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惊鸿一瞥,斯人若彩虹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她当然特别,她只站在我的目光里,就赢过所有,再遇见一百次,再沦陷一百次,我的灵魂永远只为她悸动』 —— 京市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刚还艳阳高照,转瞬间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道路两旁的绿植花草被搅的七零八乱,天地间漫起了浩浩荡荡的水雾。 雨幕中,一辆黑色宾利平稳停在西城民政局门口。 “大小姐,到了。”司机小张按下手刹,往后座看去。 米色真皮后座上,安静坐着一个年轻女子。 女子肤如凝脂,形貌昳丽,细看有一分极其不明显的混血感。 穿着纯黑无袖薄衬衫搭配白色真丝印花马面裙,四六分一刀切短发,肩背削薄,妆容清透。 胸前衣料上别了一朵洁白的山茶花,腕间一只精致小巧的钻石手表,除此之外,再无任何配饰。 极简的素与雅,彰显出疏离淡漠的气场,孤冷而又颓艳。 她的瞳色很深,有着不符合她年龄的沉静,对视过来时给人一种能穿透人心的深渊感,让他不敢直视。 “我是堂溪梨。”小张想起了女子在机场时的自我介绍。 安家的大小姐为何会改叫堂溪梨呢? 小张是新来的,不是很了解,只知她是安家长子安先生第一任妻子所生,十几年前不知什么原因,被送去了国外。 几天前,跟季氏财阀联姻的二小姐安倩,突然逃婚了,不知去向。 季家那边要断了所有合作,安先生重新修订好多份合同,才说服季家重新联姻,改娶大小姐。 这不,亲事刚定下,就派私人飞机把人给接回来了。 且家都没回呢,直接从机场来这里先领证,生怕季家那边反悔。 “大小姐,您后面有伞。”看着外头雨势渐小,小张提醒。 “不必。”堂溪梨礼貌回了一句,拿起手包,看了眼腕表,14:15。 她打开车门,淋着雨下车,拾阶而上,不疾不徐登上了民政局前的小广场。 “嗡——”这时,一阵野兽咆哮般的引擎声从后方传来。 发丝沾了细碎雨珠的堂溪梨,回头看去。 一辆黑色布加迪ChirOn300+,拖着霸气的声浪,高调停在了台阶下方。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穿着花衬衫,白色大裤衩子的张扬男子。 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野性不羁的薄雾紫武士头,戴着墨镜,痞帅痞帅的。 小张跟个老奴一样笑脸相迎,“季少爷您来了,那位就是我们大小姐。” 夏日的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说话的功夫,雨停了。 阳光破开云层洒落下来,天色一下变得明媚起来。 季扶徵(Zheng一声)摘下墨镜,仰头不甚在意地瞅了一眼。 精致的美人,站在干净台阶之上,宛若清冷笔挺的松柏,遗世而独立。 “哦,知道了。”他散漫一语,招呼都没打,便不耐烦往台阶上走,“本少爷还有事,你们最好快点。” 显然,他对这桩婚事不满意也不期待。 却是还没走几步,衬衫口袋里的手机忽而响起。 “谁啊?”他暴躁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季扶徵肉眼可见地怒了。 通话结束时,他的脸色已黑如锅底。 而后对着小张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斥责:“好个安家,安倩就在京城,却糊弄我们季家出国留学去了,分明是在羞辱本少爷,这婚,不结也罢!” 怒不可遏丢下这句话,他转身回到车上,开着超跑,气冲冲扬长而去。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小张一脸懵逼,“这这…这怎么办?” 他赶紧掏出手机给太太打电话。 殊不知,此刻的安夫人,正忙着抓人呢。 逃婚的女儿被爆出跟男星,在某酒店套房共度良宵。 她都快气死了,哪有空理会他们。 “大小姐,要不…我们先回家?”小张忐忑提议着,看堂溪梨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回国第一天就被悔婚,着实有点儿挺惨。 然而,女子脸上并无半点难过之色,淡淡道:“你自己回吧,我随处逛逛。” 小张跟她不熟,也不好说什么,“那您早点回家,您知道地址的吧?” “知道。” 小张只好驱车先离开,堂溪梨则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 几只白鸽自民政局房顶扑棱着飞起,风里传来哨声,要下台阶的堂溪梨回眸看去。 广场斜对面,两个年轻俊美的男人,正往民政局大门走。 其中一个指尖夹着一根未点的烟,不经意扭头一扫。 眼睛瞬时一亮,激动地伸手去扒拉身边的男人,“嘿!起猛了,看见仙女了!三哥你快看!” 被他称为三哥的男人,身姿挺拔,五官如画。 穿着宽松半袖白衬衫和黑色西裤,骨节清透的手中,捻着一串野生奇楠佛珠。 犹如天上明月,周身流淌着松弛而又温润的清雅贵气,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听了陈醉的话,男人温润一笑,看向半空中不知何时架起的彩虹桥。 绚烂的彩虹横贯天际,美轮美奂。 见三哥但逢提及女人便是不感兴趣的模样,陈醉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快看啊,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说着直接上手,虎口卡住了男人的下巴,掰过他的脸,强迫他看。 无奈,雍执序被迫瞥了一眼。 光影交错,穿着白色马面裙的女子站在十几米开外的广场上。 雨后天青,彩虹高悬,一刹那,黯然失色。 微风吹起她的发,她如诗集里最辞彩的篇章,清绝秀丽,恍若梦中。 “怎么着?好看吧?” 见男人目不转睛地凝滞着,陈醉意气风发地扬了扬头,像是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雍执序缓缓收回视线,薄唇弯起,他说,“彩虹好看。” 说完继续走。 陈醉追着问,“人呢?” “斯人若彩虹。” “嚯??”陈醉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好像看到了太阳西升东落。 “我去帮你要微信!!”他果断转身。 —— 阅读指南: 疯批恶女X温柔贵公子 23+27,四岁年龄差,1.7米+1.9米,双洁。 男主不霸道,新中式总裁,温润有礼,名门世家培养出来的优秀继承人。 女主复姓堂溪,单名梨。超级有钱,全书战力天花板,喜怒无常,有病且古怪。 (非重生,无金手指,当世仇,当世报) 【脑子寄存处,说白了就是无脑爽文,看文极其挑剔的可以退了,人无完人,角色也是。圣母也赶紧退,不喜勿喷】 【别急着走,下章两级反转→】 第2章 那我,又能是什么好东西呢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不必。”雍执序一把拉住他。 “为什么?”陈醉疑惑,“您不想认识一下吗?” “不想,不关风月。” 陈醉急了,就不记得三哥的目光在哪个女人身上停留过,更遑论夸赞谁。 这怎么不算特别呢? 斯人若彩虹……嘿呦,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三哥这么会夸人儿呢! 不行,他必须出手! 陈醉掰开雍执序的手,疾步折返回来寻找那女子的踪影。 然而却是晚了,人早已不知去向。 —— 堂溪梨看着白鸽渐飞渐远,缓步下了台阶,眼底闪过一抹怀念。 她的妈妈,就很喜欢白鸽… “嗡——”一道引擎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黑色布加迪在她下到最后一道台阶时,稳稳停在了她面前。 驾驶位车窗降下,帅气的男子摘下墨镜,探出头,露出可爱的鲨鱼笑,“堂溪女士,欢迎回国。” 若是司机小张在此,定要瞠目结舌,因为此人正是刚刚暴怒悔婚的季扶徵。 堂溪梨刚才那条信息就是给他发的。 “好久不见。”她绕过车头,坐到了副驾驶。 车子一个转弯没入车流,等第一个红灯的时候,季扶徵侧头,朝堂溪梨Wink了下,“怎么样姐姐?我刚刚演的不错吧?” 他就像一只热情的大狗狗,摇着尾巴,晶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求夸夸。 堂溪梨点头,予以了肯定,“演的很好,我会跟你爸说,解冻你的银行账户。” “真的?哦吼…”季扶徵发出了猴子一般的欢快叫声,“还是我姐最好!” 当然,也是他配合的好。 那安家人估计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今天这一出,是他和堂溪姐姐一早就计划好的。 他向安家提亲,她让人怂恿安倩逃婚,让安家想起在国外还有个弃了十几年的大女儿。 安家接大女儿回国,领证前爆出安倩恋情,他站在道德制高点悔婚。 每一步,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既坑了安家的钱,又让他们主动把人给请回来。 待日后安家人每每想起这尊神,是他们亲自请回来的,便会为自己的愚蠢而如鲠在喉,追悔莫及。 杀人诛心,一箭双雕。 人们常说,高级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出现,他算是见识到了。 “姐姐,接下来怎么做?”季扶徵问。 堂溪梨降下车窗,吹着夏风,口吻随意,“把这件事是我在做局的消息,透露给安家。” “恩?透露给安家?”季扶徵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满脸错愕,“为什么呀?你刚回国,若是告诉安家,他们岂会放过你?” 堂溪梨胳膊肘撑在车窗上,支着头,望着虚空里将散不散的彩虹,勾了勾唇。 “这样更有意思不是吗?” 季扶徵:“……” 行吧,绝命赌徒。 不愧是血洗过华尔街的女人,胆识就是与常人不同。 这把高端局! ——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入东城一座欧式别墅庄园里。 庄园很大,除却中间的别墅,其余空地全部种满了蓝色喜林草。 浓郁浪漫的颜色,绵延铺满了院落,一眼望去,就像缀满蓝宝石的地毯,美得让人心醉。 季扶徵第一次来这里,很好奇,“这是什么花?” “这是喜林草。”堂溪梨弯腰,采了一把,“它的花语是宽恕,原谅。” “宽恕?原谅?”季扶徴觉得肯定有故事! 许是长久不曾向人吐露自己,这一刻,堂溪梨生出一点倾诉欲。 她语气沉静地说:“我把它种在她死去的地方,祈求她的原谅。” 季扶徵一路跟着她来到别墅门口,感受到她言语中有深深的自责,不由问:“是谁呀?” 堂溪梨仰头,顺着门廊前巨大的罗马柱,指向别墅最高处,“是我妈。” “十六年前的一个雪夜,年幼的我就站在这里,看着她从那上面跳下来。” 那晚的雪下的很大,她打了120,等了好久都没等到救护车来。 而妈妈早已在她怀中失去了呼吸,那是她第一次体会到绝望的滋味… 女孩神色平静地说着,仿佛一个局外人,在诉说与自己不相关的故事。 说完,她摘下胸前茶花,连着那一捧蓝色喜林草,一起放在了当年妈妈坠楼的地方。 白色山茶花,是妈妈生前最爱的花。 她在最无能为力的年纪,护不了想护之人。 如今,她长大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那些刽子手,一步一步拉下地狱。 季扶徴默默听着,心里泛起疼。 他只知她是以一己之力,扶季氏大厦之倾的贵人,是令华尔街资本大佬们谈之牙痒的金融天才。 却不想清冷强大的外表下,藏着这样深的创伤。 其实,别看认识三年,他却对她真的知之甚少。 她是安家长女这件事,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 “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有意提你伤心事儿的…”季扶徴十分内疚,不知该如何安慰。 堂溪梨起身,声音淡如水,“没关系,已经过去了。” 会哭会痛的安无漾,早就死在了十六年前的雪夜里。 堂溪梨不会哭也不会痛,更不会有任何弱点软肋。 祭奠完母亲,堂溪梨又进别墅看了一圈。 别墅所有摆设,都跟十六年前她离去时一模一样。 当年她妈死后,安家人觉得晦气,便把别墅卖给了别人。 五年前,她买回,按着记忆重新装修布置了这里。 这个家的每一处角落,都承载着妈妈的痛苦。 她会深深记得,并以百倍千倍加诸到安家人身上。 …… 去往安家的路上,季扶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京圈豪门世家之间的关系网,不停嘱咐她最不能惹谁。 车子停在距离安氏公馆不远的一条小路上。 看堂溪梨欲解安全带,季扶徴担忧地按住了安全带锁扣。 “姐姐一定要去吗?安家可不是什么善茬子,我怕他们对你不利…” “对我不利?”堂溪梨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我身上流着安家的血,他们既不是善茬子,那我,又能是什么好东西呢?” 季扶徵被她似疯似嘲的笑容,晃得小脑都快萎缩了。 行吧,是他多虑了。 一个连自己保镖都是用来保护别人防止她搞出人命的女人,他在担心什么呢? 他该担心的是安家,够不够她玩儿。 算算时间,保镖们应该快到了。 就希望她收敛点儿,可别刚回国就把自己弄进局子去—— 第3章 我就是你口中那个野种啊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两人道别后,堂溪梨只身来到安氏公馆。 铜艺大门附有智能设备,佣人一听她是大小姐,便开了门,引着她进了庭院。 由著名园林大师打造的顶级艺术园林,草木丰盛,艺术气息浓厚。 穿过草坪,绕过泳池和喷泉,堂溪梨来到别墅主门前。 上五下二的法式别墅,唯美豪华,别墅内部的装修更是富丽堂皇。 堂溪梨同佣人一起进了电梯,去三楼见安夫人。 这个时间段,安家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家里只有安夫人和被她亲自抓回来的二小姐安倩。 二人抵达三楼,刚出电梯,就听到激烈的吵闹声,从某个房间传来。 还伴着巴掌落在人身上的清脆声。 “安倩你是真的敢啊,连我都以为你去了法国,结果你竟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睡男明星!!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丑闻,安家和季家的婚事吹了!” “啊…痛痛痛…妈你别打了,婚事告吹肯定是季老二没看上那个野种,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还敢顶嘴?反正你爸饶不了你,我打死你!” “啊,疼…” 哀嚎声响彻整个三楼,女佣有些尴尬,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大小姐,我们先下去等?”女佣小心觑着堂溪梨的脸色。 堂溪梨眉梢挑了一下,没有反对,欣然往回走。 快走到电梯口时,一道红色身影,狼狈地从一处房间里逃蹿出来,往步行楼梯口跑。 紧接着,一个穿着奢牌套裙的贵妇人追了出来,威胁怒喊,“安倩你再敢跑试试,我马上停了你所有银行卡!” 跑下好几阶楼梯的安倩,立即停下,如丧考妣般嚎了一声,“妈你好狠的心!” 她认命折返回来。 夕阳的光透过楼道窗落进来,映得昂贵的洒金壁纸泛出细碎辉芒。 一张过分惹眼的脸沐在橘色光晕里,引起了安倩的注意。 她歪着头走过来,探究打量,只见这女孩穿着黑衬衫和白色绣锦鲤马面裙,一刀切的精致短发,又酷又美。 “你是谁?” 新来的佣人吗? 不,不是佣人。 很快,安倩推翻了自己这个想法,因为,她看到了女孩右手腕上奢华小巧的钻石手表。 那是…安倩眸光一转,是顶奢珠宝品牌DeStiny去年出的限量版手表! 全球只有三块,市价1亿,但有价无市。 “跟你说话呢,你丫是谁?”没有在第一时间得到回应,高傲的豪门千金,明显不悦起来。 而此时,安夫人顾雨晴也注意到了堂溪梨,女孩清艳绝伦的脸镀着落日余晖,令她恍惚间,似看到了故人。 几乎是瞬间,‘堂溪妘’三个字就要脱口而出。 可眨眼,她又猛然清醒,死了,那个贱人已经死了! 那么眼前之人……她想她知道是谁了。 跟着堂溪梨一起上来的女佣,恭敬着要回安倩的话。 却是堂溪梨,迎着安倩的目光先开了口,“我就是你口中那个野种啊。” 清澈的声线携了一丝恶趣味,配着她染笑的眉眼,像极了电视剧里的恶毒女反派。 安倩先是一怔,随后眼底深处漫出惊色,安无漾,她竟然是安无漾!!! 安夫人顾雨晴已经猜出她的身份,倒不意外。 她从上到下,犀利地审视着堂溪梨。 从这乖张一语,她得到一个讯息,此女,绝非善类! 空气寂静了好几秒。 顾雨晴笑了一声,率先打破了这尴尬。 她端起贵妇范儿,将耳边碎发拢到耳后,端庄又热情道:“原来是无漾啊,欢迎你回国,刚刚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说着,走到堂溪梨身边,亲切地就要去拉她的手。 那亲近劲儿,不像多年不见,倒像是几天不见似的。 堂溪梨身子一偏,灵活躲过了她的触碰,马面裙的裙摆随着她一动在脚下荡开半圈。 “去祭奠我妈了。”她如实回答,撩起眼皮直勾勾望进顾雨晴的眼,莞尔一笑,“顾女士,你是我妈最好的朋友,午夜梦回时,可有梦到过她?” 她的声音淡淡的,笑容亦是纯洁无瑕,像在象牙塔里无忧无虑长大的小姑娘。 唯有目光,无比森冷,深渊般一眼望不到尽头。 顾雨晴被她视线紧紧攫住,扑面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强大且逼人。 她身上撑起的贵妇气场,有些绷不住。 可到底,已在豪门浸淫多年,下一秒,她就恢复了镇定。 “当然梦到过。”她一副骤然被提及伤心事的模样,“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妈。” 泪水,说来就来,奔涌如泉,洇花了她精致的妆容。 擦眼泪时,她夹着深意瞟了安倩一眼。 接到这一暗示,安倩立即调整情绪,难过地说:“姐姐,你不知道,妘姨刚走的那段时间,我妈茶饭不思,天天以泪洗面…” “谁说我不知道?”堂溪梨打断她的表演,非常笃定地说:“顾女士有多伤心,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呢!” “嗯?”安倩一阵错愕,无形间就被牵着走了,“你知道?” “是啊,我知道。”堂溪梨绕到顾雨晴身后,拂了拂她肩头衣料上不存在的灰尘,微微而笑,“在我妈死后,顾女士茶饭不思,伤心欲绝,所以……” 她顿住,如同黑暗森林里走出的美丽女巫,从容而邪恶,目光慢条斯理地,在顾雨晴脸上流连来,流连去。 笑容弧度,越来越高,意味深长。 顾雨晴被她看的头皮发麻。 就仿佛,对方握了一把锋刀,在她心尖上,优雅地比划来,比划去,危险且病态。 她直觉,此女,说不出什么好话。 果然,下一秒,就听她道:“所以,顾女士趁着她尸骨未寒,迫不及待地嫁给了安明赫先生,不仅照顾安先生,还带了两个与安先生DNA吻合度为99.999%的继子继女,绝世好闺蜜啊……哎呀…” 堂溪梨说着说着突然惊呼一声,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瓜,双手捂住了嘴,夸张做出震惊状,“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黑白分明的眸子左右转了转,堂溪梨拍手大笑,“两个继子竟然是安先生亲生的呢,恭喜恭喜啊。” 第4章 你和安老狗一定要天长地久啊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她眉欢眼笑,可喜可贺的样子。 就仿佛,真的不知自己这一番话,给在场三人带来怎样的冲击。 神色,那叫一个精彩绝伦。 尤其是当事人顾雨晴,脸上一阵青一阵黑,甚至颊畔的肌肉都在抽动。 她是料到堂溪梨不会说什么好话,但没想到她竟知道的这么多! 她是如何知道的? 而越听越震惊,越听越愤怒的安倩,直接炸了,整个人暴跳如雷,“安无漾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神经病啊?你是不是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 在场唯一的局外人,小女佣,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大少爷和二小姐是先生的亲生子? 不是说,是继子么? 听闻当初两兄妹改姓氏,还是京城一段佳话呢。 说安先生胸怀宽广,品格高尚,将继子视为己出,是绝世好男人。 可经大小姐这么一说……安先生和大少爷二小姐长得,确实神似…… 天呐,她听到了不该听的,会不会被灭口啊? 小女佣害怕极了,一秒都不敢再待下去了,赶忙寻了个由头逃离现场。 夕阳最后一缕余晖落在地上,横穿地毯,将堂溪梨和安倩母女划分开。 恰如棋盘,经纬交错,泾渭分明。 安倩吼完后,发现堂溪梨没有反应,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她,气地继续吼,“安无漾你说话呀,你凭什么血口喷人污蔑我妈?” “污蔑…”堂溪梨讽刺地笑了,再度踱步来到顾雨晴身后。 春柳般纤美白净的双手,轻轻扣住顾雨晴的双肩,隔着她与安倩对视,声音平静而冰冷。 “没记错的话,顾女士的儿子比我大两岁,而你安倩比我大三个月,也就是说……” “安先生在与我妈结婚前,就与顾女士珠胎暗结了。” “呵呵呵……”堂溪梨忽然又笑了,歪着头,病态横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婊子配狗,天长地久,顾女士啊……” 她喟叹,瑰色唇瓣,缓缓靠近了顾雨晴的耳廓,在距离三厘米处停下,低喃:“你和安老狗……可一定要天长地久啊!” 悦耳嗓音带了一丝恶趣味,宛若恶魔的诅咒,直击灵魂。 顾雨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脸色一沉,挣开了堂溪梨的手,往一侧挪了一步,死死凝视。 片刻,她也笑了。 褪去了伪装,露出本来面目,阴狠,歹毒,聪慧。 恍如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眼底隐隐透露出几分欣赏和期待。 “你比那个贱人要聪明的多。”她冷静道。 然而她话音还未落,就猝不及防挨了一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震彻走廊。 火辣辣的疼在脸上蔓延,传遍神经末梢。 顾雨晴被打的偏过头去,盘得整齐的头发,散落几缕下来,遮住了她泛红的脸颊。 形容无比狼狈。 “你敢打我?”饶是做好了与之一斗的准备,但到底没料到她会不讲武德,突然动手,顾雨晴还是有些诧异的。 一旁的安倩也是惊呆了,不敢相信这个野种,回家第一天就当着她的面儿,把她妈给打了。 她又惊又怒,厉声暴喝:“安无漾!你怎么敢的呀?” 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你怎么会以为我不敢?”堂溪梨反问。 她转头,看着顾雨晴,“以后我叫你贱人怎么样?如果你能接受的话,那么我会为自己刚才的行为道歉,如果你不能接受,那就是活该!” “你记住,再敢冒犯我妈,我见你一次打一次,直到你改为止,亦或者直到你死为止!” 少女依然是笑着的,云淡风轻。 可口吻,却冷冽至极,最后一句时,挟裹了不容置喙的杀意,让人丝毫不怀疑她话里的执行力度。 顾雨晴心口一悸,望进堂溪梨眼睛的那一瞬,莫名滋生了惧意。 “呵…”她嗤笑,笑自己混迹半生,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给吓住了,“有意思…” 再抬眼,她已敛去真面目,变回了温婉端庄的豪门贵夫人,身上流露出高贵典雅的气质。 察觉她这一变化的堂溪梨,笑意渐深,仿佛真正的交手,从这一刻正式开始。 “看来顾女士想通了,那么,多多指教。” 顾雨晴一颔首,“安小姐,彼此彼此。” 堂溪梨懒懒纠正:“我姓堂溪,单名梨,以后,可别叫错了哦。” 一个名字而已,顾雨晴如她所愿,“堂溪小姐。” 只有安倩不懂,不明白她妈怎么突然间还跟一个野种客气上了。 分明,这个臭丫头对她出言不逊,还威胁她! 她忍,安倩可不忍,绝不惯着! “安……堂溪梨,你敢威胁我妈,我要你好看!” 撂下狠话,安倩气势昂昂地冲向堂溪梨。 今天不把这个小贱人打的满地找牙,她就不姓安! “倩倩——”顾雨晴急喊一声,伸手想要阻止,却抓了个空。 安倩人已经冲到了堂溪梨面前,举着巴掌就要帅气的甩她两个耳光。 然而她想得美,根本就没得逞,手腕就被堂溪梨擒住了。 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将她重重摔在了地上。 不等她起身,镶着水晶的黑色高跟鞋,便毫不客气,踏在了安倩肋骨上,将其牢牢踩在脚下。 “啊啊……”安倩痛地哇哇乱叫。 顾雨晴段位是高,但到底不能对女儿挨打做到视若无睹。 她疾走过来想要救女儿。 不想,反被堂溪梨一耳光甩到了一米之外。 “顾女士,这是我与她的恩怨,不要多管闲事哦…” 第5章 期待下次交手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安倩看到妈妈又被打,气地目眦欲裂,一边在堂溪梨脚下挣扎,一边怒喊:“妈,报警,马上报……啊——” 她话还没喊完,便发出凄厉惨叫。 只因,踩在她肋骨条的高跟鞋骤然一个用力。 她的肋骨被精准踩折了一根。 “啊——啊——”安倩脸色煞白,尖叫声杀猪般传遍别墅每个角落。 楼下做事的佣人们集体一顿,纷纷抬头,好奇往头顶看。 而被打的出现短暂耳鸣的顾雨晴,扶着墙终于缓过来,大喝一声:“堂溪梨,你住手!” “住手?”堂溪梨眨了下眼睛,一副人畜无害的无辜模样,“顾女士,我没动手啊,动的是脚呢。” 为了证明,她脚下又是一个用力,谈笑间踩断了安倩第二根肋骨。 “啊——”安倩又是一阵嚎叫,额头上沁出了冷汗,泪水不受控制,扑簌簌地流。 “安……堂溪梨,你这个疯子,我不会放过你的。”她龇牙咧嘴地骂,并伸手去推堂溪梨的脚。 奈何胸腔疼地要死活去了似得,根本提不起力气。 顾雨晴心疼地无以复加,从小到大,她的宝贝女儿都是被她娇养,哪里受过这样的伤和委屈。 本来,就堂溪梨刚才那个高深莫测的模样,她以为是要跟她兵不血刃的斗。 未料,她的下限不止如此。 可以说是打得她措手不及。 所以,她也不打算讲什么武德了,抄起手边的花瓶,就朝堂溪梨头部狠狠砸过去。 堂溪梨不屑一笑,抬起踩在安倩身上的脚,闪电般,一脚踹在了顾雨晴的肚子上。 别看她穿着裙子,但动作利落又敏捷。 顾雨晴都没看清她怎么踹的,就连人带花瓶,风筝般摔在了地上。 踹完顾雨晴,堂溪梨的脚再度落回安倩身上,如看蝼蚁,平静而冷漠地俯瞰着母女二人。 “顾女士,还记得十七年前郊外山庄那次吗?” “你的女儿污污蔑我偷了她的玩具,便是这样踩着我,让她的玩伴把冷水肆意泼在我身上,而你,就在旁边冷眼看着,没有阻止。” 最后一缕霞光在楼道窗的玻璃上,映出一点橘色,堂溪梨望着那点光,目光飘远。 似穿过时光的轨迹,回到了十七年前。 “当时已是冬日,冷水浸透了我的衣裳,我哭着求他们放过我,可他们笑的更开心了,霸凌完,把我锁在废弃仓库里。” “那是我一生中熬过的最长的夜,第二天下午被找到时,我已昏迷不醒。” “那次,我发了两天的烧,肺部发炎,心肌感染,所以……” 堂溪梨唇角笑意晕开,幽冷骇人,“只踩断安倩两根肋骨,不过分吧?” 顾雨晴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听了她的话,脸色一沉。 “堂溪梨,就算你有备而来,但不要忘了,这里是安家!” 她只是没有防备,并不是真能被她捏圆搓扁之人! 地上的安倩,嘤嘤痛哭着,听到顾雨晴的话,像是狗得了人势,语无伦次地恶骂起来。 “该死的贱种,怎么没死你外面?你有本事杀了我,否则,我必会让你跪下来求我放过你!” “是吗…”堂溪梨像听到了地狱笑话,笑地花枝乱颤。 她收回脚,俯身将安倩暴力拖起,扯着她的头发往下一拽,便迫着她仰起了头。 她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转,欣赏着她狰狞痛苦的惨状,似嘲弄似扼腕,“那我拭目以待,我也想知道你会用什么招让我跪下来求你。” “砰!”她像扔垃圾一样,把安倩扔到了顾雨晴脚边,好心提醒:“游戏已经开始,太蠢可是会被踢出局呢,你们……都要聪明一点。” 说完转身,如来时那样,踩着高跟鞋,步伐优雅地离去。 宛若馥郁靡丽的花盏,孤独,清冷,邪恶。 “哦,忘说了。”似想起什么,踏进电梯之前,她回眸,笑晏晏补充,“出局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期待下次交手哦。” 电梯门关上那一刻,堂溪梨敛去所有情绪,面无表情拨了一个电话出去:“把安家路过南洋那批货劫了……” 走廊里,安倩要气疯了,咬牙指着电梯方向骂:“什么东西啊,也敢在我面前叫嚣,堂溪梨,你给我等着!我要你好看!嘶…” 顾雨晴瞥了她一眼,既心疼又烦躁,“行了,省点力气吧,来日方长。” 她从安倩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120 —— 夜幕降临,大厅里亮了灯。 造价几百万的巨大水晶灯盏悬浮在十米挑空中央,散发璀璨耀眼的光芒。 堂溪梨来到一楼时,佣人们正在做晚饭。 浓郁的饭菜香飘荡,一天没吃饭的她,肚子不自主叫了一声。 她加快了脚步。 来到门口时,迎面进来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中年男人。 男人换了拖鞋,看到堂溪梨,动作一停。 面前的少女五官精致,清艳绝伦。 他恍惚以为看到了死去的贱人,脸色一下冷下来。 倒是堂溪梨笑了,一副自来熟的模样,“晚上好啊安先生,多年不见,久违。” 安明赫打量着她,既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更没有半点舐犊情深的慈爱。 他只在意季、安两家的联姻。 如今季家老二悔婚,他心中有气,所以哪怕这是多年后第一次见面,也没给堂溪梨什么好脸色。 点了下头后,就从步行楼梯上楼。 看着他冷漠无情的背影,堂溪梨若有所思地说了句,“安老狗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呢。” 走没多远的安明赫:??? 他回头,眼中露出一抹狐疑,有些不太确定刚刚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想确定一下时,公文包里的手机响起。 一分钟后,接完电话的他,脸上漫起了滔天盛怒。 “孽障,抓住她,去把那个孽障给我抓回来!” 该死的孽女,原来这一切竟是她做的局! 让人怂恿安倩逃婚,爆出安倩跟男明星的丑闻,破坏两家联姻。 刚回国就送他这么一份‘大礼’,好,好得很! 管家带着佣人们跑出门去抓堂溪梨。 然而晚了一步,只看到堂溪梨被一支车队给接走了。 同时,救护车来到,推着医疗床进了安家—— 第6章 什么垃圾还要我亲自看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安家和季家婚事取消一事,在上流圈子里引起一片哗然。 都在传季二少之所以会悔婚,是因为被安家给骗了。 爆出来后,季二少不甘受辱,才悔了与安大小姐的婚事。 说起来,季二少和安大小姐都蛮惨的。 “惨个屁!这简直危言耸听,无稽之谈!” VIP病房里,听着关于季、安两家的传言,安倩气地破口大骂。 相当委屈。 “分明是堂溪梨那个疯子做的局,贱人,该死的贱人!” 骂完,还是不解气,她又骂:“还有周舟那个死间谍,等我出院,第一个先宰了她。” 顾雨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削苹果,听她叨叨来叨叨去,眼中闪过一片阴郁。 因为,她也万万想不到,跟安倩玩儿了一年多的周舟,竟然是堂溪梨的人。 堂溪梨……顾雨晴默念着这个名字,慢慢笑了起来,狠戾的让人心惊。 当年把那个丫头送去国外后,她授意寄养家庭,让那个丫头上最差的学校及班级,不给予任何关心和教育,当牛马放养就行。 如她所愿,那个丫头的成绩一直都是学校最差的,回回考试,倒数第一第二。 且性子孤僻,不与人交际,平庸不讨喜。 后来,她渐渐放松了警惕,不再关注,也断了与国外寄养家庭的联系。 没想到,那个丫头,13岁那年杀了养父母后,就失踪了。 若非这次被打得措手不及,她不派人去国外查,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此事! 顾雨晴深吸了口气,走至窗边,幽幽道:“比起堂溪梨和周舟认识这件事儿,更让我担心的是,我们所见的,也许只是那丫头显露的冰山一角。” 京城就这么大点,安家也是有势力的,却找了好几天都没找不到。 足够证明,那个丫头很有能耐了。 海面之下,山已铸成。 当初,就该斩草除根的啊…… 回头,顾雨晴问病床上的安倩,“你不是派人盯着周舟了?有消息了吗?” 安倩颓丧地咬了一口苹果,“没有,不过这俩人既然认识,迟早会见面儿,等我抓到,一定让她们好看…” 正义愤填膺地说着,手机忽而响了,安倩艰难接起。 “二小姐,盯到了,在壹品坊!” “太好了,给我把她们抓来!” 顾雨晴抢过她的电话,“不准打草惊蛇,继续盯,看堂溪梨住哪儿。” “是,夫人。” —— 临近正午,壹品坊私房菜大门口,突兀响起一道清冷的女子声音,“什么垃圾,还要我亲自看?” 鲜红的法拉利拉法停在路中央。 一条匀称白皙的长腿率先从驾驶座上迈了下来。 周舟站在车门旁边,伸出一只手,去接跑车上的女子,“嘿嘿,阿梨你信我,这次绝对不是垃圾!小宇他人很好的。” 对于男人,堂溪梨不予置评,意态疏懒地伸出一只手,搭在了周舟手心里。 五指纤纤,白皙无瑕,刚做好的冰透粉渐变美甲,在阳光下泛起莹润光泽。 周舟观摩着她的美甲,眼睛闪闪发光,“倍儿美,阿梨你刚做的?” “嗯。”堂溪梨就着周舟的手,从跑车上下来。 一袭开叉设计的黑色缎面露背吊带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好身材。 脚踩一双黑色薄底高跟鞋,精心打理过的一刀切短发,黑如泼墨。 纤薄雪背上,大朵的水墨红彼岸花纹身,暴露在空气里,为她平添了几分妖丽。 颓艳又神秘。 周舟抚上这朵彼岸花,感受着指腹下被花瓣在视觉上遮掩住的条条疤痕,眼底闪过心疼。 这些是鞭伤,是国外那个寄养家庭打的,她的阿梨,幼年不容易… 看到她跑车后面停着好几辆卡宴,里头坐着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周舟调侃:“简秘书还是把保镖都送来了啊?” 堂溪梨莞尔,“简怕我在京城搞出人命,她摆平不了,事实上她多虑了,我怎么舍得让那些人痛快的死……” 二人说话间,踏过门槛,进了四合院。 地方不大,只有几间包间,环境清幽雅致。 这家是京城最好的私房菜之一,祖上是宫廷御厨,想来这里吃饭,得提前半个月预约。 三年前堂溪梨跟周舟回国,曾对这家菜夸赞过。 所以,周舟定在了这里。 她要请阿梨吃饭,顺便,把新交的男友,介绍给她认识。 不想,二人还没走到包间,后方突然传来一阵不小动静。 一个珠光宝气身材丰盈的漂亮贵妇从一辆劳斯莱斯下来,带着七八个保镖,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四合院。 “就是这里,给我抓!” 贵妇在院落中央站定,一摆手,保镖们便冲进几间包间里找。 堂溪梨的八个外国女保镖也急忙闯进院子,她们以为这些人是冲着总裁来的。 一看不是,便退到了角落,静观其变。 很快,那贵妇的保镖们,就把一个长得非常帅气的瘦高男人给拖出来了,摁着跪在了贵妇面前。 “小宇?”周舟惊呼,不明白现在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 堂溪梨看着贵妇,又看了看地上的男子,显然,这人就是周舟要介绍给她认识的新男友了。 现在却被抓起来了……她不动声色,拉着周舟后退了两步。 服务员们被这阵势吓得不知所措,经理也赶忙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 贵妇颇具威严地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转身“啪”甩了小宇一耳光。 “我在处理家事,没你们的事儿,都闪开!” 女人气场太强,一看就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经理一时也不敢说什么做什么,且先看看再做打算。 “啪!”女人反手又甩了小宇一个耳光,捏起他的下巴猛然抬起,冷笑道,“又背着老娘偷腥,我看你活的不耐烦了!” 小宇白净的脸上,泛起绯红巴掌印。 他恐惧地看着女人,卑微求饶,“梦姐,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我吧,求你饶了我……” 说着,忽而偏头,看向了周舟,激动地指着她,“是她,是她先勾引我的,给我做饭煲汤,还叫我哥哥,没完没了的纠缠我。” 第7章 区区一根儿烂黄瓜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被骤然一指的周舟,吓了一跳。 听他用这般折辱人的字眼来说她,错愕不已,“我勾引你?” 她指着自己,气地浑身发抖,“明明是你追的我好吗?” 若非他成日的【姐姐早安】,【姐姐晚安】,【姐姐在干嘛】,【好想姐姐】,她也不能答应。 毕竟,她的吸渣男体质,已经让她不敢再轻易相信男人。 奈何小奶狗太会撩,她还是不受控制地沦陷了。 不想竟被反咬一口。 气死她也! 周舟疾步走过去,用尽全力,甩了高宇一耳光,怒不可遏道:“畜生!没有担当的贱货!我鄙视你!” “你敢打我?”高宇恼羞成怒。 大力挣开两个保镖的桎梏,起身就欲打周舟。 却在巴掌即将挨到周舟脸颊的瞬间,手腕被一只素白的手擒住。 高宇惊讶转头,顺着这只看似纤细,实则有力的素手看去。 清冷如仙的一张脸毫无防备映入眼帘。 肤色雪白的女子站在梧桐树下,阳光穿过树叶,似坠雪飞絮,在她脸上肩头摇曳。 她的眼神,冷若冰霜,看他,犹看一团死物。 高宇先是被女子美貌所惊到,回神后怒问:“你是谁?” “砰!”,回答他的,是堂溪梨一记重拳。 “啊——”高宇尖叫一声,捂着右眼,往后退了好几步,痛苦倒在了地上。 周舟走过去,朝他腹部狠狠补了几脚,“贱人,敢骗我,去死吧!” 一旁的贵妇,看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她包养的小白脸儿,欺骗了这女孩儿的感情。 梦姐没有阻止,这是高宇应得的。 她给他买房买车,当季的大牌奢侈品,一车一车的送,他却一再背着她勾搭别的女人。 不守男德的东西,她不要了。 看到四合院大门处,有不少路人来围观,梦姐朝身后保镖招手,“拖下去处理了。” “是!” 几个训练有素的保镖,用胶带封住了高宇的嘴,快速把他带走了。 周舟还没打够,还要追,梦姐伸手拦住了她,语气真诚而慷慨,“区区一根烂黄瓜,不值得动怒,小姑娘今儿这顿饭我请了,权当我没看住狗,让它咬了小姑娘,抱歉。” “恩?”周舟脸上的愤怒滞住,头顶打出三个问号,“你……你不找我的茬儿?还请我吃饭?” 梦姐闻言诧异,“我为什么要找你的茬儿?” 她怎么会那么以为? 周舟眨了下眼睛,嗫嚅着说:“小说里这种情况,不都是连着女的一起处理了么?” “小说?”梦姐被她呆萌的样子给逗笑了,“小姑娘,咱们是法治社会,况且,男人犯的错,为什么要迁怒到女人身上?左右一个玩物而已,不听话就换了,哪儿就值得我大费周章了?” 说完,她朝经理一招手,从卡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给他,“结完账送到蓬莱路76号就行。” 交代完,梦姐转身,优雅离去。 …… —— “嗷…”周舟刚才在外头强撑着,可一进包间,她就绷不住了,搂住堂溪梨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我只是想谈一场甜甜的恋爱而已,怎么就那么难?”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成年后,她每次找的男友,不是渣男就是渣男。 来之前,她还踌躇满志,坚信自己这次可以打破魔咒,没想到还是一个渣男! “阿梨,我好伤心啊……”周舟哭的妆都花了。 “不哭,不哭。”堂溪梨拍着她的肩,干巴巴地重复着这俩字。 她没谈过恋爱,也不善言辞,根本不会安慰失恋之人。 看着菜品一样一样上来,周舟没吃几口,堂溪梨拿出手机,打开某乎,发了一个求助帖子。 【闺蜜失恋,怎么才能让她开心起来?】 帖子发出的几分钟后,下面有了回复。 【带她逛街,给她买买买,把她宠上天。】 【忘记一段感情最快的办法就是马上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带她去酒吧,邂逅男人。】 【带她看男模跳钢管舞,看肌肉男跳脱衣舞!】 …… 堂溪梨一一记下,随意吃了几口饭后,就带着周舟去了附近的SKP商场。 新款的LV包包,UniqUe的高级手工成衣,DeStiny的限量版珠宝,大牌护肤品……她觉得适合周舟的,全都买了下来。 然而周舟并没有开心起来,还是恹恹的。 堂溪梨只好实施军师们献上的第二计,去酒吧,邂逅男人。 夜色旖旎,九点左右,堂溪梨带着周舟来到CBD最大的酒吧。 这里面音乐声嘈杂,灯光缭乱。 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们跟着音乐鼓点恣意舞动,张力十足。 堂溪梨甫一进来,就闻到了刺鼻的尼古丁味,及各种香水混杂的味道,不由蹙起眉。 这是她第二次进酒吧。 上大学时,周舟曾带她去过一次,她不喜欢,便再没去过了。 周舟事先也不知道堂溪梨要带她来酒吧,有些惊讶,“阿梨,你不是不喜欢来这种地方吗?” “今天想来了。”堂溪梨淡淡回了句,穿过人群,带着周舟来到吧台。 调酒师是个年轻帅气的男人,有一双笑起来很好看的眼睛。 “两位美女,想喝什么?” 周舟熟练道:“一杯Margrita,一杯橙汁。” 鸡尾酒是给她自己点的,橙汁则是给堂溪梨的。 她们阿梨沾酒就醉,酒吧这么乱,可不能让她沾酒。 二楼,陈醉胳膊支在玻璃围栏上,俯身抽烟,漫不经心地俯瞰着下方舞池。 一根烟抽完,他徒手掐灭了烟头,就要回包间。 视线不经意往吧台一扫,怔住。 “那不是彩虹仙女吗?”陈醉眼睛一亮,旋即就发现仙女旁边的女人,“嘿,周舟?” “她们好像认识的样子……”陈醉立刻下楼—— 第8章 堂溪小姐,这位是我三哥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吧台 因外貌过于出众,堂溪梨坐下没多大会儿,便有好几个男人先后前来搭讪。 健谈的周舟,全部替她挡下。 她家阿梨,不抽烟,不喝酒,不和男人并排走。 平生最讨厌男人了。 上一个搭讪被拒,依然厚着脸皮纠缠不休的,现在坟头草都已经有三尺高了。 周舟也看出来了,堂溪梨带她来酒吧,是想让失恋的她开心。 所以,为了不辜负姐妹的心意,她打算进舞池好好放纵一下。 不料还没起身,肩头忽而一沉。 “舟儿!”愉悦的男子声音自身后响起,她仰头,顺着肩头的大手往后看去。 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跃入她的眼帘。 “四哥?”她惊讶,然后扬起一个灿烂笑容,“好巧呀。” “是挺巧。”陈醉收回手,目光大方落在堂溪梨身上。 女孩雪肤花貌,穿着露背吊带黑裙,冶丽的彼岸花在她后背妖娆绽放。 毫无疑问,身材是婀娜性感的,但她的气质过于疏离,眉眼间藏着厌倦一切的冷漠。 与这欲望沉沦的酒吧,显得格格不入。 那天离得远,陈醉没看仔细,现在近距离一看,只觉美得不可方物。 “这是谁啊舟儿?你朋友?”陈醉笑着问。 见他一直盯着堂溪梨,周舟不着痕迹地把人挡在了身后,郑重介绍,“这是我最好的姐妹,堂溪梨。” 说完又对堂溪梨说,“我发小陈醉,大院儿里一起长大的。” “唐小姐,你好。”出于礼仪,陈醉友好伸出一只手来。 “唐小姐?”未等堂溪梨回应,周舟先出声纠正,“四哥,不是唐,是堂溪,金玉满堂的堂,溪水的溪,复姓,单名一个梨,你说错了哦!” “哦…抱歉…”陈醉笑了笑,重新打招呼,“你好,堂溪小姐。” “你好。”堂溪梨垂着眸礼貌性回应,没有抬眼看陈醉,更没有回握他的手。 显然,不打算那样做。 陈醉有点尴尬,自己仪表堂堂,不敢说见过的女孩都能迷住,但绝不对不像这样不给面子。 似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呢。 好在他对美女,脾气格外地好,用笑遮掩过去,指着二楼某个方向,对周舟道:“你川哥回来了,我们在给他接风,你和堂溪小姐一起来吧。” “云川回来了?” 尊嘟假嘟? 周舟一阵惊喜,提步就要去,却是考虑到什么,又把脚收了回来,“算了,下次吧。” 她家阿梨不喜欢与人交际,会很不自在。 陈醉看她明明很想去,嘴上却拒绝,很不解,“为什么下次?你川哥难得回来,他那么忙,下次指不定猴儿年马月呢。” 听了这话,周舟犹豫住,眨巴着眼睛,猫猫一样可怜巴巴地望着堂溪梨,“阿梨?” 软音绵长,带着撒娇意味,任谁都无法拒绝。 关于云川,堂溪梨是知道的。 周舟的竹马,高干子弟,在医学领域有突出贡献,是享誉国际的优秀医生。 上大学那会儿,她总能听到周舟念叨这个名字。 她来这里的本意,就是让周舟开心,没做考虑便答应了。 两人随着陈醉上了二楼一处包间。 包间里灯光昏暗,烟味呛人。 大理石面儿的茶几上,摆满了名贵酒品。 五六个年轻男子围坐在沙发上推杯交盏,谈笑风生。 三个在里面打台球。 还有两个,拿着话筒,在茶几对面的大屏幕前唱歌。 看到陈醉带了两个女孩儿回来,包间内人声骤止,目光齐齐凝在周舟和堂溪梨身上。 “周舟?”坐在沙发中间的云川,第一个认出周舟来,略意外地喊了一句。 周舟也看到了云川,满身书卷气的英俊男子,穿着白色休闲装,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风度翩翩。 “云川。”周舟欣喜走过去,“好久不见呀。” 云川站起身,隔着大理石茶几,直勾勾看着周舟。 隐在暗紫色调的灯光里的眼眸,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愫。 “久违。”他凝视了好几秒才开口,声音有些发涩。 云川旁边的几个男人,则饶有兴趣地端量着堂溪梨,纯正的京腔七嘴八舌地问:“舟儿,你身边的美女是谁啊?” “不介绍介绍?” “是我朋友。”周舟笑着向他们一一介绍。 众人纷纷起身,跟堂溪梨打招呼。 打台球的三人,唱歌的两人也围了过来。 他们极具绅士风度,身上有着独属于那个阶级才有的骄矜与自信。 即便不知是大院儿里长大的,也可看出,家世不凡。 换做旁人,接触这些高干弟子,或多或少会有一些自卑。 但堂溪梨没有,阶级的差距在她这里形同虚设。 她平等的厌倦这世上所有的一切。 不过厌归厌,周舟的面子还是要给,既来了就得收敛自己。 她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了一番。 终于打完招呼,要跟周舟一起坐下时,忽然,陈醉又喊住她,一只手做介绍的姿势,“堂溪小姐,这位是我三哥,姓雍……” 堂溪梨身形一顿,眸底闪过一抹烦躁,怎么还有? 好烦! 她敷衍地朝他所指方向道了一声,“你好。” 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却是周舟,跟下属乍然见到了高层领导似的,一下就站直了身体,敬畏地看向陈醉所指之处。 角落的单人沙发上,安静倚坐着一个男人。 他长腿交叠,指尖夹着一根星火微弱的香烟。 整个人隐在灯照不到的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脸,只感受到上位者般强大的气场。 “三……三哥。” 周舟被这气场压的舌头差点没捋直,赶紧鞠躬,并暗中去扯堂溪梨裙子,极小声道:“阿梨,快喊三哥。” 由于太过畏惧,她一时紧张忘了介绍,也忘了她的话并不合适。 于堂溪梨而言这不过是个陌生人。 看得出包间里的人以这个男人马首是瞻,不难猜身份地位比在场所有人都高。 堂溪梨不欲惹麻烦,再度问好:“雍先生你好。” 她没有喊‘三哥’,三哥是他们的,又不是她的,她才不喊。 第9章 果真,百闻不如一见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屏幕上的伴奏,切换到了下一首,《悬溺》前奏响起。 音乐与昏暗中,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动了,将指间吸了一半儿的烟,摁灭在手边的烟灰缸里。 他起身,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堂溪梨的视线,音色低磁而又温润,“堂溪小姐,在下雍执序,幸会。” “幸会”。堂溪梨礼貌应声。 本来是不在意的,只是他的声音,太过悦耳,宛如清泉激春雪,带着融化般的暖意。 像极了某次,周舟分享给她的广播剧里,那里面的CV老师。 不由地,她侧目,叫什么来着,雍什么序? 也就是这个时候,不知是谁把灯打开了。 光明驱散昏暗,倾洒在崖岸颀长的男人身上。 他的容貌一下变得清晰开来。 唇浅眉深,丰姿神秀。 三七分的纹理侧背发型,穿着面料昂贵的黑色衬衫,领口极为考究地用银领针别着。 黑领带上也束了一枚刻有英文字母的银色领带箍,无一不精致。 他的手修长白皙,指骨清透,腕间缠着一串花纹斑驳价值不菲的野生奇楠佛珠。 紧实的肌肉线条在薄薄的衣料下起伏分明。 让堂溪梨觉得意外的是,男人的五官深邃立体,分明是很冷的长相,但偏偏,从骨子里透出一种极具风度涵养的温润感。 宛若湖光山色铸就的一卷惊华,雍雅而绝俗。 在堂溪梨看过去的同时,男人也在看她。 许是对视来的猝不及防,又或是堂溪梨的目光太过直白,几秒后,男人别开了视线,若无其事地坐下。 耳尖悄然泛起红。 堂溪梨也不再看他,找了就近的位置坐下。 包间里《悬溺》的旋律还在飘荡,众人已在围着周舟叙旧,并未注意到这边。 只有陈醉,发现三哥的耳朵偷偷摸摸地红了。 他揶揄一笑,内心做了一个超哥翻白眼表情包。 呦呦呦,有的人嘴上说无关风月,但身体却诚实的很呢。 他眼珠子一转,坐到了堂溪梨身边,带着笑,一字一句道:“堂溪小姐,我三哥,叫雍执序,雍容华贵的雍,执着的执,序章的序。” “???”没头没尾的一段话,令早就收回视线的堂溪梨感到诧异。 跟她说这个干什么? 关她何事? 等等,雍执序? 堂溪梨眸光一动,刚刚音乐有点响,她没听太清,这个名字,她听过。 三年前,她在华尔街搅弄风云,被资本大佬们恨得牙痒。 一年后,华尔街又被洗了一次。 而那个人,就是雍执序,比她的路数还要高明,套现的金额也比她多。 资本家都快气疯了,派了无数雇佣兵来华国追杀。 简秘书曾不止一次提及,还说他俩就是华尔街的克星,若是联手,不敢想会是什么场景。 几天前,去安家的路上,季扶徵还耳提面命,要她在京城怎么搞都行,唯独不能惹一个叫雍执序的男人。 不想今日,就见到了本尊。 堂溪梨很是意外,撩起眼皮,目光重新落在了对面男人身上。 这次没有敷衍,而是久闻盛名的正视。 都道京城的雍三爷,背景煊赫,是高山白雪,渊清玉絜。 且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素有人间佛子之称,矜贵不可亵渎。 果真,百闻不如一见。 “哦。”她收回目光,没什么情绪地回了陈醉一个字。 而后掏出手机,百无聊赖地看起了简秘书发来的电子版企划案。 陈醉见她半点不感兴趣的样子,捻着下巴,有点怀疑人生。 他们三哥,品貌俱佳,清风明月,天之骄子。 不敢说任何女人见了都会一眼沦陷,但绝对不可能是这个没有任何反应的反应。 这不科学! 他伸出手,在堂溪梨眼前晃了晃,怀疑她视力有问题。 企划案被他来回遮挡,堂溪梨黛眉蹙起,有些不悦,“你做什么?” “没,没什么。”陈醉讪讪收回手,陷入了沉思。 沙发另一端,周舟几杯酒下肚后,开始向云川倒苦水。 把自己老遇渣男的倒霉事儿,跟竹马说了又说。 说的很投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丝毫没注意到云川渐渐冷下去的表情,及眼底快要压抑不住的情绪。 堂溪梨怕周舟喝多了耍酒疯,伸手捏了捏她的胳膊,“你少喝点儿。” 周舟已经有些醉了,眼神迷离,她拍了拍堂溪梨的手,嘟着嘴巴撒娇,“阿梨你让我喝嘛,求你了,求求了…” “行,喝吧。”堂溪梨答应,大不了喝醉了,她扛走。 反正,她不喝酒。 正这般想着,一杯酒递到了她面前。 身旁的苏景纶带着绅士笑意,“堂溪小姐,不喝一杯吗?” “我还要开车送周舟。”堂溪梨冷冷婉拒。 这边还没想明白‘为何会有女人对三哥视若无睹’的陈醉,看到苏景纶在搭讪堂溪梨,立即瞪了一眼过去。 (你丫都有未婚妻了,拈什么花儿惹什么草呢?) 苏景纶被他瞪的不明所以,(您怎么着?看上了?) 陈醉再瞪,(小爷我看不看上先不说,你小子反正不行!) 虽说他们这些人,婚姻都由不得自己,婚后大多各玩儿各的,他没有立场去管。 但小彩虹不行,这可是三哥看上的人,不是他们能沾染的。 三哥不肯有所行动,但无所谓,他会出手。 陈醉当即倒了一杯酒,塞进不知在想什么出神的雍执序的手中,用眼神疯狂示意他,去请堂溪梨喝一杯。 第10章 你要这样说,那我可要下手了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雍执序回神,看着手中突然多出的一杯酒,只觉莫名其妙。 抬眸对上陈醉一个劲儿朝堂溪梨那边使眼色的动作,倏忽间心领神会。 但他没有动。 眼睫半垂,指腹摩挲着玻璃杯外的磨砂纹,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陈醉有些急,附在他耳边悄声道:“三哥,机不可失啊!” “……”雍执序觉得他想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怎么会以为,夸了一句,就是对人家有意思呢? 未免太草率。 “当时,只是随口一说,没有别的意思。”他解释。 “是么?”陈醉可不信,桃花眼里闪着精明的光,“那你刚才跟小彩虹对视时,耳朵怎么红了?” 陈醉谈恋爱的次数,数不胜数,心动是什么样,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今天就把话撂着,三哥要是对小彩虹没意思,他直播吃屎! “……”雍执序微微一怔,眸底划过一点惊讶。 刚才,耳朵红了么? “你不知道?”看他表情,陈醉一阵了然。 “那你说说,刚儿见到她,是什么感觉?”陈醉一副感情专家在线接受咨询的模样。 感觉…雍执序攥起手中的酒杯,抵至嘴边浅喝了一口,垂着眼回想。 那一瞬间,他的心跳好像停了一拍,大脑是空白的。 甚至,在她直白不带一丝含蓄的对视下,莫名生出了一丝慌与乱,很不合常理。 “没感觉。”他口吻淡然,捏着酒杯,又喝了一口酒。 陈醉不太相信,“真没有?确定说的是实话?” “没有。”这次,他的语气坚定了些。 “行。”陈醉点头,“您要这样说,那我可要下手了。” 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他起身来到对面。 在雍执序错愕的目光中,一屁股挤开了苏景纶,坐到了他与堂溪梨中间。 “堂溪小姐,你有男朋友吗?”陈醉直白开问。 堂溪梨翻着手机,心不在焉,“没有。” “没有就好。”陈醉放心地给自己倒了杯酒。 身后被拱翻掉在地上的苏景纶,听陈醉这么问,基本确定了这孙子对堂溪梨感兴趣。 “嗐”了一声,爬起来坐到了一边儿去,既然陈老四喜欢,那他就算了。 女人那么多,他不至于跟兄弟抢。 其余众人一看这般,心下都有了数,自动将堂溪梨划为他们不能沾染之人。 都略有不同程度的扼腕,毕竟美女常见,仙女不常见,鲜少见到这种清冷到骨子里的女人。 雍执序看着陈醉的举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大抵是没想到撺掇他的陈醉,竟对堂溪梨有这样的心思。 他先是错愕,随后不知怎的,就滋出一缕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情绪。 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肺。 陈醉一直用余光观察着雍执序的反应,那一抹错愕,可没逃过他的眼睛。 于是,再接再厉,“堂溪小姐平时都有什么爱好?” “杀人算吗?”堂溪梨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无波无澜地瞧了他一眼。 那样子,不像开玩笑。 “哈哈…”陈醉干笑一声,“堂溪小姐真幽默,你喜欢吃什么?中餐?西餐?日式料理?” “都不喜欢。”堂溪梨被问得有些烦了,但碍于周舟,还是忍下了。 但由于她低着头,陈醉并没看到她眉眼间的不耐烦,挪过去了一点,“那你会打网球吗?或者高尔夫?” “……”(有病?她跟他熟吗?) “那你喜欢什么?攀岩?赛车?” 雍执序眼看两人挨得越来越近,堵在肺里的那口气一下就溢到了嗓子眼里。 莫名有些闷。 他起身,迈着长腿离开了包间。 陈醉一直都在暗中注意着雍执序,看到他离开,狡黠一笑。 不料一回头,猝不及防对上了堂溪梨厌倦烦躁,想要刀人的眼神。 “滚!”堂溪梨忍无可忍,终于还是爆发了,冷冷吐出一个字。 随后拿起手包,出了包间。 夜色渐深,但一楼的音乐声却更热闹了,男男女女放飞自我,纵情声乐。 堂溪梨觉得吵,便拐进了洗手间。 手包里的手机忽而响起,她掏出看了眼来电人备注,接下电话,“什么事?” 那头传来季扶徵的声音,“姐姐,安家途经南洋的那批货已经劫下了。” “很好。”听到这一消息,堂溪梨的心情一下美丽起来,眼底涔出一缕恶劣笑意,“把这件事是我做的消息,告诉他们。” “嗯?”季扶徵一愣,强烈反对,“我不同意!姐姐,近几十亿的货呢,安家知道了,不得跟你拼命!” 堂溪梨没有说话。 两边都陷入一阵寂静。 一须臾后,季扶徵妥协,“行行行,我打,我打。” 这个女人一向说一不二,没有人能令她改变主意。 “城会玩儿!”吐槽一语后,季扶徵挂了电话,而后吩咐人把消息传给安家。 同一时间,安家人正聚在老宅一起吃晚饭。 安明赫才吃了没几口,便接到秘书的电话,从大西洋途经南洋的货全部被人劫走了。 “噗…咳咳咳…”安明赫一口汤没咽下去,全喷了出来,剧烈的呛咳起来。 把安家一大家子都惊到了。 顾雨晴赶忙拿了清水给安明赫,“老公你别激动,深呼吸。” 安明赫喝了两口水,深吸了两口气,终于平息下来,把手机贴到耳边,急切的说:“李秘书,你再说一遍。” 那头李秘书只好再说一遍。 “唰”,安明赫的脸色瞬间白了,好几十亿的货,没了。 他踉跄了下,有种被人当头砸了一棒的重击感,手指有些发颤。 安家众人看他脸色这样难看,都围过来关心问,出什么事了。 “是我们的……” ‘货’字还没说出口,手机又响了,他恍惚着接起电话。 短短几秒的通话,安明赫的神色精彩极了。 先是不可置信,然后是惊疑不定,最后是雷霆暴怒。 “啊——”他平地一声怒吼,吓得安家人纷纷一抖。 第11章 穿成这样,不就是来钓凯子的吗?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主位上,头发花白的安老爷子,看长子如此狂怒状态,心中沉了沉。 长子一向稳重,从来没这样过。 莫不是生意上出问题了? 安家其他人也焦急不已。 安老夫人推开椅子,走到安明赫跟前,抚着他的背轻声问:“明赫,到底怎么了?” 安明赫大喘了好几口气,才没有让自己气过去,搓了把脸,让自己先冷静下来。 彻底平复情绪后,他把安氏集团几十亿的货物被堂溪梨劫走一事,告诉了安家众人。 顿时,一片哗然。 此前,堂溪梨破坏安、季两家婚约,又上门踩断安倩两根肋骨,已经让安家人很震惊很愤怒了。 这一消息,无疑是火上浇油。 联姻失败,安家虽损失了十几个亿,但于家大业大的安家来说,倒也不值一提。 可几十个亿原材料,那就大了。 没有原材料,车间无法正常生产,会导致产品无法准时交付。 产品无法交付,届时甲方不但不会打尾款,还有可能告他们违约,这就意味着要双倍赔付。 损失又何止是几十亿那么简单。 更让安家人感到心惊的是,游轮上有里三层外三层的保镖,另外因材料特殊,具有放射性,他们还申请了一支特警队护航。 堂溪梨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 “报警了没有?”安老爷子沉着脸问。 安明赫脸色发青,“报了,但想要进入南洋海域调查,需要多方手续,我怕等不到手续下来,那批原材料就没有了。” 整个饭厅陷入一阵可怕的死寂。 始觉,他们分明是请了一尊瘟神回来啊。 片刻后,安老爷子开口,“去把她抓回来!” 安家老二面露恼丧,“爸,我们找了好几天了,都没找到!” “废物!”安老爷子斥责。 “我知道她在哪里,今天刚查到!”涉及家族利益,顾雨晴也管不了什么打草惊蛇了。 她火速报了一个地址。 —— 彼时,堂溪梨挂了电话,就要离开洗手间。 纤薄的肩头,忽而被一只微热的肥厚手掌给按住。 她回头,便看到一个身材圆润,满身酒气的中年男人朝她一笑。 “小姑娘喝酒吗?走,哥哥请你。”中年男醉得不轻,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堂溪梨被扑面而来的浓烈酒气,熏得生理不适。 她极快地往后退了一步,脱离了扣着她肩的咸猪手,冷着脸说:“不必。” 中年男仿佛没听到她的拒绝,目光在她身上放肆打量。 美,太美了,刚才这个女人打电话时,他就注意到了。 皮肤真白,后背那片纹身简直要把他魂儿都给勾出来了。 “小姑娘真漂亮。”他夸赞,然后笑着诱哄:“有男朋友了吗?做哥哥的女朋友吧,一个月给你100万,买车买房,什么包包珠宝,都给你买。” 说着,五指朝她抓来。 堂溪梨身子灵巧一偏,躲过了他的触碰,喉咙间冰冷溢出一个字,“滚!” “别这么无情嘛…”中年男不依不饶,加快脚步在洗手间门口截住了她的去路。 “200万怎么样?”他又是商量又是说教,“你可能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小姑娘,你现在年轻,或许不知道钱的重要性,等以后你就会发现,钱才是万能的。” 堂溪梨懒得理会他,绕过他继续走。 中年男有些恼,伸手欲扯她。 堂溪梨冷眸一凛,猛地转身,抬脚踹在中年男肚子上。 她骨架纤细,看着弱不禁风,但力气可不小,一脚就把中年男踹倒在两米之外。 中年男额头“砰”地一声磕在洗手池的边缘,锐痛袭遍全身,酒意一下醒了七分。 肥肉横生的脸上,露出凶狠之相,扶着洗手池站起,暴怒讥诮:“臭婊子,装什么清高?穿成这样来酒吧,不就是来钓凯子的吗?” 堂溪梨脚步一顿,眼中杀意骤起。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自以为是的男人,觉得女人穿什么样,跟他们有关系。 一边肖想,一边诋毁,以此来粉饰自己的肮脏。 下贱至极! 她抬手,猛然,一巴掌狠狠甩了过去。 “啪”,下头男结结实实挨了一个大耳光,圆润的身子因冲力踉跄着转了两圈,而后一头撞在洗手间墙上。 “啊——”他惨叫,余光瞥到手边一支空酒瓶,恶向胆边生,心一横,抄起就往堂溪梨砸去。 却是刚离手,空酒瓶就被一只薄瘦有力的大手于虚空里徒手截获。 然后,在中年男惊愕还来不及看清是谁间,那酒瓶一个急转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摔在了他的头上。 “砰”一声巨响,酒瓶破裂,玻璃碎片烟花般四溅开来。 事发突然,堂溪梨侧身就要躲开溅过来的碎片。 却是一道高大身影,在她未躲之前,横了过来,用后背将玻璃碎片悉数挡下。 她有些惊讶,掀起眼皮看去。 就发现,竟是刚刚认识的雍三爷。 男人逆光而立,几缕碎发荡下来,遮住了他隽秀的眉眼。 缠着佛珠的右手,握着一截残缺而尖利的瓶口,似拿起屠刀的佛。 二人就那么毫无预兆的对视。 时间仿佛被定格住。 雍执序只觉周遭的景物在晃,扭曲着如过山车般在眼前统统消失。 空间里,只剩眼前人。 她身上清冽的茉莉香气漫入他的呼吸里。 强烈的宿命感铺天盖地朝他涌来,将他淹没。 他猛地回过神来,茫然四顾。 灯光,洗手台,烘干机……所有东西都在。 是幻觉? “你有没有受伤?”他掩下自己这一失态,温和开口。 许是没想到他会出现,并出手帮她,堂溪梨愣了一下,平静道:“没事。” 后方,中年男捂着头惨叫。 温热鲜血,顺着他的指缝,呼呼地往下流,遮了他的眼,糊花了他的脸。 他拿下一只手,移至眼前一看,瞬间脸色煞白,既惊又怒,指着雍执序大喊,“来人,这里有人要杀我,快来人啊——” 第12章 不必抓,我跟你们走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走廊里的服务生闻声而来,路过的客人也都纷纷驻足。 出来寻人的陈醉,挤着人群来到中年男面前。 看着现场有堂溪梨,有三哥。 三哥手中还握着一截残酒瓶,不难看出是人是他打的。 陈醉吓了一跳,“三哥,出什么事了?” 雍执序言简意赅,将中年男骚扰堂溪梨一事说了出来。 中年男捂着头厉声反驳,“你颠倒黑白,明明是这个臭婊子见我有钱,就想勾引我,想让我包养她,我不愿意,便对我起了杀心!” 他又对着围观的众人说:“你们别看她一副清高的样子,刚才勾引我的时候骚得很!这些拜金女就是这样,为了钱连脸都不要了。” 一番话说完,围观众人看堂溪梨的眼神瞬间变了,从不明所以变成了鄙夷,甚至还有的掏出了手机来录。 雍执序察觉有人在录,瞥了陈醉一眼。 陈醉会意,立即上前抢过了手机,重重摔在地上。 “录你爷爷的录,滚,不想死的都给我滚!”他咆哮。 围观的人立即被服务生们疏散离去。 其中一个服务生来到陈醉面前,躬着颈问,“小陈总,要报警吗?” 陈醉扫了一眼脸色冰冷如霜的堂溪梨,又看了眼满头是血的中年男,“不用,叫一下救护车就行。” 服务员离去后,陈醉来到中年男跟前,讽刺一笑,“你说,她勾引你?” 中年男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当然是她勾引我。” “呵呵呵……”陈醉还没笑,却是堂溪梨先低低地笑了。 微微歪着头,空洞而直勾勾地看着下头男,唇角的笑,邪恶,病态。 她一步一步走了过去,高跟鞋踩在布满玻璃渣的地上,发出咔擦响声,在寂静的洗手间里,格外清晰。 中年男看她逼近,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你干什么?你站……” ‘住’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堂溪梨的脚,就踹在了他胯下二两肉上。 “啊——”男子瞬间捂着胯部弹跳起,发出凄厉尖叫。 然而堂溪梨未停,第二脚,第三脚,每一下都又狠又飒,直至将他踹倒在角落里。 尖细的鞋跟,优雅抵在了男子颈部的大动脉上。 只稍她一动,鞋跟就能穿破大动脉,送他归西。 偏偏,下头男还没意识到自己已身处险境。 他大放厥词,“你这个臭婊子,你知道老子是谁吗?再不住手,老子要你在京城消失!” “呵…谁先消失,还不一定呢。”堂溪梨笑地更加病态了,清冷的眸夹杂着暴戾和兴奋,令人寒毛卓竖。 她脚下蓄力,准备给他最后一击。 不想,一只空酒瓶,忽而横在了她的眼前。 耳畔,传来春风般温和一语,“用这个。” 堂溪梨眉梢一挑,目光顺着缠佛珠拿酒瓶的手,缓缓定格在递酒瓶之人的脸上。 男人面带浅笑,宛若拈花的佛陀,周身环绕着不惹尘埃的出尘气息。 可话,却生杀予夺。 只听他云淡风轻地说:“打死了,算我的。” 一旁的陈醉:“???” (卧槽卧槽,三哥怕不是疯了?他最遵纪守法的三哥啊,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一定是他听错了,一定是!) 堂溪梨则一瞬不瞬地盯着雍执序。 似是要从他俊美无俦的脸上,寻找他话里的真实性与执行力。 雍执序也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 四目交汇的一刹那,磁场在契合,灵魂在共鸣。 片刻,她唇角掀起,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活菩萨见多了,活阎王倒是第一次见。 “谢了。”她慢条斯理接过空酒瓶。 下一秒,又以雷厉风行之速,朝下头男鲜血淋漓的头部摔了下去。 没有半点犹豫,干脆利落,残暴无情。 “砰!”一声令人浑身舒爽的爆响炸开。 下头男当场昏死过去。 陈醉再一次震惊,妈妈呀,一个是真的给,一个是真打啊。 堂溪梨面不改色,用鞋尖儿挑起下头男的下巴,意态疏懒地左右翻看了下。 “晕了啊?”她嗤笑,瞳孔幽冷,“还真是,不经打。” “真扫兴。”她意兴阑珊地叹息,把手中碎裂的残缺酒瓶扔进了垃圾桶里,走至洗手池,洗了把手。 稀薄的灯光打在她白皙的背上,那片浓艳的彼岸花,似染了雾霭,清冷,蛊惑,诱人攀折。 雍执序盯着那几朵彼岸花,眸心失焦。 意识到自己的无礼,他匆忙别开眼睛。 却不其然,对上了陈醉意味深长的目光。 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发现了哦。 雍执序被他瞧得不自在,转身大步离开了洗手间。 堂溪梨用纸巾擦干手,从手包里掏出手机,把自己的保镖都叫了上来,来处理这个下头男。 陈醉是酒吧的老板,想出面帮她解决,却被堂溪梨拒绝了。 她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解决,不承任何人的人情。 救护车来到时,中年男早已被两个保镖拖走,不知去向。 陈醉只好去打发医护人员…… —— 堂溪梨悠然回到包间。 刚推开门,就感受到了一片凝重的肃杀之气。 只见包间里,多了三十来号人,个个魁梧,满身杀气,一看就是练家子。 而雍执序等人坐在沙发上,脸色如常,一致的泰然自若。 这就是家族背景培养出来的底气与胆识,临危不乱,处变不惊。 唯独醉意已醒的周舟,有些恐慌。 看到堂溪梨回来,立即大喊,“快跑。” 打手头子彪哥眼神一冷,沉声下令,“抓住她。” 众人一拥而上,全部冲到门口去抓堂溪梨。 却见,亭亭而立的女子,镇定地抬起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 “不必抓,我跟你们走。”堂溪梨口吻凉薄,对于这些人的出现,似是没有半分意外。 打手们听到这话,都停下了脚步,等彪哥的示下。 彪哥隔着人群,迎上了堂溪梨波澜不惊的眼眸。 仅一个简单对视,他就明白,此女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刻。 他昂起下巴,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那就请吧。” 第13章 同样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不行,阿梨,你不能跟他们走!”周舟起身想要阻止,云川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先别急,看他们有什么目的。” 他按着周舟坐下,自己站起了身,问彪哥,“你们要带她去哪儿?” 彪哥混迹江湖多年,自然看得出包间内的这些男子,非富即贵。 他们拿钱办事,也不敢太造次,万一得罪了得罪不起的大人物,那就是有命拿钱没命花了。 他回道:“我们只是受人之托,带堂溪小姐去见几个人。” 末了,又谨慎补了一句,“仅此而已。” 言下之意,他们不会做什么。 包间里的众人可都不信,这般来势汹汹,会是仅此而已吗? 若非堂溪梨说跟他们走,怕是刚才就动手了。 沙发一角,一直未曾说话的雍执序,视线掠过众人,落在彪哥身上。 男人唇畔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声线清和,“有我雍某在,这个人,你们带不走。” 他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掌间佛珠,整个人平静而沉稳,从容的没有丝毫杀伤力。 然而坐在沙发上的一众公子哥儿们,却随着他一语,猛地齐刷刷站了起来,冷冽锋利地与打手们对峙上。 强大的震慑力,在包间里铺荡开来。 空气瞬间变得死寂逼仄。 打手们皆心头一震,脸色剧变。 倒不是因为这些人站起来了,而是因为,坐着的那个人,他说…他姓雍? 彪哥听到这一姓氏,脸上也是肉眼可见地出现惊惧之色。 他瞪大着眼睛端量雍执序,见他年纪轻轻,却气度不凡,而他手上,缠着一串价值百万的奇楠沉香佛珠。 佛珠……莫非是? 彪哥脸色骤白,胆寒心颤,没有任何迟疑,立刻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 打手们整齐划一,不过几秒,就一个不留的撤出了包间。 临出门时,彪哥还毕恭毕敬地朝雍执序鞠躬致歉,“抱歉三爷,我们马上走。” 人他们可以在别处抓,没必要因此搭上自己。 却是倚在门框,姿态散漫的堂溪梨,出声喊住了彪哥,“慢着,带上我。” 行至走廊的彪哥,停下回头,露出一个迷惑表情。 他们都已经看在三爷的面子上放过了她了,为何还要跟他们走? 安家既雇他们这些江湖人来抓,那就是不计死伤了,她是不懂,还是真就不怕? 包间里的众人,也都不理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只有雍执序,眼神复杂。 其实,刚才门被推开,看到堂溪梨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不是这些人来抓她,而是她在等他们。 也许,她压根儿就不需要他的帮忙,可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他就是想。 很奇怪,他从来都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今晚却频频施以援手…… 这边,彪哥回过神来,神色认真,“小姑娘,你确定要跟我们走?” 今晚,他可以放过她的,因为就算是安家,也不敢得罪雍三爷。 那可是真正的世家子弟,不夸张地说,一句话就能让安氏破产。 顶级豪门又怎样,在传承几百年的世家面前什么都不是。 今天也是出门没看黄历,竟遇到这尊大佛! 不知道他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不? 堂溪梨却好似没看到他眼中的懊悔,面无表情地越过他,“同样的话,我不会说第二遍。” “哒哒哒——” 高跟鞋在光洁的地板上踏出富有节奏的清脆声,同她的态度一样,坚定不移。 望着她半分不惧的窈窕背影,彪哥眼底闪过一丝欣赏,小小年纪,倒是颇有胆识。 他摆了摆手,手下们立即簇拥着堂溪梨往楼下走。 周舟追出来,对着堂溪梨的背影大喊:“阿梨你等我,我随后到。” “不必。” 周舟却没听她的,转头看向包间众人,“你们谁没喝酒?快,送我到宜阳路安家。” 话音落下,无人回应,只因大家都或多或少的喝了酒。 也不,好像,有一个人没喝。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雍执序。 男人拿起车钥匙起身,纵然知道,堂溪梨可能不需要,可他还是走出了包间,“走。” 周舟拿起包,脚步虚浮地跟了出去。 云川要追,却被兄弟们拦下了,“放心,有三哥在不会出事的,你先喝点醒酒茶……” —— 堂溪梨上了彪哥的车后,便一直安静不语。 彪哥透过后视镜,看着后方一直紧跟着几辆卡宴,心生警惕。 点开了中控屏,欲打电话让手下们解决。 后座,传来女子冷不丁的声音,“那些是我的保镖,你只需要把我带回安家就行,别多事。” 闻言,彪哥快触及屏幕的指尖顿住,收回。 他从后视镜暗暗打量着堂溪梨,心生好奇。 明明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可身上,却有一种极度冷静的气场。 没有饱经风霜几十年,没有历经大风大浪,大起大落,绝对磨砺不出这样的从容不迫。 她究竟经历过什么,年纪轻轻竟就有了这样的气场。 她说得对,他只需要将人带到安家就行,别的,跟他没关系。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安家老宅大门口。 别墅的大门自动朝两边打开,无数佣人,排排而站等在大门口。 那气势,让彪哥觉得堂溪梨今夜可能有来无回了。 但下一秒,看到四辆卡宴上下来的6个金发碧眼的挑高美女时,彪哥否定了自己这一想法。 因为这些保镖,身上杀伐之气极重,非沾染人命者而不能有。 看来这个堂溪梨也不简单啊,怪不得敢跟他来。 为了不惹祸上身,把人请下车后,彪哥便带着手下,火速离开了。 大门口的佣人们得了安家人命令,要在堂溪梨进门后,来个关门打狗。 看到她被彪哥带来,全都气势高涨,摩拳擦掌,想好好表现一番。 却是在看到堂溪梨身后,人均180的女保镖时,不自觉地痿了。 被她们的杀伐气场所震慑,全部自发让出一条路来。 堂溪梨畅通无阻地来到客厅。 一进门,就看到安家人围了一圈,坐在沙发上。 除了顾雨晴的一对儿女,其他人都到齐了。 安明赫一看到她,就暴跳如雷,“孽障,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第14章 你怎么敢在这里放肆!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堂溪梨款步走来,对上安明赫浓眉倒竖的大怒模样,心情瞬间变得美丽。 她随意扯了一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双臂环胸浅笑:“看来安先生对我的大礼不是很满意。” 见她竟敢如此嚣张,安明赫气地脸都黑了,什么策略和计划,全都抛诸到了脑后,抄起手边的烟灰缸,就砸了过去。 花瓣状的水晶烟灰缸,朝堂溪梨头部直直飞来。 她不闪不躲,仿佛没看到一般,依旧神态自若地看着暴走的安明赫。 玄关处跟来围观的佣人们,看到烟灰缸飞向堂溪梨,心不由自主一紧。 有一种要砸到他们身上了的身临其境感。 (完了,这女孩儿的脑袋要开花了!) 然而就在下一秒,情况突然逆转。 一道身影,快如闪电横在了她的面前。 那人长腿一抬,轻松便将烟灰缸踢到了斜对面的,用镜子碎片制成的立体牡丹花屏风上。 “砰——”一声爆响。 价值几十万的艺术屏风,顷刻间化为一堆毫无价值的玻璃碎片。 “啊…”佣人们吓的纷纷惊叫。 安家人亦是惊呆。 自堂溪梨进门,他们的注意力就只放在了她身上,此时才发现,她的身后,竟然跟了6个外国女人。 她们扎着高马尾,穿着统一的黑色工字背心、黑短裤。 笔直的大长腿外侧及细腰间,绑着不知装了什么的黑皮夹,看着跟欧美影片里的特工似得。 “……”安家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均目露怒色。 “安无漾,你怎么敢在这里放肆?”说话的是头发花白,年过古稀的安老爷子。 他着一身黑灰色唐装,握着一根檀木拐杖,正用极其严厉的目光,上下审视着这个经年不见的孙女。 堂溪梨没有丝毫怯意,撩着眼眸逐一看去。 除了几个孙辈,其余的她都深深记得。 安老爷子,安老夫人,‘二叔’安明辉,‘二婶’钱梦,‘大姑’安知雪,‘大姑父’王帆,‘小姑’安弦月,当然,还有她的‘父亲’安明赫,及小三上位的顾雨晴。 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沾着她妈妈的血,沾着她外公外婆的血。 是他们,盗了外公和外婆的研究专利,还反咬一口,害的外公锒铛入狱,老死狱中。 害的外婆割腕自杀。 而她的母亲,新婚夜被顾雨晴设计失贞,被安家人羞辱打骂。 他们给她注射精神类的药物,将她囚禁起来,肆意亵玩。 六岁那年的一个晚上,她躲在暗处,看着安明赫,安明辉,王帆,先后去了关着她母亲的地下室。 幼时她不懂,可是长大后,每每想起,恨意便如附骨之疽,在她的骨肉里疯狂生长。 她不会让他们那么痛快的死。 她会一点一点拿走他们最看重的东西,让他们在她铸造的地狱里,挣扎,绝望,生不如死! 堂溪梨唇畔的笑愈发冰凉,慢条斯理收回视线。 韬光养晦十六年,她早已学会喜形不于色。 “安老先生……”她开口,极有礼数与涵养,“我叫堂溪梨,梨花的梨,你们以后不准叫错,因为……你们的姓,不配。” 一句话,成功惹得安家众人脸色一沉。 不过,他们都忍了下来。 当务之急是先拿回那批货,过后再收拾她不迟! 安老夫人整理了下情绪,露出慈祥和蔼的笑容,“安……小梨啊,别这么跟你爷爷说话,你不儿道,你爷爷有多想你,奶奶也很想你,多年不见,我们小梨长大了。” 她说着,布满皱纹的脸上,多出两行清泪。 任谁看了,都得动容。 堂溪梨笑意不减,眼含讥诮,“是想我死吧?” 安老夫人一听,伤心极了,“孩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可是你的亲人啊。” 老太太说罢,她的两个女儿,安知雪和安弦月,也加入打亲情牌大军。 安知雪假以辞色道:“是啊小梨,我们都是亲人,你奶奶深知,这些年委屈了你,她决定把自己的股份赠与你,以作补偿。” 安弦月补充:“还有你爸爸,当年是你爸爸糊涂,误解了你,他已经知错了,小梨你给他一次补偿的机会好不好?” 堂溪梨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们表演。 她也不说话,戏台子既已搭好,若不给他们机会,他们又怎么会明白,什么叫徒劳无功呢。 见她不吭声,安明赫给自己的弟弟使了个眼色。 安明辉会意,沉吟着开口:“孩子啊,你爸的确知道错了,也很后悔,你13岁那年,你爸曾去国外接你,却没找到你…” “是吗?”堂溪梨瞟了他一眼,略微惊讶,“原来还有这种事啊……” 13岁那年,她杀掉‘养父’一家后就走了。 去没去接她,当然是由他们随意瞎编了。 安明辉对上她似能穿透人心的洞悉眼神,心虚了下,不过面上不显,既圆滑又诚恳,“当然有,你父亲这些年,他一直都在找你,从没放弃过……” “呵呵呵……”他没说完,堂溪梨就忍不住笑了。 银铃般的笑声,似从恐怖古屋传来,飘荡在客厅每个角落。 寂静的夜,突然就多了几分诡异色彩。 安家人看她笑地跟精神病发作一样,都有些不明所以。 实在不知是哪句话戳到她笑点了,笑成这样。 安明赫的脸黑了又黑,起身想要呵斥一番。 却是顾雨晴按住了他,无声朝他摇摇头,示意他必须忍。 安明赫深吸了好几口气,强忍了下来,拼尽全力挤出慈祥的笑容,“小梨,怎么了?” 堂溪梨笑声渐止,撩了撩发,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我一般是不爱笑的,除非太可笑,都怪你们,好好的非要说笑话给我听,这谁能忍住啊,哈哈哈……” 说着说着,她又是一阵低笑。 安家众人:“……” 他们恍然大悟,亲情策略,在她这里非但行不通,且还成了笑话。 一时间,安家人的脸色都变得极度难看起来。 第15章 你越这样说,我就越敢呢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安明赫拳头紧握,忍不下去了,张口想要训斥,被顾雨晴一把扯住了胳膊,“别冲动!” 证据,最重要是拿到录音! “行了。”堂溪梨看够了这出荒诞大戏,浅笑着打断他们,“难为你们搭了戏台子,派人请我过来看戏。” 她拍手,闲情逸趣地鼓了鼓掌。 随后,从手包里掏出两张100的现金,极具羞辱地往安家人方向扔过来。 “演的不错,跟真的似的,我很喜欢,这是打赏你们的。” 许是觉得还不够,她又加了一句,“别嫌少,你们这些贱人,就值这个价!” “砰!”安明辉气地拍案而起,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还装什么装,大喝道:“堂溪梨,识相一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堂溪梨昂了昂玉白的下巴,眉眼倨傲,“我就喜欢吃罚酒,你们,能奈我何?” “你……”安明辉气地无言以对。 钱梦抚着安明辉的后背,“老公你先坐下,我来跟她谈。” 她转头看向堂溪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小梨啊,婶婶理解你心中有恨,可是你再恨,我们还是一家子不是?” “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就算改了姓,骨子里也流着安家的血,发泄发泄就得了。” 说罢,她看了看妯娌顾雨晴,希望她也说两句。 顾雨晴看到她使的眼色,晓得她的意思,却是没有开口。 因为她清楚堂溪梨的狠,根本不可能因为迟来的亲情所打动。 更不说,这点浮于表面的亲情,还是装的。 他们不会以为多说几句,堂溪梨就会上当吧? 恍然,顾雨晴灵光一闪,看向堂溪梨,忽地明白她为什么明明不信,却还听得津津有味。 她在享受猎物的挣扎。 这个认知让顾雨晴眯起了眼睛,那么,下一步,她会做什么? 见她不说话,钱梦无语,平日舌灿莲花,口若悬河,今儿怎么跟了哑巴药一样了? 倒是她的大姑子安知雪接了话茬,虚与委蛇,“孩子,你婶婶说得对,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们终究是一家人,告诉姑姑,那批货在哪儿?姑姑向你保证,刚才所说的话都作数,你爸会给你安氏10%的股份。” 小姑子安弦月补充,指着沙发最里侧的一众孙辈道:“你的这些兄弟姐妹都是5%的股份,给你10%,也是想弥补你,孩子,听话,把那批货的地址告诉我们吧。” 听着她们极具诱导性的轮番话术,堂溪梨勾了勾唇,眼露无辜,“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货?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安明赫拍桌子,“你装什么呀?堂溪梨,没有猜错的话,将这一消息传达给我的,就是你的人吧?” 安老夫人这时也插了一句,“孩子,你说你要那批货做什么?那批货具有放射性,必须得用特殊法子保存,你就这样劫走,危害很大啊。” 安明辉表示赞同,“小梨,那批货对你来说,没什么用,实在不必为了跟你爸置气,就犯法啊。” 就连安老爷子也加入了游说大队,“孩子,抢劫犯法,只要你把货还回来,爷爷一定让警方那边撤案,不予追究,听话吧。” 堂溪梨大拇指支着腮,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额角,像是在聚精会神地听着。 发现他们不说了以后,露出一抹意犹未尽的表情。 又掏出两张票子扔在了地上,“继续。” 这每一个字,应该都是经过专业人士指点过的,字字诱导,步步陷阱。 恐怕只稍她松一句口,警方便立即会以嫌疑人的理由对她展开调查。 还真是,自不量力啊。 堂溪梨唇畔弯起,朝身边的艾米勾了勾手,待她弯腰后,附在她耳畔交代了两句。 艾米颔首,转身,带着其他几个保镖,朝安家人围了上来。 “你们干什么?”看着几个外国女人目光锐利走来,安家人当即警惕起来,集体呵斥,“都别过来,别过来!” “砰!”一声巨响,引起了恐慌的安家人的注意。 他们朝堂溪梨的方向看去,就看到穿着黑裙的清冷女子,不知何时站起了身。 她的手中拿着一截瓷瓶断口。 而刚才那声响,是她将花瓶摔在大理石电视墙上的声音。 “都别动,否则我拆了安家。”她眉眼如霜雪,平静而幽冷。 安明赫怒火中烧,暴喝一声,“你敢!” “安先生…”堂溪梨歪着头,美若冷玉的脸上漫着病态之色,眼神纯真又无害,“我这个人,最吃激将法了,你越这样说,我就越敢呢。” 她转身,走至客厅最深处的一座博古架前,天真烂漫一笑,而后在安老爷子惊恐的“不要——”声中,轻松松将古董连着架子一起推倒了。 “哗啦啦——”价值连城的古董,全部,化为乌有。 “哎呀!”堂溪梨夸张地双手捂嘴惊呼,“都碎了呢,声音真好听,还想听……” 她眸光一沔,又瞄上了对面的博古架。 “不——”安老爷子伸出尔康手,急地翅膀都要长出来了,拄着拐棍边往博古架赶,边歇斯底里地咆哮,“住手,你住手!” 堂溪梨脚步顿住,无辜地望着安老爷子,“想让我住手啊,可以,让你的长子跪下来求我,求我我就住手!” “什么?”安家人集体一怔,不可置信。 她居然,让她的父亲跪下求她? “堂溪梨,你疯了?”安老夫人的神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荒谬,这简直太荒谬了! 被长辈们勒令不准说话,不准扰乱他们计划的安家孙辈们,彻底坐不住了。 几人拉住安老爷子,“爷爷(外公),让我们好好教训她!” 说罢,全部冲向堂溪梨。 “贱人,敢在我们家撒野,我一个大耳帖子把你那智齿扇成门牙!”安明辉的女儿安宁,举着巴掌就抡了过来。 堂溪梨没有躲,迎着她走来,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 “把智齿扇成门牙…”她考虑着这几个字,“没试过,那就在你身上试试吧。” 第16章 无差别攻击每个人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啪——”堂溪梨照着她的脸就扇了下去。 力气之大,直令安宁耳蜗嗡鸣,脸颊灼痛,她大骂,“贱人!” 伸手欲去撕扯堂溪梨的头发,结果连根头发丝都没碰着,就被她反手一个巨响的耳光给打的找不着北了。 口中一股腥甜蔓开,她整个人头重脚轻,恍惚要升天。 堂溪梨十分贴心地问她,“怎么样,满意吗?” 后面冲过来的安佑承,看到妹妹被打,眸光一厉,怒发冲冠,“堂溪梨,你竟敢……” “啪——” 他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及步走来的堂溪梨左右开弓,快狠准地赏了两个耳光。 耳光嘛,当然是要对称才好看咯。 安知雪的女儿王甜甜第三个冲过来,狠话刚至嘴边,就被来了兴致的堂溪梨两个大逼兜子给扇回去了。 接着是她的哥哥王星临。 然后是跑过来想要看女儿伤势的钱梦,“安宁…啊啊——” 以及过来想阻止的安知雪,“逆子你……啊——” 不管冲过来的人,是不是想要打她,堂溪梨都平等的每人各甩了两耳光。 边走边打,无比丝滑,强迫症见了流泪,抑郁症见了解压。 在客厅里搜寻什么的保镖们,看她只是打这些人的耳光,没做别的,放下心来,继续寻找。 堂溪梨打完安家四个孙辈们,觉得不尽兴,又睨向沙发处的安老爷子他们,邪恶地笑了,“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怎么能少了你们呢?” 安老夫人一看她走来,手抖了一下,马上招呼玄关处围观的佣人们,“反了反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呀?还不过来给我抓住她!快抓住她!抓——” “哦哦……”佣人们一拥而上。 看到这么多人来抓她,堂溪梨非但没有退缩,反而主动走了过去。 来一个她打一个,来两个她打一双。 无差别攻击每一个人。 所经之地,鸡飞狗跳,惨叫连连,耳光声不绝于耳。 不过几分钟,佣人们就全体‘阵亡’了。 客厅里人仰马翻,一片狼藉。 反观堂溪梨,别说受伤,连一根头发丝都没少。 安老夫人没想到她看着瘦瘦的,竟然这么能打,惊得嘴巴张着。 直到堂溪梨折返回来,揪着她二女儿安弦月打,她才回神。 气地跺脚,“住手,孽子你给我住手!住手——” 耳朵被聒到的堂溪梨,扭过头来,露出一个极具反骨的笑,“住手?那我偏要打!” “啪啪啪啪——” 别人都是打两个耳光,经安老夫人这一嘴,安弦月多挨了六个。 打完,堂溪梨把安弦月的脸按在地上,来回摩擦,“安女士当年这么对待我妈时,可有想过会有今日?” 折返回来的安知雪,尝试着想解救妹妹。 不想刚靠近就被堂溪梨敏锐察觉,薅住她的头发,对着她的脸就打了下去。 安知雪是安氏集团的长公主,一贯娇贵,哪里被人这样对待过,脸都绿了,“你这个……唔……” 堂溪梨半分都不给她哔哔的机会,抓着她将她狠狠按在了桌上的抹茶蛋糕里。 “蛋糕好吃吗?”她反复将她按下去,眸色沉冷的可怕,“当年把我妈按在蛋糕里时,你是何等的嚣张,这么喜欢把人按进蛋糕里,那就吃个够!” 她加快加重了速度和力道,安知雪整张脸被奶油糊得严严实实,妈都不认。 “贱……唔……人……唔……你……唔……不得……唔……好死……” “爱好死不好死,烂大街上我都不会在乎。”堂溪梨大笑。 同时,她后背长了眼似得,手猛地一横,一把掐住了跑了半步远的顾雨晴的脖子,游刃有余地把她扯到跟前。 “顾女士你跑什么?这等好事怎么少得了你?” 顾雨晴被掐的脸色通红,额角憋出了青筋。 她拍打着堂溪梨的手,想挣脱开,奈何对方力气该死的大。 “堂溪梨,我不是你的对手吗?对对手不该体面些吗?” 闻言,堂溪梨诧异,一双流光溢彩的眸转了一下,“我竟给了顾女士这样的错觉吗?” 她惊讶极了,嘲弄:“抱歉啊,做我的对手,你还远远不够格呢,你只是一条任我宰割的鱼罢了。” 白皙的指尖朝着客厅指了一圈儿,“还有他们,都是。” “你们的‘福气’…哈哈哈……”她笑:“还在后头呢……” 说完甩了顾雨晴两个耳光,干脆利落地丢到了一边儿去。 对面的安明赫,看到一家子都被打了个遍,血压呼呼地往上飙,“逆子!真当老子拿你没办法是吗?” 堂溪梨眼神一凛,手掌撑在桌面,身手敏捷地翻过茶几,朝着他的鼻子就是一记重拳。 两行鼻血,瞬时从安明赫的鼻孔中湍急淌下。 他抬手去捂,手还没挨到鼻子,脸就先挨了两巴掌。 “贱人,这泼天的‘富贵’轮到你了。” 堂溪梨揪住他的领带,拽着他就往大理石桌面撞去。 “嘭嘭!” 一下,两下,三下…… 她的动作又狠又快,无比残暴。 闷响声即便在一片哀嚎中也清晰可闻,直撞得在场所有人的心,跟着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偏偏,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狠辣之色,唇角始终都泛着一抹浅笑。 闲适的仿佛是来游玩的客人。 安明赫被撞的昏昏沉沉,眼神涣散,脸上满是鲜血,几近晕厥。 安老夫人看地心惊胆战,想要阻止,却又怕自己也被打成那样,她大声怒吼:“报警,老头子快报警!她就是一个疯子…” 安老爷子也是又惊又怒,拿出手机,点了110就要报警。 只是,考虑到什么,最终没有拨出去。 家丑不可外扬,普通人家尚且要个脸面,像他们这样的豪门更是不能有一点儿的丑闻。 一家子被一个弱女子打得落花流水,满地找牙,这传出去,就是天大的笑话! 是他大意了,此女简直就是个疯子! 不远处,安明辉眼见大哥快被弄死了,情急之下,捞起一根棒球棍,冲了过去。 第17章 地狱不收你们,那我就是你们的地狱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不过,还没挨到堂溪梨,就被保镖贝拉给踹飞了。 想偷袭,当她们这些保镖都死了吗? “哐当——” 安明辉擦着地面滑了三米远才停下,身子撞在放置矮松盆景的花几上。 造价十几万的矮松摇晃了下,随着高脚花几一起歪在了地上。 花盆摔地四分五裂,椰土散落一片。 堂溪梨回头,眸光陡然阴鸷。 她踹开头被撞成猪头已昏迷过去的安明赫,走到安明辉面前。 抬脚落在他胸腔最下方的肋骨,半个字都没说,蓦地一用力,精准踩断了他的肋骨。 为了对称,踩完左边,她又把右边的也踩断了。 “啊啊——”断骨之疼,可比挨耳光疼不知多少倍,整个安家都是安明辉的凄厉叫声。 堂溪梨听得厌烦,蹲下身便把那颗矮松顶,一把塞进了他的嘴里,“疼也得忍着,再敢叫,我掀了你的头盖骨!” 脸色煞白的安明辉,对上她寒戾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神,不由歇了声。 疯子! 无法无天的疯子! 他忍痛拿下嘴里的矮松,咬牙怒斥,“你真的不怕我们报警吗?” 堂溪梨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们想报就报啊,谁拦着你们了,大不了死路一条,反正我死之前,一定会带走你们所有人,哈哈哈……” 阴森的笑声令安明辉头皮发麻。 他明白了,疯子是不讲道理的。 他选择闭嘴,还能少受点儿罪。 见他还算识趣,堂溪梨满意起身。 这时,她的保镖忽而走过来,“女士,找到了。” 贝拉将一支录音笔,两个录音器,一块录音表,呈到了堂溪梨的面前。 分别是从电视柜上,茶几下面,及沙发上找到的。 堂溪梨挑了下眉,她就说安家人句句引导,有猫腻。 果不其然。 安家人看着这一幕,后知后觉,原来堂溪梨的保镖是在找录音设备。 她竟发现了! 安老夫人恼羞成怒,枉费她对一个贱种低三下四,虚与委蛇,竟失败了。 她懒得再装,“混账东西,我当初就该在你出生时掐死你!” “是么?”堂溪梨纵身一翻,越过沙发,来到安老夫人面前,对着她的脸就掌掴了下去。 对称打完后,她钳住了安老夫人的下巴,迫着她与她对视,“那么这两巴掌,就当我谢你不杀之恩了!” 安老夫人出身豪门,一生顺风又顺水,从未被人打过。 她都懵了。 缓过来后,咬牙切齿,“你就跟你妈一样晦气,让人讨厌!” “彼此彼此。”堂溪梨低首一笑,“你也让人讨厌呢。” 再抬头时,她神色骤冷,猛地扯住了安老太盘起的发髻,绕过沙发,强制将她带到卫生间里。 “啊——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安老夫人一路尖叫,头皮生疼,恐慌不已。 堂溪梨的眼神阴狠邪肆,“当年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啊。” 说完,拖着她来到马桶前,打开马桶盖,直接将她按在了里面,并按下冲水阀。 “唔……咳咳——你这个……唔——混账——放……唔唔——开……我……” 堂溪梨好似没听见般,将她抓起来,按下去,抓起来,按下去。 就像这个该死的老东西当初凌虐她妈那样。 安老爷子和几个没受重伤的孙辈纷纷追上来,却被堂溪梨的保镖们全部拦在门外。 于是,开始各种谴责咒骂。 可不管他们怎么骂,堂溪梨都没有住手。 一双手死死按着安老夫人,直到她晕过去才停下来。 然后拖着她,出了卫生间。 安老爷子看着老妻满头是水,生死不明,脸色一白,厉声质问,“你杀了你奶奶?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你不得好死!” 堂溪梨很不悦地“啧”了一声,“只是晕了而已,着什么急?” 她一手薅着安老夫人散乱的发髻,另一只手掐上了她的人中,恶趣味道:“我怎么舍得让她死呢?在我没玩儿够前,你们都要好好活着!” 听到老妻没死,安老爷子明显松了口气。 但堂溪梨的后半段话,令他脸色一沉,“玩儿够之前?” 他勃然大怒,拐棍在地上狂跺,“你毁了上百亿的项目,又打伤这么多人,难道还不够么?” “当然不够。”堂溪梨对上他凌厉的眼神,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你们不仅要血债血偿,还要痛不欲生,地狱不收你们,那我就是你们的地狱,我不会像你们一样,斩草不除根,你们全家三代,一个都别想活!” 说话之间,她手中的安老夫人被她掐醒了。 脸色惨白如纸的老太太,醒来就骂,“混账,你不是人……” 堂溪梨推开她,用最平静的口吻说最歹毒的话,“闭嘴,再烦我就把你扔进化粪池,还会让媒体全程跟拍,让全世界都看到你在化粪池挣扎的画面,那一定精彩极了!” “你……”安老太凝噎。 若是在堂溪梨打人之前,听到这话,那她是半个字都不会信的。 但见识到她的疯癫后,她完全不怀疑,她真的会那么做。 化粪池… 一想到那个画面,安老太就心生恶寒,如果让她掉进那里,还不如死了她算了。 被保镖挡着的孙辈们,骄纵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看到安老太被整的这么惨,个个急赤白脸,怒气冲天。 “堂溪梨,你欺负一个老人算什么本事,你有本事过来啊!”王甜甜叫嚣。 她跟前的保镖艾米劝她,“这位小姐,你少说两句,我们家女士最吃激将法,她真的会过来打你。” 王甜甜:“……” 她想到刚才堂溪梨暴打大舅舅二舅舅和她妈妈的画面,心里略怂了一下。 不过她这个人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浑身上下嘴最硬。 她嗤之以鼻,“横什么?这么嚣张还不是因为带了保镖,堂溪梨,你有本事让这些保镖离开,我们内部解决。” 堂溪梨撩起眼皮看向她,如看一个笑话,一只蝼蚁。 艾米在王甜甜耳边提醒,“王小姐,我们刚才并没有出手,而且……” 第18章 说好的一家人要整整齐齐,那就一个都不能少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她话锋一转,“我们是堂溪女士的保镖不假,但我们是来保护你们的。” “嗯?”王甜甜一愣,露出一个‘你特喵的在逗我’的表情。 艾米不卑不亢地解释:“堂溪女士曾连续三年蝉联世界武术冠军,一般情况下,她是不需要我们保护的…” 世界…武术…冠军?!! 连续…三年…蝉联!! 王甜甜:“……”(卧槽!) 安家人:“……”(合着,他们还被保护了?) 这简直闻所未闻!天方夜谭!扯淡! 王甜甜静止了足足有五秒,才重新对上艾米碧色如翡翠的眼睛,“你看我像傻子?” 艾米礼貌微笑,“信不信是你的自由。” “……”王甜甜沉默了。 她也不想信,但只要一想到堂溪梨打人时那股残暴狠辣的劲儿,她就没法反驳。 安宁,安承佑,王星临,也不骂了,安静如鸡。 堂溪梨扫了他们一眼,似笑非笑,“还是保持刚才的态度吧,我喜欢你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你变态!”王甜甜低骂。 堂溪梨很是受用,“对,就是这样,继续。” 王甜甜:“……”(就不!凭什么听她的?) 她翻了一个白眼儿,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全然不知,已掉入对方的逆向思维里。 折腾到现在,看着安家人一个一个被打服,受伤的受伤,蔫儿巴的蔫儿巴,安老爷子整个人泄气般颓丧地叹了口气。 “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怎么样?”他不再高高在上,也不再拿长辈范儿,口吻中满是妥协和让步。 堂溪梨面无表情拒绝,“没什么好谈的,今天我也玩儿够了,告辞。” 说完拨开保镖,没有丝毫留恋,冷漠决绝地往外走。 行至客厅时,瞥了眼惨状各不相同的安明赫几人,心中一阵畅快。 忽地又想到什么,眉头一蹙,转身折返回去。 扶着安老太的几个孙辈,看到她又回来了,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戒备地看着她,“你又想干什么?” 堂溪梨懒懒睇了他们一眼,“放心,我不打你们。” 她偏头看向安老爷子,一抬手,示意身边的贝拉和艾米,“抓住他。” “是,女士!” 两人快步来到往后退缩的安老爷子身边,一左一右架住了他,把他带到了堂溪梨跟前。 安老爷子面上极力保持镇定与威严,“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堂溪梨人畜无害地笑了笑,“只是想起,还漏了一个。” “啪啪——”她表情一收,抬手就给了安老爷子两个大耳光。 “说好的一家人要整整齐齐,那就一个都不能少。” “你……”安老爷子受不了这侮辱和窝囊气,登时白眼一翻,直挺挺昏死过去。 安老夫人也被她认真且有病的操作给气到,又晕了。 “爷爷——奶奶——” “外公——外婆——” “来人,快叫救护车!” 整个安家,再次乱作一团。 打电话叫救护车的,拼命跑去急救药的… 堂溪梨环顾了一圈,确定自己没有遗漏,全都打了后,浑身舒爽。 她看了眼腕表,22:45分。 她从手包里抽出两张湿纸巾,将手指一根一根仔细擦干净。 擦完,扔进垃圾桶里,带着保镖们满意离去。 走出大门时,她吩咐:“安氏子公司偷税漏税的证据可以发给税务局了。” “是女士。 ” “哗哗哗——”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草木笼烟色,大雨落如流。 庭院里的草坪灯和照树灯在水雾中变得若隐若现。 艾米折返回去,威逼着安家佣人拿了几把伞。 出来时便见堂溪梨已经信步走入雨幕中。 雨水浸透了她的发和裙,但她并未因此停顿半秒。 湿了的高跟鞋有些滑,她踢到了一边儿去,光着脚行走。 保镖们习以为常,她们的女士从不打伞。 就喜欢淋雨的感觉,仅此而已。 随心所欲的疯子,优雅不羁的坏种,这是那些手下败将们对女士的评价。 一直是个不受任何束缚的人。 —— 夜幕沉沉。 周舟和雍执序赶到安家时,堂溪梨已经离去。 雨势渐歇,安家大门前停了好几辆救护车,一群医护人员小心翼翼把几个伤患推到救护车上。 周舟下车围观了下,很扫兴地回到了车上,遗憾嘟囔,“好戏竟没赶上,都怪我。” 如果她路上不停车不吐酒,不耽误那半个多小时,肯定能看到阿梨将安家人按在地上摩擦的场面。 不敢想会有多爽。 “好戏?”前座驾驶位上的雍执序,听了她的话,回过头来,眼中闪过一点诧异,“你急着来,不是担心她的安危要救她?” 来的路上,周舟已经把堂溪梨和安家的关系简单告诉了雍执序。 所以他开的很快,还抄了小路。 现在却告诉他,只是为了看戏。 周舟对上他不怒自威的眼神,心脏不自觉一抖,舌头有些打结,“当……当然不是啊…阿梨可是世界级的武术冠军,还有好几个特工级别的保镖,根本不需要我救……”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虚。 雍执序则恍然大悟,“所以你在酒吧阻止她回安家,是怕她搞出乱子?” 周舟眸子微微睁大,一副“你怎么知道”的样子。 “三哥你真聪明!” “……”雍执序没再说话。 他透过前挡风玻璃,看了眼前方忙碌的医护人员,忽而自嘲一笑。 “我送你回家。”他发动了车子。 “不不,我要去阿梨那里,麻烦三哥再送我一趟呗?嘿嘿…”周舟小心翼翼地请求。 这大半夜的,雍执序自然也不可能把一个女孩子丢在半道儿上,便掉头,将她送去堂溪梨家。 只是听到她报的地址,雍执序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直到车子停到三环外一座漂亮的独栋欧式花园别墅前时,他的眼神复杂起来。 扭头,看向了对门别墅。 那个,是他的房子。 不过,不经常回来住… 第19章 他,住在她对门?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目的地到达,周舟拿起包包,对前座的雍执序道:“三哥,谢谢你送我到这里。 除却感激,她的态度里还夹杂了十足的敬重。 就像晚辈对长辈那样。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就这样了,三哥身上那种温和但很有距离的气场,让她不敢再如幼年那般亲近。 其实,小时候的三哥,不是这样的。 那时的他,温暖的就像邻家大哥哥,他们有不会的题去请教他,他都会耐心且认真地跟他们讲。 什么桀骜不驯,骄纵不羁,一些似他们这种家庭容易娇惯出来的小性子,他统统都没有。 不骄不躁,卑以自牧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是书卷里走出来的世家贵公子,真正意义上的《别人家的孩子》。 但自从那年暑假后,就变了,有一段时间见到女性便避之不及。 后来虽不那样了,但骨子里却多了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疏离。 并且随着长大,让人愈发不敢接近…… 彼时,听到周舟感激之话的雍执序,用指纹解了车门锁,没什么情绪地应了一声:“不客气。” 低磁的声线将陷入回忆的周舟拉回现实,她仓皇下了车,并对着降下车窗的雍执序躬了躬身,“那三哥你回去的路上慢些……” 雍执序“嗯”了一声,帕加尼车轮缓缓压过马路上积起的水洼,往别墅区的西门驶去。 刚出西门,他就接到堂弟的电话,他的母亲林女士明早要亲自去公司抓他去相亲。 “嗤——”雍执序骤踩刹车,果断掉头,把车子开了回去。 看来今晚,只能住在朝华书院了。 他不经常回这里,不过有钟点工定期来打扫,房间倒是很干净。 侘寂装修风格,清冷简约,充满艺术气息。 雍执序抬手看了眼腕表,已是凌晨,他把车钥匙和手机撂在了桌子上,进浴室刷牙洗澡。 他的生物钟一向规律,鲜少熬夜,吹完头发就去拉窗帘,准备睡了。 窗帘要合上的那一秒,他隔着玻璃不经意往对面扫了一眼。 微粉的指尖顿住。 就看到对面二楼的阳台上,坐了一个白裙女子,她胳膊肘支在桌面上,另一只手似乎在拿着笔,不知是写还是画着什么。 雨后的月光分外明亮,银色清辉薄霜一般落了她一身,她是夜色里一抹晕开的白,只一个简单侧影,便绘成一幅清艳画卷。 离得太远,雍执序看不清她的五官,只隐约感受得到,她此刻的状态,应是不错的。 察觉到自己这一念头,雍执序失笑,他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泛泛之交都算不上。 他拉上银灰色的遮光窗帘,躺到了床上。 梦里,彩虹下的小仙女,莞尔一笑,朝他走来,与他十指相扣,一起漫步于颜色缤纷的花海间…… —— 堂溪梨在阳台上,执笔画稿。 似察觉到什么,敏锐抬眸,“唰”地往对面看去。 却只看到对面别墅暖黄的灯光骤然灭掉。 她细眉蹙了下,很快被身后端着馄饨过来的周舟吸引。 “阿梨,你要吃吗? ”周舟把热气腾腾的馄饨放在欧式圆桌上。 “不吃。”堂溪梨从不吃夜宵。 周舟便大快朵颐起来,还把自己在新写的霸道总裁文给她看。 “阿梨你看看我这次写的怎么样?” 堂溪梨撂下笔,接过手机,先点开目录看了一眼。 第一章:治不好她,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第二章:保不住孩子,我要你们整个医院陪葬! 第三章:你死一个试试?我会让你全家三代陪葬! 第四章:你敢嫁给他?我要他九族陪葬! 第五章:你杀了她?我要你十八代陪葬! “……” 看着这令人大脑萎缩的《陪葬》文学,堂溪梨把手机还给了她,“祝你成功。” 别的不说,这个总裁肯定是个法盲。 看她一言难尽的眼神,周舟备受打击,一拍桌子道:“如果这次再不火,我就去写PO文。” “破文?怎么个破法?”堂溪梨平时不看网络,不懂这个。 “这个嘛……”周舟猥琐一笑,做了一个鼓掌的动作,“就是酱酱酿酿, 从浴室到客厅再到厨房,一夜七次,七天七夜……” 她越说越亢奋,眼睛轱辘一转,不怀好意地在堂溪梨身上一扫,灵感纷至沓来。 “就写清冷美人被病娇大佬强制爱,大佬对女主见色起意,强取豪夺,囚禁起来,疯狂染指这朵白玫瑰,各种play,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想想就很刺激……” 说干就干,周舟风风火火拿来堂溪梨的笔记本,奋笔疾书一顿写。 堂溪梨早已习惯她的执行力。 她没有打扰,默默画完,就去睡了。 早上6点多醒来时,堂溪梨揭开眼罩,拉开窗帘,发现周舟还在写。 她随手关掉了卧室里的大灯,倒了一杯温水来到阳台,把水递给周舟,“这么努力,不要命了?” 周舟“嘿嘿”一笑,接过水,喝了两口。 “难得灵感爆棚嘛,所以就多写点儿了,哈…”她打了个哈欠,合上笔记本,看了一眼东方天际橘色的太阳,“好困,我得去睡了,早餐我就不吃了。” 她起身,越过卧室,往客房而去。 堂溪梨换了一身白色运动装,刷了个牙,就出门去跑步了。 跑了一圈儿回来,要进自家门时,对面别墅的大门开了,走出来一个俊美男人。 堂溪梨不其然一瞥,脚步缓住,雍执序? 身形匀称而挑高的男人,穿了一身白色休闲套装,脚踩一双白色板鞋。 短发蓬松但不显得凌乱。 健硕的手臂暴露在潮湿的空气里,冷白皮肤下青筋起伏,紧实的肌肉线条,凸显出一种健康的力量感。 凌厉的右手腕骨间缠绕着那串刻了经文的奇楠佛珠。 比昨晚的黑衬衫西装裤,少了几分干练,多了几分随性。 干净清雅,宛若芝兰玉树。 (衣品不错。) 她羽睫轻抬,望向他身后的别墅,眸光微动。 他住在她对门? 第20章 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雍执序显然也没想到,刚一出门,就遇到昨晚梦里的女主角。 他顿了一下,视线不可避免地相撞。 雨后清晨的天空格外湛蓝。 头顶的云像是偷喝了鸡尾酒,迤逦着醉人缤纷的红。 女子沐在瑰丽的朝霞里,眼澄似冰清之水,唇色若花瓣秾艳。 她只是漫不经心睇了一眼过来,他就感觉时间静止了。 藏在胸腔里的心跳,跟鼓点一样,毫无预兆地加快起来。 响到他几乎以为对面的人,能够与他同频率听到。 握着佛珠的手心,不知不觉出了一层黏腻的汗,与昨晚梦中她走向他时,一模一样。 他错开视线,面上从容一笑 ,“堂溪小姐,早上好。” 他的音色有一种被醇酒浸过的清润感,若凌风玉碎,加之容貌俊美,言谈间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许是怕堂溪梨误会,他紧接着又说了一句,“没想到我们竟是对门邻居,好巧。” 堂溪梨目光转回到他脸上,看着他刚才还白净的脸庞,此刻微微泛红,稍稍狐疑了下,这么热? 她没在意,冷淡应声,“是有点巧,早上好,雍先生。” “在晨跑么?”见她秀美的额头覆着一层细密薄汗,雍执序猜测着问,同时抬手揉了揉自己发烫到无法忽略的耳尖。 “嗯”,堂溪梨有问有答,对方是周舟的朋友,到底要给些面子。 不过她这个人平时不怎么交际,说完就不知该说什么了。 正要转身,一辆银色的兰博基尼拖着音浪,停在了他俩中央。 车窗降下,陈醉探出头来,有些意外,又有乍然见到的欣喜,“堂溪梨?” 刚刚远远看到三哥在跟一个女人说话,他还嘀咕是谁,原来竟是她。 他的目光掠过她,往后面的欧式别墅看去,帅脸上出现思考之色,“你也住在这里?” 堂溪梨礼貌回答,“我刚搬来这里。” “那可真是太巧了!”陈醉解开安全带下车,走上前就要套近乎。 却是这时,两辆白牌儿京V开头的奥迪轿车一东一西,忽的呈前后夹击之势,朝他们驶来。 陈醉和雍执序脸色同时一变。 “我去,林部长!三哥快上车!”陈醉转身就往驾驶座跑。 雍执序也打开车门,上了副驾驶。 许是察觉到他们的意图,那两辆车加快了速度。 在陈醉发动车子前,一前一后,把兰博基尼死死堵在了中间。 车门打开,前面那辆车上,率先下来一个穿着白色职业套装的中年女人。 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穿着黑色高跟鞋,留着齐耳短发,端庄干练,眉眼犀利,身上自有一股凌厉威严气息。 与她一起下车的,还有四个年轻特警。 他们穿着警服,戴着头盔和护目镜,各持一把P90冲锋枪,步伐矫健,呈保护姿态,将中年女人严密围在中央。 压迫感十足。 堂溪梨眉梢挑了一下,一眼就认出这个女人,是外交部部长。 经常在国际新闻上看到她,好像叫林穗英。 看着她与雍执序相似的容颜,堂溪梨隐约猜出他们的关系。 不过,她并不打算看热闹,转身回了自己家。 兰博基尼车里,陈醉一看被前后包围,讪讪给了雍执序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三哥,看来今天的相亲,你是躲不过去了。”他熄了车,劝道:“你就去吧,万一看对眼了呢。” 雍执序没说话,打开车门下了车,跟多日不见的母亲打招呼,“林部长早上好,不是说今天一早要飞M国?” 林穗英看了一眼手表,眉宇间蒙上一层愁云,“跟你爷爷申请往后推了两个小时,陪你一起去相亲。” 由于他每次都放人家姑娘鸽子,他们这层的圈子里,已经没有多少姑娘愿意跟他相亲了。 媒人们也是怨声载道,只要一听说是要给她家儿子介绍姑娘,都头摇的跟什么似得。 明里暗里说她儿子可能是个gay,给她气的。 不过说实话,若非这小子再三跟她保证自己不是gay,她也要怀疑了。 毕竟,谁家好儿子都27了,还连个女朋友都没谈过。 大院儿里那些跟他年龄差不多的小子们,女朋友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走吧,上车,乔家姑娘已经出发了,我们不能迟到。”林穗英的时间紧,所以很急。 雍执序没动。 林穗英手搭在车门上,眉头蹙起,“序儿,这次相亲,是你爷爷定下的,你若不去,妈没法儿跟你爷爷交代。” 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出来,“乔家的姑娘我看了,人长得很漂亮,现在农科院工作,她爷爷跟你爷爷曾是战友,他爸爸跟你爸爸是同僚,也算门当户对。” 林穗英越说越满意,还有种直觉,只要这小子去见上一见,肯定能对眼。 雍执序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看都没看她手中照片一眼。 他求救的朝陈醉看了一眼。 陈醉心领神会,眼珠子轱辘一转,主意来了。 “林部长,三哥不能跟你去相亲!”他大声道,“因为三哥他……” 林穗英瞥向他,等着他的下文。 陈醉清了清嗓子,脸不红心不跳:“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平地惊雷般的一语,令林穗英和雍执序皆是一愣。 “有女朋友了?”林穗英惊讶。 第21章 你没事儿就报个武术班儿吧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雍执序则是一头雾水,琥珀色的眼眸,直愣愣盯着陈醉,仿佛在说:我让你救我,没让你给我挖坑! 他薄唇微启,第一时间想要澄清。 却被陈醉抢了先,眉飞色舞,煞有其事地继续编,“当然有了,刚交的女朋友,肤白貌美大长腿,可漂亮了,是吧三哥?” 怕人不配合,陈醉还侧了侧头,在林穗英看不见的角度,朝着雍执序挤了挤眼。 他知道三哥是个严以律己的人,不喜欢撒谎,但想要躲过相亲,就得下猛药不是吗? 雍执序也知道这办法会解决目前的难题,然而撒谎,终究是不对的。 撒一个谎,就要用更多的谎来圆,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所以,这好意,他心领了。 一瞬的犹豫过后,雍执序顶着林穗英质疑的目光坦然开口,“林部长,其实我……” “其实在骗我对吧?”林穗英一副‘我早就看透一切’的表情。 他这个儿子要是有女朋友,那母猪都能上树。 不想结婚到什么程度呢? 两年前为了反抗他爷爷订下的家族婚约,自己给自己批了离职书,搬进潭柘寺,要遁入空门。 爷孙俩僵持了得有两个多月,最终老的妥协,取消了婚约。 这两年,老爷子的身子骨渐弱,想看孙子成家的心也越来越强烈,就安排了相亲。 头几次,儿子还敷衍一下,后面直接就不去了。 平日最是持重有礼的一个人,唯独在这件事上,叛逆的令人发指。 偏偏,她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身边的发小,她都一一问过了,也都没人清楚。 对于自己唯一的孩子,林穗英是有愧的。 在家与国之间,她选择了国,因而错过了儿子的成长… 雄鹰般的女人,眼眶不禁泛红,她偏头,目光落在陈醉身上,想让他劝劝儿子。 不想陈醉会错了意,以为是要向他问罪,心道:要完! 他果断先发制人,“好吧我承认我撒谎了,三哥确实没有女朋友…” 他凑到林穗英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不过他有喜欢的姑娘了,喏,就住在对面儿。” 林穗英回头,朝他所说的方向看去。 就见对面别墅干净雅致的庭院里,亭亭立着一个红绸蒙眼的白衣女孩,她手执一把寒光闪闪的唐横刀。 她的前方,站着几个高挑外国女人,她们脚边各有一小筐苹果。 隔着镂空的铜艺围墙,林穗英看不太清女孩儿长什么模样,只看到她动了。 右腿往后退了半步,膝盖微微曲起,做好了准备姿势。 然后,她面前的那几个外国女人就开始朝她扔苹果。 女孩腕骨一转,手中锋利的唐横刀也动了。 快如流星闪电,在空中挽出寒霜般的凌冽剑花。 “唰唰唰——”被抛至半空中的苹果,被她以看不清的速度,锋利切开,下雨似得落了一地。 那几个外国女人扔的快,白衣女孩儿切的更快。 一转眼,几小筐苹果见底儿。 而地上,苹果全部被切成两半儿,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刀法精准,英姿飒爽,宛若武侠剧里的杀手侠女。 陈醉竖起大拇指,赞了一句:“好刀法呀!” 林穗英:“……” 刀法的确精湛,但这不是重点吧? 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陈醉,“你说的是真的?她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这个陈醉答得上来。 他把林穗英拉到几米之外,用更小的声音,热情地把堂溪梨的姓名,与周舟的关系,及雍执序初见她时说的话,再见为她出头一事,全都告诉了林穗英。 最后还意有所指地瞥了雍执序一眼,“我就说他怎么好端端的住这里来了,原来是这样。” 雍执序:“?” (原来是哪样?) 他离得有远,没听见陈醉嘀咕了什么,但后面这句听得倒是真切。 且下一刻就对上了母亲半信半疑又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陈醉挖的坑与堂溪梨有关。 这个狗东西! 雍执序想了想,用万能语句解释,“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 陈醉打断他,暧昧地朝林穗英眨眨眼,“我们懂,不是我说的那样,是吧林姨?” 口吻颇有欲盖弥彰的味道。 林穗英神情复杂地点了下头,对于这件事……不好评说。 毫无疑问,那位姑娘很优秀,身手了得,而且在三环有三千平的独栋别墅,家世必定不差。 只是……做她的丈夫,这以后,应该,没有叛逆期吧? 她走到雍执序跟前,一脸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不必去相亲了,你爷爷那边儿妈会解释,不过……” 林穗英欲言又止。 儿子素来是个有主见的人…… 见她已然误会了什么,雍执序觉得有必要现在就说清楚,“妈,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 “他没说什么。”林穗英替陈醉掩饰,沉默了一须臾后,叹气,“序儿你……” 她想到堂溪梨“欻欻”切水果的画面,眼神充满了同情,“你……你没事儿就报个武术班儿吧。” 怕再多说,会让好不容易有看上眼姑娘的儿子再有所退缩,林穗英选择点到为止,带着特警们上了车。 车子途经雍执序身边时,她降下车窗非常认真地嘱咐,“妈没开玩笑,你一定一定要报班儿!” 一旁的陈醉龇着大牙花子笑,“报班儿,哈哈哈…笑死我了…林部长多少有点子喜剧天赋在身上…” 望着车子渐行渐远,雍执序的目光一秒落在笑地前俯后仰的陈醉身上,凤眸微眯,不怒自威,“造什么谣了?” 陈醉笑声一噎,小学生似的立正站直,稍息敬礼,“三哥我发誓,真没说什么!” 雍执序张口,还想再审。 陈醉却没给他机会,不由分说把他推了上车,“哎呀三哥,难得您今天没有行程,云川那边也马上下手术,咱们再聚聚?” 第22章 你不会年纪轻轻就瞎了吧?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堂溪梨跑完步,又练了会儿刀,身上出了不少汗,便回楼上洗澡。 洗完澡时,她的两个造型师小陶和小姜已经把今天的穿搭准备好。 黑色对襟半袖衬衫,搭配黑色织金国画元素马面裙。 她的身形比例好,腕线过裆,双膝过肩,170的裸身高,有一米七八的视觉高度。 因此,她的高跟鞋,基本都不高,都在六厘米左右。 待堂溪梨换好衣服后,小陶和小姜开始分工合作,一个做发型,一个化妆。 从二楼下来时,家里厨子已经把做好的早饭摆在餐桌上。 有蟹肉拌饭,油条,虾仁滑蛋,生煎包,豆浆,山楂糕,南瓜粥… 堂溪梨饭量不大,吃了一小份蟹肉拌饭,喝了一小碗豆浆,就吃饱了,剩下的都是其他人吃。 吃完饭,她有些无聊,于是坐上劳斯莱斯,打算去医院‘探望’一下安家人。 车上,贝拉汇报自己的工作进度:“女士,已经向有关部门提交安氏集团偷税漏税证据,很快就会进入调查流程。” 堂溪梨听得心不在焉,她们都是她一手培养起来的心腹,办事能力和效率她丝毫不怀疑。 她现在脑子里想的是:去医院带点儿什么好呢? 恰巧这时,车子途经一家花店,堂溪梨美眸一转,唇角笑开,“停,买点儿花。” ——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京城最大的私人医院门口。 堂溪梨拿起上车时随意扔在后座的红湘妃竹折扇,抱着一束花下了车。 其余保镖也都各抱一束花跟在她身后。 安家人住在十三楼的VIP病房。 因为之前受伤的安倩住在这一层,为了方便照顾,顾雨晴就让医生把其他安家人也安排到了这一层。 这次有四人住院,安老爷子,安老夫人,安明赫,安明辉。 其中安明赫和安明辉的伤势最重,一个中度脑震荡,一个肋骨断了两根。 安老夫人气急攻心,有中风之兆,好在抢救及时,没有偏瘫。 跟来的安家小辈们一致想要报警,却都被顾雨晴给拦下了,这是老爷子的意思。 家丑不可外扬只是其一,最主要的还是想拿回那批货。 报警只会惹怒堂溪梨,更不可能要回来了。 叮嘱好安家小辈们后,顾雨晴疲惫地回到安倩的病房。 “爷爷奶奶怎么样了?还有爸爸和叔叔。”安倩担忧地问。 “你爷爷已经醒了,你奶奶你爸爸也都脱离危险,你叔叔刚做接骨完手术。” 听到家人都无生命危险,安倩松了口气。 不过下一秒,她的脸色就阴沉下来,咬牙切齿,“这个贱人,等我好了,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顾雨晴坐在沙发里,心烦意乱地捏着眉心,“等你好也未必能拿她怎么样!” 其实,她该在堂溪梨第一次回家重伤安倩时,就提醒明赫他们小心提防的。 是她太自负,以为凭她自己,就能应付区区一个丫头片子。 不想现实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她何止是严重低估,简直就是坐井观天。 不,不能再这么被动了,必须做点儿什么! 杀了她,永绝后患,对!杀了她! 短短几秒间,顾雨晴就已做出决定,并联系昨晚带堂溪梨回家的彪哥,代她找雇佣兵。 电话打出去的半个小时后,彪哥回电话了,说帮她联系上了M国最顶级的雇佣兵组织,要100亿。 “噗——”正喝水的安倩喷了一床,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100亿?他们怎么不去抢啊?堂溪梨那条贱命,怎么就值100亿了?” 顾雨晴也觉得太贵,于是又让彪哥找别的组织。 很快,彪哥又回信儿了。 这次找的是欧洲那边的,要的比M国还高,要两百亿才肯为他们杀堂溪梨。 吃着早饭的安倩破口大骂:“什么东西,肯定是骗子,妈你别上当,咱们找国内的。” “找国内的什么?” 正说着,一道熟悉的清冷的女子声音从外面传来。 安倩和顾雨晴脸色同时一变,“嗖”地往病房门口看去。 就看到雪白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身穿黑裙清艳脱俗的女子,抱着一束花走来。 她白皙秀丽的脸上,带着一抹不达眼底的凉薄笑意,身后跟着几个女保镖。 “安倩,我来看你了,开心吗?”堂溪梨无视母女二人骤冷的脸色,悠然自若地将那束花,放在了安倩床头。 “给你买的花,喜欢吗?” “我喜欢你妹!”安倩黑着脸,把目光转移到了花束上。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玛德她送的花,竟是祭奠死人用的白菊花。 更晦气的是,花束上还有两条小小的挽联,上面写着:亲爱的安倩,一路走好,早登极乐,亲人痛挽。 亲人两个字,加了单引号,相当的损。 靠靠靠! 安倩气地浑身发抖,俏脸一阵红,一阵黑,抬手将花束打翻到了地上,“你踏马的咒谁呢?” “当然是你啊。”堂溪梨目露惊讶,仿佛在看一个蠢货,“这不是白纸黑字写着呢吗?干嘛要问废话?你不会年纪轻轻就瞎了吧?” “你……贱人,啊——”安倩气地双手穿过头发,揪着头发歇斯底里地大叫。 然而还没叫几秒,就被堂溪梨“啪啪——”甩了两个大耳光。 “叫什么?这里是医院,不准大声喧哗,还豪门千金呢,就这点儿素质?” 安倩被打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是爸爸妈妈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被捧着长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脸色扭曲,抓狂尖叫,“啊——贱人,我跟你拼了!” 盛怒之下,安倩忘却了身上肋骨断裂带来的疼痛,掀开被子,鞋都没穿,就要拼命。 一旁早就想上前却被保镖拦住的顾雨晴,见女儿已经失去理智,也顾不得什么了,用力推开保镖,在安倩快要扑到堂溪梨身上前,及时拦住了她。 “安倩,你冷静点!”顾雨晴死死抱着女儿,在她耳边劝,“你不是她的对手,还想再断两根肋骨么?” 第23章 看着不像是来探病的,倒像是来送终的!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此话成功让安倩冷静下来,肋骨折断的疼痛仍在,她可不想再伤上加伤了。 她挣开顾雨晴的桎梏,指着房门,无比憎恨地瞪着堂溪梨,“滚,我不想见到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滚呐——” 因为吼地太过用力,肋骨处的伤又在隐隐作痛,安倩双手不自觉地捂住了腹部。 看她气成这样,堂溪梨身心舒爽。 她甩开了手中的湘妃竹折扇,往前走了一步。 瑰色唇瓣勾起一抹清风般的笑意,宛若一只高贵典雅的白天鹅。 “不会滚呢,怎么办?要不你给我示范一下?”说着,继续缓缓靠近。 米色珍珠绸面高跟鞋,在光洁如新的地板上,发出极有节奏的响声。 每一下,都让安倩如临大敌。 “你站住!”她张惶后退,全身戒备如毛发竖起的兽,不断摆着手,“别过来,赶紧走啊,走啊…” 她越这样说,堂溪梨就越往前走。 来医院就是给安家人找添堵的,当然要对着干咯。 看她没有停下的意思,安倩往后退的更快了,方寸大乱,“让你站住听到没有,妈你快拦住她啊…” 顾雨晴看得出堂溪梨是在故意气安倩,想让安倩再次失去理智。 她抬步一跨,横在了两人中央,冷冷凝着堂溪梨,“这里是医院,你在这里动手,我会立刻报警!” “报警啊…”堂溪梨举起手中散发着竹香的折扇,半遮住鼻梁以下的脸,两道细眉微微颦起。 像是被威胁住了一样,纤长卷翘的睫毛半垂下来,似蝶翼般轻轻颤动,营造出无辜又柔弱的楚楚可怜感。 安倩以为真的吓唬住了,腰杆子都直了两分,一脸晦气地摆手,“快走快走,不然我真报警!” 闻言,折扇遮面的堂溪梨慢慢地笑了,银铃般的笑声里满是嘲弄。 片刻,她斜眸,懒懒朝身边的贝拉睇了一眼。 贝拉会意,掏出手机,解开锁,来到安倩面前,将手机塞到她的手中,“安小姐,我们女士不是怕你们报警,只是怕你们手机没电报不了警,你可别会错了意。” 说罢,她朝拨号键盘界面的手机努了下嘴,“喏,密码锁我已经解开了,你打吧。” 安倩:“……” (我打个毛的打,这个贱人,她是真的疯啊,神他妈怕她们手机没电!) 她活这么大,就没见过操作这么骚的。 “呼…”安倩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 这一骚操作,也直接把顾雨晴给干沉默了。 她现在恨不得马上魂穿霸道总裁,三分钟得到堂溪梨的所有资料。 究竟有怎样深的背景底气,敢在京城这样无法无天! 还是说,她并没有很深的背景,单纯就只是赌。 唱一出空城计,赌他们投鼠忌器。 若是后者,那她的思维谋略,真的大胆又疯狂。 顾雨晴更希望是后者,好对付一点。 堂溪梨摇着折扇,闲云野鹤般往沙发背上一靠,散漫对上了顾雨晴的视线,眉尾一挑。 “顾女士,安倩好像不敢打,要不你打?” 顾雨晴没说话。 傻子才打,死丫头只是送了一束晦气的花过来,又没真的做什么,警察来了也只是教育一番,并不会真的拿她怎么样。 只会让这个死丫头更得意罢了。 许是猜到她在顾虑什么,下一刻,堂溪梨动了,绕过沙发,抄起桌上的玻璃水杯,就朝顾雨晴扔了过去。 “砰”一声,水杯精准砸在顾雨晴脑袋上开了瓢。 顷刻间,一股热流顺着发丝往下流。 顾雨晴踉跄着扶住病床尾的栏杆,抬手往疼得发懵的脑袋上摸了一把。 湿热殷红的鲜血立即沾满掌间。 堂溪梨折扇一收,轻描淡写,“这下,顾女士可以报警了。” 突如其来的招数,给顾雨晴彻底整不会了。 巨大的晕眩感袭来,她眼前阵阵漆黑,赶忙另一只手也抓住栏杆,才没有让自己倒下去。 安倩惊得瞳孔张开,惊恐地奔到顾雨晴身边,撕心裂肺地大喊:“来人呐,快来人,快救救我妈——” 护士们闻讯而来,见安夫人竟然受伤了,顾不得了解发生了什么,火速把人带下去包扎。 安倩也想跟着去,却被顾雨晴制止了,艰难交待:“你好好躺着,不许再惹她了,报警,马上报警。” 那批原材料没了就没了吧。 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了。 正好,她也可以借机查一查,堂溪梨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安倩本来还有所顾忌,听了顾雨晴的话,再没半分犹豫,拿出手机,果断报了警。 挂断电话后,她阴狠放话,“堂溪梨,你就做好被我告到死的准备吧!” “好呀。”堂溪梨非但没有畏惧之色,反而满是期待,“我等着,不过我要去探望安老先生和安老夫人了,我这花还没送完呢,警察来了就让他们直接来隔壁找我就行,告辞。” 安倩才不相信,觉得她肯定是要跑,捂着肋骨忍痛追了出来。 “堂溪梨你刚才不是很猖狂吗?怎么我一报警你就走,原来是欺软怕硬啊,你有本事打我妈,你有本事别……” ‘跑啊……’最后两个字,到了嘴边,被安倩生生咽了回去。 因为,她看到堂溪梨进了斜对过,爷爷奶奶的病房。 安倩脸色登时一黑,玛德还真没跑! 不,这会儿不跑,不代表待会儿不会跑,她得看着点儿! 于是,提步跟了上去。 更为宽敞的双人套间病房里,护士正在给两位老人换液体。 远远听到高跟鞋声音,就朝病房门口看去。 便看到一个意态优雅的冷艳女子,怀抱两束黑纸包装的白菊花走来。 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高挑的白人。 护士觉得很奇怪,迟疑着问:“你们是?” 堂溪梨眸光落在病床上,见安老爷子醒着,笑了笑,“我是来探病的。” “探病的?”护士盯着堂溪梨怀中的花,表示怀疑。 看着不像是来探病的,倒像是来送终的! 谁家探病带祭奠死人的花儿啊? 第24章 你们所有人的烂事我都知道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因病房里是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大人物,护士不敢马虎,转头询问,“安老先生,这位女士与您是什么关系?” 安老爷子半倚半躺在病床上,手上输着液,面容灰白,透着淡淡的疲惫病色。 “她是我的孙女,你们都出去吧。”他有气无力地吩咐。 护士一听是孙女,古怪地瞅了堂溪梨两眼,都说豪门多纷争,看来是真的。 毕竟,谁会给自己活着的爷爷送白菊花呢。 护士尊重患者意愿,招呼着另外两个护士一起离开。 经过门口时,瞧见患者安倩竟然在门外偷听,赶忙把人给请了回去。 病房里一下安静下来,只有安老夫人监护生命体征的仪器轻轻作响。 堂溪梨示意保镖们也都出去,将手中两束花,放在了两人病床之间的桌子上。 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看到白菊花和花上的挽联时,安老爷子表现的波澜不惊。 昨晚都敢在安家动手打人了,送白菊花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就是送花圈他都不觉得意外。 事实上堂溪梨的确想送花圈来着,只是她没有提前预定,一时间做不出来,才买的花束。 “漾漾……不,小梨啊,咱们家的人,你打也打了,也出气了,收手吧……”安老爷子推心置腹的劝。 直到现在,他仍觉得,自己一个久经商场的人,对付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绰绰有余。 看他半点不慌,一副运筹帷幄模样,堂溪梨无声地笑了,手中折扇一合,指向溢满晨曦的窗户,轻描淡写道:“好啊,你从那里跳下去,我就收手。” 睨着她指着的方向,安老爷子脸色一沉,眉眼间多了几分威严冷厉,语气仍是很镇定,“我可以把我名下所有的股份都给你。” “你名下的所有股份啊……”堂溪梨小鹿般的眼睛眨了眨,左手五指无聊地转起了扇子,好像在考虑,“听起来是挺诱人的,据我所知,你现在占安氏集团30%的股份,市值七千亿,的确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可怎么办……” 她惆怅地将尾音拉长,似乎有什么顾虑。 可下一秒,又忽而精神分裂了一样,扬起一个顽劣笑意,“就算你把整个安氏都拱手送给我,我也不会改变初衷呢,老安啊,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话音落下,安老爷子的眼神陡然闪过一丝杀意,老眼一闭,下起了逐客令,“你还年轻,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根本不懂钱意味着什么,我们下次再聊吧,慢走不送!” 堂溪梨看他恼羞成怒,“啧”了一声,花式转着折扇,信步走到了安老夫人的床边。 不知在想什么,她沉默了好几秒。 再回头看安老爷子时,背着光的眼睛,变得阴暗充满戾气,她幽幽开口:“安保山,二十四年前你长子的新婚夜,你在做什么?” 轻飘飘的一句,犹如晴天霹雳,在安老爷子脑子里“轰”地一下炸开。 他猛然睁开眼睛,极度惊愕地望向堂溪梨,“你……” “嘘?——”堂溪梨抬起右手手指,做了一个噤声动作,唇边的笑痕宛若毒罂粟,美丽,危险。 她说:“不必那么惊讶,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顷刻间,安老爷子如坠深渊,再无刚才的泰然淡定,唇哆嗦着,“你知道,你竟然知道……” “是啊,我知道。”堂溪梨凝视着他,语速不紧不慢,“你们所有人的罪恶我都知道。” “我知道当年安明赫和顾雨晴本是情侣,还生了安佑宣。但你们为夺取我外公外婆的研究成果,就让安明赫骗取我妈的感情,骗婚夺研究成果。” “当然,不止这些,你的两个儿子和儿媳互相出轨,大哥和弟妹,大嫂和小叔子。” 怕气不死他,她挑了下眉,“哦,你二儿媳的两个孩子,没有一个是你二儿子安明辉亲生的呢,儿子是大伯哥的,女儿是她外面野男人的。” “还有你的赘婿王帆在外头养女人,还生了个儿子。” “而你的小女儿安弦月……知道她为什么一直不结婚吗?知道安佑宣为什么不回国吗?” “因为啊,安弦月疯狂迷恋着自己的侄子…哈哈哈…真乱啊,比电视剧还精彩。” 说到最后她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意有多灿烂,眼神就有多冷。 安老爷子随着她每说一句,脸就惨白上三分。 好像遭受了雷霆电击,听到最后,整个人被抽走了灵魂,一下老了十几岁。 他不相信地摇头,“不可能,你在信口雌黄!” “我信口雌黄?”堂溪梨笑地胸腔震动,“你可以去查啊,哦对了……” 她好像想到什么,笑容蓦地一收,“还有我。” 她歪着头,双眸空洞地盯着安老爷子的眼睛,宛若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嗓音轻灵,“你猜,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这一句,直接让安老爷子头皮炸了。 他的眼睛不断闪烁着,“怎么可能?” 堂溪梨可不允许他否认,“怎么不可能?你是不是想到了?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哈哈哈……” 冰凉的笑声在病房里回荡,逐渐加大,染着扭曲和疯狂,让人汗毛倒竖。 安老爷子身上的精气神瞬息散尽,呈现出一种颓败衰落的状态。 他口中反复呢喃着那句话,“不可能,不可能……” 堂溪梨没再理会他,看向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安老夫人,笑声一止,不悦地蹙起眉来。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错过呢?” “啪啪——”她伸手就打了安老夫人两个耳光,“喂,醒醒!” 安老夫人本来睡的正香,被突然这么一打,一下惊醒。 虚弱地看了天花板两秒,随后视线转到床边的堂溪梨身上。 瞳孔猛地一缩。 昏倒前被按进马桶的巨大羞辱在脑海里涌现,她瞬间暴怒,颤颤巍巍抬起手指,有气无力地骂:“畜生,你这个畜生!” 堂溪梨懒洋洋地撩了撩头发,“先别激动,好好享受这一刻的美好时光,因为待会儿啊……”她笑:“有你激动的……” 第25章 老东西还挺难杀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她用扇子按压下安老夫人的手,俯身,红唇缓缓附到了她的耳边。 对面床上的安老爷子看着她的举动,猛然回神,急切又激动地大喝,“住口,你出去,马上给我出去!” 堂溪梨置若罔闻,微热的气息,洒在安老夫人耳畔。 冷若寒潭的眼睛却散漫不羁地瞥向安老爷子。 挑衅般在他恐慌又焦急的目光里,将刚才说的话,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着安老夫人说了一遍。 最后,还把自己是谁的孩子,也告诉了她。 安老夫人先是震惊,而后不可置信,偏头去看一直在旁边喊“闭嘴”的安老爷子。 她就那么愣愣地看着他,看了足足有十秒,倏地,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出,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精密的监护仪上开始发出紧急警报声,“嘀嘀嘀——” 曲线正在快速变直线,警报声变成尖锐的鸣声。 “哐——” 不等安老爷子去按床头的紧急按铃,医生和护士已经破门冲了进来,七手八脚地把安老夫人推走抢救去了。 堂溪梨倚在窗边,悠哉悠哉地用湿纸巾擦着脸颊上被安老夫人喷到的鲜血。 没有丝毫慌乱,更没有半点把人气到心脏骤停的愧疚和罪恶感。 她就冷眼看着这一切,犹如一个局外人。 一直到走廊外的动静消失,才遗憾叹了口气,安保山怎么没有一起晕啊? “老东西还挺难杀。”她吐槽了句,意兴阑珊地出了病房。 盘算着警察应该快到了,而她还有两个病人还没探,于是加快了脚步。 安倩在病房里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看到一帮人“嗖”的一下跑过去,又推着一张病床‘嗖’的跑过来,她下床走到门口眺望。 “奶奶?”发觉一晃而过要去抢救的竟是安老夫人,不由惊呼出声,随后咬牙。 是堂溪梨那个贱人,一定是她干的! 疯了,彻底疯了。 警察怎么还没来啊? 眼看堂溪梨又进了二叔的病房,安倩那个着急啊。 恨不得冲上去,把那个嚣张又残暴的贱人打上几百个耳光,然后按在地上踩踩踩,再剁成肉酱喂狗! 不过她只敢想,不敢去,毕竟打不过。 —— 堂溪梨很快来到安明辉的房间。 没给他任何的准备,就把他两个孩子都不是他亲生,钱梦脚踏三只船的事,说了出来。 还把顾雨晴和安明辉搞地下情的事告诉了钱梦。 安明辉的脸色精彩如调色盘,一边对孩子不是自己的事半信半疑,一边又因为自己和大嫂的关系而心虚。 钱梦也一样,一边心虚否认,一边质问安明辉和大嫂的关系。 原本温馨安静的病房,霎时间变成家庭伦理剧战场。 看着他们吵的不可开交,堂溪梨满意极了。 最后,她来到安明赫的病房。 安明赫中度脑震荡,此刻还在昏迷着。 安家小辈们都去上学了,没有受重伤的安知雪安弦月及王帆都去了公司,没人家属陪着,房间里只有两个高级护工在看护。 看到有陌生女子抱着一捧白菊花闯进来,两个护工诧异不已,“你是?” 堂溪梨没说话,冷寂的目光直直落在病床上带着呼吸罩的安明赫身上。 见他不是醒着的,非常扫兴地把菊花扔在了地上,烦躁地踩了好几脚,然后离开。 这一通有病且莫名的操作,把护工们看的一头雾水。 其中一人把花束捡起来,嘟囔着:“这人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待她看到花上竟还粘着挽联,挽联上是患者的名字后,吓地把花又扔到了地上,“吓我一跳,这人怎么回事?怎么送这种东西?” 另一个猜测,“可能有什么恩怨吧……” —— 堂溪梨出了病房,带着保镖们站在电梯口等。 望着电梯上方屏幕上的数字一直在往上跳,她开始倒数:“3,2,1……” “叮”一声轻响,电梯门打开了,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电梯口站着几个女人,穿着打扮非常符合报警人的描述,相互对视了一眼,一起来到堂溪梨面前。 为首的出示了下证件,“你好,我是西城区公安部民警,我们接到报警……” 没等他说完,堂溪梨就抬手,制止了他说下去,“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我是受害人的继女,愿意赔偿,也愿意配合调查,走吧。” 警察们一听她是受害人的继女,还这么主动坦白,并且好像是在这里等他们。 于是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归类于家庭矛盾。 通常处理继母与继女不和的家庭矛盾,他们先以调和为主。 所以,几人带着堂溪梨下楼,去找当事人顾雨晴核实这件事。 一行人很快来到一楼门诊。 正穿行大厅时,一道夹杂着惊喜的男子声音从斜刺里高调传来,“堂溪梨?” 堂溪梨脚步一顿,侧目看去,就看到一身黑衣的陈醉正快步朝她走来。 而他身后不远,立着一个白衣男子。 出类拔萃的气质及优越的身高让他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他戴着一只黑口罩,几缕碎发随意的散落在额前,遮半住了他的瞳色。 只看到双眼皮薄而狭长,眼尾微微挑起,长长的眼睫宛若清风拂过树梢留下的一缕剪影,格外的好看。 精致的腕骨间缠绕着光泽透润的奇楠佛珠。 那种书上说的,如雪如玉高岭之花的清冷禁欲感,仿佛一下就有了实质性诠释。 短短三秒的对视,堂溪梨脑中的小灯泡亮起,灵感忽至。 她朝身后的贝拉伸手,“纸和笔。” 贝拉马上从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笔记本和一支铅笔,熟练地递给她。 堂溪梨无视走过来打招呼的陈醉,目光在大厅一转,直直往角落空着的椅子走去。 警察们和陈醉一脸懵逼。 “她怎么走了?”警察问。 陈醉答:“我怎么知道啊?” 警察们提步就追,却被贝拉和艾米同时拦住了。 她们是正统的外国人,但中文却讲的极其标准,不卑不亢,谦谦有礼,“警察先生,我们家女士正在创作,请不要打扰她。” 第26章 您老单身是真不冤啊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警察:“???” 他们带她审案呢,她搞创作? 小姑娘有点分不清状况啊? 热情走来却被冷淡无视的陈醉,也是一脸懵逼。 什么?创作?创作什么? 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怎么会有警察在这里? 这边警察沉默了几秒后,对贝拉和艾米道:“我们正在办案,希望堂溪小姐配合,创作可以待会儿再搞,咱先把这个事儿弄清了。” 艾米颔首,字正腔圆,吐字清晰,“我是堂溪女士的律师,事发时就在现场,我跟你们去,无论顾女士提什么要求,我都可以全权代理我的当事人处理。” 说着,还从口袋里把自己的律师执业证和工作证拿了出来。 执业证是M国的,工作证上公司单位是Baker Mckenzie 看着她的执业证和工作证,警察们面面相觑。 怪不得敢在跑电梯口等他们呢,原来身边有全球最顶尖儿的律师。 几个民警商量了一番,点头答应了。 怎么说呢,京城这地儿卧虎藏龙,按照老话,那就是天子脚下,他们是吃公饭的不假,但遇事总要圆滑一些,省的一不小心就得罪了惹不起的大人物。 这个女子气场很强,看着就不一般。 他们分开核实情况,那也是一样的。 陈醉看看这边跟警察走的艾米,又看看那边走到角落里,在本子上不知是写还是画着什么的堂溪梨,踌躇了几秒,返回来问雍执序,“三哥,你看这个事儿……” 雍执序目光隔着人来人往的行人,落在堂溪梨身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得嘞。”陈醉转身就去追艾米他们。 走了几步,又折返了回来,把手中刚买的拿铁咖啡塞到了雍执序手中。 本来是给云川买的, 人下手术想喝杯咖啡提神,谁成想刚换好衣服,就又被拉回去了,说十三楼有个老太太心脏骤停,必须马上进行抢救。 不知道要抢救多久,到时候估计都不好喝了。 “三哥,咖啡给你了。” 冰凉触感在掌心传开,雍执序垂眸看了一眼,声线温和,“我不喝。” 陈醉给了他一个‘你怎么不上道儿’的眼神,“不是让你喝!” “那你给我做什么?” 陈醉露出菩萨无语表情包,朝堂溪梨那边努了努嘴, “讷,去给她。” 雍执序这才反应过来,是让他借花献佛,只是…… “若是她不喜欢呢?”那样岂不是冒昧了? 观察着他眼中的纠结,陈醉捕捉到一个重点,三哥下意识去想堂溪梨喜不喜欢,而非自己要不要去送。 他不禁想到了以前,也曾鼓励过他去接近女孩儿。 当时三哥怎么说来着? 哦,不甚在意地丢给他一句:要去你去。 什么是区别对待,这就是区别对待啊! o( ̄ヘ ̄o#)哼,还不承认! 小醉醉早已看透一切! “若她不喜欢,那正好啊,你就可以问她喜欢喝什么,趁机掌握她的口味。”陈醉五指攥成拳,做出一个掌握的动作。 雍执序温润一笑,指着走到长廊尽头的警察道:“你再不去,追不上了。” 陈醉回头一看,果然都快转弯了,他匆匆拍了拍雍执序的肩,“三哥,一定要送啊,加油!我看好你!” 望着他疾走的背影,雍执序哑然失笑,看好什么? 为什么他总觉得他喜欢她呢? 从哪儿看出来的? 就因为他夸了她,就因为他耳朵红了,就因为他见到她时……心跳会偷偷加快么? 周围熙熙攘攘,雍执序站在布满人生百态的医院大厅里,愣住了。 他本想说服自己的,可突然发现,都是证据。 这时,迎面蹒跚走来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们相互搀扶,在人来人往中相视一笑。 执子之手,相濡以沫,与子偕老,共赴白头,在这一刻,有了具象化。 雍执序的目光,鬼使神差般拉远,穿过两位老人并肩的缝隙,遥遥看到了十米之外的堂溪梨。 不知为什么,她抬了头,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就在两位老人对视之间,隔空相遇。 顷刻间,他就像失去磁极的指南针,迷失了方向,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就那么不受控制地望着她,无法移开视线。 很奇怪,分明是很嘈杂的环境,可后来很多年,他都总能清晰记起这一天,自己在她的目光里,灵魂炙热燃烧的模样。 回过神来时,两位老人已经从身边经过,而对面的女孩儿也低下头去。 一种异样的强烈的情绪在心头澎湃,好似要破膛而出。 雍执序提步,径直走向她。 不过,没走几步他停了下来。 因为他看到,有个帅气的男人,先他一步,把一杯与他手中包装相同的咖啡,递到了堂溪梨面前。 那人带着礼貌的笑意,“这位女士,我刚刚就注意到你了,你的裙子很漂亮,你很喜欢马面裙吧?我可以请你喝咖啡吗?” 创作的少女头都没抬一下,只没什么情绪地吐出一个字,“滚…” 送咖啡的男人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我没别的意思……” “滚!”这次,少女的声音加重了些,透着明晃晃的不耐烦。 那男人显然没料到自己鼓起勇气走来搭讪,竟被拒绝的如此彻底,他的脸色有些难堪,不过什么没再说,起身离去。 这一幕,让心口情愫澎湃的雍执序,一下平静下来。 不敢再上前了,他估计自己过去送,也会被她那般拒绝。 他转了个弯,往墙角走去…… 陈醉回来时,就看到雍执序孤身站在墙角,手中拿着那杯他给的咖啡。 他笑了。 (您老单身是真不冤啊,凭实力单身!) (不过,幸好没送,不然他得抽死自己。) 他快步走过去,喊了一声“三哥”。 雍执序抬起头来,潋滟凤眸因为没去送咖啡,而闪过一点点心虚。 怕陈醉叨叨,他率先开口:“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陈醉组织了下语言,把堂溪梨打伤顾雨晴的事儿简单说了一下。 第27章 去查,是谁做的!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雍执序安静地听着,直到他说完,才开口问,“事情怎么解决的?” 提到这个,陈醉的神色略显复杂,用了八个字概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什么意思?” 陈醉解释:“本来那个艾米跟安夫人交涉后,已达成了赔医药费就息事的协议,可就在这个时候,不知是谁给安夫人打了电话,她当场反水,要告堂溪梨蓄意谋杀她婆母安老太太…” 顿了一顿,他把堂溪梨气晕安老太的事儿详细说了一说,最后一摊手,“现在安老太正在抢救,能不能救回来不知道…警方那边已经去十三楼取证了……” 雍执序听罢,眼中没有多少意外。 堂溪梨与安家人有仇,把人打进医院,他是知道的。 跑来医院打安夫人,他也不觉奇怪,只是把安老太气到吐血,心脏骤停,多少有点儿无法无天了。 雍执序忽然有些好奇,她这般无所顾忌,是凭实力,还是已失去理智? 眸光不由自主穿过人群,落在堂溪梨身上。 气质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女孩儿,松弛散漫地翘着二郎腿,一笔一划地在本子上勾勒着什么。 她的神情十分专注,仿佛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忘记所有一切。 她平时也是这样的吗? 见他没有任何指示,陈醉有些意外,“三哥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雍执序摩挲着佛珠,语气平静。 瞅着他竟是这个反应,陈醉迷惑了,“这个时候,你不该霸道地吩咐我,去给那个女人解决一切苦难吗?” 他有模有样地做了一个指尖夹烟的动作,然后抬起下巴,仰望上方四十五度,目光迷离且高深莫测,淡淡吐声,“天凉了,该让安氏破产了!” 一套表演,把雍执序给逗笑了,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陈醉的肩,“没事儿少看点。” 陈醉“嘿嘿”一笑,心里万分庆幸,三哥看起来,好像也没怎么沦陷。 不然他真的会自裁谢罪。 是的,他后悔了,不该瞎撺掇三哥去追堂溪梨。 就在十分钟前,他收到一个消息,昨晚羞辱堂溪梨那个下头男死了,化粪池里淹死的。 而且刚刚看热闹时,他还听到安夫人说,堂溪梨非法抢劫,抢走了安氏几十亿的货物。 当然,仅凭她一面之词,不足以让他相信。 只是当时那个艾米的表情……似笑非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就很耐人寻味。 他们都是奉公守法的公民,小彩虹这样扛着刑法典行走的危险人物,跟他们显然不是一路。 “三哥,云川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我们先走吧。”陈醉忽而道。 “走?”雍执序没打算这么快走。 他偏头,下意识地去看堂溪梨,小姑娘好像很喜欢马面裙,第一次见她时,她就穿了一条白色马面裙… 陈醉高大的身躯一横,用头挡住了他的视线,抓起他的手腕,就往侧门那边走。 边走边说:“南六环那边儿新开了一家中式饭店,里头风景一绝,据说是由着名框景艺术大师亲自设计,最近很多汉服博主都去打卡了,三哥,你看商会要不要做一期框景艺术的节目?” “……”雍执序沉默着,不是很想去的样子。 陈醉强拖强拽,才把人从侧门带出来。 等人坐到车上,离开了医院,他的罪恶感才小了些。 他预备从最近的高速离开,可就在车子即将上高速的前一刻,副驾驶座的雍执序突然开口,“掉头。” “啊?什么?”陈醉装没听见,加快了速度。 雍执序侧眸,一言不发地凝视着他。 事实上他的长相是偏冷系的,眉眼锋利,是骨子里透出的温柔儒雅,修饰了这一凌冽感。 当他面无表情时,就会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让人无处遁形。 陈醉跟在雍执序身边多年,只一对上他没有温度的眼眸,就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男人淡淡一语,“不要再自作主张。” 陈醉心里一咯噔,一转方向盘,掉头往回走。 —— 医院一楼大厅。 堂溪梨坐在角落里,下笔如神,约莫二十分钟,一张设计手稿跃然纸上。 是一只小巧的机械手表,弯弯的月亮中央,一朵形状规则的雪花,表针就在雪花的中心。 是手表,也是珠宝。 手稿下方,有这款手表的名字:一潋春华。 他似雪如月,而她在雪色与月色的尽头,看到了春天与黎明的光华。 堂溪梨满意地看着手稿,将其交给身侧静等的保镖贝拉,“马上送到巴黎,一年后的今天,我要看到成品。” “是,女士。”贝拉接过手稿,走出医院打电话 通知自家机长过来拿手稿。 堂溪梨从座椅上站起,活动了下筋骨,目光不经意往某个方向一瞥。 那个给了她灵感的男人已经离开。 她不甚在意地收回视线,上楼去找警察和艾米。 正好警察也在找她,他们在七楼电梯相遇。 “堂溪女士,顾女士指控你蓄意伤害其婆母顾雪华,请你协助我们调查。” “哦。”堂溪梨懒懒应声,跟着警察一起来到一处安静的房间进行笔录。 让警察惊讶的是,堂溪梨竟然供认不讳,半个字都不辩驳。 快结束时,医生打来电话,安老太抢救过来了,就是人瘫了。 人没死,那么罪就轻了一大半儿,警察便以蓄意伤害罪,依法对堂溪梨进行逮捕拘留。 “走吧堂溪女士。” 一行人说着就要带堂溪梨离开。 蓦地,其中一个警察的电话响起。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警察脸色微变,惊讶地看了堂溪梨一眼。 挂断后,他将笔录撕碎,扔进了垃圾桶里。 “堂溪女士,既然是你们的家务事,那就好好协商解决,我们走了,以后可千万不要再动手了。” 嘱咐完,他一招手,带着同事全部离去。 被放过的堂溪梨,并没为此感到开心,相反冷眼一横,看向艾米,“你做的?” 艾米耸肩,“女士,我什么都没做。” “砰——”堂溪梨一脚踹在门上,口吻暴躁,“去查,是谁做的!” 第28章 完了,长恋爱脑了!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医院对面,兰博基尼车里。 陈醉看着两辆警车从医院出来,汇入车流,这才将手机放下,“三哥,现在可以了吧?” 车窗外蝉声乱耳,雍执序一截手腕搭在车窗台上,指尖夹着一支吸了一半的香烟。 修长冷白的食指曲起,弹了弹烟灰,温和道:“走吧。” 陈醉驱动车子,汇入车流,偷偷瞄了雍执序一眼,犹犹豫豫,嗫嚅开口:“三哥……真的喜欢了啊?” 香烟被掐灭,车窗升上,雍执序回过头来。 似汲了一汪秋水的眼眸,波光潋滟,盛着一点笑意。 “你说呢?”他的嗓音清润,不答反问。 “好吧。”陈醉惆怅地搓了一把脸。 之前,他总盼着三哥可以找到一个喜欢的女孩子,所以看到长得好看的,都想给他牵线。 可现在,真的喜欢了,他却半点高兴不起来。 有一种把月亮拐入泥沼的罪恶感。 “三哥,也许,只是你的错觉呢?”他抱着一丝侥幸问。 然而,却迟迟没有得到雍执序的回答。 错觉吗?男人凝着手中佛珠。 他不是懵懂少年,是错觉还是心动,一时分辨不出,但不会一直分辨不出。 只是,小姑娘看起来,不太好相处。 而且,他自己也有一定的问题。 十二岁那年他被一个老阿姨猥亵过,他好心送她过马路,却被她扯进了巷子里,抱着他乱摸乱亲。 虽然很快就推开了,但还是留下了阴影,导致他一与女人皮肤接触,就会生理性反胃。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好了。 佛家讲:境随心变。 允许发生,谓之随缘。 他不畏发生,也不惧尝试。 然而,感情之事与别的事不同,他怕招惹了人家姑娘,最终又无法正常相处,那与耍流氓有何区别呢? 睨着他沉默不言,陈醉想,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于是从侧面劝:“三哥,你知道昨晚酒吧那个男的吗?他死了!我让人查了,是堂溪梨让人做的!宁愿赔钱,也要杀了那人。” 闻言,雍执序眼睫骤抬,眸光深邃,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他淡淡开口,“死不足惜。” 陈醉有点急,“我当然知道那种人死不足惜,但三哥,重点是堂溪梨她无视律法啊!” “还有安家前几日在南洋丢的那批货,好像也是她干的!” “三哥,她肯定不是一般人。” “就算,就算你要陷进去,最起码也要知道她是做什么的是不是?” 雍执序拨弄着佛珠,目光晦暗。 半晌,他开口:“先回去吧,容后再说。” 让他,好好想想。 陈醉可不想容后再说,还是快刀斩乱麻最好。 他借口要抽烟,下车找了个偏僻地儿,悄然拨通了一个号码,“帮我去查一个人…她叫……” —— 堂溪梨这个人不太喜欢欠别人的,更不喜欢别人欠她的。 所以莫名被人不知名人士救,并没有多高兴,相反有点烦躁。 回去的路上脸色一直不好。 直到季扶徵打来电话,告诉她安氏已经被调查,她的脸色才好些。 “把启明影视洗钱和长旭工业材料不合格的证据爆出去,买几个热搜。”她吩咐。 那头的季扶徵疑问:“就现在吗?” “现在。” 启明影视是王帆和安知雪的公司,长旭工业是安氏的主业,蛇的尾巴和七寸,她要一起打。 那种被步步紧逼,毫无招架之力的绝望,他们都该好好感受。 挂断电话后,堂溪梨吩咐开车的贝拉,“去安氏。” 他们乱作一团的样子,当然要亲眼看到啊…… —— 半个小时后,安氏上热搜了。 #长旭集团被税务局调查#爆 #长旭集团原材料不合格#爆 #长旭集团偷税漏税#爆 #启明影视洗钱#爆 主榜热搜前四都是安氏负面新闻,全网吃瓜。 安氏大厦里,公关部乱做一团,高层召开紧急会议。 堂溪梨一脚踹开会议室的大门时,一众高层正在制定公关方案。 大门的震响,以及美得不像真人的女子的闯入,让所有人震惊不已。 “你是谁?”一个秃头高管问。 “堂溪梨?”安弦月惊呼。 王帆脸色一沉,对着外面就大喊,“保安,保安!” 男秘书捂着被揍肿的嘴角,急急跑进来,“王总,保安都被这女人带的人给打倒了。” 话落,满会议室哗然。 “诶你到底是谁啊?怎么敢乱闯我们公司会议?” “安总,她是谁啊?您认识她吗?” 安弦月神色阴郁,指着大门怒吼,“出去,滚出去!” “呵…”一声嗤笑从堂溪梨口中溢出,她优雅走到安弦月面前,缓缓躬身。 安弦月以为她又要动手,眼神一变,就要起身。 却被堂溪梨重重按回到座位上。 “小姑……”堂溪梨笑吟吟地低头,用折扇柄挑起她的下巴,附在她耳边低语,“不想让我把你对安佑宣的心思公布于众,就闭上嘴。” 声音很轻,却令安弦月陡然通体生凉,睫毛颤了颤,不可思议地侧头,惊恐望着堂溪梨。 “你……” “滚下去。”堂溪梨直起身,双臂环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唇角,噙着嘲讽的笑。 安弦月血液倒流,手脚发麻,起身给她让了位置。 长桌主位上的安知雪,没听到堂溪梨跟妹妹说了什么,但见她脸色这么差,便知没好话。 她冷冷开口,“你来做什么?” 堂溪梨优雅地拉开安弦月的椅子坐下,往后一靠,大长腿交叠,扫视了一圈儿,姿态散漫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安明赫第一任妻子的女儿,我叫堂溪梨。” 清澈的声音透着闲庭观花般的慵懒,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除了安弦月,王帆,安知雪,在场众人无不惊讶。 安总第一任妻子的女儿?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有一种跟安总撇清关系的感觉。 的确听说安总的女儿回国了。 且两个安总和王总都没有否认,应该是真的了。 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女总监问,“大小姐,我们正在召开会议,你不请自来,不合适吧?” 堂溪梨一只胳膊肘支在干净的会议桌上,纤绣的手托着下巴,轻笑,“你们继续,我只是来看热闹的,不会打扰你们。” 众人:??? 看热闹? 是他们听错了,还是她说错了? 她在说什么啊? 第29章 这是要把安氏往死里整啊!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众人一脸懵逼,觉得堂溪梨肯定是嘴瓢说错了。 可只有安知雪、安弦月和王帆知道,不是说错,她就是来看安家热闹的。 看到了热搜才来的? 三人心思百转,想着想着,相互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种猜测。 莫非今天这几出,是她做的? 昨晚,她明确说过要报复安家。 肯定是她! 一时间,三人怒气丛生,冷冷瞪着堂溪梨。 堂溪梨托着下巴,另一只手花式转着折扇,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催促,“怎么不继续了?”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高层们面面相觑,搞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安总这个女儿,不是省油的灯。 听说昨晚安家人一半儿进了医院, 难道与这位有关? 安知雪眼看着这会议开不下去了,倏然起身,阴沉着脸走到堂溪梨身后,用命令的口吻道:“你跟我来。”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堂溪梨十分好笑地看着她,“都说了要看热闹,走了还怎么看热闹?” 那语气,丝毫不顾他人死活。 安知雪都五十岁的人了,在商场历练多年,脾性早已打磨得世故圆滑,八面玲珑。 然而面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她是半点忍耐性都没有。 “我数到三,你不走我马上报警。” 堂溪梨做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随便。” 安知雪昨晚被她按在蛋糕里,本就恨意未平,现在又被她公然挑衅,气得咬牙切齿,抬手就要甩她耳光。 却是王帆,眼疾手快捉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悄声道:“老婆你可别冲动啊,她武术冠军出身,你根本打不过她的。” 听言,安知雪冷静下来,深吸了口气,对一众高层道:“今天的会议就先到这儿,散会。”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公关方案还没敲定。 这可如何是好? 王帆朝着众人挥手,“都走,公关部的,去十七楼等我。” 最后这句话让大家放下心来,原来是另找会议室开会。 众人纷纷起身,拿着文件夹,出了会议室往十七楼赶。 王帆给安知雪使了一个眼色,也极快地出了会议室。 他们的小动作自然没逃过堂溪梨的眼睛,不过,她并未起身去追。 公关方案是什么,她不感兴趣。 来这里纯纯只为逗弄安家人。 这么不经逗,没意思,走咯。 她起身,朝外走去。 安知雪以为堂溪梨是要继续破坏会议,急急拦住了堂溪梨的去路。 “孽障,今天的事,是你搞出来的吧!”她犀利地直视着堂溪梨的眼睛。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堂溪梨没有否认,弯唇而笑,夸了一句:“还不算太蠢,奖励你一个耳光。” “啪——”没有给人任何心理准备,她抬手就把安知雪扇到了一边儿去。 前面没有了挡路狗,她畅通无阻地往前走了几步,忽而想起什么,脚步一顿,回过头来。 “哦,忘跟你说了,你丈夫在外头养女人,十年前还生了个儿子,恭喜恭喜啊。” 轻描淡写说完,她又自言自语般嘟囔了句,“这不巧了,安明辉的儿子也不是他亲生的,居然是他大哥的,可怜哦,养了十多年,到头来竟是给别人养孩子,真刺激。” 她美眸一沔,想到一个妙主意,对门口守着的艾米道:“去买几千个绿帽子,给安家人全部安排上。” 艾米肩膀耸动,忍着笑颔首,“是女士,我这就安排。” 会议室里,安知雪被堂溪梨一个耳光甩到了门后的发财树旁。 她捂着脸,愤愤抬起头来,就要发作。 却是下一秒就被堂溪梨丢来的惊天大瓜震得脑子一空。 她的丈夫在外头养女人,还生了儿子? 不可能,她不信,绝对不信! 一定是堂溪梨这个畜生挑拨离间! 她回过神来,就要骂堂溪梨,然而会议室早已没了她的踪影。 她气得一脚踹翻了发财树,“该死的贱人,竟敢胡说八道,下次我一定撕烂她的嘴!” 余光瞥见安弦月还在那里惨白着脸发愣,她走过去推了她一把,“没用的东西,那贱人跟你说了什么,怕成这样?” 安弦月神色恍惚地看了她一眼,幽幽开口,“大姐,堂溪梨远没有我们想的简单,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生气,而是去查她的底细!” 只有知道她的底细,他们才有制胜的机会。 安知雪明白她的意思,当即让人找私家侦探去查。 可怎么都查不到…… 而住院的安家人,在艾米的安排下,很快过上了生无可恋的日子。 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被商场人员,送到十三楼。 为了不厚此薄彼,艾米让人给安倩也送了。 除了最开始的两顶绿帽子,安家人没有防备,被商场员工成功送到手中。 后来的无数顶,安家人都没有签收。 不过,不影响员工们继续送,他们也不进病房,就把绿帽子扔在安家人病房的门口即可。 这件事在医院传得沸沸扬扬,私人医院,患者大多非富即贵,所以这事儿很快又在上流圈子传开。 整个圈子都在吃瓜,包括陈醉。 华国国际商会大厦,副会长办公室里,陈醉看着安氏的热搜,这五天里,撤了上,上了撤,撤了又上,上了又撤,叹为观止。 “三哥你看到了吧,这是要把安氏往死里整啊!” 雍执序当然看到了,也知道,都是堂溪梨的手笔。 她确实,超乎他的想象。 他知道,他该理智的马上把自己那刚萌芽的情愫,扼杀在摇篮里,就当没动过心。 可是这几天,他每晚都会梦到她。 白天里,看云是她,照镜子是她,喝口水,水中也是她。 越是不想想,越是走火入魔。 好像在医院意识到自己心动的那一刹那,就拉开了宿命的闸,根本,心不由己。 也许,真的不是一个世界…… “陈醉,你去把周舟找来。” 陈醉一愣,“找周舟做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自我攻略:“但无序和不确定,才是人生常态,不是么?意义是自己赐予的,道亦道,我亦我。” 陈醉听不懂,不过还是把周舟找了过来…… 第30章 死者确实是堂溪梨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彼时的医院里,安家的闹剧还在上演。 绿帽子不停的送送送,吃瓜群众一批又一批的跑到十三楼围观。 最外间病房的安倩气生气死,朝房门外扔帽子赶吃瓜群众时,一不小心把脚踝给扭了。 头缠好几道纱布的顾雨晴,跟妯娌钱梦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还大打出手。 而大冤种安明辉,收到绿帽子的当天就派人去学校取安宁和安佑承的头发,跟他们做了亲子鉴定。 鉴定结果,让他一夕之间宛若天塌。 两个竟然都不是他亲生的! 他气的向法院提起诉讼,要钱梦那个贱人和野男人所生的安宁净身出户,还派人暗杀了那个野男人。 瘫痪的安老夫人昏迷了两天醒来,看着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从门外扔进来,气的嘴更歪了,眼睛更斜了。 从脑震荡中昏迷醒来的安明赫,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绿帽子不断送进来,随机挑了一个送帽子的员工问,才知是堂溪梨做的。 才知他和弟妹的事儿,被捅出来了。 还有自己的妻子,竟为了报复他,一直跟自己的弟弟搞地下情。 一边被发现背叛,一边发现被背叛,两种极端的情绪交织,导致他一口气没上来,猝死过去。 不过,经过一番抢救,被救回来了。 安老爷子看着他们这个一大家子,吵得吵,闹得闹,短短几日,鸡飞狗跳,不复和睦,他是心如刀绞。 还有安氏集团,内忧外患,群狼环伺。 不仅被上面调查,订单大量被退,资金链出了问题,股价下跌,还被同行落井下石…… 在经过一番思想拉扯后,他做出决定,要除了堂溪梨这个祸害。 他让人帮他联系雇佣兵,没想到对方张口就要200亿。 安老爷子嫌贵,于是找别的杀手组织,却不想,他们都很统一,说世界武术冠军的命,就是这个价,少一分他们都不会出手。 为了能让安家早日恢复平静,安老爷子一咬牙,“两百亿就两百亿,马上杀了她!” 可安老爷子不知道的是,顾雨晴那边也花了两百亿,雇人暗杀堂溪梨。 那日被堂溪梨砸伤后,她上楼发现小叔子两口子在吵架,本来是想去劝架的,却没想到是自己出轨小叔子的事被发现了。 没错,当年发现老公跟钱梦偷情后,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怒之下出轨了小叔子。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安佑承居然是老公和钱梦的孩子。 钱梦在家里搞两个,在外头养一个,真是又狗血又乱。 还有安弦月那个贱人,怪不得儿子五年不回家,原来是因为自己的亲姑姑存着那样龌龊肮脏的心思。 那几天整个安家都乌烟瘴气,不是大姑子两口子在家吵,就是小叔子两口子医院吵,不是顾雨晴自己和安明赫吵,就是回家找安弦月吵。 吵了有一个礼拜,众人身心疲倦,受够了接连不断的绿帽子和被人围观,集体办理了出院手续。 出院的当晚,大家冷静下来。 他们知道这些是堂溪梨的计谋,想让安家自相残杀,分崩离析。 顾雨晴也冷静下来,既然怎么查都查不到堂溪梨真正的底细,那么只能一劳永逸,杀了她! —— 几日后,她和安老爷子先后得到目标已死的消息。 并各自收到一颗烧得面目全非的人头,以及一份死者DNA检测书,证明死者确实是堂溪梨。 他们雇的组织还催促他们交尾款。 不过两人都没有第一时间交,而是向杀手组织要杀堂溪梨的视频,这是在交易前就约定好了的。 两百亿买一条人命,他们当然不会仅凭一颗人头和DNA检测书就相信。 很快,两人又先后收到一封国际邮件。 视频中,堂溪梨乘坐飞机去了芬兰,刚乘车离开机场,就遭遇了埋伏,在公路上发生了激烈枪战。 然后堂溪梨乘坐的那辆库里南冲破护栏,滚下山坡,雇佣兵用枪打穿了油箱,引发爆炸。 视频拍摄者与车辆爆炸的地方离得远,但仍可看出驾驶位一个短发女子在火海中挣扎尖叫。 顾雨晴让人检测这份视频有没有剪辑痕迹。 专业人士检测了一下午,证明没有剪辑痕迹,一镜到底。 也就是说,视频上那个被烧死的女子,确实是堂溪梨。 顾雨晴这才把尾款打过去。 差不多同一时间,安老爷子那边也打了尾款。 第二天早饭过后,顾雨晴邀功似得把安家人聚集到了别墅负一层的电影院,一起观看堂溪梨被杀的全过程。 视频刚打开没几秒,安老爷子的眼神就是一变,越看脸色越阴沉,因为大屏幕上,播放的视频,跟他收到的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他的‘好儿媳’也雇人杀堂溪梨了。 想到自己收到的那颗人头,老爷子坐不住了,该不会她也…… “你跟我到书房来!”安老爷子黑着脸,拄着拐杖起身。 住院前还精气神十足的老者,出院后,双鬓全部斑白,身子也佝偻了不少。 顾雨晴不明所以,堂溪梨死了,老爷子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她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跟着老爷子进了书房,看到他电脑里的视频和锁着的死者DNA检测书,好像明白了什么。 “啪!”她拍桌大怒,“他们竟然收两份钱!该死!” 两份儿就是四百亿啊。 等等,不对,她盯着安老爷子怒火无处发泄的神色,恍然大悟,“你也收到了人头!” 安老爷子见她终于抓住重点,用鼻音重重“嗯”了一声。 一个人怎么可能有两个人头,看拍摄视频手法,分明出自同一个组织,那么真相只有一个,两个人头都是假的,他们被骗了! 书房里陷入一阵落针可闻的死寂。 顾雨晴和安老爷子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几近扭曲。 就在顾雨晴要打电话找彪哥算账时,两道电话铃声同时响起。 顾雨晴拿出自己的手机,是一个陌生来电,而另一个来电铃声从安老爷子身上传来。 他拿出一看,又看了看顾雨晴屏幕上的号码,竟是同一人打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难道是堂溪梨? 为了验证,他们一起划下了接听键。 下一秒,那头传来一个夹杂着恶作剧的邪恶声音,“嗨,上午好呀,视频和人头,还满意吗?” 不等这边说什么,那边又气死人不偿命道:“你们的四百亿,我很满意。” 第31章 我相信人定胜天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熟悉到化成灰都能认出的声音,令顾雨晴和安老爷子表情同时一沉,眼底闪过惊人的杀气。 “堂溪梨!”二人异口同声,咬牙切齿。 果然是她! 被耍了! 而且还是一次耍俩,四百亿啊! 他们这一大家子一边被她身心折磨,一边给她送了四百亿! 这简直荒谬可笑! 顾雨晴心都在滴血,无能狂怒,“你该死!” 想到什么,她眼睛锐利地一眯,“我们找的是雇佣兵组织,钱怎么会落在你手上?你是雇佣兵?” 堂溪梨坦荡承认,“对啊,我是呢,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生怕气不死人一样,她兀自嘟囔,“我百忙之中,抽空挣点儿窝囊费,还报废一辆库里南,哎呀…这么敬业的我,奖励点儿什么好呢?” 她考虑着,像是随机挑选,口吻随意而无辜,“那就奖励安保山的大女婿洗钱罪名成立,进去踩缝纫机怎么样?” “哐哐哐!”她的话音刚落,书房的门就被大力敲响。 “爸,出大事了。”安知雪闯门而入,神色惊惶,“王帆被正式逮捕了。” “噗——”安老爷子刚刚得知自己被耍,四百亿都进了堂溪梨的口袋,本就堵着一口气。 现在又骤听王帆被正式逮捕,双重打击下只觉眼前一黑,身形一晃,直挺挺往前栽去。 “砰——”他的额头重重磕在写字台上,当场就没了声息。 顾雨晴在他倒下去的那一刻,下意识地伸手去接,但因为离得稍远,没能接住。 反应过来后,她立即跑到门口,拉开房门,声音发颤地大喊,“医生,医生……” 老爷子的身子骨近年来不是很好,家里一直都有私人医生住家。 一些抢救设备,家里就有。 楼下佣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听她语气这般十万火急,不敢耽搁,立马跑去找医生。 而楼下其他安家人听到声音,争先恐后地跑上楼来,围着安老爷子不知所措,无比恐慌,也只能大喊,“医生,医生。” 医生很快赶来,用听诊器听了安老爷子的心跳,又用手电照了照瞳孔。 见瞳孔在不断放大,眼底出现一丝焦急,“心脏骤停,必须立刻进行抢救,送医院来不及了,这样,你来打120,你们几个把他送到楼下我的房间,我先对老爷子实施紧急抢救!” 这样的明确安排让安家人有了一息的冷静,立即手忙脚乱又小心翼翼地把安老爷子抬下了楼。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落在地上的手机,依然保持着通话状态。 这里发生的一切,那边的堂溪梨都听到了。 她带着遮阳帽,坐在荔枝树杈上,开心地晃起腿来。 清风徐徐,阳光穿过绿意浓郁的树叶,似碎金落在她身上,映得冰肌玉骨发光。 这里是岭南的贡园,据闻千年前杨贵妃吃的荔枝就出自这里。 那日,她的人查出来为她解决医院那些警察的人是陈醉,挺不开心的。 不喜欢莫名就欠了谁的人情。 但念着对方是周舟的发小,还是承诺,以后会还这个人情。 陈醉却说请他吃顿饭,就算两清了。 她当时要去芬兰签几份合同,就答应回来再请。 堂溪梨这个人虽然古怪,但十分重承诺,一回来就让周舟联系了陈醉。 陈醉说岭南的荔枝正当季,要吃荔枝宴,还说怕他俩相处尴尬,想邀请周舟和雍执序一起。 能有周舟陪着,堂溪梨自然愿意,至于陈醉带了谁,她不care。 于是,回国第二天,天还没亮,他们就打飞的来岭南了。 到了后才知,华清池旁边最大的民宿被雍三爷提前包下了。 还请了岭南最好的厨子来做荔枝宴。 堂溪梨觉得怪怪的,说好她请,怎么好像她是被请的那一个? 摘荔枝的时候,她收到安家暗线的消息,就有了刚才那通电话。 不错过安家每一个笑话和痛苦,是她对安家人最大的尊重。 远处, 树荫下,陈醉叼着一根狗尾草,懒散地靠在一块饱经风霜的大石上假寐。 不经意睁眼,就看到身边的雍执序,正举着手机,在拍什么。 他坐起一看,拍的是斜对面坐在树杈上的堂溪梨。 少女一身米色短款连体裤,肤白胜雪,美目盼兮,犹如森林里美丽又蛊人心的精灵。 可陈醉知道,这仅仅只是表面,想到今早传来的调查结果,他的眼神复杂起来,世界武术冠军,南洋霸主,还是华尔街…… “三哥,我觉得周舟说的对,你们不合适……” 雍执序凝着荔枝树上的女子,耳边不由响起周舟那日的话来。 “三哥你问阿梨的喜好做什么?” “嗯?卧槽,您要追她?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真心的?” “……那我劝您换个人喜欢吧,她不可能喜欢你的。” “不不,她没有心上人,只是,她跟你看到的…不一样。” “她有情感冷漠症,还特别讨厌男人……” “好,就算如此,但你的家人你的门第,会允许你娶一个满手鲜血的女子么?山鸟与鱼不同路,孤林与海不相逢,三哥,你们是不可能的……”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不试一试,又怎知不可能?” 人生是旷野不是轨道,山海不就他,他便翻山越海。 他知道自己不完美,但宿命一直在指引他。 这半个月来,魂牵梦绕,无法再忽视。 劫数难逃,那就……不逃。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他最大的诚意。 “陈醉,我知道你调查了她,或许,我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我喜欢,更相信人定胜天,你懂么?” 对上他温和但异常坚定的眼神,陈醉懂了。 这就是三哥。 一个温柔强大又深藏欲望的野心家。 表面上看,克己复礼,墨守成规,实则思想前卫,是最敢于打破常规的那个人。 陈醉不再劝。 既是三哥所愿,那他,就助三哥得偿所愿! 他吐掉狗尾巴草,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故意提高了声音,“堂溪梨那颗树上的荔枝好,三哥,我想吃。” 第32章 三哥他自小体弱多病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答非所问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令雍执序迷惑,想吃不会自己去摘? 但很快,他反应过来,陈醉是在给他创造接近堂溪梨的机会。 其实来之前,他做了一些功课的。 知道她喜欢吃荔枝,便假借陈醉的名义,带她来岭南。 陈醉说女孩子都喜欢珠宝,包包,漂亮的衣裙,要他简单粗暴点儿,买买买。 周舟却说堂溪梨有钱又有矿,根本就不稀罕那些俗物。 得剑走偏锋才行…… 见他没动,陈醉再次嚷嚷:“三哥我腿疼,你就帮我摘小阿梨那颗树上的荔枝吧……” 他的催促,拉回了雍执序的思绪,他知道机不可失。 深吸了口气后,他鼓起勇气,接过陈醉手中的篮子,朝他喜欢的姑娘迈出了第一步。 树上的堂溪梨正拎着一串荔枝,心满意足地吃着。 远远听到陈醉提及她,偏头睇来一眼。 就看到穿着休闲套装的俊美男人,正朝她这边走来。 纯白宽松的垂感半袖衬衫,下身搭配一条极简轻薄的黑色长裤,白色板鞋,看起来干净,简约,时尚。 三七分侧背短发蓬松清爽,衬衫领口敞开着,露出一片线条清晰的锁骨和凸起的喉结,有一种韩剧男主的张力感。 润泽的乌色佛珠,缠绕在他精致分明的腕骨间,将冷白的肌肤衬得清透,另一只骨节修长的手中拎着一只竹篮。 他的仪态很好,身姿挺拔,步伐款款,举手投足都格外的赏心悦目。 他一走过来,周围的景致就黯然失色了。 (衣品不错,高级又不失质感。) 粗略地打量一眼过后,堂溪梨就欲收回视线,只是在眼波流转过程中,不其然与男人对上。 一个坐在树上垂眸,一个站在树下仰望,隔着三四米的距离。 四目相对,男人粉色透红的薄唇弯起,冲她谦谦而笑。 就如三月暮春的阳光,温暖和煦,堂溪梨犹豫了下,敷衍地牵起嘴角,回之一笑。 浅淡的笑痕,止于表面,不达眼底,清冷而又疏离。 这样就算打过招呼了,堂溪梨把目光收回来,继续剥荔枝吃。 不想荔枝刚塞嘴巴里,就听到树下的男人极有礼数地询问:“堂溪小姐,我可以来你这棵树上摘荔枝么?” 堂溪梨本没有跟他交谈的打算,坐飞机来的这一路上,全程也没有任何交流。 突然这样跟她说话,导致她诧异了下,吃荔枝的动作停住,半颗荔枝就这样鼓鼓塞在了脸颊畔。 黑白分明的眼睛明亮如星,配上凝滞表情,好像一只被打扰进食的兔子,看起来柔软可爱。 雍执序仰望着她,乌瞳流光溢彩,倒映着她眉眼秾丽的模样。 对视间,胸腔里,似有一双毛茸茸的小爪子,轻轻挠开了他的心尖,然后在最柔软的地方打滚儿,痒痒的,涌动着难以名状的情愫。 “可以么?”他再度开口,音色很苏,是浸耳的低磁,带着请求的意味,在微风徜徉的园林间,犹如山泉温柔淌过。 堂溪梨点了下头,加快了咀嚼动作,将清甜的果肉咽下,吐出核后才开口说话,“可以。” 树不是她的,她没有理由说不。 因为话说的仓促,她的表情,有种不经意流露出的呆萌,很戳人,雍执序只觉心尖又被小爪子轻轻挠了一把。 他将佛珠装进裤子口袋里,抓住触手可及的树干,踩上树杈往上爬。 动作很麻利,一转眼,就爬到了堂溪梨对面的枝干上。 见他上来,堂溪梨瞥了眼下方搁置在Y形树杈上的竹篮,竹篮里满满当当是她刚才摘的荔枝。 其实她已经摘好了,若不是打那通电话,早就下去了。 既然有人要在这棵树上摘,那她就下去腾地方。 刚要起身下去,这时,不知从哪个犄角旮瘩冒出来的周舟,举了一个空竹篮来到树下。 “阿梨,我刚才打语音去了,没摘,你帮我摘一篮儿呗,嘿嘿……” 堂溪梨支撑树干欲用力的手一顿,看向春风满面的周舟。 这位大小姐前几日网恋了,对方是个声音很苏的男生,每天都要打好几个语音腻歪。 提醒过她,一般声音好听的男人,长相都很不尽人意。 奈何大小姐恋爱脑上头,油盐不进,只能由着她。 周舟将篮子递上去后,把堂溪梨摘好的一篮荔枝拿了下来。 像是才看到雍执序一般,“呀”了一声,“三哥也在这棵树上呢?” 没等雍执序回答,她就转头就嘱咐堂溪梨,“阿梨,三哥他自小体弱多病,没怎么爬过树,你看着他点儿,别让他摔着了。” 一语落下,树上的两人头顶同时打出三个问号。 没怎么爬过树?那刚刚麻溜上树的男人是? 体弱多病?堂溪梨看了眼对面身形高大宽肩窄腰的男人,陷入了沉思。 对上她充满质疑的目光,雍执序也沉默了。 他这个体格,怎么看都跟体弱多病没有关系,周舟这个剑走偏锋,走的还真够偏的。 睨着周舟一个劲儿的给他使眼色,雍执序墨眸闪过挣扎。 行,听军师的。 随后,端方儒雅的男人,变脸似得,一手捂住心口,一手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表现得柔弱不堪一击。 “堂溪小姐,请多关照。” 堂溪梨:“……” 虽没看懂他是怎么回事,但……就尊重吧。 周舟一看三哥如此上道儿,朝他挤了挤眼,并光明正大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如此明目张胆的举动,让第一次做这种事的雍执序,产生心虚慌乱感。 定定地看着周舟,那眼神似乎在说:你太明显了。 周舟笑了,心道:三哥你实在多虑了。 阿梨有情感障碍,接近她,她不会怀疑你喜欢她,只会觉得你是在图她的财产,或者想要她的命。 想追阿梨,比唐僧取经都难…… 为了给雍执序制造机会,周舟走时,还顺拽走了陈醉。 周围安静下来,只有风拂树叶及知了嘶鸣的声音。 雍执序咳了咳,腼腆开口,“堂溪小姐,我们摘荔枝吧——” 第33章 看起来……很好亲……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对上他如沐春风般的浅笑,堂溪梨冷淡应声,“摘。” 她拿起手边空竹篮,踩着树杈往上爬了一截,爬到一处被累累硕果压弯的枝头下,开始用剪刀取荔枝。 他们所在的这棵树,有着几百年的历史,古树高大,枝繁叶茂。 枝干粗壮而古朴,有着厚重的岁月气息。 雍执序拎起脚边篮子,本想就在自己这一边摘。 但看到堂溪梨头顶的荔枝有些高,需要把脚垫起来才能够到,便攀着头顶错落的树干,无声来到她身后。 堂溪梨踮着脚,将剪下的荔枝放进竹篮里,垫脚欲再摘时,一只筋骨分明,美若精雕细琢的修长大手越过她,落在了她想摘的那一枝荔枝上。 “咔擦”,清脆的细枝折断声响起,男人利落折下一串,又从善如流将折下的荔枝,装进她挎着的竹篮中。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无比自然。 堂溪梨蹙眉,顺着这只脉络清晰的手,回头看向身后距离她不足一尺的男人。 他高她一头,深邃的眉眼背着树荫,有一种加了冷调滤镜的俊挺感。 沁凉通透的蜜香从他身上渡来,清新悠远,莫名的好闻,堂溪梨鼻尖耸了耸,往他身上凑了凑,“用的什么香水?” 雍执序没想到她会突然离得那么近,几乎要贴到他身上,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深邃的眸心骤然张开,又急剧一缩。 短暂的一怔后,心跳一下乱了节奏,“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我……我没用过香水……应该……应该是奇楠沉香的味道,我常年……佩戴的那串佛珠………” 鼻尖萦绕着少女身上诱人的茉莉香,男人脑袋空空地回答,声音紧绷的几近暗哑,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能流畅说出来。 燃烧般的热意,从脖子往上涌,漫过脸庞,淌过耳尖,汇入大脑,最后火山一样爆发开来。 后背悄然爬了一层细汗,很热,雍执序想,他的脸肯定红了。 堂溪梨并未发现他的窘迫,深吸了几口他身上的香气,兀自夸赞:“很好闻。” 跟乌木沉香有点相似,但比那个好闻,很天然的香气,闻起来神清气爽。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助眠。 堂溪梨若有所思地想着,不经意抬头,就看到男人一张俊脸通红如霞,脖颈和连锁骨也泛着绯色。 她眸光微动,露出一抹不解,“你发烧了?” “发烧就回去吧,我自己摘就行。”她指了指雍执序拎着的竹篮,示意他交给她。 同时,在心里嘟囔了句:说发烧就发烧,是有点体弱多病。 原本她是不信的,现下,倒是信了几分。 雍执序从来不知道,面对喜欢的女子,自己可以紧张成这样,既自恼又好笑。 想克制住倾巢而出的热意,让自己恢复正常,却在听到她的话后,脸上更加发烫了。 见她转身继续剪荔枝,雍执序抬手去揉红透的耳尖。 终于,在堂溪梨摘完一篮荔枝后,他盘踞在脸上的热意全部散去,心跳也恢复了频率。 赶忙抬手,去接堂溪梨手中的竹篮,“我来拿。” 或许是有想做点什么来掩饰自己的心理,他接竹篮的动作有些急,一不小心,温暖的大掌包裹住了堂溪梨的手。 柔软冰凉的触感在掌心传开,雍执序整个人一僵,只觉一股电流从掌心穿过,直直朝心脏劈来。 他愣愣地看着她,碎开的阳光在少女巴掌大的雪白小脸上摇曳。 近在咫尺,他能清晰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肌肤清透如瓷,细腻到看不到毛孔。 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随着呼吸蝶翼一样轻轻颤动。 她的眼睛很漂亮,瞳仁多于眼白,自带美瞳效果,像黑珍珠一样明亮清澈。 鲜艳红唇上薄下厚,弧度丰满,犹如熟透的浆果,香香的软软的,看起来……很好亲…… 被这一念头震惊的雍执序,触电般猛然松开了堂溪梨的手,背过身去,暗骂自己:龌龊,下流! “抱歉堂溪小姐,雍某……无意冒犯。” 说完,他怔住,突然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与她皮肤接触,竟没有产生任何不适感! 他的眸光颤动,是触碰的时间短中枢系统没反应过来?还是他这个症状已经好了? 不确定,再试试! 堂溪梨毫无波澜地看着他宽阔的后背,心里非常非常的迷惑。 这个人真的好奇怪。 一会儿说要帮她拿,一会儿又不拿了。 到底想干什么? “雍先生。”她耐着性子开口,“能把你的空篮子给我吗?” “给。”雍执序赧然转过身来,把空篮子递给了她。 顺便,伸出另一只手,向她讨要摘满的那一篮。 堂溪梨接过空篮后,把摘满的一篮荔枝,交付于他的手中。 竹篮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装约二十斤的样子。 所以她单手递过去的时候,没有抬那么高,纤纤手指,不可避免地落在雍执序掌心里。 收回时,指腹不经意拂过他的掌心和指尖。 男人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连指尖和骨节处,也落上了浓郁的粉红色。 完全,无法自控。 等等!他们又接触了,他依旧没有不适! ?(? ???ω??? ?)? 堂溪梨看他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张了张嘴,想说:发烧这么厉害就先回去吧。 只是想起刚才已经说过一遍了,没必要再说,爱听不听,关她何事。 她换了一处枝干,很快又摘满了一篮,身姿敏捷地从树尖下来,最后几米高的时候,纵身一跃,轻盈落地。 落地后,她回头看树上的雍执序,出于道义,随口问了一句,“你自己能下来吗?需要我接着你么?” 雍执序坐在树杈上,‘虚弱’地揉了揉太阳穴,“要,头晕,劳烦堂溪小姐接一下。” 最后一试,他最后再试一次,证明刚才那两回是真的,他是真的好了! 堂溪梨:“……” (我只是客气一下,您还真好意思说出口啊,雍黛玉!) 她心如止水地把他手中的荔枝接下来,放在地上。 而后,站在他下方,面无表情张开了藕臂,“下来吧。” 雍执序心虚地掩唇咳了咳, “那就麻烦堂溪小姐了……” 嘴上这样说着,行动上却是没客气,手撑着树干就跳了下去—— 第34章 快拿着,专门给你买的。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怕砸伤堂溪梨,雍执序并未真的往她身上跳,而是跳到了她正前方二十厘米处的空地上。 落地时,他脚下一个趔趄,一只手,顺理成章地扶住了堂溪梨的小臂,并紧紧抓住。 “堂溪小姐,谢谢你。”站稳后,他平静而又礼貌地道谢。 内心却雀跃的不成样子:是真的,没有不适,他真的可以了! 可以无所顾忌的追求她了! “不客气”,堂溪梨并不知道他内心在狂欢,清冷的目光,落在他轻扶她小臂的大手上。 男人的手修长合度,白皙无瑕,指甲修剪的很整齐,干净剔透。 指尖和骨节泛着薄薄的粉红色,张力十足。 不过她的关注点,不在这双手有多好看,而是在他掌心的温度。 果然是在发烧,他的掌心很烫,比她的体温高出很多。 殊不知,不是男人体温高,而是她身上太凉。 自小就有手脚冰凉的毛病。 她低头,目光落在他的右脚上,不确定地问,“你脚崴了?” 雍执序收回扶在她小臂上的手,动了动脚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崴了一下,没事。” 像是为了证明,他往前走了一步。 只是脚刚放平受力,就触电般一疼。 他回头去看落下来的地点,那里有一个非常小的土坑。 刚刚跳下来时,一心想着最后再试一次,根本没注意地上是不是平坦。 可能这就是心怀不轨的报应吧。 见他真的崴脚,堂溪梨提议,“你歇一下,或许等会儿就不疼了。” 反正距离午饭时间还有两小时,等等也不晚。 然而天公不作美,一声闷雷,忽地从上空传来。 雍执序抬头望去,就见东北方黑压压的乌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西南涌来。 四周一下没了声音,有一种暴风雨欲来的宁静。 “要下雨了,堂溪小姐你先走吧。” 堂溪梨眼眸间蕴着化不开的冷,“那你呢?” “我也走。”男人唇角噙着一抹温笑,“不过走的可能没你快,会拖你后腿,你先走。” 他可不想头一次跟喜欢的女孩儿单独一起,就因为他个人问题,而淋雨生病。 “快走。”听着滚滚雷声由远及近,他催促。 “好吧。”见他态度坚决,堂溪梨弯腰提起了两篮荔枝,“那我先走了,我会让陈醉来接你。” “好。” “轰隆——”又是一声闷响从天上传来。 一阵狂风骤起,吹得草木摇摆,沙尘飞舞。 贡园里在其他处摘荔枝的旅客们,眼见要下雨,开始行色匆匆地往大门口赶。 堂溪梨也快走到门口了,听到后面脚步声杂乱,她回头看了一眼。 行人匆匆,而蜿蜒小路的尽头,男人正朝这边走来。 他的步伐因为崴脚而很慢,但依旧优雅。 即便要下雨了,也未乱半分仪态。 就像画里走出的公子,隐在古树间,身如流云,姿若明月,澹然沉静。 许是察觉到她在看他,男人也看了过来,隔着很远的距离,冲她柔柔一笑。 堂溪梨敛眸,继续走。 民宿离这里并不远,也就七八百米的距离。 但雨不等人。 堂溪梨前脚踏出贡园,大雨后脚就来了。 白雨如跳珠,又快又急,转眼间,整个天地被雨淹没。 马路上的游客们纷纷顶着竹篮跑了起来,带伞的也立即撑起了伞花。 堂溪梨喜欢雨,平日下雨,她会放慢脚步,踩着雨花,在雨中慢慢享受。 只是今天,手中拎着两筐荔枝,没什么兴致。 余光瞥到街边有个小商店,她眸心凝了凝,一转弯,往商店走去。 一分钟后,堂溪梨拿了一把伞从商店出来,走进雨幕中。 顺着马路没走多远,她就看到了雍执序。 男人刚出贡园的大门。 他的头发和衣物都淋湿透了,垒块分明的胸肌和腹肌,在半透明的白色衬衫下若隐若现。 短发滴着水塌下来,有一种凄凄惨惨的萧瑟感。 许是没料到堂溪梨会回来,男人身形微微一震,有些意外,“堂溪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堂溪梨没有说话,走到他面前,抽掉了雨伞外面的包装袋,撕开毛毡,将伞撑在了他的头顶。 “拿着。”她的声音冰冷,没有半分温度。 雍执序没有接,“你给了我,你用什么?” “我不需要。”堂溪梨将伞柄往他身前杵了杵,“快拿着,专门给你买的。” “专门给我买的?”雍执序一愣,眼里流出一丝惊喜,抬手就接过了伞。 还想说什么,下一秒,给他买伞的女孩,转身走入雨中。 纤瘦的身影在漫天浩荡的水雾里,显得孤寂而又单薄。 雍执序疾走两步,走到与她并肩的位置,将伞倾向她那边,“堂溪小姐,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走吧。” “介意。”堂溪梨直言不讳,“我不喜欢打伞,你自己用吧。” 冰冷的话,一下就刺进雍执序的心口。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一秒,因为她给他买伞,有多开心,这一秒,就有多失落。 不过,他并未表现出来,而是笑了笑,温声细语,“那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去给你买雨衣。” 说着,将伞柄,塞入她的手中,往小商店的方向走。 堂溪梨往前跨了一步,挡住他的去路。 他不会以为她说不喜欢打伞,是因为喜欢穿雨衣吧? “我不穿雨衣。”堂溪梨有些不耐烦地把伞还给他,“管好你自己就行,我要走了。” 没有半点留恋,她再度步入雨中。 走了几步,发觉男人并没有跟上来,她有些疑惑,转身看了一眼。 就看到男人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他的眼中,漫着难过之色。 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可怜巴巴地望着抛弃他的主人,保持着不上前不打扰的距离,凄惨,无助,懂事。 莫名的,堂溪梨想起了她到Y国第二年,捡到的那条流浪狗。 那天傍晚很冷,下着雪,她放学路过垃圾桶,听到微弱的嘤嘤声,走过去一看,是只边牧幼崽,蜷缩在垃圾桶旁好不可怜。 她把它带回了家,取名Lily,偷偷养在阁楼里。 不过没多少天就被‘养父母’给发现了,他们不喜欢狗,把Lily扔了出去。 半夜,她光着脚,偷跑出家找到Lily时,它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它以为她不要它了,蹲在远处,不上前,不打扰,既懂事,又无助…… 第35章 上来,我背你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想到Lily,堂溪梨眼中闪过一抹哀伤。 那是她8至13岁那几年里,唯一的光。 十年过去,她仍清晰记得那晚,她的‘养父’醉酒,将房门反锁,想要侵犯她。 是被她偷偷养在几百米之外废弃小院儿里的Lily,听到了她的求救声,破窗而入,及时救下了她。 而它自己却被‘养父’一家给打死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生出了超越生死的勇气,枪杀了‘养父’全家。 从那以后,她再没养过狗…… 从回忆中抽离, 堂溪梨叹了口气,提步,踩着急速流淌的雨水,走到雍执序的伞下。 眉眼清冷,一言不发。 雍执序看她无情离去,本来是很失落的,却见她忽而又回来了,有些惊讶,手中的伞大幅度往她身上倾去,为她遮盖漫天风雨。 “堂溪小姐,你是不是还有事?”他温润而又谦和地询问。 抬手想为她擦拭脸上的雨水,意识到不妥,就又把手给收回来了。 堂溪梨面上没什么表情,只声音,略带了几分不自然,“你的脚,还疼吗?” “脚?”雍执序一怔,眸底掠过一丝迟疑,她在……关心他? 不然为什么会回来?还这么问他? 欣喜自心口蔓延开来,好似一阵风从湖面吹过 ,一波一波荡起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其实,他的脚已经没事了。 并没有真的伤到,就疼了几分钟而已。 不过…… 男人眸光落在少女雪白的小脸上,点了点头,潋滟凤眸流露出一点点委屈,弱不禁风地吐出一个字,“疼。” 而后,就用那种委屈巴巴又柔弱可怜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堂溪梨。 好似,在渴望着什么。 让人忍不住怜惜。 堂溪梨深深闭上眼,就是这个眼神,她找到Lily后,小幼崽钻进她怀中蹭她时,就是这样的眼神。 认命般,她一步跨到雍执序身前,拍了拍自己的肩。 “上来,我背你。” 她的声调依旧冷冷的,计算着男人比她高一头,应该不用她蹲下身,所以,就没屈膝。 突如其来的举动,令雍执序错愕,“你要……背我?” 堂溪梨点了下头。 她也不想管的,但,太像了,没办法丢下不管。 雍执序并不知道,自己被关心,是因为菀菀类卿。 灼热的情愫在心口澎湃,他的视线,投在视野最近处,堂溪梨那湿透结成一缕一缕的头发上。 整齐一刀切的乌黑发丝缀着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就像雪白的花朵落了莹莹清露,散发着清香。 她的肩背很薄,骨肉匀称,天鹅颈纤细优美,看起来很瘦,但曲线玲珑。 一对蝴蝶骨精致好看,水墨红的彼岸花花瓣,从她后领口蜿蜒而出,一直延伸到后颈下方。 花红与肤白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衬出一种摄人心魂的妖媚感。 但偏偏,她的气质清冷,不食人间烟火。 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结合在一起,便如水中月,雾里花,让人想要捞起,摘下。 雍执序心口发烫,他知道这样在人身后偷偷看,是一件非常有失礼数的行为。 但他,有些克制不住。 不过,还是拼力移开了目光。 堂溪梨长久未得到回应,诧异地回过头来,“你在想什么?不需要我背么?” 清凌凌的声音,打散了雍执序脑中的绮念,他像是被现场抓包的贼,瞳心闪过凌乱。 二十七年不曾有过的心动,短短时日,来得太汹涌,他还没学会掩藏。 大脑有些空白,被她这样盯着,他已不能思考,更给不出反应。 她离的太近了,还是后仰头的姿势,只要他稍稍低头,就能尝到她的芳泽。 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竟会在这个时候想这些。 他往后挪了挪,拉开了些距离,声调恍惚,“我很重。” 堂溪梨撩着眼皮,往后一退,将他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粗略地观察了下。 男人一米九左右,身形匀称,大约75公斤的样子,不胖也不瘦,就刚刚好。 “小意思。”她道,只要不超过130公斤,她都能轻松背起。 她是世界武术冠军这件事,周舟是告诉过雍执序了的,所以,当堂溪梨说出‘小意思’这三个字时,他并不感到意外。 只是,他这么大的个子,被她背着回去,会不会把陈醉笑死。 最主要的是,他是装的。 如此一想,就要拒绝,但对上堂溪梨的眼睛,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胳膊,鬼使神差地落在了她削薄的肩上。 男人厚颜无耻地开了口,“那就有劳堂溪小姐了,不过不用背,扶一下就好。” 堂溪梨没再说什么,扯住他的手腕,将他一整条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肩上,撑着他开始走。 雨落涔涔,风起雾摇,一贯在雨中独行惯了的身影,在这样一个稀疏平常的阴雨天,多了一个同行人。 —— 华清池旁边的古式民宿里,陈醉刚要躺下享受一下岭南技师的按摩服务, 就听到外面下雨了。 中式的镂空梅花窗外,是一排青竹,此时正沐在雨中,左摇右摆。 陈醉想起他们去贡园时并没有带伞,赶忙撑了一把伞,拿上两把伞,就去接雍执序和堂溪梨。 不想,刚出民宿的大门,就看到非常炸裂的一幕。 身形娇小的堂溪梨,正背着三哥四平八稳地往这边走—— 第36章 他也不想的,但她给的实在太多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陈醉看得目瞪口呆。 是他眼花了么?这怎么? 他使劲眨了眨眼睛,再次定睛一看,“我嘞个豆!是真的!” 只见水雾氤氲的雨幕里,堂溪梨背着三哥,三哥打着伞,跟个娇夫似得,羞羞答答地趴在人家背上。 哎我去我去!太炸裂了,这放在整个炸裂界,那都是相当炸裂的。 这还是她那立于神坛之上,不染人间烟火的三哥吗? 震惊他八百年! 下一秒,陈醉将两把没打开的伞往咯吱窝一夹,果断掏出手机,打开相机,记录下了这令人叹为观止的一幕。 拍完,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不是,谁追女孩儿,会让人家女孩儿背着回家呀? 6,真6! 三哥啊三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三哥! 周舟发现外面下雨了,而堂溪梨和三哥却还没回来,就打着伞出来看看。 不想,刚到大门口,就看到让人大跌眼镜的画面。 这一刻,她的小脑都萎缩了。 妈耶,让你装柔弱,没让你柔弱成这样啊,是要把剑走偏锋贯彻到底吗? 这谁还能分得清你和林黛玉? “陈醉,我觉得三哥颇有演戏的天赋,你觉得呢?” 陈醉深以为然,“怪不得人家都说,男人在某些方面是无师自通的,诚不欺我!” 他们却不知,当事人,这回可不是在装。 几分钟前,雍执序装脚疼,把胳膊搭在堂溪梨的肩上,拉近距离。 谁料走了没多远,迎面驰来几辆车。 而后,不等他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小姑娘一把推进了马路旁边的花坛里。 紧接着,就见那几辆车的车窗降下,几个黑衣人,持枪对准了堂溪梨,上来就是一顿无差别扫射。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几乎就是几秒之间。 但小姑娘敏锐,且身手了得,猎豹一样,灵活地在绿化树间躲避子弹。 熟稔的逃生动作,一看就是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之人,否则,绝无可能有这么高的警惕度,及处变不惊的冷静度。 被推倒在花坛里的雍执序,很快反应过来,撩起裤脚,掏出随身枪支,就去击杀黑衣人。 躲在绿化树后的小姑娘发现他竟有枪,眼睛一亮,穿过枪林弹雨,跑来抢走了他的枪,跟那些人激烈厮杀起来。 游刃有余地击杀了三个黑衣人后,小姑娘的保镖赶到了,开车追着那几辆车消失在了马路尽头。 “谢了。”小姑娘安然无恙,把枪递给他。 然后就在雍执序要把枪收起来时,危险忽地又至,一道细微的摩擦声,流星箭矢般穿过雨幕,直直朝堂溪梨射击而来。 二人同时察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相互推了对方一把,成功躲过致命一击。 子弹从他们中间穿过,在马路上擦出一道火花,发出刺耳尖鸣。 那人一击不成,就想跑。 雍执序猛地抬手,目光锐利地锁定了斜对面三楼的窗户处,扣下扳机,一枪打了出去。 玻璃碎裂,狙击手应声倒地。 一场枪战,从开始到结束,统共不过三分钟,好在有惊无险,都没有中枪。 唯一脚踝受伤的雍执序,是被堂溪梨推那一下子,倒进花坛时,扭伤的。 那只脚跳树时就崴了一下,这次是真的伤到了。 堂溪梨觉得是自己连累了雍执序,便要背他回去。 雍执序不肯,奈何小姑娘态度强硬,两人半推半就下,就有了背他回来的一幕。 他也不想的,但她给的实在太多。 雍执序已经能想到,这件事,将会被陈醉和周舟津津乐道一辈子。 但无所谓,有喜欢的姑娘背,足够他吹一辈子。 所以,在途经大门口,对上陈醉和周舟那揶揄取笑的目光时,雍执序不以为耻,反而很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两人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们没有。 陈醉和周舟惊得嘴巴张得老大。 “艾玛,绿茶成精了,陈醉你看到了吗?”周舟扒拉着陈醉的胳膊,不可置信。 陈醉也震惊极了,难以相信,刚才那个向他们暗戳戳炫耀着什么的人,居然是三哥。 简直再一次刷新他的认知。 谁能想到,两个小时前,三哥还是一个和堂溪梨对视一眼都能脸红的纯情BOY。 这进化速度,堪称生物界奇迹啊。 他已经能预见,三哥一旦将小阿梨追到手,那得炫耀到什么程度。 可怕,太可怕了,爱情使人质变。 —— 大雨还在不停的下。 堂溪梨把雍执序背进民宿后,将他放在他房间的门口。 “还很疼吗?”少女小脸儿红扑扑的,气息有些粗重。 雍执序倚着墙浅笑:“不是很疼了,谢谢堂溪小姐背我回来。” 悦耳的声音温和有礼,让堂溪梨想说一声抱歉,转念一想,好像不够郑重。 用钱解决吧,又太市侩,一时不知该怎么做。 恰巧这时陈醉跟来,她如获大赦,“陈先生你扶他一下,我让人去找会正骨的医生。” “哦,好。”陈醉扶着雍执序拐进了房间里。 进门后,他顺手把门一关,促狭地朝雍执序昂了昂下巴,打趣儿:“行啊三哥,这戏演的,拿奥斯卡指日可待!” 雍执序倚在沙发背上,不疾不徐地撩起裤脚,将脚踝展示给他看,“我不是装的。” 见他脚踝明显肿的很高,陈醉神色骤沉,收起了吊儿郎当样,“这怎么回事?” 雍执序便把遭遇袭击一事大概说了一下,最后吩咐陈醉,立即着手调查这件事。 另一边,堂溪梨吩咐人去找医生后,回房洗澡换衣服。 然后把许久不佩戴的枪,绑在了两条大腿外侧。 枪支精巧,掩在马面裙摆之下,根本看不出来。 到了华国后,她为遵守律法,一直未曾带枪,倒是被那些人钻了空子。 就是不知是哪路牛马上赶着送死,自不量力。 —— 临近12点时,雨停了,民宿里他们请的厨子,也在开始准备荔枝宴了。 荔枝是周舟去小商店取回来的。 开宴前,陈醉推着一把轮椅,敲响了堂溪梨的房门,“小阿梨,我现在手头上有事,你帮我把三哥带到宴厅那边儿呗。” 第37章 堂溪小姐想听什么曲子?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人是堂溪梨弄伤的, 这种小事,她没办法推脱。 很快,她就推着轮椅,来到雍执序的房间外。 房门大开着,里头一个老中医正在沙发处,给已换了干净衣物的雍执序做推拿治疗。 这是她的保镖找来的,据说是此地有名的推拿圣手,在正骨这一方面颇负盛名。 她来得巧,治疗已接近尾声。 老中医最后把一块黑乎乎的膏药,粘到了雍执序的脚踝上,然后开始收医药箱。 “膏药不能沾水,脚要适当抬高,饮食要清淡,最重要一点,不能走动……” 他叮嘱着注意事项,余光瞥见房间里多了一个俊俏的年轻姑娘,半开玩笑道:“有什么事,就让你女朋友帮你去做,千万别乱走动就是了。” 女朋友?谁?她吗? 堂溪梨蹙眉,樱唇蠕动了下,想要否认。 却是雍执序,先她一步开了口,男人温雅不失风度地解释:“老先生您误会了,这位是我朋友,不是您想的那样。” “哦,朋友啊。”老中医恍然,抱歉地笑了笑,“老头子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小姑娘别计较。” 堂溪梨没说话。 待老中医离去后,她把轮椅推到了沙发前,“雍先生,陈醉托我带你去宴厅,我们走吧。” 其实,雍执序在她推着轮椅进屋时,就第一时间看到她了,小姑娘穿着黑衬衫,黑色织金马面裙,冷艳的犹如一只黑天鹅。 她很开心,以为她主动来找他了。 却原来是陈醉让她来她才来的,不是她主动来的。 心头,不免有些失落。 但面上,男人依旧保持着暖如熏风的笑意,“那就有劳堂溪小姐了。” 他撑着沙发站起,挪到了轮椅上。 堂溪梨没忘记医嘱,蹲下身把的右脚的脚垫弄高了些,才推着他出门。 整个民宿都是平层建筑,仿古代的二进院,他们所住之地,在后院的东西厢房,宴厅则在前院。 堂溪梨推着雍执序穿过后院和走廊,来到宴厅。 宴厅约有一百平,古香古色的装修风格,中间摆了一张长达四米的曲水流觞桌。 桌上点缀了鲜花,中间的水流还造了景,里面有砂砾鹅卵石,水草和小鱼,清新幽雅,极有意趣。 旁边还有一个乐曲班子,几个穿着魏晋风汉服的女子正等着演奏曲子。 周舟早就来了,正对着曲水流觞桌拍照,分享给自己的网恋男友。 看到堂溪梨推着雍执序进门,马上迎过去了。 “阿梨…”她的声音甜甜软软的,像,带着撒娇的意味。 然而面对雍执序时,笑容一下收敛,立正站直,跟小学生见了班主任一样乖巧严肃,“三哥好。” 她的声音也不夹了,点头哈腰地冲着主位,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三哥请上座。” 不管背地里怎么吐槽,但当面,周舟是不敢放肆的。 整个圈子,没人敢对三哥不敬。 代代为官的高门望族,有宗祠庙堂的顶级世家,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不由的,周舟为堂溪梨担心起来。 若是三哥追了很久,阿梨依旧不喜欢他,他会不会恼羞成怒啊? 不会跟里那样,爱而不得,然后强取豪夺吧? 亦或者由爱生恨,得不到就毁掉! 那可怎么办啊? 周舟担心极了,但很快又推翻这两种可能性。 不不不,阿梨不是吃素的,有可能还没等三哥夺呢,就一枪崩了他。 那又该怎么办啊?到时候阿梨会被几大家族联合追杀的。 雍执序见她变脸比翻书都快,还神游天外,一会儿两眼放光,一会儿摇头晃脑,迷惑地仰头看向堂溪梨。 “她平时也这样?” “差不多吧。” 对于周舟时常陷入无实物表演的古怪行为,堂溪梨早已司空见惯。 她没在意,把雍执序推到了主位,然后挑了一个距离很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上第一道小食团圆果子时,陈醉回来了。 他大步流星地来到雍执序身侧,躬身附到他耳边,手挡着嘴,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什么。 雍执序平静地听着,俊美无俦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未起半分波澜。 一直到陈醉说完,他才不紧不慢开口,“告诉老七,下不为例。” 分明是轻描淡写的语气,但由他说出来,就会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 有一种运筹帷幄的上位者,信步于闲庭中,在谈笑间指点江山的气场,用最稀疏平常的口吻,做最杀伐果决的决断。 堂溪梨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某个瞬间,竟在他身上,看到了几分自己的影子。 她平日做事时,就是这个样子。 不同的是,她不会给第二次机会。 陈醉出去打电话,而旁边的乐曲班子已经开始演奏。 一曲节奏欢快调子俏皮的《欢沁》,从几个老师的乐器中流泻而出。 周舟嘴里塞着荔枝做的团圆果子,越听越出戏,吃个饭,竟吃出了鬼鬼祟祟的感觉。 “咳咳……”她差点噎到,举起一只手来,“那个,老师们,可以换一首曲子吗?” 几人停了下来,“周小姐请点。” 周舟大眼睛轱辘一转,笑逐颜开,“女驸马,我要听女驸马!” 说完,她忽地想起还没征求三哥的意见,赶忙小心翼翼地问,“三哥,可以吗?” 雍执序撩起眼皮,看向离他老远的堂溪梨,眉眼温和似春水揉蓝,“堂溪小姐想听什么曲子?” 正把糯叽叽的果子塞进嘴里的堂溪梨,突然被cue,略意外地抬起头来。 有些不明所以。 人周舟问的是他,问她干嘛? 堂溪梨不理解,但想到周舟想听,就赶紧嚼啊嚼,把甜滋滋的果子咽下去后,才冷声开口,“周舟想听什么,我就听什么。” “好,那就女驸马。”他对着乐曲班子吩咐。 老师们颔首,开始奏女驸马。 这时,第二道菜品被厨师放在了曲水中,叫仙罗散彩霞,是用荔枝和肘肉做成的冻,切成长条摆盘,用紫罗兰花点缀。 同时,帅气的服务生们还端来了荔枝酒和荔枝杨梅饮。 第38章 雍先生略胜一筹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周舟一看这么多穿国风唐装的帅哥, 激动地双手捂嘴,眼睛左移右转,应接不暇。 “啊……好帅好帅……”她的声音都颤出好几个声调儿。 打完电话回来的陈醉,见她开心成这样,一巴掌拍在她的后脑勺,笑得纨绔不羁,“小色女,能有你醉哥哥帅吗?” 周舟做了一个呕吐状,“呕…你好自恋。” “这怎么能是自恋呢?小爷的帅是公认的好不好?”陈醉不服气地看向斜对过的堂溪梨,“小阿梨,你说我帅吗?” 正夹起荔枝肉冻的堂溪梨,听到陈醉的话,头都没抬,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帅”,就专注吃东西了。 陈醉颇为不满,跟个怨妇一样,“你看都没看。” 周舟得意地朝他做了一个鬼脸,余光瞥见风光霁月的三哥,正含情脉脉地盯着阿梨,眼珠子一转,话赶话般随口一问:“阿梨,那三哥帅吗?” 此言一出,雍执序像是被捉奸在床了似得,忙不迭地敛回视线。 拿起桌上的荔枝酒,就掩饰性的往嘴里灌了两口。 随后没什么威慑力地轻斥周舟:“别闹。” 男人看似一派从容淡定,然而那一瞬的兵荒马乱,可没逃过周舟的眼。 平日不敢闹三哥,可这会儿不一样啊,梨壮怂人胆,她有阿梨。 狡黠的笑意在眸中弥漫,她绕过桌子,坐到了堂溪梨旁边的位置,歪着头追问,“阿梨,三哥帅不帅?” 嘴里咀嚼着食物的堂溪梨,随意应付一句,“帅。” 周舟的眼睛一直落在雍执序身上,发觉他听到阿梨的回答后,眉头明显展开,不由又起了坏心思。 她又朝堂溪梨靠近了些,嬉笑着问:“那陈醉和三哥,他们谁更帅?” 如果说前面的那个问题只是让雍执序尴尬,那么这个问题,就是让他直接社死。 握着矮脚玻璃杯的修长手指,骤然一蜷,想阻止这个话题。 但,不知怎的,竟鬼迷心窍地想得到一个答案,一个他想听到的答案。 两种思绪如冰如火在心头撕扯,让他紧绷,不安。 他从不知,喜欢一个人,会是这样柔肠百结的一件事。 怕她敷衍,又怕她不敷衍。 陈醉一看周舟这么会玩儿,好以整暇地往椅背上一靠,双手环胸,唯恐天下不乱地跟着问:“对啊,我和三哥,谁更帅,快说快说!” 这个时候,第三道菜,荔枝酿虾球,顺水飘到了堂溪梨的面前。 她想夹一个尝尝,但是三道视线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她只得敷衍回答:“都帅。” 周舟可不满意这个答案,抱起她的胳膊撒娇,“谁更帅,说嘛说嘛。” 眼看菜都飘走了,她却没有尝到,堂溪梨有些不耐烦了,看来今天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她这顿饭别想吃好喝好。 无奈,她偏头,端量了下陈醉,又详看了番雍执序。 单论外表,两人不相上下,都有一副龙章凤姿好相貌,天之骄子,不外如是。 但论神韵和风采,很明显,雍执序更胜一筹。 只稍一眼,就能看出那种镌刻在骨子里的,大家士族,显赫门楣,所堆砌出来的底蕴和气度。 这种沉稳清执,非一朝一夕,非金钱物质所能养成。 是格局和从小灌输的教育观念,经过精心栽培,积累丰富阅历,不断开阔视野,才能沉淀出的气度。 不止是贵,更多是海纳百川,兼具一切的容。 就像古代门阀培养家族掌权人那样,不贪恋物质带来的享受,而是更着重于立身处世及持家治业之道,这样才能带领偌大的家族辉煌下去。 这类人,善于社交,八面玲珑,而真正的本性,怕是早已很好的隐藏于圆滑之中。 堂溪梨收起视线,客观的,公正的,没有感情的认真回答:“雍先生更胜一筹。” 话音一落,周舟的表情立刻变得微妙起来。 暧昧又讨巧地看了雍执序一眼,仿佛在说:您老对这个答案满意不? 男人蜷着的粉润指尖一松,眸色瞬间流光溢彩,何止是满意,这一刻嘴角比AK都难压。 不过,凭着过硬的素养,男人强行压住了。 从容举起酒杯,朝堂溪梨遥遥一倾,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堂溪小姐谬赞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堂溪梨端起饮料,隔空虚碰,草草喝了一口。 随后就拿起筷子,去夹又随着流水转回来的荔枝酿虾球。 根本不管自己的答案是否会让陈醉不高兴。 既能问的出口,应是玩得起的人。 当然,玩不起,她也不在乎,她从不仰人鼻息。 她猜测的不假,陈醉不会计较,但他这个人戏多。 先是被‘略胜一筹’,然后又来个‘实话实说’。 接连被扎了两刀后,陈醉捶着心口,心痛控诉,“小阿梨你竟然不夸我,人家好伤心呀。” 说着往椅子上葛优一躺,望着房顶,唉声叹气:“哎……寒心,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真正的失望不是泪流满面,而是言语短短,目光冷淡……” 叨叨完,他端起荔枝酒,喝了一口,随后眼睛一亮,“舟儿,这个不错,快尝尝。” 周舟闻言端起,浅尝了一口,随即“唔”一声,眼睛发光,“这个酒好好喝,甜甜的。” 她越喝越喜欢,一转眼,一杯下肚,对着服务生喊:“小哥哥,再来一杯。” 服务生很快又给她端来一杯。 见她这么喜欢,而堂溪梨却一直没喝,雍执序放下筷子问:“堂溪小姐,这家的荔枝酒很好喝,你不尝尝么?” 堂溪梨正在吃第五道菜品,听到主位上那个男人又跟她说话了,她撩起羽睫看向他,淡淡回复:“我不喝酒。” 她这人沾酒即醉,哪怕是果酒,都会断片。 断片后不仅会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还会失去防御力。 似她这种刀尖上舔血过日子的人,醉酒等于将自己的命置于砧板之上。 所以,她从不喝酒。 不喝酒……雍执序默默记下,细心问她,“那堂溪小姐喜欢果汁还是茶?亦或者奶茶?” 第39章 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堂溪梨不假思索,“绿茶。” 吃肉吃甜点,她喜欢搭配绿茶,解腻。 雍执序又默默记下,循序渐进,由表及里,“好巧,我也喜欢,堂溪小姐有固定的口感么? 豆香,栗香,兰花香,亦或者海苔香?” “兰花香。”堂溪梨有问有答,迷惑地看着他,打听这个干嘛? 随后想到什么,瞬间警觉起来,眸光也变得凌厉如锋。 见她眼露戒备,雍执序不再问,朝服务生一招手,“给那位小姐泡一壶六安瓜片来。” 他的嗓音徐徐,似连绵春水,言谈举止无一不儒雅。 哪怕是寻常的动作,由他来做,都会格外地赏心悦目。 松上白雪之姿,兰间清露之韵,谦逊有礼,意态绝绝。 换做任何人,都会为之心动。 但堂溪梨不是任何人,她没有半点感觉,只觉得这个人不吃饭,一直打听她的喜好,很是闲得慌。 说他别有所图吧,他却只是帮她点了一壶茶。 自己与他既不是商场上的对手,也不是政坛上的敌家,为何要这么做呢? 堂溪梨想不通,先静观其变吧。 她不再理他,继续吃饭。 菜品不断上来,放入意趣幽雅的曲水环绕流转。 荔枝羊排,荔枝墨鱼仔,糖醋荔枝肉,荔枝汁焗蟹……每一道都很有特色。 周舟和陈醉吃的很热闹,每上来一道菜,两人都要拍个照。 各种拍拍拍,拍完发朋友圈,发微博,周舟还发给她的网恋男友。 陈醉和周舟还约好,回京城,去新开的那家中式饭庄打卡。 全程就堂溪梨和雍执序吃得很安静。 一个专心致志,一个优雅进食,既不拍照,也不交流。 菜品上完后,又上了几道甜品,荔枝酸奶冻,荔枝补丁,雪山白桃,荔枝蛋糕…… “啊…”周舟捧着圆滚滚的肚子,往椅子上一瘫,发出喟叹,“好撑啊,感觉要长好几斤肉了,不行,我得去消消食去。” 她起身就往外走,还暗里给陈醉使眼色。 陈醉秒懂,起身去追, “舟儿,等等哥,我也吃撑了。” 跨出宴厅门槛时,陈醉蓦地回头,用拜托的语气对堂溪梨道:“小阿梨,帮我把三哥送回他的房间,谢谢了。” 堂溪梨:…… 她想拒绝,但那陈醉走得太快,根本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无奈,只好起身来到雍执序身后,纤绣的十指,握住了轮椅把手。 “雍先生,我送你回去吧。” 雍执序颔首,“有劳堂溪小姐。” 出宴厅时,雍执序看前院风景宜人,温声商量,“堂溪小姐,我们去那边走走?” 堂溪梨没有意见,推着他穿过走廊,进入前院。 院子很大,约有好几百平,划分了好几个区域,有亭台,有花架。 院中植有奇形怪状的松树,造价不菲的假山溪流,各种奇花异草。 最中央,还有一个大池塘。 一道小木桥铺在水中央,将池塘一分为二,池塘里养着小鱼,种着荷花。 刚下过雨,空气潮湿,草木如洗。 一缕骄阳扒着云层落下来,将荷叶上的清露,照出绮丽的彩虹色。 蜻蜓翩跹,微风拂过,露珠在荷掌间跳舞。 此情此景,让堂溪梨想起一句诗来: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雍执序见她望着荷叶发呆,乌瞳微转,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 途径小桥时,他弯腰,探着身子折取了一支颜色如新的荷叶,笑意晏晏望着堂溪梨,“堂溪小姐,我给你变个魔术吧。” 堂溪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顺嘴一问,“什么魔术?”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我们去那边。” 堂溪梨根据他的指示,来到了水管处,只见他把荷叶折叠,把外围一圈儿叶子撕了一半下来,只留最中间一个小圆。 撕完,他举起小巧荷叶,神秘一笑,“我能把这枝荷叶变成花洒,堂溪小姐信么?” (变成花洒?) 堂溪梨自然不信,一片小小的荷叶,怎么可能变成花洒。 “不信。”她如实回答。 雍执序没说话,剔透漂亮的手指一转,荷叶的一头倒了下去,荷叶杆的断口则落在了他白皙似玉的指间。 他将断口这一头,接入水龙头中,然后拧开了一点阀门。 顿时,自来水涌入荷杆中,并顺着长长的荷杆,从荷叶背面的脉络流淌出来。 有多少根脉络,水流就分成多少支,形成一个水珠乱跳的花洒。 堂溪梨从没注意过荷叶,不知道还可以这样。 她抓着裙摆蹲下身去,拿指尖新奇地戳了戳花洒,像是发现新大陆了一样,眸子里漫出愉悦。 那种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反差萌,让雍执序心动不已。 男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侧脸,俯下身,在她耳畔柔声开口:“爱莲说里有这么一句:中通外直,不蔓不枝,便是如此。” 《爱莲说》堂溪梨小时候是读过的,但当时,并没有领会其中意思。 现今他这么一弄,就懂了。 “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她念着这一段,忽而抬头一笑,“古人还说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雍先生,你亵玩了它。” 雍执序没料到小姑娘会对他展露笑容,呼吸陡然一滞,整个人如被重重撞击。 她本就好看,唇红齿白,清冷如仙。 这一笑,给她整个人添了一抹鲜华之色,犹如春光里最明艳的花朵,这满院风景,都不她万分之一。 雍执序失神了,一颗心,在她的笑容里彻底迷失。 堂溪梨看他发呆,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雍执序如梦初醒,俊美的脸上覆了一层薄红,“抱歉堂溪小姐,走神了,我们回去吧。” “好。” 堂溪梨欲带他离开。 不料,就在她站起的一刻,踩到了裙摆,脚下一绊,整个人猝不及防朝雍执序扑了过去。 她错愕极了,原来是她刚才腾手在雍执序眼前晃时,把裙摆丢到了地上,起身的时候给忘了,就踩到了。 说时迟那时快,站起已不可能,往后躺也来不及。 她反应极快地伸出双手,去撑他的轮椅扶手,好稳住身子不摔在他身上,结果—— 第40章 雍先生觉得我是一个狭隘的人?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结果,她卡住了。 卡在半空里。 因为,她后背的衣料和内衣扣带,被男人徒手抓住了!!! 雍执序眼见她要摔到地上,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抓她,上半身也跟着往前一倾。 兵荒马乱间,他成功抓住了她,阻止她摔下去,而她大鹏展翅,就那么横在了他轮椅前的半空里。 堂溪梨:“……” 雍执序:“……” 场面一度尴尬。 意识到自己抓到的是什么,男人俊脸一热,赧然不已,那只手像是起了火,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对不起堂溪小姐……”雍执序道着歉,伸出另一只手将她捞起,“对不起,对不起……” 堂溪梨火速直起身,避洪水猛兽般往后退了一大步。 神色,黑沉欲摧,抬手就想一拳挥过去。 但想到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把手给收了回来,一个字都没说,转身离去。 该死的青蛙,下次直接踩死! 望着她戾气丛生气急败坏的背影,雍执序懊恼不已,怎么会这样? 刚有那么一点好的苗头就闹这出…… 小姑娘会不会因此就讨厌他,再也不理他? 更甚,她会不会觉得他是故意的? 想到这种可能性,雍执序慌了,立即让服务生把他推到了堂溪梨的房间外,要跟她解释。 然而抬手欲敲门的一瞬间,他迟疑了,她现在在气头上,他的解释会不会适得其反? 再等等,等她气消一些? 还是,装什么都没发生? 他没追过女孩,拿不定主意,于是上网,匿名发帖求助。 网友一多半说要他道歉。 少数服从多数,他决定听军师们的。 房间里的阳光从直射,慢慢倾斜,从金黄逐渐变成橘红色,最后沉寂在鸦黑色的夜幕中。 雍执序坐在窗前,望着镂空透窗外的芭蕉树出神。 直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斜对面的房间门被打开,他才眸光一动。 操控着轮椅出了门,来到她的门外。 “叩叩叩——” 堂溪梨吃完晚饭,回到房间,坐到书桌上,刚拿起笔准备画稿,忽而,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她起身,拉开了房门,便见没去吃晚饭的男人,正安静等在门外。 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很大的糖果包装两头系蝴蝶结的礼盒。 “堂溪小姐,我们可以聊聊么?”男人谦逊有礼,一双漂亮的凤眼带着几分征求。 堂溪梨猜测他是为了午后那件事而来,往墙边一挪,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客厅。 对面而坐后,雍执序率先开口,真诚而歉疚地解释, “堂溪小姐,下午那件事,我真的很抱歉,当时只是想拉住你,绝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 见男人言辞诚恳,堂溪梨点了下头,眉眼间漫着薄冷,“雍先生,我没有怪你,就当没发生过吧。” 当时,她的确有点恼,回来后一想,他又不是故意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可不必那么矫情。 雍执序看得出她已经不生气了,但拿捏不准她的心性。 “好,我以后绝不再提此事!”他郑重答应,随后又问她:“那……堂溪小姐会因此再也不理我么?” 男人俊美无瑕的脸上,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堂溪梨翠眉一挑,似笑非笑,“雍先生觉得我是一个狭隘的人。” 雍执序领略出她话里的促狭,哑然失笑,四两拨千斤, “浅薄的是我,是我没有好好了解堂溪小姐,才会有此一问,若是我能多了解一点,就不会那么那么问,总之,是我的错。” 堂溪梨环胸,眼底划过一抹玩味,这人情商倒是不错。 “雍先生,我若不想理你,就不会让你进房间了,你应该想得到。”她语调揶揄。 “我知道。”雍执序对上她的眼睛,如释重负,“堂溪小姐,谢谢你原谅我。” 他的声线很柔和,温润好听。 堂溪梨抬眸,对上男人的目光。 就见那双内勾外翘的湛湛凤眸,盛着热烈的光,欲说还休,像藤蔓一样密密麻麻缠了过来。 顷刻间,堂溪梨滋生出被什么包围的感觉,黛眉不由颦起,“不必谢。” 第41章 他竟做了那样的梦……疯了!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见她有些不自在,怕继续待下去,会让她察觉到他的不轨之心,雍执序选择点到为止,将手中的礼品盒递向她, “堂溪小姐,这是我的道歉礼,希望你会喜欢。” 堂溪梨并没有接,“雍先生,不需要道歉礼的,真的。” 不至于。 “好吧。”男人没有勉强,把礼物收了回来。 “那你早点休息,我就先告辞了,堂溪小姐,晚安。” 男人微微而笑,温文有礼。 笑容就像春日里初初升起的太阳,暖而不炙,亮不刺眼,美好的让人神往。 是堂溪梨的世界,所看不到的。 她怔了怔,没说话,将他送出了房间。 待男人走后,堂溪梨继续画稿。 画完时,已经是半夜11点,她洗了个澡,披上睡袍,上床睡觉。 夜色寂静,只有花丛中偶尔传来几声细碎的虫鸣。 另一个房间里,雍执序躺在床上,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脑子里总控制不住想白日那一幕。 他有些燥热,借着透窗投来的几缕月光,起来下床倒了一杯水喝。 再躺下时,心头的热意稍退,他再度尝试入睡。 可辗转反侧,脑子里仍是那一缕倩影,在心尖上生了根发了芽,茁壮成长。 他就这么翻来覆去,一直到凌晨才睡着。 不期然,他又梦到她了。 这次,少女没有站在彩虹下,而是坐在他怀中。 清冷的仙子眉若春柳,脸衬朝霞,两条纤细雪白的胳膊轻轻勾着他的脖颈,吻上了他的喉结。 媚眼含娇的眼尾,泛着一抹潮湿的薄红,犹如一朵盛放的野玫瑰。 他的指腹,一寸一寸抚着她背上那片妖冶惑人的彼岸花…… 画面戛然而止,雍执序猛地醒来,凤眸氤氲着清雾,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似在分辨梦境与现实。 几秒过后,他的眼神变得清明起来,白皙如玉的脸逐渐爬上绯红。 他竟做了那样的梦……疯了! —— 堂溪梨有晨跑的习惯,起得早,五点多就起床了。 她以为这个时间,大家应该都还在睡,没想到刚来到前院,就看到俊美矜贵的男人,坐着轮椅,独自在池塘边魂不守舍地喂鱼。 男人穿着熨烫平整的白衬衫,黑色西装裤,袖口随意挽了一截,露出线条健美的小臂来。 佛珠交缠在他莹白的腕骨间,随着他喂鱼的动作,在空中摇荡。 发现她,男人先是一愣,随后不知想到什么,天妒人羡的脸迅速一偏,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堂溪小姐,早上好。”男人对着空气跟她说话,明晰的手指开始拨动佛珠。 行为,有点迷惑。 堂溪梨看不懂,迟疑着回了句“早上好。” 打完招呼,她又古怪地瞧了男人一眼,然后提起脚步往外走。 走了没几步,余光就瞥见男人操控着轮椅,头也不回地……翻进了池塘?!!! “哗——”池塘因为男人和轮椅的加入,溅起巨大的水花。 堂溪梨眸色一闪,低呼了声“雍先生”,就快步冲到了池塘边。 所幸,池塘不深,她很快就把雍执序给拉上来了。 望着满身淤泥,狼狈不堪的男人,堂溪梨不厚道地笑了。 不过,很快把嘴角给压下去了,语气如常,“雍先生,你在想什么?怎么不看路?” 雍执序抹了把脸上的水,俊脸瞬间就红了。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闹出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笑话,且还是在喜欢的姑娘面前。 他往后捋了捋湿透的头发,一时不知是该尴尬,还是该笑。 眼见身边少女唇线紧抿着,似在隐忍什么,雍执序唇角扬起,“堂溪小姐想笑就笑吧,我也觉得很好笑呢。” 他愉悦地笑了起来,笑声琅琅,如击玉敲金,带着会传染的温度,轻柔拂过堂溪梨的耳。 几秒后,她也不忍了,嘴角一弯,露出了整齐洁白的牙齿。 两人就这样对着笑。 这一刻,淤泥不肮脏,水也不冰凉,只有纯粹轻快的笑声在风里飘荡。 堂溪梨望着笑得温暖而从容的男人,忽而发现,他的情绪竟如此稳定。 衣服鞋子都脏了,却始终不见半点恼意,不骄不躁,让人直观感受到了他端方外表下,那颗强大的精神内核。 往后的很多年,堂溪梨都记得,这样一个风和景明,晴光万顷的早晨,脾气很好的男人,用他的情绪感染了她。 “咔擦——” 远处的陈醉,用手机记录下了这一幕。 今儿破天荒的起了个早,不想就正好看到三哥和小阿梨在对着傻笑,而且两人身上都脏不溜秋的,这是下池塘抓鱼了吗? 陈醉兴高采烈,迫不及待地就要加入其中,然而却得了一个捞轮椅的活儿。 四人在岭南又待了几日,打卡了好几个旅游胜地,才乘私人湾流回到京城。 抵达机场时,已是晚上十点。 陈醉开着一辆跑车载着周舟,停到堂溪梨身边,“小阿梨,商量个事儿呗?你和三哥你俩住对门儿,你帮我把他捎走,我去送周舟,这样我就能节省一些时间,早点儿回家。” 第42章 等到春来,雪就会融化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副驾驶的周舟扒在车窗,笑吟吟地附和陈醉的话,“这样陈醉可以节省好多时间的。” 对上二人充满期许的目光,堂溪梨犹豫了下。 没错,陈醉的安排确实很妥当,但…… “你们先走,我让司机来接我就行。” 一道风动玉碎般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打断了堂溪梨的思绪。 她美眸一转,循声望去。 月华如水,苍茫夜色下,穿着宽松套装的男人,正扶着扶手下舷梯。 这几日雍执序一直都谨遵医嘱,没有走动,所以脚踝好的很快,已经可以落地了。 他知道陈醉那样安排,是想给他制造机会,但这样的理由次数多了,就会引起人反感。 主动和被动天差地别。 人与人之间的交际,边界感和分寸感至关重要。 堂溪梨望着他,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眉尾一挑,映着路灯的小鹿眼划过一缕意外。 她以为他会说:那就有劳堂溪小姐了。 的确,陈醉的拜托,让堂溪梨稍稍产生了那么一丝不乐意 。 倒不是不愿捎这个人,而是他老那么说,让她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被迫感,她不喜欢。 她喜欢有边界感的人。 所以,雍执序的话,让她清晰感知到这个人是有边界感的。 心里那点不乐意散去。 其实,捎他一程也是可以的。 “雍先生,上车吧。”她主动打开了布加迪Divo的副驾驶车门。 这是季扶徵知道她回来,提前备下的车。 后面那四辆迈凯伦,则是她保镖们的。 雍执序这次是真心不想麻烦她的,不想会达到以退为进的效果,心底涌起欣喜。 但他面上不显,款步走来,目光里噙了一抹恰到好处的诚恳,“堂溪小姐,会不会给你造成困扰?其实我在这里等一个小时就行。” “一个小时?”这么久? 堂溪梨对上他的眼睛,不知怎的,竟从里面瞧出一点……楚楚动人的?脆弱感? “???” 堂溪梨眸色一闪,有些不确定,仔细再看,男人却已垂下眼皮。 纤长浓密的眼睫如一把小扇子覆在他的眼窝,遮住了他眼底情绪,宛若月光照竹影,朦胧的让人看不透。 “上车吧。”她再次开口,嗓音依旧没什么温度。 男人这次没再说什么,越过她,俯身窝进了副驾驶。 陈醉看他们离去,也踩下了油门,似乎明白了什么,咧嘴一笑,“以退为进,欲擒故纵,妙啊。” 周舟没听懂,“什么以退为进?什么欲擒故纵?” “你小孩子不懂。” “谁小孩子?我都23了好吧!我早就长大了。”周舟不服气地拿眼白他。 陈醉睨了她一眼,冷不丁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最近,跟你川哥联系过吗?” “没有啊?怎么了?” 陈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什么,随便问问……” —— 半个小时后,蓝色布加迪Divo停在朝华书院,两座独栋欧式花园别墅的大门中间。 堂溪梨解开安全带,转头去看副驾驶的雍执序。 男人很自觉,不等她发话,就已解开了安全带,并开门下车。 路灯昏黄,他精美的轮廓半隐在了昏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声音暖暖的,似这夏日的醉人熏风。 “堂溪小姐,晚安。”他说。 堂溪梨眸光动了动,没有回话,只是礼貌性地颔了颔首,然后猛然一打方向盘,侧方停车。 下车时,她走得很干脆,没有回头,更没有多看一眼掩在昏暗中的男人。 贝拉和艾米几人紧跟其后。 进大门时,贝拉回望了一眼直到看着女士身影消失,才转身回家的男人,用英语跟身边的艾米交流:“那位先生,似乎喜欢女士。” 艾米也投过去一眼,“喜欢又怎么样,注定不会有回应。” 不会有回应么? 雍执序关大门的手僵了僵,眸底的光温柔而坚定,不,会有的,早晚……会有的! 他会等。 等到春来,雪就会融化。 等到黎明,花就会盛开。 若春不来,黎明不至,那也没关系,他会走向她。 —— 第二天一早,堂溪梨依旧早早起来跑步。 跑了三圈回来,要进家门时,对面别墅的大门开了。 容貌隽秀的男人,迈着修长的腿,从里面走出来。 他穿了一身剪裁得体面料高级的黑色西装,里面搭配白衬衫,没有系领带,而是用一支镶了蓝钻浅带流苏的银色领针所代替。 脚踩一双手工定制的黑色皮鞋,修长白皙的指骨间,捻着那串不离手佛珠,除此之外,再无任何配饰。 干净,简约,矜贵。 少了一些西装固有的刻板,多了几分高雅随性。 就像古画上浸了墨色的山水,将诗情画意揉入其中,自然而然透出一种宁静致远的神韵。 在她瞥过去的同时,男人也发现了她,菲薄的唇弯起,露出春风化雨般的浅笑,“堂溪小姐,早上好。” 堂溪梨颔首,淡然而疏离地回了一句,“早上好。” 二人打招呼间,一辆定制版的黑色迈巴赫,从西边开过来,停在了雍执序的跟前。 年过半百的司机解开安全带下车,绕过车尾,有条不紊地打开了车门,半躬着身朝雍执序行了一礼,“少爷,请上车。” 雍执序朝司机颔首,上车前越过车子对堂溪梨道:“堂溪小姐,我去上班了,回见。” 堂溪梨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算是回应。 男人自然看得出她的敷衍,但依旧挂着笑,弯腰钻进了车里。 抓着车门的老李一怔,半垂的眼睛猛地一闪,掠过一抹不可置信。 少爷对女孩子一向疏离,何时这样热情了? 还……回见? 他震惊扭头,去看那个他来时并没有注意到的女孩儿。 然而却只看到一个纤瘦清丽的背影。 老李没动声色,回到驾驶位上,从后视镜觑了自家少爷一眼,一副随意的口吻,“刚才那个姑娘,是少爷的朋友么?” 第43章 今晚,我们会会这个蒋七爷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雍执序摩挲着佛珠,眼睛望着车窗外掠过的风景,嗓音有些怅然:“应该,算不上吧。” 起码,在她心里,他还不算她的朋友。 他们之间,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雍执序拿出手机,白皙的指腹摩挲了下前两天新换的锁屏壁纸。 是堂溪梨背着他在大雨中行走的照片。 他解了锁,又露出桌面壁纸。 是他和堂溪梨在池塘边相视而笑的画面,他们身上淤泥点点,雨后荷花,天高云远,阳光洒在她身上,她的笑容晃进他的心里。 这两张是他掉池塘当晚陈醉发给他的,当时得知他还没有堂溪梨的微信,陈醉便鼓励他去跟小姑娘要。 但他记得周舟说过,堂溪梨是不随便加人微信的,除非很熟,亦或者她看得顺眼的。 雍执序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让她顺眼,就没敢要。 想到自己的胆怯,男人哑然失笑,他做事一向胆大且果断,唯独在她身上,瞻前顾后,小心翼翼。 原来喜欢一个人,竟是这样自相矛盾的一件事,愁肠百结,甘之如饴。 怕她知道的太早,又怕她……不知道。 —— 跑完步,堂溪梨又在庭院里练了会儿刀,才洗澡吃早饭。 早饭过后,她问起安家的现状,这几日没有管安家,听闻安老爷子又出院了。 贝拉站在她身后汇报:“女士,安氏集团偷税漏税和原材料致癌这两件事,安家找人脉托关系,花了十几个亿,已经摆平。” “而启明影视洗钱一案,证据确凿,且因涉嫌金额庞大,上面也在严抓严打这类事,恰巧抓了典型,庭审下个月就会提上日程。” “安家人几经商量,决定牺牲王帆,将所有罪名都推到他一个人身上,以保全安家,王帆那边也同意了。” 艾米在一旁讽笑:“安家的赘婿倒是听话。” 堂溪梨睨了她一眼,“所有文件,都是他一个人签的,安家一直对他留有后手,他同不同意,都不会改变结果,撕破脸于他而言没有好处,不如同意,安家还有可能把他捞出来。” 听她这么一分析,艾米立即就明白了。 她想了想,躬身道:“女士,那要不要继续出手?” “不”,堂溪梨放下手中茶盏,“给他们几天喘气的时间,单方面碾压没意思,我喜欢互相伤害。” 要给他们一些可以除掉她的错觉。 先看到希望,走到尽头发现是绝望,然后无力挣扎,那样才更有意思。 “上次刺杀我的人,还没查出来是谁?” 办事效率低成这样,是她最近太仁慈,让她们觉得可以懈怠了是吗? 对上她极度不爽的阴沉眼神,贝拉心头一凛,颔首急急道:“查出来了,女士刚才在用餐就没说。” “刺杀您的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地下组织,老大叫蒋文清,人称蒋七爷,是京城混迹黑白两道的地头蛇,这次收了安家十亿,不过因为没有刺杀成功,已将那十亿原封不动退给了安家。” “现在安家那边还在联系他,把佣金加到了五十亿,但不知什么原因,蒋七爷拒绝了。” “蒋文清……”堂溪梨念着这三个字,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森冷笑意,“今晚,我们会会这个蒋七爷。” 十亿就想要她的命,未免太侮辱人! —— 夜色旖旎。 京城最繁华路段,一家顶级会所大门前,缓缓驶来一支超跑车队。 三辆法拉利打头,三辆迈凯伦缀尾,最中间,是一辆外形流畅,科技感十足的超跑。 高级淡雅独树一帜的青莲紫色,在辉煌灯光下泛起溢彩流光。 现在是晚上九点半,正是一天当中客流量最大的时间段。 门口人影交叠,形形色色。 车队甫一停下,就引来无数人侧目。 “哇,那辆车好漂亮啊。” “超跑而已,想要老公给你买。” “超跑而已?兄弟你再仔细看看,那是普通的超跑吗?”另一个男人提醒。 那人扭头,仔细看了看,随即瞪大眼睛,“劳斯莱斯浮影?” “可不是,官方报价2200万英镑,这辆的颜色明显是特别定制款,落地价至少在2500万英镑,你个人资产达不到,做不好后续保养,人家都不给你生产。” “……” “话说是谁家的千金, 这么豪横?” “你怎么知道是千金而不是少爷?” “谁家少爷会用这个颜色啊,很明显是个女人。” 在一片注目礼中,劳斯莱斯浮影的两边车门,被法拉利和迈凯伦几辆车上下来的外国女人给打开了。 一只银色水钻高跟鞋,率先从驾驶座上迈下来。 艳丽的织金裙摆在空气里荡开,一个穿着黑色马面裙,搭配黑色上衣的女子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里。 女子身材窈窕,色淡如水,一头整齐垂直的酷飒短发,气质清冷,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仙子。 而另一边的副驾驶,下来一个穿着红色丝绒吊带裙的浓颜系美女,海藻般及腰大波浪卷发,明艳又性感。 她一出现,就听到人群里有人低声议论,“嚯,那不是周家千金周舟吗?” “你认识?” “算不上认识吧,见过,红三代,爷爷曾是某军区少将。” “好家伙,那跟她一起的那个美女,身份想必也不一般吧。” “废话,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这里可是‘繁盛’,普通人能消费得起吗?” 堂溪梨携着周舟,在路人好奇艳羡的目光中,一起进入会所大厅。 大厅装修奢华,金碧辉煌,宛若皇宫。 这家会所名为‘繁盛’,京城最顶级的高端娱乐会所,是达官子弟,富家公子最爱的风月场所。 一掷千金,声色犬马,在这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能来这里消费的,不是有钱就是有权。 而这家会所的幕后老板,就是蒋七爷。 堂溪梨一进大厅,就被大堂经理迎面笑脸接待,“两位美丽的女士,晚上好,欢迎来到繁盛。” 能做到大堂经理的人,自然阅人无数,善于观察,他一眼就认出了周舟,“周女士,好久不见。” 第44章 十亿,买他给我端茶倒酒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周舟惊讶,“我不经常来,你记得我?” 宋经理笑:“周女士绝代佳人,我怎么会忘记呢,不知您身边这位是……” “哦,这位是我的朋友,我们要一间大的包间,还有最贵的酒,都拿上来。” 宋经理颔首,“两位美丽的女士,请随我来。” 两人跟着宋经理乘电梯,来到二十二楼206。 两百多平的包间里有各种娱乐设施,麻将,台球,小型高尔夫等等。 周舟朝沙发上慵懒一坐,特别豪横地吩咐:“缺个倒酒的,把你们最帅的弟弟都叫过来!” “去。”宋经理立即吩咐身边的服务生去办。 几分钟后,二十多个年轻帅气身材一级棒的男人被带进了房间,有小奶狗,小狼狗,硬汉,斯文男……各种款的都有。 眼冒红光的周舟,兴奋地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啊啊啊——男人,好多男人!!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她了!) “阿梨,我能不能都留下?” “没出息。”堂溪梨好笑地嘟囔了句,对经理吩咐:“这些,都给我的姐妹留下。” “呜呜……阿梨,你真的,我哭死,过来,都过来,让姐姐好好儿看看……”周舟一招手,把帅哥们都招到了沙发上。 其中几个要往堂溪梨身边凑,却被她冷声制止,“都别过来!” 说着,退到了对面的沙发上。 见她对这一群男人避之不及的样子,宋经理试探着问:“女士,没有合您心意的么?我们还有的……” “不必。”堂溪梨从贝拉手中接过一张黑卡,撂在桌面上,口吻清冽,“我要蒋文清就行,十亿,买他给我端茶倒酒!” 话音未落,宋经理的脸色陡然一变,眼底掀起狂风般地震惊,什么?她要蒋爷? 她在开玩笑吗? 不,不像,她是认真的! 看样子就是冲着蒋爷来的。 不由得,宋经理开始重新打量堂溪梨,她到底是谁? 看排场和气质,不是一般人,但却从没见过,而且听口音,不像本地人。 莫非……是蒋爷那个刚从国外来的未婚妻? “对不起女士,我们这里没有叫蒋文清的。”宋经理恢复正常,谨小慎微道。 堂溪梨昂着下巴,压迫感十足地直视着他,“他不来,我不走。” 宋经理被这强大的气场压得后背出了一点汗,小心翼翼地问:“敢问女士贵姓?” “无可奉告。” 寥寥四个字,让宋经理棘手起来,不会……真的是蒋爷的未婚妻吧? “女士请稍等,我去去就来。” 他不敢怠慢,不管是不是蒋爷的未婚妻,能随手出十亿,那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大佬。 很快,宋经理来到三十六楼最大的包间,敲了敲门,“蒋爷,有件事,需要请示……” 灯红酒绿的包间里烟雾袅袅,酒香弥漫,高档的真皮沙发上,围坐着十多个年龄相仿的年轻男人,喝着酒,有说有笑。 当宋经理战战兢兢把有人要出十亿包蒋文清的事禀报时,包间里出现短暂的寂静。 几秒后,众人哄堂大笑。 “哈哈哈……蒋七你艳福不浅啊。” “啧啧,怎么就没人花十亿买我端茶倒水呢?” 蒋文清一个冷眼扫过去,“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要!我要!天空一声巨响,老奴闪亮登场,哈哈哈……” 陈醉埋汰地最欢,“哈哈哈……笑死,一贯都是你蒋七点别人,没想到吧,今夜居然被别人给点了。” “蒋花魁!哈哈……”他笑的肚子抽痛,“就是不知道是哪路女豪杰,敢点你蒋老七。” 何止是他好奇,包间里的众人,包括蒋文清自己那也是相当好奇。 是谁?吃熊心豹子胆了吗,敢这样羞辱他? 蒋文清都气笑了,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三哥,我去去就来。”他撂下酒杯,豁然起身,朝沙发角落里的男人颔了颔首, “嗯。”半隐在昏暗光线里的俊美男人,淡淡应声。 蒋文清朝其他人点了点头,随后黑着一张脸,出了包间。 陈醉朝其他人招手,“走,去看看是哪路神仙?” “走走走……”众人纷纷起身,唯独单沙发上的男人没动…… —— “哈哈哈……喝喝喝,弟弟你的皮肤怎么那么好?” “八块腹肌,我摸到了!” “这个手我可以看一年!” 包间里,周舟左拥右抱,被迷成了智障。 茶几上,摆满名贵酒水,不远处的小舞台上,还有几个脱了上衣的肌肉美男给她跳钢管舞。 可谓是纸醉金迷,骄奢淫逸。 周舟的脸都快笑烂了,这就是昏君的快乐么? 以前有贼心但没贼胆,只敢抱着手机说骚话,直到做了这全天下女人都想做的事,她方觉不可思议。 摊牌了,她就是老色批,好点儿色怎了,又不犯法,就要好色,就要好色。 “阿梨,你真的不要吗?”睨着对面给了她这些富贵自己却形单影只的堂溪梨,周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推了一个看起来只有20岁的小奶狗,示意她去服务堂溪梨。 俊朗帅气,穿着海魂衫,微分碎盖的小奶狗,不远不近地坐到了堂溪梨身边,略显生疏地给她倒了一杯酒,“姐姐喝。” 堂溪梨面色冷淡,本是不愿理会的,但不经意一瞥,愣住了。 男生的眼神,清澈动人,楚楚可怜,宛若被抛弃的小狗。 Lily…… 堂溪梨伸手,接过那杯酒,不过她并没有喝,而是捏在了手里。 “姐姐,你怎么不喝?是不喜欢吗?那你喜欢喝什么?” 小奶狗刚要再凑近一点,这时,包间的门,忽而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一个眉眼凌厉,棱角分明的挑高男人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黑色西装裤,灰色衬衫,外套一件黑色西装马甲。 领口,两粒扣子散漫不羁地解开着,露出大片锁骨。 男人气场很强大,像一把出鞘但刻意敛芒的利剑,危险而冷冽。 一进来,他的目光就落在被美男包围,笑得好不荡漾的周舟身上,冷冷一笑。 桃花眼本就妖冶,这一笑,更是添了几分邪魅。 “听说,你找我?” 第45章 不必怀疑,我就是来针对你的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周舟喝了几杯酒,脸颊有些泛红,杏眼也蒙上了一层微醺色,色眯眯地回道:“是啊是啊,快到姐姐怀里来,你居然还穿了正装,快给姐姐表演一个正装跪……” “正装跪?呵……”蒋文清又笑了,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森寒的眼底闪过暴戾之色,“小妹妹很懂嘛~” 他抄起桌上一杯酒,就欲走到周舟面前,泼她一脸,好让她清醒一下。 忽而这时,他没注意到的斜刺里,一道幽冷声音传来。 “你就是蒋文清。”不是疑问,是肯定。 蒋文清偏过头来,循声看去,这才发现,灯光昏暗处的沙发一角,坐着一个短发女子。 一身黑衣,几乎与黑色真皮沙发融为一体。 刚才一进来就被红衣女子纵情声乐的场面给吸引了,倒是没注意别的。 抬眸,蒋文清的目光拉远,包间最里面的保龄球区和台球区,还有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 “是你找我。”他的视线拉回来,重新落在堂溪梨身上,不是疑问,也是肯定。 他往前走了两步,想看清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啪——”十分懂得察言观色的宋经理,贴心地为老板开了一盏堂溪梨头顶的大灯。 璀璨灯光倾泄而下,女子的五官瞬间清晰开来。 她有一张雪白无瑕的小脸,长细眉,樱桃口,一双浓黑如墨的小鹿眼。 分明是一副萝莉长相,但她的气质却很冷,似山巅霜雪,让人忍不住想要攀折。 蒋文清剑眉一挑,眼里流露出几分玩味,走过去,坐到了她身边,侧头看着她,“女士贵姓?” “免贵姓堂溪。” “堂溪小姐。”蒋文清意味不明地将她的姓在齿间辗转,似笑非笑,“我们可认识?” 这么美的女人,若他见过,肯定第一眼就能认出来。 没认出来,那就是从未见过。 堂溪梨没什么表情地目视前方,淡淡一语,“不认识。” “哦?”男人尾音拉的很长,带了几分饶有兴致的意味,“那堂溪小姐,为什么要花十亿点我?” “没什么。”堂溪梨嗓音平静,“就是羞辱你一下。” 蒋文清:“???” 他愣住了。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对他说这样的话,而且还是用这么从容不迫理所当然的姿态。 就好像是他应得的一样。 “呵……”他有些没反应过来,看了看宋经理,又看了看包间里其他人,忍不住笑了。 是他没睡醒?还是她没睡醒? 她怎么敢的呀? “堂溪小姐,你去医院看过没有?”蒋文清伸出戴了翡翠戒圈的修长食指,点了点自己脑袋。 堂溪梨偏头,斜了他一眼,瞳色无温,“不必怀疑,我就是来针对你的。” 她将一个空酒杯推到了蒋文清那边,口吻淡泊,“倒酒。” 那语气自然的似在说:今天吃什么饭。 就特别的天经地义,特别的理所应当。 “呵……呵呵呵……”蒋文清这次是真的笑了,胸腔震动,妖冶的桃花眼中,兴味儿越来越浓。 “有意思。”他拿起桌上的一瓶酒,波光流转,“麦卡伦雪莉M,好品味。” 说着,打开这瓶价值几百万的酒,给她倒上了。 门口,跟来看热闹的一众男人,看到蒋老七非但没有发火,反而真给那女子端茶倒酒,都纷纷惊呆。 “那女人是谁?这么漂亮。” “盲猜蒋老七的小女友。” “此话怎样?”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你们可见过蒋老七伺候过哪个女人?” “你这么一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这小子艳福真不浅啊,我怎么就遇不上这么美的仙女?” “所以,我们也是臭情侣play的一环吗?” 去了一趟洗手间,才追上来的陈醉,一听是蒋老七竟然有小女友,八卦之魂都燃烧起来了。 “让我看看,是哪个女菩萨把这个活阎王给收了?”他拨开人群,往里一看,瞬间瞪大眼睛,“小阿梨?!” 堂溪梨闻声抬头,冰冷的视线穿过一片幽光,与陈醉对上,眸底未起半分波澜,“是你。” 蒋文清也看向陈醉,眼睛眯了眯,“你们认识?” “我们……”陈醉走进来,想说认识来着,话没说完,就看到了沉醉在美色中的周舟,英俊的脸一下就黑了。 “这个小丫头……”他走过去,像个老父亲一样,把醉生梦死的周舟从美男窝里拖出来,暴躁撵人,“都走都走!” “诶↗弟弟们怎么都走了?别走啊,等等我……”周舟口齿不清地伸着尔康手。 陈醉抓着她的胳膊,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打完电话, 他把周舟交给了跟他一起来的公子哥儿们,“把她带到三十六楼,待会儿云川会过来接她。” “哦,好。”一众大男人,七手八脚,小心翼翼把醉的一塌糊涂的周舟扶上了电梯。 周舟不满地挣扎:“你们谁啊?放开我,救命啊……” “哈哈……这小丫头醉的不轻。” “舟儿别怕昂,我是你顾哥,咱们乖乖上楼等你川哥。” 这边,陈醉安排完周舟后,发现堂溪梨不远处,还坐着一个小奶狗。 “你怎么还没走?” 小奶狗期期艾艾地看着堂溪梨,柔柔弱弱地抿了抿唇,“姐姐没说让我走。” “嘿你……” 他走过来就欲打发走,却是一道极具压迫的目光,轻飘飘朝他瞥来。 眉眼寒冽的女子,嗓音云淡风轻,“陈先生,越界了。” 言下之意,他管得太宽了。 陈醉脸上一僵。 他把周舟当妹妹,所以自然而然把周舟的朋友当妹妹。 是他觉得三哥喜欢,就把她划为了自己人。 诚然忘记,其实于堂溪梨而言,他们并不算很熟。 是他太自来熟,才显得熟。 “你过来。”陈醉转移目标,朝一直等待他回答的蒋文清招手。 二人一起来到包间门口,陈醉凑到他耳边窃窃私语。 不知说了什么,蒋文清的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 第46章 真踏马防不胜防啊,艹!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原来前几天,三哥动怒警告他,就是因为她啊。 短暂的惊讶过后,他的眼神复杂起来,有一种兴致刚来就被打断,不得不放弃的遗憾感。 其实,这个女人,挺有意思的。 敢这样羞辱他,挑衅他,叫他倒酒,她是第一个。 这么一朵冷若冰霜的高岭之花,好想攀折下来,看她俯首的模样。 可惜,可惜啊…… 睨着他满眼征服欲,陈醉心中警铃大作,捶了他肩头一下,“你小子那是什么眼神,别告诉我看上了?” 蒋文清点了一根烟,吐着烟圈半开玩笑,“名花未有主,乾坤亦未定,我为什么不能看上?” “呵……”陈醉嗤笑,“她连三哥都看不上,能看上你?你觉得你比三哥更优秀?” 蒋文清却不赞同,“爱情这种东西可不论这个,也不论先来后来,只论合不合适,有没有眼缘儿,就像有的人喜欢萝卜,有的人喜欢白菜,本就是不讲规则和秩序的,万一她先相中我了呢?” 陈醉思索了下,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但他的立场很坚定。 “我依然站在三哥这边,不过,不会阻止你做什么,女孩子不是物品,选择谁是她个人自由,如果她真看上你,那说明跟三哥有缘无分,我无话可说,三哥也会尊重祝福,不过……” 他话锋一转,带了几分揶揄,“她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接触,你要是惹她烦了,她会让你滚。” 上次在酒吧,他搭讪的她烦了,她就送他一个滚,半点儿都不看僧面佛面。 蒋文清眉尾挑了一下,并不感到意外。 都敢直言羞辱他了,说句滚,好像也没那么奇怪。 不过,他对自己有信心。 “陈老四,要是我能撩动她,你敢不敢跟我姓?” 陈醉豪情万丈,胸有成竹,“你要是能撩得动,我直播吃屎!” “好!就冲你这句话,撩不撩的都无所谓,主要想看你吃屎。” “嘿这孙子……”陈醉看他真的去了,眼底闪过一抹老谋深算。 是的,他故意的,激着蒋老七去搭讪,看看堂溪梨吃哪套。 三哥追人的方法太含蓄,也许她根本就看不懂。 打直球会不会更好些? 包间里,工具人蒋文清踌躇满志地回到堂溪梨身边坐下,倒了一杯酒。 犹如开屏的孔雀,桃花眼染着笑意,一副风流多情做派。 “堂溪小姐,我想我们之间有误会,能给我个说开的机会么?” 他说着将酒递了过去。 堂溪梨没接他的酒,一双了无波澜的眼眸沉静的犹如寒潭。 “没有误会,我来就是提个意见,下次再想杀我,记得要把佣金提到两百亿,低于这个价,就相当于在羞辱我,还请蒋先生配合。” 闻言,蒋文清眸光滞了一下,眸心闪过意外。 他以为她是来兴师问罪的,不想竟是要他把控市场价格。 男人唇角缓缓扶起一缕笑意,慢条斯理地给收回酒,自己喝了一口,“若是我不配合呢?堂溪小姐意欲如何?” “不如何。”堂溪梨的声线依旧没有起伏,“做一些适当的反击罢了。” “哦?”蒋文清眼尾一撩,来了兴趣的模样,“你想怎么反击?杀了我?” 不待堂溪梨说话,他忽而转换了声调,语气变得有些撩人,“其实,让我配合也不是不行,你做我的女朋友怎么样?” 话落,包间里的气温陡然下降。 落针可闻的死寂。 不远处打球的艾米贝拉几人,动作顿住,齐刷刷地盯着蒋文清。 森森寒意弥漫,荡荡杀意,一触即发。 小奶狗察觉气氛不对,赶忙乖巧殷勤地给堂溪梨倒了一杯果汁,“姐姐,喝。” 堂溪梨有些口渴,就接过来喝了一口,目光慢悠悠与蒋文清对上。 “滚!”她平静吐出一个字。 蒋文清笑了,陈醉没有骗他,她真的会说滚。 小奶狗看到蒋文清吃瘪,无情嘲笑,“姐姐,这个人真的好油腻好轻浮,不像我,只会心疼姐姐。” 下一秒,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视线,“唰”一下落在了他身上,少女红唇轻启,“你也滚。” 这下轮到蒋文清乐了,“哈哈哈……小绿茶,想不到吧。” 小奶狗没理他,只是惊讶又委屈巴巴地看着堂溪梨,“为什么姐姐,我又没打扰你啊……” 少女不为所动,“话我不喜欢说第二遍。” “好吧。”小奶狗依依不舍地站起来,“那姐姐下次来的时候,记得要找我哦……” 陈醉看到小奶狗被赶出来了,幸灾乐祸,“被赶出来了吧,活该!” “切…”小奶狗朝他翻了一个白眼,随后快步离开。 无人看到他转身的瞬间,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光芒。 也就小奶狗进电梯的几秒过后,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从另一个电梯走出来了。 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西装,挺拔似松柏玉树,俊美的容貌笼在走廊金色的灯光里,恍若神仙下凡。 是雍执序。 醉酒的周舟被带上楼后,他听说堂溪梨也在,就下来了。 看到陈醉在206包间对面的墙壁倚着抽烟,他加快了脚步。 然而就在他快要走到时,变故突生,206包间里传来一声不小的暴怒咆哮,“抓住刚才那个人!” 下一刻,八道训练有素的身影,乌泱泱从包间里涌出来,以极快的速度奔向电梯口。 陈醉有些不明觉厉,“怎么了这是?” 他举步就要进去,一道风一般的身影,先他一步掠进了房间。 “堂溪小姐……”雍执序急如星火地闯进包间,就看到沙发里侧,浑身冒着浓烈杀气的堂溪梨,正弯腰扶着茶几边缘,呼吸急促地喘息着。 她的墨发垂着,遮挡住了脸,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而她身边,蒋文清神色惊疑,一双手要扶不扶得僵在半空中,“你怎么了?” 堂溪梨猛地抬起头来,刚才白皙如雪的小脸儿,此刻像涂了一层胭脂,红如朝霞。 莹白秀美的额头沁着薄汗,映着璀璨的灯光,竟展露出别样的媚色。 雍执序眼神一变,“她刚刚喝了什么?” “是这个。”蒋文清迅速捞起她刚刚喝过的果汁,浅尝了一丢丢,眸光一闪,“这里面加料儿了!” 第47章 是催情剂!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闻言,雍执序瞳孔骤缩,心底升起巨大的恐慌。 而蒋文清下一句更是让他一颗心直坠谷底,“极有可能是催情药。” 看堂溪梨的症状,他猜测是。 “催情药?”一贯冷静温和的男人,在听到这三个字时,嗓音变得沉厉,脸上罕见的出现滔天怒色。 没有任何迟疑,雍执序一把扣住了堂溪梨的手腕,拉起她就往外走,“别怕,去医院。” 蒋文清的话,堂溪梨也清晰听到了。 身子止不住的发热,力气在急速的流逝,体温节节攀升。 不过,她的意识,无比清醒,乌瞳里泛着的杀意,几乎要化作实质溢出来。 倏尔,她笑了,笑容狰狞又可怖,仿佛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恶鬼,满身暴戾暴风雨一般在她身上环绕。 令人望而生畏。 她一把甩开雍执序,自己走,越走,笑声越大。 直令迎面走来的陈醉和后面追上来的蒋文清头皮发麻。 那每一个笑声的声调里,都传递着她的雷霆之怒。 好像下一秒,就要杀人泄愤。 蒋文清追上来,“我的私人医生就在顶楼,先带她上去看看?” “好。” 四人一起上了电梯。 电梯里,堂溪梨身上的药效发作的极快,她缩在电梯角落里,整个人都在抖,大颗的汗珠从她额头上落下来。 细细的青筋血管,在鬓角处爆着凸起,她的下颚线紧绷着,明显忍得很辛苦。 雍执序心焦意乱,低着头,时刻注意着她的状态,见她汗如雨下,从口袋里翻出一块干净的手帕,给她擦汗。 刚挨到她,就被她一把擒住了手腕。 少女眼神阴沉的犹如海上狂暴,厉声呵斥:“gO OUt!” 他身上的奇楠沉香味,他的触碰,让她清明的意识出现混乱。 直觉告诉她,要远离。 雍执序被她吼,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他的眉心紧紧拧着,狭长的凤眼里除了担心就是担心。 看着电梯上方电子屏上的数字一直往上跳,急得恨不得一秒抵达。 陈醉和蒋文清背对着他俩而站,心里也十分急,快点到啊。 终于,上跳的数字不动了,56楼到了。 “叮——”电梯门打开的瞬间,雍执序拽着堂溪梨的手腕就往外跑。 刚出电梯,堂溪梨就双腿一软,要跪下去。 “damn it!”她暴躁地骂了一句,伸出那只没被握的手,就要撑住地面。 雍执序眼疾手快,捞住她的腰肢,并打横抱了起来,“堂溪小姐冒犯了,蒋七,带路。” 男人保持着冷静,抱着她疾步快跑。 “小阿梨,你坚持住啊。”陈醉在后面追着鼓励。 蒋文清出了电梯就十万火急地往最里面的套房跑,“这边。” “老李,开门,快开门。”来到房门外,他“哐哐”敲门,整个楼层都被这敲门声震荡。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不明就里地拉开了房门,“蒋爷?” 没等他看清是怎么回事,就被创到了一边儿去,一个高他一头的男人,抱着一个女人闯进了他的房间。 蒋文清跨进来,神色严肃,“那位女士中毒了,你马上给她解毒。” “是。”老李不愧是医生,反应速度也是极快,指挥着雍执序把人放在了病床上,然后就把两指搭在了堂溪梨的手腕脉门上。 一须臾的把脉过后,他的脸色沉下来,“是催情剂,具体是哪种,得验一下。” 没有耽搁,他火速带上无菌手套,给堂溪梨右手臂绑上了压脉带,抽了两管血进行化验。 约半个小时,化验结果出来了,是市面上没有出现过的Xd96新型药剂,目前尚没有特效药。 病床上,堂溪梨起身,小脸通红,神色却安静的可怕,“会死吗?” 老李看她身子抖的不成样子,却如此冷静,有些惊讶,“不确定,这种药国内目前少见,没听说过有特效药。” “我知道了。”堂溪梨咬着牙,极力克制着身体的不适。 难受,要爆炸了。 余光瞥见不远处的手术刀,她三步并作两步,抄起手术刀,没有任何犹豫,就朝自己的肩头插了下去。 一只骨节明晰的手横过来,在刀子入肉的前一秒,一把握住了手术刀。 滴滴答答的鲜血立时顺着修长的指缝流出来,落在堂溪梨的黑衬衫上。 “三哥(三哥)——”两道惊呼声忽远忽近地响起。 堂溪梨瞳孔一张,撩起羽睫看向握手术刀之人。 俊美的脸庞落入视线,男人眼底的焦急尚未来得及褪去,他说:“别伤害自己,我们去别处看,会有办法的。”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似蕴藏了无限力量。 没有半点任何杂质,只有担忧。 堂溪梨五指一松,放开了手术刀柄端。 雍执序把手术刀扔在地上,偏头看向蒋文清,“我记得你楼顶有直升机对吧?” “有。” 雍执序又慌而不乱对陈醉道:“马上以我的名义申请航线,去首都医院,然后把这边的情况告诉秦教授。” “是三哥,蒋七,我打电话,你来开直升机。” “好,三哥的手……”蒋文清欲言又止。 “没事。”雍执序垂眸看着堂溪梨,又道了一句“冒犯了”,然后一躬身,不送拒绝抱起她就往外走。 “我自己会走。”堂溪梨挣扎了一下,想要下来。 不是她矫情,而是他一触碰她,她就觉得莫名的舒服,尤其是他这么一抱她,她忍不住想往他身上贴。 她是雇佣兵,催情药是什么,她一清二楚,接触男人,只会加速药效的发作。 所以,她必须远离。 只是,男人将她抱地很紧,她挣扎了几下,非但没有挣脱,反而四肢越发脱力。 “Shit!”堂溪梨又忍不住爆粗口。 怒火在心头燃烧,烧的她杀欲都犯了。 几人急匆匆往天台走,快要转弯时,看到贝拉和艾米几人绑着那三个刺客过来了。 “砰!”几人把刺客们押到堂溪梨面前,踹在他们的膝盖弯,迫使他们跪在了地上。 “女士,审过了,他们没有解药。” 第48章 市面上根本没有特效药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堂溪梨看了雍执序一眼,示意他放他下来。 男人却不肯, 俊美的脸上全是强硬之态,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先走,等你好了再处理。” “请您以健康为重。”见堂溪梨状态不好,贝拉也劝。 堂溪梨也不逞强,看了一眼嘴里塞布的刺客,对贝拉她们道:“别让他们死了,我要亲手杀了他们!” “是。” 夜色渐深,一架民用直升机,从繁盛大厦天台起飞。 因为是加急特批,航线几分钟就下来了。 一上直升机,堂溪梨就迅速缩到了一角,将头埋在双膝里,用力咬着唇,克制隐忍着体内药效带来的失控。 因为克制的用力过猛,她浑身抖如筛糠。 一双手,死死掐着掌心,骨节泛着深深的白,足可看出她忍得有多辛苦。 陈醉坐在离她最大限度远的距离,给雍执序包扎伤口。 伤口很长,他倒了一瓶云南白药,才堪堪止住血。 陈醉既心疼三哥的手,又担忧堂溪梨。 都不是不谙世事的人,当然知道这种药会让人怎样。 不去看她因药性而流露出的媚色,就是对她最大的尊重。 所以,给雍执序包扎完后,陈醉就钻到了驾驶舱。 雍执序本来也想去前面挤挤的,但又怕堂溪梨再次用自残的方式压制,便留在了她身边。 见她整个人缩成一团,坚强着一声不吭,雍执序心疼的无以复加,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安慰一下她。 手伸出去一半儿,就又缩回来了。 这个时候,她应该是最讨厌男人的时候,他还是装透明人最好。 直升机流星一般在夜幕中划过,五分钟后,降落在首都医院的顶楼天台。 因为提前打过招呼,秦教授已经带着几个医护人员在天台等候。 而这时的堂溪梨,意识开始不清晰,惊涛飓浪般的情欲让她如烈火焚身。 汗水浸透她的衣裳,她整个人如水捞出来一样,头发也黏在她的脸颊畔。 裸露在外的胳膊,脖颈,脸庞,均粉红如滴血。 雍执序想扶她下直升机,却被拒绝了,少女嗓音哑的不成样子,“不用,我自己走。” 刚刚在直升机上,她已生出想要扑到他身上的冲动,必须远离。 堂溪梨操控着一双发软到快不属于她的腿,咬着牙,脸色近乎狰狞地下了直升机。 几个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地把她扶到一把轮椅上。 都没下天台,秦教授用手电看了下血检报告,当场就把暂时压制的药物注射进她胳膊里。 注射完药物,秦教授,也就是雍执序的姑父,一脸严肃道:“这个药,只能暂时压制一到两个小时,还是要找特效药的……” 雍执序无比焦躁,“有没有能压制时间长一点的药剂?” 这个催情剂都不常见,特效药恐怕更难寻,她能坚持那么长时间么? 秦教授实话实说,“这个药,药性非常霸道,并非正规实验室研发,且刚研发出来不久,市面上根本没有特效药,如果能找到研发实验室,或许能救她,否则就只能……” 余下的话,他没说下去,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心领神会。 药效暂时被压制下去的堂溪梨,意识逐渐清明,身上的力气在恢复。 她掏出手机,用英语打了一个国际长途。 “简,我需要解Xd96的特效药。” “没错,我被人下了这个药。” “好,我等你。” 打完电话,她转头看秦教授,冷静且理智,“这个针剂可以反复使用么?” 秦教授犹豫了下,“只能反复使用三次,且效果会递减,用三针,最多能撑四个小时。” 堂溪梨蹙眉,四个小时……不够,根本不够,简拿到特效药,再来这里,就算路上不停,也至少需要15个小时以上。 她沉默了须臾,又问:“不找男人来解这个药,我会死吗?” 秦教授不确定,“存在死亡的风险,这个药发挥到极致时,会破坏你的神经中枢系统,引起一系列并发症……” “我知道了。”堂溪梨没再说什么,朝他要了几支抑制剂,转身径直往直升机方向走。 秦教授追上来,本着医者仁心,低声而诚心提出解决方案,“小姑娘,抑制剂反复使用,可能会产生副作用,如果你有男朋友的话,我不建议继续使用抑制剂……” “谢谢。”堂溪梨颔了颔首,回到直升机后座,对未下驾驶位的蒋文清道:“送我回朝华书院18号。” 雍执序在驾驶位外,嘱咐蒋文清,“你先送她回家。” 他会想尽一切办法为她寻来特效药。 这一夜,全球各方势力都在找Xd96的特效药,甚至还因为拿到特效药而大打出手…… —— 彼时,安家老宅,二楼一处灯火通明的房间里,安弦月挂掉电话后,脸上露出得逞阴毒的笑意。 “太好了,不枉费我派人盯了那么多天!” “贱人,要怪就怪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这是你应得的!” 只是,她还没得意几分钟,电话铃催命般响起。 “怎么了?”安弦月心情极好地接下电话。 那头传来一个男人急切的声音,“下药的人被抓了!” “被抓了?”安弦月不慌不忙,“你们不是没露脸吗?他们就算审也从那人嘴里撬不出什么,你们现在只需要拍到她跟野男人苟合的照片就行,越清晰越好!” 不是拿她喜欢佑宣的事来恐吓她么,那她就亲自制造一些把柄攥在手里,看她下次还敢不敢在她面前嚣张。 安弦月胸有成竹地挂了电话,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眯了眯眼,仿佛已经看到堂溪梨在她面前吃瘪的模样。 半个小时后,手机又响了。 “办好了?”她急不可待地问。 那头,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宛若来自地狱的阴冷声音,“小姑姑,办好了呢,嘻嘻……” 空灵的笑声,犹如鬼片特效。 安弦月登时汗毛倒竖,脑中飘过两个字:完、了…… 失败了! 手中的红酒瓶脱手坠地。 第49章 你们想不想活命啊?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砰——” 安知雪路过二楼走廊时,忽而听到一声玻璃落地的碎响。 她辨别了下方位,发现是从妹妹安弦月的房间里传来的。 心下疑惑,提步走了过去。 “叩叩叩!”安知雪敲门。 安弦月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一大跳,以为是堂溪梨来了,如惊弓之鸟,白着一张脸往后退了一步。 “谁?”她试探一问。 “我。” “呼——”听到是大姐,不是堂溪梨,安弦月重重地呼了口气,她就说那个贱人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来。 她把贴在耳边的手机拿下来一看,电话已挂断。 外头的安知雪还在说话:“小月怎么了?刚才什么在响?” 安弦月看了眼脚下碎开的红酒瓶,及四溅的红酒,心中忐忑不安,慌里慌张拉开了房门。 “大姐,我做了件事,被发现了……” 安知雪见她脸色那么难看,跟魂儿被抽走了一样,一颗心不由得提起,“什么事?” “是……”安弦月吞吞吐吐,把自己私自报复堂溪梨一事,一股脑说了出来。 “你糊涂啊!”安知雪听罢,当即暴躁起来,厉声呵斥,“你怎么不跟我们商量就私自行动?你以为她那么好对付?” “如果她真有那么好对付,我们至于大费周章找雇佣兵杀她吗?你知道她是谁吗?” “她不就是堂溪梨?” 安知雪快气疯了,“她当然是堂溪梨,我的意思是她的身份,你以为她凭什么能轻松就劫走我们几十亿的货物而未引起任何关注,因为她就是南洋商行的幕后掌权人,东亚几国的经济都握在她手里。” 安家被接连打击,老爷子自然不会再坐以待毙,于是动用了一些人脉调查堂溪梨的底细。 实在不敢相信,堂溪梨就是令整个东南亚海域闻风丧胆的南洋霸主。 怪不得敢如此嚣张,原来是真的有实力和资本。 安知雪不由想起了堂溪梨六岁那年,有一天下午,她经过她身边时,小小的女孩儿,正拿着一本儿财经在看。 她当时并未在意,只是后来有一天,听到不知谁提了一句,安无漾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 说来啰嗦,不过一瞬,听到堂溪梨就是南洋霸主,安弦月人都傻了。 “对不起大姐,我不该擅自行动的。” 安知雪白了她一眼,“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 更让她不能理解的是,下药就下药吧,下的为什么不是烈性毒药,而是   。 “你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一击毙命杀了她?你在想什么,你脑子秀逗了吗?怎么会办这种蠢事?” 被骂的安弦月也十分懊悔,她不该逞一时之快的,她有预感,只要这次堂溪梨不死,那么死的就是她。 “大姐先别气了,现在该怎么办啊?” 安知雪扶着额,大脑飞速运转,片刻,她有了主意。 她的双手握住了安弦月的肩头,凝重道:“你现在立即出发去机场,去M国,她只要找不到你,自然拿你没办法。” “好,我马上收拾东西。” “收拾什么呀,哪里有时间让你收拾,拿上护照和银行卡,马上走!” —— 朝华书院 欧式别墅的客厅里,灯光如昼,一片死寂。 刚洗过冷水澡的堂溪梨,换了一身干净的家居服,光着脚踩着柔软的波斯地毯,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她的短发滴着水珠,眼尾因被催情药侵蚀,泛着秾丽的绯红,美得不可方物。 只是美人此刻的眼神,极致的冰冷,蓄满了杀意。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跪在客厅中央,被五花大绑起来,满身是血嘴里塞着一团布的一群男人。 除了那个下药的海魂衫小奶狗,其余十来个中年大汉,都是安弦月派来偷拍她的。 她前脚刚回到家,艾米贝拉她们后脚就把这些人给带回来了。 经过一番残酷折磨,他们很快就把安弦月招了出来,所以就有了刚才那通电话。 “让人盯着安弦月,她若跑,就让她跑,十天后是安保山的70大寿,到时候再把她抓回来。” “是,女士。” 吩咐完,堂溪梨来到沙发处,往沙发背上一靠,抽出大腿外侧的枪支,慢条斯理地上了膛。 随后,泛着浓郁粉色的纤绣手指一转,把枪支拿正,枪口对准了不远处跪着的几人,食指缓缓覆在了扳机上。 跪着的几人一看是枪,吓得一抖,眼露恐惧,全部瑟缩到了一起。 “呜呜呜——”因为口中塞满了布,他们的求饶声变成了模糊不清的呜咽声。 堂溪梨嘴角缓缓勾起,露出一个残冷笑意,随后,出其不意,一枪爆了海魂衫小奶狗的头。 “砰——”一声巨响,人头炸开,脑花儿鲜血飞溅,下雨似得落在周围几个被绑的男人身上。 温热的血水溅在脸上时,他们下意识的闭眼,脸上的肉一哆嗦,集体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先惊后呆,不可置信。 缓过来后,几人内心深处腾起剧烈的恐惧,纷纷磕头求饶。 堂溪梨把玩着枪,像是挑选要宰哪个羔羊般,枪口指指这个,指指那个,口中念念有词。 “这个太瘦,这个不好看,这个还行,先杀这个好了。” 挑挑选选一番,她将枪口对准了那个长得还行的男人。 那人吓得一哆嗦,站起来就要跑。 可没跑几步,就被一枪爆了头。 鲜血脑花再次飞溅,在干净反光的地板盛开出鲜艳灼目的彼岸花。 “又死了一个呢,嘻嘻嘻……”堂溪梨歪头笑着,那不贴合场景的病态笑容,晃得其余几个还没死的男人,脸色越发的白。 甚至,其中一个,还尿了。 “呜呜呜——”他们只是拿钱偷拍,没人告诉他们还有生命危险啊。 几人追悔莫及,恨不得穿越回收钱之前,退掉这一单生意。 “呜呜呜(救命啊)——”他们嘶哑嚎叫,但所有声音都被困在口腔喉咙里出不去,一如他们现在绝望的处境。 堂溪梨看他们吓成这样,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了。 笑着笑着,忽而像是有了主意,兴致勃勃地说:“你们想不想活命啊?” 几人点头如捣蒜,废话,谁不想活。 堂溪梨转身,从茶几上拿起一把瑞士军刀,边把玩边遗憾对他们道: “但只有一个活命的名额呢,这样吧,你们谁抢到这把刀,把它完好无损的送回我手中,我就饶了那人一命,贝拉,艾米,给他们松绑。” 同时,她把刀也扔到了几人前方的地板上。 第50章 我就是说话不算话呢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下一刻,贝拉和艾米动作麻利地割断了几人的绳子。 绳子落地的瞬间,偷拍者们都懵逼了。 看了看从身上掉下去的绳子,看了看两具惨状不一的尸体,又看了看地上的刀,眼中光芒一闪,起身作鸟兽散,往敞开的大门口跑去。 然而不待他们跑到大门处,就有几个持枪的外国女人截住了他们的去路。 “砰砰——”两声枪响,跑在最前面的两人,被猝不及防地爆了头。 瞬时,只剩七人。 他们脚步一刹,吓到不敢再跑了。 “继续跑啊……”堂溪梨懒懒倚在沙发背后面,眼波流转,嘴角噙着一缕残笑,“要不来比一比,是你们跑得快,还是她们的枪快。” 说罢,她猛然扣下扳机,笑意晏晏间又枪杀了一人。 剩下的六人身子一抖,集体跪下,薅掉了口中塞着的布,恐惧惊惶地“砰砰”磕头,“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的再也不敢了……” “呵呵呵……”看着他们求饶,堂溪梨忽而笑了,肩头抖动,莹白的一张脸,泛着不正常的红,宛若桃花覆清雪,美得摄人心魄。 “饶了你们,那谁又饶了我呢?安弦月派你们这么多人,不止是为了偷拍吧?” 六人一噎。 是的,不止,安弦月要他们强暴她,并拍下视频,作为把柄,握在手中。 见他们不语,堂溪梨又是一声冷笑,“所以,若我落在你们手中,我如你们这般求饶,会放了我么?”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不怪你们,但同样的,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只有三分钟的时间,三分钟内,把刀交到我手上的那个人,我将饶他不死。” 说罢,她转身,悠然坐到了沙发上,看了一眼钻石腕表,“计时开始了哦…” 六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这一刻,人性和道德在活着面前,全部沦丧。 谁不想活着,谁不想活下去。 短暂的几秒挣扎过后,几人开始哄抢起来。 抢的是锋利的尖刀,难免会划伤。 鲜血在几人之间迸溅,抢着抢着,他们红了眼,狠了性,开始你捅我,我捅你。 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大厅里,一片一片的鲜血倾流,宛若血海蔓延。 堂溪梨光脚站在茶几上,看着他们争抢,看着他们泯灭人性道德,互相残杀。 “哈哈哈……”他们抢得越激烈,堂溪梨笑得越疯癫。 整个血染的客厅里,似屠宰场,血腥,恐怖。 终于,经过一番你死我活的厮杀抢夺,一个腹部负伤满脸鲜血的壮汉,捧着刀子来到了堂溪梨的面前。 他的右脸被划了一道,白肉覆着红血朝两边翻开着,狰狞骇人。 “我拿到了,我拿到了。”他龇着大牙笑,眼中是泯灭人性后野兽一样的光,再无半点人的样子。 堂溪梨站在茶几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唇角高高掀起,不疾不徐地拿起他奉上来的瑞士军刀。 整把刀都被血染尽,通红艳丽。 “拿到了啊。”堂溪梨笑痕咧开,头微微一歪,漂亮的小鹿眼泛空的凝视着他,“那你好棒哦。” 她笑着夸了一句。 下一秒,握紧手中军刀,猛然出手,一刀插进了壮汉的眼睛里。 眼球刹那间爆裂,鲜血一下糊了堂溪梨一脸。 那人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 却很快被堂溪梨一把捂住了嘴。 “嘘——乖一点,我身上的催情药又发作了,好烦的。” “唔……你说话不算话…你不得好死…” 那人临死前,极为怨毒又不甘心的质问一句,而后,从堂溪梨手中缓缓滑了下去,彻底没了气息。 堂溪梨如同死神一般,俯瞰着他的尸体,先是一脸悲悯,后又满目唾弃,“我就是说话不算话呢,出门在外,不要相信陌生人懂不懂?” 说罢,她朝贝拉招手,“药。” 贝拉把针剂拿了过来。 堂溪梨用酒精棉擦了擦上臂,拔掉针帽,面无表情地给自己打了一针抑制剂。 催情药再次得到压制,她上楼,冲了个冷水澡,体内的躁意一下冷却。 有些累,便倒在床上睡了。 星河流淌,夜色阑珊。 另一边,雍执序发动自己所有的势力去寻找特效药。 不负众望,在电话打出去的两个小时后,他的人在南非的实验室找到了特效药,不过只有两支。 并且在干架的时候,损失了一支。 原因是他们与另一股寻特效药的势力发生了激烈枪战,打了将近有半个小时,仍不能突围。 僵持不下时,对方头目突然长了脑子,突发奇想,既然大家是同一时间来找这个药,那是不是同一个人用呢? 于是,两边都谨慎地朝上级请示了下,发现竟然真是为了同一人。 两边迅速言和,并把唯一的特效药,送上了南非飞往华国的私人飞机。 得到特效药已经在来的路上,雍执序紧锁的眉头并未舒展半分,因为南非飞到这里,至少需要13个小时。 算算时间,堂溪梨应该是第二次发作了,也就是说,两个半小时内,必须注射特效药。 不行,不能在这里等。 “陈醉,马上联系机长,二十分钟后,我要用飞机。” 吩咐完,雍执序冲出了家门,拍响了对面别墅的大门。 小姜打开门,“谁啊…喔唷…” 她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被撞的转了两个圈儿,倒在了一边的草地上。 “喂你谁啊?来人啊,有人闯进来了。” 艾米等人立即拿着枪冲出来,一看是雍执序,全部放下了枪,“雍先生。” 雍执序言简意赅,解释了下自己来的目的,疾步走进客厅。 看到满地都是死人,视若无睹,继续往楼上冲。 堂溪梨睡得正熟,忽觉有动静,机警地睁开了眼睛,就看到行色匆匆的男人,阔步朝她走来。 “雍先生?”堂溪梨惊讶。 雍执序来到床边,抢人似得,争分夺秒拉起她就往外走,并解释:“解药在路上了,我们去接一下,可以节省一些时间。” 发觉忘给她穿鞋了,男人快速折返回来,将她按坐在床边动作极稳地给她穿上鞋,温热大掌紧紧包裹住了她的手,“走!” 第51章 还疼吗?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因为抑制剂的副作用,刚睡醒的堂溪梨,脑子略有些迟缓。 睡眼惺忪的看着他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又返回来给她穿鞋,直到自己的手,被一只修长的大手牢牢包裹住,她的脑子逐渐清明。 “解药?”她想起睡着前,简给她打的那通电话,说另一方人马也在抢解药,还发生了枪战。 她当时昏昏欲睡,简后面的话没听清。 “原来跟我抢特效药的人,就是你啊。”堂溪梨被动地跟他往外走,觉得这件事有点戏剧性。 雍执序眼底闪过一抹尴尬,他也没料到他和她的人,会在同一时间找到特效药。 若知道另一方是她的人,他绝不会浪费那半个小时去抢。 “抱歉堂溪小姐。”他有些惭愧,脚下却没停,二人说话间,已下了楼梯,来到一楼客厅。 见男人对满客厅的死人毫无反应,堂溪梨好奇,“我杀了这么多人,你不觉得惊讶?” “是有点儿。”雍执序握着她手的力道紧了紧,温柔而坚定地看了看她的眼睛,“先救你要紧。” 先救她……要紧? 堂溪梨瞳孔一动。 幼时,母亲被害得疯疯癫癫,安家人视她为杂种,无人觉得她要紧。 被送到国外寄养家庭,养父母视她为野草,她死了他们都不会觉得要紧。 长大后,她杀人如麻,他们都惧她怕她,更无人觉得她要紧。 原来,她也会让人觉得要紧吗? 堂溪梨眸底闪过一丝茫然。 为什么?他们连朋友都不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堂溪梨不解,也就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一直被他紧握着。 细腻如软玉的触感密不透风浸透着她的皮肤,微热的温度,穿过皮肤层,源源不断地往她身上传递。 很暖,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手,可以这样暖。 堂溪梨拧眉,想甩开他的手,但他走得太急,她的甩动好像两个小孩在牵手荡悠悠。 “小心脚下。”下门厅外的台阶时,男人小心提醒。 堂溪梨瞟了他一眼,庭院的草坪灯昏黄,男人认真且清癯的眉眼,映着灯光,出奇的好看,像是从画里抠下来的一样。 淡淡的奇楠沉香随着夏风从他身上渡过来,清凉通透,越闻越上头。 清水般的眸子逐渐蒙上一层迷离色,直到被男人塞进科尼塞克Gemera的后座,堂溪梨才如梦初醒般回神。 该死,催情剂又发作了! 她偏头,看到贝拉和艾米疾步走过来,马上伸手,“药。” 贝拉将装有针剂的小箱子塞她手中,随后上了另外一辆跑车。 虽然这个雍先生看起来很喜欢女士,对女士也很尊重,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们不能全然信任把女士交到他的手中,必须跟着。 二十分钟后,几人坐上了飞往的孟买国际机场的飞机。 他们将在孟买与另一架私人飞机顶头。 本来,简安排了南非直达京都国际机场的飞机,但考虑到没有雍执序的新型湾流快,可以缩短将近两个小时,便让人带着特效药上了雍执序的飞机。 也就是说,药在堂溪梨的人的手中,坐的交通工具却是雍执序的。 飞机起飞后,堂溪梨又打了一针药剂。 此时距离她中药,已经过去将近四个小时。 按照递减公式,这一针只能撑半个小时。 她把秦教授的针剂都拿来了,还有好几支,还管不管用,就不得而知了。 月亮西沉,星光渐隐,堂溪梨面无表情地坐在窗边,看墨色的天空,逐渐变为青色。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有满身的清冷孤寂,在空气中铺陈晕染。 雍执序端了几样早餐过来,看着她单薄又坚强身影,心似是揪着一样的疼。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男人敛起眼中心疼之色,将早餐一样一样放在餐桌上。 有青菜牛肉粥,红豆莲子粥,皮蛋鲜虾粥,还有包子油条,蟹黄拌饭。 堂溪梨平静无波的视线,从窗外云景收回,看向餐桌上香气四溢的早餐。 每一样,都是她平时喜欢吃的。 怎么会这么巧? 浓密的眼睫撩起,堂溪梨犀利地盯着雍执序,仿佛想透过这双琥珀色的凤眼,将这个人看清。 雍执序看她又用这样防备的眼神看着他,无奈解释,“堂溪小姐,我向你那两位保镖打听了你的口味,并非别有用心。” 堂溪梨眼中的警戒散去,(原来是这样) “谢谢。”她真心实意道了一句,随后选了红豆莲子粥,余光瞥见他包扎的十分潦草的左手,轻轻问:“还疼吗?” 虽然她不喜欢承别人恩情,但这个人为她忙活到现在,她无法心安理得。 热心也好,因为她是周舟的朋友而眷顾她也好,这一刻,她都是感激的。 雍执序怔了怔,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他的手,举起手动了动,“不疼了。” “哦…”堂溪梨捏起勺子搅了搅浓香的粥,沉默了好一会儿,憋出一句,“以后别那么鲁莽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雍执序以为小姑娘那句‘还疼吗’,就是极限了,不会再跟他说什么了。 没想到关心续了航。 心头泛起丝丝暖意。 “好,以后不莽撞了。”他笑着说,一双剔透的眼眸似揉碎的星光,萦绕着潋滟溢彩的流光。 有些炙热。 堂溪梨看的不是很自在,无意识地别开了视线,捏起勺子喝粥。 喝了几口,察觉对面男人没动,不由问:“你不吃?” 目不转睛盯着她的雍执序,做贼似得匆忙移开了目光,耳尖悄悄落了一点红,掩饰性地随便拿了一碗粥,就低头喝了起来。 举动,透着一些仓促和凌乱。 堂溪梨没在意,安静喝了半碗粥。 喝完她又困了,拐进洗手间洗了把脸,用一次性牙刷刷了牙。 这架飞机很大,单独卧室就有四个,一应设备都非常豪华。 堂溪梨随便选了一间卧室,蒙头就睡,甚至抱了一丝侥幸,只要她睡着,或许就能延长抑制剂的压制时间。 但她低估了这个药的霸道,睡下十几分钟吧,身上就开始发热。 酥酥麻麻的热意一层一层递进,从心头,逐渐蔓延至全身,并像硫酸一样,腐蚀进她的骨缝里,不断积蓄,不断膨胀。 可怕的欲在撕扯她的理智。 身上出了一层黏腻的汗,她猛地睁开了眼睛,抬起胳膊用力咬了自己一口。 尖锐的疼意击退了埋在骨髓里的浪潮,她的眼神变得清明起来。 第52章 派大星,我们一起去抓水母吧?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不过,咬这一口,并没有压制多久。 很快,她就被那股岩浆一般的热给占据,比刚才更加汹涌,不断剐烫着她的神经。 白皙如瓷的肌肤,很快透出妖娆的粉色,比桃花还要红。 她的理智在湮灭,野欲在攀升。 “艾米,药。”堂溪梨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艾米和贝拉立即破门而入,给她注射了一支药剂。 如秦教授所言,三针过后,再打也不会起作用了。 这一支只坚持了十分钟,就失效了,药效再度席卷了她。 她倔强地又打了一针,这次撑了五分钟。 还要再打针时,贝拉抓住了堂溪梨的手,“女士,不能再打了,用量过了会有很严重的副作用。” 堂溪梨也深知再打也没用了,把药剂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去冲个澡。”她脸色阴沉地进了洗手间,衣服都没脱,直接就打开了冷水。 冰凉的水洒下来,燥热立即退了些。 洗了约莫十多分钟,冷水也不管用了,她整个人已有些昏昏沉沉,难受的好似要爆炸。 她记得房间里有一把剪刀…… 朦胧着水汽的眸子像是入了障,泛着空洞,直直冲出了洗手间,去找那把剪刀。 一出门却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正拿着那把剪刀往外走。 她甩了甩头,视线聚焦,看清那人是雍执序,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他面前,抬手去够,“把它给我。” 雍执序就是怕她再自残,才趁着她冲澡时过来检查房间的。 发现有剪刀,立即收了就走,没想到马上就要走到门口了,却被她发现了。 “堂溪小姐,后面有个小型泳池,你去泡冷水,再坚持一下好不好?”雍执序把剪刀举起来,温声哄着她。 然而此时的堂溪梨已在理智崩塌的边缘,根本不想听任何话,只想在彻底失智前,赶紧压制。 “给我!”她的神色有些狰狞,眼白上的血丝充血,令一双眼睛看起来满是猩红。 雍执序无法看着她自残,修长的骨节一转,将剪刀扔出了房间。 堂溪梨眼睁睁看着剪刀呈抛物线飞了出去,气地火冒三丈,“你……” 艾米和贝拉出去打电话了,想问问堂溪梨在Y国的私人医生,看看有没有办法,刚进来就差点被剪刀袭击。 二人麻利朝两边一躲。 紧接着就看到她们家女士红着眼挠了雍先生锁骨一把,并大骂“贱人!” 艾米和贝拉对视一眼,完了,失控了。 二人立即一左一右的架住了堂溪梨,阻止她继续伤害雍执序。 “雍先生,我们女士不是故意的,还望您海涵。” “没关系,后面有个泳池,你们把她带过去,让她先泡一泡。” 贝拉和艾米立即把人带到了泳池,直接一整个扔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冷,让堂溪梨翻腾的热得到一丝丝的慰藉。 但不够,远远不够。 她的脸红若煮熟的虾子,眼神在清醒和迷离之间切换,她快坚持不住了。 贝拉和艾米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泳池边踱步,“还有五个小时,该怎么撑下去。” “刚刚博士不是说,让她喝点葡萄酒试试嘛?” 博士说,葡萄酒里有一种成分,可以遏制催情剂。 “酒不催化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遏制?我觉得博士的方法行不通,而且女士沾酒就醉,你忘了上次醉酒,拉着狗跳了一晚上的舞了么?” “可是,还能有比现在更糟的情况吗?” 贝拉一想,也是,再糟能糟到哪样,大不了就女士拉着她跳一晚上的舞。 二人同时朝泳池旁边的酒柜看了过去。 一分钟后,潜在泳池底意识浮沉的堂溪梨,被贝拉拖了起来。 纤巧的下巴被轻轻钳住抬起,艾米小心将葡萄酒给她灌了下去。 堂溪梨口干舌燥,几乎是本能的喝了下去。 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大口才反应过来是酒,一把把杯子摔了出去,嗓音寒戾,透着一点哑,“谁让你们给我喝酒的?” 她什么酒品,别人不知道,她们不知道吗? 艾米解释,“是博士说的,葡萄酒或许有抑制的作用。” 贝拉期待的问:“怎么样女士,您觉得有作用么?” 堂溪梨感受了下,好像,确实,有点儿作用。 她好像看到了希望,“把那一瓶都给我拿过来。” 贝拉赶紧藏到身后,“那可不行,博士说,不能喝太多。” “那就再给我一杯。” “行,就一杯。” 再度喝了一杯葡萄酒的堂溪梨,感觉舒缓了不少,她披了一块浴巾,回到卧室,换了一身干衣服。 雍执序一直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她状态有所好转,紧紧揪起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觉得她折腾了这么久,肯定渴了。 便倒了一杯水,敲响她的房门。 得到允准后,雍执序进了她的房间。 他看到少女在床上侧躺着,轻盈的纱质衣裙,勾勒出她曼妙有致的身躯,纤细笔直的双腿白的晃眼。 雍执序立即移开了眼睛,“堂溪小姐,我给你倒了一杯水,放这里了。” 说罢放下就走,一双眼目不斜视地盯着地板。 不想刚走一步,手腕就被一只柔软的小手给抓住了。 “堂溪小姐,还有什么事?”他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关心一问。 不想,下一秒,耳边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一只杨柳般纤细柔软的手臂,突然毫无预兆地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 雍执序呼吸一滞,眼底涌起惊讶。 他火速挣开,转身去看她。 就见头发散乱,面如桃花的少女,跌落在床上,一双眼氤氲着水汽,正委屈着要哭一样的看着他。 好像在控诉,他推开了她。 “对不起堂溪小姐。”他道歉。 少女重新起身,跪坐在床上,笑眯眯地朝他勾了勾手,一副要跟他说悄悄话的样子。 雍执序躬身俯首,把耳朵贴了过去。 带着酒香的热气羽毛般铺洒在他的耳廓里,惹得男人身子麻了半边,随后,他听到小姑娘兴致勃勃地跟他说:“派大星,我们一起去抓水母吧?” 第53章 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什么? 雍执序有些猝不及防,万万想不到,高冷如她,竟说出这样与她气质极为不符的一句话来。 他偏头,倏忽间跌进一双雾蒙蒙的眼眸中。 少女清艳的眉眼蕴着纯真无邪的笑意,微微挑起的眼尾汲着薄薄的红,在暖黄的灯光下,就像玫瑰上的红丝绒,艳娆柔媚。 长长的眼睫卷翘浓密,根根分明,随着她的呼吸颤动,犹如展翅欲飞的蝶。 她离得这样近,秾丽的唇瓣微微张开,又纯又欲,甜涩的葡萄酒香气丝丝缕缕的扑在他的脸上。 只这一眼,雍执序就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 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在皮肉之下,如野火燎原,暴烈燃烧。 凸起的喉结难以控制滚动了两下,全部的视线着魔般,汇集于她鲜艳的唇瓣上。 香香软软…… “啪”,雍执序抬手给了自己脑门一巴掌,深吸了两口气,严肃告诫自己,想都不许想,这个时候想这些,是亵渎,是趁人之危。 他伸手,缠着佛珠的手覆在她的头顶,似摸小动物般宠溺地摩挲了几下,薄唇扬起,温润而笑,“好,我们一起去抓水母。” 多幼稚的对话,可他却配合得无比自然,没有半点敷衍的样子。 堂溪梨粲然一笑,从床上跳下来,宛若无忧无虑的孩童,光着脚拽起他就往外跑,“去抓水母咯……” 门外,贝拉都做好跟堂溪梨跳一晚上舞的准备了,却瞧见她们家女士,拉着雍先生,要去抓水母。 她上前一步,想告诉女士,这里没有水母,却被雍执序用眼神制止。 雍执序反握住了堂溪梨的手,将她带到泳池这边,指着清澈的水对她道:“这里面有水母。” 堂溪梨看了看自己的手,嘴角下拉,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怎么了海绵宝宝?”雍执序低头柔声问。 堂溪梨手一摊,噘着嘴道:“我没有网兜,怎么抓水母?” 雍执序环顾一周,有些犯愁,飞机上并没有网兜之类的东西,羽毛球拍倒是有一副。 他快步去取来。 堂溪梨接过来,打量着,嫌弃地朝地上一扔,“这是羽毛球拍,不是网兜,你骗人。” 雍执序捧起她巴掌大的小脸儿,温柔哄着她:“可是海绵宝宝,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网兜,只能用这个代替,将就一下好不好?” “唔……”堂溪梨想了想,“那好吧。” 她拿起羽毛球拍,跳到泳池中,开始打捞。 捞着捞着惊喜大喊,“派大星,我抓到水母啦…” 雍执序也步入水中,揉了揉她头顶毛茸茸的头发,笑着夸她: “海绵宝宝你好棒,我手受伤了,你来帮我抓可以么?” “好呀好呀。” “哈哈,派大星,我又抓到啦。” 她淌着水走过来,捧着空气给他看,“你看这只水母,好漂亮啊。” 雍执序眉眼一弯,“我们海绵宝宝真棒。” 贝拉和艾米走进来,看着堂溪梨在水池子里捞,眼眶发红。 雍执序瞥了二人一眼,低声问:“她以前喝醉,也会这样么?” 贝拉拭去眼角的泪花,点点头,“女士不怎么喝酒,沾酒就会断片,每次断片,就会做出一些幼稚举动,女士的心理医生说,这是她的第二人格,她知道自己不是海绵宝宝,您也不是派大星,她只是将自己沉浸在这样一个快乐的状态里,织补自己的童年。” “织补……童年?”雍执序心脏猛地揪紧,他从周舟那里知道她幼时过得不好,但没查怎么不好。 他没想到,她将自己埋的这样深,用冷漠不近人情做壳,偷偷保护着那个支离破碎的小孩。 雍执序呼吸有些不顺畅,心像针扎一样的疼。 这一刻,他迫不及待想知道,她究竟都经历过什么。 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他给陈醉发信息,去查她童年的经历。 堂溪梨捞了一会儿,有些累了,便把羽毛球拍一扔,坐到了泳池边,将双脚置于水中摇晃着玩水。 水汪汪的大眼睛新奇地打量着机舱顶,忽地,她的目光停在窗户处,嘴角笑开,“好多星星。” 她爬起来就往窗口跑,小巧的脚丫,在地上留下一长串的水印。 这间房间整体较其他房间低一些,所以,堂溪梨需要踮脚,才能看到外面的星星。 雍执序走过去,弯腰托住她的臀,单手将她抱起,托至与窗户平齐的高度,指着外面快要消失的星星问她:“海绵宝宝能数清有多少星星么?” “我才不数,笨蛋才数星星。”少女嗤之以鼻,下一秒又眼巴巴地低头看着雍执序,“派大星,我想吃。” “想吃啊……”雍执序犯了愁,“下次好不好?” 他将小姑娘放下来,牵着她手,来到他的卧室,从某个小柜子里,变魔术似得拿出两颗巧克力糖,“尝尝这个。” 男人托起她的手,将巧克力糖轻轻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堂溪梨撕开包装纸,尝了一颗,水葡萄似得漂亮眼眸满足眯起,“好吃。” 吃完一颗,她欲吃第二颗,可这个时候,她的脸色忽而变得古怪起来。 “派大星,我好难受,好像有东西在啃我的骨头。” 她在身上胡乱的抓了起来,乌黑的瞳仁里溢出一点烦躁,有些不知所措。 喝醉的她已彻底陷入几岁时的状态,早已忘记自己中了   ,甚至连眼前的男人,在她眼里,都只是跟她一起玩角色扮演的派大星。 见她不断地在自己身上挠来挠去,雍执序的心又开始揪起。 “乖,再忍一忍。”他安慰着,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早上五点,还要三个小时才到。 “我忍不了了。”堂溪梨热的不行,人也变得暴躁起来,往雍执序身上一凑,耸了耸鼻子,“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下一秒,她试探性的,将脸往他胸口贴了贴,随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眼睛一亮。 继而更过分,一把抱住雍执序,就把脸贴到了他的怀中。 “嗯…这样舒服。” 第54章 他居然推开了!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堂溪梨发出满意的喟叹,并把环在男人腰间的手紧了紧,根本不管对方的死活。 她只知道,这样会让她舒服些,只凭着本能的驱使,抱他,跟他贴贴。 雍执序在她严丝合缝抱过来的那一秒,就整个人僵住了,甚至连呼吸都停下了。 绕骨的茉莉香强势缠入他的鼻息里,无孔不入地包围着他。 脊背难以自抑地紧绷起来,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能感受到她逐渐攀升的体温,烫的他心头冒起滚滚烈火。 他震惊,赶忙伸出手,扣住她的双肩,将她拉开到半尺的距离,“我去帮你拿点酒。” 他转身,快步往外走。 “哎你别走。”被推开的堂溪梨急了,一个箭步,拦住了他的去路,推着他就将他抵到机舱里金属打造的墙壁上。 女孩儿虽然醉了,但力气可不小,欺身上前,不容反抗一把撕开了他的白衬衫。 “嗤啦——”空气里响起面料被扯开的声音,精美的衬衫扣子哗啦啦落了一地。 饱满的胸肌和垒块分明的腹肌顷刻间暴露在空气里,流畅的线条遒劲精炼,匀称合度,不会太夸张,刚刚好的健硕。 堂溪梨没注意他身材怎样,急不可待地将一张覆粉小脸儿,往他胸口贴了上去。 微凉的皮肤细腻而紧致,有淡淡的沉香味,她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娇吟,嗓音似蜜,“舒服。” 跟她预想的一样舒服,但是……不够,她贴一分,就生出想要十二分的渴望。 雍执序被她一番操作给惊呆了,没想到她还会霸王硬上弓。 胸腔里的心脏,瞬息间狂跳如擂鼓,浑身的肌肉,在她微热的脸颊贴上来的一刹那,如拉开的弓,全部紧绷起来。 偏始作俑者,还在不停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丝毫意识不到,自己现在处于危险境地。 “堂溪小姐,你先放开我。”雍执序有些无措地开口,嗓音,不知不觉间,落了一缕暗哑。 他知道,不该有任何绮念,哪怕肖想,都是一种不尊重。 可他是个正常男人,面对喜欢的女人投怀送抱,做不到无动于衷。 琥珀色的眼眸变得浓稠起来,心头,一股从未有过的欲,快速的滋生,入侵他的每个细胞。 他只觉自己的体温,也在不受控制地爬升。 整个房间都变得燥热起来。 喉结不断滚动,他闭上眼,额头上薄汗涔涔,抬起手想再次把她推开。 未料,下一刻,湿热柔软的唇,毫无征兆吻上了他的喉结,并嘬了一口。 软软的吸力,登时,男人脑中那根弦断了,溃不成军地睁开眼睛,不可置信低头去看她。 脸颊酡红的女子正仰着头,妩媚如丝的望着他,盈盈秋水,雾眸横波。 几缕碎发,荡在她的鬓边,在昏昧的灯光下,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媚色如刀,割的他神魂颠倒,止不住沦陷。 醉意熏然的女孩儿,还在继续,伸出纤细的藕臂,勾住了他的脖颈,强制将他拉了下去,踮起脚,果冻一样娇软的唇朝他吻了上来。 那一瞬,雍执序来不及想太多,猛然偏头,躲过了她的吻。 这不是她的本意,他绝不会趁人之危。 眼神骤然变得无比坚定,他扣住她削薄的肩,隐忍而克制地推开了她。 “咔哒—”他解了皮带扣,将皮带抽出来,在她不满还要扑过来时,出其不意,用皮带捆住了她的一双手腕。 “得罪了。”他俯身,将人抱起,动作轻柔地放在了床上。 不去看她娇气又委屈巴巴的眼神,转身取来一瓶红酒,给她倒了一杯。 “这是果汁,尝尝?”雍执序将人扶起靠在床头,把透着瑰丽光泽的酒,递到她唇边诱哄。 堂溪梨低头闻了闻,一偏头,“骗人,这是酒,我不喝酒。” 那倔强的小模样,惹得雍执序心软如泥,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听话好不好?喝了就不难受了。” 堂溪梨才不信,举着手,“那你先给我解开,不解开就想让我相信你?” “你喝了我就给你解。” 见他态度如此坚决,堂溪梨的反骨也出来了,“你不解我就不喝。” 雍执序没哄过女人,更没哄过醉鬼,一时有些束手无策,“你喝了,我陪你去抓水母?” “不要。” “那……奖励你糖果?”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几颗巧克力糖。 堂溪梨眼睛转了转,“那好吧,那些都要给我。” 她颐指气使地指着敞开抽屉里的其他糖果。 “好,都给你,都是你的。”雍执序又翻出一把来,从善如流放到她的手心里。 他的小外甥爱吃糖,他姐不让小家伙吃,小家伙便往他这个舅舅的抽屉里藏巧克力糖,倒是派上用场了。 堂溪梨乖巧喝下了红酒,喝完就举起手来,“快解开。” “好。”雍执序打开皮带扣,如约给她解开。 不想,刚解开,就被小姑娘翻身扑倒在了床上,“骗你的,大笨蛋。” 她低头,报复似的,伏到他锁骨间狠狠咬了一口。 尖锐的疼与酥麻袭遍全身,雍执序瞳孔急剧一缩,平息的欲火再度燎起。 他真的,快要被她折磨疯了。 这一刻,他只恨自己不是神仙,不能缩地成尺,不能凭空闪现,不能将她的难受,全部转移到他自己身上。 “抱歉。”重重吐了一口气后,雍执序似做了什么决定,猛然出手,一掌劈晕了她。 快得堂溪梨根本没反应过来,就两眼一黑,一头栽进了男人怀中。 所有旖旎戛然而止。 雍执序双臂拢住软趴趴的少女,脸颊贴在她的额头,爱怜地摩挲了下,随后将她放在床上,起身换了一件衣服,走出房间。 艾米和贝拉就在房门外,看他出来,眼底闪过一抹意外。 其实里面的动静她们听到了,没有进去阻止,是想,拿到解药还要那么长时间,女士不知是否能撑得下去,不如就让这个男人做了女士的解药。 就算女士清醒后会杀了她俩,她们也认了,只要女士平安就好。 可这个男人居然推开了,他居然推开了! 他是不是戒过毒? 他是不是不行? 第55章 锁骨咬痕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旭日东升,天光大亮。 在堂溪梨被打晕三次后,飞机终于抵达孟买的国际机场。 而另一辆飞机也差不多同个时间段抵达,时间算的刚刚好。 特效药拿到的第一时间,雍执序便给堂溪梨用上了。 催情剂很快解掉,堂溪梨也从昏迷中醒来。 醒来的第一件事,她先摸了摸自己疼痛无比的后颈,小鹿眸泛空的盯着飞机窗外风景。 蓝天,白云,大楼,行人……落地了? 混沌的意识开始清晰,她察觉身上的催情剂已经解了,那种铺天盖地的酥痒和燥热感没有了,只剩乏累昏沉。 她起身往床头一靠,简单环顾了下房间,发现并不是自己选的那间。 这间装修更为简约,低调高级的黑白灰色调。 收回目光时,床尾一根黑色皮带引起了她的注意。 脑中白光一闪,一些零星片段一闪而过。 她记起来了,昨晚,就是这根皮带捆住了她作乱的双手。 堂溪梨偏头,又朝地板上看去,几粒精致昂贵的衬衫扣子,安静躺在地上,昭示着她的暴行。 不仅如此,她记得还亲了他的喉结,咬了他…… “……”堂溪梨沉默了,懊恼地揉了揉眉心,心头生出一丝烦乱。 该怎么……说这个事? 失神间,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她一惊,匆忙往下一躺,紧紧闭上了眼睛。 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她身侧的床塌陷下去,然后就是瓷勺搅拌,与碗碰撞发出的清脆撞击声。 一阵浓郁香甜的粥香传来,她听到男人柔声喊她:“堂溪小姐,堂溪小姐……” 那声音,如淙淙泉水,从耳膜淌过,好听地让人沉醉。 堂溪梨装不下去了,睁开眼,面无表情地醒来。 “咳咳…雍先生…”她清了清干涩的嗓子,淡淡开口,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见她终于醒来,雍执序眼底划过欣喜,很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将手里的粥放在床头柜上,身子朝她这边侧过来,胳膊横在她上方,越过她抓起她里侧的枕头。 “堂溪小姐,特效药已于半个小时前给你用上,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男人边说,修长白净的手指边握住了她的肩,将她扶起,然后把枕头竖着塞至她背后,方便她斜躺着。 说话的过程中,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她,那里面的关心,浓烈的快要溢出来。 一缕骄阳穿过狭小的窗口,倾洒在他脸上,俊美如琢的五官,染上了浅浅的金色,巧夺天工的帅。 清凉的奇楠沉香扑面而来,堂溪梨感觉眼睛被什么给攫住了。 视线凌乱下移,她注意到了他锁骨上两排青紫色的明晃晃的牙齿印。 很靡艳。 那是……她咬的! 他是不是没照镜子?这么明显,怎么不系扣子? 前几次见他,都是把扣子系到最上面那颗的。 像是被那片咬痕给烫到,她赶紧垂眸,冷若冰霜道:“我没事了雍先生,谢谢你帮我。” 没有他,她会用上解药,他能想到的办法,她也能想到。 但没有假设,欠了人情就是欠了人情。 昨晚她再三纠缠于他,他都清正自持,没有半点越礼,担得上是正人君子,她很佩服,也很感激他打晕了她。 似他这样的权贵,若她提出用钱报答的话,恐怕会辱没了他。 该如何报答呢? 堂溪梨有些犯愁,思来想去,她郑重承诺,“日后,雍先生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瞧她分得这样清楚,雍执序毫不意外,“堂溪小姐,我从没想过要挟恩图报,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堂溪梨反驳,“没有谁应该为谁,欠下的,我一定会还。” 雍执序知道小姑娘认定的事不会改变,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端起床头柜上的蔬菜粥,舀了一勺,吹了吹,递至她嘴边,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看着他喂来的冒着热气的粥,堂溪梨眸波动了动。 他的举动,太自然。 自然到好似他们是什么亲密的人一样。 她不禁想起昨晚,他一直耐心地哄她,还配合着喊她海绵宝宝…… “我自己来。”堂溪梨有些烦躁,接过他手中的粥,心不在焉吃了起来。 见她不是很想吃的样子,雍执序低下头来,温声询问:“怎么了?不好吃?我让人重新做。” “好吃。”堂溪梨不想再麻烦他,“只是想到一些事而已。” 她又吃了几口,把碗随手放在了床头柜上,拿起一旁的水,喝下一口。 不确定她是不是怪他,雍执序主动提及昨晚的事,“抱歉堂溪小姐,打晕了你三次,脖子还疼么?” “咳咳……”堂溪梨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这个,想忘忘不掉的她,喝第二口水的时候,一下给呛住了。 这辈子都没这么社死过。 雍执序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把小姑娘给呛到了,眼底闪过慌乱。 “对不起,不该在你喝水的时候说这个。”他一边给她顺背,一边抽了一块纸巾给她擦嘴。 堂溪梨平息下来,蓦地发觉,他们此时的动作,有多亲密。 他温热的手掌,贴合在她后背,她全身的感官好像都放大了,全被他的温度包围着,密不透风。 他靠过来的角度很巧,那枚咬痕,占据了她所有视线,每一个齿印都在大声提醒着她昨晚的一切。 她触电般往后一退,拉开了两人之间距离。 “你怎么了堂溪小姐?”雍执序目露不解,手僵在半空里。 “没什么,我困了还想睡……你出去吧。”堂溪梨往床上一躺,捞起薄毯就裹住了自己。 裹得很严实,只剩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露在外面,黑发半遮的耳尖,泛着可疑的红。 雍执序眼角尖的发现了那抹红。 指尖抚上自己锁骨上的咬痕,眸底掠过深长的暗芒。 “那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男人端着碗离开。 跨过门口时,不动声色,把衬衫往下拉了拉。 咬痕,越发引人注目。 第56章 周舟领证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考虑到堂溪梨还没有彻底恢复,航线也需重新申请,雍执序计划后天一早再回国,在孟买住两晚。 他们在一家五星级酒店下榻,第三天的早上,启程回国。 这两天,堂溪梨发现一个奇怪现象,雍先生换了三件衬衫,领口的那两粒扣子,却没有一次是系上的。 锁骨上的咬痕,招摇过市,他本人对此好像一无所知。 昨天吃晚饭时,他们是一起吃的,堂溪梨隐晦的提醒他,锁骨上的咬痕露着呢。 却不想,男人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一双潋滟凤眼,清澈无辜得盯着她的锁骨上,看了又看,然后还问她,“堂溪小姐,你的锁骨怎么了?” 堂溪梨哑口无言。 下飞机后,男人找她要微信,堂溪梨给了,顺便问他怎么不系扣子,男人的答案是太热了。 很合理的答案,但堂溪梨却觉得哪里不对。 回到朝华书院,已是黄昏。 晚霞烧了半个天空,整个世界都镀上了橘粉色,好似傍晚的风都带着橘子汽水味。 周舟听说她今天下午到家,早就来别墅等了。 是以,堂溪梨刚进门,鞋都还没来得及换,就被周舟抱了个满怀。 “呜呜呜……阿梨,你彻底好了吗?对不起都怪我,如果我不好色,不招那些弟弟,你就不会有事了…都怪我…” 这两天,周舟一直处在极度自责里。 那天上午,她从竹马的床上醒来,发现自己竟跟竹马睡了。 她很慌,就给堂溪梨打电话,不打不知道,她家阿梨竟然被人下药了。 而且还是她亲手推过去那个小奶狗下的,周舟别提有多难受了,恨不得自我凌迟,以死谢罪。 “阿梨,对不起,你打我吧,呜呜呜……” 堂溪梨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一脸嫌弃,“妆都花了,别再哭了,我又没怪你。” 她既回国入局,就做好了与安家你来我往你死我活的准备。 所以无论阴招还是阳招,她都无所谓,能中招,说明她还是疏于防范。 她不会为自己找一个防不胜防的借口,她只会引以为戒,永远记住。 唯一让她觉得恶心的是,安弦月下的是   ,但凡换成任何毒药,哪怕她死了,都只会认为是自己技不如人,不会有任何怨言,因为她输得起。 可偏偏,安弦月选择了她最深恶痛绝的招式,那她只能踢她出局了。 周舟见她没有丝毫责怪她的样子,哭的更凶了,哭着哭着,不小心把包儿掉地上了,一个红色的小本本,从包儿滑出来。 “这是什么?”堂溪梨弯腰捡起,翻到正面一看,赫然是结婚证。 “???” 堂溪梨面露疑色,打开一看,上面是周舟和云川的红底儿照片。 “你结婚了?” 周舟擦了一把眼泪,瞬间变得忸怩娇羞起来,对着手指,“昂……今天下午刚领的证儿……” “怎么突然领证?你跟他怎么回事?”她才走三天,她怎么就结婚了? “那个……是这样的……” 那晚,周舟被云川接走后, 云川把她送回家,云川把她安置在床上后,本来是要走了。 不想,周舟色迷心窍,竟吃起了窝边草,勾着云川就是一顿亲。 云川本就暗恋多年,又因为她那晚点了那么多陪酒的,醋意大发,就没把持,就滚了床单。 第二天早上,周舟发现自己睡了竹马,想偷偷跑路,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来着,谁知道这个时候,更抓马的来了,两家的父母一起进了房间。 彼时她和云川一个被窝,胳膊小腿都露在外面,她脖子上还有一大片的吻痕,云川脖子上也是。 那场面就跟孙答应和狂徒一样淫乱,是万万抵赖不得的。 所以,双方父母的聚会,就变成了亲家会谈。 然后就,就挑了日子领证了。 也就是今天下午…… 听她说完,堂溪梨给了她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你那个网恋小男友怎么办?” 说到这个,周舟就气不打一处来,“别提了,你不知道,,我那个网恋小男友就是云川那个那个狗东西,装小奶狗跟我搞网恋,还说自己十八,他怎么那么狗?” “这么说,是蓄谋已久?” 周舟狠狠赞同,“狗男人暗恋我多年就是不说,害得我以为他不喜欢我。” 见她说的义愤填膺,嘴角却比AK都难压,堂溪梨便知道,她很开心。 大学那会儿,曾不止一次从周舟口中听到云川这个名字,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云家长辈对周舟也很好,所以,周舟嫁给云川,堂溪梨是放心的。 “什么时候办婚礼?”她问。 “九月,还有两个月,阿梨,你亲自帮我设计婚纱好不好?”周舟抱着堂溪梨的胳膊撒娇。 堂溪梨上楼自卧室的抽屉里,拿出一沓手稿来,“早就给你设计了很多款,你自己挑,挑完我让他们来华国给你量尺寸。” “呜呜……阿梨最好了……” 周舟挑选了半晚上,越挑越觉得每一款都好好看,都想要,一直到第二天早饭时,仍在选,仍拿不定主意。 堂溪梨也不参与意见,人生大事,她希望她所有的一切都称心如意,选她最想要的。 饭后,艾米朝堂溪梨汇报安弦月的行踪,“她现在在拉斯维加斯,要抓回来吗?” 堂溪梨把玩着季扶徵今早上送来的安家请柬,沉吟:“下个礼拜三是安老头儿的70大寿,她会回来的。” 届时,她会送她一份大礼。 艾米颔首,“是女士,那安保山的寿宴,您要去吗?” “要,这么重要的场合,我怎么能缺席呢,告诉季扶徵,让他充当我的男伴……” —— 另一边,华国国际商会大厦。 陈醉和雍执序也收到了安家的请柬。 安家先前因为一系列事,在圈子里饱受非议,这次他们广邀名流,欲借寿宴,大办特办,好彰显安氏的财力地位没有受到影响。 陈醉不以为意,把请柬及礼品往垃圾桶一扔,对着外头的秘书办训斥,“都说了这种请柬不要再往办公室里送,怎么还有人不长记性?” 第57章 寿宴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下一刻,一只缠了医用纱布的手,将那封烫金裱花的请柬,从垃圾桶里捡了起来。 “是我留下的,不要怪他们。”男人清声悦耳,平静温润。 陈醉一愣,“三哥你要去?” 雍家世代低调,这一代三哥虽然走到了人前,但这类的宴会,他是不去的,他只参加那种重大的交流会。 倏尔,他想到什么,恍然大悟,“小阿梨会去对吧?” 雍执序不置可否,将请柬收进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聊天置顶。 是堂溪梨的微信。 聊天框里,除了那句‘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我们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的系统消息外,便再无其他。 她的头像一片黑,朋友圈什么都没有,没有半点生活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隐藏起来了。 见他望着手机发呆,陈醉趴在办公桌上凑过去看了一眼,就瞥见置顶的聊天,备注是:海绵宝宝。 “嗯???”陈醉瞪大眼睛,“海绵宝宝?是谁?” 他伸出右手食指,欲点开那个头像看看这人是何方神圣。 不想,男人先他一步,指尖一翻,将手机屏扣在了桌面上,按了侧边的关机键,锁了屏。 一副秘密不给看的样子。 陈醉眼睛一眯,这一刻智商直逼爱因斯坦,“我知道了,是小阿梨!” “你不忙?” 陈醉没听见似得,撇着嘴眼睛往上翻,“呦呦呦……海绵宝宝……地上怎么这么崎岖不平呢?哦,是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啊。” 他想起了不久前,这个男人还口是心非来着。 “咳咳……”陈醉起了玩心,来到后面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倚着落地窗,模仿雍执序的声线及态度,一句一顿,“《无关风月》《不是你想的那样》《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没感觉》……” 他一会儿脸朝这边,一会儿脸朝那边,神态语气模仿的惟妙惟肖,入木三分。 啪啪打脸。 雍执序昳丽无双的俊脸上,难得出现一抹尴尬之色。 当时,他不觉得自己会对女人动心,所以话就说的绝对了点儿。 事实证明,自然界永远逃不过真香定律。 第一眼就心动的人,第二眼也会心动,每一眼,都会很心动。 瞧他眉眼不自觉染上春意,陈醉也不调侃了,夸赞他鼓励他:“不错不错,有进步,再接再厉,终会与云川一样,抱得美人归的。” 提及云川,雍执序想到这两天听到的云周两家的喜讯。 他真心为云川高兴,青梅竹马,情窦初开的暗恋,终于在27岁这年得到回响。 过程虽然虽然酸涩,但好在,果实是甜的。 那么自己呢?也会得偿所愿吗? 雍执序指尖拨动着佛珠,目光透过落地窗,看向天边飘过的流云。 会的,他告诉自己,她会看到的。 如果没看到,说明他还不够努力。 —— 时间转眼来到又一个周三。 今晚就是安家老爷子的寿宴。 夜幕将将笼罩,安家大门口,就陆续有豪车停下,保安们严阵以待,分工明确,有专门收请帖登记的,有专门帮宾客停车的,井井有条。 安家身为京市的顶级豪门,邀请的宾客,自然非富即贵。 这一排排豪车,都是几百上千万的,打眼看去,犹如车展。 由于今晚宾客众多,宴会地点选在了安家的庭院里。 四千多平的庭院,是由着名园林大师设计,一景一致,赋满艺术气息。 什么假山喷泉,几十万的兰花,造价百万的盆景,应有尽有,处处昭显着奢靡富贵。 整个宴会范围的上方,张结了奢华的水晶灯,鞶绣璀璨,映的庭院犹如白昼。 场地三面,置了一排排长桌,宫廷风的桌布上,摆满了名贵的酒水和精致的甜点。 从国外空运来的厄瓜多尔玫瑰,装饰在宴会的每处角落。 为了彰显气派,安明赫这回请了不少大牌明星助兴,还放了一些记者进来,他要让所有人看到安氏依旧如日中天,稳如磐石。 大牌明星的加入,明显给这场宴会带来浩大的声势,不少蹲在安家大门口对面的狗仔,已开启直播,每从豪车上下来一位,狗仔都要解说一番是谁谁,多有钱,多厉害。 每个狗仔的直播间都有无数人在观看。 当一辆低调的定制版迈巴赫停在安家大门口,下来两个年轻矜贵,俊美不输明星的男人时,直播间的网友们炸了: 【这两个男人是谁?】 【留牌子,赐香囊】 【等着朕的凤鸾春恩车】 【我愿意嫁给侯爷,哪怕是妾】 狗仔们都被网友的骚话给整笑了,给他们解说:“那个穿白西装,最帅的那个,是咱们华国国际商会的副会长,世家子弟,你们就别肖想了,他旁边那个是华悦集团的少爷,叫陈醉,爆个料,两年前跟某个当红小花儿谈过哦……” 网友们一听跟某小花儿谈过,纷纷大胆猜测起来。 热度太高,不知情的陈醉一下就被送上了热搜。 网上焦点是陈醉,而此刻宴会的焦点却是雍执序。 他甫一出现在宴会,一些眼尖的老总就惊呆了。 年轻一辈儿的不清楚,但他们可知道这位爷的背景。 他本人是最年轻的商会副会长,他的母亲是外交部外长,父亲是某军区总司令,而他的爷爷,他的外公……咳咳,不能说,不能说! 奇怪,他怎么会来安家的宴会? 这算是一种变相的支持么? 安家何德何能,能得到他的支持? 何止这些老总们震惊,就是宴会的主角安老爷子,那也是无比的惊讶。 甚至雍执序出现在宴会的那一秒,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邀请请柬只是按礼数发出去的,他并没有奢望雍爷会来。 安老爷子简直受宠若惊,拄着拐棍,端起一杯香槟,急急忙忙颤颤巍巍朝雍执序走来。 一张老脸上,堆满热情谄媚的笑意,“雍先生,哈哈…雍先生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谢谢您能来……” 第58章 原来你跟季扶徵认识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雍执序淡笑回应,“安老先生客气。” 二人寒暄两句后,安老爷子目光落在陈醉身上,“这位是华悦的小陈总吧,久仰久仰,来人,快给两位先生上酒。” 安明赫亲自端着托盘,来到雍执序和陈醉面前恭维。 场内其他的老总们,也纷纷上前攀附。 只有年轻一辈们云里雾里, “那人谁啊?看样子很有来头。” “管他是谁,去巴结就对了,老家伙们多傲啊,现在却跟小弟见了大哥一样,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那是大佬中的大佬。” 于是,一些有眼力见的商业新贵,也都陆续上前攀谈。 雍执序为人谦逊有礼,凡是前来敬酒的,都一一以礼相待,矜贵俊朗的面上,始终挂着一抹渊重有度的浅笑。 那种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气质,仿佛是从诗书里抠出来的神仙人物,爽朗清举,优雅端贵。 在场的未婚女士,无不为之倾倒。 古代的潘安宋玉,怕是也不过如此。 家中有适龄千金的贵妇们已经在低声打听雍执序的家世姓名了。 明明是安家的宴会,但主角却似乎成了雍执序,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被他吸引。 怎么会有人家世相貌全部占尽呢? 而被抢了风光的安老爷子,没有一丁点儿的不舒服感,相反,他快高兴上天了。 虽然不知什么风把这位爷给吹来的,但他的到来,将会给安家带来颠覆性的效应。 他好像已经看到安氏集团更上一层楼的光景了。 可惜啊,可惜这位爷不近女色,不然他一定让安倩过来敬酒。 雍执序和陈醉应付了一圈儿后,便让安老爷子去招待客人了,不必一直陪着他们。 安老爷子明白两位爷被敬酒的敬烦了,便让次子安明辉将人带去贵宾席休息。 这边,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悦耳的钢琴声在庭院里流淌,宴会越发热闹。 逃到拉斯维加斯的安弦月,又偷偷跑回来,隐在人群中低调的招待客人。 在她看来,堂溪梨痛恨安家人,应该不会来祝寿,且就算她来了,在众目睽睽下,也不能拿她怎么样,所以她不是很担心。 场地一侧,临时搭起的舞台上,一位当红女星已经在唱歌。 一首唱罢,赢得满堂喝彩,要唱第二首时,一道空灵清丽的女子声音从人群的另一端传来,“不好意思,来晚了。” 她的声音不小也不大,但在掌声落下音乐要起的那个空隙里,足够让大部分人听到。 外围的人群纷纷扭头,看声音来源处。 就见到人群尽头,灯光靡丽处,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并肩站在一起。 那男子年轻英俊,黑色西装裤,酒红色西装外套,扎着武士头,张扬不羁,独特的痞帅气。 而挽着他胳膊的女子,眉眼精致,妆容复古,容华若锦。 她穿了一袭波光粼粼的银色抹胸鱼尾裙,脚踩薄底高跟鞋。 两条纤细的手臂间,慵懒随意地披着一条蓬松华美的灰色羽毛披肩。 她有一头墨黑整齐的短发,造型简单,一侧头发被固定到了耳后,一条细圈镂空的麦穗钻石发带,以抹额的戴法,佩戴于额间。 黄钻流苏垂在她撩起头发的鬓边,流光溢彩,衬得肤色更白。 纤长卷翘的眼睫,在灯光下,投出冶丽的剪影。 精致,高贵,冷艳,美得惊心动魄。 众人被女子的美貌给惊艳到了,特效都不敢这么做吧。 “她是谁?真漂亮。” “那不是季氏财阀的小少爷吗?” “跟他一起的女子是谁?” “还用说?肯定与季少爷关系匪浅呗。” “她戴的钻石发带,Y国贝瑞卡王妃曾经戴过。” 人们自发的让出一条路来,直通人群内围的安家人。 安家人一看堂溪梨来了,一点儿都不意外,只是脸色不是很好看。 并且这种不悦在看到堂溪梨身边的季扶徵时,好像想通了什么,变得更加难看。 好一个孽畜,她竟然跟季家小子认识。 他们居然认识! “呵……”安倩第一个笑了,不过却是冷笑,“堂溪梨,原来你跟季扶徵认识。” “是啊。”堂溪梨黛眉挑衅般撩了一下。 瞬间把安倩给气死。 此时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原以为只是周舟和堂溪梨设计了她,却原来这其中还有季扶徵的份儿。 好一出仙人跳! 贱人,都是贱人! 安倩脸都扭曲了,怒极反笑,“呵呵呵……” 宾客们看她笑得很是怪异,一头雾水,无比好奇,“季少,你身边的女士到底是谁啊?” 季扶徵扫了众人一眼,又看了看安家人知道被耍后恼羞成怒的脸色。 他邪魅一笑,朗声介绍:“这位是堂溪女士,我的女伴,多谢大家关注,接着奏乐,接着舞……” 他散漫不羁地抬着手,示意舞台上的明星和音乐继续。 听到季扶徵的介绍,安明赫很满意,他半点儿都不想承认跟堂溪梨有关系。 他赶忙站出来虚与委蛇,“原来是季少的女伴啊,欢迎欢迎,继续,大家继续啊。” 微妙的气氛,一下被拉上去,大家虽然诸多猜疑,但并没有过多纠结,又都各自三三五五分散开,继续谈笑风生,推杯换盏。 见安老狗这么急于顺水推舟,不想与她扯上关系,堂溪梨冷冷一笑,她也半点不想跟安家扯上关系呢。 她挽着季扶徵,优雅走到安老爷子面前,像其他客人那样,客套道了一句:“安老先生,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你可一定要活到最后啊……” 最后一句话阴阳怪气,,安老爷子听得不喜。 不过今天宴会上有大人物,他不想多生事端,便堆出慈祥的假笑,“谢谢小姑娘。” “不客气,你应得的!”堂溪梨祝完寿,就挽着季扶徵转到了一边,再无别的动作。 就好像她真的只是来祝寿的。 安老爷子猜不出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叮嘱安家人,一定要时刻注意堂溪梨,不要主动去招惹她。 至于堂溪梨联合季氏财阀算计安家的事,过后再算不迟。 无论如何,宴会圆满结束最重要! 第59章 想把那个碍眼的男人扔到太平洋去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但安倩怎么肯听,她被算计这么一出,都快恨死了。 她今晚就要这个贱人成为满京城的笑柄! 这边人群中的堂溪梨,还不知道安倩正密谋着要对付她。 她被季扶徵带着来到一张满是西式甜点的长桌前。 季扶徵漂亮的大手托着精致的盘子,拿起夹子在她身边低声问她,“姐姐想吃哪个?树莓慕斯?焦糖布蕾?柠檬挞?英式司康?” “随便。” 季扶徵便夹了一块树莓慕斯放进盘子里,并从消毒柜里取出甜品勺,搁置在盘子边,双手捧到堂溪梨面前。 “姐姐请。”少年脸上挂着阳光般的笑意。 堂溪梨才要伸手接,忽而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子声音,“堂溪小姐,好巧。” 她回眸一看,一抹白色身影,占据她的眼帘。 男人站在一米外的草坪上,一身挺拓考究的手工白西装,勾勒地身形更加颀长匀称,犹如冠绝独立松竹,风采卓然。 优越的身高相貌,在人群的衬托下,显得崖岸清隽。 灯光如幻倾洒在他身上,皑如山上雪,皎若云边月。 “雍先生,你好。”堂溪梨眸光平静,口吻,也很平静。 一旁的陈醉见她乍然看到三哥,竟毫无波澜,不由小心看了三哥一眼。 刚才三哥看到小阿梨挽着季扶徵出现时,身上可是冒了好大的醋意呢。 虽然没说,但他感觉到了。 哎……革命还没开始,敌人就出现了,造孽啊…… 陈醉在心里感叹着,面上却是笑呵呵的,“小阿梨晚上好呀,季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小陈总。”季扶徵热情回应着,他和陈醉是认识的,曾一起赛过车,算是不生也不熟吧。 跟陈醉打过招呼后,季扶徵的目光落在雍执序身上,上下打量了几眼,这人好帅,没见过。 他站在堂溪梨身后,低头,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姐姐,他是谁啊?” “你不知道?”堂溪梨觉得事情有点搞笑。 她回来那天,他跟个老妈子一样耳提面命,要她一定不要惹雍三爷,搞了半天他自己竟不认识。 “他就是你跟我说的,不能惹的雍三爷。”堂溪梨侧头,也用同样的音量悄悄告诉他。 如此近的距离,交头接耳的亲密姿势,把对面的男人给醋死了。 心里泛起浓浓的酸,像被柠檬汁兜头泼了一盆,想把那个碍眼的男人扔到太平洋去。 但他很有自己的定位,知道自己根本就没资格吃醋。 又不是她的谁,顶多算朋友。 对面的季扶徵得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雍三爷,惊得眼睛圆瞪,不可置信地歪着头,对着堂溪梨眨巴了好几下眼睛。 尊嘟假嘟? “哈哈……”他干笑了一声,伸出一只手来,“三爷您好,初次见面,我是季扶徵,久仰盛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哈哈……” 他笑的过于摧眉折腰事权贵,堂溪梨替人尴尬的毛病都要犯了。 对上季扶徵开朗讨好的笑容,雍执序心里惭愧了下,他怎么能这么阴暗,生出把人扔进太平洋的想法呢。 太失风度。 应该扔北冰洋。 他伸出那只受伤还缠着绷带的左手,去跟季扶徵握。 季扶徵伸出的是左手,一看他也是左手,赶忙换了右手,跟他握住。 “三爷,幸会幸会。”他轻握住男人受伤的手,捧起来好奇一问,“您的手怎么受伤了?” “一点小伤而已。”雍执序不甚在意道,并非常慢条斯理地将手收回。 看着他依然抱着纱布的手,堂溪梨眸光晃了晃。 脑中就想起那晚的情景,她要自残压制催情剂,他不顾安危握住了手术刀,跟她说:“别伤害自己,我们去别处看,一定会有办法。” 他还坚定地说:“先救她要紧。” “雍先生,你的手还没好么?”堂溪梨有些惭愧,她好像忽略了这件事。 “已经快好了,谢谢堂溪小姐关心。”雍执序冲她浅笑,眼神却透着故作坚强的脆弱。 就好像被抛弃了一样,十分委屈,但又倔强着不说。 一旁的陈醉:“……”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伤口明明只用大号创可贴就可以了,下午却非要缠好几道纱布。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真是诡计多端。 望着男人委屈又坚强的眼神,堂溪梨更加的愧疚。 以前,她身边的人受伤了,她会自动无视,对谁都生不出在意感,连她自己受伤了,都觉得不打紧。 诚然忘记一件事,雍先生不是很熟的人,出于责任,她应该给予关心的。 “对不起雍先生,我……”她该说什么? 其实,她真的不是一个会关心别人的人,骨子里就是这样凉薄。 抬眸发现男人目不转睛,在等她的下文,堂溪梨有点无措,该说什么才能显得自己不薄情呢? 第一次,她生出了想要逃避的冲动。 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我去趟洗手间。” 撂下这一句,她匆匆离开。 期盼着她能说点什么的雍执序,等来的却是她的落荒而逃,心头略有些失落。 他只是想让她跟他说说话,想让她的目光放在他身上,仅此而已…… 这边,堂溪梨没去洗手间,只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思考。 明日买些水果,去探望他一下? 买花?亦或者买些他喜欢的东西? 她用为数不多的情感,来考虑这件事。 想了半晌,决定买些水果吧。 敲定后,压在堂溪梨心头的愧疚感消散了不少,她整理了下羽毛披肩,准备回去。 不想,刚走没几步,几个穿着华美礼裙的女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就是你这个狐狸精勾引季少,破坏了安季两家的联姻?” “怎么会有人知三当三呢?还敢到安家的宴会来,你是真的不要脸啊。” 她们上来就辱骂,声音很大,瞬息引起了宴会上其他人的注意。 人们纷纷看过来,眼里满是好奇八卦的意味。 堂溪梨看着这些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千金们,眉头颦了一下。 这些人是谁?为什么要骂她? 第60章 真正的玫瑰不会对野花评头论足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锐利如刀的视线在人群中一扫,堂溪梨敏锐捕捉到了安倩隐在昏暗中人群里得意又阴毒的目光。 她瞬间了然,原来是想借刀杀人。 “滚。”堂溪梨面无表情吐出一个字,不欲跟这些啰啰掰扯。 然而,这些人可不打算就此打住。 她们是安倩玩的最好的姐妹,平日以安倩马首是瞻,好姐妹被人算计,她们都很气愤。 就一个破坏别人婚约的第三者,怎么敢大张旗鼓跑到这里来耀武扬威,还有没有王法了? 其中一个红裙女孩,昂着下巴,来到堂溪梨面前,像个至高无上的审判者,用极度刻薄轻蔑的目光,高傲地将其上下扫视。 “这身衣服,是Unique超季高定,季少给你买的吧。” 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在安倩告诉她的版本里,堂溪梨就是一个爱慕虚荣,贪图荣华富贵的拜金女,是她勾引了季扶徵,然后算计安倩,才导致季安两家解除婚约。 所以,为了维护正义,红裙女将全方位羞辱这个拜金女,让她沦为这场宴会的笑柄。 堂溪梨冷冷看着她,“这是我自己的衣服。” “哈哈哈……”她刚说完,红裙女孩就讽刺的笑了,“你当然会说是你自己的,你怎么可能承认呢,你们这种人最虚荣了。” 看到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还有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其他几个千金相互对视了一眼,也开启夹枪带棒的人身攻击模式。 “这钻石发带,也是季少给你的吧?” 堂溪梨面无表情看了那绿裙女孩一眼,“你祖宗给我的,你祖宗骂了你这个不孝子三晚上还不解气,扬了自己的骨灰,然后托人跪到我脚下给我的。” 她的语气十分平静,眼神亦无波无澜,但语速却快的很,都不带喘气儿的。 听得那人是脸色一黑,“你巧舌如簧,恬不知耻,下贱之极!” “没你贱,你爸妈死了十年都还后悔生了你这么个不孝的东西,半夜爬出坟都要大喊一句:当初生你时,就该把你按进马桶冲到下水道里。” “你……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围观的人看到堂溪梨将人怼得哑口无言,眼中的兴味儿越来越浓。 先不管这姑娘是不是小三,这个嘴,真地表最强啊,坐飞机想必都得办理托运吧,简直不要太锋利,跟管制刀具有的一拼。 远处的季扶徵和雍执序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不过他们并未在意,因为没有听到堂溪梨的声音,她过于冷静,声音也不大,全被议论声给掩盖住了。 还是爱八卦的陈醉,踮脚看了一眼,“嗯?小阿梨?” 雍执序和季扶徵同时扭头,果然从人头攒动的包围中,窥得一点清艳倩影。 人群围的太严实,陈醉跳起来看,“卧槽,好像起争执了。” 话音落下,季扶徵和雍执序同时阔步朝人群走去。 招待宾客的安家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快步围上去。 这边的嘴仗还在继续,几个千金眼看绿裙女不敌,索性开启群战模式。 她们就不信,小贱人还能舌战群儒不成? “这世道儿真是什么人都敢登堂入室了,堂溪梨你抢了别人的未婚夫,你哪儿来的脸叫嚣?” “我……” 堂溪梨张嘴就要怼,这次几个千金却是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了,提高了声音,七嘴八舌的群嘲。 “人呐,贵在有自知之明,包装的再华丽又怎样,还是掩盖不了你骨子里的肮脏。” “快滚,别脏了人家的地界儿!” “野花就是野花,穿金戴银,她也没有玫瑰高贵。” “那当然,玫瑰即使凋零,也比那路边不三不四的野花高贵啊!”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话说的既难听又快,堂溪梨唇瓣勾起,忽而不想怼了。 想打人。 就在她要动手之际,一道从容但不失力量的声音自人群中响起:“如果玫瑰会和野花相较,那它也算不上高贵。” 众人齐齐回头,就看到芝兰玉树般的男人眼神发冷,朝这边走来。 他的气场有一种持重内敛的强大,大家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 雍执序面色微冷,来到堂溪梨身边后,继续开口,“真正的玫瑰不会对野花评头论足,繁茂自由的野花亦不会嘲笑玫瑰的落败。” “野花生于路边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高贵的灵魂亦不在意自己是玫瑰还是野花。” “你们没有资格给别人定义高低贵贱。” “锦绣荣华堆砌出来的傲慢与偏见,确实很容易让人产生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但除去这些,还有什么?贫瘠的思想?恶劣的人格?” 顿了一顿,他冷斥:“少研究别人,管好自己。” 男人的声音很稳定冷静,但字字珠玑,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透着坚韧的力量感,像一把轻柔的刀,不需要锋芒毕露,就能割肉剜骨。 堂溪梨侧目,幽邃的小鹿眸,倒映着这个为她说话的男人。 文化人就是不一样,骂人都是文绉绉的,不像她,只会拿对方的亲属祭天。 不过,为什么要帮她说话?仗义执言? 其实……不需要的,一些小虾米,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一众宾客的神情也变得精彩起来。 听闻三爷不近女色,对女子素来冷淡,从不多看一眼,更遑论为谁说话。 已知,这是季少的女伴,还有可能是插足季少与安倩婚约的第三者,雍爷是单纯的路见不平还是因为别的? 豪门之间的恩怨素来狗血,众人流光瞬息间,已脑补好几出你爱我我爱他的狗血三角恋。 顺便还同情了下这几家的父母,因为几个蠢孩子,要完了。 赶来看出了什么事的安家人,正好就看到雍三爷为堂溪梨出头的一幕,个个目露震惊。 这怎么回事?这些小女孩儿想干什么? 为了宴会圆满结束,他们都不敢招惹堂溪梨,怎么还有不长眼的? 安老爷子脸色黑沉,给安明赫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赶紧处理,可别得罪了三爷。 第61章 这是我季氏集团的控股股东!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安明赫点头,马上拨着人群往里走。 内围中央,被雍执序怼到理屈词穷的千金们,脸色如吃了苍蝇般难看,这人谁啊,怎么还上升到思想人格了? 她们来得晚,并不知眼前的男人就是赫赫有名的雍三爷。 “喂,关你什么事啊?”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 “就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安明赫越往里越心惊胆战,玛德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 他加快了速度,就要阻止这几人。 却不料,李家的千金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突然指着堂溪梨的手表大喊,“她这个表是假的!” 她的话成功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堂溪梨的手表上。 来宴会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没人会戴假货,戴假货会被人嘲一辈子。 其他几个千金也仿佛抓到制胜的法宝,立即跟着惊呼,“她竟然戴假货。” “天呐,戴着假货就来了,真是贻笑大方。” “堂溪小姐,你要是戴不起真货,就跟我说啊,我借你,何必打脸充胖子呢,啊?哈哈哈……” 她说着就是一阵嘲笑。 但除了她,全场无人敢笑,因为全都看到了雍爷倏然沉下去的脸色。 繁复的水晶灯折射出昏黄的辉芒,五官原本锋利却被温润气质修饰的男人,因此刻动了怒,而变得异常凌厉。 长眉凤目,轻轻一瞥,便是铺天盖地的压迫感。 整个宴会,陷入死寂。 人们大气儿都不敢出,呼吸不自主的放轻了,无形的震慑力笼的他们脊背发凉。 唯独堂溪梨,跟局外人一样,美眸流沔,老神在在,等待着她们的戏继续往下唱。 安倩一看无人敢说话,充当吃瓜群众,不怕死的开口:“你怎么确定她的表是假的?” 最初指出假表的李家千金,一脸骄傲的给众人科普:“她戴的这块腕表,与Destiny2022的限量版手表一模一样,然而……” 她话锋一转,自信一笑,“全球只有三块,一块在F国第一夫人手上,一块在西班牙女王手上,还有一块被Destiny品牌创始人Evelyn收藏,国内根本没有,她这块绝对是假的!” 她说的有理有据,有板有眼,宾客中不乏对珠宝奢牌了解的贵妇千金,全都相信了。 “她说的不错,三块都不在国内。” “这么说就是的假的了。” 虽然顾忌雍爷在场,大家不敢议论,但看堂溪梨的目光,变得微妙起来。 终于拨开人群的安明赫,疾步来到那几个千金面前,呵斥一声,“够了,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他小心看了一眼雍执序的脸色,张口就要先道歉,却是李家千金不服的声音响起:“伯父,我没有胡说八道,她戴的那块手表,真的是假的。” “你闭嘴!”安明赫声色俱厉,“安倩,还不把她们带下去!” 已达到目的安倩,立即出来打圆场,“哎呀,戴假的又怎么样,然然,看破不说破懂不懂,走了走了,我们去打牌了。” 李然然鄙夷地斜了堂溪梨一眼,“我只是好心提醒季少爷,省得他被这个拜金女给骗了!” 刚才就想说话却被雍执序抢了先的季扶徵,一听这人如此侮辱人,脸色顷刻间沉下来,张嘴就骂, “你这孙子在扯什么犊子呢?什么拜金女?这是我季氏集团的控股股东!你想死呢。” “什么?” 季氏财阀的控股股东?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哗然。 “她是季氏的控股股东?” “开什么玩笑?” “季少是不是被迷得失了神智了,连这样的玩笑都开。” 京城有四大顶级豪门,季家就是其一,财力实力雄厚,控股股东怎么可能是一个小女孩儿呢。 安家人也惊得瞪大眼睛,堂溪梨是季氏的幕后股东? 若是此前,他们定然不信的,但是自从查到堂溪梨就是南洋商界的无冕之王后,他们的接受能力就良好了。 只是,他们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知道她有备而来,没想到早就渗透到了京城。 想到这尊煞星是他们亲自从国外接回来的,安家人就如鲠在喉,悔不当初。 气死了,气死了! 同样惊讶的还有雍执序,他前些天只查了她的童年,本着尊重,并未查她长大后的经历,她竟是季氏的幕后股东么? 陈醉的惊讶程度同样不低,我去,小阿梨到底还有多少马甲? 他都调查出好几个了,怎么还有? 被季扶徵怒怼的几个千金,听到堂溪梨居然是季氏的股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么说,她不是拜金女? 怎么会,怎么可能? “季少,这种玩笑别乱开,就算你再喜欢她,为她打抱不平,那也要看清这个人。” “呸!”季扶徵啐了她一口,“我认识她三年,她是什么人我能不知道吗?我爸也来了,你们不信,问他好了。” 闻言,所有人齐刷刷寻找季总的身影。 很快,人群中看热闹的季总就被发现了,并给他让了一条路。 他端着一杯果汁,一杯香槟,穿过人群,泰然自若地来到堂溪梨面前,将果汁递给她,然后当众宣布,“堂溪女士持有季氏62%的股份,的确是我季氏的最大股东。” 一句话敲锤定音,坐实了季扶徵的话。 整个宴会再次哗然。 “天呐,她竟然真的是季氏的股东。” “几个小丫头踢到铁板了!” 被啪啪打脸的几个千金,包括安倩,全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无地自容,恨不得逃离现场。 李家父母上前就揪住了李然然的耳朵,“让你胡说八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他们压着人来到雍执序和堂溪梨面前道歉,“对不起三爷,对不起堂溪小姐,小儿不懂事,我们这就带她回家,好好管教!” 说着就要跑,却是堂溪梨,横跨一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就想走了?”她唇角挂着罂粟般的笑,“诽谤我知三当三,说我拜金女,还造谣我戴假货,对我的名誉造成这么严重损害,一句对不起就想抵过?” 第62章 堂溪女士的英文名叫Evelyn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李家父母的老脸又红又白,“改日,改日一定登门赔礼道歉。” “改日?”堂溪梨嗤笑:“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那边的记者,你们都过来,把你们的直播间都打开。” 记者们可精的很,一听这话,全都围了过来,带着吃饭的家伙就开始录。 李家父母只觉更加难堪了。 “只是拌嘴而已,你也诅咒我们死了十年了,我们不也没计较,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她这一次吧。” 李母附和:“是啊堂溪小姐,她就是心直口快,我回去就罚她面壁思过。” 一旁的雍执序沉沉开口,“你们罚她面壁思过是你们的事,与她诽谤堂溪女士有什么关系?” 他的态度强硬,清润的凤眼中,蕴着一点怒意,“要么直播道歉,要么法院见。” 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强横模样的堂溪梨,眉尾一挑,眼底闪过一缕意外。 发火了? 又没说他,他发哪门子的火? 季扶徵也愤愤加了一句,“对,要么直播道歉,要么法院见!” 陈醉则指着在场的记者,“你们要把这些如实记下来,瞎写一个字,小爷我就把你们的大炮给砸了!” 记者们一听,顿时噤若寒蝉,更加谨慎起来。 安明赫看这件事无法善终,便走过来低声劝李家父母,“李总,赶紧道歉吧。” 李父也知道歉势在必行,携着李然然就来到了堂溪梨跟前,弯腰要道歉。 “且慢。”堂溪梨朝其他几个参与诽谤的千金招手,“都过来,一个都不能少,还有你安倩,你怂恿她们诽谤我,可告诉过她们,我是安家长女?” 此言一出,所有宾客全都懵逼了,季氏的股东,是安家长女? 这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前段时间不是还传安家大小姐跟季家联姻,然后因为安倩取消婚约了吗? 又是什么瓜啊? 他们CPU都干烧了喂! 众人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但几个被当枪使的千金却是知道一些的,她们全部愕然,不可置信地去看安倩。 堂溪梨是安家长女?她怎么不跟她们说? 几人忽地恍然大悟,她们竟是被当枪使了。 可恶,这个小白莲!亏她们把她当好姐妹,居然敢这样利用她们。 几人恨死安倩了,然后用眼神一交流,决定道歉。 比起收法院传票,担刑事责任,还是道歉更划算。 最主要的是,她们的确错了。 都怪安倩! “对不起堂溪小姐,是我们错了,您大人有大量,请原谅我们吧。” 几人当着记者的直播设备,郑重其事的弯腰鞠躬,向堂溪梨道歉。 刚开始有多趾高气扬,此刻就有多低声下气。 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遇安倩这个贱人,给她们等着! 看她们都道歉了,安倩好气,不死心地嘟囔,“她们有一点没说错啊,你戴的是假表,这一点不算诽谤吧。” 她先前也以为是真的,后来才想起,她不可能有这块表。 安家人一看安倩还要招惹堂溪梨,都气的够呛,安明赫给顾雨晴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把这个蠢货带走。 不想,堂溪梨先她一步走到了安倩的面前。 看着这个天塌下来嘴顶着的骄纵大小姐,她笑了,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偏头,朝季扶徵抬了抬眼皮。 季扶徵会意,盯着安倩朗声道:“堂溪女士的英文名叫Evelyn,即Destiny的品牌创始人,安倩小姐,你说,她都是Destiny的总裁了,为什么要戴一块假表出门?” 什么? 宾客们彻底震惊,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姑娘,不仅是季氏股东,安家长女,还是顶奢珠宝品牌的创始人? 在场的男士可能不太了解,但Destiny在珠宝界的地位贵妇千金们可太了解了,相当于汽车中的劳斯莱斯,包包中的爱马仕,金字塔顶尖的奢侈品。 这下,全体都不淡定了,包括安家人,她到底还有多少身份! 安倩脸色一白,瞪大眼睛,“她是Destiny的总裁?” “这怎么可能?我不信!假的,骗人。”她声嘶力竭。 原本还打算抓住这一点,给她贴上戴假货的标签,没想到还助攻她爆了一个马甲! 啊啊啊……她要杀了她! 杀了,都杀了! 顾雨晴一看女儿双目发红,已经失去理智,过来就把她往外拖,一边拧她腰上的软肉,一边在她耳边低声斥责,“你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 深刻的疼意,让安倩找回理智,该死,又失态了。 她加快脚步,就要离开。 一抹高大身影,挡在了母女二人跟前。 男人气场高贵,棱角分明的俊颜不怒自威,“安家就是这种待客之道么?羞辱诽谤客人,全无半点愧疚之心,若如此,以后谁还敢与安家来往?” 他的口吻不疾不徐,甚至都不带半点威慑力。 但落在安家人的耳中,却宛若天塌。 这无疑是在给安家判死刑啊。 安倩这个蠢货! 安老爷子咬牙切齿地瞪了安明赫一眼。 安明赫脸部肌肉抽动了下,走到安倩面前,抬手就狠狠甩了她一个大耳帖子,“混账,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做错事就要承担,就要道歉,现在,马上去给你妹妹道歉!” 安倩刚才就已经恢复了理智,但还是觉得很委屈很不甘,凭什么要给那个贱人道歉。 她设计了她,她只是还她而已。 还有这个雍三爷,眼瞎了吗?为什么要护着那个贱人。 刚这个男人出现的时候,她还很惊艳很着迷来着,现在,只觉面目可憎! “对不起妹妹,都是我的错,是我不懂事,都怪我,你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纵使不愿,但顶着父亲怒极的目光,安倩还是老老实实返回到堂溪梨面前道了歉。 堂溪梨拢了拢披肩,羽睫轻垂,俯视着面前排排而站,乖乖鞠躬道歉的诽谤者们。 片刻,她淡淡开口,“看在你们如此诚心的份儿上,我就不追究你们的刑事责任了,可以滚了。” 几人听罢,逃也似的离开,丢人,太丢人了…… 安家人看堂溪梨没有多生事端,全都狠狠松了口气。 安老爷子第一时间就想去恭维雍执序,毕竟刚才话说的那么严重。 然而他拄着拐棍还没走几步,变故突生! 只见后方不远处供明星表演节目的大舞台液晶屏上,突然播放起一段相当炸裂的视频来—— 第63章 坏死了,这种人就该下地狱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此时宴会上的宾客们还没四散,听到有人喊“快看”,都下意识转身看了过去。 大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令人瞠目结舌的画面,安家的次女安弦月,醉酒抱着自己的侄子,痴迷表白,“佑宣,我爱你,你看看我好不好?” 视频上的安佑宣穿着英伦风校服,容貌稚嫩,应该是高中的时候。 他推开了安弦月,一脸嫌恶,“姑姑爱侄子,就像爸爸妈妈爱我,我知道。” 安弦月发癫,歇斯底里地喊:“不,你不知道,我对你不是那种爱,是男女之情,我喜欢你,我爱你,你懂不懂啊?” “我不懂,放开我……你令人恶心……”安佑宣撂下这句话,摔门而去。 很短的一个视频,到这儿就戛然而止了。 满场寂静。 灿丽的水晶灯折射在每个人脸上,将他们震惊的表情映得分明。 短暂的目瞪口呆后,人们像是炸了锅,沸沸扬扬讨论起来。 “她竟然喜欢自己的侄子,天呐…心理变态啊…” “怪不得安家大少出国七年不曾回家,原来是这样。” “为老不尊,违背伦理!” “姑侄俩好像只差九岁。” “差一岁也不行,他们可是有血缘关系。” “就是,好恶心啊,yue了……” 当不能宣之于口不容于世的禁忌暗恋被抬到明面上,就注定被人不齿,被人唾弃。 记者们纷纷对着人群中脸色惨白如遭雷击的安弦月一顿狂拍。 “咔咔咔——”镁光灯闪烁,晃得安弦月眼睛睁不开。 从视频播放的那一刻开始,她整个人就如坠深渊。 冷,羞耻与难堪将她冻僵,她呆愣在原地,傻了般浑浑噩噩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每一张人脸都在她眼前放大,做过的无数次被世人谴责的梦,在这一刻照进现实,他们的鄙夷震耳欲聋。 铺天盖地的唾骂与奚落,犹如一只只带刀的触手,从四面八方传来涌来,将她紧紧缠住,一寸一寸撕碎。 恍惚间,她听到安老爷子在喊,“视频肯定是合成的。” 其他安家人也在一边解释,一边请大家稍安勿躁。 整个宴会陷入一片混乱。 光影交错间,安弦月看到一张白皙精致的小脸儿,她隐在影影绰绰的人群中,指尖抵在唇中央,缓缓勾唇。 灯光倾斜,她的倾世容颜左半边在光明里,右半边在昏暗中,犹如黑夜山林里飘然世外的艳鬼,带着诡谲阴邪的笑意,让人毛骨悚然。 是她,安弦月目眦欲裂,她在报复她! “啊——”嘲讽谩骂声越来越多,安弦月崩溃了,痛苦地捂住耳朵尖叫,“假的,都是假的。” 她像只无头苍蝇,在人群中慌乱逃窜。 状若疯癫的样子,令安老爷子脸色一沉,立即让人将她带了下去。 安家不能蒙上这样的污名,必须马上做点什么。 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很快就有了主意,火速招来长子在他耳边低语。 吩咐完,他又镇定地走到台上,斩钉截铁告诉所有宾客,视频绝对是合成的,并让次子立即去查。 时间尚不算晚,宾客们也很好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便很默契地留下来等待结果。 人群里的堂溪梨,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安家人,看到安老爷子这般淡定,便知他已经想到了应对之法。 她侧头,让季扶徵低下头来,在他耳畔低语。 季扶徵点头,悄然离开。 一旁的雍执序不动声色,将二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 事实上,刚才堂溪梨在人群中凝视安弦月时,他就猜到,这件事,是她的手笔。 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雍执序也很清楚,是因为前几天催情剂一事。 他预感她会在今晚宴会上做点儿什么,怕她无法全身而退,故而也来了。 担心季扶徵办不妥她吩咐的事,雍执序给陈醉,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跟过去。 陈醉跟了雍执序多年,早已默契到只需一个眼神,便知是什么意思,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人群。 这边,安家人继续热情地招待宾客,每个人都表现的气定神闲,一副清者自清的模样。 他们越是泰然自若,宾客们就越动摇,莫非,视频真的是合成的? 很快,安明辉就和几个佣人们押着一个男佣上了台。 而季扶徵和陈醉也回来了。 季扶徵向堂溪梨小声汇报,“如姐姐所料,他们的计划是,找个大冤种来当替罪羊,不过姐姐放心,我已经办妥了。” “很好。”堂溪梨眉尾挑了挑,红唇扶起一抹笑痕,“报警吧。” 旁边的陈醉也在向雍执序低声说着什么,听罢,雍执序狭长的凤眸撩起,看向堂溪梨。 “找几个鉴定视频的专家,让他们马上来。” “是,三哥。” 台上,安明辉指着被抓住的男佣,对一众宾客道:“承蒙诸位赏光,来参加我父亲的寿宴,我们也没料到此人如此卑鄙,故意选在今晚,想毁掉我妹妹的名声。” 宾客们看事情好像的确有反转,七言八语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安明辉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指着男佣道: “这个人,在我家帮佣多年,对我妹妹情根深种,我妹妹看不上他,便由爱生恨,选择在今天这样的场合里毁了我妹妹,视频是他合成的……” 男佣一脸悔过自责的样子,“对不起安先生,我错了,是我对不起安小姐,我以为把她拉下高台,她就能看到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底下就是一片骂声。 “卑鄙无耻,下头男。” “好恶心啊,得不到就毁掉,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他哪点儿配得上安家的千金,他怎么敢肖想的啊?” “吐了,又卑鄙又坏…安阿姨真可怜,不但被变态暗恋,还被污蔑跟侄子有关系,简直比窦娥还冤…” “坏死了,这种人就该下地狱!” 安老爷子听着舆论已经反转,拄着拐棍来到那男佣面前,抖着手怒不可遏地扇了他一耳光,“你差点儿毁了我女儿,我不会放过你。” 这时候,堂溪梨倏尔开口:“对,不能放过他!” 第64章 欲壑难填,贪得无厌么?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她一出声,所有人就都看过来。 就见肤若凝脂的女子,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爷爷你放心,我已经报了警,绝不能放过这个小人!” 她话音一落,安家人脸上就出现一抹龟裂之色。 这个人推出来只为平息流言,他们根本没打算报警。 孽障,果然不好应付。 安老爷子咬牙切齿,面上却是慈祥一笑:“小梨做得好,明辉,带他去跟警察同志交接。” 安明辉知道这个人最好不要落到警察手里,立即带着人就往外走。 堂溪梨拦住他们的去路,“二叔等一下,这个人这样可恶,必须让他给小姑姑道歉才能让他走。” “你小姑姑应该不想见他。”安明辉不耐烦地说着,“再说了道歉能有什么用?” 堂溪梨点了点头,“二叔说的很对,这种人就应该去坐牢,不过……” 她话锋一转,“怎么证明视频就是合成的呢?有鉴定书么?” 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愣。 她这是什么意思? 安明赫也是怔了一下,随后脸色阴沉下来,“你什么意思?你盼着视频是真的?你怎么那么恶毒?” 堂溪梨“啧”了一声,纤白的手指搭上一旁的鲜花柱, “二叔你怎么口不择言呢?我是想,还是要有鉴定书,才更有说服力,更能证明小姑姑的清白,事关名誉,当然要谨慎,大家说是不是啊?” 众人一想,有几分道理。 他们是信的,但万一传出去别人不信瞎造谣呢。 于是有热心的宾客提议:“安老先生,不如叫人鉴定一下,有了鉴定书,以后就绝不会有人再说三道四。” “对,这是杜绝谣言最好的办法!” 一直默然不语的雍执序,也淡淡出声:“我觉得这个提议甚好。” 大家一看雍爷都这么说了,那当然是集体支持。 骑虎难下的安家人,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安老爷子面上维持着笑容,“雍爷说的是,明辉啊,跟警察交接的时候,务必要让警察鉴一下,然后出一份鉴定书,这样以后就没人拿这件事中伤弦月了。” “是,父亲。”安明辉心知不能再待下去了,带着男佣绕过堂溪梨就要赶快离开。 不想,堂溪梨再次拦住了他的去路,“其实二叔不必亲自去,警察马上就来了,不如在这里等一等。” “不用了。”安明辉随口找了一个理由,“我想让这个恶徒早点绳之以法!” “二叔说得对,不过,确定他没有别的同伙吗?” 安明辉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拦截,恼了,“你这丫头,到底为什么要胡搅蛮缠?他都承认了是他一人所为,你没听见吗?” “二叔……”堂溪梨换上委屈无辜的表情,“我只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坏人而已。” 安明辉可不吃她这一套,“我看你是不想让我把他交给警察,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一再挡我的脚步,难道就因为你姑姑不愿把她那份股份转移给你,你就怀恨在心,做出这种幼稚的举动吗?” 他说着,给离的最近的姐姐安知雪递了一个眼色。 安知雪痛心疾首道:“小梨,弦月好歹是你的姑姑,这样背刺她会伤了她的心的?” 王甜甜也加入这场博弈,“姐姐别闹了,你和小姨之间的恩怨你们私下解决吧,今天这么多客人在,你识点大体好不好?” 安佑承紧随其后:“姐姐,甜甜说得对,我们私下解决吧,客人都还在呢。” 王星临:“姐姐,别这么幼稚了,赶紧让开。” 顾雨晴一副好继母的形象,“小梨啊,我已经给了你两百亿,你爷爷也给了你两百亿补偿你,股份的事以后再说好不好?” 安明赫端着父亲的架子,“我的股份给你一半还嫌不够,还要其他人手里的股份,你不要太过分!” 安老爷子拄着拐杖,一副各打五十大板的态度,“够了,关于股份的事,我早就训斥过你姑姑了,先让你二叔走,我们以后再商议。” 安家人是真的厉害,三言两语,就把堂溪梨的举动,归类到家庭矛盾这一类,顺便还拉踩了她不识大体。 宾客们不知这家人有什么恩怨,看他们言辞凿凿的样子,再看堂溪梨的目光就变得微妙起来。 是这样么? 原来屡次拦着不让她二叔把人交给警察,是因为财产分布不均,想坐实视频上的事背刺自己的姑姑啊。 好险恶的居心,不过,不对吧,她不是季氏和Destiny的总裁吗?怎么会贪图安氏的股份? 欲壑难填,贪得无厌么? 被泼了一身脏水的堂溪梨,并没有选择自证,也不予解释。 当有人冤枉你时,不要试图解释,要把水搅浑,拉着对方一起下水! 她轻飘飘地转移了话题。 “你们这么着急要带着这个人离开,是怕这个替罪羊送不走正好被警察逮到是吧?” 此话犹如平地丢惊雷,震的所有人一阵惊诧。 “什么意思?什么替罪羊?” 莫非还有反转不成? 安家人眼神一变,这个混账! 安老爷子凌厉地瞪了安明辉一眼,蠢货,看不出来她在拖延时间么? 为什么要跟她在这里废话,为什么不快走? 安明辉也急啊,奈何这个丫头嘴皮子实在太厉害,不管了,跑。 他抓起男佣就大步往外走。 就在他们要离开宾客范围时,一阵警笛声自大门处传来。 警察,到了。 堂溪梨嘴角一勾,懒懒往长桌边上一靠,随后取了一朵珍珠薰衣草玫瑰,在掌间把玩。 好戏,要开始了呢。 安明辉一看警察踏着夜色而来,眼神沉了沉,回头看男佣,低声道:“别慌,按照B计划行事。” 是的,他们制定了两个计划。 A计划就是刚刚那样,当众承认,保全安弦月名声。 B计划则是若堂溪梨报了警,那就供认不讳。 老爷子一开始就猜到了那视频是堂溪梨的手笔,所以他让大哥推个人出来平息时,便算到了这一步。 第65章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这个人家里缺钱,他们约定好,若是被警察带走,那他便能得到五百万,若是警察没来,他得一百万。 昏暗中,男佣对着安明辉点了点头,“是,安先生,您放心,我会按计划行事。” 宴会上的所有人,都勾着头往外看,刚才堂溪梨的意思是这件事有反转。 他们倒要看看,还有什么反转。 雍执序倚在一株造型奇特的松树下。 一条腿曲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动着叠成两圈的奇楠佛珠,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不远处脸上带着玩味笑意的女子。 她好漂亮。 “人还没来么?”雍执序侧眸,看向身边的陈醉。 陈醉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马上就到。” 这边,五六个警察已经行至安明辉跟前,拿出自己的证件,“您好,请问是安先生么?我们接到报案,有人以传播视频的方式,企图损害安弦月女士的名誉……” 安明辉把身边的男佣往警察处一推,“就是他,是他播放合成视频,伤害我妹妹的名誉。” 警察点点头,先从该男佣手机里观看了视频,然后依法先对该男佣进行简单询问,男子都供认不讳。 宴会上的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说好的反转呢? 堂溪梨在骗人吧,这是不是说明,她阻拦安明辉的行为,就是为了安家的股份? 看着警察已经问完话,给那名男佣戴上了手铐,众人已彻底认为堂溪梨就是在胡说八道,哗众取宠。 不少人已经开始指指点点。 对此,堂溪梨视若无睹。 松树下的雍执序,捏着佛珠的骨节却泛起了白,一点儿都听不得他们说堂溪梨不好,想堵上这些人的嘴!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些人的话那么多呢。 陈醉看了看手表,心里有些打鼓,人都要被带走了,怎么还不动?季扶徵没撬动吗? 季扶徵也觉得奇怪,这个人在搞什么鬼? 他提步就要过去,给这人使眼色。 这时,反转来了。 只见那名男佣突然反水,对警察大声道:“警察同志,我后悔了,视频不是我播放的,我只是收了安明赫先生的钱,保全弦月小姐的名声,其实我与这件事没有半点关系!” 他话一出口,全场就惊呆了,包括安家人。 他们大惊失色,这怎么回事? 安老爷子一下攥紧了拐棍上雕刻的龙头,第一时间搜看堂溪梨。 惊悚地发现,她竟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后。 眉眼秾丽的女子,在他视线与她对上时,一边的黛眉挑了一下,唇边漾起一个狐狸般老谋深算的笑纹。 “亲爱的爷爷,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一局你输了。” 安老爷子单薄的身子一晃,老脸瞬间煞白。 是,他输了,她预判了他的预判。 睨着她眉梢眼角蕴藏的城府与算计,安老爷子忽觉心脏一阵绞痛。 此女若为安家人,何愁不能更上一层楼啊…… 这一眼,安老爷子仿佛预见了安家的未来,大厦将倾,无人扶。 一股吞天噬地的郁气涌上来,老爷子眼前一黑,一头栽倒下去。 “爸——爸——”发现老爷子晕倒的安明赫大声呼喊。 而与此同时,由六个年轻人组成的团队也来到了安家,他们亮出自己的工作证,“我们是西城司法鉴定研究所的技术人员,接到上级通知,要我们来鉴定视频是否为合成。” 警察一听,巧了不是,他们也正想找人鉴定呢。 于是把视频交由这些技术人员处理。 听到那边有人晕倒了,警察们踮脚伸头一看,是这场宴会的老寿星,于是,赶紧打了120。 好好的宴会,变成了这样,谁还有心情待下去,纷纷告辞离去。 也有那好事儿的,站着不走,想把这个瓜吃全。 那边的安家人乱成一团,人仰马翻,这边陈醉和季扶徵与警察们一起监督技术专家们现场鉴定。 堂溪梨走到角落里,冷眼看着安家人手忙脚乱,脑中闪过的却是妈妈在她怀中死去的身影。 (妈妈,您看到了吗?他们都很痛苦呢。) (您放心,他们会越来越痛苦,会像蝼蚁一般,在我脚下苟延残喘,我会站在云端,俯视他们的不堪。) 滚烫的泪,不知不觉从眼眶里溢出。 宛若明亮的星星,顺着细腻的妆粉,往下坠落。 堂溪梨抬手欲擦,一块柔软的帕子先她一步,贴合在她的脸颊,轻轻将她的眼泪拭去。 湿漉漉的羽睫一颤,堂溪梨眸波转过来。 入目是一只筋骨隽秀的修长大手,干净的指尖,攥着一块洁白的手帕。 他的掌间,缠着香味清雅的佛珠,高大的身躯被白色西装包裹着,华贵的西装面料在昏黄的灯光下,犹如雪一样白。 眸光及上,一张轮廓鲜明,过分惹眼的俊脸映入瞳中。 男人背着光,长长的眼睫投下一小片剪影,恍若竹叶摇西窗,惊鸿昳丽。 内勾外翘的凤眼涔着她看不清的情绪,像是穿越时空而来,要将她席卷进去。 堂溪梨眸心一晃,清冷的嗓音染了一点侬侬鼻音,“雍先生……” 雍执序动作轻柔的一点点给她擦掉眼泪,伸手将自己西装上口袋的一支白色铃兰摘下,别在了她的钻石发带边。 “堂溪小姐,别哭,妆会花……”(我会心疼) 堂溪梨接过他手中的帕子,笑了笑,低下头去,再抬头,眼中已不见半分哀伤之色,只余一片似苍山被濯洗过的冰冷。 “谢谢你的帕子,雍先生。” 她抬手,拂了拂鬓边的铃兰,就要摘下。 雍执序按住了她的手,“堂溪小姐,铃兰的花语是幸福归来,愿你被幸福包围。” 被……幸福包围? 堂溪梨冷眸中闪过一抹自嘲。 她这种人,除了仇恨,就是罪恶,可能吗? “谢谢。”堂溪梨客气地从他掌间抽回了自己的手。 而这时,一道极有官腔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经过我们鉴定,该视频无后期合成和剪辑痕迹,具有百分百的完整性和真实性……” 第66章 你喜欢小阿梨?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堂溪梨和雍执序循声看去,就看到那边已鉴定完毕,司法人员当众宣布了结果。 留下来吃瓜的宾客们瞬时哗然。 “视频是真的!” “这么说,安弦月的确在自己的侄子还上高中时,就喜欢上了,好变态好恶心啊。” “实锤了好吗!安家还想用钱买个替罪羊平息,真是可笑。” “走了走了,无怪乎世人都说高门大户是非多,一入豪门深似海,精彩,真精彩……” 宾客们陆续离开,真相也将跟随着他们的嘴,传遍整个上流圈子。 因这件事涉及到金钱交易,警察带走了男佣与安明赫兄弟俩,回警局接受调查。 安家其他人,则都随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安老爷子心脏病复发,比以往更加严重,可能有生命危险。 整个别墅里,就只有一个被关起来打了镇定剂的安弦月。 哦,还有一个瘫痪没出门儿的安老夫人,虽口不能言,但耳朵能听见,气的浑身哆嗦,双眼猩红,却什么都做不了。 佣人们面面相觑,默默打扫宴后现场… —— 夜色渐浓,皎洁的月亮在半透明的流云间若隐若现。 晚风将安家别墅围墙上的一墙欧月吹起,层层叠叠的花朵送来醉人的芬芳。 花墙之下,堂溪梨和雍执序并肩而站。 “谢谢你雍先生。”堂溪梨出声,口吻里带着感激之意。 她以为那几个技术人员是季扶徵找来的,直至刚才出了大门,季扶徴才告诉她,是雍执序找来的。 雍执序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她身上。 少女头上的钻石发带在路灯下,折射出灿烂的光华。 那一支小小的白色铃兰花别在她的墨发间,清扬婉兮。 “不客气。”他抬起手,摘去她羽毛披肩里不知何时落上的玫瑰花瓣,嗓音温柔,“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可堂溪梨不这么理所当然。 他们非亲非故,他却不止一次帮她,这让她很不安。 若是旁人,她拿钱就打发了,但是这个男人,谈钱于他来说,似乎是一种侮辱。 她不喜欢这种牵扯不清的感觉。 “雍先生,以后,不要帮我了。” 见她这般急于撇开,雍执序小小的失落了一下,面上却笑得儒雅随和, “好,以后不了,抱歉,给你造成了困扰,我平时比较热心,换成任何朋友都会如此,还请堂溪小姐不要有心理负担。” 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11点了,该回家了。” “那……雍先生,告辞。” “堂溪小姐,晚安。” 两人的车一个在大门左边,一个在大门右边,雍执序转身就往大门右边而去。 走了没几步,身后忽而传来女子略显嗫嚅的声音,“雍先生,已经这样晚了,我们顺路,若你不嫌弃的话,不如……坐我的车吧?” 被路灯拉长的身影随之一震,男人眸光一亮,有些不可置信。 她刚刚,主动,邀请了他? 一股烈火燃烧般的欣喜漫上来,男人菲薄的唇忍不住牵起。 等了好几秒都没得到回应的堂溪梨,以为男人没听到,心想:没听到就算了。 才要转身,便见身姿挺拔的男人转过头来,神色平静,带着极有涵养礼数的浅笑,“会不会太麻烦你?” “不会。”他帮了他,这点小事,是她应该做的。 不远处,送完技术人员回来的陈醉和季扶徵有说有笑,相约下个礼拜,一起去赛车。 看到雍执序跟着堂溪梨往那辆价值两亿的劳斯莱斯浮影方向走,陈醉眼珠子一转,大声问:“小阿梨,你是不是要顺路带我三哥回去啊?” 堂溪梨回眸,“是的陈先生。” “那正好,我和季扶徵一起走,我俩离得不远。”说着,就揽住了季扶徵的肩头,将人拐到了自己车上。 季扶徵有些不太开心,他被老头儿派到非洲盯项目,好不容易见到姐姐,今晚事儿又那么多,他们都还没说几句话呢。 看他不情不愿的样子,陈醉边踩油门边试探性问,“你喜欢小阿梨?” 季扶徵不假思索,“喜欢啊。” 有谁会不喜欢姐姐呢,她那么漂亮,就跟仙女一样,有才华有能力,完美得简直不是人。 陈醉心里一沉,替三哥生出一丝危机感。 秉承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战术,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为三哥刺探一下敌情。 “有多喜欢?”他打着方向盘,驶入大道。 季扶徵像个没心眼儿的大学生,拨弄着车上的摇头玩偶小摆件,满眼崇拜与倾慕,“就很喜欢啊。” 他做梦都想像她那样,驰骋黑白两道,傲视群雄。 陈醉看他眼中都冒起了小心心,感觉有些悬乎儿,于是更进一步,直白了些,“是爱情那种?” “嗯?”季扶徵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说什么呢,我有女朋友。” 他对姐姐的喜欢,是崇拜,就像粉丝疯狂的热爱自己的偶像那样。 “姐姐就是我的神,你懂不懂?”季扶徵感觉自己和堂溪梨都被冒犯到了,凶巴巴地瞪了陈醉一眼。 后者则狠狠松了一口气,不是爱情就好。 哈哈……还以为是三哥的情敌,没想到是堂溪梨的小迷弟,虚惊一场,甚好甚好。 不过陈醉不打算说,得让三哥有点危机感才行,嘿嘿。 —— 另一边,堂溪梨和雍执序也在回朝华书院的路上了。 看堂溪梨穿着高跟鞋不方便,雍执序提出他来开车,堂溪梨没有反对,直接坐上了副驾驶。 快到小区西门时,侧方突然窜出一辆跑车,S形走位朝他们撞来。 雍执序眸色一变,猛地一打方向盘,有惊无险地躲了过去。 彼时堂溪梨羽毛披肩上的流苏滑下去,挂在了高跟凉鞋的鞋扣上,她弯腰要去弄一下,不想车子突然一转弯,她一个惯性朝驾驶座扑了过去。 可能那一刻,驾驶座上的男人怕她受伤,腾出一只手,顺势揽住了她的头。 将她按在了他的怀中。 这本来没什么,只要她起来就可以了。 但尴尬的是,她的头发勾住了他衬衫第五颗扣子。 她一往上起,头皮就疼。 她的头发短,小陶怕这个价值几千万的钻石发带掉到地上,在给她做发型时,将发带的带子与头发用发胶和发夹固定到了一起。 因此,雍执序车子都停下来了,他俩还紧密地靠在一起。 更尴尬的是,她头朝下,眼睛离他的皮带只差几厘米。 (ー_ー)!! 第67章是不是心跳突然加快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她想起来,但男人把她按得死死的,生怕她伤到似得。 她的整张脸都贴在他的腹部,沁人的奇楠沉香味,无孔不入钻进她的呼吸里,她的一切感官都被占据了。 甚至能清晰感受到他薄薄的衬衫衣料下,紧实蓬勃的肌肉线条。 心跳莫名的加快起来。 察觉到化险为夷后,她起身,却是一阵扯力从衣料上传来。 她的高定礼服蕾丝挂在男人衬衫扣子上了。 刚好是胸口的位置,稍稍一起,胸前就是一凉。 雍执序将车停在马路边,松开她的头,见她还不起来,有些担忧,“堂溪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堂溪梨虚贴在他的身前,略有些尴尬道:“就是衣服挂你扣子上了。” 听到她人没事,男人松了口气,下意识去看挂在哪颗扣子了。 不料一低头,猝不及防看到一片丰盈的雪色春光。 她的礼服本来就是抹胸款式,衣料被扯起,裸露的面积更大。 男人脑子“轰”的一热,有些震惊,慌忙移开视线,整个人有些无处安放。 “堂溪小姐你别急,我给你开灯,你解一下。”他抬起一只手,打开了车内的大灯。 灯光一下亮了起来,堂溪梨快速去解。 就在此时,车窗突然被人敲响了,雍执序降下车窗,外头站着小区保安。 小区保安看到了刚才惊险一幕,故而好心过来问一下两人情况。 谁知车窗刚降下,就看到少儿不宜的一幕,副驾驶的女人正在给那个男人…… 夜色朦胧,保安的那个角度看起来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他没敢仔细看,赶紧转过头去,鞠躬致歉,“对不起,对不起,无意打扰,抱歉抱歉,你们继续,继续……” 继续?继续什么? 雍执序不解,但下一秒他就听到保安嘟囔,“现在的年轻人精力真旺盛,在车里就……不能回家上床再来吗?” 上床?男人瞳孔一震,反应过来他说的话后,立即对着保安背影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 “没事没事。”保安摆手,“年轻人嘛,血气方刚的,我理解,你们没事就好,继续继续……” 这误会……雍执序很无语。 堂溪梨没听懂那大叔的话,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继续解。 光线刚好被男人挡住,她解得不是很顺利,绕了一圈反而缠的更紧。 温热的气息,透过轻薄的衬衫布料喷洒在雍执序的腹肌上,浑身肌肉控制不住紧绷起来。 “堂溪小姐,好了没?”男人声音有些抖。 “马上。”堂溪梨从没觉得时间这样煎熬,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将她完全包裹,她觉得很热,躁动的热。 短短几秒,犹如过去半个世纪。 终于,解开后,她赶紧起身。 不想,要坐直时,纤细的脖颈突然被横来的温热大手给扣住,男人将她往前微微一拉,一张无可挑剔的俊脸忽地在她眼前放大。 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堂溪梨一跳,“你……你干什么?” 雍执序炙热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缓缓抬起另一只缠了佛珠的手,捧住了她红透如苹果的小脸儿。 姿势,跟要接吻一样。 离得也很近,仿佛再往前一些,就能吻到一起。 堂溪梨头皮都炸了,乌泱泱的睫毛,扑簌簌地颤,一头雾水,“雍先生?” 男人略粗粝的大拇指,拂上了少女的唇角,嗓音含着一点笑意从喉咙里溢出来,“没什么,堂溪小姐,你的口红花了,我帮你擦一下。” 被燥热浸染过的嗓音,低沉性感,漫着欲气,绵绵绕进堂溪梨的耳朵里。 她的头皮又炸了。 只觉自己被什么兜头撞击了一下,然后一种无形的东西,从上到下,从外到里,入侵她的每一寸神经。 狭小的空间,变得逼仄闷热起来。 紧密贴合在她两边脖颈的手,温度惊人的烫。 堂溪梨僵直着身体,梗着脖子,觉得自己的心脏跳的过于快了些,气息也很不畅。 她黑白分明的小鹿眸,眨了眨,咕哝着张开唇,“谢谢你雍先生,可以……放开我了么?” 她快喘不上气了! 雍执序凝着她鲜艳润泽的唇色,以及微微泛红的脸颊,喉结滚动了几下,慢条斯理放开了她。 堂溪梨如获大赦,赶忙往后退了退,降下车窗,大口吸了外头好几口新鲜空气,才觉得那种气短的感觉,有所缓和。 奇怪,怎么回事? 她怎么突然这样? 身体出什么问题了? 看她满眼疑惑,雍执序歪头问她,“你怎么了堂溪小姐?是不是不舒服?” 堂溪梨摸了摸心口,拧着眉道:“没事,就是刚才好像……” 男人看着她抚心口的动作,好像明白了什么,一瞬间,眸光似春水映梨花,盛着灼目的惊喜光华,“是不是心跳突然加快,呼吸还不稳?好像有什么在催化?” 第68章 有本事放了我,我跟你同归于尽!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堂溪梨撩起眼皮,给了他一个“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男人薄唇扬起,笑出一点声来,俊朗笑容似融化的春雪,映亮暗黑的夜。 一须臾,他敛了笑意,嗓音温柔似水,“堂溪小姐,我也经常那样。” 说着,他发动了车子,开进朝华书院西门。 堂溪梨有些好奇,“你经常那样?去医院看过没有?医生怎么说?” 男人眼中的愉悦之色更加浓郁,“医生说,等风来,这个病就会好了。” “等风来?”堂溪梨笑了,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坏,居然耍她。 她不再问了。 车子很快停到堂溪梨别墅的围墙外,男人解开了安全带,偏头看她,“堂溪小姐不说话是不是不信?” 堂溪梨当然不信,“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 “堂溪小姐,我没有骗你,你早晚会明白的。” (爱意随风起,我在等风,也在等你) “晚安,堂溪小姐。” 堂溪梨下了车,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眉心蹙起,到底,什么意思? 直到回到自己家,她仍想不明白,索性不再想。 洗完澡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 不知谁在给她发微信,手机响了好几声。 堂溪梨走到床尾拿起一看,是季扶徵,【姐姐,暗线发来消息,安弦月醒来后,开着车偷偷跑出了安家,你要小心一点。】 【这几天一定要让艾米几个跟着你,我担心她会对你不利。】 【姐姐,医院那边说安老爷子又被救回来了,老不死的还挺顽强。】 堂溪梨打开键盘,带有薄茧的指尖,在键盘上点了点,【我知道了】 她捻着下巴想了一下,又发过去一段话:【那个视频,我要让全网都知道。】 季扶徵:【如姐姐所愿。】 当晚,那段视频在各大社交软件上出现,引来全国网友的口诛笔伐。 安弦月一夜之间爆‘红’,更有的扒出她的社交账号,在她最新的视频和博文下激情谩骂。 商会大厦 陈醉看着某音好几个转发量超过几百万,评论上百万,点赞几百万的视频,直观感受到了互联网力量的强大。 评论区点开,清一水儿的骂安弦月老不要脸的,也有男女一起骂的,还有骂整个安家都不是好东西的。 似这些豪门狗血秘辛,平日里普通人哪能得见,全民都卯足了劲儿吃瓜。 孰料这瓜越吃越有,强大的网友很快就扒出来,安家人前段时间收到绿帽子的事儿。 接着就有狗仔爆料,安家二房安明辉跟两个孩子曾做过亲子鉴定,鉴定结果不知道如何,但回去后,就跟其夫人离了婚。 还有神秘账号在某乎发帖,安家两兄弟相互出轨,哥哥跟弟妹有一腿,嫂子跟弟弟有一腿,还爆了不少两兄弟相互出轨的照片。 一时间,网友们都惊呆了,直呼贵圈儿真乱。 不过事情并未持续发酵,仅两天,所有关于安家的帖子,就被删了个干干净净,让网友们见识到了什么是资本的力量。 “女士,全网已找不到安家人的负面信息,我们还要不要继续?”书房里,艾米站在堂溪梨身后,恭敬请示。 堂溪梨手执一支毛笔,站在书桌前,练楷书。 午后的阳光穿过玻璃,洒在她的马面裙裙摆上,黑底织金的紫禁城花纹折射出五光十色的艳丽色彩。 “不必再继续了。”她将毛笔撂在青花瓷的笔搁上,嗓音淡淡:“让你保存网友们的评论,都保存了没有?” “女士,已经按照您的意思,截图保存并制成了视频。” “很好。”堂溪梨端起桌上冰裂纹的茶盏,喝了一口茶,嘴角泛起一缕恶趣味的笑,“那请我的姑姑来做客吧。” 在宾馆里躲了两天都还没找到愿意杀她的杀手,倒是难为她了。 半个小时后,安弦月被蒙着头,五花大绑带到了别墅。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到底是谁?救命——救命——” 口中的布团一被薅出去,她就惊惶大喊,并拼力挣扎。 “小姑姑别慌,是我。”一道清凌凌的女子声音传至耳畔,安弦月挣扎的动作一停,怒火与恨意瞬间涌起,“堂、溪、梨!贱人,是你!” 罩在头上的黑布被取下来,眼前瞬间变得明亮。 安弦月眼睛眯了眯,适应了下强光后,看清不远处倚靠在沙发背上的女子。 女子身形窈窕,穿着华贵的马面裙,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清艳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恍如闲云野鹤的世外人。 看到她的模样,安弦月便恨得双目猩红,“贱人,你抓我干什么?” “你说呢?”堂溪梨步伐轻盈,悠哉游哉地走向她,“小姑姑,你不会天真的以为,给我下催情剂的事就那么算了吧?” 安弦月眼神一沉,咬牙切齿,“你也报复了我,毁了我的名声,难道还不够?” “当然不够。”堂溪梨一把钳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庞抬起,仔细打量着这张与她有那么两分相似的脸。 其实,34岁的安弦月保养的极好,看着像二十五六的样子,不过因这两天被舆论折磨,人显得极其憔悴,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有点可怖。 “我要你……痛不欲生的死……”她凑近她的耳边,喃喃低语。 安弦月瞳孔一缩,垂下眼皮,看着她离她那么近,头猛地一偏,就要去咬这个贱人。 但没想到她嘴张得快,女子比她更快,仿佛早就察觉到了她的意图,猛地往后一退,躲过了她的咬合。 “我的小姑姑,你慢了我一步呢,差一点儿就咬到我了。”堂溪梨拿折扇柄,很是侮辱的戳了戳她的头。 安弦月气的面色黑如锅底,“放开我,贱人,有本事放了我,我跟你同归于尽!” “你想跟我同归于尽……”堂溪梨嗓音徐徐的,嗤声一笑,“痴人说梦。” 她偏头,对一旁的艾米吩咐,“把她绑到椅子上,给她看一下我特地为她制作的视频。” “是女士。”她举起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个键。 一块两百多寸的大屏从客厅电视墙的上方缓缓落下。 屏幕一亮,开始播放网友们骂安弦月的各种评论截图。 第69章 杀不死我,那就给我受着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这是乱伦啊,这个姑姑真的好变态,竟对自己看大的侄子起了这样的心思,真的好恶心】 【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姑姑,她难道就没有伦理道德吗?】 【在心里埋藏一辈子不行吗?为什么要说出来?真的开眼了。】 【不知廉耻的女人,那个男的也不是好东西,这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 【变态,去死吧,yue……】 【这种人能不能从地球上消失啊,看着就膈应。】 …… 一条又一条的辱骂在大屏幕中放大,安弦月被绑在一把温莎椅上,被迫再一次看这些刀子般的唾骂。 她尖叫着,在椅子上挣扎发狂:“停下,啊——停下——” 这两天她躲在宾馆里,看着自己的各个社交账号被攻陷,几近崩溃。 毁天灭地般的舆论使她精神恍惚,痛不欲生,就连睡觉做梦,都是可怕的骂声在耳边萦绕。 她食不下咽,夜不敢寐,都是这个贱人,都是她! “堂溪梨,停下——停下——”安弦月闭上眼,歇斯底里地咆哮。 见她承受能力这么差,堂溪梨嗤笑,“行吧,停下。” 她瞥向艾米,“那就给我亲爱的小姑姑看一下她最爱的男人吧。” 大屏幕骤然一黑,很快又是一亮,一个穿着黑色裤子,裸着上半身的英俊男人出现在屏幕里。 他躺在甲板上,抱着一个金发蓝眸穿着比基尼的F国女人,在蓝天白云下亲密接吻。 男人的大手扣在女人丰满的臀部上,轻轻揉搓,画面很有冲击力。 女人的娇嗔和男人调情的低语,响彻客厅。 安弦月一僵,不可置信地睁开了眼睛,就看到安佑宣跟女人接吻调情的画面。 见她睁开眼睛,堂溪梨弯唇一笑,“小姑姑你看,你深爱的男人,正跟另外一个女人情意绵绵呢,你猜,他们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自问自答:“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他们在这条游轮上……” 本来就精神崩溃的安弦月,看到这一幕,彻底疯癫,尖叫着打断了堂溪梨的话,“啊——我不要看,放开我,放开我——” 她疯了般摇头,椅子腿儿被她晃得在地板上发出“咔咔”声。 堂溪梨缓步绕到她身后,弯腰俯身,双手似鬼魅般,从后面包裹住了她的头。 “怎么可以不看呢……”堂溪梨固定着她的头,双手猛然用力,将她的头掰正,对准大屏幕,“小姑姑,这可是我特地为你拍的,还差点儿被安佑宣发现。” 缓缓地,她凑近她的耳边,轻笑:“这是昨天的事哦,你被千夫所指,他没有一丁点儿在意,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是他的未婚妻,他们就要结婚了……” “啊啊啊——”安弦月失控大叫,“堂溪梨,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让她看着那个人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子,不如一刀杀了她。 “哈哈哈……”安弦月似乎是真的疯了一般,忽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堂溪梨,你赢了,你赢了……哈哈哈……” 她太懂如何杀人诛心了。 “我后悔了,堂溪梨,我就该下毒药毒死你!” 堂溪梨也笑了,手指向下,游弋到她的下颚,将她的脸抬起后仰,迫着她与她对视。 “是啊,你错过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若真的给我下毒药,我还敬你是个人物,可惜啊小姑姑……” 她厌恶地放开了她,眼底的笑意一点点变冷,对着艾米吩咐:“带到负一层电影院,把未播放画面,给她循环播放,让她看看她喜欢的男人,是如何跟别的女人恩爱。” “是,女士。” 安弦月一听还要她看,脸色一白,破音怒骂:“贱人,歹毒的贱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啊——啊——” 声音越来越远,堂溪梨冷笑,“凡事都要付出代价,杀不死我,那就给我受着。” 她拿起桌上的消毒纸巾,擦了擦手,扔进垃圾桶里。 这个时候,小陶抱着一堆礼品盒,从外面风尘仆仆地回来。 她去接机了,抱着的是从Y国空运过来的珍贵茶叶。 那日晚宴,堂溪梨打算第二天买个水果篮探望一下雍执序的手,但第二天一想,会不会不够贵重。 她想起在岭南时,男人似乎对茶道颇有研究,就想起自己有不少好茶叶,就让简给她空运过来了。 “堂溪小姐,按照您的意思,选了最贵的。”小陶把茶叶放在茶几上,一样一样展示给堂溪梨看。 堂溪梨不是很懂茶,知道茶的几种香型还是因为简,简是一个极其热爱华国文化的人。 “都包起来吧,然后再去买个水果篮,要最贵的水果。” “是女士。” —— 夕阳西下,傍晚六点半的时候,堂溪梨站在二楼阳台,静望对面别墅紧锁的大门。 “怎么还没下班?” 她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翻到了雍执序的名字,给他发微信:【雍先生,你什么时候下班?】 正开车往老宅赶的雍执序,听到手机响,拿起随意看了一眼,就扔到了一边。 随后一愣,又把手机捞进手里,定睛一看。 “嗤——”刹车声骤响,男人把车停在了路边大树下,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聊天框。 她给他发信息了! 男人心尖微微一颤,点开键盘,发出自己给她的第一条信息:【刚下班,堂溪小姐有事找我?】 海绵宝宝:【是有点儿】 短短几个字, 让男人的心跳加速,手指有些发麻,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我马上到家】 他退出界面,给爷爷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临时有事,今晚的聚餐就不去了。 雍氏家族家风严谨,家庭观念强,有每月十五聚餐吃团圆饭的惯例,家族所有成员,只要不是在国外或异地的,都必须参加。 这么多年,雍执序从没缺席过。 所以接到他电话的雍老爷子有些诧异,习惯性的地抚着大拇指间的白玉扳指,问身边的警卫员,“你说,他能有什么事?” 第70章 是不是为女朋友学的?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年过半百的警卫员颔了颔首:“可能是商会的事吧。” 他刚说完,陈醉就来了,上来先抱了抱精神抖擞的老爷子,“舅爷好。” 陈醉和雍执序都在商会工作,看到陈醉都来了,雍老爷子不由问:“你们商会临时有事?” “没有啊。”陈醉不假思索道。 雍老爷子想了想,“那你三哥怎么不来?” “啊?他不是在路上了?”陈醉有些茫然,“他出商会的时候,还说要买您最爱的绿豆酥回来……” 雍老爷子和警卫员对视一眼,觉得这个事有点儿反常。 不过没有再多问什么。 —— 太阳的轮廓渐渐被地平线吞没,艳红的流云拖着长长的尾巴在蔚蓝天际迤逦,晕染成一幅色彩交融的画作。 堂溪梨倚在阳台栏杆上,望着天边的云霞,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手边的粉色桔梗花。 “嗤——”一道刹车声从对面传来,她回神往下一看,便见对面别墅的大门口,停下一辆黑色帕加尼。 堂溪梨眼神一亮,立即转身,往一楼而去。 临近处暑,傍晚和清晨不再那么炎热,太阳落山后,空气里氤氲起一丝丝凉意。 道路两边的蓝花楹随风曳动,败落的蓝花楹雪花一样簌簌落地。 雍执序解开安全带下车,整理了下身上的黑色西装,又摸了下领带,觉得仪容没什么问题,便提步往对面大门走去。 来到大门前,他深吸了口气,便要去按大门一侧的智能门铃。 却不想按了个空,智能门铃随着大门一起往里开去。 拎着水果篮和茶叶礼盒的黑裙少女,从大门里走出。 看到男人就站在门外,堂溪梨略有些意外,旋即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雍先生,晚上好。” 雍执序的心脏悸动着,她看他一眼,他的灵魂都在发烫。 “堂溪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 堂溪梨朝他别墅的方向抬了抬眼皮,“去你家说。” “好。”见堂溪梨手里好几个礼盒袋子,雍执序伸手,“堂溪小姐,我帮你拿。” 堂溪梨便把水果篮递到他缠佛珠那只手上。 临进家门时,雍执序回头看了一眼天际。 火红色的云形似鲸鱼,跃出浪花翻涌的海面,鲸随浪起,风,还会远吗? 这是堂溪梨第一次来雍执序的别墅,偌大的庭院干净简洁,绿茵茵的草坪修剪的整整齐齐,几株广玉兰开的正妙。 藏在浓绿间的花朵,洁白温润,透着几分修雅,如同雍先生这个人一样。 雍执序走在她的身边,看她望着广玉兰停顿,柔声道:“堂溪小姐也喜欢花么?” “算不上喜欢,心情不好时,会看几眼。” 雍执序点点头,走到树下,折了一支花,递到她面前, “堂溪小姐,广玉兰的花语是永恒,山山而川,生生不息,愿你再无烦闷,永恒快乐。” “……”堂溪梨看他突然送花,稍稍愣了一下。 前几日才愿她被幸福包围,今天又祝她永远快乐,他似乎很擅长表达。 “谢谢你雍先生。”堂溪梨抬手接过,清亮的眸子染上些许笑意,想起了宴会那晚,他也是这样熟稔道出铃兰花的花语。 “雍先生怎么懂那么多?”堂溪梨难得调侃,“ 是不是为女朋友学的?” 毕竟,鲜少有男人能熟练说出花的花语。 未想,她只是随口一说,却换得男人急切否认,“不是,我没有女朋友,堂溪小姐,我没谈过恋爱,从来没谈过……” 堂溪梨有些被他眼中的认真和焦急惊到,就好像,深怕她误会什么似得。 “这样啊……”她感到抱歉,“雍先生,对不起,是我口无遮拦,你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雍执序耳尖泛着薄薄的红,“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他喜欢都来不及。 她问了正好,他正好可以借着机会光明磊落的说出来。 虽然,她并不在意…… 将人带到客厅后,男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彬彬有礼,“堂溪小姐请坐,我去给你泡茶,你想喝什么茶?” 将东西放在茶几上后,雍执序转身要去取茶叶。 茶几上虽有一应茶具,但他也就最近这段时间才开始在这里住,还没在这边煮过茶。 堂溪梨立刻出声制止他:“不用了雍先生,我不喝茶,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你的手好了没有。” 说着,她走到男人跟前,拉起他的左手,看了看。 掌心贴着一个超大号的创可贴,看不到伤口的情况,不过既然不用绷带了,应该快好了吧。 “雍先生,还疼吗?”堂溪梨捧着他的手,关心问他,声音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柔和。 雍执序对上她弧度圆润的小鹿眼,在她明亮剔透的瞳仁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心头的妄念,在对视中滋生,他好想让这双漂亮的眼睛,一直看着他,一辈子看着他。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盯着她,会暴露心底的情愫,可是她这样温柔的捧着他的手,他有些控制不住。 想将手翻过来,紧紧握住她微凉的小手。 “堂溪小姐,不疼了。”雍执序将手从她手中抽回来。 堂溪梨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又生出类似那晚那种心律不齐的感觉。 她蹙眉,有些疑惑的扶了扶心口,随后被茶几上自己带来的礼盒转移。 “雍先生。”她眉眼蕴起一点笑意,拿起礼盒,“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睨着她眸中满是期待之色,本想拒绝的雍执序抬手接过礼盒,“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他将礼盒放置桌上,看了一眼外头渐沉的天色,“堂溪小姐还没吃晚饭吧,一起,吃个晚饭?” “不了…”堂溪梨委婉拒绝,“我出来时,家里的晚饭已经快好了。” 她说着就往外走,“雍先生,我就不打扰了,我走了。” 雍执序也不勉强,“那我送送你。” “不用。” 几步远,还用得着送么? 堂溪梨没有让他送,拿着他送的广玉兰,匆匆回了家。 第71章 是不是很痛?痛就去死吧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最后一缕霞光被鸦青色吞没,天上挂起了稀疏的星子。 吃过晚饭后,堂溪梨拿着那朵广玉兰,回到了楼上自己的卧室,她将广玉兰插入一个瓷釉瓶中,便去洗澡了。 洗完澡,来到阳台画手稿。 对面阳台,雍执序双肘支撑在栏杆上,本是想从那灯火通明的别墅里,寻得一抹芳踪。 却不想,穿着白色睡衣的美人,闯入视线里。 她坐在白色的温莎椅上,胳膊撑在圆桌上,似乎在画画。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钢琴,拿出手机,点开了二人的聊天框,明净的指尖在键盘上输入。 【堂溪小姐,平时喜欢听什么曲子?】 对面的堂溪梨,听到微信响,笔尖一顿,解锁看了一眼,就看到备注为雍先生的,发来一条信息。 她点开看了一眼。 喜欢的曲子?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她偏头朝对面看去,就看到男人仪态散漫的倚在阳台栏杆上,手中似乎拿着一罐啤酒在喝。 目光,几十米的距离相遇。 男人朝她举了举手机,似乎是在示意她回信息。 堂溪梨有些不明所以,但没多想,只觉得他是一时兴起随口一问,便回:【纯音乐】 收到她消息的男人,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喝完最后一口啤酒,来到了钢琴前。 因为他最近一直都在这里住,老宅每天都会派阿姨过来打扫,钢琴即使在阳台上,钢琴盖也被擦拭的很干净。 他将凳子扯出来,掀开了钢琴盖。 修长如玉的手指落在黑白分明的钢琴键上,一曲唯美治愈的《Windy Hill》,在他之下流泻而出。 悠扬纯净的琴音,随着绵绵的晚风,传入堂溪梨的耳。 她眸光微动,扭头看去,就看到对面阳台上,男人正坐在钢琴前,投入的弹着钢琴。 柔和的白色灯光白纱一样落在他身上,奇怪,怎么看着比平时更好看了? 察觉到这一想法的堂溪梨,脑子里打出三个问号。 眨了眨眼睛,将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赶出脑海,低头继续画稿子。 一曲完毕,她的稿子也刚好画完。 感觉比以往灵感来的更为充沛。 她打开手机,给对面男人发了一串文字:【弹得很好听。】 雍执序看着这几个字,嘴角忍不住勾起,手指在键盘上点,【堂溪小姐谬赞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上方的时间,九点半,【堂溪小姐,早点睡,晚安,祝你有个好梦。】 从未被频繁祝福过的堂溪梨,指尖在键盘顿了顿,撩起睫毛,朝对面看了一眼。 男人在遥望着她,隔得太远,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但那一身柔和的灯光在黑暗中,犹如茫茫海上的灯塔,异常的明亮。 【晚安】她回了两个字,转身往卧室走。 上床后,她想起什么,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一个小女孩仰望彩虹的水晶球暴露在灯光里。 堂溪梨打开底座的开关,无数亮片小星星便像是喷泉一般,从底下喷上去,然后温柔的落下来。 她抚摸着玻璃面儿,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然后把水晶球放在了床头上,用遥控关掉了大灯,开着台灯和水晶球灯睡。 不知是水晶球的灯光太美丽,还是滞留在耳畔的钢琴音太好听,她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而被绑到负一层电影院的安弦月可就不好了。 大银幕上,重复播放着她最爱之人与别的女人做爱的画面,她闭上眼,不去看,但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像是魔咒般在耳边回荡。 口中被塞着大团的布,她的声音如囚困的兽,发泄不出。 心如刀割,剔骨般的痛在身体里翻滚,泪水,一遍又一遍冲刷着她的脸,她就那么听了一晚上,一颗心在生不如死中煎熬着死去。 (哈哈哈……杀人诛心,堂溪梨,你好狠,你够狠!哈哈哈……你赢了,你赢了。) 艾米早上来给安弦月松绑的时候,便看到女人一双红肿如核桃的眼睛,似瞎子般空洞看着前方。 就像一朵枯萎的玫瑰,整个人再无半点生气。 艾米没有半分同情,将她带到了堂溪梨面前。 看她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堂溪梨无比畅快,“小姑姑,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破坏了游戏规则。” 她伸出手,缓缓钳住了女人的下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啧”了一声。 “你还是太仁慈了,竟没想着要我的命,真遗憾啊,浪费了唯一杀我的机会……” 她低头,唇瓣凑到女人耳边,声音轻若呢喃,却残忍至极,“是不是很痛?痛就去死吧,你不死我就会把你囚在这里一辈子,让你日日看他与别人恩爱,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安弦月没有吱声,眸子里没有半点光,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倏尔,她站起身,朝外走去。 艾米要拦,堂溪梨抬手制止,“随她去,且看她要去哪里。” “是女士。”艾米给她打开了大门,派了两人跟踪安弦月。 安弦月走在繁华的街头,看着两边的高楼大厦,心如死灰,她浑浑噩噩漫无目的走着,直到来到一处烂尾楼。 她看了看楼顶,眼神空洞的爬了上去。 头顶的天格外湛蓝,一群白鸽飞过,她展开双臂,眼中带着极致的痛苦,一跃而下。 “砰——”一声骨肉碎裂脆响,从手机里的视频中发出,堂溪梨看着摔成一滩烂泥的安弦月,眼中没有半分波澜。 此刻,她正在蔚蓝庄园里,跪在地上祭拜妈妈。 妈妈跳楼的那一晚,她被连夜送到了国外。 长大后她才知道,没人为妈妈开追悼会,也没有葬礼,骨灰被安明赫扬了,穿过的衣物烧了,用过的东西都扔了。 整个天地间,除了这座庄园妈妈住过,再没有她的痕迹。 无碑也无坟,她只能把她死去的地点当做坟墓来祭拜。 堂溪梨把一捧喜林草和视频一起放在了贡品前,然后点燃三炷香,双手合十将香夹在手掌间,拜了三拜。 “妈妈,您看到了吗?安弦月死了,九泉很冷吧,您放心,我会用他们的血,为您铺往生的路……” 第72章 死了活该!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马来西亚,酒店套房里。 半夜就来这里出差的陈醉,好不容易忙完手头的事,疲惫地往沙发上来了一个葛优躺。 他懒洋洋地拿出手机,打开最常进的微信群,想看看今天国内有没有什么瓜吃。 一进群,就看到大家在如火如荼地讨论有人死了。 吃瓜之魂一下燃烧,陈醉急不可耐地询问:【谁死了,谁?】 苏景纶:【安弦月啊,跳楼了,早上还上热搜了,不过挂了五分钟就撤了。】 “Vocal——”陈醉震惊,赶忙去隔壁房间找雍执序。 光线敞亮的客厅里,男人坐在一张桌子前,骨节透粉的手指,夹着一支笔,薄唇挂着迷一样的笑意。 “三哥,看什么呢,这么专注。”他好奇地看了看他手压着的策划案。 什么案子笑成这样,连他进来都没注意到。 雍执序满脑子都是昨天傍晚,堂溪梨捧着他的手问他“雍先生还疼吗?”的画面。 正出神,画面突然被陈醉的声音打散了。 他笑意一收,泰然摘下金丝边眼镜,撩起眼皮看他,口吻平静,“有什么事?” 陈醉坐到他对面,跟个侦察情报员一样,神神秘秘的,“三哥,就前两天宴会上那个安弦月你知道吧,她死了。” 死了? 雍执序眉尾动了一下,“怎么死的?” “都说是受不了网络舆论,自杀的,具体是不是自杀,还得看警方调查。” 雍执序手中的笔转了转,片刻,沉吟道:“这件事有什么进展,第一时间告诉我。” “怎么着?”陈醉不解,随即像是想到什么,倏地瞪大眼睛,“莫非?” —— 彼时,安家人还在医院,守着刚从ICU出来的安老爷子。 接到安弦月跳楼而死的噩耗,安知雪当场晕倒,安明赫和安明辉悲恸不已,几个小辈泪流满面。 只有顾雨晴,面上痛苦,心里畅快。 这个贱人,害她儿子有家不能回,死了活该! 考虑到安老爷子身子再也经受不住刺激,安明赫决定先瞒着老爷子,让安明辉和安知雪先去认领尸体。 签字后,尸体交由法医尸检。 尸检报告为:死者手腕和身上均有不同程度的勒痕,口中有棉质纤维,初步断定,死者生前遭遇了捆绑,并大力挣扎过。 警方很快锁定了堂溪梨。 堂溪梨直接承认,在安弦月自杀的前一天,的确来家里做过客,至于跳楼一事,她不知情,还有不在场证据和证人。 案件发生的第四日上午,警方收到一封匿名邮件,是一段无人机拍摄的视频,视频中安弦月跳楼时,现场并无第二人。 至此,堂溪梨的嫌疑彻底洗脱。 最后,警方只能以自杀结案。 安明赫和安明辉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又找了重案组。 重案组查了两天,就被上级调到了边境去查大案,这个案子无人再查。 安明赫也看出来了,根本撼动不了堂溪梨,再查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于是,在安弦月死去的第八日,安家人忍痛火化了她。 怕老爷子有所察觉,没开追悼会,也没举办葬礼,悄无声息就下了葬。 安弦月下葬后的第三天,安老爷子出院。 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杀手。 这次他人是抢救过来了,但精气神大不如前了,甚至有预感,自己活不了几年了。 他唯一的心愿,就是杀了堂溪梨,保全安家的富贵。 —— 这个消息很快就通过艾米的嘴,传至堂溪梨的耳中。 彼时,她正慵懒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由小陶和小姜给她做发型和美甲。 听到老家伙还要找杀手,她嗤声冷笑,“让他找,高山难攀,瀚海难渡,不努力一把,又怎会明白,什么叫徒劳无功。” 想到什么,她偏头,对艾米吩咐:“非洲和欧洲有两个百亿项目,让简派人去接触安明赫和安明辉,就先从十亿的单子做起,抛砖引玉,逐步增加金额,这一次,我要让安氏赔得血本无归。” 艾米颔首,“是,女士。” 小陶和小姜对于二人的谈话充耳不闻。 作为霸总身边平平无奇年入百万美金的NPC,她们太知道怎么才能活得长久。 美甲很快做好,冰透人鱼主题的淡粉珍珠美甲,衬得肤色更白,纤纤手指跟葱白一样水嫩秀气。 今天周舟要把云川正式介绍给她,作为周舟最好的姐妹,她当然要盛装出席。 小陶给她选了一条精致华美的米白色织金马面裙,裙摆上是清丽大气的鹤鹿同春图,上身一件同色系垂感衬衫,矜贵不失庄重。 做好造型后,周舟恰巧登门。 “阿梨,好了没有?要走啦……”同样盛装的周舟,穿着高级手工坊套装,娇俏不失端丽。 奶茶棕波浪卷发,色泽明亮,光可鉴人。 被爱情滋润的小女人,越发妩媚动人。 堂溪梨总觉得她与之前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她没细想,拿起小陶递过来的弗菻面扇,便跟周舟一起出了门。 用餐的地点选在南六环新开的那家中式饭店,饭店有个很雅的名字叫《春山庭》。 君卧高台,我栖春山。 是近期爆火的汉服博主打卡之地。 夫妻俩特地选了周六,邀请两边的好友一起来玩。 堂溪梨和周舟来到时,已是上午11点,云川那边的朋友都已经到了,在大门口聚着,有陈醉,苏景纶,蒋文清。 还有六个上次在酒吧包间里见过但不知道名字的男子。 他们有的带了女伴,有的带了老婆。 看到周舟带着堂溪梨来,众人热情地打招呼。 那几个女伴,目露惊艳,不停地在堂溪梨身上打量。 今日的堂溪梨,马面裙,高马尾,头发是小陶和小姜昨天下午现接的,长发及腰,手执折扇,清冷中多了几分飒爽感。 女人们兴奋了,真的会很喜欢看一些酷酷的美人,比看到帅哥还要激动。 堂溪梨被她们看的社恐症都要犯了,想转过身去,这时,陈醉忽而出声,“三哥来了。” 第73章 我这个人比较热心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众人立即翘首以待。 堂溪梨也侧目看去。 就见蓝天白云下,一辆线条流畅的迈巴赫,平稳驶来。 车子停下后,云川第一个上前,打开了后座车门。 一条被黑色西装裤包裹的大长腿从车上迈了下来,手工制作的皮鞋在晴好的阳光下反射着碎光。 随之,姿容如月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在众人面前站定。 他的五官立体分明,凤眼明亮且深邃。 一身剪裁得体的手工黑西装,内搭白衬衫,系着黑领带,领带上别着领带箍,温沉修雅,散发着独特的矜贵气质。 男人一下车,众人便立即同他问好,态度恭敬热情。 “三哥好。” “抱歉,路上堵车,让大家久等了。”雍执序口吻中带着歉意。 堂溪梨站在后方,不知怎么的,一看到他,就生出奇怪的感觉,心跳好像失衡了。 她黛眉颦起,有些怀疑,自己真的病了? 看来有必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了。 正想着,富含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堂溪小姐,中午好。” 走神被打断,堂溪梨一惊,一抬头就发现男人不知何时来到了她面前,高大挺拓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挡住了她所有的阳光。 密匝匝的睫毛颤了颤,那种心律不齐的感觉更厉害了,堂溪梨眸光敛了敛,视线落在地上,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清凌凌的声音,透着几分疏离。 “中午好,雍先生。” 雍执序目光如炬地盯着她,见小姑娘看都不看他一眼,凤眸中多日不见的欣喜与想念,逐渐平静下来。 他才出差十来日,小姑娘就又跟他生分了呢。 男人暗暗叹了口气,看来还得从头再来。 云川和周舟见众人的目光,敏锐地在雍执序和堂溪梨之间来回扫,赶紧出声,招待大家进去。 穿着汉服的服务员,站在大门里侧的两边,夹道欢迎,并迎着他们往里走。 这两日,整个春山庭都被云川包下了,除了他们这群人,不会再接待别的客人。 周舟怕堂溪梨不自在,一进门就挽住了她的胳膊,落在队伍后面,对她道: “阿梨,这里风景一绝,吃完饭我带你转一转,或许会给你的创作带来灵感。” “好。”堂溪梨朝四周看了看,这里的风景,的确优美。 九曲回廊,亭台抱厦,各式的月洞门,对应着不同的景色,庭院深深,古香古韵,仿佛一下穿越到了古代。 片刻,他们被带到春山庭最豪华的包间里。 云川和几个兄弟把雍执序簇拥到了主位上,周舟很有眼力见把堂溪梨推到了主位右手的副位上。 堂溪梨是懂宾座讲究的,不想坐这里,却见其他位置都坐满了人,没有位置了,只好又坐下。 服务员们开始上来一些饮品及饭前小食。 雍执序招来服务员,低声对他说:“给这位女士一杯荔枝饮。” 正整理裙摆的堂溪梨,眼神一闪,阒黑的瞳仁里,涔出一缕意外。 看了看服务员,又看了看雍执序,确定他口中的女士,指的是她,上半身一倾,把头凑过去低声道:“雍先生,不必管我。” 雍执序也侧身低下头来,美人乌发红唇,眸若横波,令他止不住的心动。 “堂溪小姐,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比较热心,你不要有负担好不好?” 说最后几个字时,他凑得更近了些,微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根。 像一支羽毛,顺着耳廓,轻轻攥紧耳蜗。 堂溪梨耳朵一麻,好像触电了般,赶紧往后退去。 怎么回事? 说话怎么还带静电的? 桌子上的一群人,看两人说悄悄话,除了陈醉周舟和蒋文清,眼中都露出不同程度的震惊。 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出幻觉了。 我靠,刚刚那个跟女人说悄悄话儿的人是三哥? 我靠我靠,什么情况? 不是不近女色,无情无欲吗? 这怎么回事?佛子走下神坛了? 大家全都默契地朝陈醉看去,眼神很是意味深长。 后者端起茶杯,给了众人一个更加意味深长的眼神。 一时间,大家看堂溪梨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如果说先前只是对普通朋友之间的尊重,那现在就多少带点儿敬意了。 三哥是谁,满京城最优秀的男人,顶级世家教养出来贵公子,眼界和阅历都非常人所能及。 他看上的人,定然也很优秀,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堂溪梨并不知道这些人默契到只一个眼神,就能交流出那么多信息,只是觉得他们的目光怪怪的,她非常的不自在。 眼底不由凝起几分烦躁,端起桌上的铁观音,小口小口地打发时间。 好在菜品很快上来,大家都开始动筷子,她才感觉那些探究的目光都收了回去。 这里除了雍执序,就属蒋文清地位最高,他站起,端起酒杯,就祝福云川和周舟,“轻舟已过万重山,祝你们永结同心,相亲相爱。” 他一站起来,其他人也都站起来了,共同祝福周舟和云川,“幸福美满,甜甜蜜蜜。” 雍执序也站了起来,端起酒杯,淳淳开口:“愿你们的婚姻,胜孟光举案之好,匹张敝画眉之情,同心合和,螽斯衍庆。” 堂溪梨看大家都送上祝福,也从善如流地站起来,举起一杯茶,想了又想,蹦出几个字来,“周舟,祝你和云川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原谅她没什么文化,说不出雍先生那样文绉绉的话来。 周舟和云川坐在雍执序的左手边,接收到大家的真挚祝福,周舟一张小脸儿红的跟虾子一样。 娇羞地看了云川一眼,然后就要喝酒。 陈醉起哄,“交杯酒,喝交杯酒。”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喝交杯酒。” 周舟的小脸儿更红了,不过她这个人一向很虎,话都说到这个人份儿上了,“交杯酒就交杯酒。” 她仰眸看着云川,用视线一点点描绘男人的眉眼,眼中的绵绵甜蜜快要溢出来。 这是她情窦初开就喜欢的男人,却因为一些误会,他们之间错过了八年。 第74章 三哥真是……诡计多端!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八年啊,她以为此生也就这样了,她嫁别人,他娶别人,然后再无任何交集。 可是那晚,在会所里,川哥来接她时,她突然生出了破釜沉舟的冲动。 她卑劣的想: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睡了再说。 于是,借着酒精的催化,放开笼子中的自己,蛮横扒光了他的衣裳。 那夜,男人一边做,一边向她表白,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低喘:“周舟,我爱你。” 至此她才知道,原来他也爱她,只是他们彼此都不知道。 不知不觉间,周舟眼里溢出了热泪,是八年暗恋窥得天光的庆幸,是暗恋终有回响的欢喜。 云川抬手,温柔拭去她眼角的泪,眸中的缱绻和宠溺浓的化不开。 他又何尝不幸运呢,人生不过数十载,又有几个八年。 两千多个日夜,他等了又等,终于在一个平常又不平常的夜,得偿所愿。 “周舟,我想,老天肯定是听到了我的祈祷。” 他执起周舟的手,五指挤开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另一只端了酒杯的手,穿过她的臂弯,“听说喝下交杯酒,来世还会再会。” 周舟一哽咽,仰头,毫不犹豫同他饮下交杯酒。 “好感动……”陈醉是个感性的人,看着青梅竹马修成正果,忍不住湿了眼眶,“这甜美的爱情,不亲一个,说不过去吧?” 云川俊脸一红,“陈老四,过分了啊。” 他话音刚落,周舟就勾住了他的脖颈,垫脚将他扯下来,与他热烈拥吻。 他们盛大的爱意,她要让所有人看到。 陈醉吹了一个口哨,大声夸赞,“舟儿好样的,哥为你骄傲。” 其他人也都鼓起了掌。 见大家都鼓掌,堂溪梨也抬起手,刚拍了一下,眸光不经意一扫,一怔,发现邻座的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温润漂亮的凤眼,翻滚着浓稠的她看不懂的情绪,好似要把她卷进去一样。 她端起桌上服务员刚送过来的荔枝饮,淡定地喝了两口。 察觉他的视线还在她身上,心中不免起疑惑。 她脸上有脏东西? 她不动声色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看了看自己的脸,没有脏东西。 所以,是看她身后的服务员? 她回头,女服务员貌美如花,穿着鲜艳的唐朝衣物,婀娜多姿,确实挺吸人眼球。 于是,她整个人往前坐了坐,在椅子和她之间腾开了大面积的距离,好方便他看。 雍执序看她突然往前坐那么多,以为她够菜不方便,便拿起公筷,将面前的几样菜,夹进她的碗中。 堂溪梨:“……” 她看着小碗里忽然多出来的菜,满眼的诧异和不理解。 他怎么回事? 她抬起眼皮,想要一探究竟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却见,男人修长的手夹起一只虾球,放到了旁边云川的碗里。 和周舟接完吻坐下来的云川,被他的举动惊讶到了,既懵逼,又受宠若惊,“三哥,谢谢你。” 他怎么担当得起。 雍执序温和一笑,“没什么,我只是比较热心而已。” ‘热心市民’说着,又反过来,给堂溪梨夹了几筷子菜,嗓音柔和,“堂溪小姐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众人:“……” 比较热心? 谁?谁比较热心? 这简直危言耸听,天方夜谭。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云川只是一个很好的理由,他就是想给堂溪梨夹菜,对她好。 反应过来的云川:“……” 所以,我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 陈醉将头低到桌子下,肩膀一抖一抖的,简直要笑抽了。 三哥真是……诡计多端! 堂溪梨婉拒的话就这样卡在喉咙里,如果单单只给她夹,确实很不正常,但人家一视同仁,给另一个邻座也夹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她硬邦邦道了一声:“谢了。” 雍执序举起酒杯,将杯口压低了一大截,跟她碰了碰杯,“助人为快乐之本,不客气。” 包间里其他人看到他将自己的酒杯压得那么低,眼神微变,相互觑视。 他们同三哥喝了那么多年酒,从来都是他们的酒杯低于三哥的酒杯,以示尊敬。 这个女人,在三哥心里地位这么高吗?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纷纷起身,拿起酒杯,敬堂溪梨。 “堂溪小姐,我敬你一杯,我叫林千辞。” “堂溪小姐,我也敬你一杯,还记我吧,苏景纶。” “我也敬堂溪小姐一杯,我叫沈遇风。” “堂溪妹妹,我叫方圆圆,我敬你。” “堂溪姐姐,我是姚忆安。” 蒋文清也举着酒,朝堂溪梨抛了一个wink,“我就不用介绍了吧,以后叫我蒋七就行。” 莫名被敬酒的堂溪梨,心里有些懵逼,不过面上却是一派从容。 她撂下筷子,端起手边的香槟,站起身来。 平时她是不喝酒的,但今天不一样,她的周舟跟暗恋多年的竹马领证了,她为她开心。 “敬谢。”堂溪梨跟众人碰了碰杯,张口就要喝。 不想,一只隽秀的手横过来,夺走了她的酒,只见身边的男人站了起来,举着她那杯酒道:“她不能喝酒,我替她喝。” 说罢,先干为敬。 众人再一次见识到了,三哥他是真的喜欢啊,磕到了磕到了,阿伟死了。 一杯酒下肚后,大家齐齐落座,有说有笑,气氛开始变得轻松热闹起来。 堂溪梨以为雍执序是怕她醉酒闹笑话才给她挡酒,身子朝他那边靠了靠,低声说了句,“谢谢。” 其实她打算喝了酒,再吃点菜就离席的,外面风景不错,她想出去看看。 现在男人给她挡了酒,她倒一时寻不到理由了。 于是,安静吃起菜来。 酒过半巡,包间里有人抽起烟,堂溪梨眉头蹙起。 她实在不喜欢尼古丁的味道。 观察入微的男人,见是烟气飘过来后,小姑娘才皱眉头的,瞥了一眼那几个抽烟的小子,平静开口:“我最近感冒嗓子不舒服,闻了烟味会咳嗽,你们掐了吧。” 说着,还以拳抵唇,隐忍着轻咳了几声。 第75章 堂溪小姐怕不是戒过毒?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抽烟的几个男人,在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除了家里人,在外头饭局上,还没人敢叫他们灭烟。 但听到雍执序的话后,灭烟的速度,一个比一个快。 “不好意思啊三哥。”他们赶忙喊服务员,“把窗户和排气扇都打开。” 空气中的烟味开始减少,雍执序道了一声“无妨”,大家继续用餐,气氛依然融洽。 对此,堂溪梨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甚至连一丝丝的怀疑都没有。 只是听到男人感冒了嗓子不舒服,眸波凝了凝,踌躇了片刻,音量放小,“雍先生,酒是辛辣之物,少喝点儿。” 端着酒要与云川喝一杯的雍执序,听到她的声音,动作顿住。 琥珀色的眼睛闪过一缕意外之色。 她……察觉到他那么说是因为她了? 还是自然而然的关心? 男人有些不确定,不过他希望是后者。 心底升起一丝欢喜,他回眸去看她,眉梢眼角染着春林初盛般的灿华,温柔的惹人沉溺。 “好。”雍执序毫不犹豫放下了酒杯,口吻轻和,“那我不喝了。” 他偏头对云川抱歉道:“酒是辛辣之物,对嗓子不好,请见谅。” 云川哪能跟他争这个礼儿,从善如流地给他倒了一杯茶,“那就以茶代酒,一样的。” 包间里的其他人,看似没有在看这边,实则一直在偷偷注意着。 八百年不近女色的高岭之花,突然对一个女人温声细语,试问谁不好奇呢。 哦不,刚刚还唯命是从了,简直不要太听话。 更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位堂溪小姐,看起来跟三哥不是很熟的样子。 很明显的单箭头。 竟然还有人能扛得住三哥的魅力吗? 温润,谦逊,随和,有才华有能力,家世相貌一等一的好。 更重要的是,他洁身自好。 没有人不喜欢三哥。 堂溪小姐怕不是戒过毒? 同样震惊的还有周舟,却不是因为雍执序那么听话,而是她家阿梨,居然会主动关心人了!!! 大一那会儿,她胳膊骨折,打石膏吊了将近一个月,阿梨除了第一天关心了她一下,往后就跟看不见似得,也没再问她胳膊怎么样了。 向她身边的简打听后才知,她有情感冷漠症,对人对事都很冷淡,无责任感,不会关心人,也没有同情心,甚至拒绝感动。 从17岁就开始接受心理治疗了,但效果甚微。 本来,三哥说要追阿梨,她是不怎么看好的,现在看来,或许有一线生机。 太好了。 周舟鼻头一酸,湿了眼眶, 阿梨希望她幸福,她又何尝不希望阿梨也得到幸福呢。 她决定了,要成为真正的助攻! 一顿饭,宾主尽兴,结束时已是下午三点。 十个男人,除了雍执序没怎么喝酒,其余的全趴下了。 他们带的女伴也醉意熏熏的,但意识还算清醒,伙同服务员一起将人扶去套房休息。 春山庭很大,依山而建,带着后山温泉馆,有三万多平,不仅仅只是饭店,也是娱乐休闲的度假胜地。 待包间里的人都被送走后,周舟摇摇晃晃来到堂溪梨身边,挽住她的胳膊,“走,我带你去参观一下。”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睨着她话都说不清了,堂溪梨拍了拍她的胳膊,“我自己去看就可以,你去休息吧。” 周舟摇头,带着醉酒人的执拗,“那怎么行,说好了陪你的,必须去……呕……” 她说着,就是一阵干呕,看上去要吐酒了。 堂溪梨赶紧叫服务员,“带她去休息。” “我不,我要陪你……咦?三哥?”周舟被服务员拉着走,途径廊下雍执序身边时,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主意,“对啊,阿梨,让三哥带你参观,三哥博学多才,对这些古文化最了解了……” “三哥,帮我陪着阿梨到处逛逛啊……”周舟一边口齿不清的说着,一边在堂溪梨看不见的角落给雍执序挤了挤眼。 雍执序先是一怔,随后哑然失笑,低低道了一声,“谢谢。” “加油。”周舟用口型无声说了一句,随后跟着服务员摇摇晃晃走了。 堂溪梨一脸漠然地站在长长的走廊里,见周舟就这样把她托给雍执序,心生无奈,“雍先生,她喝多了神志不清,我自己随便逛逛就可以。” “堂溪小姐……”雍执序提步,迈过台阶,不疾不徐来到她身边。 他的声音低磁悦耳,尾音绵绵,‘堂溪小姐’这四个字到了他的口中,竟格外的缱绻动听。 堂溪梨听得耳朵发麻,越发肯定自己是生病了,不但心跳老失衡,耳朵也经常麻痹。 这更加坚定了她要去医院看病的决心。 雍执序看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在失神,他没有打扰,一直到她回神才开口,“堂溪小姐,你知道华国古代园林最常用的造园手法是什么吗?” 回神的堂溪梨一时忘记自己还在婉拒,顺嘴一问,“什么?” 雍执序指着走廊墙壁上的圆形窗牖,对她道:“是框景,也是古代园林最具代表的构景手法之一。” “框景?”堂溪梨年幼离国,接受的是西方教育,长大后虽对华国文化做了一定的了解,但他所说的框景,她还真不知道。 “什么是框景?” 雍执序做了个“请”的手势,举止优雅,仪态翩翩,“堂溪小姐,你往后退一些,重新再看。” 堂溪梨退至与庭院相连的栏杆处,顺着他白净的手指朝那只空窗看去,就看到窗户之外,有几株绿竹。 清风徐徐,光影交错,柔韧轻盈的竹凭风摇曳,婷婷袅袅,纤纤玉立,一下就有了意境美。 男人低下头来,在她耳边给她介绍,“用门框,窗框,洞框,树框,作为空间,将景色框入其中,这种将图画嵌入框中的造景方式,就叫框景。” “古人说:浓绿锁窗闲院静,开窗莫妙于借景,就是这个意思,通过借景和造景,在有限的空间里,构造无限的景观空间。” 第76章 雍先生,你真厉害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这样啊……”堂溪梨觉得奇妙极了,原来小小的窗也有这样博大精深的文化。 看她很感兴趣的样子,雍执序继续说下去,嗓音越发温柔, “堂溪小姐,透过这只窗,你可以看到四季的交替,晨昏的不一,月光和日光洒下来,雨水和雪花倾落,动和静,光与影,明或暗,在小小的窗框里,都会呈现出不同的自然景致,这种意韵含蓄典雅,是复制不了的浪漫。” 堂溪梨点了头,真的有种受教了的感觉。 男人又带着她来到几步之外,另一只花瓶形冰裂纹漏窗前, “刚才那个是空窗,像这种窗洞内有装饰图案的,叫漏窗,这个纹路叫冰裂纹,与冰裂瓷器的花纹相似。” “另外还有海棠纹,鱼鳞纹,寿字纹,灵芝纹,如意纹等多种图案。” “窗也有很多形状,圆窗,八角窗,扇形窗,长方形等等。” “《园治》中说‘凡有观眺处筑斯,似避外隐内之意’,似隔非隔,似隐还现。并且……” 雍执序往前走了一步,“它的景致会随着你脚步的移动而移动,这叫移步换景,还有移窗换景。” “杜甫的窗是‘窗含西岭千秋雪’,纳兰容若的窗是‘雾窗寒对遥天暮,暮天遥对寒窗雾’,袁枚的窗是‘吹灯窗更明,月照一天雪’,堂溪小姐,古人的窗不是窗,是画。” 怕她听不明白,男人的语速很慢,娓娓道来,如沐春风,整个人由里到外散发着儒雅气息。 堂溪梨目不转视地凝视着他。 直面感受到了什么叫学识渊博,什么叫出口成章,怪不得人都说,腹有诗书气自华,玛德真牛逼。 “雍先生,你真厉害。”她称赞。 对上她折服的目光,雍执序心口灼烫,腼腆而笑,“堂溪小姐谬赞了,我们继续往那边走。” 堂溪梨跟着他来到下一个窗口,这次是一个扇形的空窗。 雍执序抚摸着窗洞外的装饰花纹道:“这是三交六椀菱花纹,故宫太和殿的窗户就是这个纹路。” 堂溪梨往后退了退,透过扇形窗子,果然看到了不一样的景。 窗外远处有一池睡莲,蜻蜓点水,荡起淡淡的涟漪,阳光映在水面,波光潋滟,意境清幽。 她又走上前,抚摸了下窗口边的纹路,叹道:“古人真厉害。” “何止。”雍执序恣意一笑,指着不远处的月洞门,“随我来。” 二人穿过一片草坪,来到一处几何状的月洞门前,“堂溪小姐,你顺着这道门往里看。” 堂溪梨歪着头,顺着月洞门视线拉远,只见门内有门,景内有景,绿叶葱茏的枫树,叶子开始发黄的银杏树,在一框一框之间,层层递进,形成了望不见尽头的悠远画作。 有种寂寞宫廷春欲晚的感觉。 巧夺天工的美,令人震撼的艺术。 二人在园林中继续逛,直到走到园林的尽头,雍执序加快了脚步。 “堂溪小姐,快来看。” 那是一处白玉栏杆,栏杆之外,是连绵起伏的山峰。 而雍执序让她看的是栏杆中间很小的一处框洞。 堂溪梨蹲下来,目光穿过框洞往远处看去。 只见狭小的框洞里,青山妩媚,稀薄的清雾,如同白纱一般环绕在群山之间,天边夕阳,红如悬柿,犹若笔墨未干的山水画卷。 “真漂亮。”她感叹,“千里江山图的具象化。” 男人单膝半蹲至她身边,目光炯炯注视着她精致的侧颜,“是啊,真漂亮,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寻。” 堂溪梨不知男人说的是她,点着头,脑中灵感忽如泉涌,起身就要回去。 却因为太过投入,一时忘记身边还有个人,起身之间,不小心撞到男人的下巴。 雍执序没有任何防备,惯性朝后倒去。 堂溪梨反应极快的去拉他,但已来不及,反被他的力道带着往他身上歪去。 电石火光之间,男人伸手一捞,紧紧抱住了她,一只手护着她的后脑勺,两人自这个小斜坡滚落下去。 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堂溪小姐,你有没有受伤?” 停下的第一时间,雍执序急切寻问怀中女孩儿。 堂溪梨被他紧紧桎梏在怀中,趴在他的身上,一张脸被迫埋在他的宽阔厚实的怀中。 淡雅的奇楠沉香与荷尔蒙气息,争先恐后钻进她的呼吸里。 他西装的扣子是开着的,衬衫轻薄,而她的衬衫是真丝所制,更加轻薄。 两层布料挡不住体温的融合,她几乎能感受到男人衬衫下紧实有力的胸肌和腹肌。 白皙的小脸儿,就像夏日被晒化的水,不受控制蒸腾起一片热意。 堂溪梨心跳如擂鼓,感觉心脏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 她快速从男人身上爬起来,磕磕巴巴开口,“没……没受伤。” 雍执序从地上坐起来,检查了下,好像确实没受伤,松了口气,低头间看到她的鞋掉了一只。 男人偏头找,发现就在不远处,他起身去捡她的银色高跟鞋。 堂溪梨伸手去接,男人却没给她,而是单膝下蹲在了她的脚边,“堂溪小姐,抬脚。” “我自己穿就行。”堂溪梨将脚藏在另一只脚踝后。 男人却是没听,伸手,握住了她纤细莹白的脚踝,动作利落却很轻柔地为她把高跟鞋穿上。 瞬时,堂溪梨的颊畔更加热了,薄薄的红就像一颗熟透的水蜜桃,散发着诱人的馨香。 “谢谢。”少女乌泱泱的睫毛颤动着,视线看左看右,这一刻,就是不敢看他。 雍执序看她小脸儿这么红,且是为他而红,心中不胜欢喜。 但面上未显,假装没看到,他怕警觉性那么高的小姑娘会发现,然后再疏远他。 “堂溪小姐,太阳要落山了,我们该回去了。” 男人说着,自己先行一步,留给她足够的空间,让她粉饰窘迫。 堂溪梨见他走了,不知怎么,竟长长舒了一口气。 脸上的热意逐渐散去,心跳也恢复了正常。 她摸了摸心脏的位置,默默跟在了男人身后。 第77章 如果我有不对,你告诉我,我会改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夜幕降临,半山腰起了淡淡的雾气。 风起叶瑶,空气也凉爽下来。 整个山庄亮起了灯,璀璨华灯,将山庄映的犹如嵌在山里的一颗明珠。 那些烂醉如泥,被带回房间休息的公子哥儿们,显然是喝了醒酒汤,个个满血复活,开始张罗起烧烤事宜。 烧烤地点就在温泉馆的庭院里,等吃完烧烤就泡温泉。 堂溪梨回来后,一直埋在房间里画手稿,她将框景艺术,融入到高定中,待来年的高定大秀,她会让全世界都看到华国的框景艺术。 画第四张手稿时,周舟在外面敲门,“阿梨快出来,就等你了。” “来了。”堂溪梨淡淡应声,把手稿放好,起身出了门。 门外的周舟提着两个精致的手提袋,一见她出来,立刻把袋子里几套泳衣展示给她看,“你喜欢哪件?黑色的,红色的?还是白色的?” 堂溪梨不是很想要,“我不想泡。” “泡嘛泡嘛,我约了几个技师,我们吃点烧烤,就去泡温泉做SPA,回来就睡觉,好不好,好不好嘛~~”周舟抱着她的胳膊撒娇。 堂溪梨看着这张与她眉眼有三分相似的脸,内心难得一软,“好,去。” 宽敞的庭院里,灯光如昼,几株青松分布在卵石铺满的花坛里,简洁高雅。 院子中央,排列着四个崭新的烧烤炉,烧烤炉下面,放着几袋果木炭。 一群平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兴致高涨地卖弄自己的厨艺,他们的女伴则一脸期待的等好吃的。 山庄派了二十个服务员来打下手,各种要用的肉类蔬菜,洗干净整齐码在多层置物架里。 晚上蚊子多,院子里点了好几盏灭蚊灯,堂溪梨一来,陈醉就递给她一瓶六神花露水,“小阿梨,用点儿这个,防蚊很管用。” “谢谢。”堂溪梨接过来,在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用了点。 “我也来点儿。”周舟也喷了些,然后拉着堂溪梨直接来到雍执序所在的烧烤炉前。 男人独自占了一个炉子,穿着简单宽松的休闲套装,比西装革履多了几分随性。 无袖的白T,将男人的手臂露出来,完美的肌肉线条,随着他翻转食物,刷烧烤酱,撒孜然的动作,散发出强健有力的性张力, 那双修长漂亮的手,做起这些事来,竟分外的熟练。 难道还会做饭? 堂溪梨随意瞧了一眼,正好就与男人视线相撞。 许是炉子太热,男人额头薄汗涔涔,深邃凌冽的眉眼映着灯光,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欲气。 心脏病好像又犯了,堂溪梨烦躁地拧眉,收回视线找了个位置坐下。 雍执序要打招呼的声音因她目露不悦,而咽了回去。 不是很明白,怎么突然又烦他了? 男人忧心忡忡地将烤好的蟹腿,鳕鱼肉及几样蔬菜,用刀叉切好,盛到到盘子里,一并端到了堂溪梨的面前。 “堂溪小姐,晚上好。” 堂溪梨看着男人推到她面前的食物,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给我?” “不给你给谁?”男人的语气理所当然。 堂溪梨翠眉颦了一下, “我自己……” 不,她不会烤。 “雍先生你自己用吧,周舟会给我……” 她还说完,周舟就坐了过来,“别,我可不会,我只会吃,我等着我家川哥给我烤呢,川哥,你快点儿,我饿啦……” 云川手忙脚乱,他做手术的手娇贵的很,从没弄过这个,不过为了老婆,还是要学。 被拒绝的堂溪梨,又看了看其他人,每个都有女伴,除了陈醉和蒋文清。 不过这两个人显然也没弄过,更加乱,不是这个烫了左手,就是那个烫了右手,饶是如此,俩人还互骂笨蛋,互相嘲笑,恍如小学鸡吵架。 堂溪梨:“……” 她好像,别无选择。 除非不吃。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太想要他给的。 就感觉,有点儿危险。 她不习惯这样。 雍执序胳膊肘撑在桌面上,支着太阳穴的位置,侧头看着她,眸光里带了几分委屈,“堂溪小姐,我是不是做错什么,惹你不开心了?” 他靠近了一点,低声道:“如果我有不对,你告诉我,我会改。” 撩人的声音漫入耳膜,堂溪梨耳朵登时一麻,挨着他的肩和脖颈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心头有些发慌。 那种危险将至的感觉更甚了。 她几乎是仓促地往周舟这边躲了躲,把他给的食物,一把挪过来,“没有,我……我吃。” 说着,拿起托盘里的刀叉,叉起一块鳕鱼肉,就放进了嘴里。 “不对。”男人忽而伸出手,拿起托盘里另一支叉子,插了一块鳕鱼肉,沾了一些秘制酱料,送到她嘴边,口吻宠溺,“要这样吃。” 堂溪梨乌泱泱的睫毛半垂,看着递到她面前的鳕鱼肉,清凌凌的小鹿眼瞪得大大的,缓缓转到男人美如舜华的脸上。 “堂溪小姐,尝尝。”男人目光坦荡,一副‘只是教她怎么吃,没有半点别的意思’的样子。 堂溪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其他人,见他们都在偷偷往这边瞧,心头突然产生焦躁。 她没张嘴,一把握住男人的手,把那块香喷喷的鳕鱼肉,塞到了他自己的嘴里,“你吃你的。” 没料到会反被投喂的雍执序,怔了怔,哑然一笑,捞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唇瓣上的酱汁,细嚼慢咽起来。 仿佛吃的不是什么鳕鱼肉,而是玉食珍馐。 不,她喂的,就是玉食珍馐。 堂溪梨低头吃着,察觉男人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有些坐如针毡。 她明明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这会儿是怎么了? 怎么就那么想走呢? 她硬着头皮,在男人的炙热的目光里,吃了一些肉和蔬菜,然后逃也似的往北边的女池而去。 望着她如躲洪水猛兽的背影,雍执序既开心又郁闷。 开心的是,她好像对他动心了。 郁闷的是,她不知道,她在排斥,在抗拒。 该……怎么办? 第78章 三哥,她要杀人了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另一边。 安明赫和安明辉兄弟俩,下了班后一直没走。 两人坐在安氏大厦的办公室里,望着京城繁华的夜景,商量如何改变公司现状。 最近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安氏的股市一直在下跌不说,项目也只减不增。 除了那些老客户,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新客户了。 那次的原材料致癌事件,尽管已查清楚是造谣,但有的企业还是选择绕过安氏,去找别的企业合作。 安明辉道:“最近国货商战打的如火如荼,不如我们也开直播,招点儿00后来运营。” 安明赫白了他一眼,“讲什么,卖数控车床?卖钢铁?谁在直播间卖这个?” 最近的老国货商战,他也略有耳闻。 只是安氏是重工企业,单子最少都是几百万起步,他不认为会有人在直播间卖这个。 安明辉给了他一个这你就不懂了的眼神,“不是卖,是宣传,现在的00后很有一套,抛去我们的固有方式,或许能迎来新的篇章…” 安明赫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要尽快,对了,你那边有没有找到杀手?” 提到这个,安明辉就恨意翻涌,脸色一下变得阴鸷,“没有,南方那些地下组织,一听是她的名字,就都不肯接。” 安明赫眼神沉了沉,“只能找山口组织了,马上联系!” —— 翌日一早,正吃早饭的堂溪梨,接到艾米的电话,告知她安明赫找了山口组织,杀手今天下午就会抵达京都。 “做掉!”少女面色清冷,平静吐出两个字。 满桌的人听得不明所以,不明白这个‘做掉’包含了什么成分,但听起来不像好事。 经常说‘做掉’的蒋文清可太熟悉了,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雍执序,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三哥,她要杀人了。” 雍执序低声回:“管好你自己。” 早饭很快结束,而中午,要吃春山庭特色之一的荷花宴。 为了增加乐趣,荷花宴的食材,将由他们自己准备。 几公里之外有个小型人工湖,为春山庭所有,湖中种满了荷花,食材会从人工湖获取。 很快,他们就乘坐春山庭的大巴,来到人工湖。 时值阳历八月中旬,刚过处暑,夏日的尾巴还没溜走,荷花开的正茂,出淤泥而不染的粉荷夹在层层叠叠的碧波间,别样宜人。 作为东道主,云川规划了一下行程,荷花宴需要用到:莲藕,莲子,荷花,荷叶,藕带,虾,蟹。 一共7样,他们有16个人,会分成四组来完成。 莲蓬、荷叶和荷花比较好采,所以合并为一种任务,虾和蟹也合并,为了公平起见,云川让大家抽签,抽到第几组,就是第几组的人。 堂溪梨抽到第四组,周舟也抽到第四组,还有陈醉。 “我们最后一位成员是谁?”陈醉叉着腰喊。 雍执序默默举起手中印有4的红球。 堂溪梨眸光动了下,还真够巧。 陈醉又抽任务,他们得到了采荷花和荷叶的任务。 分好工后,四个小组穿好救生衣,就乘着小木舟出发了。 不过刚走没多久,周舟突然想吃鱼,堂溪梨朝小艇一招手,就要去给她抓鱼。 陈醉拦住了她,“别,我最爱抓鱼,让我去。” 小艇靠过来时,他生怕谁抢了似得,一个箭步麻溜儿地跳到了小艇上。 周舟也跟着爬过去,“听说这湖里鱼的种类繁多,阿梨,我盯着他,省的抓错了,采荷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可别跟川哥说,我怕他罚我。” 说着,不给堂溪梨张口的机会,就摆着手让小艇快走。 小艇走的很快,螺旋桨在平静的湖面上,带起一道白浪。 没有机会说什么的堂溪梨,看着船上眨眼只剩船夫和雍执序,眉心一蹙。 昨天泡温泉时,她想了想,既然雍先生的目光让她感到不自在,那就远离。 没想到,今天就被单独凑到了一起…… 感受到她不愿意的雍执序,眸底闪过一缕失落。 他还是太着急了,昨晚上就不该将情愫外露的。 现在好了,小姑娘都不愿意跟他单独相处了。 哎…… 男人叹气,来到船尾坐下,指着西南方向对船夫道:“大哥,我看那边荷花比较多,我们去那边吧。” “好嘞”,师傅摇起船桨,载着他们往藕花深处而去。 这次,雍执序不再那么大胆,小心将情愫藏起,尽量不去看她。 言谈举止,张弛有度,宛若普通朋友那样。 这让堂溪梨松懈不少,那种排斥感也逐渐消失。 两人配合着采了一大捧荷花,一捧荷叶,一捧莲蓬,而后回到岸上。 其他三个小组,也都满载而归,新鲜的虾,肥美的蟹,嫩生生的莲藕和藕带。 因为时间不允许,大家也没耽搁,又坐着大巴回到春山庭。 一下车,云川就让服务员将食材送到后厨去,自己则带着众人来到春山庭最高的观景露台,边俯瞰京城,边等开宴。 临近十二点的时候,第一道第二道菜式上来,炸荷花瓣和荷塘三宝。 雍执序神色如常,骨节明晰的手指,捏着公筷,将一瓣荷花夹起,放到堂溪梨碗里。 “堂溪小姐,这是我们采的荷花,尝尝。”他神色如常的说着,旋即又夹起一瓣,放至身边的云川碗里,“你也尝尝。” 堂溪梨下意识看了男人一眼,发现他夹菜的过程中,并没有看她,陡然升起的排斥感一下荡然无存。 “谢谢。”她礼貌应声,随后为防止他再给她夹菜,上一道,就赶忙往自己碗里夹。 上第八道菜式时,对面刷着手机的蒋文清,突然神色异常。 “陈醉你看!”他将手机递给邻座的陈醉。 “什么啊?”陈醉不明所以,凑近看了看。 是一段视频。 机场外,一群戴口罩的黑衣人,跟另一群戴口罩的白衣人打了起来,打着打着,就变成了枪战,黑衣人全部阵亡。 “我靠!这是哪儿?”陈醉震惊。 第79章 我一定会除掉堂溪梨,不计一切代价!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大兴机场啊!”蒋文清指着建筑标志,“你眼瞎啊?” “卧槽!”陈醉再次惊呼,赶忙打开手机去看热搜。 果然就看到主榜明晃晃挂着一条有‘爆’字的词条。 #恐怖袭击#爆 一点开就是官媒发的视频:今天中午11:32分左右,在京市大兴机场外,发生一起恐怖袭击事件,目前,警方正在全力调查中…… 桌上的其他人也都纷纷打开手机看新闻。 而这时,堂溪梨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艾米打来的,“女士,已经全部做掉,我们损失了四人。” “好好安葬,其余的,马上离开。” “是女士。” 挂掉电话后,堂溪梨继续吃饭,神色一片平静,让人根本无法将恐怖事件与她联系到一起。 但是她的那句‘好好安葬’,还是引起饭桌上其他人的注意。 一个红衣女人好奇一问,“堂溪小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堂溪梨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远在国外的员工病逝了,我让人帮我好好安葬。” 那女人一听,颇为扼腕,悲天悯人叹了一句,“堂溪小姐你要节哀。” “谢谢。” 对面的蒋文清却是眯了眯眼,员工死了?这么巧? 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件事,跟这个女人脱不了关系呢? 蒋文清的视线愈发犀利,一瞬不瞬地钉在堂溪梨身上,想要细细探究,却不经意,对上雍执序微冷的目光。 那一眼,不悦尽显。 蒋文清心头一跳,赶忙收回视线,我去,三哥不会误会他在觊觎堂溪梨吧? 虽然,他确实起过那种念头。 毕竟敢让他端茶倒酒的女人,她是头一个,简直太对他的胃口了。 说实话,若非这个人是三哥,他早就上手抢了。 雍执序慢条斯理垂下眼眸,眼中的冷意也在刹那间冰雪消融。 凤眸再抬起时,又恢复了平日的温润,仿佛刚才那一身冷厉,只是一个错觉。 他睨了堂溪梨一眼,不知是想到什么,起身离席,去远处垂柳树下打了一个电话。 下午两点半时,荷花宴结束,众人相继离开。 堂溪梨一回西城,便直奔医院,看她的心脏。 医生给她做了磁共振,检查结果显示,心脏没有任何问题。 堂溪梨放下心来。 出医院时,医院的电视正在报道:大兴机场的黑衣人,疑似岛国黑势力…… —— “砰!” 安家静谧的书房里,忽而响起瓷器碎裂的声音。 安明赫砸了一个茶盏后,又拿起茶几上的紫砂壶,脸色狰狞着就要摔下去。 “行了。”安明辉拦住了他,下午刚签了一个十亿单子的他,心情还不错。 他将紫砂壶救下来,“你摔这个有什么用?” 安明赫也深知没用,但他气啊,气的心肝肺疼,“难道,就任由那个畜生得意吗?” “这可未必”,安明辉冷笑,“培养一个顶级杀手,要耗费很大的心血,她把二十多个顶级杀手一锅端了,山口组织不会放过她的!” 安明赫一听,心中发泄不出的恨怒,纾解不少,才要询问起招员工搞直播宣传的事,忽而这时,楼下传来安知雪撕心裂肺的大喊,“爸——” 兄弟俩脸色一变,立即夺门而出。 他们下楼时,家庭医生已经在急救。 安明赫吩咐佣人打120,这个时候,晕厥的安老爷子醒了过来,气若游丝,“不用打了,我没事,老大你告诉我,小月跳楼自杀,是不是真的?” “爸……”安明赫脸色一慌,“谁说的,小月只是出国了……” “那你给她打电话,现在就打!”安老爷子身子虽然虚弱,但气势不容置喙。 安明赫支支吾吾:“她换手机号了,我也……” “够了,你们还想骗我到几时?”若非他刚下楼取东西,无意间听到佣人说起,怕是到死都不知道! “扑通——”安明赫跪了下去,声音哽咽,“爸,我不是故意瞒你……” 安知雪和安明辉也齐齐跪下,“爸,不要怪大哥,我们是怕你经受不住打击。” “我知道……”安老爷子闭了闭眼,一瞬间老泪纵横,“可我没能见小月最后一面……” 这一夜,安老爷子彻夜未眠,想了很多很多。 第二天早饭时,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向众人宣布,下午召开家庭会议,安家所有成员必须到场。 —— “家庭会议?” 堂溪梨慵懒斜躺在沙发上,看自己的御用模特儿Aurora和Katia,展示今早从F国空运过来的秋冬季服装。 听到艾米的汇报,她嘴角缓缓勾起,“既是所有成员必须到齐,那我怎么能缺席呢,你去准备一下,下午我要去,许久不见,还怪想他们的……” “是女士!” —— 下午一点半,安家的家庭会议,在二楼小客厅准时召开。 安老爷子先宣布了第一件事,那就是要王甜甜、王星临、安佑承三人,马上出国留学。 至于已经毕业却游手好闲的安倩,马上嫁人。 还没玩儿够的安倩,立即反对,“我不要,我才不要嫁人,爷爷,我不要……” 安老爷子第一次用极其严厉的口吻斥责她,“我是你的长辈,婚姻大事,长辈说了算!” 顾雨晴看得出老爷子是在为孩子打算,暗暗给安倩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闹。 安倩闭嘴,似乎也明白了爷爷的苦心,心中越发痛恨堂溪梨,都怪她,若是没有这个贱人,她怎会如此。 安老爷子见小辈们不吭声了,宣布第二件事,他所有的个人资产,将分成五份,分别无条件赠与自己的五个孙子,包括七年未曾归家的安佑宣。 安知雪的眼眶一下就红了,这哪是会议,分明是在交代后事。 “爸,您别这样,我们一定会杀了堂溪梨的!” 安明赫无比坚定地向他保证,“爸,我一定会除掉堂溪梨,不计一切代价!” “对!不计一切代价!”其他人此起彼伏地附和着。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打断了众人的踌躇满志。 他们猛地扭头,就看到沉重的客厅大门,被人从外面给踹开了。 第80章 你不笑,是因为生性就不爱笑吗?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紧接着,穿着黑色织金马面裙的女子,手执一柄异形苏绣团扇,踩着高跟鞋,施然从容地跃入安家人的眼帘。 华丽精美的裙摆在她脚下荡开,宛若花开。 “下午好啊,诸位。”她唇角挂着邪笑,像一只优雅的魔,姿态散漫地打了一声招呼。 恣意地仿佛在逛自家后花园。 安家人一看来者是她,脸色登时一沉,个个目露血海深仇般的恨意。 “堂、溪、梨!”安明赫咬牙切齿喊着这个名字,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碎尸万段。 堂溪梨却好似没看到他的恶意一样,十分乖张地应了一声,“诶,在呢。” 见她态度如此嚣张,安倩气地咆哮,“贱人,你怎么还敢再来?” 小姑姑尸骨未寒,杀人凶手不但逍遥法外,还登门入室耀武扬威,简直欺人太甚! “我为什么不敢再来?我没偷没抢,凭什么不敢再来?”堂溪梨理直气壮,“我不仅来了,还给你们带了礼物呢。” “啪啪!”她把团扇卡在指间拍了两下手。 下一秒,艾米抱着一个十分精致的镶金嵌银的骨灰盒儿走了进来。 堂溪梨抚摸着骨灰盒,兴致盎然的介绍:“这个骨灰盒是我亲手设计的,用了500克黄金,一千克白银,好几十万呢,‘爷爷’!” 她重重碾着这两个字,笑得犹如山间艳鬼,“本来打算寿宴那晚就送你的,但是那天没赶制出来,抱歉啊。” 安老爷子又气又恨,浑身哆嗦,“你这个畜生!又发什么疯?” 其他人也是怒不可遏,张嘴就要骂。 不过,没等他们狗叫,堂溪梨就气死人不偿命地先开了口,“怎么,你不满意?死后穿金戴银,是多少人的梦想,你怎么不知好歹?” “梦想你妈!”最先爆粗口的,是王甜甜,她指着堂溪梨唾沫横飞,“臭嘎贝儿脑浆子没摇匀啊,我告儿你,再敢在我家放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接着是安佑承:“堂溪梨,你真当没人能治得了你了是吗?” 堂溪梨嗤笑,“看来是真不满意啊……” “啪啪!”她又拍了拍手,“没关系,还有。” 下一秒,她的几个保镖,拎着崭新鲜艳的寿衣走了进来。 堂溪梨摆手,仿佛在说一件极为寻常的小事,“去吧,展示给他们看,虽然他们不仁,但我不能不义,寿衣,我只买最好的。” 艾米等人颔首,拿着寿衣,从左边往右走,缓慢而仔细地向安家人展示寿衣的细节。 并且,还建议他们选哪件最适合他们的肤质。 安家人均被这骚操作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畜生,你不得好死!”安老爷子握着拐棍在地板上狂跺,发出“噔噔”的闷响。 安明赫双目猩红地大喝,“你滚,马上滚!” 他怕这个畜生再待下去,他会忍不住跟她拼命。 老二安明辉也恨地无以复加,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 他的妹妹,从小最黏他与他感情最好的妹妹。 “丧尽天良的畜生,我跟你拼了!”安明辉越想越不能忍,绕过沙发就要跟堂溪梨拼个你死我活。 众人脸色大变,小畜生可是世界武术冠军,他怎么可能打得过她,这不是自讨苦吃? 安老爷子急地身子都在晃,“拦住他,快拦住他!” 蠢犯一次就够了,再犯,那就是作死。 安家人立即上前拦他。 安知雪死死抱住他的胳膊。 “明辉你冷静一点儿,你打得过她吗?你肋骨的伤刚好,还想再进医院?” 一句话,成功让安明辉冷静下来,是啊,他根本打不过! 但是,他又不甘心。 “小畜生你别得意,咱们走着瞧!”他怒指着堂溪梨骂。 看他们对她又恨又怕,堂溪梨开心极了,拉了一把椅子坐下,黑瞳泛着涟涟波光,“我就得意,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她摇着团扇,目光一一扫过安家人的脸,故意刺激他们,“这么不服,过来打我呀,不是想杀我吗?过来啊,哈哈哈……” 安家人被气的头晕脑胀。 他们是想要她的命,但不是这样要。 只怕他们一动手,她就会借着正当防卫把他们搞死。 当他们傻啊? 见他们不动,堂溪梨表情一收,“机会给过你们了,是你们自己不珍惜的,可别说我没给。” 顿了一顿,她指着寿衣特别认真道:“言归正传,快选吧,选好了,等你们哪天死了,我就用你们选的那件为你们入殓。” 说着,她兀自叹了口气,“你们是真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看我对你们多好,还给你们买寿材,换做别人,我都是剁成泥做花肥,真是不识抬举。” 她说的推心置腹,一副‘我都是为你们好’的模样。 但每一个字,都让安家人气到吐血。 她哪儿来的脸?她是真的有病! 沙发一侧的安知雪忍无可忍,厉声呵斥,“你闭嘴!神经病,你到底想干什么?” 堂溪梨本来是没注意到她的,但她一说话,就看到她了。 她的眼神一秒变得清澈无辜,“我能干什么?无非就是闲得慌,来折磨你们呗,是我表现的不够明显吗?” 她有些不可思议,对身边的贝拉叨叨:“这么显而易见的事还用问?我的厌蠢症都要犯了呢。” “你……”安知雪无语凝噎。 堂溪梨却不打算放过她,关心地问:“亲爱的大姑姑,我都帮你把王帆那个渣男送进监狱了,你怎么不笑?” 她眨了眨眼睛,“你不笑,是因为生性就不爱笑吗?” “你……”安知雪一口气堵在心口,只觉天旋地转,“孽障!”她骂了一句,气的倒在沙发上。 王星临和王甜甜一看妈妈被气倒了,赶紧给她掐人中,给她顺背。 而堂溪梨却没停止,随机把矛头对准了安明辉,“还有你,不知好歹的贱人!” “我让你看清你的枕边人,让你认清自己究竟戴了几顶绿帽子,但凡你有点良心,就该对我感激涕零。” 第81章 你害我儿子,我杀了你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说罢,又无差别对着旁边的安明赫进行人身攻击,“尤其是这个不守男德的贱货,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居然还跟你的弟妹生了儿子。” 偏头,她一脸同情地对安佑承道:“这个才是你生物学上的父亲,往后可别认错爹了。” “你……”安佑承的身份本来就尴尬,现在被她摆在明面儿上说出来,瞬时太阳穴突突地跳,“你给我闭嘴!” 他们一家支离破碎,都怪这个贱人。 堂溪梨偏不闭嘴,主打一个谁也不放过。 她翘起二郎腿,摇着团扇,游刃有余地又点了一直未曾说话的顾雨晴:“怎么样顾女士,帮你除了那个女人,心里很痛快吧?” 被骤然提及的顾雨晴愣了一愣,想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 确实,安弦月那个贱人死了,她是挺爽的。 但没想到堂溪梨的下一句话,就把她打入深渊,“可惜啊,你的儿子,再也回不来了。” “你什么意思?”顾雨晴从沙发上腾身而起,瞪大着眼睛,心底升起巨大恐慌。 “啪…”堂溪梨打了一个响指,笑得又坏又诡谲,“意思嘛……请看vcr~” 话音落下,懂事的贝拉捧着一个平板,来到了顾雨晴面前,将一段极其血腥的画面播给她看。 视频中,一个幽暗的密室里,年轻男子被绑在一张简单的单人床上,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魁梧男人,“桀桀桀”地狞笑,他挥动着锋利的电锯,朝年轻男子的腿锯了下去。 鲜血就像喷泉一样,随着他电锯落下,而喷的到处都是。 床上男子发出生不如死的凄厉惨叫,“我的腿,啊啊啊——我的胳膊……” 面具男锯了腿又锯胳膊,画面极其的血腥暴力,堪比《电锯惊魂》。 “啊——”认清视频中被锯男子的容貌后,顾雨晴举起手,半包裹着头,失声尖叫,“佑宣,佑宣,我的儿子——” “啊——啊——”满客厅都是她恐惧又崩溃的破碎嘶吼,她的脸色狰狞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五官都扭曲的不似人形,“儿子,我的儿子——” 安明赫心底一沉,急切凑过来,就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被人锯掉了双腿和双臂,像人质一样躺在满是鲜血的床上惨叫。 只一眼,他就震惊了,崩溃了,声音像从灵魂里挤出来,“佑宣,佑宣——” 其余安家人也全部聚过来,下一刻,他们惊恐万状。 “啊——”王甜甜吓得腿软。 王星临和安佑承也脸色煞白,“大哥……” “佑宣,佑宣——”安老爷子惊得身子一晃,险些一头栽倒,他的孙子…… 安倩看着屏幕里哥哥胳膊腿都被锯掉,心惊肉跳,嚎啕大哭,“哥——哥——” 整个客厅陷入一场恐慌和悲恸之中。 堂溪梨神情闲远地坐在对面,像是欣赏自己杰出的画作,将他们的痛苦一一收入眼底。 她无比畅快,嘴角挂着笑,轻描淡写道:“顾女士,安明赫,满意你们所看到的吗?” “啪!” 心如刀绞的安明赫,一把掀翻了平板,捞起桌上的水果刀,目眦欲裂,不管不顾就朝堂溪梨冲了过去。 他的口中恨极地大喊:“畜生,你害我儿子,我杀了你——啊——” 见他持刀刺过来,堂溪梨非但没害怕,眼中反而冒起了兴奋嗜血的光芒,不闪不躲,鄙夷狂笑,“来啊,杀了我,哈哈哈……” 恐怖笑声似从修罗炼狱中传来,吓得王甜甜往后退了一步,“疯了…疯了…” 痛彻心扉的安老爷子,看着长子要闹出人命,心脏一抽,就要犯病。 但他强撑着没让自己倒下去,攥紧拐棍使出全部力气喊,“住手!” 然而已经失去理智的安明赫,哪里听得进去,他双目猩红,满脑子就一个念头,杀了堂溪梨,为儿子和妹妹报仇! 四米,三米,两米…… “爸——” “哥——” “明赫——” 房间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安明赫就要冲到堂溪梨面前,就近的安明辉顾雨晴和安倩迅速做出反应去拦截。 三人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扭曲着脸部肌肉线条,拼了命的跑。 终于,在安明赫的刀距离堂溪梨一米时,成功拦住了他。 “放开我,我要杀了她!”被拦住的安明赫,身子狂甩,剧烈挣扎,一张脸因用力而微红紧绷,额角的青筋爆裂着,很是骇人。 “哥你冷静一点……” “我无法冷静,我要杀了她!” 四人你推我搡,奋力抢夺水果刀,抢着抢着,摔倒在地,一声刀子入肉的闷响,从最下面传来。 很轻很轻,但在这混乱之中,分外的清晰。 安明赫、安明辉、顾雨晴,三人瞳孔一缩,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 下一秒,他们感受到,被压倒在最下面的安倩,身子在一动一动地抽搐。 “啊——”这时,斜刺里响起王甜甜胆裂魂飞的尖叫,“安倩——” 三人火速起身,往后一退,就看到安倩以趴着的姿势,贴在地上,而她脖子处,在呼呼地喷血。 那把刀,在几人争执间,竟不小心捅穿了安倩的脖颈。 大动脉被割开,鲜血如泉水,一汩汩地往外喷涌,不过几秒时间,她的身下已是一片骇人的血泊。 “嗬……嗬……” 可能是伤害足以致命,大脑出于本能让她暂时失去了痛觉,也有可能是喉管割到了,她倒是没有大喊大叫,只模糊不清地发出几个音节。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满是不可置信,惊悚慌张地感受着血液从自己身上流出的速度。 这一切始料未及,安家所有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全部呆滞着。 空气,一片死寂。 午后的阳光投映在光洁的地板上,映出安家人惨白如纸的脸色。 几秒过后,他们终于反应过来。 “安倩——倩倩——”顾雨晴扑倒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喊。 安明赫慌了神,浑身发颤,“120 ,快,120!” 第82章 爸爸杀了女儿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王甜甜马上掏出手机,要打电话。 她的手止不住的抖,心突突的跳,大脑很空白。 120拨通后,那边一直问地址,但她的语言组织能力有些丧失,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还是她身边的安佑承,一把夺过手机,飞快报了家里地址,并对着接电话嘶喊,要配备血袋的救护车,十万火急! 打完电话,他瘫倒在地,后背出了一层大汗。 “倩倩——”安老爷子受不住这刺激,两眼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方才被堂溪梨气晕的安知雪,迷迷糊糊醒来,不想一睁开眼,从沙发上爬起来就看到这一幕,尖叫一声后,又晕死过去。 “倩倩……”反应还算快的安明辉,立即拿来干净的帕子,用力去捂安倩的伤口。 然而出血量实在太大了,任凭他如何用力,血还是以惊人可怖的速度往外流。 他对着几个吓呆的小辈大吼,“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医生啊!” “医生…医生…”王星临和安佑承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医生快来——” 客厅里弥漫着血腥和恐慌,唯有堂溪梨,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幕,脸上是愉快松弛的笑意。 本来,只是想逗逗他们的,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哈哈哈……”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拍手叫好,“爸爸杀了女儿,嘻嘻哈哈哈……爸爸杀了女儿……真是妙极了……” 少女笑得花枝乱颤,漆黑的小鹿眼散发着不正常的亢奋光芒,在一片血色中,显得阴森又诡异。 笑了片刻,她朝贝拉一摆手,“去告诉他们真相。” 贝拉颔首,捡起平板,将视频最后的花絮片段给他们看。 花絮里,年轻男子没有被大卸八块,前面的片段,都是演的,是特效。 而那个人,也不是安佑宣。 安家人瞬时傻眼。 “假的,居然是假的?”王甜甜指着视频,不可思议,眼睛瞪到眼球都快要凸出来了。 顾雨晴和安明赫也是不可置信,“畜生!你骗我们!” 夫妻二人先是大喜,儿子没事,随后大悲,他们的女儿,性命垂危。 二人又恐慌起来,对着外头大喊,“医生,医生!” “怎么?你们希望是真的啊?”堂溪梨无视他们的六神无主,手托下巴作考虑状,兀自说着,“那要不如我就把安佑宣真的抓起来,如你们所愿?” “畜生你敢!”听到她嘟囔的安明赫,厉声呵斥。 堂溪梨眉梢一挑,嘴角泛起罂粟般的邪佞笑意,“我说过,我最吃激将法的,跟我说话之前,要考虑清楚了。” 深怕她真把儿子怎么样,安明赫不甘心地闭上嘴,不再说话,他也蹲下身,配合着安明辉,用力去捂安倩的伤口。 见他这么识时务,堂溪梨都有些不习惯呢。 她起身,迈着轻盈的步子,慢悠悠来到安明赫面前,一把抓住了他头发,往后一扯,迫着他抬起头来。 老东西脸上满是焦急,慌张和害怕失去的恐惧之色。 十六年前,她把满身鲜血的妈妈抱入怀中时,应该也是这个表情吧? 妈妈的头骨碎了,凹进去一大块,脑浆混合着血流在她胳膊上。 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就那么等啊等,等到妈妈没了呼吸,等到她的身体一寸一寸僵硬。 最后,黎明没来,救护车也没来。 长大后她才知道,那晚,救护车来了,但被喝醉的安明赫给打发走了。 “哈哈哈……”堂溪梨的笑声有些癫狂,满目都是让人毛骨悚然的狠戾病态,“安明赫,眼睁睁看着至亲死在自己眼前,是什么滋味?” 安明赫被迫仰头看着这个已经疯了的野种,心中恨得无以复加,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骨髓里涔出来,“畜生,我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堂溪梨精致颓艳的脸上漫着蛊惑般地疯狂,“那就杀了我呀……” 说着,朝身后艾米勾了勾手。 艾米会意,抽出大腿外侧刀夹里的瑞士军刀,恭敬放置她的掌中。 刀刃锋利,在白光下折射出寒冷的锋芒。 堂溪梨笑眯眯地放开了安明赫的头发,将军刀不紧不慢塞到了他手中,垂首靠近他的耳边,鬼魅般低语, “刀已经给你了哦。” 安明赫低头,看着她递过来的瑞士军刀,眼中涌起一抹愕然,她竟敢给他递刀? 这个畜生,不怕死吗? 他抬起头来,直直对上堂溪梨的眼睛。 就见少女一眼望不到底的幽邃眼眸,恍若深渊枯井,里头盛满了无边无际的阴暗冰冷。 仿佛来自地狱冥府的恶鬼,周身充斥着追魂索命的阴狠气息。 后背,不自主爬上一股渗透般的寒意,森森入骨,侵入他的骨髓之中。 安明赫看出来了,她是真的不怕!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一个是久经商场年过半百的老狐狸,一个生死浮沉尚且年少的猛兽。 然而,无论从气势上还是从胆识上,这一刻,安明赫都输了。 不是他不敢,而是只要他敢挥出去这一刀,堂溪梨会不会死不知道,他的结局肯定是死。 老爷子已垂暮,小辈们资质平庸,他的弟弟安明辉在经商方面,也并不出众。 他的长子安佑宣倒是颇有经商天赋,但阅历还是不够,不足以撑起偌大的安氏集团。 若是他死了,那么安氏,很快就会分崩离析,被其他企业吞噬殆尽,安家两辈人的心血都将付之东流。 刚刚看到儿子惨状,他一时失去理智,而就是因为他的冲动,害的女儿生死难料。 他不能再冲动了! “哐当!”他把军刀掷到几米之外,恨怒交加地咆哮,“医生,医生,怎么还不来!” 说曹操,曹操到,王星临和安佑承带着医生十万火急地冲了进来,“来了来了。” 医生半跪在地上,一看出伤者血量这么大,人也失去了意识,既震惊又焦急,“打120了没有?有没有让他们带血袋?” “打了打了。”安佑承接话,“有有有。” 第83章 这安家人最近挺能死的啊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医生拿出止血钳和纱布,开始全力施救。 而这时,一旁又王甜甜的惊呼,“外公,外公——快来救外公!” 刚刚他们都被吓傻了,都没发现爷爷晕倒了。 医生站起来一看,犯了难,“我只能先救一个,你们要救哪个?” “救我女儿……”顾雨晴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的女儿。 安明赫却陷入两难,一个是生养他的父亲,一个是他生养的女儿,无论哪个有个三长两短,于他而言,都是切肤之痛。 他都要救! 稳了稳心神,他拿出决断来,对医生道:“你去救我父亲!” 随后,又跟安明辉说:“明辉,你和佑承,你们两个,马上送倩倩去跟救护车交接!星临去给交警打电话,说明情况,务必保证一路绿灯!” “好,佑承,你来抱安倩。”安明辉出门就去找司机。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肋骨的伤还没好利落,抱不了人,只能让儿子……呸,侄子来抱。 安佑承抱起满身是血的安倩就往外跑,王星临也马上给交警打电话。 医生则遵循安家长子的意思,去抢救安老爷子。 堂溪梨站在一旁,看他们两个都想救,无波无澜的眸子闪过一抹森凉杀意。 她转身,来到贝拉身边,在她耳畔,低低落下一语。 贝拉颔首,退着出了客厅…… 堂溪梨也往外走,途经抱着骨灰盒的保镖身边时,莹白纤瘦的手轻轻拂过骨灰盒,口吻里带了一丝惋惜的意味, “都说了先挑寿衣,现在好了,都不知道给你穿哪套好。” 她回头,看了一眼被做心肺复苏的安老爷子,真诚希望,“老东西你可要好好活着,你这个年纪,当然要白发人送黑发人,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手建立的大厦一点点倾塌,才最有意思啊…哈哈哈…” —— 这边,安佑承和安明辉带着安倩上车后,催着司机心急如焚地往救护车来的路线赶。 途经一个路口时,一辆五菱宏光突然蹿出来,径直朝他们撞来。 司机惊得下意识猛打方向盘,但还是没躲过去。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劳斯莱斯被顶出好几米远。 车身凹陷一大块进去,驾驶位司机因安全气囊弹出及时,只晕了过去。 后座的安佑承和安明辉就倒霉了,虽然有安全气囊,但他们没系安全带。 撞击来的那一刹那,他们连带着昏迷的安倩惯性往一边摔去,车子骤停后,又惯性往回摔了回来。 安明辉只觉腹腔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意识逐渐抽离,慢慢晕了过去。 安佑承头疼脑涨,缓过来后,急地大喊,“爸,爸——” 另一边,救护车正在火速地往这边赶,刚转弯就被人拦截了。 “是去新月湾安家的吧,前面出车祸了,围了好多人,过不去,我是来接应你们的,快跟我来!” 司机扒着车窗往外看了看,前面确实出事了,好多人在围观,行人和车辆把马路堵得水泄不通。 他们不疑有他,马上跟着那人的车从另一条路走了。 却不知,与伤者失之交臂。 他们火急火燎地赶至安家,却被告知,家里人早就带着伤者去接应他们了。 至此,医护人员才反应过来被骗了,他们匆忙往回走,震惊地发现,刚刚出车祸的,恰巧就是伤者。 这一来一回耽误了十多分钟。 医护人员们把伤者抬至医疗床时,伤者已无生命体征。 不过本着职业道德,他们还是拉到医院,进行了抢救。 全力抢救了有半个小时,医生们宣告死亡。 尽管已经猜到结局,但被宣告的那一刻,顾雨晴还是没承受住,腿一软,昏死过去。 跟着来到医院的其他人也都十分痛心。 他们来的是虽是私人医院,保密性好,但仍然架不住有八卦的。 消息很快传开…… —— 商会大厦的办公室里,光线暖洋洋的沙发上,躺的七仰八叉的陈醉,正拿着手机摸鱼。 在群里刷到安倩失血过多死亡的消息,他愣了一下,随后感叹,“这安家人最近挺能死的啊,这才多少天,又死一个。” 听到他嘟囔的雍执序,眸光一闪,安家人? 他的视线从文件中撩起,“谁?” 陈醉起身,来到办公桌前,把手机给他看。 男人的目光透过金丝边眼镜,落在手机上,看到安倩死亡的消息,他第一时间想到了堂溪梨。 “你把这些文件签了,我出去一趟。”男人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匆匆离开。 看着他这么急,陈醉笑,“不知道还以为你跟那安倩有什么关系呢……嗯?等等?” 他怔住,眼睛缓缓瞪大,“不会又跟小阿梨有关吧?” 我靠,真能搞事情啊…… —— “嗤——”黑色的帕加尼超跑从地下车库跃出,飞快没入车流。 等红灯时,雍执序给堂溪梨发了一条微信:【堂溪小姐,你在哪里?】 彼时祭拜完母亲的堂溪梨,刚回到家里,就收到男人发来的微信,她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礼貌回复:【在家里】 几分钟后,在院子里浇花的小陶走了进来,“女士,雍先生找您,要不要见?” 堂溪梨眉心动了动,放下茶,起身往外走。 “咔——”奢华的玫瑰金装甲大门,自动朝两边打开,堂溪梨踏出大门,就看到穿着白衬衫身姿皎然的俊美男人,背着一只手站在外面。 夕阳洒在他身上,魁岸的身影,恍若玉树。 一见到她,男人的目光就粗略地在她身上打量。 见她平安无事,暗暗松了口气,露出一个温润浅笑。 变魔术般从身后拿出一小捧,用白色雪梨纸包装的波斯菊。 “堂溪小姐,送你。” 堂溪梨不明就里,没有伸手去接,只问他,“为什么要送我花?” 男人拉起她的手,将花塞进她的手里,然后捏住她纤细的手指,带着她一起将花束紧紧包裹在手心里。 “堂溪小姐,波斯菊代表快乐,现在,我把快乐交给你,你就会永远快乐。” 永远快乐? 堂溪梨眸心荡开一层涟漪,猛地抬眸,对上男人真挚的眼眸。 那里面不掺杂半分杂质,纯粹只有美好的祝愿。 堂溪梨的心率,突然之间又失衡了。 庸医! 她暗骂,不是说她的心脏没问题吗? 第84章祝你一路走好,永不超生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察觉她在分神,雍执序缓缓放开了她的手,“堂溪小姐,你有没有受伤?” 虽然,她完好无缺地站在他面前,但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 低磁的声线将堂溪梨思绪拉回,清澈眼眸地掠过一缕疑惑,为什么这么问? 莫非……他知道安倩的死与她有关系了? 诚然,以他的身份,想知道她与安家的恩怨,并不是什么难事。 且上次老头子寿宴,他还帮了她。 不过,让堂溪梨惊讶的是,他竟这么关注她,莫非跟踪她了? 她玩笑般这么想,转而又暗自否决,雍先生是正人君子,不至于那么做。 除非另有所图。 她的心里告诉自己不要那么恶意揣测,但职业病却让她多留了一个心眼儿。 没办法,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对谁都无法全然信任。 这个世上能信任的人,永远只有自己。 “我没事,多谢雍先生关心。” “你没事就好。” 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有将安倩的死搬到明面上说。 只是说过这两句后,就没话了,初秋的风习刮过,不远处的蓝花楹,又簌簌落下一阵蓝紫色的残花。 夕阳染着霞光将堂溪梨笼罩,她手中的波斯菊,仿佛镀了一层橘光。 她指尖随意拨弄了下花束上系成蝴蝶结的珠光丝带,想转身回去,但又觉得是不是还要再说点什么。 “雍先生,谢谢你的花,那我就……先回去了?” 雍执序往后退了一步,翩然有礼,色泽粉红的薄唇,轻轻翘起,“堂溪小姐,告辞。” 堂溪梨点点头,转身回家,大门要关时,她察觉男人还没走,回眸望了一眼。 崖岸俊秀的男人,站在光里,笑意温暖的仿佛可以将人融化其中。 脑中不由自主就想到了中药醉酒那晚,男人缠着佛珠的手,动作温柔而宠溺地抚摸她的头,配合着她的幼稚。 没有半点敷衍…… 堂溪梨猛然回头,捂住了心口,微凉的掌心之下,心脏动如脱兔,仿佛要穿过血肉跳出来。 她懊恼地捶了捶心脏,到底怎么回事? —— 短短数日,安家连死两人,在圈子里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人们都在讨论安倩的死因,对于安家人对外宣称的‘安倩削水果时绊倒,意外身亡’的说法,都有些不信。 那几个在安老爷子寿宴上,被安倩利用对付堂溪梨的富家千金,本想着好好报复安倩来着,骤然得知她死的消息,都有些唏嘘。 到底,念着多年情谊,几人商量了下,还是决定参加一下葬礼,人死如灯灭,恩怨归尘土。 安倩的葬礼很简单,是在死后第三天的下午举办的,没有通知外人,只有一些亲朋好友。 牧师念完了悼词后,司仪指挥着亲朋好友们前往墓地将安倩的骨灰下葬。 天空下起了蒙蒙小雨,秋天的第一场雨,冲散了夏日最后一丝暑气。 骨灰盒入土后,亲朋好友们排队在墓前献上菊花,陆续离开。 几个富家千金也献上菊花,打着伞默默离开。 出陵园时,她们看到朦胧烟雨中,几辆黑车停在了陵园门口。 最中间那辆林肯上,下来一个穿着高跟鞋的黑衣女子,怀抱着一捧白菊花,淋着雨,缓缓走来。 珠光面料的马面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荡开,宛若波光粼粼的湖水倾洒在上面。 她的高马尾沾上细密的雨珠,擦身而过时,女子脚步微顿,湿漉漉的睫毛掀起,漫不经心瞥了几人一眼。 几个富家千金立刻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慌乱低头,并加快了脚步离开。 堂溪梨收回视线,继续往陵园走,快走到安倩墓地时,身后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堂溪小姐?好巧。” 温和的声音带了几分意外,在雨中分外悦耳。 堂溪梨回头,就见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打了一把黑伞走来。 天色阴沉,他的脸掩在伞下,立体的轮廓在昏昧的光线里落出淡淡的阴影。 “雍先生?”堂溪梨目光下移,注意到了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握着几只白菊花所制的花束。 细细的眉梢微不可见地挑动了下,眼底泛起几分耐人寻味的意味。 他和安家的关系,好像还不错? 那上次又为何帮她? 堂溪梨敛起不解,露出一个不达眼底的笑,“雍先生也来参加安倩的葬礼?” 男人走至她身边,见她身上衣裳被水打湿了,不动声色将伞倾到她头顶,温声解释:“与安家在商场上打过交道。” 言下之意,并非是因为安倩才来的。 堂溪梨没说话,抬眸发现他在给她打伞,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雍先生请。” 察觉到她后退的动作,雍执序回头看向她那几个打着伞的保镖,又看了看纤瘦但坚韧的少女,记起了上次在岭南,她也不愿打伞。 当时他以为她是不愿跟她共用一伞,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或许,仅仅只是因为喜欢? 墓碑前,安家人穿着肃穆的黑衣,佩戴白花,个个神色悲痛。 顾雨晴倒在安明赫的怀中,面容憔悴,仿佛老了好几岁。 夫妻俩这段时间因为相互出轨的事,一直是貌合神离,但这一刻,因为孩子的死,和解了。 雨越下越大,亲朋好友走的也差不多了,安家人聚在墓碑前,做着最后的告别。 遥遥看到缭绕雨幕中走来一个黑衣少女,他们以为是安倩的朋友。 顾雨晴强撑起精神,就要打招呼,谁料近了一看,来人竟是堂溪梨。 “堂溪梨!贱人!”恨意立时如惊涛骇浪在心头剧烈翻涌,顾雨晴脱口大骂。 安家其他人也看清了是堂溪梨,均脸色一沉,露出刻骨一样的恨意。 堂溪梨抱着菊花,无视安家人,径直来到墓碑前,挺直着身板,将菊花扔到安倩的墓前。 “虽然挺意外的,但还是祝你一路走好,永不超生。” 歹毒的诅咒,让顾雨晴瞬间破防,挣开安明赫的怀抱,冲出伞围,箭矢一般朝堂溪梨疾步走来。 “贱人,不得好死的畜生!”她抡起巴掌就扇过来。 第85章 她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恶徒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雨晴,回来,不要冲动——” 眼看顾雨晴不管不顾地跑过去,在场的安家人,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安明赫更是急的大喊,深怕再出什么意外。 可顾雨晴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她女儿被这个贱人害死了,不但如此,贱人还敢跑到她女儿的墓前趾高气扬。 士可忍孰不可忍! 她再也不要忍! 顾雨晴将全部力量聚于右手,恨意滔天地冲到堂溪梨面前,巴掌高高扬起,狠狠落下。 见她如此不自量力,堂溪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猛地抬手,姿态散漫又轻而易举,一把擒住了对方的手腕。 唇角才要勾起,下一秒,愕然僵住。 就见一只薄瘦有力的大手,在她擒住顾雨晴的下一秒,忽而从她身后横了过来,与她不约而同一起抓住了顾雨晴的手腕。 她的手在里,他的手在外。 男人温热的手心,携着勃发的力量,紧紧包裹着她冰冷的手背。 堂溪梨眸心一晃,猛然侧仰起头。 就看到刚刚还离她好几步远的男人,此刻已站在她身后,高大的身躯恍若山峦柏树,呈保护姿态,将她纳入他的范围内。 两人的视线在伞下昏沉的光影里对上,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许惊讶之色。 堂溪梨心跳漏掉一拍。 男人心动如海水倾覆。 顾雨晴的巴掌被两人双双挡下,先是一怔,随后就想去看这个该死的男人是谁。 不想视线全部被男人歪过来的伞沿遮挡。 她气得咬牙切齿,抬起另外一只手,就要扇堂溪梨另一边的脸。 不想这一次,堂溪梨出手更快,手如闪电般,精准握住了顾雨晴的手。 而后,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少女的手突然一翻,以一个人体正常无法扭曲的角度,将对方的手反过来狠狠一折,行云流水用力一推。 “咔嚓”伴随着指骨断裂的脆响,剧痛袭遍顾雨晴全身。 “啊——”她凄厉惨叫一声,眉头深深拧起,脸色在雨中瞬间煞白如纸。 而折她手的堂溪梨,与之相反,不仅表情没有半分凌乱,甚至都没回头,目光依旧与雍执序对视着。 似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高冷仙子。 “啊啊——我的手……”顾雨晴疼得尖叫,另一只手,在堂溪梨和雍执序交叠的掌下挣扎。 不远处的安明赫撑着伞,大步流星走来,“雨晴,你们放开他!” 不出意料地瞧见顾雨晴吃了亏,他眼底杀意一闪,猛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支小型手枪,出其不备,抵在了堂溪梨的太阳穴上。 “放开她!不然我杀了你!”安明赫愤恨威胁。 安家其他人不知道他身上竟然还藏了枪,都很惊讶。 安老爷子却是眼睛一亮,他这把老骨头,若是今天能枪杀了堂溪梨,那他死得其所了。 他拄着拐棍,颤颤巍巍,心急如焚地来到安明赫身边,“把枪给我。” 大约是父子连心,仅两秒,安明赫就明白了父亲的意图,一番艰难挣扎,将枪移交到了安老爷子的手中。 对于他们的动作,堂溪梨并未制止,她眉尾一抬,眸中划过什么。 雍执序会意,与她同时放开了顾雨晴的另一只手。 顾雨晴踉跄着落到安明赫的怀里,两人后退半步。 堂溪梨美眸流沔,目光不疾不徐落在安老爷子的脸上,皮笑肉不笑道:“要杀了我啊?想跟我同归于尽,保全他们是吗?” 目的被看穿,安老爷子一点儿都不慌张,“没错,畜生,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他说着,就要扣下扳机。 却是这时, 乌黑的伞沿抬起,隐在大伞中的男人,露出矜贵俊美的脸庞。 他的视线,冷冽,沉静,宛若深邃的海,身上散发着属于上位者的威压。 安老爷子错愕,“雍先生?” 竟然是雍先生? 刚刚他过来的时候,对方一直用伞遮着脸,他们都以为是这个小畜生的保镖呢。 雍执序锋利的眉眼洒下一片阴沉,那只缠着佛珠的右手,转到后腰,撩起西装,将卡在脊骨线和皮带间别着的枪拔出来,轻轻递到了堂溪梨的手中。 契合的犹如合作多年的战友。 堂溪梨垂眸,看着他塞来的枪。 秀白的指骨清透分明,那串刻有经文的佛珠,在杀人利器的衬托下,反差感极强。 男人仿佛不再是不染尘埃的佛子,而是拿起屠刀的邪神。 “咚、咚、咚…” 堂溪梨心脏如擂鼓,撩起眼皮,目光像是不再平静的湖,翻涌着层层涟漪。 高她一头的男人,凤眸涔着光风霁月的浅笑,缓缓低头,在她耳边薄唇微启,“给你用。” 那轻描淡写的语气,好像借的不是枪,而是白菜萝卜。 堂溪梨瞳光一闪,他知不知道借给她枪意味着什么? 华国正规的枪支和子弹都是有编号的,如果她用了再反咬一口,那么他会获罪,就像驾驶别人的车辆出车祸,车主也要担责。 他的身份,配备的枪支,必然在编。 “雍先生,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男人目光坚定,声音斩钉截铁,“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他抬眼,目光对上安老爷子的眼睛,“安老先生,容我提醒你,袭击公务人员,会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你确定要动手么?” 安老爷子大惊,他要杀的是堂溪梨这个畜生,怎么会是袭击公务人员呢? 他愣愣地看着雍执序,看他似靠山一般站在堂溪梨的身后,看他那么明目张胆的偏袒。 倏尔,他懂了,那日雍先生来寿宴,并不是因为安家,而是因为堂溪梨也去了。 怪不得再加多少钱,蒋七爷都不肯再接堂溪梨的单子。 怪不得接手安弦月案子的重案组,被调去了边境。 原来是这样…… 他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儿,脸色渐白。 左轮手枪自他手中滑落,他知道,安家不可能赢了。 一旦他杀了堂溪梨,那么安氏,也会不复存在,那么他的同归于尽,也就没有了意义。 “雍先生,她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恶徒……” “那又如何?” 第86章 既见宿命,无谓归途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 安老爷子颓败地往后退了一步,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雍先生,雍、林两家世代清流,出将入仕,从无污点,您一定要这么不理智么?”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相劝。 雍执序眸光平静,“既见宿命,无谓归途。 ” “既见宿命,无谓归途……”安老爷子小声念着这八个字,看了看雍执序,又看了看堂溪梨。 “哈哈哈……”突然,他笑了。 在商场戎马一生,到最后,又体会到了阶级差距的无望和无力。 以前不是没体会过,但这一次,真的很深,跨不过的鸿沟。 “我们走吧。”安老爷子朝其他安家人招手。 从剧痛中缓过来的顾雨晴,不甘心地喊,“爸,不能就这么放过这个贱人啊……” 安老爷子也不想放过,可是他能怎么样呢,杀了堂溪梨,然后让安家和安氏陪葬吗? 那还不如继续斗着,只要还活着,就会有希望! 活着,总比死了强。 他什么都没再说,弯下佝偻的身体,捡起拐棍,蹒跚着离开。 “外公……” “爸……” 安家三个小辈快速跟上老爷子,堂溪梨有多疯,他们见识到了,长辈们都拿她没办法,他们还是别犯蠢了。 安知雪和安明辉恨恨看了堂溪梨一眼,跟随着老爷子一言不发地离开。 顾雨晴被安明赫拖着往外走。 她一脸痛恨,指天对日地发誓,“堂溪梨,我不会放过你,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永永远远都不会放过你!” 看着她恨成那样,堂溪梨觉得好笑,“一群刽子手,有什么资格敢跟我提生生世世,我就是死了下地狱,也会踩着你们的尸体轮回。” 她走到安倩墓碑前,居高临下,将一堆摆放整齐的菊花,三脚两脚踢乱,“死了也别想好过。” 这个举动,很坏。 但雍执序却觉得她做什么都是合理的。 这一念头闪过脑海时,他怔了怔,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会失去理智。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鲜花,随意一扔。 鞋底沾了些许湿泥的皮鞋,抬起,将菊花踩在了脚下。 手中的伞在下一刻,被他扔进雨中,她喜欢淋雨,那他就陪她一起。 殊途的途,也是归途的途。 余光瞥到男人把伞给扔了,堂溪梨踢花的脚一顿,偏头看过来。 淅淅沥沥的雨丝,洒在男人身上,洇湿他的衣裳,沾满他的发丝。 他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痴痴守候在他所信奉的神像前,眉眼寂静,心之安然。 堂溪梨凝望着她,雨水已经将她的发全部淋湿透,顺着额头瓷白的肌肤,不停地淌过眉骨和睫毛。 她的眼神有些恍惚,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就好像在梦里或者遥远的某一世见过。 一种强烈的前所未有的感觉,从灵魂深处涌上来,悄然叩开她的心门。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第一次见面,他就在给她递刀。 每一次都不问原因,无条件的帮她。 她已无法再忽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图什么?” 她不相信,会有人什么都不图,这样无私去帮助另外一个人。 “雍先生,你到底图什么?” 冰冷的雨幕中,雍执序身子一震,以为她察觉到了他的心意,可仔细看她的眼睛,里面全是怀疑和犀利。 男人笑了笑,他图什么,他图一个她罢了。 他想大声告诉她,可,终究不是时候。 表白是两情相悦的赞歌,是一厢情愿的终点。 他不愿以爱而不得收场。 “我图利益。”雍执序敛起眼中情愫,迎上堂溪梨的眼眸,“堂溪小姐,我有个合作,想跟你谈。” “合作?”堂溪梨眨了下眼睛,眸心蕴着诧异,半信半疑,“什么合作?” 男人想了想,作踌躇状,“据闻南洋忘忧岛,三个月前发现新油田,一千亿,买三分之一的开采权。” “开采权?”堂溪梨挑眉,身上露出一丝商人的精明感,“雍先生果然是为国为民好会长。” 三分之一的开采权,油田一旦开采,届时回报便会翻几十倍。 雍执序给了她一个足以让她彻底相信的唯利是图的眼神,“堂溪小姐,我心已许国,为国谋利,是我应该做的。” “好!”堂溪梨点了下头,“雍先生既然如此坦诚,那我便应了,不过以后,我们可就,两不相欠了。” “那我们还是朋友吗?”男人听到‘两不相欠’,心里没由来的一慌,突然怀疑,自己这一步是不是走错了。 面对他的问题,堂溪梨沉默了。 还是朋友吗? 她眯了眯眼,心突如其来的一阵寂寥,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先救你要紧”。 也从来没有人在她哭时给她擦眼泪,还祝她幸福。 “雍先生……”堂溪梨幽幽喊起男人,声音有些空灵,“你是从什么时候图利益的?从第二次见面,还是第三次?” “最后一次。” 男人的回答,出乎堂溪梨的意料。 最后一次,那不就是……刚刚? 蒙了雾气的小鹿眸微微睁大,带了几分探究睇进雍执序的眼,似要透过那双深不见底的瞳仁,看清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但雨下的又大了,她看不清。 她记起催情剂那次,他帮的忙不是假的…… 君子之交淡如水,若只图利益,倒也好说。 “雍先生,雨大了,不回去么?” 雍执序紧绷的神经一下松开,露出一抹温笑,“回,堂溪小姐请。” 两人并肩,在雨中漫步,一起走出陵园…… —— 安老爷子回到安家后,一进门就让长子准备私人飞机,马上把王甜甜、王星临和安佑承送出国。 一个送到F国,一个送到M国,一个送到澳洲。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他的孙子们必须平平安安。 安明赫深知此事一刻都不能再耽搁,马上让佣人给少爷小姐们收拾东西。 安明辉和安知雪坐在老爷子身边,满脸丧气。 “爸,难道就没有一点儿办法了吗?” 安老爷子闭上眼,像是入定了般沉默着。 片刻后,他睁开眼,起身道:“明辉,陪我去拜访雍老先生……” 第87章 你离她远一点儿,不许再招惹她!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细雨绵绵,空气愈发寒凉。 灯火葳蕤,沉寂在夜雨中,如晕开的彩墨,在夜的篇章里悄然留下秋日来信。 雍执序自陵园与堂溪梨分开后,便回了公司。 处理完公务,外头天色彻底暗下来。 他拿起车钥匙,来到地下车库,欲回朝华书院。 车子刚驶出长安街,电话就响了。 他拿起蓝牙耳机接起,“爷爷,对,我刚下班?” “我知道了,马上回去。” 挂掉电话后,雍执序在前方转弯,往南池子大街的方向而去。 十几分钟后,他来到一处四合院。 朱漆大门前蹲着一对白玉狮子,两边用彩漆雕绘的精美围墙外,环绕着修剪整齐的绿植。 雨水顺着红瓦呈细细的水流从低垂的房檐蜿蜒落下,形成一排水帘。 雍执序撑伞下车,来到门前,扣了扣门上的黄铜兽首衔环。 大门很快打开,一个穿着灰色质朴汗衫的老者探出头来。 “少爷?”老者眼睛一亮,十分意外,“少爷您回来了。” “赵叔,晚上好。”雍执序将伞合起,跨过大门。 松鹤延年的影壁前,有两株姿态苍劲的矮松,沐在雨水中,愈发优美。 三进三出的大院儿,进门便是一方意境优美的水池,三面环着高低不同的假山,水中有莲,山上有名贵盆景。 苏氏园林设计,配上这雾气弥漫的雨天,更有江南婉约之美。 二进院是雍老先生住的地方,庭院中栽着几株亭亭如盖的樱桃树。 是几十年前,雍老先生与妻子袁满结婚时亲手所植。 自从妻子去世后,老爷子就时常在树下,一坐就是一整天。 雍执序上大学时,就搬出去住了,偶尔会回来小住,他的父母也因为工作的原因,逢年过节才能回家。 平日里,都是大伯一家住在四合院里,照顾老爷子。 雍执序一进客厅,就看到大伯和大伯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呀?小序你怎么回来了?”叶倾梧放下果盘,很是惊讶。 雍执序走上前颔首,“大伯母,大伯,爷爷叫我回来的。” 闻言,叶倾梧疑惑地看了丈夫雍鹤臣一眼,“老爷子吃饭时没说啊。” 雍鹤臣想了想,“也许是有什么事,你爷爷在楼上书房,你去吧。” 雍执序没停留,踩着楼梯,来到二楼书房。 古香古色的装潢,还保留着四合院原有的风格,一景一致,都充满了历史气息。 从窗户往外看,百米之外,就是巍峨的故宫。 听到脚步声的雍老爷子,视线从窗外收回来,转过身来。 年逾耄耋的老人,穿了一身陈旧但熨烫挺拓的中山装。 他的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不怒自威。 一看到雍执序,老爷子就眼神一沉,低斥一声,“跪下!” 雍执序不知所云,俊美的脸上,浮现一点儿诧异,“爷爷,原因?” 老爷子走向他,眼中有着爱之深责之切的怒意。 他也不转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安家的恩怨,你以后不许再参与!” 话说的很明白,雍执序还有什么想不到的呢, 看来,安保山把下午的事告诉了爷爷。 他没有反驳,没有答应,更没有跪下。 因为,没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爷爷,恕我不能答应。” “我只是通知你,不是商量。”老爷子身上官威尽显,语气一转,语重心长,“那个小姑娘我查了,绝非善类,你离她远一点儿,不许再招惹她!” 见他态度如此强势,雍执序怕气到他,想了想,假意答应,“知道了,我会的。” 话落,老爷子的神色肉眼可见变得慈祥起来,“爷爷也是为你好,别怪我,吃完饭了么?” “还没。” “正好,爷爷也没吃,爷爷陪你一起……” —— 雍执序从老宅回到朝华书院,已是晚上九点半。 雨还在下。 对面欧式别墅的二楼,灯光通明。 他站在窗前,望着对面的阳台,耳边回荡临出老宅时老爷子说的话,“我约了乔家姑娘在上次那个咖啡厅见,再敢搞砸,饶不了你!这是她的微信。” “咔…”雍执序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靠着玻璃窗,随意而散漫地吐了几个烟圈。 片刻,他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拿起手机,搜索并添加乔言心的微信。 很快,验证就通过,乔言心发来:【你好雍先生】 雍执序点开键盘,先回复一句:【你好乔小姐】 紧接着,发了第二句:【明日之约,我不会去,若我爷爷怪起,请把所有过错都推我身上,抱歉。】 他发出去的几秒后,聊天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乔言心:【我知道了雍先生,那我就不去了。】 看了一眼她发的信息,雍执序微微松了口气,退出聊天界面,目光落在了聊天置顶。 备注为海绵宝宝的人,头像依旧一片漆黑。 明净的指尖忍不住点开聊天框,顺着头像点到了对方的朋友圈。 朋友圈封面是一张摄影师的荒漠图,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但偏偏,每个晚上,他总要反复点进来翻一翻。 生怕错过她的痕迹。 哪怕,他可能被设置了权限,哪怕,她可能从来不发朋友圈…… 该如何赢得她的心呢? 自己现在在她心里,怕是已经一夜回到解放前的不熟程度了。 雍执序反复叹气,想了一会儿,他点开某音,发了一条不露脸视频,并配文案:【喜欢的女生有情绪冷漠症,该如何攻略她】 发完,顺手给自己买了一万块的流量扶持。 很快,他就收到各路热心网友们的私信和评论,【给她送黄金,送珠宝,给钱花。】 【不建议攻略,因为我没有男朋友】 【恋爱脑是男人最好的嫁妆,这边建议您先长恋爱脑,然后背男德一百遍,恪守男德,放得人心。】 【得不到汝就抢,抢不到汝就偷,有志者事竟成】 【v我100,听我恋爱计划】 …… 看着网友们献上的计策,雍执序唇角翘起,贸然送黄金珠宝,小姑娘只怕又要怀疑他图谋不轨了。 他拿着笔,翻了有一个小时,终于在广大军师们的指点下,整理出一份恋爱指南—— 第88章 想跑?那就去死吧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雨下了整整一夜,快天亮时,云销雨霁,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又是一个周六,小区里的人明显比工作日要多一些。 堂溪梨绕着小区跑了两圈,回来时,天色已大亮。 碧空如洗,云蒸霞蔚,空气里散发着清新的泥土味,被濯洗过的花草树木,展露出别样的美感。 她喘着粗气,才要进门,身后,突然传来男子声音:“堂溪小姐。” 堂溪梨停下回头,就看到穿了早秋黑色休闲套装的男人,拿着一个硅胶铲,阔步朝她走来。 “堂溪小姐,能借一下酱油么?家里没酱油了,菜已经在锅里了,去超市来不及了。” 见他一副正在做饭的样子,堂溪梨不疑有他,打开了门,“请。” “谢谢。”雍执序跟着她一起进了别墅。 厨房里,堂溪梨的两个御用厨子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 还有两个连堂溪梨自己都不知道名字的佣人在给厨师打下手。 她喜欢安静,不喜欢家里有人晃来晃去,所以就请了两个阿姨,做日常打扫,每个周日,会请钟点工过来打扫整个别墅。 两个厨师和两个阿姨,看到堂溪梨进厨房,以为她有什么指示,赶忙停下手中的活儿,走到她面前询问。 堂溪梨摆了下手,“没事,你们继续。” 她带着雍执序来到调料区,看着光酱油就有好几种,侧头问他,“雍先生,你需要哪个?” 雍执序的目的不是酱油,而是刷存在感,随便挑了一瓶拿起,“这个,多谢堂溪小姐,我的菜要糊了,堂溪小姐,告辞。” 说着,一眼都没多看堂溪梨,急匆匆地就走了。 堂溪梨也没在意,上楼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就下楼来饭厅等吃饭了。 丰盛的早餐被厨师和阿姨端上来,艾米赶忙喊其他几个姐妹下来吃饭。 她们是保镖,不是佣人,平时家里没有外人在时,她们都是和堂溪梨一起吃的。 这样,厨子不必一顿饭分好几次做。 吃饭前,艾米先汇报昨天半夜得到的消息,“女士,昨夜,安家把几个孙辈连夜送出了国。” 堂溪梨并不意外,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昨天下午,雍执序当着安家人向她递刀的那一刻,就等于告诉安家,他是站在她这边的。 虽然她不需要他的支持,就能将安家逼入绝境,但在旁人眼里,就是那么想的。 “都杀了。” 少女面无表情,下达这一指令。 姑息养奸不是她的风格,她喜欢斩草又除根。 她可不想将来几个老的死了,还要跟几个小的缠缠绵绵。 他们所花的每一分钱,都沾着她外公外婆的血,没有一个安家人是无辜的。 在国内她眼皮子底下,她尚且可以允许他们多蹦跶几日,但想跑?那就去死吧。 艾米颔首,恭敬接令,“是女士。” 她起身就出去打电话了。 贝拉看了堂溪梨一眼,在心里感叹,这个安老爷子,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他们大概不明白,好好待在华国才是最安全的。 国内,女士尚要顾及国法,但国外,那可就没那么多顾及了。 国外,才是女士的统治区。 安家人跟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她都忍不住笑了。 —— 大洋彼岸,被送到澳洲的安佑承,刚落地,就被早就埋伏好的杀手们,跟踪到厕所里暗杀了。 尸体被关在保洁的杂物间里,一直到几个小时后保洁下班换衣服才被发现。 而地球的另一端,抵达M国的王星临也被杀了。 特工伪装成司机,将他带到了车上,杀死后,抛尸于湖中。 唯有去F国的王甜甜,侥幸逃脱。 安倩的亲哥安佑宣,这些年一直盘踞在F国,得知安倩死的消息,他又惊又怒,想去华国为妹妹复仇。 得知王甜甜来了法国,他怕堂溪梨再对其他兄弟姐妹出手,于是带了一些人来接机。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甜甜果然被埋伏了。 幸而,他的人反应还算快,及时推了甜甜一把,那要射进心脏的子弹偏了几厘米,打在了肩头,这才捡回一条命。 想到其他两个弟弟,可能也被追杀,安佑宣火速联系父母,将这件事告诉他们。 然而为时已晚,安家那边已经得知安佑承和王星临的死讯。 一夕之间,安家恍若天塌,安知雪哭天抢地,几度昏厥。 安明赫和安明辉也悲痛欲绝。 最严重的要数安老爷子,经受不住这五雷轰顶般的打击,再度进了ICU。 他万万想不到,反倒是自己这一决定,成了小辈们的催命符。 医院里,重症监护室外,医生一夜下了十三次病危通知书。 天亮时,医生们终于把人从鬼门关里拉出来。 安明赫感激涕零地,对着三位半夜从天而降的国际知名教授鞠躬致谢。 要不是他们,老爷子这次可能真的要交代在这儿了。 三个外国教授摆手,用蹩脚的中文告诉他,他们只是受堂溪女士所托,来救人,要谢就去谢堂溪女士。 安明赫如遭雷击,畜生!她杀了家里的小的,却又来救老的,她到底想干什么? 忍不了了,再也忍不了了,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他要杀了她!他要杀了她! 安明赫片刻都不耽误,马上联系山口组织,这次,他出三百亿,要堂溪梨的项上人头。 山口组织上次痛失二十余人,憋着一股气。 双方一拍即合。 而安明赫不知道的是,他打电话时,一个不起眼儿的女佣,鬼魅般从门口走过…… —— “三百亿?” 客厅里,堂溪梨斜躺在沙发上,由小陶和小姜拆接上次接的长发,听到暗线传来的消息,红唇勾起。 “这就急了?”她嗤笑,“不是还有俩没死呢嘛?” 害死别人至亲的时候,可不见这么急。 “要项上人头是么?”少女冰冷如渊的眼底闪过一抹杀伐决断的寒戾,“那就把王甜甜的人头送给他们。” 她掀起眼皮,懒洋洋看了贝拉一眼,“去办。” 贝拉点头,“是女士。” 后面的艾米却不那么气定神闲,她倚在墙壁上,有些忧心,“女士,这次山口组织将杀您定为超S级任务,我们要不要回Y国或者南洋?” 这里,终究不是她们能全力发挥的地方。 堂溪梨也觉得在国内施展不开,“那就去南洋吧,你去安排飞机,半小时后离开……” 第89章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么?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雍执序前天向堂溪梨借了酱油,今天特地起早去三环买了荔枝布丁,欲以感谢为理由,来见她。 不想刚把车在自家大门口停好,就看到对面大门打开了,堂溪梨带着一行人,要出远门的样子。 他解开安全带,降下车窗就要喊她,不想就在这个时候,变故突生。 一支威力极大的火箭弹从远处,箭矢一般飞来。 “小心!”雍执序大喊。 同时,堂溪梨和保镖们也察觉到了危险,她们显然习以为常,并没有慌张,用最快的速度往两边四散逃开。 “砰!”一声爆响,火箭弹在刚刚堂溪梨站着的位置炸开。 火光四溅,强大的冲击波及巨大的声响,火速在空气中蔓延、 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小陶和小姜,被火舌般的气浪所波及,胸腔猛然一阵钝痛,双双被炸飞到几米之外,重重落地。 艾米和贝拉脸色一沉,一个轱辘麻利起身,立即拔枪冲到堂溪梨跟前,以保护姿态将她护在身后。 而猜到什么的雍执序,眼神一变,立刻发动车子,一个摆尾,停在堂溪梨面前,“快上车。” 男人没有多余的话,冷静沉着,处变不惊。 堂溪梨也没矫情,点头,拉开车门就上了车。 雍执序一个倒车,绕过艾米和贝拉,一秒提速,朝小区西门开去。 “那些是什么人?”男人边加速边问。 堂溪梨眸色平静,并没有被追杀的狼狈,相反,十分的淡定,“山口组织。” 山口? 雍执序凤眸一闪,岛国最大的黑势力? 男人眸波瞬暗,没有犹豫,拿起手机就拨通了特种军队的电话。 京畿重地,岂容倭寇横行。 他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等他打完电话,车子疾驰着出了书院小区。 “堂溪小姐,去哪里?” 堂溪梨回头看了一眼断后的艾米几人,眉心拧起。 这些人来的比她预估的要快。 机场那边,应该也埋伏了人,一击不成必有后手,出国暂时是出不去了。 “先随便找个商场吧。” 那些杀手是外籍,再明目张胆,也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公然开枪。 几乎是顷刻,雍执序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他冷静地瞧了一眼两边的后视镜,发现后面追着好几辆面包车车,油门一下踩下去。 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行人只看到一辆车似残影一样‘歘’一下飞过,再看便不知其影了。 “卧槽,这辆车好酷。”路人惊呼,发现后面还追着几辆车,都有些好奇,“是谁家的少爷带着女朋友出来炸街,呸,飙车了?” “世界上那么多有钱人,多我一个会死吗?” “难道就没人关注,他们都闯红灯了吗?” “看到了,应该引起交警的注意了,你们看前方不远就有交警……” 京市的高科技道路设备遥遥领先于其他国家,这边前脚超速,那边交警就已经在等了。 “JA00009的车主,请立即减速,000009车主,请立即减速……” 雍执序没有理会,甚至加快了车速,疾驰带起的旋风,把交警的帽子都给掀翻了。 “嘿,这孙子……”交警骂骂咧咧地追。 十分钟后,帕加尼在商场正门口停下。 堂溪梨开车就要下去,却是雍执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必下去,就在这里就行。” 他故意把车堵在商场门口,商场的安保人员马上就会过来。 果不其然,安保人员很快又来驱逐他们。 但雍执序锁紧了车门,任凭保安拍车门就是岿然不动。 那几辆跟踪的面包车停在十几米外,见目标人物被那么多人围着,也不敢再贸然行动。 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堂溪梨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不自在。 其实只要她进了商场,就能轻松摆脱这些人的。 “雍先生,你能先把我的手松开吗?” “抱歉,不能。”雍执序视线从那几辆跟踪的车上收回来,半开玩笑道:“松开你,你跑了怎么办?” 堂溪梨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开玩笑,纤细的手腕在他掌间挣扎了下,“我不跑,你先放开我。” 她是不想再承他的人情,但既然已经承了,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等艾米她们过来再下去。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雍执序放开了她的手腕,眼神严肃,口吻认真,“给你的保镖打电话,让她们不要轻举妄动,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那些保镖金发碧眼,很明显的外国人,若是在商场外跟日本人动起手来,就会升级为国际事件。 闹大了不好收场。 堂溪梨思绪流转,大约猜到了他的意思。 怕倒是不怕,只是华国是她的故乡,若闹大了被限制入境,无法过来祭拜妈妈,那就得不偿失了。 思及此,她马上给艾米打了电话,让她们去机场秘密解决埋伏的人。 收起手机后,少女像是想到什么时候,小鹿眸突然敏锐眯起。 “雍先生,这里面,没有一点故意为之的成分么?” 明明可以放她下车,让她自己解决,却非将她扣在车上。 她怀疑,他故意将她带到这里,让她不得不被迫承这个人情。 虽然,这样揣测有些恶意。 但理智告诉她,把信任交给任何一个半熟不熟的人,都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对上少女洞若观火,却唯独看不到他对她有情的目光,雍执序又好气又好笑。 惩罚般,抬手捏住她软嫩的脸颊,轻轻拧了一把,俊脸靠近,带着幽怨与她平视,“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狎昵又宠溺的动作,让堂溪梨震惊,下意识往后退。 男人伸手,携着不容她闪躲的力道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另一只手落在她的手背上,指缝卡着她的指缝,执起她的手,覆在了她的心口上。 温热的吐息洒在她的耳畔,语气里满是委屈, “堂溪小姐,摸着你的心想一想,我真的是这种人么?” 又苏又欲的声音,丝丝绕绕从耳膜缠进脑子里,堂溪梨身上汗毛炸起。 这样近的距离,这样奇怪的姿势,令她呼吸滞住。 心脏里像是揣了上百只小鹿,东撞西撞,快得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密匝匝的睫毛颤了颤,她触电般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抱歉,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第90章 你可一定要保护好我……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掌心之下莹白的小手骤然抽走,雍执序的手,没有防备,不可避免地落在了少女柔软的心口上。 轻薄的衣料之下,弧度丰盈且饱满,男人心脏重重一跳,神经末梢就像是冷水滴进烧热的油锅里,‘滋啦啦’撩卷着滚烫的热气,在细胞里翻涌蔓延。 他迅速收回双手,装作若无其事地地往外看去。 车外围了很多的人,但他看不到,也听不到少女说了什么。 满脑子都是触感和不可思议,明明很瘦的一个人,没想到这么……有料…… 堂溪梨还陷在心跳加速的张惶里,并未发现他的异样。 男人身上淡雅的奇楠沉香,像是无形的网,将她笼罩。 她只觉车里的空气一下就变得粘稠起来。 身上说不出的燥热。 她扭头看了看外头耐心敲车窗的保安,以及骂骂咧咧赶到的交警,倏忽间生出偷鸡摸狗地做贼心虚感,想说点什么,掩饰一下,这时,雍执序的手机突然响了。 微妙的气氛一下被打断,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雍执序接起电话,透过车窗,朝对面马路看了一眼,“对,十点钟方向,那几辆面包车就是。” “不要打草惊蛇。” “这样……你去向周上校请示,马上封锁G3高速从收费站到六环之间这一段……半个小时后,我会把人引到G3高速公路上,我们来一个瓮中捉鳖。” “好,半个小时后见。” 挂断电话后,雍执序开锁下车,向交警,保安们,以及周围围观的人群道歉, “对不起诸位,我和朋友发生一点小矛盾,给大家添麻烦了,我们这就走。” 话音落下,周围的谴责声戛然而止,人群发出“嚯”的惊讶声。 没想到车主竟这样周正帅气,说是天人之姿都不为过。 他们又看了看他的车牌号,000009,京A开头,大佬啊! 几个保安也是因为这辆车的车牌号,而选择在外面礼貌呼喊,若是换做寻常车牌号码,他们早就报警了。 所以听到车主的解释后,几个保安也顺水而下,摆了摆手,“走吧走吧,以后别再这样就行。” “是,谢谢。” 交警也教育了几句,开了罚单,待人交了罚款,也走了。 保安们开始驱逐围观人群,“散了都散了。” 人群哄作鸟兽散。 雍执序又朝保安们道了好几声“抱歉”,才拉开车门。 孰料,一打开门,就看到黑衣少女,不知何时坐在了驾驶座上 “雍先生,我来开,待会儿你若打电话,也会方便一些。” 堂溪梨仰头看着雍执序,看似是商量,但态度却很坚定,甚至有种不容拒绝的强势感。 雍执序是坐过她车的,车技还不错,他没反对,从善如流绕过车头,坐到了副驾驶,并扣上安全带。 男人凤眸灼灼地望着她,靠在椅背上半开玩笑道:“堂溪小姐,我的身家性命就系在你身上了,你可一定要保护好我……” 温柔的声音,颇有一种柔弱不能自理的意味。 堂溪梨:“……” 似乎看到了岭南雍黛玉。 她嘴角抽了一下,发动车子,快速离开了商场。 来京之前,堂溪梨是看过京市地图的,大约知道G3高速在哪个方向,但具体不知,她目视前方道路,面无表情道:“带路。” “前方左转。” 雍执序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几辆面包车已经追上来了,其中一个车子还打开了一点窗子,将小小的枪口夹在窗缝之间。 男人神色骤冷,慌而不乱在堂溪梨耳边道:“堂溪小姐,对方有狙击枪,加速。” 堂溪梨眼神一暗,腿部肌肉线条瞬间绷紧,踩油门的力道加重。 V12双涡轮发动机在这个时候发挥到作用,几秒之间就将几辆面包车甩至后方。 鬼哭狼嚎一样的引擎音浪,令整条街的车子都纷纷避让。 杀手们一看,目标人物加快了速度,也提速追。 不过面包车的速度终究抵不过跑车,跟了没多久,他们就跟丢了。 就在他们欲联系另一拨人时,却突然又看到了那辆车,往高速收费站的方向开去。 杀手们立即追。 他们刚过收费站,就敏锐察觉到了不对,整条高速,除了刚开过去那辆,竟没有别的车辆。 “八嘎!”杀手头子骂了一声,他们竟然中计了! 杀手头子立刻指挥手下们往回走。 然而他们刚掉头,就发现收费站外,停了几辆装甲车,穿着迷彩服戴头盔的特警持枪堵在路上。 “八格牙路!”小日子又骂了一声,不能退回去 ,那就只能往前走从匝道下高速了。 不过,他们尚未抵达匝道,几辆武装直升机就“嗖”从车顶飞过,落在了前方宽阔的马路上。 后方也有几架武装战机落下,将几辆面包车前后包围起来。 几十个杀手们都懵逼了,他们只是来刺杀堂溪梨的,怎么把特种部队给招来了? 难道是堂溪梨招来的? 不可能,堂溪梨的背景组织上调查过了,根本调动不了华国的军队。 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是车上那个男的? 纵使疑问重重,杀手们此刻来不及捋清,因为两支特种兵已经从战机上下来,端着枪朝他们这边围过来。 杀手们脸色一沉,华国是禁止使用枪支的,他们车上有很多枪支,若是被发现,那就有来无回了,会被当成恐怖分子抓起来。 杀手头子心一横,看向旁边的护栏,用日语喊了一声:“跑!” 绝对不能被逮到! “砰——”杀手头子坐的这辆车,率先冲破护栏,往高速外的陡坡冲了下去。 其他面包车,也跟着一起跑。 “砰砰砰…”特种兵发起了进攻。 就猜到他们会从高速公路旁边跑,两边早就埋伏了,几辆面包车一冲下去,就被一支小型炸弹给炸翻了两辆。 堂溪梨和雍执序也掉头把车开了回来。 看着特种兵抓了有四十个小日子,还有一辆,马上就要冲突包围,逃之夭夭。 堂溪梨眼睛一眯,抢过一个特种兵的狙击枪,趴在高速路边,瞄准,射击。 第91章 关于你的所有事,于我而言,都是不麻烦的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砰——”一声炸响,面包车的轮胎被打穿,车身因为开的太快一个趔趄,翻倒在荒草间。 车内的十几个杀手反应极快,破开车门就分四个方向跑。 最终,跑掉了四个,其余的被当场抓获。 负责此次行动的秦中尉,跟雍执序简单交谈了几句,就将小日子们全部带走了。 逃跑的那四个人,自然会继续抓捕。 临走前,秦中尉别有深意地看了堂溪梨一眼,“小姑娘枪法不错。” 每个动作都果敢敏捷,透着专业性,一看就是练家子。 堂溪梨不慌不忙,声音平静,“学过射击。” 秦中尉眼睛眯了眯,若有所思地上了战机。 一场抓捕,进行的很神秘,并没惊动多少人。 …… 高速通行后,堂溪梨和雍执序从匝道下了高速。 两人换了位置,这次开车的是雍执序。 惠风和畅,临近中午,日头有些晃眼,雍执序看了中控屏上的时间,偏头问身边人,“堂溪小姐,11点多了,一起吃个饭?” 堂溪梨看了看手表,脸上没什么表情,“好。” 兵不血刃解决了这些人,请他吃顿饭,是理所应当的。 “雍先生想吃什么?” “堂溪小姐想吃什么?” 堂溪美眸看向雍执序,礼貌询问,不想男人也在这个时候不约而同地开了口。 她愣了一下,淡淡应声,“我什么都可以。” 是她想请他,自然要依着他的口味。 男人并不知道少女要请他吃饭,他的脑子里电石火光间想到了前几天整理的恋爱攻略。 其中一条,【给喜欢的人做饭吃,或者一起做饭。】 他瞬间有了方向。 “堂溪小姐……”他缱绻喊起她,一双凤眸,闪烁着湛湛光彩,“我给你做饭吧?我做的不比外面餐厅差的。” “?” 闻言,堂溪梨微微睁大眼睛,“你给我做饭?” 帮了她的忙,还给她做饭? 堂溪梨先惊讶,后莞尔,“雍先生,不必,这太麻烦了……” 她跟他交情不深,何德何能。 察觉到少女语气里的疏远和自菲,男人脱口而出,“不麻烦的!” 许是意识到自己有些急,他放缓了声调,“堂溪小姐,关于你的所有事,于我而言,都是不麻烦的……” 温声柔语,恍若一场春雨,绵绵洒在堂溪梨的耳膜里。 她怔住,黝黑的瞳孔微微一张,有些不可置信。 关于她的所有事,于他而言,都是不麻烦的……是什么意思? 他想表达什么? 悄然间,堂溪梨心脏猛地一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瞧向男人精致的侧脸,唇瓣蠕动了下,想问问他什么意思。 这时,男人忽而偏过头来,深邃漂亮的眸,坦荡与她视线对上,唇角带着一缕腼腆笑意。 “堂溪小姐……”他开口,表情有些惭愧,“其实……主要是我吃不惯外面的饭菜,才找了个理由,你不要多想……” 找的理由? 堂溪梨又是一怔,原来如此,她还以为…… 心里莫名松了口气,同时,又生出一点淡淡的,连她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怅然。 车子很快停在一家大型超市门外。 雍执序看到堂溪梨目露疑惑,笑着解释:“家里没有食材了,我们买一点儿回去。” 恋爱攻略第三十六条,【一起逛超市】 其实家里的冰箱还有一些食材的,但有的机会,失不再来。 必须珍惜每一次在一起的时间。 堂溪梨点了点头,“那你去吧,我在车上等你。” 雍执序一听,这怎么行,他的目的不是逛超市,而是跟她一起。 他指尖按下了安全带扣子,给她解开了安全带,口吻带了几分循循善诱的意思。 “堂溪小姐,食材要自己买才有参与感。” “参与感?”堂溪梨不理解,“吃饭要什么参与感?” 吃饱不就行了? 不过……或许,她可以买单? 这样是不是也算请他了? 想到此,堂溪梨话锋一转,“行,我跟你一起去。” 说着,开门下车,一气呵成。 雍执序有些意外,刚刚不是还……怎么又答应了? 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男人猜不透,不过她能答应跟他一起,让他很开心。 两人一起进了超市,雍执序推了一辆购物车。 他们率先经过水果区。 “堂溪小姐,等一下。”雍执序喊住在前面走的堂溪梨,拿了一盒包装精美的荔枝,装进购物车,然后每样水果都拿了一点。 堂溪梨见他拿那么多水果,以为他爱吃,没说什么,静静等着他。 很快他们又来到生鲜区,男人拿起一块品相很好的和牛,“堂溪小姐,你吃牛排么?” 堂溪梨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不挑食。” 除了臭豆腐、蓝纹奶酪和鲱鱼罐头,她都可以接受。 她不是被娇生惯养长大的,对于吃的,没有追求。 年少穷得叮当响时,一饿好几顿也是有的。 雍执序看着小姑娘乖乖的模样,好想伸出手,揉揉她的头发。 不过他没敢这么做,将那块标价900多的和牛扔到了购物车里。 雍执序又买了一些新鲜蔬菜,最后到海鲜区时,要了一只澳龙和几只蟹。 结账时,堂溪梨先他一步,拿出了自己的银行卡,库次世界丝绒卡,与Y国皇室有重要商业合作才会有。 “堂溪小姐,我付。”雍执序翻出微信付款码。 不想,堂溪梨的态度很强势,“雍先生,你若不让我付,那我就不吃你做的饭了。” 一听如此,雍执序也不再坚持了。 都不是缺钱的人,自然也不会在这点小钱上斤斤计较。 收银员干了好几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卡,眼中出现惊奇。 她小心接过黑卡,看了一眼账单,“小姐,您一共消费元。” 说完看了顾客一眼,然后刷卡,由堂溪梨输入密码。 “小姐,请在这里签下您的名字。” 付完钱后,雍执序推着购物车,来到外面,将东西都放进后备箱里,然后回去还购物车。 等他再回来时,却发现,原地没了堂溪梨的身影,车上也没有了。 男人心底一慌,迅速环顾四周,寻找她的身影…… 第92章 漾漾好棒,你救了你的妈妈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堂溪梨本来是在帕加尼副驾驶外等雍执序的。 忽而,她听到一声惊呼,“有人要跳楼。” 下意识的,她抬头看去,就看到对面的大楼上,站着一个白裙女人。 她披头散发,站在太阳下,隔着那么远,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浓烈的绝望气息。 堂溪梨本不想多管闲事的,就是这个时候,她听到大楼底下,传来小女童的哭声。 “妈妈……呜呜呜……妈妈……不要丢下圆圆……”小女孩哭得撕心裂肺,一蹦一跳的,以为这样,就能跳到妈妈所在的地方。 即使摔倒了她也不停,爬起来继续跳。 底下已经围观了无数的人,都在大喊,“姑娘啊,不要跳,有什么事下来说……” 堂溪梨看着地上的小女孩儿,又仰头去看楼顶万念俱灰的女人。 依稀间,仿佛看到了妈妈的身影。 天上的太阳一下黯淡,她眼前一花,穿越时空回到了十六年前那个雪夜,她就像地上那个小女童,不停地哭喊,“妈妈,不要丢下漾漾……” 可最后,妈妈还是离开了她…… “妈妈……”堂溪梨呢喃一声,身影似离弦的箭,朝那栋大楼狂奔而去…… 雍执序归还购物车回来,发现堂溪梨不见了,急切地寻找她。 发现对面大楼底下围了一群人,他飞快跑过去,就看到小女童在哭,她的妈妈要跳楼,而堂溪梨跑进大楼后上了电梯。 她的神情,恐慌,害怕,焦急。 流光瞬息间,雍执序脑中掠过关于堂溪梨童年的资料。 她的母亲,是跳楼而死。 所以,她想救那个女人? 雍执序没有犹豫,火速跑进大楼。 天台上,面色苍白的女人,站在楼顶边缘,迎着风,眼神空洞死寂。 下方的喊声和孩子的哭声她都听到了,可是,她好累。 她抬头看了看太阳,没有半点留恋,就要往下跳。 千钧一发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叫,“妈妈,不要——” 女人动作一停,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一个容貌清艳满眼泪水的小姑娘,朝她跑来。 女人拨开眼前被吹得缭乱的头发,眼底闪过一抹陌生之色,“你是谁?” 为什么喊她妈妈? 堂溪梨气喘吁吁,情绪已经失控,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你不要死好不好?妈妈,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她哭着哀求。 女人更加好奇了,“你到底是谁?” 堂溪梨哭声一顿,如梦初醒般表情呆滞着看向周围,不是十六年前的雪夜,这个人也不是妈妈。 是女人的长发和白裙像极了那晚的妈妈。 心口,一种强烈的情绪呼啸着:要救她,救下她…… “妈妈,我是长大后的圆圆啊。”只一须臾,她就想到了办法,悲切地望着女人,“妈妈,圆圆不能没有你……” “圆圆?”女人歪了歪头,朝几十米下的楼底看了一眼,幼年的圆圆还在地上哭。 她又回头,看着堂溪梨,脸上出现短暂的迷茫,是精神分裂导致的幻觉吗? 怎么会在同一时空见到两个圆圆呢? 不过,女人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她缓缓地笑了,眼里的慈爱要溢出来,像是自言自语,“圆圆啊,你会不会后悔,有我这样一个精神分裂的妈妈?” “对不起啊,妈妈经常不受控制的伤害你,对不起,对不起……”她呜咽地说着,充满了自责。 “不……”堂溪梨摇头,泪水滚落,她想那一晚,妈妈看她时的眼神,是不是也这样慈爱与愧疚? “妈妈,圆圆从没怪过你,我知道妈妈身不由己,你下来,不要丢下圆圆好不好?” 女人两行清泪划过苍白的脸颊,干瘦的手抬起,隔着虚空,如在轻摸。 “孩子,不要哭,妈妈只是去天堂,去了天堂,就会解脱了,再也不会痛苦了……” 雍执序追上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堂溪梨在哭着乞求,还自称圆圆。 他刚刚经过楼下时,听到那个孩子就叫圆圆。 她在救圆圆的妈妈…… 怕惊扰到跳楼的女子,雍执序停在原地,没有轻举妄动。 天台上狂风猎猎,堂溪梨望着心如死灰的女人,鼻音发闷,“可是妈妈,你要把所有痛苦都留给圆圆吗?你知道圆圆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死后的当晚,我就被送到了国外,异国他乡,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每天都要看养父母的脸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女人听得心如刀绞,“圆圆,我的女儿……” 堂溪梨止不住地哽咽,是对着女人说,也是透过她对自己的妈妈说。 “八岁那年,我捡了一只小狗,我给它起名叫Lily,妈妈,我想Lily肯定是天上的你派它下来陪伴我的……” “可是妈妈……13岁那年,Lily为了救我,也死了,我唯一的光没有了。” 女人捂住嘴,心脏抽痛,这一刻,她也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现实,只听着女儿这些遭遇,就心痛的无法呼吸。 堂溪梨慢慢往前走,不着痕迹地靠近,“妈妈,Lily死的那晚,少管所来抓我,我藏进垃圾车里,饿晕了,差点被垃圾分拣车给搅碎……” “离开垃圾站后,我东躲西藏了两个月,每天半夜才敢从废墟出来翻垃圾吃,有一天,一个女人带我到餐厅吃了一顿大餐,为了一顿饭,我把自己卖进了雇佣兵组织……” “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除了训练就是训练,我们跟狼厮杀过,跟狮子厮杀过,到最后,我们自相残杀,两百多人,只有十个活了下来,我们踩着同伴的尸体活了下来……” “后来,我反杀了长官,接管了组织……” 说着,堂溪梨已经来到女人跟前,在女人还陷在悲伤情绪里时,趁其不注意,熟练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用尽全部力气将她从天台边缘拽了下来。 “妈妈……”女人一落地,堂溪梨就崩溃地抱住了她,要揉进骨肉一般用力的抱紧她。 无人知道,这个场景,她曾在梦里练习过无数次。 “漾漾救下你了……我救下你了……” 她又悲又喜,整个人的状态几近疯癫,把赶来的消防员吓得不轻。 只有雍执序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 她救的不仅仅是跳楼的女人,更是在救自己的妈妈。 他知道,她不会失手,她会救下这个女人,这样的场景,她肯定在梦里想过无数次。 心脏像是被生生剖开了一样,疼的快要喘不上气。 如果可以,他想抱抱快要破碎的小女孩儿。 他快心疼死了。 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雍执序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拥住了她。 大拇指拂去她脸上的泪,脸颊抚慰般蹭着她的鬓发,“漾漾好棒,你救了你的妈妈……” 第93章 谢你愿做明灯,照我天光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温柔似水的声音,带着认可和安慰,将堂溪梨拉回现实。 她抽噎着缓缓仰起头来,就看到眼中闪着泪光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拥着她。 温热的右手,捧着她的脸颊。 仿佛在捧一个易碎的瓷娃娃,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无尽的疼惜,轻到了极点。 堂溪梨喉头一哽,挂在睫毛上的泪珠抖落下来,落在了男人的指缝间。 雍执序被她的泪烫得心脏抽痛。 他垂着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少女泪眼婆娑的模样。 自认识,小姑娘一贯都是冷漠的,哪怕笑,也不达眼底。 除了那次醉酒,这是他第二次看到伤痕累累的她。 “漾漾真的很厉害……”好似怕惊扰她一般,男人的每个字声调都很轻, “堂溪妘女士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 “呜……”堂溪梨喉咙间溢出哭音,妈妈真的会为她感到骄傲吗? 她低头,看着怀中被她救下嚎啕大哭的女人,缓缓松开了手。 不远处的消防员们立刻上前,将单薄瘦弱的女人围起来,安慰着疏导着,簇拥离开。 堂溪梨望着女人白色的背影,忽而泣不成声,“如果……如果当时……能救下她就好了……” 充满自责的话像是刀子,戳进雍执序的心底,他的臂力收紧,将破碎不堪的少女揉进怀中。 “堂溪小姐,不要再愧疚了好不好?也许,这就是你7岁那年没有等到的黎明呢……” 堂溪梨身子一震,眼中的泪滚落下来,“会是吗?” 男人非常坚定地说:“一定是!一定是伯母不忍你再自责,用了这样的方式,将你的黎明还给你。” “我的黎明……”堂溪梨抬手,看着自己一双救下那个女人的手。 恍惚间,她又回到了那个冰冷绝望的雪夜。 满身是血的妈妈,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尽管很痛却还是对她露出一抹笑容,她说:“漾漾,以后要坚强,妈妈会在天堂看着你。” 所以,她看到了吗? 是她的安排吗? 堂溪梨抬头,像是被什么牵引,泪眼朦胧朝天边望去。 在光与影之间,她产生了幻觉,看到了妈妈的音容笑貌。 其实,她的记忆里,没有多少妈妈的身影。 她出生后,就被安老夫人抱给了顾雨晴,直到四岁那年,被安倩和安佑宣欺负,才知道自己不是顾雨晴亲生。 见到妈妈,是在一个静谧的午后,她被安倩追着打,她通过地下室的窗,钻进了地下室。 进去后,她发现昏暗的房间里关着一个漂亮女人,两只脚踝用铁链连着床紧紧锁着。 她披头散发,肤色是病态的白,美得像一朵快要枯萎的白玫瑰。 一见到四岁的她,女人就认出了她。 她很开心,热情怜爱地将她抱起来,亲吻她的额头,抚摸她。 那时妈妈的精神还是正常的,她经常偷偷跑去看她,将偷到的好吃的都留给她。 每次,妈妈都不会让她多待,像是在藏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后来某天,她亲眼看到妈妈被那几个畜生……她躲在暗处,听着妈妈绝望的哭声,死命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被发现…… 救出妈妈,成了她的信念。 后来,妈妈的精神逐渐不好了,有时去看她,平静的女人会突然发狂,将所有东西都砸到她身上,将她砸伤。 可她不恨,也不怕,她从安明赫那里偷听到,他给妈妈注射了精神类的药。 那么一点儿的时候,她就明白一个道理,要忍,要沉得住气,才能救妈妈。 7岁那年正逢春节,她救过一次,那天安家人都去祭祖了,她趁机将妈妈带出了地下室,将自己偷到的钱都塞给了她,让她有多远走多远。 没想到为了她,妈妈又回来了。 又受了将近一年的折磨,妈妈撑不下去了,选择以那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命。 其实她有想过跟妈妈一起死的,可妈妈咽气前,悄悄告诉她,其实她还有个双胞胎妹妹,要她一定要找到妹妹。 只是来不及找妹妹,她就被安家送出了国…… 那晚,跳楼的是妈妈,死的也是她。 “漾漾,妈妈从未怪过你,放过自己吧……”耳边,幻听了似的,拂过妈妈的声音。 堂溪梨睫毛颤了颤,半晌,轻轻应声,“好……” 她想,她知道为什么会遇见了。 是妈妈,要她救十六年前的安无漾,和余生的堂溪梨。 被禁锢的灵魂,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 天光洒下,那朵颓萎于隆冬雪夜的厌世之花,在黑暗尽头,看到了一潋春华。 堂溪梨抬手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恢复了平日的清冷。 “雍先生,谢谢你。” (谢你愿做明灯,照我天光。) 雍执序松开她,双手握住她削瘦的肩,俯首睨着她哭红的眼睛,不确定她是否得到救赎, “堂溪小姐,以后都往前看,不要再回头了可以吗?” “好。”堂溪梨发干的唇瓣动了动。 她抬眸看向长空,被濯洗过的眼睛,蕴着不同于往日的光华,似破茧重生的蝶,焕发着生机。 雍执序心弦一松,眼中升起了笑意。 他知道,七岁的安无漾,终于在23岁这年,迎来了她的第8岁。 漫长的冬夜,过去了…… —— 楼下,白裙女人,抱着小圆圆哭作一团。 她庆幸自己在死亡的边缘,遇见了长大后的‘圆圆’,若无她,她可能已经死在女儿眼前了。 围观的人群,看着女人被救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为生命不死而赞歌。 堂溪梨和雍执序下来时,白裙女人已经平复下来。 她眼尖的发现了堂溪梨,抱起小圆圆,拨开人群,快步追上。 “圆圆……”女人轻声喊,她不知道她的名字,但不妨碍她将她看做自己的孩子,尽管,她的年龄可能比她大不了多少。 “谢谢你……”女人眼里满是慈爱。 天台上那些话虽然有分散她注意力的成分,但她有直觉,那都是真的。 “这些年,你肯定很不容易吧。” 堂溪梨眸心动了动,深深凝视着女人的眼睛,是妈妈透过圆圆的母亲说的么? 第94章 我说,放开她!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她伸出手,动作轻柔的抱了抱女人,眸中罕见的温柔, “生命只有一次,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好好珍惜,如果连死都不怕,那就生出活的勇气来。” “好!” 女人重重点头,经过这一遭,她也明白了,死只会让渣男得逞,亲者痛,仇者快! 她不会再想着寻死。 堂溪梨见她眼睛里燃起了生的希望,眼底划过一丝欣慰,“那就好。” 她转身欲走,忽然,一道突兀的凶悍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赵芸,你这个矫情货,长辈说你两句,就闹离家出走,长本事了你……” 白裙女人听到这个这个声音,身子条件反射一颤,往后退了一步。 察觉到这个动作的堂溪梨又转过身来,循声看去,就见一个穿着绛紫色丝绒裙面相凶狠的老妇,气冲冲地往这边奔来。 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平头整脸的中年男子,西装革履,看起来人模狗样的。 那男人上来就不耐烦地谴责,“赶紧回家,你不嫌丢人,老子还嫌丢人呢。” 围观人群看两人来者不善,都纷纷询问,“诶你们谁啊?” 那老妇叉腰,语气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得,“我是她婆婆。” “我是她老公。”中年男人理直气壮,虽然看不懂为什么会围着那么多人,但出门在外,气势要有。 “哦……”正义路人看他们款儿倒是挺大,指着赵芸道:“那你们知不知道,刚刚这位女士差点跳楼了?你们没看到她没穿鞋吗?” 老婆子自动忽略了后面那句,只关注了前面那句,声调骤然拔高,不可思议, “跳楼?赵芸,多大点儿事儿啊你就要跳楼,你说你气性怎么那么大? ” 赵芸眼睛看着地上的瓷砖,怯懦但还是进行了反驳:“你儿子出轨,还把小三和他们的儿子带家里住,这叫小事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围观人群瞬间炸锅了。 “什么?把小三和私生子带回家住?” “怎么会有这么毁三观的事?” “这还是人干的事儿吗?” “怪不得要跳楼。” 老婆子显然没料到一向惧怕她,瞪个眼都能吓死的儿媳妇,居然敢把这些事抖落出来。 眉眼一横,习惯性地就去扇赵芸的耳光。 赵芸下意识地抬手护头。 周围立即发出躁动,想要阻止。 这时,一只纤瘦但不羸弱的手,先他们一步,利落地擒住了老婆子戴着玉镯的手腕。 老妇一惊,错愕地看向阻拦她教训儿媳之人。 是一个短发女孩,一身黑衣,长得十分漂亮,跟小仙女儿似得。 “你是谁?”她昂着下巴,两眼朝天怒视着堂溪梨。 堂溪梨没有理会她,而是偏头看被她挡在身后的赵芸,“她平时也是这样打你的?” 不仅跳楼的身影跟她妈妈像,连遭遇也那么像吗? 小三带着私生子登堂入室,跟安老狗有什么区别? 赵芸看了老婆子一眼,见她眼中满是威胁之色,害怕地抖了抖,不过到底算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再害怕,她也不会再逆来顺受了。 “是,她和她儿子,一不顺心就会打我。” 老婆子一听,立马瞪着眼否认,“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和宏宇什么时候打过你?” 她转头向围观众解释:“她有被迫害妄想症,还有精神病,我根本就没打过她,也没有什么小三,全是她幻想出来的。” 说着还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张精神病诊断书,挣脱堂溪梨的手展示给大家看。 “你们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众人一看,确实是精神病诊断书,还有医院的公章,但不是京市医院,而是不知名医院的。 “这怎么回事?”大家半信半疑,窃窃私语讨论起来。 最后,老婆子端着胜利姿态,来到堂溪梨面前,把诊断书给她看。 “小姑娘看好了,可别血口喷人,别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堂溪梨拿过诊断书,看了一眼,然后递给雍执序,“你看看。” 静待她处理这件事的雍执序,没想到她会突然主动让他参与,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有一种被她规划为自己人的感觉。 男人心潮澎湃,激动不已,动作上却没迟疑,马上接过了诊断书,看了看。 “是县级医院的诊断单,但当事人的精神状态,与诊断书上的明显有出入。” 堂溪梨也是这么想的,她低头问比她矮了一截的赵芸,“这份诊断书是真的么?” 赵芸支支吾吾,犹豫了片刻,在老婆子“当然是真的,这当然是真的”的叫嚣声中,不怎么自信道:“我有抑郁症,不知道算不算精神疾病,他们这份,是她家的亲戚开的,是假的。” 她的话音落下,不待堂溪梨做反应,老婆子的眼神先阴鸷下来,上前就捉住了赵芸的手腕,厉声呵斥:“马上跟我回家。” 说着还给自己的儿子使眼色。 男人心领意会,立即过来抓赵芸,还嚷嚷:“大家快闪开,她精神病犯了可是会捅人的,我们邻居就是被她捅死的。” 一听这话,围观众人全部变色,整齐划一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虽然,他们有心管不平事,但若真是精神病,那他们可就不敢管了。 赵芸被这对母子拖着走,脸色煞白,语无伦次,“你们胡说,你们不得好死,大家不要相信他们,他们胡说的。” 她回头,绝望得看着堂溪梨,似要要抓住最后的稻草,“我真的没有精神病……” 圆圆也吓得“哇哇”大哭起来,追着喊:“放开我妈妈,你们都是坏人。” 堂溪梨眼神一沉,踩着高跟鞋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他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放开她。” 老婆子见她似乎是要管定这件事了,脸上也露出了 狠辣之色,抬手就欲甩堂溪梨耳光。 然而手都还没挨到她,就被堂溪梨一脚给踹倒在地。 踹完老婆子,堂溪梨眸波一转,携着杀气,猛地看向渣男,音色冷冽,一字一顿,“我说,放开她!” 第95章 雍先生,好身手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男人被堂溪梨身上强大的压迫感和煞气给惊到了,不由自主放开赵芸的手。 浑身颤抖的赵芸,立刻抱起哭得满脸泪水的圆圆,往堂溪梨身后躲。 “谢谢。”她小声说着。 地上,被踹倒的老婆子,肚子和屁股同时一阵钝痛。 看到儿子竟被这女人一个眼神就给唬住了,她有些恨铁不成钢,想爬起来跟堂溪梨干上一架,让她见识见识她的厉害,但眼珠子一转间,有了更好的主意。 “哎呦,哎呦……”她捂着肚子,夸张地嚎叫起来,并在地上打滚儿,“杀人了——快来人啊,杀人了…儿子,快报警…” “哦哦……”中年男李宏宇马上掏出手机做要报警的架势。 点110时,还特地瞥了堂溪梨一眼,恶狠狠地威胁,“老子要你牢底坐穿!” 躲在堂溪梨后面赵芸,一听他要报警,急切地出声,“不要……” 李宏宇家在局子有人,她不想救命恩人因她面对坐牢的风险。 看到赵芸怕了,李宏宇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要我不报警也行……” 他对上堂溪梨的眼睛,神态倨傲,“赔三十万,老子就放过你。” “三十万?”一旁的雍执序冷笑一声,平静而坚定地开口,“华国刑法第二百七十四条规定,敲诈勒索公私财务,数额特别巨大的,可被判处三年到十年有期徒刑,你想确定要敲诈?” 他的话音一落,围观群众的脸色就变得精彩起来。 “没想到还是个懂法的。” “你们看他,西装笔挺,气度不凡,不会刚好就是律师吧?” “我看像……” 李宏宇显然没料到吃瓜群众里还有懂法的。 他的神情出现一丝错愕,随后沉怒,目光落在雍执序身上。 “你是谁?别多管闲事!”男人语气不善地警告。 雍执序往堂溪梨身边站了站,容貌魁岸,仪态从容,“我是她的朋友,你说,算不算闲事?” 他的声线一贯平和,声调没有多大的波澜起伏,但从来不缺乏力量感。 不会让人因为他的语气声音好,就产生轻视。 相反,有时候,情绪越稳定内敛,越处变不惊的人,越会给人一种神秘矜贵的气场。 李宏宇噎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下意识地去看地上的老母亲。 老婆子一看对方也不是好糊弄的,眯了眯眼,拔高了声音继续喊,“杀人啦,救命啊……” 她从冰冷的瓷砖地上坐起来,一边拍着大腿撒泼,一边唾骂赵芸:“吃里扒外的东西,连着外人一起欺负自家人……我不活了,被媳妇骑到头上拉屎,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老东西哭天抢地,腔调竟然还唱起了来。 看的堂溪梨眼底起了兴味儿,环起胸,好整以暇地俯视,“活着没意思,那就去死啊,又没有人拦着你。” 老婆子闻言声音一顿,随即像是被触发了什么悲情疯癫的开关,爬起来就要往大楼的旋转玻璃门上转。 李宏宇眼疾手快地拦住老母亲,“妈……妈……你可不能有事啊……” “我不活了,放开我,放开我……”老婆子演得更入戏了,好像这个样子,都是被堂溪梨逼迫的。 围观的人群就跟那墙头草一样,风往哪边儿吹,就往哪边儿倒,这会儿同情起了弱者来。 “有点儿过分了。” “怎么能逼人去死呢。” “小姑娘,做人不能这样……” 堂溪梨懒得搭理,垂眸看了赵芸和小圆圆一眼,拉起她们来到马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把她们送到朝华书院66号。” 年轻的出租车司机摆手,“不行,我网上有约,你要坐车,得从网上约。” 堂溪梨从卡包里抽出黑卡,“三万,送不送?不送我找别人。” “vocal~”小司机眼冒金光,点头如捣蒜,“送。” 他火速下车,亲自为赵芸打开车门,摇着绅士手,“公主请上车。” 赵芸不知道堂溪梨要她去她说的那个地址干什么,她有些忐忑。 “圆圆……哦不,小姐,你……” 似乎猜到她要说什么,堂溪梨解释,“那是我家。” 听到是她家,赵芸松了口气,再没有顾虑,抱着女儿,看都没看渣男和恶婆婆一眼,一头扎进出租车里。 而老婆子和李宏宇看着人跑了,也不装寻死觅活了,下了台阶,跑着追到马路上来。 “人贩子,你要将我儿媳和孙女带去哪里?” “啪——”堂溪梨一巴掌甩到了渣男的脸上,对老婆子道:“闭嘴。” 她的手劲很大,一巴掌抡到渣男脸上,他的耳朵就出现了嗡鸣。 老婆子就这一个儿子,娇惯的很,从小到大都不舍得打一巴掌,现在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给打了。 这她哪能忍。 老婆子举着粗短的爪子,就朝堂溪梨抓来。 堂溪梨并不闪躲,身子一偏,躲过了她的爪子,猛然出手,一把扯住了老婆子的头发,将她按进花坛里。 “你这个贱人!”李宏宇骂了一声,挥着拳头就朝堂溪梨后背砸来。 堂溪梨不屑一笑,才要动手,身边的男人身躯一横,挡在了后方,徒手接住了渣男的拳头。 男人眼神微冷,攥进渣男的拳头猛地一扭,在其鬼哭狼嚎中,一个利落漂亮的过肩摔,将人摔到了地上。 “啊……”李宏宇疼得龇牙咧嘴,老婆子更是口吐芬芳,“你们两个狗娘养的&%+#……” 堂溪梨嫌聒噪,抓起一把草就塞进老婆子嘴里,随后眼波流转对上雍执序的凤眸,唇角勾起,“雍先生,好身手。” 忽然获得夸赞的男人,眉间不自觉染上了腼腆之色,“堂溪小姐……谬赞了……” 见他表情很有趣,堂溪梨眸心动了动,想深入研究一下是什么意思,不想这时,一阵警笛声响起。 原来是围观的群众,看情况有些复杂,就偷偷报了警。 巧的是,这次来的警察,正是上次在医院的那一帮。 他们一眼就认出了堂溪梨,看到她将一个老婆子按在花坛里,顿时一阵头大。 怎么又是她? 几人对视一眼,客客气气地,将人请上了警车—— 第96章我一分都不会赔,不服就法院见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到了局子后,老婆子和李宏宇如同进了自己家一样,大喇喇往椅子上一坐,拍着桌子嚷嚷着要请最好的律师,告死堂溪梨。 要说这个老太太,那也是局子里的常客了,时常因为打媳妇,而被媳妇娘家人报警。 警察们都很不齿,但又爱莫能助,谁让老太太有个副局侄子呢。 不过今天,这老太太似乎要倒霉了呢。 上次办安家的案子时,他们接到上级电话,不仅不要管,且以后见了堂溪梨,都要客气着点儿。 不知道这位堂溪小姐的背景,是否大的过副局。 他们拭目以待。 警察依照流程先分别对双方做了笔录,得知双方矛盾是因赵芸差点跳楼轻生,都很震惊。 李家人真不是东西! 雍执序坐在堂溪梨旁边,把那份精神病诊断书交到警察手中。 “警察同志,李家人说赵芸有精神疾病,但我怀疑这份诊断书的真实性,想请警察同志出面,带赵芸去市医院重新看诊。” 斜对过儿的老太太一听就不干了,拍着桌子趾高气扬, “你们凭什么插手我们的家务事?警察同志,这两个人贩子,把我媳妇和孙女拐走了,我要见你们副局,把你们副局找来!” 警察凭着过硬的专业素养,强忍下翻白眼的冲动,给副局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一个微胖中年男就来了,浓眉大眼国字脸,一身警服,气派十足。 “什么事?”他上来询问。 老太太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到他跟前告状,把自己形容的惨绝人寰,把堂溪梨说的十恶不赦。 副局安静听着,他知道这里面有夸张的成分在,但老太太脸上的淤青不假。 他来到堂溪梨面前,神情肃穆,气势逼人,“你打了她?” 局子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看过来,想看看是什么人敢跟副局的亲戚干架。 而那几个认识堂溪梨的警察,更是聚精会神,看堂溪梨的反应。 想知道她能不能干过副局。 下一秒,就见身形挑高的黑衣少女,不疾不徐从座椅上站起来。 1米7的身高,加上6厘米的高跟鞋,身高不输副局,而她身上的气势更是不输。 她泰然自若又毫不畏惧地迎上李副局的目光,冷冷开口,“我没有主动打她。” 李副局被少女身上冷漠沉静的气质所惊讶,眉头一沉,就要训斥。 却是雍执序,接过堂溪梨的话,冷静开口,“我们只是自卫反击,李副局身为西城公安局副局长,应该不用我们向您科普什么是自卫反击。” 他的话音一落,副局的脸色变得更加冷厉起来,眼睛一眯,带着压迫感将雍执序和堂溪梨上下打量。 只见这两人仪表端丽,气度不凡,且这个年轻男子,跟他说话,居然站都不站一下…… 普通人连他一个眼神都接不住,更别提敢这样在他面前用这种松弛而淡定的姿态跟他说话。 绝非等闲之辈! 能坐到这个位置,李副局当然不是什么傻子,心下了然,这是遇到硬茬子了。 他不动声色,将老太太单独叫到办公室里,要她跟那两人和解。 老太太自然不肯,但在侄子异常严肃的眼神下,不得不妥协。 从办公室出来后,老太太向警察表达自己的意思,可以和解,要求对方连着精神损失费赔三万块。 相隔十几步远的堂溪梨,倚在警察的办公桌上,红唇轻启,“我一分都不会赔,不服就法院见。” 她钱多的是,但不会给畜生。 老太太见她如此嚣张硬气,顿时又恼了,坐到椅子上拍着大腿就委屈地哭了起来, “都来看看这个无视律法的狂徒,我好心跟她和解,免她牢狱之灾,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没法活了…” 全警局的人都像看笑话一样看老太太表演,没一个人过来劝。 其实从老太太要求和解的那一刻,他们就看得出堂溪梨来头不小,副局也不敢轻易得罪。 眼看双方都不肯妥协,李副局便从中周转,对堂溪梨道:“赔她一万,检查费加上医疗费也不算多,这件事就这样了结了。” 说是商量,但却是盖棺定论的通知,用强权迫人妥协。 雍执序温润的眸一秒泛冷,起身握住堂溪梨的肩,将她按在座位上,“你歇着,我跟他谈。” 温声细语的几个字,令堂溪梨眸心晕开一层涟漪。 心头无声滋生出异样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但好像很暖,小雨般沁入她的心底。 雍执序转过身来,190的优越身高,瞬间给17几的李副局带来一阵压迫感。 “李副局……”男人出声,音色依旧是温和的,但态度很强硬,“我们一分都不会赔!” 闻言,李副局的脸色沉下去。 局子里也安静极了,警察们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 这个人真刚啊,居然敢对副局这样说话。 除了局长和领导,还没人敢这样呢。 要不就是背景深厚,要不就是纯愣头青。 在众人的猜测中,只听崖岸隽秀的男人又道: “仗义出手,是英勇行为,而自卫反击,在法律上,属于正当防卫,不构成犯罪,既不构成犯罪,就没有赔偿一说。” 他直直对上李副局的目光,质问他:“若每个心怀正义的路人都要面临无理取闹的赔偿,那谁还敢管天下不平事?” 坚韧富有力量的声音,犹如兜头一棒,砸得副局眼神一变。 玛德果然是硬茬子! 来头怕是不小。 倏尔,他笑了,眼神犀利,有些不甘心。 “年轻人,赵芸有精神疾病,随时会发病,有危害公共安全的隐患,你们阻拦他们的家人把一个精神病患者带走,根本算不上仗义出手,相反,若是赵芸因为你们的放任,而对公共造成危害,你们还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雍执序神情闲远,你来我往,“赵芸是不是有精神疾病,还待确认,且这两个人,怎么证明就是赵芸的家人?我们只是路人,凭什么他们一句话我们就相信,万一他们是人贩子拐卖妇女儿童呢?” 第97章 你眼里还有没有法律?你简直无法无天!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李副局皮笑肉不笑,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 老太太急了,“你敢质疑我们?” 雍执序反唇相讥:“你又没有把结婚证和户口本摆在我们面前,当然要质疑。” 被呛到的老太太,气的胸闷气短,拍着桌子吼,“你这是强词夺理!” 李宏宇也拍桌子,“警察同志,他分明是胡搅蛮缠,你们就这样坐视不管吗?” 警察当然不会坐视不管,其中一个刚正不阿的人严肃道:“在双方不认识的情况下,产生这样的质疑,说明这位先生是个谨慎且负责任的人,没什么不妥。” 老太太脸上肥肉抽动了下,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可是他们把我儿媳和孙女给拐走了。” “拐?”雍执序从容不迫地反驳,“老太太,现场有围观人群,且还有监控,当事人是不是自愿上车,一查便知。二者,我们萍水相逢,也无金钱交易,用‘拐’一词,是在诽谤,我有追究你法律责任的权利。” “你……”老太太气地脑瓜子嗡嗡的,冲过去就要动手。 警察们挪步阻拦,但老太太力气大又灵活的很,膀大腰圆的,两把就推开了他们。 他们默契地没有再上前阻拦了。 看得出这对年轻男女身份不凡,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欲要使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他们就看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李副局看自己老姑如此沉不住气,抬手就欲挡住她。 但没料到老太太鸡贼的很,一个猫腰从他伸出的手臂下方钻了过去,然后气势汹汹冲到了雍执序面前。 “让你没完没了!”她抬手,就朝男人俊脸刮了过去。 雍执序往后退了一步,想躲过去的。 不想,眼前一花,一道纤细的身影电石火光间挡在了面前。 少女动作麻利有力,一手捉住老太太的手腕,一手朝老太太一张老脸扇了上去。 “这么喜欢打人耳光,我让你吃个够!” “啪啪啪啪……”她冷冷说着,左右开弓,在老太太脸上对称甩起了耳光。 她打的快狠准,八个,十二个,十六个…… 李副局和局子们的警察都惊呆了,完全想不到她居然敢在局子里动手。 李副局反应过来后,声色俱厉地怒喝,“住手!” 警察们纷纷上前阻拦, 李宏宇抄起警察的水杯,就想泼堂溪梨一脸,让她冷静冷静。 水却还没来得及泼,就被一只大手给按到了他的脸上。 “哗啦——”冷水泼了他自己一脸。 他惊叫一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发现是那个舌灿莲花伶牙俐齿的男人。 李宏宇顾不得跟他算账,对着堂溪梨大声咆哮,“你放开我妈!” 堂溪梨一顿操作猛如虎,接连扇了二十一个巴掌,才被警察们强行拉开。 她奋力挣扎了一下,拖着几个拉她的警察,又冲到老太太面前补了一巴掌,“不对称,还差一巴掌!” 被打得眼冒金星晕头转向的老太太,一头倒在李副局的身上。 听到她这句话, 李副局怒不可遏地大喝,“你眼里还有没有法律?你简直无法无天!” 他指着周围其他没上来拉架的警察们, 愤怒不已,“你们干什么吃的,还不赶紧拘留起来!拘留,马上拘留——” 他的亲戚,在他的局子里,被人打了。 威严被按在地上摩擦。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警察们不能违抗上级命令,默默掏出了手铐。 忽而这时,一道浑厚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住手!” 大门处人影浮动,两道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局长,而他身后是穿着花衬衫沙滩裤的陈醉。 一进来,陈醉就扬了扬下巴,特别不羁地朝堂溪梨飞了一个wink,“下午好啊小阿梨。” “下午好。”堂溪梨礼貌回应,眸波一沔,看向身边的男人。 不用猜,就知道是他让陈醉来的。 她记得他上警车时,好像给谁发信息了。 穿着行政夹克的局长背着手,踱步来到众人面前,对李副局道:“这件事我亲自调查,他们很忙,先让他们走。” “局长,你不知道他们……” “让他们走!”局长不容置喙道。 李副局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头怒火,“行,我知道了。” 连局长都亲自出马了,他还能说什么…… —— 最终,在局长的‘调解’下,李宏宇母子给堂溪梨和雍执序赔了一万块的精神损失费,还当众鞠躬道歉。 从警局出来,已经是下午两点。 三人上了一辆车。 陈醉在驾驶座开车,眼睛从车顶的后视镜觊觎雍执序手中那一万块现金,“三哥,不请我吃大餐?” 雍执序给了他一个‘你想得美’的眼神,“这钱是我俩的,我一个人做不了主。” 陈醉撇嘴,言下之意,就是还得先请示小阿梨呗。 呵,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暗戳戳地上交财务大权,哼,不值钱的男人! 陈醉又从后视镜去看堂溪梨,“小阿梨,我还没吃饭呢,你不会也跟那个万恶的资本家一样,一顿饭都不舍得让我吃吧。” “万恶的资本家?”堂溪梨被他的形容词逗乐了,歪着头看了雍执序一眼,唇角扬起,“还挺贴切。” 雍执序倒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小姑娘还会调侃人的。 他眼眸弯了弯,看了一眼手表,有些遗憾,“抱歉堂溪小姐,本来想自己做饭的,绕了一圈儿,我们还是得从外面吃。” 陈醉在前面举手,“三哥,我知道一家烤肉很好吃,我们去吃烤肉。” 雍执序没理他,侧头看着堂溪梨,“堂溪小姐想吃什么?” 堂溪梨无所谓道:“我都可以的。” “好,那就去吃烤肉,等晚饭,我再给你做……” 最后这句,是男人突然凑到堂溪梨耳边说的,声音特别小特别小。 温热的吐息羽毛般撩过耳畔,惹得堂溪梨耳根一痒,不自觉地缩了缩脖颈。 心跳就跟做贼似得,偷偷漏掉一拍。 她惊讶地看着男人,耳根控制不住晕开一片薄红,干嘛说悄悄话? 第98章 我就该在她出生时就掐死她!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见少女呆滞着,仿佛林间惊起的小鹿,雍执序心动不止,慢慢又靠过来。 一张脸在距离她五厘米的地方停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怎么了堂溪小姐?” 沁凉的奇楠沉香随着他的动作渡过来,堂溪梨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越发大了,心脏就像兔子在打架,怦怦狂跳。 她呼吸发紧,直愣愣地看着男人。 男人的皮肤很细腻,脸庞立体紧致。 琥珀色的瞳仁,好似月光映海湾,盈盈闪闪,波光潋滟,纤长的睫毛半垂着,在他脸上洒下扇形剪影。 粉色透红的菲薄唇瓣,泛着自然光泽。 堂溪梨仿佛被什么蛊惑,目光逐渐失焦。 她的目光太专注,雍执序有些受不了,但没惊扰她。 炙热而深情的视线不闪不躲,缠绵悱恻一点一点勾勒她的容颜。 荷尔蒙和多巴胺,在空气里相互融合,无形的吸引力,正在产生化学反应。 前座,感受到微妙气氛的陈醉,从后视镜瞄了一眼,就看到俩人离得很近,大眼瞪小眼,要亲不亲的姿势。 他一秒激动起来,在心里怒吼:(亲上去,不用管我的死活,当我是一具尸体,当我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亲上去,别逼我按头……) 然而他失望了,堂溪梨意识到自己在失神,猛地错开了视线,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别处看了看。 “咳……”她不知道自己在掩饰什么,闪躲着说了句,“天好热。” 她有点懊恼,怎么突然这么热? 后背都是汗,脸也热得不行。 堂溪梨甚至觉得有人在她脸上纵了一把火。 睨着她红的艳丽的小脸儿,雍执序唇角勾起,小姑娘害羞了。 他没有拆穿,而是顺着道:“是挺热,陈醉,空调再调低一点。” 陈醉瞧了一眼自己胳膊上因冷起的鸡皮疙瘩,伸手调了温度,(行吧,你们开心就好……) —— 另一边,安氏大厦。 安明赫得知山口组织提前进京,并已经去埋伏堂溪梨,焦心不已,生怕他们再失败。 一整个上午,他都在办公室里握着手机来回踱步。 下午时,又签了一个单子的安明辉,来到办公室,将这一消息告诉安明赫。 “哥,先前那家非洲公司,昨天交货后他们很满意,打完尾款又给我打电话,说要再签一单。” “哦,知道了。”安明赫心不在焉回应。 连失两子的他,恍如被霜打的茄子,眼中没有半点光华,一头黑发,一夜间白了不少,人也苍老了许多。 人生最痛,莫过于丧子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 安明辉也心如刀剐,安佑承虽然是钱梦跟大哥生的,但他到底养了二十年,那孩子与他关系还很好。 怎么会不痛呢。 他恨不得亲手杀了堂溪梨那个畜生,将她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大哥,山口组织不是说人已经到京城了么?怎么还不行动?” 他一刻都等不了了,想马上看到那个畜生的人头。 安明赫也很急,但他知道堂溪梨比较难杀,急不得,“总要先布置好,才……” “当当当当当——”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安明赫的话。 他的脑神经蓦地收紧,跟安明辉对视一眼后,抖着手快速接起。 片刻,他的脸色瞬间灰白,手机从手中滑落,“哐当”重重摔在了地上。 还在通话的手机屏幕,随着这一摔,而裂出无数道碎痕。 他像是骤然被抽走了灵魂,眼神泛空,无意识地看着安明辉,“失败了……” 安明辉心脏一紧,“什么失败了?” 安明赫像个失去感情的机器,没有情绪的重复电话里的内容,“他们被上头给抓了,还有一小半儿被堂溪梨的人杀了,逃生的几个已经回日本,他们说短时间内,不能再来华国了,被特工给盯上了……” 安明辉身子一震,悲从中来,“所以……还是奈何不得那个畜生吗?孩子们的仇,报不了了?” 安明赫老泪纵横。 压抑了好几日的他,终于在这一刻爆发,锥心之痛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啊……”年过半百的老男人,哭得宛若老兽悲鸣,一想到堂溪梨那个恶魔居然还是他亲自请回来的,他更加悔恨。 “当初,我就该在她出生时就掐死她!” 提到这个,安明辉就生出怨憎来,“当初我就说将那两个孽种埋了,爸非拦着,还有你,当年为什么要送她出国?都怪你,一时之仁,给安家招来倾天之祸……” 直到现在,他们仍不觉得自己当初做错了什么。 仍无半分忏悔之意。 安明赫听着他的话,颓败的泪眼中,忽而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唇齿颤抖,“另外的孩子,那个孩子……她在哪里?我们拿她报复堂溪梨!” 安明辉摇头,“我不知道,那个孽种是姐处理的。” 安明赫像是抓住了什么希望,一把拉住了安明辉的手,“回家,我们去找她!” 夕阳西下,两人急匆匆地回到家,却刚进门,就听到安知雪的尖叫,“甜甜——” 兄弟俩一惊,急忙循声找到安知雪,就见她缩在自己房间的角落里,疯了一样,不知所措,恐惧又凌乱地抱着头,“甜甜,我的甜甜,我的女儿——” 安明赫心底狠狠一沉,握住了她的肩摇晃,“怎么了?说话!” “啊啊啊——”安知雪失控地哭叫,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画面,整个人害怕到扭曲。 安明辉见她一直在往床尾看,下颌线紧绷着去拿手机。 刚拿到手,他就吓得将手机扔回到了床上,眼睛快要瞪出来一样,写满了惊悚和不可置信。 安明赫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急忙走过去,拿起手机。 这一看,他脊背窜凉,头皮发麻。 只见视频里,王甜甜被绑在一个崭新的机床上,纤细的脖子上方,悬着一片锋利的切割机。 机器开着,发出嗡嗡声。 王甜甜的嘴被黑胶带封死,瞪大着眼睛,不停地呜咽挣扎,眼中满是绝望和乞求。 然而切割机并未因她害怕就停下,冰冷而机械地“咔嚓”一声落下。 人首分离。 切割面平整的头颅坠在地上,鲜血从断开的脖颈狂喷—— 第99章 你一个刽子手还要我感激你?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残暴血腥的一幕,吓得安明赫脸色骤白,身形一晃,“甜甜——” “这不是真的!”他的声音发颤。 巨大的恐慌笼罩着他,几乎什么都听不到了,满脑子都是王甜甜头颅被切割下来的恐怖画面。 “假的,一定又是那个畜生在恶作剧!” 想到什么,安明赫火速拿出自己另一个没摔坏的手机,拨通了安佑宣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就心急如焚地问:“佑宣,甜甜是不是还在你那里?” 然而接电话的却不是安佑宣,是一个女人,用蹩脚的中文跟他说: “您是安先生吧,我是Devin的未婚妻妮娜,昨天Devin接甜甜出院,遭到了埋伏,那帮人带走了甜甜,Devin受了伤,刚醒过来……” 顷刻间,安明赫如遭雷击,脑子“轰”地一响,希望破灭,“是真的……” 他们家的孩子,又死了一个…… “请帮我照顾好佑宣。”安明赫双眼空洞地挂了电话。 “甜甜……”他刚要放声痛哭,这时,手机响了,他机械般接下电话,将手机贴到耳边。 下一刻,对面传来让他恨之入骨声音。 “安明赫,项上人头,还满意吗?” 轻描淡写的声音瞬间令安明赫恨意翻涌,瞳孔欲裂,“堂、溪、梨!” 他脸色狰狞,一字一顿,仿佛从牙齿间揉碾着挤出来,恨到无以复加,“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孽种!” 一旁的安明辉和角落里的安知雪,听到堂溪梨的名字,立即奔过来。 安知雪将手机开了免提,癫狂暴吼,“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哈哈哈……”手机里,传来少女愉悦的笑声,显然是对他们精神状态满意极了。 她轻飘飘地调侃,“话说你们不是已经雇了山口组织的人么?在哪儿?哦~~” 少女的声音逐渐带损,“我想起来了,他们一半下地狱了,一半进去踩缝纫机了,还有几个漏网之鱼滚回老巢了,啧啧,又花了不少钱吧?真心疼你们的钱……” 安明辉听不下去了,厉声痛骂:“畜生,我安家与你不共戴天!你等着!” “呵呵……”他们越是恨,堂溪梨就越开心,“好,我扫榻相迎,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着,她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你们现在一定很痛苦吧,可惜欣赏不到呢,要不……我们开一下视频?” 开视频? 安明赫三人再一次被她的恶毒程度给震惊,怎么会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人?她说的是人话吗? 简直灭绝人性! “堂溪梨,人在做,天在看……”安知雪刻骨崩心地对着手机诅咒,“相信我,你会不得好死!” 堂溪梨听得可笑,“我怎么死就不劳你操心了,但你怎么死,却是我说了算。” 停了几秒,她的口吻带了揶揄,“是不是非常后悔当初放我一条生路?” 似想起什么往事,她感叹,“也是,当初是我装得太无辜,把你们都欺骗了去,不过稍微动一下脑子就该想到,你们安家一个个都烂到骨子里了,又能结出什么好瓜?” 小时候佣人总骂她怪胎,其实说的没错,她就是个阴暗的怪胎。 安倩和安佑宣经常坏掉的玩具,是她拆的,她会在玩具上画各种恐怖的图案吓唬他们。 还有那条被安倩教唆咬她的小狗,也是她杀的,她把狗肢解后装进安倩的书包里,把她吓得发了一天的烧。 不过她伪装的好,没人觉得她敢那么做。 人不是一天就变坏的,但劣性是生来就有的。 她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听罢她的话,安氏三兄妹追悔莫及,当年,的确不该心生恻隐。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堂溪梨还在继续,饶有意趣道:“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动安佑宣吗?” 引以为傲的儿子被蓦然提及,安明赫悲恨交加的脸上,一下浮起恐慌之色,“堂溪梨,你已经杀了安家四个人,四条命还不够偿还吗?” “当然不够。”堂溪梨诧异极了,“你怎么会觉得这就够了呢?” “堂溪梨!”安明赫沉声大喝,下一秒,话锋又急转直下,“我求你……” 所有的傲骨和恨都被碾碎,为了儿子,他的姿态宛若丧家之犬,低到了尘埃里。 “堂溪梨,我求你放过佑宣,你放过他……” “呵…”堂溪梨嗤笑,声音幽幽的,“当初,我妈也求你们,但你们放过她了吗?你们不会觉得我妈死了,罪孽就消散了吧?不会,永远不会!” “我不动安佑宣,是因为我知道他一直被你当做继承人在培养,所以……” 安明赫的心被她的‘所以’陡然提到了嗓子眼儿里,“你想做什么?” 手机那头沉默了几秒,忽地又临时起意般响起:“先打残他的腿怎么样?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你说,折了他的翅膀,是不是很有意思?”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冲进房间里,夺过手机就大喊,“不,你要杀就来杀我,不要杀我的儿子。” 或许想到自己态度不行,顾雨晴一下软了语气,“堂溪梨,我求你,就看在……我曾养你几年的份儿上,你放过佑宣。” “呵呵…”电话那头又传来堂溪梨的轻笑,“我当是谁,原来是顾女士。” 她质问:“是我妈不愿意养我吗?你一个刽子手还要我感激你?受你几年白眼,被你的儿子女儿欺负,你怎么敢提的?谁给你的脸?” 顾雨晴一噎,心中悔恨交错,恨不得在身上绑上炸弹,跟堂溪梨同归于尽。 “堂溪梨,我求你,放过他,我给你磕头……” 说着,真的跪倒地上磕了起来,“砰砰砰——”的磕头声透过手机传到堂溪梨的耳朵里。 她抬眸看向玻璃窗外艳丽的夕阳,冷笑,“做梦去吧,求人不如求己,顾雨晴,与其做这种无用之功,不如动动脑子想想该怎么对付我,拜拜咯~~” 伴随着快乐绵长的尾音,电话挂断。 第100章 雍执序的请帖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还想再说点儿什么的安明赫,见电话挂了,恨得怒砸手机,“这个畜生,畜生——” 顾雨晴停止磕头,所伪装的卑微一秒消失,恶狠狠道:“这个贱人不吃软的,看来只能用硬的。” 她想了想,来了主意,“先前那个周舟不是帮她算计过我们倩倩吗?关系应该不错,不如就把周舟绑来,我们再设下天罗地网,抓那个贱人!” 这方法不错,其他三人眼睛都是一亮。 但随即又暗淡下来,安明赫道:“不行,周舟是周少将的孙女,还是云家的少奶奶,不到最后一步不能动,先想别的办法!” 顾雨晴急了,“那你们倒是快想办法啊,我们安家最后一个孩子了,你们必须保住他!” 安氏三兄妹对视一眼,安家的最后一个孩子,必须保住! 四人聚到楼上书房,商量一番,有了主意…… —— 与此同时,H国一家整容医院里,一对母女,正在VIP病房里照镜子。 镜子里,两人五官艳丽,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两人正是钱梦母女。 一个月前她和安明辉离婚,带着女儿安宁移居首尔。 虽然离开了,但这些时日,她一直在关注着安家,因为她还有一个儿子在安家。 那天,得知儿子被安家送出国,她想着是好事,堂溪梨那个疯子显然是来报复安家的,远离是非之地也好。 没想到儿子出国的第三天,她就得到了儿子被杀的噩耗,犹如晴天霹雳,劈得她当场昏厥。 醒来后,她想和安宁回国,听说儿子的骨灰送回国了,她想送儿子最后一程。 却被安明辉劝住了,安明辉要她和安宁永远不要再回华国,隐姓埋名,兴许还能活下去。 然而杀子之仇,钱梦如何咽得下去。 为了不被堂溪梨找到,也为了将来报仇,母女二人都整了容。 从这一刻开始,她们将开始学习H国上流社会的礼仪,找到足以跟堂溪梨匹敌的靠山…… —— 夕阳如火,铺染长空。 瑰丽的晚霞映进来,给干净整洁的房间蒙上一层橘粉色轻纱。 淡淡的茉莉花香水弥漫在空气里。 落地窗前,堂溪梨斜躺在白色的巴塞罗那椅上,手中把玩着刚挂掉的手机。 她抬眸看了一眼对面布艺沙发上喝茶的艾米和贝拉,“你们说,他们下一步会怎么做?” 艾米想了想,“第一,他们肯定会加派人手。” 贝拉绿眸转了一圈儿:“第二,他们肯定在想一劳永逸的办法……” 堂溪梨起身坐起,修长如葱白的手指,落在跟前的围棋上,随手从梨木棋罐里捻起一枚黑棋。 在黑棋的衬托下,冰透的裸粉美甲,显得更加莹润,零星几朵白色优昙婆罗花,点缀的恰到好处,精致不失优雅。 她俯首,全神贯注的俯视着棋盘,展望全局。 “当人被逼至绝境,不是狗急跳墙,就是浴火重生,聪明人会选择置之死地而后生。” 贝拉和艾米两人对视一眼。 两人跟在她身边多年,对博大精深的中文虽然没了解透,但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倒是没少看。 只听她这么一说,她们就猜到安家下一步要怎么做了。 贝拉吹了吹茶面上漂浮的茶叶,问:“女士,那您预备怎么应对?” “啪嗒”,堂溪梨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手中黑棋落在经纬交错的棋盘上,一子定局。 “纵虎出匣,再釜底抽薪。” 先给对方成功战胜她的错觉,再给对方深刻一击,是她一贯的作风。 就是这么坏呢。 “什么都不用做,让他们忙。”没人知道,她早就在安佑宣身边安插了人。 贝拉点头,“知道了女士。” 一旁的艾米开口,“女士,非洲那边的公司已经和安氏达成亲密合作关系,欧洲那边的是否可以接触了?” 堂溪梨又捻起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等这一单交接完,欧洲那边再接触,如法炮制。” “好的女士。” 两人起身,打算出去了,赵芸母女还在家里,她们得把人送去赵芸的娘家。 如果想打离婚官司,艾米将无偿为赵芸打,当然,这得看赵芸的意思。 堂溪梨想起一件事来,叫住她们,“王帆洗钱案快开庭了么?” 艾米颔首,“三天后开庭。” “行,知道了。” 房门被带上,房间里安静下来。 堂溪梨又斜躺在巴塞罗那椅上,静静看着太阳被青山吞没,艳丽的晚霞,逐渐消散。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她的出神,小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女士,雍先生给您递来请帖。” “请帖?”堂溪梨眸波微沔,“进来说。” 房门推开,小陶走了进来,将一封清新简约信帖双手递到堂溪梨面前。 堂溪梨接过来,拿在手中,看了看帖子外壳,是散发着茉莉香的上好硬质纸皮,正面有立体画,画中是一个穿着黑色无袖上衣,白色马面裙的短发女孩。 女孩的上方天空,有一道绚丽的彩虹桥。 堂溪梨指尖拨弄了下真丝制成的小小裙摆,觉得很是眼熟。 这不是她么? 彩虹? 堂溪梨搜索记忆,想起她回国第一天,去民政局时,大雨刚停,天上出现了彩虹…… 难道,那时就见过她? 堂溪梨心存疑惑,打开了请帖,左上方为首写着:堂溪小姐敬启 白藏初浓,景与人宜,惜清风明月,白露泛滟,可共茶饭否? 花径已扫,蓬门始开,盼伊能至。 雍执序 谨奉 几行小字为楷书,端正秀丽,笔底春风,都说字如其人,倒是不假,每个字都如他那个人一样,温润如玉。 就是……前半段……什么意思? 她是个九漏鱼,看不懂。 堂溪梨拿起手机,欲拍下来发微信问问雍执序,瞥见身边就一个土着,将帖子递到她手中。 漂亮的美甲指了指,“这什么意思?” 小陶看了看,解释,“白藏,即秋天的意思,就是说,正值初秋,景色很好,想邀请您吃晚饭,家里都打扫好了,盼您能去。” 堂溪梨点了点头,想起下午车上时,雍先生确实说了悄悄话。 她起身,对小陶道:“那晚饭我就不在家吃了。” 说着就往外走。 小陶喊住她,“女士,您就这样去吗?不换身衣服?” 堂溪梨诧异,“吃个饭而已,为什么要换衣服?” 小陶:“……”(女士还真是不解风情。) 那雍先生都把喜欢写脸上了,女士看不到吗? 这么浪漫的帖子鸭…… “女士,我帮你挑身衣服,雍先生都下帖了,换身衣服,是最基本的礼貌。” “是吗?” “是啊,您不懂……” 堂溪梨在小陶的攻势下,换了紫色的马面裙,并于月亮东起时,敲响了雍执序的家门—— 第101章 8岁的漾漾,愿不愿意收下我的蛋糕?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沉重的铜艺雕花大门很快打开,一身黑衣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月华如水,洒在男人身上,挑高的身形犹如修雅的竹,隽秀脸庞沐着月光,越发俊美清萧。 然而吸引堂溪梨的却是男人的穿着。 一身剪裁得体的新中式青年装,小立领立体挺拓,显得脖子修长。 领口再往上,是凸起的喉结,在黑色衬托下,肤色莹白,很是性感。 上衣是对襟设计,精致华美金属盘扣,泛着细碎光芒。 衣服微微宽松,修身但不贴身,满身的馥郁诗书气,姿若明月,雅盖清风。 堂溪梨往前近了一步,想仔细看看他的衣服,却是一小束紫色风信子,横在了她的视线里。 雍执序手执风信子,眉眼带着温和的笑意,向她问好:“堂溪小姐,晚上好。” 街道一片静谧,富含磁性的声音随着飒飒夜风,一起落入堂溪梨的耳。 她羽睫垂下,看着风信子,伸手接过来,指尖拨弄了下花瓣,“这次的花语又是什么?” 雍执序轻笑,“风信子的花语是,愿你纵情享受人生。” 堂溪梨颔首,“谢谢。” “里面请。”雍执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她进了家门。 只有几株广玉兰的庭院,干净简约,花期快过,葱茏的广玉兰树叶间只有零星几朵花,在草坪灯和夜色下,悄然盛放着孤寂的白。 别墅里灯光通明,雍执序将堂溪梨带到宴厅里。 一张六座的欧式宫廷风饭桌上,摆着鲜花和干净的碗碟,雍执序拉开主座的椅子,请她落座。 “堂溪小姐你先请坐,饭马上就好。” 将堂溪梨安置好,雍执序就进了厨房。 一阵叮叮当当的炒菜声从厨房里传来,堂溪梨好奇,是他自己在做饭? 怀揣着好奇的心思,堂溪梨放轻脚步,来到厨房门口。 就看到穿着黑色围裙的男人立在灶前,衣袖卷着,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一手拎锅,一手颠勺,动作熟练。 油烟机将菜产生的油烟,全部吸去,浅浅的灯光,映出男人微微用力而发紧的脖颈线,张力十足。 修长的手骨节清透,青筋脉络在皮肤收紧时显得那么清晰,满是欲气。 听说是一回事,亲眼见又是一回事。 尽管他说了会做饭,但堂溪梨还是感到惊讶,似他这样金尊玉贵的少爷,也会沾阳春水,稀奇。 男人一个菜炒好,用盘子盛起,刷锅要炒下一个菜时,余光看到了堂溪梨。 “堂溪小姐?你怎么过来了?你在外面站了多久?” 堂溪梨走进厨房,看了一眼他做的清炒芦笋尖,香味扑鼻而来,她微笑,“雍先生菜做的不错。” 得到夸赞的男人,心底一阵欢喜,面上不显,“堂溪小姐,厨房油烟大,你还是在宴厅等吧,抱歉,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过来,只能先把食材备好。” 堂溪梨顺着长长的橱柜看过去,准备了好多食材,是中午他们在超市里买的。 和牛,澳龙,三文鱼,蟹,竹笋,荷兰豆,虾仁,牛肝菌…… “雍先生,我们吃不了这么多的,不用做那么多。” 雍执序已经在炒第二道菜了,竹笋腊肉,另外的灶台上的平底锅里,还放了黄油,他抬手将牛肝菌丢了进去。 “没多少,堂溪小姐,再等我二十分钟,就能好。” 他将电磁炉调了一下,有条不紊地把蟹放进了蒸锅里。 蒸上蟹翻动了下两个锅里的菜,又把荷兰豆焯水…… 堂溪梨觉得他好厉害,像她就不会做饭,初到国外,‘养母’让她学做饭,她不小心把厨房给炸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进过厨房。 她默默端起他炒好的菜,出了厨房。 男人时间算的很准,说二十分钟,就是二十分钟。 最后一道芝士焗澳龙摆上桌后,男人又进了厨房。 堂溪梨看着桌上八道菜,以为还有菜,伸着脖子眺望了下,不想灯光骤灭,房间一下暗了下来。 只有微弱的月光洒进来,照出房间大致轮廓。 堂溪梨心中一慌,蹙眉站起,声音有些急,“雍先生?你家停电了?” 话音落下,一抹跳跃的烛光从厨房的方向移动而来。 男人捧着一个四寸小蛋糕走了进来,蛋糕上插着一根蜡烛,还有一个蓝色的8数字。 “堂溪小姐……”雍执序来到堂溪梨身边,把粉色城堡样式的蛋糕抬起,捧到她面前,“不知道,8岁的漾漾,愿不愿意收下我的蛋糕?” 堂溪梨身子一震。 8岁的漾漾…… 她直愣愣看着男人手中的蛋糕,目光变得悠远。 她这一生,只过过两次生日。 五岁那年,妈妈把一块小蛋糕塞到她手里,说:“漾漾生日快乐。” 六岁那年,她把蛋糕塞进神志不清的妈妈手里,祝自己生日快乐。 她是妈妈婚前失贞怀上的孽种,安家人视她为耻辱,除了妈妈,没人记得她的生日。 其实,今天原不是她的生日,她生在冬日,妈妈死在了她生日的前一天。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过过生日…… 见她愣着不动,雍执序慌了,难道他会错了意,她并没走出来么? 如果是那样,那他这般,就是在拿刀杀她。 想到这种可能性,雍执序更慌了,急忙道歉:“抱歉堂溪小姐,是我自作主张,我马上把它拿走,对不起……” 男人自责极了,转身就要把蛋糕拿走。 堂溪梨回神,伸手抓住了男人的小臂。 昏暗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她漫着一丝哭腔的声音,“雍先生,谢谢你,8岁的漾漾……很喜欢。” 闻言,雍执序心中的慌乱瞬间平息,暗暗松口气的同时心中一疼,她哭了。 他转过身来,露出笑容把蛋糕重新捧到她,“堂溪小姐,许愿,吹蜡烛。” 堂溪梨闭上眼,默默许了一个愿,然后吹灭了快要燃到底的蜡烛。 没了烛光,房间里再次陷入黑暗。 雍执序没有第一时间开灯,而是伸出手,轻轻拥住了堂溪梨。 这个拥抱,不掺任何绮念,仅仅只是心疼她想抱抱她。 许是感受到了男人的善意,堂溪梨没有推开,任由他像哄孩子那般,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她的后背。 第102章 你不愿意原谅我,那我就……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时间静静地流淌,两人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月光透过巨幅玻璃窗倾洒下来,将他们相拥的身影拉长。 片刻,堂溪梨将头轻轻枕在了雍执序的肩上。 他的拥抱绅士有礼,明显让人感觉到安慰的意思。 掌心的温度好似会传染,隔着薄薄衣料,穿透皮肤,一下一下,细雨般落进她的血液骨肉间。 不知不觉,堂溪梨的一双眼,在昏暗中,又湿润起来。 “雍先生,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童年?你调查过我。” 少女的语气很平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白天在天台上,她的情绪有些失控,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但一起去警局的路上,她就想到了,只是当时没问。 雍执序轻拍她后背的动作一停,并不意外,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想不到。 “的确调查过。”男人坦诚承认,“在你中催情剂那一晚,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你,心生好奇,就查了。” 怕她产生误解,男人又诚恳解释, “不过堂溪小姐,我发誓,绝对没有任何恶意,也从未想过用你心底的伤来博取你的信任和感动,请你相信我,这么做只是想让你开心,仅此而已。” 拿到她童年资料,是从孟买回国的第二天晚上。 那晚,他坐在阳台上,望着她卧室的方向,彻夜未眠。 从来没有那样心疼过,就像一根锋利的针,在他心脏上刺来刺去,密密麻麻地碾着他的呼吸。 所以,他去了安老爷子的寿宴。 他猜测她会去,怕她被别人欺负。 尽管,他知道她不需要他,可他仍是去了,想站在她身后,做她的伞。 “对不起堂溪小姐。”见她一直沉默不语,雍执序有些心慌,不知所措,“如果……你不愿意原谅我,那我就……” “你就怎么样?”堂溪梨打断他,将头抬起,仰眸在黑暗中与他对视。 清冷的声线里携裹着几分促狭,倒映着月光的潋潋眼眸,盛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雍执序紧绷的心弦一松,那种不知所措霎那间烟消云散。 他知道,她原谅他了。 男人唇瓣弯起,用开玩笑的声调说最认真的话,“那我就一直等,等到你原谅为止。” 一直等? 等…… 堂溪梨目光滞住,平静的眸漾起浅浅涟漪。 似有汩汩热流涌进她的心里,一直涌到寂冷的灵魂深处。 说实话,她不是一个会感动的人,对人对事,很多时候,都是麻木的。 她感受不到别人的情感和关心,年少的经历,也让她无法相信任何人。 但很意外,这一刻,她竟切切实实感受到了男人的关心和用心。 她抬起手,轻轻覆在了雍执序的心脏上,衣料之下,胸腔之间,强健有力的心跳,沉沉跃动。 “雍先生……”她聆听着掌心之下男人逐渐加快的心跳声,幽幽开口,“就算你另有所图,我也破例原谅你这一次。” 因为,那一瞬,他做了她无尽渊海里的灯塔,照亮了她迟到的黎明。 所以,不管有没有怀揣别的心思,她都会原谅。 但仅仅,也只这一次而已。 下一次,可就不会了。 雍执序听出她话中的另一层意思,他的手拢过来,用很轻的力道覆在她的手背,一起按在他的心口上。 他是别有所图,但不是她想的那样。 “堂溪小姐,不知你有没有听过那句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堂溪梨抬起眼皮,一瞬不瞬地望着男人,红唇勾起, “那雍先生应该听过另一句话,万丈深渊终有底,唯有人心最难测。” 雍执序不置可否,人心叵测,但真心,是可以看见的。 不过,他没指望几天就能焐热她的心,就能得到她的信任。 相反,若她轻而易举就相信了他,那他才要意外。 雍执序没有继续搭话,而是放开了她,并开了灯。 “堂溪小姐,饿了吧,快请坐。” 炽白的灯打开,堂溪梨条件反射眯了眯眼睛,然后坐在了刚才的椅子上。 发现男人没坐下,她好奇抬眸,就看到他正弯着腰,拿着手机在拍照。 骨节透粉,修长有力的一双手,格外认真地握着手机边缘,选择不同的角度,去拍那个粉色城堡小蛋糕。 堂溪梨眼底闪过一抹讶然,觉得有点违和。 她的印象里,除了摄影师,男人是不爱拍照的,爱拍照记录的基本都是女生。 女生的心思更细腻些。 许是察觉到了她眼里的意外,雍执序回过头来,腼腆一笑,“堂溪小姐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做这些?” 堂溪梨诚恳点头,“确实那么觉得。” 雍执序拉开椅子,坐到了她旁边,身子侧过来,将照片给她看,“要不要发给你?” 突如其来的亲密靠近,令堂溪梨心脏一紧,想要拒绝,但对上男人带有期望的目光,想了想,“可以。” “那我发给你。”雍执序粲然一笑,退出相册,点开微信,把照片发给了她。 堂溪梨心不在焉的看着,一闪而过的桌面壁纸,引起了她的注意,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你的桌面壁纸……” 雍执序一僵,好像秘密被发现,心底兵荒又马乱。 “桌面壁纸怎么了?”他面上一派淡定,浅笑着反问。 手上状若不甚在意地关掉手机,扔到了一边的椅子上,然后拿起公筷,给堂溪梨夹了一片充满黄油浓香的牛肝菌。 “堂溪小姐,尝尝我的手艺。” 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堂溪梨眸心掠过一抹狐疑。 有古怪。 但偏偏她又没看清。 人家不愿说,她也不好再问。 算了,吃饭。 堂溪梨拿起筷子,尝了一口他夹到她碟子里的牛肝菌, 小鹿眸微亮,出乎意料,居然还不错。 她不由刮目相看,没想到他人这么优秀,做的饭也优秀。 “雍先生的手艺真好。”换她,估计厨房炸了都做不出来。 得到夸赞的男人眉眼一弯,心底升起欢腾和雀跃,“堂溪小姐喜欢就好,多吃一点,千万不要客气。” 他又夹了几样别的菜放她盘子里。 第103章 这次,一定要那个畜生死无全尸!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堂溪梨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夹就好,雍先生,你也吃。” “好。”雍执序嘴角的弧度扬的更高了。 笑意晏晏地把一只大闸蟹夹到自己盘子里,戴上了一次性手套,开始剥蟹。 在外头,堂溪梨是不吃带壳儿的东西的,因为不喜欢剥。 未想,她尝过其他菜式后,男人竟将剥好的蟹肉,连着小碗儿一起放到了她面前。 “堂溪小姐,这个季节的蟹最好吃,你尝尝。” 堂溪梨怔了怔,垂眸看着青花瓷的小碗中香气诱人的蟹黄和蟹肉,眼波流转,瞥了男人一眼。 他刚刚剥地那么欢乐,她以为他爱吃蟹来着。 却原来,是给她剥的? “雍先生,你吃就好,我想吃自己会剥的。”她把小碗端起来,放回到他面前。 雍执序却又拿起,坚持给她,并找了一个理由,“堂溪小姐的裙子很漂亮,不适合剥蟹,我代劳是应该的。” 闻言,堂溪梨下意识看了看身上的紫色马面裙。 裙摆的织金兰花纹,随着她的动作,在灯光下映起灿烂光华。 她承认,她的裙子是很漂亮,不过,剥蟹影响不了裙子的。 但未等她再次婉拒,就听到男人又开口,“堂溪小姐这么喜欢马面裙,那你知道马面裙是哪个朝代的么?” 堂溪梨的注意力被转移,不假思索:“明朝啊。” 怎么可能不知道。 男人又拿起芝士焗龙虾,给了她一个‘不止’的眼神,“其实,马面裙最早可以追溯到宋代,当时为了方便骑马所设计的款式,又称旋裙,直到明代,才达到成熟。” 堂溪梨边吃饭边听,觉得他懂的是真多啊。 她感叹着,结果一低头,发现自己不注意时,夹了蟹肉吃。 堂溪梨:“……” 说好的不要,居然吃上了,好尴尬。 她偷瞄了男人一眼,发现他并没有在看这边,眼神复杂了下,干脆又吃了两口。 一旁的雍执序切着牛排,余光将她的小举动都收进眼底。 菲薄的唇牵起宠溺的弧度,把切成块的龙虾肉,用公筷夹进她的碗里,“这是我最拿手的,堂溪小姐你一定要尝尝。” “谢谢……” …… 在雍执序的盛情之下,堂溪梨吃得好饱,从他家出来时,已是晚上九点半。 夜里的风凉爽宜人,皎洁的月亮照得街道如覆霜雪。 雍执序拿着装进透明盒子的城堡小蛋糕,还有一个精致的手提袋,把堂溪梨送到她家别墅门口。 “堂溪小姐,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你一定要收下。” 把小蛋糕塞进堂溪梨手中后,雍执序又把那个手提袋递到她跟前。 堂溪梨接过来,低头一颔首,“雍先生,谢谢你的款待还有礼物,若你还想要合作,尽管跟我提,你既查了我,想必应该知道我的一些底细,只要你想要的东西还在地球,我就都能给你办到。” 雍执序眸光潋滟,半开玩笑道:“我想要一个人,也可以么?” 人? 他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堂溪梨愣了一愣,认真道:“抱歉雍先生,我不做这种灰色产业,你还是换一个吧。” “灰色产业?”雍执序表情裂了一下。 她不会以为他想贩卖人口吧? “那个……堂溪小姐……”雍执序想解释,但这时,大门突然打开了,艾米探出头来,“女士,我有事要说。” “知道了。”堂溪梨应声,转头朝雍执序告别,“雍先生,那我就回去了,你提的那个我真不能答应,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再给我答复,告辞。” 见她终是误会了,雍执序很无奈,“好,晚安。” 看来只能等她有时间再跟她解释了。 雍执序依依不舍地回到自己家,收拾一番碗筷,又洗了个澡,然后来到二楼阳台,望着对面的别墅发呆。 想到什么,他拐回卧室拿起手机,将用了多年的风景头像换成了今晚新拍的小蛋糕照片。 粉色小城堡上插着一个小小的蓝色数字8,粉蓝相间,极具少女心的色系。 刚换没多久,陈醉就发来三个问号:【???】 然后就是一连串的轰炸信息:【你是谁?】 【盗人微信想干什么?】 【你等着,我举报你!】 陈醉本来在某个大少爷建成的大群里津津有味地窥着屏,最近安家死了好几个人,大家茶余饭后都是这个话题,各种阴谋论。 他看了一会儿后,觉得无聊,便默默退出了群。 拿起桌上的枸杞水,咕咚咕咚喝了一气,医生说他最近肝不好,要多养生。 喝完水,就准备关手机睡觉了,屏幕灭掉前,他不经意一瞥,一愣。 “嗯?”陈醉打开手机,翻开微信。 一看吓一跳,三哥居然被盗号了。 于是一顿疯狂举报,什么诈骗,什么低俗,统统举了一遍。 愣是把雍执序的微信给举报到被限制了。 老六举报成功后,还给雍执序打电话邀功。 那头沉默了好久,才出声,说会出钱给他换个脑子,让他不要担心,不要自卑。 了解完小蛋糕头像来历,寂寞空虚冷的陈醉: (╯‵□′)╯︵┻━┻ —— 这边,堂溪梨跟着艾米一起进了别墅。 “什么事?”换上拖鞋后,她就把小蛋糕交给小陶,让她放进冰箱里。 今晚吃的太饱,明天再吃。 艾米跟在她身后禀报:“女士,王帆越狱了。” “越狱了?”堂溪梨脚步一顿,黛眉颦起,“怎么突然越狱了?” 她给他准备的监狱套餐还没开始呢。 艾米道:“今天下午安知雪去探监,把王星临和王甜甜的死告诉了他,想必是想找您报仇以才越狱的,不过您放心,已经派人去找了。” 堂溪梨听罢冷笑一声,“监狱套餐不要,那就换个玩法。” 她想了想,“这样,让人去给安家报信,后天我要去阿那亚度假……” 艾米不知道她做什么,但还是马上派人去安排了。 第二天一早,安明赫安知雪安明辉就得到了堂溪梨要去阿那亚度假的消息。 几人阴狠对视,机会来了! 这次,一定要那个畜生死无全尸! 第104章 贱人,欢迎来到我家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天清气朗,风和景明。 早八点左右,一支跑车车队从朝华书院西门而出,朝京秦高速的方向驶去。 被派到朝华书院附近监视的人,拍了堂溪梨出行的照片,秘密发给安明赫。 正在公司开会的安明赫,收到照片后,草草结束了会议,把安知雪单独叫到办公室里。 “堂溪梨已经出发了,王帆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到阿那亚了。” 王帆会扮成卖的,接近堂溪梨,他身上绑了十个炸弹,小畜生就算是飞,也无法全身而退。 只要小畜生受伤,派去的几个保镖,就会趁乱取其狗命。 想到王帆会死,安知雪眼中闪过一丝丝的不忍,到底夫妻多年,然而想到他早就出轨,安知雪又狠下心来,出轨男去死吧。 “不过哥,我觉得王帆不会乖乖听话。” “不听话那就去死,他那个私生子还在我们手中,怕什么。” 王帆知道的太多了,把他放在牢里,终不如死了让人安心。 能被他们再利用一次,废物也算死得其所了。 “哥,我觉得还是再找几个专业杀手比较保险。” 安明赫给了她一个‘你以为我不想’的眼神。 山口组织是指望不上了,国内蒋爷也放话了,谁敢接堂溪梨的单子,就是跟他蒋七过不去。 而欧美那边,上次被骗400亿的教训还历历在目,不敢再找。 东南亚又是那个小畜生的统治区,还有谁可用。 总不能他们自己上吧。 然而王帆真的有那么无私,甘愿赴死,为安家扫平前路吗? 当然没有。 他之所以答应,自然是想逃出监狱。 凭他自己办不到,但若是安家肯安排,那肯定能逃。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他是恨堂溪梨不假,但不想用自己的命去杀她。 他想活着,因为他还有一个孩子,他要救出儿子,然后远走高飞。 所以,当他到阿那亚后,安明赫派来的几个保镖想往他身上绑炸弹时,他提前逃了。 他偷了保镖的车,一路向南。 就在他欲从小路绕过高速收费站时,悲催的事发生了,他出车祸了,整辆车掉进了河沟里。 他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 王帆逃走的消息,很快就被保镖禀告给了安明赫。 他雷霆大怒,把办公室里的烟灰缸给砸了,“果然不安分!” 留了后手的安明赫立刻给保镖打电话,“那就杀了他,然后启用B计划!” B计划就是保镖们亲自上,谁杀了堂溪梨,安明赫不仅会想尽一切办法给其脱罪,还会给其安氏百分之十的股份。 保镖们跟打了鸡血似的,商量着齐心协力杀了堂溪梨,一起拿股份,共享荣华富贵。 然而他们在阿那亚等了两天,都没见到堂溪梨的身影,他们突然意识到,对方或许根本就没来。 保镖们把这个猜测告诉了安明赫,安明赫让人潜入朝华书院,去看是不是虚晃一枪。 然而朝华书院,人去楼空,一个人都没有。 正当安明赫疑惑,想让人在京城寻找时,手机突然显示有国际长途打来。 他心里一咯噔,下意识觉得这个电话是堂溪梨打来的。 接通后他暗骂,果然是小畜生。 “安老狗,晚上好啊……哦不,你那里现在应该是早上,早上好啊,是不是在找我?要让你失望了,我根本没去阿那亚,我在挪威。” 安明赫咬牙切齿,这个孽畜! “去阿那亚度假的消息,是你故意透漏给我的吧。” 他的语气非常肯定,其实之前怀疑过,为什么消息刚好传到他的耳朵里。 但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杀堂溪梨的机会,于是便着手布置了。 到底,是赌输了。 这个畜生,真是狡猾。 那头的堂溪梨好心安慰他,“玩玩儿而已,安老狗你也别太生气,你放心,王帆我已经替你抓来了,绝不会让他好过,至于你儿子安佑宣……” 她的尾音拉的很长,包含了不明意味的危险,令安明赫的心陡然一紧,“啪”挂了电话。 “不能再等了!”他嘟囔了句,拨通了安佑宣的电话,“佑宣,马上按照计划行事,那个畜生去挪威了!” 打完电话,他又匆匆去副总办公室找安知雪,“让你找那个小畜生的双胞胎妹妹,还没找到么?” “没有,几年前领养人的档案被烧了,不好找……” —— F国 巍峨庄严的法式古堡,坐落在里昂柏斯特广场附近。 最高十八层的建筑,分红白两宫。 往日,古堡里的佣人们按部就班,机械般打扫着古堡,但今日,全都跟打了肾上腺素般,兴奋起来。 原来是一年不曾回来的古堡主人,今晚回来了。 且还带了一个老男人。 佣人们都在讨论老男人是谁,却不知,被绑在三楼某个房间的老男人毫无预兆地醒了。 王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椅子上。 他震惊极了,慌忙四下环顾,发现这是一个充满异域国度风格的房间。 房间里灯光昏暗,一应装潢摆设,精致奢华,但,气氛有些阴森。 可能是灯光太暗的缘故。 这是哪里? 他心底升起恐慌,才要喊人。 这时,前方不远处,一把背对着他的红色高背沙发椅后,低低传来一道不是很开心的女子声音,像是在吐槽谁。 “没礼貌的安老狗,我话还没说完呢就挂电话……说在挪威是骗你的,我现在在法国,离你宝贝儿子就三公里远……” 王帆一惊,听着这声音很是耳熟。 “谁,谁在那里说话?” 豪华如王座的沙发椅后,把玩手机的少女,手指一顿,隐在阴影中的鲜艳红唇缓缓勾起。 “醒了啊……” 她的声音轻轻的,带了一点气音,在这种富有历史感的幽暗古堡里,显得十分诡异。 王帆汗毛竖起,在椅子上挣扎了几下,“你到底是谁?这是哪里?你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 “问得好。”椅子后少女明眸善睐,笑容病态,不疾不徐地开口,“我是堂溪梨,这里是法国里昂,贱人,欢迎来到我家……” 第105章 这一刀,就当我谢你送我玩偶了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什么? “堂溪梨?” 王帆声调窜高,瞳孔震动,不可思议,怎么会是她? 这个贱人,害他入狱,还杀了他的宝贝儿子和宝贝女儿,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畜生!”恨意如喷发的火山,在王帆心头卷起吞天噬地的火焰,他在椅子上剧烈挣扎起来,咬牙恨齿的咆哮, “放开我,放开我——” “放开你?” 椅子后的少女,仿佛听到了国际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 诡异阴冷的笑声在灯光晦暗的房间里传开,她翘着的二郎腿落下,精美的黑丝绒高跟鞋踩在柔软昂贵的手工地毯上。 下一刻,她起了身,玲珑高挑的身形被昏黄的灯光笼罩。 影子被灯光拉长,投在王帆身上。 她转身,逆着光,一步一步走向王帆。 白色的裙摆在脚下步步生花,华美的白色云锦马面裙上,用纯金线织满了梵字经文。 竖列的经文随着她的走动,在昏光与暗影中若隐若现,像在圣洁之域行走的腐朽妖花,华丽颓艳,有一种离经叛道的典雅。 “贱货…”她来到王帆面前,双臂环胸,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声音冷而轻,“你觉得……我会放开你?” 王帆仰头对上少女深不见底的幽冷眼神。 渗人的压迫感令他心脏猛地一颤。 恨意顷刻间像是被一把攥住,打压下去,紧接着浮上来的是脊背发凉的惧意。 他对堂溪梨的印象还停留在颠婆疯批的阶段里,毕竟他没入狱前,堂溪梨也只是在安家打打闹闹,并未真正要谁的命。 哪怕知道她杀了儿子和女儿,但因为没有亲身经历,没有体验感,他始终只恨不怕。 然而现在,仅与她一个对视,他就心慌了,就怵了。 他的脑中自动脑补她杀那几个孩子的画面,大脑飞速运转,开始想办法。 王帆与安明赫他们不同,他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成为安家赘婿的这些年,也一直隐藏野心。 较于安家其他人,他更圆滑奸诈。 流光瞬息间,他就想通,自己现在不能跟堂溪梨对着干,应该求她放过自己,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活着,才能给孩子报仇。 思及此,他脸上的一下退散,取而代之的是落魄与哀求,企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堂溪梨,我知道你恨安家,但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安家的赘婿,我们无冤无仇,你抓我做什么?” 睨着他短短几秒,就能屈能伸的情绪转换,堂溪梨笑了,缓缓伸出戴了黑蕾丝手套的手,弯腰撩起一截裙摆,从小腿外侧的皮夹抽出一把瑞士军刀来。 寒光闪过,锋利冰凉的刀刃,眨眼间贴在了王帆的老脸上。 堂溪梨握着刀柄,操控着尖锐的刀尖,在他脸上缓慢游弋。 “王老狗……”她的语速极其悠长,一张清艳但没有任何表情的脸,缓缓倾俯下来,询问他,“你好好想一想,我们……真的无冤无仇么?” 王帆头皮一紧,瞳孔放大。 头悬钢刀不知何时落下的危险感,像是崩塌的云,兜头笼住了他。 他不自觉地吞了一口唾沫,将所有有关堂溪梨的记忆在脑中都过了一遍,十分肯定,“我们当然无冤无仇!” 想起什么,他眼睛微微一亮,“你忘了,你小时候,我还给你买过玩偶,你不记得了?” 堂溪梨自幼记忆力超群,她记得,当然记得。 “五岁那年的春节,正月十三的下午,你送给我一只米老鼠,我每晚都抱着它睡……” 后来,她烧了。 王帆一愣,想不到她竟能精确到是哪天,他都忘记了,只记得送过她。 听到她记得,王帆开心不已,记得就好,那他就可以打亲情牌了。 他稳了稳心神,才要开口,不想下一秒,尖利的刀尖,突然移开,扎进了他的肩胛骨处。 只听,少女笑着说:“这一刀,就当我谢你送我玩偶了。” 刺骨的疼立时传遍全身,王帆脸色一变,龇起牙,眉头深深拧起。 温热的鲜血从不深的伤口流出,渗透了他身上的棉质短袖。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堂溪梨,眼中写满不解,既然记得,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 “小梨,我是你的姑父啊,给你买过玩偶的姑父,你要恨也该恨你的父亲,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无辜之人?” 他佯装出可怜又伤心的样子,甚至眼里还逼出了泪水。 见他装得这样投入,堂溪梨都不忍揭穿了呢。 昳丽的唇一点点牵起,她好整以暇的拔出军刀,把带血的刀尖,又重新贴在王帆的脸上。 另一只同样戴了黑蕾丝手套的手,抬起来,掐住了他的下颚,慵懒散漫地张口,“无辜之人…无辜之人…” 堂溪梨重复着他的话,美眸流沔,忽而发出一阵大笑,“呵呵呵……无辜之人……哈哈哈……” 刀尖随着她笑的幅度,像是打碎的碎玻璃碾过王帆的脸上,一下深一下浅的割破他的脸皮。 不规则的血珠从深浅不一的细碎伤口淌下来,王帆的一张脸,配上他疼到扭曲的表情,看起来恐怖极了。 “啊啊——”他疼地吱哇乱叫,不停挣扎,然而堂溪梨的力气格外的大,他又被绑着,根本挣脱不开她的手。 他气的想骂人,但又怕惹怒这个疯子,忍了又忍哀求道:“小梨,你突然笑什么?姑父的脸好疼……” 银铃般的笑声一停,堂溪梨觉得更好玩儿了,贱货还真能忍啊。 那就陪他演一下。 她佯装才发现的惊讶模样,浮夸的虚捂住嘴,“呀,不好意思啊,把你的脸给刺花了……” 少女嘴角下拉,做出一副小学生做错事的模样,耷拉着眉眼道:“我觉得你说的对,我不该这样对待无辜之人。”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真挚,病急乱投医的王帆,竟然生出了她听进去他话的错觉,欣喜道:“是啊,你不该这样对待我,小梨,放了姑父吧,这样,你若是想报复安明赫,我帮你!” 第106章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不怕遭报应吗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哦?”堂溪梨眉尾挑了一下,“你准备怎么帮我?” 王帆想了想,“我把他骗出国,再帮你抓住他,你想杀想剐,随你的意。” 堂溪梨静静听着,听罢点了下头,给予肯定,“这个主意不错,可是怎么办呢,抓他手到擒来,并不需要你做呢,你于我而言,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 说着,她的刀,移到了王帆的右耳,指尖揪住了他的耳尖,像是不经意般,刀刃从他耳尖根处毫无预兆割了下去。 “啊——”突如其来的剧痛惹得王帆凄厉惨叫,脚趾都不由自主蜷起来,整个人连着椅子不受控制想往一边躲去。 但椅子刚朝另一边倾斜,堂溪梨就抬脚,踩着住了椅子腿间的横梁,用力一踩,人又朝她这边靠过来。 她漫不经心地操控着军刀,继续割他的耳朵。 鲜血漫她一手,但她恍若未觉,任他如何挣扎,仍死死揪着他被割断的耳朵,像菜市场卖肉的屠夫,一点一点将他的耳朵贴着脸和头的皮肤,完整割下来。 “啊啊啊——”整栋城堡都是王帆震耳欲聋的惨叫,一声比一声凄厉,都听不出他原本的声音了。 堂溪梨被聒的有点儿烦,把他割下来的耳朵一把塞进他的嘴里,“闭嘴,再吵我就割你的另一只耳朵!” 话很奏效,王帆果然停止了尖叫,察觉到嘴里那一块软肉就是他的耳朵,他“呕”地一声吐到地上,干呕起来。 呕了一番后,他急了,双眼猩红,气急败坏的吼: “你这个疯子,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不怕遭报应吗?” 他说着这样义正言辞,堂溪梨都被逗笑了, “你是不是年纪大了,把自己作下的孽都给忘了?” 她手中的刀贴着他的脸划了下去,比纸还薄的锋刃割开了他的脸,血和肉像是拉开的拉链朝两边翻开。 “十几年前,我曾亲眼看到你,安明赫和安明辉先后强jian了我妈,现在,还觉得你我之间……无冤无仇么?” “啊啊——”王帆本来疼的不停叫唤,听到她犹如魔鬼般的低语,叫声戛然而止。 红血丝充血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 她知道,她竟然知道! 王帆一直觉得当年堂溪梨年纪小,根本不知道这个事,却原来,她知道! 心蓦地狠狠沉了下去。 装不下去了,再也装不下去了。 掩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想不到有朝一日,竟被堂溪妘的女儿揭露出来。 这一刻,王帆彻底的慌了,凉意直窜天灵盖。 她不会放过他的,她不会放过他的。 清晰的认知让他顾不上疼痛,急忙求饶,“小梨,我知错了,姑父早就知错了,你饶我一命吧,是你爸让我这么做的,是他逼我羞辱你母亲,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赘婿,我怎么敢反抗他……” 他焦急地把所有罪都推到安明赫一人身上,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倒成了受害者。 “行了……”堂溪梨出声打断他,“你放心,安老狗只会比你更惨。” 她说着,把军刀“哐当”扔在了地上,摘掉了染满鲜血的蕾丝手套,一并扔掉。 随后抬手拍了拍,“都进来。” 话音甫落,房间的门开了,走进来几个白大褂,端着药品和手术工具,似乎早就等在门外了。 看着这些人,王帆心生恐惧,声音发颤,“你要做什么?” 堂溪梨欣赏着他的惊惧,唇瓣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本来我是让你在监狱里,日日被人群殴折磨,但你这个叛逆的东西居然越狱了,那就换一种方式……” 她打了一个响指,对那些白大褂道:“不用打麻醉,直接动手就行。” 几个人高马大的F国医生朝堂溪梨颔首,“是,女士。” 然后齐齐就围向了王帆。 王帆惊恐地往后仰,“你们要干什么,你们站住!” “哐当——”他连人带椅子一起翻倒在地,看到那些人并没有停,急的大喊:“小梨你饶了我吧,只要你放了我,我下半辈子做牛做马,任你差使……” 然而,堂溪梨却没理会他,转身,踩着轻盈的步伐,出了房间。 “啊啊啊——你们放开我!”王帆被几个白大褂解开了绳子,押到了房间的单人床上。 他死命地挣扎,但他一个人怎敌得过几个魁梧男人的钳制。 四肢硬生生被他们用带着铐的铁链,锁在了床上。 把他锁好后,腰间也被一个金属铐给固定,整个人呈大字状被牢牢桎梏在床上。 房间里大灯被打开,紧接着,那些人戴上了医用口罩和手套,有拿手术刀的,有拿止血钳的,有扒他裤子的。 王帆惊得脸色煞白,突然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了,他又震惊又恐慌,“放开我,放开我……” 却不管他如何喊,锃亮削薄的手术刀还是朝着他下身割了下去…… 惨叫声像是屠宰场里不绝于耳的兽鸣,萦绕在整个古堡里,古堡里的仆人吓得睡不着,但都不敢吱声,甚至大气儿都不敢喘。 也无人敢报警。 从进古堡工作的第一天起,管家就曾告诫过他们,无论女士做什么,都要装看不见。 曾经有个女仆在花园里看到女士杀了人,惊吓之下报了警,警察一走,那个女仆就被女士当着所有仆人的面一枪爆了头。 从那以后,谁也不敢再话多生事。 房间里,没打麻药就被生阉的王帆,挺不住这剧痛,满身冷汗的晕了过去。 却很快被医生们弄醒,弄醒了继续割,晕倒了就暂停。 一刀就能解决的事,因为得了堂溪梨的命令,医生们进行了半个小时。 王帆疼地昏昏沉沉,一身大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反复被弄醒五六次后,他产生幻觉,好似看到了阴森诡异的鬼门关。 终于,在他又要晕倒时,医生们停手,端着从他身上分离之物,呈到他眼前。 他双眼蓦地瞪大,已经说不出什么感受,就觉得如此屈辱,还不如死了。 第107章 阉了你只是开始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啊啊啊——”他又气又恨,嘶哑的声音像是野兽的悲鸣,绝望而又痛恨。 耳朵和下身的血已经被止住,但是他心里的伤却刚刚撕开。 医生们将手术割下来的东西,装进垃圾袋里,为他提上裤子后,就离开了。 医生们离开后,堂溪梨信步走了进来。 浑浑噩噩,忍受着巨疼,气若游丝的王帆,一看到堂溪梨,就恨得浑身打颤,目眦欲裂,“堂溪梨,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堂溪梨立在床边,环着胸,像是高高在上没有情感的魔,俯视他的狼狈与凄惨。 欣赏了片刻,她才浅笑着开口,“先别急着恨,因为以后……你会更恨,我会把你送到印度,让你每天接客,印度知道吧?他们连蜥蜴都不放过,哈哈哈……” 女子笑得花枝乱颤,犹如梨花映晴月,但在王帆眼里,却是恐怖如罗刹。 印……印度…… 他突然想起去年某天刷到的新闻,几个成年男子强|奸大蜥蜴…… “不……我不要……”他拼命地摇头,脸更白了,身子抖得更厉害了,“我不要去印度……你这个变态,小恶魔……哦不,十八辈儿祖宗,姑奶奶,求你放过我吧……” 他语无伦次起来。“我已经被阉了,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你不能那么对我……” “嘘——”堂溪梨伸出纤长的食指,抵在鲜艳的唇上,“不要说废话,阉了你只是开始,我要你每天尝尽被人强|暴的滋味,直到死为止!来人……” “嗒嗒嗒——”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鱼贯进入房间。 乌泱泱的身影携着肃杀之气,训练有素地站在了堂溪梨身后。 王帆虚弱的看过去,瞳孔一缩,竟是二十多个穿着统一黑色服装,佩戴枪支的外国男人。 他们端正肃然朝堂溪梨行了一个军礼,“Evelyn女士。” 堂溪梨眸光缓缓与王帆视线对上,歪着头挑了一下眉,邪恶犹如深林女巫,“把他送去印度,看好了,不准他死。” “是,一定完成任务!” “哗啦啦——”铁链铐子被打开,王帆被抬出了房间,连夜送往印度。 他的‘福气’,才刚刚开始…… —— 同一时间,古堡对面别墅的庭院里,苍茫的夜色中,容貌英俊的年轻男人正跟自己的未婚妻道别。 “Delia,过了这段时间,等我杀了那个贱人,我就回来找你。” 穿着吊带裙的金发女郎,依偎在他怀中,哭得梨花带雨,“Devin,亲爱的我等你……” 安佑宣捧起女人娇媚的脸蛋,低头吻下去。 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结束,他转身打开车门,上了车,驱车离去。 一分钟后,别墅爆炸。 巨大的爆炸声响彻柏斯特广场。 附近的居民全部从睡梦中惊醒,出门来看发生了什么。 就看到一座别墅起了大火,不知道是被袭击了,还是怎么。 而别墅前,一个金发女郎,正手足无措地蹦着想往里冲,“Devin,Devin——” 她撕心裂肺地大喊着,附近的居民马上上前拦住她,并打了消防电话。 二十分钟后,消防队姗姗而来,举着大水枪对着别墅一顿呲。 大火很快被灭,金发女郎冲进残破的别墅,从坍塌的厨房里翻出一具烧焦的尸体,抱着大哭:“Devin,Devin——” 上来帮忙的附近居民和消防员们一阵唏嘘,帮她报了警,警察来后,把Devin因厨房爆炸而意外去世,登记在册。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已经是后半夜。 金发女郎擦干眼泪,那碧色眸子中,哪里还有半点悲伤,她环顾着烧焦熏黑的别墅,性感的唇缓缓勾起,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女士,人已假死逃走……” “定位已开启,请放心……” —— 古堡三楼的走廊里,堂溪梨挂掉电话后,轻啜了一口手中的热咖啡。 对身后艾米道:“他离开后,肯定会到处寻我行踪找我报仇,让人陪他玩玩儿,两天后华尔街有个博览会,我不希望有老鼠跟着。” “是女士。” 艾米想起什么,继续道:“华国医院那边打来电话,安保山醒了,已经从ICU转进了普通病房。” 堂溪梨面无表情,“醒了就好。” 她可不想那个老东西死的那么痛快,必须活到安家人都死尽,安氏不复存在才行! —— 华国 安老爷子在ICU昏迷了好几天,终于转到普通病房。 安明赫,安明辉、顾雨晴,安知雪来病房照顾他。 看着曾经和美繁盛的一家人,如今只剩这几个老的,安老爷子又悲从中来,失声痛哭。 “佑承,倩倩,星临……” 安知雪也抹起眼泪,“爸,您别这样……” 安明赫劝他,“爸,您要保重身体,都已经……过去了……” 安老爷子知道哭没用,他恨呐,为什么当初要放过那个畜生…… 他擦了擦眼泪,担忧询问,“佑宣和甜甜怎么样了?” 四人对视一眼,怕老爷子受不住打击,没敢把王甜甜的死告诉他。 “爸你放心,佑宣和甜甜……已经秘密保护起来了,我们不会再让他们有事了……” 老爷子听罢,心痛的同时,有了些许的安慰,他还有两个孙子的。 他不能倒下,还有两个孙子和安氏需要他来护。 “你们暂时不要再轻举妄动了,那个小畜生……等我出院后,我来对付!” “是,爸。” 几人都很忙,向护工交代了一番后,离开了医院。 回去的路上,安明赫问安知雪,“那个孩子,还没找到吗?” 安知雪张了张嘴,想说还没找到。 但就是这个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安知雪接下电话,听到那头的话后,眼睛“噌”地一下亮了起来,“找到了!” 她惊喜大喊,“哥,找到了,找到那个孽种了!” 车里的顾雨晴和安明辉也很开心。 安明赫急不可待地说:“马上把人抓来!” 第108章 难道,副会长……恋爱了?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朝华书院 时间倒退回到两天前。 因为昨晚堂溪梨收下礼物,雍执序开心不已,特地起了个早,去菜市场买了菜,想给小姑娘做早餐。 买完菜,他开车回家,快要走到西门时,却见一支豪华车队从西门驶出,最中间的那辆青莲紫色劳斯莱斯浮影超跑,格外瞩目。 雍执序踩下刹车,心中疑惑:堂溪小姐要去哪里? 他打开微信想问一问,却不经意间,看到马路对面不远处的栾树下,有一个尖嘴猴腮的黑衣男子,拿着手机在拍堂溪梨的车队,拍完然后好像发给了谁。 雍执序眸光顿了下,当即把车开过去,下车走过去假装问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了男子的手机。 不过,他并没有翻看手机,而是询问:“你为什么拍那些车?” 对上他严厉的眼神,男子的目光有一瞬的飘忽不定,语气理直气壮,“我没见过那样的豪车,想拍下来,看看是什么牌子的。” 这个解释倒也合情合理,然而,雍执序一直在盯着男子的眼睛看,并未错过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狡猾。 “你撒谎!”他十分肯定道。 男子心中一咯噔,瞳仁晃了下,声音变得不似刚才那样坚定了, “你才撒谎,你全家都在撒谎,你谁啊你,凭什么抢我的手机?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雍执序把手机一关,装进口袋里,犀利地看着男子,一把擒住了他的手腕,掏出自己的手机给蒋文清打了一个电话。 十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停到雍执序面前。 蒋文清叼着一支烟下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魁梧保镖,戴着大金链子,纹着花臂,眉眼粗犷,看起来十分不好惹。 尖嘴猴腮男一看这架势,脸色一变,往后退了一步,手腕在雍执序掌间挣扎,“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麻烦了。”雍执序把人交给那两个保镖,他知道,这样做是不合法的,但事关堂溪梨,就算违法,他也要做…… 两个保镖大哥,看着矮他们一头的尖嘴男,核善一笑,带着人上了那辆加长林肯。 很快,车子小幅度地摇晃起来。 蒋文清给雍执序递了一根烟,挑着下巴痞气一笑,“战况挺激烈。” 雍执序接过来他的烟,含进嘴里,就着他又递来的火,点燃了香烟。 两人在大树下等了约莫十分钟,车门开了,两个保镖大哥拎小鸡仔一样拎着衣衫不整的尖嘴男,心满意足地下了车。 “雍先生,问出来了,他是安家安明赫派来监视堂溪梨的人。”保镖大哥们语气恭敬。 雍执序颔首朝两人致谢,“谢谢两位。” 保镖大哥们被他的客套弄得有些受宠若惊,“不敢不敢,另外,我们还撬出来一点东西,不知道对雍先生有没用……” “请说。” 保镖大哥抖了抖手中的尖嘴男,加粗了声音,低声一喝,“你来说!” 尖嘴男犹如惊弓之鸟,吓得一颤,似是经过了什么非人折磨,脸色惨白惨白的,磕磕巴巴道:“安家不仅让我们监视堂溪梨,还要我们秘密寻找堂溪梨的双胞胎妹妹……” 妹妹? 雍执序眼中闪过一抹惊愕,她竟还有个双胞胎妹妹么? 那么安家,找她的妹妹……是想以此来对付她? 雍执序心绪翻涌,思索了片刻,对蒋文清道:“恐怕,还需要你帮我个忙……” 蒋文清灭掉烟,来到他跟前附耳恭听。 “这样,你帮我……” 两个保镖大哥在两人窃窃私语前,把尖嘴男又带回了车上,为了防止这个男的坏雍先生的事,从现在开始,他们将秘密监视这个男的。 外头大树下,蒋文清听罢雍执序的低语后,露出一个‘包在我身上’的自信笑容,“我知道了,包君满意。” “那就拜托了。” “行,事不宜迟,我这就着手去办,我走了。” 蒋文清离开后,雍执序也开车回家。 他刚把买好的菜放冰箱里,忽而收到堂溪梨发来的微信,是一段十秒的视频,堂溪梨站在客厅里展示着一条身上的白色马面裙。 马面裙精致华美,用金线织满了梵文经文。 晨光打在裙摆上,面料流光溢彩,经文熠熠生辉。 视频下一条是她发来的文字:【雍先生,你的礼物,我很喜欢,多谢】 雍执序没想到她第二天就穿上了,还愿意拍视频给他看。 【堂溪小姐,你喜欢就好】 回复完,雍执序再度点开视频,反复观看,嘴角控制不止地翘起。 一颗心飞到了云端之上,在云层里徜徉来徜徉去。 一直到商会大厦,男人的嘴角都没下来过。 孙助理向他汇报行程,见他好似没听进去,又大声汇报了一遍, “副会长,礼拜六,华尔街有一场博览会,会长给您订了三天后的机票!” 突然的拔高声调,把出神的男人吓了一跳,若无其事地敛起唇角,十指交叠于办公桌上,大拇指对着大拇指,一本正经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告诉陈部长,让他跟我一起出差。” “是,副会长。”看他话还没说完就又笑了,孙助理不明所以地出了办公室。 “难道,副会长……恋爱了?” 笑得这么荡漾…… —— 秋高气爽,塞雁南飞。 9月9号,是华尔街几大财团首次联合举办的商业博览会,全球顶尖的商业大佬,都将齐聚于此。 博览会地点定在华尔街尽头的一处大楼,与世博会不同,世博会是国家层面的政治活动,而这个是商业组织举办的社会活动。 场地提前一个月就在布置了,一应展品都是各国企业的新品或者硬核老产品。 现场不仅有无数保镖镇守,整条街道两头,还有政府遣派的特警部队保驾护航。 上午九点,博览会大楼外,豪车云集,各国商场巨擘,准时到场。 保镖和特警们严阵以待,拥护着大佬们下车,走红毯进场。 现场镁光灯闪烁,无数财经媒体蹲在场外拍照报道。 其中一个M国记者对旁边的助理道:“听说这次grobe集团的幕后人会出席博览会,我们一定要拿到第一手资料。” 作为全球十大财团之首,grobe的掌权者,一直很神秘,迄今为止,无人见过。 整个业内都想知道,这个在华尔街跟其他几大财团交手,一对N,最后还能五五开的商业奇才,究竟长什么样子。 第109章 全球十大财团之首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十点半左右,一辆加长版迈巴赫,稳稳停在了大楼门口。 刚送走上一个大佬的保镖们,急急忙忙来迎接这一个。 然而,未等他们靠近,就被八个金发碧眼的黑衣女郎挡在了保护圈外。 长枪短炮立即对准了这边,财经记者们站在红毯两侧翘首张望,不知这次来的是哪国大佬。 在高度的注目礼中,迈巴赫车门打开,一只雾霾蓝真丝细跟高跟鞋,率先踏在了红毯上。 一抹白色裙摆随之飘下来,下一刻,一个年轻的短发女子从车上走下来。 女子身形纤瘦,长了一张清艳绝伦的东方面孔。 她穿了一身白,纯白真丝长袖衬衫,搭配一条双侧有对称褶的白裙子。 那裙子面料高级,由上而下,用金线织了一行行高低不一的文字。 白和金撞色,并不俗气,相反,简约高雅。 她佩戴的首饰也很吸睛,墨发间戴了一条一厘米宽的掐丝珐琅黄金发带,脖颈间一支细圈掐丝珐琅松鹤延年华丽金项圈。 看上去奢华精美,富有艺术气息。 记者们常年奋斗在第一线,熟知业内各个大佬们的模样,但这一位……没见过呢。 “这位是谁啊?你们有人知道吗?” 大家相互询问,但无一人知道是谁。 那个蹲守grobe财团掌权者的M国记者,眼睛眨了眨,“难道她就是?” “不可能!”她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这个女孩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怎么可能是grobe的幕后人,应该是哪家的千金。 记者们都猜不准该东方女子的身份来历,拍了一些照片后,就迫不及待去拍下一个迪拜首富去了。 堂溪梨在艾米几人的簇拥下,进了博览会大楼,并向登记处递了自己的邀请函。 登记职员把提前就弄好的铭牌交给她,客客气气请她入场。 内场熙熙攘攘,已经来了不少人。 为了方便认出,每个进场的人,都会在胸前别个铭牌,堂溪梨也不能例外,把属于她的,写有她名字和职位的铭牌,粘到了衣服上。 不粘这个,会被现场保镖请出去。 以往来参加这类活动的都是简秘书,堂溪梨从来不参加的。 但简秘书这几天刚好病了,没有办法来,她才来的。 场内除了展品区,最里处还提供了酒水和座位,堂溪梨只是走个过场,也懒得去看那些展品,就打算去座位区待一个小时就离开。 不想还没走到座位区,身边就有人用英语高呼:“你是grobe集团的董事长?” 话音一落,全场一下寂静下来。 所有人纷纷看过来,有震惊,有不可思议。 尤其是那几个曾跟堂溪梨交过手的犹太人,个个目瞪口呆。 把原来的十大财团之首挤下去,跟他们打成平手的人,竟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女孩? “呵…开什么玩笑?” 端着香槟的洛菲财团掌权人,第一个笑了,摸着自己大胡子,觉得事情有些滑稽。 三年前,他们联合起来挤兑这个华尔街后起新秀,没想到反应过来时,已经掉入对方的骗局。 他们非但没把她弄下去,反而被她利用,从他们手里套现千亿现金不说,还拿走十几万亿的债券,转手卖空。 几大财团短短数日急剧缩水,grobe集团流动资金膨胀千倍,一跃登顶十大财团之首。 这三年里,他们明枪暗箭的使招,然而grobe集团已经稳固,并与他们都有深度合作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grobe集团死了,他们也要狠狠脱一层皮,不忍也得忍着。 俗话说仇敌见面,分外眼红,场内的犹太人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恨不得把堂溪梨身上给盯出几个大窟窿来。 当事人却视若无睹,闲情逸趣地从酒水区端起一杯果汁喝。 直到另一个让犹太人‘死了三年眼睛都还是红的’的男人出现,他们才不再注意堂溪梨,而是去瞪那个风度翩翩但诡计多端的华国人。 “堂溪小姐?” 雍执序甫一进内场,就感受到无数视线朝他投来,但神奇的是,他竟一眼先看到了堂溪梨。 见她穿着他送的马面裙,安静的站在那里,犹如一朵雪白的栀子花。 男人眉眼间,瞬时染上了梨花映春水般的笑意,疾步走向她。 堂溪梨正无所事事地喝果汁,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抬头。 就看到对面穿着西装三件套的男人正阔步朝她走来。 场内灯光通明,衬得男人面容立体矜贵。 他的身后跟着陈醉和一个微胖的男助理。 堂溪梨冷若冰霜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雍先生,陈先生。” 陈醉昂起下巴风骚的朝堂溪梨飞了一个wink,才要喊小阿梨,目光却先一步看到了她胸前衣料上粘着铭牌。 “grobe集团?”他大为震撼,“我嘞个豆,小阿梨,你居然是grobe财团的幕后老板?” 堂溪梨荣辱不惊道:“有什么问题?” 陈醉摇摇头,“没问题没问题…” 心里:(扭曲)(尖叫)(阴暗的爬行) 卧槽卧槽,她竟然就是全球十大财团之首,grobe财团的掌权人。 卧槽卧槽卧槽,大佬竟在我身边。 瞬间,陈醉觉得三哥都不配了! 这可是全球最传奇的商业奇才诶,啊啊啊—— “没什么好说的,大佬,请收下我的膝盖。”陈醉双手抱拳,做了一个抱拳礼。 堂溪梨被他逗笑了,至于吗? 她转眸去看雍执序,发现他也有些惊讶。 “堂溪小姐,你是我唯二佩服过的人,原来三年前那个人是你。” 他就是逆向了她的方法,在她洗劫华尔街的第二年,又在华尔街血赚了一把。 还因此被那些犹太人追杀了将近两年,最近才消停些。 堂溪梨一秒就懂他说的哪件事,二人心照不宣,环顾一圈,看着那些恨他们恨得牙根痒痒的犹太人,堂溪梨挑眉一笑, “雍先生,又没有兴致再跟他们玩儿一把。” 这些人肯定恨死他们了,不妨就利用他们急于报复的心理,再玩一次。 雍执序眸底闪过一抹兴味儿,“博览会结束后,愿闻其详。” 第110章 我有个双胞胎妹妹,可能找到了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两人达成一致后,雍执序去了展区。 他是带了任务来的,华国的特色文化产物,例如瓷器,丝绸,茶等,在前天就先他一步来到这里,被装在玻璃展柜里,他需要拉外贸交易。 看着他用流利的英语跟在场的资本大佬谈自己国家的文化,堂溪梨隐约看到了他母亲在联合国铿锵有力发言的外交风采。 她看着人群中那个发光发热的男人,有些走神,身边的迪拜男人喊了她三声,她才意识到对方喊的“Evelyn”是她。 “Evelyn女士,我听简秘书说,南非钻矿新开采出一颗两百克拉的粉钻原石,我想请您卖给我。” 他准备跟自己的未婚妻求婚用。 “钻石啊……”(两百克拉粉钻?) 对于自己遍布全球的产业,堂溪梨不怎么热忱。 她是做证券交易起家的,集团起来后,就培养了一批能力出众的高管,平时需要她出席的,都是由简秘书代劳。 钻石的事她还真不知道。 别说钻石了,她现在就是连自己有多少钱,也不清楚。 上一次清算资产还是在两年前,二十个会计清算了一个月,才算清她的个人资产。 “简秘书在华盛顿,博览会结束后你去找她。”堂溪梨不知道那块原石还在不在,所以没答应。 迪拜男人也没再纠缠,又跟堂溪梨随意交流了几句就去别处了。 堂溪梨来到展区,随便逛了逛,就准备离开。 快走到大门口时,雍执序喊住她,“堂溪小姐,要走了么?” 堂溪梨点头,“我准备去华盛顿,探望一下简秘书。” 雍执序默了默,看了一眼手表,“堂溪小姐,我们去对面咖啡厅,我有些事要跟你说。” 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堂溪梨猜测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便答应,“好,你先忙,我在对面咖啡厅等你。” “你一定要等我。”雍执序跟她道别后,就又回了展区。 堂溪梨这边如约先去了咖啡厅,然而她刚坐下没多大会儿,手机就响了。 来电备注:安老狗。 堂溪梨蹙眉,他给她什么电话? 她狐疑着接下电话,语气并不客气,“你有事?” 那头的安明赫:“有事,堂溪梨,或许你还不知道你有个双胞胎妹妹吧?” 闻言,堂溪梨脸色一变,瞳仁里瞬间掀起惊涛骇浪,“安老狗,你在胡说什么?” 安明赫阴冷一笑,“我可没胡说,当年你妈怀的是双胞胎,你,还有个妹妹。” 顿了一顿,他的声音变狠,“现在,你妹妹在我们手上,不想她死,就马上回安家!你一个人来,不要带你那些保镖,否则我立刻杀了她!” 堂溪梨眼神一沉,声音冷静,“我妈只有我一个女儿,你以为空口说几句,我就会信你?” 安明赫不慌不忙,“你可以跟她做亲缘鉴定,我是不是胡说,等你们做了亲缘鉴定,就知道了。” 堂溪梨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我现在在国外,等我。” 没有一个字的废话,她“啪”挂掉了电话。 挂完电话打开一个秘密软件,登录进去,看到上面显示后,默了默,起身就往外走。 对身后的艾米几人吩咐,“马上回国……” —— 雍执序这边结束后,来对面的咖啡厅寻找堂溪梨,却没发现她的身影,问了服务员才知,早就走了。 他掏出手机给她发微信,【堂溪小姐,你在哪里?】 几秒后,那边回复:【我有要事,抱歉,下次再谈】 雍执序要跟她说的也是要事,既然她忙,没办法当面说,那给她发微信也是一样的。 想到这里,雍执序又点开了键盘,修长的指尖快速打下一段文字…… —— 朝霞似锦。 堂溪梨用了最快的时间,乘着私人飞机回到京市。 她提前让周舟来接机。 周舟这段时间在准备结婚事宜,有好些日子没看到堂溪梨了,“呜呜……阿梨,我好想你,你去哪里了?” 她上来就是一个大拥抱。 堂溪梨拍了拍她的背道:“去纽约了,结婚的事准备的怎么样?” 提到结婚,周舟眼角溢满幸福和甜蜜,“准备的差不多了。” 堂溪梨点头,“那就行,婚纱我昨晚给你问了问,今天就能完成,完成后我让他们送过来给你试。” 两人说着,已经出了机场,周舟坐到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问堂溪梨,“先去吃个饭?” 堂溪梨摇头,“不,你送我去安家,我有个双胞胎妹妹,可能找到了。” “双胞胎妹妹?”周舟惊讶,“你还有个双胞胎妹妹?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堂溪梨望着车窗外倒流的风景,神色冷沉,“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没想到先被他们找到了。” 周舟一愣,“他们?” 她猛地一刹车,“不会是安家人吧?” 天呐! 堂溪梨表情更加冷冽,像是攒着怒火无处发泄,眼神又深又冷,就连周舟,看着都有些害怕。 看来真的是安家人先找到了妹妹! “那你……就这样去安家,他们肯定会拿你妹妹要挟你,阿梨你不能去,得想办法把妹妹偷出来!” 堂溪梨指尖在车窗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似乎是在想办法。 “他们好不容易找到可以拿捏我的把柄,肯定做了万全的准备,我不能拿我妹妹冒险。” “可是阿梨……”周舟还想劝,却被堂溪梨打断,“去,别再说了。” 没办法,周舟只得把她送去安家。 车开到安家大门口后,周舟随她一起下车,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我跟你一起去……” “不需要!”堂溪梨打断她,“你是云家未来的大少奶奶,出了事,周、云两家不会放过我。” 周舟一愣,疑惑极了,阿梨何时这样怕事了,这不像她。 “阿梨,我们是朋友……” “呸!”堂溪梨嘲讽,“谁是你朋友,利益牵扯而已,别太好笑,赶紧滚!” 见她说话这般难听,周舟也来气了,“你有病?” “你滚不滚?不滚我抽你了,什么东西。”堂溪梨抬手就欲打。 周舟气死了,“好好好,我走,管你死活呢,你踏马又不是我的谁!” 她气冲冲上了车,开车出了这道街后,立刻给艾米打了电话…… 第111章 你们怎么证明她是我妹妹?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安家大门口。 周舟离去后,堂溪梨身上的暴躁气息一秒消失。 那双携裹着怒火的眼睛,瞬息间恢复了落满霜雪的淡漠。 脑中,闪过刚下飞机时,收到的雍执序昨天发来的信息,嘴角泛起不屑的笑,哪里还有半点慌张。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安明赫的电话,“我到了,开门。” 接到电话后,安明赫并没有马上开门,而是调了外面的监控录像。 发现就她一人,眼珠子转了转,谨慎地又调了她打电话之前的录像。 然后就看到送她来的不是她的那些保镖,而是周少将的孙女周舟。 安明赫目光闪了闪,小畜生确实没带保镖。 他不放心,又往前多看了一段录像,就看到堂溪梨跟周舟吵了起来,吵得还很激烈。 门口的监控是可以听到声音的,她们的吵架内容,安明赫听得一清二楚。 直面感觉这两人的关系不怎么样。 利益牵扯? 所以周舟之前帮堂溪梨算计倩倩,是有什么利益牵扯么? 本来,之前有想过绑架周舟,来逼堂溪梨自投罗网的。 但顾忌着云、周两家,没走这一步。 如今看来,就算他真绑架了周舟,堂溪梨未必会为周舟涉险,她根本就没把周舟当朋友。 他们之前斥巨资请的私家侦探调查的资料也显示,堂溪梨身边没有朋友,一向独来独往,喜怒无常,没有软肋。 没有么? 不,现在有了! 若非被牵制到,想必也不会对周舟口不择言,也不会这么听话,孤身一人前来。 看来是真的慌了。 安明赫满意地关上监控,嘴角阴狠勾起,小畜生,进了这个门,可就别想出去了! 安明赫立即吩咐门口保安打开了大门。 待堂溪梨进门后,大门又快速关上,好像生怕堂溪梨反悔进来一样。 草木葱郁的庭院里,安静极了,一个佣人都没有,四周格外冷清。 堂溪梨踏着整洁的砖路,很顺利来到别墅正门。 门厅两旁站了几个佣人,见到她来,马上打开了别墅大门。 其中一个高个子女佣,在堂溪梨进门时,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堂溪梨与之对视一秒,随后举步进入别墅。 一进门,就看到十米挑空的大客厅里,列队站了几十个黑衣男人。 他们身上散发着浓重的肃杀气息,手中的长砍刀,在敞亮的光线下,闪着寒冷锋芒。 而安明赫,安明辉,安知雪,顾雨晴,四人则神情冷肃地坐在沙发上,似是布局的猎人,在等待着猎物落网。 看到堂溪梨进来,四人对视一眼,都露出狠辣得逞之色,猎物终于来了! “砰——” 沉重的别墅大门在堂溪梨进去后,即刻关上,几个同样身穿黑衣面无表情的魁梧男人,拿着电锯守在了紧闭的门口处。 显然,这是一个瓮中捉鳖的杀局。 见此,堂溪梨没有半点意外,心底毫无波澜,目光越过这些人,沉静落在安明赫四人身上,“人呢?” 安明赫起身,皮笑肉不笑道:“你倒是有胆色,真敢一个人来。” 堂溪梨薄唇轻启,冷冷反问,“我不一个人来,你会让我见到她么?” “当然不会!”顾雨晴也起身,双手拍了拍,“来人,把人带出来让她看一眼。” 话落,二楼白色栏杆处,一个双手反绑,嘴里塞着白布的红色运动装高马尾女子,被两个黑衣男人给带了上来。 女子满眼恐惧,不停挣扎,嘴里发出呜呜声。 她的一张小脸儿被布团撑得有些变形,但仍可看得出,与堂溪梨有九分的相似。 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两人是双胞胎。 “怎么样?堂溪梨,看到了吗?”顾雨晴眼中噙着几分杀意。 堂溪梨朝二楼那女子看了几眼,随后对上顾雨晴杀意和得意交织的眼睛,轻描淡写地问:“你们怎么证明她是我妹妹?难道不是为了抓我,找了一个跟我长得像的人来骗我?” 这时候,安明辉站起,冷笑:“是不是你妹妹,做了亲缘鉴定即知,把你的头发给我,我让人给你们做鉴定。” 堂溪梨眸波流沔,转到他脸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邪笑,挑着眉,口吻不疾不徐,“若我说……不呢?” 嗯? 安明赫四人有些出乎意料,什么意思? 她不是很着急么? 莫非她觉得亲缘鉴定不用做了,已经确定这个就是她的妹妹了么?毕竟长得一模一样。 他们仔细观察着堂溪梨的神色,却越看越觉得她的眼神耐人寻味。 有一种,披着人皮面具的魔鬼,慢慢撕下面具露出本来面目的既视感。 她似乎根本就没把楼上的妹妹当回事!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陡然生出不是他们在做局,而是他们落入她圈套的感觉。 安明赫暗暗惊讶,不,不不不,一定是错觉,这个小畜生肯定在假装淡定! 想营造她不在乎的假象,不给他们捏把柄的机会。 绝对是这样! 安知雪一双儿女都死在堂溪梨手上,这当中数她最恨堂溪梨,见她都走入他们的地盘了,还装得这么镇定,恨得表情扭曲,对着那些黑衣人就怒喝:“动手,杀了她!” 等不了一点儿了,她要这畜生死无葬身之地!马上去死! 黑衣人听到这一指令,都朝安明赫看去,等待他的指示。 毕竟,安先生说过,只听他的。 安明赫也等不及了,小畜生一分钟不死,对他们而言都是煎熬痛苦。 她信与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已经把她引到他们的地盘,这就够了。 这一次,必让她有来无回! “马上送她上路!”安明赫果断吩咐。 说罢,带着顾雨晴、安知雪和安明辉火速退到了一边去,把战场留给这些花钱从澳门赌场请来的打手们。 打手们见雇主们都退到了安全地带后,训练有素,快速将堂溪梨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包围起来。 这个过程中,堂溪梨丝毫未动,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半点变化,冷静得出奇。 她抬头,轻飘飘看了二楼栏杆内被绑着的女子一眼。 第112章 杀,杀了她们!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一眼过后,变故突生。 二楼被绑着的女子,忽然一个一字马后抬腿,白色板鞋踢在了抓着她的男人额头上。 黑衣男人猝不及防被踢得倒退好几步,而女子的脚却未停,行云流水在空中拐了个弯,又一脚踢在另一个反应过来要动手的男人的胯下。 “唔——”那男人捂裆痛哼。 击退这两人后,反绑着女子的麻绳下一刻从她身上脱落掉在地上。 她一把薅掉口中的大团白布,一个箭步冲到步行楼梯,两个翻转,以单膝跪地的姿势,英姿飒爽地落在了地上。 一切发生,不过在几秒之间,把安明赫几人都给惊呆了。 “这怎么回事?你……你是谁?”顾雨晴大喝。 那女子站起,神情冷漠,“我是雍先生派来的人,你们的计划几天前就已被雍先生识破!” “什么?”顾雨晴声调拔高。 被雍三爷……识破了? 安明赫也是脸色剧变,眼睛瞪得老大。 被识破了!居然被识破了! 该死! 他登时暴怒,去看堂溪梨,以为她知道这一切,在门口与周舟的吵架也不过是演给他看的。 却不想,对上的却是少女同样惊讶不可置信的眼神。 “你是雍先生派来的?”堂溪梨一副震惊又意外的模样,好像浑然不知这一切般。 安明赫看的迷惑,难道她不知道么? 那吃惊的样子跟他们如出一辙,不像是装的! 所以在外头六神无主跟周舟吵是真的,进来后的淡定都是装的! 思路一下清晰,他的神色再度黑沉,就算堂溪梨不知道,那也逃不了死的结局,都去死吧!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杀,杀了她们!” 浑厚的声音野兽咆哮般响彻客厅,几十个黑衣人眼神一沉,举起砍刀一拥而上,齐齐朝堂溪梨杀去。 堂溪梨神色一凛,迅速麻利地从裙摆下绑在小腿双侧的皮夹里拔出两支枪,一手握一支,跟黑衣人打了起来。 这些人的速度再快,也没有她的子弹和枪法快,“砰砰砰——” 一阵激烈的枪响,冲向堂溪梨的第一圈黑衣人全部倒下,不是被打穿心脏就是被爆了头。 那个红衣女子一看已经开打,没有犹豫,也加入了战场。 她赤手空拳杀了打晕了两个人后,抢过他们的砍刀,从外围往里杀。 两人一个在里,一个在外,敏捷如豹,身手了得。 很快,就杀掉了三分之一的黑衣人。 而这时,堂溪梨的枪里没有子弹了,一个打手的砍刀已经朝她劈头砍来。 说时迟,那时快,她果断弃枪,一个凌厉的侧空翻,高跟鞋快狠准得踢在那人的手腕上。 砍刀顷刻间从那人手中脱出,朝空中飞去。 堂溪梨翻转的同时,伸手将砍刀抢到手里。 她的动作灵敏如鬼魅闪电,黑色的马面裙在空中划开优美的弧度,裙摆还来不及掉下来露出腿,就已经完美落地。 几年的训练不是白练的,雇佣兵女王的称号也不是白得的。 黑衣人快,她更快,似无坚不摧的杀人机器,夺过砍刀后,她一刀割断了一个打手的喉管,抢过他的刀,双刀在手,继续厮杀。 整个客厅宛若两军交战的沙场,惨叫声不绝于耳,鲜血在地上汇聚成河。 黑衣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堂溪梨身上被喷到的血也越来越多。 头发上,脸上,身上,裙摆,被血涂满,沾着每个人的血,唯独,没有她自己的。 她的眼神坚毅,感官敏锐,每一个招式都巧捷万端,力抵千斤如猛虎下山,不过五分钟,几十个打手,就被杀得所剩无几。 那个助阵的红衣女子都惊呆了,这么强的吗?简直就是战神临世! 她看了看自己手臂上和肩头深如沟壑的伤,自愧不如。 躲在角落里的安明赫顾雨晴几人,看着客厅里到处都是血和死人,吓得脸色煞白,瑟瑟发抖。 他们生在和平年代,目之所及是国泰民安,河清海晏。 这样身临其境,目睹暴力血腥的极致杀戮,还是头一次。 尽管他们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尽管他们在电视上看到过很多杀人场面,但依然惊到了。 心脏砰砰地跳。 这个小畜生,居然真的杀人如麻。 倏忽间,他们想到了她那个保镖曾经说过的话,她说她们是堂溪梨的保镖不假,但却是保护他们的。 现在,他们突然就理解了,不是在装逼,玛德是真的。 堂溪梨想杀他们,易如反掌。 所以这段时间,她没有杀他们,并不是杀不了,而是……不想让他们死? 意识到这一点,几人心头都腾起一阵绝望。 发现门口还有几个拿电锯的打手没动,安明赫将希望寄托于几人身上,“你们快上啊,杀了她,杀了她给你们一人十亿。” 那几人一听十亿,发怵的心就像是被注射了肾上腺素,胆量一下飙升上去,脸色一狠,打开了电锯。 “嗡——”大功率电锯在客厅里响起一阵嗡鸣声,那几人举着电锯,就朝堂溪梨冲了过去。 红衣女子一看堂溪梨被几个电锯包围,绕到后方,拿着砍刀迅速抹了一个人的脖子。 堂溪梨眼疾手快,一个侧闪,躲过了锋利疾驰的电锯尖,捡起死掉那人手中的电锯,一个回旋身,电锯从一个打手的脖子处划过。 鲜血如注,就那么一划,打手的头就只剩半边还连着身体了。 堂溪梨没有停,在身后电锯要锯到她后背的前一秒,一个匍匐趴到,夺过一击的同时,手中电锯朝对面打手的小腿锯去。 很快,在那个负伤的红衣女子的帮衬下,打手被全部杀完。 客厅,重新归于寂静。 浓重的血腥味飘荡在空气里。 客厅不复刚刚的整洁干净,每一处角落都是血,地上,墙上,沙发上,尸山血海,残肢断骸,让人毛骨悚然。 安知雪已经承受不住视觉带来的惊天刺激,晕倒过去。 顾雨晴扶着发财树,不停呕吐,又怕又恶心。 安明赫和安明辉,手抖脚软,脸色灰白。 堂溪梨提着还在嗡嗡作响的电锯,浴血走向几人。 第113章 安老狗,期待下次交手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电锯齿刃转动时落下的血花,随着她的步伐,滴滴答答蜿蜒出一条血路。 安明赫安明辉被吓得同时往后退了一步。 安明辉的声音发颤,“你干什么?你站住!” 堂溪梨布满血浆的脸上,带着一抹悠然自得的笑容,歪着头,血珠顺着发丝滴落, “你们怕什么?不是已经猜到我不会杀你们了么?” 闻言,安明赫暗暗松了口气,看来他猜对了,小畜生真的不会杀他们。 他咽了咽唾沫,声音磕巴,“小畜……堂……堂溪梨,这一局……这一局我认输,你走吧,马上走!” 堂溪梨双眸有些泛空,咧嘴一笑,表情病态极了,“输了要接受惩罚呢……” 她说着,提着电锯继续靠近。 安明赫安明辉吓得瞳孔缩了又缩,两人绕过沙发就往别墅大门跑。 堂溪梨也不追,继续往已经腿软的顾雨晴走去。 “你站住,不要过来。”顾雨晴胆子都要被吓破,仓皇逃窜,却因为过度紧张,被自己左脚绊了右脚,摔倒在地。 她摔得膝盖骨疼,也不起来了,手脚并用地往外爬。 这一刻,已经顾不得仇恨,只想逃命。 爬行的同时,她脑中白光一闪,依稀想起多年前五岁的小安倩跟她告状,说安无漾杀了她的狗,还把那一堆被肢解的尸体给她看。 当时,她不以为意,不觉得柔弱怯懦的安无漾敢那样做。 如今想来,应该就是她做的! 当年放走的不是一只柔弱的老鼠,而是一只会伪装的幼狼! 阴狠邪恶的基因早就刻在了骨子里。 明白了,她彻彻底底的明白了。 突然,顾雨晴不想再留在安家了,她要走,她想活下去。 强烈的求生意念,让她四肢生出力气,爬起来就要跑。 却还没完全起来,一只沾血的高跟鞋就慵懒抬起,把她又踩回到了地上。 “顾女士,让我猜一猜,你现在是不是想逃出安家,远走高飞啊?” 少女轻笑着,似逗弄老鼠的猫,眼底满是玩味的恶趣味。 顾雨晴趴在地上,看不到堂溪梨的表情,但听着她的声音,就知道她此刻一定很得意。 怕小畜生即刻就取她的命,顾雨晴急忙否认,“我没有,你胡说……” “是吗?”堂溪梨眨了眨眼睛,“嘻嘻”一笑,“不过,为了不让我的猜测成真,我啊,想到一个办法,可以有效防止你逃跑。” 顾雨晴身子一震,脸色一变,“你要干什么?” 她激烈地挣扎起来。 堂溪梨看向不远处歇息的红衣女子,微微一笑,“帮我找截绳子来。” 宋慈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很快在跑到二楼,拿起刚才用来绑她的麻绳,送到了堂溪梨的面前。 堂溪梨接过麻绳,在顾雨晴的哀求声中,把她以坐在地上的姿势,绑在了那个发财树的底座花盆上,两条腿,笔直的横在地板上。 “嗡——”电锯再次发动,尖利的锯齿高速转动起来,在金色的阳光下,闪烁着骇人的血光。 顾雨晴浑身抖得使不出半点力气,脸色煞白到近乎透明。 “不要,堂溪梨,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逃,我等着你折磨我,我不逃了,我真的不逃了……” “嘘——”堂溪梨手指抵在唇瓣上,示意她噤声,“别说话,我只相信我自己。” 烈焰红唇,徐徐勾起,犹如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美丽危险,妖异诡谲。 飞速旋动的电锯,抬起,落在了顾雨晴的膝盖下方一寸之处,锯了下去。 “啊啊啊啊——”天崩地拆的剧痛席卷了顾雨晴,鲜血犹如电焊带起的火花,以她的腿和电锯为中心,喷得到处都是。 仅二十秒,顾雨晴就痛的失去了意识。 但很快,她又痛醒,因为她要失去第二条腿了。 “啊啊啊啊——” “哈哈哈……” 她尖叫,她嘶吼,凄厉的呐喊,这中间,包含着堂溪梨畅快的狂笑声…… 宋慈看的头皮发麻,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跑出别墅的安明赫和安明辉,听到别墅里传来的惨叫, 就知道顾雨晴倒霉了。 两人心有余悸。 安明赫熟练地拿出手机拨打了120。 看他只叫了救护车,安明辉有些急,“哥,我们不报警吗?” 安明赫脸色黑沉,“不能报,那些打手是从澳门雇的,报了警我也会进去。” 安明辉却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能让堂溪梨进去,你就先进去一下,我再保释你。” 安明赫斜了他一眼,“六十多条人命,你以为我进去还能出的来,不要忘了,那个畜生背后有雍三爷,我平时结交的那些人脉届时别说帮我了,不落井下石都不错。” 你辉煌时,身边全是朋友,你落魄时,身边连狗都没有。 这就是现实。 破釜沉舟,船上的人可能会获救,但舟肯定会沉。 杀敌一千自损一万的事,不能做! 安明辉更急了,“难道就任由那个畜生这样无法无天么?” 安明赫脸色沉了沉,咬了咬牙,“你去,让人找那个畜生的亲妹妹,既然是雍三爷布的局,那人肯定在他手里,去找!一定要秘密的找,不要打草惊蛇。” 看得出堂溪梨是非常在意她的亲妹妹的,只要找到另一个孽种,就能牵制她了! “好,我马上去!你想办法处理这些人的尸体。”安明辉匆匆就去车库了。 今天特意给佣人的和司机放假,只留了几个佣人在家,他得自己开车去。 安明辉前脚刚开车出去,堂溪梨后脚就出来了。 一身血迹,煞气逼人,但偏偏,脚步优雅,似靡丽的花盏。 路过安明赫身边时,她脚步一顿,“安老狗,期待下次交手……” 说罢,带着宋慈离开。 门口,艾米开了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在等,看她出来,马上下车为她开车门,见她满身鲜血,眼神一紧,“女士,您有没有受伤。” “没有。”堂溪梨回答,抬眸看向一同上车的宋慈,“她受伤了,先送她去医院。” “好。”艾米没有多问,马上发动车子,把人送到了医院,陪宋慈治疗。 宋慈肩上和手臂上缝了有几十针,医生要她住院,她拒绝了。 上车后,闭目养神的堂溪梨睁开眼睛,问宋慈,“我妹妹在哪儿?” 宋慈低声道:“在蒋文清那里。” “帮我转告蒋文清,把我妹妹的行踪,透露给安明赫,若是安明赫想偷走我妹妹,要配合他。” “嗯?”宋慈愣住—— 第114章 她的婚礼……我就不去了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繁盛会所 午后艳丽的阳光洒进顶楼巨幅落地窗内,映得装修奢华的套房里满堂生辉。 蒋文清一身黑灰色手工西装,大长腿交叠,慵懒散漫地坐在棕色真皮沙发上。 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漂亮女孩。 女孩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约莫二十出头,一头玫瑰粉棕色及腰长发,穿着红色长袖波点A字裙,看起来文文静静的。 蒋文清刷着手机,时不时看她一眼。 每看一次,他就产生一次疑惑。 双胞胎?为什么长得一点儿都不像? 祝柠月被他看的坐如针毡,忐忑难安,“那个……蒋先生,我到底什么时候能走?” 她都被抓来两天了,搞非法囚禁吗? 手机也给她没收了,想报警都报不了,好烦! 祝柠月气的跺脚。 蒋文清假装没看到她的小动作,答案依然是:“再等等。” 他得等堂溪梨亲自过来把人接走才行,就这样放走了,被安家抓到,那堂溪梨不又得《十亿买他端茶倒酒》? 十亿点蒋花魁的事,被那帮大嘴巴给传开了,现在圈子里不喊他蒋老七了,都喊他蒋花魁。 听着他复读机一样的答案,祝柠月很是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拿起桌上的AD钙奶,毫不客气地猛喝了一瓶。 正要干第二瓶时,外头响起敲门声。 蒋文清桃花眸微微一动,“进来。” 换了一身黑色套装的宋慈推门而入,朝蒋文清颔了颔首,“蒋先生,请借一步说话。” 蒋文清起身,随宋慈一起往外走。 祝柠月跟在他们身后,想趁机逃跑,岂料一脚还没踏出套房的大门,就被蒋文清提溜着丢回了房间,“进去吧你……” 被扔到地上的祝柠月:“……” 她的白眼翻了又翻。 “什么玩意儿?你们等着,等我出去就立马报警!” 另一个房间里,宋慈把堂溪梨的话原封不动,转告给蒋文清。 蒋文清震惊极了,“安家要拿祝柠月对付她,她居然还把人送给安家,她疯了?” 宋慈也十分不理解堂溪小姐为什么要那么做。 “她说希望蒋先生配合,要神不知鬼不觉被安家人发现并偷走……” “还要神不知鬼不觉?” 蒋文清笑了,怎么都想不通堂溪梨为何要这样,干脆给雍执序打去电话,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彼时,还在纽约的雍执序,提交完资料,就准备睡觉了。 明天是博览会最后一天,明晚他就可以回国了。 接到蒋文清的电话,男人默了默,回道:“那就按照她的意思去做吧。” 那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挂掉电话后,雍执序翻开微信,点开置顶聊天框,打了一行文字:【堂溪小姐,我听宋慈说,你一个人去的安家,有没有受伤?】 尽管一个小时前,宋慈已经跟他仔细汇报过堂溪梨在安家的事,但他还是想听她自己说。 他真的很担心她。 也有些不理解,他明明告诉她了,安家的妹妹是假的,让她不要理会安家人,为什么还是去了? 这边的堂溪梨刚吃完午饭,看到雍执序给她发的微信,眸波动了动,他那边现在应该是半夜吧。 她点开键盘,敲了四个字:【没有受伤】 打完才要发送,又想起什么,加了两个字:【多谢】,然后发送过去。 几秒过后,对面发来一句:【没事就好,我明晚就会回国】 堂溪梨回:【哦】 雍执序握着手机,看着干巴巴的一个‘哦’, 心头怅然,他的彩虹什么时候才会看到他? 若是她能看到他,并接受他,那么他就可以像其他情侣那般,给她发一句:我想你了。 可是不能,只有她看到他,他的感情才可以明目张胆。 看不到,只能偷偷摸摸。 —— 客厅里,堂溪梨见雍执序不再发信息了,心想一定是睡着了,就关掉手机,起身来到了院落。 秋日来信,栾树花开,庭院铁艺围墙外的两株矮栾树硕果泛红。 一簇簇的粉红灯笼挂在浓绿之间,随风曳动,如诗如画。 堂溪梨望着栾树,眸心泛空,想起那年秋天,Lily把一簇栾树果捡回来送给她,小东西高兴地围在她身边跳舞…… 小陶来到她身后道:“女士,周舟小姐的婚纱到机场了,还有您的伴娘服,您是去周舟小姐那里一起试,还是让人把伴娘服送过来?” 堂溪梨思绪回笼,淡淡道:“把婚纱和伴娘服都送她那里吧,让她再找个伴娘,她的婚礼……我就不去了。” “啊?”小陶惊讶,“您不去了?” 不是说好要给周舟小姐当伴娘么? 她可是记得那一晚女士挑伴娘服时,眉眼间有多欢喜,怎么又不去了? 堂溪梨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不去了,没空去。” 她转身往回走,“这件事我昨天就跟她说了,你不必再管。” “哦,知道了女士。”小陶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去给负责空运婚纱的总监打电话去了。 —— 周家 欧式独栋别墅里,周舟看着从法国巴黎空运过来的婚纱,开心不已,迫不及待地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试了试。 掐腰大裙摆设计,线条流畅,上面用缀满了钻石,似把星星摘下来,洒在少女的裙摆上,极致的奢华。 负责送婚纱的时尚总监萝拉,用不怎么熟练的中文介绍:“周舟小姐,这件婚纱所用的钻石,都是真钻哦。” “真钻?”周舟抬手虚捂住嘴巴,眼中满是惊讶,对着镜子又转了一圈。 耀眼的火彩在阳光下,几乎快要闪瞎她的眼睛了,她还奇怪怎么这么亮,原来是真钻? “卧槽,这得多少钱?”她指尖拂了拂裙摆上的钻石粒,每一颗都至少在一克拉以上。 萝拉微笑,“碎钻而已,不值钱的。” 其实仅钻石就价值一亿美金,但女士不让说。 萝拉又挪到身后助理托着的精致绿丝绒盒子,“这个红宝石王冠,是中世纪丹麦王后加冕所用,是女士送您的嫁妆,还有这套凤冠霞帔。” 第115章 那就拉人入场,借刀杀人!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周舟抚摸着那顶价值连城的王冠,眼眶微红,她们不过是朋友,这也太贵重了。 她偏头,又看向一旁鞶绣华丽的凤冠霞帔。 “这套一个多月赶不出来吧?” 这衣料,一看就价值不菲。 萝拉走过去抚着霞帔上的绣花纹道:“这套是云锦,女士买的现成的,没费多少时间。” 也就两年吧,是女士亲自裁剪。 那枚凤纹霞帔坠是用羊脂玉所雕,霞帔带的祥云和彩凤,找的华国着名苏绣大师绣的。 凤冠为仿点翠工艺,用的是孔雀毛,上头的每一粒珍珠都是海水珠,有上百颗天然珍稀宝石,其价值已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是可以传世的珍宝。 “周舟小姐,等婚礼过后,您可以把这些存进银行保险柜,放在家里恐怕不安全。” 这句话不是女士交代的,是萝拉自己提出的建议,她怕周舟小姐不当一回事,放在家里被人偷走了。 这些,够一个普通人花好几辈子了。 “好,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珍惜的。” 送走萝拉后,周舟回到衣帽间,找到钥匙,把房门锁好。 拿出手机给堂溪梨发了一条微信,【呜呜呜……阿梨,谢谢你,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几秒后,聊天框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我上午怎么跟你说的,现在就忘了?】 周舟看了看卧室,没有任何人在,【我周围没人的】 【那也不行,别再联系了】 周舟选了一个卖萌表情包,想要卖卖萌,但刚发过去,就出现一个红色感叹号,还有:堂溪梨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的好友…… 周舟:“……” 行吧,她抬手把堂溪梨的微信给删了。 耳边响起堂溪梨对她说过的话,“安家人已穷途末路,可能会向与我关系好的人出手,为了你的人身安全,从今天开始,我们所有的聊天记录必须要清空,也不要再联系,我也不会参加你的婚礼,你记住,我们不熟。” 这是送宋慈去医院时,堂溪梨把她叫到车上说的。 其实早晨在安家大门口,堂溪梨让她滚时,周舟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配合着演了下去。 当时,她并没有马上开车离开,而是打电话叫了艾米,然后就在街道尽头处等了。 她要亲眼看着堂溪梨出来,才放心。 等了约有半个小时吧,看到艾米都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了,堂溪梨却还没出来,周舟果断报警。 不想110刚打出去,就看到堂溪梨从安家出来了,她赶紧挂了还没接通的电话,尾随她们的车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她们在医院的停车场见了面,堂溪梨没有受伤,但衣服上都是血,就没下车。 那段话,也就是那个时候,在堂溪梨的劳斯莱斯车里说的,跟玩无间道似得。 也如堂溪梨所愿,她们双方都清空了各个互加账号的聊天记录。 刚刚收到婚纱和婚服,周舟一时感动,就给忘了。 没想到这个狠心的女人,居然把她给拉黑了。 周舟委屈巴巴,跟自家川哥煲了会儿电话粥,才好受些。 —— 另一边,医院VIP套房里,恢复得不错的安老爷子,下午想出院了。 来伺候他的安知雪和安明辉连忙劝他,“再住两天,稳固些好。” 家里那些打手的尸体还没处理干净,整个一楼都是血腥味,老爷子出院,肯定就会知道他们又私自对付堂溪梨的事,指不定要怎么生气呢。 可能是他们失去的太多,如今只失去顾雨晴一双腿,反倒觉得没什么了。 堂溪梨没要她的命都不错了。 安老爷子在医院住了得有半个月了,住得够够儿的了,坚持要出院。 安知雪和安明辉又劝了一番,被老爷子发现端倪。 “不对,你们有事瞒着我,你们……你们是不是又招惹堂溪梨了?” “怎么可能,爸你想什么呢。”安知雪的眼神有些闪躲。 但老爷子活了70岁的人了,怎么能瞒得过他。 “啪!”他把瓷碗掷在地上,颤着身子怒吼,“说!” 安知雪吓得一抖,心态一个没绷住,将双胞胎妹妹和找打手围杀堂溪梨的事给和盘托出。 房间里寂静的可怕,安老爷子的脸色又冷又沉,眼中黑云欲摧,掀被下床,一巴掌朝安明辉扇了过去,“说过了不要再私自行动,你们当我死了吗?” 安明辉捂着脸,承受着他的怒火,“对不起爸,以后绝对不会再私自行动了。” 安知雪也保证,“爸,我们不敢了。” 怕了,她是真的怕了,堂溪梨就是个恶魔,没有万全的把握,他们再也不会贸然行动了。 见儿子女儿短短数日,都已鬓生白发,安老爷子心中的怒火,忽而被极致的悲痛冲散。 这世间最痛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堂溪梨不杀他们这帮老的,却向小的下手,无非就是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杀人诛心,她做到了,他们现在,痛不欲生。 “哈哈哈……”老爷子忽而凄凉地笑了起来,浑浊的老眼满是颓丧与后悔。 “想不到我安保山纵横商场一生,临了了,败给一个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哈哈哈……可笑,可笑之极!” 安知雪和安明辉被父亲这疯疯癫癫的模样吓坏了,“爸,您可别吓我们啊。” 老爷子笑声一停,眼神变得狠毒残戾,“既然我们对付不了她,那就拉人入场,借刀杀人!” 安明辉心神一动,“爸,拉谁入场?” “所有看她不顺眼的,她打拼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仇人死对头,这些人,都是我们的刀!” 想到上次去找雍老先生,竟没起任何作用,安老爷子很不甘心,“明辉,马上办理出院,然后……陪我去拜访雍老先生……” —— 临近黄昏, 同一家医院,10楼病房里,顾雨晴从昏迷中醒来。 绚丽的霞光晃着她的眼睛,她眯了眯,适应后才缓缓睁开。 头顶是雪白的天花板,及吊着的液体。 她的眼神倏尔清明起来,医院? 第116章 我总得知道知道,堂溪梨长什么样子吧?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昏迷前被残忍锯腿的一幕,噩梦般猝不及防从眼前闪过,她整个人一僵,猛地抬头朝小腿处看去。 就见一条薄被盖在身上,看不到腿。 她尝试着动了动,惊讶地发现,除了头,浑身都没知觉。 “来人,来人……”顾雨晴焦急地大喊。 不远处在沙发上休息的女护工,听到患者醒了,急忙奔过来,“来了来了,顾女士,你醒了。” 顾雨晴惨白着一张脸,惊惶问她,“为什么我动不了,我瘫痪了?” “不是的。”女护工解释,“麻药劲儿还在,您动不了是正常的,别慌。” 可她的安慰,并没有让顾雨晴松口气,相反,一颗心揪地更厉害了,“我的腿,把被子掀开,我要看我的腿……” “这……”护工脸上露出一个同情表情,“顾女士,你冷静一下,先别激动……” 顾雨晴怎么可能不激动,“我的腿是不是没有了?掀开,我让你掀开被子。” 她正发着火,安知雪跟着医生一起进来了,“大嫂你醒了。” 顾雨晴的视线直直落在医生身上,急切地问:“医生,我的腿,我的腿是不是没有了?” 中年男医生侧头与安知雪对视一眼,似乎有些不忍,“顾女士,你的腿……的确没有了。” 患者和残肢一起送来时,他们都惊呆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那两条小腿竟被分成了好几截。 腿部肌肉和腿丛神经被严重破坏,就算接上,也无法行走了,且还要面临肌肉坏死等各种感染风险。 这种情况下,他们自然以保患者为先。 听罢医生的话,顾雨晴如同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脸色一下煞白,心底涌起刻骨的恨和痛,嚎啕大哭起来,“啊啊……” 医生见她情绪失控,对安知雪道:“安女士,你安慰一下患者吧。” 随后,给了护工一个眼神,两人一起出去了。 安知雪拉了一个椅子过来劝,“大嫂,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想开些吧,这仇,我们一定会给你报的。” 顾雨晴泪流满面,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竟成了残疾人,这比杀了她还要痛苦。 “贱人,贱人……”她咬牙,一字一字从齿缝里挤出来,“我要把她碎尸万段!” 安知雪看着她的表情,与前些时日的自己何其相似,但是她把堂溪梨碎尸万段了吗? 没有! 他们找了一批又一批的人,都杀不死一个堂溪梨,她太强了。 “大嫂,我们不能再冲动了,爸已经想到办法对付她了,你要振作起来,好好养伤,你自暴自弃,那么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顾雨晴46了,活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杀子之仇,谁又能忍得住。 眼泪争先恐后地从眼睛里冒出来,她又痛又恨又不甘心。 多种情绪交织,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吓得安知雪赶忙去找医生,医生过来施了针灸,把人救醒。 醒来后的顾雨晴,平静不少,把安知雪打发回了家,自己则在一双手恢复知觉后,拨通了儿子的电话…… —— 南池子大街·雍家 安老爷子走后,雍老先生就一直坐在樱桃树下了。 夜里起风时,警卫员老郑拿着一件外套,给老爷子披在身上,“先生,该进屋了,最近又降温了。” 雍老爷子拄着拐棍,蹒跚着进了堂屋。 “小郑啊,明早我们早起,出一趟门。” 老郑跟了老爷子几十年,大约知道他要干什么,“先生,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雍老爷子一边往里走,一边道:“我又不做什么,安保山找了我两次了,我总得知道知道,他口中那个丧心病狂的暴徒,把小序迷得失去理智的堂溪梨,长什么样子吧?” 且他也不能只听安保山的片面之词,就断定那个姑娘一定不是好人。 先看看再说。 他不反对孩子自由恋爱,但若不是良配,还是有必要做些什么的。 他们雍家世代清流,娶妻嫁女,最注重的不是门第,而是品行,首先品行一定端正。 品行不端的,祸害不止三代人…… 一夜辗转。 第二天天不亮,雍老爷子就起来了,换了一身干净的中山装,戴上眼镜,跟着警卫员老郑悄摸摸地出了门。 朝华书院离南池子大街不算远,十来分钟的车程吧。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堂溪梨和雍执序所住的这条街上。 街道比南池子的胡同可宽阔多了,植被扶疏,两边的洋房别墅富丽堂皇,看着就很赏心悦目。 雍老爷子拿着安明辉留下的门牌号,透过车窗外,挨家挨户的找。 “18号,小郑,那家应该就是了,车停下,就在这里停下吧。”雍老爷子指着前面那家道。 老郑把车子停在18号别墅斜对面的一棵大树边,坐在驾驶座伸着脖子眺望,“先生,我们要下去吗?” “我先观察观察。”雍老先生起身,上半身通过两只前座中间的空隙往前探去,透过前挡风玻璃往外看。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没记错的话,小序在朝华书院也有房产吧?” 老郑老了,记忆力没年轻时好,不确定道:“可能有吧。” 说实话,他真的不记得了。 两人正说着,一辆黑色轿车从街道另一头缓缓驶来,停在了18号别墅的大门前。 “先生,您看,有人停在了那个女孩家门口。”老郑近视眼,看不大清,“车上下来那是谁啊?” 戴了眼镜的雍老爷子,身子又往前探了探,“我怎么看着像小序呢?” 他又往前挪了挪,仔细看了又看,“嗐,可不就是小序么!” 手中拎着大包小包的,好像还按了18号别墅的门铃。 紧接着,雍老爷子就看到一道纤细的身影,从他们车后方的跑了过来,越过他们的车,最后停在了18号别墅的门口。 是一个穿着黑色运动套装的短发年轻姑娘,似乎在晨跑。 而他那个孙子,一见到那个小姑娘,就露出了他没见过的笑容—— 第117章 我喜欢她,没她不行,非她不可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别墅门口。 雍执序将车停稳后,拿着几样小礼物按响了堂溪梨家的门铃。 本来按照行程,他晚上才能到家。 不想曼哈顿一早发生了恐怖袭击,博览会提前结束,他们也就回来了。 归心似箭的他一下飞机,就撇下陈醉,直奔朝华书院。 正静等着开门,忽而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他偏头看了一眼,就看到堂溪梨一身运动装,晨跑回来了。 “堂溪小姐。”男人凤眸一亮,快步迎了几步,露出粲然笑意,“早上好。” “早上好。”堂溪梨脚步停下来,垂直的短发,有些凌乱,莹白的额头泛着一层薄汗,脸颊因为跑步发热,而透着淡淡的粉红色,犹如红梅覆雪,别样的漂亮。 她微微喘着粗气,有些意外,“雍先生,博览会还没结束吧?” 雍执序目光从上到下,粗略地从她身上扫过。 看她状态不错,彻底放下心来,解释:“曼哈顿发生了恐怖袭击,博览会提前结束了。” “哦。”堂溪梨应了一声,想到昨天早上的事,感激道:“雍先生,关于我妹妹的事,谢谢你费心安排。” 见他面容似有倦色,风尘仆仆的样子,她犹豫了下,“还没用早饭吧,不介意,我请你到我家吃。” 没料到她会邀请他,男人有些受宠若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堂溪小姐。” 他答应的很快,生怕人反悔一样。 堂溪梨微微一愣,狐疑地瞅了他一眼,却见男人眉眼从容,矜持内敛,好像刚刚说话的那人不是他。 甚至她探究地看他时,还若无其事地问,“怎么了堂溪小姐?” 堂溪梨摇了下头,“没什么,走吧。” 她转身欲解锁大门,忽而,察觉到了什么,目光似鹰隼,“唰”地朝不远处斜对面的轿车看去,“有人偷窥!” 雍执序的神色一秒沉下来,身体本能挡在了堂溪梨面前,警惕地看向她所说的那辆车。 却是在看清那辆车的车牌号时,一阵无语。 他抬手把几个礼品袋递给堂溪梨,温润一笑,“堂溪小姐,我认识他们,我过去看看,你先进去。” “哦。”堂溪梨身上的高度戒备瞬间消失,接过他的东西,淡淡留下一句,“那我先走了。” 待她进门口,雍执序阔步朝蓝花楹树下的轿车走去。 车里,雍老爷子一看被发现了,赶紧拍警卫员的肩膀,“小郑,他们发现了,快走快走。” 然而小郑已经是老郑,快七十的人了,哪里还有当年麻利,一紧张,手滑了一下。 再把手驾到车钥匙上,捏紧车钥匙想要发动时,一阵车窗声从耳畔响起。 两个老头儿齐齐抬头一看,就看到前车窗外,丰神俊秀的男子立在外面,缠着佛珠的清透骨节,正曲着敲打玻璃窗。 他背对着他们,看不到表情,但想来是很不齿的。 雍老爷子觉得自己真是岁数大了,居然出师未捷就先被发现了,不满嘟囔,“小郑啊,你是越来越笨了。” 老郑没听见,认命般打开了车门锁,开门下车,讪讪一笑,“小序啊,早上好。” “早上好,郑爷爷。”雍执序礼貌回应,目光扫过他,落在随之下车的雍老爷子身上,腔调有点阴阳怪气,“早安,爷爷。” 被现场抓包,雍老爷子多少是有点子心虚的,但是面上必须不能心虚,一派淡定道:“今天天气不错,过来看看你。” “哦?”雍执序挑眉,“那为何鬼鬼祟祟?” 雍老爷子老脸一沉,理不直气不壮,“哪有?” 雍执序笑了笑,“都找到这里了,还暗中侦查……是不是安家人又找你了?” 他前脚安排了假妹妹,后脚爷爷就找来了,不用想也知道安家又告状了。 见他一下就猜到,雍老爷子反倒不心虚了,大方承认, “没错,安家人的确来找我了,小序,上次你答应过我,不再招惹堂溪梨,也不再掺和安家恩怨的。” 闻言,雍执序沉默了三秒,沉静开口,“爷爷,恕我不能从命。” 纤薄的眼皮撩起,他坚定的眼神直直对上老爷子威严的视线,态度直接明确,“我喜欢她,没她不行,非她不可,希望您尊重并祝福。” “???”雍老爷子如遭雷击,被他一番话给惊呆了。 “你没她不行?非她不可?还要我尊重并祝福?” 他激动地重复着他的话,手中的拐棍蠢蠢欲动,他忍了又忍,才忍住拿拐棍打他的冲动。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你该说的话么?你的理智你的冷静都去哪里了?她身上背了无数人命啊……” 老爷子的口吻变得苦口婆心起来,“我把你养在身边悉心教导二十年,将整个家族的未来都寄托在你身上,我甚至都不要求你娶门当户对的女子了,只要求那个女子品行端正,你告诉我,我的要求过分吗!” 最后一句,带着质问呵斥出来,把一旁的老郑吓得一抖。 老爷子虽然已经退休,但一生叱咤风云,不怒自威,那种上位者的气势早已浸在骨子里,叫人不自觉胆寒。 官场上没有不怕老爷子的,整个家族也没人敢忤逆老爷子。 他悄摸摸地给雍执序使眼色,让他可别跟老爷子对着干。 雍执序也十分清楚雍老爷子的性子,一件事上有一有二,但绝不会有三。 这是爷爷第二次劝他,没有第三次了。 下一次,就不会只是好言相劝。 但他的眼神却没有半分退缩,相反,更加坚定,“爷爷,品行端不端,好与坏的定义,从来不在于这个人有没有杀过人,而是要看她杀的是不是该杀之人。” 他往前一步,直视着雍老爷子的眼睛,气势逼人,“安家人只告诉你她杀了人,有没有告诉你,她为什么杀?” “她的外公外婆,她的母亲,皆被安家不入流的手段害死,当年她才七岁,背着血海深仇被遗弃到国外,你能想象一个七岁的孩子,要经历什么承受什么,才能重新回到仇人面前。爷爷,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第118章 再遇见一百次,再沦陷一百次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雍老爷子被他咄咄逼人的目光惊得后退一步,对于安家的事,他是不知。 然而—— “好。”老爷子目光变得更加严厉,爷孙俩针锋相对,“且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国有国法,任何人都不能藐视法律!” “不!”雍执序铿锵有力地反驳,“没有人藐视法律,而是法律的光照不到这世间的每一个角落,总有一些罪恶会被腐败掩埋,总有一些不公会被藏在深渊。” “若正义没有在法律之下得到伸张,那么自己就可以是公道,我不认为那是杀人,她只是处决了该处决之人!” “我也没有失去理智,她做了她该做的事,我做了我想做的事,您是我的爷爷,您可以说我不够克制,可以指责我,但绝不能说她品行不端!更没有资格去批判她!” 男人的话字字珠玑,掷地有声,震得雍老爷子眼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这样的在意,还有这样的强韧,简直要颠覆他对他的认知。 这个孙子从小到大都是乖的,性格完美,品学兼优,从来不让他操心。 从前拒婚,他也只当他叛逆。 但此时此刻他才发现,何止是叛逆,他太有自己的主见了,绵里藏针,锋芒内敛,根本不容任何人掌控。 老爷子久久说不出话来,这孙子…… 斜对面,去而复返的堂溪梨,站在厚重的别墅大门后,心脏轰然颤动。 【没有人藐视法律,而是法律的光照不到这世间的每一个角落,总有一些罪恶会被腐败掩埋,总有一些不公会被藏在深渊。】 【若正义没有在法律之下得到伸张,那么自己就可以是法律,我不认为那是杀人,她只是处决了该处决之人!】 这番话像是一颗大石,从天而降,直直砸进她的心底,幽静的心湖,掀起千层巨浪。 虽然他帮过她很多次,但她始终认为这样家风清正德厚流光的正统世家,教养出来的子弟,与她根本不可能在同一个频道,永远也不会是一路人。 可他,竟站在正统的对立面,这般据理力争的支持她。 “咕咚——咕咚——咕咚——” 大脑被擂鼓般的心跳声占据,一下重过一下。 她抬头,看向无边无际的长空,眼中泛起不可思议,【我喜欢她,没她不行,非她不可,希望您尊重并祝福……】 原来,他喜欢她? 所以他说图利益,是为了打消她的疑虑? 堂溪梨想过很多,唯独没想过这一层。 所有的迷如拨开云雾,一下明晰起来,那些说不通的疑点,瞬间有了答案。 外面,雍老爷子终于从震撼中缓过来, 他的脸色沉下来,抄起拐棍,就要打这个他说一句怼他十句的不孝东西。 老郑赶紧抓住拐棍,拦住他,“先生,您息怒,其实……我觉得小序说的挺有道理的……” 雍老爷子一瞪眼,“你哪边的?几句话就被策反了?” 老郑嗫嚅着,“冤有头债有主,若是那位姑娘没有滥杀无辜,我觉得没什么不妥,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天理昭彰,不假手于人,岂不是更畅快!” 雍老爷子:“!!!” “你被他洗脑了?” 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剜了他一眼,然后看向雍执序,其实他对那个小姑娘没有什么偏见,若真如这兔崽子所言,与安家有那样的深仇大恨,他绝不会置喙什么。 让他不满的是自家这个昏了头的东西,一贯冷静克制,竟会这样不顾一切。 他们这样的家庭,外头多少双眼睛盯着,就怕行差踏错,被人抓了把柄。 他倒好,满口仁义道德,但为了那人,没少枉顾法律吧? 这个不孝的东西! 见他不说话,雍执序想到什么,肃然开口,“爷爷,安家人找您,不过是想借刀杀人,您想清楚了,真要做他人手里的刀么?” 老爷子听罢脸色更黑了,他如何不知安家人找他想借他的刀。 但其实他今天来,没想当这把刀,纯粹只是偷偷见一下而已。 没想到这个臭小子上来就是一顿怼。 雍老爷子有些气不过,因为,一向能言善道的他,居然哑口无言。 “滚!”雍老爷子气急败坏,“你滚,马上滚!” 雍执序知道气到老人家了,但他没打算哄,有时候,不能太惯着。 他转身就走。 看他真走了,连句让他下台阶的话都没有,雍老爷子气的咬牙,“你站住!” 他拄着拐棍,来到雍执序面前,有些不甘心地问:“非她不可?没她不行?” “非她不可,没她不行。”雍执序的答案不变。 老爷子还是不肯死心,“她就那么特别?” 雍执序抬头,看向前方的别墅,脑中闪过第一次见她的场景。 她在彩虹下,犹如彩虹,胜过彩虹。 睫毛微垂,他对上雍老爷子的眼睛,眸光那般坚定,“她当然特别,她只站在我的目光里,就赢过所有,再遇见一百次,再沦陷一百次,我的灵魂永远只为她悸动。” 老爷子一怔,像是被什么迎面击中,“若是,我执意不同意呢?” 雍执序笑了笑,目光落在老爷子银白的鬓发上,“爷爷,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喜欢她,都还不知道她同不同意,你的同不同意,言之尚早,请你有点自知之明。” “臭小子埋汰谁呢!”老爷子咬牙骂了一句,随后觉得惊奇,“她不知道?” 这么明显了,看不出来?还是说根本就没看上他的孙子? 雍执序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她有情绪冷漠症……” 雍老爷子还是第一次在雍执序身上看到失意,心神一动,“若是她也不同意呢,你当如何?” “能如何?”雍执序笑了,“不同意就不同意,我看书,不是只为看最后一页……爷爷,希望您不要再像今天这样没有边界,若是有缘,我自会带她介绍给您认识,若无缘,就不必认识,请您尊重她……” 风过树梢,几朵泛红的栾树果包落在老爷子的脚边,他沉默着,片刻,点了点头, 第119章 那堂溪小姐觉得他会只借这一把刀么?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我懂了,我总不能做伤你的刀,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明白,你的肩上扛着怎样的担子,庄生晓梦迷蝴蝶,我给你时间去经历。” 人生总要经历各种各样的情感与世事,才能完成自我蜕变。 本来还想再给他安排一下跟乔家姑娘相亲的,现在看来,不必了。 “小郑啊,我们走吧。”雍老爷子转身往车的方向走。 这个兔崽子有多执拗,没人比他更清楚,不过是平时藏得深罢了 见老人家暂时妥协,雍执序觉得有必要哄一下,“爷爷还没吃早餐吧?我们一起出去吃个早餐?” 然而得到是雍老爷子一记眼刀,“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看你进商会屈才了,你就应该去联合国,当年三国要是有你,诸葛亮何愁后继无人,伶牙俐齿的狗东西,下次再敢那么多话,我先把你的嘴缝上!” 老爷子骂骂咧咧地走了。 雍执序指尖讪讪地摩挲了下鼻尖,识趣的没再说话,目送两位老人离开。 待他们走后,他暗暗吐了口气,步伐轻盈地往堂溪梨家门走。 秋风卷着天上的白云飘远,湛蓝的天空犹如湖水澄净,他的心随风摇曳。 门后的堂溪梨听到脚步声从大门外传来,心中忽而一乱,转身,做贼一般,蹑手蹑脚地快速往别墅走。 小姜在院中练八段锦,隔着一架欧月,看到有人影狗狗祟祟一闪而过,她以为家里招贼了,大喝一声,“谁?” 突然的出声,把心里有鬼的堂溪梨吓了一跳,一看是小姜,马上把手指抵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小姜即将脱口而出的“女士”二字,生生咽了回去。 门外的雍执序听到里头传来喝声,眸光一闪,视线穿过镂空的铁艺围墙看向院落,就看到一抹站在庭院里背对着他这边的纤细背影。 琥珀色的瞳仁滞了几秒,她不是进屋了?怎么在院子里? 而且还是往别墅走的样子,手里还拿着他刚刚给她的东西,难道并没有进屋? 男人敛起思绪,按下了智能门铃。 客厅正在帮阿姨们摆碗筷的小陶,去看了一下电子屏,“是雍先生,可女士不在家呢……” 正说着,堂溪梨走了进来,小陶眼睛一亮,“女士您回来了,雍先生找您……” “请他进来。” 烫手山芋般,堂溪梨把那几个礼品袋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听到小陶已经去请人,不知怎的,竟紧张起来。 不对,这不是她该有的情绪。 什么场面没见过,不至于。 区区一个男人。 她深吸了口气,压下那种强烈的悸动感。 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堂溪梨转头,脸上已恢复无懈可击地冷漠,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进门,淡淡开口,“雍先生你来了,早饭已经做好,这边请。” 雍执序不确定她有没有听到什么,但也没有急着试探,谦谦有礼地朝堂溪梨颔了颔首,“多谢堂溪小姐。” 二人一起来到饭厅。 桌上摆了几样丰盛的早餐,有包子,馅饼,意大利面等…… 平日都是大家一起吃的,但今天有雍执序,贝拉等人就先一步把早餐端去了另一个饭厅。 一顿饭,堂溪梨吃的心不在焉,雍执序也是思绪百转。 早餐结束后,雍执序道:“堂溪小姐会下棋么?” 堂溪梨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点了下头,“会一点。” “下一盘如何?” “行。” 两人来到二楼的小客厅。 客厅里光线敞亮,纯法式的装修风格,格调浪漫。 堂溪梨把棋盘置好,两人席地坐在昂贵的手工羊毛地毯上,“雍先生想下什么棋?” “围棋就好。” 堂溪梨选了黑棋,先随意下在了一个棋格的交叉点上。 雍执序两个指尖捻起白子,落在了堂溪梨黑子旁边的交叉点上。 阳光洒在棋盘上,白子白如蛋清,黑子黑如鸦青。 雍执序又捻起一颗棋子,在修长的指尖摩挲了下,“永子?” “什么意思?” “是棋的名称,‘棋子出云南,以永昌者为上’,永昌出的棋子,就叫永子,《明一统志》里说:永昌之棋甲天下。” 雍执序拿起一颗黑子,将它举到半空里,放在了堂溪梨与太阳落下的光线之间,“黑子仰视如碧玉,俯看若点漆,白子似脂玉,细如婴儿肤,堂溪小姐,好品味。” 堂溪梨抬头看过去,就见黑棋在阳光下,恍如清潭秋水,边闪翠环,漂亮极了。 这副棋是季扶徵的爸爸送给她的,她偶尔下,倒没注意这个, “很珍贵?” 雍执序点头,“制作技艺已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每颗棋子都是用玛瑙玉石等多种矿石研磨成粉,煅烧成浆,滴出来的,千年前便闻名遐迩,曾作为国礼送给外国政客。” 堂溪梨没想到一副棋子竟有这样的悠久历史,故国文化,真是深厚,学都学不完。 “受教了,雍先生。” 雍执序真正要说的却不是这个,“堂溪小姐,刚刚外面的人,是我爷爷,安保山找的他,你怎么看?” 堂溪梨的神色清冷起来,落下一粒白子,想了想道:“借刀杀人!” “堂溪小姐真聪明。”雍执序称赞一句,“那堂溪小姐觉得他会只借这一把刀么?” 堂溪梨唇角冷勾,“当然不会,刀自然是越多越好。” 若没猜错,安家人正四处找她的死对头和仇家,拉人入场,借别人的手除掉她。 雍执序看她思路清晰,漂亮的骨节执起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堂溪小姐,该应对了。” 堂溪梨给了他一个诡谲的笑意,“雍先生,若现在才想到应对,那就太晚了,我下棋与旁人不同,旁人走一步看三步,而我走一步,二十步之内都要看。” “哦?”雍执序凤眸里漾起几分悦色,“这么说,堂溪小姐早有准备了?” 堂溪梨不置可否,没有明说,浅笑着反问:“雍先生你猜,安家抓我妹妹,我是在几年前算到的?” 第120章 我要你平安,堂溪小姐,我要你平安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闻言,雍执序怔住,几年前? 他有些惊讶,狭长的凤眸一瞬不瞬盯着少女白皙的小脸。 阳光明艳,她巧笑倩兮,纯黑的的瞳仁似盈盈秋水,潋滟生辉,可这一刻,他却头皮发麻,脑中闪过四个字,智多近妖。 “这么说,我一直在帮倒忙?” 堂溪梨把玩着几粒莹润的黑子,摇了摇头,“锦上添花吧。” 中催情剂那次,他真的帮了她大忙。 非要论的话,只能说他不了解她,不知道她下了怎样的一盘棋。 如果她没有走一步看二十步,那么今时今日,她确实会被安家牵制到。 他是她棋盘里的意外。 雍执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脸色有些难看,“所以,我将你置于了险境?”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对堂溪梨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浓烈的自责淹没着他,几乎无法呼吸,“对不起。” 堂溪梨诧异,“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就算你不换人,安家照样会找人对付我,我仍然会单枪匹马去的,你没有耽误什么,我也没有失去什么。” “多了一环假妹妹,让安家人多绝望一次,我的快乐多了一倍,倒是赚了呢。” 不在计划之内也难不倒她,布局时她就设想过无数可能性,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总归,脱离不了她的掌控。 然而雍执序却没办法那样想,他只知道她被几十个专业打手包围,浴血厮杀。 宋慈说那些人提的都是砍刀,还有拿电锯的,但凡她有一丁点的失手,那么…… 雍执序不敢再想,心底漫起无尽的恐慌,“是我的错……” “不是说了,就算你不插手,事情的走向也是这样的。” 真的,她并非安慰他,事实就是如此,安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付她的机会。 “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雍执序凤眸微微泛红,“你不知道……”(你有多重要) 他握住了她的手,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满眼祈求地看着她,“堂溪小姐,下次,让我去……可以么?” 男人的姿态有些卑微,眼眶微红,写尽心疼与内疚,还有深沉浓稠的情绪在里面。 堂溪梨脊背一僵,不知怎的,耳边就响起了他与他爷爷的对话,【非她不可,没她不行。】 【她当然特别,她只站在我的目光里,就赢过所有,再遇见一百次,再沦陷一百次,我的灵魂永远只为她悸动。】 再遇见一百次,再沦陷一百次…… 堂溪梨凝视着他,心脏跳得厉害。 她平生最讨厌男人,在她眼里,男人就是垃圾。 但这个,似乎得到了她所有的耐心,也没有让她感到厌烦。 心头莫名的乱,感觉塞了一团乱七八糟的毛线。 她压着那股凌乱的心绪,缓缓抽回自己的手,“雍先生,那是我自己的事。” 安家人的每一分痛苦,都必须是由她亲自制造,绝不假手于人。 闻言,雍执序的眸光一下暗淡下来,闪过一缕失落。 是啊,他又不是她的谁,怎么会有参与的资格。 “堂溪小姐,那你带上我,就当,给我赎过的机会。” “可雍先生,你没有过,谈何赎,算起来是我欠了你,上次你还没回复我,你到底要什么?” 问完堂溪梨就后悔了,不该这么问,万一他来一句“我要你”,那就尴尬了。 “咳咳……”她补充,“我的意思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男人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要你平安,堂溪小姐,我要你平安。” 雍执序无比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不仅如此,我还有附加条件,要你开心,要你幸福,你能做到么?” 温柔而坚定的声音,自空气里传开,像是蝴蝶在大西洋振翅,最后在太平洋掀起狂风海啸。 堂溪梨瞳孔蓦地一张,躯壳之下的心脏,倏尔失去了节奏,似烧开的沸水,咕咕嘟嘟疯狂跃动。 可怕的滚烫溢出来,让她心惊,萌生出想要逃离这里的冲动。 “我……我想起还有事,我出去一下。” 她丢下手中的棋子,起身就要走,却突然,手腕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捉住。 男人仰起头,温润的凤眸里噙着执着,“堂溪小姐,你还没答应我。” 触电般的酥麻感觉,从他的掌间传过来,漫过堂溪梨的手臂,以极快的速度穿过心脏,直冲大脑。 她的心跳得更快了,甚至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变得逼仄,让她无处安放。 “让我想想。” 第121章 你没名没分的,跟我谢不着吧?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望着她绷直成一条线的后背,雍执序疑惑起身,攥着她的手腕绕到她面前,低头去看她的脸色,“堂溪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被他关心的视线专注盯着,堂溪梨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 只觉心口沸腾的开水,瞬间落在热油上,冲天而起一股热气,在她脸上铺开。 雪白的脸颊霎时如桃花盛开,绽起秾丽的艳粉。 她有些不知所措,莹润的唇瓣翕动,“我……没有不舒服。” 就是想走。 睨着她小脸儿泛起绯红,雍执序眸光一滞,瞬息了然。 他的彩虹仙子似乎又要逃开。 这可不行。 男人微微低头,在距离她肩头五厘米的地方侧耳,像是在聆听什么。 突然的靠近,让堂溪梨如临大敌,瞪大眼睛,那只没被他握着的手下意识的抬起,抵在他宽厚的肩上,警惕道:“你干什么?” 雍执序偏过头来,盯着她小巧的下巴,声线低磁,“堂溪小姐,我听到你的心跳声了。” 温热的吐息落在堂溪梨的脖颈间,犹如细腻的羽毛拂过,带来可怕的酥痒。 堂溪梨只觉脖子麻了,不能动了。 本就卡在嗓子眼的心跳,随着他的话,一下提到耳畔,好像有好多人在她耳边敲鼓,又沉又乱。 “是吗?”她随口应了一句,梗着脖子和后背往后仰,那只被他攥在手心的皓腕,轻轻挣扎,想要夺门而出。 然而,她越想挣脱他的手,他的骨节就收得越紧。 堂溪梨惊讶,去看男人的神色,发现他神色如常,温和且沉静,跟他执拗强势的力道一点儿都不符合。 她红唇微张,想要说话,却忽而,后脑勺被男人另一只手扣住,按着她的头,将她的耳贴到他的心口之上。 清冽好闻的奇楠沉香扑进她的呼吸里。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下胸腔里震颤着发出来,“堂溪小姐你听,是不是一样?” “咕咚,咕咚,咕咚……” 强健有力的心跳声,落入堂溪梨左耳,与大脑里她自己失衡的心跳神奇的产生了共鸣,一下,一下,落在同一频率上。 堂溪梨眸光微动,口吻有点严肃,“是心律不齐的表现,人只有剧烈运动后才会这样,这不正常。” 男人被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箍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拉开一点距离,纤薄的眼皮垂下来,缱绻凝着她沁了冰水一样的眼睛。 他的仙子什么时候能意识到这是心动呢? “堂溪小姐,你还没答应我。” 堂溪梨这会儿脑子有点乱,“雍先生,你让我好好……” ‘想想’二字被男人白净的指尖碾着唇瓣堵了回去,在这个问题上,似乎格外偏执,“你说你答应了。” 堂溪梨被他近乎攫取的视线抵地无路可逃,心脏快的要破膛而出。 “行我答应了,你快放开我。” 够了!受不了了,想长出翅膀从窗户那飞出去。 终于听到她答应,男人唇瓣弯起,眉眼间也有了夏风拂清荷般的笑意,俊脸缓缓倾覆下来,停在距离她小脸儿几厘米的地方,问她:“附加条件也要答应。” 看着男人那张精致的脸一点点于眼前放大,堂溪梨的呼吸都屏住了。 整个人陡然僵成了直棍,若此时将她扛起,那肯定弯不了一点儿。 “我答应我答应,你先离我远一点。”这个距离和这个姿势,她不确定他再靠过来一点,自己会做什么。 也许会一拳把他打飞。 偏偏,男人起了一丝坏心思,想于作死的边缘再疯狂试探一下,他慢慢地倾下来,离她更近了。 五厘米,四厘米……姿势,要吻不吻,呼吸缠绵交织,危险而暧昧。 陌生的感觉铺天盖地笼罩住堂溪梨,那一瞬,她来不及想太多,一个情急,拳头没挥出去,身体自己先闭上了眼睛。 雍执序靠近的动作一停,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他以为她会打他,亦或者推开他。 却不想,她闭上了眼睛。 堂溪梨也被自己这一反应意外到,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推开了他,急如星火般离开了小客厅。 被推开的雍执序,高大的身躯踉跄了下,眼中的炙热越来越浓。 她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他,是不是说明,她也喜欢他了? 嘴里不受控制翘起,雍执序半蹲下身,将棋盘上的棋子一颗颗收入棋盒中,把棋盘放在堂溪梨刚才拿出来时的位置。 收拾好后,他下楼离开。 来到庭院时,察觉身后有视线如影相随,他回头,朝二楼看了一眼。 就看到黑色残影一闪而过,躲在了二楼卧室的窗户后。 雍执序轻声,提步离开了别墅。 回到自己家后,他坐在沙发上,沉浸思考。 他把对堂溪梨商场上的对家,在脑中过了一遍,华尔街几大财团,南洋那些曾被她打压下去的家族,还有失去众多杀手的山口组织…… 想着想着,他的眼前又闪过没死的安家人。 忽而,白光一闪,他捕捉到什么,拿起手机,给蒋文清发了一条微信,【帮我调查一下,安家二儿媳和她的女儿现在在哪儿,还有越狱的王帆】 蒋文清很快发来一句:【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紧接着,他又发了一段:【堂溪梨的亲妹妹,我已经让手下人松懈看管,并且还让之前那个被咱们策反的王军报信,不出意料,今晚就能被安家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 雍执序:【谢了】 蒋文清调侃:【三哥你谢我什么,我帮的是堂溪梨,你没名没分的,跟我谢不着吧?】 雍执序:【……】 他当场连发了一条仅蒋文清可见的朋友圈。 是那张堂溪梨在雨中背他的照片,配文:【你没有】 一分钟后刷到朋友圈的蒋文清,看着那张相当炸裂的照片,先是一顿捧腹大笑,“好一个娇夫……” 笑着笑着,他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没、有! 无语,朋友圈什么时候能出一键攮死功能。 他跟他们这些人势不两立! —— 另一边,安明辉还在马不停蹄地寻找双胞胎妹妹。 午后,终于迎来好消息,双胞胎妹妹被绑在郊外的一个废弃工厂里。 入夜,安明辉亲自带人去。 他们迷晕了看管的几个大汉,很顺利就将祝宁月给偷走了。 待人走了老远,暗中潜伏的人手才给蒋文清打电话,“七爷,任务完成。” 第122章 我一定会为你和妹妹报仇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蒋文清挂掉电话后,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了雍执序,“三哥,你说安家下一步会怎么做?” 月色朦胧,雍执序倚在阳台的栏杆上,望着对面灯火通明的别墅,思索了片刻,“做亲缘鉴定。” 几十条人命刚处理完,且亲妹妹已经捏在手中,安家不会傻到再送人头了。 “亲缘鉴定?”说到这个,蒋文清就迷惑重重,“三哥,那个祝柠月真的是堂溪梨的妹妹吗?” 他怎么感觉不是呢? 有谁会把自己的亲妹妹推入虎穴。 雍执序瞳仁深邃,“那个必须是她的亲妹妹,这件事你不用再管了,让你调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蒋文清:“查到钱梦和安宁去了首尔,至于现在在哪儿,还在查,那个王帆越狱后,去了阿那亚,又从阿那亚失踪了,警方正在全国通缉。” “你继续查,另外,南洋几大家族之间的瓜葛,你也查一下,越细越好,最好精确到哪个家主有私生子,哪家的夫人有特殊秘密。” 蒋文清越听越不明所以,“不是三哥,你要这些干嘛?你要进军南洋?” “未雨绸缪。” 结束通话后,雍执序又给陈醉打电话,让他去查欧美几大财团之间的纠葛。 以后,他不会再搅乱她的棋局,他会让自己成为她手中最后一枚棋子。 —— 同一时间,对面别墅。 客厅里,贝拉正向堂溪梨汇报真妹妹被已被安明辉抓走一事。 “女士,接下来怎么做。” 堂溪梨斜靠在沙发上,手中把玩着一枚边长三厘米的合色棱镜,懒懒抬眸,“明天出去逛街。” 总闷在家里,安家可没办法做亲缘鉴定。 这个时候,艾米匆匆从楼上下来,“女士,安佑宣到华国了,GPS显示,人在机场。” 闻言,堂溪梨唇角冷冷扶起,“看来顾雨晴迫不及待想逃走了……” 她拿出手机,打开日历,算了算时间,“若安佑宣想带顾雨晴出国,那就抓住……” 少女话锋一转,“十天后,我要安家所有人在南洋团聚,办得到吧?“” 贝拉和艾米不知道她又要做什么,但无条件服从,“是女士。” —— 夜色苍茫。 安佑宣一下飞机就直奔医院,来到顾雨晴的病房。 看到母亲被堂溪梨害得这样惨,他指天对日的发誓,“妈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和妹妹报仇。” 顾雨晴躺在病床上,泪眼朦胧,短短三天跟老了十岁一样,形容消瘦。 她紧紧抱住安佑宣,摇着头,“不,答应妈,不要再想着报仇了,带妈离开这里,我们去国外,不要再回来了。” 还报什么仇? 能保住自己的命就不错了。 顾雨晴这次是真的吓破胆了,她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想和儿子好好活着,至于安家其他人,大难临头各自飞,她不管了。 然而安佑宣年轻气盛,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不过他没明说,决定先把母亲送出国,再回来报仇。 他在医院待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给安明赫打电话,要求他签字同意顾雨晴转院。 安明赫许久没见到儿子,见他平安无事,这些天悬着的心总算放下,签了转院同意书。 并亲自安排飞机送母子俩出国。 但安明赫不知道的是,飞机并没有飞向法国,而是飞去了南洋…… —— 安明赫从机场回到家时,安老爷子,安明辉,安知雪,正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围观对面被绑在椅子上的红裙女孩。 几人越看,眼中的怀疑越深。 安明赫道:“这是双胞胎妹妹?怎么看着不像?” 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安知雪却记得:“是异卵双胞胎,异卵双胞胎长得不相似,可能一个随爸爸,一个随妈妈。” 安明辉恍然大悟,“堂溪梨像她的母亲,那这个肯定是像她的父亲了,就是不知道她父亲是谁。” 安知雪嘟囔,“反正不会是哥。” 来到玄关,正好听到这一对话的安明赫,脸色黑了黑,来到嘴巴被胶带封住的祝柠月面前,语气愠怒:“我倒要看看这个孽种像谁!” 他一把掐住祝柠月的下颌,捏着她的脸左右翻看,想透过这张脸上找到那个奸夫的蛛丝马迹。 一旁的安老爷子双手交叠在拐棍上,冷冷出声,“行了,既然人抓来了,那就赶紧做亲缘鉴定,你们想办法去取堂溪梨的头发,指甲也行,要尽快。” 他说着,起身看了那祝柠月一眼,然后对安明赫道:“我和知雪去一趟南洋,见见南洋五大家族的人,这件事不要再搞砸了,没我的允许,谁都不准再找杀手去刺杀堂溪梨。” “知道了爸。” 待安老爷子走后,安明赫和安明辉马上安排人去朝华小区盯堂溪梨,并让把取头发的任务,交给了堂弟家的小女儿安心。 —— 为了配合安家,堂溪梨这两天一直出门逛街,身边只带了贝拉一人。 然而逛了两天都还没等到鱼儿上钩,她不禁暗骂废物。 终于,第三天下午,她在skp的一楼被人撞倒了。 是一个扎着双马尾麻花辫的潮酷少女,滑着滑板冲向她。 堂溪梨没有躲,任由她撞。 双双摔倒的混乱中,她只觉头皮一疼,便知安家的废物终于到了,她不悦地起身,斥责那女孩,“你是谁?怎么这么冒失?” 安心赶忙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不小心撞到了姐姐,我的技术实在太烂了,你有没有受伤?这样吧,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堂溪梨表现出一副大度模样,“既然不是故意的,那就算了,你走吧,下次要注意。” “好好好。”安心抱着滑板车离开。 一转身,她看了一眼手中的几根头发,嘴角得逞勾起,“小事一桩!”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刚走没一分钟,堂溪梨就把两个分别装有头发,贴着堂溪梨祝宁月名字的透明袋子,递给身边的贝拉,“去跟着,他们去哪个医院,你就去哪个医院。” “是女士。” 第123章她们的确是异卵双胞胎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贝拉跟着安心出了skp,来到对面的一处小广场,看到她将堂溪梨的头发装进透明袋子里,交给一个戴鸭舌帽的中年男人。 她认得出,那人是安明辉。 这件事至关重要,安明辉不敢假手于人,必须亲自交给医生。 拿到堂溪梨的头发后,他没做任何停留,立即动身去往私立医院。 贝拉简单乔装了下,戴上口罩墨镜,用头巾包住自己的金发,尾随着安明辉来到医院。 鉴定机构在医院的副楼,她假装女医生的亲戚,待安明辉在走廊外把样本交给女医生后,立刻上前喊“表姐。” “哎呀表姐,几年不见,你愈来愈漂亮了。” “太好了,我快想死你了。” 快走到电梯的安明辉迟疑地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那个女人抱住了女医生,一副许久未见的激动模样,他不疑有他,转身上了电梯。 他不知道的是,电梯门刚关住,那名女医生就推开了贝拉,“你谁啊?” 贝拉看了一眼走廊,确定已无安明辉的身影后,突然惊呼一声,“哎呀,认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你和我表姐长得也太像了吧。” 女医生一听她认错了人,不想再理会,转身要把样本送进实验室。 贝拉眼中冷芒一闪,伸脚绊了女医生一脚,并做出要去扶实则却是推的姿势,与女医生摔倒在一起。 女医生手中的样本掉在地上,等她被贝拉扶起时,样本已于神不知鬼不觉中被掉包了。 —— 落日熔金,几道霞光渲染着天际。 完成任务的安明辉回到家里,在大门口遇到了下班的安明赫,见他眉眼间似有一丝松快之色,忍不住问,“哥,是不是有什么事?” 安明赫看了一眼围墙外快要开尽的欧月,这些时日被阴郁和悲伤笼罩的老脸,难得露出一点笑容, “下午跟非洲那边签了百亿大单,欧洲的那个公司收到货后,也有继续合作的意向。” 最近公司为了公关,先后花了不少费用,流动资金急剧缩水,老客户持续流失,导致安氏上下人心惶惶,现在好了,总算迎来新生。 若非家里最近伤心事太多,安明赫总要把家里人聚在一起开心一番的。 “哎……”他叹了口气,悲伤和恨意再次在胸腔里蔓延,都是堂溪梨这个畜生,害得他们安家家破人亡,他一定会叫她生不如死! “你那边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办妥了,你放心吧。”兄弟俩说着往家里走。 看着空荡荡的家,再没有以往的欢声笑语,两人都很伤感,安明赫不免想起儿子。 话说自从那天安佑宣离开后,就没有再跟他联系了。 为什么不联系? 是不是出事了? 安明赫如惊弓之鸟,立即给安佑宣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大会儿,那头才接起,“爸。” 听到儿子的声音,安明赫松了口气,“你在法国的吧?你和你妈都平安无事吧?”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安佑宣双手被反铐在身后的钢柱上,看着对面被金发女郎用枪抵着太阳穴的顾雨晴,眼中一片阴鸷。 他咬了咬牙,强压下求救的冲动,对安明赫道:“我们都没事,你放心。”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嗯,我还要照顾妈,先挂了。” 挂掉电话后,安佑宣用力挣扎起来,对着那两个挟持他母亲的金发女郎阴狠道:“我已经按照你们的意思做了,放开我妈。” 克莱尔收起抵在顾雨晴太阳穴的枪支,邪肆一笑,“喏,放开了。” 她把枪放回大腿外侧的皮夹里,给站在顾雨晴另一边的乔安娜使了一个眼色。 乔安娜正死死捂着顾雨晴的嘴,不让她尖叫出声,她们刚在在顾雨晴大腿上打了一枪,以此逼安佑宣就范。 不真见棺材,她们怕安佑宣不会老实听话。 顾雨晴的嘴一获得自由,就在轮椅上杀猪般嚎叫起来,“啊啊……贱人,堂溪梨那个贱人,她在哪里,让她滚出来!” 她是见过堂溪梨几个保镖的,所以三天前,飞机落地时,这两人从机长室里走出来,她就知道,是堂溪梨做的! “啪啪!”她刚叫完,脸上就挨了两个大耳光。 克莱尔打完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五指力道陡然收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再敢对我们女士不敬,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顾雨晴被掐的呼吸有些不畅,心头的恨瞬间消散了一半儿。 堂溪梨有多狠她是知道的,她的手下也都是狠人,可能真的会割了她的舌头。 她已经失去双腿,不能再失去舌头了。 语气顷刻间变得不再那么冲了,双眼含着生理性泪水,仰视着克莱尔,艰难道:“堂溪梨给了你们多少钱,让你们这样忠心耿耿?我双倍给你们怎么样?” “呵…”闻言,克莱尔和乔安娜一起笑了。 她们如看笑话一般看着顾雨晴。 乔安娜逗弄道:“想挖我们女士的墙角,行,一千亿,我们两个给你卖命。” “一千亿?”顾雨晴惨白的脸上浮现一丝嘲讽,“你还真敢想,说吧,堂溪梨抓我们,又想做什么?” 克莱尔松开了她的脖子,邪肆一笑,“别急,一个礼拜后,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她说着,捡起地上沾了泥土的布团,又重新塞进顾雨晴的嘴里。 而乔安娜也用布团堵住了安佑宣的嘴,跟几个手下交代务必要看好后,就离开了房间,坐私人飞机前往新加坡。 安老爷子和安知雪这几日,一直在频繁接触南洋几大家族,乔安娜和克莱尔要在这两人离开南洋前,把安老爷子和安知雪,‘请’到马来西亚…… 这边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而京城,却是一片风平浪静。 亲缘鉴定结果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安家暂时没有任何动作,堂溪梨难得不被打扰。 她悠闲的宅在家里,等一场暴风雨的到来。 两天后,风雨至,鉴定结果出来了,她和祝柠月的亲缘系数为0.5,是一级亲属,她们的确是异卵双胞胎。 堂溪梨估摸着安家已经拿到鉴定书,唇角勾起,“好戏开场。” 第124章安老狗,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彼时,灯火通明的安家,拿到鉴定书的安明辉,迫不及待回到家,给刚下班的安明赫看。 看着结果如他们所愿,兄弟俩阴狠一笑,“这次,看那个小畜生还有什么招!” 败了那么多次,今时今日,也该他们做刀俎了。 不过这次,两人没有再冲动,要等老爷子回来,听他的指挥。 只是说好的老爷子今天下午就能到家,为何现在都晚上了还不见踪影? 两人意识到不对,赶忙分别给老爷子和安知雪打电话,但都没有人接听。 “出事了,肯定出事了!”安明辉嘟囔着。 夜色渐深,两人急地在客厅里踱来踱去,心中不好的预感也越来越盛。 安明赫握着手机还在不停的打,终于又打了几十回后,电话接通了。 他焦急的问:“爸你在哪里?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呵…”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克莱尔,他喊我爸……” “哈哈哈……” 听着那头笑作一团,安明赫脸色一沉,厉声呵斥,“你们是谁?我爸在哪里?” 乔安娜笑声一止,“我们是堂溪女士的人,听着,你的家里人都在我们手上,想要救他们,就来马来西亚槟岛,岛上有一座月亮殿,他们就在这里。” 说着,她就要挂了,却又想到还没让安明赫听到安家这几个人的声音,于是挨个儿把堵着几人嘴巴的布给拔掉。 “来,都打个招呼!” 安老爷子被反绑在椅子上,气急败坏,“那个畜生绑我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安知雪嗓子嘶哑的大喊:“哥,快救我们,佑宣和大嫂也在他们手上!” 后面这一句,犹如晴天霹雳,劈地安明赫眼睛瞪大,“怎么会?” 分明两天前他和佑宣还通过话,佑宣说:他们在法国,一切安好…… “这个畜生!”安明赫骂了一句,怒不可遏地挂掉了电话。 安明辉脸色阴沉的看着他,“哥你先别急,堂溪梨抓了我们的人,别忘了,我们手里,也有她的妹妹,你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安明赫本不想再私自行动的,但现在看来,只能这么做了。 他找到备注为【小畜生】的号码,拨了出去—— 朝华书院,18号别墅 灯光明亮的卧室里,堂溪梨席地坐在地毯上,正百无聊赖地用飞镖扎着墙上的镖盘。 扎着扎着,腿边的手机响起,来电备注人:【安老狗】 她接下电话,像是话家常般用最波澜不惊的口吻道:“安老狗,11点了还不睡,不怕猝死?” 听到这一称呼,安明赫咬牙切齿,开门见山,“小畜生,你把他们抓到南洋干什么?” “没什么。”堂溪梨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飞镖上的红色羽毛,轻描淡写地说,“闲得无聊,请他们去南洋吃海鲜。” 安明赫才不信她的说辞,“小畜生我告诉你,你妹妹在我手上,马上把他们送回来,否则我立刻杀了她。” “是么?”堂溪梨轻笑,抬起皓腕看了一眼钻石手表,“安老狗,不如打个赌如何?” 安明赫可没闲心跟她打赌,声音狠狠的威胁,“小畜生我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时间一到,你若没有把他们送回来,我就剁了你妹妹的手。” 堂溪梨笑声更大了,充满了揶揄,“不用十分钟,安老狗,三分钟足矣。” 说罢,挂断了电话。 安明赫一头雾水,不知道她说的三分钟是什么意思。 他转身朝客厅里几个保镖吩咐,“去把祝柠月带过来。” 小畜生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她就真剁了祝柠月的手。 上次那么慌张,他就不信她不在乎。 保镖们拿着钥匙,开了阁楼的门,很快拖着五花大绑的祝柠月下了楼。 “把她带过来!”安明赫从厨房拿出一把菜刀。 几个保镖抓紧了满眼惊恐不断摇头的祝柠月,把她拖至安明赫面前。 就在安明赫伸手要去抓起祝柠月的手剁她时,“砰砰砰——”客厅里响起几道突兀的枪声。 鲜血四溅,那几个抓着祝柠月的保镖身子一抽搐,应声倒地。 这一变故,惊呆了安明赫。 他猛地一转身,就看到身后不远处的大鱼缸处,那三个一向不起眼儿的瘦高女佣,正持枪,眼神冷冽地把枪口对准了他的心口。 安明赫心惊肉跳, 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是谁?”他快速反应过来,伸手就要去抓祝柠月。 “砰——”一颗子弹穿着空气,径直射穿了他的掌心。 “啊——”安明赫惨叫一声,本能的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受伤的手。 楼上听到枪响的安明辉,火速下楼来查看情况。 看到家里面孔熟悉的女佣竟然拿着枪,对准了安明赫,他大惊失色,来不及思考,暴喝一声,“你们做什么?” 安明赫脸部扭曲的捂着鲜血直流的手,艰难开口,“快带祝柠月走!” 他忍着痛,把祝柠月往安明辉的方向推了一把。 但不等安明辉从楼梯上跑下来,那三个女佣就迅速敏捷的冲了过来,一把推倒了安明赫,用小刀割开祝柠月的绳子,拉起她便往外跑。 安明辉急的用上了百米冲刺的速度追,边跑边喊,“来人,拦住她们,快拦住她们。” 同样听到枪声来到庭院查看的佣人们,惺忪睡眼一下清明,赶快去拦人。 却没追多远,就被一阵打在脚下的枪林弹雨给拦住。 子弹和石路碰撞,发出震慑人心的声音,佣人们都吓尿了, “我靠我靠,是真枪,不是玩具枪。” “天呐,那不是秦露,顾凝和方琦雅吗?这什么情况?” 众人吓得抱头鼠窜,不敢再追。 等安明辉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追至大门口时,祝柠月已被那三个女佣开着车带走了。 “啊——”他气的仰天咆哮。 别墅里,安明赫抓着攥着受伤的手,也想去追,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一看来电人是堂溪梨,安明赫咬牙接下电话,才要开骂,就听到堂溪梨乖张地说:“安老狗,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125章 管不住下半身的人,被阉了也是活该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少女一欠儿一欠儿的语气,气的安明赫脸色一黑,滔天怒火在心头剧烈燃起。 到了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三个女佣,竟然是她的人! 他记得那三人在家里做工得有两年了吧。 两年啊,该死的畜生,居然那么久就渗透了安家! “呵……”他都气笑了,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作实质喷出来,“畜生!畜生!” 最后一点能与之对抗的资本就这样化为乌有,安明赫暴走了,抓狂了,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恨不得顺着网线找到堂溪梨,将其千刀万剐。 而那一头的堂溪梨却笑了,愉悦的笑声似被风搅动的风铃,带着惋惜:“真可惜啊,不能亲眼看到安老狗想杀了我又杀不掉的样子,肯定精彩极了,哈哈哈……” “砰——”安明赫更气了,浑身发抖,脸上肌肉哆嗦,目眦欲裂地把手机狠狠砸到了地上。 “畜生!畜生——啊——”他声嘶力竭的暴吼,一把推到了角落里人高的寿纹瓷瓶,客厅里所有不值钱的东西,全都被他摔了,整个客厅一片狼藉。 拿到鉴定书那一刻有多胜券在握,现在就有多挫败,简直怀疑人生。 气死他了,气死他了! —— “老东西,气死你!” 堂溪梨身心舒畅的锁上手机,准备睡觉了。 这个时候,来电铃声突然响起。 她抄起手机一看,熟悉的一串手机号码,眼中闪过一丝纠结,最后,漂亮的指尖划下绿色键。 “阿梨……”那头传来周舟软软糯糯的声音,“再有四天就是我的婚礼了,你真的不来么?” 堂溪梨细眉微微拧起,“抱歉,我真的很忙,不过,我会给你送上两份大礼,请见谅。” “阿梨,好阿梨……”周舟撒娇。 堂溪梨直接挂了。 不能去,那个人一直不出现,她始终不能安心。 —— 繁盛会所。 纸醉金迷的包间里,巨大落地窗前,周舟有些难过的抱住了云川的手臂,脸颊在他肩头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她还是说来不了。” 呜……真的好遗憾啊。 看着小妻子眼眶噙着泪,云川伸手温柔给她擦拭,捏着她的小脸儿哄她,“没关系的舟舟,你穿着她给的嫁衣,就当她送你出嫁了。” 听他这样说,周舟的心有了些许安慰,幅度很小的点了点头。 只能这样想了。 臭阿梨,以前在剑桥上学就这样,在学生公寓里,对她百般好,出了那道门就装不熟。 拜托,她可是周少将的孙女,将门虎女,怎么会怕安家人。 也不知道阿梨究竟在怕什么,她那么强大,安家人在她手中犹如蜉蝣,至于那么谨慎吗? 见小妻子仍是闷闷不乐,云川扭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单人沙发上的雍执序,听陈醉那小子说,三哥跟堂溪梨是对门邻居。 他拍了拍周舟的肩,转身回到酒局上,坐在了雍执序的旁边。 “三哥,你知道堂溪小姐最近在忙什么吗?”云川低声问。 雍执序手中捏着一杯酒,看着透明酒杯里的琥珀色酒液,不知在想什么。 白衬衫袖口挽起一截,露出线条紧实的小臂,凌厉的腕骨间缠绕着那串佛珠,在各方位的明灯下,闪着细碎的光泽。 听到云川的声音,他回神,放下交叠的长腿,对他道:“不知道,但她有自己的事要做,她很忙。” 这个答案意料之中,云川点了点头,“三哥,你碰到堂溪小姐,帮我跟她捎句话,谢谢她给周舟准备的婚纱和凤冠霞帔。” “婚纱和凤冠霞帔?”雍执序眼神一闪,忽而似是捕捉到了什么,紧紧攥住云川的眼睛。 云川被他猛然这么犀利一盯,吓得心里一咯噔,“怎么了三哥?” “没什么。”雍执序敛起眼中的锐利,抬手按住云川的肩膀,倾身靠近他,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关于婚纱是堂溪小姐准备的事,你和周舟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若有人问起,就是你们自己定制的,明白了么?” 云川侧头,对上他认真严肃的神色,点了点头。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三哥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雍执序嘱咐完,拿起沙发背上搭着的西装外套,跟包间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蒋文清追出来,把他带到另一个包间,给他看一些洗出来的七寸照片。 “三哥,这是首尔那边发来的钱梦和安宁现照,两人整了容,钱梦攀上了H国实力最强的财阀老头,最近两人成双入对参加各种晚宴。” 他又拿起另外一组照片,“这个是王帆,他在印度,三哥你猜,他现在做什么生意?” 雍执序看着照片里,倚靠在破烂门上形容枯寂的王帆,凤眸撩起,睨了他蒋文清一眼,“做什么?” 蒋文清笑得很是玩味,“一个五十多的老男人,在做皮肉生意呢,还是那条街最便宜的,每天都要接二三十个客人,怎是一个惨字了得,而且……您猜怎么着?” “说。” 蒋文清笑得更加促狭了,“他被阉了,成太监了,三哥你说,他被谁给阉了?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啊,绝,妙,哈哈……” 看他笑的这么欢,雍执序往他下身扫了一眼,似笑非笑,“管不住下半身的人,被阉了也是活该。” 蒋文清咧起的嘴角缓缓放下,只觉下半身一凉。 (不是哥,你点谁呢?我可没有管不住下半身。) 他笑了笑,转移话题,“三哥,这两件事已经查清,南洋那边几大家族之间的瓜葛,也还在查,不日就会有消息。” 雍执序也不跟他开玩笑了,接过他手中的照片,拍了拍他的肩,“谢了,我们改日谈合作,今天太晚了,我先回去了。” “那三哥你路上慢点儿,需要我给你叫个代驾么?” “不必。”他没喝几口。 夜风微凉,繁星点点,十几分钟后,雍执序回到朝华书院。 侧方停好车后,他拿起那两组照片,下了车。 目光第一时间不由自主朝对面别墅看去,二楼卧室窗帘后透出昏黄的光,不知她睡了没? 第126章 你的心已经回应过我了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月上中天,凌晨十二点 堂溪梨烦躁地从豪华大床上坐起,掀开身上的紫色薄毯,下床穿鞋,接了半杯水喝。 房间里的光并不强烈,两盏台灯是黄如落日的暖光,一如既往,只是不知怎么的,她失眠了,怎么都睡不着。 放下水杯后,堂溪梨拉开一点遮光窗帘,来到阳台,吹吹风。 今夜星光璀璨,一弯弦月高挂枝头。 周围安静极了,空气里隐隐传来淡雅的桂花香,小区没少种桂花,快到中秋佳节,确实是该开了。 她眺望着星空,忽而,余光里,一点明明灭灭的星火,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垂眸睇过去,就见对门的街道边,穿着白衬衫的高大男人,如芝兰玉树,散漫轻倚在身后的副驾驶车门上。 他的姿势很随性,后背微躬,一条长腿半屈起,左手插着裤兜,右手指尖夹着一支香烟,仰头正望着她这边的方向。 微亮的路灯,笼罩在他身上,落了一地的寂寥。 徐徐的轻烟从他口中吐出,在灯光下,勾勒出缭绕的薄雾,立体清萧的轮廓在烟雾中若隐若现,透出难言的性张力。 堂溪梨鹿眸微闪,雍先生?他怎么不回家? 半夜对着她这边的方向抽烟,怎么,相思? 自从那日知道他喜欢她后,以前对于他诸多不理解的行为,好像都能理解了。 比如在岭南时,明明是周舟想听曲子,他却反而问她。 比如在春山庭,给她夹菜,点荔枝饮,把烤好的肉切好给她。 比如她中   ,非要帮她。 当时药效上头她咬了他锁骨一口,那个咬痕……堂溪梨突然灵光一闪,难道……故意露出来的? 她把时间线往前推了推,想到岭南时,他在她面前动不动就脸红,所以……不是发烧,是害羞了? 堂溪梨失笑,还怪纯情的。 这几天她一直在忙,没有时间去细想这个事,既然遇上了,就顺便整理一下吧。 她转身下楼,拿起他那日忘在客厅的几个礼品袋,出了别墅,往大门而去—— 夜深人静,草丛里偶尔发出几声微弱的虫鸣。 雍执序靠在车上,眸色迷离地凝望着堂溪梨的房间,思绪在这样幽深又黑暗的夜里无形放大。 密密麻麻全是相思。 他低头又点了一支烟,不愿离去,不想再抬头时,视线里,多了一抹玲珑的白。 少女站在阳台上,星空下,一动不动地与他遥遥相望。 昏昧的光落在她身上,芳华无加,恍如梦里。 男人自嘲一笑,都想出幻觉了么? 他仰头,抽了几口烟,目光随着烟气泛起一层清雾,烟雾散尽时,那抹身影也随之消失。 他的心头漫起无边失落,果然是幻觉。 男人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屈起撑在轮胎上的脚放在地上,直起身,就准备回家了。 岂料这时,对面大门传来一阵声响。 他回眸,那抹朝思暮想的身影,从开了一点缝隙的大门中走来,闯进他的目光里。 暗夜中,雍执序凤眸掀起一片波澜,“堂溪小姐?” 不是幻觉,她没睡呢。 堂溪梨换了一身白色早秋卫衣,拎着几个礼品袋子,踩着粉色的棉麻凉拖,横穿马路,快步走向他。 “雍先生。”她隔着几米,打了一声招呼。 雍执序掐了烟,疾走两步迎上她,眼中荡起轻风曳碧波般的涟漪,“十二点多了,堂溪小姐怎么还没睡?” “哦,睡不着,去阳台吹风正好看到了雍先生,就想起那天你忘把这些东西拿走了。” 她说着,把几个颜色不一的包装袋递给他。 然而雍执序却没有接,垂着薄眼皮,视线灼灼盯着她白皙莹彻的脸庞,声线温和,“堂溪小姐,本来就是给你的,忘记跟你说了,抱歉。” 本来就是给她的? 堂溪梨睫毛倾下来,看了一眼手中的礼品袋,一时有些烫手。 “雍先生。”她仍保持着举礼品袋的姿势,口吻坚定,“无功不受禄,我不能要。” 救下赵芸那一晚,他送了她小蛋糕,还有一条织着经文的白色马面裙。 当时,她并不知他喜欢她,也从未收到过生日礼物,只觉得生日礼物的意义不一样,拒绝的话很不礼貌,就收下了。 并且为表示尊重,第二天就穿上了。 但现在,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装糊涂,因为,她给不了他回应。 雍执序心思细腻,岂能听不出她话里的变相拒绝,眼中的悦色瞬息褪了好几分。 看来,那天他对爷爷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接过那几个礼品袋,心头,冒出浓浓的苦涩。 他总不能勉强她。 见他把礼品袋接过去,堂溪梨暗暗松了口气,但不确定他是不是听懂了她的意思,想要说的再直白一点。 可下一秒,手腕突然被男人另一只手捉住,相隔半米的距离,被他轻轻一扯,顷刻间,她被迫往前走了半步,站到了与他只相隔不到十厘米的距离。 地上拉长的影子交叠,熟悉的奇楠沉香扑面而来,堂溪梨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惊讶地撩起眼皮,就对上男人情愫翻涌的目光,在黑夜中夹杂着不甘心,“堂溪小姐,不能……给我一点机会么?” 堂溪梨眸光坦白,“雍先生,我不会谈恋爱,这辈子也不会结婚,你在我这里得不到任何回应,不如及时止损。” 她这一生,为复仇而生,本来打算杀光所有人后,就去死的。 可那天,他告诉她,妈妈把黎明还给了她,她改变主意了,等复完仇,就寄情山水,为自己活一次,等老了,死到哪里就算哪里,生时无闻,死时寂静,也挺好。 听着她的直白拒绝,雍执序心脏如剖开般,一阵阵的疼。 “哗啦”,几个礼品袋如他的心,碎落了一地,他抬起那只手,缓缓覆在了堂溪梨的心口处,隔着衣料,感受着她的心跳律动。 “可是堂溪小姐,我并非没有得到回应……”他目不转睛地攫取着她的视线,薄唇轻启,“你的心已经回应过我了。” 第127章 从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你了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微热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至堂溪梨的肌肤里,她仰眸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心跳不由自主开始加快。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 一下一下,如急促的大雨,没有节奏拍打着地面,陷入危险的失控中。 堂溪梨心中一乱,下意识的,转身就想走。 然而这次,男人却没给她再闪躲的机会,抓着她手腕的手力道收紧,拖着她走了几步,将她抵在了车门上。 既已知道他的心意,那不妨再坦诚些。 每个人所见天地不同,若他写不出她想要的山水,他甘愿放下。 但她的心动已经写在目光里,他不能这样不明不白,还没开始就结束。 最起码,她也应该知道。 堂溪梨被他强势的困在车与他之间,瞳孔一震,清冷的眸如落了雨的湖,泛起缭乱的波澜。 “雍先生,你这是做什么?纠缠不休?”她的声音冷下来。 “不。”雍执序否认,“堂溪小姐,我不是想要纠缠不休,只是想让你知道……” 他的右手重新覆在了她的心口上,俊脸靠近,棱唇停在了她耳畔五厘米处,认真低语,“这不是心律不齐,是心动。” 灼热的吐息和富含磁性的声音,避无可避钻入堂溪梨的耳膜里,最后如陨石般重重砸进她的心底。 乌泱泱的睫毛一颤,弧度圆润的眸猛然瞪大,涌起不可置信。 心动? 男人抬手,修长干燥的大手轻轻捧住了她的脸,目光落在她的眼睛里,嗓音温柔,“就像月亮与潮汐,月亮会吸引海水产生潮汐,而你会吸引我产生心动,堂溪小姐,命运指引我们相遇,从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你了。” 【命运指引我们相遇,从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你了……】 突如其来的表白,在这静谧的深夜,好似叠加了回声音效,在堂溪梨脑子里荡开。 胸腔里的心脏骤然一停,随后惊天动地地狂跳起来。 呼吸如被捏住,一下凝滞。 她的眼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对上他炙热如海的眼睛,快要被卷进去溺毙其中。 所以,她心脏没问题,而是对他心动了? 并且已经心动好多次! 这个认知让堂溪梨不可思议,整个人如被定格住,一动不动僵在他的包围里。 雍执序也没有动,就这样保持着捧着她小脸儿的动作,瞳光如炬的凝视着她。 擂鼓鼓点的心跳声,在他耳边激荡,是他自己的。 烈火附骨,他的灵魂在为她恣意燃烧。 凌晨的街道,安静到只能听到风声,天上的星河在悄然流淌,路灯朦胧,将他们掩在半明半昧的光线里。 投在车门上影子,严丝合缝,交织在一起。 片刻。 堂溪梨瞳仁一动,深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吐了一口气。 归于平静。 如兰气息喷洒在雍执序脸上,他的心狠狠颤动,长直的睫毛一垂,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少女柔软的唇微微张开,修眉联娟,皓齿内鲜,美得不可方物。 捧着她脸庞的手指稍稍收紧,雍执序心头涌起了澎湃的绮念。 “堂溪小姐……”他开口,嗓音涔了一缕暗哑,性感的要命,“人生得意须尽欢,我们……不妨一试?” 堂溪梨眸心一张,刚刚平稳的心律再次失衡。 人生得意须尽欢……她回顾自己的前半生,似乎没有一天是为自己而活。 堂溪梨困在仇恨里,安无漾梏在痛苦中,不曾得到过半点欢愉。 而眼前这个人,她不讨厌,甚至……对,没错,心动了,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她从来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试一试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 “雍先生,我这辈子都没有结婚的打算,你若想以结婚为目的,那我劝你放弃。” 雍执序眉眼一弯,“那就谈一场不说结束的恋爱。” 若婚姻于她而言是枷锁,那就不要那道枷锁。 堂溪梨睫毛一颤,有些震惊他说出这样的话来,“雍先生,你不是我,你爷爷说得对,你身上扛着你们家族的未来,早晚要结婚……” 顿了一顿,她平静下来,“迟早要分开的话,我觉得没必要。” 见她这么一会儿都想了这么多,雍执序轻笑一声,大拇指在她细腻滑嫩的脸颊上摩挲了下。 “堂溪小姐,玫瑰会凋零,但依然会盛开,月亮会沉落,仍然会升起,飘忽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凡事要用减法,用加法只会给自己制造内耗和焦虑。” “人生如逆旅,你我亦行人,其实细数一下,这一生区区数十载,抛去吃饭工作的时间,抛去睡觉的时间,真正能拥有的时间屈指可数,既然这样少,为什么不能遵从本心?” 堂溪梨想不到他活得这样通透,“雍先生,你的话的确有一定的道理,但人生在世,人人都有自己不可推卸的责任,你应该理智一些。” “堂溪小姐,我没有不理智。” 他很清楚自己是如何喜欢,也很清醒自己是如何沦陷。 诚然,家族给了他资源和荣华,他该为家族出力,扛起自己的责任,但—— “堂溪小姐,责任与你不冲突,没有一条雍氏家训规定必须要结婚,我的父母都是开明之人,我的阻碍是你的不愿意。” 堂溪梨:“你爷爷呢?” 雍执序唇瓣扬了扬,“堂溪小姐你放心,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翻不起风浪。” 见他这样自信,堂溪梨有些好奇,什么过墙梯这样胸有成竹 。 她起了一丝逗弄心思,淡淡道:“若我还是不愿意呢?” 男人情绪稳定,眼底的光温柔似水,“你还是不愿意,那我就不再打扰。” (我会放在心底,永远相思。) “你是我心爱的姑娘,我不会让你为难。”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他最大的诚意,尊重也是。 堂溪梨眉梢挑了一下,似笑非笑,“说话算话?” “嗯,说话算话。”男人指尖轻轻抚着她的脸颊,神情充满了珍惜和专注,“能遇见就是福气,错过也是。” 第128章 盖了章,这里以后就只属于我哦~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这么懂事?”堂溪梨歪了歪头,眼中闪烁着盈光,仿佛汲了一汪秋水,在夜色下波光潋滟。 纤薄的粉唇慢慢翘起,带着几分恶趣味。 “OK,我相信你,你走吧,以后别再来打扰我了,我不愿意。” 睨着她满眼逗弄,男人剑眉微动,点点头,捧着她脸的双手垂落下来,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向不远处街道边随风摇曳的花楹树。 树叶拍打,发出沙沙声。 月光横落,影影绰绰。 他等的风终于来了。 “好。”雍执序回头,俯视着少女清艳的眉眼,嗓音似化开的雪,“那我走了,晚安堂溪小姐。” 堂溪梨双臂环胸,懒懒往车门上仰了仰,欣然应声,“晚安。” 说罢,迈开腿,错开他,就欲回家。 抬起的脚步还没落地,倏尔,手腕被人捉住,不轻不重地扯力从腕间传来,眼前一花,她整个人被拉回到刚才的位置,后背倚在了车门上。 男人的右臂横在她肩膀侧,重新将她困于车与他之间。 奇楠沉香重新占据她的呼吸,灼热吐息带了一丝侵略猛然靠近,扑在她的耳根。 他的声音里有些惑人,“堂溪小姐,你真坏。” 堂溪梨抬起右手,指尖落在他腹肌处,目光带着几分玩味,凝着他的眼睛,指尖贴着肌肤和衣料,一点点往上游弋,最后停在他的心脏处,点了点。 “可你,不就喜欢坏女人吗?” “不对。”雍执序视线落在她脸上,严肃纠正她,“不是喜欢坏女人,是只喜欢你,海上明月共潮生,海水只会被月亮牵引,才会产生潮汐,而你,就是我的月亮。你是好是坏,我都会义无反顾走向你,” 堂溪梨轻笑,“油嘴滑舌,还挺能说。” 她挑眉,模样坏极了,“见色起意?” 男人唇角泛笑,眉眼认真,“不,是我的灵魂认定了你,堂溪小姐,余生,我只皈依你。” “这样啊……”堂溪梨伸出纤细的藕臂,修瘦的手勾住他的脖颈,猛地往下一拉,将他拉至跟她平视的高度,眼中的笑更加坏了。 她缓缓靠近,唇瓣隔着几厘米的危险距离,厮磨般错过他的唇,停在他的脸颊处,吐气如兰,“可我,真的不是好人呢,你这样……会让我想把你也染脏呢,让你双手沾满鲜血,和我一样,做个坏人……” 雍执序微微偏头,视线似钩子,贴着她的脸上细腻的肌肤,带着痴迷和占有,一寸一寸扫过她秾丽的眉眼。 他的手,攥住了停在他心口的指尖,带起落在车门上。 骨节清透的手指,顺着她的掌心,挤开指缝,与她的手紧紧扣在了一起。 路灯倾斜,袖口挽着露出的那截小臂,线条紧绷,筋脉贲张,欲气极了。 “堂溪小姐……”他的唇,离她的唇,只有三厘米的距离,一呼一吸都缠在一起,暧昧横生。 寂静中,他说:“你看我这双手,早就沾上了鲜血,心甘情愿为你沾满。” 算起来,安弦月的死,他也有份。 堂溪梨似乎也想到了安弦月的死,眉眼扶起妖丽的邪笑,“不后悔?” 男人另一只手,从车门落下来,轻轻握住了她的腰肢。 下一秒,薄唇极其缓慢地靠近,一点点靠近,给足她拒绝的时间。 见她不闪不躲,似是已经做出决定,男人再没犹豫,低头,水到渠成地吻住了她。 柔软唇瓣相缠的瞬间,一股电流横穿两人的身体,心脏同时狠狠一颤,血液化作火焰,在经脉里汹涌燃起,像野兽一样吞噬着双方。 男人喉结滚动,吮住了她娇嫩的唇瓣,一点一点轻吻。 温柔而缱绻。 而少女,亦不胆怯,热烈回应着,甚至,还用舌尖,舔了舔他的唇。 男人的呼吸骤然加重,那只握在她腰肢的手,陡然上移,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精壮宽厚的身躯压在她纤瘦的身上,加深了这个吻。 酥麻感和凶猛的悸动在身体里漫开。 两个吻技一般但智若妖孽的人,在极短时间的摸索磨合中,在原始本能的驱动下,极快完成了无师自通的契合。 像是两个势均力敌的人,拉开了一场交战的帷幕,全力以赴地对垒。 津液纠缠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空气,变得浓稠炙热起来。 意乱与情迷,将夜染成旖旎春色。 片刻,汹涌澎湃的吻,在雍执序快要失控前,主动结束。 白衬衫被碾出几道褶皱,他喘着粗气,眉眼蕴着动人的情欲之色,张力惑人。 而他怀中的少女,眼尾泛红,卷翘的眼睫毛沾着一点湿漉漉的生理泪水, 小巧的唇,就像是被揉烂的花瓣,红肿泥泞,在路灯下泛着浅浅的水光。 她张着嘴,轻喘,偏偏,不显狼狈。 昳丽的眉眼涔着几分终年不化的冷,整个人犹如深林里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女妖精,妖娆,性感,邪媚。 感受到有什么抵在了她的小腹处,堂溪梨先是惊讶,而后邪笑,“雍先生,初次接吻,这不好吧。” 男人俊脸发红,往后退了一点点,拉开一些距离,哑着声很有礼貌道:“抱歉,没有吻过……没控制住。” 他低头,亲昵地啄了啄她的唇瓣,“堂溪小姐,可以再吻一次么?” 堂溪梨嘴角斜勾,微微仰头,又坏又欲,“你说呢?” 话音未落,唇瓣再一次被封住,男人一回生二回熟地撬开了她的牙齿,狎昵热吻。 异样的酥麻感再次席卷堂溪梨,她放任自己尽欢,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纤细的雪颈仰起,天鹅就戮般,不甘示弱迎着他。 直到呼吸艰难,才酣畅淋漓地放开对方。 男人菲薄的唇带着浅淡的牙齿印,靡艳又色气。 看着他,堂溪梨恶劣的笑了,有一种把新纳入的东西标记上自己气味和标签的成就感。 她抬手,带有薄茧的指腹碾上男人的唇,笑的有些病态,“盖了章,这里以后就只属于我哦~” “如果敢有别人……”她的膝盖缓缓屈起,大胆而促狭,“我阉了你!” 第129章 喘的不错,下次喘给我听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随着她危险的话音落下,圆润的膝盖猛地往上一抬,倨傲又恶劣地,顶在了男人某一处。 一声好听的低喘,随之落在堂溪梨的耳畔。 雍执序狭长的凤眸骤然一深,被她这样大胆又出格的动作给意外到了,仿佛一把利剑霸道悬来。 他惊叹,好疯好野。 从获悉动心到平静接受,再到主动掌握,只用了几分钟。 也是,及上位者杀伐果决,又怎会是犹豫不决的忸怩之辈。 这很符合她。 很可爱,他更喜欢了。 雍执序抬起手,微热的指尖,也抚上她的软唇,灼热的眼睛对上她覆满兴味满是离经叛道的目光。 他知道,她现在没有多喜欢他,愿意仅仅只是因为她想。 她以猎奇和尽欢的心态,允许了这一切的发生。 掌控权,在她手里。 指尖不由加了一点力道,少女湿润微肿的唇瓣被蹂躏变形,宛若染欲的绝色彼岸花,在夜幕中亭亭绽放,勾心摄魄,让人忍不住心生邪念。 男人炽热的视线在她脸上游弋,嗓音变得更加沙哑,“就这么说定了,我只属于堂溪小姐。” 说罢,在她如染胭脂的颊畔,蜻蜓点水落下一个吻。 堂溪梨放下抵在他身上的膝盖,伸出一根手指,点着他的锁骨推开,妖冶一笑,“只是一试,雍先生先别想得太长远,指不定哪天,我就厌倦了。” 她不是一个容易感动的人,但有一句话,她认可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 她有富可敌国的财富,有生杀予夺的权势,唯独没有快乐。 这个男人既然能让她愉悦,为何不试? 试试就试试,不合适就分。 雍执序就知道想要摘下这朵高山之花,没那么容易。 碾着她唇角的手指,移到她后颈,轻柔一扣,躬颈俯下来,贴着她的耳廓低笑,“那我继续努力,争取不让堂溪小姐厌倦。” 说罢,用很轻的力道,吻了吻她的耳垂。 湿濡和炙热交织,汇聚成极度陌生的感觉淹没了堂溪梨,她的身躯不由自主一颤,好像被触到了什么敏感地带,有些受不了的将头和肩夹了夹。 察觉到这一现象的雍执序,薄唇勾起,没动声色,直起身放开了她。 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 “堂溪小姐,很晚了,回去睡吧。”他转身,走了几步,从地上捡起那几个礼品袋,执起堂溪梨的手,将礼品袋的细绳串到她的手指间。 “现在是否可以接受了。” 堂溪梨手指蜷起,将礼品袋捏在手心里,表情欣然,“可以了。” 他们已经越过朋友的界限,没必要矫情。 男人点点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星星,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来,“那我现在的名分是……你的男朋友?还是追求者?” 总要有个准确定位。 堂溪梨目光定住,想了想,“雍先生,我所说的试,不是玩弄。” 她不会在明知他喜欢她的情况下,还吊着他,她再坏没坏到渣的地步。 今晚找他,本就是来整理的,现在这种情况虽然与她预想的背道而驰,但也是她允许了的。 “所以,算男朋友了?” 尽管已经听出她弦外之音,但雍执序还是想听到她亲口说出来,明明确确的说出来。 想要得到来自属于她给的安全感。 堂溪梨不理解,为什么他分明已经听懂了,还要问,她依言回答,“算男朋友。” 话音未落,眼前一暗,她被男人抱在了怀中,健硕有力的手臂缚着她,似要将她嵌入他的身体里,用力的,紧紧地抱着她。 高大炙热的身躯,不知是激动还是怎么,有点抖。 贴合在她背部的大掌按着她,他的脸庞靠着她的发顶,不停地变换角度,亲昵地贴着她,蹭着她。 须臾,她听到男人低声一语,“谢谢你,堂溪小姐。” 雍执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开心,激动,害怕。 因为今夜之前,他根本没敢想,悬挂于天空的彩虹会这样毫无预兆落在他的怀中。 会不会是幻觉? “你咬我一口。”他摩挲着她的背,“堂溪小姐,你咬我一口。” 堂溪梨仰头,迷惑地看了一眼,这辈子还没见过这种要求。 她仰头,踮脚,张嘴在他凸起的喉结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去。 异样的快感涌上心头,雍执序后背一麻,气息霎时凌乱,按着她背的手蓦然收紧。 “疼了?”堂溪梨以为她咬重了,便松口,踮起的脚跟落在地上。 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她才用了多大点力道,娇气。 雍执序抱紧了她,大拇指隔着棉质衣料,抚着她的背上凸起的蝴蝶骨,声音哑得有些溃不成军,“没很疼”,他回答。 就是有些经不起她这样撩拨。 好想,狠狠亲她。 堂溪梨抬起头来,借着昏暗的路灯,看了一眼他的喉结处。 两排浅淡的牙齿印呈椭圆形,落在他冷白的肌肤上,似梅花落在白雪间,煞是颓艳。 有一种荒诞的欲感。 堂溪梨看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眼眸眯了眯,“雍先生,还要再咬一口吗?” 口感不错。 雍执序张口,想说不必了。 他有真实感了。 但下一秒,淡雅的茉莉香就侵占了他的呼吸,怀中女孩踮起脚尖,湿濡的唇舌再度包裹喉结,咬了下去。 “嗯…”男人抑制不住,闷哼出声,略微粗重的喘息传入堂溪梨的耳,她松开口,眸光晦暗地看了他一眼。 勾着他的脖颈,将他拉下来,伏在他的耳边道:“喘的不错,下次喘给我听。” 说完,推开他,转身潇洒离去。 被留在原地的男人,被她那句话弄得怔在原地。 心头仿佛有一百只小鹿乱撞。 片刻,他哑然失笑,所以,纵完火就跑了? 见她已经锁好大门,雍执序也转身回家,等到卧室时,才想起忘把那些照片给她了。 算了,明天吧,已经这么晚了。 没有半点困意的男人,来到浴室。 途经洗漱池时,他来到镜子前,凑近看了看脖子,喉结处两道叠加的咬痕,清晰明显,暧昧极了。 他的唇上也有她的咬痕。 脑中,闪过少女勾人又艳娆的神态,男人心神一荡,提步去了浴室…… 第130章 堂溪小姐有的,漾漾也会有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夜色渐深,天阶星河,愈发清冷高远。 堂溪梨拎着礼品袋回到别墅,一进门就看到艾米贝拉小陶小姜她们八个,围在一起,一脸兴奋地翻看着相机。 小姜:“这张好看,这张好看,电影质感。 ” 贝拉:“加个黑白滤镜,妥妥的年代感。” 艾米:“那张也很有故事感,有一种HE的美,戳死我了。” “阿伟死了。”小陶尖叫。 堂溪梨看她们大半夜不睡觉,坐在那里七嘴八舌的,眉心蹙了蹙,“阿伟是谁?” 几人一僵,马上作鸟兽散,做贼心虚的往各自的住处跑走。 原地只剩一个端着相机的小陶。 “我我我……女士,我们在看电影,我这就去睡。” 她脚底抹油就要跑,不想,途经堂溪梨身边时,少女纤臂一捞,揪着她的后领,将不足一米六体型娇小的小陶,单手拎了回来。 “看个电影至于鬼鬼祟祟?相机拿来。” 小陶一抖,战战兢兢抱紧了相机,“您得保证看完不打我。” 堂溪梨没回答,一把夺过了她怀里的相机,打开一看,竟全是她和雍执序刚才在一起的画面。 小陶住的房间在二楼西南边,视照片的视角是东北,刚好清晰记录,每一帧都能看清楚他们两个的模样。 堂溪梨斜了小陶一眼,“这么闲,不如去非洲挖矿吧?” 小陶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急忙摆手,“别别,我删,我马上删掉!” 她在心里吐槽自己:(你说你半夜抽哪门子的风,非要吃雪糕,吃就吃吧,还非要跑到窗户那儿一边吹风一边吃。) 不想就看到了不该看的,对门的雍先生拽着女士,把她按在了车门上。 然后嗅到一丝不同寻常气息的她,当场就翻出相机,调成无声模式,一顿狂拍。 再就劲爆的一幕来了,她们家堂溪女士跟雍先生接吻了。 还吻的激情四射,张力爆棚,她都快磕拉了,一边拍,一边在心里尖叫:阿伟死了~ 拍完,憋不住分享欲的她,就把别墅其他人叫起来,一起欣赏她拍到的照片…… 哎……白拍了。 小陶惋惜极了,抢过相机就要删除。 却是堂溪梨,在她删除前,淡淡出声,“先给我发一份再删。” 小陶一愣,“昂?” “哦哦…”她反应过来,赶紧把照片打包,给堂溪梨发了一份,然后把相机里关于两人的照片都删了,只留下她以往拍的风景照片。 堂溪梨上楼时,照片已经发送到她手机里。 她打开翻了翻,一共有五六十张。 小陶的副业是摄影,在摄影圈小有名气,她的镜头下,照片都很有大片的质感,堂溪梨删掉了二十几张相同的照片,余下的便都留在了相册里。 关掉手机后,堂溪梨把几个礼品袋里的礼品盒子都倒在了床上。 有大有小,一共六个。 她打开了一个最小的,四四方方边度为六厘米的红丝绒盒子。 一阵浓艳的火彩率先被灯光折射进她的眼睛里,就见精致的盒子里,躺着一枚时尚简约的钻石胸针。 很简单的对插设计,针的柄断用白钻镶嵌,主款是一颗20克拉左右的祖母绿切工粉钻,颜色为浓粉,净度很高,用白碎钻在周边镶了两圈,奢华但不艳俗。 这不是她的珠宝公司今年新出的款么? 这款胸针,还是她亲自设计的,名字叫:小公主。 没记错,标价是4260万美金。 “疯了?”今晚之前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就送她将近三亿人民币的胸针,还被她随手扔在客厅吃了好几天的灰。 堂溪梨扣上盒子,拿起另一个礼品盒。 粉色的卡通盒子,用宝石蓝丝带系成了蝴蝶结。 蝴蝶结系法一般,打了一个难看的结,还一边长一边短。 这是他自己系的? 堂溪梨拉开蝴蝶结,打开盒子一看,是小巧的木制机械玩具。 底座是打磨抛光圆润的木轴,最上面是一只小飞猪。 堂溪梨打开了底座开关,底座的木轴立即转动,而上面圆滚滚胖嘟嘟的小猪便挥动着翅膀一高一低的飞起来。 很可爱的一只小猪。 堂溪梨摸了摸小猪的翅膀,嘴角不知不觉地翘起,露出一抹笑。 她把小猪放在床头,又拆了其余几个礼物盒,一条价值不菲的祖母绿项链,一条澳白珍珠毛衣链,还有两个儿童玩具。 堂溪梨拨弄着那两个儿童,笑出声,这是送给漾漾的吗? 她看了看,三样珠宝,三样儿童玩具。 23岁堂溪梨有的,8岁的漾漾也有是么? 堂溪梨打开手机,想问一问,然而男人像是猜到一般,在半个小时前就给她发了消息。 【堂溪小姐有的,漾漾也会有】 堂溪梨鼻头一酸,这个人真是…… 她打开键盘,打了【谢谢】两个字发过去。 然而却迟迟未得到回复,睡了么? 堂溪梨关掉手机,陷入沉睡。 这一次,梦里没了痛苦,她看到8岁的漾漾,抱着新收到的小飞猪,穿着碎花裙,在广袤的草原上奔跑,还大喊着:“漾漾八岁啦……” —— 雍执序出浴室时,已经凌晨两点多,手有些酸,简单吹了吹头发,披了一件丝质深色睡袍,就躺到了床上。 捞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就看到堂溪梨半个小时前给他发信息了。 【谢谢】 看来是拆完礼物了。 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雍执序打开键盘想问一问,转念一想半个小时过去了,应该是睡了。 那就不要打扰她了。 一夜很快过去,翌日一早,阳光透过厚重的遮光窗帘缝隙,在静谧的卧室洒下一束厘米宽的金色光芒。 闹钟响起,雍执序准时起床。 往常他是不用定闹钟的,但昨天睡的太晚,怕起不来上班迟到,便定了六点半的闹钟。 洗漱好,他换了一身黑色西装,内搭一条酒红色衬衫,束领带时,他看到了脖子上的咬痕,颜色比昨晚深了些。 唇上的也是。 不过,他没有遮挡,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去上班了。 不到二十分钟,副会长谈恋爱了的消息就传遍了公司的大小群—— 第131章 只会是她,不可能有别人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陈醉前几日去了欧美,亲自调查几大财团之间的瓜葛,昨晚刚回国,今天来上班。 不想,刚进公司,销售部的几个00后实习小姑娘,就向他打听副会长的女朋友是谁。 “女朋友?”陈醉头顶缓缓打出三个问号。 不是,他就出差几天而已,副会长就易主了? 他出国前,舅爷好像提过,要把三哥调去联合国的,难道这就调走了? 陈醉揣着疑惑,来到副会长办公室,他倒要看看,这位新调来的副会长是谁。 一开门,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穿着黑色西装,戴了一副金丝边眼镜的男人,坐在巨幅落地窗边的办公桌前, 骨节透粉的漂亮双手,正在人工学异形键盘上,飞快的打着字。 他的手速极快,十根手指在和熙的光影里抡出残影,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响彻办公室。 陈醉眼珠子转了下,“没换人啊,什么情况?” 肯定是那帮摸鱼的造谣! 他来到办公桌前告状,“三哥,楼下那些人太闲了,你猜他们说什么?” 男人并未抬头,边打字边问:“任务完成了?” “任务完成了,三哥你别打断我,你不知道,他们都在造你谣呢。” 闻言,雍执序从百忙之中,抽出一秒时间透过金丝边眼镜瞥了他一眼,“什么谣?” 陈醉义愤填膺地叉腰,皮带扣闪着金属光泽,“他们说你有女朋友了,你说是不是很可恶?”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一停,整个办公室一下安静下来,静到落针可闻。 侧对着陈醉的男人忽而偏头,看向他,认真开口,“不可恶,因为那不是谣言。” “啊?”陈醉震惊,“什么什么?意思是你真的有女朋友了?” 他说完,又夸张地叫了一声,“我嘞个豆!” 刚才逆着光, 站的角度也斜,并没有看到雍执序的正脸,他这样转过来,下唇瓣及喉结处的红色咬痕,一下就大喇喇跃入眼帘。 陈醉人傻了。 “不是,三哥你这什么情况?” 他惊奇地走到雍执序面前,弯腰,低头,去研究他脖子上的咬痕。 雍执序拿起桌上的文件板,敲了他脑袋一下,“别看了,去工作。” 作为一个兢兢业业的吃瓜人,这个瓜没吃明白,陈醉怎么可能有心思去工作? 他不再问了。 而是托着下巴思考起来,“让我猜猜是哪个女人的,我们用排除法,首先先排除小阿梨,她那么高冷的一个人,绝不可能是她……” 话音刚落,欲继续打字的男人一记冷眼扫向他,“换脑子的钱是不是没凑够?要不我再给你捐点?” 陈醉:“……”(夺笋呐) “所以,还真是小阿梨?” 男人嘴角牵起一抹愉悦的弧度,精致如画的眉眼瞬间蓄满了柔情,“只会是她,不可能有别人。” 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口狗粮的陈醉,瞳孔地震。 我擦,我擦,我擦擦! 他错过了什么? “三哥,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知道不说出个一二三,打发不走这小子,雍执序道:“我向她表白,她答应了。” “这么简单?”陈醉感受到了敷衍,“我不信。” 雍执序递给他一支笔,“不信你就自己写一个自己相信的版本来,我现在很忙。” 说着,不再理会他,继续打字。 陈醉瓜没吃完,别提有多难受了,出了办公室,就偷偷问周舟了。 周舟那边婚礼只剩三天,忙的忙得不得了。 看到陈醉微信,已经是中午吃饭时,她身边的几个小姐妹,正问她婚纱在哪里定制的。 “巴黎,我在巴黎定制的。”随口一回后,周舟上楼,给堂溪梨打电话,然而听到的却是:“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e subscriber……” —— 另一边,安家 昨晚祝柠月被女佣救走后,安明赫和安明辉找疯了,雇了不少人,掘地三尺的找。 然而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 下午快下班时,家里管家突然电话来,“安先生不好了,老夫人刚刚被堂溪梨给接走了。” “什么?”安明赫大惊。 这个畜生,接走一个瘫痪之人要做什么? 他立即叫上安明辉,急匆匆往朝华书院赶,想看看这个小畜生又在玩什么花样。 然而他俩叫了半天,别墅里才出来一个阿姨,对安明赫道:“你是安老狗吧?堂溪小姐带着安老夫人去马来西亚槟岛了,她让我转告,你们要想救其他人,就槟岛见。” 听着妇人对自己的称呼,安明赫老脸一黑,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小畜生让她这么喊的。 该死的混账东西! 兄弟俩气冲冲地来,又气冲冲地走。 回到家里,脾气愈发暴躁的安明赫,又砸了不少东西。 安明辉看他砸累了,才开口,“哥,我们去还是不去?” 很明显,这是一场鸿门宴,堂溪梨可能要把他们一锅端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明赫脸色如猪肝,瞅了他一眼,“安家除了你我,就都在她手里了,我们有得选吗?” 连瘫痪的老人都带走了,这一次,安家所有人,不死可能也要脱一层皮。 不,不能就这样单刀赴会。 他马上联系了山口组织,把堂溪梨的地址告诉了山口组织的老大。 打完电话他又对安明辉道:“你去雇点儿人,我们今晚就出发,等山口组织到了,我们趁机把人救出来。” “好!”安明辉没敢耽搁,马上就去找人了。 快天黑时,找到了彪哥,从他手里高价雇了五十个人。 彪哥多嘴问了一句,“不会又是要抓堂溪梨吧?” 安明辉多留了一个心眼,“当然不是,是我父亲,在南洋出了点事,需要一些人镇场子。” “哦,那带他们走吧。” 安明辉前脚上电梯,蒋文清后脚出电梯,一出电梯,就听到彪哥嘟囔,“安家幺蛾子越来越多,这次不知道又要干什么……嘿!七爷,七爷晚上好…” 彪哥点头哈腰的打招呼。 蒋文清走到他面前停下,“我听到你刚刚说安家,怎么了?” 彪哥不敢隐瞒,“安家的二爷刚刚雇了五十个人,要去南洋给安老爷子镇场子。” “去南洋?”蒋文清眼睛一眯,觉得这事不简单,“你去暗中查一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是,七爷。” 第132章 多备一些裹尸袋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夜色将尽,东方既白,一道道激荡的海浪拍打着海岸,送来阵阵咸热的海风。 昏茫的海面上,一艘线条精美蓝白相间的宫廷风豪华游艇,破着海浪,缓缓及近槟岛的私人码头。 游艇长达78英尺,有三层高,灯光辉煌,在茫茫大海里,犹如一盏明灯。 船艏上,迎风站着一个身姿玲珑的少女,穿着长袖雪纺白衫,搭一条经文交错的白色马面裙。 齐肩短发和裙摆被海风吹起,往同一个方向摇曳,恍似展翅欲飞的蝴蝶。 她的身后不远处,白发苍苍嘴歪眼斜的老妇,坐在轮椅上,双眼冒火,死死地凝视着她。 “额额额……”尽管她拼尽了全力,但仍说不出半句话,只能发出一个模糊不清的音调。 口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她身后一并被劫持来的中年女佣,赶忙用纸巾给她擦拭掉。 然而女佣越是擦,安老夫人就越恨。 不仅恨自己被面前女子害成这样,还有整个安家。 这些时日,安老夫人虽然瘫痪着,但事实上,家里发生的每一件事,她都知道。 女儿的死她知道,孙子佑宣,孙女甜甜和倩倩的死,她也知道。 家里人怕她伤心,都瞒着她,但总有女佣会在夜深人静时告诉她。 每当她知道在房间里,像个野兽一样嚎啕大哭时,家里人都以为她疯了。 其实她没疯,她只是有痛说不出口。 直到昨晚晚饭过后,那三个女佣找到她,她才知道,她们都是堂溪梨安插在安家的人,故意将那些事说给她听的。 即便她都成这样了,堂溪梨这个畜生也没放过她,让她每天都活在无尽的痛苦中。 她恨不得将其剥皮抽筋,剐上千刀万刀,以解心头之恨! 但偏偏,无能为力,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畅快的骂她一句都做不到。 最最诛心的是,当初,说要把堂溪梨接回国代替安倩联姻,是她最先提出的。 那天晚上,女佣拿着安倩小时候的照片,问她安倩身后背景板的那个小姑娘是谁。 她灵机一动,于是想到安家适婚的,不还有一个么,所以就起了利用的心思。 没想到,至此,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他们亲自接引了恶魔的降临。 直到昨夜,那三个女佣告诉她一切时,她才想起,那个把照片拿给看的女佣,正是那三人的其中一个。 这一切,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算计。 “呃呃呃……”安老夫人越想越恨,歇斯底里的嘶吼。 剔骨般的悔恨在似这海下看不见的漩涡,将她吞噬殆尽。 许是察觉到了她悲恨交加的视线,前方的少女回过头来,清冷绝艳的脸上漾起一抹不达眼底的坏笑,恍若绽放于地狱之巅的黑莲花。 “‘奶奶’!”她嗔怪地喊,声音混合着海风,阴阳又怪气,“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就是让你尝一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么……” 她走过来,俯身虚贴着她的耳畔,似恶鬼诅咒般低语,“这是你应得的不是吗?” “当年我妈发现你们骗婚,想带我偷偷离开安家,是你这个老不死的,拦住了她,你说你拦她干什么?她那么柔弱的一个人,若当时你放她走,她好好活着,也许就没有今日的我了。” “‘奶奶’~”她又喊,拉着尾音,直起身睥睨着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东西,冷冽的目光里全是邪佞的讽刺,“其实,你应该感激我才对,要不是我,你如今都还被蒙在鼓里呢,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安老夫人脸上的恨意一僵,一下就想起之前在医院时,堂溪梨在她耳边说的那个秘密。 “啊啊啊——”她激动起来,嘴和眼使劲的动,整张脸看起来更加扭曲可怖了。 旁边的女佣都吓坏了,但不敢吱声,因为她是被劫持来的。 虽说了不伤她性命,让她依旧照顾老不死的……呸,老夫人,但她还是怕。 堂溪梨垂眸看着安老夫人在椅子上挣扎,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先别急着激动,因为,很快,你们安家人就可以齐聚一堂了……” 睨着她满眼意味不明的诡谲之色,安老夫人如坠谷底,这个畜生,又要做什么? 十几分钟后,游艇在一处私人码头靠岸。 克莱尔和乔安娜带着千余名穿戴打扮一致的持枪武装兵,神色肃穆等在码头。 一见到堂溪梨,克莱尔和乔安娜就迎过来,喊了一声“女士。” 而后面一众威风凛凛的大汉则齐齐喊了一声,“家主好。” 堂溪梨踩着高跟鞋,踏上槟岛,她抬眸,看了一眼东方。 海天交接处,露出一抹鱼肚白,太阳即将升起。 “天要亮了呢。”她喃喃一声,而后吩咐,“去告诉南洋众族,我回来了,明天中午,我在月亮殿设宴,来不来,随他们的意。” 克莱尔恭敬颔首,“是,这就去办。” 后面,艾米贝拉等人,带着安老夫人下了游艇,也在码头站定。 堂溪梨回眸,看了一眼安老夫人,“带下去,让她跟安家人团聚一下。” 贝拉一摆手,身后几个人便带着安老夫人和女佣去月亮殿了。 而艾米,走到了堂溪梨的身边,低头汇报道:“女士,昨晚安明赫联系了山口组,山口组的组长召集了世界各地的顶级杀手八百余人,放话说要取您的首级。” “什么时候到?” “预计今晚。” 堂溪梨眺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云淡风轻一笑,“多备一些裹尸袋……” —— 京城 繁盛会所顶楼的奢华包间里,彪哥正把调查结果报告给蒋文清听,“七爷,他们是要营救安老爷子,好像是被堂溪梨给绑架了。” 这是他在安家佣人口中打听到的。 “并且,昨天下午,堂溪梨闯入安家,带走了瘫痪的安老夫人,然后离开京市,不知去向。” 蒋文清一听,桃花眼转了转,堂溪梨绑架安老爷子和安老夫人要干什么? 他沉吟道:“你这样,马上给手底下的兄弟们打电话,无论安明辉让他们做什么,都不要做,有命挣没命花的买卖不要做。” 丧彪一听他的口吻如此严肃,怕晚一秒兄弟们就出事,赶紧当场就打了电话。 蒋文清觉得这个事不简单,马上开车前往华国国际商会大厦—— 第133章 open fire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国际商会大厦 彼时,雍执序正在接待新加坡来的重要客户。 姓林,来自新加坡顶级家族之一的林家,想与华国合作一批高端丝绸。 两人洽谈至尾声时,林总接了一个电话。 不知道什么事,中年男人的脸上竟出现一丝畏惧之意,对身边助理吩咐道:“马上安排飞机返程,另外,再准备一份厚礼。” 怕助理不知道准备什么级别的大礼,他又补充了句,“是给堂溪会长的。” 助理点头,“我明白了。” 林耀杰没发现,坐在他身边的年轻男人,在听到‘堂溪’二字时,眼眸骤抬。 南洋,商会会长,堂溪…… “林总口中的堂溪会长,全名是不是叫堂溪梨?” 闻言,林耀杰眼中闪过惊讶,“副会长你怎么知道?” 男人看着他,笑了笑,“认识。” —— 几分钟后,雍执序打着电话走出商厦,迎面碰上急匆匆赶来的蒋文清。 他一下车就道:“三哥我跟你说件事,堂溪梨把安老爷子和安老夫人绑到南洋了。” 雍执序脚步一顿,挂掉电话,眼底闪过一片疑云,似乎在猜堂溪梨这么做的目的。 暂时没猜到,他偏头问蒋文清,“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蒋文清就把安明辉从丧彪那里雇人去救安家人的事,给说了。 雍执序凤眸眯了眯,“仅凭他们,想要救人,根本不可能,安明赫肯定还找了别人……” 他想了想,安家既然想借刀杀人,那肯定会找堂溪梨的对家。 南洋那边,安老爷子刚去没几天,几大家族不是傻子,短时间内,不可能联手对付堂溪梨,总要观望一下,才会有所决定。 目前来看,就只有山口组织无所顾忌,他们先后损失了那么多的人,这仇肯定是越结越深。 在华国,世界各地的地下势力都不敢造次,但出了华国,就不会束手束脚了。 想到此,雍执序心底沉了沉,解锁手机,拨通了宋慈的电话,吩咐:“马上带几百人去马来西亚槟岛,看到山口组织的人,不要犹豫,直接打。” 挂断电话,他看了一眼腕表,上午11点,但愿来得及。 他把自己的车钥匙扔给蒋文清,转身上了蒋文清的布加迪超跑,“借你的车一用。” 蒋文清一个麻溜,也上了车,“去哪儿?” “南洋。” “嗡——”车子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离弦的箭一般,‘嗖’地一声开了出去。 陈醉出来的慢了一步,吃了一嘴车尾气。 “诶?那不是蒋花魁的车?三哥开着蒋花魁的车干什么去了?” 云川开着一辆大G靠边停到陈醉跟前,降下车窗,探出头来,“老四,三哥在不在?今晚我单身趴,你们可一定要来啊。” 陈醉点头,“一定一定。” 他不仅要参加单身趴,明天一早,还要随着云川去周家迎亲。 “我给三哥打电话。” 陈醉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就打,很快,他挂断了电话,很抱歉地对云川道:“川子,你三哥来不了了,他有要事去南洋了。” 云川听罢脸上出现一丝遗憾,不过很快笑了笑,“幸好三哥不是伴郎,不然我还得重新找,走上车,我们去找蒋七。” 陈醉咬了咬下唇,“蒋花魁跟三哥一起走了。” 云川一听,脸黑了一下,“好嘛,都跑了,这个蒋老七,他可是我的伴郎。” 陈醉耸耸肩,“你只能再临时找一个了。” —— 天色渐沉,最后一缕太阳,被海平面吞没,只剩一道残存的红霞,映在海天之间。 一群群海鸥开始往海岸边栖息,工作了一天的渔民们也相继归家。 海域的船只在几艘快艇的驱逐下,急剧减少,人间烟火亮起时,槟岛附近海域的船只已被清空。 天上繁星点点,倒映在海面上,随着风,荡起涟涟波光。 山口组的人,开了五艘70英尺的游艇,进入槟岛海域。 刚进海域没十分钟,他们发现了不对。 静,太静了,静得有些反常。 茫茫大海之间,似乎只有他们,这不对劲,这个时间点,应该还有渔船才对。 领队的总本部长井上五郎,拿起望远镜,朝四周看了一圈,越发觉得有问题,立即喊话其他游艇,暂停前进,然后派了一只小艇先去槟岛一探究竟。 只是等了有半个小时,都没见小艇回来,联系也联系不上。 井上五郎当机立断,下令返航。 却不想,五艘游艇还没来得及掉头,五支先进的微型定位导弹就呈弧线朝他们袭击而来。 游艇再快也快不过导弹,“砰”地一声巨响,五艘游艇被先后炸得火光冲天。 井上五郎脸色一厉,果然有陷阱,他眼神一狠,用日语大喊,“撤退!” 但话音刚落,第二波小型导弹就又锁定了他们,“嗖——”擦着空气,以雷霆万钧之势飞来。 游艇的船长,拿出最硬的驾驶技术,马上返航。 然而导弹有定位系统,“砰——”的一声响,几艘游艇被炸得船身跌宕,似摇摇欲坠,船上的杀手纷纷往甲板上跑。 这时,两艘两百英尺的战舰从夜幕中驶来,为首的艾米拿着一个对讲机,高喊一声,“open fire——” “嗖——”乌压压几组炮口瞬间对准了山口组的游艇,“砰砰砰——”炮弹射击,震天动地。 山口的人慌了,没想到对方竟有战舰。 井上五郎眯了眯眼,既然逃不走,那就迎战。 他们的游艇是改装过的游艇,表面上看与寻常游艇没有区别,但内部也有导弹装置。 “马上开启导弹拦截,2号进行开火!” “收到,321……开火——” “砰砰砰——”拦截导弹装置在空中将艾米这边的导弹拦截。 几枚导弹在海域上空被拦截炸开,发出惊天动地的爆响。 海水被焚天的火光映亮,滚滚浓烟中,几枚导弹朝着两艘战舰发射而来。 船内的贝拉和克莱尔众人,在操控台上有条不紊,忙而不乱地指挥着舰员,“4号6号,开启拦截系统,8组9组13组14组副炮——open fire——” 。 第134章 雍先生,接得住我么?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波涛汹涌的海上炮火连天,一场恶战搅起惊天风云,槟岛对岸的居民不知发生了什么,全都出门查看,听着那震颤人心的爆炸声,全都陷入恐慌之中。 不过很快居民就被被沿岸警察安抚下来。 他们接到上级通知,一旦海上出现异常,就要保护居民安全,任何居民不得踏入槟岛海域,其他事不允许过问。 安明赫和安明赫乘着一艘50英尺的小艇,一早就潜伏在码头,看到远处起了大战,便趁乱欲从另一个方向登岛。 不料,小艇还没开出五分钟,后方就传来异响,一艘改装的舰船从他们旁边疾速驶过,螺旋桨在海面上劈开一道深浪。 安明赫惊讶,“是什么人?难道是山口的另一拨人?” 正疑惑着,一支微型导弹飞来,猝不及防把他们的小艇炸得差点掀翻。 船上的所有人都吓到了,反应最快的是彪哥的人,马上爬到船顶,把事先准备好的红旗插到了桅杆上。 红旗迎风招展,鲜艳的红仿佛是一团烈火。 巨舰上,宋慈拿着望远镜,看到那抹红旗,抬手敬了一个板正的军礼,然后继续前进。 很快,他们抵达战场几公里外。 下属拿着望远镜,观察着两边,一时有些分不清敌我。 还是宋慈,看到了战舰船艏上的艾米,认出她是堂溪梨身边的人,斩钉截铁地吩咐,“全体炮组准备,九点钟方向的五艘游艇。” “3、2、1,开炮——” 这边,战舰里的贝拉克莱尔等人,在宋慈进入雷达监测系统范围内,就发现了对方。 因不知是敌是友,暂时没有开火,直到那艘巨舰桅杆冉冉升起鲜艳的红旗,她们放下心来,是华国人,不是山口的援军。 不过她们也不敢掉以轻心,马上派了一支小艇过去查看。 小艇还没抵达巨舰,巨舰已向山口组开炮。 本来就打不过负隅顽抗的山口组,这下彻底玩完,一顿炮弹,游艇直接炸翻。 井上五郎和几个亲信一看被前后夹击了,提前乘救生小艇逃命,就快驶到码头时,一艘快艇直直朝他们撞来。。 “转弯,转弯!”井上五郎急的用日语大喊。 但急转弯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三公里的追逐距离后,“砰——”的一声,井上五郎的救生小艇被撞翻了。 一落海,他们就反应迅速的朝码头游。 蒋文清站在甲板上,拿望远镜看,问身边的男人,“杀了还是活捉?” 雍执序薄唇轻启,眼神果决,“杀。” 下一刻,他们头上那一层甲板上,趴着的几个狙击手,瞄准了逃跑的山口组。 正要扣扳机击杀,忽而这时,一阵震耳的嗡鸣声从头顶传来。 雍执序和蒋文清抬头一看,就见一架武装直升机,自海面上用极快的速度滑翔飞来。 昏黑的夜色里,穿着黑色紧身皮衣的短发少女,手持两把冲锋枪,猎豹一般,身姿敏捷的从大开的舱门处一跃而下。 飒沓如狂风。 跳下来的瞬间,她的枪口就对准了海里奋力游泳的几人,没有半点犹豫,一顿无差别扫射。 都没等蒋文清看清来者何人,海里游泳的几个山口组,就已经饮恨西北。 “vocal!”蒋文清惊叹,“真他妈的帅!谁啊?” 正想扒拉身边的男人,就听到他大喊了一句:“堂溪小姐——” 男人的声音里满是乍见之欢的惊喜。 悬在半空中的堂溪梨,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漾着莹光的小鹿眸,微微一弯,唇角翘起,“雍先生。” 喊完这一声,她的眼神骤冷,身子一偏,手中的枪猛然抬起,朝海面打去。 原来是井上五郎,中枪了但还没死,朝堂溪梨打来一枪。 那颗子弹如疾驰的流星,往堂溪梨的心口击来。 说时迟那时快,雍执序火速拔枪,计算着距离果断朝空中打出一枪。 “砰砰——”两声响,那枚射向堂溪梨的子弹,被雍执序打出的子弹,精准截获,多0.01秒,少0.01秒都不行。 而身子一偏,躲子弹的堂溪梨,精准击中了井上五郎的脑袋。 一声炸响后,井上五郎脑袋开花,脑花和脑壳溅落在海面上。 两人各自打完这一枪后,几乎是同时,开始补枪,海面上那几个奄奄一息的人,彻底没了声息。 一旁的蒋文清,看着两人默契补枪,生杀予夺的模样,嘴巴张着,都惊呆了。 卧槽,这也太帅了吧。 这是什么强强组合? 不是,你们这样衬托的我很弱鸡诶。 蒋文清立即拔枪,又补了一顿。 几个山口组的人,死的不能再死了。 雍执序收起枪,对头顶上一层的人吩咐,“把尸体捞上来。” 几个狙击手马上跳海捞尸体。 而开着直升机的乔安娜看清下方甲板上的人是雍执序后,操控着直升机,朝游艇靠近。 直升机很快来到甲板上方。 堂溪梨把冲锋枪往游艇上一扔,散漫一问,“雍先生,接得住我么?” 说罢,不给男人应答的时间,就解开了腰间绳索的挂钩,从距离三四米的半空跳了下去。 随性又肆意,透着那么几分野。 下方的雍执序眸心一缩,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急急往前走了两步,张开双臂,紧张地将少女接了个满怀。 男人被她不给丝毫准备就跳下来举动给吓坏了。 将人抱到怀里后,他狠狠松了口气,在她耳边小声道:“堂溪小姐,下次给我一点准备,你摔到了怎么办?” 堂溪梨环着他的脖颈,像个考拉一样挂在他身上,眉眼清冷,唇带浅笑,“摔到就摔到,摔到就养伤。” 但,她怎么会摔到呢? 她可是堂溪梨。 雍执序被她的话弄得又好气又好笑,想说她点什么,但终究没舍得说,抱着她往游艇里走去。 原地的蒋文清,看着亲密无间的两人,一歪头,露出黑人问号脸。 “不是,你们……这什么情况?” 几天没见,都进展到这种地步了??? 这也太突然了吧? 第135章 漾漾你轻点儿…很疼的…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豪华的游艇内,灯光璀璨。 雍执序抱着怀中的‘考拉’穿过大客厅,来到一处房间,进门后,顺手关门,并反锁。 房间里光线昏暗,浅紫色的夜灯,给白色墙壁蒙上一层朦胧紫纱。 堂溪梨简单环顾了下房间,就欲从男人身上下来。 环攀在他窄腰上的腿刚动了一下,那两条环着她腰背的健硕手臂就先她一步,落下来,微凉的大掌紧紧住了她的大腿,阻止了她下去。 “堂溪小姐别动。”男人抱着她转身,将她轻轻抵在门上,俊脸枕在她肩颈窝,温柔而缱绻地低语,“让我抱抱你。” 昨天下午,雍司令从军区回来了。 他们父子一年到头难得见面,他下班后就直接去了老宅,并在老宅住了一晚。 都不知道,他的堂溪小姐,来了南洋,还面对着这样的危险。 他知道她很强大,运筹帷幄,但他就是控制不住担心,总怕她会受伤。 灼热的吐息洒在纤细的脖颈间,像是羽毛轻轻拂过,弄得堂溪梨有点痒,她忍不住往与他相反的方向挪了一挪。 但下一秒,男人就又黏上来,在晦暗的光线里耳语,“我好想你,日思夜想。” 动听的声音混合着几分依依的狎昵,分外的悦耳,令堂溪梨的心口莫名灼烫起来。 她抬手戳了戳男人的肩,眸色揶揄,“雍先生的情话还真是信手拈来…” 雍执序在她耳边低笑,“肺腑之言,堂溪小姐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女孩。” 他伏在她的颈间,贪婪汲取着她身上醉人的茉莉香,握着她大腿的手指,收紧又放松,感受她的真实性。 再一次确定他夜夜仰望的彩虹,为他停下了脚步。 欢喜泛滥,月藏云间,此后,她是他生命里的头筹。 “漾漾…”忽而,他开口,声音里有几分试探,“我可以这么叫你么?” 他查到无漾这个名字,是堂溪伯母取的,无忧,无漾,是对两个孩子的希冀。 堂溪梨厌恶‘安’这个姓,但应该不厌恶这个名字的。 被宽厚身躯完全笼罩住的纤瘦少女,听到这个小名,身子微微一僵。 除了妈妈,没人这样叫过她。 从记事起,安家人叫的她最多的,要么是安无漾,要么是小哑巴。 幼时她时常被安倩和安佑宣欺负,她多辩解几句,换来的就是顾雨晴的打骂,其他人也都朝她投来谴责嫌弃的目光。 后来,她学会不言不语,他们就开始随着安倩叫她小哑巴。 只有与妈妈相认的那两年,会有人叫她漾漾,还夸她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女孩。 那两年,是她这23年里,唯一美好的回忆。 堂溪梨没有说话,默许了他对她的这一称谓。 “漾漾…”男人又低低喊了一声,确定她不反感,更加拥紧了她。 像是在捂寒夜里被冻僵的小兽,将自己的体温,一点点传给她。 心口与心口严丝合缝地相贴,两颗心脏在寂静之中同频率跳动。 肉体未相撞,灵魂先融合。 怦然心动里,似有什么覆在血液之间,使凛冬消散,堂溪梨仰头,看着天花板上那盏灯,恍惚竟觉得自己有了回温的感觉。 她抬手捏了捏男人的后颈,清冽的声音夹杂着几分软,“放我下来吧。” “再抱一分钟。”男人握紧了她的腿,微微抬头,轻轻地亲了亲她的耳垂。 霎时,炙热的酥麻感麻痹了大脑,堂溪梨密匝匝的睫毛颤了颤,忍不住推他,“痒…” 她一说完,就感觉到笼罩她的身躯在轻轻鼓动,他在笑。 “你笑什么?”堂溪梨不解。 吻着她耳垂的唇移到了她的耳廓,男人亲昵笑语,“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堂溪小姐,怕痒。” 堂溪梨侧头,看了一眼眉眼噙着坏笑的男人,抬手在他腰际狠狠拧了一把,“故意的?” 雍执序疼的眉头微锁,但是嗓音却愈发撩人,带着一点钓她的意味,“漾漾你轻点儿…很疼的…” “……”堂溪梨听得浑身发酥,有些受不了。 她放开了拧他腰的手,抵着他的肩,“一分钟到了。” “行吧。”男人依依不舍将她放在了地上,随后目光落在她身上。 皮肤雪白的绝色少女,穿了一身短款的紧身皮衣皮裤,纤细的藕臂和笔直的大长腿露着,跟电影里的女特工一样。 又美又飒。 还……火辣极了。 雍执序的眼中满是欣赏之色,打量完俯身靠近她夸赞,“漾漾真好看,衣服好看,人更好看。” 堂溪梨:“……” 雪腮在微暗的光线里逐渐泛红。 她眉梢一挑,双臂环胸,掀着眼皮上下扫了他两眼。 男人穿着一件很正式的白衬衫,袖口挽着,露出一截筋脉贲张的小臂。 领口系着灰黑色领带,前臂戴了两只皮质袖箍,紧实饱满的胸肌在衣料下若隐若现,精瘦的腰间束了一条金属扣的黑色皮带。 冷白的腕间,叠戴缠着三圈佛珠。 禁欲气息拉满。 堂溪梨抬手,猛地扯住他的领带,将他扯下来,垫脚靠近他,红唇停在他唇瓣五厘米处,眸波流转地盯着他的眼睛,笑着不甘示弱回撩。 “三哥不穿衣服最好看……” 少女声音放的很轻,勾人的气音配上邪意横生的面庞。 简直就是一个野欲十足的妖精。 男人瞳色骤深,薄瘦有力的大手,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肢, 食指拂过她的唇,轻轻揉碾。 “漾漾想提示什么?”他的指尖落在她的颈间,暧昧吐声,低磁的嗓音,又欲又撩。 堂溪梨微仰着头,玩味地看着他,“你说呢?” 男人低声一笑,“你这样……我会受不了。” “受不了也得受着。”堂溪梨笑意晏晏地看着他,管撩不管埋。 雍执序无奈一笑,收起玩闹之色,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认真道:“你刚刚喊我什么?没听清,再喊一遍。” 堂溪梨才不会如他的意,男人不能惯着。 她挣开他的手,伸手拉开了房门。 下一秒,偷听墙角的高大身影从外面扑了进来—— 第136章安老狗,晚上好,欢迎来到我家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贴着门偷听里面动静的蒋文清,没料到房门会突然打开,整个人毫无防备,惯性的,狼狈地扑到了雍执序身上。 “诶诶?”他低呼着。 雍执序抬手接了他一把。 堂溪梨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倚在门后,笑意未达眼底,散漫调侃,“原来蒋先生还有听人墙角的癖好?” 被当场抓包的蒋文清,“嘿嘿”一笑,脸色讪讪的,故作无事往房间里看了看,“怎么可能,我从不听人墙角!” 他放开雍执序往里走,“我只是来找零食吃的。” 说着真的从房间的一处柜子里,拿出一袋零食,往外走去。 天知道为了赶路,他中饭和晚饭都没吃呢。 堂溪梨看着他拿着一袋子零食离开,一向不怎么会关心人的她,心神一动,看着雍执序,“你没吃饭?” 雍执序很惊讶她能想到这一层,患有情绪冷漠症的人,疏于情感,对身边任何人任何事都漠不关心。 这是不是说明,他于她而言,也是重要的? “嗯。”男人长臂一捞,环住她的腰肢,身子贴着她的身子,可怜兮兮应声。 她对情感的感知力弱,若他再藏着掖着,那她就更感受不到了。 他不仅要行动,还要直白的表达出来,因为,他也想要她喜欢他,如他这般的喜欢她一样。 堂溪梨望着男人可怜巴巴的样子,心头有些触动。 这么紧张她? 她打开腕间的智能手表,拨通了乔安娜的电话,让她去命人准备晚饭。 游艇途经战场时,艾米和宋慈正指挥着双方的属下打捞山口组的尸体。 八百余人,全军覆没,尸体飘满海面,血染一方海域。 蒋文清站在甲板上,看着被炸得支离破碎还在冒着烟气的几艘游艇,几乎能想象到当时的交战有多激烈。 望着堂溪梨那两艘先进的战舰,以及雍执序那艘近三百英尺的巨舰,蒋文清陷入沉思。 跟他们比,他这个黑道老大,跟小儿科一样,好像都有点儿不配了呢。 他拿起手机,决定表现一番,秘密给丧彪的人打了电话。 十五分钟后,回到岛上月亮殿的堂溪梨,接到艾米的电话,安明赫和安明辉,被五十个人绑着送到了战舰上。 堂溪梨看了一眼副座位优雅用餐的男人,问他,“安明赫和安明辉被五十个人绑了,你做的?” 雍执序看向对面大快朵颐不拘小节的蒋文清,“他做的。” 堂溪梨端起桌上的饮料,朝他举起,“谢了。” 蒋文清摆摆手,“就当我赎当初收安家钱刺杀你一事了。” “蒋先生爽快,请。” 关于那件事,其实堂溪梨并未怪过,第一他们不认识,第二人家拿钱做事,没什么不对。 就是—— “蒋先生,下次再有人要买我的命,麻烦三百亿起步,不要破坏行情。” 她堂堂雇佣兵之王的命,就值十亿,说出去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咳咳咳……”蒋文清被一口白葡萄酒给呛到了,赶忙拿着帕子捂住嘴侧身往一边咳。 咳了一小会儿,他才通红着脸尴尬一笑,“你就别再取笑我了。” 现在那些平辈儿的,一进繁盛,都要先笑一句:“十亿,买蒋文清给我端茶倒酒。” 还有比蒋花魁更好笑的吗? 堂溪梨不再调侃他,伸手捏起公筷,给雍执序夹了一块红烧鱼,“多吃点。” —— 另一边 安明赫和安明辉,如何也想不到,还没来得及趁乱救家人,自己就先被自己带来的人给绑了。 并且将他们交到了堂溪梨保镖的手中。 两人既懵逼又很气,咒骂了一番丧彪的手下后,就被贝拉几人带上了槟岛。 车子在黑夜中行了约莫七八分钟,他们来到一座气势恢宏的中式建筑前。 十几层高上万平的高楼,依山而建,通明的灯光从一个个描金刻花的窗户里透出来,气势磅礴,辉煌巍峨。 下车后,安明赫和安明辉被拖进了高楼里。 一进门,就是高达十五米的挑空,上面悬着一座直径三米多价值千万的水晶灯,灯光璀璨,映的满堂华彩,犹如皇宫。 昂贵地毯,名贵字画,造价不菲的微景观,处处彰显着气派和富贵,将奢华无极四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安明赫和安明辉富贵半生,已是千亿身家的顶级富豪,但还是被这逼人的奢靡为之一振。 别告诉他们,这是堂溪梨的! 这样的念头刚起,就听到上方传来一道妖冶清冷的唤声,“安老狗,晚上好,欢迎来到我家。” 安明赫和安明辉同时抬头看去,就看到六米高的二楼栏杆处,穿着黑色马面裙,手执折扇的挑高女子,正双手搭在栏杆上,意态疏懒地看着他们。 巴掌大的小脸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满身的疏狂,仿佛盛开在冥府之上的曼珠沙华,极端的冷艳,耀眼到了极点。 安明赫脸色一沉,咬牙切齿,“小畜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哗——” 堂溪梨手中价值七位数的湘妃竹折扇被她随意打开。 折扇轻摇,少女浅笑。 “你叫我什么?”轻飘飘的声音,仿若清风拂白云,没有什么情绪。 安明赫极其厌恨她这种高高在上的样子,大骂一句,“畜生!” “呵呵呵……”堂溪梨笑了,银铃般的笑声传遍月亮殿的大堂,似昆山玉碎,听得下方贝拉等一众保镖头皮发麻。 她们看了安明赫一眼,同情他一秒。 堂溪女士一般不笑,一旦笑了,不是杀人,就是杀人。 之前在华国,有所顾忌,但南洋,可是她的统治区。 他怎么敢的呀? 安明赫也被笑声聒的脊背发凉,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只见楼上那少女歇了笑声,双眸泛空的歪了歪头,云淡风轻道:“打。” 贝拉颔首,请示:“打到什么程度?” 堂溪梨想了想,“就打断左胳膊,公平点,一人一条。” 右胳膊以后还要签合同,会影响她后面的游戏,还是留着吧。 接到明确指令,贝拉明白了,跟其他人对视一眼,让人取了棒球棍,就开始执行。 同被按在桌子上的安明辉恐慌大叫:“我可没喊你畜生,你不能这样。” 第137章 什么是地位,这就是地位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闻言,楼上的堂溪梨,小鹿眸灵动地转了一下,“呀”了一声,“好像是哦,你没喊。” 被按地死死的安明辉,疯狂点头,为了不遭罪,他的态度满是讨好,眼睛拼命往堂溪梨的方向瞄,“是啊是啊,我没喊,我没喊。” 但下一秒,他就被堂溪梨打入了深渊,只听她笑着说:“可是怎么办呢,我就想打,打安家人还需要理由么?” 她诧异地问贝拉,“你说,还需要理由吗?” 贝拉摇头,“不需要,您想打就打。” “呵呵呵……”她的话取悦了楼上女子。 堂溪梨笑的花枝乱颤,每一个声调都似死神的钟声,让安明辉升起恐慌。 “你不能这样无法无天!”他大喝。 话音散去,楼上的女子笑声也停了下来,倨傲的俯视着他,“在这里,我就是法,我就是天,打。” 随着她一声令下,下一秒,携着巨力的棒球棍狠狠落在了安明辉的左胳膊上。 “啊——”杀猪般的嚎叫声从他口中破音喊出。 紧接着是安明辉的,一声接一声凄厉如夹子的叫声,传遍月亮殿每一个角落。 月亮殿里有几百个佣人,像是没听见般,习以为常,各忙各的,有条不紊地准备明日宴请南洋众族的事宜。 而三楼,听到叫声的蒋文清,好奇出门,想看看怎么个事儿。 他顺着声音来到走廊,就看到一楼挑空之下,金碧辉煌的大堂里,安明赫兄弟俩正被按在地上打,像是砧板上的鱼肉,毫无还手之力。 而斜对面的黑衣女子,居高临下,漠然看着这一切,似云端上的神,俯瞰着蝼蚁的挣扎。 冷艳又孤傲。 蒋文清暗暗叹气,心头扼腕,怎么就不是他先遇上呢? 这么个藐视众生的高冷美人,开后宫不? 他愿意嫁,哪怕是妾。 蒋文清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摇了摇头,又转身回去,忍不住羡慕地兀自叹了一句,“三哥你真是好福气啊……” —— 安明赫和安明辉左臂被废后,被带到了关押其他安家人的地下室。 顾雨晴,安佑宣,安老爷子,安老夫人,安知雪,一看这俩人也被抓了,心里彻底没了希望。 他们竟被一锅端了。 没被铐起来能自由活动的安老爷子,看到长子和次子,胳膊均被废掉,疼的冷汗涔涔,脸色煞白,他心疼不已。 心中诅咒堂溪梨的同时,开始在地下室踱步,看看有没有逃出去的可能性。 然而,地下室里,既没有窗户,也没有利器,什么都没有,唯一的门被把守着。 安老爷子将目光放在了也被劫持来照顾老妻的女佣身上。 突然,他有了主意,对那女佣招手,“你过来……” 几分钟后,地下室响起女佣病痛的呻吟声,她捂着腹部拍打着门,“来人呐,快来人呐,我肚子好痛,可能肠炎犯了……” 喊了没几声,地下室的门开了,两个大汉把她架走了。 地下室的门再次关上。 安老爷子心中暗暗祈祷,祈祷女佣一定要报警成功。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女佣一出地下室就被带到了私人医生那里,根本没机会出月亮殿。 安老爷子等了一个小时,不见动静,又等了一个小时,仍没有人来,便知没有用了。 他们就在这样的煎熬与焦灼中,度过了一夜。 直到临近中午,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了,进来一群大汉,把他们分别带出了地下室。 安家人都恐慌不已,不知把他们带走要做什么。 直到他们被收拾的平头整脸,换了一身崭新衣服,来到两千多平的大宴厅时,仍是一脸懵逼。 只见面积敞阔,光线通明的大宴厅里,聚集了无数的商贾名流。 男西装,女礼服,衣香鬓影,珠光宝气。 一眼望去,全是乌压压的人头,熙熙攘攘,嘈杂不止。 而人群的另一面,是无数张排列有序的十人规格的宴桌,约有四十来桌。 安家其他人不认识这些人,但刚拜访过南洋众族的安老爷子和安知雪却认得,在场的都是南洋的顶级豪门。 安老爷子思绪百转,堂溪梨请这些人来做什么? 正想着堂溪梨的意图,忽而这时,熙攘的宴厅一下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往宴厅的入口看去。 强光照得大门口的地板生出一片刺眼的光晕。 “哒、哒、哒……” 一道富有节奏的高跟鞋声音,从大门口传来。 光影交错中,一道曼妙的身影从白光里走来,女子容光冷艳,气场强大,穿了斜襟黑衫搭配红色宋制三裥裙,胸前别着一朵白色山茶花,手执一面异形缂丝团扇。 而她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两人一个穿纯黑色新中式青年装,一个穿西装三件套,容貌清俊,风华各异。 但众人顾不上猜测这两人的身份,因为他们的会长来了。 “会长好。” “会长好。” 所有人自发的让出一条路,此起彼伏的,恭恭敬敬地向堂溪梨问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堂溪梨面无表情越过他们,来到尽头八仙桌左侧的位置,坐下。 她抬头,目光不紧不慢看了一圈,除了她记不住的那些小边角,整个南洋的名门望族都来了。 堂溪梨唇角冷勾,从桌上的烟盒里,拿起一支烟,懒懒含进嘴里,然后漫不经心朝所有人看了一眼,状若不经意开口,“忘带火了……” 说罢,二郎腿翘起,胳膊肘搭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散漫地往椅子上一靠。 下一刻,在场抽烟有火的,无论男女,全都举着打火机,殷勤凑到了她面前,把火恭敬奉上。 而堂溪梨叼着烟没有动,一双清眸隔着人群,缓缓对上了安老爷子的眼睛。 那一眼,写满了不屑和睥睨。 安老爷子看着堂溪梨被各大名门望族众星捧月的一幕,忽而之间明白堂溪梨把他带到这里的意图了,她是要告诉他,别做无用之功,在南洋,她就是天。 安家其他人,也被这画面给震慑到了。 早就查到她是南洋霸主,连几国政府都忌惮三分。 但这些信息在他们脑海里终归只是一个印象,并不能产生代入感。 而现在,看着这些信息在眼前具象化,怎么不是一种暴击呢。 后面的蒋文清简直惊呆了,小声逼逼,“我靠,什么是地位,这就是地位。” 他转头看身边目光一直追随堂溪梨的雍执序,认真道:“三哥,我觉得你配不上她。” 雍执序斜了他一眼,“你觉得谁配?” 蒋文清:“我啊,我就刚刚好!” 雍执序皮笑肉不笑,“骨灰盒想要什么颜色的?” 第138章 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骨……骨灰盒儿? 蒋文清脸上的笑意一僵,吊儿郎当的表情一秒恢复一本正经,“算了,我不配,您配,您顶配。” 他转头,继续看这场史无前例的画面,看那南洋诸族如何匍匐在那个女子脚下。 而雍执序的目光也重新落在了堂溪梨身上,见她目光隔着人群,冷傲的睥睨着安老爷子,忽而明白了她的用意。 敲山震虎。 不仅如此,待会儿还有可能杀鸡儆猴。 当手底下的人蠢蠢欲动,不安分的时候,杀鸡儆猴是最好的办法。 宴厅里安静极了,灯盏灿烂的华光洒在每一个人身上,如被按下暂停键。 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堂溪梨不点烟,奉火的众人也不敢动。 就那么保持着举打火机的姿势,脸上堆着笑,目不转睛看着这个年纪虽轻,但气场犹如磅礴高山的美艳女子给他们施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仿佛加了放慢特效,难熬的一分钟过后,坐在太师椅上的女子动了。 缓缓偏头,叼着那支烟,漫不经心接了新加坡林氏掌权人的火。 绯艳的红唇将那支烟抿起,烟头在她吸力下,燃起了明明灭灭的光。 抽了一口后,她抬起右手,白皙的食指和中指随意夹住了那支烟。 红唇微张,徐徐绕绕的烟雾从她口中吐出,化了淡妆的倾城眉眼,半隐在薄雾间,幽深的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像是沐浴阳光的猛兽,浑身上下都是疏懒的优雅气息,但无一人会因为其优雅,就忽略她是猛兽。 又抽了一口,堂溪梨朝不远处的果敢白氏家族的掌权人招了招手,音调随意,“过来。” 白氏掌权人瞳孔一缩,脸色变了几变,原地踌躇了几秒,然后快步上前,躬颈来到她身边。 “会长。” 白氏掌权人是个中年男子,叫Aung,不是很高,170左右,深蓝西装,国字脸,浓眉细长眼,不大的眼睛里细看盛着勃勃的野心。 堂溪梨睨了他一眼,云淡风轻开口,“我们上一次见,还是在半年前吧?” Aung点头,心底因为被单独拎出来而忐忑,但面上却保持着淡定,“会长好记性。” 堂溪梨弹了弹烟灰,又抽了一口,烟雾吐尽时,她伸手,慢条斯理把还燃着的香烟,按在了Aung的脸上。 相当于,把他的脸当烟灰缸用。 Aung脸色骤沉,眼底腾起受辱的怒色,但很快,他按捺住,脸上堆了一抹笑,半个字都不敢吱声。 宴厅里的其他人也是神色各异。 南洋诸族心头收紧,此刻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要杀鸡儆猴! 安家几人不可思议,那可是果敢最强悍家族的掌权人,竟然就这样被她踩在脚底。 她究竟有多大的权势? 蒋文清看的眼睛发直,这个Aung在果敢是一方霸王的存在,曾经他们还打过交道,那模样傲的很。 现在居然温顺的跟猫一样,一个屁都不敢放。 卧槽,牛逼! 他凑到雍执序耳边小声道:“嫂子带我见世面了。” 雍执序瞥了他一眼,“叫梨姐。” 蒋文清眼冒星星,崇拜的不行,“我梨姐简直帅爆了!” 雍执序望着人群中那个熠熠生辉的女子,与有荣焉,只是—— 这个Aung生性阴狠,睚眦必报,如此奇耻大辱, 他会甘心咽下这口气吗? 显然不会。 Aung有个最爱的情人,还一个私生子,要不……他这就让人抓了,以防万一? 然而很快,雍执序发现,堂溪梨对东亚众族的掌控远不止表面那么简单。 这边,堂溪梨在Aung脸上按灭香烟后,她打了一个响指。 下一秒,一支几厘米长的长方形录音笔,被艾米送到了堂溪梨的面前。 堂溪梨接过来,把录音笔搁在手边的乌木八仙桌上,打开了开关。 一段Aung和安老爷子密谋要联手杀她的对话,从录音笔里清晰流出。 Aung的神色顿时一变,震惊,错愕,从他眼底疾速闪过。 他马上否认,“假的,录音绝对是合成的,我没有。” 安老爷子白胡子抖了一抖,不可置信,她怎么会知道? 堂溪梨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缓慢掀起眼皮,看了看Aung,又看了看安老爷子,嗓音不疾不徐,极具压迫感,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合成一段假录音来陷害你?” Aung心中一咯噔,“不敢,肯定是别人做的,想要离间我和会长。” “哦?”堂溪梨唇角的弧度忽地翘起,嗤笑:“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眸波流转,给艾米睇了一个眼色,下一秒,西墙的大屏幕忽而亮起,播放起一段视频。 视频里Aung和安老爷子坐在书房里,密谈内容正是刚刚录音里的对话。 铁证如山,抵赖不得。 Aung和安老爷子同时震惊,她竟渗透到这种地步? 更为吃惊的是Aung,因家族事业特殊性,他的家里,每三天就会由专业团队,检查所有房间是否有监控设备。 她是怎么做到的? 堂溪梨眸光莹莹的看着他,“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 ‘遗言’二字听得Aung胆战心惊,他强装镇定,据理力争:“我不是你的属下,岂容你随意处置?我要退出南洋商行。” 说着还鼓动其他家族,跟他一起退出。 “她凭什么独权专横制约我们,大家一起退出商行!” 然而宴厅里鸦雀无声,无人回应。 开玩笑,这里可是会长的地盘,外面有两千多武装兵把守,谁敢造反。 而且进门时,他们身上的保命武器,都被安检设备检测到,给扣下了。 堂溪梨看着Aung在人群里像个小丑一样卖力游说,不屑一笑。 毫无预兆的伸手,从身边贝拉大腿外侧的皮夹里,取出枪支,举起,瞄准,没给对方半点准备,干脆利落,果断决绝地一枪爆了Aung的头。 “砰——” 前一秒,还在慷慨陈词的Aung,下一秒就倒地没了声息。 令人闻风丧胆的一代毒枭,死亡之快,让在场所有人猝不及防。 第139章 杀了他们,一把手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鲜血迸溅,血浆混合着脑花,洒了离AUng最近的果敢另一个家族掌权人一脸。 他惊得脸上横肉一抖,腿瞬间软了几分。 这个女人的雷霆手段,他知道的,一直知道,所以华国的安保山找他时,他没敢与之密谈。 如果谈了,想必就是这个下场。 “啊啊啊——”人群中胆小的女人和男人发出一阵尖叫,吓得抱头就想要跑。 “啪!”堂溪梨将枪往八仙桌上一拍,波澜不惊出声,“叫什么?多大点事,都闭嘴!” 含着威严的声音,传遍每个人的耳,下一刻,所有人安静下来,不敢再妄动。 AUng的儿子,见父亲死了,惊恐又悲痛地扑倒在AUng的尸体旁,愤恨地指着堂溪梨,“你杀了我父亲,我要杀了你。” “啪!”他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个耳光。 他抬头一看,竟是自己的母亲,近五十岁的微胖女人,穿着一身绛紫色丝绒旗袍,盘着发,气势凌厉。 打完,女人朝堂溪梨一躬身,抱歉道:“魏兰教子无方,还请会长不要放在心上。” 堂溪梨懒懒抬眸,“需要我帮你料理么?” 魏兰颔首,没有推却,“AUng手底下有四大副总,对我一向不尊重,我想请会长出手,助我成为集团一把手。” 众人听着两人的对话,一愣,什么意思? 难道是串通好的? AUng的儿子更懵逼,“妈你什么意思?” 魏兰冷笑,“蠢货,还看不出来?录音笔和监控都是我做的。” AUng在外头养情人和私生子不说,还想密谋杀了她。 幸亏堂溪会长很早就告诉了她,她一直防备着,不然现在死哪儿都不知道。 贱男人既然不仁,那就别怪她不义,她要借堂溪会长的手除掉他,并掌控他的集团。 不过,她也得付出一定的代价,那就是奉上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堂溪梨见她眼神坚毅,唇角腹黑勾起,“你可想好了?” 魏兰的态度十分坚定,“想好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她早就想这么做了。 “很好。”堂溪梨欣赏地看了她一眼,拍了拍手。 下一刻,早就被抓到的四大副总被克莱尔等人捆绑着押了上来。 众人自发让出一块场地来,四个副总一边挣扎,一边用缅语骂着什么,膝盖弯被踹了一脚,齐齐跪在了堂溪梨的面前。 宴厅里灯光华彩,高座上的女子,神情冷漠。 她拿起桌上的枪,随手扔给了魏兰,“杀了他们,一把手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魏兰接过枪支,身为大毒枭的老婆,虽没杀过人,但常年耳濡目染,胆色是有的。 她走到四个副总面前,连开数枪,将四人打死。 宴厅里的杀戮气息越来越浓,魏兰杀完后,把枪口滚烫的枪,双手奉到了堂溪梨面前。 堂溪梨接过来,随手撂在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恭喜。” 魏兰颔首,却没有感到得意。 会长只是帮她一程,能不能坐稳那个位置,还要看她自己的本事。 说实话,让她自己除这些人的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但堂溪梨不一样。 她权势倾天,想杀几个人,就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所以她宁愿奉上股份,也要借她之手除掉AUng。 失去一些钱财没关系,贱男人死了,才最重要。 几具尸体很快被带下去,佣人进来打扫,不过几分钟,地面就干净如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被震慑到了的一众名门望族,却没来时那样淡定了,个个噤若寒蝉,如履薄冰。 幸亏没答应安保山什么,不然现在死在地上的就是他们了。 安老爷子看着自己的路还没铺好,就被堂溪梨给粉碎了,心头升起深深的绝望。 这个畜生! 这一趟是白来了! 与所有人心情截然相反的蒋文清,看堂溪梨游刃有余轻描淡写就把AUng给料理了,心中佩服的不行,梨姐简直帅爆了好嘛。 这该死的压迫感。 啊啊啊,又是羡慕三哥的一天。 察觉到身边蒋七过度狂热的目光,雍执序睇了他一眼,有了危机感。 看来自己得加倍努力了…… —— 彼时,京市的柏悦酒店,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周舟穿着精致的凤冠霞帔,举着团扇,在双方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先举行了庄重的中式婚礼,然后又换婚纱,举行浪漫的西式婚礼。 11点半时,温情感人的仪式完成,周舟换了敬酒服,与伴娘团一起去吃席。 入席前,她仔细环顾人头攒动的宴会厅。 身边伴娘问她,“舟儿,你在找谁?” 周舟摇头笑了笑,“没,没谁……” —— 同一时间,解决完白氏家族后,堂溪梨看了一眼腕表,11点半。 她起身,优雅地抬起双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中午了,诸位都落座吧。” 随着她这一语,战战兢兢的众族如获大赦,赶紧在佣人们的指引下,各自找宴桌坐好。 杀鸡儆猴终于结束了吧? 所有人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在这场杀戮中,彻底的偃旗息鼓,不敢再生二心。 猜测事情应该结束的雍执序,想要找堂溪梨,却见她吩咐管家开席后,就去了安家那桌。 雍执序想到什么,提步走了过去。 被安排在角落里的安家几人,在身后几个看管者的强制下,不情不愿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他们被迫换了光鲜的衣服后,除了顾雨晴,每个人的脚上都铐了脚链。 屈辱至极,又插翅难飞。 看到堂溪梨翩翩而来,并自顾自的坐在主位上,左臂被废,现在都还疼痛难忍的安明赫,脸上顷刻间恨意密布,“小……” 他习惯性地想喊小畜生,但身上的疼让他长了记性,到了嘴边的话,转弯变成,“堂溪梨!你到底要玩儿什么花样?” 堂溪梨诧异地看着他,“不是说了,请你们吃海鲜,你失忆了?” 安明赫被她的话弄得一阵无语,他不信动这么大的阵仗,只是为了请他们吃海鲜! 他咬牙切齿,“放了我们!” 第140章 今天天气不错呢,适合杀人助兴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见他都沦为阶下囚了,还敢对她大呼小叫,堂溪梨低低地笑了起来。 她起身,款步来到安明赫身后,俯身在他耳畔道:“安老狗,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你这样我很不爽呢。” 说着,她的目光在四周搜寻,似乎是想找什么趁手的东西。 这个时候,寒光一闪,一把水果刀,递到了她眼前。 堂溪梨眼神一凛,身体本能做出反应,徒手擒住了握刀人的手腕。 撩起眼皮一看来者是雍执序,身上瞬间而起的警惕,一下消散,眉眼间染上三分阳春白雪般的笑意,“是你。” 雍执序凤眸睇了睇手中的刀,“是不是在找这个?” 堂溪梨顺着看向他手中的刀,倏尔,红唇扬起,“知我者,三哥也。” 她莞尔一笑,从他手里接过那把刀,旋即,一个转身,没给安家人任何缓冲的时间,反手就将刀子利落刺入了安明赫的肩头。 速度之快,犹如疾风闪电,根本无法预料。 “啊——”尖锐剧烈的疼立时传遍安明赫每个神经末梢。 他的脸色瞬间扭成一团,忍不住凄厉嚎叫起来。 宴厅里,本就心情忐忑谨小慎微的南洋众族,听到这一惨叫,心中一紧,“唰”地扭头,集体朝这边看过来。 就看到堂溪梨,笑吟吟的握着刀柄,而刀子尖利的那一端,已有一半刺入一个中年男人的肩头。 鲜血,弄脏了少女白皙如葱的手指。 而她脸上,却笑吟吟的,没有一丁点儿别的情绪。 就仿佛,只是做了一件极为简单的小事,别提有多漫不经心。 但偏偏,就是这么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才最让人害怕。 挨着安明赫的安知雪吓了一跳,惊呼,“堂溪梨你这个疯子,疯子!” 另一边挨着的安明辉,瑟瑟发抖,不敢吱声。 顾雨晴别说吱声了,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不让堂溪梨发现。 就连安老爷子,也是黑着脸不吭声,就怕哪句说不对,惹怒了这个喜怒无常的暴君。 安老夫人看着长子被堂溪梨这么折磨,恨得发出“呃呃呃”的怪声,眼珠子瞪得老大,但什么都做不了,只会流口水。 唯有安佑宣不怕,因为他一直在国外,还没被堂溪梨磋磨过。 他与堂溪梨十六年未见,在他的印象里,堂溪梨就是一个寡言好欺的小哑巴。 逗她不会笑,打她不会哭。 只有弄坏她宝贝的玩具,弄花她的画作时,洋娃娃才会躲起来抹眼泪。 虽然刚刚看到了她杀人不眨眼的样子,但因为没有交手,心高气傲的安佑宣始终没有代入感。 所以,他没有多害怕,只有愤怒和仇恨。 刀子没扎到自己身上,人往往会有侥幸感,这是一种通病。 他怒不可遏地大喝了一声,“心狠手辣的毒妇,你住手!” 此话一出,堂溪梨还没给反应,倒是安家几人先变了脸。 顾雨晴急急低斥,“你闭嘴。” 安老爷子眼神复杂地瞪了他一眼,心中有些失望暗叹:到底年轻,沉不住气…… 为了转移,他抬头看向堂溪梨,沉声开口:“堂溪梨你把我们带到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该让我们走了吧?” 然而少女却没理会他。 她歪着头,凝视着安佑宣,幽深如潭的鹿眸逐渐爬上一层不正常的兴奋之色,好似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 倏尔,她笑了,笑容病态,饶有兴趣道:“今天天气不错呢,适合杀人助兴。” 她话一出口,安家几人的脸色,均是剧变。 杀……杀人? 她要杀谁? 见她像个幽灵般,目光一直紧紧锁定着安佑宣,安老爷子和顾雨晴的心狠狠沉了下去。 而安佑宣,也在她的死亡凝视下,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方知自己似乎冲动了。 但他的亲妹妹,他的堂弟表妹,全部死于堂溪梨之手,他怎么可能做到平静面对。 堂溪梨看到了他眼中的后悔,嘴角一点点,一点点,慢慢勾起,那眼神仿佛在说:后悔也没用哦,我杀定你了~ 安老爷子起身就想阻止,却被身后两个大汉一把按回到了座位上。 同时,两个大汉持枪抵住了他的脑袋,声音冷冽,“不许动!” 安老爷子很是焦急,“堂溪梨,放过他,要杀就杀我这把老骨头。” 听言,凝视着安佑宣的堂溪梨,终于舍得分给他一个眼神。 她脸上挂着邪恶的笑,伸手,食指指尖抵在唇珠上,做了一个噤声动作,“嘘,别说话,还没轮到你。” 宴厅再次陷入一阵落针可闻的寂静。 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堂溪梨,猜测她与华国这家人的恩怨。 蒋文清更是直接站起,来到雍执序身边,低声问他,“我梨姐又要开大?” 雍执序笑了笑,“看样子是” 蒋文清马上扯来两把椅子,三哥一把他一把,然后还抓了一把瓜子,边嗑瓜子,边看热闹。 雍执序:“……” 他既没有坐,也没有上前做什么,她说过,复仇是她的私事,既是私事,他不好再掺和。 仇恨自己报,才会更痛快。 这边,堂溪梨跟安老爷子说完后,纤绣的手,重新落在了插在安明赫的刀子上。 一把拔出。 然后,握着滴血的刀子,一步一步,来到安佑宣面前。 顾雨晴吓得从轮椅上摔下来,一把抱住堂溪梨的小腿,声泪俱下地哀求, “堂溪梨,不要杀我儿子,你要杀就杀我,放了他,求求你,放了他,我给你磕头。” 说着,不顾自己残废,不顾腿伤未愈的疼痛,手撑着地面,“砰砰砰”磕起头来。 堂溪梨睫毛垂下来,一脚踹开了她。 “你放心,你也难逃一死,不过死的比他晚一点而已,知道我为什么不动你们这些老的,偏偏杀小的么?因为……” 她畅快一笑,眼中满是狠戾邪佞之色,“我要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要你们尝尽这世间最痛的痛!” 说完,手腕一转,寒光一闪,那把带血的水果刀,猛然捅向安佑宣—— 第141章没想到还是个恋爱脑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不要——”顾雨晴看着尖利的刀子刺向儿子,趴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刺耳惊叫。 此刻的她形容狼狈,如丧家之犬,哪里还有半点两个月前豪门贵妇的样子。 “住手!”安明赫也遽然大叫,顾不得肩头的伤,就要往前扑,却被两个武装兵用力按在椅子上。 安知雪安明辉和安老夫人的一颗心心,随着那尖刀突然刺向安佑宣,而陡然提到了喉咙里。 安老爷子也急的浑身颤抖,大喝一声,“住手!”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一瞬不瞬看着堂溪梨,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安佑宣自己也惊到了,下意识就想躲,却被武装兵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刀芒如练杀机现。 就在所有人以为安佑宣死定了的时候,那把尖刀,不其然,停下了,生生停在离他心口三厘米的地方。 少女握着刀,上半身半倾,如被按下了定格键。 安家几人一看她竟停手了,脸上的心急如焚僵住,转为不解,她怎么? 南洋众族也十分讶然,什么意思? 嗑着瓜子坐等好戏的蒋文清,一看她居然没捅下去,诧异极了,“这怎么回事?” 雍执序也有些不解,不过看着少女眼中逐渐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明白了,梨姐不止要杀人。 果然,下一秒,就见堂溪梨缓缓直起身来,嘴角勾勒起一点恶劣笑意,“这样就杀了你,不符合我的风格。” 必须给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眉眼间覆满邪色的冷眼女子,往后退了一步,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看向艾米,“把人都请上来。” 艾米颔首,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所有人翘首以待,想看她要请谁。 一分钟后,几道绰绰人影自大门处的白光里走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身姿曼妙穿着吊带红裙的金发女郎,五官精致,碧眸清澈,犹如芭比娃娃。 紧随其后的是祝柠月,长发扎成低马尾,穿着一件深绿色收腰挂脖款式的流苏礼裙,闪闪发光的缎面流苏,随着她的走动而摇曳生辉, 她们后面是四个魁梧的迷彩服武装兵,各自端着一个托盘。 每个托盘里的东西都不同,有白骨森森的骷髅头,有荒凉的指骨,寂静的脚骨,还有一柸黄土。 安佑宣一看到那个金发女郎,就激动地想要站起来,“Delia,Delia!” 该死的堂溪梨,竟然抓他的未婚妻。 安佑宣急的双目欲裂,在两个武装兵的手底下挣扎起来,“堂溪梨,你要对付就冲着我来,放了Delia,不要动她!” Delia是安佑宣未婚妻这件事,安家人是知道的,也知道两人谈了一年多了,即将进入婚姻的殿堂。 只是—— Delia可不像是被绑架了。 那神态没有半点害怕慌张,相反,冷静,沉着,与之前视频时所看到的温柔甜美截然相反。 恍然,一种不可思议的念头从安家人心头徐徐腾起,难道? 安家人脊背发凉。 而当局者迷的安佑宣还在喊,语调里甚至带了一丝哀求的意味,“堂溪梨,你不要动她——” 话音还没落,堂溪梨就笑了,没想到还是个恋爱脑。 她团扇掩唇,笑声越来越大,“呵呵呵……哈哈哈……” 跌宕的笑声在宴厅的上方回荡,仿佛看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笑话。 安佑宣看她笑得前俯后仰,眼神一厉,贱人在笑什么? 他怔了怔,随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去看Delia,就发现,她的神态不对,格外的冷,有一种利剑出鞘的锋芒。 刚才太着急,没察觉到。 一种极其荒谬的想法浮上来,莫非? 安佑宣脸色一白,如梦初醒般摇着头,“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周围的人更加不明所以了,到底怎么回事? 蒋文清嗑瓜子的动作都放慢了,“我怎么觉得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别急,马上浮出水面。”雍执序就知道,堂溪梨不会让安家人死的那么轻松。 而那个Delia身上的肃杀气跟艾米贝拉她们是一样的,想必也是棋局之一。 妙。 欣赏着安佑宣那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堂溪梨笑声收起,拿开半遮面的团扇,笑如黑心莲,“这怎么不可能?” 她偏头,看向Delia,朱唇轻启, “你来,告诉他真相。” Delia往前站了一步,面色冷冽地俯视着安佑宣,用流利的中文道:“我是堂溪女士安插在你身边的卧底,一年多的蛰伏,就是为了此时此刻,诛心。” 什么? 安佑宣如遭雷击,纵使刚刚已经猜到了,但由她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万箭穿心的痛。 “Delia,我们之间的感情都是假的么?” “当然是假的。”Delia面无表情,“不过是我为你制造的一个假象而已。” 安佑宣再次被当头一棒,他脸色发白,伤心欲绝,唇齿都在抖,“Delia,难道你没有一点儿爱过我么?那我们之间那些过往算什么?” Delia坚若磐石的冷,脸上乃至眼底,没有半点动容,“算你活该,算你倒霉。” “歘”,安佑宣感觉自己心口又被狠狠插了好几道,无以复加的疼。 太过突然,他还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我不相信,你没有爱过我。” Delia没有再理会他,转身立正,板正端肃的朝堂溪梨行了一个军礼,“红月小组,编号77成员,申请归队。” 堂溪梨闲情逸致地观赏着安佑宣痛不欲生的模样,唇角翘起的弧度加大,“批准。” 随后,她摇着团扇,把祝柠月拉至自己身边,继续杀人诛心,轻笑着对安家人道: “这个妹妹我找了多年都没找到,多亏你们,帮我找到了,大恩不言谢,我就不谢了哦~~~哈哈哈……” 祝柠月还歪头打招呼,“谢谢你们帮我找到亲姐姐,谢谢哦~” 见她们姐妹两个笑得这样春风得意,安家人快要气炸了。 气的呼吸不顺,肺管子疼,恨不得冲过来把堂溪梨撕碎! 第142章你女儿的头盘起来还挺舒服的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安明赫更是想到什么,犀利阴狠地怒视着她,“其实你一直都知道有妹妹的存在,只是找不到,所以两年前在安家安插佣人,两年后回国步步紧逼,就是为了让我们帮你找到祝柠月吧!”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这一刻,安明赫终于理清了逻辑,继续剖析:“你不杀我们,不仅仅是想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想让我们给你找妹妹,看似没有章法,实则步步为营,呵……” 他笑了,笑的自嘲,笑的悲凉,“堂溪梨啊堂溪梨,你下的一盘好棋啊!佩服。” 他的分析也让安家其他几人茅塞顿开,原来是这样,这个畜生,真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盘。 可笑,可恨! 他们恶狠狠盯着堂溪梨,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剔骨抽筋! 宴会厅里的南洋诸族,仍是看不懂这其中的瓜葛恩怨,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堂溪会长,稳操胜券。 托那次催情剂事件的机巧,蒋文清对堂溪梨和安家的恩怨,也知晓一二,现在听到安明赫这一解说,一下明悟。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堂溪梨的一盘棋。 利用仇人,给自己找妹妹…… “妙啊!”蒋文清感叹,“这要是穿越到宫斗剧,至少能活三十集!” 雍执序却神情闲远,低声道:“你梨姐的高明之处,远不止这些,这盘棋比你想象的要大……” 他猜测,这盘棋的尽头,不是妹妹。 至于究竟是什么,他暂时猜不出,还需再看看。 这边,堂溪梨听着安明赫的逐步剖析,团扇穿过中指,横在食指和无名指之间,腾手,拍了拍手,为安明赫鼓掌。 “行啊安老狗,有点儿脑子。” 她的承认让安明赫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 随后,极不甘心地看了祝柠月一眼,人是他们找到的,却是给堂溪梨做了嫁衣,可恨!可笑! 安明辉、安知雪,顾雨晴,三人也是满目的挫败和不甘,不甘心就这样输了。 安老夫人气得快要背过气去,却仍是只能发出“啊啊…”的怪声。 安老爷子一张布满褶皱的老脸,又灰又沉,既悲哀又可笑。 可笑吧,这尊大神,还是他们自己请回来的。 以为是拿捏了一枚人畜无害的棋子,实则是一条要吞吃他们所有人的毒蛇。 为什么,他为什么没有在她出生时就掐死她? 观摩着安家人的颓丧与悔恨,堂溪梨极度舒适。 杀人要先诛心才好玩。 她并没有结束这场戏,因为,才刚开始。 她按着祝柠月坐在一个空位上,转身,打了几个响指,吸引安家人的注意力。 “都别丧了,我找到妹妹可是天大的喜事,为了让你们开心,我把家里所有人都请来了。” 她说着,葱白的指尖指向身边武装兵手里的托盘,托盘上安静躺着一截八厘米左右的森白指骨,“这是安佑承的指骨,把他放到座位上去。” 武装兵颔首,把当初从安佑承右手上剁下来的中指化成的指骨,放到了椅子上。 指骨放在椅子上的瞬间,安明赫和安明辉的眼睛就红了,两人同时哽咽,“佑承——” 看两人都喊,堂溪梨嘲讽一笑,“安佑承命真好,死了还有两个爹哭,真有意思……” 闻言,安明赫和安明辉脸上的痛色一僵,眼底闪过一丝丝的尴尬。 两兄弟相互出轨这件事,始终是一件不光彩的事。 “你不是人,人死了还不放过,你他妈的有病!”安明赫忍不住破口大骂。 堂溪梨才懒得理他,指着身边另一个托盘里的脚趾骨对安知雪道:“这是你儿子王星临,去,安排到我姑姑身边。” “是。”武装兵端着那截指骨,放在了安知雪左边的空位上。 安知雪一把抓起那截脚趾骨,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星临,我的儿子。” 当初尸体从国外运回来时,她就知道缺了一根脚趾,让人去找,却怎么都找不到,原来在这个畜生手里。 “堂溪梨。”她双目猩红,脸色狰狞的诅咒,“我咒你死无全尸,下十八层地狱!” 她话音落下,一道幽冷的男人声音从斜刺里传来,“反弹。” 安知雪一愣,谁?谁在反弹? 她抬头去找,目光落在穿着黑色中式青年装的男人身上,脸色一黑,雍三爷! “噗——”一旁吃瓜子渴了喝水的蒋文清,被这一声‘反弹’给笑到了,喷了一地的茶水。 他非常不可思议,这样幼稚的话,居然是从三哥嘴里说出来的,还那么认真,不像敷衍开玩笑的样子。 他真的很认真在为堂溪梨反弹。 “哈哈哈……”蒋文清发出2023年的第一阵爆笑。 南洋众族听不懂什么意思,但看蒋文清笑成这样,也都忍不住咧嘴。 堂溪梨也很意外,难以相信《反弹》两个字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她撩着眼睛看过去,看男人神色很是认真,不由扬了扬眉,要不要这么萌? 雍执序回给她一个‘见不得别人说你’的护短眼神。 堂溪梨表情微妙地笑了笑,转过身来,姿态闲逸地捞起第三个托盘里,刷洗的干干净净的骷髅头,拿在手里把玩。 “姑姑,你说的死无全尸,是这种么?” 她举起骷髅头,如猛虎嗅蔷薇,魔鬼吻月光,温柔而亲昵地用脸颊蹭了蹭骷髅头光滑的天灵盖,赞叹, “你别说,你真别说,你女儿的头盘起来还挺舒服的。” 她的话音一落,在场因蒋文清大笑而咧嘴笑的众人,嘴角一秒放下。 真……真人头? 不是道具? 胆小的,看着这诡异又变态的一幕,已经开始头皮发麻。 蒋文清也惊呆,卧槽,盘人头玩儿? 可别告诉他,这个人头这么光滑,是她盘出来的,口味这么独特? 而安知雪,听到这句话后,彻底崩溃了,眼中的泪僵着要掉不掉,“甜甜?” 那颗头骨,是甜甜的? “啊——”她歇斯底里的尖叫了一声,随即拼命挣脱了武装兵的束缚,冲向堂溪梨,“畜生,我跟你拼了!” 第143章 说好了杀个人助兴,怎么能食言呢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见安知雪脱离桎梏,两个武装兵眼神一冷,端枪就要将其射杀。 堂溪梨抬手,制止了他们。 同时,安家人的惊呼声响起—— “小雪,站住!” “妹妹。” “大姐——” “姑姑——” 安知雪却像是不要命似得,拼尽全力冲向堂溪梨,此刻的她什么都听不到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杀了堂溪梨,杀了她,杀了她!为孩子报仇! 雍执序一看安知雪的表情这么扭曲可怖,一个箭步冲到了堂溪梨身后。 但他又没动。 冲过来是因为担心,怕安知雪真爆发出潜力,事情变得不可控。 不出手是因为他知道漾漾一个人就能搞定。 所以他只做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堂溪梨察觉到雍执序来到她身后,没有回头,也没有躲,就意态疏懒地在原地等安知雪。 在场所有人愣愣看着这一幕,有的甚至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说来啰嗦,不过一瞬。 安知雪绕过几个宫廷风座椅,像是失控的野兽,猩红着眼冲到了堂溪梨的面前,“畜生,我杀了你。” 她伸着一双瘦骨嶙峋的枯手,就要掐堂溪梨的脖子。 然而,她的手还没挨到堂溪梨。 自己的头发就先被堂溪梨扯住了。 少女笑盈盈的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按着她的头,就狠狠朝宴桌上砸去。 “砰!砰!砰!……” 一下,两下,三下……每一下都发出震彻耳膜的沉闷声,还掺杂着安知雪的杀猪般的惨叫声。 听起来就很疼。 很快,安知雪的额头就撞破了,鲜血横流,糊了她一脸。 圆桌的玻璃面儿上,也满是鲜血,如炸开的红色烟花,在璀璨的灯光下,泛着潋潋光泽,刺目极了。 安家人急的大喊,“住手,你住手!” 安老爷子急的都要蹦起来了,“堂溪梨,住手,你住手!” 堂溪梨睨了他一眼,笑得任性而病态,“不是跟你说了,我这个人一身反骨,你越让我住手,我就越不住手呢。” 说着,臂力收紧,单手拖起一百二十斤的安知雪,把她扯到墙下,按着她的头,朝墙上狠狠砸去。 “啊啊——”安知雪叫的更加凄厉了,叫声听得所有人心惊胆战。 而画面也看的所有人头皮一紧。 只见少女的半张脸,溅了无数血点,而偏偏,她的表情是笑着的,笑得邪肆恣意,给这样暴力血腥的一幕增添一抹病娇色彩。 狠,太狠了。 简直就是个疯子。 更诡谲的是,宴厅里来上菜的佣人,居然视若无睹,该上菜的上菜,该上酒的上酒,全然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停下手中的工作。 训练有素,半点不惊,仿佛早已司空见惯。 发现这一现象的蒋文清,眼睛都直了,这特喵的很可怕好嘛。 不仅家主是顶级暴徒,就连手底下最底层的佣人,也是心理素质极强。 这是什么电影照进现实? 他身边的雍执序早就发现这一情况,心底也有些撼然。 一个人的心理素质强不稀奇,若是每一个都有那么强的心理素质,那就说明,这类的事以前经常发生,早就见怪不怪。 这边,安知雪很快就经受不住这样的撞击,晕死过去。 堂溪梨捏起她的下巴,左右翻看了下,嗤笑,“这么疯了一样的冲过来,我以为是要怎样呢,就这?” “自不量力…”她甩手把人扔到了一边儿去,看了看在武装兵手中挣扎想要救安知雪的安家人,又看了看南洋众族,散漫懒倦地弯了弯唇。 “不是开席了么?你们怎么不吃?” 她用沾血的手,慢条斯理摩挲着怀中的骷髅头,眨了眨幽深如井的小鹿眸,轻轻道:“难道,是嫌我的饭菜不好吃?” 空灵的声音配上那张染血的脸,以及怀中的骷髅头,怎么看怎么渗人。 众人寒毛卓竖,暗咽口水,急急忙忙转身,全部拿起筷子,开始吃席。 堂溪梨却仿佛被看到一样,兀自“哦”了一声,“肯定是因为我还没杀人,你们吃的不开心。” 说罢她的目光,幽幽落在安家人身上,“说好了杀个人助兴,怎么能食言呢。” 少女蹲下身,蹲下身,捡起掉在地上的刀,嘟囔:“堂溪梨从不食言。” 安家人还没从担心安知雪死活的恐慌中走出来,就因她的话,再次陷入惊惶里。 安老爷子急急出声,“堂溪梨,你已经把你姑姑打成那样了,还不肯罢手吗?” “嘘。”堂溪梨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不要说话,看着就好。” 她提步,缓缓走向安佑宣,每一步高跟鞋发出的节奏声,都是死神的钟表,一下一下,敲击着安家几人的心。 低头吃饭的南洋诸族,忍不住再次把目光投过来。 蒋文清嗑瓜子的动作也停下,桃花眸一瞬不瞬紧盯着堂溪梨,不知怎么的,竟有些激动呢。 安佑宣看着堂溪梨一步一步走过来,心头升起莫大的恐惧。 先前没有代入感,不知害怕为何物,现在终于知道怕了,脸色煞白地往后退。 “你不要过来啊。”他起身就想跑,却被两个武装兵给抓了回来,还把他的双手给反铐起来。 被武装兵拉回轮椅的顾雨晴,眼看堂溪梨又要杀她儿子,急的从轮椅上往前一趴,就要去抱堂溪梨的腿阻止她。 然而这次,她还没趴到地上,就被武装兵给捞了回来,将她双臂铐在了轮椅的扶手上。 “不要,不要……”她撕心裂肺,声泪俱下的喊。 安明赫也心急如焚地吼,“堂溪梨,你要杀就来杀我,我求求你,求你放过佑宣,求你放过他,求你了。” 他无措地跪到地上,“砰砰砰”的磕起头来。 堂溪梨睨了他一眼,笑了一下,下一秒,手腕一翻,锋利的水果刀,狠辣决绝地捅入安佑宣的心脏。 “啊——”安佑宣瞬间疼的发出一声接近兽类的嚎叫。 然后是安家所有人震耳欲聋的尖叫,“啊——佑宣——” 顾雨晴眼前一黑,几欲晕厥,“佑宣,佑宣——” 堂溪梨偏头,眸光从他们惊恐万状的脸上一一扫过,“你们痛吗?痛就对了,哈哈哈……” 第144章 妈妈你看,安家又死了一个人呢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少女胸腔鼓动着娇笑,将骷髅头放在桌上,另一只手骤然一个用力,在安佑宣剧烈的挣扎中,紧握着的刀子“嗤啦”一斜,顺着肋骨,将心脏处的皮肉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白肉如拉开的拉链,向两边翻开,鲜血似奔腾的海水,从割开的大动脉喷涌出来。 炽热的血溅的堂溪梨脸上,发丝上全是,而刀下的安佑宣已经疼到叫声不似人类。 他奋力挣扎,几个武装兵面无表情死死按着他,让他逃脱不得,生生受着。 “啊啊啊——”看着这一幕的顾雨晴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着,这一刻她已经说不出什么,只能这样喊,只能这样似困住的兽,绝望的嘶喊。 切肤之痛,痛到灵魂如撕如裂,无以复加。 安明赫也在武装兵手里发狂大叫,“住手,你住手,啊啊——” 安老爷子脸色灰白,浑身发抖,无力挣扎,“你住手啊——” 这一刻,他们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地狱不收你们,那我就是你们的地狱’这句话。 没有比眼睁睁看着自己至亲之人,在自己眼前被生生杀死更可怕,这比杀了他们还要痛。 悔和恨已经不足以形容安家所有人的心情。 如果给他们一把刀,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堂溪梨,杀她一千刀一万刀,把她扔进油锅里炸一千遍一万遍。 但可悲的是,他们杀不了。 这种深深的无力感,像是一道道吃人的藤蔓,把他们拖进无底深渊里,彷如万般酷刑施加在身上,令他们肝肠寸断,生不如死。 堂溪梨笑得更癫了,“你们,体会到我当时失去我妈时有多痛了吧?对,你们也要这样感同身受才对…” 她轻飘飘的说着,觉得还是不够。 倏尔,她在安佑宣极度疼痛的哀嚎声中,在安家人找不到出口的绝望中,在所有人震惊惶恐的目光中,将手伸进了那道割开的温热伤口里。 随后,双手狠狠一掰,把碍事的肋骨掰断,将那颗正在跳动的心脏,徒手拽了出来。 “啊——”安佑宣骤然瞪大眼睛,发出穿透云霄的惨叫,随后身体一软,整个人一下失去了生机。 死不瞑目。 “哈哈哈……” 少女握刀,斩断相连的血管,将那枚还在跳动的心脏高高举起,在安佑宣意识尚存一息的尸体旁,恣意大笑,如疯如狂。 她的身上,发丝上,脸上,手上,全是刺目的鲜血。 灯光笼罩,她如从尸山血海修罗炼狱里走出的厉鬼恶神,浑身充斥着残戾煞气,怪诞,狰狞,可怖。 这骇人一幕,令在场的南洋众族汗流浃背,瑟瑟发抖。 这他妈的就是疯批中的疯批,行走的活阎王。 他们现在哪里还有心思看热闹,只想插着翅膀赶紧离开这里,离这个一言不合就徒手掏心的暴君远一点。 蒋文清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就像被什么兜头罩住,惊悚,震撼,这这……这么可怕! 他统御华国黑道,从来不曾这么疯过,这简直穷凶极恶。 怪不得,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成为南洋霸主,在这样极端残忍之下,谁敢不服,谁又敢说不? 见识了,见识了。 全场就只有一人,看着那状若疯癫的女子,心中没有怕,只有心疼。 他的漾漾,本该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的,都怪安家,都该死。 “啊啊啊——”宴厅里响起刺破耳膜的尖叫,顾雨晴受不住这致命的刺激,抱着头,发了狂般不停的叫,叫着叫着,晕死过去。 “呃呃呃——”瘫痪的安老夫人眼见孙子死在自己眼前,眼睛瞪得老大,在轮椅上抽搐摇晃,眼泪和口水流了一脸,恨得生死不能。 安明赫在儿子心脏被摘的那一秒,感觉自己的心和灵魂都被挖空了,痛苦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啊啊——”他撕心裂肺地嘶吼,在武装兵手下,犹如压不住的魔,瞳孔欲裂,面目全非,想把堂溪梨撕成碎片,剁成烂泥。 安明辉眼中噙着泪,恐惧万分,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幕。 “佑宣,佑宣……”他的声音颤抖,吓得魂不附体。 而安老爷子,脸色惨白如纸,摇摇欲坠,“佑宣——啊……” 他哽咽痛哭,排山倒海的疼痛,如摧心似剖肝,让他几乎坐不住。 没了,他最后一个孙子也没有了…… 宴厅里,安家人歇斯底里的哭声与少女畅快淋漓的笑声,交织一片。 他们哭的越痛,少女就笑的越痛快。 少女笑声越疯,宴厅里的所有人就越怕。 恐惧和诡异如山洪海啸倾覆蔓延,南洋众族人人自危,战战兢兢,坐如针毡,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 就怕这个喜怒无常丧心病狂的女人,把刀落在他们身上。 伴君如伴虎的滋味,算是体会到了。 佣人们依旧面无表情地照常上菜,对于这一切置若罔闻,恍如智能机器人。 可他们额头上大颗大颗淌下来的汗,出卖了他们。 不是不怕,而是不敢怕。 终于,在所有人提心吊胆中,堂溪梨的笑声渐止。 她歪了歪头,散发着不正常光芒的眼睛,在宴厅里缓缓扫视了一圈儿,笑着开口,“你们怎么不吃?是我的助兴节目不够精彩?” 下一秒,笑意盈盈的表情骤然冷下来,挟裹着狠厉与薄怒,“今天是我找回失散妹妹之喜,都给我吃,谁不吃,我剁了谁的手。” 话没说完,所有人心肝一抖,集体拿筷,浑身发冷的吃起饭来。 山珍海味在这一刻如同嚼蜡,食之无味,却又不敢不吃。 因为他们清楚,这个疯子,说得出做得到。 见他们都乖乖吃饭,堂溪梨扔下刀子,摘下胸前染血的白色山茶花,放至唇边轻吻。 眼中嗜血之色褪却,露出罕见的温柔。 屠戮的魔,仿佛一秒之间变成了悲悯众生的神,连声音都柔的不像话, “妈妈你看,安家又死了一个人呢,我很开心,你也很开心吧?” 一方洁白的帕子,被一只戴着佛珠的修长大手捏着,轻轻覆在堂溪梨脸上,为她擦拭脸上的血迹。 男人恰如清风的声音传入她的耳畔,“她定会为你感到骄傲。” 第145章 把他和安明辉带下去,阉了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堂溪梨将山茶花放到颊畔,亲昵蹭着花瓣,仿佛在拥抱自己的妈妈。 “是啊,我处决了该处决之人,他们都该死。” 雍执序给她擦完这边的血迹,又擦另一边的,“没错,他们都该死。” 听着他无底线的支持,对面掩面痛哭的安老爷子,蓦地一停,唇齿颤抖看过来,眼中满是恨, “雍先生,我们安家与你无冤无仇,你这样助纣为虐,不怕遭报应吗?” 雍执序瞥了他一眼,声音平静,“我若怕遭报应,就不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你说的不对,她不是商纣,你们也不是西周,杀人凶手有什么资格扯正义之旗,不过是天理昭彰,血债血偿罢了。” 安老爷子觉得他也疯了,“上一代的事关小辈什么事?她滥杀无辜,你视而不见,雍先生,你们雍家就是这样清正的么?” 雍执序见他悲伤过度穷途末路,都开始胡言乱语了,不由嗤笑, “小辈没有享受你们带给他们的优渥么?既然享受了,又何来无辜一说,而且你们自己作下的孽,凭什么道德绑架我?我支持我的女朋友讨公道,合理且正确。” 再没有比这更正确的事了。 安老爷子身子摇晃了下,浑浊而通红的眼睛,含着诅咒,隔着三米的距离,又利箭般看向堂溪梨,一字一句, “丧尽天良的畜生,你今日最好杀光我们所有人,不然,我会倾尽一切对付你,玉石俱焚,不死不休!” 面对他信誓旦旦的狠话,堂溪梨笑了,捏着安佑宣的心脏,款步来到他身后。 俯身,低头,轻喃,“怎么个倾尽一切法?是把那个人叫出来么?” 安老爷子神色一僵,目光急剧翻涌,似想起了什么往事,表情几度转换。 突然,他脑中白光一闪,恍然大悟,“原来你这盘棋的终极目的是这样。” 堂溪梨不置可否,带着蛊惑继续低语,“联系他,把他叫出来,我就放过安家怎么样?” 安老爷子眼神一沉,冷斥,“你做梦!” 堂溪梨也不恼,“那就赌一赌,他会不会为了安家出现……” “堂溪梨,我杀了你,杀了你——” 一旁的安明赫见她过来,双目发红的在武装兵手里挣扎,拼命的往前扑。 被打断对话的堂溪梨,脸上闪过几分不爽,一脚踹在他的胸膛上,将他踹倒在地。 “你杀我?你拿什么杀我?拿一张嘴么?” 她抬脚,高跟鞋踩在安明赫的脸上,用极尽羞辱的态度,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安老狗,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里是南洋,即便我现在杀了你,都没有人敢过问,还是说,要把你的舌头割了,才会老实?” 她偏头,对不远处的艾米和贝拉招了招手,“把他和安明辉带下去,阉了。” 什么? 安明赫和安明辉同时一怔,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她说什么? 阉……阉了? 什么意思?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么? 两人还没从安佑宣的死中爬出来,就跌入更大的恐慌里。 安明辉挣扎,“不,你不能这样做,我又没说要杀你,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为什么每次倒霉的都是他? “凭什么?”堂溪梨抬起踩在安明赫脸上的脚,来到安明辉面前,弯腰躬颈,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在他眼前放大,仿若死神降临。 只听,她用不大的声音道:“十七年前的一个夜里,我亲眼看着你们这些贱人凌辱我妈,你说凭什么?” 安明辉瞳孔一滞,不可置信,“你……” 十七年前,她才六岁吧。 “你居然知道!” 安明辉浑身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一种荒谬的念头,涌上大脑, “所以,某天夜里,我在地下室门口遇见你不是偶然,当时你假装梦游,呵……原来那么小,你就会伪装了。” “是啊。”堂溪梨承认,“你没想到吧。” 安明辉身上的气势陡然一泄,像是漏气的气球,颓萎在椅子上。 他当然没想到,那么大点儿的孩子,会伪装的像模像样,还狠心将自己从台阶上摔下去。 若他那时就发现……若那时就发现,他肯定会杀了她。 望着他眼里的懊悔,堂溪梨缓缓直起身,“是不是很后悔没杀了我?没关系,你将会用你的余生来后悔。” 她对艾米和贝拉挥手,“阉完把安老狗送回京市,至于这个贱人,就送到印度跟王帆作伴吧。” 艾米颔首,“是。” 而安明辉听得错愕,“王帆?”,不好的预感盘踞心头,“他还没死?” 他以为他早就死了。 堂溪梨笑了,“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允许你们死的那么容易,都给我万箭穿心的活着。” 懂事的艾米,拿出手机,将王帆的近状展示给他看。 只见一个小破屋里,王帆被几个又脏又乱胡子拉碴的男人轮番强暴。 视频是无声的,但视频里,王帆的表情极度痛苦,好似在受什么满清十大酷刑。 画面又黄又暴,不堪入目,不是一个惨字能形容。 安明辉整个人一抖,不寒而栗,忽地激动大骂,“贱人,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生,孽障,你妈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淫妇……” “唰”,堂溪梨撩起羽睫,冷若冰霜的眸,瞬间落在他身上,含着无尽的杀意。 “想激怒我让我杀了你给你一个痛快?” 即便因他的辱骂动了怒,但少女仍保持着可怕的冷静,一点儿不会因此就失控。 “做梦。”她道,“你的死法只有一种,那就是受尽屈辱,死在床上。” 心思被拆穿的安明辉,眼皮子颤了颤,继续骂:“贱人,你妈……” 然而这次,羞辱的话还没骂出口,少女的手就伸进了他的嘴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住了他的舌头。 “呃呃……”他下意识要去咬她,想死死咬住她,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但下一秒,那把被堂溪梨扔在地上的刀,被雍执序捡起。 男人三步并作两步,冲至堂溪梨身边,自舌根,手起刀落,在那口牙齿挨到堂溪梨的瞬息,一刀割掉了安明辉的舌头—— 第146章 这位是我失散多年的异卵双胞胎妹妹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事情发生的很快,只在几秒之间。 见安明辉要咬她,堂溪梨攥起拳头,就想捶他一顿,不想雍执序会突然出手。 扯着的舌头遽然一断,她拿着那截断舌,整个人惯性往后仰去。 雍执序眼疾手快,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在她腿部要撞到后面桌沿时,及时拽住了她。 “怎么样?他有没有咬到你?”男人牵起堂溪梨的手,急切的上下翻看。 “我没事。”少女回应了句,眼神一寒,挟裹着暴戾,抬起脚,一脚踹翻了满嘴喷血的安明辉,将他连人带椅子踹了个人仰马翻。 就连桎梏着他的两个武装兵都没能幸免,跟着一起倒在地上。 “啊啊——”剧烈的疼让安明辉忍不住惨叫出声,大汩大汩的鲜血从舌头的断口处涌出,随着他的叫声,一部分往外喷,一部分往喉咙里流。 不过俄顷,就被自己的血给呛到了,呛得老脸通红,剧烈咳嗽起来。 安老爷子和安明赫一看安明辉的舌头被割了,惊得瞳孔剧缩,脸色煞白。 “明辉——” “老二——” 两人同时惊呼,要冲过去,却被武装兵大力按住,无法动弹。 有安佑宣被残暴掏心的一幕在前,割舌头的冲击力似乎没那么大了。 父子俩喊了几声无果后,想骂堂溪梨,但又怕触怒这个疯子,硬是不敢骂,只敢拿眼睛,恶狠狠的看着她。 周围的宾客,也都不约而同不由自主再次悄悄观看。 看一次,这心就抖一次,拔凉一次。 在场的老一辈的大佬们,也是大风大浪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对于这种血腥场面,不能说是怕,就感觉被压制到了。 就像几个月大的牧羊犬和羊群。 牧羊犬即便小,一个眼神,也足以威慑羊群。 一个极恶之徒的狠与暴,本身就是一种维度上的打击。 蒋文清再次开眼界,完全没想到一向斯文儒雅的三哥,做起这种事来,竟手到擒来。 一个徒手掏心,一个刀割人舌,简直绝配! 这边,堂溪梨踹倒安明辉后,偏头,看向艾米和贝拉,“马上送去阉了,阉完该送哪儿送哪儿,至于其他人,既然不想吃我的宴,那就滚吧。” “是!”艾米和贝拉一摆手,赶紧让武装兵堵住了几人的嘴,把人和尸体都拖了下去。 安明赫和安明辉送去私人医生那里去阉割,不打麻药的那种。 而安老爷子、安老夫人、顾雨晴,和重伤的安知雪,则打包送回京市。 顺便,还把安佑宣的心脏用福尔马林给泡起来了,万一女士想起要看呢。 安家人被全部拖下去后,几个佣人来到这一桌打扫。 不稍片刻,这一片就恢复成干干净净的模样。 堂溪梨把安明辉的舌头扔到马桶里,冲进下水道后,用洗手液洗了好几遍手,才又回到宴会上。 她拉着祝柠月,来到主桌上,举起酒杯,向整个南洋昭告,“容我郑重介绍,这位是我失散多年的异卵双胞胎妹妹,堂溪柠月,感谢诸位赏脸,来参加我妹妹的回归宴,我先干为敬。” 少女说着,那杯香槟举了举,拿至唇边,仰头,一饮而尽。 所有人早已在她说话时,就已经全部站起,朝她看去。 见她端着酒杯,也纷纷举起酒杯,在她喝完之后,跟着喝下一杯。 堂溪梨酒量不行,喝完这一杯后,不打算再待下去。 事情已了,她的目的也已达到,在不在这里都无所谓了。 她拍了拍柠月的肩,对她道:“替我好好招待。” 说完,朝众人打了一个招呼,让他们吃好喝好,就离开了。 雍执序来南洋,本就不是为了吃席,也跟她一起离去。 倒是蒋文清,跟着祝柠月坐在了主桌,食指大动的吃起席来。 还别说,味道真不错,比他家的厨子厨艺要高。 汗流浃背的南洋众族,在堂溪梨走后,全都狠狠松了口气,终于结束了吧。 但愿以后不会再有这么一出了。 被杀鸡儆猴一顿,又被迫观看了徒手掏心和生割舌头的‘精彩节目’,众人哪里还吃得下去。 随便吃了点,估摸着待够一个小时了,就开始陆续告辞离开。 另一边的京市柏悦酒店里,周舟挽着云川敬完酒后,宴席也开始渐散。 两人笑着欢送亲友。 送完亲友回到家时,已经下午四点。 云川的母亲顾老师把周舟带到他们的新房,指着地上三口华丽精致流光溢彩的螺钿大箱子,对周舟道:“舟儿,不知道是谁,给你送来了这个,说是祝贺你新婚之喜。” 周舟看着那三口一米多高的正方体黑漆螺钿大箱,有些好奇,“谁给我的?对方没说名字吗?” 顾老师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梅花纹的古式钥匙,“没说,里面的东西我看过了,你也看看吧。” “哦,什么东西啊?”周舟捏着钥匙,怀揣着期待,打开了箱子。 房间里光线敞亮,箱子刚打开,周舟被箱子里的东西给闪到了眼睛。 只见箱子里,用透明玻璃礼盒,堆满了黄金所制的饰品。 一柄重达三斤的百宝大如意,花丝工艺,镶嵌着翡翠宝石。 一斤多的宝树花篮,半斤的金饭碗,四斤的宝剑,有凤来仪凤冠,龙凤呈祥金项圈,金宝塔,金马车,双龙瓶,全部都是黄金所制。 还有一盒盒的手镯,一整套茶具,金戒指,金项链,金发簪。 不仅有黄金,还有钻石项链,帝王绿翡翠手镯,名贵珍珠,稀有宝石。 周舟数了一下,一共99件。 价值连城。 顾老师看的咋舌,“这……舟儿,这是谁给的,这太贵重了。” 周舟看着这些东西,脑海深处想起那两句玩笑话, “等我结婚,你送我什么?” 那人想了想,“送你99件嫁妆,祝你长长久久,一生幸福。” “呜……”周舟一下热泪盈眶,她记得。 顾老师一看她哭了,忙给她擦眼泪,抱了抱她,“怎么了孩子,是谁送的?” 周舟眼眶红红的,“是我的朋友,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第147章 漾漾别怕,放松一点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喝下一杯香槟后的堂溪梨,出了宴厅,先喝了一碗解酒汤,然后打算上楼独自待着。 不想,刚出门,就被雍执序给‘劫持’了。 男人抓着她的手腕,拽着她往厨房走,“先吃点东西再睡,空腹会难受。” 堂溪梨欣然同意,二人一起去厨房边的小饭厅,吃了意大利面。 吃完饭,雍执序把堂溪梨送到五楼她的卧室。 “给她洗个澡,让她好好休息。”他对小陶和小姜嘱咐,说完就走了。 小陶和小姜帮已有醉意的堂溪梨洗个了澡,换了一身干净衣物。 岂料,就一个人去拿吹风机,一个人去拿护肤品的功夫,人不见了。 雍执序在三楼正与宋慈打电话,让她带人先回国,自己明日就回去。 余光瞥见一抹白色身影从转角一晃而过,他挂了电话,去追那抹身影。 “漾漾你去哪儿?” 堂溪梨听到声音,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巴掌大的脸庞泛着秾艳的红,一双眼似是浸了水,醉眼朦胧。 她歪头,看了男人两眼,忽而一笑,踩着拖鞋绕到他身后,爬上他的背,紧紧环住他的肩颈。 “你带我去游乐园好不好?我也想去。”少女的声音带了一丝小心翼翼的央求。 男人的心瞬间就疼了,是年幼的漾漾啊。 漾漾没去过游乐园呢。 他抬手,捏了捏她热乎乎的脸蛋,“好,我带你去,不过,我们先换身衣服。” 雍执序将她放了下来,扫了一眼她身上的白色丝绸睡衣,睡衣松松垮垮勾勒着她玲珑身躯。 胸前弧度饱满,两点尖尖将衣料撑起,若隐若现。 男人匆匆别开眼,拉起她的手,往楼上走。 刚好,小陶和小姜找到这里,听到堂溪梨要去游乐园,便给她换了一身衣服。 白色长袖小衫+黑色垂坠感长裤,简单清爽,在这样的热带地区,既防晒,又防蚊。 —— 槟城是马来西亚的第二城,地处热带,由华人执政,包容性很强,被誉为全球美食城冠军。 为了节省时间,雍执序和堂溪梨是乘直升机来市中心的。 堂溪梨在槟城有一处私人庄园,抵达时,有不少男人等在停机坪。 他们穿着颜色各异的普通衣服,戴着口罩,身边车辆也是品牌不一的普通轿车,看起来平平无奇。 但雍执序还是从他们身上嗅到了不同寻常的专业性肃杀气。 “漾漾,这些人是……” 堂溪梨醉眼朦胧的看着那些人,一时有些没认出来。 还是一个看起来是领头的高大男子,走过来喊了一声“家主好”,堂溪梨这才想起,这些人是她的暗卫。 事实上除了艾米贝拉八个明面上的保镖,她还有十二个暗卫。 鸡蛋她从来不会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些人知道艾米她们的存在,而艾米她们不知道这些人的存在。 华国是个安全性较高的国家,她回国就没带这些暗卫,都留在了南洋。 算起来,有两个多月没见了。 “下午好。”喝醉的堂溪梨,连眼神都不似平日那般高冷,看起来格外的乖巧,笑眯眯地打了一声招呼,而后拉着雍执序一起上了迈巴赫。 上车后,男人拿出手机,搜了一下附近游乐园。 最近有一家大型水上乐园,还有一家童年主题乐园。 雍执序果断选择那个童年主题乐园。 到达时,已是下午四点半。 雍执序买了门票,紧紧抓着堂溪梨的手腕,一起往里走。 不是双休日也不是晚上,游乐园这会儿人流量尚且不是很多。 鲜艳的童话色彩,阵阵马来西亚当地童谣,自各个娱乐设施里传来,非常的温馨热闹。 雍执序想先带堂溪梨去坐那个豪华的粉色双层旋转木马,走着走着,手上忽而传来拉力。 他回头,就看到少女驻足,正眼巴巴的望着一个摊贩。 那神情,满是渴望。 男人没有犹豫,也没有问她要不要,拉着她直接过去,用兑换的林吉特,买了两个卡通样式。 一只鹅黄色的小鸭子,还有一朵七彩的云朵,一手一个,塞进堂溪梨手里。 “漾漾喜欢吗?” 少女立即笑弯了眼睛,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喜欢。” 纯洁无瑕的笑容,令男人心头泛酸,这样易得之物,却在她年幼之时,可望而不可及。 人们都说年少不可得之物,终将困其一生,若她没有被困顿住,又怎么会在醉酒时,生出第二人格。 雍执序拿出手机,想像其他家长那样,给自家的小朋友拍照留念,余光瞥到相邻的摊贩,售卖着各种可爱的头箍。 他伸手握住堂溪梨的手腕,带着她来到摊贩前,拿起一个超大的粉色蝴蝶结发箍,戴在她的头上。 “漾漾喜欢哪个?”雍执序给她戴好后,又指着架子上的其他头箍问。 堂溪梨脸颊酡红,笑容乖巧,摸了摸头上的发箍,十分惊喜,“这个就很好,我就要这个。” 夕阳的光映进女孩乌色的眼瞳中,那里面,全是满足。 雍执序看的心脏酸胀,原来这么一个简单的发箍,小姑娘就能很开心。 “好,我们就要这个。” 雍执序付了十二林吉特,然后往后推了推,拿着手机点开相机,“漾漾笑一笑,我们拍张照。” 闻言,拿着两个,戴着可爱发箍的女孩,显得有些局促起来,浑身有些僵硬的看着镜头,嘴角不自然勾起。 雍执序忘了,小时候的漾漾,没有人给她单独拍过照片,要么出现在安倩的照片里充当背景板,要么就是幼儿园的集体照。 这样寻常的小事…… 男人深吸了口气,柔声抚慰,“漾漾别怕,放松一点。” 堂溪梨听罢,想放松一点的,但是一看镜头,就不由自主地紧张,好像没做过这样的事。 见她的笑容依旧那么僵硬,雍执序想了想道:“漾漾,问你一个问题,小狗和小猫一起去背书,为什么老师让小狗先背?” 为什么让小狗先背? 堂溪梨眸波微动,想了几秒,试探性开口,“因为……旺旺仙贝?” 第148章 关于你的任何事,我都期待参与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男人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漾漾好聪明,猜对了呢。” 闻言,堂溪梨像是被老师夸赞的小朋友,眉梢眼角露出一抹腼腆笑意。 雍执序点着按键,将女孩笑的一幕,快速抓拍下来。 拍完照,雍执序拉着堂溪梨,来到粉色西式宫廷风双层旋转木马前。 甜美的童声歌谣从音响设备里传出来,不知怎么的,满心期待的堂溪梨忽然生出一丝怯意。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雍执序。 雍执序看她踟蹰不前,微微歪头,对上她写满不确定的小鹿眸,“怎么了?怎么不上去?” “你……陪我可以么?”堂溪梨把全部归拢到左手,用右手轻轻扯了扯男人的衣角。 雍执序看了她几秒,大约懂了一个长期不被喜欢甚至被厌恶的小女孩儿,那种想要又不太敢的心理。 “好,我陪你。”本来他是想在这下面给她拍照的。 漾漾第一次来游乐园,怎么可以没有照片作纪念。 他转头,看了看四周,便见一个拿着相机在拍照的中年男子,皮肤深棕,个子不高,大脸盘。 雍执序走过去,跟男人交流了几句,想付给他一千林吉特,让他给全程拍照。 男人是个业余摄影师,见雍执序和堂溪梨颜值这样高,拍出来的照片,一定很好看,于是答应了。 付钱后,雍执序回到堂溪梨身边,拉着她一起上了旋转木马的第一层。 旋转木马上亮着一排排璀璨的霓灯,还有很多卡通装饰,梦幻且漂亮。 堂溪梨的目光里满是新奇,摸摸这个马,摸摸那个马,想选就近的红色大马,却忽然被男人托臀抱起,以侧坐的姿势放在了大马里侧的绿色小马上。 “小朋友要坐小马。” “哦。”堂溪梨眼睛瞪得大大的,看了一眼自己,又看了看旋转木马上其他的小朋友,感觉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她没说什么,乖乖抓住了小马身上的扶杆。 雍执序捏捏她的脸颊,抬头朝旋转木马的管理员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转了。 管理员按下开关,滑轮发出声响,旋转木马缓缓启动,温馨美妙的舒缓音乐也随之响起。 怕她刚开始坐不适应,雍执序就站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无声安抚她的情绪。 察觉她身上的紧绷逐渐松弛下来,男人才往后退了一步,坐在离她半步远的红色大马上。 灯光靡丽,倾洒在少女身上,她啃着,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是一种尝试新鲜事物的欢喜。 雍执序的唇角无法自抑跟着翘起,想起什么他回眸,看到那个摄影师,站在几米之外的空地上,正兢兢业业给他们拍照。 周围,一众暗卫,在玩游乐园的各个小吃摊前吃东西,半点都不显眼。 坐完旋转木马,雍执序拉着堂溪梨的手,来到摄影师前,看了一眼他拍的照片。 不得不说,摄影师就是比雍执序拍的更有技巧和氛围感,每一帧,都好像能编出一段故事来。 雍执序很满意,扣住堂溪梨的手,宠溺问她,“接下来玩哪个?” 太阳渐渐西斜,天光变成了金色,堂溪梨逆着夕阳,看了看过山车,又看了看自由落体,有些拿不定主意。 “那个吧。”几秒过后,堂溪梨咬了最后一口,选择过山车。 雍执序接过她手里吃剩下的木签,扔进垃圾桶里,拉着她上了过山车。 两人坐在并排的位置,手拉着手。 这是堂溪梨从未体验过的快乐,她感觉自己在云端飞翔,扑面的狂风拍打着她的肌肤,令她肾上腺素飙升,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亢奋。 “啊——”她忍不住发出欢快叫声。 一旁的男人见她笑得这样开心,不由攥紧了她的手。 是他来的太晚…… …… 两人坐完过山车,又一起玩了自由落体,碰碰车……每一个项目都玩了个遍。 从最后一个项目海盗船下来时,已经是晚上9点。 夜幕笼罩,繁星漫天,热带的风带走了堂溪梨最后一丝醉意。 主人格回归。 她与男人十指相扣,一起走出游乐园。 几百米的路程,女孩低着头,,沉默不语。 察觉到异常的雍执序,伸手,用几根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去看她的眼睛,“怎么了?” 话一说完,男人怔住了,只见,少女清澈的眼眸里,蓄满了朦胧水汽。 “谢谢。”她开口,声音有些发闷。 她知道童年的漾漾,一直很渴望别的小孩所拥有的童年。 但她一直很残忍,不允许漾漾跑出来。 她怕,会贪恋。 雍执序双手捧住了她的脸颊,心头再次泛酸,大拇指轻柔拂去她眼角的泪花,亲了亲她的额头,将她拥入怀中,口吻认真,“对我不需要说谢。” 他低头,用脸颊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鬓角,“男朋友不是用来摆设的。” 说着,双臂骤然一个用力,托臀将她抱起,仰头望着她,“关于你的任何事,我都期待参与,漾漾,我想你的余生,都有我。” 堂溪梨双脚腾空,双手本能环住了他的脖颈,垂着湿漉漉的眼睫,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心,不可抑制的触动着。 倏尔,她笑了,低头吻住了男人的唇。 绵绵的酥麻感在口腔里漫开,她不顾旁人投来的惊讶目光,就这样大胆直白的亲吻他。 男人无可挑剔的俊脸微微泛红,因为从来没有过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接吻。 回应的不如那晚。 感受到他的放不开,堂溪梨抬头,结束了这个吻,挑了挑眉,眼波如丝,“去车上?” 这种热情而暧昧的邀请,让男人心口瞬间发烫,血液沸腾。 不过片刻,他平静下来,“你还没吃晚饭。” 堂溪梨从他身上下来,拽着他往不远处的迈巴赫走去。 这一下午,他给她投喂了不少小吃,还有奶茶,根本不饿。 但是,他应该饿了。 堂溪梨上车后吩咐司机找一家餐厅,并重新坐到男人身上,勾着他的脖颈吻了上去。 司机悄咪咪瞥了一眼后视镜,懂事的升起了挡板—— 第149章 军火被劫了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空气逼仄的车后座,女子跨在男人遒劲有力的大腿上,热情缠吻。 男人的左手,不知不觉落在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上,不轻不重地扶着她。 指节透红的右手,扣住了女子的后脑勺,压着她加深了这个吻。 气温一点点升高,衣料摩挲声和津液缠绵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清晰可闻。 激烈悠长的热吻中,堂溪梨的粉色蝴蝶结头箍掉了。 细小的声音,打断了男人的意乱情迷。 他错开唇,握着女子细腰的手,微微收紧,气息有些粗重,“漾漾,不如就先到这里。” 再吻,他控制不住,要起反应了。 堂溪梨唇角泛起一个坏笑,从他身上下来,调侃:“控制力比上次强了些,不错,继续保持。” “好。”男人浅笑着,额角的青筋和手上的筋脉虬髯泛蓝,看得出已经在拼力克制了,且忍得很辛苦。 那张天赐人羡的脸上,弥漫着淡淡的欲气,漂亮的喉结上下滚动,从眼神到喘息,都透着很会do的性张力。 堂溪梨心神一动,觉得自己有点变态,居然特别想听他喘。 不过,她没说出来。 因为,餐厅到了。 司机把他们带到一家纯正的娘惹菜餐厅。 槟城来自全球的游客较多,美食街上的餐厅,打烊都比较晚。 堂溪梨点了几个特色菜,跟雍执序一起吃了一点。 回去的路上,堂溪梨接到简秘书的电话,卖给墨西哥锡纳罗亚集团的军火,二十分钟前,被人一帮来路不明的人给劫了。 听着简在那头复述,堂溪梨笑了,眼中缓缓透出兴味儿。 自打她垄断欧美的军火生意,还没有人敢劫她的货,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还是鱼儿终于舍得上钩了? 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毁灭气息,男人大掌握住了她的手,“出什么事了” 堂溪梨云淡风轻一笑,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没什么,你什么时候走?” 察觉她不愿意说,雍执序也没勉强,“明日一早就得走,北美有个座谈会。” “哦。” 好巧,她也要去北美。 不过,堂溪梨没跟雍执序说。 她的事业危险系数高,他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 翌日一早,堂溪梨来到码头,送雍执序,给来了他一个缠绵悱恻的离别吻。 一旁的蒋文清羡慕到浑身冒酸泡,撇了撇嘴,“梨姐,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一大早就要被迫吃狗粮。 尸体有点不舒服,先躺为敬。 听到他对她称呼上的改变,堂溪梨挑了挑眉,放开雍执序,来到蒋文清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蒋先生,下次想买军火,可以来找我,我给你一手价。” 蒋文清微微瞪眼,“你还做军火生意?” “很奇怪?” 蒋文清摇摇头,“不奇怪。” 东南亚的无冕之王,做军火生意,并不稀奇。 只是她的年龄太小,他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堂溪梨没再多言,给了他一个印有电话号码的黑色卡片,就往后退了一步。 雍执序想起什么,登小艇的脚步一顿,折返回来,用微信发给了堂溪梨一组照片。 看着陌生的两个女人,堂溪梨微微皱眉,“她们是谁?” 雍执序附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这是钱梦母女,在首尔整了容,钱梦交了一个H国财阀男友。” 堂溪梨眸光一闪,倒是把这两人给忘了,“我知道了。” 目送两人的游艇走远后,堂溪梨转身上了直升机,临行前把照片发给艾米,“H国首尔,去把这两人杀了。” 吩咐完,她绕过雍执序的航线,从另一个方向,落在了槟城,随后乘车去吉隆坡,搭乘私人飞机,前往北美。 —— 另一边,安明赫和安明辉被阉以后,几个武装军把安明辉送上了去往印度的飞机。 而其他安家人,连夜送回了京城。 安知雪受伤严重,颅内大出血,一路上也没有得到救治,飞机飞到一半路程,就死在了飞机上。 安明赫被不打麻药生阉,一路上都在惨叫。 浑身的冷汗一层又一层的冒,昏昏沉沉,生不如死。 随行的医生,见他发起烧,就给他用了退烧药和消炎药,唯独没用止痛药。 家主交代过,不能让他死,至于痛,不用管。 被靠在飞机座椅上的安老爷子,老泪纵横,放下所有姿态,卑微哀求医生先救他的女儿。 然而医生只是漠然看着他,“我只听命家主,家主没说救。” 安老爷子求了多次,医生都无动于衷,不由心如死灰,就那么看着长女在地上一点点失去呼吸,身子慢慢僵硬冰冷。 “啊——”他悲恸欲绝,泪流满面。 下了飞机后,他身子一踉跄,眼前发黑,就要往地上栽去,医生面无表情扶了他一把。 安老爷子一把挣脱了医生的手,恨恨看着他,双目猩红,咬牙恨齿,“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杀了你们!” 医生态度冷淡,“先活到那一天再说吧。” 安老爷子死死攥着拐棍头,骨节泛着狰狞的白,“我一定会亲眼看着那个畜生死!” 他带着安明赫、顾雨晴、安老夫人,及安知雪和安佑宣的尸体回到安家。 强忍着悲痛,给两人办了葬礼。 不能倒下,决不能倒下,他要堂溪梨死! 不然他就是死了,都不瞑目。 办完葬礼的当夜,安老爷子将自己反锁在卧室,拨通了一个二十年不曾拨过的电话号码…… —— 堂溪梨是第二天8点抵达北美的。 彼时,北美的夜幕刚刚降临。 派拉蒙装甲车来到私人庄园时,简秘书已经等在门口。 这个满身干练的非洲中年女人,一见到堂溪梨,就露出一口大白牙,热情地抱住她,“嘿Evelyn,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堂溪梨拍了拍她的背,被她簇拥着往灯光通明的庄园走。 “查到线索了么?” 简敛起笑容,融入黑夜的脸看不清神色,但语气很认真,“查到了,那帮人来自中东,已经抓到了,两个小时后就能送过来…” 第150章 会低头就不是Evelyn了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中东?” 堂溪梨扭了扭脖子,踩着高跟鞋,踏入别墅。 别墅里灯光辉煌,装修奢华,堂溪梨脱了薄外套,扔在沙发上,往楼上走,“我睡一会儿,人到了叫我。” 进了门,简秘书才发现堂溪梨眉眼间满是倦色,眼白布满红血丝,看样子是没有睡好。 “行,你去睡,人到了我喊你。” 然而堂溪梨并没有睡多久,就被楼下的的嘈杂声给吵醒了。 她起身,烦躁地用手指拢了拢头发,掀被下床。 一出卧室门,她就听到一道粗犷的男子声音,用西班牙语叫嚣着让简还钱。 堂溪梨眸光闪了一下,是锡纳罗亚集团的Jorge,负责进行交易的高层之一,因为没在规定时间收到货,而不满,想讨个说法。 楼下,简保持着礼数,上了咖啡,坐在Jorge的对面,一直在安抚对方货马上就到。 那批狙击榴弹的后座力,较于市面上其他的榴弹,得到了很大的改良,精准度遥遥领先全球所有的狙击榴弹发射器。 另外的瞄准器,也采用最先进的智能自动调节系统,命中率百分百,还有自动减反光设备,这是其他军火集团没有的。 国家级的军备,价格比M国低。 其实简不愁有买家,就是担心这单生意做不成,遭到锡纳罗亚集团的报复。 作为墨西哥当地实力强悍的黑帮之一,实力不容小觑。 当然,他们grobe集团实力也不弱,甚至远高于世界十大帮,只是那句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她是商人,还是希望生意能做成。 但是当Jorge以合同违约为由,提出赔偿锡纳罗亚集团20亿美金时,简的脸色一下沉下来。 那批货的定金才20亿美金,他张口就要20亿,分明是想抢。 “最多赔偿两亿美金。”简用流利的西班牙语回道。 Jorge不干了,一个纵身,人从桌面上麻利的一滚,来到了简的面前,掏出枪支,抵上了简的脑袋。 “唰!”客厅里的十几个迷彩服武装兵立即端枪,枪口全部对准了Jorge。 而Jorge带的人,也举枪瞄准了武装兵。 外头把守的堂溪梨的武装兵,察觉到异常,马上冲进来,与Jorge的二十多个人相互对峙起来。 战事,一触即发。 Jorge无惧数道枪口的威胁,一把扣住简的后脖颈,掏出一份赔偿书,一脸凶相的逼迫着她签字。 堂溪梨就是这个时候走下来的。 她光着脚,一身白色睡袍,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仙子脸,灯光笼罩在她身上,宛若一块被露水打湿的白玉,像雪又像月,美得没有任何攻击力。 因为她鲜少走于人前,Jorge并不认识她,凶悍地问简:“她是谁?” 简看着堂溪梨,淡定回道:“我的助理。” Jorge一听是小助理,马上偏头,恶狠狠地看着堂溪梨,“去把她的公章拿来!” 只签字不行,还得要公章。 20亿美金,毕竟不是小数目,没有公章,grobe集团财务部不会走流程。 “哦哦,好。”堂溪梨假装吓到,用西班牙语回答,转身往一楼的书房而去,急急忙忙捧了一个公章出来。 她浑身在轻颤,似是害怕极了。 Jorge还从没玩儿过东方女人,看着这个女子我见犹怜,人间尤物,不由色心大起,一把抓住堂溪梨的手臂,就欲将她推给手下们,待会儿带走。 变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前一刻还瑟瑟发抖,仿如受惊小白兔的女子。 下一秒眼中杀意骤起,抄起桌上吃蛋糕用的小钢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刺入Jorge的眼睛里。 “啊——”Jorge惨叫一声,捂着被扎爆的眼球,举枪就朝堂溪梨的方向打。 堂溪梨拉过他的手腕,双手狠狠一折,枪支瞬间从Jorge手中脱落,堂溪梨抬脚一踢,枪支跃起。 眨眼的时间,枪支落在了她手里,并抵在了Jorge的脑门上。 与此同时,Jorge的人见情况有变,要开枪射杀堂溪梨,然而武装兵快他们一步,在堂溪梨动手的那一秒,就同步动了手。 “突突突——” “砰砰砰——” 双方交战,寂静的夜,被杀戮和枪声打乱。 堂溪梨压着Jorge,伏在地上,躲着Jorge手下的袭击,而简早就在堂溪梨动手的时候,趴在了地上。 一番激烈的交战,Jorge的二十几个手下,全军覆没,而堂溪梨的手下,死了有十个。 这让堂溪梨非常不爽,手下将Jorge绑起后,少女把将插在Jorge眼球上的叉子拔了下来,把带下来的Q弹眼球,捏在手里把玩。 “去联系科斯曼,问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核心高层,亲自跑到她家里要她赔20亿,这种脑残的事,她不相信是科斯曼授意的。 简也觉得不对,当即给锡纳罗亚集团的老大,打了电话,询问缘由。 随后就得知Jorge叛变了,因为资金不足撑不起手底下的人,这才起了打劫的心思。 而劫货的人,就是Jorge安排的,想铤而走险,在老虎头上拔颗牙。 科斯曼也是刚刚得知此事,还没来得及处理,没想到就闹到了堂溪梨这里。 科斯曼在电话里表示想要登门清理门户,但被堂溪梨拒绝了。 内部纷争闹到她这里来不说,还打死她不少人,把她当什么了? 她捏着血淋淋的眼球,居高临下的俯视着Jorge,片刻,开口,“把他的皮剥了,挂在科斯曼住的那条街上,至于那批军火,不卖了。” 听着她的吩咐,简欲言又止,心道:祖宗,咱好歹在别人的地盘上你呢,就不能低一下头。 算了,会低头就不是Evelyn了。 简立即吩咐手底下的人去扒Jorge的皮。 半个小时后,中东那帮劫匪被押着送来了。 堂溪梨坐在审讯室外的休息室,听着那些人的确是Jorge的人,并非她等的鱼儿,有些失望。 七年,她找了整整七年,都没有找到。 到底在哪里? 第151章 你敢坐地起价?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科斯曼一直知道Evelyn是个脾气古怪以牙还牙的东方女子。 惹怒她,没有好下场。 所以,当那张剃割完整的人皮,挂在离他家不远的路灯上时,他没有半点意外。 他只是平静的让人将Jorge的皮取了下来,剁成泥,埋进花圃里。 Jorge的死活,他不在乎,一个叛徒而已,他只关心这笔交易。 最近和海湾集团的纷争升级,他急需这批先进的武器,增加火力,吞并海湾集团。 他派了集团的三把手,诚意满满想要完成交易,不想吃了一个闭门羹。 交易不仅作废,20亿定金和5亿违约金,还原路打进锡纳罗亚集团的账户。 意思很明显,这单生意,人家不做了。 与此同时,还传出消息,海湾集团欲购买那一批军火。 这下科斯曼坐不住了,生意可以作废,但这批军火,绝对不能落入对家之手。 他亲自给堂溪梨打电话,愿意跟堂溪梨面谈。 面谈的时间定在了三天后,地点就在堂溪梨的家里。 只是科斯曼想不到是,堂溪梨还约了海湾集团的老大安东。 墨西哥实力最强悍的两大黑帮,和欧美最大的军火商,齐聚一堂。 外面上千武装兵把守,三方势力,各占一方。 堂溪梨懒散坐在双人沙发上,把玩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小巧遥控器,看到科斯曼带着人来到,眉梢一挑,用眼神示意他坐下。 科斯曼却虎视眈眈的凝视着安东。 仇家见面,分外眼红。 别说他,就是他手底下的小弟,都将戒备拔高到了12分,呈保护姿态,将科斯曼围在中间。 科斯曼定定看了对于他到来并不意外的安东数秒,才似笑非笑将目光转向堂溪梨,用西班牙语询问她:“Evelyn,你这是什么意思?” 堂溪梨撩起眼皮,波澜不惊地迎上大胡子的目光,“如你所见,安东也想要那批军火,所以,价高者得吧。” 价高者得? 科斯曼脸色一沉,身上顷刻间释放出强大的压迫感,“你敢坐地起价?” 他当场就要翻脸,掏枪就对准了堂溪梨的脑瓜。 然而下一秒,客厅里安东的兵和堂溪梨的兵,便整齐划一,把枪对准了他。 这样二对一的形势,让科斯曼始料未及。 但很快,他懂了,这个女人,看似莽撞,实则卑鄙的很。 他和安东是死对头,都恨不得把对方除之而后快,今日无论哪一方动起手来,最终获利的都只会是Evelyn。 安东为了军火,一定会帮Evelyn。 而安东既然来了,就一定不会先动手。 只有他的脸面,被按在地上摩擦。 这个贱人! 科斯曼在心里骂了一句,面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坐了下来。 “Evelyn,你就不怕我和安东暂时化敌为友,先杀了你?”他笑着问。 堂溪梨把玩遥控的手指顿了顿,像是调配毒药的女巫,优雅翩翩地看向他,“这个问题问得好。” 她举起遥控器,牛刀小试般按了一下。 “砰——”下一秒,巨大的爆炸声从别墅副楼传来。 她就那么按了一下,整个副楼顷刻间被夷为一片平地。 砖石横飞,尘土飘扬,这一方大地都在为之颤抖。 震耳欲聋的爆破声,炸的安东和科斯曼的人脸色大变,全都端着枪瞄准了堂溪梨。 而当事人被上百杆枪指着,非但没有露出慌乱之色,反而笑吟吟解释,“这座别墅埋了一百公斤炸药,你们敢在这里闹事,我就送你们去见你们的上帝。” 话说的云淡风轻,却有一种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狂傲。 科斯曼银灰色瞳仁一凛,“那你也别想活着走出去!” 堂溪梨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就一起死咯。” 那模样,完全将生死看淡,桀骜又不羁。 科斯曼暗中咬牙,玛德神经病,疯女人,真是棘手! 他犹豫了下,坐了下来。 来都来了,那就参与看看,他倒要看看她想怎么玩儿。 见他还算心平气和的坐好,堂溪梨朝身后的简打了一个响指。 简躬身递上来一把24K黄金做的拍卖锤。 堂溪梨握在手里,看了一眼两人,“规则很简单,30亿美金起步,谁价高谁得。” 30亿? 科斯曼惊讶,这不是成本价么?她这个起拍价,想搞什么幺蛾子? 是他听错了,还是她脑浆没摇匀? “你确定30亿?不是说错了?”科斯曼冷笑着问。 堂溪梨歪首,“你没听错30亿起步。” 确定她没说错,科斯曼躁动了,如果他1亿1亿的加,那就能以最少的钱买到这批军火。 然而,下一秒,他的盘算就被堂溪梨碾碎,她看了一眼腕表,“每喊一次,就默认加五亿,三分钟为限。” 沙发后的简按下计时器,“时间开始。” 计时器开始的瞬息,科斯曼的目光落在了安东身上,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时间越往后拖,越能以最低的价格买下这批军火。 他紧紧盯着安东,希望这个对家,能懂他的意思,往后拖延时间。 然而安东像是没看到他的暗示,张口就出了价。 “35亿。” 科斯曼顿时白了他一眼,这个愚蠢的东西,为什么不再等等?不用用最低的价格买? 科斯曼摸了摸络腮胡,不说话,想拖延时间。 但堂溪梨声音却像催命般响起,“35亿一次,35亿两次,35亿三次……” 她的语速极快,根本不给科斯曼耍心机的机会,眼看要成交,科斯曼赶忙喊,“40亿。” 安东指尖撩了撩自己的小胡子,紧接着喊:“45亿。” “45亿一次,45亿两次……” “50亿!”科斯曼已经开始咬牙切齿,50亿,不能再多了,那批货顶多就值这么多。 然而死对头不愧是死对头,马上紧随他后的喊价,“55亿。” “55亿一次,55亿两次,55亿三次……” 科斯曼恶狠狠剜了安东一眼,这个蠢货,他的后槽牙都开始咯咯作响,“60亿!” 安东跟价:“65亿…” “65亿一次,65亿两次……” 第152章 宁惹世界十大帮,不惹东南亚Evelyn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科斯曼气急败坏,倏地从沙发上站起,他不要了! 这该死的冤大头,安东愿意当就当吧。 开玩笑,多出这20亿,他又可以买多少了。 科斯曼黑着脸就要走。 而这时,点了一支雪茄的安东,朝他感激一语,“多谢拱手相让。” 那模样,贱得很。 科斯曼瞬时气到爆炸,这蠢货,当了冤大头还笑,怎么不笑死他? 这时,堂溪梨的声音再次传入他的耳畔,“65亿三次,成……” “70亿!”科斯曼气吞山河,大喝一声。 绝不甘心这批货落入安东之手。 安东听到他喊出70亿后,眼底划过一缕暗光,看了堂溪梨一眼,而后遗憾道:“我的预算就这么多,加不了了,我弃权。” 堂溪梨抬眸看向科斯曼,“那么科斯曼先生,这批货归你了。” 她抬手,朝简摆了摆手,“银货两讫,交易时间只有30分钟,超过30分钟,我会把货卖给安东先生。” 安东把含在嘴里的雪茄拿下来,愉悦笑道:“这么说,我还有机会?” 科斯曼眯了眯眼,一把夺过简手里的银行设备,拿出自己的黑卡,刷了下去。 才要输入密码,他想起还没验货,该死的,被安东这个蠢货给气糊涂了。 “我要先验货。” “没问题。”堂溪梨拍了拍手。 简上前道:“科斯曼先生,请随我到地下室。” 科斯曼朝身后的保镖挥了挥手,那人立刻随着简去地下室验货了。 十分钟后,那人回来了,来到科斯曼身边,低声耳语,“没问题。” 科斯曼这才重新刷卡,输入密码。 交易完成后,他冷冷盯着堂溪梨,阴阳怪气,“Evelyn,平白得我20亿,换以后在墨西哥寸步难行,值得吗?” “哦?”堂溪梨从容不迫地睨了他一眼,“想对我出手啊?那我就现在就跟安东结盟,你说,我们谁更有胜算?” “……”科斯曼没说话,他知道这个疯女人干得出来,未免她真的跟安东结盟,还是少刺激她。 贱人! 科斯曼在心里又骂了一句,然后摔门而去。 安东看着科斯曼带着人浩浩荡荡离开,眼睛眯了眯,敛起一身惬意姿态,紧盯着堂溪梨,“你真的要跟我结盟?” 堂溪梨漫不经心瞥了他一眼,“我骗他的话你也信?” 她回头,看了简一眼,简马上把一份合同递到安东手里。 说好的他配合抬价,就可以以40亿的低价,拿到与科斯曼数量质量相等的货。 海湾集团最近几个月的流动资金,的确很紧张。 事实上,安东之前觊觎过科斯曼的军火的,因为太先进了,有打劫的想法。 但因为军火商是Evelyn,就歇了心思。 这可不是普通的军火商,是军工集团,全球十大财团之首。 道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宁惹世界十大帮,不惹东南亚Evelyn。 狗见了都得递烟喊一声姐。 她敢组局,就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他来,完全是冲着她的橄榄枝来的。 谁不想用最低价买最好的东西呢。 安东没有犹豫,马上签了合同,并把合同交给助理,让他去打定金。 签完合同后,安东并没有立刻走,而是欲言又止,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堂溪梨瞟了他一眼,“有话直说。” 安东点点头,“我有一笔毒pin生意想跟你做……” 他话还没说完,堂溪梨突然就变了脸,从春风和煦,一下变得乌云密布,“滚!”,她低喝。 安东没想到她变脸比翻书都快,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被简拖着往外走。 “安东先生,道儿上谁不知我们grobe集团不做毒pin生意,你刚刚差点毁掉合作知道么?” 安东被简拉到了院子里,看了一眼别墅副楼满地废墟,他不解,“为什么?” 这样的一个极恶之徒,还讲道德底线吗? 简认真告诫安东,“我们Evelyn最烦别人谈毒pin,这是禁忌,你想要长期合作,以后就别再提!” “行吧。”安东虽然搞不明白,但为了合作,就没再提,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庄园。 而屋里的堂溪梨,因为安东的毒pin二字,不可避免想起自己毒yin发作的画面…… 那是进组织训练的第三年,在她即将冲出亚马逊原始森林的训练场时,她喝了掺有SLD的水,先后喝了四次,染上毒yin。 而给她递水的,是她最信任的战友,她们曾多次在亚马逊森林里并肩合作,完美完成任务。 她们是生死之交,那年她十六,到底没想到,狠狠捅她一刀的,恰恰是她最信任的人。 她杀了那个人,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去戒毒。 毒用的虽然不多,但要戒掉,依然不容易,那一个月,于她而言,好似度过了几生几世。 一次又一次的痛不欲生,每每都感觉自己熬不过去了。 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她的眼前就会闪过母亲被凌辱的画面,就会生出求生的意念。 当时,所有人都没料到她还能活着从亚马逊森林里走出来,因为距离任务结束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月。 回到组织后,她顺藤摸瓜,查了给她用毒之人,竟是组织的老大MAX。 她蛰伏两年,成功杀掉MAX,接手了他手里的几支雇佣兵组织和军火公司,正式建立grobe军工集团。 grobe集团旗下子公司无数,什么生意都做,唯独不贩毒,这是所有员工入职grobe第一天就知道的事。 曾经有个子公司的小领导利用grobe之便贩|毒,全家都被她当着全集团高层杀了,从那以后没人敢再有小动作。 一想到不是鱼儿上钩,而是锡纳罗亚集团的内部纷争,堂溪梨就很无语,她兴致勃勃的来,竟敢耍她。 堂溪梨拿起手机,拨通了艾米的电话,“老头子那边有没有行动?” 那头的艾米挫败回答:“我们监测到了安老爷子打了一通电话,想要追踪那通电话的IP,没想到被反追踪了,我们的监测系统被黑了。” 堂溪梨眼神沉了下,“我知道了,钱梦母女杀了么?” 艾米:“钱梦已死,安宁失踪了,好像有人先我们一步,把她藏起来了。” 闻言,堂溪梨笑了,“看来家里进卧底了……” 第153章 在我身边卧底多年,辛苦了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M国华盛顿 雍执序刚结束为时三天的经济座谈会,就接到蒋文清的电话,钱梦死了,安宁失踪了。 “失踪了?”男人打字的指尖一顿,金丝边眼镜后的琥珀眸闪烁了下,“是在钱梦被杀之前还是被杀之后?” “这个……还真不清楚,你等等,我问问,他们是两拨人分开盯的,我让他们对一下时间……” 片刻后,蒋文清再度打来电话,“三哥,根据金毛和大强给出的时间来看,安宁失踪要比钱梦去世早上个五六分钟。” 雍执序凤眸眯了眯,合上笔记本电脑,“这么说,有人未卜先知,先一步带走了安宁……” 另一头的蒋文清起初还没听懂什么意思,想了想后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三哥你的意思是,梨姐身边有卧底?” 他急了,“快把这件事告诉她!!” 雍执序点了一支烟,摘下眼镜,“你觉得我们能想到的,你梨姐想不到?” 蒋文清一听,耳朵都支棱起来了,“那梨姐接下来会怎么做?” 雍执序吐出一口烟雾,扶了扶蓝牙耳机,“一般人的思维是将计就计,引蛇出洞,但你梨姐不是一般人,得用逆向思维来推。” “逆向思维?”蒋文清感觉CPU有点儿不够用,“怎么个逆法?” 雍执序弹了弹烟灰,“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学着点……” 挂了电话后,雍执序又拨通了宋慈的电话,“去查带走安宁的人,务必要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查到。” 行步至此,他好像已窥到棋盘的走向。 她口中的‘那个人’,应该才是她真正想要对付的人。 那么,潜伏在她身边的卧底,一定与那个人有关。 她如此谨慎,都没能察觉,说明这个卧底已在她身边多年。 到底是谁,又有怎样的恩怨,在她还没长大的时候,就派了卧底在她身边? 想着想着,雍执序又给陈醉发了一条微信,“你重新调查一下安家所有人的底细,越细越好。” 她步步逼迫安保山,想来那个人定与安家有关。 有派卧底的能力,却没要她的命,为什么? 为了防止再闹出上次双方抢夺催情剂,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的情况,雍执序觉得,有必要跟堂溪梨通个气,弄个暗号什么的。 只是打了三通电话都暂时无法接通,只好给她发信息。 —— 彼时,堂溪梨在简的欢送下,坐上了飞往吉隆坡的飞机。 为防止干扰,她调成了飞行模式,故而没有接到电话,不过信息倒是收到了。 看着他想掺和进来,堂溪梨拒绝了,【这件事,你不要再管,我会解决。】 消息发出去的两秒后,聊天框上方就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显然,他一直在拿着手机,等她回信。 白净的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打出一段文字来:【你放心,不危及你性命我不会插手,我只是以防万一。】 堂溪梨还是不同意,【你没必要卷进来】 雍执序:【怎么没必要?难道你在骗我,心里并没有把我当你男朋友?】 [三胞胎555.jpg] [乖巧认真·哭.jpg] [小黄鸡·你的良心不会痛吗.JPG] 看着这几个可爱的表情包,堂溪梨没忍住扬起唇,加好友这么多天,她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人竟然还会用表情包。 她的脑海里不由浮现男人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很难想象那样一个儒雅清正的男人,发可爱表情包时的样子。 【被盗号了?】 雍执序直接发来一段语音:“漾漾,你说可以,宝贝,宝宝……” 富含磁性的声音,满是狎昵和缱绻,像是夏日揉了鸡尾酒的风,苏得人沉醉。 堂溪梨:“……” 没想到男人撒起娇来,竟如此勾人,狐狸精,等着! 【这件事不必再提】她不会答应的。 雍执序:【你是不是在担心我的安全?漾漾你放心,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弱】 堂溪梨笑:【谁担心你了,别自作多情。】 雍执序:【口是心非的坏女人】 堂溪梨愣了愣,口是心非么? 好像确实有点儿。 她不想他因为她的事而陷入险境。 当然,也许她多虑了,能调动军舰的人,自然不会差。 冰透黑的美甲在真皮扶手上敲了片刻,堂溪梨重新拿起手机,打了一串暗号过去。 收到那一长串不重样的多形式暗号,雍执序心中感叹,不愧是雇佣兵出身,果然专业。 他发了一个举起大拇指的表情包,随后又发了一段:【我有一套新出的IP追踪系统,人已经在去南洋的路上了,叫小红帽,你接一下。】 堂溪梨眸光微动,【你猜到我要做什么了?】 雍执序:【我只是比较了解你的脾性。】 “了解……”堂溪梨念着这两个字,忽而心中一跳,他既了解,那么别人呢?是不是预判了她? —— 堂溪梨是22个小时后,到达南洋的。 正逢傍晚,太阳挂在海天之间要落不落。 橘色的残阳铺在水中,应了那句诗:半江瑟瑟半江红。 海岛的风,吹的堂溪梨的黑色裙摆猎猎翻飞。 她站在游艇上的停机坪上,打着高尔夫,完全不被卧底一事影响。 不意外,也没有半点失望和不开心。 因为,她从未信任过任何人。 长达142米的六层豪华游艇缓缓泊岸,舷梯自动衔接码头。 堂溪梨端着一杯荔枝汁,口中含着吸管,从游艇上走下来。 艾米等人积极等在码头,看到她回来,全都上前颔首行礼,“女士您回来了,墨西哥之行可还顺利?” 堂溪梨笑眯眯地看着她们,朝身后两个穿着黑牛仔夹克,戴口罩和墨镜的魁梧壮汉一摆手,“抓住她。” 两个暗卫点头,上前一座一右抓住了艾米,并把她反铐起来。 被抓的艾米,脸上的笑容僵着,那双碧色如海的眼眸,极度懵逼,满是不可思议,“Evelyn?why?” 堂溪梨走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气定神闲地笑,“艾米,在我身边卧底多年,辛苦了。” 第154章 小土豆竟然就是他的偶像!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卧底? 一石激起千层浪。 贝拉、克莱尔、乔安娜、其他四人,全都不可置信,相互对视。 艾米……是卧底? 她怎么会是卧底? “女士,已经查清楚了么?”短暂的震惊过后,贝拉平静开口。 其他几人也都由最初的惊愕,转为冷静。 她们是雇佣兵出身,跟随堂溪梨多年,对于身边人,谁都不会全然信任。 从跟堂溪梨的那一秒开始,她们的唯一信仰的人,就是Evelyn。 她们的命是她给的,这辈子,只有一种死法,那就是为Evelyn战死。 所以,她们几人之间的感情牵绊,绝不会超过与Evelyn的羁绊。 倘若艾米真的是卧底,她们会毫不犹豫杀了。 堂溪梨闲远的目光,悠哉游哉地从几人脸上一一扫过,淡淡道:“查清楚了,她就是卧底,先把她关进地下室,等我休息够了亲自审。” “是。”两个暗卫把艾米带了下去。 艾米慌极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卧底竟是她自己。 她想辩驳的,不想一张嘴,就被塞了一团布,根本不给她申辩的机会,就这样被关进了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 把人抓起来后,堂溪梨回到月亮殿,洗了个澡,独自来到庭院里闲庭信步。 这里地处热带,鲜花四季盛开,庭院里姹紫嫣红,从未缺过颜色,以至于新开了哪朵,又长歪了哪朵,她无法第一时间掌握。 没办法,花太多了。 她拿起剪刀,剪掉一支残花,看了一眼腕表,怎么还没到? 正想回屋,身后的保安急匆匆走过来,“家主,门口有个人给您送花,说是雍先生让他送的。” 堂溪梨未动声色,冷若冰霜道:“让人进来吧。” 夜幕笼罩,天边的最后一缕霞光被海吞没。 不多时,一个捧着超大花束的人,随着保安一前一后走来。 仙气飘飘的粉色花束,将来人遮了个严严实实,又被夜色掩着,脚步还拘谨小心,一时竟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堂溪……堂溪小姐,这是雍先生送您的花,请您签收。” 紧张的男子声音跃入堂溪梨的耳,她这才知道对方是个男人,并随着那捧花束错开,而看到了庐山真面目。 是一个身型圆滚滚,个子很矮的青年男人,穿着红马甲,牛仔裤,目光躲躲闪闪的,好像没出过门似得。 堂溪梨朝保安摆了摆手,“先下去吧。” 保安离去后,堂溪梨接过青年男人递过来的笔,签了名字,并在接花的同时,低声问:“小红帽?” “嗯。”小红帽回答,眼神,飘忽不定。 见他鬼鬼祟祟的,堂溪梨有些不解,“你怎么不敢看我?” 她瞧着他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红帽:“抱……抱歉,我社恐。” “呵…”堂溪梨笑了笑,“跟我来吧。” 小红帽点头,跟着她一起进了别墅。 别墅里华灯锦绣,入门的十五米超高挑空大气辉煌,四面走廊挂着名家画作,还有造价不菲的景观,处处奢华犹如皇宫。 小红帽看得咋舌,这也太豪横了吧? 察觉到堂溪梨有意无意地在看他,小红帽拘谨起来。 小陶和小姜上楼喊堂溪梨吃饭,见她抱着一大束花,带着一个穿红马甲的小土豆往卧室的方向走,笑着喊住她,“女士,开饭了。” “知道了,雍执序给我送了花,还点了歌,我听一下,你们先吃。” 小陶和小姜捂嘴笑,“雍先生还怪浪漫的嘞。” 堂溪梨佯装玩不起,一肃脸道:“别打趣我,你们先吃。” “哦。”小陶和小姜俏皮的一个眨眼,一个吐舌头,你推我搡的下了楼。 小红帽跟着堂溪梨进了卧室。 卧室敞阔,极简的黑白装修风格,与别墅其他地方大相径庭,空气里弥漫着淡雅的茉莉香。 小红帽大致扫视了一圈,看到不远处电视墙下,一左一右杵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年轻男人时,吓了一跳。 咋还有人呢? 只见这两人浓眉大眼,纯日耳曼长相,那大高个儿,高得让他羡慕嫉妒恨。 堂溪梨并没错过小红帽的微表情,她一进门就反锁了门,朝电视墙下那两人招手,“你们两个,配合他布置一下。” “好的老板。”卡尔和圣恩迈着大长腿,来到小红帽面前。 小红帽也不耽搁,立即解开了那捧超大花束,手脚麻利的从里面拿出了自己的作案……呸,作业工具。 一要做事,他身上那股畏畏缩缩的气息就没有了,眼神变得犀利沉稳起来。 他打开笔记本,在卡尔和圣恩的协助下,仅用了一分钟,就将自己的系统植入全岛网络。 从现在开始,岛上的任何一个人,只要跟外界联系,就会触发警报,自动追踪。 且有反追踪锁定技术,任何反追踪IP,都会被锁定,并无处遁形。 这是华国最高机密的侦查系统,只有国防部才会有,去年10月正式启用,已经抓获上千间谍。 搞定这一切后,小红帽没有多留,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堂溪梨倚在窗边,看着夜幕里小红帽娇小的背影渐渐缩小,她回头,问身后双胞胎,“能从他的手法看出是谁么?” 卡尔和圣恩对视一眼,有些不确定,“我们需要亲自实验一下。” 卡尔拿出手机,拨了自己在德国的号码。 那个号码有自动反追踪系统,是他和圣恩合力研发,目前在他们母亲的手机里。 长途“嘟嘟”响了几声后,那头的卡尔母亲接了电话。 也就在她接下电话的下一秒,笔记本上的监测软件,发出红色感叹号,并无声弹出一个窗口,是一串德国IP地址。 下一秒,又接连弹出两个窗口。 【对方已开启反追踪】 【目标已锁定】 而这些,卡尔手机里的反追踪系统并没有察觉。 也就是说他和母亲的通话,被无声无息的监测了。 卡尔和圣恩暗暗心惊,这个世上,只有一人能够锁定他们的反追踪系统。 “是沈红星!”圣恩激动道。 没想到刚刚那个小土豆,竟然就是他的偶像! 第155章 你的接头人是谁?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沈红星……”堂溪梨念着这三个字,眸光一动。 因为,这个名字,她如雷贯耳。 IT界的神,华国顶级红客。 当年她拼尽全力,也没挤进全球黑客前10名,堪堪卡在第15。 意识到IT不是自己的强项,堂溪梨也没为难自己,她有钱,何不招揽。 当初,她欲以50亿年薪招揽沈红星为她所用,但沈红星没答应,把自己上交给了国家。 她只得退而求其次,聘了全球第三的黑客,也就是卡尔和圣恩,这对来自德国的双胞胎兄弟,来做她的网络顾问,弥补她的短处。 “原来他就是我得不到的人啊……” 堂溪梨拉上窗帘,笑了笑,几年没见,从发育不良的小豆芽,变成圆润小土豆了,她都没认出来呢。 怪不得觉得眼熟。 堂溪梨转身,往房门口走。 能调动军舰,还能调动国家级红客,她这个男朋友,还挺给力。 快要走到门口时,她回头,对卡尔和圣恩道:“监测的事,就交给你们了,一个白天,一个晚上,对班倒,没问题吧?” 卡尔和圣恩点头,“完全没问题,老板请放心。” 兄弟俩合上笔记本,随着堂溪梨一起出了房间,搭乘电梯,往7楼他们自己的房间而去。 7楼有一百武装兵,10个雇佣兵巡逻把守,在那里他们才是最安全的。 目送他们上电梯后,堂溪梨转身拐到三楼最里面的一处房间,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陈设简单,灯光昏暗,弥漫着浓浓的中药味。 最里面一处写字台前,坐着一个穿红色卫衣的黑发少女。 她戴着卫衣帽,苍白到没有血色的十指,在键盘上飞速敲打。 灯光罩在她身上,只看到一截纤瘦白皙的下巴。 桌上的电脑屏幕上,代码被她做成天灯,从屏幕的左下方升到右上方,升上去又落下来,循环不停。 堂溪梨走过去,满是薄茧的手搭在她肩上,询问,“我不在的这几天,有没有按时吃饭?” 少女抬手,脉络清晰骨瘦嶙峋的手,覆在堂溪梨手上,虚弱地咳了两声,“有的姐姐,他们从暗格送上来的饭和药,我都有乖乖吃。” 堂溪梨点点头,抽回自己的手,“刚刚我房间发生的事,你都看见了吧?” “看见了。”少女看了一眼监控器。 “沈红星的系统能锁定住你的系统么?” 少女的声音脆生生的,“试了,锁了三秒。” “行,那就还按B计划,卡尔和圣恩负责全岛监测网络,你负责混淆视听,锤死艾米是卧底的事。” “好的姐姐。” “咔哒”一声轻响从不远处的壁炉传来。 本来要走的堂溪梨,折步走向壁炉,拉开小门,从里面取出一个托盘。 托盘里两菜一汤,一荤一素,还有一小碗米饭和一盅燕窝。 堂溪梨端到小饭桌上,将饭菜给她放好,“来吃饭了。” “谢谢姐姐。” —— 沈红星离开槟岛后,直接乘坐私人飞机回华国京都。 一落地,他就接到雍执序的电话,于是单位都没回,直接去了国际商会大厦。 雍执序找沈红星,无非就是问追踪系统的事。 沈红星有问有答。 最后要离开时,他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来,“堂溪小姐身边还有一个与我不相上下的高手,比那对双胞胎兄弟技术更高,在植入系统的过程里,我被干扰了三次,我的手机提示,对方IP地址就在那座月亮殿里。” 雍执序并不意外,“你的系统会不会被对方破解?” 沈红星不确定,“有可能,但我希望不会,副会长,你得亲自跟堂溪小姐说,不要擅自破解或者复制我的代码,她的网络会瘫痪,也会被国防部盯上……” “行,谢谢你小沈。” 沈红星行了一个军礼,“不客气,告辞。” 待人走后,雍执序立刻给堂溪梨打电话,把沈红星的意思传达给她。 槟岛的堂溪梨,此刻刚晨跑回来,正要去洗澡,接到电话后,大约猜到他在顾虑什么,“你放心,我不辜负你的信任。” 她不是什么特务,不会闲到去破解或者复制沈红星的系统,然后被国防部盯上。 她默了默,问他,“傻瓜,别什么都给我,万一我真的……” “我信你不是那种人。”雍执序打断她,“或者说我信我自己,堂溪梨,不管你的前路有多少迷雾,我都会陪着你,你放心,沈红星留着后手呢,我也是,我们都不会做危害我自己国家的事。” “行吧。”堂溪梨觉得自己还是低看了他,竟然会觉得他是个恋爱脑。 留着后手就行。 若是现在就全身心托付她,反倒让她不知该怎么办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才挂断电话。 堂溪梨上楼洗澡,换了一身衣服,吃罢早饭,带着人来到地下室,来审问艾米了。 这个地下室不是当初囚禁安家人的那一间。 这一间更严密,十八般刑具挂在墙上,在微弱的光线下,映出斑斑陈旧的血迹,不知哪年哪月动用刑具留下的陈年旧血了,看起来森森骇人。 艾米被绑在一个十字木架上,口中还塞着一团布。 看到堂溪梨来,绿眸一亮,有些激动的动了动,似乎想要解释。 堂溪梨从墙上抽了一根沾满乌黑血迹的鞭子,踩着黑色高跟鞋,款步来到艾米跟前,一把掐住她的下颚,摘掉她口中布团冷冷问她,“你的接头人是谁?” 艾米摇头,“我不是卧底。” 堂溪梨掐紧了她的脖子,红唇伏到她耳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个只有她们两人之间才知道的暗号。 艾米眼底掠过一丝震惊,心绪顷刻间如浪潮涌起,剧烈地起伏。 不过仅三秒,她就平静下来,用沉默回应。 堂溪梨气急败坏地松开艾米,不怒反笑的模样,“不说是吧,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扬起鞭子,毫不犹豫就朝艾米身上抽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呜——”皮肉随着衣料绽开,打出道道狰狞血痕,艾米疼的闷哼,冷汗涔涔。 一起跟来的小陶和小姜有些于心不忍,“女士,我觉得这肯定有什么误会……” 第156章 难道,她真的是卧底吗?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听到二人的话,堂溪梨挥鞭子的手一停。 几缕碎发挡下来,半遮住了她的眼眸。 她转头,轻笑,“这么心疼她,要不你们替她受?” 小陶和小姜顿时闭上了嘴巴,朝贝拉几人身后挪了挪。 但堂溪梨却好像有了新的玩法似得,兴致勃勃地朝两人招了招手,“过来。” 小陶和小姜脸色一白,摇头后退,“我们不敢再说话了,真的,别打我们。” “谁说我要打你们了。”堂溪梨笑,“你们两个去打她。” “昂?”小陶和小姜同时错愕,“我们打她?” 堂溪梨走过来,拉起小陶的手,将鞭子塞进她的手里,眼神冷不见底,“怎么,耳朵不好使了?是吃子弹,还是打她,你们选。” 她从大腿外侧拔出一把枪,上了膛,冷冰冰的枪口,一下抵在小陶的下颚。 小陶瞪大眼睛,一股股的凉意自尾椎骨往天灵盖窜,双腿忍不住发软。 这人说得出就做得到的,小陶知道。 其实,原本,有三个造型师的,两年前那个造型师不听话,被她一枪给噶了。 “我……我打……”小陶结巴着回话,然后握紧鞭子,抖着身子走向艾米。 “啪。”清脆的鞭子声随着小陶抽下去的动作响起。 艾米皱皱眉,掀眸,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小陶,又状若无意,极其隐晦的扫了堂溪梨一眼。 她想她知道Evelyn为什么让小陶打了。 因为小陶这二两劲儿,不怎么疼…… 小陶打的极有负担,不敢打,又不敢不打,边打边落泪,感觉每一鞭子也抽在了自己身上,看着就好疼。 艾米咬着牙,发出闷哼。 堂溪梨环胸倚在一张简陋的桌子沿上,好整以暇地观看,见小陶打了也有几十鞭子了,喊了一声“停”,然后示意小陶把鞭子给小姜。 小陶是个软萌女孩,平时来看,小姜心性更为坚韧。 她接过鞭子,朝着艾米道了好几声“对不起”,然后狠着心打了下去。 又是好几十鞭子下去,艾米身上已经没一块好地儿,皮开肉绽,血痕交错。 不过,这些都是养养就能好的皮外伤,于艾米这种枪林弹雨中过日子的人,根本不值一提。 也就,表面看着吓人。 鞭子结束后,堂溪梨又重新来到艾米面前,掐起她耷拉下去的脑袋,再次问:“接头人是谁?” 艾米蔫蔫看了她一眼,依旧还是那句,“我不是卧底。” “行!”堂溪梨点点头,“嘴硬是吧,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她转身出了地下室,余光看着跟她一起进去几人都跟着出来了,才掏出一个手机,递给贝拉。 这是关押艾米时,从她身上搜下来的。 “她的手机被我装了监听器,等我离开这里,你们就放水,给她逃走的机会,我要将计就计,找到她的接头人。” 贝拉接过手机,“好的女士。” …… 艾米是在当天晚上逃走的,带走了自己的手机,还开走一架直升机。 这个消息,让本来不相信艾米是卧底的人,惊讶不已,难道,她真的是卧底吗? 直到两天后,堂溪梨将艾米与接头人的通话记录、通话内容,及接头人的IP地址,摆到所有人面前,大家才相信,艾米真的是卧底。 贝拉绿眸闪过一抹失望,亏她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这个贱人! 她早餐都吃不下去了。 “Evelyn,我去杀了她。” 堂溪梨抬手,“不必,这个门户,我自己来清理,她目前逃到了澳大利亚,我二十分钟后动身,你们所有人,留下来保护我妹妹柠月。” 一听她要把她们都留下来,贝拉反对,“起码带一半。” 小陶和小姜点点头。 堂溪梨笑了,“怎么,你们觉得我没有自保能力?” 她看了一眼贝拉几人,“是不是过去时间太长,你们都忘了,是把你们带出亚马逊森林的?” 贝拉和克莱尔对视一眼,忘不了,她们怎么会忘。 那场训练,凶险万分,她们误入蟒蛇窟,身上的通讯设备全都没有信号,组织也放弃了她们。 她们都被吞进蛇肚子里了,是17岁的Evelyn,单枪匹马勇闯蛇窟,剖开巨蟒的肚子,把她们救出来。 当时三十个人,就活了八个,她们八个身上都有不同程度不同面积的疤痕,是蛇胃液所蚀。 当年她们这些人,年龄最小的也十八,都比Evelyn大,而她却像上天派给她们的神,带她们出蛇窟,杀四方。 “艾米这个贱人……”想起往事,贝拉还是忍不住骂一句。 堂溪梨却不给她们再开口的机会,“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我走了,少啰嗦。” 她起身,走到走廊尽头,进了电梯。 却不是上楼,而是下负二层。 负二层是岛上机密之地,一般人,是不允许来的。 就算来了,也推不开电梯外的重达十几吨的钢铁门。 堂溪梨用虹膜解了锁,大门中央的智能设备弹出一道蓝光,将她从头到尾扫描了一遍,机械声音响起, “身份核对无误,堂溪女士请进。” “咔”沉重的钢铁大门自动向两边打开,露出负二层的全貌来。 这一个极有未来科技感的地下广场,按型号摆满了各种先进军事武器。 堂溪梨进了更衣室,换了一身宇航级迷彩服,然后选了那架集团最新研发的超音速武装战机。 她登上驾驶舱,戴上头罩,扣好安全带,操控着战机滑入跑道。 长达千米的跑道尽头上方,地库门打开,露出大片阳光,堂溪梨推动左手边的油门推杆,逐渐加速。 “嗖——” 庄园里的园丁们正殷勤打理着院中的花草树木,忽而,后院的草坪,竟裂开了。 园丁们吓了一跳,都聚过来往里看,还没看清那黑黢黢的隧道里有什么,就看到庞然大物冲出来了。 众人赶紧抱头趴在地上。 一阵震耳音爆,震得园丁老李的假发都上天了。 随后,就看到一架漂亮如白燕的高颜值战机,从地下冲出来,一飞冲天,朝南边的方向去了。 且一眨眼,只剩一个白点。 第157章 分手吧,咱俩当对家斗一斗怎么样?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槟岛海域 雍执序站在甲板上,望着槟岛的方向,心里惦念着堂溪梨有没有抓到内鬼一事。 快到码头时,忽而看到那座巍峨的中式建筑之处,一架白色战机,冲天而起。 战机? 男人掏出手机,给堂溪梨去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得知堂溪梨要去澳大利亚。 雍执序心神一动,“所以那架白色战机,是你?” 驾驶舱内的堂溪梨一愣,“你看到了?你在哪儿?” “我在船上,快到槟岛了。”他目测了下方位,“应该在你的两点方向。” 堂溪梨减速,从战机底部放下360度旋转八倍镜,往下方的海域看了看。 果然就看到两点方向的千米之下,有一艘游艇正在往槟岛码头行驶。 “等我几秒。”堂溪梨掐了电话,左手推油门推杆,右手往左压操纵杆。 “嗡——” 伴随着一阵巨大的引擎嗡鸣声,战机猛地一个左拐,以猛禽俯冲之势向下飞去。 船长的雷达发出一阵警报,有不明物在靠近,四秒,三秒,两秒…… 他大惊,马上转弯,并立即向雍执序汇报。 然而电话还没来得及接通,那架优雅不失霸气的武装战机,就已悬停在游艇的甲板之上。 船员们都看呆了,卧槽,18武器挂载点的战斗机! 堂溪梨打开舱门,放下舷梯,搭在甲板上,用扩音机喊话,“上来。” 雍执序抓住起落架扶手,登上战斗机。 “梨姐这是去哪儿?”他在机舱内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战斗机的驾驶舱和机舱是不相连的,但是机舱内的人说话,却是可以清晰传入驾驶舱的。 听到男人的声音带了几分玩闹的意味,透明面罩下,堂溪梨勾唇一笑,“闲着没事,遛遛弯儿。” 他们说话之间,起落架自动收起,舱门也自动关上。 堂溪梨握着操纵杆右压。 “嗡——”战机一个右侧身,灵活转弯,而后拔地而起,飞向蔚蓝长空。 机舱内,雍执序没听到实话,也不问了,“那我猜一下总行。” “你猜吧,猜对了有奖。”堂溪梨将油门推到底,把飞行速度提到了1.5马赫。 雪白的机身立即如离弦的箭,‘嗖’地一下呈流线划过长空。 雍执序一听有奖,来了精神。 用自己的缜密思维开始推断起这件事来。 “从你的声音来判断,心情是不错的,这说明,你的计划,目前很顺利。” 堂溪梨不置可否,“继续说。” 雍执序继续推。 “先前,我推测以你的性子,应该不会将计就计,很可能反其道而行,大张旗鼓抓卧底,让卧底自乱阵脚。” 堂溪梨嘴角的笑微微收起,“继续。” 雍执序:“但是回去后,我又想,既然我能猜到,那‘那个人’是不是也能猜到?” “若那个人智商超群,也能猜到,那么无论是将计就计,还是反其道而行,对方都会识破,并切断所有与卧底的联系。那样的话,一时半会儿,抓不到卧底。”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折中的方法,找一个假卧底出来,指鹿为马锤成真卧底来混淆视听。” “真卧底不但没被怀疑,还亲见一场内斗,并看到铁证如山的证据,然后会产生疑惑,会不会你的身边,不止她一个卧底。” “她会怀疑,这个卧底是别的人派来的,还是那个人派来的,她又不敢擅自跟这个被锤的卧底对暗号,这个时候,她只能伺机联系那个人去求证。” 他的步步推断,分毫不差,堂溪梨的神色先肃然后玩味,笑了一声,“还有呢?” 男人知无不言,音色平稳温润,“真卧底想要求证,必然小心翼翼,不敢在你在的时候去做,而你,需要离开,给她足够的时间露马脚。” “你正处理卧底一事,什么事才会开着战斗机离开,自然是这个卧底跑了,所以……” 顿了一顿,雍执序语气笃定,“你要去抓卧底。” 听罢他的剖析,堂溪梨的眼中的玩味被幽深取代。 因为,他说的,就是她的计划。 分明,她没有向他吐露半点她的心思,而那个小红帽,也是他主动借的。 沈红星…… 堂溪梨眼睛眯起,“是不是沈红星跟你说什么了?” 雍执序直言不讳,“没错,沈红星说你手里还有一个与他不相上下的高手,所以我猜,这座岛,有两套代码不同的网络追踪系统,一套是沈红星的,用来监测追踪真卧底,而隐藏的……” “负责给假卧底制造一个真证据,来误导方向。” “漾漾,好计谋。” 堂溪梨浅笑,“三哥也不遑多让。” 能够这样别无二致的看透她的布局,真是……何方妖孽! 若是对手的话……光是想想,就觉得,也好兴奋呢…… “三哥,分手吧,咱俩当对家斗一斗怎么样?” 雍执序很喜欢她用这样带着笑闹的口吻跟他说话,让他有种她被他接纳的感觉。 “你刚刚喊我什么?又没听清。” 人人都叫他三哥,但从这个姑娘口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好听呢? 堂溪梨挑眉,“转移话题?” 雍执序笑了笑,“没转移,等你解决完所有麻烦,若是还有兴致,我陪你斗。” “那可说好了,不能反悔。” “前提是不准提分手。” 堂溪梨本就是说着玩儿的,也没反驳,“对了,你怎么突然来了?” 雍执序有点热了,脱下西装外套,露出里面的酒红色衬衫,边挽袖子边道:“明天是中秋节,今晚我想陪你。” 雍家家规森严,他没办法明晚过来,所以提前跟她过节。 等下半夜回国,能赶在天亮回到京市。 “中秋……”堂溪梨从来不过任何节日,所以并未留意日历。 她偏眸,从中控屏看了一眼机舱内特地在中秋前一天来陪她的男人。 屏幕里的男人身姿峻拔,哪怕机舱监控的像素没有那么高,仍模糊不了他的俊美。 酒红色的衬衫衬得肤色如玉,袖口轻挽,露着一截线条紧实的小臂,再往上,是一对固定袖子的黑色袖箍。 遒劲有力的一双腿被西装裤包裹着,由内而外散发着沉稳内敛的贵气。 第158章 我好想你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堂溪梨挑挑眉,收回视线。 “我不过中秋的。”她笑,“人家过中秋是为了与家人团圆……” 而她有什么? 除了钱,一无所有。 几乎是瞬间,雍执序就听出了她未说出口的自嘲。 他急急开口,“以后不一样了,你有我,以后我都会陪你过。” 今年时间上太赶,他们关系确定没多久,他也还没跟父母提,不好贸然见家人。 但明年的中秋,他的家宴,一定有她。 当然,前提是她愿意的话。 其实明晚的团圆宴,他打算跟家人正式宣布他们的关系的。 先让他们都知道她的存在,等时间合适了,再正式见面。 堂溪梨并不知道他的打算,她这种黑道起家,白道驰骋的人,早就仇敌无数,活一天就是赚一天,从没憧憬过以后。 怕再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扯到她给不了的,堂溪梨转移了话, “你对面第二座位下面有个柜子,里面有宇航级定制服,你穿上,我要加高加速了。” 雍执序何尝没听出她的躲避,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战机内壁的仪表盘,现在飞行速度为1.5马赫,高度为7000米。 他走向对面座位,弯腰从柜子里取出那身崭新的男款黑色宇航服。 衣服是战机配备的,并不算特别合身,稍微宽松了点,但男人个高腿长,身材匀称,倒有了一种别样的制服诱惑。 穿好衣服,雍执序拿起黑色头盔戴好和面罩戴好。 “向周围几国的空军报备了没有?”他问。 堂溪梨答:“三天前就报备了。” 她可不想造价15亿美金的战机,莫名被当成敌特给击落了。 不过虽然报备了,但她仍得避开各国的巡航战机高度,她得比他们更高,不能耽误人家作业。 油门杆再次推进,仪表盘的数值开始往上飞速飙升。 1.7马赫,2马赫,2.4…… 高度:8千米,9千米,1万米,两万米,2.4万米…… 雍执序:“……” “你这架战机,我没在市面上见过。” 堂溪梨一手握着操纵杆,一手扶着油门杆,目不转睛地看着中控屏, “这款名为MR-30,是我们团队研发四年的成果,最高飞行速度3.4马赫,最高飞行高度3万米,作战半径约2000公里,22武器挂载点,搭配4组激光炮,怎么?想跟我做生意啊?” “好东西。”雍执序道:“我回去请示请示。” 这种事,可不是他一人能说了算的。 “行,等你消息。”作为一个商人,堂溪梨向来不拒绝与任何国家合作。 怀璧其罪,拥有的先进技术越多,就越不为所容。 只有她的合作商越多, 一直对她虎视眈眈的M国才不敢吞并她的集团。 其实就算他不提,她也是想与华国合作的。 背靠大树好乘凉,哪怕便宜点卖,她也想乘个凉。 下方,1万米高空上的印尼空军,因为一早接到上级军令,今天grobe集团要在海域上方试飞新型战机,要他们注意避让,不要误伤。 他们都收到了这架名为MR-30的白燕战机的照片,漂亮霸气,身为空军,都很期待一睹其风采。 但他们巡航了半天,别说白燕了,连根毛都没看见。 笑死,根本不在一个高度,人家好像去了三万米。 M国早在grobe集团向东南亚几国报备时,就起了想看一看MR-30的心思,他们派了隐形战机。 不想战机刚路过南海,就被华国空军发现并驱逐了。 太平洋周边几国都想看,但MR-30太神秘了,飞得比导弹都快,只能看到尾气。 战机绕东南亚飞了一圈儿,最后在南半球的一个小岛停下。 小岛是堂溪梨的,他们须得加一下油才能回去。 一下飞机,堂溪梨就对雍执序道:“你要不要报备一下?待会儿我开这个送你回家,从这里到京市,大约1万公里,三个小时左右就能到。” 雍执序摘下头盔,放在地上,走到她面前,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这件事容后再说,有一件事,我想马上做。” “什么事?”她问。 不想光影一暗,男人的俊脸在她眼前放大,不给她任何准备,就吻了下来。 淡淡的奇楠沉香和成熟的男人荷尔蒙气息将她紧紧笼罩。 他的吻,炙热而汹涌,似是蛰伏在心中的思念,终于找到宣泄口,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用力的加深。 堂溪梨小鹿眸瞪得大大的,短暂的讶然过后,抬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回应他。 给战机加油的员工拿着油枪看着他们,捂嘴偷笑。 四周的椰子树随着海风摇摆,时不时掉下来一个熟透了的椰子,砸在地上发出沉闷声。 远处的海岸,白浪一波又一波的冲刷着粉色沙滩,蔚蓝和浅粉相撞,好似画家打翻了颜料盒。 海鸟在歌唱,风里飘来花香。 一个由汹涌慢慢变为温柔的吻,在浪花拍岸声里,悄然结束。 堂溪梨小脸热热的,手动了动,想要收回来,从他怀中退出去。 却刚收回一半儿,就被男人擒住了,带着她的手,重新攀在他的脖子上,然后不容拒绝地环紧了她的腰。 堂溪梨看了一眼战机,油还没加好。 她回过头来,仰眸看着男人,“怎么个意思?” 雍执序微微俯下身,托着她的臀,将她整个人抱起,仰头看着她,“想抱抱你,我好想你。” 他偏头,轻吻落在了她的手臂上,问她:“想我了没?” 堂溪梨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一点点吧。” 雍执序看她两根手指之间的空隙还真就那么一点儿,不由叹息:“亏我茶饭不思,辗转反侧,哎……” 倏尔,他想起她刚刚的话,“你说猜对有奖,有什么奖?” 堂溪梨眨了下眼睛,“你刚刚不是已经主动领取了?” 雍执序:“……” 他想说点什么,忽而这时,堂溪梨的手机响了,是圣恩打来的。 “老板,有情况……” 第159章 老板,要不要抓住她?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见她接下电话后,神色有动,雍执序眼中的玩闹之意收起,立即将人放在了地上,让她好好打电话。 堂溪梨听着圣恩汇报的地址及通话内容,乌瞳微微眯起。 如她所料,真卧底果然打电话求证了。 “老板,要不要抓住她?”圣恩问。 “等我到了法罗群岛再抓。” 抓太早会打草惊蛇,让那个人有所察觉。 抓太晚,真卧底又会逃之夭夭。 时间点必须把控在她找到那个人住处,还没动手时。 且她要快,防止那人琢磨透她的布局,再次跑路。 “啪——” 堂溪梨当即挂掉电话,转身脚下生风的往战机处走。 “法罗群岛……”雍执序捡起地上的头盔,阔步跟上,“我跟你一起去。” 堂溪梨掀眸瞟了他一眼,“那你这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了家了。” 男人腿长步子大,越过她,到达了机舱的舷梯之下,“你也是我的家。 ” 他说着,抓着扶手往上走。 堂溪梨也来到驾驶舱外的单独舷梯,听到他的话,脚下顿了一秒,弯唇,“好好的,撩什么人?” 雍执序偏头看过来,眉眼带笑,“肺腑之言。” 二人隔着十米的距离,隔空对视,堂溪梨敛了散漫,认真道:“会有危险,我并没有向其他国家报备,战机有可能会被击落,你别去了。” “有危险啊……”男人考虑都没考虑,“那我更要去了。” 说罢,登上战机,手动拉上了舱门。 见他心意已决,堂溪梨不再说什么,钻进驾驶舱,系好安全带,戴好头盔,想了想路线。 既然他要去,那她就不能斜穿欧亚大陆了。 她点开中控屏,拉出世界图,看了一下,那就横穿非洲,从大西洋绕过去,距离上多了两倍,好处是,没有危险。 而且大西洋有两处她的私人小岛,可以加油。 油箱在这时加满,工作人员扣好油箱盖,拿着油枪快速后退。 堂溪梨启动战机,检查了操控台的各个按钮,随后左手推动油门杆。 双剪尾中间的两台双涡轮发动机高速运转,飞机经过几百米的跑道助跑,“嗡——”的一声,拖着音爆,旱地拔葱,刺向长空。 “你系一下安全带,戴上宇航面罩。”堂溪梨提醒,自己也戴上了宇航级面罩,“两分钟后,我会加速。” 雍执序看了一眼内壁上的副仪表盘,从舷窗外看了一眼,见她的方向是往西,大约猜到她的路线,火速扣好安全带。 “嗡——”战机的速度高度再次拔高,冲破重重云层,来到3万米高空。 飞行速度由1马赫开始,逐步往上加。 就像流星划过,一个眨眼,消失不见,只留下音爆云。 —— 一个小时后,MR-30从肯尼亚上空,进入非洲领地。 堂溪梨将横穿乌干达,刚果,从加蓬进入大西洋海域。 战机途经刚果共和国上空时,被空军发现,派了六架歼16,想要进行驱逐。 雍执序看着副中控屏上呈箭头队形的六个红点一点点靠近,忍不住出声,“梨姐看中控。” 扩音机里传来堂溪梨的声音,“看到了。” 不打招呼就进入别国领域,被驱逐是常态。 堂溪梨骨节泛白,薄瘦但有力的手将油门杆缓缓推到底,飞行速度二十秒间提到了3马赫。 几架歼16飞机里的作战员,本想将前面那辆身份不明的战机驱逐出境,不料还没包围住,对方就加速了,一个音爆,以肉眼不企及的速度,消失在他们的可见范围之内。 紧接着,他们就看到雷达上那个小圆点,正以时速3400公里的速度,往西而去。 作战员们惊愕,这么快不要命了?驾驶员身体受得了吗? 到底要干什么?敌军? 几人立即向上级请示,该怎么做。 由于获取不到该战机的型号和底细,刚果空军部上将一番斟酌,决定击落该不明战机。 然而他们的执行力,赶不上战机的飞行速度和隐身能力,接到上级命令的时候,雷达上那个小圆点已经消失不见。 这意味着他们无法锁定目标,无法发射定位导弹。 五分钟后,整个空军,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却不知,肇事者早就已经离开。 二十分钟后,飞机穿过非洲,进入大西洋海域,并绕过海域列国,直往北半球飞去。 —— 四个小时后,堂溪梨进入丹麦领域。 此时已是黄昏,她把战机留在了私人岛屿,换了一架人畜无害的直升机,欧洲几大强国都汇聚在此,她可不想吃导弹。 直升机是不显眼的民用直升机,计划路线时,她就申请了航线。 这次开飞机的人换成了雍执序。 长达五个小时的高速度飞行,堂溪梨的身体机能已达到极限。 雍执序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竟让她这样不顾一切。 直升机很快来到法罗群岛的托尔斯港,一个小而繁荣的迷你首府。 这里居住人口约2万人左右,有着被世人遗忘的净土之称。 太阳西斜,给下方童话般的房子镀上一层绚丽的橘光。 堂溪梨冷眼看着从脚下掠过的风景,眸心泛空,不知在想什么。 雍执序找了一个酒店,将直升机停在酒店的停机坪上,决定先住一晚。 IP地址只是一个笼统地址,并没有具体到门牌号,他们还需要找。 堂溪梨是迫不及待想马上找到的,但她知道,马上要晚上了,急不得。 抛去原居民,岛上每天都会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旅客,想要找一张华人面孔,其实也没有那么容易。 稍有不慎,就会打草惊蛇。 不过,这难不倒堂溪梨。 她凭着记忆和画技,连夜画出肖像。 第二天一早,雍执序看着全身包裹严实,连眼睛都被墨镜遮挡的女孩,问她:“你想怎么做?” 堂溪梨递给他一副墨镜,“跟我来你就知道了。” 两人出了酒店,堂溪梨找了一个当地居民,给了他一叠欧元,用丹麦语跟他交流,让他拿着自己画的肖像去警局报警,就称这个人偷了他家东西。 第160章 此人就是带我入雇佣兵组织的人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雍执序是听得懂丹麦语的,听到她与那当地居民的对话,眼中露出别样的光彩来。 堂溪梨和那个人沟通完后,折返回来,“走吧,跟着他,我们去警局逛一圈儿。” 听着她轻松极了的口吻,雍执序忍不住夸,“我就知道,这点小事,根本难不倒梨姐。” 见他自始至终,都丝毫不意外的样子,堂溪梨唇角翘了翘,“你不是也想到了?” 雍执序确实想到了,只是昨天,她开了那么长时间的战机,他想让让她好好休息,就没提。 而今早,看到她拿着一张小像,他猜测她有办法了,所以,先听听她的办法是不是比他的更好。 却没想到,一模一样,无二无别。 雍执序忍不住揉了揉她包了紫色头巾的头,这天底下,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与他这般合拍的人了。 怎么会连思维逻辑都一样呢。 少时,他因为被老阿姨猥亵而埋怨过,埋怨上天的不公,为什么好心却没得到应有的尊重。 可后来遇见她,意识到自己喜欢她,他就与那件事和解了。 上天那样安排,许是要他在27岁这年,完完整整与她相遇。 “漾漾,我喜欢你。” 听着他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堂溪梨有些不明所以,戏谑:“吃错药了?” 雍执序轻笑一声,牵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人要转弯了,我们快跟上。” 堂溪梨加快了脚步,横穿马路,进入小巷,跟上那人。 警局离酒店不远,隔了两条街的距离,横穿两个小巷就到了。 两人跟着Axel,也就是雇的那人,一起进了当地的警局。 两个丹麦警察走来,分别接待了他们和Axel。 雍执序用丹麦语跟警察沟通,表示自己迷路了,想看一下地图。 而堂溪梨,则装若无所事事的跟在Axel身后,看他跟警察交流,还用英语跟警察说她是旅客,想学习一下他们的语言。 警察不疑有他,也没在意,任她在一旁听。 等Axel说的差不多了,警察拿起小像,拍照,传至档案库,开始找这个人。 很快,他们就拉出了小像上人的个人信息。 堂溪梨将地址和联系方式默默记下,随后在警察看不到的角度,朝Axel点了下头。 Axel会意,在警察要给嫌疑人打电话核对之前,把小像及时收起,对警察道:“抱歉警长,我记错了,不是这个人,是我表弟偷了我的东西……” 警察顿时一阵无语。 把他教育了一顿,就放出了警局。 堂溪梨和雍执序也出了警局。 堂溪梨把地址写下来,交给Axel,让他带他们去,他是当地人,轻车熟路,这样更能节省时间。 Axel开来自己的车,带着他们往西郊而去。 西郊的房子不像市中心那样密集,像彩色的星子,零星布在绿色地毯上。 车子开至一处白桦林时,停了下来,Axel指着前面十几米外的白墙红顶的矮房子,用丹麦语对堂溪梨道:“那就是你要找的地方了。” “谢谢。” 堂溪梨和雍执序下了车,又付了他200欧元。 等Axel离开后,堂溪梨抬眸,看向前方的房子,掏出手机,给圣恩打了一个电话,“卧底可以抓了。” 吩咐完,她把手机往兜里一揣,解开风衣系带,露出绑在两条大腿外侧的枪支。 她把两支枪都取下来,扔给雍执序一支,上了膛,目光犀利的盯着那座房子,“冲。” 雍执序点头,给枪上了膛,紧紧跟随她的步伐。 “砰——”房子的大门被堂溪梨一脚踹开,她身姿矫捷进入房间,视线一扫,就看到连着客厅的厨房,有影子在晃动。 她快步往里走,与要查看外头什么情况的中年男子迎面碰上。 男人穿着深咖色休闲服饰,一张英挺的东方面孔,眉眼深邃,带点混血感,很高,188左右,虽已中年,但仍从其脸上窥见其年轻时的风采。 一看到他,堂溪梨就毫不犹豫扣下了扳机,直接往他的眉心打。 雍执序也跟着打了一枪。 “砰砰——”接连两枪,子弹精准击中了中年男人的眉心,他应声倒地,顷刻间就没了气息。。 血水,在木制地板上蔓延开。 看他断了气,堂溪梨又往他心脏补了两枪,确保人死透了,才来到尸体旁。 雍执序蹲下身,探了一下男人脖颈间的脉搏,抬眸问堂溪梨:“他是谁?” 堂溪梨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尸体,“此人就是带我入雇佣兵组织的人,代号MAX,我以前的顶头上司,也是海力军火公司的董事,南美最大的毒枭,也是我……” 一道影子,一闪而过。 堂溪梨敏锐捕捉,立时警觉,“不,这个房子里还有别人!” 是谁? MAX的家人? 两人立刻在房间里展开搜寻,就听到房子下面传来嘈杂的声响。 好像躲地下室了。 她急速寻找往地下室的门,刚找到,忽而听到房子后面传来车子启动的声音,堂溪梨眼睛一眯,“声东击西,追。” 二人破开通往后院的门,就看到一辆红色的桑塔纳样式的轿车,正急速往马路的方向开。 堂溪梨大跑着去追,手中的枪不停朝驾驶车窗打。 然而车子的玻璃是防弹级别的,她打了好几枪,都没穿,只好瞄准后车胎。 “砰——”车胎被她打穿。 马上要上马路的轿车骤然失去平衡,在平坦的草地上呈S走位趔趄起来。 雍执序也边追边瞄准,紧随其后打穿了同一侧的前车胎。 这下车子颠得更厉害了,但仍没有停下,车上的人还把油门踩到底,提到120迈。 很快,那辆车,就把堂溪梨和雍执序远远甩到了后面。 车子即将转弯的时候,驾驶座上的人突然探出头来,隔着百米的距离,那人朝堂溪梨邪恶一笑。 堂溪梨的血液瞬间一凉,气笑了,“玛德!” 同时,雍执序也看清了那人的长相,竟然与刚才死去那人,一模一样…… 第161章 法外狂徒也怕交警?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雍执序看了堂溪梨一眼,见她在笑,笑容里满是杀气和怒火,便知他们杀错了人,逃走那个才是本尊。 “他车子坏了,一定走不远,我去开直升机。” “追不上了,你看那边。” 雍执序顺着她说的方向看去,就看到千米之外,一架直升机,从南边的方向飞来,盘旋在了那辆轿车的上方。 几秒的时间,车上的人抓住了软梯。 螺旋桨加速旋转,直升机吊着MAX飞走了。 的确,追不上了。 堂溪梨冷冷一勾唇,摘下墨镜,扯下头巾,全部扔在软绵的草地上。 随后,她折返回房子里,蹲到尸体旁,在其脸上摸了一番,发现不是化妆,应该是整容了。 “呵…”她再次气笑了,“年纪大了,人更狡猾了,都知道搞替身了。” 还声东击西,在地下室搞出动静,让她以为藏到了地下室。 “真狡猾……”堂溪梨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发现浴室里的牙刷和毛巾都是双份的,显然带着替身生活了很久。 很早就防备着了。 雍执序则在卧室翻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很快,他在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翻出一张老照片。 是一张2005年拍的大合照,合照上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一共38个人,照片的背景,是在一个古堡里,有红丝绒吊顶布,还有铜艺蜡烛台,很复古。 除了后排最左边的年轻时的MAX,其他的都是纯欧洲人长相,肤白大眼。 MAX的右边是一个年轻棕发女人,挽着MAX的手臂,两人的站位看起来,似乎是夫妻。 雍执序凝视着照片,眉头拧了拧,这不是摩根家族么? 坐在最中间的大胡子老头,是摩根财团上任掌权者,两年前去世,新任掌权者是谁,至今未公布。 这个MAX跟摩根家族什么关系? 雍执序继续翻找,却没再发现什么了。 他把这张照片拿给堂溪梨,“漾漾你看。” 堂溪梨与摩根财团的老头子在商场上交过手,照片一接过来,她就认出来,是摩根家族的合照。 她调查那么久都没查到他的身份,今天居然有意外收获,堂溪梨的心情忽而就好了,“倒也不算白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她走到厨房,拔掉天然气管子,拉着男人快步离开房子。 走到一定的距离后,抬起胳膊,头也未回的朝后打了一枪。 “砰——” 子弹穿着窗户玻璃飞进房间里,引爆了天然气,房子顷刻间爆炸,巨大的火舌从炸飞的门窗蹿出来,又猛烈地将房子吞没。 堂溪梨看也不看,把枪别进大腿外侧的皮夹,开始往市区走。 这里是郊区,地方偏僻,没有出租车,这会也没有公交车,只能徒步走。 雍执序四下环顾,看到百米之外有人骑着自行车前来查看爆炸,他想到什么,从西装裤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100面值的欧元,提步朝那人走了过去。 前面的堂溪梨没听到人跟上来,脚步声反而越来越远,有些疑惑,“干什么去了?” 她回头,就看到男人跟一个当地人交流着什么,然后,那人高高兴兴的把自行车给他了。 秋风吹的马路两边的小树林娑娑作响。 层林尽染,天清如镜。 洁白的云随风飘远。 男人骑着斥巨资买来的二手自行车,来到堂溪梨身边,单脚落地,撑在地面上,豪迈地拍了拍后座,“上来,三哥载你回去。” 堂溪梨看了一眼后座,有架子,能坐,但国外交通法规定,自行车不能载人。 “会被交警拦截。” 雍执序轻笑,“法外狂徒也怕交警?” 堂溪梨一屁股坐上去,“走吧,既然我都是法外狂徒了,那肯定不怕。” 不能白得这称号。 必须贯彻到底。 雍执序牵起她的双手,抓着带起,圈在他的腰上,“抱紧。” 堂溪梨挑挑眉,抱紧就抱紧,“出发。” 雍执序双手重新握住了车把,载着堂溪梨往市区而去。 二十分钟后,他们回到酒店,开着来时的直升机离开了法罗群岛。 半空里,堂溪梨懒散倚在驾驶座后方,看了一眼腕表,上午11点。 “想赶在晚饭前回到家吗?”她忽然问。 坐在驾驶座开着直升机的男人,侧头看了她一眼,“不想,别以为我猜不到你想干什么。” 堂溪梨满眼兴味儿,“我想干什么?” 雍执序握着操纵杆左转弯,“你想开着你那架超音速战机,横穿欧亚大陆,送我回去是不是?” 堂溪梨睨了他一眼,口吻揶揄:“你是不是偷偷在我脑子里植入芯片了?” 怎么什么都能猜到? 雍执序看着下方蔚蓝无垠的海域,“我倒是想在你脑子里植芯片,这样你什么时候想我了,我就会知道。” 堂溪梨被他逗笑了,转身推了他肩头一下,“没问题的,我保证,绝对不让咱俩被炸死。” 这点儿能力都没有,那她的训练白训了。 男人的态度依旧坚定,甚至有些强硬,“你想都别想!” 虽然那架战机性能完胜欧洲列国战机,但多危险啊,一个失误,他俩半点生还的可能性都没有。 中秋而已,还能比命更重要不成? 堂溪梨姿态散漫地“啧”了一声,“这就管我了?” “我不管你管谁?由着你疯?然后指不定哪天把自己给玩儿噶了?” “呵呵……”堂溪梨又被他逗笑了,头隔着座椅从后面伸过来,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目不转睛看着他帅气的侧脸, “你爷爷说的真对,你这张嘴,不去联合国可惜了。” 提到联合国,雍执序就很无奈,“老爷子可没说笑,调令已经在路上了,三个月后,我会进联合国,做我母亲林部长的秘书。” 堂溪梨有些不可思议,“真调联合国了?” “等回去我会跟老爷子提,让他收回调令。” 去了联合国,他再想见她,可就没那么方便了。 正说着,雍老爷子的电话打过来了。 雍执序接下电话。 老爷子不怒自威的声音传来,“人在哪儿?” 都中午了,也不见个人影。 “大西洋。” “大西洋?你怎么不说你在天上跟太阳肩并肩呢?” 第162章小八嘎又召集了两千人想杀我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雍执序看了一眼下方飞翔的海鸥,“我倒是想,要不您把我调航天局?” 其实他小时候的梦想,是做个宇航员。 “做白日梦吧……”雍老爷子冷笑,复又话锋一转,说了一句,“真在大西洋?” “真的在。”雍执序的语气也随之认真起来,“今晚回不去了,祝您老中秋快乐。” 雍老爷子听罢心头有点空落落,倏尔想到什么,“你跟谁在一起?” 停战机的私人岛屿就在前方,雍执序减了速,边道:“何必明知故问。” 另一头,站在樱桃树下拨弄着树叶的雍老爷子,撇了撇嘴,“要么说你小子不值钱呢,没名没分还能跑的比兔子都快。” 明明前天晚上还在家里,一眨眼跑去大西洋了。 听着他的埋汰,雍执序反驳,“谁说我没名没分?” 雍老爷子坐到荷叶桌旁的动作一顿,“什么意思?” “问就是名花有主。”男人的语气,可谓自豪之极。 雍老爷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清茶,对后面的警卫员老郑道:“瞧瞧,更不值钱了,哼……” 直升机后舱,堂溪梨坐在米色真皮座里,翘着腿,双臂展开,正慵懒靠在沙发背上。 听着爷孙俩夹枪带棒的对话,她突然知道雍执序这张嘴随谁了。 简直没区别。 这以后若是吵架,以她这文化,怕是根本吵不赢。 不过没关系,反正,她也不是什么以德服人的人,她有的是枪子儿。 余光看到那张老照片一角,堂溪梨往前倾身伸手,从前座的后口袋里抽出来,又再次翻看了下照片后面的时间。 拍摄于2005圣诞。 也就是她5岁那年拍的。 作为商业对手,摩根家族主要成员的底细,以及近些年的合照,她都了解过,从来没有过东方面孔,也没有哪个家族成员娶(嫁)东方人。 而她调查MAX这么多年,也从未查到他与摩根家族有任何联系。 到底什么关系? 这个时候,直升机降落在了私人小岛的停机坪上。 堂溪梨把照片平放于座位上,掏出手机,拍了一张高清照片,用红圈把MAX圈出来,发送给了艾米,让她秘密去查。 发完照片,堂溪梨下了直升机,还没迈步,又接到贝拉的电话,说钱梦傍上的那个H国财阀大佬,正因为钱梦的死在调查她。 “呵…”堂溪梨讽刺一笑,“还睡出感情了是吧,让他查。” 她说着就要挂了,贝拉急急开口,“还有件事,上次我们杀了山口组八百人,山口组长田本一雄震怒,召集了两千手下,要报此仇。” “两千人?”堂溪梨觉得有点好笑,“没完没了,我去会会他们。” 她也是有脾气的,一次又一次的偷袭她,是时候还他们了。 择日不如撞日。 雍执序将直升机停好,关上门,来到堂溪梨身边。 他听不到贝拉的话,一时猜不出发生了什么,只看她的表情和语气,便知又有事情要做了。 “要会谁?”他问。 “田本一雄。”堂溪梨沿着光洁干净的跑道,往那架之前停在这里的MR-30走,“小八嘎又召集了两千人想杀我,老虎不发威,把我当病猫了。” 雍执序皱眉,“确实该有个了结,让我去。” “不行。”堂溪梨拒绝,“你的身份不方便。” 雍执序也知道自己确实不适合做什么,他没有再说,而是迈着大步,率先往战机的机头方向走, “那就我来开,你先养精蓄锐。” 这次,堂溪梨倒是没有反对,把驾驶舱交给了他。 两人从大西洋的私人岛屿起飞,按原路返程,四个多小时后,也就是下午四点,他们回到了马来西亚槟岛。 堂溪梨把雍执序丢在槟岛,吩咐家里厨子做好大餐,等她晚上回来吃。 然后给战机加满了油,再次起飞,往日本神户而去。 神户位于日本本州岛西南部的兵库县,西枕六甲山,面向大阪湾,是日本国际贸易港口城市。 山口组的总部,就在神户,总部对面还是警察署。 堂溪梨是在一个半小时后,抵达神户的。 她的战机采用最先进的隐形技术,日方空军都还没从雷达上发现她,她就已经悬停在山口总部大楼的对面。 悬停后,她降下3、6、8、12四组定位导弹,并在十秒之内,设置好预测目标,然后果断按下发射按钮。 丢下导弹后,堂溪梨一秒都没停,起飞就跑。 整个过程,不足四十秒。 “砰砰——”一阵惊天巨响,山口大楼底部的四处承重墙,被导弹对角打穿,砖石横飞,大楼失去支撑,开始剧烈坍塌。 大楼内,被召集到总部的山口成员,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死于这场偷袭里。 而空军在爆炸过后的十秒后,才从雷达上发现MR-30的踪迹。 军方立即派出一支空军小队,想要一探究竟。 然而,MR-30突然加速,再一次消失在了日方的雷达里。 此时,军方还不知山口大楼被炸,与这架来历不明的飞机有关,只以为是别国派来奸细。 等他们知道时,堂溪梨已经安全回到槟岛。 天阶夜色凉如水,一轮皓白的明月,从海上徐徐东升。 堂溪梨洗了个澡,换了雍执序送她的白色经文马面裙,下楼吃饭。 可她转了一圈,却发现佣人并没有给她做饭,而且,雍执序好像也不在。 难道,回去了? 正想着,佣人来到她面前,将一封请柬递给她,“家主,这是雍先生留给您的。” 堂溪梨接过来,打开那封裱花请柬,上头写着,邀她去他的游艇上,共进晚餐。 她猜测,男人又亲自下厨了。 于是,转身从酒窖里,取了两瓶珍藏级别的好酒,开车,独自往码头而去。 夜色宁静,海风阵阵,天上的繁星与月光交映落在海水里,照的海面波光粼粼,潋滟生辉。 码头岸边,泊着一艘一百二十英尺的豪华游艇。 一簇簇璀璨明亮的光,从游艇的玻璃窗户透出来,金碧辉煌的美。 第163章 这可是我第一次给人倒酒呢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堂溪梨把车停在码头边,拎酒下车,往游艇走。 码头长长的栈桥两边栏杆上,很用心的用鲜花和小霓灯做了装饰。 黄色的一排排小灯亮而不刺眼,鲜花在光线下,似蒙上一层柔和滤镜,更加漂亮。 栈桥与游艇相接的舷梯扶手,也装饰了鲜花和灯,蜿蜒花路,犹如梦乡。 堂溪梨带有薄茧的指腹拂过栈桥栏杆上的花瓣,笑了笑,“花样还挺多。” 她一路抚着鲜花,登上了游艇。 舷梯自动折合,游艇缓缓启动。 堂溪梨一上船,就有船员过来给她带路,“堂溪小姐,请随我来。” 游艇共有五层,堂溪梨被带着往上走。 每往上一层,空间就相对小一些。 很快,她就被船员带着来到游艇最上层的前甲板。 木制前甲板上,置着一张长方形矮桌,矮桌上铺了织锦桌布,两头摆了精致的碟筷。 六道精致的菜品,有序摆好,冒着些许热气,是刚出锅不久的。 菜的中央,有一捧杂而不乱的鲜花,几盏灯悬挂于矮桌的上方,很温馨的布置。 鲜花配美食,在月光和海的衬托下,也有了浪漫气息。 然而堂溪梨略有些心焦,菜香与花香交织,钻入她的鼻息里,勾的她饥肠辘辘。 她想吃饭。 午饭吃的早,12点吃的,现在马上晚八点了。 她把酒放在桌子上,席地而坐,偏头看向甲板入口处,有点望眼欲穿,人怎么还不来? 正考虑着要不要打个电话,不期然,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影,就出现在视野里。 男人身姿皎然,仪表瑰杰,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西装裤,手执一束浓香的茉莉花,迈着优雅步伐走来。 修剪有型的侧背头被他精心打理过,蓬松利落。 衬衫领口的扣子没有系,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喉结,再往上,是那张精致如琢的俊脸。 好似从画上拓下来的,齿如白玉,颜若舜华,整个人散发着名门世家熏陶教养出来的松弛贵气。 堂溪梨胳膊肘撑在矮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目光有些幽深。 虽然她不怎么好男色,但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挺好看的。 身材也不错,宽肩窄腰腿长,每次抱她时,都能感受到衣料下的肌肉硬邦邦的。 她甚至都想跟他打一架,想看看他武力值怎么样。 能跟她一样,在空中承受3马赫的飞行速度,肯定不差。 吃完饭试试? 香喷喷的茉莉花,递了过来,打断了堂溪梨的思绪,温若清风的声音紧接着传入耳畔,“送你。” 堂溪梨回神,接过茉莉花,闻了闻,很香。 “谢谢。”她心情还不错的收下,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叫起。 男人听得真切,揉了揉她的头,“饿坏了吧。” 他没有去对面位置,而是就在她身边席地而坐,拿起她瓷碟中折叠成玫瑰花的红色餐布,半打开,给她围在了领口间。 随后,明晰修长的手指,捏起公筷,先给她夹了一筷子龙井虾仁放进她盘子里。 “快吃。” 男人说着,又拿起汤勺,给她盛了一小碗竹荪清汤,用小瓷勺搅拌凉着。 堂溪梨确实好饿,也不跟他客气,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吃了一小会儿后,那种严重的饥饿感才消失,她的动作慢了下来,转头看身边的雍执序。 男人正戴着一次性手套,用蟹剪有条不紊地剥着螃蟹。 很寻常的剥蟹动作,但格外的赏心悦目,似在搞什么艺术。 堂溪梨黛眉颦起,难道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剥个螃蟹她竟然觉得很帅。 雍执序把最后一点蟹肉刮下来,摘掉手套,就要把剥好的蟹拿给堂溪梨,就看到小姑娘正目光专注的看着他。 清艳脱俗的一张小脸,在灯光下,宛若出尘的仙子,美得不似真人。 雍执序止不住的心动,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怎么了?怎么不吃了?不好吃?” “没有,好吃。”堂溪梨拿起筷子,继续吃,“你也吃啊,哦对了,这是我给你带的酒。” 她指着桌上的白酒和红酒,并不熟练的给他介绍,“白的是……国藏汾酒,红的是45年的罗曼尼康帝。” 雍执序其实早就看到了,但没有问,因为桌上没有酒杯。 她不喝酒,他一个人喝没意思,所以就没摆。 没想到她竟给他带了。 那他必须喝。 雍执序起身,“我去拿个酒杯。” 一分钟后,他拿了一个不大的,能盛二两的玻璃酒杯回来了。 看样子是想喝白酒。 堂溪梨拿起那瓶价值两百万的汾酒,打开盖子,在男人坐下来时,接过他手中的杯子,给他倒上。 倒满后,堂溪梨递给他,笑着说:“这可是我第一次给人倒酒呢。” 一贯只有别人给她倒酒的份儿。 虽然她不喝,但不妨碍有人给她倒酒。 雍执序一听,马上接过来,一副荣幸之至的模样,“这辈子能让梨姐给我倒酒,就是死也值了。” 他举起酒杯,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抬头看了一眼天上明如玉盘的月亮,“漾漾,中秋快乐。” 堂溪梨端起茶盏,也望了望月亮,以茶代酒,跟他碰了杯,“中秋快乐。” 她第一次过呢。 雍执序一饮而尽。 喝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正方形蓝丝绒盒子,塞进堂溪梨手里,“看看喜不喜欢。” 堂溪梨没想到他还给她准备了礼物,拿起,打开盒盖,便看到精致的盒子里安静躺着一条钻石吊坠项链。 细细的铂金十字链,吊着一枚五克拉左右的公主方切割红钻。 红钻的颜色浓艳,光芒闪闪,净度很好。 已知地球上的红钻十分稀少,她拥有三个钻石矿,也有两年没出过红钻了。 像这么大,没有裂痕,净度还这么好的,拍卖的话,至少要十个亿。 她看了男人一眼,“送这么珍贵的做什么?” 雍执序倒了一杯酒,理所当然道:“珍贵的人当然要用珍贵的物来配,我看这小东西不错,勉强配得上你,戴上试试?” 第164章 花前月下,不想做点别的?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堂溪梨把盒子递过去,揶揄笑着,“万一哪天分手,你不会找我要吧?” “说什么呢?”男人接过项链,轻轻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儿,“你三哥是那种人吗?放心,不抠门儿。” 他扯出项链,来到堂溪梨身后,给她戴上。 纤细的天鹅颈,配上5.20克拉的红钻石,相得益彰,衬得肤色更加冷白。 雍执序侧头看了看,夸了一句,“很好看。” 说着,低下头来,凑到她耳边,补充,“我说的是人。” 撩人的话语猝不及防闯入耳膜,如羽毛拂拨,令堂溪梨睫毛一颤。 她撩起眼皮,眸波流沔的看着他,“又撩我?” 男人挑挑眉,下巴抵在女子削瘦的肩头,微微歪头,近距离的与她对视,“实话实说而已,你的眼睛很好看,鼻子很好看,笑起来好看,不笑也好看,没有一秒不好看。” “漾漾,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男人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意,更愿意说出来让她知道。 他始终觉得,爱光有行动远远不够,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很重要。 堂溪梨安静的听着他的情话,清冷眼眸,泛起丝丝涟漪。 胸腔里的心脏,加速跳动着,像是几只小兔子在打架,打得不可开交。 她伸出手,大拇指摩挲着他干净的下巴,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三哥,我也挺喜欢你的。” 从没跟谁相处起来这样合拍过,他的言谈举止让她很舒服,这一切的发展,顺理成章,好像他们上辈子就认识一样。 也许,上辈子真的认识过,她想。 雍执序一怔,根本想不到她会说这话,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受宠若惊。 他一把将女孩拥入怀中,紧紧抱住她,琥珀色的凤眼,漫着炙热的欢喜,“漾漾,谢谢你的喜欢。” 堂溪梨抬手环住他精瘦的腰,耳朵贴在他心口,听着他沉重有力的心跳,红唇扬起,“不客气。” 男人抱了她片刻,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我是不是可以讨个吻?” 堂溪梨神色微妙,“仅仅只是讨个吻?花前月下,不想做点别的?” 别的……雍执序眸心一深,心脏,抑制不住狂跳起来。 是他想的那样吗? 还是在逗他? 他有些不确定,认认真真去看她的眼睛,却见那里面,是明晃晃的邀请。 雍执序心神顿乱,感觉心底炉子上的那壶水,连着血液一起烧开了,在皮囊之下,咕嘟咕嘟的沸腾。 “漾漾,别逗我。”他笑,一开口,发现嗓子被心里的水蒸气给烫哑了。 乱的,不成样子。 他伸手,倒了一杯酒,很淡定的拿起,喝下。 动作,却有些不协调。 看出他也就表面从容,堂溪梨起了逗弄心思,从他怀中起来,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一本正经道:“吃饭,不逗你了。” 说着,把他的筷子往他手里一塞,催促:“吃饭,饭都要凉了。” 男人看着手里的筷子,又看了看真的认真吃饭的女孩,哪里还有心思吃。 本来他没有半点非分之想的,可她却偏偏突然暗示了他,让他忍不住肖想。 “漾漾……”他喊,嗓音狎昵,蠢蠢欲动。 堂溪梨假装没听出话里面的试探,抬眸看他,故意会错意,“你也想吃虾仁儿?” 她很热心夹起一颗,塞进他嘴里,然后不看他,继续吃。 男人食不知味地嚼着虾仁,漂亮的凤眼闪过颓丧,原来真的在逗他。 他捏着筷子,魂不守舍,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一颗心,像是被高高吊起,一会儿躁动,一会儿又失落。 总之,很不好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见少女吃的差不多了,雍执序忍不住最后试探着喊了一声,“漾漾?” 堂溪梨端起香甜的果汁,喝了两口,睁着一对无辜清澈的大眼睛,“怎么了?” 看她眼神没有一丝杂质,雍执序心头再度泛空,“没什么,就是想问你还要不要再吃一点?” “不用,饱了。”堂溪梨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巴,像是才发现他没吃什么东西,拿过他的筷子,夹了一块糖醋排骨至他嘴边,“啊……张嘴。” 雍执序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在她又要夹菜时,伸手制止了她,“漾漾,我也饱了,不吃了。” 闻言,堂溪梨也不勉强,把菜放回盘子里,略微遗憾的叹了口气,“本来还想等你吃饱,发生点什么的,现在看来,实现不了,算了,回家。” 她起身,就往甲板口走。 刚走了没几步,手腕被扣住,下一秒,眼前一花,男人将她打横抱起,目光里有欣喜还有幽怨, “玩儿你三哥是吧?” 堂溪梨伸手环住他的脖颈,红唇贴在了他的耳朵上,轻笑,“生气了?” “没有。”男人抱着她往下走,“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只会喜欢你。” 两人途经过四层走廊时,遇到船员,雍执序向那船员吩咐,收拾一下剩饭剩菜,免得船体晃动,东西打翻难以收拾。 吩咐完,抱着堂溪梨继续走。 一直来到三层一处装修奢华的房间才停下。 一进门,男人就把门给反锁了,抱着堂溪梨进了浴室。 浴室里灯光炽白,雍执序调了水温,打开了花洒,一勾手,把少女拽到了花洒之下,扣着她的脖颈,吻了下去。 温热的水将两人身上的衣物打湿,男人强健的体魄在白色衬衫下若隐若现。 堂溪梨纤细的手指,抚上男人紧实坚硬的胸膛,移动着落在了他衬衫的扣子上,一粒一粒,去解他的扣子。 解到第三颗时,男人伸手,单手捉住了她的两只手腕,暂停这个吻。 扣着她后脑勺的手,微微用力,压下来一点,更方便他能看清她的表情。 “漾漾……”他开口,眸光缱绻而温柔,“你真的愿意?想好了?” 如果她现在后悔了,那他马上停。 堂溪梨挣开他的手,继续解他的衬衫扣子,都解开后,双臂缠上他的脖颈,主动吻了上去,“谁退缩谁是狗。” 男人深邃的凤眸瞬间变得浓稠起来…… 第165章 把我伺候满意的话,我可以考虑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漾漾……”雍执序动情的喊了一声。 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扣着她后脑勺的手稍稍用力,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琥珀色的凤眸,翻涌着浓如岩浆的热潮。 他轻轻吻了下去,从额头,吻到鼻尖,再到唇瓣。 温热的唇||舌撬开了她的牙关,吮||住了她的舌尖,亲密勾缠。 淡淡的酒香在口腔里漫开,堂溪梨纤细的双臂不自觉抬起,勾住了他的脖颈。 阵阵酥麻感在吻间蔓延开,似燎原的火,带起最原始的欲。 花洒里的热水,不断冲刷在两人身上,头发肌肤被水浸透,淅淅沥沥的水声将黏腻的接吻声掩盖起来。 男人筋脉贲张的大手,沿着婀娜的腰线上移,隔着衣料拂过精致的蝴蝶骨,最后落在了少女后衣领处。 她的黑色小衫是后系扣设计,扣子是圆润的珍珠扣,单手就能轻松解开。 从上到下,一共八粒扣子,男人并不着急,极有耐心的一颗颗解开,将她的小衫脱下来,搭到一旁的衣架上。 脱完上衣后,他的手,又覆在她后腰窝,裙子的蝴蝶结系带就在后腰窝。 这条织满般若心经的马面裙,是他特意去南京所求,与他佛珠上所刻的经文是一样的,是有着消灾增福的美好祈愿。 雍执序一边吻着她,一边解开了她的裙子。 外衣褪去,堂溪梨身上只剩内衣,热水直接洒在身上,细腻的肌肤泛起薄薄的粉,宛若一捧沾了露水的白玫瑰,清冷如雪。 男人结束了吻,拉开一点距离,视线下移。 少女四肢纤细,肩背削薄,但不是那种嶙峋的柴瘦,相反,凹凸有致,平坦的小腹还有马甲线,手臂也有浅淡的肌肉线条,充满着力量美。 一身皮肤白到欺霜赛雪,是那种晒不黑的冷白皮。 脱掉她衣服后,雍执序才发现,她不止后背有彼岸花,前面也有,腹部和蕾丝内衣遮挡的皮肤下,不规则分布着好几处墨红色彼岸花。 花瓣恣意延伸,开的张牙舞爪,艳娆之极。 男人心神一动,似是想到什么,指尖抚上她小腹处的彼岸花。 就感受到指腹拂过的地方,是不平整的疤痕,有深有浅。 他的手指又抚上她的后背,后背的疤痕更多,横竖交错,长短不一,每一道,都记载着她经历过什么。 被挑起情欲的堂溪梨,等了足足一分钟等不来他进一步动作,不由对上他的眼睛,就看到他的眸光十分复杂。 堂溪梨黛眉颦起,以为他在嫌弃她身上的疤,潋滟眸光瞬间冷却下来,所有的热意一秒褪去,皮笑肉不笑,“怎么?接受不了?” “那算了。”她决绝转身,就去拿自己的衣服。 嘴角弯起,觉得有点可笑。 看来,也没什么不同。 只是她的手还没挨到,就被男人凭空攥住。 他从身后贴了上来,一只胳膊贴着她的胳膊握紧她的手,另一只手穿过腰肢,往上拢住她,将她紧紧的,完完全全纳入他宽厚的怀中。 “笨蛋漾漾。”男人下巴抵着她的肩窝,吻了吻她的雪颈,声音略有些闷,“我怎么可能接受不了,我只是在想,你都经历过什么……” 堂溪梨心头的那股莫名的酸,顷刻间散去。 眼中的冷也被揶揄取代。 “心疼我?” 男人没否认,手指再度抚上她肚脐上方的彼岸花,轻轻摩挲,“这里是怎么伤的?” 堂溪梨想了想,“十六岁那年在亚马逊森林被豹子咬伤的。” 被带进组织后,她们头两年是在组织自制的训练场训练,锻炼体能,学习枪法、刀法,十八般武艺,以及各种特工要面对的逃生技能。 光陆地训练还不行,还需要进亚马逊森林,完成一年半的野外求生训练。 其实最初大家没觉得很难,但随着深入原始密林,危险越来越多,死的人变多,开始变得吃力。 她的伤是被一只饿急眼的豹子撕咬伤的,当时一大块肉往外翻着,能看到里面的肠子,她咬牙把那块肉捂了回去,撑到了组织临时布置的医疗点,缝了针,第二天继续训练。 其实这些都不是残忍的,最残忍的是最后一关,她们要互相残杀,因为那一届只有十个活着的名额。 优胜劣汰,弱的都将被强者绞杀。 她说的云淡风轻,但雍执序却可以想象到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要凭借怎样的冷静睿智以及超人的体能,才能在豹子口下逃生。 “漾漾,下辈子不要喝孟婆汤,我来找你,我养你好不好?” 堂溪梨笑,“好啊。” 她转过身来,垫脚,吻住了他的唇,用唇瓣在他唇瓣上蹭了蹭,“把我伺候满意的话,我考虑考虑。” 男人轻笑,啄了啄她的唇,“那就请梨姐多多指教了……” 随着声音的湮灭,男人身上湿透的衬衫被他脱掉,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垒块分明的背阔肌随着他的动作,透出蓬勃的欲气,他的后背,也有几道交错的疤痕。 浴室的温度节节攀升,堂溪梨的手被他一只手握住,带着来到皮带的金属扣上。 男人的手指勾着她的手指,操控着她打开了金属扣,解开了西装裤的扣子,拉开了被高高撑||起的拉链。 猛兽被放出牢笼, 男人不经意低喘了一声。 堂溪梨感觉神经末梢都被击中了,仰头,由着他加深了吻。 悉悉索索的脱衣动作还在继续。 片刻,两人再无遮挡,坦诚相见。 男人的手,落在女孩后背的彼岸花上,一点点摩挲。 细密的吻落在了她的眉眼,鼻尖,唇瓣,锁骨,并缓慢的向下…… 前所未有的麻感包围了堂溪梨,热,口干舌燥的热,一声轻吟,自喉咙间不受控制溢出。 他的亲吻和温柔抚触令她心脏颤动,一双清冷的眸,逐渐化开,染上一抹意乱情迷。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浴室的水停了,她被男人裹着浴巾,抱到了卧室干净的大床上—— 第166章 咱们家小和尚还俗了?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大床柔软舒适,房间里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台灯,昏暗将欲望催化,男人炙热的身躯压在了堂溪梨身上。 少女薄薄的一条,被男人笼罩的只有两条小腿露在外面。 湿濡的吻重新落了下来,男人大手穿进少女的发缝中,迫着她微微仰头,方便更能深吻她。 浓烈的欲在翻腾,雪白的墙壁上,映出两道起伏的剪影,火热交缠,灵肉合一。 堂溪梨如愿听到了男人在她耳边喘息。 销魂的动听…… —— 中秋节是华国一年一度的团圆佳节。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彼时,南池子大街,飞龙桥胡同最深处的三进四合院里,一片欢声笑语。 中秋和国庆小长假有八天,家族里无论外地还是本地的成员,全都回来了,全部围在客厅里,你一言我一语的分享着自己的近况。 日理万机的外交部部长林穗英和雍司令也回来了。 不过雍司令就这一天的假期,明天就得回部队。 家里的小辈们,帮着阿姨把喷香的饭菜,端到能容纳几十人的宴厅里。 上了十几个菜后,小辈们来客厅喊长辈们去宴厅吃饭。 正和大哥三弟交谈的雍鹤亭,携着妻子林穗英起身,“那我们去吃饭吧,吃完饭再聊。” 众人有说有笑的往外走,走走出客厅,来到灯光幽暗的走廊时,雍鹤亭脚步一顿,问妻子,“小序怎么还不来?这都快7点半了。” “哟…”林穗英笑,“大忙人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了?” 雍鹤亭汗颜,确实,一回家,就和大哥和三弟说不完的话,忽略了儿子。 “哈哈……”他干笑一声,凑近妻子耳边,“序儿干什么去了?” 林穗英轻描淡写丢下一记重磅炸弹,“追老婆去了。” “哦,这样啊……”雍鹤亭公式化的点点头,随后反应过来,又猛地抬起头,“追老婆?” 他有些不可置信,“咱们家小和尚还俗了?” 林穗英白了他一眼,“你才和尚。” 雍鹤亭不反驳,“我这些年过的跟和尚没什么区别。” 自从媳妇十三年前被调去外交部,他们蜜里调油的日子就结束了,开启牛郎织女模式,一年就见那么一两次,还都是匆匆见面又匆匆分别。 “林部长,说真的,我想死你了。”老男人一把抓住妻子的手,借着走廊的灯,看到妻子眼角不知何时生了鱼尾纹,一时有些感慨。 林穗英何尝不想丈夫,只是公务繁忙,他们都是以身许国的人,哪有那么多精力再顾及私人感情。 这些年,他们不仅亏欠对方,更亏欠唯一的儿子。 周围的小辈们看这一对都快60了,还甜甜蜜蜜的,忍不住捂嘴偷笑。 发现小辈们偷笑,林穗英推了丈夫一把,“说序儿呢,怎么扯你自己身上了?” 雍鹤亭尴尬了下,确实,又跑偏了。 “序儿喜欢的是哪里的姑娘?很远吗?远到回不来家?” 追老婆他不反对,但是今天大家都回来了,唯他不见人影,有些不像话。 林穗英解释:“在马来西亚,挺远的,回不来。” “马来西亚?”雍鹤亭惊讶,“国外的姑娘?” 林穗英摇头,“怎么说呢,小姑娘是纯正的华人,国籍是英国,目前住在马来西亚,她的家庭……有些复杂。” 根据陈醉提供的消息,小姑娘的身世,有些可怜。 “西城安家你知道吗?那姑娘原先是安家的千金。” 雍鹤亭想不起来哪个安家,倒是抓住了她话里的关键词,“原先?现在不是了?” 林穗英不确定,“这不好说。” 两人说话之间,来到宴厅。 宴厅里挂在墙上的一百五十寸的大电视,正播放着央视新闻。 雍老爷子穿着板正的深灰色中山装,端正坐在主位上,正全神贯注的看着新闻。 棕色烤漆大转桌上,摆着家常菜,桌上已经乖乖坐好的小辈们,有的对着菜拍照,有的在刷手机。 林穗英以为老爷子不知道雍执序不来一事,有些抱歉的来到老爷子面前,“爸,序儿他来不了了,陈醉说他有很重要的事……” 一提到那个不值钱的,老爷子就冷笑,“那陈醉有没有跟你说他有什么事?” “这……”林穗英拢了拢干练的短发,不太好意思说:“序儿应该是追喜欢的姑娘去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满宴厅的人全部把目光投在林穗英身上。 小辈们更是惊诧不已,谁不知道三哥他是佛门编外人员,真正的不近女色,家里安排数次相亲,每次都鸽对方,圈子里相过亲的千金们怨声载道。 按道理,三哥的家世样貌,追求者该是如过江之鲫,偏偏被他作的无人敢问津。 更有甚者,得不到就造谣他是gay,对此,老爷子也很无奈。 “二婶,三哥真的有喜欢的女孩儿了?叫什么?” 说话的是老三家的小女儿,雍晴方,雍执序的堂妹。 林穗英笑了笑,“我也只是听说,不一定的事,回头你们问你们三哥。” 她说着,招呼自己的妯娌,中科院的教授叶倾梧入座,“叶老师快坐。” 叶倾梧给她拉椅子,“林部长先坐。” 雍老爷子看着一家子都是国家栋梁,欣慰不已,他起身,端起一杯酒,先说了一些祝词,然后宣布开饭。 家里小辈整齐划一放下手机,全部拿起筷子吃饭。 大家边说边聊,温情欢乐,热闹非凡。 而西城的安家,此刻却一片萧瑟寂静。 往年的今日,家里早就被几个小辈闹翻了天,而今年。 望着空荡荡的家,望着摆满美味佳肴却无人吃的饭桌,安老爷子掩面痛哭。 被阉掉伤刚好的安明赫,也满眼悲伤,这几日身心的折磨,让他一夜之间白了发,身体也佝偻下去,宛若一具行尸走肉。 瘫痪不能说话的安老夫人,日日以泪洗面。 顾雨晴就更不用说了,亲眼看着儿子被掏心,她夜夜噩梦,恨堂溪梨恨的发狂。 “还没找到明辉吗?”安老爷子问。 第167章 死了,又死了一个……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没有。”安明赫颓丧回答。 那日在南洋,小畜生说要把人送去印度。 他的胳膊和那处的伤好以后,就派人去了印度找。 但这都好几天了,也没找到。 也许那个小畜生,根本就没把人送到印度,不过是骗他们而已。 “爸,饭快凉了,先吃饭吧。”安明赫夹起一块红烧鱼放进安老爷子的碗里。 安老爷子哪有心情吃,每逢佳节倍思亲,越是这样的日子,越是痛苦,恨不得跟堂溪梨玉石俱焚。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通话记录,距离那个电话打出去已经有好几天了,没有半点回应。 应该不会管他了。 安老爷子内心绝望,看向饭桌其他空座,往年这个时候,小辈们就坐在他的对面,用各种节目,讨他和老妻欢心。 往事一幕幕涌上来,直叫他疼的不能呼吸。 他该怎么办? 这辈子杀不了小畜生,就是死也不能瞑目,可是,该如何杀? 山口组总部都被炸了,这世界上,再没人敢接堂溪梨的单子了。 “你们吃吧,我困了,先睡会儿。” 安老爷子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往外走,安老夫人看着他摇摇欲坠背影,又恨又悲。 这个人,她爱了一辈子,没想到到头来,竟是一场笑话。 其实他早就背叛了她,是他太会装,掩饰的滴水不漏。 若是她没瘫痪,定会好好跟他算这笔账,但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了。 她的子她的孙已经离世,真正的家破人亡。 恍然间,安老夫人想起多年前那个夜,堂溪妘想抱着两岁的安无漾离开安家。 若是那时,她放她们走,亦或者杀了她们,结局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这一夜,安老夫人想了很多很多,直到快天亮时,她看到了自己的孙子,都跑过来在她身边围绕着喊她“奶奶”。 浑浊的眼睛明亮起来,她望着窗户的方向,笑了。 天亮时,佣人过来伺候老夫人洗漱时,惊恐的发现,人,过世了,身子都僵了。 佣人慌里慌张的把事情禀告给安明赫。 安明赫身子一晃,险些一头栽倒在地,唇齿颤抖地呢喃,“死了,又死了一个……” “砰…”一道闷响从楼梯处传来,安明赫抬头一看,就看到安老爷子从二楼的步行楼梯摔下来了…… —— 天光大亮,金色的阳光透过游艇的百叶窗,洒进昏暗的房间里。 房间里,一片静谧,弥漫着欢爱过的气息。 木制地板上,散落着换下来的床单,床单凌乱,隐约可看到几点已经干涸的暗红血迹。 床单一旁,是一个撕开但未用的避孕套。 一截白色浴巾从床尾耷拉下来,一半在地上,一半被男人的小腿压着。 灰色的薄毯隆起,将床上两道相拥的躯体半盖住。 女子胳膊搭在腰间,整个人被身后男人严严实实搂着。 鲜艳的吻痕分布在她的脖子锁骨以及胸上,似白雪地里绽放的朵朵红梅,看着暧昧又色情。 女孩睡的很熟,纤长的睫毛服贴在眼窝,洒下淡淡的剪影。 菲薄的唇有些红肿,像是被过度采撷过,散发着诱人的芬芳。 阳光照到女孩眼睛上时,她睫毛颤了颤,拧眉翻了个身,想继续睡。 只是下身传来的撕裂疼痛,扯醒了她。 她有些不耐烦的睁开眼,就对上男人惺忪漂亮的睡眼。 雍执序在她翻身时就睁开了眼睛,见她醒了,眉眼间还蕴着暴躁,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下一秒看到她身后那束强烈的阳光时,懂了,是阳光惹到她了。 男人抱着她翻了一个身,轻拍的后背哄她,“挡住了,睡吧。” 堂溪梨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困。 看不出这人还挺猛的,从九点多一直做到凌晨四点多。 她都快散架了。 想起昨晚那一声声性感惑人的低喘,堂溪梨的睡意散去了一半。 别说,喘得真好听,她突然有点理解昏君了,确实很容易迷糊。 感受到怀中女子又睁开了眼睛,雍执序低头询问,“怎么不睡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薄毯下,他的手移到她的小腹,轻轻揉着,“还酸不酸?” 闻言,堂溪梨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羞态。 脑子里显现昨晚的画面。 昨晚,男人是要用套子的,她觉得不用也没关系,因为她曾经受过伤,伤到了子宫,不孕。 然后,这人就放飞了。 小腹很酸爽,全是…… “没事。”她懒懒一回,头在他怀中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男人给她揉了一会儿,忽而想到什么,唇瓣贴过来,“梨姐对我昨晚的服务还满意么?” 炙热的吐息撩卷着堂溪梨的听觉,她只觉半边身子都酥了,清了清嗓子,像是在讨论什么正经事一样,“还行吧。” 雍执序笑,手拍着她的背,“怎么听着有点勉强?” “给你点可发展空间。” 雍执序听罢顿悟,“多谢指点。” 二人正说着,搁在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了,堂溪梨扭头看了看,是她的手机。 她拿起,接听。 那头传来贝拉的声音,“Evelyn,安保山病危,身上的器官在快速衰竭,这次可能真的救不活了……” 堂溪梨眉心拧起,有些不爽,“怎么突然就要死了?” 贝拉解释,“是安老夫人,昨晚去世了,可能伤心过度吧……” “去世了?”堂溪梨眼底闪过意外,随后冷笑,“倒是便宜她了。” 她掀被起身,下床要找自己的衣服,却一样没找到。 “你这样,马上带着卡尔和圣恩去吉隆坡,半个小时后,我们回国。” “是,我马上安排,Evelyn,您现在在哪里?” “我在……” 堂溪梨来到窗户,拉着百叶窗帘,看了一眼外头,“我在码头游艇上,派人给我送一身衣服过来,要全套的。” 贝拉一愣,干什么了,衣服都没了。 等等,不会是…… 贝拉没再说什么,马上派人去送衣服。 雍执序没问发生了什么,而是在半个小时后,随着堂溪梨一起回了国—— 第168章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五个小时后,中午12点半,私人湾流抵达首都国际机场。 一下飞机,堂溪梨就带着卡尔圣恩等人直奔医院。 雍执序则回了老宅去看多日不见的林穗英。 私人医院,四楼,抢救室外。 穿着手术服的医生,从抢救室里走出来,摘下口罩,再次向安明赫下病危通知。 这是第七次了。 “安先生,我们尽力了,请做好心理准备吧…” 安明赫神情悲痛,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宛若一截槁枯的树木,周身弥漫着颓败之气。 他知道,这次回天乏术了。 “我知道了……”他扶着墙壁,声音似被霜打了一样,虚弱无力。 下一秒,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安明赫不经意扭头看了一眼。 旋即一怔。 “堂溪梨?” 他定睛一看,真的是那个小畜生,眼底瞬间漫起了滔天恨意。 这个没有人性的畜生,现在出现在医院里,是要看老爷子怎么死的么? 贱人,他要杀了她! 安明赫像是发狂的老兽,没有残废的手,夺过一旁保洁阿姨的拖把,就冲了过去。 远远看到一抹行动不利索的身影,堂溪梨还以为看到陈年老丧尸出笼了,走近一看才知是安明赫,抬脚就将人踹倒在地。 踹完,定制的六厘米银色高跟鞋,踏在他的头上,像碾烟头那样碾了碾,不屑极了, “哪儿来的挡路狗,家里死人了这么不长眼?” “哦~”她语调一变,一欠儿一欠儿的,“对,差点忘了你家里是死人了,一个没留神,又死了一个,不出意外,待会儿还要再死一个,爽文都不敢这么写呢,哈哈哈……” 听着她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安明赫恨得面目狰狞,在她鞋底下挣扎,咆哮:“畜生,我杀了你,杀了你…” 歇斯底里的吼声,震荡整条走廊,却无一人敢上前多管闲事。 见他还敢大言不惭,堂溪梨脚下用力,再次极具侮辱性的碾了碾,将他皮肉都碾出斑驳血痕, “安老狗,想杀我那就先去死,重新投一下胎或许就有机会了,明白吗?” 说完,踩着他,越过他,往抢救室处走。 半点都没放在眼里,日薄西山,行将就木罢了。 医生看堂溪梨一行人来者不善,赶忙挡在抢救室门口,“你们是谁?不能进去。” 堂溪梨脚步一顿,眼神幽冷,“我是患者家属,赶来见患者最后一面,让开。” 医生被她身上的煞气吓到了,又看了一眼她身后数道杀伐之气的保镖,踌躇了下,“我们把人转到病房吧。” 他听说豪门内部,会有各种各样的纷争,这个女人,应该是争家产的吧? 医生不欲惹麻烦,马上安排人,把只剩最后一口气,用各种仪器吊着的安老爷子,挪到了单间病房。 一换地方,堂溪梨的人就把单间给控制住了。 她让人找到安保山的手机,拿起安保山的手指输入指纹解锁,让卡尔和圣恩植入追踪系统,开始翻找他最近的通话记录。 找着找着,重度昏迷的安保山,没有任何征兆,醒了。 好像突然好了一样,眼神一片清明,甚至还能自己拿下氧气罩。 他半支起身子,凝视着堂溪梨,“是你。” 堂溪梨挑挑眉,这是……回光返照。 她给乔安娜睇了一个眼神。 乔安娜立即往老头子身后塞了一个枕头,让他保持着这口气,免得堂溪梨的话还没问完就死了。 堂溪梨拿着他的手机,举到他面前,问他,“哪个是他的号码?” 安老爷子有气无力的看过去,看着那上下滑动的满屏号码,倏尔笑了。 他微笑的看着堂溪梨,眉眼安详,“没有号码,你永远都找不到他。” 死到临头了嘴巴还这么严,堂溪梨也不恼,“你不说我也有办法。” 她从他最上面的通话记录,挨个打没有备注的,以及备注名身份不是很明确的号码。 安老爷子就看着她打,脸上不为所动,“别做无用之功,我说过,你永远都找不到他。” 堂溪梨不说话,挨个拨号码,每拨一个,就给他看,然后盯着他的眼睛。 人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发现他一直镇定自若,堂溪梨心中疑惑,难道删掉了? 又打了几个,发现对面都不是她要找的人,堂溪梨继续往下找,划到一个非华国大陆号码,递给他看。 安老爷子瞳孔一动,不过半秒,就将那缕异样掩饰过去,还是老神在在不说话的样子。 可堂溪梨是谁,哪怕一丁点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看了一眼号码,直接回拨。 安老爷子的手指,在她拨电话的那一秒,蜷缩了下,一颗心揪起,祈祷那边不要接电话。 然而天不遂人愿,这次,“嘟嘟”响了几声后,电话竟然接通了。 那头传来一个醇厚带点不耐烦的声音,说的是中文,“干什么?” 熟悉到化成骨灰都能听出来的声音,令堂溪梨嘴角缓缓勾起,回眸看了一眼卡尔和圣恩,意思是让他们马上追踪。 卡尔和圣恩对视一眼,展现顶尖黑客技术的时候到了。 看他们的动作,安老爷子隐约猜到什么,脸色一变,张口就要提醒,却被堂溪梨抢先一步,拿起被子死死捂住了嘴。 “……”他手脚并用地挣扎着,尽管爆发出了最后的力气,仍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电话那头听不到人说话,又不耐烦问了一句,结果还是没动静,便挂了电话。 看到电话挂断,堂溪梨看了一眼卡尔和圣恩, “怎么样?” 卡尔和圣恩将视线从笔记本上抬起,略有些激动道:“在香港沙田。” “很好。”堂溪梨用力捂着安老爷子的手一松,拉开了被子。 “呼……”安老爷子大口喘气,本就是回光返照的他,因这一折腾,立时进气少,出气多,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畜生……”他气若游丝地指着堂溪梨,“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堂溪梨满不在乎地弹了弹衣袖,“那你就先做鬼再说。” 第169章 这一次,我要他自己来找我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你……”安老爷子一阵气短,还想临死前多诅咒几句,这时,堂溪梨的电话响起。 手机在贝拉手机,她看了一眼来电人,是艾米,便立即把手机递给了堂溪梨。 堂溪梨接过来,划下接听键,那头立时传来艾米的声音, “Evelyn,查到了,全名叫麦克斯摩根,是摩根财团上任掌权人萨尔摩根的外孙。” “其母名叫方婉婷,是萨尔摩根的私生女。” “方婉婷因为老摩根妻子的阻拦,一直没能被认回去,十九年前,老摩根的妻子去世,老摩根自觉亏欠女儿和外孙,就把两人都认回去了,还给让麦克斯娶了洛克家族的三小姐。” “不过,第二年老摩根因为心脏病突发去世,老摩根的次子兰登,对父亲背叛母亲的行为恨之入骨,把麦克斯和方婉婷赶出了摩根家族,母子俩开始贩毒,方婉婷成了东南亚的毒枭,还在北欧成立了谢力军火公司。” “十年前方婉婷死后,麦克斯摩根接手了方婉婷的佣兵组织和军火公司……” 余下的,堂溪梨一清二楚,雇佣兵组织她接手了,毒贩窝她捣毁了,谢力军火公司她也继承了,就是grobe军工集团的前身。 “原来是这样……”堂溪梨似笑非笑,“还有呢,他有没有妻子和孩子?” 艾米:“有,不过离婚了,两人生有一儿一女,他的儿子,就是摩根财团未公布的继承人。” 堂溪梨想了想,“把他的女儿抓来。” “是。” 病床上,大口倒气的安老爷子,听到麦克斯摩根这个名字,猛然掀开眼皮,带着不甘死死盯着堂溪梨,仿佛是有什么话要说。 堂溪梨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想说什么?是不是想说让我去死?” “呼……呼……”安老爷子艰难的喘着气,,喉咙里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 堂溪梨双手环胸,冷眼看着他垂死挣扎,讽刺地扬了扬唇,“你那么护着他,生怕我找到,但你不知道,其实我们早就认识了……” 早就认识? 安老爷子陡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见他这样,堂溪梨索性让他死的明白一点, “算起来,我这把刀能这般趁手,全拜他所赐呢,是他把我领进雇佣兵组织,一步步把我淬炼成最锋利的刀,我身上沾染的安家人每一滴血,都有他的功劳。” “你心心念念,死也要护的人,事实上,一直是整个事件的推手,他的手上,也沾着你安家的血呢。” 什么? 安老爷子瞳孔震颤,万万想不到,铡向安家的刀,一直由他所护之人推动着。 “噗……”安老爷子一口鲜血喷出,万念俱灰,这一切,真是可笑。 这个畜生,机关算尽,临死也让他不能瞑目。 好,好得很。 突然,他产生了疑惑,不理解,拼尽全力断断续续问出来,“既然你……们早就认识,为什么……还要逼我找他?” 堂溪梨大发慈悲的笑,“因为他躲着我,我找不到,我想,你养他长大,怎么着他对你也有几分感情的,我把安家逼上绝路,他应该会出来受死。 但显然,我高估了你的分量,他对你没有半点感情,你给他留的那笔财产,都白留了呢……” “安保山啊……”她忽地拔高了声调,极尽嘲讽, “你忙忙碌碌处心积虑一辈子,到头来,钱没了,命没了,你的子孙你的妻,都死光了……你这一辈子,白忙活了,哈哈哈……” 安保山表情一凝,目光一秒泛空,是啊,白忙活了,临了了,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眼前开始闪过安氏辉煌的过往,那时,整个上流圈子,都要卖他面子。 安家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 而现在,若没猜错,安氏集团,也要不复存在了吧。 生不如死的绝望,深深撕扯着安保山。 “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浓稠的血不断从喉咙里喷出来,溅了他自己一脸。 笑着笑着,气息渐弱,他的手像是被骤然抽干力气,从床边掉落下去。 浑浊的眼睛瞳孔放大,不断放大,直至里面的光熄灭,“婉婷…” 临死前,他喊了此生最爱女人的名字。 窗外起了一阵风,绿植区发黄的银杏叶,随着风从树上落簌簌落下。 满地金黄,归于平静。 堂溪梨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对身后贝拉道:“该收网了。” 贝拉愣了一下,“Evelyn,收哪个网?” 撒下的网太多了,她不明说,她一时猜不到。 堂溪梨转过头来,“安氏集团的,我要安明赫亲眼看着自己的商业帝国化为乌有。” 既然已经查到麦克斯是摩根家族的人,那么留着安家也没用了。 贝拉点头,掏出手机,分别给欧洲和非洲的公司打电话。 据她所知,现在的单子,已经增到百亿大单。 这两批货,倾尽安氏之力,只要他们劫了,安氏会面临巨额赔偿。 不仅如此,货丢了,钱也没有,到时候,工人闹事,债主上门,安氏将会被逼上绝路。 这是一早就布下的局,今时今日,终于可以收网了。 “小畜生,开门,我已经报警了……”门外,安明赫还在拍门怒喊,他不知道小畜生到底要做什么,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杀了她。 这种无可奈何让他濒临崩溃,恨怒交加,恨不得化成鸩毒,毒死堂溪梨。 “咔哒。”一声轻响从里面传出来,门把手下压,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安明赫拍门的手僵在半空里。 看到迎面出来的是堂溪梨,他手上猛地蓄力,打了过去。 堂溪梨身姿敏捷的侧身一躲,扯住他的头发,就往墙上撞。 一下,两下…… 撞了三下后,堂溪梨停下了,这个人等安氏破产以后,她还要送去印度呢,不能死。 她一把扔在地上,对乔安娜和克莱尔道:“盯着点,安氏破产后,把他送去印度。” 出了医院,贝拉追着堂溪梨问,“Evelyn,我们要去香港沙田吗?” “不。”堂溪梨抬头看了一眼南方的方向,唇瓣翘起,“这一次,我要他自己来找我。” 第170章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放过你吧?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安家老爷子老夫人去世的消息,在上流圈子引起不小的震动。 算起来,安家人快要死绝了吧? 短短两个半月,安家已经举行了好几次葬礼了。 安弦月、安倩、(王星临、安佑承)(王甜甜,安佑宣,安知雪)(安老爷子,安老夫人)……全都死了。 圈子里一直在传安家遭仇家报复了,也有的说不是仇家,而是十六年前被安家遗弃的大小姐。 更有的说,安家遭报应了,肯定作了什么孽,多行不义必自毙。 众说纷纭,具体事情是怎样的,怕是只有当事人知道。 一场秋雨一场寒,阴沉沉的天飘着细雨,昏暗的让人窒息。 安明赫和顾雨晴,为安老爷子和安老夫人举行完葬礼后,淋着雨回到家里。 偌大的别墅,除了他们,就只剩佣人。 两人神色麻木,痛苦到极致,已经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小的死光了,老的也死了,安明赫甚至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明赫,我想离开这里。”晚饭时,顾雨晴突然开口。 她的孩子都死了,腿也残废了,不想再留在这个伤心之地。 “我联系了我弟弟,他马上过来接我了。” 安明赫听罢,没有反对,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走就走吧。 他们两个从校园走到婚纱,却早已不是当初了。 “雨晴,如果能逃得过,就好好活着。”他叮嘱,把一张卡递给顾雨晴,“这里面有两千万,没有密码,应该够你下半生了。” 顾雨晴没想到,彼此背叛过的他们,还能好聚好散。 她没有拒绝,将卡收了起来。 这时,佣人来禀报,“夫人,您的弟弟顾先生来了。” 顾雨晴点头,“知道了,把我的行李都放到车上吧,明赫,我走了。” 安明赫没有看她,只平静的吃着饭,“走吧,别再回来了……” 佣人提着几个箱子离开,顾雨晴也操控着轮椅出了门。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一阵阵夜风吹来,携着湿凉的冷意。 顾雨晴打了一个哆嗦,裹了裹身上的毛衣外套,随着弟弟顾宇生一起上了车。 顾宇生这些年在海城混的风生水起,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公司的老板。 安家出事,其实他是知道的,但他并没有掺和进来,要不是顾雨晴一个劲给他打电话求他,他根本不想管。 当年安家骗婚,他阻止过,因为他喜欢堂溪妘。 他们是一个学校的,堂溪妘是校花也是他的学姐。 当时他只是一个穷小子,根本配不上书香门第出来的学姐。 后来,学姐嫁给了安明赫,他单纯以为是爱情,是姐姐大方让爱,成就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没想到竟是阴谋。 知道后,他就断了与姐姐的联系,独自去了海城。 也许人上了年纪,就会生出寂寞和空虚吧,那么多年过去,他原谅了顾雨晴,她求他,他就来了。 雨水不断冲刷着车玻璃,汇聚成一条一条蜿蜒的水线,顺着车身,没入马路间, 顾雨晴坐在后座,最后看了安家一眼,便看到黑暗庭院的尽头,绿植树影之间,站着一道佝偻身影。 “走吧。”顾雨晴开口,说她自私也好,说她狠心也罢,她想活。 等她卷土重来,必杀了堂溪梨那个小贱人为倩倩和佑宣报仇。 车子启动,轮胎压着路面积水,缓缓离开了安家。 顾雨晴的心随之一松,她终于要离开了这里了。 可下一秒,车子转弯时,猛然一刹车,顾雨晴惯性的往前座歪了歪,差点掉下去。 “怎么了?” 顾宇生看着前方被车灯笼罩的黑色身影,瞳孔震动,不可思议,“学姐?” 顾雨晴顺着看过去,就看到昏黑的雨幕里,站着一男一女两道身影,挡在他们的车头前。 女的一身黑衣,泼墨般的一刀切短发,胸前别着一朵洁白无瑕的白色山茶花。 她身边,站着一个崖岸清隽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一只缠着佛珠的手,举着一把黑色大伞,将雨水挡在两人之外。 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女子的手。 大灯穿过两人之间的缝隙,将影子拉长,宛若索命的死神。 顾雨晴吓呆了,“堂……堂溪梨……” 前座的顾宇生,眼中的惊愕褪去,原来,这就是学姐的女儿么?长得真像。 “快开车,快走啊。”顾雨晴反应过来后,心急如焚的大喊着。 顾宇生看了一眼前方驶来两辆车,后方也驶来两辆,呈前后夹击,堵死了他的车,根本出不去。 正想解开安全带,下车交涉,车窗被敲响了。 他举目一看,那个黑衣女子,来到了驾驶门外,曲着一根手指,不耐烦的敲着车窗。 而那个男人,跟着来到她身边,给她打伞。 “不要理她,快走,宇生,快走。”顾雨晴又慌又怕的催促。 顾宇生却没听见似得,降下了车窗。 一柄黑黢黢冰冷无比的枪口,在下一刻抵在了他的额头,堂溪梨开门见山,“顾雨晴留下。” 顾宇生抬头看着这张犹似故人的脸,平静问,“若是不留下,你会如何?” “你们一起死。” 顾宇生点点头,“行,那她留下,我走。” 他还有妻女,不能死。 当年的事,堂溪梨查得一清二楚,这个人没有掺和,也没有吃安家红利,并不在她的死亡名单里。 若他识时务,她可以不杀,但若是头铁跟她作对,那她只好杀了。 顾雨晴怎么也没想到,弟弟竟然犹豫都不犹豫一下,就把自己给卖了,她怒骂:“吃里扒外的东西,我是你姐姐……” “二十三年前你就不是了。”顾宇生冷冷撇开了关系。 这一句有故意的成分在,希望堂溪梨别迁怒于他,他不想死。 “咔……”顾宇生开了车门锁。 堂溪梨来到后座,拉开车门,一把扯住顾雨晴残废的腿,粗暴的将她拖下了车,按进马路边脏污冰冷的积水里。 “顾雨晴,想去哪儿?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放过你吧?” 第171章她那么好,就该掉下来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啊——”冰冷的雨水漫进口里,顾雨晴忍不住尖叫,但她一张口,整张脸就被按进了积水里。 “咳咳……”混杂着泥土味的雨水呛得她直咳嗽,粗糙的马路地面硌得她颧骨和下颌骨生疼。 她挣扎着,但扯着她头发往下按的那只手力气极大,任她如何挣扎,都无果。 “宇生,宇生,救救我……”她惊惶大喊。 雨声缭乱,夜幕昏黑,顾宇生坐在驾驶座,看着残废的顾雨晴被这样折磨着,心有不忍。 “堂溪小姐……”他嗫嚅着出声。 堂溪梨抬头,没有半分温度的瞳仁,冷冷瞟了他一眼,朱唇轻启,“不想死马上滚。” 对上她裹着真实杀意的眼睛,顾宇生心头一颤,无端起了惧意。 不一样,半点都不一样,她的母亲温婉似水,满身书卷气,站在那里就是一首锦绣诗。 而眼前的女孩,虽有神似的绝世容貌,但身上却没有半点温婉的气质,那双眼就像没有情感的毒蛇,冰冷,危险。 顾宇生看的遍体生寒,把话咽了回去。 他又看了顾雨晴一眼,“姐,抱歉,我只能带你到这里了,罪恶不会随着时间消散,人都要为自己的错承担责任,怪只怪你走错了路……” 顾宇生叹息一声,他知道,这将是他们姐弟最后一次相见了。 这句话,他有故意的成分在,想说给堂溪梨听,让她对他放心,他不会跟她作对。 但,这何尝不是他的心里话。 憋在心头二十多年,今日终于说出来了。 其实他当年真的很恨,那样一个善良美好的女子,他的白月光…… 顾宇生狠下心来,踩下油门,驱车离去。 望着那辆车走远,车灯渐渐的变小,变弱,顾雨晴僵滞在地上。 她唯一的亲人,就这样将她抛弃了。 她甚至不理解,一个堂溪妘而已,弟弟竟怨了她那么多年,他们可是相依为命长大的姐弟啊,是她把他拉扯大的。 顾宇生走后,堂溪梨直起身,把顾雨晴交给从车上下来的贝拉等人。 “带到蔚蓝庄园。” 夜雨冲刷着天地万物,二十分钟后,顾雨晴被带到了蔚蓝庄园。 偌大的庄园亮着草坪灯,映出欧式别墅的轮廓。 这座多年不曾住人的别墅,在雨中显得阴森,萧瑟。 堂溪梨薅着顾雨晴的后衣领,粗暴地将她拖到了门厅旁母亲惨死的地方。 “顾雨晴你看,我妈当年就是从那里跳下来的,而我脚下,就是她离世的地方。” 顾雨晴身上的毛衣和衣服已经被雨水浸透,凉意渗进骨缝里,冻得她直打哆嗦。 她抬头,顺着堂溪梨所指的方向,看向别墅门厅上方的最高处。 “没错,当年堂溪妘就是从那里跳下来的。” 许是知道今天必死无疑了,忽而之间,顾雨晴什么都不怕了,她目光拉远,仿佛穿过时光的缝隙回到了当年。 “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雪,她穿着单薄的白裙,万念俱灰爬了上去。” 堂溪梨眼睛眯起,抓着她后衣领的力道重了几分,“这么说,当年你也在现场?” 顾雨晴直接承认,“没错,当年我就在现场,就在她身后。” 她开始忆起往昔,“我和明赫从高中就开始谈恋爱,大学时,我们生了佑宣,当时说好一毕业就结婚,没想到毕业后,安保山看中了堂溪夫妇的研究专利,想要据为己有,但堂溪夫妇不肯卖,于是安家设下了局,让安明赫娶了堂溪教授唯一的女儿……” “堂溪妘是我的大学同学,是最好的朋友,她饱读诗书,才华横溢,是学校里所有男同学的梦中情人,我羡慕她有好的家世好的样貌。” “一开始,我不恨她的,因为我也很努力,还有一个富家公子哥儿男友,我很知足。” “可是后来,当安明赫初见堂溪妘,那个惊艳痴迷的眼神深深刺痛了我,你千般努力,万般勤恳,却抵不过别人短短一秒的出场,你知道那种无力和差距感带来的绝望和不甘吗?” 堂溪梨不知道,只知道人性是丑陋的,“所以,你达不到,就要拉下来。” “呵呵……”顾雨晴笑,眼神有些不正常,说话的时候也有些用力,“是啊,她那么好,就该掉下来,染上世俗的脏污。” “所以我给她下了药,又在她的新婚夜叫走了安明赫,当时安明赫已经喜欢你妈了,我怎么能由着他和你妈浓情蜜意,最后再将我抛弃。” “果然,你妈新婚当晚就被不知名的野男人给睡了,安明赫被戴了绿帽子,由爱生恨,一个月后,你妈怀了野男人的孩子,他更恨你妈了。” 想起什么,她嘴角神秘一咧,凝视着堂溪梨,“其实一开始,凌辱你妈妈的人只有安明赫,但我怎么甘心看着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欢好……” 意味深长的话,暗藏着卑劣的算计,堂溪梨骨节泛白,大概明白了。 顾雨晴不满安明赫那个贱货,于是游说安明辉和王帆,加入这场泯灭人性的罪恶。 堂溪梨深吸了口气,嘴角缓缓翘起,眼中杀意渐起。 身后,感受到她满身毁天灭地气息的雍执序,抬手,把一把锋利的刀,无声递到了她手里。 这些话,他光是听听,都难以平静,而她却整整承受了十六年。 将近六千个日夜,她时时都要被仇恨折磨,不得解脱。 “杀了她,为伯母报仇。”男人沉闷的声音在堂溪梨耳边响起,带着鼓励和支持。 堂溪梨握紧他递来的刀,转头,凝着顾雨晴。 而顾雨晴浑然不觉死期来临,还在继续说,声音一如当年恶毒, “你妈死的那前一段时间,我偷换了她的药,她的精神逐渐恢复。” 她想到什么,骄傲又畅快的笑了几声,“其实因为你,她本来还有求生意志的,她求我,像一条狗一样跪在我脚下,求我放你们离开。” 这些,堂溪梨并不知道,“那她为什么又没有了求生意志?” 第172章 我就是狠毒没有人性呢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顾雨晴仰头一笑,没有半点的悔改,残忍道出真相,“因为她又怀了孽种,不知道是谁的,她恶心肮脏的自己,在我的教唆下,‘砰——’跳下去了……” “原来是这样……”堂溪梨抬头看向楼顶,原来她当年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有…… 她想象不出那个柔弱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女人,在最后一刻,有多痛苦。 比万箭穿心更疼吧。 一滴清泪,顺着脸庞落下来,随着雨淹没在夜色里。 顾雨晴看她哭了,知道自己这番话起作用了,她开始蛊惑,“小畜生,你恨死我了吧,恨我就杀了我……” 不想,被堂溪梨一眼看穿,“想刺激我,给你一个痛快是么?” 顾雨晴笑意一僵。 没错,她知道今晚活不了了,故意刺激她,好让她给她一个痛快。 “你不想在你母亲死的地点手刃我么?”她诱惑着。 堂溪梨脸上所有情绪的褪尽,只余不达眼底的冷笑,手中的匕首贴着顾雨晴的脸滑动,“我的确想在这里杀了你,但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容易……” 一支催情剂,被乔安娜拿了过来。 堂溪梨一把放开了顾雨晴,“给她灌下去。” 顾雨晴看着乔安娜手里的药,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吓得手反支撑在地面,惊恐后退,“不要过来……” 但她一个残废,怎抵得上四肢健全的特工,乍眼她就被抓住了。 见挣扎不了,她又死死闭上了嘴。 乔安娜掐着她的下颚猛然用力一捏,剧烈的碾痛之下,顾雨晴被迫张开了嘴,被强行灌了冰凉的药液。 “把她带进别墅。”堂溪梨吩咐。 乔安娜等人立即把顾雨晴拖进了别墅。 别墅客厅的灯亮起,进门后,顾雨晴才惊恐发现,别墅里居然还有人。 沙发对面,站着好多穿着黑色武装服的男人,他们押着十几个又脏又臭又丑的老男人,有的绿豆眼,有的大黄牙。 顾雨晴不知道自己要经历什么,满眼恐惧。 外头,堂溪梨撩起眼皮,看向一直为她打伞的雍执序,“我不想脏了你的眼,去车上等我。” 大约猜出报复的画面他不宜观看,雍执序没有反对,“好,我去车上等你。” 等他的身影消失,堂溪梨才转身进屋。 客厅里,灯光明亮,她挑了一个双人沙发坐好,淡淡吩咐,“扒了她的衣服。” 克莱尔和乔安娜点头,三下五除二,扒光了顾雨晴。 “啊啊……滚开……”顾雨晴没想到自己快50岁的人了,还要面对这样的羞辱,又愤又恨,“贱人,有本事杀了我。” 堂溪梨斜眼看了一眼武装兵……身边的十几个老男人,勾唇一笑,眼底写满了残忍,“顾雨晴,他们都中了催情药……” 闻言,顾雨晴脸色一白,心陡然沉下去。 “你不能这样。”她声色俱厉地大喊:“没有人性的畜生,你杀我了吧,堂溪梨,你杀了我……” 她宁愿死,也不要被那些又脏又臭的老男人凌辱。 然而,事情岂是她说了算的,从堂溪梨回国的那一刻开始,她的结局就已经被写好。 堂溪梨一挥手,武装兵放开了那些老男人。 “滚开,滚开……”顾雨晴失声尖叫,一边在地上匍匐着躲一边骂,“贱人,狠毒的贱人,你不得好死……” “我就是狠毒没有人性呢,哈哈哈……”堂溪梨翘起二郎腿,上臂展开,搭在沙发背上,狂笑着看着这淫乱一幕的发生。 夜雨还在不停的下。 惨叫声,在这个阴暗的夜肆意连绵。 快天亮时,雨停了。 贝拉伸手探了探女人的脉搏。 “Evelyn,她死了。” 堂溪梨起身,走到顾雨晴身边,用鞋尖挑了挑她的下巴,女人双眼紧闭,没有声息。 她的身上,满是血迹和淤青。 下||体和谷||道全部破裂。 死状极其惨烈。 堂溪梨很满意,掏出手枪,对着女人的心脏,连开四枪。 确认顾雨晴已死,动了动脖子,懒倦开口,“把她剁碎了,养花。” 乔安娜和克莱尔颔首,“是。” 随后指挥一众手下,“抬下去……” 被濯洗了一夜的草木,焕发着浓新绿意。 阳光穿透草芽间的露水,晕染开绮丽的彩虹色。 堂溪梨跪在冰冷的地上,把胸前的白色山茶花摘下,放在几样贡品前。 她的双手合十,掌间夹着三炷燃烧的香,拜了三拜,“妈,顾雨晴死了,您看到了吗?您放心,安明赫亦不会有好下场,下一个就是他。” —— 四环,安氏大厦 一夜未眠的安明赫,夹着办公包,似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神色颓废地走进办公室。 家人都死了,顾雨晴也走了,他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阳光穿过玻璃窗洒在他银白的头发上,瞧着比昨晚更白了。 他麻木的放下办公包,吩咐助理,下午召开股东大会。 他把自己的股份转卖给其他股东,离开这里,去找生死未卜的安明辉。 然而助理还没走出办公室,就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内容让助理脸色剧变,唇齿一颤,“完了…” 安明赫看助理脸色不对,眉头微微骤起,“怎么了?” 助理拿着手机,表情宛若天塌,“安总,我们发往欧洲会和非洲的货,在中东被恐怖分子给劫了……” 自从上次货物在南洋被堂溪梨抢劫后,为了以防万一,安家现在走货都走陆地,运输成本虽然高了一点,但好在安全。 而现在,却被劫了。 “怎么办?”助理手足无措。 安明赫想了想,“先给当地警察打电话,然后派几个法务部的人去跟运输公司交涉,务必先找到这两批货,交货要紧。” 助理立即按照他的意思做。 然而两批货找了三天,没有找到,倒是银行催债的先上门了。 第四天的早上,又一坏消息传来,欧洲和非洲两边的公司,因为没收到货,各要求赔偿三百亿的违约金。 两个三百亿加起来就是六百亿。 第173章 不必,他不配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六百亿……”股东大会上,安明赫听着这赔偿数字,只觉天旋地转。 法务部的人拿着一沓清单,“不止,安总,我们还欠银行四百亿,银行那边刚刚又来催债了。” 股东们一阵躁动,安明赫脑瓜子嗡嗡的疼,他问财务部,“现在能拿出多少?” 财务部经理起身把账目拿给安明赫看,“安总,至多能拿出一百亿,再多拿不出来了。” 正说着,助理匆匆闯了进来,“不好了安总,工人们不知从哪里听说公司要破产了,全部聚集公司外面闹,要求发工资并预支两个月的工资才肯继续做。” 安明赫起身来到窗户,支开单向玻璃窗,往下方看去,就看到二十多层楼的下方,三十来个拉横幅的工人代表,拿着大喇叭喊还钱。 而周围,已经聚集无数路人在围观,更有媒体记者进行采访。 安明赫疲惫的搓了搓额头,头疼不已。 “报警,让警察赶走他们。”他捂着胃部,烦躁的喊着,一回头,身子一个踉跄,一头栽倒下去。 再次醒来,安明赫人已经在医院,医生双手交握于身前,神色有些复杂。 按道理,这件事应该先和家属说的,但是安先生没有家属了。 “安先生,您最近是不是经常胃疼?” 安明赫看着医生,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医生,我怎么了?” 医生肃然道:“您得了胃癌,中期,您住院治疗吧。” “胃癌?”安明赫有些懵,眼底出现一丝茫然,他沉默着,片刻,像是接受了,平静道:“我不住院,帮我办理出院吧。” “这……好吧。” —— 朝华书院 别墅庭院里,堂溪梨一身黑色长袖运动装,手持一把唐横刀,正在乔安娜等人的陪同下,练习刀法。 “刷刷刷——”锋利的刀刃在空中划出道道闪电般的银雨剑花。 一小筐劣质苹果,全都被切成了两半,下雨一般落了一草地。 听到贝拉的汇报,她的动作未停,快如疾风的横空切着苹果。 阳光洒在她身上,那张精致绝艳的侧脸,仿佛镀了光,漂亮的无与伦比。 整齐的发尾随着她英姿飒爽的动作,在空中甩着淡淡的弧度,瞧着比两个月前长了一截,甩起来都能遮她眼睛了。 第二筐苹果切完,堂溪梨停下来,褪下手腕的头绳,有些不爽的把头发扎起。 待会儿就剪头发。 乔安娜递了一块毛巾过来。 堂溪梨接过毛巾,擦了擦额头和脸上的汗,这才跟贝拉说话,“胃癌中期?” 贝拉点头,“已经确诊,但安明赫没有住院治疗,已经出院了,看样子生死无所谓了。” 堂溪梨将那把唐横刀扔给克莱尔,转身往屋里走,“记得让债主和公司那边的人多催债。” 走了没几步,她脚步一顿,隔着镂空的铁艺围墙,看到不远处的蓝花楹树下,停着一辆法拉利拉法。 堂溪梨目光一动,驻足了三秒,提步进了别墅。 法拉利驾驶座上,周舟伸着脖子,使劲儿看那道身影,看她回头看过来,她笑逐颜开,举起手,挥手打招呼。 然而,那人仅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周舟失落的收回手,嘴巴嘟了嘟。 副驾驶的云川,看妻子这么想堂溪梨,却不敢下去,心中很是不解,“我们上门拜访一下应该没什么的。” 周舟摇头,“你不懂,她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说了不见就是不见。” 云川确实不懂,为什么堂溪梨唯独与周舟疏远。 他瞧着,最近就连蒋文清都比周舟要近,自打那小子从南洋回来后,就一口一个梨姐。 前段时间喊他蒋花魁,咬牙切齿的,这段时间喊,那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鸨,就完全被堂溪梨给征服了。 他也不敢说,也不敢问,想来是带蒋老七见世面了。 两人又在树下待了一会儿,才驱车离开,中秋节过完了,还有国庆假期,他们打算去夏威夷度蜜月。 —— 安明赫出院后,并没有闲下来,一直在解决公司的事。 奈何各方债主及欧洲非洲那边的公司催的急,他只好让财务部,先还一部分。 但是远远不够,他开始变卖产业,卖房产,卖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包括安老夫人生前的珠宝,还有安老爷子收藏的那些古董。 林林总总卖了百亿,先赔了欠欧洲公司的违约金。 而关于那批货,过去了一个礼拜,始终没有音信。 他知道是谁做的了,依旧是堂溪梨那个畜生,杀光安家人还不算,她还要安氏玉碎宫倾。 又是一个礼拜过去,债台高筑的安氏,终于顶不住,宣布破产。 破产之日,安明赫遣散了家里佣人,发了最后一笔工资,然后拎着一个行李箱,离开了住了多年的豪宅。 这处价值十多亿的豪宅,将会被银行拍卖抵债。 曾经盛极一时京市顶级豪门,终于在堂溪梨的连番打击下,崩塌消散,消失在上流圈子的篇章里。 上流圈子无不唏嘘,安家真是倒霉,不仅人死光了,公司也败了,可怜哦。 可很快,就有一个词条,被顶上了热搜,#堂溪教授死亡真相# 置顶大V里,陈述了当年堂溪教授和其妻子研究成果如何被安家设计夺走,以及堂溪教授的独女被安家人非法囚禁等诸多恶行。 一时间,安家所为,在网上掀起了滔天巨浪,愤怒的网友们对安家人口诛笔伐,猛烈输出。 这件事也引起了公安局的注意,他们很快调查,调查了两天后,还了堂溪教授的清白。 被污蔑惨死的人,终于在死后的第二十年,迎来真相和公道。 昌平区南口镇西,天寿陵园里。 堂溪梨带了外公生前最爱竹叶青,和外婆最爱吃的江米糕,来祭奠两位老人。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曾经她誓,等她来祭拜时,必定是带着无罪释放证明书来的。 现在,她做到了。 堂溪梨让手下置了一个铁盆,把无罪书点燃。 她的身后,是想跳楼自杀,被抓起来的安明赫。 贝拉踹着他的膝盖弯,想让他跪下忏悔。 却被堂溪梨制止了,“不必,他不配。” 第174章 连死都不让我安心,你真的好狠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安明赫本来也没打算跪,听到她的话,冷笑一声, “堂溪妘这辈子最成功的事,就是生了一个好女儿。” 害得他家财散尽,家破人亡。 他真的悔,当初没有杀了这个小畜生,才给安家招来这样的灭门之祸。 “若是这世上有后悔药,我定回到当初你出生那日,杀了你!” 见他死不悔改,堂溪梨也笑了,站起身,走近他,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你一直恨我妈背叛了你,然而安老狗,你有什么资格恨?你又有什么脸耿耿于怀?” 她目光犀利地盯着他,一字一句,“你欺骗我妈的感情,害死我外公外婆,新婚夜丢下我妈,害她被人欺辱,既想要财,还想要人,安老狗,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被戳穿的安明赫,目光猩红,“她是我的妻子,难道不该对我忠贞么?” “呵…”堂溪梨恶心的要吐了,“妻子?你也配?你只是一个卑劣的强盗,一个下作的流氓,怎配以丈夫的身份自居?” “安老狗,你根本就不配,别告诉我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妈被顾雨晴下药的事。” 安明赫恨恨地看着她,“你胡说什么?” “呵呵呵……”堂溪梨笑的更大声了,“你不知道?呵呵呵……是真没察觉到,还是你自己不想知道?” 空灵缓慢的声音在山间回荡,仿佛来自幽冥地狱,直击灵魂。 安明赫的目光开始变得飘忽不定。 睨着他一闪而逝的心虚,堂溪梨长长的“哦”了一声,“为了不让自己愧疚,你选择忽略真相,是啊,若是你知道了,还怎么义正言辞堂而皇之的向我妈施暴呢?” 迎上她锋利又讽刺的视线,安明赫如芒在背。 他的唇瓣蠕动了下,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堂溪梨继续不疾不徐地说,“其实你什么都知道,但你选择不知道,因为你这个贱人怕顾雨晴跟你闹,于是变本加厉,把所有负面情绪,都加诸到一个无辜女人的身上。” “安老狗……”她提高了声音,无尽鄙夷:“瞧瞧你多恶心,从血液到灵魂,都令人作呕。” 安明赫唇一抖,无法反驳。 因为每个字都是无处遁形的他,卑劣又残忍的他。 没错,他就是这样贪婪的一个人,既想要财,还想要人。 所以他恨,恨月亮的脏污,恨她怀了孽种。 “堂溪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不想再说什么。” 错也好,对也罢,终是走到了尽头。 这三个月,他先后失去了所有亲人,公司也破产了,每日站在地狱的中央痛苦挣扎,他累了,死于他而言,是解脱。 然而堂溪梨可不会让他解脱,即便死,她也要他痛不欲生的死。 “安老狗……”她突然开口,声音里满是促狭和邪佞,“其实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 安明赫一愣,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闪过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堂溪梨环顾着山下秀丽的风景,意味难明地笑了笑,凑到他耳边,红唇轻启。 寥寥几句低喃,听在安明赫耳里,犹如晴天霹雳。 像是一把最锋利的刀,在他千疮百孔的心上,狠狠插了一刀。 枯木般垂老的身躯晃了晃,他满眼的难以置信,,“我不信……” 堂溪梨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一个将死之人?” 安明赫呼吸一滞,目光开始失焦。 是啊,都到了这一步,她没有必要骗他。 没想到,竟是这样, 他恨了一辈子,到头来,竟是这样…… “哈哈哈……”安明赫忽然大笑起来,有自嘲,又怨憎,笑着笑着,一口黑血喷出。 他捂着胃部,好似风中落叶,“堂溪梨啊堂溪梨……” 他咧着嘴,满嘴的血迹,就那样凝视着堂溪梨,似叹似嘲,“连死都不让我安心,你真的好狠……” 堂溪梨从容的拂了拂肩头不存在的尘土,轻笑,“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哦,对了……” 她话锋一转,“还没告诉你,顾雨晴半个多月前就死了,被轮奸致死,是我让人做的。” 闻言,安明赫竟丝毫不觉得意外,因为这个畜生说过,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真的一个都没放过。 安明赫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偏头看了一眼绵延青山之间的雾霭,语气平静,“你想要我怎么死?” 不用猜,他的下场,好不到哪儿去。 堂溪梨朝克莱尔睇了一眼。 克莱尔一扬下巴,吹了一个口哨,“孙子,看这里。” 安明赫看过去,就看到平板电脑上,播放着一些黄暴画面,他的弟弟安明辉被一群外国乞丐抱着轮…… 而同一间屋子,还有更可怕的,王帆被一只强壮的狗…… 王帆的身下都是血,他却像感觉不到一样,脸上带着狞笑,疯了般啃食着手中的白色粉末。 不堪入目的画面把安明赫给惊呆了,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他知道了,这将是他的下场。 不,他绝不。 安明赫偷偷蓄力,在视频即将播放完时,出其不意,一把推开了一左一右押着他的贝拉会和乔安娜,用尽全身力气,朝墓碑撞去。 他的死法,他自己做主。 被推开的贝拉和乔安娜脸色一沉,反应过来后,马上去阻止。 却有人,先她们一步,在安明赫马上要撞到墓碑之际,快狠准一脚踹开了他。 “砰…”安明赫被踹倒在地,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 贝拉乔安娜立即上前制住了他。 堂溪梨优雅的收回脚,理了理黑色马面裙的织金裙摆,走过来,垂眸俯视, “安老狗,怎么死,你自己说了不算哦~” 她抬头,眺望着连绵起伏的青山及一望无垠的蓝天,语气淡泊的判决了他的余生, “把他送去印度接客,直至死。” 安明赫脸色煞白,“你不能这样……” 堂溪梨微微而笑,莹白的手指,指向东方耀眼的旭日,“安老狗你看,我的新生,才刚开始,我会踩着你们的尸体看尽繁华,你们……都去死吧……哈哈哈……” 第175章颂哥,他的女儿好像被Evelyn绑架了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九月的秋,愈发凉爽。 道路两旁的绿化树,泛起或红或黄的颜色,似画家晕开的水溶颜料笔,绘写着秋的颜色。 黑色轿车里,雍执序翻看着关于麦克斯摩根的详细资料,眉头拧起。 “在澳门?” 前座的陈醉,扶着方向盘,扭过头来,“对,之前在沙田最大的赛马场,前几天去了澳门,与一个泰籍华人谈生意,那人是东南亚最年轻的毒枭,谈的什么生意,不言而喻。” 雍执序对这些不感兴趣,只关心堂溪梨的下一步动作。 那天她下了飞机后,就直奔安老爷子所在的医院。 能让她对安老爷子这般上心,自然不可能是亲情,安老爷子肯定知道麦克斯的行踪,或者联系方式。 自那日之后,她这大半个月,除了处理安氏集团,再没有别的动作,多半是想让麦克斯自己现身。 而想逼麦克斯现身,倒也简单,只需抓他最在乎的人就可以了。 查到的资料显示,麦克斯最爱的人是他的小女儿伊丽莎白。 若没猜错,伊丽莎白很有可能已经在她手里。 “陈醉,让宋慈布置一下,把朝华书院的安保,暂时替换成特种兵。” “知道了三哥。” —— 安明赫被扭着送走后,堂溪梨回到朝华书院。 刚进门,就听到饭厅里传来焦急的女孩声音,用蹩脚的中文说着:“放了我,你们这样在你们的国家是违法的。” 堂溪梨冷笑一声,转弯,往客厅走去。 客厅的饭桌旁,坐着一个穿着粉色卫衣套装的欧洲女孩,约莫二十岁,皮肤很白,有一双清澈的蓝眼睛,和一头海藻般的棕色及腰长发,就像橱窗里的芭比娃娃一样精致漂亮。 细看她的轮廓,有几分东方人的特点,说不清是哪处,与堂溪梨,出奇的相似。 这是伊丽莎白第一次见堂溪梨,过去的两天,她被关在地下室,今天一早才被放出来。 她戒备地看着堂溪梨,上下打量,“你是谁?” 堂溪梨没有回答,只是淡漠的端详着她。 前两日忙着配合警察,为外公昭雪,现在,是时候,收拾麦克斯了。 她掏出手机,点了一串从安老爷子那里记下来的号码,拨号,然后把手机拿到了伊丽莎白的耳边。 “嘟嘟嘟——”电话响了几声后,那边没有接,直接挂断了。 堂溪梨又打了好几个,仍旧挂断。 警觉性还挺高。 她没有再打,长睫垂下,凝视着伊丽莎白,让她给麦克斯打。 伊丽莎白直觉堂溪梨不是什么好人,拒绝了她的要求,脸蛋鼓鼓的,环起胸把头一偏,“我不打,你快放了我。 ” 见她丝毫不知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堂溪梨嘴角勾起,指尖撩起女孩的一缕长发,轻笑:“这么天真任性,看来是用温情娇养出来的……” 她拎起女孩的发,变态般拿至鼻尖闻了闻,下一秒,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 一只手以肉眼不可企及的速度,从裙摆下的小腿外侧,拔出一把瑞士军刀。 随后,另一只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伊丽莎白的右手按在餐桌上,手起刀落,切掉了她的小拇指。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不过几秒,看着鲜血从平整的切割口往外飚,伊丽莎白愣了足足有三秒,才反应过来。 “啊啊…啊…啊啊……我的手,呜呜呜……”她厉声尖叫起来,捂着飙血的伤口,不由自主的大哭起来。 堂溪梨面无表情地抽出一张湿纸巾,泰然优雅地擦了擦刀刃上的血迹,用英语交流,“现在要不要打电话啊?” 伊丽莎白疼的脸色惨白,一张笑脸拧成一团,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顺从的点头。 打,她打还不行吗? 你早说你会切人手指,不就早打了,呜呜呜……疯子,神经病,她的手,好痛…… 堂溪梨把擦好的瑞士军刀,从容放回小腿外侧的皮夹里,从克莱尔接过伊丽莎白的手机,打开拨号键盘,递到她面前。 “打吧。” 伊丽莎白哭的一抽一抽的,身为摩根家族的小公主,她哪里受过这个,呜呜呜……疼死了…… 怕这个疯子再一言不合就切她手指,伊丽莎白忍痛,拨了麦克斯的号码。 这次,那边接的很快,张口就是:“hello,sweetie。” 伊丽莎白嘴一撇,眼泪珠子哗哗的落,张口要求救,却是堂溪梨,夺走了手机,用中文开门见山道:“MAX,好久不见,你的宝贝女儿在我手上,想让她活命,那就来华国京市见我。” 说罢,又把手机拿到了伊丽莎白脸颊边,一把揪起她的耳朵,迫使她发出声音。 伊丽莎白犹如惊弓之鸟,整个人一抖,吓得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疼,爸爸快来救我……” —— 澳门,威尼斯人 纸醉金迷的赌场里,麦克斯听到电话里传来女儿的求救声,脸色剧变,想要再说点什么,那头却挂断了。 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鸷,拿起外套,把椅子往后一拉,起身就要走。 同一张赌桌上,对面穿着花衬衫,口中叼着一支烟的年轻男子,慵懒不羁倚在真皮椅子上。 看到麦克斯要走,他伸手取下口中香烟,询问:“max,怎么了?” 麦克斯不欲多说,只抱歉道:“颂,生意的事我们改天再谈,我去一趟京北。” 韩颂没有多问,“好。” 待人走后,韩颂将烟掐灭在水晶烟灰缸里,朝自己的手下阿罗招了招手,“去查,是不是有人想破坏生意。” 阿罗立即让人去查。 三个小时后,阿罗回来了,弯腰附在韩颂耳边禀报,“颂哥,他的女儿好像被Evelyn绑架了。” 韩颂怔住,“谁?” 阿罗悄声,“您爱而不得的那位……” 韩颂挑眉,脑中自动出现那抹清冷如仙又狠如毒蛇的张狂身影,削薄的唇勾起,“在京市?” 他起身,“走,我们也去京市逛逛……” 第176章 把你自己的右手剁下来给我玩玩儿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麦克斯是在傍晚时分抵达首都国际机场的。 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去堂溪梨指定的地点。 不用想,那里布下了天罗地网,他只要踏入包围圈,就会插翅难逃。 他躲进酒店里,等他潜伏在堂溪梨身边的卧底们,把堂溪柠月带来。 她抓他的女儿,那他就抓她的妹妹。 然而事情未能如麦克斯愿,他能想到的,堂溪梨早就算到。 她将自己所有的暗卫,都留在了堂溪柠月身边,在卧底浮出水面的那一刻,暗卫们趁其不备,将几人击杀。 至此,麦克斯留在堂溪梨身边的卧底,全部铲除。 唯独只剩一个小姜,囚禁在月亮殿加密的地下室里,日日受鞭刑之苦。 这波麦克斯非但没有抓到堂溪柠月,反而把自己的人赔了进去,脸色阴沉的扯断了酒店里的窗帘。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起。 麦克斯一看是陌生号码,不用猜也知是堂溪梨。 他黑着脸接下。 “麦克斯,还不来是在给你女儿预备棺材么?” 麦克斯偏头,看了一眼东方天际的鱼肚白,天快亮了。 他冷静开口,“我来了,你不要为难她,这是我跟你之间的恩怨。” 挂断电话后,麦克斯脱掉外套,穿了两层质量上佳防弹衣,出酒店,单刀赴会。 见面的地点就在朝华书院,堂溪梨的别墅。 早上7:15分,麦克斯坐着出租车,到达朝华书院18号别墅。 别墅里,堂溪梨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胳膊肘支在沙发扶手上,支着头假寐,听着外面的脚步声,眼眸倏然睁开,撩起眼皮往门口看去。 光与影在大门处交错,随着脚步声及近,一抹黑色身影步伐从容走进别墅。 来人约莫四十多岁,身形高大,五官立体,长了一张偏东方特征的脸,眼角已有浅浅的的鱼尾纹,但仍能看到年轻时有多俊朗。 看着他,堂溪梨唇瓣缓缓扬起,声音有些损,“MAX,躲了我了6年,你怎么不躲了?是不想躲么?” 麦克斯斜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你在明知故问’的眼神,“少废话,把我女儿交出来。” “你女儿?”堂溪梨拿起桌上的P320制式手枪把玩,戏谑一笑,“你哪个女儿?” 她摊了摊手,“这个房子里,有你两个女儿,你找哪个?” 麦克斯冷眼看着她,“我只有一个女儿,伊丽莎白。” “哦……”堂溪梨点点头,“你早说啊。” 她把手枪撂在腿边,拍了拍手。 下一刻,双手反绑着,嘴上粘了黑色胶带的伊丽莎白,被乔安娜和克莱尔给带上来了。 伊丽莎白头发凌乱,脸色惨白,像只吓傻的小兔,一看到麦克斯,眼泪立即滚滚流下来。 “呜呜呜……爸爸……”她模糊不清的哭喊着。 麦克斯心都碎了,“Elizabeth…” 看他心疼成这样,堂溪梨拿起P320,上膛,瞄准,一枪打在伊丽莎白的胳膊上。 没有任何预兆,随意的像是喝了一口水那么简单。 而伊丽莎白,胳膊上应声出现一个血窟窿。 她身子一震,随后哭的更凶了,疼的整张脸都拧在一起。 看女儿被这样折磨,麦克斯心疼的无以复加,大喝一声,“你住手,有什么,冲我来。” “好啊。”堂溪梨笑意晏晏的答应,抬手,枪口对准了麦克斯的胳膊,一枪打了下去,满足了他的心愿。 麦克斯胳膊被子弹打穿,鲜血立时浸透了他的棕色外套。 而他,只是闷哼一声,身子踉跄了下,没有后退。 接下这一枪后,他咬牙,目光平静的看着堂溪梨,“把她放了,我留下。” 堂溪梨有点好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啪…”她扔了一把薄斧头到他脚下,云淡风轻地笑着,“让我放了她也不是不行,把你自己的右手剁下来给我玩玩儿,或者…” 伊丽莎白一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摇头,“不……呜呜……不……” 她的嘴使劲张着,想挣开胶带。 终于在拼力尝试了几次后,封嘴的胶带被她挣开一条缝隙,她一喜,马上用英语大喊:“不要,爸爸,不要听她的……” 然而她的话音都还没落,大腿忽而又挨了一记枪子儿。 是堂溪梨打的,容光清绝的女子,脸上带着不耐烦的笑,“这么想死?” 抓着伊丽莎白的乔安娜提醒,“Elizabeth小姐,我们Evelyn最烦有人断她讲话,你小心一点,下一枪,就是你的脑袋了。” 闻言,痛到怀疑人生的伊丽莎白,立马识时务的闭上了嘴巴,委屈巴巴地看着麦克斯,小声喊:“爸爸……” 麦克斯又气又心疼,倏尔拉开了衣服拉链,流出绑在夹克两边内侧的两排炸弹,“堂溪梨,你再敢妄动,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哟…”堂溪梨看他身上居然还绑了炸弹,像遇到了什么趣事儿,眼中露出饶有意趣的光,“倒是多年没人敢这样威胁我了呢,可是怎么办,我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她抬手,挑衅般,将枪口再度对准了伊丽莎白的另一条腿,笑吟吟转过头来,隔空对上麦克斯的眼睛,轻描淡写扣下了扳机。 登时,伊丽莎白另一条腿也负伤了。 她惨叫一声,整个人再也站不住,全部重量压在了乔安娜和克莱尔的手上。 克莱尔嘟囔一句,“好重,Elizabeth小姐,你该减肥了。” 乔安娜古怪的看了克莱尔一眼,这个碎嘴子…… 对面,看到女儿再三遭罪,麦克斯心中的担忧会和怒气一下达到了顶峰。 “堂溪梨,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亲手培养了你。” 乌鸦尚且知道反哺,而她是真的没有半点人性。 她就是一个杀人机器,一个智力超群且冷血无情的天才坏种, 堂溪梨懒得听他废话,“你快点儿砍,我数到三,右手砍不下来,我就砍她的,1……2……” 第177章你不是麦克斯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我剁!”麦克斯怕她再伤害伊丽莎白,急忙出声打断了她数数。 随后迅速弯腰捡起那把她扔过来的厨房剁大骨头用的斧头,把自己的右手置于沙发扶手上,以沙发扶手为砧板,挽起了袖子,露出一截手腕。 离得不远的伊丽莎白急的直流泪,顾不得身上枪伤带来的剧痛,恐慌挣扎,“不要,爸爸,不要那样做,求你……” 她又求堂溪梨,“求你放过我爸爸,求你放过她……” 堂溪梨翘着腿,一条胳膊洒在沙发背上,一只手把玩着那把枪,脸上带着几分深不可测的笑意,“Elizabeth,等他死了再哭也不迟,,可别哭错坟了。” 没听懂她话的伊丽莎白,眼泪要掉不掉的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堂溪梨却是没再跟她说话,逆着光线,看向麦克斯,“你在等什么?等援军?” 她手中的枪又指向伊丽莎白,“那你觉得是你的援军快,还是我的枪子儿快?” 麦克斯的确在拖延时间等援军,但现在,好像来不及了。 他眸光沉了沉,看了看伊丽莎白,又看了看堂溪梨,倏地握紧锋利的斧头,朝自己的右手剁了下去。 “咔——”一声剁骨脆响,鲜血四溅,麦克斯的手,被他自己剁了下来。 血淋淋的残肢掉在地上,晃动了好几下才静止。 而麦克斯断腕之处,鲜血像是喷泉,喷的他脸上身上沙发上,到处都是。 “啊——”伊丽莎白吓得尖叫不止。 麦克斯疼的脸色煞白如纸,额头上沁着大颗大颗的冷汗,嘴里忍不住发出闷哼。 他咬牙掐紧了手腕,不让血液流那么快,神色狰狞地望向堂溪梨,“现在可以了?” 堂溪梨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地上的残肢,昳丽的唇一点一点扬起,口吻十分笃定,“你不是麦克斯。” 麦克斯和伊丽莎白同时一怔。 堂溪梨斩钉截铁地重复了一遍,“你不是麦克斯。” —— 风起叶瑶,别墅外的马路边,一辆线条流畅的银色迈巴赫缓缓驶来并停稳。 后车门打开,一条大长腿率先迈了下来。 光影洒下来,一个穿花衬衫戴墨镜的年轻男人,下车站定。 男人身形挑高,口中叼着一支烟,手执一束白色山茶花。 花衬衫的领口扣子没有系,随意而散漫的露出一片紧实的胸膛。 他的腕间戴着一块劳力士水鬼手表,身上散发着强烈的压迫感。 驾驶座上,则下来一个寸头男子,穿着黑色休闲装,眉眼坚毅,呈保护姿态站在男人身边。 “确定是这里?”韩颂望着18字样的黑色门牌号,问了一句。 阿罗颔首,“就是这里,Evelyn这次应该是没有隐藏自己的踪迹,很容易就查到了。” 韩颂掐灭来了烟,摘下墨镜挂在领口,将手插进裤兜里,吩咐:“还愣着干什么?去喊门。” 以往,想查这个婆娘的行踪,要费很大一番功夫,他每次不是扑空就是在扑空的路上,这次倒是稀奇。 但愿不会再扑空。 —— 马路对面,别墅二楼的阳台上,拿着望远镜观察对面客厅情况的陈醉,看到麦克斯外套一敞,露出内侧各两组炸弹时,脸色一变。 “三哥,他身上有炸弹!” 趴在地上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人,架着一把狙击枪,半歪头,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瞄准器。 麦克斯身上的炸弹他也看到了,眸色沉了沉,调了一下瞄准器的角度。 既然有炸弹,那就不能往身上打了,一不小心就会引爆炸弹,只能往头上打。 瞄着瞄着,一边的陈醉忽而惊呼一声,“Vocal!他把自己的手给剁了,这是什么操作?” 雍执序瞥了他一眼,“别一惊一乍的。” 他刚说完,陈醉又是一声“Vocal!” “又怎么了?”雍执序眉头皱起。 陈醉端着望远镜,看着对面大门处,描述,“又来了一个男人,拿着一束花,看样子像是追求者。” 雍执序:“???” 他撩起眼皮,分了一个眼神看向对面大门,果然看到一个男人,穿着花衬衫,拿着一捧洁白的花。 这人是谁? —— 别墅客厅里。 麦克斯和伊丽莎白,因堂溪梨接连两句“你不是麦克斯”,而惊讶住。 两人既错愕又不解。 麦克斯:“我怎么不是麦克斯?” 堂溪梨放下翘着的腿,又换了一个慵懒姿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让你有了麦克斯的记忆,但你绝不是他。” 那个人她了解,薄情寡义,最自私无情的一个人,根本不可能为任何人牺牲,也绝无可能逆来顺受。 从他踏入别墅,对伊丽莎白关心备至时,她就怀疑了,所以逐步试探。 麦克斯觉得有点好笑,“你到底在扯什么?” 为什么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伊丽莎白也觉得堂溪梨在故弄玄虚,她的爸爸怎可能不是她的爸爸,她一定是疯了! 她张口要辩驳,这时,小陶走了进来,禀报:“Evelyn,泰国的韩颂先生,想要拜访您。” 韩颂? 堂溪梨眉头皱起,“不见。” 小陶毕恭毕敬颔首,“韩先生说要找您谈军火生意。” “让他找简秘书谈……” 正说着,变故突生,只听到外头空中忽地传来一道嗡嗡声,一架直升机从天而降,盘旋着悬停在了客厅的巨幅落地窗外。 直升机的舱门打开着,一个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坐在舱门,脚蹬对面门沿,手持两把机关枪。 堂溪梨眼神一凛,大喝一声,“趴下!” 同时一个后翻,闪电般躲在了沙发后。 也就在她翻身躲开的下一秒,一阵枪林弹雨,击破玻璃窗,无差别朝满客厅的人扫来。 “砰砰砰——”一阵缭乱枪声响起,随后就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电石火光间,麦克斯被子弹击中,炸了个粉身碎骨。 而贝拉乔安娜克莱尔七人,因为堂溪梨提醒的及时,全部躲过了子弹,并各自找了掩藏点,迅速掏枪做反击。 客厅里其他几个武装兵就没这么快的反应能力了,被子弹击中,受伤倒了下去。 第178章狡兔三窟,他终于出现了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没什么自我保护能力的小陶,因为站在门口处,不在攻击范围内,幸运躲过死劫。 但麦克斯爆炸产生的威力冲击到了她。 她整个人被冲飞,腾空朝墙上撞去,剧烈的撞击使她眼前一黑,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晕倒前,想要辞职的念头自大脑闪过,太危险了,她想回家种地。 这边,堂溪梨躲过爆炸的冲击波后,拿着枪,探出头来瞄准了对面直升机舱门口的男人。 “砰!”隔着十来米的距离,她精准打中了男人的心口。 但是却没有流血。 那人只身子惯性往后颤了一下,手中的机关枪就再度无差别朝客厅扫来。 密集的火力打的堂溪梨放弃反击,身子往沙发里挪了挪。 刚才那一眼,她看清楚了,飞机上那人,是真正的麦克斯。 曾经的雇佣兵之王,亲手培养她的麦克斯。 狡兔三窟,他终于出现了。 该死的,他穿了防弹衣。 庭院里,早就埋伏在各处的武装兵们,见目标已出现,马上集中火力,去射击直升机里的人。 别墅大门口,没有等来回应的韩颂,听到头顶有异响,抬头看去,就看到一架黑色直升机,以极快的速度飞到了庭院里,并悬浮在别墅客厅的落地窗外。 “怎么回事?”他不明所以。 下一秒,就听到里面传来枪响和爆炸。 韩颂“操”了一声,“那婆娘有危险!”,便扔掉手中的山茶花,徒手翻过铁艺围墙,进入别墅。 他没有犹豫,掏枪就朝直升机的驾驶位打。 对面阳台,陈醉拿着望远镜侦查,远远看到一架直升机闯入可视范围内,惊讶出声,“三哥你看。” 雍执序抬眸看去,就看到那架直升机悬停在对面客厅外,紧接着就是枪声和爆炸声。 他脸色剧变,一颗心陡然揪起,“陈醉,看她有没有受伤!” 陈醉马上拿着望远镜,在满是硝烟的客厅里寻找堂溪梨的身影。 “看到了,她躲在双人沙发后面,朝直升机上的人打了一枪,看情况,应该没事。” 雍执序稍稍放心,稳住心神,对着耳边的通讯设备下令,“马上拿下。” 宋慈:“收到。” 下一刻,埋伏在附近的特种兵,全部翻墙过院,呈包围形势火速朝那架直升机靠拢。 堂溪梨这边埋伏在庭院的武装兵,一看冒出这么多人,集体警惕起来,把枪口对准了聚拢过来特种兵们,还有韩颂和阿罗。 韩颂解释,“我们是自己人。” 武装兵首领认出是韩颂,又把枪口对准了特种兵们。 特种兵们指了指自己头盔上的摩斯密码,对暗号。 武装兵们听到暗号,戒备解除,再度将火力聚集到打直升机上。 “砰砰砰——”直升机黑色的金属外壳被打的凹凸不平,防弹玻璃窗也开始出现细小的裂纹。 真正的麦克斯没能一击成功,也不恋战,打了两轮子弹后,吩咐驾驶座的手下,马上离开此地。 驾驶员收到命令,一秒都不耽搁,推起油门起飞。 然而还没飞出别墅,驾驶员的眉心就被一颗子弹给击中了,当场丧命。 顷刻间,直升机失去操控,机身摇晃起来,栽着头就要向地面坠去。 说时迟那时快,麦克斯扔掉机关枪,扯开了死透的驾驶员,亲自过来驾驶。 “嗡嗡——”直升机的高度一下被拉高,疾速往北方飞去。 雍执序打死驾驶员后,又把瞄准器对准了麦克斯,扣下扳机。 麦克斯耳朵一动,察觉到危险来临,迅速一个侧仰,子弹擦着鼻尖嵌进斜刺里直升机的内壁上,留下一道凹痕。 他猛地扭头,犀利如鹰隼的眼睛一眯,朝对面看去,“狙击手?” 话音未散,第二颗子弹又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打来。 麦克斯侧身一躲,子弹打偏,击中了他的右肩头。 拿着望远镜的陈醉,激动喊:“三哥,打中了!” 雍执序没说话,瞄准那人还要打第三枪,忽而这时,直升机来了一个180度原地旋转,机头瞬时背了过去,把后尾留给了他。 这般,便无法狙击了。 雍执序对着通讯设备吩咐,“一组暂停,二组出击。” “收到,二组,马上出动。” 随着令下,六架埋伏在附近街道的武装直升机,腾空而起,呈双翼之势,两边包抄,围攻了那架直升机。 附近的居民听到爆炸声,都吓得不轻,有去报警的,有出门查看的,但都被小区保安以剧组拍剧,勿扰的理由给搪塞了。 吃瓜群众们是一点儿都没怀疑。 甚至还感叹:“演的居然跟真的一样,这部片子叫什么?等上映我一定贡献票房。” “刺激,这导演有点子东西啊,我怎么感觉是在真打枪战呢。” “这说明导演是真下了功夫的,厉害!” 雍执序指挥完,夺过陈醉手中的望远镜,去看对面,在滚滚硝烟中寻找那抹身影。 亲眼看到她平安无事,男人揪着的心彻底放下来。 却在下一秒,眸心一动,他看到那个花衬衫男人冲进别墅,一把扣住堂溪梨的双肩。 那人神色激动,用目光在她身上检查,似乎是想确定她有没有受伤。 雍执序剑眉拧起。 别墅里,堂溪梨的眉头也是一蹙,一把拂开了韩颂握在她肩头的手,冷冷回道:“我没事。” 说罢快速跑到庭院里,朝空战的地方看去。 看到麦克斯被几架武装直升机包围,她眸色一闪,想到什么,旋即望向对面。 她在华国受限,无法动用更多的力量,唯有他,能调动特种兵。 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堂溪梨果然看到对面阳台上,站着她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黑色冲锋衣,一手执狙击枪,一手拿着望远镜,正在看她。 这件事,她没有告诉他,他却与她打了配合。 又猜到了。 他对她的了解,竟已到了了如指掌的地步。 思索间,空中传来异响,麦克斯的直升机被击落了,朝着小区的花园方向坠落下去。 堂溪梨神色一肃,吩咐自己的武装兵,“抓住他!” 第179章她早晚会把你甩了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直升机坠毁在小区的花园里。 堂溪梨的武装兵是在90秒后赶到的,他们拉开凹凸不平的舱门,将手中的枪对准机舱内部。 然而,直升机残骸中,只有一具尸体,那个人跑了! 武装兵首领亚当,看到地上有血迹,立刻吩咐所有人顺着血迹搜查。 查到血迹尽头的草丛里,竟是一只流浪狗。 亚当脸色一沉,让所有人扩大范围搜查。 只是这边还没搜到,警察来了。 亚当等人只好先放弃搜查,全部躲了起来。 他们这样出现在警察面前,又是外籍,又是持枪,不好解释。 等到警察被宋慈打发走,整个小区已找不到半点麦克斯的踪迹。 人已逃之夭夭。 对于这个结果,堂溪梨并不意外,能让她找这么多年的人,若是被她轻易抓住,倒让她刮目相看了。 “Evelyn,伊丽莎白怎么处理?”贝拉拎起伊丽莎白的尸体,问堂溪梨。 堂溪梨看着满身血窟窿的伊丽莎白,眸底闪过一抹森冷。 刚刚危险降临的一刹那,她让所有人趴下。 伊丽莎白被按着趴下后,亲眼看到假的麦克斯被炸的渣都不剩,又伤心又怕,不顾危险朝假麦克斯的方向爬过去。 外头飞机上的真麦克斯,看到伊丽莎白,手中的机关枪并没有停止,无差距攻击。 亲手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上了西天。 宁愿打死,也不给她威胁他的机会。 这就是真正的麦克斯。 亲情在他眼里,狗屁都不是。 拖他后腿,他会毫不犹豫杀了。 也就是说,他今天来,看似是杀她的,其实是来杀伊丽莎白的。 真狠啊。 堂溪梨冷笑一声,“送去火化,然后埋了。” “好的。”贝拉把尸体带走秘密处理。 克莱尔则吩咐底下人,把小陶送去医院。 这场动静不小,但因为雍执序捂得严,事情就变成了剧组拍戏。 直升机残骸很快被清理干净,堂溪梨的家也请了钟点工来打扫。 客厅里的沙发玻璃什么的,都坏了,需要重新装修。 雍执序把人拽到自己家里,“要不,今晚先住我这儿?” 堂溪梨双手环胸,有些好笑的指了指对面二楼,“我的房间又没事,能住人。” 司马昭之心,可别太明显了。 雍执序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你一楼客厅的玻璃窗不是坏了?晚上风大,客厅漏风,你楼上也会冷。” “可我不怕冷啊。” 男人沉默了下,憋了半天,“我怕黑,你陪我好不好?” 堂溪梨扬唇一笑,“你想把我笑死继承我的财产么?” “漾漾,你说你答应了。”雍执序伸手揽住她的腰,修长的手掐着她的大腿,抱考拉一样将她抱起,坐在沙发上,鼻尖碰着她的鼻尖厮磨。 “答应了好不好?”男人又把手放在她的后脖颈,轻轻挠她。 堂溪梨被他磨得心尖发痒,“行,我答应了。” 男人开心不已,揉着她的头,“你在这里待着,我去买菜,晚上想吃什么?”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她对吃一向没有要求,不是特别难以下咽,她都可以。 “好,等我。” 雍执序拿起车钥匙往外走。 刚打开自家大门,就与门外欲按门铃的韩颂打了一个照面。 两个容貌伯仲难分的男人,目光同时一滞。 韩颂挑挑眉,视线掠过他,往庭院里看,“Evelyn呢?我找她谈生意。” 他亲眼看着这个该死的男人,把Evelyn拉到这栋别墅。 见他态度强势,雍执序眸子垂下来,注意到了他手中的花束,声音不咸不淡,“谈生意还要送花?” 闻言,韩颂看了雍执序一眼。 枪战发生在上午。 中午至下午这几个小时,足够双方查到对方的底细。 韩颂知道这个人是华国国际商会的副会长,还是京市雍、林两大世家的继承人,权势滔天。 Evelyn来京市三个月,这个人一直在纠缠她。 小白脸儿! 在他打量的同时,雍执序也在看他。 韩颂,泰籍华人,东南亚最年轻的毒枭,在缅甸有自己的武装军,生意做的很大,私底下与泰缅两国政府,保持着不能言说的关系。 是个危险人物。 追了漾漾三年,被屡次拒绝,仍纠缠不休。 简直不要脸。 雍执序跨出大门,顺手把门锁上,脸上带着疏离淡漠的笑,“漾漾累了,不见任何人。” 漾漾? 叫这么亲密,想死? 韩颂眸光一寒,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拿出打火机点燃。 慢条斯理抽了一口才道:“Evelyn最讨厌别人耽误她的事业,你确定她不见?” 那姿态,似是非常了解堂溪梨一般。 雍执序眸底的笑更淡了,他当然不能耽误她的事业,若是正经谈生意的,他绝不拦着。 男人掏出手机,直接给堂溪梨打电话,说明韩颂要找她谈生意,手中还拿着一束花。 一听到拿着花,那头的堂溪梨声音骤冷,“不见。” 这两个字是开了免提的,清清楚楚传到了韩颂的耳朵里。 韩颂皮笑肉不笑的吐出两个字,“卑鄙。” 小白脸儿特意强调他带花。 雍执序气度从容地笑了笑,“韩先生,我只是跟我女朋友说句实话,怎么就卑鄙了?” 难道要他看着别的男人,如何追求他的女朋友么? “女朋友?”韩颂忽略他其他的话,自动提取关键词。 “她是你的女朋友?”阿罗怎么没跟他说? 雍执序看他没查出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韩先生情报组的能力有待提升。” 感觉受到讽刺的韩颂,周身一冷,抬眸,直直对上雍执序的视线。 两人像是狭路相逢的猎人,有着谁也不输谁的气场。 片刻,韩颂错开视线,嘲讽,“她早晚会把你甩了。” 雍执序微笑,“或许吧,但就是把我甩了,有的人也不会有机会。” 说罢,错开他,径直朝自己的车走去。 韩颂盯着他的背影,冷冽的眼睛逐渐爬上杀意。 “漾漾……”他念着这个名字,气笑了,“Evelyn,你喜欢这样的么?” 可惜,你喜欢谁,谁就得死。 第180章 想好今晚怎么伺候我了么?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太阳的轮廓沉寂在青山里,天色一点点暗下来。 各家各户亮了灯,飘起饭菜香。 堂溪梨倚在厨房门口的门框上,双臂环胸,视线随着灶台前那道挺拔忙碌身影而移动。 男人穿着黑色的休闲薄衫,袖口挽了一截,露出紧实有力的小臂。 那双脉络清晰的大手,握着锅和勺,动作娴熟的颠勺翻炒。 油烟机的灯亮着,打在他的脸上,腾起的薄烟中,她清晰看到了他微垂的睫毛,根根分明,剪影纤长。 那般具有人间烟火气。 看着他,堂溪梨忽而产生一丝不真实感。 风风雨雨十几年,她就像一棵无根浮萍,在这尘世里漂泊,有来处,无归途。 而他就是忽逢的桃花源,在她满是阴霾崎岖的路上,开出一片繁花,指引她的灵魂找到出口。 他温柔有礼,又那么善解人意。 怎么办,有点贪恋这种温暖了。 一个连睡觉都不敢睡死,怕随时会被爆头的人,可以拥有吗?会有结果吗? 堂溪梨有些迷茫。 其实无论从哪方面看,他们都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是品行端方的世家子,而她,一个黑道头子,正和反两个极端。 放在古代,她这种魔教中人,怕是要被正道联盟讨伐,人人得而诛之的。 几道可口的饭菜摆上餐桌,雍执序再次洗了手,拉着靠在门框出神的女孩坐到餐桌上。 见她一直盯着他看,男人抬手,动作自然而亲密的揉了揉她的头,“怎么了?” 堂溪梨回神,被自己的比喻逗笑了,“没什么。” 她拿起筷子,夹起竹笋,放进他的碗里,“吃饭。” 男人捏了捏她的脸颊,“好,吃饭。” 一顿饭吃的很安静,两个都不是爱在吃饭时说话的人。 吃过饭,雍执序收拾了碗筷,牵着堂溪梨的手到庭院里散步。 天朗星疏,皓白的月光如霜如雪洒了一地。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夜风吹起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谢谢。”堂溪梨开口,打破了平静。 她说的没头没尾,雍执序顿了三秒,才想到她指的是今天的事。 男人脚步停下,温热的大掌捧起她的脸颊,吻了吻她的额头,眸色认真, “漾漾,我说过的,对我不需要说谢。” 他伸出大拇指,摩挲着她光滑的脸颊,目光镌刻进她的眼睛里,“不要那么见外,你这样我会难过。” 会让他觉得于她而言,他始终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外人。 堂溪梨无意惹他难过,但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他不该这样毫无保留。 万一最后,他们走不到一起,那他做的这些,她如何还的起? “三哥,不要对我这样好,万一我们……” 微热的手指抵住了她的唇,男人阻止了她说下去。 她的顾虑,他明白。 “漾漾……”雍执序将她拥进怀里,大手爱怜的抚着她的后脑勺,嗓音低沉温柔,“哪怕最后,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我仍希望我们不会走丢。” “因为……”男人吻着她的发丝,“我不止想做你的男人,还想做你的亲人,哪天你累了,就来我身边,你坐着,我给你做饭吃,你懂么?” 自从知道她的过去,每每想起他就夜不能寐。 如果有时光穿梭机,他一定会回到她小时候,把她带到身边,养她,爱她,让她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小孩。 “亲人?”堂溪梨念着这两个字,眸光晃动。 【哪天你累了,就来我身边,你坐着,我给你做饭吃。】 【你坐着,我给你做饭吃……】 就像刚刚那样么? 分明不是什么华丽甜蜜的情话…… 堂溪梨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心头,涌起了她形容不出的胀感,有什么在膨胀,在淹没。 那朵飘零的浮萍,在这样一个平常的夜里,似乎有了自我意识,悄悄的生根发芽,催生出血和肉来。 “好。”她握紧了他的手,弯唇而笑,与他一起返回别墅。 上到二楼,途经客房时,雍执序停下,打开门和灯询问她,“你看这间你喜欢吗?” 堂溪梨挑眉,客房? 他求着她住他家,难道不是想跟她do? 这个念头刚跑出来,额头就被弹了一个脑瓜崩儿。 “想什么呢?你三哥是那种人?” 堂溪梨摸了摸他弹过的地方,戏谑一笑,“你敢说没有任何心思?” 雍执序凝噎,不敢说。 因为的确有那么一点心机在里面,他不想那个韩颂纠缠她,故意带她来这里,这样就能把人挡在门外。 瞧他不说话,堂溪梨以为他默认了,露出一个‘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揶揄笑容。 伸手勾住了男人的脖颈,整个人往他怀中一跳,双腿缠住了他精壮的腰身。 她的唇贴上了他的耳,似蛊似诱,“想好今晚怎么伺候我了么?” 灼热的气息洒进耳蜗里,男人的呼吸都加重了。 平静的凤眸,燎起一片火,他抬手,环住了她的细腰,吻上她的唇。 边吻边往他的房间走,等一吻结束,他们已经在浴室里。 男人抱着怀中的‘考拉’,来到浴缸边,调温,放水,在她耳边低语,“先伺候我的漾漾洗澡……” 浴缸里的水跌跌宕宕,起起伏伏,溢了满地。 直到水发凉,男人才将她抱起,擦干净放到床上,继续没做完的事。 …… 月亮逐渐西沉,柏悦酒店里,韩颂站在落地窗前,手中夹着一支烟,像个雕塑一样,望着朝华书院的方向。 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他指尖的烟闪着明明灭灭的光。 他的脚下,是一堆数不清的烟头,站了不知几个小时。 终于,他动了,拿起一旁玛瑙石边几上的酒,喝了一口,嗤笑,“漾漾……呵……漾漾……” 他以前叫她一句小梨,她都冷着脸让他滚。 偏执在寂静的夜里,滋生出让人胆战心惊的占有欲,如一捧烈火,燃烧殆尽后仍留着灼人的余烬。 片刻,男人碾碎了烟,摔碎了酒,眼底生出可怕的狠戾。 “Eelyn,我追了你三年,等来这样一个结果,你说我怎么甘心呢?” 第181章 玛德,敢再三耍老子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天光大亮,强烈的阳光洒在厚重的遮光窗帘上,映出房间的轮廓。 深灰色的蚕丝薄被里伸出一只健硕的手臂,摸索着床头柜上骤然振动的手机,快速将其关掉。 尽管他的动作很快,还是扰醒了怀中女孩。 堂溪梨倏然睁开眼睛,惺忪的小鹿眸放空了两秒,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几点了。”她问,嗓音有些微哑。 男人将她往怀中拢了拢,“7点半,再睡会儿?” 堂溪梨是个觉少且精力充沛的人,五个小时,足够她养足精神。 她推了推男人的胸膛,问他,“你不上班?” 雍执序闻着她香香软软的头发,心头有些发痒, “被停职了。”他说:“现在是无业游民。” “怎么停职了?”堂溪梨很意外。 据她所知,他的工作能力十分出众,上任这三年,不仅拉动国内经济,外贸大单也比之前上涨了三倍,仅他个人就给国家创造了近万亿的GPD。 明年还有望升职,成为会长。 雍执序拂开遮着她眉毛的乱发,微微低头,吻了吻她的眼尾,“过完元旦要调去外交部,这段时间,算是休假。” “呵……”堂溪梨调侃,“你爷爷这个执行力度可以。” 过完元旦……也就是说,有一个多月的假期。 还挺美。 她不由拿他跟自己对比了下。 这一年365天,她有360天都是在忙,不是在谈生意,就是在谈生意的路上,满世界飞。 也就回国收拾安家这三个月,没那么忙。 雍执序把玩着她的头发,轻笑,“他老人家一向说一不二。” 说着,话锋一转,轻轻扯了扯她的头发,“你的头发长长了不少。” 堂溪梨抓了抓自己头发,“是长了,今天就去剪。” “好像没见你留过长发……”雍执序卷着她发,有些好奇。 查到的资料里,她的照片一直都是短发,发型几年如一日,就没变过。 提及长发,堂溪梨想到了七年前的那次任务,她的一头及腰长发,被对手薅着往绞肉机里按,头发被搅进去,她的头离绞肉机越来越近。 强大的咬合力差点把她整张头皮都扯下来,千钧一发之际,她摸到了一把刀,挥刀割断了头发,这才逃过一劫。 从那以后,就再也不留长发了,不是不喜欢,而是碍事。 “你知道的,做佣兵危险系数高,短发可以避免很多潜在危险。” 雍执序明白了,将她的发别到耳后,又问她关于麦克斯的事,“人逃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堂溪梨沉默了须臾,“昨天伊丽莎白死后,我复盘了一下整件事,发现两个疑点。” “哪两个?” “其一,在麦克斯的儿子艾维斯身上,听闻他与伊丽莎白的感情极好,我抓了伊丽莎白,依照他摩根财团现任掌权人的势力,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其二……” 堂溪梨说出又一个不合理的地方,“麦克斯这人不会做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就算他对亲生子没感情,但他惜自己的命,伊丽莎白真死于他手,艾维斯不会放过他。” 雍执序思索了几秒,“你的意思是,这个伊丽莎白是障眼法,跟先前那两个麦克斯一样都是假的,他故意当着你的面杀了假的,断了你拿家人威胁他这条路。” “不排除这种可能……”堂溪梨道:“这件事,我已让艾米去M国求证,不日应该就会有消息。” 雍执序没想到抓一个麦克斯,跟无间道一样复杂。 怪不得找了这么多年都找不到,简直比狐狸还狡猾。 想起堂溪柠月,雍执序感叹,这就是血脉相承吧,连蒙蔽世人的手段都是一样的。 两人聊着,时间来到八点,贝拉打来电话。 “Evelyn,我们与俄罗斯黑帮的生意,被人抢了。” 堂溪梨穿衣服的手一顿,眼底闪过寒芒,“谁做的?” 隔着手机贝拉都能感受到那股压迫感,肃然回答:“查了,是摩根集团……” “呵……”堂溪梨冷笑,跟雍执序对视一眼,“看来又是障眼法。” 前脚让她以为伊丽莎白死了,后脚就抢她的生意,制造出报复她的假象,好坐实这件事。 “贝拉你这样,去查一下,是艾维斯的意思,还是摩根家族其他人做的。” “好的,马上去查。” —— 下午,堂溪梨剪完头发,去医院看了一下受伤的武装兵及小陶。 小陶战战兢兢提出想要辞职时,堂溪梨没考虑就答应了,并让贝拉多给她100万人民币,算作这几年的奖金。 出医院上车后,雍执序见她一直不吭声,关心询问,“小陶辞职,你不开心?” 堂溪梨回神,好笑道:“我怎么会不开心,一个员工而已,我是在想麦克斯的事。” 这个时候,艾米打来电话,“Evelyn,查到了,如您所想,死的那个是假的,真正的伊丽莎白被保护在哈福特的古堡,由200多名雇佣兵把守。” “果然……”堂溪梨眼睛眯了眯,又想到什么,倏地气笑了。 “看来劫走安宁,是他放长线的开始,故意引起我的注意,让我去找他,然后导这两出大戏,这个贱人!” 不愧是他,这么多年过去了,玩游戏的手段越发恶劣。 到家时,贝拉也有了调查结果,“Evelyn,抢生意这件事查到了,是艾维斯决策的。” 也就是说,艾维斯知道整件事,并配合了麦克斯,把假的伊丽莎白当成靶子,递到她手里。 “玛德,敢再三耍老子。”堂溪梨鲜少爆粗口,除非真气到。 她把乔安娜和贝拉叫到书房,吩咐她们去做一件事。 当夜,乔安娜会和贝拉就启程去了M国,秘密绑了杜邦家族二房的二少爷,将他吊在摩根家族长房大少爷的窗外。 大少爷的保镖以为是什么杀手从天而降,没犹豫就开了枪,当场打死了杜邦二少爷。 两家在商场上本来就有摩擦,两个花花公子也曾因女明星大打出手,现在又闹出人命,梁子算是彻底结死了。 杜邦家族攻击摩根家族生意的消息传到堂溪梨这里时,她正与雍执序下棋。 雍执序指尖黑子落下,问她:“下一步怎么做?” “三天后是杜邦家族维多利亚夫人的六十岁生日,我们去谈个合作——” 第182章 拱火(1)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三天后 M国长木公园。 这座坐落于费城的私人花园,又名杜邦花园,在上世纪是杜邦家族的私产,占地一千多亩,不仅风景秀美,还是M国着名的旅游景点。 这里有大型喷泉露天剧场,有好几个造价不菲的温室,栽培着名贵花草,600多英尺的花卉步道,应季鲜花应有尽有,还有宽阔的睡莲池,恍如世外伊甸园。 家族为了纪念老杜邦,这次维多利亚夫人的生日会,就设在了长木公园里的杜邦别墅。 下午四点,宴会还没开始,M国的权贵名流就已聚集于此。 两千多平的宴会厅里,灯光辉煌,觥筹交错,现场有五百多侍应生,一千多保镖,保障宾客们的安全。 堂溪梨和雍执序是4点半到的。 两人穿的很正式,雍执序是标准的黑色西装三件套,领口配以领带针和领带箍,身姿峻拔,仪表修雅。 堂溪梨一袭银色一字肩高定礼服,收腰鱼尾设计,勾勒出玲珑身段,外搭一条红色羽毛披肩,高贵典雅。 两人都是东方面孔,一出现在宴会,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拿着香槟的维多利亚夫人穿过人群,给了堂溪梨一个热情的拥抱,用蹩脚的中文说:“嗨Evelyn,好久不见。” 对于这个珠宝大亨,一向爱收藏珠宝的维多利亚喜欢的很,矿上有什么新出的成色好的珠宝,那个简秘书就会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很会来事。 “好久不见。”堂溪梨也回了一个拥抱,嘴角的笑客气而得体,但仔细看,并未达眼底。 维多利亚寒暄两句后,目光落在堂溪梨身边的男人身上。 男人容貌俊美,气度斐然,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Evelyn,这位是……” 堂溪梨给二人做介绍,“这位是我的男朋友,雍先生。” “雍先生,你好。”维多利亚很有礼貌地伸出戴了白色蕾丝手套的手。 雍执序伸手,温文尔雅握了对方半掌,“维多利亚夫人,生日快乐。” “哦,谢谢。” 维多利亚招待完两人,就去招待下一个客人了。 堂溪梨端起一杯果汁,喝了一口,目光在人群里扫,环顾一周后,她找到了要找之人,戴维森·杜邦。 此人是杜邦家族的现任总裁,六十出头,死去的二少爷,是他最疼爱的孙子。 半个月前孙子死后,戴维森悲愤交加,当天就召开家族会议,要让摩根家族付出代价。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截胡对方的生意,打击对方的商业信誉,商场的各种卑劣招数,全都用上了。 怎么不让摩根家族好过怎么来。 摩根和杜邦,是全球实力雄厚的财团,摩根还曾两次拯救M国经济危机。 这两大家族干起来,影响的是M国的经济,因此,今晚来了不少政客,想做和事佬,从中劝和。 而堂溪梨此行的目的,不止谈合作,还要拱火,让他们没有和好的可能性。 晚上7点半,生日会正式开始。 大厅里衣香鬓影,欢声笑语,宾客们跳起了华尔兹。 堂溪梨拉着雍执序,在舞会的边缘,看众人跳舞。 待一曲毕,她挽着雍执序的臂弯,找到戴维森,表示想跟他谈一下军火原材料的生意。 杜邦家族火药起家,靠战争发家,其火药公司的产品,质量一直在上乘。 grobe军工集团的一家原材料供应商前段时间倒闭了,正好补个空缺。 戴维森一听要谈生意,立即撇开几个游说劝和的政客,带着堂溪梨和雍执序往楼上房间走。 正烦那些政客们呢,堂溪梨的出现,刚好解救了他。 一进楼上的小客厅,戴维森就热情的与堂溪梨和雍执序握了手,并吩咐佣人上咖啡。 咖啡上来后,佣人们都退下,房间里只剩三人。 戴维森开门见山,“不知Evelyn想谈什么生意?” 堂溪梨从包里,掏出一份原材料清单,放置桌上,推到戴维森面前,“grobe的供应商有一家倒闭了,我想与杜邦先生建立长期合作关系。” 戴维森拿起桌上清单,看了一眼原材料列表,和首批需要数量,微微惊讶。 因为单子不小,零零总总算下来,预算额达到200亿美金。 想不到对方首次谈就是这么大的单子。 “看来Evelyn是对我们的火药公司进行了一定的了解。” 堂溪梨颔首,“原材料关乎产品的质量,我们自然会做市场调查,这份清单,是行政部做了多番原材料对比选定的,不过我觉得价格上,可以再低一低,杜邦先生觉得呢?” “价格好说。”对于这个华尔街后起之秀,戴维森一直很欣赏。 能在短短数年,财力实力超过他们这些积累百年的老家族,成为十大财团之首,是何等的恐怖。 最让他们震惊的是,Evelyn才23岁,小小年纪,就有这番作为,假以时日,是个什么光景,很难想象。 据他所知, grobe军工集团已经在涉足航天行业,其旗下多家高科技公司,一直在研发先进太空设备。 听说还要在地球之外建造太空酒店,不知是真是假。 “Evelyn,原材料是小事,我想知道贵公司的太空酒店计划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他想投资。 堂溪梨看了他一眼,笑意疏离,“这件事杜邦先生是从哪儿听说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女孩表面笑着,实则咬了咬后槽牙。 看来grobe军工集团的高层里有老鼠,太空酒店计划是绝密项目,战略合作伙伴为华国航天科技,计划将于后年下半年公布。 现在却有人提前知道了。 池塘大了就是这样,什么王八都有,又到了炖王八汤的季节了。 雍执序看出她眼底的寒意,及时开口,转移了话题,“很抱歉杜邦先生,还没向您说一声,节哀顺变。” 话音落下,小客厅的气氛陡然变了,一下变得沉重起来。 戴维森的眼中涌上悲伤之色。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孙子,会死于艾伦·摩根之手,不就一个女明星,至于要了他孙子的命? 艾伦·摩根简直该死,他这些天,一直要求摩根家族把艾伦交出来,一命抵一命,大家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然而半个月过去了,摩根家族跟全体死了一样,别说人了,连根毛都交不出来。 但戴维森不知道的是,摩根家族想交也交不出来,人在潜逃的当晚,就落在了堂溪梨的手里,摩根家族都快找疯了。 “谢谢。”戴维森客套的向雍执序道了谢。 堂溪梨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8:30分,好戏开始。 “啊啊啊……”这时,楼下忽地传来一阵枪响,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一个黑人佣人,慌里慌张跑上来禀报,“杜邦先生,出事了——” 第183章 拱火(2)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见佣人神色恐慌,戴维森‘腾’地从沙发上站起,疾步就要往外走。 走了没几步,脚步一顿,偏头,十分有礼对堂溪梨和雍执序道:“Evelyn,雍先生,我去去就来。” 六十多岁的老头儿,即便迫不及待,却也没有失了沉稳和礼数。 堂溪梨起身,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杜邦先生先去处理。” 戴维森点头,加快脚步,跟着佣人一起下楼。 望着二人消失在转角,堂溪梨重新坐了下来,端起咖啡,红唇轻启,优雅且慢条斯理喝起了咖啡。 雍执序坐过来,伸手给她整理了下微歪的蓝钻头箍。 “不下去看看?”他问,顺手又给她拢了拢皮毛披肩。 堂溪梨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气定神闲,“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 一楼宴会厅 三分钟前,随着现场气氛达到高潮,所有的灯一下灭了。 全场寂静,只有偏门,一束光打在地面上。 空灵的生日歌响起,轻微的声响传来,戴维森的三个孙女,推着一个近三米高的蓝色哥特式城堡蛋糕从偏门走进来。 她们一边唱生日歌,一边走向维多利亚,希望她开心。 半个月前维多利亚大病初愈,却忽逢孙子惨死的噩耗,悲痛不已。 这个生日会本来是要取消的,但戴维森想让妻子开心起来,走出伤痛,于是按原计划举行。 其实维多利亚今天一整天都在强迫自己开心。 孙女们推着大蛋糕出现那一刻,她流出眼泪,是啊,还有很多关心她的家人,她不能让孩子们太担心。 宴厅里的灯,一盏一盏亮起。蛋糕推至维多利亚面前,她在家人们的包围下,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然后接过孙女递过来的刀具,握着孙女的手举起,对着蛋糕象征性的切了下去。 切至一半时,突然卡住了,怎么切都切不下去,里面还传来一声痛呼。 这可把维多利亚和附近的人给吓坏了,惊恐着一张脸往后退去。 紧接着,蛋糕坍塌,一只胳膊从里面猛然伸出来了。 “啊——”小孙女吓得尖叫。 现场持枪的保镖们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听到叫声,马上拔腿围了过来。 就见,蛋糕里,气急败坏地扒拉着爬出来一个人来,满身的奶油,脸上头发上都是,看不出本来模样。 唯一一点可以确定的是,是个男人。 身形高大的男人抖着脚从蛋糕里出来,狠狠摸了一把脸上的奶油,口中不断用英文爆着粗口,显然对这种情况又懵逼又气愤。 他睁开眼,看了一眼面前几个受惊的小女孩和老妇人,又看了看周围,全是衣着光鲜的人。 男人一愣,这不是杜邦家族的人么? 顿时,一股怒意涌上心头,该死的,抓了他这么多天,就是为了他藏进蛋糕里搞恶作剧么? 艾伦·摩根火冒三丈,从身上摸出一把枪,骂骂咧咧朝维多利亚冲了过去。 被关了半个月,这一刻,怒意冲走了理智,他甚至都没想,自己身上为什么会有枪。 他只想质问,杜邦家族的人凭什么把他关起来。 然而艾伦急冲冲走了还没几步,身上就中了一枪,是现场的保镖,看他持枪冲向维多利亚夫人,想也没想就开了枪。 其他保镖一看,也都纷纷开枪。 不过几秒,艾伦就被打成了马蜂窝,质问的话还没说出口,一头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血水从他身下涌出,混合着白色奶油,流在地上,像极了油画玫瑰。 “啊啊啊——” 宴厅里响起了宾客们的尖叫声,大家陷入一片恐慌,有条件反射往外跑的,还有下意识抱头蹲地上的。 维多利亚惊吓过度,晕倒在孙子们的怀中。 戴维森跟着女佣匆匆从楼梯上跑下来时,现场已经混乱无比。 他拨开人群,奔到维多利亚面前,吩咐佣人赶紧叫私人医生过来,又把耳朵贴在维多利亚心口听了听,感受到心跳尚在,稍稍松了口气。 一分钟后私人医生来到后,他把妻子交给私人医生,站到场地中央,开始稳局面。 等现场都冷静下来,戴维斯挥手,让保镖们去查看死者是谁。 保镖们拿着纸巾,擦干净了死者脸上的奶油,仔仔细细端看一番,惊讶:“杜邦先生,是艾伦·摩根,杀二少爷的凶手!” 戴维森瞳孔一缩,有些震惊,艾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视线一扫,落在艾伦的手上,发现他握着枪。 人是从蛋糕里出来的,还拿着枪,难道是因为这段时间他逼迫摩根家交人,艾伦不服,想要报复他的家人? 这时,人群里不知谁说了一句,“他藏在蛋糕里,还拿着枪,他想杀维多利亚夫人!” 随着这一语,现场没跑的宾客,也都想起了艾伦扒开蛋糕后,拿着枪直冲维多利亚。 确实有要杀人的嫌疑。 这句话,也加固了戴维森的猜想,觉得艾伦就是因为他逼迫摩根家族一事,而蓄意杀人。 好个冥顽不灵的狂妄东西,杀了他孙子不说,还敢跑到他家里动他的家人,是真的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啊。 无法无天! 好,很好! 在场被保护起来的几个政客,是来劝和的,见状纷纷出声,“戴维森,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肯定有误会,艾伦他不敢的。” 处在气头上的戴维森冷笑,“他都敢正大光明把我孙子吊起来杀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之前,他质疑过,艾伦真的敢枉顾律法杀人么? 今天,他算是明白了,他是真的敢,艾伦·摩根,就是一个被家族娇惯的坏种,一个胆大包天的恶魔! 本来他是想,只要摩根家交出艾伦,一命抵一命,此事就息事宁人。 现在,休想作罢。 他跟摩根家势不两立! 堂溪梨和雍执序从二楼下来时,戴维森正在报警。 这件事众目睽睽,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结束,对外总要有个说法。 与其别人报警,不如主动报警,把这件事定为艾伦·摩根蓄意杀人,将舆论掌握在自己这边。 第184章 姑娘们,来活儿了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这件事的走向,与堂溪梨预想的分毫不差。 她满意的看了一眼人群中化成宾客的乔安娜,刚刚说艾伦想杀维多利亚的人就是她。 还有第一个开枪的现场保镖,也是她的武装兵所扮。 他的任务,是在艾伦开口前开枪,引发连锁反应,让别的保镖跟他一起开枪。 那晚杜邦二少爷死后,艾伦的妈妈怕艾伦遭报复,就派人把他送出了M国。 但他们怎么也没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艾伦前脚出M国,后脚就被抓了。 这段时间,艾伦一直被乔安娜和贝拉蒙眼囚禁着。 两人饿着他,在他耳边播放凶杀碎尸的声音,不断对他进行心理磋磨,让他产生恐惧。 待他意志最薄弱的时候,‘无意’向他透露是杜邦家族抓的他,艾伦没有杀人,心里冤枉的不行,又平白遭受折磨,心里就会滋生出怨恨。 再有意识发现自己被打晕,装在蛋糕里像小丑一样被人围观,傲慢的大少爷就会受不了这等羞辱,察觉自己身上有枪,下意识就把枪握在了手里,想要质问杜邦家族的人。 整件事的每一步,都是根据心理学所设计,这是做雇佣兵必学的课程。 雇佣兵一旦被抓住,就会遭受各种残酷的刑罚,学习心理学,也是为了加强心理锻炼。 生日会上闹出了人命,宾客们也不敢再待下去,陆续离开长木公园。 晚上9:20分,堂溪梨挽着雍执序,向戴维森告辞。 对于今晚的意外,还有谈生意的中止,戴维森深表抱歉,并与堂溪梨相约明日再谈。 堂溪梨欣然答应。 晚上12点,加长版林肯穿过曼哈顿57街,停在一栋高达440米的大厦前。 这座大厦有60套豪宅,堂溪梨的公寓就在这座大楼的第66—68层,三层复式公寓,纯使用面积有1600百多平,从露台可以俯瞰大个曼哈顿,另一边是中央公园全景,是曼哈顿最高最贵的顶层公寓。 其实,堂溪梨在费城也有房产,但在肯辛顿大街附近,那里僵尸巨多,到了晚上,还会发出令人厌烦的声音,她不喜欢住在那里。 到了公寓后,堂溪梨脱掉了雍执序给她穿在身上的西装外套,去浴室放水。 刚放完水,她的手机响了,雍执序从外面拿进来递给她。 是艾米打来的,“Evelyn,摩根家族的人已经去警局认领艾伦的尸体了。” “谁去的?” “艾伦母亲去的,带了专业的法医团队,要求解剖艾伦的尸体,还向警方报警,怀疑戴维森杜邦绑架了艾伦,现在双方的律师正在交涉……” 堂溪梨勾唇,“记得把水搅浑一点,把艾伦私自逃走,想报复杜邦家族的证据,无声无息送到艾伦母亲的手里。” 两大财团能屹立两百年不倒,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一旦发现是她的手笔,就有可能反过来联盟对付她。 这件事,至少明面上,她得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 夜色渐深。 另一边,纽约汉普顿斯,艾尔拉德庄园。 巴洛克风的别墅宏伟壮观,奢华不失典雅。 装潢豪奢的客厅里,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白皮肤,蓝眼睛,坐在单人沙发上,双腿交叠,指尖夹着一根燃着的雪茄。 白色烟雾从他口中吐出,挡住了立体的轮廓和深邃的眉眼。 他的另一只手中,捏着一张七寸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穿黑裙的女子,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眼睛望着不远处地上的白鸽,似笑非笑。 她的皮肤很白,眉眼十分精致,盈盈玉貌,丰姿韶秀,像是AI特效做出来的。 “呵……”艾维斯盯着这张照片老半天,指尖的烟都燃尽了,才发出一声冷笑。 用英文自言自语,“这个麦克斯,真会给我惹麻烦。” 他与Evelyn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现在,不得不入局,被动接受她的招数。 今晚艾伦死的事,他都知道了,Evelyn瞒得过戴维森·杜邦,瞒得过艾伦母亲,但瞒不过他。 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 想与杜邦联盟,撼动摩根百年基业,那就别怪他先下手为强了! —— 翌日,早八点。 堂溪梨和雍执序吃过早饭,一起出门,去赴戴维森的约。 昨天约好,今天谈昨晚未谈成的生意。 车子刚出曼哈顿57街,就有五辆黑色车呈左右后三个方向,快速朝他们围过来。 驾驶座的贝拉看了一眼后视镜,眼神微沉,“Evelyn,有尾巴。” 堂溪梨和雍执序对视一眼,冷笑,“果然……” 她拿起对讲机,笑着说了一句,“姑娘们,来活儿了。” “好嘞。”对讲机里传来克莱尔的声音,下一句,是对其他人说的,“各组就位,收到回答。” 下一秒,几道回应同时响起, “乔安娜收到!” “安妮收到!” “吉尔收到。” “阿兰娜收到。” “艾莉森收到。” “暗卫组收到。” 克莱尔将手中的烟弹出车窗,眉头一沉,吐出两个字,“行动!” 随着她一声令下,十辆卡宴从更后方的方向飞速驶来,别着那五辆车,呈保护姿态,将加长版林肯包围在了最中间。 五辆黑车被别后,车窗同时降下来,数挺大口径重机枪,被后座的黑衣人,架到了后车窗,对准了堂溪梨那辆林肯。 “嘭嘭嘭”一阵激烈枪响,子弹击中了挡在林肯一侧的卡宴,挡风玻璃瞬间破碎。 其余几辆卡宴的后车窗也降下来了,训练有素的女特工和暗卫们,架起加特林,做出了反击。 不绝于耳的枪声交织开来,短短几秒,宽阔的车道就变成了撼人心魄的枪战现场。 在M国,发生这种事,屡见不鲜,马路上的车辆赶忙避让,免得殃及池鱼。 “嘭!”一声巨响,其中一辆黑车的司机被子弹击穿眉心,车子失控,与迎面来的货卡相撞,当场产生爆炸,火光霎时冲天。 “砰——”又是一声爆响,一辆黑车的司机中枪,车身一扭,冲破道路围栏,一头扎进街道旁的咖啡厅里。 第185章 激烈枪战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啊……”四周的行人开始四散逃窜。 黑车只剩三辆,极速追逐还在上演。 克莱尔看着那三辆车,眼睛眯起,猛踩油门,狠狠撞向其中一辆车的车尾。 车子被撞的猛然向前划了好几米,克莱尔勾唇,再次踩下油门,擦着黑车开过。 两辆车擦身而过时,她猛然探出身子,一斧头朝对方后座的黑衣人砍去。 黑衣人躲闪不及,锋利的斧头深深嵌进了他的脑门上,脑袋一下一分为二,血液顺着额头鼻梁直直流下来。 克莱尔朝着对方吹了一个口哨,“姐姐免费送的,别客气。” 说罢,身子收回来,双手重新握住的方向盘。 这个过程,不过三秒,一条人命就折在了她的手里。 这就是顶级雇佣兵的实力。 另一辆卡宴上,驾驶座的乔安娜看着左方加速的黑车,呼唤通讯器的阿兰娜,“我撞右边,你撞左边。” 阿兰娜:“OK!” 两人同时加速,朝黑车靠近,乔安娜后座的暗卫组举着加特林,把黑车的车胎给打爆了。 黑车重心偏移,趔趄着呈S路线在马路上摇晃起来,乔安娜猛地朝左打方向盘,朝黑车撞了上去。 “嗤——”黑车一个不稳,原地摇晃着转了一圈,想要继续开,这个时候,左方的一辆卡宴又撞了上来。 阿兰娜在侧方擦撞的瞬间,掏出手枪,一枪打爆了黑车司机的头。 而她后座持加特林的两个暗卫,一顿猛烈的火力,干掉了车上所有人。 车子像是无头苍蝇,在经过一座高速大桥时,撞在了巨粗的桥墩上,爆炸开来。 现在只剩一辆。 安妮和吉尔正在急速追逐着,就快要追上时,几架战机从天而降,发射了两枚导弹,朝两辆卡宴击来。 “靠!”吉尔骂了一声,猛然一打方向盘,往一辆货车车厢躲去。 “轰——”导弹击中货车,货车被掀翻的同时,压扁了路过的私家车,私家车里的三人瞬息被压成了肉泥。 而另一枚导弹,也以流星追月之速,朝安妮飞过去。 安妮脸色一变,当机立断,减速倒车,导弹擦着车身砸在马路上,马路顷刻被炸出一个大坑,巨大的冲击波将附近的几辆车掀的跳起半米,又重砸在地上。 而这时,第二枚导弹再次袭来。 安妮猛踩油门,往街边的小巷驶去。 导弹击中街边的花店,连着过路的行人都被炸飞。 艾莉森眼看那辆车突破他们的包围,上了布鲁克林大桥,朝堂溪梨的方向而去,她立即打开了通讯设备:“贝拉,有一辆车在战机的掩护下,破了我们的包围,朝你去了。” “贝拉收到。” 听到回答后,艾莉森将车停下,动作麻利的跳到车顶,在暗卫的帮助下,将一挺重达百斤有效射程3000米的狙击炮扛到肩头,瞄准了那架离得较近的还在攻击吉尔的战机。 她没有马上打,而是在战机放下小型导弹的瞬间,用狙击炮去打那枚导弹。 “轰——”一声雷鸣般爆响,导弹在空中炸开,巨大的威力波及到战机,冲得战机一个秋风扫落叶,从半空跌落下来。 狙击炮后坐力震得艾莉森肩膀发麻,踉跄了下,她稳住身形,瞄准战机,再度扣下扳机。 她甚至都没停,不给驾驶员稳住的机会,一炮接着一炮,生生把那架战机给打下来了。 战机擦着地面想要降落,起落架却被暗卫组的卡宴给撞坏了,机身一偏,右翼落地,擦着地面产生一串耀眼的火花。 马路上的行人吓得抱头四窜,以为是什么恐怖袭击。 艾莉森跳下车,扛着狙击炮,瞄准战机后面的涡轮发动机,一炮打了过去。 发动机起火,战机彻底飞不起来了。 而这时,曼哈顿的空军组织来了,呈箭头作战队伍,朝那两架不明战机飞了过去,想要进行逮捕。 两架战机猛然加速,甩掉了M国空军,往北方飞去。 M国空军一看对方竟然敢跑,也加速,追了上去。 布鲁克林大桥上,那辆被掩护的黑车,在飞速的追逐下,终于开到了与林肯并驱只相隔几米的位置。 驾驶座,贝拉眼见车头凹了一大块的黑车跟上来,右脚照着油门一下踩到了底。 车速猛飙,把黑车甩到几十米外,像只蛇在车流中穿梭起来。 但到底林肯的车身长,不如跑车灵活,很快,那辆黑车就再度跟上来。 两车呈波浪线在马路上夹杂着别的车辆并驱前行,车轮擦着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黑车后座,重机型加特林被两个黑衣人驾到了车窗上。 雍执序和堂溪梨眼神一凛,几乎是同步,按着对方弯腰,低头趴在了后座上。 下一刻,一阵枪林弹雨朝他们横扫而来。 贝拉扶着方向盘,也火速侧身,往副驾驶上歪。 “哗啦”前后车门的挡风玻璃,顷刻间稀碎,落了雍执序一后背,堂溪梨被他挡的严实,玻璃并没有落她身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风灌满整辆车,车身一个趔趄,贝拉用极快的速度起身看了一眼前方,调整方向盘,继续侧身躲子弹。 加特林的火力威猛且密集,不过几秒,就把林肯这一面的车身打成了筛子。 雍执序将堂溪梨死死按在身下,子弹数次擦过他的后背。 他掏出枪支,耳朵听着对面车辆的声音,默默计算着距离和速度,抬手探出窗外,迅速打了一枪。 对面后座持着加特林的黑衣人,喉管被击中,呼吸一下困难,捂着喉咙就朝后方倒了下去。 堂溪梨听到对方枪声停止,抬头看了一眼,笑了一声,“三哥行啊,闭着眼都能打中。” 雍执序将她按回去,“又来了。” 那个黑衣人倒下后,他身后另一个黑衣人替补上来,扣下扳机,加特林再度释放威力。 堂溪梨眼底闪过不耐烦,“贝拉,撞上去!” “准备,跳车。” 对方主要想要堂溪梨的命,加特林的火力大部分都集中在了后座。 贝拉这边,还是有喘息时间的,接到命令后,立即解开了安全带,她起身看了一眼黑车的位置,八点钟方向。 这个时候,前方驶来一辆白色货卡,贝拉一转方向盘,贴着货卡开了过去,在即将错开时打开了车门。 后座的车门也打开了,堂溪梨和雍执序对视一眼,“跳。” 并驱的黑车被挤开,不得不暂时停火,从货卡的另一面追。 下一秒,黑车马上要经过货卡尾箱时,忽而,消失于他们视线的林肯,竟直直朝他们的侧方撞来。 黑车司机反应不及,林肯坚硬的车头狠狠刺入他们的后座。 第186章 追的这么辛苦,请你们吃枪子儿怎么样?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嘭!轰——” 两车相撞,产生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黑车被林肯顶着往大桥栏杆处横着滑行,车门严重凹瘪,后座架在车窗上的加特林,被那瞬间的冲击力甩到了地上,与底座的电源断开,长长的弹夹挂落在车门上,车轮与地上发生剧烈摩擦。 车上的几个黑衣杀手,惯性的往前一扑,而后又全部往后狠狠摔去,叠倒在一起。 而将油门踩到底撞击他们的贝拉,在车头拼力撞上去的前一秒,迅速跳车,以最大程度减少受伤的姿势,朝马路滚去。 后座的堂溪梨和雍执序先她一步跳车。 跳车后,堂溪梨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就着巧劲快速起身,自腰部两侧的皮夹里,一左一右掏出两把黑色紧凑型手枪,身姿矫健,直奔那辆已经停下的黑车。 车上共有六人,都是专业的杀手,不过仍被林肯不要命的撞击,撞得头晕目眩。 待车身停下,他们稳住身形时,头顶的上方忽地传来轻微的异响,好像有什么车顶翻过去了。 下一刻,一道含着疏懒笑意的声音,自他们没被撞凹陷的右侧方响起,“追的这么辛苦,请你们吃枪子儿怎么样?” 流利散漫的英文令几人眼神一变,伸手就要掏枪。 不想,手才落到后腰别着的枪支上,还没来得及掏出来,女子就开枪了。 伴随着势不可挡的枪击,车内的几人,在几秒之间,枪枪爆头,全部丧生。 杀完,堂溪梨吹了吹滚烫的枪口,将枪别回腰间的皮夹里。 走了两步,猛然想起跟她一起跳车的雍执序,人没事吧? 刚要绕过两辆报废的车辆去寻人,就在此时,男人的急喝传来,“小心——” 堂溪梨眼神一闪,只听身后有破空声传来。 她猛地向前,一个弯腰前扑,一把闪着寒光的锋利斧刃擦着她的风衣挥了出去,同时,还有机车的引擎音浪声刮过耳膜。 堂溪梨起身,就看到一辆黑色摩托一闪而过,停在百米之外,车上有两个戴头盔的男人,挥斧头的是后座上的男人。 她拔枪,枪声在下一秒响起,摩托上的两个男人应声倒地,回头一看,是雍执序击杀的。 “嗡——”这时,更多的机车引擎声从高架西方传来,堂溪梨偏头,金色太阳下,二十几辆机车载着手拿冲锋枪的杀手,以疾如雷电的速度驰来。 “呵,还挺多。”她嗤笑,膝盖弯曲,拔腿往那辆停着的机车跑。 跑到一半之际,听到侧方响起喇叭声,一辆红色法拉利超跑,280度摆尾漂移,咆哮着停在她身边。 “上车!”驾驶座上的男人单手开车,另一手系着安全带,同时横着大长腿,踢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堂溪梨半秒都没犹豫,纵身扎进副驾驶,关门,系安全带,一气呵成。 雍执序握着操纵杆的手筋脉凸起,换挡,油门一踩到底,打着方向盘,先倒车,随后往相反的方向开。 车速极快,超跑如离弦的箭,‘嗖’的一声,没入车流。 一片攻势凶猛的枪林弹雨,在下一秒抵达堂溪梨刚才所站过之地,将前方停着的无辜车辆打成了筛子。 整座大桥混乱不堪,枪声不断,硝烟不止,过往的车辆自觉避让,往两边开。 贝拉转身,钻进那辆保险杠和前车盖变形了的破林肯,启动,往“嗖嗖”闪过的摩托车方向追。 快要追上最后两辆缀尾机车时,她一咬牙,撞了上去。 “轰——”两台机车车轮摇晃起来,失控撞在了一起,产生大爆炸。 贝拉绕过爆炸区,继续往前开,马路边一道疾跑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一个上身宝格丽格子衬衫,下身大裤衩子的男人,正用英语大喊着:“我的车,老子的车……” 他就下车抽个烟,刚提的法拉利拉法就被偷了。 贝拉看了男人一眼,伸手从车上的抽屉盒里掏出一张名片,在经过男人身边时,扔给他,“去这个地址,会给你双倍赔偿。” 丢下名片,贝拉继续朝那一行机车追去,并打开通讯录重新部署,“呼叫飞鹰组,Evelyn乘坐一辆红色拉法,正被十辆机车追击,即将下布鲁克林大桥,需要支援,飞鹰组收到请回答。” “飞鹰组收到,已就位。” “八分钟救援时间,马上行动。” “是!” 大桥的另一端,雍执序转着方向盘,在车流里穿梭。 车速飙到了200迈,每绕一下弯,轮胎都会在地面上擦出尖锐声响。 后方,机车车队紧追不舍,不间断的有子弹打在法拉利金属车身上,放炮一般噼里啪啦的响。 堂溪梨降下车窗,探出身子,拔枪往后开枪。 “轰……”开的最前的机车驾驶员被她击中胳膊,那人一阵吃痛,车轮一晃,被后面驰来的机车撞飞数米,车毁人亡。 速度太快,已经属于极限飙车,一旦相撞,几十吨的撞击力度,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堂溪梨打死一人后,又瞄准了第二辆冒头的绿色机车。 机车后座的人先她一步,打出一枪。 子弹眨眼间飞来。 堂溪梨猛然偏头,子弹擦着她的发丝打在后视镜上。 镜子瞬间四分五裂。 她往掏出几枚子弹,动作麻利且快速的装进弹夹,一合,上膛,欲再打。 这个时候,她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电人贝拉。 “说。”堂溪梨划下接听键。 贝拉言简意赅,“飞鹰组已行动,请指示。” 堂溪梨看了一眼前方十字路口,右转是别墅区,地面宽敞,左边大厦居多,不好作战。 “我会给他们定位,你联系一下曼哈顿的巴特上将,让他的空军别来捣乱。” “知道,马上打。” 挂断电话时,车子已经来到十字路口,雍执序问,“往那边?” “右边。”说完,堂溪梨打开与飞鹰组的联系方式,把定位发了出去。 车子右转,下了大桥,拐进右边宽阔的马路上。 马路两边的绿植急速倒退,二十来辆机车也转弯,猛追上来。 第187章怎么瞧着比我还疼?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马路上的行人意识到不对,全都往路边跑,如织的车流也被打乱了节奏,发生追尾撞车等事故,还有无辜的路人躲闪不及,被机车杀手给误杀。 机车追逐着跑车行驶了约莫三分钟,六架机型霸气的军绿色改装直升机,宛若猛禽捕猎,横穿纽约河东,翱翔着飞到了机车车队上空的五百米处。 12组改装加特林从六架直升机起落架中间的挂载点降下,对准机车车队,精准射击。 “嘭嘭嘭!”枪声不绝于耳,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是机车失控,与过往车辆相撞,或撞到河岸护栏的声音。 前后不过一分钟,机车队几十个杀手全部歼灭。 几架战机训练有素的收队,如来时一样,疾速离去。 到底不是正规空军,不能太嚣张,任务完成就马上撤,免去不必要的麻烦。 “呜……”浓烟滚滚中,响起一阵嘹亮的警笛声,曼哈顿的警察,追了半天,终于追上来了,紧随其后的是FBI,和救护车。 贝拉和乔安娜留下,应付FBI,这场刺杀,一路上,至少枉死十几个人,她们得善后。 作为受害者,自然没有什么好怕的,配合调查就行。 而克莱尔,吉尔,阿兰娜,安妮,艾莉森及暗卫组,从另一座大桥横穿河东,跟堂溪梨汇合,继续前往约定地点。 一场惊心动魄的极限枪战,终于结束。 雍执序减了速,睨了一眼副驾驶意态散漫的女子,“以前,也经常遇到这样的事么?” 不然怎会在经历这样的九死一生后,还能泰然处之,恍若什么事都没发生。 甚至从遭遇刺杀,到结束,都没有半分慌乱,习以为常的样子。 听他声音略有些发闷,堂溪梨红唇扬起,眉梢眼角染着促狭,“怎么,又心疼我了?” 雍执序没否认,再次减速,减到时速40,伸手,隔着衣料轻轻抓了抓她的胳膊肘,“受伤没?” 跳车时,他的胳膊肘隔着双层布料都还能擦伤,血肉之躯,她不可能幸免。 堂溪梨动了动胳膊,没什么表情的卷起风衣和衬衫的袖子。 一片血肉模糊的擦伤暴露在空气里。 “嗤——”雍执序猛地转弯,靠边侧方停车,抓起她的手腕,“这么严重,你怎么不说?” 他说着,又拧着眉卷起她另一处胳膊肘,也有擦伤。 男人眼睛瞬间就变了,满是惊讶和心疼,“不知道疼?” 堂溪梨略有些不解的看着她,“疼又怎样?为什么要说?” 刀尖舔血,哪有不受伤的,命悬一线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又不是什么大事。 但下一刻,男人再度启动了车子,“去医院。” 堂溪梨看了一眼腕表,8:35,与戴维森约定谈生意的时间是9点。 “谈完生意再去医院。”她按住他握在方向盘的手,不容置喙道。 雍执序的态度却罕见的强硬,“先去医院,可以给他打电话说,他会理解的。” “但我又没事,区区小伤……” 她无所谓的话还没说完,就对上男人严厉的眼神,仿佛她再多说一个字,就要像班主任训斥学生一样把她教育一顿。 堂溪梨抿抿唇,觉得他此刻的模样,有意思极了。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管她呢。 这感觉,好像也不错呢。 纤瘦的手抬起,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她退了一步,“在药店买点药擦一擦就可以了,没必要去医院。” 想起什么,她眼中的笑意褪去,去抓他的胳膊肘,“你也受伤了吧。” 说着,撩他的袖子,但西装袖口有些紧,撩不上去。 “我没事。”男人擒住她的手腕。 “怎么可能。”堂溪梨眸光顿了顿,拿起手机,给后面的克莱尔打电话,“去买点治疗擦伤的药来。” 正抽烟的克莱尔:“擦伤?谁伤了,你还是你男人?伤哪儿了,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 一连串问题,问的堂溪梨头疼,这就是她平时不怎么愿意跟克莱尔说话的原因,话太多。 “少问,去买。” 克莱尔将烟弹出车窗,“行行行,买买买,要什么牌子的……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的挂断的忙音,克莱尔叹口气,“她总是这样,冷酷无情的女人……” 说着,转弯,开着卡宴去药店买药。 克莱尔话虽多了点,但执行力很强,不过几分钟,就把药买回来了,把车停在马路边的桉树下,过来敲法拉利副驾车窗。 车窗降下,伸出一只秀白的手来。 克莱尔将药塞进去,弯腰,欲看里面的情况,车窗却很快就合上了,笑死,根本看不到。 她掏出一根烟和打火机,去桉树下的花坛抽,然后看了看被打的凹凸不平的法拉利车身,咕哝一句,“哪儿来的车?咱出门没这车啊,抢来的吧?” 殊不知,还真是抢来的。 品行端正的世家子,为了挚爱,情急之下,抛下了道德枷锁,做了一回土匪,当街抢劫,开起别人的车就跑,气的车主骂骂咧咧追了二里地。 —— 车里,堂溪梨打开包装袋,拿出棉签,药,和纱布,胶布,小剪刀,排排整齐放在腿上。 “衣服脱了。”她看着雍执序,语气随意而直爽。 但这话乍然一听,却很容易让人想歪,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男人眸底微微闪过不自然,接过她手中的药,“先给你上药。” “也行。”堂溪梨没有拒绝,把袖子挽至上臂,把伤口伸到他面前。 雍执序先用碘伏给她消了毒,然后上药面,裹纱布,再用医用胶布缠住。 包扎好这只胳膊,又去包扎另一只。 整个过程花费了七八分钟,男人的眉头就没舒展过,一直拧着,动作轻的不能再轻,仿佛在接触什么瓷娃娃。 堂溪梨忍不住笑了,“怎么瞧着比我还疼?” 男人掀起眼皮定定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伤口长在她身上,他却疼的心像撕开一样。 纵然知道他们不认识的时光里,她就是这样险象环生过来的,在生与死的边缘里,跌跌撞撞长大。 但亲身跟着经历,方知有多凶险,便是半秒不留神,就有可能失去生命。 如何不心疼。 他快要心疼死了。 偏偏她还那么坚强,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连声痛都不说。 第188章 做膏药也没什么不好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堂溪梨歪头,见他眼眶发红,笑着接过他手中的药,戳戳他的胳膊,“外套脱了。” 男人脱下外套,卷起袖管。 随着袖子卷开,一片青青紫紫的擦伤映入堂溪梨的眼帘,比她还要严重,血迹在白色衬衫布料上,沾了一大片。 堂溪梨的眉头当即皱起,“还挺严重……” 比她的伤口面积要大。 “你骨头没事吧?我让艾莉森送你去医院。” “骨头没事,不用去医院。”男人伸缩着胳膊,给她展示。 “行了,一遍遍伸缩伤口,你不疼啊?”堂溪梨拿起碘伏给他消毒,上药,动作熟稔且快速的给他包扎好。 另一只袖管挽起来时,堂溪梨眉头皱的更深了,胳膊肘一大片的擦伤,中间还有一条五厘米长比较深的伤口,暗红色的血半干不干,像是被什么划伤的。 堂溪梨低下头,仔细看了看,从伤口的上方,发现一小块尖锐的绿色碎玻璃。 好像是啤酒瓶。 堂溪梨看着伤口,心头产生一丝内疚。 这些年她习惯了打打杀杀,浑然忘记他一个生在和平国家养尊处优的世家少爷,纵使身手不差,纵使受过专业训练,但终究不似她这般真枪实弹历经百战闯出来的。 她是不是不该把他带来? 快速给他上药包扎好后,堂溪梨说,“你今晚就回华国吧。” “你想都别想。”男人毫无犹豫地拒绝了她,“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堂溪梨笑,“改卖膏药了?” “做膏药也没什么不好。”总归他不是她的累赘就行。 万一再遇险,还能给她挡挡枪子儿什么的。 从前他无法参与,但以后,他会一直站在她身边。 看他眼神坚决,堂溪梨还想再劝一劝,男人却忽然伸手,大拇指和食指,一下捏住了她的腮帮,用了力,迫使她嘴巴嘟起,说不成话。 “再劝要亲你了。”雍执序威胁。 堂溪梨眨巴了下眼睛,小鹿眸闪着细碎的莹光,似只软萌的小兽。 男人盯着她唇,捏着她猛地将人拽过来,低头亲了下去。 奇楠沉香和茉莉香交融,在狭小的空间里生出第三种香,沁人心脾。 堂溪梨腿上的药和纱布等医用品,随着她大腿微偏,而掉落在车底和车座上。 她有些始料未及,手抬起,才想推他,男人就结束了这个吻。 带着男人体温的佛珠,在下一刻,套在了堂溪梨手腕上。 这串佛珠,是雍执序的外婆在世时为他在佛前求来的,佑他多年,也定能护她平安。 堂溪梨看着佛珠,想要拿下来,他一直带着,一定有不寻常的意义。 却被男人按住了,“不许摘,戴好了。” 罕见的霸道。 堂溪梨唇角弯起,“行,戴好。” …… 九点零五分,堂溪梨等人到达约定地点,伊斯特河的一处港口。 这里位于上纽约湾和长岛湾之间,两岸是布鲁克林和曼哈顿。 尽管他们已经加速了,但还是迟到了5分钟。 下车后,候在港口的两个金发蓝眼的黑衣保镖,朝两人一鞠躬,前面带起路来。 海风清凉,时不时有游轮鸣笛声从海上传来。 成群的海鸥飞过水面,河水在太阳下波光粼粼,似星河碾碎,远处河岸边,隐约传来游客的欢声笑语。 转了几个弯后,他们来到栈桥尽头,那里泊靠着一艘四百多英尺的超级游艇。 游艇全身雪白,天鹅形设计,头部为控制塔,颈部有支点可自由伸缩,五层甲板,流线船身,具有强烈的科技感,从容优雅,又奢华至极。 堂溪梨踩着舷梯,与雍执序一起登上游艇。 一身灰色西装的戴维森从甲板另一头走来,脸上带着客套热情的笑,“Evelyn,雍先生,欢迎你们。” 堂溪梨颔首,用英文交流,“抱歉,路上出了点事,迟到了。” “没关系。”戴维森笑着说,又跟雍执序握了握手,想迎着二人进游艇时,眼尖的他,注意到了堂溪梨的衣服。 卡其色的中长款风衣有些脏,还有些乱,戴维森目光下移,看到女子的白色板鞋,鞋帮也有些脏。 再看雍执序,身上也有些脏,西装看起来不是那么平展。 看来,的确发生了什么。 他回头,去看他们停在港口的车,红色的法拉利,斑斑凹痕,即使隔那么远,也可以看出,是子弹的痕迹。 戴维森没动声色,笑着将二人迎进游艇二层的会客厅。 天鹅头升高,奢华的游艇启动,往河中心而去。 克莱尔等人,守在会客厅外的休息室,佣人们端上来各种西式点心和饮料,招待她们。 会客厅里,佣人们上了咖啡点心,然后全部退下去并关上了房门。 堂溪梨开口,“杜邦先生,今天要说的还是价格,我们集团有自己的运输渠道,不仅可以免去你们的运输风险,还节省你们的运输成本,我也不绕弯,价格都在上面了,你看能否接受。” 一沓标着价格的清单,推到了戴维森的面前。 他拿起看了看,眉头拧起,低,太低了,以7.62毫米的机枪子弹为例,一颗子弹成本在1美元左右,而她想1.4美元就想买走,他平时的出厂价都2美元了。 诚然,运输的确省去不少,但是他却赚不了多少。 “Evelyn,这个价格,我觉得……” 堂溪梨开口,打断他,“据我所知,贵公司抛去运输成本和运输风险,连续四年折合算下来,都是1.3美元,我不用杜邦先生担风险,也不用你运输,我觉得很划算的买卖。” 戴维森盯着这个眉眼清冷,但很精明的女子,忽地笑了,“看来Evelyn的确是有备而来。” 不错,运输火药的确很耗费成本,还有很大的风险,尤其是到西亚那边,连年战争,火药很容易就会被买家的对家劫走,然后他们这些卖家还要承担部分费用。 偏偏,还不能避免,因为火药需求量最大的,就是那些个国家。 戴维森又翻了下其他价格,得出一个结论,这姑娘人小,但的确是做块生意的好料子。 不过,戴维森有些好奇,“为什么不用供应商运输?不嫌麻烦么?” 端着咖啡的堂溪梨微笑,“不麻烦。” grobe工厂的地址,不会告诉任何供应商,买原材料历来只走空运,走货也尽量避开陆地路线。 这世上,只有人她一人知道几处工厂的全部地址,公司的高层,都是知其一不知其二。 一个掌握先进技术的军工集团,被各国觊觎,这么做,能有效规避很多眼线。 第189章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耍流氓呢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见她不肯说,戴维森大约也猜到了,应该是地址要保密的原因。 作为仅次于那几个大国的军工集团,grobe这几年风生水起,几乎垄断了全世界所有的地下市场,是黑道里唯一不贩毒的集团,这也奠定了grobe能走出灰暗地带,登上国际舞台的基础。 四年前MR-20战机和横空出世的那一刻,就被多国政府盯上,M国政府更是想一举吞并这个集团。 但这位年轻的grobe掌权者,早已想到走到人前,会面对什么样的威胁与风险。 所以早在几年间,就与东南亚以及中东众国,秘密签署了战略合作协议,拉这些政府入股,将先进武器卖给他们,给自己找好了乘凉的大树。 M国想动grobe集团,就会触动多个国家的利益,吞并一事根本行不通。 于是M政府又换了一个路数,想要挖走grobe的核心技术团队。然而精明的Evelyn早就想到了这一点,grobe在世界各地的工厂地址,一开始便是保密的。 除了工厂员工,无人知道grobe地址在哪里,M政府数次派出特工寻找,都被她的雇佣兵反杀。 听说她手底下的雇佣兵组织,明面上挂名赚赏金的,就有近千个,私人武装兵数不胜数。 一个要远见有远见,要胆色有胆色的天才,怎能不让人忌惮呢。 戴维森拿起桌上的价值两百多万的麦卡伦,倒了三杯,将其中两杯推到堂溪梨和雍执序面前,然后站起,举起手中的酒杯,“既然Evelyn这么有诚意,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堂溪梨起身,微笑着将酒杯置于唇边,象征性的掀起,但并没有真正的喝。 待戴维森喝下一口后,她就把酒杯放在了桌面上,看了雍执序一眼。 雍执序心领神会,撂酒杯时,状若不经意扶着胳膊肘闷哼了一声。 声音不小,表情也很是痛苦的样子,戴维森下意识的问,“雍先生怎么了?” 雍执序脱下外套,卷起袖子查看了下被纱布包裹的伤口,强颜欢笑道:“没什么,纱布黏到伤口里了,有点疼,杜邦先生这里有医药箱么?” 戴维森看着缠着他臂弯的绷带,以及衬衫上的血迹,就联想到了那辆被子弹打烂的法拉利,心底更加好奇了。 “玛利亚。”他对着外面喊,一个黑人女佣走了进来,“杜邦先生,请问有什么事?” “让史蒂芬医生带着医药箱过来。” “好的杜邦先生。” 片刻,一个棕发银眸,穿着干净夹克的中年男人提着医药箱来了。 “给这位先生重新包扎一下伤口。”戴维森对着史蒂芬吩咐。 史蒂芬颔首,来到雍执序面前,打开医药箱,拿出医用剪刀,剪开了纱布,小心将黏在伤口上的纱布取下来。 戴维森看着那面积不小的伤,关心一问,“雍先生这是怎么弄伤的?” 闻言,雍执序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不瞒杜邦先生说,我被人追杀了。” “追杀?”戴维森刚才就察觉出,所以听到并不意外,只是有些惊讶,“雍先生并不是M国人,谁会在这里追杀你?” 雍执序叹了口气,一副‘我也很无语’的模样, “两年前,我与麦克斯摩根在生意上产生摩擦,他派了很多雇佣兵杀我,两年过去,我以为一切已经过去了,没想到……,这次若非有Evelyn,我这条命怕是要交代在M国……” 话音落下,一旁的堂溪梨眼神一沉,“原来那些人是摩根家族派来的杀手……” 她深吸了口气,脸色有些阴沉,“不长眼的东西,连我的人也敢动。” 女子身上释放出强烈的杀气,给人一种不会放过摩根家族的架势。 不过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怒火,刻意笑了笑,对戴维森道:“杜邦先生特意将地点定在游艇上,想必还有别的安排吧?” 戴维森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雍执序一眼,“今晚罗斯福岛有烟花秀,我也是今早才知道,我想你们年轻人应该会喜欢,就是不知Evelyn有没有时间了。” 堂溪梨笑容得体,“杜邦先生有心了。” —— 夜幕降临,最后一点落日余晖淹没在海平线里。 天上出现点点星光,河岸两边的曼哈顿和布鲁克林明了灯,丛立繁华的大厦,似一道道耸入云霄的天柱,流光幻影倒映在水面上,瑰丽且辉煌。 远处的大桥,犹如沉睡的巨蛇,栖息在水面之上,随着吊起的灯光变幻,美轮美奂。 堂溪梨站在船艏的前甲板上,倚着观景栏,眺望正前方的罗斯福岛。 周围,有不少的豪华游艇,隐约传来嬉笑声,光影之间,岸边人头攒动,也都在等烟花秀。 夜晚风大,吹起堂溪梨头发和衣角,已经立冬,晚上的空气变得寒凉起来。 一件西装外套被一双隽秀的大手披在了她身上,男人捏着西装的领口,左右一交叠,将女子纤瘦的身子紧紧裹入其中。 “回船舱吧,风大。” 风声刮耳,堂溪梨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将西装劈到她身上不说,还用手捏着扣子的位置,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 她笑:“没那么冷。” 雍执序看着她,灯光下,女孩鼻尖红红的,脸上的皮肤像是蒙了霜雪一样白,他又握了握她的手,凉的跟冰块一样。 “手要冻掉了还说不冷。”男人将她一双手抓起,解开了衬衫扣子,将她冰凉的手置于温暖的胸膛上暖。 堂溪梨被他的举动逗笑了,“这样很奇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耍流氓呢。” “对自己的男朋友,不算耍流氓。” 刚说完,不远处就传来克莱尔的声音,“这么主动?Evelyn啊Evelyn,想不到你是这样的Evelyn……” 一旁的吉尔朝她“嘘”了一声,“你小点声,别叫Evelyn听到了,小心她请你吃枪子儿。” “砰——”两道道火光冲天而起,两朵巨大的直径几百米的扇形烟花,在这个时候绽放于空中。 周围传来了欢呼声,烟花秀开始了。 第190章 韩先生这样骚扰别人的女朋友,不好吧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紧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第四朵……盛大的烟花形状各异,有繁茂的太阳花形状,挂着星环的星球,还有彩虹,棒棒糖形状,曼哈顿夜景和绮丽的烟花交映,点亮了这一方天际。 堂溪梨抬头,烟花的光洒进她的眼底,耳边是噼里啪啦的炸响。 其实,她鲜少这样安静下来,去看这样的美景。 见她眼底徜徉着别样的光泽,男人伸手,从后面抱住了她,将她整个环紧怀中,随着她一起仰头,低语,“送你的,喜欢么?” 堂溪梨一怔,很是意外,“你准备的?” 就在此时,五朵浩大的四尺玉同时腾空而起,在600米的高空炸开,一片直径有两千多米的繁盛火光,映的整个天空和水面都亮了。 “哇……”河岸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叹声,隐约能看到有人在拿着手机录。 接着又是几朵阿联酋彗星,烟花从白色变成红色,天空被照的透亮,如宇宙银河。 下一波是与梵高的星空一样的旋钮型彩色烟花,没等湮灭,又一片亮起,一直不间断。 男人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鬓角,“好不好看?” 堂溪梨勾唇,烟花一响,黄金万两,这短短几分钟,上千万烧没了,能不好看么? 简直,壕无人性。 “好看。”这是她看过的最美的烟花。 不过,她有点好奇,“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戴维森怎么会恰巧将地点定在这里?” “不是巧合。”男人躬颈低头,用脸颊亲昵地贴着她冰凉的脸颊,“是我拜托戴维森的。” 堂溪梨偏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什么时候?” “昨晚离开杜邦别墅前。” 堂溪梨想起昨晚,这人确实跟戴维森单独说了几句话,她离得远,没听见。 原来是这样。 还挺懂浪漫的。 堂溪梨嘴上没说,但心里,愉悦快要溢出来。 戴维森端着一杯威士忌走来,脸上带着笑,“Evelyn,雍先生很用心,看得出很爱你。” 雍执序朝其一颔首,“多谢杜邦先生。” 戴维森喝了一口酒,“能见证爱情,我荣幸之至。” 三人在船艏谈笑风生,下层甲板,克莱尔却接到一个电话,“死了?”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克莱尔掐灭了手中的烟,“先别处理,我去请示一下。” 她来到楼上船艏,喊了一声:“Evelyn…” 堂溪梨见她似有事要禀报,走过来,侧耳,“说。” “王帆死了,尸体怎么处理?” 堂溪梨挑挑眉,“剁了喂野狗吧。” “是,知道了。” 堂溪梨抬头,看向天空,持续了半个小时的烟花秀,好像结束了,漫漫夜色恢复了昏暗。 她提步,想要回船艏,忽而这时,罗福斯岛的上空,缓缓升起无数的无人机。 上千架亮着白色灯光的无人机,在空中极快的摆成了山茶花的形状。 山茶花持续了数秒后,又变换了形状,聚合成一个少女模样,少女一刀切短发,裙摆扬起。 这是…… 堂溪梨回头去看雍执序,也是他准备的惊喜。 后者一双狭长的凤眸里,却流露出几分惊讶和茫然,因为,这不是他准备的。 而无人机合成的女孩,还有山茶花,无一不与堂溪梨相关。 他抬头看向那些无人机,黑暗的夜幕里,无人机再次变换了形状,合成一束红色玫瑰花。 玫瑰花保持了十秒,无人机流萤般火速散开,在虚空里用中文拼出几个大字:堂溪梨,我喜欢你,嫁给我吧 雍执序俊脸一沉,脑中迅速闪过一道穿花衬衫的身影。 堂溪梨盯着他,见他神色不对,瞬间便明白,无人机不是他安排的。 是谁? 风声招展中,一艘扎满厄瓜多尔渐变玫瑰的超级游艇,从天鹅游艇的右方靠过来,船艏的观景栏,姿态散漫的倚着一个男人。 穿着黑色休闲西装,内搭一件花衬衫,衬衫领口的扣子没系,露出一片锁骨和胸膛,一枚项链坠在他脖颈间闪着银光。 他单手插兜,口中叼着一根燃着的烟,看起来有些纨绔,像是哪家豪门的二世祖。 堂溪梨看过去的同时,那人也正抬头,他吸了一口烟,不见星火的烟,顿时亮起红色的微光,将他俊挺的眉眼映出一点轮廓。 他抬手,拿下口中的烟,朝堂溪梨昂了昂下巴,“Evelyn,喜欢我为你准备的无人机表演吗?” 堂溪梨眸光霎时一冷,阴魂不散。 距离不远的雍执序,眼神也冷下来。 戴维森看着这个情况,有些惊讶,不难看出,那个男人,也对Evelyn有感情,这就热闹了。 楼下甲板,克莱尔几人聚在一起,仰头看着突然冒出来的韩颂,都很意外。 克莱尔惊奇,“这玩意儿都追到这里来了?他不累么?都拒绝多少次了,不怕Evelyn请她吃枪子儿么?” 吉尔轻笑,“他又不是没吃过,他改了吗?” 安妮环胸,“有的人就是死也不会改。” 阿兰娜点了一支烟,“其实吧,这人跟Evelyn挺配的,都是同一类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喜欢爆人头,狠辣无情,为非作歹,为所欲为,丧心病狂……” 吉尔打断她:“停,成语可不是这么用的,让Evelyn听到,派你去非洲挖矿。” 一直不语的艾莉森出声,“我不觉得配,我站雍先生,我的觉得雍先生就很好,他能让Evelyn真正开心。” 吉尔和安妮觉得她说的颇有道理。 克莱尔却有不同的见解,“我觉得可以两个都收了啊,我们Evelyn这么优秀,同时拥有两个男人怎么了,就是这个韩颂脾气不太好,得好好调教一下。” 吉尔打趣儿,“你这么感兴趣,你去收了不就行了。” 克莱尔婉拒,“我那两个男友已经够烦人了,白给都不要。” 楼上前甲板,雍执序的视线,隔着二十米的距离,落在韩颂身上,皮笑肉不笑,“韩先生这样骚扰别人的女朋友,不好吧。” 韩颂漫不经心地瞥着他,“咔哒”打起打火机,又点了一支烟,“我觉得挺好。” 第191章 我需要模仿那个小白脸儿?开什么玩笑!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话音甫落,周遭的气压立时就变了。 一种针锋相对的压迫感相撞,空气压抑起来。 两个男人在夜幕里无声对望着,似针尖对麦芒,有着谁也不输谁的气场。 仿佛下一秒,就能打起来。 站在一侧的戴维森,见这两人不对付,转身,默默走开,年轻人的事,他还是少管。 堂溪梨看他离开,喊了一声,“杜邦先生,返航吧。” “好,我跟船长说。”烟花秀也看完了,八点多了,确实该回去了。 目送戴维森下了甲板,堂溪梨眼神骤冷,提步来到雍执序身边,冷眼遥望着韩颂,“你是不是活够了?” 听到她说话,韩颂身上的冷冽一秒收起,浪荡一笑,“还没呢,想要的人还没得到,暂时没有死的打算。” 听着他没脸没皮的话,一旁的阿罗心里呐喊:要完!他立即做好了防护姿势,心里默念着321…… 果然,三个数还没数完,就见那位高冷的东南亚霸主,掏枪,上膛,行云流水,一点儿都不带留情的连开两枪。 阿罗果断出手,扯了韩颂一把。 子弹擦着韩颂的胳膊,刺进木质甲板上。 习以为常的韩颂,幽怨抬眼,“Evelyn,你真打啊?怎么这么绝情?” “不然呢?”堂溪梨戴着佛珠的手举着枪,瞄准他的心脏,冷若冰霜,“滚,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韩颂刚才一直在船艏拿着望远镜看,看她穿着那个男人的衣服,还被他抱在怀里。 他快嫉妒疯了。 刚刚还笑得那么甜,对他就这个态度。 “呵……”韩颂心态崩了,指着雍执序,“你喜欢他什么?不就是长了一张勉强能看的脸么?我差他哪儿了?Evelyn,我们才是一路人。” 他们有着几近相同的经历,都被家人和世界抛弃过,都从尸山血海里闯出来,都杀了自己血缘上的至亲。 “Evelyn……”他的语气软下来,甚至,有些卑微,“明明我们才是最配的,你真的不能看看我么?” “不能。”堂溪梨抓起雍执序的胳膊就走,“我们走。” 对于冥顽不灵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正好,雍执序也不想再待下去,大掌反包裹住了她冰凉的手,往船舱走。 海风缭乱,后方传来韩颂不甘的大喊,“Evelyn,他是世家子弟,你们根本就不合适,他的家人不会接受你的,我就不一样,我没有家人,只要你愿意……” “她不愿意!”雍执序脚步一顿,猛然回头,打断了他的话,“她已经明确拒绝你了,韩先生,请你尊重我的女朋友。” 游艇在这个时候转头,返航往回走。 望着那成双成对离去的身影,韩颂一把将栏杆上昂贵的玫瑰花扯个稀碎,统统扔进河水里。 发泄完,他偏头问阿罗,“我哪里不尊重她了?” 但凡不尊重,他早就用非常手段,把她藏起来了,会只这样费尽心机的追么? “他妈的小白脸儿,故意在Evelyn面前抹黑我,卑鄙!” 阿罗听着他骂,没说话,因为他也不是很懂。 不过想了一番后,阿罗建议:“颂哥,不如查一查小白脸是怎么追到Evelyn的,我们可以有效的学一学。” “呵…”韩颂冷笑,不屑至极,“我需要模仿那个小白脸儿?开什么玩笑!” 阿罗一低头,“对不起颂哥,是我说错话了。” 韩颂掏出一支烟叼着,片刻 ,“还愣着干什么,去查啊…” 阿罗:“……” —— 晚上九点,天鹅游艇,回到码头。 戴维森跟着堂溪梨雍执序一起下游艇,来到栈桥上。 双方说了几句客套话,刚分开,戴维森的手机就响起,是他工作上的特助打来的。 他在纽约的两处化工厂被炸了,还有欧洲的汽车工厂,尼龙袜工厂,都被烧了。 “有没有员工伤亡?” 特助回:“很幸运,都下班了,没有伤亡。” “没有就好,确定是摩根家派人做的么?” 特助非常谨慎,“欧洲汽车厂的保安抓住了纵火人,那人在警局交代的,还说今晚他们与纽约这边,是一起行动的。” “好,你好好处理。” 挂断电话后,戴维森的眼睛眯起,闪过寒芒。 这段时间,他与摩根家交手,一直都是文明出手,保留着底线,从未动过炸对方工厂的念头。 但现在,他们为了艾伦那个杀人凶手,不顾一切了,那他也不客气了。 戴维森将目光投在走了没多远的堂溪梨身上,大喊,“Evelyn留步,我还有一个合作想谈。” 堂溪梨脚步一顿,抬头与身边男人对视了一眼,眼底闪过意味深长的笑意。 “杜邦先生还有什么合作要谈?” 戴维森走过来,“Evelyn,你们华国有句话,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你与摩根家也有梁子,不如……我们联手怎么样?” 闻言,堂溪梨蹙眉,犹豫了下:“这……” 戴维森劝,“Evelyn,摩根屹立两百多年,我们任何一方,都无法撼动其根基,但若是联手的话,未必不能,到时候,我们平分天下如何?” 听到最后一句,堂溪梨眼睛一亮,但很快掩饰掉,“杜邦先生,这件事我需要考虑一下。” 戴维森知道她想观望再做决定,但是刚刚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野心,可瞒不住他。 她会答应的。 “那你好好考虑,我们再联系。” “好。” 上车后,堂溪梨满意的笑了。 因为,事情的方向,完全在按照她的路线发展。 谈生意只是一个接近的契机,与杜邦结盟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艾伦的死,她能瞒天过海,但瞒不过麦克斯父子,他们定能看出她的真正目的。 如此,肯定会有所行动。 这段时间,两大财团的商业战打的水深火热,但实际上,摩根那边一直在退让,显然不想与杜邦交恶,那么,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杀她,一劳永逸。 所以,今早的刺杀,在她预料之内。 上午谈生意时,她故意让雍执序透露与摩根家族有摩擦,以此把她自己先摘干净,然后炸工厂,嫁祸给摩根,让戴维森主动找她结盟。 麦克斯父子敢一再耍她,那她就拉个盟友,瓜分他们的基业。 很快,他们就会发现,她与杜邦的结盟,恰恰是得益于这场刺杀,这就叫弄巧成拙—— 第192章 是他亲手铸造了一把杀向自己的刀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夜色深深。 纽约汉普顿斯的艾尔拉德庄园里,艾维斯·摩根正坐在落地窗前的大理石边几前,捏一枚白色的国际象棋,若有所思。 经纬交错的黑白棋盘对面,是一个中年男子,长了一张东方脸,但眉眼深邃,有很强烈的混血感。 此人,便是麦克斯·摩根,与艾维斯是父子。 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并无那种父子之间的温情,倒像是两个许久不见半熟不熟的旧相识。 事实上,两人确多年不见了。 自从十年前,母亲死后,艾维斯就鲜少再见到他了,这十年来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半晌,艾维斯将手中白棋撂下,开口:“你与Evelyn的恩怨,你们单独解决吧。” 言下之意,不要拖家族下水。 从上午刺杀失败的消息传来,他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了,家族传承了两百多年的基业,他不想折在自己手中。 麦克斯睨着他,恍如在看一个天真小孩的天真发言, “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独善其身?她那个人睚眦必报,从你派人刺杀她的那一刻,就没有置身之外的可能性了。” “上船容易,下船难,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提到这个,艾维斯脸色一沉, 因为,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是突然去刺杀的,Evelyn身边却跟了那么多人,甚至还有战机…… 就在此时,艾维斯的老助理,急匆匆走来,“艾维斯,半个小时前,我们在纽约的三处工厂被烧了。” 艾维斯拧眉,点起一支烟,“谁做的?” 老助理颔首,“杜邦的人。” 此话令艾维斯意外,怎么突然做这种事? “查到他为什么这么做了么?” 老助理摇头,“不知道,但两个小时前,杜邦的几处工厂失火了,不知道是不是与这件事有关。” “马上去查。” —— 半个小时后,老助理回来了,“烧毁杜邦在欧洲汽车工厂的纵火犯抓到了,那人在警局里招供,是我们派人做的。” “我们?”艾维斯目光闪动,思索了几秒,忽而阴着脸低喝,“上当了!” 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她上午能全须全尾脱身,是料到了他会派人杀她,将计就计,出门赴约,再派人烧杜邦的工厂嫁祸于他,结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也就是说,他的刺杀,反倒成了Evelyn和杜邦联盟的推手。 男人怒锤了一下大理石边几,吩咐,“去把欧洲那个纵火犯带来,” 老助理面露难色,“纵火犯越狱了,警方在追捕。” 闻言,艾维斯大怒,一把扫落了满盘的国际象棋,骂了一声“该死”。 象棋抖落着洒了一地。 麦克斯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黑皇后,刚刚还闲远的神情,此刻也变得阴鸷。 一手栽培的小野狼,更胜从前了。 该怎么接招呢? 麦克斯想了一会儿,脑中白光一闪,“她设计杀死了杜邦的孙子,若是杜邦知道,肯定会反目成仇。” 艾维斯抬眼,“你的意思是,我们釜底抽薪,把那件事是她做局的证据,送到杜邦手里,让他们自相残杀?” 麦克斯看着他没说话, 艾维斯以为他默认了,眼底闪过一丝难色,“那件事她摘的太干净,根本没有有效证据……” 骤然,他提高声音,“那就制造一些证据?” 麦克斯盯着他,良久,摇头,眼神有些失望,这个儿子,终究不如Evelyn聪明,各个方面都不如。 “她在做一件事前,会留够后手……”他提醒。 然而艾维斯还是不明白。 麦克斯眼中的失望更多了,他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 “杜邦那个孙子,根本就没死!” “没死?”艾维斯震惊,“这怎么可能?” 尸体是杜邦亲自确认的,当时哭的撕心裂肺,不像演出来的。 然而,麦克斯的语气更加笃定,“他绝对没死,Evelyn这个人……” 他捡起地上的棋盘和棋子,将一枚兵,落在了棋格交叉点上, “当她主动走出这一步时,这盘棋基本已经掌握在她手里,她一定会想到,我们可以制造假证据来破坏结盟,每一种可能性,她都会想到。” 这汪浑水里,最有效且最有用的定海神针,就是杜邦的孙子没死。 孙子没死,杜邦就算知道了这件事,也会继续合作,因为人一旦起了贪心,欲壑就会难填。 只要杜邦起了联盟的心思,就不会再收手。 他们会逮住这块肥肉,死咬到底。 经他一点拨,艾维斯茅塞顿开,眼中顷刻间溢满责怪和怨恨,“麦克斯,当初,为什么要管她?” 为什么要管她? 麦克斯抬头,透过落地窗,望向夜空里的点点繁星,脑中闪过了初见堂溪梨的画面。 那是一个下雨天,秋雨寒凉,她13岁,穿着破烂的薄衣衫,浑身湿透,在垃圾桶里翻找食物吃,像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狗。 他动了恻隐,带她去吃饭,把她带进组织。 他记得那天,她在垃圾桶旁,凝视了他好久好久。 后来她叛变反杀他时,他突然想起那个眼神来,惊觉,其实那个智商超群的女孩,早在见他的第一眼,就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她一直在隐忍,在他手底下拼力学习,让自己强大起来。 他以为她叛变他,是因为他给她下毒一事,却原来,一开始,她就是冲着他的命来的。 其实,他早就后悔了,就该让她自生自灭的。 是他亲手铸造了一把杀向自己的刀。 看他满眼悔色,艾维斯心里更加恨了,“麦克斯,究竟为什么要拖整个家族下水?” 麦克斯敛起眼皮,为什么,因为他想活。 这些年被满世界追杀,他不想再躲了,他要找个足矣与她匹敌的大山与之抗衡,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大约是猜到了他的意图,艾维斯倏地起身,愤恨看着他,“你还是那么自私!” 他转身往外走,吩咐跟在身后的老助理,“即刻去找杜邦的孙子科尔。” “是。” 第193章 如果你敢移情别恋,我就把你装进火药里炸成烟花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另一边,曼哈顿57街,顶楼公寓里。 堂溪梨站在落地窗前,正在接电话。 是远在欧洲的艾米打来的,“Evelyn,纵火人已成功越狱,五分钟前,上了去非洲的飞机。” 堂溪梨俯瞰着曼哈顿繁华的夜景,红唇翘起,“做得好。” 才想挂断,那头的艾米又道:“Evelyn,科尔又给我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回M国。” “不急。”堂溪梨说:“先让这条船启航,你亲自去小岛保护他,他要什么就给什么,满足他的一切要求,艾维斯可能已经在找他了,务必看好,不要让他出小岛。” “知道了,我现在就启程。” 挂断电话后,她从风衣口袋里翻出戴维森杜邦留给她的名片,指腹摩挲着上面的手机号码。 又看了一眼腕表,凌晨两点。 她随手把名片放在白色边几上,转身,脱掉风衣外套,往卧室的方向走。 卧室内,只明了一盏黄色台灯,简单洗过澡的男人,正裸着上半身,靠在床头,拿着一本英文版的《世界经济学》在看。 半干不干的短发散落下来,微湿的发尖半遮住了他的眉眼,精致的侧轮廓,在暖色光影下,显得俊秀儒雅。 堂溪梨走过去,拉起他的胳膊,用手背拂了拂缠在胳膊肘上的白纱布,没弄湿。 “还疼么?”她问。 男人反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扯,将人带入怀中。 “把我当瓷娃娃了?”他的语气微微不满,惩罚般在她颈间亲了一口,“宝宝,我没那么娇贵的。” 他的世界,的确没有什么腥风血雨,从小到大也都一帆风顺,但不代表他经历不起风雨。 在部队训练那三年,没参与过大的战争,不过真枪实弹的去缅甸毒贩窝,做过营救缉毒警的任务。 他受过刀伤,也挨过子弹,这点小伤,真不算什么。 纤细的雪颈被吸出暧昧的红痕,堂溪梨的双手撑在男人温热宽厚的胸膛上,目光灼灼地对上男人的眼睛,“你喊我什么?” “宝宝。”雍执序又喊了一声,嗓音缱绻狎昵。 堂溪梨觉得耳朵酥了,笑了笑,“很肉麻。” 男人将她整个人一提,抱上床,脱掉了她的鞋子,像抱小孩儿般,一手紧紧揽着她,一手在她后背轻拍。 还晃啊晃的。 “人家热恋中的情侣,都是这么叫的。”他认真地说,“我也要这么叫,宝宝,宝宝……” 不仅这样亲密的叫着,男人还低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温柔又宠溺地挨着她。 堂溪梨闻着他身上的沐浴露香味,歪头,靠在他的肩头,心底莫名的安心。 他这样抱着她,让她有种被珍惜被珍爱的感觉,很温暖。 其实,小时候,有一次,妈妈也这样抱过她的,虽然只有那一次,可她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一滴滚烫的泪水,落在了雍执序的锁骨上。 男人拍着她背的手一顿,低下头来,就看到隐在阴影里的女孩,眸子里蓄着雾气。 “好好的怎么哭了?”他的手移到她巴掌大的小脸上,为她拭去眼角的泪花,“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若不喜欢我那样喊你,以后不喊了。” “没有。”堂溪梨摇头,“不是因为你,是我想起了小时候……” 男人听着,大手掌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按进怀里,似要合为一体去分担她的疼痛那样紧紧抱着她。 “漾漾,我的漾漾……”他的骨节穿过她的指缝,不留缝隙地扣住在一起,“如果你愿意,我们一生一世都不分离。” 堂溪梨再次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低语:“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敢移情别恋,我就把你装进火药里炸成烟花。” 男人被逗笑了,胸腔鼓动。 堂溪梨抬头瞧他,“笑什么,我认真的。” “好,认真的,如果我移情别恋,就被炸成烟花。”雍执序眉眼染着愉悦,伸手去解她的衣服扣子,“两点了,是不是该睡了?” 堂溪梨欲起身,“我还没洗澡。” 男人脱掉她上衣,“有伤呢,不洗了,睡。” 说着,就去脱她的裤子。 堂溪梨伸手,欲自己脱,半起身时,突然,一股熟悉的热流从身体里涌出来。 她整个人一僵。 察觉她的异常,男人询问,“怎么了?” 堂溪梨尴尬了下,脸颊红红的,“来大姨妈了。” 雍执序怔了三秒,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他直着坐起身,把被子掀开,抱起她去卫生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拿衣物。” 想起什么,他扫了一眼卫生间,语气有些不自然,“这里有……有经期用品吗?” “有,不过没在卫生间,在衣帽间第一个柜子里,你帮我拿一下。” “好。”男人转身,去了衣帽间,拿了干净的衣物,拉开装有经期用品的柜门时,他茫然了。 柜子里有很多包,他粗略地看了看,日用,夜用,液体,棉条。 雍执序一阵头大。 怎么会这么多种?她平时用哪种? 为了不让堂溪梨等太长时间,他找了一个袋子,一股脑全装起来,快步回到卫生间。 见他竟然拿了这么多,堂溪梨几乎能想到他站在柜门前,因为不知她用哪个,而迷茫的样子。 她接过换洗衣物,从袋子里拿起一包液体夜用和日用,昂了昂下巴,“剩下的可以拿回去了。” “好。” 雍执序关上卫生间的门,把卫生棉都送回去。 回来后,他打开手机,想搜一下经期都需要注意什么,不想手机恰好没电了。 他充上电,偏头看到了她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上网搜了一下。 忌吃冷的,辣的,避免性生活和剧烈运动,免疫力会下降,要适度休息,不能太劳累,多吃补铁补血的食物。 记住后,男人又查了一下哪些食物补铁补血。 查完,欲扣上电脑,余光不经意一瞥,看到一个文档,标题为《病娇大佬强制爱》 雍执序疑惑,怎么跟陈醉爱看的名字差不多? 他好奇点开了文档—— 第194章 祝我们早日拿下摩根财团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凌晨两点二十分。 堂溪梨简单洗了个澡,把染血的内裤也洗出来,搭在衣架上,然后擦干身体,披着一件白色睡袍出了门。 一进卧室,她就感受到男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她撩起湿漉漉的睫毛,看过去,挑挑眉,有些奇怪。 靠在床头的男人,看她的眼神古怪且复杂,有一种很隐晦的惊讶,似乎重新认识她一般,还掺杂着一点促狭笑意。 堂溪梨不明所以,为什么这么看着她? 她来到床边,掀起天鹅绒被一角,躺进去。 发现他的目光,还黏在她身上,抬头问他:“你不睡?” 男人滑进被窝,动作自然地将她抱入怀里,小腿夹住了她微凉的脚,给她暖脚。 最近天气越来越冷,她的手脚也越来越冰凉,冰块似的。 堂溪梨在他怀中拱了拱,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准备睡了。 这个时候,男人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漾漾,你真厉害。” “???” 突然被夸的堂溪梨,黛眉蹙起,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你指哪方面?”她仰头问。 背对着暖调灯光,男人的眉眼有些不清晰,但仍可察觉出眼底的揶揄,“各个方面都很厉害。” 这话令堂溪梨更加不解了,还想再问,却听男人又轻笑着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漾漾。” “???” 她是哪样的漾漾了?堂溪梨听得越发迷惑,“你受刺激了?” 刺激么?雍执序笑,确实有点儿。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黄色。 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爱好。 “啵”,男人亲了亲她的额头,拍着她的背,“睡吧,很晚了。” 堂溪梨经期容易疲倦,看他不肯说,决定明天再问,先睡。 她浅浅打了一个哈欠,闭上眼眸,将自己状态放空。 没多久,怀中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男人不敢大幅度的动,她睡眠浅,只稍稍低头,去看怀中的她。 睡觉时的她,敛去了一身的清冷,瘦瘦的一只,好似一朵白玫瑰,长而卷翘的睫毛覆在眼窝,洒下一片剪影,漂亮的无可比拟。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姑娘。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姑娘,是他的,每晚都睡在他的怀里。 就是什么都不做,只这样抱着他,他都知足的不行,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脑中在此时不合时宜想起刚才看过的一段:从浴室到客厅再到厨房,房子的每个角落都留下做//爱的痕迹…… 暖烘烘的被窝里,有什么在悄然变化着。 男人动作很轻很轻的往后挪了挪,防止硌到她,怀中女孩睡的香甜,而他,却久久才入眠。 —— 翌日一早,阳光透过遮光窗帘没对齐的缝儿,在卧室地上洒下一道金色光束。 堂溪梨自然醒来,睁开眼,发现枕边空荡荡的。 她伸手摸了摸雍执序睡过的地方,已经不是那么温热了,应该起了有一会子了。 堂溪梨拧眉,她竟然没发觉,最近挨着他睡,睡眠好像深了。 以前周围有任何风吹草动,她都能第一时间醒来,晚一秒都怕被人爆头。 现在却死了似得,这可不是好习惯,得改,今晚开始,不让他抱着睡了。 她起身,掀被下床,踩着粉色棉拖,拉开卧室的门。 一阵饭菜香从厨房传来,还有刻意压轻的炒菜声,堂溪梨举步走进厨房,就看到穿了一身黑色休闲秋装的,正关火,将菜盛进盘子里。 发觉后面有人,男人回过头来,薄唇弯起,“醒了,去洗脸洗手,吃饭了。” 堂溪梨肚子“咕噜”一声,转身先去卫生间,替换了卫生棉,然后洗脸,换了一身厚一点的带一层容貌的黑色卫衣,来到饭厅。 饭菜已经摆到1米六的欧式餐桌上,白色大理石桌面,反着明亮的光,将桌面上几道小菜衬得颜色越发诱人。 不过这菜…… 堂溪梨拉开椅子坐下来,一道一道看过去,爆炒猪肝,清炒菠菜,木耳炒鸡蛋,木耳很多,鸡蛋少,还添加了不少胡萝卜和虾仁,还有一道党参炖牛肉。 中间是一小砂锅南瓜红枣小米粥,甜甜的味道扑面而来,好像加了红糖。 都是补血的食物。 以前经常受伤,有时候失血多,就会通过食补来补血,这些她不陌生。 抬头看到男人拿着碗筷走来,堂溪梨忍不住问:“你怎么会做这些?” 男人坐到她身边,摆好碗筷,很坦诚道:“我上网查了一下,网上说,女人经期要多吃补气血的东西。” 堂溪梨知道他是个细心的人,但不想这么细心。 她拿起筷子,夹起猪肝放进嘴里,意外发现他做的竟然不腥,鲜嫩多汁,味道还挺好。 “好吃么?”雍执序拿起碗给她盛了几块牛肉。 堂溪梨点点头,“好吃。” “多吃一点。”男人揉了揉她的头发,又给他盛了一小碗南瓜红枣小米粥。 为了不浪费男人的心意,堂溪梨吃了不少,肚子都鼓起来了。 雍执序看她吃不下了,这才停止夹菜,起身收拾碗筷。 吃过饭,堂溪梨回到卧室,拿起手机,拨通了戴维森的号码,“杜邦先生,我同意了,我们结盟。” 那头的戴维森并不意外,他就知道她会给他打电话的,昨晚他就看出来了。 “那么Evelyn,祝我们早日拿下摩根财团。” 堂溪梨勾起唇,笑得犹如一朵黑莲花,“杜邦先生,合作愉快。” 戴维森也满意的笑了,等他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棋子时,为时已晚,这条贼船,下不去了。 当然,这是后话。 两人达成联盟后,堂溪梨问:“杜邦先生预备怎么做?” 戴维森在电话里道:“华国有句老话,叫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欲从其内部的经营管理下手,Evelyn觉得如何?” 堂溪梨来到落地窗前,拉开了窗帘,眺望着远处参天的摩根大楼,默了几秒,“此招不但有风险,战线还长,杜邦先生,我们需要速战速决。” “愿闻其详——” 第195章 Evelyn,你真狡猾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一通电话打了将近一个小时。 戴维森越听老眼越亮,心中的欲望也愈发膨胀,他拿着笔,坐在书桌上,奋笔疾书,记下来所有要点。 挂断电话后,看着密密麻麻的几页笔记,他有些震惊。 没想到短短一晚,她就根据摩根的经营,及集团内部的关系网,制定了针对性的计划。 他明修栈道,明面上依旧是常见的商业手段,而她暗度陈仓,去掌握每个高层核心的人性弱点。 年轻人胆子就是大,够狡猾够卑鄙。 若是这法子是她自己出的,他几乎要怀疑她是有备而来了,但她说计划是雍先生连夜想的。 昨天下午,他让助理秘密调查摩根家族与雍先生之间的恩怨,很快查到雍先生就是两年前在华尔街搅弄风云的人,与摩根家族的确有不小的摩擦。 所以若是雍先生想出来的方法,就说得通了,毕竟交过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作为对手,他肯定对摩根有一定的了解。 疑虑打消后,事不宜迟,戴维森立即吩咐助理,继续对摩根集团实施商业手段,包括但不限于搞产品质量打击商业信誉等…… 而堂溪梨这边也根据雍执序给出的摩根财团关系网,开始暗中行动。 全球顶级财团之间的较量,正式拉开帷幕—— …… 五天后,摩根总部大楼办公室的电话,被打爆了。 摩根集团旗下,全球各地的产品,都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质量问题,商业信誉直线下降。 还有无良媒体,不断抨击他们的分公司,捧杜邦集团旗下的产品。 这是常见的商业手段,不用查,也知道是谁做的。 这些小打小闹,还不足以撼动摩根的基业,艾维斯派了精英团队,挽回商业信誉。 然而杜邦的招数层出不穷,丝毫没有收手的打算,艾维斯亲自去拜访,想解除误会,却被拒之门外。 如此,艾维斯也不再坐以待毙了,以同样的招数,还给杜邦集团。 两大财团你来我往,不可开交,引起经济动荡。 就在这时候,grobe财团的长利银行,应运而生,自华尔街横空出世。 银行运行的第一天,就发行了比摩根财团利息低的债券,公告的存进利息,也比其他银行要高出那么一点。 发布会很快就引起全球金融机构的注意,在他们印象中,grobe集团一直很神秘低调,集团高层也不为外人所知,这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大有坐收渔翁之利的架势。 就连戴维森也震惊,因为,这个并不在他们计划里。 他第二天就派助理,约了堂溪梨。 下午两点,堂溪梨和雍执序在公寓里,接待了戴维森。 半杯热茶入腹,戴维森开门见山,带着质问,“Evelyn,银行一事,并不在我们的计划内。” 堂溪梨放下茶盏,淡淡一笑,“杜邦先生,长利银行当然不在计划里,这是grobe集团两年前就申请的项目,刚好四天前所有的手续终审完成,才运行的。” 说着,起身去卧室,拿了一叠文件出来,递到了戴维森的面前,文件上,长利银行的申请日期是2021年10月1号, 终审日期是三天前。 确实没有撒谎。 也就是说,纯粹只是巧合。 也是,她不可能两年前就算到今时,摩根和杜邦会打起来。 疑虑彻底打消,戴维森端起咖啡,语气略有些阴阳怪气,“那倒是巧了。” 说实话,在这个节骨眼开银行,躺着吃红利,他很不爽。 一旁的雍执序用英文开口,“杜邦先生,您不觉得长利银行的出现犹如天助么?” 戴维森看着面前沉稳内敛的年轻人,“此话怎讲?” 雍执序颔首,“摩根有三驾马车,金融,实业,政治,金融不算贵公司的长处,长利银行正好弥补这一点,现在,我们的计划加上一环,那就是把摩根银行的债务人都抢过来。” 闻言,戴维森眼神一闪,“这谈何容易?” 堂溪梨浅笑,“杜邦先生,华国有句老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在追逐利益,这就是人的本性。” “通俗一点,我们打个比方,您向摩根借一万美金,三年要还一万零九百美金,您向我借一万美金,三年换一万零七百美金,您会借谁的?” 戴维森说:“当然是你的。”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堂溪梨继续,“那如果摩根是你要好的朋友,你会因为这份友情,放弃我这一方么?” 这句话令戴维森沉默了,他是商人,在商言商,明面不做,暗地里肯定要借利息少的那一方。 一万是小数,一亿呢,十亿,千亿呢? 那些债务人精明的很,尤其是那些个国债,他们可没什么私人交情,肯定会选择长利银行。 长利银行背靠全球第一财团,其实力当然毋庸置疑,况且Evelyn的商业人脉,不比摩根少。 “但是Evelyn,这样挣不了多少吧?” 发布会上,存入的活期和死期利息也比其他银行高,这种玩法,压根挣不了那么多的。 堂溪梨顺着杆子往上爬,“羊毛当然要出在羊身上,长利银行既是为了联盟打擂台,那么来日,银行的损耗,都要从摩根身上出,所以杜邦先生,我六你四。” 戴维森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呵呵呵……”戴维森突然笑了起来,片刻,既佩服又咬牙的看着堂溪梨,“Evelyn,你真狡猾。” 跟她谋事,无异于与虎谋皮。 他又看了一眼雍执序,“你也是。” 雍执序拿起茶壶,给戴维森倒了一杯茶,“杜邦先生,其实算下来也差不多的,您不要被表面的数字所惑。” 倒完茶,男人从茶几抽屉里取出一份合同,是华国国际商会的采购书,想购一批工业产品。 利薄,但需求数量庞大,算下来,是一笔不小的订单。 “杜邦先生,我们谈个合作怎么样?” 戴维森看着手中的采购书,这算是给他一颗枣吃么? 贼船已经起航,下是下不去了,看来,只能吃下这颗枣了。 第196章 想让我停手,就把麦克斯交到我手上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这边游刃有余,另一边的艾维斯父子,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两边正打的不相上下呢,长利银行的突然出现,就如一把天降横刀,拦腰朝摩根集团劈来。 因其发行的债券,利息低到足以让摩根银行所有的债务人都心动。 在长利银行召开记者发布会的那一刻,艾维斯心头就有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原先那些国家,商量好一般,不再买他们发行的债券,而是改用长利银行的。 众多中小企业也全部去找长利银行借钱。 短短一个月,就给华尔街金融带来大震动,这其中,首当其冲受到冲击的就是摩根集团。 大楼会议室里,艾维斯正针对银行一事,召开高层会议。 他坐在主位上,发现行政部和市场部的经理都不在,问了助理才知,两人都休了假,去度假了。 艾维斯皱眉,公司最近请假的好像不少,他吩咐助理,去查请假的都接触了什么人。 会议结束时,助理把请假名单整理出来,并事无巨细列出了他们都干了什么。 艾维斯拿起名单,一页一页仔细翻看。 行政部经理亚伦,两个月前,邂逅了一个与亡妻长得十分相似的女人。 两人交谈甚欢,一见如故,快速坠入爱河。 亚伦这次休假,就是带着英籍女友去夏威夷度假了,还送珠宝讨其欢心。 五天前休假的市场部经理约翰,是个爱极限运动的单身汉,对极限运动,几乎到了痴狂的地步,受邻居相邀,去冰岛新开的滑雪场滑雪…… 他又看了其他人请假间的活动,并无异常。 殊不知,亚伦的女友,是堂溪梨的人。 殊不知,约翰在冰岛滑雪场,认识了同样爱极限运动的季扶徵和陈醉。 等艾维斯察觉时,核心高层已全部被人拿捏了把柄,当然,这是后话。 发现没有异常后,艾维斯出了公司上了劳斯莱斯幻影,他摘下眼镜,疲惫地揉了揉蓝眸。 “布莱克,科尔·杜邦还没找到么?” 前座开车的布莱克开口,“抱歉先生,还没有,Evelyn名下的私产我们都找过了,没有发现科尔的痕迹。” 艾维斯看着车窗外绚丽的夕阳,拧眉,“那就查一下她身边人的私人产业,比如那个姓雍的华国人。” “是先生。” 艾维斯胳膊撑在内车门的扶手上,闭眼小憩了一会儿,又想起一事来,“让你去查grobe集团总部,也没找到么?” 布莱克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有可能在莫斯科,不太确定,还在查。” “要快,查到总部在哪后,第一时间把高层的名单拿到手。” 他要从grobe集团内部的高层下手。 布莱克应了声“是”,思忖片刻,“先生,要不我们把简秘书请家里喝咖啡吧?” grobe集团神秘的很,走于人前的一直是那个八面玲珑的简秘书,她肯定知道。 艾维斯想了想,也不是不行,“吩咐人去办吧。” —— 翌日一早,艾维斯吃完早饭去公司。 他刚走到摩根大楼的旋转门门口,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艾维斯没做犹豫,划下接听键。 下一刻,里头传来一个清冷陌生的女子声音,用英文说:“嗨,艾维斯,早上好……” 听着女子的声音,不知道怎么,艾维斯第一时间,脑中浮现一张东方面孔。 “你是Evelyn。”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他自己都惊讶为什么会猜到,明明她的英语很标准,美式发音。 堂溪梨却不意外他能猜到,“没错,是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你派去找简的人,已经被我杀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即便是简,也不知道grobe高层都有哪些人,劝你别白费功夫。” 听到这一消息,艾维斯眼角挑了挑,蓝眸里溢出怒火,“Evelyn,停手吧,你别忘了,我们可是……” “少套近乎。”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堂溪梨打断了他,“想让我停手,就把麦克斯交到我手上。” 艾维斯可不相信,“我把麦克斯交到你手上,你就会停手?不,你不会!” “呵呵…”堂溪梨轻笑,“你怎知道我不会?我这个人一向说话算数呢。” 艾维斯嗤笑,“Evelyn,你要是有道德底线,就不会杀安家三代人了,那些跟你同辈的,他们什么都没做……” “哈哈哈……”他还没说完,就惹来堂溪梨一阵带有讽刺的大笑, “怎么?心疼他们了?可怎么办,我这个人就喜欢斩草除根,趁我心情好,还没打算杀了你们摩根家族所有人,把麦克斯交出来。” 听着她的一再要求,艾维斯蓝眸滞了滞,上了电梯,沉默了好几秒,“让我考虑考虑。” “好,我给你两天的时间。” 说完这句,那头就挂了,艾维斯仰头,看着电梯上方不断跳跃的数字,心头一阵烦躁。 这一天,他都心不在焉。 虽然父子情不亲厚,但到底是他的亲生父亲。 可不把他送给Evelyn,她就会对家族的人出手…… 一番挣扎撕扯后,艾维斯做出了决定,傍晚回到家,他吩咐厨房做了丰盛的晚餐,让佣人去楼上请麦克斯。 这一个月来,麦克斯一直全世界的寻找堂溪柠月。 今早才回的纽约。。 他从楼上下来,来到饭厅,坐到艾维斯的对面。 看着晚餐过于丰富,随口说了句,“怎么做这么多菜?” 艾维斯起身,亲自给他倒了一杯威士忌,“看你样子,你没有找到堂溪柠月。” “她把人藏的太严实了。”麦克斯叹了口气,随手接过他递来的酒杯,喝了一口。 见他喝下去,艾维斯眼底闪过一抹流光,不动声色,坐回到座位上,开始吃饭。 麦克斯也拿起刀叉,吃面前的牛排,吃了几口,眼前开始发晕。 排山倒海的不正常晕眩让他整个人一僵,不可置信地去看艾维斯,“你竟然给我下毒——” 第197章 Evelyn,抓到麦克斯了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哐当——”麦克斯踢倒了椅子,扶着餐桌踉跄着起身,双眸喷着暴怒,“艾维斯,我是你爸爸!” 几乎瞬间,他明白艾维斯为什么要这么做了,肯定是Evelyn要他这么做的。 而他在家族和他之间,选择了家族基业。 好,很好,不愧是他麦克斯的儿子! 睨着他难以置信又愤怒的表情,艾维斯从座位上站起来, 蓝色的眼眸闪过抱歉之色, “麦克斯,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一念之仁,造成如今局面,我不想我的家族因此搭上性命。” “呵……”麦克斯强忍着晕眩,嘲讽,“你以为伊芙琳会放过你们?不,她不会的,艾维斯,她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的语气万分笃定,艾维斯一时产生了动摇。 麦克斯趁着他犹豫,火速掏出手枪,“嘭”,一枪打在了艾维斯的肩头,趁机往外跑。 “抓住他!”艾维斯吃痛的捂住伤口,大喝一声。 庄园里的保镖,立即抓人。 此时夜幕已临,天上无星也无月,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昏暗朦胧起来。 艾维斯咬牙跑到别墅门口,对着庄园里的保镖再度下令,“可以开枪,死活不论。” Evelyn只说要他把人交给她,没说必须是活的。 反正早晚都是要死的。 命令一下,保镖们再无顾忌,纷纷拔枪,加快了速度往庄园后院追。 “砰砰砰!” 风声呼啸的夜色里,响起一阵不小的枪声。 麦克斯身中迷药,越跑身上越脱力,双腿跟灌了铅似得提不起来。 他一边联系自己的手下,一边找绿植作为掩体躲避着子弹。 往西几百米就是白色的罗马柱围墙。 只要翻过那道围墙,就能离开了,他的车就在外面。 只是这几百米的距离,此刻竟如此遥远。 庄园里微弱的灯光忽明忽暗,他的眼前阵阵发黑,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地上倒。 该死!麦克斯在心里骂了一句。 “就在这个方向!快!”急促的脚步声从八点方向传来,麦克斯深吸一口气,牙齿朝唇瓣狠狠咬下去。 血液的腥甜味在口腔里漫开,尖锐的刺痛让他脑子清明了几分,身上恢复了些许力气。 他捡起脚边的几颗石子,从绿植丛里探出头,往外看了看,二十多道高大的黑色身影,正小心而迅速地往他这边靠拢过来。 麦克斯握紧石子,用最大的力气,朝与他错落的一丛绿植扔了过去。 下一秒,一阵枪声响起,“在那边!” 保镖们转身朝另一丛绿植围了过去,麦克斯脱下鞋子,快速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在后面!”听到动静时,麦克斯已经跑出去百米。 耳边细微的破空声响起,他猛然往前一扑,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躲过子弹后,又快速爬起,继续边找掩体边跑。 终于,他爬上了不到两米的罗马柱墙头。 “嘭!”一颗子弹,在翻墙的途中,击中了他的小腿,麦克斯忍不住闷哼一声。 但他没有停下,拼尽全力,翻出了墙头。 翻过去的那个瞬间,他狠狠松了口气,逃出来了。 不料下一刻,数支冰冷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和心口。 四个穿着迷彩服作战服的高个女子,似乎早就等在这里,等他翻墙,然后落网。 “麦克斯,好久不见啊。”克莱尔吹了一个口哨,手中拿着麻绳。 麦克斯眼神一沉,抬手就欲动枪,却不想,他快,几个女特工更快,电光石火间,打落了他手里的枪,并将他五花大绑起来。 等她们三下五除二绑完,庄园里的保镖才追上来,翻墙一看外头有人,马上警惕起来。 阿兰娜及时出声,“别开枪,自己人,我们是Evelyn派来抓这个人的,回去告诉艾维斯,人我们带走了。” 保镖们面面相觑,Evelyn是谁?怎么就自己人了? “这个人我们必须抓回去。”保镖队长出声。 “少废话。”安妮很不耐烦,“给你们艾维斯打电话不就行了。” 保镖队长翻了一个白眼,拿出手机拨通了艾维斯的电话。 得到艾维斯的首肯后,队长朝所有人一挥手,“回去吧,先生允许他们带走。” 打发走保镖,吉尔一枪柄敲晕了麦克斯,笑着说:“还得是我们,靠艾维斯那个废物,根本抓不到这老鼠。” 安妮也笑了笑,拿起对讲机,“目标已落网,马上收队!重复,目标已落网,马上收队!” “2组收到,2组收到。”回话的是贝拉,她和乔安娜、艾莉森,以及几个武装兵埋伏在前院围墙外。 Evelyn料到艾维斯会大义灭亲,所以让她们埋伏在庄园的前门和后门。 抓了这么久,终于是抓到了。 贝拉给远在马来西亚槟岛的堂溪梨打电话,“Evelyn,抓到麦克斯了。” “把他带来。” —— 后院围墙外,阿兰娜和安妮架着昏迷的麦克斯,往马路对面的黑色装甲车走。 就快要走到装甲车跟前时,倏地,一颗子弹,擦着空气,朝阿兰娜后心口打来。 她耳朵一动,猛然身子一侧,子弹一偏,击中了她的胳膊。 “有狙击手!”阿兰娜低呼一声,和安妮两人迅速把麦克斯挡到了身前做肉盾。 她们后面的吉尔,眼神一变,马上拉开后座车门,“上车!”她说话的同时,从后座钻了进去,身子灵敏的来到驾驶座,发动车子。 有麦克斯坐肉盾,阿兰娜先麻溜的上了车,然后是安妮,她上车后,把麦克斯拖到车上,迅速关上了车门。 现在车外只剩克莱尔,她也正往副驾驶跑。 一枚子弹再次射过来,她灵活一躲,子弹擦着她的胳膊钉在了路边的大树树干上。 “哎呦卧槽。”克莱尔叫了一声,“老娘中枪了!” 她骂骂咧咧的打开车门,上了副驾驶。 坐到驾驶座的吉尔,降下一点车窗,枪口置在车窗缝里,就是在等待狙击手动手,判断对方的位置。 第二枪打开时,她朝不远处一棵大树打了过去。 “嘭!”一道黑影应声倒地。 同时,一颗狙击榴弹朝她们的车轰来—— 第198章 你真的愿意饶我一命?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轰隆——” 榴弹以不可挡之势,击中了装甲车,震耳的爆响伴随着刺眼的火光打破了夜的寂静。 重达12吨的装甲车,车身被炸得晃了晃,防爆玻璃分毫未损。 驾驶座的吉尔一看有帮手,马上踩油门,打着方向盘,冲到马路上。 副驾驶的克莱尔,点开中控,看了一眼后方情况。 只见昏暗的夜幕里,几辆轿车疾驰而来,呈左右两翼,朝他们包围过来。 克莱尔笑了,“还有老鼠,看老娘崩了他们。” 她的手,落在操控台上,飞速设置了一通,装甲车顶的小型炮口,自动180度旋转,下压,瞄准了后方几辆车的其中一辆。 “轰!”车载榴弹火箭般发射,击中几百米之外的车子,将其掀翻。 克莱尔如法炮制,用同样的方法,击中了其余的车辆。 尾巴顿时没有了,她透过中控看了一眼越甩越远的车辆,满意的笑了笑,“总算清净了。” 后方,几辆车相继被炸翻,车上的人纷纷下车,恼怒地看着越走越远的装甲车。 “盛哥,怎么办?” 被叫做盛哥的男人,长着一张中泰混血的脸,全名叫高盛,是麦克斯的义子。 这几天正好在附近谈生意,接到麦克斯的求救,就火速赶来了,没想到慢了一步。 “去查,是谁带走了麦克斯。” “好的盛哥,那我们现在……” “叫人来拖车,先回去再说。” “是。” 艾尔拉德庄园里,艾维斯接到保镖打来的电话,得知堂溪梨派了人埋伏麦克斯,并把人带走了,便打算去医院治伤。 车子开到别墅门口,他出了门刚要上车,就听到后院方向不断传来炮火声。 “去看看怎么回事?”他吩咐保镖。 保镖们即刻去查看,过了不久回来了,“先生,有人要救麦克斯……不过没救成功。” 一句大喘气的话,令艾维斯的心紧了松,松了紧,“下次,一次性把话说完。” 他跨进车里,心底松了口气,没救成功就好。 人已经交给她了,但愿她说话算话。 —— 马来西亚槟岛 一个礼拜前就回到此处的堂溪梨,此刻正在昏暗的地下室里,翘着腿坐在一张椅子上,冷眼瞧着不远处绑在椅子上,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小姜。 M国前段时间下雪,雍执序也要回国任职,她就回马来西亚了。 暗度陈仓需要一定的时间去发酵,不能操之过急。 M国到底不是她的地盘,既已做好妥善安排,就不必一直待在那里了。 回岛后的第一时间,她当然是处理小姜。 这个人无声无息潜伏在她身边三年,这么忠心耿耿,肯定知道不少麦克斯的事。 比如麦克斯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手底下都有什么人。 她可不想杀了麦克斯后,还有无穷无尽的后患,当然是要一锅端。 然而,无论她用什么法子,都无法撬开小姜的嘴。 七天过去,堂溪梨的耐心已经磨尽,问身后的暗卫王图,“她那个外婆还没抓来?” “已经在路上了。”王图回答。 被绑在十字架上,浑身是伤,气若游丝的小姜,听到‘外婆’二字,空洞无光的眼睛倏尔抬起, “Evelyn,你不能这么做,她老人家80高龄,有高血压和心脏病……” “关我什么事?”堂溪梨漫不经心地反问,全无半点恻隐,“她会被抓,是因为你。” 话音刚落,地下室的门就被打开了,一个穿着迷彩服,端着冲锋枪的武装兵走了进来,“家主,小姜的外婆带到了。” “不,不要……”小姜不知哪儿生出的力气,在十字木架上挣扎起来。 堂溪梨看着她,唇角一点点扬起,“想让我放过你外婆,那就说出来。” 闻言小姜缄默了,紧紧抿着干裂的唇,脏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眉眼,不知想什么。 堂溪梨不是很满意她的表现,打了一个响指,“带进来。” 下一刻,一个身形佝偻穿着傣族服饰的白发老妪被带了进来。 老人视力不太好的样子,进来后,眯着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看不清,有些茫然。 小姜一看真的是相依为命的外婆,唇齿一抖,滚烫的泪溢出眼眶,从脏乱发干的脸颊上淌下来。 “这是哪里?我外孙女在哪里?”老人觉得这房间里气氛怪怪的,有些忐忑不安的问。 他们说她的外孙女在这间房间里,但她看不大清,近两年这视力是越来越不好了。 耳朵也不好使了,感觉都听不到声音。 “小姜啊,你在哪里?” “在这里。”堂溪梨出声,食指骨节曲起,敲了敲桌面,“来这里找她。” 老人侧耳,判断着方位,腿脚不是很利索的蹒跚着往堂溪梨的方向走。 堂溪梨拿起桌上的枪,上膛,瞄准了老人的脑袋。 “不,不要——”小姜哽咽惊叫,“我说,我说……Evelyn,我说……” 堂溪梨放下了枪,冷笑,“不见棺材不掉泪。” “小姜,小姜……”老人听到另一边角落里传来小姜的声音,一愣,马上转弯朝那个方向去。 她跑的有些急,脚下一个踉跄,就要绊倒在地,暗卫及时出手,扶住了她。 堂溪梨朝身旁的暗卫谢东睇了一眼,“带下去,请她吃午餐。” “午餐?”谢东眼珠子一转,“真午餐还是枪子儿?” 堂溪梨:“……” 她又瞥了王图一眼。 王图会意,拉着老人,强行往外走。 老人不明所以,用力挣扎,“我不走,我的外孙女。” “你外孙女等会儿就来见你。”王图难得柔声,哄着拽着把人带了出去。 谢东看着两人的背影,嘀咕,“不是,你们怎么都有默契?就我跟Evelyn没有默契?” “……” 没人理他。 堂溪梨的视线重新落在小姜身上,“把所有你知道的都交代清楚,我可以饶你一命。” 清冷的声音恍如山间泉水,好听,却没有半点温度。 小姜有些不敢相信,“你真的愿意饶我一命?” 怎么可能,以她的性格,背叛她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第199章 楚门计划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堂溪梨拨弄着腕间男人送她的佛珠,笑意诡谲,掺杂着诱惑,“当然,你不想给你外婆养老送终?” 提及外婆,小姜眼眶发红,“我想,我当然想,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 为了外婆,小姜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关于麦克斯的事,都交代了…… 当年,在哥伦比亚巴拿马海湾的游轮上,麦克斯被堂溪梨开了几枪后,主动跳了海。 彼时组织里还有他的旧部,堂溪梨还没有完全统御他的部下,人就这样在旧部的协助下逃了。 麦克斯本身就是出色的雇佣兵,想躲避追击,根本难不倒他。 东躲西藏了两年后,男人在缅甸的佤邦隐姓埋名,做起了旧营生,贩毒。 不过不敢大张旗鼓,而是慢慢培养了自己的一些势力,让这些人为他跑腿。 虎落平阳仍是虎,即便麦克斯一无所有,仍能凭借自己刻在脑子里的经商思维,盘踞一方。 直到堂溪梨的势力扩散到东南亚,男人知道佤邦待不下去了,果断放弃东南亚市场,去了孟买,在孟买重新起家。 干了不到两年,堂溪梨的人找到孟买,他只好再次搬家。 不过这次,被手底下人出卖,行踪卖给了堂溪梨,险些被杀。 之后就开启了亡命生涯,亡命之前,他把手底下的精英,先后派到堂溪梨身边做卧底。 小姜是三年前被派到堂溪梨的。 她是大学生,学的服装设计,被人贩子拐卖到了佤邦,是麦克斯看她资质还行,在她沦为玩物前救了她。 麦克斯没让小姜参与任何训练,他要保留一个正常人遇事该有的反应和眼神。 经过专业训练的人,遇事的反应和眼神是不一样的,会露马脚。 他让小姜学做造型,成功通过应试,留在了堂溪梨的身边。 这些年,堂溪梨的日常习惯,都被小姜记下,并暗中汇报给了麦克斯。 信息倒是不少,却没有一条是麦克斯想要的。 他想知道grobe军工集团的核心都有谁,想夺走堂溪梨的商业成果。 然而堂溪梨这个人谨慎的很,每次开高层会议,用的都是全息投影。 位置不在总部,每个座位上对应的职位也都没有姓名,也不是真人出场。 高层会议不常开,也不是谁都能靠近的,这就是小姜仍蛰伏在堂溪梨身边的原因。 她的任务是得到grobe的名单。 这次卧底暴露,也不是她暴露的,而是另外一个武装兵。 她完全是被连累了,因为她不知道麦克斯究竟派了多少卧底,所以就给麦克斯打电话,问他是不是还派了别人。 没想到暴露了麦克斯的位置,自己也暴露了。 了解完后,堂溪梨沉默片刻,“麦克斯替身一事,你知道多少?” 小姜舔了舔干疼的唇,“五年前,他为了拓展毒pin市场,暗中投资了一个生物实验室,拿活人做实验。” “其中有一位希尔加德教授,在DNA技术方面,颇有成就,非法做了人体克隆实验,成功克隆了麦克斯1号和麦克斯2号,麦克斯3号。” “123号麦克斯?”谢东声调拔高,克隆技术早在多年前就有,一直在禁止,一直在秘密进行。 只是发生到身边,还是让人觉得惊讶。 地下室里,其他暗卫们,也都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堂溪梨冷冽的眼睛猛然抬起,“也就是说我在法罗群岛杀掉的那个是克隆人?而不是整容人?” “不。”小姜摇头,“那个确实是整容的,麦克斯舍不得克隆人那么快就死,于是让一个愿意给他卖命的手下整了容,寸步不离的带在身边,防得就是你突袭。” 堂溪梨点点头,“那么伊丽莎白也是克隆人了?” “是。”小姜嗓子嘶哑,说了那么多,嗓子干疼。 她看了看堂溪梨面前的水。 堂溪梨给了安迪一个眼神,安迪起身,端了一杯水,给她喝下去。 小姜继续,“Evelyn,你看过楚门的世界吗?那些克隆人,就和楚门一样。” “楚门?”堂溪梨眸心泛凉,“所以,克隆麦克斯会有关于我的记忆,是因为在那个世界里,也有克隆的我,曾上演过我与麦克斯之间发生的事。” 小姜点点头。 堂溪梨冷笑一声,她就说香港来的那个麦克斯怎么会那么投入,跟真的没区别,原来是这样。 好大一盘棋。 谢东再次惊呼,“这个麦克斯,不愧是Evelyn的……” 话没说完,一旁的安迪就掐了他一把。 “哎呦…”他痛呼一声,“安迪你掐我干嘛?” 安迪皮笑肉不笑,“你活够了是吗?” 谢东这才反应过来,差点触及禁忌。 他这张嘴,什么时候能比脑子慢一点儿? 堂溪梨冷冷瞟了谢东一眼,这人怎么跟克莱尔越来越像了?一个被窝睡的原因? “嘿嘿…”谢东干笑,然后往外走,“我去陪老太太吃午餐。” 堂溪梨转过头来,望着小姜,继续:“那些克隆人,还活着么?” 小姜摇摇头,“这些都是机密,我也是无意间发现楚门计划的报表。” 她眼睛朝上转,回想着, “根据当时的报告显示,麦克斯1号因为基因缺陷死了,3号有严重的哮喘病和心脏病,2号那栏空白的,至于你的克隆人,应该死了,克隆人都活不长的。” “OK。”堂溪梨起身,来到她跟前,“最后两个问题,实验基地在哪里?安宁在哪里?” 小姜老实交代,“实验基地具体位置在哪儿我不知道,大约在南美,安宁在南非布隆方丹南部的秘密训练营。” “她被救后,一心想给钱梦和安佑承复仇,选择进入麦克斯的训练营,要成为一名杀手。” “杀手?”堂溪梨哂笑,“下辈子吧,安迪,杀了她,送她去和安家人团聚。” “是。”安迪领命出门。 堂溪梨也要离开。 小姜在后面喊,“Evelyn,你答应饶我一命的……” 堂溪梨脚步一顿,看了她一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第200章 麦克斯,好久不见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当天下午,小姜连带着她的外婆,一起被丢出了槟岛。 两人没有证件和护照,辗转数日,才回到华国南部。 小姜不知道是什么让堂溪梨动了慈悲,直到几个月后,她身患癌症,方知,其实那个女子从未想过放过她,不过是允许她多活了几个月。 在生命的尽头,小姜送走了唯一的亲人,没叫白发人送黑发人,死而无憾了…… —— 把小姜扔走的当晚,月亮殿的地下室,迎来了又一位‘居民’,麦克斯摩根。 他被铐在了之前折磨小姜的十字架上,昏迷不醒。 吃过晚饭的堂溪梨,白裙翩翩,手执一把乌木折扇,踩着黑丝绒高跟鞋,信步来到地下室。 见人晕着,她兀自撩起华丽的山水纹裙摆,慢条斯理往高背沙发椅上一坐,“泼醒他。” “OK,我干这种缺德事最在行了。” “哗…”克莱尔端着一盆泡了冰的水,顺着麦克斯的头浇了下去。 沁凉沁凉的冰水,顷刻间就把麦克斯弄醒了。 心脏狠狠一收缩,他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战,抬头看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个地下室,灯光昏暗,没有窗户,墙上还有各种刑具,各式刑具上,乌色血迹斑斑。 空气里飘荡着潮湿的霉味,还混杂着血腥和汗味,很难闻。 麦克斯环顾一圈后,目光落在不远处,黑色木桌后的女子身上。 女子穿着纤尘不染的白衣,坐在黑色的高背王座上。 手中把玩一把折扇。 乌眸幽幽,嘴角噙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 宛若雪山上的精灵,与这不怎么干净的地下室格格不入。 “Evelyn……”他先开口,眼神有些复杂。 堂溪梨似笑非笑地昂起下巴,看着他,“麦克斯·摩根?亦或者叫你麦克斯2号?” 闻言,麦克斯棕眸微微颤动,她知道了! 是谁说的?小姜? 堂溪梨一直在盯着他看,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乃至一个细微的眼神变化,都没逃过她的眼睛。 从他的反应来看,这个应该就是麦克斯本尊了。 堂溪梨起身,不疾不徐地走了过去,从克莱尔绑在大腿外侧的刀鞘里抽出一把瑞士军刀。 削铁如泥的锋利刀刃,贴上了麦克斯的脸,在他脸上划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麦克斯。”她十分肯定地喊了一声,继而扬唇一笑,“麦克斯,好久不见。” 下一刻,在她微笑间,寒光闪闪的刀刃忽然下移,猛然捅进了他的腹部。 “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满意么?” “唔…”麦克斯蓦地瞪大眼睛,脸色霎时就白了,表情也狰狞起来。 他不可控制的抽搐着身子。 温热的鲜血立时从伤口里涌出来,沾了堂溪梨一手。 马来西亚属于热带气候,现在即便是腊月,也不冷,这一刀捅下去,麦克斯身上,立时疼的出了一层大汗。 “Evelyn,一定要这么对我吗?”他的表情有些受伤,“知道有你的存在后,我立刻就去找你了。” 堂溪梨挑着眉,眼神意味不明,似是在等,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麦克斯继续说,表情无比真挚,“Evelyn,当年我是真心要养你的,我抛弃了艾维斯和伊丽莎白,独独把你养在身边……” “哦?是吗?”堂溪梨脸上没有半分动容,没有任何预兆,拔出了刀子,然后又猛地捅了一刀进去。 “那这一刀,就当我谢你养育之恩了。” “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麦克斯脸色再次一白,整张脸拧成一团。 他忍着痛,急切的说:“Evelyn,其实当年那件事,不能全怪我,我也是受害者,我当时喝醉了,是老头子把我扶进你妈房间的。” “噗呲!” 红刀子一拔,第三刀,又捅进了麦克斯的腹部,少女笑意冰冷, “骗谁呢?男人喝醉,根本不会起任何生理反应,彼时,你这个私生子还年少,因为嫉妒安明赫可以正大光明的继承安保山的公司,便用绿自己大哥的方式,来报复他。” “是你的一时赌气,把她推进更深的地狱,你们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麦克斯疼的唇瓣都白了,她捅的很深,伤口正在快速的流血,血水染透了他的裤子,顺着裤管,流了一地。 他还想狡辩,“Evelyn,我承认,没有彻底醉,Evelyn,我知错了,后来,我去找你,我尽力的弥补了。” “弥补?”堂溪梨反唇相讥,“你所指的弥补,是指给我下毒,让我染上毒瘾么?” “你也给艾维斯和伊丽莎白下过毒?” 麦克斯一噎,当年,发现她有异心后,他就想用那样的方法控制她,“Evelyn,那只是权宜之计,我发现了你有反叛之心才那么做的,若你乖乖听话,我怎么会那么对你?” “乖乖听话?”堂溪梨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放纵大笑。 一须臾后,她目光幽冷地盯着麦克斯的眼睛,“这么跟你说吧,从小到大,我从没乖过,但是,他们都以为我很乖,你猜为什么?” 麦克斯唇齿抖着,“因为你会伪装。” 她是个善于伪装的好手,天生的猎人,他早就领教过了。 听着他的答案,堂溪梨眉尾挑起,“麦克斯,也许你已经猜到了,其实13岁那年,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谁了,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 她自问自答,语气平静,“我在想,我要杀了你!不过,看到你的腰间揣着枪,还拿出一卷钱说要带我吃好吃的时,我又改变主意了,我要跟你走,你有什么,我就夺什么!” “凭什么你们酿造一场了悲剧,还能逍遥法外荣华富贵的在这个世上好好的活着?凭什么我一无所有,落魄如狗?” “我要罪恶见天光,要不公昭天下,要你们失去所有,全都死!” 说到这里时,堂溪梨抬起满是血的手,指着不远处的液晶屏。 液晶屏亮起,一一闪过安家人的照片,按死的顺序播放着,安倩、安弦月、安佑承…… “你看,我这不就办到了吗?呵呵呵……”女孩畅快地笑了起来。 第201章 送你们一起上西天好不好?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几近癫狂的笑声,在压抑的地下室里阵阵回响,诡异又嚣张,仿佛来自炼狱深处,叫人头皮发麻。 因为剧痛而浑身冒汗的麦克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曾经那个骨瘦如柴如猫一般可怜的小女孩,终究成了狠毒可怕的枭雄。 他顺着她那只骨节修瘦,沾满他鲜血的手,往那块屏幕看去。 就见死去的安家人,一一自眼前闪过。 安弦月、安倩、安佑承、王星临,王甜甜、安佑宣、安知雪、钱梦、安老夫人、安保山、顾雨晴、王帆。 一家,三代,一共15口,死了12口。 看着那些照片,麦克斯突然一笑,仿佛已经忘记了身上剧痛,“不,你没有杀光。” 还有一个安宁,是他亲自所救。 堂溪梨这个人,比他要狠的多,做什么都会一网打尽,绝不养痈遗患,给自己留麻烦。 他偏要给她留麻烦,让她满世界找。 望着他那略带得意的眼神,堂溪梨抬手,打了一个响指。 下一刻,屏幕上播放起一段视频来。 画面里,是南非布隆方丹的训练营,当地时间下午两点,正在场上练枪法的安宁,被一颗导弹击中,当场汽化,连尸体都没留。 现在是马来西亚晚上八点半,时差六小时,也就是说,是半个小时前发生的。 又死了一个。 麦克斯眼底的光僵住,划过狠戾,该死的小姜,他没跟她说,她怎么会知道? 转念一想,这个叛徒在他手下多年,想要无声无息他知道一些事,还是能做到的。 等他出去,就先杀了她。 只是,还出得去吗? 好不容易落她手里,他的下场恐怕比安家人更惨。 “Evelyn…”麦克斯知道自己今天必死无疑,但还是想争得一线生机,他的语气可怜且低微, “我尽心尽力的培养你,教会你一身本领,你当真不肯念一丝一毫的父女之情么?” 他说着,发红的眼眶,滚出两行清泪,“Evelyn,我是你的爸爸,你还记得那天吃完那顿饭,我们去了哪里?” “去了商场。”堂溪梨神色漠然,仿佛在陈述一件不相关的事, “你带我去了商场,给我买了一堆漂亮衣服和鞋子,还有很多小女孩爱戴的首饰,回组织后,你亲自给我安排了住处……” “对,Evelyn你看,我是真心对你好的,哪怕你夺走了我的一切,这么多年我都没有过怨言,你是我亏欠了多年的女儿,那些本就属于你……” “不。”堂溪梨拒绝被PUA, “那些是我凭自己的本事得到的,是我暗中蛰伏步步筹谋,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发现我有不臣之心,下毒想要重新掌控这把刀,发现我戒毒后,又几次在我出任务时想要我的命。” 停了一停,她满眼讽刺,“麦克斯,也许一开始,你的确有那么一丝丝的怜悯,但我这个人,不会因为这区区的一点好,就改变初衷呢。” “麦克斯,别试图唤起我的人性了…”堂溪梨叹着嗤笑,那样不屑又轻蔑,“我根本就没有那玩意儿,还有,我没有爸爸……” 说罢,不想再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回到高背沙发椅上,也不洗手,就沾那黏腻的鲜血坐了下来,支着头,翘起腿。 “今日星光灿烂,是个团聚的好日子……”她懒懒朝贝拉看了一眼,“把他们带进来吧。” 贝拉会意,转身出了地下室。 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铁链拖地声,从门口传来。 麦克斯循声看过去,就看到朦胧光线的尽头,两个身姿佝偻的老男人,被押了上来。 两人形容枯槁,面目犁黑,好似两株风烛残年的老树,树叶落尽,枝丫腐朽,随时都会倒下被土壤分解。 麦克斯认了好几秒,才发现,竟是安明赫和安明辉。 兄弟俩被半推半就的来到地下室,两人看了一下周遭环境,神情有些麻木。 待看到不远处的堂溪梨时,安明赫眯了眯眼,先是一阵恍惚,继而眼底迸发出怨毒的恨意,“堂、溪、梨!”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 一旁的安明辉则表情呆滞,眼神空洞,片刻,他笑了,很失常。 长达近三个月的折磨,他疯了,但又没有完全疯,偶尔清醒时还会诅咒堂溪梨下地狱。 看着两人凄凄惨惨的模样,堂溪梨满意的“啧”了一声,扬了扬下巴,“喏,安老狗,见见的兄弟吧,过了今晚,你们就要携手相伴黄泉路了。” 兄弟? 安明赫目光迟钝了下,转而投向被紧紧绑在十字架上,脚下一片血泊的男人。 地下室灯光昏茫,安明赫借着微光看清楚了那人的长相。 白皮肤,轮廓立体又深邃,鼻梁高挺,尽管此刻脸色惨白如纸,扭曲着变了形,仍可看出是很英俊的,混血美男子。 安明赫定定看了他好几秒,又看了看堂溪梨,发现两人眉眼有几分相似。 恍然,他知道这是谁了,这就是他临被送到印度前,堂溪梨在他耳边说的老爷子的私生子,麦克斯摩根。 也就是在他新婚夜绿了他的野男人。 那晚,老爷子见堂溪妘被人下药,而他又离开安家,秉承着都是他儿子,不能让外人占了便宜,便亲手将人送到了婚房。 没想到就那么一夜,堂溪妘就怀了孽种,还是两个。 安明赫恨急攻心,猛地呕出一口鲜血来。 他的胃癌已是晚期,这些天天天呕血,大限将至。 “麦克斯摩根……”安明赫抬起被铁链拴着的手,胡乱得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虚弱无力地嘲讽开口,“真好啊,你也被她抓住了……” 既然要他全家的命,那这个‘三弟’,怎么能幸免呢。 “堂溪梨…”他目光凝视着麦克斯,话却是对着堂溪梨说的,“你将我抓来至此,是要送我走吗?” “不错。”堂溪梨嘴角挂着闲逸,“我好不容易抓到了他,这么个大喜的日子,我送你们一起上西天好不好?” 第202章 鬣狗的盛宴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本来她还想再好好折磨一下麦克斯的。 但这个人太狡猾,还有一些势力,未免夜长梦多,她只能放弃折磨他的想法,即刻送他下地狱。 等他死了,她再清剿他那些势力。 得到肯定答案,安明赫心底竟蓦地一松,终于可以解脱了么? 这两个月来,他每天都被轮奸,生不如死,她说要送他上西天,他竟觉得她好仁慈。 “哈哈哈……”安明赫被自己这一所想逗得仰头大笑。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因为堂溪梨要他痛快的去死,而觉得她仁慈。 站在麦克斯身后的克莱尔,看他笑,斜着眼,“嘿,安老狗,你疯了?” “哈哈哈……”安明赫没理她,越笑越疯,一把推开压着他的武装兵,冲向麦克斯。 武装兵反应过来,要去抓,却被堂溪梨抬手制止,“让他去。” 武装兵颔首,往后退去。 安明赫跌跌撞撞冲到麦克斯面前,狞笑着抽出插在他肚子上的刀,在麦克斯震惊恐慌的目光里,狠狠插进他的胃部。 “去死吧,二十四年前,我就想这么做了。” “噗——”麦克斯当即一口血喷在安明赫脸上,喉咙被血糊着,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恨我有什么用,这么聪明绝顶的女儿,是我的,不是你的,你们安家所有人,都死在了我女儿的手里。” 安明赫没想到他死到临头还能这么自豪,“麦克斯,你也即将死在亲生女儿的手里,有什么可骄傲的?” “哈哈哈……”麦克斯一边咳血,一边大笑,“为什么不能骄傲?” 他看着堂溪梨,眼睛里染着濒临死亡的疯狂, “你看看她,这么优秀,即便杀了我,也改变不了她骨子里流淌着我们摩根家族血液的事实,更改变不了她是我麦克斯摩根的女儿的事实……” 他的口吻变得得意起来,“你说是吗?Evelyn?” 迎上他的视线,堂溪梨似笑非笑地双手抱胸,往后椅背上随意一靠,“想激怒我让我给你一个痛快?” “麦克斯啊……”她笑,诡谲莫测,“13岁的我,尚且能担着血海深仇在你眼皮子地下活下去,23岁的我,又怎会因为你一句话就破防呢?” 她的声音越发云淡风轻,“如你所料,我的确很不喜欢我这一身骨血,但我又那么热爱它,因为这其中有一半,来自我的母亲,我爱她,所以也爱我自己。” 这个世上,没有人能中伤她。 亲生父亲又如何?她照杀不误。 听着她淡然却又坚定的话,麦克斯目光一滞。 他就那么怔怔看着堂溪梨,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片刻,他说:“Evelyn,你赢了,来吧,亲手杀了我。” 能死在她手里,也算一种了结。 堂溪梨嘴角勾了勾,“但我又不想自己动手了呢,看我给你们准备了什么盛宴?” 虽然时间上仓促,但她绝不会让他们死的那么痛快。 她抬手,拍了拍手。 清脆的击掌声响彻地下室,沉重的大门打开了,一个很大的兽笼,被几个武装兵推了进来。 巨大的兽笼里,囚着二十多只鬣狗,它们眼神凶残,,满身腥臭,透着骇人的野性。 麦克斯和安明赫脸色一变,鬣狗? 唯有安明辉,拍着手笑,“好多狗…” 堂溪梨说:“这些鬣狗是从非洲大草原捕来的,已经饿了两天了,就把你们赏给它们吧。” 话音落下,站在麦克斯身边的克莱尔,一把推开安明赫,抽走了插在麦克斯胃部的刀,带走唯一的武器,然后与几个武装兵,整齐划一,撤到了堂溪梨身后。 一道铁栅栏,在此时从房顶自动降下来,将地下室一分为二,这边是堂溪梨和她的人,另一边是麦克斯安明赫安明辉,及二十多只鬣狗。 “咔咔……”巨大的笼子被遥控器操纵着,其中一面自动升起,鬣狗们蠢蠢欲动。 与此同时,铐在麦克斯身上的金属铐也全部自动解开。 几秒后,笼子们升到一定高度,饿急眼的鬣狗们,夺门而出,凶残暴虐的扑向三人,开始享用自助餐。 “啊啊啊——”地下室里响起尖利的惨叫,声嘶力竭,不绝于耳。 堂溪梨拿起桌上的一支烟,点起,抽了一口,好以整暇地看着三人被鬣狗撕咬,分食。 身患癌症的安明赫,和疯了的安明辉,没有什么自保能力,没超过两分钟,就被鬣狗咬破喉咙,气绝身亡。 满地的血迹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而麦克斯,虽然是武装兵出身,但受了重伤,根本不敌十几只鬣狗的合作围攻。 在经过一番激烈搏斗后,他被鬣狗扑在了地上。 喉管被咬破的前一刻,他将目光转向堂溪梨,笑得诡异至极, “Evelyn,我早就料到有朝一日会落在你手上,所以,给你留了一份大礼。” “哦?”堂溪梨眸子露出一缕兴味儿,拿掉含在口中的烟,吐出烟雾,“什么大礼?麦克斯2号?麦克斯本体我都不怕,我会怕一个克隆人?” “不!”麦克斯吐出一口血,感受到自己的肠子正被鬣狗撕咬着离开身体。 他仿佛感觉不到痛,狞笑着,“麦克斯2号早就死了,这份大礼,以后你就知道了……” “Evelyn,就算我死了,你也别想逍遥自在……我在黄泉路上等你……哈哈哈……” 猖獗的笑声飘荡了十来秒后,戛然而止。 麦克斯喉管被咬破,呼吸一停,瞳孔开始扩张放大,意识逐渐抽离。 眼前走马灯一般闪过这一生,辉煌过,落魄过,风风雨雨,大起大落。 她,的确是他最锋利的一把刀。 可惜啊,Evelyn你机关算尽,终究差我一招…… 听着他的话,克莱尔拧眉,“Evelyn,他肯定是故意说出这样话,虚晃一枪让人不安心!” 堂溪梨却没有掉以轻心,“这个人贱的很,留招也不稀奇,你们去查一下他的势力,该清剿清剿,还有那个实验基地,也找一找——” 第203章 什么时候带女朋友来家里坐坐啊?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吩咐罢,堂溪梨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铁栅栏里面的画面。 三具新鲜的尸体横在地上,被二十多只鬣狗大口分食。 血液和内脏散落的到处都是,连着空气里都飘荡着浓重的腥味。 见她看过去,贝拉问:“Evelyn,等尸体吃完,这些鬣狗怎么处理?” “从哪儿抓来的,还送哪里去。”堂溪梨将手中燃尽的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提步往外走。 其他人也随着她浩浩荡荡往外走,很快,地下室里的活人全部离开,只剩鬣狗和尸体。 大屏幕上,再次播放起安家人的照片,这次,在王帆的后面,加了三张,安明辉,安明赫,麦克斯。 至此,一家三代16口,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 远在纽约的艾维斯,是在第二天知道这个消息的。 彼时汉普顿斯大雪纷飞,艾维斯坐在落地窗前,手中拿着一枚白色的国际象棋,望着窗外雪景,深深吸了口气。 “对不起麦克斯,只有你死,我才能保全我的家人。”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堂溪梨的号码,“麦克斯已死,你是不是该遵守约定,停止对付摩根财团?” 那头笑了一声,“你几岁了,这话也信?艾维斯啊……” 她口吻戏谑,“停手是不可能停手的,我可以不动你的家人,至于商场上,我们一较高下吧,三年前就筹划好的事,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动摇呢……” “嘭!”艾维斯怒砸手机,咬牙切齿。 三年前就筹划好了,也就是说,三年前她登顶十大财团之首,就起了吞并其他财团的心思。 不管麦克斯出不出现,她都会这么做。 艾维斯不由想起了三年前,她在华尔街搅弄风云时,摩根对她的打压最大。 “呵……”艾维斯冷笑,“怪不得长利银行乘风直上,原来如此。” 他这个妹妹,野心要大到天上去了。 “老板,我们的债务人,又跑了一批,都去长利银行了。”助理布莱克在此时进来汇报工作,“还有我们上个月,亏损了近五百亿,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艾维斯眼底一片阴鸷,“把家里人都召集过来,我要召开家族会议。” 这个仗,她既非要打,那他奉陪到底! —— 另一边,泰国曼谷,拉玛三区,湄南河畔的一处白色别墅里。 正在和手下商量怎么救人的高盛,突然就接到了麦克斯的死讯。 “嘭!” 长相凶悍的男人握紧了拳头,一拳砸在大理石桌面上。 桌面上的水杯晃了晃,里面的水产生跌宕的波澜,溅了几滴出来,落在高盛纹了猛虎的花臂上。 “到底还是晚了一步。”他深深悲痛,又非常震怒。 他从M国一路追到吉隆坡,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把义父带上了槟岛。 他知道那是堂溪梨的老巢,岛上有上万的私人武装军队,没敢轻举妄动,马上回到曼谷,召集部下,商量营救之法,没想到…… “盛哥,现在怎么办?” 其实说话的人,想说的是:既然人死了,那这次的行动该取消了吧? 说实在的,他们不是很想去。 开玩笑,那可是Evelyn,整个东南亚都跟她姓,他们这帮人敢去她手底下救人,纯粹是找死。 来之前,他们甚至连后事都交代好了。 不是他们夸张,而是岛上火力是真的猛啊,山口组八百顶级杀手都能全部歼灭,更别提他们了。 高盛看了说话之人一眼,见他眼底写着遮遮掩掩的侥幸,一脚踹了过去,“人都死了,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任务取消。 就在此时,外头把守的小弟慌慌张张跑进来,“不好了盛哥,外面飞来几架直升机……” “轰——”小弟都还没禀报完,客厅的落地窗就被一颗子弹给击碎了。 “隆隆隆…”一阵螺旋桨盘旋的声音从天而降,下一秒,一架直升机悬停在落地窗外。 舱门敞开着,一个穿着迷彩服的金发女人,手持冲锋枪,坐在椅子上,脚踩门沿,口中还叼着一支烟。 “噗……”她吐掉了烟,朝客厅里的众人吹了一个口哨,“小卡拉米们,中午好啊。” 高盛脸色一变,转身就往后门跑。 克莱尔弯唇一笑,端起冲锋枪,瞄准,射击。 “嘭!”子弹击中了人,但却不是高盛,而是为他挡枪子儿的属下。 “嘿,竟然还有不要命肯为他挡枪的,混得不错啊。” 她低头,再次瞄准,射击。 高盛察觉到危险,身子一闪,用了一个大花瓶做掩体,一个转身,出了客厅内门。 大花瓶应声碎了一地,克莱尔跳下直升机,带着另外两架直升机上的武装人员,快速进了客厅。 一番追击,捉了不少人,但高盛跑了。 克莱尔只好先把这些人抓到槟岛,关起来审问。 而贝拉等人则去了缅甸印度等地,清剿麦克斯的势力…… —— 华国,京市。 这两日气温骤降,下午时天空簌簌飘起了雪粒子。 雪越下越大,到傍晚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雍执序下班后,载着林部长直接回了老宅,今天是腊月十五,是雍家聚餐的日子。 外面大雪纷纷,雍家的三进四合院里,却是一片其乐融融。 吃饭时,雍执序的大伯母叶倾梧教授,看了一眼林穗英,两人像是达成了什么默契,叶倾梧笑着问雍执序:“马上年关了,小序啊,什么时候带女朋友来家里坐坐啊?” 话问的是雍执序,但眼睛瞟的却是主位上的老爷子。 是林穗英让叶倾梧开口试探老爷子态度的。 这些天,雍执序在她手底下做秘书,对堂溪梨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那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子。 虽然没有正式见面,但看着儿子那满眼要溢出来的喜欢,她决定成全。 于是昨晚跟妯娌通了个气儿,让她帮着开口。 这件事雍执序事先不知道,所以有些意外,看了一眼同在看他的雍老爷子,想了想,“不急。” 雍老爷子冷笑,嘲讽,“有些人明年都28了,老光棍儿一条,还不急,呵……” 第204章 马上要过年了,来家里坐坐吧?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噗——哈哈哈……”老爷子话刚说完,斜对面的雍晴方,忍不住先笑了。 天下损才共一石,爷爷独占其八斗。 损,太损了。 “哈哈哈……”雍晴方笑得欢乐。 饭桌上其他人,也都忍俊不禁,但不像雍晴方笑出声。 雍老爷子看她龇个大牙花子傻乐,一记眼刀扫过去,“你有男朋友吗你就笑?” “……”雍晴方嘴角的笑逐渐消失。 老三媳妇花有容,顺着杆子吐槽女儿,“就是,你有男朋友吗?你三哥都有女朋友了,你明年都26了,单身狗……” 被爷爷和妈妈双双歧视的雍晴方,翻白眼瞥嘴。 单身狗怎么了?她凭实力单身。 谁规定一定要谈恋爱结婚生子了? 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快乐的很。 这边的林穗英听到儿子被嘲老光棍儿,一阵汗颜,确实也老大不小了。 不过,老爷子的意思是……让序儿把人家姑娘带家里来? 叶倾梧也听出了这事有门儿,顺坡往下说,“爸,您觉得哪天合适?” 闻言,老爷子沉默下来。 耳边不由响起三个月前,在朝华书院,雍执序说的那番话。 【若正义没有在法律之下得到伸张,那么自己就可以是公道,我不认为那是杀人,她只是处决了该处决之人。】 那天回家后,他设身处地的想了想,那姑娘当时年幼,即便有证据又能对付得了谁?能自保长大已属不易,用非法手段,也不是不能理解。 是他过度在意家风,又居于高位,约束着自己和子孙们的言行,故而下意识反对暴力,不希望后辈招惹。 但其实走出华国,纵观世界,丛林法则从未消失过,依然是强者说了算。 这件事,只能说是因果报应,若安家二十多年前没有做那些事,二十多年后,又怎会被报复。 手段确实狠了点儿,仔细想想,有魄力有手腕的人,哪个不狠? 当年他的爷爷打鬼子,那是何等的杀伐果断,命令一下,伏尸百万,打得鬼子们屁滚尿流,哭爹喊娘。 安家人虽然不能与鬼子同语,道理却是一个道理。 况且她还是…… “吃完饭把你手机给我。”老爷子开口,看着雍执序,“我亲自给她打电话,邀她来家里。” 亲自打电话? 雍执序意外不已,他以为他先前那个态度,能同意就不错了。 林穗英和两个妯娌也都很惊讶,当初她们也算自由恋爱,见家长环节,老爷子可没亲自给她们打电话呢。 那个年代座机虽然少,但她们也都不是普通家庭,家里还是有电话的。 不过三人也并未过多纠结,想着大抵是隔辈亲吧。 老三一直是让老爷子最头疼的一个,可能也是有让他尽快有个归宿的原因在里面。 一顿饭因为这件事,变得更加其乐融融。 雪越下越大,路灯下,大块大块的雪花如白色的花瓣,洋洋洒洒,落满京都。 饭后,雍执序随着老爷子去了书房。 本来老爷子是不让他跟的,但为防止老爷子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他还是跟着比较好。 —— 马来西亚与华国同在一个时区,没有时差,京都是夜晚,堂溪梨这边也是,区别于南洋风暖花香。 夜晚的风混合着海的味道,将庭院里的鲜花吹得摇摆如海浪。 堂溪梨吃过晚饭,在花丛间散步,这个时候,手机响起。 一看是来电备注是雍执序,堂溪梨弯唇接起,“一天要打几个电话?” 早起打,中午打,晚上还要打。 这么粘人呢。 手机里传来男人略带笑意的声音,“这次不是我要打的,是我爷爷,他想邀你来家里做客。” “嗯?”堂溪梨以为自己听岔了,雍老爷子邀请她? 两人虽没正式见面,但他的态度,堂溪梨是知道的,所以挺意外的。 张口想说‘你是不是绑架你爷爷了’,就听到里头传来另一道声音,“手机拿来,我来说。” 下一刻,手机里传来一阵细微的杂声,几秒后,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浑厚声音, “堂溪小姐,我是序儿的爷爷,是这样的,你和序儿谈了也有四个月了,马上要过年了,来家里坐坐吧?” 他的语气不卑也不亢,只是有些不自然,像是在刻意粉饰平日的威严,尽力带着和蔼跟她讲话。 堂溪梨几乎能想象到那个穿着中山装一派端肃的老者,拿着手机,笑得僵硬的画面。 是什么让他态度大变? 堂溪梨好奇,但没有深究。 正好要去华国谈生意,便答应下来,“好啊。” 老爷子第一次给堂溪梨打电话,对方答应下来,很是开心,一连说了三个“好”, “那你跟序儿聊,想吃什么告诉他,我让家里准备。” 到底不熟,老爷子也没多说什么,礼数到了就行了,便把手机给了雍执序,春风满面地出了书房。 雍执序看着老爷子走路好像都比平时有劲儿了,笑了笑,接起电话,音色缱绻,“在干什么?” 堂溪梨抬头看了看月亮,“观花赏月。” 男人低笑一声,“麦克斯的势力清剿的怎么样了?” 分开的这些时日,两人一直频繁联系着,堂溪梨也没瞒着他,毕竟整个大盘计划,是以他的计谋为开端铺展开的,让他知道走向,也无可厚非。 “清剿的差不多了,不过他的义子高盛跑了,目前还没找到,也许他知道那个克隆实验基地在哪儿。” “你别急,我也让宋慈派人去找了,只要人还活着,就一定能找到。” 堂溪梨唇瓣动了动,想说什么,就在此时,一片天灯从远处海面上升空而起,跃入她的视线里。 谁在放灯? 她给身后的阿兰娜睇了一个眼神。 阿兰娜会意,开着快艇去查看。 十几分钟后,阿兰娜回来了,见堂溪梨已挂断电话,上前汇报,“Evelyn,是韩颂,在码头那边放天灯,说是要给您祈福。” “让他走。” 阿兰娜低着头,“说了,但他说要放够九千九百九十九盏才会离开。” 第205章 那我就祝福她吧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所以你就允许了?”堂溪梨看着海面上越来越多的灯升起。 密密麻麻的天灯,扶摇直上,似璀璨的银河,往东方飘去,绚丽且壮观。 堂溪梨蹙眉,并不觉得感动,只觉得厌烦。 到底要说多少遍? “砰——”一朵烟花,在上千灯盏间炸开,暗黑的海面被映出波光潋滟色。 阿兰娜说:“Evelyn,他说祈福仪式不能被打断,我就没敢强行阻止。” “少迷信。”堂溪梨斜了她一眼,“把那些灯都烧了。” “是…”阿兰娜转身,去负二层,开了一架带有喷火装置的战机,飞上天,去烧那些天灯。 下方,三十里外的游轮上,穿着黑西装黑衬衫的韩颂,见天灯都被烧掉,一阵惋惜,“我点了很久的,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 一旁的阿罗,“颂哥,其实Evelyn不是不解风情,只是不要你的情罢了。” 在伊斯特河上,Evelyn就笑的很开心。 “你他妈开窍儿了?”韩颂脸色沉了一沉,“她那是被小白脸儿迷了眼而已。”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打扮。 黑西装,黑衬衫,还很正式的别了领带针和领带箍,无一不是在模仿那个男人。 “她根本看都不看我,学那个人有什么用?”韩颂觉得有些可笑,薅掉领带针,扯掉领带,气急败坏地扔进海里。 甲板上,拿着灯小心拆包装纸的船员们,一看灯都被烧了,小心翼翼地问,“颂哥,您还点不点?” “点!”他今晚还就非得点完这九千九百九十九盏。 阿罗:要么说颂哥是绝世犟种呢。 点吧点吧,也许点着点着就放弃了。 “颂哥加油。”阿罗握拳,给了他一个加油的动作。 韩颂掏出防风打火机,重新点。 这一晚上,一个点,一个烧,快天亮时,阿兰娜哭了。 她把战机开下来,悬停在韩颂不远处,“韩先生,商量个事,能歇会儿再点吗?我没油了。” 韩颂没理她,把报废了的打火机往脚边一扔,打火机砸在上百个打火机尸体上,发出轻微响声。 阿兰娜看了一眼那堆用没液的打火机,叹了口气,“韩先生,我们Evelyn不喜欢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喜欢的,你别白费功夫了,换个人追吧。” 韩颂把灯放上天,这才看向阿兰娜,指着月亮殿,有些破防,“你去告诉她,老子给她做地下情人行不行?” 他的一双眼布满红血丝,瞧着有些发癫,“不用她包养,我他妈每年倒贴一百亿行不行?” 阿兰娜被他急眼的样子逗笑了,玩笑道:“韩先生,要不你给我做小吧,我男朋友脾气好,容得下人的。” 韩颂没理她,继续放灯,已经放了八千盏了,还有一千九百九十九盏。 见劝不动他,阿兰娜只好开着战机,回家去加油。 加油的空隙,看到堂溪梨在跑步,阿兰娜便把韩颂愿意做小的原话,一字不落的带到。 “有病。”堂溪梨丢下两个字,转身回月亮殿,洗澡换衣服,乘直升机去机场,前往华国。 游轮上,还在点灯的韩颂,遥遥看到直升机从头顶飞过去,便问他点一盏烧他一盏灯的阿兰娜,“她去哪儿了?” “保密。” “不说我也能查到。” “你查到又怎样?”阿兰娜好言相劝,“韩先生,喜欢没有用,相互喜欢才有用,你这样只会让Evelyn越来越讨厌。” 韩颂抓着灯口处的竹圈,真诚请教,“那到底怎样她才会喜欢我?” “怎样都不会喜欢的,你及时止损,就是最好的结局。” 说完这句话,阿兰娜开着战机回去了,话已带到,听不听是他的事了。 原地的韩颂,伫立在风中,看着手中的灯,【喜欢没有用,相互喜欢才有用。】 【怎样都不会喜欢的,及时止损,就是最好的结局。】 这是她的意思吧? 她甚至连见他一面都不肯。 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后,韩颂回头,看了一眼地上拆开包装的一堆天灯,眼中的红血丝越发猩红。 阿罗看着他萧瑟落寞的身影,走上前,“颂哥,别点了。” “不。”韩颂深深吸了口气,继续点灯,“那我就祝福她吧。” 他还没为她做过什么。 九千九百九十九盏天灯,祝她这辈子再无苦难,长长久久的幸福快乐下去。 —— 下午一点,私人飞机在首都国际机场降落。 彼时大雪将停,跑道刚清理出来,机场的民用航班都停了,只有私人飞机还在起降。 出站口,雍执序拿着一件长款白色大衣和一束鲜花,等在那里。 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出现在走廊尽头。 女孩穿着质感高级的灰色毛衣套裙,米色长靴,外搭一件黑色长款风衣,清冷,干练。 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一群黑衣保镖,宛若公主出行,气场高贵强大。 就知道她不会多穿,雍执序疾步迎上去,把花塞进保镖怀中,把手中大衣抖开,披到她身上。 看她鼻头冻得红红的,男人说:“怎么不多穿点?钻袖子。” “我不冷。”堂溪梨开口,吐出的气息在空气里化作白气往上飘。 雍执序抓了抓凉如冰块的手,“还说不冷,快穿上。” 今日京市的气温,零下3度。 “行吧。”有一种冷叫你男朋友觉得你冷。 她伸手,钻进袖子里,乖乖穿上。 白色双面兔毛柔软舒适,将女孩从脖子到小腿,包裹的严严实实,犹如一只胖乎乎毛茸茸的小兽。 雍执序蹲下身,把大衣的扣子从上面系到下面最后一颗。 然后又从大衣鼓鼓囊囊的口袋里,取出一顶姜黄色的水貂绒贝雷帽,把帽檐折进去,给她斜戴在头上。 戴完,男人还知道往后拉一拉,顿时就洋气精致起来。 看着他认真给她打扮的样子,堂溪梨嘴角忍不住翘起,“哪儿学的这些?” “网上学的。”男人牵起她的手,带她出了机场上了车。 定制版迈巴赫暖气开到最大,驾驶座的陈醉,时隔三个月,又见堂溪梨,伸手,摇着手指打招呼,“哈喽小阿梨……” 第206章 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不孕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对上陈醉笑意盎然的眼睛,堂溪梨有些恍若隔世,最后一次见,是在华尔街的博览会。 一眨眼,竟然三四个月过去了。 “陈先生。”她礼貌回应。 见她这样客套,陈醉急忙摆手,“叫陈先生太见外了,三哥的爷爷是我亲舅公,你叫我陈醉就可以。” 堂溪梨莞尔,“陈醉,下午好。” 倒不想她说改就改,陈醉一愣,继而“哎”了一声,踩下油门,打着方向盘拐进大道。 保镖们挤了几辆出租车,不远不近的跟着。 昨晚的雪下的不小,足有10厘米深,道路上,有不少铲雪车在工作。 雍执序脱掉黑色的呢外套,解开西装扣子,拽着堂溪梨冰凉刺骨的手,揣进怀里,给她暖手。 “我上个礼拜去一个中医那里咨询了一下。”他柔声说:“冬季手脚冰凉,可以喝中药调理改善,正好你来了,我们先去中医那里看看?” 免得过时候又没时间来,再搁置住。 一听‘中药’二字,堂溪梨下意识皱眉,几年前有一次生病,痴迷中医的私人医生给她熬了几副中药,把她给喝吐了。 超级苦,苦的反胃。 “不用。”她摇头拒绝。 大约猜到她抵制什么,男人低声哄着,“让大夫加点糖?” “……” “漾漾,去吧。” “那个中医很有名,年纪大了,一诊难求,我好不容易才约上的。” 男人捏着她脸颊软肉,又求又哄的,挺磨人。 “行。”堂溪梨被磨得没办法了,无奈答应。 早知道不下这个飞机,烂飞机上了。 听到她答应,男人俊脸上立时有了笑意,对陈醉道:“去华安堂。” “行。”陈醉前方掉头,开向另一条大街。 等红灯的时候,他抬眸,朝后视镜看了一眼。 顿时酸的牙疼。 车上有二十多度,都这么大会儿了,这手该暖过来了吧,还揣着不放。 那眼睛,恨不得黏到堂溪梨身上去。 陈醉不由想起早上,这人天不亮就起来了,在华安堂紧闭的大门外排队,就为了求这一诊,在大雪中等了足足两个小时。 因为那老中医年纪大了,每天就接诊十人,夏天时,好多外地的,彻夜在外面排队。 拿到就诊资格,男人又马不停蹄地去商场,说堂溪梨肯定穿的少,要给她买衣服,买帽子。 后备箱里还有一大堆的大衣和羽绒服,生怕冻着她一点儿。 挺好,陈醉甚是欣慰,是个会疼人的。 虽然后来他没怎么出力,但前期,他可是尽力了的,做主桌不过分吧? —— 十五分钟后,车子驶出朝阳区,停在东城一条寂静的胡同外。 胡同狭窄,车不好转弯,陈醉就不跟着了。 车门打开,一阵凉意袭来,堂溪梨把暖热的手插进毛茸茸的口袋里,雍执序抓着她的臂弯,防止她滑倒。 但其实不滑的,雪刚停还没上冻,脚踩进雪里会发出‘咯吱咯吱’声,半点都不滑。 华安堂在胡同的尽头,是一家四合院。 所拿到的诊号,只在当天管用,过期作废,所以雍执序连哄带求的把人带来了。 等了半个小时,病人走完,雍执序才带着堂溪梨来到老中医面前坐下。 老人头发花白,留着长长的胡子,约莫80多岁,穿着藏蓝色长袍,慈眉善目,看起来颇具仙风道骨。 “小姑娘把手放在脉诊上来。”慈祥的林老,笑眯眯地说着。 堂溪梨依言把右手放在陈旧的脉诊上。 枯枝一样的手,慢条斯理搭在了堂溪梨的脉上,林老另一只捋着胡子,轻轻闭上了眼睛。 搭脉片刻,他慢悠悠地说:“血虚有寒,倒不是大毛病,吃两个月的药就能调好,只是……” 林老顿住了,目光在堂溪梨和雍执序之间来回扫,似乎在琢磨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夫妻还是恋人。 该不该直言。 见他睁开眼,还皱着眉,雍执序心底一紧,“林老先生,只是什么?” 堂溪梨看他欲言又止,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心底先是不安,随后想起自己的仇人都死了,又无所谓了。 “老先生直说就行。”她无比从容。 林老点了点头,如实告诉她:“你肾阳不足,经脉淤堵,寒邪凝滞,小姑娘年少时应该是胞宫受过伤……你可能无法做母亲。” 意思就是不孕。 加了一个可能,是给患者一点安慰,其实,没什么希望。 即便以后做试管婴儿,也不一定能成功,因为宫内环境不好。 听了他的诊断结果,堂溪梨心底一松,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不孕啊。 没关系,她也没打算生孩子,并不喜欢孩子。 站在她身后的男人,高高提起的心,也一下落回,松了口气。 还以为得了什么严重的病。 其实这件事,在八月十五那晚,他们第一次时,她就告诉他了,让他没必要戴套。 但他觉得还是谨慎些好,就跟船长借了一盒。 原来她说的是真的。 无所谓,他有她就够了。 余生,他会努力的活着,走在她后头,不让她承受失去,也不让她孤零零一个人。 “林老先生,我们知道,您开药方吧。” 发觉两人都不意外,林老便知他们是知情的,既没有要求治,看来是不在意了,他也没再说什么,拿起笔,开起药方来。 半个小时后,两人从胡同里出来,雍执序手中拎着一个半透明袋子,里面装着二十副中药。 这是一个疗程的,每天吃一副,统共三个疗程,吃两个月。 依照雍执序的意思,在不影响药效的情况下,加了适量的糖。 陈醉降下车窗,接过药,放在副驾驶座上,待两人上车后问:“去哪儿?” 雍执序说:“去朝华书院。” 见家长是一件很隆重的事,得做一些准备,不能太仓促,不能怠慢了她。 堂溪梨却给了不一样的答案,“去季氏集团,我有生意要谈。” 陈醉回头看看雍执序,又看看堂溪梨,“我听谁的?” “当然听她的。”雍执序睨了他一眼,“脑袋让驴踢了,怎么不灵光了?” 第207章她将他们的名字刻于袖扣之上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陈醉掀了一个白眼过去。 不愧是爷孙,三哥这张嘴,真是越来越随舅公,山上的笋都被夺完了。 他打着方向盘,掉头,驶向CBD。 季氏集团就在光华路中段的西侧,八十层的全玻璃写字大楼,在天空下闪着光,恢宏而气派。 雍执序透过车窗,往上看了一眼,曾经的楼体上一直亮着的‘季氏大厦’巨幅大字,如今已换成grobe集团。 看来,正式进军华国市场了。 雍执序收回视线,给堂溪梨整理了下贝雷帽,大拇指拂着她细腻白皙的脸颊,“大概要谈多久?我在外面等你?” “我大概需要……三个小时吧。”堂溪梨抬手,扒拉开厚重的大衣袖子,看了看腕表,下午三点,“你先走吧。” 她这次谈的是关于太空酒店计划的项目,一时半会儿谈不完。 二人说话之间,车子已经停在大厦门口。 “行。”雍执序答应着,“那我回朝华书院等你,晚饭想吃什么?” “随便。”堂溪梨打开车门,要下车,想起什么,又把车门关上,解开了大衣扣子,从风衣的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黑丝绒盒子,递给他,“送你的礼物。” “你还给我带了礼物?”男人受宠若惊地接过来,“是什么?” “你自己慢慢看。”堂溪梨凑到他脸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我走了。” 车门打开,一阵冷风灌进来,男人还在因为轻吻而心口滚烫时,堂溪梨已经下车。 一路坐出租车跟着的二十多个保镖们,也都付钱下车,汇聚于她的身后,随她一起往大厦的大门走。 由于气场过于强大,引来路人的集体侧目。 陈醉降下一点车窗,望着那架势,有一种长公主接管家族公司的既视感,于是自动脑补蒋花魁说的,堂溪梨坐在椅子上,叼着烟,南洋诸族,围绕着给她递火的场景。 那肯定精彩极了。 哎,当时就该跟着一起见世面的。 雍执序目送堂溪梨进门后,才收回视线,打开手中的黑丝绒盒子。 盒子里,安静躺着一对奢华精美的链式钻石袖扣。 链条两端一面底托镶嵌着祖母绿切割蓝钻,一面雕琢着英文字母。 细看,两只袖扣的英文字母是不一样的。 一只为‘Evelyn’,她的英文名, 一只为‘YZX’,他姓名的拼音缩写。 男人平静的眸,翻起炙热的波澜,她将他们的名字刻于袖扣之上,送给了他。 袖扣不可能一天就完成,她早就在准备了…… 陈醉回头,看着雍执序盯着堂溪梨送的礼物呆愣着,伸手一捞,拿到手里看了看。 是一对袖扣,精致不失品位,最重要的是,刻有两人的名字。 陈醉“啧”了一声,“真浪漫啊。” 尸体好像有点不舒服,先躺下了。 他把袖扣还给雍执序,打着方向盘,驶进光华路。 —— 堂溪梨带着一众保镖,进入季氏一楼的大堂。 大堂的地板砖被拖得整洁干净,光可鉴人,鞋子踩在地板上,发出极有节奏的脚步声。 一楼穿梭的员工们,一看公司进来这么一帮人,为首的还是一个长相清艳的年轻小姐姐,都纷纷驻足。 “这是谁啊?” “季总的女儿吗?还是哪家的财阀千金?” “她长得很漂亮耶,比明星还好看。” 几个前台全都起身,去截住这帮往电梯口走的人。 感受到他们气场很强,前台不敢轻视怠慢,微笑着问:“这位小姐,请问您有何贵干?是要找我们季总吗?” 堂溪梨脚步顿住,“你不认识我?” 几个前台闻言,盯着她仔细一看,全部瞪大了眼睛。 这女孩,跟季总几个月前发布的董事长照片,差不多。 不过当时是夏日照,而她今天穿的挺厚,还戴了帽子换了妆容,她们一时没认出来。 “董事长好。”前台们诚惶诚恐,鞠躬致礼。 大厅里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这哪是财阀千金,分明是他们亲爱的董事长大人啊。 “董事长好。”员工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打招呼。 堂溪梨面朝大厅,低头颔首,算作回应,然后要去按电梯键。 一个非常有眼力见的前台,先她一步,为她按下了直达60层季总办公室的专属按键,“董事长请。” 堂溪梨看了一眼她胸前的工牌,音色清冷,“许佳,做的不错。” “董事长,这是我应该做的。”许佳颔首,态度恭敬,但不卑微。 堂溪梨点头,步入电梯。 保镖们一下跟不完,分成两队,第二队乘另一部电梯走。 一分钟后,堂溪梨来到第60层总裁办,大楼里供着暖,二十度左右,堂溪梨脱掉了兔毛外套,丢给保镖,自己一个人进了办公室。 总裁办公室里。 季惟生正在跟太空计划的合作人打电话,询问项目洽谈人有没有在路上,算算时间,董事长应该要到了。 正说着,就听到细微的开门声,他扭头一看,是堂溪梨。 “我们董事长到了。”他跟合作人最后说了几句话,然后结束通话,站起身来,嘘寒问暖,“Evelyn你到了,冷不冷?快坐。” 堂溪梨在黑色真皮沙发坐下,看了一眼腕表,“还没来?” “马上,说是行驶的那条高速出了车祸,绕道了,已经到光华路了,三两分钟吧,李秘书,快给董事长上咖啡,我珍藏的瑰夏咖啡。” 堂溪梨将胳膊肘撑在沙发扶手上,大拇指支着腮帮,食指在额角轻点。 咖啡端上来时,对方项目的洽谈人刚好来到。 “抱歉,我迟到了。” 来人是个约莫五十多岁男人,身形伟岸,长相周正,一身灰色西装,一进来就极具礼数的先致歉。 身后,还跟着一个拿着公文包的年轻小伙子。 季惟生可不敢当,恭谨又客气地握住来人的手,“您客气了,我来给您介绍,这位是我们grobe军工集团的董事长伊芙琳女士。” 给这边介绍完,季惟生又郑重的向堂溪梨介绍,“Evelyn,这位是航天集团临时委派的洽谈人,雍鹤臣先生。” 第208章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亦或者嫁我?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堂溪梨自雍鹤臣一进来就在不动声色地打量了。 只因,他的模样,隐约瞧着与某人有那么一丢丢相似。 乍然听到季惟生的介绍,堂溪梨目光一闪,雍鹤臣? 她开始重新端看,只见这位雍先生双鬓微白,精神奕奕,身上还有一股不可忽视的浩然正气。 虽然是老了,但仍能透过五官领略到年轻时的风采。 京城姓雍的不多,还那么像,什么关系? 堂溪梨率先伸出右手来,“雍先生,幸会。” 在季惟生的介绍间,雍鹤臣也粗略地打量了堂溪梨两眼,发现对方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儿,不由愕然。 他赶忙伸出左手,按照社交礼仪,握了半掌,“伊芙琳女士你好。” 短暂的握手礼后,他才跟季惟生对视,那眼神仿佛在说:【这真的是你们董事长,不是逗我?】 季惟生知道他在惊讶质疑什么,暗暗闭眼又点头,【就是,别怀疑。】 得到确认后,雍鹤臣心中又掀起一阵震撼,全球第一财团的掌事人,居然如此年轻。 当真是,年少有为,不可思议。 看她长相,应是华人,他以为是纯正的犹太人。 “雍先生请坐。”堂溪梨看他满眼意外,邀请他坐了下来。 雍鹤臣在茶几的对面坐下,平复了下内心情绪,给身侧小张使了一个眼色。 小张立即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以牛皮纸固封的机密档案。 他撕开牛皮纸,将里面的文件取出。 二十几页A4纸,打印着太空酒店第二阶段的资金明细。 第一阶段为技术交换,为期一年,就是让两边的技术工程师共同交流,用他们的专业知识,制定出更加完整的基建方案。 堂溪梨从几个大国之间选定了华国,成为她的合作商,一起联手建造。 第二阶段启动日为2024年2月1号,也就是一个礼拜后,将正式投入基建。 只是资金在这时出了问题,按照合同,堂溪梨这边初步投6.5千亿美金,华国航天初步投3.5千亿美金,但华国这边有人钻空子挪用公款,致使工程无法按时启动。 这让堂溪梨非常不爽,不过这么大的工程,也不是她一个不爽,就能不做的,于是给了航天五天时间去查。 这不,五天没到,昨天早上项目负责人给她打电话,约她重新谈。 所以她来了。 堂溪梨接过那份文件,仔细翻看,每一处资金的来路和支出,都有清晰透明。 看了十分钟后,她把文件放在桌上,没说话。 雍鹤臣看不出她的喜怒,想了想开口,“挪用公款的赵局已经被逮捕入狱,伊芙琳女士放心,总局很重视这次合作,以后绝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得到他的保证,堂溪梨满意地抬起眼皮,微微而笑,“那我就信雍先生一次,祝以后的工程都能顺利进行。” 季惟生倒不想她那么好说话,微微侧目。 分明之前还大发雷霆,说要断合作的,这会儿不仅没有半分不虞,甚至客客气气的。 倒是反常。 雍鹤臣也蛮意外,来之前,听新任的孙局说,对方董事长很不满意这次事件,可能会为难他,要他做好心理准备。 来的路上他设想了很多有可能发生的难题,还想了解决之道,没想到都没有。 顺利的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再次达成了合作。 从大楼出来后,雍鹤臣觉得孙局实在言过其实了,人家董事长,分明是个有礼貌,脾气又好的小女孩。 不过想到分别时,她那个眼神,雍鹤臣觉得有些疑惑,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瞅着有些意味深长…… —— 冬日昼短夜长,太阳落山早,下午五点,天幕就已暗沉。 天空再次飘起了雪,雪粒子逐渐变为雪花。 粉妆玉砌的世界,在华灯之下,多了几分童话色彩。 小区的道路两边的绿植间,不知谁闲来无事,堆了一个大雪人,新娘披着长长的头纱,坐在长椅上,手拿一捧白玫瑰,美丽优雅。 不远处,还有几个孩童在花园里打雪仗,一片欢声笑语传来,是人间烟火的气息。 回到朝华书院的堂溪梨,踩着积雪,从雪人旁边路过。 微暗的光线里,手拿捧花的新娘在纷飞的大雪中,好像在等待谁,氛围感拉满。 堂溪梨瞥了一眼雪人,对身后保镖们说,“家里有厨子,想吃什么跟厨子说。” “好的Evelyn。”王图应声。 谢东看着对门别墅通明的灯火,“Evelyn你今晚不回家吧?我们是不是可以放个假?” “可以。”堂溪梨按响了雍执序别墅的门铃。 得到假期的谢东吹了一个口哨,一把搂住了王图还有另外一个暗卫的肩膀,“走,哥带你们去长安俱乐部玩玩儿。” 十几个人跟着走远,也有十来个,想居家休息,就按响了18号别墅的大门。 两边的大门几乎同时打开,对面开门的是在庭院里赏雪景的帮佣阿姨,而堂溪梨这边开门的是雍执序。 男人应该是在做饭,穿着厚实的居家服,身上隐隐有一丝丝的饭菜香。 “在这里等了多久?怎么不提前给我打电话?”雍执序看她站在门口,身上帽子上都落了雪,急忙将她拉进门里,关上大门。 “也没多久……诶?”堂溪梨回应着他,还没说完,就脚下一个腾空,被男人竖着抱了起来。 “你抱我干嘛?” 男人仰头看着她,眉眼带笑,“想你了,抱抱你。” 说着,将她往上托了托,迈着大步,快步进入温暖的别墅里。 进了别墅后,男人把人放下来,给她脱外套,挂在衣架上,然后拉着进了厨房。 厨房的两个灶台上有两口砂锅,不知道炖着什么,发出咕嘟咕嘟声,一旁的橱柜台上,摆着几样切好的食材。 堂溪梨捧住男人的脸,揶揄道:“三哥越来越贤惠了。” 雍执序伸手,揽住她的腰,将人按进怀中,亲了亲她的眼睛,半开玩笑道:“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嫁我?亦或者娶我?” 第209章 怎么还移情别恋了?渣男!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睨着他夹杂几分着促狭的漂亮眼眸,堂溪梨挑挑眉,手指拨弄了下男人淋过雪微微湿润的发丝, “怎么?想入赘?” 男人轻笑一声,“你的聘礼都下了,我思来想去,不入赘说不过去。” 聘礼? 堂溪梨潋滟眸光顿了一下,思索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聘礼,是那对袖扣。 “喜欢吗?”她问。 “很喜欢。”雍执序把人放下来,掏出手机塞她手里,“你看,我还发了朋友圈。” 堂溪梨拿起看了看,果然,男人拍了三张照片,钻石袖扣摆在白色的桌面上,周围还摆了鲜花相衬,第一张镜头稍远,上面的英文字母没有那么明显。 第二张和第三张是放大版,将她和他的名字照的清清楚楚。 照片上面还有配文:【她送的】 发布时间:16点12分。 底下一堆评论。 陈醉:【尸体又不舒服了,我躺】 蒋文清:【楼上等一下,本尸体也不舒服,一起躺】 云川:【恭喜恭喜】 苏景纶:【不是,Evelyn是谁?川子别走,说清楚。】 沈遇风:【川子留步,Evelyn是哪位?】 林千辞:【恭喜(不过还是想问,堂溪小姐呢?我磕的CP,be了么?)】 方圆圆:【恭喜(哭/,我的CP竟然be了,水泥封心了家人们。)】 姚忆安:【三哥,Evelyn是谁?堂溪小姐呢?你你你……喜新厌旧的渣男……】 看着竟然还有骂他的,堂溪梨眼底盈上戏谑之色,“就是,堂溪小姐呢?怎么还移情别恋了?渣男!” 给了她手机后,就去炒菜的男人,莫名被骂,有些不明所以。 接过手机一看才知道怎么回事。 男人关掉手机,装进口袋里,颠着勺低笑,“Evelyn小姐这是吃醋了?” 堂溪梨橱柜沿轻倚,歪了下头,“是呢,你打算怎么哄我?” 雍执序关火,弯腰从手底下的橱柜里拿出一个花瓣形的浮雕盘子,视线别有深意,“等吃完饭,Evelyn小姐就知道了。” 嗓音低磁暧昧,饱含着某种暗示。 “哦?”堂溪梨眉尾动了动,坏笑着把手横过去,撩起男人的衣服,摸了一把手感极好的腹肌,“那我等着。” 雍执序正炒着菜呢,突然被偷袭,眸光一暗,一把捏住堂溪梨的后颈,将人扯过来,惩罚般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别捣乱,洗手,去饭厅等我。” 红艳艳的唇,因他这一吻,口红晕在嘴角,如揉烂的山花,霎时就多了几分惑人的媚色。 男人心神一荡,关了火,揽住她的腰肢,没忍住,再度吻住了她。 堂溪梨被他抵在了冰箱门上,他吻的太汹涌,吸着她的舌尖,吮着她的唇瓣,好似要吃了她一样。 温热的手,还撩开她塞在裙子里的上衣,在她腰间揉捏。 堂溪梨推着他的腰腹,有些招架不住,“你好歹……唔……让我呼吸一下。” 男人停下,鼻尖碰着她的鼻尖,指腹碾着她被亲至微肿的唇瓣,哑声警告,“再勾我,就在这里办你。” 堂溪梨眼波流转的笑,声音慢条斯理,如钩似蔓,“这么凶?我、好、怕、啊~” 男人的邪火瞬间被点起,放开了她,既无奈又咬牙切齿地拿手指点着她,“这账我记着,待会儿一并算。” 他不舍得饿着她。 雍执序转身,不再看她,把菜盛出来,刷锅炒下一个菜。 四个小菜很快炒好,两个砂锅也被摆到了餐桌上,一小锅鱼头豆腐汤,一小锅海鲜炖。 此时将近六点,落地窗外,仍大雪纷飞,饭厅里,热气腾腾,菜品飘香。 雍执序拿着汤勺,给堂溪梨盛了一小碗鱼头豆腐汤,“先喝点汤,暖暖胃。” “你也吃。”堂溪梨给他夹了一只鲍鱼。 “好。”男人拿起筷子,跟她一起吃。 时间仿佛放慢了一般,化作人间烟火,融在每个对视的目光里。 半个小时后,吃饱喝足的堂溪梨,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巴。 “不吃了?” 堂溪梨看着桌上还剩有很多的菜,摇头,“吃不动了,下次少做点。” “好。”男人起身收拾碗筷。 堂溪梨要跟他一起收拾,却被男人按着坐下,“你歇着,我来就行。” 这点小事,用不着她动手。 “你这里怎么不请个阿姨?”堂溪梨望着空荡荡的别墅,好奇一问。 雍执序叠着碗筷,“家里阿姨有定时过来打扫,做饭我自己就能搞定。” 看着他忙来忙去的身影,堂溪梨的唇角不自觉勾起。 生在那样的顶级家庭,说是天之骄子都不为过,却没有半点骄矜之气,难能可贵。 十来分钟后,男人收拾好,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七点,尚早。 他透过窗户,凝着外面的雪,猛然拉住堂溪梨的手,神神秘秘的,“要不要一起堆雪人?” “堆雪人?” 堂溪梨偏头,看向外面白茫茫的雪色世界,其实,她是不怎么喜欢雪的。 因为,妈妈就死在这样一个雪夜里。 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甚至还偏执认为,如果那天没有下雪,妈妈就不会死了。 长大后,回看小时候的自己,觉得可笑。 跟雪又有什么关系呢,坏的是人心。 抬头,望着男人想要与她一起做一件事,想要让她开心的模样,堂溪梨握住他的手,“好啊。” 大仇已报,外公外婆已沉冤昭雪,这次,她真的要往前走了。 两人拿着男人早就准备好的工具,来到庭院里,挑了一处空旷之地,一起堆雪人。 不过,雪人没堆成,倒是打起了雪仗。 且打得十分认真激烈。 原因是,他们分工合作,一个做身体,一个做头,男人做的雪人头,太大太瓷实了,一不小心给她做的身体给压塌了。 堂溪梨当时就炸了,她的雪人! 随即捏了一大团雪,报复的朝男人身上扔了过去。 看她气鼓鼓的样子,鲜活极了,雍执序捏了一团雪,试试探探朝她扔过来。 就这样你一下我一下地打了起来。 整个院子里的雪,都被扑腾的不成样子,跟进了贼似的。 第210章 高盛找到了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雪花飘飘簌簌,朵朵是天空赠与大地的白,片片是岁月写给烟火的诗,黑夜缠卷着冬雪,镌刻成永不垂朽的浪漫。 “嘭!”又一个雪球,砸在雍执序脑门上,男人忽而倒地不起。 堂溪梨以广玉兰树为掩体,口中呼着氤氲白气,把一个雪团子扔出去后,身子一偏,侧身躲了起来。 预料着敌军还有五秒到达现场,她心中默数。 数到第三个数时,倏地听到一声异常闷响,她蹙眉,就见男人仰着躺在了雪地里。 草坪灯昏黄,映在男人脸上,他的侧颜轮廓模糊不清,但可以清楚看到双眼紧闭着,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装晕? 她弯腰,戴着手套的手,攥起一团雪,砸在男人身上。 两秒过去,五秒过去,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堂溪梨心底漫起一阵恐慌,从树后跑出来,奔到男人身边,火速摘下手套,去触碰他的脉搏。 有脉搏。 她匍匐,急促着去听他的心跳,却还没贴到他心口的位置,就眼前一花,一整个被男人翻身压在雪地里。 他的手垫在她的后脑勺,隔绝了冰凉的雪。 “Evelyn小姐,兵不厌诈……”男人在她耳边低笑。 微热的气息洒在堂溪梨颊畔,对上男人熠熠生辉的眼眸,胸腔里高高悬起的心骤然落地,眼底的慌乱也一秒间退了个干净。 她冷冷盯着男人,下一秒,张口,照着他的下颚毫不留情咬了下去。 (让你兵不厌诈。) “嘶…”雍执序一阵吃痛,俊逸的脸庞露出痛色,不过并未躲,任由她咬着。 几秒过后,察觉她的咬合力轻了,这才转过头来,对上她的眼睛。 “生气了?担心我?” “你想多了。”堂溪梨看着他下颚处两排深红的牙齿印,冷笑,“你以为你是谁?” 男人啄了啄她的唇,“口是心非,你就是担心我了。” “没有。” “你有。”雍执序指着她的心口,“不然跑那么急做什么?” 堂溪梨:“看你死了没有。” “……”男人低低的笑了起来,捏着她的脸颊,“等哪天天塌了,就拿你这张嘴去顶,肯定比不周山更管用。” 他起身,把她抱起,往屋里走。 来到浴室,男人扒掉了脱跳女孩所有的衣裳,将她困在盛满热水的浴缸里。 便让他瞧瞧,这张嘴,能硬多久。 …… 房间的温度越来越高。 两个小时后,阵地转移至卧室。 雍执序用考拉抱的姿势,抱着女孩往大床走。 筋脉浮起,骨节泛白的大手,牢牢托着她。 灯光打在他强健的背阔肌上,贲张的肌肉线条随着他用力而不断变换着。 从后方的角度看去,几乎看不到女孩,只能看到她环在男人脖子上的纤细手臂,以及软塌塌搭在男人手臂上,晃动的白皙小腿。 仅仅几米远,他故意很久才走出一步。 冬日房间的封闭性好,满屋是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漾漾,说你喜欢我。”雍执序吻着她,不知疲倦般一遍遍诱哄着。 沉重的喘息落在耳蜗,令堂溪梨心旌神摇,偶尔回答一声,“喜欢你。” 这个夜晚,失控且疯狂。 结束时,外面大雪停止,天色快亮未亮。 男人捞起浑身软绵绵的女孩,一起简单冲了个澡,给她擦干水珠,将床单换下来,抱着她一起入睡。 —— 中午时分,小区道路上的雪已被铲车清理干净。 林穗英坐着一辆京AG6开头的黑色奥迪,来到朝华书院雍执序的别墅外。 这小子前天晚上说堂溪梨昨天回国,让她做些准备。 她不知道人家姑娘的喜好,不知该送什么见面礼,今天一大早,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关机,联系不上,她只好亲自过来问了。 林穗英有备用钥匙,所以没有按门铃。 一进庭院,就发现庭院里的雪,深深浅浅,高低不一,好像被踩踏过似得。 右边最空旷的那块,还有一个很大的雪球,和散落的小铲子。 很明显,堆雪人了,但没成功。 她脚步迟疑了下,犹记得雍执序14岁那年冬天,她想跟他来一场堆雪人的亲子游戏,增进一下母子感情,结果少年嫌幼稚,选了滑雪项目。 所以,又不嫌幼稚了? 等等,不对。 难道,是和他的小女友一起堆的? 那自己是不是来得不巧了? 林穗英踌躇着来到门厅之下,伸出手,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这个时候,棕色的金属门突然从里打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女子,大步流星从里面冲出来。 她的手里还拿着手机,举在耳边,像是在跟谁打电话。 “准备飞机,20分钟后出发。” 紧接着,又一个男人从后面追出来,手中拿着毛茸茸白色大衣,“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雍执序跑得急,压根没看到门口站着他的老母亲,他急急追上堂溪梨,给她把衣服穿上,然后一起往外走。 就在几分钟前,起床洗漱完的雍执序,把中药煎上,然后开机。 看到很多通未接来电,其中有宋慈的号码,是上午十点打的。 宋慈被他派去寻找麦克斯的DNA实验室,给他打电话应是与实验室有关。 果不其然,雍执序回拨了电话后,得到讯息,高盛找到了,现在人在缅甸仰光。 他关火,把熟睡的堂溪梨叫醒,将这件事告诉了她。 堂溪梨当即便让贝拉等人,先去仰光机场集合,而她,马上出发。 可能太想知道麦克斯埋的大坑是什么,她有些急,外套都没穿就走出去了。 一直追到快要出大门,雍执序才发现门厅下站着林穗英。 他又折返回来,“妈你怎么来了?” 林穗英遥望着已经出大门的堂溪梨,到底又没看清长什么样子。 “我来就是问问你,她喜欢什么,我好根据她的爱好准备见面礼。” 雍执序着急着走,又不好让母亲白跑一趟,于是说:“她喜欢穿马面裙,喜欢华国文化,我跟她有点急事,要出国一趟。” “哦…”林穗英点着头,“那我先批给你三天假,注意安全。” “谢谢妈。” 二十分钟后,私人飞机从京都机场起飞,直飞缅甸—— 第211章 实验室在哪里?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四个多小时后,私人飞机在仰光机场落地。 一下舷梯,堂溪梨又得到一个好消息,克莱尔在清迈找到了高盛的情人和女儿。 堂溪梨让克莱尔看好人质,原地待命。 彼时,已是黄昏,天气不是很晴朗,天色半沉不沉,太阳朦胧斜挂在西天,看起来有气无力。 离缅甸较近的贝拉,吉尔已经赶到,开了一辆派拉蒙装甲车,候在机场外。 而离得远的其他人,都还在路上。 上车后,雍执序把宋慈发来的定位地址给堂溪梨看。 看完,堂溪梨对驾驶座的贝拉吩咐,“第19街,72号公寓,203。” “好。”贝拉输入导航,发动车子。 19街也就是唐人街,夜晚最是热闹,闪烁的霓虹灯,熙熙攘攘的人群,觥筹交错,车水马龙。 所幸现在刚刚天黑,道路还不是那么拥挤。 雍执序透过车窗,看着马路两边叫卖的美食摊,回过头来问堂溪梨,“饿不饿?我下去给你买点吃的?” “还不饿。”在飞机上已经吃过晚餐了,还是雍执序亲手做的,这会儿堂溪梨还真不饿。 车子很快拐进一条巷子里,怕人找不到,宋慈已经等在公寓楼下。 巷子里的路灯坏了两盏,有些漆黑,下车后,雍执序打开了手机的灯,“路不平,注意脚下。” 一身夏季军绿色工装的宋慈,一看人到了,马上迎了几步,先朝雍执序颔首,“老大。” 又朝堂溪梨问好,“堂溪小姐,晚上好。” 堂溪梨回礼,“晚上好宋小姐,辛苦了。” “不敢。”宋慈又与贝拉和吉尔打了一个照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几人往公寓走。 三室一厅的公寓里,灯光如昼,高盛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嘴被强力胶布封着,鼻青脸肿的,应是被抓时挨了打。 看到堂溪梨出现,高盛布满红血丝的眼中,闪过一抹畏惧。 这些年,他在东南亚做毒pin生意,虽不够格见这位传说中的南洋霸主,但Evelyn这个名字,他如雷贯耳。 六年前,她以霸道蛮横的手段迅速占据东南亚市场,并在东南亚几国政府的暗中支持下,成为南洋商会的会长。 至此,南洋诸族,无论黑道还是白道,都要看她的脸色。 跺跺脚,整个东南亚都跟着抖三抖。 果敢那几大家族,多横啊,无法无天,但在她先进的军事武器面前,也只能低头。 一言不合就开隐形战机炸人家老巢的人,政府也是睁一眼闭一眼,这样的人谁敢惹。 况且,因为麦克斯的原因,高盛对堂溪梨更加了解,知道这人有多狠,所以当被宋慈抓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完了,走不出这屋了。 堂溪梨进门后,来到双人沙发上坐下,看着被几个便衣特种兵看守的高盛,朝贝拉睇了一眼。 贝拉会意,走过去,一把撕开了高盛嘴上的胶带。 “高盛……”堂溪梨开口,慢条斯理念出他的来历和底细, “中泰混血,十二年前被卖到金三角,作为人体运du的容器,15岁被麦克斯所救,18岁以出色的能力获得麦克斯赏识,成为他的心腹,义子,今年27岁,有一个1岁的女儿……” 对于她的陈述,高盛本来不予理会,但是听到最后一句时,变了脸色。 “你……”他满目的惊疑不定,女儿已经藏好了,她突然提及,是抓到了,还是在诈他? 仿佛是为了给他解惑,堂溪梨撩起眼眸,睨了吉尔一眼。 吉尔点头,打开手机,与克莱尔进行了视频通话。 很快,克莱尔接通,那头的画面让高盛一秒惊恐与崩溃。 手机里的画面是他一处秘密私产的客厅,沙发上被绑的美丽泰国女人是他的情人莎娜,旁边穿着红色公主裙的小女娃,是他刚满一岁的女儿帕玛。 此刻,两人被几个穿着迷彩服的武装兵用枪指着,莎娜脸色惨白泪流不止,小帕玛也吓得哇哇大哭。 高盛看的揪心不已,才要与莎娜说话,一张放大的脸挤入镜头里。 克莱尔邪肆的吹了一个口哨,“嗨小卡拉米,你的情人和女儿在我手上,待会儿我们Evelyn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敢不如如实交代,老娘崩了你情人和女儿。” 说着,枪口猛地抵在了小帕玛的脑门上。 小帕玛吓了一跳,哭声更大了,嗷嗷的,后面的莎娜心都要碎了。 “别动她,幼子无辜,我说,我说,我全都交代。”高盛激动又焦急地对上堂溪梨的眼睛,“你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求你,放过我的女儿,她什么都不知道……” 见威慑效果已达到,堂溪梨让吉尔切断了视频通话。 她翘起一只腿,胳膊肘支在沙发扶手上,大拇指支着腮帮,食指点着鬓角,眸色深深,散发着压迫感。 “高盛,我只有两个问题,你好好回答,胆敢有一个字骗我,我立刻杀了她们。” 高盛点头,义父已经死了,他自问没那个实力能与堂溪梨抗衡,不如保全自己的家人。 对于他的态度,堂溪梨很满意,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希尔加德教授的DNA实验室在哪里?” 高盛如实回答:“在澳洲大分水岭北部的热带雨林里,实验室在地下,他跟日本有合作,那里有日军管制,地表只是一个普通的红房子,表面上是公益站,有考拉之家的标识。” 听罢,堂溪梨又问第二个问题,“麦克斯临死前,说给我留了一份大礼,是什么?” “大礼?”高盛茫然,“义父没有对我提起过。” “是吗?”堂溪梨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缓缓抬眸,瞥了吉尔一眼,吉尔再次拨通了与克莱尔的视频电话。 视频里,克莱尔正拿枪逗着小帕玛。 小帕玛拿着枪支,“咯咯”的笑着,天真无邪,丝毫不知有多危险。 后面的莎娜被捂着嘴,边哭边挣扎。 高盛看得心惊胆战,脸色发白,“Evelyn,我说的是实话,我真不知道——” 第212章 找到基地入口了么?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堂溪梨一直盯着高盛的眼睛,也不说话,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点着鬓角,似是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实性。 漆黑的鹿眸,锐利如芒,无形的威压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宋慈和她的几个特种兵手下,相互对视了一眼,均感到了一丝的不适,气场太强大了,这方空气仿佛都被压缩震颤着。 房间里静的出奇,自始至终都未说话的雍执序,坐在堂溪梨身边的沙发扶手外侧,充当背景板。 视线一直被紧紧锁定的高盛,汗流浃背,不光怕眼前人,更时时担心视频的另一头,小帕玛会一不小心扣动枪支扳机。 短短几十秒,他额上淌下大颗大颗的汗珠,恐惧,不安,深切的交织。 “Evelyn……”他再度开口,喉头如被什么梗着,发声有些困难,“我发誓,真的没有撒谎,我怎么敢拿我女儿的性命开玩笑……” 那焦急模样,恨不能把心掏出来证明。 片刻,堂溪梨终于开口,声线冷冽,如雪山流淌的清泉水, “贝拉,派人把他押到槟岛,至于他的家人,先看管着,等我从澳洲回来再说。” “好。”贝拉走过去。 而听罢她话高盛,松了口气,女儿和莎娜暂时安全了。 待人押走后,堂溪梨起身,扒着袖子看了一眼腕表,晚上7点。 雍执序也随之起身,“什么时候去澳洲?” “现在走,明早天亮前应该能到汤斯维尔机场。”她想在过年之前解决完这件事。 任何事,她都不会留着过年。 “好。”男人牵起她的手,“那现在就走。” 他回头看向宋慈,“带上丛林侦查组,去澳洲。” 宋慈点头,“是,老大。” 她出门,联系在南海的侦查组。 澳洲之行,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安全起见,堂溪梨不仅带上了全部暗卫,还让贝拉调了两队有着丰富丛林战经验的武装兵,秘密从澳洲东侧山脉入境。 半个小时后,私人飞机加满油,从仰光机场出发,飞往澳洲汤斯维尔。 —— 澳洲处于南半球,与北半球的季节截然相反,现在正值夏季。 东方升起第一缕阳光时,堂溪梨与雍执序抵达汤斯维尔机场。 到达后,他们没有立即入林,而是分开,找了附近几处酒店先住下。 他们现在不知具体位置,贸然进去,只会浪费时间。 第二,实验基地有别国军队管制,她非基地成员,想要进去势必会发生冲突,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得派人勘察一下,再行动。 堂溪梨派出所有暗卫,分成五组,让他们扮成游客,操纵无人机,以航拍观光的幌子,用无人机寻找那座红房子。 大分水岭地处澳洲东部地区,呈半环形纵贯南北3000公里,因地理位置特殊,造就的气候也不一。 他们要找的这片热带雨林,有30多万公顷,树木繁茂,高耸参天,位于昆士兰州东部,东邻大堡礁珊瑚海,平时也有不少游客会航拍,所以航拍也不会引起什么注意。 几个小组,把雨林分好几个区域,各找各的区域。 堂溪梨坐在酒店里,用笔记本时时监测着无人机传来的画面。 约莫两个小时,第三组的通讯电台响起王图的声音,“Evelyn,找到了。” 笔记本屏幕上,第三组,茂密的丛林间,出现一所普普通通的红色小房子,房子上方有一串英文字母标识,‘考拉之家’。 堂溪梨摊开昆士兰州的地图,“报坐标。” 站在雨林边缘的王图,打开无人机的定位系统,自动算出经纬度。 几秒过后,他低声开口,“南纬20°54.28,东经141°73.62。” 堂溪梨一旁的雍执序,拿着地图和笔,计算着比例,快速在地图上用红笔做了标记。 见他标好,堂溪梨把通讯设备举到唇边,对王图道:“收队。” “是。” 得到具体位置后,就是勘察了。 “让宋慈去。”雍执序指尖夹着笔,坐于她的下首位置,“她是侦察兵出身,在这方面具有极高的判断力。” “行,那就让她和王图一起去,有个照应。” 傍晚时分,接到任务的宋慈和王图,熟记地址和路线后,扮做游客,一人背着一个登山包出发了。 这边,酒店的豪华套房里,堂溪梨坐在双人沙发上,问坐在斜对面坐在单座沙发上的贝拉,“那两队武装兵什么时候到?” “一队已经到了,现在在东岸码头,一个小时后能跟我们汇合,另外一队,开了三架改装直升机,将在晚上抵达大堡礁西的一处岛屿待命。” “行,你负责安排好他们,务必不要引起当地警方注意。” “您放心,他们扮成的游客,不会引人注意的。” “好,都回去吧,等宋慈王图回来后,我们再商量入林计划。” 第三天中午,宋慈和王图回来了。 两人脚底满是湿泥,衣衫也脏兮兮的,都很疲惫,不过还是第一时间向堂溪梨汇报了侦查结果。 宋慈先说:“房子附近有三处不足二十米的林区观光塔,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其实是军事了望塔,上面有先进的雷达监测设备,覆盖方圆百米,百米之内,能清晰到监测任何丛林活动。” 王图补充,“不仅如此,我们进了那座房子,房子里暗中还有安检系统,有任何金属武器,都会被检测到,尤其是枪支弹药。” 也就是说,想要进去,得先黑系统。 “找到基地入口了么?”堂溪梨问。 宋慈点头,“找到了,在小屋里间中央的地板,那里是中空的。” 换做普通人,可能察觉不到特别之处,但宋慈和谢东都是出色的侦察兵,这点细枝末节,瞒不过他们。 王图又补充,“不过想要打开入口,得做脸部识别或者虹膜,墙上的那面镜子就是识别系统。” 这个他并没有亲自检查,毕竟他扮演的是游客,不能有太多的动作。 听完两人的汇报,堂溪梨坐在一张转椅上,托着下巴思考。 她旁边的雍执序道:“可以让你身边那位一直隐藏的黑客大佬出山。” 第213章 这就是那位让小红帽忌惮的大佬么?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堂溪梨挑眉看过去,“想看我手上的牌?” 雍执序不置可否。 “行吧。”其实他不提,她也打算让人过来的。 堂溪梨拿起手机,解锁通讯录,拨出一个号码,语气变得温柔下来,“最近怎么样?” “没事就好,待会儿我给你发一个定位,你过来一趟,我需要你。” “好,我等你。” 寥寥几语过后,堂溪梨挂断了电话。 她说话的口吻,让雍执序心底掀起一阵好奇,那人是谁? 他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态,关心,慈爱,犹如冬雪消融。 不过雍执序不着急知道,他问宋慈,“有没有找到机会下去勘察?” 宋慈点头,“我们暗中等了好久,看到一架直升机,降落在房子外,与一群持枪特种兵还有一个白大褂交接着什么,我和宋慈转到房子后方,打晕了落后的特种兵,换上了他们的衣服,进了基地。” 她隐晦地看了堂溪梨一眼,鸡皮疙瘩又起来了,欲言又止。 察觉到她的不适,王图沉稳接过话茬,“基地在做人体实验,有点恐怖,Evelyn你要有心理准备。” 顿了一顿他继续说,“地下有三十八名科研人员,二十多个助手,一百多名特种兵,每人配备两把MP5冲锋。除却红房子出口,还有一条秘密出口。另外,1234我们都查过了,第五层还没来得及查,他们发现了被打晕特种兵,我们只能马上离开。” 仔细如实汇报完,王图又把一张地下基地的3D模拟图,送到堂溪梨手中。 对上宋慈含着异样的目光,堂溪梨眉头蹙起,他们一个是特种兵,一个是雇佣兵,都是经过极其严苛的专业训练,什么场面没见过,现在却用恐怖来形容一个实验室。 看来,的确不简单。 “我知道了,你们去休息吧,我想一下计划。” —— 由于还要等人,暂时无法行动,宋慈和王图正好睡一觉,两天一夜的任务,半分未曾合眼,他们的体力近乎透支。 贝拉则带着手底下人,去采买牛肉干和压缩饼干,还有矿泉水,做入林的准备。 马来西亚离这里不算远,三个多小时后,晚饭时间,堂溪梨等的人到了。 是一个瘦弱的黑发少女,穿着红色的薄款长袖连帽卫衣,卫衣衣摆一直到小腿,露出的一截小腿还有手,皮肤白到近乎透明。 她戴着口罩和卫衣帽,及腰的长发从脖子两边披下来,留着薄薄的刘海,只有一双充满病态的眼睛露出来。 给人一种随时都会嘎掉的虚弱感。 看着这个人,雍执序眸光微动,这就是那位让小红帽忌惮的大佬么? 堂溪梨上前,抱了抱女孩,柔声问她,“来之前有没有吃药?饿不饿?” 少女小声地回:“我在飞机上吃过了姐姐,他们给我带了药。” 这个‘他们’指的是送她来的两个男雇佣兵。 姐姐? 雍执序身形一震,眼底涌起一抹惊讶? 这个女孩喊她姐姐? 她竟喊她姐姐。 是亲的还是? 这个时候,堂溪梨把少女拉到雍执序面前,给他介绍,“这是温宁,温宁,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人。” 温宁没有抬头,更没有看雍执序,只是颔首,温声细语,极有礼貌的打招呼问好,“雍先生你好。” 雍执序回礼,“温小姐好。” 因为堂溪梨没有介绍她们之间的关系,雍执序也不好多问,只是心底越来越好奇了。 难道她这样火急火燎的来澳洲,与这个女孩有一定的关系么? 当晚七点半,堂溪梨召集所有人,开了一个简单的会议。 开会之前,她让王图把标好路线的地图发下去。 “我们现在共有126人,一起出发难免引人注意,所以我们将扮成旅游团,分六队,从不同的地点入林。” 堂溪梨拿着PPT翻页笔,翻了一页,在屏幕上调出雨林的高清地图,并指着其中一处红点, “这里是瀑布,地势较高,根据卫星图来看,瀑布上方有一小块空地,你们的地图上也都标了,我们在这里集合。” “瀑布为第一集合点,没有成功汇合的小队,往第二集合点。”她又指了一处,“这里为第二集合点,也是撤退点。” 说着,调出地下基地的3D模拟图,“这是基地模拟图,地下共有五层,路线你们今晚就要熟记于心。” “还有一点,日军随便杀,但那些科研人员,我要活的。” “老规矩,紧急情况放红色信号弹,黄色代表撤退,大家有无异议?” 贝拉吉尔、谢东王图,立正稍息,“报告,没有异议。” 其他人也都纷纷应声。 堂溪梨点了下头,“很好,明天一早四点出发,解散。” 众人拿着地图,下载基地3D模拟图,而后各自回自己的房间。 —— 第二天,四点,天色未亮,六支小队,开了六辆面包车,从不同路段离开汤斯维尔。 开车二十分钟,就来到热带雨林的边缘公路。 堂溪梨与雍执序,谢东,贝拉,温宁、及十几个武装兵为第三小队。 贝拉把车开一直开到到没有公路的地方才停下,留了一个武装兵看车,然后所有人背着包徒步入林。 因是夏季,雨林里蚊虫很多,进林没多久,小队便分成男女两拨,各自换衣服。 换了更好掩护的军事级特种兵迷彩服,配备头盔,马甲,还有手肘膝盖真皮防护套。 防水防火防刮,这一套价格在12万美元,头盔上配有四眼夜视仪,满身都是科技含量。 弄好后,大家把通讯设备配备调好,端着一体式消音冲锋枪,开始向第一集合点的方向出发。 越往里走,便越静谧黑暗,苍翠的树木,犹如巨大的伞罩,阻挡了外界的喧嚣与浮躁,空气里飘荡着草木和湿润泥土的气息。 雍执序走在最前面,戴着夜视仪,拿着冲锋枪,时刻注意着周遭的一切。 这里虽没有亚马逊森林凶险,但也有很多潜在的危险,不能掉以轻心。 堂溪梨和温宁走在队伍中段,时时注意着温宁的情况,不间断问她能不能撑住?要不要背她。 孱弱的少女,咬着牙尽量跟上大家的脚步,不让自己拖后腿。 第214章 小情侣就是会玩儿,车开的真6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走了约莫半个小时,众人来到观光带边缘,再往里就非观光区了,会有很多的野生动物。 此时,天色微微发亮,黑暗的密林,逐渐有了影影绰绰的轮廓。 堂溪梨摘下夜视仪提醒:“这片区域毒蛇居多,大家都注意了。” 话音刚落,前方草丛里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一条手腕粗的圆斑蝰,猛然从草丛里窜出,朝雍执序发起攻击。 速度之快,电光石火。 堂溪梨手腕一转,扣下手中制式消音枪的扳机。 不过雍执序也不慢,两人一人一枪,相差0.1秒,子弹齐齐射进圆斑蝰的脑袋。 蛇脑开花,应声落地, 紧接着,一条颜色鲜艳的树蟒从谢东身后的大树弹下来,直往他后脖子窜。 谢东反应极快,猛地一转身,打出一枪,同时嘴里还咋呼:“我的妈我的姥,我的鞋子我的袄。” 微声过后,毒蛇被打穿,蛇头与身体分离,齐齐掉在地上。 他踩着蛇的尸体,捂着心脏,“他妈的吓老子一跳。” 想到什么,他看着众人,“话说你们要吃烤蛇肉吗?我烤的蛇肉可好吃了,我还带了黑胡椒和海盐……” “……” 没人理他,加强了戒备,继续前行。 “哎你们怎么不说话?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 与此同时,其他几个小队,也都换了迷彩服,由各自的队长带领着,往第一集合点前进着。 又走了半个小时,考虑到温宁的身体吃不消,堂溪梨命令大家原地休息十分钟。 天色大亮,林子里的轮廓彻底清晰,大家都摘了夜视仪。 “吃点东西。”堂溪梨从背包里掏出一块真空包装的压缩饼干,递给温宁,还拧好了盖子,把矿泉水,放在她腿边。 “谢谢姐姐。”温宁道谢,随后小口小口吃起饼干。 见她对温宁这般好,雍执序目光凝滞,是他想的那样吗? 他没有过度在这个疑惑上浪费时间,思索了片刻,随后拿出地图,距离第一集合点,还有6公里,不出意外,一个小时后能到。 十分钟后,大家收拾好东西,往北挺进。 为了不拖队伍后腿,察觉身边少女行驶速度慢了,堂溪梨果断喊谢东,“你来背她。” 谢东惊讶,“怎么是我?克莱尔那婆娘知道我背别的女人,会噶了我的。” 堂溪梨皮笑肉不笑,“她噶不噶你我不知道,但你不背,我一定会噶了你。” 说着,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谢东半蹲下身,“此时,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温宁不好意思地趴到谢东背上,小声感谢,“谢谢你。” 谢东将她背起,“不客气,诶?你怎么这么轻?跟棉花一样,天呐,你几斤重?” “80斤。”温宁诚实回答,声音更小了,长期不跟人接触,以至于她跟陌生人说个话都脸红,想钻进地缝里。 堂溪梨踹了谢东一脚,“少废话,赶紧走。” “好好好,我的活爹。”魁梧大汉背着80斤的小纸片,跟玩儿似得。 堂溪梨抬步欲跟,手腕突然被人抓住,雍执序拉下口罩,意有所指地问她,“Evelyn女士需要服务吗?” “服务?”堂溪梨眉尾挑了一下,勾住男人脖颈,把他拉下来,贴着他的耳朵,声音邪恶,“暂时不用,需要特殊服务,我会联系你的。” 明明指得是背她,可这对话,怎么听怎么像做皮肉生意。 从他们身边经过的贝拉,咕哝,“小情侣就是会玩儿,车开的真6。” …… 又一个小时,早上七点,队伍抵达第一集合点,瀑布上游的一处空旷之地。 这里有一条流湍急的河流,有十多米宽,再往西二里,就是瀑布口。 晨曦洒在河流中,远看犹如一条环在深林里的玉带。 他们到时,第二、第四、第六小队,已经等在河岸边了。 而第一、第五小队,还没来。 “休息二十分钟。”堂溪梨下令。 众人各自找地方坐下,拿出牛肉干和饼干,补充体力。 这边,得了堂溪梨授意的贝拉,联系第一,第五小队的队长,吉尔和王图。 询问他们什么原因还没打到。 密林里信号不是很好,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通讯电台传来。 “发生一点小意外……第一小队放弃第一集合点……已向第二集合点前进。”这是吉尔的汇报。 紧接着是王图的,“第六小队遇上了野宿的旅客,正在绕道,十分钟后到。” “贝拉已收到,over。” 通话结束后,贝拉将两个小队的情况汇报给了堂溪梨。 堂溪梨看了一眼腕表,7:20,休息时间结束。 她起身,沉静开口,“渡河。” “是。” 第二小队队长艾莉森,拿出一条绳子,拴在这边岸上的大树上,拿着绳子的另一头,小心走进湍急的水流中,缓慢前进。 安全渡河后,她把绳子拴在了对岸一棵大树上,朝这边做行动的手势。 这个方法可以保证所有人的安全,还能节省时间。 大家扶着绳子全部过河后,由王图带领的第六小队刚好来到,所有人继续深入。 上午8点半,他们来到第二集合点,与吉尔带领的第一小队汇合。 周围寂静的连鸟声都听不到,植株太高太密,风也很难刮进来。 空气既潮湿又闷热,地上的泥土也越来越泥泞,堂溪梨蹲下来,摸了一把含水量过高的泥土,在手里碾了碾,“前方可能有沼泽地,注意绕道。” 众人又走了几分钟,果不其然,在遮天蔽日的密林之下,有一片巨大的沼泽地。 沼泽地的边缘,还有不少长着大嘴休息的鳄鱼。 鳄鱼是靠嗅觉感应猎物的,他们穿的严实,但仍阻止不了汗水的挥发,几乎是刚踏入鳄鱼拳,就有鳄鱼察觉到,并朝他们这边飞速爬行而来。 “绕道!右边。”堂溪梨下令。 一行人立即转身,往右边的方向跑。 鳄鱼喜欢在水中搞突袭,不喜欢在陆地追逐猎物,发觉追不上这些人类后,就放弃不追了。 众人绕了一个大弯,又走了三个小时,终于在下午一点半时,来到距离目的地一千米的外围。 “大家休息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准备作战。” 第215章 她们到底什么关系?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众人都各自找了草丛休息后,堂溪梨把贝拉叫到跟前,部署下一步, “马上联系直升机组过来,等温宁黑入地下基地的智能系统,打开入口后,直升机组立即发射电磁脉冲炸弹,不给他们向外界求救的机会。” 电磁脉冲炸弹,又叫高能微波炸弹,具有超强的破坏力, 能摧毁目标范围内的所有电子设备,足以瘫痪地下防御工事,电力供应,电话通信,计算机等一切系统。 他们进攻后,地下的军队势必会向外界发求救信号。 她要先断绝他们的后路。 贝拉点头,“好,我马上安排。” 部署完,堂溪梨回到温宁身边,关心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温宁摇头,靠坐在一棵参天的大树下,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没有,你不用担心。” 这一路上,谢东和其他人,轮换着背她,她目前状态良好。 堂溪梨递给她一个小面包,和一小袋酱牛肉,“吃点东西,等你打开基地大门后,我会派人先护送你离开。” “我不。”温宁抬头,“我跟你一起走。” 她的声音依旧弱弱的,但无比坚定。 “温宁,这是命令,不是商量。”堂溪梨的态度,也很强硬。 温宁的眼眶红了,话里掩着委屈,“姐姐,我不走……” “不走也得走!” 丢下这句话,堂溪梨转身坐到了雍执序的身边,不再看她。 雍执序递来一瓶水和一块牛肉干,尽管堂溪梨不说话,但能感受得到她此刻的心情算不上好。 是因为温宁忤逆了她么? 她们到底什么关系? ——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一百来号人吃了东西,养足了体力,身上的疲劳之气一扫而空,个个满血复活,端着枪蠢蠢欲动。 时间一到,温宁即刻打开了电脑,枯瘦秀白的十指攥了攥,热了热身,开始在键盘上飞速敲击。 一众武夫们不由自主围到她身后,看着屏幕上飞速递增的代码,只觉眼花缭乱,叹为观止,因为,没怎么见过这种黑科技呢。 谢东感叹,“我勒个乖乖,天才啊。” 让他来,把电脑砸了都搞不来。 堂溪梨瞥了他们一眼,“马上行动,包围红房子,瓮中捉鳖!” “是。”所有人立即出动。 在她说话之际,传来一阵螺旋桨的轰鸣声,一架改装直升机,在这时来到他们的上方。 头顶高低错落的树冠被巨大的风力,掀得翻来覆去,如绿浪激荡,阵阵热风刮下来。 跑出没多远的武装兵们集体神色一凛,以为是被发现了,握紧手枪,一秒进入防御状态。 通讯电台里传来的却是自己人的声音,“苍鹭一号已就位,请上级指示,苍鹭一号已就位,请上级指示。” 堂溪梨拿起对讲机,声音沉稳,看了一眼已经黑进基地系统的温宁,“苍鹭一号悬停待命。” “苍鹭一号收到,随时待命。” 王图宋慈等人对视一眼,警戒解除,即刻分开,呈包围圈,火速朝那红房子围去。 这边大树下,温宁击破对方的反追踪技术后,先关掉了了望塔的雷达监测系统,随后调出全基地的控制台。 “打开基地大门。”堂溪梨在旁边看着,语速极快的说着,“锁上实验室大门,关闭武器库和秘密出口。” 温宁一一照做。 整个过程,只用了一分钟。 “呜——” 监控画面里,随着基地大门打开,整个基地响起了洪亮的警报声,所有日军正快速集结,往大门处而来。 堂溪梨神色冷冽,拿起对讲机,从容不迫,“苍鹭一号,立即投放电磁脉冲炸弹。” “收到。” 一枚电磁脉冲炸弹瞬间投下来,在距离地面几十米的半空里炸开。 “轰——”强烈的白光城锅盖状光波,迅速朝四周扩散而去, “啪!”地下基地所有的电子设备都瘫痪了,通信失灵,发电机停止工作,每个角落都陷入黑暗之中, 地面上,堂溪梨等人的电子设备亦不能幸免。 温宁的电脑还没合上,就黑了屏,堂溪梨扣上她的电脑,动作极快的塞进包里,把她推向贝拉和吉尔,“带她走。” “我不……”拒绝的话还没说完,贝拉一掌拍晕了温宁,扛起就走。 直升机因为操控台失灵,正在急速朝雨林里坠落下来。 “跑!”雍执序一看落得方向离堂溪梨不远,拉起她就跑。 “轰——”直升机坠地,发出巨大的爆炸声,惊走方圆几十里的飞禽走兽。 而直升机上的驾驶员与副驾驶,早在飞机失控时,就跳了下来,并打开降落伞,安全落地。 “砰砰砰!”千米之外,响起了一阵枪响声。 堂溪梨和雍执序停下来,偏头看去,他们的人,已经跟日方的人打了起来。 因占尽先机,又出其不意,几乎是日方的特种兵从地下出口跑出来一个,就被打死一个。 很快,日方发现自己被包围了,不敢再贸然跑出来,全都藏在下面,用日语交流怎么突围。 宋慈和谢东王图几人,根本不给他们商量的时间,一人朝入口扔下一枚烟雾弹。 烟雾弹里有大量的曼陀罗花提取物,只要吸入就会中毒。 入口很快传来日方特种兵的惊叫,接踵而至的就是倒地声,听着还不少。 宋慈戴上防毒面罩,打开手电筒,快速进入地下入口。 入口往下,是一道长达七八米的楼梯。 “全部戴上口罩!”王图和谢东吩咐着手底下的兵,吩咐完立即戴上口罩,打开手电筒,紧随宋慈的步伐进入地下基地。 基地里,一片黑暗,往下这道楼梯里,昏迷了得有三四十人,横七竖八倒在地上。 “砰砰砰……” 谢东等人对着昏迷的鬼子,就是一顿射击,杀得毫不费力。 红房子外,留了一支小队,防止有人逃出去。 “你们两个,负责布置地接信号,一旦恢复信号,马上联系苍鹭二号和苍鹭三号,让他们去撤退点接应。” 堂溪梨对那两个跳伞的驾驶员下令,说完,与雍执序一起进入地下基地。 雍执序打着手电筒,走在前面,堂溪梨打着手电筒,倒退着走在他后面。 相互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了对方。 两人很快来到一处Y字岔口,一条岔口尽头,是不绝于耳的枪声,而这一条,却安静极了,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没人往这边?”堂溪梨嘟囔一声。 雍执序回答,“那边是武器库,他们应该是想拿重型武器。” “那我们走这一条,这条通往实验室,实验室被锁了,外面有一支特种兵,我们去解决。” “好。” 第216章 我会助你除掉堂溪梨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纽约 汉普顿 艾尔拉德庄园 自那日艾维斯与堂溪梨通话过后,两大财团对付摩根的招数就更卑鄙无耻了,无所不用其极。 且短短数日,又有新的对手加入,默克尔财团和布朗财团,也来落井下石。 猛兽一旦被按在地上撕开一道口子,血味就会冒出来,引得其他食肉动物垂涎,都想吃上两口。 艾维斯及家族的人,每日忙的焦头烂额,脚不沾地。 眼看大厦有将倾之势,家族里的人坐不住了,打听到堂溪梨还有个妹妹,艾维斯的堂叔罗伯特,命人把堂溪柠月给抓来了纽约。 “艾维斯,看我把谁带来了?”罗伯特闯进书房,直接把人带到了艾维斯的面前。 这件事艾维斯并不知,看到罗伯特抓了个东方女人进来,以为他要给他塞女人,“叔叔,我说过,对女人不感兴趣。” 罗伯特斜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谁要给你女人了’。 他一把撕掉粘在堂溪柠月嘴上的黑胶带,粗鲁地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展示给艾维斯看。 “艾维斯,她就是Evelyn的妹妹,我们以她为质,Evelyn肯定会收手。” 艾维斯先前不曾见过堂溪柠月,只听麦克斯说过,现在乍然一见,满目惊愕,“Evelyn的妹妹?” 他放下钢笔,绕过书桌,走进来看。 越看,越发惊讶,“不是双胞胎么?为什么不像?” 一身狼狈,一路上都未曾吭声的祝柠月,忽而笑了,“我又不是她亲妹妹,当然不像。” “什么?”艾维斯还没说什么,倒是罗伯特惊讶出声,“什么意思?” 祝柠月笑意发冷,“我只是她用来为真妹妹挡刀的一枚棋子而已。” 她转头,定定直视着艾维斯的蓝眸,“艾维斯,你猜,为什么麦克斯找了我一个多月都没找到,而你的堂叔找了三天就找到了?” 艾维斯怔住,是啊,为什么麦克斯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而叔叔找了几天就找到了? “他说,是Evelyn把你藏得太严实了。” “不。”祝柠月否决,“她看似把我藏得严实,但一直把我置在明面钓大鱼,而麦克斯,看似在满世界找我,实则根本没有真正的找我,而是暗中寻找真妹妹。” 什么? 这样的真相,让艾维斯震惊。 这就是父女吗?居然连招数都是一样的。 不过很快,艾维斯反应过来,“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祝柠月诡谲一笑,“我是麦克斯最后一把刀啊,艾维斯,我会助你除掉堂溪梨。” 最后一把刀? 艾维斯身子一震,不可思议,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反转? “可你不是Evelyn的人吗?怎么会?” 祝柠月眼中涌上一抹恨意,“我的确是她的棋子,但同时,我也是麦克斯的棋子,艾维斯,我知道她的真妹妹在哪里……” —— 京市,上午十点半 周舟从出版社出来,嘴角挂着笑,看起来心情极好。 不错,她写的文,经过三次改稿,终于要出版了。 她撩了一下奶茶棕色的大波浪长发,口中呼着白气,下了台阶往自己新提的莓粉色保时捷走。 一阵冷风灌进怀中,周舟打了一个哆嗦,低头,把身上的白色羽绒服,重新拉上拉链。 这几天化雪,京市正冷,零下好几度呢。 拉好拉链抬眸时,一双黑皮鞋,出现在她眼前。 她顺着那双黑皮鞋往上看,是个外国男人,约莫二十五六岁,五官深邃立体,金发蓝眸,皮肤白皙。 他穿着银灰色西装,外搭一件长款黑色呢大衣,很高,很帅。 周舟歪了一下头,没见过,于是绕过该陌生人继续走。 却不料,下一刻,男人开口了,用熟练的中文喊她,“周舟。” “嗯?”周舟脚步一顿,疑惑地回过头来,“你认识我?” 艾维斯转身,微微一笑,“我当然认识你,你也是我的妹妹。” “啊?妹妹?” 周舟张大嘴巴,一头雾水的指指自己,又指指艾维斯,“我是你妹?” 他们一个是华国人,一个是外国人,八竿子打不着好吗? 神经病吗? 哪个精神病院门没关好啊? 可是他又精准的叫出她的名字,而且说话的神态,也不像精神病患者…… “周舟,你现在一定有诸多疑问。”艾维斯轻笑,“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你的姐姐……” “啊?还有姐姐?”周舟简直要笑了,剧本都不敢这么写。 她,周家这一代的独生女,上没有哥哥姐姐,下没有弟弟妹妹,是爸爸妈妈唯一的小公主。 现在却突然冒出来个外国人,不但自称她的哥哥,还说她有姐姐。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确定了,这人就是神经病。 周舟不理他了,扭头就走。 艾维斯脚步一跨,拦住了她的去路,想说什么,却见不远处,不约而同围过来四个穿着黑色羽绒服,戴口罩的高大男人。 他们看似是路人,但眼睛,一直注意着这边。 艾维斯闭上了嘴,往后退了一步,看来,这几人是堂溪梨留下保护周舟的保镖。 但周舟好像不知这些人的存在。 周舟看着这个人,又是拦她,又是往后退的,颇为不解,但没有多说什么,赶快上了车,开车离去。 那几个保镖,也都赶紧开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面。 艾维斯掏出手机,给暗中的保镖打电话,“一共有四人,解决了把周舟带到机场来……” —— 澳洲 漆黑阴凉的地下基地,第三层实验室 自警报声响起后,日方特种兵们就立即分开行动,一队留下来保护科研人员,其他的都去御敌, 但没想到的是,他们还没来得及把科研人员送走,实验室的防爆大门就自动落锁了。 没有电,无法输入密码,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都出不来。 一门之隔,特种兵们很着急,而里面的博士们也恐慌极了,七嘴八舌的吵吵着。 堂溪梨和雍执序来到时,二十几个日军,正手动拆卸密码锁,试图打开大门。 第217章死的也太快了,老子都还没打够呢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堂溪梨借着里头日军的手电光,打量了下地形。 这是一个T字形走廊,日军在1,他们在一,对面两米处是另一个墙角,可做掩体。 堂溪梨回头,附在雍执序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我去对面转角,你掩护我。” “好。”雍执序握紧战术手电,将手指落在爆闪档位。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一点头,雍执序猛然探出手,打开了爆闪功能。 5000流明的强光瞬间照亮了整条走廊,一闪一闪的炽白灯光刺眼而灼目,让抬头看过来的日军,眼睛一秒陷入雪盲般的境地。 堂溪梨在他打开灯的同时,迅速跑向对面墙角。 下一刻,一阵枪林弹雨朝走廊口扫射而来。 日军眼睛被闪的看不见任何东西,端起枪就是一阵盲打,子弹全部打在在墙角和走廊尽头的墙壁上,金属墙壁被打出片片凹痕。 子弹擦着雍执序的衣料而过,他另一只手持枪,探出墙角,也开启了盲打模式。 有他吸引着全部火力,堂溪梨到了对面墙角后,迅速站好,探出身子,瞄准被强光笼罩的日军,一枪一个,枪枪爆头。 两人配合着,一个主攻一个辅助,杀得毫不费力,赢得没有悬念。 杀完,两人快步来到实验室大门外。 密码锁半挂在金属大门上,雍执序抬手,按了按防爆门,“这个门至少三吨,一时半会儿打不开。” 堂溪梨抬头,看了一眼走廊上方的各种管道,“走,去通风管道,肯定有人从那里逃跑。” —— 另一边,宋慈,王图,谢东等人,一路杀到了二层的武器库外。 杀得日军从六多十人,锐减至二多十人。 武器库里有火箭炮和加特林等重型武器,这二十多人想取重型武器,来对付谢东他们。 只是日军一路退到武器库后,傻眼了,因为,没有电,无法输入密码,根本打不开武器库的大门。 他们只好放弃,边往秘密出口撤,边与谢东等人激烈交战。 秘密出口在四楼仓库尽头,出了那道大门,就可以沿着密道,从了望塔离开。 来到秘密出口时,日军已经被杀的仅剩十人,他们以为很快可以逃出生天,没想到,出口也被锁了。 十人彻底慌了,想要从另一条路逃走,却是晚了,迎面被宋慈带的小队给包抄了。 经过几分钟交战,日方特种兵全部阵亡。 谢东踹了几脚鬼子的尸体,“死的也太快了,老子都还没打够呢。” 许是刻在骨子里的仇恨,谢东看见鬼子,就恨不得把他们打成马蜂窝。 何止是他,王图和宋慈也都是华国人,对鬼子有着刻骨的恨,今日能来打鬼子,说实话,很爽。 不过爽归爽,打完了还不能闲着。 王图说:“谢东你负责补枪,我去修复发电机,宋慈你与Evelyn和雍先生汇合,他们没来这边,应该是去实验室了,实验室那边也有特种兵。” 听罢,宋慈转身就跑。 谢东看着她的背影,“诶?她跑那么快做什么?有人追吗?” 王图蹙眉,“应该是担心Evelyn和雍先生吧。” 谢东笑了,“纯属多余,她家雍先生身手也不差,况且身边还跟着Evelyn,就那点儿人,都不够Evelyn塞牙缝的。” 王图没理他,转身去找发电机去了。 —— 堂溪梨和雍执序拿着绳子,快速来到地下一层。 地面上大楼的通风管道基本都在停车库,而这种嵌入式地下建筑,恰好相反,通风管道设在最顶层,也就是地下一层。 如堂溪梨所料,赶到时,正有人从管道往外爬,穿着白大褂,不是科研人员,就是助手。 这些人没什么战斗力,堂溪梨和雍执序很容易就抓住了,像蚂蚱一样,绑成一串儿。 抓了约有五六个的时候,宋慈带着小队成员来了。 “老大,堂溪小姐。” 雍执序把手中的绳子扔给她,“守在这里,不要出声,来一个抓一个。” “好的。” 这边交给宋慈后,堂溪梨看了一眼腕表,下午三点,她问宋慈,“有人去修发电机么?” “有,王图去了。” 修复发电机,至少需要一个小时,堂溪梨和雍执序出了地下基地,来到外面。 红房子里,堆叠了不少尸体,外面守着的这支小队,也打死不少要往外逃的日军。 房子外,苍鹭一号的两个驾驶员,已布置完地接信号,正尝试着与苍鹭二号和苍鹭三号取的联系。 只是电磁脉冲的威力太大,一时半会儿,还无法恢复信号。 堂溪梨只能等。 半个小时后,谢东和另外两支小队补完枪,确定日军没有活口后,来到地面集合。 “报告,132名小日……日特种兵,已全部歼灭。”谢东向堂溪梨汇报着,一声‘小日本儿’差点脱口而出。 “做得好。”堂溪梨给予肯定,然后部署下一步,“第一第二小队,带着科研人员,马上前往撤退点,那些助手就不要带了,没必要,第三第六小队,各自找掩体,原地待命。” 正说着,远方,忽地响起一道巨大的爆炸声。 站在了望塔的雍执序,拿起望远镜看去,就见几十公里外,翘着一点直升机尾巴。 是当地与日方的合作商,发现联系不上基地,派直升机来查看,结果刚进范围内,就坠机爆炸了。 电磁脉冲的破坏力仍在,这会儿就算是军事设备来了,也会失灵。 雍执序下了了望台,来到堂溪梨身边,“我们得快点了,必须在他们援军来之前全部撤退。” 堂溪梨点点头,对着四个小队下令,“立刻行动。” “是。”第一第二小队,押着抓到并被绑好的二十多名科研人员,前往撤退点。 第三第六小队,各自找了掩体,埋伏在附近。 堂溪梨和雍执序再次进入地下基地。 恰好这时,王图把发电机修好了,他找到堂溪梨,“Evelyn,实验室已经通电。” 堂溪梨抓了一个还在往外爬的日籍科研人员,带着他来实验室大门口。 她倒要瞧瞧,这里面究竟有多恐怖。 第218章 别他妈让我说第二遍!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秃头日籍科研人员,在堂溪梨冲锋枪的威胁下,一边嘟囔着日语,一边颤颤巍巍的按了密码,打开了实验室的大门。 3吨重的金属大门,缓缓朝两边打开,内里还有一道小的雾面防爆玻璃门。 还没来得及逃出去的二十几个科研人员,察觉外头门响了,求生的本能,让他们打开了玻璃门,蜂拥着往外跑。 却没跑出去,就被无数个漆黑冰冷的枪口对准了。 只见无数个穿着迷彩服的人,守在门口。 科研人员们被逼得全部退回到了实验室。 “你们是谁?要什么?” 吓得脸色煞白的白大褂们,你一言我一语,用自己国家的语言质问着。 声音太杂,宛若群鸟开会。 堂溪梨蹙眉,一枪打在吵得最凶的男人的胳膊上,用英语说:“再吵杀了你们!” 顿时,鸦雀无声。 堂溪梨越过他们,这才打量起这个被王图用恐怖来形容的实验室。 实验室很大,有三千多平,电压不稳,天花板上的上百盏灯不停闪烁着。 放眼望去,左侧有序陈列着各种先进的研究设备,右侧是无数间被玻璃隔开的小房间。 而中央竖着两排巨大的玻璃圆柱,里面用福尔马林溶液浸泡着一具具人体标本。 有连体婴,有内脏被掏空的,有整人切片,有被剥皮的,有畸形的。 这些标本,有成年人,有小孩,还有婴儿。 堂溪梨在这些标本中间穿梭,拉下口罩,睨了一眼王图,那眼神仿佛在说‘这就是你说的恐怖?’ 王图给她递来一份报告,神色沉重,“Evelyn,这些人……都是被活着解剖的,他们把病毒注入这些人体内,然后一次次实验做数据……” “活着解剖?” 王图颔首,“对,活着解剖,修完发电机后,我去查了之前没查的第五层,发现那里关着两百个活人,大多都是华国人……” 谁能想到,在当今这样一个消息通达的世界里,还藏着这样一个恐怖的地狱,简直令人发指! “两百个活人?”堂溪梨眉头蹙起,刚刚没电,她没下去看。 这件事,比她预计的更为复杂。 “得公布于众。”雍执序口吻悲愤,“这种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必须让全世界知道。” 堂溪梨点头,思索了几秒,有条不紊给出安排,“王图你这队,带上所有实验报告,马上出去,联系当地媒体,然后报警,越快越好。” 雍执序也对宋慈说,“你这队,先把人救出去,前往撤退点。” “是。”王图和宋慈马上行动起来。 布置完,堂溪梨抬步,走向实验室右侧被隔开的小房间。 1号房间,是一间手术室,手术台上,是一具解剖了一半的尸体,肚皮被手术钳固定着,她进去看了一眼,内脏和血液是新鲜的…… 她又拉开2号的门,里面住着一个活着的面部畸形女孩,而墙上标着的不是女孩的名字,而是:实验体。 她挨个看下去,每个房间里,都是活的实验体。 开到尽头倒数房间时,她蓦地怔住。 只见,狭小的房间中央,横着一张白色病床。 床上躺着一个年轻女孩,带着氧气罩,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管子。 堂溪梨走进去,就着灯光,看清了女孩的容貌,居然,跟她一模一样! 尽管已知道,这世上,有她的克隆人存在。 但亲眼所见,是另外的惊讶。 她看了一眼床头患者的信息,Evelyn2号,肾脏衰竭,肺部积水,肝硬化…… 监护仪在滴滴叫,上面全是平稳的直线,已无生命体征。 也就是说,本来用仪器吊着一口气的,因为电力被摧毁,现在解脱了。 雍执序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床上那人,有些惊愕,“她是……” 关于克隆人的事,堂溪梨并没有跟他说。 “这是我的克隆人。”她介绍,语气平静。 退出这个房间后,两人又来到挨着的另一间。 仍是她的克隆人,Evelyn3号,瘦如骷髅,身上长满了可怕的褥疮,同样的,也死了。 下一间,是Evelyn4号,还活着,正捂着嘴咳血。 显然,身体也出了问题。 “你是谁?为什么会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对视的那一刹那间,Evelyn4号惊呆了。 堂溪梨没有回答,纤长的羽睫垂下来,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她抬手,面无表情,一枪击穿了克隆人的眉心。 4号瞬间死去。 倒数第二间,Evelyn5号,6岁左右的样子。 穿着蓝色病号服,抱着一只小熊玩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突然的停电,把她吓坏了,低低的啜泣着。 察觉到有人开门,她缓缓抬起头来,小鹿眸写满紧张与害怕。 堂溪梨越看,眼神越冷。 “哇哇……”就在此时,一阵婴儿啼哭声,从最后一个房间传来,雍执序踌躇了下,迈步,走了进去。 房间里,置着一张木制婴儿床,里面,躺着一个七八月大的婴儿。 婴儿胖嘟嘟的,穿着可爱的小裙子,听到脚步声,她停止大哭,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他。 看了几秒后,女婴忽地笑了,张开胖胖的小手,朝他伸来,似乎是想让他抱。 雍执序抬眸,看了一眼墙上的信息,Evelyn6号,0岁8个月。 他的眼底掀起惊涛骇浪,这意味着八个月前,堂溪梨都还被复制。 荒诞至极,麦克斯到底要干什么? 想用这些假的,取代真的么?毕竟容貌指纹都一样。 婴儿床上,没有得到抱抱的Evelyn6号,小嘴一撇,再次大哭起来。 洪亮的哭声,拉回雍执序的思绪,他弯腰,把婴儿扶着坐起,然后推起婴儿床,出了房间。 看着那个粉嫩婴儿,堂溪梨的脸色逐渐阴鸷下来,别告诉她,那个也是她。 “呵……”她气笑了。 实验室的气压,一秒降下来,风雨欲来般的死寂。 白大褂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堂溪梨阴着脸折返回来,声音冷到极致,“谁是希尔加德教授?” 一片寂静,无人应答。 “砰!”堂溪梨抬枪,接连三枪,打在了离她最近的一个白大褂的大腿上,厉声咆哮,“别他妈让我说第二遍!” 第219章 这就是麦克斯送她的最后一件大礼?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挟裹着盛怒的声音,宛若雷霆降下,砸在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似乎随时要发疯。 科研人员们吓得身子一颤,集体抬手,往一个方向指,并自发让出一条道来。 实验室的灯光依旧不稳定,闪闪烁烁,堂溪梨撩起眼皮,看过去。 就见,辟开的道路尽头,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金发女人。 个子不高,很瘦,穿着不算干净的白大褂,一双蓝瞳正直直地看过来。 她的目光,很炙热,有一种研究了很久,终于看到研究结果的欣喜和痴狂。 对上她古怪的视线,堂溪梨眼睛眯了眯,举步走近,枪口,抵在了希尔加德的下颚, “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希尔加德上下打量着她,眼神越发狂热,丝毫不惧被枪支指着。 甚至,还伸手,摸了摸她的肩,发出喟叹,“简直就是医学奇迹,不,是神迹……” 莫名其妙的话,看似无头无尾,却顷刻间,令堂溪梨脊背发凉。 不远处的雍执序,眸色一变,不知想到什么,忽而出声,“漾漾,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堂溪梨置若罔闻,犀利的眸光紧紧盯着希尔加德的眼睛,声音沉缓,“说清楚,为什么说我是医学奇迹? ” “先走。”雍执序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强行要拉她走。 “放开我!”堂溪梨用力甩他的手。 男人没听见般,死死攥着她的手,拖着往外走,走了几步,干脆直接将人扛上了肩头。 “我说,放开我!”堂溪梨脸色沉的骇人,一记重拳砸在男人后背,但他脚步却未停。 眼见要走出这个实验室,她对着自己的武装军,大声呵斥,“都死了么?还不阻止他? ” 十几个武装军高大的身躯一横,堵住了实验室的大门。 手中的冲锋枪,整齐划一,瞄准了雍执序。 “雍先生,放开她!”为首的一个暗卫队长警告着。 雍执序视若无睹,顶着十几支枪口,脚步坚定地往外走,“你们即便开枪,我也不会放开她,除非我死。” 这两人是什么关系,武装军们都知道,不敢真的开枪,只步步跟着后退。 堂溪梨彻底的怒了,直接动起手来,一膝盖猛地顶在男人腹部,趁他吃痛,挣脱了他的束缚。 并反手以闪电之速,扯着他的手臂,猛地一个过肩摔,将没有任何防备的男人摔倒在地。 同时,膝盖压在男人胸口,半跪在地上,一把掐住了脖子,“没有人能做我的主,你也一样。” 她的声音很冷,表情让人陌生。 雍执序被她掐的额角青筋暴起,俊脸通红,他攥紧她的手腕,“真相已经不重要,没必要再听她说废话。” “你也想到了对不对……”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堂溪梨缓缓松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麦克斯费尽心机给我留下一个大坑,我总要面对,就算我不来,早晚也回来找我……” 她起身,将男人扶起,声音柔了下来,“我懂你的意思,但这是我自己的事。” 真相就在眼前,要她在最后一步停下,怎么可能。 “即便前面是深渊,你也要跳?”雍执序的心已经开始疼了。 堂溪梨无所谓一笑,转身,回到实验室,重新来到希尔加德面前,“继续说,医学奇迹究竟什么意思?” 望着又折回来的她,希尔加德并不意外,目光更加痴迷诡谲了,近乎变态的凝视着她。 那谜一般的笑容,在明明灭灭的灯光,犹如披着人皮的魔。 四周安静极了,只听,她不疾不徐地说:“堂溪梨,难道你就没发现,这个实验室没有Evelyn1号吗?你猜……她在哪里?” 堂溪梨周身的血液瞬息凝固,尽管已经猜到什么,但亲耳听她说出来,还是被颠覆了。 脑子变得空白,耳边忽地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仿佛掉入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满脑子都是希尔加德的声音, 【你没发现这个实验室没有Evelyn1号吗?】 【你猜她在哪里?】 【你猜她在哪里?】 【在哪里?】 …… 眼前的景物,似乎在扭曲,堂溪梨只觉天旋地转。 这就是麦克斯送她的最后一件大礼? 克隆人,竟是她自己? “漾漾……”耳边传来忽远忽近的声音,一只手从后面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 意识陡然被扯回,堂溪梨扭头,看向身后,脸色白的吓人。 “不要听她胡扯,她的话漏洞百出。”雍执序否定着。 堂溪梨空洞的眼眸,一点点聚焦,随后一一扫过在场每个人的脸。 实验室内,气压更加低了,空气好似被抽走,逼仄窒息的压抑。 倏尔,她笑了,笑意不达眼底,“证据呢?三言两语,就想打发我?” 见她不信,希尔加德急了,绕过她,走到左侧,打开其中一台电脑,调出数据,“证据就在这里。” 堂溪梨没有走过去,希尔加德干脆念给她听, “Evelyn,英籍华人,中文名堂溪梨,2000年12月31号,出生于华国京北市,于2013年10月6号去世,死于一场车祸,第二年,由其DNA复刻的Evelyn1号诞生,实验体由麦克斯教授亲自试验……” “不可能!”雍执序打断她,“克隆人不可能拥有本体记忆,她有小时候的记忆,你怎么解释?” 希尔加德操控着鼠标,调出一段视频影像,十分自豪,“那就不得不提我们的楚门计划了……” 视频上,是复制场景,一模一样的欧式别墅,一模一样的安家人,就如设置好的程序,事情会按着既定的轨道,发展下去。 Evelyn1号经历了本体所有的经历,从小就被埋下仇恨的种子。 瞥着那段视频,堂溪梨指出一个漏洞,“就算别墅能盖一个,那安家人呢?” “他们都是照着安家人的模版整过容的。”希尔加德解释。 “说的好。”堂溪梨抬手,鼓掌,“我差一点就信了。” 第220章 最完美的克隆人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你不信?”仿佛是意料之中,希尔加德没觉得意外, “证据摆在你面前了,你就是Evelyn1号,那个小女孩早就死了,死在麦克斯找到她的那一天,你以为的以为,都是我们设定好的程序。” 她的口吻那般轻松,却字字残忍,没有丝毫道德与人性。 “Evelyn啊…”她笑着感叹,“你是我一生的心血,没有基因缺陷,没有任何疾病,智商和体力都远超常人。” “你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明,最完美的克隆人,将给整个学界带来颠覆性的震荡。” 希尔加德越说越激动,甚至已经想象到这项发明被世人所知时,她这个伟大的科学家,被永远载入史册,印在教科书流传的画面。 那一定棒极了。 堂溪梨凝视着她,瞳色深深,犹如枯井。 也不说话,就那么沉默着,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实验室里,落针可闻的死寂。 所有人都看着堂溪梨,武装兵们既不可置信,又担忧揪心,而科研人员惴惴不安,怕今天自己无法活着走出去。 雍执序更是整颗心都扭成了一团,因为,他深深明白,这些话的杀伤力有多大。 一旦成立,那么她这一生的复仇信念,就都成了一场极致荒谬的笑话。 所有的信念,会瞬间崩塌。 一个人的精神支柱倒下,剩下的就是万念俱灰。 脑中白光一闪,雍执序忽然醍醐灌顶,原来这就是麦克斯的终极目的,他留了一把双刃刀,一面精准打击她的心理防线,一面要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众矢之的。 《最完美的克隆人》,光是这个噱头传出去,就足以让各国的研究大佬们疯狂,然后想方设法研究她。 即便她保镖再多,即便再小心翼翼,又怎能保证永远无松懈之时?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雍执序心惊胆寒,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歹毒的父亲,死了也不肯放过她。 猛地,他伸手,握住堂溪梨的手,“别信她,她想借刀杀人。” 堂溪梨转眸,看了他一眼,唇角一勾,“我当然不会信她!” 她拂开雍执序的手,款步来到希尔加德身边,低头,伏在她的耳边,语气充满了讽刺, “最完美克隆人……多么诱人的一个噱头啊……” 希尔加德张了张嘴,想说话。 堂溪梨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因为,这件事无论真假,她都必须在这一刻,锤死是假的! 她不可能杀了在场所有人,时间紧迫,也不可能一个一个去威胁这些科研人员,让他们不要乱说话。 这件事一旦传扬出去,她的处境可想而知。 那些科研大佬们有多疯,看这个活体实验室就知道了。 “你想编织这样的弥天谎言,无非就是想出名,想名垂青史!希尔加德……” 堂溪梨忽而拔高了声调,抬起手,展示般在众人面前走了一遭, “然而你看看我,再看看你实验室里那些人,天差地别,你怎么敢说我是克隆人?” 她又看向其他白大褂,“你是科学家,他们也是科学家,你移花接木,把克隆体的死与本体信息置换,以真乱假,你以为能瞒得过他们么?” 希尔加德老脸一变,马上竭力反驳,“我不是为了出名,我说的都是真的,数据为证。” “数据?哈哈哈……”堂溪梨仰头大笑,回到她身边,掷地有声道: “谁都知道数据是可以造假的!希尔加德教授,我理解你想成名的心,但是为了成名而造假,未免太下作了些。” “这对兢兢业业一心研究的学子们,何其不公?” “他们有的人,把一生的时间都投在研究里,甚至到死都籍籍无名,你又凭什么?” “你的确是克隆人!”希尔加德想要争辩,试图拉回大家的注意力。 堂溪梨偏要转移话题,“不要为了出名就作弊,这对研究室里其他教授很不公平的,你说是吧?” 最后一句,是对一个白胡子老教授说的。 老教授如芒在背,忐忑不安地点了点头。 其他科研人员,看希尔加德的目光,逐渐染上疑惑。 所以,并不是真的有完美克隆体,而是为了出名,把克隆人的死,算成本体,把本体当成克隆人么? 如果是,那对他们这些人,太不友好了,大家是一个实验室的,凭什么功成名就是她一个人的? 而且克隆人,不可能没有任何疾病,多多少少都会有先天性缺陷的。 这是目前技术领域无法攻克的难关。 想要突破,至少还需要几十年。 希尔加德眼见话题越来越偏,还被反咬一口,急的跳脚,“你们信她还是信我?我们朝夕相处,我的为人,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出声的是雍执序,“杀人犯会把杀人犯三个字写在脸上么?显然不会,希尔加德教授会把想出名写在脸上吗?更加不会!” 后面这句,简直拍案叫绝。 堂溪梨悄然竖起一个大拇指。 男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低调,戏还没演完。 “希尔加德教授,人要有道德底线,不要为了出名,就做这种伤害无辜的事,你撒这种谎,与杀人有什么区别?” 雍执序字字珠玑的质问,“还是说,你和麦克斯,本来就是想借这个噱头杀了她?” “我……” “我知道了……”男人同样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麦克斯与Evelyn有私怨,想杀了Evelyn,你是麦克斯的人,为了帮他达成心愿,于是弄了一堆假数据,妄图借其他科研人员的手,杀了Evelyn,好计谋!” 他这样一说,在场的科研人员立时就懂了。 原来是因为麦克斯想杀Evelyn,这招的确很高明,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除掉一个人。 不过,话说好像很久不见麦克斯了,去哪儿了?怎么不来基地了? 希尔加德被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左右夹击,愣是没有说话的缝隙。 又看众人似乎信了他们的话,心里那个焦急,气的唇齿都哆嗦了,转身欲拿更为精密的数据来证明。 第221章 你妹妹周舟在我手上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察觉到她目的的堂溪梨,朝雍执序扬了扬下巴。 男人薄唇一翘,散漫而恣意地往后退了两步,在希尔加德经过他身边时,猛然一伸手,用枪劈晕了她,并交给武装兵,“把她带走,还有她的助理,单独押走。” 最后这两句,是用极小声音说的,只有他和武装兵能听到。 武装兵看了一眼堂溪梨,见她微微点头,应了声“是”,火速带着希尔加德和她的助理离开了基地,往撤退点而去。 堂溪梨扒开手表,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五点,距离电磁脉冲炸弹爆炸,已经过去三个小时。 他们用的是小型电磁脉冲,覆盖范围为40千米,七个小时内,可恢复通讯。 谁也不能保证,电磁脉冲的影响力消失后,是当地警方先到,还是日方战机先到。 必须在在四个小时内撤退。 堂溪梨端起狙击枪,指着一个穿助手衣服的年轻男人,冷声恐吓,“你去,下载所有研究数据。” 这个实验室违反人类底线,但研究数据,不能被毁。 那些被活体研究的人,不能白白牺牲。 雍执序举枪,指着一个澳籍女助理,“你也去!” 两人骤然被枪指,吓得心脏突突跳,走过去打开电脑就要乖乖照做,却反应过来,只有电,没有网。 “两……两位……没有网,下载不了。” 堂溪梨眉心一蹙,“那就拆硬盘,这里已被我们发现,日方会派人来毁灭基地,销毁一切证据,你们不想葬身这里,马上照做。” 两个助理诚惶诚恐的点头,加快速度,拆解硬盘。 几个武装兵也在堂溪梨的示意下,上前一起拆。 雍执序对其余武装兵们说:“先把这些人带出去。” 安排完,他又想起实验室最后两间的克隆人5号和6号,立即转身,推起婴儿床,顺便把倒数第二间还缩在角落里的6岁小女孩带上。 “她们,不能被媒体发现,死去的克隆人,也都要毁尸灭迹。” 堂溪梨点头,“我来烧尸。” 二楼有个焚烧炉,刚才路过时,她看到了。 她分了两趟,把那三具克隆人的尸体,扛到了二楼。 烧完尸体,时间来到下午六点,太阳已落山,茂密的热带雨林,陷入一片只能勉强看清周遭轮廓的昏暗中。 布置信号的两个武装兵,向堂溪梨汇报,“五分钟前,已经跟苍鹭二号和苍鹭三号取的联系,他们正避着电磁脉冲影响范围,往撤退点飞。” “我们也撤退。” —— 撤退点距离基地有20公里,堂溪梨和雍执序,一人抱一个克隆人,很快就赶上了带第二拨科研人员的队伍。 七十多个人,在暗黑的密林中行驶,队伍庞大,宛若丧尸夜游。 走了两个小时,基本没出过远门的科研人员们走不动了,叫苦不迭的瘫倒在地。 抱着女婴的堂溪梨,眼底闪过不耐烦,对谢东道:“你们这一队和第三小队先走,不必管他们。” 算算时间,王图应该已经出林子了,报警的话,警察四个小时内会赶到。 这些科研人员跟她又没什么关系,她的兵可没有保护他们的义务。 “我,我们先撤,Evelyn,你要小心。” 谢东转身就要走,这个时候,堂溪梨怀中的女婴突然醒了,醒来就哭。 一向不怎么喜欢小孩的堂溪梨,马上把孩子塞进谢东的怀中,“带走带走。” “Evelyn,这不好吧?我没有带孩子的经验,我又不是奶爸。”谢东一脸拒绝。 堂溪梨摆手,“这是命令,出去后给她泡点奶粉吃,注意避让警方,别被他们发现了。” 谢东不情不愿,“好吧。” 见此,雍执序也把6岁的小女孩,放到了一个武装兵的背上,“这个也带走,也给她弄点吃的。” 两拨人分开,队伍骤然减去大半。 堂溪梨和雍执序休息了十分钟,吃了点东西,补充体力,继续出发。 晚上十点多,在他们即将到达撤退点时,“嗖——”头顶上方,忽地掠过一道音爆声,朝北方而去。 几十秒后,那边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随之而起的是一阵冲天火光。 灼人的热气和强烈的冲击波,以秒速朝四面八方横扫而来。 方圆几十公里的树林,像遭遇了强台风,以基地为中心,呈圆形往外歪去。 堂溪梨脸色一变,“是日军,用了大型定位导弹。” “都趴下!捂住耳朵!”她大喝一声,手比嘴更快,扯着雍执序,就往一旁的小斜坡滚了下去。 下一刻,冲击波抵达。 训练有素的武装兵们,都找了最近的掩体趴下。 而那些科研人员就倒霉了。 没有趴下的,全部被冲击波掀翻,口吐着鲜血呈抛物线,重重摔到地上去。 “啊……”受伤的科研人员们倒地不起,痛的原地打滚,没有来得及捂耳朵的,耳朵也被轰的失去了听觉。 待冲击波过去,堂溪梨和雍执序从小坡下爬起。 得益于电磁脉冲炸弹的摧毁能力,他们为这场冒险争取了7个小时。 “还好留下了证据。”望着北方映亮天空的火光,雍执序说。 那架战机还未飞走,堂溪梨拿起通讯设备,一看已恢复通讯,立即联系王图,“警方和媒体还没来么?” 那头的王图道:“警方已去,距离撤退点仅剩3公里,你们尽快撤退。” “知道了。” 堂溪梨又联系苍鹭2号和苍鹭3号。 苍鹭2号两分钟前,已带着一支小队和希尔加德及她的助理,从树林南边,绕昆士兰州飞往马来西亚。 苍鹭3号还在原地待命。 “警方即将到来,我们马上走!” 十五分钟后,堂溪梨等人来到撤退点。 撤退点处留有一支小队和第一拨的科研人员,堂溪梨让人给科研人员解了绑,随后丢下他们,上了飞机。 警方看到这里有飞机起飞,会过来查看,那些科研人员不会有危险。 至于这件案子该怎么调查,那要看联合国了。 宋慈带着硬盘和实验报告及照片,乘坐私人飞机,去了联合国,将申请维和警介入调查。 天快亮时,堂溪梨安全回到槟岛。 刚落地,她接到了艾维斯的电话,“Evelyn,你妹妹周舟在我手上,想见她,来纽约找我——” 第222章 周舟,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妹妹?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堂溪梨站在飞机坪里,举着手机,眺望着天边刚刚升起的太阳。 太阳破开云层,在远处海面上洒下第一缕阳光。 深蓝色的海,仿佛着了火,泛起耀眼的波光。 一群海鸥从橘色的海天之间飞过,勾勒出优美的画卷。 雍执序下了飞机,从后面走过来,见她原地不动,望着东方天际,以为她在看日出。 但下一秒,他察觉到不对,女孩周身散着冷意,眼神,还有一种‘终于还是来了’的复杂之色。 “怎么了?”男人脸色微变,抓住她的手腕,去看她的手机。 电话已经挂断,手机屏一片漆黑。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也响了,来电人:陈醉。 “三哥……”陈醉的语气,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出事了,周舟被绑架了,对方自称是小阿梨的哥哥,我和云川还有蒋七正要飞纽约……” “绑架?”雍执序怔住,看向堂溪梨,所以,她刚接到的那通电话,是艾维斯打来的? “我知道了。”男人口吻冷静,安抚着,“你们到了以后,先不要轻举妄动,艾维斯要见的是堂溪梨,没见到之前,周舟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听到后面这句,陈醉的情绪平复下来,“那好,等你们。” 他匆匆挂了电话,对找了一夜已六神无主的云川道:“你也听到了,暂时没有危险,先别乱了分寸,我们去纽约等三哥和小阿梨。” 蒋文清也安抚,“对,先别急,周舟这会儿应该没事。” 云川心急如焚,三人一起上了私人飞机,当即飞往纽约。 这边,雍执序把手机装进裤子口袋里,偏头,对上堂溪梨的视线,一天一夜没睡,女孩漂亮的眸子里,布着红血丝。 “是谁给你打的电话,云川?”堂溪梨先开口。 “是陈醉。”感受到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半分意外和慌张,雍执序明白了,“你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对不对?” “不算料到。”沉默了一须臾,堂溪梨说:“只是想过这种可能性。” 刚才艾维斯挂掉电话后的那几秒,她一直在想,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按道理,没人知道才对。 她马上解锁手机,拨通了贝拉的电话,“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异常?” 那头的贝拉正要拨打她的电话呢,却不想她先打来了,赶紧说: “有的!一分钟前,北欧那边传来消息,祝柠月失踪了,保护她的人,全被杀了。” “全被杀了?”堂溪梨拧眉,“多久之前的事?” 贝拉回:“按照死亡时间来计算,保镖们是三天前被杀的,蹊跷的是,他们的通讯设备都被摘走了,且一直与总部保持着联系,所以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异常。” 闻言,堂溪梨的神色冷了下去。 她派的那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可能死的这般无声无息。 且祝柠月前脚失踪,周舟后脚就被绑到纽约,这两者之间,肯定有联系。 “告诉阿兰娜和安妮,让她们即刻去北欧彻查这件事。” 贝拉:“好的Evelyn,不过,祝柠月不找吗?” “不用找,她此刻应该也在艾维斯的手里。” “也?”贝拉抓住重点,“还有谁在艾维斯手里?” “我马上到家,等会儿说,你召集所有人,我们要去一趟纽约。” 挂了电话,堂溪梨大步往那栋沐在晨曦中,堪比古代行宫的恢弘建筑走。 雍执序抱着摘下来的头盔,与她并肩而行,“又出什么事了?” 堂溪梨边走边说,“祝柠月失踪了,保护她的人,三天前被杀光了。” “三天前,被杀了?”雍执序惊讶,“为什么现在才知道?” “那些人的通讯设备,一直与总部保持着联系。” 听罢,雍执序凤眸转了转,“什么情况下,能让一众高手死的无声无息?甚至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堂溪梨睇了他一眼,“通讯设备一直保持着联系,没有异常,首先,排除对方使用电磁脉冲的可能性,除非是……” 雍执序凤眸眯起,嗓音幽幽给她接了下去,“除非……是他们身边最信任的人出手!” 堂溪梨神色冷冽,“所以,他们之间,定有内奸!” 也就是说,活着的那个,就是内奸! 堂溪梨脚步顿住,再次拨通贝拉的电话,打开免提,向她确认,“你确定,那些人全部死了?” “是的Evelyn,一共14人,无一幸免,瑞典基地的指挥官萨尔亲自过去查看的。” “好,让阿兰娜和安妮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做的了。” “啪!”她挂断了电话,怒极反笑,“呵呵……终日打雁,叫雁给啄了眼,原来实验室是障眼法,她才是麦克斯留给我的大礼!” 同样猜到的雍执序,怕她真的气着,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麦克斯心机深沉,几年前,你也不过才十几岁,棋差一招也没什么的,乖宝宝别气。” “呵呵……”堂溪梨本来是有点气的,愣是被他最后一句给逗笑了,“哄小孩儿呢?” 男人揉揉她的头,将海风吹到她脸颊的软发别到她耳后,“怕你气着。” 堂溪梨嗤笑一声,眸光忽然变得诡谲又意味深长起来, “谁说我棋差一招了,区区一个祝柠月,就想掀翻我的棋盘,做梦呢。” 雍执序眸光一闪,“你……” 知道她每往前走一步棋,都会预想下一步的无数种可能性,只是这一刻,他的迷惑达到了顶峰,“漾漾。” 他忍不住问出口,“周舟,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妹妹?” 之前,云川告诉他,她曾给周舟送过婚纱和凤冠霞帔,那一瞬,他确信,周舟就是亲妹妹。 不见她,不去参加婚礼,是为了保护她。 可前天晚上,看到她对温宁那样体贴入微,关心备至,温宁还喊她姐姐,忽然间他又不是那么确定了。 亦或者……温宁才是她的亲妹妹? 睨着男人眼底满是好奇与猜测,堂溪梨抓起男人的手,“你来,我告诉你真相,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真相……” 第223章警察同志,我被外星人绑架了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纽约 汉普顿 艾尔拉德庄园 当地时间晚上17:25分,周舟自一张极度奢华的大床上醒来。 柔软的蚕丝被因她坐起,而滑至腰间。 环顾着粉色巴洛克装修风格的房间,她扶了扶有些胀痛的头,“这是哪儿?” 她记得自己开车回家,路过一家咖啡店,下车给川哥买热咖啡,做完手术后,他有喝咖啡的习惯。 不想,买完咖啡刚上车,后座车门就被人拉开了,上来一个戴口罩的黑衣男人。 她下意识要下车与他交涉,岂料车门还没打开,那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一块白色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只几秒,她就失去了意识。 也就是说,她、被、绑、架、了! 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 周舟害怕极了,马上掀被下床,想要跑。 门从外面锁住了,出不去的她,赶忙找手机。 不意外的是,房间里没有她的手机。 “曹尼玛。”周舟骂了一声,来到有金色浮雕的拱形窗前,往外看了看。 窗外的楼下,是一个广阔的庭院,庭院有壮观的喷泉,有修剪成各种花纹的绿植,还有好几处白色艺术雕塑,整体幽雅别致。 对面远处,不知是什么树,叶子已经落光,光秃秃的树桠将红色的夕阳遮挡。 视野的右侧方,错落分布着几栋漂亮的花园别墅。 左侧方的房子也很有特色,像是童话里那种彩色小屋。 一时,竟看不出是哪里。 不过能确定的是,绝对不是在京市。 周舟又打开窗户扇,呼呼的冷风吹进来,没有穿大袄的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这么冷,说明我还在北半球。” 她探出身子,从上往下数了数,自己在四楼,目测高度,12米左右。 “12米……”周舟回到床边,掀开床单看了看。 有两层床单,每条长度为2.4米,从中间剪开,分成四条绳子,抛去系结部分,大约九米。 转头,周舟的目光落在那两片结实的窗帘上,“嘿嘿,这不就够了嘛,根本难不倒本公主。” 说干就干,她当即在房间抽屉里翻找剪刀,剪刀没找到,倒是找到一把修眉刀。 “行吧,凑合着用。”她用修眉刀割开一点口子,然后跑卫生间里锁门撕。 系成绳子后,她又去撕窗帘。 简易绳子制作完成时,紧锁的门传来一阵开门声。 不好,有人来了。 她赶紧一脚踹碎了窗户玻璃,把床单一头系在窗扇的框上,把另一头扔到了窗户外去。 “拜拜了您嘞。” 虽然不知道绑匪是谁,但她祝他原地去世。 “咔哒……”房门在她离开的下一秒,打开了,鱼贯而入好几个女佣。 女佣们端着晚餐,本是送饭的,却不想没看到人,只看到被掀的乱糟糟的床,以及两片被不完整的昂贵窗帘。 窗户扇开着一条缝,一个眼尖的女佣指过去,用英语道:“她跑了!” 众人连忙跑到窗子前,拉开那扇没有被她系绳子的窗户,往下看去。 穿着红色毛衣的长发女孩,正拽着床单做成的绳子,双腿打颤的往下退。 “快追!” 女佣们放下晚餐,兵荒马乱地跑出房间。 周舟这边已经下到二楼,动作不是很娴熟,心底也满是紧张和恐惧,但人类的潜力是无限的,尤其是在求生的时候。 很快,她离地面更近了。 四米,三米…… “我跳~”在距离地面一米多的时候,她果断跳下去。 预想的单膝跪地的帅气姿势没有发生,她防不胜防,落到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hello,我的妹妹。” 被突然接住的周舟,大惊失色,还没看清接住她的人是谁,耳边就先听到一道醇厚的男人声音。 她猛地扭头往上看,意外对上一张精致英俊的脸庞,男人棕发蓝眸,五官立体,宛若欧美电视剧里的王子公爵,尊贵高雅。 “是你!”周舟脸色一黑,那个胡乱认亲的精神病! 她急急地从他身上下来,转身就跑,没跑出一步,手腕闪电般被艾维斯一把攥住了。 他轻笑一声,那么绅士,“小妹要去哪里?” “放开我啊……”她使劲儿甩着男人的手,脸色煞白。 艾维斯五指收紧,力道之大,直接在周舟纤细的手腕上勒出红痕,“在你姐姐来之前,你哪儿都去不了!” 他依然是笑着的,只是态度很强硬,不容置喙。 周舟急了,“你这人怎么回事?我没有姐姐,更没有哥哥,趁我没报警之前,马上放了我!” “报警?”艾维斯从衣服兜里,掏出周舟的手机,递给她,“你报吧。” 这骚操作,把周舟都给整不会了。 他居然让她报警,尊嘟假嘟? 不太相信的周舟,小心翼翼,试试探探从他手里接过手机,心中越发惊讶,他竟然真的把手机给她了? 拿在手里好几秒,男人都没有要夺走的意思,她果断解锁,拨打了妖妖灵。 这个时候,别墅门厅那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女佣们追上来了,“摩根先生,周小姐她……” 艾维斯微笑,“这里有我,去忙你们的。” “是。” 瞥着女佣们离开,周舟重新拨打了电话。 刚才没打通,里面提示她要在妖妖灵前面加86。 几声提示音后,对面终于接通,“你好,这里是京市西城110指挥中心,请讲。” 听到亲切的老乡声音,周舟那叫一个喜极而泣,“你好警察同志,我姓周,我被外星人绑架了。” 女接线员一愣,“外星人?” “呸呸呸,一紧张嘴瓢了,是外国人,棕头发,蓝眼睛。” “周女士先不要慌,让自己冷静下来,描述一下你所在的位置,越详细越好,我们会马上派人解救你……” 周舟看了一眼艾维斯,这人不但不怕,还笑眯眯地,更加觉得他有病了,“喂,这里是是哪里?” 艾维斯如实说:“纽约,汉普顿,艾尔拉德庄园。” 周舟第一时间重复着给接线员报了过去,“纽约,汉普顿,艾尔拉德庄园。” 第224章 我是她妹妹?你在开什么玩笑?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接线员微微惊讶。“纽约?周女士,地址属实吗?” 周舟:“!!!” “这里是纽约?!”她捂住手机,不可思议地瞪着艾维斯。 艾维斯点头,“这里也是你的家。” 察觉到她身边有人在说话,接线员压低声音,谨慎询问:“周女士你还在吗?此刻是否受到人身威胁?” “呜呜呜……警察同志,我受到了严重的人身威胁……”周舟苦哈哈地呜咽着,“快来救我狗命啊……” 接线员一听,还想说什么,不想那头的电话直接挂断了。 她赶紧回拨过去,却不想,对面关机了。 —— 这边,周舟正要跟警察进一步交流,不料手机突然被男人给拿走,并关了机。 她又惊又怕,还很生气,“是你让我报警的,你说话不算话!” 艾维斯把手机装起来,觉得这个妹妹眼眶红红的,气鼓鼓的样子,还挺好玩儿的。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妹你真可爱,逗你的话,你也相信。” “你……”周舟瞬时气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想骂这个绑匪,又怕激怒他,对她造成人身伤害。 思来想去,她决定进行一场心平气和的洽谈。 “说吧,你想要多少钱?”她尽量把态度放友好。 艾维斯一愣,想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轻笑,“我不要钱,我只要她来见我。” “她?”周舟想起他说的那个‘姐姐’,好奇不已,“不是,这样,你先自我介绍一下,你叫什么?你要见的人又是谁?为什么抓我她才会见你?” 艾维斯脾气很好的解释,“我叫艾维斯·摩根,是摩根集团的现任总裁。” 周舟怔住,“艾维斯……摩根,摩根集团?华尔街顶级财团,世界债主?” 艾维斯叹了口气,“江山已经易主了,你姐姐现在才是名副其实的世界债主。” 姐姐,姐姐,又是姐姐! “这个姐姐到底是谁?能告诉我么?”周舟有些抓狂,转了转被他紧箍着的手腕,只觉疼得要死,这人手劲好大。 艾维斯松了松抓着她手腕的手,唇畔依旧挂着风度翩翩的绅士笑容, “你姐姐是grobe军工集团的总裁,长利银行的行长,南洋商会的会长,在南非拥有三座钻石矿,在中东有石油井,在拉斯维加斯有赌场……” “停!”周舟打断他,“我都不敢这么写,你就直说她的名字吧。” 艾维斯莞尔,“她的英文名叫Evelyn,中文名叫堂溪梨,我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你是她一母同胞的妹妹。” “???”(什么玩意儿?) 周舟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等等,你让我捋一捋,你说,我的姐姐是阿梨,我是她的双胞胎妹妹,你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艾维斯点头。 “哈哈……”周舟笑了,“我是她妹妹?你在开什么玩笑?哈哈……” 她是阿梨的妹妹? 她真的快笑死。 看着艾维斯无比认真的模样,周舟嘴角的笑逐渐消失,“你认真的?” 艾维斯盯着她的眼睛,“她那个人孤僻的很,还厌蠢,你以为凭你如何能成为她的朋友?” “你以为她为什么疏远你?为什么不去你的婚礼,为什么不见你?因为,她在保护你啊。” 一声声锋利的剖析,让周舟几乎站不住脚,整个人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 眼睫轻颤着,唇也哆嗦了一下。 不见她,是为了保护她? 她想起了婚纱,凤冠霞帔,还有那99件嫁妆。 周舟心底掀起十级海啸,难道,她们,真的是双胞胎? 可她们长得不一样啊。 脑中开始闪过与堂溪梨的初见,五年前,剑桥大学新生报到,绿意浓荫的橡树下,容貌堪称绝色的少女,穿着华丽的黑色马面裙,拎着行李箱,朝她招手, “同学,我迷路了,你也是新生吧,能带我一下么?” 她一向热心,又爱美色,当时就被迷得找不着北,屁颠屁颠地就带着去了新生报到处。 然后她俩就被分到一个宿舍了。 阿梨脾气很古怪,对她忽冷忽热,若即若离,她对她知之甚少。 知道她是安家大小姐,还是她毕业回国那晚,她拜托她帮她复仇。 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她是被安家放逐的大小姐。 其实,她一直感觉阿梨很厉害,她的气场很强大,却不想这么厉害。 grobe军工集团的总裁,长利银行的行长,南洋商会的会长,南非钻石矿,中东石油井,拉斯维加斯赌场,世界债主…… “卧槽,那她得多有钱?”她心里感叹着,嘴上不由自主给说了出来。 瞧她那财迷心窍的样子,艾维斯忍俊不禁,“有很多很多的钱,三年前,她的个人资产,十五个会计,清算了一个月才算清。” “卧槽……”周舟震惊,声调拔高,“十五个会计,算了一个月,我去,这是什么概念?”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从恐龙时代就开始不眠不休的工作,才有可能达到这个资产呢? 周舟心情既激动又复杂,既开心又彷徨,总觉得这个事儿不真,跟做梦一样。 “诶?”她忽地一瞪眼,“你说她厌蠢,还和我成为了朋友?你怎么骂人呢?” 见她才反应过来,艾维斯攥拳,掩唇一笑,才要说话,发现她的表情又是一变,变得犀利起来。 “不对,你既是他的哥哥,那你见她,为什么要抓我?”她眼神一冷,“你想拿我威胁她!” 想到他是这个意图,周舟斩钉截铁道:“我告诉你,别想拿我威胁她!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那架势,颇有抵死不从的意思。 寒风刮起她的长卷发,小巧的鼻头和脸颊冻得通红,在落日余晖下,犹如一只炸毛但又倔强的小狗。 艾维斯扯着她往别墅走,“不想让我得逞,那就先吃饭,吃完饭,才有力气逃跑。” “放开我!”周舟咬牙切齿地甩着他的手,怎么也挣不开后,她跺脚,在心里祈祷:阿梨啊阿梨,你可千万不要来啊…… 第225章 那你就派人杀周舟!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槟岛 月亮殿 二楼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主位上,是堂溪梨。 她的右手边,坐着一个小时前刚回归的艾米,再往右,依次是贝拉,克莱尔,吉尔等人。 左手边坐着雍执序,再往左是谢东、王图、安迪等二十多个暗卫。 此时,会议室的气氛有些凝重。 营救计划本来已经拍板,就在这个时候,堂溪梨接到纽约空军部巴洛特上将的电话。 M国当地时间25号下午五点,也就是一个小时前,国务院秘密通过了一桩制裁案。 被制裁人,grobe集团CEO Evelyn。 当局秘密派出两百多名FBI高级特工,还有海陆空特战小队,与艾维斯联手,欲在汉普顿对她进行逮捕。 等逮捕后,会公布制裁案内容,并对她进行全方位制裁。 此刻,汉普顿富人区正在清空,只等她入局了。 “呵……”堂溪梨气笑了,这是打不过,搬了一座五指山来镇压她。 她是个商人,虽有自己的武装军,但还没强到跟一个军事大国作对的地步。 确实,有点棘手呢。 克莱尔抽着烟大骂:“操他妈的M国佬是真的臭不要脸啊。” 谢东稳中带皮,“你这婆娘狠起来自己都骂啊,别忘了你也是M国佬儿。” 克莱尔把烟头按在他手背上,“少拿他们跟我相提并论,那些政客的嘴脸,比乞丐还难看。” 艾米沉吟着,“全球任何国家或者企业一旦有超越他们的趋势,就会遭到制裁,他们不要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会议室里其他人也是十分的无语,打的是商业战,艾维斯这是玩不起啊。 “周舟我来救。”出声的是雍执序,他看着堂溪梨,“这件事交给我就行,你留在槟岛,想一下接下来的应对之法吧。” grobe军工集团五年前在伦敦上市,后又分别在德国和莫斯科上市,没有被制裁风险,但长利银行在华尔街,必定会首当其冲。 知道他在想什么,堂溪梨老谋深算一笑,“长利银行的法人不是我,三年前的申请书,以及所有文件都不是由我经手,他们想因为我制裁长利,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 树大招风的道理,她岂会不懂。 M国有多下作,她又岂会不知。 这就是她名下的所有公司,在全球各个国家上市,唯独不在M国上市的原因,早就防着了。 所有人都知道长利银行是她的,但实际上,长利银行从里到外都跟她没一毛钱关系,挂牌CEO是温宁,法人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 就算制裁案公布,M方最多只能查封她在全美的房产,加起来不多,也就是三十几亿吧。 不能再进M国也无所谓,她有的是耳目。 见她早有防备,雍执序放下心来,看了一眼腕表,上午10点半, “那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出发,先前的营救计划作废,从现在开始执行新计划。” 堂溪梨挑眉,“你预备如何?” 雍执序睨着她,“第一步,你配合一下,给足艾维斯你暂时无法去见他的理由,先拖延时间,第二步,我会带周舟父母去汉普顿做亲子鉴定。” 堂溪梨眸波一动,“如果艾维斯还是不肯放人呢?” 男人口吻果断,“那你就派人杀周舟!届时我会报警,再打一场舆论战,用舆论的力量,迫他放人。” 话音一落,会议室所有人眼神一闪,全部不可思议。 “杀……杀周舟?”贝拉以为自己听错了。 克莱尔也是,差点因为这话被自己的烟呛到,“卧槽,这是什么计划?” 堂溪梨却是秒懂,这是逆向思维。 到时候鉴定结果出来,艾维斯肯定觉得周舟即便不是她的妹妹,她也是在乎周舟的,这时,她派人去刺杀,让他明白,她不会受制于任何人。 再加上媒体和警方的压力,他不会再执着于一枚废棋,会丢了这枚废棋,寻找真正能对付她的棋。 虽然时间线长了点,但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可以。”堂溪梨点头,拔下别在腿上的枪,“咔咔”上膛,对着自己心脏上方三寸的地方,就开了一枪。 速度之快,雷厉风行,雍执序想阻止都来不及。 男人凤眸瞪大,惊愕,慌张,心疼,一把扶住她微微踉跄的身躯,连声调都都变了,你“不必这样的,假装一下就行了。” 会议室的其他人也都脸色微变,担忧喊着,“Evelyn……” 鲜血四溅,汩汩从血窟窿里冒出来,疼得堂溪梨额头冒起冷汗,脸色也肉眼可见变地透白。 但女子仍面不改色,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不真实,他不会上当。”堂溪梨解释着,又跟会议室的一众属下说:“你们都下去,我有话跟他单独说。” “好……”众人快速离开会议室,艾米直接去找月亮殿里的私人医生团队,让他们准备手术事宜。 会议室里,只剩堂溪梨和雍执序。 她拉起男人的手,叮嘱,“你一定要小心,别被艾维斯抓了。” 雍执序盯着她的伤口,心疼的不行,“放心,真不小心被他抓了,那我自己先死,不会成为他拿捏你的棋的。” “瞎扯什么?”堂溪梨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捧起他的手,把他赠与她的佛珠,重新戴回他的手腕上,双手合十,奉在掌心, “我这一生,不信神,更不信佛,但这一次,我信祂们,会佑你平安,三哥,你要平安回到我身边。” 雍执序抽出手,捧住她洁白如玉的小脸,吻了下来。 狎昵的吻覆满爱意,温柔而缱绻。 几秒过后,男人离开她的唇,鼻尖贴着她的鼻尖,睨着这双冷若冰霜的眼睛,终于满是他的模样,心尖滚烫, “潮汐离不开月亮,我会回到你身边,你要快点治伤,我走了。” 尽管很担忧很心疼,但自己多待一秒,她就会痛一分,男人果断放开她,迈着长腿,阔步离开了会议室。 同时,他给远在华国京市的周舟父母打电话,让他们即刻启程去纽约。 第226章 她根本就不是堂溪梨的妹妹!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雍执序离开后,堂溪梨出了会议室,来到二楼走廊尽头的手术室。 顶尖的私人医生团队,早就等在那里,做好了为她做手术取子弹的准备。 堂溪梨换了无菌服,躺在手术台上,输上液,麻醉师要给她上麻药,被她制止,“先不用,稍等,等我打完电话。”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艾维斯的电话,刚刚还中气十足的声音,瞬间变得虚弱至极,“艾维斯,我遇袭中弹了,去不了。” 大洋彼岸,当地时间19:53,立在书房窗前抽烟的艾维斯,接到堂溪梨的电话,明显不信, “Evelyn,想玩儿什么花样,我的耐心有限,明天早上太阳升起时见不到你,我就废她一条胳膊。” 堂溪梨声音更虚弱了,“我没玩儿花样,你不信我们可以加一下社交账号,开视频。” 听着她的声音不对劲,艾维斯想了想,“可以。” 两人加了社交账号,堂溪梨看了一眼主刀医生许从文,“我打视频后,你就开刀。” 许从文皱眉,“Evelyn女士,不打麻药不行……” “少废话,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出事不用你背。”女孩眼神冰冷,充满压迫感。 许从文心头一凛,不敢再说话,“好,我懂了。” 助理拿着剪刀走过来,把伤口附近的衣服剪出一个直径十厘米的大洞,以方便取弹。 伤口的位置在心脏上方,锁骨左下方一点,打的刚刚好,衣服剪掉,也不会露胸什么的。 堂溪梨当即拨打了视频通话。 那边很快接通,小框里出现艾维斯的身影。 堂溪梨脸色惨白,‘有气无力’地照了照周围的环境,又把血淋淋的伤口照给他看。 “我没骗你,真受伤了。”她把手机递给一旁的艾米。 艾维斯置换了镜头框,把她的伤口放大看,确实很像中枪。 他拧眉,真受伤了?还是弄得特效伤口骗他的? 就在他要提出质疑,一把手术刀忽而闯入镜头,对着血洞切了下去。 鲜血立时四涌,一旁的助理马上拿吸管把血吸走。 艾维斯:“!!!” 真受伤了,且她是清醒的,这说明没打麻药。 “你怎么不打麻药?”他惊讶极了。 堂溪梨疼得咬牙,指甲深深掐进手心里,声音有些抖,“我对麻醉药过敏,你现在信了?” 艾维斯没说话,目光紧紧盯着那把还在继续割伤口的手术刀。 握着手术刀的那只手,干练且牢稳,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表面上看,许从文稳如老狗,实则内心已经在瑟瑟发抖,手术帽沿下的额头在冒汗珠。 这是他第一次给堂溪梨做手术,成为私人医生这两年,他给她的保镖做过不少手术,唯独没见过她受伤。 她每次出现都精致的跟洋娃娃一样,他以为这女孩娇滴滴的,没想到忍耐力竟如此强大,坚毅到连声痛哼都没有。 堪称女中豪杰。 生怕她出半点问题,汗流浃背的许从文吩咐吩咐身后的助理医生,“看着监护仪,需要输血马上输血。” “是。” 艾维斯看着堂溪梨近乎透明的脸色,确定她真受伤了,头疼的叹了口气,“给你宽限30个小时,Evelyn,最好不要玩花样,否则我直接杀了她。” 堂溪梨气若游丝,但态度无所畏惧,“你想杀就随便杀吧,艾维斯,忘了告诉你,她根本就不是我妹妹。” 说罢,挂断视频通话,并关机。 关机的那一秒,女子脸上的虚弱一扫而空,瞥了麻醉师一眼,“打麻药。” 麻醉师以为她真要不打麻药走完整个手术呢,赶紧把麻药推进液体里。 20秒后,堂溪梨失去意识,陷入黑暗。 彼岸的艾维斯因为她那句“你想杀就随便杀吧,她根本就不是我妹妹”而惊讶,刚要说话,通话就中断了。 他有些猝不及防,想知道是什么意思,立即拨打她的电话,却得到提示,对方已关机。 艾维斯陷入漩涡般的疑惑里。 —— 另一边,周舟的父母得知周舟被绑到了纽约,焦急万分,在雍执序的安排下,搭乘私人飞机离开京市。 13小时后,M国当地时间上午九点,周舟父母抵达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 云川、陈醉和蒋文清三人来接机。 一行人片刻都不敢耽搁,乘着直升机,又立即飞往汉普顿。 上午11点半,五人终于来到艾尔拉德庄园。 巴洛克风的建筑豪华如王宫,庭院有喷泉和各种常青绿植,如中世纪的城堡花园,庞大而华丽。 蒋文清上前叫门,拍着有繁复花纹的铜艺大门,用英语喊,“开门。” 喊了几声,院里的金发保镖走来,隔着大门问他们,“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云川道:“我是艾维斯·摩根的大学校友,遇到了一些困难,想找他求助。” 一听是大学校友,保镖的态度没那么严厉了,“那我去请示一下摩根先生。” 他转身,来到别墅一楼的饭厅请示,“摩根先生,外面有个您的大学校友,说遇到了困难,想找您寻求帮助。” “大学校友?”艾维斯着一身烟灰色手工西装,正跟周舟一起共进午餐,听到汇报,撩起蓝眸,“叫什么名字?” 保镖一拍脑门,“抱歉摩根先生,忘问了,不过,那人是东方面孔。” 正往嘴里炫红酒牛排的周舟动作一顿,东方面孔? 谁?会不会是川哥? 他来救她了吗? “东方人?”艾维斯眼神一闪,瞥了一眼极力压抑着跃动的周舟,“看好她,我去看看。” 周舟想要跟,却被四个男保镖同时按回到了椅子上,四把柯尔特左轮手枪,指上了她的脑袋。 院子里,艾维斯跟着保镖来到大门口。 远远看清门外几人的容貌后,他顿住脚步,“我并不认识他们,打发走。” 云川察觉艾维斯要走,马上用流利的英文高喊,“艾维斯,你抓的周舟,是我的妻子,你抓她不就是怀疑她是堂溪梨的妹妹么?我告诉你,她根本就不是堂溪梨的妹妹!” 艾维斯欲转过去的身子转回来,一双眼眸鹰隼般盯着云川。 第227章 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云川知道自己必须得在几句话之间,留住艾维斯,他把周舟父母往前一推, “这两位是周舟的亲生父母,你不信,可以马上给他们做亲子鉴定!” 亲生父母? 艾维斯蓝眸眯起,看向那对五十多岁的夫妻,两人脸上写满了焦急之色,那个中年妇女,眼角挂着泪。 耳边响起堂溪梨的话来,【你想杀就随便杀吧,她根本就不是我妹妹】 而这时,周舟父母,也开始了他们的戏份,周母声泪俱下, “摩根先生,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误会周舟是堂溪梨的妹妹,但她们两个仅仅只是大学同学而已,周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你不能这样对待无辜的人。” 周父的眼眶也红了,“舟儿的脐带是我亲手剪的,是我和她妈妈唯一的掌上明珠,根本没有什么双胞胎姐姐,请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虽说是故意这么说的,但二人的情绪是真的,担忧,恐慌,不知所措,是为人父母才有的心痛。 云川也道:“摩根先生,我与周舟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是家里的独女,上无兄姐,下无弟妹,她的父母就在此,何不做亲子鉴定?” 一直不曾说话的陈醉开口,施加压力, “艾维斯摩根,周舟的爷爷,是我们华国西部军区上将,这位是她的干哥哥蒋文清,是我们华国黑道老大,我劝你先弄清周舟是不是堂溪梨的妹妹,别牵连无辜的人。” 这两个身份一亮,艾维斯眉头皱起。 这些人……既知道他抓周舟的目的,那么肯定是堂溪梨让他们来的? 这个死丫头,上她当了! 受伤是真,拖延时间也是真的,难道,她听到风声了? 还有,她为什么敢这样有恃无恐的让周家人来? 难道,周舟真的不是妹妹? 艾维斯的迷惑被彻底勾起,必须知道一个答案,他当即掏出手机,给私人鉴定机构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取样本。 有钱能使鬼推磨,医生团队很快就来了,两个进别墅,给周舟取血,为保险起见,还取了她的头发和指甲。 两个医生把周舟父母请到车上,采集了双方的血液,头发,和指甲。 采集完,他们迅速离开。 不过DNA鉴定,最快也要30小时左右,怕横生枝节,艾维斯并没有让这些人进庄园。 陈醉等人也没打算进,现在主要就是等一个结果。 双方都怕有人偷换结果,艾维斯派了自己两个助理,去私人机构守着。 陈醉和蒋文清跟着去了,云川则把岳父岳母送去最近的酒店休息。 还不知道为什么要采集她血液头发的周舟,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吃过饭后,她来到书房,找到艾维斯,“刚刚为什么要取我的血,你想干什么?想跟我做亲缘鉴定?还有,刚刚外面是谁?” 得到提醒的艾维斯,自动忽略了她后面的话,给住家医生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过来采集自己的血液,也跟周舟做一下鉴定。 是不是有亲缘关系,也是可以鉴定出来的。 时间,变得煎熬起来。 艾维斯一边焦灼的等待,一边被FBI催促,让Evelyn快点来。 他也想让人快点来,但是,堂溪梨一直关着机,鉴定结果不出来,她应该不会开机的。 当天下午,雍执序也抵达纽约,跟云川及周舟父母汇合。 等待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第三天的上午,结果终于出来了。 所有的鉴定结果都打印了双份,周舟和父亲的,周舟和母亲的,周舟和艾维斯的。 陈醉蒋文清与艾维斯的两个助理核对无误后,拿着鉴定结果,带着两个专家,赶往艾尔拉德庄园。 听到结果出来了,艾维斯的心一下悬了起来,整个人更加焦灼,躁动,忐忑。 不知怎么,他有种预感,结果不会如他所愿。 二十分钟后,他两个的助理回来了,与之同行的是鉴定专家。 专家率先掏出周舟与她母亲的鉴定结果,“根据报告显示,周舟女士与徐莉女士的DNA吻合度为99.999%,为母女关系。” 艾维斯表情一滞,眼神晃了晃,“再念。” 专家颔首,又拿出周舟与周航的鉴定结果,“根据报告显示,周舟女士与周航先生的DNA吻合度为99.999%,为父女关系。” 艾维斯脸色微白,一只手撑在书桌一角,骨节泛白,“再念。” 专家最后掏出那份艾维斯与周舟的亲缘鉴定,“摩根先生,根据报告显示,您和周舟小姐DNA吻合度为99.1%……” 他小心看了一眼艾维斯的脸,声音放低了,“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艾维斯高大的身躯微微晃了一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像是遭受了什么打击,先是神情恍惚了一下,随后忽地笑了起来,怒极反笑。 因为,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是社交软件上堂溪梨打来的视频电话。 他拿起,接下。 屏幕小框里,出现堂溪梨的身影,她站在镜头前,一身白色运动装,拿着球杆,正在打高尔夫。 “艾维斯,晚上好啊,哦不,你那里应该是上午八点多,上午好啊,鉴定结果拿到没?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看着她闲情逸趣的在打高尔夫,艾维斯气地笑出声来。 他整个人都在颤,脸色狰狞的骇人,书房的气压低的几乎要把专家和助理压得喘不上气来。 终于,他笑够了,咬牙切齿,“Evelyn,你玩儿我?” 堂溪梨玩味勾唇,“是你蠢,信了祝柠月不是么?赖我?” 她打出一球,精准入洞,好不惬意。 “呵……”艾维斯再次笑了,气得那双蓝眼睛都要红了,“Evelyn,你和他真不愧是父女,怎么办?我好像舍不得你死了呢,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不如你来到我身边,我们联手如何?” “砰!”堂溪梨又打出一球,笑得邪气不羁,“白日梦虽好,但要少做。” 第228章艾维斯,你敢赌吗?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见她不为所动,艾维斯不肯死心,继续蛊惑, “Evelyn, 你是我的妹妹,我们才是至亲,哥认输还不行?” 堂溪梨扔下球杆,一张清艳不可方物的脸,在镜头前放大。 秾艳的唇瓣意味不明地翘着,语气悠闲,不紧不慢, “艾维斯,你说……如果周舟死在你的别墅里,我是不是又多了几个盟友?” 明明是带着笑意的话,却充满杀机和算计。 艾维斯瞳孔一震,有些错愕,“Evelyn,她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你要杀她?” 就算不是亲妹妹,但不至于杀了吧? 堂溪梨满不在乎的样子,拿起矮脚杯,喝了一口芒果汁,又诧异又好笑, “这么惊讶做什么?一颗棋子而已,既可以让我再利用一把,那我为什么不物尽其用?” 那模样,理所当然到了极点。 没有一丝一毫的在意,仿佛要杀的不是一个身边人,而是工具,一块垫脚石。 有一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辣。 艾维斯透过手机屏,想从她精致的脸上,寻找一丝破绽,然而对方坦然极了。 仿佛她本来就是这种人。 是啊,Evelyn青出于蓝,天生的坏种,又怎么可能对一颗棋子产生情感呢。 可是,可是—— “Evelyn,你在诈我对不对?”艾维斯蓝眸犀利眯起,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他不信她对周舟没有半点感情! “你故意装成不在乎的样子,想蒙骗我,让我放了她!” 肯定是这样! 堂溪梨双臂环胸,没有流露出半点的慌张和心虚,依旧气定神闲,半边眉毛微挑, “随你怎么想咯,反正我派出的杀手已经在路上了呢,艾维斯,你敢赌吗?呵呵呵……” 她的心情好极了,笑声里,愉悦难掩,凉薄尽显。 艾维斯脸色沉了沉,仍无法完全相信,“Evelyn你继续装,你送她上亿的钻石婚纱,亲手为她绣霞帔,还给她准备了99件嫁妆,这非一朝一夕能完成……” 越说,他越无法相信周舟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哪怕鉴定结果已经摆在他的面前, “如果她仅仅只是你的朋友,你为什么要为她做那些?” 睨着他贼心不死,堂溪梨神色更加微妙起来,高深莫测, “艾维斯,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以为的以为,就是我让你以为的以为呢?” “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不这样,你们又怎会相信呢?嗯?哈哈哈……” 伴随着疯癫又诡谲的笑声,视频电话挂断。 望着通话已结束的字样,艾维斯脸部肌肉都在抽动,黑着脸把手机狠狠砸到了地上。 “好,好得很!” 就没见过一个人的棋局能下这样深这么透,简直算无遗策! 手机砸在木制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吓得在场的两个助理和专家均抖了抖,噤若寒蝉。 这时,保镖进来了,禀报:“摩根先生,外面那几个华国人要求您放人,还说……您若执意不肯放人,他们会报警处理。” “他们要报就报……”艾维斯厉声咆哮,气到失去理智,“把祝柠月给我带过来!” 五楼客房里,那日祝柠月被抓来后,当场与艾维斯联手,欲将堂溪梨一军。 不想等了两天,没等到堂溪梨来救周舟,反而等来了周家人。 她这心里忐忑起来,尤其是得知艾维斯给周舟和周父周母做了亲子鉴定后,那种不安更是加剧。 为什么要做亲子鉴定? 祝柠月越来越心焦,总觉得事情要偏离轨道。 她打开门想主动去问艾维斯,恰巧这时,保镖找上门来,“祝小姐,我们先生有请。” 嗅到保镖身上挟裹着不寻常的严肃,祝柠月眉毛拧起,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二楼书房,鉴定专家和助理都已经离去,只剩艾维斯,站在窗前,望着外面修剪成迎客松样式的常青树,下颌线紧绷着。 祝柠月一踏入书房,就感受到了气压的异常,危险又寂静。 她视线扫了一圈,落在书桌上一沓不明文件上。 直觉那就是鉴定结果。 “先生,人带到了。”保镖出声。 “出去吧。”艾维斯转过身来,脸色阴鸷的骇人。 对上他沉甸甸的视线,祝柠月心头一跳,下一刻听到男人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祝柠月,是你信誓旦旦说周舟就是Evelyn的妹妹……” 祝柠月头皮一紧,心狠狠沉了下去,“鉴定结果是……” “哗!”艾维斯走至书桌旁,猛地一挥手,那些鉴定结果便如被寒风吹起的雪花,扑簌簌落在祝柠月脸上,身上。 她抖了一下,蹲下身,把结果捡起来,拿在手里看。 看完,脸色一白,摇着头,“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这结果肯定是假的,是假的!” 艾维斯也希望是假的,然而,这件事,他的两个助理全程跟进,鉴定医生也是寸步不离,根本没有作假的可能性。 “祝柠月,你敢耍我。” 祝柠月摇头的幅度更大了,极力辩驳,“不可能,这件事可是麦克斯调查了很久才查出来的,你不信我,还不信麦克斯么?” “呵……”听到麦克斯的名字,艾维斯忍不住嗤笑, “他自己都死于堂溪梨之手,我拿什么信他?拿空气吗?” 他眼里的火愈烧愈旺,“倘若他此时此刻还活着,那也只是一个小丑,一个被亲生女儿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丑!” 恍然间,艾维斯好像明白了,为什么麦克斯当年伤好后,不去夺回自己的一切,而是任她野蛮生长。 也许这里面,有实验的成分在。 可能他就是想看看,自己亲手培养的的女儿,究竟能会长成何种模样。 不知他临死前是不是满意,满意的吧? 锻造一把世上最锋利的刀,怎么不算一种成就呢? 艾维斯从后腰拔出抢来,上膛,枪口抵在了祝柠月的脑门儿, “麦克斯留你这把废刀,实在丢人现眼,不如你下去陪他好不好?” 第229章 有人要杀周舟小姐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枪口冰冷的温度让祝柠月打了一个寒战,“艾维斯,你先冷静,就算周舟不是她的亲妹妹,也定是很在意她的。” 顿了一顿,她深入分析,“你想想她那么薄情的一个人,为何偏偏亲手给周舟绣嫁衣?” “她身边那些保镖,哪一个不是为她出生入死,肝脑涂地,将她奉为信仰,但她对他们可没这样过。” 艾维斯斜她一眼,“那些不过是她的障眼法,她能仅仅只为让安佑宣痛不欲生,就大材小用,把出色的雇佣兵安插在他身边,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不排除这里面有诈他的可能性,但不得不承认,堂溪梨是他生平所见,最有耐心的猎人。 他一开始就不该入这个局去招惹她的。 枪口压低,艾维斯的手指,覆在了扳机上,就要杀了祝柠月。 死亡一线之际,祝柠月急切大喊,“我可以戴罪立功!” 艾维斯冷笑一声,“怎么个戴罪立功法?” 祝柠月咽着唾沫,神经紧绷极了,“在槟岛月亮殿的时候,我发现三楼尽头的房间里有人,但是从来没出来过,我想,那个会不会才是她的真妹妹……” 这句话的前半段是真的,祝柠月的确发现了三楼走廊尽头房间里有人,但那里不许靠近,她也不知道里面住着谁。 后半段,完全是为了活命,编的。 她不想死。 果然,艾维斯停了手,蓝眸盯着她,似乎在考量这话的真实性。 片刻,他把枪收回,行至此处,他已没有退路。 堂溪梨大概率不会来了,他必须找到亲妹妹。 艾维斯叫来自己身手最好的保镖,“你跟着她潜入槟岛,去查月亮殿三楼尽头房间里住着谁。” “是。” 保镖要走,艾维斯又叫住他,附在他耳边用极小的祝柠月听不到的声音,吩咐着什么。 “好的先生。” 待两人离去后,艾维斯来到门口,对把守在门两边的保镖道:“解除对周舟的看管,除了出大门,这座庄园的任何一个角落她都可以去。” 要赌是吗? 他陪她赌! 不过是癫上一回,他的妹妹玩这么大,他怎么能落后呢。 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派了杀手来杀周舟。 楼上房间,站在窗户前眺望着门口那几道熟悉人影的周舟,欣喜若狂, “是爸爸妈妈,川哥,还有陈醉和蒋七……他们来救我了……太好了!” “不行,我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周舟看了一眼从外面上锁的窗户,眸色一暗,转身来到卫生间,卫生间的窗户没锁。 她出了卫生间,再次瞄准了床单,“嘿嘿……” 然而未等她把床单扒下来,门外就响起保镖队长的声音, “你们几个,不用把守了,先生说周舟小姐只要不离开庄园,可以在庄园里任意活动。” 没等把守的保镖们应声,房门就被打开,周舟的脑袋探出来,“你们先生允许我自由活动了?” 队长颔首,“只要周舟小姐不离开庄园,怎样都可以。” “我出去在院子里逛也可以?” “是的。” “那我要是想出去,会怎样?” “会被我们一枪打死。” 周舟:“!!!” —— 寒风呼啸,天色有些阴沉,太阳挂在南天,轮廓迷蒙。 庄园大门外,云川和周舟父母站在外面,等待里面的人给一个答复。 他们的后方停着两辆车,一辆黑色库里南,一辆迈巴赫。 此刻,那辆迈巴赫车里,陈醉坐于驾驶座,雍执序和蒋文清坐于后座。 陈醉翻看着鉴定结果,觉得事情有些可笑,“这个艾维斯摩根脑子是不是让驴给踢了?舟儿怎么可能是小阿梨的双胞胎妹妹?从哪儿刮起的妖风?” 蒋文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梨姐的妹妹不是祝柠月吗?怎么传到周舟头上了?我迷糊了,三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件事,以后再解释。”雍执序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距离保镖进去汇报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却还没有放人。 看来还想继续赌一把。 他拿出手机,欲给宋慈打电话,就在此时,陈醉突然大声说:“来了,周舟出来了。” 雍执序和蒋文清扭头,透过车窗玻璃看过去,就见打扮精致,安然无恙的周舟,像只鸟儿般从大门内飞奔着跑到大门处,并隔着大门与周父周母抱到了一起。 但奇怪的是,大门没开。 没有要放她的意思。 “这怎么回事?”看周舟和周父周母以及云川,说了将近有两分钟的话,大门仍没开,陈醉迷惑了。 蒋文清把车窗降下来一点,拿着望远镜看, 仔细的打量过后,他回头,脸色凝重,“三哥,她身后有三个狙击手。” 雍执序凤眸一冷,“不见黄河不死心。” 他开始走下一步,先让云川报警,随后又给宋慈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带着维和警,以及大使馆的媒体记者直接过来。 他要让这件事发酵,升级成为国际事件。 十几分钟后,早有准备的宋慈,带着维和警和媒体记者过来了。 同一时间,汉普顿当地警察也来了。 周舟一家,一边跟当地警察陈述自己的情况,一边接受采访。 媒体记者对艾维斯·摩根无故绑架华国人,进行大肆报道。 报道同频率出现在纽约时代广场,以及油管推特等平台上。 仅半个小时,这件事就在大使馆的推波助澜下,在海外平台掀起大风浪,引起无数人激烈讨论。 舆论一边倒,谴责艾维斯的行为。 不多久,当地的华国留学生,不约而同聚到艾尔拉德庄园的大门口,举着横幅,要求艾维斯放人。 助理布莱克眼看事情失控,门口来了更多的媒体记者,还有警察,有些急切地劝艾维斯,“摩根先生,先把人放了吧,警方要强制破门了。” 艾维斯看着大门口被围的水泄不通,脸色沉得吓人。 “再等等。”这肯定也是堂溪梨的招数,他要沉住气,“你去给FBI那帮特工打电话,让他们把外面的人赶走。” “好。”布莱克出门就要打电话。 就在这时,保镖慌张进门,“摩根先生,有人要杀周舟小姐——” 第230章 堂溪梨不是在诈他,是真的要杀了周舟!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太阳已经落山, 暮色苍茫。 此刻,庄园的镂空铜艺大门外,一片混乱,尖叫声和枪声,不绝于耳。 一分钟前,一架外形霸气的黑白色直升机,穿过长岛东海岸飞来,悬停在门口的上方。 双螺旋桨发出震耳的轰鸣声,强力旋风,刮得在场的人头发缭乱,帽子狂飞。 就在所有人不知道这架直升机要干嘛时,忽而,舱门打开了,一个穿着黑色紧身皮衣的金发女郎坐到了舱门口。 她脚登门框,扛着一把狙击枪,直接瞄准了周舟。 没有任何预兆,不给任何准备,果断利落开出一枪,子弹像是疾驰的流星,擦着空气,朝目标刺去。 云川猛然一挡,子弹打进他的肩头。 立时,周围响起尖叫,拉横幅的留学生和媒体记者,吓得四散溃逃。 而当地警方和维和警立即做出反击,呈防护盾挡在周舟一家面前,举枪射杀直升机上的人。 直升机上的艾米换了火箭炮,照着警方防护盾前面四米的地面,来了一炮。 “嘭!”一声巨响,火箭炮在地面炸开,警方被灼热的冲击波震得全部倒下,昏迷的昏迷,受伤的受伤。 角度和距离是艾米计算好的,不会要了这些人的命。 没有了警方遮挡,周舟的位置暴露出来,庄园里离得较远的保镖纷纷赶来,掏枪与直升机上的女子交战。 艾米换了冲锋枪,一手一支,无差别扫射地上的每个保镖。 庄园墙外的大树上,雍执序和蒋文清早在艾米打伤云川后,就迅速爬上树,架着狙击枪,站在高处,去击杀那三个藏在暗处的狙击手。 他们得保证艾米的安全,让计划顺利完成。 三个狙击手的位置是一早就确认了的,并不难找,两人很快杀掉狙击手,并趁乱回到车上。 等艾维斯从别墅冲到大门口时,他的保镖已经死的七七八八,而周舟正往他这边跑。 “救命,艾维斯,你快救救我老公……”周舟边跑边恐慌大喊。 艾维斯没有理会她,仰起头,隔着几十米的距离,看向那架直升机。 天色虽暗,但还是能看清人的。 只见舱门口,坐着一个金发女郎,正弃了冲锋枪,端起狙击枪,挑衅般,朝他勾唇一笑。 那是……艾维斯眯起眼睛,那是堂溪梨身边的保镖! 他见过照片。 下一刻,在艾维斯惊讶的目光里,艾米的枪口瞄准了周舟,并扣下扳机。 子弹如离弦的箭矢,一下击穿周舟的后心。 “砰!”鲜血四溅,周舟两眼一黑,松开艾维斯的胳膊,倒了下去。 看着这一幕,艾维斯心口拔凉,输了,他赌输了。 堂溪梨不是在诈他,是真的要杀了周舟! 直升机上,艾米打完这一枪后,朝着艾维斯大喊,“摩根先生,您交代的任务已完成,别忘了给我打尾款哦……” 闻言,艾维斯脸色剧变,栽赃嫁祸?! 他掏枪就打,然而艾米已经关上舱门,子弹全部打在了直升机的金属外壳上。 直升机骤然提速,朝东海岸飞去。 整个过程,不足四分钟,高效且高速。 潜伏在周围的FBI高级特工们,本是为了抓捕堂溪梨的,远远用望远镜观察,看清飞机上的人不是他们要抓捕的堂溪梨,便向上级请示,要不要射杀。 上级讨论一番后,决定准许射杀,却是为时已晚,那架直升机已经消失在海天尽头。 枪战结束后,躲在街边绿植的媒体记者中,不知谁喊了一句, “那人是艾维斯·摩根雇来杀周舟小姐的,他不仅不放人,还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灭口,简直无法无天啊……” 此言一出,媒体再次大肆报道。 大门内,艾维斯脑瓜子嗡嗡的,不管是围在大门口的记者,还是倒地受伤的警察,都让他无比头疼。 但更让他头疼的是周舟,这人,绝不能死在他这里! 艾维斯立即吩咐手下,准备直升机,抱着昏迷的周舟,亲自送往医院。 受伤的云川也被陈醉送去了医院。 这件事因这场刺杀彻底闹大,被推到了国际的风口浪尖上。 警方迫于外界压力,不得不逮捕艾维斯。 凌晨时分,艾维斯的助理布莱克,把医院的情况,汇报给被拘留在警局的艾维斯,“先生,取弹手术很顺利。” 听到命保住,艾维斯松了口气,这意味着他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马上保释我出去。” 布莱克颔首,抱歉道:“周舟小姐还没彻底脱离生命危险,还要再等等。” 艾维斯只能等。 天亮时,他终于得到保释,出了警局,随即前往医院去看周舟的情况。 不过他没有见到,周父周母拒绝他进门,并向当地法院起诉,控告艾维斯绑架,蓄意谋杀等多项罪名。 油管,推特等社交平台上,更是对艾维斯口诛笔伐,要他承担罪责。 尤其是那些仇富的,骂的最凶。 这件事对摩根集团的影响巨大,股价下跌,订单暴减,商誉也戴维森·杜邦的趁乱打击下,陷入冰河世纪。 艾维斯一边忙着脱罪,一边解决公司难题,忙得几乎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等他稍稍喘口气,提及周舟的情况,布莱克告诉他,人在今天上午出院了,中午时被其父母带回国了。 “祝柠月呢?还没消息么?” 布莱克摇头。 艾维斯拿起手机,拨打祝柠月的号码。 不想,昨天还正常联系的人,这次,接电话的却是堂溪梨! 女子的语气颇为遗憾,还带着一点抱怨,“艾维斯,你派那来两个废物实在没用,我撤了一半的安保,给了他们四天时间,都还查不出个所以然呢……” 艾维斯:“……” 他暗暗咬牙,努力平复着几乎要炸裂的心态,“Evelyn,我们休战吧。” “开弓没有回头箭,艾维斯,从你参与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死我活。” “啪!”艾维斯挂断了电话,吩咐布莱克,“准备飞机,我要去一趟马来西亚。” 他们兄妹素未谋面,却成了死敌。 可是,麦克斯作下的孽,凭什么要整个家族来承担? “另外,准备几份股份转让书,还有我个人资产转赠书……” 第231章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挂掉电话后,堂溪梨也睡不着了,索性起床。 外头星河渐隐,天有要亮之势,她随意套了运动装,出去跑步。 跑完步回来,晨光熹微,已是早上六点。 新招聘的造型师萝拉和棠棠,给她准备了穿搭。 洗过澡穿好衣服时,一个暗卫来报:“家主,希尔加德教授那边有突破,说让带温宁小姐过去……” 堂溪梨眼睛一亮,马上带着温宁去六楼。 温宁有罕见的先天性基因缺陷,活不过20岁,这些年,她访遍世界名医,都最多只能帮她延续三年寿命。 现在只剩一年。 所以那日从小姜口中得知,希尔加德教授在DNA研究方面颇有成就时,就动了找实验室的念头。 这也是找到高盛后,她马不停蹄去仰光审高盛的原因。 这也是她留希尔加德教授活口,把她抓来槟岛的原因。 想知道麦克斯实验室的秘密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她想救温宁。 “姐姐,你走慢些,我要追不上了……” 温宁扶着墙,身体情况比以前更糟了,走了那么几步,就走不动了。 堂溪梨折返回来,将温宁打横抱起,穿过长长的走廊,进了六楼最深处的生物实验室。 看到她来,希尔加德教授兴高采烈地将一小瓶透明药剂,展示给她看, “这是我从上百个海洋物种里,找到的可以抑制她细胞衰竭的特效药,分别在雄蜂蚁,月神蛾和蜉蝣身上做,这些药剂助它们打破了生命周期,分别延续了不等的时间。” 堂溪梨听得蹙眉,“这么说,这些还没有在哺乳动物身上实验。” 希尔加德朝不远处的一批小白鼠,一批小白兔,和几只山羊指了指,“这几只的生命周期快要结束,我已经在它们身上用了药剂,你来看……” 她把堂溪梨引到一台电脑前,“你看,这是温宁的细胞,我注入来了药剂,衰老的速度正在减速。” 看着电脑屏幕,堂溪梨的眉头皱的更深,“这就是你说的突破?只是减缓速度?” 希尔加德诧异,“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为她延续生命的办法,还不够突破吗?” “Evelyn,你以为基因缺陷那么好治?” “这种先天性缺陷,目前是没有办法治的,除非重新编辑DNA……” 说罢,又用那种痴狂而炙热的眼神看着堂溪梨, “Evelyn,给我你的血吧,你是最完美的克隆人,兴许我能从你的血液里,找到彻底治疗她的办法呢?” 堂溪梨眸色一厉,“不是跟你说过了,我不是克隆人。” 希尔加德完全听不进去,敷衍着笑,“好好好,你不是,给我你的血行吗?” “不行。”堂溪梨拒绝。 她知道希尔加德要做什么,想检测她的血,查她的DNA序列,看她究竟是不是克隆人。 希尔加德不肯死心,“Evelyn,只要你一点血就可以。” 堂溪梨眼神发冷,想到什么,她退了一步,“给你也不是不行,等你研究出能治疗温宁的特效药,我就给你。” 听罢,希尔加德跟打了鸡血似的,点头,“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约定完,堂溪梨又问:“你这个延续药剂,什么时候能用在她身上?她等不了那么久了。” 希尔加德胸有成竹,“再给我两个月时间,我得反复测试药剂的稳定性。” 堂溪梨也知道,这种生物实验,不是一蹴就能成的,两个月,能等得起。 “那好,你尽快。” “温宁等会儿走,再抽一点血。” 温宁被留在了实验室,堂溪梨心情不错的下了楼,预备吃早餐。 不想,刚来到一楼饭厅,就看到了雍执序。 男人穿着黑色冲锋衣,眉眼俊朗,坐在饭桌前,看起来风尘仆仆。 他的手边,有一束白纸包装的奥斯汀花型的朱丽叶玫瑰花。 堂溪梨有些惊喜,“你什么时候来的?” “三分钟前。” 那日雍执序完成任务后,为了不被艾维斯察觉,他等周舟手术完成后,就回了华国,算起来,两人也有五天没见了。 大后天就是除夕,林穗英儿子派了任务,让他来接堂溪梨。 还放话,接不到女朋友,就不用回家了。 这不,雍执序凌晨三点就启程了,天亮才来到这里。 “想我没?”男人很自然的把女孩抱在腿上,揽入怀中。 堂溪梨环住他的脖颈,趴到他耳边,揶揄着说:“没有。” “没良心。”雍执序捏了下她的脸颊,“我快想死你了。” “咦~”要来吃早饭的克莱尔,正好听到这一句,忍不住抖了抖,小声逼逼,“现在的小情侣真肉麻……” 堂溪梨瞟她一眼,“也不知是谁,大半夜在人家谢东门口弹着吉他唱情歌,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哈哈哈哈,鹅鹅鹅……”躲在暗处偷看的贝拉和阿兰娜,笑出鹅叫声。 克莱尔嘴角一抽,端起饭,一言不发的走了。 好想换个星球生活。 其他人笑闹着越过饭厅,去厨房端饭,然后去副饭厅吃。 既然雍先生来了,那她们就不打扰人家二人世界了。 等人都走后,堂溪梨抬头,在男人唇边亲了一下,“怎么突然来了?” “来接你。”雍执序把玩着她的手,眉眼蕴着春风化雨般的笑意,“林部长下令了,接不到你,让我春节露宿街头。” “这么严重?”堂溪梨被他逗笑了。 雍执序捻起她小巧的下巴,低头吻了吻她的唇,“伊芙琳女士,做好跟我回家的准备了吗?” 对上他无比期待的目光,堂溪梨嘴角的笑消失,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去见你的家人。” 雍执序一怔,眼中的笑意和期待也尽数退了个干净,颇为不解, “漾漾,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么?” “没错,我们之前的确说好了。”堂溪梨凝视着他,“但那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不能同日而语。” 第232章 月亮就该高悬于天上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雍执序定定看着她,察觉她再认真不过,更加疑惑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 “没有。”堂溪梨摇头,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你知道的,我不孕,你能接受,但你的家人未必会接受……” 她的指尖抚上雍执序的眉眼,轻轻描绘,眸光一片清醒, “我这个人高傲的很,不会看任何人的脸色,我不想以后你的家人知道这件事后,用女人该怎样该怎样的枷锁来束缚我指摘我。” 昨天被克莱尔她们拉着去槟城玩,吃饭的时候,遇到一家人,那家的儿媳不孕,被一家人指指点点,话里话外的夹击。 女人神色麻木的听着,全程没说一句话。 饭吃到一半,似乎是压抑在心底的某根弦崩塌了,女人一把掀翻了饭桌,在那家人一片骂声中,冲出餐厅,以惨烈的方式,与疾驰路过的车相撞,自杀了。 这件事如当头一棒,敲醒了她。 他的家人,会不会也那样? 退一步讲,就算能够接受,但他是家族继承人,也能全然包容吗? 听罢她的顾虑,雍执序怔忡住,有些意外。 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就想过,并有了应对之法,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她也在往长远的方向想了。 这是不是说明,她也动了想要与他过一辈子的念头? 心头忽而滚烫的厉害,男人紧紧握住她的手,“漾漾你不用担心,我会让医院开个不育的证明,所有的指摘我来承受。” 这个世间,男女从未平等过,人们都在谈论翅膀,谈论女性自由,可字里行间仍然是枷锁。 他无法凭一己之力去改变所有人,只能用自己的方法,护他所爱之人。 “不。”堂溪梨从他腿上下来,“我要的不是这样,尊重不该建立在谎言之上。” 她走到窗前,拉开窗户,眺望着蔚蓝广阔的天空,声音铿锵有力, “不孕不是我的缺点,我从未遗憾过,也没自卑过。” 女孩回过头来,眼中有着不容冒犯的骄傲,如坚韧的竹,如巍峨的山, “我不是金丝雀,也不是温室花,这天空任我翱翔,这山川任我驰骋,哪怕再喜欢,我也不会为了一个男人,折断自己的翅膀。” 要么真心接纳,要么止步于此,总之,该是体面的。 “三哥……你能懂我吗?” 凝视着她,雍执序透过那具美丽的皮囊,看到了内里那颗放纵不屈的灵魂,极致的清醒,极致的冷静。 强大到爱和欲可以收放自如。 他懂了,她有她的旷野,她有她的天地,她的骄傲,不允许她掉下来被世俗磋磨,那是一种不亚于凌迟的羞辱。 虽然他的谎言是善意的,但并没有从本质上解决。 片刻,雍执序起身,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双手,目不转睛锁着她的视线, “我懂,我去谈一谈,若不接受,我想办法让他们接受,若最终无法说服,那么,我放手。” 他不会,也不舍得让她陷入那样的境地。 月亮就该高悬于天上,鱼儿就该纵横于海洋,他不要月色跌落,更不要鱼困浅滩。 他要她自由不羁,顺遂安康。 并肩而行,他做她的刀,陪她所向披靡。 分道扬镳,几十年后,他是她的旧林,她的故渊,她的归途。 当然,前提依然是:她愿意的话。 “漾漾,你等我。” 前路畏途巉岩不可攀,但他相信,大雾散尽时,轻舟已过万重山。 堂溪梨攀上他的脖颈,垫脚吻上他的唇,“我等你。” 等不到,她也不怪他。 横在他们之间的‘墙’太牢固了。 恋爱这件事,理论上是两个人事,但想往长久走,那就包含了家庭,能在祝福之中发展,便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反之,不能得到认同,那将如那个自杀的女人,一地狼藉,支离破碎。 她不愿有朝一日自己折翅,也不愿他左右为难。 所以,待到适逢其会时再见吧。 —— 吃过早饭,仓促而来的男人,又匆匆离开。 堂溪梨将人送至码头,回来时,看到家里几个女佣正草坪上带娃。 阳光明媚,照得柔软干净的草坪,绿意浓郁,生机勃勃。 海风阵阵,周遭花海翻浪,芬香浮动。 她那两个克隆人5号和6号,一个在跟女佣玩智力游戏,一个叼着奶嘴,穿着可爱的连体衣,四肢并用,在地上笨拙地爬行。 六岁小女孩脸上展露无邪笑容,八个月的婴儿眼底一片纯真懵懂。 望着她们,堂溪梨仿佛跌入时空旋涡里,看到了另一个漾漾本该拥有的幸福轨迹。 佣人们见堂溪梨在不远处站着,其中一个走来,恭敬颔首, “家主,两位小小姐来咱们月亮殿已有数日,至今还不知道她们的名字,吉尔小姐说,叫她们小五小六就行,但我们觉得这太儿戏,请您给她们起个名字吧。” 起名字……堂溪梨瞥了一眼那俩小人儿,想了想。 “那个大的叫堂溪瑾,小的叫堂溪禾。” 握瑾怀瑜,风禾尽起。 她们是她的复制粘贴,却又那么鲜活,幼年的她,在深渊中渴望阳光。 今朝,她们两个,不用再经历那样的黑暗,遇见她,她们是幸运的。 因为,她已缔造不落的彩虹,低头是锦,仰头见春,从此,她们会在她的庇护下,一帆风顺。 —— 夕阳一点点坠入无尽海,最后一缕霞光在海面上倒映出瑰丽的潋滟色。 堂溪梨与从法国赶来的首席助理贝瑞卡,确定完Unique高定大秀的时间后,一起吃了个晚饭。 饭后,贝瑞卡起身告辞,堂溪梨本欲一起跟着出门散散步,就在此时,一个在码头站岗的武装兵来报,“家主,有一位自称是您哥哥的男人,想要求见。” “艾维斯?”他怎么来了? “不见,打发走吧。”女孩语气淡淡。 不料下一刻,手机响起,是艾维斯打来的。 堂溪梨想了想,接起电话,“你来干什么?送人头?” 听出她口吻里的厌烦,艾维斯不慌不忙,嗓音平静,“Evelyn,见一面吧,我们需要谈谈。” 、 第233章 身材不错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谈谈?”堂溪梨觉得好笑,“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谈的?” 说完就要挂电话。 那头的艾维斯急切出声,“Evelyn,一定要赶尽杀绝吗?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就算我找不到你的妹妹,那你的男友?你也不在乎吗?” “威胁我?”堂溪梨的眸子冷下来。 艾维斯否决,“不,这不是威胁,是你我兄妹之间最后一条退路。” 堂溪梨嗤笑,“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他?觉得我们没有自保能力?” “我没有那么觉得。”艾维斯自嘲一笑, “我知道你那位男友,背景煊赫,我若动他,不死也要去半条命,然而Evelyn,人到穷途末路绝望之时,就会不择手段,不顾一切。” “百密总有一疏,你们能保证这辈子时时刻刻都小心谨慎吗?就没有半点松懈的时候吗?把我逼上绝路,你也无法独善其身。” “华国有句老话,叫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今天来,就是化解我们之间恩怨的,Evelyn,我们休战吧,各退一步好不好?” “你不是想要摩根财团吗?我把股份带来了,我们见一见。” 字字卑微,句句哀求,可谓能屈能伸。 堂溪梨勾唇,“说一堆废话,也就最后一句耐听。” 她偏头,对武装兵说:“带他过来吧,不许任何人跟着,让他过一下安检。” 武装兵点头,“是,家主。” —— 十几分钟后,上缴枪支的艾维斯,被带进月亮殿二楼的小客厅。 造价昂贵的水晶灯悬于天花板,璀璨的灯光,映的满堂生辉,恍如白昼。 这是艾维斯第一次见到真人,窗帘浮动,女孩意态散漫的倚靠在窗边,穿了一条黑色马面裙。 她的皮肤很白,相貌昳丽,乌发红唇,乍眼一看,就像一个精致的人形手办,亭亭玉立,清阳曜灵。 那双漆黑如墨的小鹿眼,幽深冰冷,一眼望不到尽头。 裙摆上繁复华丽的花纹,在灯光下,折射出珍珠一样的辉芒,流光溢彩。 这也是堂溪梨第一次见艾维斯,她漫不经心睇了一眼。 男人很高,195左右,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半金半棕的蓬松短发,蔚蓝眼眸,纯欧美人长相。 他穿了质感高级的灰色西装三件套,右手食指戴了一只银色戒圈,胸前别着一枚复古的黑色羽毛宝石胸针,犹如油画里走出来的贵族公爵。 两人对视着,分明是各具特征的两张脸,但从某个角度某个瞬间看过去,又有着莫名的相像。 只一秒,堂溪梨收回视线,随意朝沙发一指,“坐。” 艾维斯拎着一个黑色真皮办公包,坐到沙发上。 堂溪梨让佣人奉了茶,待佣人都离开后,她坐到艾维斯的对面。 察觉艾维斯探究揣量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堂溪梨微不可见地弯了弯唇,撩起眼眸,直直对上他的眼睛, “怎么?想透过现象看本质?” 艾维斯笑了一声,眸色灼灼,“Evelyn,你比我想象的有意思。” 原来就这么一个人畜无害的女孩,三年前把华尔街搅得天翻地覆,三年后,又将他逼进绝巷啊。 其实四个月前,知道她就是他的妹妹时,他是震惊的,不敢置信自己在外还流落了一对双胞胎妹妹。 更难以相信,他的妹妹,年纪轻轻,就能凭着出色的经商之道,从他们这些百年财阀间杀出重围,成为财团之首。 世人都说他们犹太人,生来就有经商天赋,依他看,中西结合的脑子更好用。 堂溪梨让他登岛,可不是听他说废话的,“直切主题吧,少套近乎。” 艾维斯叹了口气,这个妹妹,一点儿都不可爱。 他从包里拿出一份股份转让协议书,放到桌面上,推向堂溪梨。 “这是整个摩根集团10%的股份,你看一下。” 堂溪梨翘着二郎腿,散漫地往沙发背一靠,口吻凉薄,“看来你没什么诚意,慢走不送,克莱尔,送他离开。” 一身黑色短袖短裤的克莱尔,扛着一枪,像个街溜子一样走进来,吹了一个流氓哨, “嘿,长得不错的家伙,走了,姐姐送你离开。”说着,撩了撩大波浪金发,朝艾维斯抛了一个媚眼,“身材不错,陪姐姐睡一晚再走?” 艾维斯:“……” 堂溪梨见怪不怪,起身就走。 艾维斯急切站起来,绕过玛瑙石茶几,挡在她面前,“你等等……” 他的语气很急,几分无奈,又有着咬牙切齿。 那眼神,很幽怨,仿佛在说:人心不足蛇吞象。 堂溪梨微微昂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你那是什么眼神?浪费我时间,还抱怨上了?” 艾维斯扶额,这个狡诈的狐狸,真是不好糊弄。 “你坐下。”他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朝沙发做着‘你坐’的手势,“我把我的个人资产,无偿转赠你一半还不行吗?” 堂溪梨重新坐下来,“看来摩根先生备了很多份,那咱们就略过砍价环节吧,你直接把最后那份拿出来我看看。” 艾维斯拿出倒数第二份股份转让协议书。 堂溪梨拿起看了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虽然这段时间缩水了,但算起来,也有7万亿美金。 “啪…”堂溪梨把协议书往垃圾桶一扔,眸光犀利,且不耐烦,“我说了,拿最后一份。” 艾维斯简直要怀疑人生,声色有些严厉,“Evelyn,百分之二十,已经是极限了!” “是么?”堂溪梨笑了一声,“那我们还是继续战吧,反正现在的摩根集团,于我而言,已是探囊取物,早晚的事。” 艾维斯额角青筋抽动,那双蓝眼睛都快气成红色的了,“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人。” 他那个好‘父亲’一死百了,给他留这么大一个祸患,真是行的很! 像是割肉般,艾维斯极其不情愿的从包里掏出最后一份协议,“百分之五十,这次够了吧?” 第234章 你来是送我上路的吧?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睨着他发狠的模样,堂溪梨不动声色,百分之五十……看来是极限了。 她没说话,似是在考虑。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客厅里安静极了。 艾维斯有些煎熬,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还不满意? 短暂的撕扯后,他心一横,又把个人资产转赠书拿到桌子面上, “再加我个人资产,你若还是不肯休战,那我们只好鱼死网破!” 冰凉坚硬的枪口抵上他的脑门,克莱尔冷笑,“威胁谁呢?” 艾维斯无视克莱尔,紧盯着堂溪梨,等她一个决策。 片刻,堂溪梨朝协议昂昂下巴,“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艾维斯一时想不起来。 堂溪梨淡淡提醒,“M政府制裁我一事。” 制裁不撤,签了协议又有什么用? 就算转到她名下,股权也会被冻结,她什么都得不到。 闻言,艾维斯心头一跳。 这件事是保密的,甚至截止到目前,都还没有正式公布实施。 想到什么,艾维斯眼神一闪,“莫非在我给你打那通电话的当日,你就知道了?所以才没有来纽约,对不对?” 堂溪梨勾唇不语。 艾维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受伤是真,遇袭是假,那子弹,是你自己打的吧?” “不错,我自己打的。”堂溪梨坦荡承认,“但你知道的太晚了。” 艾维斯自嘲而笑。 是啊,知道的太晚了。 倏尔,他的目光复杂起来,“其实你还是在乎周舟的吧?你的人不是去杀她,恰恰是在救她。”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若此时他还想不到,那真是蠢到家了。 被他悉数说对,堂溪梨没有半点慌张,相反,泰然自若,“怎么?想再抓一次,挑战我的人性?” 话锋一转,她的语气诡谲起来,“再有一次,周舟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你也是。” 艾维斯心底沉了沉,瞧瞧他这个妹妹,又在诈他呢。 可恨的是,就算有第二次,她还是会那么做。 不打算再谈这个,艾维斯打开公文包,取出M政府的制裁撤销书, “这件事我想到了,Evelyn,我是带来了百分百的诚意来的。” 说着,把撤销书递过去。 堂溪梨接过来看了看,撤销书下方有内阁高层的签名,还有公章。 她拿出手机,查了一下名下的房产,均已被解冻,是真的,果然有备而来。 “签字吧。” 女孩云淡风轻说了一句。 艾维斯心底一松,如此,便是肯与他休战了。 太好了。 这份情绪冒出来,艾维斯又觉得有些可悲,没想到,他们摩根家族也有今日。 且快要击垮他的,不是旁人,而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何其讽刺。 他取出一支钢笔,一式两份,分别签下自己的名字。 堂溪梨上半身前倾,待他签完,也提笔签下自己的全英文名:Evelyn·Stewart(伊芙琳·斯图尔特) “艾米…”她朝外喊了一声。 艾米走进来,“Evelyn,找我什么事?” “你跟他去一趟纽约。”堂溪梨把协议交给她,“走完这些流程。” “好。”作为堂溪梨的保镖兼律师,一般涉及股权的,都是由艾米代理。 能兵不血刃的解决,艾维斯彻底地松了口气,“现在可以让戴维森停手了?” “可以。”堂溪梨拿起手机,拨通戴维森杜邦的电话,让他停止对付摩根集团。 那头的戴维森颇为不解,“Evelyn,为什么?我们就快要成功了。” “我们约个时间聊,先停手。” “行吧。”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戴维森还是先暂停一切动作,等她一个解释。 两人约了一个时间后,结束通话。 堂溪梨指着客厅大门,“那边会停手,你可以走了,慢走不送。” “那么,告辞。”艾维斯也不打算多留,因为集团还有很多很多的事要解决。 他们停手,不代表立即无事,集团的信誉需要公关,产品的质量需要配合相关部门检测。 这次家族损失一半的股权,但好在保住了,钱没了没关系,根基不死,一朝乘风,仍能再次辉煌。 恨吗? 艾维斯起身,自嘲着摇了摇头,只能说是技不如人。 他没有这个妹妹手段高明,商业之战,本就是如此,不论对错,只论输赢。 胜败,乃兵家常事。 快走至门口时,堂溪梨突然叫住他,“稍等,把你的人带走。” 艾维斯脚步顿住,回头看着她,想了三秒,才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他的保镖。 —— 几分钟后,艾维斯随着堂溪梨来到月亮殿的负一层。 负一层灯光昏暗,空气阴凉,长长的走廊两边,是无数间密闭的房间,有好几个武装兵在其中一间门外把守。 堂溪梨走过去,武装兵向她行礼,“家主。” “开门。” “是。” 沉重的金属门被打开,堂溪梨走进去,艾维斯紧跟其后。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桌子,两边墙上挂满了刑具,最里头,一左一右有两个自动化的金属十字架。 金属铐将祝柠月和那个协助的保镖牢牢铐住,插翅难逃。 艾维斯看过去,借着上方炽白的灯光,看清了两人的模样。 两人形容都有些狼狈,但没有皮外伤,没遭受折磨。 “把那个男的放了。”堂溪梨对着武装兵吩咐。 “是。”武装兵走过去,解了保镖的绳子。 头晕眼花的保镖,回到艾维斯身边,声音虚弱,“抱歉先生,没有完成任务,被发现了。” 艾维斯抬了下手,示意他不必说了,瞥了一眼没有被放开的祝柠月,他知道, 看来这个人,今晚走不出这个地下室了。 饿的晕过去的祝柠月,浑浑噩噩醒来,发现房间里多了几个人,先是一愣,看清后惊讶。 艾维斯?堂溪梨? 余光瞥到那个男保镖被释放,祝柠月眼中燃起一丝希望,是来救她的么? 不过一瞬,希望破碎,她自嘲一笑,怎么可能,她都没有利用价值了。 她看向堂溪梨,“你来是送我上路的吧?” 第235章 是我亲手葬了她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睨着她已不惧生死,堂溪梨款步走到她面前,掐住她的下巴,迫着她昂起头, “不错,来送你上路的,不过祝柠月……我有一点我不明白,你是我安插到那个寄养家庭的人,为什么会为麦克斯所用?” “为什么?”祝柠月理所当然,“因为钱呗。” “七年前,你把我安排到寄养家庭没多久,麦克斯就找到了我,给我三倍的钱,要我等你启用我这枚棋时,潜伏在你身边,寻找真正的妹妹,我是他最后一把刀。” “原来如此。”堂溪梨懂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合情合理,就是这把刀有点废。 说起这个,祝柠月也有一事不解,“你是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她自认一直掩藏的很好,没有破绽。 堂溪梨目光幽深,徐徐而笑,“你不该这么问,你应该问,我什么时候信任过你。” 闻言,祝柠月一僵,“你一直都没有信任过我?” 看她惊讶成这样,堂溪梨觉得好笑极了,“何止是你,我从不信任何人。” 信任等于松懈,等于把自己的脑袋送到敌人的视野里,让人有机可乘。 世事防不胜防,不小心一些,怎么能活到现在。 一旁听着两人对话的艾维斯,满眼惊讶,七年前!七年前Evelyn才16岁吧,那时候就开始布置了么? 他的16岁,在校园里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她的16岁,摸爬滚打,一路厮杀。 不信任何人……原来她自始至终,都没信任过祝柠月。 所以祝柠月的背叛,显得微不足道。 从没有这一刻,艾维斯觉得将集团半数江山给她是英明的。 好深的城府,他自叹不如。 不想再看什么整治叛徒的戏码,艾维斯带着保镖,提步欲走。 这时,傻掉的祝柠月幽幽开口,“堂溪梨,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艾维斯脚步顿住。 堂溪梨倚在墙壁上,老神在在,“你想明白什么?” 祝柠月问出一直萦绕在心头的迷惑,“我想知道,我和麦克斯找了多年的妹妹,到底是谁?是不是三楼最深处房间的那个人?” “而你,究竟为什么要给周舟绣嫁衣?我不相信,这一针一线里面,没有半点情谊在。” 一连串的问题,让艾维斯,以及一起跟来的克莱尔,同时竖起了耳朵。 艾维斯自是不必说,非常想知道。 克莱尔跟在堂溪梨身边七年,先前不知道有妹妹的存在,回国后,冒出一个双胞胎妹妹,说实话,她懵逼的很。 不仅她,贝拉她们也都好奇的要死,都想知道,温宁,是否就是亲妹妹。 说起来,她们还从没见过温宁的真面目,从五年前接到月亮殿开始,温宁就一直戴帽子戴口罩,没有人见过她的模样。 地下室里,落针可闻的寂静,都在等一个答案。 半晌,沉默许久的堂溪梨,绕过桌子,坐到椅子上,拿起桌上的烟,点起。 抽了一口后,她吐着烟雾,冷不丁出声,声音跟腾起的烟雾般,有些缥缈,“不是三楼那个女孩。” 对上祝柠月的眼睛,堂溪梨明确回答,“就算你和麦克斯翻遍地球,找遍宇宙,也寻不到她,因为……她早就死了。” “死了?”祝柠月声调拔高,难以相信,“怎么可能?” 艾维斯和克莱尔神色一滞,死了? “怎么不可能?”堂溪梨口吻微痛,“是我亲手葬的她。” 地下室的灯光微凉,她的眸子逐渐失焦,仿佛被拉回那个暑假,“11年前,我在同学妈妈的掩护下,偷偷回国,寻找妹妹……” 彼时,妹妹五岁,被不孕不育的李氏夫妇领养,取了新的姓名,叫珊珊。 领养第二年,养母怀孕了,生了一个儿子,渐渐就不喜欢珊珊了。 养父只爱自己的儿子,对珊珊没有半点温情。 珊珊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养成了讨好型人格,自卑,怯懦,做什么都下意识看人脸色。 堂溪梨找到时,珊珊正被同龄的小孩霸凌,他们把瘦瘦小小的她堵在巷子里,用饮料水浇湿她的头发和衣服,扇她的脸,看着她哭。 珊珊越哭,那些小孩就越开心,笑声几乎淹没哭声。 12岁的堂溪梨强装出凶恶的样子,赶走了那些小孩。 不知双胞胎之间,是不是生来就有心灵感应。 两两对视的一瞬间,珊珊哭的更凶了,抓着她的胳膊,问她是不是姐姐,是不是来带她走的。 了解到领养家庭的情况后,堂溪梨想带珊珊去国外。 纵然她的情况也不怎么样,但她一定会给妹妹找一个好的领养家庭。 不料,第二天,珊珊偷户口时,被养父发现了。 那人以为珊珊要偷钱,不由分说,抬脚就踹,直至珊珊脾脏破裂,倒地吐血,才停手。 她在楼下焦灼的等,等不到珊珊就上楼去看,不想,还没到门口,就看到邻居抱着昏迷不醒的珊珊冲下楼梯,赶往医院。 那是她们姐妹此生最后一次相见。 珊珊躺在抢救室的病床上,医生让她去做告别,还告诉她,有个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女孩,一直找不到匹配的心脏,珊珊的刚好匹配。 她拿出了身上仅有的两千块M金,给了珊珊的养母,要她签器官捐赠书。 很快,珊珊的心脏,移植到了周舟身上。 为了保护珊珊的心脏,四年后,她稍微有了能力时,潜入那家孤儿院,更改了领养信息,把原来的领养信息烧毁,并杀了珊珊的养母,出狱的养父,以及他们的儿子。 地狱那么冷,他们都要下去陪她的珊珊。 7岁那年,妈妈在她怀中死去。 12岁那年,她又眼睁睁看着妹妹离去。 周舟胸腔里的心脏,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羁绊。 听完这一切,祝柠月久久不能回神,“所以,那嫁衣是给珊珊绣的。” 原来是这样。 “呵呵呵……”倏地,祝柠月笑了,笑自己,也笑麦克斯。 可笑他们翻天覆地地找,却原来,早就死了。 若是麦克斯知道这个答案,怕是要气活吧。 第236章你真的不打算继续了?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艾维斯也是久久才缓过神来。 原来那个妹妹,11年前就死了。 那些障眼法,护的,是珊珊的心脏。 他想起给周舟取弹的医生的话,“幸好子弹打偏了,没有伤到心脏,不然必死无疑。” 原来角度是计算好的。 心像被什么揪起,窒息般的难受,艾维斯看向隐在烟雾中的堂溪梨。 她抽了好几根烟,烟雾将她包围,微弱的火星在她指尖闪烁,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呜呜呜……” 一阵哭声自耳畔传来,艾维斯侧目看过去,就看到克莱尔双眼通红,泪珠大颗大颗的落。 “呜呜呜……”克莱尔走到堂溪梨身后,弯腰连着椅子一起抱住她,“呜呜呜……Evelyn,你怎么能憋在心里这么多年?” 堂溪梨眸色平静,把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安慰办拍了拍她的手背,从她大腿外侧拔出一支手枪,随后起身。 “祝柠月,还有疑问吗?”她来到祝柠月面前,枪口,抵在了祝柠月的心脏。 祝柠月摇头,“没有了,动手吧。” 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她能给她解惑,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从落入她手里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出不去了。 见她已做好准备,堂溪梨上膛,朱唇轻启,“到了下面,记得把这件事告诉麦克斯,生前是小丑,死后也要是小丑才行。” “嘭!嘭!嘭!” 一连三枪,击中着祝柠月的心脏,子弹从她后心穿过,鲜血跟着带出来,溅在地上,如盛开的红梅,灼目耀眼。 祝柠月身子抽搐着,仅仅十几秒,便没了声息。 堂溪梨面无表情收起枪,对武装兵吩咐,“剁碎埋进花圃里。” “是。”武装兵解开了镣铐,把祝柠月的尸体拖了出去。 余光瞧见艾维斯还不走,堂溪梨美眸一沔,“不走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以为,终于知道我的软肋,可以对付我了?” 艾维斯回神,摇头,“Evelyn,你错了,自始至终,我都没想过要对付你,是因为牵扯到伊丽莎白,我才入局的。我和伊丽莎白感情很好,我要保护她,就像你不遗余力,保护珊珊的心脏一样。” “Evelyn,珊珊也是我的妹妹,虽然素未谋面,但我们血脉相连,你放心,今天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刚擦干眼泪的克莱尔:“合着不把我当人呗……” 艾维斯看向她,“你不会说出去的吧?” 克莱尔翻了一个白眼,“我是那种人吗?我的嘴最严了,走吧你小子,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艾维斯踌躇了下,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蓝丝绒长条盒子,递给堂溪梨,“这是送你的见面礼……” 堂溪梨没接,冷若冰霜,“没必要,我们只是商场上的对手,仅此而已,慢走不送。” 说罢,转身离开。 望着她冷漠决绝的背影,艾维斯略尴尬了一下,递向克莱尔,“你帮我给她?” 克莱尔连连摆手,“我可不敢,要是让她知道我收了你的东西,能把我吊在战机下绕槟岛飞上三十圈儿。” “那行吧。”艾维斯把礼物收起,带着艾米,当晚回了纽约。 而堂溪梨,第二天飞去法国,戴维森这几天在巴黎考察工厂,而她也要准备开春的高定大秀,便约在塞纳河左岸的双叟咖啡馆见面。 这家咖啡馆有百年历史,历来是巴黎文人雅士的聚集地。 下午两点,穿着黑色呢大衣的堂溪梨,走进咖啡馆。 服务生过来,帮她挂外套,并引着她来到戴维森的位置。 位置靠窗,大幅玻璃窗,可以将外面大道的风景一览无余。 “Evelyn,好久不见,想喝点儿什么?” “一杯拿铁。” “好。”戴维森叫来服务员,点了拿铁,又点了一些甜点。 咖啡和甜点上来后,戴维森喝了几口咖啡,低声问:“Evelyn,我们为什么要停手?” 堂溪梨捏着精致小巧的咖啡勺,搅了搅咖啡,“戴维森,我与艾维斯休战了。” “休战了?”戴维森不可思议,“你怎么不跟我商量?我们好歹是盟友。” 堂溪梨颔首,“抱歉杜邦先生,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对。” 她从包里取出一份股份协议,“艾维斯拿我的亲人威胁我,我只能妥协,这是grobe集团0.5%的股份,算作我的道歉礼,另外……” 堂溪梨又从包里掏出一张黑卡,放到戴维森面前,“这里面,有4.2万亿美金,按照之前的约定,我六,你四,这是你应得的部分。” 看着银行卡,和grobe集团的股份转让书,戴维森怔住,所以,这就结束了? “Evelyn,你真的不打算继续了?” 堂溪梨喝了一口咖啡,“是的,我退出。” 如艾维斯所言,她不能保证自己这一辈子,没有一丁点的松懈时刻。 她这一生,7岁丧母,12岁丧妹,不想再失去了。 于她而言,雍执序不仅仅是男朋友。 他说过,即便他俩不成,他也是她没有血缘的亲人。 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 就这样吧,她拿摩根集团一半的股份,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也许就是最好的结局。 见她已然决定,戴维森也不勉强,虽然船舵一直由她掌控,但终究是他拉她入盟的。 她有中途下船的权利。 接过她的股份转让书和黑卡,算是接受了她的歉意。 “Evelyn,你想退出,我不拦着,我依然会对付摩根家族,他们欠我孙子的命……” 话音未落,就在此时,戴维森的电话响起,他朝堂溪梨颔了颔首,“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他划下接听键,下一秒,那头响起死去的孙子的声音,“爷爷……” “科尔?”戴维森震惊,以为自己听错了,慌忙起身,出去打电话。 打完电话,欣喜若狂地进来,却发现靠窗位置,早已没了堂溪梨的身影—— 第237章始乱终弃的渣男!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京市 时间倒退到一天前 午后的阳光和熙温暖,后天就是除夕,街道两边的商铺,绿化树,路灯上,都挂上了新年装饰物。 大大小小的彩色灯笼,缀有流苏的立体福字,缠绕树枝的氛围串灯,还有生肖吉祥物。 看起来年味儿十足,很是喜庆。 陈醉开着新提的劳斯莱斯,来机场接人,发现只有雍执序一人回来,很是惊讶,“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她呢?” 雍执序拉开车门,坐到后座,“她没来,有一个问题横在我们之间,陈醉,我需要你的配合……” 南池子大街 飞龙桥胡同 最深处的三进四合院里,‘咿咿呀呀’的唱戏声从戏园子里传来,水榭上,浓墨重彩的戏曲演员们正在唱穆桂英挂帅。 对面的亭子里,雍老爷子正捧着一个暖手炉,老神在在的听戏。 他的左侧手边,坐着雍鹤臣,叶倾梧夫妇。 右手边是刚从东北军区回来,军装还未卸下的雍鹤亭,也就是雍执序的父亲。 他是收到儿子带女朋友回家的消息,特意给自己调了假期回来的。 还有同调休的林穗英,为了见堂溪梨,她特意花了一上午时间,做了一个大方得体的造型,还换了一身显年轻的服饰。 戏唱到一半时,家里佣人来喊,“老爷子,少爷回来了。” 雍老爷子立即起身,整理了下身上的中山装,精神抖擞,脚下生风的往前院客厅走。 雍鹤亭挽着林穗英的手,紧随其后,雍鹤臣也牵着妻子的手,后面跟着。 几人一边吩咐佣人去拿备好的礼物,一边有说有笑,感叹终于盼到这一天。 只是当大家来到古香古色的会客厅,看到沙发上只有雍执序和陈醉时,脸上的笑上演了消失术。 走在最前面的老爷子,脚步都停下来,左看右看,前看后看,“人呢?” 雍执序喝着茶,若无其事,“分手了。” 几个长辈:“???” “分手了?”老爷子声调比平日高了不少,“为什么?” 是谁说没她不行,非她不可,还要他尊重并祝福。 现在他做好了尊重并祝福的准备,他却说分手了! 林穗英也是一头雾水,万分不解地看着儿子,“走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她又看向陈醉,用眼神询问他是否是真的。 陈醉点着头,表示是真的。 雍鹤亭也问,“小序,怎么回事?” 雍鹤臣和叶倾梧没问,但满眼疑惑,等待侄子的解释。 雍执序屏退了所有佣人,待长辈们都落座后,姿态散漫地坐在单人沙发上,用一种十分无所谓地口吻说:“她不孕,不能生,所以我不要她了……” 那模样,要多理所应当有多理所应当。 几个长辈听罢,纷纷愣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诧异地以为自己听错了。 陈醉低头,捂住了眼睛,已经预见一场混合双打,他默默祈祷:三哥你挺住…… 果不其然,片刻的死寂后,一贯从容不迫地林穗英站起,严厉地看着雍执序,“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听听。” 雍执序不慌不忙,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话音未落,林穗英一个箭步冲过来,甩了他一个耳光,疾言厉色,“女人又不是生孩子的工具,谈恋爱结婚也不是奔着以生孩子为的目的去的,你什么三观?” 雍执序毫不退缩地迎上她的目光,“既不能传宗接代,我要她干什么?” “你……”林穗英气的身子一晃,简直不敢相信,这样对女人具有压迫满是封建思想的话,是出自她儿子之口。 见小兔崽子把老婆气成这样,雍鹤亭一记重拳,打在雍执序脸上,“你把人家姑娘当成什么了?始乱终弃的渣男!” 他有些愤怒地看向老爷子,“爸,这就是您教养出来的好东西?” 雍鹤臣和叶倾梧也难以苟同雍执序的三观,同看着老爷子,那眼神仿佛在说:您怎么教育的孩子? 老爷子冤枉之极,这可不是他教的! 说实在的,他也十分震惊,他可以接受他们因感情不合而分手,但无法接受他的孙子,这样糟蹋人家姑娘。 “啪啪!”老爷子走到雍执序面前,奋起所有力气,咬牙切齿地甩了他两个大耳光,“不负责任的渣男,你令我感到恶心。” 一旁的陈醉,听到这清脆的巴掌声,身子一抖,头埋得更低了。 三哥你这招先发制人,以退为进,有点废脸啊,这不纯纯找打吗? 不过,他还是按照计划,配合起来,劝道:“别打了,你们打三哥干什么?要怪就怪堂溪梨不能生……”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林穗英狠狠推了一把,“一口一个不能生,你们算什么东西?谈恋爱是儿戏吗?你说不要就不要,雍执序,你这个无耻之徒,家门不幸!” “跪下!”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林穗英女士,第一次这般大发雷霆,抄起扫把就打,顺手还打了陈醉。 满屋子都是陈醉的‘嗷嗷’惨叫声。 雍晴方跟朋友逛完街回来,一进客厅,就看到雍执序跪在地上挨打。 她捂着嘴,万分惊讶,并来到叶倾梧身边,悄声问:“大妈,这怎么回事?三哥怎么挨打了呀?” “他挨打是活该……”叶倾梧把刚刚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说给她听。 雍晴方顿时就怒了,给林穗英加油助威,“二大妈加油,狠狠打这个渣男……” 事情已经够乱的了,还跑出来一个加油的,老爷子头疼不已,拍着沙发背怒喝一声,“林部长你住手!我们先跟这个兔崽子好好谈谈。” 气喘吁吁,发型都乱了的林穗英停了手,把扫把一扔,恨铁不成钢地踹了雍执序一脚,“给我好好说话,再敢口出狂言,我打死你!” 雍执序从地上起来,一言不发坐到沙发上。 众人也都再次落座。 气氛有些凝肃。 雍老爷子看着雍执序脸部一大块的淤青,嘴角都有血迹了,十分不满地看了雍鹤亭一眼。 这个当爹的,下手也忒重了些。 第238章 好一招以退为进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老爷子叹了口气,又白了雍执序一眼,“你挨打也是活该,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不孕又不是什么攻克不了的难题,以后你们结婚了可以做试管,你倒好,说分手就分手,怎能如此儿戏?” 训斥完,他摆着手,“赶紧打电话,给人家姑娘道歉?” 自小稳重的人,怎么突然间,变成这样,简直不可理喻。 雍执序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态度倔强,“道不了,医生说她试管也做不成,我跟她在一起,那就绝后了。” “试管也做不了?”雍老爷子震惊,“真的假的?” “真的,我跟她在一起,不会有孩子,香火要断了。” 老爷子一听,沉默了,试管都做不了,那确实…… 睨着他不说话,雍执序眼底闪着精光,不动声色瞥了陈醉一眼。 陈醉会意,开始了他的表演,“三哥,你一定要那么理智吗?你分明还喜欢她……” “喜欢又怎样?”雍执序面无表情打断他的话,“不能生孩子就是原罪。” 此话一出,彻底的惹恼了在场的三个女性。 尤其是林穗英。 她扶着沙发,怒不可遏,“你寡廉鲜耻,这些年的书算是白读了!” 更让她痛心疾首的是,他们是世人眼里的高知家庭,走在时代的先锋,家里男人却仍有这样顽固的旧思想。 这才是最悲哀的。 林穗英幽怨的目光落在老爷子身上,她把儿子托付于他,却教育成了这样。 再开口,她的声音变得铿锵有力,“我们林家,一门三代十七杰,有男有女,个个都是国之栋梁,家之骄子。” “我的二祖母,不能生养,却与二祖父举案齐眉,相濡以沫,把一生都贡献给了国家,直到现在,学术圈里都还流传着他们的佳话。” “我的堂嫂,一生无子,是受人敬仰的国士,桃李满天下,与堂兄携手几十年!” “不能生又怎样?女人又不是生孩子的机器,我们没有血没有肉没有思想吗?我们是没有感情的物件吗?” “我们差哪儿了?接受同样的教育,我们照样不逊色,生出一个刺向自己的刀,那才是悲哀!” “对!”叶倾梧也像是被触到什么逆鳞,义愤填膺地看着侄子和老爷子,掷地有声, “现在可不是旧社会了,女人也顶半边天,不能生有什么大不了的?生孩子是上天赋予女人的权利,不是义务。” “再说,女人不也没计较男人不能生孩子吗?凭什么女人就要遭受这些非议?我还说男人不能生孩子就是罪呢!” 雍晴方也开口,字字珠玑,“什么传宗接代,什么香火不香火,往大了想,这地球少了谁都照样转下去,百年后,黄土一柸,孤坟一座,最终都会被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 她抬眸,目光落在雍执序身上,“以不孕来定一个女人的罪,何其可笑!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让人恶心!” “时过境迁,谁会记得爱因斯坦有几个孩子,几个孙子?” “文明不是少了那么一个孩子,就传承不下去。” 雍晴方甚至有些失望,看向老爷子,“爷爷,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被骤然点名的老爷子胡子一抖,好赖话都让她们说完了,他说什么? 老爷子缄口不言。 雍晴方又问雍鹤臣和雍鹤亭,“大爷,二大爷,你们觉得呢?”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雍鹤臣说,他的妻子叶女士是文化先驱,他支持妻子的一切观点。 雍鹤亭沉默了几秒,而后对上雍执序的眼睛, “小序,你这样的思想,配不上人家姑娘,依我看分了也好,我们军中有的是思想觉悟高的青年才俊,作为补偿,我会给她介绍一个有担当的好男儿。” 雍执序:“……”(栓Q) 陈醉:[捂脸/憋笑/] 雍晴方:[捂嘴/憋笑/] 雍鹤亭没发现他们的异常,还在那里对雍鹤臣说:“大哥公司里,想必也有很多有丁克的才俊,你留意一下,人家姑娘莫名被渣,是我的错,是我没教育好孩子。” 雍鹤臣点点头,“行,我会留意的。” 老爷子看着事情演变成这样,心底五味杂陈,都对,她们说的都对。 可他还是觉得,有孩子,更圆满一些。 到老了,含饴弄孙,承欢膝下,享天伦之乐。 老爷子心里乱的很,起身往外走,给他一些时间,让他静静。 客厅里的其他长辈,也都不欢而散。 临走前,林穗英点着雍执序的脑袋,“以后别叫我妈,我就当没生过你!” “妈,谢谢你。”雍执序用极小的声音道。 林穗英一愣,错愕间捕捉到儿子眼底一闪而逝的狡黠。 这是? 似是想到什么,林部长瞬时间恍然大悟,他是故意的! 先走恶人的路,让恶人无路可走。 再搞对立,把堂溪梨塑造为受害者,她们站出来为受害者发声,成为他最有力的棋。 好一招以退为进。 倏地,林穗英笑了,儿子没长歪。 看来,不孕是真的。 林穗英不禁想到另一种可能性:若是他以商量之态跟他们说堂溪梨不孕,而他非她不娶,会怎样呢? 大概率还是会挨打,不过不是挨她的打,是老爷子的。 老爷子不重男轻女,也很尊重女性,然而身为一族之长,他自然希望选定的继承人有后嗣,把家族传承下去。 人都有私心,谁不想子孙绵延呢。 她也想,不过她觉得,两个相伴一生的人,只要相爱,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 好小子,挨那么多打,都没哼一声,看得出,是真的很喜欢堂溪梨。 算个男人。 林穗英没动声色,快步离开。 雍晴方和陈醉看着人都走了,两人击了一掌,雍晴方邀功,“怎么样三哥?我的发言是不是很精彩?” “精彩绝伦。”雍执序站起来,从兜里掏出一把限量版豪车的车钥匙,扔给她,“前几天刚提的。” 陈醉也用渴望的小眼神看着他,“三哥,我呢?” “你?”雍执序薄唇勾起,“你的任务还没完成,继续按计划进行。” 第239章 可他是渣男啊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春节为华国的农历新年,是民俗大节。 这期间,人们除旧布新,拜神祭祖,祈福辟邪,亲朋团圆,欢庆娱乐。 雍老爷子有三子一女,孙辈加起来六人。 往年,每逢春节,家里都热闹非凡。 可是今年,小辈们发现老爷子心事重重,似乎在为什么事烦恼。 还有雍执序,也整天魂不守舍。 问他吧,又不肯说。 林穗英也是着急啊,老爷子迟迟不肯表态,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眼看假期要尽,初五的时候,林穗英找到老爷子,想跟他谈一谈。 不料,还没开始谈呢,陈醉急匆匆跑进书房,“舅爷,二表婶,三哥他……” “怎么了?”老爷子心头一紧,“他怎么了?” 陈醉气喘吁吁,“他看破红尘,去了潭柘寺,准备出家了……” 出家啊……老爷子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等等! “又要出家?”老爷子拍桌跺脚,“他就会用这一招逼我就范!” 陈醉把一封信递给老爷子,“不是的舅爷,您看这个就明白了。” 老爷子没好气儿的夺过来,打开书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爷爷,当您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出家了,我不是在逼您妥协什么,是真的放下了。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您放心,我是本科硕士,这家出的很顺利,目前良好,祝您健康长寿,有缘自会相见。 孙儿敬辞。 老爷子:“……”(这个兔崽子!) 同看了信内容的林穗英,捂嘴,抿唇,憋笑憋得很痛苦。 看到老爷子拿眼斜她,林穗英马上换上一副伤心表情, “爸,我要跟您谈的就是这件事,序儿他昨晚跟我谈过了,他已经放下所有,决定皈依佛门,我尊重他……” “你也胡闹!” 老爷子愤愤瞪她一眼。 他只是想等过完年,小辈们都高高兴兴的走了,亲自押着这个渣男去给堂溪梨道个歉,没想到狗东西居然出家了。 老爷子心塞不已,后槽牙咬了又咬,“你有堂溪小姐的电话吗?” 陈醉点头,“有啊,怎么了?” “手机拿来。” —— 马来西亚的上空,堂溪梨一身宇航级迷彩服,头戴通讯设备,驾驶着黑色战机,在五千米的高空试飞。 这是grobe日前研发的新型超音速隐形战机JW-23。 与之前的MR-30不一样,这款形似蝠鲼,无尾飞翼气动布局,双垂直起降,科幻外表,别具一格。 载弹量也是目前垂直起降战机中最高的。 MR-30已经投入量产,这款目前还要做更精密的调整。 试飞结束,堂溪梨把一应飞行记录发给研发此战机的设计师,然后决定准备回槟岛了。 这个时候,接到陈醉的电话。 此时通讯与电台还连接着,她直接在中控按下接听键。 电台里,传来老爷子的声音,“堂溪小姐,我是雍执序的爷爷。” 堂溪梨眉梢微微一挑,“雍老先生,您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么?” “堂溪小姐,关于小序那个混球对你造成的伤害,我感到十分抱歉。” 伤害?堂溪梨小鹿眸闪了闪,什么意思? 闹哪出? 她以不变应万变,说了一句,“好说。” 老爷子眼睛一亮,听小姑娘的语气,好像并未责怪小序。 他都那样了,她居然不生气。 顿时,老爷子心里更加惭愧了,不孕又不是她的错,那个混账东西在高傲什么? 把孩子教育成这样,他真的无颜面对。 “堂溪小姐。”老爷子厚着脸皮问,“你还喜欢那个孽障吗?” 孽障?堂溪梨更加疑惑了,一会儿混球,一会儿孽障,他做了什么,让老爷子这般深恶痛绝? 也不提前跟她通个气,她该怎么回答啊? 堂溪梨沉默着,一时不知该如何配合。 然而在老爷子这里,沉默就相当于默认,他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喜欢就好,还喜欢就好。” 堂溪梨迟疑着开口,“雍老先生……” “堂溪小姐别说了,我懂,我都懂,你放心,就算那个渣男出家了,我也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出家?”堂溪梨越来越不懂了。 怎么出家了? 难道是想用出家的手段,逼迫老爷子同意? 还是说他的家人不同意,万念俱灰,堕入空门了? 老爷子眼底闪着狐狸一样的精光,继续说:“是啊,他出家了,堂溪小姐,你还要他吗?” 不等堂溪梨回答,老爷子就跟推销产品似的,积极又讨好, “其实他还是喜欢你的,三观不正没关系,咱们给他掰正,死渣男不听话,那就打到他听话为止,其实也没那么差劲的是吧,你看,他会做饭,会疼人,有礼貌,长得也勉强能看是吧……” 老爷子说着说着就心虚了,长得好看有个鸟用,三观不正的下头男,白给都不要! 他这样极力撮合,是不是在害人家姑娘啊? 瞬时,老爷子愧疚起来,他这是在干什么,把人家姑娘往火坑里推吗? 不行,这种昧良心的事不能做。 下头男不配。 “堂溪小姐,其实我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男人不能只看表面,还是要考验一下品行,像雍执序那样的渣男,不要也罢。” 堂溪梨:“???” 这弯儿转的…… 三哥到底做了什么,让老爷子这样嫉恶如仇,又对她百般愧疚? 难道,他反其道而行,以她不孕为借口,渣了她? 所以他是渣男,她是受害者? 想到这种可能性,堂溪梨扬唇,她说:“我要。” “嗯?”老爷子惊讶,“可他是渣男啊。” 堂溪梨抿了抿唇,嘴角有些难以压制,“没事,打几顿就好了。” 她撩起眼皮,在中控拉了地图,看了一眼实时数据,“雍老先生,我现在距离京市4700公里,一个半小时能到,不过想跟您申请一下航线,我开战机去。” “开……战机?”老爷子震惊,“你还会开战机?你还有什么身份?” 第240章 她真的,他哭死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堂溪梨轻描淡写,“没什么身份,闲着无聊开着玩儿罢了。” “开战机玩儿?” 老爷子警惕起来,“你该不会是敌特吧?” “呵呵呵……”堂溪梨低低的笑了,“雍老先生,我可不是什么敌特哦,我家是造战机潜水艇军火的,与华国有着密切的合作关系,是友军呢。” 家里造战机!?潜水艇?!军火?! 老爷子捂住手机问陈醉,“她说的是真的?” 陈醉点头,“真的,军事方面的她家都造,倍儿牛逼。” 老爷子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一瞬的惊讶过后,他淡定下来, “行,给你开专属航线,报备一下你的战机型号,最好有照片。” “好。” 挂掉电话后,堂溪梨把JW-23的型号和照片发了过去。 陈醉放大照片一看,“vocal,市面上好像没见过这种战机……” 老爷子拿起眼镜,仔细一看,“确实没见过。” 他马上给空军部打电话,报备JW-23入境一事。 不报备的话,战机进入华国境内,指定是要被击落的。 换成第二个人,都无法给她这样在几分钟内申请下来航线。 做完这一切后,老爷子又给京畿空军上将打电话,要他去潭柘寺,这种没见过的战机,得让小子们都瞧瞧。 家里的小辈们听说雍执序去了潭柘寺出家,都惊呆了,大年初五,全家一个不少,乌泱泱的赶去了西郊潭柘寺。 而堂溪梨,根据陈醉发来的地址,定了位,一个优美的弧线转弯,提速至2.5马赫,飞至2.6万米高空,从南海空域,一路绿灯,朝京市飞去。 —— 潭柘寺位于京市门头沟区东南部的潭柘山麓,整座古刹背倚宝珠峰,坐北朝南,香火鼎盛。 雍家人来到时,一身冲锋衣的雍执序,正跪于大雄宝殿的蒲团上,双手合十,表情虔诚。 他的身边,披着红色袈裟的住持,正敲着木鱼诵经。 临近中午,微暖的阳光洒在大雄宝殿的门前,映的整座大殿更加巍峨庄严。 雍老爷子一看雍执序还没剃度,狠狠松了口气,还好,还来得及。 他咬了咬牙,上去就想把渣男踹倒,但考虑到这里是佛门净地,龇牙咧嘴的又把脚收了回来,笑着跟方丈打招呼,“慧明大师…” 慧明起身,双手合十,微笑着与雍家人见礼。 雍家小辈里最小的女孩,柏思嘉,绕过众人,来到雍执序身边问,“三哥你真要出家啊?为什么?” 雍执序笑而不语。 就在这时,一阵“隆隆”轰鸣声忽地从上方传来,好像飞机的声音。 老爷子眼睛一亮,马上转身出来,仰头看向天空。 就看到一架长约16米,翼展35米的黑色战机,悬浮在山门外的百米高空处。 圆润的高科技外形,恍如外星飞碟。 推力产生的旋风气流,吹得周遭绿植树木翻涌如浪,古寺各个庭院里的和尚们纷纷出来查看。 带着一支小队,快到潭柘寺的京畿空军上校李铭,举着望远镜观察那架悬浮的蝠鲼形战机,眼底放着光,垂直起落式战机,18武器挂载点,超音速隐形,太美了。 不知开起来怎么样。 他火速往山上赶。 堂溪梨在寺外找了一处空地,缓缓降落,今日大年初五,都在家里过年,来寺里上香的人并不多,零星那么几分,发现有‘飞碟’,全都举着手机拍。 不过很快被陈醉用钱买下,并删掉了照片。 堂溪梨从战机上下来,迈着矫健的步伐,径直来到大雄宝殿外的庭院里。 女子一身合身的MTP全地形迷彩服,多功能宽腰带勾勒出纤瘦腰线,脚踩黑靴,挺拔若松。 整齐的一刀切短发被寒风吹起,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衬得她越发清冷从容,飒如流星。 雍家的小辈们都看呆了。 柏思嘉:“我去,这谁?好帅,这神态,这气场,感觉她一个人能干翻一个连。” 林穗英也是满眼撼然,上次在朝华书院远远看过那么两眼,当时她红绸蒙眼,挥着一把唐横刀削苹果,身手了得。 现在穿着这么一身迷彩服,更是英姿焕发,威风凛凛。 儿子上辈子烧高香了吧? 这是堂溪梨第一次与雍家人见面。 一眼望过去,十几口,除却雍老爷子和电视上常见的林穗英,其他的,一个不认识。 哦不,还有一个。 “Evelyn女士?”人群里,雍鹤臣看清来人后,惊讶的拔高了声音。 这不是年前跟她太空酒店合作的董事长么? 老爷子雍雪羡回头看大儿子,“你认识她?” 雍鹤臣点头,“她就是grobe军工集团的董事长!!” “……”老爷子胡子一抖,这么说,她的确是他们华国的合作商。 心绪剧烈翻涌,老爷子此刻的心情,已不能用震惊来形容。 未退休前,他还赞赏过grobe军工集团的领导者,慧眼独具,发展太空高科技,不惧M国打压,与华国建立合作关系。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英明的领导者,居然是他孙子的女友。 所以雍执序那个渣男到底在骄傲什么? 这样雄才大略的天才,他怎么好意思嫌弃人家? 最让老爷子无地自容的是,哪怕他那个不孝的孙子都渣了她了,她还是要他。 她真的,他哭死。 惭愧啊…… 堂溪梨并不知道老爷子的内心戏如此丰富,听到雍鹤臣喊她的名字,微微颔首,从容不迫地打招呼,“雍先生中午好。” 说完,她在雍老爷子面前站定,伸出右手,“雍老先生,初次见面,幸会。” 声音若淙淙泉水,不疾不徐。 女孩亦没有半点初次见家长的紧张局促,举手投足都落落大方,像是一把封在鞘里的利剑,尽管锋芒内敛,但仍遮不住一身光彩气度。 雍老爷子握住她的手,满眼的欣赏,激动不已,“原来,你就是那个胆色过人的年轻人。” 第241章 要出家就让他出吧,渣男不配!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您过奖了。”堂溪梨彬彬有礼回应一声。 短暂的握过手后,她来到林穗英面前,“林部长您好,晚辈堂溪梨,久仰。” 林穗英紧紧握住堂溪梨的手,笑开了花,“没想到我们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很抱歉堂溪小姐。” 她热情慈爱的拉着她的手,“来,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小序的大伯雍鹤臣先生,这位是小序的大伯母叶倾梧女士,华清大学的哲学教授。” “这位是小序的三叔,雍鹤璋,量子学专家,这是他的三婶花有容女士,国家博物馆馆长。” “这位是小序的姑姑雍鹤灵女士,驻南海海军上将,这位是小序的姑父,柏瞻淇导演。” 堂溪梨一一打照面,言行举止,沉着得体。 介绍完长辈,林穗英又指着晚辈,“这是小序的大哥雍执越,小序的二姐雍晴雪,老四雍晴方,老五雍执宴,这是……” 柏思嘉撞开雍晴方,挤到堂溪梨面前,笑得甜如, “堂溪姐姐,我叫柏思嘉,是他们的表妹。” “你好。”堂溪梨懂了,雍家应该是没分家,一堂兄弟姐妹就那么排下来,雍执序是小辈中第三个出生的,所以就算是父母唯一的孩子,也得排第三。 而这个柏思嘉,很明显,是雍执序姑姑的女儿。 这一圈儿认识过后,老爷子从警卫员老郑的手中接过一个手提袋,来到堂溪梨面前。 手提袋拿开,是一个扁方形的檀木盒子,老爷子小心翼翼打开,里面柔软的丝绒中,上躺着一支华丽复古的金色珐琅项圈,吊坠是用一整块成色极好的紫罗兰翡翠雕刻而成的如意锁。 样式简约大方,价值不菲。 那渣男说堂溪梨喜欢华国文化,所以老爷子选了这样一件极具华国古文化特色的项圈送她。 这件也是他的妻子,袁满女士的嫁妆之一。 “孩子,初次见面,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堂溪梨对上老爷子热切又期盼的目光,莞尔一笑,接过来,“好,多谢老先生。” 姿态不扭捏,不怯场。 老爷子高兴的直点头,“好好好。” 林穗英也从雍晴方手里接过一个很大的礼品袋,里面是一个精致的纸盒。 盒子里,叠着一条华美的白色缂丝工艺马面裙,裙摆是磅礴大气的群青色千里江山图。 裙子一旁,还有一组极其精致的玉组环佩。 “堂溪小姐,小序说你喜欢马面裙,不知道这个花纹你喜欢不喜欢。” 堂溪梨接过来,“我很喜欢,林部长有心了。” 接下来就是送礼物环节,雍家的其他人也都送上自己备的礼物,全都是华国的文化遗产,各种珍稀之物,有真迹古画,珍品瓷器,已不能用价值来衡量。 来的虽然匆忙了些,但该有的礼数一定要有,绝不能失礼,这是老爷子下的令。 不大会儿,堂溪梨手上就装不下了,第一次体会到盛情难却这个词。 他们都好热情,她很不习惯。 老爷子看她拿不动了,吩咐老郑,“小郑啊,把这些搬到她的飞机上去。” “好的老爷子。”老郑带着两个特种兵,把礼物搬走。 老爷子抬头看了一眼太阳,正午了,他和蔼的看着堂溪梨,“孩子,饿不饿?不如回家里吃个午饭?” 堂溪梨想拒绝来着,这个时候肚子咕咕响了起来,她眨了下眼睛,“恭敬不如从命。” 一行人有说有笑,簇拥着往大门走。 还跪在佛前的雍执序:“……” (他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不是来阻止他出家的吗?) 好在还有陈醉想着他,陈醉拉住老爷子说:“舅爷,三哥还在里面呢。” 老爷子遥遥瞥了一眼雍执序,嗤之以鼻,“要出家就让他出吧,渣男不配!” 下一秒,他握住陈醉的手,将他扯到堂溪梨面前,“孩子,你看陈醉怎么样?这小子是浪荡了一点儿,但没什么心眼儿,你考虑考虑?” “啊?”陈醉慌忙摆手,“不不不……” 他可不敢。 这时,里面的雍执序终于装不下去了,起身来到院子里,幽怨喊了一声,“爷爷——” 雍老爷子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哟,穗英啊,那是谁啊?胡乱攀亲戚。” 林穗英抿唇,“不认识,我们走吧。” 堂溪梨看着被‘逐出’家门的可怜男人,咬了下唇,压着笑意。 “嘿…”她喊,“雍执序,出家,还是选我?” 雍执序的心都快飞她身上了,但面上还维持着自己的渣男人设,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林穗英心神一动,站出来道:“别勉强,你要想清楚了,选择堂溪小姐,以后就要一心一意,不允许再拿不孕说事儿,敢说一个字,你爷爷就会打死你。” 老爷子眉头一跳,怎么扯他身上了? 环顾一周,看着大家都等他表态,他心一横,“没错,你想好了,要么出家,要么选她,丑话先说在前头,以后若敢拿不孕说事儿,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雍执序抬头,看向天空,一双漂亮的凤眸,在他们看不到的角度里,流光溢彩,潋滟生辉。 再低头时,他脸上换了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忸怩着来到堂溪梨面前,“那我选你吧,谁让我还是喜欢你……” 话音落下,响起小辈们的欢呼声。 一众长辈也是欣慰开心。 林穗英睨了一眼雍执序,小兔崽子,这下得偿所愿了吧。 既为心爱之人赢得了尊重,又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真是八百个心眼子啊。 一家人浩浩荡荡出了潭柘寺。 外面,停战机的小广场上,JW—23已经被李明上将和他的小队给包围。 一行人目光炙热的看着战机,尤其是李明,满身透着跃跃欲试的兴奋。 看到雍老爷子,他走过来,板板正正行了一个军礼,略有些激动,“老先生,这架战机,是谁的?” 老爷子自豪的指着堂溪梨,“是grobe军工集团董事长堂溪梨女士的。” 李明看向堂溪梨,见她一身迷彩服,英姿飒爽,眼中露出欣赏,“堂溪梨女士,战机不错。” 堂溪梨把开舱门的遥控抛给他,“不如开一圈试试?” 第242章 准备好来到我的世界了么?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李明受宠若惊,“这……可以吗?” 虽然是问着的,但手上却没客气,转手把遥控扔给了手底下最优秀的飞行员,“你来开。” “是。”飞行员兴奋地整个人都要冒泡了,麻溜的拉开爬上舷梯,钻入驾驶舱。 “轰——”双涡轮推动器燃烧起来,周围草木开始浪花般摆动。 下一刻,战机旱地拔葱,来到虚空,炫技般360度旋转着朝京市上空飞去。 老爷子笑,“还是个显眼包,哈哈哈……” 陈醉惊奇,“舅爷,您10G冲浪啊?” 老郑吐槽,“可别提了,老爷子经常晚上偷偷刷手机,最近还自学成才,学会了跳科目三……” 老爷子老脸一红,“胡说八道什么。” 众人忍俊不禁,柏思嘉更是调侃,“姥爷,回去给我们跳个科目三呗,哈哈哈……” —— 大年初五的傍晚,最后一缕霞光被夜幕笼罩。 灯火齐明,雍家三进三出的四合院里,前所未有的热闹。 阵阵菜香从厨房传出来,佣人们忙的热火朝天,终于在6点半之前,做好了丰盛的晚宴。 前天回部队的雍鹤亭,得到消息后,搭乘别人的顺风机往家赶,并在开饭前回到家里。 “孩子,这是小序的父亲雍鹤亭,他是东北军区的总司令,不过在家里,叫他伯父就好。” 林穗英热切的给堂溪梨做着介绍,说出职位也不是要拿强权压人,而是让她对这个家有更深入的了解。 雍鹤亭打量着堂溪梨。 此时的她已经换下了那身迷彩服,穿了简单的白色针织套装,头戴红色贝雷帽,化了薄薄的妆面,看起来精致时尚,宛如一捧白梅花。 “伯父您好。”堂溪梨打招呼。 雍鹤亭惊奇地看着她,“孩子我见过你,六年前你救过我。” 堂溪梨端看着他,一时想不起来。 雍鹤亭解释,“六年前,联合国,312爆炸现场,我被困在电梯里。” “哦……”堂溪梨想起来了。 当时她接到的任务营救一位俄国的政客,她到处找不到,便去了电梯那里找。 费尽全力撬开电梯后,发现没有她要找的人,便快速离开了。 没想到…… 林穗英一拍手,“原来还有这样的渊源,真是缘分。” 老爷子也惊讶极了,“无巧不成书,走吧,晚饭好了,我们吃饭。” 整整齐齐15口,外加一个堂溪梨,来到大宴厅,各自落座。 老爷子把堂溪梨安排在了他的身边,“孩子,我知道你有今天的成就不容易,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这个词,让堂溪梨有些陌生。 坐于另一边的林穗英,握住堂溪梨的手,“以后若序儿欺负你,你就告诉伯母,我来收拾他,不过……” 林穗英轻轻拥住堂溪梨,“想来不会,他真的很喜欢你,我这个做母亲的感受得到。” 闻言,堂溪梨怔了怔,瞥向坐于对面,家庭地位一落千丈的男人,脸颊微热。 老爷子站起来,先说了一些欢迎堂溪梨的话,又说了一些祝酒词,晚宴正式开始。 所有人有说有笑,气氛温馨而热烈。 他们字字句句照顾着她的感受,努力地把她融入进去。 灯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笑容好像会发光。 堂溪梨一生所见,皆是黑暗,卑劣的人性,血腥的杀戮,腐朽的罪恶,样样不见阳光。 从不知道,原来人间的烟火,这样好看。 一顿饭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才散,长辈们因为堂溪梨的存在,都没怎么喝酒,怕失了礼数。 几个小辈倒是吆五喝六的喝,个个都喝高了被佣人背下去的。 老爷子虽然没醉,但脚步浮了,他来到堂溪梨面前,红光满面地递给她一根藤鞭, “孩子,管教渣男要从每时每刻做起,这是爷爷送你的第二份礼物,收好了。” 说罢,老爷子俏皮的学着年轻人wink了下,然后由老郑扶着离开了。 雍鹤亭看了看那根藤鞭,又看了看喝得趴在饭桌上不省人事的雍执序,没理,扶着醉醺醺的林部长离开。 待人都离开,四下无人后,堂溪梨拿藤鞭捅了捅男人腰窝,“别装了,人都走了。” 男人直起身,微红的俊脸浮着几道被压褶的红痕,眼里哪有半分醉意。 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了藤鞭一头,慢条斯理随着堂溪梨的力道起身。 高大的身躯逼近,挟裹着酒香的热气喷洒在女孩脸上。 下一秒,一个温热轻柔的吻落在了她的颊畔,男人贴着她的耳低语,“Evelyn女士,轻舟已过万重山。” 堂溪梨捧住他的脸,奖励般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雍先生,我以你为荣。” 雍执序盯着她的唇,喉结一滚,“我们回朝华书院?” 得到某种暗示的堂溪梨,嘴角翘了翘,“走…” —— 超跑穿过长安街,于十几分钟后停在朝华书院的门口。 堂溪梨打开车门,脚还没落地,就被男人以考拉抱的姿势抱起,大步流星进了别墅。 她被男人按在了沙发上,迫不及待地吻,铺天盖地落下来。 静谧的别墅里,只有缠缠绵绵的接吻声,暧昧极了。 堂溪梨美眸迷蒙,伸手将男人的冲锋外套剥下来,扔到一边去,随后,她热情而狂野的脱掉了自己的衣物,只剩贴身内衣。 “冷不冷?”男人结束了吻,将她抱起,来到楼上浴室。 水温刚刚好的热水从花洒里喷出,落在两人身上,雪白的肌肤落了水珠,红色的彼岸花,如沾了露水,别样的艳娆妩媚。 雍执序心神一荡,捧着她的脸,再度吻住了她。 这个吻,糅合了几日不见的思念,汹涌而猛烈。 一点点雕琢着堂溪梨的每一寸肌肤。 她仰着头,感受到他烈火一样的吻逐步向下,一点点浸透她的灵魂,拉着她一起沉入野欲的渊海。 …… 记不清做了多少次,从浴室到沙发,从沙发到床上,从床上到落地窗。 二楼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了疯狂的痕迹。 一直快到天亮,堂溪梨嗓子哑了,男人才餍足收手,临睡前还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时候写新的?” 堂溪梨一头雾水,不过太困了,就没深究。 再醒来时,已是下午两点。 冬日的骄阳透着淡淡的暖意,堂溪梨从被子里伸出光溜溜的胳膊,拍了拍身边男人,“我没衣服,你起来去对门拿衣服。” 18号别墅里有她的衣服。 “不用。” 雍执序披上睡袍,随意系了一下,拉开了房间衣柜的门,只见衣柜里,满满当当都是挂着吊牌的女款新衣服,什么颜色都有。 “这是我年前给你买的,来试试。” 堂溪梨光着身子下来,走到衣柜前,拨了拨一排衣服,各种她尺码的套装,还有内衣,鞋袜,准备的很齐全。 她随手拿了一套内衣,就这样当着男人的面穿。 无边春色惹得雍执序凤眸灼热,起了反应,嗓音涔出一缕动情的哑意,“漾漾,你这样我会受不了的。” 堂溪梨朝男人某处看过去,穿了一半的内裤脱下,跳到了男人身上,攀着他精瘦的腰,撩开他的睡袍。 热意相抵,严丝合缝。 堂溪梨勾着男人的脖颈,吻上他的唇…… …… 傍晚时分,雍执序带着堂溪梨回老宅吃晚饭。 晚饭过后,堂溪梨与雍家人告别,再过几天是集团一年一度的高层大会,她要回去准备一下。 离开前,李明上将突然来访,“堂溪女士,你这个战机可以卖我们二十架吗?” 上舷梯的堂溪梨脚步一顿,“可以,不过得等等,等性能稳定才能投入量产。” “好,等堂溪女士的消息。” 堂溪梨钻入驾驶舱,戴好头盔,调好所有装置,而后看向后舱已换好迷彩服的男人,红唇勾起,明媚恣意,“雍先生,准备好来到我的世界了么?” “嗡——”战机起飞,在雍家人相送的目光中,跃入高空,飞向马来西亚—— 第243章 高层大会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七天后,是grobe军工集团一年一度的高层大会。 槟岛 月亮殿二楼的千平大会议室里,一片宁静。 会议召开时间是晚上8点,然而现在7:55了,却无一人前来。 雍执序看着主位上翻看着财务报表,气定神闲的堂溪梨,有些好奇, 为什么会议要晚上开,为什么现在不见半个人影,是要卡着点儿来么? 7:58的时候,简秘书送进来一份文件,又在堂溪梨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出去,并从外面把会议室的大门给锁上了。 此举令雍执序更加不解,“怎么锁门了?不开会了?” “待会儿你就明白了。”堂溪梨笑得神秘。 墙上的秒针一圈圈转着,时间来到8点整,二十多米长的椭圆形会议桌对面,弧形大屏幕忽地自动亮起。 同时,那些摆放整齐,空荡荡的座位上,先是出现一片雪花般的光点,而后汇聚成一个个3D全息投影影像。 这些实时影像有男有女,有欧美面孔,黑人面孔,还有亚洲面孔,约莫八九十个,个个西装革履,神色严肃。 望着这些凭空出现的影像,雍执序一下明白了,这是一场虚拟会议。 原来如此,怪不得没人来。 他想过高层纪律严明,会卡点来,却不想是这样的。 可是,为什么是虚拟? 不是真人会议开不起,而是虚拟更有性价比么? 雍执序侧头,目光从每一位全息影像的脸上一一扫过,越看,眼底的惊讶就越深。 因为,他发现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 斜对面那个头顶一块布的年轻男人,就是上次在华尔街博览会,想跟堂溪梨买粉钻的迪拜小王子。 自己右手边这位,是前两天从新闻上见过的,M国曼哈顿的巴洛特上将。 还有对面紧挨着的那两个,一个是大马的副总理,一个是泰国的侯爵,再往右,是东亚几国高官。 还有很多人物,都在国际新闻上见过。 不仅如此,十大财团中的米歇尔家族和费罗伊家族,也在其中。 雍执序预想过grobe高层不一般,却不想,竟是各国的内阁政要与社会名流! 也就在他震惊之际,会议桌最末尾的座位,缓缓凭空汇聚出一人。 男人穿着黑色印花衬衫,领口半敞,指间夹着一支烟,散漫而不羁,“Evelyn,晚上好,好久不见。” 雍执序眸光一顿,韩颂! 他竟也是grobe的高层。 这个时候,韩颂也注意到了雍执序,先是一愣,接着翻了一个白眼。 虽然决定放下了,但不代表没有感情了,乍然看到雍执序,韩颂依然觉得很不顺眼呢。 收到他白眼的雍执序,有些无语,没有理会他。 有了韩颂带头,会议室里的其他高层也纷纷开口问好,“Evelyn,晚上好,好久不见。” 堂溪梨站起,脸上挂着丝毫不怯场的淡笑,“诸位,晚上好,今晚是我们grobe集团一年一度的大会,在会议开始前,首先,容我给大家介绍我们的新成员。” 她伸手,指向戴维森,“这位是戴维森杜邦先生,持有集团0.5%的股份,这位是雍执序先生,持有集团1%的股份,让我们欢迎二位的加入。” “哗——”会议室里响起一阵掌声。 戴维森经常上财经新闻,在场不少人认得他,而雍执序,除了戴维森和韩颂,就只有迪拜小王子认出了他,“你不是上次博览会那个副会长吗?” 雍执序用英语打招呼,“卡尔王子,晚上好。” “你好你好……”卡尔打量着雍执序,又看了看堂溪梨,上次见Evelyn,他隐约察觉Evelyn跟这个男人关系不一般。 现在瞅着,还是觉得不一般。 1%的股份……跟他持有的一样多,他也投了一千亿? 事实上没有那么多。 几天前,雍执序结算个人资产,这些年搞副业,挣了八百多亿美金。 虽然于堂溪梨而言,九牛一毛,不过,态度要有,跟她回马来西亚的当晚,雍执序就把所有资产都上交了。 人家别的好男人都这么做,他也要这么做。 他要把他的所有,都给她。 只是让雍执序觉得挫败的是,不管他怎么给,堂溪梨都不要。 最后,堂溪梨被缠的没办法了,便把这八百多亿入了股,于是,他就这么猝不及防成了grobe集团的股东。 直到此刻,雍执序才发现,不是谁都有资格成为grobe的股东的,哪怕股份最少,只有0.3%的韩颂,都在全世界毒pin市场,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边,介绍完新成员后,会议正式开始,堂溪梨拿着遥控,打开PPT,开始总结过去一年的报告。 这些本该是行政部门的工作,但因为高层人员身份的特殊性,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报告每年都由堂溪梨亲力亲为。 简单总结完后,堂溪梨又调出新的一年的总企划案,给各个分公司未来的发展路线做出明确指示。 其实这些高层们,基本上只是分钱的,没有什么实权,只有那么零星几个担任着重要职务。 堂溪梨占有集团52%的股份,有绝对的控股权,每一个决策,都无人置喙。 前几年的时候,高层人少,堂溪梨年少,所提出策略尚不是那么成熟缜密,老一辈的高层们还能给出一些建议。 但随着高层越来越多,年少的领导者,也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长成了不需要他们再操心指点的样子。 以前是他们扶着幼狼往前走,现在是雄狮拖着他们往天上飞。 曾经,有人想过夺权,把集团据为己有。 然而不要看这个领导年纪小,手段却极其狠辣,谁敢妄动,她就曝光谁搞副业的证据,背叛者名誉扫地,家破人亡。 蠢蠢欲动过后,大家都躺平了。 只要他们不背叛,每年就有花不完的钱,互利互惠,何乐而不为。 这就是grobe能成为全球最大军事集团的秘笈。 说白了,就是人脉够硬。 第244章 清理内奸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晚上10点,会议接近尾声。 堂溪梨喝了一口雍执序递来的水,然后拿起面前的档案袋。 她举着档案袋,眼神冰冷,“太空酒店计划,我三令五申,不允许任何人透露出去,然而还是有人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听罢,众人哗然。 “Evelyn,是谁泄露了?”卡尔问。 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的问。 堂溪梨犀利的目光扫视着所有人,最后定格在一个不怎么起眼的男人身上,是中东某个小国的总理,名叫布尔汗。 “布尔汗,不解释解释为什么M国内阁会知道太空酒店计划么?” 不仅知道,M方前些时日的制裁案,她调查过后,发现也是针对酒店计划而实施的打压。 现在制裁虽然撤销了,但暗里,M方那边,暗里加大了对grobe集团的打压力度。 她就说,仅凭艾维斯,怎么能说动M政客,全力制裁她呢。 原来背后有着这样的阴谋。 被骤然点到名的布尔汗,心中一跳,脸上闪过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笑着说:“Evelyn,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是吗?”堂溪梨冷笑一声,随后把档案袋的里证据,录音,监控视频,以及拍到的布尔汗与M政客秘密见面的照片。 “看看这是什么吧……”她手一挥,照片落了满会议桌。 紧接着,大屏幕播放起监控视频,两边墙壁上挂着的音响设备,也响起布尔汗与M政客的谈话内容。 铁证如山,抵赖不得。 远在中东某个别墅的布尔汗,额头上出了一层大汗,他竭力保持着冷静,用不得已的语气道:“Evelyn,他们抓了我的家人,我身不由己,你给我一次机会……” “给你机会啊……”堂溪梨轻声一笑,抬眸看着他,眼底满是凉薄冷漠,“布尔汗,你跟了我三年,我的为人你还不了解么?” 布尔汗脸色一白,她的为人,他当然了解。 对待背叛者,零容忍。 一旦发现,等于死刑。 没有任何犹豫,甚至全息投影都没关,布尔汗转身就走,他要带着家人远走高飞。 然而他刚打开书房的门,脑门就被冰冷的枪口抵住了。 克莱尔吹了一个口哨,“去哪儿?” “呜呜……”克莱尔后方的楼下传来一阵哭声,布尔汗垂眸一看,挑空下的一楼,他的妻子和两个未成年的孩子,被几个人用枪控制着。 “放了他们……”布尔汗又来到书桌前,对着屏幕上的堂溪梨哀求。 会议室里,再度出现布尔汗的投影。 堂溪梨睨了他一眼,云淡风轻的说着:“我从不养痈为患呢,拜拜了布尔汗。” “嘭!”一道枪响,震彻会议室。 紧接着,远远又响起三道枪响,枪响过后,克莱尔的投影出现在会议室里,她看着堂溪梨,“Evelyn,任务已完成。” “记得把所有痕迹都清理干净。” “是。” 影像消失,会议室里一片寂静,众人心存侥幸,幸而不是他们。 解决完这一事情后,会议解散,投影如灯灭,一个一个消失。 最后,只剩韩颂。 他凝视着堂溪梨,似是有什么话想说。 察觉到他还没下线,雍执序回头,口吻不冷不热,“你怎么还不走?” 韩颂看都没看他,深情的望着整理文件的堂溪梨,“Evelyn,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如果你想说废话,那还是别说了。”堂溪梨起身。 韩颂也站起来,“不是,不是废话,Evelyn,我只是想跟你说,祝你幸福,如果他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闻言,堂溪梨有些意外,“吃错药了?” “呵……”韩颂自嘲一笑,“我能怎么办?打又打不过你,又得不到你的心,我只能放下,Evelyn,以后不必见我如洪水猛兽了,我真的放下了。” 听着他真诚的话,堂溪梨不咸不淡,“但愿你说到做到。” 韩颂点着头,“Evelyn,我会做到的,但如果有一天,他负了你,你考虑考虑我怎么样?” 听不下去的雍执序,忍不住出声打断他,“只要我活着一日,韩先生就不会有这个机会,死了这条心吧。” 韩颂非常不满地瞥了他一眼,“我和Evelyn谈话,轮得到你这个后来者插嘴?” “……”雍执序懒得再理会他,转身,随着堂溪梨往外走。 堂溪梨打开会议室的大门,出门前,回头看了韩颂一眼,“就算他负了我,我也不会考虑你。” 不心动的人,大概率永远不会心动。 而且,说的好像她离开男人就活不下去似得。 如果有一天,雍执序真的负了她,她便扔了,独自前行。 星辰大海,广袤天地,总要留下波澜壮阔的一笔。 脚步声渐行渐远,韩颂看着空荡荡的会议室,半晌,笑了笑,“好,我知道了,Evelyn,你和他,要幸福……” —— 月色如霜,洒在荡漾的海面上,将夜幕点缀的如诗如画。 阵阵花香,飘进卧室里。 雍执序端了一碗煎好的中药,放到床头柜上,“漾漾,吃药了。” 闻着药味,堂溪梨往被窝里一滑,盖住了头,“漾漾不在,睡了。” 看着决策几百亿单子都能云淡风轻处之的女孩,独独怕吃药,雍执序摇头一笑,把汤药放在床头柜上,掀被上床,把人抓起来,桎梏在怀里。 “乖宝宝,喝中药要坚持,你看喝了这些天,手脚冰凉的情况不是得到改善了么?” 堂溪梨苦着一张脸,看着药,有点想吐,“还有多少包?” 雍执序端起药,把碗沿递到她唇边,哄着她,“没几包了,听话,乖乖喝。” “哎……”堂溪梨叹了口气,张开嘴,皱着眉,咬牙喝了下去。 喝完,嘴里立即被塞了一颗奶糖,男人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漾漾好棒。” 堂溪梨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嚼着糖,待苦味没有了,便把糖吐了,重新刷了个牙,然后回到床上。 温热的大手穿过她的脖颈,男人将她拥入怀中,拍着她的背,“漾漾,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第245章 我们去外面的世界走走?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堂溪梨在他怀中寻了舒服的位置,“你问。” “你是如何搞定那么多政客的?”这一点,他真的很好奇。 堂溪梨戏谑,“怎么,想取经?” 雍执序亲了亲她的眼睛,不置可否。 堂溪梨弯唇,“其实很简单,最开始是打时间差,我找到政客A,告诉他我的公司有前景,他欣赏的B已经入股,随后我又找到贪婪成性的C,抛出白给股份的诱饵,告诉他A已经入股,于是,我有了第一个股东。” “我又找到A,把C的入股书,换成B的,A一看,放心了,于是我有了第二个股东,我拿着两份入股书,找到B……以此类推。” “人没有不贪的,贪财,贪欲,对我有用的人,我都会花时间去了解,并从中找到利用点。” 要建立一个商业帝国,除了打铁还需自身硬,人脉很重要,其实集团成立的前两年,是不挣钱的,是她大把大把的往里面贴钱。 这些人分到了钱,那么作用就来了,销售渠道一路绿灯,利润就也来了。 听着她的经验,雍执序捏了捏她的鼻子,“胆子真大,真敢赌。” 那么小的年纪,就敢与虎谋皮,真是百年难遇的商业奇才。 忽地,雍执序又想起一事来,揉着她的耳垂,“为什么跟艾维斯休战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堂溪梨笑,“我什么风格?” “绝命赌徒。”雍执序这么形容她。 堂溪梨莞尔,“赌徒也有不敢赌的时候,你是我的不敢赌。” “你是因为我?”雍执序有些惊讶,“你怕他对我出手?” 她竟为他让了步。 “你觉得我没有自保能力?” 堂溪梨伸出手指,描摹着他的眉,“但我们不可能防一辈子。” “说到底,我与艾维斯是商场对手,没有血海深仇,我让他把麦克斯交出来,他也照做了。” “私仇我会赶尽杀绝,但在商场上,还是得留一线。” “每个庞大的商业集团建立起来,背后都会有一张看不见的人脉网,单凭艾维斯能与M政府联盟,左右制裁案,我就得重新掂量一下。” “其实,这是最好的结局。” 听罢她的话,雍执序点点头,是衡量过的就好。 其实,这种安稳,真的很好。 他吻着女孩的眼睛,鼻子,唇瓣,“高层大会开完了,内奸也处理了,我们去外面的世界走走?” 堂溪梨笑,“我的世界还没走完呢,明天去巴黎。” “去巴黎做什么?” “去看时装周……” —— 在时尚圈,有四大国际时装周,巴黎,米兰,纽约,伦敦。 每年的1—2月,是秋冬时装周。 那些耳熟能详的奢侈品品牌,会举行时装大秀,邀请世界名流、时尚媒体、及高端买手来参观发布会。 堂溪梨今年也有一场高定大秀,她是法国高级时装协会的会员,全世界的服装设计,只有受高级时装协会认证的品牌,才能称之为高定。 设计服装,是堂溪梨的一个小副业,几年前搞着玩儿的,没想到发布了几场秀后,就受邀成了会员。 她比较忙,两年才搞一次秀。 今年,她把地址设在了巴黎的卢浮宫卡鲁塞勒大厅里。 下午两点,堂溪梨和雍执序来到大秀地点。 大秀还没开始,现场已经名流云集。 明星,时尚买手什么的,是她的助理贝瑞卡安排的。 时尚媒体则是听到鬼才设计师伊芙琳再出作品,闻名而来。 镁光灯闪烁,堂溪梨拉着雍执序来到会场,找了两个不起眼儿的位置坐下。 2:20,大秀开始,伴随着旋律浪漫的音乐声,超模穿着堂溪梨设计的高定礼服,款款入场。 以框景为灵感的高定礼服,跃入雍执序的视线。 他发现,这些模特所穿着的奢华礼裙,均绣着不同的框景。 各式框景下,有清秀的莲,坚韧的竹,水墨色的山水图,模特也都盘了中式发髻,戴着各种发簪发钗,雍容,温婉,含蓄,别具一格的美丽。 雍执序惊讶,“所以在春山庭,你画的画,是这些?” “是啊。” 雍执序十分惊喜的看着她,“你好棒。” 堂溪梨笑了笑,有些小骄傲。 这个时候,她身边的一个时尚嘟囔,“这次怎么换风格了?不像伊芙琳的作品。” 堂溪梨恰巧听到,将头侧过去,“她以前什么风格?” 狂热的时尚买手从包里翻出三本杂志,翻开其中一本,是聊斋系列的高定礼服。 “你看她的风格啊,浮华颓艳,像是在纸醉金迷中行走的腐朽花盏,有一种离经叛道的美。” “她的封神秀,诗词李贺篇,这条【来煎人寿】烟色礼裙,可是被华国博物馆永久收藏了。” “还有她的山海经系列,优雅,怪诞,华丽……” 买手越说越激动,崇拜之色溢于言表。 堂溪梨点着头,在一声声夸赞中短暂的迷失了下,“对对,就是这么夸。” 她只管设计,并不在意外界的报道,不想外界对她评价这么高呢。 不过…… “这场秀不好看吗?”她问。 买手说:“好看,其实依然能看得出这里面有她风格的,她最爱用华国元素,可能我不懂欣赏,看不出主题是什么。” 堂溪梨蹙眉,贝瑞卡没有宣传主题么? 她起身,来到外面给贝瑞卡打电话,让她向媒体着重宣传一下框景艺术。 看完秀的第二天,堂溪梨带着雍执序飞往阿尔及利亚。 抵达机场后,他们被一辆越野车接到南部的沙漠。 正值春季,黄沙漫天,吹得人睁不开眼。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雍执序给她裹着纱巾,眺望一望无际的撒哈拉沙漠。 堂溪梨指向南方不远处的红色小楼,“带你来看工厂。” 几分钟后,越野车停到小楼前,小楼里走出来一对当地夫妻,朝他们问好,随后把他们迎进小楼里。 雍执序随意打量了下,小楼摆设简陋,乍一看,就是普通人家,哪里来的工厂? 他看向脚下的地板,莫非在地下? 第246章 她唇之下,我之癫狂【大结局】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下一刻,他的猜想得到验证,堂溪梨走到一间卧室,拿起床头柜上一个不怎么起眼的金属摆件。 不知是按了哪里,摆件弹出一道蓝光,将她从上到下扫射。 扫射完,蓝光变绿光,地板缓缓朝两边自动打开,一道长长的楼梯出现在雍执序面前。 “走。”堂溪梨拉着雍执序下去,地板又自动合上。 穿过长长的走廊,又转了两个弯,进入一道金属防爆门。 随后一个巨大的枪支工厂,呈现在雍执序面前。 几支先进的流水线,正嗡嗡运转着,无数穿着迷彩短袖的工人,在流水线两边穿梭,有条不紊的工作着。 看到堂溪梨来,他们热切敬礼,“董事长好。” 负责工厂的指挥官艾登,正在楼下的生产线修机器,听到领导突击检查,忙不迭的上楼,“董事长您怎么突然来了,是否有指示?” “没有。”堂溪梨鼓励般拍了拍艾登的肩,“我随便看看,马上就走,你忙你的。” “好的董事长。”艾登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继续下楼修机器去了。 堂溪梨引着雍执序下楼,“这座工厂有三层,20条生产线,一季度的净利润在一百亿美元左右。” 也就是说,单这一座工厂,一年的净利润就是四百亿美元。 “你有多少座工厂?”男人问。 “很会抓重点嘛…”堂溪梨挑眉,“这种只生产枪支的工厂有四座,还有六座,做别的东西。” 雍执序点头,也就是说,她这一年,仅枪支收入,就有一千六百亿的净收入。 “工厂都在地下?” “不。”堂溪梨带着他往外走,“生产枪支的工厂都在地下,一处在这里,一处在芬兰,一处在印度,还有一处在哈萨克斯坦,其他的都在私人岛上。” 两人边说边出了工厂,接他们的车,又把他们送回机场。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巡逻在世界各地的工厂。 造潜水艇、战舰的,造战机的,还有太平洋某座私人岛屿上,那座汇聚了全球顶尖人才的军事武器研究基地。 巡逻完武器工厂,堂溪梨又带着雍执序去了南非,去看那三座钻石矿。 看完钻石矿,又去了法国,看珠宝加工工厂。 等所有产业巡逻完,竟是一个月过去了。 饶是见过大世面的雍执序,也叹为观止,没想到她的商业版图如此之大。 “漾漾,你会嫌我没钱吗?” 得知她全世界的产业,一年净利润是5.5万亿美金,男人生出了傍上小富婆的感觉。 私人飞机上,堂溪梨拍了拍雍执序的肩,“你有八百多亿资产,已经不少了,不要跟我比,这世上,只有一个我。” 雍执序顿时宽慰不少,也是,这世上,没有人能比得过她。 千年万年,就只有这么一个。 飞机高度降低,穿过一片平坦的草原。 堂溪梨看着雍执序,意气风发,“三哥,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雍执序起身,戴上了头盔,来到飞机底层,上了一辆黑色超跑。 与此同时,堂溪梨也上了一辆红色超跑。 这里是澳洲一处赛车俱乐部,他们要参加赛车项目。 “嗡嗡——”超跑发动,发出霸气的音浪声,势如猛兽咆哮。 飞机持续降低,在距离地面两千米的时候,底部后门打开,两辆超跑同时倒车,朝地上疾坠下去。 地上的人看着从天上掉下来两辆车,都惊呆了,“oh my god……” “他们疯了吗?” 下一刻,两辆车上同时弹起巨大的伞布,在即将坠地的前一刻,将车高高吊起。 “嗤——”车子平安落地,轮胎弹了一弹后,两辆超跑默契的一个漂移甩尾,准确无误的停在了起跑线上。 围观看赛车的人立时爆发出狂热的呐喊,“wow——酷——” 宽阔的公路中央,发令员见参赛成员已到齐,摇着一杆旗猛然落下。 “嗡——嗡——”八辆各式跑车便如离弦的箭,跃上赛道,震耳的音浪一声声划过围观人群的耳膜,肾上腺素开始飙升。 “咔咔咔——”车里,堂溪梨的右手握在操纵杆上,不断变换着档位,脚下油门已经踩到底。 红色的跑车像只灵活的蛇,越过一辆又一辆的车,从最后来到第一。 她降下车窗,看了一眼紧随她后的雍执序,按下通讯设备,大喊:“赢了我有奖励。” 下一刻,黑色跑车“嗖——”的一声,超过了她,眨眼只剩一道残影。 堂溪梨勾唇,提速追去。 “啊啊啊……”山坡上赛道两边的观众摇着小旗帜兴奋的呐喊着,所有的激情被调动,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变成车去跑几圈。 尖叫声和跑车的音浪声交汇,勾织着速度与激情,整个赛车场要燃炸了。 雍执序目视着前方,一手紧握着方向盘,一手握着操纵杆,在后面两车一左一右要夹击他时,猛地一个倒车,往后急退来了三米。 “嘭!”两辆车相撞,在马路中央翻车。 雍执序猛打方向盘,飞速绕过两辆车,继续往前冲,还抽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堂溪梨的车辆。 见她平安绕过那两辆车,薄唇弯起,手臂肌肉线条收紧,挂着档往封闭车道的终点冲去。 此时,他的车已经冒出滚滚白烟,速度以肉眼不可企及,后面的几辆车同样冒着白烟追逐。 一百米,七十米,五十米…… “啊啊啊啊——”胜负分出,周围爆发出沸反盈天的尖叫声。 第一个冲到终点的雍执序,下车,摘下头盔,回头去看。 便见放水的堂溪梨,驾着那辆红色超跑,慢悠悠的来到终点。 雍执序走过去,打趣儿说:“Evelyn女士放水是什么意思?” 堂溪梨瞥了一眼他裤子口袋鼓起的盒子轮廓。 她摘下头盔,撩了撩头发,忽而开口,“你跪下。” “???”雍执序被她突如其来的命令弄得一愣,满目疑惑,“漾漾?” 堂溪梨朝他口袋昂了昂下巴,“不是要求婚?” 她伸出右手来,把无名指翘起。 雍执序反应过来,欣喜若狂,不可思议,“你不是说不想结婚?” 戒指他是准备好了,但还没准备求,她说过不想结婚,他还没探她的口风。 堂溪梨睨了他一眼,表情些小傲娇,“看在某人把家底儿都掏给我了,给个名分也不是不行。” “快点求。”她催促。 温宁的特效药制好了,他们还得赶回去呢。 八年前,她在她做任务时,救她一命,八年后,她终于也可以救她了。 雍执序从喜悦中缓过来,激动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打开,露出里面的10克拉梨形钻戒。 钻石璀璨,在正午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火彩。 他单膝下跪,在蓝天下,在草原间,向他心爱的女孩求婚,“漾漾,你愿意嫁给我么?” “呜——”观众们看到冠军在求婚,发出一片欢呼声。 微风吹起堂溪梨的发梢,她垂眸看着满目情深的男人,粲然一笑,“我愿意。” 雍执序取出那枚戒指,颤着手给她戴在无名指上。 而后起身,吻住了她,“漾漾,我爱你。” 四周爆发起热烈的掌声。 …… 堂溪梨一生所遇,皆为黑暗,唯见他,似枯木逢春华。 他是她的灵魂共鸣。 时间煮雨,岁月缝花。 余生,他们永远热恋。 —— 雍执序一生所见,多是温情,遇到她,如春水映梨花。 她是他的灵魂共振。 她唇之下,我之癫狂。 余生,未完,待续…… ————【全文完】———— 番外 【番外】:婚礼 - 爽!她复仇他递刀,佛子又欲又撩 - 雁留声 雍执序求婚成功的消息,很快传到雍家。 老爷子激动的手舞足蹈,林穗英也开心的合不拢嘴,两人相互道着恭喜。 想到堂溪梨的不嫌弃,老爷子仍有些惭愧, “小序那样混账,小梨都能原谅她,还真是一个恋爱脑,不过…… 他话锋一转,十分严肃,“咱们绝不能因此就亏待她,我们要加倍的对她好,让她感受家的温暖。” 林穗英点着头,“爸你放心,我存了她的手机号,这两个月,隔三岔五就会给她打电话。” 也不拘聊什么,随便聊聊。 一向不怎么爱逛街的她,这两个月没少逛街,看到漂亮的包包,稀罕的首饰,精致的小礼品,就会买下来,让陈醉送过去。 她知道小梨特别有钱,但她说不要,和她不买是两码事。 没有人收到礼物会不开心,陈醉说,小梨拆礼品盒时,眼睛弯得跟月亮一样。 得知她时常联系,老爷子很是欣慰,“对了,他们有没有说预备什么时候结婚?今年还是明年?” 说到这个,林穗英更开心了,“今年,小序说5月20号领证。” “5月20号?”老爷子左手交握右手,“这个好,这个好。” 5.20领证,在当下小情侣间很流行,讨个好意头,他懂。 “那什么时候举办婚礼?你跟小梨要一下生辰八字,我找人给他们合个庚,算一下日子。” 老爷子不迷信,不相信什么怪力乱神,但若小辈安好,他愿意相信。 且合庚算日子,是传承了几千年的婚嫁习俗,不能算是迷信,而是一种礼仪,一种文化的传承。 林穗英却摇了摇头,“不必算了,他们6月18号举行婚礼。” “啊?”老爷子微微惊讶,“这会不会太草率了些?” “不草率。”林穗英笑,“小序说,去年的6月18号,他在民政局门口初遇小梨,这一天既是上上签,也是黄道吉日。” 再没有比这个更有意义的日子。 听罢她的解释,老爷子懂了,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日期。 “今天是3月12号,这么说我们有三个月的时间准备。” 他考虑着,“这样吧,挑个日子,让你大哥大嫂还有老三两口子去下聘,另外……” 顿了一顿,老爷子嘱咐:“小梨的母亲死的早,自幼孤苦无依,怕是没人给她准备,英子啊,你给她置办嫁妆吧。” 他的孙媳妇有人管,不是孤儿。 晚饭过后,老爷子回到卧室,从一口老式的牡丹花纹的螺钿妆奁盒里,取出两张银行卡和一本陈旧的红色硬质书。 书皮的表面是一个囍字。 他把林穗英叫到书房,“这张银行卡,是袁满在世时,我和她一起为序儿存的,里面有两千万,每个孙辈都有两千万,不偏不向。不过现在序儿这份,我不打算给他了,我要拿这个钱给小梨置办嫁妆,英子,你没意见吧?” 林穗英眼眶泛红,“怎么会,爸您疼小梨,我高兴还来不及。” “没意见就好。”就知道她不会计较,老爷子又递上第二张银行卡,“这里面也有两千万,是我个人存的,也给小梨办嫁妆,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十里红妆,一样不能少。” “爸……”林穗英有些哽咽,“谢谢您……” “谢什么?”老爷子说,“进了我们家的门,就是我们家的人。” 他把那本厚厚的硬质红皮书,塞至林穗英手中,“这是满满嫁我时的嫁妆清单,你就照着这个规格给小梨置办。” 他的妻子袁满,是江南的大家闺秀,当年嫁他时,十里红妆,羡煞满京都。 “好…”林穗英拿着清单,朝老爷子深深鞠了一躬,“爸,谢谢您……” “都说了不用谢……” 待林穗英走后,老爷子拨通了雍执序的电话,跟他商量了一下下聘的时间。 商量好后,老爷子便让老大两口子,去准备聘礼。 为了不让长辈们长途跋涉,堂溪梨和雍执序在下聘前,回到了京市。 —— 4月20号,天清气朗,春和景明。 雍鹤臣和雍鹤璋携着自己的妻子来朝华书院18号别墅下聘。 聘礼被佣人们搬进别墅客厅,客厅地上,桌子上,沙发上摆的满满当当。 码的整齐的现金,钻石、黄金、翡翠首饰,还有各种大牌包包,车钥匙,房产证,以及各种礼仪之物。 其中一对木雕的大雁,尤为瞩目,雁有三德,长幼有序,来去有时,忠贞不渝。 关于彩礼多少钱,堂溪梨说意思一下就行,雍执序的家庭特殊,不能太显眼。 老爷子知道后不住的夸赞孙媳妇有格局。 所以礼金并不多,666万。 不过那两座四合院,三套独栋花园别墅,三辆豪车,几套帝王绿的翡翠首饰,加起来将近10亿。 这边下聘,另一边的林穗英也在加紧筹备着嫁妆,除了老爷子给的四千万,她自己也添置了不少。 —— 2024.5.20这天上午,堂溪梨和雍执序在京市西城的涉外婚姻处领了结婚证。 她是英籍华人,领证前,办理了一系列的证明。 照片上,堂溪梨穿着白衬衫,长发飘飘,嘴角挂着清甜的笑容。 自打确定婚礼之日,她就蓄起了长发。 如今已有六个月没剪,一头墨缎般的柔顺秀发披散下来,完全盖过了后背的蝴蝶骨。 比起短发的模样,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一些柔和。 从民政局出来,两人上了停在栾树下的劳斯莱斯浮影超跑 丝丝缕缕的阳光从树叶缝隙落下来,飞絮般摇曳在车上,和两个人的身上。 雍执序执起堂溪梨的手,两人一起拿着红本本,拍了一张照片。 光与影交错,鲜艳的结婚证金色字迹,闪烁着点点碎光。 随后,又握着手,把结婚证和那捧洁白的茉莉花一并拍进相框里,拍了第二张。 最后,堂溪梨拿花,雍执序拿着证,拍了第三张,拍完,雍执序截图日历,将日历调至呈透明,与第三张图叠合。 看着他熟练的弄图,堂溪梨凑过去,笑着调侃,“业务这么熟?怎么,结过婚啊?” 雍执序编辑着朋友圈文案,听到她开玩笑的话,忍不住捏她白里透红的脸颊, “看别人结过不行?” 一年前,初见她那天,他的堂姐雍晴雪领证,他和陈醉刚好路过这边,就下来看看。 没曾想,惊鸿一瞥,此后再也移不开眼。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编辑完文案,雍执序发了朋友圈。 【朝暮与共,行至天光,堂溪小姐,请多关照。】 [照片] [照片] [照片] 见他发了朋友圈,堂溪梨保存他的图片,也拿出手机,翻开微信发了自己的第一条朋友圈。 【已婚】 [照片][照片][照片] 文案简洁易懂,很符合她的性格。 刚发完,就有人给她点赞评论。 周舟:【哇哦~阿梨,恭喜恭喜,我的阿梨。】 艾米:【Evelyn,你要幸福。】 贝拉:【恭喜恭喜,我们家Evelyn女士。】 克莱尔:【恭喜恭喜,不过Evelyn,你这个文案对比雍先生的文案,显得很没文化的样子。】 谢东:【恭喜恭喜,百年好合。】 谢东回复克莱尔:【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本来就没文化,她中文试卷都不及格……】 克莱尔还要再回复,不想下一刻,回不了了,显示她已不是对方的好友。 克莱尔:“……” 同被拉黑的谢东:“……” 雍执序这边,也收到了铺天盖地的恭喜。 不过也有几人产生了疑惑。 苏景纶:【恭喜,不过怎么又换人了?小声逼逼/】 沈遇风:【可喜可贺。CPU给我干烧了】 林千辞:【新婚快乐,永浴爱河,我磕的CP成真了,过大年了】 方圆圆:【幸福圆满,永结鸾俦,楼上的,我也过年了。】 姚忆安:【首先,恭喜,幸福美满,其次,Evelyn又去哪儿了,三哥你这样不厚道吧。】 蒋文清回复姚忆安:【Evelyn和堂溪梨是一个人。】 姚忆安:“……” 我去,误会闹大了,上次她还骂三哥渣男来着,会不会挨揍啊…… 发完朋友圈,堂溪梨让雍执序闭上眼,要送他一个礼物,男人依言照做,满怀期待。 “可以睁开了。” 雍执序缓缓睁开眼皮,一枚精致的机械手表映入他的眼帘。 弯弯的月亮中央,一朵形状规则的雪花,表针就在雪花的中心。 “这是,给我的?”男人有些惊讶。 堂溪梨点头,“它叫一潋春华,是以你为灵感创作的。” “在医院那天,你在人群中似雪如月,而我在雪色与月色的尽头,看到了春天与黎明的光华。” “一潋春华……”雍执序体会着其中含义,原来她也见过宿命。 他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 领完证后,堂溪梨和雍执序出了国,两人最近联手建立了一个科技公司,正在起步,忙得很。 为了让两人培养感情,也为了让堂溪梨好好管教雍执序,老爷子特别准许雍执序工作暂停,直至度完蜜月再去上班。 不过雍执序把工作辞了。 家里大哥雍执越与二姐雍晴雪已经从政,老五雍执宴也有从政的想法,他决定从商。 (其实,就是不想与老婆分开。) 时间很快来到6.17号。 堂溪梨和雍执序回国,明天就是婚礼,作为婚礼的主角,再忙也得就位。 雍执序那边的伴郎团,就是陈醉蒋文清他们。 而堂溪梨这边,是艾米贝拉她们八个,外加周舟和温宁。 几人一起举办了婚前的单身派对。 周舟喝的有点高,抱着堂溪梨,泪眼婆娑,“阿梨,我好想你。” 她们已经很久很久没见了。 堂溪梨抱着她,揉着她的头发,“周舟,你有没有怪过我?” 周舟抹了一把眼泪,知道她说的是半年前她被艾维斯绑架一事。 “没有,阿梨,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你不知道,被他困起来的那两天,我一直都期盼你不要来,还好你没上当。” 打她那一枪,她事先是知道的,是川哥偷偷把计划告诉她的。 她懂,她都懂。 “那一枪,也是在告诉你所有的对家,抓我没用对不对?” 她虽受了皮肉苦,也换得永远平安。 以后,再不会有人因阿梨抓她。 堂溪梨揩去她眼角,笑意温和,“不怪我就好。” 周舟瘪嘴,“阿梨,你说艾维斯可笑不可笑,她竟然说我是你的妹妹。” 堂溪梨目光下移,落在她的心口上,那里面,跳动着珊珊的心脏。 “是很可笑。”她幽幽地说:“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妹妹呢……” —— 夏夜的风,清浅凉爽,撩起路边柔软的垂柳,卷起庭院里的花香,一点点把月色浸染。 午夜的钟声响起,昭示着18号到来。 夏天天亮的早,凌晨两点时分,专业化新娘妆的造型团队就到了,二十多个化妆师在化妆间等候。 堂溪梨穿着周舟备的晨袍,起来化妆。 白色的抹胸绸缎晨袍,外搭一件纱质开衫,慵懒高级,宛若优雅的白天鹅。 周舟她们则穿了新中式旗袍风灰色晨袍,统一浅淡的颜色,让人一眼就能分出谁是新娘。 化妆间的落地窗外正对着庭院,庭院里是满院的嫁妆。 望着那一抬抬整齐贴了喜字的嫁妆,堂溪梨眼眶微热,若不是昨天下午这些东西送来,她都不知道,雍家竟给她备了嫁妆,还有凤冠霞帔。 他们是娶媳,不是嫁女,却为她准备了满院的嫁妆…… 拍完晨袍照后,堂溪梨换上了凤冠霞帔,华丽的绣凤金红色凤袍在灯光下泛着鞶绣的光泽,衣摆迤逦好几米长,精美的苏绣花纹栩栩如生。 蓝色的霞帔从双肩垂至脚踝,纯金双龙衔珠霞帔坠缀于霞帔末端,端庄大气。 价值不菲的凤冠将她衬得雍容华贵,那双明亮乌眸,似荷上清露,盈盈丽泽,嫣然无方。 早上七点,迎亲队伍来了,千工床万工轿,一顶崭新的重工八抬大轿,落在别墅的大门外。 这里离婚礼场地仅隔两条街,所以婚礼全程采用纯古式礼仪。 周舟这些伴娘们,也都穿了粉色汉服,盘了发髻,戴了簪钗。 没等新郎和伴郎们进来,伴娘们便把堂溪梨卧室的门给锁上了,朝新郎要红包,不给红包不让进。 穿着黑金汉服的陈醉和蒋文清打头阵拍门,待门开了一条缝后,把一把红包塞了进去。 周舟捡起又把门锁上,看了看红包里面的东西,有厚厚的人民币,有珠宝裸石。 “我去,给的好多,要不,放他们进来?” 克莱尔:“再等等,想娶我们家Evelyn,没那么容易,先唱首歌来听听……” 耳朵贴门听里面动静的陈醉,立马转头看向一身红色喜袍的男人。 “三哥,她们说让你唱歌。” 其他人也都看向雍执序。 此时的他,手捧一束铃兰花,为了与堂溪梨的凤冠霞帔登对,男人做了纯古人打扮。 假发及腰,腰缠玉带,头戴黑色幞头管帽,身前还系着红绸花。 两缕长发垂在身前,衬得男人松形鹤骨,恍似古画里走出来的温润状元郎,将书生气展现的淋漓尽致。 听到伴娘的要求,雍执序想了想,让蒋文清取麦,放了音乐,唱了一首《唱给她听》 嗓音徐徐,用深情演绎: 穿越时空的距离 屏住心跳的呼吸 闭上眼拥抱温柔气息 星光也为你沉迷 只为遇见一个你 哪怕与世界背离 余生时光有你便足矣 因为爱永远不孤寂 终于终于等到了你 说一声我真的愿意 因为你是我生命中 幸福的唯一 终于终于看到了你 披上了最美的嫁衣 相信我吧 我会用一生守护你—— …… 没什么技巧全是感情的歌声,透过木门,传进卧室里,堂溪梨开口: “让他进来。” 周舟开了门。 下一刻,伴郎们乌泱泱的簇拥着新郎挤了进来。 雍执序看着坐于床上,化好妆的新娘子,悸动,局促,四肢在这一刻僵硬起来。 一旁的司仪拿着话筒,要他献花表白。 雍执序单膝下跪,把那捧洁白的铃兰花举至堂溪梨面前。 一贯出口成章的男人,在看到她这一刻,把那些准备好的表白词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堂溪梨女士,你一直问我,为什么要今天结婚,因为去年的今天,是我第一次遇见你,当时你在彩虹之下回眸,只一眼,便觉你是诗集里最辞彩的篇章。” 堂溪梨眸光一动,彩虹之下? 她想起他给她请帖时,封面就是一个小女孩站在彩虹下。 脑中闪过第一天回国在民政局的景象。 原来那天他就见过她了。 “堂溪小姐,第二次再见,与你对视的那一秒,宿命将我淹没。” “第三次在医院里,我已确定我喜欢你。” “于是我们有了第四次见面,第五次……在诸多的不确定里,我唯一深深确定的是,我要走向你。” “我始终坚信,春来雪就会融化,我也始终坚信,我会等到你。” “堂溪小姐,嫁给我吧,余生漫漫,山河远阔,我们一起走。” “呜~”蒋文清吹起了口哨,其他的伴郎纷纷欢呼,“嫁给她,跟他一起走。” 伴娘们挡在前面,“不能走,你们再跳个舞……” 陈醉站出来,“跳什么?” “就跳科目三吧,你们这些伴郎都要跳。” 陈醉打了一个响指,“没问题,上音乐。” 八个伴郎现场跳起了科目三。 气氛变得热闹起来。 堂溪梨趁伴郎们跳跳舞,把手捧花接了过来,低头,悄悄告诉还单膝跪着的雍执序她的鞋藏在哪里了。 好几层的衣服,她现在热的不行,忍不了一点儿。 摸出她手心有汗,雍执序轻笑,“热了?” 他转身,趁伴娘们都在看伴郎跳舞,找到那双分别藏在隐秘之处的鞋子,给堂溪梨穿上,抱起就往外跑。 “诶诶诶……别看了,被偷家了姐妹们!”周舟一回头,发现新娘子被抢了,急忙大喝。 一众伴娘急急就要往外跑,却被狡猾的伴郎们拦下。 “起轿——”伴随着司仪的高唱,八抬大轿被抬起,往结婚场地而去。 宽阔如足球场大的场地,布置的古香古色,一排排宫灯悬挂在天花板上,道道红绸结于大堂舞台最中央的五彩藻井。 下方,如意纹的错落插屏,写着一首首古代男女结姻的誓词。 场内,人山人海,雍家全族,雍执序的外祖家一族,还有无数的京城名流,全都来见证这一场隆重而盛大的婚礼。 吉时到时,司仪高唱:“堂溪氏之女,今朝出嫁,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大婚典礼,正式开礼……” 大门缓缓打开,堂溪梨顺手执一柄珍珠团扇,缓缓踩着红毯,走向舞台。 司仪声音洪亮,抑扬顿挫,“明媒正娶,娶贤良之女,风光大嫁,嫁如意郎君,三书六礼,正名门家风……” 台下,谢东看着台上身姿挺拔,丰姿傲骨的女子,感叹:“要不说这是结婚,我还以为登基了呢。” 克莱尔白了他一眼:“娶我吗?我们也办这样的婚礼。” “不娶。” 他们这种把命悬在裤腰带上的人,保持男女朋友关系就挺好。 这样他死了,她也不会是二婚。 克莱尔玩闹般,掐住他的脖子摇晃,“没心肝的男人,娶不娶,娶不娶?” 另一边,林穗英夫妇被请到了明堂上座,因为新郎新娘要拜天地,拜高堂了。 林穗英和雍鹤亭笑得有些局促,别看在外面八面玲珑,行事雷厉风行,但做公婆,还是头一回呢。 司仪不住的调侃着林穗英和雍鹤亭来缓解气氛,现场哄笑连连。 台下不起眼的角落里,棕发蓝眼的红裙少女踮脚望着台上的新娘子,问身边的男人,“哥哥,那是谁啊?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男人笑了笑,没说话。 那是谁? 那是他的妹妹,虽然她不承认,但血缘斩不断。 他和伊丽莎白来过了,她也不算孤单出嫁。 “走吧,伊丽莎白。” “哦。” 拜堂仪式完成后,开席,堂溪梨换下了那身厚重的凤冠霞帔,穿上敬酒服,终于是凉快了。 林穗英拉着堂溪梨来到楼上的包间,里面是跟外面一模一样的宴席,“孩子,饿了吧,快吃点东西先垫垫,下午还要敬酒呢。” 堂溪梨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让她吃席。 她有些动容,“谢谢您,林部长。” “诶,今天不要叫林部长,要叫妈。” ‘妈’这个称呼,于堂溪梨而言,太久远了,久远到她已经陌生的快不认识这个字了。 望着她期盼的样子,堂溪梨唇瓣动了动,冁然一笑,“妈……” “诶…”林穗英一把抱住堂溪梨,拍着她的背,“以后你就是妈的宝贝。” 简简单单几个字,让堂溪梨鼻头一酸,眼底溢出了水光,“谢谢。” “不要说谢,你进去,我去把你的朋友叫过来陪你。” 林穗英下楼,把温宁和周舟叫了上来。 温宁也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戴着一只粉色口罩。 三个月前,她注射了希尔加德教授的特效药,早衰的症状得到控制,她的脸做了一番修复,倒是能见人了,只是她习惯了戴口罩,不愿再摘下。 其实她还是不喜欢出门的。 但这次不一样,是堂溪梨的婚礼。 八年前,堂溪梨第一次出任务,没有经验,受了重伤,跳伞落在缅甸和华国的边境。 14岁的温宁,把她救回家悉心照顾,当时温宁已经患有早衰症,堂溪梨伤好后,就给了温宁一笔钱。 不想堂溪梨要杀的头目抓住了温宁,要把没抓到堂溪梨的愤泄到无辜的温宁身上。 幸而堂溪梨去而复返,救下了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温宁,从此便把她带在了身边。 温宁是个孤儿,没有亲人,便喊堂溪梨姐姐。 这一喊就是八年。 其实在堂溪梨心里,早就把温宁当亲妹妹了。 下午四点,宾客们陆续离开,婚礼总算结束。 堂溪梨让人把温宁送回槟岛。 周舟知道堂溪梨结完婚就走,携着云川来道别,“阿梨,你明天就要走了吧?” “嗯。”堂溪梨点头,她和雍执序新开的公司正忙,撒不得手。 周舟抱住她,“阿梨,新婚快乐,祝你和三哥白头偕老。” 堂溪梨抬手,覆在周舟的心口上,感受着身躯之下心脏的律动。 她微笑,“周舟,你也要幸福。” 带着珊珊的心脏,一起幸福下去吧…… 婚礼结束的第二天,堂溪梨和雍执序就飞去了北美。 —— 三年后的一个春日,科技公司在德国上市,市值八千亿。 推出的第四代人工智能机器人,一经上市,就卖爆了。 同时,太空酒店计划进入第三阶段。 这三年里,堂溪梨的银行在纽约越来越稳,名副其实的成了世界债主。 某天的一个早上,堂溪梨与雍执序在洛杉矶的一处别墅里玩枪战。 两人以别墅的各个角落为掩体,打的别墅跟遭遇了末日洗劫一样。 枪林弹雨,没有一颗子弹击中对方。 两人经常这么玩儿。 只是这次,堂溪梨玩着玩着,突然一股恶心涌上来,没忍住吐了。 躲在酒柜后的男人急忙扔下枪跑过来,“怎么了?” “呕…”堂溪梨捂着胃,又是一阵反胃。 雍执序没再问,抱起她就往医院送。 检查一番后,医生告诉他们,“Evelyn女士,恭喜你,你怀孕了……” 堂溪梨:“???” 雍执序:“……” 他有些不确定的问:“是真的?” “是真的,已经六周了,恭喜二位。” 得到确定答案后,雍执序欣喜若狂。 他已经做好了一生无子的准备,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可以当爸爸,没想到他的漾漾,给了他这样的奇迹。 回到家后,男人抱着堂溪梨不撒手,“漾漾,谢谢你,你真棒,谢谢你……” 看着高兴到语无伦次的男人,堂溪梨也很开心,更多的是惊奇和不可置信,她居然怀孕了? 她的肚子里,孕育着他们的血脉…… 回到京市后,他们找了那个老中医,垂垂老矣的老中医,捋着胡子,“万事无绝对,得益于你先生多给你喝了半年的中药……恭喜……” —— 九个月后,腊月初二,正在开高层大会的堂溪梨,羊水毫无预兆的破了。 雍执序慌里慌张把人送到医院,随后通知全家。 雍老爷子带着全族几十口守在了产房外。 老爷子求菩萨告祖宗,“一定要保佑我们小梨母女平安。” 黎明破晓时,一声嘹亮的啼哭响彻产房,含着万亿金汤匙的小公主出生了。 雍执序给她取名堂溪烟。 一岁的抓周宴上,小魔王死死抓住了手枪。 …… 执笔2023.9.25—落笔2024.1.10 围脖:暮合暗香浮,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我们,下本书见。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