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名为绝望的囚笼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滴答,滴答。 马上就要燃尽的烛火拼命挣扎着,燃烧着自己最后一点躯干,为这片黑暗的房间中带来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一抹光芒。 血迹斑斑的铁制刑具在忽明忽暗地烛火下折shè出格外血腥的光芒,腐臭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之中。 寂寥无声的空间,逐渐黑暗的房间,在这片连腐鼠都活不下去的地方,只有那转瞬即逝地烛火依旧还顽固地挣扎着,它跳动着舞动着,如同一个角斗士一样在困兽犹斗中,然而呲的一声,油尽灯枯地它也终于重归于黑暗的怀抱。 滴答,滴答,滴答。 没有人来,今天依旧没有人来,守卫已经全部被调走了,留下的应该只有机械人偶之类的存在,这个国家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了吗?在这片完全陷入黑暗的世界中,一双血红地眸子猛地睁了开来…… “杀啊!率先攻破门庭者,赏金百镑!军阶连升三阶!”传令官挥着长剑指着穿着红sè的敌人们。 “啊啊啊!杀!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满是伤痕的战士愤怒地冲在了最前线,不断挥舞着手中的利器。 “为了正义和伟大的西诺克殿下!”面容扭曲的士兵们高举着武器厮杀在了一起。 在yù望,仇恨还有那卑微的荣耀感之下,战士们拿着手中的长剑,狰狞着将武器刺入了敌人的身体之中再抽出,殷红地鲜血飞扬在空中,随后倾洒在了由大理石jīng雕而成的长廊之上。 不断有人无力地倒下,也不断地有人挣扎着爬起,嘶吼着扑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敌人。 “战斗能在今天结束吗?我有点厌倦了僵硬地行军床了呢。听说卡拉巴之巅上有着这片大陆上最壮丽的宫殿,不知道这个传言是真是假啊!”一个头戴皇冠,身穿浮华礼服的中年男子握着马鞭,遥望着远处的宫殿懒洋洋地说道。 “殿下!不是还有传言说希门帝国的军队天下第一吗?现在还不是被您的勇士们杀的大败而归?!我看这种传闻实在是做不得数,这片大陆上还有比殿下您的西诺克皇宫还要壮观的地方吗?!”一个看上去英武不凡的年轻人半跪在地上献媚道。 “哈哈哈!说的不错!怎么样,崔迪将军,今天能攻进希门皇帝的寝宫吗?” “就是说,大哥,敌人的溃败已经如此明显了,难道还不能攻进门庭吗?你的部队应该是正规军中最强的一支吧!”匍匐在地上的年轻人讥笑着看着重甲在身的兄长。部队战斗力强大,却依然没有将弱小的敌人击败,也就是说是指挥官的能力问题吗?崔迪冷漠地看了看一脸讽刺的弟弟,转过了头根本不打算理睬他。 “你……!”看着崔迪那不屑一顾的态度,崔曼面sè一阵扭曲。“捷报!我军勇士已经成功攻入门庭!敌人全面溃败!”一匹快马载着侦察兵朝着崔迪等人疾驰而来,人未到而声先至。 崔迪眯起了眼睛看了看远方地战局微微点了点,御马来到了中年男子的身边,随后翻身而下,半跪在他的身边。 “殿下,我军已经胜券在握,请下令让我们取得最后的胜利!”崔迪地声音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哦?我来发令吗?”中年男子玩味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将军。 “当然,殿下。我们不正是在您的指挥下才将天下第一的希门帝国击败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你就太过谦虚了,崔迪!不过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全军冲锋!让我们结束这一场历时已久的战斗吧!”皇帝狂笑了起来,扬起了手中的马鞭直指那战火的zhōng yāng。 “西诺克帝国万岁!西诺克帝国万岁!西诺克帝国万岁!”呐喊震散了天空的云彩。 可恶!这个杂种居然这样不要脸!崔曼咬牙切齿地盯着自己的‘哥哥’,看着他藏在头盔之下的冷笑,怒火在瞬间点燃了他的内心。亲爱的哥哥,既然你这样对我,就不要怪我了!…… “赏金百镑啊!队长,为什么不让我们去最前线,战功都要被别人抢走了!”一个年纪轻轻地战士神sè激动着朝着独眼的老战士喊道。 “赏金高也要有命才能花!你忘记了彼特他们是怎么死在希门的魔法机关下的了吗?!”老战士瞪着独眼反手给了年轻战士一巴掌,随后一个侧砍将偷袭而来的敌人斩于身下。 “门庭被攻破!他们开始退了!”一个一直呆在两人身边的戴眼镜的男子指着远处兴奋地说道。 “好了,跟着先锋队走!现在才是捞好处的时候!”老战士的独眼一亮,满是老茧的手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长剑。 “切,现在不怕希门的魔法机关了吗?”被打的年轻战士愤愤不平地跟在老战士身后低声骂道。 “你会没事在自己家里装上大量杀伤xìng的陷阱吗?!笨蛋!”老战士回过头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 ……大地在震动,头顶的石块不断掉落在地上,这是战马奔腾地声音。在黑暗之中,那双血红的眼睛再一次睁开了,这双眼睛无神地看着头顶的石块,然而一抹红光将他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即使是在一片昏暗的环境中,这双布满血丝的红眼睛依然能看清这里的一切。那是一个正在启动之中的石人,它的身上刻满着帝国专属法师设下的法阵,两点红芒从石人的石眼中shè出,对视着那双血红的双眼。石人的身上爬满着干枯的藤蔓,然而它的行动却丝毫没有因此而显得迟钝。 石人慢慢地从石壁上走了出来,它准确地从地上抽出了一把锈迹斑斑地长矛。 是要杀我灭口吗?也就是说希门帝国果然遇到了亡国之灾吗?明明都到了这一步,还是逃不过一死吗?! 不,我不会死的,我怎么可以死!血海深仇还未得报,亲族还未找回,我怎么可以死在这个只有黑暗的牢笼之中!没错,惨烈的战场没有让我殒命,经年累月的折磨也没有让我折服,神灵的质问也好死神的狞笑也罢都不曾收走我的灵魂!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偶又怎么可能结束我的生命!布满血丝的双眼毫无畏惧地怒视着石人。 然而这无法发出声音的咆哮是不可能阻挡石人的步伐的,幽冷的长矛越来越近,腐臭的空气多了丝凉意。是的,这是死亡的味道,那个石人就如同死神一样,不可阻挡地越来越近,虽然灵魂在激烈地抵抗着,然而却依然无法阻止这种被越抛越远的感觉。 脖子上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然后慢慢勒紧,耳边也似乎响起了鬼魅地窃窃私语,早就失去知觉的躯体也仿佛多出了些感觉,多出了那种叫做恐惧的感觉,然而这一切都没能让那双血红的双眼失去一贯的冷漠。 半朽的长矛被石人高举过头,朝着那双血红的眼睛猛地刺来! 不会死的!我怎么可能会死在这里呢!!!无声的咆哮在心中响起。 这一声或者说是祈祷或者说是诅咒的咆哮,似乎终于打动了某个未知的存在,一块巨石轰地落下,砸断了本就腐朽了的长矛。 石人发出红光的双眼慢慢地熄灭了,黑暗的空间也慢慢地重新陷入了沉静……然而还没等扬起的尘土落下,那shè出红光的石眼又飞快的亮起! “嗷!!!”石人舍去了把只剩下长杆的长矛,握着它巨大地石拳挥来! 轰隆隆!!!顶部的石块如同雨水般砸在了石人的身上,一块巨石以一个诡异的弧线砸碎了石人隐蔽地控制法阵,巨大的爆炸将整个房间炸了开来,阳光从头顶漏了进来。 “比斯!你没事吧!”“咳咳咳!队长你不是说应该没有陷阱的吗?”年轻的战士握着独眼老战士的手从跌倒的坑洞中爬了出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戴眼镜的战士惊讶地指着坑道下的房间。 “诶?难不成是宝藏!”比斯老不及擦去手背上的血迹,转头兴奋地说道,然而现实很快给这个爱幻想的年轻人狠狠地一击。 独眼战士跳入了坑道之中,皱着眉头回答道“应该是个牢房,我想总没有人会将刑具当做宝藏来收藏的吧?恩……?谁!”独眼战士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异样的感觉,抓紧了手中的长剑jǐng惕地看了看四周。 “队长,那里好像有个犯人……”戴着眼镜的男子在比斯的帮助下,也跳入了坑道之中。 轰隆隆,牢房又发生了一次小型的塌陷,卡比拉之巅的阳光慵懒地透过苍穹圆顶直shè进了这个终年不见阳光的黑暗牢笼,就仿佛那些无所不能的存在,终于肯赏赐给这个被抛弃的地方一个怜悯般地恩惠。 “队长……”比斯心惊胆战地咽了咽口水,虽然他也是经历过不少血战的战士,但是依然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呵,比斯,这里可能真的是宝藏啊,不过却是恶魔的宝藏啊!”老战士艰难地笑了起来,说了一个让人笑不起来的冷笑话。 “还活着吗?”带着眼睛的男子反手抽出了自己的护身短剑,轻声问道。 “不知道,都注意点!”老战士紧了紧手中的长剑,jǐng惕地慢步向前走去。 第二章 抉择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比斯抬着头,咽下因为紧张而疯狂分泌地口水。 那是一个硕大的十字架,而且这个十字架和比斯以往在神殿骑士身上看到的十字架有很大区别,这个十字架比普通的十字架还多出了一个圆环,一个在zhōng yāng交叉处连接四周的圆环。圆环上还付着许多狰狞的獠牙,和围成一圈的武器,给人一种yīn森邪恶之感,与其说这个十字架是神灵的庇护,还不如说是恶魔的图腾更加贴切。光是从远处看着它,仿佛就能感受到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重感。 不过最重要的不同是那个十字架上钉着一个人,一个少年。比斯皱了皱眉头慢慢地靠了过去。 “真残忍……”带着眼睛的男子眼角抽搐了几下,仔细看着这个被钉死的少年。少年四肢和身体上被七根造型诡异华美的锥形桩死死钉住,鲜血顺着锥形柱滴落在地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就连指甲都被残忍地拔去,想必他是经历了一番莫大的痛楚才死去的,而且……等等这种违和感是什么?…… “可恶的希门帝国!狗屎的玩意!居然对这种小孩能做出这种事情!”比斯瞥过了头吼道,不忍心再看这具饱受摧残的尸体。 “比斯!拉斯队长!!”带着眼睛的男子突然恐惧的狂吼了起来,猛然举起武器对准了十字架。 独眼的拉斯队长猛地站到了比斯的身前,戒备的看了看四周“怎么回事?!伊莱恩!” “鲜血,鲜血!”伊莱恩压制住自己的恐惧死死盯着十字架上的少年。 血?血!比斯琢磨了一下,随后猛地抬起了头,看向那个体无完肤的少年,只见一双布满着血丝的血红双眸正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唔!”比斯惊恐地后退了一步,然而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比斯!没事吧!”拉斯慢慢移动到了比斯的身边,然而他的剑尖依旧笔直地对着十字架上的少年。 “还活着吗?”伊莱恩从牙齿中挤出了几个字问道。 “怎么可能,这种状态下还能活着吗?就算是吸血鬼,如果被钉住心脏也会死的吧!”比斯惶恐地看着少年被锥形柱钉住的胸口回答道。 滴答!鲜血顺着锥形柱上的纹路留了出来,最后低落在了满是断瓦残垣的地上,慢慢地沁入了地面。 “可是死人的血应该是会凝固的吧,而且你看他还睁着眼睛!”伊莱恩冷静地分析了起来,而比斯则骨碌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 随着伊莱恩的话音落下,坑洞之中突然陷入了沉默,慵懒地阳光倾洒在了诡异地十字架上,然而这里的温度却越来越冰冷起来。 “喂,还活着吗?”沉默了片刻之后,身为队长的拉斯率先发出了声音。 长久的沉默,漫长的等待,坑洞中只有拉斯等三位战士因为紧张而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然而谁也没有再次开口,打破这让人窒息的沉默。 就在这个时候,吊在巨型十字架上的少年,眨了眨眼睛,微微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活着!”拉斯猛地后撤了一步,jǐng惕地看着这个少年。 “居然真的活着,这……!”比斯的声音有些颤抖。“怎么办,拉斯队长?”伊莱恩从身后抽出短枪,来到拉斯的身边,和他肩并肩的仰望着这个瘦弱的少年。 “这样都不死,该不是真的是个恶魔吧!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是黑sè头发和红sè眼睛的!”比斯脑海中响起了自己的养父之前那个让人笑不出来冷笑话,背上一寒。 拉斯定了定神,看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捉摸不定起来,然而仅仅是过了几秒,拉斯就垂下了那一直高举的长剑,命令两人道“救他下来!” “……虽然我不赞同这种做法,不过我相信队长的判断。”带着眼镜的伊莱恩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短枪。 “没关系嘛?万一这个家伙真的是恶魔怎么办?他的眼睛可是血红sè的啊!”比斯咽了咽口水,有些畏惧地说道。 “看清楚点,比斯。那不过是血丝罢了,这个小家伙的眼睛是黑sè的。该死,该怎么把他放下来?”伊莱恩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十字架上,看着被钉住的少年手足无措起来。 “我也没见过有过黑眼睛的家伙……”比斯小声嘟囔起来,不过说过说,他还是手脚灵快地将绑住少年的铁器打开了。 “那是你没见过而已!在我还是个流寇的时候就曾经遇见过一个黑发黑瞳的奇怪家伙。”拉斯头也不抬的说道。 “难不成就是队长常常说的那个屠龙故事中,救了你的那个人?”伊莱恩惊讶地抬起头。 “没错,虽然那个时候我几乎完全失去了意识,不过由于对方那黑头发黑眼睛实在给了我太深的影响,所以现在还清晰地印在脑中呢。”拉斯用手摸了摸自己瞎掉右眼接口道。 “切,那个故事明显就是吹牛而已。”身为拉斯养子的比斯,很清楚自己这个老爹的坏习惯,那就是撒谎从不打草稿。什么屠龙啊,什么大剑师啊,都只是他的幻想罢了,而这些幻想也只有那个没落的贵族子弟,伊莱恩才会相信。 “混蛋小子!”拉斯一个手刀砍在了自己这个笨蛋儿子的头上。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看着躺倒在地上的少年,伊莱恩擦了擦额头上汗渍问道。 “我来将这些锥形柱拔出,你们帮忙止血”拉斯挽了挽袖子一把握住了插在少年胸口的锥形柱。 冰凉yīn冷却又仿佛能灼烧一切,矛盾的触感让拉斯心中一惊,瞎掉的眼睛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拉斯眉头一皱,他猛地抓住了锥形柱用力向上一把,接着飞快的将它朝远处掷去。 “止血!”拉斯低吼道,然而无论是沉稳的伊莱恩还是毛躁的比斯都呆呆的没有动作。 “怎么了?”拉斯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焦急地问道。 “没……没有出血!”伊莱恩咽了咽口水,和比斯同时抬起头惊讶地说道。 “什么?”拉斯皱着眉头看向躺在地上的少年。只见少年身上原本被锥形柱钉住的地方,现在只有片一惨白的肌肤。 “这……!”拉斯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不知何时陷入晕迷的少年想了想。 “队长,这些东西难不成就是……!”伊莱恩也轻皱着眉头不可思议的说道。 “估计就是那个东西吧!”拉斯凑近了少年身上的锥形柱点了点头。 “那东西是……什么东西?”比斯茫然地看着若有所悟的两人。 “就是那些高手们用的东西,拥有庞大力量的特殊装备,适合战士们用的叫做武具,而魔法师们用的则叫做宝具。和骑士队队长那件可以伸缩zì yóu的骑士枪差不多的好东西!”伊莱恩一边仔细查看着少年身上的锥形柱,一边回答道。 “诶?!就是那件将军赏赐给骑士队队长的那件装备!”比斯惊讶地嚎叫了起来,看着锥形柱的脸上也多出了些贪婪,如果自己也能拥有这种东西的话……!。 “好了,大惊小怪什么!也别看着这这些东西流口水了。按住他,我来将他身上的锥形柱全部弄出来。”拉斯又给了比斯一个爆栗骂骂咧咧道。 随着最后一个锥形柱被拔出,原本突然昏过去的少年突然张开了眼睛,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鲜血从他的嘴中喷出。 看着咳血的少年,伊莱恩赶忙将少年扶了起来,以免咳出来的血液呛住他的喉咙,他可不想难得救了一人,最后却因自己的疏忽而让他死去。 阳光,还有温度。感受到这些的少年缓缓张开了自己的眼睛,明媚的阳光在刹那间就灼伤了他的眼睛。少年下意识的转了转头,让自己的脑袋重现回到了yīn影之中。 一个独眼的老战士,眯起的眼睛不时地透着jīng光,并且总是狐疑地看着自己,手总是下意识地按在刀把上,看样子是一个经历过无数血战的军人。一个年轻人,略显毛躁地看着自己,随后又贪婪的看着那几件宝具,应该是还处于爱幻想年纪的少年吧。还有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明明是在战场之上却还一丝不苟地将军服穿戴整齐,短枪的枪身上还刻着小小的纹章,那个应该是象征一个家族荣耀的纹章吧,他应该是个贵族家族的子弟,只不过已经沦落到来参军的地步了。 咳咳咳!少年张开了眼睛看了看眼前的三人,接着又剧烈的咳嗽了几声,随后大口喘息着。阳光的味道,温暖的味道,生命的味道。少年贪婪地吸了一口这充满尘埃的空气,仿佛这是事件最为珍贵的宝物。 “谢……谢谢!……”少年含糊不清地说道,然而他的表情却已经充分让人感受到他的感激了。 独眼的拉斯挑了挑眉头,随后按住了少年的脸看了看少年的嘴中,沉重地说道“舌头少了半截。” “手筋也被挑断了……”伊毕斯看着少年的双手低沉地说道,一股不妙的预感涌上了他的心头,我们该不会救了一个不能救的家伙吧。 “不过真亏他这样还能活下来啊……”拉斯感慨地说道。“比斯,将那些锥形柱用布头包住收起来,那些东西应该能换到一些不错的奖励吧!” “诶?交给军队!可是传令兵不是说过,只要不是太过分,在这行宫中发现的东西都能归自己所有吗?!”比拉突然激动地叫了起来。 “无论是武具,宝具,还是其他什么的,都只能被拥有力量的人使用。不适当的人使用它们只会引来悲惨的结局!”拉斯眉头抽搐了一下严肃地说道。 “那么这个少年呢?”伊莱恩拖了拖自己的眼镜问道。 “……”拉斯沉默了,看着少年凝视着自己的眼神,心底犹豫了起来。 第三章 颤抖的仆人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那是一个血肉横飞的战场,充斥着呐喊和悲戚,拉斯在那个时候还只是一个刚入伍的流寇,只能跟着老兵们在这片由鲜血所浇筑地大地上艰难地生存着。然而无论投入了多少兵力,无论斩杀了多少敌人,无论派遣了多少高位魔法师,也无法改变这胶着的战局,因为耸立在他们面前的是希门帝国最为自豪的天关,不落的耶利哥之壁。 前线犹如一台永不停止的绞肉机,战争也从一开始的闪击战,变成了漫长的消耗战。就连自认为见过大世面的拉斯,面对这无尽的噬人深渊也逐渐感到了绝望和麻木,每上一次前线就是和死神的博弈,活下来就是最大的胜利。 战斗的目的从抵抗和报复敌国的入侵,慢慢变成了一种以血洗血的仇恨。死亡无时无刻陪伴着每一位战场上的士兵,无论是敌国的士兵还是己方的伙伴,呈现在他们面前的都是同样一个被鲜血所染红的黑白世界,一个看不见阳光和未来的世界。 然而‘最坚固的城墙,都是从内部开始被攻破的’,千百年流传下来的古话又一次向世人展现了它的睿智,希门帝国的现任皇帝诡异地驾崩了。 在这种情况下,只是短短三天,在率领十万援军的崔迪将军指挥之下,希门帝国耸立千年之久的耶利哥之壁在西诺克战士们的攻击下沦落了,西下的夕阳随着耶利哥的沦落提前宣告了一个时代的结束。 终于结束了!这是拉斯发自内心地感叹道,他的心中至生出了退伍的念头。同伴们丝毫没有胜利后的喜悦,只是犹如提线木偶一样,颓废地走进了这座夺取了太多生命的城市,一路上的残檐断瓦和尸体也只是不断加重着他内心的疲惫。拉斯捂了捂胸口,凝重压抑的气氛仿佛要使人窒息一般让人难受。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拉斯的独眼猛地眯起,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幕。那是一个在火焰中奋力挣脱的婴儿,一种莫名地冲动和本能让他毫不犹豫地扔下了手中的武器,冲进了大火之中,只是片刻之后他抱着婴儿狼狈地从火海中跑了出来。 “没事吗?!”拉斯看着在自己怀中不断挣扎地婴儿,万幸地是婴儿的身上没有任何烧伤的痕迹,反倒是自己的身上多出了不少伤势。 婴儿灵动的眼睛不断转悠着,看着那双清澈见底的双眼,拉斯心中某个地方被悄然触动了。那双眼睛含着泪水充满着挣扎,充满着对生的向往,充满着对明天的希望。空气中硝烟刺鼻的味道,还有鲜血特有的甜腻味让他从长久的沉默中清醒过来。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脚边那不知花名的白sè花朵。 “拉斯!你在干什么!队长说要在太阳落下之前完成‘清扫’!这样的话这场战斗就结束了!” “战斗……结束了!”拉斯看着婴儿灵动的眼睛重复道。 没错,那双如同眼前的这个黑发黑瞳的少年一样的眼睛,那双充满着对于生存的渴望和挣扎的眼睛。“拉斯队长!”伊莱恩推了推突然呆住的队长,在意的问道。 拉斯沉重地吸了几口气张开了嘴。 “陛下有令!凡在宫殿中发现的敌人,无论男女都押往军需官处扣押!不准任何人私自处决敌人!”传令官的高喝打断了拉斯的话。 伊莱恩抚着黑发的少年站了起来,看了看自己的队长。 “慢着”就在伊莱恩准备朝着远方走去的时候,拉斯伸手拦住了他。 “队长,难不成你要……?!这是明显违反军令的,之前的那些行为还能算人道主义,但是如果是要放走这个少年的话,那就恕我不能听从您了!”伊莱恩神sè一变,严肃地说道。 “老爹,他虽然只是个孩子,但毕竟是一个在敌人皇宫发现的孩子,还被这样囚禁在地下,这种人想想都不简单吧!”比斯在将锥形柱全部仿佛了背后的行军包之后,也走到了伊莱恩的身边。 拉斯刷地一下亮出了自己的长剑,看着上面放光的刀刃,又看了看那瘦弱地少年。 “拉斯队长,你!”伊莱恩看着拉斯的动作大惊失sè地喊道。 “不是吧!老爹,不用这样做吧!”比斯也吃惊地看着他,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这个养父虽然有时候是个软心肠的家伙,但从来也没有做出为了救人而亮刀子的动作。 “你们这些混蛋!难道我是这种违反命令的人吗?!什么是该有的良心什么是不该有的怜悯心,我还轮不到你们来交!”看着两人吃惊怀疑地目光,拉斯没好气地吼道。 微冷的寒光让少年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独眼老战士沉默不语。 “可是老爹,你这是要干什么?”比赛呆了一呆。“哼!”拉斯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而伊莱恩转头看了看靠在自己身上的少年,又看了看拉斯的刀刃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崔迪啊,虽然我从来不太相信大陆上的那些传言,总认为那是好事者们的吹捧罢了,但是当我来到了这里,也不得不承认这座宫殿确实是世界上最为奢华的宫殿啊!”西诺克国王单手握着收在剑鞘中的佩剑,另一只则抚摸内庭中的雕像和壁画赞叹道。 “正是因为这些东西,所以才造就了希门帝国的毁灭,正是因为陛下的廉洁,才让陛下您成功地将从未一败的希门帝国拉下了神坛!”崔迪狼顾虎视地走在最前面,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在他面前没有丝毫的吸引力。 “哈哈哈,果然比起那个中看不中用的弟弟,崔迪你实在比他优秀太多了!可惜啊,为什么你不是嫡出呢,如果是由你来继承兰肖家族的话那该多好啊!”西诺克国王先是开怀地笑了起来,随后又微微皱起了眉头,为崔迪的身世苦恼了起来。 听到这句话的崔迪顿时停住了脚步,取下了头盔露出他坚毅俊朗的脸颊,虔诚地半跪在地上说道“虽然我只是个私生子,不能继承兰肖家族,但是我却是陛下您的嫡出!” “好了,今天你已经跪了太多次了,起来吧!”西诺克国王扶起了崔迪脸上,露出了满意地笑容。 “那么就让我期待一下,关于这座卡拉巴之巅宫殿的第二个传言吧!不准私自杀害俘虏的命令都传下了去吗?”西诺克偏过头问了问身后的近臣。 “已经传令让所有的俘虏带到军需官处那里拘押了,在那里士兵发现了一个可以暂时作为牢房的地方。”近臣穿着厚重的衣服,脑袋上罩着白sè的兜帽,隐约地露出了一张扭曲的脸,仿佛根本没有感受到这宫殿中略显燥热的空气。 “不过一直穿这么多不热吗?在这时候,还真是羡慕你们这些魔法师啊!”西诺克国王笑道。 “殿下又在说什么违心的话,嘿嘿嘿!”完全被衣服遮盖地魔法师,发出了让人不毛而寒地笑声,将军和国王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真是的,为什么这种事情又落到了我身上。”比斯不断抱怨着,不过当他想起了刚才的事情后,不由得心中一热。 “多谢!”黑发少年再一次朝着开小差的比斯道谢,少年似乎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已近可以靠着自己的力量走动了。 “不过话说会来还真是让人吃惊呢。”比斯握着长剑看着黑发少年说道。 少年比起刚才狼狈悲惨的形象有了很大的变化,如同杂草般的长发被拉斯一刀割断,在简单清洗之后居然露出了一张略显苍白的清秀面容,再加上穿着一件从尸体上扒下来的大衣几乎把几乎所有的伤口都遮住了,让人丝毫认不出这就是刚才那具饱受摧残的‘尸体’。 “你为什么会被关在那种地方啊?”比斯的好奇心开始打起了小鼓。 “我本是一个小家族的子弟,不过由于家族中的长辈们犯了重罪,所以被迁怒的关进了牢房”少年轻笑了一下,含糊不清地解释了起来。 “果然是个贵族子弟吧!我就在想,也只有那些贵族子弟才能长出这种脸来,嘿嘿!”比斯颇为自恋地擦了擦鼻子没有恶意地说道,他对于自己能猜对‘真相’相当高新。是哪个家伙说自己是个白痴的?光是从脸蛋就能判断出对方的贵族身份,是白痴能做到事情吗?!虽然自己确实不知道为什么老爹和伊莱恩说这个少年只要这样就不会出太大的事,但是这也不代表自己就是笨蛋啊! “哈……我觉得脸长什么样,和贵族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吧。”黑发少年无奈地说道,不过此时的比斯已经完全听不见去了。 “到了,前面就是军需官了,我们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毕竟我们还是敌人。”比斯看着不远处穿着笔挺军服的士官有些羡慕地说道。 “呦!乔治亚老头!”比斯轻松带着黑发少年朝着对方走去。 “在战场上要叫长官,你这个混蛋小子!”乔治亚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爆栗。 “这是怎么回事?”乔治亚偏了偏眼睛看着这个拥有着黑sè头发的少年。 “他是我们路上发现的一个仆人,前面不是说要将皇宫中所有的人都关起来吗?老爹就让我将他送来。”比斯耸了耸肩装作无奈地说道。 “哦?仆人?黑头发的仆人?你……叫什么名字。”乔治亚眯起了眼睛盯着黑发少年来回扫视了起来。 面对对方充满压迫的凝视,黑发少年恰如其分地颤抖了起来。 第四章 托雷士·伊库斯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黑发少年战战兢兢地看着军需官,眼神飘忽了起来,如同一个受惊的孩子根本不敢对视对方的目光。 “喂,你叫什么名字”乔治亚一把揪住黑发少年的胸口将他单薄的身子提了起来。 “亚……亚伯羽”少年口齿不清地含糊道。 “哈?!”乔治亚长大了嘴巴表示自己根本没有听清。 “好了,乔治亚老头。这个可怜的家伙舌头被割了半截,就别用你那套压力测试法了。”比斯推开了乔治亚的手,黑发少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舌头被割了半截?啧啧,那还真够惨的,看来在这里当仆人的待遇,也不怎么比我们军人好啊!不过比斯啊,虽说陛下有令要关押所有的人,但我总得区分哪些是军人守卫吧!…恩,不过像你这种软弱的小子也不像那种拿的起武器的家伙,你叫亚伯羽是吧,到我左手面的‘牢房’去吧。”乔治亚凝视着名为亚伯羽的黑发少年,在自己的名册上记上了这个名字。 “哦对了,老爹要我让你给这个家伙好一点的待遇,这个家伙似乎一直受到他主人的虐待呢,不仅舌头被割了半截,就连手筋都挑了。”比斯迫不及待地转过身朝着远处走去,随意地说道。 “恩?连手筋都被挑了?”乔治亚抓了抓半白的头发,随后一把拉过了亚伯羽瘦弱的身子撩开了袖口。一道深深地伤口出现在他的双腕上,这样别说是武器了,就是平时的rì常生活都成问题。 “啧啧啧。你这个家伙还真是受罪不轻啊,难怪拉斯那家伙要让比斯送来你,估计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吧。好吧,去我身后中间的那个房间呆着吧。看在上次拉斯‘资助’我两杯纯酒的份上,就帮帮你这个小家伙吧。”说完乔治亚朝着亚伯羽扔来一张揉皱了的白纸,纸上写着些亚伯羽看不懂的文字。 “那可不叫资助,乔治亚老头!下次我会将我老爹的那份酒一起赌回来的!”比斯急不可耐地朝着远处跑去了,似乎有什么迫在眉睫地事情再催促着他。 “哼!忘记上次的教训吗?!下次的赌注可就不止两杯酒咯,我要把你这个臭小子讨老婆的钱都给赢过来!还有在战场的时候要叫长官你个混小子!”乔治亚气急败坏地挥舞起拳头。 “哈哈,乔治亚长官,难不成你也要娶姑娘了嘛?居然惦记着比斯的结婚钱!” “我说呢,怪不得上次信使来的时候,乔治亚长官还偷偷摸摸拉他出去了好久。我看啊,这个老家伙是真的有问题!” “你们这群混蛋!给老子好好站岗,别以为现在就可以松懈了!” 亚伯羽矜矜战战地穿过了开始嬉笑起来的士兵,来到了乔治亚身后正中间的房门。 “通行证!”站在门口的士兵一本正经地朝着黑发的亚伯羽说道。 亚伯羽一呆,随后将之前到手的纸团递了过去。 “切,这字谁看的懂啊!”另一个士兵接过了纸慢慢摊开,看着纸上的鬼画符皱起了眉头。 “好了,反正就是这个意思。你进去吧!”旁边那位一本正经的士兵目不斜视地说道。 虽然不知道其他两扇门中的情况,但是亚伯羽很肯定,那两处牢房绝对不会像眼前这间一样。这哪里是什么牢房啊,这分明是一个封闭的巨大会客厅,jīng细打造的雕像还威严地耸立着,房间内尽是名贵的装饰,而在这过分奢华的‘牢房’中也全是身着华服的贵人们。 只是此时他们的神情再也不像平时那样倨傲了,有的只是疯狂扭曲的绝望。亚伯羽悄悄地溜进了这座过分华丽的‘牢房’的角落,由于房间内的人们几乎都处于恍惚的状态,导致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房间内居然悄然无息地多出了一个人。 亚伯羽缩在了角落里,他刚才伪装出来的怯懦已经完全被冷静的双眸代替了,亚伯羽沉默地观察起了房间内的布局。 活下去!这是他在黑暗的囚牢中唯一的信念,既然命运让自己逃出了那座牢笼之中,那就别再想困住自己了!绝不!!不过现实总是残酷的,虽然亚伯羽已经开始思考起如何解决双手的残疾,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他得先从这个会客厅中逃出去,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个西诺克帝国的皇帝会怎么对待这些贵族。 但是在此之前,得先储备体力,亚伯羽看着会客厅中间的美食这样想到。不过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通过嘴来汲取必要的营养了?话说回来,自己的胃还能消化食物吗?别一吃进嘴巴中就通到底出来了啊。亚伯羽想着这个完全让自己笑不出来的笑话,看了看手上的栗子松糕。 干燥如同沙子一样的物体充斥在自己的嘴中,索然无味的食物让艾伦感觉不到任何进食的幸福感和满足感,但是亚伯羽还是机械地重复着咀嚼的这个动作,虽然这个动作也显得有些僵硬。 “挺甜的”亚伯羽这样安慰着自己,虽然他的舌头已经少了半截早就尝不出任何味道。但是那遥远的,几乎快要消失的记忆告诉他,这种松糕似乎很甜腻,也只有那个笨蛋妹妹才喜欢吃。 妹妹……亚伯羽的动作停住了,他凝视着手上做工考究的松糕,心底的某根弦似乎被悄然拨动了一下。然而下一刻,亚伯羽颤抖地用手将松糕捏的粉碎,随后一股脑的塞进了嘴中,至于那个能不能消化的问题,就让它去见鬼吧!自己的身体连长年累月的剧毒都能消化得了,还会被这种东西打败吗? 一块还未咽下又一块松糕就被塞进了嘴里,亚伯羽只是微微咀嚼了几口,就将食物狼吞虎咽地咽下了肚子。他准备将消化这种事情完全丢给那个已经休假七年之久的胃了。 不过既然想要逃出这里,没有力量是不肯能成功的,但是自己的身体早就被折磨地失去了最后一丝力量,双手更是被挑断了手筋,想要通过武力杀出去是不可能的。而在这种情况下偷偷地溜出宫殿,似乎也不太现实啊,这座宫殿可是建在了卡拉巴之巅上,想要安全离开这里肯定要经过许多一览无遗地关卡,就没有什么办法能成功地逃到山底吗? 就在陷入沉思的同时,亚伯羽似乎并没有发现巨大的危机已经出现了。 唔!亚伯羽黑sè的双眼猛地瞪出,嘴中发出了痛苦地悲鸣,手上的松糕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噎……噎住了! 想的太入神结果被松糕噎住了!亚伯羽一直毫无表情的眼角被挤出了几滴泪水。在忍受了长达七年的非人折磨之后,好不容易从黑暗的囚笼中逃出的自己,该做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做到,然后居然要屈辱地被噎死在这里?!亚伯羽的眼中头一次闪过了一丝情感。 “给你……”可爱的萝莉音在亚伯羽的耳边响起,然而亚伯羽已经没工夫去管这可以酥掉某些人骨头的童音,也没空去研究对方为什么能悄然无息地出现在自己身边,甚至不准备去管这造型别致的酒杯中这绿sè的粘稠物体到底是些什么,他一把抢过了那双白嫩小手中的酒杯,咕噜咕噜地喝了下来,接着用力地拍着自己的胸口。 “呼呼……呼呼呼!”差点死掉!亚伯羽狼狈地躺在地上,长长的呼吸了浑浊地空气。 “大哥哥不要紧吧?”亚伯羽艰难地坐起了身子,歪过头看着眼前的这位救命恩人。一头璀璨的金发散落在肩上,水汪汪地蓝眼睛仿佛能说话一样,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烦恼和忧愁,就如同一汪清泉一样可以洗涤人心。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亚伯羽含糊不清地说道,一边说一边还微微鞠了个躬。和之前那三个人碰巧将自己救下不同,这个金发的小女孩确确实实在自己最危急的时候挽救了自己的xìng命。 “恩?……”金发小女孩圆嘟嘟的脸上闪现了困惑,想必她现在还无法理解亚伯羽刚才那些话的意思吧。 “对了,大哥哥你的头发为什么是黑的啊?”金发小女孩将困惑很快挥去,问出了自己一直在意的问题。 “这是天生的……”亚伯羽苦涩地笑了笑。“哦……”金发小女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尤菲亚,你在干什么?”一个坚毅地青年男子挤过了重重的人群,来到金发小女孩的身边。 “啊,托雷士哥哥,我只是在奇怪这位大哥哥的头发为什么和你一样是黑sè的。”名为尤菲亚的金发少女天真的说道。 “请您尽量减少和不必要之人接触的行为,这已经对我的护卫工作造成额外百分之三十四的负担。”冰冷的语气冰冷的眼神,就如同一个毫无温度的金属一样,那个短发的青年男子半跪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尤菲亚说道。 “是这样啊?那好吧……”尤菲亚有些失望地低下头,随后朝着托雷士走去。 亚伯羽看着那个同样黑发的男子,瞳孔微微缩了起来,在他的身上亚伯羽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存在,仿佛那就是一块冰冷的金属一样。“尤菲亚和……托雷士?难不成是托雷士・伊库斯?”虽然亚伯羽说的声音很含糊也很轻,但却依然被那个青年男子听到。 托雷士猛地转过了头,深不见底的黑sè瞳孔中多出了两点红芒。 “不会这么凑巧吧!”亚伯羽冷漠地回望着对方,在心底嘶吼道。亚伯羽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气味,一位叫做死神的好邻居身上的味道。 第五章 三点要求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或许是十秒,又或许是十分钟,被托雷士瞪着的亚伯羽就如同被蛇盯住的青蛙一样,动弹不得。在那双冷漠的泛着红光的眼神中,亚伯羽逐渐失去了对时间的度量。最终,托雷士转过了头,牵住了尤菲亚的小手一言不发地朝远处走去。 亚伯羽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但心中却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喜悦,一股挫败感慢慢涌上了心头。不能抵抗,面对威胁自己居然没有丝毫能力来抵抗,无力地就像个孩子,甚至就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 亚伯羽看着自己不断微微颤动的双手,那深深的两道疤痕不仅挑断了他的手筋,更是在他心中刻下了一道无法抹去的伤痕,这样的双手别说是武器了,估计就连重物都拿不动吧?亚伯羽试着用力地握起了拳头,然而越是用力,他的双手就颤抖的越发严重。 在往复尝试了几次握拳之后,亚伯羽颓废地松开了双手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双腿自嘲道“我该感谢他们没有把脚筋也挑断吗?” 就在亚伯羽陷入了沉默之际,会客厅的门被猛地打开,整齐的亲卫队士兵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位面带狞笑的官员,他们脸上带着虚伪的友善,趾高气昂地看着这群本该是这个国家中身份最为高贵的人物。 伊布・杰伊很庆幸自己能生在这个时代,是的相当庆幸。他原本不过是贫民区的一个小混混,靠着胆小如鼠地jǐng惕和jīng打细算地苛刻,靠着不断地背叛和阿谀奉承终于成为了帝国的一名中层官员,当然如果没有这一场旷rì持久的战争的话,他的人生或许就会如此虽有起伏但终归平淡地结束了吧? 正所谓世事无常,四年前成功成为了一名蛀虫不断腐坏着西诺克帝国的他,不幸地被翻身的旧主报复xìng地送进了军营,从此宴会和安逸就与他诀别了,他被派往了战争的最前线成为了一名都尉。天呢,当他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很直接地晕倒在了自己的别墅中,而在醒来后的第一时间,他也没有任何失控,而是冷静地从家中找出了一条最为名贵的绸缎,准备吊死在自己一辈子积攒买下的别野中。 要不是那条名贵绸缎实在承受不住他臃肿地身材,恐怕此时的他也享受不到如今的待遇了吧?前线战斗的惨烈比他听到的还要严重,虽然他从来也没有上过最前线,总是呆在护卫最充足的军营中,但饶是如此依然经历了不少血战,为此他还付出了一只耳朵的代价,然而就当伊布以为幸运女神已经彻底抛弃他的时候,捷报传来了。 “希门帝国的现任皇帝驾崩了!皇室内部正在分裂!”当然,对于伊布来说好消息还不仅如此,不久后他又诡异地收到了升官的通知,原来他的顶头上司因为在战场上感染了肺痨死在自己的床上,原本预备的顶替人员也早就死在了战争之中,而另一个与伊布同职的都尉也在昨天的战斗中被可怜地砍成了人棍。 在冥冥中的某种力量之下,他居然在攻破这座宫殿的同时,成为了一位高级督军,这是他连做梦都不曾想到的事情。看着台下那群贵人们绝望而又带点希翼的眼神,伊布再一次感谢起来命运的眷顾。 “在伟大的西诺克皇帝殿下的意志下,你们这些邪恶的蛀虫可以暂时免受正义地制裁!”粗劣地口吻,伊布看着台下那些家伙们的惶恐眼神,觉得这是事件最美妙的事情了,有什么能比可以名正言顺痛骂这些贵人们更加舒畅的事情呢?最为关键的是,这事还不用怕被报复! 然而出乎伊布意料的是,在场的贵人们没有一个因此而崩溃,甚至都没有哭泣,只是沉默地绝望着,绝望地看着头顶上由钻晶打造地吊灯。 “当然,这种怜悯也是暂时的!各位能否保住自己的xìng命,还是要看西诺克皇帝陛下的心情和你们的态度!”伊布看着不为所动地名门们渐渐皱起了眉头。 这种情况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按照他的预想,在他一进门一堆人就跪在他脚边求乞一命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然而此时面对他的却是如此诡异地气氛,在这些人的眼中伊布看不到任何求生的希望。 原本西诺克帝国就因这场漫长地战争负担了过重的压力,赋税的快速上调,物价的疯涨,太多的年轻人过早的逝去,这些都是一个国家难以承受的重量,然而在承受了巨大地压力之后,西诺克帝国终于赢来了胜利,虽然这胜利的果实是如此地苦涩。 胜利者可以在败者的身上任意滋取养分,但为了应付国内突变的局势,西诺克皇帝还是希望用一种柔和的手段来解决之后的事情,这对于彼此来说都有好处。 “咳咳,您是哪位?”就在伊布尴尬的时候,在会客厅的正zhōng yāng,一个正襟危坐的老头发声了。 伊布长长呼出了一口气看着那个老头,灰白的头发被整齐地梳在脑后,胸口上挂满了勋章,落寞的眼神中时不时地闪过锋芒。 “我是高级督军,叫做伊布・杰伊,你可以称呼我为伊布督军。”伊布皱着眉头看着逐渐分开的人群,他很不喜欢那个老头的态度,这让他想起了参军之前那些大官们对他的态度。 “你又是哪位?看你身上的勋章不少啊,可是别忘了,你现在只是个战败国的阶下囚!”伊布的话深深刺伤了老者,他慢慢合上了眼睛,胸口不断起伏着。 “我明白,伊布督军,我也明白您话中的意思。不过您或许不太清楚我们国家的事情,不过这也没关系,我想西诺克皇帝殿下一定对关于这座宫殿的传闻很感兴趣吧?”伊布重新张开了眼睛,眼睛中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这个声音!在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亚伯羽背上的寒毛猛然乍起,他本能地将自己的身躯往更黑暗之处挪去。在黑暗的囚牢之中,亚伯羽不止一次听到过这个声音,这个平淡中透着残忍而疯狂的声线,他很肯定对方一定能认出自己。 糟糕了!亚伯羽的心慢慢沉了下去,虽然他认为鉴于自己的情况,见过自己的家伙应该不是死了就是早就从这座帝国中逃了出去,但是没有想到马上就遇上了一位‘熟人’! “哼!所以你认为我没有资格和你谈条件吗?信不信我立刻让你死老头死在这里!”经过一番不太愉快地交谈之后,感到受到轻视的伊布愤怒地抽出了自己的护身剑。 “呵呵,虽然我已经快老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不过还是能看清你这种人是不可能动手的。”老者轻轻一笑,似乎看穿了伊布的虚张声势。 “你!”“好了好了,伊布你也不要生气,难不成这位莱恩・华洛亚公爵有说错吗?”就在会客厅中的气氛越发紧张地时候,西诺克皇帝踏着松散的步伐慢步进了房间。 “听说公爵阁下想要和我在这里直接交涉?对此我可是相当欣慰啊。不过虽说我很尊敬老者,但不代表我愿意被人愚弄。公爵阁下确定自己可以代替在场的所有人和我交涉吗?”已近年近中年的西诺克皇帝终于露出了他强硬地一面,坐到了会客厅中的主座上。 “他们本来就没有资格,况且能回答西诺克皇帝殿下那个问题的人,也只有我一个人而已。”莱恩不烦不燥地一边说着,一边认真打量着对方的面容,会客厅中突然陷入了沉寂。 “哦?哪个问题?”西诺克皇帝装作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随后疑惑地看着房间内不约而同低下头的人们。 “不过西诺克皇帝殿下居然会对这座宫殿中藏着的宝藏感兴趣,看样子在您的国家中,那些教会的家伙们确实如传闻中那样无孔不入啊。”莱恩也笑了起来,朝着身后的小男孩看了看。 西诺克皇帝的脸sè瞬间难看了起来,仔细地大量起了老者。 有着一头璀璨金发的男孩会意地从会客厅中的桌上取出了一瓶酒,往灿晶制成的两个酒杯中倒入了如血一般鲜红的酒水,随后走向了西诺克皇帝。 “停下!”一直站在皇帝身后的崔迪一个箭步,将抽出的剑稳稳当当地驾到了男孩的脖子上,然而男孩端着酒杯的手却没有丝毫晃动,只是用那略带绝望的眼神看着他。 “只是一点敬意而已。”莱恩端起了酒杯朝着崔迪示意了一下,随后一口灌入嘴中。 “呵呵,崔迪。你太激动了,我早就听说希门帝国的公爵大人是个光明磊落之人,所行之事所用之谋皆光明正大。”皇帝笑着接过了男孩手中的酒杯,学着莱恩也一口灌入了嘴中。 “这……这是!”砰的一声,皇帝手中一软,灿晶的酒杯跌落在地上滚出了好远。 “殿下!你们这群家伙,居然……!”“我没事,伊布还有崔迪不要冲动!莱恩公爵,难不成这就是……!”西诺克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狂喜地看着满头白发的莱恩・华洛亚。 “没错,由传说中不老泉的泉水所酿造出来的上品佳肴,我想我已经充分证明了宝藏的真实xìng了,我是不是也可以向您提出几点卑微的要求?”莱恩也站了起来挺起了他笔直的脊梁,在他站起身子的一瞬间,会客厅中几乎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弯下了腰来。 “当然!如果你能帮我找到那传说中的宝藏,我保证你可以在西诺克帝国中享受到在希门帝国中一切的权利!”一个快要老死的老头和传说中的宝藏,两者的轻重西诺克皇帝可是分的很清楚。 “那么,我有三个要求!”莱恩竖起三根粗壮的手指。 “喂,你别太过分了!一份宝藏就要求三个要求!万一其他人也有宝藏岂不是各个可以提出三个要求!”伊布不爽地插嘴道。 “伊布,你给我闭嘴!公爵阁下,请说!”皇帝一挥手止住了伊布的话,xìng急地朝前走了两步。 “第一,请您保证赦免三个人的生命,让她们安然地从这座宫殿走出去。” “只是三人吗?”皇帝又皱了皱眉头,不是对方的要求难以答应,而是对方的要求太简单了!他甚至做好了赦免在场所有人的准备。 “第二,请您为我处死一些叛国者,内迪侯爵乔拉男爵还有……正因为他们的存在才导致了帝国如今的处境!”莱恩的声音突然高昂起来,那熟悉的声线让亚伯羽身体一颤。 “恩……?!还有那个少年!”莱恩的瞳孔急剧放大,看着那绝不该出现在这里人颤抖地说道。 第六章 传言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那是大陆上一段人尽皆知的传言,传言中说到希门帝国之所以可以屹立于大陆南方近千年之久,那是因为希门帝国的一位国王和鬼神缔结了契约的关系。 年迈地老国王为了得到鬼神的亲睐,就将祖传的宝物奉献给了贪婪的鬼神。贪婪的鬼神对久违地献祭相当满意,所以大方地赏赐给了希门帝国三件礼物。 一件是千百年都不会用尽的黄金之山。 一件是远超世间的不可思议的魔法之术。 一件是一滴就可以延年五十岁的不老之泉。 双方对着沉落的夕阳宣誓,喝下彼此的鲜血,在新月的照耀之下,缔结下了永世的契约,并留下了谜诗为证。 心中不曾遗忘的温度,是那传说中永不熄灭的火焰。 记忆中最深的彼方,是那永恒灿烂的水蓝之晶。 为了到达比天空更高的天空。 为了回到比故乡更加遥远的故乡。 我们用最青葱的枝蔓,构筑起遮蔽一切的天空…… 谜诗经过吟唱诗人们沧桑地歌喉,如同蒲公英一样散落到了世界的各个角落。不过西诺克皇帝在八岁的时候就将这些故事当做童话弃之脑后了,举全国之力去神话一个国王,也真亏希门帝国做的出来。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皇帝的想法慢慢变了,尤其当他听说如今的希门国王已经三百五十岁的时候,一种某名地情绪涌入了他的身体,他对黄金山不感兴趣,他也没有成为魔法师的资质,但是那可以延年益寿的不老泉却吊起了rì渐衰老地皇帝的兴趣。 人类总是会轻易地相信那些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无论那些事情看上去是多么地荒谬,他们都会不断地说服着自己,用着‘万一是真的?’这种理由催眠来自己,只因为他们愿意去相信这些。这也是西诺克皇帝不顾国内的混乱,毅然向着希门帝国吹响全面战争的原因之一。 人类也会下意识地去否定那些自己不愿相信的事情,就算那些事情已经真实地呈现在了他的面前,却也依然会用这‘这不可能!’这种话来欺骗自己,因为他们不愿意去相信这些,所以否定这些。 这不可能!这是年近八十的莱恩此时唯一能说的出口的话。然而那宛如死神一样的漆黑头发和漆黑的瞳孔,告诉莱恩他绝对没有认错人。他紧紧地注视着那双冰冷地眼神,接着又被那双眼狠狠地灼伤。 这怎么可能呢?这绝对不可能!无数的疑惑涌上了心头,然后这些疑惑被现实所吞噬,最终化为了恐惧。 这个家伙居然没有死?怎么可能会没有死呢?首席魔法师说过,在帝国破灭的时刻,他所创造的魔法石人会让这个可怜的家伙,永久地沉睡在那个黑暗的囚笼之中。首席炼金师更是向自己保证过,他所研制的毒药会悄然无息地带走这个少年的生命,绝不会让帝国的秘密流失。 然而这个原本应该死的不能再死的人,为什么会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又要让自己看到他!莱恩・华洛亚不由地想起国王失踪前对自己的嘱托,万一真的让这个少年成功的活下来的话,那么这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冷汗慢慢打湿了年迈的莱恩公爵的后背。 “哦?这个少年也犯了叛国罪了吗?”西诺克皇帝斜了斜眼睛看着一直呆在角落中没有动弹过的少年。 该死的老家伙!亚伯羽低声骂道。在少年还未开始逃亡的前一刻,他的计划就已经宣告破产了。现在的他已经成为了众人的焦点,他的脸已经清晰地被印在现场的每个人眼中,再加上这与众不同的黑发黑瞳,恐怕更会加深他们的印象吧。 “哼!明明只是个仆人,却不顾主人的安危,一个人呆在这里,这是不忠之罪,皇帝殿下你说这种家伙可以饶恕吗?!”莱恩强迫自己转过了头,不去看那双令人恐惧的眼睛,装作镇定地看着西诺克皇帝。 不能冲动,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顺其自然,在这种局面下自己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还不如就这样保持沉默,让他们降低对自己的评价。一边这样想着,亚伯羽一边低下头,装作恐惧地颤抖起身子。 “哼!”一名卫兵哼了哼鼻子,将亚伯羽一把抓到一边。从亚伯羽的余光正好可以看到,之前那名叫做尤菲亚的金发女孩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托雷士一下子敲晕了过去。 “原来如此,看来公爵阁下相当不喜欢不忠之人啊。”西诺克只是地好奇地看了两眼这个黑发的少年,接着又将眼神放到了莱恩的身上。 “就按照公爵的意思将这些家伙们押到另外的房间去吧,那么公爵阁下你的第三个愿望是什么?”“第三个愿望是……”还没等亚伯羽听清楚,他就被卫兵们一脚踢出了会客厅,和几个颤抖地人走在满是士兵的兵营中。 “呦!伊莱恩,你们这次收获很不错啊,居然能找到复数的武具!看来这次的勋章又不了你们小队了,对了,老拉斯呢?” “拉斯队长去找又失踪了的比斯去了。”熟悉的声音渐渐传到亚伯羽耳中。 “哈哈,那个小子又在战场上走丢了啊!好了,按照老规矩,这些宝具先寄放在我们这里,等待专业的检定官来辨识之后,再给你们记上明确的军功。恩,一,二,三……六件锥形柱形状地武具吗?”老兵这样问道。 “恩?六件?”伊莱恩疑惑地说道。听到这里,亚伯羽眉头一皱,抬起他一直低沉地脑袋,四处张望着寻找声音的来向,然而就在下一刻,亚伯羽的脑袋就被一名卫兵狠狠地用刀鞘砸中“别四处张望,给老子乖乖地走!”。 “恩,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啊!没什么!确实是六件!”伊莱恩经过短暂地惊愕之后又恢复了平静,估计是比斯那个小子干的好事吧!看等拉斯队长知道后会怎么削他一顿。 亚伯羽等人被卫兵们带领着穿过了一间又一间房门,每穿过一扇门,亚伯羽的脸sè就越难看一份,因为这就意味着他正面突破的可能xìng又减少了一分。 “到了!”说完,一名卫兵打开了一扇斑驳地铁门,催促着几人走进去。房间内是名副其实的牢房,虽然亚伯羽不明白,为什么在这座以奢华著称地宫殿中会有牢房的存在。而且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在几年前这里应该是个库房才对,也就是说这里是被改造成牢房的吗?能对这座宫殿指手画脚的只有那个国王了,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是最讨厌这种污秽的东西了吗? “这里人要满了。小鬼!去那一边!”一名守卫推搡着亚伯羽,将他押进了隔壁的牢房。 亚伯羽一个踉跄被推倒在地,身后的铁门吱呀的一声被合上,随后咔擦一声清脆地锁住。亚伯羽转过身看着那粗粗的铁格栅,心底叹了一口气“又是新的牢房吗?如果我的手筋没有被挑断的话!”亚伯羽摇了摇头,将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挥之脑后,现在再叹息也没有用了,关键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有句话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自己虽然被那个叫做莱恩・华洛亚的公爵认了出来,但是却逃出了那间只有一扇门的会客厅。 “恩?”亚伯羽jǐng惕地回头看着牢房的角落,常年的囚禁虽然让他失去了绝大部分的力量,但却锻炼出了他几近野兽般的五感,尤其是他的双耳,他不仅可以通过脚步声来辨识对方,在安静的环境下甚至还可以听清楚每个人的心跳声。 亚伯羽慢慢离开了烛火的照耀,遁入了黑暗之中,在黑暗中他的瞳孔猛地放大。那是一个蜷缩在墙角的老头,几乎掉光头发的脑袋上几只苍蝇慵懒地趴在那里恰意地吸着鲜血。 亚伯羽沉默地看着老头一会后,将背贴着墙壁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想要逃出去没有力量是不行,既然双手已经被费了,那就尝试一下魔法吧,趁着这些卫兵没有想起给自己带上抑魔环之前。 将自己的心沉下去,再地沉下去,不断地沉下去,沉到心中最黑暗的地方。接着试着在这片黑暗之中找到那片只属于自己的地方!亚伯羽回想着从前学到的东西,让自己慢慢沉入了冥想之中。 扑通一声!亚伯羽只觉得自己一下子沉入到了一片冰冷的水中,他连忙从冰水中爬了出来,看着这片黑暗的世界。 “这就是冥想中的世界吗?”亚伯羽认真地看着这个有些扭曲又有些诡异的世界,之前被冰水浇透的身体已经完全变干了,仿佛之前的落水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已,亚伯羽看了看自己刚刚爬上来的湖面失笑道“应该不是错觉吧”。 亚伯羽抬起了脚步开始漫步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中,虽然这个世界总是一片漆黑,唯一的光源还是来自于头顶上那几个不知道是月亮还是太阳的天体,不过能zì yóu地行走这件事,对于亚伯羽来说也是难得的享受。 “进入这个世界比自己听说的要简单的多啊”亚伯羽想道。他可是听说第一次就能顺顺利利地进入这个世界的人可不多见,而且能否进入这个世界,也被视为是否拥有魔法师资质的最重要的一个标准。 难不成在这方面我还挺有天赋的?为什么我以前没有发现呢?亚伯羽挠了挠头遗憾地想到,如果以前就发现的话,说不定当时就不会被抓了……不,或许也有可能是一样被抓,结果连魔法也被废掉吧?亚伯羽苦涩地笑了起来。 第七章 冥想境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所谓冥想中的世界,也被人称之为冥想境,就是指魔法师们陷入深度冥想后其jīng神所来到的地方。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中,亚伯羽看到的自己不过是他的jīng神所凝聚地个体,而并非真正地自己。 “这就是我?好像小丑一样啊……”亚伯羽蹲在湖面旁,看着水中印shè的扭曲身躯自嘲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这个世界中突然多出了一股浮力,仿佛要将亚伯羽的身躯抛向空中。 “沉住气,记得以前那个教魔法的老头说过,只要在冥想中出现了情绪的波动,就会随时被拉回现实中。”亚伯羽连忙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几口气,随着浮力的消失,他才又张开了他黑sè的眼眸。 “那么就快点开始吧,首先是去找‘能成为路标的东西,如深夜中的灯火,绝壁上的花朵,大海中的孤岛……’,不过我的世界中好像没有这些东西啊……”亚伯羽四处张望了一下,这黑暗的世界对他来说造不成任何问题,因为他的眼睛已经变的在夜晚比白天还要看的远。 一望无际的荒凉大地,左手边是冰冷的湖水,右手边则是崎岖扭曲的小路,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记得当初那个老头说过‘选择的路标越是特别,将来的成长也就越大’,好像还说过他当初选择的路标就是沙漠中的一颗参天巨树,所以才能在这种年纪就成为首席魔法师…… 不过这种东西到哪里找呢?这里既不是沙漠也不是深渊,只是一个略显安静的荒野罢了。“‘路标可以是那些难得一见的珍稀东西,如三只尾巴的狐狸,矿石上中开出的花朵……也可以是那些相互矛盾却又相互依存的东西,比如死寂沙漠中的参天巨树……’”亚伯羽一边自语着,一边寻找着可能成为‘路标’的东西,然而他的世界实在是太过平常了,找不到任何值得在意的东西。 “‘见习魔法师进入冥想境的次数是有限的,尤其是那些没有在冥想境中找到路标的见习法师们,他们会越来越难以进入冥想境,当他们第三次进入冥想境却依然没有找到路标的话,那他们一辈子都别想再成为魔法师了。因为冥想境的大门已经彻底向他们关闭了,一个没有路标的人,是无法再次进入冥想境的,而进不了冥想境也就意味着锻炼不了jīng神力,你有听说过一个没有jīng神力的魔法师吗?’”随着亚伯羽的回忆,那个教授自己魔法启蒙的老者形象逐渐清晰了起来。 一把长长的雪白胡子,永远面无表情的脸颊,还有那从来不离手的双头法杖,背着身子的老者站在窗旁,严肃地对着自己说道“如果能在第一次进入冥想境就找到路标的话,就绝不要拖到第二次。而如果到了第三次都没有找到像样的路标,却又不甘放弃魔法的力量的话,或许可以试试这种方法……”对了,是哪种方法?亚伯羽皱着眉头停下了脚步,遥远的记忆逐渐变得支离破碎起来。 “自己创造…路标……烈火中沸腾的水,湖面上燃烧的火焰……光下之影,影中之光?”亚伯羽抬起了头,看着头顶上那一片昏暗的天空和闪烁的几点光芒。 浮力来的是如此突然和凶猛,亚伯羽毫无抵抗地被抛到了半空中。“到时间了吗?虽然以前有人总是教导我做之前要先考虑清楚,不过在七年的囚禁时间中我已经想的够多了,如今我打算转换一下风格,先做再说!”亚伯羽看着那说不上是太阳还是月亮还是星星的球体微微眯起了眼睛。 球体在亚伯羽的注视下慢慢开始变化了,一抹无声无息地黑光从亚伯羽的身上疯狂涌出开始吞噬起那发光的球体,球体原本黯淡的光芒在这黑光的吞噬渐渐失去了原有的光芒,这个世界也慢慢陷入了更加黑暗的长夜“失败了吗?”这是亚伯羽被完全抛离这个世界说的最后一句话。 砰的一声,铁格栅被猛然打了开来,亚伯羽使劲揉了揉胀痛的脑袋,可恶!进入冥想境后的后遗症比听说的还厉害,我究竟是听哪个白痴说的‘习惯就好。’! “开饭了!真他妈的混蛋,这帮死鬼居然吃的比我们还要好!”一名卫兵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将饭猛地放在地上。 “好了,你个家伙少说两句,我可听说了,这就是他们的断头饭了!”另一名卫兵拿着钥匙站在牢房外,压低着声音说道。 原本有些吵闹的牢房,顿时陷入了沉默,死一般的寂静,谁也没有发声,这种诡异地场景让卫兵们吓了一跳,那个说漏嘴的卫兵更是狐疑地看了看周围,原本他还以为这些家伙们在听到这个消息会大吵大闹,却没有想到会是如今这种场面。 “好了,你个家伙也少说点,快点弄完这些饭!”卫兵队长将护身剑握在手中,jǐng惕地看着亚伯羽,防止他失控地冲出来。然而亚伯羽只是不断揉着太阳穴,沉默地注视着那名送饭的卫兵重新将铁门锁上。 居然那么快,可恶。我没有时间了吗?!亚伯羽重新将目光放到了这两份对囚犯来说明显太过奢华的饭菜。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一直蜷缩在墙角的老头抽动了一下四肢,朝着饭餐慢慢爬了过来…… “怎么样?”莱恩闭着眼睛,将手抵在额头上,现在的他,正呆在西诺克十二世皇帝特意为他安排的房间中。“全部按照主人的吩咐做好了,不过真的有必要吗?动用宫内最后一点力量在那些饭菜中下毒……”男孩疑惑地轻声说道。 “那些该死的小人们,要不是他们,我们怎么会在今天就被攻破了皇宫,导致如今这种进退失据的局面?!而那个老狐狸西诺克十二世,虽然看上去对我的条件言听计从,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在背后搞什么小花招。毕竟那些家伙们死不死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关键是能否从他们的身上榨出‘养分’!”莱恩紧锁着眉头低声的说道。 “这样一来的话,他们肯定难逃一死了吧?真是可悲,原本他们也是这个帝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是时间却腐蚀了他们的灵魂!”男孩用着完全不像孩子的口吻说道。 “不,还有一个人肯定不会死,连首席炼金师亲自配的毒都没能杀死他,这弑君草又怎么会威胁到他的生命。难不成我们在他身上实验的东西居然成功了?……”莱恩陷入了沉默,火炉燃烧着干柴发出噼啪的声音。 “林克,你在身边多少年了……”老者微微叹了一口气,慢慢张开了他疲惫的眼睛。 男孩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低下了头“已经四十二年了,我的主人。” “四十二年了啊……”莱恩伸出自己苍老的手,从会中掏出了一件破旧的石板。 在石板接触空气的一瞬间,明亮的房间猛地变暗了,火炉中的火焰仿佛被什么人一子掐住了脖子一样,一下子熄灭了。一直低着头的男孩突然抬起了头,双眼血红的看着的石板发出了令人恐惧的咯吱声,不用怀疑,这就是那个男孩磨牙的声音。 “祖先传承下来的秘法,真是恐怖啊。虽然我没有继承到那传说的魔法,却获得了这样东西。”莱恩有些怀念的说道。 “这也算是你的命运吧。”男孩用力地咽下残存在嘴中的口水,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原本单薄的臂膀突然幻化成了一条张着嘴巴的巨蛇,狰狞地盘在了莱恩坐着的椅背上。 “你很疑惑吧,我居然没有将这个东西交给尤菲亚。”莱恩仿佛毫无知觉地说道。 “嘿嘿嘿!”男孩发出了令人战栗地笑声,手臂所化的巨蛇摆出了攻击的姿态。 “哼!”莱恩猛然将石板紧握在手中,回头瞪着不怀好意地男孩。“呜啊啊!”男孩一个踉跄倒在地上,仿佛被巨力所中,他的身上更是燃起了黑烟。 “你也太心急了。”莱恩猛然站了起来,他有些驼的被重新直了起来,仿佛回到了他叱咤风云的巅峰时代。 “嘿嘿!”男孩狼狈的低声笑道,随后慢慢站了起来。 “我记得你和我们家族还有一条契约吧?”莱恩俯视着男孩。“没错,不过你会使用吗?不留给那几个小姑娘吗?”男孩坏坏地笑了起来。 “像你这种家伙,怎么配的上服侍那些公主们?贪婪的恶魔啊,我现在代表华洛亚家族,向你提出最后一条契约!”莱恩严肃地将石板高举过头。 “哦?你确定?”被称之为恶魔的男孩终于收起了他的笑容,谨慎地问道。 “你也看到那个黑发的少年了吧?”莱恩凝视着恶魔的血红双眸问道。 “当然,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恶魔撇了撇嘴说道。“那么我的契约就是,无论使用什么样的办法,杀死那个少年!”莱恩高举着的石板上腾起了一团黑sè的雾气。 “仅是如此?”恶魔猛地吸了一口气,黑雾一下子被他吸进了肚子中。 “仅是如此!”莱恩将高举的石板用力砸在了地上。“这样一来,最后的线索也断绝了!”莱恩眼神灼灼地看着碎成好几块的石板,喘起了粗气。“嘿嘿嘿!哈哈哈!!!”恶魔张狂的笑了起来“你就不怕我反悔?”“哦?你的信条不是从不撒谎吗?”莱恩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摔倒在座椅上。“不错,不错。只是四十二年,你就相当了解我了啊……!”恶魔瞪着血红的双眼,化为了黑雾慢慢地消失在房间中。“怎么回事!公爵阁下?!”房间的大门被卫兵们猛地砸开…… 第八章 困兽之斗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沉重的银器盛满着殷红的酒水,西诺克十二世轻轻晃动着酒杯,贪婪地嗅着这醉人的酒香。皇帝轻轻抿了一口这甘甜的汁液,酸涩的酒水中带点甜味,错综复杂的味道在舌头上不断舞蹈。在细细品尝过后,西诺克十二世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世上难得一见的佳酿。自己国家中那著名的纯麦酒与之相比就如同马尿一样难喝,更何况这小小的一杯酒还是用传说中,那能延年益寿的不老泉所酿造出来的。 西诺克十二世闭上了眼睛,慢慢感受着酒水划过喉管进入腹中的感觉,那种令人沉醉地力量渐渐流淌进了血管之中,一种别样的力量重新回到了这具rì渐衰老的身体之中。西诺克十二世重新张开了眼睛,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愉悦充斥在他的心间。 胜利了,自己居然胜利了!当初为了转移国内越发严重的矛盾,孤掷一注地吹响了同希门帝国的全面战胜,这个在当初看是如此愚蠢的决定居然收到了超乎想象的回报。 即使西诺克皇帝此刻正安然坐在希门帝国引以为豪的卡拉巴之巅的宫殿中,却依然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深怕这只是一个太过美好的梦。不过手中那沉甸甸地酒杯,还有身体中蔓延地某种力量告诉他,他确实做到了!屹立千年之久的希门帝国在自己手中灭亡了! 从此以后西诺克王国再也不是谈及希门帝国时连带的产物,再也不是希门帝国为了缓冲西方大草原那些蛮族的‘缓冲带’。从今以后那些世界各地的人们,当谈起西诺克王国的时候,都将敬畏的将其称之为‘毁灭希门的西诺克’!而做到这些的则是自己,西诺克十二世,伊萨多・尼兰・西诺克皇帝!在世界的历史上自己将会成为一笔永恒地印记! 没错!自己的名字再也不是那空洞的西诺克十二世!而是伊萨多,创造奇迹的伊萨多皇帝!愉悦的征服感在每一个西诺克将士身上流淌着,他们尽情的享受着胜利的喜悦,虽然各个都显得有些疯癫,但却都没有失去理智和秩序。这足以看出西诺克的军队并非是走了狗屎运才将希门帝国攻下的!他们拥有着和他们运气相符的战斗力。 “您感觉如何?西诺克十二世殿下,或者说称呼您为伊萨多皇帝比较好?”坐在伊萨多皇帝对面的是一个头戴黑sè纱巾的曼妙女郎,她敏锐地感受到了这个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的某种情绪。 “请称呼我为伊萨多就是了,尊敬的女士”虽然嘴上说着‘尊敬’二字,但他慵懒地坐姿却没有体现出丝毫的尊敬,征服的快感让他有些忘乎所以。 不行,不能让这种情绪蔓延!伊萨多天xìng中的那抹jǐng审让他坐直了身子“请您原谅我的无礼”伊萨多朝着女郎微微低下了头。 “哪里,您比我见过的绝大部分王者都有礼貌的多,也出sè的多。拥有如此出sè的一位国王,难怪西诺克王国可以将我们打成这种惨状,竟连妾身都成了您的阶下之囚”婉转哀怨地嗓音让伊萨多相当受用,尤其当这样的女子还是一位传奇帝国的皇后,就更让伊萨多心里发痒了,要知道自己可不止一次听说希门帝国皇后的美艳。 看着对面女皇那曼妙的身姿,伊萨多年迈的身体中似乎涌出了某种冲动,重回年轻时代的澎湃yù望终于让伊萨多开怀地笑了出来。 “难道我比您的夫君还要出sè吗?”伊萨多的眼中闪过了犹如野兽一般的凶狠目光。 “这个……妾身不知。”女皇犹豫了一下低声回道。不知?早晚要让你知道!伊萨多看着对方脸上那象征亡夫的黑sè纱巾,内心掀起了更加汹涌的邪恶yù望。 “陛下!”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不合时宜的敲门声。伊萨多干咳了几声,调整了一下坐姿说道“进来!” “陛下!…………”“哦?这还真是难办呢。”听着传令官附在自己耳边的话,伊萨多轻佻地皱起了眉头。 “这个问题实在是让我难办啊!”伊萨多皱起了眉头,眼神时不时的看向了皇后。 “如果可以的话,殿下能否让妾身为您分担点压力。毕竟这里曾今是我的帝国,如果有我的协助的话,想必应该能帮助殿下更好地统治这里吧?”女皇识趣地发问了。 “哈哈哈!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我曾和莱恩公爵做过约定,要将他指定的一些他所谓的‘叛国者们’全部处死,可是刚才我的卫兵来告诉我说,其中有一些人已经‘深知悔改’,愿意用大量的财富来换取一个西诺克公民的身份,这很让我为难啊!”西诺克充满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女皇,想看看她会如何回答。 “伊萨多殿下实在是太过善良,这种问题在妾身看来完全不是问题,当殿下您征服了这座宫殿的时候,整个希门帝国就已经是您的了,他们早就已经是殿下的子民了,又何来‘用财富换取一个西诺克公民的身份’一说?……”女皇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道。 “哦?那你的意思是放过这些‘我的子民’?”伊萨多的语气慢慢变冷了,目光凝重地看着对方。 女皇迎着着仿佛能冻住灵魂的目光侃侃而谈“放与不放还不全凭殿下的意思?妾身的拙见是这些人的命都已经是殿下的,又何况是财富呢?” “可就怕这些‘子民们’没有这种觉悟啊!”伊萨多的嘴角渐渐裂开了一个笑容,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 “殿下您或许不知道,在这个帝国中有这样一个仪式,这个仪式是专门设置给那些极有身份却犯了重罪的人的。”女皇的声音越来越轻,伊萨多下意识地将身体向前凑了凑,一股诱人的香气刺入了鼻尖。 “哦?说来听听?”伊萨多心猿意马地问道。 “我们会给这些犯人们一个赎罪的机会,而他们将要付出高昂的财富来获得这个机会。接着我们会将那些获得赎罪机会的犯人们带到一个角斗场中,让他们自行挑选武器,然而让他们面对一头凶悍地野兽,只要他们中有任何一个人杀死这头野兽,那么剩余的人就将获得赦免……”“这……”伊萨多听着女皇的话犹豫了起来。 “殿下,您怎么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呢?我们定下的规则是只要任何一人能将怪物杀死,剩下的所有人都将赦免。这样一来那些聪明蛋中又有哪一个白痴,愿意充当出头鸟去面对那些会让自己丢了xìng命的野兽?虽然明知道越是退缩生存的机会越是渺茫,但还不是各个只顾自己,到头来还不是落得一个‘被吞腹中’的下场?”女皇吐气幽兰地气息喷在伊萨多的脸上,年迈的皇帝脸上闪过了一丝迷茫。 “哦?那凡是参加这场角斗赛的犯人们都没能活下来?”伊萨多斟酌了起来。 “就我所知,活下来的还不足一成,而那一成的人中终身残废最后死在平民窟的又占上了七八成,而剩余的几个人嘛……他们的存在不正好彰显了殿下的‘仁慈’吗?” “恩……不错不错。就照我们这位尊敬的女皇说的做!……不过我什么时候成为了你的殿下呢?”伊萨多站起了身子,随着守卫走出了房间,紧接着在房门口皇帝猛地转过头来,朝着女皇诡异地笑道。 “这难道不正是殿下的意志吗?”女皇如泣如诉地说道。 “好!很好!哈哈哈!”伊萨多张狂地笑着走出了房间。随着皇帝的离去,房间的女皇陷入了沉默,而一直在她身后动也不动,如同木偶一样的侍女,抬起了那张平凡的脸,冷笑着看着离去的皇帝。 “我听说……我们会被执行那个‘游戏’!”夜晚,守卫们都在房门外狂欢,幽静地大牢中响起了干涩地声音。 “献出一生的财富也只能落到这种下场吗?”一个老态地声音颤抖地说道。 “哪个游戏?”一个年轻的声音问道。“‘困兽之斗’,听说就在明天了。究竟是哪个混蛋向那个西诺克提议的!”强行压低地声音被猛然提高了八度,在寂静地空气如同一道闪电划过。 紧接这声怒吼的是漫长的沉默,静默地气氛中只有远处那些守卫们的欢声不断升腾,在漫长的等待过后那个老者,低声喃喃的说道“明天就得死了吗?不过还真是想不到的死法啊!” “你个老鬼,当初要不是你……!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你们这些老家伙们不怕死,我可不干!即使是困兽之斗也是有人活下来的!”那个年轻的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是因为我们在那些野兽的饭料中下了药!不然你以为有人真的有人能杀死那些恐怖地恶魔吗?!”一个干瘪地女声响起。 “哼,我就不信你们这些家伙们没有手段了!别忘了,那些猴子们才进驻宫殿几天?怎么可能摸得清这里的构造!你们这些老狐狸不也是因为宫殿的密道众多,才拼命地逃到这里吗?只是都没有想到那个莱恩到了这种时候还不忘咬我们一口!不愧是殿下的恶犬啊!”年轻地声音越发地愤怒了。 “密道!”一直眯眼假寐中的亚伯羽猛然张开了眼睛看向了对面昏暗地牢房。就在这个时候,他的余光猛然看见了那个将死不死的瞎眼老头眼中突然爆出了jīng光,那双湛蓝sè的美丽双瞳让亚伯羽心中一滞。 听说希门帝国的皇室血脉是罕见的金发蓝瞳,越是纯粹的血脉双眼越是湛蓝,发sè越是金黄。传说那湛蓝的双眼便是他们魔力的来源,而金黄地发sè则是他们血脉地证明! 第九章 逐渐扭曲的人心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湛蓝sè的眼眸一闪而没,瞬间消失在昏暗的牢房之中,不过那抹亮sè却清晰地记在了亚伯羽的心中。 “别只是说的轻巧!就凭我们这十几个人都不够那恶魔塞牙缝的!居然还想着要杀了那怪物?!”那个干瘪的女声又发话了。 “我会将参加‘游戏’的人数凑足五十人的,再加上原本在这些牢里的家伙们,这件事应该不难办到。”有人发话道。 “很好,终于有人肯开个好头了。接下来的话就通过土办法传话吧!毕竟还要防止隔墙有耳……”年轻的声音冷哼了几声后不发话了,整个牢房中呈现出一种鬼魅地宁静。密道,活下来!这一个个从那些看不见人影的家伙口中迸出来的词,让亚伯羽的心中升腾起了新的希望。 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吗?不过困兽之斗,难道是说那种‘游戏’吗?没想到都过去了这么多年,这种丑陋的比赛居然还在进行着,亚伯羽脸上露出了嫌恶的表情。不过可亏得如此,自己才没有在第一时间被干净利落地砍下脑袋,而是多出了些生的希望。不过在此之前,力量还是不可或缺的啊!亚伯羽看了看重现蜷缩在角落,宛如死人一般的老者,嘴角慢慢扬起了笑容。自从自己从那个牢笼中逃了出来之后,运气似乎都相当不错啊,这是天运吗?……还是说这是人力? 亚伯羽慢慢闭起了眼睛,寒冷的夜晚还很漫长,如果不利用这些时间来锤炼一下自己的‘防身手段’的话,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皎洁地月光斜照进装饰紧致的房间,一片狼藉的床单上散落着杂乱地衣物,黑sè的面罩被显眼地扔在了地上。帘幕之下,突然伸出了一只洁白的腿不断抽搐着,随着几声压抑地呻吟过后,那只白嫩地细腿无力地垂下。 伊萨多感受着身体内那依旧汹涌不息地怒火满意地笑了起来,不断摸索着眼前这如梦如幻的女子。那苍白中带点红晕的脸上还噙着不甘地泪珠,哀怨的表情让伊萨多内心的yù望又砰地炸开了。 “跪下!”他让女子跪着背对着自己,随后奋力地在她完美地肌肤上抽出了几条血印。“这是谁的寝室,说?!” “这……这是希门皇帝的寝室!”女皇断断续续地喘息到。 “哦?是吗?那你怎么跪在我的面前?”伊萨多细细嗅着女皇身上的香味,邪恶地裂开嘴角。 “因为殿下征服了希门,因为您征服了我!”“什么?说清楚点!”伊萨多发狠地咬住了女皇地耳朵。 “因为伊萨多殿下您的伟岸征服了我!”女皇似惊似哀地长泣道。伊萨多只感觉某个地方被更紧密地包裹住了……! 听着隔壁的浪声秽语,在隔壁房间的女仆冷漠地笑了起来“屈服于yù望地野兽……”她平凡无奇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那双混蓝sè地眼睛正聚jīng会神地盯着手中正在发生变化的药剂,狭小的杂物间内被强行塞进了一套绝对不该属于一个女仆的东西,即使她是女皇地仆人也绝对用不到的东西。 这是一套希门帝国最jīng密地炼金仪器,不知道希门帝国的首席炼金师看到这套东西会不会立刻跪下来流出热泪,毕竟这间狭小的房间实在配不上这套仪器。 “难道不知道足够的空间,更有利于炼金药粉地挥发和反应吗!”那个老家伙一定会这样吼的吧?女仆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看着手中刚刚出炉的粉红sè试剂。 “原料已经不够了,迷幻剂也有一天份了,不过事情应该都能在明天结束吧?真想看看那个老sè鬼看见真的‘女皇’后的表情!不过现在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啊……而且剩下来的事情就要看你自己的了。”女仆取下了自己的亚麻sè的假发,露出一头金黄sè的长发,脑海中想起了那比谁都要湛蓝的眼眸。 而此时在宫殿的另一边,崔曼焦躁地扔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训斥着闯进门的卫兵“为什么!现在不才刚刚到晚上吗?!凭什么还要遵守行军时的那套烦死人的规定!” “这是崔迪将军亲自下的命令,他说狂欢可以放到明天,今天还要提防那些还未完全收复地段的家伙们地反扑。”卫兵面无表情地看着脸上涨地通红地崔曼。 “那个杂种!处处刁难我,信不信……!”“阁下!你怎么可以对你的哥哥如此出现不敬呢!还不快反省?!”从房间内的屏风中,走出了一个仿佛风一吹就倒的男子。 “先生您……!”看着这个男子的出现,崔曼大惊失sè然,而只是一瞬间他就重新调整好了表情,背着身对着一脸冰冷地卫兵说道“我知道了,你可以滚出去了!” “是的,阁下。还希望您不要知法犯法,崔迪将军还说,今天抓到违反军令的人,罪加一等!”卫兵冷漠地说完径直走出了房间。 “可恶,一个个都把我当白痴看!”崔曼咬牙切齿地踢飞了地上的酒杯。 “你又失态了,崔曼。我可不记得有教过你这种态度!”瘦弱的男子并不如看上去那样地脆弱,反而强硬地很。 “我错了,先生!”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无法无天地崔曼在面对这位先生的时候总能管好自己的脾气。 “对了,先生你怎么出来了,身体不要紧吗?”崔曼关切的问道。 “闲话少说,我收到了一个消息。卡佩家族的小女儿代表家族来向殿下贺喜,并犒劳辛苦奋战地将士们,此刻她的人已经到了山脚下。” “卡佩?小女儿?”崔曼脑海中浮现了那抹亮丽地sè彩心头一热,随后愤恨地说道“那不是崔迪的婚约者吗?卡佩家族果然是老狐狸,在殿下攻入宫殿的第一天,就派来了使者,怎么没见他们在其他时候来犒劳将士?!” “崔曼,想问题不能太过简单了,虽说第一个向皇帝报喜的人,确实可以获得殿下极高的好感,可是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就算是全程不停歇,从西诺克的国度到卡拉巴也至少需要七天的马程,这才第一天还没有过,怎么可能就出现在卡拉巴山脚下,除非……”那名瘦弱的先生故意停顿了一下。 “除非她一直都跟着大部队?……可是这也说不通啊,她为什么要跟着?”崔曼似乎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 “我说崔曼,你难道不觉得卡佩家族的人和希门帝国的皇族很像吗?”先生坐在了沙发上,端起了酒杯轻声问道。 “你是说……!”崔曼脑海中翻滚起了某些从未想到的事情。 “没错,出众的魔法才能,永远使不完的金钱,超乎常人的寿命,我听说卡佩家族每一位族长都意外地命长啊,再加上那头金发,要不是他们的眼睛是翠绿sè的,我甚至会将他们和希门帝国的皇族们搞错呢!”隐藏在就被后的先生,眼睛闪现出某种骇人的光芒。 “这……不可能吧!”崔曼惊愕地在房间内来回踱起了步。 “真实情况,不如我们亲自问问那位大小姐吧?我们……”那位先生一把抓住了崔曼,附在他耳边慢慢说道。 崔曼的表情先是扭曲了一下,随后慢慢皱起了眉头,接着脸上闪现了一抹邪恶的笑容。“我亲爱的哥哥,既然你总是那么瞧不起我,那么你可爱的未婚妻我就收下了……”崔曼在心底狞笑了起来,而他的笑容似乎也勾起了某样存在的异样。 在崔曼房间的正上方,是一件看守森严地库房,房间内堆放着那些收缴下来还未进行查验的战利品,之前扎在亚伯羽身体中的几件锥形柱也赫然在列,那乌黑地柱体冷漠地反shè着一切的光芒,就连黑暗都不例外。 只是此时其中的一柄锥形柱慢慢发生了变化,乌黑的柱体上腾起了黑雾,虽然慢慢地消失在了库房之中。“这才第一天,就少了两件吗?”在空无一人的房间中,一只眼睛诡异地睁开,它的话音像极了那个消失在莱恩身边的恶魔男孩。 然而此时,亚伯羽丝毫感受不到在这座宫殿中发生地一些诡异变化,现在的他正沉醉在微亮的星空之下。 “真是好美啊,是因为太久没看见过真正的天空的关系吗?”亚伯羽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泪水仰着头说道。 “不过说起来,我还真的成功了啊,这样的‘路标’,绝对不会迷失方向吧?”亚伯羽强行让自己从沉醉中清新过来,冷漠地看着天空。 “‘路标’已经刻下了,接下来的就是魔法回路吗?我的记xìng还真是好啊,居然过了这么久都没能忘记。”亚伯羽自嘲地说道。当然这并非真的因为亚伯羽记xìng好的缘故,而是因为在那漫长的囚禁生涯中,他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将所有能为未来做准备的内容默背在心,只为了有朝一rì真的脱离牢笼之后,那几乎不可能实现的复仇! 第十章 来自远方的敌意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咚!咚!咚!”高耸入云的白sè钟楼敲响着震耳yù聋的响声,恢弘而澄净的低频声波迅速的在空气中传递开来,回荡在这片神圣的国度。 “你疯了吗?!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嘈杂的声音在这个肃穆的大厅中响起。 “关键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这是A级的谍报,所以就不用怀疑这份报告的真实xìng了!” “希门帝国灭亡了?这怎么可能,难不成是教廷的教宗发了疯,派出了他的狂信者们?” “即使是拥有着这片大陆上最高战力的狂信者们,也不可能轻易地毁灭希门帝国。别忘了希门帝国也拥有着一只叫做暗行御史的部队,那些人形恶魔们可不逊sè与那些狂信者们!” “那你说希门是怎么灭亡的?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我们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只要有那些东西的存在,就算是全大陆的国家联合起来,都不见得能攻陷得下那座卡拉巴之巅的宫殿!”…… 宽敞的大厅内挤满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身穿着纯白sè的怪异服饰,脸上戴着白sè的兜帽,以此来遮蔽自己真正的面容和身体。 “真是的!今天居然会多出这么多人来!这些老家伙们是吃错什么药了吗?难道不知道他们聚在这里会妨碍到我们整理书架?!”一个身穿青sè长袍的女孩撩起了她青sè的兜帽,露出了她年轻的面容。女孩透过高大的书架偷偷地注视了聚集在大厅zhōng yāng的人们,只是由于结界的关系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些肃穆。 “芙蒂,你知道什么消息吗?”充满活力的女孩收回了身子,抵着书架问着自己同伴。 “恩……”这是一个笼罩在黑暗中的女孩,一片漆黑的长袍还有那仿佛可以吞噬光芒的黑sè面纱,使她在这个充满阳光的图书馆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唔!你就告诉我嘛!你不想想是谁在你困难的时候一直帮助你的!”元气女孩听着对方犹豫地话音,脸上一喜随后开始拼命地摇晃起了对方的手臂。 “好了我知道了,总之你先把兜帽放下来吧,要是被别人看到又要被骂了。”那女孩吐了吐舌头将青sè的兜帽重新戴在了脑袋上。 “我听老师说,远在大陆南方的希门帝国,不知何种理由突然灭亡了。”女孩沉吟了一下有些犹豫地说道。 “……诶?希门帝国?!”在沉默了短短几秒钟后,女孩突然震惊地向后跳了一步,只是她的背后就是结实的书架,被猛力撞到的书架摇晃了几下,随后从空中掉下几本厚重的书籍准确的砸在了女孩的脑袋上。“唔!好痛!可是,可是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希门帝国诶!”女孩一边眯着眼睛揉着脑袋,一边来回挥动着双手以显示她兴奋的心情。 “很奇怪吗?”黑袍女孩歪了歪脑袋。“当然!这可是这片大陆上传承时间最长的一个帝国了!居然就这样毫不起眼地灭亡了,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我还以为希门帝国永远都不可能会灭亡呢,毕竟有着那么强大的国力在。”青袍女孩兴奋地说道。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长盛不衰的东西存在,‘有了开始就必然会有结果,无论那个结果是好还是坏’。所以说希门既然建国了,那就必然有其陨落的一天!”黑袍女孩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认真的说道。 “诶?这又是你那个老师教你的东西?总感觉我们学的内容好像有点不一样啊……不过那可是希门帝国哦,芙蒂你的故乡不就是希门吗?” “虽说是故乡,但其实并没有留下美好的回忆,我也有和你说过吧,我是从希门帝国中逃出来的。”黑袍女子微微低下了头。 “哦,对哦!不好意思,芙蒂,我又忘了,瞧我这个笨脑袋。不过希门帝国是个怎么样子的国家啊,和阿雨比恩比起来怎么样?!”在短暂地丧气过后,青袍女孩又恢复了活力。 “在我的记忆中那并不是个适合生活的地方。尤其是在卡拉巴之巅上的生活,就好像始终有种飘茫的神xìng在拘束着你一样……”黑袍的少女似乎想起了什么,沉默的站在原地。 希门灭亡了,这算是奇迹吗?不过既然希门灭亡了,那么没死的你一定会逃出来吧?如果可以的话,还真是希望你能放聪明点别来找我啊,不然的话……黑袍女孩用力抵住了自己的胸口,感受自己胸口中那跳动地越发强劲的心脏。 铛铛铛!执行官满头大汗地用力敲着铜鼓,嘈杂的声音慢慢唤醒了这座年代已久的角斗场。 “这种鼓声是由首席炼金师专为这种‘游戏’而制作的,它不仅能吵醒陷入沉睡的野兽,还能勾起它们的暴躁。”女皇前凸后翘的身子被伊萨多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哦?你们国家怎么总喜欢将智慧用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呢?”说完,伊萨多有些在意地看了一眼女皇身后如同木偶一样的女仆。听说这是希门帝国的一种特别的技术,是利用魔法和炼金技术所制作出来的一种人形机关。这种技术带给人民稀少的希门帝国极大的便利,只是可惜的是,这种技术无法被用于战争。 不过也幸好没能被用于战争!伊萨多在心底暗自庆幸道。不过以后就说不定了! 如同木偶一样的女仆双眼呆滞地看着角斗场下,试图从那些东倒西歪的人群中找到某个熟悉的身影。 “各自可以选择三样东西,一件大型武器,一件小型武器,还有一件防具。当然如果你们还能背负其他武器的话,请自便。”带头说话的是一个胸口处纹着蜘蛛形纹章的健硕男子,在他的身后十几名士兵砰的一下,把包裹着的武器扔在了地上。 “快点选好武器,你们这些渣渣们,防具去那个家伙那里拿!”这位队长一脸不屑地看着这些本该早就被处死的家伙们,指了指远处一个尖嘴猴腮的老头。 亚伯羽微微低下脑袋,双眼在那个满身恶臭的老人和一个年轻的囚犯中来回扫动着,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年轻人就是昨晚那个不甘死去的年轻贵族吧,毕竟从他是满是嫌恶的眼中可以看到他对这些囚犯的鄙夷。 亚伯羽低下了身子选出了几柄锋利的飞刀和一根结实的铁棍。既然自己的双手已经无法再握紧武器了,那就尽量选择一些不需要手指力量的武器吧! 而且如果自己没有想错的话,这场角斗赛自己要做的只是保命就够了!“可恶!这个该死的地方空气真浑浊,脑袋都晕了!”一个满脸横肉的凶悍男子挠了挠自己的光头,从地上抽出看来一把闪着寒光的大剑。 “果然是毒!”亚伯羽自己看着壮汉双眼的眼白中微微泛起的红点,心中一沉。脑海中响起了早晨那些突然被押进来的犯人们,还有那些可疑的饭菜。 那些犯人们一个个都带着不同寻常的杀气,很明显这是牢房中的这些贵人们动用自己最后的力量所弄来的‘护卫队’,而且更加令亚伯羽在意的是,在那些犯人进来之后,卫兵们就没有再给牢房中送过饭了,只是在这些犯人们闹得不行的时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送来了饭菜。 “喂!这点东西,怎么够吃啊!”一个犯人语气不善地吼道。 “屁话少说!能给你们吃已近很好了,反正都是要死的命,干嘛还浪费粮食!有能耐的话,就一个人吃两份!你们这群该死的垃圾们!”守卫朝着那个叫嚣的犯人吐了一口痰,随后竖起武器挑衅地看着对方。 “你居然敢……!”不过还没等那名犯人发飙,守卫就已经离开了牢房双眼冰寒地朝着下一个牢房走去。 “喂!看什么看!想吃的话来抢啊!”就在亚伯羽微皱着眉头看着这些饭菜的时候,早晨被塞进牢房的几个恶寒将亚伯羽的饭菜一股脑地塞进了嘴巴,面对这种挑衅亚伯羽装作怯懦的低下了头,而那个老头更是动也不动的躺在了地上。 亚伯羽之所以如此隐忍,那是因为他熟悉黑暗的眼睛清晰地看见,对面牢房中那个几个‘贵人们’看着这些狼吞虎咽的‘护卫队’,脸上露出的冰冷的笑意。 “是一种让人陷入狂乱的毒药吗?看样子这些贵人们,做的准备很充足啊!”亚伯羽慢慢移动到领取防具的地方,他漫不经心的眼睛看着那老头身后的防具后顿时一亮。 “我不要这件,我要那个!”虽然因为少了半截舌头导致谈吐不清,但亚伯羽还是清晰地将自己的意思表达了出来。面对老头擅自塞进亚伯羽怀中的盾牌,少年用力地扔还给了他。 “你说什么?!”老头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了起来。“我要那件!”面对对方咄咄逼人地态度,亚伯羽一字一顿重新说道,他的眼睛也死死地盯着对方。 “……”老头似乎想不到这个少年居然如此大声,看着那双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的黑瞳愣住了,随后下意识的挪开了眼睛。 “可恶,你个小鬼,我真心希望你能够活下来!”老头的余光瞥到了察觉到不对劲而走过来的卫兵队长后,冷笑的将亚伯羽看中的皮革塞给了他。“没错,光是死在那恶魔手里太便宜你了!如果你活下来的话,不仅能将货物弄回来,还可以好好的折磨一下你,让你知道活着是一件比死还恐怖的事情!” 面对对方的威胁,亚伯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的走开了,死?活?恐怖?这种无聊的事情等以后再说吧。 第十一章 龙革皮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亚伯羽注视着手中的皮革心中狂喜了起来,赚到了!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这种皮革应该就是那传中的‘龙革皮’吧!虽然没人知道它的原料到底是不是龙皮,但是却依然不碍它获得‘龙革皮’的名称。 拥有着比秘银还高十倍的魔法抗xìng,比镭晶还坚固十倍的物理防御,同时还兼顾着皮革类防具的轻便,这可谓是传说中的防具啊!拥有它了之后,可以说自己是多出了好几条命了! 真没想到在以前想见都见不到的东西,如今却如此轻而易举地到手了!亚伯羽冷漠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容,兴奋地看着自己手上这件沾染着血污的皮革。在不远处一位步履瞒珊的老头恨不得活剥了他的眼神中,亚伯羽缓了缓激动的情绪,干脆利落的穿上了这件皮革。 温暖中带点凉意,真是矛盾的感觉啊,不过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虽然紧紧地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但却完全没有闷气的感觉。这样一来躯干的保护就没有问题了,亚伯羽重新检查了一下身子点了点头。 “可恶,那个该死的黑头发小鬼!看他之前那么强硬的态度,该不会认得出这件‘龙革皮’吗?开什么玩笑,就算是希门皇dì dū不一定亲眼见过的东西,那种小鬼靠什么认出来的!”老头紧紧握着手中的破旧长剑,恨不得现在就一剑刺过去,这个小鬼知不知道自己为了弄到这传说中的防具费了多少心思吗?老头闪烁着眼睛慢慢挪动到了亚伯羽的身后。 真没想到那些贵族们居然能将这种东西给送进来,看起来西诺克军队根本没能将这座宫殿控制住,而且这空气中飘荡的不是迷幻剂吗?看起来这场角斗赛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啊。亚伯羽仰起头看着高坐在贵宾席的西诺克皇帝。 铛铛铛!嘈杂的啰音不断回响着,亚伯羽的余光发现了不断靠近着自己的老头,少年皱了皱眉头随后jǐng惕地走向了远处,现在不是解决这种麻烦事的时候,站在人群zhōng yāng的亚伯羽定了定神,看着不远处那仿佛能吞噬人心的漆黑洞口。 洞口是由一堆尸骨堆积而成,倾斜的洞口深不见底,就如同一个通往深渊的地狱一样让人不毛而寒,而角斗场上的人们则明显的呈现出两种状态,缩在人群最后面的人都双手颤抖着畏惧的看着远处,而那些明显带着不寻常杀气的壮汉们则一个个激烈地喘着粗气,脸上带着越来越疯狂的神sè。 “还没出来吗?”伊萨多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然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在洞口前探着身子的传令官猛然间消失在了原地,手上的铜锣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沉闷的余音震动着人心。 “出……出来了!现在‘困兽’游戏正式开始!游戏人数为五十二名!”原希门帝国的一名将领满头大汗的站在场zhōng yāng说道,随后飞也似的跑向了犯人们进来的铁门,厚重的铁门慢慢合上,发出了厚重的闷响。 随着铁门的紧闭,现场的气氛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呼吸的空气中逐渐蔓延起了紧张的气氛,还有一点若隐若现的血腥味,时隔好久的实战啊,不知道如今我的身体能支撑到什么样的地步呢?亚伯羽藏起了袖口中的几柄飞刀,双手艰难地托起了铁棍,虽然双手无力的感觉让自己很不舒服,不过自己可不是没有一点准备的! 咚!咚!咚!幽暗的洞口处逐渐传出了越来越响的声音,角斗场的大地也随着声音颤抖了起来。 “喂喂,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吧!”崔迪紧皱着眉头,感受着从脚下的大地中传来的威胁感。“殿下!” “不用紧张,你这样还算是灭亡希门帝国的将军吗?”伊萨多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轻浮的笑了起来。 “崔迪将军太过紧张了,那野兽虽然强大,但是早就被限制住了,它是无法离开角斗场的周围的。”被抱在伊萨多皇帝怀中的女皇轻声说道。 “哼!”崔迪的脸sè变得更加难看了,他瞥过脸不去看这个卖弄sè相太过露骨的女皇。不知为什么这个女人总给他一种扭曲的感觉,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一剑杀了这个妖女,免得她再继续荧惑自己的国王。 幽深地洞口慢慢露出了一只血红的亮光,就在这个时候亚伯羽突兀的向后猛跳了一步,然而就是这一跳救了他的xìng命! 爆裂的空气和扑面而来的气流吹乱了他的黑发,飞扬的碎石块不断砸中他的身子。“可恶!这个家伙比听到的还厉害!”亚伯羽艰难抬起了挥动了铁棍击飞了几块最大的石块。 唔!然而只是三下击打就让亚伯羽的双手彻底失去了力量,从铁棍传来的酥麻感让亚伯羽果断的扔掉了已成为负担的铁棍,一块碎石擦着亚伯羽的脸划过,留下了一条长长的伤痕,鲜红的血珠从细微的伤口中溢了出来。 “哦!这还真是厉害啊!”伊萨多瞪着眼睛,坐起了自己的身子兴奋的看着台下瞬间死去一大片的囚犯们。只是一个瞬间,在这些囚犯们甚至还没能看清这个野兽的时候,就有五六给人变成了它口中的食物了。 这是一只巨型的四足野兽,每只大腿上都有着绿sè的健硕肌肉,上面还付着不断跳动着的青筋,比大腿还要粗壮的尾巴扫到了角斗场中唯一几根竖着的巨柱。一只灯笼大的血红眼睛不断来回转动,不,这哪是一只眼睛啊!这只血红的巨大眼睛分明是由无数细微的血红细眼组成的。 野兽口中喷着带有血雾的粗气,几个完全不chéng rén形的身体在它的嘴中不断变得更为容易消化的肉块,随着它咕噜一声,变成了它用以燃烧肌肉的能量。 “可恶!这个畜生难不成又产崽了吗?!”原本那个一直紧盯着亚伯羽的老头,此时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咆哮道,他的双眼已经失去了希望,只是空洞地看着不远处那庞大的野兽。 “恩?产崽?”亚伯羽一边撤退着一边默念道,如果记忆没出问题的话,这种野兽似乎越是饥饿越是残暴,而产完幼崽的时候也是它一生中最凶暴的状态!可恶,之前拿到这件皮革的时候,还想着自己的运气是不是变得越来越好,没想到根本不是这样一回事啊!亚伯羽咬着牙飞奔着绕到了野兽的背后。 “哼!产崽而已,虽然确实变得更加凶暴了,但是也更加虚弱了!”年轻的贵族慢慢抽出了自己的剑,仔细的看了看这把反着寒光的军剑,随后宛如闲庭散步地走了上去。 “哦?!居然还有家伙敢主动迎上去啊,看来希门的贵族中也不尽全是那些跪在地上的窝囊废啊!”伊萨多开怀地笑了起来,举起不老泉酿造的美酒一口灌入嘴中。 “这是博比·瓦特爵士吧,他是去年刚刚受封的御剑官,他似乎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吧……”女皇轻声说道。 “御剑官?”在不远处的崔迪似乎被这个名词勾起了某些不愉快的回忆。 “没错,整个帝国中唯一一个不拘任何身份、人种、甚至男女的官职,只有足够强的家伙才能担任的官职。”女皇笑了起来。 “哦?强大的家伙,而且还这么年轻?”伊萨多也笑了起来看着那一头紫发的博比。 “剑随我身,我必胜之!”年轻的博比冷漠的扬起头看着野兽,他慢慢扬起了长剑,接着诡异地消失在了原地。 “光芒之下,我剑之影!”绿sè的鲜血流淌在莹白sè的军剑上,野兽狂吼的半跪在了地上,在那肉眼无法跟上的瞬间博比居然已经完成了蓄力冲刺挥砍整整三个动作!而且还干脆利落的砍下了那只巨大野兽的一条腿! “好快,也很强!”亚伯羽猛然收缩的瞳孔紧紧盯着那个紫发的俊美青年,心中涌上了某种兴奋的感觉,如果自己没受伤的话,说不定就能解决这只怪物了! 腐蚀xìng的绿sè鲜血划过军剑滴落在地上,冒出了呛人的黑烟。“看起来有点料啊!”伊萨多皱了皱眉头说到,虽然他很欣赏充满这种勇气的年轻人,不过现在剩下的家伙们太多了,还不到那只怪物倒下的时候,自己的贸然决定该不会正好落在了这个女人的计划中吧? “伊萨多殿下不用在意。”女皇将手轻轻搭在了国王的大腿根部,娇柔地说道“虽然他是御剑官,但是所谓的御剑官也是分强弱的,像他这种年轻的孩子也只是看上去比较强罢了,更何况那个野兽的肚子中可是躺着好几个帝剑御剑官,那可是可以成为他老师的存在。” 果然,就在博比沉醉于自己干脆利落的一击时,怪物已经咆哮着转过了身子,健硕的尾巴扫过了大半个角斗场,几个壮汉们被扫飞在墙上,不用怀疑,他们的骨头一定已经都断了。 “不是毒药,而是一种狂化药剂吗?!”亚伯羽趴下了身子躲开了野兽的扫尾,看着那些本该倒在地上痛哭嚎叫的壮汉们,又狰狞地爬起扑到了怪物的尾巴上连砸带咬的攻击。 幸好没有吃!亚伯羽的心中闪过了一丝庆幸,虽然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惧怕任何毒药了,但是这种单纯的增幅剂还是会起作用的,恐怕这些家伙们是想将这些囚犯们无限狂化,等他们狂化到内脏支撑不住而崩溃的时候,这种毒药再通过尸体流进怪物的体内,从内部毁灭它的生命。 不过这些家伙们还是一如既往的yīn狠啊!亚伯羽手上慢慢涌现了暗淡的光芒,还相当脆弱的魔法回路能经得过自己几次魔法呢?亚伯羽脸上露出了残忍的冷笑,好不容易活下来的自己,可不会死在你这种家伙的嘴中啊!亚伯羽右手一把抓起了掉落在地上的一把长剑,用闪着光芒的左手按在了上面,接着少年弓着步做出了弯弓shè箭的姿势。 以身为弓!既然手上没有力量,那就用整个身体来引导力量吧!亚伯羽张开了手臂,随后前冲了几步一把将剑掷了出去。闪着暗淡光芒的长剑如离弦的箭一样,拖着长长的影子,笔直而有力地shè进了怪物的巨大眼睛中! 长剑莫柄而入,然而只是短短几秒之后,长剑竟又穿透了怪物的后颅笔直地钉在了角斗场上的墙壁中! 第十二章 充满力量的血液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绿sè的鲜血再一次倾洒在了砖石瓦砾之上,留下了一个个被腐蚀过后而形成的坑洞。吃痛的怪物本能的举起自己的前肢捂住了眼睛。 “好险!”缓过神来的博比额头留下了冷汗,刚才要不是那一下攻击打断了那怪物的攻势,恐怕自己就危险了!博比看着在自己身前碎成粉末的巨石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心有余悸地看着身后那片被尘雾笼罩的大地。没想到在这些囚犯中还有那么厉害的家伙,虽然力量不怎么样,但是那份果决和判断却绝不是随便什么普通的家伙! “恩!”看着角斗场下的突变,女仆抖了抖眉头,是他吗?不过不像,虽说那把剑上负有魔法的力量,但是却绝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魔法体系,而且如果是那位存爱的话,他的魔法不可能这么弱小才是。 “嗷!”怪物将捂着眼睛的前肢慢慢放了下来,独眼的伤口周围突然喷出了红sè的电光,那细微的伤口在电光的作用下慢慢愈合了,怪物慢慢变得安静下来,它转过头神sè冷漠地看着自己被切断的后腿。 “糟了!博比,那个怪物要发狂了!你个白痴快点解决掉他!还有沙林德你们这帮老鬼,再不出力是想要找死吗?!”一名老妪颤颤巍巍地冲了出来,她从怀中掏出了一瓶闪烁着紫光的药瓶,灌进了一名面sè呆滞的壮汉嘴中。 只是短短几秒,那名壮汉突然犹如气球一样膨胀开来,随后砰的一下炸开了。四溅的内脏和血肉溅了老妪一身,不过那名老妪却面带喜sè地朝着博比吼道“我只能做到这步了!这个家伙能撑十分钟,十分钟应该足够你杀了那个怪物了吧!” 博比看了看浑身是血的老妪,又将视线放到了那些开始逐渐凝固起来的血液皱起了眉头,冷冷的说道“哼,只要它不发狂的话!” “那是什么东西?”伊萨比转过头问着女皇,自从看了这场角斗赛之后,西诺克国王赫然发现这里竟然全是些自己从未看见过的东西,包括那只似乎可以自动疗伤的野兽,包括那个可以和那怪物打的不相上下的紫发青年。既然有这种东西的存在,为什么不将他们放到战场上去?如果使用这些这些东西的话,这场战争绝对不会这么早就分出胜负的! “那是一瓶特殊的炼金药剂,它可以将任何一只生物化为一种特殊的存在,不过由于制作困难,所以整个皇家炼金协会中也没有几瓶。”女皇毫无感情的解释道,而此时的伊萨多由于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到了决斗场中,所以根本没有发现女皇的异样。 女仆看着那逐渐聚集起人形的血液,心底冷笑了起来“果然啊,这失踪的一瓶药剂就在你这个老太婆手里!” “可恶!”亚伯羽揉着自己发胀的脑袋,靠着一块巨石剧烈的喘息着。 魔法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难用啊!这才使用了一次自己的脑海就如同被一根铁棒搅动着一样难受,这就是所谓的jīng神力不足吗?而且由于刚才的攻击近乎耗尽了自己全部的体力,所以导致自己的**也在隐隐酸痛着,而更要命的是由于自己jīng神状态的不稳定,埋藏在这具身体中的各种旧伤也开始有复苏的迹象。 “哈哈!真是狼狈啊!”剧烈的痛楚一波高过一波朝着亚伯羽脑海中涌来,挑动着自己那根脆弱的神经。不行!现在还不是晕过去的时候!亚伯羽果断地用飞刀朝着自己手臂上隔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好让自己保持清醒,然而眼前的黑雾却愈来愈浓。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白痴的家伙!”就在亚伯羽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他突然闻到了一股恶臭。亚伯羽艰难地晃了晃脑袋,果不其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就是那位有着湛蓝眼睛的老头子。 老头依旧邋遢地穿着那件衣不遮体的囚服,手上拿着一柄仿佛下一秒就要开裂的短剑,双眼鄙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亚伯羽。“可恶的莱恩!要不是老子不小心着了你这只老狗的道……!哼,算你这个小鬼运气好!”老头双眼微眯盯着亚伯羽的黑发黑瞳看了好久,随后一眼不发地割开了自己的手腕迅速地塞进了亚伯羽的嘴中。 恩?!只是刚刚喝到这血液的刹那,亚伯羽的黑sè眼睛就猛地瞪起,无尽的痛苦如同爆裂一般在亚伯羽的身体中炸开,老头抢先一步压倒了亚伯羽,死死锁住了他的四肢不让他移动。此时亚伯羽的jīng神就如同一叶小舟,不断地挣扎在痛苦的惊涛骇浪之中,但却始终没有被巨浪打翻。 “给老子喝下去!那些老东西们想要这血都想疯了老子都没给!别不识趣!”强烈地痛苦在亚伯羽的身体中横冲直撞,不过那早已习惯于痛苦的理智清晰地告诉了亚伯羽,这血中……有力量!庞大的力量! 该死的!这个老鬼拿来这么大的力气!还有为什么是血,就不能是别的什么的吗?我可不想喝老一个老头子的血!就算是小女孩的血我也不愿意!亚伯羽一边拼命地吸食着对方那充满力量的血液,一边在心中吼道。 “够了!你个小东西还没完了!”老头一个肘击击中了亚伯羽的下巴,迫使他松开了嘴巴。“小鬼你还真是贪婪啊!”老头抽出自己的手臂之后,抚着自己猛然间变得苍白的脸恨恨地说道。 亚伯羽没有答话,强烈的痛楚此时依旧流淌在他的身体中,不对,不只是痛楚还有某种特别的力量。亚伯羽看着手臂上那条飞速愈合的伤口,紧紧皱起了眉头,随后果断地伸出了自己半截舌头用锋利的飞刀又划去了一截。 “哦?你个家伙看起来还不算太笨啊!”老头干笑了两声,看着突然自残起来的亚伯羽。“居然真的好了!”亚伯羽不敢相信地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随后又狂喜地看着自己的手臂,飞刀干脆的划过,带起了几点血珠。 “省省吧!你那两只手被特意诅咒过了,光靠这种程度的力量是不可能治好的!”老头冷笑着看着不信邪的亚伯羽一遍又一遍地划开自己手腕上的伤口。 “呼……还真是多磨多难啊!”在感到自己体内的那种力量连同痛楚一同沉睡到了身体深处之后,亚伯羽这才徒然地松开了紧握在手中的飞刀。 “多谢了,看在你是老人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强行逼我喝你毒血的事情了。”亚伯羽冷漠的朝着老头点了点头,随后紧贴着巨石准备离开这里。 老头差点被亚伯羽的话活活气死,双眼猛然瞪起,杂乱的头发根根竖起狂怒地看着亚伯羽。“小鬼你个混蛋是想死吗?!” “这位前辈,难道我的话有说错吗?”亚伯羽眉头一挑,感受着自己面前这个老头身上涌动的澎湃力量,jǐng惕地说道。 “很好很好,这样很好!”老头在狂怒之后,却突然平静了下来,赞赏地看着亚伯羽。“没错,你个小鬼说的没错!这一次算是我失策了,这样吧,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交易的内容就是你这双废手和久违的zì yóu怎么样?!”老头扒开了头发,用那双湛蓝的眼睛紧紧盯着亚伯羽。 咚!咚!咚!就在老头发问的同时,那头一直沉默着的野兽却突然间发了狂,它那只血红的独眼突然涌出了鲜红的血液。“当心这液体!”在远处的老妪狂吼着跑开了。 “这不用你说!”博比朝着那团凝聚起来的人形血液飞奔了过去,现在绝不是对拼的良机,虽然对不起那个囚犯,不过现在就让我利用一下你吧! “哦?这还真是能干呢,我居然在这里又看到了熔凝剂啊”老头轻佻地吹一声口哨,看着场内那越来越大的人形血团。 “熔凝剂?”“一种将生物化为血液状态的炼金剂,有着不死,巨化等效果,虽然战力不俗,可是持续时间太短了。像这种级别的熔凝剂恐怕只能持续个八分钟不到吧!”面对老头突然岔开的话题,亚伯羽恨恨地咬了咬牙。 就因为知道这个老头救自己肯定别有目的,所以自己才摆出刚才那种态度想要打压一下对方的气势,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句话的功夫,谈判的主动权就又被对方拿到了吗? “好吧,这位前辈,还多谢你之前的帮助,不过你说的交易又是怎么一回事?!”既然如此,那就用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吧!亚伯羽干脆地想到。 “不错,果然不错!一发现自己落于下风,就立刻改变方法,你果然很不错。没想到你被关了七年,脑袋居然还这么敏锐”老头越发赞赏地看着亚伯羽。 “你是谁?”听着对方的话,亚伯羽更加jǐng惕了。虽然他很清楚对方这个时候提起自己的来历,只是为了给自己树立优势地位而已,但却依然仍不住紧张了起来。毕竟能知道自己被囚这件事已经证明了对方绝不一般的身份,更不用说对方还清楚地知道自己整整被囚禁了七年。 也就是说这个邋遢的老头不仅仅是莱恩公爵那种‘协助者’,还是所有事情的‘知情者’吗?亚伯羽黑sè的瞳孔中露出了寒意。 “啊!真是不错的眼神啊,整整七年的折磨依然没让你失去防抗之心吗?很好,非常好!”老头压抑着自己狂喜的心情,美丽的湛蓝眼眸中被瞪出了血丝。 第十三章 复仇的火焰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嗷!!!”怪物尖锐地鸣叫打断了老头和亚伯羽之间的对视,高频的声波如同水中的波澜一样在在空气中震起了一圈圈可以看见的波纹,一些碎石干脆地在这声波的攻势下化为了灰飞。 “这是什么声音!”刺耳的鸣叫让亚伯羽本能的捂住了耳朵。这种声音不仅让人觉得难以忍受,似乎还能麻痹人的四肢。 “这种怪物还有这种能力吗?”老头也是一脸凝重的看着那头突然陷入了狂怒的野兽,在他说话的同时,他的四周不断发生着细小的爆炸,从亚伯羽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发现,在这个老头的周围似乎有着一圈水蓝sè的球体在保护着他不受那种音波的干扰。 而在这种鸣叫的干扰下,博比飞驰地身影也猛地停滞了下来,巨兽一边鸣叫着,一边慢慢转动着它庞大的身躯,那只淌着红sè液体的独眼紧紧凝视着博比的背影,露出了仇恨的目光。 “糟糕了,要是现在就让这个家伙死掉的话,那么我就危险了!”亚伯羽咬了咬牙将手高举过头顶,虽然再贸然使用魔法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不过现在可不是什么犹豫的时候了! 唔!可是现实是不会因亚伯羽的意志而改变的,鲜血从他的嘴中喷出,随后少年无力地摔倒在地。就在他尝试使用魔法的那一瞬间,亚伯羽清晰地感受到了,在自己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断裂了一样,而且在摔倒的同时亚伯羽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倘若自己再强行驱动魔法回路使用魔法的话,那么从今以后自己很可能就再也用不出魔法了,渐渐地一种难以形容地窒息感慢慢爬上了亚伯羽的身体。 “果然是个白痴!”糟老头面带讥笑地看着摔倒在地的亚伯羽,半跪下了身子。“你个小鬼应该是才刚刚学会的冥想吧?连魔力回路都没有成熟的家伙就妄图使用魔法了?你也将‘魔法’这两个字看的太简单了吧!”老头一边说着一边重重地踹到了亚伯羽的腹上。 “咳咳!”被重重踹起来的亚伯羽,跪在了地上干呕了起来,老头的那一下重踢虽然让他受了点皮肉之苦,不过却让亚伯羽成功的从刚才那种无法动弹的状态下恢复过来了。 “没错,今天应该算是……第二天吧!”亚伯羽拼命地吸了几口氧气,既然无法使用魔法,那就意味自己已经无法贯穿那个怪物的肌肉了吗?之前自己在剑上所施加的魔法,是任何一个见习魔法学徒都会学到的一个魔法公式,其名为‘加速’,虽然这条魔法听起来和用起来一样都是那么鸡肋,不过如果配上自己投掷的力量,却能让自己的剑足够对那只怪物造成足够的伤害。 “才第二天!”老头啧了啧嘴弯起了一个奇怪的弧度“也就是说你被关进到我的牢房之前连冥想境都没有进入过吗?!” “没错。”亚伯羽心不在焉地看着远处博比越来越慢的动作,焦躁的皱起了眉头,可恶!就是因为没有力量,所以自己现在只能依靠别人而活,这种感觉真是让人不爽! “你果然……是个愚昧的白痴!”老头突然咆哮了起来,湛蓝的双眼再也不复之前的美丽,他用力地抓住了亚伯羽的肩膀,长长地指甲深深地嵌进了亚伯羽的肉里。 “你难道不知道进入冥想境的机会是多么难得的吗?!你就在那种什么都没有的牢房中尝试了第一次冥想?!”亚伯羽一把推开了无比激动的老头,皱着眉头说道“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哼!你这个该死的小鬼果然不知天高地厚,算你运气好,没有在第一次进入冥想境之后,因为jīng神无法回归而被彻底地锁死在那里!而且才开始学习两天的魔法,你个家伙就使用魔法了吗?不说魔法回路,你个小鬼居然还自大地不念任何引导咒文,活该你被jīng神力反噬地像条狗一样躺在地上!”老头越说越激动,他不断挥舞着手中的断匕几乎要刺到了亚伯羽的脸上。 “现在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这位老前辈如果有力气说话的话,不如想点办法救救那个紫发的年轻人吧!如果没有他恐怕我们根本别想从这场‘游戏’中活下来!” “哼!果然是个自以为是的小鬼,博比虽然成为御剑官还没有多长时间,也没有经历过严酷的考验。但是这种程度危机就能解决了他的话,那就太愧对于他家族的名声了!”老头眯着眼睛所在巨石之后,看着朝着博比的背影疾奔而去的巨兽露出了残酷的冷笑。 可恶!不能指望刚才那个出手的家伙了吗?还是说那个家伙已经看出了这是我故意引他出手的局?博比将手中的利刃垂下,冰冷地剑刃上似乎多出了些别样的光芒。“疾风冲击!”博比高吼着强行扭转过自己的身躯,正面面对着咆哮而来的巨兽。 幽冷地剑芒随着博比的狂吼由下而上荡起了锋利的剑芒,笔直地朝着巨兽的咽喉处飞去。紫sè的剑芒深深地砍进了巨兽粗犷的绿sè肌肉之中,然而它疯狂的冲锋并没有因此而完结。 “双龙闪!”博比的每一步动作都仿佛是经过故意放慢的镜头一样,显得格外缓慢和充满力量。高高扬起的剑尖猛地向下虚斩随后又飞快的扬起,冰冷的剑光随着挥舞的剑刃多出了一条紫sè的龙形剑芒。“一闪……二闪!”博比狰狞着使出了自己现在能用出的最高级剑技,两条大小不一的剑芒相互交错着轰在了看上去巨兽宛如铜墙铁壁般的肌肉上。 疯狂冲来的巨兽被这两条小小的剑芒一滞,随后在无数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飞了起来,轻盈地朝着之前一直躲在角落中的人群中飞去。“博比!你这只野狗!你居然敢这样做!”远处的老妪绝望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巨兽嘶吼了起来。 “你个杂种,你……!”巨兽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在他庞大的重量之下,整个建立在宫殿中的角斗场都颤抖了两下,就更不用说已经在他身下化为烂泥的老妪等人了。 “哦?!”伊萨比国王兴奋地看着角斗场上发生的一切,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我记得这个御剑官是你们希门帝国唯一一个不限人种身份男女的官职吧?” “没错,其实这个年轻的御剑官根本不是希门人,他是三年前为了追随他哥哥的步伐而来到希门的外来人。”女皇似乎很明白伊萨多话中的意思解释了起来。 “我说崔迪,这个家伙怎么样?”伊萨多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很强,而且殿下,恕我直言,他的实力至少比我那喜欢自夸的愚弟强上不少。”崔迪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哈哈,这样说就过了!虽然崔曼那个小子确实有不牢靠的地方,但是他的实力我还是亲眼目睹过的!”伊萨多大笑着回答道。“不过看起来,这个家伙似乎对希门的贵族有点不满意啊,这样的话我还真希望他能活下来啊!”就在伊萨多和女皇还有崔迪谈笑风生的同时,他们谁都没能发现,之前一直站在女皇身后的女仆已经诡异地消失不见了。 “哼!无论是这个还是那个,年轻的小鬼们就是自大。”老头看着远处沉醉于自己剑技的博比冷哼道。 “好了,现在应该没什么多大问题了,那些老不死的们也死的差不多了,熔凝剂也成功生效了,以博比那个家伙的实力,接下来应该不成问题了。” 亚伯羽还没有从博比刚才的剑技中反应过来,震撼地看着横卧在地上的巨兽,不可思议的说道“这样就解决了?”不过还没等亚伯羽说完话,另一个庞大的身躯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就是……熔凝剂?这就是不死和巨化的效果?!”亚伯羽看着高达四米的巨型血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虽然看上去很威武,不过对付这种怪物可没什么杀伤力,充其量不过是个沙包罢了,要解决那个怪物还得看博比那个小鬼的发挥。” 老头哼了哼鼻子转头看着亚伯羽“好了,既然那只恶魔已经不成什么威胁了,就让我们谈谈之前说的交易吧!”听到这句话,亚伯羽猛地回过神来,凝重地看着这个糟老头。 之后角斗场中的战斗虽然称得上惊险不断,但却也没能出乎那个蓝眼睛糟老头的判断,那个巨型血人成功地吸引了巨兽的注意成为了它发泄仇恨的沙包,然而无论这个巨兽将这个巨型血人捏爆多少次,它都能又立刻重新凝固成原来的样子,与此同时,藏在角落里的博比则不断挥舞着手中的利刃消耗着野兽的体力,在战斗进行到第八分钟的时候,已经被砍成好几段的巨兽终于狼狈地倒了下去,而那血人也由于时间的关系化为了漫天的血雨倾洒在角斗场中。 “只是这么简单?你就将密道的位置告诉,还告诉如何解除身体中和双手上的诅咒?”亚伯羽看着冷笑连连的老头越发地狐疑了起来。 “没错!”老头干脆地回答道。“这种事情随便找个人不就可以了,干嘛还要便宜我?”亚伯羽紧锁着眉头问道。 “便宜你?没错就是便宜你!毕竟这件事必须要两个人来完成,不过其他那种家伙我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便宜他们的!而你嘛……看在你这七年中受到的折磨不比我少的份上,我就同病相怜一下了!”糟老头的假笑就连自己都骗不了。 “不过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你这个小东西,应该对希门有着深仇大恨吧!”亚伯羽的眼眸无言地看着那双蓝sè眼睛,那什么都没有的漆黑眼睛中仿佛多出了一团火焰。 第十四章 一夜的苍老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满目疮痍的角斗场上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断成两截的石柱孤零零地耸立,无言地见证着这片角斗场上发生的一切,遍地的血迹和坑洞让这片神圣的土地上又多出了一抹残酷的美感。 活下来了吗?博比半跪在地上激烈地喘着气,满是缺口的刀刃砰的一下短成了两截,而那双平稳的双手也开始下意识地颤抖起来,很明显这是脱力的表现,一种名为庆幸的情绪涌上了他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 真是个怪物!我将剑都砍断了,它才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吗?要是没有那个老太婆弄出来的东西,要弄死这种怪物自己也得付出不少代价吧!不过看上去这些老家伙们费尽心思弄来的这些防具,似乎没能保护好你们啊!博比走近了一个被巨兽踩在脚底的断手,从上面解下了护腕带到了自己的手上。 不过说起来这个帝国里的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会想去饲养这种怪物,就不怕玩火**吗?!博比抬起了头仰望着高坐在贵宾席上的女皇,她那漆黑的面纱如同黑洞一样隔断了博比所有的情绪,而他清澈的双眼也如同被刺中了一样下意识地收了回来。 “好,很好!果然只剩下他一个活人吗?”伊萨多站了起来,看着台底下的那个年轻人笑了起来,那双对谁都不妥协的眼神让他想起了年轻时代的自己,而且这强大的实力和骄傲的心态都太符合伊萨多的喜好。 “还要躲下去吗?这个怪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博比又从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上抽出了一把利剑低着头说道。 “运气真是好啊,没想你这个家伙还真的能消耗掉这头怪物那么多的体力,这个家伙可是一种在希门还未建国的时候就雄霸大陆的魔兽的后裔啊。”邋遢老头率先从那块巨石的北面走了出来。 “雄霸大陆?哼,还不是被我给收拾掉了。”博比挺着自己的腰杆说道,无论此时的自己有多么狼狈,但是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有任何示弱,哪怕对方是一个邋遢的老头子。 亚伯羽也紧紧跟随着老头走出了巨山,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副懦弱的样子。 “之前扔出那把剑的是这个小孩……不,是这个老头吗?我确实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魔法的力量。”博比在凝视了亚伯羽双手上的伤疤之后,就将注意力放到了糟老头的身上,虽然这个老头救了自己一命,不过从他之后再也没有出过手来看,这个家伙似乎也没按什么好心啊! “哦?一个糟老头和一个瘦弱的少年?没想到这种家伙也活了下来,真是有趣啊!崔迪,告诉下面的那些家伙们,让他们打开铁门吧!” “嘿嘿,果然现在的年轻小鬼们一个个都是自命不凡的家伙啊。”糟老头诡异地笑了起来随后没有再出声,只是无声地打量着对方。 亚伯羽看着地上那些残缺不缺的尸体和巨兽身上凌厉的刀痕心里闪过了一丝明悟了,虽然怪物身上的刀痕依旧透着刺骨的寒意,但是却都没能伤及真正的要害,看来这个怪物的真正死因就是之前那个老头说的毒吧! 那些贵族们先将某种特别的毒药撒进饭菜中,而那些犯人们则在这种毒药的作用下失去理智并且狂化,提高他们作为‘护卫队’的力量,之后在不断地狂化之下失去生命,随后又变为了‘饭菜’进入了这个怪物的体内,不断狂化它的状态,最终力竭而亡!果然是些蛇蝎心肠的老家们啊,这种死无全尸的待遇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 “哼!”博比jǐng惕地看着糟老头不再随意开口,也沉默了起来…… “吱……!”厚重的铁门再一次被打开了,之前这扇门象征着地狱,而如今却代表着天堂。率先出现在三人眼前的是那个走路一瘸一拐的防具官贝奥,他贪婪地四处张望着,恨不得将这遍地的宝库都搬到自己的兜里。 “你?你个该死的小垃圾居然真的没死!”瘸腿的老贝奥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了!既然比赛结束了,就将你们的武器和防具都还给老子吧!”贝奥双眼血红地咆哮道。 面对这个瘸腿老家伙的叫嚷,博比冷哼了一声看向了别处,而糟老头则连头都没有抬,低着脑袋数着自己的腿毛,而亚伯羽更是一动不动地躲在了糟老头的身后。 “混蛋!你们这些都该被送上死刑台的垃圾们,居然敢……!”“好了!贝奥,别在国王殿下面前失礼!”紧随着进场的是之前那位小队长,他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咽了咽口水心惊胆战地走进了这座被血洗礼过的角斗场。 博比的双眼看着逐渐露出身影的国王后果断地半跪在了地上,而一旁的糟老头和亚伯羽则早就趴在了地上。 “国王殿下,不知道您之前说的那些话还有效吗?”博比还没等国王走进就迫不及待地说道。 “哦?是那些话呢?”国王微笑牵着女皇站在角斗场的门口问道。 “当然是饶我……”“当时是能获得您的宽恕,并成为一名西诺克公民的恩赐!”糟老头恰当地打断了博比的话说道。 “哼,难道我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不过这里的味道真是重啊,什么话等之后再说吧!”伊萨多听着老头的话大笑了几声,随后转过身子朝着另一侧走去。 “好了,你们这些家伙们,赶快把东西脱下来!”还没等伊萨多走远瘸腿贝奥就迫不及待地走了上来,要知道这些地上的东西可都是些宝贝啊!按照当初的约定,自己是可以拥有其中的三分之的! “对了,国王殿下,不知道我能否保留下这把断剑,它已经是我勇气的证明了!”博比还没等瘸腿老家伙说完就高声喊道。 “他们一族确实有这种习惯,凡是使用过的武器都会尽可能的保留下来,为将来锻造新的武器做准备。”女皇小声地在伊萨多耳边解释道。 “那就随便他们吧!”伊萨多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看见此幕的崔迪小声的对着身后的卫兵耳语了几句。 “殿下同意让这些勇士们带着身上的这些东西离开角斗场!”“你!”瘸腿老家伙看着那名卫兵几乎快把自己的眼珠子给瞪了出来,不能怒!绝对不能怒!要是让他们发现了这里的防具都有猫腻的话,说不定连剩下的三分之都没得赚,比起那一件皮革,先确保手中的东西再另想办法吧!该死的两个小鬼,看我之后怎么弄死你们! 在贝奥喷火的眼睛中,亚伯羽等人被带离了角斗场,而迎接他们的也不再是黑暗冰冷的牢房,而是整齐的房间,虽然这种仆人用的卧室比起监牢好不了不少,但是却没有铁格栅的门,而中途那名年轻的剑士则被另外一名卫兵带走了,想来他的待遇肯定会比自己好上不少吧,至少饭菜不会是这种干巴巴的军粮,亚伯羽看着眼前卫兵端进来的饭菜这样想到。 “很好,现在一切都都在预料之内,怎么样,你决定好上路了吗?”就在卫兵转上离开之后,糟老头速快地拿走了房间内一切可能用得上的东西。亚伯羽看了看冰冷的军粮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果断地将食物塞进了嘴巴点了点头。 “那么伊萨多殿下,我就此别过了。”女皇挥别了国王慢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看着女皇婀娜的背影,伊萨多国王心中不由地想起了昨晚的一幕幕,一种特有的冲动在他心中涌动。 “国王殿下……”在伊萨多身后的崔迪咳嗽了一声。“啊,咳咳。崔迪,那个莱恩看紧了吗?”“是的,殿下。而且我们已经完成了他的约定,他也口头答应了我们带我们前往那片‘宝藏’的所在地。” “不老泉啊……!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却如同镜中水月的痴梦啊!崔迪,我有今天这种机会,实在是离不开你的辅佐啊!”伊萨多背着身子感慨地说道。 “我很荣幸能获得您这样的称赞!”崔迪惶恐地跪了下来。“好了,那个讨厌的老鬼叫上了没有?”伊萨多摇了摇手问道。 “皇家魔法师阁下的话,我之前已经派人去请他了,虽然他最近又沉浸在新的玩具之中,不过我想不老泉应该会勾起他不少兴趣吧?不过殿下,真的不用带上愚弟吗?虽然那个家伙很爱吹嘘实力也不行,但是他的忠心并不比我少,关键的时候他说不定也能派的上用处!”崔迪低着头说道。 “哈,那个家伙就算了吧,这几天他不是一直都在疯吗?听说今天连人影都不见了!算了,我们现在就径直去找那个莱恩公爵吧!” 经过一段不短地路程后,伊萨多国王来到了专门为莱恩设置的房间,他先礼貌地敲了敲房门,随后握住了涂满黄金的门把手推门而入,此刻那个莱恩公爵正背对着伊萨多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个家伙已经持续了这个动作几乎一天了,送来的东西也完全没有吃……”一名卫兵轻声在崔迪耳边说道。 “怎么了?莱恩公爵看起来身体似乎有些不舒服啊!”伊萨多眯起了眼睛,看了看茶几上一口未动的食物大步走到了莱恩的面前。 “呵呵呵,人老了总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不过殿下既然已经站到了我面前,想必我的三个要求您都完成了吧!”虽然只是一天没见,但是伊萨多还是被莱恩的衰老程度所震惊,原本半黑半白的头发,此时只剩下一头银sè的发sè,脸皮搭拉在脸上,双目浑浊地看着地上的名贵毛毯,眼前的这名莱恩公爵仿佛在短短一天之中苍老了整整三十岁一样。 “没错,你要求的三个人,我们已经安全送出了城。而第二个要求……”“我已经知道了,殿下很好地完成了我那三个无理要求,在此先容我向您致谢吧!……那么想必殿下您一定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那些遗宝了吧!趁我现在还走得动的情况下,我们就快点出发吧!”莱恩艰难地抬起了头诡异地笑着说道。 看着莱恩如此爽快地态度,一种不祥地情绪环绕在了伊萨多的心间。 第十五章 希望与绝望的夹缝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呦,只是几天没见,怎么感觉你们都消瘦不少啊,难道掠夺是那么费力的一件事情吗?为什么我倒是乐在其中啊!”首席皇家魔法师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他的脸上长着令人作呕的脓包和肿瘤,眼睛一大一小地被强行装在了脸上,嘴巴歪在一旁,整个脑袋畸形地长在脖子上,让人看着不毛而寒,周围站着的士兵纷纷皱着眉头避开了他如同恶鬼地面容。 “啊哈,怎么一个个都不做声了?恩?!”罗尼・库普尖笑着走近了国王,似乎根本没有看见他脸上难看的笑容。 “哦,对了对了,我忘记了你们这些家伙似乎很不习惯我的脸啊。”就在国王下意识地要后退的那一刹那,罗尼狞笑着罩起了头套,遮住了他那令人厌恶的脸。真是个变态!听着罗尼那不可抑制地坏笑,崔迪不由得开始怀疑起这根本就是这个xìng格扭曲的首席皇家魔法师的恶趣味罢了。 一群愚蠢的家伙,脑袋只是摄像头和传感器,一个负责接收信息的工具罢了,这种道理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明白呢?!罗尼一脸不屑地看着在场的人,随后将目光定格在那位背对着他的莱恩公爵。 “哦?这位就是莱恩公爵吗?我可没少听说您的事迹啊,不过没想到你也会有这种‘样子’的时候啊!这就是所说的见面不如闻名吗?”罗尼慢慢走到莱恩的身前,耻笑着对方。 “这位就是西诺克十二世国王殿下那位优秀的皇家魔法师吧,看见你之后我可是觉得闻名不如见面啊!”虽然莱恩已经老地不成样子,但是却丝毫不显退让,他那如狼地眼神深深扎进了罗尼的眼中。 “哼!口舌之快!”被对方一句话顶回来的罗尼忿忿不平地说道。看着罗尼那吃瘪的样子,崔迪第一次对这个强势的老头有了好感,为了避免之后无穷无尽地嘴炮,他果断地站了出来“好了,这样我们的人就到齐了,莱恩公爵阁下,你看是不是……” “那么就出发吧,去往宫殿的觐见之观那里,我来带路。”莱恩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身子。 “慢着!”就在这个时候,罗尼冷漠地喝住了众人。“还有什么事,尊敬的首席皇家魔法师阁下!我可不想因为你个人的某些无聊的原因,而耽搁这趟重要的行程。”崔迪冷着连转过头来。 罗尼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崔迪话,而是一把拉住了伊萨多国王凑了上去。“这……罗……罗尼阁下,这是什么意思?”伊萨所刚想退后却被对方一把拉住,面sè尴尬地看着不断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的魔法师。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和这个变态保持五十米以上的距离,因为每当想到他正在和这个恶心地怪物共同呼吸着空气的时候,他都要忍不住呕出来。 “罗芳草和紫兰的味道?”罗尼慢慢皱起了他短小的眉毛,随后一个箭步凑到了崔迪身边,同样凑了上去。“请问这是想要干什么罗尼阁下,我可不想参与你的变态游戏!”崔迪下意识地半抽出护身短刀,严肃地问道。 “你们中毒了……”在嗅完两人,罗尼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肯定地说道。听到罗尼如此自信地话,莱恩下意识地抬起了头看了一眼这位矮小的首席皇家魔法师。 “毒?怎么可能?……”“是什么毒?”伊萨多打断了崔迪地反问,认真地询问了起来。 “虽然我不是专业的炼金士,不过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殿下和将军应该中了迷幻剂的毒,虽然在其他士兵身上我也闻到一些味道,而且人体本身也有可能自动排出这种体味,不过陛下和将军身上的味道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的指标了,尤其是殿下您……恐怕在你们不知不觉中,已经中了别人的毒了。”罗尼琢磨了一会儿这样回答道。 “报……报告殿下!之前从角斗场上活下来的那个老头和小孩,突然发疯了!杀了几个人之后,就夺路而逃!”一名士兵满身是血地从远处跑来。“殿下!女皇不顾我们的阻拦和陪同,执意要一个返回角斗场上!”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来,伊萨多的脸上也越发地冰寒。 “哦?!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吗!迷幻剂……看来希门的女皇殿下,也不是省油的灯啊!”伊萨多冷笑了起来,他已经基本上猜到了下毒的人是谁了,毕竟这几天他可是一直和将军呆在一起,所以如果说自己中的毒比崔迪重的多的唯一理由,估计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吧!“那个贱人!”伊萨多在心底暗自骂了一句。 “魔法的力量!”崔迪将手放在那名浴血而归的卫兵身上,凝重地说道。“斯库兰,按我的命令,调派一队暗血杀手,还有所有的护卫队去追他们!这个用魔法的人虽然有着很强大的波动,但是却没能将这个小家伙当场杀死,也就是说那个家伙正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记住要拼命地消耗他的jīng神力,逼得他们不能休息!”崔迪站了起来,从身边的副官接过了头盔呆在了脸上。 “原来如此……如果可以的话,我能不能和您一起走呢?崔迪殿下,说不定我知道这个用魔法的人逃跑的方向。”看着那名卫兵身上的伤势,莱恩沉默地低下头随后又扬起了脑袋。 看着对方狐疑地表情,莱恩干脆地举起单手,朝天一指“我向您保证,我刚才所言绝无虚假,否则让我永世迷失于彼岸之中!”莱恩发起了对希门人来说最毒的毒誓。 “我曾今听说过,希门人对自己的诺言一向是说到做到不然死也不能安宁,所以我才会答应你那三个条件,我希望这次你不要让我失望!”伊萨多冷着脸朝着崔迪点了点头。 “罗尼,我们去找那个该死的小贱人!卫兵,带路!”伊萨多转过了身头也不回地朝着远处走去,此时在他身体中的再也不是yù火而是熊熊燃烧的怒火。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自己被女人当凯子耍,尤其是当这个男人自信满满地认为一切皆在掌控之中的时候。 “呼呼呼……!”亚伯羽粗重地喘息着,虽然他已经竭力让自己的气息放的平缓下来,但是久未锻炼的身体已经无法顺应他的想法而做出相应的动作了。“该死的老家伙该不会耍我吧!”亚伯羽低声骂了一句。 “你tm才是老家伙呢,老子像是会骗人的货吗?还有不是说好将王座那里三条路的卫兵都吸引走的吗?怎么还留下了几个人!害得老子差点回不来!”一个身影诡异地出现在亚伯羽所藏进的小房间中。 “该死,你什么时候来的!”看着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老头,亚伯羽惊愕地问道,难不成这个糟老头真的是个很强的家伙? “哼,像老子这种魔法的修为,要是还被你发现了,不是白活了那么多年了!”说完糟老头翻开了房间中唯一的书桌抽屉,看着里面的烂木条,皱着眉头将它小心地藏进了自己的怀中。 不,虽然有点实力,但肯定不会很强,亚伯羽看着这个吝啬地恨不得毛过拔雁的老家伙,飞快的做出了判断。 “哼,我的身体那么长时间没有运动了,才少了几个就该值得庆幸我的恢复力了,要不是我咬着牙齿又绕了一圈,恐怕你要面对的可不止几个卫兵,而是十几个了!”“好了好了,东西我已经到手了,我们开路吧!”面对亚伯羽的争辩,糟老头翻了翻眼睛朝着房间地更深处走去。 “你确定是这里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牢房的方向吧!”亚伯羽皱着眉头紧跟在糟老头的身后。 “没错,就是牢房,老子在那里被关的rì子可不比你短多少。”糟老头沉闷地回答道。 “哼,既然像您老这种魔法修为,怎么这么简陋的牢房都将你关上了那么多年?”亚伯羽一边jǐng惕着四周,一边小声说道。 “哈?!那是老子愿意住在里面,你个小鬼管得着吗?!”幽暗地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原本在这里的守卫,也因为没有了囚犯而不知去了那里。 “好了,就在这里了。”糟老头看着这个再熟悉不过的牢房,心中泛起了不知道什么情绪。 “这里?不就是我们之前一直呆着的牢房吗?既然密道在这里,你为什么不早逃?”亚伯羽更加狐疑了起来。 “哈,即使有门,你没钥匙怎么进?!”糟老头头也不回地一脚踹开了铁格栅。“只是一脚就踹开了啊!我就是被这种东西关了那么久吗?”糟老头看着那扇脆弱地铁格栅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了,现在不是你感叹的时候,我们快点走吧,那些卫兵也不是傻子,肯定已经发现自己被人误导了!” “……虽然是个再简陋不过的牢笼,不过对于一个失去魔力的老魔法师来说,这就已经算得上是世界上坚固的牢房了!”糟老头蹲下了身子低沉地说道,来到了自己之前一直趴着的墙角从怀中掏出了一跟沉重的权杖。 这里就是入口?!这个老家伙就一直躺在这个密道口,却因为没有钥匙而被关在密道外那么多年?!亚伯羽惊讶地看着糟老头的动作。 “很残忍吧?希门的皇族就如同你想的那样,明明了解我知道这个密道,也明明知道这个密道下面有着我梦寐以求的东西,却出尔反尔干脆利落地废掉了我所有的魔力,将我永世地囚禁在这希望之门外,每天徘徊在绝望和希望之间的缝隙之中,体会着无穷无尽的怨恨!”糟老头蜷缩在地上颤抖了起来,湛蓝地双眼因为愤怒而燃气了血光。 “如果可以的话,前辈你可以动作快点吗?我已经听到有人飞奔地脚步声了!”亚伯羽焦急地皱起了眉头打断了糟老头地自言自语。 “耳朵不错,明明那么远却还是被你听到了,可却还是个菜鸟!”就在亚伯羽话音落下的瞬间,一个沉稳地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怎么可能?什么时候?!明明刚才还听到的脚步声在最外面的那扇门那里,就连一秒都没到就来到了这里?!亚伯羽惊愕地转过了身,看着铁格栅之外的这个壮硕青年。 “果然是你啊,殿下对您的良苦用心难道你至今还不明白吗?”就在亚伯羽失神之际,另一个声音伴随着沉重地脚步声响起。莱恩,莱恩・华洛亚!这只老狗是追着我来的吗?! 第十六章 暗门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满头的银丝夹带着尘埃,微微隆起的脊梁,让这位已经暮暮老矣的公爵看上去再也不复往rì的勇猛,曾经拥有‘虎狮’之名的首席枢密司,如今竟然落得这种犹如临终老人般衰老的摸样吗?亚伯羽微微眯起双眼,看着这位熟悉的陌生人。 果然没死!莱恩浑浊的眼睛中闪过了一抹厉芒,潜藏在骨子里的那股强大似乎又回到了这具衰老不堪的身体中,不行!身边还有那个叫做崔迪的将军,他的心眼可不比那个老狐狸国王少多少,要是在这里让他注意到了这个该死的少年,那就很可能多出了其他变数,虽然很想让这个家伙现在就死在这里,不过这是建立在他不让任何人察觉到他的存在的基础上!更何况那个恶魔已经接下了杀死这个黑发少年的契约了。 莱恩的眼神中的凶光只是一闪而没,但是那短暂的瞬间所爆发出的强大魄力依然让崔迪jǐng惕了起来,这个老家伙虽然看上去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的样子,但没想到还会有那么大的压力!崔迪微微眯起了他的小眼睛。 “哦?我以为是谁呢,这不是那个狗皇帝养的忠犬吗?这才几年没见,你怎么就老成这种样子了?”糟老头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露出了他那双湛蓝中带着血丝的疯狂眼睛。 “我也没想到您竟然会变成这种样子了,岁月的力量真是恐怖啊!”莱恩转过了身子,刻意忽视着似乎要将自己溶于黑暗中的亚伯羽,感慨地说道。 “看起来莱恩阁下你很熟悉这个企图逃走的魔法师啊,能得到你如此尊敬对待的人物,能否为我介绍一下呢?”崔迪猛地朝前踏出了一步,此时他离倒下的铁格栅只有一步之遥了。 “……”莱恩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那张邋遢的脸,从那张yīn沉地仿佛能滴出水的脸上,他似乎明白了很多东西。随后莱恩轻轻督了一眼亚伯羽,又严肃地对视着那双湛蓝的眼睛说道“您确定要这样做吗?我想您应该很明白这样做的后果吧!” “哈哈哈!”糟老头难听地笑了起来,沙哑的声调和封闭的牢房让这笑声听起来又平添了几份扭曲。“当然,不过你这个老狗估计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吧!虽然你被赐了‘华洛亚’之名,但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灭亡那一族,不明白为什么要抓住那个小孩,不明白为什么不能让任何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你个老狗甚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皇帝会消失,为什么希门会亡国!” 糟老头越说越激动,他不断地朝前移动,甚至露出了一直被乱发遮住的苍白脸颊,原本苍白的脸颊此时涌上了一股cháo红,就在这个时候老头突兀地猛烈咳嗽了起来,起伏不定的胸膛中不仅藏着难以忍受的痛苦,还有长达数年的怨恨和无尽的愤怒。亚伯羽没有丝毫意外地看着情绪突然失控的糟老头,就如同他所想的那样,这个家伙不止是当年事件的执行者,还是知情者。 崔迪冷漠地看着事态的发展,虽然这个糟老头一直给他一种仿佛一击就倒的错觉,但是长年行军中的那抹谨慎让他没有贸然出手,因为他可不相信一位长期醉心于魔法的魔法师是如此一个容易情绪化的人,而且这说不定是敌人的诱敌之计,他可不信这两个人是只凭所谓的运气的眷顾,就能在那场‘困兽’游戏中毫发无伤的活下来。 “不错,但是殿下绝对是对的!”漫长的沉默过后,糟老头迎来的是莱恩极为倔强却又显得那样天真的回答。 “既然如此,你为何又出现我面前。你难道不是为了得到那梦中都想得到的答案才来找我的吗?经历过那么漫长的岁月过后,你终究还是对那位无上的存在产生了疑惑吧!”糟老头讥讽地话语犹如一把利剑,狠狠刺穿了莱恩的身体。 面如土sè的莱恩低下了一直高昂的头颅,不知在想什么。 “好了,愉快的交流时间已经结束了,虽然莱恩阁下不愿介绍你的身份,但是从那双眼睛可以看出你应该是希门的皇族吧,看起来你应该不是希门女皇那种一问三不知的存在吧。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束手就擒啊!”崔迪地余光看到了那些鱼贯而入的暗血杀手之后,爽朗地露出了一个笑容,拍了拍莱恩完全塌下来的肩膀。“还多谢莱恩公爵为我争取了不少时间呢!” “希门女皇?你是个白痴吗?希门帝国哪里来的女皇?希门帝国只有皇帝,唯一的皇帝!哦!……看起来你们被耍地不轻啊,不过说起来,我才是要感谢的一方啊,要多谢谢你的谨慎呢!”面对那些突然出现的蒙面杀手们,糟老头又难听地笑了起来,接着猛地抽出了藏在怀中一种发着光芒地金sè权杖。 “动手!”崔迪话音刚落下,一名动作最敏捷地杀手就冲进狭小地牢房,面对一位老人和小孩,他有着相当自信这些暗血们只用三秒就能完全制服他们!就算那个臭死人的老家伙是个魔法师也一样!然而十三秒过去了,亚伯羽和糟老头依然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 就在杀手冲进牢房一刹那,他们的身体诡异地消失在了原地,仿佛这倒下的铁格栅之内是完全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怎么回事?!”面对这种诡异地现象,剩下地四个杀手立刻停住了脚步,其中一个机敏地抽出了手弩往离他仅两步之隔的糟老头身上shè出了带有麻醉剂的弩箭,然而空气中震荡出一连串的波动,弩箭也无影无踪地消失了。 “不用白费力气了,牢里的空间已经处在一个你们看得见却根本进不来的地方。听说你是西诺克王国的将军吧,真为你以后的坎坷命运所叹息啊,希望你能如你旁边那条老狗所期待的那样,守住这座‘王之庭院’十三年!”糟老头说着一边转过头,轻松地推开了隐藏地石门。 原本背上一直冒着冷汗地亚伯羽看到这一幕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个老家伙看上去疯疯癫癫的,但是没有想到如此有心计,果然没有愧对他那双湛蓝的眼睛啊!亚伯羽悄悄地抽出了一直藏在身上的飞刀握在手中。 在崔迪几乎要喷出火焰的目光之下,糟老头和亚伯羽走进了完全黑暗的暗门之中,随着咔哒一声机关的关闭,这个牢房中的墙壁如同山崩一样塌陷了下来,卡拉巴之巅的阳光照在了崔迪难看的脸上,而莱曼则是看着之前糟老头不小心咳出来的鲜血沉默不语。 “封山,一定要搜到他们两个!”崔迪冰冷地发令道。“不用了,崔迪将军,他们已经活不长了”莱恩闭起了眼睛狼狈地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崔迪愤怒地吼道,这种只能眼睁睁看着敌人逃走的情况,对他来说是种耻辱! 似乎感受到对方那双如火地眼睛,莱曼伸出手指指着墙角那抹蓝sè的鲜血解释了起来“恐怕您连尸体都找不到了,那两个家伙已经中了弑君草了,看这颜sè的程度,应该已经活不过一天了吧!”说完莱恩奋力地抬起了他越发沉重的双脚朝远处走去。 “你要去哪里,莱恩阁下?”“实现我最后的诺言,告诉你的国王,要是还想找到宝藏的话,就快点去觐见之间吧!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真是一片黑暗呢,真亏你能在这种情况下看得清路呢!”进入暗门之后,亚伯羽和糟老头就刻意地保持地一定的距离。 “哼,又在瞎想些什么,老子的魔法也不是白学的。在黑暗中看清东西对我来说是比放屁还要简单的事情!”老头没好气的回答道。 “是嘛?那前辈还真是厉害啊,毕竟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能闭着眼睛就看清路的魔法啊!”面对老头的臭屁亚伯羽没好气地回答道。 “臭小鬼,这种情况也能看地那么清楚?这tm可是没有一点光源啊!”糟老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对了,我还没有问过前辈的名字呢,我叫做亚伯羽。” “亚伯羽?你起的名字也太难听吧。还有别假惺惺地套我话了,我名字就如同你猜的那样,叫做华洛亚!你个白痴有见过哪个不是皇族的人,却有老子这样美丽的蓝眼睛吗?啊!”糟老头不耐烦地回答道。 “确实,不过我想问的是前辈你的名,总不能叫你华洛亚・华洛亚吧?”亚伯羽不断尝试着让自己相信这个讲话粗俗,毛过雁拔的糟老头就是世界上最讲究礼仪的希门皇族的一员,毕竟就算是老鼠也是有基因突变的异变种嘛。 “名字嘛?恩……你觉得史科琅怎么样?听起来很有霸气吧,没错,就叫我史科琅好了!”糟老头似乎相当满意自己取名的水准高高扬起了头颅。 “真是个好名字!”亚伯羽眼中爆出了一片jīng光,第一次由衷地感叹起了对方,没错史科琅・华洛亚,屎壳郎・华洛亚! “哼,算你小子识相,老子这个名字可是有古语的意思,似乎是‘辛勤’的意思?”史科琅用起了疑问的语气。 “哈,前辈真是知识渊博呢,不过真的不用点灯吗?明明这个通道两侧都有火把,上面似乎还有着未干枯的某种液体。”亚伯羽环视了周围疑惑地说道。 “亚伯羽,你要记住,以后只要是面对希门的东西,就绝对不能相信眼睛所展现的内容。现在你可以趁此机会,去亲身了解一下希门的特点,去把火把点燃吧!”糟老头突然用着前所未有地冰冷态度说道,他闭着眼睛停下了脚步。 亚伯羽慢慢皱起了眉头,从通道的两侧取下了一个火把,火焰在糟老头的魔法下飞快地燃烧了起来,一片漆黑的通道突然明亮起来,然而明亮起来的通道,竟让久违体会恐惧的亚伯羽背后猛地一凉! 第十七章 空之阶梯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亚伯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惊恐地看着脚下空无一物地走廊,那无限延伸地黑sè不断朝着地底深入,给人一种将会立刻坠入最深处的恐惧。随着亚伯羽的抬头,他突然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一片枯寂的空间不断侵蚀着他的内心。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顿时涌上了亚伯羽的脑中,他早已经忘记了年幼时亲人们的那些和蔼目光,在他记忆中唯一鲜活的记忆便是那仿佛没有尽头的死寂,没错,就如同这片不断围剿着他的黑暗一样。 “醒醒了!”就在亚伯羽在恐惧的坑洞中越坠越深之时,一声爆喝在他耳边如雷般响起。 “什么!”亚伯羽狼狈地摔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神中出现了之前从未出现过的茫然。 “……感觉如何?”在一段沉默过后,糟老头史科琅・华洛亚嘲讽地笑了起来。 “真是不怎么令人愉快的感觉啊!”亚伯羽舔了舔自己发干地嘴唇低沉地说道。“这就是希门帝国喜欢用的手段吗?”亚伯羽抬起头看了看又恢复正常地走道。 “这个只能算是个开胃菜罢了,味道还算不错吧!”糟老头轻声咳嗽了起来。“好了,我们也该快点走了。” “之前是怎么回事呢?”经过刚才的事情,亚伯羽果断地吹灭了手中的火把,牢牢跟在了糟老头的身后。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希门的皇族,可不会疯狂到将什么事情都告诉你,乖乖地跟着吧!”面对糟老头如此回答的亚伯羽也只能苦笑着陷入了沉思。很显然之前的一切都是发生在自己点燃火把之后,虽然这个老头说眼睛是关键,但是无论自己怎么想火光才是自己掉入机关的原因吧? 就在亚伯羽沉思之际,闭着眼睛的糟老头已经来到了这条路的尽头。 “到头了?不会是前辈你迷路了吧?”亚伯羽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 “你以为我是谁?!你不是在这种黑暗中都看得清东西嘛?难道看不到那头有一个高台吗?!”‘迷路’这个词似乎刺中了糟老头心中的某个暗伤,他神sè激动地吼道。 “哈,看是看到了,可是怎么过去呢?”亚伯羽环视了一下四周,高台远远地在百米之外耸立着,而中间根本没有任何道路,就连绳子都没有一根,只有空荡荡地空气,难不成是要靠魔法?不过如果只是这样就能通过的话,那这个机关也太简单了吧! “咳咳咳!该死的,这里的机关真是麻烦!”糟老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走到了道路尽头的一根石柱前,用手摸索着上面雕刻地各种奇形生物和文字,随着他的手指轻巧地先后按下几个特殊的文字之后,周围响起了轰隆隆地响声。 “第一块……第二块第三块……第四十三块……第六十六块!”亚伯羽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糟老头cāo纵着石柱机关,双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糟老头的动作,漆黑的两只眼睛甚至瞪出了血丝。 巨大地轰鸣声不断响起,不过在两个高台之间依然没有出现任何东西。“好了,别瞪着眼睛了,我们快点出发吧!”糟老头用自己肮脏衣袖擦了擦嘴角随后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又闭上了。 叮!清脆的声音在糟老头的脚底下响起,那踩在空中的脚下荡出了几道波纹,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托住了糟老头的身体。“原来如此,隐藏的道路吗?”亚伯羽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睛将目光转到了糟老头的脚下,惊讶地点了点头。 叮叮咚咚!悦耳的声音如同音乐一样在这片空间响起。“这是希门应以为傲的‘空之阶梯’,每个想要成为皇位继承人的皇族都必须独自经过这个既考验智慧又考验勇气的机关,到达最深处获得那份强大的力量!”糟老头一边带路一边在前方说道。 “智慧和勇气吗?”亚伯羽重复了一句。“‘用智慧解开石柱之谜,用勇气走完虚无之路,用信仰鱼跃那圆径,达到路的终点,选择自己的命运……’这是一首流传在希门皇族的歌谣。虽然听上去很不错,但是实际上凡是走上这条路的家伙们都死在了路上,其中大半部分连这条‘空之走廊’都没有走到!”糟老头甚至哼唱了起来,虽然他的声音听起来实在说不上好听,但是从那破碎的音节之中,亚伯羽依然感受到了一种难以形容地美感和神秘地力量。 “好了,快点过来!”在经过了不短地转向之后,亚伯羽和糟老头终于来到了那处高台之上,当双脚踏在这片看得见的道路上的时候,亚伯羽由衷地呼出了一口气,他第一发现脚踏实地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 哐当!伊萨比毫不客气地推开了女皇的房门,首先进入他眼睛的就是那张略显杂乱地大床,当然这张床还是他弄乱的,女皇笔直地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伊萨比看着窗外。 伊萨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那婀娜的背影挥手朝着身后的士兵示意让他们出去。“我应该有说过吧,就算你有想要去的地方也必须由我的士兵们跟着,别忘了你已经不是希门帝国的女皇了!”伊萨比突然发现自己之前对这个希门女皇似乎有点太过纵容了,现在他会让她知道自己可不是那种会因为女sè误国的国王! 然而面对伊萨多藏着愤怒地叱问,女皇依旧留给他一个绝美的背影。伊萨多皱了皱眉头走近了几步,将手搭在了那留给自己无限邪念的香肩上,不过这肩膀此时只带给他死一般的冰冷“恩?!”伊萨多大吃了一惊,匆匆走到了女皇的面前撩开了她戴在脸上的黑纱。 “你……!”砰!座椅在伊萨多下意识地拖动下倒在了地上,女皇如同木偶一样跌倒在了地上。不,不是如同木偶,她就是个木偶!伊萨多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怎么可能呢?!明明昨天晚上自己和这个曼妙的女皇还那样地缠绵在了一起,可是如今为什么她却变成了一个木偶?难道说自己亲眼所见,和亲手所摸过的东西都只是浮光掠影般地存在吗? “殿下!”崔迪满脸铁青地冲进了房间,看着房间中倒着的木偶女皇,他果断地阻止了卫兵的进入,反而关上门。 “果然如此吗?”崔迪沉思了一会儿这样说道。“你似乎已近猜到会有这种发展?”伊萨多的脸仿佛被霜冻住了一般,眼前的这一幕无疑是对他一次最无情的嘲讽。 “之前我和莱恩阁下去追击那两个逃掉的犯人的时候了解到,希门似乎是从来没有女皇这个人的。” “……那为什么别的希门士兵看见这个‘希门女皇’都没有任何意外呢?”伊萨多问道 “这……”崔迪也同样疑惑了起来。 “这是因为皇族的成员只有皇族自己和位居高位的人才知道,对于那些百姓们而言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希门皇帝,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有一个女皇的存在。”莱恩也慢慢走入了房间解释道。 “比起这个,殿下难道不想尽快得到宝藏了吗?我剩余的生命已经不足三个时辰了,要是你还在这里磨蹭地那么失约的就不是我了。”莱恩冷漠地看着一脸冰寒的伊萨多。 可疑,实在是太可疑了!这个老家伙为什么对这件事情如此热切?若是他真的如传闻中那样jīng忠的话,此时他应该恨不得殿下将他遗忘掉,而且之前那个糟老头的话似乎也别有深意,什么叫‘如愿帮他守住这座宫殿十三年?’崔迪短短地眉毛如同飞刀一般抖动着。 “看来莱恩公爵还是很恪守自己承诺的一个人!那么我们现在就立刻出发吧!”虽然伊萨多依旧沉浸在暴怒的情绪之中,而且还因为莱恩的态度多有怀疑,但他还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做出了做冷静地判断。 “走吧,罗尼应该已经在等我们了!”伊萨多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那具人偶就那样倒在房间之中,在阳光的照耀下诡异地化为了飞灰。 “为什么之前没有告诉我这个地方!哦,天哪!这里就是觐见之间吗?!”罗尼大呼小叫地声音让莱恩从很远就听见了。 一群没见识过世面的猴子!莱恩这样评价道,随后匆匆加快了步伐朝着觐见之间赶去。“罗尼阁下,希望你能克制一下!” 面对莱恩严肃的目光,罗尼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态度,但却依旧痴迷地看着觐见之间内的装饰。“每个地方都刻满了我从未见过的魔法公式,通过各种类型的魔法竟然将这整个房间都化为了一个魔法阵!天呢,这种巧夺天工地技巧我居然能在圣法师塔之外的地方见到!……” 莱恩看着孤独站在觐见之间zhōng yāng的王座慢慢地跪了下去,虔诚地俯下了自己的身子,在一段不短地时间过后,莱恩在卫兵们的搀扶下又站了起来。 “走吧!”莱恩绕道了王座背面,轻松地启动了开关,从王座下露出了一条环形向下的楼梯。 第十八章 逃出生天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环形地阶梯不断向下延伸着,沉默的脚步声此起彼伏,伊萨多走在崔迪的身后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很明显这场突如其来的胜利已经冲昏了自己的脑袋了,原本根本不会犯的低级错误,如今伊萨多却一个接着一个犯了,真是失态! 伊萨多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不断告诫着自己。冷静下来伊萨多,你可是要超越希门帝国的人,怎么能因这种胜利而就此满足呢?年迈的国王眼里不断闪烁着强yù的光芒。 石阶不断向下盘旋,仿佛没有尽头一样,而越往下石阶两旁的灯火也就越明亮,而且如果崔迪的感觉没有出错的话,他们此时的高度应该已经快到达卡巴拉山脉的山腰了。 “还没有到吗?”首席皇家魔法师罗尼迫不及待的开口了,此时距离他们走进楼梯已近将近一个时辰了,白白浪费了一个小时在走路上,这对于恨不得一天能有一百个小时来实验的罗尼来说,可以称的上是酷刑了。 “……只剩下一层了”莱恩看了看石阶两侧的灯火简短地说道。 “很好!”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每个人都重新打起了jīng神,伊萨比国王更是激动地握紧了双拳,兴奋焦急代替了愤怒填满了他的内心,要到了吗,那个传说中的不老泉?!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烁着灼灼的目光,就连一向最为沉稳的崔迪也一样。 众人在走过最后一个环形楼梯之后,原本闭塞的空间突然恍然开朗了起来。这是一处巨大地空间,空气中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腐朽味道,反而有种清新的感觉,悠悠地蓝sè冷光从晶莹剔透地湖底亮起,照亮了整个洞穴,一条由石板铺成的小路贯穿了这一片的山中湖。 这是一个美丽的地方,秀美的湖水不断荡漾,如梦如幻地湖光在石壁上照出各种美丽的颜sè,一种神秘浩瀚地伟力朝着众人扑面而来,几乎所有人都能感受前方湖水中所蕴藏的力量。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已经是卡巴拉山之中了吧!”罗尼深深地洗了一口这微凉的清新空气。 “你可以这样想”莱恩低沉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莱恩阁下!难不成前面的就是……!”伊萨多咽下了自己的口水艰难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没错,这片湖水就是由稀释了不老泉泉水的溪流所流入的,当你们越过了这片湖水之后,就会发现三扇大门,每扇门中都有一件‘恶魔的馈赠’”莱恩将身子抵住了石壁。 “这还是稀释的!天呢,这里面蕴含的生命之力如此澎湃,还只是稀释的!”罗尼兴奋地喊道,他尖锐地声音在洞穴中不断被放大。 “等等……莱恩阁下你说‘你们’?”崔迪并没有被眼前的美景冲昏看头脑,他敏锐地发现了莱恩话中的问题。 “没错,就是你们,身为希门人倘若没有皇帝殿下的信物,是无法安然度过这片湖的。”莱恩抬起了头看了看倒挂在石壁上的石柱。 “这是什么意思?莱恩阁下,难不成我们要自己走后面的路吗?”伊萨比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开什么玩笑,难道他一位自己是白痴吗?! “呵呵,看起来西诺克国王依然信不过我啊,不过这之后也是你的问题了,我的路途到此为止了。”莱恩重重地叹息了一口气,随后朝着湖面上的石板决然地踏出了一步。 湖水似乎因为莱恩的到来而sāo动了起来,湖面上的波纹越来越大,而不断前进的莱恩的脸sè也越发放松,就在伊萨比想要再次开口的时候,轰的一声!湖水翻滚了起来怒吼着朝着莱恩袭来。 “殿下小心!”崔迪没有丝毫犹豫地挡在了伊萨比的身前,他冷着连看着一脸解脱的莱恩被浪花卷走,随后慢慢沉入了湖底。 “……该死的老头!”伊萨比终于按捺不住一直藏在心中的怒火愤怒的吼叫了起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亚伯羽看着他眼前的镜子疑惑地问道,先前莱恩在湖面上发生的一切都尽收在他的眼底。 “哼,就是这么一回事,莱恩这只老狗死了。”糟老头斜着眼睛看着这面被放在石柜上的镜子不屑地撇了撇嘴,随后更是恨恨地嘀咕了一句“这种死法真是便宜他了!咳咳咳,咳咳咳!” “前辈,没事吗?你的咳嗽可是越来越厉害了。”亚伯羽转过头看着不断在地上刻画着阵法的糟老头说道。 “你个小鬼cāo心自己的事情就够了!还有,选好哪本书吗?!”糟老头将手中的蓝sè血液随手擦在了肮脏的囚服上,不耐烦地说道。 切,死老头你以为我是关心你吗?我是担心万一你没研究出阵法就挂了,我岂不是要被关死在这里?!“不过,前辈你让我选哪一本呢?这里的书要有上百万吧!”亚伯羽有些抓狂地看着眼前仿佛看不见尽头地书架和堆积如山的书籍。 “让你挑本书怎么还那么多话,既然要挑当然是挑最珍贵的那本啦!”糟老头一边并指如笔在地上飞快的划刻着咒文一边咒骂道。 “可是……这里的书我都看不懂啊!这些书都是用什么语言写成的啊,我可从来没见过这种奇怪的文字啊!”亚伯羽将手中的沮丧地放回了书架,又随手抽出了一本翻阅了起来。 “切,文盲!空入宝山而不自知!你这个小鬼知不知道希门帝国几千年来有多少厉害的家伙想进这里而不能,最后落得个抑郁而终?!要知道这里可是希门帝国的根基所在!凡是有资格被放在这里的,哪怕是块石头都是已经存在万年之久的不朽顽石,更不用说其中收藏最广的书籍了,不仅包含一切存在之学识,什么天界的法则啊,恶魔的契约书啊,甚至还收藏着异界的绝世秘典!”糟老头似乎很不满意亚伯羽此时的态度,开始吹嘘起这座藏库的伟大。 原来是火星文,难怪我看不懂,亚伯羽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后干净利落的合上书将它塞了回去。这里就是亚伯羽和糟老头在通过了空之阶梯后,通过了几处暗门后来到的地方,听糟老头说这里是藏着希门帝国所有‘财富’的藏宝库。“不过前辈,就只能拿书吗?能不能拿点其他东西?比如说这面可以显现出任何自己想见之人其所在的镜子?”亚伯羽将目光重新放到这面做工粗糙地镜子上。 “想得美!光是要从这里强行劈开一个能通过两人的通道我都要拼上老命,甚至还要记住阵法的帮助,哪有余力让这种充满力量的东西通过?选择书籍还不是因为书籍本身没有力量好通过的缘故嘛?!”糟老头肉痛着抽动了几下脸。 原来如此,书籍的本身是不含有力量的,其组成的文字才拥有力量,所以才能偷偷地从这里带出吗?我还想这个糟老头怎么转xìng了,这么多珍贵的宝物他居然连看都不看一眼。 “差不多了,你小子该选好吧,随便拿一本就好!反正拿到一本就是赚到了!”糟老头不断嚷嚷道。 切,就算拿到了看不懂又什么用!亚伯羽看着这浩瀚的书海翻了翻白眼。“不过反正都看不懂,那就挑个有点纪念意义的东西走吧!”亚伯羽环视了一下四周随后眼前一亮“就它了!” “快点快点,你个死小鬼好了没有?这个法阵又臭又长还不稳定,我tm的是哪根筋搭错了会想到主修这个流派的魔法的!”随着糟老头的动作,阵法似乎拥有了生命一样开始闪烁了起来,在最外圈的咒文开始飞快地围着圆环转动了起来。 “来了!”亚伯羽抱着一本厚厚的书跳进了糟老头的法阵之中。 “恩,又厚又重!我们走!”糟老头颠了颠那本书后果断地将它塞进了亚伯羽的怀中,随后高高举起自己手中的金sè权杖。 亚伯羽只觉得自己一下子被塞进了一个极小的洞穴之中,浑身上下不断被挤压着,就在他怀疑自己会不会就此被压扁的时候,那种紧缚感突然消失了。 “咳咳咳!”亚伯羽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地上,在站稳的一瞬间,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竖起了耳朵,朝着周围环视了一圈,虽然不确定地点,但他很肯定自己已经成功离开了那座‘王之庭院’,因为此时他所在的地方已经能清晰地看见卡巴拉山山脚下的城镇了。 “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响了起来,糟老头狼狈地摔倒在了地上,金sè的权杖无力地跌倒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停住,他的双手更是紧紧捂住自己的嘴。 “前辈,没有事情吧?!”虽然亚伯羽对着希门皇族没有一点好感,但是对方却守诺地将自己带出了王之庭院,没想这个老头在关键的时候还是蛮可靠的。 “果然……果然还是撑不下去嘛?”鲜血不断地从糟老头的嘴中彭涌而出,亚伯羽惊讶地发现原本艳红的血液一接触空气后就变成了蓝sè。 “前辈?!”亚伯羽扶住了糟老头不知该如何是好,这很明显是中毒的迹象。“好了我没事,虽然借助了阵法,但是还是受伤了嘛?不过我们还是逃出来了!”糟老头眼中闪过了一丝红光,推开了亚伯羽的手。 “哈哈哈!还是老子厉害!不是说让老子再修炼一万年都没用嘛?!还不是被老子强行破开了一个洞,还让老子捎出了一本书!?啊哈哈哈!咳咳……咳咳!”糟老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朝着亚伯羽伸出了手。 “拿来吧!哈哈,让我看看是什么书,恩恩看看这封面这厚度,一定是重宝啊!真是赚翻了!原本借助阵法也只能勉强通过一人半的通道,不仅塞进了两人,还弄出了一本书!”糟老头摩挲了一下封面又变态地嗅了嗅味道,自恋地说道。 一人半?难道说自己只算半个人吗?而且原本的计划中没有那本书的份量吗?!前言收回,这个混蛋一点都不可靠!而且纯粹是个要钱不要命的老混蛋! “没写名字吗?看起来是本不得了的东西啊。”糟老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翻开了书本的第一页。慢慢紧锁地眉头让他看上去多出一种沉稳的味道,随后第二页,第三页……亚伯羽惊奇地发现糟老头翻书的动作越来越快。 “这tm根本没有字啊,你个混蛋从哪里拿的!”糟老头瞪着血红的眼睛将书砸到了亚伯羽的身上,看着他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就会立刻扑到亚伯羽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没有自己?……这”哆哆哆哆!就在亚伯羽要开口的时候,在他们的耳边竟然响起了马蹄声! “四,五……一种六匹马,而且听这沉重地步伐,应该是军人!”亚伯羽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他冷静地将书塞进怀中,抽出了飞刀。 第十九章 崔曼之死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首当其中的一匹军马上坐着一位金发翠瞳的女孩,略显凌乱地衣服上沾着血液。她一手控着缰绳,一手拿着护身剑,慌不择路地朝着亚伯羽两人所在的悬崖处飞驰而来。 “那个小妮子朝前面去了,快点追上去!你们这群该死的饭桶,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被她杀出了重围!还有,要记住老子要抓活的!”崔曼气急败坏地声音从好远就响了起来。 “真是太糟糕了!”安娜抿住了自己的樱唇,雪白的脸颊上透着因使用魔法过度而导致的惨白。 真是没想到崔曼这个废柴会突然出现在山脚下堵住自己的路,还质问自己来此的目的,面对对方气势汹汹地质问,原本就有些心虚地安娜一下子露出马脚。虽说卡佩家族的名号在王国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面对这群任凭本能冲动行事的家伙们,天知道他们会对自己干出什么事情来,于是不甘被对方软禁的安娜只能强行杀出了一条血路逃了出来。 嗖!一支弩箭拖着长长地黑影准确地shè进了少女的肩上,安娜嘤唔一声俯倒在马背上,却依旧没有松开控制缰绳的左手。“可恶!居然是死路吗?!”豁然开朗地景sè让安娜心底一沉,她紧紧勒住了缰绳,想让这匹已经被自己魔法驯化了的军马停下,然而这对于原本就只能借助魔法,来控制马匹的安娜来说是不可能的。眼看着一人一马就要跌出悬崖之际,安娜摇了摇嘴唇果断地朝身旁地土地飞扑出去。 “该死!”在落地一瞬间,安娜只觉得左手传来了一声清脆地咔擦声,随后剧痛疯狂地朝她涌来。 “吁!”紧追不舍的几名卫兵看着已经跌下马匹的安娜慢慢放下了自己的速度。 “安娜・卡佩小姐,你还是……”“别过来!”还没等领头的那名卫兵嬉皮笑脸地将话说完,安娜就铁青着脸打断了他们的话。 “停下,停下!那里是死路,不刺激她!”在远处赶来地崔曼焦急地喊了起来。 “没错安娜小姐,那里是死路,而且很危险,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你离开那里的悬崖!”几名卫兵在崔曼的叫骂声中收起来武器并下了马。 “哈,可我觉得你们可不比这处悬崖安全多少啊!”安娜冷笑了一声,她的余光追随着因为来不及停住,而跌落悬崖的马匹无力的摔到了山脚…… “怎么办?”亚伯羽藏在一片树丛之后冷漠地问着糟老头。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糟老头看着那个女孩金sè的长发和那双碧绿的双眸微微眯起了眼睛。 “看是那个女孩的穿着,还是那些卫兵的武器,他们应该都不是普通人。任何一人在这里发生了意外都会引起一些家伙们的关注,而我们说不定也会因此而暴露了自己行踪,我的建议是趁他们没有发现我们之前赶紧走!”亚伯羽竖起了耳朵聆听着那几人说话的声音。 “痕迹的话已经留下了,虽然我们可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里,但是那片悬崖上我所留下的魔法印记却像个黑夜中的灯塔一样引人注意。”糟老头握紧了刚刚从地上拿起的金sè权杖,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么你的意思是……?”亚伯羽转过了头,看着嘴角还淌着血迹的糟老头。 “救下那个女孩。我们对于那群卫兵来说是看了不该看的事情的倒霉家伙,是要灭口的对象。但是对于那个女孩来说却是救命恩人,如果可以的话运用那个贵族小姐的势力也可以帮上我们很大的忙!”糟老头长长地呼出了几口气,随后脸sè抽搐的举起了手中的权杖。 “那几个卫兵我来负责,你去解决那个带头的年轻家伙吧?”糟老头用权杖在空中刻下了几条复杂地咒文,随后用眼神督促着亚伯羽快点行动。 “切!那个家伙估计是最强的吧!”亚伯羽没好气的说道。 “哈,大小姐,您现在还拿着那种装饰用的护身剑有什么用呢?乖乖地走过来吧,哥哥我保证不会弄痛你的!”卫兵队长yīn笑着对着安娜说道。 “哦?你还真是没眼力呢,这柄护身剑本来就不是用来近身杀敌的,而是我为了让魔法回路运转地更顺畅而特意带上的,这些你们看上去没什么用的装饰,可是会自动运行几个令你们头痛的小魔法呢。”安娜挑了挑眉头冷笑着回答道,即使在这种时刻她依然不打算向敌人示弱。 “该死的小妞,哼!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你现在还能用的出几个魔法?前面默念的几个魔法怕是将你所有的jīng神力掏空了吧?所以你还是乖乖的下来吧!”卫兵们一边说着一边慢慢朝着安娜走近。 可恶!看着对方嘲讽地态度安娜心底涌上了愤怒,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敢用这种态度和她说话!不行!不能生气,这是对方激怒自己的计策,我现在必须节约每一滴jīng神力,决不能轻易的使用魔法。 “哦?看起来还不笨吗?”看着自己屡次挑衅依旧没有成功之后,卫兵队长将那装出来的表情收了回去。 “你们也别冲动,谁知道她还有什么诡异的魔法没有用,都忘了刚才军马和卫兵们集体失控的事情吗?”卫兵队长一把拉住还想要往前走的战士。 “没错,现在就在这里耗着吧,逼得她不能有恢复jīng神力的时间,这样的话她终究会因为jīng神力的衰竭而晕过去的!”崔曼铁青着脸不甘地说道,他万万没有想到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居然会变成现在这种局势,亏得自己当初还向那位先生那样保证过的! “等等……!谁!”就在这个时候崔曼本能地抽出了自己的骑士剑格挡开了一柄突然袭来的飞刀,锋利的刀口在他俊俏的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小心突袭!”卫兵队长第二个反应了过来,抽出砍刀冲到了崔曼的身前。 刷刷刷!又是连续三把飞刀朝着崔曼身上飞来,看着飞刀软绵绵的速度崔曼狂怒了起来,就是这种速度的飞刀伤到了我的脸?这是对我崔曼・兰肖的耻辱!铛铛铛!连续三下jīng准的斩击,崔曼干脆利落的将三把飞刀斩落在了地上。 “在那里!”崔曼看着那张错愕的年轻面孔和慌忙地神sè后狂怒地冲了出去。 “崔曼阁下!”卫兵惊讶地看着远去的崔曼。“你们守在这里把安娜盯紧了!”崔曼傲慢地声音传来。 “看你往哪里逃!”只是过了几秒钟,崔曼就已经追至了那名偷袭者的身后,虽然对方那黑sè的头发和黑sè的瞳孔让他有些惊讶,不过这些都不能成为伤害伟大的崔曼・兰肖阁下的理由! 刷!骑士剑闪着冰冷地寒光劈在了少年的背上,拉出了一条长长地血条。“切!砍轻了吗?”崔曼看着地上那微乎其微的血迹和已经跑远地少年,心中涌上了一种虐杀猎物的快感。 “让你再逃!”崔曼一边狂笑着追上了少年一边又砍出第二刀,或许是因为恐惧,逃跑着的少年面对如影随至的刀光没有任何反应,反而闭上了眼睛发疯了一样朝前跑去。 不过正所谓慌不择路,少年很不幸地在崔曼地追赶下跑进了一条死胡同。崔曼想也不想地就冲进了这个略显狭小的胡同中“怎么不逃了?杂种!”看着瘫倒在地上的少年,崔曼狰狞地一步步逼近了。 少年看着那冰冷地刀光和狰狞地脸颊,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没种的家伙!连反抗都不会反抗的爬虫!”崔曼看着对方毫不抵抗地姿态傲慢地举起了骑士刀,由上而下朝着少年的面门挥砍而下。 “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一种不可抵挡的力量阻挡住了崔曼的骑士剑,他惊愕的抬起头看着头顶上那被巨树的枝条所挡住的骑士剑。 “糟了!”崔曼本能的感觉不妙,飞快的向后撤了一步,然而此时已经太晚了。原本瘫坐在地上的少年此时已经如同一头巨熊一样撞进了崔曼的怀中,在黑发下闪烁的眼睛如同一把绝世的利刃一样刺进了崔曼的心里。 亚伯羽凶悍地抬脚踢中了崔曼的膝盖,只听到咔擦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连同着崔曼的惨叫惊起了森林中的鸟兽。崔曼咬了咬牙,单手猛地一用力将嵌在树枝之中的骑士剑抽了出来。 “该死的家伙居然耍这种小聪明!”崔曼瞪着不满血丝的双眼,由下而上撩起刀芒,然而就在他出刀的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利刃又砍在了一块铁板上。 就在崔曼第二次进攻被阻之时,亚伯羽已经面无表情地再一次发动了攻势,他凶悍地鞭腿首先点中了崔曼的手腕,随后如同狂风暴雨一般不断地用着腿法击打着崔曼结实的身躯。虽然崔曼几次都想要用骑士剑给亚伯羽狠狠地一击,但却始终被这狭小的空间所限制,要么是根本砍不到对方的身上,要么是因为空间太小的关系无法对对方造成有效的伤害。 当他想要放弃拿手的骑士剑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在亚伯羽的攻击下伤痕累累了。 短短一分钟过后,亚伯羽喘着粗气冷漠地看着瞪着双眼的崔曼摔倒在了地上,他自傲的骑士剑也在屡次砍中巨石之后断成了两截。亚伯羽jǐng惕地走近了崔曼的身体,然后凶狠地一脚踩在了他的喉结上用力地一拧,咔哒! 补刀可是项技术活,古今天下可是有数不清的牛人都倒在了没补刀的问题上。对于自己鞭尸的行为,亚伯羽没有丝毫的愧疚。 第二十章 战马与复仇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崔曼无力地倒在了地上,他怒瞪的双眼似乎在嘶吼着不甘。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是这种结局?!从小生于西诺克最名贵的家族,接受着最优秀的教育,因为本身就拥有的常人天赋,使得他年纪轻轻就早已扬名立万,甚至还被寄希望为将来能成为‘勇者’的人,然而就是这样的自己,却在这种无人问津的偏僻树林中,被一个如此年轻的无名小辈给杀掉了?我这个注定要名垂千史的男人居然就会这样死去了……?! 看着那双依旧不肯合上的双眼,亚伯羽抓起了地上断成两截的骑士剑,毫不犹豫地刺进了他的心窝,结束了他最后的生命。死亡就是如此公平的事情,因为无论是谁,凡是死去了那便意味着失去所有的一切,无论是显赫的家世还是光明的未来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也许正因为这种冷酷的公平才让人恐惧吧?亚伯羽蹲下身子看着这具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和那双慢慢黯淡下去的混蓝sè眼睛。不过对于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来说,死去和活着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区别吧?亚伯羽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处理了一下身上被利刃划开的伤痕后,从一个肉眼难以辨识的小洞绕了出去。 “你的速度很慢啊,老子都解决了那么多人,你才刚刚回来!”糟老头盘着腿坐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亚伯羽的错觉,总觉得这个死老头的脸sè比刚才又苍白了不少。 亚伯羽看着在地上东倒西歪的尸体,微微皱起了眉头,很显然这些家伙都是被一击毙命的。看起来这个老头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能够如此娴熟地让复数的敌人一击毙命,也就说这个老头可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是个只知理论的‘学院派’啊。 “先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那么请问你们是谁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安娜依旧举着那柄装饰略显浮华的护身剑,jǐng惕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两人,尤其是那个看上去病怏怏的糟老头。她现在还清晰的记得那个老头在出现的瞬间所用的那几个魔法,干脆利落没有丝毫jīng神力的浪费,每一个魔法都准确而有效地夺取了这些敌人的生命,如果不是一个长年习惯于用魔法杀人的家伙,是做不出这种判断的。 “小姑娘你的jǐng惕xìng很不错啊,不过如你所见,我们只是两个不小心落难的旅人罢了。”安娜恨不得对着这个一脸贼笑的糟老头一剑刺过去,鬼才看见两个落难的旅人了呢!这种散发着恶臭和污秽的衣服,该不会就是传闻中的囚服吧!那头杂乱的头发也因为污秽而看不清本来的颜sè,不过那双贼溜溜的目光中绝对没有安什么好心! 还有那个后来才出现的年轻人,黑发黑瞳?自己可从来没有听见有这种家伙的存在,黑sè可是恶魔的象征啊,这个不仅头发是黑的,连眼珠也是黑的家伙,该不会什么恶魔的化身吧!安娜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又往后挪了几步。 “亚伯羽,你个白痴没看见你的脸吓到了这位美丽的小姐了吗?还不快给老子死远点!”看着安娜那明显不信任的表情,糟老头脸sè一沉朝着亚伯羽吼了起来。 “哦?你确定她是不信任我?该不会是你那双那么多年都没洗的臭脚熏到别人了吧?”亚伯羽冷笑着朝着不远处的马匹走去。 “你……你个混蛋!你等着,别以为惹毛老子就能随随便便的混过去了,老子总有一天要让你尝到苦头的!”糟老头被亚伯羽的话梗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愤怒地深呼吸了几口气。 “那么这位金发绿眼睛的大小姐,我也不说什么废话了,我们为了救你而‘失手’杀死了这些家伙,不知道你对此有什么表示吗?”糟老头难得的露出了一个正经的表情说道。 ‘失手’!面对糟老头的厚脸皮,亚伯羽都无奈地翻起了白眼,更不用说此时的安娜了。“是……是的,两位勇士的义举我一定会铭记在心的,总有一天我会报答你们的!”安娜觉得自己就好像几百年没有笑过一样嘴角僵硬。 “这样啊,这还真是不好意思呢……”糟老头‘腼腆’地笑了起来,甚至还装傻的挠了挠脑袋,面对糟老头的做作安娜差点将昨天的饭菜全部吐了出来。 “不过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我们现在正好缺少一处可以安身的地方呢。我想这种小要求,对于西诺克帝国的卡佩家族来说应该不成什么问题吧?毕竟我们也算是救命恩人呢。”糟老头慢慢站了起来,双眼冷漠地看着对方的金发和翠瞳。 “你是谁?”在糟老头话音落下的同时,安娜瞬间举起了自己的护身剑jǐng惕地看着对方,心里忐忑了起来。不管对方是谁,从他能一眼认出自己来历的来看,这个厚脸皮的糟老头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家伙吧。 “这匹马的主人看起来也是西诺克的贵族呢,这个纹章看起来挺高级的样子啊”亚伯羽的手一边摸索着马匹上马鞍的花纹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安娜。 “总而言之先从那处悬崖上下来吧,要是我们真的对你有恶意的话,就会在你跳崖之后才出现的。”亚伯羽的话让安娜彻底放弃了抵抗,毕竟对方确确实实救了自己一命,不过她很想问问这个黑发的年轻人,为什么他能肯定自己在那种情况下一定会跳崖呢? “哼,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吗?”糟老头也不再去看呆在悬崖上的安娜,反身朝着亚伯羽走去。 “这匹马是很名贵的马种,看起来似乎是那个用骑士剑的家伙骑的。”“对了,崔曼!崔曼之前去追你了,他怎么样了?”慢慢走下来的安娜眼前一亮,焦急地问道。 “那个穿着贵族服饰跑到森林里来‘玩’的年轻人吗?死了……”亚伯羽连眉头都没有挑一下冷漠的说道。 “死……死了?!”亚伯羽的话让安娜陷入了沉默,那个自以为是的白痴死了吗?她水灵灵的翠绿sè瞳孔也暗淡了下来,不管怎么说,身为童年玩伴的他并没有想要杀死自己的打算,只是打算软禁自己罢了,结果却死在这种荒凉的地方吗? “那么这匹马怎么办呢?这匹马要是带着肯定会露出‘马脚’的吧。”亚伯羽摸了摸这匹健硕的骏马。 “杀了吧,我们这里一共有三人,只需要三匹马就够了。虽然有些对不起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糟老头冷漠的说道。 “杀了?!就不能松开缰绳让它们自己跑走吗?”糟老头的话一下子让安娜惊醒过来。 “剩下的那匹可以,不过这匹马不行,像这种珍贵的马种只要存在那便是活着的证据,我想大小姐你也不想让人发现这里的事情吧?”糟老头的话寒冷地似乎能将这片森林冰封住一样。 “可是……”安娜yù言又止的看着这匹军马的眼睛许久,随后无奈地转过了头。虽然还未成年,但是这并不是她可以任xìng的借口,本就早熟的她很清楚这是唯一的选择。 “我去处理尸体,这里正好有悬崖,虽然扔下山脚还是有些不保险,不过现在只能这样做了。”亚伯羽有些沉默地离开了糟老头的身边。 糟老头咧开了嘴角无声地笑了起来,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额头紧紧贴在了这匹俊俏的战马上,喃喃自语了起来“既然已经出来了……那么……就……你也不会怪我吧?……如今……唯一的选择,那边是复仇。”对没错,复仇!向那位永远远离世间,自认为神的希门皇帝报仇! 虽然有着相同的血缘,虽然有着相同的发sè和瞳sè,但是这些亲人们对那个家伙来说,不过是些可有可无的消耗品罢了!复仇!复仇!复仇!!糟老头慢慢张开了他不满血丝的眼睛,看着眼前的战马深深吸了一口气“别急,反正我很快也会死的……”…… 当亚伯羽将所有的尸体都出来完毕的时候,悬崖处只剩下了三匹马和一言不发的两人。贵族小姐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冷漠,她还特意站在最左边,显然是不打算搭理面sè不善的糟老头。 “那么还未请教小姐你的名字呢,我叫做亚伯羽,那个糟老头叫做史科琅。”亚伯羽骑上了马匹,身子僵硬地骑了几步。 “我叫做……你们叫我安娜就可以了,不过看上去你似乎不会骑马?”安娜有些诧异地看着笨手笨脚的亚伯羽,在她心中这种家伙应该是属于那种熟悉于各种战斗的雇佣兵,毕竟年纪轻轻的他可是将崔曼都给杀死了,却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连骑马都不会。 “哈,只是常年没有骑过了,所以有些不习惯罢了。”亚伯羽擦了擦额头上滴下的汗渍,艰难地控制着这匹脾气似乎不太好的战马。 “哼,不会骑就要说!我倒想看看你个坏脾气的白痴,要让老子等多久!”糟老头冷笑着驾驭着马匹熟练地做出了各种动作,亚伯羽大惊失sè地看着对方骑着马飞快的消失在视线之中,这个死老鬼不是魔法师吗?一个魔法师骑术那么好是打算转职成马戏团的马戏魔法师吗?! “可恶!”亚伯羽摇了摇牙。“不用太过着急,离开这片森林之后我们就能到一处休息的地方,虽然离开城镇有些远,但却是我如今的住所,里面也有许多专业的人员,比如说医生之类的。”安娜心惊胆战地看了一眼亚伯羽没有指甲满是烂肉的手指,强迫自己冷静地说道。 “这样吗?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呢。”亚伯羽苦笑了一声,如果可以的话还真希望那位医生有点真本事啊,最好能将自己的双手也治好,自己可不想去拜托那个糟老头实现‘契约’的下半部分。 第二十一章 疯狂的史科琅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慵懒的阳光,沁人心脾地花香,清澈见底的净水,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样不真实。亚伯羽看着铜镜中那张陌生的脸,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就是我嘛?”常年不接触阳光的皮肤显得格外惨白,刀削的脸上两条飞刀一样的眉毛指着眉心,黑sè的双瞳就像一个黑洞一样吞噬着周围所有的光芒,笔挺修长的鼻子还有略显单薄的嘴唇,勾勒出了一个冷漠少年的形象。 单薄的身体看上去仿佛一吹就能倒,身体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这些伤口都没有在那个糟老头血液中的力量下恢复,也就是说这些伤口并不是简单的物理伤势吗?亚伯羽用手摸了摸胸口处最大的一处伤疤,那里依旧在隐隐作痛,虽然亚伯羽并不是很清楚这痛楚到底是真的存在还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亚伯羽生疏地穿起了安娜借给他的衣服,无论是洗澡也好穿衣也好,这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情对于亚伯羽来说却格外陌生。 “我已经好了,德尔法医生。”亚伯羽对着等在自己房门口的医生点了点头,示意对方进来。 “……啊!亚伯羽阁下!”德尔法惊讶地看着完全变了一个人的少年猛地站了起来。 “这……这还真是让我吃惊呢,原本我还想着大小姐怎么会突然带流浪汉回来呢,真没想到……”德尔法医生一边抱着自己的医药箱一边走进了亚伯羽临时的房间之中。 “那么就麻烦你了,德尔法医生。”亚伯羽颤颤巍巍地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原本亚伯羽是打算直接接受这个女医师的治疗的,但是看着对方一脸尴尬和犹豫的表情,亚伯羽只能无奈地先去清洁自己好几年都没有清洁过的身体了,在浪费了第八桶水之后,亚伯羽也终于将身体上的血污和污秽洗去了。 “这还真是残忍呢,手上有些地方的肉已经完全烂掉了,必须完全割去。”德尔法医生有着一双格外美丽的翠绿sè眼睛,要不是她的头发是亚麻sè,亚伯羽甚至会怀疑这个女医师是卡佩家族的人了。 在清洗了自己的工具过后,德尔法面有难sè的看着亚伯羽。“怎么了?” “这个……为了将这些烂肉完全挖去,避免再次感染细菌,所以我们要割去很多地方的肉,所以我这次带来的药剂似乎有些不够”德尔法慢慢低下了头有些尴尬地说道。失态,实在是太失态了!明明身为专业的医师,却连药剂都没有准备齐全,这还是一个合格的医师吗?德尔法! “是缺少伤药吗?”亚伯羽歪了歪脑袋问道。 “没错,加快愈合伤口的药粉似乎有些不够,而且麻醉双手的炼金药剂也不够。”说着德尔法的脸慢慢涨红了起来,其实这并不该责备德尔法,本来在战争的时候,伤药和麻醉剂便是最紧俏的商品,所以就连身为安娜・卡佩小姐的专用医生的她都没有很多存货。 “没关系,我不需要用麻醉剂,伤药的话对我的作用也不太大,请你直接动刀吧。”亚伯羽苦涩地笑了笑,耸了耸肩膀。没错,如今无论是药剂还是毒药都不会正常地作用在他的身上,在被囚禁的那几年中,自己的身体似乎就是那个皇帝的实验地。在不知道被注入了多少种奇怪的东西后,亚伯羽的身体已经可以称的上是‘百毒不侵’了。 “诶?!这可是违法准则的!我……!”“嘿嘿嘿,他既然说不要用就别给他用,没准这个家伙就是那种喜欢享受痛苦的变态呢!”糟老头唰地一下踢开了亚伯羽的房门,撑着金sè的权杖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这……”德尔法依旧迟疑地看着亚伯羽。“没事,你快点动手吧。”亚伯羽皱着眉头一边回答者一边看着人模‘狗’样的糟老头。 还真别说,那头金sè的亮丽长发配上那双湛蓝的眼睛,再加上他那洒脱放浪地脾气还真有一点贵族的味道。只是他一进门,就不断细细打量着亚伯羽,那种目光仿佛是在观察某种商品一样,这让亚伯羽浑身不自在。 在一阵令人窒息地沉默中,德尔法满头大汗地结束了对亚伯羽双手的治疗,飞也似地逃出了这个房间。其中完全出乎她意料的是,在治疗过程中亚伯羽连坑丢没有吭一声,仿佛就像一个死人一样沉默。 “那么现在,碍事的人也走了,我们也该进行下一步‘契约’了。”糟老头冷冷地一笑,嘴角扯出了一个yīn森地笑容。 “不过我应该没有完成前辈交代我完成的事情吧?我拿到的这本书上面什么字都没有写。”亚伯羽装出了一个无辜地表情将这本厚重的无字书扔给了对方,没错拿这本书是亚伯羽故意的行为,谁知道拿着这本书出去的家伙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于是他就挑了一本最不危险的‘装饰用’无字书。 “你还敢特意提这件事情!就因为老子连碰都不能碰这些东西,所以才让你帮我带出一本东西来!结果老子拼上老命拿到的东西,却是这么一本垃圾,你究竟是从哪个书架上拿的!”糟老头砰地一下砸中桌子,双目怒瞪。 “哈,其实这本书并不是书架上拿的,因为我听前辈既然说‘那个房间中就算是块石头都是千年的顽石’,所以就顺手从房间中那个最高的雕像手中拿到了这本书……”看着亚伯羽可以装出来的无辜表情糟老头差点喷出来,同时他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浇灭了。 “你个混账!就算是‘千年的顽石’,不能用又tm有个屁用!”糟老头几乎将唾沫喷到了亚伯羽脸上,他气喘吁吁地坐了下来,将书扔会给了亚伯羽。 “那么前辈既然已经问过了,该轮到我提问了吧?”亚伯羽坐正了身子,将自己缠着绷带的双手放到了桌下。 “哦?你个白痴还有想问的?”糟老头摸索着手中的金sè权杖冷笑了起来。 “当然,我的问题是……为什么?……为什么前辈明明有自己一个人逃出去的能力,却宁愿编一个‘必须需要两个人’的理由,也要带我出去?明明一个逃走更加方便,却还是拼上老命地带我离开了那座‘王之庭院’?” “哼!你以为不想一个人逃出去吗?!咳咳!”糟老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随后摊开了手掌,将手心摊给了亚伯羽。 “蓝sè?……蓝sè的血?”亚伯羽皱着眉头问道。 “这是弑君草,专门针对某些特殊血脉的人,很不巧身为希门皇族的我,正好被这种毒草克地死死的,咳咳咳!也就是说我很快就会死了。”糟老头一边说着一边残忍地笑了起来。 “那么就更加说不通了,自知必死的你,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救我出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下令囚禁我的人是你们吧?”亚伯羽地双眼紧紧凝视着对方。 “大费周章?没错,确实有些费力气,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下令囚禁的人不是我们,而是‘他’。”当提到这个名词的时候糟老头的双眼突然锐利了起来。 “你以为老子会是那种做亏本生意的人嘛?你以为老子会白白救人吗?别开玩笑了!虽然不知道那个狗皇帝对你有什么打算,但是我很清楚那个家伙绝对不会容忍你的存在,甚至连你的存在都不希望为人所知。所以只要你‘存在’着,那么这对于那个家伙来说便是一种报复!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糟老头胸口剧烈地欺负了起来,蓝sè的血液慢慢从他的嘴角流下。 “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家族应该都毁于那个家伙的手上吧,就连你本人也被那个家伙囚禁了起来,长年忍受着非人地折磨,你没有理由不想去报复那个皇帝吧!” “不过就算你不想去向那个家伙报仇也没用,因为只要你zì yóu地存在这片大陆上,那个家伙绝对会想方设法地来杀你的,即使现在这种状态下也一样!而经历过那些痛苦折磨的你,却依然坚强地活到了现在,也就是说你这个小家伙肯定不会是那种喜欢仍人宰割的存在!你一定会拼命地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地活下去!也就是说你们之间是绝对的矛盾体!”糟老头驼着背,蓝sè的眼睛布满血sè,蓝sè的血迹不断从他的眼睛和嘴中流出。 “那么对于必死的你来说,我就是一个复仇的工具吗?”亚伯羽越发冷静地说道,面对对方突然失控的状态他仿佛没有丝毫惊讶和害怕。 “没错……之前我有说过‘契约’的内容有包括恢复你身上那几处被诅咒的伤势吧?……没错…没错…咳咳咳咳…现在的你脆弱的就像个婴儿一样,我听说你以前剑术的天赋似乎很不错啊,那么要对付那个家伙,不解开那‘七柱之罚’的诅咒可不行,你记着只要去获得‘纯净的湖水’,将之浇灌在伤口之上,这些诅咒便会被解开了……咳咳!”糟老头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走进亚伯羽。 “而说到魔法,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们希门华洛亚皇族更适合学习魔法的血统了!你的身体中已经留有我的血液,这些血液虽然会慢慢消耗,但是也会慢慢地滋润你的魔法回路,使其变得更加强韧和坚毅!然而……只是这些还不够……还不够!”糟老头突然狂吼了起来,从他的脚下突然浮现出了一个金sè的阵法。 璀璨的金sè光辉不断从他体内彭涌而出,构筑成了一个又一个难言晦涩地咒文,而这些咒文又连接成了一个又一个金sè的圆环。此时亚伯羽惊愕地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无法动弹了,他瞪着双眼看着糟老头脚下如同时钟一样的阵法,心中涌上了一股不祥地感觉。 “哈哈哈哈哈!既然您如此对我,就别怪我这样做了!”糟老头脸sè变得格外扭曲了起来,他伸出了自己干枯地双手,捧住了亚伯羽的脸颊,锋利的指甲在亚伯羽的脸上划出了好几道血痕……! 剧烈的痛楚迅速填满了亚伯羽的身体中,鲜血不断从自己瞳孔涌出,眼睛!……自己的眼睛居然被那个老头挖了出来!然而无法动弹的亚伯羽却连悲悯都做不! 第二十二章 至强者之死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亚伯羽的右眼一片漆黑,彻骨的痛楚充斥在他每一个细胞,然而在糟老头魔法的控制下,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亚伯羽通过他仅存的左眼眼睁睁地看着糟老头那双沾满着自己鲜血的双手,朝着这只仅存的眼睛伸来。 可恶,不能动!为什么不能动!混蛋!这究竟是什么魔法,我可从来没听人说过有这种能让人无法动弹的魔法!亚伯羽一边在心底狂吼,一边不断努力想让自己的身体活动起来,因为只要能活动那一切都还有可能,然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一种强大的力量牢牢锁住了他的动作。 就在亚伯羽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接受失去另一只眼睛的时候。糟老头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蓝sè的血液从他肌肤上每一个细微的毛孔中渗了出来,他脚下如同时钟一样在转动着的金sè法阵也猛地一震,而就在这个连一秒都没有的瞬间,亚伯羽一脚飞踹踹中了糟老头的腹部,逃出了对方魔法的影响范围。 剧烈的痛楚让亚伯羽直不起腰来,他用手捂住流血不止的右瞳孔,神sè扭曲的看着静静躺在糟老头手心中的眼球嘶吼了起来“你个该死的家伙!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糟老头用一只手捂着不断从最终涌出的蓝sè鲜血,神sè疯狂的看着亚伯羽喃喃道“只是一只眼睛吗?……算了,为了保险起见一只眼睛就一只眼睛吧!不过,我绝对不允许功亏一篑!!!”糟老头咆哮着站了起来,越来越多的蓝sè血液从他的身体中涌出。 “可恶!魔法师都是疯子吗?”亚伯羽看着对方疯狂的表情,强忍着足以让自己晕迷过去的痛楚,朝着窗户奔去。 “别做这种挣扎了,现在你每多耗费我一丝力气,你得到的好处可就越少啊……”糟老头突然变得冷静了起来,他看着满地的蓝sè鲜血,眼睛中多出了份决然。没错,既然早就做好死的准备,那就干脆点吧,毕竟没有舍生的决意是绝对赢不了那个皇帝的! “什……!”就在亚伯羽要跳出窗外的一瞬间,史科琅・华洛亚脚下的阵法突然变大了。倾洒在地上的蓝sè血液随着史科琅的身体一同剧烈的燃烧了起来,而燃烧后所形成的尘埃和灰烬竟组成了一条巨大的金sè咒链笼罩在他的身上。显然史科琅此时已经拼上了xìng命! “碧蓝的眼睛是我们魔力的来源,而金sè的头发则象征着我们的血脉!魔力的来源是‘恶魔’赐予我们的礼物,我无法随意使用别人的东西,但这血脉中潜藏的力量却是属于我自己的,这份连恶魔都为之羡慕的力量现在就便宜你吧!……”看着保持着飞奔状态却动弹不得的亚伯羽,糟老头竟然面无表情地也抠出了自己的双眼! 看着糟老头的动作,虽然亚伯羽此时无法动弹,但却依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家伙绝对是已经疯了,因为正常的人是绝对不可能会如此冷静地抠出自己的双眼。糟老头将手中三个眼珠拢在了一起,金sè的光芒在他手中亮起,在天空中飘荡着的金sè咒链在糟老头的引导下疯狂地涌进了他手上的光点。 就在糟老头做完这一切的同时,他脚下的巨型时钟阵法猛然裂了开来,他那闪耀着金光的头发也飞快地暗淡了下来,就在亚伯羽夺回身体的刹那,失去双眼的史科琅狂笑着将手中的光点朝着亚伯羽的脸上按去。由于已经失去了右眼,失去一半视野的亚伯羽只感到脸上变得如同烈火灼烧一样。 糟了!近两年来一直没有受过太多的刑罚,导致自己对痛苦的忍耐度有所下降吗?!被击飞的亚伯羽脑袋中慢慢地沉重起来。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一片白sè的小马驹……不,是一匹燃烧着黑炎地黑sè骏马。 “怎么回事?!请你们不要在别人家里……!!史科琅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亚伯羽阁下!你怎么了!”动人的女声在亚伯羽的耳边不断被放大拉长,最后消失不见。 “没有立刻死去吗?果然啊,你也拥有着特殊的血统啊!怪不得那个皇帝对你如此在意……”史科琅身体慢慢干瘪了下来,失去眼珠的瞳孔中闪着两点忽明忽暗地碧蓝幽光,不断燃烧着身体慢慢地化为了灰尘飘荡在空气之中,已经完全失去力量的史科琅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蓝sè的鲜血夹带着点点的金光浸透在翻到在地上的书籍上…… 声音扩散在空气中,让人听不真切。什么?亚伯羽本能地发问道。 “亚伯羽阁下!”甜美的声音将亚伯羽一下子唤醒了,陌生的天花板和软得出奇的床垫让他觉得仿佛在梦中一样。 “……”亚伯羽沉默地用力直起了身子。 “你……亚伯羽阁下躺着就行,你不用勉强的”德尔法面sè复杂的看着亚伯羽。之前为了治疗不知为何晕过的他,德尔法擅自检查了亚伯羽的身体,结果被他一身恐怖的伤痕惊得连药品都拿不稳了。这具身体不仅有着战斗留下的伤势,更多的是某种刑罚和实验所留下的奇怪伤痕,这个结论让德尔法不禁生出了想要去了解这个黑发少年的想法。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他的头发和眼睛都是黑sè的?为什么他的身上有这些伤痕? “请……请你等一下,我去找小姐!”德尔法看着对方惨白的面孔慌慌忙忙地退了出去。 “这样真的可以吗?”一个戴着眼睛的中年女子轻皱着眉头问着正在处理自己伤势的安娜。 “他应该符合那些老家伙们的要求吧!”安娜耸了耸肩,用绷带包住了自己的伤口,随后穿上了一件轻飘飘的连衣裙。 “但是这个家伙现在的头发已经变成了亚麻sè,而且他的眼睛也被自己挖了出来,我怕元老院那些大人们不认同这件事情……”带着眼睛的中年女子犹豫地说道。 “我们出发的时候已经晚了,原本计划在战争蔓延到王之庭院之前就运出‘货品’的计划已经失败了,现在再前往预定地点肯定是不现实的事情。而且我可以肯定这具尸体一定是华洛亚皇族的人,比起‘那边’答应给我们的‘货品’,这个家伙的血脉一定更加纯正,说不定还是一个直系……”毕竟也只有拥有着华洛亚嫡系血脉的人,才能用出那种程度的‘时停’。安娜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用黑sè丝袜包裹住自己嫩白的双腿。 “小姐,那个少年已经醒了!”德尔法敲了敲房门在门口喊道。 “就这样吧,内奥米。这件事情就按我说的做,全员也做好撤离这里的准备,乘着这里还没再次成为战场之前!”安娜用着不容拒绝的口吻吩咐道,轻快的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德尔法,那个少年的身体如何,为什么会突然晕过去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在他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情吧。”德尔法神sè尴尬地说道。 “哈,真是难为你了,要不是现在的人手不够,我也不会拜托你做这种监视的任务。”安娜侧着脸笑了笑。 “请进……”在听到敲门声之后,亚伯羽慢慢地从沉思之中醒了过来。 “身体没有事情吗?”安娜大方地走进了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的亚伯羽,原本翻倒在地上的东西已经被重新放回了桌上,沾满血迹的绷带也被重新换了一次。 “当然,多谢你的关心,安娜。”亚伯羽微微点了点头。 “安娜吗?……也好,你就这样叫我吧!”安娜对于亚伯羽的称呼似乎很满意,不经意地扬起了嘴角的笑容。 “那么我可以问问之前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吧?你和史科琅应该是同伴吧?刚才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居然要用出可以媲美结界范围的广域魔法?”安娜做了下来翘起了双腿问道。 亚伯羽下意识地撇了一眼对方一直蔓延到大腿根部的黑sè丝袜,耸了耸肩膀回答道“谁知道呢?虽说是同伴,但是我们之间并不是太熟悉,就连彼此的身份也不清楚,只是一起工作的小佣兵罢了。”原来如此,刚才那个魔法竟然影响到了整座房间吗?堪比结界范围的广域魔法?看起这个老头子并不是只会吹吹而已啊…… “这样吗?那还真是遗憾呢,史科琅先生居然突然发疯了。”安娜学着亚伯羽也耸了耸肩,交换了一下双腿后站了起来“那好吧,你也多休息休息吧,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和你谈呢。那么……失礼了。” 在朝着亚伯羽点了点头之后,安娜带着德尔法走出了房间。 “只是这样打个招呼就可以了吗?”德尔法困惑的看着小姐,她很不理解安娜来此一次的原因。 “现在先这样吧,因为对方似乎没有谈兴啊。对了,德尔法,你觉得那个家伙说的话又多少是真的呢?”一边走着,安娜一边思考了起来。 “他说多少真话我到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刚在说话的时候那个家伙似乎一直在偷瞄小姐你的腿哦!”德尔法窃笑了起来。 “什……你……啊!!!”安娜楞了一下,随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随意穿着的半透明连衣裙,极具诱惑的黑sè丝袜,显然是一副睡衣的打扮。 “大大大大大意了!没想到在自己的家里居然会这么大意……!”安娜的脸突然涨得通红,飞快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有些迟钝的她竟然没有意识到这座宅院中已经有了男xìng的存在。 “那个死老头究竟对我做了什么?”亚伯羽挣扎着爬了起来,看着镜子中陌生的自己。原本被史科琅挖出的右眼此时还完好无损的留在自己的脸上,然而当时那被挖眼的痛楚还清楚地留在自己的身体中,也就是那绝对不是错觉。 当然比起这些,自己首先要做的是逃开这里,逃开这座城市,最好还要逃出这个国家…… 第一章 玛加提亚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西诺克帝国和希门帝国之间漫长的战争,终于落下了大幕。然而无论是战争的过程还是其结果,都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原本,人们普遍认为希门帝国之所以不兵不血刃地将这个敢于挑衅自己的弱小国家灭亡,是为了戒备那个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其本国资源和庞大领土的阿雨比恩。 然而却没有想到被称为‘永恒的卡巴拉之巅’的希门帝国,在阿雨比恩还未有所动作的情况下,居然被自己曾经的属国,一个叫做西诺克的国家灭亡了。 这个消息如同多插了一对翅膀的飞鸟一样,飞快地传到了这片大陆的各个角落。哗然和震惊,疑惑和随之涌出的贪婪让这片原本就不太和平的大陆蒙上了一层血sè。 “由于希门帝国是皇权高度集中的国家,在其掌控着所有国家大权的皇帝殿下下落不明的同时,整个国家就陷入了崩溃之中。借着这天赐的良机,本就常年处于战争之中的西诺克军队势如破竹地突破了希门帝国形如虚设的数条防线,杀进了其皇帝位于卡巴拉山脉之巅的‘王之庭院’,更是诛灭了所有的皇族,让还未燃起火花的反抗被浇灭在火种之中……” “这种无趣报告就不用再读了,这些东西根本称不上分析,只是为了这个结果而试图做出的一个合理解释罢了!”一个极为壮硕的男子站在高台上,神sè相当不耐烦地朝着一个颤颤巍巍读着报告的白发老者说道。 “没错!现在需要做的是,西诺克的战力分析!那种小国即使走了狗屎运攻下了‘王之庭院’,也绝对没有实力吞食希门那么庞大的领土和资源!”一个挂满军勋的中年男子不怒自威,两只眼睛如同噬人的狂狼死死盯着白发老者。 “哼!别太天真了!虽说希门名义上已经灭亡了,但是其最强大的两大战团根本没有出现在这场战争之中!而且御剑官也好,法之诛灭者也好!这些拥有着大陆最高战力的家伙们,也至今没有现过身!你们这些家伙们难道已经等不及要送死了吗?要知道就算因为机关人偶的存在使得阿雨比恩并需要付出大多的代价就能发动战争,但是其高昂的造价可是要靠着全国国民共同负担的!”一个戴着单片眼镜的贵族女子愤怒的说道。 “所以说!我们才需要希门留下的财富!建国千年的希门帝国所留下的财富,绝对值得我们豪赌一把!更何况,希门已经名义上‘灭亡’了!也就说这是一场绝对不会有失败的掠夺战!”………… 相似的争论在这片大陆上的每一个国家中上演,在大陆上建国时间最长,从未出现过巨大危机的希门帝国的灭亡,其累计的巨大财富让所有心怀野心的家伙都眈眈逐逐,贪婪和火光扎根在人心之上飞快的成长。 “这还真是一招好棋啊,而且不愧是拥有华洛亚之名的人啊,无论是这个还是那个,都喜欢用不破不立的手段啊!”一个可爱的少女站在一处高高的白塔之上,闭着双眼轻抚着不知花名的花朵笑道。她金sè的头发如同太阳一样璀璨耀眼,只要站在她的身边仿佛就能感受到太阳的温暖。 “那个……老师,您不去下面和长老们开会好吗?”全身笼罩在黑袍的少女站在金发女子身后问道。 “开会?去和那些家伙们浪费时间,还不如多花些时间在这些可爱的花朵上!”被叫做老师的少女颇有生气地插着腰,她额头上的吊毛也大幅度的摆动了起来。 “那么,序幕要开始了,我最近教你的东西你学的如何了呢,芙蒂?毕竟你也是很关键的一环啊……”金发少女诡异地笑了起来,意味声长地看着这个全身被黑袍罩住的女孩…… “终于离开了希门王城了吗?”亚伯羽骑着马,看着这片陌生的土地喃喃道。经过好几天的锻炼,他已经逐渐熟悉了如何控制马匹了,虽然还无法和专业的军人相提并论,但是比起当初的生疏却着实熟练不少。 “接下来要去的城镇叫做玛加提亚,是希门帝国中有名的炼金重镇。”坐在马车中的安娜撩开了帘子,神sè暗淡地说道。连续好几天的赶路,让所有人的脸sè都不太好,只是无论是亚伯羽还有安娜都因为自己的理由对此都毫无怨言。 其实亚伯羽本来的打算是在安娜还没有余力来挖掘自己身上的秘密的时候,先独自一个人开溜的,但是在得知了对方也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希门的时候,亚伯羽还是决定再多在这个贵族少女身边待一会儿,毕竟只凭借自己一个人的话,短时间内是绝对弄不到这种程度的骏马的。 “哦?玛加提亚吗,还真是一个熟悉的名字呢……”亚伯羽感慨地看着远处的城市。 “亚伯羽阁下也知道玛加提亚吗?难道说你对炼金术也很感兴趣?!”德尔法兴奋地问道。 “那倒没有,只是我小时候经常听到这个名字而已……”亚伯羽摇了摇头。除去亚伯羽,安娜和德尔法之外,和他们一起行动的十来个人都是卡佩家族的家臣,这点人数的旅团既不会引起军队的格外关注,也不会成为流寇关注的目标,十分合亚伯羽的意。 而且在这几天的时间中,由于德尔法的细心照料,亚伯羽原本虚弱的身体也慢慢开始恢复了力量。虽然双手依然用不上力气,但是双腿却越来越结实了,如今的他即使是面对经验丰富的士兵,也不再需要一些肮脏的小手段和骗术就能解决对方了。 “炼金重镇玛加提亚吗?没想到我真的还能活着来到这里一次啊……”亚伯羽在心底感叹道。 造型奇特的高耸建筑,满大街所处可见的药瓶和炼金专用仪器,笼罩在整个城市上方的淡紫sè炼金反应气体,这是亚伯羽对这座城市的第一影响。 由于这座城市只是单纯的科技型都市,没有任何的军队和维护治安的卫兵,甚至连rì常消耗的必需品都要依靠输送,再加上这座城市的地理位置太过尴尬,从而导致了这里从未经历过战火的袭击,依然保持着其原有的活力。 “不过说起来,你们不是要打算回西诺克吗?往玛加提亚这个方向走岂不是反方向了?”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亚伯羽好奇地问道。 “这个,小姐似乎来这里有点事情要做,所以我们只能绕路了……”德尔法有些犹豫地说道。 “这样嘛?也就是说你们将要在这里呆上不少时间咯?”亚伯羽了然地点了点头,不断环视着这满大街的炼金店,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自己在这里就能找到恢复双手的药剂,而不用去找什么‘纯净的泉水’了。 “亚伯羽阁下,正如你之前所说的,我们将要呆在这座城市不少时间,您又是如何打算的呢?”一个戴着眼睛的中年女子从安娜的马车中钻了出来,来到了亚伯羽的身旁。 “这个嘛……内奥米小姐也知道我只是个流浪的佣兵,总是过着不规律的生活呢,所以很难决定呢。”亚伯羽露出了一个璀璨的假笑,看着这位秘书越走越近。 “这样嘛?佣兵的生活还真是辛苦呢。”内奥米对于亚伯羽的话似乎有着相当高的认同感,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不过无论您是不是会和我们一样留在这里,卡佩家族是绝对不会亏待于恩人的,更何况您救下的是小姐的生命!虽然现在并不能好好的报答您,不过这些东西还请您笑纳吧!”一边说着,内奥米一边从身后取出了一个看起来不轻的包裹扔给了亚伯羽。 “这……如果我现在拒绝的话,会显得很虚伪吧。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一匹马就足够抵消我那微不足道恩情了。”亚伯羽笑着想要将手中的包裹扔回去,却被对方阻止了。 “不,您已经太过客气了,亚伯羽阁下。小姐说过了,这匹骏马原本就打算送给阁下的,只是很可惜在这种情况下,无法买到可以媲美那匹为了‘救她而牺牲的骏马’。”内奥米严肃地点了点头。 为了‘救她而牺牲的骏马’,难道指的是被那个变态糟老头杀掉的那匹马吗?这个贵族大小姐究竟多有钱啊!那种级别的好马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啊!亚伯羽有些汗颜地想到。 “对了,这些是那位史科琅阁下的遗物,小姐让我一并交给你,只不过很可惜的是他的遗体已经被烧成灰了。”内奥米又将一个包裹递给了亚伯羽。 “诶,啊!那就多谢谢你!”对方的话显然出乎了亚伯羽的意料之外。 “没有关系,而且您有事情的话可以来这里寻找我,在这一个星期之内,我们都会呆在这处别墅的吧!”内奥米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走进了这座高达四层的华丽别墅。 难道说这座别墅也是她们的?所谓的卡佩家族也太有钱了吧!而且这还是在希门帝国的境内,敌国的高等贵族是如何拥有这些房产的!虽然亚伯羽很想冲进那个马车之中将这些问题好好地问清楚,不过比起这些问题来更重要的是对方此时的态度。 那个叫做安娜的贵族女孩虽然看上去年龄不大,但却绝对不是什么单纯的女孩,她绝对不可能不知道亚伯羽身上一定隐藏了不少秘密,但是却依然做出如此大度的姿态来对待自己,难道说只是因为那一命之恩吗? 不,不对,不仅是大度的姿态,甚至可以说对方在赶自己走,亚伯羽看着手上的两个包裹沉思了起来。也就说比起自己身上的这些秘密,此时她将要做的事情更加重要吗?话说回来,这位贵族小姐本身就有着不少秘密,为什么她会出现在战争的最前线?为什么如今又马不停蹄地赶路,之后又停下急行的脚步来到了玛加提亚? 不过正所谓好奇心害死猫,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太了解的好,在笑着别过了有些依依不舍的德尔法之后,亚伯羽转过身子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 第二章 炼金士犹泰尔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熙熙攘攘的人群,打扮奇特的人物。玛加提亚的住民有着和帝国别的城市截然不同的生活习惯和习俗,有可能因为这座城市本身就是由炼金科技所建造的关系,所以在这座炼金之城久居的都是些xìng格古怪的家伙。 亚伯羽牵着马匹慢步在大街上,让他比较在意的是大街上的商店中,不是卖的魔法装备就是炼金药剂,连最为常见的旅馆和酒馆也看不见一个。 “那个,不好意思,请问附近哪里有可以住人的地方?”亚伯羽拦住了一位从背影看上去比较和善的老人问道。 “住人?那是什么材料?”老头转过了身子,露出了他苍老的面容,一副单片眼镜架在他高高的鼻梁上,显出一副儒雅之风。然而满是白胡子的脸上一只奇怪的复眼不断眨着,将这份儒雅破坏殆尽,微微眯起地眼睛紧紧地凝视着亚伯羽,似乎在好奇着他的发sè和瞳sè, “那不是材料,住人就是指旅馆的意……”“哦!黑sè的头发和眼睛吗?还真是少见的血统呢……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看到!”还没等亚伯羽说完,那个长胡子的老头一把抱住了亚伯羽的肩膀用力地摇了起来,难以想象的巨力让亚伯羽竟然在刹那间没能从对方的手中挣脱出来。 该死!一个老头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亚伯羽倒抽了几口凉气,艰难地推开了离他越来越近的白发老者。 “啊啊啊!真是对不起,真是的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总是管不好自己……我叫做犹泰尔,是位炼金士。这位小朋友叫做什么名字?”自称犹泰尔的炼金士摸了摸自己长长的白胡子笑着问道,虽然这个老头竭力地想要体现出自己的和蔼,但是他脸上那多出来复眼实在让人看的心里发凉。 “那……那个,我叫做亚伯羽,请问这位老爷爷,您知道这附近哪有旅馆吗?”为了避免再次被对方突然控制住,亚伯羽谨慎地退后了好几步。 “嗯嗯嗯,亚伯羽是嘛?虽然你的态度很不错,但是可惜的是玛加提亚是没有旅馆的存在的,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时候……”犹泰尔诡异地笑了起来,他额头上那只奇怪地也慢慢眯了起来。 “诶?这是……什么意思?”亚伯羽愣了愣,随后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心中暗暗着自己是不是找错人搭话了呢?没想到这个老头子出乎意外的是个麻烦的家伙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哦。尤其像你这样的陌生人,可是玛加提亚这座城市最为抵触的存在啊……更何况最近因为帝国的突然崩溃导致了这里也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总而言之就是正处于多事之秋啊。”犹泰尔不断摸着自己的大胡子打量着亚伯羽。 “……是这样吗?那就多谢你!”看着对方那种眼神,亚伯羽的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了糟老头的目光,一股不好地预感让他背后猛地一凉。总而言之先甩掉这个奇怪的老头子吧!亚伯羽一边说着话,一边转身朝着别处走去。 “呵呵呵,孩子啊,估计我们之后还会再见面的,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就来找我吧,你只要在街上随便找个人问犹泰尔住在哪里就会有人给你带路的!”白胡子老头一边大笑着一边注视着亚伯羽的离去,他额头上的奇怪复眼也浮现出了诡异的笑意。 ……真是奇怪的地方!净是些奇怪的家伙!在离开了那个叫做犹泰尔的炼金士之后,亚伯羽在街上还找了好几个人询问情况。结果不是对自己不理不睬,就是宛如看到珍视宝藏的糟老头一样对着自己眼冒金光。相比之下,之前那个有着奇怪眼睛的白胡子老头似乎还是最正常的一个了,因为他至少还知道对自己道歉! 怎么办?亚伯羽看着这片完全陌生的城市犹豫了起来,现在的自己没有丝毫补给,所以想要快马加鞭地离开这座城市显然是不现实的。还是说自己要回到安娜那边吗?也不行,对方在自家的别墅前为了将关系撇干净,给了自己如此丰厚的谢礼。显然她们已经对自己露出了明确地拒绝姿态,如果再不识好歹地回去的话,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吧? 难道说自己真的要去找那个奇奇怪怪地白胡子老子了吗?亚伯羽低头看了看自己双手上深深地伤痕叹了口气。“走吧!”少年拍了拍身旁的骏马低沉地说道。 ……这是一处平凡无奇的小房间,这个小房间就是那个叫做犹泰尔炼金士暂借给自己的房间,虽说房间有点小,但是里面的东西可着实不少,其中最为显眼的就是一套完整地炼金士cāo作平台和一个大大的书架,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房间中没有床的存在,所有能站脚的地方都被书籍淹没了,而唯一能坐下的地方则是一把藤椅。 亚伯羽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不管怎么说,自己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虽然自己有些在意对方对待自己的态度,但是事到如今可没有太多的选择留给他。 亚伯羽坐了下来,慢慢打开了刚到手的两个包裹。只是刚打开第一个包裹,金灿灿的光芒就将这个有些昏暗的房间照得闪亮,这个被称之为谢礼的包裹中,放着普通人一辈子都难以赚到的巨大财富。然而这会让无数人疯狂的财富,此时在亚伯羽的眼中只是无尽的苦恼。 没错,就是苦恼。要知道无论在这片大陆上的哪个角落,钱财都是必须的存在,只不过因为每个国家都有着自己的货币,这就造成了有些小国的货币在这片大陆上根本没有流通xìng。亚伯羽看着眼前西诺克通用货币微微叹了一口气,虽说西诺克通用货币有着一定的流通xìng,但是这些金币上刻着的显眼的特殊印记却使得这些看起来很值钱的东西,立刻下了好几个档次。没错,这是纪念币,虽然看上去金光闪闪,但是这种货币在其他国家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亚伯羽重新将这份金光灿灿,却只能看不能用的宝藏合上,又打开了另一个小包裹。亚伯羽首先从这个小包裹中翻出了几枚沾满血迹的希门铜币,看起来这就是那个糟老头的珍藏了吧?还真难为他能将这几枚铜币藏那么久呢。亚伯羽这样想到。 一本被自己带出来的无字书籍和一枚金光闪闪的戒指。其中戒指的做工相当考究,上面栩栩如生地雕刻着一个皇冠,在其冠顶上还镶嵌着几颗染血的碎钻,看起来不是什么普通的货sè。 戒指?亚伯羽皱了皱眉头,根据他的记忆,那个糟老头的手指上是绝对没有带着戒指的,更何况这种显眼的戒指无论戴在哪里都会显得格外显眼,所以也绝对不可能存在‘没注意’这种的说法。 亚伯羽托起了戒指细细打量着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亚伯羽开始觉得这枚戒指仿佛有着自己的意志一样,在zì yóu的呼吸。而且如果说这个包裹中真的是那个糟老头的遗物的话,通常首先会想到的就是那个糟老头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金sè权杖了,虽然看上去略显俗气,但是每次使用魔法前,那个糟老头总是会用力地握紧它,所以留给了亚伯羽比较深刻的回忆。 亚伯羽颠了颠这枚有些沉重的戒指,犹豫了一下之后将它放到了怀中,不管怎么说看起来还是挺值钱的,不是嘛? 亚伯羽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随手拿起那本将糟老头气的不轻的无字书籍……等等,书籍?亚伯羽猛地站了起来,随后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中这本jīng装书。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当时房间中桌子上摆着的东西都应该掉到了地上,无论是自己的飞刀、餐具还是书籍都应该在那个老头子燃烧的血液中化为了灰烬才是,难道说这本书正好幸免了吗? 不对,看着书籍的封面上明显的蓝sè血迹亚伯羽摇着头否定了自己的判断。很显然这本书肯定被那能将铁器燃成飞灰的火焰好好折腾过一次,只是不知道什么样的原因使得它安然无恙罢了。难道说那个糟老头真的没有说大话?那句‘哪怕是块石头都是上千年的顽石’也是真的吗?好吧,看在它似乎能卖不少钱的份上,就放在自己的身上吧。一边这样想着,亚伯羽一边将它收到了怀中。 自己是不是中了那个糟老头的魔法或者诅咒了呢?怎么开始变得和他一样越来越贪财了呢?亚伯羽面对突然变化的自己微微叹了一口气。 将东西整理完毕后,亚伯羽重新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行头。一堆不能用的宝藏,一枚似乎能卖不少钱的金戒指,一本没有字的奇怪书籍,一件意外获得的龙革皮,一匹血统优良的骏马,几枚沾了血的希门铜币……虽然看上去东西不少,但是真正能派得上用处的就只有几枚铜币而已啊!亚伯羽无力地靠在了藤椅之上。 没有力量,身受重伤,没有钱财,也没有能快速赚钱的手段……看起来活着确实是要比‘死’来得痛苦困难的多啊。一边这样想着,亚伯羽一边盘坐了起来,放松起自己的呼吸来。不管怎么说,还是增强自己的实力吧,实在不行,凭借着往rì的经验和逐渐学习起来的魔法,自己还是能当个佣兵的…………吧? 第三章 一年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在暗淡的火光之中,亚伯羽闭着双眼盘坐在藤椅之上,只是那紧皱的眉头让他看上不去并不是太好。 “呼!呼!呼!”很突然地,亚伯羽突睁开双眼然从冥想之中清醒了过来,他狼狈地从藤椅上跌倒下来,从上下不断起伏的呼吸来看,这绝不是一次成功的冥想。亚伯羽双手紧紧抓着藤椅的扶手,低垂着脑袋轻声低喃道“可恶,太过着急了吗?”一边说着,亚伯羽一边揉了揉突起的太阳穴,想要缓和一下脑海中不断翻滚着的痛苦。 “哦?冥想吗?”犹泰尔悄然无息地出现在亚伯羽的门前,脸上带着奇怪地微笑看着他。 “是……是的,前辈。”或许是因为在冥想境中所受的伤会真实地反应在自己身上,所以现在亚伯羽说话的时候,舌头如同被冻僵了一样。 “呵呵呵,我还在想到了吃饭的时间你怎么还不见人影呢。不过埋头苦学固然是不错的,但是可别忘了魔法和炼金一样,是一门急不得的学问啊……”犹泰尔慢慢走近了房间,他的手上端着一盆看上去如同面包一样的石头。 没错,就是如同面包一样的石头。亚伯羽看着对方手上的东西,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虽然自己对食物并无挑剔,但是也得咬得动才行吧!看着‘石头’上面反shè的乌黑光芒,亚伯羽开始为自己的牙口担心起来。 “恩……还真想到你居然还有魔法的天赋啊,这算是特列吗?……”将食物放在了炼金士cāo作平台上后,犹泰尔靠着墙壁细细打量起了亚伯羽。 “前面我就想问了,前辈为何会愿意收留我这个不受玛加提亚欢迎的陌生人呢?总不可能单纯地是好心而已吧?”亚伯羽重重地喘了几口气严肃地问道。 “呵呵,当然不是,虽然我的为人确实很不错,可是还没好到会去收留你这样的陌生人的程度。我愿意帮助你,自然是对你有所渴求……”一边说着犹泰尔的脸上一边露出了贪婪地神sè,额头的上的复眼也飞快地眨着眼睛,显示出他此时激动地情绪。 面对犹泰尔脸上毫不掩饰地贪婪,亚伯羽有些恶寒地包住了自己的身子,有些不妙地想到这个家伙该不会是个奇怪的老变态吧!随后哆哆嗦嗦地问道“前辈是需要我做什么吗?……” “当然!我需要你……”犹泰尔脸上猛然绽放出了无比璀璨的光芒,这光芒仿佛能和金sè的太阳一较高下,不过这亮的过分的目光却没给亚伯羽一丝温度,反而将他抛进了万丈深渊。“诶?!”听着对方的回答,亚伯羽恶寒地退后了几步。 “……不不,是需要你的血!”看着亚伯羽脸上错愕之后奇怪的目光,犹泰尔赶忙补充了起来。 “……哈?”虽有有些奇怪,但是似乎这个家伙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老变态……?亚伯羽有些不敢确定。 “没错,就是你的血!虽说你的血液是很珍贵的样本,不过鉴于你此时的处境,这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等价交换’了!”犹泰尔诡异地笑着举起了双手,他穿着的纯白sè炼金袍无风自动,一股磅礴地气势从对方身上涌来。 “等价交换……?”亚伯羽默念了一遍。 “是的,用你珍贵的血脉来换取生存在这里的权利……这应该是件符合彼此利益的选择吧!”犹泰尔似乎很明白亚伯羽此时身处的情况一阵见血地说道。 生存在这里的权利吗?现在的希门帝国显然正处于战乱的yīn影之下,可以预见的是随着帝国逐渐的崩溃,在未来几年内一定会爆发更加惨烈的战争,除去一些特殊的地方,可以说这片大陆上是没有任何一处地方,是能真正能称得上安全的。 而玛加提亚则因为其城市本身的特殊xìng,完全可以称的上最安全的几个地方了之一了。要知道这座城市虽然名义上是属于希门帝国的,但是其内的居民几乎全部来自大陆的各个角落,而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炼金’,更值得一提的是玛加提亚虽然没有任何武装的力量,却有着世界上最强的三个国家的联合防卫宣言。 这片炼金圣地也绝对是眼下亚伯羽恢复身体,积蓄实力最好的地方了。然而虽然已经明白这是自己最好的选择,但是亚伯羽却依然有些犹豫地问道“我的血?会要很多吗?” “呵呵,有时候过分的谨慎就属于胆小了。我只需要小小的一瓶就够了,你看cāo作平台上不也是有很多空瓶子吗?你自己抽出一瓶血来交给我,你就可以获得了炼金术士犹泰尔的庇护了!这种好事别人可是哭着求我,我也没答应过哦!”犹泰尔开玩笑地说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还有,真的很感谢您的帮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样的条件实在是太过便宜我了!”亚伯羽长长呼出来一口气苦笑着,在反复确认过没有从对方身上感到恶意后认真地道谢道。 “当然当然!你完全不用客气,只是可取所需罢了!哦对了,你的食物我就放在这里了,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能快点将那瓶血给我啊!”犹泰尔一反刚才的威严形象,反而有些手足无措地说道。看着他抓耳挠腮的样子,就像是一个陷入单恋的少女见到心上人一……不,就请当我没有说过刚才的话吧! 在将血瓶交给犹泰尔之后,亚伯羽竟意外地发现自己在调配药剂上面似乎有着不错的天赋,这个在本人看起来完全不值得一提的天赋却让犹泰尔极为开心,在经过几次训练和测试之后,犹泰尔兴奋地朝着亚伯羽宣布,亚伯羽已经达到了成为犹泰尔学徒的资格! 所谓的学徒便是为了帮助前辈处理一些琐事的实习生,一种半学生半助手的存在。虽然老师并不需要支付工钱给这些学徒,但是却得负责这些学生的rì常生活,是一种很贴合现实的角sè,毕竟没有人一出生便是大师的,这对于急需一个助手的犹泰尔来说实在是个意外之喜。 虽然在亚伯羽看来炼金学只是一门适合蹲在象牙塔研习的高深学问,但在其得知了犹泰尔不仅是炼金学上的大师,还有着不浅的魔法造诣之后,亚伯羽便欣然成为了犹泰尔的学徒。同时教授着亚伯羽炼金学和魔法的犹泰尔,俨然已经真正的意义上成为了亚伯羽的领路人,亚伯羽对于他的称呼也变成了‘老师’二字。 不过就算是再和平的地方,也会有着冲突和矛盾,即使玛加提亚中住的都是些坐在书桌前远比躺着睡觉的时候多的多的学者们……不,或许应该说正是因为在这座城市中住的着都是些以自我为中心的偏执狂们,所以一旦出现矛盾,才极难调和吗?因为这些矛盾一旦出现,便是关乎到其最根本的‘本源’吗? 亚伯羽合上了眼前这本厚重的魔法书,揉了揉自己发酸的眼睛,看了一眼沙漏叹了一口气。“老师,我要出门了!你这次又想多买些什么东西呢?!” 此时的亚伯羽比起一年前的自己来足足高了一个头,而且即使是吃着可以崩掉大牙的面包,他的身体还是慢慢壮硕了起来,虽然犹泰尔总是说这是他特别研制的魔能面包的功劳。 “多加十份哥芬兰的材料!这该死的jīng准仪又出问题了,我就知道那个jiān商低价卖出去的东西都不是什么货sè,居然又失败了!天呢,难不成被称为‘命运的轮盘’的我,竟然要死在这哥芬兰的制作上面?!”犹泰尔气急败坏的声音从他的房间中传了出来。 面对自己老师的大呼小叫,亚伯羽一脸淡然地推门而出。jīng准仪的问题?拜托,这可是这个老家伙一年里换的第三个jīng准仪了,而且亚伯羽实在怀疑这完全是因为自己的老师技术不过关导致的。还有那个看起来能吓死人的称号更是他随口瞎掰的,要知道前几天自己的老师还被称为‘稀世的调和’呢,毕竟真正能被授命的炼金术士在这个玛加提亚中也超不过十个。 亚伯羽走过房子前的马鹏,摸了摸越来越胖的叶黄菀叹了口气,整整一年没好好奔跑过的它,开始慢慢习惯起早睡早起接着睡接着起的美好生活了。 真不知道安娜知道当初那匹高大俊美的战马被自己养成这样会有什么神sè呢?“没几天就是开城门的rì子了,等到了那个时候,就让你好好地跑一会儿吧!”亚伯羽有些歉意地对着它说道。很显然叶黄菀便是当初安娜送给自己的马,只不过被好事的犹泰尔起了个奇怪的名字。 按照自己这位老师的说法,叶黄菀是一种花朵的名字,一种在他的家乡随处可见的白sè小花,而且虽然常见但却绝不普通,还有着关于‘信任’的花语,这对于一匹追随着战士的战马来说是个再适合不过的名字了。 第四章 悠悠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如果没有集会的话,玛加提亚的大街上总是看不见几个活人。相比较去街上呼吸些新鲜空气,住在这里的老顽固们都宁愿选择在自己家中吸着被严重污染的空气,看着那些晦涩难懂的书籍,或者做着爆炸率高达八成的实验。 不仅如此,在玛加提亚就连本该是最繁华喧闹的商业街上都显得格外冷清,商店内永远亮着昏暗的灯光,似乎在无言地发出拒绝的声音。而来到这里购买必须品的人们也总是行sè匆匆,从交易开始到结束永远不会超过十秒钟,对于这些认为时间远比生命重要的家伙们来说,或许十秒钟已经是个难以承受的损失了。 亚伯羽看着没有一个人的商业街无奈地耸了耸,熟门熟路地走进了一家光线较亮的商店。刚一走进商店内,一股难以形容地凉气从深处涌出。 “老板!我来取犹泰尔大师要的货物!”闻着商店内一股浓重地药水味,亚伯羽艰难地咳嗽了几声。 “这就来了!”出乎亚伯羽意料的是,从房间深处走出来迎接他的是一位和他一样的学徒。乱糟糟的头发上有着被烧焦的痕迹,脸上也是黑一块白一块的,很显然这位有些天然呆的家伙又失败了什么事情。 “悠悠!哦,我真敢不相信!那么简单的魔荣草三阶反应的研制你居然又失败了,而且又是以爆炸结尾的失败!天哪难道说你只要一失败,就一定会爆炸吗?这次的研制应该只有百分之一的爆炸几率啊!”一个尖锐地女声从房间深处传来。 站在亚伯羽眼前的可爱女孩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青sè地大眼睛扑闪了几下,颇为兴奋地看着亚伯羽“啊,亚伯羽前辈来啦!” 女孩的头上戴着一顶纯白sè的贝雷帽,帽子上有一枚羽毛装束。白sè的萝莉洋装将雪白的肌肤遮去了大半,淡黄sè的束腰带将她小小的胸部饱满地衬托了出来,配合雪白的鹅颈显得格外地诱人,而同样是纯白sè的丝袜紧紧地包裹着她的大腿,使得其天真之余又多出了份xìng感……虽然亚伯羽现在看不到就是了。 “不会是又失败了吧,这次是调配方面出了问题,还是说研制的时候粗心了?”亚伯羽笑着问道。 “唔!不就是多加了一小克红水嘛……真是的,没想到还爆炸了,这下真是瞒都瞒不过去了!”一边说着悠悠可爱地翘起了嘴巴。 悠悠是这家店的店主不知从哪里拣来的孤儿,或许是因为从小耳读目染的关系,她在炼金上有着极高的天赋和令人无数炼金术士都羡慕的远见xìng,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才,虽然这个天才有着一到调配研制的时候总是会发生意外这种缺点。除此之外,和亚伯羽不同的是,她是玛加提亚中为数不多的被认可的年轻人。 “哦?这次又是你这个外来的小子来买东西吗?真是的,犹泰尔有了个学徒之后都多久没出门了,不会已经死在自己家里了吧!”一个中年老婆婆的声音由远及近慢慢响亮了起来。 “你居然还说别人,自己都已经快八年没出过家了……”悠悠小声的嘀咕道。 “快点回屋去,我说过多少次了,少和这种来历不明的家伙多说话!”店主是一名看上去年过半百的老婆婆,满脸的皱纹模糊了她的真实年纪。 “才不是来历不明呢!亚伯羽前辈不是已经被犹泰尔大师收为了学徒吗?”悠悠不服气地顶撞道。 “哼!那也改不了他来历不明的事实,而且看看这黑sè的头发和眼睛,我可没见过在希门帝国内有过这样的一族……”老婆婆絮絮叨叨地说着,从柜台下拿出了一大份包裹。 “哦!对了,老师让我再多买十份哥芬兰的材料。”亚伯羽笑着递出了犹泰尔给他的兽皮袋。 “哥芬兰的材料?原来如此,那个老家伙还没有放弃那个研究吗?……”老婆婆轻声地说道。 所谓的‘那个研究’,亚伯羽不用猜也知道个大概,因为这是每一个伟大的炼金术士最后的追求,也是他们毕生的追求。全知全能的贤者之石,不老不死的永生之酒……这些看上去如同镜花水月的东西,便是这些掌握着这世间真实的智者们所追求的东西。 “这些研究不是每一个炼金术士毕生的追求吗?就连我这种学徒,在接受炼金术指导的时候,都要向着卡巴拉山脉发誓,终其一生都必须向着‘源头’不断前行。”亚伯羽苦笑着说道。虽然这些炼金术士可能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智慧,但与此同时他们也有着别人根本无法理解的天真。 “哼,区区一个rǔ臭未干的小鬼,别装作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老婆婆没好气的回答道。 “对了婆婆,最近外面的情况如何?”亚伯羽打开了包裹,细心检查着材料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没错,这也是亚伯羽总是来这家店买东西的原因,因为这里可以从那个看上去脾气不太好的婆婆嘴中听到不少城市外面的情报,这在其他店是不能想象的,因为别的商店巴不得没有顾客上门来,免得干扰他们的研究……恩,绝对不是因为这里有个可爱女孩子的关系哦! “外面吗?最近似乎消停不少了,不是这边打那边啊,就是那边打这边啊。对了对了,原本那个攻进王庭的国家,叫什么来着?……”婆婆揉了揉太阳穴。 “西诺克吗?”悠悠在婆婆身边瞪大着眼睛问道,和亚伯羽一样,悠悠也对外面的世界颇感兴趣。 “没错,就是西诺克。听说他和阿雨比恩狠狠打了一仗啊,军队什么的好几次都从玛加提亚旁擦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西诺克始终不肯从王庭撤退了下来,那个白痴国王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话战线会被拉得格外长吗?不过话说回来,那个西诺克有那么厉害吗?居然几次三番地将阿雨比恩的攻击打退了下去……”婆婆说着说着就陷入了沉默。 听着婆婆的自问,亚伯羽也沉默了起来,没错,西诺克有如此强盛的战力吗?亚伯羽可以肯定的是,当初攻进王庭的士兵们绝对没有能和阿雨比恩相抗衡的能力,毕竟他也是亲身体验过阿雨比恩机关人偶的强大的人。 “好了,你个该死的小鬼该走了!每次你一来总会让人心情不爽,还有不准和悠悠乱搭话了!”婆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了可怕的神sè。 “好吧,婆婆再见,悠悠要加油哦!下个礼拜见面吧!”亚伯羽装作没有听见婆婆的话,笑着和悠悠告别后走出了商店。 还这是出乎意料呢,西诺克突然间拥有了能和阿雨比恩抗衡的战力,一定是因为他在王庭之中获得了什么东西了吧?难不成是恶魔的契约?亚伯羽笑着摇头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挥之了脑后。 “恩?”就在他踏出商业街的时候,亚伯羽猛然间发现了大街上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往常没几个人的大街上熙熙攘攘地站满了人群,要知道住在这里的家伙们都不是喜欢看热闹的家伙,能让这些古板的家伙放下手中的研究跑出来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很快,亚伯羽就发现众人关注的中心,在大街的zhōng yāng站着两派泾渭分明的人群,一派人穿着一片漆黑的长袍,长袍上面有着一本模糊不清的光辉之书。而另一派则穿着灰sè的道袍,上面有着两段不断相互缠绕向上的阶梯,一段阶梯为枝桠而另一段则为机械。 “最近的战事难道还不能让你们明白吗?唯有相互融合才能获得未来!”一位穿着灰衣的中年人激动地脱下了兜帽露出了他的面容。 “可是这样得到的未来还是我们想要到达的‘根源’吗?!错误的手段只能带来错误的结果,即使本心未变也是枉然!这一点我们在历史的长河上早已证明过了!”对面一位黑袍老者不动声sè的回答道,虽然他没有脱下兜帽,但是那长长的白胡子足以证明他的资历。 “便是这种迂腐早就了我们无法真正的前进!历观这些年来,炼金术进步步伐越来越小!甚至可以说在德朗大贤者过世之后,我们几乎就在原地踏步!”灰袍的人群中,有人这样吼道。 “壁垒,一定会有的,困苦也是一定的。我们只是困在了一个小关卡上,只要越高了这座高峰,我们必定能看见更加壮丽的天空!”黑袍人的话中透着绝不动摇的决心。 又是这样的情况,亚伯羽沉默的绕过了人群,这就是老师所说的矛盾的根源吧?随着整座城市中学术发展的滞缓,不少学者们不约而同产生了困惑,困惑于自己前行的方向是否真的正确。 由于机械科技的兴起,不少炼金术者开始认为单纯地通过魔法理论的手段已经不可能达到‘根源’了,于是就产生了将炼金术融合机械科技和魔法的想法。但是这样的论点却遭到了某些学者强烈的抨击,因为他们认为炼金术一旦失去了原有的系统和理念,就再也无法真正来到‘根源’了。甚至可以说这样一来,炼金术本身的含义或许就会发生变化。 亚伯羽带上了兜帽悄悄绕过了人群,心里不断地嘀咕道“真是的,最近这些家伙们争论的越来越凶了啊,原本还只是彼此间的论断不同,现在都拉帮结派了吗?” “……我们已经……差不多了!……纯净的泉水……可以!”“嗯?!”亚伯羽黑sè的双眸中猛地透出一抹寒光,转过身看着那群争吵不休的人们。这还真是出乎意料啊,亚伯羽舔了舔突然干燥的嘴唇开心地裂开了嘴角,黑sè的yīn影在地上拉的很长很长。 第五章 火光之夜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炼金术是一门深奥而又危险的学问,但是和魔法不同的是,炼金术的入门门槛相当之低。任何一个手脚健全并且认识字的人,都能通过自学,完成一些制作简单却又极具危险的东西。 于是前贤们为了让这些危险的学识传授到正确的人手中,便毁去了原本的书籍,开始用密语来纪录知识,这些密语和知识由老炼金术士亲自传授给那些被认可的年轻学徒们,再由这些成长起来的学徒们传授给下一代,久而久之炼金术逐渐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流传出去的炼金术书籍也变成了只有炼金术士们才能看懂的东西。就比如众所周知的炼金圣物‘贤者之石’,任谁都不会猜到其实它根本连块石头都不是,只是一团能吞噬任何东西的黑影罢了。 这种传授方法虽然让炼金术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却也很好的保护住了这些知识,让它们数次免于战火的迫害。 “老师,最近玛加提亚越来越不平静了,现在几乎每天都有人在街上争吵啊”在晚上的餐桌上,亚伯羽咬着嘴中硬得像块石头一样的面包说道。 “哦?总是显得有些冷清的大街,偶尔热闹起来也是不错的嘛……”犹泰尔额头上的复眼飞快地眨了几下,神sè飘忽地说道。 “老师,学派之间的分歧真的有那么严重吗?每次一说到这个话题,你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亚伯羽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恩……也不是那么严重嘛,只是这种事情比较麻烦而已了。”犹泰尔低下了头尴尬地回答道。 “而且老师也可以让我去参加成为炼金术士的资格考试了吧,要知道只是学徒的话,学到的东西实在有限,而且你的很多实验我都没办法帮忙啊。还是说你已经不在意我的魔法比炼金术还好的这件事情了?”亚伯羽用着他无辜的眼神不断给犹泰尔施加着压力。 “可……可恶!”犹泰尔猛地抬起了头,额头上的复眼一下子睁开了,愤怒地看着亚伯羽吼道“我明明都没有认真教你魔法,你个家伙怎么会学的那么快?明明是个魔法天赋少的可怜的家伙而已!”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为什么你的魔法已经比炼金术还好了?这样的话岂不是让作为你炼金术导师的我显得很无能吗?!”犹泰尔越说越激动,他的手指几乎已经按到亚伯羽的脸上了。 “我想这是因为我比较努力的关系吧?”面对犹泰尔几乎失控的表现,亚伯羽腼腆地一笑。 “什么努力?!我明明已经将你每天zì yóu安排的时间压缩到了两个小时,你哪里来的时间锻炼魔法?而且明明有那么好的炼金天赋,却偏偏喜欢魔法这种歪门邪道的东西!”犹泰尔越说越气,最后更是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了起来。 “老师,虽然你的表情很认真,但是一般来说比起魔法,炼金术才是歪门邪道的东西吧?”亚伯羽依旧扬着笑脸。 “唔!”听着亚伯羽的话,犹泰尔一下子揪住了自己的心口。 “而且,我的魔法不全是老师你教我的吗?如果要说为什么炼金术没有魔法强,还不是因为关于炼金术你只肯教我学徒的知识吗?那些简单的东西,早在半年前我就已经完全学会了,所以为了避免浪费时间,我只能将原本锻炼炼金术的时间安排给了冥想咯!”一边说着,亚伯羽的笑容越发灿烂了起来。 “你这个可恶的小鬼!”似乎被亚伯羽的话击中要害了,犹泰尔一只手摸着心口,另一只手撑在餐桌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好吧,这样做的自己确实太自私了,你本来就应该属于更广阔的世界,而不是和我一样被这间老朽的房间所囚禁……明天,明天我就去帮你申请炼金术士的资格考试!而你也需要凭借自己的意志,选择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犹泰尔的反应完全出乎了亚伯羽的意外。 原本亚伯羽只是和往常一样,和自己的老师说些不温不火的玩笑话,接着半推半就地问问自己的老师‘纯净的泉水’是一个什么东西,却没有想到引起了他如此大的反应。 “诶?老师,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啊!”亚伯羽慢慢收起了嘴角的笑容,他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个有些奇怪的老师现在是如此地严肃。 “不,你说的没错,你炼金术的真实水准已经远远超过了学徒级别,为了不荒废你的学业,尽快进行资格考试才是最好的选择,而且身为炼金术士的我也没脸对别人说自己教出了个魔法师!”犹泰尔仿佛为了肯定什么似的,不断握紧着拳头。 轰!亚伯羽刚刚打算开口,就被一声巨响打断了,而在亚伯羽的大脑反应之前,在巨响响起地那一刹那,他已经本能地拉着犹泰尔钻到了铁制餐桌之下,紧接着一阵天摇地晃,餐桌上响起了东西掉落的声音。 “可恶!哪个混蛋的实验又爆炸了?自己的实验室炸了就算了,居然还影响到别人家,他不知道有些实验药剂是不能摇晃的吗?亚伯羽,给我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要回实验室抢救那些样本!”被亚伯羽拉到桌底的犹泰尔一下子就挣脱了亚伯羽的双手,气急败坏地对着亚伯羽吼道。 面对老师的命令,亚伯羽只能耸了耸肩,踩着还在不断颤抖的地板飞奔出了屋子。然而原本应该是里无人烟的大街上,此时却站满了人。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家伙们是吃错什么药了吗,居然都被这爆炸吸引出来了?不,不对,绝不是被这爆炸吸引出来的,从这些老家伙们脸上的表情来看,他们应该是早就站在这里。可是这不合常理啊,这都天黑了,这些研究狂人不去实验室呆着在大街上乱逛什么? “这位前辈,请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呢?”虽然明知道随意找陌生人说话是不会有什么好后果的,但是在好奇心地驱动下,亚伯羽还是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背影走去。 “……”对方听到亚伯羽的提问并没有做声,只是沉默地伸出手指指向了一点。 “……哈,这还真是……”虽然对方一言未发,但是看着眼前的一切亚伯羽已经明白了。 鲜血和内脏在大街上散落的到处都是,唯一能从那具残破的尸体上辨识的,就是一件破碎的灰sè道袍和一张略显熟悉的面孔。这不就是白天在大街上争吵的人吗?亚伯羽吃惊地想到。 “啧啧啧,闻闻这个味道,难不成有人用了那些东西吧?”远处不断有细琐地声音传来。 “怎么可能,这些危险的材料是被长老会严加控制的吧!”“可是从这里的痕迹来看,结果毋庸置疑啊!”一个声音有些激动地说道。 “没错,要知道实际掌握这些材料的就是那些顽固派……”“我听说伯恩这个可怜的老家伙今晚是要去和同伴们聚会的,只不过这个老鬼似乎又错过了时间,没想到就死在了这里……” “也就是说,这个老鬼没错过时间的话,遭殃的就不只是大街上的这些石头,而是那些同伴了吗?”最后一个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原本还有些嘈杂地人群瞬间陷入了静默。每个人都神sè怪异地看着躺在路中间,完全不chéng rén形的伯恩。 微风轻轻抚在每个人脸上,这些视时间为生命的老人们此时却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让开,让开!长老会来人了!”终于,远处有人打破了这死了一般的沉寂。一位身材挺拔的高个老者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路zhōng yāng。 看着大街上的惨剧,那位老者脸sè一下子变得苍白了起来,他三步并两步地冲了上去,跪下了身子,伸出颤抖的手粗略检查了几下后停住了。 “虽然我很不想开口承认,但是在场的各位应该也心知肚明了,没错,我们可怜的伯恩就是死于那些‘危险品’。”沧桑的嗓音在寂静的大街上响起,那位老者两鬓苍白,岁月在他的头发和皮肤上刻下了不朽的痕迹,同样雪白的两条眉毛中不时掠过一抹威严。 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虽然之前还有人不愿相信这件事,但是在这位老者开口的一瞬间,虽有的疑惑怀疑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沉默和紧随着沉默而来的恐惧。 老者在旁人的搀扶下重新站起了身子,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像是为了驱散这越来越浓厚的恐惧一样挥了挥手“我们会彻查此事!纵观玛加提亚的历史,即使是在最黑暗的学派割据时代中,也没有发生过这种残忍的事情,这绝不是一个学者该有的作为,做出这种事情的家伙,只是一个冷血的屠夫罢了,他配不上炼金术士的称号!” 随着这位老者的强势发言,温度逐渐回到了人们的身体之中。 “也就说,会剥夺他的一切吗?”有人这样问道。对于一个炼金术士来说,死亡绝不是最严厉的处罚,名声和知识才是他们最看重的东西。 “没错,我以我的品格作担保!”老者斩金截铁地说道,然而老者的话还没有说完多久,不远处又是一整巨响传来。这一声巨响远比刚才响亮的多。 升腾而起的火光和烟雾,照亮了大街上人们的脸sè,惊讶,愤怒,惶恐,担忧,就连那位老者的脸上都写满了惊讶。 “那个方向,不会是伯恩他们聚会的地方吧……”轻飘飘的声音如同一道响雷划过了每个人的耳畔。 火光的逐渐消失在夜空之中,黑暗又重新笼罩在大街上,与此同时,亚伯羽的心也逐渐沉了下去,风雨yù来地预感充斥在他的心尖。 第六章 王之冠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今天,玛加提亚的夜晚显得格外漫长,原本沉默寂寥的都市,如今却被灼眼的火焰和哭喊所笼罩。 “南城区发生3起爆炸,商业街附近则已经发生了7起爆炸,物资储存所也遭到了不明人士的直接攻击,现在唯一还没有发生sāo乱的就只有玛加提亚的中心区了……而且,就我目前的情报来看,我们已经永远失去了13位同伴了。扎比尔阁下,很明显这是暴乱!”一位满头银发的中年男子笔直地站在空旷的大厅之中,对着一位身穿红衣的老人焦急地说道。 “暴乱吗?什么时候,我们炼金术士也变成了这种可悲的家伙了。”老者宽宽的额头上有着一个不断闪烁的符文,符文上所溢出的淡金sè光芒让他看上去隐隐有种神xìng的光辉。 “这还不是因为你们的顽固才造成的后果!”一位同样穿着红衣的老妇,气势汹汹地从大门口走了进来。老妇有着一张被时间极尽雕刻地脸,皱纹在她脸上留下了深深地痕迹。但是让人在意的是,这位老妇的手上带满了五颜六sè的戒指,如果不是每个人只是十根指头的话,恐怕她还能往手上装上不少饰品吧。 “阿诺德,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也认为那群疯子的理论是正确的吗?”银发的中年男子挡在了老妪的面前,他的双眉如同两把剑一般直指对方。 “智慧,是没有对错之分的!明明有着扎比尔做你的导师,阿斯蒂你怎么还是这种半桶水的样子!”面对身材高大的阿斯蒂,阿诺德不仅没有停下她来势汹汹的脚步,反而扬起了她手中的拐杖,冲着他脸上就是一挥。 “现在不是唠叨这些东西的时候,我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尽快让这出闹剧结束!”轰隆隆,洪司尔特图书馆的大门再一次被开启了,这次走进来的是一位气势轩昂的男子,和别人不同的是,这个光头男子的身上并没有穿着红sè大袍,反而以一身希门帝国的军装示人。 “亚力士说的没错,那么人也到的差不多了,你们中有谁能告诉我,做出这些闹剧的人……是谁?”扎比尔用手摸着手中的祖母绿宝石板头也不抬地问道。 “还能是谁,扎比尔你难道还想装傻吗?”阿诺德举着她干燥的手掌指着扎比尔的脸,如果她们两人之中没有一个阿斯蒂挡着的话,恐怕阿诺德已经将手指摁在了扎比尔的脸上了。 “不管对方是谁,阿尔伯特已经出去调查,不过看这来势汹汹的气势,只有他一个人恐怕也是应付不来的。”阿斯蒂用着冷漠的眼神看着最后走进来的光头军人。 “怎么?难不成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就得承认这件事情是我指使的吗?”亚力士摸了摸自己反光的脑袋失笑道。 “这间图书馆是属于炼金术士的圣地,穿着军服的你觉得自己有脸走进这里吗?”面对亚力士的调笑,阿斯蒂高声回应道。 “够了!这里是学习和讨论的地方,想要争辩的话去裁定所!”扎比尔重重地将手拍打在扶手之上,他威严的声音有如实质一样来回震荡在整个图书馆之中。 在那双充满威严的双眼的注视下,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没错,自从那位同伴过后,这处安详的圣地中无趣地争吵逐渐取代充满乐趣的探讨。 扎比尔将翠绿sè的石板收回了怀中,平息了一下不断起伏的胸口,面无表情地吩咐了起来“阿斯蒂你既然认为光靠阿尔伯特一个人已经无法控制这局势,那就去唤醒她,让她帮助我们共同将这局面稳定下来。我想以我的权限,这件事情应该并太难吧?” “当然,虽然这样做有些耻辱,但是目前那是最明智的决定。”面对扎比尔的吩咐,阿斯蒂一脸认可的表情。 “切,没想到居然会为这种事情而唤醒她,这还真是耻辱!原本是前贤们为了保卫玛加提亚抵御强敌而设下的最后‘防线’,居然会因为内乱这种可笑的理由而启动!我们这些人会永远地被钉在耻辱柱上!”阿诺德用力地握紧了手中的拐杖,尖锐地声音刺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内心。 “还有亚力士,你请来的那些客人们,也让他们发挥一些用处吧!制止sāo乱,也应该是他们最拿手的活吧?”扎比尔没有去理睬愤怒地看着他的阿诺德,神sè冷漠地看着身下的光头军人。 “……哼,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啊,不过阿斯蒂你这个家伙不去什么国家当间谍,而是窝在这座囚牢中当炼金术士,实在是委屈你了啊。”亚力士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同样面无表情的阿斯蒂。 轰!!!虽然很轻微,但是在场的几人依旧感觉到了大地细微的颤动。 “居然已经蔓延到了这附近吗?还真是来势汹汹啊!”扎比尔微微叹了一口气…… “老师!你怎么样了!”看着越发不平静的大街,亚伯羽果断地冲回了屋子。 “……咳咳……还算好,你个小鬼也快点去理些东西,恐怕等一会儿,会有些让人讨厌的事情发生!”在地下一层,犹泰尔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 讨厌的事情?虽然亚伯羽不是很理解犹泰尔话中的意思,但是他还是三步并两步地冲到了自己的房间中,利索地整理好了自己的包裹,除去早就准备好的一包行囊之外,亚伯羽又顺手拿起了一根练习用的魔法杖和一些放在桌上的药剂。 “老师?!诶,怎么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东西?!”刚走出自己房门的亚伯羽,猛地就被一下子塞满的餐厅惊住了。 “呼哧,呼哧。你已经整理好了吗?那就快点去把这些东西给我搬出屋子!”此时的犹泰尔正狼狈的坐在地上,他额头上的复眼也疲惫地眯起了一条缝。 “这些?全部?为什么?!”亚伯羽的脸上此时写满了问号。 “废话!当然!没时间解释!”相对于亚伯羽的惊愕,犹泰尔的回答也十分jīng炼。 听着自己老师毫不迟疑的回答,亚伯羽也只能撩起袖子做起了苦工。“还有,别忘了去将小黄的缰绳解开!”小黄指的就是那匹被犹泰尔取了个奇怪名字的马吧,看起来那头越来越胖的家伙还真是讨自己老师的欢心呢。 “真是……!麻烦!”当亚伯羽气喘吁吁地将叶黄菀赶出了马棚之后,就看见了自己的老师一脸苦涩地冲出了自己的屋子,怀中只抱着几个小小的盒子。 “老师,究竟怎么了?”亚伯羽扶住了快要站不住的犹泰尔,不解的问道。 “你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犹泰尔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失神的看着自己的房子。 “你这么一说,城市中好像是有一种奇怪的jǐng鸣声,虽然很轻,但是却也很清晰!”在犹泰尔的提醒下,亚伯羽终于发现了城市中的异常。 “是啊,jǐng鸣声,每次听到这个声音总没有好事发生!”原本充满睿智的大师此时却像个孩子一样瘫坐在地上撒泼着。随着犹泰尔愤怒的喊叫,越来越多的狼狈的出现在大街上,无独有偶的是他们的身上都带着不小的行囊。 “滴,滴,滴,授权已确认,系统正在重启中,百分之二十三……百分之七十八……成功启动!正在扫描检修,请等待……!”还没有等亚伯羽将心中的问题问出口,整座城市中就响起了清脆的机械声。 “老师……这是发生了什么?”亚伯羽觉得今天一天惊讶的次数,比他去年一年的都多。 “果然启动了!这群家伙们,老子就是用脚趾都能猜到他们想要做什么!”代替犹泰尔回答的是,是大街上所有人意义不明的嚎叫和痛骂。 “‘王之冠’已正式重启,现在正在启动对外防御,请稍后……!”随着这个充满冷漠的机械声音落下,整个玛加提亚的天空中开始闪耀出湛蓝sè的魔法咒文,一条又一条的巨型咒文慢慢组成了一个个魔法阵,忽明忽暗的咒文代替了天空的星月,遮盖住了整座城市的天空。 “基础防御已布置完成,同时内部检索也已完成,现在玛加提亚正式转由人工智能cāo作。嘟嘟!现已测定南城区,生活区,商业区受损程度均超出指标,现进行隔离cāo作!”随着这令人不安的发言,就在亚伯羽身旁不远处,一道厚实地铁门拔地而起,而原本犹泰尔的住所则不幸地成为了这道铁门的牺牲品。 “哼哼哼!很好!这是你们毁掉我的第三处房子了!扎比尔,老子和你没完了!”犹泰尔不断低声嘟囔着什么,双目通红地看着自己的家被碾成了碎片。 这个时候亚伯羽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老师之前在干些什么了,不过他看了看东倒西歪躺倒在地上的几件包裹,又回想起那塞满餐厅的行囊,很显然这里的行李只是其中的十几分之一罢了。 “诶!幸好我又将重要的东西放在一起的习惯啊!”一边说着,犹泰尔一边挣扎地爬了起来,出神的看着手中的两个小小的盒子。 “这还真是出乎意料啊!”远在城市的另一端,一位全身穿着铠甲的战士低沉地说道,他握紧了手中的站枪,兴奋地看着这座被火焰吞噬的城市。 “队长,您不会答应了对方的那些要求吧?”一位短发的干练女子,微微欠着身恭敬的问道。 “当然!吾等可是‘神之铁锤’!即使这里是被神所厌弃的地方,我也不会容忍这种暴行的发生!”魁梧的战士扛起了身旁的站枪,用着理所当然的声音回答道。 第七章 贝奥狼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玛加提亚的炼金术,居然能创造出如此高能的人工智能!没想到炼金术士居然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亚伯羽咬着牙齿扶着自己的老师朝着避难所赶去。 大街上的房屋已经被不知从哪里燃起来的大火吞噬殆尽,整条街上只剩下了几个步履瞒珊的老者和几根干秃秃的树干。 “等等!那是什么!”随着犹泰尔的声音,亚伯羽终于看到了这次sāo乱的元凶,或者说是元凶之一。几头如同人狼一样的生物慢慢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除了那红sè的眼睛和牙齿之外,它们的身体完全被黑sè覆盖,锋利的前爪和强劲有力的肌肉,使得它们看上去杀气腾腾。 “贝奥狼?是哪个混蛋又将这种东西造出来了!为了自己的目的,真的连炼金术士的底线都不顾了吗?!”看着眼前的生物,犹泰尔显得很是震惊。 “老师,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帮我介绍一下这些看上去不太好客的朋友啊。”亚伯羽将犹泰尔安放到墙角,抽出了身上的练习用魔法杖。 “贝奥狼就是战狼的意思,是一种通过炼金术杂交几种生物而出生的怪物,嗜血残忍而且凶狠。行动较为灵活,擅长扑咬与挥击,这种新物种有着群居和集体狩猎的习xìng,是某个实验失败所诞生出的东西。”犹泰尔用着犹如教科书般的口吻介绍起了眼前这些越来越近的敌人。 “炼金术?!炼金术还能创造出这种东西?!”亚伯羽对于犹泰尔的回答显得很惊讶。 “哼,不过是创造出了一种丑陋而又可悲的物种罢了,炼金术的终极目的可是创造出完美的存在,这种东西又算得了什么?”虽然犹泰尔的口气相当不屑,但是他的四肢却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老师,你前面有说过这些家伙们是群居的吧?那么这些家伙一旦出现的话,会是多少只呢?”看着越来越多的贝奥狼,亚伯羽皮下肉不笑的将手探进自己怀中,拿出了一瓶荡漾着翠绿sè液体的炼金药剂。 “哈,少说也有二十只吧,不过这些东西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大街上呢?我记得当初的实验应该已经将这些恶心的家伙杀光了才是!”犹泰尔也惨笑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破旧的魔法短杖。 “可是这里至少有三十只吧!”亚伯羽无奈地扬起了嘴角,将炼金药酒灌入了嘴中,一股暖流冲腹部涌向了他的四肢。 “那么首先……强韧,敏捷,集中!”随着亚伯羽的声音落下,他的魔法杖上浮现出了三个朴素的咒文,暗淡的光芒在黑暗中一闪而没。 “开始了!”犹泰尔也飞快的挥舞着手中的魔法杖为自己加上了增益效果。 “我的目光,是尔等难以承受的重压!”亚伯羽一边将手中的长杖对准飞奔而来的贝奥狼们,一边拉着犹泰尔的衣角闪进了还未被大火吞噬商业街中。 被亚伯羽长杖指着的几只冲在最前面的贝奥狼,他们的脚下突然多出了一个有些复杂的阵法,接着从阵法中涌出了无数的光线拉住了他们的动作,它们原本迅捷的动作在魔法的作用下一下变得沉重起来,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几只喘着粗气的贝奥狼更是狼狈的摔倒在地,显然在逐倍增加的重力之下,他们的身体已经无法负担了。 “不错!不要让他们见血!这群怪物只要一见到血就会完全发疯的!”犹泰尔也学着亚伯羽一样,给速度较快的几只贝奥狼身上套上了魔法。只不过无论是从阵法的明亮度还是效果来看,这位老师完全不如自己的学生。 随着同伴们逐渐的倒下,剩下的贝奥狼似乎越发的狂躁了起来,其中一只最为壮硕的战狼站直了自己的身子,对着已经被无数咒文链所遮住的天空咆哮了起来。 “嗷!”战狼的吼叫低沉而又悠远,但是这充满美感的吼叫却让亚伯羽背后一凉。 “糟了,头领在呼唤同伴了,我们赶快走!”犹泰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着亚伯羽喊道。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变发生了。原本寂寥无声的商业街店铺之中,又冲出了几头贝奥狼,和之前不同的是,这些新出现的贝奥狼嘴角流着刺眼的红sè。 “该死!”亚伯羽咬了咬牙齿咒骂道。这几头见了血的贝奥狼还真如犹泰尔所言那样仿佛‘发了疯’,等亚伯羽看清这些家伙狰狞的牙齿的时候,它们已经只离开犹泰尔一个身位了,它们同样染着鲜血的利爪闪着迫人的寒光,朝着犹泰尔脆弱的身体挥去。 “可恶!来不及了!”亚伯羽尽自己最大可能的蹲下身子,与此同时他的身上还猛然亮起了一道灰白的光芒,一个复杂的阵法出现在他的脚下,随后又诡异地消失,紧接着亚伯羽就如同一支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由于亚伯羽的双手实在使不出什么像样的力量,于是他只能将魔法杖夹在腰间,借由冲刺的力量将冲在最前面的一头贝奥狼打得血肉分离。 砰!一声干脆的响声过后,亚伯羽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腾空而起,用一击鞭腿狠狠抽在了另外一只贝奥狼的脸上。一股麻木的感觉爬上了亚伯羽的腿上,显然对方脸皮之厚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老师!”还没等亚伯羽好好喘过一口气,就看见犹泰尔浑身是血的倒在了一只贝奥狼的爪下。 “火啊!在我的面前展现你的愤怒吧!”亚伯羽双眼微微眯起,一脚踹断了最后一只想要冲上来的贝奥狼,举着魔法杖对着远处的空地冷漠的高喊道。 赤红的火光再一次升腾了起来,亚伯羽疾奔到了犹泰尔的身边,扶着他朝着最近的一条小路冲了进去。 “没事吧!老师!”虽然样子有些吓人,但是当亚伯羽定下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这个老师只是流的血比较多罢了,并没有受到什么致命伤。 “该死!不知道老子最怕痛,还晕血!要让我知道是谁做出这件事情的,我一定会把他尸体剁碎了喂狗!”犹泰尔满脸抽搐的嘶吼道。已经确定要将对方变成尸体了吗?亚伯羽的额头上滴下了一大滴冷汗。 “不说这些,你没事吧,我记得你似乎不能过多的连续使用魔法,不然jīng神力很容易干枯……等等,你的那只眼睛是怎么一回事?”犹泰尔一边抽着冷气,一边瞪大着眼睛问道,他额头上的复眼也很应景地瞪了开来。 “眼睛?”亚伯羽用力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由于之前被那些贝奥狼的鲜血淋到的关系,现在亚伯羽只觉得脸上有种温热的感觉。 “别……别过来!”就在犹泰尔再次开口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亮起来。“这个声音……怎么有些耳熟?”犹泰尔皱着眉头问道。 “这是悠悠的声音!”亚伯羽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悠悠?……悠悠!”扶着犹泰尔的亚伯羽突然被他用着难以想象的巨力推了出去。 “老师?”亚伯羽不解的看着推开自己的犹泰尔。 “去救她……呼呼……立刻!”犹泰尔伸出手指,用着亚伯羽从未听见过的严肃语气说道。 “可是……”“没可是了!听好了,你一定要确保她的安全!这是你的老师对你提出的唯一一次要求!而且这里狭窄的地形正适合我发挥,所以没事的!你赶快去救悠悠!!”看着犹泰尔焦急而又严肃的表情,亚伯羽犹豫了起来。 “别……啊!!!”悠悠的惨叫再一次响起,随着这声惨叫犹泰尔的脸sè刷的一白,以一种近乎祈求的神情看着亚伯羽。“可恶!老师我去去就来!”亚伯羽一跺脚,为自己的又加上了一个加速的魔法,朝着声音的来源冲了过去。 “该死的老太婆究竟在打什么主意!”目送着亚伯羽的离开之后,犹泰尔咬着牙齿靠在了墙壁上,此时在小巷的另一边,几只贝奥狼如影随形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昏暗的小巷,七歪八扭的道路,原本无比亲切的小路此时在悠悠眼中却显得格外恐怖,每一个拐角每一次转弯都会减慢她的速度,都会拉近她与死神的距离。 “啊!”一个踉跄,悠悠被脚下的石块绊倒在了地上,腰带中装着的炼金药剂也在随之破碎。悠悠的眼角慢慢被涌出的泪花占满,但即使是在这样的绝境下,少女也没有放弃抵抗。 悠悠握紧着腰带中最后一瓶完好的药剂抿住嘴唇,颤抖的看着一只黑sè野兽不断靠近着她。不能急!只有一瓶药剂,虽然不知道效果如何,但是一定要击中要害!等到它离自己最近的时候再扔出去!悠悠一边为着自己打着气,一边喘息着看着黑sè的野兽越来越近。 这只落单的贝奥狼浑身上下沾满了血迹,显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不然也不会视那召集同伴的吼叫于无物。 “就是现在!”仿佛是为了给自己打气一样,看着疾奔而来的野兽,悠悠高喊着拿出了手中的炼金药剂对着它脖颈处的伤口扔了出去! 扑哧哧!从破碎的炼金小瓶中,溅散的淡紫sè药剂瞬间就腐蚀了对方身上的肌肤,只是短短的几秒钟的时间,散发着异香的药剂就结果了贝奥狼的生命,这只疯狂的野兽甚至就连悲鸣都没能发出来。 “呼!”看着一点点被腐蚀成残渣的野兽,悠悠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她身心放松的刹那,一股温热的鼻息喷在了悠悠发凉的背上“诶?”悠悠失神地扬起了头,只看见一对沾满鲜血的狼牙不断放大。 第八章 悠悠的恐惧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低下头!”不知从哪里发出的熟悉声音,划破了悠悠空白一片的脑海。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犬牙,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恐惧让少女本能地顺从着声音低下了头。 “嗷!!!”剧烈的撞击将将贝奥狼撞出了很远,灰sè的见习用魔法杖在这巨力的挤压下断成了好几截,碎在了张开血盆大口的野兽嘴中。 “切!”看着已经明显无法再用的魔法杖,亚伯羽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果断的抬起脚对着贝奥狼的下巴就是一记上段踢。鲜红的血液从贝奥狼硕大的头颅上溅shè而出,半截魔法杖残忍地刺穿了它的脑袋,将它钉在了墙壁上。 “结……结束了吗?”悠悠失神的抱着头,看着那只带给她无尽恐惧的野兽微微抽搐着,随后狼狈的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唔!”和贝奥狼一同摔倒在地上的还有拼命赶过来的亚伯羽。为了确保悠悠的安全,在前行的一路上,他拼命地使用着目前他所能使用的最高级加速魔法,这就导致了他本就不充沛的jīng神力在短短一分钟之内就被倾泻而空。而为了救下半个脑袋已经在贝奥狼嘴中的悠悠,亚伯羽更是咬着牙齿不顾魔法回路失控地危险,再一次强行使用了加速,这一次还是瞬发! 亚伯羽半跪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他只觉得脑海中有一只异常贪婪的怪物,在疯狂的吞噬着他所存无几的jīng神力,不过很显然他仅剩的jīng神力绝对支付不起刚才的魔法。发现此事的怪物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开始了更加疯狂的吞噬,血液和力量被不断抽离出自己的身体,涌入了仿佛永远也填不满的脑海之中。 亚伯羽的额头上不断爆着青筋,狰狞地血管也不断地抽搐着,少年尽可能地张开着嘴巴,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亚伯羽前辈!”悠悠似乎终于从刚才的事情中反应了过来,看着瘫倒在地上的亚伯羽她惊慌的冲了上去扶住了他。 “怎么回事?受伤了吗?!对了!我有药剂!”悠悠看着快要翻白眼的亚伯羽惊慌失措了起来,即使是刚才直面那可怕的贝奥狼也没有见她如此慌张。 悠悠颤抖地将手伸进了腰带之中,却只拿出了几瓶已经破裂的瓶子,里面的液体更是早已经流尽了。“对了……我忘记这些药剂都已经碎掉了……”悠悠用着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就连手上被划开的好几道血痕她都没有注意到。 “……我这里……有!”亚伯羽艰难地伸出了从怀中掏出了几瓶颜sè不一的药剂。 “翠绿sè的……那瓶!”悠悠颤抖着拧开了瓶子,双手小心翼翼地拖着这个瓶子,仿佛这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呼!呼!呼!反噬还真是一次比一次剧烈啊!”在喝下药剂之后,亚伯羽终于缓过了气来,他无力地躺在悠悠的怀中,那充斥鼻尖的少女幽香,让他不禁感慨了生命的美好。 “真……真是的!我还以为前辈……前辈会死!”悠悠哽咽地说着。 “死?你在开玩笑吗?”亚伯羽用着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死亡这种东西,和他什么关系吗?而且在完成复仇之前,他是不可能会死的。 “可是……刚才前辈真的吓人!而且是为了我才那样的……!”悠悠不断抹着怎么也止不住的眼泪。 “先不说这些,悠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婆婆呢?”亚伯羽有些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女孩的膝枕,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我就是出来找婆婆的,之前晚上的时候,我先是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随后脑袋一晕就昏睡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睡在自己的床上,旁边还有一张婆婆留下的纸条,让我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要走出这间屋子……可是,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人的惨叫声,于是就拿了点防身的东西出了店……”悠悠也在亚伯羽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子。 “之后,之后就遇到了这些怪物了……再然后就是亚伯羽前辈你出现了,要是没有前辈的话,我肯定已经……”一边说着,悠悠的身子一边在不自然的颤抖着,看起来她还没有从刚才惊慌中恢复过来。 “好了没事了,有我在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亚伯羽微微叹了一口气,将手温柔的放在了少女的头上,早就习惯恐怖的他很明白悠悠此时的感受,如果当初那个时候没有那个温暖的声音一直滋润着他的心,他一定也撑不到今天吧!面对恐惧的时候,最有效的抑制办法就是温柔。 “呜呜!”被亚伯羽摸着脑袋的悠悠先是一怔,随后紧紧地抱住了少年,低声哭泣了起来。 “老师……只能再等一会儿了吗?”感受怀中少女不断颤抖的身子,亚伯羽温柔地搂住了她…… 混乱的种子依旧深埋在这片炼金圣土之中,只不过令佩卓斯・奥西在意的是,天空之中那人工智能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过。 “是故障了吗?还是说正在别处运行着呢?”佩卓斯紧握着手中不断咆哮旋转的站枪,轻松地将那头最为高大的贝奥狼撂倒在地。 “队长,这样做真的没关系吗?”那名一直只呆在这位魁梧战士yīn影中的银白sè短发女子,舞着手中的长鞭给了倒在地上的野兽最后一击。 “你在担心着什么,帕乌拉副官?你难道会容忍这种近乎屠杀的惨剧,在我们‘神之铁锤’的眼皮子底下发生吗?!”那名魁梧的战士笔挺地站在血雨腥风的战场之上,高声问道。 “当然不是,我只是担心队长您已经忘记了我们来此的目的。”帕乌拉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唔!我当然不会忘记不远千里来此的目的,也不会忘记神殿不派别人而派我等异端审问局的理由,只不过这里真的有希门帝国灭亡的真正‘钥匙’吗?”虽然看不见战士隐藏在面具下的表情,但是这语气已经充分显示出了他的疑惑。 “就我所知的信息来看,从圣堂传来的情报从来没有出错过,所以还希望队长不会因为私怨而做出不合理的判断!”帕乌拉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不过在说话的同时,她依旧不断挥舞着手中闪着寒光的长鞭。每当她收回鞭子一次,必然会有一头贝奥狼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唔!可……可恶!该死的狂信者们,要不是他们的缘故,我也不会因此而远离神土!虽然我很愿意为神殿远赴千里开辟疆土,但是只是为了确定一个荒谬的情报就让吾等‘神之铁锤’尽遣jīng英…………这实在是对我们异端审问局的不尊重和嘲讽!”魁梧战士先是身体摇晃了一下,随后愤愤不平地吼了起来。 “佩卓斯队长,还希望你能将这种话藏在心中……”帕乌拉也头一次对神殿的安排产生了不满,虽然她很清楚这件事情中肯定有圣堂的力量,但是让这个白痴队长去完成这种机密任务,神殿的主教们不会脑子也都秀逗了吧! “还真是源源不断啊!”穿着军装的光头炼金术士亚力士踱着坚定步伐也出现在了这片战场上。“还真是抱歉呢,居然让身为客人的你们做这种事情。” “哼!这些事情不用你说!和没有信仰的炼金术士不同,即使没有你拜托我们,神的仁爱也会指引着我去守护这里无辜的居民,哪怕他们和你一样是个没有信仰的腐肉!”卓佩丝握着站枪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 “哈……信仰吗?真遗憾啊,我们的信仰只是‘真实’罢了……不说这些了,之前你们提出的要求,我答应了。我们是不是趁着我还掌握这座城市的时候,先将交易完成呢?”光头亚力士自嘲地笑了笑,对着这些神殿的战士们伸出了手。 “那么这里怎么办?我记得你说过这些家伙一旦突破了这道大门,后面便是毫不设防的生活区吗?” “恩……这确实是个麻烦的问题呢,虽然我和那些家伙们意见总是不合,但是毕竟还是同伴啊……啊!对了,不用担心了,‘她’将会完成这一切的。”亚力士先是沉思了一会儿,而后当他看到天空中闪烁的咒文链后又释然地说道。 “‘她’?”帕乌拉将她视线中最后一只贝奥狼杀死后问道…… 有些乌黑的鲜血倾洒在墙上,亚伯羽皱着眉头摸了摸墙壁上的血迹。“还是温热的,应该是刚走没多久……” “对……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关系,所以才……我还真是没用呢,总是给别人添麻烦。”悠悠低着头沉闷地说道。 “不,这不是你的问题悠悠。你看,这里附近没有战斗的痕迹,也没有那贝奥狼巨大的脚印,说明老师一定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离开这里的。”亚伯羽笑着说道。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亚伯羽心中一点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异常,但是亚伯羽已经敏锐的发现了疑点。 是的,就是出血量,之前亚伯羽离开犹泰尔的时候,他的身上绝对没有如此多的出血量,唯一的解释就是之后老师又受到了什么致命的伤势。 “我们顺着这些不明显的脚印去找找吧!”亚伯羽有些焦急地抬起头。 “诶?!等等!那里有什么东西!”就在这个时候,悠悠一把拉住想要急匆匆离开的亚伯羽,指着那布满血迹的墙壁说道。 第九章 溃原弹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亚伯羽顺着悠悠的手指看去,只见沾满血迹的墙壁上,诡异地闪着暗淡的蓝光,像是有什么东西被隐藏在这血浆之下。 “你等一下”亚伯羽皱着眉头将走了上去,将手探入了粘稠的血液之中。冰冷的触感从亚伯羽的指尖传来,亚伯羽轻巧的用手指将这个物体从墙壁上取了下来。 “这个……是什么?”悠悠歪着脑袋看着亚伯羽手中圆球形物体,这个圆球形物体的外表由某种莫名的金属制成,球体的中心则镶嵌了一块水晶,正是这块水晶散发着幽蓝sè的冷光。 “你不知道吗?”亚伯羽皱着眉头凝视着手中的小珠,要知道悠悠可是住在商业街上的女孩,照道理来说这座城市中应该没有她没见过的东西,而看悠悠的表情,她不仅没见过甚至连这是什么她都不清楚。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锻造技巧!那么小的东西是怎么才能让它变得那么圆滑的呢?……等等,这真的是人工打造的吗?!前辈你看,这块发光的水晶周围根本没有缝隙,仿佛它原本就是存在在这个金属圆珠里面一样!”一遇到新奇的事物,悠悠就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看她兴奋的表情仿佛连刚才的恐惧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先将这个东西收起来吧,还是先找到老师要紧,等找到他之后,我们说不定还可以从他的嘴中知道婆婆的去向!”在重新检查了一下四周再也没有值得注意的东西后,亚伯羽紧着眉头迈开了脚步。 是我失去冷静了吗?之前就连那么明显的线索都没能发现,要不是悠悠提醒自己,恐怕自己真的会错失如此重要的情报,亚伯羽沉默的追着斑驳的血迹前行着,那枚散发着冷光的圆珠如同一座山一样压在他的心头。没错,从没有离开过玛加提亚的悠悠确实不可能认识这东西,因为这根本就是和炼金术还有魔法搭不上边的东西。 往昔的yīn影重现浮现在少年的心头,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亚伯羽……前辈,你没有事吧?你的脸sè有点吓人啊。”悠悠面带忧sè的问道。 “哈,我当然没事了。只是悠悠你怎么还称呼我为前辈呢?虽然我的年龄比你大一点,但是你半年前就已经告别‘学徒’称号,正式成为了炼金术士了吧?”亚伯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忧虑全部压在了心底。 “可是婆婆一直说我虽然取得了称号,但是却根本没有符合炼金术士的实力,相比较基础扎实的前辈来说,还是差远了呢。”悠悠红着脸蛋说道。 “怎么会?我可是听说资格考试是相当严格的,没有达到标准的人是绝对不会授予其学位的,而且我记得悠悠你应该是历史上最年轻的炼金术士了吧,比起我这种半吊子来说,实在是强太多啦!”亚伯羽发自真心的赞扬起对方来。 “怎……怎么会!”亚伯羽的话让悠悠的脸染上了一抹红晕,她可爱的脸颊在夜sè和咒文链的照耀下显得分外迷人。 “等等!”就在悠悠红着脸蛋张开嘴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亚伯羽一脸凝重地拦住了悠悠。 “怎……怎么了!”悠悠抵着胸口低声惊呼起来。“血迹……消失了”不仅仅是消失那么简单,而是突兀地完全消失了。亚伯羽jǐng惕地看了看道路的两旁,摸索了一下怀中仅剩下的几瓶药剂,将目光重新放到在路zhōng yāng突然消失的血迹。 由于之前走的匆忙,所以亚伯羽只带上了几瓶被自己放在cāo作平台上的药剂。要知道要不是他早就开始为自己匮乏的jīng神力做着准备,经常练习着可以缓和jīng神力反噬的宁神水的话,他很有可能就撑不过之前的反噬了吧。 “悠悠,你身上还带着什么防身的东西吗?”亚伯羽尽量压低着声音问道。 “没……没有了!之前我带出来的溶解剂全部被我弄丢了,而且幸好婆婆将这些危险的药剂设置成需要预先摇晃才能生效的种类,不然在刚才跌倒的时候我就已经化成了一滩血水了吧。”悠悠现在想起刚才的事情,还是一阵后怕,她的小手本能的拽住了亚伯羽的衣角。 真是糟糕!只过了这点点时间的话,自己的jīng神力肯定还没有恢复到足以支撑一场激战的水准,也就是说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的体术吗?就在亚伯羽眯着眼睛烦躁的时候,他的眼睛猛得一亮。 “悠悠!那里应该就是避难所了吧?”亚伯羽有些兴奋的说道。 “门上刻着光辉之书的淡影和卡巴拉之树的雏形……!没错,那里就是玛加提亚为了应对特殊情况而专门设置的避难所了!”悠悠也兴奋地挥舞起双手来,那甜美的笑容让亚伯羽看得微微一滞。 “好吧,距离大概是一百米不到的样子……恩!无论发生了你只要往那扇门里冲就行了!”亚伯羽闭上了眼睛思考了一会儿,随后认真的对着悠悠说道。 “嗯!好的……等等,那亚伯……前辈怎么办?”悠悠刚才还洋溢着笑容的脸颊一下子沉了下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凝视着少年,虽然有些天然呆但是在某些地方这个女孩却出奇地敏锐。 “我?我当时是和你一起进去啦,你别多想了。”亚伯羽摸了摸悠悠的脑袋,在避难所中总比呆在我身边来的安全吧?老师,这应该不算违背你的意愿吧! “无形的风啊,请赐予我眼前的这位旅者一点慷慨的馈赠吧!”为了节省jīng神力,也为了加强魔法的效力,亚伯羽将这段引导咒文完整地念了出来。 随着亚伯羽的话音,一股温柔的风从他的指尖涌出包裹住了悠悠的身体。“这难道就是魔法吗?我虽然听婆婆说起过,但还真的是第一次见识呢!这……这种力量居然和炼金术有着同一个基础理论,真是难以置信!”悠悠惊呼了起来,她感觉从亚伯羽指尖涌出的柔风,不仅让她的脚步变得轻盈了起来,甚至还多出了某种莫名的力量不断将她推动着向前。 “凭借你炼金术的天赋,魔法这东西应该是小菜一碟的吧。现在,等我倒数三下,你就冲出去!”亚伯羽目光放到了异常宁静的大街上,虽然那扇象征着安全的大门只离他们百米之远,但是那突然消失的血迹让亚伯羽隐隐觉得这一百米的距离绝不好过。 “现在!三,二……一!跑!”随着亚伯羽的话音落下,悠悠犹如一阵风般掠过了大街,只是还没有等她走出两步,那空无一人的街道zhōng yāng便发生了变化。 不断扭曲的空气在街道的zhōng yāng慢慢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黑洞,将周围的一切不断吞噬了进去。 “别怕!往前冲!”看着如此诡异的一幕的悠悠,刚想停下飞驰的脚步就被亚伯羽喝止了。 果然啊,刚才那颗圆珠就是溃原弹!这种科技难道没有随着神话时代的落幕而消失吗?不,现在最为关键的问题是这种失落的科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随着黑洞的吸力越来越大,天空的光芒都仿佛暗淡了下来,紧接着一道无声闪电划过天空,街道的zhōng yāng诡异的出现了一个戴着奇怪面罩的男子,男子的身上被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装备着。 男子奇怪的面罩中飞快的亮起了一点红芒,短短几秒过后生涩的语言从他的身体中发出“扫描威胁源,两人。已确定最高威胁者,现进入战斗状态,战斗模式调整为小型遭遇战。”如同钢铁般冰冷的话让亚伯羽也为之一寒,但是对方那充满威胁的枪口却让他心底热了起来。 被这个击中一定会受伤吧!看着那越来越亮的枪口,亚伯羽模糊的记忆中又多出了几条片段。轰!剧烈的轰鸣声在悠悠的身后响起,虽然自己很想转过头去看看,但是此时女孩的脑海中尽是亚伯羽那不容拒绝的嗓音“别怕!往前冲!”。 果然很痛!亚伯羽咬着牙交叉着双手,用手臂挡住了对方近在咫尺的轰shè。虽然说是挡住了,当时看着血肉横飞的双手亚伯羽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这双手看上去是不能用了吧?不过用本来就废掉的双手换来一次进攻的机会并不亏啊!可是,这子弹带来的痛苦比起记忆中的还要厉害啊! 感受着shè入肌肉深处的子弹在自己的**中不断的震动,亚伯羽有种想要痛得呕吐的冲动。要知道这种泛着蓝光的溃原弹虽然看上去威力不大,但是一旦被它击中身体便会引起某种特殊的震动,这种震动所导致的唯一后果就是你中弹的地方会在短时间内彻底失去机能! “不过我的双手本来就是废的!”亚伯羽狞笑着冲进了对方的近身,扬起他结实的大腿狠狠抽中了对方下盘。握着奇怪武器的男子似乎有些惊讶于悍不畏死冲上来的亚伯羽,在经过短暂的停顿之后,从他的身体中又传出了冰冷的声音“战损!百分之十四,现在更改战斗模式为近身战……” “我就知道!”亚伯羽狂笑着了起来,趁着对方停顿的时间中他又提起了腿朝着男子腰部踹去。 铛!那看上去相当坚固的奇怪铠甲竟然在亚伯羽一腿之下破碎开来,随着少年毫不怜悯地连续踹击,奇怪的男子很干脆的摔倒在地上,最后在亚伯羽燃着火焰的双手中彻底化成了一堆垃圾。 “呼……呼……呼!”等到亚伯羽迅速的解决了眼前的这个敌人之后,悠悠已经跑到了避难所的门口。看着已经安全的悠悠,亚伯羽这才长呼了一口气,这下自己应该可以安心的去找老师了吧! 等等,那双手什么时候!“悠悠小心!”黑暗之中,一双如同枯骨的双手诡异地出现在悠悠的肩头! 第十章 避难所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什么?!”悠悠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逼近的危险,一脸茫然的转过了头看向了亚伯羽。 幽冷的寒光刺进了亚伯羽的眼睛,那是一把造型别致的弯刀,裹着厚布的刀柄被那双枯骨般的双手紧紧握住。该死!亚伯羽在心中咒骂了一句,随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进入了一个魔法师最为理想的施法状态。 亚伯羽冷静的伸出手指指向了藏在悠悠身后的黑影,在这种名为‘启迪’的状态下,人的五感会显得格外敏感,与此同时他的jīng神力也会集中到一个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所以在此状态下无论是魔法的威力,还是引导出魔法所需要的时间都会得到一定程度的修正和提高。 能看到,能看到!在聆听着自己心跳的同时,亚伯羽甚至能看清那逐渐形成魔法的细小咒文链条,而且在他手指指出去的一瞬间,少年就能感受到一股难以想象的力量在推动着自己前行,这种速度的话还来得及!亚伯羽轻轻抿了抿嘴唇,微微眯起了发热的右眼。 “怎么了?!”由于亚伯羽的速度实在太快,转过头来的悠悠只能看清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急速地冲向自己,她唯一能看清的就是在黑暗之中那一双闪着不同的颜sè的双眼,一只是仿佛会吞噬一切的黑sè,而另一只则是仿佛随时会消逝的金sè。 “恩?!”悠悠身后的黑影显然很惊讶于亚伯羽冲刺的速度,但是长年的经验让他本能地扬起了手中的弯刀,随后凶狠地朝着迎面而来的少年劈去,刀锋带着死气呼啸而去。 亚伯羽微微扬起嘴角不闪不避地冲了上去,就在他被那奇怪弯刀砍中的前一刻,亚伯羽猛地转动脚踝,以差之毫厘的偏差躲过了对方势在必得的一击,就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亚伯羽冷笑着扭动胯部提膝横踢! “什么?!”很明显,对方绝对没有想到会自己被这样一个少年轻巧地闪过了攻击,而且还被踢飞了出去。巨大的力量在黑影的胸口炸开,被踢飞的黑影下意识地蜷起了身子,以避免受到更大的伤害。 一个中年男子狼狈的被踢飞出了黑暗之中,狼狈地摔在了避难所的大门上,哐当一声发出了沉默的响声。然而出乎中年男子预料的是,预料中对方紧随其后的攻击并没有发生。 “前辈……亚伯羽哥哥!”悠悠失声喊道,焦急地扶住了不断坠向地面的少年。随着她这声惊呼,这片沉默的街道瞬间多出了几分生气。 “……悠……悠,小心!”亚伯羽本能地闪过了几根不知从何出现的战矛,一把将少女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等等!我们好像搞错了!”看着两人的动作,中年男人顾不上抹去嘴角的鲜血,扬起手对着黑暗中的某些人喊道。 “唔!”冰冷的巨剑抵在了亚伯羽的心窝,随后无数把利刃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亚伯羽依旧将悠悠死死地挡在了身后,将所有的武器挡在了身前。 可恶!怎么可能!我明明还能用最起码两次魔法的,怎么那么快jīng神力又不够了!亚伯羽抽着冷气忍受着脑海中翻江倒海般的绞痛,看着逐渐走出yīn影的几人。 “悠悠?你怎么在这里!婆婆怎么没在你身边?!”就在亚伯羽要晕过去的前一秒,一个略显耳熟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边。这个声音……我今天听到过,是谁呢?……对了,是那个来自长老协会的阿尔伯特! 明亮的灯光在亚伯羽的头顶照耀着,周围嘈杂的声音慢慢将他从昏迷中唤醒,虽然空气中夹带着刺骨的冷风,但是亚伯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双不断抽搐的双手正被另一双柔嫩的小手紧紧握住,无尽的温暖从对方的手心传来,缓缓流淌进了他的心底。 “可恶!”亚伯羽眯着眼睛挣扎着爬了起来,不知从哪里吹来的冷风让少年一个哆嗦。 “啊!亚伯……前辈你醒啦!”悠悠那双泪眼迷茫的眼睛欣喜地看着亚伯羽。 “啊……恩。你没什么是吧?……对了!这里是哪里!”虽然悠悠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亚伯羽愣了愣神,但是他很快就想起了先前发生的一切。 “这里就是避难所哦!我真是没有想到,玛加提亚的避难所居然是建在地下的!而且建筑比居然比城市表面上还要多!”说道这里悠悠用力的握紧了还牵住亚伯羽的手,兴奋地喊了起来。 “啊!”看着明显吃痛的亚伯羽,悠悠面sè樱红地将手收了回来,含羞的低下了头。 “不管怎么样,你没事就好!”虽然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亚伯羽还是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虽然我一点也没事,可是前辈却为了我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悠悠低着头看着亚伯羽已经被绷带包好的手臂喃喃道,之前那双血肉模糊的双肉吓得她几乎无法动弹。即使现在那些血迹都已经清理干净了,那恐怖的伤口估计也会继续停留在她的记忆深处吧? “哈,这种伤口没什么的,关键是你没事就好了。”亚伯羽自嘲的笑了起来,没错,比起以前来说这种伤势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就在亚伯羽自嘲的时候,他并没有发现,坐在他身旁的悠悠已经将头抬了起来,美丽的双眼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 “怎么了?悠悠?……!”悠悠慢慢地靠住了半躺着的亚伯羽,少女的幽香调皮地钻进了亚伯羽的鼻尖,丰盈的身体带给了亚伯羽别样的享受,现在的女孩子发育的都那么早吗?亚伯羽的脑袋显然有些不够用了。 “不,什么事都没有,只是觉得前辈……不,是亚伯羽哥哥没事实在是太好了。”悠悠将自己的脸埋进了亚伯羽的臂弯,一边说着一边更用力地抱紧了亚伯羽。 “当然,我怎么会又事呢!”虽然很困惑于悠悠此时的表现,但是亚伯羽依然温柔地将手放到了少女的脑袋上揉了揉。不过说起来自己和悠悠的关系有那么好吗? 虽然两人只是在一年前才认识的,但是由于整座玛加提亚中同龄的人实在太少,所以两人还是很快的熟络了起来。有时彼此会送些礼物,虽然这些礼物大多数都是自己制作的炼金药剂。在空余的时候他们则会牵着那匹越来越肥的叶黄菀出城走上一圈,在悠悠受到婆婆‘虐待’的时候,她也会第一个找到亚伯羽诉苦……这种温暖的感觉,对方应该是将自己当做哥哥般的存在吧? 亚伯羽摸着悠悠的脑袋,想到了一个令自己有些心痛的名词后更加温柔的看着抱住自己的女孩。 “咳咳咳!”阿尔伯特穿着艳红sè的打破,站在不远处低着头咳嗽了几声。 “啊!阿尔伯特爷爷!”在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悠悠面红耳赤的推开了亚伯羽站了起来,飞快地拂去眼角喜极而泣的泪花。 “呵呵呵,悠悠,没想到我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你啊。”阿尔伯特淡淡一笑,慢慢走了过来。虽然这个老者的表情相当和善,但是他身后的那些老头不约而同的都对着亚伯羽露出了可怕的神sè。这帮老家伙们该不会都是萝莉控吧?看着那些面sè不善的老头,亚伯羽不由得在心中诽谤道。 “我原本是出来找婆婆的!可是没想到城市中居然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情……要不是有亚伯羽前辈在的话,我肯定到不了这里的!”悠悠红着脸蛋说道。 “哦?这位就是一路保护着你过来的人吗?还真的是很感谢你,我代表整座玛加提亚由衷地感谢您的出手!”一边说着,阿尔伯特站直了身子恭敬地朝着亚伯羽弯下了腰。 “不,这完全不是值得前辈您如此感激我的事,而且我也不是为了让您报答我,才一路保护悠悠的!”亚伯羽一把扶住了还想将腰弯的更厉害的阿尔伯特,要知道再不制止他的话,他身后那些吹鼻子瞪眼的老头们估计就会一拥而上,将亚伯羽按倒在地上了。 “哈哈,对你来说或许只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消失,但是对我……不,对整个玛加提亚来说却是……不说这些了,虽然这样问很失礼,但是我想要了解一下你的身份,可以吗?”前一刻还彬彬有礼的老者,在下一刻就露出了可怕的神sè。 “诶?阿尔伯特爷爷,这是怎么一回事?!”悠悠眨了眨她大大的眼睛不解的问道。 “对不起悠悠,我也知道这样做很失礼,但是我必须要保证每一个进入这座避难所的人,都是值得信任的!”阿尔伯特一脸严肃的说道。 “没关系悠悠,这也是为了其他在这避难所中的人着想吧!”亚伯羽笑着站了起来,他很理解阿尔伯特对自己狐疑的态度,先不说自己那显眼的黑发黑瞳,要知道玛加提亚中本来就很少会出现如此年轻的家伙。 “我是跟随犹泰尔老师学习的学徒,证明的话……悠悠应该可以为我证明吧?对了,我们的住址是城南区西街……” “学徒?”站在阿尔伯特身后的一个老头皱着眉头翻开了随身携带的一本厚重书籍。 “就我所知,整座玛加提亚中没有年龄低于三十五岁的学徒,而且你说城南区西街……我就是住在那里的人,你说的犹泰尔老师,又是指谁?”老者们的脸上露出了比刚才还要令人恐惧的表情,怀疑的目光如同一柄柄闪着寒光的利剑一样刺向亚伯羽。 “诶?” 第十一章 同门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原本喧闹的大厅,随着老人们的发问而沉默了下来。与寂静一同而来的是亚伯羽身后的冷汗,无数怀疑的目光仿佛要将亚伯羽撕开一样闪着寒光,那久违的恐惧感又重新回到了这具身体内。 “等等!犹泰尔?……”阿尔伯特伸手拦住了站在他身后的佣兵,用手指揉捏着发胀的太阳穴问道“是不是就是额头上有一个机械复眼的奇怪老家伙?” “没错!虽然我也很少见过亚伯羽的老师,但是亚伯羽并没有撒谎。哦,对了!我记得犹泰尔大师的身上,还穿着象征着有特殊贡献的黑sè贤者之服!所以绝对是你们弄错了!”悠悠一边焦急地说道,一边想要将自己瘦小的身躯挤到亚伯羽身前。 “黑sè的贤者之服?”白胡子老者们面面相觑,显然他们对于悠悠的话有些难以相信。 就那件一年内都没看犹泰尔洗过的黑sè大衣?亚伯羽脑海中想起了那件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衣服,如果他没记错的这件黑sè的衣服应该已经变成灰黄sè了吧? “黑sè级别的贤者之服是普通炼金术士的最高荣耀,古往今来那么年,获得这种殊荣的人也屈指可数。要是谁获得了这种殊荣的话,必定会被记载在玛加提亚的年史之中,但是从我担当记事官起的一百二十年内,从未听到过这种事情的发生!”那名翻着书籍的老者摇着头,看着手中早已被翻懒的书籍沉重的说道,这本厚重的书籍中记载着玛加提亚中几乎所有的事情。 “等等,赫利。这件事情是我们长老协会的失误……”阿尔伯特走到这名驼背老者身旁,附在他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老者先是惊讶地抬起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亚伯羽随后了然的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您都这样说了,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好了,这位少年的身份已经确定了,虽然不能告诉你们详情,但是阿尔伯特阁下和我都愿意用品格来担保,他并不是什么可疑的家伙!”驼背的老者一手抱着看上去就很沉重的书籍,一手指着亚伯羽对着周围不断围过来的人群喊道。 “两位大人都已经这样说了,那么……” “也是,年纪才那么小,怎么看也不像是敌人……”随着人群中声音的响起,那些凝视着亚伯羽的目光慢慢消去了原本的jǐng惕。 “真是抱歉,因为一些自大的原因,让你遭到了无理的怀疑。”阿尔伯特一脸歉意的对着亚伯羽说道。 “啊,不,没关系!”亚伯羽相当意外阿尔伯特的态度,看来这位老人虽然身为长老协会的一员,却依然如此受到人们的爱戴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哼,这些家伙们总是这样,动不动就怀疑别人!”悠悠愤愤不平地说道。 “这也不能怪罪赫利他们,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能如此冷静的判断就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阿尔伯特摇了摇头,看着远处逐渐聚集起来的人群笑道。 “好了,悠悠。你的这位‘亚伯羽哥哥’也醒了,可以安心去那边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了吧!”看着悠悠还想张嘴说些什么,阿尔伯特笑着将悠悠哄到不远处的医疗站。 “真是的!阿尔伯特爷爷你们就是喜欢瞎cāo心……!”听着阿尔伯特调笑的话语,悠悠红着脸走向了不远处一直在等着她的女xìng药剂师。 “她们是……”亚伯羽看着那些身着打扮明显不像是炼金术士的人问道。 “是护送我回到玛加提亚的佣兵团,虽然他们人数不多平均年龄也不大,但是却不简单。在我回来的一路上也多亏了有他们,我才能侥幸的回到了家乡……只是当我回到玛加提亚看到这风雨yù来的状况后,就擅作主张的将和他们的契约延长,原本只是做着‘以防万一’的准备,却没想到在玛加提亚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阿尔伯特的脸上闪过了一抹庆幸,然而这庆幸又很快被担忧所代替。 “确实不是简单的佣兵团啊……”亚伯羽看着正朝着自己打招呼的中年大叔说道,如果他的记忆没出错的话,这个中年大叔就是之前被自己踹飞的那一个吧?“不过,阿尔伯特前辈,您回来的rì子是半年前吧?” “没错,半年前我就在玛加提亚的城门口,看见两伙炼金术士为了某些理论而争辩不休,到后来还大打出手。要不是那天正好遇上我,恐怕在那个时候,争论就会演变成了暴力的冲突了吧……”阿尔伯特叹了一口气,随后一反常态的扭捏了起来。 也就说今天这动荡的局面至少是在半年就埋下了祸根?亚伯羽沉思了起来,炼金术士比起出门在外高谈阔论,更喜欢一个人窝在家中做研究,这种‘坏’习惯也感染了亚伯羽,从而导致了他没能预判到这座古城会发生的一切。是因为太过安逸的生活让我失去了jǐng觉吗? “那个……是叫做亚伯羽是吧?”在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阿尔伯特小声的说道。 “啊,是的。有什么事情吗?阿尔伯特大人?”光是对方作为炼金术士的高度,就足够让亚伯羽这个还是学徒的家伙恭敬地称呼对方一声尊称了。 “哈……其实叫我阿尔伯特就可以了。不过,那个……犹泰尔是你的老师是吧,他最近过的怎么样?……”阿尔伯特低沉着头有些闪躲地说道,如果不是亚伯羽的耳朵特别灵敏的话,估计这声音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吧?而且听着他的语气似乎光是说起‘犹泰尔’这三个字都会令他痛苦万分。 “诶,犹泰尔老师吗?他过的……怎么说呢,相当符合一个炼金术士的活法……吧?”亚伯羽还不太清楚阿尔伯特和犹泰尔的关系,不过从对方的表情来看应该不是欠债对象或者是……初恋情人之类的吧?诶?为什么是情人?…… “这样啊……也好。”听到亚伯羽的话后,阿尔伯特先是释然的叹了口气,随后扬起了头,眼神中闪烁着亚伯羽无法看懂的光芒。“其实……你可以算是我的后辈吧……我算是犹泰尔的师弟。” “师弟?!”亚伯羽差点喊出声来。 “……这个怎么说呢,我们算是在同一位老师的教导下学习的,只不过我的这位师兄太过乖张,所以很不得老师的喜欢,最还还将他逐出了师门。”阿尔伯特说话的同时,显得格外尴尬。亚伯羽脑海中想到自己老师平时那些不靠谱的行动,似乎有些理解对方的感受了。 任谁有一个会在大街上突然发疯的朋友,都会和别人说自己其实并不认识他吧?更不用说这个突然发疯的家伙会一边脱衣服,一边一脸正sè的和你说“徒弟啊,帮你老师拿一下衣服,我还要继续脱。” “不过,犹泰尔还是留在这座玛加提亚吗?也对,他也只能留在这座城市里吧?……”阿尔伯特一脸怀念的说道。 “呦,大师。这位小朋友是你的朋友吗?”就在阿尔伯特感慨的同时,那位一直朝着亚伯羽做着各种姿势的中年男子来到了他的身边。 “没错,这个小家伙算是我的后辈吧。”阿尔伯特先是点了点头,接着重新打量了一下亚伯羽,最后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前真是不好意思了,没想到我们居然会弄错对象。”中年男子伸出了一只满是老茧的手朝着亚伯羽伸来。 “不,这只是个误会不是吗?”亚伯羽笑着搭住了对方的手握了握。 “不过你的年纪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既然在玛加提亚中,也就说你也是炼金术士?你还真是我见过年纪最轻的炼金术士啊!”名为坎特的中年男子脸上扬着和蔼的笑容,那杂乱的亚麻sè头发不仅没给人邋遢感,反而让人多出了些难言的亲近感。 “不,我只是学徒而已,虽说原本计划着明天进行资格考试的……而且就算明天我通过了考试,最年轻的炼金术士也是半年取得资格的悠悠。”亚伯羽也笑着回应道。 “悠悠?就是那个笑起来很甜的小女孩吗?这还真是看不出来啊。”坎特平易近人的微笑仿佛一下子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明天?资格考试?我的那个不靠谱的师兄这样决定的吗?”阿尔伯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双手一下子抓住了亚伯羽。 “是……是的,不过看城市这种情况,应该是考不成了吧?”亚伯羽的额头滴下了一滴冷汗,想要努力挣脱出对方的双手,不愧是师兄弟吗?两人的力气怎么都那么大?! “这……居然会让那个家伙认可……”阿尔伯特将脸压到了亚伯羽的面前,看那架势恨不得能将他的每一个细胞都解剖出来看清楚。 “你知道考核的内容吗?”之前一直站在阿尔伯特身后的赫利老头问道。 “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五个考官指定的五瓶药剂……应该没错吧?”亚伯羽歪了歪脖子问道。 “你确定你能完成吗?”另一位老者面带轻蔑地斜着眼睛说道。 “应该可以吧?”亚伯羽笑着回答道。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炼金术士的资格考试要是那么简单的话,玛加提亚就不必每年都驱逐出那么多自大的家伙了!而且你的老师也没有登记在赫利的书本当中吧?也就说他也没有获得过资格。一个二流的炼金术士又能教出怎样的学徒?!”一个戴着眼睛的老头头也不抬的说道,虽然他的语气很淡然,但是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却是每个人都能感受得到的。 “那么……不如让他试试,如何?”阿尔伯特摇着头,笑着说道。 第十二章 资格考试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不要再开玩笑了!阿尔伯特阁下!即使是你,也无权肆意决定让一位如此年轻的学徒成为炼金术士!”那名戴着眼睛低着头的老者猛地抬起头,神sè激动的说道。 老者的高声叫嚷吸引到了无数人的目光。 “难道你认为我是会看这种玩笑的人吗,伊冯!”阿尔伯特也收起了笑容,严肃地看着因激动而涨红脸颊的伊冯。 “如果您不是开玩笑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将刚才那句话,当做是您对我的辱骂?!”伊冯像是受到了什么屈辱一样涨红着脸颊,手指也用力地拽紧自己的衣角。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认为可以让这个少年试一试而已。”阿尔伯特皱紧了眉头,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其实亚伯羽还是挺能理解那个叫做伊冯的老头的想法,‘炼金术士资格考试’虽然这几个字看上没什么特别的,但却是每一个炼金术士心目中极为神圣的东西。 视真理为毕生追求的炼金术士,会在这场资格考试上获得各种意义上的‘新生’,只要通过了这场考试,他便能作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炼金术士留在玛加提亚,这也就是说他再也不用为了研究材料和经费所苦恼,可以安安心心的呆在自己的实验室进行自己的研究。 不仅如此,凡是在考试中表现出sè的人,还能得到几位最优秀的炼金术士的亲自教导,甚至还有可能成为他们的学徒。这对于求知yù高过一切的炼金术士来说,是最好不过的奖励。 若是这位炼金术士厌倦了苦行僧般的研究生活,他还能凭借这资格考试的认证,前往大陆上任何一个国家定居。要知道没有一个国家会拒绝一个通过资格考试的炼金术士,正如同没有一个君主会拒绝智慧一样。 正因为这场考试的意义非凡,所以报考的条件也极为苛刻,故而当阿尔伯特擅作主张的让亚伯羽参加这场考试的时候,自然会引起某些神经敏感的老人们的厌恶。让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参加考试,这很明显是对炼金术的蔑视!这是那些老头们心中的想法。 “他才几岁?在场的炼金术士们又是几岁才有那个自信,坐上资格考试的cāo作台前的?”伊冯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用着近乎颤抖的声音说道,他的周围也不时响起附和的声音。 “可是我的年纪比亚伯羽前辈还小,不也参加考试了吗?……”一个甜甜的女声突然响起,原来是悠悠连蹦带跳的回到了亚伯羽的身边。 “你!……悠悠你是不同的!这种家伙这么能和你比?!要知道你可是……!”伊冯急的额头都留下了汗渍,神sè紧张地说道。 “伊冯!愚者多言,言多而必失!什么时候你也变得和外面那群家伙一样喜欢唠叨了!”记事官赫利面无表情地厉声喝道。 “……呼……没错,是我太激动,阿尔伯特阁下,请允许我为刚才的冒犯致歉。”在赫利的喝止下,伊冯终于缓和了自己激动的情绪,朝着阿尔伯特微微鞠了一躬。 “不过,这位小友的年纪实在太小了,我想还没到可以登上资格考试的时候吧?”伊冯慢慢恢复了冷静,用着之前那高傲的态度斜着眼睛说道。 “哼,你们这群老顽固,就因为你们的迂腐才会引起如今这种局面!外面那些家伙原本只是和你们意见不和,结果却遭到你们的无理镇压!要不是这样,我们也不用像现在这样缩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一位胡子和皱纹都明显少于伊冯的老头愤愤不平的说道。 “你在说什么!难不成这种意见不和就要杀人的家伙,你还将他们当做同伴吗?这种只会通过蛮力来解决问题的家伙,已经称不上炼金术士了,只是群野蛮的刽子手而已!” “难道你们的做法就能称得上是正确的,拥有智慧的吗?你们分明只是群胆小的懦夫而已!一遇到与自己意见不和的流派,便高举大棒镇压,先是限制材料供应,接着是夺取研究成果,最后更是将那些和你们意见不合的人逐出了玛加提亚!连最基本的求同存异都做不到,还自欺欺人的说自己是智慧的代表?!”一个尖锐的女声从人群之中响了起来。 “我们需要和从根本上否定我们的家伙们谈些什么?!炼金术有着那么长远的历史,这段历史中也不乏有类似现在这样的情况,但是时间最终证明了唯有坚持‘本源’才是正确的!” “善游者溺!经验主义者最终会死在缺少经验上!卡巴拉一系的炼金术已经经过了近三千年的研究却依然在原地踏步,这还不能让你们惊醒吗?” “是谁说原地踏步的?!难道你们都忘记了德朗前辈的研究吗?!” “就算不是原地踏步,也遮盖不了炼金术越来越没落的趋向,再加上这不合理的资格考试,你们这群老顽固们知不知道有多少才华横溢的天才炼金术士,因为没有资格参加这资格考试而被逐出玛加提亚!” 人群之中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响,那些原本充满睿智的脸颊现在却被扭曲覆盖。 “啊……原来这次才祸根吗?”阿尔伯特怜悯的看着争吵的人们,眼神中透着落寞的光泽。 “一个个都闲的没事情做吗?!”就在争吵愈演愈烈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了每一个人的鼓膜。 “是主管资格的阿诺德阁下……”一个穿着红sè大袍的老妪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她拄着拐杖的手上带满了五颜六sè的戒指。“继续啊!老太婆已经被你们吵醒了,还想听听你们在吵些什么呢!”阿诺德慢步朝着阿尔伯特的身边走来,在她行走的同时,人群不由自主的分开了一条道路。 噔!阿诺德用拐杖重重地敲击了一下地板,神sè嘲讽地看着陷入沉默的人群。“那么,你们是在吵些什么呢!别告诉我是和门外那群家伙一样的内容!” “……我们在谈论是不是让这个年轻的小友参加资格考试。”伊冯看着左右沉默的人群,抽动了一下嘴角沉闷地说道。 “哦?谁是他的老师?”阿诺德看着亚伯羽年轻的脸颊挑了挑眉头问道。 “一个没听过名字的二流炼金术士……”人群之中有人冷笑道。 “其实是这样的……”阿尔伯特叹了一口气,在阿诺德耳边耳语了几句。 “原来如此,不过他毕竟没有取得过资格,所以他的学徒是没有资格参加考试的。”阿诺德的眉头又挑了几下,意味深远的看着阿尔伯特。 “可……我明白了,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愿意做亚伯羽的担保人,凭借我的资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阿尔伯特苦笑着拍了拍亚伯羽的肩,和他站在一起。 “除了年龄!”人群中一个沉闷地声音响起。 “资格考试中有限定年龄的吗?!哪个白痴说的?别以为多活了几岁就了不起,老娘我比你所有人都多活了一圈呢!”阿诺德暴躁地举着拐杖吼道,如果此时那个说话的人敢现身的话,想必他一定会被阿诺德用拐杖好好教育一番。 “哼!都没人说话吗?那就这样定下了!反正你们这群家伙现在也没事情做!让这个小子休息一会立刻开始考试!”阿诺德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亚伯羽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诶?也就是说亚伯羽前辈能参加考试了吗?!”悠悠小声地在亚伯羽身后惊呼道。 “只是参加考试而已,又不是已经通过考试了,悠悠别太兴奋了。”亚伯羽无奈的回过头看着比他还兴奋的女孩。 “可是如果是亚伯羽前辈的,这种考试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悠悠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哦?口气不小啊!既然这样的话,考试的难度应该要调整一下了!”在听到悠悠的话后,阿诺德的脸立刻变了一个模样,当然脸sè同样有变化的还有已经充分理解了‘红颜祸水’这句话的亚伯羽…… “正常的资格考试中,需要你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五位考官指定的五瓶药剂,再由五位考官分别打分,不过既然我们的悠悠对你有如此高的评价,那么考试难度不高一点也说不过去。”阿诺德似笑非笑的将一张纸递给了亚伯羽。 “一瓶恢复类药剂,一瓶增益类药剂……一种秘药!还有一个灵魂宝珠?!”看着纸张上的内容,亚伯羽差点将眼珠子瞪了出来。 “这……制造秘药的难度还在资格考试的范围之内,不过灵魂宝珠……”阿尔伯特一脸难sè的看着阿诺德。 “我知道这难度是提高不少,所以才列出了四项内容。”阿诺德一脸‘你已经占了便宜,够了啊!’的表情,让阿尔伯特看得差点骂出声来。 “当然,原本三个小时的考试时间,可以给你延长到七个小时,恩……只要你在天亮之前完成就行了!” “可是……” “没问题!就这样吧!”阿尔伯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信心满满的亚伯羽打断了。 “哦?我喜欢自信的小家伙……!”阿诺德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火光,满意地朝着亚伯羽点了点头。 不过我不喜欢脾气暴躁的老太婆,亚伯羽也苦笑着点头回应。 第十三章 超越现代的科技之力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为什么这个地方那么像资格考试的殿堂?”人群中不时有疑惑的声音传出。 “所以说你们这群家伙们还是太年轻了,玛加提亚地面上的建筑是在多久前建造起来的?”伊冯扶了扶自己的眼睛神sè骄傲的说道。 “一两百年前?”一位绝对称不上是年轻的白发老头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 “哼,那玛加提亚又存在了多久了?”伊冯轻蔑地看着那群说不出话来的人们。 “好了,不过是虚长几岁的老头,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赫利不满地瞪了伊冯一眼,随后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平静的解释起来“大家对这里有即视感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这里才是真正的玛加提亚!” “真正的玛加提亚?”赫利的话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这些人中当然也包括着从一开始就显得格外兴奋和好奇的佣兵团,尤其是那个不知为何突然黏上亚伯羽的中年大叔坎特。 “现在这被我们称之为‘避难所’的地方,其实是很久以前我们的前辈们所居住的地方……”听着赫利的话,亚伯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怪不得他觉得这处‘避难所’已经远远超出避难的要求。 看着这处空间内完备的基础设施和物资储备,亚伯羽觉得就算是让这些炼金术士在这住上个一百年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居然在一两百年前我们的前辈们就能创造出自动化程度如此之高的城市?!”一名中年男子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哼!大惊小怪的家伙们!”站在亚伯羽身边的阿诺德没好气的咧了咧嘴“好了,你个小子准备好了的话,就登上那里的高台的吧!在以前,那里也是举办资格考试的地方!”阿诺德举着她结实的拐杖朝着亚伯羽的背后撩去。 “诶?……等等……啊!”虽然闪过了背后突如其来的袭击,但是亚伯羽却也被迫跳上了高台。 “噔噔!系统检测中……叮!系统运行良好!现已确认参考者,初步判断为十七岁未知血统少年,现请确认考核内容……”突然起来的机械声吓了亚伯羽一跳,他诧异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一道淡蓝sè的能量壁缓缓升起,将这个高台从人群完全的隔离开来。 “哼,果然是群少见多怪的家伙们!阿尔伯特,这个小家伙的老师怎么办?”阿诺德又冷哼了一声,对着眼前突然浮现的电子屏不断输入着什么。 阿尔伯特先是张了张嘴,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如果这里输入他的名字的话,恐怕亚伯羽会被立刻赶下来吧?没办法,就输我的吧。” “……叮!资料已确认!参考者亚伯羽(?),导师阿尔伯特・麦格努斯。考核官,阿诺德・冯・威兰诺瓦……,赫利……,伊冯……,人工智能M-002!资料已通过认证……”在机械音落下的同时,能量壁上突然开出了一扇门,接着在圆形高台的另一面的地面上升起了五把高椅。 “好厉害!”有着一把络腮胡子的坎特低声叹息道,以他的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哪个国家有如此强大的科技。 “哦!”人群之中响起了一片感叹声,显然其中一些‘年轻’的炼金术士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前辈们居然能创造出远超现代的科技。 而悠悠更是双眼放光的看着这些远超她常识的科技,一个劲地低声道“太厉害了!实在是太厉害了!” 在一道蓝sè的扫描激光扫过了四位考官之后,能量壁上的那扇门吱的一声消失了。一些炼金术士好奇地将手搭在了能量壁上推了推,结果看似单薄的能量壁就如预想的那样纹丝不动。 “让开让开!”其中还有不信邪的佣兵在个别炼金术士的怂恿下,掏出了武器朝着能量壁上砍去。 “好了!别一副没开化的猴子样到处乱摸,以后有的是时间给你们研究!”伊冯站在能量壁内没好气的喊道。 “没错,都给我一个个安静下来!只要外面的sāo乱没有结束,我们就得在这里呆着!之后有的是时间给你们研究!现在先进行考试吧!”阿诺德甩着拐杖不耐烦道。 看到这一幕的亚伯羽不禁开始猜测其那把拐杖的真正作用了,看阿诺德前辈的样子也不像是走不动路的老人啊! “叮!考核内容为……中等恢复类药剂一瓶,四级增益类药剂一瓶,未知品级秘药一瓶,任意初级灵魂宝珠一枚,请确认……已经确认考核内容,考核难度为……未知,时间限定七小时,考核开始!”机械音用着一成不变的音调宣布着让亚伯羽苦笑不已的考题,随着叮的一声,在高台zhōng yāng的cāo作台上散发出了淡蓝sè的光芒,一个浮空的显示屏出现在他的面前。 “灵魂宝珠?这是给参加资格考试的人出的题目吗?这明显是为难别人!你们这群老骨头们难道能在这个年纪制造出灵魂宝珠?!”亚伯羽的考试才刚刚开始,能量壁外围的人又开始了争吵。 “哼!你们不是吹嘘有多少天才因为我们的迂腐而失去了继续研究的机会吗?!现在我们给你这个证明的机会!虽然这个少年年纪很小,但是在这种年纪就制造出灵魂宝珠也不是没有!历史上那位贤者的学徒,托马斯・冯就能在十一岁制造出完美的翼龙的灵魂宝珠!这个叫做亚伯羽的少年,今年已经十七岁了!……” “果然啊,让一群几十年都没好好说话的老家伙们聚在一起,就容易变成这种局面!”阿诺德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低声说道。 然而亚伯羽已经完全听不见场外喧闹的争吵声了,在浮空的电子屏出现的一瞬间,他便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炼金术真是远超我的想象,这里应该已经有一两百年没有整修过了,这个cāo作平台的计量还有jīng准仪居然还是那么准确和稳定!”在简单的测试了一下cāo作平台之后,亚伯羽由衷的感叹了起来。 “那么就快点开始吧!虽然七个时辰的时间看上去很充裕,但是天知道在制作秘药和灵魂宝珠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亚伯羽轻巧的点击了两下电子显示屏后,只是短短几秒钟他的cāo作平台上就出现了他所需要的材料。 “这……为什么地面上的城市不使用这种技术呢?如果有这种技术的话,我每天可以多出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来锻炼魔法啊!”亚伯羽充满怨念地抱怨道,虽然并不是对犹泰尔老师不满,只是那仿佛没有尽头的枯燥的调配材料的工作,已经给他留下了难以愈合的心理创伤。 “将杜松莓花研磨至jīng油状态……加上调和剂……混合!第一次反应开始……冷却,加热,第二次反应!……”亚伯羽面无表情的舞动着手腕,在他双手之中,烧瓶如同小丑手中的道具一样舞动,一瓶恢复药剂很快的就要完成了。虽然亚伯羽的双手已经变得无法拿起重物,但是与此对应的是它的柔韧度和jīng致度却远超受伤之前。 “这……还真是快啊!”阿尔伯特站在能量壁外苦笑着说道。没错,就是快,亚伯羽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经过了上千次的锻炼一样,如同机械般jīng准和快速。不,不仅如此,这些动作还没有那机械般的呆板感,反而每一个动作都充满着灵动的光辉! “恩……不错,有我年轻时候的风范!”之前吵的最凶的一位老者看着场内的亚伯羽,满意地捋了捋自己灰白的胡子说道。 “鬼才有你的风范呢!你那个叫做抽风!别以为我们不记得你以前的那些事,我到现在还记得某个抽风的家伙,因为手速过快就连最简单的10级增益类药剂都学了整整三个月!天哪,这可是逼平了玛加提亚的新纪录!要知道上次那个用了三个月学会这种药剂的家伙,是只没开化过的猩猩兽!”“……老子那叫熟练你懂吗?!还有你才是猩猩兽呢!你全家都是猩猩兽!”……因为亚伯羽jīng准而飘逸的动作渐渐平息下来的争吵,在瞬间又到达了沸点。 “看来自诩智慧的炼金术士骂人也没什么厉害吗,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个词……”一个佣兵小声地对着自己的同伴说道。 “好了,闭上嘴,你也别自恋了知道你比较擅长这方面!”另一位佣兵笑着回答道。 “好了!”只是短短半个时辰过后,亚伯羽已经将增益类药剂和恢复类药剂全部完成了,在阿诺德惊叹的目光中,亚伯羽将两瓶烧杯放到了传送台上。 “这可是接近极限的速度啊!那个老家伙是怎么压迫你的?!”惊讶的阿诺德说出了让亚伯羽哭笑不得的话来。 “哼!光有速度有什么用?!药剂最关键的是质量!”伊冯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而赫利则面无表情的自己的脚尖。 第十四章 迁跃秘药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虽然已经完成了考核的一半内容,但是亚伯羽却没有丝毫的放松,因为他很清楚接下来才是考试的真正开始。 如果说增益类和恢复类药剂只是考察炼金术士的基本配制水平的话,那秘药的制作则是考察一个炼金术士的知识储备和应变能力。毕竟一个只会配制药剂的家伙充其量只能称之为药剂师,而对于炼金术士来说是否拥有高超的配制水平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思考。 亚伯羽看着电子屏幕上显示的三种秘药慢慢皱紧了眉头,很显然他从未听过这三种秘药的名字,甚至就连这些秘药后面的创造者他也一个都不认识。当然如果他知道这些秘药的话,这场考核也就失去了意义。 秘药,正如其名‘秘密的药剂’,指的是在炼金术漫长的发展过程中,一些天才炼金术士们所发明的拥有各种奇怪作用的药剂。这些药剂虽然作用效果各不相同,但是都拥有着同样的特点,其一就是原料极为昂贵或者稀少,是绝对无法普及的一种药剂。 其二就是药剂的效果极为出众,但是同时也会对使用者造成极大的负担,若是拿一个身体健康的普通人来说,一个星期之内他们只能使用一次秘药,不然秘药必定会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势,轻则重伤而重则殒命。 其三就是这些秘药的制作方法都是被炼金术士严格掌控在自己手中的,除了人工智能就只有自己还有自己所认可的学徒才能得到其的制作方法,同时是否能创造出一种秘药也是炼金术士是否出sè的一个标志。 “这种时候就该选择一个自己感兴趣的吗?”在完全没有这些秘药的资料的情况下,顺着自己的喜好来选择绝对是个不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那么就这个吧!”亚伯羽扬起修长的手指点在了那个名字上。“已选择……迁跃秘药,原料准备中,请耐心等待。” 电子显示屏上的另外两个秘药名慢慢隐去,一份长长的慢慢原料清单出现在亚伯羽的眼前。 “这还真是……不会后悔的决定啊!”亚伯羽用近乎呻吟的声音喊道。虽然不知道其他两个秘药是不是也有这么一大张原料清单,但是既然是和这个迁跃秘药一同出现在备选考题中的秘药,想必其他两份也只会多不会少吧?亚伯羽粗粗的喘了几口气安慰着自己。 要说为什么亚伯羽会选择这个名字看上去就如此古怪的秘药的话,那全是因为这个秘药后面的备注,‘注:此秘药在与魔法一同使用时,会有质变反应,又因其在炼金术上的特殊效用,故起名为‘迁跃’’。 魔法!这是一个多么让亚伯羽欣喜的一个词语啊,要知道虽然炼金术和魔法是同根同源的存在,但不知道是不是对这个‘兄弟’的不满,在玛加提亚魔法一直是被人厌恶的存在,所以亚伯羽找遍了整座玛加提亚也没能发现一本和魔法有关的书籍。 “还算好,还是有几个提示的公式……!”在粗粗阅览了一遍提供给自己的资料后,亚伯羽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所谓秘药的考核,就是让炼金术士在原料和一些公式提示下,通过常年知识的储备和机变的思考,将这种秘药还原出来。是一项听起来容易实则异常困难的事情。 “看来在制作灵魂宝珠之前,秘药也是一道艰难的关卡啊!”亚伯羽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有点理解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名噪一方的炼金术士在这个资格考试中失败,完整而全面的知识体系和敏锐的思维是这个项目上必不可少的东西。 “迁跃吗?这个小家伙运气还真是不好啊,居然选了这个。我记得扎比尔那老家伙当年也差点在这个秘药上载了跟头啊!”阿诺德坐在高椅上,恶趣味的看着亚伯羽不断变化的表情。 “哼!和魔法沾边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扎比尔阁下也只是没能想到,这个秘药的创造者明明是那么伟大的一个炼金术士,却出人意料的喜欢用魔法师们的方式来使用炼金术而已。”伊冯依旧板着一张脸不满的说道。 “魔法和炼金术本就是一脉相承的,只是在演变的过程中选择了两条不同的道路而已,相互借鉴也是很重要的事情。伊冯,只要你一天没有从心底重视起魔法和炼金术的关系,你就一天不能更进一步!”赫利抬起了头,用着前所未有的严肃态度告诫着伊冯。 “可是……”伊冯张了张嘴又闭了起来,以他的xìng格可以对任何人摆出轻视的目光,却唯独不会对这位老者,所以当彼此的想法有所不同的时候,伊冯总会闭紧嘴巴不再出声。 “那个秘药……很难吗?!”悠悠歪着脑袋问着声旁的阿尔伯特,少女还清晰的记得自己考试的那天,自己的考题中也出现过这种秘药的名字,只是她选择的秘药和亚伯羽选择的不同而已。 “怎么?悠悠你当时的考题中也这个迁跃秘药吗?”阿尔伯特吃惊的问道。 “是的,我的秘药考核中有两种是和亚伯羽前辈一样的,只是我选择的是第三种‘调和秘药’。”悠悠吐了吐舌头俏皮的说道。 “居然有两种吗?不过也只能如此了……哈哈哈,那个家伙虽然脾气不好,但是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出sè啊……”阿尔伯特在听到悠悠的话后愣了愣神,随后苦笑了起来。 “这不是很奇怪吗?大师你之前还说过,在资格考试中,相同秘药出现的概率可是连百分之一都不到的!”站在两人身旁的坎特挠了挠脑门不解的问道。 “确实是这样没错……”阿尔伯特点了点头,在看着悠悠写满问号的脸颊后,老人叹息着解释了起来。 “炼金术士的资格考试虽然是以选拔为目的考试,但是其更为根本的意义是‘洗礼’。” “等等,洗礼?这……”坎特打断了阿尔伯特的话,惊讶的扬起了他的眉毛。 “没错,严格来说,炼金术士的资格考试,并不是单纯的考试,而是为了让参考者突破屏障的试炼。” “既然这样的话,也就是说考试的难度会随着参考者的不同而变化?”悠悠眼睛转了转,立刻得出了一个让她自己都惊讶的结论。 “没错,我们会根据参考者在增益类恢复类药剂的表现和导师的评价,来决定他秘药项目的考核内容。虽然玛加提亚储备的秘药种类可以用无数种来形容,但是真正能对某些特别的学生形成‘洗礼’的,其实也就那么几种秘药而已。”阿尔伯特欣慰的揉了揉悠悠的脑袋。 “这就是所谓的阳chūn白雪,曲高和寡吗?”坎特若有所思的揉了揉自己的络腮胡子,将深邃的目光重新投到了场zhōng yāng的亚伯羽身上。 “失败了!”亚伯羽放下了手中浑浊的药剂沉思了起来,失败是在意料之中的,虽然少年对自己的炼金术很有自信,却也没自傲到能一次就将这种秘药制造出来。 “果然失败了,这种毛头小子果然会在这秘药上跌跟头!”伊冯仿佛为了将刚才的怒气撒去,用着更为恶劣的口吻讥笑起亚伯羽。 “哦?你个老家伙是不是忘了自己当初在这个资格考试中是什么表现了吧?”听到伊冯的话后,阿诺德抖动了几下眉头,斜着眼睛看着面sè突然僵住的伊冯。 “什……什么表现?!你个老太婆别血口喷人!老子当时考试的时候你可不在场吧!撒谎可是炼金术士的大忌!”伊冯扶了扶鼻骨上的眼睛,神sè慌张了起来。 “确实我不在场呢,要是我在场的话,绝对会将你那怂样纪录下来,然后贴在大街的每一个永久烛灯上!让你的那些学徒们好好看看,那个自恋的老家伙当初是个什么菜样!”阿诺德双眼一瞪朝着伊冯恶狠狠的吼道。 “我……我那个时候怎么啦?!不就多失败了几次然后砸东西了吗?!你个老太婆呢?别看现在凶巴巴,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当初我可是听说你都哭鼻子了!”伊冯蹭的一下从高椅跳了起来,指着对方骂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这才是造谣!……”阿诺德也蹭的一下跳了起来,看她灵活的步伐全然不像是一个需要拐杖的老太太。 “……真是丢人!”赫利面sèyīn沉的看着手中厚重的书籍,面对为老不尊的两人,赫利只能用行动来发泄自己的不满,谁让那两个老家伙年纪比他还大呢? “哈哈哈!炼金术士比传闻中要有趣的多啊!”坎特看着之前一直劝架的两人终于吵了起来,开怀的笑出声来。 “失败!失败!失败!失败!”随着时间的推移,亚伯羽失败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时间间隔也越来越断。 “这个小子,不会是失控了吧?!” “我就说年近轻轻会有什么好的表现,连最基础的心态这一关都过不了!” “没错,一遇到失败就这种情况,他难道不知道炼金术士就是要在无数的失败中走过来的吗?!”周围的人群中逐渐响起了质疑的声音。 “真是的,不就是稍微急躁了一点吗?少见多怪!”悠悠嘟着嘴不满的说道,其实她很不理解为什么亚伯羽会被那么多人质疑,而且这些质疑他的人中还不乏有对自己格外溺爱的人们,如果说是年龄为题的话,自己不是比亚伯羽哥哥还小吗?为什么总说他而不说自己呢?还有他们一直挂在嘴边的‘特别’……啊,难不成因为自己是女孩,而亚伯羽哥哥是男孩的缘故? 悠悠小小的脑袋不断转悠着这些有的没的,却没有发现台上亚伯羽脸上已经发生了某些变化。 第十五章 哀叹之星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随着亚伯羽失败次数的增多,就连一直很看好他的阿尔伯特也逐渐皱起了眉头“这个小家伙该不会是心态失衡了吧?”只听他的话音刚落,亚伯羽手中的烧杯又冒出了一股浓烟。 圆台之下的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嘘声。 “停下来吧!先仔细思考思考!再这样试验下去,只会离成功越来越远!”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人群中响了起来。 “他那种年纪又能思考出什么东西来?还不如抓经时间不断的试验,直到找到正确的途径才是最好的办法!”另一个人老者则持不同的意见……虽然台下的人依旧吵闹不断,但都不约而同的开始替亚伯羽想办法,而不是一味的争辩。 “阿尔伯特爷爷不是一直说只有无数次失败的累积,才能得到成功吗?要知道失败是成功路上难免所要经历的啊!可是为什么这些家伙们不能平静对待亚伯羽哥哥所经历的失败呢?”悠悠难得说出了一句可以让人深思的话。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你看亚伯羽好像根本没有吸取之前失败的教训,每次失败的时间反而越来越短了。”阿尔伯特忧虑重重的看着台上亚伯羽忙碌的身影。难道说我的决定错了吗?虽然这个孩子是个不错的苗子,但还没有到能接受洗礼的年纪吗?要是他在这场资格考试跌倒了,会给他今后的炼金术生涯造成严重的阻碍啊! “可是,亚伯羽哥哥的表情完全不像是会失败的样子啊!”悠悠歪着脑袋说出了让人意外的话。 “什么?!”一脸沉思的阿尔伯特顺着悠悠的话望去,只见站在圆台之中的亚伯羽脸上根本没有失败的苦涩,反而闪烁着夺目的耀眼光彩。 阿尔伯特很熟悉亚伯羽的这种目光,也很清楚这种目光的含义,那是当他在攻克了一个难以想象的难关之后,自己眼神中也会浮现的充满智慧和满足的目光! “果然如此!”亚伯羽看着cāo作平台上的一桌残渣,有些兴奋的握紧了自己的双手。失败的越来越快并不代表着他已经失去了思考。 “迁跃秘药吗?还真是合适的名称啊!”亚伯羽的眼睛中隐隐闪着光泽,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了自己激动的情绪。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罗杰・培根一定是一个天才,居然能创造出这种神奇的秘药!亚伯羽看着电子屏上显示的创造者再一次感叹起来。 “这个小子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停住了?” “是该停下认真思考一下,虽然不知道那个迁跃秘药是什么秘药,但是既然那位罗杰大师的产物,那就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停下思考又有什么用,我早就说过了,这点年纪就想通过资格考试只不过是妄想罢了,别以为会配制几瓶药剂就是炼金术士了!” “哦?终于停下挣扎了吗?阿诺德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看着亚伯羽近乎‘绝望’的样子,伊冯讥笑着脱下了眼镜,擦了擦镜片。 “哼!你想怎么赌?!”阿诺德冷哼了一声问道。 “我赌这个小家伙绝对不可能将这种秘药还原出来!”伊冯重新戴上了眼睛,收起了挂在嘴角的冷笑正sè道。 “看来我们的观点又一次产生分歧了呢!不过这样也不错,我正好认为这个小家伙绝对能将这‘迁跃秘药’重新还原出来!”阿诺德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伊冯。 “那么就请赫利来当我们之间的公证人吧,你的赌注是什么?身为长老会议的一员,你的赌资总不能太寒酸了吧!”伊冯挑衅的看着对方。 面对对方的挑衅,阿诺德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的张开了自己带满戒指的手指,从手上脱下了一个硕大的蓝宝石戒指,朝着赫利扔了过去。 “真的假的!居然是……!” “长老级别的人物,赌资果然不同凡响!我听说这枚星光蓝宝石可是足以买下一个小国家的!” “居然用这东西做赌资,阿诺德老师居然那么看好那个年轻人!” “啊!”坎特瞪大着眼睛,看着那枚硕大的星光蓝宝石在空中划过了一条优美的弧线之后,落入了赫利的手中。 “这这这……这不是哀叹之星吗?!黑市上已经是天价的珍宝,居然会在一个炼金术老太婆手中!”坎特用着犹如杀猪一般的惨叫吼了起来。 “之前就想问了这是谁?” “是阿尔伯特的贴身侍卫吧?虽然是些土包子,但是要不是这些家伙们,我们很多同伴都要死在那些贝奥狼的手中,所以现在还是忍忍吧!” “果然失群土包子,难道不知道这片大陆上除了国王,就属炼金术士最有钱了吗?!”……周围的炼金术士不约而同的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恨不得将自己眼珠子给瞪出来的坎特。 “哀叹……之星!”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矮小身影在听到了这句话后,一个机灵的跳了起来。 “在哪里?!”就在坎特发出杀猪般惨叫的同时,一把巨大的阔剑抵在了坎特的脖子上。 “哦!小艾!我的决定果然没错吧!我就知道炼金术士一个个都是群有钱的主!当初答应阿尔伯特这个老头留下来果然没做错,天呢!有生之年我居然能看见这种珍宝!”已经陷入疯狂的坎特显然已经看不见,就差几毫米就能洞穿自己脖子的巨剑了。只是一个劲的嚎叫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你是告诉我你对炼金术很感兴趣才愿意延长和我的契约的吧?阿尔伯特的眼角抽搐了几下。 “那个……阿尔伯特也有,那枚蓝宝石很值钱吗?”悠悠看着身旁发狂的大叔和充满杀气的矮小人影,有些后怕得后退了几步,小心翼翼的问道。 “恩……既然是阿诺德戴在手上的戒指,那应该还是挺值钱的吧?”阿尔伯特不置可否。 “诶?既然这样那伊冯爷爷拿不拿得出相对应的东西啊?”悠悠一边说着,一边凝视着在赫利手中的星光蓝宝石。少女还清楚的记得前不久阿诺德婆婆还说过,当自己成年的时候就将这枚戒指送给她的呢,现在却将这枚戒指当做赌资扔了出去,真是说话不算话的大人!哼! “你!”伊冯的眉角不断抽搐了起来,似乎被阿诺德气的不轻,原本只是为了激一激对方的脾气,却没有想到自己反而被逼到了无法转身的角落。 “很好!这枚哀叹之星应该是你的心头宝吧?等我到手之后就把它扔进熔炉里,让你好好心痛几天!”伊冯肉痛的掏出了一个古朴的卷轴小心翼翼的递给了赫利,恶狠狠的怒骂起来。 “那也要等你拿到手再说!”阿诺德信心满满地撇过头不再看伊冯那张令人憎恶的面容。 “呼!”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亚伯羽丝毫没有被外界吵闹的环境影响,只见他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后,将绝大部分的材料一股脑的扫进了垃圾箱。 “这个家伙疯了吗?!” “哼,破罐子破摔了吗?!”伊冯看着亚伯羽的动作,脸上扬起了冷笑。 “那么就开始吧!”亚伯羽轻笑了一声,扬起了手指,嘴里念念有词起来。 “这是……魔法!这个家伙居然在炼金术的考核上使用魔法?!”炼金术士惊讶地看着亚伯羽的身上迸出一个又一个魔法符文。 “这个孩子果然疯了!炼金术和魔法虽然是同根同源,但是两者之间是完全不可逆的过程,一个向外释放力量,一个则是向内储存力量!” “这个傻小子该不会认为魔法也能创造出秘药吧?!”数不尽的冷嘲热讽从四周传来,就连之前一直为亚伯羽打气的一些炼金术士们也都皱着眉头不再出声了,正如之前所说,在玛加提亚中魔法是相当不受待见的东西。 璀璨的魔法光环渐渐笼罩了亚伯羽的身子,虽然看上去声势浩大,其实亚伯羽只是使用了一个最为普通的聚能魔法,并刻意的这个魔法的咒文链在身体周围显现出来而已。 “怪不得我看着这些提示的公式有些眼熟啊,相比起炼金术的公式,这些东西更像是魔法的引导咒文啊!而那些看上去格外复杂的原料,其实绝大部分只是为了做出魔法的替代品而存在的!”亚伯羽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舞动着手指。 烧杯中液体的颜sè不断变化着,先是沸腾的红sè,接着在亚伯羽魔法的作用下,这红sè的液体慢慢地转化为了青sè……只是短短几个步骤之后,亚伯羽就撤去了魔法满意的看着烧杯中那蔚蓝sè的半透明液体。 “这就完了?!”不少炼金术士目瞪口呆地看着微笑着的亚伯羽。 “完成了!”亚伯羽自信的轻声说道。“请将成品放在传送台,人工智能和考官会进行评估……”人工智能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提醒着亚伯羽。 伊冯吞了吞口水,用手用力地抓住扶手紧张地看着亚伯羽的动作。 第十六章 魔法—炼金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滴……滴,试品已达到标准,人工智能评价为优秀。”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在所有的耳边响起。 “这是异端!居然用魔法的手段来合成炼金药剂,不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不应该承认!”还没等亚伯羽舒一口气,一个老头就言辞激烈地跳了起来。 “魔法的手段又如何?只要能完成考核,那就证明这是正确的方法!”另一个老头则指只对方的鼻子喊道。 “你们这群家伙怎么还是执迷不悟!就因为你们的这种想法,使得玛加提亚都陷入了危险之中!”…… “真是没想到啊!罗杰大人的迁跃秘药若是魔法的手段来炼制,居然能如此简单!这究竟是偶然还是那位大人的刻意为之?……”阿尔伯特看着烧瓶中荡漾的蔚蓝sè半透明液体陷入了沉默,而他身旁的悠悠则像是自己通过了考核一样,兴奋的跳了起来。 “难道要我承认这种结果?”伊冯用力地抓着椅子上的扶手,双手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现在离他信心满满地提出赌约才不过五分钟的时间,但就是这五分钟的时间,伊冯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从人间跌入了地狱。 “怎么?难道你不认可人工智能的判断吗?”阿诺德对于这个结果显然也有些意外,但是当她看着赫利手中的那张古旧卷轴之后,所有的意外都被她抛在脑后了。 “虽然我伊冯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绝不会因为私心作祟而做出违背真理的判断,但这可是魔法!你让我怎么去认可?!”伊冯摘下了眼睛瞪着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在阿诺德的脸上。 “愿赌服输!”面对伊冯沙哑的质问,阿诺德只是冷下了脸,平静地回答道。 “你!” “伊冯!你还要我说多少遍,魔法之于炼金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就连你最崇拜的扎比尔,当初在完成迁跃药剂的时候,最后也是借助了魔法的力量!”赫利皱着眉头站起了身子,朝着阿诺德走去。 “什么!”伊冯一下子转过头惊讶的地看着赫利,虽然伊冯很清楚这个家伙的信条就是绝不说谎,但是他还是由衷的希望这件事是假的。 “没错!你最崇拜的扎比尔,就是用着你最反感的魔法才通过的资格考试!要不是考虑到你的心情,我早就……哼!虽然扎比尔只是在最后的阶段使用了魔法,但那恐怕是因为他的魔法远没有亚伯羽厉害的缘故吧?说不定这个迁跃秘药原本就是为了魔法师而创造出来的……”阿诺德转过头看着一脸满足的亚伯羽,心中泛起了奇妙的想法。 “果然是魔法!”虽然对自己很有自信,但是在听到机械音之后,亚伯羽还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 “恩?这是……根据炼金术士的秘密协议,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得私自传授在考核中学会的秘药。”看着电子屏上浮现的字迹,亚伯羽开怀地笑了起来,这算是额外的奖励吧?而且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迁跃秘药对于魔法的作用应该比对于炼金术的作用更有效果才对。 亚伯羽伸展了一下自己僵住的四周,发出了噼哩嘎拉的声音。“诶?”就在亚伯羽伸展四肢的同时,高台周围的能量壁居然诡异的消失了。 “叮!已检测到核心区异常情况!已检测到核心区异常情况!七号遗迹进入特别状态!能源供应管理已启动!生命维持装置将下调等级……”随着机械音的通告,宽阔的广场中大片大片的灯光暗淡了下来,只留下了几个零星的灯火。 慌乱地声音从人群中传了过来。 “怎么回事!”赫利yīn沉的脸上仿佛能拧出水来。 “核心区怎么可能出现状况?!伊冯,你和赫利一起去看看!”阿诺德也沉着脸,走下了圆台,本就看上去有点yīn森的脸上更加骇人了。怎么可能,那帮家伙们居然有攻入这‘避难所’的实力?开什么玩笑!这样一来的话,我们岂不是指望不上避难所的防御了?!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恐怕我们现在没有时间来继续你的资格考试了,不过灵魂宝珠的制作也不是什么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趁现在去阿尔伯特身边补个课的话,我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哦!”阿诺德强挤出一个微笑,对着亚伯羽说道。 “诶?可以这样吗?” “没错!就应该这样,本来灵魂宝珠的制作就超出我们的能力了啦,阿诺德婆婆还真是好意思出这种为难人的题目!”悠悠一下子窜到了亚伯羽的身边握紧了他的手。 “哈哈哈,悠悠居然那么向着你,果然还是年轻的男生比较有魅力吗?”阿诺德苦笑着摇着头。 “这样吗?……我懂了……那就这样吧!”在听到阿诺德的话后,阿尔伯特脸上闪过了一抹复杂的表情。居然到了这种时候依然不愿意让我接近核心区域吗?是害怕我和几位师兄犯下同样的错误吗?还是说…… “你们这群家伙们,别闲在这里了,都和我去调配室!”阿诺德转过头不再去看阿尔伯特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对着那群炼金术士们吼道。 “去那里干嘛?” “既然人工智能已经启动了能源控制管理,那就意味着避难所内的某些防御力量会减弱,虽然你们都是群没有反手之力的老头子,但是总不会连反抗都不准备反抗吧?别忘了,现在在攻击玛加提亚的也只是群炼金术士而已!”阿诺德拄着拐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远处走去。 “这……炼金术士可是有一条铁律,不准制造拥有大规模杀伤xìng力量的药剂啊。”一个炼金术士有些犹豫。 “别忘了这是那群家伙们挑起来的争端,先不论是对是错,我们至少有防卫的权利,所以……哼哼”而另一个炼金术士则冷笑连连,看他的样子似乎很早就期待着这种事情的发生了。 “没错,那些家伙们也不过是些炼金术士而已,我倒想看看那些自诩为‘未来’的家伙们,有什么能耐!”“我也去!前不久我才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注意!”“呆在调配室总比呆在这里浪费时间去吵架好!”……几乎所有的炼金术士们都跟随者阿诺德的脚步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而那群佣兵们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一个个神sè狂热地跟在了阿诺德的身后。 “真希望结果不要太糟糕,能少死几个人才是真的……”伊冯难得缓和了自己脸上尖锐的表情,随后恶狠狠地瞪了亚伯羽一眼,转身朝着反方向离开了。 “哈……相当意外的感觉啊”亚伯羽看着伊冯和赫利的背影轻声说道。 “虽然伊冯的脾气一直不讨人喜欢,但是他却也是个很纯粹的炼金术士。炼金术士是群除了真理别无所求的疯子,所以即使是他,对于难得的同伴还是异常珍惜的……”阿尔伯特一边说着,一边登上了高台,看着已经相当暗淡的电子屏幕。 “哦?石头人的灵魂宝珠吗?相对来说还真是比较简单的题目啊!”阿尔伯特捋着胡须笑了起来。 “什么叫简单的题目啊!就连我都没有学到灵魂宝珠的制造,就更不用说才学习了只有一年的亚伯羽哥哥了!”悠悠扬着拳头,不满地说道。 “才一年吗?!还真是后生可畏啊,犹泰尔这个家伙是从哪里找来的那么好的苗子,我怎么就碰不到呢……”阿尔伯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原地坐了下来。 “每一个通过考核的学徒,都会由他的老师给予他一次‘洗礼’,虽然你的老师并不在这里,而且你还没真正地通过考核,但是你的表现已经足以让我认可了。”阿尔伯特有着欣慰的眼神看着亚伯羽。 “啊!真的吗?!该怎么说呢?……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兴奋啊。”亚伯羽先是惊讶地看着阿尔伯特,随后又慢慢恢复了冷静。 “确实啊,因为从你之前的表现来看,相比起枯燥的炼金术,魔法才更合你的胃口吧?”阿尔伯特笑着看着亚伯羽。 “啊……这个,怎么说呢。”亚伯羽难得地尴尬起来,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哈哈,这没什么,其实别看那些炼金术士现在的态度,其实其中不少人在年轻的时候也是相当痴迷于魔法的,就连我也不例外,而且除了像悠悠这种孩子之外,恐怕没有人会在这种年纪喜欢枯燥地炼金术吧?” “好了!那么我就从你可能比较感兴趣的说起吧……首先,我们为什么总说炼金术和魔法是同源的呢?”阿尔伯特在一瞬间仿佛变了一个人似得。 “是因为步骤吧,炼金术最原始的基本步骤是通过让原料的黑化来化成死物质,再由死物质转化为某种产物。”亚伯羽立刻说到。 “这就是后来炼金术‘理解、分解、再构筑’的思想原型!”悠悠则坐在亚伯羽的身边补充道。 “没错,而魔法则是通过‘引导,构筑,再创造’这种方式来形成力量的,比起炼金术来说,魔法少了理解的部分,却多出了一个‘再创造’。”亚伯羽点了点头接口道。 “正因为如此,所以许多炼金术士都看不起‘魔法’,因为魔法舍去了炼金术最为根本的‘理解’,不能理解就谈不上真正的创造,对于渴求世界一切知识的炼金术士来说无知便是种罪过,并且罪无可恕。”此时的阿尔伯特浑身上下透着睿智,虽然周围只有几盏昏暗的灯光,当时亚伯羽却觉得他闪耀地刺眼。听着阿尔伯特地侃侃而谈,少年不由得开始怀疑起那个连话都说不大利落的犹泰尔老师,真的和他是同一个师门吗?虽然他有听过明明是一个师傅,徒弟却一个是猴子,而另一个是猪的故事,却没有想到这种事情居然是真是存在的。 第十七章 元凶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时间总会在你最不愿结束的时候过得飞快,在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悄然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了。 “魔法是无需理解便可以使用的强大力量,这种未知的强大深深吸引着一些炼金术士,最后这些人成为了最初的魔法师……” “也就是说魔法师原本只是炼金术的一个分支而已?!”亚伯羽惊讶地问道。 “没错,虽然这种事情在现在看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更何况炼金术士是不会撒谎的……当然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种渊源,一些年迈的炼金术士都不太看得起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兄弟’,虽然这个兄弟早就脱离了本家,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阿尔伯特湛蓝的眼睛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自己的道路……”亚伯羽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就是‘自己的道路’,虽然魔法和炼金不尽相同,但是或许是出自同源的关系,它们最高的追求却是相似的。炼金术想要追求的是万物源头的‘唯一之物’,而魔法则是想要追求它们所谓的‘根源’……”虽然阿尔伯特是个炼金术士,但是亚伯羽却觉得在这短短两个时辰的时间里,比起炼金术来说自己魔法的造诣反而提升得更多。 “对了,我还有一个事情还要问下一阿尔伯特阁下……是关于魔法的。”亚伯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哈哈,你还真是直接啊,要是你这样问伊冯的话,估计他都能直接朝你脸上挥拳头了。”阿尔宾爽朗仰天大笑了起来。 “解释起来或许有些麻烦,那我就打个比方吧!比如说我有一个小水缸,里面的水可以供我使用五次,但是有一天家里突然失火了,我急急忙忙去盛水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里面的水竟然只够我使用四次了……这是什么原因呢?”亚伯羽皱着眉头将这个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问向阿尔伯特。 “难道不是因为自己太过慌张了,所以记错的关系吗?”悠悠在一旁诧异地开口道。 “我觉得一般没人会数错吧?”亚伯羽苦笑着回答道。 “谁说的!婆婆可是说过的,人啊一到紧急关头就会特别容易犯错呢!记得有一次,我就是这样算错了配合比的比例,才炸掉了后院的小房间呢!”悠悠煞有其事地挥舞着她的小拳头。 “所以说,你根本不是一般人啊……”亚伯羽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一脸阳光的悠悠了。 “恩……也就是说水缸里面的水不知不觉中少了吗?”阿尔伯特皱了皱眉头,似乎被亚伯羽这个奇怪的问题难住了。 “不,我觉得水缸里面的储存水并没有减少,但是平时能使用五次的水,却总是会在危难的关头变得只能使用四次或者更少!” “原来如此,那应该也不是因为你盛水用的水盆突然变大的关系吧!”阿尔伯特点了点头。 “没错,我可以很肯定每次使用的水盆只有变小而没有变大!” “这样的话还真是奇怪呢。虽然我并不jīng通魔法,但是魔法应该和炼金一样,严格遵循着‘等价交换’的原则,能使用五次的水或许会变成一株植物,但绝不会无缘无故减少。不过从你假设的结果来看,水确实变得只能使用四次了,那么这莫名其妙少的那一次,一定是在你不注意的时候使用掉了!”阿尔伯特用着异常肯定的口吻说道。 “也就是说,在我没有发现的时候,水池已经被使用了一次吗?”阿尔伯特得出的结论和亚伯羽所想的完全一样,况且jīng神力绝不是那种说没有就没有的东西,只不过既然自己的jīng神力在不知不觉中被消耗掉了一部分,那为什么自己的魔法回路没有反应呢?难道说那些jīng神力并没有通过魔法回路形成魔法,而是以某种特殊的方式消耗掉了吗?不知不觉中亚伯羽的眉头又锁在了一起。 “已经这么晚了吗?伊冯和赫利估计就快要回来了吧。只是不知道阿诺德那边的情况如何了……”阿尔伯特掏出了怀中的怀表,看着上面的指针叹了口气。 零碎的脚步声渐渐地在黑暗的深处传来,亚伯羽站起了身子下意识地挡在了悠悠的身前。 “怎么?阿诺德还没有回来吗?”回来的是衣衫褴褛的赫利,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和大衣上刺眼的血迹,亚伯羽心底涌上了不妙的预感。 “没错,而且你这是怎么回事?核心区也发生变故了吗?!”阿尔伯特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三步并两步地冲到赫利身边“还有伊冯呢?那家伙去哪里了?!” “咳咳!伊冯那家伙好得很,为了保险起见我让他留在了核心区!”赫利一边抽着凉气,一边将手从阿尔伯特的双手中抽了出来。 “你确定?你现在这个样子可没有什么说服力啊!”阿尔伯特狐疑地看着赫利。 “核心区怎么可能会轻易出现问题呢?你们人类之间还真是喜欢瞎cāo心!”一个单调却不单板的合成音在赫利的身后响起。 “这不是……!赫利这是怎么一回事!”阿尔伯特惊慌失措地朝着身后的悠悠看了一眼,随后更加激动起来地挥起了双手。 “恩?从你的语言判断,难道说你认识我?这位人类?”紧接着一个奇怪的东西从赫利的身后钻了出来。 “这是机器人?人造人?!还是人工智能?”悠悠吃惊地看着这个被金属包裹住的小家伙,与其说说他的身上套了一层金属,还不如说金属就是它的身体来得恰当。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们都叫我DL,恐怕这就是我的型号吧。”这是一个只到亚伯羽半腰的机器人,他的身体是由金属组成的,两只眼睛是闪着红光的电子扫描光,而他的脑袋则被恶趣味地设计成了一个烧杯的形状,里面充斥着刺眼的亮光。 “DL?这是名字吗?”悠悠的眼睛中仿佛闪烁着光芒,半蹲在地上细致勃勃地问道。 “名字?啊,就是称呼的意思吗?虽然我觉得这应该只是我的代号而已,不过我也从来没有见过和我同类型的家伙,所以这应该也算是我的名字吧?!”小机器人一点也不像亚伯羽想象中的那样机械和木讷,反而有话唠的潜质。 “这是怎么一回事!赫利!你怎么把他带出了核心区!”一旁的阿尔伯特连拖带拽地将赫利拉到了高台之下,小声地嘀咕起来。 “他根本不是我带出来的!而且我们根本没能成功进入核心区!……咳咳!……我们在核心区的入口处发现了四处晃荡的他,然后通过他我们知道了核心区中似乎发生了巨变,这巨变甚至危及到了人工智能的安危!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决定先将DL和人工智能的本体全部带出来,而伊冯认为核心区的巨变也不容等待,于是执意先行一步!咳咳!”一边说着,赫利一边剧烈地咳嗽起来,暗红sè的血迹喷在了他的手帕上。 “也就是说核心区真的出问题了?!即便如此你又怎么能擅自决定将他们两个带出来呢?!无论是DL还是人工智能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阿尔伯特的额头上甚至急出了汗渍。 “咳咳!我很清楚你的担忧!不过……”赫利痛苦地脸上闪过了一丝愧疚,偷偷地瞄了一眼在圆台上和DL聊得正欢的悠悠接着说道。 “DL的记忆早就不知道被我们清除了多少次,人工智能M-002也不过是个比较重要的复制体罢了。还有你真的以为那群乌合之众能杀进着‘避难所’吗?不仅如此,他们的实力居然还能攻进核心区?!那群贝奥狼的原始资料到底是不是在西科特的手上!”赫利粗粗喘着气,眼神锐利地看着阿尔伯特。 “原始资料确实在西科特手上,那个时候我们都认为这只是一次失败的实验,所以决定冷冻这些研究资料,毕竟这些家伙的危害还是很大的,当时唯有痴迷于兽人的西科特拿走了一份原始资料……等等,难道你们是在怀疑西科特是这些事情的元凶?!”阿尔伯特蓝sè的眼睛头一次出现了不安。 “这不是怀疑,我们早就已经确认了,只是没有证据而已!早在前几天,我就听负责防卫工作的人工智能说,西科特最近又在研究这些杀人鬼了!……可恶!明明是个炼金术士!”赫利咬牙切齿地说道。 “等等!西科特在我来到避难所之前就死了啊!身为宿主的西科特绝对不可能会被那些饵攻击的啊!”阿尔伯特的声音不由得刺耳起来。“什么意思……”赫利愤怒的眼睛中也多出了一抹恐慌。如果不是西科特的话,那究竟是谁? “我说,策划这些事情的人难道不是亚力士那个光头佬吗?除了他我可想不到还有别人能攻陷玛加提亚的地面都市。” “亚力士所有的时间都和扎比尔阁下在一起,怎么可能是策划这件事的主谋?!”随着赫利的话音,昏暗的空间中突然变得一片死寂。冷汗渐渐打湿了大眼瞪小眼的两人,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填满了他们的内心。 轰!!!剧烈的声音响起,一阵强烈的震波一下子掀翻了众人。 “即使是亚力士还有西科特联手,都不可能攻击‘避难所’的,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人,一定是对玛加提亚了如指掌的人!”阿尔伯特颤抖地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 “而且核心区从物理上来说也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就出现剧变!唯一的可能就是……病毒。而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只有……我们这些长老!”恐惧仿佛从两人的喉咙伸出了手再狠狠地掐住了他们的脖子一样,让他们难以呼吸。 “王国之巅,基盘之中,荣光之上,胜利之誓,美之期许,神之力量,慈悲之爱……赫利,我们一下轮的试炼是什么。”阿尔伯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无力地看着什么都没有的黑暗。 “是理解,理解之环,内乱的祸根。‘我们必须要经历彼此敌视,理解,最后到融合的过程’,原本我以为这理解指的是魔法,却没有想到是我们自己”赫利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接着痛苦的闭上眼睛,无论是哪一位长老,都意味着他们之间出现了叛徒,这种被背叛的感觉真是比死了还痛苦。 第十八章 人工智能精灵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震动人心的巨响不断从悠远的黑暗深处出来,轻柔的风中夹带着绝望的哭喊和刺鼻的血腥味。亚伯羽将摔倒在地上的悠悠小心地拉了起来。 “没事吧?”亚伯羽将自己漆黑的目光投向了更为黑暗的深处,声音和震波是从阿诺德前辈离开的方向传来的,虽然不清楚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总不会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阿尔伯特前辈?您的那些佣兵们似乎也不在这里!”现在的亚伯羽不仅手无寸铁,而且还处于透支jīng神力的负面状态中,虽然这个负面效果对他的正常行动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但要是亚伯羽还想使用杀伤xìng魔法的话,就有苦头吃了。 “没关系,他们给过我一个咒文,留在紧急情况下使用……”阿尔伯特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张薄薄的纸片,纸片上龙飞凤舞地勾勒出一个奇异的咒文,很显然这咒文是魔法师使用的东西。 阿尔伯特将纸片轻轻地撕成两片随后抛向了空中,轰的一声紫sè的火焰诡异地出现在空中,只是短短几秒钟之后变成两半的纸片就被吞噬一空,看着空中逐渐熄灭的紫焰阿尔伯特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现在应该没有问题了,他们收到信号后应该会立刻赶来的……如果,他们还没死的话。”阿尔伯特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地面一直都是那么危险的吗?我有点后悔来到这里了!”机器人DL不断挪动着自己金属的身躯,当它好不容易站稳的时候却又被震波震倒在地。 “你没事吧?”看着可怜的DL,亚伯羽伸出了手握住了它冰冷的机械臂上。 “哦!当然没事。虽然看上去我摔得很惨,但是这对我来说并不要紧,毕竟我可没有人类那种纤细的神经,也不会感到痛苦感到饿什么的。”DL满不在乎在的握住了亚伯羽的手站了起来。 “哦!幸好你没有事情。该死的,为什么这里和核心区相比只有更危险呢?那个叫做赫利的小家伙明明告诉我,如果和他一起来的话,一定能找到安全的地方来保护人工智能M-002的本体。”DL伸出了它不断旋转的金属手臂,挠了挠烧杯状的脑袋抱怨了起来。 “人工智能M-002的本体?”悠悠揉着被撞迷糊的脑袋喃喃道。 “没错,就是这个小jīng灵!哦,天哪,002你没事就好!”DL在亚伯羽和悠悠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打开了它的胸腔,只见由金属层层包裹住的身躯里面,竟然藏着一个闪闪发光的小人。 “这就是人工只能的本体?她居然还有实体!”亚伯羽顿时觉得自己自我感觉良好的炼金术技艺,在这个小jīng灵面前什么都不是了。前人的炼金术士已经到了不仅能创造人工智能,还能创造出实体的程度了,而自己这个学生却又会些什么炼金术?不过是个只会调配药剂的药剂师罢了! “呀呀!”蜷缩在DL胸膛中的小jīng灵似乎被亚伯羽一下子放大的脸吓了一跳,神sè慌张地向着身后钻去。 “好可爱!”悠悠双眼放光的将挡在身前的亚伯羽一下子推开,冲着DL兴致勃勃地问道“这也是炼金术的产物吗?” “恩?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有听说过她的原型可不是人类所能创造的存在。”DL非常人xìng化的耸了耸肩膀道。 “呀?……”人工智能看着悠悠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慢慢地停住了自己往后钻的动作,嫩白的脸上也露出了可爱的疑惑神sè。 “总感觉……有点像啊!都是这种惹人怜爱的脸型。”亚伯羽有些在意地看着人工智能和悠悠的脸说道。 “当……当然啦!那么可爱的家伙小家伙不像我会想谁呢?!”悠悠听着亚伯羽的话,脸噌的一下变得通红随后慌张的解释起来。 “你好,我叫做悠悠,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悠悠的脸上闪烁着兴奋的光泽。 “呀?呀……”小jīng灵将食指抵在了她的嘴唇上,看着悠悠伸出的手似乎有些为难。 “难道说你不会说话吗?……” “呀呀呀!” “诶?你没有名字吗?那就让我帮你取一个吧!”其实亚伯羽很好奇悠悠是怎么听懂那些话的,不过他可不会天然到因为这些事情就忘记了此时的处境。 “阿尔伯特前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亚伯羽担忧地走下了高台问道。 “如果这里也被攻陷了的话,那就只能再往下走了!”阿尔伯特咬紧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 “下面?!下面还有避难所?!”亚伯羽吃惊地捂住了嘴巴。 “玛加提亚可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的和平,早在希门帝国建国之前,玛加提亚就已经存在了。在这么漫长的时间里,即使是这座城市也会发生亡城之祸,不过无论是怎么样的天灾**,我们炼金术士都艰难地获得了胜利,并在破败的旧城上再一次建起了新的城市!所以玛加提亚地下的每一层空间都是我们前行的道标,是前贤们为了保护我们而留下的财富!”赫利感慨地抚摸着他从来不离身的书籍感慨地说道。 “没错,越往下走防卫的力量越是大,这一层‘避难所’因为天灾的关系近乎全毁,所以残留下来的防卫力量几乎没有,不过到了下一层的话……”阿尔伯特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地握紧拳头说道。 “不行!我们这样做只会带着那些家伙们更接近核心区!他们既然能闯进这一层的空间,那么即使是下面几层的防御手段也不一定能困住他们!别忘了,我们这次的对手是和我们拥有同样权限的长老!”赫利将他视如珍宝的书籍塞进怀中,掏出了一把造型别致的短剑。 “如果不往下走,我们能往哪里走?!我们的安危是无足轻重的,但是悠悠也好,人工智能也好,DL也好都在这里!她们三个中哪怕只有一个出了事,我们都死不足惜!”阿尔伯特压低着声音嘶吼了起来。看着阿尔伯特疯狂的表情,亚伯羽根本不敢相信这还是刚才那个充满睿智的老者。 “往上走,往外走,离开玛加提亚!既然这次是因为内乱的关系导致了玛加提亚的失陷,那也就是说这次动乱又是一次对我们的考验,既然是考验那就绝对不肯能短短几天就结束的,你难道忘记了上次我们是过了多久才恢复了元气吗?!”赫利紧紧抿住的嘴唇上都被自己咬出了血。 “向外?!……”赫利的话让阿尔伯特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在这短暂的沉默过后阿尔伯特仿佛也恢复了理xìng,犹豫地说道“可是往外的道路一定异常凶险,就凭借你我的身手再加上那些佣兵团也不一定能成功的离开。而且离开玛加提亚之后的去向也是问题……” “去向的话,大陆西方的那所学院不是又到了招生时间了吗?如果是那里的话,悠悠的炼金术也能得到不错的磨炼。”赫利向着阿尔伯特建议道。 “如果是那里的话,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一路上有这个很受悠悠信赖的小家伙跟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阿尔伯特看着亚伯羽,紧锁的眉头渐渐舒缓了。 “虽然这个小鬼一看就是那种一肚子心眼的家伙,但是既然能受到悠悠的信赖,那我也没别的话好说了!”赫利锐利地目光刺进了亚伯羽的双眼之中,那凌厉的眼神仿佛要将他心底所有潜藏的秘密都要剖出来一样。 “虽然我自认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对于别人给予我的信赖,我一次也没有辜负过!”亚伯羽难得收起了一直挂在嘴边的微笑,眯起了那双黑sè的双眸毫不退让地回看着那双眼睛。 “很好!”赫利艰难地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接着说道“那么接下来就是离开的路线吗?” “这个问题或许问问我比较好!其实就我这个个体而言也是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机器人DL一摇一摆的从高台上走了下来,而那个之前藏在他胸膛中的小jīng灵已经跑到了悠悠的手上和她打成了一片了。 “恩……让我想想,虽然能通往城外的路有很多,但是称得上绝对安全的也就那么一两条吧!”DL那充斥着某种液体的烧杯脑袋中哔哩哔哩地放出了几个火花。 “也就是说还是有能安全通过的通道吧!”阿尔伯特扬起了眉毛兴奋地重复道。 “恩,是有几条可以从这里直接通往城外的输送密道,这些密道当初是用来运送特殊物资的,不过你们得有权限我才能告诉你。”DL点了点他的烧瓶状脑袋。 “怎么了怎么了?难道我们要离开这里吗?”悠悠的肩头上做着只有一只手掌大小的人工智能jīng灵,亚伯羽看着相貌相似的两人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对可爱的姐妹。虽然这对姐妹的身形上有着巨大的差距。 “你看!小悠很可爱吧!”悠悠就像是个从来都没有心事的天真孩子,那开朗的笑容深深地印在亚伯羽的心底。 第十九章 临行前的问答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小悠?”亚伯羽看着悠悠肩头上的人工智能jīng灵疑惑道。 “没错!既然亚伯羽前辈认为我们两个长得很像,那我就给她起了个相似的名字!小悠对这个名字也很满意呢!”悠悠兴奋地点了点,站在她肩头的人工智能jīng灵也人少鬼大地学着悠悠叉着腰点着脑袋。 “你还真是能和这类东西打好交道呢,这个小jīng灵也是,我的那匹叶黄菀也是。”亚伯羽感慨地说着,也许是悠悠天生的亲和力的关系,她总能很轻松的和这类东西打成一片。 “不过我们要离开这里是真的吗?明明我们连婆婆和犹泰尔老师的消息都没有打探到。”悠悠难得皱起了眉头,认真地思考起现状来。 “悠悠就不用考虑这些烦心事了!你的婆婆一定不会有什么大事的,而我那个师兄犹泰尔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阿尔伯特挤出了一个微笑安慰着悠悠。 “是叫做亚伯羽吧?你过来一下,我有点事情想要和你说。”在另一侧,赫利在和DL嘀咕完之后朝着亚伯羽招了招手。 “有什么事情吗?赫利前辈?”亚伯羽脸上挂着习惯xìng地笑容走了过去。 “在我面前这种虚伪的微笑就免了吧,我从你的笑容里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的笑意!”赫利目光尖锐地看着亚伯羽。 “怎么会呢?难不成我的笑容看起来很假?”亚伯羽有些吃惊,他自认为自己的演技还算不错的。 “虽然你的笑容能骗到大多数的笨蛋,但是和她比起来,你的笑容中充满了冰冷。”赫利先是督了一眼满脸慈爱的阿尔伯特,接着又看向了撅着嘴在抱怨着什么的悠悠,慢慢的赫利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如果是和悠悠比的话,我的笑容确实有点假,毕竟像她这样拥有如此纯洁之心的人可不多见。”亚伯羽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赫利的说法。 “没错,不过我真不知道阿尔伯特那个家伙是怎么想的,居然会愿意让你这种内心充满yīn暗的家伙陪同悠悠上路!”赫利转过了头看着亚伯羽,那弯起的嘴角也在一瞬间就沉了下去。 “或许是因为没有别人可以依靠的关系吧?”亚伯羽似笑非笑得看着赫利,赫利被他的话说得一哽。 “……没错,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关系吧,比起相信见钱眼开的佣兵还是你这种小鬼更能知道相信,不过这种见识还真是让人安不下心来……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敢辜负悠悠对你的信赖的话,那么你将成为整座玛加提亚的死敌!无论你躲在那里,炼金术士们都会千方百计得将你揪出来!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赫利再一次地jǐng告起亚伯羽,看起来他对亚伯羽有着相当的成见。 “既然这样不放心,干嘛不自己陪着她走,非要我去陪同呢?”亚伯羽慢慢皱起了眉头。 “……那是因为我们是炼金术士,不仅是我还是阿尔伯特,任何一个炼金术士都无法在这种特殊时刻离开玛加提亚。”赫利转过了身子背对着亚伯羽说道。 “这和炼金术士有什么关系吗?还有悠悠不也是炼金术士吗?为什么她就可以离开?”亚伯羽现在满脑子都是无法解答的问题。 “当然有关系!不过幸好你还没有真正的通过资格考试,所以也没有经过真正的洗礼,不然就连你也没办法离开这里!至于悠悠……悠悠是特殊的存在,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些事情,而且你要是真有那份心想要了解她的话,那么凭借你的本事这应该也不是什么难题吧……”虽然赫利没有转过身子,但是亚伯羽已经可以想象出赫利此时的表情,因为他的语气是那样的悲伤。 “我很早就发现了,玛加提亚明明是个很讨厌年轻人的地方,因为他们认为年轻人象征着不成熟和失败,所以对每一个来到玛加提亚的年轻人都没什么好脾气。但是你们唯独对悠悠百般溺爱,就算是再怎么讨厌年轻人的老头,在看见悠悠的时候都会挤出一个微笑……悠悠对你们来说绝对不只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那么简单吧?”亚伯羽的语气越发的冷漠,他嘴角的笑容也越来越淡直至消失。 听着亚伯羽的话,赫利有些艰难地张开了嘴唇“悠悠她……是一个没有双亲的孩子,既然是出生在玛加提亚的孩子,她的双亲自然也是炼金术士,只不过她的双亲都因为炼金而献身了,所以我们才会对她如此溺爱!” “真的吗?”亚伯羽的话像一把小刀慢慢剖开了赫利的心,他的眼神也越发锐利起来。 “呵呵呵,你还真是个敏锐的家伙啊!不过对炼金术士来说敏锐的大脑是非常重要的。”赫利苦笑着转过了头,凝视着亚伯羽的眼睛继续说道“悠悠对我们来说是奇迹的象征,你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亚伯羽沉默地看着赫利的双眼,从那双眼睛中亚伯羽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诚意。 “那么就抛开这个问题不谈吧,因为我的老师曾吩咐过我一定要保护好悠悠的安全,所以对保护悠悠这件事我很愿意接受。”亚伯羽微微叹了口气,虽然就他本人而言也不会将这个可爱的女孩抛下不管,但是不喜欢示弱的他可不会将这种事情说出来。 “看来我们彼此都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呢!”赫利苦笑道。 “没错,在此之前我能不能问你几个私人的问题,我想这种问题问前辈你或许比较恰当吧。” “也就是说是些无法从阿尔伯特那个家伙那里得到答案的问题吗?我尽力吧!”赫利深深吸了口气严肃了起来。 “第一个问题,‘纯净的泉水’指的是什么?……”亚伯羽用力握紧了拳头有些激动地问道。 “这就是第一个问题吗?果然是阿尔伯特不会回答的问题啊!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想了解这个东西,但是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因为即使你知道了这个东西,你也没办法将它弄到手的!我可以很自信地告诉你,世界上所有的‘纯净的泉水’全部都被收藏在玛加提亚的核心区中,那里是任何拥有实体的东西都无法到达的地方!”听着亚伯羽的话后,赫利微微眯起了眼睛。 “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因为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在得到赫利的答案之后,亚伯羽没有丝毫的气馁,反而更加坚定起来。 “这种东西你根本用不上吧?想要用到它的都是些……等等,你的手?!……原来如此,既然是为了你个人的原因,那么我就破例一次吧,但是你绝对不能将它告诉其他人,包括悠悠!……”看着亚伯羽扬起的手上那明显的伤疤,赫利的眼睛中闪过了一抹震惊,在短暂地沉思了一段时间过后他这样回答道。 “…这………这还真是难以寻到的东西啊!”在听到赫利密语之后,亚伯羽苦笑着摇着脑袋。 “所以我才说你即使知道了也没用,不过……若是你真的在离开玛加提亚的这段时间内很好的保护好了悠悠,那么当你重新回到这里的时候,我会用上我的权限为你争取的!”赫利拍了拍亚伯羽的肩膀。 “那么第二个问题,当然这也是最后一个问题了。”说到这里,亚伯羽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他觉得即使是面对生死一刻的瞬间都没有现在这般紧张。 “赫利前辈是主管玛加提亚中的rì常事务的吧!” “并不准确,身为记事官的我每天都会根据各个地区的报告,将特殊的或者重要的事情整理成册。”赫利摇了摇头否定了亚伯羽的说法。 “那么比如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来到玛加提亚的吗?”亚伯羽黑sè的双眸中渐渐亮起了光芒。 “你以为每一个人到了玛加提亚的人我都会记载下来吗?!哼!不过由于你的黑发黑瞳实在太特别了,所以我还是留心了一下,你个小鬼应该是一年前和安娜・卡佩那群家伙一起来到这里的吧。”赫利瞪了一眼亚伯羽。 “没错!也就是说如果是特别的人,前辈您都会留意到的是吧?!”亚伯羽感受着越跳越快的心脏,兴奋地问道。 “如果是像你这样的话……”“那么在过去的七年时间中,是否有和我拥有同样发sè同样瞳孔的人来到这里?”激动的情绪渐渐充盈了亚伯羽的身体,他紧紧看着赫利那双还留着血迹的嘴唇,无比期待着。 “像你这样的?当然没……好吧,你等等,让我看看吧!”或许是看到了亚伯羽那双眼睛中仿佛要涌出来的期许,赫利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了那一本厚厚的书籍翻阅了起来。 亚伯羽清晰地感受到了时间流动,一分一秒的时间对此时的亚伯羽来说都是种煎熬,虽然他已经问过无数人这个问题了,虽然他也无数次的收获了失望,但是他依旧会满怀期待地问向下一个人。 “很遗憾,我并没有记载过这样的人。”赫利的话犹如一道闪电划过了亚伯羽的耳边,失落感代替了激动迅速侵占了这具身体。 “不过既然我的书中都没有记载过这样的人,那么可以肯定的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一定没有到过玛加提亚。”赫利吸了吸鼻子说道。 “这算是安慰吗?不过前辈你说的确实没错,我想我可以确定了我想找到的那个人应该没有来过这里!” 第二十章 逃脱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赫利看着陷入沉默的亚伯羽没有再吭声,他转过身子朝着悠悠那边走去。 “悠悠,离开这里之后一定要自己小心,如果遇到难以决断的事情可以多问问别人再做取舍!”阿尔伯特语重心长地叮嘱着少女。 “真是的,阿尔伯特爷爷如果不放心的话,和我一起去上路不就好了。”悠悠吸了吸鼻子闷声闷气地说道。 “哈哈哈,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啊,不过我身为长老协会的一员,怎么可以在这种情况下离开这里呢?”阿尔伯特坚定地摇着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应该留下来不是吗?毕竟这里可是我的故乡啊!为什么一定要将我送去大路的另一端不可呢?……”悠悠使劲地摇了摇头,当她得知自己将要背井离乡的时候一种难言的依恋感油然而生。 “接下来这座城市之中将发生许多令人惋惜的事情,所以……”“既然这样的话,那我更应该留在这里啊!”还没等阿尔伯特解释完,悠悠就急着打断道。 “不,你得离开,接下来这座城市将会成为战场,而在这战场之中悠悠你没有任何自保之力,即使留下来也只会成为我们的累赘拖累我们,即便如此你还想要留下吗?”赫利冷着脸走向了悠悠。 “我!……”悠悠被赫利严厉地质问吓住了,眼泪顿时涌上了她的眼眶。 “赫利你个家伙!”阿尔伯特恼火地看着赫利,明明事实并非如此,明明还有更好的办法来劝说悠悠的,但是这个家伙为什么总喜欢用这种方式劝解呢? “悠悠你要明白,你只是受到了这座城市的偏爱才能无忧无虑地生活在这里。但是外面的世界则完全不同。那里有比野兽还要凶残的存在,有比高等秘药还要复杂的人心,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疼爱你,会莫名其妙关心你的家伙不是心怀鬼胎就是别有所求!你能相信的只有自己而已!”赫利根本不去看阿尔伯特恼怒的眼神,反而用着越发严厉地口吻说道。 “那……我是非走不可了吗?”悠悠吸着鼻子,眼眶中噙满了眼泪。 “……没错。”赫利看着那张令人怜爱的脸,钢铁一般冰冷的心仿佛裂开了一条裂缝,但是只是片刻犹豫之后,赫利就用着更加坚定地语气说道。 “只能相信自己吗?那……亚伯羽前辈也是嘛?”悠悠胡乱地抹去了眼眶中的泪滴,站在她肩头的小jīng灵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虽然是个令人讨厌的小鬼,但是比起陌生人来说,他应该更值得信任吧!”赫利有些不甘地说道。 “虽然打搅别人的说话很不礼貌,但是我已经能感受到不远处的脚步声了。”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DL不断打量着抽着鼻子的悠悠,似乎它是第一看到眼泪这种存在。 “也许是坎特他们!从哪个方向,大约有几人?”阿尔伯特有些欣喜地看着DL,这是最近这段时间里他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恩,是从这边传过来的,人数大约是九人吧!”DL用着异常肯定的语气说道。果不其然,就在它机械音落下的没多久,坎特就领着佣兵团们回来了。 “只有九人吗?那个佣兵团明明是有着二十人编织的!”阿尔伯特皱着眉头嘀咕道。 “呦,阿尔伯特大师你没事就好了。”坎特双目微红地走了过来,在他的身后跟着衣衫褴褛的佣兵们,他们的武器上都沾满着血迹,原本亮白的盔甲上也布满了利爪的痕迹,看着那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表情,阿尔伯特不忍地扭过了头。 “那些贝奥狼已经攻进来了吗?!”赫利焦急地问道。 “没错,不仅如此这些贝奥狼和之前地面上的完全不同,至少战斗力就是天翻地覆!”坎特吸着凉气摸了摸自己沾满血迹的腹部露出了苦笑。 “也正为如此,所以我们才在交战的一瞬间就是去了那么多的同伴,虽然很抱歉但是我们佣兵团恐怕已经不能再承担保护您的工作了,按照规定任何一个佣兵团战损率达到40%的时候,就可以无条件的放弃任务了”另一个带着眼睛的沉稳男子一脸严肃地说道。 “当然,如果你们这样做的话之前那些报酬也无法拿到手了。”阿尔伯特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对方。 “没错,确实是这样没错……不知道阿尔伯特大师能否告诉我们一条能安全脱离的路线吗?”坎特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笑了起来,虽然这个笑容充满了苦涩和自嘲。 “不过就连你们都失去了那么多同伴,那么那些家伙看来也凶多吉少了……”阿尔伯特叹息地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了一袋沉甸甸的兽皮袋子抛向坎特。 “您这是什么意思?阿尔伯特大师,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虽然佣兵团确实是种见钱眼开的存在,但是比起钱来,同伴的生命要来得更加珍贵!”坎特颠了颠这沉重地兽皮袋子颇有些不舍的扔还给了阿尔伯特。 “不,我想这是你们理解错了这个钱袋的意思,先容我问一句,你们是准备立刻离开玛加提亚吗?”阿尔伯特接住了扔回来得兽皮袋子问道。 “没错,毕竟我们有一些伙伴伤得很重,如果一直呆在这种空气不流通的地方,会加快伤口的恶化!”之前那个带着眼睛的沉稳男子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倒还有一个契约想和你们签订,报酬就是之前你们放弃的那个契约的两倍!”阿尔伯特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兽皮袋子。 “两倍?!”坎特艰难地咽下了喉咙中的口水,那被灰尘蒙住的脸上又多出些光彩。“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么我还想听听是怎样的契约,毕竟若是契约的内容远超出我们实力的范围,我们也不会平白无故去送死的。” “看来你还是有一团之长的器量啊,我明明听说佣兵团们都是些要钱没要命的家伙,但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你也没有被财富冲昏脑袋啊。”阿尔伯特颇为感慨地说道。 “不过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放心将这件事情委托给他们!”赫利皱着眉头说道。 “是的,说实话这个契约对你们来说只不过是顺路而已,契约的内容就是你们需要将那这两个孩子还有那个机器人一起送到城市外就可以了。”阿尔伯特点着头说道。 “将他们安全地送出玛加提亚吗?这和我们的目的相同,如果没有别的要求的话,我们很乐意接下这个契约。”带着眼镜的男子点了点头说道。 “很好!我们也会指给你们一条最为安全的道路,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你们需要喝下我们调制的药剂,当然这些药剂是并不是什么毒药,而是一种保险手段而已!”赫利从怀中掏出了几瓶晶莹剔透地水晶瓶递给了坎特他们。 “这……”坎特看着手中的药剂犹豫了起来。 “不准撒谎是炼金术士的铁律,无论在任何时刻下我们都不会违反这条规定的!而我也可以以我的人格为担保,这些药剂绝不会对你们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阿尔伯特看着那些药剂严肃地发誓道。 “原来如此,是束缚剂吗?”一个矮小的身影看着坎特手中的药剂说道。 “没错!看来你们的佣兵团还是有通晓炼金术的家伙呢!”阿尔伯特有些惊讶。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没问题了。”那个矮小的声音干脆地从坎特手上拿了一瓶药剂咕噜咕噜地就灌进了嘴里“你们这群家伙也喝吧,那两个老头没有撒谎,这些东西不会对我们的身体有什么影响,相反这些药剂对治疗内伤还有奇效!” 亚伯羽目光冷漠地在不远处看着佣兵们将药剂全部喝下,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个最先喝下药剂的矮小身影应该是这个佣兵团中最强的人,因为只有她身上的防具没有任何伤痕!而且他没记错的话,这个矮个子女子也是当时第一个将武器抵在自己身上的人。 “好了,越早走就越安全,悠悠你拿着这个……”在看到佣兵们将药剂喝下之后,阿尔伯特和赫利明显得松了一口气。不要怪他们太过紧张和多疑,因为要是知道悠悠的身份的话,那么再怎么小心也是不为过的! “这是?”悠悠将阿尔伯特手中的东西接了过来。 “这是信物,到时候你将这个东西交给一个叫做梅琳的老太婆,她就会明白所有的一切。她就住在西方那所学院之中,我想只要随便打听打听就一定能找到她的吧!”阿尔伯特递给悠悠的是一串他随身带着的黑宝石手链,黑sè的耀光仿佛在诉说着某个神秘的故事。 “这些是钱,玛加提亚的通用金币在这片大陆上还是挺有流通xìng的!”阿尔伯特手忙脚乱地拿出了一个比较小一点的兽皮袋子递给了悠悠。 赫利看着逐渐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亚伯羽朝他招了招手。“那所学院是在大陆的西方,路途遥远就不说了,其中的困难恐怕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你真的做好准备和悠悠一起走了吗?” “反正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而且现在的我也不是一年前的我了,在前往那所学院的同时,我说不定还能打听到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呢!”亚伯羽耸了耸肩。 “原来如此,看起来你对那所学院并不敢兴趣啊,那么我可以偷偷地告诉你,西方是盛产‘纯净的泉水’的地方,玛加提亚中储藏的‘纯净的泉水’也都是从西方运送过来的,更为重要的是那所学院中说不定还留有制作‘纯净的泉水’的原材料!” 第二十一章 意外的人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赫利的话依稀还在亚伯羽耳畔回荡,然而时间不等人,没几分钟之后亚伯羽便在赫利和阿尔伯特催促的眼神中拉着悠悠的手走向了分别的路口。 “东西都已经放好了吧!”赫利看着泪眼迷茫的悠悠揉了揉她的脑袋。 “嗯!”悠悠使劲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在外面的时候多听听亚伯羽的话,虽然他只是个小鬼而已。”赫利又将目光看向了亚伯羽。 “我明白了,就算退一万步来说,我也只有将悠悠安全地送到西方那所学校中,我才有机会得到我想要到的东西吧!”虽然不知道在这个老头身上发生过什么悲惨的事情,但是比起单薄的誓言,赫利他似乎更加愿意相信物质上面的牵绊。 “没错,你能想明白那是再好不过了!”赫利嘴角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点了点头。 “那么就早点上路吧!DL,之后的事情就麻烦你了,我想就你本身而言也十分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吧!”阿尔伯特蹲下身子敲了敲DL的金属身躯。 “好奇?确实,毕竟我那么多年都呆在同一个地方都要无聊死了。”DL的样子成功的吸引到了佣兵的注意,但是在阿尔伯特向他们解释之后,佣兵们则各个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了。 “那么握个手就此分别吧!”赫利用灼灼的眼神凝视着亚伯羽。 “不用…………好吧!”亚伯羽看着赫利坚定的眼神,心底闪过了一丝明悟。随后亚伯羽果断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了赫利蜷缩在袖子中的手掌。不出所料,一股滚烫的热量从对方的手中传递了过来,亚伯羽感受着对方手掌上传来的滚烫温度慢慢皱起了眉头,虽然他的手掌上犹如被火焰般炙烤着,但是通过手掌传来的力量却源源不断地滋润着亚伯羽的身体。 原本近乎枯竭地jīng神力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渐渐恢复了活力,没错这种力量是魔法的力量!没想到身为高等炼金术士的赫利居然同时也是个实力强悍的魔法师!要是这件事让别的炼金术士知道的话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吧! 不过反过来想想这也很正常,因为在平时的接触中,亚伯羽就发现赫利是炼金术士中为数不多的对魔法没有偏见的人,这样的人在魔法上拥有这等造诣也并不是太过奇怪的事情。 亚伯羽凝视着对方的眼神心里沉思了起来,既然赫利不惜暴露自己魔法师的身份也要将这力量传给我,也就是说接下来的路上绝不会如DL说的那样安全吗? “好了!早点走吧!”阿尔伯特慢慢背过了身子沉声道,坎特拍了拍亚伯羽的肩膀带领着佣兵团率先朝着远方前进。 “好了悠悠,我们该走了!”亚伯羽看了一眼赫利身后无尽的黑暗叹了一口气,现在再想去找到老师显然是不可能的了,如今最好的选择就是和悠悠一起离开这座越发危险的城市。 “记得找到婆婆和犹泰尔老师后要通知我哦!”悠悠泪眼朦胧地摇着手,要不是亚伯羽用力地握住她的另一只手,恐怕这个可爱的女孩一定不会离开的吧? 悠悠等人的身影渐渐远去了,始终背对着亚伯羽他们的阿尔伯特终于叹出了一口长气“终于走了吗?……” “是的,终于走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吧?”赫利冷着脸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的目的?等等,要悠悠离开玛加提亚地想法不是你提出来的吗?”阿尔伯特不解地转过身子看着赫利。 “那是因为只有那样做才能保证她的安全,因为我没有想到敌人竟然能潜入到我的身边!”赫利扭过脸双眼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 “敌人?等等!赫利,你究竟在说些什么!”阿尔伯特越发不解地看着赫利。 “你这个家伙……不是阿尔伯特吧!”赫利的声音不大但却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阿尔伯特的耳边。 “赫利,你该不会是糊涂了吧?”在经过了短暂的沉默过后,阿尔伯特担忧地看着脸sè越来越差的赫利。 “糊涂的是你吧!虽然你将‘阿尔伯特’这家伙演得很像,但是有些本质的东西是不可能改变的!”赫利浅红sè的眼睛中倒影着阿尔伯特渐渐扭曲起来的面容。 “……没错,是的没错,有些本质的东西确实是不可能改变的!”‘阿尔伯特’苦笑了起来,抬起头看着面无表情的赫利。 “不愧是‘赤眼的赫利’啊,真的是什么谎言都不可能瞒过你啊。”‘阿尔伯特’的额头上慢慢出现了一个诡异的黑洞,开始吸食着他逐渐扭曲的脸颊。 “果然是‘犹泰尔’嘛?能那样了解阿尔伯特的人,就只有他的师兄了吧!”赫利似乎对眼前出现的人影毫不惊讶,反而一脸嘲讽地看着对方。 “哦?我居然早就被认出来了,我究竟是什么时候露出马脚了呢?就连我那个聪明的学生都没能发现我的真实身份啊!”犹泰尔一脸轻松地出现在赫利的眼前,丝毫没有被人识破过后的窘迫。 “因为阿尔伯特绝不会让一个孩子进行资格考试的!真正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阿尔伯特其实是个相当顽固的保守派!” “哈哈哈!没错,阿尔伯特那家伙就是个愚昧迂腐的老顽固!”犹泰尔似乎相当认可赫利的评价,开怀地大笑了起来。 看着犹泰尔张狂的表情,赫利面无表情地从怀中取出了一副沾满血迹的眼镜戴了起来。 “这是伊冯的眼镜吧?”犹泰尔收起了笑容严肃地看着赫利。 “没错”赫利的声音掷地有声。 “看这幅眼镜的样子,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恐怕凶多吉少了吧?”犹泰尔冷笑了起来。 “这个问题,恐怕得问那个做出这件事情的人了……”赫利慢慢抽出了怀中的魔法杖指着犹泰尔的鼻尖…… “你之前为什么会哭呢?”DL一脸好奇地走在悠悠的身边问道。 “当然是因为伤心啦!毕竟我可是突然要离开我的故乡诶!”虽然悠悠已经不再流泪了,但是她的手却将亚伯羽抱得更紧了。 “故乡?难道说人类离开故乡都会流泪吗?”DL越发地困惑起来。 “这是所谓的离愁吧。”亚伯羽插嘴道。 “恩,原来如此是离愁吗?很可惜我没有这种情绪。”DL有些失落地垂下来了自己的脑袋。 “难道说DL不知道自己的故乡吗?”悠悠瞪大了眼睛问道。 “如果说出身的地方就是故乡的话,那我的故乡应该就是烧瓶吧,至少我在离开那个大烧瓶之后可没有流泪。”DL不置可否地回答道。 DL的话一下子让悠悠和亚伯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种难以言状地情绪弥漫在亚伯羽的心中。 “那么你知道制造你的人谁吗?”悠悠继续问道。 “当然不知道了,我只是出身在一个烧瓶中的普通人造机器人罢了,要不是因为我一出生就会讲话,并且拥有高智能的关系,恐怕在我出生的第一天就会被扔到商店街上去吧?” “出生就会说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可是相当高等的炼金术啊!‘不通过任何学习便能将知识语言等传承下去的技艺’,这可是炼金术中的一大目标啊,没想到居然那么早就被攻破了!”这下轮到坎特惊叹了。 “确实,玛加提亚的炼金术比起大陆上流传的炼金术来说要高超太多,如果我不是亲自来过这里,我真不敢想象这里还留有那么高超的炼金术!恐怕这也是那三大帝国会联合对此地发出防卫宣言的理由之一吧!”之前那个带着眼睛的男子沉稳地说道。 “三大帝国?我不清楚,反正我从出生起就没有离开过玛加提亚的地下空间。”DL摇了摇脑袋。 “炼金术士还真是群自我为中心的家伙呢,将你制造出来后却不给你任何zì yóu,这样的你究竟是为何而存在的,只是为了那个目标吗?”那个矮小的身影冷漠地说道。 “不,我想制造我的人应该并不是基于你说的那种理由,而且我也是有被附有使命的!”DL听着对方对炼金术士的言论似乎有些不满地辩解起来。 “使命?那是什么使命呢?”悠悠好奇了起来,坐在她肩头的人工智能jīng灵小悠也满脸好奇地伸出了自己的脑袋。 “恩?虽然我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我的使命应该是‘等待’……吧?”DL不确定地说道。 “等待……吧?你还不确定?”坎特差点没握住自己手中的武器。 “时间过了实在太久啊!虽然我是机器人,但是记忆力也不会像你们想象的那样可怕啊!数据丢失什么的对于一个机器人来说其实是家常便饭啊!那种动不动就能记清几百年前事情的机器人,不是xìng能太过单一就是太过无聊!一个正常的人造机器人是绝对不会将脑容量用在这种事情上的!”DL相当激动地辩解了起来。 “那么你是等的是人还是什么?而且如果你都忘记的话,你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达成使命呢?”亚伯羽也被DL的话勾起了兴趣。 “所以我才会年复一年的等下去啊,虽然我已经忘记了我要等的是谁,更不会知道自己是否完成了制造者的心愿,等到了那个人。但是只要我继续在这里等下去的话,就一定会完成使命的吧?”DL烧杯状的脑袋中闪过了好几串火花,亚伯羽看着DL笨拙的身体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还真是我见过的最笨的人造机器人呢……” “请不要随意地加定语,话说回来你个小子有见过除我之外的人造机器人吗?!” 第二十二章 逐渐暴躁的人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这是一条仿佛看不见尽头的通道,通道两侧忽明忽暗的光源是这条通道中唯一的景物,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佣兵团中有人渐渐沉不住气了。 “我说,那个叫做DL的,你确定是这条路没有错吗?我们应该已经走了四五个小时吧!怎么到现在还没能走出这条通道!”这个佣兵的语气中透着焦躁。 “四个小时?不不不,我们不是才走了一个小时都没到吗?还有,虽然我没有走过这条路,但是随随便便就怀疑别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DL摇着他烧杯状的脑袋说道。 “你个混蛋在说什么?!难道身为的我连最基本的时间观念都没有吗?!”那名佣兵似乎一下子被DL激怒了,宛如一只发怒的野兽一样几步冲到了DL的面前抓住了他。 “你,你要干什么?反对使用暴力哦!”DL明显慌了神,他轻轻松松地救被对方提了起来,两只机械脚无力的在空中乱踢着。 “你在干什么!汉斯!”那名戴着眼睛的男子皱着眉头一把抓住了佣兵的手。 “副团长!你难道没听出来这个人造机器人是在轻视我嘛?而且明明已经过了那么长时间,这个家伙居然还说只过了一个时辰!这难道不是在把我们当白痴耍吗?!”名叫汉斯的健壮男子神情激动地喊道。 “汉斯,冷静下来!你平时可不是这么容易冲动的人!”副团长锁着眉头看着越发狂躁的同伴,一种不妙的预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冷静?你让我们怎么冷静!这个机器人说不定也是那群怪物的同伙,现在我们说不定已经被他骗到了陷阱之中了,不然为什么我们明明都已经走了四个多时辰了,还没有看到出口?!”汉斯的表情越发狰狞了起来,他拽紧DL的手上也渐渐爆出了青筋。 “没错!虽然时间或许没有四个小时那么久,但是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没看到出口也实在太奇怪了!按照我们的速度和时间,无论我们这么走都应该已经离开玛加提亚的范围了,但是目前的现状是我们依旧看不都尽头!”另外一个稍显冷静的佣兵细细地分析起来。 “所以能得出的结论就只有一个吗?那就是这条通道有问题?”另一个佣兵听着这些言论,脸上也逐渐露出了狂躁的表情。 “怎么会?!人造机器人和炼金术士一样都有‘不能骗人’的铁律啊!而且DL怎么也不像是会骗人的家伙啊!”悠悠焦急地解释起来,然而此时的佣兵们显然已经失去了冷静,就连之前阻止汉斯的副团长也放下了抵住汉斯的手。 “谁知道这个人造机器人是不是真的会遵守那种铁律,再说了说不定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不是事实!”汉斯微微眯起了眼睛,一股危险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涌了过来。 “等等!请冷静一下,这种黑暗的环境中很容易使人错判时间的流逝!虽然感觉上像是过了大半天,但是其实我们只不过走了半个多时辰而已!”亚伯羽一把拉住悠悠的手,将她拽到自己的身后冷静地看着脸sè越发狰狞的汉斯。 “哦?说的你好像很熟悉这种黑暗似的!虽然这种坏境确实会让人错判时间,但是这种错判绝不会发生在一个优秀的佣兵身上!”汉斯的皮肤上渐渐透出一股黑气,要不是亚伯羽的眼睛早就习惯了黑暗的话,还真不一定能发现这种现象。 只见这股黑气慢慢地从汉斯手臂上的伤口处溢出,向着他的身体上缠去。“哼!不如我们现在就将这个撒谎的家伙杀了吧!说不定那些敌人还会通过这个人造机器人监视着我们呢!”看着汉斯脸上残忍的微笑,亚伯羽心底暗叹起不妙来。 “等等……!”“嗖!”比亚伯羽的声音更先到达的是一只翠绿sè的魔法箭矢。只见这只翠绿sè的魔法箭矢深深扎进了汉斯的手臂上,鲜血在空中绽放,汉斯痛叫了一声放开了DL沉重的身体,要不是亚伯羽正好在DL的附近并将它接下的话,恐怕DL会被摔掉不少数据存档吧! “尤莉亚!这是什么意思!虽然我们不是同族,但也算是同伴吧!”一个佣兵愤怒的转过身子举着武器指着那个发出魔法箭矢的家伙。 “同伴?和你们这群恶心的人类?别开玩笑了!”亚伯羽有些惊讶地发现发出魔法箭矢的人竟然就是那个身材矮小的女子,她的身体被灰sè的大衣遮住,只露出了一把木雕的长弓。 “你!坎特当初让你加入佣兵团果然就是错误的选择!没想到你竟然会是这种家伙!” “我加入你们佣兵团原本就只是为了报答费兰大姐的恩情而已,而且如果不是对玛加提亚颇有兴趣的话,我也不会答应费兰大姐的要求‘暂时’加入你们的!”名叫尤莉亚的女子对于同伴的指责显得无动于衷。 “你!”“好了!尤莉亚可和你们不一样会冲动行事!她这样做一定会有自己的目的!小尤,先收起你的长弓!”坎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挡住了仿佛下一个瞬间就要冲上去的同伴。 “汉斯刚才已经‘入魔’了!要不是我的魔法箭矢有着清净的效果,恐怕他现在已经疯了!”尤莉亚犹豫了一下之后,收起了暴露在大衣外面的长弓解释了起来。 “‘入魔’?”副团长扶了扶自己的眼睛。 “没错,难道你们没有发现自从进入这个通道之后,一些白痴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吗?甚至连副团长都是去了判断力了!”尤莉亚清脆的嗓音仿佛一道清泉,慢慢洗去了众人心头上的暴戾。 “你这样一说……似乎是真的!”副团长沉思了一会儿,认可的点了点头。 “你是说我们是去了冷静吗?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们这种级别的佣兵身上?!”汉斯治疗了一下伤得不重的手臂,神sèyīn沉地低声道。 “最明显的证据就是你们都失去了对时间的判断。之前那个人造机器人DL说的没错,我们只不过走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但是却因为这里压抑的气氛导致了我们的错判!”尤莉亚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水晶样式的怀表。 “这还真是半个时辰多了一点!”之前那名极为冷静的佣兵惊愕地看着怀表上的数字失声道。 “什么?……”“怎么可能!我明明觉得已经过了半天了!” “所以说DL是不会骗人的!人类都是这样喜欢相互怀疑的吗?!”DL在亚伯羽的安慰下终于缓过了一口气,颇为委屈地说道。 “哼!即使真是这样,这个人造机器人也很可疑!”汉斯依旧铁青着脸倔强地说道。 “没错!而且即使是这样尤莉亚你也不应该向汉斯攻击!毕竟他可是同伴!”副团长摇了摇头,对于尤莉亚的行为颇为不满。 “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小尤会那样做也只是怕来不及阻止汉斯吧?话说回来,DL我们还需要走多久才能走出这个该死的密道?!”坎特骂骂咧咧地说道。 “大概还有半个时辰左右。不过这条密道原本就不是给人类使用的,不过会给人类造成这种影响还真是出乎我的意外!”DL似乎有些理解了之前汉斯为什么会失控的理由,喃喃自语了起来。 “那是什么理由呢?”悠悠小声地在亚伯羽的身后问道。 “因为这里原本就是给人造机器人用的,所以为了节约不必要的工作,特意忽视了环境对人类的影响,只是没想到这点小小的改变竟然会造成这样大的问题……”DL也小声地回答了起来,虽然这个家伙看起来很笨,但是他似乎已经发现了那些佣兵们绝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对象。 魔法箭矢吗?亚伯羽看着身形矮小的尤莉亚若有所思起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使弓的女孩之前不是用巨剑的吗? “好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吧,抓经时间离开这个鬼地方吧!”坎特依旧揉捏着太阳穴,眯着眼睛说道。 “哼!”尤莉亚冷哼了一声率先迈开了脚步,而其他的佣兵则一个个面面相觑,最后无奈地耸了耸肩跟了上去。 “嘶!”就在亚伯羽松下一口气的时候,他之前握过手的手掌上又突然涌来了一股热量。 “恩?小心,佣兵……出城,速离……?”亚伯羽看着手掌上慢慢浮现的几个血字皱起了眉头,这很显然就是赫利留给自己的jǐng示,让自己一定要小心这些佣兵,并且在出了这座城之后,迅速离开。离开什么?难道说是这座玛加提亚吗?还是说离开这些佣兵的身边? 亚伯羽转过头看着一个个面露凶sè的佣兵,看起来危机并没有过去啊!之前那个汉斯失控的原因,也绝不是只是因为环境啊!在亚伯羽的目光中,汉斯手臂上的伤口处一团黑影以更快的速度向着他的身体上涌去。 “怎么了,尤莉亚?为什么还盯着汉斯看?”“不,没什么……” “快点走吧!菲特思的伤势越来越快了,我们越快离开这里,她的生还希望就越大!” 第二十三章 狂气的入侵!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总觉得那些佣兵叔叔阿姨们有些奇怪……”悠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着身后的佣兵们不能确定地说道。 “呀呀呀!”坐在悠悠肩头的小悠叉着腰不断点着她的小脑袋,看上去像是在认可悠悠的判断一样。 “诶?小悠也是这样想的吗?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看见有人和自己有一样的看法,悠悠显得有些激动。 “悠悠,什么叫做变得奇怪了?”亚伯羽握紧了刚才佣兵团借给他防身用的魔法杖,不动神sè地轻声问道。 “恩,怎么说呢,总觉得那些佣兵叔叔阿姨们的身上,好像多出了些什么东西,让他们看起来变得可怕了。”悠悠揉着脑袋,还时不时地回过头去偷瞄了几眼。 “东西?可怕?是指有什么东西附在他们的身上了吗?”听着悠悠的话,亚伯羽的心不断地在往下沉。 “我也不清楚,只是我能肯定这些东西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悠悠撅起嘴,用着相当肯定的语气说着相当不靠谱的话。 “那些家伙……也发现端倪了吗?”尤莉亚看着前方亚伯羽等人时不时投向佣兵们的jǐng惕目光,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在这种情况下能有一个同伴,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才不是因为她害怕一个人在黑暗之中战斗而庆幸呢! “你们,在看些什么?”亚伯羽的耳边传来了一个异常悦耳的嗓音,虽然这个声音压得很低,但是却依然无法掩饰隐藏其中的高傲。 被发现了吗?!亚伯羽冷静地转过头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上不少的身影“你是……尤莉亚?” “谁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了,你这个低俗的人类!”虽然看不到这个小个子女孩的脸,但是想必那张藏在兜帽之下的脸也一定是威风凛凛的样子吧? “低俗?好吧,看来是我失礼了,不过我们并没有在看什么。”亚伯羽微微鞠了一个躬以示歉意,心中暗暗笑道看来这个女孩还很年轻啊。 “咦?这个姐姐的身上好像没有那种脏东西,而且在她的身上我还感受到了一股格外清新的味道……”悠悠从亚伯羽的身后露出了一个脑袋一脸好奇地看着尤莉亚。 “脏东西?是指狂气吗?哼,居然还想骗我,你们果然也发现了那群家伙们的不妥了吧!”在那黑sè的兜帽之下,亚伯羽清晰地感受到了一抹轻视地目光。 “狂气?那是什么东西?”虽然这个家伙的语气有些让人不爽,但是亚伯羽并没有从她的身上感受到敌意。 “狂气就是……我为什么要亲自解释给你这个人类听?而且解说这种麻烦的工作让那个白痴旁白来说不就可以了!总而言之这个狂气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等到这东西完全占据看他们的身体后,我们就别想走出这个密道了!”说到这里,尤莉亚的语气才开始变得焦急起来,拼命压低的声线也出现了破音。 “占据身体?!原来如此!难怪我会从他们的身上感受到越来越危险的气息,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听你的口吻这种狂气可不是能简单地驱除掉的东西吧!”亚伯羽小心地转过头,看着一个个低沉着脑袋的佣兵。 “没错,是很难驱除……可恶!没想那些贝奥狼的武器上居然有这种东西!要是早一步发现的话,就绝不会是现在这种局面了!”尤莉亚咬着嘴唇说道。 “那,那么我们能不能去提醒这些叔叔阿姨们,让她们注意别被这种狂气占据呢?”悠悠看着逐渐陷入尴尬的两人,说出了一个自认为相当不错的建议。 “不行!那样只会加剧狂气的入侵!狂气其实只是一种实体化的情绪,最初诞生的狂气对人的作用相当有限,但是它会汲取宿主的不安和恐惧,而当狂气汲取到了足够多的力量的时候,它便会反过来影响宿主的思考和情绪。久而久之这些被狂气影响的家伙们便会完全‘入魔’,变成了愤怒和恐惧的化身!”虽然嘴上说着绝不会解释给亚伯羽听,但是在不知不觉中尤莉亚还是做了一回解说。 “原来如此,如果我们贸然地告诉坎特他们被狂气入侵的话,只会增加他们的不安和恐惧,使得狂气进一步壮大吗?”这也就是赫利临走之前在我手上留下字迹的意思吗?这些佣兵们已经被狂气感染上了,一旦我们走出密道就要尽快远离他们,以免变成他们发狂后的牺牲者吗? “话说回来,为什么这些佣兵中只有你没有事呢?”亚伯羽狐疑地看着身材矮小的尤莉亚。不管怎么说这也太可疑,别的佣兵都已经被狂气感染上了,这个女孩却一点事也没有,还敏锐地发现了同伴的异常。 “哼!我怎么可能和那些家伙们一样轻易地被这种脏东西控制住呢?而且你有看到我受伤吗?估计那些狂气是在之前战斗的时候通过伤口进入了他们的体内!不过还真是让人想不通,这里明明是炼金术士的城市,怎么会出现这种黑魔法!”尤莉亚咬着牙齿说道。 没错,这里明明是炼金术士的城市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黑魔法?就算因为魔法和炼金术本就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但是之前在避难所前面出现的机械兵又是怎么回事?那可是和魔法也好炼金术士也好完全不相关的‘遗失的科技’啊! 虽然亚伯羽此时满脑子的问题,但是现在显然不是去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如何将那些越发不对劲的佣兵唤醒才是现在的当务之急! “听尤莉亚小姐的口吻应该对这种狂气很有研究吧?那么你应该也知道一些对付这种东西的手段吧!”亚伯羽吸了一口气,冷静地看着尤莉亚。 “手段当然……当然是有的!但是我的手段不……不能用!而且我的方法也……也只能救一个人而已!”不知道尤莉亚想到了什么,只见她突然手足无措的在原地不断绕着圈,最后像是为了强调什么似的,拼命地跺了跺脚“没……没错!我的手段在这里可没办法用!” “怎么了?尤莉亚,又和亚伯羽他们发生了什么冲突吗?”坎特喘着粗气慢慢走到亚伯羽等人的身边。亚伯羽看着坎特布满血丝的眼睛后背后猛地一凉,但是随后又庆幸起来,幸好这里的灯光很暗,悠悠看不到坎特那越发恐怖狰狞的面容。 “不,没什么,我们只是在讨论一些炼金术方面的问题,没想到尤莉亚居然那么jīng通炼金,实在是太让我汗颜了!”亚伯羽眼睛都不眨地说起谎来。 虽然对亚伯羽又一次直呼自己的名字感到不满,但是尤莉亚还是分得清楚什么是重要什么是不重要的。只是她像是为了解气一样狠狠地踩住了亚伯羽的脚。 “哈哈哈!没错,尤莉亚可是我们团队中最强的,所以……哦,该死,脑袋越来越晕了,那个叫做DL的机器人,我们还要过多久才能走出这该死的通道?!” “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的话,最多还有五分钟的时间!”DL在经历被‘锁喉’的待遇之后,明显地沉默了起来,甚至就连悠悠的搭话也显得不理不睬,只是一个人孤独地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五分钟吗!太好了!”DL的话仿佛给所有人都来了一记强心剂,深埋在亚伯羽心头的重压仿佛也轻松不少了。然而还没等亚伯羽松下那口气,坏消息就紧随而来。 “菲特思大姐你听到没有,我们终于要走出这个该死的密道了!我向天发誓以后再有更多的钱让我去钻密道我也不会干了!” “呸!谁信你!上次你还说过绝对不赌钱了,结果第二月赏钱一发,你就将它赌了个jīng光!” “哼!这次有菲特思大姐为我作证,看看我到底是不是说话算话的男人!怎么样,菲特思大姐?菲特思大姐?!”空旷的密道中回荡着这个略显年轻的喊声。 “该死!怎么回事!菲特思怎么样了!”坎特不断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艰难地问道。 “菲特思!回个声!”副团长一边焦急地喊道,一边急步走向了躺在佣兵背上的菲特思。 “……额……”这声呻吟虽然很轻,但却清晰地响彻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在通道中的人们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要是菲特思没在这里坚持下去的话,坎特他们恐怕会立刻‘入魔’了!”尤莉亚一改之前的倨傲态度,有些庆幸地说道。 “菲特思,加油,我们马上就要走出这个密道了!再坚持一会我们就可以开始治疗你的伤势了!菲特思……等等,菲特思,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菲特思!”副团长目瞪口呆地看着菲特思慢慢扬起了那张脸,原本记忆中那无论何时都洋溢着慈爱的脸颊此刻却被狰狞的犬牙所覆盖! “这是……!这是贝奥狼!怎么回事!菲特……!”奄奄一息地菲特思如同一只狂狼一般猛扑到副团长的身上,措手不及的副团长在瞬间就被它的犬牙和利爪撕成了两截!那双带着眼镜的脸上依旧还残留着他临死前的错愕和难以置信! “悠悠!往前跑!”亚伯羽依旧是所有人之中最先反应过来的人,他果断地抽出魔法杖,给悠悠加上了一个防卫魔法。 “怎么回事!”坎特怒吼着扬起了手中的武器冲到了‘菲特思’的身边,只是那张越来越扭曲的脸上再也难以看出她原本的模样了! 第二十四章 精灵的耳朵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锋利地犬牙被咬得咯吱作响,那张原本和蔼的脸上此时已经被无尽的黑雾所笼罩,血红的眼睛中充满着疯狂,尖锐的爪牙上流淌着同伴们的血迹,佣兵们手足无措地看着眼前的‘菲特思’,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虽然这个家伙已经变成了怪物,但是他毕竟还是曾经的同伴啊! “攻击!攻击!”坎特咬了咬牙,强行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 “可……可是,她是菲特思啊!”一个佣兵颤抖地回答道。 “那就先限制住她的行动!”坎特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他那造型奇特的砍刀,朝着已经不chéng rén形的菲特思挥刀而下! “可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名年迈的佣兵举着宽刃剑毫不留情的在菲特思的背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口,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无尽的黑雾代替了血液从这伤口中喷涌而出! “可恶!那些贝奥狼不会就是这样来的吧?!”亚伯羽转过头看着菲特思逐渐膨胀起来的身躯和越发狰狞的脸,得出了一个让自己都不毛而寒的结论。 “该死!那些家伙们越是战斗,他们心底的黑暗就会越浓厚!”尤莉亚举着从怀里掏出来的木质长弓越发急躁起来。 “就没有办法了吗?如果只有一个失控的话那我们还有人数上的优势,要是等一下连坎特他们都发了疯的话,我们岂不是死定了!”亚伯羽紧握着悠悠的手,一边狂奔着一边问道。 “办法,还是有的!只是在这种环境下什么办法都没用啊!”尤莉亚用着仿佛要哭出来一样的声音说道。 “很好!兰迪!别松手,我们已经控制住了菲特思了!该死,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就在坎特话音落下的瞬间,又是一声狂啸从人群之中响起,低沉的声线悠远而空灵,深深地震撼着亚伯羽的内心。 “是汉斯的方位发出的声音!该死,这里太暗了!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昏暗的空间加剧了众人心头上的恐惧。 “汉……汉斯也变成了怪物了!啊!!!”。 “可恶!尤莉亚!你带着亚伯羽他们先离开!这里的地形和环境对你来说根本没有发挥的作用!”坎特瞥了一眼站在人群外不知所措地尤莉亚。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我们也只是在这里拖延一下时间!记住,你跑到出口之后立刻设下几个箭台!”坎特说完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战斗区域。 “该死!一个个都别那么拼命!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这个怪物比我们有优势!”坎特吼道。 “不拼命就没命了!团长你就不能想点别的办法吗?!” “我已经让尤莉亚先朝出口的方向前进了!所以我们只要在这里拖延这些怪物几分钟,等到尤莉亚将箭台布置完之后,就可以撤了!”坎特扬起砍刀吃力地挡住了已经化为野兽的汉斯一击。 “原来如此!如果给尤莉亚足够的时间的话,那么就很容易解决这些该死的怪物了!”坎特的话,让这些已经陷入绝望的佣兵们的心中又多出了几分希望…… “你这个家伙跑得还真快!”尤莉亚没好气地朝着身前的亚伯羽喊道。 “是吗?多谢夸奖了!”亚伯羽面不改sè地接受了对方的赞扬。 “这不是夸奖!还有DL你不是个机器人吗?为什么也跑那么快!”尤莉亚差点被亚伯羽的话气死。 “恩,因为我的探测系统告诉我,如果继续留在那里的话一定会很危险,预计会有99%的可能xìng会被那些怪物们拆成零件!”DL将金属脚换成了轮子,在平坦的通道上迅速地滑行着。 “这是什么探测系统?还有那1%是什么什么情况?”明明是在这样的紧急状况下,但是悠悠依然充分发挥着她‘好奇’的个xìng。 “还有1%的可能xìng是被拆成连零件也拼不起来的状态吧!”DL说出了让自己都害怕不已的话,随后更是相当人xìng化的颤抖了起来。 “该死!你们这一群胆小鬼!”尤莉亚咬着嘴唇不满地喊道。 “留在那里才是等死的做法!在那种昏暗的环境下战斗的话只是让自己短处去挑战别人的长处!坎特在那种环境下战力能发挥出几成?而贝奥狼可和人类不同,他们最依赖的感官是鼻子!”亚伯羽眯起了眼睛看着远处逐渐明亮起来的光源。 “要到了吗?我好像看到了出口!”悠悠兴奋地喊道。 “哦?!这就是外面的光芒吗?虽然我并没有情绪,但是现在应该可以用‘激动不已’来形容我的心情吧?!”DL打趣道 “到了!”尤莉亚看着不远处地洞口,咬着牙齿将将拽紧在手中的紧急联络用咒文撕开。 “应我的呼唤,出现吧!风与梦幻的箭台!”还没等火焰将紧急联络用的符文完全吞噬,一股翠绿sè的光芒从矮小的尤莉亚身上发出! 只见冷冷的月芒照shè在尤莉亚的身上,少女刷的一下放下了兜帽,一张异常清秀明媚的脸颊自出现那一刻起,就被深深地印在了亚伯羽的眼底。淡金sè的飘逸长发,再加上碧绿的眼眸,虽然面容还显年幼,但是当她长大之后,一定会成为殃国殃民般的存在吧! “长……长耳朵!难道是jīng灵吗?!”悠悠瞪大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双明显异于常人的尖耳朵。 “可能吧,至少正常人的耳朵是不会长成这样的!”亚伯羽有些失神地凝视着尤莉亚的面容,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这个矮小的女孩居然有着这样一张引人犯罪的脸颊啊。 “你……你们这些家伙!在看些什么!还不快点来帮忙吗?”在几人的注视下,尤莉亚的尖耳朵飞快地染成了红sè,只见她露出了小虎牙张牙舞爪地朝着亚伯羽喊道。 “帮忙?帮什么忙?”亚伯羽愣了愣神反问道。 “当然是准备箭台啦!你不是魔法师吗?给我加上几个恢复jīng神力的魔法总不会是什么难事吧?!”面对尤莉亚地吼声,亚伯羽老实地给她加上了几个恢复用魔法,只是还没等亚伯羽将自己的魔法杖放下,就听见尤莉亚又开始叫嚷了起来。 “哦!天哪!这是怎么一回事!该死,难道你没有学过基础的魔法课程嘛?任何增益魔法都不能释放过度,只能在一定的范围区间内来回,不然会给受益人造成极大的负担啊!”尤莉亚一下子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对不起,我之前没给别人使用过这种增益魔法,不过你不要紧吗?”亚伯羽有些心虚地回答道,别说是基础课程,就连这个咒文他都是靠自学摸索出来的! “不,虽然说有些不习惯,但是对现在来说,这个‘集中’魔法恰到好处!”尤莉亚咬着牙齿,又举起了手中的木质长弓。“应我的呼唤,出现吧!风与梦幻的箭台!” 第二个箭台也在尤莉亚的召唤之下渐渐显现出它的摸样。只见这个被称之为箭台的东西是由一个不断旋转着的水晶作为核心的,其中对准着密道内的一侧核心上有着像是弓的躯干一样的能量线,在水晶的zhōng yāng处还有着犹如准星一样的十字标记,光是靠近这个闪烁着梦幻光泽的箭台,亚伯羽就感到脊背上一阵发凉。 “这就是箭台吗?还真是危险的东西啊,不过尤莉亚你不是用重剑的吗?”亚伯羽拉着悠悠地手朝着远处又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好奇地问道。 “重剑?哼!你这种家伙果然上当了吧!在我出村的时候,长老们就告诫过我,当我一举起手中的长弓时,敌人便会千方百计地缩短与我们的距离,而为了减少这种情况的发生,我就选择了一把重剑放在身上用来威慑那些没脑子的家伙们!还有,我什么时候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了!”尤莉亚一边说着,一边扬起了脑袋有些焦急地看着昏暗的天空。 “该死,没有月亮吗?这样的话,我的实力可发挥不出来啊!” “重剑只是障眼法吗?还真是聪明的想法啊!这个点子一定是别人告诉你的吧!”亚伯羽由衷地赞扬了起来,先不管别人怎么想,至少亚伯羽就被这种小手段给欺骗到了。 “没错,是费兰大姐……等等,你为什么会认为这个点子一定是别人告诉我的?你该不会是在心底说‘像你这种笨蛋怎么可能想到这种点子’吧?!哼!我实话告诉你,这个点子就……就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尤莉亚挺起了她可以忽略不计的胸部,将额头扬得高高的。 “不,我想这个和是不是笨蛋没有关系吧,只不过能想到这种点子的家伙,一定是个jīng通战斗习惯于战斗的家伙,像你这样的小家伙,可想不出来吧!”亚伯羽有些头疼地看着这个高傲的女孩。然而紧接着,亚伯羽就将自己的苦笑完全收起,严肃地对着尤莉亚说道“好了,你也快准备好吧!我已经闻到了血腥味了!” “坎特团长他们来了吗?该死,只要他们还没有被狂气控制,一旦他们离开了那压抑的密道之后,狂气就无法继续入侵了!”尤莉亚焦急地抬起头看着时隐时现的云层喃喃道。 第二十五章 出人意料的攻击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腥臭的气息已经充斥了亚伯羽的鼻尖,亚伯羽指了指一个角落,示意悠悠带着小悠和DL躲进去。悠悠扑闪着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担忧地凝视着亚伯羽,然而似乎是从亚伯羽的脸上读到了某种决心,悠悠很快就垂下了自己的脑袋,沉默地走向了那个小小的角落。 “要来了吗?”尤莉亚抬起头,看着越发明亮的月光举起了手中的木质长弓。在自己离开之后他们又发生了什么事?坎特他们是不是成功的甩开了那些入魔的家伙们了?究竟会有多少人因为狂气的入侵而丧失本xìng?这些问题不断回响在尤莉亚的心间。 “出现了!”亚伯羽早已习惯黑暗的眼睛率先发现了密道中出现的人影。 “尤莉亚!你准备好了没有!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些怪物们又变多了!汉斯,埃文,塞克也都变成怪物了!”虽然还没有看到坎特的身影,但是他那标志xìng的声音已经从密道中传了过来。 “我这里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快点跑过来吧!”在听到坎特的声音之后,尤莉亚明显松了一口气,而一共只有四人因为狂气的入侵而魔化也出乎了她的意料,原本尤莉亚还以为只有团长坎特和一个老佣兵才能承受住这种黑暗的压力,安然从那里走出来呢! 坎特如同一阵旋风一样,一下子从尤莉亚特意留出的洞口中跑出,然而还没等他们发出庆幸的声音,一声嘶吼就从密道中传出。 在亚伯羽逐渐收缩的瞳孔中,一个兽面人身的怪物紧接着就出现了,只见它的手指沾满着鲜红的血迹,狰狞的犬牙上还残留着人体的某种器官,它的周身被深不见底的黑雾所笼罩,如果不是知道这些家伙的真身是人类的话,亚伯羽说不定还真会将他们看成之前出现的贝奥狼! “尤莉亚!”坎特甩了甩沾满血迹的脑袋瞪着眼睛狂吼道。 “哼!我知道了!”尤莉亚冷哼了一声,随后骄傲地举起她手中的木质长弓,只见两个箭台和她的长弓之间出现了一条翠绿sè的连线,产生了某种不知名的共鸣! “我的怒火,如暴风般猛烈!”随着这声悦耳的嗓音落下,如狂风骤雨般的箭矢从两处炮台和长弓之中shè出!一根紧接着一根的翠绿sè魔法箭矢仿佛连成了一条不会断开的线一样,带着惨烈的呼啸shè进了洞口! 光是看着这片翠绿sè的海洋,亚伯羽的背后就泛起了一阵凉意,虽然之前在接近这两处箭台的时候亚伯羽就已经感受到了一股寒意,但是没想到这两处箭台的威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因为现在的他即使是用尽手段,都不一定能从这如同轰炸一般的攻势下生还! “这就是‘箭台’?难怪坎特大叔如此自信它能消灭那些家伙,不过这种箭台应该是借助了魔法阵的力量吧!”看着两个水晶箭台后张开的翠绿sè翅膀和不断抖落的羽毛,亚伯羽咽了咽口水,脸上露出兴奋地问道。这种威力强大的东西已经勾起了他浓厚的兴趣,因为无论是为了复仇,还是为了逃离以后希门皇帝的追杀,强大的力量都是必不可少的! “没错,咳咳咳!这可是我们佣兵团的杀招啊!虽然这一招是尤莉亚独有的,而且听说是只有jīng灵一族才能学会的东西。”坎特一边说着,一边狼狈的擦了擦脸上的血水。 “独有的吗?”亚伯羽的脸上闪过了明显的失望,不过神经完全紧绷的尤莉亚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看样子汉斯他们也是死定了啊!”一位年迈的佣兵红着眼眶,看着咬着嘴唇维持着箭台的尤莉亚沉声道。 “没错……他们,他们已经变成怪物了!”坎特的脸抽搐了几下,才浮现在脸上的庆幸很快就被浓厚的痛苦所代替。要知道那些正在箭台下遭受致命打击的人,原本都是他们可以交托生死的同伴,而现在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将那些同伴残忍的杀害。 轰鸣的轰炸声渐渐消退了,虽然还看不清密道中的情况,但是在这种火力的倾泻下,那些完全入魔的人估计会连残骸都找不到了吧!尤莉亚喘着粗气跌坐在了地上,虽然只维持了这两座箭台短短半分钟的时间,但是依然抽干了尤莉亚自诩庞大的jīng神力。 “没事吗?”亚伯羽jǐng惕地站到了尤莉亚的身前,疑惑地问道。 “那是当然!你以为我是谁!这个世界上能从我的箭下生还的家伙还没有出生呢!”虽然眼眶有些红红的,但是尤莉亚依旧嘟着嘴唇倔强地扬着脑袋。 “是吗?那就好了……”看着尤莉亚要强的表情,亚伯羽鬼使神差地将手放到了尤莉亚脑袋上揉了揉,柔顺的淡金sè刘海在亚伯羽的手中飞快的溜过,淡淡的清香从少女的发梢间传来,冲淡了亚伯羽鼻尖的血腥味。 “你!……”也许是被亚伯羽的动作吓住了,尤莉亚呆呆地看着亚伯羽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后离开,当少女回过神刚才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娇艳的sè彩又飞快地染红了她的耳朵。 该死!我怎么会这样做!亚伯羽也被自己的行动吓了一跳,刚才那一刻的行动根本就没有通过自己的脑袋,仿佛所有的动作都是由身体自动完成的一样,就好像在遥远的过去他经常做的那样……不过看上去尤莉亚并没有反抗,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虽然亚伯羽是这样想的,但是他还是没有胆子敢回过头去看她的表情。 “亚伯羽……前辈!”悠悠叉着腰怒目圆瞪地看着亚伯羽,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过去,亚伯羽都只能从她的脸上得出两个字,那就是‘不满’! “真是的!在这种时候还想着这种事情!明明那么紧张,还把我赶到角落去,就只为了欺负别的女孩子吗?!……”悠悠生气地看着亚伯羽,不断小声嘀咕着,而人工jīng灵小悠则一脸不解地看着怒火冲天的悠悠,似乎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和自己很像的姐姐会发这么大的火气。 “解决了那些家伙们了吗?”坎特低着头站了起来。 “啊!没错,都解决了!”尤莉亚像是才回过神来一样,慌张地回答道。 “那么你的jīng神力呢?”坎特的嗓子好像受了伤,声音被压得低低的。 “和以前一样,被抽空了,而且月亮也又躲到了云层中,我jīng神力的恢复速度也变慢了。”尤莉亚晃了晃脑袋可惜地说道。 “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没有战力了吧!”另外一位老战士扬起了脸,诡异地笑了起来。 “等等……!你们的脸!”直到这个时候,亚伯羽才从刚才的失态回过神来,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佣兵嘴上上长出了锋利的尖牙。 “该死!你们也被狂气入侵了!”不仅是入侵了,他们还和之前那些怪物不同,他们有着极高的作战智商!他们甚至知道舍弃一些同伴,来消耗掉亚伯羽他们的战斗力! “悠悠!”亚伯羽竭力地伸出手握住了悠悠的手。 “干什么!……啊!”明显还在气头上的悠悠根本没能发现她身后的异样,面对亚伯羽伸过来的手她更是不理不睬地扭过了脑袋,然而紧接着悠悠就被亚伯羽扑到在了地上。咚的一声轻响,悠悠只感觉自己的后脑勺撞到了一个结实的物体,而当她定了定神抬起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一把闪着寒光的别致弯刀砍进了亚伯羽的身体之中! “什么……”悠悠的大脑在瞬间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点点血迹沾染在了她清秀的脸上,淡淡的血腥味深深埋入了她内心的最深处。 “该死!”亚伯羽狂吼着甩出了一个火球,虽然这个火球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庞大来得炙热,但是这象征希望的火球却轻松地被在坎特身边的老佣兵拨开,在密道旁的石堆中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你个家伙好像是魔法师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之前无法对你出手,但是现在那种无形的束缚感已经消失了,所以就请你成为我们的夜宵吧!”坎特一边说着,一边裂开了长满利牙的嘴巴。 “混蛋!”虽然亚伯羽的脸上写满着愤怒,但是他的内心却格外平静。还没等自己将话音落下,他甩手就将所有的增益魔法一股脑地扔到了正在挣扎着爬起来的尤莉亚身上,接着一往无前地冲进了四名佣兵的包围之中。 “哦?迫不及待地想要送死吗?也好,刚才和那些怪物战斗之后,我的肚子正好饿了呢!”在暴露出本xìng之后,坎特的声音越发地低沉起来,周围的三个佣兵也发出了yīn沉的笑声。 “死?你们在说笑话吗?”亚伯羽冷笑着闪过了迎面而来的斩击,绷紧了大腿随后狠狠地朝着离他最近的老佣兵抽去! 第二十六章 银月之下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腿部的攻势又快又狠地朝着老佣兵逼去,然是亚伯羽的攻势只在半路上就被坎特用弯刀挡住。 “你个家伙,想要对我的同伴做什么!该死,难道你也变成了那些怪物吗?看来我必须要杀死你了!”坎特血红的眼睛仿佛要被他瞪出眼眶,两处太阳穴也在不断鼓动着,伴随着他愤怒的吼声,坎特的攻势也越发凶狠起来。 疯了吗?至少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亚伯羽皱着眉头冷静地闪过了坎特等人的第二波攻势。虽然从目前的局面来看,亚伯羽同时面对几人的围攻还算显得游刃有余,但是对方那越发狠辣的出手和流畅的进攻已经让亚伯羽逐渐感受到了压力。 坎特等人的攻击慢慢地从单调的劈砍直刺,渐渐变成了一波连着一波的攻势,越来越紧凑地攻击使得亚伯羽完全陷入了被动,冷汗慢慢浸透了他的后背,而此时才距离亚伯羽冲进包围圈不过三十秒的时间! “尤莉亚!你还没好吗?!”亚伯羽一边纠缠着四人,一边焦急地高声问道。并不是亚伯羽没有看到尤莉亚虚弱的状态,而是在场的人中只有她才有左右战局的力量!以亚伯羽现在的实力来说,即使是一对一,他也很难对坎特等人造成致命xìng的伤势,更不用说同时面对他们四人了,所以目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牺牲自己来拖住这四人的脚步,以此来争取出尤莉亚回复的时间! “这里的云真是太厚了!该死!”尤莉亚焦急地看着被云层遮住的月光,而就在她说话的这段时间中。亚伯羽也终于被坎特的弯刀再一次砍中了身体。 那把造型别致的弯刀从亚伯羽的手臂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血珠从那细微的伤口中不断涌出,只是瞬间鲜红的血迹便将他的衣服染透。 “亚伯羽哥哥!”悠悠无力地看着亚伯羽不断地被武器击中身体,随后又颤抖地站直,焦躁和后悔萦绕在她的心头。为什么自己会学这么没用的炼金术!如果自己学习的是魔法的话,就绝对不会发生现在这种事情了!为什么我会那么没用!亚伯羽哥哥是为了我才变得这样伤痕累累的!如果不是我瞎生亚伯羽哥哥的气的话,就绝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了! 坐在悠悠肩头的小悠似乎感觉到了悠悠那近乎绝望的心情,她轻皱着眉头不断地拍打着悠悠的脸颊安慰着她。 还没有好吗?!亚伯羽的呼吸越发地急促起来,他的双眼也开始渐渐模糊了起来。虽然亚伯羽的身上还穿着可遇不可求的龙革皮背心,但是它也只能消除武器的切割伤害,面对那些钝击伤害即使是龙革皮也会无能无力。而就在亚伯羽心中的怒火越烧越甚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只感觉到一道银sè的光辉照耀在了他的身上。 冷漠中带着热情,冰冷中带着温暖,银sè的月光倾洒在亚伯羽的身上,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重新灌满了他仿佛要飘起来的身体,不仅如此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从亚伯羽的身后爆发而出,是尤莉亚吗?!亚伯羽的jīng神猛地一震,就连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坎特等‘人’也都停下了自己的攻势。 “什么!尤莉亚!你居然也背叛我们了!”坎特的脸上已经完全失去了人的痕迹,长长的獠牙反shè着骇人的冷光,被黑雾缠绕住的脸上只能看到两点猩红的红芒。 尤莉亚闭着眼睛沐浴在这倾泻而下的月光之中,她淡金sè的长发在这银sè的光辉之下仿佛被镀上了一层迷离的神光,远远看去,此刻的尤莉亚就如同女神一样安逸而神圣,仿佛是被这绝伦的美景惊呆了,坎特等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少女慢慢张开了眼睛。 翠绿sè的眼眸中流淌出了一种遗世dú lì的柔美之感,有些尖锐的眼角展露出她凌厉的杀意“弓……”,依旧是那悦耳的嗓音,但是这次回音这嗓音的却是一个凭空出现的闭着眼睛的淡绿sè女子。虽然这个淡绿sè女子虽然只离开亚伯羽不到五米的距离,但是亚伯羽的直觉告诉他,他是绝对无法碰到这个女子的! 尤莉亚将她白嫩地手臂伸向了女子,只见这个淡绿sè女子的长发和长裙的下摆慢慢变长,分别组成了弓的上下部分,而当尤莉亚握住了这把由女子幻化而成的弓的时候,一股难以想象的力量从她的身上涌出。 “尤莉亚,你在想什么!难不成你真的要对我们出手吗?杀了汉斯他们还不够,你难道还要将我们也杀死吗?快醒醒吧!”也许坎特等人是明白了自己无论如何也威胁不到尤莉亚了,所以他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企图用语言来干扰她。 听到坎特的话音之后,尤莉亚冷漠的脸上明显流露出了犹豫,扬起的弓也微微垂了下来。 “别犹豫!他们已经不是你原来的同伴了!你想让他们死了还不安宁吗?”亚伯羽看着犹豫的尤莉亚高声喝道。 “你这个家伙!都是因为你们,我们佣兵团才会落得这种下场!就算我死了,就算做了鬼!我们也不会放过你的!”坎特一下子被亚伯羽的话激怒了,形如恶魔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骇人的表情。 “尤莉亚!没时间犹豫了!”亚伯羽根本不去理睬坎特的怒吼,转过脸严肃地看着尤莉亚。似乎是被亚伯羽目光中的坚定所感染了,尤莉亚脸上的犹豫渐渐地被冷漠所取代,看着尤莉亚脸上越发浓厚地杀意,坎特等人终于愤怒地嘶吼了起来。 “弓!”尤莉亚再一次轻喝道,只见一支造型华丽的水晶箭渐渐在她的指尖形成,水晶箭的箭头是由某种不知名的淡蓝sè水晶凝聚而成,而它的箭尾则是由无数细小的银sè羽毛组成。当尤莉亚轻轻松开扣住弓弦的手指时,这支太过华丽的水晶箭瞬间就消失在空中。 “在哪里?!”虽然看不见水晶箭的来向,但是亚伯羽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庞大地力量在逼近这里,等到亚伯羽再一次看见这支水晶箭的时候,它已经深深地贯穿了坎特的身子,紧接着水晶箭箭尾的羽毛就像是被唤醒了一样,又化成了无数细小的弓矢,将坎特等人站着的地方彻底化为了一片箭羽的海洋! 看到这里,亚伯羽再一次对尤莉亚的实力感到震撼,因为他实在没想到这样小的一个jīng灵族女孩居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坎特等人毫无意外地跌倒在了地上,他们的身体也在那片箭雨中变得七零八落,已经根本拼不起一个完整的身体了。而紧随着坎特等人跌倒的,是已经完全力竭的尤莉亚,之前照耀在她身上的银sè月光也失去了之前的光泽,那苍白的面容和紧闭的眼睛都显示着尤莉亚相当不妙的处境。 “该死!”随着尤莉亚地跌倒,之前那股充斥在亚伯羽身体中的神秘力量也慢慢消退了,之前战斗的后遗症也一一显露了出来。“悠悠,你没事吗?!” “没……没!我没事!亚伯羽哥哥呢!你没事吗?!”悠悠的声音中带着哭腔,虽然看上去她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但是这次悠悠却始终没有哭出声来。 “快去扶着尤莉亚,虽然已经没有危险了,但是留在这里的话总感觉不太妙!”亚伯羽压着牙,强忍着不断发黑的眼睛说道。 “我,我知道了!”悠悠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尤莉亚身边,一把扶起了她。 “DL往哪走,可以最快到达最近的城市!”亚伯羽擦了擦不知何时嘴角流出的血迹问道。 “恩……直走就可以了。如果有匹快马的,你们可以在一个时辰之内就能到达最近的小镇,当然,如果那个小镇还在的话。”DL点了点头道。 “那好,就往那里走!不管怎么说,总比继续留在这里安全!”亚伯羽将胸口的浊气呼出,强迫自己打起了jīng神。 “DL,怎么了?你干嘛还不走?!”只是不到十秒钟,亚伯羽又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DL。 “走?去哪里?”DL的烧杯脑袋中又闪过了几道闪电。 “当然是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啊!”悠悠回答道。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呢?”DL越发地不解起来。 “可是你不就是为了要离开玛加提亚才和我们一起走的吗?”悠悠也越发地不解起来。 “当然不是!我只是为了将人工智能分身的本体安全运出玛加提亚才和你们一起走的,况且我可是有使命的!”DL摇了摇脑袋。 “就是等待那个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有没有等到的人?!”亚伯羽没好气地问道。 “当然!”面对亚伯羽的问题,DL用着理所当然地声音回答道。 “哈!那如果你始终记不起要等的谁,你岂不是一辈子都要等在玛加提亚了?!”亚伯羽根本无法理解这个人造机器人的想法,苦恼地摇起头来。 “没错!”DL用着更加坚定地口吻回答道。 第二十七章 目中无人的‘骏’马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真是奇怪的家伙!我还以为DL是要离开玛加提亚才和我们一起走的呢!”悠悠扶着尤莉亚的一只手说道。 “好了,别去想这些事情了,留着力气赶路吧!要到下一个城镇还有不少路要走呢!”亚伯羽扶着尤莉亚的另一只手,jǐng惕地环视着周围。 “如果这个时候小黄在就好了!虽然它越来越胖,不过总比我们步行来得方便,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这个时候,悠悠开始怀念起了亚伯羽的那匹马。 “叶黄菀吗?虽然城里是那种情况,不过凭它的聪明和胆小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她也算是战马出生的啊!”对于安娜送给自己的那匹马,亚伯羽并没有太多的担心,因为从战乱之地找出一条安全的通道离开,这可是一匹优秀战马的基本素养。只是可惜了那样一匹好马,恐怕自己以后很难再遇见她了,亚伯羽难得地叹息了起来。 天空中就慢慢吹来了一阵凉风,将高高的草丛中吹得垂下了脑袋。“咦!……”就在亚伯羽叹息的时候他惊喜地发现了不远处的一个黑影。 从轮廓上来看,那是一匹正低着脑袋喝着水的野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出现野马,但是这个时候亚伯羽还是激动地赞美着命运女神,因为这真是帮大忙了! “悠悠,你在这里等一下,记得不要发声!我去那边将那匹马给弄过来!”亚伯羽的眼睛闪着绿光,兴奋地对着悠悠说道。 “诶?啊,那亚伯羽哥哥小心……”似乎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样子的亚伯羽,悠悠有些犹豫地回答道。 亚伯羽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过了身子,看着那些重新直起腰的杂草,亚伯羽微微辨识了一个方向后就毫不犹豫地朝前跑去,只是眨眼的功夫亚伯羽便消失在悠悠的眼中。 然而亚伯羽不断朝着野马接近的同时,那匹正在饮水的野马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扭过了脖子,看着身后这片不平静的草丛,风刷刷地打在这片草丛上,突然间这匹野马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猛地放开了蹄子朝着一处狂奔而去。 “糟了!被发现了吗?!……等等!不对,那里是悠悠的方向!是打算袭击悠悠吗?!”亚伯羽看着野马的动作,心中猛然一惊,他实在没想到这匹野马居然会如此jǐng觉。 亚伯羽将飞快移动的身子强行扭过了一个直角弯,反身朝着悠悠的方向跑去。该死!悠悠本来就没有多少可以自保的力量,更不用她身边现在还有一个拖油瓶尤莉亚了! 虽然亚伯羽的速度很快,但是在正常情况下两条腿是不可能跑得过四条腿的!尤其是这匹野马的速度还远比一般的马儿快得多!要赶不上了!亚伯羽皱着眉头从怀中抽出了魔法杖,咬着牙齿想道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将它杀了! “咦,这不是……!”“悠悠!!”悠悠清澈的声音传入了亚伯羽的耳中,亚伯羽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一下子被人握紧了一样。 “吁!!!”紧随着悠悠的声音的是那匹野马的嘶叫,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亚伯羽总觉得这匹马的声音有些耳熟。这样想着的亚伯羽不禁放低了手中的魔法短杖。 “呼呼呼!”当亚伯羽气喘吁吁地跑回到悠悠身边的时候,他就看到一幅不算太过惊讶的画面,只见那匹野马正亲昵地舔着悠悠的脸,而小悠也坐在这匹‘野’马的脑袋上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 “叶黄菀!你这个家伙!既然你发现了悠悠,那就是说也发现了你主人我吧!”亚伯羽半跪在地上艰难地呼吸着。 银sè的月光终于照清了这匹‘野’马的真面目,这就是之前悠悠不断念叨着的叶黄菀!听着自己主人的抱怨,叶黄菀翻了翻马眼装作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向着悠悠撒着娇。 “你个混蛋!这样说来之前你就是故意的!我一定要把你杀了做马肉!”看着叶黄菀那嘲讽的眼神,亚伯羽差点将之前的伤口都给气裂了。 “好了好了!亚伯羽哥哥也不准欺负小黄哦!不过小黄不亲近亚伯羽哥哥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毕竟我可是一有空就会带着小黄出去转悠的呢!所以比起总沉迷于锻炼的亚伯羽哥哥来说,小黄亲近我才比较正常吧!”悠悠笑着挺了挺她那略有规模的胸部有些骄傲地说道。 而在听到悠悠的话后,叶黄菀更是高傲的扬起了马头,对着亚伯羽摆出了一副爱理不理的摸样。 没错,我平时是没什么空闲来管这匹可恶的死马,但别忘了你这家伙的一rì三餐全是由我来负责的!也就是说我可是你的衣食父母!抛开衣食父母去讨别人的欢心,你这匹死马一定是活腻了吧!亚伯羽咬着牙齿将因为奔跑而重新崩开的伤口重新处理了一遍。 “呵呵呵,小黄。我可是头一次看到亚伯羽哥哥那么生气哦!不过这样一来,我们的速度会快上不少吧!”…… 在亚伯羽和悠悠与DL分别的地方,人造机器人DL依旧呆呆地站在那里,它闪烁着红光的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悠悠和亚伯两年热羽消失的方向。 “好了,再看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他们应该可以安全地到达那个小镇吧?…只是可惜了这几只难得的试验品。”DL有些遗憾地说道。 “虽然他们拥有了初步的智能,但是这些家伙和我们的目标依旧相去甚远,也没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就在DL说话的当口,从它的身边竟然又冒出了一个和它一模一样的人造机器人! “但是他们也是这次的实验中,唯一拥有智能的几个人,如此随意地放弃实在是太让人惋惜了!”1号DL的眼睛闪烁了几下说道。 “并非是放弃,只是那个jīng灵族的女孩出乎了我们的预计,没想到她竟然连尸体都没有给我们留下”2号DL耸了耸肩。 “根据智库分析,该少女的身体中拥有着‘神的因子’,这种存在并不是我们这个级别的人工智能可以揣测的。”又一个DL慢慢地出现在了密道口。 “现在,所有的外人和特殊因素均已离开玛加提亚,城市jīng灵已经正式确认下达‘锁城’命令,该命令的时效将会持续到炼金术士们战胜这次的挑战为止!”一个看上去去最为老成的DL发话到。 “玛加提亚又到了这种时候吗?那么我们也快点开始行动吧!”1号DL果断地转过身子,对着密道口伸出了他的金属手臂,接着一道令人炫目的白sè光芒从DL的手中shè出。 一道又一道的白光从逐渐出现的DL们手中shè出,在这片白光中玛加提亚逐渐消去了自己的身姿…… “就在那里了吗?”亚伯羽的怀中躺着因为劳累而陷入沉睡的悠悠,还有因为脱力而陷入昏迷的尤莉亚,虽然看上去是一副让人羡慕的画面,但是其中真正的心酸也只有本人才知道,毕竟同时被两个女孩‘依靠’,可不是太过轻松的事情,尤其实在被依靠的这个人身上有伤的情况下。 虽然叶黄菀有着极为‘壮硕’的体格,但是同时负着三人对已经‘发胖’的她来说显然不是一个简单的活。这就导致了叶黄菀用着‘散步’的速度慢慢接近着DL告诉他们的小镇,于是亚伯羽也只能忍受着悠悠和尤莉亚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看着远处的小镇慢慢放大。 “还算好!行囊中准备了几件大衣!”亚伯羽将尤莉亚和悠悠都用厚重地粗布大衣包裹住,他可不想还没有进镇,就因为两人出众的外貌而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咳咳咳!该死,叶黄菀你就不能快点吗?!亏你吃得那么胖!”…… “这里,是哪里?!!!”一个手持着血sè举枪的男战士直着腰不解地看着眼前的风景。 “佩卓斯队长!你真的确定自己没被那些狡猾的炼金术士耍了吗?!”帕乌拉皱着眉头问道。 “当然!任何人在神之铁锤之下,都不敢撒谎!”男战士自傲的扬起了手中战枪。 帕乌拉看着站枪上滴下的血迹微微叹了一口气,再一次疑惑起神殿的判断,让自己这个有勇无谋的队长来进行秘密任务,神殿里的那些神官们应该已经做好任务失败的准备了吧!要不然就是他们的智商已经退化成和这个只知道战斗的白痴一样了! “那么队长,这里究竟是哪里!那个光头不是说只要多加留心的话,这附近就会找到我们想要找到的东西吗?”一名战士浑身是血的跌坐在地上,他的武器也好防具也好上面都沾满了血迹。 “炼金术士是不准撒谎的!他们既然敢这样说,那就是一定有所依据!接下来就是靠我敏锐的直觉了!”男战士点了点头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敏锐个头!直觉个头!这种地方像是人会呆的地方吗?!现在,所有战士收队!根据神殿的信息,这附近有一座小镇,我们先去那里暂作修养!接着再做打算!”帕乌拉终于没能忍住,她举着手中的血鞭瞪着眼睛对着自己的队长狂吼了起来。 第二十八章 旅馆 - 片翼之冠 - 品克缤 () 慢慢升起的太阳终于冲破了黑夜的封锁出现在天际的另一边,清晨独有的芳香弥漫在亚伯羽的鼻尖,少年眯着眼睛向前往看去,之间不远处的小镇宛如披着一层金子般的纺纱,正静静等候着旅人的来访。这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充满生机与希望,仿佛昨晚的那一场场恶战只不过是一场稍显恐怖的噩梦罢了。 然而面对这一切,亚伯羽却依旧紧锁着眉头,身体中隐隐传来的痛楚和身上的重压告诉着亚伯羽,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亚伯羽看了看依靠着自己的两个女孩,只见悠悠正嘟囔着小嘴念念有词地念叨着什么,看上去睡得正香。而尤莉亚则依旧面sè苍白地紧闭着眼睛,看她的样子似乎一时半会儿也是醒不来了。 亚伯羽轻轻叹了一口气小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接着一股难以想象的剧痛从身体中如cháo水般涌来。该死!果然骨折了!顺应着这股剧痛,亚伯羽的额头上慢慢淌下了几点冷汗。 “不过不要紧,已经快到小镇了!”亚伯羽一边抽着冷气,一边将尤莉亚用来震慑别人的巨剑背在了身上,并特意将这把巨剑锋利的刃口暴露在阳光之下,这样子的话,别人就不会因为亚伯羽等人的年龄关系而轻视他们了……吧? “该死!居然还是真家伙!我现在来普通的重剑都拿不起了,更不用说这种巨剑了!”经过一夜‘奔袭’过后却依旧jīng神满满的叶黄菀,在亚伯羽的骂声和抽气声中踏进了这座安静的小镇…… “两间大房……”亚伯羽紧了紧罩在尤莉亚和悠悠脑袋上的兜帽沉闷地说道。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只有一间房间了。”招待亚伯羽的年轻女孩一脸尴尬地回答道。 “只有一间?怎么回事?像这种小城镇的旅店也会出现客满的情况吗?”亚伯羽慢慢抬起了头,锐利地眼神仿佛要贯穿女孩的身体一样。 “当……当然不会!只是在前几个时辰不知从哪里突然来了一大批神殿的骑士……而且要不是那些骑士大人们想着或许还有别人来住店的话,他们早就将所有的客房都定完了!所……所以!”招待亚伯羽的年轻女孩被那双漆黑的眼眸扫过,一股难以想象的寒意爬上了她的身体,女孩飞快地垂下了自己的脑袋矜矜战战地说道。 “神殿的骑士,前几个小时?……既然这样,那我就定下那最后一件客房吧!”亚伯羽先是凝重地皱起了眉头,随后又释然地点了点头。 “那间……那间客房只有一张床,是单人住的……”女孩飞快地瞟了一眼亚伯羽怀中的两个人影,细声细气地说道。 “那也没办法了,况且你们小镇也只有你们这里一家旅馆吧!”亚伯羽挥了挥手,身后的巨剑在他挥手的同时折shè出骇人的冷光。 “没……没错!给!这就是钥匙!您的房间在二楼的最深处!”女孩像是被这冷光吓到一样,将钥匙恭恭敬敬地递给了亚伯羽。 “恩,对了,记得帮我把外面的那匹马喂饱,用你们这里最好的饲料!免得这该死的家伙又耍xìng子!”亚伯羽颠了颠手中的古铜sè钥匙,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有,多问一句,那些骑士们现在就在这座旅馆中吗?”没走两步,亚伯羽唰地一下转过身子问道。 “诶?不,他们就在不久前又出门了!”招待女孩挺直着腰部回答道。 “这样嘛……那就有劳你了……” “恩……好困,已经早上了吗?”悠悠一边摇摇晃晃地走着,一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没错,到早上了,我们也已经到了DL说的小镇,等一下你就可以睡床了,所以再坚持一下吧!”亚伯羽的声音从悠悠的耳边传来。 “床!可是已经到早上了……如果赖床的话,会被婆婆教训的。”悠悠眯着眼睛嘀咕道。 “不会的,我可不像婆婆那样严厉哦,偶尔赖个床什么的这可是可爱女孩的特权呢。”亚伯羽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房间的。 古旧的房门发出吱呀的声音,略显陈旧的家居迎面扑来一股腐朽的味道。虽然房间中的家居都显得格外陈旧,但是由于被擦拭地格外干净所以带给人一种别样的味道。 “还算不错吧……”亚伯羽走进了房间,轻轻地将肩上的尤莉亚抱到了床上。 “悠悠,你也可以再睡一会儿哦!我们现在算是安全了!”亚伯羽长长呼出一口气说道。 “可以再睡一会儿吗?……”悠悠跌跌撞撞地爬到了床上,枕着尤莉亚的手臂有呼噜呼噜打起了可爱的鼾声。而原本坐在她肩头的小悠则一脸好奇地东张西望起来。 “好了,终于到了!”亚伯羽像是一根紧绷的弦突然送下来一样,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包裹也被他随意地丢在了地上,背上的那把巨剑更是被扔得好远。 “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吗?”亚伯羽仰卧在冰凉地木板上,背后的热气和汗珠不断打湿着木板,紧绷地肌肉也开始慢慢松弛了下来,然而身体虽然放松了,但是亚伯羽的脑袋却开始飞快地转动起来。 之前前台的招待小姐说有一大片神殿骑士突然出现在这个小镇上,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先不说身处大陆北方的神殿骑士们出现在这种小镇的理由,光是他们出现的时机就足够让亚伯羽jǐng觉的了,说不定那些神殿的骑士们和他们一样都是从玛加提亚出来的人。 如果他们也是从玛加提亚中出来的人的话,那从他们出现的时间来看,他们应该也是经历了昨晚那近乎叛乱的火光之夜的人们,亚伯羽自然可以相信身为神殿骑士团的他们,有着足够的战力从那种局面下强势地杀出了一条血路通往城外,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千辛万苦地进入了反感外人,尤其是神职人员的玛加提亚,却又在昨天那种情况下离开了呢?昨天那种混乱的局面对于这些目的不明的神殿骑士们来说不正是最好的机会吗?还是说他们也是和自己一样是被人‘带’出了玛加提亚?还是说……越来越沉重复杂的想法让亚伯羽的太阳穴突突的鼓动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先疗伤吧!之前只是做了一下应急的措施……”亚伯羽挣扎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看这个只有一间房间的客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恩……不能……赖床……诶!亚伯羽哥哥!你……你在干什么!”或许是被亚伯羽的动作吵醒了,悠悠泪眼朦胧地揉着眼睛抬起了头,然而眼前的一幕让她的睡意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诶?悠悠你醒了吗?是我吵到你了吗?”亚伯羽转过头看着瞪着眼睛的悠悠,慢慢地走了过去。 “不不不,等等,等等!亚伯羽哥哥,你……你在干什么!为……为什么要脱衣服!而……而且,为什么在这里只有……张床!”悠悠已经由于过分的惊讶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了。 “诶?当然是在疗伤了,而且这里只有……等等,悠悠你拿那把巨剑指着我干嘛?!不,等等,你误会了!别激……!”然而还没等亚伯羽把话说完,悠悠就闭着眼睛将手旁的巨剑朝着亚伯羽扔来,巨剑相当准确地击中了亚伯羽的胸口,发出了一声格外清脆地骨折声。 “该死!我刚把所有的防具和衣服脱下来!”亚伯羽用着近乎呻吟的语气说道。 “等等,悠悠!我只是在疗伤而已,而且因为这里的旅馆只有这最后的一件屋子了,所以我不得已只能待在这里了,你也不想我跑到外面的大街上脱光衣服吧!我可不是我那个神经经常出现问题的老师!”亚伯羽一边呻吟着,一边解释了起来,因为他怕再不解释,自己的小命就难以保全了,恩,就算保全了说不定也会意外而落下什么终身残疾。 “疗……疗伤!”悠悠激动地退到了墙角,从手指尖露出了一条缝隙偷偷地向外看着。 “没错,治伤!先前战斗的伤势我得清理一下,免得伤势加重了了。”虽然亚伯羽的伤势已经加重了,但他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强迫自己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 “原……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亚伯羽哥哥突然脱光了衣服在我身边要干什么呢……!”悠悠将自己的脸颊埋到了膝盖里面,红着脸颊小声地说道。 “误会解除了就行了。”亚伯羽苦笑着抽着凉气,将尤莉亚地巨剑抵在了门口,不管怎么说这把剑也实在太危险了,他可不想死在这把巨剑上。 “呼,这样一来的话,房间内就没有能伤到我的东西了吧,真是的,女孩子发起怒来还真是可怕呢。”亚伯羽一边庆幸着小声说着,一边转过头,然而他刚转头,就只见一只翠绿sè的箭矢在自己的瞳孔中不断放大。 “你这个变态!脱光了衣服,在房间中说些什么混账话!什么‘没有能伤到我的东西了’吧!”亚伯羽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他的耳朵最后听见的声音就是尤莉亚有气无力的尖叫。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