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楔子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一善一恶一捻花,一爱一恨一段情。  一朝一夕一弹指,一生一死一场戏。  “瘦猴!英子。快跑――!快捡石头砸它。。。。。。”半山坡苹果园里一阵阵的喧闹声音传出。  一只足有一米高的大黑狗,呲着它那两三寸长的犬牙,呜呜。。汪汪。。。 的狂躁声音,不断从哪满是黏涎、口水的嘴里迸发而出。它前腿竭力的趴在地上,后腿不断的蹬地,整个身体弓成一个前低后高的小土丘,时刻准备着弹射出自己,给入侵领地者予最严厉的惩罚。  与这黑畜生对峙的是三个衣衫破烂的小孩子,拿石头不断向黑狗砸去的是我。另一个跟高粱一样又瘦又高,嘴里叼着半个完全没成熟青涩苹果的男孩叫瘦猴。他用力的拉扯着一个因营养不良头发枯黄分叉,梳着两个“朝天揪”的瘦小女孩叫英子。我们三个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在身上的大小口袋里面都塞的鼓鼓囊囊,边跑边有没熟透的小青苹果从口袋里颠出来,一个个的像青绿色的老鼠一样,在地上欢快的跳跃着、滚动着。  英子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并且微微的颤抖着,双腿已经迈不开步子,显然是因惊吓过度造成的。瘦猴一只手扯着女孩的胳膊,居然另一只手还不时的去捡掉到地上的小苹果。  当时我就急了,大骂道:“瘦猴,你他妈的不要命了,还不快跑,我的石头都快扔完了。。。。” 瘦猴嘴里死咬着那半个苹果,呜呜噜噜的回了我一句:“大头,你再坚持会奥,我。。。。。我们好不容易搞。。。。搞来的别浪费呀。。。。” 。  黑狗早就被我石头的挑衅激怒了,显然它也没有把我们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放在眼里,眼见它对着还在弯腰捡苹果的瘦猴猛扑了上来。我心想坏了,这回真的是把“黑祖宗”给惹毛了,一着急就把手上所有的石头都砸向了狗头。  黑狗吃痛,动作缓了一缓,随即调整角度准备再次扑上。就在这个“黑祖宗”一缓神的瞬间,我跑到瘦猴的身后,使劲的用屁股拱了他一下,竭力的叫着:“快跑,别他妈的捡了,快带上英子!我们分开跑!”。  也许是狗的智商让人着急,更或许是这“黑祖宗”更恨我拿石头砸他头多一点。这畜生放弃了追瘦猴和英子,而直接把我当成了猎物。我初步估计它是没有吃午餐,那看我的眼神跟看它盆子里面的馍馍一样贪婪,我甚至怀疑是不是长久吃不到荤腥,想拿我打打牙祭。  被狗撵过的人都知道,人在前面跑的越快,后面的狗越对你有兴趣,而且十有八九是两条腿的败给四条腿的,最少腿上也的长两个血窟窿。反正都到这份上我也顾不了太多了,那里草高,那里灌木多我就往哪里跑。跑跳起来的同时,回头瞟了一眼瘦猴和英子逃跑的方向,看见他们跑下山的背影,心中稍微宽了一些,而我现在所剩的唯一任务就是,闭上眼睛玩命的狂奔。  身后这畜生发出的“哈吃-----哈吃----”的喘息声越来越清晰,我的心里也随之越来越没底,心想着难道今天我真的是要交代了?想我活了八、九年一米多高的‘汉子’,就这样喂狗了。。。。多可惜呀!天南海北过往神仙呀,那一路搭救一下我这“虔诚”的可怜虫吧,下辈子给您提鞋也干呀。。。。。。。  心里正在数神仙的名字(小时候看电视里面的几个牛的神仙级人物),白素贞娘娘、孙悟空、如来、观音菩萨。您们哪个今天不算太忙,帮帮我吧,我发誓下次我再也不敢‘组团’偷苹果了。  忽然感觉脚下一空,身体猛的向下急坠,心中大喜!呵呵,神仙显灵了。可没来得及庆幸,就一下子傻了。喉咙里条件反射的发出“啊!------”的一声,原来我慌不择路,误跑误撞掉进了白薯窖里。心情一下子就坠落到了谷底,这真是刚出了‘狼窝’又掉入了‘虎穴’!脑子里只有不断的问候给我指路的各路神仙,您这不是救我,明显是坑我呀!  当然这一瞬间的心里活动过后,就是“啪----”的一声大响,腿骨和后脑传来的剧痛让我登时昏厥了过去。最后留在眼中的映像就是,头上锅盖大的洞口长满了杂草,一个圆圈型蓝蓝的天,一只流露凶光的黑狗脑袋向下不断地张望。  相信北方的孩子都知道,白薯窖是北方冬天用来储藏白菜、土豆、红薯等过冬蔬菜的深窖。一般是冬天使用,夏天荒废,多数修建在地头和家里后院土质较厚的地方,深度有一丈到几丈不等。  中国有一句古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让我从一个土的掉渣的农村娃子,跳出了在山野中重复着放羊、娶媳妇、生娃、娃子放羊、娶媳妇、娃子生娃的无限循环。这也许就是“人的命天注定吧”。  现在的我,不止一次的回忆起这些年走过的路,荆棘坎坷、爱恨情仇、生离死别,都已如过眼的云烟,全部黯然失色,不再重要。在现实的世界里,我们每一次的选择,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决定,都会对未来产生莫大的影响。我因这一次的年幼无知,淘气偷苹果,掉进白薯窖,就让我的人生经受了本不应该存在的磨练,体会了人性的善良与丑恶,同时也认识了存在于我们身边的另一个世界。 第二章 冥途大开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菩提海里共乘船,风打罗裙雨湿衫。  劝君满饮此杯酒,前世恩怨今生还。  在一片碧绿的草地上,远处几头黄牛悠闲的吃着青草,顽皮的小牛犊儿,总是喜欢扬起草枝,扑打自己的身上的蚊虫。英子奔跑着、挥舞着一个灌木枝,追逐着灰色的小蝴蝶。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祥和,真想一直这样懒懒的躺在,厚厚羊毛地毯般的草地上,饱饱的睡上一觉。美哉,美哉!  突然一个黑影铺到我的胸前,两只茶杯口粗细的大爪子摁住我的前胸,张开三寸雪亮獠牙大嘴,一股腥臭之气直冲脑仁,低头就要咬向我的脖颈。我拼命的想挣脱它,嘴里不断的大喊:“滚开,X你妈的,我今天又没偷你家苹果。。。。英子,瘦猴。。。。。救我。。。快,快呀,都他妈等着给我烧纸呀!!”  “救命。。。。英子。。。。救我。。。。。”。我猛然的坐了起来,嘴里还在喊着。  原来是个噩梦,但是这也太过分了,跟“黑祖宗”算是结下隔世的仇了,连梦里也不肯放过我。脑中闪电般的回想起被狗追,掉进白薯窖之前的情景,但是意识还是有些模糊和朦胧,后脑和左腿脚踝一阵阵的剧痛,使我的全身不由自主的打寒颤,登时虚汗直流。  右手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后脑,感觉黏黏糊糊的,还有些沙子粘在上面,今天倒霉,又‘开瓢儿’了。用力的甩了甩嗡嗡做响的头,努力的直起脖子向上看去,头顶上已经不是一圈的蔚蓝,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昏黄色的天空。  黑狗早就不见踪影了,原来这一晕,竟然小半天时间过去了。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踝,已经肿的和大包子一样,皮薄、馅大、肉乎乎的!每移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痛。虽然双眼还没有完全适应这黑暗的环境,但是本能还是让我一个九岁的小孩嚎啕大哭起来,嘴里不断拼命的喊着:“妈。。。。。救我。。。。爸爸。。。救我呀。。。。呜呜。。。。救我。。。!”。  哭声和叫喊声在白薯窖里碰见窖壁反射回来,与我发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形成了诡异的合音。夹杂着我的哭声,总觉得有很多人在小声的说话,还不时的发出叹息声,甚至偶尔还能听见匆匆忙忙的“唦唦”的声,像是好多人在走路,在白薯窖的深处来回的走动。 这样的环境里,越是无助就越是恐惧,越是觉得自己身边有其他邪气的东西,越是不能控制自己。呜咽渐渐演变成越来越高的叫喊,和越来越多的恐惧,简直就是一个无限的恶性循环。  这份孤独、寂寞和恐惧是我这辈子都难以忘却。最终的结果证明我所有的叫喊都是徒劳的。在这样一个离村子很远,废弃的两丈多深的白薯窖里,就算给我装了个大喇叭,估计也不会有人听见,更不会说有人救我了。孩子就是这样,哭一会,喊一会就累了。从上衣口袋里摸出几个青涩的小苹果胡乱的嚼着,一尝真他妈的涩,说等等再偷,等等再偷,瘦猴你个火烧猴屁股似的就是不听,现在落得我一个人在这里死磕。吃完以后就无助的依靠在窖壁下面期盼救援。  我总感觉在这窖里很阴冷,浑身上下不自觉的起鸡皮疙瘩,而且是一层一层的起。这寒冷的感觉甚至都能盖过后脑勺和腿上的疼痛,让人及其的不舒服。里面废弃的储藏空间漆黑漆黑的,这种黑暗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黑,而是透着一种异样妖邪和恐惧。每多向洞里面看一眼,那种彻骨的寒冷就会增加一分,这种感觉根本无法用文字来形容。  自从掉下了以后,我的目光就非常的抵触向洞的深处看,眼睛总是盯着头上洞口。现在外面的天完全黑下来了,洞口变得只有一点点阴柔的光线能照射进来。我就像是等待命运最终宣判的羔羊,所有的恐惧、寒冷、疼痛以及孤独,最终都化作了最痛苦的绝望,连一丝反抗的空间都没有给我留下。现在唯一的期盼就是老爹能早点找到我,就算让我回家挨十顿打我也愿意。瘦猴,英子,你们两个没良心的,赶快叫人来救我呀。。。。。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我感觉一股异常阴冷的风迎面吹了过来,我紧了紧刮破了的衬衫,北方山区的气温,在太阳下山以后的降温还是很明显的。但是随即我的脑子一机灵,浑身鸡皮疙瘩猛的就“唰---”的一下全部立了起来。心里飞快的盘算着,“奶奶的!不对呀,就算是再冷,这风也是应该从头顶的洞口吹过来吧,怎么。。。怎么着感觉像是从洞的深处吹出来的呀,再说这个月刚进七月呀,七月流火,是一年最热的月份,再冷的风也不至于我这呼出的空气能结成白雾呀。。。。。”。真他妈的怪了。  难道是错觉,是我出现了幻觉,我倒是真盼着是自己感觉错了。但事实立马就证明我的感觉没有错,因为又一股的阴冷的夹杂着浓重土腥气的寒风,从漆黑如墨的储藏洞里扑了出来。我因恐惧而变成黑紫色嘴唇不断的颤抖着,双眼瞳孔死死的盯着那土洞深处,虚汗再次不失时机的冒了出来。心说诸位过往神仙呀,我虽然是求您帮我脱离狗嘴,但是也没想到您这么实在,直接就在地下挖了个大坑让我掉进来呀!这玩笑开的也有点太大了吧。  伴随着阴冷阴冷的寒风不断的吹出,还时不时的能听到“吱吱。。扭扭”的声音,似乎有人在来来回回的开门,关门。我甚至还傻乎乎的琢磨着,这洞里难道住人?随即我就看到了,至少能让我做一辈子噩梦的情形,只见墙壁上黑暗的阴影突然“活了”过来,就像是一条条树根样的触手,缓慢的向前蠕动着,同时发出“咯咯吱吱”刺耳的声音,感觉就像有几千个人在睡梦中磨牙一样。蠕动的黑影渐渐的吞噬着整个墙壁,同时地面上慢慢的冒出,灰白色的如手指一样粗细的节状物,一根根直挺挺的,像是完全腐烂掉肉的动物肋骨。  “哐啷”的一声巨响,门被撞开和大力的关门声音之后,就听见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以及“哗啦-----,哗啦-----”铁链磨地的声音。随着脚步声和链条撞击声越来越近,这四周的空气变得奇冷无比,我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靠着的墙壁上都已经开始慢慢的结霜。  恐惧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感觉自己的身体内有很多的小老鼠在乱窜,不断的冲撞着胸口,恶心想吐的冲动正在慢慢的不受大脑控制。  我拼命的想站起来,想逃离这里,可是疼痛的脚踝一点都不停我的使唤,我用尽了全力也只是把身体左右的晃了晃。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我知道不管出来的是什么东西,我都要面对了,是死是活也只能认命了。  注:白薯窖都是一种“L”型的结构,一个竖井,下面是一个横向的空间,用来堆放蔬菜和土豆等过冬货物。 第三章 百鬼撞身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杏花红,桃花闹,清风一过把花扫。  恨浮生,欢娱少,千金一掷换君笑。  上一章讲到,掉进白薯窖里昏迷醒来之后,天色已晚,白薯窖的深处却突然传来了诡异的脚步声和“哗啦---哗啦----”的锁链声。  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和“哗啦---哗啦---”的铁链声越来越近,我已经完全的控制不住自己疯狂颤抖的嘴唇,上下牙齿也开始不断敲击,并发出的“咯咯”声音。喉咙深处像是淤积着一块重重的大铅块,心脏已在疯狂的发出“噗通、噗通――”的声音,眼角几乎就要瞪裂了,死盯着不断蠕动黑暗的边缘处,整个身体就像马上要从里向外爆炸的高压锅。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恐惧充斥着全身,但是似乎个人的感受并不能阻挡接下来事情的发生。  黑色的影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从地上生出的白色“肋骨节”,也从中间向两边缓缓的倾斜,像是一串串珠帘被人从两边拉开一样。随后黑色的影子再一次剧烈的抽搐,只看见两支白红相间的东西在竭力的撕扯着影幕。  借助昏暗的星光算是完全看明白了,那是一双惨白如雪的手,但十个手指甲确是妖艳如血。黑色的影幕面对这样的野蛮的撕扯,显然再没有任何的阻挡可言,很快就被扯得七零八碎。  霎时整个白薯窖里变结满了灰白色的冰霜,手指一下子就被冻得失去了知觉。借助幽暗的光线,看见一个浑身素白的女人,齐腰的长发盖住整个脸颊,双手还保持着最后撕扯的姿势,一根暗红的腰带显得格外的扎眼,两个脚踝都拷着黑色的脚镣,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直立在离我不足一丈远的对面。  我的嗓子完全不听使唤,用尽全力想喊救命,但是只能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这是我人生第一次的体会到大脑清醒,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的状况。喉咙处刚才那种要呕吐的感觉感更加的明显,简直是无法控制。而对面这个家伙站在那里脚下虽然不动,但是轻轻的晃了几下脑袋,这动作“一钝一钝”的好像是在认真的嗅着什么。  突然只见她右手伸平,食指朝我坐的方向一指,发出“嗷---”的一声嚎叫。她身体后就像是炸了营一样,呼啦啦的各种声像传出,随即她后面如井喷般涌出无数的“人”。  也只能暂时先用“人”这个词,因为这些东西只是有一个大概人的形状,有的少了跳腿,一蹦一蹦的,有的只剩腰部以上,肠子拖在后面呲牙咧嘴向前爬的,有的脸上戳着个明晃晃的匕首,从左眼进去,从右腮戳出,不断的流着红白色的脑浆。。。。。。总之各种各样的“半截呼啦”、惨不忍睹的“人”潮水般的冲撞了过来。  我是想用双手抱住头,可怎奈胳膊根本就吃不上劲,不听使唤。这些人三步两步就到我的面前,直冲我头顶的洞口窜去。奇怪的是他们好像都不敢从我身上走,虽然快但是都躲着我,特别是躲着我的头和两个肩膀。我也不明白他们在怕什么。  但话又说回来这些“人”实在是太多了,有瘸腿有少胳膊的,被后面一拥就是去了平衡,直接撞到我的身上。这些东西在碰到我身体的同时,都立马发出特别痛苦的嚎叫,并且他们的身体上就会留下大片的灼烧痕迹,然后落荒而逃的爬出井口。有些特别倒霉的正好撞到我的头,那更是直接被烧成青蓝色的灰烬,伴随着惨叫然后如火花一样凭空消散。  这种被撞到的感觉就和被轻轻推了一下差不多,也没有任何的疼痛。但这样特殊的形式逆转,我还是始料未及的,从心里上说我还有些小小的洋洋得意,因为我明白了,他们是惧怕我的,尤其是我的肩膀和头顶。刚要得意忘形的哈哈大笑,就被硬生生的噎了回去。  因为我只顾得眼前,这一抬头看见离我一丈远的“白衣红绳脚镣二货”始终没有动(实在是第一次见面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就起了个外号凑合用吧!)。而从她身边经过的“人”,居然都绕着她走,根本不敢抬头看她一眼,显出非常恭敬的样子。  当下心中暗骂:“我cao,你想认我做“干亲”呀,老子可受用不起。。。。。!”反正我现在这下场了,横竖也就是个死,省着力气也没用,索性还不如来个痛快的,刚想破口大骂。突然有一个无头的半截躯体恰巧撞到了我的头顶,虽然和刚才一样,这个可怜的家伙立马灰飞烟灭。可就在这个无头家伙灰飞烟灭的同时,我看见这个“白衣红绳脚镣二货”的头发轻轻的动了一下,双肩微微的怂了一怂。感觉。。。。感觉她就像是奸笑了一下,只能用奸笑这个词了,因为这样笑的动作本身就非常的猥亵。  “人”流就像绝了堤的洪流一样无止无歇,唯一不变的是每一次有“倒霉鬼”撞到我的身体,特别是撞到我的头或者肩膀的时候“白衣红绳脚镣二货”就会奸笑一下,而且笑的幅度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明显。  这些撞到我的“人”好像嚎叫声也越来越小,被灼烧的面积也越来越小,时间越长他们似乎就越不在乎我。再到后来有的甚至直接踩着我的腿走,也只是疼的咧了咧嘴,根本就没有叫出声。我心里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这“二货”(“白衣红绳脚镣二货”的简称)一动不动分明是在等待着什么,那她在等啥呢?等我,呸、呸、呸、倒贴钱我也不跟她走,那她在等什么。。。。。。  突然脑子一激灵,这二货不是真的在等我吧,也许这样表达可能更准确一些,就是她在等我身上的“火”用尽。这下可惨了,我暗骂自己“猪脑子,早就应该想明白,其他“人”都怕我,怕被我烧到,这“二货”一定也怕我,如果上来就直接拿我动手,显然她有所畏惧,但是这样一招“借刀杀人”,这让我输掉了最后的一点活命筹码,做鬼做成这样,真他妈的好不要脸,‘鬼心眼’的由来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的!”。  明白怎么一回事后,我就彻底绝望了。同样我也彻底的被这“白衣红绳脚镣二货”激怒了,用尽吃奶的力气,想抬起手臂驱赶那些不断撞过来的“人”,想破口大骂。结果却是我根本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刚才还能勉强的用胳膊支撑一下身体,现在感觉两条胳膊,都足有千斤之重。用力到全身的虚汗都冒了出来,可胳膊还是纹丝不动,喉咙里只能发出了“呜。。呜。。”的哀鸣。如果这时候眼神也能当做武器的话,我一定要杀死她一千一万回。。。。。。  然而更可悲的是我现在脑袋越来越昏昏沉沉,连意识也渐渐的变得模糊。身体好像离自己慢慢的遥远和生疏,一种从没有过的轻飘飘的感觉时隐时现,这才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呀。  “二货”估计也知道我现在衰弱到了一个极致,所以她更得意的笑了,笑的的前仰后合,头发前后左右诡异的舞动,脚镣被她弄的哗啦啦的直响。 第四章 丢魂捡命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人生知音少,葡萄酒斟满。  千杯不觉醉,大梦回春秋。  上一章说道,我被“白衣红绳脚镣二货”算计,百鬼撞身,全身的“火气”损失殆尽,正处在生死攸关的危难关口。  汹涌的“人流”大概持续了三个多小时,然后才渐渐的停息了下来,到最后窖洞的深处只是偶尔的爬出三两个“人”,而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四肢全失的,只能爬在地上靠着身体的蠕动,不断的向前一点一点的蹭。做鬼做到这种地步,也真的算是很有志气。  他们现在对我身上的“火”一点恐惧感都没有,相反还把我当成一块攀爬出洞的垫脚石,居然敢蹬着我的右肩向洞口爬去。现在我身体上除了喉咙以外,其他任何地方都失去了知觉。而且喉咙里的感觉也好不到那去,胸腔里想呕吐的冲动,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疯狂的向上撞击着喉咙,相反咽喉处确像是有一块强力“橡皮筋”,极力的阻拦着。两股力量的夹击下的喉咙,就是一个冲满气的皮球,只需要有外力轻轻的一刺就会爆炸开来。  “白衣红绳脚镣二货”也终于向我坐靠的方向移动了过来,伴随着脚镣的声音,她每向前走一步我的胸口就是一次剧烈的抽搐。一共也就一丈远的距离,走不上几步就到了我的眼前。  她就停在离我不足五十厘米的前面,双臂下垂,整个白衫无风自动,时不时的露出她那惨白的双手和血红色的指甲。我因为是靠在洞壁坐着,正好能看到她的腹部,突然感觉非常的奇怪,这“二货”的肚子为什么会不协调的隆起着,难道她还怀有身孕?  可这主儿的表现,完全颠覆了我心目中孕妇都是爱小孩的潜意识。她缓缓的弯下来腰微微的晃了晃脑袋,这姿势简直就和猫捉到老鼠以后,并不急着咬死,反而要仔细欣赏一下猎物一样。  也许是上天故意要捉弄我吧,就在她刚要抬手的时候,那被挡在头发后面的“面容”,借助阴柔的夜光显露了出来(姑且称作面容吧)。这是一张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的脸,简直就是一张圆圆的血淋淋的肉饼子深深的嵌在脑袋上,只有鼻子处露出一个三角形的空洞。  这张恐怖脸成了“打破”我喉咙平衡的最后一根稻草,再也不受控制的压抑感,伴随着胃部的食物顺着嗓子喷射而出,恰好喷了她满头满脸青绿色的苹果汤子。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同样她一怔,也许她也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激情四射’的见面方式吧。  呕吐的感觉大家都知道,只要是一开始就不会再受任何控制,就这样一股一股的向上狂喷。开始的时候还是一些绿色苹果汁和粘稠的胃液,到后来直接就是黑色的烟状物,从嘴中一出来就向上空飘散。不间断的呕吐,让我的身体感觉越来越轻,越来越舒畅,狂呕数口以后,我感觉我完全就漂浮在了空中。心情再次由哀转喜,嘿嘿一笑,哥们我也会飞了,再也不用陪你这个“二货”玩了。  可低头一看,我完全就傻了。这种从高高九重天,一下子摔掉十八层地狱的感觉,我今天已经切身体会了无数次。绝对是有路神仙今天实在是闲的太他妈无聊了,挑了我这个‘可怜虫’使劲的往死了玩呀。  写到这里我的双手都在颤抖,因为回想起那诡异的一刻,简直没有任何语言和文字能够描述的清楚。我看见“我”并不止一个,而是七个,全都是一身黑袍飘在空中,七个“我”的黑袍下面,都有一条淡淡的红线。而红线的另一头是一个依靠着洞壁的躯体,头发上都是黄土,脸上和前胸满是凝固了的黑褐色血液,扯得破破烂烂的衬衣,还有脚踝上高高隆起的肿包。  不用想也知道,眼下的情形形成了七个“我”在空中飘荡,一个“我”在地上不知死活。天上的七个“我”表情各异,有的悲伤,有的恐惧、有的开心、有的怒目而视下面的“二货”、还有一个哥们居然坦然而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呀?我完全糊涂了。  “白衣红绳脚镣二货”顶着满头的“绿汤子”直起了腰,望了一眼空中飘荡的我们七个,发出了更加诡异的笑声,这声音和尖锐的钢丝抓剐玻璃一样。只见她突然猛的伸出右手,向地上的“我”头顶之上抓去。这一惊之下才发现,原来我的头顶和双肩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三根火红色的蜡烛,右肩头的已经熄灭,只有头顶的和左肩上的发出摇摇曳曳、微微弱弱的光芒。  就在这“二货”的手臂就要碰到蜡烛的时刻,身边的那个怒目而视的“我”猛的向她射去,同时嘴里大声骂着:“二货,你他妈的敢。。。。!”。  她丝毫没有把这个“我”的冲击当做一回事,只是微微的扭头嗅了一下,随即左手化爪,闪电般的钳住了那个“我”的脖子,顿时其他剩余的“我”都有一种严重窒息的感觉。虽然这种自杀式的冲击,没有起到任何根本性的作用,但是还是迫使这“二货”的右手,失去了准头,擦着地上的‘我’躯体的左脸,把左肩上的那支已经熄灭了的蜡烛抓在了手里。  就见她把蜡烛往怀里一塞,想准备再来抓我头顶那根蜡烛的时候,我的身后突然亮起了一片,祥和且带着神秘符文的金色光芒,瞬时就把空中的我和地下我的躯体,完全笼罩在其中。这“二货”被金光猛地弹射了出去,只见她右手的手臂上满是焦黑,卷缩着颤抖的身体靠着窖壁痛苦的嚎叫。  虽然估计这一下她伤的不轻,但被她左手抓住的一个“我”始终没有撒开。这时我身后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女人嗓音:“孽畜,你要是杀了他,你会后悔的!!。”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但语气中透着斩钉截铁的肯定,和对“二货”完全的藐视。终于让我感受到,神仙也有‘靠谱’一点的时候了。  “白衣红绳脚镣二货”忍着剧痛,颤抖着直起身子,猛地仰天嚎叫了一声,这叫声穿过洞口直冲云霄。在洞里的“我们”感觉就像在耳朵眼里放了一根‘二踢脚’,脑袋“嗡---”的一下完全就停止了一切思维。随即她“嗖---”的一声,直接射向洞口外面,左手仍然死死的抓着那一个“我”。那根和躯体相连的红线,突然被抻直,发出了“嘣儿-----”的一声颤响后随即断裂。  在这“二货”消失还不过一秒钟的时间,金色的光芒也急速的退去,只剩下一个“我”躺靠在地下,六个“我”漂浮在空中面面相觑。白薯窖的黑暗也终于恢复了它本应该有的沉寂。  又过了不到半分钟左右,突然头顶上急速的落下来一个人影,“嘭----”的一声大响就落在了我的身旁,窖里的尘土顿时被震起两米多高。‘六个我’心里又是一紧,心想这回真是完蛋了,那“二货”不会是杀了个“回马枪”,看我没死透,又回来补刀了?。一看就是个有文化的鬼,“孙子兵法”研究的挺他妈的透彻呀!  尘土还未落下,只见一个人蹲在我的躯体旁边,双手反复的揉搓着头顶,头发被揉的“噼里啪啦”的直放电。空中的“我们”能看见,这个人头顶上银白色的蜡烛被这样一揉,火光大涨,如质的光晕直接把我的整个身体都包裹其中。随后他将头慢慢的移向我的头顶和左肩处,并且口中念念有词。这时我那仅剩的两点烛光也不再颤抖,渐渐恢复了光芒。  做完这些他才站起来,回过头望了一眼天空中的“我们”,一看他消瘦、刚毅、帅气的脸庞和瘦高的身材,天空中“我们”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全部大哭了出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瘦猴的老爸,我三叔。  “别哭!不许睡觉!”严肃不容置疑的口气。  三叔平时是一个话很少的人,但是他每说出一句话,都能让人无法反驳,感觉到威严无比,所以平时我们最怕他、也最听他的话。三叔说完这句话之后,左手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白色的粉末,用右手拇指、食指、中指捏着粉末,在地上画着奇形怪状的图案,和弯弯曲曲的像是文字一样的东西。虽然图案很复杂,但是三叔动作奇快,行云流水一般,两三分钟就画好了。  三叔直接就盘腿坐在图案中央,双手奇长的手指,快速的做着让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嘴中念念有词。突然左手在胸前竖直伸平,右手猛然“啪-----”的一下拍在了地面上,嘴里大叫了一声:“起----!”。只见先前被洒在地上的白色粉末缓缓的从地上飘起,渐渐的形成一个由特殊图案和文字组成的巨大圆球形空间,正好将空中的“我们”和地下的驱动包裹在一起。这时三叔抬起右手伸向空中,猛地隔空一握拳,口中同时喝道:“封----!”,随即这白色的空间急速的收缩,将空中的“我们”束缚在躯体的四周半尺左右的空间内。  三叔抱起我的身体,又重复说了一句:“千万不要睡觉!!!”,然后右腿猛然用力,斜向上一窜,直射向对面的窖壁,然后左腿再向回一蹬,又落到了对面的窖壁,就这样往复三两下,就窜出了白薯窖。出到窖口三叔向着天空发出了一声清啸之后,再也不做任何耽搁,抱着我急速的向村子方向狂奔而去。  后来听老爸解释我才明白,原来人“灵魂”离体以后,躯体将失去控制,“灵魂”怎么说话和动作,躯体都不会有任何反应。当时状态下的我在没有“开眼”的人看来,就和昏死一样,用医学上说就是“植物人”状态。不能睡觉是因为,每个魂魄和躯体之间相连的那个淡淡的红线,睡着后会减弱或者消失掉,进而我将真正地变成‘真死人’,如果真的这样就算大罗金仙在世,也绝不可能起死回生。 第五章 八旗佐领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六十载爱恨难消,目送秋光人易老。  十二时魂牵梦扰,断鸿声里夕阳少。  上一章讲到,“白衣红绳脚镣二货”要对我下黑手,有幸得到莫名金光相助,并在最后时刻三叔发现了我,运用独门秘术将我救出白薯窖。  三叔并不找路走,而是沿着一条直线向村子猛跑,遇到两三米的沟壑或者数米高的灌木从,都是“嗖---”的一下直接跳过去。这一路的急速狂奔并无过多言语,只有呼呼地风响在耳边回荡。经过刚才的种种变故和极度的恐慌,现在的我突然松懈了下来,只觉得困倦之意,如同潮水一样席卷而来,要不是三叔再三交代不准睡觉,我真想大睡它个三天三夜。  我家住在村子的最北面,不一会功夫就到了大门口,远远望见我家里仍然是灯火通明,院里有人影在来回不停的走动,三叔边跑边喊道:“嫂子,快准备热水,娃子找到了!”。  “哎!---”,这答应的人就是我妈,她显然还没有完全明白过来三叔喊话的意思,只是机械性的答应了一声。可嘴里还不断的重复着:“准备热水,娃找到了,准备热水,娃。。。什么,娃找到了,我的娃找到了!。。。”,后面的声音越来越颤抖,简直是欢笑中交融着哭泣,哭泣中饱含着焦急。  “我叫你跑,我叫你不听话,我叫你馋,偷苹果。。。!”母亲快步迎着三叔跑来,直接抡圆了胳膊就要打我。  “啪----”的一声,这一巴掌正拍到了三叔的胳膊上,原来三叔怕我再受惊吓,在母亲出手的那一刻一个侧身,结结实实的替我挨了这一下。  “嫂子,娃受伤了,赶快准备点热水,大哥和那老爷子听到我的“啸声”估计很快就会回来”三叔又说了一遍。  老妈这才又嘴里重复道:“烧水,烧水。。。”便立马向西屋走去,走了四五步后猛地想起厨房在东屋,又迅速折返回向东屋,这慌乱的过程唯一不变的是,眼神始终没有离开三叔怀里的我,直到进入厨房还不住的回头张望。刚刚看到老妈红肿的双眼,心里一震的不好受,平时老妈是一个做事情很有条理的人,也许是今天我的突然失踪,让她彻底的方寸大乱吧。  随着我妈身后跑过来的还有英子和瘦猴这两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英子头上的两个“朝天揪”,一个倔强的立着,而另一个已经完全趴下了,小脸上一道道的泪痕还没有干,就又有新的泪水涌出。瘦猴的左脸不和谐的肿着,并有四根红红的指印,表情既是委屈又有担心,撅着个嘴,样子非常的滑稽。  “别碰子鸿!”见他们两个围了上来三叔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  然后抱着我向正房走去,把我放到火炕上以后(北方农村很少睡床都是火炕),便转身对跟进来的瘦猴和英子说:“玉英去帮着你大娘烧水,赐侯你去守住大门口!除了你大伯和那爷爷谁都不能让进来”。三叔的话具有绝对的权威,英子和瘦猴都乖乖的领命去了。  那玉英是英子的本名,瘦猴叫金赐侯,我的名字叫王子鸿。三叔是瘦猴的老爸,因为瘦猴小的时候总是闹病,所以按着老一辈的方法,瘦猴把三叔改口,不叫爸爸,而改叫叔叔,管三婶叫婶子。  我们三家都是在旗的满族人,我是镶黄旗的,祖姓虎尔哈氏,在辛亥革命以后改姓王,瘦猴是正白旗的,祖姓是瑚尔哈喇氏,后改姓金,英子祖姓是鼎鼎有名的叶赫那拉氏,后改姓那,是镶蓝旗的。我和瘦猴是上三旗的,英子属于下五旗。  “八旗”是由努尔哈赤为了方便军事上的统一管理和灵活调动而建立的,各旗下设都统、协领、参领、佐领和各种尉官等职位若干。而我们三家的祖上都是世袭的“佐领”,主要掌管旗内祭祀、推算、祈福、请神之事。清朝灭亡以后一直生活在东三省,日本人侵占东三省以后才逃难迁到承德,最终落脚在承德一个叫水泉沟的小山村里面。  在最开始迁出东三省的时候,是八旗的“佐领”统一行动的,后来听英子的爷爷说,因为躲避日本人的追捕而最终走散了,剩下我们三家流落到此,其余五家业已失去联系。每每说起这段往事,那爷爷都不免黯然伤神,闷闷不乐,显然以前的恩恩怨怨并不是想象中的这样简单,但是他又在刻意的避而不谈。  满族的宗教信仰总体属于萨满教,当然清朝时期又融入了道教和佛教的一些理论和思想,形成了极具特色的宗教文化。而我们三家也是这种特殊信仰和宗教理念的稀有坚持者之一。三家都有自己的像图腾一样的守护神,我家的是“银花婆婆”,瘦猴家的是“黄三爷”,英子家的是“兔儿奶奶”。  当然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初的时候,这些东西还是相对较敏感的,所以三家里规定,只有到自家孩子十二岁生日以后,才可以一点一点的传授这些,更不用说随便向三家以外的人泄露或者显示这些了。  并且三家向来行事一直非常的低调,街坊邻居从没有人知道我们真实的身份。之所以是十二岁,是因为十二岁对人来说是一个坎,只有过了这个坎也就是说明你的命理已经硬了,不再会轻易的夭折,北方人也管十二岁生日叫做“圆索”。我当时才九岁,这些都是平时我爸爸和三叔他们谈话的时候偷偷听来的。后来我也仔细琢磨过,也许是大人怕孩子十二岁以前年龄太小,口无遮拦的出去乱说,所以才立下这么一条“类似冠冕堂皇”的规矩。  此时的我处于一种非常奇幻的状态,三叔的法术结成一个银白色的薄膜,把魂魄包裹在离躯体一尺高的空间内。空中的我和躯体之间的感觉是既熟悉又陌生,想进入躯体但是总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极力的排斥着。不过现在的我却能看见,任何人的头上和肩上都点着三根蜡烛,只是颜色和火焰的大小不一样。  老妈的是土黄色的,光芒柔和。三叔的是银白色的,光芒闪耀并且健壮,瘦猴也是土黄色的,只有英子的蜡烛颜色非常特别是绿色的,发出一种让人一看就非常舒服的光芒。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院子里突然传来瘦猴的喊声:“那爷爷和大伯回来啦!”。话音还没有喊完全,只感觉人影一闪,那爷爷和老爸已经站在火炕旁边。那爷爷六十多岁,花白的头发上带着一顶老军帽,脸上皱纹深陷,愁眉紧锁,稍微有点驼背,身上穿了一件洗的发白的灰色中山装,当然最标志性的还是永不离手的黄铜锅、玄铁杆、白玉嘴的旱烟袋。干练的老爸是寸头,铁黑色的脸,同样愁云密布,身上是粗布的衬衫和青黑色的裤子,脚上穿着老妈缝的千层底。这时我注意到,老爸肩上的蜡烛是也是火红色的,那爷爷的和英子的一样是绿色的。  那爷爷迅速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褐色小瓶,拧开封口,从里面倒出一滴晶莹剔透液体,抹在双眼下眼皮上,把小瓶递给老爸的同时,口中低声念了一句咒语。老爸接过小瓶子后也做了同样的事情。只见那爷爷和老爸看我的表情越来越沉重,这样的沉默大概有一分钟左右时间。一直不开口的三叔突然说道:“魂烛丢了一根,并且少了一魄,我去迟了一步!”。那爷爷叹了一口气,老爸则说到:“老三别自责了,是这孩子的命。。。”从老爸的口气中明显能听出嗓音有些颤抖,以至于后面的话基本上都听不太清。  “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请“冥差”来问问,要是在他们手上,多烧些纸钱走走关系,肯定能要回来,这事情不能再拖,必须在鸡叫三遍前完成,如果完不成那子鸿这娃子就完。。。。。”那爷爷说道。  话音未落,只听得那爷爷和老爸身后“当啷-----”的一声巨响,屋子立马飘起了雾气。原来是老妈和英子正端着一大铜盆热水走到屋门口,听见那爷爷的话,老妈情绪突然激动,手中的铜盆把持不住,一下子就落到了地上。只见老妈脸色惨白,双手发抖,完全没有理会被热水烫伤的腿部,直接就要瘫软到地上。  爸爸上前一把扶住老妈,嘴了不停的说着:“孩儿他妈,没啥大不了的,这里交给我们吧,儿子会没事的。。。。。”。说着便把她搀扶到东屋去了,英子也很懂事的帮着扶住我妈的手臂,一并跟了过去。  看到昏倒的老妈,那爷爷对三叔说道:“事不宜迟,金家侄子,我两个现在就请冥差!” “我做灵媒!”三叔又是斩钉截铁的说道。 第六章 角鼓请鬼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听风听雨听愁容,楼前楼后楼阁空。  无花无草无残虹,一牵一挂一缕情。  上一章讲到三叔把我救回家后,父亲和那爷爷也同样回来了,妈妈因为担心过度已经昏倒,那爷爷和三叔要请‘冥差’,到地府寻魂魄。  那爷爷和三叔走到院子里,叫来英子和瘦猴,那爷爷说道:“赐侯你一会在大门口身边一直喊‘王子鸿,回来吧!’,英子你在子鸿身边,赐侯喊一声你就答一声‘回来了!’。赐侯你同时要记得守住大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还有千万记住,不管这面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向我这面看!一定要记住!”  瘦猴望着那爷爷,又胆怯的偷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三叔,三叔恶狠狠的回了一眼,瘦猴立马像触电一样,哆嗦了一下,并且左手下意识的捂在了还红肿的左脸上,嘴里忙不递送的答应着:“哎---哎---知道了,知道了!!!”。  “这样简单的‘叫魂’方法,只能叫到还没有被“冥差”押回地府的魂魄,而且距离有限,我们两个还是按照原计划请个“冥差”上来问问,两个法子同时进行,尽快找回王家娃子丢失的魂魄”那爷爷回头对三叔说道。  三叔面无表情只是点头同意。这时老爸也从东屋里出来说道:“老娘们家的没啥见识,有点事就搁不住,我已经施法让她睡着了,让你们笑话了。。。,对了,我需要做什么?”,虽然老爸面无表情,言语上也掩饰的很好,但是两个眼窝里,明显的泪痕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这也许是子鸿命中该有此劫吧!但是你放心,以我们爷儿三个现在的道行,收魂找魄的事情还是不难办到的,只是离鸡叫还有不到三个时辰,要抓紧时间。王家侄子,你已经够心烦意乱的了,也就先别逞能了。我已经吩咐小辈的去“叫魂”了,我和老三要请“冥差”上来问一问,需要用一下你的法器‘银蟒八角鼓’,并且一会负责给我和老三护法”。那爷爷说道。  老爸二话没说,急速的奔向东屋取出法器交到那爷爷的手中,那爷爷缓缓的抚摸了一下鼓身,像是老朋友相见一样祥和,随即轻叹了一声:“真是好鼓!”。  “八角鼓”是满族的一种打击乐器,鼓体不足一尺,蟒皮为面,呈八角形,鼓框是由八旗各献一块最好的木料嵌拼而成,七面框边内各嵌两至三枚小铜钹,一面嵌钉柱,缀鼓穗。八个角寓意满洲八旗团结一心,蟒皮为面代表内蒙和外蒙,鼓穗表示五谷丰登。  老爸的“银蟒八角鼓”特别之处在于,鼓面是有及其稀少的银白色蟒皮制作,八面的鼓框均雕琢出飞龙游凤,并配以各种奇特符号,七面镶嵌的小铜钹均换成了一寸大小的“乾隆重宝”,鼓穗是由八种颜色的彩线编制而成,每一种颜色均代表满族一旗。整面鼓透着古朴但又不失艳丽,端庄中又包含着神秘。我也是在一次老爸收拾自己物品的时候偶尔看见的,当时老爸正拿着这面鼓发呆,我上前去问,他也就随口给我讲了这么多。  这面的瘦猴和英子已经“开工”,瘦猴在外面认真的叫着我的名字,英子也紧忙附和着。看到英子站在我身边,用紧张和期盼的眼神一直注视着我的躯体,自己的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正想问问其他的“我”有没有同样的心境,一回头正看见其中一个“我”双手托腮,目不转睛的盯着英子在看,脸上写满了喜悦和憧憬,以至于傻笑的嘴里时不时的流出口水,还要赶忙去擦拭。  其中一个‘我’当时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对他说道:“没见过英子呀,都馋的流“哈喇子”了?”。只听这个“我”连头都不带抬一下,就甩了一句:“今天英子特好看,我喜欢她!”。此话一出,剩余的五个“我”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一直红到耳根子后面去了。这回倒好,刚才那点困意一扫而光,所有的“我”都把脸向后背去,不敢互相看对方。只有那个“发春”的“我”跟没事人似得,看的仍然津津有味、自我陶醉。  这种“尴尬”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听一个“我”说:“快看这边!”原来窗子外面的那爷爷和三叔已经开始请“冥差”了。三叔盘坐在地上,右手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白色的粉末,左手三个手指夹着粉末不断在自己周围的地上画着奇怪的符号。  行云流水般的画完后,双手迅速的在胸前结了一个印,然后口中说了一声:“收!”。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有一分钟左右时间,只见三叔的脸渐渐的失去血色,慢慢的变白。这时的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三叔头上和两肩上的蜡烛发出的光芒也在不停的萎缩,最后收缩到了只有豆子粒大小的亮光。同时三叔胸前多了一个羊脂般白色的玉石坠子,这个坠子有一寸大小,上面雕刻着一条飞舞的巨龙和四朵祥云。三叔头上和肩上的光是越来越暗,相反胸前宝石的光芒确越来越亮。  我突然恍然大明白,原来是三叔把自己身上减低的火气,全部压缩到这块宝石里面了。而他自己最终变得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看三叔已经准备妥当,那爷爷把烟袋和帽子摘下来放到窗台上,又把袖子向上挽了一挽,右手持鼓高举过头顶,左手做准备敲击的姿势。对着面前的三叔说了一句:“金家侄子,辛苦了!”。  随即便围着三叔跳了起来。那爷爷的“跳舞”的姿势很特别,“银蟒八角鼓”耍的更是上下翻飞,很有节奏的传出鼓声和铜钱的撞击声,伴着鼓点,嘴里不停重复的念着咒语。咒语是使用满语说的,我只能听出几个个别的单词,诸如我的名字、生日、请、回报之类的,要请的人好像姓富,只能听出那爷爷管这个人叫富大哥。  那爷爷绕着三叔转圈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鼓点也在越来越快,现在我能看见这面鼓能发出实质一样的银白色声波,每敲击一下,这声波就顺着鼓四散而去,四周天空中不断有“人”想接近三叔,都被这波纹反弹了出去,随即落荒而逃,但又好像极其不甘心。所以就这样渐渐的以三叔为中心,形成两丈为半径的外围空间,充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各种狰狞恐怖的表情和残缺不全的身体,和我在白薯窖里面看到的“人”绝对有一拼。  “他们”碍于“银蟒八角鼓”的威力,都在两丈以外远远的盘旋着,不敢越雷池半步。就这样持续了大概有十几分钟的时间。突然从院墙外面的吹来一股黑色的旋风,惊奇的是旋风上面还驮着一个大大的皮球,摇摇晃晃的到了三叔两丈方圆的外围,这时旋风上面发出了一个极其沙哑的声音:“你们这些杂碎,还不快给爷爷我让开!”。  开始围上来的那些人听见声音以后,都自觉的向后面飘去,迅速就闪出来一条宽敞的路,只见这旋风直接就奔三叔来了,根本就没有受到那爷爷手中法器的任何影响。  离得近了我才发现,原来旋风上站着一个极其肥胖的侏儒,他头戴一顶滑稽的瓜皮小帽,大脸就像一个“超大号的鞋底子”,没有眉毛,两小撇八字胡细细的直垂前胸,根本看不见脖子,上身敞着怀,穿着一个超大号的粉色西服,直拖到脚面,手里拖着两个乌红发亮的核桃,不断的来回旋转着。这个“一米多高,一米多宽”的家伙经过那爷爷身边时,我清楚的看到,那爷爷和他都相互点了一下头,也许算是打招呼吧。  这“皮球”来到三叔近前,刚跳下旋风,只见这本来只有半米多高的黑色旋风,“腾----”的一下变成了比房檐还高,迅速就向院子外面飞去。  “你个没良心的,娘了个腿的,才骑了你多大一会呀,你就他妈的跑!给爷爷回来!说好骑一个月的!”。“皮球”一看‘坐骑’跑了立马就急了,扯开沙哑的嗓子大骂。  但就凭他这体型,也只有干跺脚的份了,那爷爷赶忙打圆场,就说了一句:“富老哥,好久不见呀!您别生气,回头我扎几个高头大马孝敬您”。我看到那爷爷的嘴并没有动呀!其他人也没有反应,这就奇怪了,刚才分明是那爷爷的声音,难道是我听错了。老爸也站在不远处,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有任何表情,但是从他眼神的角度,能看出他也看见了这个“皮球”。  听见那爷爷这么一说“皮球”刚才还哭丧的脸,立马就双眼放光了,对着那爷爷嘿嘿一笑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奥,哈、哈、哈哈哈。。。”小胡子笑的都要翘上天了,露出一脸的“敲竹杠”的猥亵表情。  “富老哥,这样跟您说话耗费的‘元力’太大,您还是上我侄子的身,小弟我有事情要请教您老。”这次看绝对没有看错,那爷爷就是没有张嘴,但是他说话了。其他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心里又是一个恍然大明白,为什么那爷爷不直接来问同样是“魂魄”状态的我。原来虽然老爹他们能够用法术看见我,但是要想直接与灵魂交流是很耗费“元力”的,并且现在的我现在丢魂损魄,想上别人的身也是不可能。但“元力”又是个啥东东呢? 第七章 冥差指路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独自哭声来,众人哭声去。  须臾笑声时,决应去珍惜。  上一章说道,为了寻得我丢失的魂魄,三叔义做“灵媒”,那爷爷用法器“银蟒八角鼓”,请来“侏儒皮球”――冥差“富老哥”。  只见这个“皮球”缓步走到三叔身后,想要用双手去抓三叔的后肩膀,可是手只够到一半距离就被高高隆起的腹部顶在了那里,反复试了几个姿势都是不行。无耐之下只好身体朝下趴在地上,两臂水平向前伸,这样才将将够到三叔的肩膀。  这种滑稽的姿势不禁让“几个我”发出了“噗嗤”的笑声,谁想到这“侏儒皮球”耳朵还挺尖,随即猛地回过他那憋得紫红色的脸,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就将脸转了过去,才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我暗想原来冥差这样小气呀。  这时三叔的身体猛的一震,开始了剧烈的颤抖,牙齿被咬的“咯---咯----”直响。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半分钟左右时间,然后三叔才不再颤抖,并且睁开了双眼。  “啊呀呵----!终于又能活过来啦!”就听见三叔嘴里发出了及其沙哑的声音。  此时三叔的神情完全打破了他一贯严肃的风格,眼睛更是和上了油的“滚珠”一样,不停的乱看。然后又是一声干笑:“呵呵,那老弟,好久不见呀,今天找我有啥好事呀?哈哈”。  这时四周的孤魂野鬼已经全部都散去了,因为要找的‘正主’已经上身。旁边的老爸目不转睛的看着三叔,脸上的愁云也稍稍散去了一些。那爷爷也停止了“跳舞”和击鼓,站在三叔的对面说道:“富大哥,您真会说笑,我也知您公务缠身,可此事关系到我们一个“旗人”晚辈的性命,所以才出此下策请您来指点一二”。“侏儒皮球”听到这里又干笑了几声。  “我长话短说,我们‘镶黄旗’孙儿辈的一个娃子,前半夜出去玩,丢了一魂一魄,您是掌管着咱们黄河以北,所有亡人灵魂的‘魂籍’,我想这事问您准定是没找错人。。。。”。那爷爷又说道。  “哎。。哎哎。。停,我说!那老弟你也是明白人,生死各有天命。别说是我,就算‘阎王殿下’也不敢违背天意。你要是想让我帮你把已死人的魂魄送回来,你还是免开尊口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沙哑的嗓音突然不耐烦的响起,打断那爷爷的话。  那爷爷赶忙说道:“富老哥留步,您还是听我把话说完,再做决定也不迟。我知道做咱们这行的规矩‘天意不可违,天机不可泄!’。这晚辈孙儿虽然丢魂孙魄,但是现在部分‘魂线’尚存,并没有死。今天请您来是帮忙看看,您那里今天晚上有没有被‘七爷’和‘八爷’当做游魂误抓去的(七爷、八爷是“黑、白无常”的尊称),只要您那里有记录,其他的我自会去处理,绝不再劳烦您,并且完事之后还要好好酬谢富老哥,定送上五匹好马,再给您送上五对童男看家护院,五对童女给您。。。”。  “你不要再说了,虽然我是一个地府小吏,但是我绝不收受贿赂,我是个正直的‘冥差’。想让我泄露‘魂籍’上的内容,那是泄露天机!。”“侏儒皮球”一边说着还一边的向那爷爷“挤眉弄眼”。  旁边的老爸听他这样说早已承受不住,急切的想上前再三请求,却被那爷爷一把拦住,打手势示意老爸稍安勿躁。那爷爷对着“侏儒皮球”微微一笑,说道:“哎!既然你老哥这样说我也不为难你,那我们就唠唠我小时候的一个娃子,有个娃子呀叫王子鸿特别的淘气,好像是出生在。。。。”。我一听这完全和我的生日姓名一样吗,也不知他们两个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那爷爷说完以后,这“侏儒皮球”腾出一只手,在硕大的西服里面掏出一个泛黄的小本子,又扯开破锣一样的嗓子说道:“我也查查帐,当冥差可不能有一点马虎,这可是件大事呀!”。  随即便翻起小本看了起来,他看的很慢,老爸和那爷爷都在旁边干着急,但是不敢有一丝的打扰。大概看了有半个小时左右,突然听到“啪---”的一声响,黄色小本猛然合上,紧接着就是一句骂街的话:“他奶奶的!镶黄旗里今晚就死一个八十几岁的老太太,老谢和老范他妈的还磨磨唧唧的,这么慢,欠收拾的家伙!”(后来听老爸讲,老谢和老范同样是“黑、白无常”的称谓)。  老爸一听没有我,顿时脸色大变,急切的想上前再仔细询问,确被那爷爷死死拉住。小声对老爸说道:“他说没有就真的没有,我还是很了解他的,逼急了反倒对我们不好!”。那爷爷虽然嘴上这样解劝老爸,其实自己的双手也再微微的颤抖,想必这样的结果也非常出乎他的意料,显然也有些失了方寸,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爷爷稳住老爸以后,深吸了两口气,又来到“侏儒皮球”面前。这“皮球”眯着小眼睛露出一脸猥亵神情。那爷爷开口道:“富老哥,您看这事情真不好意思,谁也没有料到会这样,您也见了这娃子的命不能耽搁,我也就不多耽误您正经事了,改天咱老哥俩再好好唠。。。。”  “那老弟你这可是叫‘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呀’,这么快就想赶我走。行!我是认识你了,走就走,以后有啥事也别找我!哼!”那爷爷的话还没等说完,就被这“侏儒皮球”打断了。  那爷爷也知自己情急之下说话有点着急了,毕竟对方身份是一个“冥差”,更何况三叔的身体完全被这“侏儒皮球”控制,把他惹毛了,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随即强装着笑脸,但根本就心不在焉的说道:“富老哥,您别生气,是兄弟我不好,惹着您了。您大可放心,事先答应您的五匹高头大马,我定在十天内给您预备好,您看。。。。”。  这个家伙控制着三叔的身体,把头一扭,根本不用眼睛去看那爷爷,还悠闲自得的吹起了口哨。那爷爷猛的像是想起什么来,“啪---”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说道:“瞧我这记性,五个童男,五个童女,一定也给您尽快送到,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我跟你要说多少次呀!我这个人从不收受贿赂。不过你要是真想报答我什么,我还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们愿不愿意?”,这“侏儒皮球”冷哼了一声,随即又故作正经的说道。  我心想这真是一个请‘鬼’容易送‘鬼’难的主呀!现在还有啥能不愿意的呀!明显是对方拖得起,而我的时间是有限的。鸡叫三遍,如果不能把魂魄找回来,我立马就变成死人,到时候还真的找这“尊鬼”报道去了。  “富老前辈,您尽管说您的条件吧!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都能答应您,就算是要牺牲我自己也行。但是我有也有一点相求,就是这出事的是我儿子,‘金家’和‘那家’与这件事毫不相干,所有事情由我一人承担。望您能看在我们同是“八旗后人”的份上,放其他人一马。”老爸和那爷爷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那爷爷刚想张嘴,老爸则抢先说道。说着话的同时抢上一步,拦到了那爷爷的前面,挺着笔直的腰杆直面“侏儒皮球”。  这家伙倒是听到老爸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话后,摇摇头,干笑了两声道:“年轻人就爱出风头,我又不是要你们的命,我就直说了吧。前两天南方的我同行,也是个“魂籍管理者”来跟我说,南方最近总是有很多人死亡以后,“魂魄”不能回乡。造成他那里现在出现了好多只有‘出生’时间,却没有‘死亡确认’的‘烂账’。他说这些“魂魄”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关’了起来,无论想什么办法也搜寻不到一点踪迹。你们都是‘学术’之人,应该能明白人死以后,魂魄必须要由出生之地回归‘地府’,以静待下一世轮回,这是天道,从没有人能够违抗。”  那爷爷和老爸又是对望了一眼,然后老爸说道:“富前辈是想让我们帮着寻找这些‘亡灵’的下落?”。  “果真是孺子可教也!”,这“侏儒皮球”哈哈大笑道。  “富前辈您说的我们都懂,况且捍卫天道轮回也是我‘学术’之人义不容辞的责任,不是晚辈我推辞您的要求。但是您也知道实际情况,这黄河以北、山海关以南,这么大的地方,找几个丢失的“灵魂”,恍若大海捞针一般。这件事还真的不是一两天就能做的到的。”老爸又说道。  “这点你们尽可放心,我们这些冥差也不是吃干饭的,我们经过调查以后发现,这些灵魂的躯体最后出现过的地方就是你们村子---水泉沟附近,所以你们要想帮我做点事情,就帮我查一查这些事情,这事情要是能做查出来,会积大大的阴德。这件事有些蹊跷和古怪,你们三家还是一起配合的好。”这“侏儒皮球”又扯开他那破锣一样的嗓音道。  “好啦,唠了这么长时间,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我就先走啦。我来的时候看这娃子了,他丢了‘地魂’和‘吞贼’,你们各家都有‘保家仙’,请他们帮忙兴许还有办法,但是一定要抓紧时间,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就鸡叫了。记得我给你们说的事情,还有那老弟你刚才说的话。。。。,我懂,我知道你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物,而我要是硬跟你客气也是不给你面子,你说是不?呵呵。。。。。”,“侏儒皮球”最后几句话的表情异常的猥亵,两个小眼睛色眯眯的几乎成了一条缝,胡子几乎要翘到天上去了。  听到这里,我都替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害臊,竟然能说这种话,我真正理解了‘鬼话’的由来!反而现在那爷爷也只能连连点头答应。  “女人,要naizi大一点的,屁股圆圆的那种啊!你知道你老哥我好这口。。。。嘻嘻。。。”听到他最后来了这么一句,我差点吐血,这绝对是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只见这“侏儒皮球”把伏在三叔肩上的双手缩了回来,缓缓的睁开眼睛以后,吃力的爬了起来,蹒跚着向门口挪去,嘴里还不停的谩骂着刚才逃跑的‘旋风’。  当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正好碰见在喊我名字的“瘦猴”,这“侏儒皮球”显然对着又瘦又高的娃子比较感兴趣,就对着瘦猴撅嘴吹了一口气。本来机械式的重复我名字的瘦猴,全身猛的和过电了一样,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随即赶忙拽了拽衣服,抱着肩膀上下来回的揉搓。“侏儒皮球”好像很满意他的恶作剧,哈哈的大笑着,从瘦猴站的身旁穿了过去,而“瘦猴”显然对自己吃的亏一点也不知情。  (注:‘吞贼’为七魂中的一魂,主要是夜间用来抵挡外来鬼魂冲击,是七魂之中的守夜之魂,故名为“吞贼”)。 第八章 不速之客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月冷尘埃定,醇香寒风细。  角楼戏孤铃,相顾无佳丽。  上一章讲到,那爷爷请来的“侏儒皮球”冥差查看“魂籍”,但并未寻到我的魂魄踪迹,却出现了请神容易送神难的局面,只有答应这“皮球”帮助调查“南方灵魂失踪案”才肯罢休。  送走“侏儒皮球”以后,那爷爷一言不发的蹲在地上抽旱烟,老爸铁青着脸帮三叔推拿穴位,三叔虽然还坐在那里不能动,但是意识已经清醒,只是肩上的蜡烛远没有以前的亮。老爸一边帮着他按摩“檀中穴”,一边把刚才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听到这些以后,三叔也是神情黯然,一语不发。  那爷爷抽完一锅烟丝以后,直起腰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见门口处瘦猴不断的喊着:“你不能进去,你不能---,你要干嘛?”。所有人都把头转向门口,只见瘦猴就像趴在半截的黑铁塔上一样,双脚离地且不断的踢蹬,被这突如其来的庞然大物直接就涌进了门口。  众人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只听见一声非常尖、非常“娘们儿气”的声音:“大哥,您帮我说个话,这孩子非拦着我不让进!”。然后只见这“黑大个”一转身,直起腰板,瘦猴直接又被甩出了大门外。“大个儿”足有两米高,身材极其魁梧硕壮,浓眉大眼,一席黑衣站在大门口,直接就将大门堵得严严实实。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本家的一个姑父,此人姓石,是三年前入赘到我本家亲戚的一个姑姑家,所以我平时喊他一声姑父。  原来“瘦猴”见有人突然想进入院门,拼命拦着不让进,我姑父耐不住他的死缠烂打。就背对着瘦猴把腰一弯,撅着屁股将其给顶了进来,所以大家才看见了瘦猴趴在一个“半截黑铁塔”上的情形。现在“瘦猴”又被姑父一转身,严丝合缝的挡在了大门外面。那爷爷他们也是一愣,没想到现在这个钟点杀出一个“程咬金”来。姑父似乎看出了其他人的疑惑,便又用及其阴柔的嗓音说道:“子鸿呀,是被我看守果园的黑狗儿,给撵掉进井里的,我呀便过来看看,看看这孩子现在咋么样了!”,也不等老爸和那爷爷说话就直接往屋里面走。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姑父怎么说话的嗓音和自己的壮硕外表有这么大的反差,街坊邻居都说他是“娘娘腔儿”。姑父是三年前来到村子的,当时是他救了上山采蘑菇失足掉下山崖的姑姑,便住在了姑姑家。这个人虽然除开说话很“娘儿气”,但是天生一膀子奇大的力气,一个人干活一个顶上七、八个年轻小伙子。虽然姑姑因为坠崖摔碎了膝盖骨,变成了残疾,但是心灵手巧,经常做些手工拿到镇上去卖。姑父因为经常帮助姑姑干活,一来二去的日久生情,最终变入赘到了姑姑家,做了上门女婿。  姑父力气到底有多大,没人知道。但是听村里人说过,前年冬天队里组织盖“村支部”,要上山砍一根“大梁”,最后选中后山上一棵两人合抱的老榆树。十几个人从早到晚先后放树、去枝丫、截成材料。到黑了才滚着一根弄好的大梁下山。山下是被冰封了的河水,大家想通过在冰上拖拽,将木头运回村子。  虽然冰上走人没有问题,但是十几个人加上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榆木的重量实在是承受不起。所以没有向前拖几步,就听见脚下“咯吱吱---咯吱吱---”,冰面裂开的声音。幸好人们反应机灵,在冰面完全破碎之前都跳上河岸,但是这三丈多长,两人合抱粗的老榆木则一头陷进了破碎的冰面下面。当时天色已晚,加上大伙已经累了一天,根本没有办法能把它拖出来,最终只好约定明天再把它拖回村子。  正好当夜降温,大雪下了有半尺多厚。早晨去昨晚木头掉进河里的地方一看,整个河面完全又被冻得严严实实。昨天的老榆木也被死死的冻在河中央,斜插在冰面上,多少人上前用力晃动,它始终纹丝不动。榆木是硬木加上又是新砍伐的,最保守估计也有一千多斤,现在又被冰冻上,想动它怎么着也得用上两千多斤的力气。有人提出先把冰凿开,然后再扯出木头,这种是最没有办法的办法,一来需要耽误工夫,二来还得需要多人在岸上拴住木头,否则凿穿的冰层后,兴许木头就会被下面的河水带走。  最终姑父说让他试试,所有乡亲都知道他平时力气很大,而且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气温还在不停的下降,要是再拖一天一夜,估计神仙也弄不出来了。所以当下就选了十个年轻的小伙子配合姑父,姑父这两米来高的大个子在这群年轻人面前就和“鹤立鸡群”一样。所有人都摆开架势站在榆木的两侧,喊着“一----二----”便一齐使劲往上抬。  只听“嘣---!”的一声,在旁边鼓劲的人都以为是木头活动了,却听见及其“娘娘腔儿”的声音说道:“我,我腰带嘣断了,不好意思啊,我先弄一下。不过你们这些人男人都回过头去,都不能看人家系腰带!”。  所有人哈哈大笑。只见姑父双手提着棉裤,快步跑到河边的树丛里去了。就因为这出也落下了一个“石嫂子”的外号。过了几分钟以后姑父回来,大家有重新准备好,姑父个子最高,就扎下马步,用后肩膀顶住老榆木,站在“斜插”榆木的最高处,旁边的人一起喊:“一--二--三,嘿--!呦--!!”。  所有人憋着一口气用力的往上一顶,只见一米来粗的榆木直接就微微的打弯了。但是随着榆木慢慢的抬高,站在前面的人也就失去了支力点,肩膀根本就够不到木头,更别说使劲了。最后只剩下姑父一人能够完全吃劲了,只见他双手的青筋蹦出,太阳穴不但高高鼓起而起猛烈的跳动,随即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响彻天地的叫了一声“起----”。这冰层发出了一连串的“咯咯吱吱”的声音,僵持了一两秒钟以后,整个冰层发出了“咔嚓---!”的一声巨响,破碎的冰块夹裹着雪花急速的迸飞。  旁边所有人都看傻了,张着大嘴愣在当场,结果就是每个人都灌了一嘴的冰渣了。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七手八脚的帮着向上拖拽木头。因为这件事村里人对姑父更加敬佩,也得到了“石嫂子力气比牛大!”的好评。  还有一次是我亲眼看见的,是今年的初夏,村里组织修堤坝,打桩的活承包给了姑父。姑父刚砸下去两根,就不小心把右手给碰伤了。但是为了多挣点工钱,愣是左手单手抡锤坚持打桩。几十斤的大锤被他单手轮圆了,发出“唔!--唔!--” 的声响,砸起木桩就跟不要钱一样。最终原计划三四天的木桩,被姑父愣是一天单手抡完了,而且谈笑风声,表示丝毫没有任何压力。  说起锤子,姑父自己有一个从不离身的大锤,不让任何人碰。我在一次去他家玩的时候,听他给简单的给我讲过这个锤子。锤子是由纯黑色的玄铁打造,大小和成人脑袋相仿,锤子两面都有暗红色的纹理,一面雕刻狐狸吞天,另一面雕刻老鼠噬鬼。“锤子把儿”使用非常稀少的成年“红苦梨木”,再经过上等香油在锅里炸上七七四十九天,最终变成揉中带钢,钢中含柔永不折断的手柄。但就是这样一个锤子确给人一种阴森、妖异的错觉,尤其在贴近锤子以后,会闻到一股浓烈的腥味。  回到现实,姑父完全没有顾及老爸和那爷爷以及三叔的惊讶,直接就奔我躺的地方走来,三步两步就到了我跟前,三叔也被老爸搀扶起来和那爷爷跟在他身后。姑父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我,回头对着老爸说道:“大哥儿,真对不起,是我的‘黑子’呀(黑狗名字)才把子鸿弄成这样,您有啥要帮忙的尽管吩咐额,您可千万别跟自己家人客气儿”。这及其阴柔尖锐的嗓音让人听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看到姑父叫老爸大哥的时候,以他的定力也微微的不自然哆嗦了一下。姑父是外来的,所以家里没有口粮地,平时也就是帮着队里看看果园子的伙计。  老爸仰着头对姑父说到:“妹夫言重了,这里有我们三个就可以了,你来了我已经非常感激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而且今天家里实在是事情较多,也没法招待客人,你还是请回吧,改天我一定带上子鸿当面向你赔不是!”。姑父接着说道:“大哥,我都说了别客气了,您现在又跟我见外,二丫儿(姑姑小名)也多多少少说了些咱们满八旗的事情,我知道您做事不喜欢张扬。今天撵子鸿的狗是我的,这个责任我无论如何也得要承担一部分。我知道您“做事情”的规矩,不想让外人知道,这样吧,我去给您守着大门口,准保一个苍蝇都飞不进来!”也不由老爸再次分说,拿起他随身携带的大锤子就往院门口走去,到了院门口直接就脸朝外站在那里。显然老爸这刚才的“逐客令”显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那爷爷、三叔和老爸互相看了一下,无耐的摇了摇头。 第九章 兔儿奶奶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贪欢春梦总嫌窄,妖艳夏荷不知多,  不觉秋霜染青丝,空叹冬雪把尸裹。  上一章讲到,请冥差查魂籍找不到丢失魂魄后,大家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倒插门女婿“姑父”不请自来,主动承担“护法”责任。  看见姑父背对着院里站在大门口,所有人都无奈的摇摇头。我心里突然一颤,发现姑父的背影好像有些不对劲,总觉得他跟别人有一点不太一样,是什么我也突然间想不起来。就像是话已经到嘴边上,但又忘记说什么的。摇摇头想问其他的“我”,只见那个“发花痴”的我眼睛就从没有离开过英子,另外几个都在看那爷爷和老爸他们谈话,根本没有把“我”的发现当回事。我就没有再细想姑父的事情,也随着看向了那爷爷他们。  那爷爷和三叔表情凝重,老爸的脸色也非常的难看。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只要有家里大人,我就肯定得救了,在一个只有九岁的孩童眼里,家长永远是万能的超人。但是现在看他们的表情,我心里也有些害怕了。当时的我并不太理解死亡的惧怕,只是怕我以后永远这样孤独下去,因为我现在说什么,做什么他们都听不见,也没有任何的反应。我很想回到我曾经的躯体里面,但是总是有一股力量在极力的排斥着,这几个“我”也是各想各自的心事,有的高兴、有的悲观,还有一个最没出息的在“发花痴”。  那爷爷在鞋底上重重的磕了磕烟袋斩钉截铁地说道:“现在时间紧急,冥差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请‘兔儿奶奶’!”,一旁的老爸立马说:“大叔,老三你们先歇一下,我来请‘银花婆婆’。。。。。。”  老爸的话才说道一半,那爷爷就挥手打断了,并且说道:“我知道你是好意,但还是听我把话说完。你家的仙家是‘银花婆婆’,整个东北众仙家里面论攻击谁也不是她老人家的对手。金家侄子的仙家是‘黄三太爷’,在各种法阵上面独树一帜,况且老三他刚才被‘冥差’上身现在还未完全恢复,更不能冒然请神。我的仙家是‘兔儿奶奶’,最擅长的是医术和灵魂治疗。所以说每个仙家都有自己的擅长,现在最需要的是治疗,不是叫我们上前打仗,所以这‘请仙家’的事情,我来承担最合适不过。你们两个都不要再争了!!”  原来人在“请仙家”以后,出马弟子可以在短暂的时间内是获得‘仙家’的超能力。但是每个仙家的修道成仙的方式大不相同,如金花、银花婆婆擅长攻击、黄三太爷擅长法阵、黄三太奶擅长感应、兔儿奶奶则最拿手医疗,所以造成了不同的出马弟子也各有自己擅长的独门绝技。“请仙家”说的再通俗一点就是让“仙家”暂时借用出马弟子的躯体,来做一些超出人能力范围以外的事情。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出马弟子得到了别人不具有的能力,也同样要拿等值的东西来交换,那就是“阳寿”。这就好比‘阳寿’是汽车的汽油,“请仙家上身”就是油门踩到底的猛开,获得强大动力的同时也在加速的燃烧着“生命”,唯一一点不同的就是人的“汽油”(阳寿)是有限的,“中途加油”这类事情到死亡的那一刻都是一个美好的梦想。  老爸显然还在坚持要自己请神的观点,说道:“大叔,您讲的事情我都能明白,但是这‘请仙家’的事情是极其损伤‘阳寿’的事情。您这一大把年纪说什么也不能让您冒这个险!”。  那爷爷看了一眼老爸和三叔,然后义正言辞的说道:“不是我倚老卖老说教你们,咱们八旗“佐领”的职责说大了,说好听了是捍卫天道,维护苍生。但是如果在保护自己的后生晚辈的事情上面还畏首畏尾,瞻前顾后那还谈什么济世救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佐领”的后人!让信仰得以继承,让生命得以延续,这就是捍卫苍生!眼前的情况,我请“兔儿奶奶”是最明智的选择,你们不要再争执下去了。时间我们有,子鸿可没有!金家侄子,你刚才消耗过大,先坐到边上休息一下。王家侄子帮我摆香案开坛请‘兔儿奶奶’!”。  那爷爷的话让人再没有半点质疑的余地,老爸迅速回屋,从“百宝箱”里取出一个晶莹剔透的“莲花白玉香插”和一小把“百年柏木香”,又单手托起屋里的八仙桌,一起放在了那爷爷的对面。左手抽出六根香,右手食指中指并伸对准香的一头,嘴里默念一句“急急如律令!燃!”。只见老爸右肩上“魂烛”的火焰稍微一飘忽,形成了一道细细的线沿着胳膊,一直延续到右手中指,最终在手指前点燃了一小朵青蓝色的小火苗。柏木香随着火苗的跳动渐渐的点燃,发出了悠远、沁人肺腑的香气。老爸原来隐藏的真够深的,从来没有见过他还有这一手,看来还是我对家族上的事情知之甚少。  六只香插入“白玉莲花”香插以后,发出袅袅上升的青烟,三叔拿过来一只极其普通的蓝边大瓷碗递给老爸,老爸接过来碗,碗底朝上倒扣着端端正正的放在了香插正前方。这里解释一下为什么要然六炷香,是因为要祈祷那爷爷和我两代人的平安,所以要用两重三炷香。  老爸和三叔都退到一旁,那爷爷也不再耽搁,把烟袋锅里塞满烟叶后恭恭敬敬的放到八仙桌上,然后又从脖子里面掏出一个微微泛着绿色光晕的坠子。这坠子大小和形状和三叔刚才脖子上挂着的一样,只是那爷爷脖子上的是祖母绿宝石外边镶嵌着暗红色的沉香木,祖母绿宝石发出如水一样的淡绿色光晕。这光说也奇怪,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让人浑身上下都感觉非常的舒适,精神亦为之一振。  一切准备好以后,那爷爷便下跪对着香案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开始手舞足蹈的开始围着香案“跳舞”,嘴里还不断重复的念着:“云锁深山行人少,古洞修真彻夜寒,清泉缭绕伴仙客,香烟腾腾吐真言,妙法高深频度世,查言治病震灵坛,玄观开处惊龙虎,道行现处不虚传,恭请玉兔婆婆降世度劫,急急如律令!”。  随着法咒的不断的重复,香插上的香也像打了鸡血一样发出的青烟打着旋的向夜空直插而上,燃烧过后的香灰并没有落下而是全部向东方弯曲打卷盘在了一起。那爷爷胸前的绿色坠子散发出的光芒也越来越亮,起初“舞步”还行云流水般的轻盈,慢慢手脚的动作越来越迟缓,舞动起来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那爷爷的额头也冒出粒粒汗珠,前胸和后背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大片。老爸和三叔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爷爷的状态,双拳紧握,并且流露出非常焦急的神情。显然那爷爷的法式已经到了非常紧要的关头,但是他老人家的身体也渐渐到了极限。  这样有持续了大概有两分钟左右,那爷爷口中突然“噗----”的喷出了一口鲜血,随即身体剧烈的颤抖。只见他极力的控制着身体仍然要继续的舞动,显然那爷爷已经完全到了极限,现在坚持完全是靠着一种毅力。老爸和三叔刚想上前阻止那爷爷继续法事,正在这时只见香案上方的天空柔和的撒下来一束绿光,一个头挽发髻一身素白,目光祥和的老太太蹲坐着,缓缓的落下来。那爷爷的神情才微微一缓,立即停止“舞动”,也同老太太一样蹲坐于地上,缓缓的闭上眼睛。只见老太太身体便一点点的落入的那爷爷的身体。  这时旁边的老爸和三叔也缓缓的出了一口气,双手下垂恭敬的向着“那爷爷”鞠躬道:“恭迎玉兔婆婆!”。只见那爷爷缓缓睁开双眼,上嘴唇人中部位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刻痕,转头看向老爸和三叔,同时嘴里发出一个慈祥的老太太声音:“都起身吧!今天急急忙忙的叫老身前来所谓何事呀?”。随即起身一跳一跳的到了香案前面,拿起那爷爷的旱烟袋,也不用点火就直接抽了起来,眼睛不时的向姑父守着的门口瞟去,嘴里嘟囔了一句话,但是谁也没有听清楚。老爸这边简单的叙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兔儿奶奶”心不在焉的听着,只是偶尔礼节性的点头,显然她好像还在想着什么心事。以至于老爸说完一段时间她并没有什么反应。老爸和三叔也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兔儿奶奶终于缓过了神,说道:“奥,这事我的先看看娃子然后在做理会。这里有我在就好了,你们放心,先让“外人”回去吧!”,说话的同时并把眼睛看向了门口背对着站在的姑父!。老爸随即会意说道:“谢谢玉兔婆婆,三弟先领婆婆去里屋看子鸿,我这就去让石兄弟回去!”。三叔就把上了那爷爷身的“兔儿奶奶”带进了里屋,老爸向院子门口走去。 第十章 出马弟子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红烛伴月,浊泪陪花,千千万生生死死短短暂暂。  烈酒灼心,思乡扰梦,万千千离离别别悠悠怅怅。  上一章讲到:那爷爷不顾自身安危,请出“兔儿奶奶”上身。上身以后要求老爸将姑父请走。  三叔在前面领路,被兔儿奶奶上身的那爷爷“一跳一跳的”走在后面。进到屋以后“兔儿奶奶”并没有像期待中的仔细的看我,只是随意的扫了几眼,时不时的回头看向院门外看去。直到从外面老爸进屋以后,听到说姑父已经走了,她那紧绷的表情才稍稍缓和下来,露出她招牌式慈祥的笑容。  老爸开口说道:“婆婆您看子鸿这娃子还有救吗?”。“啊!”她像是才缓过神来,继续说道:“容我再仔细看看,岁数大了,眼睛有点花,刚才没有看太清楚!”。说完才回过头来认真仔细的打量我。我心说这出马的仙家看来也是‘搽粉进棺材——死要面子呀!’,刚才明明就对我心不在焉上,现在还找什么眼睛花了的借口。但谁让咱现在有求于人家呢,咱 ‘大人不计’,想到这里‘六个我’不约的相视一笑。  就听见一个严厉的说话声:“别以为你们魂魄间的想法婆婆我听不见,小孩子不要总是耍小聪明!”。所有的我都机灵了一下,这是谁在说话?这声音很像是兔儿奶奶的,但明明他们这些人谁都没有张嘴呀,这回轮到这‘六个我’相互面面相觑了。这时又听到声音:“别找了,这里只有我能够直接和魂魄交流,而且你们这些小崽子再敢在我面前自称大人,婆婆我让‘你们六个’好看!”。‘六个我’立马跟老鼠遇见老猫一样,相互吐了吐舌头,面对警告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心想这也太逆天了吧,别人想的她也能知道?。  随即兔儿婆婆又好像自言自语道:“你们这些孩子不听话,正直七月神鬼月,出去乱跑。百鬼撞身,也亏得这‘锁魂术’已有大成,否则早就魂魄离体,想活命下辈子吧!”。这样观察了我一会,又问了我几个关于如何丢的魂魄的问题,我都如实回答了。当然‘兔儿奶奶’和‘六个我’之间的对话老爸和三叔他们好像根本就没有察觉一样,只是在旁边焦急的看着。只见她看了一会,然后直起腰,双眼合拢,陷入了沉思之中,面部表情表情忽而平缓,忽而眉头紧锁。老爸和三叔在旁边只能干着急,但又不敢出言询问,生怕打扰兔儿奶奶的思路。  就这样大概过了有五分钟时间,兔儿奶奶缓缓的长出了一口气,回头对老爸和三叔说道;“这孩子是被“百鬼撞身”失去了‘地魂’和‘吞贼’,如果只是这样还是简单的,问题的关键是现在地魂的‘魂烛’已经被掳走,不能用我的“三魂火”将其点燃。丢失的‘吞贼’更是麻烦,现在‘七魄’已经离体,虽然有‘魂线’的联系,但是‘七魄’不全,根本不可能让‘七魄’重新回到身体里。换句话说就是要想救这娃子必须同时需要在鸡叫三声之前找到‘吞贼魄’和地烛‘魂烛’一根!”  此话一出,相当于直接就叛了我死刑。魂魄丢失的经过刚才已经和“兔儿奶奶”交代过了,想必兔儿奶奶也知道,想要用一夜的时间找到这“白衣红绳脚镣‘二姐’”,简直就和蒙着眼睛随意的从一把扑克中抓四张牌,而这四张恰好是四张老‘A’的概率一样低。我现在心里也有点害怕了,刚才的好玩和好奇完全一扫而光,因为我还真的不想死,还想着明天能和瘦猴、英子一起玩,还有老妈答应给我做的鸡蛋羹还没有吃到呢!再说了死会不会非常的疼呀?现在回想起那时候的我真有点幼稚的让人无语。  老爹和三叔听到兔儿奶奶的话以后都面沉似水,眼神中的绝望和不甘心交织在一起,期盼着兔儿奶奶的话能继续下去,期盼着还有解决办法,期盼着上苍能怜悯我一丝生命。这时听到兔儿奶奶又接着说道:“你们已经问过‘冥差’,既然没有找到‘魂魄’,想必是被其他‘怨鬼’捉去了,想在一时半刻找到想是很难。时间紧迫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使用‘移魂借魄’之法给这娃子暂时续命。我记得你们王家的‘佐领玉玦’中封存着一根‘魂烛’,恰好是‘地烛’,‘屯贼魄’暂时可以用我这出马弟子的。”老爸和三叔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希望。紧接着兔儿奶奶一声“但是--!”,他们两个的脸色重新变回先前的摸样。这老太太说话大喘气,不带这样玩人的,给人一丝希望然后又加一个‘但是’。  “但是!”兔儿奶奶接着说道:“这样做最大的困难就是,要我弟子的‘吞贼魄’和这娃子的其余‘六魄’相互融合,而且要达到‘收放自如’的较高阶状态。这样才能实现在‘七魄归体’的一瞬间,将‘吞贼魄’瞬间分离再归还给出马弟子。‘这场法式’流程复杂,还需要这娃在极短的时间内学会‘融魂术’和‘离魂术’,稍有不慎则会出现一死两命的状态。能不能成功就要看这孩子的造化了!”。  “好啦!你们两后辈先到屋外等候,任何外人不准靠近,我传给这娃子’魂诀’!,王家大侄子,把你的‘佐领玉玦’借老身用一下!”兔儿奶奶说道。老爸从脖领上解下他那枚黄金镶嵌琥珀的玉玦交给兔儿奶奶,又和三叔相互看了一下,最后回头深深的望了我一眼,便和三叔前后脚的低头走出了房屋。  屋里只剩下我和“兔儿婆婆”两个了,把那爷爷的旱烟袋放在火炕边上,回身对我开口道:“你是八旗‘佐领’的后代,本应师从‘银花婆婆’,所以不能算是我正式入堂的弟子。我传你这‘魂诀’也能算是半个徒弟,不算外传!”接着就伸手指着“六个我”色声俱厉的说了一声:“跪下!”,刚才还和蔼可亲向奶奶一样的面孔,顿时变成了一个古板严肃的嘴脸。六个脑子根本来不及想为什么,就被她强大的气场和命令式的口气“震的”不由自主的全部跪下。  “入我马家仙,需严格遵守马家仙的仙规戒律。一共有六重罪,十八轻罪。我说一句你跟我重复一句!”。随后‘兔儿奶奶’义正言辞的说道:“六重罪包括一、无辜残害杀戮常人者雷诛不赦。二、心性不正、恶毒之极、修邪法者雷诛不赦。三、以法术jianyin常人者雷诛不赦。四、偷盗常人灵力以至常人死伤者雷诛不赦。五、依仗法术惑乱天象兴风作浪者雷诛不赦。六、盘踞乡里作祸村寨无辜散灾者雷诛不赦。 十八轻罪1。 信口雌黄诽谤圣贤者折损阳寿。2。 假借先圣疑惑常人者折损阳寿。3。 为贪口腹无故杀生者折损阳寿。4。 空无因缘降灾常人者折损阳寿。5。 依仗道法私自上天者天灭阳寿。6。 擅自绕闹佛道殿堂者护法废道。7。 为求内丹迷惑童子伤病者雷霆废道。8。 游戏依附常人身上者折损阳寿。9。 私自盗取上方仙丹者贬降无道。10。 妄说自证实无所得者折损阳寿。11。 嫉嫌供养微少生嗔心者道行尽损。12。 为报私仇互相施毒者折损阳寿。13。 仰仗邪术破坏因果者折损阳寿。14。 恶口诅咒良人善民者折损阳寿。15。 妖言惑世教坏人心者天灭阳寿。16。 损害常人利益自己者折损阳寿。17。 教唆蛊惑破坏人伦者折损阳寿。18。 帮助恶人聚敛私财者折损阳寿。” 第十一章 必死之人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浪打白篷载青蓑,风巻赤霞负斜阳。  谁叫鸿雁传红豆,两处相思一处流。  上一章讲到,兔儿奶奶给我指明了一条求生之道,只是成功的几率还不到一成,在这距离鸡叫还不足三个小时的时间里,要我学会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魂术”,难如登天呀!  我随着“兔儿奶奶”亦步亦趋的重复完“出马规则”,我便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也就是这些守则我只是重复一遍,便完全记了下来,这完全就是深深的雕刻在脑海里。正当我怪异自己的“新增特异功能”的时候。兔儿奶奶说道:“你这娃子,都火烧眉毛了还琢磨这些没用的事情!这也是你自己的造化,普通人‘三魂七魄’全在,一个时刻只能有一个‘魄’在接触和感知外界事物,这也是一般人学习一个知识大概要重复七遍才能记住的原因。而你现在恰是七魄离体,所以每一个魄重复一遍,就相当于你自己学了七遍,虽然你现在少了一魄,但你的学习和感知能力至少也是普通人的六倍,记这么点东西当然不在话下。”随后又严肃的指着“六个我”说:“但是‘你们’能不能在三个小时之内学会魂术,只能看天意了”。  兔儿奶奶接着说道:“时间紧迫,你先听我讲解。。。。”。听她说完突然间脑子里面灵光一闪,顿时‘六个我’同时都是一机灵,大声说:“奶奶!等一下。。。”。说实话我内心里真的有很多不甘,只是偷着‘借’几个青苹果就这样死去活来的折腾我。老爸、老妈、瘦猴、还有英子我真的舍不得他们,就这样白白被那个“白衣红绳二货”给玩死了,我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兔儿奶奶也被我这突然的一声“奶奶”整的有点懵。就在一愣神的间隙,其中一个我说道:“奶奶!对不起,不是我有意要打断您说话,我想请问您一个问题。。。”。话说到一半,我突然注意到她的双眼有些微微的红润和亮亮的闪光,而眼神变的无比的祥和,洋溢着无限的慈爱,就这样愣愣的看着“六个我”。  现在到轮到我被弄的不知所措了,又轻轻的叫了一声:“奶奶,您。。。”。“兔儿奶奶”像是从遥远的回忆中被我的话带回现实,急忙转过头去擦拭自己的眼睛,再回头时虽然极力的想演示自己的感情,但是眼睛里晶莹的泪花确毫无保留的出卖了她。只见她非常和蔼的说道:“你。。你有什么事情要问,快点说吧,不要浪费时间!”  “奶奶,我想问您要是普通人修习这‘魂术’需要多长时间?”我轻轻的问道。“从没有人能在三个月内完成!”。“那就算现在是‘六个我’全部‘甩开腮帮子’学,在三个小时内学会的几率有多大?”,这一问,‘兔儿奶奶’不再言语。沉默片刻后说道:“拼一下不一定有,不拼就一定没有!”。  我又继续说道:“奶奶,不是我想打退堂鼓,而是我觉得既然我可以分‘六个我’同时学习,您也一定能分‘六个’奶奶同时教授,每个人跟您学习一部分,这样我们岂不是把成功的几率又提升了六倍”。  兔儿奶奶沉默了片刻后用非常柔和的语气说道:“孩子,你能想到这一节,说明你的天资不错,以后可能是一个可造之材。只可惜呀,奶奶实话给你说,想要在三个小时内修习‘魂术’那是神仙也办不到的事情,现在你已经是一个必死之人!”  虽然我不明白死亡到底对生命意味着什么,但是我的内心此刻充满了痛苦,我不想让老妈为哭泣,让老爸为我伤心,我不想独自一人,没有瘦猴和英子。而这如霹雳般的最终判定使得“六个我”全部傻在了那里。  “兔儿奶奶”能看穿我的内心,当然我这点心思早已被她洞悉。但是她并没有往下说什么,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我。我感觉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真是怪怪的。但是现在的我自己的命都没了,还哪里管得过来这些眼神的深意。  “六个我”并做一排跪下,毕恭毕敬的给“兔儿奶奶”磕了三个头说道:“谢谢奶奶为我劳心费力,我还有一事相求望奶奶准许。”她长叹一口气后说道:“讲吧!”。  “我听那爷爷说‘请神’上身是一件很危险和折损阳寿的事情,既然我已经是一个必死之人,但我不想让那爷爷在为我耗费自己的阳寿,所以孙儿我斗胆想请您下了那爷爷的身,您对我的大恩大德我会牢记于心的,今生不能报答,来世必为您做牛做马。”  “兔儿奶奶”一改和善的笑容突然冷笑道:“死到临头了还为着别人着想,你真的不怕死?”。我实在是被这‘奶奶’阴晴不定的情绪搞的头大,刚才还阳光灿烂马上就变成了暴风骤雨,也不知道我是哪里说错话了,便赶忙赔不是道:“奶奶,您消消气,是我不懂事。跟您说实话我真的想不出死亡是怎么一回事,反正都是一死,怕不怕都一样,还不如不怕!只是觉得这样就死了有点亏得慌,不久借了两个苹果嘛,至于这样呀?”兔儿奶奶只是冷哼了一下算是回应我。  我也觉得无趣,她又不肯走,就这样把脸背对着我,一时间就这样僵持住了,不知如何是好。“六个我”极力的想找个话题打破尴尬的气氛,就瘪瘪嘟嘟的说道:“奶。。奶奶,我想麻烦问您一下,抓我魂魄的那个‘白衣二货’到。。到底是什么呀?”。  “兔儿奶奶”冷笑一下说道:“诶呦!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这给人‘起外号’的本领也是可圈可点呀!这可不是什么‘二货’,这是货真价实的‘冤魂煞’,是冤魂的领主,恶鬼的祖宗,连冥府的差役也惧它三分!今天奶奶我就给你好好说道说道儿。一般人死后魂魄进入地府进行‘六道轮回’,个别人在阳间是受冤而死,或者有未了的事情的,他们死后灵魂并不去地府,而是凭借最后的一丝‘执念’强留人间,当‘执念’随着时间慢慢消失,灵魂就会将仇恨‘转移’到所有世人身上,最终变成残害常人的‘凶灵’,这类魂魄最终的归路,只有被‘黑白无常’拘捕回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而这‘冤魂煞’可就了不得了,几百年未必出的一次,此人生前必然在极短的时间内受到极大的一连串的打击,本身‘命理’不但要阴盛阳衰,而且还是在阴时、阴地被他人击杀,还有最重要一条则是死亡之时必须已经怀满十月女胎,即将临产,这样本身的怨恨加之胎儿的怨气,才能达到怨气冲天的境界,这样的怨气神鬼都也化解不了,也阻挡不了!这样才能称之为煞。她能随意的游荡往返于三界之中,每到一处必然是赤地千里,山摇地动,生灵涂炭。。。。”  我听到老太太一拉开话匣子就变成了说书的,根本没有心思听这些。现在我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二货”时她的肚子高高的隆起了,这会儿我对她的一丝的怨恨也提不起来,反而感觉她的命运真的很悲惨,究竟是什么人能下此毒手连一个孕妇也不放过。突然间我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我要是真的死了,老爸、三叔、那爷爷他们一定会去找这“二货”要回我的“屯贼魄”,现在不能叫“二货”了,应该该改叫“二祖宗”。这“二祖宗”如此厉害不说,又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到时候岂不是因为了我又惹出祸事来。  想到这里“六个我”再也按捺不住,刚想阻止“兔儿奶奶”的口若悬河,话到嘴边了又咽了回去。我可是不想再领教了这“奶奶”的喜怒无常了,眼睛一转计上心来,便装着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二货’再怎么厉害,奶奶一个手指头就能摆平她。。。”。  “兔儿奶奶”听到我的话以后微微一愣,一改阴沉换做满面笑容的说道:“呵呵,你小子说这话奶奶我很爱听,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除非她想自己‘魂飞魄散’,否则三界之中真正能降服她的掰着手指头都数的过来。下次如果再遇见她,奶奶我教你一招,就是玩了命的跑,兴许她当时兴致不浓,能放过你一劫!奥!我又说错话了,是别人下次碰到,你没机会了!呵呵。”回手又把旱烟袋拿了起来,饶有兴致的“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别人兴致浓不浓我现在不知道,但是我看这“老奶奶”今天的兴致是相当的浓烈呀。不能跟她浪费时间了,既然把她哄开心了就赶快办正事。随即我对她说道:“奶奶,晚辈我有一事相求,还希望奶奶成全!”。“兔儿奶奶”显然还处在我刚才拍马屁的飘飘然的状态,眉飞色舞的说道:“哈哈。我就说吧,蝼蚁且贪生!行,奶奶今儿我高兴,你说啥我都答应你!” 第十二章 生命真言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苦海迷路人梦里三年昨夜梦三千梦断华容道,  人海遇友人时间虽短明日再相知友情比蜜甜。  上一章讲到,兔儿奶奶断言我是必死之人,也放弃了修习魂术保命方法。得知“白衣红绳二货”的来历后,不想让老爸他们在我死后找这“冤魂煞”报仇,再把自己搭进去,所以想求“兔儿奶奶”帮忙。  我见“兔儿奶奶”现在的心情很好,就说道:“奶奶,孙儿我想请您在我死后对那爷爷和我老爸他们说,我丢失的那一魄已经回归地府,不在“冤魂煞”手中,最终是因为我悟性不够,没能学会魂术,所以才死掉的。。。”说道这里一想到老妈、老爸知道我死以后的情景,“六个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哽咽的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哭!就知道哭,哭有个屁用呀!”奶奶举起烟袋就要往“我们”的脑袋上抡,只是手高高的抬起确又缓缓的放下。“好啦别哭了,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会魂术,那魂术不成了‘十以内加减法’了,不让我说你的魂魄在别人手中,是怕他们为了你去找这‘冤魂煞’报复,最终连累他们。这些话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办的,别说现在只有八旗三门,就算是‘八旗佐领’领主聚齐,也不一定能和和这‘煞鬼’在正面走上三个回合。就凭这点能耐去找她的晦气,简直就是去讨要‘上吊的绳子’!。你自己都火烧屁股了还想别人,奶奶我别的能耐没有,但是有一样能够帮你,就是你下世投胎想要什么功名利禄,全包在奶奶我身上!。咱地府有的是人,那关系!杠杠的。。。。别的咱不讲,就单说,范无救(黑无常)这老小子。。。”  我心说:“完了,又刹不住车了,原来这老奶奶话匣子拉开了,真是别指望关上。”既然目的已经实现了,就姑且听她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吧。  “生命对于每一个生物到底意味着什么?”脑海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问题。这一个突然想到的问题让“六个我”都是一愣,随即便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刚刚那个看英子‘发花痴’的家伙首先说道:“我看生命就是一个过程,这个过程有长又断,有悲有喜、有爱有恨,但是生命的力量最终会脱离肉体,变成我们现在这样的状态,一会鸡一叫就去地府找那个‘富老哥’报到,所有的遗憾,所有的不甘心、所有的痛苦以后再也与我无关。。。。。”。  “不对,不对!‘花痴儿’你刚才说的是生命的过程,不是生命的意义,我觉得吧,生命就应该大富大贵,飞黄腾达,光宗耀祖!。”  “然后呢?腾达以后呢?拥有这些以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呀。。反正我也不知道然后干什么!,大不了找“富老哥”报到!”  “哈哈,还说我,你看你也没词了吧!!”‘花痴’说道。  “你的说法太功利了!,要我说呀!生命对于任何事物都是平等的,没有大富大贵,高低贵贱之分。这就是所谓的‘众生平等’!。。。”  “不对,不对,要是真的众生平等,那怎么有人骑马坐轿,有人沿街乞讨,有人高寿百年,而我们确要童年夭折。而且为什么老虎要吃兔子,兔子的生命和老虎的明显不平等啊?”  这样一说,我们都一时语塞,不止改如何回答。突然就听一个清彻的声音从自己身体方向发出来:“你们只说对了一半。。。”这下轮到“六个我”傻了,异口同声的说道:“原来你也会说话??”  这发出声音的不“人”而是我头顶的那一根火红色的蜡烛,今天我是见识了,我这九年都是白活了,一共见识的也没有今天一晚上看见的更多、更离奇。这下好,又多了两个会冒人话的‘红蜡烛’。  “你们只说对了一半,生命的本质而言,是万物平等的,也就是任何生命体都有他存在的意义。但是生命和生命之间的关系就必须遵循一种自然界的法则,任何想破坏和践踏生命的行为都会受到自然法则的惩罚。所谓‘六道轮回’,是今生我欠下你的命,下一生我同样要偿还给你。不管我们出马弟子也好,还是其他‘术士’也罢,最终的任务就是维护这些自然界的法则,这就是‘道之奥义’!”。  突然一声“说的好!”,我们六个正听的入神的时候,背后又突然冒出这一声,可能是今天晚上比较流行背后突然冒话吓人的游戏吧。六个我把回过身来,才发现刚才还口若悬河的‘兔儿奶奶’已经默默的站在了我们背后。“说的好!我们出马弟子的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捍卫‘天道’。。。”  “这不公平,为什么他知道的这么多,我们啥都不懂!。。。”,‘兔儿奶奶’刚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六个我”七嘴八舌的说道。  “好啦!好啦,都别说了,你们‘六个’是魄,轮回时要在过‘奈何桥’上面喝孟婆汤。他们三个是魂,长游于身体之外,是经过无数轮回的积淀的,懂得多当然不稀奇!还有我可告诉你们,以后再在我说话的时候插嘴,我大耳光子抽你们!”  “六个我”顿时唯唯诺诺、老老实实的站在了一边。只听道婆婆继续说道:“世间万物皆痛苦,生、老、病、死、爱、离、别困扰着所有的人。出马弟子应常怀悲天悯人之心,不要妄造杀戮,也要阻止无谓的杀戮。要记住真正最强力量不是任何法术和兵器而是‘仁爱’,你有一颗仁爱之心,希望我不会再选错人。哎。。。。”,随即便是表情黯然,低头默不作声。  我心里虽然非常同意婆婆的说法,但是她现在的心情我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解劝,说错一句话就是六个耳光子,也只能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这样的沉默大概过了五分钟,婆婆才缓缓的抬起头来,说道:“我今天就帮你度过此劫,望你能为天下苍生近一点微薄之力!记住,刀可用来杀人,也可以用来切菜,这取决于用刀人的心!”  只见兔儿奶奶的右手随着缓缓的举起,整个手臂慢慢散发出柔和、实质般墨绿色的光芒,光芒由微弱慢慢的面的耀眼。起初这些光芒只是集中在右手,但是慢慢的向全身扩散开去,像是一层流淌运动的薄膜一样,把兔儿奶奶慢慢的包裹其中,当完全覆盖身体以后墨绿色的表面开始渐渐的现出一层乳白色的,淡淡的光晕。现在的兔儿奶奶双目微闭,以鼻观心,口中微微的颤动,念念有词,似说非说、似唱非唱,这个房间被这两种光芒照耀的亮如白昼。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身墨绿色的光芒和白色的光晕在身体边上渐渐急速的流淌,不断的交融和混合,最后溶为一体。光芒也随之变成了翠绿色。兔儿奶奶的右手紧握以后缓缓的落下,这满身的光芒像是得到指令一样,一瞬间缩到手掌之中,所有的亮光仿佛是那隔世的喧嚣,一下子重归沉寂。  兔儿奶奶缓缓的张开右手,一条盘绕这的绿色小蛇扬起了三角形的头,向天打了一个大大的‘哈吃’,四颗倒刺型的白色毒牙、和进进出出的红色蛇信一览无余的展现出来,一双好奇的大眼睛不断的四处游走,最后停留在‘六个我’身上。兔儿奶奶温情的弯下腰,把脸贴近小蛇说道:“从今以后你就叫‘杜鹃’,不许淘气,要和大哥哥好好相处。一会呀,用你的‘魂术’帮大哥哥把这六魄收回。” 这个小家伙听到以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乖巧,而是仰起头非常鄙夷的斜视着“六个我”,一脸的不屑。兔儿奶奶只有又冷冷的说了一声:“鹃儿,听话!”才悻悻的把头象征性的点了一下,算是答应。我心说,这是什么脾气呀,一个比一个牛气哄哄。  兔儿奶奶继续说道:“子鸿呀,这是奶奶我自己的灵魂孕育出来的‘魂种’,她虽然现在不够灵慧,但是会慢慢成长的,是你的灵魂守护者,你以后要好好的善待她!如果你真的侥幸度过此劫,以后定要广结善缘,用自己所学度化众生之苦!”,六个我听到此言一出,便齐刷刷的跪倒,对着奶奶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第十三章 移魂收魄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处事树为模,本固任由枝叶落。  做人钱为样,内方还需外边园。  上一章讲到:兔儿奶奶用灵力化出一魄,名为“杜鹃”,要帮我‘移魂借魄’,渡劫重生。  兔儿奶奶左手拿起老爸的领主玉玦,轻轻的抚摸和端详着,仿佛在回忆老朋友一样,轻叹了一口气后对着玉玦说道:“你被困在玉玦里一晃就五十年了,以前的事情我们各为其主,希望以后,就让这些所有的恩恩怨怨都随风飘散吧。”只见这琥珀的中心散发出一圈蔚蓝色的光晕,室内的温度明显感觉下降了很多。右手的翠绿色小蛇,立马把腮帮鼓起,对着左手的琥珀,高昂起头做出一副攻击的姿势,发出嘶嘶的响声。兔儿奶奶摇了摇头说道:“还有什么执念不能放下,今日你若能救人一命,兴许你还有转世的可能!”。  然后奶奶对着我们六个说道:“子鸿你听着,这根‘地魂烛’是一个大恶人的,五十年前被我们八旗佐领联合起来,将魂魄分别封印在这八块‘佐领玉玦’中,这次用他来救你的命,也是无奈之举,他实力强横,骄横跋扈。你一定要坚定自己的‘道’,慢慢的感化和融合他,千万不要被他的邪恶所控制。‘杜鹃’会帮你克制他,但最终是福是祸,你们要好自为之!”  “一会我先把‘杜鹃’植入你的左臂,这‘六魄’会通过她重新回到你的身体。然后我们再把这个‘地魂’魂烛移植到你的左肩上,最关键的一关,则是‘属性融合’,这根外来的‘魂烛’是水属性的,而你自身是火属性,而‘杜鹃’则本身是‘木’属性。必须要做到,‘水生木,木生火’。你的火和这根魂烛的水不能直接接触,否则你们立即魂飞魄散。你所要做的事情则是在移植‘魂烛’的时候,‘六魄’要心无杂念,一尘不染!否则到那时谁都救不了你!”兔儿奶奶继续说道。  兔儿奶奶再不迟疑,对着小绿蛇说了一声:“去!”。只见‘杜鹃’猛地离手腾起,身体四周散发出浓重的翠绿色雾气,在绿的雾气之中若隐若现的身体不断的膨大,整个雾气的光团也在不断的生长,一片的祥和之气洋溢在整个房间。雾气褪去之时,一个丈于长,碗口粗的翠绿色蛟龙盘在空中,六个我根本没有看清是怎会回事,就瞬移到我的肉身上方,蛟龙很不屑的回头看了‘六个我’一眼,便缓缓的落到了我的身体上,整个身体缓缓的融入我的肌肤,最终缠绕在左边整个手臂上,并且在皮肤表层出现浅浅的蛟龙腾云的痕迹。 兔儿奶奶满意的点了一点头后说道:“子鸿,现在你们‘六个’,顺着‘魂线’的方向,一个个的靠近肉身的眉心。想象着从哪里进入身体,现在有‘杜鹃’在帮你守住‘玄关’,进去应该不成问题。记住我说的话,进去以后按着‘杜鹃’的话做,千万不能有任何杂念,否则谁也救不了你,还得搭上‘她’的性命!”。我们唯唯诺诺的点头。排成一个排,沿着‘魂线’向眉心‘走’去,应该说是“漂去”更准确些。  在接近眉心的一瞬间,根本感觉不到刚一开始想回到身体里那种斥力,相反觉得大门洞开,一阵阵的吸引力将自己吸进眉心,完全不用费任何力气!  进入以后看见一个空空的房间,房间的颜色怪怪的,火红色的主色调,偏偏左手边的一大片都是翠绿色。房间的七个蒲团,成北斗七星形状排列,靠近勺子柄旁边,是一个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的一个盆型容器,里面燃烧着微微弱弱的红色火焰,我们的红色‘魂线’全部是从容器内部延伸出来的。  这时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咳嗽声,其中一个蒲团上面坐着一个女孩。第一个进去的‘我’看到以后一怔,后面的我都跟在后面一个排个的,根本分不清前面什么情况,撞到第一个上,这样如同骨牌一样,全部都趴到了地上,来了个集体‘狗啃屎’!,在美女面前的第一次亮相就这样,也真是够丢人的!可是。。。更想不到的还在后面。   这女孩见我们全部跌倒以后,冷哼一声,也看不清她用的什么身法,一眨眼就来到“六个我”身边。只感到后脑一阵的冷风,随即头部就是‘嘭---’的一声巨响,意识里面出现了无尽失落的情绪,脑子中各种样式的金星来回闪烁,再往后面就啥都不知道了。最后听到的声音就是兔儿奶奶说了一句:“杜鹃,淘气。。。!”  ——————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感觉脚踝和头部传来剧烈的疼痛,身边好像有人在不断的走动,耳畔传来间断的抽泣和叹气声,此刻眼皮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努力的抬起一个缝隙,就立马闭上,因为被强烈的阳光刺得生疼。嗓子里面干辣、刺痒的感觉让我不自觉的咳了出来。  “醒了--!醒了--!感谢‘上仙’保佑我儿平安度过此劫。。。”。随即耳畔便响起了老妈的声音。  我忍着剧痛,再次睁开眼睛,嘴里含糊的叫道:“妈。。。。妈。。。有吃的吗?我饿。。。。。!”原来老爸,英子和瘦猴都在旁边,我看着他们红肿的眼睛,我的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汩汩而出。  老爸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道:“哎----没事就好,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孩他妈,这小子想要吃东西你去弄点,呵呵。”随即他自己也背过脸去,偷偷的擦眼睛。英子和瘦猴还是不改贪玩的心性,嘻嘻的笑着,问我想吃什么?  “妈,想吃您做的鸡蛋羹。。。”我弱弱的说道。人在长时间压抑或者经历生死以后真的会喜极而泣,我看到老妈灿烂的笑容和满脸的泪水,心里也异常的纠结。老妈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英子,赐侯,你们都别走,中午就在大娘家吃饭!”随后转身向厨房走去,英子也说了一句:“大娘,我来帮您”,便跟了出去。  瘦猴是个大嘴巴,有啥事情他也装不住,也不管老爸在不在旁边,一看我没事就又开始满嘴跑开了火车:“大头,我跟你说奥,你都躺了三天了!这三天,你小子可是赚大了,大伯、大娘三天一眼没合不说,我老爸,英子爷爷也都是今天早晨被大伯强行送回去休息的!你这么不让人省心,下次再去‘借’东西,再也不叫你了。。。。!”  话还没说完,就把老爸逗笑了:“你们还没改呀!闯了这么大的祸,下次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这样淘气,非打折你们的腿。好了你们两个小家伙先聊着,我出去一下!”  我看着瘦猴满脸的坏笑,便强忍住身上的剧痛,疑惑的对他说道:“我真的睡了三天呀?我怎么感觉自己的左臂没有知觉呀?”  “谁骗你似的,你这三天就和‘死’了一样的睡,你的左臂,听大人们说什么叫‘仙骨’,说是什么福了,什么祸了的,我反正没听懂。但是有一样就是你的左臂需要七天以后才能动!”瘦猴抢过话说道。  我被瘦猴说的云里雾里的,他也一知半解的说不明白,我便就这样两眼发直、傻傻的发呆。这是就听见一个非常清秀的声音说道:“你醒啦?”。  “嗯,醒了。。。。你不是帮我妈做饭去了?。。。”我机械性的说了一声。随即我便发现这不科学呀!英子根本没在屋里头,难道我又幻听了?我用力的摇了摇头,然后有盯着瘦猴看了一眼,他同样是一脸的茫然。  “大头,你是不是烧毁涂了?说瞎话呢?我去叫大伯看看。。。”瘦猴说着,转身要往屋外跑。  “别,我没事,真的没事,你别去了!”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又拽回了炕边。  这时又听见一串银铃般的咯咯笑声:“切,你这个猪脑子,这才过几天呀,就把本大小姐,忘得一干二净,亏得我这几天拼了命的救你。真是好心没好报!还叫王子鸿呢,鸿个屁,你以后叫‘王恩负义’吧!”  “你谁呀?你出来!”我大声喊道,这回我真的急了,不是因为这个声音骂我,而是这次我绝对不是幻听,这TM的也太真实了。  蹭!的一声,瘦猴像是被针扎了屁股一样窜了起来,转身就往外面跑,嘴里还喊着:“大伯,大头醒了以后疯啦,快来看看呀!。。。”  “你傻呀,笨死了!蠢猪!”那个声音有出现在脑海里,“我是杜鹃,在你的‘魂室’里,跟我说话你只要想就行了,嚷出来让全世界都知道呀,你个大傻蛋,我怎么这样命苦,给一个笨猪当‘屯贼魄’,奶奶的。。。”。  “你个丫头片子,你骂谁傻呀!别一句一个猪头的,我忍你好久了!。。。。”我歇斯底里的吼到,刚想跳起来,脚踝处传来的剧痛,又使我重重的摔到了火炕上。还想继续挣扎,突然感觉屋里两道人影瞬时划过。 第十四章 冤家初见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朝颜夕颜,藤蔓如织。  相识似画,相爱如诗。  上一章讲到:兔儿奶奶将“一魂一魄”移植到我的体内,第一次清醒以后,身体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子鸿!冷静!”,随即后颈和手腕都被抓住,瞬时整个身体便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下来。闪进屋里的正是老爸和三叔。“子鸿,你要尽快适应身体的一些变化!如果这样不加节制下去,你只会更对不起那些为你付出的人!知道吗!”  我身体已经被摁着一动不动,当然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但是我就是奇怪,自己脑子里面会有别人的声音,这我就想不通了!。  “怎。。。怎么样?”瘦猴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屋里,一边说道!  母气和英子听到喧闹声音也随后走了进来,看到我倒在床上的样子,焦急的用眼神询问老爸,父亲轻轻的摇了摇头,老妈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饭做好了,他兄弟,和赐侯你们爷儿两个,中午都不要走,一起吃饭,我抱上子鸿,大家洗手吃饭!”  三叔也没有推辞,毕竟两家之间的关系,过多的客套反而成了虚伪。母亲是标准东北妇女的形象,有一股子男子的豪爽和气力,一把就将我抱起,伏在她的肩膀上,感觉无尽的温暖,从全身上下不断的涌来。之前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如见到阳光的雾气一样,迅速的消散。  这突如其来的感动,让我再也控制不住泉涌的泪水,一滴滴的,在母亲青蓝色的粗布衣上,点下朵朵梅花。母亲感觉到我的情绪波动,就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的在我背上拍了拍,算是回应。  餐厅在东屋,保留着东北原汁原味的吃饭方式,一铺大炕,上面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炕桌,吃饭的话都是拖鞋上炕,盘腿而坐。一年四季也离不了的一样“馋菜”,就是大葱蘸酱。老爸和三叔坐里面,老妈拿出两个杯子和高粱老烧酒,他们两个便喝酒吃了起来。  我被放在老爸的侧手边,应为左手始终不能活动,所以老妈要坐在身边喂我,英子看出来了就对老妈说:“大娘您吃饭吧,我来帮你喂子鸿。。。”。  有英子喂,我当然求之不得呢,心里正美呢,就听见脑海中那个奇怪的声音说道:“丢死人了,多大了,还要让别人喂!!丢死人了!哈哈,对了,我要吃生菜和萝卜。。。”。  “谁要你管!滚!离我远点。。。”。真还阴魂不散了呢?我大声脱口而出。  这回真的玩大了,听到这句话以后,英子刚好接过母亲手中的碗,当时就愣在了我身边,右手轻轻抬起的一小勺鸡蛋羹,静静的停留在空中!  所有的人都是一怔,母亲说道:“子鸿你怎么跟英子说话呢?赶快道歉!”。父亲和三叔也放下了酒杯,用责备的眼神看着我!瘦猴更是一脸要和我拼命的架势!  英子双眼木讷,眼角不断的出现亮光,越聚越多,眨了眨眼,想把这种要哭泣冲动掩盖,可是越掩盖就越是明显,最终再也装不下的激荡,汇聚成一条小溪,从眼角中缓缓的流淌。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清晰的看到,眼泪是怎么涌出眼眶的,也是我最难忘的一次!我突然感觉自己无所适从,和从未拥有过的茫然。  英子把碗放下,扭身便穿鞋出去了,母亲和瘦猴都追了出去,临走时老妈扭头说了一句:“子鸿伤还没好,皮又痒痒了是不,等我一会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英子,你慢点跑!”  屋里只剩下老爸、三叔和我三个人,老爸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吃吧!”。然后也不再理我了。  我端起那碗嫩嫩的鸡蛋羹,是我期待的那种,优质黄玉般的平静上面,绿绿的葱末,点点老陈醋,上面泛着滴滴的芝麻油。舀一口放入嘴里,确一点点平时的味道都没有,简直和白水一样!原来当心情变化以后,真的会暂时失去平时拥有的味觉!  浑浑噩噩的吃完这顿饭,虽然一点味道都尝不出来,但是我真的吃了好多从来根本就不碰的生菜和萝卜。  直到吃完饭,老妈和瘦猴都没有回来,更让我不放心的是,从醒来以后就没有见到那爷爷,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总有些隐隐的担心,又不敢直接问老爸,也许问了他也不会说!  我又被老爸抱到了西屋的炕上躺着,躺在那里迷迷糊糊的睡去了!“白衣红绳二货”、“大黑狗”、“六个自己”、“兔儿奶奶”、“那爷爷”、“英子哭泣着跑掉”。。。。往复的在梦中出现,这一觉睡得简直就是“悲喜交替、死去活来”。  就在这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游离中,一个急促、焦急而且充满着点点虚弱的女孩声音传入脑海。  “喂!懒猪!快帮帮我!。。。”  “你别觉得你是女的,我就不会揍你,你再骂我,小心我抽你。。。”,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个声音,就是今天让我出糗的那个声音!  眼前出现了熟悉的暗红色房间,北斗七星形状的蒲团,六个穿着黑衣服的“我”端坐上面,一个绿衣小女孩坐在最左手边的蒲团上,我正想问一下这个房间怎么突然这么阴冷,就听见一个虚弱伴随着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们‘六个’,把所有的意念,通过‘魂线’集中在‘魂鼎’之中,心无杂念!。。。。快!我要坚持不住了。。。。,没时间解释为什么,想活命就照我说的去做!”。  刚才还有些愤怒的情绪一扫而尽,看到她这样虚弱,怜爱之情油然而生,胡乱的答了一声:“哦。。。”。就立马,眼观鼻,鼻观心,慢慢的调整呼吸,去感受能量在身体内的流动,最终汇集到魂线之上,传送出去。这也亏我平时好奇心重,没事问着问那的,从老爸那里拼凑出来的初级打坐静心之术。  就在我的意识接触那个似玉非玉,似石非石鼎的一刹那,从红色的‘魂线’与‘魂鼎’相连的那一端逆袭而上一股绿色的光芒,以极快的速度倒流回六个盘腿而坐的我,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空间,脑袋中就和过电一样,被突如其来的胀痛感震得几乎昏厥,随即脑海中浮现出一行行文字:“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不断浮现的文字,像是不断扭动的虫子附着在骨头上一样,伴随着疼痛和麻麻痒痒的感觉,直接烙印在潜意识里面,小腹像是拉风箱一样不断的起伏,呼吸异常粗重,不一会嗓子便冒烟了,每喘一口气咽喉都会被刺辣的生疼。  这时候绿衣女孩,全身的紧绷因为脱力瞬间松懈下来,房间里本来就阴冷的温度,突然一下子又下降了很多。我胸中的火热憋着无处发泄,外面的温度突然的下降,让我觉得仿佛有一块阴冷的寒冰压在喉咙处,喉咙以外如隆冬飘雪,喉咙以内似炎夏酷热,内热外冷的压力,全部压在喉咙处,越积越多,越来越厚重。。。。脖颈已经由赤红变成紫红,血管全部高高隆起,鼓鼓的像是一个马上要爆裂的气球。  丹田处的起伏现已经变得异常的激烈,像是一个不断抽拉的打气筒,将全身的火气不断的向喉咙处挤压。“六个我”再也不能忍受这变态的压迫,感觉再多坚持一秒钟整个身体就会爆裂。  “喊出来---!”女孩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六个我”的脑海中。再也不能压抑的痛苦,与扭曲的灵魂,伴随着高亢的吼声,六柱火红色的光芒顺着喉咙从口中仰天而出。  这一声长啸犹如龙吟,又似虎啸,将整个房间震的摇摇欲坠。房间的温度瞬时边恢复了正常,“魂线”涌动着火红色的雾气流向“魂鼎”,绿衣女孩也许是受到温暖的刺激,一扫以前颓废的神情,身体周围包含的晶晶莹莹的寒冰,正在已可见的速速消除而去。  这样歇斯底里的怒吼仿佛是压抑了很久的情愫,不断的持续着,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本来温暖过来的房间,被红色的光芒烘烤着,由燥热迅速演变成了炽热,这热量仿佛一眨眼,就能让茂盛的森林变成赤地千里的沙漠。  “停下来。。。。快停下来!你要烧死姑奶奶我呀!停下来!”,绿衣女孩已经再也不能忍受如此般热浪的冲击,墨绿色裙角已经冒起了白烟,而我确根本不能控制自己,只能任由怒吼,冲天的红色光芒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  这时绿衣女孩再也按捺不住,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走到最近的“一个我”身后,照着后脑勺用力就是一巴掌,那个“我”没有任何的过多的反应,立马就如一滩稀泥般瘫软了下去。  那种“熟悉的失落”再次袭来,她再次走到另一个人的身后手起掌落,就又放到了一个我,就这样干净利落的将一个个我放倒,此时的我也终于明白上一次“魂魄归体”的时候,兔儿奶奶说的那句“杜鹃淘气!”和这种无尽失落的感觉是从何来的了,原来是这个小姑奶奶在背后给了一“闷棍”。。。。 第十五章 劫后重生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思念染春风,情愫沏江水。  遥遥望君归,如雨丝丝落。  上一章讲到:进入魂室以后的,疯狂燃烧的怒火,暂时逼退了水属性‘魂烛’的冰寒入侵,自己也再次陷入昏迷。  噩梦交织着疼痛不断的侵袭着我,一直处于一个似醒不醒的状态,能够偶尔感知身边有人说话,来回走动,但是双眼的眼皮像是被缝上了一样,喉咙里也像是灌了水泥,怎么用力也睁不开,怎么喊也不能出一点声音。就这样也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突然脑海中一个熟悉的女孩声音响起:“七天已到,三魂、七魄已经重新就位,终于可以清醒了。。。。”  话音过后就感觉身体上下一阵轻松,疼痛消失,疲惫褪去,恍若重生!缓缓的睁开眼睛,熟悉的环境再次映入眼帘,一束夕阳像是红黄色的绸缎,静静的,轻轻铺在家具和被褥上,脚踝和左手的麻木已经消失不见。  “醒了呀?”慈祥与熟悉的声音在头前响起,我向上抬了一下头,看见炕沿上坐着的老爸,满脸疲倦和憔悴,红红的双眼,不用想也是长时间熬夜的结果,但是嘴角上挂着的微笑透露出他内心的喜悦。  “爸爸,你。。。”我想说句辛苦了,或者谢谢之类的话,但是这个情景下怎么也说不出口。  “别说话了,醒了就好,我去告诉你妈!你高烧了整整三天,她也一直没合眼,刚被我催眠睡下”说着就起身往外走,我注意到他转身以后右手在偷偷的擦拭眼角。  有些爱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如果这份爱在逝去的边缘走了一遭,又能侥幸的回到你身边,那么就值得我们用一辈子去珍惜。  “哎,大傻子!想不到你还挺多愁善感的噢,你试一下你的左臂看能不能动!”这个熟悉的女孩声音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别乱给人起外号好不好!”没想到我这专业给别人起外号的,也有被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的一天。不过这次我倒是学乖了,只是用脑子想了一下要说的话,而不是大声喊出来。这也算是我倒霉,以后自己有点啥秘密,也都的被这个姑奶奶看的一清二楚,有一种被扒光了被外人盯着看的感觉,更何况看我的人还是一个岁数相仿的小姑娘,这真让我情何以堪。。。。  “就你这三两臭肉,给姑奶奶看,我都不愿意看,你还不好意思呢,我跟你在一起不觉得丢人,你就应该去烧高香。。。别废话,快点试试左胳膊,不然我还废了你们六个。。。。。”,她愤愤的说到。  我就彻底无语了,这是不给我留活路呀。“快点,磨磨蹭蹭,婆婆妈妈的!想死呀!”这一声真的彻底的敲碎了我所有的底线。  我抬起左臂,活动左手手指,不痛不痒,活动自如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呀!等等,不对劲,为什么我左臂一直觉得室内温度很热,而身体其他部分确觉得正常呢?我用右手下意识的去摸了一下左手,这一下不要紧,简直吓了我一跳。  左手乃至整个左臂一直延伸到肩膀,都是冰冷的,我以为自己的错觉就立马脱下衬衣,想要再次确认。映入眼帘的景象更让我差点惊掉了下巴,一条墨绿色的蛟龙,从手腕处一直盘旋而上,活灵活现,龙头绕过肩头印在左胸前。  “看什么看,没完没了的,没见过呀!”这姑奶奶的声音再度响起的同时,墨绿色的蛟龙也配合性的蠕动了一下,龙头给了我我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去,没见过纹身,基本还能想象出来,但是真心没见过会动的,能给人白眼的纹身!”这种心情我该如何用言语来描述!  “行了行了,别瞎得瑟了,你左臂因为移植的是水属性的‘魂烛’,而你本身是火属性的,你的左肩比整个身体的温度都要低,是正常的。水火不容简单的道理你应该明白,所以我的作用就是能够让你们能够平安相处,以后对姑娘我好点,否则你一辈子都别想好过,喂,想啥呢?听见没有!”。女孩自顾自的说道。  我还能想啥,到这个地步上,我想啥你不是第一个就能知道的人呀,我现在也只有装傻、充愣、发呆的份。这人生要是真有神仙在安排和主宰,那管理我的那个神仙真的是童心未泯,闲的蛋疼,给我画出了这样的人生轨迹。。。。  “儿子,醒啦!”老妈的身形还没出现在我的眼前,混合着急切、期盼、兴奋的声音已经先到,我急忙把衬衣穿好。这一时刻我真的感觉自己对不起了太多的人,让他们这样为我担心,尤其是我父母,多年以后我切身的体会到这种孩子生病,父母内心的那种焦灼的感受,这种感受出现在人间,真的是对父母最大的折磨和考验。  “妈。。我没事。。。。”只是简单的说了这一句话,就哽咽住了,短短的几天,老妈显得苍老憔悴了许多,红彤彤的双眼被疲倦浸泡,眼角的皱纹肯定不会放弃这次表现的机会,本来乌亮的秀发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而且隐约多了些许银斑,每看一眼,便如刀绞。 “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着的同时还不断的背过头去抹眼泪。  “臭小子,你饿了吧,想吃啥,跟妈说,妈给你做去!”老妈急切的说道。  我强忍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鼻子酸酸的,就是凭着一股毅力来控制着泪水不流淌下来,悸动的心情让自己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行啦,孩子他妈,你去收拾几个硬菜,在把我的那坛高粱酒拿来,我去把老三一家和英子爷爷叫过来,晚上一起热闹热闹!我现在就去叫他们,让子鸿再睡一会。”说着转身往屋外走。  老妈也没有多说什么,用手在我的额头上温情的抚摸了一下,便也转身去了厨房。  “哎!看不出吗,一个大男人还爱哭呀!!”,杜鹃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脑海里。  “我要你管。。。”我愤愤的说道。  “切!谁愿意搭理你似的。。。”  便沉默下去,不在有任何言语。小孩子的困意总是那么如影随形,就在我将要迷迷糊糊睡去的时候,就听见外面“蹬,蹬,蹬,蹬”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这种频率的跑动和落地声音再也熟悉不过了。  “瘦猴,英子。。。”我还没有喊出“你们来啦!?”他们两个边呼哧带喘的跑到了炕沿前面。  “大头,你终于醒了,英子和我天天放学来看你,我早就说嘛,你肯定没事,英子还总是哭。。。。哎呀,英子,你拧我干什么呀?”瘦猴这样满嘴跑火车的人,啥话都装不住。  英子在他后面涨的满脸通红,不断的撅嘴埋怨瘦猴乱说话,“不理你们了,我去找大娘去。。。”说着扭身向厨房跑去。  和瘦猴比赛吹牛,吹得热火朝天,不知不觉就到了开晚饭的时间,那爷爷、三叔、“石嫂子姑父”、老爸他们也早已入座,觥筹交错。这也是我昏迷以后第一次见到那爷爷,虽然脊梁还是板的很直,但是明显的能感觉到身体大不如前,抽几口烟就要咳嗽上一会,大家不断地在边上劝诫那爷爷少抽点烟,少喝点酒。  本来有大人在场,这种正式的宴请小孩子是不准许上桌的。因为我算是“重伤初愈”,所以,借着我的“光”,瘦猴、英子、我全部上桌,能吃到一回“头水席面”的高兴程度,相信家教偏严的孩子,都能够体会的到。  席面是满族传统的“二八席”,所谓“二八席”是由八个碗菜和八个盘菜组成。八盘,四凉四热,荦素搭配。八碗四肉,分红肉白肉两种,称做红白术梳背和红白剪子。八个碗菜具有固定的菜式,用肉均为猪五花肉,且全部用水煮后再过油炸(也叫‘走油肉’)后制作菜肴。因此肥而不腻,酥烂爽口。  奇怪的是姑父总是用眼角时不时的瞟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他碗里的肉,让我觉得浑身不舒服。再有本来我以前很喜欢吃肉,现在看着母亲夹到我碗里的肉,我却有一种想吐的冲动,一口也不想吃,相反我却吃了很多的青菜。这差点把瘦猴给美坏了,几番假意推让以后便把我碗里的肉全部夹走,头也不抬的吃了起来,当然也换来了三叔恶狠狠的瞪了他几眼,这小子回家以后肯定又得挨骂。 第十六章 朽木不雕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爱如粱梦,梦外憧憬,梦中痴狂,梦醒落泪。  情似离别,别前泪涟,别时针线,别后鸿雁。  上一章讲到:昏迷苏醒以后的我,身体发生了微妙变化,但最终一家人总归其乐融融,又能在一起了。  孩童时代总是天真烂漫,每天没头没脑的上学和玩耍,其他的什么烦心事都不用想。经过我坠井这件事情以后,那爷爷、三叔、老爸共同商量决定,提前教授我们三个小娃子出马仙术。但是有一条苛刻的规矩,就是不能把任何的‘出马仙术’在不懂道术的人面前施展,更不能用出马术和常人对决,如若有犯会遭到废掉法术,终身残废的惩罚!  瘦猴家的“出马仙术”以各种符咒,阵法为主,配合自身的“五行”属性,如果给予足够的准备时间,发挥起来威力巨大。英子家的主要以医疗、易容、植物毒素为主,是战场上非常好的辅助。我家的就最直接,最简单了,百分之九十五都是攻击型的,配合自身的火属性,就是战场上的杀戮机器。   因为是出马世家,所以我们三个的出马流程是那爷爷统一安排的,瘦猴拜的是“黄三太爷”,英子是拜的是“兔儿奶奶”,我拜的是“银花婆婆”。出马弟子首先要进行的一些基本的训练,每天早晨要和我老爸学习各种拳脚训练、反应能力和身体耐力,傍晚是三叔教一些符咒入门,晚上全部去英子家睡觉,由那爷爷传授打坐静心入门,修炼属性“元力”。所谓“元力”是衡量人体内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多少的基本单位,就比如同样的符咒,瘦猴和三叔同时使用,产生的效果完全不一样,就是因为三叔的“元力”远远多于瘦猴,元力不够,一些高阶的法术是大打折扣的,甚至是无法使用的。  自从丢了“地魂”和“屯贼魄”我本来还引以为豪的脑袋,变得十分的不灵光,记东西十遍二十遍的都记不住,所以经常因为完不成学校作业挨罚,成绩更是从班级第一,变成了倒数第一。“出马仙术”方面我也是进步最慢的,英子和瘦猴每天都会学很多,我连一招半试都记不住。虽然没有人嘲笑我,但是强烈的自尊心作怪,每次看到他们学的比我好,比我快,脸上都是呼呼的蹿火,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但如此,我因为失去“吞贼魄”,“吞贼魄”的作用就是在黑夜里保护身体免受伤害的,现在丢了我就等于永远打开“阴眼”,晚上会看见别人看不见的“脏东西”,为此,一到晚上我被规定必须呆在室内,还必须要有老爸或者那爷爷,三叔其中一个在身边保护我。  老爸先传授我们一套“五行拳”,五行拳模仿龙、蛇、虎、豹、鹤而创。有劈、钻、崩、炮、横五式,分别应于金、木、水、火、土五行。练此五式,可分别有利于肺、肾、肝、心、脾五藏,是拳术的入门基础,瘦猴和英子几天就能把动作要领记得八九不离十,而我是学了前一招,忘了后一招,有的时候老爸都讲了一会了,我才反应过来他前几招说的是什么。  跟三叔学符咒也没有任何变化,那些和小虫子一样弯弯曲曲的笔画,我简直不能直视,一看到这么多密密麻麻的东西就会头皮发麻,而且还要被瘦猴和英子取笑。三叔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子鸿,学多学少都无所谓,只有每天都知道点就行!”。  那爷爷这里我“蒙混”的最好了,因为他看我总是乐呵呵的,也不管也不问我学了什么,懂不懂。每天看着英子和瘦猴搜肠刮肚的记心法口诀,我却啥都不用做,我知道反正那爷爷讲的,什么天,什么地,什么呼吸,吐纳。。。。。我全都不懂。让我打坐我变以鼻观心,进入自己的“魂室”,找杜鹃聊天,那个小妮子的嘴厉害的很,我‘六个魂魄’一起也说不过她一张嘴,说急了她还要拧别人耳朵,真是天天的当祖宗一样供着的主。  每天“子时”我都要用我天生的火属性帮助杜鹃打坐,压制左肩水属性“魂烛”的寒冰反扑,并且慢慢适应和控制自己的“元力”释放。  刚开始三叔和老爸顾及我“大病初愈”,还对我耐心询问,时间久了,就变成了老爸的巴掌和三叔的摇头不语,但是那爷爷却不一样,一直对我乐呵呵的,好像我跟本不需要跟他学什么似得,一如既往的不闻不问修炼的事情。  结果就是两个月以后,瘦猴英子的拳都打的有模有样,静心咒,简单的请神咒都能正确的使用,她们也能绘声绘色的和那爷爷讨论,说他们在呼吸吐纳的时候,自己身体里面的感受和丹田里面的气团,而我就在边上傻傻的发呆,根本不知所云。  这种做“吊车尾”的感觉,像是烈火灼烧下的高压锅压抑着自己,快要爆炸的感觉如影随形的跟着我。被别人轻视的感觉,一直压抑在胸口,一想到就透不出气。虽然瘦猴和英子想尽各种办法哄我开心,但是我还是变得更加沉默不语了,一天之间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只有进入“魂室”和杜鹃胡乱瞎闹。  今天是星期四,本半学年期中考试成绩公布,下着毛毛细雨,我拖着极不情愿的脚步进入学校,结果毫无意外,勇夺班级的倒数第一,从上学期的正数第一,到现在的倒数第一,我才用了短短两个月时间。  浑浑噩噩的熬到中午放学铃声响起,便如获大赦一样,疯了一样往学校外面跑。一边跑一边想着同学对我什么的轻视和嘲笑情,想到回家以后要面对老爸的责骂,老妈的无奈摇头和满是失望的面孔,更是让我越发的惭愧,越发不知道前进的方向。  各种叛逆的想法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废人,什么都做不好。想逃避,想远离这个环境,只要不回家干什么都好,就想这样一直疯跑下去,瘦猴和英子在背后的高声呼喊已经慢慢消失。跑过村子主干道,田间土路,上山的羊肠小路,杂草横生没有任何道路,最后是松涛阵阵遮天蔽日。。。,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不停息的往前跑。  跑着、跑着慢慢的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头也渐渐的发晕,心脏像战鼓一样不断的擂动,扑通,扑通的声音直冲耳际,肺虽然已经像拉风箱一样鼓动着,但是那种要窒息的感觉不断的侵蚀着自己,全身上下的肌肉都酸疼的如同很多钢针在穿刺。  “你停下来,姐姐我跑够了。。。”杜鹃的话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完全没有理会的意思,还是自顾自的往前山上冲着,我恨我自己,我为什么会变得一文不值,为什么会让所有的人失望,为什么会这样的笨。。。。  “你给我停下!跑死我了!”  杜鹃的话音刚落下,我便感觉自己的脚已经不听使唤,不管我怎么想往前,两只腿也是死活迈不开,我知道这是她在控制我的部分肢体活动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合,她已经能在短时间内控制我的部分肢体,做她喜欢做的事情。现在的我连自己控制自己的肉体都成了奢望,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天空还是铺洒着蒙蒙细雨,透过松枝能看到一片片阴郁的乌云,我就这样僵直的站在一棵碗口粗的落叶松树旁边,努力想让被控制的双腿挪动,但是所有的努力都变成了枉然。  当时长期压抑在心口的情绪促使我抬起胸膛,再也控制不住的仰天怒吼。伴随着周边惊起麻雀的四处逃窜,我感觉到小肚子处剧烈的起伏,并且一瞬间由温暖变成烈火灼烧一样的烫,这种火焰般的燥热迅速蔓延到全身,除了左手微微泛红以外,其他地方已经红得和血液相似。我便拼命的舞动着拳头向我身边的落叶松树砸去,想用肉体的疼痛来减轻自己内心的苦痛!  当这种燥热的感觉经过咽喉的时候,我看到自己怒吼的声音突然也变成了如质般的红色,从口中喊出的一瞬间,便如同石头投入平静湖面,激起的一圈一圈波纹,缓缓的向四周扑散而去。所有的“炙热”全部无意识的集中到右拳,整个右手像串了烟似的,冒着红彤彤的火光,猛的向面前的松树砸去。  伴随“咔嚓---”一声响,雪白的松木渣屑迎面飞来,无数的松叶如同针雨一样落下,碗口粗的落叶松树被我齐腰砸断,身体上的火热也顺势消退,逝去无影无踪。我也变得虚弱脱力,头重脚轻了起来,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幸好反应还算及时,便扶着半截木桩背靠着坐下!  这时候我才有机会好好的看一下周围的环境,我所处的地方是一个缓坡上,一望无际的都是落叶松树,地上铺满了常年积落的松针,坐在上面软软的如同地毯一样,我发现不远处成片成片的肉色的蘑菇,透过松针不断的生长着,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蘑菇,而且颜色和肉的颜色非常相近,蘑菇上面都渗出红颜色晶莹剔透的液珠,有一股说不出的妖异,这感觉让我浑身不舒服,我赶忙收回目光不再去看。  “你疯了呀,差点烧死我!这回你满意了!连下山回家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在这里等死吧!”杜鹃的呵斥再次出现在我的意识里面,我轻轻的笑了一下算是表示歉意。  “亏你还笑的出。。。。别动!有人来了,奔这边来了,三个,速度好快!快。。。快跑!,快呀!快往山下跑”,杜鹃的嗓音满透着恐慌和焦躁。  第一次听到到她这样的惊恐,我也知道事态的严重。可是经过刚才这一段事情,我的体力完全透支,刚挣扎着站起来。  “晚了!别跑了,他们到了!”这次的口气又是充满了无奈和绝望。我也注意到左臂的青龙纹身现在盘成一团,张扬舞爪,目露凶光。难道安排我命运的这位神仙,因为今天下雨,又闲的无聊,要换个“姿势”玩我这个“倒霉蛋”! 第十七章 误打误撞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狂风舞,青丝乱,弹指弄散云端,醉枝头,秋意贪欢,红叶满山川。   南归雁,碧水天,眨眼万物流年,哪管他,四季可迁,痴心永不变。  上一章说道讲到我因为丢了魂魄以后,脑子笨到什么都学不会的境地,慌乱的跑到了山上发泄被别人轻视的情绪,谁知道被三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人盯上,生死再一次面临考验。  看见左臂的青龙纹身缩成一团,我右手扶着半截木桩,微微弓着腰,警戒的看着四周,天空还下着牛毛雨,四周静谧的有些变态,居然能听到细雨打在松针上的“沙沙”的响声。突然感觉头上的树枝一阵晃动,伴随着豆大的雨滴落下,三团绿呼呼的“东西”从天而降,轻飘飘的站在了我的身旁左右两米远的地方。  我只能用“东西”来形容,整个“怪物”全部由一尺多长绿色和枯草黄色相间的条状物包裹着,不但有好多嫩绿的苔藓和草皮铺在上面,甚至还相间着几朵石韭菜花,散发出一股子土腥和草屑的味道。  突然从天上落下来三块长满青苔和杂草的大石头,我当时就想,这也不是在演“西游记”,我又不像孙猴子,怎么他奶奶的大白天碰上“石头精”了。真心感慨“神仙”对我的事情真的好上心、好有创意呀!这种案板上鱼肉的感觉,让我的双拳攥的更紧了,紧张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这三个怪物。  恰恰相反杜鹃的变化倒是让我差点把下巴砸到脚面上,刚才还蓄势待发的青龙纹身,现在又恢复到了平时的模样,洋洋散散的缠在左臂上,神态和平时几乎一样,真搞不懂这小妮子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她的思维总是领先我至少一分钟。  “没事了,自己人,瞧你那点出息,丢死人了!”杜鹃的话出现在脑海里。  “自己人”这句话我该怎么理解呢?我没有记得老爸老妈说过,我还有长成“石头”样的远房亲戚呀,我刚想继续发问,就听见左边那个略微高的“石头”说话了。  “子鸿,别动!”  这――,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是老爸的声音,老爸怎么变成这样了,是什么让他身上长了这么多的“草”,我急切的想上前去看个究竟。  “别动!”如果说刚才是心平气和的语气,现在这个确实命令的语气,并且增加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傻傻的愣在半截树桩旁边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变异”的老爸,这样复杂的问题,实在不是我现在这种不灵光脑袋所能处理的了的。中间稍微有点矮的“石头”,看了一眼两边。说实在的,我根本不能确定这种向两边转了一下头的动作,算不算的上看,因为从我的角度完全找不到这三个“石头”的眼睛在那里,旁边的石头微微动了一下,应该算是回应吧!  只见中间那个略微矮的“石头”从厚厚的“绿色衣服”里面掏出一个两尺多长的“黑棍子”,仔细辨认一下,这不是那爷爷从不离手的旱烟袋吗?黄铜锅、玄铁杆、白玉嘴。我恍然大明白呀!左边的是老爸,中间的是那爷爷,右边那个稍微瘦一点的不用说,肯定是三叔。不过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就不是我这‘榆木脑袋’所理解的了,反正我也想不出来,索性就不去想了,不过现在至少确定一点我“生命安全了”。  那爷爷拿出烟袋以后,左手打了一个响指,一股虚幻且翠绿色的火焰从食指指尖上冒了出来,形成了一米左右的球形空间,这光团碰到黄铜锅的那一刻,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刚才还耀眼亮丽的火团,一下子通过烟袋吸进了肺里,顿时消失不见。这一套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的懈怠,刚才的光芒也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整个世界顿时又回到了现实。紧接着膨胀的胸腔猛地收缩,一个巨大完美的绿色“烟圈”从那被“绿地皮”挡的嘴里吐了出来。  望着慢慢向我飘来的同时也逐渐变大的“绿色烟圈”我就迷茫了,难道那爷爷吐烟圈还要打扮成这样拉风的模样。在它接近我身体的时候正好变成和我一般大小,撞到身体的那一刻我觉得这个“绿色的烟圈”和浓糖浆一样粘稠,有点像嚼好了的泡泡糖,黏黏糊糊的,直接就附着在我的皮肤和衣服上,一股麻麻痒痒的感觉传遍全身,就如同一身的蚂蚁贴着肌肤在爬,那种浓烈的混合着草屑的土腥味也直冲脑仁。  最具视觉冲击力的应该算是被“绿液”附着的地方,正已可见的速度长出和面前三个“怪物”一样的,绿色和枯草黄色相间的长条,偶尔有些地方渐渐的钻出嫩绿的草芽,短短半分钟左右我变成了第四个“迷你版石头精”。  对于这些超乎寻常的事情,我早就学会了超乎寻常的对待,我只是好奇,要是那爷爷把这个“戏法”教给我,下次再和瘦猴他们玩躲猫猫的时候,我保证他们的找到死也发现不了我。  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右手边我认为是三叔“变”的“石头精”,瞬间就闪到了我身边,接着就感觉腰间一紧,一下子就被扛起来,我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耳边呼呼的风声已响起。老爸和那爷爷朝着我砸折的树桩处看了一下,又对望了一眼,也随着三叔身后追来。  这速度不是奔的太快,而是飞的太低,他们在树梢之间如同猿猴一样,每一蹿就出去好几仗远,眼前这崇山峻岭简直和自家门前小水沟一样。  根据山的轮廓我也慢慢的摸清了我们的位置。村子的东面是茫茫燕山山脉,离村子最近的便是“二龙沟”,它得名于整个两条高大的山脉分立两边,山势共形成“九道分叉”,如同游龙在天,绵延百里。最奇特的要算是两条山脉汇聚的地方,是一个独立的圆形高山叫“龙珠峰”,高耸入云,峰顶是一个三里直径的碧蓝“天池”,清澈如镜,两条龙在这里虽然勉强形成俯拜之势,但是二龙整体峥嵘异常。还记得老爸在一次闲谈中说“龙珠峰”是一块风水宝地,但是“二龙争一珠”又是“血光纷争”的大凶之兆,非命理极其强横霸道的人不能享用这一风水。  整个二龙沟怪石林立,土地贫瘠,所以没有任何一个村落,这里是动物和草药的乐园。以前那爷爷带着我们三个小家伙来过一次,所以还有些印象。  但这一切的平静全部被两年前“磁铁矿开采”所打破,这据传它是由省里审批,县里扶持的外国投资的大项目,投资方是一个很年轻的日本人,好像叫石原耀腾,将整个二龙山全部购买封山,百里长的二龙山除了从村里招聘去上班的有数几个人以外,其他任何人不准进入。苦力都是每个月都从南方拉来的“南蛮子”,从事下井打眼放炮的危险工作,这些人工钱比本地人底,干体力活耐力强,万一出事以后给点抚恤金就能打发,尸首家人都懒得往老家运送,而是全部草草埋在二龙沟的“头道叉”的乱坟岗里面。  但现在我不能理解的是,老爸他们行走的方向并不是回村子的方向,而是在二龙山山麓上面绕圈,速度极快,这个根本不像是有目的的行动,更像是被什么东西追击,一直在逃跑。  期间我自讨没趣的问了一下背着我的三叔,三叔一句话没说,就这样把二龙山整整兜了一个大圈,我真心佩服这三位前辈的体力,整整一天狂奔居然一点倦意都没有,连呼吸都无比的均匀。  在离村子很远的一条河里除去身上的“地皮衣服”,去除的方法出乎想象的简单,那爷爷只是在我们各自的身上摸了一把,说了一声“解!”,大片大片的‘地皮衣服’便脱落了下来,随即被河水冲的消失不见。  这时天已经放晴,三叔从随身的包裹里面掏出了几个饭团,分别递给我们,我早就饿的狠了,便肆无忌惮的“消灭”着手里的饭团。那爷爷看到我狼吞虎咽,嘿嘿一笑,便又把自己手中的饭团塞给了我,说道:“正长个头呢,多吃点!”。  我本还想着推辞推辞,但是肚子的欲望最终战胜了头脑的理智,到嘴边的“那爷爷,我吃饱了,您吃吧!”,硬生生的被换成了两字“谢谢!”,当然我不用瞧也知道老爸在用眼神“抽”我。这期间老爸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二龙山,我支支吾吾的说了自己考了“第一”,老爸便叹了一口气,毫无感情的说了一句,“今天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说!”,然后便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不再言语。  短暂的休整以后我们便起身往村里方向走,红彤彤的太阳已经用远山做被子,悄悄的蒙上了半边脸颊,剩余的光辉将西边的云彩烧的如同炉中的火炭,各种昆虫就是天然的交响乐手,用自己绚烂多姿的声音一起交织着美妙的乐章。  到村子时,天已经朦朦胧胧的了,老妈,三婶,英子,瘦猴都在村口焦急的张望,看到我以后,老妈一把就抓了过去,在我的屁股上狠狠的就是三巴掌,嘴里不断的重复着,“我让你跑!我让你跑。。。”。我并没有躲,我知道这次是我自己害大家担心,错都在我,三婶赶忙拉开老妈,刚要开口询问。老爸说道:“回家说!”,这种不容置疑的口气是绝对的权威,一行人各怀心事,默然无话的向我家里走去,虽然只是短短几步路,但老妈怜爱的眼神就没有从我身上离开过半下,真切的体会到可怜天下父母心!  后来我知道,我跑了以后,英子和瘦猴追丢了就回去告诉我老妈了。老妈一下子就急了,跟三婶等四个人,四处找了一下午,眼见天要黑了,就回来再村口傻等老爸,希望等他们回来再做打算。这面老爸只说了碰见我就带了回来,并且隐去了我们在二龙山的事情,这样算是歪打正着救了我一下,要是老妈知道她在着急上火的找儿子的时候,我却在“逛山景”,那我的屁股估计还得再添几个“红沙掌”印记。 第十八章 勤能补拙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一缕相思,两处相留,三四滴红泪浇闲愁。  五片红叶,六原识秋,七八颗孤星绕空楼。  九重天下,敢问此情何时休?十世轮回为君愁。  上一章讲到三团“绿色的石头精”是那爷爷,三叔和老爸三人伪装的,我被他们带着绕‘二龙山’转了一大圈,好像在刻意的躲避着什么事物的追击,但是我最终还是安全到家,必然少不了老妈的‘红杀掌’伺候。  第二天的清晨‘五行拳’练习,我仍然是一塌糊涂,让我不安的是老爸脸色却异常平静,平静到让人胡思乱想的地步,本来就笨脑袋,一分神就越来越错,最终打出的拳根本就和‘踩了狗屎’一样恶心。瘦猴和英子似乎也已经觉察到不对劲的地方,晨练结束便迅速撤离了,我在心里暗暗的埋怨他们这两个“忘恩负义的叛徒”。  “儿子!”记忆中这是老爸第一次这样叫我。  “男人的成熟,不单单只有身体的长高和各种技能的娴熟,还需要有内心渐渐的强大,才能真的算是成长。一个真正的男人可以笨,可以一辈子一事无成,但他的内心必须坚定、必须勇敢、必须正直!”最后三个必须说的斩钉截铁,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武功和做人是同样一个道理,只有坚持最根本、最正确的那一部分,其他的都是万变不离其宗,‘一招破千式’是完全可以实现的。只可惜这个道理,我也是在看见你砸折松树之后,才真正明白。从今以后你不要再学纷繁复杂的招式了,只学五行火属性豹形拳的绝招‘殷雷重炮’!”父亲的言语坚定,不容置疑。  “‘殷雷重炮’我再讲解一遍你听好了,这一招分为三个修习阶段:一曰:风雷,为拳出风涌,风声骤响,二曰:爆雷,要求出拳如电,天空炸雷爆响,三曰:引雷,为最高境界,需要一拳砸出地火,引出天雷,度化众生。动作要领则是马步扎稳,重心在右腿,左手为勾,掌心向外,横扫而出,右手引心火为拳,拳心向上,藏于右胯,左手扫出同时,重心由左向右快速过渡,腰马牵引右肩,带动右拳快速挥出,左为虚,右为实。招式动作简单直接,难点在于引‘心中炉火’集中右拳,在出拳的同时将‘火属性元力’打入对手体内,一招制敌!”父亲看我听得直皱眉头,便略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殷雷重炮’刚猛绝伦,霸道异常,不管对手如何千遍万化,你只需挥拳一招便能破敌。这一招本身就是倾其所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险招,所以它缺点则是耗费‘火属性元力’过多,若一招不能取胜,便使自己陷入一种‘元力’枯竭的状态。子鸿你本身是火属性命理,更关键的是你的‘元力’是我见过最多,而且恢复最快的人之一,可以说这一招很适合你。不过以你现在的实力最多连续使用两次,便会出现‘元力’枯竭,所以使用前一定要慎重!”  “子鸿有一点你要记着,第一层‘风雷’,就是一定要把这一招练成不经过大脑的思考,完全由身体控制,达到‘自发而出’才能将速度提高到极致,风涌形成,自然会发出如雷之声”。  话说着的同时,老爸马步拉开,左手胸前如钩平行扫出,动作不但优雅异常,而且行云流水。大脑还没来得及任何反应,火红的右拳确如同怪蟒出洞,蛟龙翻身般的砸出,拳风正面排山倒海一样炽热的风浪,压抑的我呼吸困难,拳头左右两侧各形成了一个三米高火红色的旋风,高速旋转和扭曲的空气,产生了‘嘭,嘭--’两声巨响,就像是有人在耳朵边上点燃了一个超大号的“麻雷子”(一种声音极大的鞭炮)。  这一拳过后,地面出现了两道三丈长,十多厘米深的沟壑,十几米开外的柳树受到拳风的冲撞,所有的柳条全部向后飞去,树叶和枝条洒落一地。也幸是老爸隔空打出的这一拳,要是真的打到人身上,这不死也得残废!  “子鸿你记得,以后所有的早课你只练习这一拳,一拳练精便是小成!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以后的路你要自己好好努力,勤能补拙是你唯一的出路”。说完老爸便背着手向家走去了,丝毫没有理会还傻愣愣原地站着的我。  “这一拳打的不赖呀!喂,大笨鸡蛋!都走远了,你还傻站着干嘛,我饿死了,快点回家吃饭!”杜鹃的声音打断了发呆的我。  “你说谁大笨鸡蛋呢?吃、吃、吃、你整天就知道吃,跟猪似的,你也不怕撑死!。。。。”  “你敢说老娘是猪,我就不信了你这还,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呢,我今天不掐死你。。。”  “你再敢控制我的手手,掐我耳朵,我今天一天不吃青菜。。。”  “你有种,你就试试,今天还真不信了。。。。”  。。。。。。。  虽然自己小跑着去追已经远去的老爸,但是脑海中又和她开始了无尽的争吵,慢慢觉得争吵也是一种发泄负面情绪的方式,而我自己已经慢慢习惯,和离不开这种争吵了。  一天上学无话,放学以后和瘦猴与英子去三叔家学习“符咒”,瘦猴是个少见的‘话痨’成天絮絮叨叨的,也没个正行,上来就搂着我的脖子说:“大头,你昨天可是把我和英子的腿都跑细了,下回你再‘跑蜂子’跟咱们兄弟先提前打个招呼,你那速度,我的用狗追。。。。”  “滚犊子,我又不是牛,跑个屁蜂子呀!。。。”我还想反驳。  “子鸿你昨天就跟‘打鸡血’了一样,一溜烟的就没影了!”英子也悻悻的说道,显然她也因为追我累的不轻。  “还是你老小子有福气,要是我这样跑没了,回来早被老爸揍开花了,你居然就挨了一两下!哎人比人气死人呀!什么世道。。。”瘦猴眼里面居然充满了“羡慕嫉妒”的神情。  “行啦行啦,赐猴你也少说两句吧。。。”英子赶忙打圆场。  “哎呀!差点让我把正事给忘了!”瘦猴说着话的时候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吓倒是没有吓到我,但是他这一巴掌可真能算上实实在在,顿时肩膀就是一阵火辣辣的。  “死猴子,你有话说话,趁机拍我占便宜算什么能耐。。。”我吃痛的说道。  “哎呀!我这不也是激动吗!你还记得上次你掉白薯窖呗?”  “我去,你是故意拿我寻开心是吧!”我提高了些嗓门说道。  “不是!不是!上次那个‘大黑狗’,你这脑子估计早忘了!就是‘石嫂子’家追你的那个大黑狗,下小崽了,一共九个,前天刚满月,你不是一直想养条狗吗?明天正好周六我们去跟你姑说说,从她那里抓一个呗!你说这消息算不算是好消息!”瘦猴冲我挤眉弄眼的说道。  本来我是想养条狗,老妈那面我半年前就做好工作了,前提就是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可我现在的状态,影不影响都是倒数第一,所以也就无所谓了。不过一听是“石姑父”家的小狗崽,我便有些打怵了,这是要还是不要呢,毕竟是这个“黑祖宗”曾经给了我真么多的“意外惊喜”。。。。。  “哎呀!男子汉大丈夫的,你跟一条大黑狗较劲,不是自己把自己降低成畜生了,有句古话叫‘冤家姐姐不是姐’,再说回来了,你两也算不打不相识,以后就算‘姐们儿’了,你要了它儿子,就算是做亲家了。。。。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上午我们一起去!”  “死猴子,我怎么觉得你才是把我比成畜生的人呀!”我假装愤怒的说道。  “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呀!”旁边的英子忍不住笑道。  “精神,精神,刚才思想品德课上还说呢,要领会精神!哎,呵呵。。。一会,一会让我妈给咱们做疙瘩汤吃额!我家的疙瘩汤可好吃,每次一想起来就流哈喇子。。。你两个能不能快点呀!”瘦猴边岔开话题,边赶忙向家跑去。  “子鸿。。。”一声似有似无,轻若游丝一般,好像还透着些羞涩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使我这刚想去追瘦猴的脚步停了下来。  转身看向身后,英子在那里把头低的很低,双手好像拼命的在捏着什么东西,手指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而越发苍白。我走到英子身边,却发现她的头埋得更低了,这小妮子今天是来的哪一出呀?  “英子,你没生病吧?”说着用手就要去摸她的额头。  “你才有病呢!这个给你。。。”我感觉自己的手里被塞进了一个东西,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便慌慌张张的跑着去追瘦猴了,在那一瞬间,我看到英子的脸红得和苹果一样。  “喂!快看看是什么东西呀!”杜鹃的声音出现在脑海里。  “哪都有你的事情!”我假装愤愤的回了她一句。  然后将手中的东西仔细观看,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红色荷包,正面用黄线绣着一个火麒麟,活灵活现惟妙惟肖,背面绣着四个篆字‘一生平安’,拿在手上一股香味扑鼻而来。说句实在话,这是我第一收到女孩子送的礼物,内心还是很激动的,感觉这个荷包拿在手里是一种寄托,它也远远超出了本来的重量,压得我呼吸紊乱,心脏蹦蹦乱跳,嗓子眼怪怪的,甚至过了许多年以后,这种特殊的感觉还是和昨天一样清晰。  “哎呦呦。。。。你走桃花运喽,还有定情信物奥,啧啧啧,真是人小鬼大呀。。。。人心不古喽!”杜鹃的声音除了嘲笑以外,我感觉还多了一点点酸味。  “什么你都操心!你还想不想吃饭了,懒得跟你讲”我边跑边把香包挂在脖子上,贴身塞进衬衣里面。  到了三叔家以后先是跟三婶打了一声招呼,放下书包以后就赶忙奔向后院,三叔背着手站的笔直,面无表情,整个人透着干练和稳重。先是让瘦猴和英子用树枝在地上画昨天学的符咒,又是安排和讲解今天的符咒,就在我迷迷糊糊听得快睡着了的时候,就听见三叔说道:“子鸿,你过来!” 第十九章 甲马神行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千山过,万水重,潇雨寒风把君送。  白露泪,烈酒情,双眼那般为君红。  念无止,爱无穷,相思无尽与君同。  上一章说道,老爸知道我再学纷纷复杂的招式也不可能进步,而是“因材施教”,只让我练习五行拳中的一招“殷雷重炮”,又听说‘石嫂子’家的大老黑下小狗崽了,纠结着要不要去讨要一个自己养。  “子鸿,你过来!”三叔郑重的说道。  “嗯。。哦。。。”三叔突然叫我让我感到惊奇,难道今天流行这个谈话方式?  英子和瘦猴也向我这边看过来,但是被三叔严肃的望了一眼以后,便只得吐了吐舌头,然后乖乖的低下头去画符了。  三叔故意领着我走到后院的角落,然后站定对我说道:“子鸿,你可知道,当你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多的对手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噢。。。。这个。。。。我想。。。我应该。。。”。  “如果这时候你的同伴已经受伤,危在旦夕!你该怎么办?”三叔继续问道。  “这个。。。。我。。。”  “如果这个时候受伤的是你生命中最在意,最想去保护的人,你该怎么办?”三叔步步紧逼。  “我跟他拼了!总之我不想看着同伴死在自己的前面!”我大声说道,在这样穷追猛打的提问下,我的额头和后背已经全部被汗水湿透,双手的拳头攥的咯咯作响。  “你觉得这样死的潇洒吗?你死了你所在意的人也一样要去死,现在有第二种选择,就是用自己的实力去保护和救助自己的队友和爱人!孩子看好了!”三叔斩钉截铁的说道。  本来站在离我两米远的三叔,人影一晃,突然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三叔’急速的向我冲来,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两个人影已经全部到达面前,左面的人直接向我面门抓来,我本能的将身体极力右仰,谁知道这左面的人是虚影,右面的人直接就在我的胸前一推。虽然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但是我还是因为身体的惯性,踉踉跄跄了好几步险些跌倒。只见三叔的两个“虚影”又瞬间回到了他站的地方,合二为一,垂手而立,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有本事来拿!”三叔举起胳膊,手里悬着一个红红的小东西。  我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和烈火烘烤没有任何区别,三叔手里拿着的正是英子刚刚给我的“平安符荷包”,怎么一下子就到三叔的手里了。  我由衷的承认三叔的速度和招式,必须用鬼魅二字来形容,也承认他是我最尊敬的长辈之一,但是这东西是英子给我的,虽然还没有捂热乎,可在我看来它比任何东西都重要,不管是谁拿了,我都要抢回来!  我的斗志一下子被激了起来,疯子一样就往三叔手举的方向奔去,四肢并用,一个“饿虎扑食”,整个身体腾空而起,一米、半米、十厘米、一厘米,感觉荷包已经和右手触碰到了,但是就在我要攥紧的一瞬间,它又脱手而出,一下子扑了个空。那时候的我根本不会抱膝滚翻,来卸去向前的冲力,只能傻傻的表演‘狗啃屎’。孩子的心性总是飘忽不定的,我一次抓不到,就更加恼羞成怒,也不管摔的疼不疼,立马爬起来又再次冲了过去。  不知道经历多少次的‘狗啃屎’后,我终于明白,这个平安符是‘活了’,它‘上辈子’也可能是‘鱼吧’,每次都是到手的时候又滑走了。反观三叔还是站着原地,甚至连脚步都不曾动一下,手里悬挂着那个荷包,悠闲的很。  我们两个这么大的动静,远处的英子和瘦猴早都惊的下巴要掉下来了,与瘦猴的纯粹惊讶相比,英子的脸上更多了些许红韵,显然她也知道三叔手里拿的是什么了。但是三叔这个人的确是有用眼神说话的“特异功能”,冷冷的向那面瞧上一眼,这两个“死党”便迅速的低下头,假装画符。  我承认三叔这招是有点绝,其实我们人都是一样,当自己最想要得到的东西就悬挂着眼前,而且每次努力都‘貌似’能够将其抓在手中,关键是这个‘貌似’二字,每次都给你一点点希望,每次都让你失望,让你又不甘心,觉得下次一定会成功,这就会引发自己越发越疯狂的痴迷。  “太慢了!要是能有‘甲马’兴许还能快点!”三叔悠悠说道,仿佛这件事件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甲马’是什么,教我!”我满脸的不忿,拿了我最重要的东西还摆出这样的表情。  “这个太难了,可惜你学不来!”又是这样一句。  “三叔,请您教我!不管再难我也能学会,我相信‘勤能补拙’!”这个成语是现学现卖,我自己哪有这样的“墨水”呀,与此同时我跪倒在地。  “好吧,不过这荷包我看着不错,你什么时候能够从我手中将它拿走,也便是出师了!你觉得如何?”三叔平的语气是反问,但是表情却是不容置疑。  “全听您安排!”我相信自己可以守护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东西,所以决定接受这个挑战。  “你听好了,‘甲马’的修行一共分为三层,第一层名曰:‘飞马’是用朱砂画成‘飞马符’,绑束于腿上,配合‘敕符咒’和双手结印催动灵符,进而变得身轻如燕,奔如骏马,修成以后速度可以做到日行千里。第二层名曰‘赤霞’,用‘元力’凝结成符,无需‘敕魂咒’催动,心念一动便可以形成一个和本体一样的‘镜像幻影’,在短时间内不但速度极快,而且还可以结合‘幻影’,实现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共同攻击对手。第三层名曰‘回光’,这是一个理论上的层次,我暂时也参悟不到,据传说修炼成功以后可以是光阴倒流,逆转生死。”三叔略微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刚才你看见的我用的便是第二层‘赤霞’,子鸿你要记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是世界上没有绝度的强者,只有相对的强者。当遇到比自己强的对手,保证同伴的安全,暂时的撤退并不丢人,这是为以后的胜利创造机会。‘甲马’之术,进可用‘赤霞’攻击,退可用‘飞马’周旋。如果你真的在乎你最珍惜的人或者物,那就学会它吧!”三叔说着的同时还故意的晃动了一下手中荷包。  “谢三叔教诲!”我郑重的说道。  “起来吧,从今以后符咒训练,你只练习‘甲马’一术!不过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记得我们的约定。”三叔说完便转身,向着瘦猴他们走去。  我也只有乖乖的跟在屁股后面,根本就没有勇气抬头看瘦猴和英子,尤其是对于英子,我刚刚弄丢了她给我的荷包,这让我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无地自容。  三叔随即递给了我一张‘甲马’符咒,让我练习。我拼尽全力的集中精力,去记忆这符咒上的每一个笔画,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愿望,赶快学成,拿回香包。  往往在一个人集中注意力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就过的非常的快,转眼日已西斜,居然连三婶招呼我们吃饭的声音,我都没有听见,还是瘦猴在我后背推了一把,才把我拉回现实。我望着被自己画了一地的黄纸,虽然没有一个成功的,我感觉已经隐约摸到了点门道,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便能画出真正的‘甲马符’。  晚上去英子家跟那爷爷学习修炼‘元力’,去英子家的路上我就瞎琢磨,今天早晨老爸说以后让我就练一招,下午三叔也是让我以后只用一种符咒,根据惯性,估计一会那爷爷也会教我一招吧!也不知道那爷爷会不会也和三叔一样,出个“损招”让我就范吧。  到那爷爷家的时候英子正在灶台烧水,我还和往常一样叫了一声:“英子!”。可是她的反应确让我有点意想不到,居然头也不抬的起身就走回了里屋,英子心里肯定还在埋怨我下午把‘护身符香包’弄丢了。  我无耐的摇了摇头,也紧随着跟了进去。那爷爷正在坐在藤椅上抽旱烟袋,我躬身礼貌的问了一声:“那爷爷好!”,他冲我嘿嘿一笑算是答复。然后我便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准备接受那爷爷“训话”,过了好大一会那爷爷仍然是自顾自的吸着旱烟,表情异常满足和享受。  “那爷爷!?”我又轻声叫了一声。  “嗯!?子鸿有事吗?”那爷爷有些好奇的看了我一眼。  “哦,您没事呀?。。。您没事,我就没事,我没事。。嘿嘿。。没事”这回轮到我有些尴尬了,一时语塞。  “那爷爷好!英子我婶让给带点发面饼尝尝,我给你们放外屋高桌上了奥!”瘦猴边说边咋咋呼呼的进来了。(前文书说过瘦猴把妈妈叫婶子,是因为小时候总是闹病,改口为了好养活)  “呵呵,好啦,都来了就开始吧,你们今天试试把丹田的‘元力’集中起来,用意识来引导和压缩它们。开始吧!”那爷爷说到。  我见那爷爷丝毫没有找我“单独谈话”的意思,便稍微松了一口气,至于那爷爷说的什么“元力”压缩之类的话,我根本就是一窍不通,还是干“老本行”,去“魂室”找杜鹃“侃大山”吧。  盘腿坐下,以鼻观心,不一会便进入了熟悉的魂室之中。左边墙上虽然还挂着一些白色的霜冻,但是在我和杜鹃的联合压制下,也始终只是脸盆大小。有时候杜鹃觉得魂室里面太热了,还会去左边的霜挂附近乘凉,左边的魂烛是水属性,杜鹃是木属性,我是火属性,她既不能靠我太近,也不能离左边魂烛太近,只能保持一个动态平衡的距离,这也挺难为她的。  “喂,大傻子!干嘛闷闷不乐的!不就是丢了一个荷包吗!至于呀!”杜鹃的口气中略带着些嘲讽。  “管你什么事!”‘六个我’还在努力的回忆‘甲马符’的画法,也没太在意她说的是什么。  “好好好,我不管,只不过可惜了,我这个增快修行速度的好方法,哎!可惜,可惜呀。。。”这个看似自言自语的话,确说的清清楚楚,明摆着是在挑逗我吗。  “你当我是谁呀!我就。。。我就吃你这招。。。。快点告诉我吧,好吗!告诉我吧,嘻嘻!”‘六个我’满脸堆笑的围着她说到。  “这方法还是以前你想到的呢,现在却来问我!你好好想想!”杜鹃现在是在故意卖关子。  “我想到的?我还有这样聪明过?以前。。。。什么时候。。。难道。。。难道你是说这样?行不行呀?”我带着质疑的口气说道。  “不试验怎么知道行不行呀!”杜鹃一脸坏笑的说道。 第二十章 又见黑子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千里沙场手中剑,黄泉路上诀别诗。  满天飘洒买路钱,红颜思君枕边湿。  上一章说道,三叔拿走了英子送我的平安符香包,并定下约定,什么时候我能从他手中拿到香包,我才算真正出师。我需要苦练“甲马”之术,才能在速度上超过三叔,拿回自己想守护的东西。  “你说的是什么方法呀?”我还是疑惑的问了一句。  “噗---”杜鹃一下子笑喷了出来。  “说了半天原来你不知道呀?那你还问我行不行?真有意思!”  “我这脑子,能记得自己叫啥就不错了,你快说吧!我听你的,这次要是能成功要我做什么都行!”我急切的说道。  “这是你说的!你要记得,你说的我要你做什么都行!现在本姑娘我还没有好主意,等有了告诉你。天天拿男子汉一诺千金来标榜自己,到时候你不要反悔就行。你要是敢骗我,我要你好看!”杜鹃说话的语气突然很古怪,让我浑身冒冷汗。  “嗯---,行,我答应你!”虽然嘴上逞强,心里还是责怪自己刚才的冒失。如果真要这样的话,万一到时候她要我去害人,我该怎么办?算了不想了,先过了这一关再说以后吧!  “其实这招说出来也简单,就是你对兔儿奶奶说的,让每一‘魄’同时学习一个法术,这样你学习一遍,就相当于普通人学习六遍,所以进步的速度是现在的六倍!”杜鹃幽幽的说道。  “我咋就没想到呢!我这榆木脑袋!,那还等什么呀,现在就开始吧!”‘六个我’边拍脑袋边说这。  “六个我”盘膝坐在蒲团上,以指为笔,就开始在地上画起“甲马符”来,这一夜之中居然能够有几个成功的画成的符咒,进步之“神速”让我自己都惊讶不已。  晨练是按照老爸的要求,横练“殷雷重炮”,但是进步依旧缓慢,心里琢磨着晚上要试试能不能再魂室里面练这招。因为精力消耗很大,所以吃过早饭以后就昏昏沉沉的,刚要打算去睡个“回笼觉”,就听见瘦猴在门口扯着嗓子喊我!  “赐侯来了呀?吃饭了吗?”老妈从厨房出来说道。  “大娘,我吃过了,我找子鸿去。。。。”瘦猴说到一半。  “妈,我出去玩了!中午不回来吃饭了!”我急忙打断瘦猴的话,并且使劲的把他往院子外面拉。  “你们别乱跑,早点回来!”老妈喊了一句。  “你干嘛不让我说完?”已经走出胡同口,瘦猴对我说道。  “我还没想好去不去要狗呢!再说我妈还没同意我要没要呢!‘石嫂子’给不给还不知道呢!现在就跟我妈说干嘛。。。”我边走边说。  “原来你还是个唧唧歪歪的主呀!我跟你说咱们村里,除了‘石嫂子’家的狗全是土狗,说白了就是一群只会叫唤,不会咬人的狗。只有你姑家的才能算上真正的好狗呢,过这个村没这个店了,要不是我家养着‘大黄’,我早就要一只了。咱俩也别空着手去,你姑的腿不好,我们去挖点‘穿山龙’送去!”瘦猴说道。  “哦!”瘦猴说的条条是道,我只有符合一声的份。  “英子呢?英子怎么没有来呀?”我突然觉得少了一个人,就对瘦猴问道。  “她说不舒服!我看她哪里是不舒服呀,明明就是撒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昨天学符咒以后就怪怪的。。。,下午我一定要去看看她!”瘦猴前面实在回答我的话,后面更像是自言自语。  我听到以后心里怪怪的,也许她还在埋怨我弄丢了香囊吧,不想了,这样不来也好,其实自己无法面对她。  “串山龙”又叫“地龙骨”、“金刚骨”,是一种草药,可以治疗筋骨麻木,大骨节病,跌打损伤等。  姑姑因为采药掉下山崖摔伤了腿以后,我们这些小辈们经常帮着去挖草药。去瘦猴家拿了镐头直奔西山,不一会功夫就挖了小半口袋,到“石嫂子”家时正好快要中午。  “姑!在家吗?”我刚到胡同口就喊了起来。  “你疯了呀,没进胡同口就喊!”瘦猴满脸鄙视的神情。  老妈平时就要求去别人家的时候进门之前要先敲门,门开着也要在门口外先大声问一声,看家里有没有人,这一个是告诉主人你家来人了,另一个是避免主人正在做一些私密的事情,贸然进入会惹出不必要的尴尬。  我今天在胡同口就喊,可不单单是因为这个,说实在的我实在是怕了“石嫂子”的“黑子”了,自从上次被它追过了,我体育课的百米成绩赫然成为了“全校第一”,要是再来一次我估计得逼我长出翅膀来。  “闭嘴,你嫌我喊,一会要是黑子突然出来,用你哪条大腿做它午餐呢?”我假装嗔怒道。  “奥,还有这一说法呀!那得了,咱哥俩一起吧!姑!在家吗?我来看你啦!”瘦猴扯着嗓子喊。  这一下得劲了,我们两个从刚进胡同一直喊到姑姑家的门口,姑姑没搭话,却惹了一胡同的闲人看热闹。本来以为这么大动静要是没人理茬,家里肯定没人,可到门口一看,大门是开着的,这就不科学了?  瘦猴和我一个人拎着镐头,一个人拎着半蛇皮袋子药材,站在门口面面相觑,这进怕狗咬,退还稍微有些不甘心,就这样尴尬的傻站着。  “不在家,我们把药材放门口,回家。。。”大概过了有半分钟左右,瘦猴无奈的对我说道。  “小心,有血腥味!”,突然感觉左肩猛然一颤,杜鹃的话便出现在脑海里。这小丫头的感知能力我是领教过的,前天在二龙山,她能感觉到五里以外的老爸他们,这次又闻到血腥味,肯定有问题,我刚想拉着瘦猴快走。几乎同一时间我看见,东屋厨房的门帘动了一下,随后便被掀开了,姑姑和蔼可亲的脸庞探了出来。  “子鸿和赐侯来了呀!快。。。。快进来。”姑姑说话的时候显然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感情,因为红红的双眼已经毫无保留的出卖了她的内心。  如果刚才进不进去是尴尬,现在那才是真正的纠结,杜鹃已经警告进入可能会有危险,可是姑姑已经让我们进去了,我总不能在这里站上半个小时,观察观察到底是什么情况再做决定呀!  “又丢魂啦?傻了呀?还不快进去!”瘦猴说话的同时在我的后背猛的推了一把,这一下我丝毫没有准备,随着惯性一个踉跄进入了院内!  我心里暗骂瘦猴冒失,他也没想到我这样不“禁拍”,便赶忙扔下镐头来扶我。姑姑这时候也推着她的‘自制轮椅’赶忙过来。  那个年代农村极其不发达,根本没有轮椅这一说,“自制轮椅”是姑姑腿不能动了以后,姑父给她做的,用了两个二八的自行车轮子,前面装上两个小轮了,在上面做一个木质的椅子,就成了简单的轮椅了。  “呦!子鸿来了呀!快屋里玩来,外面热!”一声极其阴柔的话语,直接让我打了一个冷哆嗦,用脚趾甲想也知道是“石嫂子”说话了。  “呃姑父。。。。那个是这么回事,今天周六不上课,我和子鸿呢寻思着好几天没见到我姑啦,就过来看看,顺便又挖了点‘串山龙’给姑熬药用。刚才在门口喊了老半天没人答应,就以为没人呢!”瘦猴张口就来,丝毫没有一点怕跟生人说话的胆怯。  “你瞧瞧,你瞧瞧,多懂事的孩子呀!那个海棠(姑姑的小名)啊,你中午给这两个孩子好好整点吃的,炒几个鸡蛋!我果园那边还有点事情,中午就不在家吃饭了,你多费点心,可别亏着小侄子了!呵呵。。呵呵”虽然姑父说的句句都是好话,但是从他这样阳刚的外表下,用这样阴柔的嗓音,我总是觉得极其不舒服,鸡皮疙瘩是一层一层的起。  一听姑父说要走,这可真是件巴不得的好事呀,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跟他交流。有的时候讨厌一个人或者事物,真的好像是天生的一样,不管他做什么,说什么,或者明明知道是为自己好,但却仍依旧是讨厌。  这时我才注意到“石嫂子”左手也拿着一个蛇皮袋子,装了有小半袋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个到不奇怪,让我大吃一惊的是,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跟在姑父后面的“黑子”,居然瘦到了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了,走起路来晃晃悠悠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它吹倒,原本乌黑发亮毛发变跟枯草一样,耳朵也直不起来了,鼻头龟裂,这和两个月前把我追进白薯窖时那副嚣张的模样,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呀。  我扭头看了一眼瘦猴,他正在饶有兴致的盯着“黑子”,这“幸灾乐祸”的表情简直是“难以掩盖”!不过我心里却是有点不是滋味,虽然说它追着咬过我,但是我总是觉得狗咬人是狗的天性,相反人却不能因为天性和它较真。  养过狗的人都明白,聪明狗的智力丝毫不差于一个六七岁的儿童,它甚至能够明白人的每一个表情和眼神的含义。要是放在平常,瘦猴敢用这样的眼神瞧着它,那就是他自己想不开准备拿刀子抹脖子,上吊了。可今天“黑子”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姑父手里的蛇皮袋子,连看都没看我两个一眼,简直就是把我两个当成了空气。人有的时候还是很“犯贱”的,它咬咱,咱怕它,可今天不咬咱了,可又有一种被狗“轻视”的感觉,这滋味也不太舒服。 第二十一章 初识二狼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东风吹西沙,细沙换年华。  怎能不牵挂,浊泪涤莲花。  长梦忽觉醒,喜悲再交加。  喜重走天涯,悲四海为家。  上一章讲到我和瘦猴去“石嫂子”家要小狗崽,却碰见了很多奇怪的事情,他的“黑子”也突然变得异常消瘦,不明真相。  姑父走到我身边伸手在我的左肩上轻轻的拍了一下,说道:“上次果园的事情,不要往心里去奥!呵呵。。呵呵”,我也就随口应了一些没事、都怪我自己太馋了之类的话,心里却盼着他快点走吧!  就在姑父领着“瘦老黑”快要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脚底下过去一小团黑乎乎的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小狗崽“。这小家伙真的比它妈妈还有落魄,后面的右腿滴着血,卷缩着不敢着地,走起路来一蹦一踮的,耳朵上面也结满了血痂,我就心想这家伙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吧,怎么伤成这样子。  就在这小家伙离“瘦老黑”两米远距离的时候,看似弱不禁风的黑子迅速的扭过身体,目露凶光,惨白的牙齿全部呲出,照着这“小可怜”就是一阵狂吠,声音直接让我一阵耳鸣。小家伙一看势头不对,迅速的往后撤退,嘴里还不听的发出可怜的呜呜的声音。  当这小家伙退到我脚旁边的时候,我弯腰一把就抱起了它,黑子一看有人敢管它“教育孩子的闲事”,一下子就狂暴了起来,全身的毛都立了起来,半蹲下身体就准备过来拼命。姑姑和姑父立马大声呵斥它,黑子才极不情愿的停止了攻击,转过身去又死死的盯着姑父手里的蛇皮袋子了。  我的乖乖呀,这到底是“亲妈”还是“后娘”呀?虎毒况且不食子呢,怎么这母子俩真有这么大的仇恨呀。  “没吓到你两个吧?”“石嫂子”和姑姑几乎同时问道。  没吓到那是假的,就“黑子”刚才那副玩命的架势,要是不拦着我两个今天非得被它拆了,但是出于礼貌还是都摇了摇头。  “那你两个好好玩吧!子鸿,你是第一个抱这个小狗崽的人,也算是一种缘分,你要是不嫌弃,就送给你养了!”“石嫂子”说话的时候有些不自然,好像有点失落和不甘心的神色在里面。因为他说的这句话,连我这种脑子不太‘灵光’的都能听出问题来,我抱过小狗崽就必须的养它吗?用缘分来说事这明显是一种不得已的借口吗?  “石嫂子”说完话以后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向外面走去,就在他一出大门的时候我注意到,他左手的蛇皮袋子下面湿了一大片,而且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红色的液体。他袋子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杜鹃一开始说的血腥味是不是指的就是这个?怎么更奇了个怪的,杜鹃这小妮子好一会了没说话了,这不符合她一贯的作风呀!这一连串的疑问让我这脑子又接近短路的边缘。  “赐侯,子鸿别傻站着了,去洗手,帮我和面,咱们今天中午吃‘油泼面’!”姑姑招呼我们两个,虽然她面露笑容,但是能感觉出她的兴致也不是很高。  做饭的时候我问了一下姑姑,这小狗有名字了没?她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的说道叫“二狼”。我和瘦猴再询问关于其他小狗的事情,姑姑都故意岔开话题,闭口不谈。  其实我并不是很中意这条小狗,因为它太瘦弱了,而且还有伤,我都怕它不定什么时候会死掉。在面条下锅的时候,我问姑要了一条粗布,把“二狼”的右腿包扎了一下,幸好骨头没事,只是一道很深的口子,真不知道这小家伙到底受了什么罪。  不过说来“二狼”到是有一点很奇怪,我和瘦猴逗它玩,不管瘦猴怎么叫“二狼”,它连理都不理,我一叫就一瘸一点的跑过来蹭我的腿,瘦猴不信这个邪,去厨房找了小半块玉米馍,丢给二狼,可是这小家伙不但闻也不闻,看都不看,反而对着瘦猴一阵狂吠。我把玉米馍捡起来放在手里给它,它却大口大口的吃着。这让瘦猴脸都气绿了,直骂什么“二狼”呀,简直就是“白脸狼”!瘦猴气不过想要动手教训它,幸好被我及时拦住。看来它真的把我当成了主人,那我还有什么理由能够拒绝呢。  “油泼面”是以前在姑姑家插队的一个山西人传授的,作为一个标准的“馋虫”来说,这绝对能算上一道美食,做法也很讲究。首先要用温水化开盐和面,以增加面的弹力,然后是“抻面”,这可是一个技术活,需有手指极其灵活,而且用力要恰到好处,才能扯出又薄又宽,非常均匀的面片。把面煮好以后放到大海碗里面,从院子里面摘几个油菜叶,放上干辣椒粉、葱花、酱油、盐,最后用烧开的花生油猛的一浇,就这样一碗香喷喷的油泼面就成了,再配上生蒜瓣,真是能吃的欢呼雀跃了。  我和瘦猴一人抡了两大碗,瘦猴吃的满头大汗,而我确一滴汗都没出,而且这大半天了,杜鹃这小丫头自从说了一句有血腥味以后,就再也没说话,这不符合她的性格呀。  吃完了摸着油乎乎的嘴和圆溜溜的肚皮,就觉得困意袭来,使劲的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清醒,也不知道今天怎么这么困。瘦猴帮着姑姑洗碗,我就弄了一点面片喂二狼,看它吃的狼吞虎咽的样子,身上的伤估计也没什么大碍,心也就宽了一些。可是我今天怎么这么困呢?人在很困的时候不单单是睁不开眼,而且还会出现那种恍恍惚惚的感觉,仿佛就是眼睛能看到景象,耳朵也能听见声音但是全部都不经过大脑了。  好容易等到瘦猴出来了,我抱上二狼,瘦猴拿着镐就往回家走,在胡同口分开以后他往南我往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困的几乎失去了意识,深一脚浅一脚晃晃悠悠的往家走,最后一丝的意识就是我仆倒在我家胡同口,过了一会又听见二狼疯狂的喊叫,我说了一声:“别叫!”,然后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恍惚间进入魂室,突然感觉异常的寒冷,整个空间已经失去了它原有的赤红色,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厚厚的冰霜,四周冒出的雾气像水银泻地一般,魂鼎上本来热烈燃烧的火焰,现在也暗淡如烛光,摇摇曳曳的。杜鹃坐着的蒲团已经完全被冰封住了,甚至连她自己也被冻的结结实实。  从来没有遇见过左肩水属性“魂烛”这样强烈的反扑,我赶快按着以前的方法盘膝坐在各个蒲团上,将自己的“火属性元力”输送进魂鼎之中。  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不间断输送“火属性元力”,我开始有些害怕了,因为这样做的效果简直就是泥牛入海,根本不起半点作用,眉毛和头发上都结出了白霜,整个身体都几乎被冻僵了,裸露在外面的手指和猫咬的一样痛!  杜鹃早就跟我说过,如果魂鼎中的火焰被水属性的“魂烛”所占据,我剩余的“六魄”将会被这个“魂烛”噬,最终成为一具完全听从于那根“魂烛”的傀儡,而她最后的任务就是在我将要成为傀儡的那一刻----杀死我!。  现在的情形岌岌可危,这唯一的一小团火焰随时都有可能熄灭,我倒是不怕杜鹃真的杀了我,因为她现在完全被冰封住了,根本就不可能有办法杀了我,相反我怕我自己真的被这个“魂烛”控制,一开始就说这根“魂烛”是一个大恶人的,我要是被完全控制了那我也岂不成了大恶人,真要是干出点啥伤害我父母,和亲人的事情,那还不如我死了呢。  “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断的追问自己,要是杜鹃在就好了,她懂得那么多,一定会有办法!老爸,三叔、那爷爷他们呢?我现在一个也问不了!我该怎么办,这是时候的我已经紧张到歇斯底里的状态了!  “杜鹃!杜鹃!。。。醒醒呀!快醒醒。。。。!”我扯着嗓子极力的喊叫着!可是她被冰封的和石雕一样,别说动一下了,就连听没听见我说话我都怀疑!  绝望混合着恐惧,我就像一只困在狼群中的羔羊,连选择死亡方式的机会都没有。不对!我突然想到,杜鹃最后的任务是杀了我,那我要是自杀。。。。也许这样做会有一线生机,总之比坐以待毙好很多。  “你出来!出来!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话说!给我出来!。。。”我对着整个空间疯狂的喊着!  “呵呵,我地‘万里冰封’大大地厉害,你的中气还是这样足!老太婆地,厉害地!哈哈哈哈,”阴阳怪气的嗓音混合着阴阳怪气的语调,着实让我吃了一惊,这玩意怎么跟地雷战中的中队长说话差不多呀!  “什么他妈的你地,我地,这地盘他妈的是老子地!”我怒吼道,人在最终绝路的时候,往往能爆发出一种“丧心病狂”的勇气,虽然这份勇气可能帮不了自己摆脱困境,但至少能在气势上让敌人“投鼠忌器”。  “年轻的!火气地不要!呵呵,哈哈!”这家伙说话怎么听怎么和电影里的日本人一样。  “火你妈呀!!你他妈的不放了老子,老子就自杀给你看!”“六个我”全部将魂线拿起在手中,准备随时扯断!从小就受“爱国主义”教育的影响,对日本鬼子就没有好印象,这次也是这家伙倒霉,居然让我碰上,我就算死也有要先骂个够本!   随即我也不管什么老妈老爸教导的要注意文明之类的话了!怎么难听怎么招呼吧,什么骂着解气就来什么,“六个我”都站起来轮着圈的扯着嗓子骂,各骂各的,祖宗十八代在不到三分钟之内都被问候了一遍!整个不大的魂室被我们吵得跟一锅粥似的,说句实话这是我人生中骂人骂的最爽的一次,以至于后来我一直坚信,非常流行的rapping(饶舌)就是根据骂人演变过来的! 第二十二章 死地后生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残叶欲做风前舞,又送黄昏雨。  葡萄再染红酒杯,满是愁思趣。  上一章说道,左肩上的水属性“魂烛”突然发狂,用“万里冰封”占领了整个魂室,杜鹃已经中招冻僵,我孤独无援只有靠着“骂嘴架”跟这日本魂烛耍赖!  “亚--美爹!。。。”一个极其巨大而且愤怒的喊声!(日文音译,停下来!)  “你还说你爹美!我看你爹就是个半男不女的笨蛋!”我哪里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玩意,我骂的正自我陶醉呢!说也奇怪,整个空间被我们六个站起来这样一闹腾,好像不是那么冷了,也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真的骂出了“柳暗花明又一村”。  “你地,骂人地,不要!”这句话虽然声音也很高,但是我能感觉出有一丝的无奈在里面!  “你赶快给老子退回去!”我这是得寸进尺的耍无赖,因为也看出来了,他对我这样“地毯式“的骂人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反正我今天是豁出去了,你不就是想占我的身体,吞噬我的灵魂吗?我这条命反正是被‘兔儿奶奶’捡回来的,能多活一天就是赚,现在死了也不亏,光脚的还真怕了你这穿皮鞋的了?  其实人生在世,真要是能把生死都看开了,那也真就没什么可畏惧的了,倒不是我这么小就能看透,而是24K纯被逼无奈。  “我地,你死地,不信!”这家伙居然冒出这个狗屁话!你是不信,但是我还有的选择吗?  他这话一出,“六个我”齐刷刷的用力扯着自己手里的“魂线”。我虽然胆子不是很大,但是我最讨厌别人怀疑我,这句话真激起了我的“无名怒火”,“六个我”当时真的“上头了”,用牙咬的咬,用手扯的扯,还有一只脚踩着魂线一只手使劲的往上拉,这简直就是在玩一种看谁死得快的游戏呀,而且还玩的跟真的似地!  “魂线”这东西有点像小时候玩的橡皮筋,弹性很大,但就算是橡皮筋也会有断的时候,当它的弹性到达一个临界点的时候,再用力拉扯,就会感觉自己的心里一阵阵的发慌,头脑中的意识渐渐的模糊,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也越来越明显。  “亚--美爹!。。。”又是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  “什么爹不爹的,没看着老子正在玩‘自杀’呢!你爹美不美管我鸟事!”我心里想着,手里一直没有停下拉扯,甚至都能听到“魂线”被拉的“嘣。。。。嘣。。。。”的响声,真的要断了,真的要拜拜了,只是可惜还没来得及说一声再见。  “亚--美爹!。。。亚--美爹!。。。亚--美爹!。。。亚--美爹!。。。亚--美爹!。。。”随即一连串的他爹美不美就出来了,但是声音越来越小!我也挺奇怪日本人的,这爹美不美也许和中国人的“我的妈呀!”差不多吧。  顾不上琢磨那么多了,关键是它后面的声音已经完全没有刚才那种嚣张的气势了,简直和求饶差不多,但求饶归求饶,也没说自己退回去,这事真跟他爹美不美没有关系,既然这样我还是自己继续杀自己吧!免得让小日本子看不起!  我的意识真的模糊了,双眼已经变得看不见任何东西,这种莫名的失落感比以往都更加强烈,手里的“魂线”完全到达了临界状态,已经可以感觉到我再稍稍加一分力,它便彻底断裂。  我真的要走了,虽然我不能给大家带来幸福,但是我也绝不能允许自己成为傀儡祸害大家,唯一觉得遗憾的是都没有跟爱我的和我爱的人说一声再见。  “傻子。。。停下来!”就在我准备用最后的力气结束自己的时候,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传入脑海,这是杜鹃的声音还是幻觉,我不能确定,她明明是被冰封着的,不可能说话的!这时心里觉得还挺对不起这小丫头的,成天跟她吵架,我这做大哥的一点大哥的样子都没有,这辈子是还不上了,下辈子如果还能见到我一定好好待你!  “停下!子鸿!快停下!它走了”这时脑海里她的声音更加清楚了,那种孤独和无助的感觉立马消失不见了,杜鹃醒了!我知道我得救了,“六个我”便一个接一个的“噗通、噗通”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眼睛才能看见一些模糊的景象。  “魂室”已经恢复到了赤红色,左面的墙上的冰霜已经恢复到了脸盆大小,“魂鼎”上的火焰虽然没有一开始那样旺盛,但是比起“烛光”绝对强多了,就多了满地的水,让人觉得不舒服。杜鹃还是和刚进来时候一样,盘膝而坐,但是双眼已经睁开,不断的扫视着“六个我”,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哎!傻子!我说你演技还挺好噢!自杀你也装的这么像!”杜鹃看我们没什么大碍便说道,不过这话楞是憋得我哑口无言,再自杀一次的冲动都有了。  “我懒得跟你说!你没事吧?”我憋的脸红脖子粗的,终于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现在倒是没啥事!可是你这午睡睡了四五个小时了,你家人可是有事了!你还是赶快醒了报平安吧!”杜鹃幽幽的说道,被她这一提醒我还真得赶快醒了,要是没人发现我,我可能还在大街上“天当被子地当床”呢!  “哦,那你没事我就先走了!”我起身就要走!  “真是没良心的,我说自己没事就不管我了呀?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杜鹃说话的语气中蕴含着埋怨。  “你地,到底想怎么样嘛?让走也是你,不让走也是你!”我真的有点无所适从了,不过奇怪我怎么会蹦出来一句小日本的话呢?  “行行行,你走吧,记得又欠我一个人情,还有,一会醒了,收敛点,老妈最痛恨日本人了,你别找不自在!”杜鹃说完也不再理我,闭目养神去了。  这糊里糊涂的又欠了她一个人情,不过也无所谓了,正所谓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爱咋地咋地吧,我还是先处理“外面”的事情吧,怎么突然有一种感觉,我这一天比国家总理还要忙呢!  一阵阵愤怒的狂吠,和不停的来来回回的走动声首先出现在听觉里,然后缓缓的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自家的炕上,看见老爸和三叔不停的在屋里走动,我依偎在老妈的怀里,那爷爷正在为我号脉。  “儿子,你可算醒了,急死我了!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呀?”老妈第一个发现我睁开了眼睛,随即就是一连串的问题,我感觉她的眼泪不断的滴落在我的脸上,一听见老妈说我醒了,大家便都凑上前来,问我怎么回事。  “我地,没事,大家地,谢谢!”我无意识的回答道,要说什么时候学习新东西最快,那还是在孩提的时候最快,而且是学啥像啥。  “啪-----”的一声,一个几乎堪称完美的响亮耳光就落在了我的右脸上,老妈打完这一下也觉得有点下手重了,连忙用手揉我的脸,嘴里还说着,“这是怎么了,睡了一觉你还成小日本子了!最恨日本人了,疼不疼呀?”我也终于明白刚才杜鹃给我的提醒是什么了,刚一醒来就白捡一个耳光。  “汪汪。。。汪”的叫声更加凶猛了,还伴随着撞击铁笼子的声音,我这时候也捂着脸直起腰往屋地上看,只见到二狼虽然被关在铁笼里面,但是拼命的撞击着笼壁,脸上已经被撞的血肉模糊了,但是它一点退缩的意思都没有,还是退后几步然后突然发力,狂吠着撞击着铁笼。  “二狼,别叫了!没事了!”说也奇怪,它立马停止了撞击,嘴里发出了呜呜的声音,虽然暂时安静了,但是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我。  “这狗性子真烈!在胡同口你躺的地方它就一直护着你,谁都不让靠近,我给它块肉,它连看都不看,没办法才把它圈在铁笼子里,可是它倒好见不到你就往死里撞,别人一碰你就狂吠个不停,刚才估计是看到你妈打了你一下,它这就不干了!”老爸居然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真是少见,不过也足以见得二狼给他“印象深刻”!  “子鸿没事就好了!刚才真是够惊险的,一度昏迷到脉搏几乎消失,所幸没事就好。这不是普通的狗,是獒,一旦认主,终身保护,子鸿能有这样的奇遇也算是造化呀!”那爷爷接过老爸的话头说道。  我张了张嘴,摸了摸还火辣的右脸,硬是把我刚才在“玩自杀”这话给咽了回去,要是我告诉大家脉搏全失的原因,那老爸老妈还不给我来个“混合双打”!不过想到二狼居然在我昏迷的时候能够这样,我也意识到我和它这辈子都结下了不解之缘!蝼蚁尚且偷生,二狼居然为了我连命都不在乎,这样的勇气和忠诚,哪怕是在人与人之间,也是极其稀少的情谊。 第二十三章 树静风起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绳命,是剁么的回晃,  人生,是入刺的井猜。  上一章讲到,左肩的水属性魂烛突然发飙,幸得被我“玩自杀”给镇住了,这才没有被它疯狂吞噬,醒来之后发现二狼忠心耿耿,居然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  老爸送走了那爷爷和三叔以后,就问我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我把和瘦猴一起去姑姑家的经过都说了一遍,他又问二狼是怎么回事,我也全部坦白了。当他得知黑子一共下了九个小狗崽,而我们只看到二狼一个,而且黑子极其讨厌二狼,一见面就狂吠,根本不让二狼靠近一点,老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以后照看好二狼,它虽然是狗,但可以托命!”老爸沉默了好一会突然说道。我虽然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在我心里默默的多了一份责任。  之后又问了我一些别的事情,除了“魂烛反扑”、“魂室”里面“玩自杀”,和“杜鹃”被冰封,我都交代了。因为只要我说了“魂烛反扑”,以老爸的性格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解救我,而且还会让老妈、那爷爷、三叔他们都为我担心。虽然不能给亲人带来欣慰和幸福,那我也决不给他们增加负担!既然知道了这个“魂烛”的弱点是“怕我死”,那么我就没有必要让父母替我背负,毕竟他们已经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  关于这个魂烛的事情我是知之甚少,只知道我和他“水火不容”,关于他的身世和为什么要被分别封印在“八旗佐领”的玉玦里面,他吞噬我的目的,和为什么会怕我“玩自杀”,以及为什么他说话像是日本人,一连串的疑问让我这可怜的智商不知如何是好呀,这些事情等有机会一定要好好问问杜鹃这小妮子!  老爸见没问出个子丑寅卯来,说今天放我的假,不用去那爷爷那里学打坐了,然后叮嘱我好好睡觉,便出去了!这时我看见二狼还在铁笼子里面,虽然满脸的血迹,但是仍然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挣扎的起身下地,打开笼子,将它抱到炕上,用草纸给它擦血迹。我真心惊叹二狼的恢复能力,下午它把后腿上缠的纱布已经挣脱了,上午包扎的时候明明还是一条血口子,现在血口子已经不见,换成了一道白色的印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狗给了我太多的惊喜,当时都有这样的冲动,就是抓住它的前爪来个握手,重新正式的认识一下。“你好,我是王子鸿,很高兴认识你 ‘二狼’!”它依偎在我怀里用舌头舔着我的手指,还不断的摇晃着小尾巴,显然它也很享受现在的情形。  “儿子,饿了吧?来吃点东西!”在我给二狼清理血渍的时候,老妈端着两个大碗进来了。老爸老妈不同的关爱方式,让我明白了父爱和母爱的区别,父爱如山,厚重不拘小节,母爱如水,轻柔润物无声,孩子永远是老爸最大的希望,老妈最深的牵挂。  就在老妈刚要把碗放下的时候,二狼突然从我怀里挣脱出来,冲着老妈发出低沉的“呜呜”的警告声。我连忙把它摁住,说道,“二狼,老实点,别胡闹!”  “得得得,这狗崽子还挺记仇,我就打我儿子一巴掌,被它看见了,就要和我拼命!以后我管教儿子还得问问狗愿不愿意,这成什么事了!”老妈略显无奈的说道,然后放下手里的碗筷就立马转身出去了。我以为老妈生气了,正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老妈又拿来一个空的“洋漆碗”过来,从刚才两个大碗里分别盛出了些饭菜,搅拌均匀放到了二狼的跟前!我终于体会到什么是“刀子嘴豆腐心”了。  “我是服了这狗崽子了!你让它吃吧!”老妈用几乎绝望的语气说道。原来面对老妈的“美食诱惑”,二狼根本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一直用一种敌意的眼神盯着老妈,估计是怕老妈再冷不丁的抽我吧。  “二狼,吃吧!”我也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把碗又往它的身边推了推,它这才狼吐虎咽的吃了起来,眼睛却不时的瞟我和老妈!安顿好二狼以后,我也秃噜秃噜的吃了起来!  夜幕降临,繁星点缀夜空,蟋蟀在草丛里欢乐的歌唱,萤火虫也流星般划破夜空,深秋院子外面夜来香的香味,沁人心脾。白天的喧嚣和吵闹全部被寂静淹没,二狼也趴在我的腿上打盹,多年以后长大成人的我,还常常回忆起坐在院子里的感觉,是那么的遥远又是那么的亲近。所以从那以后,我便坚定的认为,只要美丽的景色在眼前,就不应该浪费一分一秒,不然会永远停留在追悔莫及的回忆里。  “你还挺清闲奥,已经把我给忘了吧?”杜鹃略带幽怨的声音出现在脑海里,这时的我也恍恍惚惚的刚要睡去。  “哪能呢!我有事情弄不太明白!估计也只能问你了。”我说道。  “呦呦呦!你还有不知道的时候呀?傻小子,是不是想问‘魂烛’的事情呀?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仔细想想,今天中午在姑家有没有人碰过你的左肩?”  “这个好像没有吧!等一下,我记得好像‘石嫂子’拍过一下,说啥我忘了,也不疼,没事吧!”  “哦!。。。那没事了!”杜鹃说话的语气有些迟疑,显然这是一句搪塞的话语!  “哎!傻子,你想问啥呀,快说吧!”  “好吧,求人家嘴短,傻子我忍了,这‘魂烛’是谁的?”  “不知道!”  “为什么会被分别封印在八旗‘佐领玉玦’里面?”  “不知道!”  “为什么怕我自杀?”  “不知道!”  “他说话怎么跟电影里日本鬼子似的?”  “不知道!”  。。。。。。。  “那你知道啥?”我有些失去耐心,提高了声音!  “我啥都不知道!”杜鹃用更高的声音和更坚定的口气回答我。  我被气的彻底无语了,说实话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完,得到的全是不知道,我绝对不信,估计她也有不知道的地方,但是知道的“一定肯定以及确定”比我知道的多。她这样说显然是因为有人让她这样说,那这也解释不通呀,因为自从上次兔儿奶奶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别人更不可能和她交流。  那就剩下另一种可能,就是她怕了,她不敢说,但是有什么能让她害怕呢?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和背景呢?  “别乱想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去睡觉了,你记得一会在‘魂室’里面练习‘甲马符’,别怪我没提醒你,‘香囊平安符’还在三叔手里呢,你自己考虑吧!行了我去睡觉了,这一天累死我了!”杜鹃扔下最后一句话后,不管我怎么用意念呼喊她,她再也没有吭一声!  你去睡觉,我认识你三个月了,就没见你睡过觉,今天你去睡觉,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呀,赤luoluo的谎言和明晃晃的“持刀抢劫”没有任何区别!  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只有悻悻的去练功,拿不到“香囊”真的连多看英子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她肯定是生气了。突然感觉自己的压力好大呀,堆头堆脑的事情让我这本来就不算小脑袋,瞬间又大了一圈!  ----------------  时间就像手里的细沙,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每天除了上学就是练功。俗话说,“不怕千招会,就怕一招绝”,天天练习“殷雷重炮”和“甲马”,再加上在“魂室”六个我一起修习的“秘诀”,这两招也算是将将能上了台面。虽然还是抢不到三叔手里的香包,但是也不至于让他把我当老鼠耍,老爸那一招,我也能做到出拳的同时运用“火属性元力”,两米之内,热浪扑面!  瘦猴和英子的招数就更多了,也许真的和家庭遗传有关系,瘦猴对自家的符咒法阵领悟的特别快,英子则是在学习“元力控制”和各种医疗法术方面都有独到的见解。只可惜英子似乎还在因我弄丢了香包而生气,不管我怎么故意找茬,她还是对我不理不睬的。  只是上学又多了一个伴——二狼,我在教室上课,它就在学校门口的大榆树下面趴着,上学它跟来,放学一起走,天天如此!对于这家伙我真是服了,除了我谁的话也不听。个头不算大吧,但是天生一副傲视一切的眼神,什么东西它都不放在眼里,不管是比它大的,比它凶的,在它面前如同空气一样,它全部都不屑一顾。走路的时候把头抬的高高的,从骨子里透出一种王者的霸气,要是有谁冒犯它,或者它认为是“欺负”我了,二话不说,上来就玩命!真是个“蒸不熟、煮不烂”的货。  上一次村长家的孩子推了我一下,二狼上去就把他的衣服给撕了,把他吓得都尿裤子了,要不是我及时阻止二狼,这家伙估计真得被撕成“片片儿”了!之后他便扬言要把“二龙山矿区”的大狼狗牵来,咬死二狼。   这天放学正好轮到我值日,瘦猴比我大一个年级,英子恰好比我小一个年级,所以放学后他们没等我就先回家了。等学生都走了以后,我就和同组的小朋友一起扫地摆桌子。  “大头!快出来,出大事了!”这喊叫的声音跟杀猪一样尖锐,我正猫腰撅屁股扫桌子下面的废纸的时候,突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我猛地把腰身直起来。  “当啷——”一声巨响,头结结实实的顶到了桌子抽屉下面,整个桌子突然受力,猛的飞了出去,我的脑袋也是一阵嗡嗡的乱响!  “呦!你这‘铁头功’啥时候学的呀?不赖嘛!” 一句风凉话从身后传来,我愤怒的揉着被磕的七荤八素的脑袋转过身来,这时候才看清,拍我的原来是瘦猴。  “死猴子,你吓死我了,‘火烧猴屁股’啦?”我也没好气的喊了一句。  “嗯——?你还得瑟了,我猴急的跑来报信,你还不领情,那算了!‘侯爷’我还不管了,真是一张纸画一个鼻子——脸大吧你就。。。。。。”瘦猴这满嘴跑火车的毛病啥时候都改不了!  “行行行,别磨叽了,就你话多,快说啥事呀?”我真的是强忍着脾气在跟他好好说话!  “呵呵,求我了吧!我就说你不行吧,这事情说出来,你可得谢谢我。。。。”  “快说!”我咆哮着说道,这种情况只能咆哮了。  “二狼和朋虎、朋狮从矿区找来两条大狼狗正打架呢,二狼快撑不住了!”瘦猴赶忙说道。  “你。。!我说你啥好!。。。你咋不早说!。。”我几乎气糊涂了,扔下手里的活就往学校门口冲刺,心里默念,二狼可别出事呀,二狼可别出事呀!  学校门口的那颗大榆树,需要三个成年人才能勉强合抱,是我们学生玩耍的天然的游乐场,二狼每天在那里等我放学。朋虎,朋狮是村长家的两个孩子,仗着老爸是村长,在学校里“拉帮结派”,属于见谁不顺眼就修理谁的主,老师碍于他家的地位,也是愈加袒护,就成了学校的“校霸”了。  奔出校门就看见大榆树下面站了一大圈的孩子,一眼就发现英子也在焦急的往教室的方向张望,看我跑来了急忙凑了上来,说道,“快把二狼领走,它会被咬死的!”  我看见英子的眼里噙着眼泪,就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轻声的说了一句,“放心吧!没事”。  “朋虎,朋狮!你们他妈的还要不要脸!”我愤怒的高喊到,我一直固执的认为,如果连自己最珍惜的东西都不能保护,那么生命也就没有了意义。这次他们居然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让我失去了所有忍让的理由,今天就算是千军万马,龙潭虎穴,我也要死扛到底!  小时候和同学打架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我们现在是“出马弟子”,就算是被打的头破血流,也不能使用一丁点“出马仙术”,所以今天这场架需要“纯粹的打”!  这一声高喊,人群自动的分开了一条道路,我大跨步就走了过去,英子也要跟进来,我回头大声的对她说道,“你别管!回家去!”这样说是因为怕英子受到伤害,否则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只见她微微一愣,红红的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走了。我轻叹了一口气,但愿英子能明白我的用心。  这时二狼正背对着榆树,满头满脸的都是血,滴答滴答的不停地往下掉,显然伤的不轻。但是它确保持着自己特有的那种“傲气”,我只能用这个词,因为它是蹲坐在哪里的,如果不是鲜血直流就根本看不出来它是在打架。眼神还是那样的不屑一顾,仿佛流血的不是它,受伤的也不是它,这场实力悬殊的以命相搏,也如同饭后遛弯一样简单!这时的“二狼”就像是一个大侠,虽然面前是强大的对手,虽然自己明明已经遍体鳞伤,但是那种蔑视的微笑还始终挂在嘴角。不管别人怎么看,但我真是彻底的服了!  对面两条比二狼整整大了一倍的德国黑背,在离二狼不到两米远的地上,分别从两个方向半蹲着前身,做出跳跃攻击最有力的姿势,同时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它们两个的脑袋上也都是血,其中一个的耳朵已经被咬豁了,显然是二狼的战绩,但这似乎更激起了它们两个的火性,摆明了架势非要把二狼撕个粉碎才能善罢甘休。  二狼一见我冲了进来,就立刻起身,拦到了我和两只狼狗之间。这家伙只可惜不是个“人”,要是的话,我今天晚上就和它“插香拜把子”!其实在很多事情上,动物比人来的更真实,它认为重要的,就会用生命来保护,相反这一点大部分人都做不到。 第二十四章 黑色恶魔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枝枝叶叶杨柳青青,断断续续细雨蒙蒙。  三三两两过客匆匆,痴痴傻傻清眸晶晶。  上一章讲到,二狼因为咬了村长的儿子,为了报复,朋狮,朋虎两兄弟从矿山找来两条大狼狗,欲将二狼置于死地。  其实“街头干架”很大程度上是一种“气势”的比拼,我和二狼一人一狗,要面对朋氏二兄弟,和两只大狼狗,还不算那些与他们狼狈为奸的“狗腿子”,气势上就先矮了三分。我极尽全力的高喊也就是为了给自己提气,要让他们知道我今天是来“真的”,让那些想帮着他们的人,心里也忌惮一些。但毕竟对方人多势众,除了收敛了一些笑容以外,其他的根本没有任何改变。虽然我笨,但我不能容忍自己懦弱!我知道今天这架,必定会以自己的惨败结束,但是就算是败我也要拼上一把,因为我的人生哲学就是,以刚克刚!  “哎呦,朋猫,朋狗,你们两个还真是吊死鬼卖X――死不要脸,今天我看你们谁敢欺负我兄弟,侯爷我一定打他吃一万块钱止痛片!”老远的就听见瘦猴吵吵吧哄的声音。  说着就见人群又分出一条路来,瘦猴那高粱一样的标志性身高,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他走在前面,后面还跟着两个比我大一年级的学生,是和瘦猴关系最好的同学,被他找来一起帮我“助拳”的。我感激的看了一眼瘦猴,并且和他身后的同学相互的点了一下头,心里顿时底气十足!  “金丝猴!你敢帮着这家伙出头!我刚才还想着,咬死一条狗多没意思,有个‘国家保护动物’陪葬,才能算是完美!”朋狮阴阳怪气的说道,他的后面也站出来几个高年级的学生,都是出了名的吸烟、打架、逃学的主。脸上虽然流露出轻蔑的表情,但是他们并没有率先动手,只是站在那里,显然他们也是心存顾虑!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意思起来,我们这面虽然人少,但早就看不惯他们仗着家长的淫威,乱欺负人的做法。今天终于能够有机会能够讨回来,所以各个都握紧拳头,怒目而视,随时都准备扑过去好好教训他们一下。  朋狮他们那面,虽然仗着人多,可大部分都是被强拉硬拽来的,一见我们玩真的,就变得没有一个敢真直视我们,都是目光在我们身上划过然后匆匆移开,显然气势已经散了,可又站着不肯离去,估计还是抱着想“修理”我们几个的心态!两只狼狗也变得更加焦躁,呜呜的低吼声愈加频繁和急迫,身体压得更低了,随时都有可能冲上来撕咬!  “干什么呢,放学都不回家呀,谁想被叫家长?”一声严厉的责问突然出现在一圈小朋友的外面,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这是“唐老鸭”的声音。  “唐老鸭”是学校的校长,姓唐肚子有点大,总是穿着一个特别宽大的中山装,胸前挂着一只笔,走路的姿态和说话的声音,都酷似动画片里面的“唐老鸭”,所以背地里学生给他起了这样一个“洋气儿”的外号。他是一个出了名的“势利眼”,为了想要巴结村长,在学校里面异常袒护朋狮和朋虎。  “唐叔儿,王子鸿养的狗,咬伤了虎子,现在还叫上金赐侯,准备打我们兄弟两个。”唐狮率先发难,我打心眼里佩服他,真他妈的是倒打一耙的好手。唐叔是这两兄弟对“唐老鸭”的“特有”称呼,就算是当着所有人学生的面也从不避讳。  “还围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回家,是不是都想叫家长呀?”“唐老鸭”又对着围观的人高声喊了一嗓子。“叫家长”这简直就是对付学生的“杀手锏”,一圈子孩子像是变戏法一样,几秒钟就全都跑没了。朋狮向他身后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瘦猴也回头对他叫来了的两个帮手说了一句,然后这几个人也背着书包走了。大榆树下面就剩下,“唐老鸭”、朋狮、朋虎、瘦猴、我、二狼和另外两只狼狗了。  “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王子鸿,谁让你带着狗上学的,还纵狗咬人,真以为没人能管得了你吗?金赐侯你纠结学生打群架,影响恶劣,你们俩明天一人交一份检查,八百字的,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写的不深刻就重写,还必须要当着全体学生的面在国旗底下读出来。这狗要么打死,要么就再也别让我看见。”“唐老鸭”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阵“胡咧咧”,明明是朋虎欺负我在先,二狼护主才会咬他,况且也只是撕破了衣服。这次更是叫上他哥,从矿山拉来猎狗就是想至二狼于死地,是他们聚众挑事,咬伤我的狗,现在倒是成了我们的错误。难道别人骑在我的脖子上面拉屎,我不但要擦了,还要对他赔礼道歉。这种根本不给我和瘦猴解释机会的行径,就是赤luoluo的欺负。  我和瘦猴恨的牙根都痒痒,我甚至能听见瘦猴牙齿咬合咯咯作响,但是他毕竟是校长,以我十来岁的年龄,校长在心目中几乎有着和“神”一样的地位,说话的分量甚至可以用“金口玉言”来形容。  这时我眼睛的余光看见二狼起身动了一下,定眼一看才发现,二狼满身的黑毛全部倒竖起来,冲着“唐老鸭”站着的方向走去,微微张开的嘴露出惨白的犬牙,刚刚那种超然的眼神已经不见,取而代之是完全的愤怒,配合着满脸的鲜血,这简直像是从地狱里面放出来的“黑色恶魔”,即将肆虐人间。我不得不承认虽然二狼才不到两个月大,个头也不是很高,但是它有一种气质,是一种集成了王者一样高傲和恶魔一样凶狠的气质,天下少有!  “二狼回来,赶快回来。”我当然明白它的心思,我和瘦猴能忍受这样的欺负,可是在二狼的世界里,任何的欺负,都是对它的挑衅,都值得它拼命去捍卫。幸好二狼还是能听进去我的话,停了下来。要是真的把这“鸭子”给咬了,那真算是戳了大祸了。它虽然站住了,但是凶狠的目光仍然死死的盯着“唐老鸭”。  “呦呵――还敢咬人呀,看来这咬学生的事情是真的,王子鸿你这狗看来是不想活了。。。。。”虽然“唐老鸭”叉着腰开始没完没了的叨叨,但是他却向后面退了两步,仔细一看发现他的双腿在微微的颤抖。我心里暗自好笑,原来校长虽然爱当别人的“狗”,自己却是一个怕狗的主。  “小心正前方远处那个黑衣人,”脑海里突然出现杜鹃的声音。这小妮子沉默好久了,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还是让我有些吃惊。  学校的位置在村子的最南头,大榆树相对的地方正好是农户家的院墙,那个年代很少有人家用得起砖垒墙,都是从山上运来石块垒好,外面用黄土和细稻草混合的泥巴抹平,墙头高度充其量也就是一米五六。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黑衣人”站在院墙的拐角处,这里只能说“算是”面朝这里,因为他虽然离我们站的地方也就五六十米,但是根本就看不到脸,他穿了一个如墨的大袍子,整个脑袋都深埋进袍子的大帽子里面,身材看着还算是清瘦。现在虽然已经放学,但是太阳还没有下山,可是感觉他站的地方阳光却照射不透,远远的就散发着一阵阵阴冷。  “你小心点,他在控制着这两条狼狗!”杜鹃又说道。  其实我一开始也怀疑,就凭朋狮、朋虎两兄弟,想让这两个“黑背”听命于他们,没个一年半载的训练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刚才那种情况,真的来不及多想这些。  这边的“唐老鸭”还在喋喋不休,跟个苍蝇一样“嗡嗡”的没完没了。瘦猴显然也发现我的不对劲,就顺着我的目光往远处看了几眼,然后用手在我的肩膀上按了一下,想必他也发现那个黑衣人的不对劲了,但是具体那里不对劲,估计他也说不清楚。  “他动了,小心狗!”杜鹃急切的声音传入脑海。  我根本没有时间顾及那个黑衣人是怎样的行动,就觉得两条黑色的影子冲了出来,一条冲着我,另一条直奔“唐老鸭”,本来这两只黑背就离我最多有两米远,而且身体竭力压缩的和弓一样,所以冲出的动作几乎和弹射没有区别,速度极快,不可能有反应时间进行闪躲。  求生的本能,使我不由自主的气沉丹田,左手当空画半圆,右手“火属性元力”聚集,使用了老爸教的那招“殷雷重炮”,就在右手将要挥出的一瞬间,感觉眼前一花,又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速度更快,甚者能明显的感觉到一阵因速度带起的风,两条黑影交叉相撞,猛地一下就把扑向我的大狼狗扑倒在地。定睛一看,二狼已经死死的咬住“黑背”的咽喉,眼神中充满了凶狠,将近寸许长的犬牙直插皮毛之中,狼狗的颈动脉被咬破,黑红色的鲜血,顺着伤口一股股的喷射出。它开始还拼命的挣扎,不停的用爪子剐二狼的腹部,二狼肚子也被抓出了鲜血,但却始终没有松口,挣扎一会以后,“黑背”最终因为失血过多,眼神涣散,瘫倒在地上开始不自然的抽搐,嘴里发出死亡的哀鸣,一股腥咸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哎呀妈呀――”突然听见一声“唐老鸭”的惨叫。我这边的进攻有二狼护着,构不成太大危险。而“唐老鸭”那面可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没人管了,他被大狼狗死死咬住左臂,中山装已经撕破了,鲜血也不断的渗出来。这边的朋狮朋虎两兄弟看傻了,这原本找狗打架,顺个便把“鸭子”给撕了的场景,显然不再原计划之内。这两哥们已经吓得脸色发白,两腿打颤,嘴里不知道乱七八糟的说着什么,反正都不成句子了,更可笑的是朋虎已经被吓的尿裤子了,脚底下湿了一大片。  狗怕恶人,这意思就是你越怕它,它越来劲,一旦被它盯上,你越跑它追的越紧,你越恐惧它撕咬的就越厉害。很多时候你若和它正面相对不卑不亢,往往却能相安无事。咬“唐老鸭”的那条狗,听到同伴死亡的求救以后,更是把所有的憎恨都发泄在唐校长身上,疯魔了一样的撕咬。 第二十五章 啸风满楼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弹指一挥季轮回,孤寂苦漠再为谁。  举杯邀月祈人归,看尽落花几人醉。  上一章讲到,出现神秘黑衣人,控制着两条大狼狗分别攻击我和“唐老鸭”,攻击我的被二狼咬死,而“唐老鸭”则被另一只死咬着胳膊,形式危急。  我和瘦猴相互看来一眼,就一起吼道:“救人”,然后就往“唐老鸭”那面冲了过去,现在他已经被狼狗给推倒了,两只手臂拼命的在护着脖颈和头部,中山装已经全部被撕烂,“黑背”还在疯狂的进攻,当时的情况要是这畜生真的一口咬到了脖颈,那我们就有可能失去了一位“可爱”的校长了。  就在我和瘦猴冲到离“唐老鸭”还有三四步远距离的时候,一个修长的人影出现在眼前,只见他出手如电往还在撕咬的“黑背”肩头上就是一搭,轻轻一用力,狼狗就顺势飞了出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也不拖沓,透着节奏感的优雅。  “叔——!”瘦猴首先叫到。  原来是三叔到了,我也叫了一声三叔,三叔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就回身去搀扶倒在地上的“唐老鸭”。  “唐老师您没事吧?”然后就两只手去拉唐老鸭的胳膊,其实这不是简单的一拉,而是分别捏住了他的“少海”、“神门”两大镇惊穴位,配合三叔其精妙无比的暗劲,也封了“唐老鸭”的静脉,止住了不断流淌的血。唐校长的嘴唇已经发紫,脑袋后仰,身体极其不自然的直挺着,四肢都在剧烈的颤抖。三叔连问了好几遍他都没有回答,精神已经完全处于崩溃状态!  “赐侯、玉英快扶唐老师去‘大春子’家!”这时我才发现英子也在我们身后,显然她明白了我叫她赶快回家的意思。“大春子”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平时帮人抓个药看个病什么的。  被三叔扔出去的狼狗重重的摔到地上以后,估计是伤了一条后腿,爬起来便一拐一拐的,显然它知道三叔的厉害,不敢再上前一步,但是又不肯离去。我向黑衣人站的方向忘了一眼,他早已经不见踪影,没有了黑衣人的控制,这狗为何还不离去,难道真的不怕死吗?  受伤的“黑背”在离我们三四米左右的地方绕圈,眼神除了警惕的张望三叔以外,还不时的看被二狼咬死的同伴。这时的二狼早已经松口,又摆出一副超然世外的表情,蹲坐在被它咬死的狼狗旁边。  这样僵持了大概有两分钟左右,“黑背”把头低的几乎贴在了地上,原本向上竖起的耳朵也贴到了脑后,夹起尾巴,一瘸一拐的向着二狼走去。  四米、三米、两米、一米,受伤的大狼狗几乎要和二狼贴上了,可二狼还是那副臭架子,根本动都没动。我真心是为它捏了一把汗,敌人都到眼皮底下了,你这家伙也他娘太“托大”了吧。。。。。我刚想叫二狼,就感觉三叔在我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然后冲我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是想让我别说话,但是至于为啥要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说话,我真的摸不到头脑。  这时只见受伤的狼狗低下头在它的同伴身上嗅了几下,喉咙里发出几声呜咽的声音,随后它冲着二狼叫了一声,二狼仍然跟个石雕一样没有任何动作,自始至终连看都没看它一眼,仿佛这场“凶杀案”和它一点关系都没有。  然后那只狼狗做了一件让我一辈子都想不到的事情。它用牙齿死死地的叼住死去同伴的后脖颈,竭力的往远处拖拽,就算是不受伤的动物,想要拖动体型和重量与自己相当的物体,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况且现在是一只体力透支后腿受伤的狗。每走几步它都要转换一下拖拽的姿势,但是它始终没有放弃同伴的尸体。这样拖出了大概有一百多米,它突然停下,扬起脖颈冲着天空发出了多声悠远的嚎叫“嗷----呜-----!嗷呜”,然后拖着同伴继续前进,当时我看的眼睛都模糊了,眼圈里的眼泪不能控制的往下滴。  “物犹如此,人何以堪!”三叔悠悠的说了一句。  “你们两个小家伙也早点回家吧!以后别太淘气了!”三叔又转过身对着朋狮、朋虎说道,这两兄弟唯唯诺诺如获大赦一般,风一样的往家里跑,看的三叔一阵的摇头。  “子鸿,你先领着你的狗,回去给它包扎一下,我要去看看唐老师有事没事!”  “哦,那您慢点!”  我说完便抱起二狼往家里走,这家伙真是个“硬骨头”,满脸是伤口不说,肚皮几乎都快被抓烂了,血肉模糊的。本来刚才被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又看见自己的爱犬这样,这眼泪真就决了堤一样的往下淌!  “丢不丢人呀!还哭了你!是男的不?丢人!”杜鹃的声音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这次我根本没有跟她争执,但是泪水更加汹涌了。  “得得得,你越说越来劲了,我服了你了!”  到家以后把老妈给吓了一跳,看我满身是血,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上气不接下气,她几乎认为我是从狼窝里逃出来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我前言不搭后语的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然后让老妈帮我找布条给二狼包扎。老妈确认我真的没用受伤,身上的血都是二狼的以后,她那苍白的脸才慢慢有了一些血色。说来惭愧的很,显然这次我又让母亲担惊受怕了,做儿子的真是不孝。  老妈找来很多白布条,又拿了老爸的云南白药,然后我俩七手八脚的给二狼包扎,因为伤口太多了,到最后只剩下眼睛和嘴在外面,俨然捆成了一个“白粽子”。它却非常讨厌这身新衣服,想要撕扯下来,我呵斥了它两下,它便委屈的呜呜叫了几声,就去屋门口摆它那个“破造型”去了,这一举动把老妈和我逗的哈哈大笑。这可怜的小家伙也只能自认倒霉,装作听不见。  “我爸呢?上地做活去了?”  “你爸一早就和那爷爷出门了,说是有啥重要的事情,过几天回来。”在老妈帮我换衣服的时候我随口问道。这使我想起了在“二龙山”老爸他们打扮成那个样子,凭他们三个这么大的能力也像是在逃避什么,心里隐隐的泛起了些许不安。  傍晚仍然还是要去三叔家练功,换好衣服,随便吃了一口饭就往三叔家走,二狼怎么也不肯自己在家,所以只能跟着,可是这捆绑的和“木乃伊”差不多并且会跑的家伙,招惹了邻居的阵阵欢笑,二狼当然不甘示弱,想要还击,被我呵止,可那帮邻居大妈笑的更开心了,无奈之下我也只有抱着这个“脾气暴躁”的“可怜虫”往三叔家走了。  瘦猴和英子早就到了,可三叔还没有回来。他们两个说三叔让他们先回来自己还有点事,“唐老鸭”虽然止血了,但是神智依然不清醒,找车送到县城医院去了。  “送县医院了!?”我的嘴因为惊讶张的老大老大的,那个年代不像现在,有病了就去医院,当时生孩子都是村里的“接生婆”接生,腿断骨头折都是请老人给“揉上”,然后自己回家躺炕上养着。有些老年人就算是死在家里也不去医院,因为怕花钱。说实话还是因为没有钱,总觉得自己要是因为生病花那么多钱,最后给儿女落下一屁股的债,就是死也死得不安生。所以我特惊讶,被狗咬在村里是斯通见惯的事情,当时也没有什么狂犬疫苗的概念,咬就咬了,把血止住然后在家养着就算完事了。因为这还送医院了,而且还是送县城的大医院了,着实让我理解不了。  “大头当时你是不在呀,可是错过了一场好戏,英子和我都看见了,那叫一个邪字了得,就见当时,血雨腥风、乌云密布、金戈铁马、电闪雷鸣。。。。。”  “死猴子你别瞎嘚瑟了,捞干的说!哪那么多废话!”我阻止了一场毫无意义的旁白。  “哎,我跟你说奥,‘唐老鸭’本来被我和英子扶过去的时候,除了嘴里乱说胡话以外,一点旁事没有,到了‘大春子’家,放平在长椅子上,赤脚医生就给他包扎,我两个想这应该没我俩事了,转身走到院门口。这时候就听见‘咣当——’一声大响,‘大春子’跟杀猪一样的惨叫。我和英子回头一看,顿时就吓傻了。只见‘唐老鸭’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胳膊青筋爆出,脸色铁青,双眼似猩红,头发一根根的,如钢丝一样全部立起,右手抓着大春子腰带就将他举了起来。你想想这赤脚医生哪跟咱们一样,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呀,当时就吓得在空中手脚乱抓乱蹬,死了亲爹一样嚎叫,嘴里喊着‘唐老师饶命!再也不逃课了’这类的废话。‘唐老鸭’似乎啥都没听见,突然发力,右胳膊抡圆了就把赤脚医生往外面院墙甩了出去,那速度、那体型真跟飞机着陆差不多。你别不信,就算是神仙摊上这事,也得摔成豆渣馍馍!这一下‘大春子’本来是必死无疑的,可在他的身体刚要接触院墙的千斤一头发丝的时刻,就听见啊‘唔——唔——唔——’三声风向,随后就听见‘哗啦——’‘哎呦——’两声。定眼一看他四仰八叉的躺在墙角,后背却多了三捆玉米秸。英子这叫啥来的,就你当时说的,这叫啥来的?”瘦猴连比划带描述发生的事情,他这讲故事的天赋我从心眼里佩服,要是将来考学考不好,他出去说书准饿不死。  “软着陆,说几遍了你也记不住!”  “嘿嘿。。。我不是想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吗,是吧!你说咱俩也算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人了。。。。”  “死猴子,别找个杆就乱爬,快讲后来怎样了!”我连忙催促他,说实话一部分原因是我想知道后来怎样了,另一方面我听到什么“和英子共同经历生死”的话心里头不是滋味。  “后来——,后来‘赤脚医生’没死成呗,多亏了我叔及时赶到,看到形势危急来不及出手相救,便急中生智,从身边扯过三捆玉米秸,及时的丢到了‘大春子飞机’着陆的地方,虽然化解了一场惨剧的发生,但那也给‘大春子’吓的半个多小时站都站不起来!这时候‘唐老鸭’见有人坏了他玩‘人肉飞机’的好事,从屋里‘噔——噔——噔——’的就直奔我叔跑了过去,那脚步重的跟打夯一样。你说我就纳了闷了,唐校长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狂暴程度和嗜血的狮子相当,要是刚才跟狗玩这招‘狗肉飞机’,估计大狼狗早就去保护马克思了。我叔对我和英子说了一声快跑,然后就只身冲了上去。其实我和英子都没反应过来往哪里跑呢,就见到我叔的速度突然加快,眼前一下子就变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直撞‘唐老鸭’,另一个根本没有看清楚是如何绕道‘唐老鸭’身后的,只知道两道白色的闪光过后,‘唐老鸭’就‘噗通——’一下摔倒在地,后脖颈处多了两个手指印,又变成了满嘴乱说话,瘫软无力的状态。壮哉我叔,英雄我叔,只用了区区两个手指头!哎!我说你们两个低头干什么,我说的都是真的,壮哉!壮哉!”瘦猴说话的时候正好是背对着门口的,我和英子站在他对面,其实三叔早就站在瘦猴身后了,只是他一点也没有觉察,还在那里乱说,我们本来想提醒他一下,可一看三叔的脸色很难看,就都低下头为瘦猴默默祈祷了。  老一辈正统八旗子弟的家教都很严格的,认为言多必失,成天的满嘴跑火车是一种下贱的表现,所以从来不允许瘦猴这样没谱的乱说,但是瘦猴天生就是一个话唠,为这事瘦猴没少挨嘴巴子。  瘦猴还想推我,要给我接着讲,我用手指偷偷的指了一下他身后,估计他也明白后背有情况,脸上的汗刷的就下来了,头都没敢回就拼命的往后院跑,边跑边几乎哭腔的喊着“婶子救我呀!婶子救我呀!”。看来关键时刻还是妈亲。  我和英子都使劲低着头,强忍着不敢笑出声来,三叔也没有说什么,就独自进屋里去了。可是就在三叔往屋里走的时候英子用胳膊碰了我一下,我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她正在盯着三叔的裤脚。我一看才发现原来三叔的粗布裤子,右腿裤脚处被齐刷刷的切开了,一直延伸到小腿肚子,虽然没有看见有受伤的痕迹,但是这也足以说明,三叔在制服‘唐老鸭’以后,让英子和瘦猴先回来,然后自己肯定去做了一些很危险的事情,但具体是什么事情就不知道了,难道和那个黑衣人有关。可是以三叔的身手,要想让他吃亏,这人的实力也真不是盖的。 第二十六章 幽璃疗伤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癫痴恨念滴滴泪,相思愁云寸寸长。  春夏秋冬数十载,分分合合皆是殇。  上一章讲到,唐老鸭被狗咬以后在赤脚医家突然发疯,被转送至县医院,三叔好像也遇上了些麻烦,虽然全身而退,但也是棋逢对手。  “你把二狼包成这样,它肯定难受死了,我帮它疗伤吧!”三叔走进里屋以后,英子看着我怀里抱着的“木乃伊二狼”说道。  “哦,那个。。。。对了。。。。英子,平安符的事情。。。。。。”这些天英子都没有怎么理我,今天突然对我说话,并且关心二狼,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本来想解释一下平安符的事情,可是紧张的都结巴了,不知道从何说起。  “去后院吧!你把住它,我给它疗伤。”英子根本就没有理我的茬,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哦。。。。好。。。。”此情此景我也只能附和。  三叔家有一个很大的后院,有几个石桌石蹬,是我们三个平时跟三叔修习出马仙术的地方。我把二狼放到石桌上跟它说不许动,给你治伤呢,然后就对英子说了一声可以了。  只见英子从脖颈里面掏出一个翠绿色的挂坠,小手指头大小,除了穿红色绳线的地方有一个圆滑的空洞以外,其它地方根本看不出有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迹。  “这是爷爷给我的绿水晶‘幽璃’,有了它再配合上我本身的‘木属性元力’,疗伤的效果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英子双眼一直盯着水晶,说话也仿佛在自言自语。  我听老爸说过,那些祖传或者特别厉害的法器都有自己的名字,老爸的“银蟒八角鼓”就叫做“雷钧”,英子的这块水晶既然也有自己的名字,那么肯定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密宗法器。只是我看到这“幽璃”发出幽幽碧光的时候,感觉身体的力气慢慢消散,这绿色的光芒好像有一种能摄人心魄的能力,让我看它第一眼的时候就再也挪不开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  “果然如传说的一样,‘幽璃’是‘木属性’出马弟子的至宝,运用得当甚至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它发出的光芒有很强的‘致幻’能力,普通人看上一眼就会被它‘迷惑’,能傻呵呵的看上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困不饿!”杜鹃的声音犹如一针兴奋剂一样传入脑海,让我颓靡的精神顿时清醒了许多,虽然幽暗的光芒还是很绚,但是感觉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影响自己的心灵了,是杜鹃帮我摆脱了被迷幻的状态。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我心里反问道。  “哼!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我去睡觉啦,下次你再直视‘幽璃’我可不管了,让你也傻子一样饿上三天三夜。。。”  “喂――等等,我有话说。。。”可是不管我怎么说,她也没有回话。这小妮子最近神神秘秘的,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面英子已经双眼闭合,嘴唇喃喃,抑扬顿挫的吟唱着古老的满族巫术咒语,身体开始慢慢的散发出淡淡的绿光。“幽璃”像是一个有生命的精灵,在英子右手“掐诀”的瞬间,一下子就“跳起”悬浮在左手上方两三寸的地方。  随着英子右手指诀变化,一缕淡绿色的光线顺着右手中指缓缓流出,在“幽璃”上盘旋了几圈以后,就慢慢的沉入其中,霎时“幽璃”的光芒大绽,形成一米左右的绿色光球,两只青色的小蛇在光芒之中不断的游动。二狼站在石桌上盯着英子左手的“光球”,它不断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显然它也受到“幽璃”迷幻的影响。  “二狼,别动!”我说了它一句,这才略显老实了一些。  英子这时一点点的降下左手,淡绿色的光球将二狼慢慢的包裹其中,一经完全包裹,两条青色的小蛇立即行动,在二狼满身的绷带下面来回游走,相当的活跃。这小青蛇的动作很像是在欢快的享用久违的美食,头在受伤的地方一探一探的,每探一下身上的血嘎巴就消失一些。二狼刚开始还有意的想要躲闪,渐渐的变成了乐在其中的享受了。  二狼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两条小蛇的肚子也慢慢的变大,看来我理解的没有错,青蛇是把伤口作为“食物”吃的津津有味,英子的双眼始终闭着,嘴里念念有词,控制着青蛇为二狼处理伤口。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二狼的绷带已经全部脱落,被划伤和咬伤的伤口也已不见,就在它最后一块伤疤消失的时候,青蛇消失,光芒散去,“幽璃”也重新落回到英子手中,刚才的一切恍若隔日。经过这一番折腾,英子的衣服已经被汗湿透,想来这疗伤的法术也是极其消耗“元力”的,二狼舔了舔英子的手,然后蹭了蹭她的衣角算是答谢,然后又恢复了它那超级淡定的神情。  转过天来正好是周六,不用上学对于孩子来说简直就是天堂般的生活,所有的不开心都抛到脑后。捉迷藏,打扑克,捞鱼,上树,摘酸枣可着劲的疯了大半天,除了英子还不太爱搭理我以外,其他的都是那么美好。大概下午三四点的样子,瘦猴拿了一根大树枝把玩,英子装了满满一口袋的酸枣边走边吃,我则拿了一罐头瓶小鱼,二狼在我们前面左突右窜,并排着往家走。  突然前面乱跑的二狼停住了脚步,从草丛里面抬起头,耳朵立起双眼警觉的看向我们三个的身后。我们也感觉到不对劲就全部回身往后面瞧,只见百米之外突然间多了很多人影,大概有三四十人,快速的沿着大路往我们这面走来。  我召唤回二狼,然后一起站在路边,这一股人步履匆忙,面色凝重,为首的正是唐校长的儿子――唐骏。队伍在走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我居然发现朋狮、朋虎两兄弟也夹杂在队伍当中,被他们老爸――村长朋天霸领着。这两兄弟看见我和瘦猴以后,目光刚一交叉就立马移开,眼神中充满了恐慌。成年人的脸色也是一个比一个差,阴沉忧郁,各怀心事,唯一的相同点就是全部缄口不言,除了急促的脚步声音以外,再没有其他的多余的声音,就这样一群人在我们眼前匆匆而过!  “他们是去抢饭吗?”瘦猴的冷不丁的一句话,把本来傻愣愣的盯着一群人背影的我硬生生的逗笑了。  “赐侯你就没个正行,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能惊动这么多人肯定是很大事情!”英子转过身来严肃的说道。  “我们反正也没事,晚上都去我家吃炸酱面,咱们跟上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瘦猴甩着手里的树枝说道。  “不是什么好事情,干嘛要去招惹呀?回家不好吗?”其实人是在经历各种事情以后才慢慢成熟的,我能说出这句话,自己都不太相信。儿童时代的好奇心是最重的,但是经历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以后,才换来略微的收敛。  “大头你真是个掉片树叶也怕砸脑壳的胆小鬼,要回家你自己回去,我跟英子去!”瘦猴继续紧逼。  我真的打心眼里不想凑这个热闹,但听瘦猴这样一说,我知道这去还是不去的关键一票在于英子。我们三个干什么都是一起的,不管好的坏的,反正要干大家一起来,不干也是一起退后,也就是说要是英子想去我心里再不愿意也必须跟着,这大概就是纯真的情谊和羁绊吧。  英子并没有看我们任何一人,而是沿着刚才一群人走过的方向一直张望。这个动作等于变相同意了瘦猴的主张,所以瘦猴就开始了他的拿手好戏――“耍贫”!  “我就说英子是巾帼英雄,以后必成大器,想来也是一位开天辟地的女中豪杰,这胆识比某些将来要长胡子的强多了。。。。”瘦猴阴阳怪气的边说边用眼睛斜我。  “他们抬了个东西,又走回来了!”英子悠悠的说道。  我和瘦猴也赶忙往路的尽头看去,刚才背对着匆匆过去的一帮人,已经变成了面朝我们,走路的速度明显变慢。唯一与刚才不同的是,中间几个人搭着一副担架,担架上面的东西被白布盖着,看不出来是什么。队伍的前面有一个人被旁边两个人架着走,其实中间的人根本不能算是走路,更像是被旁边的两个人拖着,而且不停的大喊大叫。  “不对劲呀!怎么其他人都离他们抬的东西很远!你看你看,那不是朋虎呀?怎么吐了。。。。”瘦猴仗着自己个子高,看的清楚,及时汇报情况。  被他一提醒我才发现,后面跟的这些人似乎极其不情愿和抬的东西离的太近,而且不时的有人跑到路边呕吐。抬东西的几个大人也都用手捂着脸,把头尽可能的往旁边扭。到底他们抬得是什么东西,怎么是这样奇怪的表现? 第二十七章 紫皮腐乳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云恨雨愁惹起平生心事,萍水相逢今夜与君相识。  情深缘浅再饮一碗浊酒,人倒杯倾共寻杜康相知。  上一章讲到唐校长被送县医院的第二天下午,一大群唐家的族人,匆匆忙忙的从村口抬回来一个白布盖着的东西回来,情形很怪异。  随着队伍的越来越近,也慢慢分清了每个人的脸。队伍前面被架着的那个人是“唐老鸭”的儿子――唐骏,不像是大喊大叫,而更像是撕心裂肺的哭嚎。后面抬担架的人虽然一只手捂着口鼻遮住了大部分脸,但是也能认清,他们都是唐家的族人或者至亲。  “呜汪。。。。呜汪。。。。”二狼突然对着人群有节奏的叫了两声,然后看向我。我是不能理解这门“外语”的意思。但它居然能“开金口”,至少说明有些事情不对劲了。我怕它再兴起惹祸,就把它叫道自己身边,用右手死死的抓住了他后脖颈的皮毛。  “哭的跟真死了爹似的!。。。”瘦猴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没准这次你说对了。。。。”英子又是悠悠的说道。  刚要笑瘦猴那句话,但听英子这么一说,我硬生生的将笑声咽了回去。唐骏是“唐老鸭”的唯一儿子,难道真的是“唐老鸭”死了?那这也太出乎意料了吧。  “死猴子你放屁了?吃什么玩意呀?这么臭,呛死了!”突然一股恶臭的气味猛地钻进我的鼻子。  “大头你别拿着和尚当秃子打――冤枉好人,风往我这面吹,这么臭的屁肯定是你放的!”显然瘦猴也闻到了臭味,赶忙用袖子捂住了口鼻。  瘦猴说的没错,他和对面的整个队伍都站在我的下风口,要是有臭味也是我弄出来的,但我真的没用放屁呀,再说这么臭的屁,真的只能用“可遇不可求”来形容。这不是一般的臭味,是比死鱼烂虾还厉害,不但腥气扑鼻,而且混合着一股甜滋滋的臭味。这玩意吸一口,头就蒙蒙的发胀,喉咙里面也痒的难受,呕吐的冲动必须要极力的克制才将将忍住。  “是他们抬的东西的味道!”英子双手捂着口鼻,说话声音呜呜噜噜的。  唐骏现在离我们只有不到二十米了,这“唐老鸭”真的被狗咬了几口,要说吓疯了,吓傻了,再或者被咬掉了一只胳膊我都能接受。被咬死了,就已经超出我的理解范围了。昨天送县医院今天回来就臭成这样,跟死了三个月又从坟里刨出来一样,这玩意就算我脑袋想炸了也不知道为啥了。  人群越走越近,我们三个自动的闪到路旁,这臭味简直让人有昏厥的冲动,我脑袋已经被熏的天旋地转的了,使劲抓住二狼,这种情况下它也在拼命的甩脑袋,我终于明白它一开始就叫了两声是什么意思了,估计狗语“好臭”就是这样表达吧。  强烈的好奇心最终还是压倒了生理上的感受,就在他们经过的时候,我们三个捂住口鼻一起对着他们抬着的“白色包裹”行“注目礼”。这次真真切切的看清楚了,那是一种早期的医用的担架,两根黄色油漆的松木,中间是厚重结实的草绿色帆布。上面是一块略微发黄的白粗布,盖着一个人形的物件。如果唐骏的哭不是假装的话,那么这躺着的就必定是“唐老鸭”无疑了。  乡村的路是碎石土路,也就是一层碎石上面铺了一层黄土,由于今年夏天雨水较多,所以道路被冲的遍布沟壑的,路面坑洼不平。后面抬着担架的几个人不但要保护口鼻,还要单手负重,而且必须兼顾心情的低落。在这种高难度要求下,担架被他们抬的晃晃悠悠的,盖着的白粗布也晃来晃去的。就在这时恰好白布下面有个东西滑落了下来,正好搭在一起抬担架的一个唐家族人的手上。  其实人在极其紧张的时候,会对外部突发情况变得异常的敏感,本来抬着一个已经“往生”了的人,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很多奇怪的想法,更何况这尸首还是莫名其妙的奇臭无比,所以当两个东西一接触,那个唐家族人便“嗷---”的跳着嚎叫起来,那声音比杀猪叫还尖锐还嘹亮,  在动物的天性里,本能的会对死亡的同伴充满恐惧,况且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恐惧更是不可控的,只要有外力稍微的触发便会完全爆发。那个人本来也是把脸极力的扭离担架,但是左手突然的遭到触碰,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扔下担架,嚎叫着,呕吐着,急速的往路边的树丛里面跑,其它几个抬担架的也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猛地听见一声尖叫,一下子大家都尖叫起来,扔下手里的担架,全部踉踉跄跄的四散跑开。经抬担架的这么一闹腾,前面搀扶唐骏的两个人,扔下他也跑的无影无踪,这倒霉的娃本来就哭的死去活来的,自己还没整明白咋回事呢,就又来了一个“狗啃屎”,估计这一次他摔得不轻,因为脸朝地趴下以后就再也没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昏过去了。后面本来跟着有二十几米远的“怕臭”队伍,也瞬间“鸟散”。  担架落地,东西翻滚,“啪――”,“咕噜――咕噜――――”两个声音过后,整个街道瞬间宁静了,只剩下傻愣捂着口鼻行“注目礼”的三个小孩,一条狗,一个“狗啃屎”一动不动的唐骏,以及一个臭的几乎逆天的物件。一秒钟前的喧闹,一秒钟后的冷寂,这反差简直像从天上摔倒地面一般一样。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真的要有奇异的事情发生,我突然感觉傍晚的风吹来,寒得刺骨。不一会头上就多了几只盘旋的乌鸦“哇――哇――”的乱叫,估计也只有它们才会对这种臭味感兴趣吧。  被白布遮盖的“物件”,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就戏剧般的躺在了我们三个的面前。我突然感觉今天哪位神仙又不是很忙,貌似还有很浓的玩人兴致,我们再次遭到了他老人家的垂爱了。  “啊――!”我们三个几乎同时叫了出来,也顾不上这强烈的臭味是如何的冲撞口鼻,都松开了捂着嘴的手叫了出来。在看到眼前这极其怪异景象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脊背发凉,刷的一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小腿肚子微微打颤。  “杜鹃呀--杜鹃---!哪里去了?不用你的时候你总是出来冒话,现在有事情要你帮忙,快出来呀?这是什么玩意?快点呀?”我脑海里略带哭腔的呼叫“救星”。每次有危险或者奇怪的事情她总是第一个预警,我已经慢慢习惯了有她在的那种安全感,可是最近她怎么老“玩睡觉”呀?  这时候我发现被自己掐着的二狼也发生了变化,它油亮的黑色毛发已经全部炸立起来,原本“空洞”的神情也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临大敌的剑拔弩张,通过右手的触觉我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它身体里“噗通――噗通――”猛烈跳动的心脏,看来它也认为这是一个生死存亡的时刻。  “这。。这‘紫皮王致和’是不是有点。。有点邪呀?为。。。为什么‘死的这么开心’!”要说我真心佩服瘦猴,他说话的声音本来都已经结结巴巴了,在这种神经已经高度紧张的状态下,他居然还有闲心跟在地下躺着的“玩意”寻开心。究竟需要一种什么样的 “境界”呢,他的世界真的很难让人理解。  不过话说回来 ,瘦猴这样描述还是蛮贴切的,因为这个“玩意”头发状如枯草,肤色紫如重枣,并且“革化”的油光锃亮,双眼虽然睁开,但是眼球下陷,上面白蒙蒙的一层根本分辨不出黑白眼珠,鼻孔朝天外翻,身上穿着一身宽大的医院病号服,脏乎乎的已经破烂不堪,像是刚刚被十几个人撕扯过一样。四肢都以正常人难以摆出的姿势扭曲着,手腕,脚腕都有明显青黑色的勒痕,手指关节极其粗大,指甲足有一寸多长,满是泥污,非常像某种野兽锋利的爪子。再配合上奇臭无比的味道,用“紫皮王致和”来形容也算贴切。  从面容上看可以肯定他是“唐老鸭”无疑,可最怪异,最让我理解不了的要算他脸上那种诡异的笑容,嘴略微张开,两边嘴角微微上翘,表情和吃了两斤蜂蜜一样“甜”。要是换做平常谁摆出这副“可爱又淘气”的表情,我一定会真心而笑,可是一个目如死鱼一样瞪着的“紫皮王致和”装可爱,装清纯,就显得非常古怪了。  这种奇葩的表情越看我越觉得浑身不舒服,仿佛是告诉其他人,死亡是一件极其美妙的事情。我虽然没有真正的体验过死亡,但是白薯窖那一回,咱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样“美”的跟要”娶媳妇入洞房“一样的笑容,反正我在快死的时候是绝对做不出来的。难道他在死亡的那一刻真的就这样开心,还是遇到其他的什么事情。。。。这问题有太多的可能,会让我这本来就缺根弦的脑袋想到爆掉的,我用力甩了甩已经发胀的头,让自己回归冷静。  “英子?你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吗?‘唐老鸭’这死亡的表情太享受了!”我把头转向英子,英子修习的是“木属性元力”,不但要学习医疗方面的法术,还要对各种奇异的事情和各门各派都有所了解。平时那爷爷也很注意对英子的灌输,加上英子的记忆超群,所以她成了我们三个人里面的智囊和百科全书。  “不知道,像是一种‘皮尸’,但是又臭的太离谱了,我不敢确定。。。。”英子看向我摇摇头说道。  “校长的笑容是真的哎!。。。。。。”正在我和英子对视的时候,身后传来瘦猴说话的声音。  英子和我一起把头转向他,这一看之下吃惊的我差点把下巴砸到脚面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正饶有兴致的蹲在“唐老鸭”的头前面,用着从路边捡到的小树枝戳他的脸巴子。这认真的劲头简直可以和观察解刨青蛙内脏相媲美。瘦猴的这份好奇心驱使下的胆气,由衷的让我佩服到无奈。  “赐侯别疯了,现在还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情况!快离他远点!”英子急切的催促道。  “死猴子,你不想活了呀!赶快回来!”我也再三的催促道。  “没。。。没事。。。。挺好玩。。。。。。”瘦猴置若罔闻,自得其乐。  “别管他了,英子,你说的‘皮尸’是怎么回事?”我继续问道。 第二十八章 皮尸现世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顶梁柱柱擎乾坤     人字柁柁撑天地  上一章讲到,唐老师的尸体“表情丰富”,且奇臭无比,瘦猴、英子和我阴差阳错的与他“邂逅”于乡间土路,英子猜测他是“皮尸”的一种。    “人处于生死之间的过渡期时,也就是佛教中所称作的‘中阴身’的阶段,受到了某种外力的作用会形成尸变,一共有十八种外力,所以会导致十八种尸变,分别为僵尸、血尸荫尸、肉尸、皮尸、玉尸、行尸、炸尸、汗尸、毛尸、走尸、醒尸、甲尸、石尸、斗尸、菜尸、绵尸、木尸。‘皮尸’为尸变的一种,主要特点就是全身的皮肤‘皮革化’,且坚韧异常,普通刀砍火烧伤它不得。这种尸变以后的尸体,异常灵活,力大无穷,且心性不定,最喜欢捉弄人。一般人遇到它,都不是被直接伤害死的,而是捉弄或者吓死的。。。。”英子如数家珍一样说着,我听得头又大了一圈。  “这‘皮尸’这么有意思呀?这贪玩的脾气倒是有点像瘦猴。瘦猴。。。瘦猴!你他妈的不想活了,快别玩了!”突然想起瘦猴在跟一个比他还不靠谱的“家伙”玩“变鬼脸”呢,我赶紧把头再次扭过去看瘦猴。  瘦猴还是背对着我们一动不动的蹲在唐校长前面,我刚要上前去拉他起来就觉得左胳膊被英子一把就拽住了。  “先别动,不对劲!你看赐侯后背。”英子说话的声音有点奇怪。  瘦猴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蹲在那里,可身体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在不停的颤抖,后背青黑色的上衣已经被完全湿透,手也不再是和刚才一样乱动,脸却是死死地对着尸体的脸纹丝不动。  “瘦猴!你没事吧,快闪开哪里!”我又喊了一声。可他还是一动未动,我们也就离了有四五步的距离,他不可能听不见。瘦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如此表现,难不成这“紫皮臭豆腐”真的是“皮尸”,真的还要再活过来不成。死人今天我是第一次见了,表情这么“喜庆”的死人我也算是长了见识了,可这唐校长要真的活过来,那我是该不该庆幸上天给我的这次“大开眼界”的奇遇呢。  我松开攥着二狼的手,三步变作两步的就奔着瘦猴过去,这种情况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危急时刻见死不救的事情,我是断然是做不出来的。就在我伸手刚要拍他后背的那一刻,突然瘦猴伸出左手,做了一个停下的手势,我被他突然的一下搞的有些莫名其妙。  “哈哈哈,吓到了吧!说你胆子小吧!哈哈哈。。。。。”瘦猴转过头来,用狡黠的神情冲着我和英子得意的笑道。  “他妈的死猴子,你不出歪点子会死啊!差点被你玩死!”我用力推了一下他的后背,又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脚。瘦猴也觉得自己理亏,就乐呵呵的起身想和我嬉闹,右手用他刚才戳唐老鸭脸的小树枝指着我,嘴里不断的说着“大头你怕不怕,呵呵,我就问你你怕不怕。。。。”  “他。。。。他动了一下!”英子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每一个字都非常清晰的映入脑海,而且语气中充满了恐惧。我和瘦猴立即呆立不动了,回头看时,英子正用手指着唐老鸭的尸体说道。  “哈哈哈,英子你知道啥叫‘狼来了’吗?这一招我已经使用过一次了,你还来!呵呵。。。。”瘦猴和我的第一反应是英子在吓唬我们两个,可是当看见二狼做出要向我们身后扑咬的动作时,所有的笑声全部戛然而止。  这时候我听见身后出现一连串“咔吧,咔吧,”的细小声音,跟爆炒豆子一样,那股浓烈的臭气突然更浓烈了,像是要把空气凝固成液体一样。我身上所有的毛孔瞬间排出了的汗液,小风一吹那种背后冷飕飕的感觉无比强烈。瘦猴和我对视了一眼,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我。。。我以为刚才我看错了呢,原来真他妈的是活的!大头,英子,分三个方向,听我号令,一、二、三、跑!”瘦猴磕磕巴巴的说着话。突然一个死了的“紫皮王致和”在身后要活过来,这种奇景可不是任何时候都能有机会看到的,但是“欣赏风景”的“门票”便是要承受那无尽的恐惧。  只听见“噌――”的一声,瘦猴反应最快,一跳就蹿出去了两米多远。小时候注重身体锻炼一辈子受益,这句话说得真的没错,经过这几个月的不间断修炼,我们的速度和反应都是极快。如流星一般,三下两下就分别出去了三丈远,然后站定转身。  二狼几乎在我站定的同时蹿到了我的脚旁,回过身来我看见原本躺在地上的唐校长已经坐了起来。只不过和正常人不同的是,他的姿势极其不协调,并且伴随着骨骼关节发出毫无节奏的“嘎巴――嘎巴――”的响动。虽然我知道当出马弟子会遇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第一次看见死人在自己眼前活过来,一时半会还是有点难以接受。现在我惊讶的也顾不上捂口鼻遮盖臭味了,因为这样的“变戏法”可不是给钱就有地方能表演的出来的。  “大头――,英子――!”瘦猴用极低的声音对着我两个边喊边做手势。瘦猴对这块“臭豆腐”的感兴趣程度真心让我佩服,我和英子分别奔出三丈远站定,他却离唐老鸭将将一丈左右距离,难道是对着臭味产生了某种“依赖性的好感”?我使劲甩了甩头,不过瘦猴打的手势我认识,是“马家仙闻字诀”,这“闻字诀”是一种将双方“元力”,通过“灵魂控制”调到一种统一的波动频率,这样就能够形成一种“灵魂交流”。“闻字诀”说白了有点向现在的电话,你拨通对方正确的号码,对方接听然后双方就可以正常通话了。当然电话只能两个人说,但是这个法术可以多个人共同交流,只要“元力频率”保持一致就行。  这些出马仙术我一个也没记住,所以一概不会。瘦猴和英子为了照顾我,三个人就默认我的“元力固有频率”为通信频率,这也是为了团队合作迫不得已,因为遇到高手很容易看出其中的门道,只要他将自己的频率也调成和我一致,那么我们三个人交流的内容就会全部被“窃听”。因为我不会“闻字诀”,对我来说还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只能听,却不会通过“法诀”来说。唉,就这样吧,当“哑巴”总比“又聋又哑”好一点,我常常这样宽慰自己。现在瘦猴和英子双目微闭,两只手都在飞速的结印,大概两三秒钟两人都慢慢睁开双眼。  “刚才我用棍子戳它的时候,就感觉他的脸好像动了一下,那个把我吓的呀!一身的白毛汗,原来真他妈的是活的呀?我们三个怎么办?这‘不要门票的戏’还看不?”瘦猴的声音首先出现在我的意识里面。  “赐侯你离他稍微远一点,免得它暴起伤人!像是‘皮尸’,可又没听爷爷说过皮尸臭气熏天呀,要说这么明显的特征不应该不记载吧。”英子的话也出现在我的意识里。  “唉!他骨头不响了,你们两个快看这‘紫皮王致和’的鼻子,怎么一抽一抽的吃鼻涕玩呀?”瘦猴的声音又出现在我的意识里,现在情况不明我又不能大声开口说话。所以这脑子里干着急,现在问题的关键不是这“臭豆腐”有没有“感冒”,而是我们该怎么办?  “小心!我虽然不确定他是什么,但凡是‘尸变’以后的东西都没有眼睛,也就是他们不是靠眼睛分辨人的,而是靠鼻子,它在寻找和确定我们的方位!”英子听到瘦猴说唐老鸭感冒了,立马补充道。  现在方圆百米范围内活的东西只有四个人,二狼,和头上盘旋着的十几只乌鸦。我二狼站在“唐老鸭”坐起的正前方,英子在右,瘦猴在左。离“唐老鸭”最近的是他儿子唐骏,这家伙从被摔得“狗啃屎”以后就一动也没动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  乌鸦是一种嗅觉极其灵敏的鸟类,它能闻到人类根本无法察觉的味道,比如“死亡的味道”。从抬起“唐老鸭”那一刻起,就有乌鸦陆陆续续的跟来,在头上很高的地方不断盘旋,“哇――哇――”的乱叫。现在“唐老鸭”没有了“裹尸布”的遮盖,变得更加臭气熏天,一只饿的发疯的乌鸦想落下来抓它的脑袋。“唐校长”向天空嗅了嗅鼻子,只见他喉咙一动,颚骨微微张开,从嘴里冲着天空射出了一团拳头大小,漆黑如墨一样的烟团,这团东西的出现,使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低了很多。奇怪的是烟团的速度虽然很快,但并不消散,就这样以极快的速度硬生生的撞向俯冲的乌鸦。  在乌鸦和烟团接触的一霎那,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啼叫,这声音极其刺耳,和婴儿怒啼一样。紧接着乌鸦就偏离原来的方向,随着“砰――”的一声响,它如炮弹一般摔倒了地上,黑色的羽毛如同狂风横扫下的落叶,攘的漫天飞舞,其它的乌鸦见势不妙,全部狂叫起来,瞬间四散而去。落到地上的乌鸦根本没有一点挣扎的迹象,直接一动不动,黑褐色的汁液顺着身体流出,不到半分钟功夫,整个身体和骨头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地的黑色翎羽。  “英子!这。。。这家伙吐的是什么东西?”瘦猴急速的问道。  “赐侯,你先离这家伙远一点!这是‘尸气’,是他生前残存的最恶毒的怨念化成,歹毒无比,这东西要是招到身上会全身溃烂,骨骼消融。黑颜色的是最普通的,比它厉害还有白色、红色、粉色!”英子说道。   “母牛掉进蒸笼里――(蒸)真牛B呀!那没鸟玩,他玩啥呀?”  “当然玩离他最近的呗!” 第二十九章 铁拳震尸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抬眼望烟花怒绽,再回首灯火阑珊。  终看尽三生离合,难换君一朝悲欢。  听到英子说的话我先是一愣,随即我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然后迅速的往唐骏趴的地方冲去,这家伙没鸟玩了(乌鸦),眼看就要“大义灭亲”了!“唐老鸭”这时候已经将头转向了唐骏,清楚的看到他的喉咙又是一动。  “瘦猴快阻止它吐尸气!”我也管不了能不能大声说话了,救人要紧。因为我们三个中,他离“紫皮王致和”最近,所以大声地对着瘦猴喊道。  瘦猴现在直接跑过去救人或者推开“唐老鸭”都来不及,而且手里只有一个刚才戳“唐老鸭”,剩下的半截筷子一样的树枝。要说瘦猴平时说话“没三沒六”的,但是关键时刻还真不含糊。瘦猴原地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就在身体与地平行的同时,如流星一般射出两小段东西,直接插入了“唐老鸭”的两个鼻孔里面。我和英子都为瘦猴刚才的这个动作由衷的叫了一声好。  几乎于此同时“唐老鸭”的“尸气炮弹”也射了出来,正好擦着唐骏的头发划过,砸到了路边的土地上。这不得不说瘦猴的高明之处,一个短树枝就算打到那里,也不能对“紫皮臭豆腐”造成伤害。既然尸变以后是靠嗅觉确定方位,那么把树枝掰成两段,配合“鹞子翻身”正好能够打进““唐老鸭’的鼻孔里面,让他先找不到唐骏的位置。才救了唐骏一条小命,后来私下问过瘦猴,他虽然吹的天花乱坠,但是也承认其中有运气的成分,因为这一套的动作那一点出现问题,唐骏都会命丧黄泉。  “唐老鸭”的鼻孔被打入了树枝,立马就疯狂的摇起了头,就在这一个短暂的空当,我快速闪到唐骏的身边,弯腰抓住他一条后腿,就拖着他疯狂的后撤,一口气就跑出了五六丈远。  “大头快停下,再拖他就真死了!”瘦猴的声音出现在我的意识里面。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倒霉蛋”一直脸贴着地,被我拽着一条腿生拉硬拽的拖出来这么远,本来路就不平还满是碎石,而且还有很多沟壑。唐骏仍然是一动不动,我想了一想,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去把他翻过来,我怕见到一张比他爹还“恐怖“的脸。  “大家小心,他要站起来了!子鸿你看好唐骏,赐侯‘结阵’,不能让他跑了,不然会伤害村民的!”英子的声音出现在我意识里的时候,这“紫皮王致和”正在狂甩脑袋,两只手疯了一样的抓鼻子,下肢的骨骼也噼里啪啦的响着,眼看着就要站了起来。四周的气温比刚才更加阴冷,鸡皮疙瘩也是一层接着一层的出。  “英子,你快回去找三叔,我和瘦猴先顶着!快走!”我竭力的喊了出来,因为我不会“闻字诀”,但现在这种情况估计“唐老鸭“也听不出我喊的是啥。总之一个原则只要男人有一口气在,就不能让女人涉险,尤其是英子!  “这不是和人打架,你什么‘出马仙术’都不会!别瞎凑热闹了!”英子的话再次出现在我的意识里面。原则就是原则,如果原则都不坚持人生还会有什么底线,就算我什么都不会,我也不能做违背原则的事情。  “别说了!快走!”我又一声怒吼,然后也不等英子再说什么就奔着“紫皮王致和”冲了过去。我就会两招“神行甲马”和“殷雷重炮”,前者侧重速度,后者侧重破坏力。这两招我都学的“二把刀”。不能远距离打击敌人,所以我必须和他贴身肉搏,而且“唐老鸭”还没有完全站起来,这也许是我打到他的唯一机会。  原本就五六丈远的距离,再加上我开启了“甲马符”速度更是彪到了极致,但就在我冲到一半距离的时候,感觉右手边一阵狂风刮过,“呜——”的一声,然后就是一个巨大的黑影划过。刚要起身的“唐老鸭”“嘭——”的一声就被砸倒,来的人像“饿虎扑食”一般,把“紫皮王致和”压到身下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拳头,随后就是一连串的“爆栗子”一样关节错位的声音。我一个抱膝滚翻卸去向前的冲力,定睛一看,骑在“唐老鸭”身上正是“石嫂子”。  他右膝死死的顶在“唐老鸭”的胸口,双拳如雨点般的砸在它的脸上。“石嫂子”的力气是出了名的强大,挨了几拳后原本还张牙舞爪疯狂抵抗的“唐老鸭”,也只有逆来顺受的份了。“石嫂子”的突然出现着实让我们三个大吃一惊,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虐“臭豆腐”,突然感觉“石嫂子”的地位在我心目中猛然抬高了一大截。  随着一记重拳结结实实的打在“紫皮王致和”的胸口后,“唐老鸭”彻底的不动了。我们三凑上前去,看到“唐老鸭”的胸口塌下去了很大的一个坑,但是脸上那个僵硬诡异嘴角上翘的微笑还是一成不变,挨揍了也这样开心,估计皮尸的世界没有什么烦恼。  “石嫂子”站起身来,环视了我们三个一下,然后视线停留在躲在我身后的二狼身上。其实一直挺奇怪的,二狼在任何时候表现出来的超然和勇敢均优于同类,但是在“石嫂子”和它妈妈“黑子”面前,就和办了错事的孩子一样拘谨,真搞不懂它出生以后的一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帮我扶一下这个家伙好吗?”“石嫂子”这个阴柔的嗓音极其不符合他那伟岸的身材。  “嗯——!”我和瘦猴一起点头,随后朝着唐骏走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唐骏这张被剐花的脸,再也配不上这个名字里面的“骏”字了。就连“石嫂子”看到这副尊荣的时候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在唐骏的大椎穴上揉了几下,然后猛击了一下他的小腹,又叽里呱啦的不知道说了一句甚么活,唐骏变全身和过了电一样剧烈的抖动起来,大概半分钟左右,他“哇——!”的一声,从嘴里大口大口的吐出黄黄绿绿的脓汁,腥臭无比!  “好家伙!这爷俩不愧是一家的啊!连臭味都很接近!”瘦猴边捂鼻子边埋怨。  唐骏不间断的吐了有五六分钟,才悠悠转醒,醒来以后便是失声痛哭。这原本被血污和泥巴糟蹋过的脸,又加上鼻涕、眼泪、和未擦净的黄绿色呕吐物,这种“脸谱艺术表现形式”已经超越了所有的大花脸,滑稽异常。我和瘦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语塞,只能捂着嘴忍住笑,不断的拍打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死者为大!子鸿,赐侯我们三个抬着唐校长的尸体,小姑娘你扶着点这小子,咱们把校长送回去吧。”石嫂子说道。  我们先将“紫皮王致和”抬到担架上盖好,然后“石嫂子”一个人在前,抬着担架一面,我和瘦猴在后面一人一头,英子扶着痛哭的唐骏,二狼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一行人向村子里面走去。  “去关帝庙!不进村!”队伍在刚要进村的时候,听到唐骏突然一句斩钉截铁的话,我们都是一愣。我以为这个家伙不死已经是奇迹了,还能说话这样有底气,真让人感到意外。  “去村南关帝庙!我爸爸死的不明不白,这件事我一定调查清楚,‘外丧’加上‘少丧’不宜进村是祖辈子的传统,我们去关帝庙!”唐骏再一次强调到。  “听苦主的,去关帝庙!”“石嫂子”在我们这一帮小孩子面前当然有绝对的权威。  关帝庙距离村子两里地左右,坐落在村南“玄武坡”上,听老辈子人说,是清朝刚一入关的时候修建的,庙的四周八个方向上分别生长着八颗巨大的杨树、槐树、柳树、柏树、桑树、松树、胡桃树、枣树,遮天蔽日,将关帝庙团团围住,该庙坐北朝南是标准的“正子午”,分为前、中、后三院。后院供奉“关帝老爷”(关帝,关羽的尊称),雕像为坐姿,大概两米左右,是由一整块赤色花岗岩雕刻而成,面部和身体上的线条虽然简洁,寥寥几笔,看似随手而为,但是极具威严,神态气质入木三分,那爷爷也曾经多次夸赞雕刻石像的人,说绝对的大师手笔,创造出不可多得的旷世杰作!  关帝庙曾经是一个香火很旺盛的地方,最早还常住着几个道士,后来“文化革命破四旧”,要破除这些封建迷信,就把道士都赶走了,剩下空庙准备拆毁。一个老道士想不开,就在前院的旗杆上吊自杀了,据说舌头吐出嘴外面一尺多长。但是整个“运动”是国家的大方针,岂会因为一个人的死亡而终止,最终老道士被草草掩埋,继续强拆。  怪事就出现在拆除庙的当天,参与拆庙的几名青壮年汉子,一进入八棵树环绕的范围内,就全部憋的喘不上气来,一出来就啥事没有。有一两个不信邪的强行进入去,刚一动砖瓦,就突然就使劲地把头往墙上撞,还不时的趴在地上学狗叫、“找屎吃”,舌头吐出来老长,跟得了“失心疯”一样,谁也拦不住。大家都说这是老道士的鬼魂在作怪,这庙要是拆了肯定会闹出人命。随后镇上又派了几波人来拆,也都怪事连篇,无功而返,最终庙被封起来,拆除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经过这么些年的风吹雨打,早已破败不堪、摇摇欲坠。  因为庙坐落的地方水草异常丰美,一直是一个放牧牛羊的首选草场,但是自从发生了这个事情,去那里放牧的人总是莫名其妙的丢失牲畜,但是不管出动多少人搜寻,连一丁点皮毛都找不到。都说被老道士的冤魂在抓走了,就这样被传来传去,越说越邪乎。有大胆赶夜路的人经过此庙,说听见里面有嗡嗡的声音,既像念经,又像是有人在哭泣。本来就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再加上了各种神奇古怪的传说,描绘的愈加神秘和凶恶。以至于附近几个村子都会用“把你送关帝庙”类似的话,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子。  我们三个也问过那爷爷关于这座庙的事情,他只是说这庙的位置和风水格局都是刻意而为,设局人的风水造诣可谓空前绝后,不但关帝庙自成气候,凝聚一方地气,而且整个庙又似乎是另一个更大局面的一部分,至于这个更大的局有多大,那爷爷也琢磨不透,其它的“局眼”在那里?一时之间也只能靠想象和猜测。 第三十章 伤痛托孤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季轮回再添一年,青丝乱白发相间。  日蹉跎光阴似箭,好男儿满眼河山。  上一章讲到,“石嫂子”的突然降临化解了“紫皮王致和”起尸的险情,唐骏也悠悠转醒,但是坚持要把他老爸的尸体放到村南关帝庙这样一个“是非之地”。  唐骏坚持要把这个“不靠谱的老爸”放到那里,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自己摔傻了,还是觉得“紫皮王致和”闹的不够凶,总之潜意识里面就开始强烈的抗拒,而且有种不祥的预感。估计瘦猴也有这方面的顾虑吧,对着我直吐舌头。万幸这一路上没出什么叉子,“紫皮王致和”也挺配合我们“工作”,表现的相当“温顺”,但是谁也不知道他这次死没死透。  经过岁月的消磨,多年前的庙门上的封条早已化尘做土,就连庙门也都腐朽的支离破碎,进入庙门,映入眼帘的满是荒废和破旧,遥想当年的香火鼎盛,一种时过境迁的无奈和感慨悠然而生。我们一行人穿过杂草丛生的院落,惊起这里实际的主人――山鸡和野兔。  “你们看西北角的那根杆子!是不是有点怪。”英子的声音出现在我的意识里面。  我和瘦猴都把头转向西面的墙角,只见一根两丈来高大腿粗细的暗红旗杆,直矗矗的立在那里。  “不就一根旗杆吗?有啥大惊小怪的。”瘦猴用“闻字诀”反驳道。  “你仔细看,这根旗杆一点都不像是很久以前的,我的意思是它更像是新的,你们有没有发现它油光铮亮的都能反射太阳光,还有,你们看它周围,别的地方都是杂草,只有他周围一米范围内什么都没长,甚至连个蚂蚱、虫子都没有!不是说老道士是在旗杆上吊死的吗?该不会就是这根旗杆吧?”英子的声音再次出现在我的意识里面。  我不得不佩服英子的观察力,就我跟瘦猴两个马大哈,肯定啥都发现不了,只可惜我不能用“闻字诀”夸奖她一番。这时感觉到担架被往前扯了一下,估计是“石嫂子”发现我和瘦猴有所停顿,提醒我们跟上。  “别想了,现在没事就是以后也没事,赶快安顿好这‘劳神的玩意吧’,我可是把‘佛’送到西了,臭死我了!快走,快走!”瘦猴不耐烦的催促道。  一行人直接将“唐老鸭”抬到了最后面的正殿,安放到地上以后,唐骏颓废的跪在尸首旁边,神情漠然,两只眼睛直勾勾的呆望着担架。人在极其悲伤的时候是无法用表情来表达的,命运的“黑色玩笑”也许只能默默的承受。  我以前只是远远的看见寺庙的外墙,进入大殿的最里面这还是头一次,果然如那爷爷所说,大殿正中端坐着全身暗红的关公的雕像,两米多高,面部虽然只是寥寥几笔的刻画,但是整个表情极其庄重,让人肃然起敬,供桌上的尘土足有一元硬币厚度,石头香炉掉了一只腿,歪歪斜斜的躺在一边,朱红色帷幔也已经大窟窿小眼的破旧不堪,各种姿势的蜘蛛网肆意的占据着每一个屋角。虽然破败但是大殿的整体结构还算完整,房顶瓦片就算多年未修,也看不到漏雨的痕迹。刚开始进来的时候还闻到一股木头腐败的味道,随即就被这“王致和”的逆天臭味掩盖。  就在我抬着脑袋四下乱看的时候,衣角被瘦猴拉了一下,然后就看他向着雕像的方向努了努嘴。我这才看见“石嫂子”一动不动的呆立在石像面前,眼睛死死的盯着关公的脸。我冲着瘦猴摇了摇头,表示我也是摸不着头脑。  这时院门外面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哭泣和说话声音,“石嫂子”也听见了,身体微微一颤,然后就毕恭毕敬的对着关公的石像据了三个躬,这标准的九十度直角,任何遐思都无可挑剔。为啥“石嫂子”要这样做?是敬畏还是祭拜或者别的什么,估计也只有他知道。  “妈呀!老头子,你咋这么狠心,就抛下我们自己去了呀,你可让我怎么活呀?你醒醒呀!”只见一个妇女披头散发,连滚带爬的冲进正殿,扑到地上就去掀盖在担架上的白布。就在她看见这紫颜色的皮肤和诡异的笑容的时候,“哏喽――!”一声,一口气没上来,登时牙关咬死,嘴唇发紫,全身筛糠,扑腾就栽倒在唐骏的身旁。  这不用说也知道是唐校长的老婆,和她一起进来的有十来个大人和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小姑娘是唐骏的妹妹――唐月见,不足髫年,灵智尚未开化,还不能完全理解失去父亲的真正含义,但是也知道悲喜。水汪汪的大眼睛哭的跟个小泪人一样,看见妈妈突然昏倒不省人事,更是扑倒在妈妈身上放声嚎哭,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妈妈――妈,――妈妈!”我鼻子立马一酸,眼泪跟绝了堤的洪水一样喷涌而出。  唐骏妈妈突然昏倒,大家一下子就手忙脚乱了起来,掐人中的,捶后背顺气的忙的一塌糊涂。英子一下子就把小月见抱到怀里,连忙看哄,我看到英子也在不停的用手去擦眼泪!此情此景之下再不动容,估计也只有蛇蝎心肠的人了。  “呀!都在呀,抬这里也对!大侄子你也节哀,就凭你爹和我的关系,以后不会让你家吃了亏的!我已经找人从镇上买了口柳木棺材,一会就到!以后我就把你当我儿子看,看谁敢欺负你,朋叔给你做主!”高声说话的正是村长朋天霸,他把双手往腰上一插,说的吐沫星子横飞,说话的同时还不时的偷瞄背过气的唐骏妈妈,对刚才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场景缄口不提,现在在这里充大尾巴鹰,简直就是没有廉耻,在我内心里就对他的行为产生无比的憎恶。  不大一会,整个大殿就聚集了五六十号人,有惋惜的,有悲痛的,也有在背地里面指指点点的,这是我第一次亲切的体会人生的百态,原来人情的冷暖在有些人眼里比茶凉的还要快。  果不其然,一会的功夫村里的五六个壮小伙就把棺材抬来了,大家伙七手八脚的把唐校长装了进去,按理说棺材盖子是不应该立马盖上的,因为下葬之前还要让家属和至亲最后见上一面,但是考虑到校长特殊的“体味”和这幅尊容,估计也没人想晚上睡不着觉。所以大家决定盖上棺盖,街坊也找来一些艾蒿,点燃四处的烟熏。  唐骏妈妈被硬生生的灌了两大碗姜汤,也慢慢的醒过来了,跪在灵前一个劲的掉眼泪,整个人精神状态木木讷讷的,已经是处在崩溃的边缘了,不管谁问她也不知道回答。我们三个见眼下也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了,就相互打个眼神出来到大殿外面,小月见本来被英子哄着,一会哭累了就睡着在英子怀里了,所以她一直怀抱着她。  “子鸿,太阳马上就下山了,这儿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爷爷再三关照我们,说无论如何你不能在外面过夜,我们还是回家吧,省的大娘他们担心!”英子说着还不断的看怀里小月见。这小家伙明显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身体在不规律的抽动,嘴里时不时的喊妈妈、爸爸。  “带上她吧!怪可怜的!她妈妈那个样子了,根本照顾不了她,唐骏估计也快被折腾垮了。。。”我说道。  英子和瘦猴都点头称是,显然现在这个的情况扔下小月见,良心上的谴责会有梦魇,伴随一辈子。  “那我去跟她妈妈说一声!然后咱们就走!”我快速的返回大殿。  其实唐校长老婆的精神已经完全崩溃,根本听不见我说的是什么,我叫了几声大娘,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又去对唐骏说小月见这两天先带到我家,等过了几天再让她回家。我大声重复了几遍,他才转过身子,慢吞吞的对我说了一声谢谢。这样的打击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无异于晴天霹雳,这需要漫长时间来慢慢的抚平伤痛。  “跟唐骏说了!我们走吧!月见先让我妈妈带着!”英子抱着月见,四人一行往外面走。  “大头!你的狗呢?怎没见到二狼呀?”瘦猴说道。  刚才一阵慌乱,真的没用太注意二狼跑哪里去了,这家伙从不让我离开它的视线范围的,这次不声不响的消失,今天已经够乱的了,不会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吧,我头上一下子就冒出了细汗。  我赶忙往外面边跑边喊它的名字,中殿找了一下没有,刚跨过前殿我就看见二狼背对着我蹲在旗杆前面,我走过去的同时叫了一下它,这家伙头也不回,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精神崩溃也能传染,还能高级到能跨物种传播?  顾不得想那么多了,眼看着太阳就要完全落下,没有任何时间给我浪费,我走过去抓着二狼的脖子就往庙外面走,它虽然没有任何的抵触,但是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旗杆看,直到出了庙门才恢复了正常。  走到半路正好碰见三叔,原来三叔一早出去办事,刚回来不大一会,听说唐校长的尸体被抬到关帝庙了,而我们三个小孩这么晚还未回家就过来找我们。瘦猴在路上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跟三叔描述了一遍,他的这种说书的潜质再一次被淋淋尽致的证明,刚才亲身经历还未觉得如何,现在到时听的我热血沸腾。  三叔一路上只是听着,若有所思,一言不发。到瘦猴家的时候天已经非常昏暗,我老妈跟三婶在大门外面不断的张望,见到我们回来了,她们紧张的神情才有所缓和。原来老妈见我又“玩失踪”,就来三叔家看是不是在他家玩,再一次体会到可怜天下父母心。  晚饭三婶准备了一大桌子,可我一点胃口都没有,自从被“唐老鸭”的“宇宙无敌毒气弹”熏着以后,总觉得嗓子里面怪怪的,喉咙处痒痒的而且散发着一股甜甜的恶臭。瘦猴吃了很多,英子和小月见吃的也很少。月见还没从突如其来的惊吓中恢复过来,躲在我老妈的怀里一个劲的抽泣,弄得大家都黯然伤神。  收拾碗筷的时候我总觉得瘦猴和英子的眼神不断的看三叔,而且瘦猴一直心不在焉,我端着碟子差点撞到他。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反正今天已经有很多的稀奇古怪了,我这点脑细胞是无论如何也搞不明白的。话说回来杜鹃这小妮子干嘛呢?平时挺爱“咋吧咋吧”的呀!最近怎么关键时刻总是哑火了,一会去“魂室”一定好好“盘问盘问”她。  “唐校长家的女娃子就劳大嫂您这几天费点心了。子鸿你也是大孩子了,多照看照看小妹妹,现在天已经黑了就别回去了,大嫂您和两孩子就在西屋休息吧!孩他妈你帮着收拾收拾,时候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三叔这样沉闷的人一下子说出这么一长串的话,让我都为之惊讶。虽然今天睡觉的时间被强行的提前了很多,但是我正好需要进入“魂室”找杜鹃,所以也没想太多就乖乖的领着小月见去睡觉了。 第三十一章 人体蜈蚣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没有你在身边  就算晴天  也在下雨  一滴一滴  没有你在身边  拉开窗帘  浩瀚银河  一闪一闪  没有你在身边  没了笑颜  没了温暖  没了时间  以前的房子大都是三间,正中一间是堂屋,有灶台和八仙桌,以及各种厨具。东屋作为主屋,兼具卧室和客厅双重功能,西屋的卧室一般给客人使用,平常会堆放一些粮食和杂物。  “妈,跟三婶要点艾蒿熏熏蚊子吧,您看月见身上咬了好多包,还有抓破的!”以前的村里没有蚊香,驱蚊都是用端午节时采的艾蒿晒成干,拧成麻绳一样,在秋天晚上点燃用来驱蚊,效果非常好。我看见月见胳膊上各种被蚊子咬的红肿的包,就让老妈找一点艾蒿把西屋熏熏。  “你们等着吧,我去找点。”老妈应了一声。  我抱着月见把她放到炕头盖上被子,这小家伙折腾了一天也估计是累了,刚一躺下就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就开始说梦话,踢被子。我坐在炕里靠着墙,全身被疲倦侵袭,给她盖了两次被子以后也忽忽悠悠的睡着了。  暗红色的房间,北斗七星格局摆放的蒲团,熊熊燃烧的“魂鼎”,都是那般熟悉的模样。最左侧的蒲团是杜鹃的专座,她老僧入定般的盘坐在那里,我上去叫了她几声,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小丫头自从那次被左肩膀水属性“魂烛”反扑以后,就总是忽醒忽睡的,难道是冰封的时候冻傻了?说实话我还是挺喜欢和依赖这个小妮子的,顿时心中豪情四起,想着要是真的变得和我一样傻乎乎的,那以后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见叫不醒她,“六个我”就在“魂室”里面练习了一会“甲马神行”和“殷雷重炮”。这两招经过我天天这样“死缠烂打”的方式磨练,都已经隐隐约约的摸到了第一层的门口。“甲马符”一次性的成功率已经能到一半以上;“殷雷重炮”的招式已经慢慢的融入到潜意识之中,挥拳而出风声响动,隐隐雷鸣,看来第一层“风雷”的突破也指日可待。  长时间的修炼已经使得身体对外界的细微刺激变得非常敏感,虽然是在睡眠状态但是我还是感觉到身旁有悉悉索索的响动。睁开眼睛却是一片的漆黑,今天是阴历的二十九,又加之天气阴沉,根本没有任何光亮,在这种伸手不见十指的状况下只能用听觉来辨别周围的环境,感觉到炕的另一头有一个均匀的成人呼吸声,应该是老妈,炕沿边上有东西在移动,我第一反应是月见想起夜上厕所。应该是这小家伙第一次在三叔家睡觉找不到灯绳,又不好意思说话,所以才抹黑起夜。  “月见!先别动,我给你开灯!”说着我就往东墙上去摸索,胡乱抓了两把没有拉到灯绳,就扩大范围在东墙上用力的一呼拉。右手一下子就抓到了一个和“铁锹把”一样粗细的东西,有点像人的胳膊,可是又像是有一层板结了的布包裹着一样。  在抓住的同时心里就是一机灵,如果我抓住的是人的胳膊,那我认识的人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是这样的胳膊,而要是不是“人”,那又会是什么呢?冷汗刷的一下子就下来了,右手上立马用上了暗劲,立马充盈了“火属性元力”。  “谁?”我高声的问了一声,这样大的声音也是为了让另一个屋里的三叔知道。  “嗖――!”,一下子就感觉自己死握着的东西,突然变成了软塌塌的,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从我的右手急速的扯了出去。到这种情况他妈的也不管是什么邪门的东西了,总之来者不善先干了它再说,右手的火属性红光大绽,抡圆了就往它撤走的方向砸去。  “嘭――!”的一拳结结实实的砸在东墙上,“火属性元力”释放出来的赤红色光芒顺势散开,眼前一米左右的空间一下子被照亮,只见三四条黑褐色似蛇非蛇的触角急速的闪出门外。  “别跑!三叔快来!”我噌的一下子就蹿下炕,同时大声的喊三叔。自己心里明白现在这家伙已经不是“正常人”的范围,所以全身上下全部充满“火属性元力”,这样做就算不能制服“它”,但关键时刻至少也能自保。  人要是倒霉的时候简直就是“喝凉水都噻牙”,本来借助自己身体发出的赤红色光芒,能见度就低,再加上“自以为”很熟悉三叔家的环境,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逃跑的“怪物”身上,就在追到外屋的时候,左脚踩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突然失力,右脚一下子踢到自己的左腿上。心里马上暗叫了一声“糟糕”,快速双手抱头,收腰向前滚翻才堪堪避过了“狗啃屎”的厄运。  “我靠!谁呀?”我大叫了一声,回头就模糊的看见二狼不知道何时躺在地上,不会它也中招了吧,难怪这家伙能够这样嚣张的来去自如。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先抓它住再说,起身继续往屋外面追。  外屋门早已大开,就在我跨出门槛的时候,感觉气温猛然骤降,同时看见院墙上突然亮起了巨大的银白色光幕,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闪电声音,古老的萨满符文不断闪烁。虽然我学不会三叔的法阵,但是这么长时间的耳濡目染也认得这是“玄冥护法大阵”,这个阵符是用来保护和防范外界“不干净”的东西侵入的,是一种高阶的被动防御阵法,其坚韧程度极难被破坏,而进出该阵法必须严格的按着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进行,任何的横冲直撞都会遭到极其强烈的反击。  借助阵法光幕,看到一个丈于长的东西猛地被摔倒了地上,原来是这家伙触发阵法直接被反弹攻击了回来。这家伙一落地就“哧溜”一下子仰起上半身,露出三角型的脑袋,只能看见头部两侧两只赤红色的光球不断的晃动。整体能感觉像个“人”,但是除了流露寒光的鳞片,根本就看不见它的四肢,而且整个身体的形态也异常的诡异,以腰为分界,上半身晃晃悠悠的立着,忽前忽后发出丝丝的声音,腰部以下全部扭曲着贴在地面上。刚才法阵的反弹对它的伤害估计不轻,无数镰刀状的“触角”疯狂的抓刮地面,发出极其尖锐刺耳的声音,简直就是一个“人体蜈蚣”再生。  看见这种密集的触角我的头皮就不由自主的发麻,加上这样一个说不上来的怪物,在漆黑的夜里足够喝一壶的。但实在令我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动静,三叔他们早就应该察觉,但是大家都不出来,这。。。这不科学呀!  难道三叔和瘦猴她们已经遇害?那老妈呢?老妈也在西屋,难道也。。。我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所惊吓。但也说不通呀,我刚才明明听见火炕的尾部有一个呼吸声,虽然没有去东屋三叔睡觉的房间去看,但是凭借三叔的身手,不是谁想得手就能得手的,可是这样故意不现身,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还有最后一种可能,就是我是“香饵”。香饵来源于逮老鼠的一种方法,一般的老鼠夹放的诱饵都是普通的谷物或者炒熟的南瓜籽。这样老鼠经过不一定看见,而且要是它刚刚吃饱,是不会在意这一点点诱饵的,所以夹到老鼠的概率非常低,进而就发明了用香油浸泡谷物做诱饵的方法,这样再狡猾的老鼠也低挡不住香气的诱惑,最终走进死亡的陷阱。问题的关键就是这诱饵必须足够的香,换句话说就是我必须得足够引起这个怪物的注意,引诱它,最终让三叔给他致命的一击将它制服。  正在我为自己“聪明的想法”沾沾自喜的时候,眼前的家伙停止了扭动,冒着两团赤红色的火焰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现在法阵的光幕还未散去,隐约的看见它慢慢的从宽大的袍子中,伸出了数十条胳膊粗细的黑褐色触手。原来这就是刚刚在屋里被我无意间抓到的那个,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触手居然会有这么多。这家伙显然没有把我一个毛头小屁孩放在眼里,摆出一份攻击的架势,摇晃着身上的鳞片,伴随着“沙--沙―”的声音,慢慢的向我靠拢过来,“人体蜈蚣”终于要率先发难了。  既然安排给我做“香饵”这么重要的“角色”,那我的“表情”一定要做的很像才行。也不废话了,随即左腿向前迈了大半步,左手前胸划掌,尽量保持“行云流水”般的推云见日,右腿紧绷,右手聚集全身“火属性元力”竭尽全力的猛然砸出。被急速的拳头撕裂的空气,发出怒吼一样的咆哮,半个身子都火星四射,右拳两侧出现了两个一米多高的旋风。“殷雷重炮”第一层的“风雷”虽然还离“风气云涌”、“雷声轰鸣”还有一定差距,但是这绝对是我到目前为止最高水平发挥。  本来我们对立的距离也就不足两米,再加上这样以快打快的招式,出招接招更是眨眼即到。这是我第一次用“出马术”正面的与对手较量,心情非常的激动,“殷雷重炮”又算是超水平发挥,更想试验一下它的威力到底如何。  “殷雷重炮”这一招自身存在没有后招的缺陷,再加上我又将所有的重心和力气全部集中在右拳,这样的用法是犯了拳法的最大禁忌,也就是一旦遇到比自己强大的对手,或者速度比自己快的敌人,躲过去或者破解以后,那么轻则失去重心,被对方一路猛击,重则被别人借力打力,对方根本不用任何力气,就会被自己的气劲打伤。  所以这样拼命的打法绝对不适合实战,可现在的我已经箭在弦上,只能祈求神仙保佑,它躲不开我这一击,但似乎在我身上发生的种种事情都证明,我求来的神仙一般“来”比“不来”更乱。  就在我的拳头碰到这“人体蜈蚣”身体的一刹那,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因为我的拳风明明击中了它的身体,但所到之处完全就没有任何的阻力,更像是击中了一层纸,直接洞穿而过。这下我的身体变得完全收势不住,巨大的前冲之力根本无法卸载,就像要栽到地面的风筝,猛地砸到了地上。 第三十二章 善恶一念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枯叶又成灰,劳燕再南飞。  盼君早日归,一眼古井水。  上一章讲到,我在三叔家睡觉,半夜莫名杀出个“人体蜈蚣”,自以为是的运用“殷雷重炮”攻击对手,却遭失败。  “嘭――”的一声巨响过后,整个身体结结实实的砸到了地上,我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坚硬的地面上被我砸出一个人形的凹陷。受过强烈巨撞击的人都知道,在撞击过后的前几秒内,身体上所有的神经是处于麻痹状态,所以根本不会感觉到疼,而且脑袋里面嗡嗡的乱响,一阵一阵的眩晕,胃里翻江倒海的,喉咙也像是有东西在向上顶。  “殷雷重炮”第一次面对敌人使用,就一败涂地,不得不说心里还是有点小失落。正常的“节奏”应该是,我这一招击空,“人体蜈蚣”必定乘胜追击,而现在我正忙着“狗啃屎”,就连“双手抱头”这样最基本的保护动作都做不出来,简直就像是被按到菜板上的公鸡,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可我并没有感觉到它的任何进攻,这让我有点奇怪,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急忙调动丹田的“火属性元力”,引导着灌输进刚刚封闭的脉络之中,大概持续了有半分多钟,真正的对决,进招拆招均在电石火花之间,这么长的时间足够自己死上几百回了。身体刚刚有一点感觉,就立马一个踉跄翻身而起。  “你是谁?三叔我这边没事!”我虚张声势的喊了一声,经过这一摔我也明白了,什么“香饵”呀,都是我自己臆想的,三叔根本就不在家,“见死不救”也绝不是三叔的风格,这样喊完全是给“人体蜈蚣”听的。这件事情也让我深刻的体会到,高手和弱者之间的区别,高手不但实力强劲,而且握在自己手里的“牌”也多,但弱者一般都是咋咋呼呼、虚张声势、一捅既破。  这样喊过以后,四周根本没人回应,除了自己拉风箱一样的呼吸声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动静,就跟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难道“人体蜈蚣”长翅膀改“飞天蜈蚣”了?这不对呀,整个院子都被三叔的“玄冥护法大阵”包裹,也没见它硬闯出去呀。  “殷雷重炮”是极其消耗“元力”的招数,我刚才竭尽全力的一击,几乎是用光了所有的“元力”积蓄。不能再用手上充盈“火属性元力”来照明,而且现在法阵散发的光晕早已散去,这夜黑的异常“透彻”,没有任何光亮不说,就连一丁点风都没,身在其中就如同自己潜入到静止的墨汁中一样,眼睛睁着除了能证明自己没有睡着以外,其他的啥作用都没有。视觉的局限带来了莫名的压力和恐惧,我只有全身戒备的站在原地,无所是从。  “不好!。。。”这样持续了大概有十几秒钟,我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大叫道。这榆木脑袋果然比以前慢了半拍。我突然想到老妈和小月见都在屋里睡觉呢,“人体蜈蚣”不在外面,那一定又回屋里了,这样岂不是让老妈她们非常危险。  凭借记忆我疯了一样的往屋门口的方向跑,心不停的默念,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可就在我刚跑了四五步的时候,“噗通――!”就又来了一个“狗啃屎”,摔得我那是一个“心服口服”。从感觉上绊倒我的应该是土堆,可在三叔家从小玩到大,他家院子平整的和土炕差不多,怎么想也不能有土堆呀!没时间理会这些鸡毛蒜皮了,救人要紧,忍着剧痛爬起来,继续往屋门的方向摸索,终于找到了门槛,抬腿迈步而入。  我的右脚跨过门槛刚落下,就感觉踩到一个软绵绵、毛烘烘的东西,我立马就反应过来我踩到二狼了,我出来的时候它应该是中招躺在外屋地上,估计是这会缓过一点了,才自己挪到了门槛处,正好被我抬腿进屋被踩到。可现实的情况是,我右脚下落的同时左脚已经抬了起来,这时右脚突然失去重心,左脚一下子踢到了门栏上。  “啊!。。。。”我的喉咙不由自主的迸发出来惨叫,第三次“狗啃屎”。这是“开业大酬宾”吗?“狗啃屎”也流行“买二送一”。这下摔得我异常懊恼,自己的愤怒的情绪一下子完全激发,感觉浑身肌肉颤抖,青筋暴露,杀气沸腾。  原本就让人压抑和恐惧的黑暗、三叔的不知所踪、阴邪的“人体蜈蚣”、老妈身处险境、加上自己又被“狗啃屎”接二连三的“调戏”,这一切的一切,让我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心里承受能力到达了崩溃的极限,最后这一个跟头就是“扎破气球的大头针”。所有的不满和懊恼都化为愤怒,瞬间爆满了整个身体。我当时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砸碎所有东西,起来以后就疯了一样,摸索身边任何能碰得到的物品。  “呜呜。。。哼哼。。。”二狼呜咽了两声,并且用舌头舔了舔我的手。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善恶只在一念之间。”这句话我是多年以后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运用佛家的一个典故进行总结。二狼虽然只是舔了我的手,但是那种随之而来的安全感、信任感!就像是在自己最无助、最困苦、最失落的时候突然站出来的一位最真挚的“战友”,对你说,“我和你一起扛,只因为你是我的兄弟!”正是因为这种感情,才把我从失去理智的愤怒中拯救了回来,就如同熊熊燃烧的木屋遭遇了一场瓢泼的暴雨,浇灭了心中的负面情绪,让我最终回归理智。  我拍了拍二狼的头,同时自己也做了几次深呼吸,心境才最终平复了下来。感觉二狼站着的脚步还不是太稳,总是摇晃脑袋,估计它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真不知道这个“人体蜈蚣”对二狼做了什么手脚,这笔账先记着,到时我一定要跟它算清楚。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快确定老妈和小月见的安全,以及东屋到底还有谁。我转身去摸西屋的门框,进到西屋还是听到炕梢有一个成年人均匀的呼吸声,我的心稍稍宽慰了一些,至少老妈应该没事。不过儿子我这样在外面折腾,您还能睡的如此坚定执着,回头真的问问我是不是捡来的。  我赶忙去摸墙上的电灯绳,拉了几下,灯泡根本没有任何反应,那个年代停电是经常地事情,可这会停赶得真够寸的。这么黑的夜晚没有电,那也只能接着摸了。呼吸声是老妈的,那小月见应该也在炕上,可是我摸遍了所有的地方也没有找到她,这下我有点发毛了,这小姑娘不会真的被抓走了吧?  “妈!您看见月见没?”我摇晃着老妈问了一声,得到的反应却是老妈翻了个身又接着睡。这次我真的迷惑了,老妈从来不是这样的人,虽然不能说她耳听八方,但是睡着了叫不醒,这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难道是这些天为我的事情太过操劳,累坏了?我只能用这样的理由来宽慰自己。  突然灵光一闪――找手电,三叔家的手电是在东屋的红柜上。我赶紧往东屋摸去,自从醒来以后就没有见东屋有任何动静,也不知道还有谁在东屋。刚走两步就觉得二狼在咬我的裤脚,并且发出哼哼呜呜的声音,今天怎么这么能叫呀,一点也不像平时那种高傲,遇到什么事情都跟个“哑巴狗”一样的风格。  “二狼,别闹!”我训斥了一句。  可它并没有理会我的话,相反拽我的裤脚更用力了一些,难道它是要给我带路?突然想起,那爷爷曾经说过,狗天使是有“夜视”能力的,并且配合上它灵敏的嗅觉,无论在多么黑暗的环境里它也能应付自如。  当时年纪还小并不知道还有“导盲犬”这个词,我在二狼后面一只手乱摸,另一只手抓住它毛茸茸的尾巴尖往东屋挪。掀开东屋的门帘,我一股苦杏仁味扑面而来,能听到炕上一个人熟睡的呼吸声音此起彼伏,我不能确定他是谁,还是先找到手电要紧,再这样做“瞎子”我迟早会变成“疯子”。  触碰到柜盖以后就开始凭借记忆往手电摆放的位置摸去,慌乱的摸索中突然感觉右手被什么非常尖锐的东西划破,一阵刺痛,我急忙将手缩回。不敢再贸然乱摸,只能一点点的试探着寻找,原本摆放整洁有序的东西变得乱七八糟,而且多了很多破碎的玻璃渣子,碰到上面还会发出声响,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最终的结果如我所料,能用的手电没有摸到,摸到的却是散落的干电池和奇形怪状的破铁皮,手电筒居然被拧巴成了“天津大麻花”。 第三十三章 新坟烧纸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两三滴冷雨洗秋黄,四五点烛光照苍茫。  六七杯烈酒烧愁肠,九十分醉意看凄凉。  上一章讲到我使用“殷雷重炮”攻击“人体蜈蚣”遭到惨败,小月见失踪,漆黑如墨的夜里找不到一点光亮,自己完全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手里拿着被拧成“天津大麻花”的手电筒,心里除了失落以外更多的是疑问,这个“人体蜈蚣”到底是什么来历,除了“来无影去无踪”以外,居然对三叔家的环境如此熟悉,相反我却在这样黑暗的环境里成了“瞎子”。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感觉二狼在用湿润的鼻头拱我的右手,这是玩耍时候要往手里放东西的意思。摊开掌心后它在我手上放了一个四方的小盒子,是火柴。二狼居然把外屋灶台上的火柴叼给了我,一下子就让我有一种冲上去狂吻它的欲望,事实不止一次证明它的智力、忠诚和勇敢甚至赶超人类。  “哧溜――”我急忙划燃一根火柴,这犹如猛然爆破的光球,冒着一股青烟,刺破了无尽的黑暗的同时,也刺痛了我的眼瞳,尽管立即闭上眼睛,但还能清晰的看到一团团的苍白。  人在长期黑暗的环境呆的太久,面对突然的光亮会出现短暂的“爆盲”,直到火柴燃尽烧疼了手指,我都没能看清一点眼前的事务。摇了摇盒里并不多的火柴,还是蛮心疼刚才的冒失的,毕竟是用一根少一根。  揉揉眼睛,随后向炕边靠了靠,又划燃了一根,借助短暂跳动的火光,我看见偌大的炕上只躺着三婶一个人,其他的被褥都是叠的整整齐齐的,显然三叔他们根本就没有在家里睡觉,到底去哪了呢?  三婶和老妈一样,我喊了几声又推了一下,但是没有任何反应,要不是她呼吸均匀,我真怀疑她是昏死了过去。再次回到西屋,老妈还在沉睡,连续划了两三根火柴还是找不到唐月见的踪影,奇怪的是她那双鞋却在炕下面放着,到底去哪了呢?当然整个房子里面也没有看见“人体蜈蚣”的踪影,看来今天晚上除了流行“睡懒觉”的同时还流行“躲猫猫”。  其实这种情况下我并不太担心三叔他们,毕竟有三叔这样的高手在,有问题至少能够全身而退。老妈和三婶估计是太累了,睡的叫都叫不醒,虽然我也不太相信是累的,但至少现在人是安全的。小月见不见踪影,才是我最担心的事情,她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要万一出点什么意外,那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且不说是我将她从唐骏那里接来的,就说现在唐校长家的情况,再添上点什么乱子,那可真的是要了他们一家人的命。  “不行!今天一定要把月见找到!”我自言自语道。有的时候人只有强烈的目标意识,才能爆发出最强大的潜力。  我突然想到让二狼帮我找,说不定这样会事半功倍,随即我将地上的鞋捡给二狼嗅了嗅,然后对它说了一声“搜――!”。这是玩捉迷藏时候的小把戏,自从有了二狼以后我玩这个就从来没输过,找个人那就是小菜一碟,弄的小朋友们一直说我耍赖。  因为不知道三叔家的蜡烛在哪里,而且剩下不多的几根火柴舍不得用,所以二狼还是在前面充当“导盲”的角色。走到院子里面感觉二狼并没有走直线,而是绕着拐了个弯,然后又向前走了三两步后站定。  二狼连续而短促的吠叫了三声,这是它找到东西以后发出的信号。按走的距离估算已经到三叔家院墙附近,我赶忙划燃一根火柴,跳动的火焰撕裂漆黑的夜幕,形成一个惨淡的光团,但光线又像是受到了黑暗的束缚,只能照亮一米左右空间,就再也不能向远处扩散一分一毫。我必须弯下腰,双眼瞪的又圆又大才能模糊的看清四周的情况,可就在我看见脚下情况的一刹那,整个头皮立马就炸开了,一排明晃晃的镰刀形触角,就在我脚边不足二十厘米的距离,我说哪也找不到人体蜈蚣的踪迹,原来它躲在这里。  “我靠!你他妈的什么玩意?”突然的“惊喜”让我不由自主的骂了一句脏话,并且松开了燃烧的火柴,本能的往后跳了一大步,就在我落地的同时,火柴也恰好掉到“人体蜈蚣”的身上,随即发生了一件无比惊奇的事情,“腾――”的一下子,火光冲天,“人体蜈蚣”整个身体突然燃烧了起来,伴着噼里啪啦的细小声音,迅速形成了一条一丈多长“S”型火焰。  “这几个意思?”我心里默念到,实在是想不明白它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戏。“人体蜈蚣”自始至终一动不动,也没有听见任何一声喊叫,因为腾起烟气的味道有点像是烧纸,绝对没有一丁点皮肉烧焦的味道,所以可以肯定不是真身。难怪我刚才明明一拳打中,却直接洞穿而过,原来击中的是这个纸糊的东西!那这也太他妈的“心灵手巧”了吧,就凭这速度,这逼真,“手工课”绝对全校第一。  燃烧中的“人体蜈蚣”,一下子腾起的火焰照亮了大半个院子,不远处的墙角是瘦猴养的“大黄”的窝,现在它背对着我,直挺挺的躺在狗窝前面一动不动,我喊了一声“大黄”,它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无耐地转过头来,突然发现自己刚刚绕路经过的地方多了一个高高的土堆,土是湿润的,堆成一个倒扣的圆锥型,在如此怪异的环境里,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座新坟,让人浑身的不舒服。土堆的旁边有两行歪歪斜斜的脚印,和四散的泥土,原来刚才害我“吃第二口泥巴”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东西。前面烧着一个“人体蜈蚣”身后多了一座“新坟”,让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头七”上坟烧纸的情景,顿时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管怎样,我首先、必须、马上找到小月见,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借助光亮我围着这座新坟饶一圈,“人体蜈蚣”燃烧的火焰是在地上的,所以在“新坟”的背光处拉出了一条长长的黑色影子,我根本就没有多想,就快步走过影子所覆盖的地方。突然感觉右脚一空,然后紧接着身体猛地下坠,虽然我学不会“出马仙术”,但是身体的反应能力还是非常迅速的,踩空的瞬间,双手伸开猛地一撑地面,身体如起飞的火箭一样,“噌――”的一声笔直窜出。  “乖乖,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陷阱’呀?”我心里疑惑的同时俯下身子检查,看见一个水桶粗细并且可以肯定至少有两个出口的洞,因为能感觉到里面有空气不断的涌出,这是小时候堵兔子洞的经验。我又趴着听了一会,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难道“人体蜈蚣”就是从这里跑掉的?  可但是“人体蜈蚣”为什么要跑呢?这根本就讲不通呀,凭他的能力想要击杀我易如反掌,三叔的法阵又是被动防御型的,不招惹它是不会主动攻击的。难不成真的是最坏的情况,它掳走了小月见,从这个洞口逃走了?但是它掳走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做什么呀?脑海中一连串的疑问,让我想的头痛欲裂。  这时跟在我左近的二狼对着洞口嗅了几下,然后脖颈处的鬃毛立马竖了起来,“噌――!”的一下钻进了洞里。这样的反应是我始料不及的,我赶忙呼唤二狼的名字,它却一点都不理会,难道它真的发现了月见的踪影,才不顾一切的追了出去。  到现在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今天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人体蜈蚣”燃烧的火光即将熄灭,借助微弱的光芒快速的跑回外屋,扯了三叔平时教我们练功的“百宝囊”,就飞奔到“新坟”面前的深洞,倒竖着爬了下去。  这“百宝囊”英子、瘦猴和我三个一人一个,其实就是老式的绿色军用单肩包,上面还缝着一颗红色的五角星,被瘦猴戏称“百宝囊”,平时装一些画符的材料和三叔精心调制的“三牲尘”。所谓“三牲尘”是使用三种牲畜的头盖骨经过九次煅烧冷却,最终研磨成粉末,再混合少量的荧光粉制作而成。虽然听着简单,但其实是极其复杂的事情,首先制作的原材料的“三牲”并不是随便凑齐马、牛、羊三个牲畜,而必须是二岁的黑鬃黑尾红马、三岁的土黄色公黄牛、三岁的黑色公绵羊,这三样凑齐在当时那个年代已经不易,而且煅烧头盖骨的木柴也必须要使用“雷劈木”(下雨天打雷劈毁树木所剩下的木头),才能使烧出来的粉尘变成至阳至刚,进而达到“通灵”的效果。  这些“三牲尘”都是三叔几十年搜集制作出来的,上次为了救我用了很多,平时我们学习“阵法”的用量都是严格控制的,可我却是一个“法阵白痴”,所以也是我们三人中剩余最多的,但也仅仅有一把左右,反正拿着算是个安慰,了胜于无吧!  进入洞内以后,一股浓烈而又清新的泥土气味迎面而来,四周触摸到的洞壁如同螺丝母里面的螺纹一样,一圈套着一圈非常均匀,洞的大小刚刚好能够钻进去一个人,却不能跪着爬行,只能靠身体的蠕动一点点的向前挪,这种姿势十分费力,不一会便大汗淋漓。  洞刚开始是竖直向下,大概挪了两米左右,方向突然变成水平。在黑暗和狭小的空间里呆的时间长了,人是极易产生精神上的错觉和恐惧,现在的我能够清晰的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噗通――噗通――”心脏跳动的声音,加上自己已经爬了将近二十分多钟还没有见到出口或者向上走的意思,所以心里越来越不安分。这到底是要通向哪里呢?整个洞没有任何的岔路,可二狼现在又去了哪里?  世界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可言,这样狭小的空间连翻身都不可能完成,想要回退出去那更是难于登天,既然已经选择那就必须勇往直前。我甩了甩脑袋,又用牙齿用力的咬了一下舌尖,突然的疼痛让我精神为之一振,暂时驱赶了这些负面的想法的影响,继续坚定的的向前挪动。  “傻子你干嘛?我睡觉呢,你弄这么疼!啥意思吗?我去――怎么这么黑的洞呀?你这么晚了还玩‘躲猫猫’呀?这回藏得好,准定谁都找不到!不对!这是哪里呀?怎么洞壁是这样的形状,而且还有这么萧杀的气息。。。。”杜鹃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可是一连串毫无逻辑的话,让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过她居然能醒来,至少我心里也稍微宽慰了一些,毕竟这小妮子一直充当着我的“救命稻草”。  “姑奶奶,你可算是醒了,以前没见你这样能睡觉呀,怎么突然说不理我就不理了!”我也没好气的埋怨着。我将发生的事情略微回想了一下,这样她就能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满脑子都是勾的芡粉呀!这样的洞你也不想想就贸然下来。‘寿星老上吊――活腻了’呀!你以为自己钟馗在世呀,还瞎逞强想当英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呀?。。。”我根本就没有解释的机会,就被她在脑海里一顿劈头盖脸的骂。 第三十四章 夜路狂奔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红尘如刀,  半世飘摇,  流年似火烧。  既无再年少,  何不立马横刀,  一搏今朝!  上一章讲到老妈和三婶昏睡不醒,在二狼的帮助下,黑暗中我搜索整个院落,发现院子里面有一座“新坟”和一个不知通向何处的地洞,钻入其中以后,被惊醒的杜鹃一顿臭骂。  “那你还是睡觉吧!”我根本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就算是我冒失,但现在救人要紧,三叔他们“失踪”,老妈她们根本就不醒,我不来找月见谁找呀,况且二狼也下来了,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有任何闪失的。  “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别的能耐不长脾气却见长了!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前面三十米就到头了,洞口没人,你的狗在那里等你呢!”杜鹃嘴上还是不饶人,但是心里却同意了我的鲁莽,也许口是心非是所有女孩子的天性吧,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蠕动。  一番痛苦的挣扎以后我终于出了地洞,这洞真不是人钻的,爬了这么远身体早就被汗湿透,黏黏糊糊的好不难受。二狼见我出来贴着我的脚转了两圈,然后蹲在边上。四周还是漆黑如墨,这到底是哪里呀?我总不能指望火柴那“萤火虫屁股”一样的光芒辨别方向吧。  “拿出一捏‘三牲尘’攘到空中,我帮你开‘夜眼’!”杜鹃的话出现在我的脑海,虽然我知道自己因为丢失“吞贼魄”,具备了“开天眼,识鬼神”的能力,但是这“开夜眼”又是怎么一回事?再说了你啥时候学会使用“三牲尘”起阵了?  “行了行了!大傻子,你还有完没完!‘天眼’能识鬼神不假,但是你在黑夜里啥都看不见,能认识个‘鬼屁’呀,‘夜眼’有点像蛇的眼睛,是通过不同物体发出的热量来判断物体的大小和远近的。我为啥会使用‘三牲尘’,你两个眼睛长着是用来喘气的吗?你当我真的是天天在睡觉呀?那是觉醒,是我自己的意识在慢慢的生长!你还救不救人?磨磨唧唧的!”杜鹃一连串的话,噎得我哑口无言!  “别的成长我还没怎么发现,但是这大小姐的脾气可是蹿了一大截。。。”我心里默默的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啥都没说,我要攘‘三牲尘’了啊!”  “三牲尘”中搀和了一些细细的萤石粉,在这样漆黑的夜里攘出,无异于突然绽放的烟火,一闪一闪晶晶莹莹的。这时我左臂上的青龙纹身不再迟疑,突然脱离身体,腾空而起,对着这一团光亮一卷,一个漂亮的“神龙摆尾”,所有的粉尘像受到牵引一般,缩聚成一个面盆大小椭园形状的盘子,青龙不断的变化着姿势,圆盘中开始出现各种奇形怪状如同小虫子一样的符文,并且开始慢慢的散发出法阵特有的光芒。  这样的闪耀持续了大概有半分钟,一个类似眼睛的法阵终于结好,青龙便回到我的左肩,同时法阵也从面盆大小慢慢地收缩到实际眼睛的大小,最后缓缓飘落在我的额头正中间。随着全身猛的一震,就感觉眼前的镜像开始出现了变化,原本如质一样的黑暗已经褪去,出现了各种各样大片大片绿色的镜像,仔细分辨之后发现四周全部是树木,低头一看二狼,它已经不是熟悉的纯黑色,而是棕黄色,模模糊糊的只能看清轮廓。  “这就是根据不同物体散发的热量而捕获的影像,虽然只是一个大致轮廓,慢慢适应一下就好了,总比当瞎子好!你要记住,红黄色的物体是有生命的,绿色的是植物或者无生命的东西,‘不干净’的东西都是白色的!”杜鹃的话适时的出现在脑海里,她所指的不干净的东西是鬼魂之类的总称。  “但这是哪里呀?四周都是树,几乎长得一样,也没有标志性的山或者建筑,我怎么才能知道这是哪里呢?”  “我也感应不出来具体位置,大致应该是在村子的东面,不过你可以让二狼带路,你不说它进洞的时候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吗?”杜鹃的话出现在脑海里。  “二狼,搜!”说话的同时心里想到“东面”那不就是“二龙山”的地界嘛!突然想起上次碰到老爸他们三个的时候,被穿上了“地皮菜”,难不成他们在躲避“人体蜈蚣”?  “区区一个‘丑蜈蚣’就能让三个‘八旗佐领’,如此大动干戈,你也太妄自菲薄了吧,不过你看二狼好像不对劲。”  至于杜鹃说的成语我是不懂啥意思,但是二狼确实是有点奇怪,它没有低头去嗅周围的地面,而是把脸对着我,不停的摇晃着尾巴,这我就有点不理解了,按说这应该是狗要东西吃的动作,可二狼从来没有对任何人乞食过,当然也包括我,它向来是给就吃,不给就不吃,宁愿饿死也不摇尾巴讨食。可今天做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呢?  “搜――!”我又对着它说了一遍,语气也比以前强硬了很多。可二狼疑惑的看了看我,然后还是继续摇着尾巴,幅度也愈加的大了些。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狗也傻了?我正想继续下命令却感觉左臂的纹身突然青光大绽,瞬时间脱离手臂腾空而起,斜挎在腰间的“百宝囊”不知道何时射出来两张“标准”的“甲马符”,顺势贴到了我的腿上,之所以说是“标准”的,因为这两张是三叔给我打的“小样”,我为了区分做了特殊的标记。  “快跑!想活命就别停!”杜鹃惊愕的语气中带着极度的恐慌。  “往哪…”  “我管你往哪?只要别往身后边就行,快他妈的跑呀!”她的言语突然变得极度狂躁。  我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变得这样,但是有一点,我不知道她知道的事情真的太多了,事到如今那就撒丫子跑吧!也无所谓方向不方向的,照着眼前开启“甲马神行”就是一路狂奔!身边的事物都急速的向后撤去,耳际风声呼呼作响,二狼也跟在身后急奔。  “太慢了!快!快!玩命跑!”杜鹃的话变得如此强硬,命令中带着恐慌。  “啥玩意呀?你累傻小子呢?”我把速度飙到了极致,加上“甲马符”的作用,眼睛被带动的空气灌的眼泪直流,感觉自己再快一点,身体和影子就会分开一样。  “冤――魂――煞――”杜鹃的言语中甚至能听出因为恐惧而流露出的无奈。  “我靠!‘白衣红绳二货’,难道她是个‘瞎猫’吗,怎么老捡我这个‘死耗子’呀?”虽然嘴上说着,但是双腿变的更加拼命。因为“兔儿奶奶”早就说过,再遇到这位“二祖宗”,最有可能生还的绝招就是――“玩命跑!”。她为什么总是盯着我一个呀,而且一等就是三个月,这不是一个典型的缺心眼嘛。可一想到她那张被砸的血肉一团的脸,身上的立马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眼前根本没有路可言,低矮的灌木能跳过去的就跳,不能跳过去的就直接硬闯,裸露在外的皮肤不断的传来钻心的疼痛,今天真是“倒大血霉”了。  “能…能有遗言不?”我又一次想到这个曾经用“孙子兵法”折磨我的“缺心眼子”,实在是打心眼里怕了,想着要是真的“去了”,咋也得给老爸、老妈、英子、瘦猴他们带个话啥的,不要想念我云云。  “遗个屁呀!就差上坟烧纸了,你自己回头看看!”  我将头微微的往后面转了一下,看见了极其怪异的一幕,原本在杜鹃“夜眼”的作用下,看到四周满是绿色的,但是现在身后面的大片天空已经全部变成灰白色,虽然看不见“二货”的身影,但是阴冷的戾气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初步估计她离我大概也就两三里的距离,但是她是在天上飞的,我是在地上跑的,今天这场“比赛”从一开始就输在“交通工具”上了。  “现在怎么办?”  “她追的更近了,明显是冲着咱们来的,还能有什么办法――跑呀!”杜鹃带着哭腔的语气更加明显了。  蝼蚁尚且贪生,我当然也不想这样毫无意义的被“白衣红绳二货”活活玩死,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耳边呼呼的风声已经变成了“嗷――嗷――”的嚎叫,再将“甲马神符”的功效催动到极致,两条腿拼命的甩动,两旁闪电般飞驰而过的山石树木,像是被拉成了一条条晃动的线,拖着长长的尾巴。这时视野突然开阔起来,能够同时看到两个方向的景象,身体的轮廓也慢慢的变大,明显的感觉到身体里面“另一个自己”挣脱而出,“两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并行狂奔!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那个?”杜鹃显然也感觉到我身体的变化,挪揄的说道。  “没空玩,忙。。。。。。忙着‘飞’呢,你爱说那个就抓点紧吧!要不留着话头一会‘黄泉路’上唠嗑。”  “切――,没个正经!坏消息是‘二货’离咱们更近了,这样的速度不出半分钟就能照面。。。。。。。”  “别。。。。。别催了,好消息!快。。。。。快来点好消息,让我兴奋兴奋!”我没好气的的回道。  “‘甲马神行’第二层‘赤霞’,被你突破了,速度达到一个极致,将会有两个人影同时。。。。唉!等等,有办法了,我知道怎么样甩掉她了!”杜鹃的言语从无奈突然变得兴奋。  “你和‘赤霞影’分开,朝两个方向跑!快!。。。。。。愣着干什么?用意念就能控制,傻呀你!我再帮你一下!”杜鹃的嗓音顺势提高很多。  只见左臂的青龙纹身再次腾空而起,急速的旋转了几下,眼前瞬间也多了一条一模一样的青龙,其中一条将“赤霞影”团团围住,我用意念控制着“赤霞影”继续原路线狂奔,自己转了个直角,往左手方向跑去。  “哎!你的狗好快,而且居然知道哪一个是真的你!刚刚争取了一分钟左右时间!你运气不错,‘白衣红绳二货’去追那个幻象了!赶快跑,离开这里!呵呵。。。。智商比拼二狼第一,‘二货’第二,你。。。。”在和“赤霞影”分开十几秒后,杜鹃暂时松了一口气说道,而且还搞智商排名,真不知道是我脑子进水了,还是她被吓的神经失常了?  “我――我跑不动了,肺都要炸了!眼前一黑一黑的,胸口也憋得难受!快。。。快想个别的折!跑不动了!”说实话这样长时间狂奔完全凭靠的是,生命受到威胁时迸发的一股求生欲望,只要这股“气”一散,哪怕是一丁点的松懈,也会让强弩之末的身体摧枯拉朽般的垮塌。  “我都恨不得插上翅膀了!这是和尚的脑袋――没法(发)儿!还是快跑吧!”  “这。。。。再这样下去,我不是被‘二货’玩死的,而是被活活累死的!”我现在明显感觉浑身酸痛,左右太阳穴都“噗――噗――”的狂跳。 第三十五章 斗转星移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饮马玉门关,  长剑指苍天。  嘉陵美酒洞庭觞,  为我再斟满,  一醉三千年。  上一章讲到,我刚从洞里爬出来就莫名其妙的被“白衣红绳二货”狂追,一路逃窜的过程中无意间突破了“甲马神行”第二层——“赤霞”,虽有“赤霞影”的解围暂时脱离危险,但是因为体力透支,性命仍然危在旦夕。  狂奔还在继续,但是明显感觉力不从心,身体各个器官传递来的痛苦愈演愈烈,腿上的“甲马神符”也开始冒出星星点点的火星,显然符咒的效力正在减弱。即便是这样拼命也只能为生命多争取一分钟时间,面对赤裸的现实心里感觉非常的失落,再加上被这样“执着”的一个“尾巴”追着,那种想放弃奔跑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也许真的如那爷爷总是说的那样,“命里八升,难求一斗”!就算自己在怎么努力的追求,最终的结果也是命运弄人,竹篮打水。  “你刚才说院里碰见的那个怪物像是个‘蜈蚣’?”杜鹃本来也沉默了一会,突然问这个问题,真搞得我一时间摸不到头脑,我以为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而故意找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二货还。。。还有多远?”我反问道,身体的痛苦让我连用意念和她交流都变得有气无力。  “她刚发现自己追的是假的,追上咱们最慢四十五秒!”  “这些天。。。。谢谢你,有你在我心里。。。。。”其实和杜鹃总是打打闹闹的,整天没个正行,慢慢发现自己已经习惯意识里面有她的存在,突然要面对生离死别,总感觉有很多的亏欠和不舍,笨头笨脑的又不知道如何去用言语表达,就冒出了一句谢谢。  “先回答我的问题!要谢先过了这关再说!”  “是。。。。。是呀!一身的镰刀爪子和长须触角。。。。”  “事到如今,你不让我活!那姑奶奶我今天就拼一把!稍微往右手边一点,快跑!”杜鹃的语气突然变得信誓旦旦,也不知道她的自信从何而来。但毕竟她的感知能力超强,既然这样说了肯定有她的道理,也不迟疑,往右稍微一闪身,快速狂奔。她的话就如同一针兴奋剂,暂时的亢奋减缓了身体的痛楚。  “‘人体蜈蚣’和另外三个在围攻一男人,那个被围攻的人已经很虚弱,快要支撑不住了。没有发现你说的小月见,但有一点比较奇怪,我现在不能能确定,时间紧迫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过去再说!他们就在过了前面山梁的背坳处!”  “停——停——停——。。。这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后面一个‘二祖宗’就够辣了,咋?你还要加上个烂‘钱串子’(非常像蜈蚣)调调味呀!是想临死前自己选刽子手吗?”我听到“人体蜈蚣”在前面,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说实话就凭我现在的实力单打独斗都不是它的对手,更何况它还有三个帮手。本以为杜鹃有什么好办法呢?原来就是往枪口上撞的“烂招”。至于她说的什么奇怪不奇怪,我根本就没往心里去,自从我从“白薯窖”里捡条命回来,就没遇见过一件不奇怪的事情,对于这种话早就麻木了。  “呸!你敢停,快过去,‘二货’马上就到了!姑奶奶我自有妙计——,你自己注意点,五个人‘元力’属性各异,恰好占全‘金、木、水、火、土’”妙计两个字还故意将音调拉的很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丁点紧张的意思都没有!  我又向身后瞄了一眼,阴霾的凶戾之气更加凝重,那种在熟悉的彻骨寒冷愈加明显,大片大片的苍白景象几乎布满了身后的整个天空,冤魂厉鬼散发的特有的压抑让我的喉咙一阵阵凝噎。好在二狼紧跟在自己十几米的地方,刚才的速度已经能出现“赤霞”,居然它都没有跟丢,真不知道这个狗是怎样的奔跑。我虽然不能明白杜鹃的“妙计”,但这种后有追兵堵截,前有强敌环饲,还要使用“自投罗网”的战术,我真想不通那里有妙字可言。  “没时间跟你啰嗦,想活命就按着本小姐说的办!把所有的‘三牲尘’拿到手上,一会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攘到‘人体蜈蚣’的身上就行,哪怕是粘到它身上一点点也行!千万记住了啊!不然这次咱俩就真玩完了!”杜鹃说话的时候我恰好翻过山梁,远远的就听见前面金属撞击的叮叮当当声和各种喊叫声,怎奈草木茂密,只能模糊的看到棕黄色人形来回跳动,不同属性“元力”迸发的五彩光芒。现在我终于明白“夜眼”和“天眼”的区别,看到棕黄色人形是“夜眼”的功劳,识别不同“元力”属性散发的光芒才是“天眼”的职责。  “唉!‘二货’要不是被砸毁了‘容颜’,一定是个绝世的美女!”杜鹃更像自言自语的叹息,出现在脑海里!  “你咋知道?你又没见过!”  “刚看见。确实挺美。。。。”  “我X她姥姥!真他妈的快!别犯傻了,她是来要命的,不是来选美的!”这次转头看见的景象吓得我直接爆了粗口,一脑门的白毛汗立马就下来了。只见“二货”离自己最多也就三百米的距离,满身素白散发着死灰色的光晕,脑袋向左肩极其不协调的斜扭着,齐腰散开的头发遮住了所有的脸面,标志性的红腰带束在隆起的小腹上显得格外明显,脚和手臂都隐匿在舞动的衣服里,一条牢扣在脚踝上的青黑色大铁链一如既往的裸露在外面,发出清脆的响声,这种飞行的姿势极其的诡异和难看,这简直就是一个“吊死鬼”,被一股力量提着上吊绳向前狂冲!真不明白杜鹃是从那个角度得出“二货”很美的结论,不过这种情况下她还能傻啦吧唧的“审美”,这份“傻大胆”倒是值得佩服。  与此同时“白衣红绳二货”也看见了我,黑发隐匿的口鼻中发出了一声让人颤栗的嚎叫,简直和猫拼命抓玻璃一样锐利和刺耳,随后便“老鹰捉小鸡”一样向我猛冲了过来,整个动作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和志在必得的决心。这才是真正从地府里放出的恶魔,将前世的所有怨气,准备在今晚对我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孩尽情发泄。我上辈子一定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这辈子才要遭受这份惩罚。  本来“甲马神符”的功效早已是强弩之末,加之拼命的用意念催动,现在两条腿上的“符咒”已经开始燃烧,瞬间失去了功效,裤子跟串了烟一样。现在我离前面的一伙火拼的人只有不足百米的距离了,他们突然听见“二货”死了亲娘一样凄惨的嚎叫,几个人立马停了下来手中的“活计”,全部扭过脸来。估计他们谁也想不到在自己围捕别人的节骨眼上,突然杀出来个“风风火火”的毛头小子,身后面还漂着一个如此阴邪的“白衣凶灵”,几个人显然也明白来者不善,立马将自身“元力”充盈到极致,全神戒备,一时间“银、绿、蓝、红、黄”各色光芒大绽。显然我们这样“华丽丽”的出场方式,打乱了他们各自的计划。  “嗯——?怎么真是你‘梦中小情人’呀!”杜鹃的言语充满了迟疑。  “现在没时间做梦,我要往人体蜈蚣身上涂‘三牲尘’了啊!那个是它呀?”我急切的想摆脱现在的困境,对于杜鹃说的话根本就没过脑子。“二货”离我的距离又近了一大截,我离这几个人也就还有二十米不到。  “离你最近的就是‘蜈蚣’,‘魂烛’发出土黄色光芒的。但。。。。但是好像那个翠绿色魂烛的人是。。。是那玉英!”杜鹃前半句话说的斩钉截铁,后半句的声音却越来越细小,即便如此每一个字也清晰的映入脑海。  当时我怕“人体蜈蚣”再来表演一次“金蚕脱壳”,所以早就举起了紧握着“三牲尘”的右手,准备一照面就攘出去,不给它任何反应的机会。可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听杜鹃说到了英子的名字,那感觉简直就是烧的通红的铁锅,猛地浇上一瓢冷水,所有的心里防线瞬间崩塌,脚下一软立马向前扑倒,右手也把持不住,一把粉尘尽数对空攘出。  “啊——!”我和杜鹃同时发出一声惊叫,这点“三牲尘”是我活命的最后筹码,竟然被我这样浪费了!  或许是二狼的屎踩多了,今天真的走“狗屎运”了,就在我的身体将要砸到地面的一瞬间,地面突然窜出几跟手腕粗细的灰褐色“触角”,将腰间和手臂死死缠住,猛地往“人体蜈蚣”所在方向拽了过去。这“触角”正是“人体蜈蚣”的,估计它是见我冲过来,预先埋伏好自己的“触角”,准备守株待兔,见我一到跟前,条件反射的发动“触角”进行伏击。可也正是这埋伏救了我一命,飘散在空中晶晶莹莹的“三牲尘”,歪打正着全部洒在了它的“触角”上。  左肩青龙顺势腾空而起,将我的身体团团围住,接着便仰天发出一声怒吼“斗——转——星——移——!”,口中突然多了一个拳头大小五光十色的琉璃光团,猛地朝着沾了三牲尘的触角爆射而去,整个动作都是在一瞬间完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人体蜈蚣”打死也没有想到我还能有这一招,它可能也知道这团光球不好惹,急忙松开捆绑着我的“触角”,快速的往回收缩,可毕竟动作慢了一拍,琉璃光团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它的触角上,接触的瞬间“三牲尘”便如同水银泄地一般灵动起来,沿着触角瞬间将“人体蜈蚣”整个身躯全部覆盖,就如同突然套了一层银色的塑料膜。  与此同时身后那个“追随”我一起翻山越岭的“二祖宗”也杀到了,周围的温度再次骤降,呼出的空气瞬间就结成了冰花,片片飘落,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鼻毛都突然冻的僵硬。她从身体里散发出惨白的死亡光晕,好像掩盖住了一切生命的力量,每个人原本旺盛的“魂烛”光芒,瞬间都变得黯然失色,摇摇曳曳。无形的怨念和暴戾之气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让人从内心里散发出恐惧,浑身颤抖。果然如“兔儿奶奶”所说,“冤魂煞”三界之中能降伏者屈指可数。 第三十六章 疯狂乱斗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晓月通禅机,潜鱼明梵音。  相伴一身影,红尘眼中轻。  上一章讲到被“白衣红绳二货”“狗撵兔子”般的狂追,走投无路,无奈按着杜鹃“堵抢眼”的妙计,去找“人体蜈蚣”的“晦气”,误打误撞过程中“蜈蚣触手”被杜鹃的“斗转星移”击中,而且杜鹃说英子和“人体蜈蚣”在一起,让我方寸大乱。  “人体蜈蚣”为了躲避杜鹃的“斗转星移”突然松开触手,我则重重的摔倒了地上,几乎同一时间“白衣红绳二货”从我身后急速闪出,只见她抡圆了右手,五个血红的指甲在黑暗中划过一道妖艳的红光,夹杂着阴冷的寒气,照着“人体蜈蚣”的面门就是一个大耳光子。也亏得是“蜈蚣”反应迅速,见势不妙立马后退,下身的镰刀形爪子和地面的碎石相碰,发出一连串的“吱吱”声,火星四射,上半身的触角也全部收缩成一团,保护在身体的前面。  两个“怪物”的动作都在电石火花间完成,但“二货”不管从气焰和速度上都明显更胜一筹,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拍到了无数“触角”结成的“盾牌”上面,就如同利剑切泥一样,在强大的掌风冲击下,所有的黑褐色“触角”瞬间变成了惨白色,紧接着就犹如狂风舞动下的雪花,攘的漫天沸沸扬扬,连“人体蜈蚣”自己也顺势滚了三五个跟头。  这边“二货”见一击得手,便也不再迟疑,左右开弓,对着“人体蜈蚣”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猛抽。这只倒霉的“节肢动物”失去了“触手”的保护,根本就不可能抵挡这样的冲击,几下过后就命在旦夕。看着“二货”如此疯狂地进攻,真让我怀疑“蜈蚣”是不是小时候偷窥过她沐浴更衣,可“二货”刚才明明针对的是我,现在变成了“对我视而不见”,却对它“生死相恋”,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  与“人体蜈蚣”一伙的其他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了,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个“熊孩子”,还带着个凌厉无比的“白衣恶灵”,也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只一个照面,就不间断的掴“二勺子”,见“人体蜈蚣”岌岌可危,三个人都放弃了围捕,迅速围过来准备营救可怜的“虫子”。此时二狼也跟了上来,威风凛凛的蹲坐着我的身旁,奇怪的是一起“玩命狂奔”了这么久,它连粗气都不带喘的,显然根本没把这“丁点”运动放在眼里,我真就“纳了闷”了,难道你是个“烧油的机器狗”吗?  “谢谢少侠出手相救,日后我林羽必涌泉相报!敢问小兄弟怎么称呼?”不远处原本被围困的人突然对我说道。虽然略显中气不足,但抑扬顿挫,不卑不亢。说话的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中等身材,略微发胖,右腿满是泥污,裤子全部被撕烂,手中紧握一根齐眉暗黑棍,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魂烛发出的光芒,虽然摇曳,但却是我从没见过水银般的金属颜色。  “我叫王。。。”十来岁的心里向来是有问必答的天真幼稚,今天又被人尊称少侠,真的很是受用。  “别告诉他!”杜鹃急切地打断我已经到嘴边的话。  “她不让我说。。。。”本来脑子就不灵光,再加上刚才得意忘形的劲头还未过去,鬼使神差的就直接将这句话喊出来了,说道一半觉得不对劲,才赶忙用手捂嘴,脑海里清晰的感觉到杜鹃一阵狂咳。  “那。。。那既然如此。。。绿水长流!日后我一定向小兄弟讨教本领!后会有期!”说完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的往西边快速遁去,不一会便消失在茂密树林之内。  “跟我讨教”,你以一敌四还能坚持这么长时间,我面对“人体蜈蚣”一个照面就趴下的水平,你是想跟我讨教怎么挨打吗?估计是他看到“白衣红绳二货”一上来,就疯狂的抽“节肢动物”,便误解“冤魂煞”是我豢养的了。可谁又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就被她害的只剩半条小命了,我怎么可能控制的了她。现在这个局面为什么这样,我自己都是云里雾里的,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大傻子呀!我是真心的服气了!你嘴就没把门的吗?啥都往外瞎秃噜!我这是倒了八辈子大血霉了,咋就摊上你这么个榆木脑袋呀!唉――。。。先给姑奶奶我记着!攒多了一起算。。。。。。”杜鹃的言语里满是无奈和愤怒。  “砰――!”的一声大响,紧接着就是“咔嚓――咔嚓――”树枝折断的声音。“人体蜈蚣”再次被“二货”击中,整个身体砸到齐腰粗的桦树上,树干轰然断裂,木屑纷飞。这“可怜”的家伙刚才那份嚣张的气焰彻底消失,宽大的黑袍已经被撕成“丝丝条条”,头上的帽子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长发披散满是泥土,猩红的双眼现在也暗淡成了如香头一般。这一摔估计伤的不轻,耳、鼻、口都流出了很多鲜血,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这边“二货”真的是“玩”的兴起了,见到“人体蜈蚣”再也不能“上蹿下跳”,一身的白衣开始剧烈的颤抖,兴高采烈的高举着双手,发出“咯咯――咯咯――”的怪异声音,有点像是笑声,但更像是从满是脓痰的喉咙深处发出的摩擦声,配合着她这齐腰的“刘海儿”,以及四周阴冷的空气,真让人有一种想“自杀结束恐惧”的冲动。  一开始围过来的三个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出手,而是分三个方向站在“战圈”之外四五丈远的地方,全神戒备的注视着我和“二货”。英子为什么会和“人体蜈蚣”在一起我不知道,但其他两个也不应该只是在旁边“看戏”呀?再说我这样“惊天动地”的出场方式,英子早就应该认出我了,却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还有一个问题是 英子在这里,那为何不见瘦猴和三叔呢?  “喂?‘百事通!’你不啥都知道嘛,这些都是为啥?”我用意念呼唤杜鹃,这些问题我一个都想不明白,只能求救了。  “姑奶奶我现在也是‘蛤蟆跳井’,别烦我!‘人体蜈蚣’真菜,连个‘老娘们儿’都收拾不了,‘二货’发动最后一击了,我们还是继续逃命要紧!”杜鹃觉醒以后掌握了很多“出马仙术”不假,但是这“泼辣劲”也得刮目相看了。  “上――!”这声音绝对是英子的,身高、长相都一样,朝天揪、碎花袄、千层底也是英子标志性打扮。只是这说话的语气有点奇怪,因为印象里她从来没有这样坚定的命令过什么。  这边“二货”的身体尽力的前倾,几乎与地面接近水平,随时准备弹射向半截木桩前挣扎的“人体蜈蚣”。听到英子的声音后,三个人也终于行动了起来,首先英子双手掐诀,口中喃喃,两肩的翠绿色魂烛突然光芒绽放,周围原本被“二货”阴冷的戾气冰冻的草木,已可见的速度恢复着生机,随即一片片崭新的绿叶脱离枝杈,慢慢悬浮在身前一米左右的地方,树叶的尖角一方流露寒光,这种把树叶当飞刀用的“戏法”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就算是“攻击型”的“木属性元力”释放,也会给人一种舒服的感受。  “想什么呢?!‘小情人’瞄准的可是你呀!”杜鹃猛地一吼,我才反应过来,原来这百十多把“飞刀”刀尖指向的居然是我。不认我也就算了,还想杀了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此时“二货”的身体已经弹出,直挺挺的惨白手臂,明晃晃的血红指甲,直接就朝着“人体蜈蚣”的喉咙掐去。就在她冲到一半的时候,英子左手边拥有蔚蓝色水属性“魂烛”的少年,个头和我差不多,只见他双手突然多了两个葫芦大小晶莹的冰球,散发着闪闪毫光,丢沙包的一样就甩了出去,直接就砸向了“二货”的面门。  英子右手边那个“火属性”的成年人也动了起来,因为他全身被“火属性元力”照耀,所以不用“夜眼”也能清晰的看清楚他的每一个细节。只见他趴伏在地面上,除了一个兽皮短裙围住下体以外,整个身体再无任何遮盖,满身的青筋暴漏,两寸左右的手指甲异常尖利,并且满是泥污,大草帽一样蓬松的乱发冒起通红的火苗,整张脸变的颜色犹如重枣,双眼闪出幽兰的寒光,鼻口上翻,一张血盆大嘴极不协调的张开着,不但露出寸许长的惨白犬牙,而且流淌着黄绿色的黏涎口水。只见他突然迸发出一声炸雷般的咆哮,四肢并用的就向“二货”射去,这种狂暴的外表和异常强横的进攻方式,让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二狼,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敢于直接和“冤魂煞”硬碰硬,真的是活腻歪了吗?  “‘李林狼人’果然名不虚传!”杜鹃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这是‘狼人’,身体强横、嗅觉灵敏、动作矫捷、天性嗜血。回头再给你详细解释。。。我们快趁乱逃命吧!”还没等我发问是什么意思,杜鹃就是急速简短的一连串回答。逃跑那是肯定的,但是我不能丢下英子呀,就算她今天真的拿刀子对着我,我也要带上她一起走,这是我做人的底线。  面对两个急速爆射而来的冰球,“二货”不躲不闪,发出了轻蔑的一声“咯咯――”,然后迎头撞了过去,冰球撞到“二货”身体以后瞬间爆开化为齑粉,那感觉简直和撞到两只苍蝇差不多。狼人也从侧面杀到,离“二货”还有十来米的距离就腾空而起,双手为爪直接扑了过来,说实话这种“自杀式”的冲击,再配合上凶残暴怒的表情,还是真的异常吓人。可是反观“二货”这面,她只是微微侧了一下头,轻描淡写的对着“狼人”一挥衣袖,两股力量空中相遇,“嘭――”的一声大响过后,“二货”只是微微一滞,相反“狼人”却倒飞而出,重重的摔在不远处裸露的岩石上,大块的石头突然受力,“咔嚓――”一声碎成几块,“狼人”立马一个骨碌爬起,调整姿势又向着“二货”凶猛的爆射而来,这种比石头还强横的身体还真不是盖的。  “狼人”和少年正好一左一右,不间断的攻击着“白衣红绳二货”,虽然对她根本造不成任何实质性打击,但是却减缓了让“二货”杀死“人体蜈蚣”的脚步。这面的“蜈蚣”好不容易挣扎而起,突然他的猛地一扭身形,发出了“咔――咔――”的机关启动的特有声音,声音结束以后,就看见它直挺挺的立在原地,原本贴着地的镰刀形爪子不见了,身体下半身变成了一个“大钻头”模样,身体开始顺时针的不断加速,潮湿的泥土漫天翻飞,身体也快速的向地下伸进。 第三十七章 冰冻包子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无根行客再行天下,难觅知己欲知伯牙。  夕颜花开醉花痴傻,君若无情一无牵挂。  上一章讲到“人体蜈蚣”被“白衣红绳二货”穷追猛打而危在旦夕,英子与剩余两人展开营救,造成原本围捕林羽的计划落空, “人体蜈蚣”准备遁地逃走。  “我靠,原来三叔家的洞真是你挖的,真他妈的是属耗子的!”看到“人体蜈蚣”一点点下陷的身体,突然想到刚刚害我爬了将近一小时的地洞,出来以后就遇到这个“要命的二祖宗”,气就不大一处来,真想上去“帮着一块修理”它。  面对“狼人”猛烈冲撞和少年“冰球”的连续抛掷,“白衣红绳二货”虽然被迫由“天上飞”变为“地上走”,但这些都丝毫没有动摇她想杀死节肢动物的决心,仍然“坚定” 迈向“人体蜈蚣”,不但如此还故意抖动着自己脚上的暗黑铁链,弄得叮叮当当一阵乱响,简直就像给它开了一个送葬的道场。一两丈的距离就算走过去也是几秒钟的事情,“人体蜈蚣”钻地的速度显然受到了伤痛的影响,疯狂的扭动着腰身,但想要跟刚才在三叔家那样来去自如,那时完全不可能的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带上英子赶快逃命,要是等“二货”玩够“小动物”反过劲来,到那时我们一个都跑不了。想到这里也不再犹豫,对着英子就猛冲了过去,我离英子最多有七八丈的距离,才跑了两步我就后悔了。  我不犹豫,英子也没有犹豫,刚刚准备好的几百把形状各异的“树叶飞刀”,直接就对着我飞了过来,“嗖――嗖――嗖――…。”一连串划破空气的声音,眼前一花,一大片的翠绿色寒光,没头没脑的对着我席卷而来,当时我就傻了,不知如何应对。  “活够啦!殷雷重炮!快!”杜鹃咆哮道。  借助前冲的力量,左手平伸画圆,提气丹田,引心火于右拳,顿时火光大绽,猛的向前砸出,左右两个两米多高火红色旋风,夹杂着轰隆隆的声音,对着刀阵直冲而去。旋风与“绿叶刀阵”相撞,顿时发出了一连串“嘭嘭嘭――”的响声,原本翠绿色的树叶瞬间变黄,随后燃烧起来被吸收进旋风里面。这时火红色旋风像是突然打了“兴奋剂”一样,“噌――”的一下子蹿到了三米多高,热浪扑面,夹杂着地上卷起的土石,急速的对着英子砸去。  今天晚上不可预期的“惊喜”真的是一个接着一个,“木生火”――五行中最浅显的道理,英子“木属性元力”,我是“火属性元力”,自己又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完全凭借本能释放的“殷雷重炮”,根本没有一丝“手下留情”的成分,况且老爸也没教过我怎么收招,加之又被英子自己“加了一把柴火”,这一下要是真的打到她身上,那估计不死也得丢半条小命。  “快躲开!”我一边竭力的暴喝,一边猛的往前冲想去推开她,可是招式的进攻都在电石火花之间,就算我再快也比不过“旋风”快!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要被两团急速旋转的火焰所吞噬,心中满是担心和悔恨,我的眼睛顿时就模糊了,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狂奔而下。  “躲开呀!快躲开!对不起…。。”嘶声力竭的叫喊竟然变成了最无奈的道歉,借助着火光,看见英子根本就没有做出任何保护自己或者躲闪的动作,而是用那双清澈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我,表情简直就像是在安慰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想到她马上要被“殷雷重炮”所吞没,我真恨不得自己去替她挨那一下。  “轰――”的一声巨响过后,她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冲天火光和飞扬的烟雾之中,我的心仿佛也随之破碎,由内而外释放的痛楚瞬间传遍全身,感觉生命突然失去了依托,世界不再有任何色彩,脑海中满是绝望和悔恨。自己疯了一样的冲向英子,唯一能做的就是乞求她不要受伤。  就在我将要冲进烟雾的时候,突然感觉双腿一阵的抽搐,根本不能再往前迈动任何一点,然而身体上身因为惯性猛的向前倒去,“咣当――”的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弄得我是头昏脑涨,眼冒金星。  “少拦着我!我要去…”这次和杜鹃说话我是直接喊出来的,她这个时候突然控制身体,让我愤怒至极!  可就在我话说道一半的时候,一团巨大的红色火球,夹杂着腥臭的气味,贴着我的头皮就飞了过去,往后斜了一眼,我看见另一个棕黄色的影子和火球相撞,同时迸发出闷雷般的怒吼。我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就看见“狼人”和二郎大战在一处,四周的树木和泥土,被这两位降临人间的恶魔折腾的乱七八糟。  “英子没事,‘帐’先记着!找块石头去砸二货,快点照着做!”杜鹃急切的说道。  “你说英子怎么着?再说一遍!”我怕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我根本就不在乎这多一笔少一笔的“帐”。  “她没事!我再说一遍!快点拿石头去砸‘二货’!”杜鹃的话语突然变得极其不耐烦。  “好嘞!不就砸她一下呀!您就瞧好吧!”一听说英子没事,心情突然豁然开朗,这种从“地狱”又回到“人间”的感觉真的太棒了,连话都是唱出来的。  我想也没想,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抡圆了就往“二货”的脑袋砸去。做事情鲁莽一直是我性格的最大弱点,石头都已经出手了我才看清了周围的情况,那边“水属性”少年已经停止了对“二货”的攻击,站在原地焦急的看向刚才英子所在的地方,可是现在腾起的烟雾还未散去,我离的这么近都看不出所以然来,更何况他站的那样远。  “白衣红绳二货”现在已经站在了“人体蜈蚣”的面前,左右摇晃着脑袋,双手卡住“蜈蚣”的脖子,十个血红的指甲都掐人到肉里,身体猛的向上一提,“蜈蚣”那猩红的“香头眼睛”一下子变得忽暗忽明,脖子瞬间拉长了一倍有余,已经埋在土里的半截身体,被硬生生的拽了出来。这种情况只要“二货”愿意,随时都能结果了“人体蜈蚣”的性命!  石头砸到“二货”的一瞬间,紧裹住我身体的青龙突然腾起,对着“人体蜈蚣”所在的方向一声清啸,“蜈蚣”的周围突然飘散了很多晶晶莹莹的粉末。“二货”正专心致志的观察“拉长的脖子”呢,突然被砸了一下,然后对着空中深吸了几口,直接扔下手里掐着的“玩具”,猛的把身体扭向我在的地方,“嗷――!”对着我发出了一声及其尖锐的嚎叫。  显然她已经被我接二连三的欺骗彻底激怒,杀气沸腾,白色的衣服无风自动,双手为爪斜垂两旁,遮住脸庞的头发四散鼓起,那张被砸成“红油豆瓣酱”的脸若隐若现,毫不迟疑对着我就射来,这种置我于死地而后快的心情,溢于言表!  “现在怎么办?再找块石头砸晕自己吗?”我真的不知道杜鹃葫芦里到底买的是什么药,但是必须承认现在这种“自杀方式”到是非常有创意。今晚我已经用了两次“殷雷重炮”,再加上一路的狂奔,自身的“火属性元力”几近枯竭。三叔打的“甲马符”小样已经用完,这种情况让我静下心来画那些“拐七拐八”小虫子一样的符咒,那我还是选择死了吧。  “万――里――冰――封――”就在“二货”冲到一半的时候,盘旋在天空中的青龙猛喊出非常熟悉的四个字,紧接着自己左肩水属性魂烛突然光芒大盛,青龙将嘴张到最大,巨大的冰块夹杂着雪花,像开了闸的水库一样从嘴里对着“二货”倾斜而出。  短短的几秒钟过后一座五六丈高的“雪山”出现在眼前,“白衣红绳二货”被深深的埋在下面,此时青龙变换了一下身形,从嘴里又喷出了冰冷的清水,水洒到“雪山”上受冷瞬间凝结成冰,将整个“雪山”筑成了一个大大的“冰包子”,整个过程前后只用了不到一分钟时间。做完这一切以后,杜鹃幻化的青龙收隐身型,再次落回到我的左臂上。  “你这样对其他人说!”其实我现在还没有太反应过来,“二货”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冰冻包子馅”,就听见脑海里杜鹃的言语。  “大家停手,这冤魂是冲我来的,法术只能暂时控制住她一时片刻,想活命的还是散去吧!”我尽量学着大人的口气,双手后背高声重复杜鹃告诉我的话。  “二狼回来!”我对着二狼高喊一声,此时它还在酣战,听到呼唤以后立马做了一个猛扑的假动作,然后“噌――!”的跳出战圈,急速的向我跑来。“狼人”本来还欲强追,但是听到一声悠长的哨声,也悻悻而去。吹口哨正是英子,此时烟雾已经散去,她还站在原处,虽然看不清具体表情,但是魂烛的光芒仍然明亮,估计刚才那一下她并没有受伤。我急切的想过去问明情况,所以迈步想要朝她走去。  “想要她活,你就别过去!”杜鹃的语气异常的坚定,听到这句话我的心情无比纠结,去还是不去真的都很难决定。  “婆婆妈妈个屁呀!你害的她还不够吗?我再说一遍!想要让她活命,你就给我老实的站在这里!”除了埋怨意外,我甚至感觉到一点点“酸味”。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站在原地,但是眼神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英子。“水属性魂烛”少年三步两步蹿到英子身边,低声的问了一句“你怎么样?”,英子根本没有看他,也没有任何回答,自顾自的对着“人体蜈蚣”躺的地方一指,然后说了一声:“去!”  “狼人”快速的跑到“蜈蚣”面前,对着他嗅了几下,双手一搭将他扛到肩上,用牙咬住他的黑袍,又四肢并用的快速回到了英子身边。  “不能让他带走‘人体蜈蚣’,小月见还不知道下落呢!”我急切的在脑海里对杜鹃说道。  “先让他们走!快点!没时间了!”杜鹃并不是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极其不耐烦的催促让他们走。  “我们走!”英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以前从来没有听她命令过什么,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狼人”背着人体蜈蚣,然后一起向东方遁去,在他们远去的过程中,我清晰的看到几次英子转头向我这面张望。刚才的热血沸腾,你死我活的争斗突然停息,静谧回归又将四周包围。  “咔嚓――”“冰冻包子”突然发出的声音,虽然细小,但在如此的黑夜里却变得非常的清晰。  “快去‘关帝庙’!”看着英子他们彻底消失在树林里以后,杜鹃又急切的催促道。 第三十八章 山行裸奔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独自登高楼,烈酒醉乡愁。  一叶晓春秋,白了少年头。   上一章讲到,我用“殷雷重炮”失手打到了英子,心中悔恨万分。杜鹃突然解开“斗转星移”,再用“万里冰封”将“白衣红绳二货”速冻成“包子馅”,其他人趁机救了“人体蜈蚣”向东离去。   “快跑!西南方向,关帝庙!能跑多快就跑多快!”英子一行人已经消失不见,这一大坨“冰冻包子”发出一连串“咔嚓——咔嚓——”细小的破碎声音,杜鹃用毋庸置疑的口吻命令道。  说实话我真心不想再跑了,这一晚上跑的腿都细成“马秸杆”了。但反过来又一想,这“包子皮”估计也不能长时间困住“二货”,她要一会真的出来把我当“萝卜”拔,那我还必须要承认,自己的脖子还真没“蜈蚣”那么有“弹性”,随即咬着牙快速往西南方向奔去。  “刚才为什么放‘人体蜈蚣’走?可能是他抓走了唐月见。”这么多的疑问在脑子里盘旋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正好挨个的问问杜鹃,顺便也分散一下浑身肌肉酸痛的注意力。  “我虽然解除‘斗转星移’,但是还偷偷留了一点印记在他身上,所以他跑不了。再者这样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你觉得能说话的几率还有几成?今天只能算他倒霉,‘二货’是靠嗅觉来区分不同人的,所以我用‘三牲尘’‘伪造’了一个你的灵魂,附在‘蜈蚣’身上,又用自己的身体将你的‘灵魂气息’掩盖,导致‘二货’上来对着他就是一阵‘不要钱’的猛抽!”  “英子到底有没有受伤?我明明记得打中了她呀?”我又急切的询问杜鹃,因为这是我的一大块“心病”。  “说到这事,姑奶奶就气不打一处来!好心救你,你还反过来对我吼,显自己大嗓门呀!这笔账你说怎么算?”杜鹃突然提高了说话的声调,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气势。  “这…。这个…那个…。”这话说的,我一时间还真的无言以对,刚刚要不是她及时将我“放倒”,估计“狼人”从烟雾里冲出来就直接把我给撕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这笔账先给你记着,等攒够了姑奶奶我一并算!其实说也奇怪,我感知到‘小情人’当时的确没有躲闪,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狼人’突然拦在中间,所以你那一下子结结实实的砸到了他身上,后面的事情你就知道啦!要说这‘狼人’的身体强悍真的达到一定境界了,挨一下砸跟没事儿人似的,还能继续反扑,果然名不虚传。”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英子就不用说了,没看错的话‘狼人’应该是李林铺的‘李林狼人’,那个少年的招式到是挺好看的,像是‘茅山术’,那个叫林羽的家伙是那里的,为什么会遭到围捕,具体我也不知道。‘人体蜈蚣’跟日本人有关系!”  “李林铺!?他们的人我不能招惹!但是英子怎么跟这些人搀和到一起呢?而且还有日本人。”从小老爸就严正的告诫我,遇见李林铺的人,绝对不能扯上任何瓜葛。英子和瘦猴也同样被警告过,内容都是大同小异,显然这个村子和我们“八旗佐领”之间曾经有过很多恩怨。所以我的意识也仅仅局限在,世界上有个叫李林铺的村子,在“二龙山”主峰的东麓,其他的一概不知。这倒也是能解释我的另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他们非要等到“人体蜈蚣”被“玩到找不到北”的时候,才肯出手相救,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一层的关系。  “我哪里知道!有本事你自己问你‘小情人’去呀!”杜鹃没好气的甩了一句。  “嗯…那…我想起来了!我左肩那个‘水属性魂烛’不就是小日本子的,上次反扑把你冰封的招数好像也叫‘万里冰封’吧?”我知道她大小姐脾气又要发作,赶快找一个问题转移话题。  “是的,今天这招也是他借助我的身体释放的!”杜鹃的语气有点无奈。  “他为什么救我?难道你跟他谈妥啦!以后再也不…。”  “你想多了!他救的不是咱们,而是‘人体蜈蚣’!”杜鹃突然的言语打断了我的“意淫”。  “这是一场交易!我收回‘斗转星移’,让‘二货’放弃杀死‘人体蜈蚣’,而左肩‘水属性魂烛’负责用‘万里冰封’冻住‘二货’,赢得逃跑的时间,并且指明了一条逃跑的线路——关帝庙!”  “没有别的选择了,非得要和‘魂烛’交易吗?”我继续问道。  “没有!如果‘二货’杀死‘人体蜈蚣’,下一步就是我们四个,而四个人加一起都不够她‘塞牙缝’的,最终的结果就是我们全死。如果交易,那么英子他们带走‘蜈蚣’,而我们去关帝庙躲起来,这样有可能我们都能活!”杜鹃分析地头头是道。  “那为什么不带上英子他们一起回关帝庙?”  “你傻呀!你长个脑袋就是为了看着长的高吗?‘二货’明显只对我们有兴趣,让她们跟着,万一半路上‘二货’逃脱‘冰封’追上来,那不还是一窝端的节奏!怎么就你这个脑袋就是个死心的‘榆木疙瘩’呢?”问这样显而易见的问题,也只有被杜鹃鄙视的份。  翻过两个山梁以后,“玄武坡”的山体轮廓已经出现在眼前,从远处纵观整个山势的走向,非常像一个巨大的乌龟伸出长长的脖子,脑袋在“玄武坡”处形成俯拜之势,坡前两条蜿蜒的河流宛如丝带,将一方地气尽情收拢。“关帝庙”正好坐落在神龟的脑门正中心,八颗遮天蔽日的古树犹如八个忠实的守护将庙宇围在垓心。因为“夜眼”的关系,只能看见“关帝庙”上方缭绕着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烟气,透过其中可以看见里面有着一两点摇曳的火光。白天将“紫皮腐乳”抬到那里,晚上肯定有人守灵,所以这火光应该是守灵人照明的火把发出的。不管怎样这是终于看到希望了,脚下的步伐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一些。  奔跑中的我,突然感觉脚下的大地颤抖了一下,然后身后传了一声犹如放炮的声响,“轰隆——”一声,回头一看,远处的天空出现了熟悉的惨白颜色,而且正以可见的速度向我在的方向蔓延开来。  “‘二货’挣脱了,正在追我们!再快点!”其实不用杜鹃催促也能猜到这“二祖宗”“越狱成功”了。  我已经将速度提高到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但实在是没力气了,再怎么拼命也只能达到以前的三分之一。登过山的人都能深刻理解,“望山跑死马”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我能看见玄武坡,但想要到达那里,就必须跑下来现在所在的山坡,再跑上“玄武坡”才能到达关帝庙”可现实“白衣红绳二货”是用飞的,所以她根本就不用在乎山峦起伏,眼里的一切都是“一马平川”,看来这又是一场“输多赢少”的“鹰撵兔子”。  “快解腰带!”杜鹃急促的说道。  “憋得住!”  “呸!我是让你用腰带拴住二狼的脖子,让它带着咱,否则我们谁也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快!不是还有裤头吗?要命还是要脸!麻利儿的!”  这话说的我感觉脸颊一阵发烫,身后天空的苍白又凝重了许多,没时间琢磨要啥了,先过了这一关再说。抽出腰带,早已被刮的破烂的裤子自然下落,露出红色的小三角裤衩,左脚抬起右脚一踢,裤子直接就挂在旁边的灌木上。见过光膀子拼命的,哥们今天要表演个脱了裤子狂奔的。  腰带是七十年代非常流行的牛皮军用武装带,枣红色的漆皮,银白色铁扣,上面画着一个五角星里面有“八一”字样,这是生日时候老爸送我的礼物,也是当时跟小朋友们“臭显摆”的“资本”之一,所以我一直带穿在身上,格外珍重。  二狼跑到我的脚边站住,开始并不明白为什么脱裤子,但是当它看见我想用腰带打个结拴住它脖子的时候,它突然用嘴咬住腰带钳子的一头,然后猛的向前一扥,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受到了向前巨大的拉力,拽的胳膊一阵生疼,双腿则不由自主的向前快速甩动,没等我完全反应过来,耳边的“呜——呜——”风声大起,两旁的树木的身影急速后撤。  在这样的拖拽下,我几乎不用任何力气,只需要双腿保证身体平衡就好,其他的前冲的力量全部由二狼承担。而且我还能通过扭动腰带在手中的细微差别,来控制它奔跑的方向。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次双腿被灌木刮划产生的疼痛更加清晰,而且还不断有“不长眼”的树枝,猛抽我红色小裤衩中间的凸起部分,真心疼的我眼泪都要下来了。最后狂奔的姿势就变成了左手护住“要命部位”,右手被二狼扯的笔直,双腿想停也停不下来的狂奔。  二狼毕竟还不是成犬,上坡时怕累坏了它,我便向后用力扯了扯腰带,意思是让它慢点,可谁知它向前冲的力气更大了,头一低,拱起肩膀猛拽,速度一下子飙升到惊人的地步,不一会八棵树的身影便出现在视线里。 第三十九章 再入虎穴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天茫茫兮地悠悠,香榻美酒为谁留。  谁又谓我心忧,谁又谓我何求。  上一章讲到,“白衣红绳二货”挣开“万里冰封”的束缚,然后便追赶逃亡的我,在二狼的帮助下,我“裸奔”前往关帝庙。  被二狼拽着上了玄武坡以后,眼前八颗参天大树越来越明显,寺院的轮廓也逐渐清晰,一些微弱的火光顺着院门透露出来。而身后那熟悉的阴冷也再次袭来,显然“二货”离我也已很近。  “看见她了,快点!”杜鹃催促道。  “想法再冻上她!”  “冻个屁呀,你自己看看‘小日本子’的‘魂烛’,能亮着就谢天谢地了!你真把自己当成‘黄世仁’呀!”我侧身看了一下左肩,蔚蓝色的“魂烛”发出的光芒和萤火虫屁股相仿,这“人体蜈蚣”到底是什么来历,居然能让这根“魂烛”做出这样的牺牲,令人费解。  “快点,别瞎琢磨了!”  一百米、五十米、十米,最终二狼和我一前一后冲进了八棵参天古树环抱的范围,立马感觉温度突然间上升了许多,仿佛一道无形的墙,将所有的阴冷暴戾之气全部阻挡在外。当然一股甜丝丝的臭气也扑鼻而来,想来这“紫皮腐乳”的体味又“长进”了不少。  “现…现…。现在怎么办?”一路的狂奔已经使我上气不接下气。  “忙着呢!不知道!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这样的回答是我始料不及的,我如此疯狂的折腾,现在终于看到了一点希望,可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答案,着实让我接受不了。顿时感觉气血上涌,两眼一黑,四肢僵直,身体当时就不听使唤了。身体虽然是“失灵”了,可是右手并没有松开 “武装带”,二狼仍然“死命”的把我往庙门里面拉着。结果右臂突然受力,整个身体失去重心,水平着就向前飞了出去,一头撞到关帝庙宽厚的门栏上。  “砰――咔嚓――”的响声过后,门栏一下子就被我的脑门顶飞出三四米远,自己就觉得头脑意识模糊,耳朵里面嗡嗡作响,脸上一股热乎乎的东西不断流淌,胸口更是一阵往上顶,非常的恶心。  “靠点谱行不?瞧你那点出息,‘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这句话的意思是不用做任何事情,等着就行!至于呀!”杜鹃显然对我“脑袋碎门栏”很愤怒。  “大傻子你没事吧?果然大师手笔,刚才在外面居然一点也感觉不到里面的情况,进来以后才发现,这里面也他妈的不太平!刚出了狼窝,又入虎穴!”  “没事?你撞一下试试!都开瓢流血了,大姐拜托您以后能不能别说这么大歧义的话呀!。。。。”我不知道她到底感知到了什么,但是能让她这样爆粗口,看来现实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我努力的爬起来盘腿坐在地上,脸朝大门口外面,又用力的揉了揉懵懵发胀的脑袋,使自己尽快恢复清醒。二狼见我跌倒也停止了前冲,蹲坐在我身边,舌头吐出老长,“哈吃――哈吃――”的大口喘气,看来这次真的是累了,我心疼的拍了拍它的脑袋表示感激。  这时候“白衣红绳二货”已经追了上来,悬浮在八棵树环绕的范围以外不远的地方,疑惑的甩动着脑袋,猛嗅周围的空气。我离她直线距离充其量有二十多米,但是丝毫也感觉不到她那种犹如严冬的寒冷。如果真如杜鹃所说,在八棵树环绕的外面感觉不到里面的情况,那么估计她也在疑惑我的踪迹为什么突然消失。只见“二货”低垂的手臂猛然抬起,隔空就是横向一扫,一弯阴冷的白光顺势而出,“嘭――”的一声就砸到了一层如塑料薄膜一样的法阵上,“薄膜”立即亮起巨大复杂的符文,散发出靓丽的金的光芒,瞬间就吞噬了“二货”的攻击。  大概是“二货”感觉自己的“威严”遭到了践踏,亦或许她觉得抓我本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结果不但没有得手,自己还被“冰镇”了一会,现在又逃入这样一个“刁钻”的地方,这一切的一切都激起了她无名怒火,只见她疯狂的挥舞着双手,所有的头发无风自动,脚铐被她甩的哗啦啦的直响,喉咙里发出愤怒的低吟,狂暴的冲击着“金色法阵”。  “孕妇就要少发脾气!”看见如此疯狂的女人,我莫名其妙的嘟囔了一句。用衬衣的大襟擦了擦头上流出的xianxue,准备起身往后殿走去,说实话天知道这法阵能不能挡住“二货”的疯狂进攻,既然在这里是看着干着急,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来的实在。  就在我四肢并用刚要挣扎着站起来的时候,杜鹃突然说道,“快趴下!”并且控制着我的身体向前扑倒,还未落地就感觉一阵阴风贴着后脑勺“唔――”的一下呼啸而过。  “别看,往左滚!”我立马翻身一个懒驴打滚。  “啪――”刚刚扑倒地方就是一道痕迹,撕碎的杂草碎末四散飞去。  “右滚!。。。左滚。!。。。左。。。。。”杜鹃一连串的指挥,我下身只剩下一个裤头,这样在荆棘丛生的杂草里面“撒欢”,滚的我是yuxianyusi。可是每一动刚才所在的地方就会莫名的多处一条痕迹。恍惚中我看见一个灰白色的“鬼魂”悬浮在离地一米左右的距离,对着我狂甩脑袋!  “什么玩意呀?快把它弄走!”旁边的二狼也发现了不对劲,照着空中的“吊死鬼”就是一声惊雷般的巨吼,前爪低俯,随时准备扑上去拼命。  “哎!我就纳闷了,这‘吊死鬼’咋就喜欢上你了!。。。左边。。。。从旗杆那里一出来就找你晦气?。。。右边。。。你还真是‘鬼见鬼爱,花见花开’呀!”  “别‘逗闷子’了!行行好,快想想办法。”  “想个屁办法!他抽的一条紧似一条,根本抽不出时间‘结印’,…快点左边…你自认倒霉吧!我以后干脆叫你‘恶鬼之友’的了”。  一时之间也没有好的办法,真不知道怎么就招上“吊死鬼”了呢?但是他抽我的速度变得快了倒是一句实话,我紧听着杜鹃的指挥不敢有一点分心,二狼也在拼命的吠叫,但是普通的扑咬对 “鬼魂”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噔――噔――噔――”一连串的跑动声从后院传来,“快!前院有人,来救兵了!”听到这说话的声音我心中顿时大喜,瘦猴居然在这里。一点微弱的光亮和脚步声已经到了前院,却嘎然而止,沉默片刻以后,突然折返往后院跑去,边跑边喊:“前院来了个疯子,不但不穿衣服还在草地里打滚。”  “金――赐――侯――救我!”我竭尽全力的高喊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丫呵!知道侯爷的名字,你这厮在此作甚,还不快快退去!”这是那爷爷给我们讲《水浒传》的时候经常使用的一句话,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开这个玩笑!  “侯爷个屁,你个死猴子,我是‘厉鬼之友’…。呸,我是大头!哎呦…”要说话还要有“方法”的打滚,一分心才慢了半拍,我的屁股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那火辣辣的疼痛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大头!?。。完了。,。。完了…你怎么来了!起来说,地上蒺藜都熟了,看不惯可以把它们拔了,脱光了滚平是挺有创意的,但是疼呀!乖哦!”瘦猴边说着着三不着两的话,边往我所在的地方跑。  “站住!别过来!‘开天眼’!”我高喊的同时瘦猴已经冲到了离我有五六米远的距离,他立马停下脚步,将马灯放到地上,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青花的小瓷瓶,往手上倒了一点,快速的涂到两只眼皮上,结了一个指诀,喊了一声:“开!”  “我去…大头真有你的!你…不是…。您…您先滚着啊,这事我管不了!您先顶一会!”显然瘦猴看见这种情况以后也是大惊失措,看他但是撒腿就往后院跑,我就不能理解了,平时挺重义气的,今天怎么轮到我有事了就先当逃兵呀?  “死猴子,你个忘恩负义的,没良心的。。哎呦。。救我呀!”这是要让我疯的节奏呀! 第四十章 生死如一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胸怀千万锦河山,手握龙渊指苍天。  莫待枯骨化成烟,再问神仙借百年。  上一章写道,我为了躲避“白衣红绳二货”的追杀,逃遁到关帝庙内,获得了暂时的安全,却又遭到“吊死鬼”的“垂爱”。瘦猴也不知为何出现在关帝庙内,但是见死不救,撒腿就跑。  “死猴子,烂屁股猴子。。。。哎呦。。。。回来呀!。。。。”我边滚边破口大骂,可是瘦猴跟“出门没带耳朵”一样,那速度跟“大黄(瘦猴养的狗)见到肉包子”差不了多少。  “别喊了,烦死了!怎么你‘小情人’又来了,我看你怎么办!。。。真是奇怪了。。。左边。。。快点呀,这下挨抽可不能怪我啊!”杜鹃的话让我一头雾水,英子一行四人明明往东走了,我几乎是从二龙山“飞”过来的,要是这样她还能比我快,那才真是“活见鬼”了。想到这里我不由的为自己感到悲哀,“活见鬼”对于我来说跟回家来碗“白面条”似的,没有一点“挑战性”。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过后,听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是谁在哪里?”  “英子!?真的是你?”  “子鸿!?怎么是你?裤子呢?怎么满头满脸的血!”英子显然也听出了我的声音,借助瘦猴丢下马灯的光亮,急切的向着我走来,看来瘦猴慌乱中也没有交代清楚我这边的情况。  “开‘天眼’,救我!自己小心!”英子“开眼”的速度和娴熟程度都明显优于瘦猴,可她究竟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刚才“二龙山”那个又是谁?如果是一个人,这不太可能呀,但要是两个人,那怎么会长的如此一样,甚至连杜鹃的“感应”也区分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心里琢磨着事情,身体的动作稍微停滞就又挨了两鞭子。  “庙外面还有一个“祖宗”呢!千万别出去!”我突然想到还有一个“二货”在外面肆虐。  “祖宗?!”英子疑惑的通过庙门向外面张望,一串串的金光泛起,让她立马一怔,脸上愁云满布。  “外面那位暂时进不来!先把我头上面的弄走!”我连滚带爬的喊了一声。  英子转过身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收敛心神,之后便十指翻飞,急速的变换指诀,口中发出晦涩难懂的咒语。这时从她胸前缓缓飞出一个翠绿色的荧光,悬浮在“吊死鬼”面前一米左右。“吊死鬼”猛然将头对准荧光,死死地盯着它一动不动。好容易让我逮到个机会,一个“鲤鱼打挺”反身而起,右手充溢“火属性元力”,暴怒着冲上去就要找“吊死鬼”拼命。  “子鸿停下!…。啊!…你。。我先问问他,你先…”英子看了我一眼以后便紧忙把脸扭到了一边,言语突然变得吞吞吐吐。  “什么我呀,你呀的,这样不要钱的抽我,谁也不行!”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窝囊气”。  “停下!英子说的对,现在冲上去是害了大家!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可光腚呢啊!”杜鹃的后半句话才是真正的“杀手锏”,面对英子我居然如此打扮,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赶忙双手捂住红色小内裤中间部位,将头压的很低,斜着眼睛观察周围的情况,这才发现悬浮在空中吸引“吊死鬼”的荧光,是英子的木属性至宝“幽璃”。  见我“老实了”,英子也未再过多言语,而是变化指诀,一缕淡绿色的光线顺着右手中指缓缓流出,在“幽璃”上盘旋了几圈以后,就慢慢的沉入其中,霎时的光芒大绽,形成两米见方的绿色光幕,将整个前院照的晶莹碧透。二狼见我没事就站在我身边,全身肌肉紧缩,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这次是真正的看清了,悬浮在半空偷袭我的“吊死鬼”, 一个身着破烂道士服装的老头,身形不但佝偻而且消瘦异常,花白的长发错综打结,很多地方都缠到一起跟个毡子一样,满脸的青黑配上了一对只能看见白眼珠的眼睛,可最明显的还是他那从嘴里伸出来的“粉嫩舌头”,足有两米长,从嘴中一直垂落到地上还能打弯。当时就“痛下决心”,以后谁再跟我说“吊死鬼”的舌头耷拉到胸前,我立马上去找他“干架”,明明我见到的舌头都能当鞭子用了。  英子左手迅速的从裤袋里抽出一个纸包,两指微微用力,纸包破碎,扬手将暗红色的粉末攘向光幕。红色粉在光幕上就如同细铁沙落在磁铁上一样,星星点点像是被赋予了生命。此后英子隔空每划一下手指,“绿色光幕”上就会被红色染上一笔,感觉就跟拿粉笔在黑板上写字一样,只是画的东西如同水的波纹一样,我根本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小妮子果然有过人之处,竟然会用‘水文’这种与鬼魂沟通的文字!”杜鹃的话出现在意识里。  “什么是‘水文’?她写的什么呀?”  “‘水文’是一种早已失传的文字,由‘水族’创立,专门用于和灵魂进行交流,又叫‘殄文’,这种文字及其复杂,而且发音拗口,以致后人根本没有人能读出来它,当然能写的人也是凤毛麟角,寥寥可数!这红色的粉末是朱砂,通过它的成像与‘吊死鬼’进行交流。这么小就有如此修为,真是百年一遇的奇才!呃…。至于写的是啥…这个。。这个太远了看不清楚,你一会问她吧!”杜鹃这样夸一个人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至于她“死鸭子嘴硬”的不承认自己不认识,我只是觉得好笑而不去理会。  不一会布满了暗红色的纹理的光幕呈现在“吊死鬼”面前,这家伙对着光幕盯着看了一小会,然后猛的卷起舌头对着光幕一挥,如同黑板擦一样将所有文字扫掉,用舌头沾着‘朱砂’, 也在上面颤颤巍巍的写了满满一幕“水文”。我嘴不说心的话,舌头的这般用法还真是长见识了,这一篇字我虽然不认识,但至少证明这是个“文化鬼”,应该凶恶不到哪里去。  英子隔空擦掉他“舔出来”的文字,又写了一屏,可是这家伙这次只写了两个字,并且左右摇晃变得不耐烦起来。如是三次,他每次都是这两个字,而且越发的狂躁,双手不断的扯头发,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叫,最终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猛的一跺脚,在屏幕上写了一个字!  “子鸿!你有没有破坏过关帝庙里面的东西?”英子突然发问  “没有呀!我一进院就被拽了一个‘大马趴’!撞到门栏上,脑袋都磕‘开瓢儿’了…。不对!门栏…对!我不经意把门栏撞烂了,然后还没起身就被他一阵的乱抽!”我恍然大明白呀,这个“吊死鬼”莫非就是文革时期,因为拆庙而想不开吊死在旗杆上的老道士。原来关帝庙一直拆不了、半夜听见哭声和念经声、走失的牛羊都是他在中间“捣鬼”。  “他是个可怜人,含辛茹苦将生命中的一切都献给了这个庙,到最后却要被‘红卫兵’强拆,那么一大把年纪,让他出去自谋生路,这不是把人活活往死路上逼吗!他去找‘当官的’整整跪了三天三夜,人家却瞧都不瞧他一眼!回来以后想不开就上吊自杀了,后来因为怨气太重化作厉鬼,却仍然保护着关帝庙。‘生是庙的人,死是庙的鬼’,他做到了!”英子的话语中交融着愤慨和同情。  “英子,你早些时候。。。”我还是想确定刚才在二龙山到底是不是她。  “我知道瞒着你是我不对,毕竟都过去了,就别纠结了!我们还是快把门栏修修!先稳住一个再说!千万记住!以后关帝庙里面的任何东西都不能破坏!否则“吊死鬼”真的就翻脸了!”英子打断了我的话。    “吊死鬼”犹如监工一样悬浮在空中。英子赶忙收了“幽璃”,借助马灯的光芒,我们正准备一起把撞飞的门栏抬回原处。就听见“噔――噔――噔――”,打夯一样的脚步声,地面都发出微微的颤动,从后院快速的往这里奔来。  “我顶不住这‘紫皮王致和’了,把他带来了,咱们一起想办法吧!大头这个给你,接着――!我好不容易给你撕下来的!”瘦猴的声音也由远及近的传来,刚一照面就扔过来一团红色东西,我顺手接住,定眼观瞧原来是一团破旧红布。  火光闪动“紫皮王致和”紧随瘦猴身后闪入前院,我当时一下子就傻了,“唐老鸭”围着个呼呼冒火的大红围脖,原本一脑袋的枯草般的头发被烧成了“秃瓢”,脸上被烟火熏的黝黑铮亮,发出吱吱啦啦冒油的声音。但一成不变的是标志性的夸张微笑,仿佛非常的陶醉和享受。  “别傻站着了!快分开!大头!那是我拼了命从后院撕下来的帷幔,你不是怕磨坏裤子吗,用这个裹着,可惜本来他那一大块是给你的,但是又怕黑灯下火的他跑哪了不好找,就给‘唐校长’做了个‘导航’,这样就亮堂多了,甭管在哪一眼就能看见,还另外赠送个免费的火把,怎么样哥哥我,杠杠的聪明!杠杠的够意思吧!…。哎!你别老追我呀!那边还站住两个呢!…”  瘦猴一边在前院绕着圈跑,一边臭得瑟他的英雄事迹。我听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刚说好的不要再破坏关帝庙里面任何东西了,您立马就给我撕了个“围裙”,还捎带着帮“臭豆腐”织了个“火焰围脖”,这回别说修了,就是一会连“帷幔”的灰都找不到,我真是佩服的你“四仰八叉”、“五体投地”。  另一边“紫皮腐乳”也挺配合,根本无视我和英子的存在,认准了瘦猴死命的追,可想而知他受到了瘦猴怎样的“折磨”,才能换来如此的“执着”。 第四十一章 两鬼互掐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萌芽伴笑颜,樱花落漫天。  并肩心更怯,踌躇不敢言。  上一章讲到,英子用“水文”好容易将“吊死鬼”稳住,这厢里瘦猴带着“紫皮臭豆腐”突然出现,原本怀着不再破坏关帝庙一草一木的“美好愿望”,顿时被砸的“七零八碎”。  “嗷呜——”刚刚还当“监工”的吊死鬼,仰天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嚎叫,声音和平地里踩到鸭脖子一样,让人不堪入耳,两米多长的舌头在空中抡圆了用力一扥,“啪——”甩了一个清脆的“鞭响”。  “快跑,‘吊死鬼’发飙了!”这种情况即使杜鹃不提醒也是明摆着的事情。  “子鸿,你往右,我去帮赐侯!”英子的话音刚落,“唔——”的一声划破空气的声响夹杂着凌厉的煞气,“吊死鬼”那粉嫩的舌头横飞着朝我打来,我立马一个原地后空翻,舌头尖贴着我的胸口横飞而过。二狼见我受到攻击,对着“吊死鬼”狂吠着猛扑而起,但是灵魂状态根本就无视这些普通攻击,任由它洞穿而过,眼睛连瞧都不带瞧的。  “大头,好俊的身手呀!呱唧呱唧!”瘦猴边跑还边拍手,我对这个“粗神经”彻底无语了,真想上去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糊墙的浆糊。  “都他妈你害的,没事撕关帝老爷的帷幔干嘛!我不要了,还给你!”说着我就将手里的那一团红布扔了回去。  “呀!你别‘狗咬吕洞宾’,要不是看你红色小裤头后面,破了个大洞,才懒得帮你呢!英子!接着!不给许给大头,一会给‘唐校长’把围巾续上…。。”瘦猴并没有用手去接这团红布,而是跑动过程中的右腿稍微抬高了一些,脚尖弯曲轻轻一勾,这团红布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嗖——”的一声就往英子的方向飞去,这动作一气呵成,连跑动的节奏都看不出来有任何的滞懈。  听到瘦猴这样说,臊的我脸上火辣辣的,赶忙用手确认,果不其然我摸到了自己被沙泥和蒺藜“蹂躏”的屁股,啥时候破的呀,也不早说一声!本来就没啥遮挡了,还把“大脸”露出来“臭显摆”。  “英子!快…。快给我!真破啦!”我一边喊一边往英子所在的方向跑去。  “火烧眉毛了,你们两个消停会行不!”她随手一挥,那布团改变方向对着我就飞了过来,不到两秒钟这“绣球”又回到了我手中,但这次明显对它徒增了强烈的好感。  “哎?子鸿把布团扔回来!快点”我刚接住正要解开用来遮羞,就听到英子急切的说道。  “英子,你裤子也破了?那还有少半截呢,我也给你撕一块去!”  “死猴子,哪都有你事!”我真的疑惑了,一团破布,我拿着能遮屁股,你刚给我,却又要拿回去到底是啥意思。  “快给她!小妮子果然冰雪聪明!快!”杜鹃也在脑海里催促到。  “英子接着!”既然如此我也不再犹豫的又将其抛出。  一时间关帝庙真的就“炸了庙”了,人喊鬼嚎狗吠,再加上人影晃动,比逛庙会都热闹。英子接过布团以后就飞奔了起来,还不时的侧头往身后面看。  “‘吊死鬼’只追拿着帷幔的人!”英子斩钉截铁的说道,果不其然,“吊死鬼”现在又甩着长舌头往英子所在的方向猛扑了过去。刚才三人一连串的传球几乎在一瞬间完成,这时“吊死鬼”只是在空中略微迟疑,但这微小的细节英子还能在如此复杂的情况下捕捉的到,不得不佩服她的如此细致的观察力。  “这样子呀!快把球给我!山人自有妙计!快呀!…快点…。。”面对瘦猴急切地催促,考虑到他这“不靠谱的熊孩子”,英子显得略微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在一个前滚翻躲过“吊死鬼”鞭子以后,将布团抛给了他。  “得嘞——!二位爷就等着瞧好吧!”我真怀疑瘦猴是匣子听多了,店小二的喊声学的有模有样!  瘦猴接过“绣球”以后,猛的加速,照着前院西北角狂奔而去,一下子就将“紫皮王致和”甩出了一大截。到现在我彻底算是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只追瘦猴一个人,而是他故意挑逗 “臭豆腐”,就不远不近的在前面晃。有这样的“活宝”在,又何愁身边没有“惊喜”。  前院的西北角正是那根油光铮亮的旗杆所在的地方,没两步瘦猴就蹿到近前,借助身体的前冲之力,右手拿着“布团”,左手在在碗口的旗杆上一钩,双脚猛的用力,顿时身体就绕着旗杆水平腾起,配合上他消瘦的身形,真如同猿猴绕树一般,就在一圈绕回来的同时,“紫皮王致和”恰好冲倒瘦猴刚刚腾起的地方,这时瘦猴松开左手,双腿回缩脚尖用力,从后边一下子就骑到了“王致和”的肩膀上,脚法再次变动,双腿便如灵蛇一般死死的缠住了“臭豆腐”的双肩。刚始的“火焰围脖”已经接近燃尽,剩下星星点点的火苗,也被瘦猴顺势用裤腿压灭。  面对突如其来的“骑颈颈儿”, “紫皮腐乳”当然也怒了,立马狂甩肩膀,双手为爪就往自己脑袋上插,说时迟那时快,瘦猴十指翻飞,瞬间就给布团打了一个死结,将布团挂在“臭豆腐”被烧的油亮的脖子上。这时“紫皮王致和”的两爪也分左右两个方向同时抓到,那奇长的黑色指甲闪着寒光,身后被帷幔勾引而至的“吊死鬼”,也飞舞长舌照着瘦猴的后心就甩了出去。  “啊——!”我和英子几乎同时出声,并且往瘦猴的方向飞奔而去,这次瘦猴真的凶多吉少了。  但是瘦猴再一次向我们证明了啥叫“实力”,双腿回收,两手化掌在“唐校长”的脑袋上一拍,身体借力后仰,凌空的同时手臂自然水平伸直,一招漂亮的“燕子归巢”,身体空翻两周,躲过了所有的进攻,华丽丽的安稳落地。见我和英子火急火燎的冲了过来,这小子居然弯腰鞠躬,来了句:“谢谢老少爷们儿捧场!谢谢捧场啊!”  “死猴子,快躲开那里!”我高声喊道,见他还有这样的精神头“谢幕”,我和英子紧张的心也稍微宽了一些,刚才这一套动作简直就是虎口拔牙,刀尖上跳舞,只要有一点失误,后果都不堪设想。不过瘦猴这样做的目的也非常的明确,就是让“吊死鬼”去找“王致和”——“鬼掐鬼”,不然就凭我们三个,坚持一时片刻还能凑合,要是后半夜都跟这折腾,那早晨准定多了三具尸体。  冲倒近前我拽上瘦猴就往后扯,刚两步的时候,就感觉他脚下一软,身体猛的向下一用力,顺势就要往前扑倒,我赶忙侧身将他扶住,英子也冲了上了掺起他的另一个胳膊,两个人架着他急撤,二狼也立马跟上。  一直到了前院的东南角才站定,将瘦猴放下,只见他脸色苍白,紧咬牙关,额头冒着一层吸汗。  “伤哪里了?…没事吧?…说话!…哪里疼?”我和英子一边不断的追问,一边在他身上慌乱的寻找,我的心因紧张而“噗通——噗通——”的乱跳,真怕他有任何的闪失。  “嗯…。嗯嗯。。”  “嗯个屁呀!快说呀!”我实在是着急了!就提高了嗓音。  “突然小腹深处一阵剧痛!一泡粑粑想要舍我而去,虽被我极力挽留,一时间脚底发软…。”  “拉屎就拉屎,他妈懒驴上磨屎尿多!”我挥拳就要打,英子显然也没有想到瘦猴是因为这个才跌倒,便用力扔下搀扶的胳膊,背过脸去瞧院子的另一边!  “停停停——再不走!你们三个准备陪我如厕吗?”  “哼!英子、二狼我们走!别啰嗦,快点拉!”我们虽然说着走,但也只是背对着瘦猴走了十几步远后就站定,毕竟这么危险的地方,离得太远实在是不能相互照应。瘦猴也不客气,直接就在背后“哼哼唧唧”“炮火连天”了起来,不一会就臭气弥漫,甚至都超越了“紫皮王致和”的体味,英子也被熏的直捂鼻子。  这边“臭豆腐”已经和“吊死鬼”大战在一处,一个在地上张牙舞爪、“尸气”狂喷,另一个在天上摇头晃脑,鞭影重重,再往院门外面望了一眼,“白衣红绳二货”仍然在狂暴的撞击着法阵,乐此不疲,法阵也没有任何要失效的迹象。突然感觉他们各有各的忙真好,至少能让我们三个稍微的喘口气,休息休息了。  “哎呦——!”瘦猴一声尖叫。  “你又怎啦?”对于他的一惊一乍我已经习以为常,甚至还有点无奈。  “没事…没事…拔点根草擦屁股,他妈的黑灯瞎火啥也看不清,掺了一串大蒺藜籽!大头我迄今最佩服的就是你,这疼痛你敢啥都不穿的去碾,我都被划流血了…。。”瘦猴的嘴巴要是闲着,估计他会觉得是一个最大的资源浪费。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别人吗?”今天晚上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好容易有片刻的空闲所以一定要好好的理一理。  “我来说…我来说…是这样的…。”瘦猴一个手提着裤子,另一个手不断揉着被划伤的屁股,一拐一拐的小跑着过来。 第四十二章 垓下之曲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月升脚不归,敢问君何求?  饮一杯无悔,钓一蓑秋水。  上一章讲到,英子发现“吊死鬼”只追杀拿撕毁帷幔的人,瘦猴利用自己矫捷的身手将布团栓到了“紫皮王致和”的背后,将“吊死鬼”和他弄成了一对冤家,厮打在一处。  “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鸡一叫遍外面的‘冤魂煞’和‘吊死鬼’会自行隐匿,但唐校长可是不管白天黑夜的主呀!天一亮会来人给他入殓,所以这段时间我们必须把他制服,装进棺材里!”英子的话虽然说的很慢,但是有理有据,让我心服口服,连连点头!  “英子!不是我打击你,我们三个是‘麻袋上绣花――底子太差’,就唐校长现在那身子骨硬朗的,一爪子下去脑壳都能戳出五个窟窿,真要硬来,估计咱仨得先他一步回那个大匣子(棺材)里面躺着去。”  “赐侯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你还记得三叔讲过的那个‘困神大法――垓下之曲’!”  “不行…不行…那个阵法至少需要五个人才行!我们就算加上狗才四个,那怎么行!”听到英子的话瘦猴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而我是一个彻底的法阵大白痴,所以他们说啥我都插不上嘴。  “对!今天我们就要加上二狼,后院不还有一个人呢,一起算上正好五个!”  “三叔在后院?有他在还用什么法阵呀!”我想当然的以为,三叔和他们两个是在一起的。  “大头,别提老爸!你知道吗,我一会回家非的当着他面问问我妈,我是不是他捡来的,自己说走就走,扔下我们几个在这里,又不快点回来。我现在的总结就是,天下最最不靠谱的就是老爸,还有你爸,没事往外面瞎跑啥… ”看到瘦猴又开始没完没了起来,我赶忙用胳膊碰了他一下,我们三个在一起算是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尽量少提父母,为的是照顾英子的感受。我和瘦猴谁都没见过英子的父母,我也问过老妈老爸,他们都是遮遮掩掩的,那爷爷也只是说他们出事故去世了,其他的都缄口不言,有时候还真搞不懂他们这些大人在想什么。但话说回来,三叔究竟去做什么了?难道比保护我们的生命还要紧吗?  “哎――哎――布阵布阵!今天没有准备这个符咒,但是老天长眼,你们看这时什么?”说着瘦猴抬起一直背着揉屁股的胳膊,手里却多了一个老式绿色军用单肩包。  “这不是我的‘百宝囊’吗,你在哪里捡到的?”  “什么你的,我的,现在是大家的,懂不?大头你不会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吧,关键时刻都得拿出来‘干革命’!再说了,谁让你扔到草地上呢,要不是我屙屎时眼睛闲的没事干…”  “你两个有话一会说!赐侯我帮你布阵,子鸿你去后院把唐骏扛来!”英子说道。  “扛…嗯?怎么扛来?”我迷惑的问道。  “睡得跟死老母猪一样,他这个‘宝贝爹’在外面怎么‘兴风作浪’都不知道,这绝对是个‘放心爹的儿子’!所幸‘垓下之曲’有两个‘闲位’,就算睡觉影响也不大!”  我实在是受不了瘦猴的碎嘴了,说了一声:“小心!”后又让二狼留在前院策应,自己就往后院跑去,不过我还是挺奇怪,怎么还有睡着觉就能催动的法阵。  “喂!你知道吗?”我用意念向杜鹃询问,我们三个在一起瞎扯的时候,她一般很少说话。我这样问也有自己的目的,就是挫挫她“蒸蒸日上”的“泼辣气”,我上三叔的课啥都听不懂,她也没少跟着走神儿发呆。  “哼!‘垓下之曲’名称和布阵方法均出自‘楚汉之争’的垓下决战,当时韩信领汉军,将部队分成‘左翼’、‘右翼’、‘中锋’、‘左侯’、‘右侯’ 五个部分,楚军被围于垓下面对如此阵型进退不得,但‘楚霸王’困兽犹斗,在人数和给养均处于弱势的情况下,仍能使双方战局陷入犬牙胶着的状态,最终因为‘四面楚歌’而彻底击垮了楚人的军心,所以才会有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垓下绝唱。‘垓下之曲’也同样需要五个人分五个方位联合起阵,想要困住实力强横的‘唐校长’,这一招是目前最适合你们的选择!怎么样?想考我,实话跟你说,你要是提前几天问我还真不会,但是我刚刚‘觉醒’了一次,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吧!”“垓下之曲”的解释我听得云里雾里。  “猴子说睡觉的人也能起阵此话有一定的道理,因为‘左侯’和‘右侯’两个阵脚主要用于支援,有点像打仗的‘预备队’,只要正面磕的住,整个战局就可以不用他们。顺便说一句,这‘紫皮王致和’根本就不是什么‘皮尸’,更像是中了某种特殊‘蛊虫’的‘中阴身’,但又不像是苗人的‘蛊术’,总之‘蛊术’有自己特殊的解法,要找到‘蛊虫’对症下药,傻乎乎的蛮干是不行地。你看人家英子的冰雪聪明,瘦猴的手疾眼快,再看看你!丢人呀!”挫挫别人“锐气”的想法没能实现,相反一种想抽自己耳光子的冲动却是油然而生。  “还有!我再正式声明一次,我的任务是维系你和‘水属性魂烛’的纽带,所以只要不是性命攸关的事情,我都不会插手,所以这次你也别想指望我!”  “行行行,我知道啦!这都是为我好,怕我不学无术!好了吧!姑奶奶!”  一进入后院大厅,首先映入眼帘是一口倒扣在地上巨大的暗黑棺材,尺余后的棺材板斜扭的躺在一边,灵前烧纸的铜盆也被踢翻,黑色的纸灰攘的到处都是,地面上都是凌乱的黑色脚印,灵前两只白色蜡烛做的“长明灯”,只有一个发出微弱的光芒,另一个连烛台都变成了两截,更别提亮着了,房梁上的帷幔只有极难够到的地方还残留着一小块,其他的都消逝不见。可扫视一周,并没有发现唐骏,这家伙不是睡着了呀,又看了看地上倒扣的棺材,该不会瘦猴把他藏里面了吧,瘦猴的世界真心不能用常人的角度去理解,撸胳膊往袖子就要动手去掀大棺材!。  “大傻子!干啥呢!那小子在供桌上呢!”杜鹃说道。  我慌忙绕过棺材往“关帝像”的方向走去,看到了让我哭笑不得的一幕 ,唐骏如老僧打坐一样端端正正的盘坐在供桌上,两手还在下腹处煞有介事的抱着瘸腿石头香炉,满身脏污,头顶被一根长绳绑了两个不盈寸的朝天揪,绳子被挂在两米多高关帝老爷像的脖子上,来保证身体挺直不倒,脸蛋上被刮伤的大片血痂还未退去,又被香炉灰抹了腮红、画了胡子、打了唇彩,与他那三根蔚蓝的魂烛,倒是交相呼应。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一定是瘦猴闲着没事,忙里偷闲的“艺术创作”。  找到总比没有强,我这样安慰自己,叫了他一声又推了几下,一点反应都没有,这状态比老妈和三婶睡的都死。随即又是搬香炉,又是解辫子一阵的手忙脚乱。  “奇怪…。他貌似不是睡着了…”杜鹃说道。  “我管他呢,只要不是醒着就好,省的一会见到一个‘牛鬼蛇神’的老爹!”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更担心老妈和三婶的安危了,杜鹃当然知道我的想法,所以也只是嘟囔了这一句便没有了下文。  甩了甩胡思乱想的脑袋,马步扎稳,丹田用力,喊了一声:“走你!”,将唐骏扛在肩上快速的往门口跑,在经过棺材的时候,右脚贴地一划,轻轻一钩往上一提,就将一大块白布抓在手里。我知道这是唐校长的裹尸布,但现在我下半身“空空如也”,必须要摆脱这没有裤子乱窜的遭遇。  来到前院,见到瘦猴正在用朱砂在黄纸上画符,英子则是用步子作为标尺,边走边掐指心算,标注五行方位和阵脚关键。我将唐骏放在马灯旁边,赶忙撕开裹尸布,在腰里一围一系,然后就做成了一个赶超当时任何时尚的“长筒裙”。  旗杆附近 “紫皮腐乳”和“吊死鬼”的战争仍然在不知疲倦的进行着,庙门外面的法阵光晕也在一如既往的闪动,看来二货还在不弃不舍。想到晚上居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我不由自主的长叹了一口气。  等了大概四五分钟,瘦猴和英子几乎同时喊了一声:“好啦!”  “哎呦!大妹子,您这行头,这打扮,这品味,一定能卖个好价儿…。。”面对瘦猴的挖苦我实在是无言以对。  “行了行了,别絮叨了,马上要鸡鸣了!我们赶快准备吧!”英子说道。  “我‘中锋’、大头‘左翼’、英子‘右翼’、二狼‘左侯’、唐家少爷‘右侯’,如有异议,全部保留!这是五张‘垓下之曲’符和三张‘镇鬼符’,都是‘热乎’的!我们三个无论谁,只要有机会将‘镇鬼符’贴到他的‘灵台’穴上即可。好!准备起阵!”我知道瘦猴急于这样安排的用意,“中锋”位置最为凶险,我是“法阵白痴”,又不能让英子以身犯险,所以便自己抢了“阵眼”。  整个法阵的方向稍微有点向西南方向倾斜,我让二狼蹲坐在英子标注的“左侯”位置,又在它脑门贴上瘦猴给的符咒。瘦猴将唐骏拖到“右侯”位置,随即快速向灌木丛生的墙角跑去,我正在疑惑,就见他拿着一个‘丫’形的树杈回来,边走边拽掉枝叶,到“右侯”位置用力一插,又将唐骏软那如煮透了面条一样的身体盘腿扶正,想要将他的脑袋担在树丫上,怎奈树丫所在位置有点高,瘦猴也懒得理会,生拉硬拽的吧唐骏的脑袋垫了上去,脖子长出一大截不说,那屁股后面也被抻了起来照不到地面,瘦猴看了看还算满意自己的“灵机一动”,才在唐骏左胸贴上符咒,然后拍拍手转身往自己的“中锋”位置走去。我“左翼”所在的位置离刚才瘦猴“屁股呕吐”的地方不是很远,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总觉得心里别别扭扭的。  一切准备就绪,远远的听见村子里的公鸡开始了第一声啼叫,随即更多的公鸡也开始纷纷报晓。本来还在缠斗的“吊死鬼”身子猛的一震,开始一点点的往旗杆附近后退,“舌头”的攻势再也没有先前那般凌厉。  “都准备好了啊!听我口令!预备…。哎!?等等…。咱们都在这等着,那谁去引我们‘调皮的唐校长入瓮’呀?” 第四十三章 大战腐乳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七尺男儿身,血染巍昆仑。  昨夜望乡魂,随风已归尘。  上一章讲到,英子、瘦猴、我、唐骏、二狼四人一獒“东拼西凑”的结成“垓下之曲”法阵,准备鸡鸣以后勇斗“紫皮王致和”。  听到瘦猴的话,本来已经端坐的我“唰――”的一下,就朝“紫皮腐乳”所在的地方奔去。  “大头!你知道怎么招引它呀…。哎!…小心呀!英子结阵!”瘦猴在后面喊叫完的时候我已经冲到一大半了,怎么招引唐校长我真没有想过,这种状态反正是不能跟他说,自己又逃学了来吸引注意力。此时的“吊死鬼”突然绕着旗杆转了一圈,发出一声无奈的嚎叫,随即一闪便消失不见,看来“鸡鸣驱鬼”果然不假。  就在唐校长突然失去对手一愣神的功夫,我冲到了他眼前,双腿就地一蹬,一个“冲天炮”就照着他那被熏的黝黑铮亮的下巴砸去,“啪――”的一声过后,拳头上传来火烧火燎的剧痛让我倒吸一口凉气,我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把下巴换成钢的了。吸气的同时一股混合着毛发烧焦的恶臭钻进鼻腔,被这种怪味一幢,我胃里又一阵的翻江倒海,他这样频繁的调换“体味”,是怕我们的嗅觉太单调吗?  虽然“紫皮王致和”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却对他不起任何作用,反而两臂夹杂着腥风向我锁来。仗着自己个子小,我猫腰闪身从他右跨钻过绕到背后,“紫皮腐乳”的整个后背全部袒露在我的面前,我心里顿时一阵狂喜,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人体的“灵台穴”位于脊柱第六七节骨头之间,也是瘦猴要求贴“镇鬼符”的位置。我冲过来的时候就在想,要是能趁机将符咒贴上,也就省的大家一起涉险,现在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左手一探就将“镇鬼符”端端正正的贴在“紫皮腐乳”的“灵台穴”上,随即一个“后翻鱼跃”躲开他转身回扫的手臂。高喊着“校长打人啦!校长打人啦!”一溜烟的往法阵的地方跑去。  “瘦猴!快!‘镇鬼符’贴好啦!快念咒催动!”  听我这么一喊,瘦猴立即变化指诀,双目微闭,十指翻飞,嘴中喃喃。只听到“轰――”的一声大响,后背“咚――咚――咚――”的脚步声突然停止,难道真的被我们这样就制服成功了?  我一个滚翻卸去前冲的力,顺势就坐在“左翼”的“阵眼”上回身观瞧。只见校长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后背冒着白烟,他那个嘴角极度上翘的夸张笑容依旧是那么“自我陶醉”,只见他左右摇晃了一下脑袋,像是在思考为什么后背会突然冒烟。  “‘镇鬼符’是震慑鬼魂、僵尸的第一符咒,中招以后身体应当僵直不动,可唐校长怎么好像一点事都没有呀?不是‘皮尸’那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英子的话出现在我的意识里,估计考虑到各“阵眼”之间里的距离比较远,所以使用“闻”字诀进行交流。  “他可能是中了某种蛊!”我高声喊道!啥都不会,现学现卖总可以吧!  “蛊?!。。”  “大家小心!校长过来了!起阵!”瘦猴说话的同时,唐校长的脚又开始“夯地”了,直奔瘦猴而来。  “三界之内,天地至尊,包罗六合,孕育众生,垓下神曲,斩妖除魔…。。”瘦猴声如洪钟、正气凛然。  随着朗咏的继续,地面上亮起了一个巨大的等腰梯形将我们连接在一起,英子、我、二狼、唐骏为四个顶点,瘦猴正好坐在对角线的交叉部位,我的红色“火属性元力”随着左胸符咒的亮起,源源不断的注入到法阵之中,除了二狼注入的是黑色以外,其他人的颜色都和自身属性相同,不同属性的“元力”借助法阵的维系,混合交融在一起变成了灰白颜色。  “紫皮王致和”狂暴的冲倒近前,抬起满是泥污的“兽爪”,对着瘦猴搂头盖脸的打来,这一下势大力沉,如若着上,瘦猴必定被“拍成肉饼”。只见瘦猴胸前双手猛然化拳,一招“双龙探海”疾如星火,拳头虽然未直接碰到“唐老鸭”的身体,但拳风过处,灰白色“元力”化成两只斗大拳影,对着校长的下腹风驰电掣的打去。  “嘭――嘭――”两声过后,“紫皮腐乳”“噔――噔――噔――”一连倒退了十几步才将将稳住身形。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瘦猴见一击奏效,便高声唱上了,身体还不由自主的随着节拍颤抖,这种得意忘形的神情溢于言表。嘴上忙着,手里也没闲着,拳头就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对着“国家教职工作人员”倾斜而出。其实即便是隔空挥拳,“混合元力”形成的拳头幻影,也会给“紫皮腐乳”造成沉重的打击。相反这“臭豆腐”绝对是一个“有受虐倾向的主”,你越是使劲扁他,他就越是疯狂的反扑,但每次都被瘦猴“非常有创意”的击退。  “大头、英子你们也来一首,我给你们用揍‘臭豆腐’的声音打拍子,那绝对够派头、够霸气!”  “赐侯你专心点!”英子说道。我唱歌能把调跑到姥姥家,才不去现眼呢,也就没有搭理瘦猴的话茬。  鸡叫过后一会天开始朦朦发亮,这样拖下去只会给一会入殓和祭拜的人一个大大的“惊喜”,我们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在“紫皮王致和”的世界里也许就没有疲惫这个词,这样的胶着持续了一段时间,我也逐渐感觉自己有些倦怠了,原本胸前符咒流淌的“红色元力”慢慢变淡。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其他人,英子虽然还在坚持,但身体僵直,极不自然,明显是在勉力维持,唐骏的蓝色到还是一如既往,也不知道这和他昏睡不醒有没有关系,二狼在我后面一动不动,黑色的“元力”仍然滚滚不惜,这种“元力”让我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但又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最前方瘦猴仍然自我陶醉的“激情四射”,可打出的“元力拳头”渐渐地变成了灰褐色。  “瘦猴,你悠着点,速战速决!我要顶不住了!”  “坚持就是力量,坚持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我一听这歌词这样改,差点就背过气去。  “赐侯!你试试打‘唐校长’身上的其他部位,如果真是‘蛊毒’作怪,那彻底制服他的法门就是遏制‘蛊虫’。”英子高声喊道,估计为了节省“元力”,也摒弃了“闻”字诀。  “得嘞您呢!瞧好吧!有一块地方,我一直留着没舍得打!”随即照着“可怜的唐校长”小腹再往下五六寸“要命”的地方,“呼――呼――”就是两拳。这地方都能被死猴子想到,而且还敢打出来,叫人不得不服呀!英子娇羞的不愿再看,扭过脸来,恰好与我四目相接,随即都快速移开,可给我留下的却是小鹿乱撞,口干舌燥…  “喂!现在胡思乱想会害死人的!”杜鹃的提醒让我骤然惊醒。  “不行呀!?好几拳了呀?难道不是用拳,是用掏?”瘦猴的思路真的让我张口结舌。  但是英子这样一说,我还真突然想起,昨天下午“石嫂子”不是猛砸了“紫皮腐乳”的胸口,他就瞬间老实了,难不成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想到这里我欣喜若狂。  “你打他胸…。”我的话刚到一半!维持我们五个“元力”相通的“垓下之曲”瞬间消散,身体把持不住,被法阵直接反弹而出,短暂的悬空换来的是重重的落地,脚踝犹如刀剜的疼痛让我顿时汗如雨下,自从上次掉白薯窖以后,脚踝已经是变成习惯性脱臼了。  “大头!你够创意,我咋就没想到打胸呢…。”瘦猴落地的位置离我很近,被摔得嘴角都冒血了,还冲我伸大拇指,可真是本性不改。  “死猴子,是胸口不是胸!英子你没事吧?”我尽量高声问道,二狼爬起以后迅速的跑到我的身边,唐骏脸朝下的趴在了原地。  “英子!英子你在哪?”我和瘦猴还未站起来,就开始高声大喊,天虽将破晓,但四周却多了灰蒙蒙的雾气,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  “当心,英子被抛过来了!”杜鹃说道。  “唔――”的破空之声过后,只见一个人影流星滑落般的横飞了出来,我还未来得急反应,瘦猴双掌猛地向地上一拍,身体顿时变得水平,向着英子落地的方向追风逐电的射去。在英子着地的同时,瘦猴贴着地皮用身体将她死死抱住,巨大的冲击力全部压到了瘦猴的胸口,即便是离的一两丈远,我也清晰的听到一连串关节错位的声响。瘦猴的后背重重的撞到了院墙上两人才停了下来,“噗――”一口血雾从他口中喷出,随即再不动弹。 第四十四章 峰回路转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芊芊玉手摩子衿,耿耿朝露扶瑶琴。  谁怜红烛泪燃尽,一点一滴烙花心。   上一章讲到,“垓下之曲”大战“紫皮腐乳”,关键时刻法阵突然消失,我脚踝受伤,英子被袭,瘦猴舍命相救。  “瘦猴!英子!快他妈的醒醒呀!你们没事吧?”我一边喊一边挣扎着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墙边跑去,心里虽然一直在念着“没事的,没事的,没事。。。。”嘴唇却变得情不自禁地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粗重,“咚咚”直跳的心脏感觉像是要从身体里蹦出一样,眼泪就如同绝了堤的洪水滚滚而下。  “噔——噔——噔——”“紫皮腐乳”“微笑”着斜刺里冲出,直奔墙根下的两人。看他居然还这样嚣张,我眼睛瞪的都要出血了,当即将自己肿胀内翻的左脚,足弓贴地,身体猛的向左用力一靠,“咔嚓——”一声脚踝复位,仇恨的怒火已经占据了我身体每一个细胞,我竟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瘦猴和英子生死未卜,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此时头脑中仅存一个意念——为他们报仇! 就算你是“天王老子”,就算你有“金刚不坏”之身,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拿命来!“火属性元力”再次充斥全身,沸腾的杀气使得周围的杂草随之涌动。我和二狼化作两道影子流星赶月般的投射向“臭豆腐”,我将所有压抑的情绪化作暴雨般的拳头,毫无章法的对着他倾泻,恨不得立马将他食肉允血、挫骨扬灰。二狼也如同下山的猛虎,疯了一样,呲牙咧嘴,口涎乱飞,满身的鬃毛一根根竖起,瞪着猩红的眼睛,在“紫皮腐乳”的身后猛扑猛咬。  唐校长当然不会站着白挨揍,右手一伸,抓住“白色长筒裙”新配的武装带,我腰部受力,顿时身体上浮,双脚脱离地面,他要将我举起抛出,又是抛英子的这招。  “腰!不!抱腿!”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杜鹃的话出现在脑海里。  唐校长本来就有个“将军肚”,这两天生病也不知道吃了啥好东西,越发浑圆,腰我是抱不过来,可腿就不一样了。就在身体被提起的一瞬间,我上身下沉,两臂死死的搂住了他的右腿,随即腰部被他猛地往上一扯,巨大的力量作用下,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下子长了一大截,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坚持没有撒开双手,就这样“紫皮腐乳”上提的力量全部作用到了他自己的右腿,瞬间失去了平衡,二狼也极通人性,死死的咬住唐校长的左腿腿肚子,竭尽全力的往后拽,要把“紫皮腐乳”放倒,可他硬是凭借一股怪力稳住身形,仅仅只是一个踉跄。  我双臂锁死,坚持不放,“紫皮王致和”见不能将我抛出,又如是再三,虽然使用的力气一次比一次大,他每次也只能在关键时刻保持不倒而已,突然的变故让他恼羞成怒却也无可奈何,混着这紫黑色黏涎的口水没头没脑的喷到我的头上。  就在这样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一个消瘦的身影从天而降,双手身后抱住脚踝,双膝在前,身体绷直,“嘭——”的一声,一招“要离跪天”,两只膝盖结结实实的砸到了唐校长的两肩之上,这是打破平衡的最终力量,唐校长最终轰然倒下。  “我让你扔英子!我让你扔英子!让你扔。。。。让你扔。。。我叫你笑…叫你笑”瘦猴顺势骑到唐校长的胸口,照着他的脑袋疯狂的倾泻着自己的拳头,每砸一下都是一句愤恨的宣泄。  “你没死呀?”我见到他这样的“生龙活虎”,情急之下这句话脱口而出,瘦猴满后背的土,裤子的屁股处被划了一个半尺长的三角口子,鲜血不断的涌出,一点点的渗进唐校长的胸口。  “阎王爷今儿起晚了,还没开工!我趁机溜出来了,办完事马上回去报到!我叫你扔英子,我叫你扔英子…”听他这样说话,基本可以断定“身心”都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不知为什么听到他一句一个为英子出气,我心里就觉得怪怪的,。我和二狼各自按住唐校长一条腿,开始的时候他还会拼命的踢蹬,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腿上反抗的力气越来越小,直至变得一动不动,我怕它再度暴起,所以一刻也没敢松开手臂。  “他不动了,但好像并没有死掉!难道是这样…。”杜鹃说道。  “什么意思?”  “让猴子别打了,现在应该没事了!”  “瘦猴——停!…停!…别打了!…停!”瘦猴根本听不见我的叫喊,还自顾自的暴打,我立即跑上前去,从后面锁住他的手臂,嘴里不断的叫着他的名字。近距离下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瘦猴呼吸紊乱,甚至能听到他心脏狂跳的声音,拳头已经变成紫红色,肿的和两个大包子差不多。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躲开。。。让我打死他。。。你说什么?。没…没事了!?”见我点头后,瘦猴便一头昏了过去,其实他刚才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是一口怒气顶着才有这样的爆发力,现在突然失去支点,身体便瞬间垮掉。  “赐侯没事吧?”英子见我连拖带扶的将瘦猴放到了墙边焦急的问道,她现在也醒了,但只是坐着站不起来,脸色苍白,精神委顿,嘴角和鼻孔都有血迹渗出。  “英子!你没事吧?”我急切的问道。  “赐侯没事吧?”  “你没事…。哦…应该没什么大事,你…。你帮他看看,昏过去了…。”我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不自然。  英子爬过来抱住瘦猴的脑袋掐“人中穴”,我解开他的上衣想帮他按揉胸口,可胸口大片大片紫黑色的淤青触目惊心,英子看见后“啊!——”的一声大叫,随即眼泪如潮水一般涌出眼眶,掉到了瘦猴的脸上。  “英子…软…软着陆…这回我说对了吧!嗯!?怎么大早晨的下雨了?”瘦猴也悠悠转醒,方才咆哮的怒气业已褪去,精神也恢复如常,双眼炯炯,只是脸上毫无血色!英子见瘦猴清醒赶忙转过身去,擦抹眼泪,破涕为笑。  “天已经亮了!我们还是赶快收拾收拾吧,一会就有人来了!”我见他们相谈甚欢,心里既高兴却也有点不舒服,便找了其他话头。  “哎呦呦!心里难受啊?”  “子鸿你没事吧?”英子和杜鹃的话几乎同时说出。  “要你管我…”当时我的心情正是好不耐烦的时候,所以也没有想太多,一句着三不着两的话脱口而出,换来的是三个人面面相觑,气氛非常尴尬。  “我去收拾东西!”我转身头往“紫皮腐乳”的地方走去,刚走了两步我一下子就傻眼了,唐校长不知道何时站了起来,双手垂立,面朝我们三个纹丝不动,胸口破烂的病号服上大片的血污,一脸的焦黑和泥污,配合上光秃秃的脑袋和标志性的咧嘴微笑,给人一种异常滑稽的感觉。二狼蹲坐在唐校长的身边,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超然物外”。  “没死透呀?蟑螂转世?大头你不说没事了吗。。。。。”瘦猴说着话的同时和英子一起挣扎着站起。  “大傻子,你让猴子指挥‘臭豆腐’试试。”杜鹃的话出现在脑海里。  “指挥!?什么意思?”  “就是猴子想让‘臭豆腐’干啥,就对着他发命令,快点!我要看看到底是不是这个样子!快点!别啰嗦!”  “啊…。那个…那个瘦猴呀!你现在最想让我们‘可敬的校长’干啥?”我回头对着瘦猴说一些连自己都觉得荒唐的话。  “干啥!祸害我们这么惨!我想让他去吃屎!大家准备拼了!”瘦猴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旁边的英子也摆开阵势准备再来一次大战。  这本来是一句愤怒的气话,可“紫皮腐乳”的反应却是让我们三人始料不及,只见他“蹬——蹬——蹬——”三步两步就来到刚才瘦猴“排泄”的地方,蹲坐下来,双手并用,饕餮大餐,那吃的是“啧儿、咂儿”有声,如此把屎当糖浆吃还是第一次看见,胃里面一阵的翻腾,也幸亏他是背对着我们享用的,否则真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呦呵!这么听话呀!来自己赏自己个嘴巴!”瘦猴话音刚落,“啪——”的一个脆生生的耳光就抽在了唐校长自己脸上,打完以后低头继续享用“早餐”。  “大头这是怎么回事?还有怎么这一小会不见,你好像长高了不少。。。。”瘦猴问道。  “怎么回事?这个。。。嗯。。。我猜的!长高了可能是‘臭豆腐’刚才把我当成‘拉面’抻长了吧!”对于我的回答瘦猴自然是满腹狐疑,但又无言以对,就干笑了两声,接着又逗起了“可爱的唐校长”,发出打滚,翻跟头,吃蒺藜籽的命令,每一条都是言听计从。面对突然的转变,我和英子张大了嘴都有些不敢相信,但却让瘦猴玩心四起。  “子鸿,赐侯我们还是赶快收拾吧!太阳都要出来了!”英子说话的声音还有些潺弱。  “我去背唐骏!”我往唐骏趴着的地方走去,心里暗暗的为这个可怜人叹了一口气。  “等等!大头我们有这样的‘劳力’干嘛不用,你闪开!让我的‘大师兄’来干!吃这么胖闲着也是闲着?”  “大师兄!?谁呀?”我很疑惑。  “大——屎——熊——就是唐校长,我宣布!正式为我的宠物命名‘大屎熊’!”瘦猴煞有介事,手舞足蹈的说着。  “你们快过来看?这好像有点不对劲!”支撑唐骏下巴的树丫,齐刷刷的断成两截,断口平滑。 第四十五章 泼皮耍赖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秋风追过黄骠马,残阳西下落酒家。  怎管青丝换白发,陪君看尽堂前花。  上一章讲到,被我和瘦猴合力制服的“唐校长”突然变得对瘦猴唯命是从,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发现支撑唐骏脖子的“树丫”断裂的切口平滑。  “不好!大家小心,他奶奶的!庙里还有其他人!‘垓下之曲’就是被他破坏的!”瘦猴说话的同时四周环视、全神戒备。唐校长感觉到瘦猴神情变化,居然自己也微蹲身体,双臂略张,伸出寸许长略带“黄绿色糊状物”的青黑色指甲,一付如临大敌的样子。  “我们快点收拾吧!可以肯定来人已经走了,树杈是被利器切断的不假,这个人只是想‘借刀杀人’,在我们最虚弱的时候他并没有落井下石,那么现在他就更没有必要在对我们动手了,不用紧张。”英子说的条条是道。  “那么来的是什么人?”听到英子的话以后,我的精神稍微缓和一些便问道。  “一种可能是我们熟悉的人,另一种可能就是…。”英子说话的同时眼睛死死的盯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唐骏。  “喂!唐大哥!别睡了,天亮了!醒醒!”瘦猴说话的同时蹲下身体假意搀扶,红肿的手掌却在唐骏左肩 “肩井穴”上用力一按,“肩井穴”是人体要穴,手法重的话整条胳膊都会因为疼痛暂时废掉,可唐骏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瘦猴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大屎熊’过来!以后保护我的同时也要保护这个人,知道吗?现在抱着他跟我走!”天知道“大屎熊”有没有听懂瘦猴的话,但是让抱起唐骏跟他走倒是乖乖领命。我赶忙捡回“百宝囊”和马灯,英子用泥土压盖了一些明显的血迹和打斗的痕迹。  “捡上支撑唐骏的半截树丫。”杜鹃的话出现在脑海里。  “干嘛!以后要用这个支着脑袋上课吗?”  “呸!榆木脑袋还用支呀,懒得跟你解释,快点!”我只好乖乖的又跑到唐骏刚才“扑街”的地方,拾了半根树枝揣进“百宝囊”里,叫了二狼,与英子一起直奔后院。  “哎!‘屎熊’这个先把你的‘房子’放稳当点!”进到后院就看见瘦猴背着个手,颐指气使的指挥唐校长把棺材放到棺床上。  英子和我也没有闲着,复原被“闹腾”的面目全非的后殿,英子过目不忘的本领再一次体现的淋漓尽致,所有物品的摆放细节都无一漏缺,在她的指挥下做起来事半功倍。  “瘦猴给我玩会呗?”现在除了唐校长没进棺材里躺着,其他的一切都恢复如初。好奇心的促使下,我也想过一把“学生管理老师”的瘾。  “嘿嘿!大头,你试试‘大屎熊’听你的不?”  “趴下!打滚!…趴下。。”不管我怎么说,唐校长只是傻愣愣的站在那里,面朝瘦猴低头垂手一动不动。  “不要跟二狼一样只让他趴下…”还没等瘦猴的话往下继续,“噗通――”一声,“大屎熊”立马表演了个标准的“前扑卧倒”。这一下给瘦猴美的呀,几乎上去就要在唐校长被烧焦成光秃秃、黑黝黝的脑壳上一个“热情洋溢”的吻。  “哎,哎――大头,我突然有个想法,让我的‘大屎熊’和你的二狼打一架,你猜谁会赢?”  “好呀!咱们院里比划比划…。”  “别淘了,赶快让唐校长躺到棺材里面去!”英子及时的制止了两个“大脑抽筋”的“神经病”。  瘦猴指挥着唐校长躺到棺材里面,对于这个命令“大屎熊”有些不情愿,但是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服从。最后一步盖上棺材盖,经过一晚上不间断的“折腾”, 我们三人早已是强弩之末,要把尺余厚两米多长的柳木棺材板盖上,真有些力不从心,期间因为用力过猛,瘦猴屁股刚刚结痂的伤口又挣开了,鲜血直流,最终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抬到棺材上,一点点的推合。  “等我一下!马上就好!”瘦猴说完就往关帝老爷供桌的地方跑,还差一尺多棺材盖就全部合上了,这是要干啥?我和英子都感到茫然不解。  “嘿嘿!‘大屎熊’一个人在里面怪闷的,我给他找个玩具…”边说边把刚从供桌上抱回来的瘸腿的石头香炉,顺着缝隙往棺材里面塞。面对瘦猴总是突然蹦出来的“创意”我和英子早已见怪不怪,也只有相顾摇头的份了。  “‘大屎熊’乖啊,别啃哦,这是用手玩的…不乖是不是?…不许往嘴里放!欠收拾是吧!…”  “赐侯别闹了,快点把棺材合上,你也赶紧处理伤口!”英子的话犹如金科玉律一般,瘦猴悻悻的过来一起把棺材合上。  “子鸿,这是云南白药和干净的棉花,你帮着赐侯包扎一下!”英子从怀里掏出一个棕色的小瓷瓶,和一团压的很瓷实的棉花,瘦猴受伤部位特殊,自己又够不到,也只有我能帮他包扎。  我们找到大殿的僻静的角落,脱下刮烂的裤子和裤头给他上药,伤口虽然不是很深,但是面积很大,擦净杂物,倒上药末以后,血液渗透药粉,瘦猴全身肌肉猛然紧绷,伤口附近微微的颤抖。  “怎么刮伤的?”我找话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墙。。墙角。。有一堆石头…渣子!快点。。好了吗?”  “快了…快了…”我将洁净的棉花打开,扑在伤口上。   “哎呀――没有固定的绷带!”我猛的一拍脑门说道,裤子是不能用了,满是泥污,其他的东西也不合适。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有了!我赶忙解开武装带,然后脱下自己“白色时尚筒裙”。  “大头…。你…你想干嘛?现在不是玩‘过家家’脱裤子睡觉的时候,再说你就算穿了裙子也做不了妈妈呀…”  “呸!你老实的别动!”随着布匹撕裂的声音,我将裹尸布从中间横向分开两半,捡了干净的一半给瘦猴一圈圈的围上,然后用他的腰带固定好。  “完活!走你!”看着自己的杰作大功告成,兴奋之余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啪――”的一声,换来的是他一阵哭爹喊娘的乱叫,逃到一边。  “大头!你想杀人呀!”瘦猴痛的眼泪汪汪的对着我说道。  “那个啥…不…是故意的。。一会给你揉揉。”我一边说一边忙着把短裙子往身上裹。  “有人来了!”后殿门口传来英子说道。  “大头快帮我穿裤子。。。来人了!”可是越着急越乱,裤子根本就穿不上,可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经过中殿,走到后殿门前。  “爷爷。。。爷爷你可回来了”英子的声音略微有些哽咽。  “嗯!看到子鸿没有?赐侯呢?”那爷爷急切的问道。  “他们两个都在里面,大伯,三叔您们放心就好了。”  。。。。除了英子和爷爷的对话以为,还有一些唐族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何时下葬的问题。  “别穿了!来不及了,完了。。。。完了。。。我叔看我这副德行非得拔了我的皮,咋办。。。。咋办。。。大头。。快!跪着,咱们先哭着。。一会看我眼色行事。。。”瘦猴硬拉着我就往棺材头所对的方向跑。其实我心里也犯嘀咕,虽然说是寻找唐月见,但是夜里偷跑出来触犯了老爸、老妈的底线,也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看瘦猴的样子像是有点办法,那也只能先跟着走一步说一步了。  棺材是竖着放在大厅的棺床上的,头部正好对向后殿的大门口,就当瘦猴拉着我跑到指定祭拜地点,还未来得急跪下的时候,足有二十来号人涌进后殿,为首的正是那爷爷、老爸、三叔以及英子。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就锁定到了我和瘦猴身上,当时他拉着我的手,满头满脸的污垢,上身衣衫破烂成一条一缕的,下身每人“穿了”一个将将能裹到屁股的“白色小短裙”。沉默了大概两三秒的时间,身后的人开始交头接耳的说一些不中听的话,老爸和三叔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哭!快!哎呀!我的唐校长呀,你咋就不要我们学生了呢?哎呀,你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呀!。。。”瘦猴拽着我转身,“噗通――噗通――”就跪到了灵前,他一边装哭还一边胡言乱语。  “敬爱的唐校长呀!您总是这样教导我们‘脱了裤子经风雨,夹着尾巴干革命’,您生前我没好好学习,不懂这些!呜呜,现在终于明白您的教诲,今天一大早就给您‘脱了裤子烧纸’。。。。”瘦猴前面刚说完,后面我就“顺杆爬”。  身后一群人也不知道我两个到底今天是发什么神经,听见我两个在前面呼天抢地的“胡咧咧”,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噗嗤噗嗤”的直捂嘴。不用回头也能想得到老爸青一阵红一阵的表情。  “哎呀!我敬爱的唐校长呀,人家都说‘白孝带’越宽越有孝心,你在天之灵,看到‘爱徒’今天腰上给您系了一个这么宽的孝带,您在那面也就欣慰啦!唐校长呀。。。您在那面可别舍不得吃。。。”瘦猴还越说越来劲了,可是当他说舍不得吃的时候,棺材里面传来“咯咯――咯咯――”的声音。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身后的交头接耳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现在的唐校长可不比从前,瘦猴说的话那就是“圣旨”,一听到让吃,肯定又拿石头香炉来磨牙了。当时我就懵了,要是他们真的开棺,看见一个脑袋被烤成半熟的唐校长,那还了得。  说时迟那时快,瘦猴立马拿起摆在灵前的烛台,对着青石板地面就使劲的划,“咯咯――咯咯――”的声响盖过了棺材里面的声音,然后对我使眼色,让我往地上看。我低头一瞧,瘦猴用锡质的烛台在地上歪歪斜斜的画了一个“晕”字,又对我一阵的挤眉弄眼,我半信半疑的假装昏倒。  “哎呀!活不了啦!唐校长呀,您看您的学生都要死啦!。。。哎呦。。。。子鸿你可别想不开吃老鼠药呀!”瘦猴假意上来扶我,一听他说我要死了,一气之下就用右手偷偷的掐了一下它受伤的屁股,这一吃痛真的变成了声泪俱下。  “子鸿你可别吃老鼠药呀。。。。”瘦猴靠近棺材,“啪――”的一拍,喊了句“别吃了!”,“咯咯”声也便消失了,  “哎呦,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的头,我也晕了吧。。。”随即瘦猴也扑倒在灵前。 第四十六章 莫名其妙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望断秋水手中线,发染寒风见银斑。  涓涓细流落凡间,袅袅青烟上九天。   上一章讲到,我和瘦猴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和唐校长“仍然活着”的事实,淘气的在灵前“哭祭”,幸好得以蒙混过关,一切有惊无险。  深秋的早晨犹如寒水洗过一样沁人肺腑,漫山遍野的橙黄点缀着些许绛紫一望无际,叽叽喳喳的麻雀仿佛从来都不知疲倦,成群结队地站立在枝头欢快的吟唱,半山坡上三三两两秋收的农民正在辛勤的劳作,“靠天收”的“魔咒”如同永远也挥之不去的“梦魇”,折磨着一代代大山里的生命。  我伏在老爸肩头在前,那爷爷背着瘦猴,后面跟着三叔和英子,二狼在前面开路,小队伍不紧不慢的走在蜿蜒曲折的山间小路上。  “唉——!这件事如果争取下来,或许对整个村子都是一件大好事,趁着我这把老骨头还能‘蹦跶’几年,能为后人留下点什么念想儿,也就无悔了…。”那爷爷像是在跟大家说话,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爷爷您说什么呢…”那爷爷是英子唯一的至亲,自然不愿意听到任何“不吉利”的话,哪怕是那爷爷自己评定自己。  “哦——,呵呵…呵呵。。”那爷爷干笑几声,又赶忙抽出一只手扶了扶叼着的旱烟袋。至于这件事到底是什么事,谁也没有再提。  “你们两个小子都别装了!一会进家都给我精神点!见到生人注意礼貌!”临到村口老爸声色俱厉的说道。  “啥事都逃不过大伯的‘火眼金睛’,‘大屎熊’和我们三个耍了一夜,那真是…”估计瘦猴的嘴只有睡着了才能休息会。  “回家说!”三叔是一如既往的反感瘦猴这种“碎嘴毛病”。  一进入三叔家院门口,就感觉恢恑憰怪,首先三叔家的院子非常的整洁,根本看不到昨天晚上被“人体蜈蚣”堆砌的“新坟”,我凭着记忆特意跑到昨天洞口的地方,跺了几脚没有发现任何松软的地方,甚至连地面都是干的,一丁点湿润的土壤都看不见,二狼也对着地面也是一阵的猛嗅,然后迷茫的抬头看着我。  回身在又看到墙角摇尾巴对着众人吠叫的大黄,这一切与我经历的完全不一样,难道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瘦猴和英子见我反应不对也走过来,刚要询问。  外屋门帘撩起快步走出五个人,老妈、三婶、小月见、身材微胖的林羽和一个从没见过的中年妇女。小月见怎么会在家里,可昨天三叔家里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明明没有发现她呀?再说林羽怎么会在这里,昨晚分别倒是说了一句“后会有期!”,但也不能代表“明天见”呀!还有这个眉目清秀、身材高挺、穿着一身扎眼的大红夹袄、透着干练成熟的中年妇女又是谁?这一切让我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首先焦急着冲过来的是老妈和三婶,看我们三个像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样子,围上了就是一阵“仔细校对”,问长问短,幸好有英子在,一切问题都回答的恰到好处,且滴水不漏。老妈和三婶脸色都非常的憔悴,双眼红肿,感觉就像一整夜没有合眼一样,根本难以想象他们昨天晚上是如何的沉睡不醒。小月见也跑到我身边,瞪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摇晃我的“齐屁小短裙”问这问那,二狼上前对着她闻了闻,立马后退甩着脑袋打了好几个喷嚏,我像看妖怪一样看着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小家伙,也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劲呀?  “你捏捏她的脸!别让我重复第二遍,照着我说的去做!”杜鹃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气。  “小月见,昨晚有没有尿炕呀?”说这话的同时右手就要去揪她的脸颊。月见将头微微一闪,恰到好处的躲开了我的手,然后退开两步边做鬼脸边说:“子鸿哥哥‘尿炕精’,月见不是…”。  “笨死了!这么点小事都干不好!”杜鹃埋怨道,我正想上前继续去抓唐月见就听见三叔说:“孩他妈,别光顾着孩子了,还有客人呢!”  “啊!瞧瞧我这脑子!子鸿,赐侯你们去西屋,我找一身衣服给你们换上,英子也把身上的土掸掸,然后洗把脸,看你们三个跟‘小土耗子’似的,其他人都到正屋歇着吧,早晨吃手擀面,马上下锅!”三婶说道。  我往西屋走的时候,看见林羽对着我做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我也没心思跟他说什么,就对着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到是那个红衣妇女倒是一直在打量英子,从我们一进门她的眼神几乎没有离开过英子,偶尔还小声的自言自语,频频点头。  “婶儿,他们是什么人呀?”进到西屋以后瘦猴迫不及待的问道,有这样一个嘴快的兄弟有的时候也是件好事。  “这两个人是你大伯他们带回来的,女的是咱们满族正红旗的人,很多年不来往了。小伙子好像是李林铺的,具体的我也没问。你们一晚上跑哪去了?真不叫人省心!快把白布条子都脱下来!”三婶一边从柜子里面往出掏衣服,一边随口说道。  “三婶你们昨天晚上睡得好吗?”我试探的问了三婶一句,手刚要把“白色短裙”脱掉,瘦猴一把拦住对我使了个眼色,我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难道这也上瘾?  “好啥呀!做了一晚上的怪梦,早晨都睡过了,还是被月见叫醒的!这可怜的孩子啊,唉——,子鸿这个给你,赐侯去年穿的,你别嫌弃,先凑合着吧,奇怪好像你一晚上长高了不少…”三婶边给我比量裤子边说道。  “大头是被‘大屎熊’拉…”  “那院子里面没事吧?”我赶忙打断瘦猴的话,继续追问。  “有啥事?还是那样。你俩咋不脱呀?快点!真把自己当唱戏的呀?赐侯你说大师兄是谁?”三婶催促道。  “那个没谁。。那个啥…婶儿,您出去吧,我跟大头换就行了啊…”瘦猴贱嘻嘻的笑着对三婶说道。  “哟!还怕我看了啊!你身上那块肉不是我的!我哪没见过!儿子大了,还不让当妈的看了…”三婶的话语中满是无可奈何,可我俩仍然无动于衷。  “行——行——行——我走,还怕我看了,赐侯一会帮子鸿把头上破的口子用酒擦擦…收拾完赶快吃饭!”三婶边往外走边摇头。  瘦猴脱衣服的时候痛的呲牙咧嘴,前胸大片大片的淤青让人触目惊心,后背也又很多擦伤,都这样了还嬉笑着对我说:“不是怕您看,是怕您不敢看。。哎哟哟。。疼疼疼。。大头,我一直想问你,你半夜不睡觉咋跑关帝庙‘打滚’去了?”  “我…。我是被‘白衣红绳二货’撵的,反正里面的事情可复杂了,等我想明白了再跟你说!”被他这样一问我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是瘦猴怕三婶见了他满身的伤担心,倒是让我眼睛模糊。  早饭是手擀面,因为有外人,我们四个小孩子是不允许上桌的,每个人抱个碗在灶台上,三婶特意炸了黄豆酱,又将胡萝卜、黄瓜切成细丝配上一点芹菜丁和水煮花生豆,再来几瓣“牙捣蒜”,足够大家吃的欢呼雀跃了。  早饭收拾停当,我们三个各回各家,老妈老爸问了一些问题,我回答的都含糊不清,我实在是太困了,倒在炕上一直睡到过晌才渐渐醒来,醒来以后浑身上下的疼呀,感觉就跟散了架一样,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每动一下都是扯着心肺的疼。挣扎着起来去厨房找水喝,看见老妈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张罗很多的食材。  我对故乡井里新打上的凉水有种特殊的依恋,那股甜丝丝的沁润如同久旱甘霖一般。“妈,我爸呢?您怎么准备这么多好吃的?”  “子鸿哥醒啦!”小月见被老妈宽大的围裙挡住,听见我说话突然冲过来又是一阵摇晃。总感觉她这样无忧无虑怪怪的,虽然说年纪小吧,但是似乎一点也没把自己老爸的过世当做一回事。  “你爸去帮忙了!”老妈说话的时候看着月见,眼神中充满了怜爱之情。“晚上你爸说要把几家聚到一起,顺便有事情要宣布,你睡醒了也帮我摘菜吧,以后千万不要大晚上出去乱跑了,你看你弄一身的伤。”什么事情还至于搞得这么隆重?我心里嘀咕着。  “月见妹妹,昨天晚上在瘦猴家睡觉,你干嘛去了呀?”我洗土豆的时候月见正好过来帮忙。  “睡觉呀!昨天睡的可香了。”  “一直在炕上睡觉?”我愈加迷惑了,我用火柴还特意看过,当时她确实不在炕上。  “起了一次夜,然后就回来接着睡呀!子鸿哥哥什么时候一声不响的就出去玩了?”到轮到她反过来问我了。  “这…这…”  “傻子,捏她脸!”杜鹃提醒到。  “月见,你脸上有个啥呀?我帮你弄弄!”说着也不等她同不同意,就用湿漉漉的手指,用力的捏了一下她的脸。  “哇!——你欺负人,不跟你玩了,我告诉婶子去!”月见捂着脸就小跑着去老妈那里告状。我当然少不了一阵臭骂,要不是看我浑身带伤,老妈揍我的冲动都有。  “谁让你用那么大力气的!活该挨骂!不过奇怪,不像是假的呀!”杜鹃说道。 第四十七章 初识李林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良辰交赠酒与梦,美景进献莺和燕。  日出云巅风雨散,欢红怨绿落桥边。  上一章讲到,回到家以后发现三叔家一切如常,小月见也在,三婶和老妈根本不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家里也多了两个人,一切都那么莫名其妙。  小时候家招待客人是需要很长时间准备诸多菜品的,炖肉、蒸馍馍、选青菜、摘洗蘑菇一样一样都要考录周全,是考验家庭“贤内助”能力的时候,让客人吃上一顿赞不绝口的饭菜像是一件极为“争光”的事情。  夜幕降临, 炊烟四起,一阵阵饭菜独有香气的诱惑必须要不断的吞咽口水才能勉励抵挡。月见自己跑里屋睡觉去了,瘦猴和英子也早早的过来帮忙,英子的脸已经恢复了血色,但是瘦猴撅着个嘴哭丧着脸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咋了?又去‘哭丧’了?”我打趣的问道。  “我这心里呀真是黄连树上接苦瓜――一串串苦呀,本想解救苍生与水火,付出跨越‘三界’的博爱,用我甘甜的…那个啥…胸怀去哺育痛苦中挣扎的灵魂,只可惜事与愿违,现实作祟。。”瘦猴连说带比划。  “说人话!”  “我想养‘大屎熊’,我婶不让!”  这句话噎的我五脏六腑直接拧了个跟头,英子也是捂着嘴一阵的咳嗽,养啥的都有,养“死人”的我连听都没听过,就算在你养着,可那毕竟是唐校长呀!你跟狗一样的牵出来,唐骏、月见、和他老婆都是街坊四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是撞到一起那可就有的好看了。   “大头、英子一会跟我叔提这个事情,你们两个可得多帮我说好话,我见他跟耗子见到猫似的!再说这也不能全怪我呀,我叔怕‘校长’晚上‘起夜’伤人,说好了去‘暗中守灵’,维护那个叫。。叫‘世界和平’!谁知道一到后殿就碰见一个黑衣人踩在棺材上,连跳带唱的,见到我们撒腿就跑,我叔追了出去,就一晚上没回来,扔下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唐骏,和一个‘神经大条’的‘紫皮臭老爹’,这点英子可以作证,…要不是咱们命大,今天晚上这顿好吃的全都便宜别人了…”瘦猴又开始口若悬河起来。后面的我也没有用心理会,但是前面说三叔去追一个“黑衣人”,这人到底是谁呀?和纵狗咬“唐校长”的那个黑衣人有没有关系,到底是不是一个。  “我一直没想明白一个事情,你有没有注意三叔早晨有些不对劲?”杜鹃说道。  “没有呀!有啥你就说,我帮你分析!”  “分析个头呀!你个猪脑子就知道吃,你有没有发现早晨三叔穿的很整洁,而且是那爷爷背的猴子,他和英子在后面走的很慢。”  “哦!――对呀!那又怎么样?”我很佩服杜鹃心细入微的性格,但是她说的貌似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三叔本来平时着装就很干净,一丝不苟,还有谁背瘦猴不都是一样,我以前也经常让那爷爷背着玩呢。  “愚人!愚人呀!这说明早晨来之前三叔可能重新换过衣服,不背瘦猴和走得慢说明可能受伤!再联系他去追那个‘黑衣人’,可能会发生冲突,十有八 九猜的没错。我咋就跟你这个傻子联到一起了呢!”杜鹃说话虽然有些不好听,但是分析的却是头头是道。  我正在傻愣发呆的时候,从院门口进来一行人,为首的正是那爷爷、老爸和三叔、后面跟着扎眼的红衣妇女,林羽还有村长朋天霸,全部都表情凝重心事重重的样子。老妈快步从厨房出来将大家迎进正屋,就在林羽经过我身边的时候,面向我规规整整的站定,双手抱拳高拱,身体略弯,做了一个标准的作揖姿势。  “子鸿兄弟,上次蒙面未能请教高姓大名,愚兄在此赔不是了!”面对林羽 “突然的敬意”直接让我不知所措,他躬身不起,我又不知如何应答,在众人的注视下气氛突然变得无比尴尬!  “我念你说!林羽兄言重了,小弟位卑学浅怎敢班门弄斧,还是和众位长辈里面请吧!”在杜鹃的控制下我双手扶起他,然后右手摊开对着屋里做了一个标准的请的姿势,眼角余光看见老爸微微点头对我露出了赞许的微笑。  “哟!这么有礼貌呀!”红衣妇女扭着丰硕的腰臀走到的我面前,也不管我同不同意上来就是一阵乱揉。  “叫纳兰姑姑。”老爸说道。  “纳兰姑姑好!”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瘦猴和我同时甩动左右衣袖,将左脚略微迁移半步,右膝前屈至地不及一寸,上身前俯,做满族男子“请安”大礼。英子则双腿并拢,右脚略微向后扯了一小步,双膝前驱,行女子“半蹲”礼。  “哟儿!都啥年代了,早就不兴这老一套了!都起来,都起来!走的时候匆忙,也没带啥给孩子,来!一人一个小礼物,别嫌弃!”跟变戏法一样她手里突然多了三个眼珠大小银亮亮的小球,一个个的拽住就往我们三个兜里塞,根本不把我们的推辞放在眼里!  “纳兰侄女,这礼重了呀!收不得!”那爷爷说道,老爸和三叔也连忙劝阻。  “拿着!拿着!什么重不重的,都是一家人!这三颗‘凤凰丹’,当年只可惜没有用到该用的地方,过了十余载我也早就想明白了,再好的东西不使用,就等同于没有任何价值!你们也不用推辞,这些是我早就应该做的!”纳兰姑姑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英子,眼睛在灯光的反射下闪闪亮亮。  “这三颗丹药又起死回生的功效,不管受到多重的伤,只要吞下就能在几天之内复原如常,只可惜世上只剩下这三颗,怎么使用自己拿主意吧!”脑海里突然传入纳兰姑姑的声音,根本就不知道她何时用“闻”字诀,瘦猴和英子眼睛也一眨一眨的盯着她看,估计也收到了同样的信息。  “还不拜谢!这…这是…哎!”那爷爷的声音变得哽咽,说完话以后就背过脸去自顾自的抹眼睛。我们三个只好乖乖的再重复一边刚才的动作,当然又惹来了一阵脑袋上的乱揉,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姑姑到底是什么来历,在我心里留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大家也别站着了,赶快进屋吧!孩子他爸,难得今天人全,下窖去拿两坛高粱酒上来!”老妈边张罗众人进屋边让老爸去拿酒。  “有酒,哈哈,呵呵,在关帝庙忙了一天,一口水都没喝,大妹子有啥好吃的尽管拿上来,饿死老子了!一会我要传达张乡长的指示,你们三个小家伙也进来,真正该你们露脸的时候到了!”村长鹏天霸敞着怀顶个肚子,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说话时候满嘴的黄牙,吐沫星子乱飞,全然不顾周围人的感受。但是他“力挺”我们上桌吃饭,倒是有点让我们“喜出望外”。  晚饭异常的美味丰盛,除了一向喝酒的三叔滴酒未沾外,其他大人都喝了很多,尤其是鹏村长,大家敬重他让他坐在主位,见到有酒就开始吆五喝六的大吃大喝起来,全然不把自己当外人。开始的时候还能说些张乡长、磁铁矿、日本人、竞赛之类的只言片语,到后来就全然不知所云,直到喝的醉倒不起,才安静下来。  饭后众人帮着老妈收拾,老爸拿了几个馍馍又盛了半碗菜,这才将鹏村长搀回家。鹏天霸前两年和媳妇离婚,自己带着两个儿子和老母亲一起住,老人腿脚不好,怕是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就捎带着拿了一些过去。  “小辈,先说说你自己吧!”收拾停当以后,那爷爷盘腿坐在炕里边抽烟袋边问林羽。  “正好大家都在,前辈既然发问晚辈不敢有任何隐瞒,我叫林羽是一个孤儿,是李林铺上一任‘李林’的徒弟,但是我师父两年前突然暴毙,村子里就一直怀疑是我谋害是的,表面上虽然找不到证据,但背地里一直派‘狼人’追查我。半月前我得知现任‘李林’与二龙山的日本人有来往,周密计划后便偷偷摸进磁铁矿区进行调查,整个二龙山被日本人从半山腰挖出一个巨大的坑洞,很多李林铺的村民替日本人充当外层守卫,越往里面探查,机关和守卫就越森严,最后只剩下日本人自己把手,但还是让我发现他们的一个巨大的秘密,居然用活人制造出一种力大无比,全身恶臭的‘恶魔’用来开采山体,研磨矿石!最后被日本忍术高手发现遭遇追杀,冒死逃遁,有幸得子鸿兄弟相助,并且路遇您和王叔不计前嫌,将我收留,晚辈真是感激不尽!您放心我伤一好就走,绝不给列位添任何的麻烦!”林羽说话完后对着那爷爷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不必多礼!敢收留你,我们就没怕过谁,以前没怕过!现在也照样不怕!何时走,等你身上的伤好了再说!”那爷爷的话说的中气很足,声音很高,加上略微有点醉意,更是豪气冲天。到是林羽提到我的名字时候,大家流露出很多惊讶的神情。  “我问你!‘李林’这老家伙到底是怎么死的!”  “两年前来了一个年轻人要求见我师父,才进去不大一会,我在外面就听见师父大发脾气,又摔杯子又扔凳子的将那个人赶走。后来师父叫我进去,说晚上让我到‘玄音洞’要传授‘李林秘术’,晚上我到约定的地方就看见师父僵直的在洞口,身体早就凉了。就这时突然周围火光大亮,村民将我团团围住,硬说是我害死的师父。呜呜…师父…师父见我是个孤儿,从小把我养大,视如己出,恩重如山,为了我,师父竟然终生都没有迎娶,我怎么会出手加害于他呢!”林羽边说边抹眼泪,在座的也无不为之动容。  “那你师父身上可有伤口?”那爷爷继续问道。  “当时我惊吓过度,并没有仔细查验,据后来村民说没有发现任何外伤。”  “那个找你师父的年轻人什么样子?”  “西装革履,眉清目秀,身材不高,极重礼节,像是‘倭人’!” 第四十八章 疑云重重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篱笆帐下种相思,海棠枝头开寂寞。  又是一年鸿雁过,杏花伴着梨花落。  上一章讲到我家宴请众人,鹏村长在席上说了一些着三不着两的话,也没听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饭后那爷爷问了林羽一些问题,倒是让人有刨根问底的欲望。  “你刚才说日本人制作‘恶魔’是什么意思?”那爷爷继续问道。  “晚辈乔装成普通矿工,进入到坑道运送矿石,但是日本人只让我们这些人负责运输,线路是他们预先设计好的,一路上看管的非常紧,最深也只能到达‘开采区’外围,根本就没有机会继续深入调查。矿工几乎都是外地人,说话也听不太懂,有个乡音略微轻一点的人告诉我说,任何逃窜被抓的人都从这个地方永远消失了!晚辈觉得其中蹊跷颇多,又危险重重,所以一直未轻举妄动。直到昨天开采区突然发生塌方,看见有很多赤身luo体,散发着恶臭半人半鬼的。。。的‘恶魔’跑了出来。师父在世的时候传授给晚辈一些医术,在我趁乱按倒一个正要仔细查验时,却被日本忍者高手发现,我侥幸得以退出坑道,但遭遇本村‘狼人’追击,最终遇到子鸿兄弟相助,才捡了一条命在。”林羽不急不缓的说道。  当听到“恶魔”的时候,那爷爷和三叔对看了一眼,三叔微微的点了点头。瘦猴也觉得现在是申请“养宠物”的好时机,就疯狂的对着我和英子挤眉弄眼。  “三叔,那个唐。。。”做了好大的思想斗争才决定帮瘦猴提一下,话刚说到一半,英子在我胳膊上轻轻一拉,示意我等等再说。  “月见呀!困成这样了!来跟姐姐到东屋去睡啊!。。。哎呦。。。月见可真沉呀。。。”小月见从下午哭完就开始睡,刚才吃饭的时候叫她还迷迷糊糊的,胡乱扒了几口饭就又倒头便睡,英子显然是怕她万一听到自己老爸的事承受不住,所以要抱着她换个地方睡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睡得好好的,一抱起来就开始哭闹着不愿意走,最终英子连哄带逗的强行将她抱去了东屋。  “三叔,唐…”我想接着话头继续说下去。  “哎!子鸿,林羽小兄弟累了一天,而且有伤在身,唐月见也已经安顿好了,你帮着小兄弟在厢房收拾一下,早点休息吧!”三叔又一次打断我的话,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我给瘦猴“请个愿”有这么难吗?我无奈的对着瘦猴摇了摇头。  “你看我忙了一天,把这茬给忘了,小伙子你就住我家厢房吧,地方不大,别嫌弃!纳兰妹子今天也别走了,跟我睡东屋,让他们爷俩睡西屋,咱姐妹俩好好唠唠嗑!”老妈边说边张罗着往厢房抱被子。  “谢谢婶子,那晚辈就不打扰了,各位长辈也早点休息!”说着林羽对着那爷爷和三叔又是规规整整的作了个揖,当然少不了再一番的客套。安顿好林羽回来,老爸已经送鹏村长归来,正和那爷爷他们一起讨论刚才林羽说的那番话,个个都表情凝重,心事重重。  “老爷子!您觉得林羽说的有几分可信?”纳兰姑姑坐在椅子上说道。  “咳咳——,丫头你既然这样问,现在也没有外人,我可以坦白的告诉大家,我一丁点都不信!”那爷爷咳嗽了几声,猛吸了一口旱烟以后说道。大家显然对那爷爷如此回答都很惊愕,所以都盯着他期望进一步的解释。  “呵呵,也没啥,就是凭直觉!我说说自己的几点认识啊,第一:这小伙子城府极深,说话又滴水不漏,有条有理,一定是个编故事的高手。第二:李林铺上一任‘李林’脾气虽然怪异,但是阴阳术、医术两方面的修为极高,能让他毫发无伤死去的高手,至今我没有发现一个,而且小伙子说他因为惊吓过度没有查验师傅的尸体,可依他如此谨慎的性格这是绝不可能的,其中必有隐情。第三:他说日本人制作这些‘恶魔’是用来开采和研磨矿石的,但他只是在采矿区发生事故的时候匆忙查验逃跑出来的‘恶魔’,单凭这一点很难推断出这些‘半人半鬼’的东西是开采矿石的苦力。第四:他说话的时候两只手的拇指交叉,且不由自主的画圈,这是人在压力大时候做出无意识的反应,很难刻意隐瞒,所以他说话的时候心里一定很紧张。”突然发现平时和蔼可亲的那爷爷,观察起人来竟然如此细致入微。  “子鸿,林羽说得你相助是怎么回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详细说说!”那爷爷突然话锋一转,对我问道。我原原本本的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前前后后用了将近一个小时,前半夜好多细节都是杜鹃提醒着说的,后半夜几乎不用我任何插嘴,瘦猴一个人“揽全活”,那描述的惊天动地,惊世骇俗,每一句都深刻的领悟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真谛,逗得老妈和纳兰姑姑一阵阵哈哈大笑,连一向不拘言笑的老爸和三叔时而也会莞尔。  “儿子!我真的睡的叫都叫不醒?早晨起炕还是小月见叫的呢,怎么可能半夜不见了呢?还有在你三叔家大当院挖洞那就更不可能了!小小年纪不要说谎啊!”老妈连珠炮似的反驳让我哑口无言。  “大嫂!孩子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唐校长的儿子唐骏也是一直昏睡不行,最后在其耳后找到了‘瞌睡虫’的蜇针…。”三叔说道。  “叔您这一说我就明白了,不就是孙猴子老是变化的那种虫子吗!钻进…钻进…您先说…”瘦猴刚才那个“臭得瑟”的劲还没过去,就敢抢三叔的话头,直接被三叔用眼神“枪毙”。  “‘瞌睡虫’是一种民间通俗的叫法,其实是一种特殊的蚊蝇,不是中原所生,喜好蛰咬人皮肤薄弱的地方,毒液有一股特殊的苦杏仁味,侵入人体以后会导致昏睡不醒。侄媳妇很有可能也着了这虫子的道,至于金家侄子院子里是否被挖过洞,那还需要仔细考证才能定论。”那爷爷的话打破了略微不自然的气氛。  “这‘瞌睡虫’的幼虫不但千金难求,而且饲养过程极为复杂,需要用精壮的男子,生吞虫卵,每日只饮花蜜,由人体自身保持恒温孵化幼虫,九九八十一天之后,成虫才会破肚而出,届时百十多斤的人只剩下一张透明人皮,所有的内脏、肌肉、骨骼均被‘瞌睡虫’啃食!能养出这样毒虫的人不但是一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狂,而且是一个耐心奇好的‘纵虫高手’!”那爷爷继续说道。  “大叔所言甚是,这几日我追踪的那个黑衣人,不但手段高明,而且善于操控各类动物和昆虫,就算我冒险使用禁术,也还是让他逃脱!但可以肯定他是日本人无疑,因为善于使用忍者的暗器。”三叔说话的同时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卍”字型状巴掌大小的圆盘式黑色暗器,灯光照耀下暗器开刃的地方闪烁着幽暗的蓝光,显然已被毒液浸淬。  那爷爷接过暗器仔细看了看就递给了老爸,在老爸和纳兰姑姑传看的时间里一直“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袋,一言不发。  “去把剩下半截支着唐骏脑袋的树丫,拿给那爷爷看看!”杜鹃说道。  “那爷爷,您帮我看看这个东西…”也不等众人说话就风一样跑向外屋放“百宝囊”的地方,可是将整个书包都倒了出来,也没有发现半根斩断的树丫,这不可能呀!上午回家的时候还在呀,怎么现在就死活找不到了。  “问问老妈!白天有没有没来外人。”杜鹃再次提醒道。  “妈,您看见我书包里那半截棍子了吗?”我回到里屋对老妈问道。  “没有呀!今天是小月见帮忙烧的灶膛,我忙着收拾饭菜,没有看见什么棍子。”  “哎呀!算了丢就丢了吧,那爷爷就是比大拇指还粗的棍子,突然齐刷刷的断裂,切口平滑,想问问您除了暗器,还有什么方法能够实现!”  “还是橡子树的。”瘦猴抢着说道,橡树是一种硬质树木,十分结实,不易折断。  “真正的高手是不拘于任何招式和器械的,抬手间便可致命,拈花摘叶也可伤人于无形,我刚才听赐侯描述‘垓下之曲’突然失效的情形,如果没有找到暗器,那对方必定是高手无疑。”那爷爷的表情凝重,显然要从这些乱麻一样的现实中理出一些头绪,是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事情。  “那这次把我们四个村叫到镇里去开会,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老爸自言自语的说道。  “二龙山磁源铁矿要援建一条公路,但围绕二龙山的一共有四个村:水泉沟、李林铺、红泥岗、紫藤岭。路只有一条,村却有四个,所以日本人提出了一个公平竞争的方法,也就是四个村子各自选出三名优秀的少年,腊月初八比试‘玄术’,最终获胜的村子将会得到公路。”老爸看众人迷惑的看着他,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要的说了一下。  “不好!人老了脑袋就是不够用!公路的事情我们回来再细说,但是林羽刚才说日本人制作‘恶魔’,黑衣人又对唐校长非常感兴趣。如果不出我所料,黑衣人今晚一定还会去打唐校长的主意,事不宜迟,我们现在马上赶往坟茔地!”那爷爷突然说道。  边上一直心不在焉的瘦猴,一听那爷爷这样说立马就乐了,正愁找不到养“大屎熊”的理由呢,这岂不是送上门的好事!  “唔汪——唔汪——唔汪汪汪——”屋外二狼突然炸雷一样的吠叫,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第四十九章 师兄归来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少年志云涌风起,怜光阴恍若过隙。  啸龙吟银河泻地,倚干将气吞万里。  上一章讲到众人都描述了自己最近的经历,但整个事件却变得匪夷所思、扑朔迷离,正当那爷爷说要去坟茔地守护唐校长,突然院里传来二狼惊天的吠叫。  半夜犬吠总会给人一种不详的征兆,正房以那爷爷和老爸为首,道道人影迅速闪出屋外,厢房的林羽也是和衣而睡,几乎和众人同时出现在院里,手里还提着一根黑色的齐眉棍,那爷爷看到这棍子的时候身体略微一顿,轻轻的叹了口气,英子从东屋快步走出。院里满是熟悉的甜丝丝恶臭,让我胃里一抽,差点把晚饭全部“反刍”上来。  “二狼,停下!”我捂着口鼻对着二狼说了一声,此时它正对着紧闭的院门做出扑咬的动作,如临大敌。二狼最终停止了吠叫,虽然耳朵里还是被它震的嗡嗡作响,但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了许多。那爷爷、老爸、三叔、纳兰姑姑拦在母亲我们这些儿童之前,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  “咯――咯――咯――”突如其来一阵石头磨擦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大屎熊’!?”瘦猴话音未落就听见“噔――噔――噔――”一连串沉重的脚步声从院子外面传来,紧接着就听见“咔嚓――”一声巨响,木头院门顿时四分五裂、木屑翻飞,唐校长微胖的体型,一成不变的嘴角极力上翘,满身泥污,怀抱石头香炉,大步流星的朝众人奔来。  周围的空气突然被烤的热浪扑面,“大家小心!”老爸不等自己把话说完,赤红色“火属性元力”已经在右拳处幻化出两米见方的虎头形图像,一招“猛虎下山”对着唐校长的面门排山倒海般的砸了出去。  “‘大屎熊’站住!”瘦猴几乎在老爸出拳的同一时间喊道。面对突然的攻击,“大屎熊”本来已经喉咙蠕动,一口“尸气”准备向老爸喷出,可一听到瘦猴的命令,整个身体骤然停住,腰身扭转,抱着香炉佝偻成团,背对老爸。  “砰――!”的一声巨响,蕴含千斤之力的一拳结结实实落在了唐校长的背上,伴随着“咔吧――咔吧――”关节错位的声音,唐校长身体平飞而出,“轰――”的一声,脑袋撞在石头垒砌的院墙上,直接就把墙体顶出了一个大豁口。  尘土散去,‘大屎熊’站起来左右一晃,扭正错位的脊柱,怀里抱着自己的“心爱的玩具”,“乐呵呵”的朝着人群跑来。  “大伯!饶他一命!”瘦猴一闪而出,双臂展开死死的拦在老爸和“大屎熊”之间。  “大伯,他听我的!您放心不会伤人,还望您手下留情!‘大屎熊’!坐!”“噗通――!”一声唐校长一屁股就坐在地上,要单单从声音判读,我都怀疑坚硬的地面被他砸出一个坑来。  老爸本欲欺身而上,可看到突然的变故也便停止进攻,负手而立,但并没有散去充溢的“元力”,想必他也是怕唐校长突然暴起害人而以防万一。  “赐侯!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你如何保证他听你的!”三叔声色俱厉的说道。  “听。。。听听听。。。听,不信。。。不信。。。我让‘大屎熊’吃屎给您看。。。”瘦猴平时从来都不敢跟三叔顶嘴,今天这句话也说得瘪瘪嘟嘟,两腿乱颤。坐在地上的唐校长倒是非常配合,一听要“开饭”,鼻孔朝天四处一嗅,爬起来就“屁颠、屁颠”的往墙角茅坑跑去。  “行了!别丢人现眼了!”三叔严厉的说道。  “‘大屎熊’――停,回来,坐!”瘦猴真的把“校长”当“大黄”使了,“噗通――”‘大屎熊’屁股又把地面砸了个坑,坐在地上继续啃他那石头香炉。  “外面人多眼杂,赐侯!先将他带入屋里好好看管!王家大侄子你找把铁锹,咱爷俩还的去坟茔地辛苦一趟,金家侄子和纳兰丫头你二人在家,如果有何情况我们‘龙吟’为号!英子你照看好小闺女,千万不能让她看到唐校长这般情况!”那爷爷有条不紊的说道。  “嗯!知道了,爷爷您和大伯路上小心!”英子说道。  “小伙子!打扰你的清梦了!”那爷爷看向林羽说道。  “不敢当!那爷爷您言重了,晚辈适才也未睡熟,何来打扰!恰逢变故,不知可有需要晚辈出力的地方?您尽管吩咐,晚辈必将竭力完成!”林羽说话向来彬彬有礼涵养十足,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刚刚手中紧握着的“黑棍”却已经消失不见。  “哦!既然如此,那老朽也就不拿你当外人了,你也见了这院门和院墙被毁,明早若是邻居问起,不好回答,还劳烦小伙子帮忙修葺修葺。啊!当然了子鸿会给你打下手!你看如何?”  “子鸿!好好帮着你林大哥把这些修好!”那爷爷也没有等林羽是否同意就直接吩咐我,而且说话的时候还特意把“好好帮着”这几个字说的声音很重,真是莫名其妙。  “那爷爷,您尽可放心,这事情包在我和子鸿兄弟身上。”  “有劳了!”说我那爷爷就和老爸快步出去了。  我家的院墙是石块堆砌的,外层用黄泥抹平,院门是用不盈寸的松木板拼凑而成。院门是被“大屎熊”彻底撞了个粉碎,木头渣子散了一地,院墙也被他的“铁头功”给顶出了一个米余宽的豁口。修墙这种粗活我还能勉强应付,但是复原木门可就是纯“木工活”,在那个年代这可算是个“手艺活”,让我一个孩子做这绝对是“赶鸭子上架”,真不明白那爷爷为何要这样安排。  “你傻呀!这样安排是有另一层含义。”杜鹃说道。  “啥含义?这就明摆着不让人把活干完!”我边规整碎石边没好气的回应道,二狼也叼起散落的木头片子往一堆放。  “对!就是不想让你们在那爷爷他们回来之前把活干完!确切的说是不想让林羽这么快的把活干完,那爷爷一开始就怀疑林羽,收留他一方面是能探听一些李林铺和日本人的消息,另一方面是为了看住他,这样一个似敌非友的家伙四处游荡,总不是一件好事情。林羽是医术高手,如果现在他没事干,去‘出诊’瘦猴的‘大师兄’,有这么多妇女和儿童在,后果谁都难以预测!”听杜鹃这一番话我抬头看向林羽,他真在把裤腿挽起,正准备光着脚踩到泥里去和泥,看他一丝不苟如此认真的样子根本就看不出一点虚假,很难理解大人眼里的复杂世界。  “子鸿兄弟累了吧?回屋歇着吧!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会喊你的!”林羽见我看他便笑呵呵的说道。  “啊!没。。。没事,林。。。林大哥‘李林’是人名吗?”反正也没打算让我们干完,我也就随便找了个话题。  “哦!真没想到子鸿兄弟如此好问,我们李林铺是二龙山南麓的一个小村庄,明末清初,姓李和姓林的一对‘盟兄弟’为躲避战乱从南方逃难至二龙山,选了一块险要的地方安居落户,将村子命名为李林铺,李林铺的‘村长’是由两家的族长轮流担任的,但是不管谁当‘村长’都必须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李林’,并发誓永远效忠于村子,所以久而久之‘李林’就成了‘村长’的代名词。”林羽说话的同时从没有停止过手中的活计,一会的功夫坍塌的墙壁已经被修复了一大半。  “这都是些陈年往事,倒是子鸿兄弟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本领,‘驾神驱鬼’让愚兄佩服的紧呀!”  “啊。。。嗯。。没啥可炫耀的,我们这里的人都会一点!”原来他真的把“白衣红绳二货”当做我豢养的‘宠物’了,但是杜鹃提醒我不要说破,所以也就哼哼哈哈的乱答一气。  “师父果然没有说错,‘水泉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  “林大哥,那天追你的那几个人你都认识吗?”我一直很怀疑那个英子和现在的英子是不是一个人,但又不好当着众人去问长辈,正好有这个机会就来个“打破沙锅问到底”。  “那个满身长满镰刀触角的家伙是日本忍术高手,我不认识,其余三人是我们李林铺的,长得很像英子的小女孩是林族族长的女儿――林迟蓝,男孩是李族族长李洛的小儿子――李德,‘李林狼人’叫林青墨,是现任‘狼人群’的首领。说实话我第一眼看见英子的时候,也为她和林迟蓝如此的相似而惊讶,当时差点转头就跑!呵呵。。。子鸿兄弟?子鸿兄弟想什么呢?能帮我找个手锯和粗一些的松木桩吗?院墙马上就修好了!”  “哦!。。哦你等着,我去给你拿!”“人体蜈蚣”我倒提不起兴趣,可关于英子和林迟蓝,世界上居然有如此一样的两个人,真的超乎我的想象,这又不得不让我想起英子的身世问题,到底上一辈都发生了什么事情,缘何如此错综复杂。 第五十章 泥牛入海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尝尽流离半世飘摇,换得红尘往事看饱。  又是夏秋交迭寒早,哪管败叶残花燃烧。  上一章讲到,“大屎熊”突然出现,将院墙和院门折腾的“支离破碎”, 最终在瘦猴的“约束”下得以安生,那爷爷和老爸去为唐校长破坏的坟墓“擦屁股”,而林羽和我则被安排修葺土墙和木门。  “呲噌――呲噌――”锯末翻飞,一人高、如腰粗细的松木桩在林羽手中简直和玩具差不多,不一会就被破成薄厚均匀的木板,既不用墨斗打线,也不用尺子丈量,完全凭借记忆和感觉去凿孔锚桩,整个门没有用一根铁钉,全部的接口都严丝合缝的“木齿铆合”,没有一次返工,没有一块材料的浪费。我在边上站着除了偶尔找个工具以外,根本不用任何帮忙,一顿饭的功夫,两扇散发着松脂特有香气崭新大门就立在了门洞里,安装上一校对,居然一丝一毫都不带差。我当时就傻眼了,嘴巴微张,惊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子鸿兄弟!怎么觉得哪里有不合适的地方吗?。。。子鸿兄弟!?”林羽看我傻愣愣的样子问道。  “哦!没。。”  “拖延时间!老爸和那爷爷他们还没回来呢!”杜鹃的声音出现在脑海里。  “哦!没。。。没有门神呀!这。。多难看。。。。”后面的话我几乎是在喉咙里面发音,小到连自己都听不太清楚。本来已经是一对完美的门,我还要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且不说当时在农村只有在过年时才买门画,就是半夜里你想买也根本找不到地方卖呀!所以就临时想了这个馊主意,目的就是想让他别这么早“完活”,心里祈求着老爸他们快点回来吧,你们给他安排的活都太“小儿科”了,这要是还拦不住,那我也彻底没辙了。  “哦――!子鸿兄弟果然做事一丝不苟、精益求精,愚兄好生佩服。兄弟可有烙铁和铁条之物,尽管找来,多多益善,今天我就献丑了。”对于林羽的“拍马屁”我倒是不放在心上,但是他要这些东西作甚,既然他已经开口要求,烙铁又是家家常备之物,怎么着也得给人找来。  “那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跟“文化人”在一块时间长了,连说话都开始“拽”上了。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脑子里想的却是慢慢找,能多拖一会算一会。  走到后院,进入老爸放工具的小房,跟二狼玩闹一会,又坐着歇了盏茶功夫,才提着烙铁懒懒洋洋的往前院走。刚要回到前院,一阵阵松木燃烧释放的香味道迎面而来,甚至都能盖过唐校长“甜丝丝的体味”。  “大半夜的谁在烧松木?真是奇怪了,难道?不好!”自言自语的时候突然想起前院的木门是松树的,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脚本加快三步两步来到前院,看到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  刚才被我和二狼捡拾到一堆的破碎松木已经被点燃,火光照亮了小半个院子,林羽站在一扇门的前面,银色光芒如水一般涌动在整个右臂,中指和食指夹着一个红彤彤铅笔粗细的“小棍子”,在白色的松木门上一笔一划的画着,每接触一下木板,一股青色的烟气飘起,划过的地方则多了一笔棕黑色的印记。  红色的“小棍子”的光芒变得昏暗,林羽头也不回,两指一弹,“嗖――”破空声起,“小棍子”直接射进了燃烧的火堆,随即手掌一招,另一根“红彤彤的小棍子”又飞到他的指尖,拿起来继续刻画。看他屏气凝神,全神贯注的的样子,仿佛时间都在他的周围静止,以至于根本没有发现我走到近前。  直到这时我才看清他的“画笔”原来是被撞碎木门上的铁钉,被火烧的赤红,他就是用这些炽热的钉子在新门上“烫”出的线条,如此作画方式我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到。  另一侧的门板上已经画好了一幅,画中此人右手持翦平举过头,左手捧了一摞金元宝,戎装铁甲、膀大腰圆、一双虎目园瞪、威风凛凛,神情刻画的惟妙惟肖,正是秦琼。现在刻画的尉迟恭已经接近大半,但金刚怒目之情早已“跃然门上”,呼之欲出!  “这辈子不要和他做对手!”杜鹃在我心里默默的说道。  “咳咳――!林大哥!烙铁!”看他这样估计也用不到烙铁了,我也只是“礼节性”的问问,但听到杜鹃的话心里还是有些许凄凉。  “哦!子鸿兄弟呀!回来的正好,跳梁拙作还望多多指教。”说着手臂一招,又换了一根“画笔”!  “啊!还行吧!就是色儿有点单一,勉强就这样吧!”我嘴上强作镇定,可是心里却想着让我指教你,你真想多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牛皮吹破的那一天怎么收场。但这回我真的没辙了,再也拦不住他“出诊”“大屎熊”了。  “子鸿兄弟!谢谢你的帮忙!还有别的力所能及的事情吗?我。。。”几分钟以后林羽完成一整幅门画转身对我说道。  “呜――嗷――呜――嗷――”两声连续悠远的啸声从村子的南方传来,正堂的房门立时打开,几道人影蹑风追电般的闪到屋外。  这啸声名为“龙吟”,源于几百年前塞外草原上狼王召唤狼群的嚎吼,逐渐演变为满族八旗远距离传递信息的暗号,不同节奏和声音长短代表不同的意义,刚才这两声重复的短长相间,正是遇到危险时发出的求救信号。南方也正是唐校长下葬的方向,老爸和那爷爷他们突然用出这样的信号,想必一定遇到了非常棘手的事情。  “子鸿!玉英!在家留守,赐侯,纳兰妹子我们去看看!”三叔的表情非常急切,显然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既定的节奏。  “我去!三叔!让我去!”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老爸遇险,我没有任何退缩的理由,满腔的热血也一下子沸腾起来。看见老妈扶着门框,目向南方,虽然表情上故作镇定,可是微微颤抖的手和闪亮亮的眼睛无一不表明她内心的焦虑。  “三叔!现在那边情况不明,贸然前去也许会中了对方埋伏,况且我们还需要防备敌人‘调虎离山’,所以我斗胆建议这样安排人员,子鸿和赐侯以及纳兰姑姑留下,我和您一起去…”英子说道。  “凭什么你去!不许我去”  “我去…英子…”  “小姑娘别逞能!有事情也轮不到你…”纳兰姑姑显然也非常担心英子。  “大家听我把话说完!首先子鸿不能去这个没有必要争论,赐侯这边还需要维系唐校长,况且对方伏击爷爷和大伯的动机不明,贸然前往也不适合,纳兰姑姑您初来乍到地形不熟,最合适留在家里防止他人趁虚而入,所以最合理的营救方案则是我和三叔一起去,尽管略显单薄…”英子说话的同时将目光投向了我身边的林羽,就算英子分析的丝丝入扣,合情合理,但残酷的事实还是很希望得到更多的帮助,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金三叔,玉英妹子,承蒙那老前辈和王大叔收留,才让晚辈有片瓦遮身,如此大恩大德,晚辈必应肝脑涂地、舍命相报!玉英的分析能力愚兄由衷佩服,如何援救全凭三叔和妹子安排,我必竭尽所能全力配合。”林羽说道  “那就有劳小兄弟了,按着玉英的安排,收拾一下,即刻动身!”三叔斩钉截铁的语气让我和瘦猴根本没有再争论的余地。  三叔和英子各自回屋拿了一个“百宝囊”,林羽始终站在院里一动不动,也许对他来说杀戮可以随时进行,法器都是随身携带。众人一起走到院门口,都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几眼新安装的木门。  “他三叔,遇到啥事情别逞能,把两个孩子带回来才是最要紧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老妈强作镇定的说道。  “大嫂放心,在家耐心等待一会,我们去去就回!”说完带着英子和林羽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带着期盼的等待总是让人难耐,我靠在老妈身边面朝门口木然的坐着,纳兰姑姑在旁边上说一些宽慰老妈的话,瘦猴背着手在屋地上来回来去的走动,二狼和“大屎熊”似乎也觉察出气氛不对,都安静的坐在墙角一动不动。  “再等二十分钟,再等二十分钟,只能再等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我就…”瘦猴自言自语的嘟囔道。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结果却是出人意料之外,既没有人回来报信,也没有再出现“龙吟”传递信号,出去的人都如泥牛入海全无消息。也不知何时自己染上了咬指甲的毛病,内心的焦灼使我将十个指甲嗑的“一片狼藉”。  “别太担心了,吉人自有天相!”杜鹃的话出现在脑海里。  “鸡叫三遍要是还没有结果,不管谁阻拦我都要去‘大屎熊’的坟地!”因为“白衣红绳二货”的限制,我在夜里几乎是个废人。  “嗯!”杜鹃坚定的说道。  “大头!你真还坐得住,下一步我们怎么办?哎――问你也是白问,你也只能听见我说的话,跟个哑…”瘦猴用闻字诀说道。  “你们两个小家伙不要急躁,子鸿应该是因为‘冤魂煞’的缘故,不能夜里出去,等一会天亮了你们两个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家里有我不用担心!我只有一点要求,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仔细考虑清楚,不要莽撞!”纳兰姑姑的话也通过“闻字诀”出现在脑海里。 第五十一章 我不信命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水携流萍常新,遥岸风抚瑶琴。  伴君一寸光阴,极乐何需它寻。  上一章讲到半夜突然听见老爸和那爷爷发出“龙吟”求救信号,三叔带着林羽和英子匆忙赶往救援,但是所有出去的人都如同泥牛入海,毫无消息!  鸡叫三遍,东方破晓,山区晚秋的寒气愈加咄咄逼人,一整夜的牵肠挂肚让憔悴的人更加苍老,使焦虑的人越显急躁,道道银斑肆意侵略着母亲的黑发,我和瘦猴也在纳兰姑姑的帮助下做出行前的最后准备。  “‘三牲尘’、黄纸、朱砂、火柴、金疮药…。看一下都准备齐了吗?”纳兰姑姑说话的同时检查我们两人的军绿色单肩包。老妈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我和赐侯一言不发,月见此时应该还在东屋睡觉。  “齐了!齐了!”瘦猴和我焦急的答道。  “给他找个雨披!”纳兰姑姑看着寸步不离瘦猴的“大屎熊”说道。  “嗯!?哦!马上…”略微迟疑过后立马明白了姑姑的意思。  我飞速的跑到后院老爸放工具的小房,找到大雨披后顺手拿了他养土蜂时自制的帽子。唐校长穿戴整齐,全身被捂盖的严严实实,不但看不清面容,又阻拦了些逆天的臭气,一举两得。  “哦!差点忘了,多带点吃的…”纳兰姑姑也不等我和瘦猴回答,抄起一块白布就将昨天吃剩下的十来个馍馍一股脑的都包好塞给了我们。  “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中午之前必须回来报信!”  “姑姑放心吧!我妈和唐月见您就多费心些!”已经到院门口我转身对纳兰姑姑说道,虽然和她接触只是一个晚上时间,但是从她看英子的眼神中我读到很多“舔犊之情”,想必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两个小家伙千万记得做事情不得莽撞!要三思而行!快去快回!”  “嗯!”我和瘦猴重重点头答应,带着二狼和“大屎熊”大步流星的向南方奔去。  晨曦下的村庄还未真正的苏醒,只是报晓的啼鸣此起彼伏,山野间的雾气烟云缭绕,景色诚然很惬意,但我和瘦猴根本无心顾及这些,唯一想着就是早点到达唐校长的坟前,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出了村子一点也不走龙游蛇盘的乡野小路,全部是直线狂奔,耳际呼呼的风声响起,我和瘦猴将速度飙到极致。  “瘦猴往左绕一下,唐校长的媳妇和村长在前面!”是杜鹃感应到前面是他们二人,我才通知瘦猴绕一下,不管从哪方面说,谁也不希望在如此情况下“偶遇”。  “嗯!”自从半夜听到“龙吟”求救以后,瘦猴出奇的寡言少语,这样的沉闷就和换了一个人一样。  “彩云!…你慢点!等等我…”恍恍惚惚的能听见一个男人在说话,从声音上基本可以断定是鹏村长,他的酒醒的倒是挺快,但是这个时间他跟唐校长的媳妇往“大屎熊”坟地走干嘛?面对瘦猴疑惑的眼神我也只有吐舌头摇头的份。不过我们的速度必须更快,一定要抢在他们前面到达唐校长的坟地。  经过半个小时左右风驰电掣般的狂奔,终于可以看见山坳中崭新的花圈和散落的纸钱,但除了几声叽喳的麻雀叫声以外,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  “四周没人,去坟前看看!”杜鹃的话出现在脑海里。  “瘦猴我们去坟前!感应过了,没人!”  瘦猴和我来到坟前,看见崭新的坟从中间裂开,厚重黑色棺材盖子斜扭八歪的躺在外面,棺材里面除了掉落的泥土以外再无其他,供奉唐校长的白米饭和山梨之物散落四周,“买路纸钱”烧成的灰烬染黑了凌乱的脚印,五颜六色的花圈也都歪歪斜斜,满眼的狼藉和破败。  “大头!不是说来给‘大屎熊’‘擦屁股’吗?怎么还是这样!”  “现在怎么办?”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般景象。  “还能怎么办‘前人不擦后人擦’呗!一会村长要来‘吊丧’,怎么着也得收拾收拾,你说是不!”也许是瘦猴知道四周没有发现其他人,心里上的压力小了一些,又重归“嘴没遮拦”的本性。  “‘大屎熊’收拾‘房子’!”瘦猴一指“四分五裂、大掀盖”的土坟对着唐校长命令道。  唐校长扔掉石头香炉扛起棺材盖就扣到了空棺上,然后撅着屁股背对着坟头,双手挠土将其重新掩埋。我和瘦猴也开始扶正花圈,二狼则往供桌上叼散落的祭品。不一会功夫就听见山脚传来鹏天霸断断续续说话的声音。  “快!好了…好了!藏起来!藏起来!”瘦猴拉着我的手就往坟后一人多高枯黄的茅草里面钻了进去,“大屎熊”和二狼紧随其后。  “彩云!你听我说…,你等等啊,我昨天喝多了,头晕!我是真心稀罕你,想给狮子和虎子找个妈…”透过枯草的缝隙看见,鹏村长踉踉跄跄的跟在唐校长媳妇后面,唐师娘沉默的走在前面一言不发,根本不理睬身后鹏天霸的纠缠,径直来到坟前“噗通――”一下子跪倒,傻愣愣的看着坟头,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帘滴滴落下,尽管没有嚎啕大哭,但这样默默的坠泪让人看了更加心酸。  “大头,这是那一出呀?咂‘大屎熊’还能蹦能跳呢,就有人来踹‘寡妇门’啦?”瘦猴通过“闻字诀”,对我说道。  “不知道,先看看再说!控制你的‘宠物’,不要一会给村长撕了!”我虽然不会“闻字诀”,但是瘦猴现在就在我身边,我就用手指在他背上潦草的写画着我要说的话,看他“狡黠”的一笑,然后对我点头,估计他已经明了我要表达的意思,可是瘦猴如此这般的“笑容”,又有点让我心里微微打鼓。  “彩云!高。。高中没毕业就说过多少遍,我稀罕…你,是你爹对对子输给唐随安才将你许配给他的,还记得结婚前一天你在生产队粮库找我拿主意,我们当时…”鹏天霸也“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唐随安是唐校长的官名。  “别说了!鹏哥!这就是命!。。呜呜…这就是我的命!大早晨叫你来就是要把事情单独说清楚,他从来没亏待过我们娘儿三,现在为他守寡也是应得的报应!…。我求求你!求求你…鹏哥!别再提以前的事情了!都过去行吗…别再提了!…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我活该…”唐师娘听鹏村长说结婚前一天的事,心情一下子崩溃了,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脑门在地上嗑的“嘭――嘭――”作响,每嗑一下对着坟都说一声“对不起!”我回身看了一下蹲在身后的“大屎熊”,他面朝唐师娘的方向,四肢微微颤抖,  “你给我起来!不许哭!”鹏天霸站起来一把将唐校长媳妇拽了起来,顺势就将她死死的搂在怀里,开始的时候唐师娘还死命的踢蹬,怎奈对方人高马大,挣扎一会也便屈从,伏在鹏村长的肩膀大声的嚎哭。  “命――命――命――都是他奶奶个屁!我鹏天霸横行半世,就从来不信这个!以前是我没胆子带你走!现在更不会让你这样‘活受罪’!从你嫁给他那一天起,我就要求自己什么都比别人强,我发誓要得到这个村子的一切!我一定要将唐随安踩在脚下!他不是有文化吗,到最后还不是和‘哈巴狗’一样来舔我!更何况现在已经死了!彩云你不是信命吗?你不是信有来世吗?好。。好。。好。。那你让他出来!我们现在就比试谁更有资格拥有你!。。啊!…你让他出来呀!出来呀!”鹏天霸的嗓门还真是够大,这种疯子一样的咆哮,让他的脖颈道道青筋蹦出,声音变得嘶哑!  “上!”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瘦猴已经指挥 “大屎熊”风一样的冲出,三步两步就到了二人眼前,连惊叫的机会都没给留,一手抓一个干净利落的就扔出三四丈远,“嘭――嘭――”落地声响起,二人就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瘦猴!快叫住他,会出人命的!”  “‘大屎熊’回来!”唐校长本来想“乘胜追击”,听到瘦猴的呼唤才极不情愿的走了回来,顺手捡起了石头香炉继续把玩。  “大头不是你说‘控制我的宠物不要,一会给村长撕了!’,咋又变卦了?”  “我说的是控制好你的宠物,不要一会给村长撕了!”我一听瘦猴这样说,差点被噎出一口鲜血,我承认在后背上写字根本没人给上标点,但是你这用日本人的语法来理解我的中国话,实在是太让我“喜出望外”了。  “行行行!不跟你计较,我是替‘大屎熊’出口恶气,一对狗男女!我呸!大头现在咋办?”瘦猴边搓手边对着我笑嘻嘻的说道。  “咋办!他们爱咋地咋地,咱们还有正事呢!哎!先去看看摔成啥样了!”我知道瘦猴这样的表情就没想啥好主意,这种情况必须要把他“扼杀在萌芽状态”!  “都昏过去了!要不要用我的‘童子尿’救醒?”瘦猴说着就要解裤腰带。  “救醒个屁,赶快检查周围有没有那爷爷他们留下的蛛丝马迹,他们醒了多碍手碍脚!二狼。。二狼哪去了?”早晨一来了先碰着这档子事就耽搁了这么长时间,现在需要赶快让二狼搜寻四周,可刚才它还在身边,现在却不知道去了那里。  “二狼!”我提高了声音呼唤它。  坟后茅草一阵涌动,二狼闪电般的冲出,来到我身边站定,嘴里衔着一缕火红枯糟的毛发。  “‘李林狼人’,这是林青墨的头发!”杜鹃坚定的语气说道。  “大头!二狼找到什么?”瘦猴也凑上来观瞧。  “‘李林狼人’的头发,李林铺昨天来人了!”  “二狼!带路!” 第五十二章 人间蒸发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地远江幽闻洪钟,天阔云闲觅箫声。  断手折足生死共,敢叫扁舟破长虹。  上一章讲到,鸡鸣以后我和瘦猴来到“大屎熊”的坟地查看,“偶遇”鹏天霸和唐校长媳妇,并得知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瘦猴“纵熊”将二人摔晕,二狼则叼来一缕“李林狼人”的毛发。  我和瘦猴追寻二狼三纵两跳越过坟后土岗,映入眼帘的一幕让我大吃一惊,在山势低洼平缓处,赫然出现一个直径百余米的“植物漩涡”,不但所有灌木枯草沿着顺时针方向伏地倾倒,几十颗碗口粗细、两丈多高的桦树也连根拔起,树干以及枝杈全部被螺旋着扭曲折断。  “大。。大头,昨天晚上刮这么大的旋风?”瘦猴说的没错,眼前的景象的确让人联想到这里曾经刮过一个超级大的龙卷风。  “奇怪。。。。我们地处华北山区,这样的自然现象几乎是不可能的!”杜鹃的话出现在脑海里。  “别管那么多了!跟着二狼,看看能找到什么!”我对瘦猴说道。二狼径直穿过巨大的圆形“漩涡”,一直到正南方的边缘才停了下来对着地面猛嗅。  “再仔细找找!难不成都蒸发了?”瘦猴焦急的说道。我们在二狼的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的痕迹,瘦猴则指挥“大屎熊”挪动那些断裂的桦木。乱七八、糟错综复杂的杂草和树杈让搜寻进行的很慢。  “大头,看看这是不是你家的铁锹?”瘦猴将一个半截的铁锹冲我扔了过来,整个铁锹只剩两尺多长,而且满是泥污,铁锹的铁皮已经“卷刃”,貌似受到过强烈的撞击,坚韧的柳木把被从中间整齐折断,从断口的痕迹可以看出是被利器切削。这正是昨天老爸和那爷爷走的时候拿的那把铁锹,既然铁锹在这,至少能证明他们来过这里,而且很可能发生过打斗,但人都那里去了?  “你确定四周没有人?或者…或者…尸体?”我用意念对杜鹃问道,没有见到活着的人不假,但是我也实在没有勇气去面对任何一个亲人的尸体。  “我确定方圆五里内没有发现他们,我感知‘非生命’的物体能力较弱,但这区区百米距离,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没有任何一具尸体,一点残肢,一块血迹。”听杜鹃说的郑重其事,我的心顿时宽慰了许多。  “停停停!大头我提议换个找法,这么大的面积又这么乱,找到猴年马月去了!咱不是有‘大屎熊’和二狼吗!把那爷爷他们的随身物品给他俩闻闻,仗着鼻子好使准定比咱俩这样‘傻找’快。这叫那个…那个。。语文老师说的那个…哦!对了‘有的拉屎’!”瘦猴说的没错,单凭我俩把这么杂乱的地方翻一遍,也真不是一时半会能折腾清的。  “语文老师才没你那么恶心呢!让‘大屎熊’把帽子给我!”  接过帽子以后让二狼嗅了嗅,然后说了声:“搜――!”,二狼绕着圆形的“植物怪圈”跑了四五个来回,也没有找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蹲坐在我的身边,任凭我怎样命令它都是对我摇头。  “哎!?狗感冒啦?”  “唔汪――唔汪――”二狼听瘦猴这样说立马“还以颜色”。  “不求你还不行吗?‘大屎熊’过来!闻闻这个!”瘦猴说着从“百宝囊”里掏出三叔亲手磨制的“三牲尘”,故伎重演想要让唐校长找寻三叔。“大屎熊”的表现更“邪”,一鼻子扎在瘦猴的手里“哧溜――哧溜――”将一小包“三牲尘”尽数吸入鼻腔,随即仰面朝天连续打了无数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每“啊戚――!”一下,都有一股的“白烟”从鼻孔里冒出,非常滑稽。  “你个败家老爷们!我叔弄点这玩意容易吗?我说你点啥好!刚磕碜完别人,你给我挣点脸能行不?哎呀――!你看看…快给我收拾了…我的祖宗呀!唉呀妈呀!你。。你。。诚心恶心我是吧!…大头!我不要‘大屎熊’啦!趁着离坟不远,一会给他埋回棺材里去算了!”唐校长的喷嚏好不容易停了,可是白粉混合着脓黄色的鼻涕扑的满脸都是,听到瘦猴让他自己收拾了,舌头伸出老长照着脸上一卷,“吧嗒――吧嗒――”的,那叫吃的一个“啧儿――咂儿――”有味。看到“大屎熊”这般吃法,当时我胃里立马一阵痉挛,差点连一个星期前吃的都吐出来。  “瘦猴你快别让他恶心人了!闻东西还是二狼比较专业。”我将自己包里的“三牲尘”拿给二狼闻,然后让它搜寻。  “‘大屎熊’听令,扛上木桩子,跟着二狼跑圈去!‘小树不修不直溜’,我就不信整治不了你。。快点…”瘦猴又开始“神经大条”了。  三叔的“三牲尘”,那爷爷亲手制作的“金疮药”,均和老爸的草帽没有任何区别,二狼嗅了很多圈均无功而返,难道老爸他们真能“飞天遁地”不成,可铁锹明明就是我家的!他们肯定来过这里,为什么一点气息都没有留下,如此匪夷所思的情况让我感到云里雾里。  现在唯一剩下的就是英子收集牛眼泪的小瓷瓶了,她要是再找不到,那只能证明二狼“感冒了”。瘦猴也站在我身边,神情紧张的盯着边跑边嗅的二狼,嘴里不停小声嘟囔着“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  “汪!汪汪”二狼突然站定连续短促的吠叫了三声,紧随其后“负重训练”的“大屎熊”把持不住,脚绊到二狼身上,来了个标准的“狗啃屎”。  “耶!”瘦猴跳起来欢呼。二狼发出这样的叫声说明它找到了英子的踪迹,我和瘦猴快步的跑到它的身边。二狼面朝东南蹲坐着,发出信号的位置就是一开始发现“李林狼人”林青墨毛发的地方。  “狼人掳走了英子?”显然瘦猴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从目前形式来推断,李林狼人极有可能掳走了英子,而且林青墨也可能目睹了这里发生的一切,想要知道那爷爷老爸和三叔以及林羽他们四人的下落,找到‘狼人’和‘英子’是关键!”杜鹃说道。  “瘦猴!我想追上去…。”  “我严重、坚决、十分同意你的想法!这不能等!‘夜长尿多’就是这个道理!”瘦猴篡改成语的能力会把古人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骂街。  “别糟践成语了!纳兰姑姑让中午之前回去报信!怎么办?这一来一回再加上交代清楚,估计就到晌午了。”一来我们已经答应纳兰姑姑中午之前要回去送信,二来我也不希望老妈三婶她们过于担心。  “这个…这个要不你回去送信…不行不行,二狼只跟着你,它要是不领路那我不成了瞎子,我自己反正不愿意回去送信,我还有保护你的重任在身…等。。等等。。坟那头不还有俩人呢吗!让这两个‘没羞没臊’的去送信,哎!大头你就瞧好吧,我有办法了!快走…”看着瘦猴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背影,我知道坟那面的俩人有的受了。  回到坟地前面,唐师娘和鹏村长仍然躺在山坡下面没有苏醒,瘦猴走上前去照着两人后脖颈发际线旁的“脑户穴”用力一按。虽然不明白瘦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耳濡目染的也知晓,“脑户穴”为人体十大晕穴之首,点中以后会使人暂时失去任何意识,但手法非常考究,轻了对方晕不了,重了可能致命,这也是我一直学不会点穴的根本原因,像我这样猛打猛冲的楞砸一气,到我手啥穴位估计也都成了“死穴”。瘦猴显然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拍拍手笑嘻嘻的站了起来。  “‘大屎熊’把他们俩给我抗到坟前给你跪着,你轻点…哎。。哎哎那是村长的嘴巴子,不能吃!。。舔也不行!…给我放。。快点!”这俩“活宝”开始折腾唐校长媳妇和鹏天霸怎么规规整整的给坟头跪着。  “大头,八角你会叠吧!帮我用黄纸叠一个!嘻嘻…”  “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这会玩这个呀?”我实在是摸不透瘦猴的意思。  “哎呀!你看你!还信不过是吧,我给咱们的信‘上把锁’!”瘦猴说着话的同时用供桌上剩下的白酒调和朱砂。“八角”叠成以后一共有八个尖角,每个角分别代表“满八旗”中其中一旗,小时候那爷爷经常教我们三个叠,说正统的满族人都要学会折八角。折起来并不难,三下两下的就叠好了一个,瘦猴接过去,用极细的树枝沾着朱砂在上面歪歪斜斜的写到:“大家勿念,坟地并未发现任何伤亡,我和子鸿沿着踪迹追寻,一路留下标记,如有变故随时向组织汇报!”写完以后将八角重新拆开,一下子变成了完整的黄纸上散落着乱七八糟的笔画,根本辨别不出刚才的字迹。  “猴子果然有过人之处!八角的折法想必纳兰姑姑也会,看到纸上面的折痕,一定会猜到其中的奥秘,果然是给书信上了‘一把锁’!”杜鹃由衷的发出了一句赞叹。  瘦猴又撕了一块黄纸,在上面写到“送于村北王子鸿家!”,又将拆开的八角包好,塞入到唐校长媳妇的上衣兜里,弯腰又在地上捡了两粒黑豆粒大小的石子,转身对我说了一声:“走啦!”,就拉着我往坟后走去。  “这样能行吗?”反正我心里打鼓。  “没个不行!就他们两个这点‘猫腻’败露,肯定是对知道的人言听计从,而且刚才你也见‘大屎熊’的媳妇了,根本就是个没主见的人,就这么办,准错不了!放心吧!”瘦猴说的倒是信心满满。  来到土岗之上瘦猴双手抬起,修长的食指夹着石子对着坟前跪着的二人猛然弹出,“嗖――嗖――”破空声响起,两枚石子不偏不正的分别打在“人中穴”上,“噗通――噗通――”二人扑倒在地,嘴里传出咳嗽和“哎呦!哎呦!”的声音,显然二人已经苏醒。  我和瘦猴也不再迟疑带着“大屎熊”跟着二狼蹑影追风的向南方奔去! 第五十三章 李林界碑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唤一句朋友,怎推让千巡樽觞,烈酒穿肠。  喊一声兄弟,哪管它地老天荒,蹈火赴汤。   上一章讲到,我和瘦猴在“植物漩涡”里搜寻到英子的气息,为了及早得到老爹等人的消息,让唐校长媳妇带了一封“加了锁”的信给家里,便和瘦猴一起向南方追踪。  “大头!。。让二狼停一下…等等。。缓…缓口气…饿死了。。”日头已上三竿,我和瘦猴至少狂奔出了十多里,可二狼仍然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找了一个有溪水的山坳,叫住二狼,暂作休息,瘦猴一屁股坐在地上,胸口像拉风箱一样起伏着。论灵巧我不如瘦猴,但是耐力和长距离奔跑他却稍逊我一筹,可能这得益于我三天两头“被鬼追”的缘故吧!  “给!馍馍。。。这。。。是二狼的,吃完了再跑!”瘦猴扔给了我两个馍馍,自己走到溪边洗了把脸,也便狼吞虎咽了起来。  一想到大家突然“凭空消失”和诡异莫测的“植物怪圈”,我实在是没有一点胃口,转身将两个玉米面馍馍都给了二狼。  “瘦猴!‘大屎熊’吃啥?”我看着‘大屎熊’双手怀抱香炉,低头耸肩的站在瘦猴旁边。  “给!”瘦猴头也不抬,拿起一个馍馍就递了过去,大屎熊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低下头鼻子在上面嗅了一嗅,随即便直腰不再理会。  “爱吃不吃!过村没店。。。别以为不吃就放过你,给你找个活干!去把那颗榆树给我弄过来!”说完瘦猴又将手里的馍馍三下两下塞进嘴里。  山泉旁边长着一颗茶碗粗细的榆树,榆树本身质地细致坚硬,属于“硬木”的一种,再加上它天生分泌“黏性树脂”,所以是很有弹性和格外坚韧的树种。“大屎熊”上去想要将其撅折,树干已经被他踩的贴到了地皮,仍然没有折断的迹象,左右如是再三,仍然如此。  “瘦猴,他不吃就不吃吧,你这是…?”我说话的同时看见瘦猴将一块书本大的薄石板从泥土里掀翻出来,抓在手里连比带划,形状和“菜刀”相仿,表情十分满意。  “做个‘交通工具’,这么跑实在是太累了!”瘦猴笑嘻嘻的对我说道。  “嗝――”“大屎熊”喉咙里迸发出一声怪叫,只见他双腿马步扎稳,弯腰低头,环抱榆树,一个标准的“‘大屎熊’倒拔小榆树”,脚下泥土松动翻出,他将整棵榆树连根拔起。  “哈哈!‘大屎熊’好样的!快点快点,给我给我。。。”  “唔――”唐校长用他一身的怪力,抡圆了胳膊,将两丈来高的榆树带着根就要对着瘦猴甩过去,单从响起的声音判断,这一下力气足有千斤,若是撞到必定重伤。  “我X!。。是拿!不是扔!。。”可惜瘦猴话音未落,榆树已经出手,此时他还保持着蹲坐的姿势,在河水旁边洗“菜刀”,这么大的“暗器”齐腰横向扫来,根本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这一切都发生在电石火花之间,我离瘦猴至少四丈远,丁点出手相助的机会都没有。瘦猴显然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凶险异常,就像狩猎的豹子一样一动不动盯着树干,在其接近身体的瞬间双腿用力,一个原地前空翻,擦着树皮躲了过去。  “造反呀你!都他妈成‘落汤鸡’啦!”瘦猴一落下就踹到了水里,溅的满身满脸的水,懊恼的对着“大屎熊”喊道,此时我也跑了过去问他有没有受伤。  “得得得。。。算我倒霉!”唐老师瞪着白灰色的双眼,斜着脑袋“咧着个嘴”冲着瘦猴笑,再配上那一张“绝世无双”、“紫气东来”的脸,表情既滑稽又无辜。  瘦猴拿起“石刀”三下五除二将树砍削成一根两米来长的杆子,又将韧性很强的树枝快速编织成两根拇指粗细“马蹬形状”的“绳子”,在长杆上一头栓一只,整个过程瘦猴前后也就用了一刻钟左右,动作非常麻利。  “成啦!‘大屎熊’挑上这个!大头,快上马、上马。。”瘦猴起身拍手道。  瘦猴给“大屎熊”做了一个类似扁担的东西,两头安装了个“马蹬”形状的“绳套”,我和他踩在“绳套”上一人一边,随即唐校长挑在肩上跟在二狼后面风一般的向前奔去。  “瘦猴,真有你的,这‘交通工具’果然牛气。”“大屎熊”不但扛着我们两个飞奔,并表示一点“压力”都没有,左手抱着自己的“石头玩具”还时不时的放嘴里啃两口。  “那还用说,前人教导我们,‘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问题多!’我先打个盹儿啊,累死我了!”瘦猴说完就抱着“扁担”闭上了眼睛,在这样颠簸的情况下睡觉,那难度几乎跟登天差不多,真不知道他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见他不说话我也自顾自的想心事。  “大头,我们走的好像不是正南方吧 ?”时间已经邻近中午,悠悠转醒的瘦猴,突然冒了一句话。  “往东偏一点!”  “那不就是李林铺的方向嘛,难道‘狼人’掳了英子回家了?真进村子,那麻烦可就大了!要不咱也学着梁山好汉‘拜拜山门’,可慌手麻脚的来也没准备啥礼物。。这可咋好。。啧啧。。要不…”瘦猴一想到要去李林铺立马精神了很多。  “什么都不用!直接要人!”瘦猴说的没错,李林铺一直以来都被视为“禁地”,我们三个从小就被告诉远离这个村子的人,可为了失踪的这些至亲,今天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可别怪我没有警告你!晚上之前回不了村子,夜里‘白衣红绳二货’肯定还会找麻烦!”杜鹃说道。  “她最远能感知多远?我究竟要躲到哪里才是头!”因为亲人失踪至今生死未卜,还要顾忌这位“二祖宗”,所以我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耐烦起来。  “哼!长能耐了啊,以后跟本小姐说话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听见没?多远我不知道,但是抓你,肯定一抓一个准!你和丢失的‘吞贼魄’之间有天生的联系,‘魂魄’在她手上一天,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能找到你!记住以后你给本小姐老实点,求人就要拿出点求人的姿态…”  “好好好。。下次注意,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黑天找不到我?”  “当然有!三叔的‘玄冥护法大阵’就可以阻隔你灵魂的气息,可惜本小姐不会…。别的。。别的。。暂时我也想不到…哎…等等等…估计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试一下,但是我不敢保证百分之百管用。哈哈哈…只有如此洞若观火的我才能注意到这样的细节,我真是天才…”  “大头…大头!。。。你楞头磕脑的干嘛呢?刚才说咱们直接要人,你到底有几成把握?”瘦猴看愣神便问到。  “哦!…没有把握。。”我俩从来没有进过李林铺,鬼知道村子里面有没有蹊跷,与其想那么多“花花肠子”,倒不如直截了当,光明磊落的进村来的痛快!  “大头你‘大象种地――牛死啦!’行!今天要是真进村,那咱哥俩就同心协力闯上一闯!”  “瘦猴问你个事儿,‘玄冥护法大阵’会不?”  “这个…会。。不会。。会不会有啥意义吗?我们带的‘三牲尘’根本就不够,那个阵法每一个阵脚的画法都非常复杂,还要计算方位…怎么你想学呀?我这有个简单的。。适合初学。。叫做。。”既然瘦猴也弄不成这个阵法,那现在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找不到人谁也别想让我回去。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你看前面是什么?” “大屎熊”奔跑的速度非常的快,崇山峻岭也追星赶月般如履平地,我们两个必须眯着眼睛才能不被带起的风吹流泪,所以可视距离非常的有限。  秋风吹过的山岗像是被淡黄和胭红的油彩染过一样,不用任何渲染和构图就是一副绝佳的风景油画,可就在这协调的风景里突兀的耸立着一个房子大小的纯黑色岩石,石头上暗刻五个面盆大小的鲜红色苍劲大字,除了一个怪异的“林”字“可能认识”以外,其他的字见都没见过。二狼不知何故停止了奔跑,昂首蹲坐在大黑石的旁边,双眼眨眨冲着我吐舌头。  “大头,这字好像是那爷爷印章上的,叫什么来的…这话到嘴边上的。。哦想起来了,叫篆字!‘屎熊’快…放下来!我要仔细瞧瞧。”瘦猴边拍脑袋边说道。  “篆字是上古‘象形文字’,传说由仓颉所创造,是中国最早的文字。这次猴子说的没错!不过现在能读懂的人越来越少,说实话我也只能认识一个‘林’字,其他的都不认识!”杜鹃说道。  “你也有不懂的呀,哈哈!”  “你敢幸灾乐祸!不想活…”  “李林铺的山、李林铺村子、李林铺…哎大头别愣着了,用‘林’字造句子,只准五个字!李林铺石头。。李林铺界…”瘦猴的话打断了我和杜鹃的“灵魂交流”,他是想用这个方法来猜测上面写的是什么。  “跟个石碑似的立在这,谁知道写的是啥,‘造句’还是你自己玩吧。”比起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我更关心二狼为什么会停下来,环视一周发现这是一块完整的铁矿石,没有破碎和裂纹,不可能有暗门之类的东西,二狼停下来到底是为什么?  “…李林铺界碑!对这就是一个石碑,这五个字叫‘李林铺界碑’!我好聪明。。哇。。”瘦猴欢天喜地的自夸着。  “原来冥冥中早有注定!不管怎么躲我们最终还是来了…”杜鹃的话意味深长。  我不管怎么命令二狼继续搜寻,它都是蹲在地上不动冲着我摇头,难道说这唯一的线索也要断掉吗?  “大头不用叫二狼找了,这事情已经是‘和尚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你想想我们在‘大屎熊’坟后发现‘李林狼人’的毛发,退一万步讲英子就算不是被他掳走,他也可能是现场目击人,凭这一点也必须要问清楚,既然来了,那我们就会会这‘谈李色变’的村子!”瘦猴分析的有几分道理。  “瘦猴!那边。。那边好像还有一个界碑!”我站在山岗上极目远眺,看见东北方向也耸立着一块奇怪的大石头,远远望去上面也刻着字,与身边这块不同的是另一块是血红岩石黑色文字,那是一种十分‘扎眼’的红色,是让人看一眼心里就很不舒服的红色,难道说“界碑”还需要变化颜色以防审美疲劳,真是莫名其妙。 第五十四章 兄弟过招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桃红柳绿石榴裙,蝶舞蜂乱弄痴心。  唯恐春芳随风尽,一叶一瓣慢慢寻。  上一章讲到我与瘦猴追寻“李林狼人”和英子的踪迹来到巨型石碑之前,石碑上除了一个“林”字以外,其他的都不认识,猜测是“李林铺界碑”五个字,此时二狼也似乎失去了目标,变得迟疑不前。  极目远眺,艳红色的尖角锥形石碑四周有一圈明显的荒芜,大概五十米范围之内全部裸露着青黑色的沙粒岩层,寸草不生,一条似有似无的山间小路,龙游蛇盘似的通往“界碑”。  “二狼好像找不到英子的气味了,我们。。我们去那边看看吧。”也不知为什么,只是远远的望见艳红色石碑,心里就十分的不舒服,总觉得那里隐隐约约的蕴含着某种诡异和危险,身上的汗毛时不时的会立起来。  “大头,我。。我觉得不自在,怎么手心直冒冷汗呀?”瘦猴显得有点踌躇,一只手扶着黑色“李林铺界碑”,气喘吁吁地说道。  “已经到这了,没有其他选择,你和大屎熊在这里把风,我带着二狼去闻一闻有没有英子的气味,很快就回。。。。”  “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亏我们玩着尿泥一起长大,谁怕谁是孙子!一会多长点眼睛,有啥事你在我后面!‘大屎熊’拿上‘扁担’,走!”不等我话说完,瘦猴招呼唐校长就往对面山岗狂奔。刚还没跑几步,他突然转头对着我,右眼微眯,消瘦的下巴向上微微一挑,嘴角上翘,做了个“挑衅而又妩媚”的动作,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真令我摸不到头脑。  “哎!。。。瘦猴!你等等。。。”我使劲的晃了晃脑袋收敛心神,叫上二狼紧随其后。  深秋午后阳光本应如水一样清澈,如怀抱一般温暖,可就在我过了黑色的“李林铺界碑”以后,总觉得背后阴风习习,心里面更是忐忑不安,仿佛一直有个东西在跟着似的,可回头观瞧,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有东西一直在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但具体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怎么可能有这样诡秘的东西。。。让猴子慢点。。”杜鹃的话让我感觉像一口气活吞了七八只老鼠一样,加剧了心里的不安。  “瘦猴等等我,慢点!前面不对劲!。。。”可不管我如何高喊,他都置若罔闻,也不太像还怄气的样子,我们兄弟之间就没真红过脸。  这时瘦猴的速度突然变得更快,沿着山间小路聂风追影的往前冲射,但是可以明显看出他奔跑的姿势不协调,整个腰部前凸,像是栓了个绳子,被某种巨大的力量强拖硬拽的往前扥,一眨眼就超出了我四五十米远。“大屎熊”倒是一步都没有被瘦猴落下,“噔——噔——噔——”的紧跟在瘦猴身后。  “快追上猴子!他不对劲!”杜鹃的语言变得惊慌失措。这种情况我根本没有机会使用“甲马神行”符咒,只能在后面一边喊一边拼了命的追赶,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慢慢的缩短,但是想要完全追上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办到的。  一两座山岗的距离在这样的速度下转瞬即到,可离“妖红色界碑”越近,阴冷的感觉就越明显,周围的树木植物也越来越低矮,最终只剩下寸草不生、砂砾焦黑、岩石峥嵘。  “瘦猴!快他妈的停下!‘大屎熊’拦住他!”我大声疾呼,到达山脊以后瘦猴一点减速的迹象都没有,着了魔似的朝着“巨型石碑”就撞过去,我离他还有四米的距离,但是根本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自杀式的冲锋”,“大屎熊”根本不听我的话,也傻呵呵的卯足了劲要往巨石上碰。  眼见再有几步瘦猴就要撞到石碑上,我拼尽全力向前猛蹿几下,一个虎跃就像他后背扑去,因为他向前冲的速度太快,没有抱到后背却搂到了腿,两个人顺势扑倒,瘦猴倒地以后脑袋离石碑只有不足半米距离,真是千钧一发。 一接触他的身体我也立马觉察出不对劲来,他腿上的肌肉和石头一样僵硬,关节如同树干一样根本不能正常回弯。  “瘦猴!你怎么了?快醒醒!”我死死的抱住他的小腿,大声地呼唤他的名字,瘦猴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呜呜啦啦”的声音,根本就不搭理我的叫喊,挣扎着踢蹬了一下双腿,见甩不开就转身要坐起来。  “呜汪——呜汪——”二狼炸雷一样的吠叫,感觉整个山谷都微微一颤,转头看见它正朝着我头顶做扑咬的动作,那脖颈上的鬃毛全部一根根的立起,身体紧绷,如临大敌!  “我去——瘦猴你。。。啊——”当我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晚了,瘦猴左手为钩抓过我的衣领往前一拖,右手化拳夹着劲风直捣我的下巴,此时舌头正好在两颚之间,猛烈的撞击舌头差点被咬掉,因过度剧痛一下子变得麻木,牙齿破裂的声音也传入脑海,意识出现恍惚。这真是势大力沉的一拳,又加上自己完全没有任何防备,身体本能的往后倒飞出去。  “糟糕。。。!”杜鹃说话的同时感觉自己的左臂一阵蠕动,“嘭——”的一声大响,左掌撑地,沙砾纷飞,幸亏杜鹃及时出手相助,卸去了大部分的冲力,饶是如此后背因撞击传来的剧痛仍然宛如刀割!  二狼见我受创便呼啸着朝瘦猴冲去,我刚要阻止,就见斜刺里“大屎熊”举着“扁担”杀出,拦住二狼去路,两者顺势扭打成一团。  “瘦猴…你…”我挣扎着要起来,可话还没说利索,就觉得喉咙里被呛住了,因为剧烈的咳嗽,口鼻喷出的都是鲜血,声音也变得“呜呜噜噜”,此时舌头传来的刺痛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瘦猴再次向我冲来,只见他头发全部炸开,根根倒竖,布满血丝的双眼傻愣愣的盯着我一眨不眨,张嘴呲牙,口吐黏涎,走路的姿势犹如被操控的木偶。一个“饿虎扑食”将我压在身下,他的力气突然变的奇大无比,双手手指犹如钢筋一般掐住我的喉咙,不管我如何挣扎仍然死死不放,我渐渐地感觉到呼吸困难,眼睛不由自主的向上翻,意识也随之一点点的模糊。  恍惚间看见二狼突然向我这边跑来,“大屎熊”抡着“扁担”紧随其后,二狼前腿抬起猛扑瘦猴 ,想要将他从我身上推开,可还没有接触到瘦猴,“唔——”唐校长的扁担夹着劲风就已经打到,二狼见势不妙后腿用力原地弹跳而起,躲过一击。  “嘭——”的一声,这一杆子结结实实的砸在了瘦猴的后背,就在他手指突然松懈的一刹那,积压在我胸腔的空气,沿着喉咙咳出,“噗——噗——”喷的瘦猴满头满脸的鲜血,我再次感觉到“久违”的空气,呼啦呼啦大口大口的喘息。  “…呃嗑。。呃嗑…你抽‘羊角风’呀…。等等…别!。。呸。。呸。。”我话还没说完,就感觉瘦猴腹部突然收缩,喉咙涌动,大嘴张开,“呜咽——呜咽——”的呕吐出黑呼呼、粘拽拽的东西。此时我还被他压在身下不能动弹,所有的呕吐物没头没脑的“倾泻”在我的脸上,一股腥臭之味直接钻入鼻腔,狂吐大概持续了半分钟左右。不知为何,从那以后我就落下“惧怕”淋浴洗澡的“病根”。  “大。。大头。。怎么。。是你!?‘大屎熊’停手!跟二狼好好玩…”瘦猴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呼拉我的脸,帮忙“清理战场”。我赶忙推开他挣扎着起身,踉跄着退到一边,大口大口地呕吐混合着胃液和鲜血的黏涎,此时“大屎熊”已经停手,二狼赶忙跑过来,拦在我和瘦猴之间,龇牙咧嘴,全神戒备,不让瘦猴再靠近我一步。  “二狼…停下,没事!瘦猴…。我生日多少?”我气喘嘘嘘的说道。  “大头别开玩笑了,我刚才也感觉非常怪异…”瘦猴说着就要过来扶我,其实他的形象也好不到那里去,被我喷的满头血红,跟“狼掏小猪子”一样。  “停——!就在那,对。。对!。。。往后一点!能听见就行。”我一边把脑袋上的黑色东西抹掉,一边对瘦猴说道,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我实在是怕了。瘦猴吐出来的黑色东西恶臭难当,拿在手里如丝似絮,一条一缕,极像女人脱落的长发。  “好好。。你没事吧?”  “你觉得呢?”  “呃…我只记得刚才看见那爷爷、大伯、我叔和‘英子’几人被绑在这里,刚要上前搭救就被…被…‘狼人’咬住裤脚,死拖着不放,一着急就跟他拼命…就在我要掐。。掐死他的时候,就感觉一瓢开水突然浇到头上,烫醒了我,之后就是…就是吐…吐。。你真的没事吧?”瘦猴说的支支吾吾,显然他也不太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行行行——,什么开水,那是被你一拳撸出来的鲜血!别废话!我生日多少?”自己还是不太相信他真的清醒,“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现在仍然在大口大口的往外吐血沫子,一颗门牙也少了一半。  “大头!接着,往嘴里含上点,怎么这么不小心…。”瘦猴将云南白药的小瓶抛给了我。  “我不小心…得!我自认倒霉行了吧!你真的看见那爷爷他们了?”现在的最重要是找到失踪的这些人。  “刚才明明就在那边!”瘦猴手指向妖艳的红色界碑。  我和他快步走到“界碑”旁边,发现这块“妖石”“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杂质,就像是一层薄膜包了一汪血液一样,虽然隔着半米有余,但是丝丝冷意让人感觉彻骨冰寒,同样自上而下暗刻五个漆黑篆字,只能从形状上判断和上一块石刻一样,石头并没有想象中能“摄人心魄”,比起英子的“幽璃”那差远了。  “别动!你和猴子走的一样的路,你没事,他有事,这里面有很多问题!刚才他就比你多碰了石碑,我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这个,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猴子的表现像是中了某种‘幻术’, 但我没有感觉到周围有任何人,要是能这么远就能实施控制,那么此人的实力真不是我们能想象的!”杜鹃的话出现在脑海里。  “瘦猴!别碰它!”我看见瘦猴还要出手相碰,便高声提醒。  “大。。大头。。这里貌似有一个门。。”瘦猴迟疑的说道。 第五十五章 猴子中招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寂旅尽头,暮霭相留。  雁落九秋,寒雨无休。  燃炭炙手,问君何求?  半壶浊酒,一碟青豆。  上一章写到,瘦猴突然“失心疯”想要掐死我,幸好被我咬破舌头的鲜血及时唤醒,我们在检查“艳红色堆形石碑”的时候发现了“一扇门”。  “哪里有门?你又要抽疯…”我在端详瘦猴说有门的地方的同时,顺手又裹了裹上衣,因为阴冷的感觉越来越让人侵肌难耐,怪不得四周没有任何生机,估计都是被这“妖石”冻死了。  “大头,我说的门在你脚下,并不在石头上。”瘦猴对我过分的“神经紧张”表示很无奈,我赶忙向后退了两步,才发现刚刚站在一个一米见方的黑色石板上面,石板朝北方的一边浮雕着盘子大小的“八卦图”,其四周大部分被沙子掩盖,几乎和周围融合到了一体,若不是仔细观察还真的很难发现。  “瘦猴,你确定这是个门?”瘦猴刚才说那爷爷他们被绑在这里,不管是不是幻觉所致,但这是现在唯一的线索,所以必须要检查清楚,由不得有半点马虎。  “呃…大头别这样不相信我呀,至少形状像个门是吧,不过。。不过还有一点奇怪…就是这八卦图,八个方位是乱的,完全对不上号!”瘦猴边说边用手指指点点,口中喃喃背着一些奇怪的口诀。  我能认得八阵图不假,八个方位都由长长短短的横杠代表,但每一面都代表什么我就记不清了,为这事平时没少挨老爸白眼,看瘦猴认真盘算的样子,知道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又叮嘱他一遍不要碰石碑,自己沿着顺时针方向绕着“妖红色石壁”仔细检查,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发现。  目测石碑有三丈多高,下边长五丈左右,整体有小半个篮球场大小,是一个天然的“三棱锥”型,除了朝阳的一面暗刻五个篆字以外,其他两面都光滑如镜,没有任何人工斧凿的痕迹,石碑背阴处生者一小撮半尺长的嫩草,在如此荒凉的环境下略显突兀,并未发现其他特别之处。  “咔嚓――咔嚓――咯噔。噔。噔。。。”一连串机关复位、齿轮咬合的声音传来,紧接着脚下地面微微一震。  “大――!”瘦猴甚至都没有喊出后面的“头”字,声音就突然消失无踪。  “不好!瘦猴――”我疯狂的往“石碑”的另一面跑,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难道瘦猴又触动了什么神秘的机关,心里默念可千万别出事呀!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一溜烟的狂奔,转过石碑棱角,只看见“大屎熊”正趴在瘦猴刚刚“探索”的“门”上,又挠又嗅,神情十分焦急,此时机关联动的声音已经停止,四周又恢复平静。  “瘦猴呢?‘大屎熊’瘦猴呢!?我问你呢!瘦猴呢?”我对唐校长咆哮道,本来是来找人的,现在又丢了一个,这真让我如何是好。一把抓住唐校长的雨披往上一拉,谁知道他突然展开双手扣住“石门”的两侧,保持身体不动,鼻子贴着浮雕八卦图又闻又舔,根本就不理我的茬。二狼沿着“门”四周嗅了嗅,然后对着上面叫了两声,像是示意我瘦猴“进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原地来来回回的走,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瘦猴要是真的“进去了”,该如何是好。  “冷静一下,不要急躁!把来龙去脉仔细捋一捋。。。从现在来看,如果猴子真的进到里面,那么这个门上的八卦图可能是关键,他不是说这个图是错位的吗。有没有可能将图复原,就能打开‘石门’呢。。。。”  “那现在怎么办?我记忆力这么差,八卦图对于我来说就是天书,你会不会?老爸和三叔讲的时候你不也听了?快点。。快点。。”听了杜鹃的话突然觉得眼前又有了一丝希望。  “八。。。八卦图。。。马马虎虎。。。马马虎虎不会吧!咱先瞧瞧,说不定能回想起来点什么呢。。。”对于这样“临时抱佛脚”的说法我真的很无语,但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大屎熊’挪个地。。。”唐校长除了不主动攻击我这一点以外,其他的一句话都没听过我的。  “喀嚓――咔吧――”听到声音以后,我当时就血脉上涌,眼前发黑,一口气压在胸口差点憋背过去。  “你。。。你。。。让我说你点啥好,败家老爷们儿啊!你。。你他妈的天天拿石头香炉磨牙,就为了卯着劲啃这个吗?嗯!?我踢死你。。。踢。。。哎!滚。。闪开这里!你。。。”原来“大屎熊”刚才牙齿嗑在浮雕八卦图上,一使劲直接将整个浮雕当“烧饼”嚼的“津津有味”,要真如杜鹃推测这错乱的八卦图是“门上的锁”,那这次有可能真的被唐校长“活活玩死”!当时我一头撞死的心都有。  “你不是不躲开吗!我不是弄不起来你吗!真以为我收拾不了你了?。。。”面对眼前趴着这样一个“蒸不熟煮不烂”的家伙,气就不打一处来,抄起榆木扁担往他肚子下面一伸,马步扎稳、腰杆用力顺势往上一抬,利用“省力杠杆原理”,“大屎熊”一下子就被掀翻在地,打了几个滚以后,起身就要像我扑来。一道黑影划过,二狼闪电般的拦在我和唐校长中间,惊雷一样的冲他吼了几声,“大屎熊”才悻悻作罢,但神情始终关注着“石门”一动不动。  我赶快蹲下查看八卦图,圆形暗青色浮雕已经被“大屎熊”咬掉一角,代表每一卦的长短“爻象”,七零八落的散碎一地,从破损地方可以清晰的看到“石盘”下面裸露的石头齿轮,以及小拇指粗细的链条,同样也都一片狼藉、四分五裂。就算是完好无损我都不一定能打开,现在都成了这幅德行,这道“门”估计我这辈子都别想进去了。  我一屁股坐在石门上,右手还握着“扁担”,脑海中满是绝望和茫然,心里虽然有莫大的压抑和愤慨,但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祈求“神仙庇佑”这样“打脸”的行为早就“戒了”,因为我求来的“神灵”压根就没一次“靠谱”过。  “现在怎么办?回家搬救兵、直接砸门要人、用‘殷雷重炮’轰。。。”我自言自语道,这些没用一个是切实可行的,回家一趟光路程就是一天,等回来“黄花菜都凉了”!砸门要人更是异想天开,有没有人先不说,就闹腾这么大动静,要是人家想开门还要等到现在,更或许“锁”都被嚼了,想打也打不开,难不成真的要用“炮轰”。  “你干什么?”双脚突然被杜鹃控制,身体一下子挺直,原地跳起来一米多高,身体直接落到了“石门”以外,“扁担”也扔出老远。  “吼什么吼,嗓门大呀!救你!刚才感觉有一股强大的电属性‘元力’波动沿着‘石门’传来,不信你自己看看胳膊!吼我!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抬起胳膊,看到自己身上的汗毛根根竖立,就和炸了毛一样,身体果然带电了。  “我怎么感觉不到?这样是不是也不安全!二狼,‘大屎熊’往后靠。。。。”我看见刚刚坐着的“石门”上面黑色沙子,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样,“刷――”的一下全部立起,一瞬间又散落成沉,我怕他们两个受伤就赶忙招呼。  “没事,没事!人是感觉不到太低的电压的,你穿的是老妈纳的‘千层底’,没有着水,只要站着就没事。奇怪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电波’,真的还逆天不成?难道。。难道瘦猴是因为这个才发疯。。。。”杜鹃的言语中满是迟疑和踌躇。  “你抬脚,将鞋上沾着的黑沙抓一点看看。”  “转身。。。后面那个发白的石头拿起来,砸那个‘石门’。”  “叮啷――”石头抛落,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哦!我明白了,第一个‘界碑’是天然的铁矿石,瘦猴因为躲避‘大屎熊’的‘飞镖’落入水中,鞋底湿透,在摸第一块界碑的时候,身体行正好形成‘闭合电路’,才让这电属性‘元力’高手有机可乘,这个黑色的‘石门’也是铁矿石,确切点应该叫‘铁门’,加上你刚刚手里拿着湿的榆木扁担,也恰好是一条‘电流回路’,差一点就中招!以后只要避免自己被‘短路’,就能躲避他的攻击。”杜鹃说的什么“回路”,我是一点都不懂,听得云里雾里。  “这一点也都让我想明白件事件,就是任何强大的事物都有它自己‘脆弱’的一面,假如说这个‘铁门’之下真的有人,那么它肯定需要空气呼吸,那么此地四周必定会设置‘通风口’!现在正门让我们给‘堵了’,咱就从‘侧门’进入!本小姐今天倒要领教领教,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高手!”杜鹃的话充满了豪气,让我顿感信心倍增。  “听你这么一说!‘石碑’背阴处不是有小撮翠绿的青草吗?为什么方圆五十米范围内就唯独它那一点绿,肯定有问题。”一种“恍然大明白”的感觉涌上心头。再不迟疑,领着二狼来到背阴处,果然碧绿的寸草下面隐藏着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呼呼――”往外面冒着热气,与二狼一起将洞扒开,显露出一个水桶粗细的垂直深洞,捏了一点“三牲尘”在洞外做了个特殊的标记,然后便一头扎了进去。 第五十六章 怨气冲天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唧唧秋风过,枕枕日蹉跎。  烈酒撞寒弱,肠与谁人说。  上一章讲到,瘦猴貌似触动机关进入到“李林铺界碑”内,“大屎熊”“救主心切”,反而将开启“铁门”的“八卦图”当“烧饼”给嚼了,害得我被迫寻找进入“界碑”的其他路径。  二狼“一犬当先”钻进幽暗的通气孔,我紧随其后,爬进孔洞,首先扑面而来的是呼呼热气,吸入鼻孔以后浑身上下不舒服,又说不上是什么怪味,只是觉得胸口突然被蒙了一层‘大油’,大脑意识仿佛也受到了影响,变得昏昏沉沉。  身后传来用力剐蹭岩壁的声音,整个空间突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洞口被严严实实捂住了,四周立马被满甜丝丝的恶臭所取代,不用想也知道是“大屎熊”钻了进来。我跟他说啥都是“对牛弹琴”,所以他做什么完全取决于自己,不过这“恶臭”也算是“帮了”个小忙,至少脑子被熏清醒了,就是他的腰围可能会在这样的地方受点苦头了。  “这是什么东西?”下到几米以后,双手感觉洞壁上逐渐附着这很多黏糊糊、凉丝丝的胶体,鼻子凑近一闻,浓烈的腥臊之味直冲脑仁,而且越往下越多,越来越厚。  “我也说不太清楚,有点像…。像什么什么东西分泌的体液…,哎呀!不管这些了,说正经的!再往下几米远有个岔路,一个沿原路继续竖直向下,另一个横向直行,你怎么选?”杜鹃的话出现在脑海里。  “这就是正经的呀?不知道,不知道!你让怎走就怎么走呗。”我从来没考虑过“铺着一层黏粥”通道里居然还有岔路,此时需要用四肢撑住滑腻的洞壁让自己不会掉下去,哪有功夫寻思这些。  “二狼果然聪明,比你强多了!一会横着走,地下建筑的出气孔设计要非常考究,为防止雨水倒灌,是需要预留渗水井的,这回明白了吧,‘笨鸡蛋’!”  “哦…。!”  “哦个屁呀,你长点心不行吗?早晚你得笨死!…”杜鹃不厌其烦的唠叨着,这样也好,本来我就很排斥这种空间狭小的地方,有个人说话还能转移一下注意力,只是“热浪扑面”的感觉却愈演愈烈。  “奇怪…,这地下建筑被刻意的修建在磁铁矿脉上,阻隔了我的感知距离,现在只能勉强发现十几米以外的东西。重点是二狼突然不见了…”杜鹃突然话锋一转,冒了这样一句话,  “二狼不见了!怎么回事?”我刚刚匍匐着进入横向通风孔,二狼原本离我也就十米左右距离,突然消失的消息使我再次加快了“蠕动”速度,但是洞穴四周铺满了的黏糊糊的“果冻”,足有一寸多厚,滑腻腻的使不上力气。  “别着急,它好像进入了一个房间!…前。。前面…有个出口…但是好。。好…汹涌的‘怨气’!真他妈的恶心,这。。这。。一层是‘尸油’!?怎…。怎么有好些 ‘熏肉’…难道这是个‘烟囱’不成!”杜鹃因惊恐言语突然变的磕磕巴巴,逻辑混乱,但是左臂上的“青龙纹身”猛然催动,将我全身包裹,到是在电石火花间完成。  “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底怎么了?这…。这是什么声音?”我看见几米远处有一个垂直的转弯,幽暗昏黄的光线在恍恍惚惚的晃动。不知从何处传来很多“哇哇——哇——”的声音,有点像母猫“叫春”,又像是很多小孩在一起嚎哭,听得我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头脑中的意识也出现模糊,我赶忙将刚刚止血的舌头再次咬破,针扎一样的疼痛刺激神经,收敛心神。  “这是‘怨气’的声音!居然达到慑人心魄的层次,真是太邪门了!还有这‘果冻’根本就不是什么‘体液’,是尸体的油脂,前面几米处有个一米左右的竖井,连着一个我也说不清多大的房间,可…可是感知到的范围内,全是一团团‘风干’的肉,整个空间结构有点像‘笼屉’,下面被烟火熏着,而我们现在正好就在烟囱里,怎么会这样…”  “二狼呢?”对于杜鹃的解释我仍然是一头雾水,现在最关切的是二狼。  “它在通风口下面等着呢…”  横向通道的尽头是一个竖直形状的出口,向下张望微光跳动,足有三米高,四处挂满了砖头大小深棕色一团团的东西,二狼蹲坐在下方面朝南方一动不动。啼哭的声音更加明显和嘈杂,一股股腥臊油腻的闷热之气,从下直撞面门,一阵阵的恶心使我差点把持不住要吐出来,这样的鬼地方我宁愿选择死,也不愿意多呆一刻。  “等下…”没有等杜鹃的话说完,我便纵身跳下,脚尖先着地,上身顺势前滚两周卸去冲力,悄无声息的落到地上,半跪在地上警惕的观察这周围的情况,与此同时哭啼声也嘎然而止,耳根子霎时清净了很多。  “总是这样鲁莽,不想活了!别说话!右手侧仿佛有活着的东西,哎呀!别想左右了,就是二狼盯着的地方…”杜鹃的言语很急促。我将脸朝向南方,但是面前的视线被无数悬挂的“砖头”所遮挡,跳动的火光从四周衍射过来,恍恍惚惚的看不清任何事物,我轻轻的向前蹭了两小步,本能的拨动离自己最近的“砖头”。  “啊——!”杜鹃虽然及时控制了嘴使我没有尖叫的喊出来,但是恐惧如铅块一样卡在喉咙里,手臂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别怕!是死的。。没事,别出声…”杜鹃的言语中充满了抚慰之情。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自己的内心,右手拿着的这块东西根本就他妈不是“砖头”,而是个深棕色、有鼻子、有眼睛、卷缩着、皮革化、脱水风干、被拇指粗细生了锈的黑铁棍,从肛门一直贯穿到口腔,像是被竖起来的“烤乳羊”,更可怕的是这个孩子的胸腔裂开,内脏器官全部消失,身体就剩一副轻飘飘的“皮囊”。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些全是小孩子…。”我轻轻的放下手中的婴儿,又看向旁边的几个,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团团如同“剥了皮兔子”的“熏肉”竟然全是胎儿制作的,目所能及至少有几百个,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又是谁敢干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   “怪不得怨气这样冲天,原来是这些‘小祖宗’,奇怪…怎么左手边第二个的脑袋这么大?…后边这个也不太对劲呀!”杜鹃所说的几个,我一一的看过去,左手边第二个胎儿,虽然也被风干的“抠抠吧吧”,但是巨大光亮的头颅几乎占据了身体的一半还多,四肢如同“鸡爪子”一样纤细,整个“人”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蝌蚪”。后背对着的这位更邪乎,从肚脐出来一根麻绳样的东西,在脖子上死死的勒了两圈,屁股后面还搭坠着一根毛茸茸半米长的“尾巴”。再仔细看其他的婴儿,几乎没有一个像是正常的,脑袋特别小的、嘴唇裂开的、通体雪白的、“六指儿”的…。等等。越看我的心里就越发毛,好歹咱也是“大场面”的人,怎么今天这恐惧像是从骨髓里渗出来的,不可抗拒。  “大兔子生病——,二兔子瞧——该你了,该你了…。。”  “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咦嘻嘻,哦呵哈哈…”  “五兔子…乖哦。。乖乖的…六兔子…翻着点呀!都他奶奶的烤糊了…”这样诡秘莫测的环境里,本来耳熟能详的童谣,在这“剐锅底”般声音的唱喝下,每个字都如同缝衣针一样,根根刺进耳朵,从声音判断应该还不止一人。  “谁…谁在唱歌…。”我用意识询问杜鹃。  “拦住二狼,不要请举妄动,在南面!一点点的摸过去…。”  我急忙打手势让二狼退回来跟在后面,它刚刚低垂着鬃毛竖立的脑袋,龇牙咧嘴,目露凶光,摆着拼命的架势一步步的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见二狼稍微安分一些,我便深吸一口气,闪避着一根根悬挂的巨大“烤肉串”,蹑手蹑脚的向前走去。  “九兔子说,大兔子没死就活埋! 十兔子说:深深的挖,高高的埋,别让大兔子蹦出来…。咿呀咿嘚喂…”当我拨开拦挡在眼前最后一个“烤兔子肉”的时候,听到了儿歌的结局,我真正的离“他们”只有十来米的距离。  “杜大姐!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迟疑的询问道,今天不可思议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但是石壁的角落在火光跳动下呈现出的“人影”,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些!这个“家伙”有三个头,全部蓬头垢面,其中一个面朝火堆,左手旋转“烤架”,右手拿个刷子涂油,认真地烧烤“婴儿”,冒出的液体滴答到火上,顿时化作一股青烟,发出“嗞嗞——”的声响。  “这个“人”生有六条腿,六个胳膊,三个脑袋,背靠背的贴在一起,但是肩部以下,头部以上却共用这一个躯干,说白了就是三个人共用一套内脏系统!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他们居然还有三种不属性的魂烛…不过有一点我敢确定这家伙肯定不是‘善茬’…”我看见三个人的肩头分别闪耀着土黄色、银色、淡蓝色三种颜色的烛光,而且褴褛遮体、指甲匪长、杀气十足。  “是的,不过好像…好像房间的出口就在他们旁边…能不能…能不能悄悄的绕过去…。”杜鹃说的没错,这三个脑袋除了一个在认真的“烤肉”以外,其他的两个都在打盹、昏昏欲睡,而一个半开的石门正好在认真烤肉“人”背后四五米远。  “嗯…只有试试了…”一边示意二狼保持安静,一边悄无声息的往出口移动,就在这节骨眼上“啪嚓——”一声巨响出现在我身后,心中大骂“糟糕…”。 第五十七章 巨型铁桶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冰雪踱边关,莺燕辞苍天。  寒风挑珠帘,为谁弄七弦。  上一章讲到,我和二狼沿着烟囱钻入“李林铺界碑”内部,发现很多风干革化的婴儿,一个“三头六臂”的家伙正在“烧烤”,想要悄悄通过石门,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声巨响。  “啪嚓——!”巨响过后。  “唔——唔——”破风声起,我急忙转身观瞧,只见“大屎熊”身披雨衣,满身满脸的淡黄色“尸油”肆意流淌,左手抱着“香炉”,右手抡圆了榆木扁担,照着悬挂的“婴儿”就是一阵乱打,铁棍散落一地, “叮叮当当…。”好生热闹。  “唐校长怎么把‘扁担’拖进来的?”我十分好奇这样狭小而且充满拐弯的“烟囱”,他是怎么实现的。  “闲的呀你!快跑…”杜鹃命令的语气让我浑身一震,“撒丫子”朝门口狂奔。  “哇咔咔,有人进来喽!快点你们两个‘坎楞子’别他妈睡了,有吃的了…。哈哈哈哈,上啊…”“剐锅底”的声音再次回荡在巨大的“笼屉”里,整个空间立马就“炸了庙”了,一秒钟以前诡异静谧,一秒钟以后却变成了“集贸市场”,人声鼎沸。  “咦!?老大,老大,这儿还有个嫩的出水的…”  “好好好…要要要,都要了!开饭啦…想跑!”  话音刚落“嗖——嗖——”两根燃烧的劈柴如流星划过,分上下两路一前一后对我直射而来,来不及多想当即“后空翻”躲过射向面门的“火把”,双脚将将着地,攻击“下三路”的“火把”夹着劲风射到,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这么短的距离根本没有机会再次躲避,急忙绷紧肌肉准备迎接这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火把”接近裤子的一瞬间,二狼化作一道黑影,闪电般的蹿出,精准的叼住劈柴未燃烧部分,脖颈用力一甩,“火把”沿原路射回,“唔——”从声音判断,比来时更加势大力沉。  “呦呵!有点意思,有二十多年没吃狗肉了吧…”其中一个脑袋说话的同时,中间的腰身猛然收缩用力,一下子“凹”进去将近一尺,恰好躲过被二狼抛回的“火把”。  “唔汪——”被激怒的二狼振聋发聩的一声巨吼,便流星赶月般地向“三头怪人”冲去。  “这家伙太邪了,速战速决!动静越大就越麻烦!”杜鹃焦急的催促道。  “妈的!喜欢吃就让你尝尝这个!‘殷雷重炮!!!’”借助身体前冲助跑的力气,左手行云流水般的一挥,全身的“火属性元力”聚集在右拳瞬间倾泻,身体两侧顿时出现两个丈余高的赤红色旋风,电闪雷鸣,排山倒海般的向“三头妖怪”压来。  “噔——噔——噔——!”“大屎熊”从侧面狂奔而至,“唔——!”的一声,手里的“扁担”抡圆了,泰山压顶般的照着“其中一个头上”砸落。  我们三个的进攻恰好形成三面夹击合围之势,可这“怪物”竟然“岿然不动”,浑身上下流露出轻蔑的神态,此时我的拳头距他最多半米远的距离,已经仿佛看到击中的希望,但就在拳头接触身体的刹那,残影急闪,他竟然凭空消失。  突然的变故让我猝不及防,“殷雷重炮”收势不住,赤红色“火属性旋风”直接砸向冲过来的二狼和“大屎熊”,二狼见势不妙前腿陡然抬起,身体一下子立的笔直,间不容发的躲过旋风。这边“大屎熊”喉咙蠕动,发出“咯喽——!”的声音,一团黑色的“腐尸气”喷出,硬碰硬的撞在“赤色旋风”上,“砰——”的一声巨响,火光大绽,狂风肆虐,我们三个受到“爆炸”波及,纷纷倒飞出丈余。  神经末梢刚刚还未传递回疼痛的消息,眼前一花,“好多条胳膊腿”骤然从天而降,“其中一只手”携着劲风直取我的喉咙,指甲尖利且流露银光,顿时一股阴冷的寒意如同冰锥一样侵入脖颈的肌肤,而我正处在释放完“殷雷重炮”的 “元力枯竭期”,面对快如毒蛇猎食般的进攻,根本无力抵挡。不过,就在此时身体四周墨绿色的光雾骤然腾起,一条三丈长墨绿色的蛟龙腾空而起,闪电般的掠过头顶,将我和这“怪物”围了个结结实实,犹如突然置身于玄幻的“蒙古包”内,各种流光溢彩的画面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  “快跑!我的‘忆往昔’最多坚持三分钟!”杜鹃的声音竟然变的嘶哑和吃力。  “等会,挺好看的!跟电影似的…”“蒙古包”内出现很多幽暗的画面,有绚烂春天的草地,有一桌丰盛的事物,还有一群“奇形怪状”的孩子嬉闹的情景等等。“三头怪物”现在已经停止了攻击,每个脑袋都傻傻的盯着一副画面,纹丝不动。  “好看个屁,快跑——”话音未落就感觉自己的左手突然抬起,照着“嘴巴子”就是个响亮的耳光,这到真是“提神醒脑”的“良药”,翻身爬起、穿越“光雾”、呼唤二狼、门口狂奔…一系列的举措竟然毫不拖泥带水。  “你属陀螺的呀?必须抽一下才转…。咦?唐校长今天怎么这么听话跟着你…他妈的也忒记仇了,快跑!”“大屎熊”踏着“噔——噔——噔——”一连串“夯地”的脚步声,右手举着“扁担”直奔我而来,这架势根本就不是跟着跑,分明是上来要找我拼命的,刚才的“殷雷重炮”又不是故意的,还至于对自己的学生也“下毒手”,我真心怀疑他是不是对手派来的“卧底”。  距离黑洞洞的门口也就十几米的距离,这样全速奔跑几乎转瞬即到,刚刚穿过其中,就觉得迎面一股热浪,眼前出现了星星点点昏黄的光团。  “站住!”脑海里杜鹃一声暴喝,脚跟虽然是停住了,可前冲的惯性带动上身直接栽了出去,此时我才大致明白过来整个空间像是一个巨大深邃的“水桶”,出了门口以后并非是一马平川,而是条不足两米宽的石阶,蛇盘龙游的螺旋镶嵌在“桶壁”上,四壁上犹如“虫眼儿”一样的洞口随处可见,但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我正“倾倒”在万丈悬崖的边上,马上就要一头栽近深不可测的“桶底”。  “啊——!”我大声惊呼,双手本能的护住头,青龙纹身也骤然包裹全身,做出了最坏的打算,与此同时忽觉肩膀一震勒痛,巨大的力量直接阻挡了我将要倾覆的身体,硬生生的将我拉了回来。原来千钧一发的时刻,是二狼猛然叼住身后的军绿色“百宝囊”,一点一点的将我扥了回来。  “谢。。。谢。。。二狼。。。”惊魂甫定的我说话仍然还不利索,可是“救命恩狗”,无以为报,感情所致,一下子抱住它的脖子使劲的拍了拍它的头顶。  “别肉麻了,快跑!。。。往。。往下跑!”杜鹃再次提醒道,从“大屎熊”的脚步声判断,他马上就要冲出门口,同时巨大的空间内稀稀拉拉的回响起“格楞楞——”石头摩擦的声音,借助昏暗的光团,可以看见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虫眼”里的石门,开始微微的松动。  “不好!”这回真是“捅了马蜂窝”了,估计是刚才因为惊吓尖叫声音过大,吵醒了其他房间里的“神”,咱这“人品”“随便挑”一个,就选到吃人肉的“三头六臂哥们”,这要是全放出来还指不定遇到啥呢。想到这里,再不迟疑,叫上二狼,沿着盘旋的石路蹑风逐电的向下狂奔。  “这到底是个啥地方?为啥往下跑?”我急切的向杜鹃问道。“大屎熊”的执着真是只能用“不离不弃”来形容,后面多了如此“噪音大”的尾巴,一路上经过的石门全部开始滑动,不一会功夫整个洞穴里就炸了锅了,“叽叽喳喳——咯咯愣愣——”的声音此起彼伏,就像成千上万只猫在抓玻璃,光听着就让我鸡皮疙瘩碎了一地。  “你问我我问谁啊?李林铺怎么这么邪气,弄来这么多死婴和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甚至连感应能力在这里都打了个两折,现在都不知道这个洞到底有多深。再说了往上跑,往下跑都可能是死路一条,但是瘦猴和那爷爷他们这些失踪的人可能在下面,所以就赌下面啦!别瞎琢磨了。。。奇怪。。。怎么越往下越热了?”杜鹃本身是“木属性”的,所以对温度的变化天生比较敏感,可她这份“赌神”的勇气真不知从何而来。  经过这样“惊天动地”的折腾,回头望了一眼,后面密密麻麻赤身luo体、披头散发的人群,手里掐着家伙的、“身残志坚”的、一瘸一拐的、沿着洞壁爬的、顺着石阶跑的,全部叫嚣着,怒吼着,如潮水一般像我这边冲来。简直就是一群饿疯的狼,几个跑的快的,追上“大屎熊”就疯狂的冲击,唐校长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右手抡扁担,大嘴吐“尸气”,兵来将挡、水来土埋,边战边退,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阶梯前面也零零星星的出现拦截的人,离得最近的两个已经被二狼迅速的咬翻,可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怪物”,正将我们三个渐渐围在垓心。 第五十八章 八爪章举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离人泪,  满江水。  飞鸟嚣嚣,  日西垂。  仰天豪饮揽山醉,  长鞭一挥牧云归。  上一章讲到暂时逃离“三头六臂”的“怪异婴儿博物馆”,真正进入到“李林铺界碑”的内部,却陷入后有追兵掩杀,前有强敌堵截的绝境。  我和二狼强行向前冲了一百多米,便实在是走不动了,前面也出现了七八个人阻截,个个都是“长相”和“战斗力”牛X到离谱的家伙,有个浑身上下披着两米多长黑色体毛的怪物,居然能控制这些毛发进行犀利的攻击,每一根的硬度几乎和钢针差不多,“石板地”当成“豆腐渣”照插不误。另一个全身长满无数绿豆大小体瘤的家伙,眼睛凸出并且肿的和灯泡一样大,无数绿色的粘稠汁液从这些密集的体表溢出滴落到地面,相应的地方就会被腐蚀的“吱吱——”冒烟,简直就是个腐烂的“人形蟾蜍”,他的攻击方式更加离谱,居然是从身上直接拧下来一个“绿豆子”,携带着红绿相间的汁液朝我和二狼身上甩。其他的“人”有从腋下长出第三条胳膊的,有上下嘴唇像是被全部撕掉,直接看见残缺不全的牙齿和暗灰色牙床的,还有一个鼻子长的和象鼻差不多,臃肿的垂挂在脸上,鼻涕垂涎的等等等,总之一句话就是:“要多不可思议就有多不可思议,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看上一眼准保省下一顿饭”。  “大屎熊”在后面竭力阻拦,可“唐校长”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近,从原来的十来丈,慢慢的变成了一丈多远,后面的“追兵”至少有二三十号人,“大屎熊”则只能凭借一身蛮力才勉强维持住局面。  “书到用时方恨少”,这句话说的真的没错,我是一点“寻常”功夫都不会,只能“三鞭换两锏”硬碰硬的“死磕”,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敢贸然使用“殷雷重炮”,幸亏有护体“青龙纹身”才能勉力维持,但形势已落下风。  二狼却完全“放开了手脚”,化作一道黑色的光影,如同愤怒的雄狮左突右撞,龇牙咧嘴,吼声震天,每一次进攻必有斩获,已经撕掉了“黑毛人”大片的毛发,扑倒满脸是“绿豆汤”的家伙,在“象鼻人”肚子上开了个半尺长的口子,鲜血突突的涌出,红白相间的肠子也流出体外。  即便二狼如此威猛,仍然阻挡不了这些“令人恶心”怪物疯狂的进攻,他们就像是一群“神经末梢”失灵的“饿狼”,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在他们眼里只有嗜血的杀戮,仿佛今天若不把我们三个大卸八块放倒锅里炖了,这辈子他们都不安生。  身后的“大屎熊”已经退到离我只有两三米的地方,他面对的“敌人”也从二三十个变成至少五十个,所幸石阶只有不到两米宽,同一时间真正与他交手的也就三四个“人”,但是他的形势已经变的岌岌可危,身上的雨披被划了个两尺多长的大口子,“扁担”也被削去了少半截。四面八方涌现的“怪物”还在持续增加,完全变成了一场“以三抵百”的生死之战,今天要从这里排除万难,杀出重围,几乎和登天一样难。  “怎么办?快想想怎么办?你不是会那个‘稀不稀’的玩意啊。。快。。快给他们来一个!”我是“火燎猴屁股”一样的着急,有病乱投医,只能期盼杜鹃还有能够“力挽狂澜”的招数。  “稀个屁!你当喝粥啊!那是一种‘元力凝结的幻术’,必须与对手接触过才能使用,有种你去把他们都摸一遍…向左躲一下…忙死了,哪有时间解释这玩意!要是会背‘往生咒’,就给自己念叨念叨吧!一会可就没机会了…左边。。说八百回了左边…你往右,活该挨揍!”杜鹃没好气的呵斥着,但从她的口气几乎可以断言,今天这条小命十有八九是要交代在这了。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往生咒”是自己还没“变傻”的时候,闲着没事听一个云游的和尚念叨的,不过真没想到才隔了不到一年时间,居然这么快就给自己用上了。  “闭嘴!烦死啦!让你念你就念,老娘我今天就不信了,还斗不过你们这帮还没‘进化成人类’的丑八怪…”说着青色光晕猛然大绽,“元力爆发”弹飞离我最近的一个“屁股后面垂着条猪尾巴“的家伙。  “哦…那到底念还是不念啊?咋着都是你!”  “真傻假傻呀你!都啥时候了,诚心找事是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巴掌先毙了你…”杜鹃的话还未说完,忽觉头顶上方闪电般的射来一道黑色光影,“嗖——”一下子就插入眼前半米远的“花岗岩”石阶,直接没入一尺有余,顿时碎石纷飞,烟土四起,再熟悉不过,这爆射而来的黑影,正是“三头六臂”怪物“烧烤婴儿”所使用的“铁签”!  “不好!他来了——”  “嗷——!”一声尖锐的嚎叫刺破耳膜,震人心魄。所有的怪物像是听到君主的号令一样,刚才的喧嚣嘎然而止,嗜血狂躁变成了现在的瑟瑟发抖、服服贴贴。“叽里咕噜”的滚动声音夹杂着散落的碎石,一大团“胳膊腿”的东西,“嘭——”的一声落在铁签竖立半米远的地方,恰好立在我和“大屎熊”之间。  “滚——!”震天颤地的一声暴吼,所有的“丑八怪”都极不情愿地向后退了几步,显然他们并不是想真的放弃我们这“三块”到嘴的“肥肉”,但是碍于“三头六臂”的淫威,又不得不退后。可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表明“众怪物”内心对“三头六臂”的畏惧,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谁的实力强横谁就有绝对的“领导权”。  见到所有“小弟”已经“安生”,他猛地将所有的注意力转向我,三张丑陋的嘴脸因愤怒变得更加难看,肮脏且扭曲的五官,仿佛我们之间咬牙切齿的恨已经“不共戴天”,不管是谁看上一眼都会感觉毛骨悚然。对面的“大屎熊”此时也马步躬身、横握扁担、全神戒备,“唐校长”如此如临大敌,认真对待的态度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略微转头看了一眼二狼,这种情况下它居然如“石雕”一样蹲坐在我旁边,双眼微微眯起,摆出一副目空一切极其蔑视的神情,安然从容像是普度众生的佛尊,但嘴角滴滴答答掉落的鲜红血液,暗示着自己才是地狱逃脱的恶魔。  “好小子!老子‘章举’纵横‘殇夭冢’四十余年,你是第一个在眼皮底下逃跑的!老子平生最敬重有实力的人,今天就成全你一回,给你个自我选择的机会,你要不要?”这家伙终于开口了,可犹如‘剐锅底’一样的嗓音,怎么听起来也让人感觉浑身不舒服,但貌似从他的言语中听出了自己可能的一线生机,难道真的时来运转,否极泰来。  “怎么回答?这不是‘李林铺’吗?咂变成‘山药肿’了?他说他叫什么…‘章鱼’,怎么有这么奇怪的名字,李林铺不是只有姓李的和姓林的?”我是一下子想不明白这么多问题,又不知如何回答“章鱼”,所以就在脑海里向“大姐头”杜鹃请教。  “‘章举!’…随便怎么叫吧,反正‘章举’是‘章鱼’的‘学名’,管他山药肿不肿呢,我们来这里目的是为了救人,办正事要紧,你这样说…”杜鹃的话出现在意识里。  “就是…就是!有话好商量吗…何必打打杀杀的!那就劳烦您老给查一下,我有个兄弟不小心失足掉进来,您看看…。”  “给脸不要脸!”  “蹬鼻子上脸!”  “得屁股要脸!”三个脑袋一人一句直接就打断我的话。  “那您的意思是?”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使劲压着心中的火气,强忍着跟他好好说话。  “哈哈…哈哈…小娃子!细皮嫩肉的,太天真了也,老子的意思是让你选择个死法,今天给兄弟们‘祭五脏庙’,你自己是喜欢‘烧烤’,‘清蒸’,或者那个叫…叫什么来的…老二、老三快想想…”  “切片涮着吃!”其中一个脑袋回答道。面对“章鱼”的戏弄,我恨不得上去就给他来个“十五马分尸”!  “哇!”“好啊!。。”“‘章鱼万岁’…”一听说要吃我,刚才瑟瑟发抖的“小弟”立马都来的精神,挥舞着手中的各式“兵器”,欢呼声此起彼伏,各个哈喇子流的满身满脸都是,洋洋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咯咯…咯咯…‘涮着吃’!大言不惭!‘殇夭冢’啥时候变成你‘八爪鱼’当家啦?!”突然一声格外纤细又拥有非凡穿透力的声音回荡在巨大的桶形洞穴里,就算是将近百人在呐喊,可每一个字仍然都听得清清楚楚。同样是“一鸟入林,压住百鸟不语”,刚才吵吵闹闹的一帮“小弟”,又变成一群“哑巴鸟”了。  “鳐鳗!有种给老子出来!躲在后面算什么屌东西!”  “怕你是孙子!”  “老子连你一起涮!”“章鱼”又是扯着破嗓子,一个脑袋一句的叫嚣。  “上嘴唇挨天,下嘴唇贴地——好大的口气!今天就称一称你这条‘死八爪’几斤几两!” 第五十九章 事不过三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孤行天涯逢兰君,同是乡魂伴朱心。  管他赤霞与黄昏,一杯浊酒卧青云。  上一章讲到我被近百个“丑八怪”围住,“章鱼”从天而降大施“淫威”,生死一线的时候,突然出现的声音,挑战着“八爪鱼”的“领导地位”。  纤细的嗓音是从洞穴深处传来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石阶的尽头,“啪嗒――啪嗒――”不急不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拦住我的二十多个“怪物”自动分立两边,俯首低眉,留出近一米宽的通道,“夹道欢迎”着即将出现的另一个“大哥级主角”。  我和二狼恰好站在一个平缓地方,寻声看去,一个一米来高、身体通白、反射磷光、腰间围着一个暗黑色“短裙”、挺着小腩肚、背着手、悠哉悠哉的家伙渐渐映入眼帘。  “啊――!”我不由自主的惊叫了一声,这个“千呼万唤始出来”被称作“鳐鳗的人”,长的也“太没人样”了吧,头顶随意散落着稀疏到几乎能数清的白发,倒扣“白水瓢”一样的脑袋,上面根本就看不见眉毛和眼睛,整个“脸皮”是直接包裹在眼眶上,三角塌鼻子,黑黝黝的鼻孔外翻裸露在外,惨白的大嘴虽然紧闭,但要是没有耳朵根拢着,估计嘴丫子能咧到后脑勺子去,还有两颗寸于长的淡黄色犬牙“夺门而出”。  “你看他脚下!”杜鹃的话传入脑海。  “嗯!没穿鞋,脚也挺白!趾头好像没有分开,都长在一起了!”一双将近尺长的“瓷白大脚丫子”,的确够“夺人眼球”的。  “我呸!祖宗啊!你能看重点不!他每走一步,脚四周的沙尘受到磁性干扰突然立起、如同石块入水、波纹扩散、一圈圈的向外撞到障碍物又返回去了!”  “哦――!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我…我。。你。。你个白痴、哈货、二百五…早晚有一天得被你气死!这家伙就是在‘界碑’外面折腾我们的人!能够通过“铁矿脉”远距离传送电波,你再看他的肩膀…”。  经过杜鹃的提醒我才发现,这一米高的“瞎眼白瓷侏儒”居然没有“天、地、人”三根“魂烛”,三团银白色的光芒直接悬浮在两肩和头顶上方,不时地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小响声。身体反射银光是因为皮肤上长了一层光亮鱼鳞大小甲片,前胸和四肢比较密致,腋下相对细小和薄弱。  “我要他!识相的都给我让开!”“鳐鳗”在离我两米左右距离站定,嘴角喃动,纤细的声音随之而出,雪白的胳膊顺势平举,对着我的脑门伸出“干巴树枝”样的食指。  看到有人对我“冒犯”,身边的二狼对这“半截子侏儒”目露凶光,一改刚才超然的神情,龇牙咧嘴如临大敌发出“呜――呜――”的低吼。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两天不骂提拎甩褂!”  “一天不审斜眼拽胯!这细皮嫩肉的‘小童子儿’,老子今天涮定了!是吧兄弟们!”章鱼当然也不甘示弱,一个脑袋一句的放狠话。  “是!――”“涮了他!”、“烤狗肉。。”各种嘶哑的喊叫回荡在庞大的地下洞穴内,“嗡――嗡――”的振聋发聩,尤其是站在“八爪章鱼”身后刚才追杀“紫皮腐乳”的五六十号人,张牙舞爪的挥舞着手中的刀刃和棍棒,如同见到小乳猪的饿狼,气氛近似癫狂。  “我要他!这是第二遍!”嘈杂的吵闹声如同厚重的皮铠,而纤细的嗓音却是锋利的银针刺破阻碍,直达耳鼓。  尽管“鳐鳗”还保持着刚才“闲庭信步”的姿势,但他话音刚落,气氛就变得愈加凝重起来,乱哄哄的叫嚣声已经消失,所有人肩头的“魂烛”光芒爆绽,各色属性的“元力”泛起荧光包裹身体。在这样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环境下呆久了,甚至连呼吸都感觉到困难。  “这‘白瓷侏儒’到底是什么来历,简单的一句话就能让如此多的‘怪物’如临大敌,而且看他的架势还要‘以一敌百’啊!真不明白哪里来的胆气。”我环视了下四周,没有看到一个真正是和鳐鳗一伙的,所有的怪物想对付的貌似都是他,这样“挑战极限”要么就是自己“作死”,要么就是绝世高手无比的自信。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这样也好,要是他们打起来,嘿嘿。。。咱们正好趁乱逃跑。。。。”杜鹃的如意算盘倒是打的“啪啦――啪啦――”的响。  “少他妈的在这里唧唧哇哇!”  “絮絮叨叨!”  “吧吧嗦嗦!老子就站在这里,今天谁他妈的退一步,谁就是孙子!”虽然三个脑袋每人一句,但感觉却是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停顿。“八爪鱼”这次说完话跟上次唯一不同的就是,没有人跟着起哄,四周突然安静到能听见每个人粗重的呼吸声,所有“奇形怪状”的人,都半蹲着身体,瞪圆猩红的双眼,变成了一只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我――要――他――!第――三――遍――!”每个字都说的清清楚楚,斩钉截铁。  “兄弟们上呀!”  “跟这死泥鳅拼了!”  “细皮嫩肉的童子儿谁抢到算谁的!”“八爪鱼”的这句话,真是让我顿时打了一个冷颤,骂他八代祖宗的冲动都有,本来还打算浑水摸鱼趁乱逃跑呢,这下我到成了“战利品”,瞬间变成“众矢之的”。现在琢磨什么也都晚了,每个怪物都动了起来,杀声震天,从眼下这种情况来看,除非我会“遁地飞天”,不然这短暂的人生马上就要以一盘“火锅涮肉”结束。  本来就几步的距离,又是狂暴的冲锋,“紫皮腐乳”瞬间就与四五个人打作一团。几个身形较瘦的怪物身手异常灵巧,面对光滑竖直的洞壁简直就是如履平地,闪电般的向我冲来。  想来今日必是死战,我也没有再保留实力的必要,左手行云流水的平摊,右拳迅猛挥出,一记“殷雷重炮”就砸向离我最近的“怪物”!因为是千钧一发的生死时刻,所有的火属性元力顺着拳风倾泻而出,这“倒霉鬼”直接被我一拳打飞丈余,带着一声绝望的惨叫跌落悬崖。二狼也不甘示弱,释放着所有的凶残和野性。  “找死!”我正想着杀一个不亏,杀俩赚一个的时候,鳐鳗标志性的纤细嗓音又刺破耳膜直达脑海。  “小心!。。。。”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庞大的地下空间里像是划过一道闪电,“嗤――”的一声亮如白昼,杜鹃急忙控制我的身体原地跳起一米多高。  刚一落下就看见“白瓷侏儒”双肩和头顶银白色光芒爆绽,发出“噼噼啪啪――”的“电火”声音,而离他最近的几个人,身上爬满了铁黑色的“蚂蚁”,沿着双腿一圈圈快速的向上涌动,“中招”的“怪物”全部像是被钉住了一样,纹丝不动任由密集的“黑色颗粒”钻进口鼻。  “猴子就是这样中招的!这‘蚂蚁’是带了电的‘磁铁粉’,居然能利用铁粉导电,再用电流控制别人,今天真是开了眼了!要不是我反应快,咱们也中招了。”杜鹃急忙说道。  “不好!二狼…”我急忙转头看向二狼,它虽然忠义勇猛、通人性,但是要求其躲避这样“阴毒的招数”就有点“强狗所难”了,可现实显示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二狼猛的一抖,半尺长的黑色鬃毛全部炸开,攀爬到身体上的“铁粉”尽数飘散空中,“大屎熊”倒是很幸运,因为站的比较远根本没有受到“黑色蚂蚁”的波及。  “事实证明!狗就是比你强,你看它…”现在这种“生死一线”的时候,我也没有心思反驳“杜鹃”的挤兑,总之大家都没事就好。  “哼――!算你走运…。看我的手段!”  “啊!――”鳐鳗话音刚落,“中招”的十来个怪物七窍滴血,骨骼关节“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随即身体后仰、双手为爪、仰天长吼,瞬间变成十几只暴怒狂躁的雄狮,越过我直接向“八爪鱼”领导的“小弟”们冲去。  “好歹毒的招数!”杜鹃说的没错,当时我就看傻眼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对“白瓷侏儒”如此的恐惧,那些被他控制的怪物已经丧心病狂到了极致,突然变成失去一切疼痛感觉的机器,丝毫不躲避任何攻击,对手刺他一刀,他便戳对手一剑,根本不在乎自己身体是不是“噗嗤――噗嗤――”的喷血,砍倒一个,起身就去剁第二个!  “小朋友!?乖乖的跟我走吧!我保证你死的‘不痛不痒’,怎么样?…咦哈哈哈哈…。”我真想告诉他笑起来跟“死了娘”一样难看,两颗巨大外露的犬牙,张开半尺多长的大嘴叉子,离着老远都能闻见腥臭的口气。嘴不说心的话,跟你走估计我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你一口口的吃掉,但我刚刚使用过“殷雷重炮”,体内“元力”极度空虚,面对他一步步的靠近,我连丁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姐姐!救命啊!快点想想办法!”我现在真的是穷途末路、退无可退了,只能求救杜鹃。  “唔!汪――”二狼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猛然蹿出,拦在我和“白瓷侏儒”的中间,发出暴怒的警告。  “呦呵!这回还有狗肉串子吃呀!”又是极细且洋洋自得的嗓音,话音刚落随即他又向前迈了一步。  这个举动彻底激怒了二狼,也许它也知道今天必是难以逃出生天,突然回头照着自己的左肩“咔嚓――”一口,脖子猛然一甩,霎时一大团鬃毛伴随着艳红的血雾飘洒空中。  “二狼!――”我当时就急了,赶忙要过去查看它的伤势,虽然我不明白它在干嘛,但是这样“自虐”的举动,着实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等等――,二狼。。。它好像…好像在布阵!”杜鹃急切又带着疑惑的声音出现在脑海里。 第六十章 鬼獒绝唱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第六十一章 生死一跃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光阴如沙,斧砍刀杀。  一头白发,两眼昏花。  上一章讲到二狼关键时刻召唤出八只獒狗作战,自己却因为“法术”反噬而奄奄一息,此时想要绝地逢生,就必须兵行险招。  “嘭――嘭――”两声巨响过后,又有两只与“八爪章鱼”纠缠的獒狗被消磨打散,尽管剩余的几只仍旧左突右撞气势十足,但按这样的消散速度下去,我被拖出去切成肉片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不行!别胡闹!再想想其他办法…”杜鹃急忙说道。此时二狼已经昏厥,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微弱,我立即从怀中取出纳兰姑姑给的“凤凰丹”,掰开嘴顺势就给它塞进喉咙里,抱起来便向“大屎熊”走去。  “你当我愿意啊!是死是活就赌这一次,咱要学也要学‘狼牙山五壮士’!”话说的是那么“豪言壮语”,其实自己脑海里一片空白,这样做完全是为了给自己“壮胆”,终归是经历过几次生生死死,对“死亡”的恐惧早就没有第一次那样强烈,正如那爷爷说过的那样“尽人事,听天命!”,事到如今我也只有如此解劝自己。  走到早已被染成“血葫芦”一样的唐校长面前,也没心思管他愿不愿意,左脚虚晃一下右脚立马飞起,照着他怀里抱着的石头香炉闪电般的踢去。经过和“大屎熊”这么长时间的“磨合”,他已然对我放松了警惕,又加之这突如其来的飞脚,怀里的香炉被踢中,“噌――”的一声飞出,被抛起丈于高后直接跌落悬崖。“大屎熊”本欲发难攻击我,可一看瘦猴给的“传家宝”丢了,立马“节奏”就全乱套了,抛下我不管不说,“噔――噔――噔――”三步两步跑到甬道边上,毫不犹豫的就纵身跳了下去。  “罢了,罢了!今天我就拿命再拼一把!就算死!有二狼这般不离不弃,此生夫复何求!”想到这里也不再犹豫!看了眼怀里的二狼,脚一跺、眼一闭、心一横,沿着大屎熊刚刚消失的地方纵身跳了下去。这出乎意料的举动让所有的“怪物”惊慌失措,短暂的沉默过后立即爆发了各种各样的怒吼,果然蝼蚁尚且惜命,最终是“雷声大雨点小”,并没有人真的跟着跳下来。  墨绿色青龙突然变成碗口粗细、三丈余长,左肩的魂烛也释放出悠悠的白色光芒,四周的水蒸汽再度凝结,又做了一副银亮亮的白色铠甲,绿、白两色光芒霎时将我和二狼包裹其中,心里默念了一声“谢谢!” ,随即腰部用力一扭,凭空一招“鲫鱼翻身”,将自己的后背向下,怀里紧紧的抱着二狼急速下坠。生前欠你太多,临死就让我也为你做一次“垫背”的。  耳边“嗖――嗖――”的风声响了了好一会,因为飞速下坠,四周衣服被鼓动的猎猎作响,周围的空气变得和“碳酸氢铵化肥”一样刺鼻,四周也越来越热气腾腾,烟雾缭绕。又过了几秒钟,才最终“噗通――”的一声巨响,整个后背像是被摔成碎片一样的刺痛,裸露在外的皮肤突然感受无比灼热,和掉进热汤里无异,滚烫的液体沿着鼻腔钻进喉咙,撞击肺叶,溺水的感觉让我痛不欲生,头部因为剧烈的震荡,眼前出现了漫天飞舞的“小星星”。  “他妈的!跳下来连切片都省了,改‘整只带皮’的涮啊。。。”这是我心里划过的最后一丝有思维的意识,随即感觉周身的疼痛越来越少,四肢也轻飘飘的,躯干缓缓上浮,松开抱着二狼的手,眼前出现阵阵闪耀的白光,一种“呢呢喃喃”神秘而庄严的呼唤在头脑上方反复吟唱。。。。。  意识不清醒时是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空间的变换。恍恍惚惚的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突然感觉胸口被一阵阵沉重的力量反复按压,喉咙里出现刀割一样的刺痛,胸腔水流的声音“哗啦――哗啦――”震耳欲聋。  咽喉终于忍受不了胸腔反复的压力冲撞,混合着黏涎的液体从口鼻里喷射而出,出于生理本能的呕吐过后,终于有了一点点意识,一团模模糊糊的黄光出现在眼角。  我还没有完全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感觉一个黑影猛然贴到我的面前,抹了一把呕吐的液体,捏住鼻子,被柔软的东西抵住双唇,一股温暖的气流缓缓送入,直抵肺腑,如沐春风、似浴骄阳。  神情终于稍微清醒,胸口又被一连续的阵重压过后,人影再次出现在眼前,只见一张惨白且泛着磷光的脸突然贴了上来,鼓的如包子一样嘴径直对着我“亲吻”过来。  “啪――”当时年纪尚幼,且少不经事,但在我的印象里,就算是老妈也没有这样“直截了当”的亲过,更不知道人工呼吸是个怎么回事。所以右手抡圆了条件反射的向来人扇了过去,响亮的耳光过后,身上的影子“叽里咕噜”横向滚出了一丈多远,想必自己糊里糊涂的出手不轻。  “哎!醒了――醒了――,大头你没事吧?”瘦猴熟悉的嗓音出现在耳畔,一种无比亲切感压迫下的眼泪再次如同决堤的洪水涌现而出。  “死――死猴子,真的是你啊?你他妈的,跑哪去了?哎――咳咳――,还有!我是不是已经死了…。”现在的我除了右手和嗓子能动以外,身体其他的地方不痛不痒,一丁点感觉也没有,腰部以下更甚,根本就觉察不到自己双腿的存在!  “死了!你想的到美!不过没死倒也是个奇迹!两百多米的高度摔下来,坦克也得变成‘饼饼’,你还能有一口气,到底是不是人啊…!”瘦猴还是不改满嘴蹿火车的本性。  “瘦猴!…二狼呢?”我的视力已经恢复,虽然不知道身体出现了什么状况,但身旁并没发现二狼的存在,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里疼不?…你呀!说你什么好!现在自己是死是活仍然是个未知数!还有心思关心这些!‘白龙’把你从‘热汤’里捞上来,折腾了好一会才给‘扒拉’醒…,这里呢?疼不!?疼就叫啊!不丢人!…。你不说声谢谢也就算了,一睁眼就给人家小姑娘一个‘脆生生的大耳光子’!我彻底明白你为啥这样‘恩将仇报’了,原来良心都让二狼给吃啦!…这里呢?”瘦猴蹲在我身边嘴里不停的埋怨我,左手举这个火把,右手则在我身上捏来捏去,以确定所有的伤势。  “二狼哪去了!?”我根本无心理会瘦猴的话语,便提高了嗓音和声调。刚才一巴掌抽出丈余,被瘦猴称作“小姑娘”的家伙,也挣扎着站起身子,一蹦一蹦的朝这面跳了过来,但动作却是无比的“奇葩”,双腿并拢也不见回弯,漏在外面两只蒲扇大的脚丫片子碰撞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怎么看怎么怪!李林铺到底是个什么邪门的村子啊!都是不是人啊!  “喊什么喊!就你嗓门大!没听我说吗!根本没有发现二狼,倒是‘大屎熊’铜皮铁骨,自己爬上岸来!但也变成了一块‘炸臭豆腐’! 哎!还想问你呢!怎么招惹他了你,为啥一看见你拖上岸,就要过来跟你拼命…。你别动啊!大头你冷静点!全身一共七处骨折,十一处瘀伤,脊柱错位变形,胸口以下没有知觉!”瘦猴倒是对我的伤势“如数家珍”!可二狼现在生死未卜,让我怎能安心躺在这里,恨不得马上去寻它回来,可无论我如何挣扎身体也不能挪动半厘。  “要是真掉入水里,老头子肯定知道!不如…不如‘猴哥’咱们去问问他…。”女孩子特有的娇滴嗓音,让紧张恐惧的神经得以舒缓。我将目光缓缓移向她,只见身上雪肤磷光,除了一个黑褐小短裙勉强围住臀部以外,再无其他遮拦。银丝齐腰,面若沉霜,明眸墨瞳,身体所有裸露的部分全部由指甲盖大小的银鳞覆盖,胸部两团微微的隆起预示着少女已经开始发芽。从未有如此近距离的看过一个女孩的酮体,尤其是当我看见刚刚“亲吻”过的嘴唇后,脸上不自觉的感觉微微发烫,她显然也觉察出我的不对,急忙背过脸去,躲避与我目光相接。  “大头!你真是个大情种!浑身上下几乎就剩下眼睛能动了,都不能老实点!”瘦猴冒出的这句话,让原本就尴尬的气氛愈演愈烈。  “哎!哈哈!”估计瘦猴也觉得难为情,就打了个哈哈继续说道:“‘小白龙’你说的在理!兴许不但找到二狼,还能救了你‘二师兄’一命!不过他这臭脾气我算是领教了,到时候你可要帮衬‘猴哥’我一把啊!”。  瘦猴这话我除了听出来,二狼还有一丝希望以外,别的完全都没搞懂吗,你们“猴哥”、“小白龙”的爱咂称呼咂称呼,为啥凭空多出个“二师兄”的帽子,四周又没有其他人,就算我脑子笨,也知道自己成了那“痴傻呆乜”的猪头!  “来来来!搭把手,‘大屎熊’把你那‘金箍棒’给我拿来!”根本就不明白瘦猴葫芦里头买的是什么药,但是他完全沉浸在西游记的角色里,倒让我觉得他该修理修理脑子了。  “‘白龙姐姐’看你的喽!帮忙破成指厚木板!”瘦猴将大屎熊一直没有丢掉的榆木扁担递给“小白龙”,这根被戏称“金箍棒”的扁担也算是“历经风雨”,从原本的丈于已被用成了不足两米,两头都得被磨突了,周身尽是利器销削的痕迹。要说刚刚瘦猴这一声“白龙姐姐”,倒是差点让我酸掉了牙!  “白龙”也不推辞,接过碗口粗的榆木,竖直超天空一抛,“嗖――”的一声飞起数丈,只见她稍微挪了挪脚步,稳住身形,后背脊柱猛然张开尺于长的银色“背鳍”,刚刚上抛下落的榆木,不偏不倚正正当当的落在身后,听得“嘎巴――”一声脆响,木桩被齐刷刷的一劈两半!如是再三,一根根均匀的木板分分钟出现。  “厉害吧!呵呵!这是她特有的‘鳍刀’,可比刀斧锋利的多!哎呀!你咋还不明白呢!我是要给你做个担架!”瘦猴见我看的目瞪口呆,就凑过来给我解释!  这时我也注意到“白龙”与常人另一个不同,就是她的“两条腿”是黏连在一起的,根本没有分开,要想走路就必须一蹦一蹦的,两只巨大的脚丫子,如同鸭蹼一样,显得格外“抢眼”。 第六十二章 不死蜚蠊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战鼓裂赤胆,杀声碎青天。  今日浴血战,来生归田园。  上一章讲到我被两拨人马逼的走投无路,被迫抱着重伤的二狼一跃跳下,虽然自己所幸被瘦猴和“小白龙”相救,但也摔的奄奄一息,二狼亦不知所踪。  回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老爹等一群失踪人的下落,现在不但人没找到,自己还弄得一身重伤,二狼也生死未卜,不由的暗自伤神,相反瘦猴却是个“话痨”,见我醒来以后嘴就一直没停过,就跟这事与自己丁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按着瘦猴的说法,我现在身体有多处骨折和内伤,若是肩扛背托,粉碎的骨头很容易划伤内脏,造成二次受伤,所以他一定要给我做一副担架,将我抬到所谓的“老爷子”那里。“小白龙”动作也十分麻利,手掌宽的木板,配合上瘦猴给她的布条,一会功夫担架的雏形已经出现。  我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况,这是一片碎石铺满的浅滩,十几米以外则是汹涌的流水,但又与普通河水有很大的不同,这里的简直就是一锅煮沸的热汤。就算我是仰面躺着,仍然能感觉到热浪袭袭,而且“咕噜——咕噜——”翻花沸腾的声音不绝于耳。  仰头向天看去,头顶所对的地方是无尽的漆黑,这是一种妖异、朦胧、棉絮状的黑暗,跳下来之前,明明记得洞壁四周点亮着很多灯光,现在却一只也看不到,心里惊奇的同时也渗透着隐隐的不安,瘦猴举着黄豆大小的一团火把,在如此黑暗中显得有气无力。  “你怎么跑到这里啦?”自己也看不出什么可用的信息,赶忙转移话题,便开口问瘦猴。  “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啊!都怪我手贱,太聪明,那个遭瘟、遭天杀、遭雷劈的破门,被我三下两下就打开,然后就掉进来了!哈哈…谁成想这玩意是自动反锁的,从里面根本他奶奶的就打不开!害的侯爷我瞎折腾了好一会,实在没辙了就沿着甬道往里面走,没走多远你猜怎么着!哎…!大头你猜猜…。”瘦猴到什么都是一个粗神经,乐天派。  “快!麻利儿的说,都什么时候了,谁有心思跟你玩这玩意啊!”此情此景我实在是没心情跟他啰嗦这些。  “我呀!命不该绝,就让我遇到了‘小白龙’!被她绕着带了好半天,好容易走到这里了…那一路那叫惊险啊!真好比西天取经…。”  “你。。。。你们两个以前认识啊?她好像很听你的啊?”赶忙掐住他满嘴铺垫的“火车铁轨”。  “哈哈哈!这还能难倒我‘侯爷’,哎,我悄悄的告诉你哦,我凑近点跟你讲啊。。。。她。。她是我雇的!嗯,哈哈哈哈!”  “我呸——!你雇她!!你有钱吗?你雇她…”  “哎——!你看看!说还不信,我一天一个窝头,雇的她!你还别撇嘴,窝头在这里比钱好使多了!…。。”  “这里面究竟是些什么人!一个窝头就能出卖自己…”杜鹃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脑海里,虽然语调显得有气无力、萎靡不振,但依然让我喜出望外。  “你没事吧?怎么这么半天不说话,叫你也不理?”我在脑海里急忙反问杜鹃。  “离死不远了,谁有心思搭理你!不是我说,干啥事情都不想后果,真把自己当‘狼牙山五壮士’啊!要不是‘龟田小队长’用冰铠拼死护住你的脊柱,现在你都去阎王殿里逛三圈了!连累的我也元力大伤,姐姐我这次是真伤啊!恢复起来,麻烦的要死,你这熊孩子,就没靠谱过!…。。哎!别傻啦!问问猴子下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自己在这还躺着不知道是死是活呢,又挨了她一阵“连珠炮”,更倒霉的是我还没还嘴,右脸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耳光,“啪——”响声那个叫脆啊!  “大头啊!大头!你可醒醒啊!可不能说死就死啊!醒醒啊…”瘦猴边嚎丧似的哭,另一边左手抡圆了又想再给我来一记“反抽”!  “停停停!摔不死,也被你给打死了!”  “哎——呵呵!大头你没事啊!我刚才看你两眼发直,一脸活不长的样子!就赶忙叫醒你,现在要是万一昏过去,那就真吹灯、拔蜡、完蛋啦!哎!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我!?那还不是为了找你!被百十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追着砍,逼上绝路才跳下来的,二狼丢了不说,半死不活的还要被你抽嘴巴子!你下来的早,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好他妈的邪!!!”我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你说话中气这么足,一准没事!一会你呀就…。”  “少罗嗦!有点正经的行不?这里到底是不是李林铺?”与瘦猴说话跟放羊差不多,不在关键时刻甩一鞭子,一准会跑偏!其实现在的我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除了右胳膊能动,身体其他地方和随意堆砌的死猪肉一样,仿佛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据小白龙说这是李林铺禁地——‘李林殇夭冢’,在此地供养的,都是为村子做出过突出贡献,一出生就被送来这里,至死不能离开‘殇夭冢’半步…”  “净瞎扯吧你!圈起来也叫供养,一出生连牙都没长,做个屁贡献!我是身残,又不是脑残!”瘦猴的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说句实话啊,我现在也没搞明白是咋个意思,进来一趟我还‘老太太拄拐棍进煤窑——倒大煤(霉)’呢!哎!你说怎么着!一下子欠了老妖精一百年的帐!我这辈子算是交代这里了!要不是看你伤成这样,我实在是懒得再求他了!…。”瘦猴哭丧着脸,边说边抹眼睛,昏暗中也不知道是真哭还是假哭。  “你语言别这样简练好吧!刚才的问题还没解释清楚呢,怎么又加了一百年的帐啊?你说的老。。。老妖精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被瘦猴说的是云里雾里,丈二的和尚。  就在这说话的功夫,“小白龙”已经将担架做好,目测还蛮结实的。瘦猴将火把插到碎石里,两人各搭我一头,小心翼翼的把我放到上面后,瘦猴叫 “大屎熊” 过来搭把手,又将火把递给“小白龙”,让她在前面开路,瘦猴和唐校长抬起我就往碎石浅滩深处走去。  又一次近距离靠近小白龙暴露的身体,尤其是看见刚刚“抢救”我的那个嘴唇,总是觉得心里怪怪的,这次她到没什么不好意思,只是对我莞尔一笑,好像完全没有记恨刚刚失手打她的事情。  “死到临头了还想着泡妞!你真出息啊!让你问了半天!屁大点有用的信息也没得到,自己还在这里‘发春’,你是要诚心气死姑奶奶是吧!…。”杜鹃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还真骂的我无言以对!  “瘦…。瘦猴!老。。老妖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打心眼里受到杜鹃气势的震慑,说话瞬间就变成瘪瘪嘟嘟了。  “你是在问蜚蠊爷爷吗?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一百岁啦,那可是个老寿星哩!胡子有…有。。好长好长,反正,反正呢…整个‘殇夭冢’都在他胡子的控制范围之内…就知道爷爷最疼我,怕我一个人服侍他会闷得慌,让‘瘦猴哥哥’陪我玩一百年,现在又多了一个你,真的好开心哦!放心吧!我一定让爷爷治好你的病,还有找那个什么什么二狼的…你们一起陪我一百年。。。嘻嘻…”这世界还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在我和瘦猴看来,如此遭遇几乎跟要了亲命差不多,小白龙却觉得是件天大的美事,到时候万一真让我也跟这里住一百年,那还不如趁着自己喉咙能动,咬舌自杀算了。  “瘦猴。。瘦猴。。还有窝头没?我也先打打关系…。”我突然想到小白龙“爱吃”窝头,赶快跟瘦猴要两个,到时候没准真能救命!  “窝个屁!呸!老寿星!就他妈的是个‘老妖精’,跟个木头桩子一样坐在那里装死人,不定那天爷心情不爽,非劈了他烧火用!…他奶奶的,走着瞧!欺负‘猴爷爷’我!统统没有好下场!他奶奶、他爷爷、他祖宗的…。”瘦猴已经从谩骂渐渐变成了破口大骂。  “小。。小白龙,你年纪多大了?”杜鹃让我问她年纪。  “两岁啊!虽然我长的个头和你们差不多,但年纪还小呢!听‘猴哥’说过你的年纪,我应该叫你‘大头哥’!”  “怪事年年有,今天到是特别多,你两岁!当自个是庄稼啊——“上化肥催熟”的?两年长这么大个!”瘦猴又抢过话头说道。  “两岁!你是不是觉得我好骗?”我嘴不说心的话,小丫头跟瘦猴时间不长,胡说八道的本事倒是学了不少!  “我不骗你们!蜚蠊爷爷说过年了!我就长一岁呗!印象里只记得他说过一次过年,理所当然两岁啦!每次说两岁,‘猴哥’都不相信…。”小白龙的话略显哽咽,倒成了瘦猴和我委屈她了。  “那合着你们这一年多长是他说了算啊?”自己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情,可转念一想在这样幽暗的地下,根本也没个日起月落,想要按天计年,真还没个准确的参照物。此时的心里居然微微有点期待,这传说中的“老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完了,完了,这下完蛋了,就算天天死磕长寿面,我也不一定能活到一百岁,现在一年的长短还要看这‘老妖精’心情,看来这辈子都别想出去了!”瘦猴越说越生气,心情也越来越激动,‘大屎熊’似乎也能感觉到瘦猴的情绪变化,同样变得焦躁不安起来,胸口拉风箱一样的起伏,呼吸变得非常粗重,真的有点后怕这主仆两个,一会耍气性子来将我和担架一并扔了。  “猴哥,长寿面是啥?好吃不?啥时候带我也吃点!给你做牛、做马、做媳妇。。。”好在小白龙冒出一句话算是“解救”了我。  “啊!停停停!做牛做马就成了…。长寿面当然好吃!放点香油,葱花啥的。。。” 瘦猴的嘴又开始“马不停蹄”。  “为什么我只能右手和脑袋能动?”瘦猴和小白龙开始瞎扯吃的东西,我也插不上嘴,就在脑海里问杜鹃。  “不是我说你,这次你真该谢谢‘龟田小队长’,最后一刻是他用‘极地寒冰’封了你的脊柱和身体,才能让你没被炖成猪头,这会他在全力维持着脊柱的封印,阻断了你身体的感知神经,所以现在你不能动也感觉不到痛!但这只是权宜之计,时间再长一些,身体受伤的部分就会坏死和萎缩,到时候你将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点的腐烂变臭。。。。。。”  “那二狼呢?”事到如今也不关心自己是死不死的,反正现在能活着都是赚的,可我心里还是非常担心二狼的安危。  “他是将你和狗一起冰封的,虽然无法护住‘二狼’的脊柱,但你是怀里抱着它,自己背先着水,它。。。应该。。。应该问题不大。。。”杜鹃说道最后明显感觉她的语气变得吞吞吐吐,我知道再追问下去也无济于事,现在唯一只能寄希望于瘦猴所说的“老妖精”真的能起死回生吧。  “‘非脸’是啥啊?”短暂的沉默以后我问道。  “你个大傻子!蜚蠊是蟑螂的学名,还‘非脸’!有没有文化啊!可要是小白龙的说法属实,那这蜚蠊还不是活了好几百年,难道真是老妖精不成!?”杜鹃的话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强横霸道。  “他就不是人。。。。!”我刚想骂几句。  “聪明!。。。聪明!第一次让我感觉到点欣慰,哪有人能活这么长时间的,最有可能就是作孽的妖精,为害一方!你脑子摔一下,果然变好使了啊。。。。哈哈。。。”咂今天这夸人的话听着也“别别扭扭的”,要是她知道我只是随口一说,根本没走心,那估计又是一阵暴风骤雨。  “虽然在这里我的感知能力大打折扣,但多少也能猜到点端倪,这是一个巨大沸腾的地下暗湖,腾起的蒸汽很可能有毒,虽然被蒸汽涌在高处,但我们跌下来时那股刺鼻的化肥味可以证明我的推断,而且这雾气很可能很厚,将整个洞穴天然的分成上下两个空间,上面住的人都是些‘喽喽兵’,估计下面才是正主,这里的人都这么怪,一会说话啥的给我留个心眼。。。。暗湖中心凸起一个碎石小岛,从微微的上坡趋势判断,我们正在往小岛的中心走去。。。。。咦?——不对,我怎么感觉这里。。。这里的地面在动!。。。。虽然很细微,可确实在动!奇怪了,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杜鹃前面还说的头头是道,后面就变得非常狐疑。  “别吓唬人了,我咋啥都没感觉到!”我反驳到。  “骗你要死啊!你个蠢猪头,你现在自己都感觉不全,还能感觉到个屁。。。”  “到了!前面就是了。。。蜚蠊爷爷,我们回来啦!”小白龙兴高采烈的往前“活蹦乱跳”。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到时要看看这是何方神圣。  “小白龙你先去说一声啊,我有点累,歇一会就过去啊。。。”瘦猴一边冲着小白龙的背影高喊,一边让大屎熊将我放下来,同时转身对我挤眉弄眼,感觉他是故意为之,像是有什么悄悄话要说。 第六十三章 妖蓝水晶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长长儿女情,苦酒杯难停。  何时终身订,宴请漫天星。  上一章讲到我与瘦猴深陷李林铺禁地――殇夭冢,小白龙提议将我带到“蜚蠊老妖精”那里疗伤,可让我惴惴不安的,除了身心的伤痛以外还有这离奇的环境。  大约二十几分钟路程过后,终于到达“老妖精的巢穴”,瘦猴挤眉弄眼的叫喊停下来休息,小白龙则自己“三蹦两跳”的朝一个低矮的碎石岗“跑”去,虽然她没有将火把留下,但周围已经并不像以前一样伸手不见五指,如同幽暗的夜空中突然撒了一抹朦胧的月色。自己正在摇晃脑袋寻找光源,杜鹃则示意我朝小白龙消失的地方望去,碎石岗背后隐隐满溢出柔弱的蓝光,玄幻似缎,飘渺如烟。  “喂!大头,我说你就这点出息啊!幸好当时我让她帮你抢救的,要是我亲自来人工呼吸,是不是会喜欢上我啊?。。。呸呸呸。。。。这脑袋改整治整治了。。。都他妈的是这老妖精给整的。。。非他妈的劈了他烧火,侯爷我要踏平李林殇夭冢,火烧老妖精。。。。”瘦猴一边扯着大嗓门歇斯底里的咒骂,一边急忙转身伏下身子,将我的右手一把抓住,眼神示意我别动,并开始在我的手心里急速的书写起来。自己被“侯爷”这“葫芦里卖出的猛药”弄得不知所措,在杜鹃提醒下,才勉力屏气凝神,认真感受着瘦猴的“笔走龙蛇”。  瘦猴写的很潦草,有些句子竟然只写了一半,剩余的要自己凭着想象去猜,足以证明他心里无比的焦急,嘴上的咒骂就是个幌子,真正要表达的意思全在他微微颤抖的手指下。“。。。。妖精脾气怪,求他疗伤。。。。,无论看见什么。。。,先别冲动。。。记。。。!活着出去。。。。。别回来。。”写完之后示意我不要说话,又在我的肩膀上重重的按了两下。  借助幽幽的淡蓝色光芒,我看见瘦猴满脑门的细汗,手指也微微颤抖,这表明他的心里无比的紧张,这到底是因为了什么。自己心里盘算着,就算他有悄悄要说,难道就不能用“闻”字诀?这才是最方便、最清楚的做法。回想刚才瘦猴煞有介事、火急火燎的样子,这想必是要传递给我极其重要的信息,可就这几个字,左思右想也不明白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是写的太快,自己手心感觉漏掉了关键部分,还是有其他重要的信息我没有领悟到?总之自己十分疑惑瘦猴如此举动。  “无论看见什么。。。先别冲动。。。记。。。”这好像也不能说是什么了不起的提示吧,单说最近不到半年的时间,姑且不算“紫皮腐乳”、“人体蜈蚣”、“八角章鱼”、“鳐鳗”等等等等这类“非人”的奇葩,就是各种各样、缺胳膊少腿、肝肠外流的恶鬼,我少说也见过有一个“加强营”,难道这“殇夭冢”里还真有什么东西是我承受范围之外的。至于“活着出去”那是更是必须的,这辈子除了打死被拖回这里,否则出去以后永远也不想再回来,究竟瘦猴为啥要这样说呢,真是让我一脑子的浆糊,满脑子疑问。  “我也说不出啥道理来,但猴子这样做一定有他的良苦用心,‘龟田小队长’不能冰封你一辈子,先别考虑其他,保命,救狗要紧,一切按他说的做,小心行事!”杜鹃坚定的说道。这时瘦猴又招呼“大屎熊”将担架重新搭起,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被抬一步算一步”了。  碎石岗的坡度相对较平缓,越往上走幽暗妖异的蓝光越发明显,但空气却随之变得湿润清鲜、犹如细雨过后的林间沁肺滋腑。终于被抬着一点点的翻过石岗,自己彻底被眼前的一切所折服。这是一个直径不足百丈,标准“圆碗”状的“缩小版盆地”,在“大碗”的最底处,傲然竖立着一根三层楼大小的“水晶柱子”,通体散发着幽暗的蓝光,将整个“碗”照射的一览无余、妖光四溢。荒芜的盆地四周寸草不生,只有中间发光的水晶显得格外扎眼。此时小白龙就站在水晶旁边,看见我们露头,只是象征性的摇了摇手,算是招呼我们过去,在她身后隐约有一个人于高的裂缝,想必这就是“老妖精蜚蠊府邸”入口。  “猴子说的没错,这不是水晶,倒像是一颗被截断的半截树桩。”杜鹃说道,现在我们已经进入盆地底部,距离巨大的发光水晶大概只有十几丈距离,肉眼能看清更多的细节,这的确很像一颗半截的老树,底部足有两三间房子粗细,盘根错节的树根扭曲着缠绕在一起,有些直接裸露在地表以外,树干上攀爬着许多小腿粗细的藤蔓。地底下怎么会有树?而且还是能发光的树?想来也太离谱了点。  “嗯?不对劲。。。怎么发光的。。。发光的东西还能流动?这。。这到底是什么玩意?”也许是过度惊讶,杜鹃的话竟然变的磕磕巴巴。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我能观察的也越来越细致入微,这棵树干外面的确像是流动着一层发光的蓝色液体,只是速度很慢,在远处根本觉察不到。  “能不能挑点我会的问题?。。。”  “也对,猪除了吃。。。”杜鹃的话音戛然而止,开始还以为她在开玩笑,按理说这也不是玩笑的时候,可无论怎么呼唤都如同石沉大海,我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现在这半截发光树木已经近在咫尺,这突然消失,到底是唱的哪一出?离发光的“树桩子”近了,我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四周环绕着一种莫名的威压,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呼吸同时变得粗重起来,从身后可以看到瘦猴的双手也在微微颤抖,显然他同样在勉力维持。  “原来是侯爷驾到,老朽行动不便,有失远迎,礼数不周,还请侯爷带朋友进来叙话。。。。啊。。。哈哈哈哈。。。”突然的话语声若洪钟,真好似晴天霹雳,轰然从天而降,不但铿锵有力,还透着一股金戈铁马的杀气。闻听此言旁边的小白龙看着我俩,也无奈的吐了吐舌头。很显然瘦猴的谩骂惹怒了“老妖精”,今天怕是真的踢到铁板上了,早知如此就应该拦着点他的嘴了。  “大头。。。。你我兄弟一场,记住我刚才说的话!看我的!”瘦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低头在衣服脖领出一咬,快速的吞咽了什么东西,然后昂首向“发光木桩”的裂缝走去。  “老妖精!侯爷今天就是来给你拆房子的,他妈的,忍你小半天了,老子我早就想把你劈了烧火,只可惜不知道你这老杂毛禁不禁烧。。。。。”后面骂的嗓门更大、更难听,如此说话态度着实让我惊了个大呆,这猴子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怎么拼着命的想作死,到底是为什么。  “侯爷好兴致啊!啊――!有一段时间没听如此狂妄的话了,今天老朽就奉陪到底!请――!”暴雷一样的言语的刚落,我也顺着树木的夹缝被抬了进去。  “呜――呜――”两声破空声后,眼前一花,瘦猴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嘭――”的砸到了墙壁之上,一口鲜血彪出。身后的“大屎熊”见主人遭到暗算,“噌――”的一声蹿出,双手由掌化拳,一招“泰山压顶”向前猛砸,同时“咯――”的一声,黑色尸气从喉咙喷出。二人几乎同时扔下担架,“哐当――”一声,我被摔在地上,四脚朝天。  自己尚未定睛观瞧周围的情况,就感觉又一阵劲风袭来,“嘭――”的巨响过后,大屎熊也被摔倒了墙壁之上。瘦猴和大屎熊都是一招击中,且毫无还手之力,单论这快如闪电的出手速度,就数倍与我,在如此强大的对手之下,我们根本没有丁点胜算可言。  “瘦猴!瘦猴…。你没事吧?醒醒啊…快点!你不能死…。”我用右手和下巴努力的剐蹭地面,向瘦猴趴卧的地方移动身体,可不管我如何喊叫他仍然没有一点回应,只是他的身体不自然的抽搐、痛苦的卷缩,同时衣服底下缓缓流出大片的鲜血。我根本就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瘦猴――从小的玩伴,亲如手足的兄弟,就这样眼睁睁的死在自己面前,到底是真的吗?  “这点三脚猫功夫就到处叫嚣!不自量力!‘白龙使’进来,你相中的夫婿不尊长幼,留着何用?你把这两个东西拖出去做肥料,埋在我的脚下…”  “等等!”我迸发出浸染着悲痛的爆吼!伤人性命就如同革除草芥,特别是将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叫做“东西”,今天就算我是佛祖转世,慈悲为怀,也要跟你拼个你死我亡,身不能动,还有手,手折了,我就用牙,除非断气,否则不死不休。  “敢问您是那位爷?”  “你大头爷!今天你弄死我兄弟…”我转过头来,可这到嘴边的话登时噎在嗓子眼里,眼前的景象着实让我惊恐,树干里面的空间非常大,被蓝色的光芒照射的通明,漫天飞舞着密密麻麻、长短粗细的蓝色树木根须。一个人端坐在房屋正中央,一半裸露在外的身体是蠕动的蓝色树根,两外一半则是苍白的皮肤,半个骷髅的脑袋,无数细小的树根如同蚯蚓一样,在眼眶和牙齿间缠缠绕绕,进进出出…。如此怪异的造型当时就让我一时间反应迟钝。  “我――要――你――死――!”还是悲愤最终压倒了惊恐,一字一吼的大声喊出!  “死!哈哈哈哈哈――,好动听的词眼!哈哈哈…。不过男子汉就应该,有点骨气!‘白龙使’我又给你找了个婆家,我替你做主了!”  (***后面的故事更加精彩,小可会保证每天更新,跪求喜欢本书的朋友动动手指,点点推荐之类,您的认可是对我最大的鼓励!不醉不欢携《爱是彼岸的花》再次拜谢***) 第六十四章 生死交易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细雨裁绿意,东风剪红情。  旧年迎春季,共赴陶然亭。  上一章讲到瘦猴将我抬到“蜚蠊老妖”处疗伤,暗湖中心是一个迷你版的“盆地”,正中心矗立着一根巨大的蓝色发光树桩,瘦猴和大屎熊遭到“变态老树妖”的致命攻击,悲愤交加的我空有杀敌之志,却毫无反击之力。  “啊!――爷爷,你怎么杀猴哥啊?哇――我要猴哥!。。。猴哥你醒醒!看看我。。醒醒啊!带我吃长寿面呀。。。。哇。。。快睁开眼睛。。。”听闻传唤进来的小白龙已经俯身将瘦猴抱在怀里,失声嚎啕大哭,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帘,此时瘦猴脸色惨白,一动不动,左右前胸分别有两个明显的伤口,咕咕的流淌着鲜红的热血。  “哎!。。。好白龙啦!乖孙女!别着急!他先骂爷爷的,再说这‘皮包骨头’也不知吃了什么东西,到现在还没死透。不管了!敢骂我!活该找死!嘿嘿。。爷爷给你找了个新婆家。。。吖呀呀!越说你还越来劲了。。。我给你把地下趴着的瘫痪傻小子治好还不行吗。。。”  “要――你――治――!拿――命――来――!”四周弥漫的血腥气息、愤怒的心情、失去亲人的悲痛,让我彻底失去了理智,牙齿几乎咬碎,双眼已能喷火。狂暴话音未落,就用仅能活动的右手,由掌化拳,凭借生命最后的信念,将所有的火属性元力集中于右臂,也无暇顾及是否真的能打中东西,照着盘坐在中央的“老妖精”玩命的甩出。“轰――轰――”两团丈余高火红色的旋风,泰山压顶般的砸向了蜚蠊。  “嘭――嘭――”两声如雷贯耳的巨响过后才发现,“老妖精”并没有调集漫天飞舞的蓝色树根抵挡,而是任由“殷雷重炮”的拳风,结结实实的打到他一半腐烂的身上。  “白龙!乖孙女啊!你听话啊。。。爷爷。。。下手是有点重,可你只能嫁给他们其中的一个,殇夭冢的规矩你比我更清楚,一命换一命!剩余一个必须死,正好留给我做肥料。还有啊!别怪爷爷没有提醒,你怀里那个要是再耽搁半柱香的时间,这天下恐怕就没有人能让他起死回生了。。。。不是不疼你,就半柱香时间,要‘皮包骨头’还是‘先天瘫痪’,你自己选一个吧!。。。别哭了好不好。。。啊。。你你你。。太伤风化了。。怎么能。。能。。唉呀!。。”“蜚蠊”居然还在解劝小白龙,根本就无视我的攻击,拳风过后也未见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原来我竭尽全力的一击也只配给他抓痒痒。  此时小白龙正在给瘦猴做人工呼吸,碍于前胸的伤口,就省去了按压的步骤,直接嘴对嘴的向他喉咙里吹气,四淌的泪水已经湿透瘦猴毫无血色的面颊。虽然我不知道,这半天瘦猴与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突然听到“老妖精”说瘦猴还有救,小白龙便像是被注入了一针兴奋剂,立马将头抬起,那泪水浸泡的眼睛如同雨过的葡萄,交织着期盼、无奈、兴奋的神情向我投来。  现在的我也终于明白瘦猴为何要如此大骂,并且拼了命的要激怒蜚蠊,因为他十分明白,自己要是死了,“老妖精”就能够重新选择我做“上门女婿”,理所应当就能得到救治。瘦猴在我手心上写的根本就不是悄悄话,而是生命的最终“遗言”,是对我最后的希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让我有机会活着出去,如此用心良苦。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什么才是最好的兄弟,怎样才称得上最深刻的感情,那是用他的死来换我的生。。。现在就算是让我立马去见阎王爷,也会含笑。  “救他,爷做你的肥料!”此刻已经没有任何其他选择,我的实力和“老妖精”相差悬殊,再多的挣扎也是枉然。让我眼睁睁的看着瘦猴去死,那更是不可能的,反正自己能活到这会也已经算是赚了,我这样脑袋愚笨的人,也只会连累二狼,害死兄弟,倒不如一死了之。  “谢谢…呜呜…谢谢大头哥…。”小白龙的声音虽然细若游丝,但还是清晰的传入耳朵。  “说的哪门子谢谢,呵呵!见面时间不长,还打过你,别放在心上,以后好好照顾他…”我强颜欢笑和声细语的回答她。  “‘老妖精’要动手就给爷快些,忍你小半天了,否则真等我站起来,小心劈了你烧火!…”我高声叫喊到,咱现在虽然趴在地上,高度上比他矮一截,但是气势绝对不能输,今天也豁出去了,直接把瘦猴刚才咒骂的脏话又重复了一遍,视死如归就要有点视死如归的觉悟和态度。  “找死――!成全你!”蜚蠊发出洪钟撞击般的声音,震的耳朵嗡嗡作响。“嗖――嗖――”两声破空响起,想必是这与袭击瘦猴的手法如出一辙,自己心知死期已到,也不枉费心思躲闪,便直接就闭上了眼睛。  “亚美爹――”  “停下――”  “龟田小队长”和杜鹃的声音几乎同时出现在头顶的空间里,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不免有些吃惊,睁开双眼只看见自己左肩魂烛散发出银白色的光芒,光芒照射处,寒气逼人。一条碗口粗的青墨色蛟龙,盘旋在我的上空,发出淡绿色的光芒。  “八格牙路,你地一命抵一命,交易地如何?”左肩魂烛肯定的说道。  “终于还是藏不住了吧?一入殇夭冢,就察觉到你是‘移魂接魄’,只是没想到还是个倭人!哈哈哈,就凭你们两个,凭什么跟我交易?”蜚蠊的言语中浸透着蔑视。  “凭李老前辈您的能力,要结果我们的性命易如反掌,但想要给条生路那也必定是信手拈来。‘殇夭冢’人吃人,没有粮食,既然是‘供养’,恐怕天下没有如此供养恩人的吧?想必是其中那个环节出了问题,我们承诺!一定会查清原因,帮助打通关隘,让粮食、物资送进来!用我一条命换‘殇夭冢’百十来口性命,想必您心里已经有数了吧?”身体上方盘旋的青龙朗然说道。这次蜚蠊并没有着急回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说动了心,只能看见缠绕在他身体四周的蓝光根须加速扭曲,尤其是攀爬在骷髅头上蚯蚓状密密麻麻的“线头”,进进出出的速度明显加快。  “你怎么知道他姓李?”我在脑海里向杜鹃问道。  “猜!”回答的干净利落。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因为没有粮食才人吃人?”  “再猜!”同样的斩钉截铁。  “那你又怎么知道是出了问题?”  “接着猜!”  这会轮到我彻底无语了,原来说的头头是道,冠冕堂皇,全是她异想天开,“胡猜”一气。  “多长时间?”从蜚蠊的语气判断,他的口风已经松动,似乎这次真的“赌对了”。  “三年地干活!”“龟田小队长”说道,听到这话我由衷佩服“小队长的睿智”,三年时间,你们就算天天互啃也不可能撑到,到时候根本不用兴师动众,早就全饿死了。  “三个月,附加把‘李林盟主’带到此地!要谈就这样,不谈就算了!”“老妖精”倒是上来就亮出底牌。  “我也附加一个条件,掉进地下暗湖的还有一只狗,帮我找到它!时间三个月,就依你!”杜鹃回答的干净利落,没有任何迟疑。  “哈哈哈…快言快语!今天真是痛快!哈哈哈…。居然还有人知道我姓李,想必我在外面的名头不小吧?世人怎么说我的?快说说!”蜚蠊标志性的大嗓门,又震得人耳嗡嗡作响,瞧他跃跃欲试的样子,怎么着,还把他聊天的兴致给勾起来了。  “唉!。。这个。。外面人啊…”真没想到蜚蠊会这样问,杜鹃可没有瘦猴张嘴就来的两下子,所以也被问的一时语塞。  “爷爷――爷爷――你刚才说话可要算话,快救猴哥…。”关键时刻还是小白龙在一旁的提醒,才打断了偏离正轨的话题。  “唉!女娃子终归是脸朝外的主,还没出嫁就替别人说话了…好!看老夫手段!”蜚蠊说话的同时,十几根手腕粗的树根如灵蛇一般分别向我和瘦猴快速游来,发散着蓝光的树根将我缠了个结结实实,突然身体一轻就被举到了空中,每一个树根的末端,均以可见的速度长出尺余长,小拇指粗细锋利的尖刺,眼睁睁的看着尖刺的前端划开衣服,准备一点点的刺入肌肉。打小就有点晕针的毛病,这回倒好直接给上的如此“货真价实”,这让人如何是好。  “老夫丑话说在前头,这个‘皮包骨头’救的活不在话下,而且对他日后还有莫大的好处。”蜚蠊微微侧头又将“半张骷髅脸”对着我继续说道:“老夫虽然答应救你,可不保证一定能活,你本身属火,又有木属性精魄,水属性魂烛,老夫的‘黄泉胆’属于金属性,这么多混在一起!是死是活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想要另请高明,我现在就放你下来做肥料!”蜚蠊这话根本就没有给我留选择的余地。  “李前辈医术独步天下,不管结果如何,都请您放手一搏!晚辈生死听天由命!”杜鹃在空中接过话头说道。  “李前辈!嗯――好听!好听的紧呀!好!哈哈哈…。忍着点疼,叫出来不丢人!”“老妖精”这话更像是幸灾乐祸。  我歪了歪脖子,看了一眼同样悬在半空的瘦猴,他胸前的两个伤口已经被巨型“针头”插入,妖异的蓝色光芒如同涌动的流水,缓缓的进入他的身体,伤口的四周开始形成蛛网状的发光游丝,一点点的蔓延开来。好在瘦猴的命是保住了,这也是了结了我最大的心愿。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身体突然感觉一阵冰冷,低头一看巨型“针头”已经刺入身体数大要穴,蓝色的“黄泉胆”沿着针头靠近自己的肌肤,就在接触的一刹那,感觉身体突然被无数铁锤猛砸,撕心裂肺的疼痛都没让喉咙来的及反应,就直接晕了过去。 第六十五章 浴火涅槃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紫藤花如潮,红豆无处逃。  待到曲草高,伴君一起老。  上一章讲到瘦猴用自己的死来换我的生,千钧一发时刻杜鹃和“龟田小队长”共同出手相助,凭借“无敌猜功”换得“老妖精”为我疗伤,但钻心锥骨之痛让自己当场昏厥。  昏迷中的我虽然遗忘了时空的变换,但同时也获得对疼痛的暂时免疫,身体犹如悬浮在失重的空间里,摇曳飘落、随遇而安。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实在是太疲惫了,休息就如同失而复得的心爱玩具,再次拥有的感觉是如此美妙和诱人…。  “喂…喂喂!真没出息!醒醒…给姑奶奶我起来!”脸上被糊里糊涂掌掴的同时,听到杜鹃断断续续的呼喊。  “你干嘛!?啊――!”休息被人无故打扰,本想牢骚几句,可周身传来一种不可忍受的刺痛,这是从肉皮下、骨头缝里喷涌出来的,根本就无力抵挡,唯一能做的便是挣扎和呻吟,颤抖着缩作一团,额头冷汗肆意。  慌乱中发现自己此时正处在“魂室”之中,赤红色的墙壁已经变得暗淡无光,左手边墙壁上那块永未消融的冰霜,也变成只有饭碗大小,“几个我”七扭八歪的躺在地上,连接“魂鼎”的赤红色魂线,如同干瘪的藤蔓不仅毫无生机,而且还隐约透着些许妖异的蓝光。雕刻着暗红色“怪异铭文的魂鼎”,出现许多尺余长的裂缝,虽然被一层晶莹剔透的冰霜包裹,但裂痕毕竟太多太大,似乎随时都有崩裂的危险,鼎内熊熊燃烧的烈火也变成了蜡烛大小。奇怪的是鼎的上端,不知何时出现两团鸡蛋大小的蓝光,如同顽皮的萤火虫,围绕着星星点点的火苗,欢快的跳跃在魂鼎上方。  “别动!想不想活命!眼观鼻,鼻观心,气守丹田,五心向天…!”  “你干嘛?他妈的!想弄死我。。。?”我高声大叫,原来这小妮子说话的同时,将我后背的“大椎”、“命门”两大死穴死死掐住,手法又重又狠,一丁点情面都不讲,身体登时麻木瘫软在地。  “快给老娘坐好!!!”尖锐犀利的高音让我感觉到耳膜一阵刺痛,有效地制止了我的“负隅顽抗”。  “疯了吧你!?不想。。。。”与杜鹃相处这么长时间,刁蛮任性是有了点,但像今天这样“剽悍”,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可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啪――”的一个脆生生的“标准大耳光”,抽在脸上火辣辣的生疼,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敢骂我!这是还你的!”杜鹃说话的同时右手再一挥,又要补一个反抽,吓得连忙我抱头坐在蒲团上念动心法,可再怎说今天被一个女孩子收拾了,心里仍然是愤愤难平。  “将心火注入‘魂鼎’,快点炼化了这两团‘蓝了吧唧’的玩意!‘龟田’小队长已经到极限了,撑不了一时三刻,魂鼎一破,七魂离体,想要不死都难!。。。。。好好给我记着今天你骂的那一句。。。”杜鹃说这话的同时头也不回,径直走向最近的“兄弟”身前,拎小鸡子一样揪起脖领,不要钱的“大耳光子”劈头盖脸的抽醒,然后就是一顿狗血淋头的恶骂。  杜鹃举动虽然疯狂,可办事效率确是平常的好几倍,就这样“六个自己”被她“手起刀落”,不到一分钟时间就全部“干醒”,所有人都是鼻青脸肿的一肚子委屈却又无处发泄,只有顺着“魂线”将愤怒的心火完全输入到“魂鼎”之中。此时注意力虽然集中在“炼蓝光鸡蛋”这件事上,可身体的刺痒并没有减轻,为了保持打坐的姿势,牙齿几乎都要被咬碎,大概超越死亡的痛苦也不过如此。  “嘭――”的一声过后,“魂鼎”之内顿时跳起一米多高的火焰,一改羸弱的颓势,将“魂室”照的亮弱白昼、炙热难当。冻结“魂鼎”的冰霜开始缓慢的消融,散发的水汽在其周围形成了一层淡淡的白雾遮罩,鼎上看着让人揪心的裂痕,也因为失去了冰层的保护而愈加明显。  “巴嘎…巴嘎…。雅路…”“龟田小队长”从牙缝挤出来的声音略显颤抖,想必此刻他因为“火属性元力”的烘烤,已经无比的痛苦和虚弱,虽是强弩之末,但仍困兽犹斗。  两团拳头大小的蓝光刚开始似乎还很享受温度的升高,兴奋的活蹦乱跳,如同顽皮的孩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意识到危险的降临,想要逃离“魂鼎”的上空,可是白色的水汽此刻就像坚韧的橡皮筋,无论怎么撞击都会被重新反弹回火焰之中。蓝色光团由焦急变成狂躁再变成绝望,乳白色的雾气同样也慢慢变淡,这就像一次耐力比拼的“赌局”,先溃散的一方必定一败涂地,我的生命则在他们的掌控之间。  “姜还是老的辣”这句古话一点也不假,无数次恼羞成怒的猛烈冲撞后,两团“妖异的蓝光”最终变成了铩羽的公鸡,无精打采地悬浮在“魂鼎”上方,这样持续了大概有三分多钟,耀眼的蓝光芒渐渐变的暗淡柔和,一动不动悬浮在赤红色火焰之中,任随灼烧。  “我任务地…。完成…动手地该活!”几乎在“日本友人”说完话的同时,封印“魂鼎”的冰层和白色的烟雾霎时散去,闪电般的回缩到“魂室”左侧的墙壁上,白色的冰块已经退缩核桃大小,看来这次“小日本子”为了救我真的是下了血本。  失去封印保护的“魂鼎”突然变的摇摇欲坠,吱吱作响,自己正担心它会不会因为注入的火焰太猛而突然爆裂,眼前一花就是“啪――”的脆声响起,右脸火辣辣的疼痛传遍全身,得!不用想也知道再次“白领”杜鹃一个“大嘴巴子”!  “你今天…”  “给老娘架大火!温度低了不舒服!”“六个我”还没把话说完,就被杜鹃一句呵斥打断。随即人影一闪,她居然朝着“魂鼎”内熊熊燃烧的烈火奔去,电石火花间,我根本来不及任何反应,她毫不迟疑的跳了进去。  “啊――!”一声娇痛的呼喊过后,鼎内的火焰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呼――”的一下子蹿到三丈多高,整个“魂室”的墙壁也瞬间被点燃,原本赤红色的火苗竟然变成了青色,温度上升到一个可怕的地步,滚烫的热浪涌入肺喉,炙辣的灼烧着体内每一个细胞,身至其中,无异于葬身火海!  “疯啦你!快出来!”我高声疾呼,急忙停止对“魂鼎”注入“火属性元力”,杜鹃本身是“木属性”魂魄,烈火天生克制草木,她平时在“魂室”离“魂鼎”近了,都觉得酷热难耐,今天也不知是“吃错药”还是“搭错筋”了,这不是“老太太翻跟头――活腻歪了”。  “你要敢停!我就算做鬼!也撕了你蘸酱!两分钟时间,就两分钟。。。。!给姑奶奶再把火加大点!哈哈哈哈。。。。舒服的紧呢!。。。。”杜鹃见火势减弱高声叫喊道,语气虽然骄横,但丝毫掩饰不住肉体的苦痛,到后面几乎是神经过敏式的抓狂。听她这样说我心里非常迟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再加点火杜鹃随时都有可能毙命,可是她竟然说出这样疯狂的言语,一定有其中的道理。  “迟疑个屁!想我不死!就他妈快点!婆婆妈妈跟个老娘们儿似的。。。。。”杜鹃既然如此死命的催促,想必心里已经想好了对策,再多的犹豫只会造成“鸡飞蛋打”。我索性将心一横,引导体内所有的“元力”集结于胸口“膻中穴”,尽数灌输于“魂线”之中,青色火焰顿时滔天。“魂鼎”的中心正是杜鹃盘坐的地方,随着赤红色“元力”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身体,衣服、头发和皮肤全部都被点燃,“吱吱啦啦――”的声响伴随着毛发烧焦的气味,充斥着整个魂室,原来青色火焰的源头正是杜鹃燃烧的身体。  蓝色的光团仍旧安静的悬浮在半空,被青色的火苗烘烤后已经变成水滴状,晶莹剔透、娇娇欲滴,水滴中间隐约可见一尺长白色的“线虫”缠绕滚动。此时的杜鹃更像是熊熊烈火中心的干柴,燃烧自己来“炼化”蓝色的光团,我也明白为何她要如此拼命,正是因为“木生火,火克金”的原理,单独靠自己的力量来炼化“老妖精”注入的“金属性光团”,想必要耗费极长的时间,可现实则是“魂鼎”支离破碎、摇摇欲坠,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在等,所以必须要用极高的温度来加速炼化。“龟田小队长”的作用则是帮我束缚住“蓝色光团”,让我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其驯服,剩余炼化的事情则交给杜鹃帮忙。  选择用自己的身体来助燃,这可是不成功,便成仁的险招,若是失败必定是“一死两命”。想到这里双眼立马变得模糊和酸疼,但泉涌的泪水刚出眼眶,就被腾腾的热浪瞬间蒸干。  “啵――”的一声轻响,其中一只光团破裂,淡蓝色的液体直接泼洒在魂鼎之上,与魂鼎刚一接触,滴滴液体便如同获得新生一样灵动起来,沿着“魂鼎”的裂纹蜿蜒爬行,破碎的口子被蓝色液体滋润以后,正以肉眼可见的生长速度迅速修复,与此同时肉体上那份难以忍受的刺痛也在慢慢减轻。  这样的变化大概持续了一分多钟,随着最后一点裂痕的完善,“嘭――”的一声巨响,一大满是焦黑的人形物体,从“魂鼎”中弹出,重重的摔到地上。  (**求推荐和收藏,如果喜欢只需要动动手,你的支持是我前进的动力!**) 第六十六章 万足妖虫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千里烟波天外楼,万丈瀑飞几时休。  寒雁孤烟伴苦酒,几重秋山几重忧。  上一章讲到“龟田小队长”帮助驯服“蓝色光团”,杜鹃则通过燃烧自己的“魄体”来提高“魂鼎”之中火焰的温度,最终成功炼化一枚“老妖精”所谓的“黄泉胆”,“魂鼎”的裂痕虽然得以修复,但她也因为“火属性元力”反噬而烧成重伤。  按照那爷爷传授的说法,“魂鼎”乃是人肉体的表象,伤、痛、残、缺均由“鼎身”通过“魂线”传递给“七魄”。“鼎”内盛之物,则是根据每个人天生的“元力属性”不同而不同,比如我是熊熊燃烧的烈火,而“木属性”的英子则是枝叶繁茂的藤蔓。  反观“七魄”则是人精神灵魂的总汇,悲、喜、怒、乐全部由其控制,“七魄”如若不全,重则立时毙命,轻则痴傻呆捏,反应迟钝。这次我“模仿狼牙山五壮士”纵身一跳,从肉体上可以看出筋骨寸断,而在“魂室”之内则表现为“魂鼎”破裂,若不是“国际友人——龟田小队长”,用寒冰将“魂鼎”封印,估计摔下来的一瞬间,我就已经“鼎碎魂飞,一命呜呼”了。  “喂!醒醒啊!?你。。。。你。。。没事吧?”“自己的六个魄”围着“黑不溜秋”的杜鹃不知所措,颤抖的双手根本就不敢去触碰她的身体,只有哽咽的祈祷伤势并不严重。可眼前的她满身黢黑,不但冒着浓烟,而且裸露的皮肤都已经被烘烤的崩裂而开,整个左臂已经被烧成焦炭,残破的骨头裸露在外。  “你说。。。你说。。。还有啥‘遗言’…!”见到杜鹃的嘴唇喃动,气若游丝,并且努力的将左手抬起伸平指向前方。“其中一个魄”赶忙将耳朵凑上前去,想听明白她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踩…踩死。。那…虫子…。”杜鹃说话的声音虽然断断续续,但言语和表情无比坚定,倒像是在宣读一道“圣旨”。沿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暗红色“魂鼎” 其中的一只腿上,盘绕着一条尺余长拇指粗细的乳白色“蜈蚣”,它的尾巴上像是长了个钻头样的尖刺,扭动着身躯想要在“魂鼎”上弄出个洞来。  “你等着!这就去。。”其中一个“魄”如离弦的箭一样奔向“魂鼎”,抬脚就要踩,剩余 “几个我” 的目光全部注视着他,可 “踩虫子”的脚抬起以后,一直停留在半空中,久久不能落下。  “等着投胎啊!磨磨唧唧…”“又一个我”大步流星地走到鼎的旁边,奇怪的是与“第一个我”如出一辙,都是抬起的脚久久不能落下,从背影明显能感觉到他们内心的犹豫不决。  “别管我!快…。快弄死它,再晚…。就来不及了!”杜鹃这次的声音更加急促,竟然挣扎着要站起来亲自上阵,想必这件事情应该不是踩死虫子这样简单,再看看眼前这两个“金鸡独立的傻子”,其中必有蹊跷。  “快去…都去…要气死老娘啊!”杜鹃因为手臂烧损动弹不得,只能躺在地上使劲的摇头催促我们,根本就不顾及因扭动而挣裂开的皮肤。一阵手忙脚乱过后,剩余的“几个魄”都聚集在魂鼎周围,眼前的景象使我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在“魂鼎”上疯狂“钻洞”的“大白虫子”,就是刚才缠绕盘旋在“蓝色发光水滴”中心的“线虫”,身上满是闪耀银光的鳞片,无数条密密麻麻尖利的细腿,拼命地抓刮“魂鼎”,外壁已经被它的“尾刺”开凿出一个洞,整个身体正在努力的向里面倒缩。  最让我们匪夷所思的是,这家伙脖子以上,居然长了一个核桃仁大小的绿色人形脑袋,而且表情丰富,又哭又闹,见“六个我”一齐围了上来,竟然没有一点“陌生感”,吐舌头、扮鬼脸、“呸——呸——”一口接着一口,轮番往“六个我”的脸上啐口水,“技术”是又高又远,又快又准,玩的无比开心。  想想自己平时拍死个蚊子,都会在心里默念几句“阿弥陀佛”,今天非要让我踩死个顽皮淘气的“孩童”,也难怪谁都下不去脚。  “听谁的?拿个注意!怎么干?”第一个跑过来的“魄”显然已经失去了耐性,抹了把满脸的唾沫星子,焦急地说道。  “踩死它!”  “不好吧…”…。  “怎么办?”大家回答的时间倒是一致,但给出的答案却大相径庭。可就这一小会的功夫,“白身绿头”虫子又没入魂鼎一大截,眼看着整个身体就要全部消失。  “投票!”也不知那个“魄”冒出的一句,虽然惹得一片叫好,但是结果却完全出乎意料,两个“魄”同意乱脚踩死,两个“魄”支持网开一面,剩余两个则表示“咋整都行!”  “再投!只有踩死,不踩死!两个答案。不准不表态!”又是第一个跑过来的“魄”说道。  “不用投了!已经钻进去了…。”此言一出,“剩余的魄全部”迅速转身观瞧,此时虫子的脑袋已经全部缩入鼎壁之内,绿色的脸颊嘲弄狡黠的对着我们一笑,随即喉咙涌动,小嘴张开,一股蓝色的汁液顺势涌出,将洞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哎!——你出来…出来!”“六个我”脸色“唰——”的一下全白了,急忙蹲下身子,对着“虫子”消失的地方又抠又挠,可洞口已经与鼎壁融为一体,根本找不到任何修补的痕迹。最终“六个我”也只能像是办错事的小孩,垂头耷拉脑,唉声叹气的往杜鹃躺的地方走去。  “踩死。。死了,是吧!?”杜鹃期盼的语调和眼神,无不揭示着她多麽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伤。。伤的这么重!我们该怎么做?”其中一个“魄”故意岔开话题,现在根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以她的脾气和现在的身体状况,告诉她真相,无异于往死路上逼她。  “没事!‘木…木属性’修复能力最…。强,慢慢会好,它死了吗!?…”杜鹃显然非常重视“虫子”的死活,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  “钻…钻入‘魂鼎’了,‘投票’…耽搁了点时间…”“其中一个我”瘪瘪嘟嘟的说道。  “投!…你!…你们…那!…那是…气死!…”一听我的回答,杜鹃立马被气成不知怎么说话了,浑身哆里哆嗦,后背发挺,眼神发直。“六个我”顿时也慌了神,又是赔不是,又是拍后背,揉掐了好一会,她才渐渐的平静下来。  “罢了…罢了…这‘妖虫’是‘蜚蠊’的‘魂种’,哼…!让它钻入‘魂鼎’。。呵呵呵,你也真是个‘人才’啊…哎!扶我到‘七星蒲团上’,三天之内不许任何打扰。好生看管好剩下的那颗‘黄泉胆’,不要再弄砸了!差点忘了,你昏迷的时候,猴子叫过你几次…。赶快醒醒看看有什么事情吧”杜鹃说话变得有气无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扶稳端坐在蒲团上以后,不断发出长长的叹息声。  本来“六个我”还想再解释一下,但杜鹃根本都不带瞟我一眼的,知道她还在气头上,就没再自找没趣。心里纳闷,不就是一只“虫子”钻进了“魂鼎”,也感觉不到痛痒,咋就把杜鹃气的“死去活来”了。  突然感觉干枯的喉咙里一阵清凉,甘甜的泉水犹如琼浆玉液灌溉着久旱的躯体,我努力的抬起沉重的眼皮,流动着的妖蓝色光芒闯入眼帘,模糊中只看见三个人影在眼前晃来晃去,意识尚未完全恢复,脸颊被一个柔软的大舌头疯狂的亲吻,“嗒啦——嗒啦——”的声音此起彼伏,心想这“殇夭冢”里叫人起床的方式倒是激情洋溢,又一次被“亲吻致醒”,潜意识里用右手去推开,摸到的却是毛呼呼的大脑袋。  “二狼!真的是二狼!!?”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呼,激动喜悦的心情将“起床”的迷糊一扫而尽,确认是二狼无误,一把将它搂在怀里,泪水再次不争气的如雨滴下,二狼同时也发出 “嗞嗞呜呜”的低鸣,像是在诉说再次重聚的喜悦。  “哎哎哎!行了,行了啊!跟个狗亲热起来没完没了还!整的‘哭叽尿泪’的,瞧你这点出息,‘出马’…。”自己不知何时被平放在地上,瘦猴可能也一直蹲守在身边,可风凉话还未说完就被“小白龙”一跃扑倒,径直一个“香吻”,让瘦猴后面的话呜呜噜噜的吐字不清。有机会定要问问瘦猴,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似乎他们两的“关系”进展的飞快。  “你干什么啊?吓我一跳!”瘦猴一把推开几乎赤裸的小白龙,略带埋怨的说道。可是小白龙对着瘦猴挤眉弄眼,表情焦急,像是有什么非常要紧的话,但又不能当面明说。  “出马——!‘皮包骨’把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老妖精”闷雷一样的标志嗓音过后,“呜——呜——”破空之声响起,漫天飞舞的“蓝光”树根全部舞动,锋利的尖刺瞬间曝出,齐刷刷的对准瘦猴,一种玩命的架势,震得人心惊胆颤。这老家伙的脾气真是古怪的要命,也不知道又“搭错筋”还是咋地,刚刚两根就差点要了瘦猴的命,这次要是真的全戳下来,估计连个全尸都找不到。  “啊…。哎!事情是这样的,爷爷!…爷爷您先息怒,我这不正跟龙儿说出去带她骑马吗,您看她一激动直接就给我嘴上来了一下子,您看看这事…”  “龙儿!‘皮包骨’说的可是实话?”蜚蠊打断瘦猴的话,转过半张骷髅脸责问小白龙,她也只有唯唯诺诺连连点头,接下来就是死寂的沉默,锋利的尖刺并未撤去,紧张的我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  “哼!不知廉耻,光天化日,女孩子就是脸朝外的!怎么养也是别人的,下次再亲…哎呀!你们干的事,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别再让我看见,否则轻饶不了你们!”我是算是明白一个道理,满嘴胡说也是一门保命的技术,关键时刻还是瘦猴脑子转的快,把出马拽成出去骑马。  “大头!大头!你看那是什么?”漫天飞舞的树根如潮水般刚刚退去,他就开始得瑟。  “死猴子你不‘作死’!就不能闲会…。”我话说到一半便噎了回去,脑袋“嗡——”的一下,只见一个非常熟悉的物件,出现在“老妖精”树根缠绕的地方,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难道! 第六十七章 天苍再现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风花烟柳,竹仗茅屋。  相逢尽酒,春归何处。  上一章讲到一时疏忽,让“蜚蠊”的“千足绿头魂种”钻入自己的“魂鼎”,差点将重伤的杜鹃“气死”,醒来以后发现失而复得的二狼,还未来得及庆幸,瘦猴就差点被半句“出马弟子”害死,将将平息,却发现“腐烂只剩一半”的“蜚蠊”腰里插着一件非常震惊的东西。  “瘦…瘦猴…那…那不会…是?”我傻愣愣的盯着“蜚蠊”的腰间,足足看了有一分钟时间,舌头才渐渐的能够打弯,瘪瘪嘟嘟的询问瘦猴,此时真希望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可“玄铁杆、白玉嘴”,半尺余长裸露在外,“烟袋锅”的一头则没入到“蓝色光芒的树根”之中,所有的一切都证明我的意识非常清醒。  “没错!是‘天苍’!”声音虽然很小,但每个字犹如霹雷一样撞进耳朵,“天苍”既是那爷爷的“法器”,又是他随手不离的烟袋,这东西对瘦猴我们几个来说,简直就是再熟悉不过了,小时候天天想着“偷”那爷爷的烟袋到处乱藏,“天苍”不敢说摸过一千遍,五百遍肯定是绰绰有余,就算闭上眼睛,它的每一个细节都了然于心。  那爷爷就是在为“大屎熊”平坟地的那天晚上遇险而神秘失踪,老爸亦不知去向,不但如此,连后来去搜救的三叔,英子和林羽也都形影绝迹,现在那爷爷天天掐在手里的烟袋――“天苍”,居然出现在杀人不眨眼的“老妖精”身上,环顾四周,又没瞧见任何一位失踪亲人的身影,难道他们都被拿去做“人肉肥料”了?越想越愤怒,咬牙切齿的恨,双拳攥的咯咯作响,“老妖精”实力强横,让我隐姓埋名,否认自己是‘出马弟子’也就忍了,但你敢伤我亲人,今天你就是阎王在世我也跟你拼了。  我挣扎着站起,“火属性元力”充斥全身,二狼也感应到我沸腾的杀气,做出最佳的扑咬姿势,呲出寸于长的犬牙,低声呜叫着,只等我一声令下就要和“蜚蠊”拼个你死我活。“老妖精”貌似也觉察出些什么,猛然将“半截呼啦”的脑袋转向我,刚刚散去的“蓝光”树根重新舞动,锋利的尖刺根根爆出,齐刷刷地对准我和二狼。  “呦呵!!大头,恢复的不错啊!多谢爷爷出手相助!我等在此给您拜谢了!”我刚要向前走动,就被瘦猴单手钳住右侧“肩井穴”,势大力沉的向下一按,左脚对着我小腿肚猛然一踢。自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硬生生被压着,对“老妖精”磕了三个响头。  “烟袋…你干什么!?”我根本就不能理解瘦猴这种“认贼作爷爷!”的行为,可右肩被他死死的钳住,一股怪力大的出奇,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得。  “哎呀!说你啥好!让你少抽点烟叶子,就是不听,看见眼袋锅子瘾就上来了吧!那可是爷爷的命根子,都用十多年啦!岂能说给你就给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您说是吧爷爷!啊哈哈…哈哈!”瘦猴一边说,一边用身体挡在我和蜚蠊之间,假意抱住阻拦自己,实则左手在我后背上笔走龙蛇,飞速的写下“感应超强,有话手写”八个大字。  “哈哈哈哈!老夫还碰上个‘小烟鬼’,瘾这么大!哈哈哈哈!这是个摆设!你觉得这‘殇夭冢’会有烟叶吗?”“蜚蠊”狂妄的仰天大笑的同时,剑拔弩张的树根呼啸而散,转身一动不动盘坐在地。  “想死说一声!火气这么大,这个烟袋只是非常像‘天苍’!”见“老妖精”“收了神通”,瘦猴才松开我的肩膀,也不等跪倒的我起来,抓过小臂就在手掌中飞速写下。  “怎么回事?”自己也在他的手心里写到,见我反问,瘦猴傻愣愣的想了足足半分钟,然后才在我的手上一笔一划地写了一大段文字。  “首先‘老妖’能感应到这里的任何东西,任何属性“元力”波动,也包括用‘闻’字诀传音,以后秘密用手写。还有不能承认自己是出马弟子,满族也不要提!后果你刚才也看见了!第三,小白龙说这个烟袋从她一记事就有,根本不是那爷爷的‘天苍’,时间也对不上,至于为什么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我也不知道!最后一点,万事小心,不要轻举妄动!你身体怎么样?骨头好像全接上了!”瘦猴关切的眼神看向我,说实在的醒来以后除了感觉自己非常疲惫以外,身体没有任何疼痛和麻木感,看来“魂鼎”复原,肉身自然痊愈。  这会轮到我彻底想不通了,这“老蚌壳子”到底是什么来历,能感应的东西也太他妈的多了吧,怎么突然感觉,在他面前穿不穿衣服都一个样儿!貌似还和“出马弟子”有什么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天苍”再怎么说也是历代镶蓝旗“佐领”护身法器,真正有多大法力我的确不知,但也绝不可能是“三块五块”的市面货,这里又出现个一模一样的,这很难让人相信是巧合?  “身体没事,‘老妖精’能感应到‘元力’,写字就感应不到!?”我急忙拽过瘦猴的手,快速的写到。  “它肯定不认识!…”瘦猴狡黠的冲我一笑,但并不着急向我解释。  “?”我在瘦猴的手上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好几百岁,我们写的是简体字!它认识个屁!”瘦猴在我手上写的话,顿时让我感觉醍醐灌顶,他说的没错,就连那爷爷小时候学的都是繁体子,平时看我们写的作业就头疼,说什么把字的“骨架子”都拆散了,愧对先人啥的,一篇子大字认出来不几个。按着小白龙的说法,“蜚蠊”至少有几百岁年龄,他能认识的简体字真不多,就算能感应到我们写的比划,也不准确的知道我们写的是什么。  “大家平安就好!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出了这没鸟,也没鸟屎的地方!”瘦猴又在我的手上写到,他写的虽然滑稽可笑,但以我们现在的能力,除了坐以待毙根本再无他法,一时间我们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身体咋样了?刚才流了很多血!”与瘦猴见面后,见他“生龙活虎”竟然忘了问他的伤势,这样的询问算不上什么秘密,就不用费劲八累的手写,大大方方的问就可以了。  “没啥事了吧!我也不太清楚,就是昏迷的时候做了个怪梦,感觉有好多个自己,中间支个‘大锅’,煮蓝色发光鸡蛋,后来孵出很多白虫子,一尺多长,恶心死了,到最后也不知道都去哪了!吓得我一身白毛汗!然后就醒了!哎!大头!不是我说,你可得谢谢小白龙!人家可是又下了一次滚烫的黄泉水,才将你的狗捞上来!也是二狼福大命大,居然也被老妖…老爷爷用同样的方法救活了!快点啊!还不好意思啥,说谢谢啊!”瘦猴真是个话痨,说点啥都是一大堆一大堆的。  “谢谢你…”对着小白龙嘴上说了一句,其实我更担心瘦猴说的梦,他显然也是在的“魂室”里炼化的“黄泉胆”,按着他的描述,想必“白色绿头妖虫”同样也钻进了他的“魂鼎”,如果真如杜鹃所言,那是“蜚蠊”的“魂种”,这次疗伤是福是祸,真的很难说清了,总之在这件事上,我和瘦猴已经成了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还有二狼,“魂种”进入它的体内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也许只有它自己最清楚了。  “白龙!爷爷这是午睡啊?”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瘦猴转身对白龙询问道。也难怪瘦猴如此发问,这一小会功夫从“蜚蠊”身体蔓延出来的树根,全部无精打采地匍匐在地上,流动的蓝色光芒忽明忽暗,骷髅眼眶里原本进进出出的细小根须也动作迟缓,前胸此起彼伏,呼吸粗重。  “爷爷以前从不休息,最近也不知为何,休息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候一睡就是就是…就是…反正就是好久啦!”小白龙边说话,边把手指放在唇边,摆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  “是不是生病了,还是…”  “噢!我想起来了!上次…就上次过年之前,爷爷也是这样经常睡觉,其中一次醒了就说过年了!哇!要过年了!猴哥过年了!大头哥!给你拜年啊!呵呵呵呵”瘦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天真无邪的小白龙“一惊一乍”的打断。  “过年有啥兴奋的?”瘦猴的言语中充满不屑。  “过年就有肉吃啦!就能吃…。”  “你们还吃人肉啊?”我赶忙打断小白龙的话,在“殇夭冢”里时间虽然不长,但我明白自己在这里就是“一盘荤菜”!对吃肉的确是有心理阴影,想着就恶心,还是别让她说了好。  “什么人肉啊!大头哥!是鱼肉!过年的几天‘黄泉水’会上涨,有很多的鱼进来!能美美地吃几顿好的!太开心了!还有啊!到时候的小岛会上升到很高的地方,爷爷也要接受他们的拜年呢,热闹着哩…”小白龙高兴的是又蹦又跳。  “等等…白龙!你说什么?有鱼进来!?”瘦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嗯!是啊!是啊!好多大鱼!一定抓最好的给猴哥…”  “大头!我想到办法了!”瘦猴突然冒出一句话。 第六十八章 碎石果腹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长亭相尽一杯酒,也难相随也难留。  三步崎岖轻回头,几分欢喜几分羞。  上一章讲到“老妖精”身上居然有一根和那爷爷天苍一模一样的烟袋,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与此同时“蜚蠊”昏睡,小龙人则傻里傻气的说要过年,瘦猴貌似已经想到逃出生天之法。  “小白龙我再问你,你说的鱼有多大?是活是死?”瘦猴急切的对小白龙问到,满脸的兴奋,并且招呼我们三个一起席地而座。  “当然是活的喽!就在‘黄泉水’里游,可不好抓嘞…嗯!?…。。多大的都有,最大的腰有这么粗…。”小白龙说话的同时做了个环抱的姿势,对过年充满期满和向往。  “这么大的鱼!真没吃过,啥味啊?好吃不…哎!没别的,你们聊,你们继续…”我突然插了一句,同时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折腾了这么久,一点东西也没吃,只不过因为一件事顶着一件事,也就一直没在时间考虑饿不饿,现在紧张的神经缓和下来,肚子开始咕咕乱叫,一听到吃的东西就有点把持不住,可现在问这样的话又觉得不合适,气氛有些尴尬。  “在外面让你吃你不吃,接着!白龙,这是你的!哎呀!你慢点…又没人抢!”瘦猴抛给我和小白龙一人一个馍馍,我掰开一半给二狼,剩余的三下两下就咽了下去,由于吃的太猛,噎得我直翻白眼,见我如此“饿鬼重生、狼吞虎咽”,瘦猴对着已经拿到手里的馍馍看了几眼,又依依不舍的放了回去,仔细的系好老式绿色军用单肩包。  从家里走的时候纳兰姑姑分别给瘦猴和我装的十几个馍馍,而我的背包早就不知丢哪去了,瘦猴包里剩余的馍馍要给小白龙付“工钱”,又要支持我们两个的口粮,真不知还能坚持多久。刚刚咽下去的馍馍,开始觉得好吃,现在  看瘦猴为了省着点而忍着不吃,心里很不是滋味。  “大头!那个什么…‘黄泉汤子’到底烫不烫?叽里咕噜冒着白烟,怪唬人的…”瘦猴继续问到。  “烫…。能不烫!?跟火锅差不多,你说烫不!…哎呀!可噎死我了。”我一边拍胸口往下顺食物,一边对他说道。  “白龙啊!你平时都吃什么啊?”瘦猴沉默了一会,突然问起小白龙吃什么东西,真是莫名其妙。  “吃石头啊!这个地方的石头都是能吃的!”如此荒诞不经的话,小白龙却回答的一本正经。  “瘦猴,你刚才还说黄泉水烫不烫呢,怎么突然又问吃什么?看你把她都拐带坏了,别的长进没发现,胡说的本事可是蹭蹭的,一天一个台阶。哎!?对了…这小半天了怎么没见‘大屎熊、那里去了?”跟瘦猴一起得瑟多了,自己说话也不知不觉的变得跳跃性非常大。还记得当时“大屎熊”为了救瘦猴跟“蜚蠊”拼命,一起被击成重伤,现在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没事,好着呢!‘唐校长’的铜皮铁骨骨真他妈的刀枪不入,小白龙嫌他太臭,就让他自己出去溜达去了。大头先别打岔,白龙你接着说,这里的石头真能吃?”石头能吃这样的话,瘦猴居然也能问的一本正经。  “难吃的很,硬邦邦的,嚼都嚼不碎,还的就着点爷爷的树根,不然肯定拉不出来…难受死!要不是实在饿的没招了,才不去啃那个呢,哪有猴哥给的馍馍好吃!以后我就天天跟着你吃这个…”小白龙对未来一脸的向往之情。  现在虽然在“老妖精”的树洞里,可地面上也是碎石遍布,我随手拿起一块“传说中”能吃的石头仔细观察,心里琢磨着要是以后在这里常驻,还真的好好认识一下“满地的口粮”,免得到时候吃进去方便,排出来难。  这是一种黑褐色岩石,棱角分明,除了拿在手里感觉轻飘飘以外,真没看出有什么别的特殊地方。  “大头你看,这上面有好多小孔!”在瘦猴话的提醒下,我将眼睛凑的更近仔细观察,借助“老妖精”的发光树根,果然发现石头上面密密麻麻地存在着无数针尖粗细的孔眼,就像是被无数细小的虫子筑过一样,将手里的扔掉再换一块,仍然如此,如是再三,这里所有的石头都是这样。我突然想起杜鹃说这个小岛是动的,当时我十分不信,刚刚小白龙也说过年时小岛会上升,再结合这些满是孔洞的轻飘飘石头,难不成这真是一个漂浮在沸腾“黄泉水”中的小岛,这也有点太邪乎了吧。  瘦猴拿着手里的石头,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用舌头舔了舔,紧接着就是一阵猛烈的啐吐沫,“呸呸呸。。!臭乎乎的不算,还他妈涩了吧唧的!小白龙!你确定这是平时吃的石头,而不是你拉的粑粑?”此言一出,让我这刚想咬一块尝尝的心思嘎然而止,看瘦猴痛苦的表情,几乎想把自己的舌头掏出了刮一刮。  “当然不是啦!就着点这个。”小白龙话音刚落,随手扯过离自己最近一段手指粗细的发光树根,“咔嚓――咔嚓――”两声脆响齐刷刷的掰断。我和瘦猴当时就看傻眼了,“老妖精”的脾气,骂他一句就要在你胸口戳两刀子,现在居然撅折他的“胡子”,这要是发起飙来,那还不把我们大卸八块啊!  小白龙投过来的两支树根就落在我们眼前,可我和瘦猴根本无心顾及,眼神始终一动不动的盯着“酣睡”的“蜚蠊”,生怕他暴怒伤人,我的小心脏因为过度紧张都要蹦出来了,“唰――”的吓出一身的“白毛汗”。所幸“老妖精”像是没有任何反应,自顾自的低头打盹,睡得很香。  “呵呵呵呵…瞧把你两个吓得,没事,没事!过两天还会长出来的,快吃啊!你们也尝尝!”小白龙一直在催促。  左手拿着一块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粑粑”,右手掐着一根从腐烂骷髅里延伸出来的蓝色发光树根,再配合上小白龙“幸灾乐祸”的笑容,别说是吃,光想就够吐上三天三夜的。  就在这“进退两难”的时刻,卧在我身边的二狼猛然站起,警觉地盯着树洞的入口,它的举动让我心头一惊,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吧?又过了一分钟左右时间,“咚――咚――咚――”打夯一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大屎熊’回来了!”瘦猴话音刚落,就觉一道黑影划过,一股腐臭熏鼻,“噗通――”一声巨响,就从他的肩膀上扔下来一个东西,震得四周尘土飞扬。  “鱼!哇!好大的鱼!”扬起的尘土还未及落下,就听见小白龙兴奋的惊叫。果真如她所说,浑身湿透的“大屎熊”铁塔似的站在面前,脚下躺着一条将近两米长的大鲶鱼,鲶鱼的部分尾巴已经缺失,裸露出白花花的肉和手腕子粗细的骨刺,身体的其他部分也像是被沸水烫伤,黑一块白一块的,洗脸盆般的大嘴不断有暗红色血水涌出,脑门正中早已被砸的骨渣纷飞、血肉模糊,想必是“唐校长”铁拳的杰作。难道这滚烫的“黄泉水”里真的能有鱼存活?这也太不可思些。  “大头!这不像是鲶鱼吧?怎么…怎么还长犄角啊!”瘦猴的言语中同样充满狐疑,夏天的时候经常在小河汊里捉鱼,鲶鱼很常见,村里老人说,它们是吃河里淹死人的尸体长大的,有怨气,所以每次捉住以后,不是玩一会直接放了,就是拿回家喂猪,我们小孩子是从来不吃的。今天“大屎熊”捉住的这只除了出奇的大以外,还有则是血肉模糊的脑门两侧长出两只鼓包,有点像小牛刚生出的肉角。  “角!?这可是好东西,好像听爷爷以前说过,叫啥来的…叫…忘了!反正是好东西就对啦!呵呵!真的有哎,上次过年从水里捞了好多这样的鱼,但没碰见一条有的。没有骗你们吧!‘黄泉水‘里真的有鱼耶!”小白龙蹲在鲶鱼尸体的旁边,一只手摸着肉呼呼的角,天真无邪的对我们说到。  “瘦猴你刚才关于‘黄泉水’烫不烫的话说到一半!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突然想起瘦猴刚才问的话,似乎脑袋里有一点点想法,却又抓不住头绪。  “‘黄泉水’滚烫沸腾,根本就不可能有鱼能生存,而每次这里‘过年’,会游进来很多鱼!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化,才使得这么大的鱼都能游进来,所以我们肯定也能游出去。但是怎么才能找到鱼游进来的入口,我就不知道了,而且估计鱼进来的时间不会太长,所以这个计划很难实现了…。”瘦猴说道后面有些黯然伤神。  “孺子可教也!!”又是耳朵眼里放炮样的说话声响,给我和瘦猴都吓了一激灵,急忙起身观瞧,老妖精不知何时已经苏醒,身体里钻出来的树根又重新开始漫天飞舞,它们散发的蓝色光芒比先前更妖更艳,整个树洞被照射的亮如白昼,就连刚才被小白龙折断的树根,此时也光彩夺目。  “‘皮包骨’的脑袋瓜子挺好使啊!终于又开始了!三个时辰以后“黄泉水”水位开始上升,‘殇夭冢’就又过了一年!龙儿该三岁了!哈哈哈!难得今天这里如此热闹,又给龙儿找了个婆家!你们三个有什么愿望尽管提出来!只要这里有的,老夫全部满足!”蜚蠊继续说道。  我和瘦猴对望一眼,此时必须承认“蜚蠊” 夸海口的 “水平”超高,这里有的!您都给满足,您自己也不打量打量,这里有毛啊!我们总不能让你把“未知生物的粑粑”炒一盘给我们吃吧,就在这时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与其要那些毫无用处的东西,还不如先搞清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实际些。随即向前一步,右手假意扶住瘦猴的肩膀,在他的后背上飞速的写下“问问题,套他话!”  “这么着啊!爷爷!我们做晚辈的承蒙您的救命之恩已经感激不尽了,真不敢再有其它要求,以往过年的都是听长辈们讲故事守岁,您年纪最长,又见多识广,肯定有很多往事!不如说给小辈听听,让我们也开开眼!您觉得这样如何!”真佩服瘦猴说话的能力,语气不卑不亢,内容又恰到好处,让人推辞不得。 第六十九章 南明七鬼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红萼无主,绿门深户,  霓虹飞瀑,青峰无数。  上一章讲到“殇夭冢”每过“所谓的一年”,“黄泉水”将会升高一次,大批的游鱼闯入其中,虽然瘦猴由此想到逃出升天之法,但却无法实施,一干人在等待地下暗湖上升的空挡,只有听“老妖精”讲故事“排忧解闷”。  瘦猴的话说完好一会,蜚蠊都没有任何反应,骷髅上的“烂眼睛”一直盯着前向,所有的蓝色发光树根都停止了晃动,像石雕一样静止下来,看他的表情,貌似是在极力回忆一件很久远的事情,也许活的时间太长记忆也会变得陈旧。  “爷爷…爷…”小白龙试探性的叫了两声,“老妖精”像是根本就没听见一样,弄得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都是些陈年往事,说来何用!可如果再不说,恐怕真的要进棺材了…呵呵!林家妹子!你还好吗?”‘蜚蠊’终于开了金口,半拉裸露的牙床子,一张一合,蚯蚓样的树根在口腔里有进有出,这次说话并没有“声如洪钟”,而是语速缓慢,沧桑中浸泡这悲凉。  “永历十五年,受延平王所托,‘南明七鬼’重新踏上中原,表面上是为‘国姓爷’求取长生之法,实则要切断‘满洲鞑子’‘龙脉’,最终光复我大明江山。可惜呀!哎,可惜啊!”“老妖精“说道这里不住的唉声叹气,我和瘦猴也不敢贸然插嘴,只能等待他自个把事情给接上。  “想当年‘南明七鬼’在江湖上的名头,哪一个敢小觑,哪一个听到我们不是‘屁滚尿流’,闻风丧胆!术数、武功、阵法、轻功、暗杀…哈哈哈哈哈”“蜚蠊”仰天长笑将近一分多钟,激动亢奋的心情才渐渐平静下来。  “老大‘吊死鬼’――‘英招’万箭穿心,老二‘水鬼’――‘玄蜂’剥皮炮烙,老三‘无头鬼’――‘山臊’悬尸午门,老六‘哦痨鬼’――‘火鼠’千刀凌迟,老七‘影子鬼’――‘腓腓’石舂捣泥…哈哈哈…。老夫至今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是谁出卖了我们!…哈哈哈哈哈…”“老妖精”说到这里情绪无比激动,突然爆发出地动山摇的狂笑,声音振聋发聩,整个地面都感觉晃动不已,妖异的蓝光闪动,海量的树根疯甩乱抽,顿时树洞内砂石飞舞。我、瘦猴、小龙人、大屎熊、二狼,全部死死的趴在地面上,生怕一个“擦枪走火”非得抽个“小命玩完”。  “呜呜!老五‘白无常’――‘林魅’,哈哈哈…我则是老四‘黑无常’――‘李鬼’…我们刚一踏上福州,就遇到满清大内高手围追,那可是刚一上岸啊!肯定有人走漏了风声!知道这次行动的人不但屈指可数,而且在临行前全部被灭口。呵呵…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当年的酣战想起来仍然让人不寒而栗。对手不但全都是精挑细选的‘鞑子精英’,而且还隐匿着很多‘出马高手’,一上岸就血雨腥风地杀了三天三夜…”‘蜚蠊’说道这里又停了下来,久久一声不吭,想必这场厮杀给他留下了极深刻的回忆。  “最终还是因为寡不敌众,无力再战。老大‘吊死鬼’带头突围,因为需要迷惑‘鞑子’,所以老二‘水鬼’甘愿留下启动‘瞒天过海大法’,救出大家而自己被俘。第二天福州城内当街‘剥皮炮烙’,我等眼睁睁的看着‘玄蜂’烤成肉干,被‘鞑人’疯狂抢食。轻功最好的老大夜晚想去偷回剩余的骨骸,恰好中了他们的埋伏,纵有飞天本领,也难逃万箭穿心…。哈哈哈…最终发现他的尸首,居然都被射成了筛子…哈哈哈。。”又是一阵似哭非哭的狂笑。  “剩余的我们隐姓埋名,风餐露宿赶往塞外,可是这一路上不管我们到哪,不管我们挑多难走的路,也不管我们是分是合,都会有‘鞑子’追杀,而且对手全是高手中的高手。最初由老三‘无头鬼’负责我们的行程安排,大家对他起疑,‘山臊’不善言辞,为明清白,深夜独自一人主动找‘鞑子’死战,终被乱刀砍死,悬尸午门。老三虽然死了,可追杀的高手却更多了,每天吃饭、睡觉、屙屎加起来总共也不足一个时辰,其他的时间都在玩命的逃跑!”“老妖精”突然停下来,自嘲样的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  “老六天性散漫,是个话唠,这样没日没夜的逃跑,最终压抑的他精神恍惚,在树上多睡了一炷香的时间,就被逮到,同样是在万众瞩目的大街上千刀凌迟!‘影子鬼’―― ‘腓腓’是老幺,年纪最轻,实力最弱,但是脑子最灵,不听劝告,剑走偏锋,乔装易容去‘鞑子将领’处偷线人情报,呵呵…造化弄人,本来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可老七刚一进去就被擒住,在军营中用舂米的石舂捣碎成泥,撒于街边任由野狗舔舐!”  “最终只剩下我和老五――‘白无常’深入塞外,但兄弟陨落,已然心灰意冷,本想放弃任务赶回台湾,可是清军仍然如闻见腐臭的蝇虫一样,简直就是无孔不入。我曾多次怀疑老五就是奸细,我们也曾多次刀剑对决,甚至想过趁她睡熟,一刀砍下她的头…。哈哈哈哈哈哈…。。想要砍下。。砍下她的头…我真的无法相信!…相信她是细作…。老夫宁愿选择自杀,或者去找‘鞑子’高手一命换一命,也不愿相信她是…呜呜…哈哈哈啊哈哈…真的是你吗?不是…肯定不是。。这么多年来老夫仍然不能相信…。。可是除了她还会有谁呢?所有的人都死了,就剩我们两个…。”当“老妖精”说道“白无常”的时候,已经感觉不到他是在哭、在笑,或者是悲伤还是怨恨,自问自答,疯疯癫癫的持续了一分多钟。  “她可是我出发前刚过门的娘子啊!”突然暴雷一样的哭喊,撕心裂肺,响天彻地!震得耳朵里“嗡――嗡――”乱响,终于明白,“蜚蠊”面对“老五――白无常”为何如此纠结。  “我和老五最终在回逃的途中被围困,实在走投无路才下得这‘殇夭冢’地下,一躲就是四十年,从不敢出去半步。哈哈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在这里我们相依为命、苟且偷生,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让老夫机缘巧合地领悟到一个逆天的秘密。现在唯一差的就是报仇雪恨的机会!‘鞑子’终有一天,老夫要将你们斩尽杀绝!!”“蜚蠊”说的咬牙切齿,显然仇恨的怒火早已时隔百年,但仍然具有焚天毁地的威力,到现在我终于明白,这“老妖精”为啥如此怨恨满族人,仇视‘出马弟子’。 第七十章 我悟长生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断桥边莺莺燕燕,枯树头碧草连天。  爱恨情仇痴疯颠,终难逃一抹荒烟。  上一章讲到“蜚蠊”回忆起陈年往事情绪激动,“南明七鬼”五鬼被杀,只剩“黑、白无常鬼”避难于“殇夭冢”地下,苟且偷生,兄弟遇害谜团重重,夫妻之间爱恨交加。  “哈哈哈…四十年苟延残喘!四十年里‘白无常’也坚定的认为我才是内奸,我们两个在这‘殇夭冢’内激烈争吵过无数次,直到我的双腿残废,还是谁也没说服谁,谁也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对方才是奸细。…哈哈哈哈…。四十年过后,老夫和她达成一个约定,就是分头去完成‘国姓爷’给我们的使命,先实现的一方则提着另一方的人头回‘南明复命’,如不实现,永不相见…。。”‘蜚蠊’的声音又变得低沉和苍凉。  “老夫悟长生,林魅斩龙脉。…哈哈哈…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也许她就是有意躲着不见我才这样选择…。。 哈哈哈。。‘国姓爷’奴才给您求到了‘不死之法’,匡扶大明江山,指日可待,可您在哪里?林家妹子,你又在哪里!?…。 什么龙脉,什么长生,全都是假的,到头来又有何用处!…”“老妖精”的说话的同时,明显感觉到地面在不停的颤抖,浪头拍岸的声响隐约从树洞外传来,我和瘦猴对望了一眼,他对我轻轻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具体代表什么意思,倒是此时小白龙满脸的兴奋和期待,想必“每年”的小岛上浮开始了。  “爷爷说的秘密可是领悟了长生的真谛?…”“蜚蠊”又是长久的沉默,瘦猴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呵呵…皮包骨的脑袋有些像我们‘老七――影子鬼’一样,什么事情一点就透,你能想到这层已经不易,只是可惜呀!可惜!你也太小瞧老夫的器量了,这是关乎天下苍生的秘密,又岂是小小的不死不灭可比?哈哈哈…皮包骨你记着,天外有天,可以聪明一时,但糊涂一世才是人生最高境界!世上知道这个秘密的最多只有‘两个半’人!也许你们有机会知晓…。”“老妖精”说的话我完全不能理解,打今儿起我才知道,人是可以按半个半个地来累计的,只可惜以现在的实力,根本不能强迫他都一一解释明白,只能是他说啥就是啥。  “五官引发五感,人们所认知的只是这个世界的表象,并不一定都是真的,而那些看不见、听不到的,才是世界本来的面目!想要逃离生死法则的束缚,眼界就必须超越法则的高度。所以老夫要是讲,欲求长生,首先第一步则是肉体的死亡…你们能相信?哈哈哈…你信吗?大脑袋!?”  “我…我…不知道…”万万没想到这“讲故事”跟上课差不多,还带临时“随机提问”的。可这下真被他问住了,经历这么多次九死一生,但我所做的一切,努力的求生,最终都是为了保住肉体的不死,“蜚蠊”居然说要想生,先要死,这样的奇葩想法,就算我脑袋“想抽筋了”,估计也琢磨不透。  “哈哈哈…‘魂种噬鼎’的感觉如何?哈哈哈…你的‘三魂七魄’现在已经变成一团乱麻,能活着!到也真是个奇迹啊!”看着这张“半截呼啦”张狂的“笑脸”,这给我气的,上前给他撕了的冲动都有,但实在是“技不如人”,况且现实已经如此,所以只能忍气吞声。  可就在我盯着“蜚蠊”看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就是这张被蓝色发光树根占据一半的脸,居然会看起来有点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虽然自己也知道这是绝不可能的,因为“南明”到现在至少有三百五十年时间,根本也不存在见面的机会啊!可就是越看越熟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无比强烈。再结合上他腰间的“天苍”,以及几百年前和满族“出马弟子”之间的恩恩怨怨,这里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光想就让我头疼,一时间傻愣在那里。  “咋着!说你还不服吗?真拿老头子好糊弄是吧!?告诉你!老夫耍心眼的时候,你们的八辈祖宗都还没出生呢!救你!是因为你答应三个月内为‘殇夭冢’送进粮食,并且还要将当今李林铺主事‘李林’给我带来!…可若真让你出去,没一点把柄在老夫手上,你能乖乖的履行诺言!哈哈哈…。不过你也放心,我做事情,很讲原则!三月之内你根本感觉不到‘魂种’的存在。可老夫丑话说在前头,三月过后你若失约,‘魂种’定会啃食‘魂鼎’,让你从骨髓里一点点的烂掉!求生求死皆两难!哈哈哈…”“蜚蠊”居然将我的“发呆”当成对他的挑衅,不过这样也好,我和瘦猴也就都明白了,自从他救我们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将我们的小命攥在了手里。同时我也彻底明白杜鹃为什么不顾重伤,拼命也要踩死“万足绿头娃娃”,她为我真是用心良苦!  “爷爷,那个。。我斗胆问一句,不知这三个月是按着‘殇夭冢’内的时间算,还是按着外面的时间算?”瘦猴突然冒出一句话。不由得惊叹瘦猴的脑瓜聪明,在里面几乎是十几年才过一次“年”,如此算来,“殇夭冢”里面的“三个月”至少顶外面的三年。  “再贫嘴,老夫还给你戳两个透亮的窟窿!在外面就按着外面的时间算!在这‘殇夭冢’里面,我就是天!我就是时间!你们当老夫真是疯了吗?这里的时间完全按着太阳活动周期计算,每隔十二年,太阳将会完成一次‘阴阳交替’,这种变更人间很难察觉,但是它却能!”“蜚蠊”说话的同时将两根发光的蓝色树根伸到我们的眼前,近距离瞪大眼睛仔细观察发现,这些蓝色的光芒像是蠕动的流水一样附着在树根上,我大着胆子在树根上抹了一把,手已触及的地方蓝色光芒褪去,如同很多针尖细小的发光萤火虫躲避外敌的侵扰,流露出乌黑的树根本色,但手松开以后,乌黑的地方又重新被“细小的发光虫子”填满。瘦猴也如法炮制触碰了一下树根,随即他也被惊的目瞪口呆,久久无话。 “哈哈哈…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各有个的道法,老夫这‘黄泉胆’,他们附着在此颗‘沉香木’上,历经万年变化终于具备了一种特殊的能力――吸收魂魄的能力!‘三魂七魄’支配肉身方为生,肉身一僵,魂魄离体,入地府轮回则为死。固欲求长生,必须想摆脱肉体的束缚!所以老夫早已将‘魂魄’融入到‘黄泉胆’中,也就能活上个千秋万载,逃脱生死…哈哈哈。。”  “蜚蠊”还在自我陶醉的欢笑中,而我的脑袋则因为一下子接触这么多“奇异内容”,早已胀痛不已,听他讲后面的事,简直就是上午后的“思想品德”课,越来越理解不了。什么长生不死、黄泉沉香,我根本就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甩甩昏昏欲睡的脑袋努力使自己清醒,无意间发现左肩上“龟田队长”的“魂烛”,不知何时微微发光,倒像是听得认真投入。  “老…。老爷爷,这石头真的能吃吗?”我见“水属性魂烛”认真“听课”,吓出一身冷汗,慌乱中差点将“老妖精”脱口而出。现在能做的就是,赶忙说点别的来岔开“长生不死”的话题。“水属性魂烛”本来就是因为太过邪恶,才被切割分开保管,这要是被“小日本鬼子”也“偷学”了长生之法,那我的肉身岂不是成了他第一个想抛弃的对象,到那时我真的哭都来不及。  “呵呵!当然能吃!想不想知道这是什么?…哈哈哈…这些都是‘黄泉胆’脱掉的死皮,口感虽然是差了点!可营养绝对没的说!呵呵呵呵…奥,差点忘了,这玩意人直接消化不了,蘸上点‘黄泉胆汁’吃进肚子,只有让它们来帮助消化才好啊!”“口粮”竟被“蜚蠊”说成“头皮屑”一样恶心,惹得我和瘦猴一阵干呕,小白龙倒是非常淡定,不以为然。  “你们可不要小觑这东西,整个小岛都是‘黄泉胆’常年累月‘脱皮’造出来的。所以整个小岛都能吃!…”“老妖精”继续说道。  “那…爷爷。。往‘殇夭冢’运送粮食的事情,是不是…。是不是可以缓一缓?”我嘴不说心的话,你这么大的一个岛,就算是一百人从早啃到晚,至少能顶上个三五百年,非逼我三个月内把粮食运进来,真的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呸!你当是孩子过家家啊!李林铺姓氏非李即林,这‘殇夭冢’里的人都是对村子牺牲过的人,是为村子做出巨大贡献的人,都是一出生就被送进来的人,是从一进来到死都不能离开‘殇夭冢’半步的人。哼!按着我最初和‘白无常’的约定,理应受到供养,凭什么这十年来一粒粮食也不给送,这算是哪门子供养!…提起来就生气…少跟老夫讲条件,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魂种噬髓’!…”  “轰!――轰!――轰!――”三声巨大的响声在头顶响起,地面开始剧烈的摇晃,我们几个人被震的七扭八歪,明显感觉到自己在一点点的上升。 第七十一章 一诺千金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阡陌如织行匆匆,霏霏淫雨雷声隆。  孤鸿闲田随水动,远山如烟几多重。  上一章讲到“蜚蠊”自己参悟了长生不死之法,以及暗湖中心小岛的成因,他让我和瘦猴三个月内运粮食进“殇夭冢”,其实自己早已经想好了牵制我们的手段。  轰隆隆的雷鸣巨响过后,地面终于停止了颤抖,但是仍然能明显感觉到湖心小岛的向上漂浮的趋势,树洞外面汹涌嘭嘭的波涛声音也越来越清晰。说实在的我心里面真有点打鼓,这“黄泉胆粑粑”做成的小岛,到底能不能在如此剧烈的晃动着保持不碎。  我还未将担心说出,只见“蜚蠊”突然胸口剧烈的起伏,半腐烂的大嘴一张一合,“呼――呼――”拉风箱样的喘粗气,一股股蓝烟状的气体从口腔中呼出,随着烟雾的散开,一股腐烂尸体的钻心恶臭弥漫开来。这玩意的威力只能用“惊天动地”来形容,臭的我是眼泪直在眼圈里打转,瘦猴和小白龙赶忙捂住口鼻,二狼则被熏的既打喷嚏又甩脑袋。到底是倒了哪辈子的霉运!好容易稍微适应了点“大屎熊”的体臭,又要吸收“老妖精”三四百年的“口臭”,真他妈的一个比着一个的难闻!  “蜚蠊”貌似根本就无视我们被“蹂躏”的嗅觉,继续进行他自己的“吞云吐雾”运动,与此同时,漫天飞舞的蓝色发光树根,全部被悬吊在一人多高的半空中,末梢垂直向地,缓缓地生长出一尺于长的尖刺、寒光闪闪。“呵――!”“蜚蠊”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喝!接着就是“噗嗤――噗嗤――”一连串的声响,所有的树根猛然插入地面,“咯咯――吱吱――”的向四面八方延展而去。  “嗯!小岛这样就安全啦。。哈哈哈…刚才聊到哪了?咱们继续…”“蜚蠊”估计是被“憋闷”了三百多年没怎么说话,好容易逮到几个听众,聊天的兴致也也变得很高。  “李林铺没给您粮食…咳。。咳咳…”瘦猴话还没说完,就被这尖锐的恶臭呛的咳嗽不已。  “提起这事!老夫就来气!这是我跟‘白无常’立下的约定,这帮兔崽子竟然敢不遵守!…敢不把我们这些‘恩人’放在眼里,好!好好!…你…你们给我等着!”“老妖精”话虽然说的咬牙切齿,可明显又有无可奈何的悲凉。  “…‘皮包骨头’你跟这个‘傻大脑袋’出去以后好好替老夫好好管教管教他们!啊!还有啊!带上你娘子!她可是老夫的乖孙女,可不许你亏待啊!”“妖精”说这个话听着,到有点像是老人对晚辈临行前的嘱托。  “猴哥…出去以后先吃长寿面好不好?”小白龙一听“蜚蠊”让她跟着瘦猴,“傻乎乎”的冒出这样一句。  “你就知道吃!…爷爷您说的倒是轻巧,在外面他们一个个的都牛气的不得了,到时候还真不知道谁收拾谁呢!管教这些嚣张的不孝子孙的活,我们可揽不了。。。。”。  “谁跟你讨价还价!老夫已将最宝贝的孙女给了你,你还想要求什么?不想出去就直接说,现在就拿你做肥料,再让‘傻大脑袋’娶我孙女!…怎么想的,给个痛快话!一、二…”“蜚蠊”胸前立马延伸出一条“蓝光树根”,尺余长的黑墨色尖刺顺势化成,直抵瘦猴的眉心,遇到这样一个“蒸不熟煮不烂”的绝世高手,也真让人头疼。  “爷爷…爷爷…您真是我的亲祖宗,我去!我一定去帮您出气,这样总中了吧!您消消气啊!老举着个‘树根’也挺累的,先放下歇会啊!…。要不我给您弄点水去…”瘦猴假意四处张望找水,将头歪向一侧躲开巨型尖刺,刚才还一副“爱谁谁”的样子,现在立马就变成了谄媚的殷切。  “爷爷!…不许你总是针对猴哥,快点把‘胡子’收起来!猴哥还不是怕出去给您丢脸啊!你不给就算了…我。。我出嫁了,要彩礼,这您得给我吧!”小白龙立马帮着瘦猴一唱一和道,此时的我也赶忙贴了上来,万一“蜚蠊”突然“翻脸”,自己也好搭把手。  “哈哈哈…女娃子,不管养多大,最终也是别人家的菜…好!今天高兴!你们三个听着,我还是这句话!只要是这里有的,想要什么都行!龙儿的彩礼。。我单给你一份!‘傻大脑袋’你先说!”我真不明白“殇夭冢”里有啥能值得拿走的,猛然间抬头瞧见“蜚蠊”腰里插着的半截“天苍”,心里便有了计较。  “爷爷既然您这样说,我也就不客气了,您知道我也是个‘小烟鬼’,不瞒您说,我这脑袋,就是自小抽烟熏大的,看您能不能把那个烟袋杆子所给我,既解了烟瘾,又留个念想儿!”小白龙听我胡说脑袋是被熏大的,居然“噗嗤――”一下笑出声了。  刚刚指着瘦猴脑门的树根猛然回身,如灵蛇盘树般缠住烟袋的“玄铁杆”,“啵――”的向上一提顺势会甩,“当啷――”沾着蓝色发光汁液的“天苍”,爽快地落到我的脚边,“老妖精”的这个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半点迟疑,这种根本就没拿“天苍”当回事的心态,让我着实有些吃惊,也不知道这份“重礼”该不该接。  “男子汉!大丈夫!答应了就应该兑现,我答应让你选的,说话就算话!给你!就捡起来拿着!至于怎么用,回去问你那个焚身炼化‘黄泉胆’的小丫头吧!哼!就图快,差点命都搭进去,居然还出主意要踩死我的‘孩子’,不自量力…。”“老妖精”这些话说的我全身直冒冷汗,怎么这“魂室”里发生的什么,他也能知道啊!那心里默念他的祖宗十八代,是不是也…赶忙捡起横在地上的“天苍”,站在一边,不言不语,脑袋也不转。  “‘皮包骨头’轮到你了!”‘老妖精’没好气的甩了瘦猴一句。  “爷爷,那我就说了啊!您可担待着点,别动不动就要把我做肥料…”  “快说!哪么多屁话!”  “我个人别无他求,我想求您将小白龙的双腿分开,这样就…。”真没想到瘦猴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小白龙也是一怔,随即就被感动的戚戚哽咽,泪如雨下,但话刚说到一半就又被‘蜚蠊’打断了。  “真当自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吗?你觉得她的腿是我…是我给缝到一起的吗?你觉得整个‘殇夭冢’奇形怪状的人,都是特意做出来的吗?太天真了,我来告诉你,他们打娘胎里出来就是这样,这些就是为‘李林铺’整个村子的‘大业’而做出的牺牲,也是李林铺的百年‘根基’,涉及到村子的最终秘密…哼!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例子比比皆是,老夫看着龙儿的面上最后劝告你一次。我孙女的事要是能做,还要等到现在轮着你操心,哼!。。。”  “老妖精”的话讲到这里突然没音了,眼前一花,刚才甩‘天苍’那只树根,闪电般的退缩回“蜚蠊”“烂七八糟”的身体里,在密密麻麻的树根下面好一阵的捣腾,才慢慢带出来一个淡黄色脑袋大小的口袋,“树根”挑着物件先是在自己的眼前翻来覆去仔细“观赏”,这样“一声不响的沉醉”状态大概持续了有两三分钟,最终内心像是做了个重大的决定,才缓缓地向着瘦猴伸来,动作中满是着依依不舍之情。  “这是我家老七――‘影子鬼’腓腓的‘三千假面’,是历代易容大师可遇不可求的圣器,由‘南阳降师’采集‘天山雪蚕丝’和‘八层人皮’,使用秘法缝制而成。正所谓“三千假面,欺鬼瞒天”,也就是说它能够模仿三千种人的面庞!至于怎么用,老夫就是不教,凭你自己的才智,也能摸索个八九不离十,但是千万要记住‘三千假面’最怕烈酒,带上以后想要脱下面具就喝点酒。哼!以后要是传出去,省的说老夫恃强凌弱,不讲信用,这东西就送给你做纪念吧!我向来就很公平!”  “你要还是不要?”“老妖精”见瘦猴略微迟疑,语气变的有些不耐烦。  “啊。。。要。。。当然要!谢谢爷爷抬爱,谢谢七爷爷赏赐。。。。”瘦猴一把抓过眼前的淡黄色“三千假面”,急忙塞进衣兜,然后对着“蜚蠊”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老妖精”见瘦猴收了“礼物”,便将头转向小白龙,不再搭理瘦猴。  “龙儿!你想要什么?”“老妖精”这次没有高声大喊,相反言语中饱含慈爱之情,诡异的“根藤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小白龙,我和瘦猴也将目光投了过去,想要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 第七十二章 刮骨奇痒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杨柳青青暖风回,樱杏娜娜蜂蝶追。  醉卧桥边暮西陲,满身春色伴云归。  上一章讲到“蜚蠊”用树根将湖心小岛“捆住”,以至于其不会被上涌的湖水打碎,而且他将“天苍”送给我,将“老七——影子鬼”的“三千假面”赠与瘦猴,却还不知他给小白龙准备了什么“彩礼”。  “嗯…嗯…我想要…我也不知道。。总之爷爷给什么龙儿就要什么…”  “哈哈哈哈…还是龙儿最懂老夫的心思,那就教你一段‘紧箍咒’,以后爷爷不在身边,万事多长个心眼…”“老妖精”话音刚落,只见覆盖在身体表面的妖蓝色树根又一阵蠕动,一条小拇指粗细,满是荆棘的肉色藤条从“蜚蠊”腹部缓缓伸出,在小白龙的左臂上蜿蜒缠绕了三四圈之多,藤条猛然收缩,荆棘刺入皮肤,滴滴暗红色血珠滚落而出。  我刚要上前推开“小白龙”,还没走两步一把就被瘦猴死死抓住,随即他便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她并不疼!”  的确从小白龙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疼痛,此刻的她站的笔直,目光眨眨、一动不动的望向“蜚蠊”端坐的方向,像是陷入了极深的思考,根本无暇顾忌肉体的疼痛。“老妖精”同样也是表情呆滞,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小白龙,显然两人正在进行一次“秘密的精神交流”。  经过短暂的“呆滞”过后,“蜚蠊”突然开口说道“龙儿!你要好好记住爷爷教你的…哦!想起来了!还有一件彩礼,这是你刚进‘殇夭冢’的时候戴在身上的东西,以后你要自己好好保存!”肉身藤条松开缠绕的左臂,颤颤巍巍地返回到“老妖精”身前,末端伸进自己左边心窝处,轻轻往出一拉,一个淡黄色牛皮纸信封被带了出来,随即被藤条“恭恭敬敬”地送到小白龙面前。  “龙儿!打开看看吧!”  小白龙将信封拿在手里轻飘飘的,来回翻看了一下,历经这么些年时光冉冉,它依然光洁如新、没有一丝的褶皱,想必“蜚蠊”平时一直格外珍重这个信封。撕掉密封胶,缓缓向外倾倒,一个串着红线的黄灿灿的铜钱挂坠翻落指甲,小白龙如获至宝,拿在手里一脸的兴奋。  “猴哥…猴哥。。你帮我…算了,还是大头哥帮我看吧。。快给我念念上面写的什么?”我此时和瘦猴站在一起,小白龙离我们二人距离不超过一米远,她原本已经向着瘦猴跳了两步,可突然将转身,将刚得到的“宝贝”塞进我的手里。白龙本已经对瘦猴无比信任,怎么了和“老妖精灵魂交流”以后,突然让我帮着看写的是什么,这明显不不合逻辑吗。  “大头快看看爷爷给的什么‘大礼’…”瘦猴见我迟疑,突然不阴不阳的说道,但愿他是在埋怨“蜚蠊”给的“面额”太小才出此言。无所谓了,好兄弟纠结那么多干嘛,自己顺手将刚刚得到的“天苍”插到腰间,双手拿住铜钱仔细观瞧。  这是一枚普通的铜钱,除了被摩挲的散发黄灿灿金光以外,再没有其他值得“耀眼”的地方,铜钱正面刻着四个大字“大明通宝”,背面却只有一个“帅”字。  “大头,来我给‘白龙’戴上,看看…真漂亮…”我念完以后,瘦猴急忙抓过铜钱垫了垫,然后给她戴上。白龙裸露的双峰之间,突然多了一个金亮亮、明晃晃的“坠子”,配合上她自身修长的身材,典雅中透着诱惑,让人不敢直视。  “哈哈哈…好啦!龙儿给他们两个准备一下,一炷香的时间以后你们就该出发了。只有一次机会,错过了就等‘下一年’吧!”“蜚蠊”洪钟般的话音刚落,只见小白龙抬起胳膊,右手快如闪电般的撕下两块指甲大小,带着血肉的“鳞片”,顺势就要递给我和瘦猴。  正当我们惊讶她如此举动的时候,她却突然冒出一句“吃了它!”,这三个字可是差点要了我和瘦猴的亲命。先刨除“角质鳞片”到底能不能吃的问题不谈,就单单是“生吃人肉”,这是需要多大的勇气。白龙的手仍然停在空中,可我和瘦猴面面相觑,很难去接受这份“厚礼”。  “我。。我们不饿…你看。。这地上还有鱼肉呢。。。我们带上点这个就行…”瘦猴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  “就是…就是…”我也赶忙附和道。  “叫你们吃就吃!那来那么多屁话?瞧不上龙儿撕下的肉咋地!?”“蜚蠊”不耐烦的说道。  “那个…那个。。爷爷瞧您说的,借我们哥俩几个胆儿也不敢啊,是这么回事,在家打小吃肉吃伤了,见到就腻的晃,白龙也不容易,您瞧要不咱…”  “嗯!?”  “那您这有醋碟没?蘸一个…”  “什吗!?”“老妖精”的身体微微蠕动,两条树根末端尖刺爆出,迅速的向我和瘦猴飞来。  “吃吃吃,大头快吃,快吃。。快吃…”  “啊!”我的惊叫声音还未完全发出,就被瘦猴一巴掌“呼拉”进喉咙里一块生肉,腥甜的味道直冲脑仁。瘦猴自己也在努力的吞咽,紧闭着双眼,表情非常痛苦。  “爷爷…爷爷…您看吃完了…快点收了您的神通吧。。 啊——!。。。”瘦猴说完话,急忙张嘴让“蜚蠊”观瞧。  “哼——!老夫在啰嗦一句,‘皮包骨’你的随从很特别,以后要多加防范。还有‘傻大脑袋’!你命中注定多灾多难,为求多福,一定要谨言慎行,多结善缘!龙儿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跟着‘皮包骨头’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要是有一天觉得累了,就回爷爷这里来…”  “瘦猴…救我…痒。。帮我挠…”我从牙缝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实在不是有意要打断“蜚蠊”告别的演讲,确实是抓心的痒,全身上下都在痒,犹如成千上万只蚂蚁在身上来来回回爬行一般。斜着眼睛看见瘦猴同样也是体若筛糠,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滴滴滚落,几乎站立不稳。  “啊!痒——!”我和瘦猴高声大喊,同时跌倒在地,可劲的打滚,双手疯狂的抓挠身上的任何能碰到的部位,后背在地面上玩命剐蹭,现在脑子里仅存的一丝意识,就是我需要疼痛来止痒。  被我俩这样一折腾,树洞里立马就“炸了庙”了,“大屎熊”、二狼围在我和瘦猴身边又叫又闹,但又束手无策。即便如此,蜚蠊与小龙人就跟没看见一样,对我们两个不管不问,甚至连扶一下的举动都没有。  尖锐的刺痒比腿断胳膊折的疼痛难熬上千倍,胳膊和大腿但凡我能够到的地方,全部被挠出道道血痕,喉咙喊叫的声音已经变得模糊不清,每一秒钟都如同一年一样漫长。  如此生不如死的过了大概有一分多钟,抓心的刺痒才逐渐褪去,我和瘦猴终于停止“打滚”,趴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种两世为人的感觉油然而生。  “起来吧!该出发了!出去的路线,我已经跟龙儿说了!”“蜚蠊”见我们终于消停下来,朗声说道。  我扶着二狼站起,瘦猴由小白龙搀扶,刚一照面我两个同时发出“啊——!”的一声惊呼。  “大头呢?”  “瘦猴呢?”  “你是!?妈呀…!”  “我操…咋…妈!?”我两个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我看到的瘦猴满脸惨白,面皮板结碎裂成一块块如指甲盖大小的鳞片,下巴颏长出两扇巴掌大小的粉色肉瘤,连同着呼吸一收一缩,活脱脱的一个“奔啵巴”转世。我们见对方如此,都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下巴,随即又是一阵“惨绝人寰”的嚎叫。  “好啦!再不滚!陪老夫吃石头吗。”石破天惊的巨吼,如同泰山压顶一般,震得耳朵嗡嗡乱响,突然意识到先逃出去最重要,我赶忙抓起背包,瘦猴拉过小白龙,拼命地往树洞外面狂奔!  “爷爷…爷爷…”小白龙如同头次离家出远门的孩子一般,哭喊着想要回去,瘦猴死死的抓住她的胳膊,让她挣脱不得。毕竟只有一次机会,时间实在是太过紧迫,根本就不可能让她们来个“磨磨唧唧”的告别仪式。  树洞外面阴风猎猎,“哗——哗——”激流嘭嘭的声音此起彼伏,鼻子也由闻一股刺鼻的化肥气味,代替了“口体”混合的臭气。  除了身后发光的巨型沉香树桩,远处头顶多了星星点点的火光,“通——通——通——”,掺杂着擂鼓的呐喊声在上空盘旋,想必是那群“要拿我涮火锅”的“死变态”在欢庆“过年”。  “哪边走啊?”瘦猴对着小白龙问道,可她此刻眼泪汪汪,一脸的留恋,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爷爷…爷。。”  “我问你哪…嗯…出去带你吃长寿面!”  “这边走,跟着我!”万万没想到,小白龙回答的干净利落加爽快,扯着瘦猴风一般的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小岛的中心是一个缩小版的盆地,如同一个高出水平面巨大的海碗,我们爬上其中一个侧壁,只见汹涌的湖水已经将浅滩淹没,距离盆地的边缘只剩下两米不到的落差,“噗通——噗通——”茫茫多巨大的黑影在水里翻起落下。  “在那里!在那里!快!。。解腰带。”沿着白龙手指的方向看去,勉强的能望见一个黑呼呼的洞口,镶嵌在“殇夭冢”的“铁通形”外壁上面,目测我们所站的水平面在洞口下方两丈远的距离,小岛以这样的上升速度三五分钟将会与洞口平行。游过去应该没什么问题,但这些巨大的鲶鱼到底吃不吃人,谁也没有把握。  “快点解腰带啊!要没时间了!”小白龙一边催促,一边身手去瘦猴腰间摸索。 第七十三章 鱼祖渡劫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梅花落罢杏花飞,换得春风不觉贵。  烈酒试浇桥下水,醉到天涯盼君归。  上一章讲到,“蜚蠊”送个小白龙一枚黄灿灿的“大明通宝”,而我和瘦猴被迫“生吃两块人肉”,身体奇痒无比,脸上长出银白色鳞片和两个粉红色的“肿瘤”,惊魂未定就被“老妖精”强烈要求下,“立马滚蛋”。  “干嘛啊?着急麻花入洞房还是咋着…大头,长一脸这玩意,咱咂见人啊?”瘦猴一边推开小白龙的手,一边不耐烦的说道。  “猴哥,来不及了!不把大家用绳子串起来,游不过去的…呜呜…你们快点解腰带啊!倒是…”小白龙几乎要哭出声来,急的直跳脚。  “必须用腰带!?”解开腰带裤子就掉了,而且还是当着一个年纪相仿女孩子的面,我实在不好意思。  “还有别的法子吗?…哥哥们!…你们就快点吧行不?”  “你向后转身…。”  “都啥时候了。。我不看…我不看!”小白龙背过脸去,我和瘦猴迅速的将腰带抽出,一只手提着裤子。  还未等问及下一步该如何去做,小白龙突然转身,一把夺过我提着裤子的手,裤子瞬间脱落,大腿上不知何时也生出一层惨白的角质化鳞片,看着就头皮发麻。正当我惊讶的时候,手里突然被塞进瘦猴的腰带一头,再将我另一只手里的腰带末端递给大屎熊,完事立马扯过瘦猴提着裤子的手,猛的向前蹦了几下,被她带的“一串”人都向水中走去,只听一声高喊“抓紧了!”,然后便“噗通――”声起,一头扎进翻腾的黄泉水里。  进入水里的小白龙只能用“如鱼得水”来形容,她天生双腿长在一起,蒲扇大的脚掌恰似尾鳍,再加之如刀锋利的背鳍,也不见她抬头换气,在水里游的是又快又稳,拖拽我们三个人仍显得毫不费力、游刃有余。  “哎!还有二狼呢!?二狼咋办…等…咳咳…”我话都未说完,就被带进水里,一大口水呛进入喉咙,双脚急忙拍打,才将将稳住身形,急忙向后观瞧。  “汪――!”二狼发出一声巨吼,随即化作一道黑影,闪电般的跃起,这一跳足有丈于,且不偏不倚的落在一条腾空而起的鲶鱼背上,然后它以鲶鱼作为“踏板”再次跳起,大鱼因为受到向下的蹬力,身体“啪――”的一声摔入水中,而二狼却恰到好处地落在另一条倒霉的鱼背上,几个起落过后,它已经超越我们前方十丈有余,唯留一道残影。  “…躲避鱼群!”瘦猴高叫一声,话音未落就觉身体下方水流涌动,双脚急忙向前蹬水,但这一切都为时已晚,“砰――”自己胯下敏感部位,恰好遭遇势大力沉的撞击,痛的我是全身直哆嗦,差点松开手里的腰带,痛苦的“哀嚎”还未发出,四周的鱼群便没头没脑地撞来,犹如无数拳头在对着自己疯狂痛殴。  如此混乱的环境,根本不给人发出任何言语的机会,但向前游动的冲力已经明显地减弱,显然小白龙也因为受到鱼群撞击的干扰,被迫拖慢了速度。身后的大屎熊挥舞着空闲的拳头左砸右打,可鱼群的游动已成大势,根本不会有一丝惧怕,就算仗着“铜皮铁骨”,也同样被撞的七扭八歪。  屋漏偏逢连夜雨,人要是走霉运,那是神仙也拦不住,自己突然感觉脚下的水流变换,身体四周出现一个半米左右的漩涡,一股强大的吸力死命的将自己往下拽,双腿无论如何“折腾”都挣脱不得。  “大头。。大…大…”  “大屁啊!忙着呢。。”  “好大鱼…。”瘦猴呼喊的声音都变了,我还未弄清他说的大鱼在哪里,就觉围腰一圈传来剧烈的疼痛,下半身已经被什么东西死死地卡住,一股怪力袭来,身体如同狂风鞭打的树叶,在水里被当做“孙子一样”甩来甩去。慌乱中我终于看清,一条两米多长的“鲶鱼”,腰部以下已经没入到它水桶粗细的大嘴中。  被“大鲶鱼”毫无“节操和规律”的猛甩,脊柱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肚皮也被拽的一抻一抻地生痛。瘦猴和大屎熊死命的拉扯腰带,想要“鱼口夺食”,可惜身处水中,根本就没有地方能借上力,别说救我脱身,现在是“一串人”都被迫随着大鱼的“意愿”,被扯地四处翻滚,再这样下去只能一起葬身鱼腹。  “瘦猴。。咳咳…照顾…”  “给老子抓住…不许松手。。白龙往回游。。快…”  此时的自己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松开腰带,因为就算现在往回游,也不可能脱离大鱼的纠缠,这样下去只能拖累大家一起死。我一条命换大家三条命,这样想不但顿时释然,竟然还觉得自己挺赚。  我对着瘦猴微微一笑,“来生再见!”还未来得及出口,就被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犬吠所打断。  “快看!狗!…有救了!”小白龙的话刚刚入耳,就看见威猛的二狼,傲然站立在水面之上,风驰电掣地向我们“奔来”,鱼群虽然暴躁疯狂,但一见二狼则如遇蛇蝎,玩命地向两边逃窜躲避,它此时就像是一头暴怒的雄狮,“万鱼丛中”、乘风破浪,煞是威风。  来到近前,才发现它正踩在一个两米见方的黑褐色顶盖上,盖子两侧分别生着一根半米多长的“尖角”,一个如同小船大小的黑影在水下若隐若现。两条胳膊粗细的胡须被它按在脚下,完全成了控制方向的“缰绳”。  “万鱼祖!它怎么会在这里?”小白龙惊讶中带着疑惑!  二狼已经“驾驶”着巨鱼,环着我们四个饶了一圈,不但将暴躁的鱼群驱赶一空,就连拖住我下半身的家伙,也迫于巨鱼的威压,悄无声息的离去,但是自己这“小身板儿”经过刚才的折腾,感觉马上就要散架一样。瘦猴和小白龙游过来,七手八脚地将我推到巨鱼的“天灵盖”上面,直到现在才发现腰上的新生鳞片大部分已经脱落,出现一圈血口子。裤子刚一下水就已经丢掉,仅剩的裤头也被撕成了条条缕缕,鲜血混合着“春光大泄”,不幸中的万幸就是背包还在,“蜚蠊”给的“天苍”也没有遗失。  我挣扎着起身将手里的腰带,挂到“万鱼祖”的犄角上,另一头则扔到水里,被小白龙擒住,“鱼群围殴”使我们浪费了大量的时间,此时上升的湖水已经离洞口还剩一米不到的距离,可路程才走了将将一半,要想在它淹没之前赶上,就必须要换个“交通工具”。我摸了摸二狼的头,朝洞口一指,它立马会意,带着大家追风逐电的向前“飞去”。  这条鱼的巨大程度,已经超乎我的想象,说是一条船绝不为过,它除了“天灵盖”上已经骨化坚硬以外,其他地方都附着这一层厚厚的粘膜,灯笼大小的眼睛镶嵌在脑袋两侧,左面一只是海蓝色,可右面一只却是血红色,也不知二狼是在哪里“淘换”这么一个“大家伙”。  没有鱼群的阻碍,后半截路程变得出奇顺利,举手抬足间已经到达黝黑的山洞近前,上升的水平面正好也刚刚与它持平,这是个仅能容一人直立通过的狭长洞穴,里面漆黑如墨,离老远就能感觉到习习阴风。  “快走!一会水上来,鱼群会疯狂的往这里涌进的!”小白龙将瘦猴和大屎熊拖拽上岸,也不由分说,将他们两个连推带搡地塞进山洞。  “大头哥!快点…”小白龙将手伸过来接我。  “你先走,我等一下二狼!”  “没时间啦!”  “你先,我马上来!”说话间水又上升了一大截,洞口又被淹没了一尺有余,而二狼并没有着急从“万鱼祖”身上下来,却是走到它血红色眼球旁边低下头,用舌头“啪啦――啪啦――”地舔着那颗眼球,我虽然不懂二狼如此行为的用意,但是“巨鱼”此时一动不动,样子非常享受。  “二狼!走啊!?”我站在洞口招呼二狼。  “大头!磨叽啥呢?”小白龙的身影已经没入到黑暗之中,洞穴里也传来瘦猴大声的催促声音。  “来啦!…。二狼!?”第二遍呼唤它才将头抬起,用身体在“巨鱼”的两只犄角上面蹭了蹭,才最终“嗖――”的用力窜上洞口,从我身边经过向深处跑去。  “谢谢你!大鱼!再见!”我转身对着“万鱼祖”说句算是道别的话,它一个扭身便沉入水中,消失不见,唯留下两个巨大的漩涡。远处的鱼群见这个“活祖宗”已走,便对着山洞发起最猛烈的冲锋,一时间黄泉水再度沸腾。  可就当自己正欲回身的一瞬间,不经意的瞥见,不远处一个身体通白的东西跃入水中,随即消失在汹涌的“鱼流”里,正在想昏暗之中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可身体突然传来一种如同过电的麻酥酥,脑袋登时醒醒,喉咙里不由自主的高喊:“我CAO――!快跑!” 第七十四章 雇凶买命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渺渺无根身,遥望故乡魂。  孤舟伴清酒,独钓一江春。  上一章讲到四人“一串”,勇闯鱼群,险些全军覆没,关键时刻二狼“驾驶‘万鱼祖’拔刀相助”,最终有惊无险地到达细窄的洞口,却无意间发现一个通体雪白的“东西”跃入水中。  狭长的山洞里面漆黑如墨,在内行走无异于“睁眼瞎子”,汹涌的流水业已没膝,只有双手用力扣住两侧的岩壁,才能勉强保持不被冲倒,脚下也时不时的传来被锋利石块划破地刺痛,身后 “扑腾――扑腾――”群鱼涌入的声音此起彼伏。但此刻这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因为如果自己没有看错,刚才那白色的东西一定是“瞎眼白瓷侏儒”――“鳐鳗”。  “快跑啊!放电的家伙…追上来啦…。”喊叫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反射出“嗡嗡――”的回音,身体上麻酥酥过电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鳐鳗”这家伙不但心狠手辣,而且手段神鬼莫测,现在还要再加上一条,为“吃一口火锅”执着地要死。  洞穴里面的空间逐渐变得开阔起来,汹涌的水流现已齐腰,疯狂的鱼群也追上自己,从我身边争相恐后地游过,突然感觉自己的膝盖,遭到猛烈的撞击,心里暗叫一声“糟糕!”,随后整个人便失去平衡,被掀翻到水里。  身体在水里,被鱼群撞的更加把持不住,七扭八歪,想站都站不起来,惊慌失措下“黄泉水”没头没脑地涌入喉咙,但奇怪是没有一点呛水的感觉,而是沿着下颚,直接从两只刚长出来的粉红色肉瘤里流过,重新排出体外,胸口也不觉得憋闷。可是此刻根本无心纠结这些细枝末节,怎么能摆脱现状才是真的。  本能地张开手臂去呼拉四处乱撞的鱼群,右手却无意间擒住一条鲶鱼的尾巴,脑袋在关键时刻也变得好使了些,灵机一动想起二狼能够“驾驶万鱼祖”,自己何不也“搭上个顺便车”,鱼实在是太多了,左手随便一抄就逮到一条,死死地揪住鱼尾巴不放,今天算你们两个倒霉,既然“遇上了”,就带“大头爷”一程。  有了这两个发动机带着,自己伸展双臂,飞速向前,不但不用考虑是否会撞上四周的墙壁,而且全身过电的感觉越来越弱,证明离“鳐鳗”越来越远,再加上双脚也离开地面,不怕再被下面锋利的碎石划伤,真是一举多得。现在只知道自己是沿着水流向下,离地面越来越远。  “顺便车”坐了大概十几分钟,自己也陶醉在 “聪明才智”的“自恋”里,突然感觉一股水流反方向迎面而上,“脑袋瓜子”还没来得及有任何思考, “砰――”的一声大响,脸就撞到竖立在河道中央水桶粗细的石头柱子上,双眼顿觉金星无数,耳朵里嗡嗡乱响,五官可能全部受到重创,鼻梁骨尤甚,一连串“咔吧――咔吧――”关节错位的声音,估计“可怜”的鼻子直接被顶进“脑腔子”里了。  但这根本就不算完,由于向前强大的惯性,胸口和胯下立马跟柱子来了个“亲密拥抱”,均遭遇“毁灭性”打击,火辣辣的疼痛,让自己的神经系统直接选择“罢工停运”,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地扯拽我的小腿。  …。。。。。。。。  “大头!大头…醒醒…”我脸冲天平躺在地面上,眼前出现两根蓝色的“发光棒”,瘦猴殷勤地抽着我“不幸的小嘴巴子”。  “这是那?”  “到家了――!”  “咔嚓――”  “哎呦――我CAO…。” 趁我分心,瘦猴细长的手指闪电般地将鼻子“整形”,痛的我是眼泪哗哗的流。  “到底…到…家…了…吗!?”  “啊――!快了吧!还能不能走…。”  “是兄弟…杀了我吧…我不回去了…。”  “哈哈哈哈――挺有自知之明啊!都不用回去啦!能离开‘殇夭冢’的只有死人,真不知老糊涂了还是咋地,竟然想放人出去…哈哈哈…细皮嫩肉的‘小童子儿’,我们又见面啦!哈哈哈…”纤细而熟悉的声音几乎刺穿耳膜,“啪啦――啪啦――”的脚步声也从远处的黑暗里传出。  “呜。。――汪――”二狼首先发难拦在我们几个人面前,自己则被瘦猴搀扶着急忙起身,借助小白龙手里幽暗的蓝光,发现我们正处在一个宽敞的地下山洞入口,里面光线照射不到的地方黑黝黝的一片,不知通向何处,脚下则是一个宽敞、平整的石台。离自己右手不足三米的地方就是奔腾的流水,不时的有鱼腾空跃起,水流的尽头是一个房大小黑黝黝的洞口,激流夹带着群鱼尽数涌入其中,发出“轰隆隆――”沉闷的响声。  “‘鳐老三’!给我退下!!”“小白龙”上前几步,毫不示弱,因为暴怒,后背锋利如刀的背鳍也悉数张开,一副拼命的架势。  “没人样”的“鳐鳗”也终于露头,依旧是几缕湿漉漉的白发,长在“白水瓢”一样的大脑袋上,没有眉毛和眼睛,整个“脸皮”是直接包裹在眼眶上,外翻的鼻孔配合上惨白的大嘴,保证见一眼这辈子都会做同样的噩梦。  “哟!‘白龙使’啊!您老人家也在啊!哈哈哈…再往山洞里走一步可就真出了‘殇夭冢’啦!我劝你跟我回去,或许可以饶你不死。。。”  “气死我了!说八百遍了,我不是‘龙屎’,我是白龙!‘鳐老三’这里没你的事!识相的就给我滚开…”  “管你屎不屎的,‘殇夭冢’的规矩由‘天定’,这里除了死人!谁都不能离开!不过你们已经是死人了。。也不算破坏规矩。。‘白龙使’,这地界已经出了‘老不死的’控制,你觉得他还罩得住吗?啊!?哈哈哈哈…。”  “爷爷就是‘殇夭冢’的‘规矩’!你算哪根葱!是他叫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猴子跟着走’,管你屁事!再不回去,小心剥了你的…”  “白龙!”瘦猴打断小白龙的话继续说道:“这位‘殇夭冢’的老前辈,我们的确无意打扰,才误闯禁地,况且已经答应‘蜚蠊’爷爷去外面运送粮食进来,解救大家,实在是有命在身!如有得罪,还望海涵,下次一定登门谢罪,时间紧迫我们就先走一步了。”瘦猴说完,上前拽过“小白龙”就要往黑暗里面走。  “想走!”“鳐鳗”抬起大脚丫片子跺地,“啪――!”的一声,黑色细尘陡然飞起,化作四柄漆黑的菱形飞镖,拦住我们身后的去路。  “哈哈。。说的没错!不瞒各位,恰好我也是受别人的委托,专门来要你们小命的!哈哈哈哈…。”  “这么说!是还要拼个你死我活喽!好!…来来来…”我边说边要往前走,实在是对这个“白瓷娃娃”一点好感都没有,要不是他和那个“烂章鱼”想“涮了我”,咋会有后面的诸多事情,新仇加上旧恨今天就一起算,这次没有一帮小弟给当“炮灰”,看你到底还能不能嚣张。  “前辈!我们哥俩虽然算不上富可敌国,但也有些积蓄,家境颇丰。您刚才说受人之托,他给了您什么好处,我一定双倍奉还,不知您意下如何?”瘦猴拉住向前的我,一本正经地说着“不打草稿”的瞎话。  “被老不死看上的人!果然是八面玲珑,的确有些过人之处!假以时日,定成大器!只可惜啊…只可惜,哪个人答应我的条件你们给不起…”  “前辈何必把话说死,不妨说来听听…”  “杀了你们,他能给我整个‘殇夭冢’,你给的起吗?啊!?天真了吧…哈哈哈哈…”  “您说的那个人可是‘蜚蠊’?”瘦猴的话让我心头一惊,出入“殇夭冢”的密道,想必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如果“鳐鳗”也知道这条路,最大的可能就是别人告诉他的。更何况能狮子大开口将“殇夭冢”整个送人的,除了“蜚蠊”有这样的能力以外,还真想不到其他人。可“老妖精”又为何要费劲心思的救我们呢?不但整出要运送粮食的任务,还要搭上自己的“孙女”――小白龙,这些到底都是为了什么?又隐匿着什么样的秘密?光想一想就让人头疼。转身望了一眼小白龙,此刻她也是一脸的惊讶之情。  “哈哈哈…你叫‘猴子’吧?能想到这一层已经很了不起了!就算你绝世聪明,又有何用?乖乖受死吧!”话音刚落,只听到身背后破空声起,道道凌厉的阴风直取人身要害。“鳐鳗”突然发难让我们猝不及防,纷纷向前滚翻躲避“梭镖”。  “来的正好…先结果你这死狗…”  “鳐鳗”手臂凭空向上一抬,“噼啪!”一个闪耀的球形电火花凭空打亮,随即“砰――!”的一声恰好击中前扑的二狼,瞬间将它弹开丈余,重重的摔到地面上。  摔倒的二狼立马跳起,一声“虎吼”便要再次冲击,我急忙将它叫到身边,这样的“自杀式冲锋”只能受更多的伤害。仅仅是刚才一击,二狼前胸鬃毛已经被烧出拳头大小的焦黑孔洞,露出的皮肉,滴滴答答地向下淌着鲜血。  “呵呵!厉害!厉害!这狗到是皮实…怎么打也死不了吗?”  “大家一起上!”  “哼!自不量力…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第七十五章 自作自受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秋风洗星辰,临行游子身。  缝衣恐夜深,灯下白头人。  上一章讲到,“瞎眼白瓷娃娃”――“鳐鳗”受人之托,要取我们性命,生死大战一触即发。  “小白龙” 寻得平台上一条石头缝隙,将手里的两根“蓝色发光棒”插立其中,现在才发现这不就是“小白龙”撅折,给我和瘦猴当“吃石头调料”的两只树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蓝色光芒明显减弱,没有一丝“流动”的生气。  短暂的疑惑,在脑子中一闪而过,此时四人一狗已经将“鳐鳗”围在中心,我将赤红色“火属性元力”悉数集中于右拳,瘦猴身披土黄色光晕,指诀翻飞,一个脸盆大小的气旋出现在两手之间,“小白龙”锋利的背鳍张开,拳头上凝结覆盖着一层冰霜,嘶嘶地冒着寒气,“大屎熊”仍然是面带诡异的笑容,铁拳横胸,喉结上下蠕动,一口腐尸气随时准备喷出,二狼则抖擞一身黑色鬃毛,龇牙咧嘴,发出“呜――呜――”的低声咆哮。  “鳐鳗”这次并没有用细铁砂凝结长枪,而是盘腿坐在地上,十指按压住石头平台,身体四周出现腾腾的热气和“噼里啪啦”的电火花,尺余长湿漉漉的白发被他瞬间烘干,带电以后根根竖立,在空中飘的沸沸扬扬。四周的细尘状铁砂缓缓飘起,在他身体外半米左右的距离,化成一个黑色的球状半透明薄膜,恰好将其包裹在中心。  “动手!”  “哼――!找死!”  一听到瘦猴喊动手,我便将“殷雷重炮”发挥到极致,“轰――轰――”拳头两侧分别带起一人多高赤红色旋风,泰山压顶般地对着“瓷娃娃”猛然砸出。瘦猴突然将双手一合,胸前“脸盆”状土黄色气旋猛然收缩成“鸡蛋”大小,朝着“鳐鳗”猝然一甩,“大屎熊”同样是喉咙涌动,一团黑色腐尸气直袭“鳐老三”面门。小白龙因为双腿不便,二狼则是刚刚受伤,所以行动略微迟缓了一步。  我离“鳐鳗”最近,而且用的是以速度见长的打法,所以拳头第一个砸到“瓷娃娃”凝固的“黑色薄膜”上,可这看似薄薄一层实则却坚硬异常,砸在上面如若铜墙铁壁一样,根本不能再进入半分,“火属性元力”刚一触碰便消散的无影无踪,并且自己的牙齿不由自主的打颤,发出“呃…。呃…呃…”的声音,肌肉抖动,全身麻木,拳头像是被粘在“薄膜”上一样,想抽回都不行。  就在我被电成“抽羊角风”的同时,瘦猴的“土黄色手雷”和大屎熊“黑色团状腐尸气”分别从另外两个方向同时袭到,刚一接触“黑色薄膜”,便爆炸开来,“轰――轰――”两声巨响,震的整个平台都为之颤动,就在爆炸的瞬间,右拳感觉“薄膜”的“强大吸力”出现一丝松动,忽地将我的胳膊弹开,一屁股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大头!怎么样?”瘦猴见我摔倒急忙问道,这次是真正领教了“鳐鳗”的放电能力,不幸中的万幸是,最终逃脱,即便如此浑身肌肉依然是麻木酸痛,一时间挣扎不起。  “还死不了…二狼回来!别碰那个‘黑膜’!”我急忙叫住前冲的二狼,才使它避免再次受伤。  “找机会把‘天苍’插到他的腰间!”脑海里出现瘦猴的声音,一定是他启动“闻字诀”与我传音,我抬头看看他,他则故意朝着我眨了眨眼睛。瘦猴见我神情仍然有些迟疑,就又对着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想必是他要我这样做是有自己的深意。此时我是四个人中位置离“鳐鳗”最近的,所以能完成这个任务的非我莫属。  “呵呵。。咋着。。一个回合就全完蛋啦!都是窝囊废,就这么屁大点能力还想什么…什么‘肩负使命’。。我呸!。。。趁早。。”  “趁早回家撒泡尿照照,你这个脑袋积水,有眼无珠,嘴大漏风,炮小费药,蛤蟆大脚,乍一看挺丑,仔细一看更丑,屁股遮住的脸…”跟瘦猴比挖苦骂人,那绝对是自寻死路的节奏。  “停!――”。  “停个屁啊停!你丑的极具创意,面可飞沙走石,身能辟邪驱鬼,还是从小有娘生,没爹养的侏儒丑八怪…。”  “你说谁有娘生,没爹养!”  “你脑子装的是‘金灿灿、黄橙橙’的大便呀?眼睛瞎看不见,还听不见吗!当然是你啊!‘鳐三爷’!”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拦着!我也要你死!”“鳐鳗”彻底被激怒了,胸口疯狂的起伏,黑色半球形薄膜瞬间消散,落出一地的灰尘,我也趁“鳐鳗”盛怒之下,悄悄地将“天苍”插入到他黑色的“小裙子”中。  “鳐鳗”短暂的沉默过后,只见他双手“啪――”的一声猛拍地面,飞扬的吸尘在他手里一捻,紧接着往长一拉,一根通体黝黑、闪着电光的铁枪凭空出现,随即枪头“当啷――”往地上一磕,身体也顺势飞起,碗口大的枪花直取瘦猴面门,这一招带起阴风猎猎,气势凶猛。  “来啦!”瘦猴丝毫不退,只是双脚移形换位,右手快如闪电的一招“哪吒探海”,“啪――”的一下攥住鳐鳗的枪杆。  “去死吧!”鳐鳗发出一声志在必得的高喊。  “啪啦――”两人之间闪爆了一个巨大的电火花,瘦猴和鳐鳗同时抛飞而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空气中出现一股皮毛和棉布烧焦的气味。  “猴哥!。。”“小白龙”一声惊呼飞速跑去搀扶瘦猴。  “呵呵…咳咳…没事…果然被我猜中了!”瘦猴挣扎着坐起,急忙擦掉嘴角咳出的鲜血,然后一边解掉缠绕在右手烧焦的布条,一边笑嘻嘻的说道。  “鳐鳗”落到我的身边,脸朝下的扑到在地,四肢不自然地一抽一抽,皮裙已经炸开,后背沿着“天苍”烟袋杆的地方一大溜焦黑,皮开肉绽,缓缓地冒着青烟,刚才的飞扬跋扈,现在却变成了奄奄一息。  “你敢打我猴相公…”“小白龙”见瘦猴被“鳐鳗”所伤,恨从心中气,杀气腾腾,随手拿起一块海碗大小的石头,奔着“白瓷娃娃”怒气冲冲而来。  “龙儿!算了吧!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就让他自生自灭吧!”这“鳐鳗”的确非常招人恨,不但行为古怪变态,而且心狠手辣,杀不足惜。可自己总觉得他现在已经命在旦夕,再和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拼命,实在是于心不忍,所以就挣扎着起身,出口阻拦“小白龙”。  “…听大头的吧!…我们快点离开这里。”瘦猴也摇摇晃晃的站起,去拿插在地上的“蓝色发光树根”。  “猴哥…”  “别不甘心了,快点走吧!”最终还是“小白龙”扔下石头,一蹦一蹦的来到瘦猴身边,接过手中的“发光棒”,搀扶着相洞穴深处走去。我也赶忙从‘瞎眼白瓷娃娃’腰上拔下“天苍”,紧随其后。进入洞穴以后发现里面潮湿阴冷,四壁尖石林立,偶尔有一两处像是人工开凿的地方,总体趋势是向上行进。  “瘦猴,刚才‘鳐鳗’是怎么回事?”我拖着麻木的双腿勉强向前快走几步,朝着瘦猴追问道。  “大头,我问你这家伙的电量猛不猛?”  “废话!你不也尝了一下!还问我…”  “‘鳐老三’是被自己电伤的!要说这法子,还是你提醒的我呢!”  “我!?。。。。不懂!”  “还记得暑假的时候你拿铁丝,将我家的电池全都‘祸害’没电了?”  “噢!…原来是这样…还是不懂!”  “那你‘噢’个啥劲呀!你把苍蝇粘在电池‘妈妈头’上,用铁丝一边压电池屁股下面,拿另一边去连蝇子屁股,生说要“为民除四害”!,结果苍蝇屎都挤出来了,也没蹬腿!电池倒是被‘折腾’冒烟了…。”(“妈妈头”――方言,指女性的ru头,是瘦猴对干电池正极的戏称。)  “猴哥!电池是啥玩意?‘妈妈头’是啥玩意?苍蝇又是啥啊?苍蝇屎也能吃吧…”  “呃…这…。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你猴哥我的聪明才智。你们想想,如果‘鳐老三’是一块巨大的电池,而‘烟袋杆’正好是‘玄铁’做的,咱们把他的正负极一联通,他不就自己冒烟了啊!。。。。哈哈哈。。”  “瘦猴,要这样说,你是故意激怒他,然后用手去抓他的枪头,引诱他放电。”  “呵呵。。运气好罢了!”瘦猴并没有回答是还是不是。  “大头不杀这个‘侏儒’!我们俩倒是想一起去了!就是要他不死,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我倒要看看是谁指使他来阻杀我们,到时候两笔账一起算,一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妈的!看谁还敢打猴爷的主意…”  “其实我…”  “快看!哪是什么?”“小白龙”突然一声惊呼。 第七十六章 七星疑棺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舍弃七尺男儿身,刀头舔血战昆仑。  忠骨愿化异乡魂,一朝黄土一朝尘。  上一章讲到“鳐鳗”仗着自己身体特殊的放电能力,以一敌五,可关键时刻,还是被瘦猴设计,用“天苍”“玄铁导电”的原理,使“瞎眼白瓷娃娃”“短路”,最终被自己放电所伤。  山洞的走势本来是缓慢向上,道路也算宽敞平整,既无岔路也没有太多转弯,可现在却遇到一个“拱形门洞”,凹入山洞的侧壁,里面隐隐约约地摆着些东西。  “白龙等等,不要进去!”我的话虽然出口,但却为时已晚,因为她已经一蹦一跳的进去其中。  “大头哥,猴哥,快看。。这边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那面还有…”小白龙一只手高举 “蓝色发光棒”,另一只手指指点点。从“蜚蠊”身上撅下来的树根,发出的光芒越来越弱,奄奄一息。  “你怎不听。。。这…这是棺材吧?形状也太怪了点?怎么还随意乱扔啊…。”借助微弱的光芒,我好奇的绕着其中一个转了一圈,才结结巴巴的说道。  摆在眼前的是数口巨大的淡黄色、圆筒形状、一头大一头小的“长匣子”,看似非常随意地散落安放在地面上。“长匣子”由六块木头铆合而成,从木材的纹理可以看出,全部是精挑细选的百年柏木,上等的木料。可说它们是“棺材”又与前几天“大屎熊”的“寿材”有很大的不同,面前的不但被涂成黄色,而且前后两头像个盛开的牵牛花,“花心”上暗刻一个斗大的“明”字,还有就是个头大小,貌似比平常见到的棺材也小了一号,每一口棺材正面贴着一张说不上名字的“黑色符咒”。  “九成九是棺材,看‘小人书’上见南方人用这样的!一、二、三…。七,这里一共摆放着七口,大的那头全部对准一个方向,位置也不是随意乱放的,而是摆成‘北斗七星状’,房间的布局也是刻意为之,墙壁四周用朱砂写满了驱邪的咒语。”瘦猴说的头头是道。  “朝的都是正南方!!”“小白龙”非常自信地说道。  “嗯!?”  “别不信我,整个‘殇夭冢’里面只有几个人能感觉到方向。。嘻嘻…恰好有一个是我…咱也跟猴哥一样聪明,厉害吧!…”  “七口棺材,七星排列,‘南明七鬼’…”我喃喃自语道,今天遇到的“七”实在太多,不得不让人产生这样的联想。  “不见得是‘七鬼’的棺材吧,‘黑无常’――蜚蠊,刚才还见了呢!还有那个老七――‘影子鬼’,身体不是被捣成肉泥,让野狗给舔舐了,怎么会有他们的棺材…”瘦猴的怀疑也不无道理。  “呃…要是为了纪念,故意弄个空的放这里呢?”  “这个好办,瞧我的!”瘦猴抄起一块石头,就奔着棺材走去。  “瘦猴…你要砸开了看呀…”  “大头你别一惊一乍的啊…咱哥们就是听听声音!”  “哦!。。。。不行!你忘了那爷爷说,敲死人棺材,搞不好会诈尸的…”  “呸!你就不能‘诅咒’点好话吗?”  “那说好啊!上面的‘符咒’可不能乱碰!免得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切――”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瘦猴根本不理会我的提醒,沿着七星的排列次序一个挨着一个地敲击,前三个发出的都是空响。  “我呸!你个‘老不死’的,折腾猴爷我那么惨,你也有今天!刚才打不过你,现在就拿你的棺材出出气!呸!”瘦猴骂的兴起,一口浓痰不偏不倚地吐在第四口棺材的黑色“符咒”上,还觉得不过瘾,抓下“符咒”一脚踩在地上,用力的反复碾压。  “我叫你贴符,叫你贴!空棺材贴符吓唬他妈鬼啊!。。猴爷爷我让你好看。。”  “瘦猴!差不多行了啊!”  “大头,你不懂!这个要是‘蜚蠊’的棺材,那肯定也是空的。。”瘦猴走过去抡圆了胳膊,猛地敲了三下,“哆――哆――哆――”的声音响起,与前三口明显不一样。  “哎呀嗬!――乖乖,带瓤的!?”瘦猴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敲了三下,“哆――哆――哆――”的声响的确证明里面是装着东西的。  “我就不信了!还真有东西!”瘦猴一挽袖子准备换个地方继续猛砸。  “里面一定有东西,别敲了!可。。可是黑…黑无常在这里,那‘殇夭冢’里面的是谁啊?不是。。不是。。‘黑无常’在‘殇夭冢’,那这里面是谁啊?”我想起“蜚蠊”那张腐烂的只剩下一半的脸,而且自己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怎么知道,先不管他,看看老五――‘白无常’的!这个应该也是实心的了吧!”瘦猴走到“玉衡星”的位置抬手便砸,“哆――哆――哆――”同样也是实心回响。最后“开阳”、“摇光”位两口棺材发出的则是“空响”。  “嘶――这就怪了!‘白无常’的是实心的,剩余是空的,还勉强能说通!那么‘第四口’棺材到底装的是啥玩意啊!?不行!我的暴脾气,现在就启开看看…”  “行行行!瘦猴你别神经病了,想起一出是一出的!又不关咱们的事,咱们还是快点走吧…我觉得这里有点冷,鸡皮疙瘩一层一层地起。。。”  “等会。。等会!大头,越是解释不通的事情,我越喜欢钻研,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哪里有棺材哪里就有好奇’…咱们折腾这么长时间,也都累了,就在这!原地休息一会!‘白龙’休息…休息一会…‘大屎熊’你去警戒,别让‘鳐老三’抄了咱们后路。哎!对了!‘白龙’还有一个事我问你啊,是‘蜚蠊’亲口告诉你这条密道的?”  “嗯!猴哥!你这什么意思,觉得我带错路了?”  “哎呀!你看你!没说你带错路呢…哎!那他有没有说,密道里面都有什么,通向哪里?”  “没!就说啥都别管,快点通过,其他的没有了…”  “哼!明显有事情瞒着我们,待侯爷我亲自让真相浮出水面,外号‘瘦猴包青天’可不是白叫的,三岁开始专断奇案,五岁…”  “停停停,瘦猴你还休息不?”关键时刻必须阻止瘦猴胡扯。  “呃…大头我问你,柏木涂层漆,大概能坚持多少年不烂…”  “我哪知道!家里的柜子就是柏木做的,是我老妈娘家陪嫁的,听说是用了好几代,那还不是‘当啷――当啷――’的结实!”  “这就对了,这里的空气并不十分潮湿,你们瞧这些棺材的底座,上面很多地方都已经腐烂掉角,这些玩意放在这里一定有些年头了…大头你怀疑它们装的是‘七个死鬼’,还是有点道理的,可是…”  “不可能!要是真的在这放了三百多年,你觉得会一点土都没有吗?”说着自己对着其中一个棺材盖子上用力一吹,根本就没有尘土飞扬。其实从一见到这些棺材就觉得哪块有些不对劲,但又一时间想不上来,现在终于“恍然大明白”,就是它们都太“光鲜”了,光鲜到“一尘不染”的地步。  “要是被人擦了呢?”  “那这还能算是密道啊?”  “啪嚓――”玻璃破碎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和瘦猴正专注与争论,突然的声响让我们都为之一惊。  “猴。。猴哥…这玩意太不结实了…刚一用力就碎了…”“小白龙”蹲在一具棺材前面,手里拿着几块绿色反光的玻璃,脚旁边也散落着很多碎片,二狼则蹲坐在小白龙旁边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身后的棺材。  “没划到手吧!?没事玩酒瓶干啥。。”  “酒瓶――!”我和瘦猴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快速往小白龙的方向跑去。  将微弱的“蓝色发光棒”凑近碎片仔细观瞧,这的确是酒瓶无误,圆形的瓶底碎片上还赫然画着“红星二锅头”和一个五角星。在那个物资缺乏的年代,一般家里人喝酒,都是去打‘土窑’酿制的散酒,一瓶五十五度红星二锅头,那绝对堪称是奢饰品。孩子们也天天盼着大人去买二锅头喝,剩下的酒瓶“宝贝”似的拿去换冰棍,所以这样的绿色瓶子就算是碎成渣渣,也能轻松地认出来。  “大头!你怎么看?”  “损失了一根冰棍。。”  “噗――!不是这个冰不冰棍的问题,这个瓶子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三四百年的棺材前面多了一个红星二锅头的酒瓶子,而且棺材盖子还被擦的锃亮。。你。。你说。。”  “这黑呼呼的又是啥啊?”“小白龙”伸手一指地面说道。  “纸灰…”瘦猴用手捏起一点,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说道。  “这里肯定经常有人来!他妈的还是刚上的坟!冲着谁的棺材烧的纸!?”  “‘玉衡位’――白无常的!”  “快找找,快找找,别的棺材前面有没有上坟烧纸的痕迹?”  “二狼过来,帮我找找东西!…二狼…你倒是过来啊!”  “先别叫狗啦,你咋那么阎王爷不嫌鬼瘦呢!就让它看着棺材歇会不行啊?这块就这么大,一会就翻遍了…”我正在想二狼今天是怎么了,就被瘦猴呛了一句。  “快来看…好多红星。。”突然听见“小白龙”的呼唤。我和瘦猴快步过去,看见角落里有两三盒泊头火柴,成包的蜡烛,散落着一堆空酒瓶,半袋新鲜的小米,一只铁锅里还盛着米粥。看到小米和米粥,我的脑袋顿时就“嗡――”的一下,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油然而生。  “呜――汪――”猛然听见惊雷般的犬吠,回身看见二狼全身鬃毛炸立,正对着“白无常”那口棺材,低声地呜吼,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咯吱吱――咯吱吱――”像是手指甲挠木板的声音从棺材里断断续续的传来。  “快跑!真他妈的诈尸了!大头!拿上包火柴!同志们!撤啊!” 第七十七章 再现青天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醉称云中仙,悲愁消几千。  韶华误良缘,天幕留诗篇。  上一章讲到地下山洞行进途中偶然遇到“七星疑棺”,好奇心驱使下的瘦猴,撕掉棺材上贴的符咒,用石头猛砸“黑无常”棺材板,却最终导致“白无常”棺内之物踢底抓顶,欲破棺而出。  “玉衡位”的棺材里不但指甲剐蹭的声音越来越大,现在还夹杂着“嘭——嘭——”用脚踢蹬棺材板子的响声。  “死猴子你倒是快跑啊!还愣在干什么?”  “哎——!等等等。。我有办法了!大头今天咱就不跑了!我要力战千年尸,为民除四害!…”  “四害个屁!你就不怕她出来,把咱们几个当四害给除了!”  “今天你就瞧好吧!大头帮我把蜡烛点上!快啊!有用…!”  “都啥时候…”  “麻利儿的啊!”  “行…!”  猴子的脾气上来比驴还倔,只好顺着他点燃了三根蜡烛,放在角落里,可是自己脑袋里却一头雾水,着急的要死。  瘦猴也不再跟我争执,“哗啦——”一下子将半袋子小黄米倒在地上,稀里哗啦的翻出两瓶未打开的二锅头,将其中一瓶随手揣进我的背包里,又抄起另一瓶,瓶口放嘴里,用牙启开瓶盖,随即“咕咚——咕咚——”捏着鼻子,自己先喝了好几口。  “我CAO!咳咳…。真他妈的辣!大头,不是冷吗!喝点!不然也是浪费!”  “你想到的就是!酒壮怂人胆啊!”我接过他手里的酒瓶,也“像模像样”地“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这种从嘴一通火辣辣的烧到胃的感觉,呛的眼泪哗哗的流。  “现在能跑了吧!”我还是担心这样真把自己小命“玩”进去。  “跑!?才开始…”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酒瓶子,往棉布的米袋子上,“咚——咚——咚——”倒了半瓶,空气中立马充斥着浓烈的酒精味,然后又将布袋子塞进瓶子里,只露出一个“尾巴”,滴滴答答的流着烈酒。  “白龙!先给猴哥拿着!一会有用!大头!咱们先给她个‘下马威’。。”弯腰抄起空瓶子,一个接一个地往棺材上扔,“哗啦——哗啦——”碎了满地的玻璃渣子。  “妈的!出来呀!出来…快点啊…猴爷等着急了!出来啊!”  “大头爷,也…也。。也不怕你!出来呀!…”  见瘦猴“玩”的高兴,自己也天不怕、地不怕地往棺材上招呼,能摸到啥就抡啥,最后连锅带粥的都给它扔了过去。棺材里面发出的声响更大更频繁,棺材外面两个“傻小子”在疯狂地“撒酒疯”,还真是怕闹出的动静不够大。  “我也要…我也要…好开心啊!”“小白龙”也被我们“热烈癫痫的”气势感染,抄起手里的酒瓶子就扔了过去,恰好此时候棺材盖子被踢腾起一个尺于宽的缝隙,酒瓶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棺材板上!  “啪——”玻璃破碎,酒水全部淋进棺材里。  “呵呵!白龙也玩…砸的真准…呵呵。。嗯!?你刚才扔的什么?”  “猴哥忘啦,你给我的啊!”  “你——!你。。那是我给它准备的‘红星燃烧弹’!你你你…。”瘦猴对着一脸无辜的“小白龙”,说不得骂不得。  此时就听得“哐当——”重物落地的一声大响,棺材板应声落地,恍惚中看见从里面伸出一只满是黑毛的手,寸余长的惨白指甲历历在目。  突然的变故让瘦猴也急了,急忙将“三千假面”塞进裤子口袋,然后用力猛扯上衣,纽扣崩裂,布匹撕裂,上衣被他一下子拽了下来,飞速地揉成一团。  “大头!火柴!点衣服…”  “火柴…火。。早砸棺材用了…”  “哎呀——!你。。你们两个百年不遇的‘大人才’!…”瘦猴跑到离自己最近的一根蜡烛旁边点燃衣服,“呼——”的一下就扔进棺材里面。  “嘭——”酒精遇到明火立即燃烧,淡蓝色的火焰瞬间腾空而出,棺材里“嗞嗞啦啦”的声音混合着“痛苦的嚎叫”!  “谁这么缺德啊!烧死老娘了!热。。热热”就听里面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紧接着“呼——!”的一下蹿出一个浑身“着火冒烟”的家伙,“砰——”的跳到地上,开始左右打滚,欲将火苗压灭,如此情景当时我就傻了。  “别愣着了!大家快跑啊!这边。。这边…‘大屎熊’!过来,快…快往前跑!”瘦猴发出杀猪般的叫喊。  “大头!傻了你!快跑啊!”瘦猴在我后背上重重一拍,抓起我就跑。  “哎呦——!哪个不长眼的弄得玻璃渣子,扎死老娘了!哎呦——!哎呦——!”慌忙中就听见一个女人无比凄惨的叫声。  “又是你们这帮小兔崽子!给老娘站住!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你们害死我兄弟…。给我回来。。哎呦哟…我要你们偿命!”  “疯婆鬼,谁他妈害死你兄弟了!?”  “瘦猴…鬼讲普通话啊?咱烧的是鬼吗?”  “我问谁去啊!管他呢!快快快快快…。跑啊!拽住手!都麻利儿点!”瘦猴说话的声音都开始结巴了,我在最前面,“小白龙”在中间,接着是瘦猴,二狼则跟在最后,“大屎熊”这次无比听话,“蹬蹬蹬”早就跑没影了。  紧张的气氛下也不知道摔撞了多少次,总之一个人倒了另外两个便连拖带拽的给拔起来继续向前跑。这样狂奔了将近半个小时,身后的“惨叫”声早已消失不见,但在恐惧和震惊的驱使下,仍然继续向前拼命狂奔。转过一个拐角只觉眼前刺眼光亮,“大屎熊”正傻愣愣的站在光亮中间。  “‘大屎熊’!你弄的什么玩意啊!快关了它,晃瞎…哎哎哎…小心啊!”  “噗通——噗通——噗通——”  突然的光亮刺痛双眼,狂奔下根本就“刹不住车”,一下子撞到“大屎熊”的后背上,四个人立即跟“饺子下锅”一样,“个顶个”的跌落在水里。  “呸——!这辈子咋就。。哎…哈哈哈哈哈哈。。大头快看。。天!快看快看…头顶蓝天…哈哈哈哈…侯爷我又出来啦!呦呵!”瘦猴兴奋的直往我身上撩水。  “咂!天又黑了…”  “啪——扑腾——哎呦!”眼角一个黑影划过,瘦猴发出一声惨痛的嚎叫,直接就被拍进了水里。  “你个死狗!拍死猴爷了!”  “汪——”  “行行行——我自己倒霉还不行吗?好人不跟狗斗!”  “呜——呜呜——”  “大头你倒是管管它啊!要‘开荤’呀是咋地…。”四人一狗在这样并不宽敞的空间了,的确略显局促,二狼要是真想咬瘦猴,他根本就避无可避。  先稳住“从天而降”的二狼,仔细环顾四周,发现我们正处在一口井的底部,水深刚好没腰,周围的都是人工砌磊的石头侧壁,离水面两三米高的侧壁有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头顶的是“一小块”久违的蓝天,一个打水用的辘轳安静的朝下张望。  “搭人梯也上不去啊!”瘦猴说的没错,虽然我们见到希望了,可砌的整整齐齐、严丝合缝的侧壁,根本没有一点抓住攀爬的可能,要想到达三四丈高的井口,那除非我们现生出翅膀。  “喂!救…呜呜呜!”求生本能下的我刚一呼喊就被瘦猴一把捂着嘴吧。  “你知道上面是啥啊,就乱喊!真要是来个狠角儿,那不是正好把我们连窝给端了啊!”  “你刚才不也喊叫了?”  “从现在起。。从现在起。。都不许喊叫了!”  “那你说怎么办?”  “等有人打水的时候,坐着辘轳上去,再突然出现!就算是落入贼窝,也能逮住个转辘轳的!到时候至少有个把柄在我们手上,不至于太被动!”  “冒烟带火的那个要是追上来怎么办!?”  “呃…”  “猴哥。。有人来了…。” 第七十八章 群狼对峙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小园花乱飞,枝头彩蝶追。  寂寞乱谁心,伴我载春归。  上一章讲到我和瘦猴等人一起,用“红星燃烧弹”焚烧石室内棺材,最终惹得棺内之物“诈尸而起”,逃跑中慌不择路掉入到一眼井中,正在进退两难的时候,忽闻听有人说话且向井口走来。  听到“小白龙”说有人来了,我的情绪再也无法安宁,心脏在猛烈的跳跃颤抖,为无法预知,却又即将来临的一切兴奋不已,难以自持,此时已经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头顶一小圈蓝天上。  “哎!大头!商量个事呗!?”  “。。。嗯!?”  “把你上衣借我穿穿呗?这。。这样光着出去挺不好看的…”  “我呸!你不好看!?你好歹还有个布片挡着屁股!我的裤头都破成‘腰带’了!再说,就咱俩满身的‘鱼鳞’脖子上还带俩‘鸡嗉子’,搞不好出去见到亲妈都的先自我介绍呢…。。”  “猴哥,小心!”“小白龙”猛的往旁边一拉瘦猴,就听得耳旁边风声响起“唔――,啪叽――”,一只直径接近半米的铁桶从天而降,正好落在瘦猴刚刚站的位置。  “哎妈呀!吓死我了,嘘――嘘――,都别说话,大头把二狼装桶里,咱两先上去,等一会,我先解决转辘轳的,你再将他们两个捞上来!”瘦猴低声嘀咕着,并且双手稳住水桶,我手指一伸,二狼“嗖”的一下跃入桶中。  我把手指粗细的绳子往左胳膊上一缠,瘦猴则双手拽着我的右胳膊,和他对望一眼,微微点头。  一切准备停当,只觉拴住铁桶的绳索猛然左右晃动一下,耳畔便传来辘轳“吱吱扭扭”的转动声音。二人一狗,便随着上升的水桶一起离开井底。  “四叔!凭什么听他们姓李的?‘水泉沟’的来要人,还得让我烧水沏茶伺候着,凭什么啊!…”听闻此言,神情为之一振,手里的绳子险些脱手,吓得我们两个一身的冷汗。  “英子怎么会在这里…”我低声的问道,刚才井口上面传来的说话声音再熟悉不过,绝对是英子的口音。  “不知道,先上去再说…”  在离井口还有两米左右距离的时候,二狼突然发力“嗖――”的一跳,黑影一闪便跃上井口。我也不迟疑,瞬间将力气灌入右臂,大叫一声“走――!”将瘦猴一下子甩了上去。  地面之上瞬间便传来震天的犬吠,绳索也猛然失去力量,瞬间急速下落,可不到一秒的时间,下落的趋势又嘎然而止,再次变为缓缓上升。  “大头――!你…你真沉!”抬头望见瘦猴正在吃力的转动辘轳,已经憋得脸红脖子粗。  “要不你把我放下去,换‘小白龙’,她轻…”  “呸!抓好!来啦!”随着瘦猴最后一声暴喝,我终于重回地面,温暖的阳光再次洒在身上,劫后重生的感觉让自己赫然陶醉。  “没完啦!…还下来不?我可撒手了!”瘦猴的喊叫突然惊醒我,自己手忙脚乱的扒住井口跃上地面。  井沿四周是一片空旷的平地,两头狂暴的野兽已战的难解难分,咆哮震天、左突右杀、尘土飞扬。与二狼对峙的正是老对手“李林狼人”――林青墨。  “到底是什么妖怪!?”随着声音望去,一枚纯情小女孩,朝天揪、碎花袄、千层底的皂青鞋,不管从面相和声音都与英子一模一样,可悬在身体前方无数落叶做成的“飞刀”,告诉我这是曾经相识的“老朋友”。  “你拽他们两个上来,我去解决点事情!”  “哎!――哎――刚才不是说好的,你拽他们…”  我也无心搭理瘦猴在身后如何“愤愤不平”,径直朝着女孩走去。  “林迟蓝!你不记得我了吗?”林羽曾经说过这个与英子长相一样的大小姐,飞扬跋扈绝对是出了名头厉害,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你个不穿衣服的丑八怪!到底是谁!?我警告你!别过来啊!‘天瀑飞刀’可不长眼睛,杀死…你退回去…。往回退…。你个臭流氓!…快点啊!”  我管你“天铺”还是“地铺”,老子在“殇夭冢”里啥场面没见识过,刀头上舔血,小命悬一线的日子早就受够了,今天出来让我碰上你个“刺头”,算你倒霉。  根本无视林迟蓝的警告,身上也不运行“元力”,就这样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光着屁股、向她走去。  她或许是被我“大无畏”的精神所震慑,也或许是因为自己下身几乎“毫无遮拦”而羞涩。林迟蓝说话竟然变得底气不足,结结巴巴,双腿已经向后倒退。待我走到离她不足两米的地方,她竟然手诀突变,“树叶飞刀”散落一地,转身就要逃跑。  “想跑!给我回来吧你!”快步上前,左手一把揪住她衣服的脖领子,往回一扯,右手顺势一个脆生生的耳光子抽了过去。  “啪――!”  “我爹呢?你的‘狼人’到底把他们怎么了?”  “你…你。。你…”林迟蓝难以置信的表情中带着疑惑,右手捂着红彤彤的脸巴子,泪水在眼睛里打转,那神情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当时自己心里就琢磨,管她什么表情,反正现在是不能服软,当初就是追寻“李林狼人”的一撮毛发,我们才“勇闯”“殇夭冢”,现在整的跟个“孙子”似的。就算不是“狼人”将父亲掳走,但至少也是“亲人失踪”的目击者,特殊时期一定要坚持住!  “你什么你啊!快说…不然我还抽你…”  “哇――哇――四叔!有人欺负我!”  “欺负你!我还…”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林青墨一声吠吼,凌厉的攻势猛扑二狼,将其逼退,随即一屁股蹲坐在地,喉咙涌动,仰天长啸!  “嗷嗷嗷――呜――嗷嗷嗷――呜――嗷嗷嗷――呜――”的声音顿时冲破云霄,四散而去。  经过一秒钟短暂的沉默后,四面八方传来无数的回应之声,“嗷嗷嗷――呜――”鬼哭狼嚎的吠叫,响天彻地,顿觉周围树影晃动,道道黑影风驰电掣的闪现!  “咋样?大头!我这边好了,你现在啥情况!”此时瘦猴已经将“小白龙”和“大屎熊”,拽了上来,拍着手笑呵呵地凑过来问我。  “我。。好像闯祸了…。”三三两两的“狼人”纷纷闪现,皮裙裹体,披头散发,利爪獠牙,狼吠漫天。不多时便将我们几人团团围住,腾腾杀气几近将空间凝固,仿佛只等林青墨一声令下,便将我们撕成粉末。  “乖乖,这都啥玩意啊?…懂了,懂了。。这。。 这都不叫事!看猴爷手段!”瘦猴说着话阔步向前走去。  “坐!都给我坐下!大头,训狗是这样下命令不?”  “都啥时候了!正经点行不!林青墨!你给我听好了,你若是敢让这帮狗崽子再往前一步,我就掐死她!”话虽然说的硬气,可自己抓着林迟蓝的手早已黏黏糊糊,直冒冷汗。  “都给我退下!识相的马上放开‘蓝儿’!”河东狮吼般的声音震天碎地,地面的尘土都为之震颤,绝对的权威和泰山压顶般的威压。整个“狼群”瞬间沉默,除了“林青墨”仍然保持战斗姿态,其他的全部跪伏在地。  声音过处,广场大路上走来四五十号人,为首老者童颜鹤发,个头不高但中正笔直,一袭青衫,负手而立,目光恍若带电,只是在我身上一扫便觉上下都不自在。  “呜呜…爹!救我。。”林迟蓝哭喊着说道。  “你给我老实点。。 事还没完呢!”  “林。。林青墨掳走我家人…谁。。谁来也不行,谁来也不怕!”我竭尽全力去保持镇定,可是话一出口就变成了结结巴巴。  “大头…快看我叔也在…”在瘦猴的提醒下,我往人群望去,老者左手边出现一个清瘦帅气的熟悉身影,身边还有带着与林迟蓝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女孩,正是英子。此时他们也在焦急的看向我们,想认领似乎又有些迟疑。  “三侄子!他们可有你向我讨要的两个小孩?”老者并没有转头看三叔一眼,像是随口一问。  “叔!我呀!这个。。。这个大头,还有‘唐校长’…‘大屎熊’,您去哪了这是,害的我们好找!”瘦猴抢着说道,我们现在不但泥水满身,而且上下长满惨白色鳞片,再加上下巴上长两个明晃晃的肉瘤子。如果不自报家门,就算是亲爹也很难确认。  “正是这两个顽童,还望…”  “林青墨!过来!那个娃子说你掳走他的家人,可有此事!”老者也不等三叔说完,就去询问林青墨,言语之间根本就没把三叔放在眼里。  林青墨似乎不太情愿地来到老者身边,摇晃了几下脑袋!但眼神始终没有离开我怀里的林迟蓝。  “三侄子,事情已经明了,孩子就在这里,与本村无关,你领走!至于怀疑青墨掳走你们的人,我看绝对是栽赃陷害、无稽之谈,该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明白了吧!”  “子鸿!放了蓝儿!”  “可是…”  “放了!”在三叔催促下我松开揪着林迟蓝的手,她刚走出两步,被林青墨闪电般的上前,一把抱入怀中,随即闪进人群。  “谢谢!那我先告辞了…”三叔说话对着老者深深一鞠躬。  “哈哈哈!你跟我的帐算完了!是不是我也该跟你算算呢?你当李林铺是你家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老者突然话锋一转,高声说道。 第七十九章 霸气侧漏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为阻胡马度边关,白素孝衣酒中寒。  嘤嘤落泪人不还,何不持剑指苍天。  上一章讲到从水井里上来,恰好遇到林迟蓝和“李林狼人”林青墨,争执过程中引来“李林铺”全体村民“围观”,本以为放了那“骄横的小丫头”就完事大吉,可“老头子”却要算总账。  老者话音刚落,所有的“狼人”“噌――”的一下站起,发出低沉的呜吼,随时准备冲杀。对面人群也全都交头接耳、摩拳擦掌,仿佛准备屠宰圈养的羔羊一般。  “各位李林铺的朋友,听我说一句!都是不懂事的孩子,此事与他们无关,要怎样!就冲我来!”三叔转身对着熙攘的人群朗声说道,这看似平常的一句话,其实是暗含着“闪电属性元力”,千米之内都能听得轻轻楚楚。  “哼――!就凭你,也够…”  “在‘唐校长’坟后面,的确发现‘狼人’的鬃毛,所以我才追入你们‘殇夭冢’的!折腾成这样,还没找你们…”我的画说道一半就听闻三叔一声暴喝。  “子鸿!快闪开!”  “你说什么?”突然眼前一花,两个方向、两道人影同时向我潮鸣电掣的射来。  “手下留情!”三叔再次高喊,但其速度终归还是略逊一筹。也不知那老头子用的什么招数,瞬间便出现在我眼前,出手如电,直取我的咽喉,一抓一带,我便被揽入他的怀里,脖子钳住,动弹不得。  二狼见我突然被擒,同样是怒目圆睁,准备上前解救,英子也跟在三叔身后冲了上来,瘦猴“小白龙”都立即围到近前。  “谁试试再进一步…。”老者说话的时候,眼光阴冷,面部毫无一丝表情。  “抓小孩!算什么能耐!放开他…”三叔站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急切的说道,同时做手势让所有人退后。  “小娃子再说一遍,你去哪了…?”  “殇。。!夭。。!冢。。!”虽然喉咙被卡,说话只能一字一顿,但却非常清晰,四五十号“李林铺”的人,瞬间安宁下来,静到就算落下一根针也能听的轻轻楚楚。  “哈哈哈!‘殇夭冢’乃我族最是圣洁之地,从不被外人所知…哈哈哈…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前辈只要放了孩子,有什么要求您尽管说!”三叔现在显然进退两难。  “好!我不要你们死!放了你们!但是你们每个人都要留下点东西!作为擅闯禁地的惩罚!”  “您说!”  “每人的舌头!”  “啊!”听闻此言,“小白龙”一声惊呼,随即又急忙捂住嘴巴。  “你…以为不…让我们说出去就行。。啦?不让说我…还能写。。看你…”  “外加十根手指,不提醒我,差点忘了!”听到老头子这样说话,我当时撒泡尿淹死自己的心都有。  “我跟你们拼了!!”  “赐侯!退下!”  “怎嘛?嫌少就把命都给我留下!”  “前辈!我再最后尊称你一次前辈,希望您能以大局为重,放了孩子,一切后果我一人承担!但您也不要欺我‘满族八旗’无人,十年前的那场大战,我们都有损失!真的要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到时候恐怕对谁都不好吧!”  “哈哈哈哈!哼――!这话是威胁吗?当我是吓唬大的啊?怎吗!?十年前你大哥、二哥陨落…现在想报仇吗?来啊!放马过来啊!有种你来啊!鱼死网破啊!…”明显感觉到老家伙掐着我脖子的手更紧了,激动的情绪使得手也变得颤抖,三叔提到十年前的事情,显然戳到了他的痛处。外圈的“狼人”和人群再次开始躁动,呼啸着欲要上来拼命。  “我…要…挑战你!”  “说什么?”  “是男人…就…就把我放开!…。挑战你!祸。。是我闯的…我来了断。。放开…”  “哈哈哈!‘八旗子弟’果然人才辈出啊!挑战我!哈哈哈哈!好!!今天就成全你!我倒要听听你个穿开裆裤的小子,怎个挑战法!”老者猛然松开钳住我的手,双脚蹬地,飘然落于十丈之外,转身负手而立,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子鸿!没事吧?”  “大头没事吧?”  “大头哥!?”  “咳咳…没。。没事”自己一阵猛烈的咳嗽。  “小家伙!你将刚才的话大声再说一遍!”  “祸是我闯的!我!要!挑!战!你!生死各安天命…。”我走到老者近前高声说道。  短暂的沉默之后,对面人群爆出哄堂大笑,有几个人居然笑到直不起腰来,仿佛我说地是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子鸿!?休要胡言!还不快闭嘴!前辈!小孩子嘴无遮拦…”  “哈哈哈哈!有胆气!你要是输了?”  “那我要是赢了呢?”  “嗯!?有意思!有点意思!你要是赢了,就带着所有人走!你要是输了呢?”  “那我…我就任你处置!”  “子鸿!!住嘴!来来来!我跟你比划!”三叔一把将我拉到身后,上前与老者对峙,从未见他如此的方寸大乱!  “哎!三侄子何必激动!江山代有人才出,不过堂堂李林之长,与一个乳臭未净的毛头小子对决,传出去未免说我以大欺小!云鹤你代我…”  “我就要挑战你!怎么!?怕了吗?”对面的人群又是轰然大笑。  “小子你找死!要比的是真本事,不是吹牛皮!好好好!要是能在十招之内打倒我就算你赢!”  “不!生死之战!全力以赴!”  “你…。!”这次人群并没有笑,老者也没有着急说话,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翻。  “好!痛快!你想怎么对决法!”  “刀剑无情!拳脚无眼!您是长辈,您说了算!”  “子鸿…!”三叔对着我使劲的摇头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你叫什么?谁家的!”  “我叫王子鸿,满族镶黄旗佐领后裔,师承出马仙家――银花婆婆、兔儿奶奶。子不言父讳,况且还不能光宗耀祖!不提为好!还未请教前辈贵姓!”  “好好好!想不到十几年时间,居然能培育出如此少年才俊,真让我有些意外啊!我就是‘李林’之长――李林”  “您就是‘李林’?”早闻听,“李林铺”有个奇怪的规矩,村长一经担任就必须抛弃自己以前的姓名,统一称作“李林”。又想起答应蜚蠊的两件事其中之一,就是带这个人去“殇夭冢”之底,不由得有些惊奇。  “怎么!?有什么疑问?”  “没有…”  “好!那我们就赤手空拳走上几招!”  “先等一下!”  “又怎么啦?”  “您虽然口头上答应我赢了放所有人走,但到时候要反悔,反正你们仗着人多势众,我心里没底…”  “哈哈哈!这个你放心!李林岂是言而无信之人!说道做到,但你要是输了也别后悔!”  “还有一事!我们几个现在衣不遮体,饥肠辘辘,还请您能给件衣服,肚里垫点东西,休息片刻,日落掌灯十分再行对决!还不知…”  “好!云鹤、云清去拿点食物和衣服给他们,迟蓝通知‘两姓族长’,傍晚十分古井议事!‘狼人’听令,警戒此处!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其余人都自行散去吧!”“李林”在村子里有绝对的话语权,任何人都无可反驳,各自领命而去。  “小家伙!那我们就晚上再见!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不同凡响…”撂下这一句话后,李林转身飘然而去。  “你要害死我啊!”  “呵呵!刚才演的不错哦!这是救你!咋会是害你呢?不然这会,你的舌头和手指早就没啦…”杜鹃的话出现在脑海中,刚才所说所有的话都是她在意识里操控我说的。  “你好啦?不说三天不能打扰你吗?”  “没!还不能动!”  “我呸!你不能动,晚上怎么办?上去就被李林一巴掌拍成肉饼!”  “晚上自会有人助你…”  肩膀头“啪――!”的一声!  “大头!厉害啊!看你平时傻里傻气的!关键时刻还是你硬气!够男人,好…”  “赐侯!闭嘴!子鸿!三叔问你,为何要如此说话?你可有何打算?”  “还没…没想好呢…不过三叔放心,我一定会赢的!”  “大头霸气!就喜欢。。”  “给我闭嘴!还嫌戳的祸不够是吧!” 第八十章 决战在即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听风听雨过清明,楼前楼后断啼莺。  泪眼过处红花落,唯余幽阶绿苔生。  上一章讲到“李林铺之长”知晓我们擅闯“殇夭冢”而大发雷霆,在杜鹃的“控制下”我“霸气侧漏”地向他提出挑战,夜晚渐渐降临,等待自己的不知是生是死。  “李林铺”坐落在一个面朝南方小山坡上,巨大高耸的栗子树环抱着三三两两的吊脚木楼,徐徐晚风吹动风铃,演奏出自然的旋律。一个通白的砖石结构瓦房修建在山坡的正中心,显得格外明显。水井所处的位置正是山坡的脚下,一片宽阔的广场。  “呸!‘李林铺’的人真把自己当一根葱使了,我呸!…怪啊!怎么他们的房子是这个样子!?”我和瘦猴有同样的疑问。  “猴哥,‘一根葱’是什么?”“小白龙”抢着说道。  “‘人’的意思。。哎呀!你别烦我…”  “这是南方的建筑方式,李林铺的祖先一代代传下来的!你们俩个身上是怎么回事?”三叔反问道。  “这。。这是…”瘦猴说话有点瘪瘪嘟嘟,也是!这一身的“鱼鳞皮”,给谁解释起来是有点“困难”。  “吃了我的肉才长出来的,过几天生出新皮,这一层就会脱落啦…是为了能在水下呼吸,才…给。。才让他们吃的。”“小白龙”接过瘦猴的话说道。  “敢问这位。。小姑娘怎么称呼?”  “叔!她是。。那个…”  “我叫‘小白龙’,是‘猴哥’明媒正娶的媳妇!一会还要吃长寿面,入洞房呢。。!你说是吧!哎。。 猴哥!你跑什么啊!。。‘大头哥’也可以作证,是吧!?哎!那你又是‘哪根葱’啊?”  “小白龙”刚一开口,瘦猴就一溜烟地跑开,可没几步就被警戒的“狼人”吼叫着撵了回来,实在无路可逃的他只能围着井口绕圈,眼神直往里面瞟,跃跃欲试的想往里跳。或许在瘦猴眼中,三叔比整个“殇夭冢”都可怕。  三叔听闻此言。脸色已经气的紫红,转头用凌厉的目光审视着我,自己只能埋头胸前,默默不语,如此举动也就证明了,“小白龙”所言属实。  “我是赐侯的爸爸!”  “哎呦!你瞧我这…太失礼了…爷爷教我的。。哦。。对对对,想起来了…拜见父亲大人!龙儿祝您。。祝您福长三千,安。。安享百年…”“小白龙”说着一跪到地,“嘭嘭嘭嘭”连磕九个响头,弄得三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听闻此话英子的神情变得很古怪,但最终还是急忙上前,将小白龙扶了起来。  仔细观瞧下发现,英子最近的气色很差,黑黑的眼圈,枯黄的头发,像是很久没有休息的样子。  “你过来…!”瘦猴此时正坐在井沿上,紧张兮兮的盯着我们,听闻三叔叫他过去,也不敢说话,只是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过来!!”突然提高的嗓音吓的瘦猴一哆嗦,真的差一点又掉进井里。  “打我!我就告诉我婶子…”  “…好!我不打你。。过来!”瘦猴如闯了大祸的孩童,头也不敢抬,一点点的小步蹭了过来。  “行呀!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娶媳妇了啊!?”三叔说着一抬手。  “你说好的不打的…”瘦猴急忙往后躲闪。  “拿着这个!先帮我布阵,这笔账回头跟你仔――仔――细――细――的算!”三叔丢给瘦猴一包“三牲尘”,冷冷的说了一句:“玄冥护法!”便不再搭理他了。  “子鸿,你包里的可是‘天苍’!从何而来?”三叔将目光定格在露出背包的半截烟袋杆上,英子听到三叔的话,神情慌张地跑到我身边。  我将怎么去追寻“李林狼人”踪迹,如何身陷“殇夭冢”,最终逃离升天的经过瘪瘪嘟嘟的说了一遍,只是在杜鹃的提醒下,故意省略掉我们被“蜚蠊疗伤,魂鼎啃噬”那一部分。瘦猴这次倒是很老实,乖乖站在一边准备“三牲尘”,没有插一句嘴。  三叔接过“天苍”若有所思的看了很久,又将它递给英子。英子一把抓住,仔细地查看,泪眼朦胧,神情中充满焦虑。  “那爷爷和我爸爸呢?”  “这事情回头慢慢说,先过了眼前这一关!”三叔的话让我心里隐隐有很多不安。  “有人来了!”“小白龙”突然说道。  “子鸿!给你!”英子将“天苍”递了过来。  “你留着吧!我也不会用…别想了,留着吧!”英子没有再推辞,将手缓缓收了回去。  两道人影提着篮子由远及近,其中一个正是数天前,一起围杀林羽的男孩――李云鹤,想必另一个怎是“李林老头子”所说的李云清。他们二人站在“狼人”“警戒圈”的外围便停滞不前,也不开口说话,隔空将两只篮子扔了进来,随即便转身离开。  也许是故意捉弄我们,篮子里一共只有三套衣服,除了一身青蓝色男士衣服,另外两套则是赤红色碎花夹袄,葱绿色的裤子。瘦猴手疾眼快拿起蓝色衣服就套在身上,还狡黠的冲我微笑,我和小白龙只能一人一身“红配绿”的女儿装束。  穿着停当以后,林迟蓝左手拎着一个朱红色食盒,右手一个紫砂坛子,穿过“狼人”的警戒,径直走上前来。二狼见到她身后的“林青墨”,闪电般地蹿出,我急忙唤回,才避免了两个‘宿敌’再次开战。  “呵呵!没想到你穿女人衣服倒是还有几分姿色!快吃点吧,这可是‘上路’的饭!吃了这顿就没下顿啦…”  “小姑娘伶牙俐齿,可不要一出口就伤人!”  “呵呵…现实什么情况!您老心里恐怕最明白了!凭他能胜的了吗?还是趁着能吃能动,先好好享受享受吧!”说着她便尊下,将食盒一层层的打开,拿出一些家常菜肴,和几个杂合面馒头。  “哦!对了,这是自酿的米酒,您要不嫌弃就尝尝吧!”说着又将红纸贴封的紫砂坛子推到三叔面前,林迟蓝再将眼神转向英子,双双对望了一会。  “…我还有个事只能告诉你一个人!”突然一转,林迟蓝又面向我说道。  “什么!?”  “大头别听她的,黄鼠狼子看上鸡了,没安好心!”  “有什么就当着面说吧!没事情你就可以走了!”  “呵呵!我虽然没有掳走你爹,但是或许我看到了什么呢!?”林迟蓝缓步走到我身边,趴在耳朵上窃窃地说道。  “你说什么!?你都看见了什么?”  “啪――啪――!”也不见她如何出手,突然两个闪亮的耳光被抽在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生疼。  “你!你干什么?”一群人都要上前质问。  “干什么!这是本小姐还他的!你自己也喝点酒,壮壮怂人胆,一定记得喝完了别忘了用封纸擦擦嘴!哈哈哈…好好吃你们的‘上路饭’吧!”说着一转身,径直朝村子方向走去。  “酒里可能有玄机…”英子的话使大家微微一惊,瘦猴赶忙上前撕开酒坛封纸,一把抓进去乱掏。  “没有啊?就是馊米汤子啊!”瘦猴甩甩手,伸进去再抓。  “别找了!在这里!”三叔弯腰捡起瘦猴撕掉的红色封纸,看了一眼又递给英子。  “我救你们出去,你带我走。傍晚十分,见机行事!”英子缓缓读道。接着又说:“字写的还算清秀,笔记略带潮湿,应该是刚写不久。”  “骗子!纯粹的大骗子!别理她…”瘦猴见三叔看他,便立马住嘴不语。  “时候不早了!先吃点东西休息休息,我们安排一下晚上的事情。” 第八十一章 广播体操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朝雾朦胧,皓月星空。  三千晨露,一帘幽梦。  上一章讲到大战在即,情况变得更加变幻莫测,林迟蓝提出救我们出去,但交换条件是带她走,是真是假,该如何行动,均不得而知。  “爸尝尝这个,孝敬您的,保证比米酒好喝…。行行!您别瞪眼啊!不喝!消消气…”三叔带我们席地而坐,瘦猴急忙把装进我背包的“红星二锅头”拿出来献殷勤,却碰了一鼻子灰。  “子鸿!晚上你可有什么对策?”三叔递给我一个馒头,随即说道。  “三叔,不瞒您说,小侄已经想好对策!虽不敢保证有十成把握,但也不会输的一败涂地。”在杜鹃控制下,说什么“大话”都不足为过。  “年轻人有胆气固然很好,但也要量力而行!子鸿,打不过就跑,不丢人!这是两道‘甲马神符’,切记保命要紧!”三叔说完,用一种怜爱交织着质疑的眼神望着我,也没有再过多追问我想用什么对策,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除了小白龙,剩余的人大多食欲不佳,对于她而言,任何食物都是绝顶美食,饕餮大餐、风卷残云,三叔也不介意,甚至还不断地给她夹菜。席间我也试探性地问了英子一些问题,但她都用只言片语一带而过,显然在刻意的隐瞒着什么。  吃完以后,三叔领着瘦猴和英子开始布置“玄冥护法大阵”,我在一边发呆打发时间。  嚣嚣鸣叫的归巢飞鸟,打破黄昏的静谧,徐徐迎面的清凉晚风,舞动赤霞的心扉,世外桃源的夜幕刚刚降临,生死之战的序幕便缓缓拉开。  显然李林“与一个小孩决战”的事情引起了“足够重视”,早有人在广场正面收拾,左右各摆放着三个“高脚方凳”,中间放着两把太师椅,一只蒙着虎皮,另一只没有。  随着人们三三两两地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天也渐渐地完全黑了下来,广场的八个方位也分别点燃一堆篝火,顿时火光冲天,亮如白昼。  众人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有的气愤地跺脚,有的嘲弄地摇头,大多数则说笑如常,更像是来观看一场久违的戏耍表演,给平淡的生活填一份乐趣,挖一点谈资。  “来了!来了!。。让开让开!”熙攘的人群自动后退分立两厢,闪出一条两米余宽的道路,只见右手边慢步走来三个人,为首的三十岁开外,狮鼻秃顶,双眼黑白分明,一身绿茵色军装,腰间别着一把明晃晃的寒光匕首。他后面跟着一个贼眉鼠眼,身体佝偻,细长的脖子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男人,还留着一对小八字胡,前门两颗龅牙露出,活脱脱的一个“耗子精”转世。跟在最后面的是走路四肢并用的“李林狼人群”首领――林青墨。  “上午我们来的时候见过他们三个,是林族的头领,前面的人外号‘不沾血――林青扬’,后面的是‘飞天老鼠――林青之’,最后面的就是‘狼人――林青墨’。”英子向来记忆力超群,过目不忘。  三人按次序入座右侧方凳,便饶有兴致地看向场地一侧的我们,尤其是被称作“不沾血”的林青扬,瞪着个眼睛一直盯着我看,眨都不带眨一下的。  “还以颜色!瞪死他!不许眨眼…看谁怕谁!”我刚想将目光与他错开,就被杜鹃命令“玩对眼”!  “子鸿…子鸿!你没事吧?”英子言语中有些担心。  “没事!没事…那个家伙跟我比‘对眼’,输什么都不能输气势。。”  “他双眼都是‘义眼’,十年前就瞎了!”  “CAO!…不是骂你啊。。。咋不早说!白坚持两分钟…”自己刚要转身,就见林青扬突然将头转向左侧方凳的方向,此时对面三个凳子空空如也,我也非常好奇他到底在“看”什么?  一眨眼,突然间发现左侧的首位方凳上端坐着一个人,这个家伙就跟凭空出现一样,谁也不知道他是怎样来的,此人一袭黑装,垂胸的青发将半张脸隐藏其中,另外一半如同刷了层白漆,闭目养神,他给我的整体感觉只有一个字“冷”。  “‘阴阳脸――李洛’,手段一向诡异,非常难缠!哼!早晚有一天让你血债血偿!”三叔说话的语速很快,见李洛出现,他的拳头攥的咯咯作响,也不知他们之间有什么愤恨的过往。  “李林到――!”人群中的一声高喊,所有人都低下头颅,缄口不言,一条宽敞的道路自动闪现,三个人影出现在路途的尽头。中午的“大背头”老头走在正中,林迟蓝一只手挽着他的胳膊一蹦一跳的走在右边,左侧也是一个身形高挑的黑衣人,他将头深埋在宽大的黑袍之中,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别想了!他就是控制狼狗咬‘大屎熊’的那个人!”杜鹃的提醒让我茅塞顿开,他正是那天在学校门口远远躲在墙角的黑衣人。  “叔!那…那个是不是‘关帝庙’趴在‘大屎熊’棺材的人?”瘦猴疑惑的问道。  “嗯!是日本人,实力强悍。子鸿!你还是别逞能了,让三叔替…”  “三叔!您是我们所有人最后的‘底牌’!就让侄子今天给您打个头阵!”说着自己走出“玄冥护法大阵”的保护圈,立于虎皮太师椅对面。  李林来到近前,环顾一周,对两族的头领说道:“来的早啊!都坐吧!”随即便拉着“林迟蓝”做到了蒙着虎皮的太师椅上,那个日本人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  “时候不早了!李洛,李麒和李黛他们还来不来?”  “闭关修炼,不来了!”  “天天练的是哪门子功啊?有小半年没见了吧!不等了,开始吧!青扬你给大家开个场吧!”  “是!”  只见林青扬走到广场中央朗声说道:“各位父老,安静下!今日!‘水泉沟’八旗子弟…呃。。嗯?那个谁…”  “今日‘水泉沟’八旗子弟――王子鸿,正式向李林铺之长――李林提出挑战,双方均系自愿,拳脚无眼,生死各安天命!但如果我赢了,还望各位父老给做个见证,放我等一行人离开此地!”谁也没成想一个“红配绿小孩子”说出如何狂傲的话语,短暂的沉默过后爆发出轰天大笑。  “好!既然小朋友自己说了!那就开始吧!”林青扬又“精准”地走到方凳前坐下。  “他到底真瞎还是假瞎啊?”我在脑海里向杜鹃询问。  “啥时候了!你能看重点呗?”  “那你说啥是重点?哎,对了。。对了。。你不是说有人来帮忙吗?叫出来吧!看好你哦。。!”  “。。啊。。那个。。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叫出来啊!”  “他有点事,路上耽搁了,你先想办法拖延一下时间…”  “我…我咂…你这是往死里坑我啊…”  “小朋友…小朋友!我最后说一遍!现在认个错,说句软话还来的急,可别…”愣神的功夫李林已经来到自己近前,一身青色短打装束,负手而立。  “认错就放我们走!?”  “每人十根手指,一个舌头!”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谁怕你啊!记得到时候输了可别赖账!啊!那个…那个…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说!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我就代你家人教训教训你!”  “我这个人吧有个毛病,就是战斗之前要活动活动筋骨,您看能不能…”  “哼!你自己活动!啥时候好了通知我一声!就不信你还能‘活动’出星星月亮来…”  “谢您嘞!瘦猴!广播体操的调调啊!大声点!起――!”  “大头。。!?”  “快点!平时那个得瑟劲呢?”  “第一节:伸展运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第二节。。”  “停停停!没吃饭啊!争脸的时候,大点声!我都要‘八个八拍的’!重新来啊!”  “第一节:伸展运动!预备――起!一二…”  “第九节:深呼吸…”  “瘦猴!眼保健操!开始!”  “闭眼!第一节:按揉风池穴…”  “瘦猴!活动手腕脚腕!开始!你刚才节奏太快!这次慢点哦…”  “预――备――开――始――”  “祖宗!你说的救星还来不来啊!几百号人看着呢!也太丢人现眼了吧!?”心里焦急地向杜鹃问道。 第八十二章 无动于衷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春燕衔泥筑独楼,落花践水无人收。  几重云山几多愁,几缕相思几白头。  上一章讲到夜色降临,我与李林的挑战如期进行,但是杜鹃所承诺的“帮手”却有“放鸽子”的倾向,害的我众目睽睽之下大做“广播体操”,来期待奇迹的出现。  “哎呀!别烦啦!一会就来了啊!”杜鹃也被我问的心情烦躁。  “那现在咋办?”  “咋办…接着做呗…”  “小朋友…哎!活动这么半天了,该开始了吧?”我重做第三遍广播体操的时候,李林说道。  “你忙啥啊!着急输了被别人笑话是吧!跟你你个‘老东西’说!本少爷这是在帮你!”  “哦——帮我!?”  “我现在活动时间长了,你们村的人有些就提前回去了,到时候‘投降仪式’看见你丢人现眼的人不就越少吗?这点简单的道理还用我教吗!?”自己在‘杜鹃’控制下扯着嗓子喊道。  “哈哈——”  “吹牛”  “胆小鬼——”  我言语刚落,广场外围就爆出各种各样的呼喊,无数吃剩的玉米瓤、花生皮就开始往我身上招呼。  “轰——!”李林右脚猛然一跺,巨响震天,大地为之一颤,以右脚落地点为中心,一圈尘土如同被激起的水波,倏地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熙攘的人群肃然安静下来。  李林突然发难,猝不及防,自己首当其冲受到这一脚的波及,心跳“噗——噗——”地加快,脑子一片空白,傻愣在原地。  “大头你没事吧!?”  “子鸿。。”  瘦猴和英子都在用“闻字诀”问我有没有受伤,也正是他们的呼唤才使我恢复了意识。  清醒后发现二狼雄狮一般拦到我和李林之间,正对他龇牙咧嘴,低吼警告。回头看见三叔正盘坐在法阵正中,指诀翻飞,正在修补被李林冲破的“玄冥护法大阵”,眼睛却焦急地注视着我。  “哼!还以为什么少年俊杰呢,不过如此…小朋友!我再给你最后五分钟时间!五分钟过后不论你活动的如何,都正式开始!但记住一句!我们比的不是吹牛!”李林说的厉言厉色,显然已经被我的言行彻底激怒。  “好厉害的招数,居然能让我暂时失去意识…牛!实在是牛气!要是战斗中给别人来一下,估计对方都被大卸八块完了,才反应过来。。呵呵。。这玩意学会了,咱就…”杜鹃在意识里说道,语气中居然隐含着激动和崇拜。  “行行行!说好的帮手呢?五分钟不到!咱就被大卸八块啦!”  “谁知道‘白衣二货’今天忙啥呢…”  “你说什么!!?”  “我说‘白衣红绳二货’啊!拖延到黑天就是为了引她出来…”  “啪——”我猛拍了一下大腿。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是她,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大家快跑啊!赶快回家!…再不走一会就来不及了…快跑啊!”  “别笑了。。我求大家快点都离开这里。。越远越好…一会真打起来,大家都会死的。。快啊!”  我急的都跳脚了,可是呼喊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围绕场外的人群居然笑的前仰后合。  “母子冤魂煞”,怨气滔天,三界难化,就连“兔儿奶奶”这样的得道仙人都惧她三分,更何况我们这些肉体凡胎,在她眼里人类就是“渣渣”,想要杀多少那绝对是看自己心情,今天她真的来了,如此形式下,必大开杀戒,死伤无数。  “回去!快回去!别出‘护法大阵’的保护!”英子和瘦猴见我反常,刚要冲过来,就被我高声喊了回去!  “三叔!看好他们!出来就是死。。!”  “李前辈!村民最听您的!。。您行行好,让大家都快点散了吧!…”  “哈哈!这样着急,也是为了不让我在‘投降仪式’上丢脸吗?哈哈哈…小朋友!你真有意思!我甚至都有点喜欢上你了…刚才我已经试过,说句实话,就凭你!苦练一辈子也不一定够格给我提鞋的…哈哈。。还有两分钟…哼!”李林将身体背过去,无论我说什么,都不再理我。  “你真打算劝大家走啊?”杜鹃问道。  “废话呢不是!他们不走都得死…哎呀!不跟你絮叨了。。”  “大家都听我一句劝,赶快离开这里!越远越好,一会真会要了大家的命——”我说话的时候无意间看见林青扬面朝西方,一动不动,难道他强大的感知能力又发现了什么,想到这里我心头猛然一惊。  “来了…”杜鹃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这两个字却如同巨锤一样,再次猛砸我紧张的神经。  “父老乡亲们…快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是来不及了!时间已到!你出招吧!”李林转身凛然说道。  “出招个屁!你就作死吧!”此时不用杜鹃提醒,自己也能觉察出后背凉嗖嗖的寒气,气温明显比刚才降低了很多。西方天空像是悬挂着一帘白色丝绸样的帷幕,熟悉的死亡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谁死还不一定呢!让着你!先出招吧…”  “你是个‘猪脑子’啊!一会‘二货’来了都得死…哎呀!解释半天,你也听不懂,快点让村民快跑…算了吧!让他们闪开一条道,放我走总可以了吧!这样能保证大家不死…”说道这里心头闪过“甲马神行”的“敕符咒”,也管不了那么多,撒腿就跑。  “闹剧到此为止吧!我今天就成全你,看招!…”李林话音刚落就觉得背后劲风袭身,想必是盛怒之下,致命一击。  “砰——”一声闷响过后,又是“噔——噔——噔——”一连串脚步倒退的声音,也不知道他这一拳砸到哪里!反正我是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毫不影响自己继续向前狂冲。  “咯咯——吧吧——”熟悉的骨头节扭动声响出现在身后,周围的气温变得更加阴冷,每一口呼吸都冒着白烟。  “快跑啊你们!别傻站着啦…快啊!”此时所有的“狼人”都毛发炸立,围观的人肩头魂烛全部光芒大绽,目不转睛地盯着场地中央,如临大敌。  村民不肯让路,我也无处可跑,只能转身观瞧。齐腰的‘秀发’,血红的腰带,乌黑的脚镣,尺余长的暗红指甲,面朝不远处的李林,毫无借力地悬在半空。此时林青扬、林青之还有“阴阳脸”——李洛都已经离开座位,警戒在日本黑衣忍者的四周,“李林狼人之首”——林青墨则护在林迟蓝身前。  “喂!‘二货’过来!祖宗在这呢!”“母子冤魂煞”因我而来,决不能让她滥杀无辜,我大声叫喊,可是她只是脑袋左右摇晃了几下,像是在做“思考状”,然后“毅然决然”地选择与李林对峙,或许他的实力引起二货想“好好玩玩”的兴趣。  “好小子!居然还有这样一招!养了戾气如此强悍的厉鬼!怪不得口气这么大…哼!李林铺就从没怕过敌人!我今天就好好领教领教!”  “赶快跑吧!让所有人都跑!我不想杀人…”  “逃跑!呸!李林人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话音刚落,见他将双手中指塞进嘴里,愤然咬破,泉涌的鲜血洒落地面。又瞬间做了一套非常复杂的指诀,突然屈膝半跪,双掌猛然轰击地面,十指抓地向上一提,大叫一声:“阿妈你妈笔轰,起!”  “果然霸气!敢骂‘冤魂煞’‘你妈笔’!。。牛!”  “呸!这是六字大明咒——‘唵嘛呢叭咪吽’!这是要动真格了!” 第八十三章 人体炸弹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习风夜阑,辗转难安。  农忧春雨,我忧苍天。  上一章讲到“白衣红绳二货”被引到李林铺,恰好被李林一拳砸中,一人一鬼生死对峙,一触即发,可是围观村民却不退不让,仿佛根本就不知道已经大祸临头。  李林的“六字大明咒”刚落,就见他双手化掌为爪,随着他缓缓站起,两只手从土地里“拔”出一对人余高的盘坐佛像。左手侧为土黄色,全身流动着金色光芒,右手边是火红色,一袭火焰袈裟围胸绕腰,俩尊佛像皆慈目微闭,光头大耳,背泛佛光,加上凭空而生的佛经咏唱,一股庄严之气扑面迎来,广场的氛围随之变得祥和、温暖。  “孽畜!我心存好生之德,你若肯乖乖受降,还可饶你一命,否则定要你魂飞魄散,不得往生。”李林双脚分别立于两尊佛像肩头,腰杆笔直,朗声说道。  “咯——咯——咯——”“二货”将头从一侧歪到另一侧,发出似笑非笑的诡秘声音,听到李林的警告她没退没进,也不见其任何动作,顿觉周围的气温明显降低了好几个档次,八堆原本旺盛燃烧的篝火瞬间变得奄奄一息,围观的很多人开始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哈手跺脚。  “嘶——噼噼啪啪——”伴随着细小冰晶碎裂的声音,“二货”前方一丈远的地方,缓缓地膨胀出一个水泥浆颜色的灰白色圆球,一种死亡暴戾之气直接将李林 “佛光普照” 的势头盖了过去。  “咯——”的一声大叫,二货首先发难,齐腰的“刘海”微微涌动,一股惨白色烟雾脱口而出,推动她面前碾盘大小的圆球轰向李林。  李林也不示弱,双手前胸和十,微微低头,叫了一声“御——!”,左侧土黄色光芒佛像,二目猛然圆睁,眼光如电,蒲扇大的手掌向前凭空一挥,席子大的“卍”金色符文拦在“二佛一人”面前。  “轰——”阴戾圆球结结实实砸在“卍”字防御上,猛然爆发出滔天巨响,法光闪耀,尘土飞扬。  火星撞地球一样的气势过后,“卍”字形状巨大符文已经变得光彩暗淡,且出现两三道明显的黑色裂痕,左手边的佛像也比右手边的矮了一头多。  “糟了!糟了!快想想办法!他身后的几个已经冻僵了…”我急忙向杜鹃发问道。  受到消散“圆球”的波及,离着李林最近的几个人已经冻僵,轰然倒地,可是其他人不帮不扶,且面无惧色,也无怜悯之情,始终立于原地不动,根本看不出来半点想逃走的冲动。  “啥办法?这么多人,李林主动挑战!不拿自己的村民当回事,我有啥办法…”  “你有啥办法!?这点子还不是你想出来的?”  “别磨叽了,快看!快看…又一个…又一个…”杜鹃的言语中居然充满了憧憬和兴奋。  此时的李林口中喃喃,“佛手印”翻飞变幻,正在勉力修复眼前的防御符阵。可“二货”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又一个更大的“灰白色大球”已经凝结,头发涌动,白雾弥漫,再次将“冰球”砸了过去。  “快跑啊!你们…你们倒是跑啊!想死就早点说…”我嘶声力竭地朝围绕的人群大喊,可是他们所有人的脚像是被钉子固定在地上一样,根本就无动于衷。  “轰——”又一声巨响过后,李林凝结的“卍”字行防御彻底碎成尘齑,站在佛像肩头的他摇摇欲坠,险些跌落,衣服破败不堪,嘴角隐现出一丝血迹。  “恶鬼!…咳。。咳。。。是你逼我的…。你打了我两拳,我是不是也该还你两掌。。。。,看招!”  李林稳住身形,气沉丹田,凭空一拳挥出,右侧赤红色佛像猛然站起,一把将围裹的火焰袈裟拽下,朝“二货”所在的方位一抛,袈裟脱手后“呼啦啦——”突然变大几十倍,滔天的火焰如同打了兴奋剂一般,“呼——!”的一声泰山压顶般的砸来。  “二货”仿佛并不太在意李林的进攻,脚底铁链“哗啦——”一抖,猛然伸出隐藏白袍中的尺于长暗红指甲,伸手要去撕裂压过来的火焰袈裟。  就在此时,刚刚站起的“火焰佛尊”闪电般地出现在“二货”身前,马步拉开,一招“金刚捣杵”夹杂着破空声响轰然砸到。李林的火焰袈裟只是虚晃一枪,趁她双手腾空,防备疏忽,要命的杀招猝然而至。  时间仿佛静止,空间好似凝固,“火焰金刚”这一拳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二货”明显隆起的腹部上。鬼哭狼嚎的尖锐叫喊几乎刺穿耳膜,震碎耳鼓。“二货”尽管尖声嚎叫,但却没有一丝后退,只看见她隆起的腹部,突然伸出莲藕一般的婴儿手臂,倏地抓住佛尊的巨拳,往后一带再向前一推,“火焰佛像”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叽里咕噜”的,被扔了回去。  见“佛尊退败”,李林再次运起“卐”字符咒拦在身前,才避免强大的冲力将自己打伤。反观“二货”这边估计也受伤不轻,腹部的白衣被烧出一大片焦黑,身体已经不再凌空,踩在地上微微颤抖,不断发出“呜呜——”的低吟,双手迟缓慈爱地在腹部轻轻拍抚。  “没想到!没想到居然是‘母子连心’!咳咳。。。”李林早已从佛像身上摔到地上,刚挣扎着站起,便一口鲜血吐出。  “想不到个屁!这他妈玩意三界之内都拿她没办法,你赶快乖乖地叫众人退走,否则真的会死伤无数的…。”  “哈哈哈哈…咳咳。。。你太小看李林铺了,李林是他们心中的神,他们早就将生命献给我,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不会有一个人离开半步!”  “那你也不能把他们当炮灰用啊!…。”  “都是自愿的!与我何干,少啰嗦!你们‘一人一鬼’以为这样就将我击败了吗?!哈哈…你是第二个逼我用最后一招的人…”  “谁们啊!我跟她就是…”  “子鸿!快跑,快回到‘玄冥护法’里面来…”刚要和李林解释我和“二货”的关系就听见三叔的呼唤。  “三叔!我没事,您先照顾好他们…哎呀!你个‘李老头子’听我给你解释,是…”我转身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了。  “他…疯了啊…吃这玩意干嘛…?”  “哼!早料到他用的是歪门邪道!否则佛教正宗秘法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几个意思?”我反问杜鹃。  “就是他召唤出来的‘佛尊’,只是形似,其根本却是邪心大法…哎呀!你个猪脑子,说白了就是强盗披上了袈裟,跑庙里当和尚,可心里还是杀人越货…。算了!不跟你解释了,猪有多笨蛋!你就有多笨蛋!”  “我是问他为什么吃…咬。。也不对…咽。。自己召唤出来的佛像干嘛,这是帮‘二货’灭了自己吗?”  “我也不知道…哎!不过…有点像。。只是有点啊…不行!还是等看看再说…我不确定!”  “真烦!跟你说话就是大喘气!你就不能利索点…。快跑啊!大家快跑啊…。”  现在的李林已经变成和疯子差不多,头发凌乱,尖牙利齿,目光凶狠滞懈,一手抓住一个佛像的肩膀,一口接一口地将他们撕咬吞咽,就如同饥饿了半月的狼,疯狂地啃噬倒地的绵羊。两尊佛像被他“砍瓜切菜”般地瞬间咽了一大半。  “糟糕!这是同归于尽的方法!”杜鹃突然提醒道。  “你说明白点!”我又将目光迅速地转向李林,此时他已经将两尊佛像饕餮殆尽,撑的他自己跟个胀气的皮球一般,短打劲装早已崩裂,青筋根根爆出,整个人都陷入一种疯狂的状态,前胸一道尺余长明显疤痕触目惊心。  “不同属性的元力天生存在相互的斥力,他刚才用土和火‘两种元力召唤’出的‘佛像’,现在一点点地吞进肚子里强行融合,这就好比吞了一整车的’二踢脚’,准备同时引爆!”  “他也有两个属性‘元力’!?那为什么我有你的木,有‘龟田’队长的水,有‘蜚蠊’的金,除了傻点,别的一点事没有呢?肚子也不大…”  “因为你是…哎!今天的重点不是说你,‘李老头子’吃完了,待会要是爆炸,大家怎么办!?”  “威力有多大?”  “‘元力’融合以后威力至少会成十倍以上的增长,我估计按他的量…呃…也不是很大…”  “不很大是多大…。!?”  “你别骂我啊!我也是好心才想到叫‘二货’来帮忙的,谁也不成想现在变成这样的状况,早知道这样,我就不…”  “快说…。。到底多大啊!?”  “至少整个村子瞬间消失!”  “哦!才一个村子啊!什吗?!整个村子消失?难道周围这些人都的消失?三叔、英子、瘦猴他们有法阵的保护也必须消失啊?…就…就没有一丝别的活路了吗?”  “除了二货有实力可能活以外,其他尘土归天,尸骨无存…”杜鹃说道。  “快想想办法啊!!”  “小子!没想到今天与你没走两下,就被拼到绝招…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如胀气的皮球一样的李林,根本无法开口正常说话,而是左脚轻轻一碰地面,地上的沙土,在我的面前凝结成一行字,其中有很多繁体字,我也不太认识,连蒙带猜,大概意思就是这样。  “遗言个屁!你就不怕吃多了撑死,麻利地让他们走!真找这么多人给你陪葬吗!?你想拉多少垫背的啊?…。”  “我CAO!你等等,先别!我认输还不行吗?任由你处置…。”我看到李林已经将右手“火属性元力”凝结成一把火焰利刃,照着自己的胸口就要戳。  “晚了!”地面上清晰地再次出现两个大字。 第八十四章 元婴之力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杏花梨雨,杨尘柳风。  雪融湿履,雪化涤松。  上一章讲到李林与“母子冤魂煞”大战,拳掌互换,双方打的有来有回。李林修为再高终归是肉体凡胎,在与“二货”的比拼中已经陷入颓势,求胜之心让其破釜沉舟,准备使出同归于尽的禁招。  三叔几人结成“垓下之曲”阵法,汇集所有人 “元力”,统一注入到“玄冥护法大阵”之中,来加固防御,并且不断催促我进入法阵的保护范围。  “二狼!回去!”它仿佛根本没听见,看都不看一眼,自顾自地蹲坐在身边。“不学好是吧,跟李林铺这帮傻子学这个是吧!?。。我。。哎!随你吧!”面对二狼的无动于衷,自己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广场正面摆放椅子的地方,“不沾血”――林青扬,“飞天老鼠”――林青之,“阴阳脸”――李洛,联手组成一个三角形的奇怪守护法阵,上下散发着锃亮的青光,将黑袍日本忍者围在其中。李林狼人――林青墨则浑身汗毛倒竖,“元力”涌动,赤红色火焰将身体完全燃烧,挡在林迟蓝身前。  四下里稍微有些实力的村民均运用各自“元力”,结成各色光膜进行防御。但至少三分之一的人,受到刚才战斗的波及已经倒地,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哎!娟!你说只有‘二货’能存活,此话可是当真!?”  “都…都啥时候了!‘龟田小队长’的‘冰霜铠甲’厉不厉害?”  “嗯!铠甲多次保命…”  “‘龟田小队长’都放弃给你冻结‘冰霜铠甲’了,他已经默认你是死人一‘头’了。我明白你心里想的,普通防御法阵是不可能抵挡住如此威力强大的爆炸,除了李林自己解除,否则大家‘一锅端’,这回黄泉路上热闹了…”  “不普通的什么样?别打岔!快说啊!急死了…”  “‘二货’肚子里怀的女孩…”  “怎么用!?”  “控制她和体内婴儿…”  “你废话…谁能控制她啊!?”  此时李林已经彻底的丧心病狂,不顾一切地想把自己引爆来战胜二货。右手元力幻化的“火焰刀”离胸膛越来越近,估计现在鼓得圆球样的李林,哪怕用针捅一下都会爆炸。  “李林!你不考虑大家的死活!难道也不想想你女儿林迟蓝吗?真的也想让她来一起陪葬吗?”我对着李林高声喊道,现在赶快让他自己解除“炸弹”,是最好的办法。  “堂堂李林,是不能输给你个小孩子的!”地面又是浮现出一行大字。  “你放屁!你个脑子短路的倔老头子!堂堂一村之长非得跟一个小孩较真,真他妈的丢人!你白活这么些年啦,活着浪费空气,还是死了算了…”  “停…你!…。我还没准备好呢!连接…”听到我这样说,把杜鹃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了!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李林已经积极响应我的“号召”,将“火焰刀”深深地插入到自己的胸膛之中。  “我去!你真他妈的实在…。”话还没有说完,李林的胸口已经爆炸性破裂,“轰隆隆――”闷雷一样的巨响,棕红色岩浆似的液体像是逃离束缚的野马喷射而出,离他虽然有一段距离,但是滚滚热浪瞬间直抵肺腑,身体里的液体像是马上要被烘烤抽干一样!  …………  自己恍然置身于灰白色的阴冷狭小空间,地面上散落着各种各样破碎的玩具,一个小孩蹲在墙角里委屈地抽泣,眼前的一切让我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压抑。  “小朋友!?怎么啦?不要哭了!哥哥陪你玩好不好??”  “哦――哦――不哭喽…。小小子,坐门墩,哭哭咧咧要媳妇,要媳妇干啥的?黑天睡觉摸着的…。哦――,你看,你回头看看!哥哥给你把手枪修好了…乖啊。。不哭了…我去…你怎么…”  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小孩子的哭声止住,可它刚一回头差点把我给吓死,蓝宝石一样的大眼睛几乎占据脸的一半,鼓鼓的额头又圆又大,又脏又破的衣服裹在纤瘦单薄的身体上,整个人看着就是一个现实版的小萝卜头。  “呃…哥哥陪你玩好不好?不要哭了…”迟疑过后,自己最终还是蹲下身子将右手伸了过去。  “呜呜――呜――”她一下子扑入我的怀里,伏在肩头,委屈地抽泣!  “不哭哦…!不哭…。谁欺负你了?跟哥哥说?哥帮你出气…好不好?…”我将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上,一边轻抚一边说道。  “好――!有…有人打我的头…”孩提稚嫩的嗓音回荡在空间里。  “嗯!哥哥给你吹吹哦!噗――噗――没喽。。没喽…揉揉散散,不让姥姥看见。。揉揉散散…噗――”我一边轻揉他红肿的额头,一边煞有介事地要将疼痛“吹”走。  “乖啊!现在不疼了吧?乖!跟哥哥说谁打的!我帮你找他算账…欺负咱们,那就是不行…天王老子也得叫他道歉。。”  “他――!”小家伙将手伸平,对着墙壁凭空一挥,然后伸着铅笔头粗细的手指头向其一指。  “别说他!谁也不…呃…这个。。这个还是你自己报仇雪恨比较好一点…。”在小孩的控制下,原本灰白色的墙壁变得如同玻璃一样透明,赫然出现在眼前的的则是李林前胸爆裂,沙石漫天,悬在半空完全静止不动,仿佛时间完全凝固了一样,看到的更像是一副画。  “大哥哥…我怎么收拾他…?”  “呃…你试试…呃…想想让这些石头都停下来…”  “我不喜欢想东西,妈妈总是逼我想,我一想多了就头大,还疼…”  “这头再大点也无所谓,我的脑袋就是想事情多才变大的…妈妈是为了你好!你想吧,给你把玩具修好。。怎么样?”  “好吧…那我试试啊…”说着小家伙不情愿地闭上眼睛,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玻璃”外面的世界当中。  “弄完以后就跟妈妈说早点回家吧…”  “嗯!好!那哥哥一定记得帮我修玩具啊。。我要哥哥陪我玩…”  ……………  “耶!我成功了!我成功喽!”杜鹃兴奋地高喊。  “我睡着啦?刚才做梦了…痛。。痛…”自己脑袋猛然摇晃,一种头痛欲裂的感觉痛彻心扉。  “你快看…快看…那边。。大傻猪,那边!”  眼前李林的“人体炸弹”爆炸已经结束,他自己躺在地上胸口血肉模糊,因爆炸激荡起来的沙石,全部被封罩在一缕幽暗的白光之内,挣破不得,四下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为眼前的景象而目瞪口呆,“二货”也不知所踪。  “哥哥帮你出气哦…哈哈哈…。就你…大言不惭…哎!哄孩子的感觉怎样?哈哈哈哈…”  “你说的都是什么啊!?我刚才是不是在做梦…?”  “呵呵…是也不是!”杜鹃兴高采烈的说道。  “什么意思?”  “我呀!刚才通过秘法联系上你丢失的‘屯贼魄’了…看不出你这个人哄小孩还是有一手的吗!哈哈哈…”  “你能说点能听懂的人话不?”  “笨死了!你被‘二货’抓走的‘屯贼魄’正在给她照看孩子呢!‘七魄’本为一体,就算其中之一被强行分开,但还是隐约地存在着特殊的联系,所以我就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谁知道真成了!这样才能说服那个小姑娘帮着咱们控制爆炸的范围啊!”  “哦…不懂…那个小不点真有那么大的实力?”  “哼!真有?跟你说!没有她,‘二货’充其量是个恶鬼,有了她纵横三界无人可挡…。”  “哦!可是我刚才在梦里看见所有东西都静止不动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有吗!?我没感觉到啊!时间静止!我可不会…这玩意只出现在传说里…根本不存在…”  “可是我的的确确看见都不动了。。飞起的石头都静止在半空呢!真的没有人。。或者什么东西能做到吗?”  “好啦…好啦…别想了啊…该咱们露脸的时候了…。” 第八十五章 粽子悍妇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心里山峦,心外河川。  广厦万间,一鹤冲天。  上一章讲到李林划开肚皮,“自我爆炸”,关键时刻被“白衣红绳二货”掳走的“屯贼魄”发挥作用,“哄骗”其腹内“小孩”帮助李林铺躲过这场苍生浩劫。  阻止李林自爆的惨白色薄膜最终破裂,攘起的沙石“呼拉——”一声散落地上,顿时尘沙弥漫。  保护日本人的三位族长也相应撤去功法,“不沾血”——林青扬一个闪身便移动到李林身旁,封穴止血,出手如电。随即又从怀里掏出两个小瓶子,掰开李林的嘴给塞进去一粒,然后又将另一个瓶子的黑色粉末,缓缓地撒到触目惊心的伤口上。  四周围观的李林铺人,对我想尽办法为大家避免灾难,根本就不领情,相反站着的人全部双拳攥紧,怒目圆瞪、好似喷火,估计只要一声令下便会将我撕成碎片。  “露什么脸啊露脸,你没看见他们一个个地‘凶神恶煞’的样子…还有…怎么堂堂出马弟子的魂魄,要沦落到给‘二货’看孩子,这种…‘待遇’我…我。。接受不了…”  “得了吧你,占了便宜还卖乖!她没给您直接‘研磨吞噬’了就烧高香吧,废什么话…听好了!跟着我念啊,大声点!”  “各位‘李林铺’的朋友!劳烦听晚辈说一句!今日贵村之长不自量力,已经被我降服,他所受的伤均是其自己技不如人,自取其辱所致,与我无干!还望大家能信守承诺,放我们一行人离去…”突然意识到四周静的可怕,再这样“得瑟”下去可能真会出事情。  “这是在挑衅他们的底线吗?”我疑惑地问杜鹃。  “呃…别的客气的话我也不说了,我能侥幸赢了一场,都是李林前辈自己‘开肠破肚’让着我,再推辞实在是…呃。。这里是我亲自调制的 ‘祖传云南白药’,涂上!涂上就好!”  “呸!祖传还亲自调制啊?”  “少啰嗦!快点给姑奶奶取药!”  我从书包里取出‘云南白药’慌忙跑到李林身边,刚要给他把药倒上,胃里的食物便把持不住,不由自主地全部呕了上来,横卧的李林和身边的林青扬,被“淋浴”了满头满脸黏黏糊糊的胃液。  此时的李林已经面无血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体的皮肤像是放了气的气球变得萎缩、干瘪。在他身边不但感觉血腥味冲天,尤其是腹部爆裂以后,眼前红色为主色调,内脏外翻、乱七八糟,星星点点因肠道崩裂而散落的黄绿色糊状物,散发着臭味,将五官“蹂躏”的“一塌糊涂”。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玩意太呛鼻子了…哦。。对对对。。药。。药。。给您敷上啊!一会就好…”实在是不忍心去清理混合着自己呕吐物的“肝肺肠肚”,硬着头皮将小瓶云南白药一股脑地倾倒在李林身上。这次用“五光十色,人生百味!”来形容他绝不为过。  “哼!李林铺的人向来一诺千金!你们走吧…”林青扬抹了一把脸上的粘汤,没好气地说道。  “那——得嘞!咱们就后会有…无期吧!各位父老!承让了!晚辈先走一步…”我说着话的同时作了一“圈揖”。抬头猛然看见林迟蓝一脸的不甘心,目光焦急地向我看来,显然她想逃跑的如意“小算盘”落空了,我向她嘲弄地一笑算是回应。  “三叔!咱们走啦…”我“飘飘然”转身“得意洋洋”地往“玄冥护法大阵”的方向走去。  “想走!臭小子!我们的帐是不是该算算了…”  “没完没了你…谁欠你的帐。。。是你自己找上门要…。”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 “呼——”一股强大的阴风直袭后背心,这一下又快又狠,根本猝不及防,如若拍中不死也是重伤。  “嗖——”二狼化作一道黑色闪电从侧面蹿出,直接将我扑到,随即白色人影“呼——”地从自己身边划过。  “你他妈的有完没完!有病啊!。。。”我起来以后破口大骂,要不是关键时刻二狼反应够快,早就“死于非命”,更气愤的是李林铺出尔反尔,明明说要让走现在又下黑手。  原本以为是林迟蓝不甘心而背后偷袭,可谁承想眼前站着的人,我根本就不认识,白色发黄的绷带将身体缠了个严严实实,连眼睛和鼻孔都没有留下,简直就是个会活动的“木乃伊”。根据刚才说话的声音和“前凸后翘、凹凸有致”的体型,能判断她是个成年女人。  “敢问…‘木奶前辈’贵姓。。我与您从未谋面,是不是找错人了?”  “找错人…呜呜。。这辈子化成灰我也认识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害死我兄弟,毁了我面容!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拿命来!”  “停!你妈个哪来的疯婆子!把话说清楚,别上来就动手!”她根本不听我的呀!抡起铁棍一样的胳膊左突右扫,招招对准我要命的部位死命狠砸。  说实话我真的想不起来哪里和这样的人有过过节,但是说话的声音又有些熟悉,而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香气。  “李林铺的人还要不要脸!”三叔高喊一声,一拳将这个裹得跟“粽子”一样的悍妇逼退。可是这“疯婆子”根本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揉身而上立马与三叔战在一团。  “住手——!李黛!可是你?”一声阴厉的呵斥声发出,“胸大无脑”的女人终于停止攻击,站在原地“呼哧——呼哧——”的大喘气。  “大哥!三弟被他们这帮兔崽子害死了…您可得为我们做主…今天说。。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他!我跟你拼了!”“粽子悍妇”对着“阴阳脸”——李洛说道,食指一伸,咬牙切齿地指向我,说着还要上来和我拼命!  “住手!你慢慢说!”  “呜呜——我可怜的弟弟呀…你死的好惨!大哥…就是。。就是他们…在我和三弟闭关练功的时候,他将‘护命神符’撕掉,又放火烧我面容,让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您可得替我们弟妹二人做主啊!杀了他们。。祭奠三弟…呜呜…。”  此时瘦猴和英子众人也来到我身边,听“悍妇”这么一说,我和瘦猴对望了一眼,终于明白我们在“七星棺材”阵里面烧的是啥玩意了。  “黛妹你是说麒弟死了!?”李洛未被头发遮住的半张脸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法,“倏——”地出现在“白皮粽子”面前。  “‘护命符’被撕,气绝身亡…大哥…呜呜…”被叫做李黛的疯婆子扑入李洛的怀里失声痛哭。  “哎哎哎!我说一句啊!这就是你们不对了啊!谁知道活人没事往棺材里面躺着啊!贴在外面的也不是‘闲人免进,请勿打扰!’,就一张黑呼呼的纸片子,鬼知道是干嘛的…。”  “棺材…”  “不会是禁术吧。。??”  “自己偷着练,伤天害理。。。”一直沉默的李林铺人,突然一反常态地高谈阔论起来,有的唉声叹气,有的捶胸顿足,没想到瘦猴的一句话如同巨石一般激起千层浪花。  “放屁。。。大家别听这毛头小子胡言乱语。。听我解释。。。总之不能让他们走。。。杀了他!”悍妇突然发飙,着急的直跳脚。  “李黛!给我退下。。。!”“阴阳脸”——李洛对着她一声严厉的训斥。  “大哥!。。。”  “给我退下!我明白你的心思!族长已经答应输了就放他们离开李林铺,你让开!”  “我不!”  “啪——”只听见一声脆响,也未见李洛任何动作,李黛便颤抖的手捂着缠满绷带的脸,这种速度真是扎舌。  “让他们走!出了李林铺以后的路,不太好走!金老三!你自己小心些吧!哼!” 第八十六章 狗皮膏药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云雪散尽,远山绿苏。  一点梅心,一年春物。  上一章讲到与李林的战斗刚刚完结,本来可以全身而退,可谁知半路杀出个“粽子悍妇”――李黛,非要致我们于死地,当瘦猴说出她在“七星棺材里练功”的秘密后,却引来全村人的唾弃,恼羞成怒的李黛非要置我于死地。  “哼!鬼鬼祟祟!想不到你十年里你还是没有一点长进!”面对“阴阳面”的言语威胁,三叔也立马还以颜色。  “你――…。!金老三你别嚣张的太早…‘林族’听令!带上‘狼人’和受伤的亲人给我撤!”说完他朝着“李林”躺卧的地方鞠了一躬,又对着日本忍者的方向抱拳一拱,转身拽住林黛的胳膊腕,“倏――”地消失不见。  李洛的一声令下,广场上围绕观看的人开始运动起来,有的去搀扶被“二货”误伤倒地的同伴,有的打口哨呼唤自己豢养的‘李林狼人’,大多数则是身体“元力”涌动,急速后撤,“嗖――嗖――嗖――”不一会功夫一大半的村民消失不见。  “再见哦!不送。。不送…以后常来常往。。都是。。”  “嗯――!?”三叔眼睛一看瘦猴,他便乖乖地停止了“得瑟”。  “李林铺的朋友!今日造访,多有冒犯,还望海涵!我等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三叔朗声说道,同时对着李林躺着的方向作了个揖,随即便带我们几个人向广场的西方走去。  “大头!林迟蓝也姓李啊?…不是这个…她咋也不见了…还有那个…那个。。林青墨!”瘦猴凑到我身边悄悄地说道,自己赶忙回头张望,只见虎皮太师椅旁边早已不见其踪影,李林躺着的地方围着一圈人,恍恍惚惚也瞧不见她,心里突然一紧,难不成她又要搞什么“新花样”。  “这小丫头也真是舍得自己老爹,都开膛破肚了!也不说留下来照顾照顾…哎!对了,大头今天你可是露了大脸了!开‘阴眼’以后吓我一跳,居然能让这么牛的厉鬼帮你打架?猴子我今天真是服了气了!还有啊!你那一招‘呕吐淋浴’更是霸气!…”  “呃…。英子!你有没有问过大人,为啥你和林迟蓝长的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灵魂气息’都一模一样!”见英子也凑了上来,赶快将瘦猴“不靠谱”的话题岔开。一行人越走越快,浅浅地将李林铺抛在身后。  “问了!他们什么都不肯说…!三叔叫我告诉大家小心,一会出了李林铺的地界可能会有一场恶仗!”  “怎么…还来!?李林铺的人还有完没完啊?”瘦猴及其不耐烦地说道。  “那还不是因为你两个戳的祸!烧伤一个,憋死一个…”  “能怪我们啊!??…”  “行行行!瘦猴你少说两句…有没有其他办法绕过去…”我对着英子问道。  “没有!李林铺现在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想绕出去除非‘飞天遁地’!”  “哼!谁怕谁啊!手早就痒痒了,‘爹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对了!英子你们到底去哪了?害的我和大头好找…”  “那是‘天要下雨’,。。。三叔带我们去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但最终找到爷爷散落的烟丝作为追寻的目标,跑了整整一天一夜,线索还是断了!回来以后纳兰姑姑说你们两人去了李林铺,我们又马不停蹄的来到这里。。。还是惹出了这么多事情…”  “停停停!英子你说的不对!大头的狗去‘大屎熊’坟后,找了许多、许多遍,才发现一撮‘李林狼人’毛发,是追寻你的踪迹才深陷‘王八殇夭冢’的!二狼这样细致的搜索,是不可能漏掉那爷爷的烟丝的!”  “你这脑袋平时还说聪明呢?我都想到了!一定是三叔他们把痕迹处理了…”  “没有…”  “这。。这。。怎么可能…”  “这什么这,英子你别理他,咱俩继续,那要是按着你的说法,最有可能的就是有人故意用那爷爷的‘烟丝’诱导你们,而当你们去追击以后他又将痕迹清理了…?”  “有这种可能…”  “是谁这么闲着没事…还有啊!那爷爷和大头爸爸最终都没有找到?”  英子摇了摇头神情黯然地说道:“没有…”  这样的答案让我一下子气血上涌,脑袋“嗡――”的一声,老爸和那爷爷他们到底去那了?他们最后发出短长相间的“龙吟”,明明是遇到了什么无比棘手的事情,能使两大高手如此“狼狈不堪”,并且做到“来去无踪”的敌人,到底拥有什么样的实力,心里的不安和担心愈演愈烈。  “子鸿…”  “大头…大头。。你怎么啦?叔!大头。。”  “三叔!我没事!继续走吧!”强打起精神,迈着微微颤动的双腿,一步步地向前。  “对对对,换个话题!那个。。那个帅哥林羽哪去了?”  “猴哥!什么叫帅哥啊?”小白龙对于未知事物总是充满了好奇。  “啊…帅哥。。帅哥就是长的跟我这样的…你先别打岔,英子,林羽呢?”  “追踪回来以后就不辞而别了!三叔着急你们的安危,也没顾得上理会这个事情!”  “哦!大头,看你闷闷不乐的,我给你讲个笑话吧,说从前…”  “嗖――!”跟在自己身后的二狼,突然风一般地蹿了出去,跑到队伍的最前面,发出“呜呜”的低声吼叫。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们各自一惊,不是说好,出了李林铺的范围才可能会有伏击吗?怎么才走这几步就来了。  “别藏啦!出来吧!”三叔对着前方不远处的灌木丛高声说道。  “王子鸿!你答应的,带我走!”树丛涌动,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她身边站着二狼的老对手林青墨,不用想也知道是林迟蓝又找上门来了。  此时自己正是心情低落,所以就特别没好气地说道:“你有完没完!狗皮膏药啊!谁说要带你走了,你爹受伤成那样子了,你赶快给我滚回去…别拦着路…”同时也不管“狼人”是不是会突然暴起,上前一把抓过她的胳膊就往一边拖拽。  “哼!我的事,要你管!本小姐今天就告诉你,没有我,你们谁都活不过明天!你觉得自己打赢我爹就了不起了?那是因为你黑天能‘驱鬼’,我就不信一会亮天了!看你还驱个屁啊!”  “好好好!你的事情我不管,我是死是活也不用你操心,现在、马上、麻利地给我滚蛋…滚的越远越好…”  “放开我!哼!我走!我走行了吧…亏我还跟爹求情,对你下手轻一点,要是真正比试,谁给你做‘广播体操’的时间!早见阎王了…”  “滚――!”  “四叔!我们走…你别后悔!哼哼哼哼…”林迟蓝边走还边哼上小曲了。  “大傻子…坟后面的事情,兴许我知道一些哦…!”就在她的身影刚要消失在夜色之中的时候,突然一句若有若无的话钻进耳朵。  “你说什么!?等等…再说一遍…”我又急忙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往回拖。  “哈哈哈…哈哈哈。。你倒是还硬气啊!哈哈哈。。滚。。姑奶奶现在没心情…”  “迟蓝!你有什么话不妨说清楚。。此事关乎人命,可不要随意开玩笑!”见我又将这个小“疯丫头”拉了回来,三叔严肃地说道。  “两个事!一个带我一起走,另一个让这个‘大脑袋壳子’给我道歉!哈哈哈…”  “你。。”  “我什么我!咱也不是白让你们帮忙,首先带你们出李林铺,其次要是我心情好,或许会说上一两句那天晚上看到的事情…怎么样?我是去还是留,您给大家伙拿个主意吧…” 第八十七章 心里战术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朝华随风过,光阴已蹉跎。  清清柳边河,儿时曾记得。  上一章讲到英子介绍大屎熊坟后发生的事情,老爸和那爷爷至今下落不明,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关键时刻“狗皮膏药”林迟蓝非要带让我们带她离开李林铺,而且似乎她知道一些父亲失踪的内幕。  “小姑娘!凭你自己的能力,想离开李林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况且你明知我们此一路必是凶险叵测,跟着我们无异于自送性命!子鸿刚才又把你父亲打成重伤,你现在这样做…”三叔说道。  “哼!呵呵,怀疑我是奸细!再往前五里就是李林铺最后一道山梁,李洛早就把人埋伏到那里,现在过去就等于自投罗网!李林铺别的不敢讲,但能活着的人,那一个不是身怀异禀,我老爸的复原能力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吧!而且我选择出走还不是因为他逼的…”  “说这么多你也没解释为啥不自己走…!”我对着她没好气的说道。  “我…我…‘死大脑袋’你没良心的,亏得姑奶奶在背后为你说了那么多好话,良心都让你那条死狗给吃啦?本小姐怎么选,要你管!天天就知道跟我对着干是吧!!没有我!你早就死千八百遍了…我他妈的真瞎了眼睛。。要喜欢一个…。要喜欢吃猪脑子,你个狼心狗肺!陈世美!‘白脸狼’!…”  “好了!给我们带路,不要耍花招!”三叔打断林迟蓝的撒泼。  “三叔!她骂我…她还没说为啥要跟我们走呢…三叔你倒是说句公道话啊…瘦猴!你说呀,别光笑啊!哎…英子,英子你最好!…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先别管这些了,先替我说句话…这小丫头跟着咱们绝对是黄鼠狼子给鸡拜年…撵她走!”可是不管我怎么说,他们一个个地从我身边走过,根本不理我茬。  “哼!跟本小姐斗!你个大脑袋壳子还差的远呢…!哈哈哈”林迟蓝得意洋洋的说道。  “大头哥哥,这个姐姐好像喜欢…”  “喜欢个屁!她脑子有病…以后离她远点。。”  “我觉得她挺好…姐姐等等我。。”  “小白龙你今天吃错药啦!?”  “哼!!大头哥哥是坏蛋…”  “你――!!!”  “杜鹃!…娟儿!你出来啊…你给我分析分析…出来呀!都哪去了?”不管我怎么呼唤,杜鹃连理都不理我。  “说好了啊!林迟蓝你要是敢出卖我们,就算死了,也先扒了你的皮…等等啊!别这么快…二狼!走…”  茫茫大山,漆漆黑夜,数道身影在飞速奔行。我们走的并不是通往水泉沟最近的路,而更像是原地绕大圈,经过将近两个小时狂风般的突进,最终停留在一颗参天古树下面,湍急的水流声在耳畔萦绕。  “哎呀!哎呀!你有‘狼人’骑,害的。。我们…累死我了,不跑了!”瘦猴一边埋怨,一边手扶着树,大口大口地喘气,他本来可以让‘大屎熊’驮着,可是“小白龙”在地面上的“奔跑”的速度太慢,就将“座驾”让给她了。  “是你们太慢了!‘大脑袋壳子’好像耐力不错哦,一点事没有…”林迟蓝怎么会知道我这是“专业逃跑”的,这区区才两个小时,疯跑一整夜咱都干过。  “你最好少拿我的脑袋开玩笑…!”  “绕圈迷惑李族人,够。。够了吗?”英子也是满头大汗,胸口起伏。  “这些是没用的!李洛的速度,只要他愿意,几个起落就能找到我们!”三叔说道。  “嗯…!没什么用!”  “我呸!跑这么远,逛山景啊!敢耍我!扒了你皮…”我实在是被这个“狗皮膏药”给折腾怕了,上前就要找她算账!  “哼!这样做不在于逃跑,而是…你别过来啊!别过来…回去…哇!欺负女人啦!有天理没!?…”  “这是故意告诉对手我们在绕圈逃跑!子鸿你先等等!”英子说道。  “姐姐最好!姐姐保护我…”林迟蓝见有人替她说话,立马躲到英子身后,对着我狂吐舌头做鬼脸。  “都告诉他们了,还跑个屁啊!英子你让开!我收拾她…。”  “你听我说完,面对大批李族高手的围歼,我们连一成,全身而退的把握都没有!”  “跑不掉就不跑了!大不了跟他们干上一仗!临死也要抓几个垫背的!”  “子鸿你冷静!迟蓝这样做是有她自己的目的。你仔细想想看,‘李林狼人’的追踪能力想必无人能及,李族人肯定能很快发现我们的踪迹,这样做就是让他们知道我们在刻意地逃跑!我没猜错的话下一步你就会带我们沿河而行!”英子继续说道。  “终于遇到个明白人!还是姐姐聪明!没错,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在逃跑!然后进入河里前进,来消除我们沿路的气味…”  “你当李林铺的人都是傻子啊!河流一共两头,不是上游就是下游,大不了分两面追踪,我们不也是很快被追上…”我看林迟蓝就不顺眼,所以处处想着跟她做对。  “呵呵!我们顺着水里走,就是利用他们自以为是的心里!河水消除气味这样的道理谁都懂,沿着河水走也是基本的常识,但是比这更好的办法,是沿着河里走一段后,返回上岸继续前进。所以李洛追到这里一定会派人散开网络,地毯式搜索…‘死大脑袋’你对我瞪眼睛干什么…。”林迟蓝说道。  “你们两个消停会!反而我们却是一直在河里前行根本就没有上岸,就算是最终被追上,顶多也就是一两个对手,解决掉也非常简单!这就是你的想法,对吗?”英子结果林迟蓝的话继续说道。  “对!我们就是要让他们聪明反被聪明误!前辈您觉得这样做是否妥当?”林迟蓝将头转向三叔问道。  “想要战胜比自己强大的对手,就必须要先明白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你的话虽然很有道理!但我了解的李洛,可不是被你这雕虫小技所能迷惑!度过河水!不闪不避,大摇大摆的前进!”  “这…您!哦――!我明白了!果然‘姜是老的辣’! 事不宜迟,赶快动身!”林迟蓝说道。  “瘦猴!你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吗?”我听他们的话一头雾水。  “好像是说不用跑就能回家,管他呢,这些个计谋之类的最伤脑细胞了!大头…你…你。。帮我办一件事行不?”  “别说一件!一百件都行!有啥就直接说!两肋插刀…”  “回家就说小白龙是你媳妇行不?…我婶子要知道我出去才两天就结婚了。。那还不把我给劈了…?”  “呃…还是换一件吧…”  “你刚不说一百件吗?”  “过河了。。过河了。。先过河再说…”  “猴哥!你刚才跟大头哥说什么媳妇的事情啊?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哎呀!白龙你想哪里去了!我怎么敢不要你呢!好了好了…别抹眼泪了,快点走吧…‘大屎熊’你给我好好照顾着!‘大头’你个忘恩负义的…!”  “林迟蓝!你给我站住!我突然想明白了个问题!”  “‘死大脑袋壳子’你再敢直呼本小姐姓名!我就跟你没完…”  “你没完!我问你,不是说你要带着我们离开李林铺吗?现在计谋也不是你出的,道路也不是你选的,带着我们在林子里面绕了一大圈,这就算你带路啦!?太便宜你了吧?你现在立马给我滚回李林铺去!”  “好!你这样说我!前辈你给评评理!后面的路还要不要蓝儿!”林迟蓝将话锋一转,又去寻求三叔的庇护。  “如果我没记错,这条河以及对面的森林,都是‘李林狼窟’的地盘!没有李林铺的人带路,我们是出不去的,这也是一开始我不选走这条路的原因!” 第八十八章 狼人渊源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根根守乡骨,缓缓树成林。  一片梨儿腹,一颗莲子心。  上一章讲到林迟蓝带着众人在深山老林里“绕圈圈”,莫名其妙地说,要用什么“心里战术”甩掉李洛的追击,在参天大树下短暂的修整过后,最终决定渡河借道“李林狼窟”回到水泉沟。  “哼!这回知道本小姐的重要性了吧!他李洛就算是有一千个脑袋,也不会想到我们走狼窟这一条路出村子,就让他沿着河去找吧…呵呵,英子姐姐你说我聪明不聪明。。嘻嘻。”面对林迟蓝的撒娇,英子莞尔一笑,将她的脑袋搂在怀了揉了揉,还别说这样一看,还真有一副当姐姐的样儿。  “哎呦!我说你们李林铺还有完没完啦!一会‘殇夭冢’,一会‘狼窟’,你们还有啥‘秘密’,都一次性的倒腾出来行不?自打猴爷我,来了一次李林铺,老师讲的‘自然’课,我是一点都不信了,你们给人民教师留一条活路行不…”  “嗯――!?”三叔只需一个字,“侯爷”就彻底“哑火”了。  “还是父亲大人您这棵‘葱’厉害喔!以后猴哥再欺负我!就找您就替龙儿做主。。!”  “出发――!”三叔也不等小白龙把话说完,就冷冰冰地甩了一句。  河水两岸是房檐高的芦苇荡,飘荡的芦花像是舞动的白色翎羽,水流湍急,“轰隆隆――”之声不绝于耳,晚秋的寒已经刺骨,一行人悄无声息地顶着月色泅渡。  还是按老办法,我们几个人都用绳子连到一起,由“小白龙”领着渡河,再次见证她的独步天下的水性,背鳍打开,下肢凫水,不管风吹浪打,恰似闲庭信步,几个沉浮就已经到达对岸。  “看什么看?还不前面带路!?”上岸以后简单地拧一下浸湿的衣服,我发现林迟蓝目光看向来的李林铺的方向,神情中充满恋恋不舍和忐忑之情。  “要你管,这一次是我自己的选择,不顾背井离乡,就为了逃避命运的安排…哎――!此行不管前途多么凶险,只要过了这条河,我就永远没有回头之路!”  “呸!就你还命运安排,一村之长的闺女,谁不让着你三分。过了条河就算是完啦!?那你还当个大小姐有个屁用…”  “你根本就不懂!一顿乱说…死大脑袋壳子…说好了啊!出了李林铺我可没有地方住,以后就住你家…!”  “哎哎哎――!你得寸进尺是吧,谁让你住在我家里?您是大家闺秀,我家这个破庙养不起你…。再说了凭啥要住我家?”  “我不管!你说我是你妹、你姐、你媳妇都行,反正是跟定你了…”  “你个狗皮膏…”  “子鸿少说两句吧!…。迟蓝前头带路!”英子对着林迟蓝和颜悦色地说道。  “这是四叔的老家,我也不会走,四叔劳烦您给我们领个出去的路吧…好了!大家都跟着我四叔,出发!”林迟蓝对着“狼人”林青墨说道。  “哎!不是要跟着‘狼人’吗?为啥你离我这么近,离我远点…你别摸它,咬你…好吧!算我啥都没说,‘二狼’你个叛徒…。!”  “呵呵。。乖啊乖,一会姐姐给你弄好吃的啊!”二狼的脾气我最了解,除了我任何人他都不信任,任何过多的动作他都认为是对尊严的挑衅。可林迟蓝根本就不在乎我的警告,抱着二狼的大脑袋又摇又晃,二狼这次的反应着实让我大跌眼镜,舔了舔她的手,表情似乎还非常享受,连一旁的瘦猴看了都直吐舌头。  “哼!我愿意怎么走就怎么走!你不喜欢我跟你近,我就偏要粘着你!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我发现自从这个“疯丫头”出现以后,我被噎地哑口无言的次数,比以前多了数百倍。  “狼…‘狼窟’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了上一次冒然进入“殇夭冢”,差点丢了小命的教训,这次说什么也得“谨慎”一点。  “对对对!给我们几个好好讲讲…”瘦猴笑嘻嘻地凑了过来,英子也放慢脚步跟在林迟蓝旁边。  “嗯!先说好了啊!这是李林铺的秘密,也是立村根本之一…要听收费。。!”  “收你个嘴巴!你说还是不说!?”  “‘死大脑袋壳子’本来想免费演一场算了,你居然这样说!好,就收你一个人的钱!…有能耐就别贱了吧唧地在这听‘贼话’,钱给不起可以!先欠着,回头住你家当房租!瞪什么眼瞪眼,就你会是不!?”  “好啦好啦…蓝儿妹妹快说吧!子鸿你好好听着。”又是英子出来打圆场。  “‘殇夭冢’的秘密根本就没有任何外村的人知道,所以这次你们误闯,会招来挖舌切指的惩罚!其实这已经是最轻的惩罚,在以前任何泄露‘殇夭冢’秘密的本村人,和任何知道秘密的外村人,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让他身首异处。”  “我问的是‘狼窟’,少转移话题!”  “哼!‘狼窟’不像‘殇夭冢’这样隐秘,‘李林狼人’的名头早已传诵塞外江南百年,‘狼人’忠诚、勇敢、护主、嗅觉灵敏、理解和领悟能力仅次于正常人,再加上‘狼人’的战斗能力超群,被他们盯上的人就等于是‘死人’!”  “有这么厉害…林青墨…呃。。不不不…你四叔,你四叔不是跟‘二狼’打过很多次架啊!也没见二狼咋样啊?”瘦猴突然插嘴说道。  “‘大脑袋壳子’养的不是普通的狗,战斗力强不说,还能抵制‘狼人毒’,据我所知除了‘狼人’以外,根本就没有动物能解此毒…”  “哦――!?”  “哦什么哦!这两段一千块!先顶二十年房租!”  “你――!”  “妹子你说‘狼人毒’到底是怎会回事…”英子赶忙问道。  “‘狼人毒’是‘李林狼人’身上携带的一种致命毒素,不管你是何方神圣,有多大的能耐,也不管你是人还是动物,只要是能喘气的,被咬上一口,或者抓上一爪子,多则三四年,少则三五天,最终都是发烧、‘狼化’、抽疯而死!所以被‘狼人’盯上的人已经是死人!”  “那就没有别的救吗?你们养那么多‘狼人’,他们就不会误伤到村民吗?”  “除了尽量避免‘狼人’造成出血性伤害以外,如果真的想救一个人,则必须在一昼夜内喝掉‘狼人’的心头热血,才能活命!而‘狼人’也会因此而死掉…”  “瞎吹的的吧!哪有这样厉害!?”  “大脑袋你不信,我让四叔咬你一口,有种你就别躲…!”  “好好!‘狼人’说完了,你也没说‘狼窟’啊!”  “‘狼人’如此厉害,早就有人眼红想要得到培养方法,可是将近两百年来,世界上还是只有李林铺一个‘狼窟’,并不是我自己往脸上‘贴金’,‘狼人’是不可能被外人模仿的,就算他知道所有‘狼人’的秘密!”  “吹吧你就!”  “哼!‘狼人’从选拔上就很严格,必须是不足月小产的多体毛婴儿,用狼奶喂养满月,在送去狼窟训练!十年以后才可以作为幼狼,守卫家人,参与战斗。小产多毛婴儿已经是万分之一,能够活到十岁更是万分之一,你说这样的培养方法谁能做的到?”  “英子!啥叫小产啊…看来你也不知道,迟蓝你说!?”瘦猴抓耳挠腮一脸疑惑地问道,这同样是我想要问的问题,可是英子和林迟蓝都不言不语,仿佛根本就没听见瘦猴的话。  “叔!请教个问题啊!给咱解释解释啥叫‘小产’啊!?”瘦猴高声向队伍前面喊道。  “给我闭嘴!!前面有动静,准备战斗――!” 第八十九章 挑衅头领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斩冥河烟云无主,断天崖神嚎鬼哭。  君莫道前路如虎,妾相伴共枕孤独。  上一章讲到渡河进入“李林狼窟”以后,“狗皮膏药”林迟蓝开始没完没了地“磨叨”“狼人”的渊源,几个人刚刚说到兴处,三叔的一声“准备战斗”,让本已疲惫的神经再度紧绷。  三叔话音刚落就见他肩头“银白色魂烛”光芒大绽,“噼里啪啦――”闪电爆裂之声此起彼伏,手诀变换,一个两三丈大小的“银色”光球凭空出现,瞬间将我们全部笼罩其中。  “嗖――嗖――嗖――”数道黑色的影子如风一样穿于丛林的缝隙,四周草木涌动,脚步声不绝于耳,一股血腥的凶杀之气隐隐蕴含其中。  “大头!你媳妇把我们领入‘鬼子’的包围圈啦…。大家快趴下!!”瘦猴一边叫唤,一边做了个标准的“原地卧倒”姿势。  “我呸!谁要给猪当媳妇,都别动…!四叔!”  “嗷――呜――嗷呜――嗷――呜――”“狼人头领”林青墨听到“狗皮膏药”的召唤以后,蹲坐在地上仰天发出了三声长短相间的吠叫。  “前辈!您收了功法吧!这里的狼人都是我四叔的手下。”林迟蓝又对着三叔说道。  呜鸣过后,四下里顿时安静下来,除了我们几个小孩因为紧张而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以外,再无其他杂音。  “猴哥…猴哥。。你快起来!你看…‘蜚蠊爷爷’的蓝光…”随着小白龙所指的方向看去,数丈开外的地方赫然出现几盏“蓝色的小灯”,在凄美月光的照射下显得诡异莫测,回顾四周竟然星星点点,有好多这样的“蓝色光点”。  “别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你给偿命吗?呃。。乖乖…这是啥玩意?叔,您不知道啥是小产,这‘灯泡’总该能解释吧…”  “皮紧了!?这些狼人不太对劲!?”三叔嘴里说着,并没有按着林迟蓝的说法,贸然将“闪电光球护罩”撤去。此时我才明白这些成对出现的“小灯泡”正是狼人的眼睛,而四周赫然出现至少二三十个“狼人”,倒是真出乎我的意料。  林青墨四肢并用地走出“保护圈”的范围,径直朝着“蓝色宝石小灯”密集的地方走去,“呜――呜――呜――”从喉咙里发出的低声咆哮,显示出他内心的暴躁。  黑影晃动,对面也走出一个“狼人”直奔林青墨,两人在相聚两米远的地方纷纷停住,开始相互吠叫着绕圈,全部是龇牙咧嘴,做出各种进攻的动作,但并没有真正的进行打斗。两只狼人的个头大小也相似,只是暴怒之下林迟蓝四叔林青墨身上散发的是赤红色光芒,而另一只则闪耀着金黄色光芒。  周围的其他“狼人”,倒更像是在围观一场斯通见惯的“争吵”一般,没有一个想上前帮忙的,林迟蓝也表情淡定并不出言阻止,就连身边的二狼此时也蹲在地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表演”。  “他们不是要守卫村民吗?怎么这里还有这么多?”  “死大脑袋你给我闭嘴,我让你说话了吗!?”  “你。。我…”  “汪――汪――”的吼叫和各种要进攻的动作此起彼伏,最终还是林青墨的气势略胜一筹,对方将头深深地低下,散去身上的金黄色光芒,尽管神情中明显充满了不甘。  “嗷呜――”林青墨发出一声短促的吠叫,四下里的“狼人群”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三叔也撤去“保护罩”。  “哼!又是他!自不量力…。走吧!没事了!”  “谁呀他是?好像很不服你四叔的样子…”我也很好奇刚才眼前的一幕。  “还有谁。。李云阙呗!十年的训练时期还没有满,就仗着自己‘狼化’能力比别人强,隔三差五地挑衅四叔的‘头领’地位,也不上称称一称自己几斤几两!”  “不是我猴爷笑话你们脑子笨,遇到这样的问题直接咬死,或者撵走不就行啦,至于这样费劲!”  “说的轻巧,‘狼人头领’的地位本来就不是固定的,新一任头领的诞生必然会经历各种‘战斗’,但是任何作为‘头领’的‘狼人’,都不会去因为‘领导权’受到威胁而去杀死对手,这是为了每一代都能选出一位实力最强的担任头领,进而延续‘狼人’的‘香火’…”  “我能。。能说话不?你。。你们的狼人豢养都听谁的啊!?”其实自己心里一直很混乱,一会头领,一会主人的,到底是怎么个关系。  “小产…呃。。小孩在送往狼窟之前,要和一个正常人‘歃血结约’,说白了就是让‘狼人’喝一口那个人的鲜血,而此人将会成为‘狼人’一生要守护的主人,不离不弃,就算主人下达死亡的命令也会无条件遵守!但是当主人离世以后他们将重返‘李林狼窟’,自生自灭,这也是这里会有这么多‘狼人’的原因。当然低等级的‘狼人’还必须服从李林的调遣,也要无条件地执行‘狼人头领’的命令…”  “不吹牛会死啊!你四叔的年纪至少三十开外了吧!他送往‘狼窟’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凭啥他要守护你…哈哈哈!吹牛”好容易让我抓住她一个漏洞。  “你…四叔原本是我妈妈的‘守护狼人’,后来…后来。。四叔愿意保护我!‘死大脑袋’你管得着吗你!哼――!不理你了!四叔能走了吗?”林迟蓝一甩袖子不再理我,朝着林青墨的方向走去。  “大头…大头。。哎!想啥呢?我说!你媳妇还挺能吹的啊…”  “呃…没心情跟你闹,英子!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林青墨’对你龇过牙吗?说白了有没有对你使过厉害?”  “没有吧!不记得了…”  “你敢去摸摸他吗…”  “大头你疯啦!没听那个你媳。。那个林迟蓝说吗!被咬上一口会死人的,英子别信他的…哎!你们今天倒是怎么了…哎!停下来…叔,大头和英子都疯了…”  “姐姐。。别…”  “玉英…!”  英子的举动让我大吃一惊,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她却不顾任何人的出言反对,身形一闪来到林青墨跟前,毫不迟疑地伸出手掌,在“狼人头领”乱糟糟的天灵盖上轻轻拍了几下。反观林青墨丝毫不在意英子的“侵犯”,相反却将脑袋在她的裤子上蹭了蹭,表现的煞是亲昵。  “姐姐你可吓死我了…‘狼人’对主人以外的任何人都存在戒心,换做别人刚才一条胳膊就没了,呵呵。。,不过今天四叔好像心情特别好,我猜从今以后四叔也会保护你的…”  “哦――!”英子显然心思没有在这,愁眉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果然是出来好玩…才一晚上就这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又白捡了个姐姐,知道吗我打小就希望有个哥哥啦,姐姐啦照顾我…姐姐,你咋不高兴呢?咋还抹眼泪了?咋了这是…”  “没。。咱们走…”  “死大脑袋壳子!你过来!道歉!”  “我…!”  “你你你!你什么你!让你道歉就麻利的!”  “凭啥啊!!!”  “不凭啥!姐姐不高兴了你就要道歉,给我哄着!听没听见!哎!…别往后退,就是你…”  “二狼…二狼。。有人欺负我。。哎!你看我干嘛!倒是动弹啊…你…二狼…”要是放在平常,任何一个人敢这样挤兑我,二狼早上前找对方拼命了,可是今天不管我怎么叫,它一点反应都没,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行了行了!别为难他了,赶快走吧!”英子抹了把眼泪对着林迟蓝说道。  “哼!饶你一命,给我记着,又欠了本小姐一千块啊!大家作证,你别赖账…瞪眼。。你再瞪。。告诉你!没钱就拿房租顶,反正你家我是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气死我了今天这是!” 第九十章 父子情深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雁归遥无期,游子倦客天。  归乡心似箭,近家步迟疑。  上一章讲到“李林狼人”新秀――李云阙,再次挑战“狼人头领”位置失败,一行人在林青墨带下领穿梭于“狼窟”之中。  东方已然浮现一抹鱼肚白,寒冷的空气夹杂在晨曦之中侵蚀皮肤,成群叽喳的鸟雀开始为新生的一天唱诵赞歌,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时不时地惊散早起觅食的走兽。  “狼窟”的领地说白了就是一大片茂密的森林,是新生 “狼孩” 的训练基地,也是“退役老狼人” 颐享天年的最终归宿。这里面百年来人迹罕至,处处保留着原始森林的生态环境,獐獾等小动物随处可见,奇花异草也灿若繁星,是一块不可多得的“土丰水甜”之地。  “蓝儿!别跟子鸿闹了…。!我问你个事,你…你妈妈可好!?”英子表面上看似试探性的随口一问,但是双眼却死死地盯着林迟蓝的脸,一种殷切期盼的神情跃然而出。  “没有妈妈…打小就是老爸和四叔陪我玩!前些年有一个小孩子骂我是‘野种’,被四叔一口咬断喉咙!自打那以后就没人愿意跟我玩了,哼!爱玩不玩呗!反正我自己也过的挺开心的,以后看谁敢说我是‘野种’,哼!弄不死他…!”行进过程中林迟蓝一直拽着英子的胳膊,动作还神情都异常亲昵。而英子听到她这番话后,一咬嘴唇背过脸去,偷偷的抹眼睛。  “叔――!走啊…撞上您了都,有啥情况吗?”瘦猴和我一直在关注英子与林迟蓝的谈话,眼睛并没有看路,导致瘦猴一下子撞到三叔的怀里,才意识到三叔此时已经转身停下来,盯着林迟蓝,眼角溢出丝丝闪亮,眉宇间既是怜爱也有伤感。  “父亲大人――!您饿了吧?”“小白龙”说话一向不管不顾。  “没事!唉――!,走吧!”三叔长长地叹了口气,也不过多言语,转身继续向前,留下一行人愣在原地胡猜乱想。  归家的脚步总是不催自急,越过几道山岗便出了“狼窟”的地界,三叔好像非常着急的样子,根本没有休整的时间,每人随手摘些野山梨,胡乱填口肚子,便向西北方疾奔。  三叔在前开路,林青墨和二狼断后,剩余的则被“包”在中心。每个人都尽显才能,一路狂奔疾如星矢,中午十分,秋阳如火,熟悉的山形也开始显现在眼前,马上就要再次踏上故土――水泉沟。  此时自己心情犹如一团乱麻,离家越近反而越被一系列的问题所困扰。老爸和那爷爷会不会在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已经回来了?回来了可千万别去“李林铺”接应,跟那个村子“结的梁子”现在还热乎着呢,要是去了一定会遭到报复。还有老妈和三婶他们现在怎么样?纳兰姑姑和唐月见是不是还在?无数问题交织在一起,就变成了一种期盼在心头撩拨,还有一丝担忧萦绕。无论如何事情的真相都即将揭晓,是否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一切,自己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  正在胡思乱想,就听见瘦猴的叫喊,“叔…!停下…停下!我。。我受不了了,马上就到家了,歇…歇息一下…有小河…喝。。喝口水。。肺都要炸了――!”  “李族随时有可能追上来!要歇自己歇,少连累大家!”三叔头都没回,斩钉截铁地撂下一句话,脚步根本就没有一丝停下来的意思。  实际上“大屎熊”背着奔跑不便的“小白龙”,林迟蓝和英子则搭上“狼人”的“顺风车”,二狼到底跑多远才累至今还是个谜,而我天生一副逃跑的“贱命”,也许是总是“有机会练习”的缘故,所以还能勉力坚持,三叔实力不俗这样的急行更是“小菜一碟”。只有瘦猴他自身属于爆发型“选手”,短时间内实力超凡,弱点则是耐力不足,长距离的奔袭早就使他“疲于奔命”。  “叔――!赐侯…赐侯不孝!要…要先走一步了!”瘦猴呼哧带喘地说完,也不管队伍是不是仍在前进,“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上,疯狂的按揉双腿,大有一副“爱谁谁,今天就是不走了!”的架势。  “猴哥――!‘媳妇’陪着你!‘大屎’停停停!”小白龙“驾驶”着“大屎熊”转身来到瘦猴身旁。  随即我也停了下来,紧接着英子、林迟蓝、二狼也都围了过来,三叔的身影向前几窜之后也折返而回。  “给我起来!你要害死大家吗!”从未见过三叔如此暴怒的表情,一把拎起瘦猴就要打。猴子也傻了,被吓得身体直打颤。  “叔。。别别别…疼疼疼!松开。。松开。。”  “三叔。。马上到家了就歇息…”  “三叔,赐侯不是那个意思。。他是。。”  “前辈…您别着急…”  “父亲大人您…葱…”所有人都急忙上前劝阻。  “你明不明白!过了前面最大的山梁就是水泉沟的地界!十年前和李林铺早有过约定,只有过了这道山梁大家就都会安全!你淘气!烧死了李族老三――李麒,你觉得他们会轻易的放过吗?啊!?现在休息就是把大家往坟墓里推!我死不足惜,你死不死的我也懒得管,可是你能让大家一起陪葬吗!?你明白吗!?”三叔对着瘦猴一阵暴怒的咆哮。  “您又没提前说过。。十几年前的事情,我才几岁,哪里知道…”  “你!…好好好!翅膀硬了!都娶媳妇了!还会顶嘴了!…立马给我往前滚!回家再跟你算总账!”  “你们走吧,我不回去了!回去也是被你打个半死…还不如!”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瘦猴的脸上,他急忙捂住通红的嘴巴子,眼泪哗哗地往下淌,我们几个孩子急忙抱住三叔的胳膊,不让他继续再打。  “呜呜…你们大人自己‘玩失踪’,我一个孩子,招谁惹谁了…好心好意去找你们,差点送了小命不说,还弄了一身‘鱼鳞片’,现在跑的要死,肺都要炸了,歇会都不让…我。。我的委屈朝谁说去啊!现在就知道打我…,来啊反正是您儿子,小命是您的,拿回去啊!现在不拿,三个月以后就没机会了…咳咳…!”瘦猴边哭边说,因为情绪激动,将胃里未消化的酸梨一股脑地吐了出来。  瘦猴一向很怕三叔,平时连大声说一句话都不敢,再加上他本身又是一个“乐天派”,要不是心里积压的太多太久,想必也不会如此宣泄。如此“强烈”的回答,显然让三叔始料未及,他站在原地,脸上的暴怒渐渐散去,缓缓抬起手,怜爱地摸摸了瘦猴的后脑勺。  “来。。上来!我背着你!”三叔一转身蹲在瘦猴面前,示意他趴到背上。瘦猴显然也被突然的转变所感动,早已泣不成声,眼泪更如决堤的洪水,滚滚而下。  “你刚才说,三个月以后没机会了?是什么意思?”背起瘦猴的三叔已经起身准备继续出发,突然侧头问了一句。  “没…没。。我的意思是要是再跑三个月,就把我累死了…呵呵。。快走吧!回家喽!驾――!驾驾!。。”  “嗯!?你喊什么?”  “您。。您别变脸呀,只是…只是从来没这样开心过,随口乱吆喝的!呵呵!驾。。不喊了!不喊了还不行吗?刚才那股子温柔哪去了?。。好好好!您真我亲爹!不喊了,都说不喊了!您…您还走不走?”  “哈哈哈!你们让我找的好苦啊!都留下来!别走了!”怪里怪气的话音刚落,眼前一花,“阴阳面”――李洛,倏地出现前方四五米远的地方。脑袋上“黑白分明”,长袍无风自动,神情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  “放他们走!我陪你走上两招!”三叔放下瘦猴拦在队伍前面朗声说道。  “都走不了!今天你们都得去死!” 第九十一章 箭木封喉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吻我之眸,抚我之殇。  一世寂寞,因君彷徨。  上一章讲到,出了李林狼窟以后,为躲避李洛的追击,一行人狂奔欲回水泉沟,就差最后一道山梁的时候,耐力缺乏的瘦猴提出休息,好容易三叔不再生气,就在此时李洛拦住去路。  “李洛!你给我退下…!”林迟蓝上前一步,指着“阴阳面”说道。  “呦!是儿媳妇啊!您这可是擅自离村,罪名不小吧!可惜这次没有人能护得住你了…!眼下我得到点儿消息,你应该非常感兴趣…哈哈哈哈!”  “你个‘烂妖精’,有屁快放!。。。蓝儿快回来!”我说着一把将林迟蓝拽了回来,不管怎样讲,她或多或少是因为我才偷着跑出来的,也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样的争吵,至少我要确保她的安全,李洛笑嘻嘻的语气中显然就没安好心。  “你们水泉沟的人,都很喜欢‘逞英雄’是吧!小娃子!你杀死她爹的感觉如何!?”  “呸!那是比试,我哪有…”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林迟蓝打断。  “你再说一遍!…你胡说!我爹他怎么会死!?少用这样的话骗我,想让我乖乖地进你们李家做媳妇是吧!趁早死了这条心。。!快点说!我爹到底怎么了…?四叔…谁能杀死我爹…”林迟蓝的身体颤抖,表情焦急,说的话也彻底乱了套,没有一点逻辑可言,显然李洛的话对她打击非常的沉重。  话说回来,自己也很难相信李洛所说的话,给李林上药的时候,他分明还有微弱的呼吸,而且血已经被林青杨止住,再加上林迟蓝昨天晚上也说过,她爸爸的恢复能力多强多强,要是当女儿的都不担心,那想必是不会死的。  “李洛!我陪你走上几招,现任‘李林’的肉体恢复能力,你比我清楚的多!‘我佛普渡’他能用第一次也就能用第二次,你拿一个孩子寻开心,是不是太无聊了点!?”  三叔说完右手在腰间一摸一扥,一条“银龙”般的“九节钢鞭”攥在手里,“噼里啪啦——”地闪着电火花!左手在兜里掏了一把“三牲尘”,空中一攘,高叫一声“散——!”,细尘如同白色的薄雾,四下弥漫开来,一直延伸到六七丈远的距离。  三叔的九节钢鞭名唤“银蟒”,是他的祖传攻击法器,因为威力巨大,所以平时很少使用,只是贴身缠在腰间,以被不时之需。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三叔掏出“银蟒”与他人对峙,显然李洛的实力不容小觑。  “呵呵,用粉尘感应我的方位,比起以前,终于肯动点脑子了!不知你的‘银蟒’,是不是还有当年的威力!?实话告诉你!现在可不单单是我要找你们,而是整个李林铺都想要你们的命!你们好狠的心,赢了不算,还要毒杀李林…呵呵!这世界上只要有一个李林人的存在,这辈子你连死都别想安宁!!”  “你‘放屁’不用打草稿吗!?我啥时候用过毒?…”这样的无故冤枉自己当然忍受不了,攥紧拳头就要上前找李洛拼命。  “子鸿!回来!”还没走出两步,只感觉眼前银光闪现,胳膊像是被蛇缠绕一样,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拽退回来!是三叔运用“银蟒”将我拉了回来。  “英子带他们走!过了山梁就安全!看招!”  三叔指诀变换,“甲马神行”第二层——“赤霞斩”,催动到极致,突然出现两道身影,虚实交替,扑向李洛。就在鞭影刚要接触“阴阳面”的时刻,只见他突然消失不见,一朝落空的三叔急忙翻身,手腕抖动鞭子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向左手方向凭空刺去。可还没等鞭影到达,他又一转身向身后抽去,就这样像是三叔与“银蟒”融为一体,只是不见李洛人影,倒像是他自己在迎风练习鞭法。  “大家四散!快点!都别看了!”  “我要跟叔在一起,妈的!侯爷跟你拼了…”  “猴哥!龙儿帮你…。”  …。。  “赐侯!回来!都快跑!别辜负了三叔的苦心!要是李林的大队伍追上来!大家都得死!”  “要走自己走…”  “赐侯——你。。!都快跑…!”英子已经急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走不掉了!已经晚了…”林迟蓝的话刚说完,就觉得身后山岗喧闹异常,人声犬吠,无数人影黑压压地碾了过来。  “倏——倏——倏——”四周草木晃动,“表情木然”林青扬、“尖嘴猴腮”林青之、“前凸后翘木乃伊”李黛、“黑袍加身”的日本忍者首先出现在四个方向上,恰好将我们围在中心。又不到半分钟时间,狼人和村民纷纷赶到,将我们团团围住,每个人都沉默不语,面带杀气,那双眼恶毒的神情,恨不得立马上前将我们置于死地。  “‘死大脑壳子’我只问这一遍!我要你如实回答!你到底有没有给我爹下毒!?”林迟蓝的眼睛犹如刚洗过的葡萄盯着我,话说的虽然是很硬气,可一脸苦痛的表情,显然出卖了她矛盾复杂的内心。  “没有!!”任何过多的解释都是掩饰。  “好!我就信你这一次!记好了!要是你敢骗我,一定剥你的皮,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你。。事情一定有蹊跷。。说不定。。”  “大叔!我爹是怎么死的?”林迟蓝对着林青杨问道。  “毒死的!他们走以后,李林就开始全身抽搐,七窍流血,盏茶功夫便咽气了,我等已经尽力,但还是没有留住他老的性命!老二…把药瓶给我!”  “那是我的。。那是…”不知何时,自己背包里面的“云南白药” 小瓶,已经到了“飞天老鼠”林青之的手里,这等手法和魔术表演差不多,自己居然毫无察觉。  “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没有做过亏心事,就送你了!正好也能证明我的清白!”。  林青扬接过瓶子,将其打开,倒出一点粉末在手心里,然后埋头嗅了嗅。  “看什么看!没见过啊!凭咱的实力,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不稀罕使!哼!我想起来了!——你们不也给李林上药啦,还给咽了一颗呢!怎么不说自己将‘村长’给害死了!来冤枉一个小孩,有意思吗…?”  “封喉箭木,黄泉通途!!”  “杀了他!”  “杀了他们!!”  “为李林报仇雪恨!!!”  “汪——汪——”  听到林青扬说的几个字以后,原本沉默的李林人“哄——”的一下子就炸锅了,喊啥的都有,恨不得马上就将我撕成碎片,烹尸枕皮。  “你们吵吵个屁啊!死瞎子!你说的到底是什么玩意!…都别吵了!停——!”我的嗓子都要喊破了,根本就没有一点作用,这嗡嗡乱叫的感觉就跟耳朵眼里突然涌进几百只苍蝇一样!  “停——!”林青扬的仰天一吼,世界顿时安静了下来。与此同时“阴阳面”李洛,凭空出现在裹的严严实实的李黛身边,胸口微微起伏,白色的半张脸上若隐若现地有一道鞭痕。  “嗖——!”三叔也突然闪现在我们这帮“童子军”旁边,只见他脸色苍白,汗如雨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衣服像是被爪子抓出的三道撕痕,隐约看见血光闪动,左侧裤腿也已经破裂,神情狼狈不堪。 第九十二章 狐仙临世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缓缓而来,轻轻又去。  杏花已开,你却不在。  上一章讲到,三叔和“阴阳面”――李洛大战一处,在得知李林是因为使用了我的“云南白药”而被毒死后,惊讶之外更是恐慌,一群人生死只在一发之间。  “李…李林铺好不要脸!出尔反尔不说,还要为难一群十来岁的孩子!咳咳…”三叔呼吸虽然紊乱,但却尽量保持说话铿锵有力。  “毒杀李林!这…就是证据!金老三我说的可有一丝冤枉你们的成分?李林铺的父老乡亲们!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林青扬高声说道。  “杀了他…!杀…报仇雪恨。。开战…”各种激愤的吼声交织在一起,如同咆哮的河水一般涌现。  林青扬举起左手,怒吼声嘎然而止,他接着说道:“蓝儿。。你过来!”  “大叔…这是我选的路,我不过去,与其让我回村子订婚!还不如让我血溅当场!我不回去…”  “李林铺难道还抵不过毒死你父亲的仇人吗?”  “王子鸿说他没下毒!我…。信!”  “你…太容易相信人了,你自己想想!人证,我们大家都亲眼所见,这小子给李林上药,物证则是这瓶‘箭木封喉’!我有冤枉他吗?蓝儿你可要想清楚,不能一时冲动,造成万劫不复!”  “对!即使是人证物证俱在!但我还是相信王子鸿没有下毒…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要杀就连我一起杀了吧…四叔你回去…”听到使唤的林青墨,抬头看了一眼林迟蓝,根本就没有理会她的命令,仍然蹲坐在她身边,凶光毕露地和李林铺的人对峙。  “你好糊涂!那可是你爹…!”  “正因为是我爹,你们才逼我嫁给李云鹤,现在就当着全村人的面告诉大家,我林迟蓝宁死不从!!”  “好!好好!女大不中留…好!”林迟蓝的话一时间气的林青扬不知该说什么好。  “谢谢!‘狗皮膏。。’林。。林迟蓝!哎!这么一说,您离家出走不会是想逃婚吧!?”  “给我闭嘴,你管我因为什么呢!谢谢有屁用啊!…现在的关键是怎么办?你昨天晚上得瑟的劲哪去了?”  “各位李林铺的前辈!我有句话要说,你们一口认定是我毒杀的李林,可自己现在都不知道,你们所说的‘箭木封喉’是一个什么东西,又何来毒杀,可…”  “哈哈!小家伙!现在是大中午,是不是豢养的鬼召唤不出来了?是不是还想法子拖到晚上再开战?少在这里装蒜!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箭木生长在南方!是毒性最强的一种树木,说其见血封喉,毒树之王,毫不为过…,”  “我没有去过南方!显然搞错…”  “刚才说的是南方,而北方最烈的植物毒药,就是‘紫藤岭’的‘藤毒’,因为毒药颜色和中毒症状都和南方的箭木相似,所以也叫‘箭木封喉’,你瓶子里装的正是这一种毒,现在还有何话说!?”  “紫藤岭”同样是围绕二龙山的村子之一,这个村子,打我记事起就被描绘上神秘莫测的色彩,传言他们村子里面的人都生活在一颗巨大的藤蔓上,不但与世无争,而且行事诡秘,外界人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说不清楚,有的说是他们人头蛇身,有的说他们是绿色烟雾,还有的说他们身高八丈,壮若金刚,总之是说什么的都有。“紫藤岭”的人都用毒蛇的名字来命名自己,据说每个人都是用毒的高手。  “我也没有去过‘紫藤岭’!更不会有这样的毒药…”  “哼!嘴长在你身上,想要怎么说,都看你自己意愿,你去没去过我也懒得操心!水泉沟的人听好了!给你们一个自行了断的机会!如果非要逼我们出手,到时候能不能留下全尸,我就很难保证了…”  “你们还有没有人性!这件事和孩子们无关!放了他们,我任由你们处置!”三叔对着林清扬高声说道。  “无关!呵呵!说的轻巧!斩草岂能不除根…更何况这次是你们先害死了李林…废话少说!是自动手还是由我们动手,自己选一个吧!”  “‘紫藤岭’的毒粉,一克至少千元,而子鸿一个孩子却有整整一瓶子,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给点时间,让我去查清楚,一定给你一个说法!”  “金老三,你不要再狡辩了!孩子没有这东西,你们大人也没有吗?”  “那好!既然你这样想!我再说一遍!给条活路!放了孩子,要杀要剐我跟你们走!但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我们‘八旗佐领’后代虽然少!但能数百年启立不倒必有过人之处,你们自己也好好掂量掂量…”三叔再次说道。  “呦呵!威胁我啊,吓唬人啊!看来十年的休战今天算是到头了!让大家说说,该不该让他们走?”林青扬对着身后的村民问道。  “不行…杀了他们。。血债血偿…”又是一顿激愤的怒喊。  “看到了吧!金老三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愿…”  “急急如律令!有请胡三太爷,”三叔从怀里掏出一张黑色的符咒,指尖一撮,瞬间燃烧,接着马步扎稳,双掌合适,右脚往地面一跺。随着“嘭――”的一声巨响,四周尘土高高扬起,元力暴溢,风起云涌,头顶上方辐射出道道白光,粉红色莲花瓣缓缓飘落。  “快阻止他!一起上!”随着林青扬一声令下,李林人从四面八方冲向我们。  “呜――嘭――!”一个两丈余宽银白色的闪电薄膜,以三叔为中心平凭空出现,不但将我们几个孩子包裹其中,而且还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弹飞数丈开外。  “大白天的叫我来,所谓何事啊?”如同惊雷般的话音刚落,一个留着小八字胡的精瘦老者影像,从天缓缓降落,最终落在三叔身上与其融为一体。  “这么热闹!原来是李林铺的这帮臭虫!!?老相识了啊!呵呵,圈里的小娃子倒是挺有意思,你就是小兔子给接仙骨的那个小孩子啊?长的也忒丑了点吧!?…嗯嗯…嗯???时间不多,先帮你们解决眼前这些不长眼的玩意!!” 第九十三章 山岗激战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柳絮情浓,杨蕊伤高。  待天火烧,再寻杏桃。  上一章讲到李林人坚定地认为我是毒杀李林的凶手,欲以将一行人赶尽杀绝。三叔为保幼小,却交涉无果,情急之下不顾个人安慰,强行引“胡三太爷”“上身”。  “出马”说白了就是让 “守护仙家”,附着在自己的身体上,这样在极短的时间内,便能拥有超乎人类的能力。但任何事情都是公平的,有得到就必须会有付出,“仙家上身”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身体超负荷运转,不但会使的阳寿变短,而且自己的内脏也会受到损伤。所谓老、弱、幼、伤不出马,就是这个道理,但如果不顾禁忌强行出马,轻则伤痛加剧,重则性命堪忧。  “小家伙们!都好了,想要活命!?一会打起来你们各自找机会四散而逃!…李林铺的臭虫!你们不仁,但我不能不义,让实力弱的‘渣渣’马上滚蛋!”上身以后的三叔的眼球眼神变成黑漆漆的,面部表情僵硬滞懈,喉咙则发出一种从未听过的沙哑嗓音。  “李林铺!所有人听令,云字辈,天字辈,‘狼化三级’以上的留下,其他人全部退守三里之外。…呃…还让小林先生见笑了,这是我们村子之间的新仇旧怨,看您还是和村民一起,在后面避一避吧!”“不沾血”林青扬对着村民朗声说道以后,又恭敬地对着那个黑袍日本人说道。日本人没动,也没有回答,只是黑袍撩起,手臂一伸,指向三叔。  伴随着“嗖——嗖——”破空的呼啸声,道道人影飞速地后撤,场地周围只剩下林氏兄弟、李洛、李黛、日本黑袍忍者、几个满面沧桑的老者以及四五头狼人。  “好!痛快!李林铺也不是忘恩负义之徒!除了他,别的人都可以走了!谁要不同意,就是和我林青扬为敌!!”林青扬说话的同时抬手指向我。可是站在我身边的人没有一个退缩,相反围绕的更加紧密,几乎将我围在中心。  “嗯!这些看着还顺眼点!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上身”的三叔话音刚落,“啪——”“九节银蟒”凭空甩了个鞭响,将一头离得最近蠢蠢欲动的狼人抽飞四五丈余。  此时对面“不沾血”——林青扬,半蹲身体,双手一扬,猛地将腰间银闪闪、明晃晃的匕首拽出,“嗖——!”地直插入脚下的泥土,只剩刀柄在外,然后暴喝一声“月落九天”, 拽住匕首的把用力上提,突然刺破的地下散发出土黄色金光,匕首竟然变成人于高,尺于宽的巨剑,随意舞动便能斩风断水,杀意无限。  “飞天老鼠”——林青之同样半蹲于地,浑身关节炒豆子一样的“噼噼啪啪”响声,然后身体便开始不自然地“塌缩”,先是脑袋凹入胸腔,然后是四肢极度扭曲变形,不自然地佝偻于胸前,再将“水蛇腰”卷缩,就这样一个成年人,在几秒钟内变成一个不足半米的“大皮球”。“球”成自动,绕着一个点越转越快,身下的土石翻飞,不一会的时间便消失于地面以下。  李黛成熟的女人身体,裹着紧绷的布条,“手舞足蹈”过后,突然散发出桃红色薄薄烟雾,她自己则环绕其中。本想着嘲弄她的最弱的时候,却猛然发现被“烟雾”接触的草木迅速枯萎,不到一会便化成一滩黑水。  “黑袍日本忍者”动作也是让人匪夷所思,双手抬起衣服大襟,向前一鼓,密密麻麻,不计其数的昆虫如井喷的潮水一样“射出”, 认识的不认识的,能飞的不能飞的,拳头大的苍蝇小的,总之“小林先生”的黑袍就如同刚刚打劫了“昆虫博物馆”一样,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其余几位上了年纪的村民,也各显神通。留下的狼人个个鬃毛倒竖、呲牙挠地、吼声震天。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大战开始之前的准备,如同在看各种戏法一般,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都准备好了吗!?今天就一起来吧!省点时间…”此时三叔的速度出奇的迅捷,双手指诀变化无穷,各种阵法和攻击方式层出不尽,“元力”凝结的兵器利刃,四面八方射出。  “大…大头,这也太牛妈妈了点,。。没有一个是软柿子…使我们找他们开刀,还是…”  “瘦猴。。你带着大家走吧!”  “呵呵!你是不是理解错我的意思了?不能同日而生,能同日而死,这样的兄弟多好!大头只要有我一口气活着,就轮不到你先死!”  “对…跟他们拼了…”  “大头哥!龙儿也不怕…”  “汪——!”  “林迟蓝!你回去吧!蹚这浑水,不值得…。”  “放屁!英子姐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再说你还欠着本小姐三四千块钱呢!你死了,我招谁赔去!那不是亏大了…。”  “大家小心!阴阳面消失了…”英子急促的说道,左手一伸将林迟蓝拉入怀中,右手碾碎一包“三牲尘”攘向天空。  “子鸿前面…”英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自己面前空气一阵抖动,凌厉冰冷的寒风迎面扑来,此时自己也不做过多想象,在求生本能的控制下,身体向本能后仰。  “唰——!”一道黑影夹着腥风,贴着我的脸就削了过去,身体后仰的趋势还没停住,黑影便再度消失不见。  “操!长阴阳鱼脸的!他妈的给我出来”这一下要不是英子观察仔细,提前发现李洛消失,自己早就身首异处,想到这里气也不打一处来,直腰以后便破口大骂。  “赐侯!你的右侧…”瘦猴一个抱头侧滚翻,也是将将躲开李洛的攻击,饶是如此瘦猴肋骨处的夹袄也被划撕,裸出雪白的棉花,和隐约的血迹。  “有种冲我来啊!动别人算什么能耐…不是答应放他们走。。”面对这样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你身旁,将他那个小半尺长的指甲插入肚子里的死“变态”,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杜鹃啊!杜鹃!求求你别睡了啊,今天咱们又摊上大事了…快醒醒啊!真想着等你你一醒,发现我的脑袋被抓碎半个咋地…”可不管在心里怎么召唤,都犹如石沉大海,根本得不到半点回应。  可就在这须臾之间,李洛又闪现两次,一次瞄准的英子,一次则又是瘦猴,英子的胳膊被划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滴滴流淌,林迟蓝用身体拦在她面前,尽量保护英子免受伤害。可时间的推移我们已经渐渐陷入劣势,李洛的攻击一次比一次犀利,而我们的处境也是一次比一次凶险。  三叔那面此时以一敌对众,犹如虎入狼群,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他周边的一群人都就是若狡黠的狼群,虽然不会正面冲突,但又将三叔包围在中间,各种挑衅。 第九十四章 计杀李洛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纤指十三弦,一晃二百年。  玉柱难飞燕,弹到云断山。  上一章讲到“上身”以后的三叔大显神威,一人之力独战群魔,“阴阳面”李洛则趁人之危,利用独特身法来欺负我们这群孩子,至此关键时刻杜鹃也失去联系,使我彻底陷入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境地。  “快跑!‘木乃伊粽子’也来啦!”瘦猴大声惊呼!一个“阴阳面”已经够受,要是再加个“疯婆子”,这次不想死都难了。  李黛快速的奔跑下,带动胸前两团硕大的“肥肉坠”上下颤抖,四周桃红色瘴气烟雾缭绕。来到近前,一股甜丝丝的腥气刚刚涌入口鼻,便觉肠胃翻腾,喉咙发甜,眼皮沉重。  “快…往后撤,屏住呼吸!有毒!”林迟蓝说道。  “吃里扒外的小贱蹄子,跟你那不要脸的娘一样,都是贱货…!”  “你…”  “你才是贱货,水性杨花,不知廉耻…蓝儿后退…!”英子接过李黛的话头反驳道。  “呦呵!到是从一个娘肠里爬出来的,从未谋面就懂得相互帮衬…”李黛此言一出,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愣,尤其是英子,双眼注视着林迟蓝,泪光闪现,久久不能言语。  “你胡说!贱人你再敢骂我娘,我让四叔拔了你的皮…”  “林迟蓝我算是看清了,‘狼养到什么时候也变不成狗…’李林终归是你后爹,他死的不明不白,你还要帮着外人来对付村子,说你吃里扒外都是轻的…”  “他妈的!臭婆娘给我闭嘴!‘大屎熊’别享受这娘们的屁味了,快点帮我收拾她…”瘦猴捂着口鼻,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呜呜咽咽。  我们一群人都四散躲避李黛的桃红色毒烟,而“大屎熊”,不但站的离她最近,而且鼻子一抽一抽,“哧溜――哧溜――”地吸收这些雾气,表情如痴如醉,满足异常。  “快啊!抽他妈大烟那…”  “嗝――!”“大屎熊”喉咙突然涌动,一团“粉红色”腐尸气从口腔喷出,直取李黛面门。李黛侧身躲过,粉色烟球“砰――!”地砸到她身后的一颗碗口粗的松树上,暗绿色的松针瞬间变成枯黄,掉落一地。  “乖乖!‘大屎熊’这玩意还能升级?居然变厉害了?”瘦猴质疑地说道,“出马弟子”都知道,“腐尸气”本分为黑、白、红、粉四种颜色,是死者生前的无限怨念所化成,“大屎熊”的原本是最普通的黑色尸气,可现在连珠炮一样轰向李黛的,则是尸气中最阴毒的粉红色!  “他妈的,我终于明白你个死婆娘,没事往棺材里面躺着为啥了!就为了练这害人的尸气…‘大屎熊’给我好好地收拾她…左边。。左边。。右。。哎呀!左右你分不清啊…”瘦猴一边指挥还一边埋怨“唐校长”打的不准。  “还我三弟的命…”恼羞成怒的李黛突然猛跑几步,甩开“大屎熊”的攻击,叫嚣着扑向瘦猴。  “死猴子快跑。。别他妈的得瑟了…”李黛的突然近身让瘦猴猝不及防,她又将身体四周的烟雾突然延展开数米远,瘦猴消瘦的身影一下子被包裹其中,形势岌岌可危。  “臭娘们!敢欺负我猴哥…!”小白龙突然张开如刃般的背鳍,双腿用力向前一蹬,“唰――!”身体水平弹射而出,也不顾毒雾缭绕,直取李黛后心。李黛想必也料到被“尾鳍”扫中,必定凶多吉少,便以脚后跟为轴原地打了一个旋转,将将避过,闪身一旁。  “哼!还算是有两下子…!二妹!速战速决!”李洛突然闪现在李黛身边,冷声说道。  “你们还要不要脸,都说了祸不及他人,有本事你们冲我来啊!”我焦急地喊道,面对两个高手围攻,我们早已捉襟见肘,疲于奔命,再这样下去我们必定会出现人员伤亡。  “要脸!哼!你们杀死我三弟的时候可想过脸皮!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祭日…。大哥!这个‘马秸秆’归我!哈哈哈哈…。”近似疯癫的李黛,根本不顾及任何羞耻,身上缠绕的绷带经过刚才的折腾有些早已脱落,大腿根部和前胸隐秘部位隐约可见,仰天长笑过后再次横甩“两坨肥肉”扑向瘦猴。  “又…又来!你个裸露狂!大傻X…侯爷从来不欺负女人,给我滚。。滚远点…我不缺媳妇…”瘦猴边骂边逃。  “小心,‘阴阳面’消失了!赐侯你先拖住李黛,剩下的全都过来背靠背站成一圈!快!”英子虽然受伤,但言语神情仍然临危不乱,随着一把“三牲尘”攘向天空,剩余的人迅速向英子靠拢,脸朝外面地站成一圈。  “一…。二…稳住…三!回头!砸!”英子一声令下,所有人各用功法,爆然转身猛砸。恍然见看见一道黑影即将浮现,接着各种属性元力轰到黑影身上。  “砰――!”震天动地的巨大声起,尘土飞扬,地面被砸出一个两米左右的深坑,受到“元力”反弹,我们一圈人也都纷纷倒飞而出。  听到爆炸声,李黛突然停下追击,慌忙奔向我们这边。  “哎…!起来啊!疯…疯婆子来了!谁想跟我换换?被。。被追…追的…跑不动了。。。!”瘦猴好容易结束鹰撵兔子一样的四处乱跑,大喘气的说道。  见李黛奔来,众人手忙脚乱地爬起,急忙鸟散。  “大头!英子!‘阴阳脸’干掉了吗?…”瘦猴高声问道。  “大哥…。!哇…大哥…”刚才被轰出的大坑旁,李黛跪在一边厉声高喊,嗓音颤抖,满是悲愤之情。  “好…好像…。”  “嚎什么嚎,还没死呢!”熟悉的声音再度出现,紧接着人影一闪,“阴阳面”出现在李黛身边。远远望去虽然看不清楚李洛有何表情,但是他的一袭黑衣却已有道道撕痕,裸露的半张白脸上也又许多土污。  “好像没干掉!”  “没…没干掉啊!下回我可不跑了!大头换你引开疯婆子啊!”瘦猴言语中有些埋怨。  “不死也脱层皮!放心吧…”  “想不到啊!我英雄一世,竟然被几个小娃娃给算计了!不错!不错!‘出马弟子’人果然不同凡响!”李洛说着的同时右手弹掉自己身上的泥土。  “乖乖地闪开道路,让我们走!否则将你抽筋扒皮,挫骨扬灰!”瘦猴到啥时候都改不了吹大话的毛病。刚刚英子故意让人背靠背得聚在一起,面上是为了更好防备李洛四面八方的进攻,其实则是故意买了个破绽给李洛,让他自以为是地袭击我们的后背,而就在他似现非现的时候大家一起突然发难,合力攻击。这样的计谋已经是迫不得已,兵行险招,对于高手来说第一次没有彻底将他击溃,那么就再也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你们找死!这都是你们逼我的!看招!”李洛遮挡左脸的黑发突然飞扬而起,对着空中猛挥动,半尺长暗红的指甲流淌腥风。 第九十五章 巨型王八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金风细细,叶叶梧桐。  雁归时节,小枕睡浓。  上一章讲到英子设计,众人合击李洛,谁成想不但没有将其一击致命,反而激起了他的报复之心,放出狠话欲将我们杀之而后快。  三叔的战圈已经离我们有五六百米距离,还是他一个人在“挑大梁”,一群人围着他杀的尘土飞扬,难解难分。从远处尽管还看不出三叔有什么败势,但比起刚开始几分钟,已经是守多攻少,缠斗的战圈也明显地缩小,紧张的战斗下他根本无暇顾及我们这些幼小。  “哎!我说‘阴阳鱼’,能耐你比爷大,这个咱承认,可要是比吹牛皮,你还真得叫我一声爷爷…!好啦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乖孙,好狗不挡路,让爷爷我过去可否!?”瘦猴越说越来劲,根本就不考虑现实情况。  “阴阳面”被瘦猴地话挤兑的全身颤抖,手臂猛然伸平,高叫一声“千军万马!”,身体两侧幻影般地突然多出一整排“李洛”,目测至少有三四十个,白色脸颊的一侧全身素白如雪,右脸黑色的一边则浑身漆黑如墨。  “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一群毛头小子,也能逼我使出这招!!一起上!杀了他们!!”李洛骄狂的大笑过后便一声令下,两侧数十个人倏地全部消失不见。  “大家小心!”英子说着的同时,将背包里所有的“三牲尘”全部掏出,四面八方地一阵猛攘。  “子鸿左侧…赐侯。。右。。右。。你告诉唐校长。。前面有…前面…蓝儿…我这里也有…”英子早已经应接不暇,自己要躲避突然袭击,还要给他人预警,只要稍微有一点点差错,都会造成一死两命的结局。  “先杀了那个小野种…!”“黑白分明”的李洛原地未动,一指英子说道。  “瘦猴!…保护英子!”我高声叫道,他此刻正在“逗”一个“白色分身”,左腾右闪,玩的那是不亦乐乎。  “好嘞!哎呦…他妈的…!” 瘦猴刚一分心,“白色分身”一击得手,他“噗通――”一下摔了个四仰八叉,右肩已被抓出四道血痕,裸露的棉絮一下子被染成红色,要不是“小白龙”及时出手化解了危机,恐怕他此时已经命丧黄泉。  自己现在也被一个“黑色的分身”盯住,根本不能抽身救英子,要不是二狼依靠它的嗅觉提前预判,脑袋从脖子上面搬多少次家都不知道。  “谁去保护英子,快一点啊!”自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着急,胡乱挥出一招“殷雷重炮”,逼退“黑色分身”,转身往英子所站的位置狂奔。  英子和林迟蓝背靠背的站在一起,离他们不远处“李林狼人”头领――林青墨,正与两个忽隐忽现的“分身”大战正酣,其他人都被“分身”缠住脱身不得。我跑到离她们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就觉得眼前一花,英子和林迟蓝四周突然闪现十几个影子,全部举起半尺长的暗红指甲搂头便打。  “啊!不要…。!”自己内心焦急的几乎要发疯,英子的手臂早已经受伤,除了预警以外,根本没有太多的抵抗能力。林迟蓝的实力在同龄人中能算是佼佼者,可放在“阴阳面”李洛面前,连“提鞋”的资格都不够。要是这一圈十几个“分身”同时砸下,那么两人瞬间就会被剁成碎片。千钧一发时刻,英子突然转身,一把将林迟蓝搂在怀里,压在身下。  “轰――”的一声雷鸣,地面突然剧烈的颠簸,大量的土石从地底上翻而起,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失去重心,把持不住,七扭八歪地斜在一旁。英子和林迟蓝看准机会,连滚带爬的退出包围圈,算是捡了一命,就算如此起身以后仍然是脸色惨白,惊魂甫定。  在英子刚才所站的不远处,微微斜坡形的山脊,突然鼓起两三丈高的巨型土堆,声若雷鸣,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嗯!?呵呵?这么热闹…还让不让人午睡啊?”一个纤细尖利的熟悉“假女人”声音,从巨大的土堆上方传出。  “‘石嫂子’…大头!是石…是你姑父。。救命啊!得救啦。。呵呵…”瘦猴慌忙爬起,对着尘烟未散的巨型土堆,“欢天喜地”地跑去。  “死猴子!你不想活了。。”我急忙斜刺了蹿出,一个“猛虎扑食”,将“神经大条”的瘦猴扑倒,两人顺势“叽里咕噜”地滚出好几米远。  “轰隆――扑腾――”还未起身就感觉地面又是猛然一颤,一个大碾盘样的东西结结实实地砸在我们身后。  “啊呸…呸…大头,松开点…嘴贴的太近了。。人挺多的…”  “你正经点行不?”我急忙起身,抓住瘦猴的胳膊,连拖带拽地往旁边扯。  “轰隆――扑腾――”又是一阵颤抖,一声巨响。  “乖乖!这么大脚丫片子啊?这…这么大王…王八啊?”  “死猴子,你骂谁王八呢…啊!。。。王八…。”  转身回头我看见一个两层楼高,小土山一样的黑色甲克状爬行动物,这个巨型的“大王八”,单说脑袋就有双人铁床大小,眼似铜锣,四条比水缸还粗的大腿,估计超大号的“王八壳子”里面住上十个八个人的都不会显挤,所有裸露在外的地方,均覆盖着一层漆黑乌亮的铠甲,大的有锅盖大小,小的也如同盘子一样。因为“王八”过于巨大,站在下面根本就看不见“石嫂子”。  “轰隆――扑腾――”巨型大王八又向前买了一步,前进的方向正是李黛和李洛所站的地点。  “姑父这玩意下蛋不,孵出来的时候给我一个啊…”瘦猴跳起来对着“王八”盖子上面喊到。  “行了吧你,都去英子那里…”我再次拖起这个顽劣的“猴子”,往不远处英子所在的地方跑去。  “英子没事吧!?”  “赐侯你没事吧!?”  “死大脑袋,你没事吧!?”  除了瘦猴还在盯着“大王八”看以外,剩下的三个人几乎同时开口问了一句,突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哎呀!没事没事…大家没事就好。。哎哎!你们看…看。。在石嫂子旁边的那个…那个…朝我们招手的那个…”瘦猴接过话说道。  “唐骏!?”  “对对对…怎么会是他啊?哎呦!我的妈呀!…‘大屎熊’…”  “死猴子!你稳重点行不!”  瘦猴根本就不听的我呼唤,一边往下扯衣服一边狂奔,跑到“大屎熊”身边“呼拉――”就给罩了个严严实实,仍然觉得不保险,又扯下系在腰间做裤腰带的绳子,绕着脖子了给捆了起来,甩出一个绳头,向牵狗一样将“大屎熊”拽到英子身边。行走的瘦猴居然不顾裤子随时脱落的危险,还不断的挥手和唐骏打招呼。  幸好刚才“唐校长”的位置离“大王八”比较近,从高处根本看不见,要是唐骏发现我们将他老爹从坟里给“淘换”出来,当宠物养,估计上来就会找我们拼命拼命。不过话又说回来,几天不见唐骏怎么跟姑父在一起了,真让人莫名其妙。  “‘阴阳面’收回分身了…”身后的英子幽幽说道,只见李洛身边道道身影闪现,刚一照面就“嗖――”地一下,与本体融为一体。身边的“疯婆子”李黛也意识到石嫂子的厉害,高挺硕大的胸口不断起伏,四周围的粉色烟雾更加浓重,原本就所剩不多的白色绷带又是脱落许多,变成了近乎赤裸地站在那里。  “你们啊!都滚蛋吧…我不想枉造杀孽…”半空中传来“石嫂子”纤细的声音。  “哼!大言不惭…看招…”收回分身的李洛又突然消失不见。 第九十六章 力挽狂澜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嬉笑怒骂,一痴一傻。  飘落天涯,一人一花。   上一章讲到气的发疯的李洛突然变化出许多“分身”,分别进攻,欲将我们各个击破,就在形式岌岌可危的情况下,石嫂子和唐骏“驾驶着”巨大“王八壳子”突然从地下钻出。  李洛突然消失不见,让我们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里,因为这家伙“神出鬼没”,很难预判他攻击的目标和攻击方位。  “轰隆――扑腾――”巨型“王八”仍然自信地向前走着,在坚实的土地上留下一长串的大脚印。  “哎哎…大头…快看那个不要脸的‘光腚眼子’。。”  “赐侯…!”英子的言语中带着愠怒。  “猴哥!龙儿刚见你的时候,不也是光着…”  “白龙别理他…死猴子,我不像你那样猥亵,只会盯着女人的大圆屁股看。。”  “哎呀!你们…你们这帮。。我是让你们看疯婆子用粉色烟雾做了个‘标枪’…哎!还有啊…大头!你别假装正经,你要是不看,你怎么知道她屁股大不大,圆不圆?…也是挺招人眼的哈!跟两个半拉大西瓜一样,还有那前面两个大肉坠…”  “讨厌死了!你们两个色鬼!本小姐今天要替天行道…死大脑袋壳子,你要是敢再看,我林迟蓝对天发誓!一定会把你眼珠子抠出…”  “行了吧哦!快看她要投射了!”我急忙打断林迟蓝的话。  李黛身边原本缭绕的烟雾已经消失,右手握住一根两米来长,通体粉光的“标枪”,枪头正对准“巨型王八”,她左手向前平伸,身体极力地向后倾斜,助跑几步后,大叫一声“中――”,标枪夹杂着破空声响,“嗖――!”地向前甩出,直射大王八的左眼。  “糟糕…”虽然只有瘦猴喊出,其实大家心里都为“大王八”捏了一把冷汗,它天生行动缓慢,眼皮上的鳞甲保护又最为薄弱,再加上“裸露狂”李黛粉色“臭屁”乃剧毒之物,真要是扎中,侥幸不死也会变成瞎子。  谁料想几乎近在咫尺的“大王八”不闪不避,脑袋突然上抬,“哗啦――”张开“门洞”般的巨嘴,“呲――”标枪正好没入嘴中,随即巨嘴闭上,“咯嘣――咯嘣――”的声响传来,没嚼几下“咕噜――”一声就给咽了。  “啊――!”大嘴再次张开,眼神中满是期待地看着“不知所措”的李黛。  “哈哈哈…笑死了。。笑死猴爷我了,这家伙居然在用‘毒屁’喂王八,还吃上瘾了…你们看见了吗都…。。嗨!‘光腚眼子’,你的‘家畜’好喂不?哈哈哈。。”瘦猴边拍大腿边笑。  “不好!李洛在巨龟上”英子突然打断瘦猴的“得瑟”。  “大王八”上面突然元力涌动,一个黑色身影如鬼魅一般闪现,石嫂子此时神态从容,根本就不为形势所迫,左手负在背后,挺着个将军肚,胖嘟嘟的右手向前平伸,打了个莲花指,恰好对准刚刚露面李洛的脑门。  猝然出现的“阴阳面”似乎也意识到情况不妙,但身体却像是被束缚一样,不管如何死命挣扎都逃脱不得。“猫戏老鼠的游戏”持续了大概半分钟,感觉“石嫂子”也观赏够了,手指微动、轻轻一弹,一个“脑瓜崩儿”李洛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嗖――!”从“王八”背上倒飞出七八丈远。  “轰隆――”李洛的身体,直接砸入土石夹杂的坚实地面,手脚并用的“抓挠”了好久,才颤巍巍地站起,随即“咳咳…”连咳数口紫黑色鲜血。  “阴阳面”刚才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架势早已消失不见,头发散乱,满身泥土,右腿剧烈颤抖的同时微微抬起,不敢着地,李黛急忙跑到其身边,将他扶住。  “哎呀妈呀。。石嫂子…‘老龙王搬家――厉害啊!(离海)’,一指头搞定‘阴阳脸’,下次打架撑场面说啥也得叫上这家伙…。”  “死猴子,你有点正经的行不?”  “我说各位,水泉沟的人今天我是救定了,你们谁不服就来比划比划。。!”半截黑塔似的石嫂子,傲然立在龟背上,却操着一口“纤细的娘娘腔”,听起来让人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  话音落定,远处的战圈也终于停止厮杀,此时三叔立于垓心,右手提着“九节银蟒”微微颤抖,脸色早已苍白,毫无血色,青蓝色的上衣已经被汗水和血迹浸透,胸口跌宕起伏。围困他的十几个人也都杀红双眼,呼吸急促,其中几人的身上相应也挂了彩。  “三兄弟!你过来…!”石嫂子说道。李林铺的人看看石嫂子,又看看落魄的李洛兄妹,想要出言阻拦,可又谁都没说话。  三叔刚走出战圈,我和瘦猴便狂奔而至,将其搀扶过来,英子则急忙掏出药粉和“幽璃”为他疗伤。  “啊――!”上来帮忙的林迟蓝,看着三叔的后背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我和瘦猴急忙转身查看,只见一条尺余长的刀伤,血流如注,肌肉颤抖,深可见骨,滴滴答答的鲜血顺着衣服直淌而下。  “操你八辈祖宗!我跟你们拼了…大头你放开我…砍我叔。。死瞎子!我他妈跟你没完…”瘦猴见到以后,弯腰抄起石头就要跑回去拼命,怒目圆睁,咬牙切齿。  “赐侯!回。。回来!坐下!”奇怪,三叔说话声音已经不是胡三太爷的嗓音。  “叔…呜呜…我没能耐。。让您受苦了…您放心。。这一刀儿子替您还回来…”  “赐侯!答应…。叔一件事情…”  “叔疼不!?走…咱回家啊…。呜呜…”  “父亲大人…您没事吧…猴哥,别哭了…”  “滚!又不是你爹,你说不哭就不哭啊!”  “赐侯!好好说话,龙儿这个闺女你叔我认了…答应我…永远不要去找李林铺报仇。。永远…”  “呜呜…叔…你先养伤…。”  “答应我…”瘦猴并没正式答应三叔的话,而是将头深埋在胸口,呜呜咽咽地抹眼泪。  “唉!以后替叔好好照顾你婶和身边的人…少说点大话。。”  “叔!您这是什么话…”  “胡三爷,今天劳烦您老人家大驾,不孝弟子在此拜谢了…。”三叔面带微笑地盘坐于地,说完这句话以后,他身上隐隐散发的金黄色毫光缓缓散去,一个两米高的旋风无风自起,围着三叔转了三圈以后,渐渐飘向远方。  “好汉!这是什么意思?李林铺和水泉沟的恩怨早已存在十余年,昨晚他们的人又毒杀了我们的李林,你这样从中作梗,就不怕…”林青扬嘴上说话虽然客客气气,但是尖刀化成的土黄巨剑死死掐在手里,并没有一丝放松戒备的意思。  “我…哈哈哈…路见不平!怎么样啊?实话告诉你,这水泉沟就是我的村子,这几个娃子也是我的亲戚!我帮下不行吗?啊!!?…你说是不是…那个穿黑袍使虫子的家伙…?”石嫂子话锋一转突然对着日本忍者问道。  “嗨――!”日本忍者突然对着巨龟鞠了个九十度大躬,不但纷纷扰扰的飞虫,又重新钻回他宽大的黑袍下面,而且他直身以后也不过多言语,转身就走。  “小林阁下…。小林。。您这是…”林青扬急忙发问。  “怎么样?要不要问问这个黑白花的蠢猪,被我指头弹一下的感受?”石嫂子边说边摆弄自己的手指,神态悠然自得。  “你…!好好!青山常在,绿水常流,这笔账李林铺算是记下了!给我走…”林青扬说完转身,快步向日本黑袍忍者追去。  “我们回家吧,都没…”  “叔。。!你醒醒啊!你睁眼看看赐侯…”石嫂子的话还没说完,身后便传来瘦猴撕心裂肺的痛哭。 我得了疑似禽流感 - 爱是彼岸的花 - 不醉不欢   不知道是不是春季的禽流感严重,各位小伙伴们,我被李林狼人咬伤,得了狂犬病,需要用一天时间来耐心抵抗,此时我已经元力枯竭,可紫藤岭的毒还在身上蔓延,这可怎么对的起殇夭冢下面的不死蜚蠊。。。。所以请假一天!  奇怪~!小说阅读网写个请假条也要1000字,我真受不鸟,贴出来几个笑话,让大家一笑啊,明天删除!!!aaaaaa。。。aaaaa  1、Pol。ice拦下一个酒驾的司机,“你好,请出示一下驾照!”  “我……我犯了什……么事儿?”  “你不知道不能酒后驾驶吗?”  “知……知道啊,所以我是……是边喝边……边开的嘛!”  2、情人节和愚人节只有一线之差!  一男对一女说:“你真漂亮。”  女的对男的说:“你真帅啊。”  路人听见了便问另一个路人:“他们在过情人节吗?”  那人回道:“不,他们在过愚人节。”  3、昨天女神约我去外地玩,晚上住宿,女神关切地说:“开一间就行了,别破费。”  为了给女神留下阔绰的好印象,我立马把半个月的工钱拿了出来:“不差钱,开两间。”  4、在超市看到绿茶,就想起一次逛街,买了一瓶绿茶,  拧开瓶盖一看“再来一瓶”,换了之后再拧开看看,结果又中了!  高兴地换了之后,才明白拿着两瓶没盖的饮料逛街,是多么二的一件事……  5、村里来一个卖糖葫芦的。一个小孩很想吃,就对小贩说:”如果你给我糖葫芦吃,我给你学王八叫,好不?”  小贩也没听过王八叫,就答应了。  吃完糖葫芦,小贩催他赶紧叫。  他擦擦嘴,扯着嗓子吼了一声:“卖~~糖葫芦~~咧~~”  6:老师是小三耶i  大姨夫、把你老婆带走i  自π  崩,你妈飞i  不要鸡动,保持蛋定  丢了櫻桃的尛丸子  转角遇到狗  越长大越猥琐°  瞧你哭得菊花带雨的  不折不扣的傻X  唱国歌也跑调  在女厕里丶唱征服  你一回眸、我吐了三天  比你妈还温柔﹌  傻b快看UFO  我在发色  一 边去  扯比 丶  放屁震塌天  女施主,贫僧专门打架劫色  披头散发专吓说我丑的人~  别闹我有药  买条狗叫前男友i  骂过“次奥”的姑娘别躲了  8 有个人去动物园要当动物管理员,园长对他说:“那好,我要考考你,你有没有办法让大象先摇摇头,再点点头,最后跳进游泳池呢??”  那人说:“这容易!”  于是他走到大象面前说:“你认识我吗?”大象摇摇头。  那人又问:“你脾气大吗?”大象点点头。  那人这时拿起一个锥子,扎了大象屁股一下,大象疼的跳进了游泳池。   园长看到后说:“你太没同情心了,不能当动物管理员。”  那人说:“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会温柔的。”圆长说:“好,还是那三个条件,不过这次你不能动手了。”  那人答应了,走到大象面前说:“你脾气还大吗?”大象摇摇头。  那人又问:“你现在认识我了吗?”大象点点头。  那人再问:“你现在知道该怎么办了吧?”大象一听,转身跳进了游泳池。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