太阳能,而喝多了酒,本是当地人却睡在了客房里。 小叶子为了那五千块钱的销售提成,总对他笑脸相迎,加上小叶子长得蛮够味的,那胖子的神魂已换了个儿。 但胖子很快发现,小叶子射过来的不是丘比特,而是扔过来的大绳,分明早早地给他下套儿。 他来退钱的时候是七窃生烟。因为酒店有死规定,绿箭卡不返还现金,只能在酒店里或集团内消费。小叶子当时没有把这规定说明,而胖子也没看协议内容,眯着眼签上了字。 那天林亚菲去医院看望客户回到酒店,胖子正在一楼大堂里发疯。 一楼大堂斜对着自动门的墙壁上,一块是镶着三颗星的星级酒店烫金牌匾,另一块是挂了多年的荣誊证书,上面写着:岱城市一流接待团队。 那客户站在那里大叫:“我靠他猴的一流团队,你们是个超一流的团伙!欺天害人!驴卡贱卡!” 林亚菲见状,忙去安抚胖子。 胖子见这么漂亮的女士来劝自己,这情绪便有些消停,不好意思再动粗;但在胖子知道她是这齐天海韵的营销总监时,带着被愚弄的腻烦,第二轮火山又爆发了。 “你们还什么齐天呢!你们这里是不折不扣的西游记宫,离开乌鸡国再入缠丝洞!我若是再在这里吃住下去,早晚得被你们剁了,包成人肉包子! 还什么海韵呢!你们这里有海么?你们知道什么叫韵?要不这样吧,你们把齐天海韵酒店改成七天怀孕酒店!那老子认栽!我真搞不明白啦,那三星级的金牌,是不是你们狼着胆子自己做的!还我血汗钱!还我血汗钱!” 一楼乱作一团,胖子威胁不换钱就拼命,准备明天来实施爆破,而在二楼的小叶子还不清楚。 她靠在张长条桌上,嗑着瓜子,不屑一切地对自己的姐妹们说: “想把我当个小苹果,还得再长几颗牙齿!要不,镶上几颗金牙,不过不能太多,这脑袋不安全。” 在她得知一楼大堂闹成了一团后,惊慌失措,扭身跑进了卫生间。 廖剑果跑来嘴皮磨破,频频鞠躬再三道歉,最后先答应胖子可以退钱,终于安抚胖子离开酒店后,来到二楼上真是少见过的动粗,暴跳如雷。 亲自写了检讨和申请,吊丧一般找到总经理,与集团对接,破例归还客户现金。 拎着小叶子去了客户家里,先呈上现金,再赔礼道歉,已消费的两万元钱按五折结算,最后送上酒店自制的大礼盒。 看着客人把自己送到楼下才说:“拜托,千万别发**或是微信。” 一切处理停当后,扣光小叶子的提成和当月效益工资,对着小叶子大叫:“小叶子,不,叶老大!回家反醒三天!” 小叶子听说要扣钱,对着廖剑果大喊:“我为了齐天海韵,跟卖笑的一样,差点儿献了身,扣钱不成!” “你赶快从我面前消失,我看见你就头大。” “我告你,果子,你媳妇可是在我姑姑手底下工作,你别在我面前硬装独头蒜!你弄的那些事儿,我至少知道一半。” “你就是用老天来压我,今天我也得先收拾了你!” 小叶子见廖剑果脸上的肌肉都横了过来,一根根青筋形状分明,那哪是一张人脸啊!她见状撒开腿儿便跑,不再心疼那些罚款,就当提前四十年给他预付奠金吧。 她走在一二间的楼梯上,又觉憋气,冲着上面喊:“疯狗,疯狗,发烧错吃了春-药的疯狗!” ―――――――――――――――――――――――――― 这个周六的课安排在下午,因学生多,还是岱山学院的礼堂里。 韩林上完课走出学院校门,见吴雅玲站在树下。虽然天还没在多热,她穿一件红色的连衣裙,在绿树下格外显眼。 其实韩觉得红的颜色,灿烂的有些单调,做成衣服也有些土。它需要另一种载体相依存,才能生发出那种奔放别致的韵味来。 吴雅玲给他的感觉是鲜活亮丽,让红色发挥到了极致,秀色可餐。 “韩老师,去喝咖啡。” “不是喝过一次啦?” “语言也来点儿艺术好不好?您是不是害怕那咖啡里……潘金莲之所以在那苦不啦几的药里下了砒霜,可能是那武大要挟她,什么等他兄弟回来又是杀又是剐的,把潘金莲吓晕啦。” 韩林听这女孩即会动粗也能幽默,便同她一块去了附近的咖啡店,就是上一次两个人去的那个。 他对她执意绘画的选择还是有些矛盾。这么一个漂亮女孩却执意做个画匠?去用宣纸去表现美,用彩笔来塑造美,还有什么比她自己更美呢? 她是岱山师范专科学院里的大三学生,本来生如花似玉,中学里的美术课程很容易教,将来毕业后做个教师,寻个称心的婆家,这是多么好的生活啊。 谁知,她竟钻到这绘画领域里来自残!因为现实永远是理想的瓶颈和后妈。 韩林的心里胶浊不定,不知道是给她些动力还是把理想秒杀。因为,这将关系着她将来的生活经络。他韩林可以教画,但负不起人生的责任。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而自己只能授业,其它两项他整不了,因为现在的教育界涉色、动武的事儿也不少,有些老师连自己都教不了啦,而我韩林能有韩愈的境界? “服务员,来两瓶啤酒!两只杯子” “雅玲,不是喝咖啡吗?” “咖啡上一次喝过啦,那玩意喝了晚上睡不着!喝点酒,解解闷!” 服务生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端来了杯子和啤酒,吴雅玲连喝两杯。 “雅玲,把绘画当成一般爱好,它不能成为人生的赌注,你是不是考虑一下,放弃它得啦。” “放弃?我从七岁就开始画画,画了十五年了!” 韩林听了这句话,心里又有许多感动和感慨。像吴雅玲这般俊俏女子,应该是彩云捧月,花前月下,而她却这般不同。因为每一次上课,韩林总会看到她的影子和注目凝神的样子。 “一个人成为一个大画家,成功率可以达到百分之五十,但前提条件是……” “快说来看看!” 韩林见吴雅玲脸上流光溢彩,心里又踌躇异常。他站起身子,接连喝下三杯酒。 “吴雅玲,前提条件是,付出百分之二百的努力!不遗留力的用功,全神贯注于调心凝神,各占百分之百,你能做到吗?” “你答案都给我了,我会做不到?” 韩林的脸上终于松动起来,有种如释负重的快感,这女汉子很像大学时代的他。 两个人似乎心有灵犀,不再说话,直喝的一桌子的空酒瓶。两个相互搀扶着,来到吧台前结账。 韩林掏出三百块钱仍到吧台里边,收银员说一百八块,韩林抓着那服务生的胳膊,对着刚与吴雅玲坐过的桌子说道: “不用找了!你接着坐下喝。你们这是咖啡店,谁让你们卖的酒?明天把名字给我改成百货店!” “你别冲着人家喊啦,这年月挂羊头的,哪有卖羊肉的!羊肉现在最贵。” 两人站在路边等出租车,韩林想把吴雅玲送回去:“我得先把你送回去。这么亮的妹子,这么黑的夜晚,这么乱的世道,这……多么的危险!” “去你的吧。我吴雅玲到现在,还没让人送,送过!在学校里想送我的男生,够一个连,而想送我的老师,也,也够半个排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还是个雏儿,绝不是二手……货。” “谁信呀!这么漂亮的妹子,早让,早让人家撂倒过八回了。” “韩林,你说话正经点!我从未跟人搂肩搭背,绝对是个打着封条的黄花闺女!” 【012】林亚菲试探虚实 吴雅玲醋劲大发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韩林回到家里,林亚菲正在看电视。他进门就进了卫生间,吐了一地。 “我看女人,的确是小的好,带着年龄反差才好,老黄瓜炒小嫩肉,这才是一盘好菜!” 林亚菲听了关了电视,把摇控器扔在沙发上,“韩林,你还能喝醉!真是长本事了。” 早上韩林起来酒劲已全下去,先熬上粥,接着煎鸡蛋。 林亚菲晨练回来,昨晚上她拿着韩林用来看画的放大镜,在韩林的衣服上半晚没找到一根长发,但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一进门就试探他: “韩林,做的什么呀!这么香,是不是老黄瓜炒小嫩肉呀?” “我知道,我这两年变得像个老头,你越活越年轻,怎么这么取笑我?” 韩林说饭盛上,两个人坐下吃饭。林亚菲再三看他的脸色,特别是刚才嘟囔那句话的时候,确实不像撒谎表演,他那德性如果偷了腥还不得贼头贼脑的。 林亚菲上班走出门,又开门把头伸进来: “韩林哪,心理医生在齐天海韵酒店干上五年营销,也得,精神分裂!我有时有些多疑。不过呢,正常交往与经纬分明,这个你这老、老……当过老师的应该知道的。” “我知道,林总。”“小样!” 韩林连续几天想起对吴雅玲说的话,心里便有些后悔。付出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尽管其中有些语言艺术,可是这谁能够做到呢? 他每周为了多一些画画的时间,把小酌都要送到姐姐家。除了与绘画有关的应酬,其它几乎都推掉了。 自己已做到百分之二百的投入,但自己的成功还要在十年以手,人近中年。何况是吴雅玲这个二十二、三岁的在校大学生! 他真觉得自己有些激动过头了。尽管吴雅玲是个另类,但她毕竟是个俊俏柔弱的女孩啊! 让她跟那粗壮街妇一般,起五更睡半夜,呕其心沥其血,去获得最后的成功,那是作践自己还是追求艺术? 自己还没有把那站在讲台上,当教师的心态扔掉!韩林痛心地想。所以又到了周六,他在课堂上有意地疏远吴雅玲。 他看见吴雅玲那全神贯注的样子心里想:绘画作为一种爱好是蛮好的。可是,要成为大家,那先得准备两条命! 课堂上有个虚心好学的小伙子,同吴雅玲一样喜欢问问题。韩林敏锐地觉察到,这个小伙子只能成为一名画匠,他根本不是一个成名家的胚子。 但韩林很耐心地辅导他,这样吴雅玲就没有了时间和空间。 中午下课后,他见她走出了礼堂后,心里觉得十分地亮堂。他十分耐心地为那个小伙子解释,讲述多重光线与背景下的物体采光处理问题。 他走出校门,竟发现吴雅玲又站在绿树下! 上身穿粉红色无袖衫,下面是黑色牛仔短裤。画夹搭在肩上,身体弱风拂柳一样晃动着。 “等谁呢?” “你!” 韩林听了一笑。 “韩老师,你喜欢吉它吗?” “吉它,还可以。” “那我就弹弹你的心声。” 韩林有些莫名其妙,听她接下来就些什么。 “韩老师在苦苦地想啊:这么一个靓丽女孩,本应该享受阳光雨露,可偏偏要奔向理想的、艺术的大山。且不说那山路九曲十八弯,举步唯艰,不是人人都能攀上去的。即使攀上去,也得身上晒爆了皮儿,脚上磨满了泡,累弯了腰搞驼了背,站在世界之巅骄傲地呼喊:我就是那万千画迷们敬仰的……老娘们!” “吴雅玲,你到底想说什么?” “且听下回分解!如此一枚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凋零在追求途中的血雨腥风之下,太令人惋惜。倒不如,放弃远大的、看不清的理想,攀根高枝,哪怕找个土豪,自由烂漫之余,仅仅以画画来养心润神……那付出百分之二百收获百分之五十的理念,虽然正确,但不适合漂亮女人!” “我有些,听不懂。” “我却能看得清!看人看不到骨头里,怎么去画肖像画儿?” “这话学问。” “我吴亚玲不是花瓶!更不是温润俊俏的瓶中花!我可以为两种事儿去献身。你请我当裸模,我这黄花姑娘会毫不犹豫。如果同夷人倭寇再打起来,我即能同你们这些纯爷们一样,端起刺刀冲锋拼杀,也能把他们的中将吸引、弄晕,让其指挥能力跟不上个排长!” 韩林见她这般气愤的样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是,我发现你不想教我了,却耐心地教那个蠢材。我搭眼一看,那个大男孩只能比着葫芦画个同样大的瓢,连个再大一些的他也整不出来。他竟成了您的得意门生?” “你这吉它弹得不错,真有些银瓶咋破铁浆迸的感觉。” “你不用担心铁骑突出刀枪鸣。后天放暑假,我得回柳市老家。” 韩林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暑假里改行练拳击,不画了,以后也不会来听课了,谁稀罕!”吴雅玲说完扭头就走。 “你给我站住!”韩林这声音够大的,竟把吴雅玲吓了一跳。 她身子颤抖了一下,慌忙转过身来。 “吴雅玲!我怎么发现,你是老师我是学生,而且还像幼儿园里的师生关系。”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尊师重教,你知道吗?起码的礼貌,你懂么?还不学画画改行拳击,我告你,我可真是由拳击改成的画画。你把我惹急了,小心我真抽你!” 吴雅玲见了韩林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两行眼泪立即从脸上流下来,扭头跑了:“岱山是华夏名山,可这山下没有一个好人……” 韩林看着她匆匆奔走的身影,气得直跺脚:“阴阳颠倒,雌雄不分,生活中都是些什么烂事?人心疯了!生活疯了!世界疯了!” 他站在路边气得挥舞着右手,反复唠叨那些“疯了”的话,谁知这竟招来一辆出租车,他顺势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您好先生,请问上哪儿?” “上天!” ―――――――――――――――――――――――――― 暑假里韩林十分清闲,没有大课上,也没有多少应酬,可以潜心作画。对于吴雅玲呢,不管怎么说,她可能要放弃绘画啦,这对艺术有些不负责,对生活却减少了许多刻薄。 这半年来,他一直在构思一幅画,作品名字叫做《春天里的微笑》。 他不敢去碰达芬奇那蒙娜丽莎的后尘,确实是自己灵魂深处萌生的创意,模特就是爱人林亚菲。他需要一种平和的心境,把它画出来。 作品完成后,他又觉得还不够好,觉得心灵沉淀还不够。所以,继续构思重新来画。他对自己的每一幅作品自己要十分满意才成。 今年暑假,翟一民不再搞绘画速成班,打算去省城办个人画展。 两人是不错的朋友,韩林打算,把《春天里的微笑》画好,让翟一民办画展时捎带上。 翟一民今年春节刚出正月,正是二月二龙抬头的那一天,他与朋友又喝多啦,被他爱人用酒瓶子掼在后脑壳上。幸亏是空瓶子,倘若是装满酒的酒瓶,别说抬头啦,没准儿要送命。 但是为了办这画展,翟一民近期已不再喝酒。这对酿酒销酒的,可真是件大事儿。韩林见翟一民这么重视这次画展,有空就去帮他一块准备。 【013】狗儿乱套 人要**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暑假里小酌喜欢到姑姑家跟亮亮表哥玩儿,亮亮在小酌的心里是个亲合力很强的大人儿,有空带她去山下泉水里抓鱼儿。隔上几天,她就要去姑姑家。 暑假是韩林作画最好的时节。他同翟一民不同,不办短期班或是速成班,也不用去上课,一心向画。 岱山上是作画很好的去处。山下烈日难熬时,山上的习习凉风与远山近水,给他一种如诗如画的浓烈感受。他的《春天里的微笑》已画完,与其它两幅画儿送到了翟一民家里,让他去办画展时一块展出。 今天一早,韩林就来到了山上,那满眼的绿色和通心的空阔让他兴致盎然。 他本想照例在山上呆上一整天。可是今天的山上无风,格外的闷热,中午他从山上下来。 他走在通往小区的那条土路上,大老远便看见武老头,武宝胜的老爹与温小丽的公公,正在整理他那块菜地。 韩林见了那块菜地,就想起一桩事儿。武老头因为这块菜地竟跟王麻子干了一架,两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儿,还为此动了武。 这块地挨着垃圾箱,见不得半点风水,是南面的旧房改造暂时留下的一块斜坡儿。 武老头觉得整一下,种些青菜瓜果不错。他退休前是木工,所以这瓜果架子搭得规整,十分专业。 王麻子瞧见刚刚搭好的瓜果架,心想,我住十号楼,距这片地不足一百步,你住十五号,距离这里老远的,这地方应该是我的。 一天来倒垃圾时,见武老头整使着大镢,已准备垦慌种菜。王麻子心里有些痒的慌。但是人家已在收拾,在使用权上占了先机。 所以,打算先忽悠忽悠,试探试探。谁知武老头竟上了掘劲,寸土不让没得商量。 其实两个人本是发小。但小时王麻子没少欺负了武老头。 两人小时候一块去偷瓜,王麻子机灵知道进退,跑得也快。而武老头老实憨厚、脑子转得慢,所以多数时候吃瓜的是王麻子,挨揍的往往是武老头自己,从那时他就叫王麻子吭人。 武老头见王麻子来找事儿,打算不再与他磨觜皮儿,从小磨到老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自己是木匠,使惯了木工用的大锛,对这大镢同样心中有数。 他抡起大镢朝王麻子的脚抡下去,把紧挨王麻子脚趾一寸远的地方刨了个坑。王麻子抹着脸上的冷汗,再也贫不起嘴来,扭头便跑。 连续多天,他一想起当时的情形,这脚趾头就抽筋。 韩林现在想当时两个人武斗的情形,真有些意思。 他见武老头忙完手里的活儿,还未走远,王麻子走来倒垃圾,后面他的孙子小顺子和他家养的综熊羊羊。 王麻子看着武老头的背影,不屑一顾地说到:“抡镢抡得那么精准,简直射雕英雄一般的身板儿,做了木工真是屈才!六十一了,竟有那么大的劲儿,是不是没有老伴给憋的?” 韩林同王麻子打了声招呼,骑车回家。 而王麻子倒了垃圾,抹了把脸上的汗,看了眼白花花的太阳往回走。他猛然发现他家的综熊同一个太迪,在树荫下圆房。 “你们两个,不怕热吗?”他边走边冲着那两只狗儿大喊到。 小顺子从小商店买了棒棒糖,跑过来:“爷爷,它们对着屁股干吗呢?” “它们,它们这叫一见钟情!” 小顺子见唤不走羊羊,他也坐在树荫里呆呆地看。 但是王麻子忽地想起,这个太迪是武老头家的。他的儿媳小丽整日叫淘淘、淘淘的,跟自己养的孩子一样亲切,是一只德国纯种的太迪。 “哈哈,羊羊竟泡上个洋妞。”王麻子心想,你武老头欺负我,可是我们家的羊羊欺负你们家的淘淘!见小顺子不走,对孙子说:“让他们在这里乐呵,我们回家吃饭去。” 小顺子不理王麻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只狗儿。王麻子带不走狗也令不动孙子,一时气恼:“看什么看?你爸妈就是这样把你制造出来的!” 小顺子听不懂,但觉得这语调不对劲,撒腿跑回家去。 跑回家见爸妈正在等吃饭,小顺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冲着他俩个喊到:“你们两个到外面的树荫下,去给我,造个弟弟去!” 王少强被儿子弄得莫名其妙,端着饭碗冲儿子骂到:“他娘的,小兔崽子,你什么意思?” 晚上,林亚菲在家看电视。韩林则坐工作灯下,仔细端详中国传画画册。隔壁的小武、小丽好像在争吵,声音越来越大。 “武宝胜!我们家淘淘被人家给玷污了,你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可不就是没事人吗?又不是我干的。” “你这狗东西,不说人话。王麻子那老不要脸沾花惹草的,连他家里养的狗也不老实!” “小丽呀,你省省心好不好。现在人早已乱了套,你倒还在意狗儿们的事儿。如果你实在想不开,我建议明天你带着淘淘到宠物医院,看看能不能给淘淘做节育手术。” “放屁!淘淘还没有正儿八经地做回妈,就把它给阉了?” “那你说怎么办?咱们小区里这么多狗儿,而且狗儿们对爱的表达比较直率,不会钻到树丛里折羞,也没钱去开房,更不可能藏在车里,我们总不能整天看着它吧。” “武宝胜,反正你得给我想个法,今天淘淘被羊羊那二串子给欺负了,说不定明天就得让憨乎乎的家狗看上,我们淘淘可是纯种的德国狗。” “我是属狗的,早早娶了媳妇,我自己现在还没个狗崽儿,管这破事儿!” 隔壁接着传来小丽吱吱唔唔的抽泣声,抱着淘淘心肝儿肉地哭。 林亚菲对这无聊的事儿觉得可笑,那小丽的哭声最后让她心烦,她心想: 谁让你把淘淘当成孩子一样,冬天穿连衣裙儿,春秋天有小背心,到了夏天还给它脖子上系条红丝巾,这不,被盯上了吧! 第二天韩林把小酌接回来。林亚菲休班,两人带小酌上街。逛商店买衣服,暑假后就要上小学了,林亚菲给小酌买了几身大气些的衣服。 小酌很高兴,回到家里穿着新衣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跑动。可那小酌欣赏完了自己的盛装,竟对妈妈说:“我们忘了逛蓝海之家,给爸爸买一身漂亮的衣服。” 林亚菲觉得小酌分外关心爸爸,而不留意自己。她正有些醋意的时候小酌又跑过来: “我听二楼卖粽子的大姨说,你长得漂亮,有很多男人想扳倒你,扳到是什么意思?是男人跟女人,抱在一块打架吗?” 林亚菲听见韩林在画夹前咯咯地笑。 “是不是?妈妈。” “问你爸去!” 在她心烦意乱的时候,小酌又跑回来: “妈妈,爸爸说了:扳倒就是打架的意思。小酌告诉你们,一定要记着,爸爸不要扳倒你,你也不能扳倒他。对了妈妈,你能告诉我,我是怎么来的吗?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在哪儿?”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长大了要是跟那小叶子一样,当心我把你拍成丫头片子!” 小酌见了这气呼呼的样子转身就跑,从后面搂住韩林的背:“爸爸,妈妈想扳倒我!” 【014】吴雅玲书信一封 黄小乐重归画坛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这天韩林本打算去山上作画,准备出门时收到吴雅玲寄来的包裹。他打开那大大的包裹,里面竟是吴雅玲在漓江江边的写生作品。 他都觉得吃惊,一个月的时间里,竟画出这么多的山水风情画。 一幅幅地细看,感觉都是不错的作品。看完画后才发现还有一封信: 韩林请启:雅玲顿首! 阔别岱山月余,心生惦念万千。 想及离别之时,龌龊言语万千,漫天怒气连连,均因爱画怜笔,一时难能收敛。谨请见谅为盼。 身回故里,心临乡土,心下宽然一片;薄薄行囊,匆匆脚步,漓江水碧抱玉楼。 朝起啼鸟比鸣,夜归半天残月。心吞漓江山色,手临远山近柳。情千重,力千钧,然而画有收获几何?优劣几分? 烦请指点一二。 七月月望雅玲狂草 韩林看完了信,还有几张漓江和吴雅玲家乡柳市的风景。 他心里真觉得有意思,本是这般秀气可人的模样,做起事来好似扈三娘。他打消去山上作画的念头,再坐下来细看吴雅玲的画。 整个上午他都在审视那十几幅画,有的画他反复看,看她对事物的敏锐程度和其中的无意之笔。 而这无意之笔是韩林赏画独有的视角。技能性的东西只要有人教、自己练,都能掌握。但绘画中的无意之笔,多为衔接之笔,它没有过分的修饰和理念束缚,也是自然或接近自然之笔。 从这些地方可以看出,作者的天资和灵性,有时可以体现一个人骨头里的灵气。 看完所有的画,韩林不禁惊叹折服起来。这吴雅玲真不是一般的料头,是块能成器成梁的上等楠木。 尽管,自己看过她的画,但那是些类似课堂作业性质的作品,条框分明、寻根导据,看不到什么灵气。 他以前还意为,这漂亮妹子是带着别的什么目的和机缘来学画的,比如将来从事电脑美编什么的,需要一定的绘画知识。 韩林一下子全明白过来:怪不得暑假前那天,吴雅玲发疯发狂像只母老虎一般。原来她太爱画画,甚至于是艺术偏执。 她是可以成功的,只要不放弃,至少将来比自己强。他竟觉得这俊俏女孩儿竟多了几分可爱。 他用了多天,才把每一幅画细致地点评完,把这项工作看成暑假里的一次一对一的授课。 先在网上发回了电子稿,又把用铅笔做了标注的画寄回去。 做完了这一切,又想起把吴雅玲寄来的炫美照片藏好。生怕林亚菲看见,韩林知道这个酸坛子打翻了,要比吴雅玲难对付的多。 韩林很少去美协里去,曾是市属事业单位,改制改了一半没改完,职工们有意见,有些年龄大的职工仗着曾经在那清纯年代里清纯过,到文化局上访:请给出卸磨杀驴的充足理由!要不我们集体上吊! 翟一民在画协里是还算个做事的,是唯一还有工资的人。其它的几个人闹到最后,以五折的房租在此卖画,那美协现在形同一个书画市场。 但门口仍挂着四个冠冕堂皇的牌子:华夏岱城市美术家协会、岱山国画院、岱城市拔尖人才培养基地、岱山山水画艺术指导中心。 韩林走进里面,真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碰到了黄小乐!他又睁大些眼睛,仔细端祥,确实是黄小乐,正在画室里专心作画。 美协的画室有一百平米,用于平常作画和培训学生,是翟一民喝了命保留下来的一块静土。 因为几个人早已看到这块地方,来求翟一民的都是原同事,甚至还是朋友,直到翟一民急了眼:她娘的,谁再来想这事儿,老子不客气,女的奸、男的阉,我看谁再眼红心绿!” 韩林走进画室,黄小乐仍在一心作画:“小乐,怎么了,又提起绘画的兴致来了?” “韩老师,是啊,重操旧业!重整旗鼓!重头再来!但决不会重蹈覆辙。” “小乐,前些天还在怒斥华夏的绘画现状,说画画还不如到街上蒸包子,怎么这不长时间又成了发烧友?你是不是真的有些发烧啊?” 黄小乐嘿嘿了两声,半晌才说:“我找女朋友了。“ “爱情的力量,有这么大?” 黄小乐又嘿嘿笑了两声:“韩老师,对绘画失去信心和耐心后,我知道,同你说话的时候很不客气,咋天唬地的,你把我说的那些偏激的话就当成,就当成馋猫叫春吧。” “我真倒要看看,小乐找了多么漂亮的女朋友!会有这般神力!” 黄小乐两眼笑成了花。但韩林觉得那种笑有些不同,分明是强行按倒女人前的笑容。 韩林心想:能多漂亮!能胜过林亚菲?自己的爱人当年震山倾城,现在结婚了更魅力无边,有多少爷们儿盼着他们离婚散伙! 几天以后的晚上,黄小乐就带着自己的女朋友来到韩林家里。 黄小乐扛着一箱酒仙,是当地最好的白酒。他的女朋友提着两盒岱山四宝,当地护肾壮阳的名贵特产。 韩林十分清楚他的心思。在岱山脚下与韩林的书画齐肩的人本不多,韩林性格宽厚、谦虚诚肯,是行内人都认可心服的画家。 他也十分喜欢好学的年轻人。但一看黄小乐的女朋友,却不由吃了一惊。 身高近一米八,气质清秀,虽不十分俊俏但却别有一番气质,确是个让男人揪心起火的雌儿。 小酌还是头一次见这么高的女人,过来牵起她的手:“姐姐,你真漂亮,我也要长你这么高!” 韩林让林亚菲陪两个人聊天,自己撸起袖子下了厨。 黄小乐的女友叫方静宜,曾是模特队的,常年在外面走秀,是见过世界的人。二十一岁,说话成熟大方,给韩林的感觉蛮好的。 难怪黄小乐如醉如痴,对自己的生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回转?爱情能要命,也能让人重生。 两个走后,韩林仍余兴未尽,赞叹不已,难怪这个女孩会让黄小乐重新振作起来。 韩林不停地赞美那方静宜,这却无意中刺激起林亚菲的醋意。她不以为然地说:“该是多漂亮么?不就是只驼鸟吗?” 韩林见林亚菲不快,赶忙扑灭她的妒火:“小乐今天实际上是来 拜师的,他们带来的那岱山四宝男女都可以吃!护肾壮阳,也滋阴。” 而林亚菲仍不屑一顾,生气地对韩林说: “现在的人们都是在整些什么事儿!男女在一块本是情依依、爱绵绵,两性相融应有些诗情画意,现在倒好,吃些天花烂坠的补品壮壮阳,用些五花八门的玩意儿助助力,竟把一种好端端的活动搞成了暴力性的摔跤!” 【015】一民画展受挫 韩林慷慨解囊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翟一民离开省城一路上是唱着《故乡的云》回来的,他的画展搞得很不成功很不顺利。 “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它不停地在向我招唤……那故乡的风,故乡的云,为我抹去创伤――” 离开省城望见岱山,他就一遍一遍地唱。事先打电话从岱城雇了一辆轻卡,从岱城去省城,再由省城到岱城,来回二百块钱。司机是个中年人,听他一遍又一遍地唱,心里腻烦又不敢说别的,因为他见翟一民手里的那整瓶二锅头只剩下一点儿瓶底儿。 司机实在受不了啦,对翟一民说道:“翟主任啊,你别唱了好不好?要不,那二百块钱俺不要啦,就,就当是为你抚平创伤吧,你看行不?” “再给你加上一百,你还是让我唱吧。” 在省城举办画展一周,起初还有些人气,可能是看了报纸上的海报。第一天韩林的三幅画均以高价卖出,那《春天里的微笑》竟以两万元的价钱被人收藏,另外两幅一共卖了一万。 韩林是岱山画届的名人,而在省里名不见经传,能卖出这样的价格已很不错啦。 这让翟一民心里有了些底气,心想自己那四十多幅画儿怎么也得卖上十几万吧,然后再花些钱在报纸上收收官,这次画展已经很圆满啦。 谁知这人气仅维持了一天,第二天人便稀少了,以后的几天只有展室里的服务人员,三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 他有一幅画是《雄鸡报晓》,不是取型而是写意的,只画了头、身、尾、爪的部分细节,加上绿树砖房的背景,来烘托早晨鲜活的气息。 三个服务员对画儿绝对是外行,她们的点评让翟一民怒气横生。 “怎么,这应该是只大公**?怎么只看见红鸡冠、爪子、几根尾羽,对了,还有不见眼脸的眼球儿,噢,这里有字,不过这《雄鸡报晓》好像被分档取料了!哈哈。” “以我看哪,艺术家只善偷工减料,蛊惑朴实的劳苦大众!” “对,还有一种解释,打鸣的时候把主人惹烦了,烧开水、取菜刀、剪鸡冠、剁爪子、腕眼珠、拔鸡毛,就整成了这样子,嘿嘿嘿。” 翟一民从卫生间里回来,听得这些心脏就要跳出来,他气冲冲地走到三个女服务员中间,对那个又是烧水又是取刀的服务员恶恨恨地说到: “你再在这里玷污艺术,小心我把你掐死!” “你这人长得倒也像回事儿,怎么说话这么粗鲁!你是哪儿的人?” “怎么?想找人来踢场子?” “那不同你是一个德性了么?” “老子告诉你,我就是民国九十三年,在岱山顶上收拾妇女无数、斩杀活人如葱的铁杆土匪,翟一民!” 他这悍匪一般的语气却没吓唬住,三个服务员还在嘀咕:“刚说什么民国九十三年,是多少年呀?” “夯货!就是二零零三年,今年!” “我对这个真不清楚。” 翟一民声音又提高了八度,声带托着食管,连肠子都用上了: “你们三个小妮子不清楚的事儿多着呢!你们更不清楚的是,如果真把我惹火了,十五分钟以后,你们是先后失了贞还是一块送了命!” 那三个女服务员见翟一民的脸色铁青,气得已发疯,扭头都跑出门去:“还收拾妇女无数呢,这般瘦弱的小身体,给你圈起一群母鸡来,你能抓到几只?” “岱山顶上竟然还有土匪?真会编啊!即便有土匪的话也不会在山顶上,应该在山下抢银行,钱抢到手如果还活着,沿着国道开车狼窜,谁会缩在山顶上让警察来个四面包抄?蒙谁呢!” 翟一民听了怒气冲天,走了几步一下子把那挂在墙上的《雄鸡报晓》图给折了下来。 他发完了飚,到了下午便后悔起来。 原来还有三个服务员在展室里,多少还有些人气儿。现在都不敢进来了,这还能吸引来人看画?无奈租赁费用都已交上了,他只好咬着牙再坚持了两天。 他正要取下画来回岱城。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快步走进来,一会儿看完了那墙上仍挂着的画。 “这、这、这,还有这一幅,八幅画一幅六百,我都要了!” 翟一民听了要价直想哭,这两天那三个服务员不进来,在门外说风凉话,他现在身心俱裂,已发不起飚来:“能不能再高一些,这画一幅画至少得一周,多则半月。” “可以商量!哈,这里还有幅**画儿,这玩意儿挂在我的餐馆里秀色可餐,要不,加上这一幅,九幅画八千块!呀,这《雄鸡报晓》不错,也很大气,五千卖钱卖吗?” 翟一民心里咯噔一声,因为那天一生气把它从墙上扯下来,把画面撕破了,他用透明胶带粘住的。没有再把它重挂起来,而是立在了墙跟的地板上。 “这个嘛,好吧,反正我回去也打算扔……扔给拍卖行的,好,我给你包装一下。”翟一民忙给那人取画。 “怎么是只负伤的公鸡?脖子这一块粘着胶带呢?” “你若喜欢,拿去就是了,这公鸡又下不了蛋,不要钱。” “不要了,挂在墙上不吉利。真可惜,我觉得这公鸡画得最好!” 翟一民离开省城,在回来的路上真想大哭一场,赔了血本不说,自尊心被揉成了五毛钱一个的馒头。 在家歇了几天,然后约了韩林坐在金牌阁里,喝上点儿酒后真要落下泪来。 “我在省城办画展,本想给自己增些光添点彩,可是,可是这一周下来我的心被人先奸后杀,扯腾了好几回……” 韩林见了他这种样子,不想再谈画。 尽管自己的三幅画顺利卖出去,并不见得自己的画就好多少。这两年来自己苦苦研习,有些方面仅仅提高一顶点儿,水平越高提高越细小,不少的人因这一丝一毫的差距夭折了身心和追求,这是艺人的宿命。 但翟一民对这次画展的期望值,的确有些高了。 “我老爹给我起名字叫翟一民,希望我能成为一等公民,可是我分明是一介草民!算了,不再说了……” 他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三万块钱,递给韩林。那三幅画刚卖出,他就给韩林打过电话报过喜了。 “韩林,你的努力没有错,你的想法也没有错。但是,你那跟犯事蹲监一般的苦修苦行,不是我翟一民能够做到的。这三万块钱是你的成绩单呀。” 韩林仅接过一万,把另外两万塞给翟一民。 韩林知道翟一民为准备这次画展花了不少钱,单单那一周的场地租赁和报纸宣传费用就两万多。他脾气上来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曾敲锣打鼓放鞭炮把媳妇娶到家里,谁知道是娶来了一个天敌?这一次画展赔上两三万,他真没法向媳妇交差! 但翟一民不肯,非得把钱全给。两人相持不下,韩林最后急了眼,翟一民只得收下,这样每人对费用支出负担一半。 “或许我翟一民上上下下这几辈子注定做草根,本来是根草,却想在头上开朵花!” 两人从金牌阁二楼上下来,来到外面。翟一民突然说到:“今天晚上又喝大了,我不能回家,上次喝醉挨了酒瓶,这次回去非被搞成重伤不可!” 韩林让他跟自己回去,小酌跟林亚菲睡卧室,他们两个睡客厅。翟一民不肯,执意去快捷酒店睡一宿。 韩林怕他把钱弄丢了,在自助存取款机里把钱存上。翟一民还算清醒,自己的银行卡号还记得。 “亚菲怎么长的就那么漂亮!让男人看见就要忘了法律!我现在才明白那林亚雅为什么爱上你,选择你,有才有品行啊。” 【016】亚菲请客答谢 行家解读营销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韩林带小酌去省城看画展。 林亚菲在家为了小酌跨区上小学找赵晶帮忙。 赵晶是林亚菲的中学同学,现在是教育局中学部的主任。两人现在来往不多,上中学时却是不错的姐妹。 可是,今年教育局严令规定,择近片区内就读。赵晶很是为难。最后商定,先让小酌片区内就读,明年春天赵静帮忙办理转学。 因为有几个知情人也打算这样,现在的生活就是这样,规定频频出台,但规不了什么也定不了什么,反而让一些事情变的更复杂更乱。 两人最后约定到泰岱庄园小聚。 齐天海韵虽为三星涉外酒店,现在仅剩下一张皮儿。泰岱庄园菜做得好,价位不高,聊聊天说说话随意方便。因赵晶要开车不能喝酒,两人坐下边吃边聊天。 林亚菲把赵晶送走,李华正同柳丛丛正好从车里走出来。 林亚菲和李华正谈到小酌上学的事儿,柳丛丛自己儿先进了庄园。 李华正说着掏出手机撒了个慌。 “王局长,我的表侄女儿韩小酌暑假后上小学……” “华正,你让我们再商讨考虑一下,昨天严副市长已为他的小侄子到中心小学上学的事儿打过电话,恐怕这纸规定又成了鬼腚了,我这教育局长有时连我自己也教育不了。你这事儿再等等,只要这口子一开,你那小侄女六千元钱的借读费可以不交!” 林亚菲知道,李华正当选成人大代表以后,就为十五名贫困大学生每人每年帮助五千元。与教育局商定,为全市三十名高中优等生进行赞助,每年赞助二千元,暑假前由原来的三十名增加到五十名。 李华正收起电话:“林姐,这事儿有戏。” “华正呀,知道你为教育做了不少的实事儿。可是,你这样做有些压人的意思……” “林姐,把简单的事儿做到位,将复杂的事情简炼化,这是我的做事原则。” 林亚菲点点头。 “我看丛丛这姑娘蛮不错的,分明是一朵儿玉兰花,开得漂亮开得宁静。” “太宁静啦,她喜欢佛与道,还是个行家里手,每日下班后总要花时间参禅入定。要了她不太好,会很孤独。” 李华正说着竟笑了起来。 “现在的生活真难得遇得上一个宁静如水的姑娘。” “但是也轮不到我呀。吴碧伦已经带着洞房花烛的美妙想象,只身坠入的爱河。爱得已接近燥狂,本来跟只飞天蜈蚣一样,硬是强使着横劲,在丛丛面前施展沉稳和冷静。 林姐你不知道,我总觉得这大伦会在玄而又玄的众妙之门中,会被搞成什么样子。” 柳丛丛打电话让李华正进去吃饭。林亚菲这才离开泰岱庄园。 三天后,林亚菲接到李华正的电话:小酌的事已办妥,尽快去办理入学手续,不用带借读费。林亚菲带着小酌的学籍证明、户口薄去了市中小。 回来就准备请客,答谢一下所有帮忙的人。 韩林带小酌去省城看画展,没有赶回来。林亚菲只好让廖剑果做陪。这是邵建国喜欢的差事。 教育局王局长没有赴约。因中考成绩已公布,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隐身埋名几乎无处藏身。 李华正很爽快,率领手下的四大护法一起赶到:再世灰诸葛吴碧伦,营销水仙柳丛丛,千手观音葛灵飞,生铁活佛黛悦俊。 那千手观音比李华正的知名度还要广,十八便获得岱城市散打比赛的冠军,十九岁获得跆拳道黑带三段。 她上职专时,暑假里想去免费旅游,在网上发了照片寻找旅友,闹起了轩然大波。 她北到嫩蒙大草原,南到海市热带雨林,走过十一个城市,与九个人成为好哥们儿,把三人送进派出所,一人送进医院,而自己毫发无损。 廖剑果帮着林亚菲安排座次,见吴碧伦的眼珠一转就知道欲火所向。吴碧伦便与柳丛丛坐在一起。 “李总的魅力众人皆知,能用加农炮开业的您是岱下独一家。” “那是我去山下的靶场练枪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了这大炮和坦克,尽管都是个老爷辈已做报废处理的军用品,一时想图个新鲜。” “这事儿挺难的,因为是军用物资。” “倘若我再有新店开业,我会选择一种贴近人们生活的新方式。毕竟客户来自长年累月,不是一朝一夕。” 邵建国还是第一次同李华正坐在餐桌前,他知道李华正喜欢营销人才,所以想看看他手下这四大护法的底牌和分量。 “我搞营销这么多年。现在真觉得粥稀人众,营销难做呀!” “这个问题还真有些难。有些理论透彻见底,但付之于实战效果一般。” “能不能请各位指点一二?” “今天我们都穿工装的目的就是前来学习和交流,你们说一下,让廖总给点评点评,不要拘泥、不要想太完美,而是把你想表达的说出来就成。伦哥,你先说!” 吴碧伦整了一下领带要站起来,廖剑果示意让他坐下随意一些。 “营销故名营与销,又名迎与消,再者硬与小,最后赢与笑。营与销者,经营好你的客户、销售出你的产品;迎与消,迎着他与她的心理,消除这与那的顾虑,坦诚相待;硬与小为产品的相对尺度,产品或是服务的结实程度,与收到的效果成正比;赢,主客双方期待,笑,你必须要有的态度,时刻时刻,朝朝幕幕,双方均能笑脸以对,方为赢!” 邵剑果拍手称好。 “水仙,你说。” 柳丛丛站起来,与吴碧伦那种表演一样的表述不同: “万物讲阴阳,营销亦释然。阴阳不同,实为一体。点与面,大与小,至极可转化。营与销,销与营,互为因果。单讲字面无义,针对一人一事方明,才可解读营销。” 柳丛丛刚刚坐下,葛灵飞站起身:“掏光客户口袋里所有的钱,为小;掏走一半,为中;掏及十分之一,让其不断前来,为大。” 黛悦俊怯怯地站起来,看着李华正有些为难:“都咬文嚼字的,李总,我们是同学,我这墨水你还不知道……” “就当做聊天唠家常。” “好吧。” 黛悦俊没有像他们那么舒展。 “让我说呀。顾客就是上帝,形容不妥,上帝是咋样子?是一种什么形像?有一种什么样的亲合力?实在有些太笼统,还不如虚拟个角色更为实际。比如,一个中年土豪来吃饭,你可以把他想象成你表舅,如果是一个公仔哥儿来用餐,把他看成你的表兄,一位靓妹走进餐厅,把她想象成你的表姐。 为什么总是表舅、表弟、表叔、表大爷什么的?因为,我觉得这层关系能够让服务生特别是年轻一些的人,找到对话环境和自己的角色!” 黛悦俊说完做下,其它的人都觉得他这表亲角色还真有些意思,越想越有些感觉。大伙儿一块鼓起掌来。 “我是不是表错了?” 黛悦俊见状又站起来。 廖剑果忙接过话茬儿:“咱们借这个表字,各自表表心意。” 【017】廖剑果酒后坦言 吴碧伦南柯一梦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廖剑果说完,大伙子端着酒杯捉对表示。 他起初认为,包括李华正在内都是些没大没小的猛男烈女,短短一席话下来,他不得不佩服。 营销两字让四大护法信口一说,看那样子都没有打腹稿做准备,各自己轻灵成章,还颇有些力道。 他心下正这样寻思,李华正来敬酒。 “李总呀,你能有今天的成绩不是偶然的,你们的团队真称得上王牌中的精锐呀。而我们这国营单位三百来号人,一多半是祖宗,一小半是闲人,少部分能干的则是还没有看破红尘而猛闯硬撞的年轻人。” “我让他们放松,他们却放开了话匣子,有些在邵总面前卖弄的意思。” “心中有而卖弄,那是表现;心中无而卖弄,算作虚伪;而心中有一二而表现**,却成了现在人的生活指南!我,我让他们激发了灵感。来,干!” 两人一饮而尽。柳丛丛手握酒瓶在旁斟酒。 “廖总,您做营销这么多年,方便的时候到泰岱庄园和金牌阁,给我们指导一下。” “我给掏句心窝里的话!我们这齐天海韵的副总职位好做,街上卖菜的、家里蒸馍的,只要会写自己的名字就成。也不是说没事儿做,而是有事儿你也做不了。 比如我下属的一个正式员工,唤作小叶子的,开除她八回也不算多!可是现在仍在我面前树着呢,她有背景有底牌呀。” 廖剑果又与李华正干了一杯。 “我们酒店里前一阵了尽丢东西。卫生间里的卷纸、墙上的灯泡、食堂里的馒头,前些天一块泰山玉石不见了,那可是个珍品,一个电话打到派出所,派人前来一查,竟都是我们自己的两名保安干的。 总经理把我们几个小副叫到一块儿,把我们骂得狗血喷头,最后让我们研究处理意见。这个还得研究?要我看,让几个人冲上去把那两个家贼胖揍一顿,往隔壁一扔完活!我们隔壁是医院。” 他把站台的一名服务员请出门外,自己倒酒。 廖剑果本长得十分帅气,说话又随便没有官腔政调。房间里的气氛自然放松活跃了许多。 林亚菲知道,前些日子廖建国的小三儿与他分手,心情不快,现在又找了个小四儿,心情自然不错。 她看见那眼神水灵灵亮晶晶的柳丛丛,拉着她的手,两人离开桌面站在一边。 “丛丛啊,有意中人了么?“ “他不喜欢我。“ “真是学营销的,一点就知。你可以加些营销策略,你这般漂亮贤淑,相信你曾是个独来独往和的校花儿吧?” 柳丛丛点点头。 “你应该主动一些。“ “他的所有资料我都知道了,从十六岁到现在,生日生辰八字,家谱亲朋,还包括他在京城国家旅游局任职的表叔。” 林亚菲听了不由心里一抖,又笑了。 “缘份都在说,究竟是什么也不好说,两个人的心与时间做到同步,缘就生成了。” “他似乎情窦未开!除了事业以外,他的主要爱好就是玩cs枪战网络游戏。” “你的爱好呢?” “佛、道、气功,慧能的修心禅功。” 这令林亚菲有些意外,对这禅功她倒了解,因为韩林在岱山学院教书时练过。但他为画而生,不是入禅的料,大姑娘练气功的还不多。 “而且,林姐,我有些茫然,吴碧伦已不再含蓄,也不再旁敲侧击、点试深浅了,准备从正面攻击。” “碧伦人也不错,但没有华正踏实。” “吴总有时像个孩子!他为了增加底气,五一节放假时给我买了个抱抱熊,他知道我喜欢这玩意儿。我放在了自己的床上,谁知内层还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他的名字。” “你们……” “还是灵飞,那千手观音发现啦。那侠女一下子便来了气:‘吴碧伦!我让你意淫!’把那卡片贴用水果刀插在抱抱熊的后腰命门上,然后用绳子吊在我的寝室墙角。 千手观音还冲我说:‘丛丛,你若是把它解下来,我就在网上发贴,柳丛丛被强暴,水仙花成狗尾巴草!’然后气呼呼地走了。” 柳丛丛说着瞥了吴碧伦一眼。他正在同邵剑果谈酒店人员招聘。 两人各自重新坐定。 “廖总,招聘他们有什么高招吗?” “亚菲,别总总总的,今天全都兄弟姐妹!” “林姐,廖哥说得对!”吴碧伦前来帮衬。邵剑果接着说: “碧伦呀,刚才咱们只是谈你们的招聘优势,如果谈到我们,彻底解决招聘难问题的办法只有一个!” “我们洗耳恭听。”李华正向大家招手。 “发动男女员工,自己生!” 大伙儿听了哄堂大笑。稍沉李华正说到: “这办法好。不过廖总,我们这总经理却做不成了,因为员工听他妈的。” 因是前来赴宴喝酒,都没有开自己的车。林亚菲与廖剑果把李华正五人送到酒店门外。葛灵飞跟黛悦俊一块去健身房。 “我去网吧,我的网瘾上来了!” 李华正到路边买了烟,急匆匆地去了网吧。 吴碧伦心里这个痛快。他最头疼的那千手观音终于走了,老板也已开溜,这两人的世界是大势所趋,众望所归。 “咱们走走吧。”柳丛丛见状冲他说道. 吴碧伦顿时有些意外,简直是心花怒放,生怕操之过急把柳丛丛给惊走了,稳重沉着地点点头。 两个边走他心里情花交织、春心荡漾:是不是那抱抱熊起作用啦?那公园里算命的张半仙儿真是个神人哪。当时找到他的时候,他掐指一算,她不喜欢你!但是可以补救,那就是送一个大大的抱抱熊…… 他闻见柳丛丛身上那自然的体香,让他如醉如痴: 我该给我们将来的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呢?如果是个男孩,就叫吴柳先生吧,这品性也蛮随他妈的。要是个女娃,索性就叫那厨房里用的那叫做……五柳菜,干脆叫吴柳小菜得啦。女人嘛总要出嫁,不论再清高再迷人,早晚都会成为男人的盘中小菜。 就像那千手观音葛灵飞,自我感觉跟穆桂英一样!让你再蹦跶再自负,感觉玉皇大帝的表亲都配不上她,将来还不是被个男人甚至于是个老头,给收拾掉。 “你今天只喝了三两半白酒。” “是,酒多误事!” “是等待机会吧?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我是一个你并没有读懂身、看透心的,好人!” 柳丛丛一笑:“好啦,我得回宿舍了。” 吴碧伦也已发现,两人已来到泰岱庄园门口,因为柳丛丛住单身宿舍,心时非常失落: “今晚就这么完啦?” “你还想干什么?” “其实我这个人哪……其实李总呢,他是个性冷淡,我是个情种爱神……” “与他与你,都不合适,爱情还要看缘份。” 柳丛丛说完走进了泰岱庄园。 吴碧伦带着梦醒的感觉,头重脚轻,脚步蹒跚着向金牌阁走来。 【018】碧伦忍辱负重 华正初遇蝎子王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李华正并没有去网吧,见吴碧伦与柳丛丛一块往回走,便去了家美发店理理发。 第二天一早来到办公室里。其实今天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这已成了他的工作习惯。 他坐在写字台后面的滕椅上,想起昨晚那吴碧伦心花怒放的神情觉得好笑。这也是李华正这些日子以来的心事儿。 他手下的这几个人工作都很尽心。但是都已到了谈情说爱的时候,私事稳定下来公事自然做得更好。 葛灵飞与黛悦俊都喜欢健身,而吴碧伦想柳丛丛已想疯啦,这他早就知道。 百年修得同船渡,万年修得共枕眠。不论结果如何,缘份几成,他们都得要考虑下手开工啦。几个人都二十多岁,正是女人要发情男人已发疯的时刻,李华正总在交际场合带上他们。 他一边这样想一边浏览网页上的新闻。 吴碧伦起床后,便想去柳丛丛那里看个究竟,去看看那象征自己的抱抱熊是在她的床上还是在大沙发上。这是他精心布置的爱情大招,那张半仙给他出主意时说过,先招魂,再谋身。 那是女子公寓,但他的理由已想好了:请柳丛丛这营销专家去金牌阁,培训指导。他心知肚明,这是哄外人的。 他敲开柳丛丛的门,见她不在,却一眼看见那抱抱熊被吊在墙角,身上还插着把水果刀! 吴碧伦一下子瘫倒在地:“老天呀,我本意为你在这里度蜜月,原来却在受酷刑!” 他赶忙把那抱抱熊放下来:“都称她是妙龄水仙呢,我看就是朵带刺的玫瑰!” 他见墙角那裹抱抱熊的大包装还在,一把拿过来装抱抱熊,嘴里不停地嘟囔:“好像不太对呀。柳丛丛就是活吃了刺猬,喝足了砒霜,她也做不出这般绝的事来。” 他这样寻思时,脑子里浮现了葛灵飞的轻浮的笑。 “肯定是那千手观音葛娘们!还什么泰拳道黑带三段,如果让劳资看见她,立马让她变成十三段!” “哈哈,吴碧轮儿可真够利害的,干脆把我扯成碎片、烧成灰,好不好?” 吴碧伦听了这不意为然的声音,这气就不从一处来,心想这回非得把葛灵飞撕碎不可,还黑带三段呢,呸!抓只公羊到女子比赛场地里至少也有五段水平! 他猛得转过身,心里却大吃一惊。葛灵飞下面穿着黑色健身短裤,上身仅系着一付红色的乳罩! 吴碧伦一下子愣住了,躲没处躲,藏也没处藏,那红色的乳罩刺得他心慌,不敢正眼看葛灵飞。 “怎么了?不是想把偶变成许多段嘛。” “老大,你赶快穿上衣服!” “吴碧轮儿,你首先要把方才那用词改一改。叫我葛娘们,本姑娘很不高兴!因为我知道少女与娘们的最大区别,这对我很重要。” “葛总监,不,葛小姐!” “还不行!” “葛姑娘。” 葛灵飞走过来,慢腾腾地帮吴碧伦装那个抱抱熊。而吴碧伦受了惊,仍没有回过神来,他的手颤抖,竟不能把那一人来高的抱抱熊装好。 “吴总,你说你丢不丢人呀。如果把这玩意儿扔到大厅里,让员工看见,让客人看见,都知道了,你还想在岱城里混不?” “这也不能只怪我,是张半仙儿指点的。” “呸!张半仙打了一辈子光棍,他对自己都没有办法。” 吴碧伦这才回过神来,不敢在这里撒野。他知道这千手观音并没有一点儿菩萨心肠,说不定她把那乳罩再撕一下大喊一声,自己就得进去呆上一阵子! “你给你说啊,这事儿与丛丛一点关系都没有,包括今早把她吱出去,我知道你今天一早会来!我更知道,你要发飚,怎么样?这乳罩款式还算漏吧?” 吴碧伦只是本能地点头。 “我葛灵飞现在真的明白了,女人穿得越少越利害!” 这吴碧伦哪里敢正眼看,抱起抱抱熊就往门外走。 “站住!” “你还想干吗?”吴碧伦转过身,见葛灵飞正瞪着他。 “我问你!我戴的乳罩是红色的还是蓝色的?” “你上身着红色衬衫,下身穿蓝色长裤,乳罩是什么颜色的,看不到!” 葛灵飞看着吴碧伦匆匆而走的背影,冲着走廊吐了口唾沫:“真是个人才!原不得李总那么器重他。” 吴碧伦从二楼上下来,他用那抱抱熊遮住自己的脸,终于走出泰岱庄园的后门口。 想起刚才被葛灵飞整成这般样子,见四周无人,又放开了胆儿:“葛灵飞!神气个屁,一个在狼群中培训过的狐狸!而柳丛丛,你这水仙花,早晚要凋零在我阿伦的床上!” 他大喊了几声,见路上的人都在瞧他,不得不稍作收敛。 他越想越不是滋味儿,电视上谈恋爱的那么有诗意,那么令人神往,现实怎么这么个鸟样?我金牌阁那么多的美女,仔细想想,都赛水仙!我看我是中了邪啦! 这又重新激起吴碧伦那男人的自尊,最后伤心的决定:把柳丛丛忘到天边,所心思放在工作上,把金牌阁搞成省级金牌。 他看见一个垃圾箱,把那抱抱熊扔了进去。 李化正看完了网页,坐在电脑前寻思泰岱庄园下一步的经营思路。 敲门进来一个穿着不多的女人,一尺布可做一身,身材修长,神色妩媚。 李华正见了有些吃惊,不由自主地站起来。 “李总呀,你不要紧张,尽管这年月很乱,但是男人被强-奸的事儿还不多见,我是来应聘的。” 那女人拉过椅子在李华正对面坐下来。 李华正重新坐定。 “我们这里是用餐的地方,又不卖车,不需要模特。” “我想来应聘生活秘书,生活秘书,你懂么?让你在辛劳的工作之余,有种鱼儿水儿的宽松感受。” 李华正这几年还真没有碰到这种情况,一时想不出怎么对付她,有些窘窘的。 “李总,一看你就是个处儿,不过长得也蛮精神的。第一个月免费,或者我给你些**补偿好啦!让我也堂堂正正地偿一下岱山下的雄性小鲜鱼儿!” “让你说得我好伤心。要不工资这样吧,一天一千!月终奖两万!年终奖二十万!” “哈,李总真爽快!我晚上会把你送进云里雾里,白天会让你艳阳连天,可我还想做些实际性的工作,总不能就这么拿你这五万月薪吧。” “兼做pb。” “我知道pa,那是保洁员,你这pb是做啥的?” “打扫员工卫生间。” “这……” “我忘记给你说清了,月薪、年终奖说的是游戏币。” “好小子,你耍老娘!老娘在s市放倒了五个处级干部、八个科长!他们可都是人近中年的一流采花高手,而你不过是个萌男!” 那女人跳起来,就要脱短裙,觉得又不对,忙跑到门口把门反锁上。嘴里说个不停,准备撒野施粗。 但她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头,竟发现李华正稳稳地坐在腾椅里,双手鼓掌。 “这也好。发到网上让广大网友,还有s市的市民们看看,看看艳阳连天。我这办公室可是安了不止一个隐形摄相头儿!为了不至于无法收拾,我先让你听一下录音。” 李华正点了两下电脑前的鼠标,那声音立即传过来: “只要老娘把衣服一脱而光,大喊一声‘来人啊’,你李华正就得进去呆上三年!老娘这身段你还看不上,我让你在牢房里瞧见只母猪都眼馋!我万年蝎子王可不是吃素的……” 那女人还没听完,身体便酥软了,赶忙提好裙子整好上衣。 “万年蝎子……姐,因为我天生阳-萎,所以仇恨女性,我的言行你不要在意。咱们相互保守秘密,以后互不干涉,好么?” 那女人点头快步走到门口拧开锁,又转身跑回来抓起忘在椅子上的方便袋:“姐这包里还有一只烧饼、半瓶可乐呢。” 那女人走出门心里又有些气恼,回过头来说到:“原来是个阳-萎,阉党!” 李华正听那女人走远,正要摸起电话。葛灵飞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李总,不要打了,我来了。” “第一件事,赶快给我的办公室里装上两个隐形摄相头。第二件事,对保安严加管理,这样的女人竟然能走到我的办公室里。” “我问过了,刚来的新保安经验不足,那女人扮亲带顾的,是那保安把她带过来的。我已经把那保安解雇了,我也会写检查。” 李华正生气地把手里的录音笔扔在写字台上。 葛灵飞转身要走,却又回身问道:“李总,刚才听那疯女人唠叨,你不会,真的是,阳-萎吧?” “你才是阳-萎呢!” 【019】谢丽云盎然再婚 西亮解读进化论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林亚菲没有想到小酌借读的事儿,竟这样意外的爽快。她心里便了却了一桩大事儿。 谢丽云要结婚,让她去帮忙准备。 这谢丽云说话没谱没边儿,话稠得自己又插不上嘴,像个听众似的。但是这小叶子什么的,年龄稍小一些,除了出去买衣服竟没有一两句共同的语言。 而小叶子分明是个杂牌活宝,上街买东西也不安分,弄不好会无端地惹出什么是非来,很怕她那张效率极高、方向不定的巧嘴儿。 很长时间没有与谢丽云聊聊,反而觉得挺想她的。 “恭喜你,丽云姐。” 谢丽云把她让进屋里,先让她吃喜糖。 “亚菲呀,你说这大热天的,这宋西亮非得要结婚举行仪式。其实,该做的都做过了,又都是二婚,那仪式早晚不都一样嘛。搞不好都中了暑,还结婚呢,住院去吧!” 谢丽云拿来结婚照片,找到那人的照片让林亚菲仔细端祥。 其实林亚菲见过他两次。上个月他去定喜宴,前天又去酒店看举行仪式的场地。虽说搭眼一看就知是个土豪,也是个颇有心机的生意人。 谢丽云虽说三十三岁,却也丽质如云,初到齐天海韵酒店参加工作时,还是个婷婷少女,之前是市模特队的。 她与这新夫倒也般配。 “真的不错。人怎么样?比如说生活习性和性格。” “他是做猪饲料的,肚子里没有墨水。他说:人有时得像猴子一样的活着,但又不能整年整日地算计,有时像头猪一样就成了,哪里有那么多的原委和道理!不过对生意对生活脑子动起来,真能整出几个道道!” 谢丽云又接着补充:“他家是南极坡的,前妻病故,他属城皮上的那类人,兼有城里人的精明和乡下人的朴实粗旷!” “这人我感觉不错的。” “可女人活着为了什么?生儿育女围着锅台,做一辈子老妈子,流着心泪为自己建贤淑牌坊?这孔老夫子玩谁呢!别把爱情婚姻看得那么庄重,爱情不就是男人女人需要交欢么?婚姻不就是给个红色小本做证明,防止生活**么?” 因为是二婚,所以谢丽云不回娘家,一切都在这家里准备。 林亚菲与她忙完已是下午两点钟。谢丽云出去拿衣服。林亚菲忙着做饭。 她见冰箱里有火腿、面包片和沙拉酱,她煎了鸡蛋做好三明治。 谢丽云回来眼睛一亮: “我靠,哪一天我要是变态成了同性恋,我一定要你!” 两个人正要吃饭,听见敲门声谢丽云来开门。 林来菲见从门口伸进一只亮光光的秃头,便知是谢丽去的新夫宋西亮。 林亚菲赶忙迎上前来,打招呼:“姐夫好。” “大主持人呀,我这头没有伤到你的眼睛吧?” 林亚菲听了一笑。 “没办法呀,男人就要养家挣钱。挣来大钱搭上小命,是如今男人的宿命!” 林亚菲仔细看这宋西亮要比相片上给人的感觉,矮很多,不及谢丽云高。 “你们两个才吃饭呢。” “是啊,亚菲跟我忙了一个上午,三明治配豆汁,很养生啊。” 宋西亮坐下点上支烟。 “养生千万别请教专家!光他那复杂的理论,就能让人提前结束生命。我看那农家喂养的家猪最懂得养生,一年四季,下来什么吃什么,紧随时令,猪吃的那东西都不值钱,没有人去胡倒蹬,整日吃的都是绿色食品。” 林亚菲听了觉得这人都有些意思。 “丽云呀,我又给你选了身套装,喜宴结束送客人时穿。稍稍素淡一些,客人一走我们就得收心过日子喽。” 谢丽云与林亚菲到卧室里试衣服。衣服是去年中国婚礼服博览会推出的珍品,他选的这样式与谢丽云的身材正好相配。 “丽云姐,这衣服少说也得上万吧。“ “土豪除了花钱摆阔,寻欢**,还有什么品位?” 两人把新衣装好,又来到客厅里,接着吃饭。宋西亮在电脑前浏览网页。 “我靠!重大发现!” 他不知看到了什么新鲜玩意儿,眉飞色舞。谢丽云见状上来看个究竟,林亚菲也跟过来。 原来老宋在看新闻图片。那张图片是一头长颈鹿按住一只母斑马,这种杂牌爱情写照实在是不太谐调。 宋西亮仍在笑个不停:“现在人对达尔文的进货论提出质疑,我也有些搞不明白。我看,有些新物种是这么,给鼓捣出来的,哈哈哈!” 他笑着站起身准备走,嘴里仍说个不停:“现在的网页真让人头晕。没穿衣服的,捉奸在床的,**吸毒的,如果每天上了网发现没有离婚的,就会觉得不正常儿。网络让我们头晕目眩,而我们的下一代才真正为爱疯狂。” 宋西亮临走前,又提醒谢丽云: “后天举行婚礼时当心些,我那朋友除了做饲料的就是养猪的,当心那些咸猪手。听那些猪脑给整的对联:单枪匹马勇闯无底洞,两面夹击生擒独眼龙。那横批还像人话:子孙满堂!” 宋西亮走后,林亚菲想起他说的那些,觉得好没意思。婚礼这天场面却让林亚菲为之一震。 宋西亮执意要在酒店的露天高尔夫球场上举行。由于天气较热,酒店解决不了制冷,他们自己提前搞来二十个立式空调,分段两排,用花篮绿叶覆盖,烈日当空,而整个场地上冷风习习。 新郞牛气冲天,新娘美丽无边。女司仪是电视台的新锐主持人何甜甜。 何甜甜不过二十岁,主持却是成熟老道的多,雅俗共赏,整个场面如同风吹荷塘。 仪式刚刚结束,客人正陆续走进酒店贵宾厅喝喜酒。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气呼呼地走到宋西亮面前,看样子是他的女儿。在她的声音越来越大的时候,宋西亮掏出一把崭新的车钥匙: “爸爸大婚送你的礼物,奥迪a8” 他女儿这才消停,收了钥匙,由高尔夫球场直奔酒店正门方向走去。 参加完婚礼林亚菲回到家里,他受到深深的震撼。 她在春节前去谢丽云家小叙时,觉得她嘴巴贫得离了谱,思想偏激异化。 就连那何甜甜的主持方式,大胆到低俗的地步,曾让她吃惊。 现在林亚菲却深深地觉得,生活的套路真的不同了,婚姻爱情的脉络已面目全非。 【020】买车带来意外景 嫖娼嫖出错中错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林亚菲跑客户一直需要一辆车。与韩林一商量,他欣然答应。 两个人刚结婚时便都考了驾照,至今还未开了车。 买了一辆白色双排小车,林亚菲很喜欢。工作也方便多了,她没在业务时上下班不用开车,依旧骑电动车上下班。 韩林一次开车沿着环山公路,来到半山腰上。他意外地发现,眼前是一个异样鲜活的世界。绿树掩映,山高水长,如诗如画。 他猛然想起,自己几乎转遍了山下的每一处角落,很多地方重复去过多次,作画时仍有新感觉,画家的眼光比常人却深遂的多。 而在高度上升了仅仅五百米后,他看到的另外一个不同的世界,另外一种心境,另外一种风景。 他的心如痴如醉。 所以爱人不开车的时候,他便驱车到这半山腰上。眺望山下的小城,饱餐无边的秀色,临摹心灵与绿色交汇的鲜活之处。 这天林亚菲去省城联系会议客户。他便在家里作画。午觉醒来接着上午的思路,构思那幅画。 听到敲门声便来敲门。站在门口的吴雅玲! “雅玲,不是还没有开学么?” “后天开学,我早回来两天。” 韩林见她提着一大包东西,忙把她让进来。 他本意为是邻居或是查水表的,光着上身。把吴雅玲让进屋里,忙去卧室里穿上衬衫。 吴雅玲见他慌慌张张的样子,抿嘴一笑: “干脆你穿上羽绒服吧。现在都秀腿秀肉的,你倒把一身腱子肉封闭起来……不过看来,你真的练过拳击。” “上大学时跟风,不过练的时间不长,因为我极不适合舞臂弄腿,以虐人为快。” 吴雅玲打开那大包,里面是生鲜罗汉果,还有一块草花石,透着灵光秀气,韩林十分喜欢。 韩林给她冲上咖啡,自己泡上茶,这才坐下来。 “一个暑假变得清纯多了。这多好啊,本来漂漂亮亮的,有时跟只刺猬似的。” “我的同学也说,我兼有唐老鸭和米老鼠的双重性格。” “这样也好吧,现在的氛围是生存而不是生活。” “韩老师,真谢谢你暑假期间给我点评的那些画,入木三分,让我茅塞顿开。我反而想到了一个问题,给我们上大课的时候你要是这么深遂就好了,这才是你的水平。” “有时我是很矛盾的。尽管上课是有时几百个人坐在一块,粘带着追求和理想,但实际上在你们之中将来成器的不过一两个,其它的人大都或早或晚地离开画夹。 我都没有成功,我最好的画才卖到一幅一万块,讲课是不好全放开的。” “现在多数是金钱的奴隶,用良心来做事的人是很少的。” 吴雅玲要走时瞥见墙上林亚菲的肖像画,让她感叹唏嘘:“真美的让人忌妒!” 吴雅玲喝完了那杯子咖啡,回学校去了。 林亚菲进门时韩林正要去补习班接小酌。 “韩林,家里怎么有女人味?” 韩林觉得蹊跷,杯子已冲洗干净放回原处,罗汉果一部分放进冰箱,其它的晒在阳台。 他说刚才吴雅玲来过。 “混得不错呀。现在流行小三小四的,跟一下潮流?” “今天怎么了,这是?” “王少强,你知道吧?” “王麻了的儿子,小顺子的爹,在派出所做协警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昨晚上他去我酒店查**。女的吓的酥软在床上,男的跑了,他却把小姐睡了,事后那小姐也得以漏网。可那小姐今天上午又在快捷酒店钟点房里又给抓住了,让小姐给供了出来。你说现在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去**你还没有那个胆儿,可是别让人嫖了你!” 韩林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悻悻地下了楼。 他开车来到小酌就读的补习班楼下时,来接学生的家长还不多。 他下车却竟看见王少强! “少强,你这不没事儿吗?” “幸亏老天有眼!” “到底怎么回事儿?” 王少强拉韩林紧走几步,站在一处墙角下。 “昨天晚上的确是我的错。不过,那女人真是太漂亮了,不是普通的小姐,简直是个极品。她央求我做笔交易,加上我喝了点酒。都怪我们派长,刚吃过饭打来电话,突击扫黄!” “谁让事儿凑巧了呢。” “是巧啦!今天上午又突击,那个女人又被抓住了。她妈的,把我又捅了出去。” “你,你这不是还在外面蹦跶得蛮欢的么?” “不说是巧呢!” 王少强见前来接孩子的人渐多,压低了声音。 “今天上午我就被我们所长关了禁闭,准备严厉处分我。昨晚上那男的可能是个工程师,竟从中央空调出风品跑掉了,而今天上午这人却没那么幸运,从三楼跳到了下面的泳池里,还是给逮住了!” “做个嫖客也,真不容易呀。” “可是,你知道今天上午跳到泳池里的是谁吗?” “总不会是你们所长吧?” “倒不是他,是他舅!” 韩林顿觉有些头晕。 “所长他舅可是个不算小的官儿。所以我们所长笑容可掬地把我请出来,要我严守秘密,风头一过给我个副队长干!” 韩林听了觉得好笑。 “韩林哥,留心我媳妇的言行,反正我现在不能回家,我所长为我出头,这事儿早晚得过去。但我现在若回到家里,还不等解释完就被剁了。” 韩林觉得像在听评书,见小酌从二楼下来,站在街道边张望。 “韩林哥,如今这年月把良心当屁该放就放,自己就活得放松舒坦了。” 王少强说完大步流星地走了。韩林把小酌接回家。 林亚菲做的罗汉果炒虾仁。 吃过饭不经意间谈起了王少强。韩林忙为他掩饰。 “根本没有那事儿,传言有几回是真的。那个小姐想用身体交换,然后金蝉脱壳。王少强看她可怜放了她一马。结果小姐上午又反咬了他一口。” “会无条件地放行!鬼才信呢。” “他媳妇可是卖生猪肉的,他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嫖小姐?还不得给剁成八截!” 林亚菲信以为真,觉得酒店里那些同事真有些无聊。编得跟真的一样。 【021】雅玲成语写真 韩林灵感突现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小酌开了学以后,早晚接送,中午在托管中心吃小饭桌。 起初中午开车去接她,但那车林亚菲跑客户经常要用到车。所以最后两人决定让小酌进了家最好的托管中心。中午不用接孩子,韩林作画的时间很充足。 他那《春天里的微笑》是他的倾心之作,能够卖出那么高的价钱还是有些意外。 他也曾构思新的肖像作品,或者换个视角和氛围,再以妻子为模特画几张作品。但画过几幅都觉不好,因为那一幅画把对妻子所有的理解都画进去了,便没有了再去尝试的雅兴。 他想起吴雅玲,觉得她蛮可爱的。他在山上画完山水休息时,便不自意地去构思吴雅玲的肖像画。 虽然那画儿已成腹稿,成竹在胸。但他总觉得,吴雅玲是只机灵的跳蚤。这样的女孩不胜枚举,她的肖像画难以标新立异。 看来最美的还真是自己的妻子。 这天上完了课,礼堂里仅剩下吴雅玲和那个大男孩。 他对着画板给那男孩点评。虽然这小伙子天资不高,但是认真得让韩林有些感动。 他来到吴雅玲的画板前,她构思一幅研习作品。 “你现在是在画成语是吧?” “我想画《螳螂捕蝉》!” 吴雅玲刚说完,那正收拾画夹的男孩笑了,他带着一种不以为然的样子走出礼堂。 “可是,你怎么知道这是在画这个成语?我现在仅是描了几笔树枝!” “看画不是看神么?而且我做学生时进行过这样的尝试,但这样的体裁很难。” “我吴雅玲就要走前人没有走成的路!” “我看你的癫痫病又上来了!” 吴雅玲一下子脸变得绯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两人竟一时语塞。 吴雅玲想起暑假写的那封信,用古代汉语写的,当时写那信的时候铿锵有力,气贯长虹,仿佛长居柳市被柳宗元点拨过似的。 写完后觉得自己是很有一套的,现在觉得那仿佛是李逵献艺,实在没有柳公的流畅浑厚。 “暑假里那古汉语体裁的信,没有吓着你吧?” “把我给吓坏啦。还以为柳宗元阴魂不散,找上门来了呢!” 吴雅玲听了咯咯笑了起来。她一直认为韩林是个做填鸭的教书匠,竟也能幽默一两下。 “雅玲,我跟你讲,这样的作品可以尝试,但难度在局部的写真与整体寓意的统一上,包括背景、色彩的匹配,如果掌握不好主题会走形,单个的景物如果不谐调的话,容易使整幅画儿变散变样,你知道么?” 韩林边说边画,最后告诉她三只小动物的距离和树枝的坡度要推敲好,会影响整部作品的效果。 吴雅玲坐着仔细听,心里却又在想:我本以为三年就可以超过他,看这样子还早呢。 韩林站起身子时,从吴雅玲右上方无意间看到了她的ru房。她外面是肥大的休闲装,里面系着新款的乳罩,所谓新款就是节省布料。 他不由自主地端祥吴雅玲。 一个奇妙的构思漂进他的大脑。她如果身穿泳装,坐在泉水边,将是一幅鲜活的图画,那也许会把她的个性挥洒的淋漓尽致! 他凝视着吴雅玲,面前碧水丽人,仿佛已是一幅洋溢着无边活力的美妙图画。 吴雅玲从画夹上抬起头,看到了韩林入神如痴的样子。 “韩老师。” “在。”韩林觉得有些失态,连忙回答。 “冲你那眼神,我刚才是不是处在十分危险的境地里?” “什么意思?” “我怎么感觉我像只蝉,你倒是像个螳螂!” 韩林一笑,“没这么严重吧。” “那分明就是**强欢的眼神嘛。如果再看上一分钟,恐怕就要扑过来了吧。” “不会的,这,你一百个放心。” “你真让我失望,我就那么没有吸引力?” 韩林走回讲台边上收拾了自己的公文包儿。吴雅玲也整理好了自己的画夹,背在身上。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因为两种答案,一跃而上与退避三舍,你都不会满意。” 两人来到外面,韩林今天是开车来的。两人在车前停住脚步。 “你刚才想的什么呀?我相信你有那心也没那胆儿。” “你别想那么复杂好不好!刚才我在揣摩,你的气质与身材,来几幅泳装写真,会很生动的。如果在山上的天泉边的天湖里,就是靓丽无边的美人鱼儿!” 吴雅玲低头想了一想: “我很愿意当这女主角。不过听说,那天湖里不少人在裸泳,男的女的一丝不挂,说什么回归自然天人合一,其实就是不要脸吧!” “我去做几回,去作画,没看见不要脸的。” 韩林把吴雅玲让进车里,顺路捎她一段。他不想把她送到校门口。他在一处路口停了车,再往北走上几百米就是师范学院。 “我请你做泳模,我给出场费。” “不知道我这出场费你负担的起吗?” “按行规吧,以小时计算,或是卖画的收入一人一半。” “我不要钱,要黄金!用货车、皮卡装吧,那有些强人所难,敲诈你,这样得了,人力三轮来上半车就成!” 韩林又知她在贫嘴。但不知她究竟想说什么。 吴雅玲下了车,冲着里面的韩林说到: “把我画漂亮了,我给你发奖金。若把我画丑了,小心倾家荡产!” 她说完像一团云一般,向自己的学校漂去。 韩林觉得她很有意思。 他所表现的东西,除了她的美丽之外,还有她性格中那几分飞扬跋扈的倔强。对于女人这种清高表现出的冷艳,再加上宽松愉快的心境,表现出来将十分鲜亮别致。 尽管画还没有画,他似乎已成竹在胸。 因为天气就要初秋,所以要赶快安排,不然天冷精气神会受到影响。 吴雅玲接到电话后,爽快地答应去买件好的泳衣。 两个人驱车上了山,在天湖旁边停下来。 虽然大热的天已过去,游泳的男男女女还不少,各种颜色与款式的泳装交融在一起,有时一团雾从湖上飘过,带给人一种天上人间的美妙感觉。 韩林让吴雅玲在车里换衣服,他在天湖岸边找处合适的地方。 他围着若大的天湖转一大圈儿,发现有一块地方角度很好,在天湖边缘上,突出一个小小的半圆,不过十多米的光景,白玉般的跳台虽然只供装饰美观,但在画中却是体现青春浪漫与活力的焦点。 这地方太美妙了,有着极好的看点。韩林心里感叹着。 【022】美女戏碧水 警察上枣树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周六早晚各一更,第一更) 韩林选好了位置却不见了吴雅玲的身影,又返回车前,仅看见小车方向盘上搭着她的长裤。 他心里直纳闷,这般身材气质不会是撞见了劫色的绑匪,给兜进树林里去了吧? 韩林急得团团转,吴雅玲却已来到湖边,站在一块大青巨石上,透过一棵松树她能看到韩林,而韩林看不见她。 她是江南水乡长大的,天生就是条鱼儿,与北方的旱鸭子是有很大区别的,看着这托在半山腰的一湾碧水,哪还能控制得住,一个侧身翻然后打了一个旋子,转着花跳进了深水里。 见了这山这水,要先享受一下,画画的事儿先放放。 她仰泳、蝶泳、蛙泳,如一个活力无限的精灵儿,兼容青春的阳刚之气与温柔之美,竟吸引住了不少人的眼球。而且她还能跟海豚一样,身子冲出水面,在空中划个小弧,轻灵地落进水里。 这惹得不少爷们儿大做青天白日梦:这条美人鱼儿怎么腿不抽筋?给劳资来个英雄救美的机会,然后顺理成章地把她生吞啦! 韩林终于在水面上百十号人头中发现了她,在水里跟只海豹一样,不是她又是谁?他不好打搅她的雅兴,而且他要取的镜头就是她游泳完毕,要走出水面的那一瞬间。 吴雅玲耍够了,向韩林坐的地方游来。她也已看见韩林已固定好的画夹,就等她这女主角进入角色啦。 吴雅玲游进岸边那个美妙的半圆内,站起身子冲韩林说道:“韩导,我怎么站位?” “你……” 韩林忽地发现,吴雅玲穿的泳装的样式有些古怪,青蓝的底子配着白色和红色的小碎花儿,像乡村农妇的盛装。 “你,你给我上来!” “怎么啦?” 吴雅玲游上岸。 “雅玲呀,你从哪里买的这种款式?” “怎么?好像你不喜欢。这可是那几十套游衣中最为别致的一件,带有浓重的乡土气息!” “还乡土气息!这块布料本应是用来做被面的,而裁成游衣丑死了,你知道么?” 韩林泄气地坐在岸边。 “韩老师,你是在画画还是要拍电影?怎么那么讲究!” “道理不是一样吗?得逼真传神,这才有价值?” 吴雅玲听了一笑,爬上岸来到韩林的身边:“你别把我当成道大菜,把我当成一小碟蒜泥,或者是一块豆腐乳,就行啦。” “你别再浪费我的时间、感情和精力!你给我严肃些!你这种态度出不来极品,画出来即使有人要买,也不过五十块钱一张。” 吴雅玲一听来了气:“我说大画家,是不是我穿的少,让你就兴奋起来啦?那么多的话!” 韩林见已有不少的人往这边观望,只好不再言语。 “这样吧,咱们将错就错,这种环境不适合画这种气质的画儿。咱们到山下的池塘里去吧。” 吴雅玲还想理论,见韩林一本正经的样子,嘟嘟囔囔,还是跟着韩林上了车。 他们来到山下,韩林终于选好一个宁静的池塘。他再三给吴雅玲讲解,作品需要展现的意境。 “韩老师,你有没有搞错,这巴掌大的地方让我游泳?忽悠谁玩呢?” “你这身泳装,你现在的神态,正可表现这种羞涩之美。我们画的是,一个乡村少女,不能像男人那样大大咧咧地跳进水里畅游,只好在月亮明朗的夜晚,偷偷地走进池塘,她即高兴又胆怯……你要好好体会这种心境和意境!” 两个人回到市里天色已暗了下来,韩林打算请吴雅玲去泰岱庄园吃晚饭。 吴雅玲一脸的不高兴:“你就是点燕窝、熊掌也没兴致吃了!刚才在山上冲我大呼小叫的,就像我是你的贴身小三儿,背着你偷了八个汉子似的。” “你不要生我的气。艺术是很严肃的!” “艺术!刚才在山上,让你气得我,我一怒之下就想扒光了,一丝不挂,你还不得跟头饿狼一样扑上来,还艺术呢。” 韩林憨厚地笑笑,想及方才在山上自己也是有些偏激了。 “要不,我下次再请你。” 韩林见吴雅玲很不高兴,破例把她送到校门口。见她不声不响,慢条斯理地走进校门,这才驱车回来。 韩林用了多天画完那画,拿到美协里找人裱了。他越看越有味道,比他最初的构思还要别致。 他拿给吴雅玲看,吴雅玲吃惊不小。 “原来你表现的是这种效果!我有这么漂亮吗?” “这还是临时更改的呢!如果按原构思,你还要美丽多倍。因为这画儿重在表现,女主角那欣喜与羞涩的两重感觉。在乡间男人可以肆无忌惮地去河里、去池塘里洗澡,而女人却没有这块自由天地,这幅画的主题为《月夜》就是描绘这种状态和现实。” “我现在才发现,作了那么多年的画,好像还没有入门呢。我竟然连我自己也不会画。” “你在学校学的都是些基本的知识,一些灵魂性的东西要自己去寻找感悟。” 韩林请她吃晚饭,她爽快地答应了。两个人没有喝酒。 吴雅玲的话今天分外的少。通过这件事她方知道,自己的绘画水平又水又平,若不是这次的写真她还在做那高远的空梦呢! 自己喜欢绘画,但她发现还要从最基本的重新学起。 他们两个又寻了个清爽的天气,在山上的天湖里呆了一整天。又画了四幅画儿。 为此,韩林与她一块去了体育中心,选了三件中意的泳装。 他作画的方式也进行了改进。选好地点和背景,给她介绍主题,然后她按他说的要求走进水里,先画一个粗略的大概,然后用相机一拍,细节部分以后再画。 在画第四幅的时候吴雅玲又来了气。韩林要她表现三分飞扬跋扈、七分心地蓬松的感觉。 “我只是说话快言快语,根本不是飞扬跋扈的人!这模特儿,你要去请个屠妇,先递给她一张50头猪的定单,再把她哄到水里,她绝对能给你三分飞扬跋扈、七分心地蓬松的感觉!” “我只是,让你这么来表现,就像演员一样。” “演员是什么人演什么角色,这还不恰恰印证了我的判断?” “照你这么说,那些演汉奸坏蛋的,片子杀青以后都得砍啦剁啦?” 韩林说到这里急得要落泪,吴雅玲见状不再去钻牛角尖儿,又想反正这天底下也没有多少好人啦,让飞扬就飞扬让跋扈就跋扈吧。她最终还是达到了写真达意的要求,这让韩林很是高兴。 韩林剩下工作却很烦琐。 他要一点点地画,其中的画还要重复多回,才能让人物环境变得鲜活,表现出画的语言。 为了把那些灵感尽快表现出来,他夜以继日地工作。 小酌晚上要去学英语。林亚菲把她接回来已近九点钟,他正在画第三幅画。 “韩林哪,王少强同她媳妇在吵架。” “少强回来啦?” “可不是,穿着警服呢,看样子没有犯什么事儿。” 韩林的心跳动了一下:“确实没有什么事儿。这风言风语传上三遍,市侩能成活佛,活佛可成情僧!“ 韩林说完又回到画夹旁,继续手里的画儿。 “韩林啊,你还是去看看吧。刚才路过时我在车里听不太清,可能姚铭芳握了剁排骨的刀,王少强说话又没数……” 韩林起初没在意爱人的话,在他明白过来立时吓了一跳。 “我怎么不早说呢!王少强那样的协警察除了跑得快,没有多少其它的本事,只是靠那身衣服吓唬人,别弄不好出了人命!” 韩林扔下画笔,匆匆跑下楼来。 【023】少强险被诛 韩林赴鸿门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周六第二更) 王少强、姚铭芳住一楼,楼前是个小院。 韩林还未跑到他们的楼下,就听见姚铭芳咋天唬地的叫骂声。而王少强可能是吓破了胆,一点动静没有。韩林跑到楼前,使劲敲门。 “铭芳,我是韩林!给我开门。” 韩林喊了几十遍,不见有人来开门。 韩林见敲不开门,就想翻过院墙跳进去。几个邻居要前来把他送到墙上时,姚铭芳终于开了大门。 韩林快步跳进院子,仅见姚铭芳手里真的握着剁排骨的大砍刀。可能是大骂加上挥舞手中的刀有些体力不支,站在院子里枣树下喘粗气。 “铭芳,少强呢?” “死啦!” 韩林正纠着一颗心,四处看寻究竟。 “我在这里呢。” 韩林抬起头来,见王少强躲在了枣树上,腿踩着树叉,上半身在树叶间看不太清楚。 “林哥,我不知道你和菲姐是怎么过日子的,我们家,反正这枣树我已经爬了九回了。大门被锁上了,跳墙不好跳,没办法爬到树上来丢人显眼。” 姚铭芳好像恢复了体力,听了这话神经又被触动了。 “王少强,你知道丢人就行。我要让全小区的人都知道,王少强穿着警服去睡小姐,还是在酒店里执行公务时趁机揩油!” “吓说。我王少强不是那种人!如果那样的话我怎对得起人民?” “呸!老娘整天跟鲜猪肉打交道,我合着眼也能摸到那颗猪心在什么位置。而你王少强有几件花肝、几叶绿肺,我还不知道?” 韩林边撮合,想让姚铭芳把砍刀放下。 “铭芳,你想多啦!如果真有那事儿,他早被开除了,至少也得蹲拘留。少强出公差刚回来,十几天不见,如果是别人家两口子早抱成一团儿,你们两口子倒好,一个竟挥舞着砍刀把一个唬的上了树!你听哥的,先把刀收起来。” “铭芳,还是韩林哥说的对。我打上午就做上车往回赶,现在连中午饭还没吃呢!” 王少强边说边摘了枣,扔在嘴里,狼吞虎咽地吃枣。 姚铭芳见王少强却在树上悠闲地吃枣,心里憋屈,见院子里有不少人不好再发疯。可有一颗枣核从树上吐下来,还吐到了她的脸上,心里又按奈不住了。 她跑进屋里抽了挂蚊帐的长杆子,站在下面用蚊帐杆猛搠树上的王少强。 王少强屁股上挨了一杆子,忙又往上爬了两米。姚铭芳见杆子够不着他,又来摸刀准备砍树,把树放倒。可韩林早已把那大砍刀收起来,藏在了墙角里。 这时王麻子领着小顺子逛公园回来,一进院子见这么多人守着,这心里就来了气。 “听人家说咱家里现在挺热闹的,怎么停下来了?继续,继续啊。” 树上的不再啃枣,树下的不再寻刀。王麻子把小顺子领进屋里,又来到院子里: “怎么不张扬啦?铭芳,我看哪,把那大砍刀往腰带上一插,跟女游击队员一般地爬上树去,他王少强还动不动就爬树?他还会把那树当成逃生的宝地? 树上的那个爷们儿!没有那个能耐就别在外面沾花沾草的,你得跟那些高手学着点儿,人家都是东窗事发的时候,处面至少已生了四五个孩子,处理事那圆滑周密。你她妈的倒好,动不动就跟只山猫一样上了树! 幸亏你妈去了你姨家,不然看了你们这个样子非犯病不可。 你们从小在一个胡同里长大,长大了成了两口子,你们……明天我就叫找你武伯把树给锯掉。以后有事跳墙,别爬到树上去招眼丢人!” 王麻子说完走进屋里,把门使劲关上。 韩林继续劝那姚铭芳,最后她才消停下来。然后又给从树上下来的王少强压了惊,这才回来。 他回到家里小酌已上床睡觉。林亚菲正在厨房里忙活。 他走进厨房见她正在炖干豆角五花肉。因为晚饭爱人和女儿没有在家吃,他又忙于作画仅吃了包泡面。现在看见这红油油的炖肉,的食欲一个子上来了。 “那树上的下来了么?” “下来啦,我来的时候正狼吞虎咽地吃面条呢!” “夏天那回,要命芳操起了牛耳尖刀,吓得那王少强只穿片小内-裤跑出了院子。你说王少强躺在这个女人的床上,他能睡得着吗?真难怪去抱别人。” 韩林一笑,闻见那香喷喷的五花肉,只感觉胃痉挛。 “这可是明天早上吃的。” “我晚上只吃了些泡面,刚才在少强家比我上大课可累多了。明天早上我去买馄饨!” 林亚菲又撕了一只脱骨扒鸡。外加一包即食海参、一盘朝鲜泡菜四个漂亮的小菜很快摆在餐桌上。 她启开一瓶酒仙:“韩林哪,咱们喝上几杯吧。想起那又爬树又跳墙的,我真知足啊。” 韩林本来有些饿。这酒醇肴香,一大杯酒一会儿下肚。 “亚菲,你的手艺也不错呀。我真是喜欢死你了!” 林亚菲见韩林红光满面,她也是激情荡漾。 “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 韩林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定睛一看,发现爱人换上一件云雾朦胧的外罩,黑色的乳罩分外明显,下面是桔红色裙裤。 他心想,爱人真是穿什么衣服都很有滋味,而且这人越长越诱人了,真是秋波荡气回肠,春意鲜活无边哪! “我竟不知说什么啦。反正,我现在就想把你扛到床上去!” “小样!” 林亚笑着给韩林又倒上半杯,韩林竟端起来一饮而尽:“今天真是高兴!再给我倒上小半杯!” 林亚菲又给韩林倒上小半杯。 “韩林呀,你那肖像画儿蛮不错的。这吴雅玲儿,就是你那个最得意的学生,真是蛮淘人喜欢的。” “是啊,我很喜欢她!她的确是块可筑楼盖厦的大理石。” “你相中的那肯定是个才女。那画了五幅画,要频频换衣服,真够麻烦的。” “是有些麻烦。在天湖那回是在车时换的,我在车外给她看人。而那件花色的如同被面一般的,是在她那不大的宿舍里换的。” 林亚菲听了几乎要站起来。 “到了天湖她脱了外面的衣服就是那身泳装了,不是在她学校宿舍里换的么?” 林亚菲这才放下心来。 “我感觉她比我漂亮,那春天里的微笑我是主角,而这套泳装写真她是靓模儿,我都喜欢她那写真画儿。” “亚菲,绘画你是外行!女人的美有三层:一种女人多穿衣服好看,能带给人一种可望不可及的距离美;二种女人少穿衣服诱人,会充分激起人的想象和索取;三种女人不穿衣服美,别看她并没有先声夺人的气质,可脱光了衣服,即有春色生发的诱惑又存秋意浓重的回味,这种女人极适合成为自己的媳妇!” “我算哪一种?” “这不好说,你同吴雅玲一样属于另类。你三种兼有,而吴雅玲嘛!” “吴雅玲是不是属于第三种?” “不好说,其实她的泳装写真还没有把她的气质发挥到极致!她也算三种兼有吧,如果给她画幅裸画儿,相信会是一流的作品!不过,她还是个黄花闺女,不可能做裸模。” “这吴还真不同寻常。” “可不是嘛,上一次上课时我无意中看到她那对小兔子,大小适中、光彩照人,这让我无意中窥见了她的裸模潜质。” 林亚菲站起身来,气呼呼地把筷子摞在桌上,然后抱了枕头躺在小酌的小床上。 韩林走过来:“怎么真要让我把你扛过去呀!” 林亚菲把身子转向里面,抱着熟睡的小酌和衣而睡。韩林再次用手碰她的时候,她在大声说道: “我现在很同情并且理解姚铭芳!若不是我们住五楼,无墙跳没树爬,我也举起砍刀!” 韩林早上一觉醒来,才发现昨晚自己吃的是鸿门宴。 【024】小乐收心作画 韩林游说开店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韩林不过八分醉,酒醒后再三寻思,是不是说了什么敏感的话。但见林亚菲冷漠了几日便恢复往常,他便这个放下了。 醋是很容易蒸发的,女人的醋意也不过朝夕之事。 让他吃惊的是吴雅玲竟变了很多,言语不再那激进,但举止变得沉稳。他心想,莫不是岱山圣母显了灵? 艺术高于生活是崇高的,是生活中的一大亮点。而追求艺术却一点儿也不潇洒。 艺术家不过是个劳心费神的精神苦力,洞察人间百态,经历世态炎凉,经受很多别人不能忍耐的东西,才能破茧而出。艺术亮丽无边,成就艺术却一点都不洒脱。 吴雅玲很可能对自我的水平与修养,有了些足够的认识,理解了艺术与现实之间的脉络,谦逊才能扎实。 因为吴雅玲的灵感受到了触动,她执意要画一套以成语为主题的画儿。 韩林起初觉得不好,但转念又想失败给人的收获也许更有价值。所以让她放开思想去画,然后他批阅,她再重画,吴雅玲竟有着十二分的耐心。 平日他有空开车去山腰上作画。这天他来到山脚下作画儿,无意中碰到了黄小乐。 黄小乐正聚精会神地画山水。 黄小乐曾因理想与现实的压力放弃绘画,但是找了个爱画的女友,又决心重操旧业,他也算是韩林的学生。 “小乐呀,你现在的画比一月前结实多了。” “只是多了些刻意之笔,作品有些生硬。” “刻意与无意是可以转化的,其中的妙味时间长了就体会到了,很多东西都是螺旋上升的。” 黄小乐点点头。韩林见他那么专注,便不再插言打搅好。 他很为黄小乐感到高兴。黄小乐曾因那大画家作品的风波而精神玄晕,曾放弃了绘画,而他除了画画再也不会别的,整日无所世事,心灵又漂泊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来的起点上。 艺术是螺旋上升的,有时生活也是这样螺旋上升,心灵的岔路、远路、回头路走过许多,划过无数不规则的圆,心态心境才会艰难地提升。 而他重归艺术生活的切入点是爱情,激发了他的热情。韩林心想,爱情有时能让颓废,也能让人重生。 因为要去接小酌,他提前收拾好画夹,从那个山坡上走来。 黄小乐的跑车在山坡下停着,方静宜就在车子北侧的草地上坐着,看着初秋的夕阳出神。 在韩林画家的眼里,方静宜没有妻子牡丹花一般的高贵气质,也没有吴雅玲那种玫瑰之秀,她就是一朵烂漫的山花,清纯朴实。 这是另一种美丽。 韩林还未走到车前,见方静宜迎上前来。 “韩老师好。” “静宜你好啊,不知什么时候吃上你们的喜糖,我曾问过小乐,他说等自己的个子再长上一段再考虑结婚,原来他考虑得长远,一直在想下一代的身高啊!” 方静宜的脸一红。韩林说完要走,见她好像有别的话说,停住脚步。 “还有别的事儿吗?” 方静宜往山坡上看了一眼: “韩老师,是这样的。我本是湖北荆门的,从十七岁开始就在全国各地走t形台,暑假前在省城邂逅了小乐。我现在想找份工作,或是自己开家服装店,不能吃软饭。可是,小乐却说结婚后再谋个事儿做。” “你的想法是对的。他的家境再好,自己也要工作呀。走t形台的好像目空一切,真没想到……你是不是要我劝劝他?” 方静宜带着十分的感激点点头。 “这我支持你,我寻个机会同他谈!” 韩林走下山来推了电动车去接小酌。 第二天又在山坡上遇见黄小乐。 韩林打开折叠凳,在黄小乐一边坐下。谈到方静宜的想法黄小乐不肯,韩林便继续解释,好话说了一大堆。 黄小乐最后变得不耐烦; “让她去找份工作!她那鹤立鸡群的样子谁见了不眼馋?碰上好色的老板,给诱-奸了怎么办?你知道她有多么嫩多么萌吗?” “你怎么总是把人想象得那么坏!当年有多少人想放倒你嫂子,这不小酌都快六周岁了,你嫂子让谁给诱-奸啦?” “你不知道这方静宜有多单蠢!我跟她的**说了错不少的话,她竟没有听出来!因为我曾谈过个两对象,我爱静宜但总不能说我已睡过两个人吧,她也真信了我那跟漏勺一般的慌言。 而我是真的很爱她,她确实是个处儿,她那标志和开在夜里的那朵花儿,还有她那颗美丽善良的心,我爱她要保护她,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你保护她得给她生活空间,让她同常人一样有自己的工作,这样她才能成熟。你不愿她去别人公司工作,可以开个服装店什么的,自己不就是老板吗?” 黄小乐苦笑了一下,把小登又往韩林身边挪了一挪: “她就能在t形台上走那么十几步,或者重复几个来回,在人群心海里我都头晕,她能够知道往哪迈步?去做老板,她那有那能耐?” “这都需要个过程,谁都会或大或小地碰到些挫折,吃一堑长一智,没有这个过程人还不得萌到老?” 黄小乐觉得这话有些道理,低下头想了想: “这倒是对呀。可是现在你看看网上的贴子,这天底下的万物之灵弄的是些什么事儿!大笔钱放在家里不放心,存入了银行,再去取时没啦;美女喝醉夜行回家,在大街上被人劫了色;老人在街上晕倒在地,再过一刻钟就要去阎王爷那里报到,可是那么的围观人都不敢上前救助,生怕被吭!你若天天上网浏览这些,你还敢斗胆大摇大摆地出门?” “网页上的自然是些稀奇古怪的事儿,不然谁有雅兴去看?现在人心纷**理颠倒,不过,我们要搭理好自己的事情,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梳理好自己的生活,这才是自己要关注的。” 黄小乐点点头。 “你担心她自己做点生意操心累神,可以整个小一些的门面,店面小并不一定是低档,你们可以卖一种牌子或是某一年龄段的套装,单卖品牌裤子都可以呀。” “这还真可以考虑。我还在想呢,婚后再让她找些事儿做,婚前让她长长心,我呢,再长长个儿!” “现在这世道没什么不好的,只要去工作就有钱赚。至于这生活万象嘛,让别人去当看客,咱不搀和。” “好,我听你的,我们商量开个小一些的精品店。” 韩林本后悔昨天不该答应方静宜,没想到这事儿竟最终说服了黄小乐,心里便一块石头落了地。 他见黄小乐那幅画儿处理得不好,于是坐在黄小乐的画夹前。黄小乐的画的是《夕阳下的岱山》。 韩林对着那画给黄小乐讲解,因夕阳下光线柔弱,那层峦又叠嶂层次处理得太明显,需要夸张的是例外。整个下午他没有打开自己的画夹,而是帮黄小乐作他那张画儿。 黄小乐有种渐入佳境的感觉,打算多反复几遍,一定要把这部作品画到自己的最高水准。 两个人走下山来,黄小乐又眉飞色舞地谈到方静宜。韩林知道他真十分爱她。 “小乐呀,其实我在婚前同你的心态有些相仿,但真爱不一定是长久,只是以平和的心态去珍重,希冀真爱成为相守一生的缘份。” “我们会的,我会正视爱情的风雨。” 果然没有几天,黄小乐与方静宜选了一处不大不小的店面,并迅速找人装修店面。 【025】林亚菲意当月老 柳丛丛初试底牌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林亚菲倒很佩服韩林。 他并不善于言谈,不论是鸡毛蒜皮般的家庭琐事,还是乱七八糟的夫妻争执,都喜欢他出头到场。 而原来在这小区里擅长撮合家务事的是王麻子。他知道的多,话贫也很幽默,有时却过了头碰到了人敏感的神经,把小事给搅和成了大事,本来小两口因睡觉打鼾吵了架,他一调解最后要分居离婚。 林亚菲心想,艺术家并不是精神偏执。 这天一大早她来到公园里晨练。王麻子正领着一群大姨大妈跳舞,那鼓儿砸得是奇响。林亚菲觉得乱得慌,不便跳街舞,便在公园里散步。 她在松林里闲走时,竟碰到了柳丛丛。 柳丛丛正在站禅功中的桩功,稳重如山还真种气势逼人的感觉。林亚菲知道这本是套养生功,但达到较高的境界却是可以搏击的硬气功。 见林亚菲走来,她的第二步已练完,收了功迎上前来。 “林姐早。” “丛丛呀,我怎么总觉得这气功好像是男人的事儿。” “不是的,气功本身就讲阴阳,怎么会是男人的专利呢。我在有生之年寻个恰当的时候,一定要读上两到三年的佛教学院。” “还不如上个体育学院提高一下自己的素质!” “这有质的不同,常人练力增强优质,这对部分人群是不错的;但气调理则是营卫结合,还能走到挖掘潜力和优化体能的效果,达到一般的程度你就会发现,场物质与场效应的玄妙之处” “你以前不是在山下练么?” “这几天风大。而那吴碧伦总会跑步经过我站桩的地方,他一出现我感觉要出偏。” 林亚菲这才知道,柳丛丛现在处的环境同不少电视上的情节是一样的。李华正品行好能闯能拼,柳丛丛的美丽温润无边,两人应该是绝配!可现在又蹦出来一个飞天蜈蚣吴碧伦! “丛丛,你还时常到公园里来练功吧。” “天气转好以后,我再到山上去。” “不可。你在山上参禅入静,那蜈蚣围着你一圈一圈地转,倘若他万一发了情……” “葛灵飞是他的天敌!她几乎全天候的保护我的安全。再说这吴碧伦挺能折腾,可胆儿不大。再说啦,我与吴碧伦已把话说明,他去山下跑步应该是巧合吧。我再换换地方,到陵园那边去。” 林亚菲心想:这些几个年轻人的爱昧关系跟洋葱一样。 那吴碧伦虽然人很机灵,但缺乏庄重,走起路来宛若重心不稳的驼鸟,而且整个脊柱不停地做曲线运动,像条飞天蜈蚣。冲那感觉怎么能与柳丛丛这水仙般的丽人儿同床共枕,在一口锅里吃饭呢! “丛丛,我以前做主持人时曾主持过不少的金牌婚礼,你与华正那感觉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这个中间的月老我来当!” 柳丛丛有些吱吱唔唔,脸变得像春天的桃花,俏不争春又独具风韵。 林亚菲见了又增添几分信心,心下便想寻机会把两个人撮合到一块儿。 刚才柳丛丛一时语塞,并不仅仅是害羞,她本有着郑重其实的话要说,但又觉在林亚菲面前有些弄斧耍刀之嫌。 她想说的是缘份。 缘份是巧合的注定,也是爱萌发的同步。但她与李华正似乎都还没有那种爱的喝求,更没有对爱的狂热。所以静静地等待或许是最忠恳的方式。柳丛丛觉得缘份不是争取来的,而是上天会安排一种空间,或是一种心境,让两颗心粘在一块。 但是李华正是怎么想的,柳丛丛还真不清楚。为了避免自己穷折腾瞎想象,她还是想看一下李华正的底牌。 周二是酒店较为清闲的时间,客人不会很多,而大大小小的会一般安排在周一。她来到李华正的办公室送仲秋礼盒销售方案。 李华正正在电脑前浏览网页,他习惯于看新闻趣闻。 “李总看网页呢。今天网上有离婚的么?” 李华正听了一笑:“冲你今天的话我还以为是葛灵飞呢!” “爱恨剪影不都是网页的头条嘛!有时也觉蛮有意思的。” “也是的。” 柳丛丛见李华正心境平和,手头也没有什么事儿安排,一种心境坦然的样子。 “李总,其实你暑假里错过一次天缘,至少也算是地缘。” “什么意思?” “那个叫做赵天虹的大读大学生,我看对你挺有意思的。人长得文静,气质庄重,真是个丽人的胚子。” “你说的是赵天虹呀。我看也真不错,不过她还在念大学,我还是耐心地等等,先把这份情爱收藏起来。” “要不,我先给你牵牵线,得让人家明白呀。这么漂亮的人儿,现在兔子都吃窝边草,吃得眼都绿啦,别让人捷足先登了呀。我做媒人还是很内行的。” “行,你要掌握好分寸,不能操之过急,先看看水有多深再做定夺。” “我绝对会做得天衣无缝!” 柳丛丛说完转身要走。 “喂,丛丛,等等。” 柳丛丛已走到了办公室门口,她听了便转过身来。李华正追过来,站在她面前:“一定要快,让你这一点拨催化,我都等不及啦!” 柳丛丛气呼呼在走出办公室,正捉见葛灵飞伸着个脑袋偷听。 “灵飞,你别跟个贼似的,好不好?” “关心你嘛!我怎么听见‘李总等不及啦!’,这不是好事吗?以前我认为他是性冷淡!” 柳丛丛拉着葛灵飞,两个人来到二楼的拐角处。 “我想去涮涮他,看看他想的什么,却被他涮了!根本没有什么叫赵天虹的,我想打探一下他喜欢哪一种女孩,绕着绕着,他竟让我去做媒人!我做了媒人,那还有我的事儿吗?” 柳丛丛心里十分失落,不想再谈下去,开餐时间已经到,她要去前厅招呼客人。葛灵飞一把拉住她: “你跟他是绝配!昨天我们几个人还在算计,圈里圈外的丽姐秀妹,跟他还真没有很合适的,你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你不能胡来。” “你要是按部就班的,连小三也当不上,当小八小九的你又不甘心。你与李总的爱情应该是这种样子,先上床再恋爱,你这莲藕一样的美人,一回就行,保管他不再弄那些缠绵烦琐的套路,直奔爱的主题,那就是鱼水之欢。” “我都不知道你要说什么。” 柳丛丛被葛灵飞搞得一头雾水,再想想李华正那种逃避现实的样子,心里竟酸溜溜的,从二楼上走下来,又撞见黛悦俊。 黛悦俊见她的脸色很不好,这是很难见到的。 “丛丛,家里谁去世了?怎么这样子?” 柳丛丛没有搭理她,往下面的大厅里走。 黛悦俊又追问:“跟你搭讪呢!怎么啦?” “家里的确死人了,共两个,我爷爷的祖父和曾祖父的舅母。” 这让黛悦俊觉得蹊跷。 【026】灵飞春药布险局 悦俊后悔上贼船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黛悦俊来到金牌阁时,吴碧伦正穿着保洁员的宽大衣服,带着几个人清理玻璃厅门高处的卫生。∽↗, 他赶忙摘了口罩迎上来,却又发现葛灵飞手里握着车钥匙,跟过来站在黛悦俊身边。吴碧伦觉得一身的不自在,想扭头就走。 “吴碧轮儿。” “我是吴碧伦!” “轮!这个字要比乱-伦的伦要好一些。” “你别让我的员工听见了!我可是这里的当家的,” 吴碧伦见葛灵飞那眼神,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这千手观音对他来说就是一颗扫把星,若不是黛悦俊一同前来,他都懒得理她。 他脱去那身保洁工衣,领着两个人向自己的办公室走来。让两人坐下,自己坐在茶具前烹茶。 第一杯给葛灵飞,叫了声葛总。第二杯递给黛悦俊叫了声悦俊。 “我知道今天的主角是葛总,悦俊仅是帮衬。葛总有话直说,是去抢银行还是去放炸弹?” “聪明。今天来到水饺馆……” “葛总,这里叫做金牌阁,也不是夫妻老婆店。我似乎知道你来的目的了,是不是要我远离柳丛丛?” 葛灵飞一笑,没有往下说。黛悦俊接过话茬儿来: “碧伦,真的,你与丛丛不合适,她的心思也不在你这里,你也追不上,省些感情吧。” “吴碧轮儿,癞蛤蟆吃到天鹅肉的情况,现在还没有一例。” 葛灵飞话一出口觉得有些过分,但发现吴碧伦可能一时分心没有听清楚,她便不再作声。 黛悦俊继续往下说:“长话短说,咱们都二十多岁,老大不小啦,都该考虑个人问题了,所以得一对一对的解决,李总的车牌号就是三个一,但不能让人解读成三条光棍!既然丛丛喜欢李总,李总也有点意思,所以需要我们撮合一下,但考虑你正在追丛丛……” “悦俊,那是以前的事儿啦,我见了柳丛丛早上练功的样子就觉得别扭,我现在已不去山下跑步啦,免得看见她。” 黛悦俊看了吴碧伦一眼,生怕是气话。但见吴碧伦很超然淡定,这才放下心,把商定的计划说出来。 黛悦俊刚说到一半,吴碧伦示意他暂停: “我怎么觉得,咱们不像搞服务的白领,而是拦路剪径的土匪!把他们请来,或在酒里或在饭里下上春-药,让两人生米煮成熟饭,这是谁出的点子?万一是单相思一头热,对另一方怎么交待?” “他们只剩下一层窗户纸,这会让丛丛结束痛苦,让李总不再犹豫……” 葛灵飞还没有说完,吴碧伦打断她的话: “这种鬼点子肯定是你的专利。小心下错了药,李总把你给搞了!你和他把生米煮成熟饭也没戏,也就是给你五百块钱!” 葛灵飞站起身来,这就要动手。黛悦俊忙把两人分开。 “吴碧轮儿,我可是为泰岱庄园,甚至于是你这金牌阁着想。你干不干?” 黛悦俊也期待着吴碧伦的眼神。吴碧伦想了一会儿,方说到: “我只提供场地,其它的我不管!” 其它两人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 “事不宜迟,明天晚上动手。” 葛灵飞说完拉着黛悦俊走下楼来,第二天傍晚一切准备就绪。 李华正、柳丛丛、葛灵飞、黛悦俊与司机上了车,从泰岱庄园往金牌阁驶来。 上车前葛灵飞、黛悦俊分别与吴碧伦通话,再次对几个环节确认。 几个人在最豪华的宴会厅里坐定。 葛灵飞见窗帘紧闭,客厅里的长沙发上还放了一新毛毯,茶几上放着两盒抽纸,湿毛巾、冷水、热水,所有能想到的一应俱全。她心想这吴碧伦还靠得住,竟把这宴会厅搞得像新房一样,就差墙壁上贴上大红喜字了。 吴碧伦起初心里有些酸溜溜的,毕竟柳丛丛是梦中的初恋。但慢慢地他变得十分坦然,命中注定柳丛丛属于李华正,两人才算是天生地造的一对儿,他竟发现两个很有些夫妻相。 葛灵飞、黛悦俊、吴碧伦早有准备,提前已吃了东西来挡酒。 三个人轮番让酒,见柳丛丛已有八分酒意,于是一块来围攻李华正。 李华正今天格外高兴,来者不拒。 吴碧伦终于见李华正也不胜酒力要上头啦,通知上面条。五小碗麻辣面端上餐桌,依次放在每个人面前。李华正与柳丛丛的碗里稍有不同,上面有两根青菜叶,摆成十字形。 “吃面条啦,祝愿一切顺顺利利,顺顺当当。” 葛灵飞说完第一个把面条喝了,接着黛悦俊与吴碧伦也喝了个底朝天。 李华正与柳丛丛觉得三个人怪怪的,那种期待的眼神分外的明显。 李华正酒喝了不少,正想压压酒,于是端起小碗一口气喝下。其实柳丛丛已经吃饭了,见只剩下自己,只好慢慢喝下去。 与葛灵飞、吴碧伦放松的心情相比,黛悦俊却是异常紧张。心想自己与那葛灵飞头脑一时发热,搞出这一处闹剧,倘若两人缘份未到,这处戏如何收场? “李总,今天都高兴,酒喝的不少,你与丛丛到南面的公园里走走,还是在这里歇息一会儿?” 葛灵飞看着李华正醉意朦朦的样子,顾作关切地问道。 “再说,再说,今天高兴归高兴,可喝的太大啦。” “干脆在这里歇一会儿吧!等一会儿上些醒酒汤。” 吴碧伦还是想让两个人在这里搞定,毕竟今天自己跟布置新房一样,忙活了一下午。 黛悦俊似乎受不了心理上越来越重的压力,找了个借口溜出宴会厅,向南面的公园奔去。他来到公园里找个地方坐下,摸出一支烟。 他现在真的后悔了。 自己摆脱不了的干系是,那**是如意胶,是强力春-药。那中医给他说的很明白,温水送服催情时间为四十分钟,在酒的作用下是在十五到二十五分钟,崩发持续时间是一个小时。 他一连抽了几支烟:儿女情长与婚姻大事是人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事情,现在三个人却像做游戏一样。 如果李华正并不喜欢柳丛丛,但因两人行过男女之事,以他的个性他会忍痛地去承担责任,与柳丛丛勉强婚居,这不是对李华正最大的不负责任么?而且这样的婚姻能持续多久? 他痛苦地看了一下时间,时间已过去五十分钟,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一切已不可挽回。 他不再抽烟,索性去公园角上的运动场上锻炼一下,以此来切断自己零乱的思想。 他在单杠上做引体向上,一组五十个,一共做了五组,然后下来休息。 “悦俊哪,喝多了酒是不宜锻炼的。” 黛悦俊抬起起头来,竟见李华正与柳丛丛站在跟前! 黛悦俊见两个人很平静,觉得十分蹊跷。 “忙完啦?” 两人听了都笑了,黛悦俊便更加发窘。 “你们,两个,还好吧?” “好啊,今天天气不错心情更好,我和丛丛出来走走,知道你肯定在这公园里。” “你们什么时候从金牌阁出来的?” “你走了不久。我跟丛丛现在围着这公园转了五圈啦,这不,碰到你啦。” “实话不?” “绝对实话。” “他两个呢。” “我们走出宴会厅的时候他们两个在收拾厅房里的餐具,现在不知道。今天怎么连你也神经兮兮的,咱们一块儿回泰岱庄园吧。” 黛悦俊的第一感觉是,这次买了假药,他心里十分庆幸。 他再三端祥李华正,特别是看柳丛丛的脸色,确实不像发生过什么。仍是放心不下,便想回去探个究竟。 “黛哥,不早啦,一块回去。” “我得回一趟金牌阁,钱包忘那里啦!你们先回庄园。” 黛悦俊急匆匆地往回走,走了一段路见李华正与柳丛丛已看不到身影,这才撒开双腿,拼命向金牌阁奔来。 【027】葛灵飞闹翻天 吴碧伦成长工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黛悦俊走在楼梯上,就听沙发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奇响。√∟,他见一个值晚班的保安正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 又一声椅子倒地的声音传来,接着又是撕裂衣服的声音。 “黛总呀,刚才里面桌椅板凳的响,门又反锁着,天这么晚啦还要装修房子啊?” “本来说是明天要装修的,怎么今晚就开始了呢!” “刚才还有巴掌和拳头的声音,若不知情的,还以为这单间是跆拳道馆呢!” 黛悦俊倒吸一口凉气:“你先下去,我在这里守着,没我的招呼不准上来。” 那保安听了向楼下就走。黛悦俊又追上去,喊住那个保安: “你看见里面装修房子的是什么人呀?” “没看见,不知道。” “这好,你赶紧下去,时间也晚啦,休息吧。” 那保安本有些惊魂未定,能够离开这事非之地,自然心里十分高兴,匆匆下了楼。 黛悦俊看那保安走下楼去,刚转过身来,那房门一开,从里面扔出一件东西,正搭在他的肩上,那门又呯的一声紧带上。 他低头一看,搭在肩上的是吴碧伦的长裤! 他仍是一头雾水,因这宴会厅本来是用作客房的,开业后生意很好,所以又扩成了宴会厅,融音效果很好。 他不敢进门看两个人尴尬的样子,站在外面又听不清。里边究竟闹到了什么地步?他踮着脚来到房间一侧,把耳朵贴在窗口。 “吴碧轮儿,我要控告你强煎我!” “是你自己脱的衣服,然后,反锁上门,谁强煎谁?” “你还嘴硬?刚才已打过两架了,你不是我的对手!你是不是又找揍啊?” “我也是受害者!这几天我刚刚决定不再去爱啦,这爱情却从天上一下子掉下来,砸在了俺的头上。” “臭美!我会给你爱情?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那你想要多少钱?” “什么……你羞辱我?不要钱,我现在要你的小命!” 黛悦俊接着就听着先是一付光脚板跑,后有一对高底鞋踩得地板咯咯追赶的声音。那光脚板儿跑得倒挺快,听那声音两人在房间里追逐转圈儿。 黛悦俊觉得难以收拾,自己若苦口相劝会事得其反,那样两个人的对峙心理会越重。事已至此,真不知道如何解决这天大的意外。 他把吴碧伦的长裤叠了一下,小心地放在门口,把楼道里的灯关掉,然后匆匆走开。 葛灵飞明显地感到累了,又加上喝了那么多的酒,她不想动弹,身体靠在墙角里想睡又睡不着。 折腾了这近两个小时,思想不再那么敏锐,她双手抱双膝,目光零乱地望着地板。 那药效下去以后好似一梦醒来。想起自己意外地躺枪中炮,心里是那么的失落。她见吴碧伦双腿上裹着毛毯,蹲在房间的另一角。她的心理再次失衡。 “吴碧伦!” “嗯。” “今天晚上的事,是不是你故意做的手脚?” “怎么会呀?我现在,也有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放屁!看你刚才那个丑态,怎么今晚你吃亏了吗?” “沾大光啦。” “放狗屁!” 吴碧伦感觉这话怎么回答都不行,她那敏感的神经对他的一切带有腻烦心理,但必须再次澄清前前后后的事实。 “原因我已经说过了,面点厨房的主管是南方人,语言沟通上出了问题。我明天给他吃上两倍剂量的**,然后把他扔进猪圈里!” “他进猪圈,你去狗洞!” 吴碧伦见葛灵飞缩着身子,趴在膝盖上分明有些冷。仲秋后的天气明显的凉,尤其是晚上的后半夜。他把裹在下半身的毛毯解下来,来到她的身边,想给她盖上。 “去去去,别把这玩意儿裹在我身上,你钻狗洞的时候带着它。” 吴碧伦有些迟疑。 葛灵飞坐的墙角处右边是个窗户,夜气一阵阵地透过玻璃和窗帘,感觉到有些寒凉。她见他呆滞地站在身边,手里提着那块毛毯,上身只穿件花条衬衣,分明冻得直发抖。 见了这种情形她心就软了下来,那种敌视也淡化了。 她不经意间看到他穿着的小内-裤,前面裆部绣着一个虎头,还有两个字:威猛!她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血管里的血又一齐涌向了脑门: “你别穿着这种内-裤在我面前站着,看了那绣着的虎头,我脑门胀,拳头痒!” “这不是我买的,是南方厨师送的。一百多块呢,纯苏绣中的手工技艺!” “呸!玷污艺术!” 吴碧伦又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坐下,把毛毯搭在自己的腿上。 他这才想起看手机短信,是黛悦俊一小时前发过来的。 第一封短信: 您的长裤在门口放着。我见那裤子在房间门前的天花板消防喷头上挂着,我找了梯子往下取的时候,失足摔了腰,只好自己回来休息。在那千手观音面前你万不可多说话,她的神经平常就处在亢奋状态,现在可能已短路,你就把自己当做还在吃奶的孩子,惟命是从。 第二封短信: 我现在突然觉得,命门、膻中及天门几处大穴疼得厉害,需要静养多天,不想见任何人,但作为兄弟我已尽力啦! 吴碧伦关了手机,心里骂道:鬼才相信你,不过是逃避责任,生怕千手观音找你的麻烦! 他打开门摸到自己的长裤,心里还是十分感激。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个,倘若这裤子仍挂在消防喷头上,让员工知道了,他得把脸往哪里放。 “吴碧轮,你穿上衣服塔麻地也倒像个人……还打什么领带呀,小心我气不顺,把你给擂死!” 吴碧伦忙把领带又解下来。他来到楼下的厨房里,做了一大碗什菌鸡汤,端到楼上,搬来一个椅子,把汤放在上面。 接着又回到厨房里包馄饨。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把一碗鲜虾馄饨又端上楼来。见葛灵飞把馄饨吃完,他纠着的心方松动了些。 他要送葛灵飞下楼,她拦住他:“你别送我!看你这幅神情和举止,让人一见就知道,肯定做了不地道的事!” 吴碧伦忙回到房间里收拾卫生。 第二天他就去葛灵飞那里干活,收拾她宿舍里的卫生。 早上不能太早晚上不能太晚,掌握好时间。 见她房间的窗子是铁的,换成塑钢的,又在她的门口装上无线网络。 这天他从柳丛丛门口走过,柳丛丛在宿舍里吃面条。 “吴总呀,这些天你们都神经兮兮的,你来默默无语地干活,她整日不声不响地工作,我感觉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的纯情时代。” “听说,她命门、膻中及天门几外大穴疼,所以我来帮帮她。” 他把黛悦俊那慌话借用了一下。 “哈哈,还找这种专业性的理由。今天我做的麻辣面,你来一碗?” “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再吃麻辣面!” 柳丛丛不解,但见他那怪里怪气的样子,便没有再说啥。 【028】吴碧伦怒开心花 葛灵飞变本加厉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这天下午吴碧伦离开员工公寓时,葛灵飞正在整理她那些拳击散打用的物品:“你给我来打扫卫生,时间不短了吧?” “两周啦,其中有三天仅早上来一次。,” “吴碧轮,这一阵子我发现你蛮老实的,可是以前,怎么混了个灰诸葛的浑名呀?” 吴碧伦不知道怎么解释,窘窘地笑了笑,抽身离开。葛灵飞听脚步声知道他已走到楼梯口:“一朵鲜花插在牛粪啦。” 吴碧伦走出泰岱庄园大门,正撞见黛悦俊进货,正扛着一大箱冻肉正往里走。 吴碧伦这是十几天来第一次看见他。自己与葛灵飞阴差阳错地发生了关系,现在被葛灵灵整得够呛,而黛悦俊一直在躲避,生怕引火上身,所以吴碧伦看见他就有气. 黛悦俊看见吴碧伦脸一下子红了脸,赶忙放下箱子,使劲地揉腰,接着又按摩头部。 “呀,黛俊呀,这箱冻肉有多重啊?” “三十多斤。” “说的也没错!三十多出二十多斤吧?” “我说的是,是公,公斤,三十多公斤。” “知道你病得不轻,几处大穴都伤到啦,所以我找了岱城里最好的经络按摩师,给你办了张月票……” “不不不,你退了吧,我早已,办了年票!两万多元都交啦!” “年票?你这按摩……请的是华佗还扁鹊啊?伤的那么重,还能扛动这六七十斤的冻肉?” 黛悦俊扛起冻肉,匆匆往里走:“医生说因病情特殊,有时须适当活动一下。” 吴碧伦看着黛悦俊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忽又看见一个保安站在不远的地方,当员工的面吐痰不文明,忙又摸出口袋里的手纸擦了,这才钻进车里: “连他也学会耍滑弄巧啦,这山下不再有一个老实人!他怕同我接触可能被葛灵飞找茬,我大约记得黛悦俊从我面前跑过八回了,这个生铁佛!” 他的车子缓缓驶过一十字路口,人少车稀,一边开车一边自言自语泄私愤: “这年月男人靠不住,女人也不行。那葛灵飞平时那种清高的样子,仿佛是给皇帝老儿暖和被窝的雌儿!那天晚上**效上来时,我欲火焚身但还是不敢上她,谁知她竟满含媚火一下子扑了上来,把俺放倒在沙发上,摔得俺眼冒金星,这女人发了情也飚旱的很! 沾了便宜不得不去做苦力,做了半个月的清洁工和物业人员,我发现她那想阉俺的念头还存在。可那也不能完全怨我呀,猛男靓女与密室,静夜良霄与毛毯,不出事儿才怪呢。还叫做千手观音呢,我看就是条章鱼!” 吴碧伦发完了疯,骂够了黛悦俊,又数落尽了葛灵飞,他的车子来到金牌阁。 因一路过着嘴瘾出完了气,心也平静下来。他走进门时间还早,各个岗位正准备点名签到,他先巡视一圈儿检查完能源设备和安保。员工已发现他跟头吃了辣椒的驴一样,都躲着他生怕被踢. 晚上八点钟后他才来到办公室,一边休息一边考虑明天的工作。面点厨房主管敲门进来时,他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吴总,我用做掌中宝剩下的鸡骨,加了几颗枸杞,给您熬了一碗汤。” “谢谢谢谢。” 吴碧伦见他把汤放在茶几上,想起前天与采购员去海鲜市场询价时,海鲜老板送的香烟。他很少抽烟,要给李华正送去,他不要,所以这条好烟原未动。他从抽屉里摸出来,送给那胖墎墩的面点主管。 那胖子拿着烟走出办公室心想,那次上错了面条第二天,吴碧伦见了他跟遇见情敌一般,一脸的铁青。但这几天每次见面竟问寒问暖的,这一前一后真是十分蹊跷。 其实吴碧伦现在,已爱上了葛灵飞。 两个人阴差阳错经历了鱼水之欢,也许他们的爱情以倒叙的模式来展开推进。 每当夜晚来临,吴碧伦想起那个晚上,心里觉得很是幸福。 想起两人相爱时,葛灵飞那脸上淡淡的红韵,真是太迷人了。她身小习武,身材修长匀称,无论女人如何霸气都是水做的。两人都是**,有些生疏和生硬,那种感觉与感受让他回味无穷。 美有多种,像林亚菲美的丰厚华贵,柳丛丛美的含蓄润泽,而这葛灵飞却美的特别,刚柔相济,金剑含梅。 而吴碧伦可不是一般人儿,早上离开葛灵飞的公寓他的耳朵竖得真真的,依稀听见她的那一句话:鲜花插在了牛粪啦! 这是不是一种默认呢?鲜花插在牛粪上,越长越旺! 这一阵子没有靠上进货,采购员买的东西质量下降。 他早上五点钟起床,与采购员去蔬菜批发市场。因有些干货和调料需要从南方采购,货一到他立即去验货。该退货的退掉,其它的入库做账。 整整一个星期,他才把采购工作理顺到他认为理想的状态。 七八天没有见葛灵飞,他还真有些想她,本想下午去她那里。赶早市回来见时间还早,便匆匆往葛灵飞的住处赶来。 葛灵飞看样子是晨练回来不久,上身是黑背心下面是迷彩裤,宛若一朵婷然而立的警花。吴碧伦见了这种样子心里像喝了糖水。 “吴碧轮儿。” “你怎么还叫我这个?” “叫啥?你教教我。” 他看她一眼,怕上她的圈套又受数落: “还是叫这个吧,你喜欢叫就行。” 葛灵飞听了一笑:“上工。” 吴碧伦忙进了她的公寓里。擦窗,整理器具,地板先扫后拖,干湿拖把齐用,然后两趟把垃圾送到楼下的垃圾箱里。 他上来时见地板上又多上一盆衣服,另有五双鞋子。葛灵飞坐在小桌前整理桌上拳击手套、护膝、护肘。 他端了那盆衣服,要进卫生间。 “别动!那里面有我的嫩衣。” 他把那盆衣服放回原处,捡起那五双鞋。 “洗衣粉在门后。” 涮完了鞋子凉在阳台上,回来时葛灵飞刚刚摸起鞋油。 她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准备擦鞋油:“真不乐意打这鞋油!” 他帮她打好了鞋油,见她笑容可掬地冲他说到:“要不要喝点水再走?” 吴碧伦本来见了葛灵飞的笑脸,心灵之花就想开放,听完方明白原来是送客。 “不啦,我来之前喝了大碗豆汁。” 他木木地下楼,知道自己被整才刚刚开始,但是葛灵飞究竟卖的是啥药,出的是啥方子,下的是什么套儿,把自己弄成咸鱼还是风干鸡,他还真是搞不清楚。走下楼梯正碰见柳丛丛。 “吴总呀,灵飞最近喜怒无常的,你却大老远的来帮她收拾卫生,你们怎么啦神经兮兮的?” “她是个什么情况我不知道,而我,已得了抑郁症。” 【029】黛悦俊纸里包火 李华正底牌在握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林亚菲因去南方参加集团年度培训,顾不上曾答应柳丛丛的事儿。~, 回来后就径直到泰岱庄园,她来到李华正的办公室门口,黛悦俊急匆匆走进了办公室,脸色难看怪异。 她停住脚步,李华正的声音分外清楚。 “悦俊呀,听说吴碧伦隔三叉五地去给葛灵飞当清洁工,还给她刷鞋子。他们两个本来像跟天敌一般,怎么现在这么融洽啦?” “这男欢女爱,说不清……我又不是他们的媒人。” “什么王牌媒人这么利害?竟把他们两个粘在了一起!” “是老天,不,是缘分!” 李华正听了笑个不停,黛悦俊心里捏着一把汗。 因为他最了解李华正,如果从修道方面来评价他的精神状态,那就打通了奇经八脉与大小周天,对人的心理感知和洞察生活,那简直有遥感透视的能力。 但黛悦俊又想,自己是参与者和知情人,弄成这种结果自己都搞不明白,李华正本是蒙在鼓里的猎物,他会知道? 那如意胶本来是为李华正与柳丛丛准备的,想把他们给粘到一块,谁曾想阴差阳错出了差儿,被葛灵飞和吴碧伦吃下去。两个人恢复了理智后,拳脚相加,几乎整个晚上都像在拆房子。 黛悦俊还在犹豫,这李华正不可能知道呀。既然他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承认,然后被弹一头的疙瘩呢? “悦俊呀,我怎么记得,当晚我与丛丛在公园里碰见你,你如见了狼一般地问我们‘你们两个真的没事吧?’你那种神态分明在观察,我们两个身上有没有,在草地上打过滚儿的痕迹。” 李华正看了黛悦俊一眼,抽了几口烟,然后自己往办公桌上的烧水壶里加水。 “悦俊呀,咱们不谈这个啦,同你一起聊几句话,看你都两手攥着拳十趾抓着地。我想起来了,这几天我有些上火又有些心酸,明天帮我去欣悦平价药店里买些药,那里除了炸药,什么药都能买到。” 黛悦俊听了脑子轰的一声,又好似在脑壳里弹断了一根大弦,他现在方明白李华正都已知晓,而自己还在耍聪明: “李总,都是我干的,药是我买的、面是我下的、人是我邀的,我是主谋,与伦和飞无关!” 李华正忙招手示意黛悦俊坐下,冲好茶递给他,见他平静下来才继续说: “吴碧伦请我们吃麻辣面的第三天,我就在欣悦药店里查找了买药的记录,结账的银行卡号是你的。 而买药前一天的药店监控里,葛灵飞出现在药店里,最后落脚的地方恰恰是你买药的位置,那种神态简直就是为西门庆说媒的王婆。 那天晚上我一进金牌阁就发现吴碧伦异常,不是做馊事的主谋便是帮凶!” “他是帮凶,我也是。” 李华正见黛悦俊趴在双膝上,几乎把脑袋扎进了裤裆里。 这几天黛悦俊还在庆幸,葛灵飞没有来找他麻烦。他十分害怕她那双转动的眼睛,什么鹰眼、媚眼、秋波眼、死羊眼,能够在三次秒内自如地转换。 事情发生的前一天晚上,她与黛悦俊站在庄园里一处角落里,商量下药的细节,嘀咕完以后葛灵飞诗兴大发: 风萧萧兮易水寒,呆萌处男变猛男;风萧萧兮易水寒,柳丛丛成为盘中餐!如意胶、如意胶,你是个超级剪辑,简化爱情里程、删去爱的外衣,直奔爱的主题。你是顶级媒婆,巧解死疙瘩、专碰硬硬茬子,让爱不再腻歪,如痴如狂!是你,圆了柳丛丛的爱之梦,点亮了李华正的孤狼黑夜……倘若四十岁的时候我仍是单身,请也为我牵红线!哈哈哈…… 但是事出意外之后的次日下午,黛悦俊看见她撒腿想跑。 “你就是跑到天边,我千手观音也能把你拿回来!” 黛悦俊只好停住脚步,葛灵飞走到近前:“跑啥?你也吃了如意胶啦?急着去败火?” 黛悦俊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是微微一笑。 “笑啥?是不是笑我这策划兼导演,劳心费神地扯腾了一圈,该成的没成,我却意外地变成了娘们儿?” 黛悦俊见她愤慨中带着憔悴,再定睛一看,尽管她已被吴碧伦收拾掉,由少女升级成了娘们儿,神情上好像温柔俊秀了些。 他这才冷静下来,听葛灵飞发牢骚,一边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开溜。 他知道女人的心理善变,一旦神经被触动,谁知会分裂到哪种状态之中。因为那药虽然是她事先踩点,却是自己买回来又送给吴碧伦的,也就是说出事的物质基础是自己创造的。 他想寻个机会蹓掉,害怕自己被扯进这说不清的是非圈里来。他耐着性子等,可是半个小时内手机铃声没响,能有个送货的从他们身边走过也好找个理由,他会大喊一声:那东西不能那样扛!来,你看我的。接过东西扛起来就走了。 可是他最后发现葛灵飞十分失落,失了身还被轰了心,她心酸地说:“我是第一只被癞蛤蟆吃掉的天鹅!凤凰变成了蛋鸡,他要是不老实,我扒了他的皮!” 葛灵飞一脸的锐气与沧桑。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里,他知道吴碧伦有空就来,给葛灵飞收拾卫生,拖地,打扫卫生间,还找人换了塑钢的窗子。 吴碧伦以前上天入地八面玲珑的,现在变作一头老黄牛,跟葛灵飞雇用的长工一般。这可是重大发现!吴碧伦没有被扒皮抽筋,葛灵飞反而有了种地主老财的气度。 现在,黛悦俊坐在李华正面前,心一下子又被纠起来:今天肯定是过问那多天前的鸿门大宴。 黛悦俊强制着让自己放松一些,手脚不再用力,可是他发现腿肚子直往前转,于是用手去按摩。腿肚子不向前转了,去又向大腿方向平移。 他见李华正若无其事地玩《士兵招唤》,音量开得很大,双眼盯着电脑而没有在间他的窘态。黛悦俊这才终于放松下来。 李华正关了游戏,郑重地说道:“哪里见过你们这种乱点鸳鸯谱的?” 【030】华正悬一颗心 悦俊觉一头雾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黛悦俊立时无语,悔恨异常。∑, 当晚,把李华正与柳丛丛让进宴会厅,其它三个人贼头贼脑,那金牌阁就像个人肉包子铺。他顿觉这事儿做得离谱,但是退出已是不可能的事儿。 等上了船后才知道这事儿做离谱大啦。就是一个老牌媒人说媒,也要考虑双方的真实情形,思虑再三,四下里周旋。现在倒好,等于把两个人洗净、剥光直接扔进了洞房。 当年王婆为西门庆与潘金莲撮合,陆义为高衙内出头,也没有想到使用春-药这种套路。 李华正见黛悦俊脸上窘态凝重,好像背上绑着两根可才用来做梁的荆条,认罪态度诚恳而艰难。 他心知肚明,就是送给黛悦俊八个脑袋,他也鼓捣不出这种鬼点子来。吴碧伦呢,内心里那真是叫做丰富,火花四溅,上天入地游刃有余,但胆儿还远没有包容天地那么大。 而葛灵飞做事犀利锐敏,工作时把那些油头楞脑的保安,收拾得跟阉猪绵羊一般。 这明摆着是她干的,带着一颗送子观音牵缘送福的心肠,却挥动着一只如来大手,鼓弄出了这桩龌龊事儿。 李华正在欣悦药店里仔细看完监控,把那怪模怪样的事儿想明白以后,简直是七窍生烟。 他要拿这千手观音葛灵飞问罪开刀!把这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千手观音,给整成垂头丧气的低调巫婆! 谁知,他气呼呼地找到葛灵飞时竟怒气全消,满心生疑: 这千手观音怎么好像,刚刚被五雷轰了顶,成了过期的酸黄瓜?那种趾高气扬的神气都去哪儿啦?怎么说她也是枝怒放的梅花啊,现在怎么有种狗尾巴草的形态与色泽? 他搭讪了一句不疼不痒的话扭头就走,走到僻静处给柳丛丛打电话。她说这两天吴碧伦天天来宿舍公寓,为葛灵飞换水、拖地、打扫卫生,临走时把垃圾捎到公寓一层的垃圾箱。一个冷冰冰的,一个傻乎乎的,这个做完活就走,那个则不谢不送,好像是花了钱请的小时工。 李华正心里顿时明白了大半,肯定是为自己与柳丛丛准备的春-药,让葛灵飞和吴碧伦误吃啦!心想,我请的这些大神啊,工作都出类拔萃,出事也别出心裁,怎么就是不让我省省心呢。 他严密观察吴碧伦与葛灵飞的动向,尽管这两个人险些使自己与柳丛丛擦枪走火,现在却是无暇及此了。 他再三叮嘱监控室注意两人的动向,同时不要声张。 起初的几天李华正是十分担心的,生怕葛灵飞发了神经,把吴碧伦从楼上扔下来。一连多天下来没有发生什么事儿,所以李华正今天找黛悦俊谈谈。 李华正见黛悦俊不那么紧张,接着往下说。 “其实我和丛丛不怎么合适。她骨头里喜欢那种有文化有品味的男人,这里她骨头里的想法,你们看不出来也整不明白!” “我们都以为,丛丛很喜欢你,你对她也挺好的。” 李华正一笑。 “只能说是丛丛有这种倾向,原因只是因为我们的空间还小,倘若在她的视角内有多个男人供她选择,她会找个有气度甚至于年龄大一些的。 这一点竟与我相仿,我也喜欢成熟一些的女人。尽管丛丛与同龄的女孩相比成熟不少,但我老是觉得她有点萌。” 黛悦俊有些听不明白。 “使用强力情药!你们没想想这样做后果吗?真让我与丛丛吃了怎么办呀?你们这不是把婚姻当成过家家吗?现在是弄巧成拙他们两个吃啦。这些天我一直观察他们的动向,闹不好会出大乱子呀!” 李华正见黛悦俊又要把头埋进裤裆里,便不再想说什么。黛悦俊抬走头来: “华正,你究竟想找个什么样的?” “我怎么听这话就觉得别扭啊!怎么,又在考虑组团下药呀?这些日子我一看见谁吃面条,我这心里就发慌上火!” 李华正心烦得无以名状,心里没有半点安全感:跟男人坐在一块不安全,他可能会给你下药;跟一个女人在一块也不安全,她可能已被下了药。 “华正,我们对你十分尊重甚至于崇拜,可是……丛丛真生得跟水仙一般,这不说啦。 年初咱们接待的那模特队,其中一个叫菲菲的你记得不,对你很有意思,我们资助的那大二学生对你崇拜呀,还有电视台的何甜甜别看二十来岁……都是极品美女呀。你,你…我真为你急呀!” “我是找贴心人,不是找**!” “你,有生理问题还是,喜欢男的?” “赽快滚蛋去球!” 李华正把黛悦俊烘出去,看着那没有关好的门: “自己光着棍儿,倒替别人急。我直怀疑是不是收了我妈的红包!看来这办公室里装上的监控,得尽快拆除呀!倘若说不定哪一天,茶里或是矿泉水里让他们给下了药,然后再推进一个被灌饱了如意胶的女人来,这监控便成了黑匣子!” 他这样自言自语着,眼前又浮现出前些日子那叫做万年蝎子王的妖艳女人来,若不是当时沉着,冲她说办公室里装了摄相头,自己得被诈几十万。 他现在心里有些迟疑:到底是拆了还是带着?最后趴在桌子上:“我发现在泰岱庄园,我竟这么不好混!” 他休息了一会儿,平静了一些,刚要梳理一下今明两天的工作。黛悦俊又敲门进来。 “你怎么又来啦?我看见你头疼!” “华正,我让你看一件东西,你的头就不疼喽。” 黛悦俊把肩上背着的长箱子放在地上,从背包里摸出工具准备开箱。 “吆喝,这玩意儿送来啦,我的头真的好了!” 黛悦俊打来箱子,里面是一挺防真轻机枪。他把枪装好,又压上演习弹,蹲在地板上先试新: “李总,咱们早有了这玩意儿,上次还会吃亏?对方那阻击手哪里有抬头的机会?那些ak74都变成了烧火棍!” “这玩意儿真靓!我发现你们几个有共同的特点,有时让我头疼,有时又让我高兴,看看咱们试一下这枪!” 【031】李华正赏枪 黄艳旺挑战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林亚菲站在李华正的办公室门口,边等边看手机网页。 黛悦俊被李华正轰出办公室时,两人的目光正巧对视。她发现,黛悦俊今天的脸色极特别,好似吃了八个苦瓜后又喝了半斤醋。 黛悦俊扭头离开,林亚菲感觉肯定遇到了棘手难缠的事儿,两个人竟叽咕了那么长时间,她没有走进办公室,而去寻柳丛丛聊聊。 她找到柳丛丛心里又有些失望。 柳丛丛直言不讳,与李华正两人情缘未到,既然没戏就禁锣挂鼓,就此打住。 林亚菲觉得有些意外。两个人本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没有在月下走走,安知爱有几何?当年她与韩林谈恋爱时正逢一个月夜,韩林的甜言蜜语最终打动了她的芳心,当晚,那月亮躲进云层她也就出了大事儿。 她现在并不知道李华正他们几个人,现在乱的像一锅粥,却认为柳丛丛是被吴碧伦抢了先。柳丛丛或早或晚都要去山下练禅功,那桩功是半蹲高马目视前方不要动的,很可能她参禅入定时,被吴碧伦从背后偷袭啦。除此以外,再寻不到充分的理由。 天底下这样的男人是不少的,一番狂轰滥炸、不择手段地拿下女人的阵地后,他着实会惟命是从地老实上一阵子。新鲜劲一过心理立即反弹:偶以为采到一朵灵芝呢,原来是枝草菇!我靠! 她再回到李华正的办公室,看一下这边的风向水深。李华正与黛悦俊正兴致勃勃地欣赏,那崭新的仿真轻机枪。 “林姐,你来啦?” “来看看你,怎么你这里还有重武器!抢运钞车还是袭击警察局?” 李华正一笑:“这是个玩具,打cs用的。” 林亚菲也走到机枪前,发现这枪真做得不错:“这是九六式轻机枪,用于近距离突防用的,除了衔弹匣的这个位置,其它的可以假乱真。” “林姐,你还是个军迷!”李华正有些意外地说道。 “我以前主持过军事专题节目,也练过枪,我打枪是很准的。” “太好啦!我们现在正需要高手,这个我怎么忘记啦。” 李华正给林亚菲冲上水递给她。桌子上的电话一响,忙过来接电话。电话是监控室里打过来的。 这几天他一直在让监控室里注意葛灵飞和吴碧伦的动向。他本来是让柳丛丛跟踪监视葛灵飞,以及吴碧伦的行踪,但又觉得不妥。柳丛丛做不了蹲点盯人、偷鸡摸狗的事儿。 “李总您好。吴总七点四十到,八点半钟离开,来的时候带了几双新买的鞋垫,空手离开。现在也可断定,昨天下午他临走时扔在垃圾箱里的是一些破烂鞋垫。” 李华正放下电话心里有些振奋,禁不住大笑: “看来昨天葛灵飞让碧伦涮鞋子啦。哈哈,千手观音哪,她得像猫逮住老鼠一样,扔起来再接住,丢出去再抢回来,耍够了再决定生吞还是活剥。” “对了,今天早上吴总走的时候,后里依旧握着一个什么东西……” “你再仔细看看,我们那套监控价值50万,是这小城大小酒店中里最高级的监控,放大一下,再细看。” “是一个苹果!” 李华正放下电话,心里在寻思这其中的奥妙。他才揣摩这其中的因果关系。葛灵飞感性的思维较多,心态决定她的做为。 事发后的第二天,吴碧伦打扫完了卫生,临走的时候手里攥着半根苦瓜,这是葛灵飞找茬呢。 她肯定问吴碧伦:苦不?倘若吴碧伦回答苦那可能很麻烦。因为最苦又难以说出口的是她自己,自己出的点子最后吭了自己,代价也太大了,为此失了身。 要知道,她在**前可在做着春秋大梦!当年她从南到北,游遍全国十几个地市,也没有找到心中的缘份。 第二回是听柳丛丛说的,葛灵飞让吃吴碧伦吃了一个青椒。据说吴碧伦痛痛快快地吃完,竟说青椒生吃为最佳,他心里明白,让他吃青椒已是十分关切啦,理应吃红椒的。 第三回换塑钢窗的那一次,什么也没让吃,临走时是扛着换下的破窗子下楼的。 第四趟送给了他十块钱。葛灵飞的用意很明白:整天来扫天刮地挺累的,但别有什么非分之想,你的身身份不过是我请的小时工! 前两天让涮鞋子,今天临走竟给了个苹果. 李华正心想:难道是葛灵飞消除了敌意?想到这里不由惊喜万分。他在反复琢磨时,监控室里又打来电话: “吴总路过大厅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把苹果在衬衫上擦了几下,然后啃着苹果走出门去!” 他放下电话觉得这不是好征兆,吴碧伦分明是被折磨坏了,这可是明摆着的:自尊早没了!这脸儿也不要啦! “悦俊哪,我发现不能再让他们较内劲了,一方再过分一些,另一方若失去了耐心,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局面可能又会转换升级的。” “伦儿真是爱苦啦,不过也行啦!” “要不去打野,看看飞和伦的心思,我还是为他们两个担心。另外咱们也用一下这枪!” 黛悦俊应了一声,匆匆往门外奔去。办公室里只剩下了林亚菲与李华正。林亚菲方知道吴碧伦与葛灵飞不清不白地纠缠在了一块,听了李华正刚说的打野,不解地问道: “打什么野?” “算是成人游戏吧,就是实战化的模拟《士兵招唤》,样子跟军演相仿。” “丛丛去吗?” “不能少了她,她是个出色的阻击手!” 林亚菲看了一下时间还早,李华正兴致正浓。 “前几次对战,我们可真是丢人丢大发啦。起初是输家钻裤裆,以后又分冠亚军,冠军奖金也是**三万,而亚军是五块钱。上一次我们输了,拿着那五块钱的滋味钻还不如钻裤裆。” “真钻吗?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上层人物。” “都是军迷,换上军装就不那么尴尬啦!这样设置主要是模拟真战场,激励对战双方全力取胜。” 林亚菲从李华正的声音可以听出,他很喜欢这项活动,以前来他的办公室,有时能看到他在玩cs或是士兵招唤。除了枪战,还真不清楚他有别的什么爱好。 她见办公室里没有其它人,正好试一下他对柳丛丛的看法。 刚才她同柳丛丛谈时,发现她仿佛是个看破红尘、大彻大悟的智者,有种一片冰心在玉湖的凄切之美。 不知道这李华正的爱情观又是什么。 “其实丛丛这姑娘蛮不错的,可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呀,美的有内含,美的很庄重,美的宁静而又光彩无边,真是美不胜收啊” “还没有美到我心里去。” 李华正仍在欣赏那挺机枪,林亚菲冷不丁地听了这句话,猜想他的心思可能仍放在那挺机枪上。 林亚菲又要开口的时候,黛悦俊没有敲门便一头撞进来。 “李总,我们正没处出气呢,那黄总让他的秘书打电话,今天下午群挑咱!他还说……” “那黄艳旺,活阎王说什么啦?” “他,他的秘书说,黄总建议我们几个人不要穿军装,每人只戴上顶帽子就行了,这样更便于分辨敌我双方。” “放屁!他这是把他们比作正规军,而我们是游击队!” 【032】备战慎之毫厘 活阎王挑信不断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要说起来,他们与黄艳旺是老对手,但最近老是输。↖,李华正要不是手下的人替他,他要钻过两次那黄艳旺的裤裆啦。 第一次是黛悦俊替他钻的,第二次黛悦俊再替,那活阎王死活不干,非要让柳丛丛代替李华正,那柳丛丛怎能做得这等事?若从那活阎王胯下钻过去,她还不得跳了崖? 最后双方妥协让葛灵飞代替。她身体轻灵,一个箭步嗖得一声,那活阎王没想到她贴着地皮仍这么机灵,没有过瘾,不满地冲着她说道: “跟个泥鳅似的,不过一样,你在我黄艳旺面前,已经是打了五折的处-女啦!” 那惹得那葛灵飞要同他拼命。 李华正见自己也有了上好的机枪,心想无论如何也要让黄艳旺把那面子乖乖送回来,他对黛悦俊说道:“你回复他,不,回他的秘书,说这一次让他们六个人丢鎑弃甲,除了女秘书之外,其它的人最多剩一件裤-叉!” 黛悦俊接着给他们回了电话。 “店里今明两天以散客为主,没有重要客人和大客户,我们就放开手脚跟他们开战吧……不过保安经理家里的事儿没料理完,要推迟两天回来,我们差一个人。” “换个人,保安部不是有两个退伍军人么?还有一个不是退伍前是坦克连的二炮手吗?” “别提那二炮手啦,我想可能是打麻将的二炮手!十一黄金周与他去街上闲逛,打气球。我增加到两倍距离,打了二十枪,弹无虚发,可是他,他一枪就把摆摊的老头送进了眼科医院!” “这可不行,这种枪法,趴在我们这边也是跟对方一伙的。” 两个人一筹莫展,心理却是一样,想试一下新枪也扬一下眉舒一口气。那一次黛悦俊从黄艳旺裤裆下钻过时,那黄阎王得势还不饶人嘴里还在刺激他:当心呀,我那大家伙是超大号的,当心别划伤了你的背…… 黛悦俊那受虐的感受之痛简直无以名状:当年韩信之所以能够成为大将军,原因就是钻裤裆受到的刺激太大。 这时柳丛丛进来,手里握着最近刚更新的客户档案。 “让林姐姐参加,手枪射击高手,练过的,成绩在七环左右,手枪难打呀!” 李华正听了很是意外:“好!手枪打到七环,长枪打得更准了。” “我不喜欢这个,连射击游戏也没玩过。” “林姐,试试吧,要不你用我的阻击枪,只要藏好不被发现,留意对方的阻击手和机枪手就行啦。” 听柳丛丛这么一说,林亚菲这才勉强地点点头。 “好午饭后休息一会儿,然后准备出发。悦俊,把轮儿与飞儿叫过来,他们两个也是今天的重头戏。” 林亚菲很在意今天的目的,那就是看看李华正与柳丛丛之间究竟有多少可能。 几个人刚在餐桌坐下,吴碧伦就赶了过来。他看着葛灵飞身边的空位犹豫了一下,然后在她身边坐下。 “今天咱们放松一下,工作上的压力、生活中的不快,都扔到天边,下午把那活阎王变成死阎王后,咱们摆酒不醉不归。” 李华正冲大伙儿说道。 六个人吃完饭,休息了一个小时,李华正带大伙去拿装备。 林亚菲跟着大伙儿走进一个看似仓库的大房间里,发现简直是个军火库,也似个陈列馆。 她曾主持过军事节目,虽然那个节目一共五集,连播地月,但实际准备的时间却有近两三个月,可接触了不少的军械和军事知识。 轻阻、重阻、手雷、地雷、迫击炮,墙上挂着十多款世界著名仿真手枪,各种高端的军用品,整个房间里威武庄严,火药味十足。 林亚菲正欣赏这军事博物馆一样的仓库,李华正递给她一把长枪。她这才发现经常用在另一侧,不像放在陈列架上的那般油亮,而是整齐地摆在一侧的枪架上。 “呀,这ak74像真的一样,连重量也一样。” “这可是定做的,不是普通的防真cs枪,激光感应有声响,还有后撮力装置,去掉了现在两种cs枪的不足,跟真枪很相似。” 其它的人接着选军装,防暴头盔、护胸和各种行头装束,比特战队员的装束还讲究。 李华正让柳丛丛给林亚菲拿了一套新的作战军装。 六个人换装后立时成了整齐划一的特战突击队。就连那吴碧伦也显得十分的神勇起来,而那葛灵飞的动作与神色分明就是个锻炼有素的职业军人。 几个人来到后院里黛悦俊已把车停好,大伙儿上了车,李华正冲着葛灵飞问道:“灵飞,我想听一下你的意见,这次黄总他们会怎么打法?” “上一次他们从正面闪击我们,这一次我们有了重装备,我想他们可能从正面诱我们进攻,然后左右两翼包抄,选一侧包抄我们。” “你真不愧为警校之花!所以我们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丛丛与悦俊正面佯攻,但注意随时隐身,不暴露自己的确切位置。因为林姐还不熟,我带着她攻其右翼……” “你们把吴碧轮儿也带上,我一个人机动性强,而且我没有功夫一边打仗一边看孩子!” “你什么意思?别看你打cs打得比我好,若是真上了战场,再给你配上个帮手也不行!战争是男人的活儿!” “你再给我嘴硬?” 吴碧伦真的缄了口,心想:这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干了人家理应被阉,可是我吴碧伦儿也不是什么善茬好庄,我软硬兼容黑白通吃!在我面前跟个爆豆似的,早晚得把你泡成豆芽,变成我床上的盘中小菜! 车子还未进山,李华正接到黄艳旺打来的电话: “华正呀,咱们玩过多次了,换换花样行不?” “怎么换法?” “不使用上次那块场地啦,太熟悉啦,哪里凹进个吭,哪里凸出个坡,甚至于几片草地几棵树也知道啦,这不成了电脑版的cs了嘛?” “往哪儿换呀?已经寻不到再好的场地了!” “有的。在咱们第一次玩的地方向北走,不进大山,那里有一块山丘,上面很平,方圆四五里地,树木、草木、大石块,还有灌木丛,绝佳的战场!”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比猴儿精三倍!是我上周坐那架观光直升机时无意中看到的,绝没有提前踩点!那地方跟环山路不远。” “行。” “还有啊,夜视眼镜带了吧?” “我车后背箱里多的是,能装备一个排,今天又不是打夜战,也不是攻楼夺巷的……” “增加些难度,反正头盔上有通话装置,人身上有gps定位,还失踪了咋的?” “不行,说好了的,四点钟开始,八点太阳落山前结束!我们还得回去庆功呢。” “你是不是在为我们考虑的,赌钻实裤裆的你敢吗?上一次你那个女队员钻得真专业,跟了泥鳅、飞鱼似的,不过要是再来一次,我两腿一夹就把她变成鱼片!” “别穷嘴!上一次你赢了,可是你的秘书本已中枪毙命,仍爬起来打中了我们的阻击手,导致通话中断通讯失联,再违规按说好的罚五倍**!” “哈哈,志在必得呀,祝你们旗开得胜,十八集团军的预备队!” 李华正把电话一关,对车里的人说道:“今天咱们赢他们,毙了活阎王的奖励五千!” 【033】对抗针锋相对 亚菲急中生智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四点钟双方进入各自的阵地。他们由西向东,对方从东往西。 林亚菲第一次玩这种实战对抗,惊然发现这几乎跟实战一样,在车上的时候她还以为玩而已。 葛灵飞和吴碧伦沿左侧,一前一后,消失到远处的大石头后面。柳丛丛与黛悦俊则很快进了灌木丛。 林亚菲则跟着李华正进了右侧的树林里,紧跟着他往前跑,在一处慢坡前趴在草踝里。 “俊。” “收到,正。” “他们确实是想中间引诱,想两侧突击,你们两个距离不要太远,一左一右不要平行,前后撮开距离,相互保护又能够兼顾两翼。” “我现在前,丛丛在后。” “不怕他们从正面冒险,你们一挺机枪一把重阻足够了,不要过早地暴露,防止活阎王改变打法。” “放心,我们会随时调整位置,让他们弄不清诱饵和利刃。” 李华正刚同黛悦俊通话完毕,葛灵飞呼叫: “头儿,左翼发现目标两个,都不是活阎王。” “目标这么早就出现了,注意有没有第三个目标。” “我和轮正面很可能面对三个人。” “注意隐蔽,你不暴露他们就不敢妄动。当心活阎王搞假迂回,放三个人把你两个压住后他们中途从侧翼攻击俊和丛。” 李华正猜想,他与林亚菲对面是机枪手,是个老玩家,体能好、枪法准,曾是省赛冠军队成员。 他与林亚菲一右一左藏好,两相距约五十米趴在灌木丛里。 林亚菲找到个天然绝佳的掩体,蹲在坑里,身前是个大石头,四处是灌木,前面视野开阔,很适合打伏击。 林亚菲还对一些术语大都知道,两人配合默契。 她趴了几分钟,见前面灌木丛一动: “华正,他肯定发现我们啦!这人什么体能,是只狮子还是头豹子?” “他当过五年特种兵。” “怨不得你们竟输给他!” “不过这次他们完了,这次是活阎王指挥,他的指挥才能就是,就是李逵看了一两页孙子兵法。” 林亚菲这时听得枪响,葛灵飞、吴碧伦已同对方干了起来,枪声和手雷搅和在一起。 “林姐,你要与他保持距离,他扔手雷相当准。我得想办法不能那让他与中路的人成犄角阵式,把他搞定我们就提前胜利啦。” 林亚菲见李华正调换着位置,往中路靠,分明是造成与中路的人联手一起从右翼突破的样子。 她见对方的机枪手轻灵地来了两个鹞子翻身,这种动作只有在电视上见过。他的身后很长的距离虽有灌木,但不易隐身,只能左右移动再就是往前冲了。 那人最后的位置很隐蔽,视角也好,正可同时兼顾两个目标。 她这时才进入状态。 她接触过军事方面的知识,也参加过一些基本的锻炼。她任直觉这样相峙是不行的,如果能移动到那人另一侧,与李华正形成左右夹攻,那对方的高手就被动了。 她的地形十分有利,有石块、灌木、小土坡,伺机移动、边打边绕。她觉得这枪同真的一样,很好使,竟给对方一种老手的猜疑。 她终于转移到了那人的一侧,隐藏在一棵大树下,而李华正也已到了另一侧。 对方那人却十分机灵,往后一个鱼跃从石头上跃起,跳进一个坑里,这个位置两人均不能打不着他。 林亚菲觉得十分遗憾,猛然发现自己竟靠在两棵姊妹树下,两棵树冠相连,上了这棵弯弯曲弯的树上,很轻松踩上那棵,就可以居高临下。 她丢出一个手雷,然后顺着这棵矮树走到另一棵高树上,从树冠里可以看见那机枪手。 李华正正佩服林亚菲的本事,发现她丢出一个手雷上了树,心想这把事情搞复杂了,而且也是一厢情愿。 她虽然想居高临下,而把自己也设定成了固定靶,对方是个机枪手,她就形同走进了死角。 左翼枪声很密,但通讯设备还都能联系,说明六个人到目前还没有中枪着弹出局的。 李华正不想让林亚菲第一个出局,她是块打cs的好料,将来也是个不好对付的好手,他要把她培养成铁杆战友。 所以现在却不想什么胜负与彩了,一下子玩了命! 换上新弹夹,连丢两颗手雷,趁着炸起的白色粉雾,然后箭步冲上来去。 毕竟对方是职业军人出身,见两颗手雷丢来,知道对方要动粗。连续打了两滚儿,身子靠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这样李华正只能正面挨枪啦。 机枪手脑子很清晰,后面树上才是死敌要害,而且他早已估算到林亚菲藏身树冠的位置。 他冲着那树冠上一阵狂扫,就是只麻雀也难逃厄运啦。 然后回身对着无遮无掩,持枪冲过来的李华正不停地扫射。 “行啦,别再过枪瘾啦,把衣服上激光感应的小纽扣打烂,再往上装挺麻烦的。” 机枪手换上弹夹,准备从后面突击中路的黛悦俊与柳丛丛。谁知背后一阵枪声,感应器立即告诉他自己中枪毙命。 “李总,你的搭档不守规则。” 李华正正纳闷,林亚菲端着枪走来。 “我没有违规啊,华正扔手雷趁你分神时,我早从树上跳了下来。” 机枪手一想可不是嘛。开枪前那树叶在晃动,自己不想到她会跳下来迅速藏身,上树的人大都是弱手。 “简直是特大冷门,我会栽给了新手,还是个女的!” 这是李华正没有想到的,这种技术动作只有葛灵飞才能做出来。那葛灵飞兴致高昂的时候,玩着花儿打枪丢雷,表演电视常见的那些晃眼特技。 机枪手有些灰心,但见林亚菲秀气无边,也许是自己在战场上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简直是女神啊,栽掉也值了。” 他找扛着枪沿路往回走。 “张哥,你不能回去!” “相信我,我找个地方歇一会儿,不会报信的。” 那人果然找着枪往山下走,那了个凹地抱枪休息。战前布置时黄艳旺对着他大喊: “你是我们队伍中的王牌!他们都是体力不支,抱着木枪的娃娃,你迂回到侧后那枪栓别停,把他们的屁股都打成八瓣!劳资要的不是奖金,是胜利带给我的那种快-感!我要让偶的小秘看一看,无论在床上还是在战场,偶都是个铁打的!” 他心想,活阎王这下子可完了。 “李总,咱们去支援他们!” 李华正一笑: “局势已经很明朗了,让葛灵飞和吴碧伦尽性地玩吧,中路是阎王与他的小秘,那活阎王猛起来像钻山豹,肉起来像海螺,藏进硬壳里怎么也弄不出来。咱们往前走走,你从侧面看看,挺好玩的。” 林亚菲跟着李华正往前走。 两人见前面的山坡上仍有泉水在流,山下的野柿树连成一片,红通通的。林亚菲正要谈及柳丛丛,见了这处美景心里一亮。 “林姐,现在的柿子摘下来就可以吃的,正是好时候,摘上几个,犒赏一下战友们!” 两人不约而同却向那处柿林走。忽然两人觉得脚下一松,地面一下子塌陷下去! 林亚菲只觉得眼前一黑。 两个都在无意中想到,这是踩塌了地面跌进了山洞! 林亚菲的身体一下子紧张地缩起来。她发现李华正用双臂双腿圈住自已,用他的身体四肢把自己裹在中间。 她觉得两人的身体落在一处斜坡上,然后摔倒继续往下滚,隐隐约约滚了几个“之”字,她的脑子变作一片混沌。 她仅听见一声“抱紧我!”,五官六腑再无感觉与意识。 【034】遇险亚菲陷溶洞 格斗灵飞露真情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她觉得身体撞在一侧壁上,停了下来,她的脑子们一片空白,还在死亡的恶梦当中。 恢复了理智以后,感觉浑身麻痛,四肢无力。 睁开眼睛,四处漆黑,立即又被恐惧占据了,本能抱住李华正,紧紧地。好在李华正的双臂两腿仍在把她圈住,这给她不少的安全感。 在感觉到李华正的热热的体温与呼吸以后,她那无边的恐惧才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求生的**。听到水流的声音以后,立时明白两人掉进了溶洞里。岱山上泉水多,地下自然少不了溶洞。 她现在担心的是李华正,现在回想起来,两个从上面滚下来的时候走过了至少五六个s,现在距离地面大约应有二三十米的距离。 她的手无意间摸到他的脸上热乎乎的,一颗心又纠了起来。 黑暗中落下来一件东西,与岩石相撞发出脆的声响,她一惊头一抬时正撞在上方的岩石上,若不是有头盔她要头破血流了,听声音落下来的是突击枪。 李华正四肢慢慢地松开,整个身体松软下去,即而又紧紧地抱住她:“林姐,危险!不要松手。” 她知道他的意识仍在方才掉下来的时空里,而圈着她的四肢明显失去了力量,只是一种潜意识而已。 她把他慢慢地放下,缩着身子,用手四处触摸着,去寻那支突击枪。 她爬过去摸到那支枪,打开上面的强光灯,然后来到李华正身边。他脸上的血是耳朵划了一下,还好,不是什么大伤。 四周都是白色的溶岩,他们滚落下来撞到的岩壁还算平整,倘若往左一下就残了,那溶壁上有两个锋利的突起。溶洞的右侧则又是个s形,但比上面的要陡峭,滴水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她取出身上带的湿巾,擦拭他脸上的血迹。 李华正苏醒过来:“林姐,你穿上作战军服真漂亮!” 林亚菲见他醒了,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这种时候,差点儿挂啦,你还说笑。” “真的,好似个沉稳的指挥员,而葛灵飞能打能拼,则像只山猫。” 林亚菲把枪垫在他的头下。 “姐,我躺一会儿。” 李华正闭上眼睛前,从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林亚菲。林亚菲接过来,发现是便携式照明灯,打开灯整个溶洞里充满了光。 洞里潮湿,李华正身下有渗下来的水,她再看不见再好一些的地方,忙把上衣脱下来,一半垫在他的腰下,另一半盖在他的身上。 刚刚掉下来时有些头晕眼花,现在浑身酸疼,但是还能够硬撑着活动,于是看一看能不能上去。 这个溶洞如同出煤的斜井,她向上攀过一个s,再往上看漆黑一片。爬上去是不可能的事儿,幸亏两个人戴着护盔、护胸、护背、护膝、护肘,不然可惨啦。 她起初还觉得有些冷,现在竟有种重生的激动。 她发现李华正撑起身子,坐起来,面色惨淡也心存饶幸之喜。 “李总,你没事吧?” “还好,别再总总总的啦,总叫的那么生硬,叫名字行啦。” 林亚菲从她的声音判断,自己没有大碍,他却摔得不轻,所以尽量少说话,她也明白掉下来是若不是他尽全力来保护自己,真难说会怎样。 两个人这样静坐了一会儿,李华正的体力恢复了一些,面色不再那般苍白。林亚菲拿了毛巾到清泉下洗了来给他擦脸,他再接过来自己擦了递给她。 “今天这事儿太意外了,本想带你出来放松一下。我知道国营酒店整天在做什么,工作并没有多少,而用上不少的精力去应筹、去周旋,倘若把这些心机变成正能量,效率,效率至少翻一倍。” 林亚菲认同地点点头。 “可是没听说这地方有溶洞啊,把你吓坏了吧?” “现在,魂刚回来。” 李华正笑了,平静地望着她。 “华正,咱们得想法上去!” “时间还早,上面的人得打到天黑。那黄艳旺是个敕皮,剩下他一个人他也死磨硬缠,像个钻地鼠,就地挖个坑跳进去露出半个脑袋,看上去就是长在地里的萝卜。” “那就随便聊聊吧,等他们来。” “只有这样啦,这样也挺好,真是随遇而安了。对了,我这里有巧克力和压缩饼干。” 地上的对抗仍在继续,均已接触交火。 中路的活阎王与他的秘书,各自掘了一个深坑,同黛悦俊、柳丛丛对射。 另一侧的葛灵飞与吴碧伦已搞掉了对方一名队员,剩下的两名却不是善茬儿,四个人交浊混战在一起。 吴碧伦与葛灵飞相距三十米,一前一后,靠着石头树木与对方抗衡。她发觉接下来若进行一对一的近身格斗,吴碧伦可能招架不住,自己二打一没有胜算。 “轮儿,这样打法不行,打完子弹后与对方一对一的体能对抗,我们不占上风!” “怎么不占上风!你不是黑带三段么?” “我说的是你!” “你的意思是说,我一个人搞他们两个有压力?” “你对自己太自信啦!你的体能素质只是比太监稍强一点儿,清楚不?” “说我是太监!那天晚上搞的是谁?”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收拾完了他们两个,我再收拾你!” “不好意思,我说错话啦。不过,你干脆认了吧,给我当老婆吧,别再瞎折腾啦?”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吴碧伦见对方两个人左右拉开了距离,自己有被他们两面夹击的危险。好在葛灵飞反应快,冲着前面的一个猛攻,吴碧伦饲机紧跑几步,趴在一个大石头后面,这个位置可看住他们两个。 对方两个在调整射击位置时,靠前的一个一脚踩空摔倒在地,吴碧伦扔过去仅剩的一颗手雷,正好砸在那人的头盔上,接着被手雷炸出的白花花的面人儿。 三个人攻势过猛,子弹都已打完。 对方十分庆幸,见吴碧伦身材不怎么健壮高大,另一个同伴是女的,他轻蔑地笑笑,往后走几步,站在一块草地上。 “戴护胸、护腰了没有?你们两个一块上吧,这样节省时间。” “好小子,新来的还挺狂,我吴碧伦专门对付黑带七段以上的人物!” 吴碧伦摆开门户,拉开架势。葛灵飞吃惊地发现,这小子竟多少练过跆拳道,架势有板有眼。 那人见了一笑,也没列什么架势,飞起左脚直踢吴碧伦前胸。吴碧伦连忙躲闪,不曾想对方这一脚是虚招,左脚立地重心左移,右脚一脚踢在吴碧伦的屁股上。 这一脚竟把吴碧伦踢得连滚带爬,趴在草地一侧的浅沟里。 “小子敢欺负我男人!“ 葛灵飞见吴碧伦被踢得不见人影,顿时怒气一下子上来。 她凌空飞起一脚,踹身那人前胸,那人后撤身子等她脚走空,身体下落时一脚扫向她的后腰: “跟你男人一块去沟里耍耍吧!” 他没有想到葛灵飞那一大招也是虚的,她在空中抓住他的脚踝,右脚踹在他的前胸上。 这一脚虽隔着一层护胸,踹得那人倒地往后连滚好几圈儿,趴在草地上捂着胸口直咳嗽。 这葛灵飞落地后一个乌龙搅柱,跟旋风似站起,接着腾身一个泰山压顶要横贯下去! 地上那人见了这种架式魂都飞了,见身边有一块薄石板儿,顺手搬过来护在自己的前胸上。葛灵飞见状收膝伸手,按住那块石板一个前弓翻,站在那人一侧。 “姐呀,倒地为输,倒地为输,继续动粗犯规!” “小子,出腿那么重,把他的尾骨踹断了咋办?” “谁知道他是个驴屎蛋,外面光,却那么不经打?” 葛灵飞赶忙跑到那条沟里,把吴碧伦从灌木中扒拉出来。 “我的轮儿,你没事吧?我背你走。” “我的,胸有些疼,背着不妥,要不,你抱着我走?” “你……可以,叫声妈。” “我,能走。我发现他比我聪明,我要是抓起块石头护在自己的腚上,他的腿早已废了,我也进不了沟。” 吴碧伦捂着屁股站起来,搂着葛灵飞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那躺在地上的人见葛灵飞走远,才把那石板拿开,冲着吴碧伦的后背摇头: “看来这个便是吴碧伦啦,小子啊,把这样的媳妇弄到床上,晚上你睡得着吗?她若做个恶梦,在梦中就能把你给掐死!” 【035】华正坦诚相告 灵飞默认爱情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林亚菲从溶洞里面接了泉水,两人都喝了些,这水挺甜。±頂點小說,他们还不知道,上面的人已杀红了眼,打乱了套。 “华正,丛丛这样的好姑娘,你还看不上,究竟想要什么的?像何甜甜那样的,漂亮、阳光,但那样的女孩无法过日子,更相守不了一生。” “她就一层外皮儿,还不如丛丛呢。” “那,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或者举上个例子,别再我捕风捉影地想象啦。” “像,像你这样的。” “什么……又说笑,我已经二十八岁了,孩子已六岁,你怎么会对少妇感兴趣?会成为岱城里一大新闻的。” “我说的是真的。你结婚的那一天,很多男人当晚失眠,我是其中的一个。不过那时我还小,十八岁……” 林亚菲听了竟满脸通红,而李华正把心底的话说出来,如释负重,精神放松下来。倘若没有这次跌进溶洞的两人世界,这话会永远在他的心里。 两个人处在地下,好似远离了人世间的交流套路与对话模版,坦诚真挚,原汁原味,无遮无掩,不用担心说错了话,不用在意或好或差。 不过林亚菲说的话儿,大多时候在听,李华正也好似说的是别人,说到一处有时还笑笑。 她心里有些酸楚楚热乎乎的,不曾想这岱城里的男一号竟暗恋着自己那么多年,至今仍是李华正择偶寻爱的模特。 “华正,姐已为人妇,人老珠黄,再别把我当爱情模特啦,你换一个视角,很快会找到个仙女般的丽人的。” “我也在偿试。就说丛丛吧,谁能说她不美丽贤淑?可是她那种美似乎一眼全看到了,没有那种带有潜质、鲜活无边的想象美。我也知道在我们这山水相间的瑞丽小城里,她已是个极品女人啦。” “你可以想象啊,可以发现她同样会有些别致韵味的。” “她第一次来打cs时,她换上作战服装仍是那么柔润,换上新款时装还是那个感觉。不像你,穿上衣服整人儿就生发成一种角色,带着灵气让人心醉。就说你现在穿着迷彩裤,上着红色衬衣,形成我不能说清的一种梦幻感受。” “让你说的我的精神有些愰惚,我究竟是人是妖?” 李华正听上嘿嘿一笑:“姐呀,感谢上天把我们送到这个地下二十多米深的地方,能够让我俩个抛开一切心对心。我们得想法出去。” 林亚菲点点头。 李华正让她往下又走了s,看看那细水是静的还是动的。她下去发现水是流动的,水流不大但水槽却大,或许有出的洞口。 李华正扶着溶壁站起来,她搀扶着他,小心地往下走过一个s,来到洞底。 她挎了枪上枪口朝前,让强光灯照着,两个人顺着流水的方向往前走。晚秋水流不大,还没不过两人穿的军靴。 两个人在黑暗中靠着强光灯往前走,但四周依然漆黑。 林亚菲仔细看着强光灯的光圈,留心头上和脚下,而李华正也觉得好了一些,紧紧跟在她后面。 林亚菲发现强光圈里有个东西动了一下,起初没在意,走近了看个仔细,那竟是一条粗大的花蛇! 她的魂儿一下子飞出体外:“花蛇!” 她手里的枪一下子抛在脚下的水里,转身一下子扑到李华正的怀里,在黑暗中发现李华正用双臂护住她时,才感觉有了点儿安全感,而她的两臂擂得他直喘不过气来。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身子紧缩在他的怀里,仅剩下的一点本能的感觉,就是心脏呯呯地要跳也体外。 在她感觉到李华正温热的体温时,才有了些安全感和理智,两腿酥软,要不是李华正紧抱着她,她会像面条一样倒在脚下的水里。 她发现李华正伸也一只手,取出身上便携灯打开。 “你别开灯呀,它会在灯光下爬过来的!” “蛇不喜欢光,见光它会走开的。” 李华正捡起枪,上面的谢灯看的很远。他见刚才那洞壁上有个小洞,那应该是蛇穴,洞口还有些粘液,它肯定是从那里跑了。 两个慢慢地往前走,林亚菲变得小心翼翼。见前面洞壁上有些青苔,便紧往前走越来越宽敞。 两个人来到洞口,虽然光线很暗,但见布满灌木。 林亚菲心里豁然开朗,她往前几步,想用枪拨开那灌木丛。 “洞口,蛇多。” 她听了忙退回李华正的身边,心里迟疑不定又恐慌起来。她能地狱里走出来,欣喜与紧张连在一起,脸色红润好似天边的早霞。 李华正本是开了个玩笑,见了这般可爱的样子,心一下子醉了。 他张开双臂一下子把她抱在了怀里,恨不得把她装进自己的身体 里。 林亚菲明白过来后,起初还想反抗争脱,但从跌进洞里到来到地面,她的精神有些呆滞麻木,况且李华正的双臂如同铁钳一般。 直到她感觉李华正将自己搂抱得呼吸困难,这才好不容易挣扎出来。 “华正,我们已从地狱来到了阳间。” “倘若洞口再出现条花蛇,把我们撵回去,那有多好。” 李华正十分惋惜。]他们来到洞外,太阳还未落山,地面上的战斗正到了尾声。 活阎王的秘书用重阻击中了黛悦俊,但自己也被柳丛丛阻击了,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生气。 而活阎王几乎整个身估藏在兔子洞大小的深坑里,地面上仅露出个脑袋,四周又是石块,这是他的地堡战术,很有个性。 他到现在仍没有中枪,但有六条腿围着他。 葛灵飞冲着他大叫: “山药!不,人参!你是自己爬出来还是我们把你拔出来?” “别急,我早就想出去,可今天我这洞挖小了,刚才又落下一块石头,把我给挤住啦!” 众人听了一阵大笑。 李华正把黛悦俊叫到一边,去寻丢掉的另一支突击枪,其它的人上车休息。那把突击枪没有落到深洞里,而丢在洞口,所以他很快就回来了。 他把枪放进后仓,见李华正坐在驾驶位置上。 “李总,今天怎么你开车?让我来!” “今天高兴,我开!过几天咱们专门找个好玩的地方庆功!” 吴碧伦吃惊地发现,葛灵飞竟然靠在自己身上,心里欣奋异常: “今天收获太大啦,李总啊,怎么车开得这么慢,脚没力气咋的?开足马力,若是跑没了油,我下车把你们推回去!” “留着那些横劲儿,给我打扫卫生吧!” “别再整我啦,你收拾对方那个高手时,我听见你说了一句:敢欺负我男人!” “轮儿,你以后听话,我是不会打你的啊。” 林亚菲莫名其妙,其它的人则一阵大笑。 【036】心虚变得贤慧 失落依然真诚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韩林下午约翟一民商量办画展,接着翟一民非得跟他下棋。⊥頂點小說, 韩林在岱山学院任教时,曾在全市围棋赛中打进过前六名,在这小城里也不错的好手啦。 翟一民棋力不强,但有点棋瘾,韩林早已无心于棋,便硬撑着同他下了三盘。他知道让翟一民远离酒的主要渠道就是下棋,他可以暂时把酒放在一边。 小酌没有在家,但是林亚菲下班前他要把饭做好的。正下着棋时给林亚菲打电话请假,她没有接。他不知道那时她已掉进溶洞里,还没有回到地面上。 韩林骑车狂奔时电动车不给力,电瓶没了电,终于寻得一个充电站。回到发现时间已经不早,庆幸的是林亚菲还没有回来。 他刚进厨房时,林亚菲回到了家。 “韩林,今天我来做饭。” 韩林意为她说的是反话,但见她走进厨房,这本是韩林活动频繁的区域。 她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和西红柿,打了鸡蛋然后洗西红柿。 他觉得十分异常,正在纳闷,受崇若惊之时发现她嘴角上好像划了一下: “怎么啦,今天我怎么觉得反常,被哪位大仙教育了?” 她低头笑笑,脸竟变得有些红:“你去忙去吧,我来做。” 但他百思不得其解:“今天太阳怎么从西边,我看是从南边出来啦?” 晚上林亚菲起初睡不着,脑子里有些纷乱。 在韩林的鼾声里她想起与李华正在溶洞里的前后,心里生出另一种风景,那风景虽然没有让她神醉,但却给她一种新鲜的感触。 韩林见林亚菲早起做早饭,心里竟有些诧异。 因为这几年自己在家里足不出户,出门大多去山上作画,在家里做饭、拖地,洗一半以上的衣服,形同宅男。 因要准备画展心里便把这事儿放下了。 他约翟一民本是为了画展场地,翟一民上次办画展时蛮便宜的。但翟一民坚决不同意:那里风水十分不好,服务员都是姐姐辈的,会冲淡艺术的灵气。 韩林执意要去那里,翟一民见相持不下答应帮他联系,最后摞下几句话: “我提醒你!那里的服务员别看穿戴蛮漂亮的,却是荡妇穿错了衣服,嘴尖皮厚。 你要壶茶她们要钱,帮你提壶水要小费,简直是财命双收。如果你去也可,失魂落魄地回来别抱着我哭!” 韩林心上次那《春天里的微笑》卖出了高价,底气与信心自然比翟一民高涨。又花了五千块钱,提前在省城晚报上打了宣传广告,专版连登三天。 那负责专栏宣传页的编辑可能是个见习生,显然不够成熟,写字只有一根筋,属于那种把坏事写绝,将好事推上天的夸张型写手,其中一段是这样的: 其代表作《春天里的微笑》曾以天价售出,受到知名画家的一致认可!标新立异的艺术境界传承国画艺术之大成,引领当代绘画之绝笔,独具风骚引人入胜! 韩林是个生活低调的人,看了这样的文字起初有些头晕,尽管报纸已连载,场地付了定金,只好硬着头皮去做。 他三十来岁,在社会上滚打了那么多年,脸却没磨出老茧,还是薄得很。 心想若是撞见省城的老师或是同学,他们得笑掉上大牙。没准儿嘀咕他:在传统与现代之间,韩林真是承上启下的一等吹手,简直是不要脸! 韩林战战兢兢地来到省城,看见那些服务员心里直打畜。 但他却没有想到竟然门庭若市,竟引来了两个熟名画家。他却像在黑市上卖电动车的,偷来还不到一个小时就出来卖,灰头土脸地缩在画台后面。 到第三天人气依然旺,大多是绘画爱好者,也就是在读大学生。 有不少学生邀他拍照,他的灵魂这才从地皮下面爬上来,与爱好者交流绘画,给学生们做些指导。 画卖得也可以,但是提不上价去。 因为不少的人买画是装点客厅,或是布置在自己店里,给店面增加些活气,没有艺术需求。 十三幅画以每幅一千到一千五的价格卖出,其中有三幅画让他心疼。与那些普通画室、画廊里的作品相比,他觉得那三幅画每幅最少要卖到三千。 有个人出价每幅一千五要买吴雅玲的泳装画,四幅全要则给五千五。 那套画本来是五幅,他十分喜欢那幅《月夜》,留做收藏没有带来。 他决意不卖,那套画他倾注了不少的心血。 他带来了四十六幅画,虽然卖了不到一半,心情还不错。与年轻学生一块谈画,文化氛围替代了商业意念。 画展到第六天,有个三十五六的人走进来,韩林赶忙迎上去。 那人没搭理他,独自转了一圈,在那套吴雅玲的肖像画前站定。 “这套画你打算每幅卖多少钱?” “最低,两千。” 那人又看了几眼,转身面向韩林: “那《春天里的微笑》是你画的吗?但好像上次不是你啊。” “是我画的,托朋友代卖的。您是那画的买家吧?” “正是在下。这套泳装画也不错,但是已有人画过了,就显得新意不足啦。四幅画共六千,不用磨嘴皮子,成,我拿走,我只是欣赏你对心理心态的洞察与表现力。” 韩林犹豫不决。已与吴雅玲说定,收入两人各半,她家处在小镇上家境一般,卖出高价,对她的学业和生活有些帮助。 他最后无奈地答应,然后帮那人把画从墙上取下来,给他装好捆牢。 而那人并没有要走的意思。韩林同门口的茶妹叫了杯茶,那人不声不响地接了。 “顾若水,听说过吗?我是他的学生。” “听说过,但没有见过其人。” “他云游四海,我也已五年没有见他啦。我同你谈件事儿。” “请讲。” 韩林是知道顾若水的境界和人品的,是他最崇拜的当代大师,他的学生自然不同凡响,所以举止神态变得有些谦卑。 “你的画非常有力度,我喜欢!以后你把你画的画儿寄给我,价钱好说,基本以你要的价为准,不过不要加章署名,我想你应该明白。 你那《春天里的微笑》我一转手,八万,但是你自己推销,就是把宣传海报上内容再夸张十倍,那画儿顶多卖一万。” 韩林听心里凉了半截。 他对绘画投入的精力是常人不能想象的,艺术在他的心里是神圣的。 他十分的气恼,还有十一分的心酸,十二分的困惑。尽管这样他还是郑重地对那人说: “到我四十岁时,若发现自己再无潜力又不能成器,我会请您帮忙的。倘若方便的话,你给留个联系方式。” “四十岁已土埋半截,我是赚钱的画家,不是收尸的。” 韩林本来是客气,那话也有一半真诚,不曾想这个不过比自己大三四岁的人,竟如此高傲! 但不管怎么说,他是自己的一个顾客。韩林帮忙扛着那套打好包的画,把他送到酒店外,给他装在车上。 那人见韩林这般坦诚,本要上车时又把腿缩回来,来到韩林身边: “有句实话,我想说。” “先生请说。” “这套画的主人公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的学生。” “你是带着那《春天里的微笑》的心态来作这套画的,但说实话两个主人公性格气质不同。穿泳装的这个女孩也很有特点,她是做裸模的极品,只要你画,我出价十万!” “她还是个二十二岁的黄花闺女呀,让她当模特?挂在墙上让男人意-淫?” “废话!你画生过三个孩子的胖娘们,谁看?谁买?” “我不能,不能把学生最为珍贵的一面大白天下,那样我还配做她的老师?” “在日本的超级女优,你知道吗?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将传统画技掌握得这么好!你分明就生活在三十年前,甚至于是三百年前的人!” 那人回身上车,忽又从车窗里伸出半个脑袋: “恩师顾若水对我们说:二十多岁时为艺术痴迷,三十多时为艺术狂奔,四十多岁时为艺术感叹,五十多岁时为艺术迷茫,到了六十岁:艺术就是个响屁!” 韩林从省城回来受的内伤不轻,当年龙太子被哪吒抽了筋,感觉也就这样,连那抱着翟一民哭的气力都没有。 林亚菲见韩林从省城回来这般酸辛的样子,有些心虚,心里想:在漆黑的山洞里,我先后两次被李华正抱了够一节课的时间,是不是让这个酸坛子知道了? 【037】旅游分岐严重 胜利夫唱妇随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她投石问路:“韩林呀,看你这样子,好像我被人诱-奸了一样!” “真那样也好,我就有了充足的理由,大喊一声:艺术万岁!然后从五楼上跳下去。n∈,” 林亚菲这才发觉自己是心虚过敏,韩林这佛教徒一样的画家对艺术有些信心不足啦。 她的心之方平静下来。 班上那小叶子还是决定与以前的丈夫复婚,找林亚菲搭理准备并主婚。 小叶子是个张开大嘴四面有音,能让天花乱坠的人。但对结婚好像很陌生,虽然是第二次出场,很多事情要林亚菲提醒。 举行完的仪式小叶子两口儿准备去旅行,但去哪里意见不统一。 她想去京城人民英雄记念碑前合影留念,她对象脑袋摇得似货郎鼓儿: “虽然记念意义比天高比地厚,但老是感觉,好像碑后有个巨大的墓。尽管梁祝很让人感动,我可不想化蝶成茧的,咱们是二婚不假,但绝不能成为二战!” 她的对象想去长城,祝愿他们的婚姻长久永固,真所谓万里长城永不倒。她极力反对:“长城本是古战场,是以前的顶级军事设施!你还嫌我们以前吵的架少?” 最后两人才意见统一下来,到内蒙去看羊。 这天晚上林亚菲下了班走出酒店时,忽然想到一桩事儿。那天打cs他们赢了。这对李华正他们来说,可是扬眉吐气的喜事儿,说定好好庆贺一番的。 但十几天不见动静,莫不是他受的伤不轻? 两人跌进洞里时意识跟不存在一般,但有两次较重的停顿撞击,自己被他用身体保护着,还浑身酸疼了多日! 她给柳丛丛去了电话。 她知道李华正的人品,自己若是住院不会让她知道的,省得她担心,而柳丛丛会站在李华正的角度上说话。 所以林亚菲单刀直入,直试深浅: “李总住院怎么没通知我一声?伤得挺重的!” 柳丛丛听林亚菲已经知道,那就没有必要隐瞒了:“林姐,只是受到点内伤,已出院在庄园休息呢。” 第二天她正要去看他,他打过电话来,晚上在阿里巴巴飚哥房里庆贺胜利。 林亚菲下了晚班搭车来到阿里巴巴。 他们唱过两轮后坐下来喝酒吃零食,每人发一个苹果5作为奖品。 吴碧伦忙着开酒端饮料,忙得同脚下踩了轮子,葛灵飞见状过来帮忙: “怎么都欺负我们家轮儿呀!轮儿,你坐下当回男人,让我来!” “别,什么男人不男人的,老天爷多给我了那么一段,这是铁定的事实!” 黛悦俊接过话茬儿:“碧伦啊,你要严守夫道,不然老天爷给你的那一段,会被飞儿用香菜大葱爆炒了!” 葛灵飞一笑,边给大伙儿发酒水,一边说:“那是轻的,重的啊,脑袋煲汤、肺肠辣炒、手脚酱焖、浑身的五花氽丸子,而那心肝要生吃!” 葛灵飞说完摸了一下吴碧伦的脸: “轮儿呀,我这话吓着你了吧。别怕,说着玩的。那天晚上被你迷-奸了,我也是在用毛毯打你,而没有用椅子和拖把,是吧?” “记忆犹新哪,你先是含情脉脉的,搂我的时候像五花大绑,亲我的时候像饿了三天,爱我的时候似猛虎下山,而打我的时候像,拍赶苍蝇。” 葛灵飞听了脸一红,大伙儿听了大笑。 李华正本来为两个人悬着颗心多天,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的结果,跟着其它人边唱边跳。 再一轮**过去都安静下来时,李华正站起来: “你们跟了我这些年,我曾说过,如果你们谁结婚成家,我送一套新房,可是现在你们两个要成为一家人,我总不能各送一套吧。我想好了,送你们两个一套三百平米的小别墅!” 大伙儿鼓掌欢迎。李华正摆了摆手接着说:“另外,把葛灵飞调到金牌阁协助碧伦工作!” 葛灵飞听了忙站起来,有些为难的样子:“从管理角度讲,这样不好呀,两口子是不能同管一个店的。我还是呆在庄园吧。”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们形同手足姊妹,就这么定了!” 吴碧伦也站起身:“要不,这样你再安排个人掌管财务。” 李华正连连摇头,林亚菲站起身来圆场: “华正呀,都坦诚相对,你安排一个人也好,工作透明都放心。” “姐儿发话啦,好吧,安排个经理助理去做线人!” 大家听了直笑,李华正今天真是高兴啦。 【039】阎王下战书 华正玩太极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李华正第二天起来,觉得浑身酸疼。, 尤其是肺和肾觉得比住院前还疼,心想昨天晚上那架真的不该打。那个小混混也是经常打架的老手,要不是那人晚上喝了些酒,自己也沾不到多大便宜。 葛灵飞去了金牌阁,工作暂交给了柳丛丛。 柳丛丛的工作节奏不像葛灵飞那么快,但做事很细致,再之她的爱好少,生活空间不那么广,所以大部分精力都在工作,其余时间休息。她最大的爱好也就是去山下练功。 三五天过去后,李华正感觉体力恢复。他生怕柳丛丛过度劳累,帮着她做些工作。 泰岱庄园三层管理人员,只有职责的区别,没有径渭分明的上下级关系。 李华正依如当初,无论忙与否都提前来到办公室里。活阎王敲门进来时,他正在看网页上的传播性疾病。 他忙站起身来,招呼他在沙发上坐下来。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起,李华正就发现活阎王神色不对。 “怎么啦黄总,脸色也没这么难看!是不是小秘跑啦?” “她如果跑啦,我得抓紧时间再找一个,怎么会有时间来你这里呢?” “什么天大的事儿呀?直管说。” “华正,不好啦,冯四哥让我下战书来啦。” 李华正一愣。 这冯四哥是在道上混的,但也不是那种靠打家勃舍、耍恨动粗,来过日子的人。他有自己的典当行和个人信贷公司,顶多算是个放高利袋的人。 与其它的几个老大相比,这人还算个正经人。 前年在齐天海韵酒店吃饭,收银员记错了房间,多收了一千块钱。他虽已喝大了劲儿,但对数字还敏感,砸了酒店的旋转门,扔出来两个保安,除此以外再没有别的传闻。 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两山难以相遇,竟来下战书? “黄总,几天前的晚上我与人干过一架,是不是他的兄弟?” 黄艳旺点点头。 “那小子连嫖资都要耍赖,说好三百却给人家一百,还恐吓那女人。四哥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会用这事儿大动干戈、碰伤和气吧?” “那小混混嫖女人,能够多少给点钱就不错的啦。他一惯财色兼收,有倒霉的小姐晚上接了他,早上得借钱买早点吃。这人已进去两回啦,你对道上的事儿知道的不多。这次麻烦的是,这小混混是四哥的大舅哥。” 这李华正倒是听说过。 那冯四的小三是桃乡的一枝绝艳的桃花,被冯四软硬兼施,终于摞倒栽到自己的盆里。 “黄总,他是不是想要些钱?这倒是可以给四哥一个面子。我李华正可不是吓大的。我有自己的底线,四哥搞得过分了也不行。” “但事情都赶到一块啦!华正啊,前天晚上他那大舅哥夜游,撞见了从健身房出来的葛灵飞,看她这般身材与气质,就上前勾搭调戏,结果被葛灵飞扔进了露天泳池里。你也知道,在岱山这个季节极不适合游泳。” 黄艳旺见李华正的神色宽松了些,这才往下说: “冯四请了位跆拳道高手,要与葛灵飞过招决高下。” 李华正猛地站起来,拍着桌子大叫到: “他冯四跟我怎么玩都可,都有缓冲的余地可谈。但是动我的兄弟姐妹,这不行!你告诉他,我去对阵他请来的黑带,我可是有一对七完胜的打架记录!” “你又来啦。人家对方的黑带是个女的!四哥的心理很受容易想到,他的小三本来已名花有主,是她的中学同学,但他们不过十**岁,那冯四是三十六七的老江湖!所以才出现了爱情的重组。 况且这年月,男人见大钱送命、女人遇大钱**,已不是什么擦枪走火的个别现象。 冯四不过是在他小三面前树些威严,他当年也是打遍半个岱城的人。” “我就是不为吴碧伦,就单为葛灵飞自己,也不会答应!” 黄艳旺喝完第八杯茶,好话歹话都说遍,声带干涩的话说不清,最后几乎连食管都用上了,仍不能说动李华正。 但是他了解李华正,他不是个没在理性乱来的人,他做人的标准是义字当头、真诚为先。 临走他又回过身对李华正说:“我会害你?你要是over了我跟谁现cs?” 他见李华正要送他出去,忙摆了摆手: “你就别假惺惺的啦,我说了半天也没管屁用,还是让我少看你几眼吧,别送啦。” 黄艳旺离开后,他郑重地考虑这桩事儿。 他要想了个较为妥善的方案。中午他只喝了碗养生汤,是补他的身体的,烟缸里装满了烟头。 下午他仍在办公室考虑,吴碧伦与葛灵飞推门进来。 “李总,你还想什么呢?不就是打场架嘛!能伤到我的人小的还没出生,大的已经入土,还想什么呀。” 没等葛灵飞说完,吴碧伦又接着说: “活阎王找过我们了,我看到没什么。对方也是个女人嘛,就是让她喝上一肚子兴奋剂,再找她妈吃上几口奶,力气能有多大?” 李华正终于下定了决心。 两个人走后,李华正给黄艳旺去了电话: 双方各出资十万,举办岱城市第一届女子跆拳道比赛,作为举办双方在各种媒体上的宣传次序,冯四哥的信贷公司放在前面,自己的泰岱餐饮公司放在后面。 冯四很爽快地给回了话:建议分成a与b两组,让两人在决赛中一决高低。 另有补充:钱是好东西可是不能吃啊。李华正很明白,冯四是做信贷的,工作餐由他安排。 他一口答应。 心里盘算,到时拉上条横幅:欢迎岱城市第一届跆拳道比赛的选手们!相应的宣传页四处发放,电视台还会连续跟踪报道,这比给电视台打上六千块钱、连播一周的枯燥广告,效果要好。 为防万一,李华正把自己手里的工作暂交给柳丛丛,安排线人把对方的一切都摸了个透。 对方去年参加国际跆拳道比赛,获得黑带四段。 一周后比赛在岱山广场中摆擂进行。 三天六轮过后,葛灵习与对方进入决赛。对方选手染了黄发,冰清玉肌,身材修长,比赛解说员戏称为黄毛大丫头。相比之下,葛灵飞瘦削了许多。 林亚菲想让女儿小酌学跆拳道,想带小酌来看这届“岱山杯”跆拳道比赛。 因近期酒店里维系客户,工作繁忙,所以最后一天才带小酌前来。 她看了上午葛灵飞的比赛,动作矫健气势如风,半决赛轻劲松取胜。 林亚菲知道,葛灵飞十八岁参加全国比赛排名第七,由黑带一段直接晋升三段,还是个散打高手。葛灵飞休班便开车去省城训练,竟同男子职业散手过招。 她这千手观音的名字越叫越想响,而似乎穿上比赛服的她才光鲜无边。 在人们期待的目光里决赛开始。 【040】决战意外受伤 华正操枪拼命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冠亚军决战让观众眼花缭乱,真成了这次比赛的压轴戏。 因为前几轮中不少的选手是业余的,有的是第一次参加比赛,可到了最后的黑带选手均身经百战,攻防自如、刚柔相济,又加上两个女选手又是一等靓妹。精彩纷呈,掌声不断。 葛灵飞最近进行散手格斗均是无防护的,现在穿上这身行头觉得多余。 几个回合过后她发现对方腰腿的力量比自己强,但是她谨记李华正的嘱咐,注意防守,小心应对。 黄毛丫头见葛灵飞身手敏捷,手及双臂的防守在自己之上,从点数上自己不占优,所以频频出腿猛劈,横、前、上、旋,让葛灵飞穷于应付。 第一个场要结束时,葛灵飞被黄毛一记重腿旋踢,竟被踢出了擂台之外,由于对方力度大,葛灵飞的身体失去了重心像个陀螺一般转了四五圈,正跌倒在冯四的大舅哥面前。 “哈哈,你转花转得真漂亮!我被你扔进了水里,游泳的同时也获得了不少灵感。” 吴碧伦正跑过来要扶起葛灵飞,她提醒他犯规,猛得站起身走回擂台。吴碧伦冲着那冯四的大舅哥,用着内力说道: “要不要咱们,在台下再开一场?” “咱们另开一场,可能都进派出所。” “不,先进医院!” “神气个鸟呀!娶了这样的媳妇你已经成了佣人,满足不了她时让她揍你吧,嘿嘿。” 两个人斗了几句嘴,周围的人并不觉得奇怪。现在人们已经习惯啦,棒球赛变成群殴是十有**的事儿,而如果百米短跑成绩不到十一秒,都不宜做足球裁判。 葛灵飞还未走进场地,裁判宣布第一场结束。 吴碧伦顾不上那小混混,帮跑上前给葛灵飞捏肩揉背。柳丛丛递水,黛悦俊鼓励。 第二个回合葛灵飞反守为攻,对方以硬碰硬,她不喜欢大动作,从中路点踹对方前胸,这一巧跟人学会后又练习了多日,一记重腿竟让黄毛躺倒在地,往后连滚了好几滚儿。 吴碧伦起初很紧张,但见两个就是不戴那些护具也无妨,都跟沙袋般抗揍! 那黄毛滚到吴碧伦跟前,四只眼睛一对,吴碧伦有种世界颠倒的感觉:这女人长得不错,本应在t型台上秀腿、秀臀、秀身材,却在这里动狠、斗粗、舞拳脚? 吴碧伦的思想还没有展开,那黄毛一个鲤鱼打挺嘣的一声,吓得他浓眉紧锁不再想象。 第三个回合双方因体力下降,对抗的频率和力度降低,因要决定最后的胜负,观众的呐喊声却越来越高涨。 李华正坐在第一排看台上,他与冯四之间隔着从市体委请来的领导。他不像他们那么放松,一直神情沉稳洞察台上台下的人。 这几天他的心一直很累。 他不是那种感性占先的人,一直在思虑可能出茬滋事的各个细节,从邀请嘉宾到设置擂台,各种人、千般事,他一直尽记在胸。 告诫黛悦俊、柳丛丛多长两个心眼,多生几双眼睛,而让吴碧伦专门跟随葛灵飞左右。 但他从与冯四这几天的接触,并没有觉察到什么小动作,之前对他的了解不是那种隐藏很深的人。 他只是在小三面前树立些威严,也不会为她去捅天破地,他以前找的小三小四的多了,要排号的话可能得三位数字,倘若每一个都付出十分之一的真感情,那他早就累死了。 起初举办双方约定,无论结果如何葛灵飞为亚军,对方的黄毛冠军。 几天下来冯四也不再倔强,同李华正说: “无所谓啦,让她们打吧,结果不重要啦。就是给黄毛一个第一,但她不是岱城人,葛灵飞还是名副其实的冠军。” 李华正放不下心的是那个小混混,专门安排了两个保安跟着他。 再有十几秒比赛就要结束,李华正终于把心放下来。 两个女汉子准备进行最后一个回合的对抗。 那黄毛没想到对手体重比她少四公斤,却有这般力量和身手。而葛灵飞也觉得,这是她碰到的第一个强劲的女对手。 黄毛一个旋踢横扫她的右侧腹部时,葛灵飞身体跃起在空中打了个旋子,左手轻巧地从黄毛的会-阴划了一下。 观众并没有看清细节,见了这在电视上才有的动作,兴高烈采地鼓掌。 但这时那黄毛变虚腿落下,右腿发力,一记重腿踹向葛灵飞的后腰! 葛灵飞本在空中倒立的身体立时打了个弯,腰部咔的一声响,重重地摔在五步开外的水泥地上。 “她要撩阴!” 黄毛阴冷含糊地甩出一句话。 吴碧伦失声地冲过去把葛灵飞抱在怀里,黛悦俊与柳丛丛先后跑上前,三人把葛灵飞围在中间。 葛灵飞伤得很重,好长时间才慢慢说道: “她是个,人妖。” “她妈的,弄个假娘们来整打我媳妇!” 吴碧伦听了要去拼命。 “不要去找他,他的下体已做过手术,同女人一样,刚才那侧空翻就是探个究竟。” 葛灵飞被送进了医院。 那从体委请来的领导三四天很少说话,却是个圆场的好手,一场风波在唏嘘中平静下来。 …… 李华正从医院回来径直进了办公室,柳丛丛紧跟给他倒上水。 “冯四这般阴毒,我李华正已让他两步棋,他还要将的我军?” 他说完把茶杯在木地板上摔了个粉碎,走出办公室来到放打cs枪械的房间里。 从一个保险柜里摸出一把mb2突击枪,柳丛丛已站在他的身边。 “我要打烂冯四还有他那大舅哥的脑壳!“ “李总你冷静些,这是真枪。” “我知道是真枪,可是我买到的假货!” 李华正像只发疯的公牛。而柳丛丛早已把房门反锁,接着给保安经理打电话来陈列室。 四五个保安跑来,一捅齐上,把李华正给抱住。 “塔麻地什么世道?我出八万买最好耐用的cs用枪,寄过来竟是军用的真家伙,女子比赛打了半天,对手竟然是个爷们!凌辱我可有底线,可动我的姐妹儿,无底线可谈!” 李华正怒不可遏,在与几个保安和柳丛丛的推搡中,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来! 【041】打群架悦俊挨批 睡人妖事后阳委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他醒过来时天已大亮,柳丛丛正坐在他的床边。≥,见他睁开眼睛,她那一脸的苍白通过几分红晕。 “悦俊刚来到,我让他回灵飞那边了,她还好。” 李华正微微点了下头,让柳丛丛摇起床头,无力在靠在床上。 李华正前些日子心肺五脏受了些内伤,几天前又同人打了一架,加上这次怒气层生,导致急火攻身,加在一起伤得不轻。 休息了三四天感觉体力已恢复,内伤未除,即而又想起比赛那桩事来,脾气又有些暴燥。 柳丛丛早晚把庄园里的工作安排好,没有大的应筹就来照顾他。 他见柳丛丛两处忙碌很时辛苦,所以柳丛丛在的时候他的思想还安稳些,强制着自己不发火。 这天上午黛悦俊来看他,他却按耐不住性子。 “出院以后,第一个要拜访的就是冯四!道上也有潜规则,有信用讲义气,他这是玩的什么牌?” “他,还算半个好人,这事儿也同碧伦谈过,都是他的大舅哥运作的。” “就是他大舅哥做的,也应由他承担责任,他是葱头,他大舅哥不过是个蒜瓣儿。” “他大舅哥已跑啦,而那个人妖也飞了,现在连冯四见不到根人毛。昨晚,我带着兄弟们堵了他的窝儿,只有几个小喽啰,话还挺多的,不过一脚断电、一巴掌截音……” 黛悦俊说得兴起,接着意识到说过了头,那快眉飞色舞的表情一下子结了冰,忙低下头。 “怎么不说啦?还有更精彩的么?” 黛悦俊低着头不知声。 比赛完第二天晚上,黛悦俊就纠集好了金牌阁和庄园的兄弟。 对没有打过多少架的进行了短训,他重操旧业,但看看临时拉起来的这队伍那种萌样,心里又犯愁。 这队伍也算不小啦,加上他,二十一人,但看那些眼神就不像能冲打的样子。他心想:拉起来的这帮子人,塔麻地,能回来一半就烧了高香! 谁知吴碧伦早使神通,从省城请来了八个人,都是能以一当十的散打和拳击好手。 “谁让你这么干的?” “当年咱们上职专去打架都是你说了算,我这是第一次……” “我不跟你生气,我还要早些出院。你同吴碧伦说好,谁若乱来别怪我不客气,一切等我出院以后再说!” 黛悦俊忙点头答应,而吴碧伦气也消停了,不会再惹事生非。 “你回去后,把当晚去打架的人员名单给我理一理,只理咱们的员工,然后交给我。” “好呀,比着名单发奖金哪,一个人给他们多少钱?” “放狗屁!发奖金?给他们洗脑,难道也带着他们上**?” “我……” “你,你要是想上道,我可以把你介绍到左老大哪里去!” “算啦,算啦,我这就回去写名单。” 黛悦俊说着蹓出病房。 这黛悦俊本来是个内向的人,他的骨头里却有一股侠气,那种倔劲儿一上来就能变成一只饿狼。 第二天黛悦俊送来的名单上,开头第一就他的名字,李华正看了心里平静了些。 为了能让他好好休息静养,柳丛丛对外封闭了消息,他上午主要的事儿就是输液,他常看着那液体一滴滴往下滴打发时间。 他现在倒不担心冯四到泰岱庄园或是金牌阁闹事儿,冯四理亏在先,而这边的人过激也事出有因。让别人吃了大亏,若不让人家发发疯,那真是把《厚黑学》搞得太正版啦。 这冯四两人曾有些接触,虽然涉黑但还是个正当的生意人,他的信贷公司规模不小,生意倒是不错。 在外界的眼里,不少人已把他排除在**以外,只是这冯四的好色才是他的短板和遗憾。 护士取走了输液的空瓶,他在床上看手机网文。 柳丛丛中午没来医院,让她属下的主管送来的阿胶养生汤。他吃过午饭,正要躺下休息,活阎王推门进来。 “李总啊,我,来了。时间才刚过十二点,还不晚……下午则一般是给病人送行的时间。” “这狗嘴里吐狗牙、象嘴里吐象牙,人们期待狗嘴里吐象牙,要求有些过。” 李华下忙示意他坐下。 活阎王把一大花篮放在床头橱上,有些拘谨地摸过床边的小凳。 “花钱做什么?我不喜欢花。” “我也不喜欢,特别是住院的时候。你想呀,要是这红花绿叶的送多了床头放不下,摆在了床两边,那阵势是干啥?遗体告别么?” 李华正听了直苦笑。 “这是冯四哥托我给你送来的!” “他?既然知道了怎么不亲自来!不见根人毛,却送来了这像花圈一样的大花篮!” “你听我说,听我说。” 那人妖确是冯四的大舅哥请来的。 他那大舅哥小时候是桃乡最淘人烦的狗不理,名字叫周大文,外号叫周大瘟,十几岁就成了小混混,长大也没成啥气候成了道上的小喽啰。 冯四原真想找个高手收拾李华正,他知道李华正的势力仍有些迟疑,被葛灵飞扔进露天泳池里经冷水一激,想到了这个出气的点子。 找了他桃城的老大请了泰国的人妖,黄毛曾获得年度选美季军,现正在深圳给一公司总裁做保镖。这只有周大文知道。 本来想让黄毛先收拾李华正,再废掉葛灵飞,私下里又给了黄毛三万。但冯四不同意,要打开天窗说亮话。 所以去泰岱庄园下战书,让黄毛单挑葛灵飞,把那千手观音整成安分的尼姑就成。而李华正却与冯四来了个太极推手,最后促成全市女子跆拳道比赛。 而冯四最忌背后捅黑刀,事发后周大瘟连他的小妹周春桃也顾不上,在空气中蒸发得无影无踪。 “就是这样的话,他冯四得露个头吧,现在我有两个人躺在医院里!” 黄艳旺摇了摇头:“他也进了医院。” “他没挨黑腿,住什么院?” “他的毛病就是好色。见了黄毛那摧魂夺心的身材气质,一晚一万连睡了三个晚上。在知道黄毛是男人改造的,接着患了阳-萎。昨天,又从男科专到了精神科,大夫说至少要静养两个月。”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生活中的好事儿眨眼就完结,而这些坏事总是拖泥带水,搞出些副产品来。” 李华正觉得心累,似乎从来没有这样累过。 黄艳旺走后他睡了一个下午,醒来是脑子混混沉沉的,晚饭是在医院里定的,端来后他没有心情吃,给了隔壁的病号。 柳丛丛来的时候已是晚上九点多钟,他正躺在床上呆兮兮地望着对面的墙壁。 “想她啦。” “想谁呀?” 柳丛丛微微一笑。自从上次去打cs她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一联想到这两年的事情,她方才知道他的梦人情人儿是林亚菲。 “不要掩饰嘛,我不会吃非醋。我们两个是不合适的,你现在上来那股劲儿摸枪动刀的,好吓人!” 李华正不再掩饰,喃喃地说道: “我心里好烦,真的想她了,哪怕在我面前出现一分钟。” 【042】因执着心酸 于偏激落泪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林亚菲本想让小酌练习跆拳道,但见决赛时出现的一幕,让她心惊胆颤,不再跟帮弄潮让小酌习武健身防身啦。 但是终究还要一项爱好。 韩林以前就想让小酌画画,两个人为此已争论多回。这次去办画展分明是受了内伤,所以不再坚持让小酌画画。 林亚菲又想让她学种乐器,比如钢琴和古筝,女孩子嘛还是表现那种阴柔温润之美。韩林听了连连摇头。 “弹钢琴样子像在织布,抓古筝则是在弹棉花,这些乐器不易携带还会搞得四邻不安。” “那学什么呢?”林亚菲了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又想了想:“要不,让她去学拉丁舞,再大一些去学交谊舞……” 韩林听了很不耐烦,冲着她嚷道: “你就一步步地,把咱女儿往虎口里送吧!我看你早晨跳的交谊舞别跳啦,我看着就心烦,或者你以后天大亮了去,避免让男人扛进了树林!” “韩林,就你这种小农意识和小市民的心理,还想成大家呢!不行,让小酌去学跳舞!让她从小就要锻炼,适应社会,融入现在的生活氛围中去。” “现在生活氛围就是无底洞加一线天!一脚踩空连一线之天也见不到,四处是潜规则、八方是精神黑洞,还融进去呢。我看小酌将来做些普通的工作就成,别期待走上社会的心灵t型台!” “死牛筋!井底蛙!” 两人正争吵的不可开交时,小酌做完作业走到两人中间:“我去打乒乓球!像楠姐姐一样!你们省省心吧。” 两个人之间的潜规则是,以小酌的选择为先。 这才停止了争吵,扯到乒乓球上。乒乓球虽然是国球,但两个人都是外行,于是分头去打听乒乓球训练的细节,给小酌报上名。 韩林从济南回来没有像翟一民一样,悲苦啼零、酩酊大醉,但是受的内伤比翟一民要重的多。 想起那顾若水的学生,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灌足了七味盐。绘画这行当,靠自己的努力单刀杀出重围,只能在梦中出现! 那个人比自己大三五岁,对绘画的阐述除了底气足以外,也没有什么新细的视角,那神情却牛气冲天,目空一切。 韩林这么多年下来,到现在方后悔,自己不该从大学里辞职,来蹚社会的浑水。 现在想来在大学里教书那是个多么好的平台,在很多专题会上他总要坐在主席台上的。而现在自己的画技和境界提高了,却成了学术会议台下的听众。 这也许是都市艺人的宿命! 他早晚练习阴阳笔,其实练笔也不过是增加些成熟感,减少些空虚。 绘画讲座也已中断,翟一民正要酝酿新的营销模式。韩林已三周没有见到吴雅玲,这天中午强打精神去找她。因为画展前说好了的,两个人五五分成的。 但是卖了这种价格已不能分成。 他曾夸下海口每幅要三千以上,吴雅玲可有六千块,而现在一共只卖了六千块,考虑再三想把这六千块钱都给她。 除了虚荣之外就是,给吴雅玲鼓鼓劲。 尽管吴雅玲是朵带刺的玫瑰,天分还是不错的。他以前真是小瞧了她,她的天分比自己要高,她已在《美术天地》上连登了六幅成语作品,大有成家登顶之势。 还有一股韧劲儿,铁了心要走绘画这条路。 倘若说了实话,那画儿卖不上价,会很让她寒心。 因林亚菲今天开车去拜访客户。他搭公交车来到师范学院门口,给她打了电话,然后在样门口对过的路边站着。 吴雅玲跚跚出来说吃麻辣串,她请客。韩林想换个地方,冲着校门口对这玫瑰校花也不好。 “我发现有几个男生在看你呢。” “我身边的馋猫多着呢。只要他们距我在三尺之外,还能管住自己的嘴,就与我没干系!” “这样也好。” “现在人除了有财色瓜葛,才去留意别人,平常时候谁管谁呀。但一个女孩长得有些不理想,还有些男人在留意你,你就要注意啦,他很可把你骗到隐匿的地方,取你的肝和肾。” 吴雅玲虽然这么说,还是换了一处地方。路过取款机的时候,他把钱给她,让她存到卡里。 因为下午她还有课,所以吃得很快。 韩林听见手机响,一看那手机号是顾若水的学生,真没想他会屈膝给自己打电话。 “韩林老师啊,我是小川秀木!” 韩林并不知道好叫什么,但这艺名确有些媚外。 “我是韩林。” “前些天咱们谈的那事儿,我想再同你商量一下。” 韩林知道说的是十万块,要韩林画吴雅玲的**画。这让他有些不耐烦,但不好给他个没脸。 “我现在联系不上她,我是偶然认识的她。” “你可以想想办法,找到她。我出五十万,不过要签定肖像权使用合同。同样的画,你是卖不出价钱来的,而署上我的名字就会成为上等品!” 韩林知道他出这样的天价,会批量印刷。他的中学同学柳晚东就在做这种卖品,用机器印刷,然后再稍稍手工临一下,同画得一样。 他对这小川秀木一点好印象也没有,很怀疑他究竟是不是顾若水的学生? “她已经毕业回家啦,我只知道她是两广一带的人,联系不上,对不住啦。” 对方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意味深长:“你的画不错,是成大家的坯子。你的画有特点也有看点,但是对卖点的认识太萌啦。” “谢谢你的指导。” “还有啊!画家都是两只胳膊两条腿儿,五脏六腑一模一样,这画还会有天壤之别吗? 艺术就是个屁,化学成分是氮气、硫化氢和甲烷,把那它们收集到容器里,插上根管子,一点就能烧出些光来,谁的屁都能够出声放光。 人气名气,都是用钱摔出来的。我看你人蛮诚恳朴实,才对你说这些,我希望能接到你的电话。” 韩林放下电话,脸色无光四肢无力。 刚才对方心高气傲在话筒里大叫,吴雅玲分明听到了那人的话。 “我能值五十万!是不是掏光了肝肾五脏,再把我的骨头造成虎骨假酒啊?” “那人倒不是掏肝偷肾的,是变卖灵魂的。” 韩林站起身来去付钱,吴雅玲拦住他:“不是付过了吧?怎么接了个电话,就精神失常了呢!” 韩林要坐公交,同吴雅玲往回走。 “韩老师,我可以做你的模特儿。别说是五十万,三十万、二十万就行,如果是个人收藏十万也可为艺术献身!” “吴雅玲,别这么轻浮,好不好?” “谁轻浮?别说我的同学,就是教我们美术史的老师,看着我就眼红,我不搭理他,那眼光现在已变绿啦!我跟谁拉过手啊,我看我是最传统的!” “还嘴硬!” 韩林本想说什么,又一时不知道说啥,甩身就走。可是吴雅玲紧跟在他的身后。 韩林转过身来,轻蔑地对她大叫: “你现在是比象牙值钱,可不能成为菜市场里的象牙白萝卜!” 吴雅玲看着韩林匆匆的背影,竟流下了眼泪: “韩林,人家欺负你,你接着欺负我……别拿我当出气筒,我可是实心的铁棒槌。我再也不会看到你!” 【043】画家为画彷徨 情人因情殉情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韩林一连几天足不出户,早上把小酌送到学校下午接回来,其它的时间就坐在画室里发呆。 他的画室里这几年下来,积攒了上百幅画儿,这都是他的心血。 不能把这些画儿当作普通装饰画兼价卖掉,特别是那些他认为不错的精品,承载着他的一个遥远的梦。 前些日子翟一民给他了一个群号,是绘画交流和成品销售共享的,都是有一定水平的画家。 他们远没有对画的那种盛情,有时相互调侃那些所谓的名家圣手,拿他们当做萝卜白菜一样。 韩林十分不适应这样的互助群聊,所以很少参与,但他知道国内著名的大刊物《艺术世界》培养了不少名手,竟给一些新手镶上了金边。 一年十万,画家可在主版面上连载自己的绘画作品,还配有人物专访和夸张性的表述烘托,另付四万块钱即可上封面。 一则刊物影响片广,二则有些画家也会利用这个平台和土壤,这些年《艺术世界》竟培养出了十多名身价百万的新锐画家。 与小川秀木的接触,曾让他心灰意冷,那人虽师出名门可酷像个艺术市侩。但这人不单单抱住了艺术大师的一条粗腿,还应艺术砸钱甩金的巨大投入。 这天他来到山下闲逛,然后顺着丛林间的小路来到半山腰,鸟瞰整个山城,心里又跳跃出许多激动。自己不过才三十岁么? 他从山上下来时,又一次充上了电,路过山下的那显眼的别墅停住脚步。 这是岱城里最显赫的富民区,别墅群别致典雅,透着诱人的灵秀之气,让他留连忘返。 半天不见一个人影,正好满足他这时的心境需求,人多了会让他心烦,感受够了,享受够了,心旷神怡地往下走。 他看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那小伙子有十**岁,英俊挺拨,潇洒耐看,正在握着手机自言自语: “春桃,送给你一枝什么花儿呢。我再三考虑,还是送给一枝开花的铁树吧,这象征着我们之间的爱情终会开华结果的。 你看到了吗?爱情不一定是春花夏莲,充满着诗意、透露着芳菲,有时是一种心的相守、誓的承诺,就像这铁树一样。 不管你怎样我都会,等你,爱你。” 韩林走上前,见那个小伙子有些腼腆。 “小伙子,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我正与她微信聊天呢。” 韩林顺着他的胳膊往上一看,在二层楼上是一个同他年龄一样的女孩,看不清她的脸,但身材修长,应是个很漂亮的女孩。 “这是她的相册,你同我一起分享她的美丽!” 那小伙子见韩林一脸的忠厚,把手机伸到韩林面前,韩林这才明白过来,两个人都握着手机,通过微信对话。 “小伙子,你既然来了,就要有些勇气。到她家里去,或是她从家里出来也好嘛,现在的年轻人开放得很,你们却在这里摆古谱!” “她已经嫁人啦。我要等那男人死了以后,再娶她。” 韩林心里一沉。 “你,倒是挺有个性的。婚姻这玩意儿真是应了那句话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感伤。不过你这……就是敲寡妇门一般也是在晚上,可你这大白天的,不好吧。” “她是被她哥哥逼的!我们正像鱼儿一样游弋玩耍,突然一只漏勺下来,把她捞起关到了这里。那男人大她十多岁,已经阳-萎,我必定是笑到最后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夏松。” 韩林似乎明白了些,心下为这小伙子生出许多怜悯。 “夏松老弟,你仰着头就像曲项向天歌的鹅,她在上面低着头,分明就是七月初六的织女,望眼欲穿,长此以往脊椎都要变形。” 夏松没明白他的意思,但冲韩林那样子儒雅而又随和,所以盯着他听个清楚。 “夏松,你可以到房子后面的那山坡上,高度同她一样,就不用你仰头她低头,这么费劲啦。再说,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即使不配备打手也会有看家的,当心哪。” “是有两个打手,据说那主人是放高利贷在**上混的,但是我不怕。小桃与那老黄瓜没有登记结婚,我仍有爱她的权利!” 韩林听了竟有些感动,也为这年青人感到惋惜。 “等你们两个自由了,我给你们画一幅画,这幅画会很感人的。” “你是画家?” 韩林点点头。 “即使你能画形写意,你是画不出我们的内心与感受的。” “我能!” 夏松正要再问个究竟,听上面的女孩又在同他讲话。韩林站在一边听得很清楚。 “夏松,你忘记我吧,我已是惨淡之花、败落之柳,不值得你爱!” “我爱你至死不渝!只要你的心属于我就行!” 韩林听了觉得自己再站在这里,就是招眼挨事的电灯泡,赶忙走下山来。他倒真觉得方才两个人的样子,加上那种环境,确是一幅美妙的图画。 那简直是一杯浓浓的咖啡!又是一碗五味俱全的爱情麻辣烫! 他若有机会一定要作那幅画儿。 但几天以后有个网贴震动了整个山城。 一个叫夏松的小伙子站在齐天海韵酒店的十五楼上,展开双臂,像只风筝一样跳了下来,如精神涅槃一样地洒脱。 从过路人偶然拍下来的照片上可以看出,那夏松微笑着,毫无恐惧感,但是那水泥路面上血肉模糊的照片,让人心惊胆战,目不忍睹。 林亚菲回到家里,韩林正在浏览网页。 “韩林呀,真的吓死人啦!当时我们正在楼下拍照,取大楼全景准备做宣传页。” 韩林仍在看那照片,拍得十分清晰。 从楼顶到地面共有五张照片,就在夏松落地前还在保持着那飞翔的姿态,脸上还是微笑着。 那夏松那与世永别魂归天外的样子,让心里酸辛异常。 林亚菲还在感叹唏嘘:“太恐怖啦,这几天我都不敢去上班啦,眼前总有一个跌落的身影,那地上的松肉碎骨,让我浑身打颤。” “怕什么?死人能做什么?那些燥事坏事都是活人整出来的!” “死了人啦,你有没有良心、同情心?” “好在我还没死,还可以画副永恒的画儿。” 林亚菲见韩林好像一幅事不关已的样子,十分生气,也没看懂韩林那吊丧般的苦脸。 她并不了解韩林现在的心情,还意为他至今还没有从绘画失落的阴影里走出来。 “韩林,你今天怎么啦,受刺激过度啦?” “我早就想发狂!” “你行,事业没多少起色,这脾气倒长了不少!你要是跳楼别选那么高的,吓人,三楼就成,一次搞定,绝对不用试跳。” “不,从飞机上跳,把那伞包往怀里一掖,那真是仰首天外、鸟瞰大地的壮举!” “神经病!” 隔了一天,又一张网贴发在网上。 一个叫周春桃的瑞丽女孩穿上洁白的婚纱,在山下的别墅里打开房间里的煤气,自尽身亡! 她留下的遗言不多:松呀,我的婚礼在中午十二点钟开始,你在那边准备好戒指了么? 在满城风雨、人心荡动之时,韩林每天都去那处山坡,还有那人去楼空的别墅。他的心去掉了对铜臭的渴求,对声名的渴望,还是那个在生活中奔波的文化苦旅。 他发誓,要把那幅画画好,珍藏一生。 【044】商业局白日惊魂 金牌阁餐间爆冷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翟一民约韩林商量办私立美术学校的事儿。∈↗, 韩林本不打算赴约的。 因为这艺术学校就是打着艺术的大旗挣钱,经历了夏松春桃两个人的心酸事件儿,他又把钱财看淡了,人性又上升为第一位。尽管他现在急需一笔钱,来为自己的画添色,为自己的人生加彩。 翟一民三番五次地打电话,仅让他负责授课,别的事儿不用操心。 迫于他媳妇不让上床的警示,也是孤注一掷的决心,他一个多月没有喝酒。这对酿酒和卖酒的人来说,可是一个不好的预兆。 韩林来到金牌阁,其它的客人还没到,翟一民正站在宴会厅门口等待客人。 两个人走进单间在长沙发上坐下来。 “韩林哪,初、中、高三个年级,你只负责高级班的授课,你在学校每天呆两小时,其它的时间自由活动,这样总行了吧?” “不行。” “啊韩林,不,韩大爷,你这尊佛也太大了吧!” “别误解。我是说我教初级班,是为了学校好。” “这不是让教授教学前班吗?” “一民啊,私立学校的生命是把学生教好。我跟中、高级的学生和爱好者抵触较多,有多半因为初学不规范,基础有先天性的不足,我们要避免这种情况出现。” “行!听你的。” 翟一民又谈到了选址的经过。 本来翟一民选在岱山商业学校。 这处商样已停办多年,半个校园已经废弃,操场成了草场,被人租用,回收废品。那本是一块被人遗忘的死地。 翟一民找到商业局,领导经研究后,年租赁费一百三十万,还要安置四十一名下岗教职工。 那局领导本是商校的副校长,学校倒闭职工遭殃,他这当副校长自然有些路数,金蝉脱壳,提前调到了上级单位商业局。 翟一民与他再三商量,年租费加到一百五十万,不安置下岗教职工。因为吃惯了公家饭的人,辈份都属长辈,不好使唤。 领导频频摇头。 翟一民再次放宽底线:安置教职工也可,要不租金下调二十万?一百一十万。 领导又频频摇头。 大概是由于长期摇头,颈部的关节已全活动开,那人摇头时能转一百八十度,可以看到自己的背后。 翟一民走出那位领导的办公室,心想这人太傲慢,又扭头回到办公室里,回来耍耍他。 “领导好,我见学校的操场已经租出去了,是个废品收购站,一年五万块钱。那足球场我弟弟想用来存放废弃油脂,出十万!” “可以。” “我发现职工宿舍楼有闲置房间近五十套,但都是老房子,我的朋友用来做写字楼,全部租啦,每年六十万,可以吗?” “好说。” 翟一民低头又想了一会儿,冲领导接着说: “那些二、三层办公室我哥哥想租,二楼做仓库,少量的三层做宿舍,出价六十万,一楼则来用来养猪。” “六十万啊,但是养猪好像不妥。” 领导终于从写字台后站起来。 但是他立即反映过来被涮啦,这不是除了操场都给包圆了么?一百三十万,还可以不安置教职工。 他冷笑了一下,重新在坐正。 翟一民见那领导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想看看,那非常灵活的脑袋里还有什么高招,倘若动粗自己会坚决奉陪。因此故作发窘,低头不好意思地看着地面。 大约过了一分钟听见领导说话,反复地念写字台后面墙上的:树行业新风,创一流文明。 他这才抬起头来,但见那领导脖颈以下的部分正对着他,黑色的领带不偏不倚。 而那头颅转过了一百八十度,一遍遍地读身后那墙上的镀金大字! 这种人样,是翟一民记事三十多年来没有见过的,浑身上下起了一团鸡皮疙瘩,想跑腿却发软。 领导把头转回来,冲翟一民笑了一下,翟一民的魂儿已上了天。 领导又把头转过去,后脑壳正对着翟一民,说: “这样吧,你的问题我们白天研究一下。你晚上天黑以后,再来……” 翟一民终于清了醒还了魂,转身就跑却急不择路,撞在了门口右侧的墙上,竟把满墙的牌匾震下来一块落在他的怀里。 他逃离领导的办公室,跑到走廊门口才发觉怀里抱着那块金匾,见一个工作人员迎面走来,把那牌扁塞给那人:“帮忙,拜托,把这送回副主任办公室。” 最后选址在美术馆里。 韩林听完翟一民的话,觉得有些夸张。 “真的,韩林,那人在商业局供职有些屈才,应该在文化部。” “美术馆里恐怕空间不够吧。” “容下三百人应该没问题!不用担心那些老油条,这几年下来他们拿着五折的房租,卖画加吭人,五折房租也挣不出来啦,都走啦。” “想不到平价画这么不景气。” “你想啊,先复印再手临,装裱起来成本不过几十块钱,却卖好几百,这种市场会持续很长?” “现在造假的技术革新快,远频于真品的工艺。” “所以,我觉得,你走的路是对的,用真正的绘画艺术来做市场,让人买。” 客人陆续赶到,七个人坐下后,翟一民喝啤酒,其它人喝酒仙。 其中一个人是原来的饭店协会会长,已内退一年多,见韩林很朴实憨厚,两个人很谈得来。 这会长是负责酒店范围内招生的。招生不是分区而是分类,计生办的内退主任负责人保、人寿区域内的,工商局的抓散客,翟一民的办校理念很有新意。 面子酒已喝过,各自找对儿表示一下情意。 会长竟同韩林加深了两杯。 “韩老师,你是咱市里的名画家,做过工美吧?” “工美雕刻呀,上大学实习时做过半年的玉雕,做得还过得去,不过我不太喜欢这种立体性的表现形式。” “我能帮你选个冷门,有时间做食品雕刻……” 会长还说完,大伙儿哄堂大笑。 会长却不意为然: “现在烹饪界沪市的杰哥、京城的义哥,都是工艺美院毕业的,是国内烹饪界两大超一流高手!咱们周边包括省城,还没有与其跟帮成队的人物。” “这个……” 韩林不知道说什么。 “不用天天上班的!大的酒店大型活动多,还有年度省烹饪大赛,都有食品雕刻的大型展台,市场是空缺,你仅需要工作上两三天,保管你至少拿到一千,拿两到三千不是梦!” 大伙儿由方才的讥笑变成唏嘘,一天少说能挣五百块钱,这可不是个小的数目。 韩林不愿做这行当,见那么多的人在场,知道会长也是一片真诚,于是耐着性子与会长谈一些细节。 【045】韩林走土穴 亚菲施嘲讽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韩林本觉得那是酒席上的谈资,当时并没在意。↗, 过了几天想起这事来,觉得可行,自己确实需要一些钱来为艺术做嫁妆。 他怯懦地给会长打了电话。 会长热情依旧,让他的徒弟教韩林基本的食雕技法。他负责给韩林联系业务,不要回扣,只要他把自己的徒弟带成好手即可。 搞过玉雕的行家改行刻萝卜,如同歼七王牌飞行员到地上放风筝,甚至于无须用手拿刀雕刻,用脚就能完成。 韩林不但很快就掌握了食雕的要领,还结合玉雕的技法,自己制作了一些食雕刀具,用来刻瓜果速度快效果好。 会长让他带着他的徒弟去岱岳山庄,那里有个大型冷餐会,接待的是中外友人。 韩林与那会长的徒弟,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连续工作了两个白天一个晚上。 萝卜、瓜果雕刻成花鸟鱼虫后,不宜长时间保存,即使加些明矾让清水变成胶体,保持光鲜程度最多三天。 那《岱下田园风光》做得漂亮极了。单是那用大青萝卜刻成的翡翠白菜,外面涮上鱼胶以后简直是玲珑剔透,光彩无边,形若慈禧老太钟爱的宝物! 韩林离开酒店时餐饮总监十分满意。给他一个一千五百块钱的红包儿,外加两瓶酒仙和两件明牌衬衣。 韩林自己留下一千,另外的五百快钱送给了小伙子,衬衣每人一件,两瓶酒让小伙子给会长送去。 他回到楼下,会长电话打来: “我这人说一不二,只要你给我带徒弟,就是像杜鹃一样让你帮我孵蛋!而且他成手后就是你的徒弟,你们不会有同行冲突!酒钱衣服全部退回!” “会长,我做人有自己的原则。” “所以我能够成为朋友!现在的人九成没变坏,只是被生活给弄晕了头,都成了心灵对峙的惊弓之鸟……” 韩林正听会长坦言大论,那个小伙子从出租车里走出来,把钱塞进韩林的上衣口袋,酒和衣服则塞进了怀里。 韩林关了手机。 “小伙子,这样折中一下吧,酒留下,钱和衣服你拿去,你师傅不会知道。” “不啦,我师傅好起来是刘玄德,坏起来是刘黑七。” 小伙子说完夺步而逃。 韩林正要追他,林亚菲从楼上下来要去上班。 “韩林哪,去走的啥穴呀,去百货公司帮忙装货御货啦?” “不是给你说了嘛,去岱岳山庄做展台,那翡翠白菜刻得巧夺天工!” 林亚菲对韩林喜形于色的样子反映冷淡,而且她分明看见他的茄克上还粘着一片干了的萝卜片。 “韩林哪,我现在才明白画家的渗透能力是如此强劲,短时间内就可以转型为雕塑家、美食家,通俗一点儿讲就是泥水匠、厨师!” “能通过些渠道挣些钱,有时得现实一些。” “怎么,真的要改行啦?” “不是为了挣些钱嘛。” “挣钱?你可以再放开一些,寻身破衣破帽穿戴上,胸前做个大牌子,上面写上:我是画家韩林,五年前曾资助过七个贫困大学生完成学业……” “开什么玩笑?去做乞丐呀。” “现在人喜欢跟风,乞丐咋的,人们若是动了恻瘾之心,那一块钱的硬币会铺天盖地向你撒去,你跑得慢了会被砸伤脑壳,若不跑会被硬币埋住。” 韩林本很劳累,懒得再说什么,拿好衣服提稳酒,向楼上走去。 林亚菲心里有些失落。 她还认为岱岳山庄请韩林去做山庄的整体造型,因为齐天海韵酒店的模型就是韩林花了一个多月做的,使用的材料是专用的,如同制造乒乓球的材料。 虽然从韩林衣服上留下的瓜果片与蔬菜汁,她知道他并没有穿厨师的衣服工作。她在相像韩林身着白衣白帽的样子时,心里竟有种隐隐约约的失望。 这些年下来,她与韩林日子不温不火,但她相信韩林会成为大家的,他的名声和那个越来越近的梦,一直支持着她高傲的内心。 尽管现在的大厨是蓝领中的白金职业,大都市里的金牌大厨,收入不亚于衣冠整齐的老总,就算是第一批富起来的工薪阶层。 她的心里画家与厨师有着天地之别。 清代的袁玫本是美食家,撰写了《随园食单》,让其在华夏美食园里占有一席之地,人们论述烹饪时频频提及他的名字和著作。 但他老人家对厨师的评价却是:厨者,小人也。 远没有梁启超对厨师的定位:治大国如烹小鲜。 更让林亚菲不快的是,国庆节的时候齐天海酒店出了一桩大事儿。 大小厨师十几个人集体**! 那快要退休蒸馒头的老头儿也去试个新鲜,尝尝嫩草。宽衣解带正要把那玉白莲藕收拾成藕片,还没上床就被警察捏住脖胫按在了地板上,而回到家又被老婆和女儿联手扔在了大街上。 酒店的总经理要去旅游局做检讨,实在拉不下脸面让副总廖剑果前去,因为他的脸皮厚。庆幸的是他分管营销,要是分管餐饮的话,被按在地板上的人中肯定有他。 他来到旅游局见领导眼珠像金鱼,眼光已经变绿。 旅游局的领导七窃生烟,那唾沫星子几乎要把他淹死。 最后冲着他大叫:“果,你回去告诉郝总,你们三百来个人,在你们的院墙内怎么乱都行,别到外面丢人!” 林亚菲对厨师的观点与老袁同出一辙。而老梁的话可能是文字记录有误,很可能应是:支大锅来烹小鲜。 她来到班上,小叶子同几个姐妹扯淡。 那厨师**的事儿已经被她们嚼烂了,没了味道。话题自然是她那结婚两月,就起来的肚子。 林亚菲做在办公桌前,其实没有什么要紧的工作要做。 国营大酒店的工作就是没有多大压力,也没有多少收入。像小叶子她们几个手底下没有多少客户,只拿底薪是常有的事儿。 林亚菲想到这里心里反而宽松了些,韩林做食品雕刻一天能挣五百是个不小的数字,他站在厨房或是餐台前谁认得他,谁会想到是画家韩林呀。 虽然心绪好了些,仍有些沉甸甸的。 她正觉得无所事事的时候,柳丛丛站在办公室门口。 “丛丛呀。” 她拉柳丛丛坐下来。 小叶子眼睛好使,前来倒水时见柳丛丛竟是这般气质,与她以前见的美女不同,宛若荷花仙子。小叶子同柳丛丛搭讪: “你来我们营销部可以,别去厨房啊!” 柳丛丛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眼睛温和地看着她。 “大模大样的进去,一瘸一拐地出来。而你这嫩样儿,很可能被抬出来!自从我们酒店从去年推出了药膳以后,大厨们一年四季都处在发-情期里。” “别说笑!” 林亚菲阻止小叶子调侃,见她出去后将办公室的门儿关上。 “林姐,他,想见你。” “他是不是出事啦?” “你怎么知道?” “我与他是姐弟,只有他心理或喜或悲处在两极端的时候,他才会毫无顾忌的,闯红灯,碰底线。” 柳丛丛感叹了一声,心情好了一些: “我来的时候还是很矛盾,好像是南辕北辙、水火相隔的事儿,你们竟真有那么点默契?” “我是过来人,他还是个小伙子,我能看透他的心的。” “你,去吗?” “怎么不去,现在就走!不过,就一次。” “好吧。” “据我的经验,事业心如猛虎一样的男人,对待爱情就是一只疯牛。不过没事儿,他现在不是在医院嘛,随时可打疫苗。” “他不是为爱疯狂的人,对爱情来讲,他是个诗人。” “那是还没有到火候。” 【046】李华正萌装重病 林亚菲巧见玄机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林亚菲去了一楼的超市,要给李华正买些东西,柳丛丛先来到病房。※%, 她进门见李华正拉开了窗帘,见她进来吃力地坐好,靠在床头上。 “她,没来?” “怎么会呢。就是她拍砖把你整进医院的,也要来的,林姐是个善解人意的人。” “我又后悔啦,为什么对你说出我的心里话呢。你同她一样善解人意,我知道你会去找她的。” “这是人之常情嘛,若是不告诉她,她也会责怪的。” “问世间,情为何物!你说,她,她本来铁了心要做媒人的,可,可现在,你与她换了个儿!” “我们不合适的,仲秋节当晚我在陵园里打坐,听说把你吓得不轻。” “别再提那事啦好不好!那都半夜一点钟了,你坐在坟墓群中参禅入定,而且那十五的月亮干脆就没出工,四周漆黑一片,让谁受到了?” “这是修禅的必要阶段,只要做到八风不动,方能心地坦然。如果人真见了鬼,与它对话,那绝对是个高手。当然,这里说的鬼不是平常人们说的鬼。” “你说你,喜欢这佛啊道的,会降低你择偶的条件。一个男人同你躺在床上,他会想到电影《画皮》。” 柳丛丛笑了一下。 “李总,其实鬼是蛮有意思的,电视电影与人们常说的那是被扭曲了的,我给你说一种吧,它是不动的白色影像,多数穿古装,还会有头饰佩剑什么的……” “你别吓我啦!” “你不是不怕天不怕地吗?” “人在天地之间,谁能逃出它的掌心?怕它怎的。可是这鬼,不说它啦,就说那晚吧,你坐在四个坟头的中间草地上,我呼唤你,你一动不动,你倒是说句话也行呀!” “我当时已入静。别把这鬼呀神呀说得那么玄,只是带有信息的特殊物质,就像科学家认定有暗物质,但是还不能认识它。因为没有了解它,所以它成了非常态的,或者是很吓人的东西。” “不是吓人,是要命。那晚我本心情很好,去了山下,但看见你那种样子,唬得我一口气跑回泰岱庄园,才知自己的车还停在山下。我李华正从没有那么狼狈过!” 李华正说到这里,好像又有些激动,捂住胸口侧着身子,往啖痰盂里叶痰。 柳丛丛见状忙过来扶他,他冲她摆了摆手,让她坐下。 “要不要喊医生?” 他摇了摇头,然后吃力地靠在床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刚盯上眼睛,林亚菲推门进来。 李华正慢慢地睁开眼睛,想坐直身子,努力了两次干脆不再客气,又半躺下身子。 柳丛丛已把登子拿来,让林亚菲坐在床边,接过林亚菲手里的两盒阿胶,见还她手里还有一盒棒棒糖。 “林姐,这么一大盒棒棒糖,给小酌买的?” “是啊,刚才在超市里看到的,小酌就喜欢这种叫做淘淘牌的,把就买了一大盒。” 李华正看了林亚菲一眼,正看见那大盒棒棒糖: “怎么,小酌,当饭吃啊?“ “还是个孩子嘛!“ 林亚菲见李华正精神好了一些。 “华正,想姐啦?“ “是想姐啦,不过,你来了,反而又,不想了。” “这是什么话呀,仿佛贾宝玉与林黛玉一块附了你的身!怎么不早说,住进来多长时间啦?” 李华正伸出手掌,又翻了一下,示意十天。 “还得住多久?” 李华正用手指做出一个问号。 “这究竟是怎么会事呀?” 林亚菲见李华正伤得不轻,不想让他多说话,接过柳丛丛递给她泡好的咖啡。 “林姐,几个事儿赶在一块啦。去打cs时他说跌进溶洞里摔了一下,之后同人打架伤了一下,又赶上……不说啦,都巧啦,医生说要休养三个月,最好是半年……” “你若是听医生的,那就住吧。医院这般不景气,只要你按时交费不要求出院,他们把你几十年的后事都能安排好!” 李华正一激动又咳嗽,摸过抽纸吐了口痰,好抽纸上有些血丝。 “林姐,来看看,心意到了,就行了。我,没事儿。” 他说完闭着了眼睛,舒也一口长长的气。 林亚菲又坐了一会儿,见柳丛丛考虑得挺周全,简直就是半个医生,也就放下了心。 “华正,姐有时间再来看你!” 林亚菲说着站起身来。柳丛丛也要回庄园安排些工作,两个人一块走下楼来。 在停车场上,柳丛丛想起棒棒糖忘在病房里。她让林亚菲在下面等着,自己匆匆往住院楼的九层赶来。 推开病房门,见李华正竟坐在床上手舞足蹈: “哈哈,嘿嘿,姐儿还是蛮关心我的,我还以为不来呢!哈哈哈哈……” 他正学着周爷的怪笑,转身见柳丛丛已站在了病前。 “丛丛,你怎么不敲门?” 柳丛丛气得满脸绯红。 “你刚才又闭眼又吐血的,仿佛已经病人膏肓,怎么倒是在床上蹦哒起来啦?是不是跟冯四一样,咱们也去精神科?” “你们刚走,护士,我靠,竟让我吃错了药!我要吃些安眠药睡觉,可是她把药配反了,我现在亢奋得……” “你还在编!” “怎么会呢!” “我那么敬重你……算啦,那棒棒糖,你留着吃吧!” 柳丛丛来到楼下看见林亚菲,心想方才一怒之下没有拿那棒棒糖,要不要再上去。 “丛丛,他现在在走廊里跑还是在床上跳呢?” 柳丛丛一惊,不解地望着林亚菲。 “你怎么知道的,林姐。” 林亚菲坦然一笑:“他叫我姐儿,我白白比他大几岁吗?他虽然事业大成,但连一出早恋的经历都没有,在感情上嫩多啦,仅能哄骗你们这些半大姑娘。” “那小酌的棒棒糖?我再上去一趟!” “那是给他买的。” 柳丛丛听上心里有了些快意,也从被蒙骗的窘境里苏醒过来:李华正呀,不知道你吃着那棒棒糖是甜的还是酸的? “那不是普通的棒棒糖,大人也可以吃,适合受内伤的病人含食。他那些对女人的小心眼儿,我用鼻子闻都能闻出来。姐儿是从男人堆里拼杀过来的,男人有几根花花肠子,几叶红肝绿肺,我一看就知道!” “林姐,你真行,一看就明白,如果今天不是你来,我还会跟那皮影模具人一样,让他哄着乐呢。” “男人一旦动了情,无论真假,他的情商会直线上升,智商却会一跌到底。我还没有结婚的时候,一个副科长在追我,最后给我写了几大张情书。 开头第一句就是沫若公的《炉中煤》:我为我心爱的人儿燃烧到这般模样! 最后一句原型毕露:我心甘情愿地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倘若你不同意,我可以等,哪怕多少年后,钻进你的棉裤腰里。” 两人说到这里都开怀大笑。 【047】同学之间谈爱情 爱人之间秀缠绵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柳丛丛一连几天都没有来医院,让她属下的营销主管来看望。≥, 李华正的心里有些矛盾,想见到她,给她解释一下,免得她继续生他的气。但又怕她来,因为自己感觉真有些过了。 柳丛丛心静如水,在现在这年月能稳守一颗禅心,实属不易。她与人交往相处,若即若离,平淡而持续,真是应了那句话了:上善若水。如此一个水一般的人儿,自己竟使起了贼心,遥控着她把林亚菲招了来。 不过,林亚菲一眼就看出了破绽,来把自己修理一下。那感觉就像把自己放进了宝宝车里,推着自己转了一圈儿。那棒棒糖养心润肺,可是一含在嘴里心里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卑感。 黛悦俊来的时候,李华正正躺在床上发窘。 “真是丢死人啦!上一次演得太杂太烂了。我还是人大代表呢,被她当做了儿童团!” 黛悦俊以前心里也不明白,李华正在事业上所向披靡,披锦折桂,唯独在感情上难有建树。 他一直以为李华正或是性激素分泌失调,要到三十岁才能窦开情发。现在看来不是,他竟早早暗恋上了林亚菲,而两个人掉进溶洞里的事情前后,只有黛悦俊知道的透彻。 那林亚菲国色天香、光艳无限,但毕竟已是结婚生女的少妇了,总多少有些旧瓶装新酒的缺憾。 “华正,现在围着你转的女孩成群结队的,任你选择,只要你伸手如囊中取物、瓮中捉鳖!林姐虽然人漂亮得让人心醉眼晕,但她比竟是个二手货呀!” “闭上你那嘴!你知道在爱情领域里的美是什么吗?” “一要对眼,二要勾魂,三要长久!” “你还算有两把刷子。这美呢,我给你举两个例子。灵飞那种美是外露型的,美中透着逼人的寒锐之气;丛丛是含蓄型的,美得阴润保守;那现做主持人的何甜甜嘛,美得不够稳定,她仅适合做情人。” 黛悦俊听了觉得有些新鲜。 但是对爱情无论怎么洞悉,无论怎么沉浮,可是最终的选择是个已婚女人!她确实是个绝美的极品女人,自己看了心也在颤抖,但是同居上一段时间可以,但是不能做一辈子法定情人呀。 黛悦俊心想,也许他同自己的择偶标准相反。 他喜欢小一些的,至少要小他四五岁!在爱情上不管是老牛还是成羊,都喜欢吃嫩草,这才是正常的。 “悦俊呀,像林姐这样的人儿,就是到五十多岁光彩可照人。她的潜质同那些圈里的亮姐儿,相差无多还有赢余呢!一切随缘吧。” “很可能没有缘份,因为她是个娘们儿。” “你刚才说什么二手货,我就想发火。现在又说出娘们这个词来,我现在躺在病床上多少也是个病人,你究竟会不会照料病人?” 黛悦俊没有再接言,生怕再惹着他,嘴里轻声嘀咕:“躺在床上还想三想四的,还病人呢。” “你嘀咕的什么?你们都别来看我啦,如果被送进了太平间,你们再来帮忙推一下。” 黛悦俊走后他放下自己的心事,这些天他一直同吴碧伦频频联系,关注葛灵飞的身体。或通电话或发微信,但叮嘱他不要告诉她自己也住院的事儿。她火气大,影响身体恢复。 吴碧伦思想有些浮跨,但是他一旦认真起来,会把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葛灵飞在他的细心照顾下,恢复得很快。 她是习武之人,体质与常人不同,更没有心病。 晚上吴碧伦来到葛灵飞的房间,已近十点钟。 今天金牌阁接待几个单位的年度联谊会。因是老客户也是大客户,他要亲自盯靠。 但一定要来看葛灵飞的,看一眼心里才踏实。 “轮儿,不用天天来的,这些天你都瘦啦。” 吴碧伦应了一声,去收拾病床边上的卫生纸,连同果皮、纸壳倒进外面走廊里的垃圾箱里,回来坐下。 “要喝果汁吗?” “不想喝鲜橙和西瓜汁啦,倒想喝些草莓汁儿。” “正好,我刚好带来草莓!” 吴碧伦把方便袋打开,把草莓洗了用榨汁机榨出一大杯,又加进两勺白糖,递给她。 葛灵飞把果汁喝完。 吴碧伦看着葛灵飞脸色红润,在病床上躺了这些天竟越发有女人味啦。既然母系氏族早已做古,女人就应该温柔一些,就像这样子一看就是自己的贴身小棉袄。 而那葛灵飞踢腿冲拳,一身运动装在擂台上那种气势与矫健,也让他心赴神往。 他看着她心想:老天爷对我吴碧伦还不错!爱情来之不易啊,但收官结局应算是完胜啦。 “轮。” “说。” “我,我想,那事了。” “哪事呀?” “就是,那天晚上你挨揍前的,那事儿。” 吴碧伦这才明白,直拍自己的脑壳。 “我也想呀,提前揍我一顿也成!可是,你现在身上有伤,不方便。” 葛灵飞的脸儿红得像桃瓣儿。 “飞呀,那晚上我没有放开,因为知道事后要被扁。等出院后吧。我会展示真正的实力,” “小样。” “你在台上那真是帅呆啦,我现在也在锻炼,晚上练哑铃,白天吃黄油,我要练得体壮如牛,吃得长出为胸毛来!” “长出胸毛后,跟老母猪去睡。” “看来,这黄油不能再吃啦。” “上天就是把我们两个安排成这样子,我们之间的爱情也安排成倒叙,虽然是烈女与柔男,但也优势互补,我看你这样挺好的。” 吴碧伦听得心里美滋滋、暖洋洋的,把葛灵飞抱在怀里。两个人相拥着,无意中谈到李华正与林亚菲的事儿。 但林亚菲为已婚,而韩林的人品是一等的,尽管这些年锐气渐消,也是这山城里的著名画家。 尽管现在有钱可以使磨推鬼,但作为已婚的男人,如韩林这种品行,最能粘住自己的女人。男人最怕是没钱有脾气。 “他们这事儿,离了如意胶,没有一点戏!” “飞啊,你不会又准备配药下套吧?” 葛灵飞听了一笑:“打死也不会啦。咱们是错中错、缘中缘,这种事这天底下大概只能成全我们俩!” 【048】 生活非你所想 扫黄兜住老父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林亚菲仍在为那夏松、春桃惋惜,这同山城里多数善良的人们一样。【, 韩林没在言语,心里却凄凉一片。 他决心要为两个人画幅画儿,华夏的传统写意画正可发出其长处,一幅画就是一首诗。 然而那网上的贴子,更确切的是那凄惨的照片,深深地撼动着他的心,特别是又先后几次他又去了山下的别墅群,但带给他的不是灵感,而是伤痛。 他用了多日才将那画画出来。但感觉那画儿如杜鹃啼血一样,又似乎是一座梁祝孤坟,花溅泪、鸟惊心。画完那画好像结束了一段往事,终结了一段故事。 仔细审视那画儿,他又觉得不好,太凄凉了。 艺术作品应该或是休闲或是厉志或感悟,以振奋人心、增加正能量改善生活的心态为目的,而不能让人有种吊丧、守灵的感觉,那样的艺术没有意义。 所以韩林没有将那画裱起来,等待灵感再次萌发时再作修改,裱成成画。 他要收藏起那一抹风景。 会长仍不断有电话打开,去走走土穴。 尽管工作的时间连续,用雕刻出的鸟语花香组成展台,要一气呵成,加上有会长徒弟帮忙,但不显得忙乱。除去给徒弟的两百,自己也能拿到一千多块钱。 那会长的徒弟叫李栋,个头不高但人很机灵。他千叮咛万嘱咐韩林,不要让会长知道。若是会长知道,会把他跟做鱼卷一样给片了,那老头一向严师出高徒,李栋觉得就是一头倔驴。 韩林有了这一外来收入,也占用了一些时间,其它的时间仍潜心做画。天气好时人影晃动,人工湖里荡舟都不绝,竟延续着夏秋一般的气息。 今天是周末,天气不错,林亚菲带着小酌去练球。 韩林随后又来到公园里,在人工湖边支好画夹。 他对季节别有一番感情和感悟,但秋天的收获与感怀已尽,冬天的萧索又未起,不太适宜描景写生。所以作品是随意性的,由感而发,公园里能够给他许多艺术的火花,好似在天底下舒展开了身子。 他无意看湖对面时,见王少强带着五个警察,耀武扬威地走向那片松林。 从远处看过去,更能感觉出王少强的心态与气势,形若警察局重案组执行重要任务。他自意外地由本不在编的协警,升华成为堂而皇之的刑警副队长以后,精神品质如脱胎换骨,判若两人。 韩林与王少强虽是发小,但性格迥异,而他这副队长不是干出来的,也不是送出来的,几乎是因祸得褔。 执行公务扫黄抓娼时,他意外地逮住了派出所所长的老舅,是岱城里不小的一个官儿。 为了不让他张扬出去,把他提拔成刑警支队副队长,这样才能让他守口如瓶。又苦于从协警到队长跨度较大,王少强打着人民警察的旗号做了不少的缺德事儿,所长老长时间才为其铺垫好打理好。 王少强小时候就想当个警察,但长大后成了协警时,早就把儿时的理想给忘光啦。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馒头比理想更现实。 但他现在由一个所里四处受气的协警,连身都未摇,只是尾巴动了动,就变成了副队长,而且春节后进行单位正式编制。 这对王少强是何等的震撼,连那好色的毛病也去了大半。 他从心里更知道,社会确实在进步,尽管自己并非堂堂正正地混出来的。要是在多年前,封口与要命是同义词,自己不是被做掉就是戴着二十斤重的木夹,去了边缰。 他在晋升手续签字前,几乎想对着所长大喊表态:我要重新做人,我要重塑自己! 他今天是来公园扫黄的。 因近期群众反映,在这岱湖公园里有中年妇女,还有半大老头儿涉黄,已不是新鲜事儿啦。 他给其它五个人叮嘱好,两面包抄,抓贼抓脏,捉奸拿双。 几个冲进松林后,就听见叫喊声,看来里面真够热闹的。 他站在背面的路口守候,肯定会有人从这里逃跑。 果然不多久就有一阵小碎步传来。王少强站在一棵松树后面,想逮个正着。 “嘿嘿,警察同志来的真及时,还没有来得及付钱呢。这可不怪我呀,我不是懒账的人!” 那肥胖的身影跑得倒快,眨眼间跑出五六步远。 “老家伙,给我站住!” 那人听了这声音腿一停身体一震,然后又想跑。 “你再跑,我就开枪啦。” 其实王少强连枪都没带,只是吓唬那半大老头儿。他边说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那老头儿由于紧张竟举着双手,转过身子来。 “怎么,是你!” 那老头儿竟是王麻子,他的老爹。 王少强几乎要想跳进岱湖里。 他顿觉得那身警服小了两号,浑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 “你说你丢人吧!土埋半截啦,还找这种乐……” “我什么也没做,进林子解手。” “你再嘴硬我真把你铐进去!咱们丢人丢到家。” 王麻子脸红红的,见王少强一脸的苦瓜样: “我跟你妈过的这一辈子,没滋没味的……” “这就有滋味啦!废什么话?还不快走!真把你收进去么?” “娘的,王八羔子……” 王麻子恼羞成怒,嘴里骂着,脚倒跑得快。远离了松林是非地,在地上摸起块石头,不再奔跑,边走边端祥那石头自言自语: “这松林里还有真货呢,这奇石可是花了半天的功夫找到的……” 其它五个人收获颇丰,竟逮住了三对半,六个人准备收队。 “队长,收队吧。” “你们先回去!我在这里坐一会儿。” 王少强在湖边坐了许久,不愿回派出所也不想回家。 韩林画完了画从他身边走过,见他皱着眉头问个究竟。 王少强说道: “我以前当小坏蛋的时候,心里挺痛快的。可是,我现在做了半月好人,心里怎么这么烦?” “怎么啦?“ “我发现,我之所以好色,也贪些财,主要的原因是老头子给配错了基因!社会环境给我提供了土壤,想做好人真难哪!” 【049】女人终归水做 画家各有千秋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吴雅玲打来电话,韩林正在送小酌去学校的路上。她说有问题要问,约她在咖啡店见面。 吴雅玲的脾气屡屡惹得自己发疯发狂,他不想赴约。因为他准备好了画夹,要去山下画画的,今天难得有这么一个暖和无风的日子。 听她有问题要问,心里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不管怎么说,她对这绘画热得像干炸带鱼的油锅,自己也在锅下加了不少的柴。既然鼓动着她上了这条道儿,自己不能撒手不管,问问题可以,只要自己能够帮上忙。 他一路上直寻思,这个水乡长大的跟刘三姐一样漂亮的姑娘,变成一只跳蚤,也许是水出芙蓉,长期在男人丛中受捧挨追的结果。 他来到咖啡店里,吴亚玲已早到了。 台面上摆着热气腾腾的两杯咖啡,她正温和在坐着,这种样子让韩林还有些不习惯。但能知道她一直在盯着窗外,看见自己的身影立马让上咖啡。 “你这样子我还有些不习惯,本来是颗刚炒熟的爆豆,怎么成了个软柿子了呢?” 她笑笑,把咖啡往韩林面前用手推了推。 “你这杯是清咖,没加牛奶的。” 韩林说了声谢谢,加了一小勺白糖。 “说吧,那大课已多时不上了,你有问题尽管问。” “其实,没有什么问题的。” “没问题!把我当成遥控飞机啦。我现在可身心俱粉,又很忙啊,除了画画还要……” 韩林没有把走土穴的事儿说出口,自己有空去人家酒店里做食品雕刻,现在是半个大厨啊。 但他很看好吴雅玲的绘画天姿,她比自己要强。只经给她适宜的土壤,这棵好苗子不会开成狗尾巴花的。 “你那连珠似的语言往往把我送进癫痫状态里,有时候你说话挺气人的,知道不?” 吴雅玲点点头,接着打开自己的随身小包,取出一叠钱来。 “韩老师,你把那卖画的六千都给我啦,我现在知道了。这是三千,你留下。” 韩林把那推钱的手给挡了回去。 “你现在上学,将来读研,需要钱。” “要不,跟那说好的,一人一半!” 韩林忽然觉得不对头,因为她不可能知道的,那些画卖了六千,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是不是那天同她吃麻辣串,自己说漏了嘴? “小川秀木正来学校给我们授课,我是从他那里知道的。” 韩林一听小川秀木这几个字,就分明有些头疼,只感觉血压急剧上升,信心直线下降。他本是个行走江湖耍卖古董的,怎么是个大块头的画家? “他呀,顾若水的学生啊。” “屁!” “跟大师学过画的,总有些长处。起码比你我要强一些。” 吴雅玲直摇头:“他是才子加流氓!” 韩林一笑:“你不能拿我的标准去衡量别人,像我这样的可以说是沉沦之人,还没有张开双翼,也许我飞上了天,也可能会成为**寻欢的犀利之鹰。” “你要是真有这种气度,早就飞黄腾达啦。你的画并不比他差,只是你得为自己的画作嫁衣,他能甩手百万,也能胡吹海侃。” “到底怎么啦?” “他想扑-到我。还冠冕堂皇的,说我是他的初恋,说什么爱情之花会浇灌出他的第二个艺术之春。” “他没有结婚是可能的。当年不是碰到了林亚菲,我也不会那么早结婚的。” “他已有两个孩子,但与爱人感情不和离了婚。” “人为了爱找理由,有时会用上最高的情商,有时也会暴露出最低下的智商。你不要过多地想这些,你想的再多也改变不了别人,反而把自己弄的憋气窝火的。” “那不谈这孙子啦。” “姑娘家,那嘴别跟那街头荡妇一样,将来还要嫁人面对公婆,出嫁后要是再学说好中文,可麻烦了。” 吴雅玲听了不再言语,看到桌子上的钱,把钱推到韩林近前。 “其实你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来激励我,那画儿没有卖出我们预定的价格,我知道你怕画儿不值钱,会降低学画的激情,这是两码事儿。” “不,我也有些虚荣。” “你就别推委啦,我还不知道你的心理,是一心为画的。女人的心理是什么样,我搞不清楚,男人的心理有哪些套路,我却十二分的清楚。” 两个人又推了一番,韩林毕竟年龄大,说出的理由朴实又到家,吴雅玲把钱收好,她也打算读研的。 韩林想起办美术学校的事儿,忽然想起吴雅玲教初级班还是不错的。 她的画面朴实流畅、意念润泽,胜过那些中西结合成的杂牌高手,她的画更有本土的气息,这对初学者十分重要。 吴雅玲听了十分高兴。 她对人生的道路掌握得入木三分,狡兔三窟。她会尽力去作画,如被现实榨干了心血,还不能成功则转行与美术相关的区域。这当老师也是其中之一吧,而且做了老师,绘画也就成为她终生的爱好。 一时间她竟发现,这韩林的品行才与岱山同辉,圣地高人哪。学校里几个漂亮女生也在打听,因为他的大课不上啦,都打听他的家住那儿。 吴雅玲看着他这中等身材,长相几分优雅,再没有别的特点,却有着许多亲和力。她心里又动了歪念。 她心想,真是忍者无敌呀,他若是动了春心,得放倒多少灵动女人!会把一只只妙龄乳鸽给搞成烤鹅。 “想什么呢!脑子去了广寒宫,还是飞进了巨蟹座?” “怎么总把别人想歪了呢!” 吴雅玲付了账,两个走出咖啡店,韩林驱车送她回学校。 来到学校门口,吴雅玲沉思了一会儿说: “那哮喘朽目要我做他的裸模,我回绝了他。你若是画人体写真,我可以给你做模特的,免费……给些钱也不拒。” 韩林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说自己如果涉足这区域时,肯定会找她,最后补充:“免费不行,怎么画法再说吧,不能有败笔。” 吴雅玲关上车门走进校园。 韩林看着她的那样子很特别,不再是一丈青扈三娘,倒成了薜宝钗。 这才有女孩子的感觉。 【050】审批跑断腿 祼画再升温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韩林给翟一民去了几次电话,终于打通了。△↗, 谈到让吴雅玲教初级班的事儿,对方一口答应。韩林能看得上的人才,绝对是正版货。再者,多找几个教小孩子的,那韩林就可以教初级班了。 韩林本是高手,为了让孩子将来成才成器,他教初级班。说得十分有理,但总有些让关公耍水果刀的缺憾。这韩林哪,确实是个才俊,不过人太正统规矩啦。 韩林听他一口答应,心里十分高兴,毕竟吴雅玲还是个在校大学生嘛,为了把学校办好,翟一民可请了不少的丹青好手。 “一民哪,学校审批得怎么样啦?” “不怎么样呀,教育局、文化局、民政局、工商局、税务局,司法局、物价局、民管局、体育局、消防局、食品监管局……,而且每个局最少还要涉及两个科!” “与食品监管局有什么瓜葛?” “我们有学生食堂呀。单这学生食堂,**归区局受理,现场审核由市局,领证是在市政**大厅,需要准备十一种材料,还得要学校的房券证,我们哪有啊,跑了五趟文化局才整出来的房权说明,食品监管局领导说无法律效率!” “怎么这么麻烦?” “我现在已磨破了三双跑鞋,更换了两个汽车轮胎,开了三十一桌酒席,我现在每天都带着安眠药和降压药,生怕同他们吵起来,再被送到了公安局!” “你也不要有抵触心理,学校本身与多家行政单位有联系的。” “是啊,早知道十年前就开始启动这审批手续!” “不是教育局一个月内答付嘛?” “一个月是指,各种审批材料都合格后,一个月内发办学许可证,那只是下围棋收官的时间。” 翟一民声音沙哑,喋喋不休。 韩林让林亚菲帮忙找了赵晶,把教育局方面的事情搭理好,并把吴雅玲暑假带来的玉给赵晶拿去。她喜欢泰山玉,对广西的玉也是情有独钟。 赵晶回复,把精力放在其它什么这局那局的,教育局这边她会尽力帮忙,把基本的材料准备好后直接找她就可以。 翟一民那准备的几十种材料装了几提包,那些证书还没有通过三五个,而活儿却额外地揽了不少,他要在一两月内画三十幅画儿,孝敬某些领导。 韩林又找出自己的作品,选没有署名的三十幅画,开车给翟一民送过去,搪塞送人。 他见到翟一民时,见他红光满面。 “一民,你不忌酒了吗?” “我得用我的绝招!昨天晚上把民政局的董科长给放倒啦,一斤半的酒量不是我的对手。” “嫂子又要生气啦。” “生气?我现在本身就是个热气球,那女人让我给揍了一顿,回娘家啦。” “这样不好。” 翟一民看样子酸辛无比,竟落下眼泪来。 “进几天,我去帮你忙说合。你现在把心思放在办审批上。” 翟一民连连点头:“现实中的生活,浮跨的世界,人与人比战场上的生存格斗严重多啦。有多少心灵被纽曲绞杀,而心灵做出的往往都是无谓的牺牲!” “观念不同嘛。” “生活,社会,倘若大多数的人像你这样为人,多些正能量,生活会条理许多,效能会翻多倍的。” “那样的话,生活也会失去一些色彩的。矛盾是促进事物发展的主要因素嘛。” 翟一民对生活套路的掌握,要比韩林强的多。但是他的性格不那宽厚,话又多,与人的亲合力却不大。 韩林去翟一民的老丈家两趟,终于说服了他媳妇,回到了家。 她其实是担心女儿才回来的,女儿明年就要高考,所以回到家里。看见翟一民围着她一圈一圈地转,像忠实的李连英,对翟一民说道: “草民子,我给你说,如果再喝酒,不管是什么理由,小心我找人把你的肝取出来卖掉,让你喝进去的酒无法吸收。但如果再动粗,迎接你的将是睡梦中咔嚓一声的安乐死!” 翟一民的脑袋像捣蒜一般。 “是啊,媳妇,我改,我改,一定改!” 他嘴上这般说,心里想:跟这又生又硬的女人过了这些年,简直就是一块僵硬的牛筋。对付死牛筋,离了高压锅是不行的。我翟一民后半辈子的愿望有二:一是出人投地飞黄腾达,二就是把她母大虫炖成小绵羊!” 韩林回到家里,终于舒了一口气。 回到家里林亚菲正在画妆,准备去上下午班。见韩林那样子一定是把翟一民的媳妇,给劝回来啦。 “韩林呀,本事不赖,开个婚介公司会很赚钱,倘若不够理想可以转行做**,胆儿稍大一些贩卖人口。你这样的人行骗,百分之百的人会上当!” “扯什么呢。不就是前天晚上,回来晚了嘛,我总不能把从梦中叫醒,说一声我回来啦。” “你还算有数。” 林亚菲背了小包,拿了车钥匙,要走的时候又说道: “我倒发现,你除了画画欠些火候,做其它的都行呀!” 韩林听了这不冷不热的话,心里不尴不尬的。 在接下来的多天里,韩林走了一次土穴,两天赚得了一千八百块钱。高兴之余,开始潜心研究**画。 尽管**画不是他主攻的课题,还是有所涉及的。几年来,虽然没有下多少功夫,但随着自己艺术水平的提高,对这**画的认知也提高不少。 其实中国的**画比西方要早的多,秦汉以前**画流行了很长时间,较为著名的是裸舞图。在现今发现的壁画中还一男一女在树下野合,其它几个男人在旁等候的画面,记录着原始两性关系的脉络。 汉时已有了裸模,除了裸画以处,还有三维裸俑,这足以说明当时的裸画艺术已达到一个相当宽与高的层面。 之后随着封建制度与思想的不断升级固化,裸画出现较长时间的断层。虽然有所涉及,单数量和表现透明度均大大缩水。 近代**画是在一大批艺术家,在西方的人体艺术上又发展起来的。中国的很多东西都与此相似,娶到自家里的姑娘,原来是叔的姨的妹的表姐的孙女,竟有先祖的基因。 随着人们意识的重新妍放,**艺术再次回归艺术生活。 【051】祼画辱没传统 文明践踏文明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但是,他看了几位画家的学术专着后,心里却是遗憾万分。》, 中国画以写意为根见长,恶戒善扬,裸画也应涉及多种体裁。不少的画家是以西方的技巧,加上当代的思维,画成了没有灵魂的娇艳僵尸。 社会发展了,文化也自由啦,这绘画领域里竟出现一大批,煽情促火的画匠。这会让多少学生从人体写生课上,成为嫖所淫窝的固定客户! 在韩林扔掉画笔,想画山水的时候,在网面上看到了顾若水的裸画作品《炎夏》。 背影很简单,就是一台立式空调,门口处一把太阳伞。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半披着透明的小裙,手里握着小裤叉儿。 那表情画的很神似,把那大热天出门还要穿上里外两层衣服的心态,表现的十分突出。她分明就是在说:“穿这衣服,真烦人!” 韩林看了这画竟乐了,这就是大家手笔,即有些搞笑又发人深醒。 接着他又看到一个叫小水的画家画出的幽默画。 一个卖西瓜的中年男士,烈日炎炎之下,浑身上下只穿了件医生穿的短袖隔离衣,肥大的衣服,经风一吹,露着一半光屁股。标题为《职服的活用》。 然而,另一位叫做火碳的画家,却画出了格,蹭出了火。 在厨房里有一男一女两个厨师,男的在火炉前炒菜,女的在后面工作台帮忙装盘。两人不远处是台没有打开的电扇。男的仅在腹前戴着一个小红兜肚,女的一丝不挂,头上系着一根红头绳,手里握一双筷子。两个人都从容,淡定,标题叫做〈最佳职业夏装〉。 这竟然是幅色彩斑斓的油画! 韩林的心几乎被击穿啦,昨天从网页上看到的那些精品裸画,一时全没了艺术,丢了美感。 那些画儿在他的眼前飞舞,都走形变味:那微笑的是潘金莲,深沉的是秦香莲,最美的则成了马蹄莲。 韩林不再想涉足人体写真,什么文化底蕴、艺术魅力、引人入胜,全是些欺骗心灵的破玩意儿!艺术简直就是一定程度上的恶搞。 由于心情不好,会长给他联系的外出食雕工作,工作一天六百块钱,他没有答应。 他的精神重心都凝结在画上,因它喜,为它忧,不到长城不回头。 不画画,他在家里静坐都觉得心累。 他来到公园里,见王麻子带着两三个大姨跳广场舞。 上次在松林里**被儿子碰到,在跑出林子时灵机一动,抓起一块石头,装作去林子里寻岱山石,确实把那桩丑事儿给掩盖啦。 不过第三天,那同他寻欢找乐的中年女人也来学跳广场舞,一眼就认出了他。 “麻子,那一百块钱的嫖资……” “呀,一百块的票子啊,今天身上只带了五十,你先收着,明天再给五十,加在一起也是一百块钱的票子!” “麻儿,连这种钱,你都要分期付款呀?” 王麻子连连接着,轻松化解,但由于心情一放松,竟错了话:“ 我儿子是刑警队长,给他三个胆儿,扫黄打非会扫打到我?能把他老爹给拷进去?以后你要是被逮住啦,直接说我们是嫖友。” 起初,这跟着他学跳舞的四五十个大姨大妈,还没有在意,在弄明白这桩事之后都撒开双腿跑掉啦。 其中有几个大妈跑得比年轻人都快:“原来麻子还有那么一手儿,如果哪天跟他发生了意外,会让儿媳、孙女的笑掉大牙的……” 所以,王麻子的广场舞队伍由四五十人,一下子减成现在的两三个人,而这两三个人早已被王麻子俘虏啦,没有跑的必要。 韩林并不知道,那曾经发生的一桩事儿。他从王麻子身边走过,同他打讪: “王叔,怎么就两三个人呀?好淡清。” “呸,不出三个月我又能拉起支百人队伍来,我的长处就是:点子多!要不那有那么多的老太喜欢我呢。” “是啊,我爸跟您比起来,真是古板多啦。” “对头!你叔我是踏着琼花碎玉,有滋有味地过来的。过把瘾就死,也不亏。你爸呢,表面上装着严肃,装着正统,其实他内心里……” 王麻子没有往下说,看着韩林背着画夹走远,这才说道:“那武老头内心里就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韩林坐在人工湖岸边,看着枯枝黄叶和瘦水,没有一丝儿作画的冲动。 生活圈中圈,人心圆中圆,交错相生,每一个圈里的人都自己的执拗和酸辛。 看着公园里的人们在白日冷风下,都缩起了身子,来抵御这天这地这风。他忽然感悟到,那**画中的蓬松怡然的美丽,裸画表现得好了,真有种笼天盖地荡气回肠的浓烈感受。 而这吴雅玲为什么是顶级模特的胚子呢? 她那种清高与散漫,即使画出人体写真来,给人的感觉不过是,女人被非礼前心灵对峙的神情。 那小川秀木虽然人品平平,但他的视角应有一定的力道,要不怎么能出五十万呢。如果自己提高到六十万,冲他那急需紧求的言语,也是很轻松的事儿。 他的思想凝结在吴雅玲的肖像上,从初认识她的滞重,到长期接触的洒脱与野蛮,再到近期相见时的温润。而那一套泳装写真,如同幻灯片一样连续滚放。 她的身体曲线与心灵状态,气质风度与理想追求,精、气、神,一起在韩林心里旋转。 韩林想象着她一丝不挂的神态与秀质,挺好但还没有到独步绝伦的境地。 但他在进行比较的时候,发现她的与众不同。 他想象林亚菲、何甜甜、柳丛丛、葛灵飞,甚至于还想到了姚铭芳,她们带给韩林的感觉不够丰满,不够厚重。 而吴雅玲给人的感觉如同一枝莲藕,兼有出污泥不染的含蓄,又有肆意妍放在骄阳下的鲜活。 这带刺的玫瑰还真不是一般的小菜,是块烹制大餐的极级原料! 这竟激发了韩林的创作热情。 现在水瘦山寒的,心灵收缩,缺乏灵动,钻研一下裸画倒是不错的事儿。毕竟,自己定的目标是很高的,在研习范围内不可能少了人体写真。 他又硬着头皮,看那些裸画的理念文章和参差不齐的绘画作品。 在他觉得自己有了自信,调整好自己的视角和表现角度后,这才联系吴雅玲。 他对她承诺,出场费两千。 “可以,以后你混好啦,再在后面加上三个零。” 吴雅玲不冷不热地说完,然后就挂限了电话。 【052】祼画写真 真心萌动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他们选了一家生态酒店。≤, 这酒店突出餐饮,但客房也同样很绿色,整个房间体现原生态,给人一种贴近自然的感觉。 在吴雅玲赴约前,他已看过三家酒店的客房。最后相中了这家,价格折中,一小时一百二十块。而且远离市中心,省得外人碰见说闲话。 他背着那个折叠大画夹,领着吴雅玲往楼上走。 来到三楼,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来给他们开房间。她看见韩林背着的卷起来的画夹:“不用带铺的盖的,房间里都有!” 韩林听了忙解释,两个人是来画画的,不是来偷鸡拿狗的。那女人听了咯咯地爽笑: “我又不笑话你,狡辩什么呢!百分之九十九的钟点房,都是供有情男女武斗用的。昨天来的那个跟你年纪相仿的男人,人家一起带来了五个漂亮姑娘,从早上一直对练到下午。” 韩林还想狡辩,生怕越辩那女人的话越多,不再搭讪。 那女人开了门,把房间里的情况简单介绍,离开的时候又对韩林说道: “这年月男人女人的压力都很大,如果你们常来,只要别把这木床板给弄断啦,房价可以打八折!” 吴雅玲正要发火,那女人说完走出门去。 “让那女人的一张蛤蟆嘴,搅得我心里没感觉啦。” “咱们慢慢来。要不,你先去洗澡吧。” 吴雅玲去了浴室。 韩林忙打开画夹,包里还有书本、丝巾、花瓶等道具。 他这裸画的主题是《芙蓉出浴》,是一个女人浴罢,裸着身子躺在长沙发上看书的神情逸志。 这体裁有些俗,韩林想试一下,先找一下裸画的感觉。如果发挥得好,这幅画也是可以出彩的。 这就要看吴雅玲带给他多少灵感啦。 吴雅玲裹着浴巾,在客厅里在沙发上坐下来时,韩林已在后面的墙壁上把那些葡萄叶子挂好。 鲜果、绿叶、素淡的沙发、红色的丝巾,把环境设置得生动怡人。 吴雅玲看样子有些胆怯怯的,看一眼韩林又看一眼自己裹着胸的浴巾。那种慷慨激昂、大义临然的气势没有了。 “要不要说说话,放松一下?” 她听上默默点了一下头。 “这件事儿说着简单,一旦做起来,心里又纠结成一个疙瘩。” “你真的还没有过两性-关系吗?” “你别惹我,我提醒你。” 韩林听这话又冲那表情,感觉她还真的是个小雏儿。他觉得也真够难为她的,心想,还时看情况吧,如果她放不下,这画就不画啦。 好在吴雅玲确实比其它的姑娘,有些胆识,把围在身上的浴巾搭在墙角的衣架上:“来吧,破土动工!” 韩林见她依照构思,斜着身子躺在沙发上,悠闲地看书,特别是那下面的腿稍抬一下,将**半遮半掩。 腿如莲藕、胸似玉兔、眉削柳叶、腰扭银蛇,那双眼神润味无边,真是一幅美的《芙蓉出浴》图! 这样鲜活俊秀的体态把韩林给震憾了,透着轻轻的体香,简直是让人心醉神散。 吴雅玲确实在看书,并没有在意。 韩林竟有些走神,手里的画笔滑落在地板上,发生吧哒的一声响。吴雅玲看了他一眼,他正笨掘地捡那支画笔。 “眼奸哪?” 他听了这话脸变得绯红。 “我吴雅玲还不够聪明。现在方想起来,事先应该准备根粗绳,一头紧系在你后面的消防栓上,另一头则拴住你的腿。让你仅能在两米的半圆内活动,防止发生意外。” “你用绳子拴住我,那我就危险啦。” “最好的是,用个大铁笼子把你罩住!双方都安全。” 韩林经她这话儿一嘲弄,心思静下来专注地放在画板上。 他画得很快,因为对她的内心和神情了如指掌,她也很好地进入角色,精气神合为一体,他可以自然地画就行,不用意念来加工。 他也很感激她给的灵感。 上大学和读研时,他做过多次的人体写真,当时还请来了著名的裸模。但那些名模或冷淡或无情,远没有这般浑厚和深遂。 这才是带有灵魂的人体,而不是画遗像! 韩林用了两个小时把画画完。需要加笔细描,涂重彩的地方,要花不少的时间细心修饰。 “穿上衣服吧。” “我看完这一段。” “刚才,又绳子捆又笼子罩的,生怕我图谋不轨,现在胆儿倒大起来啦。” 吴雅玲把书本放下,两眼含情,脉脉地望着韩林。 他是过来人,见了这种眼神,倘若是刚才他早就把她生吞活剥啦,连块骨头也不会吐出来。可是现在他的心神已趋于平静,加上画了一张他超乎满意的画儿,欲火已熄、**已断,竟有种超乎天地间的豁达。 在他她的心里她是他的学生,这早已定了格。 她刚才那摧魂的样子,他已想好,晚上回去等小酌睡觉,与爱人带着灵感武头一番。 “我漂亮么?” “简直是绝伦。” “哄谁呢,没给你一丝一毫的反应。如果真得绝伦的话,应是尘根倒树、满脸充血,好似多天没有进食的野狼。” 她嘴里边说着,一边穿上衣服。 “雅玲,看你方才的神态太好啦,那般沉稳,好像是个过来人一样。” 谁知,吴雅玲听了声泪俱下,蹲在地板发嗷嗷大哭。 “你哭什么,让人听见了,还以为我非礼你呢。” “我一年四季变换着衣服,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就是我身边有只公鸡,我都不会脱的一丝不挂。你竟然说我已不是女儿身!” “我没有说你已失-身呀,也是随便说说啊。” “这是最敏感的问题,也是质的不同,你随便说。分明就是说,我吴雅玲是个二手货嘛!” “对韧性起来啦!” “眼奸了我的**,饱尝了我的丰韵,倒说我韧性?我在洗澡前后,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你若不信,你脱了脱衣服我画你试试!” “到底想说啥?要干吗呀?” “我的心,你懂的。” 韩林这才明白过来,她竟爱恋上了自己。 女人都是一样的,那林亚菲或喝醋或吃气以后,也是这般蛮不讲理。天底下就她一个好人,理都是她的。 他想到这里,考虑如何调整相处方式,恢复两个人普通的师生关系。 吴雅玲还是在哭,声音小了,心酸重了。 【053】误解让人上头 一吻放倒光棍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韩林虽然年龄大一些,但没有多少心术。特别是这爱情,闹个出墙杏,搞个家外红,他完全没有这样的意识。他心想,还是单直入吧。 “我们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现在公鹅欺负母鸡,老虎经常按住烈豹,而天底下最聪明的这,人,乱到什么程度就不用说啦。” “雅玲啊,你是朵含苞欲放的鲜花儿,爱情应该如诗如画,而我,我已经结婚有妻啦!” “给你做个小三,只要你不续小四就成。” “爱情要有婚姻啊。” “爱情与婚姻无关!” 韩林觉得这种无休止的对话,没有任何意义。他把东西收拾好,到楼下结账。本来想画完了画,请她到金牌阁吃一顿的,但现在没了心情。 与吴雅玲接触频繁了,那火花终归有一天会燃烧了道德,照亮了欲火,摧毁了家庭。乐不可极,欲不可纵。 来到吧台,女老板三个小时收二百八十块钱。韩林没有她找那二十块钱。 “武斗了三个小时!你吃是啥药?推荐一下,我这里的药最长的是一个半小时。” “你别想歪啦,我们在画画。” “蒙谁呢!画幅画儿,会把她画哭了?” “姐儿,别烦我。” “兄弟,姐明白啦。她出的价太高啦,你打不下价来,所以……同一些男人一样,从时间和力道上找心理平衡!兄弟,看你蛮文气的,要不要姐儿帮忙,把她背下来?” “你省省心吧!你开的这是酒店还是窑子?” “我们正寻思,把双人床和浴池,改造成钢筋混凝土的,你说是啥地方?” 韩林看了那女人一眼,那神态确实有些像**或是拐卖妇女的一等人贩子。他悻悻地甩下两个字:“无聊!” 那女人见吴雅玲慢腾腾地下来。 “妹子呀,这慌漠变绿洲、孕育生命的活儿,是生活的必然,不要太在意啦。活到八十没有这般经历,也是个妞儿。” “胡说!小心我砸烂你的脑袋!” 吴雅玲看见吧台上摆着的文明经商的金牌,就想摸起来贯在她的头上。她摸起来要砸过去时,那女人熟练地从吧台里取了顶防暴头盔,戴在头上。 “你可不是第一个摸那牌匾的。” “真是个人才!” 吴雅玲把那牌匾,摞在台面上,走向门口。韩林已把道具放在后背箱里,画夹后面放不下,斜靠在车座上。 她不上车,说要搭车走,那感觉跟失恋了一般。 韩林见了这样子,硬着头皮说一块去吃饭,她这才上了车。 他们来到金牌阁,点了这里特色菜,汤爆双脆、三文鱼排、松鼠鳜鱼,他知道她喜欢吃龙虾,那盱眙龙虾点了个大盘。 “这酒,咱们还是不喝了吧?” 吴雅玲听了点点头。 韩林点了一大扎豆浆,先给她倒上一大杯。 “那画儿你自己收藏吧,是不能够拿到市面上去的,我,很在意这个……” “我早就有这个打算,不会有第三个人看到,这是我的极品作品。” “我感觉在你面前赤条条的,像头光猪,毫无诱惑力,还极品呢!真会说话。” “我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让人失落,我还真以为自己是校花呢,是笑话!” “你真的很漂亮。要不,那小川秀木慧眼出天价呢。” “那是个流氓,你则是个白痴。这也没怪你,你性激素分泌过少,责任在祖上。” “我也起过歪念啊!画笔都落在了地上。” 吴雅玲听了这话,心里才高兴起来。 这一高兴,吴雅玲非得喝酒。 韩林生怕两个人喝上了酒,生出别的事非,酒后越过雷池倒不怕,怕的是如何收拾这种爱情的烂摊子。 她仍是点了瓶红酒。 韩林就喝了一杯,吴雅玲喝下两大杯。 他心想,还是把一切挑明吧,两人若即若离地踩在红线上,那终不是办法。倘若一脚踩空越线,自己的生活会面目全非。 自己对爱情和婚姻这么负责,那林亚菲还是不放心自己。有两次发现她在家里,检查毛衣上有没有长发,像警犬一样地闻他的内衣上有没有异味儿。女人的小心眼儿,比漏勺密多啦。 “雅玲啊,现在家里我有时都穷于应付,我不想在婚外再来一出。这会毁了我的追求,也会毁了你的一生。” “我又不是在你的家庭里,伸上一只粗腿。我又不与菲姐争风吃醋,争论正房与偏房?有毁这毁那的那么严重么?” “你得为将来想想,总要嫁人的!” “我到现在还没有个看上眼的,觉得你人不错,可以陪我走过一段爱情里程。当然说实话,我也在盼着你离婚。” “可是,我除了我爱人,对别的女人没有感觉呀。” 韩林结了账,两人走出金牌阁,站在马路边。 他没有喝一些酒,吴雅玲也只喝了两杯半红酒,因心情不好有些心醉。 她站在人行道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我在想,这初吻送给谁呢!反正那初窥已经送给你啦。” “初窥是什么意思?” “你还好意思问!关于我的**,我想五年内,我还不会看上个男人,这**,肯定是交给判六七年的什么犯啦!” 韩林心里很乱,觉得与她在一块儿真累,但无论如何要开车把她送回去。 吴雅玲曾认为自己国色天香,现在却有些自卑,在这已婚男人面前,连个小三的位置都不给留! 她越想越生气,我吴雅玲整日处在男生的围追堵截之中,而在这画家面前,自己就是一杯白开水!校花?笑话!美女?霉女! 这时她看到一个五六十多岁的老头儿走来,穿着还有些讲究,那人从吴雅玲面前走过时。 她一下子扳过那老头儿的脑袋,就吻了一口! 那老头儿本是个光棍,一直没有碰到女人,发现这么漂亮的姑娘竟然亲了自己,心里真是惊喜万分,又恐慌异常。 由于事情突然他没有心理准备,一下子瘫倒在地,口吐白沫,几乎大脑溢血。 老光棍躺在地上,竟还有些意识:“上天对我不簿啊,这天吻乃老汉爱情的神来之笔,哈哈,死了也值啦。” 说完两腿儿一伸,挺在冬青裁剪成的绿墙边儿。 【054】大画家情意绝 准爸妈心两样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妈呀,我杀人啦!” 吴雅玲失声地大喊道。》頂點小說,韩林年龄大,姐夫尽管是产医,但从他那里学到一些基本的救护经验。 他先拨打了120救电话后,然后给老头儿按摩胸部: “雅玲啊,赶快过来给他做人工呼吸!” “我,我不敢。” “你一吻让他挺在了这里,这时却不敢啦!” 韩林忙跪在老头儿身边,对着嘴连续给他做人工呼吸。 由于老汉的脑血管是轻度损伤,住进医院的当晚上就恢复了理智。韩林怕他吭人,白天有空就去医院,吴雅玲则一直守护着他。 那老头儿仔细端祥吴雅玲,竟是这般鲜亮迷人。 “咱们两不找啊,你给了我金吻,又把我送到医院,放心我不会再跟你要钱。只是,你对象,你要让他正确看待这个问题,这几天他铁青着一张脸,分明要动粗施暴啊。” 韩林确实铁青着脸,因为他很烦。会长打电话来让他去走土穴,因这桩事儿给推脱了。 把那老头儿送出医院,韩林语重心长地对吴雅玲说: “咱们就些完结,好么?以后你不要再找我,我也不会找你,我整天要做的事情很多。” 吴雅玲窘窘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画画方面,你也可独立啦,明年毕业后去读研,以后的路子三思而后行。” 韩林没有去送她,让她搭车回去,自己这才钻进车里回来。 他对吴雅玲彻底绝望了,在他看来她就是个扫把星,说不准哪天那长长的扫把,会把自己的身心俱焚。 他们之间连正当的师生也做不得,你看她已经大胆地表白了,做师生不过是将来擦枪走火的跳板。 两人已把话说开,韩林连那还没有细细画完的《芙蓉出浴》,也没有心思再去完成了,先放放再说吧。 他把车停在楼下,正碰见武宝胜和他的媳妇温晓丽,那武老头儿正提前一只活鸡,冲那心满意足的样子,遇上了天大的好事儿。 韩林心想,以前那武老头儿见小两口,神态与门神无二,现在倒有种享受天伦的美妙感。 他接着明白过来,晓丽可能怀上了宝宝。 “韩哥啊,我这宝宝爬出来以后,你帮着起个名儿。” “好呀,怀孕多长时间啦?” “两个月。” “哈哈,还早着呢,我有足够的时间为这先生或是千金起个好名字。名字起好后,再让我一个懂周易的朋友看一下,包在哥身上!” 他同晓丽谈名字与命运,尽管有时知道,自己生下的孩子十之**是个费物,但用名字安慰一下心理还是必须的。 怨不得那武宝胜这些日子满面春风的。 他正这么想着,武宝胜从宝马车里拿出一袋苹果,笑兮兮地走过来。 “宝胜啊,多给晓丽卖些香橙、弥猴桃什么的,那个维生素含量高,可以提高大小两个人的免疫力。” “她做梦梦见了苹果,所以让我多买苹果,也吃些别的水果。” 晓丽走上前,接过武宝胜手里的包儿: “给我,我提着,我勤快一些,那小小武将来也会勤快的。” “媳妇呀,这怎么成呢!” “以后家里扫地、洗衣各其它家务,都让我来做,胎教不是整天躺在床上让孩子听音乐,而自己多活动,让它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劳动者。” “有道理,八个月以后它可能,不用住院接生,会一个人光着屁股跑出来。” 韩林凝神一想,发现这晓丽确实变啦,不再那么任性。见了林亚菲她热情地打招呼,而在这之前两个人的关系一般。 小武倒没有多少变化,他已经做到最好,再变化就要往坏处来啦。他与晓丽做得生意很火,加工的纸箱已卖到了周边的县城。 他们竟买了一辆新宝马,他们都喜欢这牌子。为了与原来那老马分开,他们选了一辆银灰色的。 得知他们买了新车,那小区外修车的中年人心情抑郁了多天,因为小武以前的那破宝马车,一个月下来的修理费足够自己的生活费啦。 那破车小武晓丽想卖掉,哪怕是万儿八千的,可是三千块钱无人敢要,最后直接开进了废品收购站。 武宝胜把韩林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 “现在孩子才两月,她就把我的那种好事儿给截住啦。晚上有时火上来时把我急的,急的直拍床板,直拿头撞墙。” “怀孕两个月可以正常房-事的,没事的。” “可是,她说事儿大啦。我们为了自己痛快,让它挨棍打,你让它头上包着纱布从里面爬出来呀?” 韩林听了忍不住咯咯大笑。 文晓丽可能听到了什么,而且冲小武那贼头贼脑的样子,就猜得**。 “武宝胜。” “到!” “我可比谁都清楚,你那些柳眼儿桃心儿,男人即要柔情似水又要血气方钢。” “是,为了优生优育……我求你,还是把我给阉了吧,省得老是想那事儿。” 文晓丽好像受到了启发,想起了什么相关的事情。 “我会给适度放开些,但你是经常出差到外边去的……” “我不会出轨的,那样我还是个人?” “不得不防啊。要不给你定做一身钢铁侠穿的衣服,夏天嘛,太热,只穿件铁裤头儿就行啦,钥匙我保管着。” 武宝胜夸张地挥着双拳,扬天长啸:“孩的生日娘的难日?错啦,孩的生日爹的难日啊!” “还要做天下第一纸箱大王呢!就这点儿忍耐度?好啦,有空我请教一下亚菲姐,我先上去啦,给你做饭。” 晓丽说着,提着那包苹果上了楼。 武宝胜拉了韩林,边聊边往上走,足下生风心情不错。 “林哥啊,刚结婚的时候,她嫌我晚上睡觉打呼噜,又是两天不洗脚,她喂的淘淘心情不好也要找我的麻烦,现在什么毛病也没啦,跟只温顺的小花猫一样,只是,只是偶尔地来上一爪子。” 两人走到五楼,听见文晓丽进了厨房,风机呼呼地响起来。 【055】文物破东西 洋节洋玩意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林亚菲这几天有些纳闷,这韩林给她的感觉奇奇怪怪的。⊥, 那天晚上,也就是吴雅玲把老光棍吻晕在地的晚上,韩林是夜里一点钟回到家的。林亚菲在梦中没有问个原由。 接下来的三四天更是白天早早出去,晚上也回来不早,她寻思这其中肯定有事儿。早上早走倒没什么,可是晚上晚上回来不够正常,因为没有阳光的天地里混乱不堪,什么事儿都可能发生。 但见韩林铁青着一张脸,像丢了钱没了魂似的,可能又在他那绘画的路上踩进了沼泽,这感觉并不是馋猫嗅见了腥味。正常情况下的婚外恋应春色满面,在家里却老老实实,而韩林这张脸哪像碰到好事的。 酒店里年底要维系大小客户,又要宣传圣诞洋节,她手里的工作一大堆,更是顾不上韩林的言语与行踪了。 至于这圣诞洋节并没有什么营销收效,但各大酒店都在做,就是跟风逐流也要上,没有就是缺憾。 客房、餐厅、大厅等显眼位置,共放上了五棵圣诞树,小礼物一次采购了三个麻袋,圣诞快乐的宣传页加起来有十斤重,依依挂上了墙。 这一切都要营销部进行设计采购,然后发到相应岗位布置张贴。 国人的心理是把外来的东西视若珍宝,而拿自己的看家家当形同草芥,当被外国他夷看上以后,自己才手忙脚乱地奉为至宝。 难怪核桃大的领国动不动,就把华夏文明中的璀璨明珠,当成自家的东西来申遗。 暑假与赵晶闲聊时,谈到了一件事儿。 那赵晶的老家是乡下的,村边有座小山,山下的巨石壁上有尊大佛,小时候孩子们爬上爬下的,经常在大佛头上吐啖撒尿。 谁知去年那大佛的头被人偷走啦。村里报到镇上,镇上报到市里,安派文物专家来看个究竟。 好家伙,在大佛建于公元874年,由唐玄宗敕造亲题的一级文物!依照史料记载,把大佛左右的土层挖开,还有小佛、壁画无数。 于是那盗像都成了过街老鼠,不出三日被抓获归案,而货已出手,卖了两千块钱! 那小偷儿被重判后不服: “你们应该感谢我啦,是我让你们发现了它的价值,那山坡上克石子的早已瞄上了它,而那山后的水泥厂若不是路不好走,它整身体早成了水泥!” 小偷被收进去后,又一桩事儿传遍小山村。 山顶上的那破烂石屋建于大明,是华夏三大无梁纯石建筑群之一,也是珍贵文物! 这小山村里出了不少的能人,在山外混好啦总要为家乡办件好事儿。 希望小学建好啦,穿山公路通车啦,集体自来水塔站起来啦……唯独没有人意识到那山下的大佛和山上的破屋。 原来那才是这方圆几十里内最大的亮点! 而赵晶的三叔竟倒吸一口凉气。 他是无神论者,从不信邪。不少村民盖房都看上了那大佛及左右两侧的巨石头,都觉得不吉利。他三叔准备在巨石上安装炸药,然后一块块运回来。这时那小偷被抓修正了职业后,赵晶她三叔倒吸一口凉气: “阿咪咜佛,幸亏这屋没盖成,否则新房盖成后,我也得,搬到市里去住啦!” 现在两处文物都得到妥善的修缮和保护。 赵晶觉得十分遗憾,她是学历史的,喜欢古迹,真想不到那以前自己曾肆意玩耍的老家,竟是块宝地! 韩林听说后,趋车去了那山里,呆了两天画回来几幅画儿。 酒店里围绕圣诞节,环境已布置就绪,然后就是圣诞自助大餐的餐券促销。 这餐券是一大半是任务,让各级员工推销,完不成任务扣工资。另有一些用来维系大客户的餐券,白送,客户持券免费用餐。 所以酒店里各个部门两极分化严重,任务券不会多要一张,免费券能多要一张是一张。 廖剑果最后急了眼:“塔麻地,你们还是四星级酒店的经理、主管呢!我看跟外面烙大饼烤肉串的,没有多少区别。谁再来惹我,我直接回报郝总!” 消费券的事情平息后,酒店各相关部门准备圣诞大餐。 餐饮部早买来了只很大的火鸡,在后院里圈养着,准备圣诞节当天开刀问斩。 有些新员工没有见过火鸡,别说长相,就说这大大的个头儿也觉得新鲜,都来瞧瞧,一边喂食一边挑逗它。 厨房里有个小伙子扔给它几颗黄豆,然后又扔给它几个胡椒粒儿,想看看它的反映。 谁知那火鸡一下子来了脾气,竟从那临时栅栏圈里飞了出来,从空中落下来就一路飞奔! 廖剑果从后院走过时,见总厨正带着十几个人在追赶火鸡,围、追、堵、截,招儿都用上啦,但那火鸡会飞,抓鸡的人越来越多,就是无法得手。 总厨比谁都追得卖力,因为山城里没有人卖这玩艺儿,是从省城买来的。距离省城路途较远,如果这只鸡跑了,这洋节没法过啦。 总厨使上吃奶的力气冲那火鸡一扑,没有抓到火鸡,却一下子抱住了廖剑果的两条腿。 廖剑果看着他一身的鸡毛,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总厨,你一个月六千,是咱们酒店里最高的工资,怎么,斗鸡玩呢?” “不不,廖总,有个小厨师给这火鸡吃了几颗胡椒粒儿,真让它发火啦,都飞起来了呀!” 其它的人仍在来来回回地追赶那火鸡。 廖剑果越看那帮逮鸡的人,越觉得别扭,忙摸出手机给保安部打了电话,又让总厨去餐厅里拿两块大台布。 两个保安拿着个干粉灭火器奔来,几个年轻的服务员两人一组,撑着大台布,准备布下天罗地网。 那火鸡分明跑累了,站在酒店的院墙下,警觉地看着这帮子人。 总厨又想扑上去,被廖剑果一把拉住:“都别动,它如果跳到了墙上,转身跳到隔壁的妇保医院里,那就麻烦啦。” 那火鸡分明受到了惊吓,又见多了两个手拿红色灭火器的人,另外还有些人张着白色的台布。 它一呼扇翅子,顺着葡萄架跳到了墙上。 总厨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心想完啦。 其它的人大气不敢出,盯着那火鸡的双腿,因为它一用力,就要跳到隔壁的医院里。 那火鸡站在墙上,分明有些犹豫,可能寻思往哪边跳。 这时院墙那边传来几个护士的声音: “都来看哪,那墙上站着一只驼鸟!咱们把它扑下来,当做火鸡过了洋节!” 火鸡在医院护士的喊声里,心想还是跳回来吧,这帮子人追赶自己已近一个小时都没得手,而院墙那边却是青一色的白衣人,好像是捉鸟儿的正规军。 它刚刚从墙上下来,双腿还未站稳,这边两个干粉灭火器一齐喷射,在它处在云里雾里辩不清方向时,一块大台布铺天而降。 总厨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对廖剑果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本想拍马拍上几句,但见廖总一身的干粉,领带已转到了后面。 “总厨,鸡已经抓住,但那小厨师要马上处罚,他喂了几颗胡椒粒,却让二三十个人在这后院里跑了大半天!” “是是是,我给他二两胡椒粒儿,另加三个大馒头,限他在十五分钟内全吃下去。” 总厨见廖剑果仍在喘着粗气,大汗淋漓,站在原地不动,总厨提着火鸡也不敢挪步。 廖剑果冲着总厨大叫一声:“还愣着干吗?还不赶快去把它按在锅里煮了!” 【056】情种挨砖拍 院中一头雾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过了圣诞就是元旦,人们对这元旦还是有些热情的。↖,特别是上班一族,虽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生活并没有多少改变。 年纪大的人们,我靠,又距离死亡线走进了一步! 年纪轻的,还没有弄清生活的,则踌躇满志,为本年度的人生架构收官,再为新的一年布局。 孰不知,生活的起伏并不在于你的打算,那生在市井中屋檐下的平凡之人,而在于你能不能蒙到财运,撞到个贵人。 酒店里略显匆忙,但与春节手忙脚乱的节奏相比,方感有些年味儿。 林亚菲刚了上班,就听到一头条新闻! 廖建果昨晚上回家,被人在黑暗处猛拍一砖,当晚就送进了医院。 几个主管和客户经理都外出要账,部门的老员工仅剩下她和小叶子。 林亚菲走到她的身边,想两个人一块去看看廖剑果,她仍在营业台前看电脑。 她来到近前又有些后悔。 小叶子与他前夫复婚后日子还可以,也怀上小孩。上个月两人去市郊的游乐场玩耍,两个人坐在空中旋转吊篮上欣赏风景时,却无意间发现了绝无仅有的风景。 那中间的立柱竟然开裂,马上要断开!这时坐在二十多个吊篮里的四十多个男女,距离地面还有十多米。 咔嚓一声,三十多个人进了医院。 两人都没有伤着,但孩子却没了。为此两个人已吵闹了一个多月,可能还算刚刚开始。 “叶子呀,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 小叶子知道她去看廖剑果,正好嘴里嚼到一颗烂葡萄干,一口吐到了吧台里面的垃圾筺里: “拍得真好,选择的时间也不错,正要过年。交了那么多的婚外女朋友,怎么今天才挨上?” 林亚菲知道,小叶子好吃懒做,还竟弄些让人头疼的烂摊子,让别人收拾,廖剑果没少整了她。 另外,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这些年下来从没有见她落泪,但孩子夭折后,她哭了多回。 “我真为那媳妇感到难过!这拍砖的也够笨的,怎么拍脸哪?朝后脑勺上一砖头,不就把那些以后还可能发生的破烂事儿,给扼杀在摇篮里啦?他从医院里出来,还老实不了!” 林亚菲知道这才是话的开头,所以笑笑赶快走开。 那小叶子还在唠叨:“就果子那种德性,从医院里出来会变本加厉,若是他知道了黑手是谁,他得睡了别人的媳妇再打人家老娘的主意! 那黑手儿还不找个月暗星稀的夜晚,再补上一砖头得啦!反正现在的医院只管收钱,死活谁在意?” 林亚菲开了车,走出齐天海韵大酒店时,正是车流紧的时候,车子走走停停,在一处路口正逢堵车。 她还真不清楚廖剑果被拍成了啥样子。 他长相帅气又不怕事儿,旅游局领导对他的印象挺好,三十五六岁,精力充沛正当年。 但员工只考虑自己的切实利益,为了礼券、礼包、消费卡的分配,对他的意见天大。 他如果没有这好色的毛病,真说不准会替代现在的郝总。 郝总年龄四十多岁,人不错但缺少魄力,不像廖剑果敢作敢为。 那郝总在家庭里也一样,本没有什么**,将来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就这般老实。他媳妇做服装生意,有钱,不怕花钱,硬是在刚身上装了卫星定位系统,用于监督他的行踪。 而昨晚邵廖果刚住院,今天早晨他的绯闻就在那酒店大院里传开啦,竟有多种版本。 其中一个版本很有戏剧性。 说那果多日不见他的小三啦,天刚黑就摸到了她家里,见那小三正在床上躺着,于是一个饿虎扑食,一番彩云大雨。 雨过天晴后竟吃惊地发现,躺在床上的不是他的宝贝小三,而是前来串门的邻居老太。 那老太就是顺河街上寡居多年,卖了三十年猪头肉的王婆啊! 那廖建国时常以酒店里的第一美男自居,心想这次竟为一个老太服了务,失落交加,后悔莫及,摸起一块砖头拍向了自己的脑袋。 而且叙述的有板有眼:今天谁都没看见,那王婆出摊张罗生意啊。 林亚菲一向对于这些街头剧作家,持敌对态度。 多年前的人温饱未达,言行朴实,充满着正能量。现在的温饱已不是事儿,那张张大嘴却是吞云吐雾,那唾沫星子都烫人。 林亚菲在走廊里正碰见廖剑果的媳妇,正要去楼下的超市里买热水袋。 她走进单间里,见他半边脸上包着纱布,气色还好。 “你是第一个来看我的,坐下聊。” 她把买来的参粥和水果放下,在床边坐下来。 “谁干的?你应约摸知道吧。” “我那知道啊,曾经那么多的女朋友!” “是不是最近那姑娘的对象?” “离婚后就没有再找对象!这不,她刚发来微信,说她不好前来,只好送电子礼物,一朵花、两箱牛奶、一盒阿胶,说实物等我出院后送到单位上。” 林亚菲觉得新鲜,但她不是调侃爱情的人,对婚外恋一直是抵触的。 “你别往坏处想。这些年我是做了不少的事儿,不过,我只找了七八个,另外还有**个是人家找的我!还有四五个,算是两厢情愿吧。” 林亚菲听了直头晕。 这时廖剑果的妻子推门进来,与林亚菲客气了一番。 帮床上的病人整了一下棉被,然后对他说,自己回家里把小电磁炉拿来,中午煲粥喝。 她监走时,对林亚菲抱怨道: “我们家果儿,可是正派人,但被挨这种黑玩意儿。上一次你们酒店里的厨师,在总厨的带领下集体**,俺们家果儿一点儿荤腥没捞到,却去旅游局里去承认错误。” 廖剑果听妻子的脚步已远,这才喃喃说道: “我现在心里好酸辛好难过,我真对不住她呀。这一砖竟拍出了我心里真正的爱情观,出院后立即同她们断绝一切来往。” “你也不要偏激,正当的关系可以保持。” 邵剑果用拳头捶了几下头: “这男女之间,美男俊女,本是火星干柴,时间一长不烧起来才怪!那吕布是何等枭勇,不是被貂蝉弄得晕头转向嘛,一代虎将却成了女人手里的皮影。爱情不一刀两断,就会藕断丝连!” 【057】剑果真心去情种 亚菲无奈抡大耙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林亚菲听了这话,心情好了些,不再为他那贤惠娇妻感到难过。 看来,这邵剑果已铁了心从良啦。 两人正相坐无语。刚总带着他的秘书来探望,手里亲自握着那大花篮。 “刚总来啦,我,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你这大花篮像个花圈呀!” “比作花圈也行呀,它预示着送走一个王牌花魁,迎来一个纯情美男。” 邵剑果招呼刚总坐下。 “刚总,这话我爱听,我已经决定金盆洗手啦!” “就是呀,刚才在楼下的停车场里,碰到你媳妇,我,我恨不得再在你那左脸上再补一下子,这们才对称。像你媳妇这般贤淑,别说打着灯笼啦,就是端着猎枪挨家挨户地去搜,你能找到啊。” 邵剑果听了直点头,心里生出十二分的心酸与悔恨。 “果啊,其实你还算不错,这些年来虽然好这一口,但你作为齐天海韵大酒店的第一美男,没有在单位上发生过男女之事,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还是只好兔子,没有弄出兔死狐烹的凄惨亮点来。” “我,我,我要好好对我媳妇。” “这就对了嘛,浪子回头金不换哪。要不,给你也推销上一套卫星定位系统,样子就跟自选超市里服装上的纽扣。自从你嫂子给我戴上这玩艺儿,下班晚回家路上堵了车我都不敢绕道!” “我不要那玩意儿,去地下室里洗澡,媳妇还意为,用铁碗扣住了探头,私下里搞小动作呢!” “现在年青人结婚,交换戒指,以我看哪,倒不如交换这种卫星定位纽扣!” 两个人说笑完了,谈近期的工作。 林亚菲这才走病房。 她走进电梯,想起葛灵飞也在这里住院,顺便去看一下。 这所医院背靠山坡,是治疗骨伤等硬伤最好的医院。 而李华正住的是市中心医院,以调心润神和微创手术为特长,因前年接连发生两次手术刀斩杀活人的医疗事故,所以去那里的冶病的人减少。 而这所医院也不平静,去年医生护士把活人给推进了太平间,那病人苏醒过来后跑回家,家人摇旗呐喊把医院闹得鸡犬不宁。 所以人们仍如当初,软病仍去中心医院,有病终究要治,这在人们心中仍是医院不是屠宰场。 硬伤还是到山上的医院,虽然活人曾被推进太平间,还能推出来,病人苏醒也能跑也跑出来,又不是火化场。 林亚菲走进病房见吴碧伦正帮着收拾东西,看样子准备出院。 “不好意思啦,灵飞要出院啦姐儿才来看看你们。” 见林亚菲推门进来,两个忙停下来,吴碧伦拿过一张方登让她做下。 “谢谢林姐儿,不是你来晚啦,是我们提前出院。” 吴碧伦一边说,一边给林亚菲倒果汁,那果汁是鲜榨的,他确实没有打算让葛灵飞今天出院。 葛灵飞是习武之躯腰板儿挺直,一举一动,像弹簧一般,而现在林亚菲明显看得出,她尽管是个女汉子,行动有些慢,看样子没有恢复好。 “为什么不多住两天呢?” “出去以后大伙不用隔三差五地前来,快要过春节啦,而李总也提前出院啦。” “他不是需要静养吗?” “他是公众形象型人物,元旦与春节之间这段时间,各大媒体、市政部门像寻猎物一样,分明睁着一又斜眼,却硬是推李总去弘扬正能量!” 她上周路过医院去看他,他正在另一个病房里同一个老太聊天。 那老太的儿子暑假后考上的岱山学院,为了完成学业又要照顾老母,背着老母从千里之下来到山城里,相依为命。 李华正听说之后,让柳丛丛联系到那个大学生,捐助老人手术所需的费用。 林亚菲知道,李华正在小年前出院,怎么突然提前了两周呢。 吴碧伦一边给葛灵飞按摩着腰,边说边摇头: “他无奈前天出院,昨天就累坏啦,这弘扬正能量应放在平时,要过年啦,单位要发奖金人们的火气正盛,仕人为谋发展寻机送礼,劳苦大众为返乡工资发愁,心急如焚,这时候让人们多吃救心丸较好。” 林亚菲帮他们提着些东西,从电梯到楼下,那一失重,葛灵飞觉得腰有些疼。 林亚菲眼好使,看见她的脸上有些虚汗 “这伤筋动骨一百天哪。一定要注意休息。” 葛灵飞有些不以为然。 “没事儿的,林姐儿。这段时间,我跟柳丛丛学南宗禅呢,挺好的,护身、润气、养颜,不出三月我会改得如初,还是岱山下的搏击好手。” 林亚菲把两个人送上车,然后开车回来。 因邵剑果住院,她手里的工作就多起来。 邵剑果在的话,也就是打打电话安排一下,顶多再电话问一下看做完了没有。 但他是副总级,而且是将来的接班人,所以下面大到总监小员工都买他的账。 那小叶子有时同他叫板的原因有二,在这国营四级酒店里工作七八年下来,什么也看清啦,要想通过自己努力取得点成绩,难哪,除非你与小偷歹徒格斗牺牲,或者参与灭火被烧成炭,领导才从遗像上认出你,然后开个会什么的。 再者邵剑果的媳妇在旅游局里工作,归小叶子的姑姑管,小叶子就把这个当做了护身符和自卫用的大钯。 所以,林亚菲没有邵剑果的人脉和威慑力,工作明显感觉劳累,但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会为一些事儿难为自己。 但那采购总监找事找大啦,酒店定做的春节礼盒的外包装和里面装的熏鱼、扒鸡,他吃够发回扣,却推委说是营销部的初次沟通没做好,进价价钱定的偏高。 她得知后接着与原来电视台的一个同事通了电话,那个同事现在是生活版的主任,派去的记者一晚上就拍回两照片。 一张是那给酒店送猪肉的,肩上扛着半片整猪,手里提前两个公鸡,正敲开他家的送年货。 另一张照片上是两个银行卡交易数据对比照片,两万块钱在同一时间由由一张卡转到另一张上,上面的两个卡号很熟悉,一个是酒水供应商的开户账号,另一个则他的工资卡账号。 林亚菲不是制人于死地的人,好把两张照片投进酒店网站上那采购总监的个人邮箱里。 采购总监看了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几年下来自己捞的那些油水儿,足够立案的啦。 越想越怕,两三天下来竟瘦了十几斤。 林亚菲见了这种样子,只好来到他的办公室里,把天窗打开把话说明白。 他终于把心放下来,相信林亚菲没有留什么后手,竟为她的做人原则所动: “谢谢你,林总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倘若你不来对我说明,我云里雾里寻死觅活的,很可能过不了这个春节。而我那用黑手捞来的二三十万块钱,会让我媳妇儿准备了嫁妆!” 他再就想难林亚菲跪下啦。 【058】离婚摆酒祝福 争执土豪发飚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所以林亚菲即要把营销工作做好,又要处理一些闲杂事情,有时想一天下来忙忙碌碌,真正工作的时间不过两三个小时。●⌒, 其余三分之一精力用于闲聊,三分之一的心思勾心斗角。 这是国营酒店的时间及精力分配公式。 她从心里对这些东西很鄙视,早上把一天的工作布置下去,然后去走访客户。 她连续拉来了两个单位的年终春节联谊会,其中那岱山商场的联谊会在酒店里的住房及餐标都很高,而且与会的二百人每人定制春节礼盒。 林亚菲心里十分高兴,天天泡在外面,拉会议跑客户。 小叶子琢磨那数字,一个礼盒提成是三十块钱,菲姐儿单这礼盒就是六千块呀。 她也要出击一下子,在外面连续跑了三天,下午回到店里。 她推销出了十个礼盒,还拉来一个小型婚宴。 林亚菲向她问个仔细,十个礼盒都派对给她对象的亲戚啦:表姐表弟表舅表姑表姨,每家两个,不买绝交。 第二天,酒店里准备接待小叶子拉来的婚宴,林亚菲巡查的时候店里的保安正准备点放鞭炮。 林亚菲想到婚宴只有两桌,忙给小叶子打电话问个究竟: “小叶子,婚宴是两桌吗,怎么会呢。” “没错,两家想坐到一块好说好散,是个两桌离婚宴!” 林亚菲听了觉得稀罕又好玩儿,现在人们的心灵那是一个字,亮啊,不信可以上网上看一看,在大街上也经常遇到,有很多事儿谁会相信是人做的? 那一千年前的王安石看上了他的儿媳,到现在人们吵架时还经常使用扒灰头三个字,成了老不要脸的代名词儿。 火红的鞭炮噼里啪啦地响起来,还有双响炮,酒店每次接待婚宴都免费鸣放鞭炮,但林亚菲一下子响起一个要命的问题。 她赶忙跑到酒店前的停车声好空地上,冲着那点放鞭炮的保安大叫: “赶快踩死,今天是人家离婚小聚,放鞭炮不是看热闹上快吗!” 两个保安去踩地上的两挂鞭炮,可是就是踩不死,林亚菲心急如焚。 往年春节前总有几作坊发生事故,将几大间屋轰成平地,这烟花制造厂与个体作坊一直没做过广告,但几乎每年都要轰轰轰来上几声,这本身就是铁的广告。 但造成鞭炮后却不尽人意,有不少的哑巴炮,而今天这鞭炮怎么这般好? 林亚菲见几个保安齐上,这散落的鞭炮已被扼制住啦。她引了餐饮部经理和另外几个管理人员,走进大餐厅给客人做解释。 她们跑进餐厅,男女双方的人正聚集在餐厅里,准备掀桌子。 “我们这就离婚,你们放鞭炮庆贺,咋的啦。你们就是婚庆公司也不能这么露骨呀,若天下人至少离上一次婚,你们的收入就翻一翻,是这个理吧?” 林亚菲上前委婉解释,然后又拿来两个礼盒,男女双方这才平静下来。 这天中午林亚菲走访客户回来,捉见一辆豪华越野车,好像是谢丽云开的。 元旦前她们通过电话,那时她还在学车,刚才过去的那车与她说的是同一款车。 林亚菲想追上去看看是不是她,刚上路竟这般威猛。正要加油门发现前面堵车,她正纳闷下午的四五钟点,怎么会堵车呢? 凝眼注目一看,谢丽云那车与前面的一辆破车追尾,堵塞了马路。谢丽云可能是紧张,先从车里走出来的是宋西亮。 他冲着那辆小车喊道: “前面没车怎么踩刹车?开碰碰车玩呢!” 话音刚落从车上下来两个青年人,前面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剃着左右黑白分明的阴阳头,后面的三十多岁的男人则扎着根小辫,故意瘸着右腿。 “喂喂喂,是人开的车吗?这种新车让猪来开,真可惜啦!” “你说的是人话吗?我怎么听像是猪在叫。” 而谢丽云仍惊魂未定,走下车来抓着宋西亮的胳膊,仔细端祥两个人都不是靠劳动吃饭的,而那三十多岁的大冬天里只穿着单衣,还撸着胳膊,一只手腕上是个忍字,另一手腕上绣着只王八。 宋西亮让谢丽云站在一旁,刚才那前面的车一个点刹是故意的,现在四处是新手开车,能加油门能够拐弯就上了路,号称公路杀手。 这种路况引发了一种崭新行业,开辆破车不买保险,在一些十字路口或是人车混行的街上,找茬吭人,你小碰他一下他张口就是一千。 宋西亮见那扎小辫的脸,心想还有长得这般难看的,好似是用屁股经过整容修改成的脸儿。 扎小辨的见宋西亮个头不高,但凭感觉应该有些钱,觉得这是一桩好单。但一见谢丽云的身材与气质,他心里有些腻烦,心里问道: “秃子啊,不对,你后脑勺上还有些头发,这很漂亮的姐儿怎么跟着你?偷的别人的媳妇还是花钱雇来的千人爱呀?” 谢丽云听这人侮辱自己,要上前给他一个巴掌,宋西亮拉住她: “我跟他们玩,你站得远一点儿。” 宋西亮硬是把谢丽云推到围观的人丛里,转过身子来冲扎小辨的说道: “妹子,先别说你那撞坏的车,我想包你一个晚上,不过你长得像漫画,你要不上价去,一晚上五块,你看行不?” “什么……” 那男人起初没明白过来,摸到自己的小辨时气得脸像猪肝,听到围观的人们在笑,这就要上前抓宋西亮。 而剃阴阳头的小伙子已从车后背箱里摸出一根铁棍,正要上前,而那宋西亮从手提包里摸一捆崭新挺硬的钱,使劲砸了过去。 阴阳头一手捂着受伤的眼,用另一只眼看清对方竟然用钱做武器,那原封的一扎五十的钱竟把他打的分外的痛。 “秃子,今天我让你有钱当不成大爷!呀呀——” 阴阳头原地凉开马步,挺着铁棍还未冲锋,又一扎钱打在他的面门上,他在护脸时正好把那钱接住,这一扎是崭新的一百元一捆的。 “小兔崽子,我知道你穷疯啦,没钱他妈理发都理了一半,老子扔出去的钱不会捡回来!” 阴阳头出道不久也没有碰到这种茬儿,冲着扎小辨的哭喊道: “大哥,我要被他用钱打死啦!” “还不赶快去医院!这里有我呢。” 那阴阳头听了摸起那两扎钱,撒腿就跑: “秃子啊,你有种,老子去看急诊,你等着!” 阴阳头说完撒开双腿,冲着与医院相反的方向跑去。 扎小辨的看兄弟跑远,心里有些后怕: “秃子,你不会用润民币把老子埋起来吧。” “有这可能,妹子!” “喊老子兄弟,你是你妹子?” 周围的看客越来越多,不少听了又笑。 林亚菲这时把车子停在路边,站在谢丽云一旁。 而小辨担心警察赶来,会砸了这桩好单,赶快把话说开: “秃鹫,不,秃哥,我这车没买保险,你撞了我总的有些赔偿吧?” “好,你要多少润命币?” “你别用话来吓唬人,两千吧,别啦,一千五,我兄弟的医药费你已经给啦。” “你这车开成这样子,也就值个电动自行车钱,张这么大的嘴,怎么是河马吗?” “还有精神损失费。其实刚才我兄弟那阴阳头,不是在理发店里剃的,而是你从后面一撞,他那头在车玻璃上一划,被玻璃给划去了一半的头发。” “你说你当个编剧多好,非得干这拦路剪径的勾当!行,我可以给你一些精神损失费!” 他说完向自己的越野车走去,小辨儿知道他去到车里拿支票。但见那宋西亮竟窜进了车里,他心想这土豪没有扔下自己的媳妇开车蹓掉吧。 【059】土豪土法搞土包 高人高招一路货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宋西亮发动起车子,因为路不宽,用好好大一会儿功夫才把车头调到那破车一侧。⊙, 然后挂上低档,车后冒出一股股黑烟,把那辆破车给推到路边的墙壁上,那墙壁是一处未拆完的楼基,结实的很。 他倒车、前冲,反复五次,把那三维立体破车,几乎给挤撞成了二维平面图。 那扎小辨的见那么多人看热闹,他大失脸面,能挽回脸面的只有把这秃子痛揍一顿,心理方能平衡啦。 他正在发疯,感觉被人扭住小辨儿把自己提了起来,双脚已离了地。宋西亮把脸贴在他的前额上,恶恨恨地冲他说道: “小辨儿,我现在是做猪饲料生意的,十几年前也就是同你这般年龄,老子已是工龄七年的专业屠夫,钱、命、面子,我问你要哪个?” “都不要,不不,要命!” “你还算有数!” 宋西亮把他放下来,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支票,填上几个数字,递到小辨儿面前。 小辨儿一看那是张1后面带四个零的支票,上面盖着银行的章,还有刻有宋西亮三个字的章。 他正犹豫之时宋西亮把那支票塞进了他的手里。 “小辨儿,支票你收好,如果下次再让老子碰见你,我会在数字后面再两个零,然后像收拾头猪一样把你给做掉!” 林亚菲站在谢丽云旁边,这种阵势她不好多说一些话,心想赶快离开,有空再聊。 “亚菲啊,今天是我开的车,他喝了酒,而喝了酒就发狂。” 林亚菲又搭讪了两句话,然后匆匆离开。 宋西亮还在折磨那小辨儿,两个人仍在嘀咕。 “小辨儿,冲年龄,你该叫我叔,这不过分吧?” “叫叔,不不过分。” “若是你祖父母晚婚晚育的话,你应该叫我大爷!” “是,叫大爷。” “今天,我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哈哈哈哈” 宋西亮大笑几声,见那小辨儿被自己彻底整没了脾气,成了熊包儿,把谢丽云拉进车里,扬长而去。 那小辨本想打电话给废品回收站,让人来把那立在墙上的废车拖走,但被宋西亮一惊一乍的,精神受到了许多刺激。 他把钱和支票塞进裤袋里,从人群中挤出去,一阵风吹来接连打了几了喷嚏。 听见手机响,他一看是阴阳头打过来的: “大哥,我现在在金牌阁,已点好了酒菜,另外在齐天海韵酒店定了两个标准间,晚饭我们在那里吃,九点钟有两个漂亮妹子准时到901和902房间!明天这么安排……” 小辨听到这里就关上了手机,想起自己方才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受辱,又想起宋西亮那如六月天喝了雪水的脸,心一下子被那钱字给压扁了。 想起小时听到的那首歌,心里此起彼伏,把歌词稍改顺着那调子,大声边走边唱: “是谁,制造了钞票?你在世上称霸道,男人为你送小命,女人为你解裤腰;是谁,制造了钞票?mg人的飞机和大炮,吓得母鸡飞上蓝天,难民无家可归四处跑……” 林亚菲回到酒店已近中午,接到酒店总经办打来的电话,后天下午两点去电视台,参加全市先进人物颁奖大会。 她知道这是替邵建果去领奖,他获得年度酒店服务首席技师称号。 这种职称本是面向星级酒店一线的服务员,获此称号在退休后会有一笔可观的补助,市里每年只限一个名额,所以这让各大酒店抢破了头。 各大酒店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争得名额,然后本酒店内再乱作一团。 男的女的,一线的二线的,各说各有理儿,针尖对麦芒。 一线的资深服务员前来质问: “这奖项是针对一线服务人员的,为什么给了那球总?” “他年龄大啦,身段又不多好,你年轻以后机会多着呢。” “年龄大、身段不好?我们女人退休早!他要是熬不到退休提前死掉啦,这名额不就浪费了吗?” “这咋说话!你是女的,说不准你明天离了婚后天嫁给大款,还在乎这个啊。” 而齐天海韵酒店做得圆滑,抢得名额以后内定,给总经办秘书五百块钱的封口费,整理完材料后让秘书跟个贼似的,送到市人社局。 刚前年这是么鼓捣的。 所以今年又轮到了二把邵剑果。但这次要上电视,不过理由早已拟定,名额是旅游局管理科亲定的。 反正旅游局离这里有三里路,你有意见在这里骂破了天,他们也听不到。 如果让邵建果来说,有些人基本不会骂人。 “这些孙子!”把他最烦的人骂作了武圣。 有时两人对骂:“我靠你祖宗!”“我靠你的祖宗!” 两个人相对喷唾沫星子,怒气冲天,但最生气的应该是猴子。 虽然这首席技师选定和领奖的问题解决啦,但今年齐天海韵酒店还是很失落的。 它是岱城市最早的四星级酒店,每年都被评为精神文明先进单位,唯独今年落选啦。 原因就夏天发生的厨师集体**事件。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越说越玄,什么一位女士在酒店里睡了一宿,发现床下趴着两个厨师,另一位男士吃巧拌拉皮时吃出了使用过的避孕套。 齐天海韵酒店还是想争取一下,结果被旅游局长骂得狗血喷头: “我这是旅游局,你把我们当成驴游局啦。 林亚菲提前给以前的同事联系,免去登台领奖的事儿,但她人会到场会后把证书领回来。 第三天她开车出来,去电视台的路上又同那位同事确定了一下,按照事先的通知,两点钟准时来到演播大厅的二号大厅。 今天是多种奖项的颁奖大会,个人奖优秀企业家、爱心明星、首席技师、年度风云人物等,集合奖项目不多,但每一项的人数却不少。 她刚坐下,其它的人陆续而至,大厅里坐的满满的。 她发现李华正也来参会,带着柳丛丛坐在了下面的前排。这之前她就从会议内容纲要上知道,李华正是年度风云人物称号获得者。 今天的主持人是何甜甜,被称为岱山脚下独具魅力的新生代主持人,担任本次颁奖大会直播现场的首席主持人。 与林亚菲当年庄重华贵、亲切大方的主持风格相比,何甜甜则轻灵随便,重要的是与观众互动,是一道新的风景线。 【060】颁奖皮鞋掉底 对峙爱恨成风 - 爱恨狂风 - 泰山小鱼儿 看得出李华正对这颁奖看得很淡,并没有把它当成一会回事儿。○不像其它的人,为些争破了头皮。 那外号唤活阎王的黄艳旺竟同他那在人社局当局长的老同学,急了眼: “那么多的人,就不能把这风云人物的名额给我一个,老子也是向爱心工程捐过款的!” “你自己养着一个小秘,从去年就闹离婚,人们都知道,把风云人物奖给你,老百姓不笑掉了大牙!” “可去年入选风云人物的小子,他就两个小秘,还不如我?” “他有两个小秘,可人们都不清楚,老百姓更不知道,但你不同,走到哪里都带着她,似乎是让人们欣赏一下自己的小秘,怎么样我黄艳旺的小秘漂亮不?水灵么?够味不?但其实,你这种招摇是四处丢人!” 黄艳旺本已喝大啦,老同学不赏脸反而大揭老底,他正要砸烂老同学的办公室,正巧有保安来送晚报,这才作罢。 而李华正不风,很淡定,他一向对这风啊云啊的厉害字眼理解的很低调。本来想放弃这个名额给其它人,而把自己的金牌水饺评定为岱山名吃,这对自己的事业还多少有些实质上的帮助。 但市里已上报领导已申批,他只好客随主便。 他也知道外界有传闻,说他与何甜甜蜜又有风又有云的,只是何甜甜对他情有所钟,弄出了些单向云和定向风,他一向淡漠视之。 而且他已向她明示过,咱们别这么无聊地耗着啦。女人是黄瓜不是老酒,时间一长姿色打折,难道你也最后找个老头儿? 何甜甜自然明白而轻易放弃,直到在一次酒会上,李华正借着点酒问她: “我,我跟你那个,一晚上多少钱?” 那何甜甜听了直发疯,但那么多达官贵人在场,只能吃这哑巴亏,瞪着他低声说道: “不要钱,但第二天吃早餐,你那牛奶里会有砒霜和如意胶各二两,让你死得比武大还残烈!你连个土豪都不能算,只能算个土包儿。” 从那以后何甜甜的心方才降温。 她也是万人迷啊,为了清静她屏蔽了许多人的pp、电话和微信,可收到书信一天几十封。 但她也真正了解到什么是土豪。 与一个土豪一块吃饭,那是个刚开业的西餐厅,牛排特好,用的是澳洲小牛的里脊肉。 他人确实也饿啦,用手抓起牛排三两口便吞了下去: “服务员呀,再三块,一块切成丁给这女士,另外两块用烤羊肉串的铁签子插起来,就像烤烧饼那样。蒜瓣、豆腐乳有吗?” 还有一次让她难忘的是一个土豪给人上课。 专人为他准备了讲稿,个别的字儿还加上了拼音,他非要显摆一下子,说普通话真是太普通啦,加上错白字连篇,最后把一个听课的给讲哭啦。那人呜呜哭个不停:这声音比,比超声波要厉害啊,如果我妈来听课好啦,她有胆结石,说不定会下了呢? 以上只是三级以下的土豪,四级以上则是省一级的。 去年,电视台录节目邀请一个省城的土豪前来,因为有一段是直播,所以对时间要求的非常严。 那次何甜负责主持兼剧务,节目开始前一个小时,她对与参会的各个人员进行确定。而那第二位就要出场的土豪还在省城的别墅里,何甜甜惊的一身是汗。 “你放心,偶半个小时后到,比所参与人员都会到的早” 果然半个小时后,一架红白相间的直升机出现在电视台大楼的上空,但电视台的楼顶上是信号发射塔,楼高院小,没有可以降落的地方。 岱城市不大,只有一条宽的主街道,可人流如梭车水马龙,不像省城,四处可以停靠,在市区盘旋了几大圈后把飞机停在市效,为赶时间租了辆机动三轮车,这才准时赶到电视台。 其它的熟人同他打招呼:“有飞机就是不一样。” 他心烦地回答:“我靠!好处不过是不会堵车,不怕交警。” 所以何甜甜由衷在感到,土豪们弄得那些事儿,真也不够洋气。 她今天看见李华正坐在演播大厅的前排,仿佛十分坦然淡定,想起以前他羞辱自己的样子,这心里就有气。 其实土豪不是一无是处,他们都是平常人打拼的成功者,但国人的缺点就是一旦有了钱,这做人行事的底气就足起来,体内有一根神经被强化,以至于发飚发狂发疯。 李华正在她的眼里不是土豪,而是垚豪。 何甜甜心想,你来到我这里如果不老实,看我今天不整的你叫姑奶奶,反正这电视台已经三个月没有出事啦,很不正常。 颁奖大会依照先前确定的程序有序进行,依照事先的安排李华正最后一个上台领奖,还安排有三到五分钟的采访。 何甜甜就想借这个时间让李华正出点丑,以解自己受辱之恨。 上台领奖时,那开飞机又转乘三轮车来的二级土豪,即兴发挥了一下竟谈到月亮上的飞船残骸,她要把他的话题圆滑地兜回来,多占了三分钟。 所以导播临时改变程序,李华正的采访不要了,何甜甜便没了从中做梗的机会。 由严市长亲自为李华正颁奖,然后照相,市长从台右侧走顺,李华正则从左面下台。 可是这时候意外发生了,李华正还未走下台,穿的皮鞋鞋底掉下来! 他一用力想把那鞋底拖下去,可鞋底鞋完全脱离,他竟不好挪步。 这时那何甜甜已忘了自己的小算盘,心想土豪出点洋相也真够奇葩的,千万富翁皮鞋掉底? 平时都听说男星在狂歌时断了腰带,慌忙提起裤腰接着唱,女艺人上衣开裂春光外泄,说来好玩,但真碰上这事儿还真不好解围。 李华正贼能,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但这时五六个学生走上台来,何甜甜拿了话筒走上前来。 其中有个男生手里正拿着一双皮鞋,另外一个女学生拿着一条白色的围巾。 “华正哥哥,这是我们十七个在校大学生给您买的鞋子,本想会后交给您呢,你试一下。” 另外几个女生有些腼腆,不声不响地把她们亲手织的围巾给李华正系在脖胫上,那白色围巾上的兰色斑点原来是学生们的名字,一共十九个名字。 这些都是李华正常年资助的学生。 场面顿时由骚动向感动转变,有些人竟然落下了眼泪。 何甜甜终于松了口气,当地把岱山圣母比做福照八方的化身,似乎感觉到的人并不多,可这李华正真是如有神助啊!看来,明年的颁奖会上,他至少又得弄个勤俭持家的个人奖! 严市长很受感动,在集体奖项的颁奖完毕后,进行五分钟的演讲,但都看的出他扔掉了原来准备的稿子,即兴发挥。 直讲得台下和坐在电视机前的人们心潮澎湃,热泪盈眶。 林亚菲站在电视大楼门前的台阶上,见李华正走来。 “华正啊,怎么回事,皮鞋能在这时候掉了底儿?” 李华正尴尬一笑: “出来时穿错了鞋啦!这鞋子本是要送修的。” 林亚菲还想说什么,见何甜甜与台长送走严市长,正往这边走来。 她搭讪了一声匆忙走开。 何甜甜来到李华正面前,轻蔑一笑: “行啊,掉个鞋底都能碰出火星来,春节还没到,你这高香是在哪儿烧的?” “别取笑俺啦,按阳历现在就过了新年了,可新年第一次到你们这里却掉了鞋底,电视台是台风中心,偶在寻思这一年里说不定还要发生什么丑事儿呢!” 何甜甜笑得挺开心。 “李华正,去年羞辱我说的那句话,你还没有正式道歉呢!” “什么话?我说跟你那个,一晚上多少钱,是那话……” “李华正,你当心我叫保安!” “不用保我的安,我没事儿。” “你别跟我绕口令,你连个土豪都算不上,是个土匪,你懂吗?” “偶又没有武装,偶怎么成土匪啦?” 李华正说完要走,转向就走时又回过头来,对何甜甜一本正经地说道: “其实,我用那话激你的本意是,希望我们两个不要缠绵到爱情上,因为我们不合……” “其实,我听了你那话一点儿都不生气,你就是身上背着你那太呆庄园,肩扛着你那大排阁来找我,我也只能答应跟你聊上半小时的天,连我的脚都别想摸!” 李华正温和地笑笑,何甜甜这时想看的是他的哭相: “李华正,我那些日子是频频接触你,不过,是想给你找个对象,为了避免无人照顾发生今天掉鞋底这种事儿。” “原来是这样啊!” 何甜甜看着马路对过的放心肉店,里面一个粗壮的三十来岁的女人正在剁排骨。 “就是她,与你挺般配的,逢年过节生意忙的时候,一天杀三头猪!她,能制服你!” “好呀,挺好的,如果我同她成了家,让她改行练擒拿,两年就成搏击高手。谁若是欺负我,让她为我出气。” 何甜甜再了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的脸接着变得绯红,接着又变作苍白,冲着李华正大叫: “李华正!拿好你这写着风云人物的破本本,像风像云一样的赶快消失!土豪、土匪、土豹子!” 何甜甜泪流满面地跑进了电视大楼。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