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赤炎 - 狐妖赤炎 - 浅草柔荑 这里是X国最繁华热闹的城市之一,因靠近外海,地理位置优越的原因经济发展得特别迅猛。短短十年间已经从当年人烟稀少的小渔村变成了人头攒动,高楼林立的现代大都市。 夜幕开始降临,霓虹灯灯火璀璨,飞驰的汽车喇叭轰鸣。离市中心不远的蓝调舞吧里。在五颜六色,斑驳迷离的高射灯映照下,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正斜斜地坐在吧台的正前方。细长的两只手指夹着一只香烟,姿势优雅地嘬吸着。男子吃烟的动作很慢,显然并不熟练。 真是太吵了,璎珞微微皱起了眉头,将手里还剩下的一大截全丢进了身侧的玻璃烟缸。那个家伙怎么会喜欢这种地方。璎珞无奈地摇摇头,慢慢站起了身。准备去洗手间里清净一会。不过,当看到赤炎已经从舞池里向他走来的时候,璎珞重新坐了回去。想了想,又取出烟盒,另外抽一只用打火机点上。 “喂,珞,你是打算和香烟同归于尽啊?一起跳啊?傻坐那里干啥?”赤炎几步走到璎珞身边,一双魅惑的眸子带着戏谑的笑意。 璎珞没有正面回答赤炎的话,而是伸出一只手臂快捷地遮住自己的碧绿的眼睛,还假装很害怕地说:“炎,媚眼不要乱抛,我可是喜欢男人的,特别是男妖。” “是吗?”赤炎取过吧台上璎珞的鸡尾酒浅抿一口,然后故意深情款款地看向对方:“那不正好,我们干脆凑一对好了,也不用这么孤单寂寞了。” “喂,这是我的。”璎珞没好气地一把夺过赤炎手里的酒杯,一口气咕噜咕噜喝个底朝天。 赤炎根本视若无睹,只是歪着头细细地上下打量起璎珞来,那样子像是在研究对方的身体构造是否完整似的。 璎珞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有些毛骨悚然。“炎,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是吧?”要是用强的,他还真打不过赤炎呢。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赤炎也不理睬,笔挺地站在那里琢磨半晌,才一只手抱胸,另一只手在下巴处轻轻捏了几下,神色诡异:“我在想怎么把你改造成我喜欢的类型。” “咳咳…”璎珞立即被刚吃进去的一缕香烟的烟雾给呛着了。捂住嘴,咳嗽了好一阵,大约是来得太猛太急了,璎珞难受得眼泪花花在眼眶打转。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他就忿忿不平地抱怨开了:“咳,我说炎,你还不如直接取了我的妖丹,我不想再活了。” “我才不稀罕那东西。”赤炎眼露不屑,然后立即走上前在璎珞的脊背上安抚地拍了两下,满脸无辜地哀叹:“珞,跟我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咋还这么笨呐?” 璎珞哑然,心里却怨念如山,就你那反复无常,敢说敢做的性子,谁知道今天太阳会不会打西边出来。 端着一杯色泽艳丽的橙色液体,王从文神色自若地从酒吧的另一侧悄悄走到两人的跟前:“两位帅哥贵姓?能认识一下吗?” 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男子的眼光却直直地看向赤炎,神态暧昧。 王从文是这一带的地头蛇,手下有几十号的兄弟,有黑帮的性质了。净干些帮别人讨债,收保护费之类的坏事。 只是璎珞和赤炎并不知情,两只妖才刚来人界没几天呢,连地皮都没踩热,当然不可能认识王从文了。 赤炎饶有兴致地看了王从文一眼,撇过头,冲璎珞使眼色:“珞,你先回去吧。” “OK,老地方。”璎珞站起身,抛给王从文一个同情怜悯的眼神。转身飘然离去。 伸出手摸了摸鼻子,王从文有一分钟的疑惑,那个男人是什么意思? “咳咳”赤炎及时地打断了王从文的思考,一双妖异的红色眸子媚波流转。这几天正找不到事情做,闷得要发慌呢。既然有人送上门来,就玩玩好了。只可惜,下界的时候,师傅千叮咛万嘱咐不得杀生。要不今晚保证把这个S迷迷的家伙连血带肉连皮带骨吃得一根毛都不剩。 王从文是在赤炎跳舞的时候注意到他的,当时赤炎的模样那叫一个与众不同。栗子红的碎发,发尾遮住了白皙细致的脖颈,透着一股子凌乱美。上身穿着一件贴身的暗红色T恤,黑色直筒牛仔裤。那身材比例完美地简直没话说,这方面,王从文可堪比专业人士。长期的搞基都搞不出点水平来那也不用混了。只是那时候,昏暗的灯光,接踵摩肩的人影,王从文根本没法看清楚对方的五官。 “你的眼睛……”对方的眸子竟然不是平常人的黑色,是红色?这才看了个真切的王从文瞬间惊呆了。身子一僵,捏着酒杯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啧,啧…….掉了多可惜。”赤炎眼疾手快地将杯子接住,将酒凑到鼻子前轻轻闻了闻“挺香的嘛。”喝一口,然后习惯性地伸出灵巧的舌沿着唇角轻轻舔舐了一番。 真是诱人的宝贝,王从文早将刚才的疑惑忘记了个干净。细小的眼睛一瞬不转地盯着赤炎诱人的红唇,湿湿的还带着淡红色的光亮,王从文有把它一口啃下来嚼碎了吞进肚子里的冲动。 这种场景赤炎是见得多了,就是妖界的妖被他迷晕过去的都数不甚数,何况长相更加普通的人类。只是轻微地撇了撇被酒水濡湿的唇角,赤炎把自己翘立性感的臀部全塞进了璎珞做过的那只高脚椅子上。唉,说起来,就是把这个男子征服了又能怎样。捆起来打一顿?都懒得动手。万一一个不小心,下手重了,把对方的命给整没了,不是徒然给自己增添了杀孽。放他走吧,心里又不舒坦。这人明明是贪念他的美色,那一副卑鄙龌龊,下流无耻到满脸都是想要占他便宜的模样实在可恶。 矛盾纠结的两根神经在赤炎的脑子里进行了一场艰苦的拉锯战之后,最终结果是赤炎放弃了对王从文的进一步色诱。一个人,不对,是一个妖安静地坐在那里,悠然地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细细地品尝了一点又一点。最后,将它们全部送进了湿哒哒,亮晶晶的唇舌里。 王从文从痴迷中回过了神,正想着怎么按照下一步计划劝对方喝下自己带来的掺药的酒。不过,当他感觉到手里已经是空无一物的时候,王从文脸上的表情开始从温文尔雅转变成了得意的奸笑。他一眼就瞥见了被搁置在吧台上的孤零零的空杯子。只有底部残留的一丝金黄证明它里面的确是曾经装载了色彩明艳的液体的。。 吧里的附有节奏感的重金属摇滚乐又再度响起。依然是嗓子沙哑的嘶吼,肆意狂暴的宣泄。从四面八方涌上去的人流又开始蠢蠢萌动,慢慢放开了紧绷的身体,在里面情不自禁地随音乐手舞足蹈起来。 这一次,赤炎没有再加入他们的行列。他显得有些兴趣乏乏和心不在焉。璎珞在的时刻也没什么强烈的存在感,可是走了,赤炎就立马感觉孤寂和寥落了。 哼,都喝了我的酒,还想赖账不成。静立一旁的王从文悄无声息地靠近了赤炎的身体。一只细长的手臂毫不客气地搭上了对方挺直的肩膀,然后慢慢加力。 “你想干什么?”赤炎赫的站起身,一把就掀开了对方肮脏的爪子。只是不想引起旁人的围观,赤炎刻意地压低了原本带着磁性魅力的嗓音,使之变得低沉和阴冷。 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王从文抬了抬眉头,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平静,很自然:“帅哥,你既然接受了我的好意,总该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吧?” 赤炎明白对方指的是那杯不明液体。他一向很贪嘴,璎珞还常常以此来要挟他帮那家伙研习木系法术。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那他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不就一个名字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撇了撇弧线优美的唇角,赤炎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极不情愿地说道:“我姓赤,赤红的赤。单名一个炎,双火炎。” 不要逼我大开杀戒 - 狐妖赤炎 - 浅草柔荑 “我叫王从文,三横一竖王,弃武从文的后两个字。很高兴认识你,赤炎。”王从文伸出自己的手臂,样子很诚恳。他的姐夫就是这个片区的治安交警大队的队长,那家伙装腔作势的功夫一流,他倒是学了不少。这会若不是怕对方拍屁股走人,他还懒得费这么多唇舌了。 只是,药物要发作还要等半个钟头啊,王从文心里苦得能滴出水来。刚就那么一个不像样子的碰触,还隔着一层该死的衣服。王从文都能感受到对方肌肤的平滑和柔软。M的,好想现在就扒光了对方身体上所有障碍物,然后,使劲地揉搓…… 犹豫了好一会,赤炎才懒懒地伸出自己白皙的手臂,将五根芊芊玉指往王从文的手心里伸进去,还没等对方完全握住,又迅捷地缩了回来。 王从文支着自己的手臂在空气中吹了至少五分钟的冷风,才悻悻地放下了。这会,他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这初次见面,互相介绍自己,然后握手,不是必需的吗?可是,对方这是什么玩意?一想到这,王从文的脸上就阴云密布,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和颜悦色。他的忍耐是有极限的、 赤炎很快就察觉到了对方的怒意,只是他很吃惊。也并不清楚是哪儿出了错。妖界是没有握手这种礼节的,和仙魔鬼三界一样,他们都是拱手作揖的。之所以会愿意将手贡献给对方都是他学习人类的结果。当然,赤炎也不会料到第一次就让对方翻了脸。 “酒喝够了没,都给我滚出来。”不再掩饰自己本性的王从文立即穷凶极恶地高声叫喊起来,话音刚落,偌大舞吧里的一个黑暗的角落冲出了二十来号人气势汹汹地往赤炎这里赶。不一会,赤炎就被团团围住了。每个人都撩起袖子,像猛虎饿狼似的盯着赤炎,有些人还脚步踉跄,站立不稳,估计是喝过头了。 娱乐场所里打群架本是常有的事,不过像赤炎这样明显处于劣势的真是少见。胆小的客人已经全跑光了。现在剩下的都是有身份背景的,有好打抱不平的,也有幸灾乐祸,看热闹的,更有落井下石,想趁乱揣上两脚的。 王从文并没有让兄弟们马上动手,这舞吧的老板也不是好惹的人物,他肯定要给对方几分薄面。而且,他故意做足了这么大的声势也是希望赤炎服软,自动地投怀送抱。 可惜,赤炎的脑子里从来就没有服输这两个字的存在。操起手,轻蔑地扫视了一下四周衣衫不整,站得歪歪扭扭的一群乌合之众。最后,赤炎将冷冽的目光死死定在了王从文的脸上。 如果单靠拳脚,他是没把握能赢过对方这么多的人。不过,用法术,这里所有的人没一个能活着离开。只是,这聚集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于此事毫不相干的人群是怎么回事?赤炎皱紧了眉头,他不想伤及无辜。 “王老大,咱们换个地方继续聊?”挑了挑眉,赤炎挑衅的眼神看向身边一脸神气,正得瑟的瘦高男子。 王从文气得七窍都要冒烟了,还以为赤炎会立即下跪磕头求饶,没想到对方的气焰比他还嚣张,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哼,时间应该到了,到那时,你一定会抱着我的大腿求我C干你。“好,就依你的。”王从文朝手下的一个小头目挥了挥手。另一层考虑是这是别人的地盘,他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刚一听到那个“好”字,赤炎就先一步冲出去了,跟一阵风似的直接刮出了舞吧的正门,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哇…”场子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这男子是用脚跑的吗? 王从文恨恨地瞪了一眼全张大了嘴巴,一脸呆相的手下,怒不可遏,声音冷得能结出冰渣子:“一群蠢货,还不给我快追。” 赤炎并没有跑多远,他是准备找个宽敞的地方和王从文那伙人干一架的。不过,当他催动妖力加速飞跃的时候,却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心慌。而且,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弄得赤炎没法静气凝神地将妖气牵引到一处为他所用。而他的疾风步必须聚集妖力的地方是双足。 这是怎么回事?赤炎刚还轻松的神情一下子沉了下去。为保安全,他选择了一处高耸入云的的玻璃大厦想要跳上顶端的平台。可是没能如愿,他所处的恰好是一间临街商铺的屋脊,太低矮了。两座建筑物之间相差的距离远远超出了疾风步所能到达的范围。随便找了一个像是居民楼的房顶,赤炎停住了脚步。他要好好想一下,究竟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从头到尾,赤炎只回想了一遍,就找到原因。那杯王从文还没来得及递给他就被自己当饮料喝下的酒,甘甜中带着丝丝的酸涩,很美味。够歹毒,扯了扯唇角,赤炎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苦笑,赤炎啊,赤炎,你太骄傲了,居然栽倒在了一个普通人类的手里。如果这一劫,你逃不过。高贵的尊严将被人肆意地践踏。如果,得以幸免。你当如履薄冰,小心谨慎,好好完成天界交付的任务。今日一难定是九天玄帝给自己的考验,只是,一开始,你就大意了,输得很彻底。现在要如何收拾这场残局,杀,几十条人命。不杀,受伤的便是自己。 就在赤炎深陷两难的时候,身体里的C药的药效发作了。从腹部传来的一波又一波火热悸动像汹涌的潮水向赤炎袭来。赤炎的周身开始发烫,像被一团正熊熊燃烧的火焰烧灼般难受。 “热,好热。”赤炎将体恤衫的领口一把扯开,“噗嗤…”领角被撕开了一条长长的裂缝。 细嫩白净的肌肤若隐若现,还透着诱人的光泽。原来是男女欢爱的催情之物。“王从文,你个乌龟王八蛋,变态,色鬼,恶魔。你不得好死,死后一定是下到血池地狱,永生永世受尽巨痛的煎熬。”赤炎诅咒的声音越来越嘶哑,越来越微弱。细密的汗珠也从身体的每一寸肌理里浸了出来,湿滑黏腻。“好难受。”赤炎艰难地啜吸着自己嘴里分泌出来的唾液,滋润着快要冒烟的喉咙。“珞,你在哪儿?我突然好想你。”赤炎自言自语地呢喃着。璎珞,我现在觉得你和九天玄帝是平起平坐的,快来救我啊!我以后一定以身相许,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绝对温柔顺从,优雅贤淑。还附送绵长热吻一枚……赤炎不住地喃喃自语着。头脑晕沉,双脚绵软,连笔直地站立都显得困难。索性,赤炎一屁股坐到平整的地板上,将一只修长的美腿微微曲起,伸出同侧的白皙的手臂随意地搭到了腿的上方。赤炎显得淡定和从容不迫。 跑不动就不跑了,就算倒大霉也要显得风度翩翩。这是赤炎给自己制定的做妖准则。 衣衫渐渐被汗水濡湿,赤炎的T恤和身体完美地贴合到了一起,优美的锁骨,平滑的腹肌,背部流畅的线条,赤炎就那样静默地坐在被若明若暗的繁星和如白玉般的皓月点缀得分外美丽的夜空下。如诗如画,令人迷醉。 王从文是刚从楼底下爬上来的,这座民房居然没电梯。把王从文和手下气得个半死。不过,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王从文认为很值。就是有一百多层,他还是会毫不犹豫,不遗余力地冲向楼梯通道。这叫做、爱江山更爱美人。王从文用一首歌的名字来形容自己英明的决策。 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冲击已经慢慢逝去。就在赤炎以为已经度过了最难熬的时刻的间隙。新一轮的震颤像闪电般猛烈集中地向一个地方狂劈。而且直接命中要害。想要被抚摸,被R躏,被充实,被满足的渴望强烈而肆无忌惮地在身体里澎湃和四处激荡。于是,赤炎的另一张嘴唇正可怜巴巴地开合着翘首以待,粉嫩的柔软也控制不住地蠕动起来,像是随时要迎接火热J挺的沉入。 赤炎的眼睛慢慢血红,气息渐渐急促,完美的坐姿再也保持不住。越来越脆弱敏感的身体直接趴到了水平地面上。心底里无休无止的Y念像一个巨大的蜘蛛网牢牢困住了赤炎。拼命地挣扎想要冲破束缚却被越裹越紧动弹不得的痛苦和绝望让赤炎的身躯渐渐冰冷,最后止不住地颤抖着蜷缩成了一团…… 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赤炎一举一动的王从文此刻欣喜若狂。刚就是因为赤炎还保留着一丝清醒,他才没有贸然上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真是太影响观感了。他并不想让赤炎有任何的损伤。而现在是到了自己收获猎物的时候了。 不慌不忙地走上前,蹲下身子,王从文厚脸皮地伸出了一只手臂,像是要拯救溺水之人的大侠。 真是阴魂不散,看到了王从文,赤炎暗淡无神的眸子陡然清亮了。俯下头不顾一切地一口咬向自己雪白的手臂,一绺细长的光洁的皮肤连带着附于上面的血淋淋的嫩肉被赤炎紧紧衔在了唇舌之间。一个血肉模糊的浅小的坑洞立即裸露在空气中。那伤口处还“咕咕”不断地向外冒着鲜红的血液,尚还温热的殷红的细流沿着小臂的内侧缓缓流淌,最后,一滴一滴掉落到地面上。一点,二点,三点……像梅花的花瓣一样美丽娇艳,却红得刺目,红得惊心。 借着剧烈尖锐的刺痛,赤炎的脑子一瞬间恢复了常态。身形敏捷地从地上爬将起来,“哈哈哈…”赤炎仰天狂笑后重新看向王从文,声音像黑白无常索命般地阴森冰冷:“只要十分钟,十分钟就够了。我要用天火将你们全都焚烧殆尽,然后灰飞烟灭。” 还不快滚,等着受死? - 狐妖赤炎 - 浅草柔荑 王从文睁大了眼睛,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你,你是妖?”一边死死地盯着对方的身影,王从文一边惊慌失措地向后退,结果步子太仓促,竟然一只脚的后跟碰到了另一只脚的脚尖,身子直接面朝天向后倒去。 这一下,王从文更害怕了。牙齿不住地打着颤,脊背上的冷汗直冒,最后连带着脚也软绵绵的,使不上半点力气。愣是半天也没爬不起来。 “毛子,给我上,快,全给我上。”猛然记起他还带着二十来个兄弟,王从文的胆子肥了那么一丁点。大不了趁他们围上去的时候,自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可是,等了好一会,根本没动静,王从文扭过头去向后瞧,结果没看见一个身影。偌大的屋顶上,现在只有他和赤炎两个,一人一妖。我艹他们娘的,居然跑光了,王从文彻底绝望了,不过,他不能就这么死掉,他还没活够。既然得不到,就向对方磕头认罪吧,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总比死了化成历鬼强。而且,说起来,他这辈子干了这么多坏事,不知道会不会遭报应,下地狱。 想到这,有了希望的王从文动作特别麻利了,双手撑住地面,身子往前一个猛扑。“噗通”立刻跪了下去。然后点头如捣蒜:“妖大哥,不,赤炎大哥,要不,赤大爷。你发发慈悲,饶了我。小的一时被迷了心窍,起了歪念。不过,我现在明白,我错了。求你看在我家里还有八十老母,年幼的妻儿,放过我吧!以后我一定把你当神仙供祖宗的牌位里…”王从文一个劲地嘟哝着,越说越乱。 “扑…”扭过头,赤炎将嘴里的肉条使劲吐了出去,俯下身子轻柔地舔舐一下自己的伤口,重又看向王从文的眼神嗜血般的阴冷狠绝。自己的时间无多,必须尽快解决掉对方。哼,想求饶,现在晚了。 “供着?你是咒我早死呢。”赤炎冷笑,说完又一点点地逼近王从文,眼睛里喷出的烈焰像要把周遭的一切都焚化了。 呆呆地看着赤炎的身影离自己不到一米的距离了。跑是根本跑不掉的,而且对方要追,也是很容易的事。王从文万念俱灰,垂下脑袋,身子像一堆烂泥般彻底瘫软在了地上。静静地等待死神的降临。只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白白地丢掉了性命。虽然他有错,但罪不至死。 将体内的妖力全集中到一只手的指尖,赤炎的嘴里开始念叨起古老的咒语。对付王从文这样的凡人,一个低级的燃火术就可以了。 就在赤炎玉手的顶端已经积蓄起一簇红色的小火苗的时候,一个穿葱绿衣衫的身形迅捷地从 另一栋房屋的屋顶移动到了赤炎的跟前。 二话不说,璎珞伸出修长的手臂,一把抱住了赤炎。声音透着一股子严厉:“炎,住手。” “珞,你总是这么仁慈,你知道不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赤炎余怒未消,胡乱扭动着身子想要摆脱璎珞的桎梏。“珞,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赤炎的力气本就比璎珞大上许多,眼看着自己再也控制不住怀里的人,璎珞撇过头,恼怒地瞪了一眼还在地上瑟瑟发抖,神情沮丧的男人。“还不快滚,楞这里等死?” 王从文这才意识到救星来了,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直起了身子,转头朝楼梯口狂奔而去。 赤炎手腕处的伤口已经自主愈合得差不多了,虽然还有一条不小的疤痕,不过也就一两天的事。那锥心刺骨的疼痛也消失不见。刚赤炎本就是靠一股子狠劲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要倒下。 现在,璎珞来了,再也不存在任何危险的念头一下子占据了赤炎的脑海。前所未有的疲惫,今夜经历的所有的苦难和伤痛一起全涌上了赤炎的胸间,那颗破碎的心急需要修补和抚慰。 身躯瞬间软软地倒在了璎珞的怀里。赤炎像一个婴儿般地无助:“珞,药效还没有过去。我该怎么办?” 一只手温柔的抚摸着赤炎宽阔的脊背,璎珞将对方还傲然挺立的脑袋轻轻压到自己白皙的脖颈处:“有我在,现在没人能伤害你。除非他能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恩。”靠在璎珞耳垂下面的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点点头。 “炎,我们回家。”璎珞一只手绕过赤炎的身后,另一只从对方膝盖的下面穿过,快捷无比地打横抱起赤炎,全力施展开林行术向他们居住的别墅群跑去。 把赤炎安放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璎珞静静地守候在一旁。赤炎的身体里Y望的洪流又开始泛滥成灾。对方饥渴索求的目光,紧紧咬住下唇的贝齿,还有不断扭曲的身体,每一处都清楚明白地透露着对方想要获取更多的愿望。璎珞刚好不容易才把像八爪鱼死缠着自己身躯的赤炎给脱离开去。现在根本不敢去碰触赤炎。璎珞知道赤炎已经尽全力抑制自己,要不估摸着早攀上他的脖颈乱咬乱啃了。那样的话,这个夜晚不再太平安宁。两个人的关系也会从亦师亦友转换成恋人。只是这并不是双方想看到的结果。璎珞和赤炎也经常下棋,他一直觉着此生如棋局,如果一步错,步步错。璎珞不会垮出那一步,也不能。 所以这一刻璎珞唯一能做的只有坐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等待着时间的慢慢流逝。天知道他有多心痛,不比赤炎差一丝一毫。 还好,也就半柱香的功夫,赤炎消停了。一动不动地趴在了白白的床单上面。他是又累又困直接睡过去了。那样子安静得像一尊精巧美丽的雕像。只不过不是立起的,是横着的,还占领了床铺的大半个领地。 璎珞轻手轻脚地把赤炎的衣物全褪去,然后抱到洗浴室的浴池里。等把人捯饬干净了,又给对方披上睡衣放回床上,盖好被褥。 此时已是深夜了,借着花瓣水晶灯柔和的光亮,靠在床头软枕上的璎珞仔细端详着赤炎诱惑迫人的容颜,久久难以入眠。他是一只龙凤呈祥蓝田玉佩,从被工匠精雕出来就被送给了桧木道长,然后转到了赤炎的手里。就像鱼儿生来就应该呆水里一样,他从成形的那天起就摆脱不了仆从的宿命。 开始的时候,璎珞并不能幻化成人的模样,但是有意识,思想,也有生命。因为用来打造他的是一块吸收了天地灵气的玉石精华。在自然界,这是一种很普遍的现象。 刚跟着赤炎那会,璎珞很害怕,也经常担心。作为别人的玩物,你就要有随时被遗弃,随时被摔碎,然后深埋黄土,或者粉身碎骨,魂飞魄散的觉悟。不过经过一段时日后,璎珞才渐渐发现。赤炎不是这样的妖,他心地善良,同情弱小。连一只花一株草也不愿伤害,就连吃野鸡的时候,也要先把打晕了然后冲对方拜上两拜:“阿弥陀佛,我是被迫的,要不会被活活饿死。你就成全我吧,你放心,死后我会帮你超度亡魂,然后上西天极乐世界的。”一想到这,“噗…”璎珞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捂住唇角看向正熟睡中的男子,眼角溢满了脉脉温情。得君如此,何其幸也。炎,纵然你我无缘如并蒂花开共接连理,那么就让我和你做一对生死兄弟,携手并肩,风雨同舟吧! 修长的手臂绕过对方肌肤嫩滑的脖颈,璎珞把赤炎轻轻地揽到了自己的怀中。迟疑了一小会,又将自己最温暖的胸膛向赤炎的身躯贴近了一些。唉,他可是玉妖,温润且体质偏凉,想把所有的热度都释放出来,真是一件及其困难的事。尽力吧! 俗语说,夜半三更鬼敲门。此时正是孤魂野鬼来到凡间四处游荡的时间。只是他们还没接近到璎珞两只妖居住的建筑群,就远远避开了。赤炎是火师,如果不想连魂魄都烧没了的话,还是不要去招惹的好。 我要阉了那个王八蛋 - 狐妖赤炎 - 浅草柔荑 清晨,一抹亮色从天边渐渐蔓延开去,阴霾被火红的云霞渐渐驱散,太阳从云层后露出半个笑脸,是它将云层染上了色,再镶上了金丝的边,最后变成了一朵朵美丽的红莲。在天际飘荡和浮沉。 赤炎醒来的时候,璎珞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鸡肉粥的香味,赤炎开心地眯起了眼睛。璎珞真是贤妻良夫啊,慵懒地伸了伸两只手臂,赤炎把自己埋进了厚厚的枕头里。等着璎珞叫吃早餐好了,他得再琢磨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前面和王从文之间的对峙记得很清楚,可是后来跟随璎珞回家后就有些模糊了。自己那样子没把璎珞给怎么着吧?紧张地一把掀开被子,啧,啧,穿得太整齐了,内裤,睡衣,一样不少。璎珞真好,赤炎有些得意地撇了撇嘴。满脸都是醉人的笑意。不过,王从文给自己下的C药太厉害了,那滋味深深地刻在了赤炎的脑子里。哼,这种东西人间根本就不该有,到底是来自哪儿?不查个清楚明白他就不配做红狐妖。勾起一边的唇角,赤炎的眼睛里映射出一缕异样的精光。 吃早餐的间隙,璎珞俯下头踌躇了好一阵子,还是决定告诉赤炎这件事。 “炎,你中的是“合欢迷情草”的毒。还要坚持两个夜晚,你哪儿也别去了,就好好呆家里。我跟你一起。“ 赤炎一把扔掉手里的瓷勺子,惊诧地看向对方,眼睛里全是不敢置信的光芒。 “什么?还有两天?见鬼,趁现在我清醒,一会去YAN了那个王八蛋。” 璎珞紧皱了眉头,劝说道:“炎,下界的前一天,桧木道长是怎么教导你的?得饶人处且饶人。” 赤炎舀了满满一勺的肉粥,跟和它有仇似的全倒进嘴里。 “这种家伙,死了也是为民除害,功德一件。” 璎珞无奈地看他一眼,苦口婆心道:“而且,他也没伤你性命,你没有理由下杀手。”他俩下凡是为完成玄帝交付的任务的,他不想节外生枝。 “珞,你怎么尽替他说话。难道他害得我还不够惨?”赤炎没好气得瞪璎珞一眼,索性将碗和勺子全“咚…”丢到桌子上,愤愤地站起身就要离开。 “炎,你给我站住。”璎珞也顾不上吃东西了,拉开了椅子几步走到赤炎的身边,伸出手去一把抓住对方细长的手臂。 “你听我说,他就算是罪大恶极,也轮不到你来管。这里是人间。我们必须遵守人界的规矩。你实在气不过,我们就去报案。交给公安机关来处理这事。你好好想想,桧木师傅给你说过的话。有一条是不能破坏人间的秩序,你全忘记了吗?而且,我们对于人类来说是来自异界。如果被她们发现,你知道会引来多大的麻烦么?” 赤炎本来是想甩开璎珞的钳制的,可是,当听完了对方的话后,自知理亏。紧绷着一张通红的脸面,两只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地面上的暗红色地毯,不再言语。想当初在妖界,谁敢来招惹他和璎珞,就凭他二千年的修为加上璎珞的五百年,不说横着走,也没人敢不正眼瞧他们。 这会刚到人界就被暗算了,他是真咽不下去这口恶气。 沉默了半晌,细长的睫毛颤了颤,赤炎的语气软了下来。 “珞,我没说要他的命。” 慢慢抽回了那只阻止对方走掉的手,璎珞走到了赤炎的对面驻足而立,眼神一如既往地温和。 “炎,你的燃火术长了眼睛的?只烧该烧的地?” 赤炎撇了撇嘴,琢磨了一下,尤不死心。 “那我带把刀去,用割的总行了吧?” 呵呵,璎珞的心里忍不住笑开了。赤炎有时候真够小孩子气的。这是和他赌气? “嗯…”紧抿了嘴唇,压制住即将上扬的边角,璎珞竭力让自己保持严肃和镇定。 “你干过这事?有经验?” 赤炎抬起头看璎珞一眼,大笑:“哈哈哈……”笑得鼻涕眼泪满脸横流,唇角都裂到了耳根。 璎珞不再言语,操起手,好整以暇地看着赤炎,一副看你还能坚持多久的模样。 等笑够了,肚子都开始隐隐作痛了,赤炎才眨巴一下水汪汪的杏眼,佯装一本正经地说道:“珞,要不你先让我练练手?” “你去死。”璎珞大怒,说完就间不容发,双手翻飞,嘴里念念有词。这家伙嘴巴真是欠揍,得好好教训一下。 就在这一瞬,客厅墙角的一株茂盛的文竹突然迅猛地无休止的生长起来,笔直的竹干最后像有灵性似的悄悄伸到赤炎的背后,然后飞速地从上到下一圈一圈地紧紧缠绕住了他的身躯。 赤炎根本没有防备就被捆了个结实。使劲挣扎了两下,根本挣脱不开。 “喂,珞,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你的主人。”赤炎不满地嚷嚷。 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赤炎,璎珞一字一顿,铮铮有声:“我知道,只是,有主人这样对待仆人的吗?” “咕咚…”赤炎一头倒在软而薄的地毯上,眼睛直直地盯着屋顶的大型琉璃水晶吊灯,连连唏嘘:“为什么我连我的玉佩都说不过,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根本不予理睬,璎珞转过身就去收拾桌子上的青瓷碗和餐具。他知道,赤炎自己有办法解决的,只不过费些时间罢了。 赤炎现在孤零零地躺地板上,兀自还装模作样地一个劲哀嚎:“救命啊!珞,放开我,要死了…”璎珞不就是想让他用燃火术解困吗?他偏不。喊了一阵,竖起耳朵,没听见动静。又叫:“真的要死了,救命啊!”等了好一会,还是没看见璎珞的身影。赤炎有点不耐烦了。珞, 你太狠心了。好,一不做二不休,赤炎暗自将妖力积攒到双手手心。嘴里叽里咕噜了一阵。 “降火术――”紧接着,又快速地施放了一个凡火抵御术在自己的身体上。 顿时,客厅里雪白的吊顶上突然燃起了无数熊熊的烈焰,一颗颗直径约十厘米的火球迅疾地砸到地上,沙发上,窗帘上…最后,所有可燃物全都着了火。随着“哔哔啵啵”的木质家具燃烧发出的清脆声响,整个屋子里全都陷入了一片茫茫火海。 “炎,你疯了。”璎珞不知道从哪个房间里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眼神悲痛地望着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房间里的所有物品。 “我的家,完了,我的家!” 三两下扯掉身上已经被烧断的剩余的植物绳索,赤炎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再不紧不慢地拍了拍衣物上的黑灰和残留的碎屑,扬起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笑嘻嘻地看向璎珞。 “珞,我自由了。” “啪”璎珞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咬牙切齿,浑身战栗,将双手握成铁拳,收紧再收紧,璎珞疯了般向赤炎扑去。“我跟你拼了。” “啊?”赤炎一声惊呼,又被压倒在被烧得黑乎乎的实木地板上面。两个高大的身形迅捷地扭成了一团,最后满地乱滚,不停做各种支线运动。 五分钟后,两个满脸淤青,累得气喘嘘嘘的家伙先后从客厅趴到了洗浴室,又争先恐后地往宽大的浴池里挤。 “我先来的,你出去。”赤炎拼命地将身旁的璎珞往外推搡。 。“咚…”一屁股坐到冷硬平滑的白色大理石地板上,璎珞疼地呲牙咧嘴,脸上两根器宇轩昂的眉毛的根部全迅速纠结在了一起。哼,明明是他先进洗浴室的大门,只是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被赤炎占了先机,脑袋拱进了池子里。不过,他还没责怪赤炎将自己精心布置的房间烧得一塌糊涂呢,还好意思来跟他抢洗澡的地盘?可恶,实在可恶,目眼所及,直接一只细长的美腿奋力蹬向赤炎的翘臀。 “还打?”赤炎皱了皱眉头,将已经没入浴缸的上半截身子探了出来,盛气凌人地叫嚣。比赤手空拳,璎珞从来就没有打赢过他,自己要找罪受,别怪他手下不留情哈! 也不气恼,璎珞撇了撇嘴,一脸满不在乎地瞥了赤炎一眼,理直气壮地说道:“如果你晚上药效发作的时候不需要人照顾,如果你以后就喜欢呆那样的客厅里看电视。如果…那尽管动手吧?” 垂下了眼皮,细长的睫毛快速地抖动了几下,赤炎将身子从池子的边缘慢慢地挪了出来,神情沮丧地走到另一边的角落,取下头顶上的花洒随意地放到自己的锁骨处。准备褪去身体上脏乱的衣衫。 “等一等。”璎珞突然大声喝止,吓得赤炎周身一哆嗦,花洒也掉了下去,然后在澄净的湖蓝色墙壁上像钟摆似的左右地不停摇晃。 赤炎转过身子不悦地瞪了璎珞一眼,表情不耐。 “珞,我都让出来了,你还要干嘛?” 璎珞很是严肃地看向对方,声音惊恐:“你确定你的火不会烧到这里来?” 赤炎恍然大悟似的盯着洗浴室的门口时而飘进来的几缕黑色的烟雾。很是认真地摇了摇头。 “不确定。” 我要吃土豆咖喱鸡 - 狐妖赤炎 - 浅草柔荑 时间随着雪白墙壁上的欧式挂钟“滴滴答答”的清脆吟唱来到了中午。赤炎和璎珞两个妖呈90度角笔直地躺在了卧室那张豪华的大船上。打架加救火,两个妖现在已经进入了半死不活的状态。周身酸软,四肢无力,除了咕噜转动的黑亮的眼珠子证明他们还是活物,其他的部位已经纹丝不动,没有生命存在的迹象了。 皱紧了眉头,璎珞的脸色异常地难看。明明一个低级的燃火就可以解开他的驱使术,结果赤炎竟然使用越级法术把房间弄得个一塌糊涂,破败不堪,一副大灾之后的满目凄凉的景象。 直到现在,璎珞的鼻间都萦绕着各种材质被烧焦的刺鼻恶心的味道,作呕欲吐。赤炎真是没得救了,本想使用一些手段增加对方的耐性,不再那么焦躁和冲动。却没料到会让整个房子都遭了秧。这会好了,他们住哪儿呢?还有午饭的问题亟待解决,肚子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正在积极地无声地抗议。 “炎,看你干的好事。厨房都遭殃了,现在我们去哪儿吃饭?” 璎珞撇了撇魅惑的唇角,一脸的不以为然。这人界的城市里不满大街都是饭馆的么,还愁这个? “当然是去外面,再说就算你弄好了,也没地消受。” 璎珞急速地翻了个白眼,这不废话么?他是好心地问去哪条街的哪个餐厅吃哪种菜式。这个家伙都听不懂妖话的么? 费力地咽下一口唾液,润了润发干的嗓子,璎珞干脆把话说得再明白一点。 “我是问哪家饭店,你想吃什么?” 眨巴一下细长的眼皮,妖异的红色眸子在眼眶里转了转。赤炎很严肃地说道:“不管是哪儿,我要吃的只有一样,土豆咖喱鸡。” 璎珞满脑门的黑线,语气还有些愤愤然:“又是鸡?我天天都有给你做的,好吧?” 赤炎根本无视,还满脸不屑地哼唧:“可是你从来没给我做过咖喱鸡。” 璎珞又有想跳起来和赤炎干一架的强烈**,只是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话说最近自己是怎么了,总能被赤炎给挑拨得火冒三丈,他不是一直自诩是最好脾气最温柔善良的玉妖么?难道跟着赤炎太久了都变性了?恩,好吧,忍了,只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个家伙。 挑了挑眉,璎珞继续试探:“你的意思是嫌弃我笨,不会?”那料到对方一点也没有转圜的余地,嫣红的唇角里直接蹦出几个字:“你本来就很笨。” “很好。”璎珞的声音陡然低沉了,脸色如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自己天天围着厨房的灶台忙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居然得到赤炎这么痛心疾首的回报。 “那你别想我开车送你去,自己用疾风步好了。” “珞,别啊?我错了还不行吗?要知道用法术很费妖力的。我现在很,很,很累啊!”赤炎目瞪口呆得看着璎珞的背影消失在房间的门口,然后“砰”的一声,将他和对方完全隔离开来。 伸出手轻轻触摸了一下自认为唯一长得最有气势的挺直的鼻梁,赤炎如逃跑的兔子般敏捷地地从床上一步跳下,偷偷打开卧室门溜了出去,然后紧紧尾随在璎珞的身后。璎珞虽然动用了林行术,但是赤炎一点也不担心追不上。任何法术都有它的优势和弱势。璎珞的林行术能移动的距离很远,然而每一步之间的间隙却必须停顿,这需要耗费不少的时间。而他的疾风步是相当连续和顺畅的,足一点地就能再次飞跃。因此,当璎珞旁若无人地发动那俩红得无比张扬的高档小轿车的时候,赤炎已经悄无声息地跃到车子后备箱的盖子上了。 璎珞真不知道有个家伙正站在小轿车的后半部分,他的视线完全被车身遮挡住了。自顾自地驾驶着车子在城市的街道上风驰电掣,璎珞朝他们的目的地进发。既然赤炎喜欢吃咖喱鸡,那就台式茶餐厅吧!不管他嘴上怎么不承认,其实心底里还是会无条件地迁就对方。谁叫那个家伙学的是火系法术,随时都毛躁得像被火烧到了屁股要冲上天去。呵呵,璎珞的唇角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自己就当那个宽容忍让的兄长好了,只是这个弟弟也太调皮和捣蛋了些。对方可比自己多活了一千五百年,真不知道那些年赤炎是怎么度过的。是不是也同样地喜欢玩闹嬉戏。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妖代替他的位置陪伴在对方的身边。一想到这,璎珞的心底居然有一丝不舒服的感觉,是嫉妒的酸涩和莫名的遗憾。 赤炎现在是一点都笑不出来,心里一个劲地指天骂地,顺带还诅咒一下那个把自己抛弃的家伙。刚上来的时候感觉还挺好玩,也挺得意。这会,是想哭的心都有了。 车子刚奔出去的时候,他的双足根本站立不稳。于是,身子一个趔趄立马向前扑到了车上。为了不至于被甩下去,赤炎好不容易才抓住车身两侧的玻璃窗上边沿勉强摆脱了被摔得鼻青脸肿的悲惨命运。他原本的设想是跟着车到达目的地后给璎珞一个惊喜,然后再趾高气扬地向对方炫耀一番。不过这会,赤炎是悔的肠子都青了。这上面哪是妖呆的地方,吹点冷风倒也没什么,还很凉快。只是两只手却难受得要命。开始是酸,然后是痛,现在是软得快没力气了。十根纤细的玉指又要承受身体的重量,又要牢牢地固定住本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值得庆幸的是,城市里人潮涌动,车流如织,璎珞开得并不太快。要不自己肯定早飞得无影无踪。赤炎算是认清现实了。和人界高科技的较量第一回合宣告彻底失败。 就在赤炎觉得快坚持不住,想要放弃的时候,前面头顶的方向亮起了红灯。“吱嘎…”一声小车及时地刹住了脚。赤炎赶紧缩回一只被折磨得发红发青的手在唇角住吹了吹,又使劲地甩了甩,然后换成另一只,最后重复上面的动作。 此时已经是七月盛夏的时节,灼热的阳光肆意地在赤炎的脊背上燃烧和炙烤。纵然赤炎是火师也禁受不住。密密麻麻的汗珠很快汇成一道水流顺着身体的各个部位从上到下缓慢地流过。被浸得湿漉漉的衣衫顺服地粘在赤炎的身躯上,很好地显露出他背部完美的平滑的曲线。 赤炎咬了咬牙,打算再坚持一会,因为他已经看到成功的希望了。璎珞要去的正是他曾经赞 不决口的做台湾菜的餐厅。他还记得那里招牌菜是金牌烧鹅,金灿油亮的表皮外焦里嫩,撕下一小块扔嘴里,爽滑细嫩,满嘴留香。赤炎想起就唇舌里唾液横流,狐媚的红色眸子里星光闪耀。也就几分钟的路程,很快就到了,赤炎就干脆趴上面懒得动弹了。 将背部靠到柔软的副驾驶座位的椅背上,姿势优雅地将自己一只笔直的长腿斜斜地搭在另一只的上面,齐蕤抄起手铙有兴致得看着挡风玻璃前面那个像只四脚龙紧紧伏在车后盖上的穿着打扮性感潮流的年轻男子。被风吹得无比散乱的红发,另类但并不俗气。和身体紧贴着的半透明的纯黑丝绸衬衫下面白皙柔滑的肌肤若隐若现。还有低腰的牛仔裤,翘立的臀部被恰到好处地包裹住。好魅惑迷人的男子。如果脸蛋也能和他完美的身材相媲美。那么自己真没有理由拒绝上天的恩赐。 正双手扶着方向盘的符宝眼角的余光一眼就看见了主人异样的神情,犹豫片刻,他还是道出了自己的担心。 “王,他可是妖,据我看是外表最为妖媚的狐族。” “恩,我看出来了。只不过,这只狐妖媚而不俗,还带着一丝仙气。难能可贵。”齐蕤静静地看着车前方不远处的男子,唇角微微上扬,五官如雕刻般精美的脸庞浮现一抹柔和的笑意。 符宝在心底里瘪了瘪嘴,妖对上魔,主子这不是自寻烦恼。不过,这不是他应该操心的事。 “王,要我查一下他的来历么?”符宝认真地询问。 齐蕤想也没想,就轻轻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恩,我要关于他的所有信息。” 主子这回是动真格的?符宝的脸上虽然没有半点惊讶的表情,心里却像煮沸的热水,咕咕咚咚翻腾开了。以前主子不是将那个什么赤狐赤炎经常挂嘴边么?现真打算放弃了?虽然前面那个男子貌似也是狐族,可根本就没有仙狐该有的样子。你看那是什么姿势?跟狗啃泥似的伏小车的尾巴上,没事学人类练特技?符宝越看越觉着碍眼,径直把车开走了,还躲瘟疫似的避得远远的。 关于狐妖赤炎的记忆 - 狐妖赤炎 - 浅草柔荑 () ( ) 璎珞刚刚将车停下,赤炎就偷偷地跳了下去,一溜烟跑进了餐厅的大门。他真是饿得快要晕倒了。趴车后面倒是可以不使用妖力,但是两只手是遭大殃了,疼得要命。而且还被摇来晃去的颠簸得周身酸软,骨头都要散架了。真丢脸,赤炎越想越郁闷。现在,只有美味的食物可以弥补他受伤的身体和心灵。 璎珞站外面好一会,也没等到赤炎的到来。他当是对方生气了,正欲打手机去询问和安慰呢。就看见一个服务员模样的人在不远处一脸微笑地冲他招手。迟疑了片刻,璎珞走了上去。 服务员很有礼貌地说道:“你好,先生,我们这里有位客人点完餐后指明要你付账。”璎珞微颦着眉跟侍应生走进餐厅,一眼就看到了守着满桌子的菜,手里还抓着一根烧鹅腿吃得满嘴油亮的赤炎。 已经往肚子里填了不少东西,赤炎精神头十足,一瞥见璎珞就丢下手里的食物,冲对方笑得一脸阳光灿烂,还顺带打招呼。 “珞,你太慢了。快来啊。对了,我不知道吃饭是要钱的,所以没带。你应该有的,是吧?” 璎珞终于知道自己养了个多大的白痴在家里了,很想撇过脸,装作不认识对方。可是赤炎的大嗓门早就把无数讥诮的目光给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当然,他也挨了不少。两个妖本就长得容貌出众,很容易吸引眼球。现在还出名了。顿时,餐厅里热闹了起来,低声叽咕的,斜眼偷瞄的,还有的干脆换座位跑赤炎的身边,眼睛像雷达似的在两个妖之间交替扫射。 受此打击,璎珞刚还柔和的脸部表情瞬间僵化了,微微上扬的唇角抖动了两下,最后被完全扯平了。自己温文尔雅的形象就这么幻灭了,璎珞有现在就冲过去掐死赤炎的冲动。此地绝对不宜久留,三十六计走为上。 “恩。”璎珞一边含混不清地答应着,一边径直走到总台结了帐。然后大步地走到赤炎的跟前,拽住对方的胳臂就往外拖。 “炎,反正你也吃得差不多了。不如我们换个地方?” “为什么?还没吃完啊?”赤炎留恋地看了一眼那盘还没被消灭干净的咖喱鸡。璎珞这是干啥?还剩这么多,多浪费啊!不是老劝他要勤俭节约的么?这会,怎么就视这些饭菜为无物了呢?何况,他还点了咕噜肉,酱烧排骨,对了,还有一盘炸鸡翅。 就这样,一个要走,一个要留,两个妖僵持不下。你瞪我,我瞪你,谁也不让谁。璎珞根本拉不走赤炎,但是话已经撂下了,即使拼尽全力他也不会妥协。碧玉本无暇,天生高贵冷傲。璎珞是个极其注重颜面的妖。也容不得半点别人异样的眼光。 赤炎是不能体会璎珞的感受的,他自小就独来独往,我行我素惯了的。在他的脑子里,其余的人都跟空气一样,可以当做不存在。 从赤炎进来,点菜,到和璎珞起争执。悠闲地坐窗子边的齐蕤都一一看在了眼里。本来已经吩咐过符宝去监视他们的行踪了。只是最后,他还是忍不住跟了进来,转头让符宝去找秘书若娜全权代理他处理今天的事务。 赤炎,真的是赤炎?齐蕤端着奶茶的手竟然因激动而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原来赤狐妖赤炎是真的存在于这世间,而且还从书上走了下来,那么鲜活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直到今天,齐蕤还记得一千年前他阅读过的来自人界的一本书里对赤狐妖赤炎的描述: 终南山山脚有一张姓猎户。以打猎为生。某日因妻刘氏病重,上山采药。偶见一身长约一米的火红狐狸在林中奔跑穿梭。于是猎户弃药篓急速追赶。后至一小溪边,那狐狸尽消失不见。张猎户四处寻找,结果见一浑身红衣男子正笑吟吟地看着他,神色戏谑地说:“我叫赤炎,你呢?”男子长得美艳不可方物,如天仙下凡。张猎户瞬间痴迷了,根本说不出任何话语,只是像被勾走了三魂七魄般在溪边站立良久。直到天色已晚,张猎户才陡然清醒。红衣男子早已不知去向。张猎户两手空空,悻悻而归。直待到了家中看见病榻上的妻子才恍然记起未曾采回药草,遂后悔不迭。不料妻咳嗽两声,低语:“你手中是何物什?”张猎户抬手一瞧,一株百年赤色灵芝赫然现于手中。后刘妻服下灵芝后病愈如初。俩人大喜,找一擅长书画的秀才按照口述画一幅图挂于中堂日日烧香膜拜。为之取名赤狐大仙,当恩人供奉。 现实中的赤炎更美,微微浓烈的柳叶眉,狭长魅惑的丹凤眼,还有天然嫣红的薄唇。真真是雌雄难辨,魅惑众生。只是那活泼可爱的性子。呵呵,齐蕤的脸上不自觉地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柔和如阳春三月的暖风。 只是,赤炎的身边还有一个同样出色的妖。这个妖是哪个族群的,齐蕤还不大看出来。碧绿如水的眸子,挺直的鼻梁,相得益彰的细唇。也很美,但和赤炎不是一个类型的。像一块温润的碧玉。又像是一汪清洌的泉水。样子比赤炎文弱了些许,不过性子倒也执拗,和赤炎的倔强不分上下。很奇妙的组合。那么最后谁会赢呢?齐蕤铙有兴致地打量着两个表面上一副和善的模样,私底下却暗暗较劲的家伙。 璎珞不打算再和赤炎拼蛮力了,直接使出了杀手锏。 “炎,你再不走。我以后不买菜,不做饭,不洗衣,不打扫房间了…还有,你明白的。” 赤炎一听,立即傻眼了。也顾不上没有装满的肚皮,直接松了手跟着璎珞走。 就知道有这效果,璎珞拉了赤炎的胳膊就急匆匆地往外赶,像这地方将要发生灾祸似的。 齐蕤默默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餐厅的门口,脸色渐渐阴冷。手里的杯子再也经受不住他强大的握力“砰”地碎裂了,无数细小的晶莹透明的玻璃渣四处飞溅,有一些还洒落到了他细长的脖颈上,冰冰凉凉的,从雪白的肌肤里浸了进去,冷彻心扉。 赤炎已经心有所属了么?两个妖的关系已经如此的亲近了吗?一起吃饭,还一起睡觉?齐蕤烦恼不已,恨不得用落石术将整个餐厅砸个稀巴烂。不,他可是魔王。他不能若无其事地看着赤炎和别的妖走得那么近。一千年了,他从来也没有忘记过赤炎这个名字。好不容易找到了没有理由就这么眼巴巴地拱手相让。赤炎是他的,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下午,符宝来到了王的家。他是来请罪的,因为关于赤炎和那个男子的资料他一点也没搜集到。那两个妖像是从天而降似的,没档案,没亲人,没朋友。也没工作。 齐蕤端正地坐在沙发椅上,两手五指相交扒拉了好一阵才开口,只有一句话。 “他们刚来不久,这不怪你。” “恩,那下一步?”符宝不相信王会轻易放手,当初在魔界的时候,为了讨好逢迎魔王的王公贵族不知道送了多少的美女俊男来到王的宫殿。结果都被放在了偏殿里不闻不问,置之不理。据说还因此自杀了不少,上吊的上吊,投河的投河,差点没把那些侯爵和王爷们气个半死。那以后,再也没魔敢来献殷勤了。都只道是魔王不好**,对这方面过于淡漠和疏离了。符宝开始是一点不相信的,总以为王是偷偷金屋藏娇了。至于秘而不宣一定是基于某种不足为外人道的理由。直到有一天,符宝为处理一件紧急的要事必须听取王的命令而闯入了对方的寝宫。 当时,王正一动不动地站立在书案的正前方,手里拿着一只细长的毛笔却迟迟没有落到身前铺开的白纸上。他还隐约听到了来自对方嘴唇里的喃喃细语。 “赤狐赤炎,听说你在妖界是独一无二的美男子,普天地其无丽,旷千载而特生。只是我怎么也描摹不出你真实的样子。” 从那时候起,符宝就知道王是迷恋上了那个叫赤炎的狐妖。只是,符宝真没料到,会在人界和对方撞上了。不知道这是不是叫做所谓的缘分,到来的时候躲都躲不开。 大魔王齐蕤的周密计划 - 狐妖赤炎 - 浅草柔荑 () ( ) 齐蕤低头沉吟了好一阵,才抬起了墨玉般的双眸看向符宝,神情里竟有些落寞。 “这件事到此为止,我自会处置。” 符宝将头俯下一顿:“是。”然后准备离开。 只是还没走远,刚刚打开门就被王给叫住了。 “等等。” 符宝像有预料似的迅捷地转过身恭敬地站立。王是要亲自出马么?扯了扯略厚的唇角,符宝还没等王说话,就先一步道出了对方的心声。 “王,下午的饭局不去了吗?” 齐蕤悠悠地站起身踱到偌大的透亮的落地窗前背过身负手而立。心里怎么就放不下,也割舍不了那个笑容妩媚的男子。只是他真的很忙,竟找不出多余的时间去靠近和进一步了解对方。 把界内的一切事务都交给大哥齐明定夺本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那家伙早就觊觎自己的王位,私底下笼络了不少的王公大臣。他必须办完事马上回魔界稳定局面。只是,只是……赤炎,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你,又或者根本就无缘相识,更谈不上相知相恋。心里弥漫着浅浅的忧伤,齐蕤的脸上慢慢笼罩上了一层阴翳,像风雨将至的天空中气息压抑的乌云,怎么也驱散不了。 “不了,还是让若娜带我去。我想去见一赤炎最后一面,算是告别吧。” “王,他旁边还有个难缠的家伙。”符宝了然地点点头。做魔王真不容易,符宝在心底里暗自唏嘘。他现时也辛苦地暗恋着一个女魔,只是一直害怕被拒绝,不敢表白。就这样默默地在远处关注着对方,却始终无法靠近和碰触。符宝觉得身心疲惫。如果说思念是一种痛,那他的心现在正在里面备受熬煎。无疑,王比他更凄惨。他还能时时见到对方。可是王不能。这单相思的病估计是会传染的,符宝觉得。只是不知道下一个倒霉的家伙会是谁? 齐蕤定定地看着花园里的一丛丛郁郁苍苍的紫竹,蓦地脸上涌起了一股怨怒的愤懑之色。 双手紧扣,嘴里急速地念叨了一阵。最后大喝:“漫天狂沙……” 王这是干什么呢?符宝疑惑地走上前,看向一楼的自己按照王的意思布置的小园子。地上旋起了一团狂暴的沙土,像被龙卷风裹挟着在竹林的上方高速地旋转和四散开来。竹子被打得噼里啪啦直响,最后东倒西歪,还折断了不少低矮一些的还没有长成形的嫩苗。总之,茂盛的竹林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看来,王心情不好,拿它们撒气了。 齐蕤是想到了那个碧玉般温和的男子,因为那男子也像翠竹般地文雅,外表柔和而内心却坚韧。齐蕤是嫉妒了,嫉妒他可以陪伴在赤炎的身边。嫉妒他同样超绝脱俗的容貌。嫉妒他能让赤炎俯首帖耳,乖顺听话。而自己对于赤炎只是一个陌生的存在。如果能早一点遇上赤炎,如果能和他有一段日子的相处,如果,如果……他不相信自己不能俘获赤炎的心。只是,他根本没有时间,要怎么样才能在对方的身体上铭刻下他的印记,在对方的心里也抢占有一席之地。貌似只有一个方法,虽然霸道残忍了些,但是目的可以达到。为事成而不择手段,这对于魔王齐蕤来说,早成了家常便饭。 “符宝,你去安排一下。调虎离山。还有,去西山红枫林景区预订一间好点的客房。” “是,只是,我要和那个男子周.旋多长时间。”符宝并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也从来没和妖打过交道,心里很忐忑。虽然在魔界,他算是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可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现世有五大界啊,谁知道自己还排的上号不啊? “符宝,你不用担心。虽说是各界人才辈出,高手如云。你的实力仍然足以和天界的大将抗衡。不管是哪种法术起源于五行,也止步于五行,万变不离其宗。那个男子柔和的气质很接近大自然的植物。如我所料不差,与木脱不了干系。你学的正好是金系法术。完全可以发挥你的所长。不过,千万不要把他弄死了。” “王,我知道了。”符宝一下子信心倍增,那好办了,干脆打成残废。十天半月也爬不起来。保证妨碍不了王的好事。 心意已决的齐蕤正巧转过了身形,一眼就瞅见了踌躇满志的符宝。对方的心思他岂能不知。于是颦了眉赶紧制止。 “符宝,残了也不行。” 唉,符宝什么都好,战力强劲,办事也干净利落,还忠诚无比。就是长了个榆木脑袋,太过死心眼了。也不想想对方可是赤炎的好友,要是断胳膊断腿了,还不把自己恨个半死。 “是。”符宝总算是明白了,一根筋算是绕了过来。只是,他有预感,这绝对是个苦差事。 此刻,同一片天空下,热闹繁华的城市另一端。 某高档饭店的豪华包间里。赤炎将细长的双腿慵懒地伸直了,将身体全塞进柔软的沙发椅子里,嘴里叼着根牙签,上下晃悠。 “珞,我吃饱了走不动了。” 璎珞轻轻地放下手里的空碗,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那你就睡这儿好了,我回家去。” “急什么,坐会呗。而且,这次,你不能再扔下我了。”赤炎想了想不久前的悲惨遭遇,又不满地嘟哝开了。 “下次再这样,我就把车烧了。然后你用林行术,我用疾风步。才算是公平。” “你敢…”璎珞的眼睛里又开始有火苗在跳跃闪烁。冷静,冷静,心里默念无数遍。语气尽量温和一点。 “炎,以后我不会再为难你了。只是,不要再乱用法术好吗?我求你了。虽然我们从妖界也带来了一些值钱的东西。可坐吃山空啊,再多也经不起你这样折腾,而且,我们俩还没有收入来源。你不想在还没完成任务之前和我饿死在大街上的吧?” 有那么严重?赤炎眨巴一下眼睛,表示疑惑。好像有点道理,只是,他们可是妖啊,还担心钱这种东西的么? 将牙签从嘴里取出来扔一边,赤炎将身子凑到了璎珞的跟前。 “那玩意不是可以变出来的么?” “炎,你又忘记了么?桧木师傅曾经说过。”璎珞顿了顿,将清朗的声音提高了无数个八度。字字落地有声。 “不-准-破-坏-人-间-的-秩-序。” “啊切…”赤炎禁不住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吐得璎珞唾沫星子满脸。 “炎,你你你….”璎珞一时气急,有些语无伦次。他可是极爱干净的妖,这家伙真该被千刀万剐。 赤炎眼疾手快地一把抓过桌子上的面巾纸一边替璎珞小心地擦拭,一边满脸讨好的笑容。 “珞,这不怪我,要怪就怪桧木老头在那边说我的坏话。” “炎,我有话给你说。”璎珞气也消了,取下赤炎手中的纸巾在自己的脸颊上轻柔地抹了两下,揉成一团,丢到还没有收走的空碗里。 “怎么了?”赤炎收回那只手,将自己的下巴轻轻抵到璎珞瘦削的肩膀上,神情疑惑。 “你不应该这样说你的师傅,他待你如父,爱你若子。你知道吗?我好羡慕你,有个做狐王的亲生父亲。还有白猕和桧木两个师傅,他们都对你极好。而这是我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 璎珞说完就沉默了,失神的眸子落魄地望着对面一排空空如也的沙发椅,一动不动。 “珞,对不起。”赤炎头一次眼眶有些湿润了,他能明白璎珞的感受,无父无母,孤苦无依。除了他,再不会有别的妖能给予对方亲切的关爱和温暖的抚慰。想到这,赤炎心里就难过起来。大概是相处的时间长了,以至于璎珞悲伤的情绪能感染到他。从而加深他的歉疚。 璎珞很快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他不想把赤炎也弄得不开心。这是他自己的事,与别的妖毫无干系,没理由要让赤炎来帮他承受。而且,不是已经习惯了吗,为什么还要忍不住说出来。 璎珞的真实心意 - 狐妖赤炎 - 浅草柔荑 () ( ) “珞,我知道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赤狐大爷的同情依赖友爱心一旦如洪水汹涌了起来后就开始有泛滥成灾的迹象。这会,估摸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知道一个劲地给对方喝蜜糖水。灌晕了是王道,逗笑了是真理。 又琢磨了一下,是不是光语言还不能表达自己的心意,那来个热情的拥抱好了。心动不如行动,赤炎伸出两只细长的手臂就将璎珞往怀里按。 璎珞根本猝不及防就不知道怎么被弄到了对方的怀里。今天是什么日子,太阳一定不是从东边出来的。赤炎这是头一次有这么亲密的举动,而且最关键的是不是他逼迫的,是主动的啊!虽然动作够粗鲁的,不过,赤炎的怀里好温暖,捂热了他长久以来的冰冷。也驱散了时常伴随着他的孤寂。 璎珞顺势将头靠在了赤炎的胸膛上,那里有一颗火热滚烫的心,此刻那颗心为他而跳动。 本来赤炎只是想抱抱,是为了安慰一下璎珞,让他不再感到孤单。也是感谢对方长久以来对他的精心呵护。虽然他是璎珞的主子,但古代早就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明喻。他适当地感谢一下也是应当的。况且,璎珞对自己真的不错。不过所料不及的是,他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种感觉,这种将爱回赠给对方所带来的快乐和满足。不管是父母,还是师傅,最后是璎珞,他都是被关爱的一方。虽然很早他就离开了狐族的领地,一个妖独自闯荡妖界。不过,在危难的时候,赤炎总能遇到好心人的帮忙。先是遇上六耳猕猴精白猕那个老顽童非要当自己的师傅教授他火系法术,后来是桧木道长引领他走上修仙的道路。璎珞所言不差,就仿佛冥冥之中早有定数,他要走的路,光明,顺畅,而且直接通往仙界。而璎珞和他不同,以后会怎么样,他真的没考虑过。天界是不会随随便便容纳任何一个生灵的,璎珞能不能跟他一起根本是个未知数。那就是说,璎珞的前途还很渺茫,且生死未卜。 不,他不会丢下对方,让璎珞独自一个呆在妖界。妖界是个优胜略汰,处处充满残酷杀戮的世界。他不会让对方去涉险,最后落得魂飞魄散,灰飞烟灭的下场。 “珞,不管以后我会怎么样,你都永远是我的玉佩。”赤炎紧紧搂住璎珞稍显瘦弱,且柔若无骨的身躯。不假思索地抬起自己魅惑嫣红的唇角覆盖上了对方两片细薄粉红的柔软,细细地品尝。赤炎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爱璎珞,不过,在他的心里是有那么一个碧绿色身影存在的,他有一双清澈透明的碧色眼眸,如青山绿水,很美很纯净。他有迷人的气息,如浅草软泥,透露着春风化雨后的清新和芬芳。 璎珞有些迷醉于赤炎的火热不能自拔。只是他更趋于理性,心里总是隐隐不安,赤炎并不像是真正地表白对他的爱慕之情,更像是被一种叫责任的东西给束缚住了,一时热血冲昏了脑门。仔细想一想,那家伙确实喜欢胡来,这次不会是拿他当试验品练习接吻技巧的吧!这下子璎珞慌乱了,赤炎本就有把坚冰给消融了化成一滩水的本事,自己再糊涂了,非把两个妖给整趴下了不可。而且这还是在饭店,不会是要在包厢里上演活春宫的吧?这还了得,璎珞拼尽了全力要把赤炎从自己的身体上推开。可是,赤炎像是着了魔似的,两只手把璎珞控制地死死的,两张诱人的唇瓣像胶布似的粘上了就扯不开了。 炎,你给我死开。璎珞情急之下只好将嘴张大到极致,然后一口咬下去。 “珞,你太过分了。”赤炎咆哮了一句就闭了嘴,急忙拿手捂住。“嘶…..好疼。”歪嘴裂牙。 璎珞嗔怒地瞪他一眼,蔑视:“炎,你这是向我示爱?” 赤炎一愣,伸出两根纤细的玉指摸了摸被虐待的有些发红肿胀的唇。回想一下,示爱?有吗? 刚那句算是吧? “我不是说过要永远和你在一起的吗?” “那你老实说,是不是有同情和怜悯的成分在里面。”璎珞说完后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表情突然有些不自然。这句话他并不想问,可是,为了搞清楚赤炎的真实想法,又不得不说。 果然,赤炎刚还如火如荼的眼神渐渐冷却了,换来的是一丝茫然和无措,还顺带着有一点羞愧。他明白璎珞是在提醒自己,爱是不应该掺杂任何别的情愫。那样迟早会伤害对方,也包括自己。 “珞,对不起。”赤炎懊恼地抱住自己的头,“咚…”直接倒在了沙发椅子上。他也想能真正爱上身边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可就是办不到。那么璎珞呢?对方究竟怎么想? “珞,你有爱过我吗?” 璎珞俯下头,一只手从脸侧扶住额头,垂下眼皮,细长的睫毛在眼角轻轻地上下颤动。他要好好想想。自己就算是深爱着赤炎,又能怎么样?回答说是?无端给对方带来烦恼。而且两个妖都会觉得尴尬,以后还怎么融洽地生活在一起。还是让对方死心的好。 淡粉的唇角勾起一抹凄然的笑,璎珞听到了自己肯定的声音。 “没,从来没有。” “是吗?珞,你当我是傻瓜?还是笨蛋?”赤炎一下子收敛了嬉笑的表情,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双火热的红眸带着从未有过的深沉和阴冷。一股子居高临下的王者的凛然气势从周身尽情释放出来。 “五百年了,珞,你对我的好,我可以假装漠视。你对我的心意,我也可以假装不知。但是,你对我撒谎,我就不能再假装接受了。” “炎,我…”璎珞从没看见过赤炎如此冷漠的样子,表情一下僵硬了,血液也仿佛冻住了,一股子冰寒的气息从那里散发出来,渐渐弥漫到了身体的每一处毛孔。冷地他周身都在颤抖。原来,炎什么都知道。完了,他早就应该打消这个念头的。现在才幡然醒悟,真的是太迟了。 他只是个低等的妖,他根本不配和赤炎平起平坐,更不该有任何的痴心妄想。赤炎从来也没对他这么冷言冷语过。这次,一定是真的生气了。 “炎,我该死。” “珞,你别这样。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不喜欢你对我说假话。”赤炎走到璎珞的跟前,将璎珞兀自发抖的身躯再次拥入自己的怀里。 “珞,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在试着接受你。可惜我办不到。今天,还是你提醒了我不要犯下大错。珞,你已经明白了守着一份得不到的爱有多痛苦。我应该感谢你选择了放手。不过,你有自由寻找真爱的权利,我也不会阻止你那样做。一直跟着我,只会耽误了你。如果你愿意,我会帮你去找,找一个真爱你的妖。和你共度此生,代替我爱你,宠你,关心你。” 炎是不要他了吗?是嫌弃他了吗?怎么突然想起要将他拱手让人。璎珞越想越难过,越悲伤。眼睛里晶莹透明的泪水也止不住的澎湃而出,浸湿了整张清秀俊美的脸庞。挺拔修长的身躯像陡然失去了支撑绵软地倒在了赤炎的臂弯里。除了泪流满面,璎珞只有不断的苦苦哀求。 “炎,不要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我求你。是不是我哪儿做错了,你告诉我,我改。对了,今天我拿竹子捆你了。还有,我没有开车载你吃饭。对了,还有,我将你从那个什么餐厅里把你强行拉走了。炎,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了。还有还有,那句话应该我说。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宁愿作牛作马,为奴为仆都可以。就是求你不要离开我。” 这才是璎珞真实的想法吗?赤炎的心里猛地一震。平时那么坚强的男子此刻显得如此地脆弱,像一只精致的青瓷古董花瓶,一碰就倒,一摔就碎。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看来是有必要把话挑明的时刻了。将对方瘫软的身体一把从自己的怀里扯出来,赤炎猛地抖了几下,把它抖顺直了。然后闪亮的目光定定地看向对方碧绿色的眸子。 “珞,我从来也没有说过要抛弃你。只是想劝你不要把眼睛全放在我一个妖的身上。你还可以去爱别的妖,别的。我们照样过从前的日子。无拘无束,开心快乐。我照样是你眼里那个又笨又傻的赤炎,你也照样是喜欢和我开玩笑的璎珞。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璎珞已经陷入混沌状态了,扬起一张泪痕斑驳,哀恸惨白的俊脸,只知道稀里糊涂地点头;“明白,明白。” 这家伙是一时半会缓不过劲了,赤炎很是头痛。还是先回家吧!熟练地从对方的兜里掏出钱包随便丢几张在桌子上,赤炎打横抱起璎珞就走出了饭店。唉,他还不会开车,等璎珞醒了再来取好了。酝酿起妖力,使用疾风步,赤炎带着璎珞冲自己别墅的方向飞跃而去。 终于解开的心结 - 狐妖赤炎 - 浅草柔荑 () ( ) 璎珞病倒了,躺床上跟个僵尸没什么分别。赤炎知道他得的是心病,是走进自己不要他的原始丛林里绕不出来了。不过,赤炎并不后悔自己这么做。因为这一关,璎珞迟早都要过的。他真的不想把对方永远栓自己的身边。那样的话,璎珞不会感到幸福。其实今天,赤炎是鼓足了勇气演了一出戏,他扮演了个故意试探和恐吓璎珞的十足的大坏蛋。结果还真把对方给吓得手足无措,心慌意乱。想起这,赤炎挺得意,哈哈,他还真有捉弄妖的天赋哈。 只不过没有了璎珞,赤炎算是领教了过日子的苦闷了。他花了好长的时间才联系上一家装饰公司约好第二天来修缮和重新装修房屋。还手忙脚乱地熬了一锅粥。粥里面啥都有,鱼和菜,还有璎珞喜欢吃的豆腐。赤炎一直记得璎珞常说豆腐又白又嫩还美味可口。但是因为他的一句“没吃头”,璎珞就再也没买过。 将粥凉在床边的柜子上,赤炎静静地看着那个眼神呆滞的温润的男子。不禁有些心疼。其实这么多年了,璎珞对他的好,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只是慢慢习惯了,一切就变得理所当然。 直到有一天,赤炎半夜起来发现璎珞竟然站阁楼的院子里对着月亮发呆。他只是出于好奇悄悄地走到了对方的身后。璎珞手里拿着一样东西,赤炎偷瞄了一眼,是一朵早已枯萎的花,野百合。是他很久以前送给璎珞的,赤炎只是无心地说了一句,璎珞的气质好像洁白无瑕的百合花,美丽高雅,温柔娴静。没想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更没想到,璎珞还保留着,即使再也没了漂亮的模样,再也没有清淡的香气。赤炎本是个有些大大咧咧的妖,比起璎珞细腻的心思真是差了很多。然而,他可是狐妖,还不至于傻到不知道璎珞在干什么。至那以后,赤炎开始时时注意起璎珞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还每天夜里坐楼顶上跟着看月亮,皎洁的月光很美,璎珞的背影也很美。可是他就是不想去靠近。也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深思熟虑,赤炎才明白自己对璎珞真的没感觉。 后来,他开始有意无意地透露自己喜欢健壮威猛型的男子,还喜欢法术和战斗力能够超过他的妖。只是因为这两样,璎珞都办不到。开始璎珞貌似很伤心,后来慢慢地就释怀了。而且变得更加开朗了,还主动和他玩闹和嬉戏。于是两个妖亲密无间得像一对连体婴儿。赤炎以为璎珞彻底看开了。所以,才会有今天白天发生的那一幕。结果,璎珞还是没完全将自己从苦海里解救出来。 “珞,你这是何苦。不想伤我的心。就一味地伤害自己。口口声声把我当兄弟。你是想骗我,还是骗自己。有一辈子都不愿分开的亲兄弟么?我们睡在一个床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的身体早就出卖了你的内心。只是你真能忍,忍得我看着都好辛苦。” 璎珞的直直地盯着天花板的眼睛轻微地眨了眨,又不动了。算作是对赤炎的回应。 “珞,我知道你在听。以前我从来也没有这么正经地和你说这么多心里话。那是因为我和你一样不想让对方伤心。不过,今天我要全说了,因为我们都要面对事实。我喜欢你但无法爱上你。而且,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急,性子火爆。你根本管不住我的。你的木只会让我的火越烧越旺,就像这座被毁坏掉的房子。所以我们并不适合。但是做兄弟,我早就那样看待你了,不管是以前还是将来,都不会改变。” 璎珞碧绿色的眸子动了一下,闭上美丽的杏眼,一滴闪耀着珍珠般光泽的泪水从眼尾滴落了下来,一直顺着脸颊悄悄地滑到了雪白的床单上。那样哀婉和凄美。 璎珞的心结终于解开了,赤炎一直悬着的心慢慢地沉到了心底,很踏实和欣慰的感觉。 “来,珞,吃粥。我做的没你好,不过,这算不算爱心晚餐啊?” 璎珞突然从床上迅疾地坐了起来,一把抢过赤炎的碗,舀了满满一勺,含嘴唇里,尝了尝。 然后立即一勺接着一勺自顾自吃了下去。 赤炎看璎珞吃得挺开心的样子,反倒有点奇怪了。他自己也先吃过一点,并没觉得有多美味啊。 “珞,我做得很好吃?” 璎珞看都不看赤炎一眼,径直摇头,回答说:“不好吃。” 赤炎更加不解了,那你还狼吞虎咽的,跟吃不够似的。忍不住撇撇嘴。 “不是吃得很香嘛,一定是瞎说的。” 璎珞将空碗和勺子一并交到赤炎的手上,故意无奈地瞥他一眼。 “我只是不想浪费了我买的高档珍珠米。” “珞,你你你...要不要这么打击我啊?”赤炎气呼呼地大叫。 “再来一碗,我还没吃饱。”璎珞赖床上不动,还一个劲地抱怨。 “你不是好了吗?自己没长脚的吗?”赤炎不理,从卧室里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炎,你个大笨蛋,不知道好事要做到底,送佛也该送到西天的嘛!”璎珞在背后继续叫嚷。 …… 底楼的小园子里,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悄无声息地从湿润的土壤里慢慢显现了出来。齐蕤几步走到一个小小的池塘边,里面有几只美丽的百合,虽然没开花,但是宽大的叶子碧绿袭人,生机勃勃。这一定不是赤炎种的,是那个温婉的男子么?气质还真是像呢?如果是赤炎,什么花衬托好呢?应该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红得妖冶,魅惑,红得惊心动魄。齐蕤棱线分明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已经跟踪两个家伙一下午了,收获颇丰。原来两个妖并不是彼此相恋,很好。那么他更无所顾忌了。只是璎珞如果没有归宿,赤炎的心里一定会有所牵挂的吧?他不介意来帮赤炎为璎珞寻找一个真爱他的妖,不对,是魔。他一届大魔王,要找个恶魔把璎珞拐带走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而且,那家伙长得还算不错,天生丽质难弃。便宜了别的妖不如便宜身边的魔了。不过,比起他的赤炎是太寡淡无味了,无法引人遐想,思绪纷飞。哼,赤炎,为了你,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如果说这是一场棋局,那么他大魔王只许赢不许输。 璎珞还是自力更生地吃完了赤炎做的爱心晚餐。虽然真不怎么样,可是他已经看到了把自己从厨房里解救出来的希望。今天真是个好的开始,只要赤炎坚持下去,那么他幸福的日子很快就要来临了。 此时,赤炎可没有璎珞的好心情。因为电视烧坏了,桌子烧没了,连沙发都烧变形了。从现在到睡觉还有好几个小时啊,他和璎珞要怎样度过呢?而且那个家伙今天和那张大床耗上了,一丢掉饭碗就又缩柔软的床上去了。自己要怎么办呢?就坐这卧室的木地板上发一晚上的呆么? “珞,咱们出去玩,好吗?” 璎珞舒服地躺床上,看着蜷曲着双腿跟个佛祖样盘坐在地上的赤炎的后脑勺。撇了撇嘴,故意调侃地说道:“阿弥陀佛,赤炎神佛欲往何处去?” 赤炎心里乐开了花,一只手竖于胸前,正襟危坐,神情庄重。 “贫僧欲往美食城吃烤鸡翅,顺带喝两瓶洋酒,寻几个帅哥,把几个靓妹。” “哈哈…”璎珞实在憋不住,开怀大笑起来,想一想,实在不雅,又赶紧掩住嘴。只是笑了一会,肚子实在疼,又将另一只手去捂肚皮。 “炎,哈哈…你这是什么和尚?要是西天如来知道你这样污蔑得道高僧,不一把捏死你才怪。哈哈,简直一花心和尚,所有的戒律全破了个干净。哈哈哈…” 赤炎不紧不慢地坐起身,拍了拍屁股,神色轻蔑地说:“我才不怕他呢,和师傅打,他也未必能赢得了。至于我嘛,打不过逃还不行吗?说起来,我就是不喜欢和尚。还是道长们看着顺眼多了。” “啊…啊切。”坐西天神庙里的正研究佛经的如来重重地打了个喷嚏。一只蒲扇大的手轻轻揉了揉鼻子。赤炎,这是你第一百零八次说我坏话了。等你回到天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次,璎珞没有甩开赤炎了,两个家伙坐着那辆红得刺眼的高档豪华小轿车悠哉乐哉地往市区中心的美食城行进。 本就骚包的车,再加上某个叽里哇啦,能把好听的嗓子都叫破了的赤狐妖。他们构成了城市里一道独特的风景,引来无数眼球满地抛。璎珞这会又开始后悔干嘛要和这个家伙一路。还有这俩他看着都及其郁闷的车,当初,就因为赤炎喜欢,他二话不说,心甘情愿地将这辆车买下了。如果是现在,哼,一脚先将对方踢到玛雅雪山上去。 魔王齐蕤的周密计划 - 狐妖赤炎 - 浅草柔荑 () ( ) 看着餐桌上堆成小山似的烤鸡翅骨头的残渣,赤炎有把它们都全嚼碎了吞进肚子的冲动。不是璎珞拦着,现在这里绝对很干净。找不到一点食物遗留下来的痕迹。要知道以前修道的日子很清苦,不到迫不得已是不能杀生吃荤腥的。结果弄得赤炎整日里和野菜野果为伍,真是悲惨至极。这会到了人界,他是找不到那些东西了,再者,师傅也看不到,真是犒劳自己的好机会啊。 很快,赤炎就吃得捧着肚皮在沙发上打饱嗝了。再看看璎珞,那家伙不是享受美味的,是来和洋酒称兄道弟的。一双醉眼迷离的样子,连他都快看不清楚了。唉,毕竟是完美无瑕的蓝田玉,即使是产生了一丝一毫的裂缝也需要时间来弥合。还好,璎珞已经化为人形,要不今天他是把对方给伤彻底了。也好,一醉解千愁,他倒是没遇上能让自己真心相爱的妖。可是桧木师傅交代的任务还一点着落没有。没头没脑的找什么至情至性的泪水,从生下来,他就只知道笑,自己的眼泪长啥样的都不知道。说起来,为了逼自己哭,他除了没自残,啥方法都想尽了。结果最大限度只是眼眶湿润一下,然后那种像雾状的东西又跑回去了。弄得他想指天骂地再闹到九天玄帝那儿去。自己和其他妖不同肯定有问题,这仙鬼两界一定是串通好了,在他投胎转世的时候把那根叫泪腺的玩意给破坏了。总之,很郁闷。他也想喝醉啊,只是,如果两妖都趴下了,谁来送他们回家呢? 璎珞好不容易把眼睛的焦距对准了赤炎,晃晃悠悠地举起手中的酒杯,冲对方一个劲地傻笑。“炎,咱们再喝一杯。”自己都喝得头脑昏昏沉沉的,那家伙屁事没有,他心里真是不忿。都是堂堂七尺男妖,凭什么赤炎酒量就是比他好 赤炎撇撇嘴,直接拿过璎珞的酒一饮而尽。顺带劝诫一下。 “珞,你不要喝了。喝多了伤身体。” 璎珞是拿着酒要和赤炎碰杯的,没想到那家伙不但把自己面前的喝了,还连带着把他的解决掉了。没法子,璎珞只好又摩挲着去找酒瓶子,可是半天也没找着。顿时急了。 “炎,我的酒呢?明明还有大半瓶的。” 赤炎偷偷瞟了一眼被自己藏到桌子底下安然无恙的一整瓶伏特加,一脸的无辜茫然。 “不知道,是你喝完了吧?要不再来一瓶?” 璎珞那家伙最心疼钱了,该花的花,能节省的绝不浪费。估摸着也只有这样不会让他醉死在这里。现在脑子都不甚清醒了。该想的不该想的也装不下。再弄回去睡一觉,明天起来太阳照常升起,花儿照样开放。自己真的是越来越聪明了,这还得归功于璎珞呢!以前他从来都是那个被算计的对象,现在风水轮流转,转到自己这一边了。 不出赤炎所料,璎珞念念不舍地端起那个空酒杯又往唇边使劲倒了倒,将最后一滴纳入粉唇里。 “不了,回去吧!” 死炎,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搞鬼,反正家里的壁橱上还立着几瓶从东海龙王那里讨来的精装高档货。我也不愁没酒喝,就让你得意一回好了。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城市的灯火依然璀璨,只是街道上人烟稀少,显得有些冷清了。赤炎又充当了一次救美的英雄。因为璎珞根本就站立不稳,手和脚都是飘忽的,更别谈使用妖力了。 还是老样子,赤炎不得不抱着一个翠绿衣衫的男子在屋顶上穿梭飞跃。那敏捷的身影像天上的流星从夜空一闪而过,最后坠落到了一处绿树坏绕的别墅建筑群。 齐蕤和符宝早就守候在了别墅不远处的绿化带里一颗长得十分茂盛的绿叶榕下面,黑暗的夜晚是恶魔最喜欢的时刻,也是他们魔力最强大的时间。 立即要和符宝分头行事了,齐蕤还打算将一件事透露给对方。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不过,这会说出来显然别有用心。 “符宝,你是不是一直暗恋着若娜?” 符宝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恭敬地回答:“是,王。” “可惜她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而且就是你的堂弟亚宁。”齐蕤不紧不慢地说道,不容置疑的语气。 “王,是真的吗?我怎么都没察觉到?”符宝心里一沉,虽表情没有什么异样,可慌不择言还是暴露出了他的心乱如麻。 齐蕤神色不悦地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弧线优美的唇角:“我有必要骗你吗?他们俩都快要结婚了。等我们回去,你就准备喝喜酒吧!”停顿了一下,齐蕤又安慰道:“你整天跟着我东奔西跑的,又没跟在若娜的身后,就算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王,你说的是。”符宝的心里无边无际的悲伤在蔓延,连带着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的。他本该克制自己的情绪的,不过还是徒劳了。 其实符宝这样,齐蕤反倒是放心了。这至少证明消息是可靠的,符宝确实对若娜有情。身为魔王,他必须对身边每一个得力助手知根知底还知心。何况,他也没有完全欺骗符宝,只是稍微润了点色罢了。在下命令之前,他必须让符宝对若娜死心。这样才合乎情理。免得被指责说他这个大魔王是棒打有情魔,乱点鸳鸯谱。 “符宝,你也孤单寂寞许久了,要了璎珞吧!” 原来这才是王的真实意图,符宝差点想一头撞死在那颗粗壮的大树上。虽然若娜是不指望了,可这璎珞他连面都没见过,也太勉为其难了。于是,有点赌气。 “王,是命令么?” 符宝倒也有几分血性,难能可贵。齐蕤勾了勾唇角,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只是建议。” “王,符宝明白了,也知道该怎么做了。”王能这样说,已经是很给他脸面了。符宝很知足。毕竟君王侧,虎狼窝。新魔笑,旧魔哭。能在王的身边近一千年屹立不倒,已经是奇迹了。 符宝从来也没觉得自己有多聪明多能干。但是王喜欢,王常说他忠厚老实,不妄言妄听。只一门心思办事。符宝并不是有意伪装,这就是他的性格。有时候,他也弄不懂王的意思,就直接问。不过,王从没有发怒。所以符宝觉得王是个好魔,天底下最好的大魔王。 齐蕤满意地点了点头,消失在原地。他修的是土系和水系法术,而土遁是最好用的传送术了。 土石就是他的眼睛和耳朵,战斗的武器。而能习得水系法术完全是因为他有一个来自仙界的亲生母亲碧瑶。齐蕤根本就记不得母亲什么样子了。他才一周岁大的时候,母亲就自刎而死。后来父亲说,母亲是被九天玄帝给逼死的。原因仅仅是他们仙魔不同道,不该相恋。齐蕤一直很感激母亲留给他的血脉。他喜欢水,虽然魔界都是地下水,远没有人界的河流山川丰富多姿。赤炎别墅的小花园已经到了。卧室里应该没有土了。齐蕤沉吟了一下,那用碧水流波术好了。于是一股浅蓝色由水汇合而成的细流悄悄地窜到了二楼透出浅黄色灯光的房间。 和魔王齐蕤的第一夜 - 狐妖赤炎 - 浅草柔荑 () ( ) 醉酒后的璎珞早已经睡得诸事不省了。可这会赤炎精神好得出奇,他正坐床上胡乱地翻看着一本从地摊上淘来的漫画书。之所以买是因为封面是两个男子相依相偎的图片。可是,当他认真看了两页后就立马像是碰到了毒药似的丢得远远的。他陡然想起了璎珞的话。“合欢迷情草”的药效还有两日在午夜时分发作。十二点马上就要到了,赤炎很烦躁不安。结果那本书的内容还很S情,搅得他更是怀疑自己已经开始不正常了。下面都有一点空虚的感觉。璎珞现在又帮不了他,相反还很容易成为他抓来发泄自己Y望的对象。他还是到另一个房间去好了。免得一会打扰了璎珞的好眠,再把对方给糟蹋蹂躏一番就麻烦大了。赤炎心下一横,就是睡木地板上也不要去玷污了璎珞的清白, 齐蕤可不忍心看着赤炎一个妖孤零零地躺地板上,直接圈住对方修长的身躯从房间里飞了出来。 赤炎有恍然如梦的感觉,因为一团水流样的漂亮东西把他托到了空中,还向未知的方向以飞快的速度流动。赤炎知道是水系法术的作用,但是,这感觉真不错,就像坐在一艘木筏上面,那筏子正随着汹涌的潮水在向前急冲,而且还很平稳,不用担心会掉下来。是要带他去哪儿呢?赤炎微眯了细长的凤眼,饶有兴致。就冲这一手,对方已经很不简单了。 没多久,水流穿梭进了一片树林。借着林间微弱的灯光,赤炎看到了无数密密麻麻,重重叠叠的还泛着暗红色泽的枫树叶。赤炎伸出细长的手臂轻轻地去拍打它们,引起一阵“啪啪…”的细微声响。真是个美丽的地方,自己从来也没见过这么多的红枫树,久违的大自然的气息,有林木的淡淡的香气。赤炎闭上眼睛,重重地吸了一口气。真舒服….. 西山红枫林并不大,齐蕤很容易就能找到那座唯一的豪华饭店。虽然叫着饭店,其实也有住宿的客房,只是因为这里的吃食来得更有名气。几乎来到这里游玩的旅客都喜欢来这就餐和休息。齐蕤也来过,是一个做生意的人界朋友带他来的。至于要把赤炎弄这儿来,只是因为对方喜欢红色。目的地很快到了,齐蕤立即把赤炎丢到了大门口五米之外的林子里。饭店里人类太多,发现他怪异的样子就不好了。 赤炎身体里的毒性其实已经发作了,只是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红枫树的上面,支撑了好一会。直到现在他还在逞能,一只手细长的绯红的指甲全嵌进了另一只手白皙的手臂里。一滴一滴的鲜血慢慢顺着那只受伤的手的手臂全流到了齐蕤幻化而成的水流上面。现在是沾到了齐蕤的黑色真丝衬衫的衣领上。 只要远远地离开,就可以避免因失控而发疯地骚扰璎珞。只要远远地离开,这个来自异界的高手短时间就不会再去伤害璎珞。珞,你一定要好好的。我还等着看你和心爱的妖走进婚姻的殿堂。珞,我也一定会好好的,我不要成为你的负累,我要独自挨过这次的劫难。但愿,但愿我们还有相聚的时刻。但愿我遇到的不是要娶我性命的黑白无常。无数个念头在赤炎的脑海里闪现,最后都归为一片空白。这一次比第一次还要来得猛烈,赤炎再也经受不住了,整个身体直接往地上倒。 这是怎么回事?齐蕤云里雾里地看着衣服上到处都沾染的殷红的鲜血,触目惊心。他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看见赤炎头朝上“咚”的一声后,躺在了林子里铺得厚厚的树叶上。齐蕤急忙蹲下身子一把抱住了赤炎。对方的周身都是湿漉漉的热汗,还不住地颤抖。 齐蕤不敢怠慢,打横抱住赤炎就往饭店里的客房跑。然后甩给前台的接待小姐一句:“我已经预定了302房间。我的朋友生病了。” “喂,先生,你的钥匙。”接待小姐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没入电梯里,没了踪影。 一旁巡视的保安小林早发现了客人有紧急情况,主动地拿过钥匙拽手心跟着上了三楼。 齐蕤是打算踹门的,还没来得及实施就看见了跑得气踹嘘嘘小林挥舞着手里的钥匙大叫:“先生,不要,我马上来给你开门。”好家伙,幸亏他跑得快,要不那个房间的门就遭殃了。 “先生,要不要帮他找医生?”眼尖的小林很快看见了赤炎手上的血,立刻询问。 “不用,我就是医生。没你的事,你可以出去了。”齐蕤把赤炎放到床上后,走到小林的面前“砰”关门,反锁,一气呵成。 小林的脸险些被门撞上,害怕地摸了摸自己还完好无损的鼻子,真是好心没好报,小林嘴里抱怨着悻悻地离开了。 “赤炎,赤炎,你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齐蕤一把紧紧地抱住赤炎的身体猛摇。对方手上的血痕虽然看起来吓人,但都是皮外伤。根本不足以致命。只是赤炎这难受的样子是什么原因,奇蕤迫切地想搞清楚。 大概是被抖了两下,赤炎的脑子清明了一点。慢慢睁开了狭长的失神的凤眼看了齐蕤一眼,声音细弱蚊蝇;“你是谁?我是中了‘合欢迷情草’的毒,无药可解,唯有,唯有……” “赤炎,我叫齐蕤,你记住,大魔王奇蕤。你个猪,是怎么沾染上那种东西的。”齐蕤知道那是极品C药。是很多年前就被仙界封杀的极毒的一种灵草。他是从一本介绍五界极品毒药的书里面看见过。也是身居高位,怕被暗算,不得不研究一下那些夺命于无形的中草药物。 “我,我……”赤炎紧张地嘴唇都在哆嗦,急得快说不出话来,唇角也干得像树皮般快要裂开。“齐蕤,蕤……你,你可以救我吗?我快受不了了,受不了。”赤炎伸出一只细长的手臂就战抖着去解齐蕤衣服的扣子。 “可以,当然可以。炎,我就是豁出性命也要救你。”齐蕤有些激动得不能自抑,一千年了,他等这一刻等了一千年。本以为只是自己的一场梦,万万没想到梦也有实现的这一天。 轻柔地将赤炎身体上的衣裤全部褪去,齐蕤一把将对方抱到了洗浴室的浴池里。 赤炎知道齐蕤是要给他洗澡,乖顺得像一只性感的野猫蜷曲在对方的怀里,只是这只小猫始终处于发Q的状态,时不时伸出柔软的唇舌去添两下齐蕤的脸颊,嘴唇,耳廓。只要够得着的裸露的地方,都问候了一遍。 齐蕤根本就禁不住赤炎这样的折腾,也懒得去床上了。干脆扒拉下自己的衣服,伏到了赤炎的身体上。 赤炎伸出两只手臂紧紧攀住了对方粗壮的脖颈,那张不厚不薄,棱角分明的浅红的嘴唇对他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他轻轻舔舐着,吮X着,啮咬着。最后将湿滑的唇舌伸了进去。齐蕤也迅速地迎上了他的柔软。用灵巧的唇舌像柔水般将对方围绕并一点一点濡湿,浸透。 从舌尖上传来的悸动快捷地蔓延到了身体里,赤炎的两只手开始在对方宽厚的背部游移。齐蕤的背部肌肉结实,很平坦,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赤炎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踏实和安心。 一番缠绵悱恻的长吻后,齐蕤又在赤炎光滑细嫩的肌肤上留下了些许桃红。瞥了一眼身下对方正昂首挺胸的硬挺,齐蕤毫不停留地将手伸向了那里,这种状况下的赤炎太需要抚慰了,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对方心底的饥渴的Y望。 赤炎一直被强压住的Y欲慢慢得到了释放和舒缓。那里被一团温热所包裹,对方轻柔的抚弄和T逗让他忍不住呻吟了起来。 “啊…啊…唔…啊…”清润的嗓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如**的靡靡之音从浴池里传出。 齐蕤一边小心地揉弄着赤炎的火热,一边仔细地端详着赤炎的表情。一脸羞涩的红,和眼睛里的红,唇角上的红,共同完美地组合成了一张无比妖娆魅惑的面孔。 赤炎在齐蕤的抚弄下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第一波小G潮来临了,一股湿热从身体的下面激射出来。全喷到了对方的手心里。 “我…对不起。”赤炎有些困窘地冲齐蕤笑笑。 齐蕤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当着赤炎的面摊开掌心,伸出自己的唇舌一点点地全舔吸了个干净。 赤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一把拽住齐蕤的手就往水里拖。想了想,又将对方五指掰开,两只手夹住后使劲搓,唯恐洗不干净似的。 齐蕤早就等不急了,一把缩回自己的手,直接将嘴凑到了赤炎的耳边吹热气; “这可是你的精华,我喜欢吃。还有,快,该我舒服了吧!” “恩,床上,行吗?”赤炎说完就慌忙低下了头,将脸都快缩进了脖子里。身子也彻底地蜷成了一团,像还没出世的婴儿在母亲的子宫里一般静静躺在雪白的浴缸里。 奇蕤还从来没见过大男子害羞成这样的,眼睛都快笑眯成了一条缝。。联想起那个在餐厅里 大吃特吃,一点都不顾忌形象的家伙,这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三两下将赤炎和自己的身体擦洗干净了,齐蕤抱起对方快如闪电般冲出了洗浴室。 将赤炎放到柔软的床上,握住自己滚烫的粗大,齐蕤完全地沉入到了对方的身体里,然后是激烈地撞击,抽出,再撞击…..。随着持续有力的连贯的爱抚,齐蕤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愉,那**蚀骨的快感也迅速上升到了极致….. 珞,我竟然对你有感觉 - 狐妖赤炎 - 浅草柔荑 () ( ) 符宝一直守在别墅的大门口,等璎珞出来。只要他看见对方去追王,就及时出面阻止。只是,王已经带着赤炎离开了很久了,他还没见对方有什么动静。难道是他疏忽以至于对方溜掉还没看见?符宝开始担忧起来。不行,必须去查看一下,以确保无万一失。符宝取出身后的七殇剑,催动魔力使用金御剑术御剑飞行眨眼件就到了二楼那个一直灯光都没有熄灭的房间。 收起宝剑,符宝笔挺地站立在床前。入眼的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睡得很安稳。只是脸上有一层化不开的淡淡的忧郁,是为什么?这么美丽的妖也有烦恼的么?符宝轻轻地走上前,细细地端详着那张五官俊美得不像话的容颜。就是他看到过的书中的仙子也不过如此模样。这个男子有不染纤尘的美,如地下清澈见底的泉水般纯净和安然。符宝久久舍不得移开自己的眼睛。璎珞吗,很好听的名字,人如其名。王,谢谢你的恩赐,只是他在璎珞的面前总有自惭形秽的感觉,他真的配得上吗? “唔...”璎珞肚子里的酒水开始翻江倒海了,有要从嘴里逃离出来的迹象。皱了皱眉头,璎珞想立即坐起身子,只是,脑袋晕乎乎的,重得跟泰山压顶似的,他有点找不到东南西北。而且想要撑住床铺的手也发软,使不上力气。 见此情形,符宝立即坐到了床沿,一把扶起了璎珞。这是喝了多少的酒啊?真是,都不难受的么?如果真有烦心的事,就是把自己喝死了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是谁?根本不是赤炎身体上浓郁的香气。璎珞警觉地睁大了美丽的杏眼,结果一眼就看到了符宝那张长得很特色的脸。浓眉虎目,略显肥厚的鼻子和轮廓还算分明的唇。对方还紧皱着眉头,貌似很不解的模样。 沉吟了片刻,璎珞决定暂时接受对方的帮助,再慢慢观察,反正要打就打,他也不怕谁。只是就因迟疑了这么一小会,耽搁了上洗浴室的时间。璎珞再也忍不住,不得已张大嘴“哇”全吐了出来。本来他的头是想往床外探的,不过,符宝铁墙一般的身体正好挡住了。于是,带着恶臭的污秽液体全喷溅到了符宝的碎花衬衣上,还从衣领里往里面流淌。 “对不起。我去帮你找纸。”璎珞比符宝还紧张,一双俊眉全纠结了。这得多脏啊,太恶心了。咦,纸在哪儿呢?不是在床头柜上的么?璎珞一咕噜从床上爬了出来,也顾不上身体的不适,慌乱地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走,对了,洗浴室肯定有的。 符宝已经把被弄脏的衣服迅捷地脱掉了,顺手扔到了地板上。不过,当看到扶着墙壁还走得东倒西歪的璎珞,一下子没了好气。 “你给我回去,我自己来。” 符宝的话还没说完,“咚”璎珞倒下了。客厅下午才遭过火灾,根本没有灯具照明。何况笨重一些的残骸两个妖还没来得及搬出去。璎珞的脚边都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直接扑到在地上,弄了个灰头土脸。 符宝是恶魔一族,常年生活在地底,所以,黑暗的环境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照样畅通无阻。唉,这家伙也是好心,可是咋这么笨手笨脚的呢? 符宝无奈地摇了摇头,C裸着上半身径直冲到璎珞的身边,把那个怎么也爬不起来的家伙一股脑抱了起来。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洗浴室又在哪儿?” 璎珞两只胳膊紧紧地搂着对方的脖子,想了好半天。才喃喃地说道:“这里遭火灾了。还有,洗浴室就在,就在…”璎珞伸出一只细长的手臂指了指洗浴室所在的方向。 “好。”符宝一只手抱紧璎珞,另一只手打开了洗手间的房门。 璎珞的酒劲还没完全过去,根本没办法自己动手。符宝只好把对方轻轻放进了浴缸。走到另一边,取下花洒,符宝两下子就把自己整理干净了。他做什么都喜欢简单快捷,所谓兵贵神速,本就是从军队里退下来的。很多习惯是一辈子也改变不了的。自己就是个粗胚。可璎珞不是,那细皮嫩肉的样子比小姐还精贵。所以符宝打算一会再好好伺弄对方。 璎珞的酒其实已经醒了不少了,虽然身体还不是很舒服,不过脑子已经完全清明了。两只手悄悄地趴浴缸的边缘上,还眨巴着眼睛去偷瞄符宝。 那个男子的身体也太健壮了吧!瞥一眼自己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赤炎也喜欢高大威猛型的,所以他有拼命地锻炼。可悲的是,肌肉怎么也长不出来。唉,大概因为是玉妖的缘故吧!要想跟虎狼狮豹那些妖族的体型相比,是决计不可能了。赤炎不也跟他一样,老抱怨说自己是过于阴柔美,男性激素分泌过少。想起这,璎珞又勾起了唇角,吃吃地笑。那家伙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的这个新名词。还说又叫雄性荷尔蒙。雄性,哈哈…璎珞越想越开心,干脆笑出了声。 符宝已经将裤子穿好了,一回头就看见璎珞死命地笑。是看见他赤身**的样子觉得很好笑?符宝不高兴了,都是男子,该有的都有。而且他自我感觉样子不咋样,身材还是挺不错的。至少在魔界来说,还是很受欢迎的。 “你笑啥?我的…很难看?”符宝指了指自己的身板。 “啊?我没那意思。”璎珞赶紧摆手,这哪儿跟哪儿啊,各是一码事。 只是自己偷看被发现了?璎珞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眼睛也不敢看对方了,无意识地四下乱扫。脸上也不自觉地泛起了一抹红晕。 此刻,他浑然不知自己给符宝带来了多大的视觉诱惑。现在,璎珞正悠然地将俊美的脸支在自己的手臂上,还歪着个脑袋,细长的睫毛不住地上下轻颤,在眼睑处留下一片美丽的剪影。而里面若隐若现的是碧如翡翠的绿瞳。绿得澄净,绿得通透。绿得深幽。像有无限吸力的漩涡正一点一点地将符宝深深地陷入。 符宝的粗大的喉结在脖颈处上下滚动了一下,他觉得自己有点缺水,喉咙发干,嗓子发涩,附带周身发热。一股从下身蹿上来的莫名的悸动迅速冲昏了一直保持清醒神智的大脑。王不是说,不是说…而且,最糟糕的是,他确实,确实对璎珞有感觉。 没有再犹豫,符宝冲上去把璎珞睡衣的带子一下子扯开,将对方紧紧地贴在了自己温暖的胸膛。 璎珞有点触不及防,怎么对方跟赤炎一样,都喜欢搞突然袭击。只是,这个男子的怀抱比赤炎的还要热,还要暖。也许赤炎是对的。他不应该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到一个妖的身上,弄得自己身心俱疲。借着几分酒气,几分醉意,璎珞的一只手慢慢地触摸上了对方火热的胸膛,那颗心是为他跳动的吗?比赤炎的还要快速,还要热烈,还要强劲。 “你叫什么名字?”赤炎将头慢慢靠在了对方略微粗壮的脖颈上。 符宝直直看向对方,低沉的嗓音无比地柔和。 “我叫符宝。大魔王身边的贴身侍卫符宝。符号的符,宝贝的宝。我来自魔界。” “恩,符宝。”璎珞冲对方淡淡地笑,如夏日的清风送去一丝凉意。 “是。”符宝话音刚落就捉住了对方两片粉嫩的柔软,狂乱地吻了起来。 这个男子没什么经验呢,璎珞在心底里嗔怪。不过,那代表自己是对方的第一个吗?璎珞又感觉很甜蜜。那就让他胡来好了,看在是第一次的份上。 …… 趴在宽大的床上,璎珞的两只手将床单抓地死紧。心里真想哭死算了。符宝的精力简直太旺盛了,究竟几次了,他数都数不过来。而且现在技术练得无比高超。咬耳,接吻,爱抚,抓树根,最后彻底进入。中间都不带停顿的。舒服是舒服了,可会不会要了他的命啊? “珞,怎么了?”对方的身体有些僵硬,符宝很快查觉到了。仔细想了一下,有点明白了。 二话不说,将还滚烫的坚.挺立刻从璎珞的身体里抽了出来。 “我去找拿湿毛巾给你擦洗身体。” 这,这,璎珞的心里惊诧莫名。立即翻过来坐起了身,呀,疼,颦紧了眉头,咬紧牙关憋住了。 “可是你,你还没…我帮你。” 符宝回头,一脸憨憨地笑:“没事,不用管我。” 璎珞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呆呆楞了好半天。 齐蕤和赤炎的法术比试 - 狐妖赤炎 - 浅草柔荑 () ( ) 清晨,赤炎头一次从清脆婉转的鸟鸣声中醒来,而不是被璎珞那个活闹钟叫起来的。真是美好啊!赤炎睁开了狭长的凤眼,慢慢支起了身子。咦,齐蕤呢?赤炎看了一眼旁边空白的床铺。不会是走了吧?赤炎一下子跳了起来。总觉得昨晚像是一场梦,太温馨,太美好。也害怕一切都只是一场梦,醒来后一切如旧,人去楼空。 “炎,起来了么?去下面吃还是我给你送上来?”温柔动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接着是那个高挑健硕的魔王的身影。依然是纯黑色的休闲衬衣,同色调的西裤和程亮的皮鞋。从上到下一身的黑,但是赤炎看得赏心悦目,那个男子能把黑色的神秘莫测和高贵优雅演绎到极致。 赤炎一下子跃下了床,一下子扑到了对方的怀里。不知不觉中,赤炎已经把齐蕤当作了生命中那个真爱自己的魔了。他宁愿对方是,但他又害怕是。只因为齐蕤是大魔王。其实昨晚半夜的时候,赤炎无意醒来了一次。药效消失了,激情也过去了。接下来,他想了很多。齐蕤的话他一句一句回想了一遍。对方自称是大魔王,那应该来自魔界。而他将要回去的地方是仙界。赤炎蓦然有些难过了。仙和魔从古到今也没有和平相处过,而且从来是剑拔弩张,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入流。就这样,上万年过去了。也不知发生了多少次仙魔大战,只是双方的实力都相差不大。每一次都是弄得两败俱伤,然后各自鸣锣收兵,回去休养生息。等待下一次战斗的来临。 赤炎听桧木师傅谈起过,当今五大界其实就是两大势力。仙界和魔界。人界的人类比较特殊, 有得道成佛通往天界的。也有腐化堕落成鬼成魔的。不过总的来说,人界还是和仙界站一边的。天界也接受人界的香火供奉,为人类提供庇护。而俗话讲的妖魔鬼怪一点也不差,妖魔鬼三界自然是另一个阵营。只不过现今妖鬼两届日渐没落,不到紧急时刻不会轻易参战。当时赤炎还问师傅自己应该算哪头。师傅摸摸他的头意味深长地说,如果你觉得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那么用魔法和仙术有什么区别吗?赤炎摇头,没区别。桧木颔首一笑,又慈爱地看了一眼赤炎,继续道,炎,如果我介意你是妖,还会收你为徒吗?赤炎恍然大悟,心里感激莫名。 那些话赤炎至今都难忘,只是天上和地下相隔何止千里。师傅,你从来也没有说过爱上一个魔了要怎么办啊?赤炎的脑子越想越乱,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最终一无所获,在昏昏糊糊中睡过去了。 新的一天到来了,一睁开眼看不到齐蕤的慌乱让赤炎更加确定了对方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只是如果知道了以后注定要分离,他还会若无其事地坚持和齐蕤走下去吗?赤炎紧紧地抱住对方壮硕的腰部,就不再撒手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和齐蕤生离死别一般。 炎是怎么了?齐蕤锐利的黑玉般的双眸闪过一丝疑惑的神色。 “炎,你是做恶梦了吗?我这不好好在这儿了么?” 赤炎立即离开了齐蕤的怀抱,眨巴一下媚惑的凤眼,冲齐蕤笑笑。 “没,我们下去吃吧!我想去外面走走。” “好。你去洗漱一下,我等你。”齐蕤越过赤炎的身体,去床上有条不紊地收拾起来。 饭店的早餐和丰富,还有赤炎喜欢吃的肉包子。齐蕤一早就知道赤炎是狐妖,所以把这个典型的肉食动物伺候得很周到。凡是和肉有关的食物都全拿来让赤炎品尝。 饭毕,赤炎提出要去枫树林里看看,齐蕤自然愿意,就牵着他的手一起朝林子的深处走。 白天的红枫林更美,像一簇簇火红的云霞在山脊萦绕。微风吹拂,树叶“莎莎”作响,无数落叶打着旋从空中轻悠地飘落。从地上拾起一片脉络清晰,还微微带青的落叶放在一只手的手心,赤炎没来由地有些伤怀。 “蕤,你说这些美丽的枫叶终究摆脱不了和树枝分离的命运么?” 齐蕤蓦然回头,看向赤炎的目光有些茫然不解。 “炎,它的生命已走到了尽头,回归大地是最自然不过的事。” “再则,它在树上呆着的日子也不短,根本不会感到孤单。”齐蕤将赤炎手里的树叶重新放回到树上另一片宽大一点的叶片里。喃喃地说道:“就算枯死在它的怀里,也是你的幸福。” “蕤,风一吹还是会掉的。”赤炎微颦了眉头,要去取那片红枫叶。 “等等。”齐蕤一只手拦住赤炎,另一只手将魔力运于掌心,一股水箭“啪”地射向树叶,顿时,两片同样火红的枫叶一大一小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能多呆一刻是一刻吧!”齐蕤黑亮的双眸一瞬不转地看向它们,脸上满是欣慰的笑。 是啊,只要在一起开心快乐,能多呆一分钟也是好的。赤炎赫然开朗,他何必那么在乎结局,只要把握住现在,即使以后分开也能留下一段最美好的回忆。 “蕤,我明白了。”赤炎迅捷地在齐蕤的脸颊落下一吻,又飞快地在林间奔跑了起来。“蕤,我要和你比试,用我的火系妖术和你的水系魔法。” “好啊,那我们换个地方。”齐蕤虽然有点不明白赤炎为何一下子如此高兴,不过还是受到对方情绪的感染,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两个家伙瞬间就跑了很远,赤炎使用疾风步很快就离开了那片枫叶林来到一处偏僻的高山山顶。而齐蕤用土遁术不费吹灰之力就追赶上了。在这样的坏境里,他是如鱼得水,海阔任遨游。 “蕤,这里,就这里。”赤炎站在一块黑褐色的大石头上振臂高呼。 齐蕤从他的身边冷不丁地冒了出来,调侃地说道。 “你不怕引起山火?” “不是有你吗?”赤炎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话说,水克火啊。他还真是有点麻烦了呢!要先下手为强,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蕤,我口渴了,想喝水。”赤炎眨了眨眼皮,故意撒娇。 “啊?”齐蕤还真是给难倒了,自己就是使用水系魔法也变不出来饮料和矿泉水啊。这儿正愁呢,一团正烈焰翻滚的大火球突然就从侧面飞过来了。 好啊,还偷袭呢。齐蕤都不用回头就知道危险临近,一只手迅疾地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水幕连天。”一挂足有十尺高的水瀑瞬间挡住了来势汹汹的大火球,直接给浇熄了。 赤炎见一击不中,马上发动了第二次的袭击,双手打结,嘴里大叫:“火雨流星。” 头顶刚还洁白如飘絮的云朵忽然像被点着一般全燃烧起来,紧接着,无数密集的火星全劈天开地地往地上砸,同时也淹没了齐蕤高大的身形。 “蕤,蕤,你没事吧?”赤炎看见齐蕤站立的地方只剩下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吓得大惊失色。一边叫喊着,一边往那儿狂奔。只是还没完全靠近,一汪清泉般的水流突然将他围绕,然后慢慢上升,最后一直到达十余丈的高空中才停住了。 “蕤,你吓死我了。”赤炎笑嘻嘻地看着那浅蓝色的水流,伸出一只手去轻柔地抚摸,完全是将手放进小溪中的感觉,凉凉的,湿湿的。可是缩回来却没有沾染上一滴水。赤炎翻来覆去地看着自己那只白皙的手,脸上满是讶异的神色。 水流开始迅捷地移动了,以飞快的速度离开了赤炎火雨的范围。降落了到了一片田野里。 站在一旁的齐蕤已经开始催动魔力,两只手高举过头顶,嘴里念念有词:“呼风唤雨。” 顿时方圆百里,狂风大作,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不一会,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下了起来。 看了一眼一片焦黑的被淋得湿漉漉的大地,赤炎有些垂头丧气了。这到处都是雨水四溢的,自己的神界火焰还能烧得起来吗? “还有啥?神界火焰?”齐蕤凑到赤炎的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顺带啮咬一下对方软软的耳垂。 “你怎么知道?”赤炎耸了耸一边的肩膀,别过头去。这家伙,总是要让他心痒痒么? “炎,我研究过所有五系的法术,还包括最稀有的龙系。你说我为什么会不知道?”齐蕤从背后一把紧紧抱住赤炎,声音里自信满满。 “好吧,我是没招了。我认输还不行吗?”赤炎还第一次遇到比自己厉害的对手,很挫败的感觉,嘟起了嫣红魅惑的嘴唇,一脸的苦闷。师傅,你是不是把高级法术都藏着掖着,没教给我啊?我怎么样才能打败这个家伙呢? “炎,我饿了。咱们回去吧!”齐蕤知道赤炎是想不通了,自然是要安慰一下对方受伤的心。 “恩,好,吃饭。”赤炎一想起可以吃肉一下子把刚才的烦恼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脸上立马笑得一脸百花开。 “不,不吃饭。”齐蕤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 “那吃什么?”赤炎转过头去瞅齐蕤的英俊的脸。 “吃你。”奇蕤不假思索地回答。 赤炎装作没听到,也佯装很严肃地说道:“蕤,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最想干的事情是什么?” “什么?”齐蕤疑惑地询问。 赤炎倏然转过身子,两只手抱着一个如太阳一般的正燃烧的大火球,嘴里大声嚷嚷:“就是把你做成烤全鸡。” “炎,你谋杀亲夫。”齐蕤赶紧施展土遁逃离。 赤炎使用疾风步在后面猛追:“蕤,站住,不准跑。” 大魔王齐蕤的占卜 - 狐妖赤炎 - 浅草柔荑 () ( ) 符宝正拥着璎珞睡得正香呢,突然“咔”大门处有钥匙转动的声音。一向很警觉的他一下子就惊醒了,然后下床先一步冲到了客厅。 装修的几个工人根本不知道屋里有人,自顾自地走进来,然后准备放下工具各干各的事。结果都看见一个生得虎背熊腰的男子像防贼似的瞪着他们。 “你们是干什么的?” 工头小张有些不悦地看看他。 “昨天这里的主人让我们重新装修房屋,把钥匙都给我了。你是谁?还不快出去。一会到处都是灰尘,弄脏了你的衣服别怪我没提醒。” 原来是这样,符宝也不多说,径直走回卧室。璎珞也被他们的对话惊醒了,正坐床上怔怔地看着他,也是一脸的茫然。“怎么了?” “走,我们回家。”符宝迅捷将被子把璎珞裹成个粽子,紧紧抱在手上。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出了璎珞的别墅。 璎珞梦里梦冲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在里面拼命地挣扎。“符宝,放我出来。你带我去哪儿?” 符宝把璎珞整个塞进车的后座上,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 “你现在是我的了,当然是跟我走。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这是什么逻辑,他俩不就是上了床吗?怎么归宿权就成对方的了。璎珞慌乱地扒开被子,好好地坐车位置上,又觉得光着身子不雅,扯过被褥当衣服披上。 “我怎么就成你的了?我还没答应呢?你凭什么这么说?” 符宝已经发动了车子,撇了撇嘴,依然是平静无波的低沉的嗓音。 “你放心,我已经占有了你的身体,就会负责到底。婚礼等我办完事回魔界办。” 璎珞又再次呆愣了,这个家伙脑子里只长了一根筋的么?怎么就和他说不明白呢。再努力一下。 “我们这只能算作交往,交往。离结婚还远,很远。” 车子陡然“哧”停住了,璎珞的脑门差点撞到前面的座椅上,大惊。“你这是干什么?” 转而看看前面的那个魔,对方身上全都弥漫着阴冷的寒气,像即将要发生雪崩的冰山一般,透露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珞,如果你这么认为,那我们俩到此为止。你的家在装修,去哪儿?我送你。” “符宝,我,我不要……”璎珞压根没想到符宝会这么说,一下子吓得语无伦次了。“你,你让我想想。” 俯下头,垂下眼皮,璎珞在心里掂量了好一阵。和赤炎是没有结果的,那还不如就和符宝一起吧!而且,对方都和他谈婚论嫁了,应该是认真的,不是当游戏。只是有些念念不舍啊!炎,你不是希望我找到自己的幸福吗?也许,符宝就是那个疼爱他的魔吧!虽然老实得过头了点,不过还算可靠。于是,紧抿了淡红的粉唇。 “那,好吧,我跟你回家。” 其实,坐在驾驶座的符宝心里也挺紧张的,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里现在全是汗。他并不是想逼璎珞和他在一起。只是,他根本没有时间像其他的魔那样和璎珞花前月下,你侬我侬地谈情说爱。他要的就是一个终生的伴侣,可以在背后默默支持他的对象。璎珞是男子,所以他们不会有后代,这倒是为他减去了不少的麻烦。他不是不喜欢孩子,只是,柔弱的孩童对他来说是致命的威胁和弱点。现在有大魔王撑腰,他的安全还有几分保障,至少对手不会明着来砍他的头。可是以后,谁能担保以后。 “珞,你最好现在想清楚。我就是大魔王的刀和剑,跟着我你会失去很多。但是我会想方设法在我有生之年加倍爱护你,补偿你。” “符宝,我知道了。走吧,回家。”璎珞定定地看着前面高大的背影,脸上扬起一抹温暖的笑。这样的男子真是少见,不过,他喜欢。符宝,真是一个宝。他坚信自己不会看错。 “珞,谢谢你。”符宝重新启动了车子,风驰电掣地冲了出去。他是太兴奋了,一只脚踩着油门就不愿松开,恨不得马上就在自己的家里了。 赤炎觉得自己是度过了有生以来最愉快的一天。当然是和齐蕤在一起。他吃饭,齐蕤就负责给他添菜。他在枫树林里到处瞎跑,齐蕤就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看着他笑。最后他实在累得走不动了,齐蕤就抱他回饭店休息。原来人类的有首歌唱的“只有爱情甜如密”是真的,甜得他都要融化掉了。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只是,他还有个任务,大魔王也许比他懂得多,他想问问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那滴眼泪。 “蕤,我并不是来人界游玩的。”赤炎将一块鸡米花塞嘴里。这是他的夜宵了。当然,还是跟鸡肉脱不了干系。 齐蕤优雅地端起一杯橙色饮料,嘬吸了一口。 “噢,说说,干什么来的。” “寻找自己至情至性的一滴泪水。你会觉得奇怪吗?”赤炎拿过纸将自己的手擦了擦,认真地看向齐蕤。 齐蕤俯下头,仔细想了一下,回答:“不奇怪。” 见对方没有说话,只是满脸疑惑地望着他,齐蕤接着说了下去:“玄帝是想让你懂得一种东西,情。无论是亲情爱情还是友情,只要真正地动情,就会有泪。” “蕤,我也知道什么叫至情至性。只是,还真找不到能让我伤心得痛哭流涕的事情。就是现在天塌下来,我也不会觉得奇怪。”赤炎撇了撇嘴,拿起包装袋将最后一颗鸡米花送进嫣红的唇角里。 “那是你没遇到。”齐蕤想也不用想,脱口而出。不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就算伤心也未必非得哭啊!这九天玄帝也真是闲得脑门长草,是老糊涂了吧! “那得多久才能遇到啊?”赤炎满脸的苦相,谁给指条明路啊?早点完成任务好上天啊!只是,那不是见不到齐蕤了。唉,真是矛盾死了。赤炎一只修长的手臂使劲地挠自己的头,很快把头发抓成了凌乱的鸡窝。 有这么烦恼吗?齐蕤忧心地看了一眼赤炎。那他有空用卜术帮对方预测一下未来好了,也顺带告诉赤炎该怎么做。 此时已经入夜了,大厅里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影,都是和赤炎他们一样是来享受美味的。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都走了个干净。赤炎体内的药力快要发作了,齐蕤如临大敌,立即将赤炎拉回了二楼的客房。如果赤炎抗不过这三天极有可能会受到药物的反噬,虽不足以伤害性命,但对赤炎的身体是有损害的。齐蕤根本不允许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他必须好好地守着对方。 今夜是赤炎最疲累的一次。接连二天了,受药物的催动,他几乎陷入疯狂似的和齐蕤纠缠和激烈地Z爱。再好的身体也禁不住这样的折腾,所以没等到齐蕤完全将自己的Y望发泄出来。他就昏厥过去了,当然还有一部分是因为过度地兴奋。 “炎,你怎么了?”齐蕤吓得脸都变成了惨白的颜色。停住了身体的动作,镇定一下心神,赶紧将耳朵凑到对方的胸膛处。心跳很平稳,应该没什么大事。又将一只手臂去撑开对方的眼皮,红色妖异的眸子除了有些暗淡并没有异样。再探探对方的呼吸,也是正常的。齐蕤总算是放了心。用水箭术打湿了毛巾,一点一点帮赤炎洗干净了身体,然后轻轻地为对方盖上了薄薄的被褥。 看来赤炎的身体并没有他想象地好,大约是化成人形后极少运动了。真是伤脑筋,他以后又有一件事情必须做了,天天带赤炎晨跑。 没多会,赤炎就醒了,要了一点水喝掉就嚷着要睡觉。齐蕤就顺了他的意,又在额头亲吻一下作为安慰。 等赤炎彻底睡去了,赤炎才悄悄地遁走了。他要为赤炎做一件事。 饭店后面的一个人工湖泊的边上,齐蕤开始施展水系法术抉鸾照水。一个低级的占卜术。齐蕤从学会后就再也没使用过。因为他从来相信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跟上天没半点关系。 不过为了心爱的赤炎,试试好了。 奇蕤很快从湖面上看到了结果,虽然很模糊,不过依然能辨认出赤炎的身影,很妖艳的红色长袍,比现在更美,更迷人。 “哼,一派胡言。”齐蕤的脸色陡然变得和周围的夜色一样的黑暗和阴冷。一只手迅捷地一挥,周围十里的小石头全飞了起来,目标直指湖面上的幻影。“咚咚咚…”平静的水面顿时溅起无数美丽的水花,还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纹。只是随着石块的完全沉入,很快湖泊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宁静。 王从文和龙琴的同流合污 - 狐妖赤炎 - 浅草柔荑 () ( ) 齐蕤快速地消失在了原地,赤炎还在饭店里,他不想对方受到任何的打扰。只是,齐蕤先前平静的心被彻底搅乱了,为那个久久不能从脑海里消失的画面。 哼,如果这是天意,我也要逆天而行。铁青着脸,齐蕤顺手抓起饭店里桌子上的一个陶瓷小茶杯“啪”全捏成了洁白细小的碎片。皱着眉头,再看一眼另一只还完好无损的同样的杯子。要死也死一起,你应该陪着它。“啪啪”再次捏个粉碎,丢到前一个茶杯的残骸上面。只不过,这次更用力,直接全化成齑粉,融进去以后竟再也分不出来了。 夜已经很深了,齐蕤笔直地站立在窗前。茭白的月光从他的身体透过去拉出的影子很长很长,那样地挺拔,又那样的深幽。 很多年前,齐蕤就喜欢站在窗前,只可惜魔界没有月亮,于是他就看着城市里宫殿建筑上镶嵌的夜明珠发呆。不,准确地说是想事情。作为魔界的王,他根本没有太多自己的时间。这次来人界也是因为魔界的好多物资匮乏,他要在两界之间搭起一座桥梁,但前提是人类并不知道他们是恶魔。现在目的基本上已经达到,就在他和付宝准备返回魔界时遇到了赤炎,齐蕤早就暗自倾心的赤狐妖。什么都是要靠争取得来的,当然爱情也不例外。在齐蕤的脑子里,听天由命,顺其自然是傻瓜才相信的言论。包括今天看到的赤炎的未来,他不会再告知对方怎么去收集眼泪了,现在最好的办法是让赤炎死了这条心。去他的修道成仙,去他的回到天界。 炎,你是我的,谁也别想从我手中抢走,就是九天玄帝也不能。既然,魔本就主掌破坏和毁灭,那么,为了赤炎,他不惜摧毁一切。 悄无声息地躺到床上,齐蕤将赤炎蜷成一团的身体轻轻揽到了怀里。如果爱就是包容和付出,那么能承受齐蕤这份爱的唯一对象就是红狐妖赤炎。旷古至今,只有赤炎,永生永世,只有赤炎。 城市的另一端,符宝的家里。璎珞从来也没想过自己可以享受主子的待遇,过神仙般的日子。而今天,太阳是打东边出来的。他确定。而符宝这个魔是真实存在的,他也确定。唯一不能确定的是自己这样顺理成章地接受符宝的伺候是不是有点那啥?太没道义了。不过,就在他好心好意要冲厨房里帮忙的时候,符宝竟然直接冲他摆手。 “你去客厅看电视去,别这里碍手碍脚。” 什么?我可是从幻化人形开始就做饭了,说我碍手碍脚?璎珞搓了搓两只葱白的手准备找树藤把符宝给捆了。可是,在各个房间里晃悠了好一阵,没见到一颗绿色植物。符宝真的是太没情调了,房间除了必要的家具摆设,其余的一概没有。璎珞闷闷不乐地又走回了符宝的身后,呆呆地看着对方忙碌。 大约是察觉到了后方有双极不友善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符宝转过高大的身形,两只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一把将璎珞拥进怀里,拍拍背。 “珞,乖,出去。这种粗活还是我来干。别把你的手弄脏了。” “哦,好。”璎珞立刻答应得飞快,碧绿色的双眸含着泪花就直接向左拐,出门。然后走到客厅的沙发上躺下,再顺手拿一个抱枕将整张脸全遮住了。 “呜呜…我算是熬出头了。炎,你一定会为我高兴的。” 赤炎和璎珞现在都和心爱的魔呆一起,开心和快乐自不必多言,可是日子过得太美好了总是会遭老天嫉妒的。而那这片天就是王从文。自上次见到赤炎后,王从文就没忘记过想要把对方弄到自己手里的想法。本来对方是妖族的确让他惧怕,不过王从文最近认识了一个厉害的家伙,让他的心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一个高瘦的男子身影背对着王从文像一根被雷电劈过的树桩一样站在小巷子里的阴暗角落,就跟见不得光似的将自己掩藏进了一片黑暗里。 王从文根本看不到对方的模样和表情,他只知道对方来自魔界,而且冷酷嗜血,杀人不眨眼。 想起自己那几个死全尸的手下,王从文浑身就开始打哆嗦。 “大,大哥。我已经照你的吩咐和姐夫全说了。一个字都不敢漏。” “他怎么说?”男子的声音冷硬如铁,没丝毫的生气。 王从文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答应了,还说只要好处给够了。自然就什么事情都好办了。” “很好,我从来不会亏待忠心于我的人,你要什么报酬只管说。”男子冷漠的声调有了缓和的气息。 “我看上了一个男妖,想,想…..”王从文憋了好半天也不知道要如何准确表达自己的意思,着急得直搔头。 “不就是男宠吗?你还好这口,真是难得。”男子并不奇怪,直接点明了。这在魔界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也只有人类才这么遮遮掩掩的,假充正神。 王从文嗔目结舌,对方的思想比自己还前卫许多啊。自叹不如,果然是高手。只是这词听着那么奇怪呢,跟时代不符的感觉。不过意思是一样的就行。 “还是大哥聪明,比我还懂。那个妖叫赤炎,只不过他身边还有给朋友璎珞,也是妖族。 两个都长得像天人下凡,实在漂亮。”王从文想着想着口水都能流下来,两只细小的眼睛也满是色迷迷的光。 “是吗?听起来不错。”男子陡然转过身,鹰隼般锐利的眸子冷冷地凝视着王从文,还勾起了一边的唇角。 王从文有点摸不透对方的心思,嗫嚅着说:“大哥是想?” 男子伸出一只干瘦的手摸了摸鼻子,阴测测地笑:“我最近也很孤独,可惜人类压根看不上。你说这等好事我们要不要一同分享啊?” 这他妈算怎么回事啊?王从文在心里直骂娘。分享?他哪敢啊?算了,只要能捡上对方挑剩下的就不错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还以为自己是稀有品种,没想到还能撞上更邪门的。 于是一脸的干笑:“大哥,这是说啥话。只要你喜欢,我和兄弟拼了命也会送到你手里。只是两个都是妖族,不太好对付。大哥你还是小心点好,我们还指望跟你混呢。”这话说得像是很关心对方安危的样子,其实咒对方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男子愣没听出来,好像私下里在想什么事去了。果然,沉默了一会,男子开口了。 “你叫王从文是吧。我是来自魔界的龙琴,西伯爵龙音的心腹。我来人界不久,对这里并不了解,所以必须得到你的帮助。还有,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人类的武器。” “什么?武器?”王从文一听这两个字眼睛瞪得极大,终于是从五官里拼命显露出来了。 “对,不管用什么办法。你们人类不是爱钱吗?要黄金,钻石,极品翡翠玉….随便挑。”龙音就当那些东西是泥瓦砖块似的,信手拈来。 “什么?黄金?砖石?还翡翠玉石?”王从文听得一愣一愣的,本就细小的眼睛实在是撑不圆了,只好将嘴巴也改变了形状,渐渐向圆周靠拢。 “行,行,我答应你,你就是让我去劫持波音787飞机撞联合国大厦都行。”王从文也不管是否真的办得到,先给对方吃颗定心丸,免得黄金钻石什么的从眼前飞走了再也找不到踪影。 只是王从文还没高兴够呢,龙琴又发话了,这回是森然的语气,跟索命鬼似的:“不过,我最不喜欢说谎的人了。我们魔界有种东西叫血魇花,是专门用来困住各类生灵魂魄的。通俗地说就是跟地狱差不多,进入里面后永远都没法再投胎转世了。任凭我拿来煮啊,烧啊,烤什么的。比肉身的伤害还要痛苦百倍。既然你已经同意了,那么我有义务要告诉你这些。” “啊?”王从文一声惊异的尖叫后,“咚…”身体直挺挺地倒地上了,然后跟发羊癫疯似的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个不停。 这人就这胆量?龙琴轻蔑地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王从文。他是不是找错人了?可是上一任在人界潜伏的龙骏是说的这家伙啊?连名字也一模一样的。既然都这样了,那他先走好了。下一个城市是谁呢?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龙琴将魔力集于双足施展开土系法术僵尸圣行术像幽灵似的沿着墙角快速地在大街小巷里穿梭。 和魔王齐蕤的分歧 - 狐妖赤炎 - 浅草柔荑 () ( ) 看到手机上符宝发来的短信,齐蕤会心地笑了笑。事情比想象中还要顺利,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为了赤炎的身体得到更好的恢复,他们在西山红枫林里又多呆了一天。只要是和赤炎在一起,每一天都那么美好,就像是阳光普照的大晴天。既然璎珞和符宝已经结成连理了,那么他们聚个餐,再去娱乐城玩一玩,都高兴高兴。赤炎嘴里也老是念叨着那个玉妖,只有亲眼见到了才能放心吧。 “蕤,看什么呢?那么高兴?”赤炎穿着齐蕤的衣服从洗浴室走了出来,他来的时候太匆忙了,根本没换洗的衣物,只有将齐蕤的暂时套身上了。反正都是男式的,除了稍微宽松了一点,也没什么不妥。 “来,坐这里。”齐蕤指了指自己的身边,又语调轻松地说:“你一定想不到的,符宝和璎珞成为一对恋人了。” “符宝?谁啊?”赤炎抬了抬眼皮,疑惑地看向斜斜躺床上的齐蕤,一时都忘记了移动步子。 “先过来,要不不告诉你。”齐蕤不紧不慢地将手机放到一边,将修长的双臂张开了置于脑后,很悠闲的样子。 瞥了一眼那张并不宽大的床,赤炎总觉着齐蕤是意图不轨,迟迟没有走过去,站床边迟疑了好一阵,实在是想知道璎珞的情况。禁不住诱惑才坐到了床沿,然后一点一点将屁股往后挪。 齐蕤也不着急,就将一双墨玉般的黑色眸子定对方身上,还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做各种各样的小动作。就赤炎那点心思,还瞒不过他大魔王的眼睛。刚还真没有动歪念,不过这回,他改变主意了。 “炎,你说,璎珞的事是说好呢,还是不说好。” 赤炎立马撇过头,妖异的红色眸子一盰:“要说就说,不说拉倒。”想想又很是不忿:“都说了一半还留一半,你这是故意的吧?” “嗯,说也可以,只是,你要拿什么报答我?”齐蕤忽然伸出两只有力的手臂环住对方的腰往后猛的一拉,直接把赤炎给拖进了怀里。 “蕤,昨天晚上不是已经,不准再乱来了。”赤炎死命地挣扎着要去抓床边的木椽,可是怎么也够不着。这算不算是羊入虎口啊,心里一个劲地哀嚎着,赤炎干脆手脚并用,对准齐蕤的脚就乱踹乱蹬。 “好啊,你再这样。我就不让你见璎珞了。”齐蕤忍住脚上面传来的疼痛,一把松开赤炎,佯怒地将头撇到一边,故意很生气的样子。 赤炎一下子心慌了,立即凑上去拽住齐蕤健壮的胳膊使劲摇:“我,我听你的。” 看着赤炎央求的目光,齐蕤的戏再也演不下去了。心里的妒意和醋意一股脑全涌了上来,直接点燃了隐藏在心底的怒火。 “你真的那么在乎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璎珞是我在妖界的朋友。难道我连朋友都不可以有的吗?那个符宝是你的手下吧?当初你们主动接近我们是打的什么主意,你心里最清楚。我从来没有过问是相信你,也不想追究已经过去的事。可是我有权利知道璎珞怎么样了。你就是不说,我也可以去问他。难道还非得求你吗?我只是不想让你误会,不想让你伤心,是已经把你当我的另一半尊重了。蕤,我也是堂堂七尺男妖,你以为我真的没有你就活不下去了吗?” 赤炎冷着一张脸径自跳下床,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门。不愿再见到齐蕤的念头让他迫切地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在齐蕤的面前,赤炎努力让自己变得软弱,处于劣势。也尽力地维护着对方作为大魔王的尊严。可是,他也是男子,就不能稍微平等一点地对待吗?真是可笑,还吃璎珞的飞醋。就那么容不下吗?那以后凑一起怎么相处?他和璎珞最好就不要说话了是吧?保不准一不小心踢翻了醋缸子把大家全酸死和淹死了。 在红色的枫叶林里沿着小路拼命地跑,赤炎一直跑了好久他不知道,只是最后终于是跑不动了,累了,乏了,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地上好冷好湿,前两天过度地纵..欲也让赤炎尝到了苦果,臀部直达背脊的锥心的疼。原来爱也不全部是甜蜜,他的心里有苦涩的滋味在悄悄地蔓延。那个狂妄自大的家伙会来找他吗?心里隐隐地期盼着。可是,不来呢?他要怎么办?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吗?蕤,蕤,我不想和你分开,但是,你非我逼我走上那条路吗?修道成仙,我放弃了自己的理想追随你真的值得吗?我好怕,好怕自己选错了对象,将一生都葬送掉。璎珞,你在哪儿?你总是能给我提出好的建议。只是,蕤说你现在和别的魔在一起。以你的性格一定是自愿的。我又不想打搅你。就这样吧!等到黄昏,等到天黑,等到我再也撑不住的时候,就可以睡觉了…就可以什么也不用想…没有烦恼,没有忧愁,什么也没有…… 齐蕤好不容易用土遁找到赤炎的时候,那个身材颀长的,容貌绝美的男子正斜斜地靠在一棵枫树的树干上。狭长的双眸微闭着,细长的睫毛在轻颤。嫣红的唇也因冷风的吹拂有些泛白。 坐到赤炎的身侧,齐蕤一只手臂从对方的脖颈穿过,然后紧紧拥入怀里。 “炎,对不起。是我不顾及你的感受才让你如此痛苦。” 直到赤炎消失在门口的一霎那,齐蕤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地心痛,无数把尖刀将那里捅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让他疼得无法呼吸。颓然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齐蕤将事情从头到尾仔细想了一遍,每一字每一句都没有落下。他终于意识到是自己错了。一时的莫名冲动,一时的固执己见。一时的自私,一时的狭念。这些都将对方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如果赤炎真的喜欢璎珞,他就是强要霸占也是得不来的。如果不喜欢,那他又何必如此介怀。齐蕤啊齐蕤,妄你是魔界的魔王,在这方面真是个傻子,白痴,混蛋。 “炎,能原谅我吗?我来找你是动了歪念,只不过歪打正着了。” 齐蕤将高挑的身形好好地坐直了,把赤炎的双手拢到一起,然后将自己的全覆了上去。对方的手好冷,齐蕤又搓了两搓,搓暖和了捂手心里。 “原来也是不怀好意。”赤炎不悦地撇了撇嘴,心里又苦笑。这会怕是想恨也恨不起来了。 “炎,你不知道,我很早就开始喜欢你了。”齐蕤决定把事情讲清楚,免得赤炎胡思乱想,把自己当大色狼看待了。 “什么?早就?”赤炎始料不及,有点懵。他们根本不认识啊?何来此说? “我是从人界一本书上看到关于你的文字记载的。那以后,就把你放心里了。只是没曾想会在这里遇到你。” 赤炎猛地睁大眼睛往齐蕤的粗壮的脖颈处靠了靠,惊奇地问:“什么文字?我?” 齐蕤想了想,肯定地说:“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讲你给一个猎人拿了赤色灵芝救治他妻子的故事。” “原来这个。”赤炎勾了勾唇角,淡淡地笑:“我是早知道他妻子生病了的。那户人家住得并不远,就半山腰。我是看他们可怜,故意引那猎人上山的。要不,他休想见到我。” “他可是猎人,你不怕被捕杀了?”齐蕤嗔怪地责问。 “能杀得了我,我就不会去了。”赤炎满脸的不以为然。 齐蕤无奈地叹口气:“炎,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是太善良了。” “嗯,我也觉得。就是太善良了,才会受你的欺负。”赤炎在齐蕤的脖颈处蹭了两蹭,娇媚地笑。 “是吗?我有欺负你吗?有吗?”齐蕤说完就俯下头捉住对方嫣红魅惑的唇瓣开始努力地咬啮和舔舐。 半晌,赤炎小声地抗议““蕤,我脖子痛。” “那你躺下好了。”齐蕤毫不理会,继续。 “呼哧,呼哧…”赤炎满脸憋得通红,上气不接下气,抱怨:“蕤,要死了。” “那死我怀里好了。”齐蕤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吐对方嘴里,接着吻。 赤炎不满,脱离开奇蕤的两片湿滑的柔软大声叫嚷:“哇,救命啊!救命啊!” “炎,你确定要喊?确定?”齐蕤伸出两只长长的魔爪从腰间摸进对方的衣服里,然后找准部位猛挠。 “哈哈…哈哈哈…蕤,我不喊了。”赤炎满地打滚,哭笑不得:“哈哈…求你了,放过我吧!” 让人出乎意料的符宝 - 狐妖赤炎 - 浅草柔荑 () ( ) 午后,万里碧波如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红枫林里雨丝如瀑,完全是另一番美丽的景象。只是奇蕤不愿再耽搁了,他已经发出了讯息让符宝和若娜到欧拜娱乐城汇合,大家轻松一下后全部启程赶回魔界。异世界传送通道除了每一百年有一次细小的缝隙出现,其余时候只有他能顺利开启。 符宝接到命令后不敢怠慢,带着璎珞立即赶到了目的地率先打理好一切等待魔王的到来。平日里做事符宝都是独来独往,不过这次魔王点名要璎珞一起,符宝只好服从旨意了。 齐蕤一向很守时,所以踩着点和赤炎出现在了娱乐城的大门口。接待的小姐一看就是大有来头的人物,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还快捷地把他俩带入了预先订好的包间。 一推开门,赤炎就兴奋地冲了进去,因为他看到了正坐在沙发椅上拿着爆米花像研究新鲜玩意似的慢慢品尝的璎珞。 “珞,有没有想我啊?” 璎珞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将一颗蓬松的爆米花轻轻丢进自己的嘴里,嚼两嚼。 “谁会想你?自作多情。” “你太让我伤心了。”赤炎一脸的哀怨,只是手也没闲着,一把抢过对方手里的吃食,就将那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往嘴里送,边吃还边饶有兴味地观察着璎珞和付宝两个家伙的表情。 只需要一眼,赤炎就知道璎珞过得很好。先不说那和他一如往常嬉闹的模样,就是那个坐旁边的身形魁梧的男子两只像长在璎珞身上的眼睛也明白无误地向他显示了对方的境况。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齐蕤的故意安排。不过,璎珞能找到真心对待他的魔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他也终于可以安心了。对于璎珞,赤炎是有一点父爱情结的,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以后幸福与否,他必须了解和关心。因为不管璎珞如何改变,赤炎最开始拿到手里的都是一枚碧绿通透的蓝田玉佩,那是桧木道长送给他的,饱含了师傅对徒弟的疼爱。只是,师傅一定没想到璎珞会和他产生这么多的纠葛。 想到这里,赤炎的动作有些凝滞,一只手放到唇边就再也没有收回去。像是电影胶带卡住了,画面就定格在这一瞬间迟迟跳不过去。 符宝已经开始和齐蕤在一边低声讨论事情了,并没有关注这边的两个妖。所以只有璎珞看出了赤炎的异样。 “炎,你又抢我东西。”璎珞叫得特别大声,直接将赤炎从伤感的情愫中拖了出来。 “是吗?哦,还真是哈!”赤炎看了一眼手中多出来的纸袋,没头没脑地笑。 璎珞伸出一只细长的玉手往赤炎的面前一摊,“还给我,这是符宝买给我的。” “什么?”赤炎傻眼了。看看璎珞,又看看符宝,最后直接将脑袋整个埋进袋子里猛啃。 “才不管谁买的,到我手里就是我的了。”包了满满的一嘴巴爆米花,赤炎含糊不清地嘟囔。 “炎,你你你,你….”璎珞急了,这不是全沾染上赤炎的唾液了吗?不行,符宝的心意他还没尝够呢。这家伙绝对不可饶恕。四顾一眼,墙角有盆不知名绿色植物。 璎珞两只手开始积蓄妖力,嘴里念叨““生长术….” “哇呀呀,又来。蕤,快帮帮我,我可不想把这里变成火海。”赤炎转过头就往齐蕤的怀里钻。 “珞,不要胡来,这里是公共场所。”符宝迅捷地跑到璎珞的身边,紧紧将对方抱住。 “哦。”璎珞一下子乖顺了,收回了自己的手。顿了顿,又伸出个脑袋大度地对赤炎说:“看在符宝的份上,先放过你。” “哈哈,哈哈哈…珞,你也有今天。”赤炎得意了,捂住肚子猛笑,笑着笑着还忍不住一头栽倒在了齐蕤的怀里。 “炎,够了。”齐蕤皱眉,俊美的双目怒视那个闹起来就没完没了,不知道收场的家伙。 赤炎立刻噤声了,蔫着个脑袋从齐蕤的怀里爬起来,然后将身体好好扯直了坐沙发上。 说起唱歌,几个妖魔来人界也没多长时间。只是都是聪明绝顶之辈,还真学会了不少。这其中首推赤炎最为热衷。不过事实再一次证明,喜欢唱的不一定都唱得好。而唱得好的就跟满灌水一样不如半罐水叮当响。赤炎绝对属于那半灌水,咋呼得全屋子就他一个妖的声音。于是其他妖魔的耳朵饱受折磨。幸好他唱得倒也有模有样,不至于让其他几个冲出房间集体自杀。大魔王齐蕤就是刚提到的满罐水,他会的歌曲并不多,但绝对是原音再现,优美动听。顺带陶冶了一回大家的情操。璎珞则是那个最让大家不可思议的歌手,不管什么曲子到了他的嘴里都成了情歌,温柔地能让一干妖魔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最后,轮到符宝了。只是他死活不唱。 “炎少爷,我真的不会。”一脸的苦相。 赤炎不依不饶。站起身,叉起腰,直撇嘴:“大家都唱了,就差你了。不行,就是唱一首也行。” 璎珞看不下去了,心疼符宝:“炎,符宝不想唱就不唱呗。有那么严重吗?” 齐蕤出来主持公道,还是偏着自家的宝贝:“符宝,就试试吧!” 大魔王发话了,不敢不从。符宝硬著头皮,赶鸭子上架:“那好吧,我唱得不好,大家担待点。” 赤炎屁颠屁颠地跑上前为符宝点歌,当然是顺着对方的意思。选完一看歌名字“罗威森林”。 哇塞,还摇滚。 “符宝,你确定?” 符宝傻不拉几地抬起头,不解的表情:“是啊,怎么了?” 赤炎急忙摆手:“没,没什么。”径自走到魔王的跟前坐下,一脸的幸灾乐祸,等着对方出丑的模样。 齐蕤唇角含笑地看了赤炎一眼,一只健壮的手臂将对方揽到胸前,凑耳边轻声低语:“炎,你看错符宝了。” 赤炎眨巴眨巴眼睛,半信半疑:“是吗?” 齐蕤不再说话,因为符宝已经操着略微沙哑低沉的嗓音开始声情并茂地演绎起来,那神情绝对跟上战场杀敌一样地紧张和专注。 一曲唱罢,满座皆惊,沉默半晌,“啪啪……”热烈的掌声,不绝于耳。 璎珞至始至终眼含热泪,唇角轻颤。激动得欲言又止,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因为符宝没唱几句就站到了前方将电视屏幕全遮挡住了,然后炽热的眼神再也没有从他的脸上移开过。 大魔王齐蕤一如既往,淡淡地笑。只有他最了解和信任自己的部下,这其中,符宝的位置占了一大半。实际上,除了表面的魔界最精锐部队的警备队队长一职,符宝还担任着齐蕤暗杀组织的头目。专门除掉有反骨的高官重臣,甚至包括齐氏全族。 赤炎只知道不顾一切地拍手,最后拍得两只手红通通的,都察觉不出痛了。他是为璎珞高兴,高兴得有想把房子一把大火全烧毁了的冲动。 那之后,几个妖魔就没怎么唱歌了。璎珞和赤炎两个最能折腾,你一杯我一杯跟比赛似的争先恐后往自己的肚子里灌酒。还各式各样的酒轮番上阵,乱七八糟地喝了一大堆。赤炎说是要回魔界了,喝不到人间的美酒了,要全品尝了才甘心。璎珞说是遇到符宝太开心了,不庆祝一下,弄个一醉方休太对不起来这一趟了。这要真想喝还用找借口?齐蕤和符宝不约而同地皱眉,然后很有默契地抛下两个妖,站起身,走到另一侧坐下。 “王,若娜是怎么回事?”符宝忧心忡忡地低声问。 齐蕤一只修长的腿搭到另一只的上面,将身子往后舒服地靠在沙发的椅背上。两只深邃的黑色眸子直直地看向镶嵌着五彩缤纷的玻璃的装饰吊顶。 “符宝,你说这玻璃好看不?” 符宝朝上看了一眼,点头:“很好看。” “若娜就跟它一样太吸引别人的眼球了。”齐蕤端起桌子上一杯酒,优雅地抿了一口。 符宝低下头想了想,以若娜那泼辣的性子,怕是…顿时恍然大悟:“她招惹到谁了?” “哼,若娜即漂亮又能干。就是太也不知道收敛锋芒,早晚会毁她自己的手里。”齐蕤说完将手里的酒递给符宝:“符宝,这个烂摊子还只有你去收了。” 符宝接过酒杯将剩下的酒全部喝了个精光,然后静待魔王的吩咐。 “她不知好歹地把省长的儿子吴蒙弄上了床,还把人迷得神魂颠倒。现在,人家等着娶她过门呢!她倒好,厚着脸皮提出分手还说人家死缠烂打把吴蒙痛打一顿。现在吴家人恨不得把她给扒皮抽筋了。” “什么?”符宝惊讶得睁大了眼睛,接下来恨的牙痒痒:“若娜现在在哪儿?”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这个你别管,你先去把吴家给我想办法摆平了,不惜一切代价。若娜的身份一旦被查实,我们在人界努力的成果就全泡汤了。” “王,我知道了。只是,你要如何处置若娜?”毕竟是曾经的旧爱,符宝还存有怜香惜玉之心。 “哼,你别指望替他求情。要不,我连你和璎珞一块发配到魔界的边缘之地挖矿去。”齐蕤声严厉色,恫疑虚喝。 初遇白蛇妖白磷 - 狐妖赤炎 - 浅草柔荑 隔天,阴雨连绵,万物如新。齐蕤的别墅里因多了两个家伙,陡然热闹了起来。应该说只要赤炎和璎珞在一起,就没有安静的时刻。有句俗语说水火不相容,只是把它用到赤炎和齐蕤身上一点也名不副实。倒是璎珞这颗亭亭玉立的百合花老被赤炎的火给烧得噼里啪啦,浓烟四起。赤炎分析说是水克火,他的火老是被齐蕤给扑灭了。而璎珞是属于木,易燃易爆物品,所以老是被点着。符宝就看著他们憨憨地笑,心下里琢磨,也许是这理。譬如他的金就把璎珞克得死死的,随便砍了劈了,然后揉进自己的肚子里。齐蕤也抿着唇笑,不过是戏谑的神情,那他还是土呢,这要是按照赤炎的说法不是自己把自己给克了。 中午的时候是符宝做的饭。本来齐蕤是打算一起开车出去吃的,不过立即被赤炎给否定了。理由是璎珞的厨艺很高超。魔界农作物品种本就稀少,餐桌上的菜式也翻来覆去就那几样。所以齐蕤并不挑剔,就随口答应了。只是令赤炎没想到的是,这事全落到了符宝的头上。 慵懒地坐在沙发上,还把魔王当靠枕的赤炎看着璎珞穿梭于厨房和客厅的身影,羡慕得眼睛都在冒星星。 “蕤,你会不会给我做饭啊?我保证可以像璎珞一样给你打下手。” 齐蕤将视线从电视上撤到赤炎的笑脸上,神情不屑:“会做饭的魔多的是,干嘛要我亲自动手?” 赤炎失望地撇了撇嘴:“别的魔做的当然和你不一样了。” “是吗?你很喜欢吃我做的东西吗?”齐蕤从脑子里搜索了一下自己会做的食物,貌似只有一样,名字里还带鸡这个字。赤炎应该能接受。 “嗯,那是肯定了。”赤炎很憧憬,当然憧憬的内容是一桌子丰盛的美味佳肴。有炸鸡,烧鸡,炖鸡,最好还有卤鸡。至于哪个部位不重要了,就是骨头他能吃得渣渣都不剩。 大魔王齐蕤一向自诩心动不如行动,二话不说直接冲进了厨房。他要给赤炎表演自己的拿手绝菜,番茄炒鸡蛋。 符宝被大魔王的一时兴起给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他要代替自己的位置,慌忙阻止:“王,你哪能做这事?万万不可。” 齐蕤充耳不闻,扫视了一眼白色大理石案板上的堆得整齐的各色蔬菜。从其中找出两个看着顺眼的熟透了的番茄放到另一边,点了点头。 “嗯,你继续。做完了叫我。” 目瞪口呆地看着大魔王的身影又从门口迅捷地消失掉,符宝一脑门的云山雾罩:“王这是要干什么?把番茄当水果生吃?” 结果很快证明,符宝的猜测是错误的。王把它和另一种叫**蛋的东西混合在一起,还真炒出了一盘色泽金黄的高档菜品。 吃饭的时候,赤炎呆呆地看着那盘番茄炒鸡蛋愣了半晌,硬是没舍得吃。虽然说他享受大餐的期望落空了。不过,齐蕤真为他做了一盘菜实属难得啊,可歌可泣。 璎珞实在是受不了赤炎了,直接将整盘菜端到赤炎的眼皮底下:“炎,今天你就负责这个了。至于其他的就归我们了。” 符宝用手肘碰了碰璎珞,直瞪眼:赤炎可是王的妖,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待他了。璎珞想了想,夹一筷子红烧肉放符宝碗里,赔笑。我知道了,这不是习惯了吗? 赤炎这是干什么?齐蕤皱紧了眉头,饭桌下的一只长腿伸出去,用力来一下。 “哎哟…”赤炎回过神来了,端起碗猛吃。一边吃一边愤怒地嚷:“是谁踩我的脚?” 符宝装没看见,继续吃自己的饭。璎珞跟符宝夫唱妻随,也说不知道。 慢悠悠地放下碗筷,齐蕤取过洁白的餐巾纸擦擦唇角:“我是想提醒你,最后吃完饭的洗碗。” “什么?不是吧?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赤炎大声哀嚎。 有这规矩?符宝疑惑不解地去看大魔王。起蕤轻轻摇了摇头,不要说出真相。璎珞看到了两个魔的眼神交流,顿时明白了。俯下头,捂住嘴,“噗嗤”开笑。 让赤炎洗碗,齐蕤是故意的。因为一早起床的时候,他就告诉赤炎饭后出门有要紧事办理。结果赤炎吃个饭拖拖拉拉,惹起了齐蕤的不满。这是一个教训,特地针对不珍惜时间的赤炎。 只是让一个没有下过厨房的妖去洗碗显然就跟让不会游泳的人跳河里一样的糟糕透顶。摔坏了碗,齐蕤觉得没什么。只是为什么厨房里会“叮叮咣咣”没完没了地响个不停呢?符宝已经离开了,是看不到这场景了。璎珞也溜进二楼里的卧室里午休去了。于是,只剩下齐蕤的耳朵饱受摧残。纵然是这样,齐蕤还是没有去帮忙。既然定下了规矩,就必须要遵守。就算他大魔王也一样。 终于是盼到赤炎走出来了,齐蕤一眼就看到那个溅得满脸都是水花的媚惑男子扬起孩童般的笑脸:“蕤,我洗完了。” 这是要求表扬吗?齐蕤走上前在赤炎的额头印上一吻:“恩,很好。快去收拾一下,我们出去。” 齐蕤带赤炎去的地方是王从文的一个情人的家。本来这毒药的事,齐蕤真没想过要彻查,不过关系到了赤炎。奇蕤不打算再袖手旁观。 这是一处新建不久的联排别墅,算不上很豪华,不过底楼的花园面积很大,足以种很多的花草果树。而王从文的这个情人更是深谙此道,园子里没有亭子供来休憩,没有小径用来行走,专种花花草草。那些正盛开的花朵颜色鲜艳,还散发着浓郁的幽香。齐蕤越靠近眉头皱得越紧。 “炎,把鼻子捂住。这些花有毒。” 赤炎正看得兴致勃勃,听闻此言,一下子变了脸色,一只手死命地去按住微翘的鼻头。果真是越毒的东西越漂亮吗?赤炎在心里悠悠地叹了口气。 还没上到旁边的楼梯,齐蕤蓦地停住了身形。 “炎,你在这里不要乱动。我去布个水幕阵以防他们逃跑。王从文的这个情人不是等闲之辈。” “好。”赤炎点了点头,看向齐蕤的眼神又多了几分钦佩。自己的法术倒是破坏力十足,只是考虑事情从未有这般的周全。 没多会功夫,奇蕤就退回来了。他们已经在这里站立这么久了,屋子里竟然毫无动静。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炎,我先进去查看一下。” “不,蕤,我去。”赤炎立即施展了疾风步跃上了房顶。如果有什么危险,那么让他第一个遇到好了。只是,刚驻足停留在屋顶的平台之上,赤炎又再次呆愣了。照旧是绕著四周的花台,同样是各种各样色彩艳丽的鲜花。赤炎仿佛置身于花的海洋,还被各种奇异的花香包围。 赶紧捏住了鼻子,赤炎快速地寻找到了一个出口,是一个方形的大洞,有木质楼梯向下延伸。 来不及多想,赤炎蹬蹬蹬地沿着梯子进到了一个宽敞的房间里。四处寻找了一下,未见得有人。赤炎正迟疑要不要让齐蕤一起进来。“嗖嗖…”细微的声音传入耳朵。狐族的听觉本就十分灵敏,赤炎立即循着声响传来的地方往一处黑暗的角落走去。到底是什么东西,赤炎俯下身子将一块遮盖的黑布慢慢揭开。 “啊!”赤炎顿时吓得浑身僵硬,手足冰冷。“蛇,蛇…竟然是蛇”喃喃自语着,赤炎转过身拔腿就跑。 “蕤,蕤……” 看见前方有光亮的地方,赤炎飞快地狂奔到了阳台上,直接纵身跃下。 齐蕤已经听见了赤炎的那声惊恐的尖叫,正琢磨要不要冲进去,就瞧见了从二楼像鸟儿般飞下来的赤炎,立即迎了上去。 “炎,怎么了?” “蕤,好多好多的蛇,花花绿绿的。粗的,细的,长的,短的。”赤炎一张俊脸因害怕变得惨白,说话也颠三倒四的。 “炎,你居然怕蛇?”齐蕤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没发烧,正常的啊! 赤炎没好气地一把拍掉对方的手,嘟嘴:“我就是怕蛇,不可以吗?” “炎,这里的主人出来了。”齐蕤拍了拍赤炎一侧的肩膀,凑到对方的耳朵边低语。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